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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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01~57 完 +【改寫】56~57) 作者:freemanpk  
 
87556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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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能看,有链接吗?
2019-6-16 09:07#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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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6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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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妻文看著很是虐心,不知道後面會不會虐轉綠,或者結局會不會好些呢。期待下文

[ 本帖最後由 8816418 於 2019-6-16 16:55 編輯 ]
2019-6-16 16:5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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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川A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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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老哥能剧透一下后面发生了什么,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2019-6-16 18:56#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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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nnyhd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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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网都找不到,:(
2019-6-16 23:18#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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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cc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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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又是一篇無疾而終,沒有結果的佳文,可惜了! 將就看著吧! 不指望結局了,有多少看多少吧!
2019-6-17 00:4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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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kebowenc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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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像"迷失的嬌妻"妻子外遇,開始幹人妻
中間像是"圈套:娇妻沦陷"是中了人家的陷阱,這男人真是綠到頂了
後面像是"郝叔的女人" 中的郝叔肉棒一樣女人都伏伏貼貼的
當性奴的當性奴生孩子的生孩子該怎麼樣外遇就怎麼樣外遇,又是個巨棒無敵外掛

比"人妻的圈套"還要慘

我是比譬 劇情就中間一點像而以
祇是比譬我的感受
2019-6-17 01:15#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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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556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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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要说了,安心等作者更新
2019-6-17 08:26#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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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呆小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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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后续我会和唐明明在一起,杨隽还会回头吗?
2019-6-17 09:48#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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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onka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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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
原帖由 天呆小喵 於 2019-6-17 09:48 發表
猜测后续我会和唐明明在一起,杨隽还会回头吗?
內容就是這樣的,男主和唐明明去了深圳,女主二次離家,第二次是被逼的,以男主性命為威脅,然後,被虐的不成人樣。生了孩子……  身體改造什麼的。。
2019-6-17 10:39#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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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cc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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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雋回來,上乳環下穴環,鼻環,剌青,紅髮一樣不缺.
2019-6-17 11:0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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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6165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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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26) 作者:freemanpk

.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7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二十六、神秘的拍照者

  這幾天,許斌警官,左健都不約而同的問過我一個相同的問題:如果楊雋回
來,我還會像從前那樣對她好嗎?

  我不知道。

  我現在只想早一天找到她,至於她回來後,我們的家還能不能回到從前的樣
子,我不知道。

  如果她真的回來了,她還會愛我嗎?那個在別的男人身下淫聲浪語的女人,
那個身上留有別的男人霸占她的標記的女人,還會像從前一樣對我一心一意嗎?
這個好像才是問題的關鍵。

  十五天了,楊雋整整失蹤了十五天了。

  這是十五天里我過著鬼一般的生活。

  我學會了吸煙,整盒整盒的抽,但是我還是痛苦。

  我想喝酒,可是酒這種東西是要看人身體的接受程度的,我天生好像對酒有
一種抗拒,我想喝,就只能猛地灌進去一大口,喘口氣再喝,就只到嗓子那里就
不會再繼續下去,硬往下咽,只能是劇烈的反胃,並且把之前的酒一陣猛烈的嘔
吐全都吐出來為止。

  第十五天了,我每天都看著日歷,我每天都會給許斌警官打電話。

  唐明明偶爾也會給我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那天我喝醉後,她似乎對我不再像之前那樣小心謹慎了。

  這幾天打電話居然會和我開起玩笑來。

  我沒心情陪她逗笑,不過我也不再對她冷言冷語,我突然感覺到了以前和她
在一起時沒有發現過的感覺。

  原來唐明明也是那麽的體貼,她很會照顧人,也可能年紀到了,她不像從前
那麽任性和刁蠻。

  第十五天,我本以為今天還會像之前的十四天一樣,伴隨著傷心和孤獨度過。

  可是一大早,許斌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這是個讓我幾乎興奮到跳起來的消息。

  楊雋,找到了!在深圳!

  我已經忘記了在電話里和許斌警官多了解什麽,我是狂奔著一路跑到樓下的。

  還有5天就是春節了。

  終於在春節前找到了楊雋。

  我本以為此生不會在見到我的妻子。

  我眼淚流的稀里嘩啦的。

  楊雋!你這個讓人恨卻又讓人牽掛的女人!終於找到你了!我有太多的話要
對你說,我有太多的問題要問你!你這個不懂事的女人!你變成了什麽樣子?你
就一點都不想我,不想這個家嗎?你媽媽和你的那幾個姨統統都大病了一場,你
就一點都不擔心她們嗎?

  我幾乎是撞開許斌的辦公室門的。

  把辦公室里面的人嚇了一跳。

  可我並沒有看到我的楊雋!

  「許警官,楊雋呢?我老婆在哪里?」

  許斌皺著眉瞪了我一眼,說:「哎呀!你倒是敲敲門呀!這麽闖進來,想嚇
死人啊?」

  「楊雋呢?你剛才打電話不是說找到她了嘛!」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許斌招收讓我坐下,慢悠悠的說:「你別急,先坐下喝口水,人我們是找到
了,不過現在在深圳那邊錄材料,那邊的手續辦完了,就會轉交給我們哈爾濱警
方,我通知你,就是看你整天心急火燎的,提前讓你安一下心呀。」

  我像個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椅子上。

  不過畢竟是知道了她人在哪里。總算是一塊石頭落地了。

  「那要多久才能見到她?」

  「很快的,放心吧,春節前她肯定能回家和你們一家團圓的。」

  「她還好吧?」我的眼淚直打轉。

  「挺好,我聽我們在那邊的同事說她身體情況和精神狀態都挺好,放心吧。
絕對交給你一個完整的老婆。」

  「那就好,那就好!」我的手激動地都直哆嗦。

  「不過很可惜,刁老三這個老滑頭跑掉了,我們的偵查員和深圳那邊配合的
警力已經把他藏身的地方團團包圍了,結果還是給他溜了,唉」許斌搖著頭說。

  「什麽?讓他跑了!」我猛地站起身,但立刻又平靜下來,他刁金龍的死活
已經無所謂了,只要找到了我家楊雋就夠了。

  「嗯,我們現在有兩個擔心,一個是現在他已經像是個驚弓之鳥,有可能一
路往南,越境到香港或從珠海逃往澳門去了,還有一個可能,他可能會潛回哈爾
濱來,找他的仇人尋仇,所以,我希望你如果這段時間發現了刁老三的什麽線索,
一定要第一時間向我報告。」

  我連忙點頭說:「我會的,我會的,許警官,能跟我講講怎麽找到她的嗎?」

  許斌猶豫了一下說:「你之前提供的刁老三準備去深圳的消息其實和我們之
前掌握的信息是一致的,我們警察也不是吃幹飯的,我們有我們的途徑,那天給
你看的照片就是在他深圳的藏身地偷拍的,雖然沒有拍到刁老三本人,不過很清
晰的拍到了他的情婦……呃,你老婆的照片,多方確認之後經過部署就行動了,
刁老三運氣好,行動的時候他剛好出去丟垃圾,結果就被他跑掉了,不過你老婆
當時還在房間里,就這麽抓……找到了她。」

  許斌也許是這段時間做了太多的報告,跟我描述情況的口吻就像是事先備好
了稿件,然後對著滿會場的領導在做的慶功報告一樣。

  我很難想象楊雋這樣一個柔弱的女人,在警察破門而入的時候被驚嚇到什麽
程度。

  好了,不管怎麽說,這個消息對我,對我家,對楊雋的家人都是一個無比振
奮的好消息,我從許斌的辦公室里出來,就抑制不住心里的興奮開始挨家打電話
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不過來的匆忙,我早上頭沒梳臉沒洗的,路上跑的口幹舌燥,剛才在許斌辦
公室,他給了我一瓶礦泉水,我沒顧得上喝就跑出來了,又憋了潑尿,沒出門,
直接進了許斌辦公室走廊最里面的衛生間。

  正在方便,卻聽到隔壁的女廁所有人在聊天。聲音不是很大,卻聽得我心驚
肉跳。

  「王姐,剛才那個男的就是刁老三情婦的老公呀?」

  「嗯呢。你別亂動,幫我看看這邊是不是太長了?」

  「有點長……那女的的照片你看過沒?長得好漂亮!」

  「再漂亮咋的?不也是個爛貨?」

  「嗯,王姐你說他們咋那麽不要臉呢?大白天的,就在陽臺上幹那事,你說
那小區得住多少人啊,不都看現場三級片了?……等下,這邊歪了。」

  我立刻鉆進蹲廁的隔間里,輕手輕腳的鎖好門,豎起耳朵聽。

  「我聽小路說,那女的讓刁老三禍害的挺厲害的……那里都打孔了,那得多
疼啊。」

  這段話很小聲,有些我沒聽清,但是我已經是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了。

  「那刁老三就是個變態,都出了名的禍害女人的玩意,真理解不了為啥就是
有賤女人願意跟著他。」

  「不是,你說王姐,在那地方打孔,多疼呀,她就覺得爽?」

  那個被稱為王姐的咯咯的笑著說:「誰知道,等你結了婚沒準也會喜歡這玩
意吧?」

  「我才不會!我那里我自己稍使點勁都疼的受不了……」正說著,又有人進
到女廁的聲音,兩個人的說話立刻終止了。

  我在衛生間隔斷里呆若木雞的傻站了好半天。

  這十幾天里,對於一個男人,我已經流了這輩子都沒流過的那麽多眼淚,現
在眼窩里已經沒有什麽什麽可以流出來的了。

  但是心在滴血。

  先不管怎麽說吧,反正等楊雋回來了,一切都會大白於世了。

  毫無消息的等待是痛苦和煎熬,一旦得到了消息,那種期待更加讓人度日如
年。

  家里人已經全都知道了楊雋已經找到的消息。

  不過我猜她們也都早已知道楊雋這次離家出走的原因。

  除了丈母娘還打電話給我詢問情況,其他人只有左健還依舊陪在我身邊,連
肖麗娜都不好意思給我打電話了。

  對於一個家族來講,這種醜聞是顛覆性的,整個一個家族都跟著感覺到羞恥。

  楊雋你怎麽就能做出這種不計後果的蠢事呢?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你遏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你做出了背叛我李海濤的事,
那也完全沒有任何必要去跟著刁金龍這個流氓惡棍亡命天涯啊,就算是被丈夫發
現了你偷情的事,你也沒有任何必要去破罐子破摔的做出如此無知和草率的事來。

  好了,現在你鬧到了一個真的無法挽回的地步,又是被警察用強制措施送回
來的,這不是已經把自己弄到眾叛親離的程度了嗎?

  唐明明下午上給我打電話說晚上約我吃飯。

  我沒告訴她找到楊雋的消息。

  只說我要先理理發,洗個澡。

  這娘們嘻嘻哈哈的開玩笑說:「洗澡?好啊,要不要一起洗個鴛鴦浴啊?」

  「滾犢子,你就不能正經點?」我埋怨她。

  「操,又不是沒洗過,裝逼犯」她說著,自己嘰嘰嘎嘎的笑了起來。

  是的,我還記得我倆處對象的時候還在上學,沒租房子前,宿舍不方便,又
舍不得花錢開房,通常都是跑到有夫妻房的浴室去纏綿一番的。

  聽到她提起了這個,我的臉臊得通紅,幸好是在講電話,她看不到我的窘態。

  理過發,洗了個澡,換了身幹凈衣服,她過來接我。

  我一坐進她的寶馬車,她眼睛睜得的大大的咬著嘴唇瞅了我好半天才說:
「我操!我之前咋沒發現?你這不是挺帥的嘛!」

  我被她氣笑了。

  這半個月以來我頭一餐吃的這麽香。

  唐明明似乎看出我今天心情不錯,一直教唆我喝酒,我沒上她的當。

  她似乎不甘心,一個勁的想讓我喝酒。

  我問她:「你幹嘛?想灌醉我?」

  她滿臉壞笑的說:「對啊,上次你喝醉了,我沒得逞,我老後悔了。」

  「得啥逞?」

  她突然臉上一紅,歪著腦袋,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的臉,說:「海濤,你知道
嗎?我這輩子,唯一覺得自己愛過的男人就只有你一個。」

  我不以為然的打趣她說:「愛過的就我一個,看來上過床的就不止一個兩個
了吧?」

  「操!你以為誰都能上老娘的床啊?」她臉上露出一絲不悅。

  我笑而不語,我和她同居了一年多,我見識過她對於性愛的癡迷和瘋狂。

  「海濤,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和你老婆離婚了,你和我還有沒有可能?」
她咬著筷子,很認真的問我。

  我搖搖頭。

  「為什麽?媽的老娘不好看嗎?」她立刻有些急躁起來。

  我搖搖頭,說實話,唐明明的確比楊雋不如,但是也算得上美人一個。

  「你嫌我不能生?」她還在追問。

  我忍不住回答她說:「和這些都沒關系,我現在畢竟還沒離婚,我們討論這
些有什麽意思嗎?」

  「李海濤!」她很激動的攥著拳頭敲著桌子說:「你他媽是不是男人?你老
婆這樣傷害你,你還能和她過下去?那我問你,她現在人在哪里?你回答我!她
人在哪里?」

  我無言以對,只好沈默。

  「就算某一天她良心發現,回來了,你們之間還存在信任這個東西嗎?你晚
上想和她做愛的時候,你不會在意她曾經被別的男人占有過的身體嗎?你怎麽那
麽傻?」

  我又被她捅到了最疼的地方,眼睛很憤怒的瞪了她一眼。

  「操!你瞅啥?就像你嫌棄我一樣,你就不會嫌棄她嗎?」她越說越激動,
幾乎要站起來了。

  「我沒嫌棄你,也沒說不會嫌棄她,但有些事,我想等到見到了她再做決定。」
我極力平複心里的激動說。

  「你不嫌棄我?」她突然軟化下來,眼睛盯著我說:「你說的是心里話嗎?」

  點點頭。

  她臉上立刻堆滿了笑意。

  這娘們還真好哄。

  不過我說的確實是現在心里的真心話。

  「海濤,不管你說的真話還是假話,我心里好開心。我可以指天發誓,我唐
明明,這輩子,除了和王文山以外,上過床的就只有你一個!撒半句謊我天打雷
劈!」

  我不知道唐明明詛咒發誓的和我說這些目的是什麽,不過我想起在上學時代
同學之間關於她的一些種種流言蜚語。

  學校里的流言蜚語?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

  楊雋!楊雋跟刁金龍提到過一個老師!而她的前男友林浩旭也曾提到過一個
老師!

  我突然想通一個了解楊雋的渠道!

  唐明明還在喋喋不休的跟我說著什麽。

  我已經完全聽不到了,滿腦子都是楊雋!老師!還有楊雋親口對刁金龍說過
的兩次墮胎!林浩旭曾經到我們學校來找我談判也提到過楊雋為了那個老師墮胎!
我那時候還以為是林浩旭故意往楊雋身上扣屎盆子!

  可是我現在怎麽可能再聯系到林浩旭呢?就算聯系到了他,又怎麽開口和他
了解這些事?

  QQ?電腦?

  我之前怎麽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楊雋的公司之前有打電話給我,要我過去處理楊雋的個人物品,不過那幾天
我身上的傷沒好,而且心情很糟糕,我沒去。

  唐明明也發現我有些心不在焉,自己覺得無趣,吃過飯,氣呼呼的把我送回
家,一腳油門飛馳而去。

  家里的臺式電腦楊雋基本不動,她的筆記本電腦還在,不過我沒有密碼,我
這幾天試過幾個我認為有可能是密碼的諸如生日呀,她喜歡的人名呀,都打不開。

  葉知秋,這個名字到底有什麽含義?

  我試試用葉知秋的全拼輸入進登錄框中。

  抱著遲疑的態度敲了回車。

  熟悉的windows登錄音樂響了。

  我好蠢,這幾天我試過無數個密碼,居然唯獨沒有嘗試這個。

  電腦里很幹凈,都是她的工作文件,連一段她最愛看的韓劇都沒有。

  沒有隱藏文件夾,她對電腦的認知程度還不如我。

  我點開她電腦上的企鵝圖標。

  不是自動登錄,我不會破解這鬼東西,上不去。

  又是毫無收獲嗎?

  等一下!

  她的QQ登錄框里有兩個QQ號碼。

  一個是我熟悉的,我的QQ里加過的那個名為「絕代小妖」的號,還一個,
我沒見過。

  我登錄了我自己的號,使用查詢功能查找她那另一個號碼。

  我恍然了,那個號的昵稱果然就是「葉知秋」!

  我仔細的翻查了一下這個葉知秋號碼的資料。

  已經註冊了6年,空間和相冊都是鎖定狀態。

  這個號碼比我知道的那個絕代小妖的號碼早了三年註冊的。

  我有些抓狂了。

  以我對電腦的掌握,我是沒有任何辦法能夠破解QQ賬號的。

  怎麽辦?我們學校有電腦老師,他們估計有辦法。

  但是我怎麽開口找他們幫我?

  算了,反正這幾天楊雋就要回來了,這些問題直接問她吧。

  公安局里,那兩個女警聊到的事情讓我毛骨悚然,她們說到刁金龍把楊雋禍
害的很厲害,到底是什麽意思?許斌警官也提到過說刁金龍有些怪癖,到底什麽
意思?

  我心里太擔心了。

  這一切看來只能等見到楊雋本人才能了解了。

  我望著她的電腦屏幕發呆。

  她的電腦的回收站里有東西沒清理。

  我點開回收站。

  好多亂七八糟的文檔。

  看來她有段時間沒清空回收站了。

  我仔仔細細的挨個翻看了一下里面的文檔,一張照片引起了我的註意。

  我立刻把那張照片恢複出來,點開一看。

  是張夜景,照片里的楊雋還梳著我剛認識她的時候那種學生發型,穿著一件
黃色的T恤,平伸開雙臂在一座木結構的橋上,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

  這是她學生時期的照片吧,怎麽留到現在才想起刪掉?而且照片照的很好,
她為什麽要刪掉?

  照片里只有她自己,背後不遠處有一排像是鄉村農家菜館的小店,門前都掛
著紅彤彤的燈籠。

  感覺像是她出去旅遊時候照的。

  電腦破解QQ我不會,但對於處理圖像可是我的強項。

  我不甘心一無所獲,我把這張照片拷貝到我的臺式機里,用專門的圖片調整
軟件打開來,調整對比度,調整色階,調整飽和度,搗鼓了一陣之後,照片原本
深藍色模糊成一片的地方,遠處的山峰逐漸顯露出來。

  楊雋身後店家的匾額也清晰了。

  這山形,太獨特了,全國就一個地方有,桂林。

  我困惑了。

  這個楊雋的秘密太多了。

  我和她結婚這麽久了,居然不知道她去過桂林。

  她從來沒提起過,這不稀奇,我也不應該有什麽好驚訝的。

  但是,這張照片是誰拍的呢?

  無從查證了嗎?我又查看了一下相片的拍攝信息,這種信息在平時是看不到
的,只有在專門的軟件中才能讀取出來,里面包含了拍攝時間,所用設備及各種
參數。甚至還有一些設備可以記錄具體的拍攝位置的經緯度。

  這張照片里面就有位置信息,我按照信息里面的經緯度查了一下,果然如我
猜測的那樣,拍照的位置在廣西桂林的陽朔縣。

  時間是2007年10月3日。

  其他的信息沒什麽用處。

  我正是2007年認識的楊雋。那一年她應該還是和林浩旭在一起。

  拍照的人會是林浩旭嗎?

  10月3日,那應該是暑假剛結束,就是那年暑假我認識的她,她不是應該
在上學嗎?怎麽跑去桂林?國慶放假,哦,那還合理,國慶她去了桂林玩,只是
從來沒有提起過吧。

  看來這張照片也沒什麽問題。

  電腦里我仔仔細細的又重新搜索了一遍,照片我都是見過的,沒有視頻,剩
下的就基本是她工作的各種文件。

  她是文秘,又兼職做不拿錢的翻譯,電腦里的各種外文文檔有好多。

  我打開了幾個,都是讓我頭大的韓文或英文,完全看不懂。

  她的電腦看來是找不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了。

  關掉電腦,我躺在床上,卻怎麽也靜不下心來。

  那張照片我總是覺得有些地方怪怪的,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什麽地方怪。

  為什麽我這麽不安,到底什麽地方不對?

  我猛地坐起身,再次打開電腦,再次打開那張照片。

  影子!

  拍照者身後應該有盞路燈,是橘黃色的,地面在路燈的照射下呈現一張淡黃
色,我之前只關註到了楊雋和她身後的景物,但是,我忽略了一個細節。

  那就是拍照的人有條很不明顯的陰影也被照了進來,之前我調顏色,調亮了
楊雋身後的山景和店鋪,卻把本來就很不清晰的拍照人的影子一起給弱化掉了。

  我打開我沒有調過顏色的原圖,在拍照者腳下,一條和地面差不多顏色的淡
淡的影子給我發現了。

  那是個男人的身形,最明顯的是,那個男人的頭上光溜溜的,毫無疑問是個
禿子。

  看到這個禿頭的男人,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刁金龍。

  但我立刻否定了我自己的猜測。

  07年,他們還沒認識呀。

  這個禿頭的男人是誰?這個人絕對不是林浩旭,林浩旭我見過,有一頭帥氣
的發型,而且,這個禿頭男人的身形看起來比林浩旭粗壯很多。

  路人甲?不像,楊雋,按照我所了解的楊雋,她不是很熱衷於旅遊,她更不
可能自己去旅遊。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為什麽不是林浩旭,那個時間,不正是應該他倆在畢業前還在一起的那段時
間嗎?

  難道,這個人就是楊雋和刁金龍口中談到的「老師」?

  這個「老師」到底是誰?

  楊雋啊楊雋,你到底隱瞞了我多少秘密啊?



                               【未完待續】
2019-6-17 22:58#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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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27)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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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7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二十七、一閃而過的會面

  臘月二十六,距離春節只剩3天。

  我在萬分焦急的等待中終於等來許斌警官的電話。

  「你老婆已經被送回哈爾濱了,你可以見她一面。」他的語氣很平靜,但我
早已激動到話都說不利索了。

  「已經到哈爾濱了嗎?為什麽只能見一面?她不能回家嗎?」

  「李老師你先別激動,我們這邊還有些程序要走,人其實昨天下午就已經到
了,不過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跟她核實一下,希望你們家屬要理解啊。」

  核實個屁!我知道,他們一定是想從楊雋嘴里多挖出一些刁金龍的消息而已。

  聽說了楊雋已經到了哈爾濱,我心那種滋味就別提了。

  即渴望盡快見到這個讓我日思夜想的女人,又恨她如此絕情的放棄身邊的一
切和別的男人私奔。

  我把這個消息立刻轉告給了家里人,不過家人的反應也基本沒出我的意料,
除了楊雋媽媽比較開心以外,其他人反應很冷淡。

  左健聽說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回來了?你還打算去接她呀?讓她自己回來!」

  二姨更是直接:「她死不死和我沒啥關系,你們家愛怎麽處理怎麽處理,別
和我說這事。」

  我媽的反應也很淡漠,她說:「兒子啊,你好好考慮考慮吧,這媳婦你還打
算接回家來?」

  我心里很矛盾。

  更糾結。

  我明白家里人怎麽想。

  可是,我就是狠不下心不去想她,我好想去了解一下她的心里到底發生了什
麽變化,為什麽她會突然之間做出這麽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來?是不是有我一部
分甚至更多的責任在里面?

  按照常理,一個男人受到了這麽大的侮辱,應該是極端憤怒的,可是我現在
聽說她回來的消息,我一點之前那種暴躁的感覺都沒有了,我只是希望盡快見到
她,盡快聽她親口告訴我,她還是希望回到我身邊,回到這個家的。

  她還愛我嗎?

  她還希望回到這個家嗎?

  我還是決定先過去公安局看看再說。

  走進香坊分局的時候我把自己的頭垂的很低,像自己做了什麽非常可恥的事
一樣。

  敲開許斌警官的辦公室,我急忙問:「楊雋在哪里?現在在這里嗎?我什麽
時候能見她?」

  許斌笑了笑說:「別急,別急,一會你就能見到她,她在市看守所,今天她
要過來分局做人像辨識認證,她之前也都一直都挺配合的,明天還有一次采證,
沒什麽意外的話,采證完了應該就能回家了」

  我不清楚這些公安的審訊流程,也不關心有什麽鬼采證,我現在只是想知道
楊雋到底變成什麽樣了。

  但是我不敢頂撞警察,我只能耐心的等。

  「你可以看看她,不過現在還在走程序,你不可以和她說話,更不能接觸她,
你只能在樓梯那里遠遠的看她一眼,明白嗎?」許斌接著說。

  我點點頭,我現在還能怎麽樣?只能盡量配合警方的工作。

  許斌也許是看到我很聽話的樣子,接著說:「我不妨跟你說實話,你老婆並
不是一點事都沒有,刁金龍臨走的那兩天,一直住在你們新買的房子里,對吧?」

  「是啊,我之前就交代了。」我困惑的回答說。

  「這個情況我們已經核實了,她其實已經觸犯了法律,她涉嫌窩藏和包庇,
這個罪呢,法院那邊可輕,可重,你心里要有數。」

  我楞住了,眼淚幾乎湧出來,我急忙說:「許警官,這事絕對不是我老婆心
甘情願做的,絕對是刁金龍那個畜生逼她的,許警官你可要幫幫她啊。」

  「你先別急,聽我說。」許斌掏出一只香煙,點燃後仰著頭吸了一口,吐出
一股煙霧接著說:「我們現在需要你和你老婆的配合,因為我們從很多方面搜集
回來的情況表明,刁老三潛回哈市的可能非常大,他回來,恐怕一定會來找你的
老婆,所以……」他說著,停了下來,眼睛在我臉上盯著看了半天。

  我猶豫著問:「你的意思是想我和楊雋做誘餌?」

  他點點頭。

  我有些後背發涼的感覺,問許斌:「要怎麽配合?會不會有危險?你不是說
過刁金龍有人命在身上嗎?」

  許斌笑了,笑的讓我覺得有一些怪異,他說:「我們會一天24小時看著你
的,放心吧。」

  我的頭皮開始發麻了。

  我沒和警察打過交道,但是我看了那麽多電影,電影里不是經常描寫那些充
當誘餌的人,最後都是下場很悲慘的嗎?雖然我知道那都是藝術創作,可是,這
也太離譜了吧,你們可是人民公安啊,為什麽要我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老
百姓來冒這麽大的風險?

  「如果你和你老婆能配合警方抓住刁老三,我會動用內部程序幫你老婆抹掉
這部分責任,這是個交易,你考慮一下吧。」

  「可是……我們不懂得怎麽配合你呀。」我有些擔憂的說。

  「兩種情況……」許斌起身一邊走向門口,把辦公室的門關好,一邊壓低了
聲音對我說:「第一種,他會偷偷聯系你老婆,我要你時刻關註她的一舉一動,
但是不能引起她的懷疑,也不能告訴她你在配合警方工作,只要發現了她和刁老
三還有聯系,立刻通知我。」

  這個其實不用他說吧,我怎麽可能任由她繼續和刁金龍聯系?

  我用力的點頭。

  「你要把我的電話號碼設成一鍵撥號,還有,我還會給你其他兩個偵查員聯
系方式,你都要設成最方便撥打的狀態。」

  我用力的點頭。

  「第二種……」他突然看著我的眼睛,表情有些猶豫起來、「是……什麽?」
他半天沒說出下句話,我按耐不住,問他。

  「我估計他應該是采用第一種情況吧,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
這個刁老三,當年出名的其實並不是他的心狠手辣……」他又頓了頓,才繼續說:
「他以前年輕時有個臭名,叫刁大埋汰,不是因為這個人不講衛生,而是因為他
之前有過幾次很惡劣的舉動。」

  他又停下來,好像接下來的話很難開口的樣子。

  「不過他已經好多年沒再做類似的舉動了,所以你也不用擔心。」

  我被他說的糊里糊塗的,問:「擔心啥?」

  「我……跟你直說了吧,這個人有些怪癖,他年輕的時候,公安機關掌握到
他有過幾次強奸的事情,他那幾次有個共同的奇怪舉動,就是……他會打傷那個
女人的丈夫,然後當著人家的丈夫的面強奸妻子。」

  「他是變態嗎?」這種事我聞所未聞。

  「有可能吧,不過那些夫妻受到傷害後,只有一對夫妻選擇了報案,不過可
惜,當年曹秉程是市局的公安局長,他硬把這麽惡劣的犯罪給做成了普通由通奸
引起的鬥毆致傷案件,最後只判了刁老三一年,還提前釋放了。」

  我聽到這些話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不知所措了。

  「李老師你也別有太多的心理負擔,我說這些話只是希望你有所提防,他這
個人畢竟已經50多歲了,心態也許早就正常了很多,從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
他已經二十幾年沒再做過這種事了,所以,我覺得,他選擇第一種情況的可能更
大一些。」

  「可是!他萬一真的選擇了第二種,我和楊雋怎麽辦?」我急忙問。

  「放心,我們在你家周圍會安排警力日夜蹲守的,只要他一露頭,我們的人
立刻會把他拿下,不會等到他溜進你家的。」

  「許警官,我真的好擔心,要不,你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我等小雋回來我
們得立刻搬家!」我也顧不得被笑話,一個大男人急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許斌笑了,不軟不硬的說:「李海濤,你忘記了這是我們的交易了嗎?你想
搬家,好啊,你老婆搬到監獄里最安全了,我這就幫你辦手續,可以不?」

  我被鎮住了。

  不幫他,楊雋就要蹲監獄。

  但幫他,我和楊雋都有性命之憂。

  我原本很喜歡許斌這個見到我就笑瞇瞇的警官,現在,我看著他笑臉,我心
里覺得惡心。

  正在愁眉苦臉的糾結著,許斌接了個電話,放下電話,他告訴我,楊雋已經
被帶到分局了。

  我的心猛然的緊張起來,跟在許斌身後走到一樓走廊另一邊的鐵柵欄處停下,
我想那里面的幾個房間就是各種審訊室吧。

  我踮著腳朝走廊的另一邊張望,心已經緊張的快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

  沒過一會,兩男兩女四個身影出現在門口,朝這邊走了過來。

  楊雋穿著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一套棉質的厚睡衣,被兩個女警一左一右的夾
在中間,低著頭,穿了一雙棉布拖鞋,邁著小碎步,有些沈重的走了過來。

  這個女人啊!

  我的心已經碎成千萬片!

  楊雋啊!你為什麽要承受這種糊里糊塗的牢獄之災啊!你糊塗啊!

  她的腳上沒有我想象中沈重的鐵鐐,可是兩條擺放在胸前的手腕上,寒光閃
閃的分明是一副冰冷的手銬啊!

  我剛才從許斌辦公室出來之前,無數次告誡自己,千萬不能激動,千萬不能
掉眼淚。

  可是我好沒出息,見到楊雋那一瞬間,我早已淚流滿面。

  許斌拉著我的胳膊,很用力的扯了扯,小聲告誡我要冷靜。

  可是我怎麽就是遏制不住自己身體,我拼命的想沖過去抱住那個瘦弱的女人
啊!

  她始終低著頭。

  我肯定她聽到了我的抽泣聲。

  在她被兩個女警押著,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在她低垂的發絲間,隱約看到
了她深邃的雙眼。

  和我四目相對,卻面無任何表情。

  她們在我身邊一閃而過,沒做半秒鐘的停留。

  鐵欄門咣當一聲關死了。

  她們轉進了里面的一個房間。

  我趴在鐵柵欄上,踮起腳拼命地向里面張望,我多希望再多看看她啊。

  「好了,我們回去吧,我還有些事要和你交代呢。」許斌用力地扯著我的身
體。

  回到辦公室,我被他用力的按坐在椅子上。

  「這回放心了吧,你老婆沒缺胳膊沒缺腿,過兩天把她領回去,好好和她談
談,別沖動,我知道,男人嘛,都有這毛病,遇到這種事就不冷靜,你別和她吵
架,好好聊一聊,她要是心思還在你這里,還能繼續過,你也別太放在心上,這
年頭,這點事算個屁啊!想開點。」他慢聲細語的勸導著我。

  只是我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楊雋還是那麽瘦弱,她的臉色怎麽那麽蒼白?她到底經歷了什麽?她那麽膽
小,在一群兇神惡煞般的警察沖進她的房間時,她該多麽的恐懼!

  可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我們的生活原本是多麽安靜祥和!你為什麽非要去
做出這樣傷害自己,傷害我,傷害這個家的愚蠢舉動?你明知道刁金龍是個逃犯,
為什麽偏偏選擇跟著她去亡命天涯?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你活該!

  可是我的心好痛!和她四目相對的一剎那,我甚至沒有半分的怨恨和仇視,
我真的好擔心你,我看到你受的苦,我好心疼。

  「好了,該跟你交代的也都交代差不多了,本來呢,你老婆還在接受審查階
段,不該給你們見面,你們也見了,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剩下的可就要看你能
不能幫我了啊」許斌依舊帶著一絲很詭異的微笑說。

  我艱難的點點頭,我知道,這種忙,恐怕是要以我和楊雋的人身安全為代價
來幫的。

  回到家,我的心情更沈重了。

  我接到電話說可以見楊雋一面,沒成想,還真的只是一面,一句話都沒讓說,
一秒鐘都沒停留。

  我以為我見到了楊雋之後心情能輕松些,沒成想,現在心里更加焦慮和擔心
了。

  不過總算是知道了楊雋現在的狀況。

  中午我簡單的到小區門口吃了點東西,騎著電瓶車又來到了刁金龍的酒吧。

  這個讓我傷心欲絕的地方。

  我是想看看這里現在開門了沒有,我之前畫沒畫完,有好多工具還在這里,
而且我當時帶過來好多很珍貴的畫冊作為畫畫用的素材,都是朋友們在國外幫我
帶回來的,我得取回來。

  楊雋現在已經有了下落,我考慮的是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走了。

  我和楊雋現在都沒有工作了,不管將來我倆還能不能繼續生活在一起,我們
總得找份工作來填飽肚皮。

  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

  酒吧還處於停業狀態。

  不過門開著。

  我走進去,只有二寶一個人在里面,已經把里面的家具餐具都聚攏打包了起
來。

  看到我進來,他先是一楞,馬上朝我笑了笑,不過那笑榮比哭還難看。

  其實我還是蠻奇怪的,這麽長時間了,二寶居然還在外面逍遙著,他難道沒
有被刁金龍的案子牽連進去嗎?這太奇怪了。

  「李老師,你來了,你看這里現在這麽亂,你坐。」他搬過一把椅子。

  我沒坐下,簡短的說了下我來的目的,只是為了取那些工具和我的畫冊。

  他立刻轉身上了二樓,很快拎著一個大背包下來。

  里面我的東西他已經幫我整理好了。

  他又去櫃臺後面他自己的挎包里取了一疊鈔票,看起來少說也有7、8千的
樣子。

  我急忙說:「你這是要給我之前的工錢嗎?小輝已經給我結了。」

  二寶突然臉色大變,眉頭緊鎖著,像是發現了什麽非常重要的秘密一樣,沖
到我的面前很急切的問我:「你見過小輝?什麽時候?這個逼養的在哪里?」

  我有些疑惑了,小心的回答:「好多天了,你們店被查封的第二天還是第三
天吧。」

  他稍松了口氣,不過臉上的表情很猙獰。

  我好奇的問:「小輝怎麽了?你聯系不上他了嗎?」

  「李老師你是好人,別和別人說……」他朝門外張望,確定沒有人才接著說:
「小宇死了,我懷疑是小輝幹的。」

  我心里一驚!

  那個長相清純的小女生死了?

  「啊?齊曉宇?怎麽死的?」我瞠目結舌的問。

  「昨天發現的,在她租的房子里,被紮了四五刀,應該是死了有兩三天了。」
二寶的表情沮喪起來。

  我知道他一直很喜歡那個女孩。

  這個消息太讓人覺得恐怖了。

  我之前找刁金龍的線索時候還找過她,這才不過十幾天不到二十天的時間,
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消失了,她還那麽年輕,看起來那麽的活潑,怎麽就有人會
對她下毒手呢?

  「我聽周圍的鄰居說,警察驗屍的時候,小宇是裸著的,像是被人強奸過,
我之前就知道,三哥沒出事之前,他就好幾次想對小宇下手了都被我攔下了,我
現在十分懷疑就是小輝幹的!」

  看來這個刁金龍也不是什麽話都對二寶說,二寶也不是十分了解整天和他混
在一起的這個小輝呀。

  我在錄音筆里聽到了小輝已經占有了齊曉宇。

  不過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提這件事的時候。

  「小輝不是跟著刁老板一起跑路了嗎?」我問。

  二寶有些困惑的看了看我,惡狠狠地說:「操他媽的,他沒跟著三哥走,他
自己帶著錢跑了,三哥現在在全世界找他,說誰能抓到他,賞一百萬!」

  小輝果然是背叛了刁金龍,他讓我去取錄音筆的時候我已經想到了,那支錄
音筆,小輝的目的絕對不單純。

  這個情況我得和許斌警官反映一下。

  不過話說回來,那麽一大筆錢面前,如果換成我,我恐怕也很難經受住誘惑
吧。

  二寶嘟囔了半天小輝的劣跡,又跟我說:「三哥這幾天可能是要回來,我聽
別人說,小輝也沒走,只是躲了起來,三哥一旦要是抓到了他,非活扒了他的皮
不可!」

  看來人家警察掌握的情況還是蠻準的。

  告別二寶,我顧不上把東西送回家,直接奔香坊分局過來。

  不過許斌辦公室里沒人,門開著,煙灰缸里的煙頭還在冒著煙,看樣子是他
剛剛出去,我把包放在墻角,坐在他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他桌子上的電腦是開著的。

  我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

  我想到了在衛生間里窺聽到的那兩個女警的談話。

  電腦就在我面前。

  我的手心里全是汗。

  緊張的腿已經開始忍不住的劇烈顫抖起來。

  問題是我還什麽壞事都沒做呀。

  我只是想要去看看而已,只是一個想法而已,怎麽會緊張成這個樣子?

  我快步跑到辦公室門口,朝走廊里偷偷張望了一下,走廊里沒人。

  我只是看看相關楊雋的照片,這不應該算是犯法吧?

  而且我也沒打算拷貝,我只是看看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好了,豁出去了!

  我快速轉到他的辦公桌後,動了動鼠標,屏保沒設密碼。

  我飛快的在大腦中估計著許斌會把辦案的那些采證照片放在什麽地方。

  搜索!對!

  搜索刁金龍!

  回車!

  哇!在他的硬盤中居然搜索出上百個和刁金龍這個名字相關的文件及文件夾。

  深圳上埠分局采證!我找到這個名字的文件夾。

  點進去,哇!三四百張照片!

  一張一張的看來不及了,許斌隨時會回來。

  惡從膽邊生,剛剛還哆嗦成一團的我居然萌生了一個無比可怕的念頭。

  我把我隨身的U盤插進主機的接口!

  拷貝!粘貼!

  電腦畫面中那兩個小文件夾圖標在慢悠悠的開始傳遞一頁一頁的文檔。

  進度條1% ,2% ,……

  媽的,這幾百張照片有多大啊!居然拷貝的這麽慢!電影里偷別人資料時候
那種飛速的拷貝過程完全是騙人的好不好!

  我相信我現在只要張開嘴,我的心就會從嘴里蹦出來。

  13% ,14% ……

  我跑到窗子那里,用嘴在窗戶上哈出一個圓圓的空間,朝外看去,靠!那不
就是許斌!

  他正快步的朝樓里走過來!

  35% ,36% ……

  我靠!!

  怎麽辦!怎麽辦!

  他應該已經進樓門了!

  41% ,42% ……

  應該上樓了!

  54% ,55% ……

  我猛地沖出辦公室,迎面差點撞到許斌的懷里。

  「你幹嘛?慌慌張張的,不是告訴你回家等著嗎?」許斌嚇了一跳,有些生
氣的責備我。

  「我是……我是來……反映情況的」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啥情況?進去說」說著,許斌已經拉開了辦公室的門。

  進門他就要往辦公桌那邊走。

  我緊張的已經要崩潰了。

  「是這樣……我今天去酒吧取工具,遇到二寶了。」我說著,故意擋在他行
走的路線前面。

  他站下身,有些奇怪的問:「他說什麽?」

  「他說小輝並沒有跟刁金龍一起去深圳,是自己帶著刁金龍的錢跑路了。」

  「徐茂輝沒去深圳我們知道,他把錢卷跑了?哦,難怪……」許斌有些恍然
大悟的樣子,一邊思考著,見我堵在他面前,一邊轉身做到了他辦公桌對面靠墻
的沙發上,又朝我揮揮手,示意我坐下。

  我此時的心情都緊張到兩腿篩糠的程度了,哪里敢過去做,用屁股小心的靠
在他的辦公桌一角站著。

  他點燃了一支煙,問:「刁老三原本的計劃是帶著他的情婦偷渡去香港的,
難怪他沒走成。」他擡頭看了我一眼,見我表情很糾結,以為用詞不當,立刻補
充了一句:「你老婆」

  不能再耽擱了,拷貝多少算多少吧,我靠在他的辦公桌上,放在身後的手只
要稍往下低一些就能摸到那個U盤。

  不對,我如果就這樣抽走了U盤,電腦里還是會顯示一些諸如存儲設備已拔
出這樣的信息出來!

  完了,一定會被他發現的!

  如電影里的情節般狗血,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人敲辦公室的門。

  許斌起身去開們的一剎那,我拔掉了U盤。

  又按住了機箱上的電源鍵!

  我知道,按住主機電源5秒,電腦就會強制關機!

  1秒,2秒!我的心要跳出來了。

  進來的人告訴許斌說梁局要找他開會。

  3秒!4秒!

  許斌告訴那個警察說他馬上就過去。

  我聽到電源「嗚……」的一聲,安靜了。

  許斌似乎也聽到了。朝我這邊看了一眼。

  送走那個人,他直接坐回辦公桌前。

  「咦?怎麽關機了?」他自言自語的說。

  「剛才是不是又停電了?這破線路總是停電!」他好像是問我,卻沒看我,
又一次打開了電腦。

  我飛一般逃出了公安局。


                            【未完待續】
2019-6-17 23:0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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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28)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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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7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二十八、深圳的照片

  到家的頭一件事,我立刻打開電腦,把U盤插到接口上。

  心里有些激動,又帶著一絲不安,雙擊開我從許斌警官那里偷拷貝回來的文
件夾。

  里面都是一些壓縮格式的照片,從命名格式來看,應該都是用數碼相機拍的。

  300多張,每張都有3、4M大小。應該都是千萬像素級別的相機拍的。

  我大概觀察了一下照片的時間順序。

  有一點讓我覺得奇怪,楊雋失蹤是12月28號,這個日子我刻骨銘心,絕
對不會錯,她們在我的新房停留了兩天,那就應該是12月30號左右離開的哈
爾濱。哈爾濱到深圳坐火車需要兩天,按照我的理解,那麽她們兩個奸夫淫婦應
該在元月1、2號左右就到深圳了。

  可是照片最早的是元月8號的,到楊雋在深圳被找到的元月17號,這里只
有這十天的照片,難道我只拷貝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嗎?

  先看看照片中都拍了下什麽在去琢磨這些時間上的問題吧。

  8號的照片大概有50張左右。是一家茶行周圍的遠景照片,有幾張是用長
焦鏡頭向茶行里面拍的,不過大多數都是在門口進出的人,照片里的人很雜,不
過我還是在其中幾張中發現了一個很明顯的「熟人」。那個標誌太明顯了,光禿
禿的腦殼,我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了刁金龍的身影。

  不過在這幾張照片里我沒有找到楊雋的身影。

  9號的只有幾張,10號的也只有幾張,都是在一些飯店或路邊的停車場拍
到的,不過這時候楊雋瘦弱的身影出現在刁金龍身邊。

  這兩天的照片拍的距離很遠,感覺拍攝器材也不怎麽好,拍的很模糊,我能
分辨出照片中跟在刁金龍身邊的女人是楊雋,不過臉上的表情和狀態很模糊。

  11號開始出現了許斌給我看到那張照片的小區。

  有幾張遠景,可以看到這是一個很繁華的高檔小區,大概有十幾棟20多層
的高層樓房,周圍都是各種商鋪,各種郁郁蔥蔥的花草樹木,花園中有很多人在
悠閑的散步或休憩。

  拍到楊雋的那個陽臺應該是十幾層以上的樓層,那個陽臺有個很明顯的特點,
那就是,周圍的陽臺都是要麽堆放著一些花盆,要麽有些雜物,而她所在的陽臺,
什麽都沒有,感覺就像是沒有人住的房子一樣。

  不過我也立刻理解了,這個房子應該是刁金龍到了深圳之後臨時租住的。

  11號的照片不多,因為那個房間和陽臺的窗子都拉著厚厚的窗簾。不過有
幾張從高處俯拍的照片,可以看到楊雋跟在那個禿腦殼身後進了一家超市,出來
的照片上兩個人都拎著好多袋子。

  11號晚上有一張陽臺的照片,是陽臺上的落地玻璃門後的窗簾拉開了一小
邊,刁金龍背著手在朝外面張望。在這一天的其他照片里,楊雋的身影再沒出現。

  12號白天的陽臺照片里,楊雋的身影出現的多了起來,不過我註意到,這
一天楊雋身上穿的衣服和我那天看到的不一樣。我看到的那張她穿了條淺藍色的
長裙。這時候她穿的是一條深色的牛仔褲。

  不過這天的照片里,我開始受刺激了。

  有大概十幾張照片是楊雋自己一個人倚著陽臺的欄桿發呆的,不過再往後,
刁金龍穿著一套唐裝,出現在她身後。

  兩個人一起倚在陽臺的欄桿上聊天。

  楊雋似乎一直悶悶不樂的。

  刁金龍把手搭在楊雋的肩上,和楊雋臉貼著臉說著什麽。

  刁金龍把臉湊到楊雋的臉旁,在她的臉頰上親吻。

  再往下看,我的心口開始悶堵,鼻子開始發酸。

  刁金龍已經側過身,雙臂擁抱著楊雋,把頭歪向一邊,看起來很用力的在和
楊雋接吻。

  我唯一有些安慰的是,此時看到楊雋的身體還是僵硬的,她並沒有回應刁金
龍的擁吻,她的兩手是垂落在身體兩側的。

  可惜,我心里的安慰並沒有持續更多的畫面,接下來的幾張里,楊雋已經把
手臂環挎在刁金龍鋥亮的禿腦袋下,像是很用力的纏繞著他的脖子。

  這是毫無羞澀的深吻。

  照片里的兩個男女就這麽大搖大擺的在陽臺上忘情的激吻,而作為楊雋丈夫
的我,卻在此時突然感覺自己是那麽的可悲,像個無恥的偷窺者,在窺視人家兩
個人幸福的激情前奏。

  是的,這應該只是前奏吧,接下來的照片清晰的看到刁金龍已經把一只肥厚
的大手從楊雋的衣擺下摸進了里面。

  12號最後的兩張照片是兩個人已經停止了接吻,刁金龍橫抱起楊雋,向陽
臺的落地門里面走去。

  最後一張,從刁金龍已經跨入落地門里側的身體旁邊露出來楊雋的臉,她帶
著一絲微笑,正在用一種十分溫柔的眼光仰看著刁金龍的臉。

  13號的照片里面只有楊雋,其中一張正是許斌警官給我看到的那張。

  14號和12號的類似,也是楊雋先是一個人在陽臺上發呆,然後刁金龍出
現,然後兩個人接吻,然後消失在落地門里。

  不過14號的拍攝時間應該是傍晚,而且兩個人這天有張照片里有一個很過
分的舉動,刁金龍從背後抱著楊雋,面朝著陽臺外面,刁金龍居然掀起了楊雋的
上衣,把楊雋兩只渾圓白皙的乳房直接暴露在空氣中。

  還好,露出乳房的照片只有這一張,接下來的照片又是刁金龍把她抱進了落
地門里。

  看照片的天色,估計應該只有5、6點鐘的樣子吧,也許冬天里南方的白天
會比北方稍長些,不過那也應該是下班的時間,小區里恐怕是人來人往的,雖然
是在十幾層樓之上,不過眼神好的人,恐怕也能註意到頭頂上的陽臺邊那兩個挺
著兩粒紫葡萄又圓又白的東西吧。

  難怪我之前聽到了女警那種鄙視的口吻在談論楊雋。

  我現在的心里除了憤恨,也充滿了鄙夷。

  我已經搞不清楚我現在是什麽心態來繼續看下去了,照片中的女人是我的妻
子,但我現在看這些東西,居然感到很平靜,心里還是憤恨,但我並沒有想象中
那麽憤怒。

  我像是在看一個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人在表演而已。

  我不明白我為什麽淡定下來了。

  15號的照片,楊雋一出現,嚇了我一跳。

  照片里,她的上身只穿著胸罩。下身穿著一條花布的寬松睡褲。

  她好像一直在陽臺上走來走去的踱步。幾張照片都是她在那里走來走去的,
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刁金龍出現的時候,表情好像很生氣,站在落地門里,像是在大聲的對楊雋
吵嚷著什麽。

  楊雋好像沒理會他,始終在陽臺邊上站著,頭轉向另一邊。

  接下來的幾張照片都是刁金龍繃著臉在對楊雋說話。時而還會樣子猙獰的用
手指指著楊雋的頭。

  16號。

  連續有十幾張照片里的陽臺都是空的。

  我正奇怪為什麽那些警察只拍了空陽臺,卻猛然發現,原來,在陽臺的右側
緊挨著陽臺的窗子,和之前不同了。

  那窗子的窗簾被拉開了。

  窗子里面很暗,但是我還是看清了大概。

  那些偵查員的眼睛還真是犀利。

  這是白天,窗子里面沒開燈,不過我放大了畫面到這個窗子,里面模模糊糊
的看出兩個沒穿衣服的身體一前一後的站在窗子前。

  我無力的捶了捶自己的頭,我的大腦已經開始液化了。

  那畫面分明是楊雋站在窗子前,用手扶著窗上的玻璃,而刁金龍站在她身後,
用手扶著她裸露的臀部,在奮力的頂撞著。

  接下來的照片更加火爆了。

  我想不出別的詞,只能說,他們兩個還真的是只能用火爆這個詞來形容了。

  就這樣一前一後的,楊雋赤裸著向前弓著身體,刁金龍在後面緊緊把控著她
纖細的腰,兩個人居然轉移到了陽臺上!

  楊雋閉著眼,把雙手扶著陽臺欄桿,而臀部就那麽極力的挺起來,兩條沒有
一絲贅肉的腿奮力的繃得筆直,而身後的刁金龍,用兩只手用力的扶著楊雋的細
腰,把同樣赤裸的髖緊緊的頂在楊雋渾圓的屁股上。

  這里是毫無柵欄的陽臺啊。

  我還以為女警在談論的所謂的不要臉的事是指之前那天在陽臺上的露乳,原
來指的是這個。

  拍照的警察很敬業,不過我能想象到他們在拍這些照片時候臉上的表情。

  他們在陽臺上的時間蠻長的,照片有10幾張。

  兩個人的花樣還真不少,楊雋扶著欄桿的後入,楊雋背靠著欄桿的站立,最
後刁金龍躺在陽臺上,楊雋坐在他的身體上。

  我的心情卻越來越平靜。

  看著他倆茍合的清晰畫面,我反倒平靜了。

  楊雋,你已經無法再傷害我的自尊心了。

  看著你毫無廉恥的用那種最淫蕩的姿勢和別的男人交合,我已經不再傷心了。

  因為我已經徹底對你死心了。

  17號,畫面突然變了。

  和之前那幾百張照片不同,這回開始的畫面是在樓道中。

  拍照人跟在幾個穿著深藍色防彈背心帶著頭盔的警察後面。

  破門而入。

  幾張在房間里搜索的畫面。

  警察踹開了一扇門,這是一個衛生間,楊雋全裸著,用雙手緊張的交叉在胸
前護著胸部,下面的胯間那一小叢黑毛卻完全暴露著,眼神極度恐慌的看著鏡頭。

  我的心像是在滴血。

  一個女警在用一塊浴巾包裹起蹲在地上的楊雋的身體。

  楊雋的一只手已經被手銬牽制著和另一個女警連在了一起。

  照片全部都看完了。

  我開始後悔為什麽要處心積慮的偷看這些東西。

  本來說實話,我還對楊雋存在著那麽一絲絲的期望,甚至萌生過如果她肯回
頭,我就會從新接納她的念頭。

  看過了這些照片後,我心灰意冷了。

  也許是我以前從沒有真正認識過楊雋吧,她為什麽會這麽做,為什麽走的如
此之遠,我心里完全沒有任何答案,也許只有等到楊雋回到家里才能把這些疑問
一一解開吧。

  我的頭腦里亂作一團,已經無法正常的思考,我倒在沙發里,把自己蜷縮成
一團,一支接一支的抽煙,恨不得把自己也一起點燃變成一團煙霧。

  手機響了,左健來電話問楊雋什麽時候能接回來。

  我也說不清,我也很著急見到楊雋,許斌警官並沒有告訴我確切的時間,我
們現在只能等。

  等的心力交瘁。

  昏昏沈沈的睡了一下午,天黑了才醒過來,肚子開始咕咕的叫,到廚房里翻
冰箱,發現家里什麽吃的都沒有了。

  也許明天或者後天楊雋就能放出來,家里還是要準備些吃的,我穿好衣服走
出家門想去超市買些米面油和豬肉什麽的在家里預備著。

  剛出樓門,手機又響了,我以為左健這家夥又要磨嘰什麽,沒好氣的接起電
話:「又咋了?我真不清楚她……」我剛說了一半,電話那邊就打斷了我。

  「……李老師,我小輝啊」

  我心里一驚!他說話的口氣很低沈,一點不像以前跟我說話那麽囂張。

  「小輝?你不是?……」我把後面的話又咽了回去。

  「哦……我沒事,李老師,是這樣,我有些事要找你談談,是關於你老婆和
刁老三的事……你不會出賣我吧?」

  「……不……不會,你說吧。」我忐忑的回答他,急忙朝四周張望著,我記
起許斌警官告訴我,這幾天開始,他已經派人來我家周圍蹲守了,不過我找了一
圈,沒有任何一個人讓我看起來像是喬裝蹲守的警察呀。

  「電話里說不方便,你打個車來動力區保健路吧,把那支錄音筆帶上,我需
要和你當面談。」

  「哦,好吧。」我猶豫著答應下來,不過我覺得我應該立刻和許斌聯系,自
己這麽冒冒失失的過去見一個逃犯,畢竟是很冒險的事。

  「……李老師,你恨刁老三嗎?」他突然用一種很哀傷的口吻問我。

  「是,我恨不得親手把他撕成碎片!」我咬牙切齒的說。

  「嗯,那我就相信你,你不會出賣我對嗎?」

  我猶豫了一下,很肯定的告訴他:「放心吧,我不會出賣你。」

  放下電話,我在心里飛速的權衡起來,我覺得我應該第一時間報告給許斌這
個情況,可是,小輝的話讓我覺得他一定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想告訴我,我感覺
他一定是想聯合我去對付刁金龍,至於他想怎麽對付,我必須要見到他才能知道。

  他會不會害我?我心里沒底,我想不出他如果想害我會因為什麽緣由來害我,
他已經背叛了刁金龍,刁金龍肯定要置他於死地而後快的,我感覺他不可能夥同
刁金龍一起來害我,而且,從他目前的處境來看,害我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呀。

  我心里稍稍安定下來,我覺得,應該暫時先不通知警方,我還是先去探聽一
下情況再決定是否通知許斌警官吧。

  回家取來錄音筆,我在路邊叫停了一輛出租車,按照他的指示,我來到了保
健路上的一個路口。

  下了車,我往周圍觀察了一番,這是個四通八達的交叉路口,路邊密密麻麻
的都是居民小區,等了有二十多分鐘,小輝並沒出現,我有些不耐煩起來。

  電話進來一個短信:【你往前走50米,左手邊的胡同進來,秀梅餃子館】
看來他並沒有完全相信我,我來了這麽半天了,他應該早就躲在暗處看到我了。

  找到餃子館,我推開門,原來這家小店還有個二層,我擡頭向二層看,小輝
在二層朝我招了招手。

  我上了二樓發現,這店子的二層有一面的窗子正好對著我剛才下車的路口,
我剛才站的位置在這里看得一覽無余。

  他已經點好了兩盤餃子和一盤涼拌菜。

  「說正事吧,你剛才說我媳婦的事……」我坐在他對面,開門見山的問。

  「錄音筆呢?」他沒回答,直接問我。

  我把錄音筆遞給他。

  「你……聽過了吧?」

  我點點頭,我想我即使說我沒聽過,他也不會相信的。

  他瞥了我一眼說:「李老師,我真沒想到你和小秋原來是一家的。早知道她
是你媳婦,我早就幫你攔一下刁老三了。」

  我奇怪的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笑了笑,不過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我要是沒這點消息來源,就兩種結果,
一種就是早早就會被警察抓到了,另外一種就是早就被刁老三找到,給人砍成肉
醬了。」

  「電話里你說要和我說我媳婦和刁老三的事,說吧。」我也懶得去探究他是
如何把小秋和我聯系到一起的問題。

  「你想找刁老三報仇不?」他沒回答,反問我。

  我點點頭,說:「想!當然想!不過我只是個平頭老百姓,就算找到了他,
我又能怎麽樣?打?我也不一定打得過他,我最多是報官。」

  他點點頭說:「不要報警,警察沒用的,而且,我告訴你實話吧,香坊分局
有些人不希望他被抓,一旦他被抓,會牽連更多的人,這事,現在只能通過社會
的方法來解決。」

  「什麽方法?」

  「你幫我找到他,我幫你弄死他。」他的眼中露出一種讓人脊背發涼的寒光。

  「我?你們混社會的和警察都找不到他,我怎麽找到他?」我有些奇怪的問。

  他笑了笑說:「小秋不是回哈爾濱了嘛,他一定會來找你的。」

  「找我?他要是真的來找我就好辦了,我也告訴你實話,警方也早想到這個
問題了,他只要敢在我家周圍出現,他就一定會被抓的。」

  小輝搖搖頭說:「警方……大鵝你知道是誰嗎?」

  我搖搖頭。

  他夾起一個餃子塞進嘴里說:「大鵝是香坊分局的,之前一直是刁老三最好
的朋友,十幾年了,他倆好的恨不得穿一條褲子,但是這回曹秉程出事,刁老三
跑路,最緊張刁老三被活捉的人就是大鵝,所以,如果你通知了警方,刁老三的
下場一定是被當場擊斃,不可能活捉的,刁老三知道太多大鵝做的醜事了。」

  我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那不是正好,省的我做犯法的事了。」

  小輝白了我一眼,語氣變得惡狠狠的說:「讓他就這麽死了太便宜他了,我
必須要親手弄死他!」

  我不大理解小輝為什麽會對刁金龍有這麽大的仇恨,問:「你跟著刁老板那
麽多年,怎麽這麽恨他?」

  「齊曉宇你還記得嗎?」他說著,眼睛里突然濕潤起來。

  我點點頭,想起二寶說過,齊曉宇被人殺死了。

  「我偷了刁老三點錢,這都是刁老三欠我的,這事本來和小宇沒關系的,刁
老三卻找人殺了她。」他說著,眼淚已經滾落在臉頰上。

  「齊曉宇是刁金龍找人下手的?」我有些吃驚,接著說:「可是二寶說是你
殺的。」

  「放屁!」小輝憤恨的說:「我本來是要領著小宇走的,結果我晚了一步,
我去找小宇的時候她已經被殺了。」

  「我真的理解不了你們這種人的思維,都什麽年代了,還動不動就砍人,殺
人!」我也激動起來。

  小輝給自己倒滿了一杯啤酒,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二寶就是個傻逼,在刁老三身邊那麽多年,刁老三有一天把他當人看嗎?
他不過就是一條刁老三養的狗,我也是,我也是個傻逼,我也是刁老三的狗!」
說著,他又仰起脖子把滿滿一杯啤酒倒進口中。

  「你打算怎麽辦?我現在可是什麽主意都沒有。」我問。

  「刁老三一定會去找你,我知道他,我跟了他這麽多年了,我太了解他,他
一定會為了小秋去找你,你不要報警,報警沒用的,你要先通知我,然後想辦法
穩住他,我已經在你家附近租了個房子,接到你的電話我就馬上沖過去,剩下的
事,你就不用管了。」

  我覺得自己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這種害人的事,還真的不是我這種本分人能
計劃出來的。

  「你怎麽知道我家在哪里?」我問。

  「你家還不好找?之前刁老三和小秋剛開始扯犢子的時候,我送她回過幾次
家,再說,我現在已經下決心要搞死刁老三了,我自然有辦法知道你家的具體位
置。」

  我恨刁金龍,這點毋庸置疑,可是聽到小輝口口聲聲的說要弄死他,這個我
還真的有些膽顫顫的,不要說殺人,我這輩子連雞都沒殺過。

  小輝也許看出了我的顧慮,一邊往嘴里塞餃子,一邊輕描淡寫的說:「放心
吧,就算動手,我也不會在你家里動,你只要負責幫我把他穩住,後面的事我一
個人來做,就算有人追究到你身上,你就說是我逼你做的,我反正爛命一條,你
盡管都推到我身上就是了。」

  小輝的表情好輕松,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在討論一件殺人越貨的惡事。

  他狼吞虎咽的吃著餃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事,說:「你媳婦真名叫啥?」

  我苦笑說:「楊雋」

  「楊俊?俊俏的俊?」

  我搖搖頭,用筷子蘸了些盤子里的餃子湯,把雋字寫在了桌子上。

  「哦,你媳婦差不多這幾天就出來吧?」

  我點點頭,這個人的消息還真靈通。

  他看著我的臉,表情有那麽些嚴肅的說:「李老師,我和你也算是認識了幾
個月了,你這人是老實人,我勸你的話,等你媳婦回來,你也別和她吵,更別打
她,你倆肯定是過不下去了,消消停停的把婚離了,以後再找個老實的女人吧。」

  我沒說話,心里很難受。

  「刁老三我太了解了,他玩過的女人,不玩殘也要扒層皮,這種女人就算心
回你那里了,身子也讓人惡心。放手吧。」

  我掏出一支煙點燃,把自己浸泡在煙霧中。

  這些類似的話,已經好幾個人對我說過了,按理說我應該已經麻木了,可是
我的心為什麽還是這麽痛?

  小輝見我不說話,也打住了話頭,從身後的挎包里掏出一個藥瓶,推到我的
面前。

  藥瓶不大,里面裝了一些五顏六色各種形狀的藥片。

  我遲疑的問:「什麽?」

  「如果他出現了,你不要和他起沖突,記住,千萬不要嘗試去打他,他從小
練武,你打不過他,找機會讓他把這藥吃了,他會先興奮一陣子,然後會昏睡很
長時間,那時候,想怎麽處理他就怎麽處理。」

  許斌曾經提到過,小輝有條罪名證實販毒,我想這東西就是毒品的一種吧。

  「他要是不肯吃怎麽辦?」我問。

  小輝苦笑了一下說:「他會吃的,有段時間沒見到你媳婦兒了,他還不得憋
的直蹦呀。」

  我更加奇怪的問:「什麽意思?這是什麽藥?」

  「我也不瞞你了,這是從俄羅斯傳過來的一種最新的興奮藥,吃了以後會亂
性,不過副作用就是事後會昏睡12個小時。」

  「啥?」我吃了一驚,聲調提高了許多說:「他來找我媳婦兒,我還給他吃
亂性的藥?」

  他瞪了我一眼,用輕蔑的口吻說:「你真當你媳婦是啥好逼玩應啊?就算沒
刁老三她也沒消停呀,她和她們公司的韓國老板開了幾次房了,你還都不知道吧?」

  我的頭又嗡的一聲變得渾濁起來。

  「這些說了你可能不信,她們公司的徐胖子和刁老三有業務往來,徐胖子為
了要挾那個韓國老板,找人偷拍了韓國老板和你媳婦兒開房的艷照,有次吃飯徐
胖子給刁老三看那些照片,我就在旁邊。」

  楊雋!你還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蕩婦啊!

  「那個徐胖子也早就對你媳婦兒惦記了好長時間了,不過我聽說一直沒得手,
你呀,找了這麽樣個騷貨,之前你蒙在鼓里,也就算了,現在呢,你得認清這個
女人,就當你浪費了幾年時間來認清一個人的真面目吧。」

  是的,小輝的這句話說的對!楊雋,為了認清你,我居然走了這麽多彎路,
好!既然已經認清了你,就讓我們在一個殘酷的環境下徹底撕破臉皮吧。

  我抓起桌子上的藥瓶放進口袋里。

  小輝見到和我的談話起了作用,也不再說什麽,一口一口的灌自己喝酒。

  「你那支錄音筆是要做什麽用的?」我沉默了一會,問他。

  他的眼珠突然轉了幾圈,故意裝作不以為然的說:「哦,沒啥,我這人有點
嗜好,喜歡收集別人幹炮的聲音,沒啥。」

  他一定是撒謊!

  我沒做聲,但我心里知道,小輝使用這個錄音筆,絕對不是這麽簡單,他一
定另有目的!


                                【未完待續】
2019-6-17 23:05#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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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ybl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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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欲罢不能啊,女主居然跟老板早就有一腿?
就这
2019-6-18 00:5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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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onka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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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
原帖由 guyblood 於 2019-6-18 00:50 發表
很好看,欲罢不能啊,女主居然跟老板早就有一腿?
就这
假的,其實是沒有的。
2019-6-18 01:07#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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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iweifei88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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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网都搜不到!求个后续。太精彩啦!
2019-6-18 06:38#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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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lv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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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74 guyblood 的帖子

你怎么知道没有,请举证
2019-6-18 13:45#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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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iweifei88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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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jasonkarl 於 2019-6-18 01:07 發表

假的,其實是沒有的。
你怎么知道没有的。。我觉得得有可能,这女的骨子里就想要这种生活
2019-6-18 14:2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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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期待后续,谢谢楼主大公无私
2019-6-18 15:5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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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onka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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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feiweifei8899 於 2019-6-18 14:29 發表

你怎么知道没有的。。我觉得得有可能,这女的骨子里就想要这种生活
等你看到第44章你就知道了。。。
2019-6-18 16:57#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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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29)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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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8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二十九、我們離婚吧

  和小輝分開,回家的路上我心里就開始暗下決心。

  對於楊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已經可以徹底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了,我不可能
接受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和背叛。

  對於刁金龍,我決定前半段按照小輝的意思,先穩住他,或者直接用小輝給
的藥迷倒他,而後半段,我想還真的不能按照小輝的意思走,不管刁金龍有多可
恨,殺人畢竟是絕對不可行的辦法。

  我在路上給許斌斌警官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一下我見到小輝的事。

  電話里許斌沒說太多,只是要我留心小輝的動向,如果下次小輝再來找我,
就立刻要通知他,如果小輝還是要約我見面,就答應他,穩住他。

  好吧,警察也要我穩住,小輝也要我穩住。

  問題是我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麽才能穩住。

  穩住刁金龍?我無法想象我如果見到刁金龍時候的狀態,我想我百分之九十
的可能會撲過去和他拼命。

  穩住小輝?如果小輝意識到我已經向警察出賣了他,他的第一反應應該是立
刻弄死我吧。

  算了,我真正該擔心的好像是如何面對馬上就要回來的楊雋吧。

  離婚也許是我目前唯一的選擇了,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麽解決方式。

  經歷了這麽多,了解了這麽多,我已經不可能再接受她,她對我的欺騙太多
了,謊言太多了。

  未來的路我該怎麽走下去?

  管它!走一步算一步吧。

  農歷臘月二十八。

  在等待的焦急和茫然中,許斌警官終於電話通知我,上午十一點,來香坊分
局領人。

  盡管我對楊雋已經滿含著厭恨,我還是第一時間通知了楊雋媽媽和肖麗娜。

  楊雋媽媽接到電話很焦急的告訴我她馬上就去公安局。

  而肖麗娜卻極為冷淡的「哦」了一聲,然後告訴我她沒時間,左健也沒時間。

  我想到了她會是這種態度,這種事的發生,對於她們家人來說,太羞恥了,
這段時間楊雋的事已經在她家周圍鬧的沸沸揚揚,這讓她的家人覺得實在有些擡
不起頭來。

  我還是要去接人,畢竟她現在是我法律上的妻子。

  我到香坊分局的時候,楊雋媽媽已經到了,在大廳接待處焦急的向拘留室里
面張望。

  「海濤啊,你快去問問小雋啥時候辦好手續呀?」丈母娘見我過來急忙拉著
我的胳膊說。

  我看了看表,已經過了十一點了。

  楊雋媽媽心臟不好,而且她並沒什麽錯,我安慰她說:「剛才許警官說了,
十一點,那就應該是快了吧。這時候,著急也沒用,等著吧。」

  差不多到十一點半,走廊盡頭的鐵欄那邊才開了一扇門。

  楊雋低著頭,仍然穿著我之前看到那套棉質的睡衣,在一個女警的陪同下從
鐵柵欄里面走了出來,許斌緊跟著也從那房間里走出來。

  不過這時候她的手腕上已經沒有了手銬,她兩手都插在上衣兩邊的口袋里。

  許斌警官在她們身後朝我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心情無比複雜的看了看楊雋,側身從她身邊走過去,來到許斌面前。

  許斌用眼光朝楊雋那邊瞥了一眼,小聲對我說:「人,我暫時交到你手里了
啊,但是我得先聲明,刁老三案子沒結,楊雋不能隨便離開哈爾濱,你倆的家事
我不管,但是你記住你答應我的事。」

  我用手在臉上用力的抹了幾把,也小聲的對他說:「許警官,我昨天晚上想
了好久,我想我還是不能幫你做這個事。」

  許斌臉色馬上沈了下來,口氣開始生硬起來:「李海濤我警告你,我們都已
經布置好了,如果在你這里出問題,我隨便找個理由也可以法辦你!」

  「許警官,你不要這樣說,抓壞人是你們警察的事,再說,這里面也不需要
我做什麽呀,他刁金龍只要出現,你們就抓人不就完了,為啥還非要我冒著風險
幫你們呀?」

  許斌一臉的糾結小聲說:「刁老三這個人極端狡猾,他絕對不會大搖大擺的
出現在你家的,我要你幫忙,是因為你可以二十四小時的陪在楊雋身邊,如果刁
老三出現,你才是第一時間能夠發現的人,所以才找你幫忙,你好好想想,如果
能順利的抓到他,你們兩口子不也就能安心的過日子了嘛!」

  「安心過日子?你覺得出了這種事,我倆還能安心的過日子?」我無奈的苦
笑著說。

  「什麽話,這年頭,男的也好,女的也罷,出去搞個外遇,刺激一下也沒什
麽稀奇的,想開點,不管怎麽說,她人現在回來了,你也多檢討一下自己,是不
是你本身也有一些責任,兩個人在一起,相互包容一點,以後的日子長著呢,別
動不動就分手啊,離婚的。你把老婆接回家,別吵架,好好聊一聊,你得搞清楚
她心里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不想聽許斌這種和事佬式的腔調,懶得和他辯解,只得點點頭。

  許斌在我後背上拍了拍,微笑著說:「去吧,分開這麽多天了,心平氣和的
和你老婆好好說說話,兩口子嘛,有什麽事不能擔待呢?」

  我心里暗想:如果是你老婆做出這種事,你會心平氣和的擔待她?

  楊雋低垂著頭,站在淚流滿面的媽媽面前。

  楊雋媽媽一句話都沒說,楊雋也沈默著。

  我走過去,也感覺沒什麽話好說,瞅了楊雋一眼,攙起楊雋媽媽的胳膊,向
門外走。

  走了幾步,我回頭看了一眼楊雋。

  她已經挪動腳步跟在我們兩個身後。

  我們三個就這麽一路沈默,誰也不說一句話的回到了我家。

  上樓的時候,我也始終攙扶著楊雋媽媽。

  可是一進家門,楊雋媽媽卻突然爆發了。

  她瘋了一般,回手就打了剛跨進門的楊雋一個耳光,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又
抓著楊雋的頭發把她按在地上,拼命的用兩手在楊雋的身上,頭上揮打。

  一邊打,一邊淚流滿面的大聲叫罵:「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賤貨!好好的日子
不好好過!出去搞破鞋!咱們老楊家的臉啊,都讓你給丟光啦!」

  我急忙抱住瘋了一樣的楊雋媽媽,把她從楊雋身上拉起來。

  「媽!別打啦!」我一邊喊,一邊把楊雋媽媽往沙發上拽。

  楊雋媽媽掙紮著還想沖過去打楊雋,不過被我用力的拉著,只好大聲的責罵
楊雋:「家門不幸啊!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不要臉的東西!人家海濤對你多好!
你說你是個人嗎?你長沒長人心?」

  楊雋披頭散發的臉朝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一聲沒吭。

  我把楊雋媽媽按在沙發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一旁。

  我嘆著氣,聽著楊雋媽媽大聲的訓斥楊雋,心里堵得慌,想勸勸丈母娘,卻
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

  楊雋媽媽義憤填膺的罵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

  楊雋就在冰冷的地上趴著,一動不動。

  甚至連哭泣都沒有。

  丈母娘越罵越激動,最後還是掙脫了我的阻擋,沖過去朝楊雋的屁股上狠狠
地踹了一腳,然後摔門而出。

  家里瞬間安靜下來。

  我癱坐在沙發里,心里像堵了一大團棉花,一句話也不想說。

  楊雋在地上趴了好半天,才很費勁的支起身體,坐在門口的地上。

  我看著她披頭散發的樣子,說不出是氣憤還是心疼。

  她低著頭,臉上被她媽媽抓的紅一塊白一塊的。

  我呆坐著,心里感覺有無數的話語要噴發,可是卻都被阻隔在嗓子眼里,想
說,卻說不出話來。

  就這麽沈默著,時間仿佛凝固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雋擡手攏了攏淩亂的長發,用一種讓我覺得很心寒的口
吻冷冷的說:「我媽打完了,該你了,打吧。」

  我嘆了口氣,瞪著她,嘴巴動了動,喉結動了動,卻不知要說什麽。

  她擡頭從淩亂的發絲間看著我,那眼神陌生的讓我害怕。

  「打吧,我知道你恨不得殺了我。」她說著,掙紮著站了起來,身體顫抖著
走到我的面前。

  我突然發現她走路的姿勢很別扭。

  之前接到她的時候她一直走在我身後,沒註意到,她好像小孩子尿褲子了那
種不敢大力的邁開腿的姿勢。並且兩腿有些用力的向兩邊使勁的感覺。

  也許是她剛才被她媽媽打的吧。

  她用這種費勁的姿勢走到我面前,撲通坐在了我前面的地面上。

  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頭發,仰著頭,挑釁般的看著我說:「你舍不
得打我嗎?」

  我恨的咬牙切齒,真的幾乎就要出手在她臉上狠狠的揍下去。

  我想我現在的眼睛一定是赤紅的,似乎能噴射出火焰。

  我把拳頭攥的緊緊的,似乎能攥出血來。

  「別在我面前整這一出!滾開!」我咬著牙,極力的忍耐著沒有爆發出來。

  她裂開嘴,似乎想笑一下,卻露出一個非常恐怖的表情,我聽到她的唇齒間
擠出兩個字:「懦夫!」

  「我操你媽!」我被激怒了,猛地站起身,繃直了手臂揚了起來。

  但是我猛地收住了手臂沒有揮過去。

  「你就是個懦夫!」她臉上的笑容很僵硬,完全沒有躲開的意思。

  「對,我就是個懦夫!」我又跌坐回沙發上。

  她歪著頭,冷冷的看著我,出乎我意料的,一件件的把自己的衣服脫了個精
光。

  「你舍不得打我,那就操我吧。」她說著,赤裸著身體,仰面朝天的躺在了
冰冷的地上。

  我驚訝這個女人已經無恥到了這種地步。

  可就在我憤怒的想過去把她拽起來的時候,猛然間她的身體上一個異樣的東
西驚呆了我。

  她的右側乳頭很明顯和左邊的形狀有很大的不同。

  是她走的前一天在洗浴中心被刁金龍那個畜生咬的嗎?

  可是我定下神來仔細一看,一股寒氣從我的後背一下子躥了起來!

  那不是咬的!就像女孩子打耳洞之後,用一個小木棍別在洞洞里的樣子。

  她的乳頭明明是被打穿了一個洞,整個乳暈還在紅腫著,里面為了防止傷口
愈合,還穿進去一個細細的紗布條,紗布條上面已經殷紅了一絲血跡。

  「楊雋!你這是?你瘋了!為什麽在身體上搞這東西!」我指著她的乳頭大
聲問。

  她笑了笑,依舊冰冷的說:「你管不著。」

  我的憤怒已經接近爆發的邊緣了。

  朝著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楊雋大吼道:「我操你媽!我管不著?你現在還是
我老婆!你還沒和我離婚呢!」

  「我們……離婚吧」她氣若遊絲的說。

  我呆立在赤裸的楊雋身邊。

  這話本該是我說的。

  既然她主動說了,也省的我開口再說一次了。

  但是我怎麽心如刀絞的難過?

  為什麽我這麽不爭氣?為什麽我的眼淚止不住?李海濤你真他媽是個懦夫!

  「好!沒問題!你不說這個!我也要告訴你,我們必須要離婚!」我沒出息
的一邊飈著眼淚,一邊朝地上的楊雋大吼。

  「李海濤,我恨你!」她閉著眼睛,緊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恨我?你憑啥恨我?我做錯了什麽你恨我?」我大叫。

  「是你把我逼到這條路上去的,是你先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她說著,坐起
身,歇斯底里的朝我大叫。

  「我和你解釋過很多次了!我和唐明明什麽都沒有!」我大叫。

  她的眼睛布滿血絲,惡狠狠地瞪著我,高聲尖叫著朝我喊:「放你媽的屁!
都開房了!你還嘴硬說啥事都沒有!」

  「不需要再解釋給你聽了,你也沒資格再聽我解釋了,我們明天就去辦手續
吧。」我稍稍冷靜了下來。

  楊雋的臉色變得十分蒼白,站起身弓著腰朝我叫喊:「操你媽李海濤!你不
就是急著甩掉我然後去找你的佳佳妹妹嗎?我還偏不給你倒地方!我氣死你!」

  我被氣的渾身直哆嗦。

  也朝她大叫:「我找誰你都管不著!你個破鞋!」

  她的眼睛露出無比的仇恨,大喊:「我就是破鞋!我就是給你戴綠帽子!你
這個懦夫!我就不離!有能耐你殺了我!」

  我的拳頭攥的咯咯直響,我幾乎就要沖過去扼住她的脖子!

  「你瘋了!你真的瘋了,楊雋!」我指著她的鼻子咬牙切齒的說。

  「我就瘋了!我說過了,你傷害我一次,我就一定用十倍的傷害來還給你!」

  「我最後再重複一次,我!李海濤!和唐明明什麽事!都沒有!什麽都沒有!
她那天就根本沒上去!就是我一個人在房間里!」我用盡全身力氣朝她喊叫。

  「你敢找唐明明來對質嗎?」她語氣稍稍平和了一些說。

  「有什麽不敢?我李海濤堂堂正正做人!去找誰對質我都不怕!」

  「好!就算是唐明明這事我冤枉你了,那尤佳呢?這個你不會也不承認吧。」

  我筋疲力盡的嘆了口氣說:「尤佳?尤佳早走了!我和她更沒什麽事!」

  楊雋猛地仰起頭,做作的幹笑了幾聲:「哈!哈!哈!就知道你不會承認!
你平安夜那天在酒吧外邊抱著她親,你以為你做的人不知鬼不覺?」

  我語塞,這事確實發生過,但是她怎麽知道的?

  見我安靜下來,她用不屑一顧的眼神撇著我,說:「我告訴你李海濤,其實
我本來沒想跟刁哥走的,就是看到了你和尤佳那個賤貨親嘴的照片我才決定離開
你的!」

  「照片?什麽照片?」我心口像是被重重捶了一拳。

  「你覺得是什麽照片?二寶那天在酒吧就發現你追著尤佳出去了,看到你倆
親嘴,他用手機拍了幾張,發給了刁哥,刁哥本來不想讓我看到的,是我非要看,
才知道,你和那個賤貨已經到了這麽不要臉的地步!在酒吧里面搞還不夠,還得
跑去外面發騷!真他媽不要臉!」

  「放屁!」我已經忍無可忍了,上前一步逼在楊雋面前大吼道:「我和尤佳
搞什麽了?你給我說清楚!」

  她用眼白瞟了我一眼,把頭轉向一邊,不屑的說:「你自己最清楚,你倆在
酒吧不是天天幹到半夜才肯回家嘛!」

  「笑話!天大的笑話!誰說的?刁金龍?」

  她沒回答,但我知道一定是這個畜生在她耳邊編造了這個謊言。

  我還想解釋,卻突然覺得這種解釋已經毫無意義了。

  「沒話說了?我今天眾叛親離,被世人恥笑,都是因為你!李海濤!我恨死
你了!」她咬牙切齒的瞪著我說。

  「真是笑話!我李海濤做了就做了,沒做就是沒做,明天就去離婚!我不需
要和你解釋了!」

  「嘁……懦夫!你還真的連刁哥的一個腳趾都比不上,至少人家敢作敢當!」

  我已經怒不可遏,猛地揮手輪過一巴掌在她的臉上。

  一聲清脆的擊打聲!

  她俏美的臉蛋上立刻紅了一大片。

  她側著頭,不再說話,眼淚卻自打今天接到她,頭一次從臉頰上滾落下來。

  耳光打了,我也冷靜了。

  看著赤身裸體的楊雋,我徹底死心了。

  這個女人已經無可救藥了。

  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我不想在她面前哭。

  但我忍不住。

  「我們離婚吧。」她冷冷的說。

  「嗯。」我冷冷的回答她。

  我轉身走進臥室,把門重重的摔上。

  把頭蒙進被子里,失聲痛哭。

  昏睡。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口幹舌燥的醒來。

  天還沒有亮。

  我還穿著外衣,七手八腳的把自己脫光,也懶得開燈,摸黑去廚房找水喝。

  灌了一肚子涼水。

  迷迷糊糊的往臥室走。

  「海濤……」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客廳叫我。

  我才想起楊雋還在客廳里。

  我沒理她,繼續往客廳走。

  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冰涼的身體猛地在身後抱住了我。

  「……你真的沒有背叛過我嗎?」她在我身後低聲問。

  黑暗中我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見,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你發誓……」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拼命的抑制著眼淚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用力的掰開她擁抱我的雙臂。

  「你寧可相信那個畜生也不願意相信我嗎?」我反問她。

  她沈默了。

  又想過來抱住我,我用手臂攔住了她。

  我的手臂正抵觸在她胸前,她的肌膚依舊那麽的光滑細嫩。

  只是沒有往日的溫暖,是那麽的冰冷,像一具屍體。

  「我可以進去睡嗎?我好累。」她小聲說。

  我側過身,把門口的位置讓了出來。

  她小心翼翼的從我身邊擠了過去,我聽到她鉆進被窩的響動,然後摸到衣櫃
那邊,從里面搬出一套備用的被褥,夾著,一個人默默的來到客廳。

  剛把被褥鋪墊到沙發上,準備躺下。

  「……海濤」她的聲音在臥室門口。

  「什麽事?說!」我有些不耐煩的問。

  「你不進來睡嗎?」她似乎是有些唯唯諾諾的說。

  「你什麽事?快說!我還要睡覺呢。」我沒好氣的回答。

  「哦,那你早點睡吧。」她說完,再沒了聲響。

  我沒聽到她關臥室門的聲音。

  心里亂極了,剛才不知道怎麽就睡著了,這會兒卻再也沒有困意,翻來覆去
的直到天蒙蒙亮了才睡過去。

  「海濤……」

  我被楊雋輕輕的搖醒了,天已經大亮了,窗外傳來熙熙攘攘的人聲,我知道
這一覺可能睡過頭了。

  「幾點了?」我坐起身問,看到楊雋已經穿好了她在家里的衣物。

  「九點多了。」她坐在我躺著的沙發的對面那個單人沙發里。

  「走吧。」我抹了一把朦朧的眼睛。

  「去哪?」

  「少廢話!」

  「海濤……明天再去好嗎?」她低著頭,我看到她的頭發濕濕的,應該是早
上起來剛洗了個澡。

  「少他媽啰嗦,你不是挺堅決的嗎?早辦完手續早利索,你早去找你的刁哥
過你們開心的好日子吧。」

  「我會離婚的,我什麽都不要,我凈身出戶,不過我還是想問你最後一個問
題。」

  「說!」

  「你說你和唐明明沒什麽,我信了,和尤佳的事真的是刁哥騙我的嗎?」她
的眼睛依舊那麽的清澈,只是臉色很蒼白。

  「我說話你信嗎?」

  「……信」

  「我是親過她,除此之外再沒有更過分的事情發生。」

  她的眼淚如泉水般湧了出來。

  「你愛她嗎?」她哭著問。

  我搖搖頭。

  「那你為什麽親她?」

  我嘆了口氣說:「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想狡辯,我真的不知道我當時
在想什麽,一沖動就親了她,但是僅此而已,其它的事絕對是刁金龍編出來的。」

  她哭著說:「他告訴我說,你和尤佳每天都在酒吧二樓的房間里做愛,還說
尤佳叫的聲音連一樓都能聽到,這些都是假的對嗎?」

  「廢話!她來找我,我都從來不敢關門的,你不相信我,可以隨便找個當時
在酒吧幹活的服務員問嘛。」

  「我知道了……」她已經泣不成聲了。

  我嘆了口氣,心里更加堵得慌了。

  楊雋站起身,抓起外套,回過頭淚眼婆娑的對我說:「走吧,我們去民政局。」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6-18 22:35 編輯 ]
2019-6-18 17:2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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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的开始了吗?有大佬说这女的会演戏!还会跟回老三
2019-6-18 20:5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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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30) 作者:freemanpk

.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8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三十、除夕之夜

  香坊區民政局。

  上次來這里,是我媽我爸加上楊雋媽媽一起陪著我倆來的。

  那時候,我們多開心。

  每個人都笑的合不攏嘴。

  今年沒有臘月三十,今天是臘月二十九,晚上就是除夕了,一路上已經聽到
了稀稀拉拉的爆竹聲。

  家家戶戶已經開始在門上貼對聯,掛門神了。

  而我,卻和楊雋走在去往婚姻終點的路上。

  到了民政局的辦證大廳,卻發現櫃臺里只有一個值班的大姐,而且正在收拾
東西準備下班了。

  我看了看表,才十點半。

  「你倆……辦啥?」大廳里沒幾個辦事的人,櫃臺里的大姐看到我倆怯怯生
生的走進來,主動問我倆。

  我回頭瞅瞅跟在身後的楊雋,十分難以啟口,卻又不得不說:「我們……辦
離婚」

  大姐有些驚訝的瞪著我倆看了好半天,笑著說:「這大過年的,啥事回家好
好聊唄,我這都要下班了,你說你倆要是辦登記,我就給你們加個班,離婚這事,
你倆恐怕都沒和家里其他人商量吧,先回去吧,別這麼沖動。」

  我心里難過,帶著一絲很哀傷的語氣說:「大姐,麻煩你了,給我倆辦了吧,
我們確實過不下去了。」

  「你倆打架了?動手了?」大姐看著我身後的楊雋問。

  楊雋搖搖頭,卻不說話。

  「沒打架?那你倆都同意離婚嗎?」大姐追問楊雋。

  楊雋點點頭,我註意到她又開始淚流滿面了。

  大姐突然把頭轉向我,語氣很嚴厲的說:「有孩子嗎?你倆有什麼具體矛盾?
這個結婚是大事,離婚也是大事,不能你倆吵一架就離婚,就算真有什麼問題,
也要先調解,要簽財產分割協議,你倆有孩子的話還要簽子女的撫養權協議,你
們這年紀的人,做什麼事怎麼這麼草率?」

  楊雋突然在我身後拉了拉我的衣角,小聲說:「海濤……先出來一下,我有
話說。」

  大姐註意到楊雋的小動作,立刻把桌子上剛打開的記事本又合上了,瞪著眼
睛說:「你倆先去商量商量吧,咋這麼不懂事?大過年的你們咋還鬧到這兒來了!
這要是讓你們父母知道了,老人得多傷心,還能過好這個年了嗎?」

  我跟著楊雋走出辦事大廳,找到一個冷清的房角。

  「海濤……不是我賴著不離,我們過了年在辦,行嗎?」

  我心里其實也被大姐的話說的有些猶豫了,是啊,中國人過年,都圖個吉利,
這大除夕的,我倆倒是無所謂,兩邊的老人會傷心死,就算事情走到最後肯定是
會傷老人的心,不過我倒是同意楊雋的想法,過了年,再來辦手續吧。

  我點點頭,楊雋松了口氣,牽著我的衣角往公車站走。

  我扭動身子,掙脫了她的手,跟在她身後上了一輛開往我家的公交車。

  一路上我倆誰也沒說話,和來的時候一樣。

  我的手機進來一條短信,我點開一看是唐明明發過來的:【她回來了吧,你
倆沒吵架吧?你千萬要冷靜些,更不要動手打她,有什麼話,好好說】我想了半
天,卻只回複了一個字:【嗯】很快,又一條短信發過來:【我在哈爾濱也沒什
麼親人了,今天除夕,中午你們別做飯了,我請你們兩口子吃飯,一定要帶上你
愛人哈】我想回絕她,不過考慮了一下,讓楊雋見見唐明明也可以,至少可以說
清楚,我和唐明明什麼事都沒有。

  「中午唐明明請咱倆吃飯,你去嗎?」我問楊雋。

  楊雋吃驚的看著我問:「她?為什麼請咱倆?」

  「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她讓我叫上你,我可是叫了。」我沒好氣的說。

  「她讓你叫上我?……那……我去」楊雋有些遲疑著說。

  我給唐明明回了個短信:【好,去哪里找你?】唐明明立刻回複我說了個地
址。

  唐明明給我的地址是個很豪華的大酒店,我和楊雋找到她說的包房,她已經
到了。

  三個人,很別扭的坐在圓桌的三個角度上,像個等邊三角形。

  唐明明極力的想表現的很熱情。

  「海濤,你也不給我介紹一下,嫂子好漂亮。」唐明明招呼說。

  我笑了笑,沒說話,也不知道怎麼說。

  楊雋倒是挺主動的伸出手和唐明明握了握手,自己主動介紹自己說:「你好,
我叫楊雋,是海濤的愛人,你是明明姐吧?海濤經常提起你。」

  我白了楊雋一眼,心里說,我他媽什麼時候經常跟你提起過唐明明?

  唐明明笑著說:「大過年的,本來不想打擾你們兩口子,不過我在哈爾濱也
沒什麼親人了,這年過得好冷清,嫂子你不會怪我哈。」

  楊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正要說什麼,我趕緊把話頭接了過來:「啥打不打
擾的,你不找我們,我還正要找你呢。」

  唐明明有些困惑的問:「找我?啥事?」

  我瞅瞅楊雋,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該怎麼說,過了一會才說:「你的這個嫂子,
一直有個困惑在心里別扭著,你給她說說吧,就是當時唐叔叔出殯那天。」

  「我爸出殯那天?怎麼了?」唐明明疑惑的問。

  「那天不是你和我開房了嘛!你說下情況吧。」我斜眼瞪著楊雋,她的臉已
經紅一陣白一陣了。

  「啊?啥時候和你開過房啊?你神經病啊李海濤!」唐明明急忙大聲說。

  楊雋突然擡起頭對我說:「別說了,海濤,我知道了。」

  唐明明瞪著眼睛看著楊雋問:「嫂子,這事可不能亂懷疑啊,我唐明明行的
端走得正……哦!我想起來了,那天我是送海濤去賓館睡覺,我是看他幫我忙前
跑後的累得夠嗆,就幫他開了個房間讓他休息,我可沒上去啊!」

  楊雋低下頭,滿臉通紅的說:「對不起明明姐,我沒說別的,海濤和我說了,
我知道了。」

  唐明明還要扯起嗓門說什麼,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了,唐明才悻悻的止住嘴
巴,滿臉不悅的瞪著楊雋。

  唐明明點了四五個菜,不過我和楊雋都沒什麼胃口,我只吃了幾口就沒心情
吃下去,楊雋更是自始至終都沒動一筷子。

  唐明明沒心沒肺的連吃帶喝了一通。

  由於開了個不好的頭,整個飯局里,我們都沒說什麼話,氣氛就是這麼一直
尷尬著直到結束。

  「海濤,嫂子這麼漂亮,你倆也是有那麼多年的感情了,什麼事還是多包容
吧,不管怎麼樣,兩個人走到一起多不容易,過兩年,你倆有了孩子,一家人和
和美美的多好。」結完賬的唐明明一邊起身穿外套,一邊對我倆說。

  我苦笑。

  楊雋的表情也很糾結。

  回家的路上楊雋更是始終低著頭,手死死地攥著我的衣角不肯松開。

  除夕夜。

  我家里沒有餃子,也沒有鞭炮。

  電視里一群花花綠綠的開心的人在蹦蹦跳跳。

  我和楊雋一個在客廳,一個在臥室。

  從下午回到家,我倆誰也沒和誰說話。

  我在客廳的沙發里呆坐著,眼睛看著電視里的春晚,卻完全不知道畫面中演
的是什麼。

  沒電話進來,我也沒給任何人打電話。

  外面的鞭炮聲一陣緊過一陣。

  我的家里卻連燈都懶得打開。

  到了夜里十點多了,我開始覺得肚子餓的受不了,跑去廚房煮了包方便面。

  我想問問楊雋要不要吃,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楊雋應該也是餓了,從臥室里走了出來,不過沒進廚房,在衛生間里翻找了
一通。

  「海濤,咱家還有沒有碘伏藥水?我怎麼找不到?」她在衛生間里伸出頭,
和我說了晚上到現在的第一句話。

  「沒有了,電視櫃下面有些雷夫諾爾,你要幹嘛?」我好奇地問。

  她穿著睡衣拖鞋劈里啪啦的跑到電視櫃前,拉開抽屜找到我之前自傷時候剩
下的藥水和紗布。

  「海濤?家里怎麼這麼多紗布?」她抓起一卷紗布問我。

  我懶得和她解釋,沒做聲。

  她討了個沒趣,自個又跑到衛生間里。

  我猛然想起她乳頭上打的洞。

  猛地拉開衛生間的門。

  赤裸上身的楊雋嚇了一跳,驚恐的看著我。

  她手里正在拿著一團紗布擦拭那個乳房。

  「你這是怎麼搞的?你瘋了嗎?」我大聲質問她。

  她看著我,抿著嘴唇不說話。

  我搶過沾著黃色的雷夫諾爾藥水的紗布團,搬過她的身體,小心的用一只手
捧起她右邊的乳房。

  之前塞在那個洞洞里的紗布條已經被她取下來了,能看到一個圓珠筆筆芯粗
細的孔,上下貫通在她紅腫的乳頭上。

  「你真是瘋了!這不是發炎了嘛!你作死啊!」我又氣憤又心疼。

  她不說話,卻靜靜的挺起胸,任由我幫她擦拭已經愈合的差不多的傷口。

  「他逼你弄的?」我問?

  楊雋點點頭。

  「這就是他說的愛你?」

  楊雋抿著嘴,眼淚開始在她毛茸茸的眼睛里打轉。

  「你都回來這麼多天了,都發炎了,你怎麼不和看守所的人說,好好處理一
下,早應該好了!」

  「疼了,才有記性,疼了,才會知道自己活著」她小聲的說。

  我的心劇烈的抽搐起來,這話不就是刁金龍灌輸給她的?

  我沾著藥水擦拭她紅腫的乳頭,每一次觸碰,她都會不自禁的顫抖一下。

  「只是擦消毒水沒用,得去買點消炎藥吃。」

  我幫她擦好藥水,穿好外套跑到樓下的藥店買了一些消炎藥回來。

  她坐在沙發里,呆呆的看著電視。

  我把消炎藥遞給她,又順手倒了杯熱水給她。

  她把藥片含在嘴里,卻沒有咽下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小聲說:「好苦。」

  我不清楚她說的是藥片苦,還是她的心里苦。

  「海濤……你是不是已經不愛我了?」她眼睛里的淚水已經在晶瑩的顫動。

  「小雋……事到如今,你能開誠布公的和我說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我問。

  「你先告訴我,你還愛我嗎?」她的臉頰上,兩條淚痕滑落下來。

  我猶豫著,遲疑著,閉上眼睛痛苦的點了點頭。

  「我這麼傷害你,你怎麼還愛我?」她抽泣著。

  我說不出話,因為我也已經淚流滿面了。

  「我真的以為……以為你和唐明明……所以才和刁哥……」她嗚咽著說。

  我仰面癱坐在沙發里,聽她繼續說下去。

  「本來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本來我和他什麼事都沒發生,本來我都已經決
定了不再見他,我不想再錯下去,可是卻突然發現你和唐明又聯系了,而且還開
了房,我那天真的好憤怒,你又不哄我,對我那麼強硬,我真的好憤怒,我當時
像瘋了一樣,心里就只想著去報複你!」

  「用這種方法?用這樣的手段?」我大吼。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像瘋了一樣,滿腦子都是你和唐明明在床上的
樣子,我滿腦子都是你惡狠狠的兇我,摔門走掉的樣子,我害怕!我憤怒!所以
才給他鉆了空子。」她泣不成聲的說。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那麼就是說,你的出軌,完全是我引起的咯?」我鄙
夷的看著她說。

  「不是!……不是的!我沒說是你引起的,是我太多心了才做錯了選擇。」

  「選擇?你稱這個流氓為你的選擇?」

  「我也不知道,他之前已經追了我好久了,我都一直沒有讓他得逞,不知道
怎麼搞得,我可能那時候是昏了頭吧。」

  我搖搖頭,她所說的,和我了解的事實,有很大的出入。

  這個女人太多謊言了,直到現在,她還在對我撒謊。

  我想我是時候去提醒一下她了。

  「行了,就算你和刁老三是一時之憤,沖動下做的糊塗事,那你跟你們的金
總呢?你以為我一無所知嗎?」

  楊雋臉色大變,驚訝的張著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什麼?」她大叫:「金總?我什麼時候和金總有事啦!你聽誰胡說的啊!」

  我冷冷的說:「胡說?不是有照片落在別人手上了嘛!」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個徐胖子!一定是他!他之前就到處給我和金總造謠
說我倆開房什麼的!你說有照片,你拿出來!如果那里面的女人是我,我立刻死
在你面前!」她全身繃緊了兩手拼命的攥著拳頭朝我大喊。

  我遲疑了,我並沒看到過那些照片,所謂艷照,都是小輝的一面之詞。

  我本身就是搞美術,做圖形圖像的,圖片的造假現在來說門檻很低,稍稍有
點PS技能的人,就可以做出那種移花接木的照片。

  問題是,我現在應該相信楊雋嗎?

  我不知道。

  楊雋還在激動地朝我大叫:「李海濤!我對天發誓,不論你聽徐胖子說了我
什麼,都是他無端的造謠!他從去年就一直想方設法的追我,我根本就沒理過他,
我和金總更是無稽之談!我從來沒和金總單獨出去過!」

  我沈默。

  這個時候,這件事楊雋有必要和我撒謊嗎?

  我好矛盾。

  我希望她說的是真的,可是,她之前對我說了太多的謊話,讓我怎麼相信她?

  我該繼續問問她關於她的那個老師的事嗎?

  算了,沒必要,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在認識我之前的事,我沒必要糾結這個
人。

  「行了,真的假的都無所謂了,我不想再追問這個事了。」我無力的說。

  「海濤,你還是不相信我?」她哭著說。

  「這個金總的事,先放一放,你還沒說你為什麼要跟刁老三私奔呢。」

  她打住了話頭,只是小聲的抽泣著。

  「就像你剛才問我,我也問問你,你愛上他了?」我現在的語氣很平和,感
覺自己好像什麼都想開了。

  「我不愛他」楊雋非常肯定的說。表情很堅決。

  「那你為什麼會跟著一個逃犯亡命天涯?」

  「我說了,我是看了你和尤佳接吻的照片才決定離開你的。」

  「你什麼時候決定走的?」

  「……第三天」

  「什麼第三天?」我問。

  「你發現的第三天。」

  我醒悟,她那時候在新房里。

  我正要接著問,她反倒先問我說:「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苦笑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倆那麼囂張,在酒吧在洗浴中心
搞得天翻地覆的,你覺得沒人會知道?」

  她滿臉糾結的小聲說:「洗浴中心……這你也知道?」

  我帶著厭煩的表情瞪了她一眼。

  「那天……在刁哥的酒吧,你就在旁邊的房間嗎?」她小聲的問。

  我苦笑,點點頭。

  「那……你怎麼不沖過去抓?」她追問。

  「我怎麼知道是你?他刁金龍經常帶女人在那個房間里胡搞,我怎麼能想到
是你?」

  「……那你後來怎麼發現的?」我看到她問這句話時,滿臉通紅,甚至比昨
天我打她耳光的那種紅還要深一些。

  如果我提到錄音筆,勢必會把小輝交代我的事也全盤說出來,我現在還不肯
定楊雋是站在那一邊的,我覺得現在還不是說出錄音筆的時候。

  我突然想起了一個理由:「你褲子上的紅色,和我用的紅色是一樣的,所以
我肯定你到過酒吧。」

  「不可能!相同的紅色顏料多了,你怎麼就肯定我褲子上的和酒吧里用的是
一樣的?」

  「我和顏料打了一輩子交道了,這點小問題我還是能判斷準的。」

  楊雋有些將信將疑的看著我。

  我是扯謊,自然有些心虛,故意不去看她的眼睛。

  「褲子粘上顏料的那次,你也在旁邊嗎?」她問。

  「沒有,但是我知道那次你倆沒做愛。」

  「你不在,怎麼知道?」

  「刁金龍那時候經常對我顯擺他泡女人的本事,他怎麼泡的你,之後都是全
程告訴給我聽的。」

  楊雋的臉赤紅起來。

  「這個人真惡心……」她小聲的說。

  「小雋」我很嚴肅的面對她說:「我問你個問題。」

  她點點頭。

  我問:「你剛才說你不愛他,為什麼和他做愛?還和他私奔?」

  她用力的搖頭,把披散的長發搖動的飄逸起來。

  「搖頭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我追問。

  「我不知道,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很難拒絕第二次吧。」

  「不愛他,為什麼要和他走?」

  「那天你半夜三更的對我大發雷霆,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發現了,我怕的要死,
我也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我害怕,就只能去找他,可是他就騙我說你和尤佳早就
上床了,一直躲在他的酒吧里,每天都鬼混到很晚才回家,我當時特別傷心,覺
得你已經有了新歡,又找到了我出軌的借口,一定會不要我了,就索性決定跟著
刁哥去石家莊……」

  「石家莊?」我奇怪的問。

  「哦,刁哥讓小輝去取錢,結果小輝不見了,怎麼也聯系不上,刁哥就說小
輝肯定是背叛了他,他沒現金,就只好先去石家莊找朋友,所以我們先去的石家
莊。」

  我想起了照片時間的空缺,問:「在石家莊呆了好幾天?」

  她點點頭說:「在石家莊他朋友家里呆了5、6天吧。後來弄到錢了,才去
的深圳。」

  我註意到她提到石家莊的時候,眼睛里很閃爍,像是有些什麼事不想去觸及。

  「海濤……不說這些事了吧,今天是除夕,我們開心的過個年好嗎?」

  「開心?你現在能開心起來,我可不行。」我冷冷的說。

  她笑了笑,撅起小嘴巴,像是極力的想做出一絲撒嬌的表情,不過那表情我
看起來很生硬,也很別扭。

  「海濤,你說你還愛我,是真的嗎?」她問。

  這回我沒做什麼猶豫,點了點頭。

  她笑了,這回是發自心里的笑,我看得出來。

  「那……我們做愛吧。」

  從我認識楊雋以來,她從沒對我說過這句話。

  就算有這個意思,她也從來沒有如此坦然和大方的表達過。

  這個女人已經不是我認識的楊雋了。


                             【未完待續】
2019-6-18 22:38#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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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31)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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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8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三十一、心驚肉跳的異常

  我苦笑,在她回家之前,我曾經無數次幻想等她回來,我該怎麽抱著她赤裸
的身體翻滾在我家溫暖的雙人床上。

  可是現在我對她真的一點興致也提不起來。

  看著她的臉蛋,我的眼前居然全部都是她乳頭上紅腫的孔洞。

  還有照片里那無比淫蕩的陽臺交合。

  我覺得陣陣惡心。

  不是我的生理上沒反應,而是我的心里實在過不去這個坎。

  那一幕幕畫面實在讓我心灰意冷。

  看到我沒有任何回應,楊雋小聲說:「你是不是嫌我臟?」

  我不置可否。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心底里嫌棄她的身子被別人占有過。

  說實話,我聽到她說出「做愛」這兩個字,我真的硬了,在楊雋離家出走之
前我就已經近一個月沒碰過她,加上這之後的20多天時間,我真的早已欲火焚
身了。

  可我就是覺得不想去碰她。

  如果她只是出差,在她進門的那一刻起,我恐怕早已像餓狼一般撲過去了。

  但她是從別的男人的衛生間里光著身子被警察抓回來的。

  那時候她的身體里甚至可能還殘留著那個男人惡心的體液。

  她離開了20多天,離家的前兩天就開始和那個男人體液交融,這20多天
里,我不敢想象那個男人骯臟的生殖器官有多少次撞擊進入她的身體。

  「海濤……你不想要嗎?你不是說你還愛我嗎?」她不在意我糾結的表情,
一邊柔聲說著,一邊居然湊到我的身前來。

  她從公安局回到家已經第二天了,她一直稱呼我的名字。

  我知道,她的心,早已不再屬於我,因為,她不再肯叫我老公。

  我的心堵塞著,躲開她的呼吸,轉身鉆進衛生間里。

  她沒有跟過來。

  我聽到她走到了衛生間門口,但是腳步停止在那里,沒有進來,然後走進了
臥室。

  我脫光自己,把自己放在淋浴噴頭下,麻木的讓水流沖刷自己的身體。

  溫暖的洗澡水並不能讓我冷靜下來。

  我的下面堅硬如鐵,漲的像是要爆炸了。

  我真的有種想要沖進臥室的沖動。

  但我的腦海里那些讓我羞恥的畫面揮之不去,一刻不停的在我眼前交替出現
著。

  不知道自己在衛生間里呆了多久。

  等我漸漸冷靜下來,胯間的熱度消退下去,外面的鞭炮聲已經變得稀稀落落
的。

  我走出衛生間。

  往左是客廳,向右是臥室。

  我的腿似乎有千斤重,我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轉身。

  我極力的深呼吸,選擇了朝左走。

  她已經幫我鋪好了沙發上的被褥。

  我倒在沙發上昏睡過去。

  大年初一。

  我是被窗外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吵醒的。

  我起身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睛去衛生間撒尿。

  推開門才發現,楊雋已經坐在里面了。

  她嚇了一跳,不過馬上朝我笑了笑,坐在在馬桶上把光溜溜的白屁股朝一邊
挪了挪,把坐便器留出一條縫隙。

  這是我倆以前的習慣。

  只有一個衛生間,如果我倆正好都要用廁所,她就把馬桶讓開一條邊,讓我
站著撒尿進去。

  我迷迷糊糊的掏出自己還晨勃著的小弟弟,卻猛然覺得別扭起來。

  我又把那東西放了回去。

  「怎麽了?尿啊,又不是頭一次讓我看到。」她笑著說,像是想緩和一下家
里緊張的氣氛。

  我沒做聲,轉身走出了衛生間。

  她的屁股還是那麽白。

  真的不願意去想之前那二十幾天時間里,那渾圓白皙的屁股是怎麽被那個惡
心的流氓壓在身下的。

  我的心里又開始栓塞了。

  早飯我也懶得做,呆坐在沙發里。

  大年初一,按理說我應該領著她回去我父母家。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父母見到她的表情是什麽樣。

  我的生活已經徹底混亂了。

  只希望盡早結束這種折磨吧。

  一整天,我倆再沒有更多的交流,她把自己關在臥室里,一口水都沒出來喝。

  而我則呆呆的坐在客廳的沙發里,一整天也什麽都沒吃。

  臨近傍晚,我媽打電話過來問我什麽時候過去。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我媽。

  支支吾吾的告訴老太太說今天不過去了。

  我媽很失望的掛了電話。

  我知道老太太肯定也知道我現在正在和楊雋糾結著,盡管老人希望我們小輩
的過的好,但是也不忍心硬去逼著我們做什麽決定吧。

  腦子里亂如團麻的發了一整天的呆。

  我終於決定還是要和楊雋好好聊一聊。

  離婚,很簡單,辦了手續就搬家即可。

  但是我覺得我倆目前的問題不是一離了之那麽簡單。

  我敲了敲臥室的門。

  我自己也有些奇怪,這是我自己家,為什麽要敲門?

  楊雋很虛弱的在里面說:「海濤,我動不了……」

  我急忙推開門,見到她蜷縮在床上,身體在不停的瑟瑟發抖。

  我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燙的嚇人。

  一定是她回來那天把自己脫光了躺在地上受了涼。

  我慌了神,也忘記了心里對她的嫉恨,急忙把她用毯子包起來,背起她就往
醫院跑。

  她體質一直很好,雖然看起來瘦弱,但經常做運動的她一直很健康,沒想到
這一病起來,還真的嚇人。

  到了醫院醫生問我什麽時候開始發的燒,我居然說不出來。

  醫生用很怪異的眼光鄙視了我一通,忙不叠的開始對楊雋進行各種檢查。

  楊雋被推進了急診搶救室。

  我被攔在門外。

  心里忐忑不安的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有一個醫生走出來問:「楊雋的家屬?
誰是楊雋的家屬?」

  我急忙迎過去說:「我是,我是她愛人。」

  醫生一邊摘掉口罩,一邊用責備的口吻對我說:「高燒40度半,你這做丈
夫的怎麽搞的?怎麽才想起來送醫院?有你這麽照顧孕婦的嗎?要用藥!可能對
胎兒有影響,你要簽個字才行!」

  我的心口轟的一聲決裂開了。

  楊雋懷孕了?

  我的?不可能!我清楚的記得我和她最後一次做愛是她月經之後的第二天!
那是女性安全期的第一天,就算內射,懷孕的幾率也非常低。而且我記得十分清
楚,那次我倆沒成功,做了一半就被左健兩口子打斷了。

  楊雋!你為什麽這麽對我!

  我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我行屍走肉般在醫生遞過來的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頭已經天旋地轉的開始眩暈起來。

  我要努力的扶著墻壁才勉強站立著。

  孽種!

  這是個孽種!

  這是刁金龍的孽種!

  我恨的咬牙切齒!渾身不由得顫抖!

  那個醫生轉身回到搶救室,又從里面出來一個護士。

  「你是楊雋的愛人吧?」她問我。

  我強忍著心中的憤怒點點頭。

  「你要有心理準備啊,胎兒剛滿月,是最危險的時候,可能保不住了,你媳
婦發燒這麽厲害,要用退燒藥,不過我看你倆都這麽年輕,別太傷心了,回頭再
要吧。」

  我木然的點點頭。

  可能是怕我擔心,護士臨走前還安慰我說:「不過那是最壞的情況了,我們
會盡力保住孩子的,現在的技術很發達,應該沒什麽問題的,你們以後小心不要
亂吃藥就行了。」

  無比巨大的羞辱幾乎讓我產生了想把楊雋一個人丟在醫院的想法。

  可是我不能那樣做。

  我的牙齒咬合的咯咯直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在病房門口坐立不安。

  楊雋很快被送進了看護病房。

  護士說我可以去看護她了。

  病床上的楊雋很虛弱,臉色蒼白的被接上了各種醫療器械。

  我很心疼,更加傷心。

  她昏睡著,也許是短時間被註射進身體過多的藥物吧。

  我坐在床邊,什麽話也不出,什麽事也不懂得做。

  我的嘴唇就在這一兩個小時時間里起了個大水泡,疼的鉆心。

  她昏沈沈的睡了一整夜,到了半夜她的燒才退去。

  早上天微亮的時候她醒了。

  費力的睜開眼睛,看到我坐在一邊,極度虛弱的用微弱的聲音說:「我好餓。」

  她已經一天一夜粒米未進了。

  我無奈的看看她,既生氣,又心疼,下樓去醫院門口的小吃店買回來一大盆
綠豆粥。

  用勺子一點一點的餵進她的嘴里,她吞咽得都是那麽的費勁。

  吃了大概有一整碗的稀粥,楊雋似乎有些力氣了。

  「海濤,你真好」她眼睛里滿是溫柔的愛意。

  可我已經感覺不到甜蜜。

  那愛意,早就不再屬於我一個人了。

  「醒了?現在體溫多少度?我們要交班了,記得上午要領她去產科做詳細的
檢查。」一個護士走進來查看楊雋的情況。

  「查什麽?產科?」楊雋驚恐的臉色大變。

  楊雋掙紮著想坐起來,不過嘗試了幾次,都虛弱的沒有能夠如願。

  「你們?你倆還不知道她懷孕了?怎麽這麽馬虎?她到時間了來沒來例假你
們都不知道?」護士看著我倆的表情,有些詫異的問。

  「我懷孕了?」楊雋的聲音很微弱,卻很焦急。

  她的眼神是望向我這邊的。

  我看著她,點點頭。

  「唉,頭一次遇到你們兩口子這樣的。」護士搖搖頭轉身走了。

  楊雋眼淚不住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我低聲問:「你自己也不知道?」

  她滿含著淚水,費力的搖搖頭。

  我嘆了口氣,想罵她幾句,媽的你自己該到時候來的例假沒來你自己不知道?
不過把話又咽了回去。

  我倆又開始沈默起來。

  楊雋一直在哭。

  我也不清楚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麽。

  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早上護士交接班之後,我租了臺輪椅,帶著楊雋去產科詳細的檢查了一下。

  產科的醫生告訴我們,孩子暫時沒問題,但要及時過來做產檢。

  下午楊雋的病情穩定了下來,醫生本來說還要留院觀察一下,以防產婦的胎
兒有問題。不過楊雋堅持著要回家,我沒多勸她,打了個車,陪著她回到了家。

  「海濤……」我剛把楊雋安頓在床上躺下,她掙紮著支起身對我說:「這個
孩子……我不想留……」

  「留與不留,是你們兩個的事,我有什麽權利說三道四的?」我冷冷的回答。

  她幽怨的沈默了好半天說:「海濤……你陪我去打掉吧。」

  我的心酸酸的,搖搖頭說:「我怎麽陪你去?我又不是他的父親,我覺得你
還是和你的刁哥好好商量一下再做決定吧。」

  她抽泣起來,小聲的說:「海濤……你說話好傷人……」

  我冷冷的笑:「我說話傷人嗎?」

  她抿著嘴唇,淚汪汪的大眼睛哀怨的看著我說:「你以前從來不會說這麽傷
我心的話的。」

  我激動地站在她面前,大聲的喊道:「我傷了你的心?是我傷了你的心?你
回家三天了!你有對我說過一句對不起嗎?好!不說對不起也行!你帶了個野種
回來,居然想讓我帶你去打胎!你還說是我傷害了你的心?天啊!你的腦袋里到
底在想些什麽啊!天啊!」

  她的眼神漸漸變得可怕起來,掙紮著掀開我幫她蓋好的被子就要下地,一邊
虛弱的說:「行,我算認識你了李海濤!不用你陪我!我自己去!」

  我被她氣的渾身直哆嗦。

  看著她站都站不穩的樣子,又忍不住拉著她的胳膊把她按在床上。

  「你是不是精神病!你是不是瘋了!這都幾點了!明天再說不行啊!」我大
叫。

  她的眼神中帶著怨恨說:「不用你管!我死了你不是更開心?」

  「操!你他媽死也別在家里死!都病成這樣了,就說句軟話你能死啊?」我
按著她沒撒手。

  她白了我一眼說:「就不和你說軟話……」

  「唉……」我長嘆了一口氣說:「不說就不說吧,你先把病養好,其他的事
再說吧。」

  她的表情依然充滿著怨恨,但是我註意到她的身體已經不再用力想坐起來了。

  「……我病好了,你要陪我去……」她口氣很強硬的說,似乎我們沒出事之
前的樣子。

  我無可奈何的點點頭。

  她笑了笑,從被子下伸出一只手,抓著我的胳膊說:「今晚不許睡沙發…
…」

  我嘆著氣,只好點頭答應下來。

  「你先松手啊」

  「不要,松手你就去客廳了」

  「神經病,松開!我得去取被子啊!」

  「……你發誓你拿了被子就回來床上睡」

  「唉……行啦行啦……我發誓!」

  「嗯」

  她終於松開我的手臂。

  我抱著被子,放在床的另一邊,正要出去,她急切的喊:「你去哪?你耍賴
是不是?」

  「神經病啊!你不餓我還餓呢,我得整點飯吃啊,再說才幾點就睡覺啊,你
躺著吧。」

  她這才安心的躺回床上,居然朝我做了個久違的鬼臉。

  那種瞇起眼睛,揪起小嘴巴,吐出一個小舌尖的調皮鬼臉。

  我已經很久沒見她做過了。

  很久以前,她每次對我做這種鬼臉,都是她心情極好的一種流露。

  難道她現在的心情突然變得好了?

  雖然我知道,楊雋是個沒心沒肺的人,開心和不開心轉變的很快。

  不過在這種時候,她會有個極好的心情?我想她也不過是極力的想在我面前
表現的輕松一點吧。

  反正我的心情是好不起來。

  但是總得吃飯呀。

  我熬了些稀粥,又蒸了碗雞蛋羹,給她端到床頭。

  她的燒退了,神智也清醒了很多,看樣子也是餓壞了,連粥帶雞蛋羹吃了個
幹幹凈凈。

  「雞蛋羹有點鹹了」她吃飽肚子,還沒忘記挑毛病。

  「鹹了你也一口都沒剩,我還沒吃呢!」我嘟囔著。

  剛剛是家里剩下的最後幾個雞蛋,我只好把剩下的粥都喝光了。

  「海濤,我渾身疼」她躺在床上,緊鎖著眉頭。

  不過我聽她說話的聲音已經不似之前那麽虛弱了。

  「活該!誰讓你作,光個腚往地上躺!」我想起她剛回來那天的一幕就氣不
打一處來。

  她瞪了我一眼,我發現她的眼睛已經能全部睜開了。

  她這急病,來的快,走的到也挺快。

  「你是不是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了?」她把被子蒙在身上,頭鉆進被子下,
只露出一雙大眼睛。

  我白了她一眼,不想回答她這種問題,我的心情依舊很糟,沒理她,繞過她,
坐在床的另一側。

  她從被子下伸腳出來在我的腰上輕輕蹬了一腳,有些生氣的說:「人家都脫
光了,你連看一眼都不肯,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沒吸引力了?」

  「別胡說八道了,睡覺吧。」我有些煩了,沒好氣的說。

  我胡亂的脫掉外衣,穿著襯衣襯褲鉆進我自己的被子下。

  背對著她,側身躺在床上。

  「海濤……」她伸手挎在我的肩膀上,小聲在我身後說:「我們不離婚了行
嗎?」

  「不行!」我滿肚子的委屈,大聲的說。

  「海濤……你真的一輩子都不能原諒我嗎?」

  我猛地坐起身,用力的抓著自己的頭發,表情痛苦的說:「原諒?你說的好
輕松,你難道真的不知道你對我的傷害有多深嗎?」

  她湊過來,環抱住我的腰,把臉貼在我的肚子上,小聲說:「我知道,對不
起……」

  這是她回來三天的時間里,頭一次對我說這三個字。

  對我來說,這三個字何等沈重。

  我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海濤……我知道你曾經被唐明明傷害過,現在我又對你傷的更深……給我
一個補償你的機會行嗎?」

  我的襯衣肚子上那里濕潤起來,先是暖暖的,又變得冰冰涼。

  「我不需要你的補償,我只是不知道怎麽去面對以後的生活,我心里完全接
受不了這些事,你對我太殘忍了,你為什麽這樣傷害我?我這二十幾天里,流了
我這輩子都沒流過的眼淚,我一個大老爺們,居然像個小姑娘一樣整天躲在家里
偷著哭,你知道嗎?」

  我擼起左胳膊上的袖子。

  那些傷疤還沒有完全恢複,在我的手臂上像幾條巨大的紅色蜈蚣,蜿蜒曲折
的纏繞著。

  她註意到了那些傷疤,驚恐的坐起身,心疼的輕輕撫摸著我的手臂。

  「你幹嘛了?這……這是怎麽搞得?」她哭著問。

  「你走的第三天,我也大病了一場,迷迷糊糊的發瘋,自己砍的。」

  「你傻啊!」她搖著我的胳膊說。

  我苦笑,搖搖頭說:「弄丟了自己最心愛的東西,這算是對我自己的懲罰吧。」

  她猛地抱著我脖子大哭起來:「海濤你怎麽這麽傻?我真的沒想到你會這麽
傷害自己!對不起!對不起!」

  我用力的想推開她,她卻越抱越緊。

  「你的病還沒好……」我正說著,她突然把嘴巴湊過來,猛地親吻住我的唇。

  柔軟濕滑的小舌尖帶著她溫暖的體溫撬開我的唇鉆進我的嘴巴里。

  我的手不知所措的,別扭至極的不知道該擁抱住她還是該繼續推開她。

  她掙紮著,似乎有些費力的坐到了我的腿上。

  小手奮力的把我的襯衣向上掀了起來。

  她身上還是那股熟悉的浴液味道。

  那味道直沖進我的鼻子,猛地刺激著我大腦中的神經中樞。

  我猶豫,糾結,矛盾。卻任由她扯下了我的上身襯衣。

  她冰冷的小手在我的胸口不停地撫摸,親吻也變得無比的炙熱,我的舌被她
用力的吸出我的口腔,她拼命的吮吸我的舌尖,像是在品嘗著什麽饕餮美味一樣
嘖嘖有聲。

  「海濤……你還愛我嗎?」她停止親吻我,臉貼在我的臉上,呼著熱乎乎的
氣息在我耳邊輕聲問。

  我流著淚,有些哽咽的回答她一個字:「……愛」

  她的手順著我的腹部直直地鉆進我的襯褲里,毫不費力地摸到了我已經開始
堅挺的硬物。

  「小雋……」我被她抓握著,身體猛然竄起一股猛烈的酥麻感。

  「不要說話……大男人……」她柔聲說,一邊松開對我的擁抱,把身體離開
了我。

  我好奇她的動作。她俯身把頭遞到了我的胯間。

  我意識到她要做什麽的時候,她已經用溫暖濕潤的小嘴巴輕柔的銜住了我的
陽物的圓頭。

  我的陽物猛的感受到一股無與倫比的刺激,她柔軟的舌尖在我的龜頭傘狀部
巧妙的舔舐,那股酸麻甚至讓我如電擊般猛地緊張起上身,口中竟無法抑制的發
出一陣劇烈吸氣的嘶聲。

  「你……你……嘶……我受不了這個……不行了!要出來了!」我語無倫次
的叫。

  一股強烈的射精欲已經劇烈的席卷我的全身,像洪流猛獸般湧向我的小腹。

  可是這才是楊雋剛剛開始的幾秒鐘而已啊。

  我用盡全身力氣的把她的頭從我的胯間搬了起來。

  她臉上壞壞的笑著,嘴里含著一股口水,呸呸的朝地上吐了幾口。

  「你多長時間沒洗澡啦?一股尿騷味!」她撅著小嘴,臉上一種埋怨的表情。

  「我受不了這個……」我極力的平複著劇烈跳動的心臟,像憋尿一樣還是在
極力的想把那種無法抑制的射精感憋回去。

  她看出了我的窘態,翻身躺回自己那邊,伸手關掉了床頭的燈。

  她悉悉索索的在我身邊扭動半天的身體,一個光溜溜的身體鉆進了我的被窩。

  「來呀……你不想要啊?」她的身體還是熱熱的,不過很奇怪,她的手很涼。

  我已經箭在弦上了,猛地抱住她泥鰍般光滑的身體,用一只手抓著她圓滑的
乳房用力的抓捏。

  「……別……別抓這邊,疼……」

  我蹬掉腿上已經褪掉一般的線褲和內褲,翻身伏在她已經盡力分開的兩腿間。

  「……海濤……你還愛我嗎?」她柔聲的喃喃。

  我顧不上回答,扶著自己幾乎要爆炸般堅硬的陽物,朝著她胯間茂密深處摸
索過去。

  龜頭抵住那一片柔嫩的潮濕處,已經準備醞釀腰力一觸到底。

  卻猛然感覺到一絲讓我心驚肉跳的異常!


                              【未完待續】
2019-6-18 22:4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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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上了阴蒂环!&#128525;刺激
2019-6-19 09:17#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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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里头有啥东西那 原来环环啊!估计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虽说被背叛了心里还有那么一点侥幸..........不甘,估计是为后面做铺垫啊,让刁来一出,丈夫面前绿老婆的戏啊!
2019-6-19 11:04#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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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有多大头戴多大帽。男主条件一般,老婆太漂亮了光天天
2019-6-19 11:07#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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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32)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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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8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三十二、冰涼的淚漬

  只是我的一絲顧慮。

  只是我手指和龜頭輕輕的觸碰。

  我明顯感覺到一種非常讓我不安的異樣。

  她的陰部我太熟悉了。

  雖然我一個多月沒觸碰過這里,但我還清晰的記得她原本的樣子和觸感。

  那里的毛毛並不多,我記憶中的那里是很光滑柔嫩的,小陰唇很精致,是包
裹在大陰唇里面的,如果她不是大力的分開兩腿,通常狀態下看不到小陰唇的。

  可是我現在的觸感非常明顯的感覺到她大陰唇縫隙中的地方亂糟糟的有一團
擠在外面的軟軟的東西。

  我不安的按開了床邊的燈。

  「……你幹嘛?」橘黃色的燈光下,面色潮紅的楊雋一臉朦朧的問。

  我屈身蹲在她的身下,猛地搬起她臀,把目光註視到她胯間。

  我的心又一次像是被人猛地捶了一拳。

  和她右側的乳頭一樣,她的右側的小陰唇靠上面距離陰蒂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也被打了個洞。

  這個洞已經痊愈了,但比乳頭上面那個洞大很多,幾乎能插進一支小手指進
去。

  由於這個洞的存在,原本是包裹在大陰唇里面的小陰唇,現在像是一個醜陋
的厚嘴唇中伸出的一條粉紅的小舌頭一樣,有一部分留在了外面。

  她意識到我在觀察她的陰部,急忙用手護住,起身坐了起來。

  「海濤……你別看了……」她漲紅著臉,有些喘息的說。

  我剛剛聚集起來的興奮已經一掃而光了。

  隨之而來的只有陣陣寒意。

  「你……你們倆玩的還真是瘋狂啊。」我的牙根咬得生疼。

  「海濤……這都不是我想的……我也不願意,都是他硬給我弄的。」她把枕
頭推向床頭,靠在枕頭上坐著對我說。

  我用鼻子哼了一聲。

  「那時候,我剛到石家莊就後悔了,跟他說想回家……他就生氣了……下面
那里是他把我綁起來弄的,我當時都快疼死了……」

  我聽得毛骨悚然,驚訝的問:「他打你?你為什麼不報警?」

  「他也不算是打我……再說我害怕,他說會殺了我,再回哈爾濱殺了你和我
媽……」她蜷起雙腿,兩臂環抱著,把頭抵在膝上。

  「那你還覺得他愛你?」我氣憤的問。

  「海濤……其實,他除了這個方面有些讓人受不了,他也不是壞人……」

  我快要被她的思維搞瘋掉了。

  「他對你這麼狠毒,你居然還替他說話?你還覺得他是好人?」我的聲調已
經開始拔高了。

  「他不算是好人,但也絕對不是壞人,他確實對我非常好……」

  「對你好?」我大叫起來:「對你好還會這樣傷害你的身體?」

  「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海濤你別大驚小怪的好不好。」她小聲的說。

  我胸悶的無法流暢的思考了。

  這個女人已經被刁金龍洗腦了。

  「他這是變態!這是性虐!你不知道嗎?」我大聲朝她喊。

  「哪有那麼誇張……」楊雋滿臉不服氣的表情辯解道。

  「我的天啊!這還不夠誇張?你自己看看!」我俯身用力的搬開她的兩腿,
指著她胯間大聲說。

  她扭動身體,掙脫了我的手,把兩腿合並起來,鉆到被子下。

  「你很在意這個嗎?」她在被子下問我。

  「你覺得哪?要是我在雞巴上被另外個女的整出個窟窿,你不介意嗎?」

  她撲哧一下樂了,撇著小嘴說:「刁哥的那里穿了好幾個洞,我沒覺得有什
麼不好呀。」

  「放屁!」我憤怒她居然在我面前提到那個混蛋的隱私部位。

  楊雋這是怎麼了?

  短短二十五六天的時間,她居然被洗腦到這種程度?還是她本來就對這種迫
害自己身體的變態行為沒反感?

  「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不知羞恥!」我憤怒的盯著她的臉說。

  她看看我,咬著下唇不說話。

  老房子,暖氣給的不是很足,我開始覺得有些冷颼颼的,才註意到自己還全
裸著。

  我急忙抓起被扔的到處都是的衣物,開始往身上套。

  「你幹嘛?……又生氣了?」她見我開始穿衣服,急忙掀開被子,抱著我的
身體不讓我穿。

  「你睡覺吧,病還沒好,又光著涼冷風!」我想推開她,卻不舍得用力,我
也不知道我怎麼就是狠不下心來。

  「……我不……你把我弄的好想要,又不給,你得負責。」她像是從來沒和
我生過氣一般,把泥鰍般光滑的身體使勁的鉆到我的懷里。

  我被她纏的實在沒辦法,索性不再往身上套衣服,坐在床上任由她又給我扒
了個精光。

  「你現在已經不是我認識的楊雋了。」我小聲說。

  她抓起我已經軟化下來的陽物,正在一上一下的套弄,聽到我的話,手里稍
稍的停了一下,眼睛看著我,我註意到她眼圈又紅了。

  「海濤……不是我變了,是你以前從來沒真正了解過我。」

  我抓住她握著我蔫巴巴的雞巴的手,說:「你以前有這麼放蕩嗎?你以前有
主動要求過這種事嗎?你以前不是連我說臟話都覺得很難為情嗎?你被刁老三洗
腦了,你知道嗎?」

  「海濤……我和你說實話,你不會生氣吧。」她眨著大眼睛說。

  「你說吧」

  「我其實從來不抗拒做愛這種事,只是……你整天一本正經的,讓我也覺得
主動要求是件很羞恥的事……」

  我激動地打斷她的話:「你喜歡刁老三那種壞男人對嗎?你喜歡那種在操你
的時候滿嘴臟話讓你興奮的男人對嗎?」

  她看著我,猶豫了一下說:「我們……不說他行嗎?」

  我的心抽搐起來。

  「不說他?我們倆鬧到這種程度,不是因為他嗎?為什麼不能說他?」

  她嘆了口氣,抽回了抓握我雞巴的手,偎依在我身邊開始抽泣著說:「認識
他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和他上床更是錯上加錯,現在我好後悔,你說的對,我
是變了,變得不知廉恥,變得整天腦袋里都想著在床上和男人做愛,我也不知道
我到底怎麼了,海濤,如果你真的還愛我,我求你救救我,我也不想這樣下去。」

  「你到底是怎麼喜歡上他的?」

  她的眼里滿是淚水,抿著嘴唇猶豫了好久才問我:「你真想知道?」

  我點點頭。

  「那我要是說了,你不會又生氣吧,我真的好害怕你生氣。」

  「說吧,我只能保證盡量克制。」我無奈的承諾道。

  「那……從哪里說起?」

  「隨便,你說吧,反正咱倆有的是時間。」

  「從我倆認識開始嗎?」

  我點點頭。

  楊雋頓了頓,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小聲開始述說:「我認識他有快半年時間
了,是在學校體育館打球時候認識的。」

  我點點頭,刁金龍之前和我炫耀時候說過她們認識的過程。

  「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他是混子,他自己說他是開酒吧的,我也沒想過要和他
怎麼樣,就糊弄他隨便編了個一個名字告訴他。」

  「我知道,你告訴他你叫葉知秋。他一直叫你小秋。」我插嘴道。

  她突然有些恍然的說:「哦,是不是他一直對你說小秋、小秋的,所以你那
天都聽到我倆在那邊……那樣了,你也沒想到是我?」

  我苦笑,點點頭說:「我蠢,其實他跟我說了好多,本來我早就應該發現他
口中的小秋就是你,結果我根本沒往你身上套。」

  她也笑了笑說:「你那麼信任我?」

  「廢話」我白了她一眼。

  「他都怎麼和你說的我倆的事?」她問。

  「就是炫耀他泡到了一個絕世美女唄,你別打岔,繼續說。」

  「小氣樣,你就和我說說他都怎麼說我的唄。」她不肯放棄的問。

  我用鼻子哼了一聲說:「哼……他說你可沒什麼好聽的,一口一個騷娘們,
一口一個小騷逼,你倆怎麼開始親嘴,他在哪里摸你胸的,他怎麼摳你逼的,都
給我描述過,很詳細。」

  楊雋長著嘴楞了半天才氣憤的說:「這人怎麼這麼賤!怎麼什麼事都往外說
啊!」

  我也楞了。

  原來現在我是外人。

  「往外說……唉」我的心里堵得慌。

  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抿著嘴唇看著我,不再發聲。

  我嘆了口氣問:「認識他了,後來怎麼就和他搞上了呢?」

  她有些遲疑的小聲說:「他不是都給你講了嗎?你還非要問我?」

  「不是你要和我說的嗎?」我白了她一眼說。

  「你喜歡聽自己的老婆講怎麼和別的男人做愛的事是嗎?你也有變態心理,
對嗎?」

  我氣的一下子推開她,跳到地上,激動地用手指著她大聲說:「放你媽的狗
屁!我才懶得聽你說的那些惡心事!」

  「說你小氣鬼吧,又生氣了……真是的,不說了,睡覺!」她也生氣了,扭
身倒在床上把被子蒙在頭上不再理我。

  我有些拿楊雋沒辦法。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好奇她和刁金龍的茍且事。

  難道我真的也有些心理變態了?

  我去打聽這些事有什麼意義?我不是已經下決心要和她離婚了嗎?

  她現在甚至心里已經把我當成了外人。

  我還要處心積慮的想去了解她的內心,我圖個什麼?

  我強壓制著心里的火氣,極力的深呼吸幾次,才躺在床上。

  她感覺到我已經躺下了,用胳膊肘隔著被子捅了我後背幾下。

  我沒理她。

  她又蜷著腿,用腳蹬了我幾下。

  我還是不理她。

  她終於忍不住了,一下子掀開自己的被子,用力的鉆進我的被窩里。

  「我好冷!」她把頭抵在我的後背上,在被子里大聲說。

  她的身體很熱,我擔心她又著涼發燒,沒再擠她出去。

  但是我沒轉身。

  「你抱抱我!」她沒好氣的命令我。

  我沒理她。

  她嘟囔著什麼,突然伸腿從我身上貼著我的身體翻到我的身前來。

  頭使勁的鉆到我的胸前,用頭頂頂著我的下巴。

  她對著我的喉結吹氣。

  弄得我好癢。

  我還是不理她。

  她又想伸手下去抓我的雞巴。

  我不得不抓著她的兩手,把她的手控制在她自己的身後。

  她猛地在我胸前咬了一口。

  我疼的嚎叫了一聲差點從床上蹦起來。

  「你瘋啦!」我大叫。

  「疼,才能讓你記住我。」她小聲說。

  「記住個屁!我告訴你楊雋,你別以為我不朝你發脾氣了,就是原諒你了!」
我揉著火辣辣的胸口肉,很急躁的朝她嚷嚷。

  「我才不稀罕你的原諒!你不是跟我別勁嗎?好!老娘今天還非要強奸你不
可了!」她說著,居然真的開始翻身騎到了我的身上。

  她的小身板,我一只胳膊就把她從我身上甩了下去。

  「別耍潑了,我現在真的沒心情陪你胡鬧!」我氣囊囊的說。

  她又試圖騎上來。

  我還是一只手就把她扔到了一邊。

  其實我知道,她也是病還沒有完全好,身體很虛弱,只是她一直在硬撐著而
已。

  「別鬧了,快睡覺吧,明天還得去醫院給你打吊瓶呢。」我不耐煩的說。

  她不甘心的扭身撅起屁股,把頭鉆進被子下,我立刻明白她的意圖,急忙用
手捧住了她的臉。

  「你怎麼了楊雋?你現在怎麼這樣?你瘋了?」

  我拉著她的肩膀,把她拉到被子下,為了防止她繼續鬧,我緊緊額抱著她不
肯松開。

  她用臉在我的胸口上蹭。

  濕濕的。

  我知道她又哭了。

  「你別鬧了,蓋好被子,又凍著了就麻煩了。」

  「李海濤你少裝仁慈,我就知道你心里很討厭我,你嫌我臟,我去洗澡還不
行?你放開我,我要去洗澡!」她抽泣著想掙脫我的束縛。

  「神經病啊?這麼晚了,水也不熱,明天再洗吧。」

  「你不是嫌我臟嘛!我要去洗!」她掙紮著。

  「好啦!別胡鬧了!」我死死的控制住她的身體不肯松手。

  她掙紮了好一會,終於筋疲力盡的安靜下來。

  「海濤……對不起……我只是想補償你……」她泣不成聲的在我懷里說。

  「我知道。」

  「……我現在只有這樣補償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方式能
補償你……」

  「唉……」我嘆著氣說:「你不要這樣想了,不需要你補償什麼……」

  「……可是……我知道……你鐵了心想和我離婚……我知道我錯的不可原諒
……我只想補償你……」

  「真的不用……」我被她哭得心里面也很煩躁。

  「……我不想和你離婚!……」她嚎啕大哭著說。

  「你這又不想離婚了,你前天回來的時候不是主動說要離婚的嗎?」

  「……那是……那是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知道我錯的離譜……我現在
就是不想離婚!……」

  「小雋……事情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你覺得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開心的
生活在一起嗎?」

  「我不管……我就是不離……要不你就殺了我!……」

  「不離?……」我不忍心說出下面的話,卻又實在憋不住了:「小雋,我跟
你說實話吧,其實在你回來之前,我也不能下決心,但是昨天聽說你懷孕了,我
真的是心灰意冷了,我們真的沒辦法恢複到以前的感情了,我是真的接受不了你
和別人上床又懷孕的這種事。」

  「孩子我不是說了要去打掉嘛!」

  「但你還是以前的楊雋嗎?你覺得你的心還是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嗎?你的身
體還是以前那個身體嗎?你覺得我就可以一點不在意你身上留下的那個人占有過
你的標記嗎?」

  她沈默了。

  「孩子留不留,是你的自由,我聽你的,但是我真的過不去我心里這個結,
我的心碎的太厲害了,想要修補,真的不是這一天兩天能做到的。」

  「……海濤……我已經和你說對不起了……你知道,我以前是從來不會和你
說這三個字的,即使我明知道自己錯了,我都不會承認……我和你保證……我發
誓……以後絕對不會再做對不起你的事……我求你……不要離婚了好嗎?」

  我的心像是被她一遍又一遍的碾壓著。

  我真的開始懷疑我離婚的決心了。

  我心里好痛苦。

  我不相違背自己的心去答應她。

  但是她的哀求真的讓我心都碎了。

  「……海濤……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不……給我一年的時間,我會證明,
我還是愛你的……海濤……求求你……」她的眼淚在我胸前濕膩著。

  我該相信她嗎?

  我該在她如此殘忍的背叛我之後去選擇相信她嗎?

  「……海濤……以後家務活都讓我來做……還有……我過完春節再去找份工
作……不……海濤……咱倆過完年離開哈爾濱……咱們去別的城市……好嗎?」

  「離開哈爾濱?……去哪?」我承認,我被她說的心動了。

  「你喜歡去哪里我都跟著,你說……」

  「我也不知道……」

  「去哪里都行……只要去個誰也不認識咱倆的地方……咱倆都有能力……我
給你生幾個孩子……咱們從頭再來……好嗎?」

  我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心里已經潰不成軍了。

  「海濤……」她用力的搖晃我的胳膊。

  「你……能向我發誓……你以後絕對不會再見刁老三嗎?」我終於松了口。

  「我發誓!我楊雋以後再見刁哥……不是……我再去見刁老三,我天打五雷
轟!不得好……」我急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行了,你有心就行了。」

  「你答應了?」她很興奮的支起身體,眨著大眼睛看著我。

  「……我……可以暫時不和你離婚」我軟化下來,但是心里還是堵塞的很厲
害。

  「真的嗎?那說好了,你不許反悔!」她開心的把臉緊貼在我的臉上,蹭了
我一臉淚水。

  「……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說出我的顧慮。

  「你明天陪我去打掉吧,我也不想留著他」

  「可是,這畢竟是你的骨肉哦」

  「他的出現就是錯的!它代表的是一段荒謬的記憶,我從沒當它是我的骨肉。」

  「……如果刁老三再來找你怎麼辦?如果他問起孩子的事你怎麼交代?」

  「我不會再見他,我也不需要和他交代什麼!」

  「可是……」我還想繼續追問,她早俯身又一次親吻過來。

  「可是啥可是!我們做愛吧。」她低聲在我耳邊說。

  「小雋……這種事,還是等我心里能接受再說吧。」我把頭扭向另一側。

  「……」她木然的沒有任何動作,也沒說話。

  也許是看到了我眼中流出的淚珠,她嘆了口氣,輕輕的鬆開了勾在我肩膀上
的手,像只柔弱的小貓,蜷縮著身體把頭抵在我肩後。

  我嘆了口氣,喉頭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

  我感覺出她在我身後輕輕顫抖著身體。

  肩上漸漸感覺到一絲涼涼的水漬正在慢慢洇散開來。


                                【未完待續】
2019-6-19 19:03#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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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12-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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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33)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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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8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三十三、驚恐之中的仿徨

  大年初三。

  按照家里的風俗習慣,嫁人的女兒要回娘家。

  早上我和楊雋起床收拾了一下淩亂不堪的房間,又結伴去超市買了些蔬菜和
日常用品。

  不過我跟她商量下午回她媽媽那邊時,她很緊張的搖頭表示不想去。

  我覺得大過年的,不管和老人有過什麼矛盾,我們畢竟是小輩,初一我們沒
回我媽媽那邊就已經夠不孝順的了,今天初三,怎麼也要過去楊雋媽媽那里看一
下。

  楊雋很糾結,十分不情願的穿好衣服跟著我騎著電瓶車向媽媽家走。

  我理解楊雋的心思,她並不是生氣那天她媽媽打她,她是自己過不去心中的
坎,她覺得自己實在沒臉見家里的親人。

  我也不是逼著她回去和老人和好,只是,作為女婿,我覺得不管我和楊雋的
結局怎麼樣,她的父母畢竟是我叫了幾年爸媽的人,這點孝心還是必須要盡的。

  在前文中我始終沒有提到過楊雋的爸爸,說實話,不是我忘記了,實在是楊
雋爸爸的情況讓我有些難以啟齒,她爸爸常年酗酒,三年前就得了腦中風,現在
有些呆呆傻傻的,家里家外全靠楊雋媽媽一個人在撐著。

  看到我和楊雋回門來,楊雋媽媽看樣子氣還沒有完全消,搬椅子也只搬了一
把,招呼我坐下,倒水也只倒了一杯,推到我面前。

  「海濤啊,你坐著,媽給你做飯去。」老太太說著,瞪了一眼站在我身邊的
楊雋,扭頭進了廚房。

  楊雋有些尷尬的站在那里,看著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的老爸,眼圈有些發紅。

  「楊雋!你就傻站著啊?你不知道找點活幹啊?」她媽媽在廚房里朝她喊,
口氣很生硬。

  但是我已經聽出來,老人早已不再生氣,現在也只是覺得在我面前有些下不
來臺而已。

  楊雋的老爸現在有些呆傻,不過喝酒還是很厲害,中風以後楊雋媽媽嚴格管
控著他的喝酒,我估計老爺子可能已經有大半年滴酒未沾了。

  我看著楊雋放下外衣跑去廚房幫她媽媽幹活,我從懷里掏出來之前背著楊雋
偷偷買的小瓶二鍋頭,塞到老頭的內衣口袋里。

  老頭神智不清,已經不認識除了楊雋媽以外的所有人,自然也不認識我,不
過他可認識酒。

  看到我塞到他口袋的酒瓶,開心的臉上像是開了花一般,擰開瓶蓋就想往嘴
里倒。

  我急忙攔住他的手,想給他找個小杯子,結果老頭以為我不讓他喝,發起了
脾氣,用手使勁的朝我揮舞了一下,手里的酒立刻撒了我一身。

  我起身找了條毛巾,想去衛生間擦擦身上濃烈的白酒味道。

  卻在廚房門口聽到里面楊雋媽媽在小聲的數落楊雋。

  「……你咋能犯這種傻?你是不是傻?你可把咱老楊家的臉都丟光了」

  「……」楊雋不說話。

  「海濤沒和你急眼嗎?……我看人家海濤要是鐵了心要離婚你可咋整!」

  「……我倆昨天說好了……他說不離婚……」

  「不離最好……不過以後你倆一吵架,他還不得順嘴就提起這事啊?你說你
咋這麼傻?這是女人一輩子都洗不掉的汙點,你不懂啊?你這一輩子都得在人家
海濤面前低三下四的,你說說你是不是傻?」

  「……」

  「他打你了?」

  「……打了一個嘴巴子……」

  「活該!咋不打死你呢!你說你作了多大的禍啊!這要換你爸年輕時候,我
就和我以前的一個男同事,值夜班時候在一個辦公室里坐著,那給我打成啥樣!
眼睛差點一拳頭給我杵冒嘍!人家海濤這就挺不容易了,你以後可長點心吧。」

  「……我沒怪他,他打我我都沒躲。」

  「唉呀媽呀,你還成有理的啦?」

  「啥有理沒理的,事情都發生了,他要是覺得打我一頓就能解決就打唄。」

  「你這孩子……你現在怎麼這麼不懂事了呢,你都多大啦!怎麼想問題還想
個小孩一樣?咱們現在讓人家抓到了短處,咱就要低頭認錯,要不然,你這一輩
子都別想再擡頭做人。」

  「媽……啥長處短處的……我倆會慢慢解決這些事的,你就別瞎操心了。」

  我本還打算繼續偷聽一會,可是楊雋爸爸房間里的電視聲卻突然吸引了我的
註意力。

  「……據現場記者發回來的報道,這場慘烈的車禍損失慘重,已經起火燃燒
的白色越野車中共有四名乘客,除了後座上一個女性乘客在車禍發生時被甩出車
外幸運的活了下來,其余三人全部遇難,而據知情人爆料,其中一名位於副駕駛
位置的男性乘客,正是我市香坊區公安分局的梁振邦副局長……」

  我的心頭一驚,這個梁副局長,難道是刁金龍之前提到的梁柱子?

  我急忙走回楊雋爸爸的房間,坐在電視前目不轉睛的看這條新聞。

  「……肇事的大貨車司機已經逃逸,據目擊者講述,當時這輛白色的野越車
是由東向西正常行駛,後面的大貨車突然超速追尾將越野車撞出隔離帶,越野車
沖出路面後在空中翻了幾個圈,然後重重的摔在了我前面的這條匝道上,很快就
起火燃燒起來。」

  畫面中一個嚴重變形的小車還在冒著一縷縷的煙,小車周圍聚集了好多消防
員。

  「……據同行的另一輛車的民警同誌講,這次梁副局長是放棄了春節和家人
團聚的機會,親自帶領幹警趕去參加一個緊急的案件偵破工作,卻不幸遇到了如
此慘烈的車禍……」

  我的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陣陣毛骨悚然的恐怖。

  不到十天的時間,齊曉宇被殺,現在這個主抓刁金龍案子的梁局長也死於非
命。

  難道只是巧合嗎?

  如果這些事都和刁金龍有關,那麼我和楊雋豈不是也身處極端的危險中?

  我的手心有些開始冒汗了。

  我悄悄推門走出房門,來到樓梯間,撥通了許斌警官的電話。

  「餵?李老師?有情況?」許斌很快接起電話。

  「許警官……我剛看了新聞,說梁副局長出事了。」

  「哦……是,你認識梁局?」

  「不認識……不過,我有些擔心……」

  「擔心?你擔心什麼?」

  「齊曉宇也死了,這事你知道吧。」

  「……這個我能不知道嗎?不過你怎麼知道齊曉宇死了?」許斌的語氣有些
猶豫,反問我。

  「我聽別人說的……許警官,我擔心這些事都和刁金龍有關。」

  「誰跟你說齊曉宇的死和刁老三有關?」他有些詫異的問。

  「沒人說……我猜的,梁局長的事,是不是也和刁金龍有關?」

  「你問這些幹嘛?你別胡思亂想了,他刁老三現在鬧的越兇,死的也越快,
放心吧,你和你老婆的安全有我幫你負責,你們不會有問題的。」

  我的心更加緊張了。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但他的字里行間,已經很清楚的告訴我,這些事,的確
和刁金龍有關。

  「許警官……我打算和楊雋年後就搬走……」

  「你別犯糊塗啊!你走到哪里去?你走出我的管轄範圍我可就保不了你了,
刁老三是什麼人?走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你!你犯什麼傻?」

  我感覺自己的腿都已經開始發抖了。

  「許警官……這種事我一個人本本分分的老百姓可沒主意啊,我現在都怕死
了!」

  「放心吧……」他在電話里拉著長聲安慰著我:「人民警察你都不信任,你
還能信誰?你家周圍我們早就安排好了天羅地網,刁老三只要一出現就拿下他,
你連一根汗毛都不會被他碰到的。」

  我還是惴惴不安的。

  這種事,萬一有什麼疏漏,我和楊雋可會沒命啊。

  他又安慰了我幾句,有些不耐煩的掛了電話。

  我的心里卻更加沒底了。

  他毫不在乎的滿口承諾保護我倆,可是我回家三天了,我就根本沒看到任何
看起來像警察的人在我家周圍出現過。

  我承認,也有可能人家是專業的,糊弄我這種小老百姓肯定是沒問題的,可
是我心里還真的是有點七上八下的。

  說白了,這個事,對於他們警察來說,是工作,但是對於我和楊雋來說可是
生死攸關的問題,許斌越是輕描淡寫的表示沒什麼危險,我的心里卻愈加沒底了。

  吃飯時候楊雋媽還在不停的數落著楊雋。

  楊雋除了偶爾會稍稍反駁幾句,基本一直都在沈默著。

  我心里很明白,楊雋媽媽現在表面上是在幫我數落楊雋,其實,她作為母親,
真正的關心的還是自己女兒的婚姻能否維持下去。

  稀里糊塗的吃完飯,我也沒心思和楊雋媽媽多聊什麼,正好楊雋也被嘮叨煩
了,張羅要走,我就順勢也跟楊雋媽告辭,和楊雋騎車往回走。

  楊雋媽媽家離我家不算遠,平時騎電動車也就是半個小時左右的路。

  不過今天我走的格外心驚膽戰。

  腦子里滿是電視畫面中那些燒焦扭曲的報廢汽車,還有忙碌的消防隊員。

  甚至每隔幾分鐘就會回頭朝身後張望一番。

  總是覺得身後有無數只監視我們的眼睛在盯著我倆。

  楊雋看出我的異常,問我:「海濤?你怎麼了?好像在躲著誰?」

  我怕驚嚇到她,故意裝作沒什麼事的樣子說:「沒事,這大過年的,你看這
路上都沒什麼人,快點騎,早點回家睡覺。」

  她笑了,撇著嘴說:「哼!你今天可滿意了吧,我被我媽罵的狗血噴頭的。」

  我沒心思和她逗趣,一門心思想著趕緊回家。

  盡管心里感覺到不安和危險,不過一路上還算順利,我們一路沒有遇到什麼
意外,很快回到了家。

  進屋我就立刻把房門從里到外鎖了個嚴嚴實實。

  楊雋脫去外衣,換好拖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沒心沒肺的她居然看到精彩的地方還能開心的笑起來。

  我就沒那麼好的心情了。

  我仔細的檢查好所有的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

  「海濤,你忙活啥呢?我感覺你好緊張。」她眼睛沒離開電視,懶洋洋的蜷
縮在沙發上問我。

  「你知道齊曉宇這個人嗎?」都收拾妥當,我才坐在沙發上楊雋的身邊問她。

  她好奇的看著我,點點頭說:「我聽小輝和他都提起過,就是小宇小宇那個
吧。」

  「她死了」

  「啊?小宇真的死了?」她的回答讓我覺得更加奇怪。

  「你……知道齊曉宇死的事?」

  「不就是小輝的那個女朋友嗎?他那天給一個叫大鵝的打電話說,要是大鵝
敢動小宇一根汗毛,他一定會殺了大鵝的全家……那個小宇真的死了?怎麼死的?」

  我突然覺得更加擔心了。

  聽楊雋的意思,刁金龍好像在護著齊曉宇,可小輝言之鑿鑿的肯定是刁金龍
派人殺了齊曉宇,而二寶又說是小輝動手殺了齊曉宇。

  好混亂,我現在完全糊塗了。

  我沒有偵探的頭腦,不過我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了。

  但是我感覺到一件事現在很肯定。

  那就是,刁金龍在逃跑途中很多事都沒回避楊雋,那樣楊雋就一定知道了他
很多事,原本我只是擔心刁金龍找楊雋會僅僅是出於無法滿足的獸欲,但現在我
已經開始擔心,如果楊雋知道了他過多的不可告人的事,會不會為了滅口而一定
要找到她?

  「齊曉宇是被人殺死的……我見過小輝了,他說是刁金龍派人殺了齊曉宇。」
我決定對楊雋說出我的擔心,只好提起了小輝找我的事。

  「小輝?海濤,你相信我,刁哥絕對沒叫人去殺小宇,小輝現在是站在大鵝
那邊的,他們要弄死刁哥。」楊雋很嚴肅的對我說。

  「你怎麼知道刁金龍沒有叫人殺齊曉宇?小輝和那個大鵝為什麼要弄死刁金
龍?」

  「從離開哈爾濱,我們就沒分開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說。

  我冷笑著說:「哼……我知道,你們是幹柴烈火嘛,那家夥,在床上幹都不
爽,還得跑陽臺上幹……」

  她呆住了,很驚詫的看著我小聲說:「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白了她一眼說:「我知道的不止這些,以後再慢慢跟你解釋吧,你怎麼知
道小輝和大鵝要弄死刁金龍?」

  「刁哥自己說的呀。小輝帶著現金跑了,他就感覺到不好,就沒敢去之前和
小輝約好的地方上車走,在哈爾濱故意躲了兩天才去的石家莊。」

  我苦笑,心里很栓塞的說:「在你舅賣給咱倆的房子里躲了兩天,對吧。」

  她皺起眉頭,小心的說:「你果然去過了。」

  我嘆了口氣說:「唉……去了,看到你們留下的戰績了。」

  楊雋低下頭,用手整理了一下並不淩亂的頭發,小聲說:「別瞎說……我們
走的時候都打掃過了。」

  我冷笑著說:「紙簍沒倒……床頭櫃里的避孕套也忘記帶走了。」

  她幽怨的擡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那兩天你倆幹的動靜得多大啊?人家鄰居都跑過來投訴了。」

  她白了我一眼,小聲嘟囔著說:「滾犢子,人家都沒怎麼敢出聲,是我大舅
那破床太響了。」

  我又被氣的幾乎背過氣去。

  她也有些怨恨的瞪了我一眼。

  我倆沈默了一會,我想起自己要說的主要事情還沒說,居然差點給她打岔過
去。

  「楊雋,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對刁金龍是怎麼看的?」

  「什麼怎麼看的?不是說了,我以後不會再見他了嗎?」楊雋很小心的抗拒
這個話題。

  「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如果,我準備和公安局合作,去抓刁金龍,你會
站在那一邊?」

  她擡頭看著我的眼睛,遲疑了好半天才開口說:「你真的要幫警察抓他?我
不會幫他的。」

  我這才稍稍安心。

  這是她回來後,我聽到的最欣慰的一句話了。

  但是我能感覺到她心里是掙紮的。

  這讓我還是覺得心里很疼。

  「為什麼要問我這些?你想怎麼報複刁哥,你盡管報複就好了,不用告訴我。」
誰知道她接下來說的話又刺痛了我。

  「我報複他?我這叫報複他?楊雋,你跟我說句實話行不行?你心里到底把
他擺在一個什麼位置上?你要是告訴我你愛他,好!我成全你倆,我退出!行嗎?」
我的火氣上來了,有些壓不住音量。

  「我跟你說過,我不愛他!」楊雋毫不猶豫的對我喊:「我是做錯了,我已
經跟你認錯了,我也已經跟你發過誓保證不見他了,你還打算拿這事說一輩子嗎?
你那麼委屈,你現在去找唐明明,你去操她吧!我給你加油!明天早上回來我給
你接風洗塵!可以嗎?」

  我見識過她無數次如此的蠻橫和胡攪蠻纏。

  只是這次我不想再讓著她。

  我大聲喊:「楊雋我告訴你!警察已經跟我談過好幾次了!你是沒有參與刁
金龍的那些壞事,但是你們在咱家新房躲的那兩天,已經構成包庇和窩藏罪了!
如果我們現在不和警察合作,你就要去蹲監獄!你懂不懂!」

  她果然安靜下來,很困惑的問:「啥?包庇?窩藏?還要蹲監獄?」

  見她冷靜下來,我也不再喊叫,盡量平靜的說:「是,警察在你回家之前就
和我談過了,想不蹲監獄,就要我和警方合作,抓住刁金龍。」

  「抓他?怎麼抓?」

  「他們說,刁金龍很有可能已經潛回哈爾濱了,說他回來,肯定會來找你,
要我及時報告給警方。」

  楊雋突然沈默下來,低著頭在思索著什麼。

  過了一會她擡起頭問:「警察真的說他已經回來了?」

  「是啊,你開心不?」我嘲諷道。

  她臉上的表情很複雜,看起來有些哀傷,又有些慌張:「他要是回來……一
定會來找我的。」

  我冷笑著,沒搭茬。

  「海濤……咱倆走吧,現在就走,他……他會殺了你的。」她身體開始有些
顫抖著說。

  「好啊,來啊,我等著呢,還不一定是誰死呢。」我心里已經開始有些膽怯
了,不過嘴里還在硬撐著。

  她緊張的站起身,過來用力的想把我從沙發上拉起來。

  一邊焦急的說:「不行!海濤,咱倆快走,不能呆在這里,他說過,如果我
敢回來找你,他就來殺了你!」

  「吹牛逼!我偏不走!讓他來!」我的牛脾氣上來,也蠻犟的。

  楊雋拽了我半天,終究沒多少力氣,我還是坐在沙發上。

  楊雋看起來很焦慮,見拽不動我,急的在地上踱著步轉了好幾圈。

  我一時間有些疑惑,我現在完全摸不清在楊雋的心中,到底是對刁金龍有著
一種什麼樣的情結?我說要配合公安機關抓刁金龍,她表現的很不情願,她心里
似乎不想刁金龍被抓到,可是我說刁金龍可能已經回來了,她又變得很焦慮,又
似乎是非常害怕刁金龍。

  她把我搞糊塗了。

  「小雋,你別轉了,我頭都暈了,你坐下,我們得好好談談。」

  「談什麼?」她很心神不寧的坐在我旁邊問。

  「他怎麼跟你說的那些話?」

  「……我和你說過,我倆剛到石家莊,剛下車,我就後悔了,我就鬧著要回
哈爾濱……」她小聲的述說,兩手纖細的手指用力的在膝前交纏著。

  「你們坐火車去的?」

  「坐汽車,我們從哈爾濱打車去的五常,在五常做的長途大巴到錦州,又轉
的到石家莊的大巴。」

  我冷笑了一聲說:「還真曲折啊。」

  「他不敢坐火車,要用身份證的。」

  我點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到了石家莊,我開始後悔,就鬧著要回去,他開始還勸我,後來沒耐心了,
就硬把我塞進了出租車,我也不知道他把我帶到石家莊什麼地方,反正周圍都是
平房,他說是他朋友家,到了地方,他就把我綁起來了……然後我就哭,他就說,
如果我敢回來找你,他就跟回來殺了你,還會殺了我全家。」

  我笑了笑說:「他這是嚇唬你……他這叫囚禁吧。」

  她一臉嚴肅的說:「他肯定能做出這事來!因為,我聽到他在路過錦州轉車
時候給別人打電話,說要人弄死小輝,他說小輝已經很明確是被大鵝拉過去了,
還要人找一個姓梁的算賬,我就知道他一定是那種說得出做得到的人。」

  我已經很確信梁局長的事和刁金龍有關了。

  「姓梁的?香坊分局的梁局長,今天新聞播了,已經死了。」我插嘴說。

  楊雋瞇起眼睛,抿著嘴唇想了想說:「很可能就是他。」

  我嘆口氣,搖搖頭說:「這種心狠手辣的人,我為什麼感覺你到現在還在心
里牽掛著他?」

  她有些驚慌,不過遲疑了一下說:「我才沒牽掛他……」

  「你說謊」我很肯定的說。

  「沒……沒有呀」她辯解著,語氣卻不那麼肯定。

  「你知道我是什麼感覺嗎?」我問。

  「什麼感覺?」

  「我感覺你……愛上他了」

  「胡說……才沒有!」她急忙辯解道,不過我註意到她的臉開始漲紅起來。

  「那你覺得你還愛我嗎?」我追問。

  她用力的點點頭。

  我搖搖頭,一字一句的說:「你回來這幾天我已經感覺到了,你心里面的老
公,早已不是我李海濤了,因為你從打回來到現在,已經幾天了,再沒叫過我老
公。」

  她眼睛瞪得圓圓的,有些恐慌的看著我。

  「對不起……海……老公」她的聲音低到似乎只有她自己才聽得到。

  「你自己也沒意識到吧。」

  她眼圈紅了,小聲說:「對不起……我不否認我確實喜歡和他做愛的那股刺
激感,但我真的沒覺得我愛上他了,我不叫你老公,是因為我那段時間在他身邊
已經習慣了那麼叫他,我見到你,突然感到再用那個稱呼來叫你,對你很不公平,
我真不知道你這麼在意這個稱呼。」

  「無所謂了,一個稱呼,還能比知道心愛的女人已經不再屬於我一個人更讓
我心寒嗎?」

  「海濤……老公……你別這麼說好不好……我心里也難受。」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心里堵得慌,我們現在的問題很嚴重,我問你,如
果他真的回來找你,你怎麼辦?」

  她有些驚恐的猶豫了半天說:「我們還是趕快走吧,我害怕……」

  「你真的只是怕他傷害我?」

  「嗯」

  「你並不害怕再見到他對嗎?」

  「不是……我也怕」

  我嘆了口氣。

  她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前後矛盾的太明顯了。

  我開始後悔過早相信她了。


                                 【未完待續】
2019-6-19 19:05#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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