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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01~57 完 +【改寫】56~57)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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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01~57 完 +【改寫】56~57)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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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一、初識女神

  什麽叫幸福?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長得帥,有錢,家里有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外面再勾搭
幾個風騷迷人的妹子,這也許就挺幸福的。

  可惜我沒錢,又不帥,只是家里有個被大家公認為美女的老婆,老婆工作又
好,又知道孝敬公婆,幾乎我身邊所有的朋友都對我羨慕嫉妒恨的,好吧,我承
認,我有些炫耀的意思,大家湊合聽我講的故事吧。

  我是李海濤,一個職業技術學院的美術老師。

  我最近有些毛躁,有些焦慮。

  困擾我的事其實很不可思議,是我活了30年,做了5年老師頭一次遇到的
問題。

  我被一個女學生騷擾了。

  好吧,也不能說是騷擾,反正,搞不懂現在的小孩子怎麽這麽大膽,居然在
辦公室里還有其他老師在的情況下向我告白說不在乎我有老婆,只想和我在一起。

  這女孩叫尤佳,長得瘦瘦高高的,滿臉稚氣未脫的孩子氣。

  和我老婆比?沒有可比性,根本不是一個能量級別上的,而且我也從來不會
拿我老婆和任何其他女人做比較。

  她並不是我帶的班級里的學生,我在藝術系,她是經管系的,說起認識她的
過程,倒是挺戲劇化的。

  我家離學校不算很遠,我每天上下班騎電動單車只要20幾分鐘就到了,不
過不是走學校的正門,我們學校後門外有條不算很寬的小馬路,面對學校這邊有
很多小吃店和網吧歌廳一類的店鋪,有天下班,我路過一條平時不是很多人走的
小巷時,看到幾個女生正在扭扯著一個單獨的女孩子,好像是列開了了架勢要群
毆這個女孩。

  這閑事我肯定是要管的了。

  這幾個女孩子都是我們學校的學生,被打的那個就是尤佳。

  也許是被我的英雄救美行為感動了吧,這丫頭很快就開始對我發起了主動進
攻。

  被女孩子追,這是我這種醜窮銼做夢都沒想到過的美事。

  當然了,醜窮這個我認,我倒是不銼,我一米七八,不高,但也絕對不矮。

  我們這所學校是哈爾濱上百所技工類院校中非常普通的一所,在校生不到兩
千人,老師只有一百多號,如果和一個在校的女生有什麽感情糾葛,我的教師生
涯估計也就到頭了,當然,我最害怕的事也不止是我的飯碗,其實我最擔心的是
這些事被我的一個同事發現再傳到我老婆耳中去。

  這個人叫左健,是基礎部的英語老師,是我在哈爾濱最好的朋友之一,同時,
對於我來說他還有一個身份,左健的老婆肖麗娜是我老婆的小姨,就是我老丈母
娘的親妹妹。

  我要叫左健姨父,這很尷尬,其實我和左健是同學,肖麗娜也不過比我老婆
大3歲而已。

  好吧,劈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忘記隆重介紹我故事里的女主角了。

  我老婆叫楊雋,呃,好多人不認識這個雋字,這個字的發音同俊俏的俊,別
問她為什麽有這麽個男孩的名字,這是我們家絕對的忌諱,我小聲告訴你們,其
實是我老丈人當時撓破了腦袋幾天也沒想好叫什麽,後來沒辦法了,就順手抄起
一部新華字典,順便翻開一頁,然後讓我老丈母娘隨便說個數字,按照我老丈母
娘說的數字一找,就是這個雋字。

  就她這個名字鬧了不少的笑話,比方說她們單位的一個領導,我老婆都過去
上班快半年了,一次開會叫名字的時候還是義無反顧的大叫:「楊秀!楊秀呢?」

  我認識她時剛來到這個學校當老師,左健和他老婆那時候正準備結婚,我去
新房幫忙幹活。

  他的新房我幾乎是從開始裝修就是我在那里幫忙的,這個禽獸也真沒拿我當
外人,每天就是陪著肖麗娜過來轉轉,那感覺就好像是在參觀我的新房而不是他
自己的,不過肖麗娜看我整天為她們的婚事跑前跑後的有些過意不去,一次吃飯
的時候笑呵呵的對我說,她們夫妻都很感激我這個好哥們,為了表達謝意,過幾
天會給我一個驚喜。

  這個驚喜就是楊雋。

  她那時候在北二外讀大三。

  她那時候有男朋友,肖麗娜的意思是不管有沒有戲,先認識著,因為她們家
里都不大看好楊雋當時那個男朋友。

  第一次見面好尷尬,我是被左健兩口子從新房的塗料堆里拉到飯店的,頭沒
梳臉沒洗,渾身都是各種顏色的塗料。

  說實話,見面之前我就聽左健提起過說肖麗娜有個好漂亮的外甥女,第一眼
見到她,我還是在心里忍不住發出一陣驚為天人的感嘆。

  是那種散發著一種讓人抵擋不住光彩的美,她個子在東北的女孩中不算很高,
大概只有一米六多一些,但是身材比例相當的勻稱,幾乎一絲多余的贅肉都沒有,
後來接觸多了我才知道,她是一個非常喜歡各種運動的女孩,羽毛球,遊泳都進
過哈爾濱市的學生運動會決賽,盡管最終都沒拿到名次,不過對於她這種非體育
專業的女孩來講,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

  她有著一張足以媲美明星的臉,大眼睛,眼睫毛很長,鼻梁很挺,嘴巴不是
那種櫻桃小嘴,上唇有著完美的翹邊M型,下唇則如下彎月般呈現一段圓潤的弧
線,肉肉的,紅嘟嘟的,嘴角彎彎的向上翹,看起來總是笑瞇瞇的,皮膚很白皙,
臉蛋嫩滑的有種吹彈可破的感覺。

  眉宇間和電影演員高圓圓有著五六分的相似。

  好吧,我不得不承認我在形容女主角的容貌時很敷衍,我的詞匯量實在形容
不完全她的美,只好盡量不做評論和少做比喻的應付一下吧。

  我當時最喜歡的女演員就是高圓圓,見到楊雋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女孩幾乎
可以比美高圓圓的美貌,幾乎可以說,這是一個我這輩子所見過的女孩中,最讓
我動心的一個。

  見到美人的短暫興奮之後很快我就冷靜下來。

  我是一無所有的臭吊絲,這女孩和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身邊那個
護花使者就應該是一個王子或者總裁才對,我李海濤?沒戲。

  吃過飯後,我連她的聯系方式都沒要,就帶著一股悲悲慘慘淒淒切切的哀愁
一個人回去左健的新房繼續做我的免費勞力去吧。

  肖麗娜第二天陪左健來新房的時候,當著左健的面用很鄙視的口吻對我說:
「想當年你和唐明明處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窩囊,這咋的?你那點小自信都給
那個破鞋打擊沒了?」

  唐明明是我上大學時候的女朋友,是個標準的白富美,我們相處了兩年,很
可惜,在我馬上畢業的時候,唐明明為了另外一個男的一記優美的回旋踢把我給
甩了。

  面對肖麗娜的嘲諷,我苦笑。

  「沒戲的。」我嘆口氣說:「那也差太遠了。」

  「哪里差?你說我外甥女差啊?」肖麗娜翻著白眼嗆我。

  「怎麽可能?」我急忙解釋道:「我是說我,又窮,又醜,拿什麽去追她呀?
這本來就是不可能的嘛。」

  「嘁……」肖麗娜又白了我一眼,嘴角上掛滿了不屑說:「難怪連唐明明這
種爛女人都不願意跟你,我今天算是明白為什麽了。」

  我不願意聽別人再次提起那女人的名字,扔下手里的東西,轉身走到陽臺上,
坐在木料堆上不再說話。

  可是心里卻被郁悶到了。

  和唐明明那段感情可以說是我此生遇到最大的挫折了,我幾乎是全身心的投
入沒有得到一絲的憐憫和留戀,那女人就那麽義無反顧的離開了我,也許,問題
的根源可能真的是在我自身上面。

  左健見我臉色不好看,湊到我身邊也坐了下來,手搭在我肩膀上說:「我也
沒覺得你和小雋有啥差距,所以才想給你倆搭個線,你小子顧慮太多,我認為麗
娜說的有道理,你這點自傲自信都給唐明明打擊沒了,你得振作起來,不能總是
這麽消沈了好不好。」

  我沒說話,哪里有那麽簡單,自信是自己鼓勵一下自己就出現了嗎?

  肖麗娜見我沒反應,有些生氣:「反正我們作為朋友能幫你的就到這里了,
你能不能爭取到那就要靠你自己了,不過如果按照你現在這種狀態,別說我家小
雋看不上你,是個女的都不可能看上你。」

  事情很快就冷淡下來,我本來就對著個漂亮的讓人眩暈的女孩子沒報什麽希
望,心里也自然沒有什麽幻想,不過老天似乎是有意把我和楊雋的命運連接在一
起,在左健的婚禮上我又一次見到了楊雋,就是這次見面,讓我猛然燃起了得到
這個美女的欲望。

  好哥們的婚禮,我這個死黨自然是沒機會老老實實的坐在桌子上吃飯的,我
被分配到一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扛攝像機錄像。

  我們一幹新郎倌的死黨撞開新娘子閨房的門一擁而入的時候,我一眼就看到
了擋在新娘子前面滿臉瘋笑的楊雋。

  她穿著一件淺粉色的高領羊毛衫,滿臉調皮的表情嘰嘰喳喳的大叫新郎倌給
紅包。

  左健當時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轉身把手中的攝像機搶了下來,推著我的
腰猛力的把我推到楊雋面前,大叫:「海濤!快幫我清理障礙!我要把媳婦搶走!」

  場面立刻混亂起來,我剛要猶豫,突然發現身後已經有幾條人影迅速躥了過
來,很明顯是想搶在我前面把擋在新娘子前面的楊雋拉開。

  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神反應,沒等那幾個家夥的手觸碰到楊雋的身體,俯身
發力把楊雋猛地橫抱起來,在接親人群的哇哇怪叫中,左健也餓狼般把新娘子扛
在肩上就往外跑。

  隨著左健扛著新娘子跑出閨房,房間里的人群瞬間就只剩下還在傻了吧唧的
不知所措的我,呆呆地抱著楊雋杵在那里。

  「你咋還不放下我……」

  我聽到她的話才註意到她已經是滿臉漲紅。

  「放哪里?」我沒動。

  「你傻啊?」她用力的在我胸口用自己的小拳頭砸了一下。

  我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放下她,像是做賊被發現了一樣,慌忙向房間外面跑,
也許是慌了手腳,轉身沖出去的時候,居然迎面撞到了門框上,這一撞,直撞得
我是頭暈目眩眼冒金星,蹲在地上捂著頭半天都緩不過來,頭上立刻鼓起一個長
長的大包。

  我跑出很遠了,還能聽到楊雋在我身後幸災樂禍的大笑聲。

  跟著左健的婚禮忙前忙後的折騰了一整天,到下午大部分客人都走了,我才
找個空閑的角落坐一會,肚皮早就餓的嘰里咕嚕的叫,要了一碗打鹵面正稀里呼
嚕的望嘴里塞,一個全身散發著一股香噴噴氣味的人踱到我的桌子前站定了腳步。

  我擡頭一看,楊雋笑瞇瞇的站在我面前。

  「好點了嗎?」她伸出細長的手指,指了指我頭上已經變成紫紅色的大包。

  我裝作很痛苦的樣子開玩笑說:「好啥?搞不好是腦震蕩了,我現在頭暈,
還惡心」

  我一邊在腦海里飛速回憶著腦震蕩的各種癥狀,一邊挑起一筷子香噴噴的打
鹵面塞到嘴里。

  她好像在極力的忍著不笑出來,可忍了沒有幾秒鐘就捂著嘴噗嗤笑出聲音來。

  「活該,誰讓你耍流氓!」她一邊笑,一邊數落我。

  「餵……」我忙不叠的努力咽下這一口面條朝她嚷:「我現在是疑似腦震蕩
啊,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腦震蕩也死不了,誰讓你笨,跟門框較哪門子勁啊?」

  好吧,也許美女都是從小就被身邊的各種人寵壞了,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不過,她專門跑過來問我好點沒,這已經遠遠超出我的意料了。

  本想再和美女多調侃幾句,楊雋可能早看出我沒什麽大問題,朝我擺擺手,
轉身扭著圓滾滾的小屁股消失在婚宴的人流中。

  左健兩口子第二天去桂林度蜜月,上飛機前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咋樣?
看你昨天抱著大外甥女那騷樣,這回有戲沒?」

  我正要回話,聽到電話里肖麗娜在一邊嚷嚷:「昨天人家小雋都問了,說小
姨夫咋有這麽個二逼朋友呢?跟門框子比腦袋硬……哈哈哈啊哈」電話中傳來肖
麗娜囂張的大笑聲。

  尼瑪,這點糗事到他們嘴里咋這麽不好聽?

  「那丫頭還說我啥?」我顧不上和肖麗娜計較,問我最關心的問題。

  「動心了吧,我就說你肯定能相中小雋,昨天沒說你啥了,以後我幫你多加
加缸就是了。」

  死黨就是死黨,一句話說我心里去了。

  第三次見面,無聊透頂,毫無進展,不說了。

  第四次、第五次……在楊雋的整個暑假里,我倆又因為好多原因以及左健兩
口子用心的撮合下見了好多次面。

  一起逛街、唱K、去漂流巴拉巴拉。

  只可惜,隨著和她相處的次數愈加多了起來,我和她的關系卻毫無實質上的
進展,甚至可以說,她幾乎連單獨和我說話的機會都沒給過我。

  而且我自己也幾乎已經絕望了。

  她似乎和她的男朋友之間無懈可擊,雖然那男孩並沒有跟著她回到哈爾濱來,
可是如影隨形的電話總是如幽靈般糾纏著楊雋,而只要是她男朋友的電話一進來,
她立刻會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跑到一邊去和電話膩呼呼的聊起來沒完。

  她的暑假很快就要結束了,她就要回到北京去,在那里她又會投入到那個帥
帥的小男朋友的懷抱中,當然,她現在也沒在我懷抱中,我也沒啥好傷心的。

  只是覺得心里酸酸的。

  左健兩口子早就放棄了繼續撮合我倆的愚蠢想法。

  誰承想,就在我也準備放棄的時候,距離楊雋返京的日子還有3天的時候,
一個誰也不曾想到過的機會出現了。

  肖琳娜的大表哥在鐵力市的一個林場搞了一個木材廠,廠房改造,需要搞一
個小花園景觀,上學的時候左健在一家裝飾公司打過工,大表哥就把這個工程給
左健來做,左健又把這個活扔給我,讓我直接負責來做。

  聽說那是個純天然的林場,馬上就要回北京的楊雋一時玩心大發,非要跟我
們過去玩一天。

  其實當時工程已經做了快一個月,已經接近尾聲了,而且鐵力距離哈爾濱也
不遠,兩個多小時就能到,當天就能回來,大家也就由著楊雋,答應了她的要求。

  結果,這趟鐵力之行,居然成為了我和楊雋關系的轉折點。



              二、絕望的談話

  鐵力市的雙豐林業局,這是個好似世外桃源般美麗的地方。

  我們的工程不大,一個多月就能完成,大表哥的木材廠在遠離市區的山里,
一個偏僻的林場里。

  本來是肖麗娜和左健都一起過來的,不過剛到這里屁股還沒坐熱,左健的媽
媽來電話說左健的奶奶住院了,左健領著他老婆立刻馬不停蹄的又返回了哈爾濱。

  楊雋玩興不減,我也樂得沒有其他人打擾,終於能夠和女神有這半天的獨處
時間。

  可惜這里除了山就是林,山很高,根本沒得爬,林子很深,沒有當地人帶路
進去就出不來,林場很小,我領著楊雋用30分鐘不到的時間就繞著林場的邊邊
走了整整一圈。

  更加讓人掃興的是中午剛過,就開始下起雨來。

  北方的8月,正是暴雨和濕熱的季節,本來還打算領著楊雋去山那邊的水庫
去看看的,看著瓢潑大雨在屋外像是掛了個水簾,楊雋把她兩片肉嘟嘟的小嘴唇
撅得幾乎能栓頭驢。

  楊雋有些小失望,不過既然來了,美美的吃頓當地純天然無汙染的綠色食品
這是必須的。

  豬是林場自己養的,雞剛剛還在院子里跑,菜地距離廚房只有三米遠。

  這個林場很小,除了周圍有些稀稀落落的當地住戶外,林場的院子里就只有
一排平房,共有五個房間,這是準備給木材廠做辦公室用的,不過現在廠子還在
改造,這里就成了臨時的工人宿舍。

  施工中,我經常過來,林場就專門給我留了一間宿舍,不過除了電燈沒有任
何電器和家具,只有一張床,後來土建工作完成了,運來很多用來塗刷廠房門窗
的油漆,油漆易燃,必須單獨存放,我這宿舍就又變成了一個臨時的油漆倉庫。

  吃過午飯,看著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想送楊雋回哈爾濱去,可是廠子里的
工人告訴我說,今天肯定回不去了,這林場,一下雨,路就沒法走,硬闖很危險。

  我給左健打電話,左健十分緊張的要我倆老老實實的呆在林場里,千萬不能
亂走,這林場進出只有一條土路,每次暴雨都會把路變成一條泥河,去年這里下
雨就淹死過一個60多歲的老人。

  反正閑呆著無聊,我和楊雋就窩在宿舍里一邊打撲克,一邊閑聊吧。

  這一聊,楊雋居然和我說了好多她的事。

  當然,她的事主要都是圍繞著她的親親小男友的。

  那男孩是她的師哥,高她一屆,今年就要出去實習了,她們已經相處了一年
多,幾乎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

  幾乎?我聽到她低聲細語的滿面緋紅的說出這個詞,我心里一陣泛酸。

  現在的年輕人,幾乎就要到談婚論嫁的程度,那就是說……好巧妙的一個詞。
既回避了一個現實的問題,就是她們有沒有實質的肉體關系,又很恰當和合理的
向我標明,她倆已經有了很深層次的關系,哦……哦,好你個小楊雋,看不出來,
你還滿狡猾的嘞。

  我再多問她和男朋友之間的事,她就馬上轉移開話題反問我,有沒有女朋友。

  我告訴她上大學的時候有,但是臨近畢業的時候被甩了。

  她問我為什麽會被甩,我不想告訴她實情,就胡亂說是我的前女友在網上認
識了一個新的男朋友。

  她半天沒做聲,然後問我:「你覺得她是個壞女人對嗎?」

  我想了想,點點頭。

  「你覺得你有錯嗎?」她接著問。

  我不知道她想說什麽,猶豫了一下,說:「我有什麽錯?我一心一意的對她,
我家里都開始準備我倆的婚事了。」

  她突然從鼻子里發出一個不屑的鼻音,有些輕蔑的說:「難怪你到現在還單
身,你連你錯在哪里都不清楚。」

  我搞不懂她的意思,眉頭發緊,看著她問:「我有什麽錯?」

  「你有兩件事做錯了」她也盯著我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哪兩件事?」

  「第一,你居然輸給了一個電腦中的虛擬人,你這不是錯是什麽?」

  「啊?可是電腦後面的人可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包藏禍心的人啊。」我有些驚
訝她的邏輯。

  她斜眼看著我,臉上的表情比剛才嚴肅了很多,慢吞吞的說:「電腦那邊是
個真正的人不假,但你每天在她身邊呀,你能給她的,網上那個人給不了她呀,
你有這麽大的優勢,你居然能讓她的心里的位置被那個只有語言和文字的虛擬人
擠占,你還敢說你沒錯?那我問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女人要的是什麽?」

  我被她問住了,搖搖頭,正想問她女人到底要的是什麽的時候,她又爆豆般
的說道:「第二,她已經選擇離開你了,而你卻還在這里整天幻想著她會有一天
承認離開你是她自己的錯,你這不是錯上加錯嗎?」

  我被她繞的更糊塗了,這都是什麽謬論?繞口令嗎?

  「等等,我反應慢,我現在有些轉不過來了,你說的到底啥意思啊?」我見
她還要繼續說下去,連忙打斷她。

  她撲哧一下樂了,笑瞇瞇的瞅了我一眼說:「我的意思是說,女人,永遠不
會承認自己是錯的,你們男的就認命吧!」

  「你也是這麽給你男朋友灌輸思想的?」

  「他?……怎麽說呢,他也是個永遠不會承認自己有錯的人。」她說著,表
情又有些嚴肅起來。

  「那你倆豈不是整天會吵架?」

  「還好吧,他現在還是挺讓著我的,不過我估計他也快要忍不下去了。」

  「你倆吵過架嗎?」

  她歪著頭看了看我,嘴角有些向下傾斜,說:「吵過很多次了,我覺得和一
個像我一樣自我的人相處真的好累。」

  我樂了,問:「你也覺得你很自我?」

  她瞪了我一眼,說:「關你屁事?」

  我知道我說中了她的心理,有些得意。

  她又瞪了我一眼,不過這回加上了一個攻擊動作,她突然伸出小手在我胳膊
上用力的擰了一下。

  我咧嘴表達了我的抗議,卻沒做聲。

  「你受虐狂啊?我掐你你咋不喊疼呢?」

  「戚……喊出來不是正合你的意?我偏不喊疼。」

  她白了我一眼,笑呵呵的看著我說:「你這不是挺懂女孩子心理的嘛,可惜
人家已經不理你了,你開竅的有點晚咯」

  我搖搖頭說:「她離開我,其實我覺得也不全是因為網上那個人。」

  「終於承認了?」她立刻接過話頭說。

  「承認啥?」

  「承認你自己也有一部分責任啊。」

  我苦笑了一下說:「算是吧,不過肯定不是什麽對她好不好的問題。」

  她歪著腦袋,筆直烏黑的長發垂落在她的臉頰旁,她眨著毛茸茸的大眼睛問:
「什麽問題?」

  我剛要說話,她卻連忙擺擺手搶著說:「你不會是想說,她是嫌你窮吧?」

  我看了她一眼,點點頭,補充道:「還有醜」

  她仰頭做出一個很無奈的表情,搖頭說:「我告訴你一個事實吧,一個女孩
子,也許會因為錢和帥愛上一個男孩,但如果已經愛上了這個男孩,卻絕不會為
了這兩樣東西離開她愛的那個人,她離開你,我認為其實她原本就沒愛過你。」

  「那她為什麽當初和我在一起?」我問。

  「那原因就多了……喔……喔喔」她突然停下話題,像是發現了我語言中的
一些漏洞,滿臉壞笑的看著我,開始用一種很誇張的口吻問我:「你倆已經在一
起了?」

  「是啊」我盡量讓自己的語言平和一些,本來我也沒打算隱瞞什麽。

  「我說的在一起,是指……做愛哦」她說出最後那個詞的時候,瞇著眼睛,
笑得很狡黠。

  我被她的樣子氣到了,瞥了她一眼說:「很稀奇嗎?你和你男朋友沒有過啊?」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說:「我們沒有,誰像你們那麽惡心,沒結婚就上床。」

  我樂了,終於找到機會反擊她,馬上說:「哦,我還以為你多有經驗呢,原
來你也不是愛情專家,不過是道聽途說來的那些歪理邪說吧。」

  她一臉的不屑,小嘴巴撇了起來嚷嚷道:「誰歪理邪說啊?你這種人真是沒
救了,我小姨還說你是老實本分孩子呢。」她突然停下,好像後面還有什麽話想
說,卻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來。

  「你小姨還說我啥?」我笑著問。

  她突然臉紅了起來,側著頭不看我,小聲說:「沒啥,不過我知道我小姨的
意思。」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轉移話題說:「對了,我聽你小姨夫說,你家里
好像不大同意你和你男朋友的事?」

  看來我的轉移起到了作用,她猶豫了一下,說:「其實也不是我家里不同意
的問題,我自己也覺得我倆肯定沒什麽好的結果,這其實也是我始終不想把自己
的全部都給他的原因。」

  「為什麽?」

  「他家里太有錢了,他的性格又很強勢,而且總是懷疑我這懷疑我那的。」

  「有錢又不是壞事,而且,他是在意你才擔心和懷疑你吧。」

  楊雋突然顯得有些激動,聲音提高了許多說道:「那不叫在意!那是對我人
格的侮辱!」

  我大概想到她男朋友懷疑她什麽事了。

  「他懷疑你對他不專心?」我試探著問。

  楊雋點點頭,說:「他總說我和我們學校的一個男老師眉來眼去的,還說
……反正好難聽。」

  我沒插話,靜靜的聽她說下去「其實他這個人不錯,長得又帥,家里非常有
錢,當初他追我,我連猶豫都沒猶豫就答應他了,可是慢慢的感覺到,他對我的
家庭情況非常在意,平常說話時候流露出來的意思是他家是個大家族,以我的家
庭情況來說,想做他家的兒媳婦很難。」

  我忍不住插嘴問:「你家里也不是很差呀,你父母都有工作,而且你是女方,
他家里在意什麽啊?」

  「嫌我家庭太普通了唄,我去過他家,他家人沒一個給我好臉色看的。」

  「那有什麽?只要你倆在一起好好,他家里又能怎麽樣?」

  楊雋笑了笑,臉上掛滿了幸福的小表情,輕聲說:「他對我還是蠻好的,如
果不出什麽意外,我想我未來的老公就是他了。」

  我幹笑了幾下,我想,楊雋這是在告訴我,你這屌絲就別做夢了,沒你什麽
事了。

  接下來的話題開始變得索然無味起來,我心里堵得慌,看表已經快晚上6點
了,外面的雨漸漸停下來,我起身出去找司機想趁天色還不晚,把楊雋送回哈爾
濱去。

  找到司機卻傻了眼,司機看下雨,以為我們不會想回去,就和這邊的幾個工
人一起放開量喝了好多酒,從中午開始一直喝到下午四點多,這會兒正睡的跟頭
死豬一樣。

  我沒駕照,一問林場里的其他人,原來這里就只有這一個司機。

  沒辦法,只好再給左鍵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今晚回不去哈爾濱了,只能和楊
雋在林場里住一宿,明早再回去。

  左鍵猶豫了好半天,小心翼翼的囑咐我說:「你小子可要老實點,楊雋是麗
娜的外甥女,你也算是她長輩,你可不能有什麽壞心眼。」

  「滾蛋!你說啥呢?我是那種人嗎?」

  「之前不是我知道,但是世界變化這麽快,誰知道你會變成啥樣?」

  「靠!放心吧。」

  「咳……你倆要是能成我也就不跟你說這些了……」

  「MD你還真啰嗦呀!」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6-29 13:54 編輯 ]
2019-6-7 11: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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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03)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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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三、她要燒死我

  晚上吃過飯,我找到林場的幹部問能不能給楊雋安排個條件好一點的住處,
可惜我的那間就已經是這里最好的了,或者可以住到旁邊的林場住戶家里,但是
楊雋說什麼也不肯去。

  沒辦法,我問他們要了一套新的被褥,幫楊雋整理好床鋪,天色已經漸漸黑
了下來。

  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出現了,也許是下雨的原因,林場里停電了,而且宿舍里
面是沒有衛生間的,如果晚上上廁所,就只能出去外面操場對面那個七扭八歪的
木質廁所。

  楊雋說她晚上會起夜,如果跑去對面的話,她一定會瘋掉。

  我樂了,給她出了個主意,指著房間里堆的滿滿的油漆罐說:「這里有些空
罐,你晚上起夜就尿這里嘛,明早想著偷偷扔出去就是了。」

  她咬著嘴唇,漲得滿臉通紅,卻也沒別的辦法,只好點點頭。

  我從宿舍里走之前又幫她找了個手電筒,告訴她我就住在她的隔壁,而且這
里的其他房間都有人,如果害怕了,就喊我。

  她滿臉緊繃著,點點頭,我幫她關好門那一剎那,感覺她好像驚恐的想叫住
我,但嘴動了動,卻沒做聲。

  女孩子怕黑,我心里清楚,我也想留下來陪著她,可是,我又擔心她以為我
又有什麼想法,只好狠下心,用力的幫她把門關嚴,轉身去到隔壁工人住的房間。

  我和這些工人已經相處了一個月,早就混熟了,我平常不怎麼在這邊住,今
天好容易遇到我過來,這些工人很熱情的招呼我一起和他們喝酒打牌。

  酒我不行,打牌這種東西如果不賭錢我還能玩,但是他們這些人平時也沒什
麼消遣,賭錢就是他們幾乎唯一的樂趣。

  我不參與賭這種事,也不想掃了他們的興,早早就躺在床上,加上晚飯喝了
瓶啤酒,腦袋一碰到枕頭,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其實平常我都是很晚才睡,今天睡的早,到半夜給那幾個工人打牌的聲音吵
醒,就再也睡不著了,滿腦子里想著今天下午和楊雋聊天的內容,心中暗暗的告
訴自己,這女孩後天就要回北京去了,回到她的帥帥的男朋友身邊,兩個人恩恩
愛愛,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然後有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寶寶,然後……唉,反正
這里面至始至終的都沒有我什麼事了,想這些幹嘛?

  正在胡思亂想中,枕頭下面傳來一陣嗡嗡的手機聲,我掏出手機一看,咦?
居然是楊雋打過來的。

  我倆早就交換了電話,但我既沒打過她的,她更沒打過我的。

  我按下接聽,里面立刻傳來楊雋壓低著極度緊張的聲音。

  「海……海濤,你睡了嗎?」

  我一軲轆從床上坐起來,趕緊說:「沒睡,怎麼了?」

  「我好害怕,你能過來這邊陪我一會嗎?」

  「哦」口里故意裝作不動聲色的樣子應承著,心里卻早已樂開了花。

  我看了下表,快12點了,我知道這次再過去那個房間,仍然不會有什麼事發
生,不過畢竟能在最後多和楊雋單獨相處幾個小時,也是一件極好的事。

  沒準楊雋會主動的投懷入抱?哈哈哈那可是美死了。

  呸!人家都說了,她還是處女,和男朋友都沒有過,怎麼可能和你這種屌絲?

  不過如果能借著安慰她害怕的小情緒,偷偷的抱抱她也是美事呀。

  呸!人家信任你,再說,從左鍵那邊論,她是你的外甥女,怎麼能這麼齷齪
呢?

  那她要是誘惑我怎麼辦?

  呸!做夢吶?

  腦袋里的思緒像沸騰的滾水一樣,就在從隔壁走到隔壁的這幾米的路里我發
揮了極為豐富的想象力。

  敲開門時卻在微弱的光線中看到楊雋蜷縮在被子中,只露出兩只驚恐的大眼
睛,看到進來的是我,才輕舒出了一口氣。

  「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嗎?」我看到她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廢話,我最怕黑了」她說話的聲音甚至有些發抖。

  「那咋辦?我在這陪你?你不怕我一會獸性大發把你吃咯?」

  「去死吧你,人家都害怕成這樣了你還欺負我?」

  「那你想咋樣啊?」

  「我想上廁所,快憋不住了,要不能叫你嘛。」

  我強忍著沒笑出聲來,問:「大的還是小的?」

  「小的」

  「這不是有罐子嘛!」

  「……不行,我害怕時候尿不出來。」

  「那就憋著吧」

  「放屁,哪能憋住啊?我都快尿褲子了。」

  「那我陪你去外面吧」

  她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原來她是穿的整整齊齊的窩在被窩里的。

  「誰讓你晚飯時候喝那麼多水!」我端著手電在前面走,她緊張的拽著我的
衣擺一步一步的跟在我身後。

  「誰想喝那麼多水啊?晚上的菜也太鹹了。」

  晚上的雞蛋炒韭菜是我炒的,她不吃肥豬肉,就只有這一個素的,她就只挑
這個吃了大半盤子。

  到了廁所,我把手電遞給她,她卻說什麼也不肯進到里面去。

  「你不怕尿褲子啦?」

  「……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她戰戰兢兢的走到廁所門口,屁股朝里往下
一蹲,把下半身藏在門里,卻把頭拼命的伸出門外盯著我怕我把她一個人扔在這
里。

  「你,你轉過去,臭不要臉!」

  靠,我只能看到你的小腦袋好不好。

  只好轉身,她一直用手電的光照在我的身上。

  雨早停了,但天上還是很厚的雲,只有遠處的天空與地平線交接的地方稍稍
泛著一抹深藍色,林場的夜色又黑又靜,剛下過雨,甚至連山林里的動物都沒了
聲音。

  一陣稀稀落落的排水聲過後,她劈里啪啦的從里面跑了出來,一下子抓著我
的胳膊,像是個受驚的小貓,渾身直哆嗦著拼命的挎著我的手臂,直到我把她送
回房間才松開,回到房間里她就立刻跳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了個嚴嚴實實。

  「好啦,你回去睡覺吧」

  我剛要坐下和她說說話,這丫頭就下了逐客令。

  好吧,我就是個加長版的手電筒支架是吧。

  反正和她也聊不出什麼結果,我只好聽話的退出房間,幫她把門重新關嚴。

  回到床上,心想著看來今天也就這樣子結束了,那幾個工人還在奮戰著,也
不知道誰輸誰贏,我呢,不是自己的東西惦記也惦記不到,算了,繼續睡覺吧!

  心里踏實了,睡意慢慢襲來,昏昏沈沈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著了。

  又一個電話進來的時候我睡的正香,也不知道震了多久,我睡眼朦朧的摸起
手機,才看到天仍然是漆黑著的,房間里打牌的工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都睡下了。

  還是楊雋打過來的,我看了看表,兩點半。

  我要瘋了,這家夥不會是又要上廁所吧。

  「……餵……又怎麼啦?」我嘟囔著,不想吵醒其他人,不過這回我沒起身,
躺在被窩里說。

  「……」她居然半天不說話,而且聽起來好像喘氣的聲音很急促。

  不會是有什麼意外吧?

  我一激靈爬起身,一邊往身上套衣服,一邊急切的問:「餵……說話呀,怎
麼了?」

  「……海濤……你好像得來幫我」她說話的語氣很怪,壓得很低,好像還帶
著一絲哭腔。

  我的想象力突然短路了,怎麼好像是她在做一件很吃力的事,天啊,難道說
……?

  A 片里的狗血橋段真的會發生在我的身上嗎?如果真是那樣,我會不會義正
詞嚴的拒絕她?

  我急忙跑到她的房間,敲了敲門,沒等她回答就直接推門沖了進去。

  我用手機的光往房間里照過去,床上只有被褥,居然沒人。

  我正納悶著,身後一個聲音非常急切,非常壓低著朝我叫:「關掉光!別回
頭!你要是敢看我,我就殺了你!」

  我楞住了,楊雋在我身後,剛才我進來時她就躲在門後,聽聲音的方位,是
蹲在地上的。

  「怎麼了你?」我果真不敢回頭,小心翼翼的問。

  她在我身後立刻關好房間的門,卻半天不做聲,只是輕輕的發出一種分辨不
出是在哭還是在笑的斷斷續續的鼻音。

  房間里漆黑一片,幾乎算得上是伸手不見五指,我實在被這丫頭搞糊塗了,
她到底要做什麼?

  「別轉身!你要是敢看我,我一定殺了你,我發誓!」她還在後面極力的壓
低聲音威脅著我,卻仍然蹲在地上沒動。

  「你到底要幹嘛?」我無可奈何的問。

  她好像極力的在抑制自己好別讓自己笑出來的感覺,我突然有種被耍了的感
覺。

  「你耍我?」我有些生氣了,挪動腳步正要轉身看她在搞什麼鬼,一只運動
鞋帶著一股凜冽的寒風擦著我的臉飛了過去。

  那是楊雋腳上的鞋,真要給乎到臉上,豈不是會很慘?我嚇得一縮脖子,急
忙叫到:「神經病啊?」

  「別喊……」她急切的仍舊壓低嗓音說:「別轉過來,聽我說……」說著,
她在我身後發出一陣怪異的鼻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在極度壓抑著不讓自己笑出
來。

  「說吧,我不看你。」我站定身體,按壓下自己慢慢膨脹的好奇心,耐下性
子聽她說。

  「我剛才又想上廁所,不過又不忍心叫你,自己又不敢出去……」

  她說著停了下來,喉嚨里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這回我聽清她是在笑了。

  「然後呢?」我問。

  「……然後就信了你這王八蛋教我的,你可害死我了……」又是一連串壓低
聲音的笑。

  「啥意思啊?咋害你了?」我越聽越糊塗了。

  「……媽的我就找了個空罐子尿……噗……哈哈哈哈哈」她好像是在忍不住
自己的笑了,開始狂笑起來,好像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咋了?尿褲子上了?」我還是糊塗著。

  她笑了好一陣,才輕聲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沒開手電,摸黑找的
罐子,誰知道里面還有半罐子油漆……」

  我還是沒明白,那怎麼就把她笑成這個鬼樣子?

  「……我本來是怕尿出聲音,就貼在罐子上面尿,結果尿滿了……噗……哈
哈哈哈……沾到我下面滿是油漆……我弄了好半天也弄不掉……你這王八蛋可害
死我了……哈哈哈哈」

  「啊?」我也開始感到肚子一陣抽筋,強忍著沒有笑出聲音來。

  「啊個屁呀!用啥東西能把油漆弄掉啊?我現在滿手滿褲子上都是,惡心死
啦!」

  我沒敢轉身,即使轉身我想這麼黑恐怕也看不到什麼,不過在我的腦海里立
刻浮現出一副怪異的畫面。

  今天剛用過的都是綠色的油漆,一個大美人,褲襠之間那里膩呼呼的塗滿綠
色,好美的畫面。

  「床底下有稀料,只能用稀料擦。」我聳著肩,身體因為在極力的抑制著笑
意而哆嗦起來。

  「你快點給我找出來啊,笑個屁啊?」她有些急了,口氣變得生硬起來。

  我不敢弄光亮,黑著在床底下摸出裝稀料的紙箱,從里面掏出一瓶,幫她把
蓋子摳開,又在床頭櫃里找出一卷紙巾,一起放在我身後的地上。

  「小心點,別把稀料弄得到處都是,那東西見到火星就著火。」

  她在我身後悉悉索索的弄了好半天。

  「不行,是挺管用的,但是我還是弄不幹凈。」

  「那咋辦?」

  「廢話,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幫我擦!」她的口氣好像開始生氣了。

  「啊?」

  「啊個屁!等下,你臉沖著那邊去!」說著,她好像站起身來,等我把臉轉
向另一邊,才小步的挪到床那邊去。

  「你把眼睛閉上,我要是發現你睜開眼睛了,哪怕只有一條縫,我就把這瓶
稀料都倒你身上,放把火燒死你。」

  我已經完全控制不住了,噗的猛笑出來,直笑的渾身無力,肚子都開始劇烈
抽搐起來。

  「還有,你的臟手不能碰到我,碰到我就……」

  她的話還沒說出口,我猛地轉過身,拿起稀料倒在一團紙巾上,黑暗中我也
真的看不到她,朝她說話的方向大概的伸手過去,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胳膊。

  「燒死我是吧?你再啰嗦一會就凝住了,用稀料洗也不好洗了。」

  「……呀……」她驚呼了一聲,我明顯感覺到她的身體劇烈的哆嗦了一下。

  「褲子脫了呀,這怎麼洗?黑著也看不到,會弄得到處都是」

  她好像被我鎮住了,乖乖的脫掉褲子,岔開修長的兩條腿坐在床邊,一聲都
不吭。

  黑暗中我找到了膩呼呼的那叢毛毛,蹲在她的兩腿間,像是在清理一件藝術
品一般,仔細的把那里擦幹凈。

  她一聲都沒出,但我能感到她一直在顫抖著。

  房間里面靜的要命,夏天的雨後又悶熱的要死。

  沒幾分鐘我已經大汗淋漓的了。

  而且我的手也一直在抖著。

  從她的房間里逃出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快要虛脫了。

  我的小弟漲的快要爆炸了。

  其實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第二天一大早我還在夢中,就給楊雋連拖帶拽的弄醒了。

  她像是忘記了昨晚發生的事,嚷嚷著要回家。

  我只好叫醒司機,跟林場的人打聽好路可以走了,急忙領著楊雋回到了哈爾
濱。

  看著她身上穿的衣服和牛仔褲到處都是綠色的油漆,我在車上實在沒忍住,
又笑了起來。

  她沒打我,不過滿臉通紅,好像沒生氣,只是不再理我,沈默著一直到家。

  「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去買瓶稀料燒死你!」我送她回家後,往自己家走
的路上她打電話給我,惡狠狠的威脅起我來。


                            【未完待續】
2019-6-8 00: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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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04)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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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四、婚後露出本色的兇美人

  楊雋回北京了。

  盡管那里不是她的家,但是對於我來說,能否再見到她恐怕已經是個未知數
了,不過還好,對她,我本來也沒報什麼希望,她開學了,我這邊也開學了,對
於剛到學校的新老師來說,我還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忘記她吧,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是我到學校的第二個學期,其實我在這里是左健幫我聯系的,他家里有親
戚在這學校當中層,很輕松就把他弄進了學校做老師,然後他又幫我搭橋,很快
我也進來了。

  新老師,所有的東西都要重新準備,課件,教案忙的我是蒙頭轉向的,好不
容易熬到了期中,我才稍稍理順一些。

  做老師有一點好處,時間上很寬松,每天上完課,回來簡單準備下明天的課,
剩下的時間就都是我自己安排了。

  兩個月了,楊雋回北京兩個月了,再沒給我打過電話,左健也不再提起這個
名字。

  我幾乎認為我已經忘記這個美女了。

  她再次出現很突然,一天,在QQ上,一個陌生人突然請求加我的好友,我以
為是我帶的班上的學生,就加了她。

  誰知她上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那天碰了我12次,我要燒死你12次。」

  噗……我當時喝的一口熱茶直接噴到了顯示器上。

  居然是楊雋這個小妖精。

  楊雋這次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就沒再離開過。

  她告訴我說她和男朋友分手了,那男生在畢業後,趁著楊雋放暑假回家,又
認識了一個和他門當戶對的女生,楊雋回北京沒多久就發現了問題,那男孩也幹
脆,直接一腳蹬了她。

  這故事好像不對路,女神不都是蹬別人的嗎?居然會被人家蹬?

  楊雋後來跟我說,其實是那男生的老媽來找她,當著很多人的面打了她,她
本來以為那男生不知道自己的老媽來找自己的女朋友麻煩,沒想到那男生其實一
直跟家里說是楊雋在纏著他。

  楊雋一怒之下才同意分手。

  這才給了我可乘之機。

  當時楊雋在學校里有很多追求者,不過楊雋的思想很傳統,心中的貞操情結
很重,她告訴我,我是她長這麼大,唯一一個真的觸碰到她身體的男人,雖然當
時不情願,但心里其實也沒有覺得我有多討厭,所以,她對我說,我要對她負責。

  我這臭屌絲當然會開心的負起這個責任嘛。

  隨後的一年時間里,我倆在網上幾乎無話不談了,我們的關系也迅速升級了。
08年她大學的最後一年春節,在我的第二十一次求愛後,她終於不再說考慮一下
這種托辭,紅著臉成為我正式的女朋友。

  她畢業後就回到了哈爾濱,她學的專業是韓語,在她家里人的幫助下進了一
家跟韓國人合資的企業做總經理助理。

  工作的事一穩定下來,她家里就開始催促我倆的婚事。

  由於我之前就是他家的常客,她家里對我倆的事幾乎沒什麼意見。

  09年五一,我終於在震天的鞭炮聲中把這個大美人娶回了家。

  我倆暫時沒買房,臨時找了個在我學校和她單位之間比較折中位置的出租房
做新房。

  洞房花燭,我們終於赤裸相對,羞澀的美人如白玉雕塑般完美的身體依偎在
我懷中,醉醺醺的我把她抱到大紅色的婚床上,卻沒有像餓狼狀撲上去,只是呆
呆的伏在她修長的兩腿間,傻笑著盯著她那叢茂密處看。

  她被我的舉動弄糊塗了,急忙用手捂住那里,小聲問:「你幹嘛呢?變態啊
你?」

  我忍不住笑,嬉皮笑臉說:「沒幹嗎,這回我要仔細的看看,還有沒有綠油
漆糊在這里。」

  楊雋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狂笑著,非常溫柔嫻淑並且風情萬種的一腳
把我從床上踹到了地上。

  我並沒有得到她的第一次。

  我第一次進入她的身體,她渾身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我以為我得到了她的第
一次,但我立刻清醒了。

  她在開始跟我確立戀愛關系的時候就坦白的告訴我,那時候她曾經想用自己
的身體來留住那個男孩,可是那男孩毫不客氣的得到了她的第一次,卻仍然沒有
回頭。

  我有些小遺憾,但並沒有怪她,我也不是童子身,我沒資格責備她。

  我和前女友同居一年多,對女人,對做愛,我很熟練,我知道她不是處女,
我以為她應該沒什麼經驗,我們的新婚之夜她給我的感覺也的確像是一個剛剛經
歷人道不就的小女孩。

  說實話,我生命中的兩個女人,都不是處女之身跟的我,我不知道一個處女
的第一次到底該是什麼樣,可是楊雋給我的感覺,總是有那麼一點點讓我覺得…
…有些怪的地方。

  她看起來很緊張,下面也很緊,可是,我進入的時候,她濕的讓我吃驚,不
是唐明明那種濕潤,而是真的有好多粘稠的液體流淌出來,我在沖撞她身體的時
候,甚至搞得她屁股下面的床單濕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水漬。

  其實還有好多問題埋藏在我心里,我始終不敢問她,我心里最糾結的就是當
時她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後,心里是不是還在牽絆著那個男生?對我的情感到底是
因為被我打動了,還是對心愛的人絕望了才找我這麼個精神寄托?

  這些問題在她答應嫁給我的那天開始,我就不在去想了,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她已經做好準備成為我的妻子,我幹嘛還要在意那些細節呢?

  都說婚姻是苦辣酸甜五味雜陳的,我和楊雋結婚快三年了,苦的還沒經歷過,
不過酸的辣的倒是見識過了。

  要說酸,身邊有個這麼漂亮招人註意的老婆,酸的就一定是我了,從我倆開
始確立戀愛關系開始,我就感覺到了壓力,這個社會,一個漂亮女人,實在太招
風了,不過楊雋倒是一直都對我挺坦白,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人,遇到了什麼事,
都能開誠布公的跟我傾訴,於是我知道了一個美女在這個世道中有多難,多委屈。

  她們的大老板是韓國人,二老板卻是個廣東大叔,從楊雋進到這個單位開始,
這個廣東大叔就憋足了勁想把楊雋搞到床上去。楊雋不敢深得罪那個人,但也從
來沒讓那人靠近過。

  然後就是她那個陰魂不散的前男友,聽說楊雋結婚的消息,這小子居然跑來
哈爾濱想把楊雋帶走,甚至還一度跑到我的學校來找我談判,讓我把楊雋還給他,
還大言不慚說要給我多少的錢,在我痛罵了他一頓之後,這個人居然擺出一副耀
武揚威的樣子告訴我說楊雋是他已經玩夠的破鞋,既然我喜歡就送給我了。

  要不是那天左健攔著我,我他媽絕對不可能讓他站著離開。

  不過說實在話,那次見過他本人,才知道楊雋說的沒誇張,這小子還真的是
個大帥哥。

  楊雋後來告訴我,那人叫林浩旭,之所以又來糾纏她,是因為那個門當戶對
的新女友原來在學校時候的風流韻事給他知道了以後,兩個人迅速分了手。

  楊雋說幸虧離開了他。

  她說有些後悔當初的沖動,沒有把處女之身留給我。

  我告訴她,我真的不在乎,對於我來說,她就是潔白無瑕的。

  這話我不光說給她聽,我心里也真的是這麼想的,她們倆當時的確是相愛的,
楊雋也真心想嫁給他,我怎麼可能怪罪她把自己最寶貴的貞操獻給自己最愛的人
呢?

  只要她現在愛的人是我就夠了。

  她的觀念很保守,所以我這幾年和她相濡以沫的相處中早已不擔心她真的有
什麼變化,可是看到那些沒事跑她身邊獻殷勤的那些輕浮男人,又忍不住會醋意
大發。

  這些酸勁倒還好,就當是生活中調味劑吧,不過辣就真的讓我有些郁悶了。

  相愛容易,相處難。

  這是誰說的?太他媽準了。

  結婚前我一直以為楊雋是個溫柔、靦腆、體貼、善解人意的賢淑女孩,而且
一直被這種撿到便宜的小得意沖昏了頭腦,但是結婚之後沒多久我就發現,她除
了上邊那些優點,還有一些東西是我們沒有真正生活在一起之前無法了解到的。

  她太強勢了,強勢到我甚至經常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了。

  工資按時上交是小事,我每天除了上班以外的額外行蹤必須要及時報告給她,
她在嫁給我之後就扼殺了我和我那幫狐朋狗友的幾乎所有業余活動,當然,除了
左健,那是她小姨夫。

  她和我媽媽爸爸的關系還算融洽,不過我也明顯感覺到她有些抵觸我和我家
里的聯系,每次去我媽那里之後回來家里就會有些不愉快。

  至於我和別的女性之間要是有了什麼瓜葛,那完了,我死定了。

  尤佳這件事就差點讓她殺了我。

  她知道的那天真的對我動刀了,我也差點從我家陽臺上直接跳出去。

  事情是這樣的……

  尤佳來辦公室告白的那天,我下班回家。

  盡管我在學校里千叮嚀萬囑咐,要左健千萬幫我保守秘密,回家一見到楊雋
的架勢,我立刻知道,左健這王八蛋又把我出賣了。

  我一進家門,就發現她在廚房里做飯!

  天啊!我倆對家務的分工很明確,廚房歸我,客廳歸她,臥室一起來,好吧,
只要她哪天準備要發脾氣了,就會在那天突然做一些本來不屬於她負責範圍內的
事。

  而且在發作之前一定會緊繃著俏麗的小臉蛋,先是沈默,然後爆炸。

  「哎呀……今天這是咋啦?」我早看出她的臉色不對,立刻穿戴上我的廚房
工作服,就是那件臟乎乎的圍裙,小心翼翼的帶著一臉的諂媚的笑試探她。

  「……」沈默。

  「快放下,我來」我去搶她手里炒勺。

  「……」沈默,死死地攥著炒勺。

  完了,今天事兒大了。

  從學校回到家才二十分鐘而已!這個王八蛋左健,明天上班我要活剝了他。

  站在她身後正在緊張的思索著應對措施,她沒回頭,冷冰冰的說:「老公啊,
上班好辛苦哈,你坐著,我做好吃的給你哈。」

  我朝鍋里瞅了一眼,我靠,白水煮油賣菜!

  好了,不用猜了,可以確定就是尤佳這檔子事了。

  「那個……老婆,我錯了,這事真的不怨我。」這事我再狡辯也沒用,還不
如奉行我黨一貫的政策和方針,那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知道不怨你,這不是在慰勞你嘛,你每天在外面那麼辛苦,那麼有正義
感。還學人家出去英雄救美。」

  她轉過身,兩手交叉別在胸前,手里卻還緊緊攥著鍋鏟。

  看來她知道的還挺詳細,我明白左鍵這個王八蛋因該是早就在楊雋面前把一
切都招供出去了。

  好吧,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舍身取義,義正言辭,這一霎那,各種電
影中革命英雄光榮就義前那光輝偉岸的形象一股腦的湧現出來,面對敵人高舉的
屠刀,他們毫不恐懼,飽含著對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堅定信心,從容而又不迫的走
向刑場,走向光明……光明……明。

  我高昂著頭,目光斜45度向上,態度從容而堅定,一字一句的說:「老婆…
…我錯了……」說著,兩腿一軟,撲通跪在她的面前。

  楊雋皺著眉,有著長長睫毛的大眼睛兇巴巴的瞪著我,拉過餐桌旁的椅子坐
到我的面前,沒有讓我起來的意思,冷冰冰的說:「你說說咋回事吧,你要敢撒
謊,李海濤,今天我就準備好做寡婦了。」

  我偷偷窺了她一眼,我的個媽!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把廚房里的切菜刀拿
到了手里。

  「那啥……洗份兒……你拿刀幹啥啊?嚇死人了。」我向後連退了兩步,不
對,我跪著,是連退了兩腿。

  「少廢話!」她啪的一聲把刀子拍在桌子上,朝我大聲叫:「快說!你把人
家小姑娘怎麼啦!」

  「蒼天作證,洗份兒,我絕對沒怎麼著她,是她突然跑到辦公室里和我說些
沒頭腦的話,我都已經罵了她了,真的!絕對沒撒謊!」

  「滾犢子!她為啥不找別人?為啥明知道你有老婆還來找你表白?你沒怎麼
著她,她為什麼會當著那麼多老師的面說那麼曖昧的話?」

  「我哪知道?我真的沒和她有過什麼接觸啊!」

  她可能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暴躁了,抿著嘴唇,雖然仍然一手攥著刀,一手抄
著鍋鏟,不過語氣稍稍緩和一些:「小姨夫說你是英雄救美,講講吧。」

  「都好幾個星期之前的事了,我下班,路過星際網吧後面那個胡同,看到她
被幾個人打,就幫她拉開了……」

  「等一下!」她揮著鍋鏟打斷我說:「星際網吧那條路?你每天不是從福成
超市那邊走嗎?你上那邊小路走去幹嗎?」

  「我記著好像那天福成街路口堵車,我就轉去小路走的。」

  「行吧,相信你,然後呢?你和人家小姑娘真的再沒聯系過?你要想好,李
海濤,我要是沒證據不會問你的。」

  她說著,一邊用刀子在餐桌上拍了幾下,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真的沒……」

  她用力的拍了一下刀,發出很響的聲音。

  「……後來她找我吃飯,我沒去,真的。」我在腦海中飛速的回憶著每一個
細節。

  「好,我要問的就是這個。」她好像一下子問出了自己關註的重點「我知道
你沒膽子去,但是我問你,你為啥給她留電話?你給她留電話的目的是啥?」

  「啊?電話真不是我留給她的呀,我很多學生都有我電話,她自己打聽的吧。」

  她將信將疑的看著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不是那天你救她的時候留給
她的?」

  「絕對沒有!我發誓!」

  「嘁……你心里要是沒鬼,為啥不主動跟我說這些事?」

  「我哪敢呀?」

  「啥?你啥意思啊?我有那麼兇嗎?說的我好像是經常虐待你一樣!」她剛
有些舒緩下來的表情又開始嚴肅起來。

  「絕對沒這意思,我洗份兒是全世界最溫柔的洗份兒……」

  「行了,少耍嘴皮子了,我告訴你李海濤,你要是敢做出什麼越軌的事,那
就一條路,我弄死你,然後我也不活了,你聽明白沒?」

  「以後如果再敢招惹那些女的,我就把你那禍害人的玩意剁了。」說著,她
比劃了一下手中的刀,朝著我的褲襠狠狠的瞪了一眼。

  「別啊,那洗份兒你不是也沒玩的了嘛。」

  「玩個屁!你趕快起來,少給我裝可憐,你以為女的和你們男的一樣,沒了
那事就活不了啊?再說了……呵呵呵,把你的剁了,我再出去找個有那玩意的玩
唄。」

  我起身,打掃著褲子,一邊大聲抗議道:「你敢,你要是敢出去找別人,我
就……」

  「你就怎麼樣?殺了我啊?」她說著,挑釁般的撇著小嘴,斜眼看著我。

  「我就死給你看!」我說著,跑到陽臺上,把一條腿跨在欄桿上,做準備跳
躍狀。

  「哎哎哎!……你神經病啊!那欄桿不結實,你掉下去咋辦!」她拽著我的
衣服朝我喊。

  見到她服軟了,我才很大度的表示原諒她對我的無理……

  當然,賢惠的楊大美女最後還是很誠懇向我道歉,把一鍋連鹽都沒加的白水
煮油麥菜擺到我面前,告訴我,作為我英雄救美的獎勵,一定要吃幹凈,不然今
晚就得睡客廳沙發。

  吃青菜有利於身體健康,而且還有壯陽的作用,我當著她的面連一根小菜葉
都沒剩的幹掉了那一鍋油麥菜。


                              【未完待續】
2019-6-8 00:0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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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05)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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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五、求救短信

  這個傻老婆,居然不檢查我的手機,就剛才回家的路上,尤佳還給我發了個
酸溜溜的短信給我賠禮道歉,說不應該當著那麽多人的面讓我下不來臺,說她理
解我為什麽拒絕她,還說以後會學著懂事不給我添麻煩,乖乖的做一個好情人。

  我都快瘋了,她白天來找我的時候我就快瘋了,不是說我多正直,實在是我
對她沒什麽興趣,這丫頭除了個子比楊雋高很多,其它方面真的無法和我老婆相
提並論。

  就算出去偷吃,也要找個和俺老婆能相比的女人呀。

  不過一個人如果吃慣了大魚大肉,偶爾偷偷出去吃一頓小蔥拌豆腐也挺舒服
吧?

  不行,我有這麽個人人羨慕嫉妒恨的名牌老婆,怎麽能動這種歪歪心思呢?

  可是,為什麽我的心思好像被尤佳這瘋丫頭搞得有些淩亂了呢?

  那丫頭個子幾乎和我一樣高了,那兩條大長腿,又直,不過胸好像沒什麽發
育的跡象,18、9 歲的女孩子不應該早就發育的很好了嗎?

  呸!我在想什麽哪?

  我家小雋的胸多好看,不大也不小,飽滿的像個灌滿水的氣球,尤佳的胸好
像只有仔細看才會看到一絲絲輕微的隆起……媽的,我怎麽還在想這些,李海濤!
你清醒點好不好!

  仰臥在客廳沙發里,頭腦亂作一團。

  沒錯,盡管我很努力的吃光了全部水煮油麥菜,今天還是在臨睡前被趕出了
臥室。原因是我吃那團黑綠色的東西時,表情太痛苦,認罪態度不夠誠懇。

  第二天一到學校,我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左健辦公室揪著他的領子把他拽到外
面。

  我恨不得把這個賤人碎屍萬段。

  左健滿臉賤笑的給我賠不是說:「海濤,真不是兄弟我出賣你,實在是你老
婆太可怕了,我和謝亞楠的事,她一直威脅我到現在。」

  「媽的你被威脅你活該,你和謝亞楠有啥事我還不知道?你也不冤啊,我都
快冤死了,我又沒和尤佳怎麽著。」

  左鍵突然一臉神秘狀把我拉到角落里,小聲說:「少跟我裝,你沒把人家怎
麽樣?人家小姑娘都找上門來了,你還敢不承認?」

  「天地良心,我要是和那女孩有什麽事,天打雷劈!」

  「得了吧,你和唐明明那時候才認識幾天就在宿舍里哦哦哦的……害得我坐
了一個多小時車去找肖麗娜發泄。」

  「唐明明是唐明明,尤佳是尤佳,再說,我現在結婚了,有老婆,你又不是
不了解我,我什麽時候像你一樣勾三搭四的了?」

  「嗯嗯嗯,就算是你倆現在沒事,那也是早晚的事,放心吧,我只會把一些
沒營養的情報給小雋,不可能說實情滴。」

  「你媽逼你還不信我?」

  「信,信,行了吧,你倆沒事,你倆肯定沒事。」

  我瘋了,這王八蛋現在已經完全不相信我了。

  要上課了,我也懶得搭理左健,只好放棄說服他這個愚蠢的念頭。

  人家認定你做了什麽,你再努力的去澄清,也只能適得其反,算了,隨他們
怎麽想吧,至少昨天我感覺出楊雋最後還是相信了我的。

  那就夠了。

  第二節課剛下課,麻煩就來了,教研室主任把我叫到辦公室,和我聊了近兩
個小時。

  沒像左健說的那麽露骨,但已經很明確的說出了學校的態度,想繼續當老師,
就找個妥善的方式解決和女學生之間的糾葛,解決不好,就只能走人。

  學校的態度和老婆的態度都明確了,其實我心里更清楚,我對尤佳其實本來
就是一點企圖都沒有,無關長相問題,主要是我心里其實也根本容不下第二個女
人,楊雋在我心中已經霸占了幾乎所有的空間。

  接下來的幾天我有所顧忌,在學校一直小心翼翼的盡量去避免和尤佳接觸,
這丫頭可能也被她們老師約談了,已經有幾天沒出現在我面前了。

  我稍稍松了口氣,我想可能真的是我希望的那樣,尤佳對我的感情不過是小
孩子剛剛情竇初開的一時沖動,甚至有些惡作劇的心態吧。

  我家現在面臨一個重大的轉折。

  楊雋的大舅,就是那個承包木材加工廠給了我和楊雋的關系轉折的肖麗娜的
大表哥,這幾年發展的很好,在江北買了棟新房子,之前住過十幾年的位於香坊
紅旗大街的老房子想賣掉,正好我和楊雋結婚快三年了,也沒買房子,她家里就
商量說讓我們把那個房子買下來。

  她大舅是個很社會的人,聽說我倆要買他的房子,很爽快的把房價打了個對
折,說就當給他外孫子的禮物。

  他的言下之意我和楊雋都明白,這是娘家在借大舅的嘴,催我們趕快要孩子。

  之前沒房子,租房的難處很多人都經歷過,雖然我知道楊雋其實一直很想要
孩子,但也只能一直在猶豫,這回房子如果解決了,我們的確該把孕育下一代的
重要使命放在最關鍵的日程上了。

  不過楊雋對於要孩子的熱情並不像我這麽高,她說她本身還沒當夠孩子,一
旦有了孩子,她會變老,而且,一旦有了孩子,我心中就不會只有她一個人了。

  小胳膊總是擰不過大腿的,在兩邊老人不停的嘮叨和我一再的請求下,她倒
也沒怎麽堅持,雖有些不情願,不過還是答應了。

  當然,制造孩子的過程她是不抗拒的,那還真是一件爽歪歪的美事。

  楊雋不是那種很善於表達自己感覺的女人,她幾乎沒主動索求過那事,每當
我關燈上床把她抱在懷中的時候,她會用親吻我表示同意這事進行下去或用手推
開我表示今天不想做這件事的想法,反正她不會明說出來,我也習慣於這種默契,
夫妻之間的床事也沒什麽不圓滿的。

  她同意要孩子之後我們就不再使用避孕措施。

  一兩個月過去了,她的表現始終沒什麽懷孕的征兆。

  不過我發現楊雋似乎很喜歡這種直接的接觸,之前我們一直都是用套子的,
也許是我的體質或心理上的原因吧,我每次興趣高漲的堅挺著,可是一戴上那東
西,就立刻會蔫下來,然後無論我怎麽努力的想讓自己恢複硬度都沒意義,她也
沒說什麽,不過這段時間開始不用那東西後,我每次都能極度的膨脹著進入她的
身體,直到一泄如註,楊雋明顯感覺到我的不同,開始變得很熱衷於這件事,而
且,沒有了那個薄薄的橡膠口袋,她幾乎每次都能極度亢奮的達到高潮。

  她在最興奮的時候的樣子和她白天文靜、乖巧的樣子完全不同,好像變成了
另外一個人。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她高潮的時候,我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另外一個女人,
唐明明。

  唐明明是我第一個女人,但她當時不是第一次,我倆第一次上床,是我倆認
識的第三天,她主動的。

  唐明明的高潮可以用驚天動地來形容。

  楊雋的高潮和唐明明完全不一樣,唐明明是極度瘋狂的大叫和癲狂的劇烈並
且扭曲的動作,楊雋是渾身都是熱騰騰的,好像有股蒸汽會從她身體里蒸騰起來,
身體會變得僵硬,她也會叫出聲音來,不過她叫的很怪,唐明明是肆無忌憚的那
種啊啊哦哦,而她卻是急促地倒吸著氣發出的像是一個極度幹渴的人嗓子里發出
的連續的咯咯聲。

  我沒經歷過第三個女人,不知道楊雋這樣子算不算特殊,不過我看過一些網
絡上下載的A 片,還真的沒有見到過像楊雋這種呻吟聲。

  我從沒和楊雋聊過關於我和唐明明之間這些細節的事,當然,她也從沒和我
談起過她和林浩旭的那些事。

  不談這些事似乎是我倆之間的另一個默契。

  但是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唐明明來。

  每次想起那個婆娘我都會有一種深深的自責感,她已經音信皆無的離開我五
年多了,我都已經和楊雋結婚兩年多了,為什麽總是會想起她來,我不知道為什
麽,我想不明白。

  我和楊雋的造人計劃開始兩個月了。

  尤佳這丫頭這幾個月來很消停,偶爾會在校園里遇到她,我會小心的躲開她,
她沒再來辦公室做什麽傻事,不過短信和QQ上面還是經常會給我說一些酸溜溜的
有些自憐自艾的留言。

  我想她可能也是有些灰心了吧。

  盡管這是我期望的結果,可是我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房子那邊也基本上都搞定了,我和楊雋之前有不到5 萬的積蓄,加上我家里
和她家里支持的10萬,一共給了大舅15萬,雖然還差一半,不過大舅很豪爽的告
訴我們說,錢可以慢慢還,房子先住著,就這樣,先幫我們辦理了過戶手續。

  拿到鑰匙去看房子的頭一天,我和楊雋傻眼了。

  大舅早幾年前離婚後,一直帶著十幾歲的兒子自己過,沒再找老婆,買新房
以後,老房子里大多數的東西都扔下了,原本我們沒過去之前,還開心的以為可
以直接搬進去住的,可是過去一看才知道,那里還真的是叫一個破爛不堪。

  房子不是很老,只有十幾年的房齡,楊雋只去過一次,還是小的時候大舅媽
還在的時候,我就根本沒去過,我以為楊雋說那房子不錯,就覺得反正大舅也不
能坑我們,就沒多想,不過進去一看,好家夥,那些家具,電器倒是挺全,都是
十幾年前的老東西,幾乎沒幾個能用的,墻壁上,天花上都是黑漆漆的,感覺大
舅在這十幾年里好像從來沒粉刷過,窗戶、門都是很舊的那種木質的,很多地方
都掉漆了。

  楊雋看了看我,沒說話,我苦笑。

  我倆搬著行李又回到了出租屋,幸好沒退房。

  好吧,俺就是學美術的,不就是重新裝修一下嘛,難不倒我。

  可是錢從哪里來呢?

  我倆把所有積蓄都用在了買房上面,壓根就沒想過要裝修這檔子事。

  我每月只有兩千多,楊雋多些,能開到四千多點,不過我算了一下,這房子
110 平,按照最低標準來裝修的話,也要4 、5 萬。

  左健當時的房子只有70多平,都是自己裝的,還花了7 、8 萬。

  我們藝術系有好多老師在外面有包工程做,很多人都賣了車、賣了大房子,
以前我沒怎麽和他們交往,有過幾次有的老師想帶著我一起做工程,不過我那時
候犯懶沒跟著去,現在開始用錢了,心里還真有些後悔。

  臨時抱佛腳厚著臉皮去找那些老師,不過都被人家很委婉的回絕了。

  誰肯輕易的把自己手里的好處讓給別人呢?

  錢還沒著落,麻煩卻找上門了。

  這天我下了班,吃過晚飯,正打算和楊雋出去打羽毛球鍛煉鍛煉,手機響了。

  楊雋今天也不是怎麽了,以前從來沒關註過我的電話和短信什麽的,今天好
像有第六感一樣,我剛剛看到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她一下子從我手里把手機搶
了過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個電話號我認識,是尤佳!

  楊雋接通了電話,卻撇著小嘴巴不說話,大眼睛斜視著盯著我漸漸變得紅紫
色的臉。

  「海濤哥……」我聽到電話里傳來尤佳有些帶著哭腔的聲音。

  「哥啥哥?往哪擱?啥事?我是你嫂子,跟我說吧,他在廁所吃屎呢,沒時
間!」楊雋沒好氣的爆豆般的嚷嚷。

  「……嫂子……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我真的找海……李老師有事,你
讓他接電話行嗎?」電話里尤佳的聲音有些嗚咽,我隱約感覺到她可能真的有困
難想要找我。

  壯著膽子,我伸手想去把電話要過來,卻看著楊雋開始變得憤怒的臉,又把
手縮了回來。

  「啥事?跟我說不一樣嗎?」楊雋的表情很嚴肅,不過說話的口吻卻和善了
很多。

  「我……我……算了,麻煩你了嫂子,不打擾你們了。」

  楊雋正要說什麽,電話那邊已經把電話掛掉了。

  我以為楊大美女肯定又要大發雷霆了。

  出乎我意料的,她只是把電話扔給我,沒事發生般拉著我打滿了兩個小時的
羽毛球。

  打羽毛球我真的不是她的對手,這女人的球風太彪悍了。

  她上高中時候就代表她們學校參加過哈爾濱市的羽毛球錦標賽,還一直打進
了決賽。

  一直到現在,每周她至少要打三場,我們學校有羽毛球館,每到周二和周五
下午她能提前回家,她都會到我們學校的羽毛球館打兩個小時的球再回家。一般
我如果沒課的話就會過去陪她玩,不過很多時候我要上課。

  今天雖然她沒有發作,不過在打球的時候還真是下了狠勁了,本來我就打不
過她,這兩個小時下來,被她吊的滿場跑,到了最後下場時候我幾乎被累到吐血
了。

  回家剛洗完澡準備看會電視就睡覺,她開始發作了。

  「李海濤!我腿疼,過來給我揉揉!」她在臥室里沒好氣的叫我。

  我推門進去,鼻血差點噴出來。

  這娘們洗過澡之後就沒穿任何東西,全裸著臥在床上。

  我知道她今天一定會把這股火發出來,小心翼翼的幫她捏腿,捶肩膀。

  「別裝賢惠了!褲子脫了,過來!」她瞪著我,命令到。

  我不知道她瓶子里裝的什麽藥,只好順從的脫光自己,坐在床邊等待她的下
一步指令。

  「我好不好看?」她突然換了一種很嫵媚的口吻問我。

  我用力點頭說:「好看」

  「那你他媽還去外面亂認什麽佳佳妹妹?」她突然聲嘶力竭的大吼起來,嚇
的我這小心臟啊,那叫一個顫抖啊。

  「我真沒……」

  「別嘴硬!你是不是男人!」她不容我分辨,我剛一開口就被她打斷了。

  「洗份兒……」

  「電話都打到家里來了,你還解釋啥?她不是找你有事嗎?你去找她吧。」

  說實話,我真的好喜歡她吃醋的樣子。

  我是不是有些變態,哈哈哈哈。

  好吧,不讓我解釋是吧,我他媽還不解釋了呢。

  我反正已經光著屁股了,你楊大美人不也是裸著嗎,好,俺這就用暴力來堵
住你的嘴!

  我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按手,親嘴,分腿,進入……一氣呵成。

  她若有其事的掙紮了幾下,很快就從一個醋意大發的小怨婦變成了一個哎哎
呀呀的迷離女。

  沒多久,她就全線潰敗下來,猛地僵硬著身體,口喉里開始發出一連串倒吸
氣的聲音。

  「……老公……你用力呀……」

  我苦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兩個小時的滿場跑啊,我這會兒哪里還有力氣
沖刺啊?這老腰都要斷了呀!

  從她的身上下來,虛脫般大汗淋漓的。

  筋疲力竭的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完全沒註意到落在客廳里的手機。

  那晚,我的手機進來了12個未接電話和兩條短信。

  都是尤佳發過來的。

  第一條是夜里11點半發來的【海濤哥,我好像被他們下藥了,快來救我】第
二條是12點10分發來的,只有兩個字【救我】

  之後再沒有短信,電話也都是那最後一條短信之前打過來的。


                              【未完待續】
2019-6-8 0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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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06)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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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六、刁老板

  我是早上出了門才看到的短信。

  我的心猛然揪了起來,壞了,難道昨天尤佳真的是遇到了壞人才想起向我求
助的?

  我立刻把電動車停在路邊,急急忙忙的撥打尤佳的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

  不是好現象,這個時間,就算她們上午沒課,也應該起床了呀。

  我急忙跑到學校,打過上班卡後立刻找到尤佳的輔導員,讓她幫我聯系這丫
頭。

  我卻從她輔導員那里聽到了一個更加讓我擔心的消息。尤佳昨晚根本就沒回
宿舍住,這會兒完全不知道人在哪里。

  我和輔導員老師又找了幾個她的同學,也沒有她的任何消息。不過了解到一
個情況,尤佳這段時間放學後在打工,好像是給一個什麽品牌的啤酒做推銷,就
是所謂的啤酒妹,不過在哪里做,具體什麽品牌的啤酒,她們也搞不清楚。

  「給她家里打電話聯系一下吧。」輔導員老師提醒我。

  我搖頭否定了她的這個想法,現在還不了解到底是什麽情況,貿貿然給她家
里打電話,不能解決問題不說,還平白無故的讓人家的家長擔心。

  我上午有課,眼看著上課時間到了,我只好先把這事放一放,畢竟這麽盲目
的找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時候,只能等,等尤佳出現了再說吧。

  綽綽不安的一上午時間過去了,課間里我反複又撥打了很多次尤佳的電話,
始終是關機。

  到了下午,她們輔導員過來告訴我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

  尤佳找到了。

  但是現在人在醫院。

  我下午沒課,急忙跟領導請了個假,跟著輔導員和她的幾個同學一起打車直
奔醫院。

  「你們誰是她家長?」到了醫院還沒見到尤佳的人,醫生就先問我們。

  「我倆是她的老師,她家長還沒通知,我們不了解情況,不敢貿然通知家長
啊」輔導員說。

  「哦,沒啥大事,酒精中毒,今早四點多被幾個人扔在醫院門口,現在已經
幫她洗了胃,一會應該就能醒過來。我是看到她包里的學生證給你們打的電話,
你們先幫她把住院手續辦了吧。」

  「她其他沒什麽事吧?」輔導員很小心的問。

  醫生笑了,說:「能有啥事?她都這麽大了,身上有些擦傷,已經幫她處理
了。」

  我看到醫生笑的有些詭異,心里不禁更加莫名的擔心起來。

  我看到病床上昏睡著的尤佳,急忙跟著醫生走出病房,把醫生拉到一邊小聲
問:「醫生,她沒有被人欺負過吧?」

  「說實話?」醫生反問到。

  我點點頭,心里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思想準備。

  「說實話,這方面我們一般是不會擅自檢查的,不過我說下她的情況吧,我
聽值晚班的醫生說,她進來的時候,下身穿著裙子但沒穿內褲,不過沒有外傷的
情況下,我們也不能擅自檢查人家女孩子的婦科是不是?這些情況我們都記錄下
來了,如果你們要報案的話,我們都有存檔的。」

  我想起尤佳發給我的短信,急忙問:「只是酒精中毒?不會是被下藥了吧?」

  「嘔吐物和血常規化驗科那邊都化驗過了,酒精中毒肯定是主要原因,至於
是不是被下藥了,這個我們還真不能確定,畢竟我們不是專門的檢測機構,我們
只有常規的醫療檢測,要檢測那些迷幻藥什麽的需要報案後有專門的法醫檢驗機
構來檢測的。」

  「我們現在還不了解情況,報案的話要等她醒過來才行吧?」我說。

  「嗯,我看了她的情況很穩定,應該很快就醒過來了。」

  「好,謝謝醫生了」

  回到病房里,尤佳已經醒了。

  既沒有哭,也沒有吵鬧,只是靜靜的躺在床上,不過看到我進來,一句話也
不說,卻把臉轉到另一邊去。

  輔導員見到尤佳的狀態,起身把那幾個一起來的同學連同我一起趕出了病房。

  我理解輔導員的意思,想了解情況,只能是女孩子對女孩子單獨進行,我這
個男老師以及過多的同學在場,肯定有些事、有些話是不能說出口的。

  那幾個同學見尤佳已經醒了,看起來也沒什麽大問題,和我打了個招呼,就
都回學校去了。

  我覺得我也不應該繼續留在這里,不過又說不清楚什麽心態的很擔心尤佳的
安危,站在病房門口很糾結,正在猶豫著要不要繼續等輔導員和她談完,一個5
0左右歲的男人走到病房門口,朝里面張望起來。

  這人說胖不胖,看樣子像是經常鍛煉身體的那種壯壯的身材,個子一米六五
左右,膚色很黑,眉眼間看起來有種很兇的感覺,光禿禿的一個腦瓜蛋,脖子上
一條差不多有小手指粗細的一條金鏈子,腋下夾著個皮質的手包,左手拇指上一
個很大的玉扳指十分的醒目。

  他註意到我在門口有用一種很疑惑和警覺的眼光在看著他,轉頭過來朝我笑
了一下,臉上一堆橫肉立刻聚集起來。

  「麻煩問一下,這是207病房吧?」他說話到是蠻和善的,和他的相貌有
些反差。

  我點點頭,病房里有四張床,我看不出他是來找哪張床上的病人的。

  他哦了一下,輕輕的推開門,擠了進去。

  趁著他進門時門開的縫隙,我朝尤佳的床的方向張望了一下,尤佳仍然保持
著我剛才出去時的臥姿,看樣子輔導員和她聊的也並不順利。

  我在門外等了好半天,實在有些坐不住了,硬著頭皮,也顧不得什麽忌諱,
推門走進病房。

  尤佳已經坐起身,靠在被支起來的床上,臉色慘白的嚇人,不過讓我有些沒
想到的是,剛剛進來的那個男的,此時居然就坐在她的床邊,跟著輔導員老師正
在和聲細語的對尤佳說著什麽。

  「咦?李老師你還沒走啊?」輔導員見我走過來有些不解的招呼我。

  「嗯,這孩子還真有些讓人放不下心。」我盡量的裝作很平淡的回答,一邊
走到尤佳的床前。

  尤佳看我的眼神有些暗淡,抿著嘴唇,好半天才小聲說:「海濤哥……」

  那男的看著我,楞了一下,轉頭問尤佳:「這是你哥呀?」

  尤佳不好意思的的抿著嘴,想笑,卻擠出一個很糾結的表情,小聲說:「他
也是我的老師,對了忘記給你們介紹一下。」

  說著,她瞅著我,眼神怪怪的,好像很哀怨的說:「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刁
老板,我在他的店里做推銷。」她又轉過頭對著那個刁老板說:「這是我們學校
的老師,李海濤,也算是我的好朋友吧。」

  刁老板起身伸出大手過來和我握了握手,他的個子沒我高,手掌卻比我的大,
很厚,能感覺到手掌上有很厚的老繭。

  輔導員老師插話說:「我去問問醫生,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我沒有興趣認識這個什麽刁老板,我的朋友圈里從來沒有這種社會人,我只
是關心尤佳的情況,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昨晚到底怎麽了?」我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問尤佳。

  「這個事回頭慢慢再跟你說吧,先讓佳佳好好休息。」沒等尤佳說話,刁老
板先把話頭攔了下來。

  看樣子,這個刁老板一定是清楚昨天在尤佳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我有些奇怪
他和尤佳的關系。

  「是這樣的尤佳,我不想多管閑事,但是,如果你被欺負了,你可一定要告
訴我,千萬不要憋在心里,我沒辦法幫你解決的,咱們還可以報官來解決,你可
別犯糊塗。」

  尤佳突然眼眶里充滿了淚水,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刁老板朝我擺擺手,示意我不要再說下去。

  我看著尤佳的表情,愈加感覺到她昨晚一定經歷過一些不好的事。

  也許我不該問太多,不過不知怎麽搞的,原本心里還只是擔心,現在突然發
現尤佳的事她能和一個50幾歲的光頭佬說,卻不肯告訴我,這到還真的讓我有
種很失落的感覺。

  我不可能會為了尤佳而吃醋吧?

  我有什麽好吃醋的?我也沒有任何資格去吃這種醋啊。

  再說了,這個刁老板也許只是她的長輩或親戚,當然會知道更多尤佳的事吧,
可是,如果只是親戚那麽簡單,為什麽尤佳會以老板這麽江湖的稱謂來介紹他?

  也許是我想多了吧,雖然我真正接觸尤佳並不多,甚至在學校我一直在回避
她,可真的遇到問題,我才發現,完全對她沒有任何想法這種托詞,只是用來安
慰自己的。

  看著她哀傷又憔悴的面容,我發現,我還是先走開才對。

  像個逃兵一樣從醫院里逃出來,心里說不上是一種什麽感覺,如果我昨天能
及時接到她的電話,是不是某些事情就不會發生?我走出病房的時候,隱約聽到
她小聲叫了我的名字,我沒有回頭,我怕我又會胡思亂想。

  騎著我的電瓶車剛離開醫院,身後一輛銀白色的卡宴越野車追了上來,刷的
一聲停在我身邊。

  我被嚇出一身冷汗,急忙停下電車,兩腳支撐著地面,正要發作,卡宴車的
車窗落下來,一個大禿腦袋出現在我眼前。

  「李老師,上車來」他說著,朝我揮手。

  我見到是他,有些沒好氣的說:「怎麽了?有事?」

  「有事,和你聊聊佳佳,上來吧,電動車先放路邊,沒人偷的」他好像很習
慣於命令別人。

  既然是聊尤佳,而且這人看起來也沒什麽惡意,就聽聽他想說些什麽吧。我
把電車找了個路邊的停車位鎖好,拉開卡宴的車門,坐到副駕位上。

  他並沒有急於開腔,拉著我兜兜轉轉的竟然來到了我們學校附近。

  停了車我才註意到,他把我帶到了學校後門不遠的那家名為凱樂吧的小酒吧
門前,這里是我每天上下班都會路過的地方,但是我從來沒進過這里。

  「這是鄙人的小店,不介意我們在這里坐下來聊吧?」他對我做了請進的手
勢。

  這個娛樂城是他開的?

  我跟著他走進去,下午時間原本很光亮的外面,里面卻十分的昏暗,進門後
就是個大概有2百多平米的大廳,左手邊一排像是外國電影里那種長長的吧臺,
右邊靠窗的地方有一排兩兩相對的高靠背沙發椅。我環視了一下,原來他這里的
窗子上都畫滿了很複雜的花紋或圖案,把陽光都阻擋在外面。

  「李老師喝點什麽嗎?咖啡還是茶?」他的樣貌很像個混黑社會的,不過說
起話來卻還算有禮貌,這讓我感覺蠻意外的。

  「不了,給我來瓶純凈水就行。」我感覺拘束起來。

  他笑了笑,招呼服務員端過來兩瓶瓶裝的純凈水,遞給我一瓶,自己擰開一
瓶,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的一口氣喝到只剩三分之一左右。

  「那麽,刁老板說想和我聊尤佳的事?」我見他半天也不開口,索性主動的
提起了這個話題。

  「嗯,是這樣,你不認識我,不過我可是已經聽佳佳說起過你好幾次了。」

  「啊?」我有些意外,尤佳居然和他聊起過我來?

  「佳佳是個好女孩,她沒明說,不過我能看出來她對你有意思。」他面色很
平靜,不過好像微微帶著一絲笑意,我聽不出他話里的含義。

  「看來她和你聊過很多次了,這你都看出來了,不過我已經有老婆了,不可
能和她有什麽瓜葛的。」

  「沒關系,你別誤會,我和佳佳只是很要好的朋友關系,我跟你說這些沒有
別的目的,就是想聽聽你對佳佳到底是怎麽看的。」

  「刁老板,這些事都不重要,你能和我說說昨天的事嗎?」我急於知道發生
在尤佳身上的事。

  他笑了一下,說:「沒什麽大不了的,你也別瞎猜了,小孩子的事,等佳佳
明天出院了你自己問她就知道了。」

  「可是我看尤佳的樣子不像沒事的樣子」

  「你恐怕誤會了,她昨晚的確是喝了點酒,不過後來一直都有她男朋友在照
顧她,年輕人嘛,你知道的,喝了點酒,玩嗨了,自然有些過火」

  他越是輕描淡寫的說,我越是擔心起來。

  我說話的語氣開始有些急躁起來:「刁老板,看來你當時在場啊,她還是個
學生,為什麽看著她喝那麽多酒?還有,到底怎麽了?你別老繞彎子好不好?」

  他笑著說:「李老師,你這性子也夠急的,你聽我說好不好?」

  「你說」我無奈的按壓下自己的心情問。

  「昨天呢,她的男朋友過生日,在請了好多朋友來我這里……」

  「等一下」我打斷他問:「你說的這個男朋友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其實也算不得吧,那男的一直在追佳佳,年輕人的事,咱們也不好多問是
不是?」他頓了頓接著說:「佳佳每天晚上6點後都在我這里推青島啤酒,然後
那男的就一直要拉著佳佳過去陪他們喝酒,開始佳佳不肯,不過10點多的時候
就不知道怎麽想的就過去他們的包房開始喝,後來可能喝多了……」他停了下來,
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像是笑,不過還有些莫名其妙的無奈。

  「後來怎麽了?」我追問。

  「年輕人嘛,你知道的,喝多了,喝嗨了,那男的就要在包房里辦了她,我
當然不能讓了,就把他們趕走了。」

  「就這樣?」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麽說的話,我就更糊塗了:「那她後
來怎麽進的醫院?為什麽是把她一個人丟在醫院門口?」

  「唉」他嘆了口氣,用手在自己光禿禿的大腦殼上摩挲著說:「我看到那男
的的朋友都出去了,就剩下佳佳和那男的,我也不能把人家小姑娘留在我這里是
吧,12點多就讓我這里的兩個服務員把她送回去,誰知道,這幾個牲口玩意半
路把她給搶走弄賓館去了,還把我的服務員都給打了,至於在賓館里怎麽了,我
沒在場,就不敢亂猜了。」

  我的頭嗡的一下像炸開了一樣。

  半夜12點多從這里走的,到了早上4點多才送到醫院,這里面經過了3、
4個小時的漫長時間,發生了什麽事?我有些毛骨悚然。

  「我要報警!」我憤怒的猛地站起身,伸進口袋里找我的手機。

  「李老師!冷靜,別沖動!」他急忙也跟著你站起身,大手伸過來搭在我的
肩上,很有力的把我按回座位上。

  他掏出一盒包裝精美的香煙,自己掏出一支,把剩下的扔給我,我不會吸煙,
把煙扔在面前的茶幾上。

  他點燃香煙,慢悠悠的吐出煙霧,說:「我今天找你的最最主要的目的就是
這個,我知道佳佳回頭一定會把這事告訴你,你一定會覺得咽不下這口氣,要麽
報警,要麽去找人家報複。對吧。」

  我不是一個怕事的人,我估計這個刁老板一定是站在那個欺負尤佳的人一邊
了,我已經準備好和他翻臉了,不過暫時聽他說什麽狗屁廢話吧。

  「你別誤會,我絕對不是來當說客勸你不報警的,我和那男的也不熟,我和
佳佳才是朋友,佳佳出了這事,我也心疼,但是咱們做事要講策略是不是?那個
男的咱們絕對不能放過,只是不能報警。」

  「為什麽不能報警?就這麽放過他?」我語調提高了很多。

  「這個男的是南崗分局刑警隊黃隊的公子,你報警,不但最後他什麽事都沒
有,反倒會讓佳佳沒辦法繼續上學,甚至連你都有危險。」

  「我管他是誰的公子!我就不信,還沒王法了不成?」我激動起來。

  「小老弟,你冷靜點,聽我說好不好?」

  「你說」

  「李老師你是知識分子,是讀書人,社會上的事你不懂,有些事,不是靠正
常的渠道就能解決的,相反,你走正常的路,往往會得到更悲慘的結果。」

  「那怎麽解決?」

  「小老弟你不了解你刁哥的過去,不妨跟你直說吧,你刁哥我十年前還是混
社會的,黑道白道都有些朋友和路數,這事你聽哥哥一句勸,交給哥哥來辦,你
就只管好好安慰佳佳,別讓她想不開做什麽傻事,行不?」

  「你打算怎麽解決?」我仍然怒不可遏,拳頭攥的咯咯響。

  「說實話吧,那男的的家里勢力很大,報案基本上對他沒用的,我現在想這
事咱們想找回來必須要分兩步走,第一,先找白道上的朋友來敲他一筆錢,你別
急,這錢我絕對一分都不要,全都是佳佳的,我知道,錢根本不能抵消佳佳受到
的傷害,但是至少不能讓他白白的欺負了人家小姑娘。」

  聽到他的言論,我已經有些按捺不住心里的怒氣了,幾乎就要掀翻桌子走人
了。

  他又繼續說:「第二,等事情平息下來,那姓黃的放松了警惕,咱們再用社
會的處事之道來教育他,這方面,我在行,保證他吃了苦頭,還不會殃及到咱們
自身。」

  我猛地把拳頭捶在茶幾上,憤然起身大聲說:「對不起刁老板,我不理解你
的處事方式,我就知道,國有國法,一個做了壞事的人,用法律來懲罰他才是對
的。我相信天理,我相信法律,我認為咱倆不需要再聊下去了,我還有事,對不
起,我得走了。」

  他不但沒生氣,反倒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聽起來十分的刺耳。

  我大步流星的離開座位,正準備向門外走,他在我身後一字一句的說到:
「你就那麽肯定佳佳不是自願的?你就那麽肯定佳佳也希望報警?」

  我楞住了。

  這個問題是我沒有意識到的。

  但是我立刻想到了尤佳在醫院的樣子,轉身大聲說:「你覺得她的樣子像是
自願的嗎?」

  他依舊笑著說:「等佳佳回來你自己問她就是了,她親口告訴我的。」

  「不可能!她到底怎麽說的?」我大叫。

  「你自己問她吧,我說的你又不會相信。」他摸著禿腦袋很詭異的笑著。

  尤佳什麽時候能出院我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從這個人口中還是問不出
什麽了。

  我現在有些懷疑這個刁老板的意圖到底是什麽。他到底是朋友還是一個險惡
的敵人?

  「李老師,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我,這樣吧,你先冷靜一下,報案什麽的,
明天也來得及,一會你去醫院好好問問佳佳的意思再決定,不過分吧?」

  這個倒是有一些必要,不管怎麽說,即使是報案,也要尤佳在場呀。

  我和刁老板禮節性的道了個別,急匆匆的走出那個酒吧。看了看表,已經快
下午5點了,如果想要按時回家,就不能再跑去醫院,不過我還是實在有些擔心
尤佳的情況,心想著,恐怕今天要和楊大美人撒謊了。

  還得提防著左健這個叛徒,今天中午我請假出來時候遇到左健,這家夥就假
惺惺的過來問我去哪里,那怎麽可能說實話呢?已經被他出賣無數次了,我是長
了記性咯。


                              【未完待續】
2019-6-8 0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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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07)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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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七、尤佳的遭遇

  我沒敢再去醫院,家里的母老虎太可怕,思前想後發現我還是不敢撒這個謊,
我在到家之前給尤佳的輔導員打了個電話探聽了情況,聽說尤佳的情況很穩定,
明天就可以出院,我心里才踏實了一點。

  我剛進門,發現到今天楊雋已經早我一步到家了。

  她正在臥室里換衣服,聽到門響,探出頭來看到是我,眉開眼笑的對我說:
「老公,你猜我這個月發了多少錢?」

  「多少?」

  「七千二!」她得意的大聲說。

  「怎麽那麽多?」我有些驚訝,急忙問。

  她換好一身運動服,從臥室里走出來,笑呵呵的說:「我上個月不是幫金總
翻譯了一篇新聞稿嘛,給的獎金。」

  這個金總是韓國人,她們公司的大老總,一直很小氣,突然大放血,讓我感
到有點莫名其妙。

  不過錢總不會燙手,我心里還是開心的緊。

  「我媽說讓我晚上陪她去看看我二姨,慧春家孩子都過百天了,我還沒看過
呢。」她說著,從茶幾上抓起了電瓶車的鑰匙,接著說:「你自己吃吧,晚上要
是太晚我就在我媽那邊住了。」

  「哦」我心不在焉的應承著。

  事情還挺趕巧,這回不用撒謊了,看著手機的電只剩一半,急忙去把備用的
電池找出來,我跑出去問題不大,但電話就絕對不能斷電,楊雋我太了解,她絕
對會在我最沒防備的時候打電話給我查崗的。

  楊雋前腳出門沒多久,我也溜了出來。

  感覺好像做賊。

  到了醫院,看到尤佳正在病床上發呆,床邊的小桌上有份盒飯,用白色的方
便袋裝著,一看就知道她一口沒動。

  「海濤哥」她看到我,很平淡的叫了一聲。

  我喉嚨動了動,想說你還好嗎,不過看她的樣子就不好,覺得問這個問題有
些白癡。

  「我沒事了,你別擔心,回去吧,一會嫂子該多心了。」她說著,卻把身體
向床里面挪了挪,把一部分的床面騰了出來。

  我猶豫了一下,很小心的搭著床的一個邊坐了下來。

  「她去她姨家了」我像是在和尤佳解釋著什麽,卻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和
她解釋。

  「哦」她輕聲應了一句,眼中帶著一股讓我說不出什麽感覺的幽怨。

  「尤佳,你感覺好些了嗎?」

  「沒事,不用你操心」她聲音很虛弱,卻讓人感覺硬邦邦的。

  「昨天我……」我剛要提起昨天沒接她電話的事,她卻像是被電擊到了一樣,
立刻激動地打斷了我,朝我叫到:「你去陪著你的老婆去啊!你管我幹啥!」

  還好,這時間病房里並沒有別的病人,不然我真不知道是不是會有些無地自
容。她的語氣和說出的話就好像我倆是一對偷情的男女,女人在抱怨男人不能多
抽出些時間來陪伴她。

  她從沒用這種眼神瞪過我,即使我那時候很不留情的拒絕她時也沒有。

  「尤佳,對不起」我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她沒說話,把頭扭到一旁,但是在她轉過去那一瞬間,我看到她已經滿眼都
是淚水。

  「昨天……你是不是遇到壞人了?如果是,一定要報警!絕對不能放過那些
壞人!」

  她沒回答,把頭埋在被子中,明顯感覺到她的身體在抽搐起來。

  我想不需要問下去了,她的狀態已經證明了我的猜測。

  我站起身,掏出電話,正準備撥報警電話,她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從側面
抱住我的身體,帶著滿面的淚痕語無倫次的大聲說:「海濤哥,海濤哥!別報警,
別報警!」

  我心頭一揪,刁老板說的沒錯,尤佳真的不想報警。

  我嘗試著推開她,卻被他抱得更緊,我小聲說:「別這樣,尤佳,我答應你
先不報警,不過你要告訴我真實的情況。」

  她沈默了,嘴唇緊緊的閉著。

  病房里一下子進來幾個人,是旁邊病床的患者和家屬。

  「我們去外面走走吧」我小聲說。

  她終於松開手臂,乖乖的披了件外套,跟在我後面走出病房。

  走在醫院的院子里,我倆找了個人沒那麽多的角落,正好有個長椅空著,我
們緊挨著坐了下來。

  我極力的平穩自己的情緒,給她說了好多道理,她終於開口說出了昨天晚上
發生的事。

  沒我想的那麽可怕,不過還是讓我心痛不已。

  那個姓黃的公子哥是一個月前偶然過來這里玩見到的尤佳,尤佳那時候才開
始做啤酒妹,高高瘦瘦又長了一張十分清秀稚嫩的臉的尤佳剛一出現,就被姓黃
的那人盯上了。

  這一個多月里,姓黃的幾乎每天都來,每次來都會嬉皮笑臉的糾纏她一番。
尤佳為了多賺些錢,偶爾也不得不小心謹慎的過去應付一下這個人,不過隨著他
糾纏的次數多了,尤佳也漸漸發現,這個人對她的企圖,遠遠不是動手動腳調戲
一番那麽簡單。

  尤其是這幾天,姓黃的已經不滿足於動手占占便宜那麽簡單了,已經開始變
得非常過分起來,不過還好,每次都有刁老板幫她擋著,才沒有發生更過分的事。
直到昨天。

  昨天刁老板臨時有事出去了一下,晚上快九點才回來。

  尤佳實在被黃糾纏的煩了,加上心情又有些不好,就想過去陪他和那幾個狐
朋狗友喝幾杯酒也不會怎麽樣,結果一過去,就被黃強按著喝了好多,本來就沒
什麽酒量的尤佳很快就頭暈眼花醉的一塌糊塗。

  直到後來被刁老板叫醒,才知道,那夥人已經被趕走了,然後給我發了第一
條短信,想我過去看看她,我沒有回話,才被同事的兩個女孩攙著往回走,半路
上一臺白色的越野車攔在她倆面前,糊里糊塗的被幾個人擡上了車,她的意識還
有一些,已經意識到了危險,不過完全無法做出什麽抵抗,那時候給我發了第二
條短信,再後來,只是模糊的記得她被帶到了一個賓館,在那里被一個人強暴了,
後來醒過來就已經躺在醫院的急救臺上。

  聽她小聲的說完昨晚的事,我問:「你確定只有那個姓黃的人嗎?還是不止
他一個人欺負過你?」

  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很肯定的說:「只有他一個,我那時候雖然動不了,
但是我還是有記憶的。」

  「為什麽不想報警?」

  她咬著嘴唇,有些猶豫,不過還是輕聲說:「我還想繼續在這里上學,如果
報警了,全世界人就都知道了,我肯定就不能繼續呆在這里了。」

  我搖搖頭,說:「那就這麽放過那個害你的壞人?」

  她的臉突然變得憤恨起來,咬著牙說:「我要讓他碎屍萬段!怎麽可能放過
他!」

  「刁老板說要幫你,他和你說了吧?」

  她點點頭。

  「那個刁老板好像很關心你」我小心的問出心中對刁老板和尤佳的關系的疑
問。

  她嘴撇了撇說:「他當然關心我,他也不過是想把我騙床上去而已」

  聽她的話頭,我想這個刁老板恐怕還沒有得手。

  「那個刁老板也不像什麽好人,你還是離他遠一點吧。」

  她突然瞪了我一眼,撅起嘴說:「我這麽大人了,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用你管我?你是我什麽人啊?」

  我被頂的無語了,是啊,我憑啥管人家的事啊?

  我正在思考著怎麽說服她聽我的話,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都不用看號碼,就知道一定是楊雋的查崗電話。

  接起來,果然楊雋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來:「你在哪里?」

  「哦,我那個……我在……我在超市呀」我不敢說在家,我怕她殺個回馬槍,
沒準現在她人就在家里呢。

  尤佳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哦,我說你咋不在家呢,我回來了,我吃過了,我要去學校打一會兒羽毛
球,你9點左右過來接我吧。」

  我出了一身的冷汗,幸虧我機靈,如果說在家里,就死定了。

  還好,今天聽起來母老虎心情不錯,沒起什麽疑心,放下電話,我看看時間,
沒到7點,還有時間,領著尤佳在醫院附近的小飯館里吃了頓餃子。

  吃飯的時候我又向她了解了那個刁老板,才知道,那個刁老板也算不上什麽
壞人,雖然對尤佳也有目的,不過從來沒有過什麽過格的舉動,總體上來說,還
算是規矩。

  那個刁老板50多歲了,兒子都已經二十幾歲了,他老婆在江北,他一直是
一個人在哈爾濱混,聽尤佳講,他以前是混黑社會的,現在也是有很多看起來就
是混社會的朋友經常會來找他,他現在不再拋頭露面的管社會上的事了,不過好
像還是在他那個圈子里有一些影響力,他有多少錢不清楚,不過那個酒吧的生意
並不是很興旺,肯定是賠錢的,可是他卻一直在維持著這個酒吧的經營,我估計
他一定是還有什麽隱藏的收入吧,不然也不可能一直這麽賠下去。

  吃過飯,尤佳的心情好了很多,我想送尤佳回醫院,這丫頭卻怎麽也不肯回
去,非要回宿舍去,說如果連續兩天不回宿舍住,會有同學說閑話。

  我問她,怎麽解釋昨晚沒回宿舍的事,她壞笑起來的說:「如果有人問,我
就說我跟你出去了。」

  如果她真的這麽說,我的教師生涯就結束了。

  我知道她是開玩笑,也假裝生氣,責備了她幾句,也就不再追究下去。

  把尤佳送回宿舍,也到了去接楊雋的時間,還好,母老虎沒發覺什麽異常,
這事也就算應付過去了。

  時間很快過去了幾天,我雖然知道尤佳身體上受到的傷害已經好了,不過她
的心里肯定還有著很深的烙印,就琢磨著再找個機會,和她再談談,我還是覺得
如果通過刁老板來用江湖上那一套來解決問題的話,有些不靠譜,畢竟現在是個
法制社會,這種事,我怎麽都覺得還是依靠法律來解決穩妥一些。

  我還沒有找到和尤佳談的機會,刁老板卻先找上門來。

  不過不是因為尤佳,而是給我找到了一個賺外快的事。

  我上次去他的酒吧,就看到他那里在裝修,他知道我是職校的美術老師後,
就來找我,想讓我幫他搞一搞他那里的二樓包房的裝飾。

  我正在發愁我的房子裝修沒錢,這倒是個好消息。

  我過去看了一下刁老板說的二樓包房,那天我只在一樓沒上去看,原來二樓
別有天地,二樓整個的面積比樓下大的多,不過都被隔斷成了一個一個的包房,
我數了一下,大大小小,共有12個,基礎裝修都搞完了,不過墻面還空著,我
想了一下,如果建議他用其他地方常見的那種軟包的話,我也就沒什麽錢賺了,
還不如發揮我的特長,幫他把墻面都畫滿裝飾畫,這樣我還能小賺一筆,而且還
能讓這地方看起來和其他類似的酒吧完全不同風格。

  我把這個想法一說,刁老板立刻同意了。

  他到還真爽快,按平方算,每平方100塊,我大概算了一下,這12個房
間都弄下來,就算不是每一面墻壁都要畫,每個房間只畫兩面墻,一個房間至少
也要有十幾平方,這樣算下來,總價至少要兩萬左右,一下子就能解決我好大的
問題。

  不過活接下來了,問題也就來了,24副畫,我一個人,恐怕要搞一個月,
找學生幫我,我又舍不得把錢分一些給他們,我現在實在是急用錢,分給別人一
份實在肉疼。

  我把我預計的工期一提出來,沒想到刁老板居然一口答應了,說讓我不要急,
一個月兩個月都可以,他不急著用,弄好一個房間就開放一個,反正他這里現在
也沒那麽多顧客。

  像刁老板這種豪爽的客戶還真的是我頭一次遇到,我以前也做過一些工程,
遇到的客戶別提有多挑剔了,開始就和你斤斤計較的講價,工程開始就各種返工,
到結束了就會挑各種毛病,總之做一個工程下來,筋疲力竭不說,還經常遇到賴
賬不給錢的。

  他連打預付款都爽快的讓我驚訝,合同都還沒簽,直接先給我拿了五千塊錢
的現金。

  本來我還擔心這里面是不是有鬼,錢一拿到手里,這些疑慮立刻化為一縷青
煙飛散掉了。

  聽說我接了個項目,能賺個一萬多塊錢,楊雋的反應比我冷靜多了,可能人
家在外企,見到的工程都大了去了,這一兩萬的小單對於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吧。
她更關心的是我會不會很辛苦,只是一個勁的問會不會很累,再三囑咐我,累了
就休息,千萬不要因為趕工期把自己搞得疲憊不堪的。

  拿到了預付款,第二天我就開始著手準備材料和工具,第三天就開工了。

  我白天要上班,學校的課不能耽誤,這個事只能在晚上下班或沒課那半天偷
偷溜出來去做。不過好在他的酒吧離學校不遠,來回跑也不算折騰。

  工作進行的很順利,我原本預期的是三天畫兩幅,不過從第二幅開始,我就
已經可以一天晚上從6點開始到12點之前就完成一幅。

  而且跟這個刁老板接觸了幾天下來,我對他的印象有了一些轉變。

  首先,他並不是我想象中的大老粗,他上過高中,還曾經是之前非常有希望
考上大學的好學生。不過由於他哥哥在他上高三那年打架把人捅成重傷之後,他
家里為了救他哥,不但變賣了所有家里值錢的東西,還欠下了十幾萬的外債。被
這件事的拖累,他家再無力供他考學,他只好在高中畢業後到處去找活路賺錢,
幫著家里還債。後來跟著幾個處的好的兄弟來哈爾濱闖蕩,靠賣煤積攢了一些本
錢,後來認識了他的老丈人,就是靠他的丈人,在香坊一帶開始混社會,他說他
最風光的時候,手下有上百號小弟,香坊動力幾個區的二十幾個菜市場都是他的
勢力範圍。

  其次,他是個對女人特別有一套手段的人。

  這不是他告訴我的,是我無意中發現的。

  我在開工第三天就撞到了他和店里的一個女服務員的小秘密。

  二樓是沒裝修好,本來是沒開放的,我是從靠近樓梯的房間開始工作的里面
的房間我開始並沒有精確的測量,開工第三天的時候,到了夜里11點左右,第
一個房間已經基本搞定了,我才想起,後面的房間還沒做預算,就帶著尺子,想
去後面的房間量一下尺寸。

  酒吧要早上4、5點鐘才會打烊,一樓還有些人聲和輕柔的音樂,我也沒在
意,從外面開始向里面挨個房間量尺寸,來到倒數第二個房間的時候,我剛開始
貼著墻角拉開尺子,就聽到隔壁最里面的房間里有些異樣的聲音。


                              【未完待續】
2019-6-8 00: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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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徬徨:枕邊的陌生人】第八節


作者:freemanpk



             八、隔壁的呻吟聲

  其實我開始也沒留意,因為我根本沒想到隔壁的房間裡有人。

  我開始注意到是聽到了一連串的有規律的很低沉的重物撞擊牆壁的悶響。

  這種包間的牆壁都是用那種很薄的輕質石膏隔音板間閉而成的,隔音板有很
好的隔音效果,不過也不是絕對的,他這裡的板很薄,中間還是空心的,如果這
邊的房間裡很安靜,還是可以聽到隔壁的大部分聲音。

  我注意到了隔壁的聲音,稍一留意,把耳朵湊到牆邊一聽,立刻知道隔壁房
間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女孩輕聲的呻吟著,似乎是有意在壓抑著並不響亮。

  低沉的撞牆聲緩慢並且有力。

  我只小心的聽了一會兒,心跳的厲害,喉嚨裡就像著火了般枯燥起來。

  我做賊般立刻逃出了那個房間,找來一瓶水咕咚咕咚的灌進嘴裡。

  不過好奇心驅使,我把我幹活的房間門半開著,裝作在用心工作的樣子,心
裡卻暗暗留意著走廊裡的動靜。

  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刁老闆漫不經心的一邊用手帕擦著圓圓的禿腦袋,
一邊從裡面邁著方步走了出來,來到我的門口,朝我這裡張望了一下,說:「李
老師,不用這麼辛苦,累了就休息一下嘛。」

  我笑了笑,說:「沒事,不累。」

  他笑著繼續往樓下走,看樣子開心的很。

  又過了幾分鐘,裡面果然出來一個大概18、9 歲穿著店裡服務員制服的女孩,
低著頭,急匆匆的從門口一閃而過。

  我懶得去管人家的閒事,只是在心裡嘀咕了一下,現在這社會是怎麼了?

  被這個小意外刺激的,那天晚上我回家好好的「折磨」了楊大美女一頓。

  還是俺老婆好。

  結婚這麼久了,每次我倆做愛做的事,都讓我興奮到幾乎彪鼻血。那圓滾滾
的小屁股,肉滾滾的一對乳房,讓我愛不釋手,格外賣力,加上今天受了些刺激,
自然更加生猛。

  她高潮的聲音好特別,是猛吸氣在喉間發出的有點沙啞的「咯咯」的聲,音
量不大,卻很清晰,等到了高潮的餘波開始退去,她才會舒暢的發出一連串急促
的「嗯嗯」聲。

  我心滿意足的從她身上下來時,她突然問:「你今天咋了?是不是又偷著看
A 片了?」

  我被問糊塗了,張著嘴說:「啊?什麼啊?」

  她歪著小嘴撇了我一眼說:「哼,再不就是今天又想你的佳佳妹妹了,然後
就跑來折騰我,人家還沒濕呢你就往裡整,你把我下面弄得可疼了。」

  我傻笑著說:「少胡說了,我看看。」

  「滾一邊去!我得去洗洗」她裸著身體抓起一條浴巾就跑去衛生間裡。

  事後洗下面是楊大美人的習慣。

  躺在床上,我還真的想起了已經幾天沒見到尤佳了。

  這丫頭自從那天的事情後,就辭掉了推銷啤酒的工作,每天就躲在學校的宿
舍裡,很少看到她再往校外走,也沒再來找我,我還真的有些擔心她是不是又有
些想不開。

  在學校裡,我無法很主動的去關心尤佳,畢竟人言可畏。

  不過尤佳很快就發現了我在給刁老闆畫畫的事。

  我開工還不到一週,一天晚上我正在忘我的投入在繪製牆畫的過程中,房間
門被拉開了,尤佳笑呵呵走進來,手裡拎著一個保溫飯盒,也沒說什麼,放在我
身後的椅子上轉身就走。

  我來不及叫住她,打開飯盒一看,原來是一盒熱騰騰的餃子。

  其實當時我已經吃過晚飯了,不過我還是心裡熱乎乎的吃掉了半盒。

  第二天她來取飯盒,才告訴我,那餃子是在旁邊的餃子館買的,並不是她親
手包的。

  我不想她誤會我對她有什麼超越師生之間的感情,只是很淡然的表示了一下
感謝。

  尤佳似乎毫不在意我對她的冷淡態度,在之後的日子裡,幾乎每天晚上都會
過來,在工作的房間裡停留的時間也越來越久。

  我發現刁老闆來看我畫畫的次數也多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和尤佳經常過來
有關。

  尤佳似乎有些忌諱和刁老闆的距離過近,每次刁老闆的禿腦殼一出現在門口,
她都會很緊張的立刻告辭走掉。

  和刁老闆接觸的時間多了,這刁老闆和我聊天的話題也漸漸豐富起來。

  他除了喜歡和我講他那些混江湖時候的光輝事蹟,還很喜歡跟我標榜他搞女
人的經驗。

  我相信他說的不全是事實,肯定有一部分是吹牛,他說他店裡的女孩子他都
上過,這個我基本信了,因為我在第一次聽到他和那個女孩在包間裡搞出的聲音
之後,緊接著,只隔了一天,我就又看到了第二個女孩子在他身後溜出了那個包
間。

  和刁老闆接觸的多了,我對他的反感也不想之前那麼重,至少我知道這個刁
老闆除了在女人身上很混亂以外,人品上還是沒什麼問題的,他很講義氣,凡事
很照顧兄弟,他已經很多年不過問江湖上的事,卻始終有兩個小兄弟不離他左右,
一直在店裡幫忙,他也非常照顧那兩個小弟兄,經常問寒問暖的,就像個大哥哥
一樣。

  那兩個小兄弟一個叫小輝,整天在外面給刁老闆跑腿,一個叫二寶,高高大
大的,在店裡幫他打理事情,兩個人都是二十四五歲左右,對刁老闆的吩咐言聽
計從,從來不敢怠慢。

  刁老闆的全名我也後來才知道,他全名叫刁金龍,聽起來就像個混社會的老
大的名字。

  刁老闆的女人的確不少,這個酒吧幾乎就是他臨幸那些女孩子的後宮,我從
沒聽他親口談起過他的老婆,不過從側面聽到的一些閒言碎語來看,他老婆也非
等閒之輩,自小就跟著老爸在江湖裡闖蕩,直到現在還在管理著家裡的一攤子生
意,不過聽起來都不是什麼正行,應該都是些旁門左道的事情。

  工作進度進行到了大概三分之一,我對畫這些東西已經變得得心應手,速度
變得飛快,也有了更多休息時間,我和刁老闆也開始變得不再那麼拘束,也挺喜
歡他這種帶著一絲匪氣的性格,就很喜歡和他胡侃一些我專長的東西,他也聽得
津津有味,有事沒事就會在閒暇的時間過來找我聊天。

  不過他更專注的還是女人的話題。

  我進行到第五個房間的時候,晚上尤佳剛走,大概9 點多了,刁老闆又拎著
一個紅酒瓶子,來到包間里拉過把椅子坐下,一邊品著紅酒,一邊和我胡侃,說
著說著,忽然又把話題帶到了女人身上。

  「李老師,也沒見過你夫人,我估計你夫人一定也是高學歷的知識分子吧。」
他問我。

  我手裡還在飛速的在牆壁上塗抹著,頭也沒回的回答他:「她也不算高學歷,
本科生而已,現在的本科生就像十年前的高中生一樣,遍地都是。」

  「其實我一直挺奇怪的,像你們這些有知識有學歷的人,兩口子在一起是不
是每天都會說一些很高深的話題啊?」

  「哪有?」我笑了,接著說:「還不是都和別人一樣,油鹽醬醋的那些事。」

  「你說吧,我這人學歷不高,文化更沒多少,我要是想要搞上一個學歷高的
文化女人,得怎麼才能接近她呢?」

  我笑了,說:「你老人家這是又有新目標了呀?還是個高知型的?」

  他抬手撓著禿腦殼笑著說:「不瞞你說,我這段時間就認識了一個學歷高的
女人,那女的漂亮的,那小臉蛋能捏出水來,那胸,那屁股,嘖嘖……」他嘖嘖
的讚歎起來。

  我無奈的搖搖頭,心想,這是哪家的女孩子又給這色狼盯上了。

  「哪天領過來給你看看,這小娘們絕對是我活了50多年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他說著,很用力的在自己的肚皮上拍了拍。

  「那麼漂亮,還是高知,刁哥你都能搞定,真是挺讓人佩服的。」我不相信
他的審美,他店裡的服務員沒一個我覺得好看的,不過我也不想得罪他,順著他
說就是了。

  他反倒有些激動起來,搖搖頭說:「搞定啥?到現在認識了快兩個月了,連
手還沒碰到,搞得我都有些沒信心了。」

  我心裡不禁有些幸災樂禍起來,高知的漂亮女人怎麼可能看得上你這種人,
想想就是這個結果嘛。

  「不是,李老師,你得和我說說,這些有知識得女人都喜歡啥?我真得和你
請教一下。」

  我想了想,說:「高知的女人本質上還是女人,她們喜歡的東西和別的女人
沒什麼區別,只是她們可能更理性一些,你不能靠近她,那就說明她對你有很強
烈的抗拒和防備吧。」

  刁老闆突然起身在我肩膀上拍了一掌過來,嚇了我一跳。

  「和我想的一樣!要不我怎麼喜歡和你說這些呢!」他笑著說。

  「你要讓她覺得安全她才會慢慢對你放鬆警惕嘛」

  「嗯,沒錯,我也是覺得這事要慢慢來」

  「刁哥,我猜,她有老公的對吧?」我試探著說出心中的疑問。

  「是,是個結婚沒多久的小少婦。」

  「她做什麼的?」

  「是個翻譯,整天和老外在一起,我估計應該早讓那些老外操爛糊了。」

  我心裡有些鄙視他的膚淺,整天和老外在一起就要搞這些事?

  「你們進行到什麼程度了?」我好奇的問。

  「唉……」他嘆了口氣,摩挲著禿腦袋說:「平常聊得很好,我也經常用話
來試探她,她也不怎麼生氣,如果真生氣了,早就不搭理我了對吧,也一起吃了
幾次飯,都挺好的,就是每次我一想把她搞到酒店去,她就立刻跑掉了,真是讓
我沒招了。」

  我被氣笑了,說:「一個有老公的女人,怎麼可能說跟你去酒店就去酒店啊?
那人多眼雜的,她還做不做人了?」

  「她這種檔次的女人,不去酒店我咋能上手啊?還能把她領這裡來呀?……
對呀,我得試試領她過來這裡呀。這裡偏僻,也沒多少人,不愧是老師,想的問
題就是比我這大老粗全面!」

  聽著他的誇獎,我心裡反倒有些不是滋味起來,一瞬間好像自己已經變成了
他的同夥。

  他想了一下,還是有些猶豫的說:「不過,我總覺得,像她這麼好的條件,
我要是在這裡辦了她,是不是有些委屈人家啊?」

  我無語了,被他的厚臉皮打敗了,他想的居然是這個,難道他真的這麼有把
握就一定能搞定這個女人嗎?

  「老師你笑啥?」他似乎注意到了我臉上的表情。

  「不是的,刁哥,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我就是奇怪,你怎麼就那麼肯定一
定能得到這個女的呢?」

  他大笑起來,說:「我給你說個事吧,沒這個之前,我也幾乎要放棄了,前
天晚上我領她去吃西餐,我試探了她一下,我說,你沒和你老公以外的男人做過,
一點都不想試一下嗎?你猜她說啥?」

  「你們都聊到這一步了?她說啥?」

  「她說,不想,男的不都是那麼回事嘛?」

  我有些奇怪的問:「就這些?這能說明啥?」

  他搖搖頭說:「你歲數小了吧,這話裡可大有學問了,你看,她說的是,男
的不都是那麼回事嘛,如果她只是不想,那就直接答不想就夠了,可是非要解釋
了那麼一句,那就是說明,她一定有過別的男人。」

  我順著他的邏輯想了想,有些道理,不過也沒什麼問題呀。

  刁老闆接著說:「我立刻又試她說,我知道一個地方,很安靜,你要是不著
急回家,我帶你去玩玩吧。你猜她又說什麼?」

  我搖搖頭,說:「她說不去?」

  刁老闆的語氣變得很認真的說:「她說,不行,我不能做對不起我老公的事。」

  我又糊塗了,問:「這話又有什麼問題呀?」

  「問題?說明她在猶豫,說明她非常明確的知道我想找她做什麼事,她只是
拒絕,卻還肯和我有接觸。這就說明,她根本就是給我留下了一些可能,只是我
的方法不對而已。」

  他的話有些道理,我還真的被他說服了。

  「那她要是一直不肯答應,刁哥你不會用強迫的吧?那可是犯法的呀。」我
問。

  他搖搖頭,很認真的說:「老子這輩子玩過的女人無數,還沒用過強的,這
女人我上心了,我就是要把她從她老公手裡搶過來,就必須是她心甘情願的。」

  我說:「說實話,刁哥我覺得你玩玩就沒問題,要拆散人家的家就不講究了
吧」

  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說:「啥叫講究?我這人對兄弟誰也說不出我半
個不字,但是對女人,我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寧可被世人唾罵也要得到。」

  他的思想和我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我知道我無法說服他,不想再繼續和他
糾纏這個問題,就指著牆上的畫轉移話題說:「對了,刁哥,你看這裡,是不是
要多加幾個美女的形象?我覺得有些空了。」

  他的注意力成功的被我轉移到畫面上,說了些牆畫的問題,沒多一會就被電
話叫走了。

  本以為今晚可以安靜的專心畫畫,沒想到他走了沒多久,又轉了回來,笑呵
呵的把一個眼藥水大小的小膠瓶塞到我的口袋裡。

  我奇怪的問他是什麼東西。

  他笑著說:「晚上回去,和你老婆做之前滴一滴在你的老二上,其樂無窮啊。」

  我正準備推脫,他擺著手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我明白這東西是什麼了,只是我身強體壯的,哪裡需要這東西,我把那小盒
子掏出來,順手扔在了我旁邊的顏料盒裡,打算一會出門就扔掉。

  沒有了打擾,我很快就繼續投入到繪畫的氛圍中,時間過得很快,一幅畫在
11點剛過就搞定了。

  收拾好工具,準備回家的時候,在走廊裡突然又聽到最裡面的包間裡傳來了
一絲聲音。

  我並不好事,不過今天結束的早,加上和他聊了太多關於女人的話題,有些
好奇,就躡手躡腳的溜進了倒數第二個房間。

  我很想知道今天這女的是不是他口中所說的那個高知型的少婦,屏息凝氣的
在牆邊聽了一下,就立刻被那邊的聲音搞得血脈噴張的了。

  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失望,聽聲音應該還是第一次那個女孩,不過今天的撞擊
聲可比上次聽到的激烈的多,除了嘭嘭的悶響外,還夾雜著一連串噼裡啪啦的肌
膚拍打聲。

  我沒聽到開始,不過從我進到這個包間開始,那邊就一氣沒停的折騰了20幾
分鐘。

  我開始驚訝這個刁老闆的體力,我比他年輕那麼多,我每次也就能堅持十分
鐘左右,體力上就已經嚴重不足了,他居然在那麼激烈的頻率下,能堅持超過20
多分鐘,還真的有些羨慕他的勇猛。

  那女的開始也是像之前一樣壓低聲音的哼哼,不過後來可能實在忍不住了,
叫聲開始放肆了很多,而且,我聽著有些怪異,因為那呻吟聲到後面已經完全不
像是在享受一件美事的的感覺,卻更像是帶著哭腔的一種哀嚎。

  那女孩我每天都看得到,長的有點嬰兒肥,模樣倒還過得去,不過真的看不
出她是怎麼被刁老闆搞定的,兩個人年紀相差的那麼懸殊,為了錢?我目前只能
這樣子理解吧。

  那邊安靜下來,我沒敢直接出去,畢竟偷聽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又多呆
了一會,直到確定了走廊裡沒聲音了,才做賊般溜了出來。

  誰知道剛溜到樓梯轉角的地方,迎面就被刁老闆攔住了。

  他敞著懷,露出胖滾滾的肚皮,一臉的壞笑,小聲說:「海濤老弟,那小娘
們答應這幾天有時間過來我這裡看看。多虧了你這文化人的提醒啊。」

  苦笑著搖搖頭,心裡突然有些很奇怪的醋意說:「人家答應來,也不能說就
會和你有什麼實際進展呀,畢竟她是個有家庭的女人,刁哥你也別太認真了。」

  他擺擺手,一邊挪步給我讓開路,一邊笑著說:「你太小看刁哥的能力,也
太高看女人對家庭的忠誠了。」

  我不想和他爭論,看他已經讓開了我面前的路,不再回應他,徑直走下樓,
騎著電瓶車回到了家。
2019-6-8 16: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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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kebowenc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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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徬徨:枕邊的陌生人】【原創】第九節


作者:freemanpk


             九、尷尬的同學會

  回到家,楊雋早已睡下了。

  不敢開燈,怕吵醒她,楊美人蜷縮在寬闊的大床上,甜甜的熟睡著,我躡手
躡腳的躺在她身邊,在微弱的窗外照進來的月光下呆呆的看著她細若羊脂的肌膚,
長長的睫毛,筆直高挺的鼻樑。

  就這麼呆呆的看了好半天。

  這段時間我有些冷落了大美女,整天為了趕工期,幾乎天天是半夜12點以後
才到家,每天到家的時候她都已經睡得像只小嬰兒,嘟著小嘴巴,似乎還在嘴角
上帶著一絲甜美的笑意,蜷縮在被子裡。

  已經兩個多星期沒和她做愛了,單單是嗅到她的氣味就讓我慾火爆燃了。

  可我實在不忍心弄醒她。

  我湊在她身邊,用力的嗅吸著她髮絲間散發出的洗髮水香氣,小心翼翼的脫
光自己,悄悄的擺弄著硬邦邦快要爆炸的小弟弟,心想著,今天恐怕要自己排解
一下了。

  楊大美人一激靈轉過身用毛茸茸的大眼睛驚訝的瞪著我時,我已經快要自己
擼弄出來了。

  嚇了她一跳,更嚇了我一跳,我根本沒想到能驚醒她,我想她也絕對沒想到
我會光著屁股在她身旁做這種很羞恥的舉動。

  「海濤你幹嘛?」她猛地轉身抱住了我。

  我的弟弟被驚嚇的萎靡下來。

  我無言以對,尷尬的想奪門而逃了。

  「……那個……太想了……又不想吵醒你」我支支吾吾的回答。

  她看著我的眼睛,嘴角動了動,細滑的手掌在我臉頰上撫摸,滑落到我赤裸
的胸膛上,小聲說:「你傻啊?你有老婆還用這樣啊?」

  我傻笑,說:「看你睡著了,不捨得弄醒你嘛。」

  她嘟起小嘴巴,在我胸口上輕輕捶了一記粉拳,嬌嗔著說:「誰讓你整天回
來這麼晚,都多長時間了,人家也想了,你還想偷著自己解決,你咋那麼自私呢?」

  我笑著把她擁在懷裡,瘋狂的吻她,不再應她的話,七手八腳的扯光她的衣
物,翻身把美人壓在身下,進入她的身體,猛烈的撞擊。

  讓人掃興的是,不知怎麼搞得,她下面一直很乾燥,也可能是我憋得有些久
了,或是她的反應太強烈了,刺激得我沒撞幾下就爆發般噴射出來。

  我忽然想起,她已經有段日子下面很難像剛結婚時候那麼水漣漣了。

  她起身擦拭污穢,我感覺出她有些意猶未盡,有些羞愧的小聲說:「呵呵,
實在沒憋住,一會再來一次吧。」

  她瞪了我一眼,一邊用她專用的擦下面的毛巾蘸了些清水擦拭下身,一邊說
:「來個屁,明天不上班啦?」說著,把一團濕乎乎的紙巾團扔到了床邊的紙簍
裡接著說:「白瞎了,這麼多。」

  我遲疑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她這幾天月經剛結束,正是安全期內,對
於我們這種正打算要孩子的夫妻,可不是白白浪費了一大坨精子嘛。

  「我媽說,讓咱倆找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她重新穿上睡衣,鑽進被窩裡,
依偎在我旁邊說。

  「哦,週四下午我沒課,週四去吧。」我知道她媽媽想讓我們去檢查什麼,
我倆結婚兩年多了,其實也並沒有刻意避孕,楊雋的肚皮卻一直沒反應,我們倆
著急,兩邊的父母更著急。

  第二天,中午下課,我去食堂打好飯菜,正準備回辦公室,左健在後面叫住
了我。

  「海濤,晚上有事沒?有幾個老同學回來了,得聚一聚呀。」

  「哦,都誰啊?」

  「彬子和張英娜兩口子,還有……」他突然吞吞吐吐起來,似乎不想說出後
面的名字。

  「還有誰?說啊」

  「還有唐明明。」

  「啥?!那我肯定不去!」我聽到這個名字,心裡頓時毛躁起來。

  左健有些為難的表情,說:「你看,小肚雞腸的,唐明明就知道你會搞這出,
特意告訴我別說她也回來了,就怕你不來。」

  妹的,就我這暴脾氣,那個賤人不是很瞭解我的樣子來揣測我的決定嗎?好,
那我就出乎你的意料一下!我不但去,還要帶上楊雋去,氣死你這個賤女人!

  我告訴左健說我晚上肯定去,不但要去,還要帶上楊雋一起。

  左健笑著說:「帶吧,帶吧,不過我家肖麗娜肯定去不了,她現在走路都費
勁,晚上吃完飯肯定要去玩,怕她吃不消。」

  「滾犢子,謝亞楠也去,你才不敢帶肖麗娜的,你少裝,我太瞭解你了。」

  他嘿嘿的笑了起來,連忙否認道:「怎麼可能?我媳婦兒早就不生氣了。」

  其實我也知道,他老婆現在肚子大了,他這幾個月一直都很緊張,我只是故
意那麼說來挖苦他罷了。

  和左健分開後,我立刻給楊大美女打了個電話。

  她聽說晚上要去同學聚會,先問:「都有誰啊?我認識嗎?」

  「彬子和他媳婦兒,咱們結婚他倆都來了,就是坐你小姨斜對面,戴眼鏡那
個。」

  「沒印象了,就他倆啊?」楊大美女在電話裡懶洋洋的說。

  「哦,還有……好幾個在哈爾濱的,你都見過的」我猶豫了一下,唐明明這
個名字都已經到了嘴邊,我又給嚥了回去。

  這個人的名字還是不要說了,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哦,你自己去吧,我們公司來了幾個韓國客戶,徐總非要我陪著吃飯,我
都快成專業翻譯了。」

  「哈哈哈,那你就和你們領導申請換到翻譯那個部門嘛,做翻譯工資還高好
多。」

  「滾,你以為說換就能換啊?」

  我突然頓了一下,才注意到她上句話提到的徐總,那不就是那個整天騷擾她
的那個廣東大叔嗎?看來這個老東西還在糾纏著我老婆,不行,找個機會我得去
會會他。

  又調侃了幾句,我才放下電話。

  又給刁老闆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今晚我有事,不能過去開工。

  一轉眼,下午的課結束了,左健告訴我不要騎電動車了,約好的地方很遠,
得打車過去。

  不過正好是下班的高峰時段,路上堵得要命,等我們到了飯店,一桌子人已
經基本都到齊了,就等我們兩個了。

  除了五六個在哈市經常能聯絡的同學以外,彬子和張英娜畢業就去了廣州發
展,這是頭一次回東北,而坐在桌邊的那個女人,我也一眼就看到了她。

  五年了,畢業五年了,在那一晚她消失在我宿舍門外之後,我再沒有過她的
任何消息。

  唐明明,這個曾經被我認定會相伴終身的女人,又一次出現在我面前,她的
變化好大。

  我記憶中的那個娃娃臉單眼皮微胖的扎個馬尾整天T 恤牛仔褲的瘋丫頭,現
在正在端正的坐在大圓桌的對面,瘦了好多,成熟了好多,眼睛變得好嫵媚,睫
毛精心修飾過,濃密並且黝黑,娃娃臉變成了長長的鵝蛋臉,皮膚比五年前白皙
細嫩了許多,頭髮也變成了燙著大卷的披肩長發,身上穿一件高領的淡藍色羊毛
衫,一件銀色的羽絨服搭在她身後的椅子上,儘管現在哈爾濱已經是天寒地凍,
她居然穿了一件及膝的毛絨裙子,黑色的緊身褲上蹬著一雙高筒的皮靴。

  謝亞楠眼睛毒,只瞟了一眼那件羽絨服就小聲告訴我說,那是一件國外的名
牌,比張英娜身上的小貂還貴的羽絨服。

  我對衣服什麼的沒什麼概念,只知道這五年裡,曾經不止一次幻想過再次見
到她時會怎麼對她大發雷霆,怎麼對她表達我對她的背叛的憤怒,可是,我今天
真的見到了她,我心裡卻怎麼也找不到之前的那種怒氣了。

  我已經有了楊雋,一個比她優秀百萬倍的老婆,我為什麼還要去生一個背叛
我的賤女人的氣呢?看她那洋洋得意的嘴臉,瞥了我一眼之後那不屑一顧的表情!
我坐下來後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為什麼沒有強拉著楊雋一起過來?為什麼要這
麼沒有遮攔的去面對這種尷尬?

  這頓飯我們連說帶笑的吃了快三個小時,我和唐明明沒說過一句話,她也似
乎故意迴避和我的任何話題,直到飯局結束。

  照例,吃過飯要繼續活動的,吃飯之前就有人已經預定好了一家很高檔的KTV
的包房,一個不能走,大家必須繼續去一遍K 歌一邊繼續喝酒吹牛皮。

  左健算了一下人數,我們一共是十三個人,算上唐明明開來的車,一共四部
車,完全沒問題,幾個上學時候的死黨也沒忌諱,臉說帶笑的擠進了他們開來的
車裡。

  可是我連續上了兩部車,都被那幫混蛋給趕了下來,說車裡沒位置了,說我
必須坐唐明明的車。

  還沒等我有任何辯解和反抗的餘地,幫沒義氣的人一溜煙都開跑了。

  我看了一眼唐明明的寶馬車,車裡只有她一個坐在駕駛位上。

  我扭頭想去一邊攔出租車。

  「咋的?意思以後所有和我有關的事你都不搭邊唄?」她在車裡用一種很輕
蔑的口吻對我說。

  我沒回頭,我怕我自己只要一搭話就會爆發出來。

  「海濤,你上車,我有些話想和你說。」她還在身後叫我。

  我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如果在這邊和她耽誤時間久了,
那幫多事鬼肯定會給我和唐明明編造出來好多怪異的緋聞出來,反正她也不過是
個女人,就算上了她的車,她又能把我怎麼樣,想著,我拉開車門,坐到了白色
寶馬車的後座上。

  車子平穩無聲的啟動起來,唐明明似乎並不急於把我們送到目的地,車子一
直在路邊慢慢的開。

  我沉默著。

  她也不說話。

  我看著車外。

  她專注的看著前面。

  沉默。

  已經到了我們定好的那家KTV 門口。

  她把車子停到停車場裡,找個空位,穩穩的停了進去。

  其實我也想和她聊一聊,只是,我坐在她身後,卻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遲疑著,猶豫著,去拉門把手。

  「海濤……」她發覺了我的動作,似乎開始有些侷促終於開口道:「……她
……對你好嗎?」

  我的手摸在車門拉手上靜止了幾秒鐘,還是用力的拉開車門,身體鑽出車外
的同時,側頭看了一眼唐明明,她的臉色很糾結,似乎不希望我就這樣走出去。

  「很好,遇到她,我很幸運。」我話裡有話的故意強調了一下我的幸福感。

  「哦……」她眼睛直直的看著我,嘴巴動了動,像是還要說什麼,見我已經
大步流星的向KTV 裡面走過去,急忙鎖好車,一路小跑跟在我身後走進KTV 裡。

  KTV 裡面熱鬧異常,大家都在開心的各自找到自己聊得來的學生時代的好友
在相互傾訴。

  我環顧了一下,立刻發現左健和謝亞楠不見了。

  謝亞楠也是我們的同學,是左健在大學裡最忠實的追求者,我沒說錯,是謝
亞楠苦苦追了左健四年,他倆床也上了,婚也訂了,但是到最後還是沒能走到一
起。

  肖麗娜其實一點都不比謝亞楠優秀,只是,肖麗娜更懂得抓住男人的心,她
是硬生生用一紙懷孕診斷書把左健從謝亞楠身邊搶走的。

  謝亞楠現在也已經結婚了,只是,我知道,這世界上除了他們兩個,也只有
我知道的秘密是,左健和謝亞楠並沒有真的斷絕關係,他倆只是更加隱秘的相處,
當然絕大多數左健偷偷去見謝亞楠時都是我幫他打的掩護。

  今天這情況,估計兩個人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的,此時此刻,恐怕是躲
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正在卿卿我我呢吧。

  我不想掃大家的興,畢竟這裡很多朋友都是有段時間沒見了,除了唐明明,
我和這裡幾乎所有的人都還算聊得來,大家說說唱唱,時而齊聲高唱,時而幾個
人抱在一起哭的稀里嘩啦。

  時間很快就要到午夜了。我口袋裡的手機急促的震動起來。

  我知道是我家的大美女在催促我回家了,急忙快步走出吵鬧的包房,到門口
接起電話。

  「老公,你們還沒結束啊?是不是和哪個女同學敘舊情敘的都不想回家了?」
她懶洋洋的聲音聽起來是窩在床上。

  我急忙解釋道:「馬上結束,馬上結束,就張英娜一個女的,都是男的,你
都見過,不信我叫他們跟你說。」

  她在電話那邊吃吃的笑了幾聲說:「量你也不敢嘚瑟,我問你個事,你要是
敢撒謊你就貪大事了。」

  我頭皮開始麻起來,難道是要問唐明明的事?我小心翼翼的說:「啥事?」

  「謝亞楠是不是也來了?」她口氣很嚴肅,我知道一定是肖麗娜和她說了什
麼。

  「啊……是啊」對肖麗娜我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但這個楊大美女似乎
就是我天生的剋星,我一句假話都不敢亂說。

  「我小姨夫是不是一直和謝亞楠在一起?」

  我調整了一下思緒,說實話,我實在不敢說出實情,告訴了楊雋,就等於告
訴了肖麗娜,實際情況就是,左健和謝亞楠根本就沒在包房裡出現。

  「啊……沒有吧,謝亞楠早就走了,吃飯時候在,唱歌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
走了。」

  「真的?」

  「絕對真的,我撒半句謊不是人!」

  「嗯,左健呢?」

  「……他……不知道啊,剛才還看到他呢。」

  「你還敢撒謊?李海濤,你是不是幫著左健幹壞事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難道是楊雋發現了什麼?急忙詛咒發誓說:「天地良心,
絕對是真話!天打五雷轟!」

  「少幫他掩飾了,我剛才在陪客戶吃完飯回家的時候,親眼看到左健和謝亞
楠一前一後進了一家賓館。」

  「啊?啥時候?在哪?」

  「一個多小時了吧,在中央大街那邊。」

  「操!我說他倆咋不見人呢!小雋,老公求你點事,你可別把這事告訴你小
姨啊。」

  「我傻啊,我說了她倆不得打翻天了啊!」

  我忍不住反覆叮囑了很多遍,告訴楊雋千萬不能把這事說出去,直到楊雋一
再保證不會出賣左健,我才稍稍安心下來,放下楊雋的電話,我立刻撥打左健的
手機,這王八蛋,果然到現在還沒開機。

  我正在心裡暗罵左健這王八蛋要攤事的時候,卻才注意到,我身後一直站著
一個人。

  唐明明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出來,看到我在說電話,默默的在我身後已經不
知道站了多久。

  我看了她一眼,想繞開她回到包房裡去,她卻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海濤,你真的這麼恨我嗎?就連一句話都不能和我說說嗎?」她的大眼睛
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的臉。

  「對不起,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我用力甩動手臂,想掙脫她的手,她拼
命的死死抓著,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海濤……之前是我對不起你,你聽我和你說說行嗎?求求你。」

  她突然淚流滿面。

  我心立刻軟化下來。

  我真的看不得女人在我面前哭,儘管這是一個傷透了我的心的女人。

  我長舒了一口氣,看著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點點頭。

  「我們換個安靜一點的地方說吧。」她一隻手仍然死死地抓著我的袖子,一
隻手在臉上胡亂的抹去淚痕,兩個眼角的淚痕像兩條黑色的血痕,被她的手一抹
立刻在她的臉上黑了一片。

  我被她拽著來到KTV 門口,直到她的車旁邊,她才站住腳步,打開車門,把
我推到後座上,她也立刻擰身把圓滾滾的屁股一扭坐到我的身邊。

  「說啊,你想說什麼?」我沒好氣的說。

  她沒等開口,卻又開始不停的掉眼淚。

  她伸出手想摸我的臉,我連忙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

  「海濤……對不起……五年了……這五年裡……你過得好嗎?」

  「當然好呀,我現在事事都順心,有個好工作,有個好老婆,房子也買了,
謝謝關心哈」我故意把好老婆三個字說的很重。

  「我聽他們說,你老婆很漂亮,也很有能力,恭喜你。」

  「還好吧,一般漂亮。」

  「海濤……對不起」

  我有些煩躁,很生硬的說:「別說對不起,今天你說了好幾個對不起了,沒
啥對得起對不起的,你有你的追求,我也知道我當時是個窮光蛋,你離開我沒毛
病,我不怪你。」

  這話說的很違心,但是我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我很傷心?說我頹廢了一
年多時間?沒意思,沒必要徵得她的同情。

  「海濤……真的不是嫌你沒錢才離開你的,我真的有我的苦衷,我也是沒辦
法了才不得不離開你。」

  「哦,沒事,我理解。」

  我不想聽她述說她的苦衷,不管什麼苦衷都不能成為她背叛我的藉口。

  「我其實走之前就想和你說明白的,只是,實在無法開口說出事實,我這幾
年沒有一天不為了這個而後悔。」

  「說這些干嘛?都過去了,不需要再提這些了。」其實我心裡還是很想知道
她所說的事實到底是什麼事。

  「這次回來,一個是我爸病重我來陪他,還有一個就是,我想當面和你說清
楚這個事,我不想被你恨一輩子。」

  「你說了,我不恨你了,又能怎麼樣?你心理有安慰了,我還能離婚再娶你
不成?為什麼非要來解釋這事呢?當時為什麼就不能解釋呢?」

  「那時候我懷孕了……」儘管我拒絕了她的想法,她還是哭著說了出來。

  我心裡一陣抽搐,搖搖頭問:「就為這個?他的?」

  她用力的點頭。

  我以為她會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苦衷,其實這個原因我早就猜到了,她走之
前我就知道她和那個大她二十歲的男人已經有過身體接觸了。

  我們那時候已經戀愛兩年並且同居了一年多,那個老男人的出現是我始料未
及的,我甚至完全沒有料想到她們剛剛認識不到一週時間就開始上床,兩個月不
到就讓她懷了孕。

  「好了,我知道了,沒事了吧,我得回家了。」我不想再和她多說什麼,她
的事,我真的已經完全不想知道更多了。

  我推開車門,身子已經探出車外,她猛地在我身後扯住了我的衣服下襬。

  「海濤,我當時真的沒辦法才離開你,我懷了別人的孩子,你怎麼可能還要
我?我怎麼會那麼厚的臉皮再面對你?」她像是生怕一鬆手我就會消失了般死死
拽著我的衣服,一邊急切的說。

  我停下身,有些無奈的說:「沒意思了,還有必要說這些事嗎?都過去了吧,
你我都是有家庭的人,別這樣了行不行?」

  「我知道沒意思,我也不想你原諒我,我只想你知道,其實……我根本忘不
了你。」

  我冷笑說:「那你更要失望了,我已經不是五年前的李海濤了,我老婆非常
優秀,對我非常好,我現在完全是屬於我老婆的,你的位置五年前已經徹底被清
理乾淨了。」

  「海濤你誤會了」她臉上的化妝品痕跡已經把她變成了一個大花臉「我和你
說這些不是要破壞你現在的家庭,我和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我那時候離開
你,並不是因為你窮,也不是因為不愛你,只是因為我當時的幼稚和無知,上了
那個人的當,等我後悔時,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她說的話似乎很感人,不過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在打
什麼主意,我問:「你先不要說這些話,我問你,你消失了五年,現在突然出現
了,又跑過來和我說這些,你的目的是什麼?你到底要幹什麼?」

  她臉上變得很緊張,馬上大聲說:「我沒目的!海濤,你相信我,我真的只
是想和你說說我心裡的話,我真麼沒什麼目的!」

  「行,現在你的心裡話說完了嗎?那我得回家了,我老婆剛才就打電話催我
了。」我有些不耐煩了。

  「海濤,我真的只是想跟你道個歉,之前是我對不起你,你能原諒我嗎?」
她一邊嗚嚥著,手裡仍然死死地拉著我的衣擺。

  看著她的哭相,如果是五年前,我早就心軟把她擁在懷裡,我會用盡全身解
數去逗笑她,但是現在,我一點也沒有被她的眼淚感動,相反,聽著她帶著哭腔
的道歉,我覺得說不出的憤怒,幾乎就要爆發出來了,我強忍著想一巴掌甩過去
的衝動,心裡安慰自己說,盡快脫身才是上策。

  打定主意,我極力的平復著激動地心情,儘量放慢語速說:「行,你別哭了,
我原諒你,你放手可以嗎?我真的要回家了,我老婆是個醋罈子,又要生孩子了,
今天太晚了,以後有時間再說好不好?」

  我覺得今天想要脫身,還是要撒些適當的謊才行了。

  果然,這個謊言起作用了,她有些驚訝的說:「啊?她懷孕了呀?那你快回
家吧,你說你原諒我了,那我以後打你電話你可不要不接我電話,行嗎?」

  「行行行……放手啊。」為了盡快離開這裡,我不惜違心的答應她的所有要
求,反正她也不知道我的電話,我想。

  她遲疑了一下,終於鬆開了死死拽著我衣服的手。

  我躲瘟疫般急忙逃離了停車場。

  KTV 裡面也不敢再回去,直接打車回家。

  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那麼怕她。

  唐明明啊,你都消失了五年,你就不能一直消失下去嗎?我早已習慣了沒有
你的生活,我早已一心樸實的想和楊雋白頭到老,你為什麼非要再次出現?還跑
過來對我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你是傻B 嗎?你到底要幹什麼?你為什麼非要再
次闖進我的生活?你曾經是我生活的全部,但你現在只是我心口的一道永遠也抹
不去的傷疤,你為什麼非要再次揭開它?
2019-6-8 16: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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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徬徨:枕邊的陌生人】【原創】第十節


作者:freemanpk




            十、一念之差的猶豫

  還好我家的楊大美人並沒有多疑心我的同學會遇到過誰,她這段時間好像很
忙,感覺她也經常很晚回家,因為我發現家裡很久都沒開伙做飯了,同學會的第
二天是週六大禮拜,她不用上班,我起床也沒敢驚動她,本來準備熬點粥吃再過
去刁老闆那裡去開工,可是到了廚房才發現,電飯鍋裡不知道剩了多少天的半鍋
米飯早變成一團暗綠色毛乎乎的散發著惡臭的爛泥了。

  我已經兩個多星期沒回家吃飯了,楊雋這個懶豬一樣的婆娘估計每天也懶得
做飯,這些天恐怕都是在外面吃的,好吧,誰讓你是我的美人老婆呢,就是懶到
真的變成豬我也忍你,嘿嘿。

  強忍著翻江倒海的噁心把廚房清理了一下,我才小心的鎖好房門,急匆匆的
騎著電動車望刁老闆的酒吧過去。

  牆畫我已經搞定一半了,今天開始第七個房間,進度基本上已經超過了我的
預期。

  酒吧通常上午是不開門的,不過有個後門是開著的,上個週末我過來幹活,
不知道有後門,就傻乎乎的在前面等了兩個小時才有人來開前門。

  我把電瓶車鎖到後門附近的停車棚,看到刁老闆的銀色卡宴停在不遠的地方,
我知道他已經來了,或者,他昨晚是在這邊住的。

  他刁老闆一般不住在店裡,他在江北有房子,聽說是那種別墅型的,很大,
很豪華,他提到過,他和他老婆有約法三章,他老婆要求他,在外面不管怎麼胡
搞,晚上必須回家住,因為家裡有老人,有孩子,他必須承擔家裡的責任,扮演
好家裡的角色。

  我從後門進到酒吧裡,看到那幾個服務員已經在打掃衛生了。

  走到二樓才看到刁金龍和那兩個跟班在我已經畫好的二號房間裡坐著,不知
道在聊著什麼。

  看到我上來,刁金龍朝我揮揮手,我和他客氣了一下,收拾工具準備去七號
房開工了。

  電話響了,是尤佳打過來的,我接起來,她在電話裡問我:「海濤哥,你在
酒吧嗎?」

  「嗯,你在哪?」

  「那我一會也去,嘿嘿」她在電話裡好像很開心。

  有段時間沒看到尤佳這麼開心了,自從那晚以後。

  我放下電話,開工幹活,週六日兩天,我可以再搞定一個房間。

  剛畫了一會,刁老闆走了進來,滿臉帶著笑容,在我身後轉了轉,嘴裡哼著
小調。

  我沒有停手,問他:「刁哥今天這麼開心,啥喜事呀?」

  他笑了,小聲說:「還記得那次跟你說的那個小娘們嗎?我昨天領她來這裡
了,我倆有突飛猛進的進展,嘿嘿。」

  我有些好奇的問:「拿下了?」

  「沒,哪有那麼容易?」他搖著頭,臉上的表情很得意的接著說:「不過昨
天在這裡我把她一頓親,一頓摸,哎呀……那皮膚嫩的,一碰都能擠出水來。」

  「在這裡?就這個房間?」我環顧了一下周圍,都是亂七八糟的裝修垃圾。

  他笑了,說:「這房間多埋汰,在最裡面那個房」

  我點點頭,乾笑了一聲。

  他得手了,和我又沒有半毛錢關係,我沒覺得有什麼好開心的,甚至,心裡
有些莫名的失望,不知道為什麼。

  我畫畫的手並沒有停下,不過還是有些好奇的問:「都讓你摸讓你親了,還
沒拿下?」

  他搖搖頭,說:「裝清純唄,我沒想動硬的,那小娘們嚇的要死,死活不讓
我碰下面,開始親都不給,不過我一親上她的嘴,她渾身就軟了,後來再摸就老
實了,不過可能還是有些顧慮吧,我一要扒她褲衩她就激靈一下,說啥也不給扒,
我一看,算了,來日方長,早晚我得操的她哭!嘿嘿……」

  平心而論,我一直覺得自己還算一個正直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聽他輕
松的講述如何去把一個良家婦女變成蕩婦的過程,我卻有一種不知從何說起的嫉
妒和羨慕,甚至心理和身體上居然不自覺地感到一種說不出的興奮感,不經意間,
居然感覺自己的小弟弟開始膨脹起來。

  「刁哥,我還真挺佩服你的,老當益壯啊,你到底怎麼和這個女的勾搭上的
呀?」我問。

  他依然是得意的笑著說:「今天沒時間給你講咯,我一會要出去辦點事,晚
上你陪我喝兩盅我再和你說吧,這小娘們,我可費了老大的心思了。」

  我也笑了笑,不過感覺已經不再是之前那種乾癟的笑了,我的好奇心已經完
全被他勾起來了。不過刁金龍似乎是有意的吊我的胃口,不再談論這些話題,只
是草草的和我說了一下對畫的意見,急匆匆的領著兩個跟班的走了。

  到了中午,我的肚皮開始抗議,我看了下時間,快1 點了,放下手中工具,
準備吃飯,這當口,尤佳推開房間的門,帶著滿臉的開心走了進來。

  這丫頭新燙了一頭漂亮成熟的大波浪捲,穿著白色的三緊羽絨服,一條嶄新
的灰色緊身牛仔褲,看起來比之前更有女人味道。

  可惜,漂亮的衣服還是無法讓她幹癟的胸前漲鼓起來。

  「海濤哥,吃飯了嗎?」她笑呵呵的問,手卻一直背在身後。

  我突然發現原來尤佳也蠻好看的,原來的髮型像個高中生,換了個髮型立刻
顯得她更像個成熟而且女人味十足的漂亮女孩。

  「沒吃,你給我帶了呀?」我說。

  她嘻嘻的笑著,把藏在背後的手捧著一個飯盒遞到我面前,說:「又是餃子,
不過這是我用了一上午時間包的哦!」

  我急忙往後一躲,沒去接這個飯盒,用很驚恐的口氣說:「天啊!能吃嗎?」

  尤佳憋紅了臉,抿著嘴巴說:「吃不吃?不吃我可拿出去喂糖糖了啊!」

  糖糖是刁金龍養的一條金毛犬。

  我急忙把飯盒搶過來,笑著說:「哎,原來是給狗狗準備的,我還以為是專
門給我包的呢。」

  她表情有些生氣的說:「你傻啊,我忙活一上午就是為了給狗吃啊?也對,
就是個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狗吃的!」

  我笑著打開飯盒,也顧不上洗手,抓起一個餃子塞到嘴裡。

  「好不好吃?」她歪著頭看著我的表情。

  「喔……喔……」我喔了半天,就是沒說。

  「怎麼了呀?難吃嗎?」

  「燙死了!」我忙不迭的嚥下滾燙的餃子。

  她撲哧一聲捂著嘴笑了起來。

  「你在哪裡包的啊?宿舍裡還能包餃子煮餃子?」我問。

  「我出去租房子了,昨天晚上剛搬進去。」她說著,從背包裡抽出一雙筷子,
又夾起一個餃子,用另一隻手托著,小心翼翼的送到我的嘴邊。

  「租房子了?……」我嘴裡被塞進一個熱乎乎的餃子,這回我學乖了,小心
的咬開,很挑剔的品嚐了一下,別說,味道還真的不錯。

  她點點頭,又想夾餃子給我,我把筷子搶了過來,一遍吃一邊問她:「這邊
租房子多貴呀,你那裡來的錢?」

  「刁老闆沒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麼?」

  她的臉上還殘留著笑容,不過我感覺她的笑開始變得不那麼自然了。

  「那個姓黃的給了我四萬塊錢。」她看似平淡的說。

  「啥?」我幾乎大叫起來。

  「別激動呀,刁老闆說四萬不夠,讓他過兩天再拿兩萬給我。」

  我把筷子用力的向飯盒上一摔,嚷嚷道:「啥意思?你收點錢就這麼認了?
就完事了?」

  她嘆了口氣說:「那個姓黃的不好惹的,他家都是在公檢法的,我要是鬧下
去,不但不能拿他怎麼樣,連這點錢都拿不到,最後身敗名裂的人只能是我。」

  我知道她說的有道理,我也知道目前的形勢,她能拿到這些錢作為補償已經
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

  可我心裡就是氣不公!

  有錢有勢的人,就這麼欺負完人家,扔點對於他們來說微不足道的一點錢,
就把事情擺平了,這是個什麼世道?

  「沒事的,海濤哥,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才這麼生氣,算了,反正……」她頓
了頓,又抓起筷子,一邊夾起一個餃子一邊小聲說:「……反正我也沒缺啥少啥
的,我想開了早就,我要把這些錢都郵回去,這回我哥結婚的事算是解決了。」

  這段時間我和尤佳接觸的多了,對她家裡的情況也瞭解的差不多,她家是望
奎農村的,父母前幾年離婚了,她跟著媽媽在老家,她還有個哥哥跟著爸爸去了
南方打工,她哥哥比她大6 歲,和對象已經相處了5 、6 年時間了,無奈一直湊
不夠彩禮錢,這個婚一直拖著。

  我搖搖頭,看她已經有了打算,心想,只要這個心結她自己能越過去,倒也
真的沒什麼必要非去較真把事情鬧大,畢竟一個女孩子經歷了這些事也不是什麼
光彩的事,既然她自己決定接受刁老闆的調解,我又能說什麼呢?

  吃過餃子,本來我打算找個安靜的房間,小小的眯一下,不知道是她發現今
天刁金龍不在,還是故意的,已經兩點半了,她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覺是睡不成了,不過我的老師架子又上來了,我和她聊了一會,突然想起她
租房子的事,就問她:「你沒事到外面租個房子幹嘛?學校又不是不夠你住,淨
亂花錢,你把錢省下都給你哥郵回去多好。」

  她笑了笑說:「我只租了一個月,等放假我就退掉了,下學期……我可能不
來了。」

  我吃了一驚,急忙問:「啊?你不是還有一年呢嘛?為啥不來?」

  「這裡……我不想再多呆下去了」她低著頭。

  「咋了?是不是有人說你什麼了?」

  她搖著頭說:「沒,不過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早晚會給人家知道,
與其到時候不得不走,還不如趁大家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走掉。」

  「可是……多可惜啊,你都上了兩年了,就差一年就畢業了。」

  「無所謂了,一個中專學歷,也沒啥大不了的。」

  「可是……你不讀書了去哪裡啊?能做什麼啊?」

  「我想好了,我去深圳找我爸和我哥去。」

  我知道我不能繼續挽留她,她會誤解我挽留她的目的。

  「可是就算不想讀了,為什麼最後一個月還要去租個房子住呀?」

  她抿著嘴,有些狡黠的笑了起來,說:「不告訴你,反正我有用。」

  我語塞,知道繼續問下去她也不會說的。

  她平時話不多,不過今天下午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題跟我說,我在畫畫,她就
一直陪在我旁邊,和我聊了好多。

  女孩子的心,我還真的摸不透。

  到了下午六點多,她可能覺得刁金龍要回來了,才有些意猶未盡的離開。

  今天的畫很順利,差不多到9 點多的時候就完成了。

  想著今天可以早點回家陪老婆,心裡自然美滋滋的。

  刁老闆卻一直沒回來。

  兩個跟班的小輝和二寶沒到五點就回來了。二寶喜歡店裡一個女孩,沒事的
時候就圍著那女的轉,小輝平時在店裡也沒什麼事,就躲在已經完工的一號包房
裡用手機看電影。

  我把工具收拾好,走到一號房想著要和小輝打聲招呼讓他轉告刁金龍今天的
工作完成了。

  我敲門進去,小輝正在懶洋洋的躺在沙發裡玩手機,見我進來,急忙坐了起
來。

  「小輝,今天的事搞定了,刁哥還沒回來嗎?要不你過去看看,差不多我就
回去了。」

  小輝臉上堆著笑說:「這我哪裡懂?行不行還得三哥說了算呀。」

  「哦,那刁哥啥時候回來?」

  「回來?今天恐怕回不來了,他剛才說要領那個翻譯去洗浴,估計就算回來
也要後半夜,李老師你要是著急就先回去吧,沒事。」

  我說刁金龍這傢伙怎麼連生意都不要了,原來又約上那個女翻譯的去玩了,
都開始去洗浴了,看來這個老色棍今天說什麼也要得逞了。

  說實話,我還真的開始越來越好奇這個女的到底長什麼樣,讓刁金龍誇得像
朵花,到底能美到哪裡去?

  按照刁金龍的說法,這個女的是有老公的,一個結了婚的女人,又有那麼好
的工作,我聽楊雋說過,她們公司的翻譯每個月都能拿上萬的薪水,這樣一個又
漂亮又高知又高收入的一個近乎完美的女人,為什麼會和刁金龍這種又老又醜又
滿身匪氣的男人混在一起呢?女人還真是一個很難讓人理解的動物。

  也許人家刁金龍就是有這種男人的魅力吧,管他,反正他又不是勾引我老婆,
我操哪門子閒心啊?

  但是唐明明算是咋回事?她這次回來,又藉著酒勁和我說了那些話,到底什
麼意思?

  胡思亂想著,我很快騎著電動車回到了家。

  楊雋居然沒在家。

  這婆姨跑哪裡去鬼混了?

  打電話!

  「喂……老公啊」她懶洋洋的接起電話,感覺她的舌頭都打捲了,看樣子喝
了不少酒。

  「……洗份兒,你又出去喝啦?」

  「哦,公司來了幾個廣東的客戶,徐總非要我來陪酒,我很快就回去了。」

  我聽出她醉了,急忙問:「在哪喝呀?我過去接你。」

  「不用不用!」她急忙拒絕了我的慇勤說「馬上結束了,一會公司有車送我。」

  我放下電話,搖搖頭,看來人在這個社會上混,什麼工作也不好做啊,她一
個總經理助理,賺的又不多,既要做文秘,又要做翻譯,現在又要做陪酒女,真
是想想就覺得老婆好辛苦。

  打開電視,現在的破電視也沒啥好劇給老百姓看,不是宮廷鬧劇就是抗日神
劇,沒意思,洗澡,睡覺!

  躺在床上很快睡意便蜂擁而至,本來打算等楊雋回來再一起睡的,可能是花
了一整天的畫,結果腦袋一沾到枕頭,片刻之間就睡了過去。

  睡得糊裡糊塗的感覺到楊雋輕手輕腳的推開臥室的門,輕手輕腳的摸到床上。

  也不知道幾點,反正是一把把大美女攬在懷中,她嚇了一跳,嬌聲說:「把
你吵醒了呀。」

  「老婆沒回來,我哪裡敢一個人睡啊?」我厚著臉皮說著謊話,其實剛才我
睡得好香。

  「放屁,我在門外就聽你呼嚕連天的。」

  「洗份兒……我想要」

  「要個屁,前天不是剛做過嗎?還要?」

  「洗份兒……」我拖著長音。

  「滾,我今天好難受,明天再說吧。」

  「……」聞著她渾身的酒氣,知道她一旦拒絕了我,我再怎麼求她也沒用的。

  我掃興的爬下床去上廁所,一泡尿也確實憋了好半天,排解出來的感覺好爽。

  回臥室前習慣性的瞥了一眼客廳牆上的掛鐘,已經十二點多了。

  之前我給她打電話時候十點多,怎麼十二點多才到家?

  我猜肯定是那個徐總又糾纏她了,我得找時間去揍他一頓才行。

  但是回頭再倒在床上卻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唐明明。

  這娘們!不會是被她家老爺們扔了,又想回來找我續前緣吧?

  話說,左健和謝亞楠的事,楊雋到底知道多少?

  刁金龍今晚肯定爽爆了,都去洗浴中心了,兩個人肯定赤裸相對了,那女的
就算再貞烈估計也保不住貞操了。

  尤佳到底在想什麼?這丫頭沒事租個房子幹嘛?

  亂了,我腦子裡亂了,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了。

  楊大美人到是倒下就睡了,看來她今天還真是累壞了。

  胡思亂想著,也不知道折騰到幾點才昏沉沉的睡過去。

  再一睜眼,已經是第二天上午10點多了。

  我是被刁金龍的電話吵醒的。

  「李老師,還沒起床呀?是不是昨晚和你老婆搞得太累了,今天要不工程先
暫停一天?」他在電話裡調侃我。

  我坐起身,楊雋早起床了,在客廳看著嘰裡呱啦的韓劇。

  「刁哥你淨能說笑,我這就過去了。」

  和楊雋簡單說了幾句,我也顧不上吃早餐,忙不迭的就往刁金龍的酒吧趕。

  原來他找我並不是他的牆畫出了問題。

  見到他,他就立刻開口說:「李老師,得求你件事。」

  「刁哥看你說的,啥事你儘管說。」我極力的做出一副義蓋雲天的樣子。

  「你幫我畫個牡丹圖唄,我花錢買的。」

  「花啥錢?刁哥你這不是埋汰人嗎?你啥時候要?」畫畫是我的專長,這事
對我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不不不,一定要給錢,哈哈哈哈,我要拿這畫去裝逼用的。」他大笑著,
一邊用他的胖手在禿腦殼上摸娑著。

  「送人啊?要哪種?」

  他把手機掏出來,點開相冊,翻出一張國畫牡丹圖出來,指著屏幕說:「要
這種,越快越好。」

  國畫我學過,不過不是我擅長的,聽他說要送人,我有些沒把握,就說:「
這種啊,這種我不行哦,不過我認識個高手,我找他幫你畫吧。」

  「不用,不用,畫的不好也沒關係,我是拿來說是我畫的,畫的太好了反倒
假了,哈哈哈哈哈」

  「咦?刁哥的意思是……?」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跟你明說吧,我是要送給那個小娘們的,我吹牛逼說我平常不光喜歡鍛
煉身體,還喜歡畫畫,她就說要看看我的畫,這不是牛逼吹大發了,只好找你這
大畫家出馬幫我擺平了嘛。」

  聽到他的話頭,我笑了笑問:「昨天,小輝說你領著那女的去洗浴中心了,
爽呆了吧?」

  「爽個屁!」他滿臉忿忿的說:「別提了,下面都讓我摳得嘩嘩兒流水兒了,
就是不讓我捅進去!氣死我了。」

  我被他說話時無可奈何的表情逗笑了,說:「啊?又沒成啊?」

  「嗯,看來還是火候不到啊。」他拍了拍圓滾滾的肚皮說。

  「你倆咋認識的呀?」

  「打羽毛球。這娘們羽毛球打的那叫一個好,都趕上專業的了。」

  我猛地一驚。

  羽毛球打的好的人多了,不會那麼巧的,再說,他說的是個翻譯。

  但是我還是遏制不住問:「是嗎?她叫啥?」

  「叫小秋,姓啥我還真沒問。」

  我長舒了一口氣。媽的!嚇了我一跳!

  「刁哥呀刁哥,你說你倆都到這地步了,人家姓啥你都不知道,你也夠粗心
的了。」我笑話他。

  「她姓啥有雞毛用?我只是想操她,又沒想娶她。」

  「那你咋知道你一定就能搞定她呢?」

  刁金龍得意的笑著說:「李老師,你看這你就不懂了吧,學著點吧,我告訴
你,女人的兩腿永遠為兩種男人敞開著,一種就是我這種臭不要臉死纏爛打的。」
說著他故意停了下來,賣起了關子。

  「還一種呢?」

  「還一種就是她的初戀。」

  我眨了眨眼睛,還真是頭一次聽說這個說法。

  看著滿臉疑惑的我,刁金龍得意的大笑著。

  無稽之談!我暗想。

  唐明明和楊雋就不是這種情況呀,對於她倆來說,我都既不是初戀,對她們
也沒有死纏爛打呀。

  週日臨近傍晚的時候尤佳又來了,來的時候我正在幫刁金龍畫牡丹圖,雖然
國畫並不是我的強項,不過搞兩筆用來泡妞還是足夠的,除非刁金龍所說的那個
小秋是個行家,一般的人還是看不出我的畫有什麼不專業的。

  尤佳反正是對我的畫佩服的五體投地的。

  她不止一次說過,我是她認識的人裡面畫畫最牛逼的,我說教她,她卻總是
說她沒這天分,一直不肯學。

  聽說這畫是刁金龍要拿來送人的,尤佳晃著小腦袋一臉渴望的看著我,撒著
嬌說:「海濤哥,你都沒送過我畫,給我也畫一張好不好?」

  「好……你要我畫什麼?」我只好答應她。

  她興奮的直拍手,想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說:「畫我好不好?」

  「行,不過這幾天學校事情很多,我還要每天在這裡畫畫,得過幾天,行嗎?」

  尤佳開心的用力的點頭。

  畫好牡丹圖,刁金龍興高采烈的把畫捲成一個筒,就好像拿到了什麼稀世珍
寶一般小心的拿在手裡,問我:「李老師,哪裡能把這畫裝裱起來?」

  我推薦了一家我經常去買畫具的店,我知道那裡能做裝裱。

  刁金龍興沖沖的拿著畫就走了。

  我繼續開工,不過今天尤佳也躍躍欲試的想幫我畫,我也懶得阻止她,就由
著她在牆面上胡畫亂塗起來。

  她哪裡是幫我畫畫,完全是在搗亂,沒一會,牆面和我倆的身上就被她搞得
到處是顏料漬,我的臉上也被她調皮的抹了個大花臉。

  本來我進度已經提前了,也不在乎她的添亂,被她調皮的情緒感染著,索性
我也跟著她胡鬧起來。

  好像好久沒有人這麼開心又放肆的陪我玩耍嬉鬧了。

  她非要在我的臉上畫個小烏龜,我說男人不可以變成王八,她就聽話的在我
臉上畫了個喜羊羊。氣的我把她放倒在地上,按著她的肩膀壓著她,硬給她畫成
了了一個大花貓。

  但是我剛畫完,才發現我倆的姿勢有些曖昧了。

  她乖乖的躺在地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沒有任何抵抗,閉著眼,
帶著無可奈何的表情靜靜地任由我伏在她身上畫她的臉,我卻是用一條腿跨壓在
她急劇喘息著的身體上,等我意識到這個姿勢已經開始變得非常讓人尷尬的時候,
她猛的用細長的兩條手臂抱住了我的脖子,用力地把我的頭拉向她面前。

  我慌亂了。

  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只在我那麼一念之差的猶豫中。

  尤佳已經把熱乎乎濕漉漉的小嘴巴湊了過來,迫不及待的貼在了我的唇上。

  我覺得我的大腦立刻開始缺氧了。

  全身的血液似乎全部湧向了心臟,心跳已經可以用急劇加速來形容了。

  尤佳似乎更加緊張和激動,我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全身都在顫抖。

  完了!我在做什麼?我還是人嗎?這是我的學生啊!

  短暫的缺血之後我立刻清醒了。

  用力的推開她,趕緊坐起身。

  劇烈的哆嗦著的唇上還殘留著她小嘴裡的味道,那軟綿綿的觸感似乎還在倔
強的觸碰著我的神經,我像一口悶了二斤北大倉60度白酒般眩暈著。

  她也坐起身,不過頭低低地垂著,一句話也不說,我偷偷窺看她,她的臉紅
的已經像是熟透的西紅柿,一直紅到了耳根。
2019-6-8 16: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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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z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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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有点意思了

2019-6-9 03:5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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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这是专门针对主角设计的坑,
2019-6-9 14: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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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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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一部美剧,蛇蝎美人
2019-6-9 15:4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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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kebowenc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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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徬徨:枕邊的陌生人】【原創】第十一節


作者:freemanpk

            十一、刁老闆泡妞的本事

  下午刁金龍很早就回來了,不過表情好像很沮喪,我沒問他,我已經猜到什
麼情況了,百分之一百的碰了釘子。

  吃完飯的時候小輝有些幸災樂禍的告訴我,下午刁金龍把裱好的畫拿去送給
那個翻譯,本來那個女的挺開心,可是刁金龍正準備趁熱打鐵想約那女的再去洗
浴的時候,那女的卻異常堅決的拒絕了他。

  我不知道這個小輝會什麼會對這事有種說不出的開心,我得知刁金龍吃了閉
門羹,心裡卻的確有些說不出的舒暢。

  這個小輝比二寶愛說話,平常他都是幫刁金龍跑東跑西的,我基本定位他是
個跑腿類型的跟班小弟,他也一定知道刁金龍非常多的事情,他長得高高帥帥的,
看樣子也不過27、8歲左右。

  不過我沒怎麼和他打交道,反而是沉默寡言的二寶和我接觸的更多些。二寶
平常更多時間在店裡,刁金龍非常信任他,店裡進貨和日常開銷都是二寶一個人
在管,花錢賺錢都是他時候跟刁金龍匯報交代一下就行了。

  我不知道二寶自己知不知道,他的女朋友,確切的說,是他一直在追求的那
個在酒吧打工的叫齊曉宇的女孩,其實,我也曾看到她進過刁金龍的包房。

  就是那間走廊最盡頭的十二號包房。

  齊曉宇是個在校的大學生,不過不是我們學校的,是我們學校隔壁哈農干院
的。

  那是一個星期前的事,其實我從打那天無意中聽到了那個包間裡的躁動後,
我一直都不想再關心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只是那天我下午沒課,就想早點來畫畫,
剛畫了沒多一會,就聽到樓梯上有人上來的腳步聲。

  我的包房門是虛掩著的,我也不是故意不關門,房間裡面的顏料味太重,我
需要空氣的流通。

  那女孩是被刁金龍硬拽著上來的,我能感覺到她跟在刁金龍身後那種無奈和
無力的反抗。

  在路過我的房間門口時,我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和她四目相對。

  齊曉宇個子不高,瘦瘦的,樣子不能算是美女,不過也稱得上清純,她來這
個酒吧沒多久,好像聽說就是我來之前的兩三天才正式上班的。

  那門縫裡一閃而過的眼睛,讓我心頭好一陣震顫抖。

  那種無助和哀傷讓我至今無法從我的腦海裡抹去。

  我衝天發誓,如果她開口求救,我一定會過去阻攔刁老闆。

  但齊曉宇就那麼表情糾結的被刁金龍拉著一條胳膊,直到她連拖帶拽的被人
家弄進十二號包房裡,她也沒有發出一聲求救的聲音。

  十二號包房的門嘭的一聲悶響被關的嚴嚴實實。

  我在走廊的另一邊都能聽到齊曉宇在小聲的哀求著。

  包房裡的聲音很凌亂,似乎裡面的人在七手八腳的搏鬥著。

  稀里嘩啦的掙扎聲只持續了幾分鐘就安靜了下來。

  我猶豫著,我不知道我該不該繼續偷聽下去,我在我畫畫的包房裡已經聽不
到任何十二號包房的聲音,但是我知道,那包房裡正在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這
麼安靜的。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我緊握著畫筆的手,手心在慢慢冒汗。

  突然裡面傳出來一聲女孩子急促而又淒慘的叫聲,聲音不是很高,但是我聽
得心驚肉跳。

  我遏制不住的疾步鑽進倒數第二間那個十號包房。

  剛一貼到牆上,女孩子低聲的哭泣立刻灌滿了我的耳朵。

  「……不行……嗚嗚嗚……三哥……不行……真不行……」

  我的心已經快跳到嗓子眼了。

  聲音很輕,但聲聲入耳,字字清晰。

  「操你媽的把手拿走!」刁金龍的聲音低沉,但語氣惡狠狠的。

  「……三哥……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哎呀……」牆那邊猛然傳來噗通
一聲悶響,女孩子的哀求立刻被一聲驚叫打斷了。

  我還在猜測著那邊發生了什麼,接踵而至的緩慢而有節奏的悶響夾雜著「啪、
啪」的肌膚撞擊聲已經開始一連串地湧進我的耳朵裡. 「……好疼……哎呀……
別那麼大力……」女孩急促又壓抑的哀叫。

  可以聽到刁金龍在小聲說話,聽不清在說什麼,他粗重的喘息聲倒是十分的
清晰。

  接下來的混亂時間裡,齊曉宇一直在哭泣著,只是哭泣和哀求,卻始終沒有
過呼救。

  那次刁金龍沒有折騰很久,大概不到十分鐘,那邊就安靜了。

  我輕手輕腳的回到我畫畫的房間,突然有些奇怪我聽到的聲音裡始終是沒有
床板的聲音的,我從沒進過那個房間,這裡的其他十一個房間裡都有沙發,我想
那個房間裡肯定是沒有沙發的,也許刁金龍只是放了個墊子在那裡吧。

  我以為從那之後再也不會見到齊曉宇了,因為我覺得,如果她不是自願的,
那就一定會辭職離開這裡,可是我錯了。第二天,她仍然出現在了店裡. 不過這
段時間刁金龍好像一門心思都放在那個翻譯身上,十二號房一直安靜著。

  不知道小輝和二寶有沒有瞭解刁金龍的行為,二寶甚至每天都要進去那個房
間打掃衛生。

  二寶是個樣子很憨厚,很健壯的小夥子,皮膚黝黑黝黑的,平常總是笑呵呵
的,人緣很好,店裡的人應該都知道他喜歡齊曉宇。知道齊曉宇進了刁金龍房的
應該不止我一個,不過我想沒有人會無聊到告訴二寶實際的情況吧。

  不知道二寶知道了齊曉宇也曾經被刁金龍弄上了之後會怎麼想。

  二寶平時在店裡的時間多,和我說話的機會也比小輝多。

  他告訴我,他和小輝都是從十七八歲開始就跟著刁金龍混社會了,小輝甚至
為了刁金龍的事蹲過兩年監獄,不過現在刁金龍洗手不再管江湖上的事,他倆也
就跟著消停下來,不過這麼多年,他倆一直都跟在刁金龍身邊,早已像親兄弟般
相處了。

  讓我吃驚的是,二寶和小輝都早已結婚生子了。

  小輝已經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了,二寶的女兒也已經上小學了。

  我試探的問二寶,是不是喜歡齊曉宇,他到沒做什麼遮掩,很爽快的承認了,
我問他,有老婆孩子還不老實?他笑著說,喜歡而已,又沒說非要把人家小姑娘
怎麼樣。

  我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關於齊曉宇和刁金龍,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何必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是非
把自己的人品降低為出賣者呢?

  去送畫回來的刁金龍還真的有些被打擊到了的感覺,情緒一直不是很開心,
晚上吃飯的時候也沒怎麼說話,不過他並沒怎麼表露出來,感覺這個人的城府還
是挺深的,確切的講,如果不是小輝告訴我實情,我還真的不一定注意到他的表
現. 尤佳有些得寸進尺了,不但晚上賴在這裡陪我吃了飯,吃過了飯也不肯走。

  這丫頭之前還好,一直都很有分寸的來討好我,今天我頭腦發昏親了她,她
可能是誤以為我們之間有了實質的進展吧,在沒人的時候已經開始放肆的伸手從
我身後過來抱我的腰了,直到刁金龍進來她才慌忙鬆開我。

  「佳佳,天晚了,你明天還有課吧,快回去睡覺吧。」幸好刁金龍進來幫我
解圍,我才有了藉口對她下了逐客令。

  她看起來有些不情願,不過還是別彆扭扭的走了。

  「操!行啊,拿下了?」刁金龍有些酸溜溜的口吻說. 尤佳推門出去的時候,
我注意到刁金龍賊賊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尤佳緊繃繃的小屁股。

  「哪有?刁哥別胡說. 」我笑著,不過臉上燙的厲害。

  「操,和刁哥還裝犢子,幹了就干了,還不敢承認. 」他笑著坐到牆邊我用
來登高的椅子上,完全不在意那上面斑斑駁駁的到處都是顏料污漬. 「真沒有,
我是那種人嗎?」我感覺自己的解釋已經有些無力了。是啊,他進來的時候,尤
佳正在我身後使勁的抱著我,不論是誰看到了,都不可能不往那方面想的。

  「李老師啊,你畫的那畫好像沒好使啊。」刁金龍其實興趣點也完全沒在我
身上。

  我收拾起工具開始繼續工作,頭也沒回的回應他:「嗯?她不喜歡?」

  「喜歡倒是喜歡,可是今天本來都打算把她領去賓館開房的,她把畫收了,
就是不跟我走啊。」

  我笑了,問:「那什麼,你倆不是都去洗浴玩過一宿了嗎?」

  「是啊,但是那天去洗浴中心也沒讓我操啊,你說這女的也夠艮的,我是該
看的都看了,該摸的也都摸到了,你就把兩腿一劈,讓我霹靂啪嚓一頓操就完了
唄,這可好,我他媽掐著雞巴忙活半宿,愣是沒讓我懟進去!」他激動地向我抱
怨起來。

  「人家還是不願意唄. 」我忍著沒笑出來。

  「屁!」刁金龍憤憤的說:「不願意?去洗浴中心就是她主動提的,我哪裡
敢主動提帶她去那種地方?」

  這個情況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忙問:「她主動的?咋說的呀?」

  「星期二的事了,我約她打球,打完球一身的汗,我說找個地方能休息還能
洗澡,其實我的意思是去賓館,結果這娘們就說,從來沒去過洗浴中心,說想去
看看,這不是昨天就帶她去了嘛。」

  「洗浴中心都沒去過?她都是在家裡洗澡呀?」我問。東北人其實也不是不
講衛生,只是天氣和住房條件的問題限制,在家裡洗澡很遭罪,所以一般東北人
都是幾天去一次公共浴池洗澡的。

  「不知道,可能吧,女的和男的不一樣吧。」

  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家楊大美人從我認識起就沒見她去過公共浴池,
她在北京上學養成的習慣,每天天氣再冷也要在家裡洗澡。

  「對了刁哥,你給我說說你是怎麼泡上這女的的吧,我還真挺好奇的」我問。

  刁金龍點燃一支香菸,悠哉的吸了一口,在空中吐了個煙圈,這煙味很特別,
我不吸菸,不過我還是能分辨出煙霧中有一種淡淡的茶香,這是我從來沒有聞到
過的一種煙味。

  「這我得慢慢跟你說了,八月份的時候我住了次院。」他慢悠悠的開始講述。

  「什麼病?我看刁哥你身體棒的很呀。」我打量著刁金龍,他看起來完全不
像一個有什麼病的老男人。

  「唉,別提了,血壓高,醫生要我注意鍛鍊身體,其實我之前一直都有練拳,
太極八卦、推手,我平時都有練的,也不知道怎麼就高血壓了,唉,還是老了吧」
他一邊嘆氣,一邊搖頭. 他的身材並不胖,看起來非常壯,我一點都沒想到他也
是個有慢性病的人。

  「反正我平常也挺喜歡運動的,我這裡離你們學校也近,就每天去你們技校
的體育館打羽毛球,後來去的次數多了,就認識小秋了。」

  小秋這個名字我已經困惑好幾天了,經常來我們學校打羽毛球的,應該是認
識技校裡的人或者就住在這附近,我認識的老師裡面,只有一個名字裡有秋的,
不過是個男的。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困惑,說:「我昨天問她了,她姓葉,叫葉知秋,你認識
嗎?」

  我飛速的在腦海中搜索這個名字,完全沒印象。

  「葉知秋?怎麼像個網名呀?」我的第一感覺中好像很像個網名。

  「誰知道,不過那女的羽毛球打的是真好,經常在那邊玩球的都知道她。」

  「我也經常在學校打羽毛球,我怎麼沒注意有這麼個人,還那麼漂亮。」我
開始懷疑刁金龍的審美了。

  「她不是你們學校的呀,她在紅旗大街上班,是個韓語翻譯. 」

  「我知道呀,刁哥,她後來咋就開始跟你約會了呢?」

  刁金龍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媽了個逼的的,這娘們開始的時候牛逼著呢,
對我帶搭不理的,我套了好多次的詞,人家根本就不鳥我。」

  我也笑了,正要接著問下去,他接著說:「後來我就發現她總是一個人來,
就讓她教我打球,打完球就請她吃飯,次數多了,她可能總是拒絕有點不好意思,
就跟我去吃了幾次西餐,慢慢話就多了。」

  我點點頭,聽他繼續講. 「話多了,我就慢慢的調戲她,開始她還裝逼,好
像挺清純,其實我早看出來了,她絕對就是個騷貨,現在就是有點放不開,女人
嘛,一旦嘗到甜頭,就一發不可收拾咯。」

  我笑了一下,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對是錯,只是覺得,這個刁金龍看女人的
心思還是挺準的,至少他肯定是摸到了這個叫葉知秋的女人的弱點吧。

  「之前一直想把她領賓館去,後來聽你的,把她帶到這裡來,終於把她摸了。」

  我啥時候讓他把這女的領到這裡了?我之前只是覺得,一個良家女人,冒冒
失的領人家去賓館,人家有戒備,當然不肯去了。

  「你說領她來幹嘛?」我好奇他領人家過來的託詞. 「說來我的酒吧喝酒呀,
她說不會喝酒,我說我這裡還有冰激凌,她就扭扭捏捏的跟來了。」

  「然後你就領她上樓了?」

  「哈哈哈……」刁金龍得意的笑了起來,說:「來這裡還能任由她做主?三
言兩語就哄到樓上來了,進屋我就給她按倒了,那小娘們還挺有勁,一直反抗,
還說要喊,結果呢?我都把她胸罩拽下來了,她也沒喊,我一親她,她就軟了,
讓我一頓摸,不過褲衩怎麼也沒扒下來,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就沒用強的。」

  「靠,你不怕她告你強姦啊?」我停下手裡的工作,專心的聽他講. 「告我?
不可能!我之前早就把話過給她了,她肯跟我來,就早知道我要干她。」

  「咋說的?」

  「之前吃飯的時候我告訴她我要上她。」

  「啊?」我張著嘴半天合不上,還有這麼直接說的?

  「是啊,她要是真不願意,早就不敢再搭理我了,還敢跟我來這裡?」

  女人心,真的不是我這種弱咖能猜透的。

  「這逼娘們就是個騷逼,她現在就是在裝,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等我幹了她,
我他媽一天非幹她八遍不可!」刁金龍說著,兩手還在胸前比劃著好像在用力的
掐著什麼. 「昨天不是跟你去洗浴了?」

  「是啊,昨天去打完球,她又說要回家洗澡,我說正好,我也得洗,就問她
敢不敢跟我去洗浴中心,她都沒猶豫就跟我去了,當時給我樂的呀,我就琢磨著,
今天就無論如何都要操翻她,結果,這娘們去了,還真他媽的是去洗澡去了!」

  「咋?又不讓?」

  「我領她去了最好的洗浴中心,定了最好的包房,結果我這邊洗完了出來,
人家可好,穿好了,穿的立立正正的看電視呢!」

  「那就再扒唄. 」我笑著說. 「那肯定的,我是沒慣著她,又給她扒了,這
回扒了個徹底,扒了個大光腚。」

  「她這回沒反抗?」

  「反抗了,為了扒下她的褲衩,折騰我這一身的汗呀!」他臉上的笑顯得有
些無奈。

  「還是不讓?」

  「不讓,不過……」他說著壞笑起來,伸出他寬厚的手掌,把中指立起來接
著說:「……不過摸她下邊她沒咋阻攔我,讓我一頓摳!」

  他的喉結吞嚥了一下接著說:「那娘們真他媽嫩啊,那皮膚白的,嘖嘖,往
懷裡一摟,像個剛醒好的麵糰,又軟又滑呀……」說著,手在面前緩緩的從左向
右像是波浪般劃出一條弧線。

  我的小腹有些燥熱起來,沒做聲,他繼續感嘆著:「那小逼,又緊,又滑,
我只摳了一會,那水兒啊,直往外噴啊,整的我滿手都是濕的呀。」

  他一邊說著,一邊表情誇張的吧唧著嘴並伸出五指向我比劃起來。

  我將信將疑的看著他的表演,感覺有些不可置信,我和楊雋剛結婚時候她也
曾經有過一段時間水很多,現在已經有段時間沒那種順滑感了,通常都是要開始
活塞運動一會那裡面才會滑起來。

  真的有這種女人嗎?圖個什麼?刁金龍又老又醜,就算有點錢,也不至於呀。

  而且我心中立刻出現一個疑問,我問他:「她都和你這樣了,就算放不開,
不肯讓你插進去,你就這麼放過她了?」

  刁金龍搖搖頭,腫脹的眼皮下的眼珠溜溜的轉了轉,很自信的說:「她和別
的女人不一樣,我不會強迫她的,她說不行,就是沒準備好,但是我敢保證,三
天之內,我一定會把這個騷娘們操的死去活來!」

  其實我現在也開始相信刁金龍早晚會搞定這個小秋,一個女人都已經肯和他
赤裸相對了,那也就離真正意義上的做愛沒有多遠了。

  只是,心裡為什麼會有一種莫名的心痛感呢?

  刁金龍說的很明確了,如果小秋不肯,他不會強迫她,也就是說,小秋只要
稍稍鬆鬆口,或者稍稍分開一下腿,他倆這事就成了。那就是說,就算這個小秋
果真和刁金龍發生了關係,也是人家自願的,我連人家的面都沒見過,亂替人家
操哪門子心呢?

  就當看戲吧。

  「那今天咋啦?我看你好像沒精打采的,碰釘子了?」我問。

  「別提了,我以為昨天我已經幾乎得手了,今天再加上給了她你的畫,她本
來挺開心的,我就開著車想帶她去萬達索菲特,結果這娘們一到酒店門口就炸廟
了。」

  「啊?怎麼?」

  「她說我,就只是想把她弄上床,說我對她的感情就只是基於下半身的想法,
我操!我他媽費這麼大心思,兩個多月了,我這麼上心的討好她,她居然說我只
是想操她!」

  我笑了起來,說:「哈哈哈,刁哥,你敢說你不是?」

  他也笑了,說:「呵呵,是!我和她直說了,我說我是想操你,但不止想操
你,還想操你一輩子。」

  「哇,這是求婚嗎?不過人家好像有老公吧。」

  「她老公算個屁!我告訴你,我根本都不用問她,我敢肯定一件事,她老公
根本滿足不了她!」

  我又開始奇怪了,問:「你咋知道?」

  「我告訴你,女人在家裡能不能得到滿足,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怎麼看?」

  「首先看皮膚,皮膚顏色白裡透紅的,是內分泌協調的,是性生活和諧滿足
的,小秋的皮膚白,白的像麵糰,但血色不足,說明她雖然有老公,但是她老公
並不能滿足她身體的需求。」他說著,不再發笑,滿臉的嚴肅認真,看起來是很
正式的和我談論一種學術問題. 「哇,刁哥你學過醫嗎?」他說的我不懂,不過
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

  「然後再看她對人的態度,這是心理上的,你聽好哈,一般來說,那些在男
人身上很滿足,能完全體會到性生活樂趣的女人,在和別人說話聊天時,會毫不
避諱聊那些黃色的話題,甚至她們比我們男的還能聊,而那些羞羞答答的,你一
和她說點下道話題就臉紅脖子粗的,基本都是性生活嗎不和諧的。」

  這個理論我不敢苟同,我覺得我和我家楊雋很和諧,她就絕對不會和任何外
人,不論男女聊起性方面的問題,這應該是本性問題,絕對和性生活嗎和諧與否
沒什麼關係. 看到我滿臉的狐疑,刁金龍更加一本正經的說:「舉個例子,一個
大姑娘,和你坐對面,通常她會不自然的併攏兩腿,對吧。」

  我點點頭,他接著說:「我告訴你,如果她和你聊了一會,兩腿越並越緊,
那說明,她對你有感覺. 而且,說明這女的一定有性經驗,反過來,如果一個女
的對你毫無防範,兩腿很隨便的分開對著你,說明這女的還是個處,又或者你在
她心中毫無威脅感。」

  我回憶了一下我印象中的女性,他說的這個情況到的確有些靠譜. 我剛要張
嘴問更詳細的事,手機突然響了。

  我急忙掏出手機,一個陌生的號碼,手機歸屬地是青島.

[ 本帖最後由 mikebowencheng 於 2019-6-9 18:18 編輯 ]
2019-6-9 18: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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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kebowenc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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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前女友的坦白

  通常我不認識的電話我都不會隨便接起來,現在的垃圾信息、廣告、騙子電
話實在太多了,我看到這個電話號碼很陌生,就隨手點了拒接。

  本來想和刁金龍繼續剛才的話題,可是那個號碼似乎是很頑固,很快又打了
進來。

  我看了下時間,還不到九點,也許真的是我認識的人,我想了想,還是接通
了。

  「海濤?是海濤嗎?」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出來。

  暈死,唐明明的聲音。

  她怎麼有我的電話?不用猜了,百分之一萬是左健那個賤人搞鬼了。

  「唐明明?」我還是小心的確認一下。

  「是我,海濤,你有時間嗎?我想見見你。」她小聲的說,話語間有種我很
陌生的哀求的味道。

  「我……」我猶豫了,我知道我不想見她,但是,卻不知道怎麼拒絕她。

  她在電話裡突然哭泣起來,斷斷續續的說:「海濤……在哈爾濱……我現在
就只能找你了……我爸沒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的頭嗡的一下有些眩暈了。

  她爸爸在我和唐明明處對象的時候對我非常好,這麼和藹的一個大叔,身體
那麼好,怎麼說沒就沒了?

  「啥?啥時候的事?」我急忙問。

  「今天早上……」

  「啥病?」

  「……膀胱癌」

  「在哪裡?」

  「中醫三院」

  我急忙放下電話,跟刁金龍打了個招呼,立刻打車來到了醫院。

  唐明明眼睛都哭腫了。

  她家是從雞西搬來哈爾濱的,在哈爾濱幾乎沒什麼親人,只有幾個她爸爸公
司的人跟著,這一天辦各種手續已經把傷心欲絕的唐明明折騰的精疲力竭。

  我沒經歷過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把握分寸去安慰唐明明,
我來的最主要原因其實更多的是因為我真的很傷心唐叔叔的過世,雖然我們只短
暫的見過幾次面,可是那個笑呵呵和藹可親,而且還有些帥帥的大叔給我留下了
很深刻的印象,其實在和唐明明相處的日子裡,我一直很慶幸我未來將有一個如
此和我對脾氣的老丈人,可惜,後來我和唐明明分手,就和唐叔叔再沒有什麼聯
繫. 唐明明很意外我居然真的會過來幫她,雖然她並沒有和我有過多的客氣之言,
不過我能感覺到她的眼神裡充滿了對我的感激和某種期盼。

  醫院的事直到夜裡快12點才搞完,她說要開車送我回家,我拒絕了。

  對於唐明明,我做到仁至義盡就可以了,我真的不想和她重新開始有什麼瓜
葛,畢竟,她已經是我早該塵封的過去了,我的現在應該專心的放在我的家庭,
我美麗的妻子身上。

  到家的時候基本和往常差不多,楊雋也已經睡下了。

  這幾天我裡裡外外的遇到了太多的事,身心疲憊,沒敢驚擾楊大美人,自己
小心翼翼的躺在一邊昏昏沉沉的睡下。

  第二天一早本來上午是有課的,不過我答應了唐明明這幾天幫她辦理唐叔叔
後事的手續,我早早來到學校,和領導請了兩天的假,又把課程找了個帶班老師
交接好,才急匆匆的打車和唐明明匯合。

  醫院的事已經處理好了,唐叔叔的遺體已經送到了殯儀館,真正開始處理唐
叔叔的後事我才知道,唐叔叔生前有好多資產,名下僅哈市的房產就十幾處,上
百萬的豪車有四五台,幾家工廠的股份,各種股票證券不計其數,儘管唐叔叔早
已經知道會有這一天,已經委託了一家事務所代理幫忙處理他的遺產,不過還是
讓唐明明手忙腳亂地不知道從何下手,為了跑這些遺產的各種手續證明,我和唐
明明分頭行動,直到傍晚才搞定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晚上唐明明堅持要請我吃飯,我猶豫著答應了。

  畢竟我這個沒什麼關係的人跑前跑後的忙活了一整天了,吃她一頓飯應該不
過分吧。

  吃飯的時候我也是嘴賤,問她:「這麼大的事,你老公怎麼見不到人?」

  本來我只是隨口問一下,沒想到唐明明居然崩潰的大哭起來,搞得飯店裡的
人都在看我們倆,好像是我欺負了她一樣。

  「我五一時候離婚了,我他媽被他甩了!」她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我以為我會幸災樂禍的,可是我心裡卻樂不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她離
婚的消息,我居然心裡會很難受。

  「孩子呢?跟誰了?」我想起她之前說,離開我,是因為懷了那個人的孩子。

  「沒孩子!」她突然面目變得猙獰起來,眼神裡滿是憤恨的說「我懷孕六個
月,他當著他家裡人的面一腳踢到我肚子上,孩子沒了,我也再不能懷孕了。」

  「他打你?!」我感到一陣胸悶,腦袋裡開始膨脹起來。

  唐明明臉頰上大顆大顆的淚珠不停滑落下來,咬牙切齒的說:「何止打!他
簡直就沒拿我當過人看!」

  我不認識那個搶走唐明明的男人,更不知道,唐明明當年義無反顧的拋棄我,
跟了這樣一個男人。

  「這怪你自己,路是你自己選的。」我賭氣責備她說. 「是,我知道,我沒
怪別人」

  「離婚就是因為他總打你?」

  她搖搖頭,哀傷的說:「他根本就沒愛過我,他娶我只是因為我當時懷孕了,
現在我生不了孩子,他就對我越來越狠,也不回家,他在外面又找了一個,那女
的去年給他生了個兒子,他就瘋了一樣逼我離婚,為了和我離婚娶那個女的,他
把他這幾年做生意積攢的家產幾乎都買了給了我兩百萬,我才答應離婚。」

  「唉……」我嘆了口氣說:「你當時為什麼不能多考慮一下再決定呢?現在
又後悔?」

  「我考慮啥?」她滿是淚花的眼睛瞪了我一眼。

  「你說考慮啥?我當年是窮,但是我可沒有打人的習慣!」

  唐明明突然咧開嘴很糾結的笑了笑,說出一番讓我震驚的話:「你到現在還
以為當年是他從你身邊搶走的我是嗎?我跟你說實話吧,你和他之間,你才是後
來的那個,我最後跟了他,是因為我之前欠他太多了,和你有沒有錢沒關係. 」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我被她繞口令般的話語搞糊塗了。

  「事到如今了,我和你說實話吧,我認識你之前,我上高中的時候,就跟了
他了。」

  我的心裡一陣抽搐。

  「他比我大一旬,那時候是我爸的司機,我上初中開始他每天接送我,我上
高二的時候,他強姦了我,就在我爸的車上。」說起這些,唐明明卻不似剛才那
般激動,很平靜的講訴著。

  「你沒報警抓他?」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說:「他恨我爸,我那時候也恨我爸,現在想想,我那時
候真是幼稚的要命,居然想用這個來報復我爸。」

  「他恨你爸?為什麼?」

  「唉,我爸這輩子,生意做的也大,女人也玩的不計其數。」

  唐叔叔當年是這種人嗎?我沒瞭解過,今天是第一次聽唐明明親口說出來。

  唐明明接著說:「他說我爸強姦了他姐姐,他強姦我,就是為了報復我爸。」

  「可是,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啊?你又為啥恨你爸啊?」

  「我爸那時候為了一個女的把我媽趕走了,我能不恨他嗎?」

  「可是這也談不上報復呀?」

  唐明明苦笑著說:「那時候小,像個傻逼,我就覺得如果我變壞,就能報復
我爸,結果,明知道自己是被王文山強姦的,也答應做他女朋友了,而且,還故
意挑我爸要回家的節骨眼上在我爸的床上和王文山做愛。」

  「瘋了嗎?」

  「那回真的把我爸氣到了,我爸像瘋了一樣打王文山,還放話說要找人讓王
文山永遠消失。」

  「這個我能理解。」

  她笑著說:「我現在也理解,不過那時候就是覺得解氣,看我爸生氣我解氣,
看王文山被打我也解氣。」

  「操……」我知道唐明明是個做事很不計後果的人,只是沒想到她之前還有
幼稚到如此地步的事情。

  「王文山被我爸趕走了就去了青島,跟人家合夥做地板生意,到現在也一直
做的挺好。」

  「他這不是混的挺好?你為啥說你欠他?」

  「他的手那時候被我爸找人打斷了,後來落下了殘疾,他為了我沒有告我爸,
他丟工作,變殘疾,不都是因為我嘛。」

  「後來呢?就遇到了我?」

  「嗯,誰知道上了學就遇到了你。」她低著頭,小聲說. 「後來他回來找你?」

  她點點頭,小心翼翼的說:「他來的突然,那天沒注意,以為沒事,結果沒
幾天就發現懷孕了,我不敢告訴你,我怕你去找王文山報復,又沒辦法,也不敢
告訴我爸,就只好跟他去了青島. 」

  「我不明白你的邏輯,為什麼不能和我說明白實情才走?為什麼非要讓我背
負了幾年的包袱,為什麼要讓我認為是我自身的問題才導致的你離開的?」

  「我告訴你我懷孕了,是別人的,你還會要我嗎?」

  我很認真的搖了搖頭說:「我接受不了,一定會和你分手的。」

  「對呀,我太瞭解你,但是當時覺得,與其被你甩,還不如狠下心甩了你,
這樣我自己至少心裡會好受些。」

  「你真他媽自私!我當年不知道怎麼就眼瞎看上了你!」

  她又開始哭泣起來,嗚嚥著說:「可是我並沒有真的心裡好受,從打離開你,
我只要想到你,就會偷偷的哭,他每次打我,我也會想到你,我的孩子沒了,我
一直在想的還是你。」

  我的心一直在哆嗦。

  我已經不想再指責她什麼了,畢竟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

  我已經不想再繼續提起這個話題,她的坦白沒有平復我心裡的委屈和糾結,
相反,讓我更加的難過和傷心。

  後面我和唐明明又聊了很多,不過我們倆似乎已經開始避諱再談論之前的感
情,吃過飯,她又想送我回家,我仍然拒絕了。我不想讓她有任何覺得我們還有
復合的可能。但是我還是答應她,這幾天我會一直幫她把唐叔叔的後事處理好。

  今天跑了一天,和唐明明分開後是晚上八點多,雖然時間還早,不過我已經
和刁金龍打好了招呼,我也不打算去畫畫,回家陪老婆去吧。

  樂滋滋的回到家,楊大美人並沒在家。

  這婆娘肯定又給拉去陪酒了。

  我正要給她打電話,我的手機卻先響了起來。

  是肖麗娜的電話,我一接起來她就在那邊嘶吼著:「李海濤!我問你,你們
同學會那天謝亞楠去沒去?」

  我愣了一下,完蛋了,左健家裡恐怕正在發生著世界大戰吧。

  「呃……那什麼……我在那的的時候是沒見到」我扯著謊,這種謊還是要撒
的,人家兩口子之間萬一有什麼戰爭是因為我的一句話兩句話造成就不好了。

  「你放屁!李海濤!你就幫著左健騙我吧!」她身嘶力竭的在電話裡叫喊。

  可是,就算在我這裡證明了謝亞楠有去,又能說明什麼呀?這個女人還真是
敏感。

  「小姨……那個,你和左健好好說,可別吵架啊。」

  「滾犢子!小雋哪?讓她接電話!我問她!」

  「你打她電話吧,她不在家。」

  「我打了,打不通,她沒在家?李海濤你要是敢跟我扯王八犢子小心我整死
你!」

  楊雋關機了?可能手機沒電了吧。

  我懶得和這個潑婦多糾纏,客套了幾句就趕忙把電話掛了。

  我立刻給楊雋手機打了過去。

  接通了,但是沒人接聽。

  我又打了幾次,都是一直有接通,但是沒人接聽。

  我看了看表,已經夜裡十點多了,這個楊雋,不回來,也不打聲招呼,讓人
著急。

  楊雋回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看到我在家,她顯得有些意外。

  「咦?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畫完啦?」她一邊換拖鞋,一邊問我。

  「今天有別的事,沒去畫,你咋不接電話?出去了也不告訴我,急死人了。」
我抱怨道。

  她滿臉堆著笑,用她特有的嬌柔湊到我身邊挎起我的胳膊說:「好煩人,公
司裡有人過生日,我們去K歌了,沒聽到。」

  說著,她從包包裡掏出手機,認真的翻看著未接來電記錄。

  我瞥了一眼她的手機,光是我就打了她6遍手機,她小姨打了也有5遍。

  「小姨找我幹啥?」她問。

  「她問謝亞楠的事,你別亂說啊,剛才給我打的時候好像那邊都打翻天了。」

  楊雋臉上露出鄙夷的表情,嘟著小嘴說:「我管呢,誰讓左健出去嘚瑟,活
該!」

  我臉上陪著笑央求她:「好洗份兒,你可不能挑撥人家兩口子不和啊,有些
謊該撒還是要撒的。」

  「滾一邊去,你們男的沒一個好玩意兒,一個出去沾花惹草,一個幫著瞞東
瞞西,我告訴你李海濤,我小姨要是和左健離婚了,你就是幫凶,你就是我們家
的罪人!」

  「這話說的,怎麼都變成我的責任了?」我嘟囔著說. 「我警告你李海濤,
以後你少跟左健來往,他不是啥好玩意兒,你也好不到哪裡去,那個佳佳妹妹的
事我還沒處理你呢,你少跟我嘚瑟,別把我惹急了晚上趁你睡著了把你那禍害人
的玩意兒剪掉!」

  我驚恐的兩手摀住胯間,不敢再搭茬。

  「晚上光顧著喝酒,沒咋吃東西,去給我弄點吃的,我餓了。」她一邊往臥
室走,一邊對我下著命令。

  我在冰箱裡找到了幾個雞蛋,除此之外,我家裡也沒什麼可以吃的東西了,
用電飯鍋煮了些米飯,把雞蛋炒了,擺好碗筷才去叫她過來吃飯。

  楊大美人已經換好了睡衣,捧著一大團髒衣服丟給我,坐在餐桌邊美美的吃
了起來。

  我把髒衣服扔到洗衣機了,她在餐桌那邊喊:「等一下,有條褲子要單獨洗,
就那個,對!藍色那條. 」

  我把那條深藍色的牛仔褲挑了出來問:「咋了?」

  「前幾天穿的,不知道在哪裡弄的油漆,我洗過一次,洗不掉了,你看看用
稀料能不能洗掉,我好喜歡那條褲子的。」

  我拎起那條褲子一看,原來在那褲子的屁股位置粘了一塊硬幣大小的紅色顏
料,一條褲腿上還有些細細的迸濺狀的顏料。我把那條褲子單獨泡到盆子裡,用
力的搓了一陣,發現完全弄不掉,這種顏料我認識,就是我現在在酒吧裡畫畫用
的丙烯顏料,防水性很好。

  吃飽了,楊大美人懶散的拍了拍肚子說:「老娘要睡覺了,你記得晾衣服的
時候要用力的抖一抖,別總把衣服弄得都是褶子!」

  我趕忙應承著,洗衣機洗衣服還有段時間,正好趁這時間上網玩會遊戲。

  衣服洗完,楊雋早已在臥室裡睡得跟個小豬一樣了。

  我有些奇怪她是在哪裡沾到這些顏料的,不過看她已經睡下了,也就沒追問
她。

  第二天因為答應了唐明明還要去跑公安局,我還是很早就出了門. 不過今天
的事辦的很不順利,在辦事大廳裡我排了一上午的隊,結果因為少了個公章,下
午還得重排。

  中午的時候尤佳打電話問我怎麼兩天沒見到人。

  我告訴她我在忙家裡的事,她沒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唐明明那邊也不順利,公證處那邊說唐叔叔的遺囑需要她去開一個「無其他
非婚生子女證明」才能走剩下的程序。

  又折騰了一下午,我這裡終於辦好了,但是見到唐明明時才知道,她那個證
明實在是要回到唐叔叔的戶口所在地派出所才能開. 「真不好意思,讓你跟著我
跑了好幾天,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唐明明突然對我客氣了起來,讓我有些不習慣. 晚上她還是想和我一起吃飯,
我回絕了,刁金龍那邊已經停工兩天了,之前趕出來的進度已經全耗盡了,今天
再耽擱,恐怕是不可能按時交工了。

  想著還剩下5個房間,我心裡暗暗著急,明天唐明明這裡不需要我,不過後
天出殯,我又要請假,和刁金龍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又耽擱了兩天,工作壓力
陡然增加了好多。

  告別唐明明我直接來到了刁老闆的酒吧,給楊雋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天要加
班趕活了,她沒說什麼,只是叮囑我別太辛苦。

  刁金龍不在,二寶告訴我他今天回江北自己家裡去了,快要過元旦了,刁金
龍給他自己家裡買了些東西送回去。

  八號房間裡的牆上有個電視,我畫著畫,一邊打開電視聽著聲音也不至於無
聊。

  二寶在這個房裡放了個摺疊床,見我已經進行到了這個房間,就把他的東西
收拾了一下,下面客人不多,他就偷懶斜靠在房間裡的沙發上看電視。

  「哇,這次上面好像是來真的哦。」他看著新聞,一邊自言自語的說. 我知
道他說的是中央巡視組這段時間在黑龍江的反腐工作的新聞,就搭茬說:「不好
說,那些當官的哪個不是有根有據的,想動他們難上加難啊。」

  「肯定難,不過你看,這不是已經開始搞那些小官了嘛」

  我想起了這幾天哈爾濱市主管政法的副市長曹秉程被抓的事。這事已經在哈
爾濱鬧得沸沸揚揚了。

  「也許吧,但願這次不是走過場,真的抓幾個大貪官才好,老百姓就有好日
子過了。」

  二寶笑了笑說:「那也不一定啊,有些官是貪,但是抓了他們,也不一定有
老百姓好日子過. 」

  「也是,不過這麼一搞,很多人要難受咯」我說著,手並沒有停下。

  二寶猛然坐直身,小聲說:「三哥就是有些慌了。」

  「他慌啥?」

  「你不知道?曹副市長是龍嫂的表舅呀。」

  「哦?沒人和我說過呀。」

  「哦,我想三哥應該不會受到什麼牽連吧,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曹副
市長之前在市局的時候三哥就已經發達了,具體的事好像小輝知道的多些,三哥
也不跟我說,我也沒問過. 」

  我覺得這個刁金龍雖說和落馬的什麼市長有親戚,不過應該沒受什麼牽連,
不然他哪裡還有閒心整天在這裡琢磨什麼小少婦呢?

  在這裡胡聊了一會,有人上來說下面的暖風壞了,二寶立刻跟了下去。

  沒人打擾,我畫畫的速度又恢復了,到了夜裡十一點多,一面牆基本搞定了。

  按這個速度,只要不再出什麼亂子,一定能按時完成所有的房間. 正準備回
家,尤佳又打電話進來。

  「海濤哥,你畫完了嗎?」

  「嗯,正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呢。」

  「哦,明天你打算怎麼過?回家陪老婆嗎?」

  「明天?明天啥日子?」

  「明天是平安夜呀。」

  「哦,我不過這種外來的節日,明天還得來幹活。」

  「你老婆也不過嗎?」

  「沒見她過過這個呀。」

  「那……你能陪我過平安夜嗎?」

  「去一邊去,我不過,但我也知道,平安夜要是家人才在一起過的。」

  「那……你就當我是你一天的情人唄」

  「靠,那能行嗎?你找別人吧。」

  「海濤哥……求你了」

  「停!不行!」

  「海濤哥……」

  「好了!別磨嘰了,煩人,我得回家了。」

  「嫌我煩?說我磨嘰?好,我今天煩死你了!」

  這丫頭磨起人來還真是讓人崩潰。

  放下電話,我開始收拾工具,準備收工回家。

  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我定神一瞅,正是尤佳那個瘋丫頭. 「你就知道
回家陪老婆!你是妻管嚴啊!」她滿臉幽怨的噘著嘴朝我抱怨起來。

  「去去去……上一邊去!」我朝她揮手說. 「海濤哥……人家為了這個平安
夜準備了好久了,你又不用回家陪老婆,你就陪我過一次又能咋的?」

  說著,她居然徑直的向我走近過來,轉眼間已經走到了我近前,鼻尖幾乎觸
碰到我的鼻尖上了。

  「不是,我得畫畫呀,再耽誤就交不了工了」我稍稍挪動步伐向後退了退。

  她卻緊跟著又湊過來,猛地迎面抱住了我,把頭抵在我的腮旁,小聲在我耳
邊說:「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哦,給我一個小時,就一個小時,求你了。」

  我禁不住她的央求,軟化下來說:「啥禮物?就一個小時哦,我只能陪你一
個小時. 」

  尤佳立刻像開心的小鹿一樣跳了起來,拍著手興奮的說:「不許騙人啊!你
要是敢放我鴿子我就去教學樓拉條幅說你是個大騙子!」

  「不騙你,你還沒說是啥禮物呢!」

  「哼!現在怎麼可能告訴你,明天你就知道啦!」

  說著,她嘟著小嘴巴不由分說的在我臉上啵的親了一口。

  我心裡告訴自己要躲開這個吻,卻呆傻了一般沒做任何動作。

[ 本帖最後由 mikebowencheng 於 2019-6-9 18:26 編輯 ]
2019-6-9 18: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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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kebowenc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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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節 平安夜

  也許是刁金龍的思想潛移默化的影響了我,我知道我和尤佳現在已經明顯的
過界了,可是我就是遏制不住自己的慾望,儘管我安慰自己說,這一切都是尤佳
自己心甘情願的主動送上門的,我是個有老婆的男人,我不想得到這份不應該得
到的愛,可我還是鬼迷心竅般的得意起來。

  尤佳像個開心的小精靈一樣蹦蹦跳跳的跑開了,我的臉上還留著她唇間的餘
溫,那柔軟的感覺讓我痴迷,像是喝醉了一般眩暈起來。

  我必須要回家了,我必須得冷靜下來,這種被人愛慕的感覺太奢侈了,我已
經有一個楊雋了,不可以被尤佳這個小姑娘迷惑,不能掉到她的溫柔陷阱中,我
必須逃掉!必須!

  我騎上電瓶車,遠遠的就看到路燈下尤佳修長纖弱的身影在駐足向我這方向
觀望,我知道她在等我,我絕對不能停下來,我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她,我不能停!
楊雋在家等我,我絕對不能停!

  「海濤哥!」她果然在叫我。

  那聲音鑽進我的耳朵裡,像是附加著無比強大的力量猛地在我心口錘了一拳。

  我被擊翻了,我扔下了電瓶車,把楊雋這個名字一瞬間忘記的一乾二淨. 我
衝到尤佳面前,猛地抱住了她。

  深夜的巷子口,昏黃的路燈下,天上飄灑著稀稀落落的雪花。

  我不顧一切的親吻她,像是要把她狠狠的融進我的身體裡,我的舌撬開她濕
乎乎熱乎乎的小嘴巴,在她的唇齒間不停的輾轉,她酥軟著身體,軟軟的在我的
簇擁下發出輕微的鼻音。

  「海濤哥……」她在的喘息間柔聲叫我「……妳先回家……明天……明天,
我等妳……」

  我不捨的放開她,牽著她的小手,久久不肯放開. 這一夜我失眠了。

  早上起來頭昏腦漲的。

  看著還在沉睡的楊美人,我羞愧萬分。

  我還是人嗎?楊雋不就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嗎?我已經擁有了一個全世
界最美的女人,我還想著去惦記別的女孩,我還是人嗎?我有良心嗎?一旦事情
敗露,我會失去一切的呀!

  天啊!我猛然清醒了。

  今天尤佳的約請我絕對不能去啊!

  可是我在心裡越是詛咒發誓的,越覺得對自己沒把握。沒有看到尤佳這個丫
頭時候,我敢十萬分的確定,我很堅決,我衹屬於楊雋一個人,這毋庸質疑,可
是我現在感覺自己好沒出息,為什麼衹要尤佳一出現在在我面前,我就不由自主
的就抗拒不了她的誘惑?我經常掛在嘴邊的原則呢?我的底限呢?我不是自認是
一個正直的人嗎?天啊!我快瘋了!

  我昨晚明明沒喝酒,我清醒的很,在路燈下我狂熱的親吻尤佳的情景清晰的
在我腦海裡回現,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帶著這麼強烈的罪孽感,卻還是迷戀那
種萎靡的感覺?我真的變了嗎?可我非常清楚,我對楊雋的愛一分一毫都沒有改
變呀!為什麼我會對一個我自己明明覺得沒感覺的女孩動情,甚至已經開始瘋狂
到在公開的場合和她接吻相擁,甚至……那一剎那間甚至萌生了更加可怕的唸頭!
是的,那一刻,我的確想到了那個字,那個詞!那個刁金龍經常掛在嘴邊的動詞!
我要操這個女孩!操她!狠狠地操她!

  胯下的熱氣開始聚集起來,我下面的堅挺已經蓄勢待發,床上的美人將一條
白皙光滑的長腿從被子中伸了出來,我不由得伸出我的魔爪摸進被子下,直沿著
那光滑的肌膚向裡找尋到一處毛茸茸的隱蔽處,再無恥的突破下去,手指順著毛
毛的導引準確的鑽進了兩片柔嫩並且溫暖潮濕的縫隙中。

  楊雋懶洋洋的扭動了一下圓滾滾的屁股,像是在夢中被驚醒了,瞪著眼睛看
著我,吵嚷道:「幹嘛妳?不用上班啦?都幾點啦!」

  「洗份兒……還有時間啦,讓我整幾下……」我用那種衹有在她面前才會有
的撒嬌口吻哀求道。

  「滾犢子!大早上的,整完了一天都沒精神!去找佳佳妹妹整吧!」她用力
的抓著我的手甩向一邊。

  我掃興的爬起身穿衣服。

  「海濤,今天晚上我答應了朋友要去幫她翻譯資料,要是晚了……我就不回
來了。」她躺在床上對我說. 「哦!」我聽到了翻譯這個詞,心裡不知怎麼的有
些莫名的焦慮. 這段時間,刁金龍提到的小少婦,無數次提起翻譯這個詞,是我
太過緊張了嗎?

  沒理由懷疑我的楊大美人!這根本就沒有任何聯繫!

  今晚楊雋不回家,天啊,那是不是說,我也可以偷偷的不回來?

  我為什麼有種亢奮感?尤佳在我懷中酥軟著身體,柔嫩的小嘴唇,那畫面,
那一幕幕,天啊!我在想什麼?

  平安夜的禮物,她說有禮物給我,是什麼?為什麼我這麼期待?真的是我心
中所期待的那種禮物嗎?如果真的是,我該怎麼辦?我會理性的拒絕她嗎?我為
什麼要拒絕?不對!我為什麼不能拒絕?亂了,亂了,我的心亂了!

  剛出門,唐明明的電話打過來告訴我,明天的葬禮都安排妥當了,我的任務
就是要幫她招待好來弔唁的親朋好友。

  她還囑咐我說,如果有人問起我和她爸爸的關係,就說是他爸爸公司的職員
吧。

  無所謂了,反正明天葬禮之後我就不會和唐明明再有任何聯繫,尤佳已經讓
我產生了嚴重的負罪感,如果再有個唐明明牽涉進來,我會被折磨死的,我就根
本不是刁金龍那種能夠在女人面前遊刃有餘的人,我的生活裡衹能有一個女人的
身影,多了一個都已經讓我凌亂了,千萬不能再攪合進來更多的女人了。

  到了學校,我還在猶豫怎麼請這半天的假,畢竟我已經請了兩天的假,然後
再請假,實在有些開不了口。

  在走廊裡碰到左健從辦公室裡出來,一見到我,那小子對我做了個無奈的笑
臉,我知道他肯定有事了。

  「媽的,肖麗娜要和我離婚。」他把我拽到一邊說. 我看著他沮喪的表情,
有看著他身上穿著明顯是幾天沒換的滿是褶皺的褲子,我想這次肖麗娜可能是真
動氣了。

  「被堵在床上了?」我問。

  「滾,被堵床上我還能活著跟妳說話?那要託夢才能找妳。」這種時候了,
這個賤人居然還有心情跟我貧嘴。

  「到底咋鬧起來的?那天她還給我一頓罵. 」

  「唉,我馬虎唄,同學會那天我領謝亞楠去開房,開房前去超市買了些吃的
喝的,然後超市小票夾在零錢中塞在錢包裡,然後第二天陪肖麗娜買水果,我就
隨手把錢包給她了。」

  「去超市買避孕套了?」

  他點點頭. 「活雞巴該!」我被他的愚蠢弄得無語了。

  「滾犢子!妳家楊雋也沒說我好話,她和肖麗娜一起罵我來的。」左健憤恨
的對我說. 「啥?楊雋去過妳家?我不知道哦,她沒說. 」

  「昨天唄,昨天她在我家吃的晚飯。」

  哦,昨晚我回來的晚,我回家她已經睡下了。

  這個女人果然去摻和左健的家事去了,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我知道左健和肖麗娜兩口子一直都是吵吵鬧鬧的,這麼多年了,謝亞楠一直
是他倆揮之不去的陰影,這次吵得再凶,估計到最後也會不了了之,肖麗娜已經
懷孕8個多月了,馬上就要生了,這節骨眼上,就算真的把左健和謝亞楠堵在床
上,肖麗娜恐怕也會忍氣吞聲的暫時先壓制一下火氣吧,畢竟謝亞楠在她之前,
她是怎麼得到左健的她自己心裡也有數。

  肖麗娜那時候假懷孕,把左健氣的快瘋了,那次吵架真的幾乎就要鬧到民政
局去辦離婚了。

  我著急上課,顧不上和左健多說,順氣發展吧,反正我是覺得他倆離不了。

  我的課學生很喜歡,我不帥,不過我上課有條理,而且我上課不死板,課堂
的氣氛非常活躍,孩子們上我的課不像上其他老師的課那樣呆板,所以,我上課
一般都不會有人逃課. 不過今天明顯班級裡少了好幾個學生。

  我把情況跟他們班輔導員溝通了一下,輔導員也沒辦法,告訴我,今天是平
安夜,很多孩子要準備好好玩個通宵,那幾個逃學的可能就是去準備今晚的活動
了。

  現在的小孩子也真的是讓家長和老師很無奈,我們自己的節日不夠過,還要
熱衷於這種舶來的節日,還要玩通宵,我都想像不出他們這一整夜到底有什麼好
玩的。

  二月十四號情人節,七月初七情人節,平安夜,也是情人節!班級裡的孩子
們起鬨般的告訴我。「情人節,那就開房過唄!」一個稚氣未脫的聲音補充著。

  好吧,他們年紀小,可是腦子裡還真的不簡單,按照他們的說法,反正衹要
是值得慶祝的節日,他們都可以當情人節過. 尤佳,我立刻想到了尤佳,她不會
也是把平安夜當做情人節來過吧?

  「李老師,妳今晚準備和妳老婆去哪裡過呀?」一個女生問。

  「我們不過這種節日的,再說我們事情多,哪有時間安排這種事呀?」

  「那妳可要小心妳老婆跟別人去過平安夜啦!哈哈哈哈哈」班級裡的孩子們
狡黠的哄笑起來。

  我懶得理會小孩子的玩笑,清了清嗓子大聲說:「好啦,不要胡說八道啦,
我們繼續上課,大家打開資料盤中的平面廣告素材文件夾……」

  上課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做學生聽老師講課時,總是感覺度日如年的,自
己站在了講臺上,卻發現,原來做老師,真的是一個很耗費心血和腦力的一種勞
動。

  下午沒有課,惦記著刁老闆哪邊的工作還要抓緊時間做完,早點做完,早點
拿錢,早點開工裝修我自己的房子。

  剛到酒吧門口,刁金龍也才到,看到我這個時間過來,問我:「李老師下午
不用上課了?」

  「哦,今天下午沒事,我今晚可能有點事要耽擱一下,所以早點來畫畫,省
的給妳耽誤事。」

  「急啥?沒事的,耽誤幾天也沒關係,妳畫好一間我就用一間,反正現在也
沒那麼多客人。」

  我跟在刁金龍的身邊向酒吧裡面走。

  「今天平安夜,晚上是要陪佳佳吧?」

  我心裡一驚,這個刁金龍還真的挺厲害的,這都被他猜中了,我急忙說:
「哪有,哪有,別的事,別的事」

  「跟老哥我還撒謊?」他笑著看著我的臉,估計我的臉已經是一陣紅一陣白
的了。

  「沒……刁哥別笑話我了,我哪有那膽子?」

  「行了,男人嘛,還不敢承認,佳佳多好,要不是妳,我告訴妳……」他說
著笑呵呵的湊到我耳邊小聲說:「……要不是妳李老師的女人,老刁我早把她拿
下了。」

  我咧咧嘴,尷尬的笑著。

  「沒事,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男人沒幾個情人多讓人看不起,怕
啥?我還就告訴妳了,前兩天我家裡事牽扯,沒工夫去做小秋的工作,今天總算
是他媽有時間了,晚上領著小秋去翡翠山莊看平安夜焰火表演,今天晚上我就必
須要拿下這小娘們,妳就等著哥哥我明天給妳匯報戰績吧!」

  我笑而不語,刁金龍這個年紀了,居然也會過這種不著邊際的什麼平安夜,
到有些讓我沒想到。

  小輝在外面快步走了過來,在刁金龍耳邊低語了幾句話,刁金龍神色緊張的
跟著小輝立刻離開了酒吧。

  我畫畫的時候,二寶過來告訴我,刁金龍家裡出事了。

  二寶也不大瞭解詳細的情況,不過二寶說應該是刁金龍的老婆牽扯進了曹副
市長的案子。

  晚上還沒吃飯,大概是五點多左右,刁金龍卻有些意外的又回到了酒吧,臉
色雖然不那麼輕鬆,卻也不像是家裡出了大事的樣子。

  「刁哥,聽二寶說,嫂子出事了?」我看他沒那麼緊張,就關心的問。

  他搖搖頭說:「她嘚瑟,我都告訴她了,非常時期,別太招搖,這回嘚瑟出
事了,老實了吧!」

  我好奇的問:「怎麼了?」

  他猶豫了一下,可能是相信我不會亂說,就告訴我說:「這段時間中央巡查
組在黑龍江妳知道吧,她表舅是曹秉程,就是前幾天被抓的副市長. 」

  我點點頭,他繼續說:「我告訴她這段時間消停點,別惹事,人家正在找咱
們的毛病,咱就老實點,別給人家口實,對吧?這娘們倒好,這節骨眼上,她找
人去砸了紅星肉聯廠的辦公室,還把人家的工人打傷了好幾個。人家正他媽等著
找她毛病呢,妳說這不是作死嘛!」

  對於江湖上的事,我完全摸不到頭腦,不過感覺得出,刁金龍很緊張。

  「那,嫂子現在怎麼樣了?」

  「怎麼樣?在市局交代情況呢。」

  「啊?這麼嚴重?」

  「沒雞毛事!從上到下都是自家人。」

  「刁哥還真是處亂不驚啊,這麼大的事,我感覺妳也不是很緊張。」

  「緊張有雞毛用?該上炮上炮,該使錢使錢,沒啥事,過了這陣風就好了,
以前也不是沒搞過這種事。」

  看著他輕鬆的表情,我也打趣他說:「這回的平安夜焰火恐怕是要泡湯了吧?」

  刁金龍大笑著說:「泡湯?本來沒事呢,我還真的可去可不去,因為無所謂,
但是現在有事了,說嚴重點,如果我老婆那邊沒處理好的話,我恐怕也要跑路了,
這回我還非去不可了,我可不想這輩子好不容易遇到個我喜歡的不得了的女人,
就因為這點雞巴事不得不放棄,所以,我一定要在我家裡的事解決之前把小秋這
個騷娘們搞定。」

  「那刁哥妳加油,祝妳今晚旗開得勝吧。」我笑著,話裡帶著一絲挖苦的味
道說. 刁金龍沒和我多說,看樣子真的很趕時間,來十二號房裡取了些東西就急
匆匆的走了。

  我很感慨,原來一個人的獸慾熏心了,居然可以這麼的無情,自己的老婆出
了那麼大的事,刁金龍居然還惦記著怎麼去搞別人的老婆,居然還那麼的輕鬆,
就好像那個出事的人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樣子,我想,就算是他倆的感情出了
什麼問題,畢竟兩個人生活在一起那麼多年了,難道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這時
候氣氛這麼緊張,中央巡查組正在虎視眈眈的盯著黑龍江的上層,他老婆能像之
前那麼輕鬆的脫身嗎?

  我還在替刁金龍的老婆操著沒有任何意義的心,沒過多一會尤佳的電話如約
打了過來。

  「海濤哥,吃飯了嗎?」

  我看了下時間,還沒到六點,說:「才幾點,這麼早?」

  「嘻嘻,不早啦,快六點啦」

  「好吧,妳要吃什麼?我請妳」

  「嘻嘻,今天不用去外面吃,我做了好多好吃的,人家可是辛辛苦苦準備了
一下午呢。」

  我心裡一緊,故意想岔開話題說:「胡鬧,妳下午不用上課嗎?」

  「嘻嘻,我逃課了,今天可是平安夜,再說……我要請妳吃飯,一定要是我
親手做的才行呀。」

  「佳佳……我……考慮了好久,我們還是做朋友好不好?我不能去妳那裡,
我們去外面吃吧,我請妳,吃西餐怎麼樣?」

  「……」她沉默了好久。

  「佳佳?妳在聽嗎?」

  「海濤哥……我可是準備了一下午啊。」

  「對不起……佳佳,我真的不能去妳那裡. 」

  「做朋友也可以來做客呀。」

  「佳佳,我希望妳能理解,我是個有老婆的男人,妳真的不能把感情放在我
這裡,我真的承受不起。」

  「……衹是吃飯也不行嗎?」她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嚥了。

  「吃飯可以呀,我們去外面吃好不好,別哭,佳佳,別哭。」

  她突然在電話裡帶著哭腔大吼起來:「李海濤!妳是個懦夫!」緊接著電話
裡傳來一聲劇烈的聲響,然後就悄無聲息了。

  我再撥回去,電話已經關機了。

  我的心揪的緊緊的,很擔心她出什麼問題. 但是我找不到她,我也不能去找
她,她一定傷心死了,我知道那丫頭今天為我準備了什麼,但是我想我今天做的
絕對是對的,如果真的順由自己的感覺走,那麼我和尤佳就會走上一條更加悲慘
的路,那時候,她絕對不止是傷心那麼簡單了。

  既然明知道前面的路是錯的,就不要繼續走下去了。

  雖然那條路上對我,對尤佳都有著極難拒絕的誘惑,但是我還是冷靜下來了。

  幸虧昨晚沒有草率的做決定。

  但我的心情並不好,我知道我雖然避免了更大的傷害一個女孩,可還是傷害
了她,我整晚的繪畫工作都在不停的畫,畫錯,修補,再畫,再錯,再修補的循
環中進行著。

[ 本帖最後由 mikebowencheng 於 2019-6-9 18:58 編輯 ]
2019-6-9 18:2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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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kebowenc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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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絕配嬌妻化名小秋要被刁金龍拿下了
等了好久還沒有綠到這也太強太會拖了吧

[ 本帖最後由 mikebowencheng 於 2019-6-9 19:09 編輯 ]
2019-6-9 19: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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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oat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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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这么认真看过文章了,感谢大大,一
2019-6-9 22:2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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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14)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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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0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十四、左健的家庭糾紛

  我沒想到刁金龍今晚會回來,按照他的說法,他今晚是一定要搞定那個小秋
的,可是夜里十點左右他就回來了。

  我今天的進度有些慢,本來應該今天完成八號房的,不過看進度,如果不加
班今晚肯定畫不完了。

  刁金龍看樣子很郁悶,回來後直接就鉆到十二號房間里,也沒搭理我,我也
忙著畫畫,和他打了個招呼就繼續忙我的去了。

  不過我畫了一會,心情越來越亂,實在畫不下去了,想喝點酒,就叫上刁金
龍一起下樓找了個角落里的空位,我倆在茶幾對面坐了下來,刁金龍示意服務員
端過來一瓶紅酒,給我倒了一大杯,他自己就直接抱著瓶子,仰頭咕咚喝了一大
口。

  “你咋沒跟佳佳出去?”沒等我開口,刁金龍先問我。

  “……沒去”我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我的想法,猶豫著沒有正面回答他。

  “哎……女人啊,真他媽煩!”他撓著禿腦袋,靠在沙發上發著感慨。

  我猜到他今天依舊是碰釘子了,正琢磨該不該問他,他到是痛快,主動和我
發起牢騷來:“這個小秋真是摸到我的命門了,我快要被她折磨瘋了,我都快沒
信心能搞定這娘們了。”

  “咋了?今天她不是答應跟你去過平安夜了嗎?”

  “哎……去是去了,我房也開好了,焰火也看完了,我尋思今天怎麼著也要
幹了她,結果這騷逼,到了房間門口,扭頭就走,說啥也不進去,這給我氣的呀
……哎呀……我真恨不得當場掐死她!”

  他一邊說著,一遍用兩手比劃著掐脖子的動作,我被逗樂了,問:“又咋了?
這女的還真挺難對付。”

  “我就尋思吧,可能是人家害羞?慢慢哄哄也許就好了?結果她是又哭又嚎
的,就要回家,說啥也不肯上樓,我被她鬧的沒招了,只好送她回家了,路上她
才說,她還下不了決心,說對不起她老公,我操!你之前和我洗浴中心都去了,
我他媽連你渾身幾個疤幾個痦子都看的一清二楚,現在才想起對不起你老公?真
他媽服了!”

  “可能就是她還沒準備好吧,都跟你走到那一步了,做愛恐怕也是早晚的事,
刁哥你就別太心急了,我覺得這女的早晚是你的。”

  刁金龍苦笑著說:“我也不是心急,我這輩子還從來沒在一個女人身上下這
麼大功夫呢,不過話說回來,人就是賤,她越是跟我畫圈,我他媽還越是喜歡她,
我今天和她攤牌了,只要她肯跟我,我立刻回家和我老婆離婚,我娶她!”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我急忙說:“刁哥,這念頭可不要動啊,你和嫂子都在
一起生活二十幾年了,孩子也那麼大了,離婚這話可不要輕易動啊。”

  他朝我擺擺手說:“什麼他媽二十幾年感情!這二十幾年,她們家也從來沒
拿我刁金龍當過一天姑爺看,我和她結婚,就是為了報恩,要不是她家老爺子,
我他媽早就橫屍街頭了,要說還人情,這二十幾年我早還清了,我還幫她家賺了
那麼多錢,早就兩不相欠了。”

  “刁哥,我覺得這事還是多考慮考慮的好。”

  “考慮啥?和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在一起,還有啥考慮的,我現在真的遇到
了一個我喜歡,甚至可以說我愛的女人,我一定不能再錯過了,我早就下決心了。”

  聽著這樣一個50多歲,五大三粗的老男人,滿嘴的愛呀情呀的,我心里還真
的有些不適應。

  “可是……”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小秋不是也有家庭嗎?她能離婚嗎?”

  刁金龍的眼神里突然閃過一絲很瘆人的光,表情變得猙獰起來,惡狠狠地說:
“離不了,我就硬搶!”

  “啊?怎麼搶?”

  “要是她離婚順利還好,要是她老公敢在這里作梗耍橫,我就整死他,然後
帶著小秋遠走高飛。”

  我無語了,我和他相處久了,幾乎已經忘記了他的出身,幾乎已經忘記他曾
經是混黑社會的,他也許真的能做出這種事,但這已經超出了我這種人所能接受
的範圍了。

  可能是發現我的臉色變了,他嘿嘿的笑了起來,說:“我說笑呢,我是真心
喜歡小秋,她老公要是真的不肯讓給我,我也不能拿人家怎麼樣,但我一定能帶
著小秋遠走高飛,現在只是等著小秋松口而已吧。”

  “很好奇這個小秋到底美到什麼程度,能把刁哥你迷成這樣。”

  “這好辦呀,有時間我讓她過來,讓你看看,但你可不要惦記哦,這娘們誰
和我爭我和誰拼命!哈哈哈哈”

  “她不是來過嘛,不過我那天幹嗎去了?沒趕上。”

  刁金龍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大笑了起來,弄得那幾個服務員都停下了手里活
計,往我們這邊張望。

  刁金龍瞪了她們一眼,她們立刻縮了一下脖子,繼續忙碌起來。

  “那天別提了,我為了扒她褲子,弄得我一身的汗啊,這娘們別看很苗條,
還真有勁啊,一腳就把我從床墊子上蹬到地上去了,櫃子都撞倒了。”

  我笑著說:“這麼暴力啊!”

  “誰不說咋的!整的我房間里那些油漆啊、碗盆啥的滿地都是。”

  “油漆?是我放你那里的丙烯顏料吧?都碰翻了?都是玻璃瓶子的,那不是
搞得到處都是顏料啊?”

  “哦對,是丙烯,沒打碎,就一瓶紅色的蓋子沒蓋好,弄的滿地都是紅色的。”
  “你這老家夥,人家不同意你還非要強迫人家。”

  刁金龍一臉不屑的看著我說:“強迫?我要是強迫她,那天就把她操翻了,
我那天是想試探一下她,誰知道她只是象征的反抗了幾下,沒多一會就老實了。
女人,都是表里不一的,不和你吹牛逼,她這是沒嘗到刁哥的大雞巴的好處,只
要她有了頭一次,保管她主動找我操她第二次。”

  我半信半疑的點著頭,我其實明白男人在這方面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虛榮心的,
我也不打算去質疑他了,就算給他一些面子吧。

  他看我一臉不大相信的表情,接著說:“你別看那娘們現在不肯,她其實心
里早就被我搞的癢癢的了,我今天送她回家,倒了她家樓下,她主動親的我,我
是沒慣著她,既然不讓操,我就在車里又給她一頓摳,摳得她流我一座墊子的水。”

  說著,他拉起我的手,把我拖到後門他的卡宴車那里,打開車門,按開車里
的燈,指著車後座說:“你看,現在還沒幹呢。”

  在後座上偏副駕駛後面的座墊上,果然有一灘拳頭大小的水漬。

  車里甚至還彌散著一股莫名其妙的腥臊味道,不像是女人的味道,到有些像
男人射精後濃重的氣味。

  我註意到他的車後座的腳下有個小垃圾簍,垃圾簍里有幾個白色的紙巾團靜
靜的躺著。

  刁金龍環顧了一下周圍,見沒人在,小聲說:“沒操著她的逼,但是今天射
了。”

  “……她給你口了?”

  刁金龍得意的笑立刻掛在了臉上,低頭湊到我身邊一臉嘚瑟的說:“嘴她還
不肯,她說惡心,哈哈哈哈,不過她今天可進步了好多!先用手後用咂給我弄出
來了。”

  我又開始有些羨慕刁金龍這個色狼了。

  他一臉賤格的用兩手比劃著一個誇張的形狀說:“你說她也不胖,挺瘦的,
那兩個砸也不算太大,但是咋就那麼嫩呢!像兩塊嫩豆腐,又圓又挺,那彈性,
把我雞巴往中間一夾,嘖嘖……幾下著就給我弄噴了,射了她一臉,別提多爽了!”

  他的形容詞並不豐富,但我還是被攪亂了心思,下面也悄悄的堅硬了。

  “那你回來時候咋還垂頭喪氣的?”我問。

  “你不知道人都是不容易滿足的嗎?逼和咂能一樣嗎?我都到她家樓下了,
就說要上去坐坐,她死活不肯,說怕她老公突然回來。”

  “嗯?她老公不在家?”

  “廢話,她老公在家我想上去得多囂張啊?她老公經常出差,總不在家。”

  “哦……”難怪這個女人這麼饑渴。

  “不肯也就算了,那騷逼還說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以後不會再見我了,
你說我能不鬧心嗎?”

  我心里突然有些幸災樂禍起來,只是我不敢表露出來。

  “她想和你分手?”我問。

  “分個雞巴毛,她就是在裝逼,你還是不了解女人,她也就是堅持三天,第
三天早上不找我,晚上就來了,放心吧。”

  “那你還鬧啥心?”

  “哈哈哈,我又不是神仙,我只是覺得她不過是暫時覺得對不起她老公,可
萬一她真他媽學好了,不理我了,我還真沒啥輒呢。”

  我還真有些分不清刁金龍這叫有自信還是臭不要臉。

  我腦子里還是回旋著他剛才述說的畫面,那個臉孔模糊的女人,用兩個渾圓
的乳房夾著刁金龍的又粗又黑的雞巴,在一陣顫抖中,那黑雞巴中猛地噴射出一
股一股濃稠的粘液,潑灑在那個女人的臉上。

  唉,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滿腦子都是這種東西。

  不過想來,我又一個星期沒和楊雋做愛了,今晚她說不回來了,看來又要自
己解決了。

  今天已經完全沒心情畫畫了,管它什麼進度不進度的,反正刁金龍又說不急,
尤佳的事把我搞的心慌意亂,萬分糾結,我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但是又不敢
問,我怕我一聽到她的聲音又會心軟,她萬一知道我很關心她,心里還是抱著一
絲希望,那只能把事情越搞越麻煩。

  和刁金龍在車里聊了一會,聽著他一直在跟我炫耀他的玩女人之經驗,我開
始覺得有些無聊,找了個由子,躲災星一般逃跑了。

  回到家,楊雋居然已經回了了,而且更讓我吃驚的是,她居然還沒睡,坐在
客廳的沙發上抱著靠枕在看電視。

  “咦?不是說今天不回來了嗎?”我問。

  她見我回來,早開心的站了起來,帶著她特有的迷死人的微笑說:“我又沒
說肯定不回來,那東西也不麻煩,我一個小時就弄好了,反正她有車,就送我回
來了。”

  “誰啊?”我脫下外套,她伸手接了過去,掛在門口的衣帽架上。

  “我們單位的一個同事,你不認識。”

  “哦,你啥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沒多一會,你累了吧,老公,我給你捶捶背吧。”

  “啊?等一下!”我見她說著,就伸手向我脖子後摸過來,急忙閃開身,緊
張的說:“不正常哦!我犯啥事了你先說明白行不?你說啥我都認了,別動手行
不?”

  她用手背抵在嘴邊撲哧一下笑了,笑的小臉像桃花一樣美。

  “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幹嘛那麼緊張?你先主動交代吧!”她故意繃起笑
臉,裝出很嚴肅的表情說。

  “我交代啥?你別想詐我!我可啥事都沒犯,一沒和左健去玩,二我這幾天
一直在畫畫,我都有證人的!”

  她大笑起來,捂著肚子說:“看你那熊樣!今天是平安夜,本公主本來想對
老公表現一下俺溫柔賢淑的一面,不過既然你那麼緊張,本公主還不伺候你了呢!”
說著,攥著小拳頭在我的胳膊上用力的捶了一記粉拳。

  我抱住她,在她的小嘴巴上用力的親了一口,說:“你啥時候開始過這種破
節日了?我都沒給你準備禮物。”

  她出乎我意料地把小手摸進我的腰帶里,用力的抓住了我的小弟弟,一邊揉
搓著,一邊小嘴抿著說:“我不要你什麼禮物,我要這個。”

  我有些驚詫,這是我自打認識她以來,她第一次主動要求,還要求的這麼直
接露骨。

  我騰的一下被點燃爆發開了,小弟弟幾乎是瞬間變成了大弟弟!

  我喘著粗氣一下子把她橫抱起來,跌跌撞撞的就向臥室奔去!

  楊大美女也撅著小嘴巴,滿臉的渴望狀,小手奮力的挎在我的脖子上,羞紅
著臉蛋,氣息也急促起來。

  臥室里的溫度陡然上升了,我倆手忙腳亂的撕扯著對方的衣服。

  好久沒這麼興奮了,好久沒有這麼渴望得到對方的身體了。

  眼看著楊大美人在我的懷抱中漸漸變成了一個裸體美人,我強壓著無比激動
的心去剝下她身上最後一件布料,這大概是她新買的吧,我之前沒見過,是一條
淺藕荷色的有著蕾絲邊的真絲小內褲,從側縫向後,幾乎是透明的,在腰口前面
的位置,用細線纖著一朵大拇指指甲大小的一朵精致的紫色真絲小花。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不開眼!就在我剛伸手去扒楊雋內褲的當口,我的手機稀
里哇啦的響了起來。

  “誰啊?”楊大美人一激靈,急忙問。

  “管它,讓它響吧,誰的電話我現在也不接……洗份兒,這條小內內好可愛,
啥時候買的?”我小聲嘟囔著,繼續把那小內褲向下扒。

  電話那邊的人好像很執著,想了一遍我沒接,馬上又打了第二遍。

  我已經順利的扒下那條小內褲,剛想扔在一邊,楊大美人接過來把它團成個
小團,塞在枕頭下,我的小弟弟早已按耐不住了,翻身把楊美人壓在身下,正要
分開她的兩腿,她用力的推了推我的腰說:“看看是誰,別真的有什麼事。”

  我心中用最惡毒的語言在詛咒著打電話的人。

  十分不情願的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褲子,摸出手機。

  它還在堅強的響著,上面顯示的是肖麗娜的號碼。

  “你小姨的,大半夜的,肯定又和左健幹仗了。”我把電話丟給楊雋,重新
爬到她身邊,一邊把手摸向她長有柔軟絨毛的胯間,一邊側著耳朵聽楊雋接起來
的電話。

  “李海濤!你快來看看吧!你的好兄弟左健快要把我打死啦!”那娘們鬼哭
狼嚎的在電話叫著。

  這下嚴重了。

  啥心情也沒有了!我和楊雋立刻穿戴好衣服,急忙跑下樓去打車朝左健家趕
了過去。

  到了左健家,已經夜里十二點多了。

  他家像是剛發生了十八級宇宙無敵大地震,盆子杯子扔的到處都是,幾乎所
有的玻璃陶瓷東西都摔得稀巴爛。

  看到我和楊雋到了,肖麗娜挺著大肚子披頭散發的立刻迎了過來,還沒開口,
已經哭得淚人一般。

  “這是咋的啦?不過啦?”我站在門口,沒敢冒冒失失的進去,向里面張望,
遠遠地看到左健正氣呼呼的坐在客廳對面的陽臺上。

  “哎呀媽呀!你們可來啦!我要被這王八犢子打死啦!”肖麗娜鼻涕一把淚
一把的跟我們哭訴。

  楊雋急忙過去攙住她的胳膊,走到客廳的沙發邊上,找了塊地上亂扔的破衣
服吧上面的碎玻璃什麼打掃了一下,把肖麗娜讓在了上發上坐下。

  肖麗娜確實是披頭散發的,不過我仔細端詳了一下她,我就根本沒見到有什
麼傷,連淤青都沒看到!

  楊雋到是很緊張的撫摸著她的頭發,到處的找她身上的傷,看來也沒什麼收
獲。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王八犢子多狠!”肖麗娜應該是發現了我和楊雋
都在擔心她的傷勢,忙不疊的把手腕伸到我倆面前,指著幾個發紅的手指印給我
們看。

  我本想安慰她一下的,不過又把話咽回去了。

  我反到開始擔心起左健來,我已經看到那孫子帥帥的發型已經變成了一團雞
窩狀,臉上脖子上到處都是抓傷,有的好像還挺深,已經流下了一條幾厘米長的
血漬。

  “左健!”楊雋滿臉憤怒的朝左健喊:“你幹啥把我小姨打成這樣?你神經
病啊!”

  左健猛地站起身,激動地用手指著我大聲說:“你倆給我滾犢子!我他媽一
個手指都沒動她!”

  還沒等我和楊雋反應過來,肖麗娜猛地躥了起來,那敏捷的身手,完全不像
是一個懷孕八個多月的孕婦。

  “我草你媽左健!你他媽不是男人,你打了我還不敢在你兄弟面前承認!我
草你媽!”她聲嘶力竭的叫罵起來。

  我見狀連忙示意楊雋按住她小姨,也板起臉質問左健:“打了就認錯,你倆
這是因為啥鬧成這樣啊?”

  “因為啥?”肖麗娜根本不給左健開口的機會“因為謝亞楠那個騷逼!我懷
孕八個月了!你個王八犢子在外面搞破鞋,回家就知道打老婆!你算什麼男人!

  左健氣的滿臉通紅的對我說:“她拿碗砸我,我就是抓著她的手不讓她砸,
這就瘋了!就說我打他了!”

  我被氣笑了。

  “你放屁左健!”肖麗娜又要跳起來,楊雋急忙按住了她,肖麗娜揚起那條
有手指印的手腕大叫:“你看看!你看!這都成什麼樣了!你還敢不承認打人!”

  這回楊雋不吱聲了,我急忙幫著肖麗娜數落左健說:“是啊,你看小姨都被
你打成什麼樣了,你快點給人家賠禮道歉!”

  左健扭頭朝向外面,沒吱聲。

  肖麗娜聲淚俱下的開始控訴起左健的種種不是來。

  左健和肖麗娜從開始處對象我就一直在他們身邊,左健對肖麗娜什麼樣我太
清楚了,左健從來沒對肖麗娜動過手,如果真的動手,左健的身體,就肖麗娜那
小身板,能把她拆碎了。

  不過這時候我也不能幫左健說話呀,我知道,如果我犯傻幫左健說了一句話,
我今天也會變成這兩個女人共同的批判對象。

  在肖麗娜的控訴中我已經聽明白她和左健的矛盾焦點是什麼了,還是謝亞楠。

  左健可能看我們兩口子來了,一直沒說話,悶著頭在陽臺上生悶氣,肖麗娜
則血淚控訴了左健足足有兩個小時,才逐漸平靜下來。

  這一宿,我和楊雋是招誰惹誰了?本來好好的營造了那麼萎靡的氣氛,想好
好享受一下夫妻生活,就這麼給攪黃了。

  從左健家出來,我和楊雋都筋疲力盡了。

  路上楊雋一臉嚴肅的告訴我,如果我也出現了類似的問題,她是不會跟肖麗
娜一樣和我鬧的。

  我好奇地問,那會怎麼樣?

  她笑著說:“你要是出去搞破鞋被我抓到,那我也出去搞,還一定比你搞的
誇張!”

  太崩潰了。

  到家躺下,楊雋問我還想不想要,我無奈的搖搖頭,完全沒精神了,明天晚
上我早點回來把。

  不對,都五點多了,是今天了。

  天啊,六點多還要去參加唐叔叔的葬禮!別說做愛了,連覺都沒得睡了。

  我急忙又一次爬起身,沒敢告訴楊雋去參加唐明明爸爸的葬禮,扯了個謊說
是我們同事的父親去世了,急忙再一次穿戴整齊,出門打了個車奔殯儀館去了。

  這一上午折騰的我是幾乎要崩潰了。

  從打大學畢業後我就再沒試過熬通宵,就算上學時候有過玩遊戲通宵的情況,
第二天我也要狂睡一天來補充睡眠啊。

  唐明明在葬禮上憔悴萬分,和那天在同學會上見到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到了中午終於把殯儀館那邊要走的儀式都走完了,唐明明非要拉著我去吃飯,
我卻只想早點找個舒服的床,美美的睡一覺。

  她可能也看出我的疲憊像,並沒有多問,也許是以為我是為了她爸爸的葬禮
辛苦的吧,她很體貼的問我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她把我安排到一個賓館,自己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沒上樓就先走了,我想她
可能也是為了避嫌吧,就沒客氣,找到訂好的房間,倒頭便睡,直睡到天色都黑
了才渾身酸痛的醒過來。

  急忙給楊大美人打電話告訴她今晚還得去畫畫,再耽擱,恐怕真的要完不成
了。

  刁金龍又沒在店里,之後連著三天都沒見到他的人。

  為了趕進度,我這幾天只要沒課的時候就一直窩在酒吧里,自然有些冷落了
家里的楊大美人。

  其實我也不是沒心思照顧楊雋的感受,只是我心里惦記著酒吧的工作進度,
早一天拿到報酬,早一天開始我自己家的裝修,那時候,我再拼命的補償對楊雋
這段時期的慢待,不也是挺好的嗎?再說,她整天也忙的要命,也許人家根本就
不想我打擾她呢。

  終於在第三天下午,楊雋給我來了個電話。

  她口氣很嚴肅的要我盡快回趟家,說有事要問我。

  我不知道她叫我回去有什麼事,不過我隱隱感覺,她的語氣中有些不快和不
想在電話里表述的東西。

  惴惴不安的,我急忙和二寶打了個招呼,往家里趕。

  我感覺到了她今天的語氣不妙,但我完全沒想到的是,一場暴風驟雨般的變
故已經朝著我的家無情的席卷而來。


                           【未完待續】
2019-6-10 18: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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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15)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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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0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十五、聽房(上)

  “李海濤你給我站好,我有事問你!”我剛進家門,還沒來得及換鞋子,楊
雋緊繃著小臉抱著肩膀端坐在沙發里朝我大聲說。

  我後背冒出一身的冷汗。

  沒敢多言語,心里卻飛速的估計著她將要問我的問題是什麼。

  尤佳?這幾天一直沒聯系,我感覺她可能傷心了,以後都不會再糾纏我了,
應該不是她的事。唐明明!完了,肯定是有人對她說了唐明明回哈爾濱的事。

  紙里畢竟包不住火,她要是真的問起唐明明的事,我還是痛快的交代了吧,
畢竟我和唐明明之間根本沒什麼好隱瞞的,之前不敢告訴楊雋,其實只是不想無
端的引起她的猜疑而已。

  “咋啦洗份兒?這是幹啥啊?”我強做鎮定的問。

  “咋啦?”她冷笑著說:“我還勸我小姨說要她想開點,結果我自己反倒需
要想開了,你自己說吧,唐明明回哈爾濱了,你為啥不敢告訴我?你倆大前天開
房的事如果你今天不說清楚,李海濤,咋倆就別過了,你一會就和我一起去民政
局。”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這個事,而且,葬禮那天我去賓館睡了一下午的
事也被人添油加醋的說成了和唐明明一起開房,可是那天唐明明根本就沒進房間,
在大廳幫我開了房,然後她就走了呀。

  “你聽我說洗份兒,唐明明確實回來了,我也是同學會那天才知道,完了我
和她根本沒有過什麼過分的接觸,她爸去世了,出殯那天不是左健兩口子幹仗嗎,
我中午實在累的不行,就去找了個地方睡覺,唐明明根本都沒進屋,就我自己一
個人睡的,洗份兒你要相信我!”

  “少跟我撒謊!”楊雋突然大叫起來:“你倆都去開房了,你說你倆什麼過
分的事都沒做?去開房了,就算是沒做愛也是過分的事!你不懂嗎!你跟我扯什
麼犢子?”

  “洗份兒你別生氣,我們真的啥事都沒有,她真的沒進房間,我對天發誓,
有半句假話我天打五雷轟!”

  “放屁!放屁!!放屁!!!”她一連串的叫嚷著,一聲比一聲嗓門高:
“我今天去問過那家賓館的人了!她們說根本沒註意和你一起上去的女人什麼時
候走的!”

  “冤枉啊洗份兒!她那天根本就沒上樓好不好!”

  她激動地根本不聽我解釋,在她的包包里掏出幾張打印著看起來像是酒店里
的監控畫面的紙和一張賓館的收據。

  “還敢抵賴?你自己看是誰的名字!”她把收據拍在茶幾上,極度激動地用
手指著我的鼻子。

  收據上的確是唐明明的名字。

  “她開的房間,就登記了她的名字啊,她真的沒上去啊,洗份兒!你這是專
門調查我去了?你怎麼能搞到這些東西啊?你看,是不是我一個人上去的!”我
指著照片中賓館走廊里很明顯是我的身影的照片說。

  “我不信你!這就是幾張照片,只是沒照到她而已!”

  “你不是去調查了嘛,沒看監控錄像?那你這照片哪里來的?”

  “你管我哪里來的?你少跟我扯沒用的!你給我解釋清楚,為啥唐明明回來
你不敢跟我說!你到底想隱瞞啥!”

  “我隱瞞啥了?你莫名其妙的調查我,我有啥好隱瞞的?”越解釋越糊塗,
我的火氣也有些按捺不下去了

  “我才懶得調查你!你倆去開房那天,付春梅正好在對面的發廊燙頭發,她
告訴我的!我才找人去賓館核實一下,結果人家根本沒冤枉你!”

  付春梅我認識,算得上楊雋的半個閨蜜吧,現在她倆都結婚了,平時交往不
是很頻繁。

  雖然人家並沒有撒謊,可是我還是對付春梅這個八婆恨的咬牙切齒。

  “付春梅看到我和唐明明搞破鞋啦?”我的話語也變得不那麼客氣了,被人
冤枉的滋味很不好受。

  “看到你倆一起進賓館還用親眼看到你倆在床上操逼?”楊雋發起脾氣也不
是那麼的淑女,滿口的粗言俚語。

  “楊雋我再和你說一遍,你聽好!我和唐明明什麼事都沒有,我倆之前是處
過一段時間,但那是在你之前,我倆!現在!什麼事都沒有!你愛信不信!不信
拉倒!”我的音量開始控制不住了,幾乎已經是大吼著喊出這幾句話。

  “行!李海濤,你長能耐了,你朝我吼是不是?你是老爺們是不是?你別後
悔!”她的目光突然變得讓我害怕。

  “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後啥悔!”

  “你不是出去搞破鞋嘛!我也去,別以為老娘沒人要,就得圍著你一個人轉!”

  “去!你去!你現在就去搞,你搞爛了我才開心!”我被她的幼稚言語氣的
口無遮攔的繼續對她狂吼了起來。

  她居然真的摔門走了。

  我是不相信她會幼稚到真的去胡搞的,憑我對她的了解,她無非是去那幾個
要好的朋友那里傾述一下苦水罷了。

  我跑到陽臺上看著氣呼呼的楊雋一邊激動地比劃著打著手機,一邊快步的走
出小區。

  讓她去吧,畢竟一個小女人,發了頓脾氣,總得找個地方排解一下。

  我坐在沙發里,氣的肚子鼓鼓的,發了好半天的呆,才逐漸放松下來。

  我平複了一下被氣的直哆嗦的心,惦記著就把那邊已經開始進行到第十個房
間了,如果我再加快點速度,今天晚上就能搞定這個房間。

  到了酒吧樓下,我的氣已經消了差不多了,尋思著,還是給楊雋道個歉吧,
可是打她的手機,她根本不接,只響了一聲,她立刻掛掉了。

  算了,晚上早點結束,早點回去,但是當面哄她吧。

  把電動車停好,才註意到刁金龍的卡宴車停在後門那里。

  不過進到酒吧,他並沒在一樓,兩點多了,他很少這個時間來,我正要上樓,
小輝在我身後用手拉了一下我的衣角,一臉猥瑣的笑小聲說:“那個翻譯來了,
剛上去,李老師小聲點,別打擾三哥辦正事。”

  我哪里有心情去影響人家,我自己這邊都夠亂的了。

  不過還是盡量安靜的布置好工具,把包間的門小心的關好,準備開始下面的
工作。

  十二號包房就在十號包房的隔壁,我知道刁金龍和那個小秋在那邊,不過現
在那邊很安靜,沒有什麼引起我註意的響動。

  我在家里生了一肚子氣,也懶得去管刁金龍那里會發生什麼事,他有他的生

活之路,我也有我的,我們本來就不應該有什麼交集,為什麼自己總是去關心人
家那里發生了什麼事呢?

  安靜下來畫畫吧。

  不過拿起畫筆站到墻邊,靜下心只畫了一小會,還真的有聽到隔壁房間里有
人在說話。

  應該是刁金龍的聲音吧,不貼在墻上是聽不清他在說什麼的,不過能感覺到
他好像挺開心的,時不時還會哈哈的笑幾聲。

  那個小秋怎麼沒聲音?

  我被我自己的好奇心打敗了,心里面罵自己沒心肺,那邊剛和自己的老婆吵
過架,這邊又開始按耐不住地想去偷聽人家的二人世界。

  唉,就算偷聽一下也不算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吧,刁金龍整天把這個女人放
在嘴邊,只要得空就會和我述說這個女人有多麼的優秀,沒見到人,聽聲聲音總
不犯法吧。

  心情很複雜,我還是把耳朵貼在墻上,屏住呼吸去聽隔壁的聲音。

  “……人活著不就是為了開心嘛,總把自己搞的像是個道德模範似得,累不
累啊?”刁金龍的聲音。

  這種用石灰隔音板間壁墻分隔起來的房間隔音實在是不好,因為它本來厚度
就很薄,用耳朵貼在上面聽隔壁的聲音清楚的很,幾乎就像是聽身邊人說話一樣。

  “但是我現在很不開心”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很小,我要集中註意力才聽
清她說什麼。

  聲音可能經過了隔音板的阻隔,有些發嗚。

  “就是呀,不開心,那就自己找點開心的事做嘛”我看不到刁老板的表情,
不過我感覺他是滿臉賤笑的說著。

  “不要……別摸我,我來找你就是想問問你之前說的會一直等我是不是真的。”

  “咋能不是真的呢?你看這不是你說要見我,我立刻把手里所有的事都放下
了。”

  “哎呀……你煩人,就知道欺負人,我問你,我要是一直不肯和你做愛,你
還會一直這樣對我好嗎?”

  看來刁金龍之前對我說的還都是真的,聽這女人的話頭,她真的始終沒讓刁
金龍得手。

  “秋……你知道嗎?你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好的女人,只要你不點頭,我絕
對不會強迫你,就算你一輩子都不肯給我,我也喜歡你一輩子。”

  “我才不信呢……別……別摸那里……你洗手去”

  我聽到了一陣嘖嘖啵啵的親吻聲,然後是一陣嘩嘩的倒水聲,稀里嘩啦的在
水中搓手的聲音。

  “你老公回來了嗎?”洗水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持續,刁金龍的聲音變得比剛
才大了許多,感覺他洗手的位置就在靠近我耳朵的那里。

  “回來了……你問他幹嘛?你不是說你不在乎嗎?”

  洗手的聲音停止了,哢吃一聲,應該是一個沈重的身體坐在了床墊上。

  “我本來就不在乎,不過你來了,我開心呀,你今天可不可以晚點回去,我
帶你去個地方玩,好不好了?”

  “不行,他會懷疑的。”

  “操!他懷疑又能咋的?還敢動你啊?”

  “那倒不會,他從沒打過我,不過我還是不想他知道,我現在壓力好大,整
天怕他發現。”

  “發現啥?咱倆又沒操過逼,摸摸還不讓啊?”

  “滾……你說話咋那麼惡心呢?你說你都多大歲數了,還像個小痞子一樣滿
嘴臟話的。”

  “臟話是表達我心中的一種情感,什麼情感就說什麼話……你看我摸你的時
候就不說臟話。”

  “討厭……呃……你又不老實……別摸……”

  話語間突然清脆的響了一聲巴掌擊打的聲音。

  “哎呦……你這娘們,想打死人啊?”刁金龍很誇張的說。

  “……活該……誰讓你不老實……”

  安靜了一會。

  “我看看……”小秋試探著問。

  “……秋……”刁金龍低沈著聲音說,似乎有點哀求的味道。

  “……別……不行……”

  “又出水水了……”

  “……煩人你……你就知道欺負人……唉呀……好了……好難受”那女人的
聲音很低,語調柔柔的,我聽著就根本不是拒絕,更像是在赤裸裸的鼓勵刁金龍。

  “……哪兒難受?……”

  “……你說呢?”

  “我哪知道?你告訴我。”刁金龍應該是笑著說的。

  “不知道”

  那邊的聲音變得很細微,只是那女人偶爾會輕輕哼一聲。

  “……出這麼多水了……”足足過了有幾分鐘的安靜,刁金龍小聲的說。

  “討厭……你的手好硬……別往里摳……”

  “不摳你你不老實。”

  “……你才不老實……你就是個大色狼……”

  那邊開始悉悉索索的折騰了起來,像是在床上用很大的動作在輾轉翻身的聲
音。

  “你幹嘛?不行……不能脫……”

  “脫了吧……穿著不難受嗎?”

  “滾,不行……我說了,上次就是我的底限,以後絕對不可以再脫我的內褲。”

  嘖嘖的親吻聲,還有一種稀稀落落的像是帶著充盈的口水發出的吮吸聲。

  “唔……呀……不要用牙咬……好疼”

  “你的咂咂頭兒這麼小,以後生孩子咋餵奶呀?”

  我笑了,刁金龍你管的還蠻寬的,都想到人家生孩那種事去了,不過,我想
起我家楊大美人的乳頭也很精致,像個粉紅色的小漿果,她是不是以後也會遇到
類似的餵奶問題呀?

  吮吸聲愈發變得清脆和富盈著水分。

  我想刁金龍這老東西估計口水都流成河了吧。

  “……呀……討厭……弄得我身上都是你的口水……臭臭的……呀……”

  果然吧。

  刁金龍嘿嘿的笑。

  我忽然發現,漸漸的,我分辨出在那邊的聲音中夾雜著很微弱的,像是一個
滿溢著液體的柔軟空腔內被某種物體攪拌發出的咕嘰咕嘰的響聲。

  這個色狼還是把手指摳進那女的身體里面去了吧。

  不過我想今天恐怕刁金龍還是會失望的,因為我又聽著那女人很堅定的小聲
道:“……不要……別摳進去……我不喜歡!……呀……”

  “……”刁金龍沒吱聲,卻發出了一種像是壓抑著痛苦的粗重喘息聲。

  “不行!……別往里摳……我生氣了!”

  一陣撲通撲通的掙紮聲。

  “秋……你的逼好緊……都出這麼多水了,你看……”

  “滾!還不是你太壞!誰想啊?”

  “你不想我?”

  “不想!”

  “那你還來找我?”

  “……”女人沈默了一會接著說:“我今天心情不好,我現在嚴重懷疑我老
公在外面有女人。”

  “哈哈哈哈……”刁金龍先是大笑了幾聲,接著說:“男人都是這樣嘛,他
在外面搞,你也出去搞嘛!”

  “不,我不想那樣,我和你到今天這步就已經是我這輩子想都沒想過的,我
現在都已經覺得很對不起他了。”

  “那他可是已經對不起你了。”

  “那是兩碼事,再說,我現在只是懷疑,我也沒親眼見到。”

  “小秋,要我說吧,你來找我其實根本就和你老公在外面有沒有女人沒什麼
關系。”

  “我知道沒關系,不過我為啥來找你,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今天心情不好,
我和他吵架,第一個想打電話聯系的居然是你,我也不理解。”

  “嘿嘿,你知道嗎?其實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喜歡上我了。”

  “少臭美了,和你這樣,都是你一步一步勾引我,我傻,才上了你的當。”

  “你才不傻呢,你是對平淡的生活很恐懼而已,我能帶給你刺激和激情,所
以你才讓我鉆了空子,對吧?”

  “不知道,也許吧。”

  我感覺刁金龍這個人還挺有深度的,偶爾會說一些蠻有建樹和直達本質的話
出來。

  “秋……其實你心里也明白,咱倆現在這樣,就算是沒有真的操逼,不也就
是偷情嘛,就差那最後一步了,你把兩腿一劈,我把牛子往這里一插,這事就圓
滿了,你咋就是不給呢?”

  那女的噗嗤一下樂出聲來。

  “你就不能別在我面前說臟話啊?”

  “那你家老爺們就不說呀?”

  “他不敢在我面前說”

  “那他跟你操逼時候都說啥?”

  “你又說!……他才沒你那麼惡心。”

  “那他操你的時候都說啥?”刁金龍的音量開始變得很低。

  “呀……討厭……他不說話”

  看來刁金龍剛老實了一會,又開始了。

  “……他的雞巴大嗎?和我的比”

  “差不多……呀……沒你的粗”

  “他每次能幹多長時間?”

  “……你咋總問這種問題?煩人,你又往里摳!……”

  “說呀……他每次幹你用多長時間?”

  “不知道……有時候長有時候短……”

  “不算前戲有沒有半個小時?”

  “……呀……好難受……沒有……幾分鐘”

  “讓我操一次唄……我絕對能讓你滿足,我能幹半個小時。”

  刁金龍這點還真沒吹牛,我聽到過幾次。

  “……不……你就知道幹這事……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得到了我,還會
不會理我”

  “操!我刁金龍是玩過幾個女人,但我真的只有對你是真心真意的,我從來
沒對其他女人這麼認真過,此生我要是能得到你,我就是下輩子當牛做馬都心甘
情願。”

  “油嘴滑舌的,我不找你,你還不是沒找我啊?”她的語氣帶著幾許埋怨。

  “不是你說的不能再見我了嗎?”

  又響起了一陣悉悉索索的夾雜著嘖嘖的親吻聲的混亂響動。

  “煩人……我就是不能再見你了,咋的?你有意見……呀……”她說著,突
然被一聲嬌呼打斷了。

  “秋……想死我了,我還真以為你不會來找我了呢……嘖嘖”親吻聲連成了
一串。

  “要是我真的不找你了,你會不會傷心……唔……”她的嘴巴明顯被什麼東
西覆蓋住了,後面的話已經變成了嗚嗚的聲音,完全聽不出個數來。

  悉悉索索的響動,我能聽出有手掌在肌膚上摩挲的聲音。

  “想死我了……秋……你摸摸……都硬成啥樣了……”

  “活該……嘻嘻……好燙呀……”

  “是啊,給我降降溫……”

  “……咋降溫?”

  “用這個……”

  “我不……好臟”

  “那不用嘴……用你的小逼逼……”

  “滾!那更不可能!”

  “秋……給我吧”

  “不!”

  我聽著他倆在不停的糾結,不停的掙紮,我都有些替刁金龍著急了,按照現
在情形看,刁金龍可能還是無法突破小秋最後的防線了。

  那邊又安靜了一會。

  刁金龍的聲音又響起來:“你不是說你老公在外面有女人了嗎?你幹啥還為
他守身啊?”

  “才不是!我才不是為了他守,我就是不想。”

  “嘿嘿,不想還出這麼多水水?”

  “討厭,那是你太壞,總是把人家弄得上不上下不下的”

  摩挲聲,親吻聲一直沒有間斷,兩個人小聲的嬉笑調情著。

  “你老婆的事處理好了?沒什麼事吧?”女的小聲問。

  “好啥好,估計這次事大了,搞不好要蹲幾年。”

  “……別捏,疼……那你咋辦?”

  “我準備和她離婚了,然後咱倆去南方,我早就把錢都轉過去了。”

  “少來,我可沒答應要和你走……呀……別那麼用力”

  “不答應也不行,我到時候把你打昏,裝個集裝箱把你劫走!”

  “嘻嘻……你敢!”

  “有啥不敢的?……哈哈哈……這小內褲好可愛”

  “可愛吧……不就是看焰火那天你給我買的嘛”

  “就是那條嗎?脫下來我仔細檢查檢查”

  “滾……討厭,都扯壞了!”

  嘖嘖的親吻聲。

  “呃……你壞死了……別用牙……那里受不了……可以了,別……我沒洗那
里”那女人胡言亂語般鶯鶯燕語的呢喃著。

  更清脆的吮吸聲。

  “又不臟……滋滋……啵……這麼多水”

  “不臭嗎?”

  “……啵啵……怎麼會臭?我的小秋這里是甜的……啵……”

  我想我明白刁金龍此刻親吻的是那女人的什麼地方了。

  “好了……你不嫌臟……我受不了”

  “受不了就給我……好不好”

  “不好……”她的聲音很低,我能感覺她聲音中的猶豫和糾結。

  “秋……讓我操一下,就一下……”

  “不……不行……你得到我就不會珍惜我了。”

  “不會的……啵”

  “不……男人信不過……嘻嘻”

  “秋……那我就放里面一會,我不動還不行?”

  “滾……放進來不就是做愛了嗎?你當我傻啊?”

  我差點笑出聲來,你這傻女人還真的以為自己聰明啊?

  “那咱倆這樣和做愛有啥區別啊?”刁金龍的聲音顯然有些沮喪。

  “區別大了,你沒進來,就不是做愛。”

  “唉……算了,不和你玩這種文字遊戲了,不給就不給,氣死人了,我走了。”
一陣西里呼嚕的聲音,像是在布堆里摸索的聲音。

  地上有踢里踏拉的腳步聲。

  “你生氣了?”女人問。

  “生啥氣……”刁金龍的腔調很明顯帶著一絲不快“你有你的原則,你不肯,
我又不能強迫你,還非得在這賴著幹啥?真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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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6-10 18: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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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16)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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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0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十六、聽房(下)

  刁大色狼這就放棄了?我還真有些出乎意料。

  揉了揉開始發酸的脖子,腿也開始發麻了,我趕忙在房間里做了一下伸展運
動,稍稍緩解了一下,又湊過耳朵貼在墻上。

  那女的在說話:“幹啥去?這是你的店你忘了?”

  “店不要了!我去喝酒去。”

  “你不是答應我說不喝酒了嗎?”

  “喝死拉倒,就當睡著了”

  “滾,別胡說八道,你還硬著呢,支那麽高想去哪里啊?過來,我摸摸”

  “嘿嘿……給我?”

  “嘻嘻,不……不過可以像那天那樣幫你弄出來。”

  刁金龍沒回應,不過聽到了一聲屁股坐在床墊上的噶吱聲。

  “行了,別生氣了,你說你都那麽大歲數了,還整天像個小孩似得,動不動
就耍一通。”

  “我喜歡你,愛你,所以才對你的身體有渴望,你到好,整天覺得我好想只
是為了和你操逼才接近你的,你說我心里能好受嗎?”

  “你……真的愛我?”

  “廢話,用不用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

  “我知道你喜歡,但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愛我。”

  “你想咋知道?我明天就去和我老婆離婚,你信不信?”

  “唉……就算你離了,我也沒辦法跟著你呀。”

  “為啥?”

  “我不能和我老公離婚”

  “為啥?”

  “我覺得我始終在愛著的人是他。”

  “那你還和我聯系?”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喜歡被你寵的感覺,但我知道我對你這不是愛,只
是占有欲,我是個貪心的女人。”

  “可你知道嗎?我對你可是全心全意了呀,我不是說過嘛,你要是舍不得離
婚,咱倆就做地下情人,我不會逼你離婚呀。”

  “但那樣對他不公平!”

  “操!那你現在呢?你現在不是光著腚和我躺在這里嗎?這就公平了?”

  “反正……只要沒有真的發生關系,我就覺得我還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但是……但是你的逼里我不是早就用手整進去過了嗎?”

  “那是沒辦法,你太磨人了,其實按照我的想法,只是和你做好朋友才對。”

  “那我已經親了你了,你之前也說,不可能讓我親,然後我要摸你,你也說,
不可能,我還不是摸了?你說你總是說這種你根本堅持不了的話,多沒意思?”

  “那是你逼我的……”

  “在車里你幫我弄出來也是我逼你的?”

  女人沈默了一下。

  “那也是你逼我的。”

  “我哪有逼你,不是你主動說的嘛”

  “我不用胸……你那天的樣子就像是發狠了一定要強奸我的樣子,我害怕。”

  “唉……你呀,折磨死我了。”

  “活該,誰讓你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媽了個逼的,誰能在你面前控制自己啊?只要是個男人,能在你光身子的
面前不硬我就把我的全部家產都給他。”

  “嘻嘻,反正我就感覺你那天好嚇人,我就知道,我要是再不想辦法幫你解
決出來,你一定會強奸我。”

  “不會的,我對天發過誓,只要你不點頭,我絕不強迫你。”

  “不知道……反正那天我好害怕,我當時真的是決定不會再見你了,給你機
會好可怕。”

  “那你今天還來?”

  “不知道……”

  “你不怕我今天強奸你啊?”

  “……怕……”

  “我今天要是真的強奸你……你咋辦?”

  “你會嗎?”

  “我會!”

  床墊子撲通一聲,嚇了我一跳。

  又是一陣密集的親吻聲。

  “你就是嘴厲害……”女人迷離的聲音。

  “嘖……啵……我雞巴更厲害……”

  “嗯……我相信……”

  “……秋……給我吧”

  “……不要……你就在那里……別動……不要進來”

  “秋……”

  “……不行……你蹭一下就得了……你要是進來,我會恨你一輩子……”

  “……”刁金龍半天沒聲音。

  但我能聽到女人急促的喘息聲。

  “你看……咱倆現在的姿勢不就是在操逼的姿勢嗎?”

  “……不行……不能進來”

  “……秋……”刁金龍居然發出了如幼童般撒嬌發嗲的聲音。

  “真不行……刁哥……以後……如果我也離婚了,我給你,行嗎?”那女人
的聲音微弱的幾乎讓我聽不清。

  “我不要以後,就現在!”

  “如果你今天逼我,我以後不會再理你!”

  刁金龍沈默了。

  “你又生氣了?”女人問。

  “沒有”

  “小氣鬼……”

  幾聲微弱的親吻聲。

  “秋……你好美”

  “嘻嘻,我知道”

  “我這輩子,見到過的最美的女人就是你。”

  “是嗎?”女孩的聲音迷離起來。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我這輩子可能永遠也得不到你,但我還是喜歡你。下
輩子,你一定要先被我遇到,好嗎?”

  “嗯……”

  吸溜吸溜的吮吸聲。

  “刁哥……如果你真的得到了我,會像你對其他女人一樣,玩膩了就甩掉嗎?”

  “不會!我想照顧你一輩子,真的,為了你,我可以去死。”

  好酸,我在一邊聽得肉麻酥酥的。

  “……可是,我覺得這樣好對不起我老公。”

  “我們找機會和他開誠布公的聊一聊吧”

  “聊啥?”

  “讓他把你讓給我”

  “他不得把咱倆都拿刀剁了呀。”

  “他不見得能打過我。”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背叛他了,我不想看到他傷心的表情。”

  “那咱倆就偷偷私奔吧,我養你,保證你過得比現在好得多。”

  “私奔?你在這里有這麽多產業,不要了?”

  “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放棄,真的!”

  “嗯……我相信。”

  “秋……”

  “嗯?”

  “你太美了……”刁金龍的尾音淹沒在一連串密集的吮吸聲中。

  我正奇怪刁金龍在幹嘛的時候,密集的親吻和女人嗚嗚的含糊呻吟穿透墻壁
進入到我的耳朵里。

  “……呀……”女人突然急促而且明亮的尖叫了一聲,那邊瞬間出現了一陣
短暫的平靜。

  靜的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我耳朵出了問題。

  “……呀……我求你……快拿出去!”

  “……秋……太滑了,不小心弄進去了……嘿嘿……我不動……你也別亂動
哈”

  “呀……你混蛋……我恨你了刁金龍!……呀……你……你混蛋!……你說
過你不會逼我的……”

  “呼……你也沒擋著……呼……我以為你願意了”

  “……你……別動呀……呀……你幹嘛?……啊……”

  “……呼……”刁金龍大口的吐出一口氣,嘟囔著:“真雞巴緊啊……終於
操到你了”

  “你……我……你……呀……”女人輕聲囈語著。

  “都進來了,還讓我拿出去呀?”

  “……”女人沒說話。

  “真他媽緊……呼……”

  墻的那邊的聲音不由分說地淩亂起來,刁金龍沈重的喘息聲,女人嬌聲的呻
吟聲,撲通撲通的沈悶的撞擊聲有節奏的開始混亂摻雜著躁動起來。

  那邊傳過來的聲音已經明確無誤的說明了那邊正在發生的事,我也立刻想起
刁金龍之前曾經說過的話,女人的兩腿永遠會為初戀和糾纏她的人留下縫隙。

  至少他已經說中了一半。

  我已經不是頭一次偷聽刁金龍操女人了,他慣有的在做愛時的粗口依然火爆。

  “操你你爽不爽……爽不爽!……”刁金龍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不過還是
能分辨出來。

  “……別那麽大力……呀……”女人用急促的喘息和呻吟回應著。

  “轉過來……”刁金龍的聲音。

  傳來幾聲清脆的拍打肌膚的聲音,這絕對不是兩個人用胯相互撞擊會產生出
來的聲音,更像是故意用手掌在拍擊身體才會有的響聲。

  “說……操死你!……爽不爽”

  “……呀……別……別說臟話……”

  “……爽不爽?……說!……”

  “……討厭……不說……”

  “……說!……讓我操的爽不爽?”

  “……”

  “說!……說不說!……操死你!”

  極響的兩聲脆響。

  “……呀!……嗯,爽……”

  “哪里爽?……操你媽的……哪里爽?”

  一連串的皮膚擊打聲,這回聽聽起來像是是用胯部撞擊胯部的聲音了。

  “……呃……下面爽……”

  “……嗯!……喜歡刁哥操你不?……”

  “……喜歡……”

  “呼……還讓不讓操?……”

  “……不讓……”

  “騷逼!……不讓?……我操死你!……嗯!……嗯!……讓不讓!”

  “讓……”

  墻那邊的撞擊聲已經混亂成一連串劈里啪啦的聲響了。我幾乎能感覺到墻也
在隨著那股猛力的沖撞在微微顫抖。

  “操死你……呼……呼……”

  “呀……呃……輕一點……呃……”

  那女人的呻吟聲很輕,但我還是清楚的聽出來,她根本沒有任何的不快,甚
至那呻吟聲聽起來,她感受到了極大的快樂。

  也許女人的呻吟都是這樣的?

  總感覺墻那邊的女人呻吟的聲音好像十分耳熟。

  她也會倒抽氣。

  也許這種倒抽氣的享受快感的方式並不是楊雋的專利吧。

  “刁哥……呃……翻過來,這樣撅著我好累……呀……”

  “操死你!……騷逼……我操死你!……”刁金龍極度亢奮的嘟囔著。

  刁金龍又一次讓我欽佩的在那邊足足折騰了半個多小時。

  那女人的的高潮叫聲幾乎和楊雋的一模一樣。

  都是那種猛地張開嘴吸氣,在嗓子中發出一陣“咯咯”的聲音,然後才會拖
著長長的尾音咬著牙用鼻子發出一陣嗚嗚的聲音。

  這個小秋不會就是我們家楊大美人吧,但是怎麽可能?雖然像,但是,那股
瘋狂的感覺完全不是楊雋的風格。

  這女人居然能連續有很多次高潮。

  我數了一下她發出“咯咯”聲的波數,應該至少有五次。

  “……你……你怎麽射里面了?……”那女的聲音有些生氣的感覺。

  “嘿嘿……你的逼太舒服了……實在沒忍住……”

  “我危險期……懷孕我就死定了!”

  “嘿嘿……怕啥?懷上了就生下來,我認!”

  “滾!……還有,你以後不要總是在我面前說臟話,好討厭。”

  “行……我的大寶貝……你說啥我都答應。”

  “得了,我讓你去死你也去啊?”

  “去呀……嘿嘿,咋樣?爽不?”

  “……不爽,後邊我里面都沒水了,你弄得我好疼。”

  “是嗎?我看看”

  “得了……你給我弄點水,我得洗洗。”

  我發現我的腿已經麻了,估計後面也沒什麽好聽的了,接下來無非就是打掃
戰場而已嘛。

  我拖著像針紮一樣的腿,站在房間里不敢動,脖子也漲漲的發酸了。

  為了聽人家行房,把我自己搞的渾身難受,圖個啥?以後我是不能再關註這
種破事了,搞的我自己欲火焚身的,今天還和楊雋吵架,估計想排解都沒地方排
解了。

  那兩個已經完事了,卻還在房間里小聲的嬉笑調情。

  我只能小心翼翼的盡量不弄出聲響的繼續開始畫我的畫。

  而且令我驚訝的事情還在後面,他們聊了也就是半個小時左右,我發現那邊
又開始安靜下來,我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又貼到墻上。

  “……秋……你真好看,我真想天天操你,這屁股……”

  “煩人……你終於得逞了。”她的聲音很柔媚,像是沈迷在一種很慵懶的氛
圍中。

  “你看,我又硬了……”

  “嘻嘻……你好厲害”

  “我又想操你了……”

  “討厭……”

  已經再沒有矜持和拒絕,那女人輕聲開始哼唱起來。

  第二輪嘭嘭的撞擊聲又開始了。

  這回我可沒心情再從頭到尾的聽了,已經十點多了,不抓緊幹活今天就搞不
完了。

  那女的這次的聲音明顯比之前那次放肆了很多,我不用貼到墻上就能清楚的
聽到那抑揚頓挫的呻吟聲。

  他們再次結束已經十一點了,那女的好像走的挺匆忙,第二輪剛結束沒多一
會就和刁金龍從我門口經過向樓下走了。

  我躲在房間里沒敢出現,萬一被人發現我在這邊偷聽人家打炮,好尷尬。

  刁金龍應該是去送那女的回家了,下去之後就再沒回來。

  我把十號房徹底搞定已經又快夜里十二點了。

  收拾好東西趕緊回家。

  楊雋在家說不定還在生著氣,她氣性大,每次生氣都會好幾天不理我。

  到了家樓下,樓上居然還亮著燈。

  我以為她已經睡下了,拉開房門一看,楊大美人居然還坐在客廳沙發里,好
像在發著呆,我進屋半天了,她才怔怔的轉過頭來。

  “老公你回來啦?”

  啊?這口氣不像是今天下午剛和我吵完架的口氣呀!

  “啊……是啊……”

  “畫完了?”

  “啊……今天的畫完了,就只剩兩個房間了,最多用不了五天就能全部完工
了。”

  “還有兩間呀?一共多少間啊?”我開工畫畫以來,這還是她頭一次問我工
程情況。

  “一共十二間。”

  我感覺她的明顯楞了一下,不過她立刻又問道:“你那時候說你幹活的這家
店,老板叫啥來的?”

  我不記得我有對她提到過我幹活的細節,不過既然她感興趣,就告訴她:
“姓刁,叫刁金龍。”

  她的臉色突然變了。但是口中卻只是淡淡的答了聲:“哦。”

  雖然她極力的想裝作很平靜的樣子,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出她的臉色變得十分
的難看。

  “怎麽了?你認識刁老板?”

  “不……不認識啊,那什麽……你累不累呀,趕快洗澡睡覺吧。”

  她一定有心事,她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從沒懷疑過她,但並不等於我就不會去揣測她,我寧願懷疑她一番,然後
自己證明我的楊大美人沒錯,是我胡思亂想而已。

  今天她太奇怪了,看著她匆匆忙忙的回到了臥室,蒙上了被子開始裝睡,我
突然間開始產生了想去搞清楚她到底怎麽了的沖動。

  今天剛吵過架,按照她以前的脾氣,非要和我別扭幾天才算完事,這才過去
了半天,她就開始關心起我的工程來,我都畫了一個月的畫了,她怎麽在今天這
個時候開始問這個事?而且,最最讓我心里疑竇叢生的是,刁金龍這個名字為什
麽讓她如此緊張?

  那個在墻的另一邊的呻吟聲我現在越回憶越覺得耳熟,怎麽會?我剛才在酒
吧里聽小秋叫床的時候根本沒覺得她的聲音像楊雋呀,可我現在為什麽心里如此
害怕?為什麽那讓我心驚肉跳的“咯咯”聲那麽的熟悉?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小秋絕對不可能就是我家楊雋!楊雋根本沒有那麽瘋狂!我為什麽會突然產
生這種卑鄙和毫無根據的猜疑?楊雋是那麽的完美,她怎麽可能是那個蕩婦小秋?

  我越是否定自己,心里的疑團卻愈加膨脹起來,開始占據的我的整個心靈,
壓得我有些喘不上氣來。

  刁金龍提到小秋羽毛球打的特別好時,我甚至也產生過那麽一瞬間的懷疑,
我就這麽不相信我的老婆嗎?為什麽我總是會無中生有的亂去懷疑她?我是不是
心理上有什麽問題了?

  可是為什麽我提到刁金龍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表情那麽緊張?她真的不認
識這個人嗎?


                              【未完待續】
2019-6-10 18: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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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kebowenc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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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作者下來的大作
如何寫綠帽男的內心
2019-6-10 19: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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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int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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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男主的大反攻呀!妻子、初戀、小女生一起上。
2019-6-10 19:2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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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0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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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會令讀者逐漸深陷,感謝!!
2019-6-10 20: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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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呆小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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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看完了,写的真的不错,精彩!
2019-6-10 23:3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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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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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號包房有沒有高清鏡頭呀? (~^o^~)
2019-6-11 00:2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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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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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太笨太傻太离奇了
2019-6-11 00:3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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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suis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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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題名,應該是一綠到底,妻子反水離去,甚至於加一腿,踢翻男主,令他無法翻身,虐死為止。
2019-6-11 00:5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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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z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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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终於進去了。

2019-6-11 02: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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