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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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後宮·大觀園記(1-105) 作者:hmhjhc  
 
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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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30回

.



  第三十回:舊年辱狼兄吻幼妹,今歲恥強主淩弱奴

  卻說迎春半裸着自家那嬌胴玉體,且用香乳玉峰正自辱自賤,擠壓揉搓着伺
候取悅弘晝。這邊廂可卿卻是慧眼兒瞧出弘晝尚未意滿,一邊隻管在身後厮磨淫
弄迎春之身子逗弄出種種春心淫意,一邊卻仍是在逼問迎春所言當年失身之舊事。

  這迎春明知此事羞恥悲戚,這數年來本隻願淡忘,奈何此時主人分明是想聽
來助興,再思此時自己之情形儀态,早亦談不上半分少女清純貞潔可以自矜,隻
得奉命忍恥,一邊加了胸乳之夾弄搓磨,着意努力翻騰乳浪搓着弘晝的肉棒,隻
盼弘晝能洩出身來,或許可以繞過自己幾分此時之辱,一邊隻得哀啼悲泣,擎着
淚水口中綿綿軟軟應道:" 那年……卻是琏二哥哥生辰,故此迎兒記得清楚,迎
兒小哥哥七歲,是十五歲……"

  身後可卿忍不住啐道:" 那時……已經有鳳丫頭了吧……那賊色作死殺千刀
的禽獸,倒真沒個足……"

  迎春此時一邊要耐着乳房乳頭上傳來種種色色弘晝陽具之觸辱帶來之羞恥晦
澀,一邊要忍耐着後脊翹臀處傳來得可卿愛撫之幽谧纏綿,一邊更是努力彙聚心
神,喘息抽噎着道:" 是……那時鳳姐姐。哦……不……鳳妃姐姐是已經嫁到這
府裏頭了……嗚嗚……我後來才知曉……這裏其實還有鳳妃姐姐的緣故……"

  弘晝也來了興緻,一邊開始前後抽動自己之下體胯部,好盡興享用迎春之嬌
乳玉峰,一邊忍着精關,問道:" 這裏頭還有鳳丫頭的事?"

  迎春抽噎斷斷續續回道:" 是……那年是鳳妃不知怎麽得鬧些個脾性,就把
琏二哥哥攔着不讓去綴錦樓裏住……琏二哥哥一連幾夜都宿在西府蘭書堂後頭
……連太太都勸不了……" 說着,似乎是想起當年之恥事,少女心懷傷感,又梨
花帶雨般淌下淚來,接着道" 卻是我當年……嗚嗚……可憐我當年不懂事……見
琏哥哥如此可憐,那日午後,卻沒帶着丫鬟,一個人給琏哥哥去送些冰硝桂花羹
消暑……嗚嗚……是我不該去的……"

  可卿見她哭的凄涼,卻更添了楚楚可憐之意,一邊加快了下體厮磨迎春臀肉
的速度,一邊問道:" 當日是個什麽情形,你說細緻些……"

  迎春回道:" 是……我當日給琏二哥哥午後送桂花羹去,可恨他……嗚嗚
……不……想來是迎兒天生的苦命,且和哥哥說了幾句安慰體己的話頭,才說'
二嫂嫂年輕氣盛,卻難爲哥哥了' ……琏哥哥忽然瞧着我的眼神都不對了……我
當日還不曉事,卻見二哥哥瞧着我也隻是惶恐……嗚嗚……那眼裏都是血色…
…"

  弘晝打斷迎春道" 啊……你個癡丫頭……如今卻說說……當初賈琏是怎麽看
你來着……"

  迎春聞言,不由得臉色血紅、淚珠滾滾、心似刀絞、傷辱齊至,明知道主子
要聽些個羞澀之語,再恥辱也得順應弘晝之興頭,隻得喘息嗚咽由着自己浪語答
道:" 是……那時我不懂事。其實琏哥哥是在看……嗚嗚……看迎兒的胸……嗚
嗚……看迎兒的這一對淫蕩奶子……嗚嗚……可憐我那時奶子還小啊……嗚嗚
……不……不……迎兒是扯謊……迎兒那日穿得就單薄……想來……小姑娘的奶
兒……也有些形态了……嗚嗚……迎兒不知道啊……要是早知如此……當日就萬
萬不敢去了……嗚嗚……想來是那日酷暑,衣服露了些個胸,嗚嗚……我的奶兒
……引得我哥哥的心亂了……嗚嗚……主子恕我啊……我那時還小。又是對着親
哥哥……天氣本來就熱得難耐,不成想露一些胸……就會讓哥哥要尋思那些事啊
……嗚嗚……我是在家裏啊……如何能想到遭這等事體來……"

  弘晝聽明白幾分,想來迎春那次竟然是被賈琏一時難耐欲望給強奸的。想象
着迎春十五歲時,懵懂無知,椒乳美軀,憨厚可愛的給哥哥送去湯羹,安慰哥哥,
卻不想到自己胸前露出的一片白膩,襯托着少女從未被人開發過的胸乳,惹得被
鳳姐趕出來住曠了旬日的賈琏起了那等豺狼色心,奸污糟蹋了自己的親妹,想着
那場景,看着此時正在努力蹭着自己陰莖之兩顆乳頭,如今仍然是一副小荷尖角
初露之清姿魅态,正恰似當日第一次被人蹂躏時之少女之初春嬌乳,幾乎就要長
嘯一聲,射出精來。努力喘息忍耐了,急急又看了可卿一眼。

  那可卿也被迎春幾句半是嬌吟半是哀啼的話兒逗得幾乎要洩身,身子已經是
癱倒在迎春背後,見弘晝示意,勉強又嬌喘着問道:" 好好說說……那日那畜生
是怎麽對你的……"

  迎春此時也被自己那些不堪之話語刺激的花顫柳掖,但覺自己那私密處已經
咕噜噜流出些淫液來,連底褲都濕透了,隻仿佛那下腹處尚有說不盡之銷魂未足
之滋味,竟比自己玉乳這裏所受之淩辱還要難熬幾分。她雖知道這些言語主人愛
聽,自己聽着自己說來,銷魂蝕骨,竟然不想也有種種難解快意,雖然算是糟蹋
自己,卻也能纾解一些煎熬,也顧不得旁的,接着道:" 是……是……啊……主
子……迎兒最是淫賤……就愛說這些……嗚嗚……那日……哥哥忽然抓着我的手,
我一時尚不覺着,隻是停了言笑不知哥哥要做些甚麽……不想哥哥猛得撲過來
……他……他就拼命的來親我的嘴……嗚嗚……我自唬得不輕……連說' 做什麽
……放開我……' ,隻是琏哥哥力氣大,我卻掙紮不得,他就拼命親我,先是親
我的嘴,我奮力掙紮,他就親我的臉,然後……嗚嗚……嗚嗚……他就開始親我
的胸前露出來的那處……我唬得不成了……且覺着哥哥抓着我……我的屁股…
…嗚嗚……我的屁股被哥哥狠狠的抓……痛得我卻是哭了,是痛的……卻也是委
實唬着了……我那時就想,哥哥要做什麽……哥哥要做什麽……哥哥怎能如此待
我呢?然後……哥哥的手就開始……嗚嗚……隔着衣服抓我的奶兒了……我…
…自來是個沒用的,卻隻是羞臊得不成,偏偏又害怕……我哭着求哥哥說不要
……哥哥也不得言語也不理我,就是一邊親我,一邊抓我的屁股和奶兒……嗚嗚
……抓了會子……我就不成了……身子就酸軟得不成了……嗚嗚……想來是迎兒
天生的淫賤……隻是……那時我……我……卻從未被男子碰過身子啊……何況是
琏二哥哥……我的親哥哥……"

  " 我隻是哭,嗚嗚咽咽的也不成個詞句,就是說哥哥不要,哥哥不要,半日,
哥哥見我哭得猛了,卻如狼似虎一般得隻是兇我,叫我輕聲,他說' 你嚷嚷來了
人……你小女孩子家,這輩子就莫做人了……别動,讓哥哥玩玩你的身子……二
妹妹……你太可人了……哥哥忍耐不得……你的身子……太軟了……真軟啊…
…啊……讓哥哥玩了吧……給哥哥玩個快活吧……将來……左右也要給他人玩的
……還不如……啊……給哥哥自己人玩吧……讓哥哥玩到快活了,就放過你…
…' 我那時被哥哥這些話頭唬得都也要傻了……聽哥哥最後一句話,便不停的狂
哭,卻果然不敢再哭得大聲,就是求哥哥' 放過' 我,半日,哥哥想來是見我犟
了,便道' 既然如此……你身子卻讓我玩玩……玩快活了……就放過你'"

  " 我那時真的太小,也太蠢了,就跪下求哥哥,說哥哥想怎麽樣都成,卻不
要污了我的清白壞了人倫。隻求放過我。哥哥卻說' 今日已經如此了,不奸了你
留着你的處女身子将來豈非要讓外人奸……至于人倫,這兩府裏哪裏有個什麽人
倫,且要快活才是'.說着,喘籲籲賊生生隻得看着我,我也不知,爲什麽那時自
己傻到這般田地,居然急了道' 哥哥隻要你留着我這處女貞操,不破了我的下面
……我今日就願意用身子其他法子讓哥哥玩……哥哥玩了就不算便宜了外人…
…' ,哥哥見我中計,才高興了,卻仍然兇我,要我自己脫衣服……可憐我那時
真是人笨心拙……居然就隻能抽抽噎噎的答應了……嗚嗚……我自己站起來,一
邊哭,一邊無奈得自己……嗚嗚……開始自己脫衣服……嗚嗚……我把外面的裙
子扣子都解開了……嗚嗚……第一次啊……我小女孩的身子給自己的哥哥瞧了
……還是……我自己脫的衣服……我脫了外衣和長裙……嗚嗚……我的腿就全露
出來了……哥哥就開始摸我的腿……先是就這麽摸,然後就把我抱在他膝蓋上,
……嗚嗚……我不敢反抗,就是這麽一邊哭着,一邊坐在哥哥腿上,憑哥哥摸着
我的身子……嗚嗚……他摸我的腿,說我的腿滑……嗚嗚……我下身已經沒裙子
了,我少女的腿兒,就這麽給自己的哥哥摸了……嗚嗚……然後……他摸我的肩
膀……沒多久……就隔着肚兜……摸我的奶兒了……他逗我的奶頭……嗚嗚…
…我羞得不中用……第一次奶頭兒給人玩,就是給自己的哥哥這麽玩……然後
……他又開始隔着衣衫……摸我下面……嗚嗚……我又開始死命掙紮……說哥哥
你答應的……我給你玩身子……你放過我下面……

  這聲聲蕩語淫聲,直說得可卿迷離弘晝意滿,兩人俱是臉熱心跳不已,弘晝
耳聞這少女淫語泣訴當年失身舊事,胯下享用着嫩膩香乳,委實受用,一邊喘息
着一邊加快了下體的遞送,已是轟轟得卻将龜頭狠狠一杵一杵頂在那迎春之乳溝
深處,倒不似是迎春在主動逢迎,而是弘晝在暴虐奸玩其胸乳了。口中直喘道:
" 你個憨丫頭,卻真是傻得可以……男人家答應這等事情,豈能作數……"

  迎春見弘晝頂着自己胸乳越發用力,知道主人聽得激動隻怕是要洩出陽精來,
不敢怠慢,一邊淌着淚一邊接着道:" 是……哥哥那時就道' 隻是摸摸……又沒
有插進去……卻做不得數……再者說……你這樣就算給我玩身子了麽?衣服都沒
脫光,也沒能讓我快活出來' ,我隻能哭着求哥哥,說我這就脫了衣服,哥哥你
玩我身上其他地方可成?哥哥卻是賊笑,說男人家玩女孩子總是要玩下面的…
…其他又有什麽地方可以玩的?我那時閨中弱女,不曉得風月,如今想來,也不
知哪裏來的天性不知恥,就隻能哭着說,就玩玩我的手兒可好?或者小奶兒也可
以,或者小屁股,或者口兒也罷了……嗚嗚……嗚嗚……我那等小就那等淫賤
……說出這等話來隻爲讓哥哥心動,饒了我之童貞初紅。哥哥便讓我自己脫光衣
衫。我再不敢強,将身上的肚兜衣衫都忍着羞恥扯了去,脫了個幹幹淨淨,連亵
褲都脫了去,光溜溜的,我一手遮着下面,一手環箍着遮着胸……嗚嗚……其實
我也知道……還遮什麽……小女孩子……居然自己脫光了衣服……讓自己的親哥
哥看身子,看奶頭,看屁股……我是再沒個臉面爲人了……哥哥笑着拉開我的手,
就開始摸玩我的奶兒……嗚嗚……哥哥也不知憐愛……弄得我卻痛的很,我痛得
隻哭……隻覺着少女的奶兒卻讓親哥哥玩了……羞恥得不中用……哥哥就是對着
我的奶兒拼命的揉,拼命的捏,我痛得求饒,哥哥又下來吸我的奶……也是緩了
疼痛,卻直吸得我渾身都癱軟了……我知道這麽下去隻能被污遭辱壞了人倫,卻
隻能不停的哭……哀求哥哥,哥哥弄了一會子,又要摸我的……我的……我的小
穴……我死命抵抗……終究沒氣力,卻不能成功,隻能讓哥哥摸上了我的那裏的
……的……的毛……再摸我的小穴……哥哥的手指想要伸進去。我又大哭……隻
是努力的掙……哥哥見我又抗拒的厲害,就先放開了我……我初始以爲哥哥放過
我了……不想……他開始脫自己的衣衫……不一會……就把自己脫了個淨光光
……嗚嗚……我看見了……看見了哥哥下身那裏……我怕極了……又是哭……隻
是閉眼不敢再睜開……哥哥過來就把我團團抱起來……他抱着我那一絲不挂的身
子……我的奶頭兒……小穴兒……他看得越發清楚了……就抱着我上了炕……"

  " 到了炕上。哥哥就用那根臭臭的東西開始捅我的奶兒……可憐我尚小啊
……第一次被男人看見……第一次被男人玩……第一次就要這般羞人的姿态,來
侍奉男人那根東西……嗚嗚……我那會子還是個黃花閨女啊……卻什麽都不懂
……就被哥哥這樣辱着……"

  弘晝已經快要登天,聳臀抽插如雷似風,口中隻是粗喘道:" 你哥哥那時捅
你的奶兒……和現在本王這麽捅你,有什麽兩樣?"

  迎春也是心下混沌一片,乳兒疼痛柔綿,私處已經是麻癢酸澀不堪,仿佛便
要洩身,口中已經胡言亂語道:" 是……迎兒的奶兒……那時就給哥哥玩……今
兒給主子玩……嗚嗚……不……不一樣……那時迎兒是被強暴的……迎兒要保護
自己的奶兒……迎兒不想的……今日……迎兒是主子之奴……迎兒的這對奶兒
……這皮……這肉……這頭頭上的疙瘩……這味道……所有……所有……啊!!!
啊!!!……都是爲了主子而當得獻上的……迎兒……一切都是爲主子……迎兒
隻怕主子不滿意……主子……您盡量用迎兒吧……若……若能……能讓主子快活
得一次……就是折磨得迎兒沒個人形兒……也是值得的啊……啊……啊……"

  原來弘晝實在被迎春一片淫語浪聲逗弄得無法忍耐,雖然迎春兩個小奶包兒
到底不夠緊湊,然實在被陣陣乳香催得心神激烈,又被迎春一陣淫語侍奉刺激,
卻再也無法存意收斂,龇牙咧嘴急吼吼得撞擊着迎春胸前那兩方美肉幾下,又是
猛烈的一陣狂戳亂杵,最末一次剛烈撞擊後更是一頂到底,死死将龜頭馬眼頂在
迎春已經滾燙的乳溝肌膚深處,連着抽搐幾下,伴随着喉頭一聲低沉的吼叫,頂
得迎春整個身子幾乎要卧倒在地。從那馬眼處更有一番激昂收縮……頓時,幾股
滾燙熱辣之精液熱流就猛烈得噴射了出來,第一股熱辣奔湧,第二股接連沖湧而
出,又凡幾下,頓時,射得迎春一片雪白的香乳玉峰上漫漫皆是白漿……那漿液
随着少女乳房之曲線起伏滾動蔓延開來,卻将一對桃紅乳頭都浸透沾染,黏連沾
濕俱是一片濃白污穢……

  弘晝射得出精來,一聲舒坦得長吟,閉目搖頭喘息品味片刻,但覺今日射得
分外痛快,連着喘息幾下緩緩調着氣息心緒……雖說洩欲得舒坦順心,但覺意猶
未盡……一把就自地上拖過那已經軟癱的迎春過來,這次一頭已是顧不得可卿在
做什麽,一頭更是不願緩緩辱之,而是将那迎春嬌軟的身子,自赤裸得腋下,整
個托着抱起,手自然托着其一對頑皮得胸乳,卻翻過身來,将其赤裸之雪白嫩背
靠着自己胸膛,便好似托着一團嬌軀美肉一般,擱放在自己的腿上……讓其光滑
的背脊貼在自己的胸膛,将迎春整個臀部壓迫在自己那已經酥軟的陽具上,但感
覺到下體陽物觸碰上去的,卻恰恰是尚未褪盡卻已經松松垮垮的迎春下擺裙衫。
雖有嬌臀美肉之觸感,亦有許多動人之妙處,然而畢竟适才奸得快活,此時隔着
衣衫卻左右厮磨兩下尤顯不足,才四下一望,見可卿那裏,仍是媚眼如絲卻已經
軟倒坐在地間團花絨毯上,便一邊吼道" 情兒……過來……你把這迎丫頭的裙子
褪了……"

  可卿嗚咽一聲,亦不能辨是哭是笑是悲是喜,卻隻是順着弘晝之意思,拖着
蕩悠悠的身子上來,且自松解迎春下身之月白繡裙,而擡眼再自已經迷離的眼縫
裏觀賞那正被再度淫玩的迎春,此時,上身已是徹底赤裸,女孩兒家肌膚果然無
暇白璧,一對白嫩的少女乳兒晃晃悠悠在胸前抖動,那乳暈周圍尚且沾滿了弘晝
之精,說不盡的淫靡動人。

  那迎春腦海中自嗡嗡的轟鳴,身子更被弘晝搓弄得已是全沒了氣力,胸乳上
尚有适才被弘晝奸辱之觸感,下體卻已經濕透酸軟未得意足,心中渾渾噩噩,已
然辨别不出究竟此時這一片芳心,是被輕薄淩辱之恥感更甚,還是自輕自賤之卑
意更濃,抑或是小腹下那濃濃春情不足之幽幽蕩蕩淫思更難滿。左右此時,已經
被奸辱得如同高燒一般無有神志,那可卿來拉扯自家的貼肉裙衫,竟然忍耐不住
略略擡起了香臀配合,才扯得幾下,整條月白長裙就被順着兩條秀美的裸腿兒且
扯去。兩條雪白花浪一塵不染之少女長腿,一對雪趾玉甲嬌滴滴的天賜美足,就
暴露了出來。迎春身子略豐,此時雙條小腿秀美緊實無力兩垂亦就罷了,就貼在
弘晝的兩足之上,兩條大腿豐腴肉感卻堪堪搭在弘晝兩腿上,仍憑弘晝的粗實腿
毛剮蹭。更有那女兒家下身嬌臀私美處,尚且有一條薄薄的絲質粉藍内褲,布料
窄小呈個小倒三角狀,不過是遮着自家之桃源密森,絲綢布料之勾邊卻是一條三
股小白梅之白色棉軟貼條,上沿箍着弱柳小腰肢,下沿兩側扣着粉腿圈圓,隻是
此時,但見幾根恥毛,不甘寂寞得從内褲上下邊緣各自散亂開來,倒如難耐寂寞
之春杏秋桂,隻求探出牆外留香。那内褲正中央處,卻已經是一片泥濘沼澤,濕
淋淋透了,淺藍布料倒似更見湖藍一般,其色固然魅惑,其質卻反而更顯得透視
清晰,那幼嫩的陰戶美穴,無論是肉是毛,是兩側貝瓣還是桃源深蜜,都已經是
輪廓明明可見。那一方兩瓣嬌嫩的臀肉如今且賞玩看去,卻和其略見規模之美乳
相仿,略略有些美腴,此時軟趴趴嫩悠悠得堆在弘晝之大腿上側交彙處,那少女
下體花菊肛門與那已經濕透的美穴在會陰穴之交彙處,此時正堪堪摩擦,頂上了
弘晝已經略略軟下來之陽具龍根之上。這一摩擦黏觸,少女陰私處傳來的幽香嫩
觸,伴随着淫辱到這女兒家最私密羞恥處之快意,頓時又讓弘晝的下體逐漸剛強
起來。

  那可卿褪去迎春的裙衫,見了此景,吃吃連聲蕩笑,竟然也不知是哪裏被弘
晝寵來的膽子,竟也不立時褪去迎春的内褲,就便兒一頭埋進了弘晝和迎春四條
大腿的内側,隻對着迎春那濕淋淋被内褲中央包裹着,露着清晰的縫隙形态的小
穴埋頭就吻吮了下去。這魅香柔醉一吻下去,那迎春到底經過幾何風月,頓時被
激得的" 啊" 得一聲激烈之淫叫,幾乎從下體又要堪堪噴出許多愛液來。可卿卻
也不嫌髒羞,如有所得一般,隻是嘻嘻笑着呓語道" 二妹妹……這裏果然香香的
……黏黏的……倒愛煞姐姐了……" 一邊笑評,一邊伸出香舌,就隔着内褲在迎
春那穴兒處隻管舔逗,弘晝見着此景淫靡異常,心下也不由暗道且是這可卿,果
然識得這般風月情濃,頓時下體又暴漲舒展開來,兩臂用力抓着迎春兩條小臂,
隻管将迎春整個身子如同搓弄玩具一般前後挪移淫弄,卻讓迎春整個嬌軟的身子,
略略的前後厮磨,而自己的下體,自然可以一時感受着迎春臀部那軟軟美美鼓鼓
說不盡人間風流之肉感充實,一時又能擦到迎春小穴與肛門連接處的絲絲褶皺起
伏點點女兒羞澀,剮蹭自己的龜頭,這一磨一弄一蹭,更耳聽着可卿聲聲口舌之
啧啧,迎春帶着嘶啞哭音之呻吟,果然才幾下,又覺着适才方射得痛快異常之下
體龍根,又漸漸剛強成一根鐵杵一般,堪堪尋着路徑再要逞威。

  那胯下的可卿,一邊繼續舔辱着迎春的少女美穴,催逼來陣陣淫意,一邊卻
含糊着道:" 二妹妹……嗚嗚……奶兒讓主子奸了一回子……主子看着還不夠呢
……你适才話卻也未曾說盡完……你哥哥那次,将你在炕上也是奸過你乳兒…
…然後呢……"

  迎春不比弘晝到底大洩過身子,此時被弘晝淫玩,可卿舔弄,悲得是秋啼霜
雨,羞得是春吟雲暖,帶着哭音隻管聲聲蕩叫,早辨别不得是什麽音色,被可卿
如此一問,叫起幾分神志,想起自己性奴身份,卻更加起了意,已經略略有些主
動得随着弘晝的動作隻興挪動身子取悅弘晝那隔着内褲蹭着自己下身的陰莖,一
邊蹭磨,一邊滿口含糊接着泣訴着:" 是……迎兒再訴……便是……其實……也
不過就是那麽回事……那日……嗚嗚……那日……是……那日……哥哥……用那
東西……開始弄迎兒的奶兒……迎兒一開始……嗚嗚……一開始隻管掙紮抗拒
……恩……嗚嗚……迎兒……又小……沒甚力氣……抗拒了半日……嗚嗚……不
過是左右搖擺奶兒……讓哥哥蹭得舒服罷了……嗚嗚……迎兒越是掙紮……越是
沒有力氣……慢慢的……連掙紮的氣力都沒了……已經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卻
還是左右擺着奶兒……嗚嗚……是……迎兒……嗚迎兒那日……已經是隻求哥哥
能快活……快活出來……嗚嗚……好饒了迎兒的下面……不要破了迎兒的身子
……"

  " 可……嗚嗚……那日……我那狠心的哥哥……嗚嗚……到底不足……弄了
我的奶兒一會子……開始撲在我身子上……将我卻是壓得定定的……嗚嗚……他
就要……嗚嗚……他是我的親哥哥……我是他的親妹妹啊……嗚嗚……雖然不是
一個娘。卻是一個父親啊……嗚嗚……他壓着我……就要……嗚嗚……就要…
…嗚嗚……做那等事……"

  " 慢着……" 弘晝聽得這些言語越來越淫,卻已經不可歡意于隔着内褲玩弄
迎春下身美穴之不足,見迎春又要說些要緊的淫語訴話頭兒來侍奉自己,卻不想
再玩這等邊緣遊戲,若再洩出來,豈非今日未必有氣力品玩着迎春的内裏,想着
便口中喘息着胡天胡地道" 且……讓……本王……插玩着……你再訴……可卿
……你個死賤人……隻管舔……還不把迎丫頭的這玩意給脫了……" 說着,又用
手掌重重在迎春臀部的一側拍得" 啪" 得一聲響亮,叫道:" 擡起來……都脫光
……"

  迎春芳心一陣亂顫,亦知今日必有此難,到這會子已經被奸玩得沒個尊嚴形
态,如何還敢不從,帶着哭音道個是字,那可卿見弘晝有命,忙也不敢再隻顧自
己舔玩,自然要先奉主人,便忙應着,擡起頭來,伸過手取,拎着迎春内褲的邊
緣,便去褪去迎春那最後一片遮掩,迎春隻得抽噎着,乖乖的擡起肥臀配合可卿,
那可卿亦不知是深知弘晝口味心意,還是着實膽大,饒是弘晝适才斥她快些,偏
偏還敢要些美感,隻是将内褲的邊緣,慢慢得卷着下褪,任憑内褲之邊沿從寬臀
上逐次下滾,摳得臀沿腿交處的肌膚略略下陷,正有說不盡的刺激風流。

  實則不過是刹那芳華,迎春才驚覺自己的内褲已經被褪到小腿腳踝處,自己
那陰毛呵護之少女美穴,兩條微紅褶皺的蚌肉都終于徹底露了出來,此時但見一
片花徑雨露,陰戶周圍的恥毛,都沾滿了從陰戶裏被适才連番淫玩恥亵折騰得咕
噜噜冒出來的淫水浸透,成了一種更加美豔的亮黑色。偏偏說是處子早失,其實
到底是十九少女,那穴兒内沿之貝肉,其實到底是一種羞答答的粉紅之色,兩色
映襯之下,如何能言盡這不堪之淫意。

  弘晝見了這等色澤之小穴兒,心下也是一陣激蕩,卻兩臂一夾,将迎春整個
身子略略得且擡得起來,使得迎春之臀部懸空一臂之高,口中命道:" 你自己坐
下來……"

  迎春心下一片悲恥欲死,卻知弘晝今日必要這般淩辱自己,連最後插入自己
私處,竟然也要自己主動去迎合,然而思及自己早失貞操之愧,今日被奸玩半日
之恥,嗚咽着道是,不敢怠慢,隻是忍着恥辱,慢慢開始挪動着身子,就由得從
臀肉和肛門從慢慢擦抹,隻是尋找着弘晝那已經翹起剛硬如鐵一般之陽具位置,
摸索挪動了一番,才将自己的少女嫩穴兒對準了弘晝的陽具,任憑那滾燙的龜頭
頂準自己的外陰,知道今日萬萬無幸,一咬牙,腰身一沉,就将自己整個腰肢慢
慢沉了下去,弘晝那巨陽頓時将迎春嬌嫩柔軟之美穴兩側嫩肉生生撕破般頂開,
可憐迎春雖然失身,其實已是多年之前之往事,其實一直從未有過房中之事,與
初春少女究竟又有何别處,此時努力要主動得下沉身子,用自己的少女私處去自
辱一般,迎合插入弘晝剛硬似鐵之物,如何能不辱不傷,不痛不休,其實疼得便
如同處子破瓜一般,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不由得沖口而出" 啊……!!!" 與适
才被可卿舔奸之時之浪叫比拟,又多了幾份凄涼,伴随着這一聲叫聲,似乎要忍
耐不住,要擡起臀部來脫離弘晝的插入脫疼,這弘晝仿佛是虐心大起,容忍不得,
雙手用力向下一按,頓時将迎春整個身子一頓,按了下去,整條陰莖直破幾層褶
皺,連根插末到迎春的小穴之中。這一深插,從陰莖上傳來的被穴内美肉包裹之
實,奸污清純質樸少女之樂,慰藉已經快要暴漲之陽具之足,剮蹭自己龜頭肉莖
每一寸肌膚之美,便化作爲人間極品之享受,忍耐不住也是一聲低音長吼" 啊!!!!
好……"

  那地上之可卿此時亦是情動難禁,奈何弘晝如此姿态正在插玩奸弄迎春,自
己不好着手,便索性上前去,已顧不得污穢,撲在迎春的胸前,舔起了迎春的美
乳,那迎春乳房上尚且沾滿了弘晝的精液,可卿也不嫌棄,仿佛是品味一般,隻
管一邊舔得迎春乳兒翹動花枝亂顫,一邊将弘晝的精液一滴不剩得舔下口去。舔
幾下,幹脆換了略略用些貝齒,咬玩起迎春的乳頭來。" 波波" 連連有聲。

  弘晝此時陽具得入嫩穴,也不顧得那可卿在如何,一邊開始抱着迎春的身子,
他兩臂自然有力,整個捧着迎春的身子,上下聳動起來,每略一擡便是抽,每略
一沉便如插,抽插結合,卻不想幾下就射,故此着意慢慢擡沉,品味着少女美穴
一般隻是奸得隻是興起。一邊隻管接着吼道" 你接着說……那日……最後是怎麽
樣被奸失身喪節的……"

  迎春知道弘晝是命自己再來言語侍奉,此時下體被弘晝的陽具充滿,雖然恥
辱之意已經登頂,但是适才那一聲悲鳴,淫水随之泛濫出來,疼痛略略得減,此
刻反而有一種說不清的滿足之意,口中淫語更加沒有阻礙,隻管哼哼着帶着哭音,
任憑整個身子,由得弘晝上下擡按奸污玩弄,伴随着弘晝的抽插動作,口中嗚咽,
一邊混雜着淫語,一邊仍然隻能遵循着弘晝之命,訴說着當年所受之辱最末亦是
最辱之一節。

  欲知迎春所訴之事其末如何?又知弘晝如何盡興,盡興之後當得如何發落,
且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昔年塵封閨門淚

              今歲偶啼又兩行

              多少須眉俱無情

              唯有人間女兒殇



====分===割===線====



  【不知不覺,這段肉戲從劇情展開到這會居然已經三回了,而且還沒寫完
……這一回截止到這裏是無奈的,我沒一回都要控制在7800- 9500之間,
将來一次性潤色到萬字一回的規模。下回怎麽也要完結,推進一些情節了。】



.
2016-6-19 11:3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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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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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31回

.


  第三十一回:思池波香夜一心緒,分茗豔秋日滿園芳

  話說迎春再被逼問,奈何此時她下體蜜穴桃源處,已然被弘晝奸插著,整個
身子更被弘晝且擡著聳動,這一擡一沈之間,隻是侍奉著弘晝抽插。她雖非處子,
到底隻是妙齡少女不知春深景豔,此時間身子被奸得柔波蕩漾,心緒上之種種恥
辱片片哀羞,已然被那下體滾滾洶湧而來之肉欲沖得渾然顧不得了。但覺疼痛酸
漲亦就罷了,從那蜜穴深處之花心子宮,乃至淺處之貝肉褶皺,處處點點都是說
不盡的奇淫異欲,陣陣狂風暴雨一般之淫波春浪,奔湧著自內而外隻是泛濫呼嘯,
也辨不得是洩了幾回身子,尚還是洩了之後荒唐顛顛隻是欲圖再洩,少女家至此
等時候,哪裏還想得起往日一分閨門素貞,哪裏還念得昔年所奉半點禮法廉恥,
甚或連身子後背脊上正自在狂亂厮磨之可卿那一對淘氣之妙乳兒,都已經全然不
知所以,隻自渾然物外,本來得隻能" 啊……啊……" 發出陣陣顛癡一般之美叫
嬌吟,偏偏自己雖然洩了又洩,幾登雲端沖霄,幾乎便要暈死過去,奈何弘晝卻
剛陽如舊,又全不知憐香惜玉,隻顧著越來越快得擡沈自己的身子" 啪啪" 得交
合兩人私處,顯是尚差一分登頂觀日,既然被逼,幾乎要惶恐這般下去要被奸汙
得死去,此時隻求弘晝再洩便罷了,幹脆著嗚嗚咽咽得接著連聲淫語伺候,隻這
一番聲音越發浪良嘶叫,已然是沒有了半分矜持:

  " 嗚嗚,迎兒求主子,求主子了,主子威猛,卻太深些了,迎兒受不得了。
求主子憐惜,啊……,啊……,啊……略略輕些個,嗚嗚,卻痛死了"

  她哀求兩句,越發接不上氣息,似乎又思及什麽,又反悔起來:" 不,不,
不是,適才迎兒錯了,迎兒胡言亂語了,自然是主子想重些就重些個,想快些個
就快些個……迎兒隻配伺候,不配要求,主子盡興才是……迎兒自說那日便是
……"

  " 啊!!!!啊……那日,那日……,哥哥已經是厮磨著要進去。迎兒,嗚
嗚……卻隻是掙紮哀求,漸次就,就失了氣力。哥哥卻能把握得人心,這正頂得
我痛得難忍之時,偏偏又軟語連連,隻在我耳邊說叫我不要動,說讓我乖乖的,
好好隻管伺候他……還說……嗚嗚,做妹妹的,讓哥哥玩玩身子,取了貞操,是
嗚嗚……應當的,能讓哥哥快活是做妹妹的。迎兒此時已經再沒個幸事,已決絕
得萬念俱灰,亦不知自己那時說了些個什麽。哥哥還隻管一邊胡言亂語,一邊和
迎兒作著嘴兒,一邊開始要真正開始……嗚嗚……奸迎兒那裏。對,就是如今伺
候著主子的這所在,嗚嗚……是迎兒無恥無能,不守閨貞女德,再沒個羞臊…
…居然讓自己的哥哥那時頂頂得磨著破著且便戳了進來……"

  她連聲自陳當年恥辱,見弘晝愈來愈興奮,臉漲得通紅,氣喘連連,下體處
一陣撞擊重似一陣隻管抽查,又痛又恥,委實受不得,一邊又蕩語羞叫起來:"
嗚嗚……迎兒是殘花敗柳,主子隻管……啊……啊……隻管弄……弄死迎兒…
…迎兒不能用幹淨身子換主子快活一次,隻求今日主子在迎兒身上盡興,就算化
成灰,弄死了迎兒……啊……啊……啊……迎兒也算盡了性奴的心了啊……"

  " 啊……啊……主子……再深些……迎兒不成了……嗚嗚……迎兒那裏…
…都嗚嗚……頂深了……"

  " 是……是……再說再說那日,迎兒那時再努力振動幾下,實在是不成,那
處……那處就漸次被頂開了。是,是迎兒穴兒被奸了……嗚嗚,是哥哥,用他那
話兒,嗚嗚……第一次插破了到了……嗚嗚……迎兒那沒被人碰過的私密所在兒
……嗚嗚……迎兒才來月信不久啊……嗚嗚……居然,就被自己的哥哥享用了身
子……迎兒該死啊,那時就該拼死抵抗的,才能留著貞操,今日來伺候主子啊。
嗚嗚,哥哥那日,且探索了會子,便硬邦邦就再要往裏頂著,就要插進去。迎兒
痛死了,也不知下身是不是裂開了,但隻是哭得混沒了聲音,便連痛叫都已然全
沒了氣力。仿佛是要昏死過去,卻偏偏不能昏死過去。哥哥卻有手段,隻管在耳
邊說些話頭來軟了迎兒的心,直說他自己如何如何疼愛迎兒,自小就看迎兒長得
可人意,還說……還說小時候見過迎兒洗澡,見著迎兒的那處……光溜溜沒毛時
就想著能何時受用一回,不想正應在今日,也是緣數天定。直說是迎兒如今越發
漂亮動人,身子這般惹人惹人疼又惹人火,才讓哥哥愛上心窩裏,嗚嗚,一邊說
著軟話瘋話,一邊卻絲毫沒有憐惜,隻管往裏磨著鑽進來……憑我哭,憑我嚷著
疼痛,終究不肯抽出去,終於……嗚嗚……就插了進來……那破瓜時刻……嗚嗚
……迎兒痛得連聲尖叫,但覺下邊定是撕裂了,隻是暖洋洋得流著,已經是辨別
不得是初紅海是……還是那髒東西……哥哥卻一把捂住了迎兒的嘴,說難道想叫
來了人看著,那時迎兒卻如何做人,還要忍耐了一床錦被蓋了,然後就隻管開始
插起來……嗚嗚……迎兒痛得厲害,分毫沒有快意的……嗚嗚……初始幾下,其
實那日哥哥壓根抽插不得,若多一會子,想來會減些痛處,奈何……嗚嗚……哥
哥卻不中用……想來……啊……也是迎兒新失童貞,流出血來惹得哥哥著實刺激
了……哥哥卻不幾下,幾聲怪叫……就軟癱了下去……是……啊……哥哥那時不
中用,迎兒今日卻不成了……不成了……真的不成了……哥哥和主子不一樣…
…主子啊……主子……主子!!!!……說不了了……啊……啊……啊啊……不
得再說了……啊……死了……迎兒死了……"

  迎春本要訴說最後幾句,訴訴當日被奸之後自己如何羞苦痛斥賈琏,那賈琏
受用後有跪地求饒,隻求自己不要告人去之醜態。奈何這一段當年恥事,委實倫
亂刺激,弘晝在迎春嬌嫩香軟的肉體中馳騁了半日,又聽迎春一路訴說得淫蕩有
意,細節生動,想著這如花少女被逼著用自己往事恥辱,細細道來伺候自己讓自
己快樂聽聞之美意,終於不能再忍,那忍耐了半日,已經數至澎湃難禁的一股熱
熱的陽精就在迎春體內如同烈焰一般迸射出來,此時迎春穴兒在上,弘晝坐著陽
具在下,饒是如此,那迸射力氣奇大,也有慢慢一股精漿直直燙入了迎春內壁,
弘晝隨著是一聲長長的龍嘯虎吼,將迎春整個身子箍入懷中,死死纏抱著迎春的
嬌媚乳肉,仿佛要用盡力氣享用這洩身射精之時的無比歡娛,那迎春被射,再也
無力說話,整個人都已經虛脫失神,隻是癱瘓在弘晝懷中,兩人便如昏死一般,
又如八爪魚一般纏繞在一處,卻再也不能有所舉動……

  凡是片刻……屋內一片寂靜,隻有三人沈沈的呼吸聲……那地上可卿卻是淒
涼,原來弘晝迎春如此春意盡興,偏偏今日她卻未曾登頂洩身……想著要在迎春
已經徹底軟倒的身子上再淫弄一番,到底心下尚有一片清明心田,知道萬事以弘
晝之欲念爲先。眼見主人兩度洩身有些疲累,擁著迎春的身子亦不知欲再如何,
終究是不敢再隻顧自己胡鬧,隻敢哀怨得偷看了弘晝尚且軟在迎春小穴中的陽根
一眼

  ……

  一炷香之後,天香樓後院之秋眠池中,一衆丫鬟宮女滾滾得燒滿了香湯,架
上白紗遮帳,撒得一池桂花花蕊,池邊供奉著幹熱的麻稠白巾,池內,三具白花
花的肉體在池中沐浴清潔。正中,是弘晝仰面向天,整個身子浸在水池中,隻露
出胸膛之上,閉目養神。亦不知是適才奸玩怡情歡愉所緻,還是池水蒸騰所緻,
面目上皆是紅潤水汽,神色亦是平靜恬淡如饕餮之後回味,左側,一具雪花白般
之白嫩肉體,卻被池水催得泛著陣陣羞紅,一動不動得側躺在弘晝胸前臂彎之中,
任憑兩乳蕩漾半波之上,搭在弘晝胸前,臉蛋兒沈埋在弘晝肩上,仿佛嬰兒深眠
一般,隻是氣息起伏,略略隨著池波起伏著胸膛美乳,美臀,長腿隻在水中,交
股纏繞著弘晝下身,亦不見絲毫澶動勾磨,再逗引弘晝欲念,卻亦絲毫不知避羞
遮恥,憑自己的私處恥毛美穴,偶爾擦弄過弘晝的身軀。正是已經被奸得半死,
此時池湯之中,正昏昏沈沈想是惬意睡去之迎春。再一側,卻是可卿,此時整個
身子埋在水中,隻露著頭臉,一頭秀發用兩根金絲絨繩綁定斜邊,笑吟吟瞧著閉
目的弘晝之軀幹,手兒自在水下鼓動,細細瞧去,卻是正在用一方白巾,擦拭著
弘晝的胸膛小腹。

  弘晝適才" 審問" 迎春,雖然所得之秘聞,亦是驚心動魄,隻奸玩這等怯弱
少女,又當著可卿那妖精似得身子之前,果然別有趣味,此時心滿意足,摟著迎
春,見這少女想是被自己奸得無力睡去,更添得意,閉目隻是品味,雖然未曾連
可卿一並奸了,等會子沐浴過後,天香樓上暖閣中,紅鴛織錦繡被內,今夜必要
三人同眠,隻要自己願意,自然可以再開數春。想著這世上擁有性奴之樂,果然
不比妻妾情侶,亦不能比那青樓女子,真是可以任意妄爲,隻是盡興縱欲,憑自
己花樣百出,所奸玩之女子,隻得抛下自己的清純貞潔,尊嚴人格,詩書禮儀,
隻是盡著自己的心思供奉自己百般奸汙玩弄。

  隻是弘晝到底不比初來此地之事隻顧荒唐度日,心下亦有幾分城府起來。一
面隻是玩味適才之春意淫味,構想今宵之別種花樣,一面也自思索著幾幢日來纏
繞之心事。這頭一樁,便是自己丟下大內之事,溜進院子來已是兩日,若是耽誤
了太多內廷事體,趕回頭雍正病愈,自己再有荒唐之名,也少不得要被責罵,再
不好多逗留的,明日必是要回紫恒殿去,側眼看看懷中少女赤裸嬌軀,未免總有
些不舍。第二樁,這鳳姐可卿兩人不睦,他亦心知肚明,隻是算來總是性奴爭風,
自己隻是享受其間樂趣便了,隻是怕兩人鬥得厲害越了分寸,若是荼毒了園中女
子,催了鮮花敗了嫩柳,到底可惜,豈非還是自己損失,少不得要均衡兩人寵幸。
今日自己一時貪欲,在天香樓中奸淫迎春,算來是給了可卿威風掃了鳳姐臉面,
想起前日自己三開鳳姐之春,未免也有些愧於自己失了均衡。想來隔日需要設個
法子,再來撫慰王熙鳳。第三樁,則不得不思賈琏之事,本來依著自己的後代心
性,畢竟不比古人殺伐無視,既然占了賈府滿園春色,少不得要看顧賈家舊人,
隻想授意大理寺,將賈琏等秋緩之人輕輕放過,遠逐邊關也就是了。隻是適才迎
春所說之事,這賈琏說透了竟是個禽獸,壞了自己妹妹之清白,想著鳳姐、平兒、
迎春三個美人兒之童貞,都失於此子之手,如何不有些恨意,雖然自己如今已是
收得衆美,隻管日夜奸玩淫辱就是,若要完璧處子,園子裏也還多的是,隻是到
底有些心結,一時竟然起了殺心,隻想著如何著落馮紫英等識趣的門下人去了解
了這賈琏。

  然則這些都罷了,自己最心神不甯之事,想來還是雍正的身子骨。論起來,
天家骨肉,先論君臣後論親倫,奈何自己其實並非是真的" 弘晝" ,對於雍正,
敬畏之意雖有,親恩之心卻到底難有得許多,亦談不上有多孝父憂親。隻是卻不
得不知其中利害,心下亦不免想起,自己隻是一味荒唐淫樂,那雍正卻是自己的
真正靠山,若是一病不起……想起皇家嫡位之爭之險惡,不由人在池水之中,亦
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不比真的弘晝,對於他這個來自數百年後之人來說,於這
九鼎至尊之帝位,卻是絲毫無有興趣;隻就此時能自以王爺之尊,這六宮賓服,
百官敬仰,龍骧虎步,皇家體面,更有那窮奢極侈,揮霍無度,逍遙自在,所欲
所得;再不提有這大觀園裏許多人間尤物可以一一受用來,此就是極樂天堂,如
何還要著勞心勞力之乾坤帝位。

  隻是他也不是傻子,自己既然身爲雍正之子,憑自己荒淫之名,憑弘曆敏而
好學有德行之譽,憑大清自來" 立賢" 也罷,從漢俗" 立長" 也罷,六宮百官認
定了弘曆乃是嫡位不二之選,想來雍正隻會立弘曆爲嗣,自己隻要安心做自己的
荒唐王爺便是了。隻要若是雍正未立下遺诏而歸天,再怎麽說自己都是雍正之親
子,難免有三分嫌疑,怕不要人人側目。這一榮一辱之間,一步若是走錯,隻怕
要死無葬身之地。

  若是回念自己所學之史,雍正似乎還不當故去,奈何自己如何又能斷定,曆
史無有更改。自己能荒唐得做起和親王來,雍正此時又病重,如何不能有意外?
他隻是絞盡腦汁思索,自己究竟該當如何作爲,才能一絲一毫都不犯了弘曆之忌
諱,又怕雍正康複,隻要博了雍正歡心才是。

  正自思索,卻聽耳邊一聲軟糯糯嬌滴滴的" 主子……" ,擡眼看去,身邊的
可卿是媚眼如絲氣吐若蘭瞧著自己。

  弘晝便一笑道:" 怎麽?"

  可卿卻臉蛋飛紅起來,呢喃道:" 主子,隻是發呆……晚上……晚上……晚
上主子歇哪裏?情兒好去安排……"

  弘晝哈哈一笑,心中一陣春意,想想亦就罷了,且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如
何管得了那許多,水池中啪得一聲,拍了一下可卿的嫩臀,笑道:" 晚上,你和
迎兒一起在天香樓陪歇……瞧著吧……迎兒才侍奉了……也不好委屈了她……總
要陪本王夜眠同枕,才應了她性奴本分,她今日被辱得不輕,晚上隨便玩玩,倒
未必再弄她身子……晚上……自然就用你這小妖精……"

  可卿紅著臉蛋居然大著膽子啐了口,輕聲撒嬌道:" 主子……情兒一心隻想
主子快活,才生出這許多主意讓主子受用……主子……倒說得情兒隻是一個淫心
了……好似是情兒欺負二妹妹一般……"

  弘晝淡淡一笑,搖頭才要說話,卻聽可卿輕聲如同無心一般問道:" 主子
……主子……你不怪二妹妹麽?" 弘晝見她倒問得要害,知她所指何事,也就罷
了,淡淡道:" 本王自有本王的想頭……既然說了不委屈她,就是不要委屈了她
……恩……你想是要問那畜生……"

  可卿眼中微微一亮,跟一句道:" 是……情兒替二妹妹難過呢……失身給那
……那等畜生似的人……不能幹淨身子奉於主人……"

  弘晝嘴角一翹,仍是淡爾無味得道:" 外頭的事……你們少過問……" 想想
這一句不足,一時虐心戲念起來,忽然邪邪一笑,咧嘴道:" 拿照你看來……你
那蓉哥兒……算不算個畜生,該不該死呢?"

  這一句弘晝淡淡訴來,卻唬得可卿臉色頓時雪白,論起來,她本事東府之孫
輩兒媳,榮國府的事體,並不太放在心上,對於賈琏等人,既談不上有甚麽親戚
之情,亦無甚麽憎惡。隻是她自從被圈入園子爲性奴,心下有時念及自小所學,
女孩子家知恥知羞,爲人性奴遭人奸汙淪爲玩物,自然也要恨要傷心,既不能恨
自己情欲如此輕易便被放縱起來了,亦當然不敢去恨弘晝,自然免不了遷怒恨起
了賈府之人,每每亦自安慰:" 都是那一衆賈府的惡男人,外頭做出事來,連累
我們女兒家……"

  隻是對這賈琏,今日聽迎春訴來,實在是意外收獲,她自覺知透男子之心思,
弘晝必然恨極賈琏,若能將弘晝火頭挑起,碾死這賈琏,以弘晝之尊,實在是碾
死一個臭蟲一般。此事不僅能解自己心頭無名之火,而且明擺了塞了一個蒼蠅給
鳳姐。她卻知女子之心思,任憑如今大家都爲弘晝之性奴,百般心思隻爲取悅主
子,其實女子家,沒一個能忘得了破了自己童貞之人。何況一夜夫妻百日恩,若
說鳳姐不敢過問賈琏也就罷了,若說心下沒惦念,她卻如何能信。她也知鳳姐之
想頭,隻盼一心伺候好弘晝,卻絲毫不敢提及,若能討得弘晝一點舒顔,饒了賈
琏一命,自然也算得上上上等之功果。此時若是就著由頭惹怒了弘晝,能給賈琏
個沒下場,諒來鳳姐必然難以自處。今日既然爆出賈琏當日強奸迎春,這亂倫奸
妹,又是壞了今日王爺性奴之童貞的罪名,實在是天賜之機,如何不乘機試探。

  隻是萬不想,自己一句開口,本料定弘晝要怒,卻不想弘晝居然不冷不熱,
提起一個自己不敢提不想提不能提,更萬萬不敢在弘晝面前有一絲一毫涉及之人
名來,自己之前夫賈蓉。如何不驚心動魄得幾乎要顫抖起來。這園中最尴尬的算
起來就是自己這等幾個本有夫君,且夫君未喪之人,弘晝自然不言及,自己等人
便是背後,也絕對不敢提及半分,此時弘晝偏偏要戳破自己的心事,昨夜春風伺
候弘晝,今日伴隨弘晝同奸迎春之正自得意的一腔火熱,頓時驚惶得冰冷下來,
她此時方知弘晝心中千秋,惶恐得不知所以,幾乎就要立時在池子中跪了下去。

  那裏,弘晝卻擺擺手,正色道:" 情兒,你也不要怕……本王隻是告訴你們
……入了園子,就是本王終身之性奴。本王說過幾次……做性奴的,用身子好好
伺候本王自然是本分,還要用心……隻要用心……這上頭你卻無有不是……隻是
還是那句,外頭的事……再與你們無關,不打聽,亦不要再亂想……這身份地步
方寸亂了……卻饒你們不得……"

  可卿戰戰兢兢得,臉色已是雪白,低頭溫順道:" 是……情兒想左了……情
兒不敢的……情兒餘生,必一心隻盡性奴禁脔之道,用盡法子,隻是供奉伺候主
子,讓主子快活舒適……旁的餘的……必然不敢亂想……"

  弘晝哈哈一笑,展顔道:" 這就是了" ,水下,又輕薄得捏了捏可卿胸前之
乳,道" 好好伺候才是上道,罷了……伺候本王擦身子,且上去歇息吧……"

  可卿忙應個是,隻是此時到底惶恐未消,心下起伏不定,低眉順眼,隻敢垂
首伺候,收斂了心神,隻是伺候弘晝起來擦身。

  是夜,弘晝果然大被裹擁迎春、可卿二美而睡,枕席之上,自然再振雄風,
又奸玩了可卿幾度春風,本來罷了,隻是見那可卿雖然婉轉承受,亦是千般風流
萬種儀態,到底在神色深處,是被自己唬著了,有些拘束惶恐,便有不足,亦顧
不得自己適才之言,將那迎春按下,又奸了了一會。才懷抱二人,沈沈睡去。

  第二日,至日上三竿,二女才堪堪各自醒轉,不想卻見繡花枕邊空空,弘晝
竟然已自去了。兩人裸身大被內,不由得各自羞澀,那可卿自來風流,一想開亦
不在意,此時錦被春暖,嗅著迎春少女體香,自然要調笑逼迫著輕薄一番,迎春
此時早已失魂落魄,念著和可卿妃子身份之差,自然少不得屈意奉承,遭可卿逗
弄亵玩一番,不過這回可卿也是懶懶得,略略磨得迎春幾下,草草洩了身子亦就
罷了。迎春自忍著恥著衣,辭了可卿,自到門下,喚那在外廂房眠了一夜的司棋,
回紫菱洲去,隔日自再去見鳳姐回話不提。

  卻說不幾日,弘晝亦不曾再進園子來。倒是內務府卻遣了一衆小太監,搬了
盆盆罐罐得花兒進園子,說是替園子裏采辦供王爺和衆美同賞的時令花景。這秋
時正盛,說不盡這海棠似玉、雛菊如蔭、蜀葵爭錦、明桂媚枝,幾百盆得隻管豔
豔譚譚搬進來,皇家用度果然不同,想來是豐台花匠名家所供奉,饒是衆美都是
大家名門,也不曾見得這般景象。女孩子家又有幾人不愛,隻喜得湘雲鼓掌,黛
玉舒眉,連妙玉這等平素清淨不見人的,也問鳳姐要起。鳳姐身子漸好,自然要
處處分派,色色打點,她也不露神色,不忌諱可卿那日所爲,連各房擺設鮮花這
等小事,亦和顔悅色和可卿商議,倒是那可卿被弘晝那日一句話兒打蔫了,竟然
是少有得神色不自然,隻說" 憑姐姐安排就妥帖".

  鳳姐心下亦以爲奇,便也就自和平兒獨自計較,命宮女太監分派這幾百盆花
兒,幾盆最是香豔之黃金色桂枝,實是匠人手藝轉爲盆栽,最是富麗堂皇,便留
在了天香樓裏,也算應了天香樓桂花之名;幾盆玉色木芙蓉清秋純穆,最是世外
高潔,送去了潇湘館賜了黛玉;妙玉既然提起,她好歹有個出家人的身份,將幾
盆用景泰藍小缸盛的平湖睡蓮送她,也算供佛了;幾個大甕中所栽之金桔竄紅,
即可賞玩亦可摘來吃著取樂,自然是最適合湘雲;本要給李纨那裏送些個蕙蘭去,
卻又計較著李纨如今一顆心全在園子裏爲幾個幼女辦得私塾上,女孩子家家尚小,
喜好俏麗,便特換了一串紅,倒替稻香村增了幾分喜色;又特特選了幾品蜀葵,
命小紅帶人送去給迎春賞玩,各處分派了,才攜了平兒,命小太監搬了那幾品茶
花同行,平兒雖不曾讀得《芬芳卷》等花譜經,卻也知茶花素雅,本意高貴名門,
卻有幾分古意,亦不知鳳姐要贈哪處?見鳳姐堪堪直往秋爽齋去,先是一愣,這
探春機敏慧質,卻不是一味肅穆之人,配些個豔麗的花兒豈非更佳,再一思索已
是了然,這哪裏是去探望探春,分明是去拜見王夫人。

  果然,探春伴著王夫人迎出院子來,主仆二人見了王夫人,才知要拜的拜不
得,本是受禮卻要做禮,姑侄相會已如隔世,爲人奴爲人婢得亦是傷心,再思及
王夫人其實是死裏逃生也不免唏噓,幾人不免羞著哭了一通,到底還不敢高聲,
說得幾句私房話兒,鳳姐隻是言道" 太太再不要傷心,不相幹的,但勸太太能知
命達觀,隻是要候著主子臨幸" ,隻如今略略和探春生分,亦無可奈何不好多言,
隻讓探春好好照顧王夫人,贈了一地得極品茶花,倒將個秋爽齋打點得幽香滿園,
閑話了幾句才去了。

  又應個景兒去蘅蕪苑探望薛姨媽,那寶钗卻知分寸,恭恭敬敬迎了,卻不敢
讓母親拿出素日長輩的身份款兒上座,隻讓薛姨媽來拜見鳳姐。鳳姐亦是半喜半
淚攜著薛姨媽的手隻是絮叨" 前兒身子不好,才沒來探望,姨太太必不怪我的
……" 又贈了幾盆美人蕉,寶钗本不喜花兒朵兒,便辭著說" 何不贈其他姐妹去
……" 鳳姐已是笑著道" 這花兒品相最難得的,也是主子心意" ,寶钗才恭敬收
下,命莺兒去布置。

  鳳姐平兒各處分派了,才要回綴錦樓去,見此事如此妥帖,想來園子裏亦足
誇耀一番,鳳姐自然得意,一路便笑道:" 內務府那幹子老貨,倒也知道用心,
弄這許多上等的花兒來,自然掩了人的口……再不能過問這許多銀子的去處了
……" 平兒便應道:" 這都是奶奶打點得是……隻是這等花兒果然名貴,往日卻
不曾見……" 鳳姐啐道:" 你才多大,能見過幾盆名品……這皇家的東西本來難
得,尋常人家便是買得起,就敢滿屋子擺……?你家的東西比皇帝老子家的闊綽,
豈非是個禍胎?!" 平兒笑道:" 到也極是……隻是奶奶……最是那幾盆秋海棠
是名品,想來也是最難得的,奶奶各處不送……難道留下?怕是不妥……花兒朵
兒雖是小事,奶奶不犯著遭小人背地裏嚼這份舌頭……" 鳳姐搖頭道:" 瞧你說
的,我自來不稀罕這等物什,花兒再好,擱一秋也就敗了,留下做什麽,這秋海
棠既然是最一等的名品,哪裏可以各房亂給,自然是甯可留在顧恩殿裏……仍憑
主子再來花兒謝沒謝,也沒個我們房裏頭的東西比主子好的道理……" 平兒點頭
道:" 還是奶奶思量著周全,隻是主子便是來,也不常在顧恩殿裏頭。" 鳳姐笑
道:" 憑主子喜歡在哪房……顧恩殿總是這園子裏的首要處,主子沒在意也就罷
了,若是在意點子,我們還是要小心爲上,你若是覺著主子少去,怕糟蹋了這些
子好花,或者可以關照金钏兒她們姐妹,擺在顧恩殿前頭的小院子裏,一則好看,
二則回頭可以讓各房的主子都去賞玩就是了……偏我就不愛這些個。"

  主仆兩人一路說著話,卻到了綴錦樓裏,才要換了衣裳歇息,卻見前廳裏有
丫鬟候著回話,平兒便問是什麽事,那丫鬟卻說是馮府裏送來回禮,鳳姐就不怠
慢,去裏屋下了大衣裳,換上一領家常的荷色蘇繡錦袍來,要了茶吃,才喚那丫
鬟過來細問究竟,原來園子裏雖然如今已經松了,不僅六宮裏太監,王府裏使喚
人常來,更有戲子來往,本也沒什麽大的忌諱。隻那馮紫英的" 姨太太" 卻是小
心,也不進來沾染,隻是收了鳳姐的銀子,替鳳姐采辦起書籍來,今日命人送來,
鳳姐本也不甚通文墨,記著弘晝的吩咐,便命將書單送去蘅蕪苑給寶钗過目。那
丫鬟卻又取出一張小雪浪信箋,說是姨太太隨著送來,務必讓鳳妃親自過目的。
鳳姐疑惑著取來,展開一觀,卻見上頭寫著兩行蠅頭小楷,似詩非詩卻是幾個混
不相幹的字,乃是:

               盛稷赦走蒙

               香草有閹難

  這卻讓鳳姐一時愣了,和平兒兩人面面相觑。雖然她雖然玲珑心肝,明知自
己花了這等本錢,其實是買通了馮紫英的妾室柳雲兒,這柳雲兒本是青樓女子的
身家,聰慧世故知疼著熱,雖沒個身份,卻一向是馮紫英寵愛得意之人,和自己
這等" 王府性奴" 來往也就罷了,自己也幹脆尊一聲" 馮家姨太太" ,其實也知
不過是馮紫英外頭養的,隻是這柳雲兒自來外頭消息通達,便不爲自己謀些個照
應,如今被圈在園子裏頭,通些外頭消息也是好的,隻是論起來這事卻也犯忌諱,
故此這柳雲兒想來是用些隱語傳些消息進來,隻是鳳姐雖然聰明,文墨上卻是平
平,這等文字啞謎如何能識得,若說園子裏黛玉、寶钗、湘雲等人之才,必能辨
識,奈何這等機密之事,如何能問她們,若說去尋探春,如今探春與可卿往來,
與鳳姐面上也就罷了,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欲知鳳姐如何破此啞謎,且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誰家歲歲有富貴

              何處年年曾芬芳

              嬌花新蕊縱有謝

              密語癡淚在繡床



.
2016-6-19 11:3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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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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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32回

.


  第三十二回:識隱語巧姐慰母妃,辯節烈晴奴拒封奴

  卻說那鳳姐自園外學摸得一箋消息,奈何卻到底不解其中之意。這等機密之
事,也萬萬問不得钗、黛、妙、湘等人,思量著姑娘小姐裏,自然還有探春、迎
春等人通些文墨,奈何也怕個忌諱,謀問不得。思來想去,竟到底沒個可問之人,
也隻得擱下就罷了。

  至夜間天色沈了,丫鬟掌上紫紗聚耀燈,一盆盆端上晚膳來,鳳姐才自和平
兒兩人胡亂用了些湯羹,說些閑話;卻聽門外有笑語人聲,平兒忙出去探視,卻
是丫鬟宮女伺候著巧姐下學回來,那平兒便將巧姐攜著進了內室,挂上珍珠簾子,
讓幾個丫鬟在二門外伺候,自己可心著意隻管扶著巧姐到炕上坐了,一邊笑道:
" 姐兒在那邊學裏用了晚膳不?今日炖得玉米火腿羹,姐兒可要再用些個……"

  鳳姐瞧著炕桌邊的女兒粉砌玉琢,亦不知怎麽就有些煩意上了心頭,卻自是
虎著臉問道:" 且不忙,哪裏就餓死鬼投胎了……我卻問問你,今兒怎麽回來晚
了?是那邊功課不好,讓你纨嬸嬸罰了麽?"

  巧姐忙嘟嘴隻用俏麗童音辯道:" 不是,就是今兒纨嬸嬸做了些個新鮮面點,
就留了我和惜春姨、寶琴姨用晚飯呢……說不能隻偏了玟姐姐和琦姐姐……"

  原來,那李纨奉了弘晝前日之意" 不忍讓幾個女孩子落了俗流" ,在稻香村
裏,將園子裏五個尚且年幼的主子女孩子聚了,教習些文章詩書,亦講些琴棋書
畫、女工針線等類,其李玟、李琦十二歲,惜春、巧姐十一歲,隻寶琴十四歲略
年長些;園子裏本來各房都有些個年幼的小丫鬟,本來做這等賈府家奴,卻沒個
識文斷字之講究,如今卻一轉身,成了王爺的後備女優禁脔,借著" 不能落了俗
流" 這等旨意,都烏洋烏洋每日趕著去稻香村,胡亂學些文章充充風雅。那李纨
自也奇,居然也就一心一意辦這" 園中私塾" 起來,每日晨起衆女孩子便去稻香
村,隻是有時午後便回,有時卻要用了晚膳再回,也沒個定數。隻是多少還是由
著巧姐、寶琴等人,惜春、李玟、李琦等人次之,其餘丫鬟等人隻是充數罷了。
隻是這園子畢竟不同家塾,或未這等女孩未來謀劃,或是得了鳳姐可卿等咐托,
有時除了那一等詩詞文章,就便還有時找滴翠亭裏衆優去教習些輕歌曼舞,學些
清音體態,再有時,都要忍著恥,略講幾句" 姑娘們自小就要學著性奴之德,修
習自身容貌身段,氣質性子,以備取悅主子……" 等語。一來二去,都成了園中
見怪不怪之例。

  鳳姐聽了女兒嬌俏童音隻是分辨,便啐道:" 罷了……你隻記得少抖些鬼機
靈,既然去了,好好跟著纨嬸嬸學些個文章,別落了睜眼瞎……" 想到這裏,心
下卻有些難忍計較起來,一時沖動,便從懷裏抽出那張小雪箋紙,遞到巧姐面前
道:" 卻考考你……也看看你都學裏學了些個什麽究竟,這幾個字,卻認得全不?
"

  巧姐見母親來考,自然興緻勃勃,忽閃著烏黑的眸子,伸過雪白的膀子來接
了紙條,歪著頭奶聲奶氣得隻管念道" 盛,稷,赦,走,蒙,香,草,有,閹,
難。"

  鳳姐見她念得齊全,心下也喜,趕著問上一句:" 什麽意思曉得不?"

  巧姐到底年幼,如何能知,擡著明眸看著母親半日道:" 這卻不曉得……"
見母親有幾分失望之色,不由不甘,忙道:" 要不……明兒個我問問纨嬸嬸…
…"

  鳳姐臉色一變,豎了眉毛道:" 你個沒知曉的死丫頭,這等家裏的事情,能
外頭問人麽?……丟臉知道不?自小就曉得些害臊……我可告你,明兒不許去煩
你纨嬸嬸,要讓我回頭問出一星半點來,仔細我揭了你皮……"

  巧姐茫然不知母親何意來怒,隻是自來順從母親,聽母親如此說來,便點頭
稱是。鳳姐見她如此,才和顔悅色道:" 那今日,學了些個什麽,說來聽聽…
…"

  巧姐展顔道:" 今兒上午學的是《女則》,下午纨嬸嬸卻教我們幾個女紅裁
內衣來著,說是自己要學會裁剪自己的合身衣裳,衣裳合身裹體有緻……才好伺
候主子……"

  鳳姐頓時臉蛋兒绯紅,一時心中起伏不已,一面她早探知李玟、李琦曾並李
纨一起陪過弘晝侍寢,雖不好探問紋、琦二女如此幼齡是否已經遭奸玩,總之是
明擺了弘晝想如何便如何百無禁忌,凡外頭百樣人倫規矩,到了這園子都是空談,
自己女兒既然留在園子裏教養,早晚要被奸汙破身,淩辱玩弄,隻怕未必能留到
女兒成年,雖然想到這層,母女二人,早晚難免用身子窮盡人間恥辱,侍奉取悅
一個男子,這等羞恥淒苦難以言盡。隻是無可奈何這等命數,讓女兒能早些學著
些個性奴之道,侍奉之意,亦算是李纨一片苦心;這另一層,瞧著女兒較弱身段,
冰雪肌膚,雙眸童真無邪癡純幼稚,眉心一點琥珀胭脂紅;這畢竟母女連心,自
己女兒小小年紀,上午還在背誦貞操節烈之《女貞》之訓導,下午居然要被教導
這等羞恥之意,鳳姐到底天性裏官家驕傲,實在不由得心下泛起陣陣愁雲惱意,
鼻腔裏酸楚,幾乎要淌下淚來。隻是想著也恨不得李纨,若說要怨恨弘晝,卻連
想想都不敢,隻是替女兒哀愁少女薄命尚不自知,隻是再也沒了興緻過問女兒學
業。

  那面隻是平兒,最是知心,一見鳳姐神色,便知鳳姐有了愁緒,便隻得拿話
支開開解,一面又問些個旁的,才張羅著巧姐去裏屋歇息,片刻過後才回來再進
暖閣,見鳳姐自有落寞愁容,也沒個好話可以開解,一面上前安慰幾句,一面自
己解了衣裳,用身子自辱著慰藉了鳳姐一番,這鳳姐正自哀怨傷感,見平兒識趣
撫慰,也自傷無可奈何,且自枕席逍遙,主仆二人便相擁恩愛了起來,說不盡這
香乳擠壓纏綿,玉腿兩兩纏繞,嘴兒亂吮,手兒亂摸,股兒交來往去,平兒卻知
鳳姐愛逞強,隻管抿唇落淚,放縱自己心頭恥辱哀戚隻到臉面上,好讓鳳姐得意,
待到身子讓鳳姐淫玩了幾翻幾覆,自己已經是洩得一身黏汗,夜已三更,月已秋
愁,竟然見鳳姐尚自不足,便知鳳姐今夜是心思重了,正被鳳姐押著身子半跪在
床頭淩辱玉股,卻尚自忍耐著性情,求問鳳姐要不要再喚人來伺候,鳳姐含糊著
應個好,平兒便再喚門外,隻是今日小紅卻不值夜,在外頭早歇息了,隻有另一
個沒有位分的小丫鬟喜兒值夜,便喚著喜兒來伺候,喜兒雖羞,卻知道這是規矩,
無奈著亦是自己褪了衣衫上床獻身,再供鳳姐淩辱玩弄,三人嬌喘郁郁,雲香雨
稀,直到子時才一並擁著歇了。

  第二日起來,鳳姐便又覺著身子倦倦的,知道是自己前幾日病了未好透,又
是被弘晝奸得兇猛,又是勞心勞力處些俗務心機,昨日又一時縱欲,有些傷了身
子,便幹脆起得晚些多歪在炕上歇息了陣,平兒和喜兒卻自起去梳洗。待到午時,
平兒才擡了一方花漆小食幾進來,上面卻是一色難得的素白純色瓷碗,四個瓷碟,
裏面一碗碧玉粳米粥,一碟腐乳,一碟醬丁,一碟肉松,一碟伴蘑菇,伺候鳳姐
在床上用了,又取暖巾來讓鳳姐淨了手。主仆二人才要說些話,外面卻傳話說寶
钗來拜望,鳳姐覺著精神複原了,便換了衣裳,喚寶钗進來,兩人說些閑話。

  這寶钗款款坐了半日,才紅著臉蛋,隻敢瞧著桌子,亦不知是閑話還是正題
隻道:" 妃子,前日妃子賜的書,我已幫著妃子瞧過了,自然是好的……隻是
《太真舊事》也就罷了……恩……《羅衫弄玉》這等書……也要各房都有才好
……主子……恩……主子必是愛的……我等受主子之寵眷……不能守著舊顔色,
總要學習著些個花樣兒來侍奉才好……,隻是《百羞經》這等' 開蒙' 的書,李
纨姐姐說學裏要用,我卻以爲不必了"

  鳳姐低頭思索一陣,也是不由紅了臉,笑道:" 妹妹……主子聖言,要我們
用' 心' 伺候,姐姐哪裏敢忘記呢,隻是你也知道我……這書本文章上,識得了
幾個?便是妹妹置辦進來,旁人還能看看……我卻識得不多了……隻是《百羞經》,
那夏公公也說過本是……房中開蒙之書,本來是青樓裏教習未及齡女孩子用的
……學裏要……也是好意,爲什麽妹妹卻說不必了呢?"

  寶钗笑著羞言道:" 妃子說的是……隻是我想著,學裏幾個女孩子,連琴兒
在內,都還年幼……姐姐不必講……主子若要享用,年幼不年幼自然論不到,我
是說,她們年紀尚小,我仔細想來,主子即便要用……用的也是一個天真無邪,
也是音齡發齒,若要讓主子受用,還要天然本色才好,纨姐姐自然是好意,隻是
若是這等年紀就教習些……那些個事……一則她們聽不懂,二則便是聽懂了,主
子也未必喜歡呢。主子若要用學裏幾個女孩子的。本就是用個閨門幼稚,我們教
習些青樓事體……主子怕是不受用呢。姐姐卻想,主子若要……一味隻是淫色
……還……還……還圈我們這等官宦人家的女孩子做什麽?"

  鳳姐聽她解說,心下也自賓服,忙道:" 果然是寶妹妹,冰雪聰明,最知主
子心意,又想得周到,你既然如此解說,這文字上頭,自然以你爲主,趕回頭我
也和纨姐姐說說,不再教習這些個也就是了。"

  寶钗羞說了半日也自臉紅,躊躇片刻又道:" 鳳姐姐莫取笑了……我也不過
是這等小見識,還有一層……還要請鳳姐姐替妹妹拿個主意……"

  鳳姐斜眼瞧了寶钗一眼,笑道:" 妹妹怎生如何隻管越發客氣起來,有話便
直說就是。"

  寶钗想了片刻才道:" 是……母親獲罪,都是姐姐的功德恩情,才能赦免那
辛者庫的苦處,入園子裏安生。隻是如今到底沒個身份地步,更沒個差事打點,
怎麽都不妥貼,再一層,如今園子裏的身份,自然一切從著主子分封來定,我身
份上是小主,母親卻是無名分粗使嬷嬷,既然主子名位爲先,每見我都要行禮,
這天倫君恩上……到底讓寶钗日夜不安,想著探春妹妹那裏,太太也自然是一般
的道理。這禮數上是無可奈何的事,隻是差事上……我想著,能否在園子裏整些
事務規矩,就讓太太和我母親操持,一則有個事體就有個名分,二則她們到底嫡
親姐妹,遭了難如今能團圓幾日,有了差事也有些個話頭,壓服下人也有了名份,
豈非也是兩頭齊全的……"

  鳳姐是有玲珑心肝的人,一聽便知寶钗之意,這一則薛姨媽和王夫人進園子,
其實裏外都是她和寶钗二人密謀籌劃,雖然談不上同聲氣,此時卻要站個地步,
二則如爲王氏姐妹在園子裏謀個事務,自然可以恢複幾份往日威赫,又可有個身
份,一旦弘晝來園子,說不準就能尋個由頭接近弘晝,謀得弘晝臨幸;雖然寶钗
爲人女兒,王熙鳳爲人侄女,要將自己的親姑媽甚至身生母親,想著法子獻給男
子奸汙玩弄,實在是羞恥有失人倫,奈何二人早已認定,唯有得到弘晝的奸玩寵
信,才是園子中唯一謀生之道,不能不爲母親姑媽做些打算。

  鳳姐思索來,二人此事上實在是利害相關,這寶钗也是爲母親思量斷無他意,
一默謀才笑道:" 還是妹妹想得周全,我竟然是個沒心肝的,一心隻想著太太如
今遭難,能在探春妹妹處將養也就罷了,卻不如妹妹到底是讀過書的人,知道這
等人情世故。既如此,回頭……回頭我在情妃妹妹商議一下,如今園子裏打點姑
娘小姐妃子小主們的衣著一事,越發要緊繁瑣起來,這例外衣著,用色用料,裁
剪織造,事關主子情趣,自是頭等大事,隻是妹妹們多是閨閣小姐,年紀又輕,
這上頭終究有限,兩位太太是過來人,就何不讓她們一並操持了,也算報主子的
天恩……恩……就在西頭怡紅院裏設個所在,專管這一事體,妹妹瞧如何……"

  寶钗笑道:" 鳳姐姐果然有見識……如此很是妥帖,兩位太太若是閑了,也
可隻在怡紅院裏住了,若是要回來和我並探春妹妹同住也隨意即可,既如此,上
下才周全,我看何不取個名字,就叫……' 秀衿館' ,讓兩位太太一並主持就是
了。"

  鳳姐聽寶钗一點即透,將怡紅院用作王夫人和薛姨媽住所,姐妹同居,一則
這诰命姐妹,熟婦雙雙,自然多增了幾分弘晝去臨幸之由頭;再則輕輕一扯,就
將探春扯出這關聯來。自然也就壞了可卿那日一番安排。便連聲道是。

  兩人又說會子話,寶钗擡頭見外頭黑悶悶得似乎要來秋雨,便起身告辭,一
面辭出來一面道:" 這秋日深了,這場雨下下來,怕就要入冬,卻是人容易凍著,
姐姐萬萬小心身子骨……"

  鳳姐便命平兒送寶钗出去。見天色不早,又想起一事來,叫來幾個丫鬟隻管
吩咐,讓各自帶話給嘉萌堂的奴兒鴛鴦、怡紅院的奴兒晴雯、滴翠亭的奴兒蕊官、
顧恩殿的奴兒金钏兒都來綴錦樓,說是有事商議。又特特囑咐了:" 少驚動她們
房裏其他人".

  才吩咐完,命丫鬟奉上熱茶來喝,卻見巧姐今日卻早早回來了,進門卻是風
風火火就跳上炕來,鳳姐便愛罵幾句。巧姐卻咯咯笑道:" 母親,昨日……你問
我那兩行字,我卻曉得了……"

  鳳姐臉色一變,怒斥道:" 你個沒王法的小蹄子,讓你不要亂說,你……難
道去問你纨嬸嬸了……真是教不夠的沒作養,看我不打死你……" 作勢要打,巧
姐便怯道:" 不是啊,我沒敢和纨嬸嬸提,是我自個今日查書查來的……"

  鳳姐卻不信,到底心下也挂念,便冷冷問道:" 那你說說,都查了些什麽勞
什子書,那幾個字……是什麽意思……"

  巧姐道:" ……香草……《說文》上講……香草者,蘭也……閹者……割禮
也……連一塊兒……我卻不明白甚麽講頭,媽媽你教訓的,我也不敢問嬸嬸。"

  鳳姐心下翻騰起伏,按著這字面解釋,卻不難懂,香草有閹難,說的竟然是
蘭字,思來想去那必是指賈蘭有難,如是閹割之難,豈非是有內務府充這等幼齡
罪奴爲太監之意。這事體本來就一直在心頭聊挂,如今既然傳來信息,豈非是真
的掩不住了。也不知巧姐所言,是真是假,若真的讓李纨知曉了,必然是要鬧騰
起來,到時候哭得死去活來,豈非要兜底揭出自己來,不由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深悔和小孩子說這等話來。

  巧姐見母親沈思,卻試探道:" 母親……"

  鳳姐壓抑一番心潮,知道和巧姐也說辯不清,又追問一句:" 那頭一句呢?
"

  巧姐這會卻小大人般沈默了起來,半晌才怯生生道:" 母親……巧兒也是查
書,未必便是真切……"

  鳳姐皺眉道:" 瞎啰嗦啥,你卻說來,這個什麽盛稷什麽的文绉绉是什麽意
思?"

  巧姐忽閃著深黑色的大眼睛半日才道:" 書上說……說……盛稷者……琏也。
"

  鳳姐臉色一陣蒼白,上前一把捂住巧姐的嘴,正色怒道:" 罷了……不要亂
說了……胡亂找來的幾個生詞……你就一通亂解……" 想想這般嚇唬不夠,想想
又柔聲道:" 巧兒……媽近日教你的事,你可還記得?"

  巧姐年幼尚不知春情,隻是天性聰慧,知道母親所言之事乃是害羞之事,故
此紅了臉道:" 記得……母親教導……讓王爺主子高興,是母親也是巧兒,需要
牢記之事……用自己的心性,容顔,身子,換主子的片刻歡愉,是爲性奴之道,
自小就要好好研習……巧兒不是甚懂……隻記牢便是"

  鳳姐見女兒懂事,卻也知其中羞恥悲哀,饒是她一向肝膽,也不由眼圈紅了,
將巧姐摟進懷中,摩挲一番,才帶些哭音道:" 卻難爲你這丫頭,爲娘的在你這
麽大……哪裏要知道這些……乖乖……今日爲娘再教你……昨兒給你看得字,卻
不能再提了,可曉得,否則要惹來大禍的……"

  巧姐卻是乖巧,忙點頭道:" 母親放心,我不提就是……隻是……隻是…
…" 她雖然年幼,卻是到底父女連心,這個" 琏" 字卻識的,如何不挂心,正自
猶豫要不要問出口來。

  鳳姐卻似知她心思,搖頭道" 別問了……巧兒……有些事,早早忘記,是爲
你好。你莫懸心,一切……自然有爲娘的周全。" 巧姐聽了,不由眼圈也自紅了。

  這一對少母幼女,勉強哭上一番,鳳姐才讓巧姐去歇息,呆想了半日,平兒
卻回來了,鳳姐才要和平兒說說適才之事,外頭卻傳話進來,金钏兒、蕊官、鴛
鴦、晴雯四人已是奉命過來。便隻能收拾了顔色,在偏房,帶了平兒,喚四人進
來,讓了座說話。

  這幾個,如今都是房裏沒有主子的奴兒,除了金钏兒心下隱隱猜得幾分,餘
下幾人亦不知何事,隻是有些疑心。鳳姐卻是滿面春風,隻問了衆人好,才道:
" 今日喚幾位妹妹來,卻是一樁天大的喜事……主子和我商議了,以後想來也要
常來園子裏頭,自然主子是各房隨意著臨幸,便是住顧恩殿也就罷了,這若是換
了住處,卻換了伺候的人,回回都是生手,衣食起居上豈非主子不惬意……故此
要安排幾個最是有容色又最是體貼知疼著熱的,從此不應各房的事,隻是伺候主
子,輪了班,不論主子宿在哪房,都要伺候起居……主子親自賜了名位,是爲'
貼身奴兒' ……我思來想去,才喚幾位妹妹來商議……"

  四女聞言,面面相觑,不想竟然是說這等事,不免有九分羞臊欲找個地洞鑽
下去,有一分畢竟難掩激動,鳳姐見衆人顔色,掃了一眼晴雯,又道:" 自然
……妹妹們都曉得,這卻是園子裏頭等一份的美差事,憑誰也比不了的,連我和
幾位頭臉小主也比不得,貼身伺候主子,一言一行合了主子心意,雖然身份還是
個奴兒,其實自然是比旁得不要緊的小姐姑娘都有臉面,再一層……我們既然都
一體爲主子性奴,說一千道一萬,什麽妃子小主,小姐姑娘,都要……都要讓主
子……恩……親近上一番才有活路……做主子的帖身奴兒,隻怕讓主子……恩
……主子的金口說過……自然多的是享用身子的機會……這更是萬萬不敢奢望之
美事……自然,這爲主子選貼身奴兒,臉蛋身段自然要選上上份者,最要緊的還
是知疼着熱,能讓主子适宜。我想着……蕊官妹妹是陪過主子的,體段身量主子
必愛,金钏兒妹妹平日就在顧恩殿,也自然是上上份選,晴雯妹妹論起身子顔色
來,園子裏少有人及得上,最要緊是鴛鴦妹妹往日照顧老祖宗都妥帖,如今來照
顧主子,豈非齊全。今兒喚幾位來,就是說這等喜事。"

  這四女都是妙齡,聽得這等差事不免面紅耳熱。鴛鴦,金钏兒,蕊官三人卻
各自不同。蕊官是被弘晝已經奸過的少女,那日憑身段舞姿,一曲" 蝶舞" 獲得
弘晝之心,在顧恩殿裏已讓弘晝破了身子,封了奴兒,雖被弘晝奸得也是羞恥,
但是她戲子出身,到底是多得是攀龍附鳳之心,隻是自那日龍鳳颠倒之後,弘晝
再三進園子,也未曾傳喚自己,每每想着園中尚有那麽多國色,又多的是處女未
曾被弘晝破身,每日也隻怕從此難獲弘晝之寵,不想着弘晝居然記得自己,而且
亦不能辨是鳳姐推崇還是弘晝親點,居然能有做着伺候起居之" 貼身奴兒" 之份,
一時已經是喜上眉梢,眼眶裏都快流出淚來,就等鳳姐說完,要跪下行些真切大
禮,拜謝鳳姐舉薦之恩德。

  那金钏兒本在顧恩殿伺候,又早在那日蕊官失身時,伺候弘晝,聽過弘晝這
層意思。她是閨閣處女,尚未破身,隻是一要自謀前程,二要護持幼妹,原本伺
候王夫人本事府裏頭等有臉面的丫鬟,如今房中沒了主子,日夜都怕自己孤芳無
依,雖說自己掌管着顧恩殿是正殿,弘晝原定就寝所在,自己侍奉是早晚的,隻
是到底弘晝也不常去,總是各處流連,若是自此有了名份能日夜伴随,自然能多
獲寵愛。隻是她到底是處子未嘗春意,一時羞臊得臉紅撲撲的,隻敢瞧着地磚不
敢言語。

  獨有這鴛鴦,更是别有一番心境難以與人言說。

  論根源起來,她本是賈府裏頭,伺候史氏太君跟前頭一份得力之人。依着賈
府之風俗,凡是伺候過老一輩主子之近身理事的奴才,卻比年輕一輩主子尚更有
幾分臉面。若依着昔日,饒鴛鴦年紀小小,憑是那襲人平兒、司棋入畫、金玉二
钏,即便是賈府三春,薛、林二姝,見了鴛鴦,也是左一句鴛鴦姐姐長,右一聲
鴛鴦妹妹短,分外敬重。若論起丫鬟裏頭之姿色來,其眉眼體态之間,上下皆言
更竟有幾分昔年元春國色天香之姿容可比,與平兒之端、晴雯之俏、紫鵑之靈、
襲人之惠相差仿佛。若論起權柄來,凡人眷、财帛、紅白兩事、金器銀皿、珠寶
钗玉,隻要賈母問得,便是這鴛鴦亦過問得。若論起體面來,便是邢、王二夫人;
鳳、纨、尤三當家;連同着那琏、蓉、玉、瑞等小一輩的外頭峨眉冠帶,至少明
面上都分外敬重禮遇。若論起下場來,雖然畢竟是奴婢出生,終究不敢奢望甚麽
結果,待等年歲初成,身子體格出落得水靈,亦難免憑着機緣偶運,給哪房哪支
的爺們勾搭一番,甚或強逞猥亵奸污得了身子,做個通房的姑娘也自是有的。隻
是這等臉面的掌事丫鬟,若憑借賈府之威儀,善讨當家人之歡心,便是說個運數
不偶,也竟能配個有體面的管家子侄,放出去就是平頭正臉的夫妻;若是一并運
勢起了,配個遠處的隻爲巴結賈府的芝麻官吏都是未免有的,若是那時,便是翻
身鴻運了。

  卻不想賈母早逝,失了靈山依靠;甯榮巨變,難再豪族依仗,一朝黃粱秋夢,
竟然淪爲王府下三等之性奴禁脔,憑錦衣玉食依舊,卻已經隻是供人淫樂之玩物
一般存在。這亦便罷了,這鴛鴦也頗知命,深知既然早年爲父母所賣,女孩子既
一日爲人奴婢,這等下場也是尋常事,不過是配不得佳緣,覓不成歸宿,隻能憑
女子之身子容貌,顔色貞操,供那一等有體面之男子玩弄洩欲罷了,自己既早爲
賤籍,與其被賈赦賈琏賈珍賈蓉等不成器的爺們奸玩,能爲這天字頭一号的皇家
嫡子之性奴,見那弘晝龍骧虎步,相貌堂堂,又自是天家威儀,尊卑所在,亦就
罷了,雖然亦是悲戚羞恥,咬咬牙挺過去哪裏又能顧得那許多。

  隻是待到真得入了園子,才覺着個中滋味與往日不同。原來這園子憑你是世
外仙姝、名門閨秀、妖娆少婦、清純少女、便是那上堂诰命、幼齒及齡,原來都
隻是唯一一個男子之性奴玩物。饒弘晝荒淫好色,變着法子往大觀園園裏鑽,鳳
姐、可卿,個個都是人間尤物;湘雲、寶钗,哪個不是冰雪妍就;蚰煙,迎春,
誰人不是花樣顔色;更有那一等黛玉、妙玉、探春尚是閨中處子、待罪候着破身
獻貞;若說到丫鬟奴兒一層,若比之薛林三春這等人,便是容貌身段可比,自己
也知主人奸玩這等明珠小姐時快感不可與方,畢竟遜着顔色。

  而這丫鬟奴兒一層人物裏,主人弘晝眼見不過是随性亵玩而來,自己跟前又
不比平兒、莺兒、紫鵑等人,伺候着個天仙般的房裏主子,被主子" 順帶着奸來
" 之機會便大減。隻看那怡紅諸婢便知,論起來,襲人、晴雯、麝月、碧痕本都
是園子裏丫鬟裏頭論顔色頭一等的,如今主子卻一個沒碰過。自己這個服侍着老
太君的昔日紅人,如今冷落在嘉萌堂裏,竟然越發無人問津了,雖然處子完璧之
身倒是護得周全,隻是在這園子裏,亦已說不清是幸運還是不幸了。

  今日卻不想,弘晝要選" 貼身奴兒" ,這雖然不過是虛銜,左不過是弘晝變
着花樣淩辱玩弄衆美的玩意兒,卻實在給了這鴛鴦這等心高自诩之人一個難望之
喜。她心下陣陣翻湧,本以爲自己隻是感恩戴德:這必是鳳姐舉薦,看着往日情
分也罷,預留個情由臉面也罷,拉攏個人心布局也罷,自己總不至于冷落在嘉萌
堂裏,憑着這園子裏的勢利規矩,将來若無弘晝垂青,便是不想也知個什麽下場,
若非隻看春夏秋冬,日升月落,必是淪落爲哪房小姐姑娘的女女玩物,日夜遭辱
逼淫,被凄涼人淩辱更見凄涼,由風月女亵玩分外風月,隻怕到時,便是同爲奴
兒身份的,卻有弘晝臨幸玩弄過的,也要來淩辱作踐自己。如今既然鳳姐有這番
演說,自然是提攜自己之意。

  卻不想,這感激之心慶幸之意尚未湧出謝恩感戴之言語來,另一番滋味卻泛
上心頭,又思及,自己若一朝爲這勞什子" 貼身奴兒" ,隻怕再不能護得貞操,
既然貼身,照料弘晝起居衣食,本就有着性奴的身份地步,自然再也難免遭弘晝
奸玩淫弄,也不知怎得,由此及彼,魂遊天外,竟然就思及弘晝撲得上來,摟自
己入懷,撕碎自己的衣衫裙褲,将自己的身子女體看得精光透徹,憑自己的肩頸
臂胸,柔腰美腿,翹臀玉足,便是一對少女乳兒,也再難免這揉捏逗弄之體感,
若是将自己下身頂開,怕不得是要淫摸自己的見不得人的私處,自己那私處的粉
粉肉瓣、幽幽花徑、稀疏毛兒,竟然要讓男子撫摸探玩,再到後來……

  一路胡思,這鴛鴦卻臉蛋兒已經飛了潮紅,竟然氣喘籲籲起來,周圍之鳳姐、
平兒、金钏兒、晴雯、蕊官都先是奇着瞧她,見她的蒼白秀麗的臉孔忽然紅了,
也不知怎麽得,衆人都心有靈犀一般意識到鴛鴦所思何事,這園中本是閨閣禁地,
女孩子家講究的都是人品清白,如今但凡有個風吹草動、人事變更,居然難以不
涉淫穢,憑你凡一百樣,都難逃以色事主,風雲情濃之事。衆人本都有恥心羞意,
此時一時竟然僵住了,連鳳姐在内,都一個個潮紅了臉龐,有得遐思,有得癡怨,
有得悲辱,偌大個廂房裏,竟然忽得一片寂靜起來。

  才片刻,衆人才要奉命跪了謝恩,見鴛鴦似爲領頭得,等她舉動,卻見那列
位最右一團翠綠紗裙,一個窈窕身影就身兒卻搶先跪了下來,卻是晴雯,卻聽她
以目平視前方,亦不看鳳姐神色,隻脆生生嬌音言道:

  " 回鳳妃的話……我卻是個暴烈性子,凡事不妥帖,也少個耐性,如何能當
得起這等要緊差事,若是一個伺候不到,說一句不妥當,我獲罪也就罷了……讓
主子委屈了還了得?!若說顔色身子,園子裏奴兒輩多的是美人坯子,我并不敢
居前。若是真要迫我從命,再也不能夠的,了不得……我就一頭撞在這裏也罷,
左不過是個死字,我看來也都尋常。若說性奴身份憑主子消受,便是我認了,左
不過是主子來辱便辱,我忍得了便忍,忍不了左不過也是個死字。如今要我上杆
子湊上去做這等沒羞臊得事,旁人瞧着便是美差,在我卻難了……隻求鳳妃收回
成命……另選園子裏可意的伺候,豈非兩全?!" 說着,叩了個頭,又擡頭正色
道:" 還請鳳妃成全……"

  自圈入園,誰人聽過這等節烈言辭,一時,不由廳房裏大眼瞪小眼,衆人都
訝異無語。

  若知後事如何,請聽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月自舒雯雲雨催

              節如冰皎風霜淩

              莫道萬物皆造化

              貞烈矜傲是小晴




.
2016-6-19 11:3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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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33回

.



  第三十三回:顧恩殿衆美探貴主,偎紅床群芳賞雅卷

  卻說晴雯隻管一腔剛烈,滿口火爆,一番厲聲漠詞,倒說得滿廳上一時都愣
了。饒是她言裏言外都還留着三分尊卑體量,奈何這哪句話不是在打廳上衆人的
臉,莫說鴛鴦、金钏兒等類,便是鳳姐,也一并掃了進去。其實自賈府崩壞,算
來春盡夏消,秋意正濃,冬歲将近,已是大半年的光景,衆人其實早已漸漸習慣
了身爲弘晝性奴,供其淫樂糜悅之立場。便是連寶钗、湘雲等尊貴身份、神仙般
人物皆已束手認命,俯仰承恩;似晴雯這等奴婢丫鬟,本就是那一等卑微之弱軀、
輕賤之命格,即便是在賈府,雖不擔個" 性奴禁脔" 之名份,其實若是哪房爺們
看上了,本來就是要奸就奸、欲辱則辱之人,居然還有這等一腔憤懑不平,雖然
到底還有着分寸,有上句" 若說性奴身份憑主子消受,便是我認了,左不過是主
子來辱便辱,我忍得了便忍……" ,到底字字戳心截肺,一時竟廳上沒個人回話。

  那蕊官本就是優伶舞女,不和衆人來往亦就罷了,那鴛鴦、金钏兒,連同平
兒,本就自小和晴雯交好,如今被她一番言辭,竟然個個說得臉蛋兒绯紅,羞臊
得沒個地步。平兒見熬不過,掙紮着才開口尴尬笑道:" 晴雯妹妹,你這氣性卻
……" 話未說得周正,側眼偷瞧座上鳳姐,卻見那鳳姐臉色潮紅、朱唇緊抿、一
對如刀裁般之遠山俏眉已是豎了起來,平兒最知鳳姐,知她這是惱了,就低了頭
不敢分說。

  果然鳳姐似笑非笑,自鋪了紅絨棉毯得雪梨座上款款站了起來,将手中手爐
遞給平兒,撲了撲身上的灰,慢慢走上前挪上幾步,到了晴雯跟前,笑着瞧瞧,
也不吭聲,平了平氣,卻猛地擡手,熱辣辣就沖着晴雯之左臉頰忽閃的一記耳光,
那晴雯也少見鳳姐這等兇巴巴得,一時少覺,頓時臉頰紅腫了起來,腦袋被打得
一晃悠,一并連滿頭烏發也散亂了起來,眼圈兒頓時紅了,本要耐着委屈支撐着,
到底閨閣幼稚耐不得,眼淚頓時自眼窩裏淌了下來,不想那鳳姐也不訓斥,又冷
笑着瞧了晴雯片刻,翻過手又是自右向左,兇似适才,更是一記耳光,頓時,連
并右邊的臉頰也紅腫了起來。晴雯要哭哭不得,要惱惱不得,隻得以目視地,隻
管牙咬得嘴唇血紅,憑眼中熱淚滾滾而下。

  平兒見鳳姐如此,知道必得一勸,忙上前道:" 奶奶,仔細手疼……" 她一
時心急,便帶出往日府裏的稱呼來。

  那鴛鴦、金钏兒、蕊官見了,也知道這時正是用得着自己的時刻,忙一個個
上前,都在晴雯身邊跪了,沒口子勸道:" 妃子别惱壞了身子,倒不值得……""
請奶奶息怒……"

  鳳姐冷冷一笑,道:" 姑娘自然是剛烈人了,凡事都記得貞操節烈,要不要
在這大觀園裏給姑娘蓋個牌坊?!或者姑娘是學那妙玉爲人,要做個帶發修行的?!
也不照照自己那模樣,可配拿腔作調不?!我自小也沒讀過幾本書,這性奴之德,
禁脔之範,我也跟你說不着,若說些君君臣臣主奴尊卑的話來,連我自己也嫌自
己老婆舌頭……就說往日裏你是我府裏的丫鬟,買斷的命格,憑是誰問一句,買
下你養活你那餓不死的老子娘時,有沒有唯主子之命是從這一條?既買下來你,
難道是買來做小姐做夫人的?還是做祖宗的?還是買下你來欺淩主子的?!既買
到府裏,便是給爺兒們享用享用身子,就是你年齒小時的造化,難道你還有個挑
頭?難不成,你還指着要平頭正臉得給哪房少爺做小的?做你的清秋大夢。我也
活了不少歲數,沒聽過哪家的丫鬟要陪侍主子,還有個' 能忍則忍' 的說法…
…"

  這鳳姐一番雷霆,晴雯竟然一時語結,本來以她之身份,乃是賈府買斷丫頭,
連伺候大丫頭之身份都沒有,不過是王夫人随便挑來伺候寶玉的。雖然論其品貌
來,這幾年身子長了,越發是府裏頭挑的人物,但是論起身份來,确實是賈府哪
房爺們都奸得玩得的下等奴婢,即是買斷,也沒個贖回之理。雖然賈府仁慈治家,
一般隻需勤謹伺候,總有個歸宿,隻是依着當世之規矩來講,這等有品貌身子風
流之丫鬟,便是給合家男子奸污玩弄到殘了,也是理上應當的。倒是這賈府一向
待下人仁慈,賈政詩書君子,王夫人天真爛漫,鳳姐雖潑辣些也是名門閨秀大禮
不N,那寶玉待房裏人更是體貼用心,姐姐妹妹滿口子混叫,怡紅院諸婢便每常
驕傲些心性,倒時時忘卻了自己的根本身份。此時鳳姐就責之以這一層身份地步,
晴雯竟然一時氣虛理虧,亦不知如何答對。

  誰知鳳姐還不罷休,上前又是左右開弓,接着兩記耳光,這一回餘下四女都
看不得,上前又都哭着勸,鳳姐也不知怎麽的,是眼圈兒也自紅了,卻仍然忍耐
着,厲聲道:" 這幾下,卻也不打你這一層……便是主子奴才、賈府丫鬟的身份
都擱下不說。隻說這園子裏,如今沒有上下規矩麽?!……放屁……是我鳳丫頭
平日裏太縱了你們?還是你們瞧着主子仁慈,蹬鼻子上臉了?……别豬油昧了心
……還是以爲我伺候了主子,就沒個臉面來教訓你?!呸!!!叫我啐你一臉子
惡心,告訴你……這園子如今一般有規矩,規矩就是主子,我們上上下下,都是
罪餘的人,用身子報答主子,就是每日奸上十次,每次都破身般屈辱,就能報答
主子恩德萬一了麽?!主子要玩你身子,自然就要玩,還忍得忍不得?你以爲你
是個完璧處子,就可以裝聖潔……?!癡心妄想?!非但給讓主子玩,還要想法
設法讓主子玩得盡興。非但不能裝什麽貞潔烈女,還是自己辱自己到十分百分。
便是主子瞧不上你這狐媚騷貨就罷了,你還以爲自己是金鑲玉呢?!便是主子懶
得玩你,也要依着園子裏規矩,讓上頭小姐姑娘小主妃子們玩個殘!……"

  鳳姐氣籲籲還要滿口子責罵。正沒個開交。忽然門外一團紅影,卻是小紅也
不敲門就沖了進來,已然是急的秀腮通紅,身上褂子卻沾濕了連片,想來外面竟
然是不知何時,起了秋雨凄凄,慌亂道:" 妃子……妃子……出事了……"

  平兒便問道:" 什麽事,慢些子說,妃子正生氣呢。"

  小紅喘息了兩口,卻仍然是滿臉驚惶道:" 是……是……外頭門上傳話來,
夏公公伺候着主子進來了,說是主子在西山從馬上摔了,擡進園子裏來……外頭
風雨還緊,亂作一團了……好多太監宮女都進來了……"

  衆人頓時大驚,廳裏一片慌亂,鳳姐此時方見真顔色,一思量間收斂了心神,
忙道:" 且放下這頭公案,現下顧不得了。小紅,你帶着晴雯這蹄子先回怡紅院
去,找人看緊她……不許她鬧事。" 轉眼看了鴛鴦等三人一眼,一籌謀道:" 你
們三個,今次便随我一起去吧,平兒……你去天香樓請一下可卿妹妹……叫丫鬟
們備着披風雨傘,我們一同去迎主子……看看是什麽個情形……"

  鴛鴦等人自在驚魂未定,聽鳳姐此言,竟然适才大發雷霆轉瞬便心境清明,
一則自然是弘晝的事體要緊,此時倒不忙責這晴雯,再一層居然是絲毫不亂,偏
要三人随着去,自然是這" 貼身奴兒" 的事不能不辦,總要開頭之意。

  一行人急急往外走,雖有丫鬟伺候着,有的連雨傘也顧不得掌,此時大觀園
裏秋雨幂幂濃濃,打得一地殘花敗葉,衆人顧不得繡鞋沾濕,踩得一地" 澤澤池
池" 之聲。

  這一路上卻偏偏多了太監宮女撞來撞去,衆人抓着路上的太監便問,原來弘
晝已經被人擡着去了顧恩殿。滿園子都是宮女太監,丫鬟婆子亂竄。一時大家更
慌了手腳,竟然不知弘晝竟然生死如何。鳳姐已經顧不得裙擺下已經被秋雨打得
濕透了,急急忙忙冒着風雨就奔顧恩殿去,才到了大殿院子外之蜂腰橋上,卻見
河水被雨點打得一陣陣急密之漣漪不斷,冷風才吹得衆人臉兒凍白,卻見西側平
兒領着可卿攜着尤三姐尤二姐,掌着幾頂碧色油紙傘也是急忙忙趕來。

  鳳姐也顧不得和可卿招呼,點頭緻意兩方人都直奔顧恩殿院門去,卻見殿外
院子外的避雨回廊下,已經多了幾十個大内的宮女太監候着,爲首是個紫衣太監,
七品服飾,也是面生。鳳姐可卿無奈,上前見禮問候。那太監也是乖覺,卻是笑
道:" 不妨事……隻是奴才不便說,諸位也不便進去……就候着便是了……"

  這話三頭不着落,一時衆人到呆了,隻是見那太監笑吟吟的,便知弘晝沒有
大礙,一塊石頭才稍稍落了地。

  再過一陣,連寶钗、湘雲、迎春、探春、李纨、蚰煙等人都攜着房裏的奴兒
來了,衆人姹紫嫣紅,各色傘兒都命丫鬟收了,衆美個個秋衣大氅,披風絨帽,
風雨中凍得各自臉兒雪白,倒是别有一番妖娆風流,隻那黛玉、妙玉卻仍然是不
見蹤影。衆人此時也懶得計較,隻是枯站着焦躁等候。倒是寶钗仔細,喚了兩個
丫鬟去瞧瞧黛玉、妙玉那裏。

  才一會子,有個眼尖的丫鬟拉拉鳳姐衣襟,鳳姐回頭,才見外頭居然有兩個
中年婦女,正怯生生顫巍巍站在院門遠處假山背後,掌着紙傘隻在雨裏候着,兩
人一湖藍一藏綠連裙子下擺亦沾濕了,藍似紫,綠如墨;似要過來與衆美同候,
又有些不敢。鳳姐心下不由一歎,不是王夫人、薛姨媽姐妹是誰?

  鳳姐便回頭招呼,命平兒掌傘跟着,入得雨中,上前幾步也不施禮居然也不
避諱,隻欠身道:" 太太,姨太太……"

  王夫人似乎受驚小獸一般被這稱呼刺着,左顧右盼方道:" 别……妃子…
…不敢這麽稱呼……"

  鳳姐笑笑道:" 無妨的……太太、姨太太必是挂念主子,這是我們份内的心
意,卻不妨礙。隻是,二位太太現下沒有身份,主子若是不召,卻不能見的,這
是規矩。太太姨太太也不必心焦……既進了院子……遲早能有一日……伺候主子
的……"

  王夫人才要說話。那頭卻人聲攢動,鳳姐忙回頭去瞧,又吃了一驚,内院裏
笑吟吟蓮步輕搖走出一個少女,一身宮裝粉紗,頭挽金雀朝陽發髻,肩挂一條飄
飄然之粉紅色披肩緞帶,身上罩一件粉色梅點桃花的絨襖,自脖領處垂下兩條雪
白風毛領子,腰間結一條紅絨絲縧,身後另有宮女正在收一頂梅花九骨傘,說貴
不貴,卻透着華彩風流、天家氣宇,竟然是衆人許久不見之弘晝貼身丫鬟月姝。

  卻說鳳姐、可卿等人在那繡塌暖床裏,粉帳錦被中,與那弘晝早已是春風纏
綿幾度,那交歡淫樂、颠鸾倒鳳之時,何言不道,何容不顯;雖說身份上不過是
性奴一介,供弘晝奸亵淫弄之玩具等類,到底存了幾分" 王爺枕邊人" 之心思。
隻是一見到這月姝,也不知怎得,竟然個個起了敬畏心,混不顧自己身份,隻知
尊卑有别,連着衆人,都迎了上去,一個個深深施禮萬福到底,連起身都不敢。
滿口都是嬌音:" 月姝姊姊安好……"

  月姝忙不叠連連回禮,仍然是笑吟吟滿面春風的,攙扶起鳳姐可卿,回過頭,
對着一衆太監宮女道:" 你們且下去伺候……" 衆人哄的一聲散到院子遠處。

  鳳姐可卿面面相觑,也不知這月姝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也不知道自己等是否
也應該回避。月姝已經笑道:" 主子不妨事的……園子裏奴兒身份的……都退下
……這麽多人在這裏鬧哄哄成什麽體統,其餘的随我進去,主子自有吩咐的…
…"

  鳳姐一思量,進前一步道:" 這……就請月姝姊姊示下,顧恩殿裏的金钏兒
……還有。上回主子示下,要選的貼身奴兒……也一并回避麽?"

  月姝一思量道:" 那便留着便是了,隻人别太多不成話……"

  餘下衆人隻得應聲散了,各房小姐姑娘小主都讓貼身伺候的奴兒且回去。便
隻留着鳳姐、可卿、寶钗、湘雲、迎春、探春、邢蚰煙、尤二姐、尤三姐、李纨、
金钏兒、鴛鴦、蕊官等人。

  可卿眉梢流轉,卻是上前小心問道:" 月姝姊姊……主子……可安好?"

  月姝笑道:" 罷了……這裏剩下的都是不能出園子的。就無妨了。" 衆人越
聽越奇,這月姝話裏有話,竟然有些玄妙。好在月姝又笑着道:" 衆位姐妹…
…主子,并沒個不妥……"

  衆人一時都奇了,不是說着弘晝墜馬,擡入園子,怎麽竟然說" 沒個不妥".

  月姝笑道:" 衆位姐姐妹妹……主子并沒個不妥……外頭報得墜馬,隻說摔
得重了,是說給朝廷裏聽的。自然,這是外頭的事,姐妹們并不需要打聽,也不
可多言。回頭随我進去見過主子,伺候主子便是……主子隻說了,借着這個由頭,
要在園子裏過冬呢?"

  衆人又喜又奇,便都迤逦随着月姝邁步進了院子,卻見月姝不去正殿,隻引
着衆人往南側書房裏去。才到門口,且聽雨打芭蕉之聲,衆人本不敢冒進,月姝
卻笑着不言,盡自卷起楠竹編就的簾子,喚衆人隻管進去。

  衆人才進屋子,頓時覺着春意悠暖,芳香撲鼻。原來自弘晝遷入此殿,内務
府便将這顧恩殿卧室書房之壁都打空了,地下熱熱得燒得火砌牆,便是在冬日,
整個屋子四壁都是暖暖得如同三春豔陽之時分景候。那書房裝點更是比着王府規
模,四壁說不盡這百寶格、懸壺架、文王案、龍泉劍、雄文櫃、真真卷卷墨香,
篇篇書雅。那兩側窗棂上都垂着紅絨厚簾幕,用黃金色芥子繩綁定,正西牆上卻
是一幅海大的" 和" 字,亦遍不得是哪一大家專爲弘晝所書之筆。滿屋子裏除了
這色色古雅裝點,卻更兼有前日鳳姐安排得屋子的海棠盆栽,此時香幽意暖,那
海棠花骨朵兒紛紛奪目綻放,個個紅白粉墨,襯托得這書香墨海,添得多少富貴
風流、詩書情趣。

  若看正北朝南,更是難得。原來擺着一張兩丈餘長紫心酸枝木之大案幾,大
案後即非那一等練姿之青石站位,亦非尋常太師書墨椅凳,居然是一張長坐躺炕,
長亦有兩丈餘,厚厚得鋪上墨紅色珊瑚絨的五色漸紅之毯子,妍妍落落得隻垂到
地面,這暖紅舒懷之意,更分辨不得此處這是書房,抑或卧榻。

  而擡頭再看,此時弘晝正去了大衣裳,一身貼身舒适的錦布王孫秀衫,卻也
是一身皂紅,懶洋洋脫了靴子,盤膝坐在大炕桌上,俯首正瞧着長案上一幅長幅
畫卷。身邊,一個嬌小玲珑,十四五歲的鵝黃色衣衫少女,正陪侍坐在右側身邊,
似乎是奉了弘晝之命,不敢違抗,整個凹凸有緻的身子,緊緊貼着弘晝,也不避
羞愧,隻是微微依偎在弘晝身上蹭弄,卻是顧恩殿裏留守的奴兒玉钏兒。想是弘
晝臨時喚來伺候亵玩的。

  衆美乍自秋風苦雨之中,到着這暖香世界,富麗乾坤,竟然都有些迷瞪了。
再看弘晝那一身皂衫,眉目星月之間,隐隐皇家風骨,金枝玉葉龍子鳳孫之器宇,
說不盡俊俏雄壯,都不由看得有些癡。那可卿心下也是一陣小鹿亂撞暗思:" 人
說' 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 真是不假,主人這一身家常紅衣,卻到
底精氣神,凡人不能及得。"

  此時,鳳姐和可卿已經回過神來,率着衆人拜了下去。弘晝卻似乎心緒甚好,
擺擺手喚衆人起來,笑道:" 都起來,宮裏無趣,自然還是園子裏美人兒多,也
自在逍遙" 口中說得輕佻,居然伸手蹭了蹭身邊玉钏兒的瑤玉小鼻。那玉钏兒倒
自嬌俏,紅了臉略略躲了,弘晝也一笑而已。

  鳳姐等也忙陪笑起來,可卿便道:" 外頭傳主子跌傷了,卻不是唬壞了人
……主子……可安好?"

  弘晝伸手向人群中招招手,衆人擡眼看去,果然是向着月姝。那月姝忙上前
去,侍立在弘晝身後。弘晝卻依舊輕松笑道:" 并不曾摔着……" 衆人依舊疑惑,
瞧弘晝似乎無妨,他是主人身份,要進園子享用衆女,隻管進來便是,何必弄這
玄虛。隻是弘晝亦不解說此事,隻是笑道:" 莫說這等子無趣之事,喚你們來,
是通傳聲,外頭我已經放出話去,就說是摔重了,要尋地方靜養……一則要應個
景,自然有太醫進來看脈,你們要知曉一下。二則自打今兒直至臘月,我都要在
這園子裏過了……"

  衆美此時早已認定此生唯有弘晝可以依托庇護,隻這弘晝連園子裏也是來一
陣不來一陣的,大觀園裏又是衆色旖旎,難得逢到自己得寵被奸,此時聽聞弘晝
要長住一陣,都不由帶了三分喜悅七分羞澀。鳳姐便道:" 主子要在園子裏過冬,
是園子裏姐妹的福氣……我們自然更用心伺候……" 本想着就此回了貼身奴兒之
人選事倒妥帖,隻是事發突然,總不好就這暖意洋洋的當兒回晴雯之事掃興,便
忍耐了。

  弘晝卻興緻極高,爽笑道:" 今兒也莫辜負了,馮紫英孝敬了我一副畫兒,
畫兒便罷了,說是難得的二米父子共作的原迹,卻叫' 秋雨圖' ,你們卻來同賞
……"

  原來弘晝一心想着這大觀園裏諸女,氣質若蘭才華不凡,這等秋雨暖房之中,
共賞' 秋雨' 圖甚爲風雅。隻奈何這園子自然以鳳姐爲先,自己又是接鳳姐之話
頭,既然喚來同賞,自然是要論主次由鳳姐近前,隻是旁人也就罷了,鳳姐卻不
甚通這文墨字畫,這一聲喚,鳳姐亦不知是該上前還是如何,臉現尴尬之色,鳳
姐身形一滞,餘人自也不好往前。

  (附注:二米父子,是指宋代書法家米芾、米友仁二人。這一對父子書法繪
畫都以遊戲寫意爲先,說白了也是浪漫風流的風格,所以借來用用。當然他們肯
定沒有一起畫過什麽《秋雨圖》,我寫來随手杜撰的。如果有行家讀者,請别太
當真。)

  隻那可卿卻不避諱,偷笑鳳姐一眼,窈窕向前,要邁步到了案後陪弘晝共賞,
勝這一籌。弘晝本無可無不可,他身後月姝卻是微微一皺眉。低頭居然笑道:"
主子……這案幾雖大,玉钏兒妹妹坐着,還能坐幾人?主子這是喚哪位姐妹來同
賞啊?"

  她如此點明,弘晝也是一笑,依着弘晝本意,本不在乎這等小事,若能左手
攬着可卿柔媚嬌軀,右手便是摸玩玉钏兒少女身子,讓其餘衆女湊趣隻管圍着長
案,自己享用一番這倚紅偎翠,左擁右抱,品香賞畫之樂,憑園子裏吃些小醋,
用些心計,僭越些規矩又有何妨。隻這月姝卻是對自己忠心,見可卿鋒芒太露,
又有嬌媚之姿,竟然委婉提醒自己。他旁個也就罷了,唯獨這月姝,卻不忍拂她
的心意。便幹脆順着刺刺可卿,一擡頭環顧衆美,但見花紅柳綠,脂香粉濃,裙
衫搖曳,說不盡衆豔雲集,自然也是得意。卻自惡作劇般一翹唇角,笑道:" 是
了……你們衆人都圍過來看……小钗兒你最懂畫……你上炕來陪着……"

  寶钗不想弘晝如此" 點" 到自己,不由頓時臉蛋兒飛紅,抿着下唇幾乎要找
個地洞鑽下去。隻是她冰雪聰明,一俯仰已經品出弘晝拿自己作閥,要刺刺可卿
不懂規矩。縱然她是一百個不願意得罪可卿,一千個羞澀于要在衆人面前,到炕
桌上去陪弘晝同坐,一萬個不願意在這等群芳吐蕊的場合露臉。奈何這園子裏便
有規矩,亦隻有一條規矩:弘晝之意。弘晝既然開了口,自己萬萬沒個不應之理。
隻能一咬牙,心一橫,微微向可卿、鳳姐偷瞧一眼,送上一份歉疚之秋波,邁步
向前,轉過案幾,坐到了炕桌邊上。

  她也不敢矜持,乖覺覺怯生生羞答答,就将自己的右側大腿,緊緊得貼到了
弘晝的大腿邊。将身子略略一斜,上身就軟塌塌依靠在弘晝肩膀襟懷間,吐氣若
蘭得靠在弘晝臉邊,如此輕薄自己來取悅弘晝。

  衆人亦都圍上炕桌,此時房内一片春色暖氛,又帶了陣陣風月之意,斷的是
醉人心脾。隻是弘晝無命,衆美既不敢不奉承,有了可卿之前車之鑒,也不敢過
分放縱賣弄風騷。隻得各自安靜,細細品那畫。

  卻見這一副《秋雨》圖,果然有些與衆不同之處,并未畫得楓花、殘葉等秋
景,亦不見雨水、雨點等點題之筆;卻是畫得一番遠山朦胧,遮掩在霧蒙蒙霜淡
淡之間,一角孤僻冰輪隐隐自雲霾裏半真不真、如夢似幻,近處卻有一方小池塘,
池塘裏潑雲滾墨波瀾九轉,池塘邊一座竹節小橋,通向一座寺庵,隻見寺門微微
一開,卻一個道姑掌着雨傘正自開門眺望遠山,其身量窈窕,體态婀娜,穿一件
" …d" 字素服,量身體裁卻是遮得不露半點肌膚,居然有那一等說不盡之佛堂溫
柔、菩提風流;偏偏是用一杆雨傘半遮着道姑之花容月貌,瞧不得真切。這遠山
用幻筆,近人用細描,更兼紙張古樸,羅方雅緻,露白處密密麻麻蓋着十數個印
章,另有三行小字細膩娟秀,果然奇妙悅目。

  弘晝笑道:" 其實書畫上我也不甚通……你們瞧着如何?"

  衆人裏,以寶钗才具最高,此時弘晝有問,她卻亦不知是守拙,還是貼身偎
着弘晝羞恥,卻不敢先言聲。倒是那探春,在書畫上亦識得幾分,忍不住道:"
主子……我小意兒瞧着,果然是上品之作……這紙色如雪,墨意卻如染似綢,看
款兒幾多名家藏過,這不還有先朝洪經略之筆印……還是大内貢來的吧……"

  可卿接語亦笑道:" 探春妹妹說的很是。這印有前朝,亦有本朝名家,必是
前朝大内所藏。"

  湘雲卻憨笑道:" 這畫師也端的是個伶俐人,若說畫秋,卻無一點秋之筆,
若說畫雨,卻無半分雨之墨,偏偏叫人看去,卻是秋風蕭瑟,新雨迷蒙之意,可
也是,若隻管畫些個雨點兒,如何還能得,偏偏要畫這遠山霧障,近水漣漪,還
有個道姑掌傘;難爲這份心思……亦難爲這清山曼水,不如這道姑半遮着動人
……"

  寶钗亦笑道:" 雲妹妹卻點得透……其實,秋、雨二字本就媚俗,是那一等
酸腐文人塗鴉賣弄才常畫的,其實此畫卻有講究,古人曾雲叫三藏之墨,既題款
是秋雨圖,其實還藏了幾個字才是"

  衆人皆笑問是何等字樣,連弘晝也聽住了。寶钗初時辯" 亦認不真" ,被纏
不過,隻得說道:" 《古風》中有小山詞句' 秋月夜雨訪蘭若' ,此畫隐了' 月
' ,' 夜' ,' 蘭若' 三字,其實觀這意境,必是此句無疑了。也難爲畫者想來,
月則有,夜則無,蘭若無,禅姑有,秋、雨二字又似有似無,端得是巧思妙筆。
我瞧着此畫用墨如潑星撒月,即便不是二米的真迹,也是難得的……"

  弘晝見她如此聰慧博聞,一時竟然有些聽得呆了,心下不由也自喜愛,聽她
話裏有話,便問道:" 怎麽,你瞧着不是真迹麽?"

  寶钗臉紅欠身道:" 钗兒也是胡猜,卻不懂得什麽……"

  那裏鳳姐卻笑啐道:" 寶妹妹就是一味客氣,我雖然不懂畫兒,卻也聽得出
來你必是能看出個子醜寅卯來,主人問,你便說說,說錯了,主子疼你,必然也
不笑你的……"

  寶钗笑道:" 鳳姐姐這是取笑我……其實我是瞧着這畫邊所題' 雲自月中冷,
雨由巫山來' ,再看這道姑用筆,曲意窈窕,筆鋒柔媚,這……這……這确是"
她臉紅通通,偷瞧一眼弘晝,見弘晝也是似笑非笑瞧着自己,頓時羞得說不下去。

  那裏湘雲卻是會意,鼓掌笑道:" 寶姐姐說的果然是……這' 雲自月中冷,
雨由巫山來' 分明有些……嘻嘻……有些閨閣裏風流詞句之意……再加這道姑顔
色,定是戲谑這道姑在……嘻嘻……雨中思量那一等事……二米雖然诙諧,卻都
是道學人,如何能……能作這般沒羞臊的詞句……"

  探春撫掌笑道:" 果然……還是寶姐姐識得透,如此想來,秋月夜雨訪蘭若,
這畫名兒也是有些風月之意……"

  李纨紅了臉道:" 你們少胡說,這……分明是個出家人……"

  可卿媚眼一轉,啐道:" 出家人怎麽了?我們園子裏不是也有個出家人,論
起體格樣貌來,便是這畫上人兒,也及不得萬一呢。"

  衆人聞言,都笑了,此時衆人已知弘晝賞玩此圖,居然有調笑之意,以衆人
的身份,自然是要奉承忍受的,隻是可卿提着妙玉,偏偏妙玉今日又不見蹤影,
衆人一時倒也不便接嘴。隻聽那湘雲卻是膽大,猶自紅了臉蛋啐道:" 這個什麽
沒意思的馮紫英,獻這等沒意思的畫,主人莫要理會他才是好的……"

  弘晝哈哈大笑,聽着衆美隻管嬉笑品畫,言語之間又旖旎纏綿,不敢不以性
奴禁脔身份自居,由得自己調笑,且熏滿屋春色,此時心下真是奇樂無比。隻是
提到園子裏的" 出家人" 妙玉,看看畫上美人,不由心下一蕩。四下一瞧,卻不
見妙玉,亦不免掃興,又略略眉頭一皺,有些不悅。

  旁人不覺着,寶钗侍奉坐在身側,卻隐隐瞧着弘晝這半分不悅。思量一番,
開口柔聲扯開話題道:" 主子……是不是真迹不打緊,這畫實在難得得,主子倒
不用難爲那馮大人……"

  弘晝聽言知音,轉頭旁顧,卻見那寶钗臉龐珠圓玉潤,體态豐腴柔媚,這眉
梢眼角說不盡那萬種風情,鵝鼻玉膩,朱唇粉潤,越看越愛。想想這等絕世佳人,
如此知書達理,博古通今,文采風流,詩書才茂,作養得神仙般人品,如今卻一
心恭順溫柔,侍奉自己,用這仙子般才貌身子,容顔氣質,隻博得自己狎玩受用;
若再想來,便是此時當着衆人,自己亦可一把攬入懷中,親熱一番也罷,品品紅
唇秀腮,玉頸柔肩,翅胸柳腰,花徑玉棉,想來便是如此辱她淫她,她亦隻能嬌
啼婉轉,承歡受辱,再不敢抗拒的。越是這般人間少有世上全無之才具之女,自
己淫玩亵弄起來,越是能得極樂之享受。人生一世,便是做得了皇帝也是辛苦,
若有這等美女可以日夜享用奸玩,想想她一番仙子體貌,風流才具,都隻爲讓自
己滿足得意而存在,真正叫實在是别有何求。此時越想心下越動,一時興起,竟
然真的起了在衆人面前,就此停了品書論畫,而是在這紅塌之上,按到寶钗,褪
去衣衫,且自奸她個雷霆風雨,必要聽聽這絕色仙子嬌吟哭啼之音才罷休了。

  隻是到底時日尚長,自己便有這般心思,亦不急在一時,想想收斂了心思,
卻不甘心就此回身看畫,還是上前,就口兒" 啧" 得一聲,吻了寶钗的臉蛋一口。

  寶钗見弘晝望着自己,本就緊張,心下一陣慌亂,見弘晝湊上來,本是要躲,
猛然驚覺禮數,到底忍耐了,仍憑弘晝輕薄親吻上一口亦不敢躲閃。此時當着衆
人,她到底嬌嫩,臉蛋兒已經紅得如同胭脂一般,低垂玉顱,仿佛是要埋到衣衫
裏去。

  那鳳姐可卿見狀,兩人交目一望,皆以爲弘晝興起,瞧這情形,怕今日是要
臨幸寶钗,便微微一笑,鳳姐更輕聲道:" 主子……主子既然不妨事,我們…
…是不是回避了……".

  弘晝幾乎噗嗤一樂,知道自己顯得有些急色,此刻興緻正濃,便道:" 且不
忙,今日且先風雅一番……"

  欲知弘晝又說出何等事來,且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丹青一抹澄朱紅

              筆意文章若天工

              誰言無才方是德

              從來流風随雅頌




.
2016-6-19 11:4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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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34回

.


          第三十四回:芳歌雅句詩詠秋雨,溫言婉詞順承天威

  卻說鳳姐以爲弘晝今日興起要臨幸寶钗,本欲領了衆人回避,卻不想弘晝隻
笑道:" 且不忙,今日且先風雅一番……這畫兒雖非二米真迹,到底也是難得的,
那馮紫英送來時就混說什麽' 王爺風雅人,賞風雅畫兒' ,惹得我在宮裏倒興緻
起了,真以爲自己是個' 風雅人' ,要題詠個一詞半阙什麽的,想着這幾日秋雨
本就淅淅瀝瀝的,這又是《秋雨》圖,若能詠荷上' 秋雨' 二字,豈非應景,瞧
着窗外,搜刮了半日詩意,倒得了,你們幾個亦都是詩書才女,倒替本王品評品
評。"

  衆人一聽,連鳳姐可卿等亦聽住了,這書房裏如今衆美,除了鳳姐,其實個
個都識得幾分詩詞之道,隻是自知難以與薛、林、妙、雲四人争先。隻除了黛玉
等人自有别樣風流之外,旁人皆以爲這詩詞歌賦一道,雖風雅,卻實在非是女兒
家之本分,自賈府巨變,衆人自豪門小姐,一昔淪爲性奴禁脔,以女體風月取悅
王爺之人,這等詩書閑情,自然也漸漸淡了。在探春、迎春等人有時甚至想來,
以自己這等淫奴性婢,此生玷污不堪,沾染這等風歌雅賦,實在有些不倫不類之
屬。隻是畢竟寶钗博學、湘雲癡憨、蚰煙素雅、探春機敏、李纨古樸、可卿風流、
便是迎春、尤二姐、尤三姐等人,亦自持略通此道,吟風弄月等閑事體。此時弘
晝忽然說起品評詩詞來,不由都略略心動,這既合了爲奴者逢迎主人之趣,又多
幾分往日大觀園日吟詩作詞唱風弄月之雅,一時都支起耳朵,恭敬好奇靜靜無聲
側耳細聆,都願意聽聽這位當今五王爺,風流倜傥之雍正幼子,自己之終身依靠,
奉承主人,能吟誦出何等奇詩妙句來。

  弘晝似乎亦是興起,都忘了左擁寶钗,右亵玉钏,斜擡着頭,微微一搖,仿
佛在聆聽窗外秋雨敲檐之音,凡半日,方托長了聲調緩緩吟道:" 夜……涼…
…如……水……"

  衆人都癡癡瞧着這風流王爺,候着他吟誦下去,卻見他半日隻是閉目隻是搖
頭晃腦,并不繼續,連可卿亦忍不住道:" ……主子……沒了?……"

  弘晝一睜眼,瞪着可卿,猛地一笑道:" 沒了……半日,就想到這麽一句。
"

  衆人先是一愣,身後月姝頭一個掌不住了,噗嗤笑出聲來,衆人見弘晝如此
一副懊惱逗趣之态,凡不似平日高高在上冷峻之态,倒多了幾份滑稽,才知王爺
玩笑,一時都幾乎忘記了尊卑上下,不由得個個或是抿嘴轉頭,或是彎腰嬌顫,
都哄笑起來。連鳳姐亦笑得嬌肢亂顫,口中連連啐着。那湘雲已經是笑得肚子疼,
若非顧着人多臉面,都要倒到炕上了,隻咯咯了半日,喘着道:" 主子……果然
不凡……倒是好個……' 一句詩翁' ……"

  才譏笑出口,她到底不是無腦之人,便覺着自己是否調笑過分,偷偷怯怯瞧
了弘晝一眼,不想弘晝絲毫不怪罪,隻逗趣得看着自己,才緩緩紅着臉道:" 主
子……雲兒失言了……是主子逗得雲兒……"

  弘晝亦是哈哈大笑,看着湘雲粉嘟嘟羞答答之臉龐,此時被室内暖溫熏得一
片殷紅,那略帶三分膽怯之嬌羞,不由看着更是喜愛,一把上前,拉着湘雲的小
手,就便拖近懷裏,笑道:" 失言個啥……這大觀園就是本王的行宮……既在家
裏……本來就是說說笑笑……其實本王從來便心裏明鏡似的,我就是個荒唐王爺,
哪裏有那份才情,能寫出什麽好詩好詞來……"

  衆女見氣氛如此活絡,都笑着湊趣說着不敢。鳳姐更道:" 主子最好逗我們,
又是詩啊又是畫的,我連看着聽着都是個懵懂,主子還說自己沒才情,那我更成
什麽了……到現在我也沒弄懂。這秋天下雨,冷嗖嗖的,我隻想着燒燙了炕好暖
暖身子,别潮了被子晚上還睡不安穩,隻管還寫它作甚什麽……主子既然說個甚
麽夜涼如水,我就給主子補一句' 這時節,夜涼得如水,真見鬼' 可成?……"

  衆人又是大笑。那尤二姐老實,隻道:" 主子必有好句子……卻是不曾寫得
出來罷了……" 話才出口,便覺得自己這句話味道卻是不好,竟然帶了幾分譏诮
之意,紅了臉要彌補彌補,卻也不知說什麽好。

  探春笑道:" 其實誰又是神仙,能随口吟出甚麽千古妙句來,那都是謬傳。
其實夜涼如水是起詞的好句……主子是逗我們呢……就不知主子是本想填個什麽
詞格?"

  弘晝擡眼瞧她,論起來,這探春顔色身材,容貌氣質,亦是園子裏頭一等的,
隻是一向機緣不合,自己又樂得眠紅宿翠綠,竟回回漏過她,想想她正是初春少
女,處子情懷,水一般的人品,尚未破身的閨閣小姐卻承歡顔笑,以性奴侍主之
态努力奉承巴結自己,不由快意潮起。此時見她進屋褪了大衣裳,頭挽百合髻,
發端上用白色絨線綁定,挂着兩個尾鸾絨球,身穿墨色貼身錦鍛棉襖,勾得彩緞
鑲邊,内裏一件水綠色織棉羅衫,腰際亦用一條絨繩腰帶綁定,下身是蓮步長裙,
内襯着水綠色的裙褲,眉微黛卻俏分月牙,唇一點自粉潤如妍,香腮似桃,星目
如梅。雖然一身秋衣暖裹,除了一對素手,半幅秀頸,更不見半點肌膚外露,卻
是被棉襖裹得身量玲珑,體态婀娜,少女身形雖不是豐乳肥臀火辣之态,但是小
腰兒在被這秋裝裹緊下,竟然尚隻有一攬之細,倒更顯得胸前兩道微起曲線,玉
股一面舒展之圓,惹人看得心頭欲望難以抑制。

  弘晝雖看得心動,想想這探春理應尚是完璧處子,自己要品嘗享用也是随時
随地,亦不急在一時,便隻笑着道:" 卻是想填個' 雨霖鈴' 的律,探丫頭,可
有好的續下去?也要詠秋雨才好。"

  探春見弘晝問,低頭思索片刻,才輕聲笑道:" 奴婢哪名牌上的人,怎麽敢
續主子的詞,隻是既主子問,我少不得勉力出醜,就接句' 看雨潤蒼穹,雲舒玄
洄' 可好?"

  寶钗、湘雲等都說好,李纨見鳳姐不解,亦在鳳姐耳邊略略解說了。弘晝亦
笑了,随即道:" 好是好,隻是這畫用意是' 有秋則無秋,有雨則無雨' 之意,
若是用了' 雨' 字或是' 秋' 字,豈非俗了,換個字才好……"

  衆人都低頭思索,弘晝見衆美凝眉,唯有寶钗隻是低頭淺思,知她必是有所
思得,笑道:" 你們也莫想了,難得今日高興……你們自然是要奉承的。我們何
不就鼓起興來起一詩社,就詠這' 秋雨' 二字,能者還可取這' 秋月夜雨訪蘭若
' 之古句,詩也罷,詞也罷,不限律,隻一條,不能用秋字,亦不能用雨字,卻
要有這秋雨之意……"

  衆人忙都謙辭道這卻難。弘晝見衆人臉嫩,便搖頭道:" 嗨……本王跟前
……你們隻需好好伺候奉承,倒不用這般謙遜。都說了,伺候本王,用身子是一
條,本王更看重的本就是用心思。楚女仙才,詩藝賦興,既能動人之魄,也能攝
人之魂,才能配得上做本王的行宮性奴,本王用你們身子才能身心齊享。否則,
隻是皮肉蠢物,就落了下乘……"

  衆人不想弘晝說得如此霸道性色,一個個都羞恥得不堪,奈何禮法據着不能
不答,隻得個個低了頭,細語蚊聲答着一片是。

  弘晝卻是調笑性質正濃,笑着接着道:" 這麽着吧,這屋子裏,四個奴兒平
時不做文章,自然是做不出來的,也不強求她們,就伺候大家筆墨。鳳丫頭平時
管家,也不在這詩詞一道上用心,今日權且饒過她。其餘做不出來的,就罰…
…就罰今兒晚上陪侍,既然詩詞上不能讓本王風雅上一番,自然要閨房裏讓本王
風流上一夜……哈哈……"

  衆美都臉蛋臊得通紅,連同可卿等人,都湧出一種别樣滋味,更莫提人群中
之探春,其實尚是清白處女。連那湘雲等天真爛漫之人,都心下一酸,似這才想
起,自己已非往日侯門閨秀,隻在深宅大院裏吟詩作對,隻興雅緻之禮;究竟已
經是無可奈何風月之身,傷心恥辱奉獻之人,便是吟詩作對,亦難逃主人奸污狎
弄,随興淫玩。那尤二姐、尤三姐更是不經意的略略後退了半步。

  隻衆人心下雖苦,都不敢太帶上了顔色,既然主人有問,隻得奉承。弘晝卻
是興緻很高,隻管喚鴛鴦、金钏兒、蕊官、玉钏兒去伺候取筆墨紙張來,忽然想
起,轉過頭問鳳姐道:" 這四個女孩子便是你爲本王選的貼身奴兒了?倒是妥帖
……"

  鳳姐見問,想起适才晴雯之事,亦不知如何答對,才含糊答個是字。卻見弘
晝眉頭一皺,又問道:" 奇了……玉钏兒是原本就在這裏伺候……那怎麽隻有三
人?我記得那日本王還點過個誰的?"

  鳳姐見問,知道瞞不過,隻得含糊道:" 是……是怡紅院裏的晴雯丫頭,隻
是那丫頭脾氣暴些個……就……沒許她……其實玉钏兒這丫頭卻好,年紀雖然小,
本來和她姐姐就一處……" 微微擡頭,見弘晝臉色一變,忙輕聲道:" ……主子
……若主子還要點那晴雯貼身伺候,奴婢這就去傳她……"

  弘晝見鳳姐如此言辭含糊,不由眉心一鎖,心下便有幾分不快,隐約竟然猜
到三分,他如今不比往日,如何能忍耐園中女奴再有抗拒之意。這" 貼身奴兒"
一職自是要伺候自己起居,自己既然要在園中過冬,自然要選可心的人,這另一
層上,憑是貼身奴兒也罷,園中丫鬟也罷,便是這鳳姐可卿這般尊貴人兒,自己
如今已經不能滿足于要奸則奸,欲辱則辱之要求了,已經是要玩弄出花樣來,讓
這一衆美嬌娃用盡心機,讓自己竟登淫欲之巅才是。論起來這貼身奴兒一位,該
是園子裏人人求之不得得美差,如何自己點了一介奴兒,竟有駁回之理。雖然鳳
姐未曾說得明白,隻是憑她究竟是什麽原因,自己在園子裏乃是金口玉言,予取
予求之尊,豈能容之。

  才要追問發作,卻見金钏兒已經和鴛鴦笑着自西邊千墨珊瑚格中取下幾方揚
州貢來的桃花白玉雪浪箋來,笑吟吟打着招呼分給衆女,蕊官自那桌上的珊瑚筆
架上取下枝枝小楷狐毫管筆,遞給衆人,衆美一一取了,或三兩一群,或獨自下
望,或持筆咬唇,或托腮凝眉,房裏略略安靜下來,少了适才歡愉嬉笑之聲,卻
果然多了幾分群芳弄墨之雅意。連那可卿,亦少了幾分平日之風流神色,隻是伏
在案幾之上,嘴裏咬着筆管之頭,皺眉苦思,隻偶和身邊的探春小小議論幾聲,
竟然是分外的嬌憨可愛,亦不知能否對應這" 秋雨" 之題。看得心曠神怡,不由
也就一時忘了這晴雯之事,隻是笑着繼續道:" 玉钏兒去點根鶴頂香,香盡了就
看你們的詩稿。既然要你們做詩,也不白做……你們若做得出來……本王也自填
完這阙雨霖鈴……"

  月姝卻不通詩詞,隻見主人如此有興緻,玉钏兒又在主人身側,要起身去點
香不便,便笑着搖搖頭,按在玉钏兒肩膀,隻命她繼續陪坐,自己去點了那香爐
裏的香。

  弘晝其實無甚詩才,不過是平平仄仄平平仄的拼字之才罷了,隻是他如今坐
擁這一府濃春美豔,親嘗過幾多處子新紅,能與這等等色色佳人才女,對頌上幾
阙古風詩句,亦覺着得意風雅,若是隻管賞其優雅詩而奸少女體,品其絕妙才而
淫其玲珑身,更是覺着别有其趣味,更添些成就得意。便更将晴雯之事一時也就
擱下,隻命衆女隻管作來。

  衆女到底不敢違抗,更何況适才弘晝有哪調戲話頭" 做不出來,就罰晚上伺
候" ,雖不知王爺是否認真,總不好讓人瞧着自己故意做不出來,落個她人眼裏
淫賤模樣,便更是搜腸刮肚,隻是要應個景來逢迎便罷了。

  一時,香未曾盡,衆人便有幾句,個個持了娟秀之筆,隻管揮墨點就,便有
幾個寫完了,卻羞着不敢奉上去供弘晝賞析。隻那尤二姐、尤三姐都跪了,隻說
自己不甚學得詩詞歌賦,難以奉承,便是做出來了也是不成個體統的句子,難以
入目,還請主人贖罪,隻管懲罰等等。弘晝本也就是随便說說,也不當真,也知
這尤氏一族不比賈府,本不是詩書鍾鼎世代之名門,女孩子家于詩詞一道平平,
若說不會也是有的,亦不以爲意,揮揮手隻讓她們起來。見衆女尚有羞意,便知
自己适才之言讓衆人奴意恥心濃了,一面得意,一面亦不願太掃興,便道:" 你
們個個藏羞,想是真以爲本王隻是荒唐,到底不信本王能填完這阙,既然如此,
便是本王先填完就是了……"

  月姝聞言,忙鋪開一張貢品雪娟紙,寶钗忙磨香紋煙墨,可卿忙遞上雪貂毫,
弘晝本無詩才,隻是當着這群自己之奴,便是胡亂填詞一笑而已又當如何,倒也
不用怕臊,一時揮揮點點,勉強成了一阕,衆人看時,卻是:

               夜涼如水

               看霡霂蒼穹

               雲煙玄绯

              滿目山野魔幻

               乾坤散碎

              暫擱九鼎冠峨事

                舉玉杯

               酒已酰醉

               幾多悲喜

               人臨江南

               鬥折天北

                風洗寒

               池波媚媚

               問伊人可曾

               解衣半寐

               子願高潔

              是問花思芬悱

              珍珠潺斷霖星晚

                慕不得

               憑殇憔悴

               繁華散盡

               無惆怅恨

               有傷心淚

  衆人一時都愣了,不想這荒唐王爺居然有這等捷才,不由都連聲奉承,隻贊
是極好。鳳姐自是不懂,隻李纨二姐三姐等到底也搜尋不出甚麽妥帖的奉承話來,
隻是" 主子才具,連外頭翰林也難比" ," 主子真是羞死奴婢了" ," 主子好筆
墨" 一氣亂誇。

  隻寶钗卻道:" 主人還說自己荒唐……這' 人臨江南、鬥折天北' 一句對仗
工整,氣宇卻是泫泫然人中龍鳳之意,詞句本是小婉,主子筆下卻隐隐有九重之
聲,後半阙亦有倜傥之音,難爲是說盡這' 秋月夜雨訪蘭若' 之句了,這天家風
流,真真是非主子不能做得的……"

  探春、迎春等聽寶钗一解,再觀此阙,果然如此。都不由贊歎。弘晝也不理
會衆人真情還是虛逢迎,隻笑讓衆人展示自己所作之詩。迎春老實,便隻先遞上
自己的,衆人再聚攏來看,卻是一首五言:

               誰言三春盡

               孤樓傍月明

               凝眉怯楓露

               側耳敲蘿霖

               無妄功果了

               緣來皆有因

               西窗推沱望

               疑是瑤池傾

  果然也未用秋雨二字,盡得了秋雨之意。衆人也連聲說是難得,弘晝見這妮
子之句憑是應景之作,卻有三分凄婉,三分知禅之意,思及幾日前将她奸污玩弄
得那般可憐光景,又思及這賈府二小姐卻是可憐人,少女時便失身于親兄,怕不
是戰戰兢兢羞羞辱辱過得這幾年,亦不免有些憐愛,正要安撫兩句,卻見邢蚰煙
也作了,衆人才搶來看時,卻是:

              殘花小星夜露霜

              斑斑淚白淩晚香

              離恨天上神妃淚

              灌愁海中鹁鸪殇

              霾雲卷得紅顔瘦

              西風催盡蘭若香

              須彌山頭千聲哭

              化作人間一兩行

  衆人一時都有些躊躇,原來這秋雨二字,本是悲意,隻這迎春、蚰煙之句,
如此涼薄哀怨之聲,卻怕弘晝不喜。卻不知弘晝本就最愛這" 天然本色" 四字,
若是美人兒凄涼苦楚,也是自在受用,何況他卻已是知曉這蚰煙,每每是這般凄
婉之色,隻是早已經是被自己奸辱玩弄過身子的少女,知她便是千般的" 鹁鸪殇
""神妃淚" ,萬種的" 紅顔瘦""千聲哭" ,還是終究隻能乖乖仍憑自己" 淩晚香
" ,反而添了情趣,看了自也喜歡。口中便贊道" 妙" 字,衆人才心下一寬。

  那湘雲卻是磊落,就笑道:" 今兒我做得卻不好……隻爲我本不喜這甚麽秋
風秋雨的,主子有命,我不敢不做,勉強伺候,污了主子眼了……" 衆人便讓她
呈了,看去卻是:

              莫愁東風漸不來

              芬芳遮羅弄雪腮

              孤星挪步舊月郦

              殘花落盡新枝脈

              分寸潤澤重陽閣

              點滴斑駁白露齋

              妖娆一季乾坤洗

              催得臘梅九月開

  衆人見她寫得秋雨這等風範,果然有幾分豪氣,便是轟然叫妙。原來衆人正
自品評,可卿卻不想落了人後,隻是雖然這可卿少年時亦蒙家教,讀過些書,奈
何到底隻是中平之才,雖自問較之鳳姐必能過之,隻是這等場合,人人均知鳳姐
無文,自己不過能勉強塞責幾句,又如何能見之钗、雲等人,便偷偷拖了探春在
一邊求教,那探春也識趣,在可卿耳腮邊低語幾句,可卿便就自己的想頭,合着
探春的指點,隻管揮毫點就,衆人不過是湊趣,自然也不說破,可卿笑着呈上道:
" 今日主子興緻好,我自然也努力巴結,湊個趣才好……" ,弘晝笑道:" 好,
且看看情兒所做秋雨又是如何……" 衆人再看,卻是:

              墨雲潑灑重樓裏

              說不盡刹那芬芳

              紅暈偎暖織錦繡

              綠蠟搖曳南宮牆

              窈窕白露玉膩脂

              婀娜花棉瑞麥香

              君莫嫌棄西風冷

              自有那丫鬟鋪床

  衆人見詞句旖旎,意境風流,果然不凡,更妥帖衆人風月之意,想來必然是
中弘晝之意的。果然弘晝喜得稱好,卻是斜眼瞧着探春,原來今日這房裏衆人,
算起來探春、尤二姐、尤三姐尚未被自己奸玩過,自己明知此阙是探春捉刀所做,
瞧那燈下探春,嬌羞明媚,不由看得喜悅,有心調笑,便偏點她名道:" 探丫頭,
且莫隻顧旁人,你自己可也别落了空" 探春一心隻爲可卿拟筆,見弘晝點名自己,
倒有些神慌,思量道:" 是……隻是尚未拟得……" 說着,想起适才弘晝所言,
不由嬌羞得滿面通紅,憋急了,忙胡亂塗抹幾筆奉上,衆人再看,卻是:

              新風舊露浮生忙

              淺妝薄色娉婷芳

              沾濕槿履換羅裙

              催搖朱棟暖繡床

              且畫娥眉紋秀色

              自誘閨深覓文章

              常知西陸朔風冷

              雪钗隻願君一藏

  衆人又自豔羨,湘雲卻拍手道:" 主人莫隻顧賞玩……寶姐姐還沒做呢…
…,園子裏頭,寶姐姐本就是詩翁,論起詩才來,必是隻有寶姐姐可屬的……"

  鳳姐此時但覺衆人品評詩詞,冷落了自己,見是個話縫,便笑道:" 雲妹妹
莫說嘴,寶丫頭自然是好的,平日裏不是也聽你說,林妹妹有才,不在寶丫頭之
下麽?……"

  弘晝本來得意洋洋,意興正濃,隻管賞析衆美之詞,聽鳳姐此言,不由眉心
一鎖,擡頭看一眼鳳姐,半有惱怒半有詢問之色。鳳姐何等乖覺,忙掩了口不說。

  弘晝本是一片得意之色,此時刺心一提,想起适才晴雯之事,更是陣陣不快
壓抑不住,臉色已是漸漸冷了,口中無味道:" 很是……潇湘館裏那位……叫什
麽來着……林黛玉呢?"

  衆人見弘晝忽的冷了臉,知道是鳳姐無意間提起黛玉,弘晝覺得不快,既然
帶出這等責問之色。衆人一時都慌了手腳,适才間吟詩作對之融融氛圍再也不見。
惶恐之下,鳳姐忙得跪下,衆美也再坐不住,各自跪了,鳳姐隻勉強笑道:" 回
主子的話……林妹妹自來身體不好……"

  弘晝自圈了賈府衆美入大觀園,隻是随着性子,各處奸玩臨幸園中女孩子。
一則他也知衆人既爲自己之奴,若在私下侍奉自己,則不敢不盡興盡力,若是隻
管聚在人前,合家相見,畢竟是往日族内親眷,羞澀有多,淫意不足,難免不如
自己之意;另則自己來自數百年之後,與今朝男尊女卑之别甚遠,難免以爲有些
些閨房之樂還是私密些個更對心意,故此亦給衆女子留着顔面,若是奸玩淫弄,
盡量也在各自房中,并不喜這等衆人聚會。

  隻是既然有此等彙聚衆美奉承之時如此稀有,這黛玉卻總是蹤影不見借故回
避,竟然不知怎得,于那羞澀恥辱逃避之外,品着幾分厭棄之意,他與數百年後
乃是凡俗之衆,此時卻是當朝親王,鳳子龍孫,位高權重,便是尋常朝中大員,
亦是不敢不敬重阿谀,久而久之,實在是已經習慣了自己爲人中龍鳳,千萬人之
人上人之身份。便是朝中次一等之侯門子女,自己要尋來淫樂,實在是尋常事,
哪等人家,敢不恭謹奉獻,哪等千金,敢不裸呈伺候。這賈府不過是一介公爵之
後,便是無有這等滅門巨變,自己若是開口索要幾個族中子女來充實王府禁脔後
宮,隻怕是府内千金,侯門明珠,亦不免循禮奉上,何況這林黛玉,論起來不過
是賈府一介外戚,自賈府遭難,這等妙齡女兒家,本是最輕也要淪爲軍妓遭披甲
人洩欲奸玩一世,最終更有姘刑之辱,能入王府,坐享富貴,雖一般要遭男子奸
玩淫樂,然終究隻有自己這當朝倜傥王爺一個男人,算是被自己救出火炕平步青
雲,如此怠慢自己,如何能一忍再忍?!

  鳳姐不提自己也勉強隻當沒看見,既然當着衆人提及,這弘晝不由怒上心頭
來。何況衆人隻以爲弘晝是随意圈了一府女眷爲奴,淫樂悅己而已,這黛玉雖容
貌身量世人難及,然王爺也未必在意記得一個賈府外甥女。卻不知弘晝來自後世,
這林黛玉之仙姿驕娆、絕世才華、孤高氣質,實在是歆慕已久,甚至可說之所以
瞧得上賈府衆女,倒有幾成隻爲了這钗、黛之美色。如何能不放在心上。今日聚
衆賞畫作詩,本來樂樂也就罷了,既然提起,才想起論起李杜之才,大觀園裏首
推這林妹妹,頓覺今夜此聚失色不少。又想着适才鳳姐提到晴雯之事,故此再也
壓抑不住内心之尴尬與火氣,冷冷道:" 身體不好?!!!本王今日不是傳話進
園子,本王跌落馬背……難道不該來探望?!難道她的身子竟比本王還金貴?"

  衆人聽弘晝問出這等話來,更是唬得厲害,可卿忙叩頭道:" 主子言重了
……奴婢等……皆是主子之奴,此身此心皆以主子爲先,豈敢驕矜……"

  鳳姐亦道:" 是……林妹妹一向身子骨不好是真的,三災兩病得還日日用藥
煨着……必是難以掙紮起來,便是掙紮來了,隻是咳喘,倒怕過了病氣給主子還
了得?心中不敢不挂念主子的……"

  此時連弘晝身邊之寶钗、玉钏兒亦已兩下跪了。隻那玉钏兒跪道衆人身後,
尚在鴛鴦等人之後。寶钗見弘晝仍然是臉色冰冷,便是一向豁達如她亦驚惶失措
起來,隻道:" 主子……求主子不要着惱,主子今日高興,卻不要爲了我們這等
人兒,掃了興緻……我等雖蒙主子善待,體貼關懷,其實心下每每自警自惕,寶
钗連和林妹妹都曾分說,我等隻是主子娛樂之人,狎玩之體,便如小貓小狗燕兒
雀兒一般,主子高興了……逗我們玩耍會子,若能用身子換主子片刻歡愉,更是
主子給我們臉面……若主子不高興。隻管發落……憑是怎生處置,都是當得的,
并不需要緣由。以我等之身份,若主子任何發落有絲毫怨怼,便是不知天恩,不
成個人了。隻求主子不必爲我們生氣,想怎得就怎得,主子千金之體,我等卑賤
之人,不敢絲毫擾了主子興緻……"

  弘晝本來是一肚子不快,已經到了發作之邊緣,這寶钗言語恭順,更說成衆
美" 小貓小狗燕兒雀兒" ,倒聽了幽默亦罷了,心頭卻是悠悠一蕩,竟然泛起幾
分淫意。氣便消了幾層。隻是适才晴雯之事自己便已經裝看不見了,若是此時就
此揭過,自己也覺得臉面無光。便語氣仍是冷冷的,口中已經是婉轉了三分:"
既如此……就着落到你身上……你就親自去潇湘館看看,若那黛玉真是病了也就
罷了,若是還能走動,你就傳她過來……" 說着說着,火氣亦上來,伴随着适才
被衆人挑起之欲,接着冷冷道:" 本王今日興緻本就不錯,她願意也罷,不願意
也好,若是瞧着還算有幾分顔色,今日就偏偏要她侍奉……嘗嘗這處子的身子,
哼,倒要瞧瞧她身上哪塊肉兒特别,便有這許多金貴難得……"

  寶钗聽得身子一顫,忙叩下頭去,伏地不敢起身道:" 是……寶钗便去潇湘
館瞧瞧林妹妹……若能掙紮得動,必伴妹妹同來請主子懲罰……"

  她起身退步便往屋外走去。弘晝聽窗外雨聲淋淋,心下一動,便道:" 外頭
雨大,你們房裏奴兒都回去了,蕊官……你打個傘,賠淑小主同去……" 蕊官忙
應個是,寶钗眼圈一紅,亦不敢說什麽,隻随着蕊官兩人去了。

  一時屋内氣氛尴尬,弘晝本來興緻濃濃,也知被自己說得掃興,便破顔一笑,
揮揮手道:" 你們都起來……"

  鳳姐等便依稀起得身來,鳳姐便是膽大,上前笑道:" 主子……主子惱了
……我們能不怕麽?!還是适才寶妹妹那話……主子身子金貴,不合着爲我等惱
了。若是伺候有個一絲半點惹主子不快,主子隻管發落懲戒我等就是了。"

  弘晝亦不喜氛圍尴尬緊張,幹脆就調笑道:" 什麽發落懲戒……你身爲園子
裏的首位,打點不周,一點小事也辦不好,本王就懲戒你,就要在這裏當着衆人
之面,弄弄你的身子來快活,可成?!"

  鳳姐臉唰的通紅,亦不能辨弘晝是玩笑還是當真,一咬牙勉強笑着回話道:
" 主子說笑了……我是主子之性奴,身子給主子玩,供主子取樂是頭号本分…
…便是辱了,我的恥辱,能換主子一分适意,便是值得了,哪裏有我成不成的念
頭?"

  弘晝聽她答得如此得體,也自得意,攜着她的嫩手,拖到身前笑道:" 這就
是了……你們即爲本王之奴,本王疼惜你們也好,淩辱你們也罷,都要用心體味
承受,作養你們侯門富貴,小姐身份,詩書體面,都也隻是爲了本王受用,能多
幾分快活……卻不要正經擺出小姐嘴臉來,那還成的?不過你們幾個也不用恐惶,
現下伺候都還算好,本王亦還滿意……算得上用心,比如鳳哥兒你,這房内夠溫
順,床上夠風騷……哈哈……本王受用得緊。"

  鳳姐見弘晝如此言語都出了口,通紅着臉蛋幾乎要埋到床炕上去,但是到底
亦知道弘晝火氣漸消,便也嬌笑道:" 主人……其實主人還是疼我們的。我們敢
不感激涕零,越發用心用身子報答主子萬一之恩麽?比如适才……主子還不是心
疼寶妹妹的……"

  弘晝哈哈一笑,轉眼再和緩了顔色,隻和衆人繼續品評詩詞,一時說湘雲的
" 妖娆一季乾坤洗" 卻有秋色,一時說蚰煙的" 西風催盡蘭若香" 有畫意,瞧了
半日還道今日所作之詩,首推可卿之詩旖旎風流,倜傥妖娆,當爲魁首。連那李
纨,也應景又獻上了一阕五言絕句奉承。

  衆人正自調笑,門外顧恩殿的丫鬟秀鳳卻打了門簾,亦不進來,隻在門外回
話道:" 主子……衆位妃子小主、小姐姑娘……"

  鳳姐見弘晝正品詩也不回答,便對着門外回道:" 什麽事?"

  門外秀鳳道:" 是……是淑小主陪着……陪着栊翠庵的小姐妙玉,在門外雨
地裏,跪了請罪……"

  衆人都是一奇,這明明寶钗去喚黛玉,怎麽整出妙玉來,又怎麽個在門外請
罪法子?

  弘晝先是一愣,本要問聲,轉念低頭,瞧那桌上《秋月夜雨訪蘭若》中風雨
凄迷,蘭若道姑窈窕雨中顧門盼望,不由心下一動,淡淡道:" 喚她們進來…
…"

  欲知後事如何,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君恩從來似雨露

              君怒自古多雷霆

              詩書才貌風流女

              禍福榮辱皆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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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11:4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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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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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35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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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回:媚雨澤玉體濕玲珑,孤芳賞丹心自風月

  卻說弘晝隻命顧恩殿之使喚丫鬟秀鳳,喚寶钗并妙玉進來。衆人一時皆靜默
無語,冷眼偷瞧弘晝,卻見他神色隻是淡然,亦難辨喜怒。可卿乍了膽子,上前
才道一聲:" 主子……"

  弘晝擺擺手,示意可卿勿需多言。不一時,秀鳳撥起珍珠垂簾,卻見寶钗款
款搖搖進了屋來,身上兩肩繡棉錦緞衣裳,已經沾滿了雨珠,想是才自風雨裏急
急趕來回話,不曾掌傘掌得妥帖。寶钗亦不敢擡眼,隻是深深蹲身一福,卻也不
起身,隻順眉柔聲回話道:" 回主子……寶钗奉命去潇湘館見林妹妹,瞧着林妹
妹卻是着實病得不輕,紫鵑說已是身上滾燙了兩日,怕是掙紮不動,寶钗去床頭
探望,臉色蒼白身子卻是滾燙,呼吸喘咳不止。如此形狀不奉命也實在不當來見
主子伺候的。一邊卻湊巧遇着栊翠庵裏的小姐妙玉……妙玉姑娘也在探病看望林
妹妹,妙玉說是她前幾日夜裏頭邀林妹妹去栊翠庵賞月聽琴,林妹妹身子弱,才
染了風寒,想來終究是她的不是,若主子有見責之意罪,是她的首尾……故此必
定要來向主子請罪……這會子妙玉妹妹跪在後頭院外雨地裏不肯起來,求主子發
落。恩……寶钗也勸不周全,也不敢胡亂揣測主子心意,隻得随她。隻是院子裏
雨大,她弱體女兒家怕經不起,我卻讓秀鸾打了傘……" 她偷偷擡眼微微瞧弘晝
一眼,亦難辨弘晝臉上陰晴喜怒,随即低了眉接着道:" ……寶钗并不敢胡亂揣
摩主子心意……亦不知辦得妥帖不妥帖,隻求主子發落就是了……林妹妹亦罷,
妙玉妹妹亦罷,若有不是,主子要乏,也請主子一并懲罰寶钗些個……也能稍安
我伺候不到惶恐之心……"

  弘晝沖寶钗淡淡一笑,卻起身緩緩下了炕,就在地上劃拉幾下,找着棉底靸
鞋穿上,起身走向書齋門口。走過寶钗身邊時,隻随手伸出,手指頭向上略勾幾
下,示意寶钗起身,然後也不看衆人,就似笑非笑得舉步走出書齋門去,秀鳳忙
打起簾子。屋内衆人面面相觑,不知這主子是何等差遣,還是鳳姐和可卿交換一
下眼色,都起身迤逦,要跟着弘晝出屋子。弘晝卻回頭道:" 你們跟來做甚麽
……" 衆人隻得停了腳步,弘晝搖搖頭,一個人踱步出了屋子,自回廊處轉身向
後院去了。

  原來那顧恩殿本是大觀園正殿,前殿有鳳鸾朝月殿,本可排班接受朝賀,隻
是弘晝嫌棄朝堂氣濃,封存了難得開啓。此時自書齋走出,卻是後半進得院子,
穿過紅棕綠蕉廊,邁過雕着麒麟祥瑞之白玉影壁牆,出得月牙門,才到了顧恩殿
之後院,這一方青石小院,内有六六三十六方古木花壇,滿栽金桂梧桐,取意"
梧桐栖鳳" 之意,若是夏日,滿院梧桐遮天蔽日,倒也自涼爽。隻是此時秋深風
冷、愁雨綿綿,那梧桐、金桂俱是枝葉枯萎,小院滿地亦鋪滿了敗落之黃花殘片。
弘晝說這亦是風雅,并不許打掃。此時秋雨滲骨攝魂,正是淋淋落落敲打得一地
滂沱,一派悲冷蕭瑟之意。

  小院靠近院門處,但見凄風苦雨之下有兩個人影,一個站着,一個跪着。站
着得掌着一頂黃紙厚楠油傘,一身宮裝,身形修長玲珑,卻是顧恩殿頭一個曾被
弘晝奸污臨幸之丫鬟秀鸾,正所謂二八少女,豆蔻年華,顔色身量總是秀美難當,
論起來也是雲鬓玉顔,柳眉星目,腰柔腿修,胸起兩墳,難得的上等美色。隻是
與地上跪着之人一較,卻再也襯不起來。

  地上跪着一團窈窕白影,遠看似冰山雪蓮,近賞如觀音降世。頭挽展額歸月
發髻,一總歸到頂心,用一方蓮花嫩蕊冠紮束而定,後擺隻垂一方白紗爲蓋;這
千根青絲,絲毫不用钗玉珠翠妝點,本是素雅之色,卻偏偏愈發顯得綿長柔美,
根根點點醉人心脾。眉不畫,淡淡掃兩道新月;唇不點,微微抿一葉軟紅;雙目
微垂,深瞳遮人間秀色,玉鼻挺拔,兩腮削世上嬌羞;秀美端莊的臉龐上,除了
眉心用一點朱砂戒念琺琅紅,再不用絲毫凡世間之妝容顔色,偏偏愈發顯得冰潔
無方。本來是不沾染人間煙火氣之冰雪般臉龐,卻偏因爲那柔美櫻唇處幾多誘人
溫軟,白玉雪腮旁一片淡粉曲婉,凝容長睫處靈動俏麗,以及因爲長發歸頂,而
裸露出來的一對有着小玉肉耳垂的耳朵,竟然是一片肅穆端莊裏,用幾處少女仙
姿般五官裏難得的小小肉感,摻雜了多少人間風流妩媚之動人顔色。

  身上穿一領月色一體寬袖大袍、繡着蓮花淡銀色" 卍" 字紋之佛尼長衫,說
是袈裟卻也精緻玲珑,柔絲細絞,外罩着一件素色田字坎肩棉褂,胸前用兩條雪
絨花條綴勾邊,腰間用荷色絲縧紮定,素雅清純,甯靜安然。隻是長衫之袖口裙
角,卻隐隐用了蓮花之色,棉褂的領口肩邊,亦用了小風毛的棉絨,真是一片素
女修行、佛心安靜、不染凡塵半點之衣着裏,偏偏透着許多嬌顔美意。若再看身
量體格,更是讓人不由得攝魂奪魄,難以自持,那兩肩柔媚下垂,如玉藕般之長
臂雖在佛衣大袖遮掩之下,亦能見得骨骼清麗,胸前驕傲動人得起伏着兩座柔美
的少女乳峰,在衣衫并雪絨花條綴遮掩之下,偏偏要奪得世上造化之功,人間風
流之最,那絲縧紮定之柔媚腰肢,細若柳枝仿佛半臂就能環箍,倒愈發襯托得下
擺裏有着萬種風情,一片深幽春色秘境。正是栊翠庵裏的絕色女尼:妙玉。

  隻是此時,秋雨摧魂,那妙玉跪在院門之邊,雖有秀鸾用黃油紙傘遮雨,奈
何下身裙擺已經沾濕污染。她如此一個妙人兒,有着佛前仙子之儀态,亦有世外
天香之嬌容,卻如此由風雨催逼着,憑是鐵石心腸之人,亦要動憐香惜玉之容。
弘晝便有千般不快,到底是來自後世之人,心中一點不忍便起,上前幾步,便道:
" 跪着做什麽……且起來……".

  隻這弘晝身邊未跟着下人,他上前幾步,便自有着遮雨之頂的回廊處,步入
了院中秋雨之内,那秀鸾見狀,忙不叠隻能棄了妙玉,口中隻道:" 主人小心淋
了雨……" ,快步走過來,替弘晝用雨傘遮雨。

  不想那妙玉卻是不動顔色,隻是靜靜以目視地,憑雨打風吹,亦不遵命起身,
片刻寂然方柔聲回道:" ……回主子……貧尼有罪,跪着便如忏悔罪過,何必起
來……"

  此時她無有雨傘遮擋,風中雨點兒頓時密密灑灑,敲打在她秀發、臉龐、身
體之上。她嬌嫩體格如何能受得,頓時隻能美目迷離起來,才片刻,頭發之上已
經是沾濕了雨花,臉龐上點點滴滴挂滿了雨珠,身上的棉褂也漸漸潤濕了起來。
隻是這一等風雨摧玉人,越發惹人心動愛憐,弘晝上前幾步,走到她的跟前,心
下雖不忍,卻不知怎得,見凄風苦雨打得這嬌美玉人齒冷骨凍,竟然别有一份摧
殘之美感,而見那雨水慢慢潤澤妙玉的佛衣,一時想着若是隻管憑着雨水浸透,
這佛衣裹身,該有多少玲珑體态可以觀賞,竟然有了亵玩這雨潤嬌軀的興緻。便
也不接着命她躲雨,隻淡淡道:" 罪與非罪,不由你等自說,卻隻在本王一念之
間,你倒說說,你有何等罪過當罰?"

  妙玉低眉似乎無聲頌禱了一句佛号,片刻後似乎鼓足了勇氣,微微一擡頭,
以目視弘晝一眼,這美玉臉龐如此嬌美凄婉得一擡,風雨摧打之下,秀目睫毛上
似乎沾濕了淚珠雨花,臉龐香腮滿是水痕,朱唇上亦沾濕的仿佛要誘惑人立即去
舔弄吸吮一般,饒是弘晝已經多品過人間極品女子,亦是神魂幾乎颠倒。

  卻聽妙玉口中甯靜肅穆道:" 貧尼本畸零之人,寄身于佛祖,既蒙榮國公府
上相容,又有主子收養,算來亦是這一世糾葛孽緣,本當安分守己,隻于佛前爲
主子頌禱,求主子身體康健,福澤萬年;卻一入紅塵,五色皆迷,難以割舍這風
花雪月,奇淫巧技,前日擾了潇湘館裏的林姑娘,隻說賞月對詩,聽琴說譜,也
忘了夜露寒沉,貧尼……本爲菩薩座下檻外之人,林姑娘……卻是主子庇佑之奴,
整這難以名狀之勞什子詩詞,林姑娘才因此得病,淑小主今日來探視,我才知耽
誤了林姑娘伺候侍奉主子……這豈非是貧尼之罪過……"

  弘晝聽她莺語柔婉,瞧她身子更是越來越濕,一件月色佛衣更是漸漸沾濕了
黏着在她柔和嬌媚的身子之上,香肩渾圓,兩臂修美,與那衣衫若即若離,粘黏
處如渾然水乳,分離處似空谷藏香;逐次得,那被佛衣連着田字背心遮蓋嚴實的
胸前乳型也已經漸漸被雨水澆打得,緊貼清晰半透秀色起來,這一對香筍玉峰被
濕潤的衣衫包裹,上半球點點滴滴雨水滋潤,漸漸見其峰巒起伏,貼緊處仿佛能
清晰可見兩顆蓮花乳豆慢慢凸起頂得衣衫張揚,這乳型雖不巨,但是" 卍" 字佛
衣遮蓋之下,凄風苦雨摧殘之中,這一片人間最是香膩的媚肉,兩顆凡俗裏最是
淫羞之紅珠,卻偏偏最是耀眼奪目,形成的鮮明反差,更是添得幾分攝魂奪魄之
淫意。

  弘晝一時雨中賞此人間尤物沾濕之色,幾乎就要難以忍耐,就想不顧一切,
亦不念甚麽雨地露天風冷,雨地濕滑,青石泥濘,黃花殘敗,就這在院子裏,将
這如此魅惑之小女尼兒,就一把按到在地,哪管她喜怒哀怨,哪理會她羞恥屈辱,
更不論佛音戒律,隻管扯去這一身早已沾濕之羅衫,剝落這已是挑逗淫心之佛衣,
就口兒品嘗品嘗其一身必然是難得的香羞美肉,直挺挺将自己的龍根巨陽,插入
這少女的最私密羞恥處,偏偏要采得她這童貞初紅,特特要奸得她這佛前侍女。

  隻是想着這等色淫浪蕩之事也就罷了,弘晝早已深知風月,如今更愛慢慢品
香弄玉,并不急色胡爲,他又到底是聰明之人,聽她答話,卻似乎話裏有話,雖
稱自己爲" 主子" ,卻仍然是自稱爲" 貧尼" ,想着今日之事左右有些異樣,更
想着憑這女孩子是不是修行之人,總是自己案上羊羔,胯下脔臣,倒不急着行那
等事,隻笑笑接着話茬道:" ……聽你說來,倒是爲了擾了我的興緻……那倒也
不假……林丫頭也罷……你也罷……本來就是伺候本王之奴,若是本王興緻來了,
自然是要奸你們的身子取樂……若是病了不能來承歡伺候,難免掃興……自然不
便……"

  妙玉本來矜持身份,雖然言辭恭謹,卻冷冷自若昆侖雪蓮一般,聽弘晝如此
說,一時倒不知該怎麽答話,她也知此時風雨之中,自己觀瞻不雅,此時自己身
形曼妙皆現,必然是羞恥萬分,隻是今日她來這顧恩殿裏" 請罪" ,實則已經做
好了不能全身而退之心理準備,就想透了難免遭主人奸玩身子玷污貞潔,辱沒自
己這一世清白,越是如此,舉止偏偏要守禮,言語自然要冷峻,亦是下意識要維
護得自己幾分孤傲自尊之心念。隻這弘晝如此大咧咧的說出這等霸道淫色之" 你
也罷""自然要奸你們的身子取樂" 之道理來,她雖孤傲乖僻,其實畢竟是不涉紅
塵之少女,頓時不由得羞惱得滿臉通紅,蒼白玉顔上倒泛起一片紅潮來,身子也
開始氣惱得戰抖起來,勉強才能收拾神色儀态,口中隻咬碎玉牙,切齒答了個"
是".

  卻聽弘晝哈哈一笑道:" 這便是你的罪?" 接着慢慢低頭彎腰側身下去,湊
近妙玉,身後的秀鸾忙将紙傘移位遮擋。弘晝伸出左手,用兩根指尖微微前探,
觸及到妙玉那尖俏冰涼的下巴,指尖一片滑稽柔軟,竟然仿佛有奇香撲鼻而來,
不由心下一蕩,再慢慢既挑逗又霸道得将妙玉的玉颏擡起。這妙玉孤潔自诩,此
時無奈隻得忍羞順從仰面視主,将秀美嬌媚的五官對着弘晝。才逼視得片刻,到
底還是覺着羞了,将目光躲閃,再不敢直視弘晝,隻能将眼簾微微下垂,許是爲
了遮掩羞辱之意,口中搜尋着話來胡亂答對道:" 是,林姑娘并非有意回避主子,
實在是病得沉了……這卻都是貧尼的不是……若是掃了主子的興緻……自然是罪
過。隻是若主子責怨了林姑娘,豈非是貧尼唐突所緻,但求主子不要嗔怒于她
……隻管……懲戒貧尼就是了……" 她本來是鼓足勇氣才來此地,奈何到底世事
經驗不足,被弘晝微微言語一逗,已經是慌亂,說到末一句,已然是細若蚊聲難
以聽聞。

  弘晝卻搖搖頭,似乎是隻管在繼續欣賞妙玉的身姿顔色,半晌才湊上前去,
仿佛要湊近妙玉的耳邊,那男子氣息撲面而來,妙玉驚惶得幾乎閃躲,到底忍耐
了,卻聽弘晝在自己耳邊仿佛是挑逗一般問道:" 那你說……掃了我的興……該
怎麽懲罰你呢?"

  妙玉心下一苦,緊咬玉齒,悲聲道:" 貧尼無狀……憑主子發落,便是死罪
也隻得認了……"

  弘晝幾乎要笑出身來,擡眼更瞧妙玉的身子,此時秀鸾之傘已經遮着二人,
隻是适才風雨連綿,妙玉的身子早已經濕透了,身上那朵朵蓮紋圖案已經都貼着
肌膚,胸前那一對妙乳兒顫巍巍柔漾漾直挺挺在那裏,用拱起的曲線和那頭上兩
顆微軟顫抖的小肉豆而,哪裏還有半分佛清禅冷,隻是悠悠訴說着少女軀體的誘
人犯罪和美豔無方。他笑着,左手仍然托着妙玉的下巴,右手已經忍耐不住,伸
過去,輕輕在那胸前濕濡濡凸起的那一點上微微一觸。

  妙玉頓時如同被電着一般,但覺自己那少女妙胸上,傳來一陣從未感覺過之
奇酸異麻,雖然隔着衣衫輕輕一觸,卻到底是自己人生第一次被男子辱及乳房,
一時羞憤得幾乎欲要死去,想到若是等會子,不知有多少淩辱奸玩、亵渎污弄等
着自己這純潔無暇、珍貴貞潔的胸前妙乳,幾乎就要落荒而逃。隻是她到底靈台
尚有一絲清明,自己今日又所爲何來,究竟世界雖大,并無自己可逃之方,可躲
之處。死命得咬着嘴唇,将陣陣恥辱羞澀,咬牙切齒得忍耐住,還要死命忍耐着
自己将身子後縮的沖動。生生将身子把持住,任憑弘晝輕薄。

  卻見弘晝也未曾繼續動作,隻是似笑非笑道:" 死?你也罷、林丫頭也罷,
都是性奴身份,本王洩欲玩弄之禁脔,既爲奴,論禮論情論法,都隻有用女子身
體來讓本王玩弄狎亵,換些許本王的快感來盡本分贖罪孽,人世間才有立足之地,
豈有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難道要罰罪,隻有一個死字?……你既然說是你惹得
林丫頭病了,掃了本王的興緻,此時又來請罪,自然是要乖乖用這身子讓本王淫
樂上一番才是了?……"

  妙玉雖然怪癖,奈何到底本來隻是二九女嬌,憑佛經青燈洗沐心緒,到底是
少女情懷,今日雖然早已有了失身喪貞,遭辱被奸的想頭,之此時被弘晝半是挑
逗半是恫吓,到底心下凄苦羞恥,五内一酸,眼淚頓時止不住了,自美瞳明目中
就堪堪流淌了下來,臉上頓時分不清雨水淚水,漫漫皆是波痕,身子更是驚慌得
陣陣戰抖,玉唇勉強動了動,忍耐不住慌亂之心,抗拒哀求道:" 主子……貧尼
是佛前修行之人,蒲柳之質,卑賤之軀,命犯華蓋,才寄托菩薩蓮座之下……"

  弘晝聽她說得楚楚可憐,奈何此時說甚麽" 佛前修行""菩薩蓮座" 盡是推托,
卻更增禁忌快感,他自持主人逗弄調戲女奴之身份,亦不顧前因後果,打斷了她
的話頭,隻管沒口子胡亂戲谑道:" 什麽佛前修行?難道本王就奸不得?本王隻
記得園子裏收過性奴女眷,聊以慰藉本王罷了,不記得請過位菩薩啊?便是真請
過尊菩薩,既然進了園子……難道……本王就玩不得你這菩薩?" 他口中胡扯隻
管說着,心癢難耐,又伸過手去,這會卻是隔着衣衫直接撫摸上了妙玉濕濡濡的
胸乳,這手上一觸美肉,頓時覺得一片軟滑溫柔,便是他已經品過幾多國色天香,
此時隔着濕淋淋的佛衣,能夠撫摸玩弄這修行之女最是羞澀嬌嫩之處,感受着指
尖的一片濕濡濡裏兜着的肌裏肉感,但覺那妙玉的乳兒之形态便如初春小筍一般,
圓潤尖俏,雖然不是滿懷脂膩,一手便能把玩,卻向上倔強得尖尖翹起甚是挺拔,
其乳形果然是少女情懷,軟妙無方,此時佛衣已經濕透,那嬌嫩乳肉已經貼緊了
衣衫,每一觸摸捏弄,便是軟軟得在指尖滑動,竟是說不盡的風流意濃。那乳豆
隔着濕透的衣衫,此時已經隐隐泛出紅色,嬌滴滴挺立起來仿佛就要破衣而出。
弘晝一時情動,更直接開始用三根手指轉圈捏弄妙玉的乳頭,隔着衣衫那一捏一
揉,頓時一種說硬不硬,說軟不軟的觸感如同纏綿一般自指尖傳遞到心窩裏舒服。

  妙玉遭辱,但覺心下苦楚哀戚,胸前恥辱酸澀,那矜持了半日的儀态終于把
持下來,待到弘晝隔着衣衫捏弄自己的乳頭,也不知是疼痛是羞辱,實在忍耐不
住,身子猛得一縮一躲,将乳房從弘晝的指掌中掙脫出來。她這一縮身,才想起
自己如此躲避主人猥亵玩弄,乃是不敬之罪。偷偷擡眼瞧弘晝一眼。卻見弘晝隻
是淡淡得盯着自己,一對眼中神色如有雷鳴電閃一般,雖不怒而自威,手卻停留
在适才玩弄自己乳房的半空之中。不知怎得,竟然唬得心慌意亂,适才勉強支撐
的安靜鎮定已是蕩然無存,慌亂中有些無所适從,心中一片空蕩蕩怯生生,仿佛
是群魔亂舞在擾亂自己心神方寸,但覺四下左右無處依靠,八荒六合皆是絕境,
也不知是思緒所緻,還是下意識,竟然慌了手腳,隻是将身子又向前一挺,竟然
将自己的一對濕衫裹遮下的胸乳,又乖乖送回到了弘晝尚停留在空中的手環之中。

  這一躲一送,透着多少幼稚可憐,凄楚淩辱之快感,倒讓弘晝不由得嘲諷一
笑,妙玉仿佛恢複了幾份意識,頓時臉色慘白,如此情形,真恨不得自己立刻死
去,方能了卻此間之辱,自己來到此處,本已存了獻身之念,不想遭弘晝言語一
逗,便亂了方寸要躲閃,身子遭弘晝小小試探狎玩,躲閃之際,自然是少女矜持
吃恥,奈何卻不合禮法身份,隻是既然躲都躲了,居然受不得弘晝小小眼神逼迫,
就又乖乖得如此主動淫賤得将自己那從未讓男子摸玩過的乳房,又" 送" 回弘晝
手中,這何等可笑,何等悲涼,何等恥辱,何等羞澀使人愈傷愈絕。

  弘晝也是受用這小美人的驚惶之後的順從,繼續施展魔爪,隻管享用衣衫之
下濕濡濡的乳肉觸感,口中直道:" 這便是了……便是菩薩的身子……也是本王
玩得,什麽修行不修行……恩……摸着倒是軟和受用……,便是那林丫頭一般道
理……什麽病了不病了,既然是性奴身份,病了……就可以不來承歡,讓本王享
玩?……"

  弘晝本是狎玩少女時口中亂言語,不想那妙玉卻驚得睜開了适才因爲羞恥而
緊閉的雙目,忙不叠愈發将乳房蹭送上弘晝掌心,口中道:" 主子……不要!林
姑娘……确實有病,她是喘咳病氣,先天來帶來的不足體弱……禁不起的……不
……主子……主子若此時定要林姑娘伺候,萬一過了病氣給主子,豈非真是彌天
大罪。"

  弘晝本來隻管受用,隻等下一步繼續奸辱玩弄這妙玉,聽她如此緊張訴說,
不由心裏一動,笑道:" 你倒真有金蘭義氣,一心想着護持那林丫頭……既如此,
這會子自然是用你的處子身子來伺候取樂……"

  妙玉此時被弘晝已經是摸玩的渾身酸軟,幾乎就要癱倒在地,幾番忍耐到底
是無法阻止五内裏傳來的少女初次遭男子近身玩弄時的羞意,口鼻中已經開始嬌
喘低吟,腦海中更是開始混沌起來……

  話說原來這妙玉,本是蘇州人氏,祖上也是讀書仕宦之家。她自幼卻是多病
體弱,叫有道行之人瞧了,卻說命不許紅塵富貴,買了許多替身皆不中用,到底
自受戒入了空門,方才好了。不想沒幾年,父母雙亡,家族破敗,便更是隔斷紅
塵,了卻富貴,隻随着師父同在京郊牟尼院住着,隻是帶發修行。這妙玉雖年幼,
卻是經書禅機,詩詞文章,樣樣通達。之後其師圓寂,臨終遺言" 衣食起居不宜
回鄉。在此靜居,後來自然有你的結果".十七歲上,榮國府爲迎元妃省親,要幾
個清淨修佛之人裝點栊翠庵,才接她入府伺候,隻是賈府知她向來驕傲,便還下
了個帖子道個" 請" 字。這等達官顯宦眷族之中所謂府内修行,說是修佛,其實
便是賣身給了人家充點門面,寄人籬下,三餐一宿罷了,不過是借着佛祖自我安
慰,又仗着賈府詩書禮儀寬厚人家,自己同自己說一聲身份自清淨高貴,絕非人
家女婢,用人富貴給養不過是佛家用度罷了,其實也不過是青燈古佛了此花樣年
華。不想才一年不到,賈府事變,内務宗人兩府如狼似虎抄檢甯榮二府,這等族
内豢養之女尼,哪裏論得佛法人倫,隻視爲鹦鹉八哥一般,此時也不論佛俗,不
論尊卑,隻瞧是既是年紀合适之女孩子,自然是一并圈入,爲王府性奴,隻供弘
晝有興之時奸玩享用罷了。可憐這侯門千金小姐,連遭劫數,連青燈古佛下作個
修行了緣斷俗之人也不得已,居然又淪爲王府之性奴。小小年紀,花朵般人品,
神仙般作養,冰雪般純美,如菩薩降世玄女臨凡一般之肅穆潔淨之人,居然一邊
身着袈裟,口誦梵音,獨對佛祖,輕掀經卷,朝參觀音,夜點蓮燈,居然一邊要
随時等候着以這少女之身,行那羞恥之事,去取悅伺候王爺,真正是人間荒唐事,
倒分外令這修佛女尼百轉千回,淩辱難堪。

  這妙玉自胎裏帶來孤傲自矜,世上凡俗之人本自不放在眼裏,習得幾分禅宗
密意,又每多知詩書學問,常自言" 男女之癡怨孽緣污穢不堪,歡喜機鋒是六根
不淨之魔障" ,卻也每每有" 世生那污濁男子爲六垢俱全等類,隻有女兒家清淨
聖潔,更親近佛心,隻是紅塵迷亂,三惑難解,若是和男子厮混,情愛嗜欲,自
然要入了魔道,唯有得菩薩咒解,方可除此污濁,了卻苦難。" 這類混解經文之
念頭。

  她雖自小厭惡男女之事,即被兩府圈入大觀園爲奴,卻也不尋短見,偏偏生
出來古怪想頭來,自以" 浮世蒼生乃是婆娑世界,人間色事亦幻亦空,我這等品
格,世尊當不棄我,若是劫數亦是前緣注定,不過是佛祖點化" 聊以自慰,雖然
長夜深沉之時,也常畏懼時刻可能到來的弘晝奸辱性事,卻也知命數使然難以回
避,不過是輾轉反側,禅定誦經度日罷了。

  其實妙玉雖知幾分佛理,其實并不曾真正深參禅道,她一心以爲自己得知先
天之機,其實不過是少女家憑着聰慧冷眼瞧着世人罷了。其實自己如今這等" 性
奴" 身份,她心下一般是又羞又恥,即覺得亵渎了菩薩,卻又究竟不敢冒犯弘晝
之威,隻是一味躲着便罷了,有時無奈時也常幻想迷思,琢磨那弘晝來奸玩自己
之時男女之事,即是羞恥恐惶難當,也未免隐隐有一分好奇,不知那是何等滋味,
緣何世人皆好此道。時常也自我欺瞞安慰一番:" 以我之容貌,那色王必是早晚
要來奸污我的,想是菩薩許我以孽,煉我心智,我隻管閉門不見,日夜頌禱,或
虔誠所緻,能許我清白。若一日那色王若真來時,想來也是我修爲不夠,命數使
然。不過是經文上所說佛女孽障,滅法劫數,憑他辱我污我,我雖不得不從他,
卻必不假以顔色,污我身子不得污我佛心,此生雖遭人侮,來世必有功果。" 也
不過是胡亂自慰罷了。

  隻這妙玉卻自持才貌過人,凡俗等人雖不放在眼裏。隻是她在園子裏憑内務
府供奉,雖有個小姐的名位,卻不與衆人往來,連鳳姐、可卿處也不去應酬,見
了衆人,隻是言語冰冷神态倨傲待之以禮就罷了。衆人也知她性情古怪,并不與
她計較。

  她自無可無不可,隻冷眼看去,但覺園子裏隻有寶钗、黛玉二人與衆不同,
均是世外仙姝、瑤池神妃般人物。但凡琴棋書畫,詩詞曲賦均高過衆人,見識才
具,樣貌氣質更非凡品,便是偶爾談論禅宗佛法,亦能知音一二,寂寞之餘,便
生了親近之意。隻是又每每厭棄寶钗爲人寬和豁達,總以爲" 她這等人物,怎麽
與那等俗人自來往" ,就更喜黛玉孤芳自傲、清潔不塵,與自己是一路的性子。
又見那黛玉病軀柔弱纏綿,體态婀娜自怯,自有一等風流之意,若每見其自哀自
怨,嗟歎命數,傷懷悲泣,也不免動了憐憫之意,常與黛玉作詩品茶,聽琴對譜,
聊以安慰黛玉,時時也自以爲" 禅師" ,欲用佛法禅機點化于黛玉。卻日升月落,
心下一日較一日覺着異樣,每見黛玉,便自歡心,即喜黛玉之展顔,又喜黛玉之
凝眉,即喜黛玉之窈窕,又喜黛玉之怯弱,即喜黛玉之仙才,又喜黛玉之姿容,
竟然一路便如走火入魔一般,隻日夜癡癡念着黛玉安好作息。那日寶钗托紫鵑來
書請托,她心下雖不甘,卻也有幾分異樣心動,更甘冒渎神之險,不惜壞了自己
清譽佛性,用自昔年寺内帶來的《潮生曲》譜,以誘惑情欲之箫聲在潇湘館外催
動黛玉欲念,讓黛玉與紫鵑女女歡好,洩欲慰懷,免得傷了黛玉身子。隻那一夜
之後,她亦自知不妥,卻越發少見黛玉等人,自是誦經斷欲,隻望能挽回功果修
爲。

  隻今日聽聞黛玉病重,便耿心去潇湘館裏探望,見黛玉雖非大病,卻又是愁
思過度,邪魔侵體,才安慰得幾句,卻知黛玉愁思,一半是因爲時日長久,越來
越難以回避弘晝,隻怕弘晝便是排着隊一個個園中女子享用來,也該輪到黛玉了,
妙玉也無從安慰,隻得寬慰她" 這不還有我這方外之人麽……"

  兩人才在病榻前說話,寶钗便來奉命探病,寶钗雖不明言,兩人都是聰慧人,
如何不知是弘晝有了責難之意。妙玉見黛玉身子不好,心一橫,便求寶钗帶自己
來請罪。她初來時也想得透:這色王不過是要尋女孩子家玩弄清潔身子來逞他淫
欲。以我容貌身材,雖是佛衣素樸,到底是處子初春,豔蓋群芳的品格兒……左
右将來難逃他的奸污,便是今日主動迎上去,就引他來辱,便是我受辱遭污,破
了身子……至少也能讓林妹妹先逃過這病中之劫。豈非正和了我佛割肉喂鷹,舍
身飼虎之意?便強自來到顧恩殿前跪了,憑雪打雪蓮,要以色相自承劫數。

  不想她其實說到底隻是一個二九少女,這羞意恥心,春懷軟綿,終究是天性,
被弘晝一威一吓,更是禅心一片淩亂,才有了适才之事之情。她被弘晝幾句言語
折辱,更有:" 既如此,這會子自然是用你的處子身子來伺候取樂……" ,手上
更是輕薄摸玩不止,直刺激折辱得已經是一片混沌慌亂,難以清明答對。

  欲知後事如何,請侯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禅心似月迥無塵

              綸音如滌淸常冷

              奈何奴生滅法世

              霜雨摧殘女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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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11:4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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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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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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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 在線
【後宮·大觀園記】第36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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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回:佛衣可褪禅心淫劫,蓮花堪折妙尼恥悲

  卻說妙玉風雨中,沾濕了佛衫,身子遭弘晝淫玩一番,口中又是言語逗弄不
堪。她雖本是立了意來,要将身奉獻,岔開弘晝精神,解得黛玉一時之困。真正
到這嫩乳遭侵,嬌軀受辱之當兒,卻如何能有那許多定力,聽弘晝說着" 既如此,
這會子自然是用你的處子身子來伺候。"

  被這折辱之語刺激,竟然不由得渾身酸軟,幾乎就要癱倒在地,幾番忍耐到
底是無法阻止五内裏傳來的少女初次遭男子近身玩弄時的羞意,口鼻中已經開始
嬌喘低吟,腦海中更是開始混沌起來,再不得絲毫倨傲冷靜之意,似乎是被驚着
得小獸,竟然忍耐不住口中嗚咽呻吟着折辯起來,偏偏既不敢過分抗拒掙紮,卻
要裝得幾分冷峻毅然:" 主子……貧尼是出家人……主子不要如此……隻怕沖撞
了佛祖。"

  弘晝此時隻顧細細揉捏打着圈兒玩弄妙玉之乳,雖然隔着一層佛衣,自指尖
傳來陣陣細膩潤滑,柔軟彈性,夾雜着絕色美尼那已經紅潮泛濫,嬌喘不已,玉
鼻忽扇,香舌吐蕊,目光散亂的嬌羞表情,正自得意受用這肉體觸感,聽妙玉如
此憨辯,尤自裝得這幾分出家人之出世冷峻之言,不由笑了,口中輕薄道:" 你
一口一個貧尼貧尼,既然要許身佛祖,爲甚麽還要帶發修行?本王讀古今典籍,
隻有道家帶發,佛說六根清淨,哪裏有留發的?……"

  說着,便更湊上前去,輕輕撫摸玩弄妙玉發頂之縷縷青絲,但覺觸手一片雨
打潤濕之餘,卻又絲滑柔順,更有幾分頭皮上傳來的溫溫觸感,心下一蕩之餘,
幹脆伏下身去,在妙玉的發端裏用鼻子嗅聞,那妙玉見弘晝湊身下來,幾乎忍耐
不住要躲閃,到底縮着身子強忍了羞恥,憑弘晝來亵玩。弘晝在她發端深深一嗅,
但覺一股清新的發胎裏帶來的醉人芳香傳入鼻膜,絲絲如酒醉一般融入肺葉裏,
居然不是頭油之香,亦不是胭脂之香,果然是少女發端特有的芬芳體味,最妙的
是這妙玉尚在日夜誦經焚香禮佛,發胎裏尚有一份佛前檀香餘味,這美色中帶着
的佛味,便有那一番禁忌之刺激。他自心下突起一陣占有玷污之欲望,竟然幹脆
将自己的舌頭伸出來,濕濡濡惡狠狠在妙玉的頂心發胎上舔了一口一舌。

  妙玉萬不料弘晝會一口舔玩自己的頭發,但覺頂心一片軟濡濕滑,說不盡的
被辱之惡心傷感,她素來愛清潔之人,幾乎要哭出聲來,奈何是被辱之意雖恥,
卻更介意的是竟然答不上來弘晝所問之話。她自小就留發修行,雖然修佛以爲色
相皮囊爲空,卻内心又是極愛美之人,鏡前自顧,也是以爲自己是天人一般之貌,
這弘晝一問,就問道自己軟弱處,自己也迷糊起來" 我帶發修行,佛家如何有這
等教誨……莫非……我心意間,竟不是清淨之人,禮佛之心" ,她心思混亂,頭
頂胸前之辱更甚,幾乎就要呻吟出來,口中忙胡亂尋詞折辯道:" 皮囊色相皆是
虛幻……貧尼雖留發,心中卻有菩薩,啊……主子若是一心要貧尼身子來淫樂,
貧尼不敢不從,卻隻恐壞了主子功德……"

  弘晝哈哈一笑,将臉湊到妙玉臉蛋之前,隻隔着一線呵氣吐息,在其晶瑩剔
透的唇鼻之間流連,那一股男子氣息撲面而來,妙玉自小何時這麽湊近過男子,
更何況這是一個馬上要奸淫自己,享用自己身體發膚、處子貞潔的男子,恐慌之
餘,微微左右躲閃,想着自己清潔身子,虔誠佛心居然要無可奈何去供奉眼前之
人一味糟蹋折辱,就算自己滿口" 心中有菩薩" ,奈何到底傷感于" 不敢不從"
之禮,心下酸楚,忍耐不住兩行眼淚就滾滾自兩腮淌淌而下。

  這一凄哭,頓時那裝出來的冷峻再也把持不住,佛前龍女,冰山雪蓮之姿尤
在,卻換了多少我見猶憐之凄楚。弘晝反而更是惬意受用這般逼迫這女孩子漸漸
心下提防之崩潰,笑道:" 你說皮囊色相皆是虛幻,那你心中的菩薩,可有形體?
可是虛幻?是男是女?若無幻化之形,你如何心中念禱,若有幻化之形,可知連
菩薩佛祖都難免身形肌膚之困?"

  妙玉本以爲自己習佛多年,心中靈台清明,此時和弘晝幾番言語身體交織觸
碰,已經隐隐知道自己心下迷亂已然難守心魔,這弘晝本以爲是個草包色王,不
想色王固然是色王,在色字上如此用工夫,句句言語擾亂自己心智,居然都能點
在要害。偏偏自己今日論身子不能不供他享用,本想在心神上固守貞操佛法,不
想也是難能。她咬牙忍恥,勉強搜羅着禅經佛法裏的論辯,回道:" 心中靈台明,
不堕污泥中……"

  弘晝見她如此言辯,心下更是好笑,湊近其口鼻,觀察她那微微嘟起的嘴唇,
見那兩片嬌嫩蒼白的秀唇,上面挂滿了雨點露珠,嬌滴滴全是膚色,不用一絲胭
脂,此時軟弱無力,憑君采折得展示在自己的面前不過一線之遙,這女子之唇,
憑你身子再較弱骨感,都難免有兩片小肉誘人品嘗之意,此時見她唇舌微動,和
自己胡扯甚勞子" 心中靈台明,不堕污泥中……" ,卻從玉唇裏,微微上下呶動,
小小顫抖,露出粉紅色的丁香小舌頭,尖尖肉肉滑滑嫩嫩的一角翻滾。他知此女
再怎麽折辯,身子總是自己的玩物難免,便也先不顧其他,一口用些暴力的動作
隻管咬着吻了上去。

  那妙玉見弘晝來吻,她剛剛說過" 心中靈台明,不堕污泥中……" ,這心中
靈台明不明且不論,自己的唇舌口鼻遭辱被污卻是難免,眼淚更是如斷線的珍珠
難止,一橫心,閉了雙目,聽天由命得憑弘晝宰割。奈何她從未被男子吻過,弘
晝之口一叼啄上自己的唇皮,但覺一股麻癢癢酸瑟瑟得觸感從唇間洶湧上來,她
本能收的幾分清白,奈何也不知怎得,滿腦子轟鳴起來,竟然覺得自己被吻之羞
雖甚,卻意外有一股甜絲絲得意味,蕩蕩悠悠自丹田裏泛起,仿佛有魔音鬼魅在
自己的五内裏翻騰,好似覺得雖是平生未有之恥辱,卻也同樣是平生未有之誘惑,
竟然仍然不住,微微将玉唇稍稍開合。這一開合,弘晝的舌頭立刻侵犯進自己的
口腔,頓時感覺一股充實的濕潤刺激充滿了自己的溫軟小口,舌胎,貝齒,唇皮,
内腮,都被弘晝的舌頭一一舔玩過來,便如同什麽人來污染清白一般,偏偏要絲
絲點點,寸寸分分皆不放過,要一一舔弄過來算是立印爲據,顯擺着第一次征服
觸碰,亵吻玩弄過自己口舌内的每一寸領地一般。她麻癢癢如堕落五重霧中,身
子已經軟到乏力,再也支持不住,跪着得雙腿便罷了,連腰眼都軟成泥一般,整
個身子仿佛要沉澱下去,身子便軟軟坐到在雨地泥濘之中。

  這身子一軟,仿佛心防也自崩塌,口腔裏被粗暴的侵犯傳來的誘惑更甚,竟
然也不知怎麽得,就忍耐不住,将自己一味在避讓的丁香小舌,微微探出,本是
無意之間和弘晝的舌頭一觸,一觸之下,居然再也難以分開,兩人的舌頭就在口
腔裏混纏起來,妙玉但覺又是惡心屈辱,又是刺激誘惑,說不盡的重重滋味種種
不同。其實隻不過是片刻,與她,仿佛過了許久,弘晝才緩緩松開她的小口,兩
人的唾液經此一纏吻,俱分泌了那許多,便粘連在舌上芳香自吐。

  弘晝笑道:" 才親親嘴兒,就失了神,這也能叫' 心中靈台明' ……?"

  妙玉此時已不知如何折辯,隻得恨怨怨别過頭去,一邊禁不住兩淚晶瑩,一
邊咬緊了香唇自傷自哀。不想弘晝本是一路調笑,忽然卻上前來,撫摸着妙玉的
肩膀,才緩緩輕輕撫弄幾回,在指尖傳去陣陣亵玩之意,卻猛的一用力,将妙玉
整個身子向後一推,那妙玉本來已經身子酸軟無力,魂魄蕩漾,被這一推,如何
還能禁得住,身子向後一仰,整個身子便倒在地上。她一身素裝銀裹,猛得倒在
一地落葉殘黃之中,真如雪蓮堕落污泥一般。那滿地雖是殘葉敗枝,隻是到底是
青石地,何況連日秋雨,如何不能一地泥濘污濁,這香噴噴的妙人兒猛得倒地,
頓時濺起一地小水花兒,整個柔軟的後背、翹臀頓時都濕透了,亦沾滿了泥濘。
飛濺起的泥點子,連身子正面也沾染了不少。便是前胸,臉蛋,小腹,兩腿,亦
不滿多了星星點點的水印泥濘。

  妙玉驚惶于弘晝忽然施暴,她本極愛清潔之人,今日雨内濕身,心中也知必
顯露自己身子曲線,供弘晝視奸,但是被弘晝撲倒在地,身子承受這一地泥水,
頓時覺得越發肮髒污濁,心中更加凄涼苦楚,隻是這般仰面倒地之姿态,憑她是
處子不知男女風月,亦知自然是一副女子遭男子奸污玩弄最常見之順從柔弱之态,
更是羞恥屈辱,她眼淚本已忍耐不住連綿如雨,不過是咬牙忍着哭音,此時更幾
乎要哭出聲來。

  弘晝一把搶上,俯身幾乎要湊到妙玉的胸前,接着笑道:" 你看,你這麽個
模樣兒,還能叫' 不堕污泥中' 麽?……"

  妙玉聽弘晝這一說,才知弘晝是壓着自己的話頭,句句要瓦解自己之心防,
一時辨無可辨,駁無可駁,心中方寸紊亂,她歸根結底隻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女,
身世苦楚,命運坎坷,此時那瑤池仙子般的冷峻終于裝不下去,終于嗚咽一聲哭
泣出聲音來。

  這妙玉今日來時雖不敢細想,到底也做了幾分思想準備,想着不外是躲在園
中數月終難躲得一世,到底要盡盡這" 性奴" 的本份。她本亦是詩書人家小姐,
後又許身佛門,與這風月一道如何能知?隻是人到這種年齡,便是不知亦知,不
曉亦曉。想來無非是将自己衣裳寬去,将父母所賜發膚體肌盡數給這弘晝看來賞
玩,女子家羞澀處無非是玉體肌膚盡顯,最要緊的所在那胸前兩點粉豔紅,胯下
一片暖幽境,憑弘晝看個幹淨,亦不知爲何,女孩子家身子被男子瞧了,越是恥
辱羞憤,這男子越是受用,再少不得再要手探口吮,輕薄侮辱上一番,最終便是
再在自己下身那處,行那羞得不能見人之事。可憐自己作養了十九年處子童貞不
曾将一寸肌膚示于男子之冰清玉潔,将毀于今朝,可歎自己修行了十餘載之清淨
功德芳心斷了種種俗世欲念,将玷污不堪。隻是她到底是個閨閣處子,于這男女
之事,其實尚在似懂非懂之間,不過是天然裏知曉得其中之事。還是入了園子,
内務府送來種種宮中之伺候典籍,她雖啐之棄之,好奇時也偶爾翻來,看幾頁便
羞得抛在旁邊,躲之不及,并不敢細想。直到此時此刻,被弘晝隔着衣衫摸玩了
奶兒,挑逗着情緒親吻了唇舌,又被一把推倒仰卧在泥濘之中,才驚惶得哭出聲。
五内肺腑裏俱是恐惶和哀羞。難道?難道弘晝真得要壓上自己這等較弱之身子?
難道?難道自己的衣裳真要褪得幹淨?自己的天體如何能給男子看去?那該是何
等得羞恥?自己胸前那兩團雪白的玉峰,還是玉峰上粉紅嬌嫩之乳頭兒,真的要
憑這男人玩去?他若是摸過來觸到肌裏,将是何等之風月?他若是褪去自己的裙
衫,那下身的小小内褲,如何能見得人?自己的兩條腿兒,那等雪白細膩的肌膚,
怕不是要給他種種侮辱?他若再褪去内褲,要瞧自己的羞處,那裏還有毛兒,若
給他瞧了,豈非要羞死?還是那地界兒的那條縫兒,說較弱卻有幾分幽深,說美
妙卻又如此肮髒,難道真要給這人看了?看了隻怕不止,難道真要給他摸去?隻
怕摸了還要……還要插那東西進來?會不會疼死?便是不疼死?這等恥辱之事,
難道不會羞死?這色王人稱荒淫王爺……若是這還不知足,用些新奇法子來淫辱
玩弄自己,那又該是怎麽一般場景?自己究竟是前世造了什麽冤孽,本是詩書禮
儀人家的掌上明珠,千金小姐,既然命犯華蓋,已經是抛卻紅塵富貴,舍棄人間
風流,許身于我佛,雖然青燈古佛,粗茶淡飯,孤苦寂寞,到底能自诩孤傲不容
于世,留個清白身子,卻不想紅塵劫數未盡,便是身在佛門,卻還要遭受這般玷
污命運。

  她越想越哀,哭得也越來越凄涼苦楚。隻是此時她一具雪蓮般身子堕落污泥
之中,添得多少奇特的禁忌刺激,哭得愛傷四肢乏力下垂,胸乳起伏不止,一副
任人魚肉憑君采撷的誘人模樣兒,再這一哭,更是添了楚楚可憐梨花帶雨之魅。
弘晝如何還能想起什麽憐香惜玉。撲上前去,扯着妙玉胸前那坎肩的絨球紋扣,
一把用力向上扯起拉開,那絨球骨溜溜打兩個轉,終于受不得弘晝的手力,扯了
斷開。弘晝再順勢用力向一側一拉,這一拉,連着坎肩帶着佛衣都被扯向一側,
便是佛衣内的肚兜,都被扯得亂了形态。

  頓時,妙玉的身子被扯出一個極其淫靡的姿态來。坎肩松在一側,佛衣的領
子和前胸的一片衣襟已經被扯到旁邊,整個左側的少女前胸,已經都露出山水來,
少女的一個圓潤如小球一般的肩膀,頓時一片雪白的裸露了出來,肩上肌膚雪白
無瑕,紋理細膩不見毛孔,肩膀上還松松挂着一根肚兜的挂繩,肩膀下是一條性
感誘人的迷人鎖骨。那妙玉今日所穿,乃是一件白蓮花圖案蜀錦的白色肚兜,此
時罩定這少女那高高聳起的胸前奶兒,不僅是淫靡蕩漾,更添了幾分聖潔,便說
是聖潔,更添了幾分若是玷污這聖潔所能獲得之極上快樂的吸引。這也就罷了,
适才弘晝那一扯,用力頗猛,竟然将肚兜都扯得脫落了小半,此時,妙玉那左側
的乳房的整個上半球,已經盡數裸露了出來,上半側的粉色乳暈,已經減得清晰,
竟然是難得得淡粉色,便是連乳頭都已經隐隐可見。咦!憑弘晝已經奸玩過多少
角色佳人,這妙人兒之乳雖不巨大,但是乳肉如此之雪白,乳形也是半碗之妙姿,
便如同冰雪砌就一般,也不由得看住了。此時泥點雨花點點星星打在這冰雪妙人
裸露的肌膚上,更顯得别有一番刺激之意。

  弘晝笑着隻管将手探上,一半撫在那雪白的乳球上,感觸到那乳房傳來的溫
熱的溫度和細膩的觸感,以及那乳肉軟軟彈彈,柔柔媚媚之美妙;一半撫在那尚
未完全脫落的蓮花肚兜上,隔着肚兜按定下半乳球,感觸那布料上傳遞來少女貼
身衣物的質感和溫熱,絲滑和細膩,以及用那肚兜的紋理去搓動少女乳房時沙沙
瑟瑟的媚音。他手上隻顧玩弄着這妙玉平生第一次裸露出來給男人賞玩之乳兒,
口中還不止歇,隻管接着打擊着妙玉道:" 妙丫頭,你看……佛說,衆生平等,
不是你自诩佛門就能逃得了紅塵風流的……你可以閉眼不瞧,但是我摸你奶兒
……難道你和其他女子有什麽不同?難道你就沒有快意?……佛祖難道真能斷了
你的七情六欲?"

  妙玉此時已經渾渾噩噩,一面哭,一面搖頭,已經被胸前乳房遭污所傳來的
陣陣恥辱刺激得幾乎要昏過去,聽弘晝如此言說,果然又覺着那乳頭上隐隐傳來
的,不僅僅有男子玩弄時的恥辱,還有幾分雖然細微但是幽深激烈的快意,卻是
平生未曾嘗過的滋味,這滋味連綿不斷,從乳房上蔓延開來,自左面乳頭傳遞到
右側尚有遮掩得乳頭,再一路傳導,直至自己的小腹,再往下,讓自己的羞處,
也傳出種種癢絲絲得奇特感受。她知道這是恥事,又哀于弘晝連番言語,打擊得
自己一絲尊嚴無存,此時又哭得傷心,隻能嗚咽着搖頭,口中含糊隻道" 不是
……不是……不是啊……" 三聲不是,亦不知在說些什麽不是,小粉拳兒捏緊,
到底乏力,亦不敢真的去掙紮脫逃,隻能無奈得在泥地裏拍打兩下。

  弘晝一般笑着,一邊在妙玉的乳上輕薄亵玩,直被掌上傳來的刺激快感,激
得下身都快硬成鋼了,才摸索着去褪妙玉另一側的肚兜和衣衫殘片,口中卻不忘
繼續折辱道:" 不是甚麽……妙丫頭,你說你許身佛門,還穿這等衣衫?說是佛
衣……哪一件不是绫羅綢緞,哪一件不是天工巧織?哪有你這樣的佛子?還不是
裝得入了佛門,其實身心俱在紅塵富貴裏?……"

  妙玉隻是哭得凄涼:" 不是的……"

  弘晝此時已經将妙玉身上穿裹的佛衫褪去前胸遮蓋,便如被單一般棄在妙玉
背後。見妙玉兩條藕臂,粉嫩玉镯,隻是上臂裸露,小臂還藏在袍袖中,如何肯
落空,便扯着妙玉的手臂擡起,将袍袖順着手臂脫出。那妙玉此時已如玩偶一般
憑弘晝擺弄。弘晝将黛玉右臂取出,又将左臂取出盡數裸露,擡起妙玉的左手小
肉掌,賞析一番,見十指蔥蔥如玉,小掌綿綿似雪亦就罷了,那指尖的指甲竟然
也是剔透玲珑,一時惡作劇心起,扯着妙玉的手,直接觸碰到自己的下體陽具。
那妙玉的手兒碰到弘晝的下體,但覺隔着褲子,碰到一條威武雄壯堅硬似鐵的棒
狀物體,她吓得花容失色,忙縮了手掌要躲,弘晝如何能如她之意,扯着妙玉的
手就死死按在自己的陽根上。雖然隔着衣褲,奈何從下體上傳來少女指尖之觸感,
亦是無邊美意。一邊仍然不忘言語道:" 你瞧……你又躲個什麽?你既然六根清
淨,色即是空,又是本王禁脔,少不得要伺候本王,供本王淫樂,卻爲何還偏偏
要躲着這寶貝?還不是你其實佛心不純,畏懼色相,恐惶風月;你以色相爲真,
還不是你本就是紅塵中風流人品,知道一觸色戒,必無修行……"

  妙玉此時已經混亂,被弘晝言語一逼,似乎要證明自己" 不畏懼不躲着" ,
那性子裏的自矜與被弘晝逗引得欲念勾連在一起,便也不知怎麽得,就着了道兒,
将手掌化爲握狀,變了姿态去迎合弘晝的陽根,雖然隔着褲子不好套弄,竟然也
開始摩挲起來。口中還是嗚咽不堪" 不是……"

  弘晝見她如此,不由大樂,便幹脆伸手去腰間解了自己的腰帶,他本來今日
在書房賞畫,隻穿了随意的家常寬松撒褲,此時将自己火紅色的撒褲一褪,将内
褲也撩下直到膝蓋。一陣解放松散,便将自己胯下那一根火辣辣之盤龍陽具直挺
挺得頂送了上去,讓妙玉那溫熱的小手圈套住自己的陰莖,妙玉才觸碰到,但覺
手上觸及一根無比滾燙醜惡之物。驚惶得又忘卻了适才得執念,一隻小手直往後
躲,奈何她如何能比得弘晝氣力,躲得幾分,不過是畏縮得指尖掌心,終于難逃
此物,被弘晝的龜頭陰莖隻是戳戳點點,才幾下,就酸軟得沒了抗拒之力,隻得
手成一個圈型,用溫軟的小掌,蔥玉的十指,套在弘晝的陽具之上。

  弘晝本已風月老道,隻是今日亦不知怎得,被這蓮花女尼愉悅得頗得心意,
此時陽具上感受到傳來的少女掌心的軟綿綿絲滑滑,竟然一陣快樂舒坦,連到了
嘴邊繼續要淩辱調笑這少女的言語都忘卻了,待到自己的跨部忍耐不住,主動做
了幾下頂送的動作,感受到妙玉那十指上顔色晶瑩,形狀如觀音淚一般之指甲劃
過自己陰莖的表膚時的刺激,更是魂飛天外,幾乎就要洩射出來。他又如何肯匆
匆了解,忙收斂了心神,見妙玉已經快要失神,亦不知是唬得沒了方寸,還是到
底不肯徹底屈服,竟然不肯主動用小手來套弄伺候自己的陽具。他此時欲望正盛,
虐心又重,向下一看,印入眼簾的,又是這妙佳人兒衣衫被脫落,那一片在雪蓮
花肚兜下已經遮掩不住的雪乳。

  此時妙玉的佛衣已被褪去,如被單一般散在背脊之上,胸前隻有一面白蓮花
圖案蜀錦的白色肚兜,這肚兜用料如此精貴,果然質地絲滑綿軟,甚是難得,這
夜罷了,其蓮花明繡,卻是用錦線陽文疊繡在布料之上,千絲萬縷,堆疊文彩,
朵朵蓮花花瓣映襯有緻,難得得好繡工,隻是此時經過拉扯撕弄,左側的絲帶已
經脫落到小臂之上,一大片肚兜布料已經是落到大半,整個左側乳房幾乎已經裸
露出來,右側妙乳亦已露出小半。此時布料單薄,少女的胸前春光已經盡情可賞。
半碗型的乳房白嫩軟彈,粉紅色的乳暈婉約勾園,那顆迷人的小乳豆,雖然尚不
能盡賞其顔色,但是其形狀微微向上翹起,顆粒感明顯凸翹,這一切如何不讓人
意醉心迷。

  弘晝伸手過去,将妙玉右側的肚兜肩帶隻一扯,本似乎是想文雅一些,扯落
下來,似乎虐心起了,亦顧不得,直接" 嘣" 得一生,便扯斷了,那肩帶本是蓮
花根莖狀紋理圖案,此時真有雪蓮被折之淫蕩美意。這一扯,本來左側肩帶已經
脫落,隻靠右側肩帶些些勾力,并着兩個少女微微顫動的乳頭的摩擦力,才未曾
完全脫落的肚兜,肚兜再無着力之點,一把就被扯到了小腹上。頓時,妙玉,那
一對人間尤物的美乳奶兒,便完全赤裸在秋雨冷風之中,顫巍巍抖漾漾起伏伏呈
現在了弘晝面前。

  妙玉忍耐不住,又是一聲沉悶得辱吟。她一隻手尚自被弘晝扯着,身子軟綿
無力,實在無有力氣去遮掩自己胸前第一次裸露出來的春色。何況縱有千般恥辱
萬般悲憤,心中也知名份早定,自己的胸乳也罷,便是身上憑哪一處肌膚嫩肉,
終究是難逃眼前男子的奸玩淫辱。用些心智自我安慰自己是身辱心潔也就罷了,
用些言語分辨亦是勉強,若說掙紮遮掩,終究是不敢抗拒這必然的遭辱被奸命運。
隻得憑着自己一對雪乳,終于徹底得裸露在雨花寒風之中,憑弘晝怎麽繼續淩辱
就是了。

  弘晝哈哈大笑,他适才已經手上飽嘗過這妙玉乳房的觸感,此時倒不想隻是
抓捏,見妙玉扭頭隻是哭泣,手上亦不配合,自己的陽具更有幾乎要漲開來一般
的沖動。便隻是俯身下去,幹脆用自己的龜頭,開始在妙玉的胸乳的尖尖上點點
戳戳。用自己的龜頭的馬眼處,去觸碰和逗弄妙玉那已經開始硬挺翹起,一色紅
豔的乳頭;用自己的陽具,将妙玉的乳房,頂着乳頭,磨着乳暈,去慢慢戳着變
形起伏。

  妙玉不想弘晝上來,亦不是溫文爾雅得接着親吻自己,亦不是直接壓上身子
來直取自己那秘境中的少女童貞。居然是如此不堪,用那肮髒之物,頂玩自己那
平日自己看來,也是美玉無方,純潔無暇的少女胸乳。還用那醜惡之處,直接頂
着自己那羞人的乳頭。一時不由哭得更甚。口中隻是嗚咽不堪" 不……" 後面的
字含含糊糊,亦辨不真切。

  弘晝笑着隻管胡亂用言語逗弄道" 妙丫頭,本王瞧你的手指甚美,本是要你
來用手掌先搓弄幾番。你既不識趣,隻好這麽弄你。你的奶兒雖也不錯,形體上
固然不夠豐腴,難得色澤雪白,還算柔軟,隻是不甚着力,卻是也足意。怎麽?
你當真不用手來伺候?"

  妙玉被弘晝早已經淩辱玩弄得沒了心神,聽弘晝這麽說,一時也分辨不得前
後是非,但覺實在是受不得弘晝那陰莖龜頭每次一觸碰自己乳頭上,傳來的那陣
陣酸軟到心窩裏的恥辱之意。竟然是神差鬼使一般,努力移動自己的手掌,去自
己的胸前摸索,套弄到了弘晝的陽具。才一觸碰,但覺還是适才醜惡之物。奈何
事已至此,又如何能躲。隻得用盡了心神,強行壓制住心頭欲仙欲死的恥辱,套
弄住了弘晝的陽具,開始慢慢移動小手,從下至上,給弘晝的陽具用手掌手指傳
遞去陣陣少女觸碰的快感,和那一份屈服順從的淫意。

  才套弄得幾下,弘晝果然舒爽不已,便停了點戳妙玉胸乳的動作,隻顧閉目
享受從陽具上來的無邊快樂,一邊喝命道:" 快些,緊些……"

  妙玉也是如癡如醉,竟然聽命加快了套弄的節奏,才幾下,忽然神智竟然又
恢複了幾分,心下一陣凄苦:這色王分明是淫污我至極點,亵玩我到分毫,盡然
說什麽用手伺候……可以免了辱我奶兒,我竟然如此容易着了魔道。難道此時我
用手去這等毫無節烈得侍奉他那物兒,等會子真的還能免我的奶兒遭他玩來?莫
說奶兒……難道等會子還能免了辱我那裏……破了我伺候佛祖處子之貞操,分明
是他用那物件辱我胸乳,我再不掙紮順從,終究是個被逼遭辱,不過身份拘着不
能反抗的地步,我尚有一絲尊嚴清白,他卻誘逼我用手伺候,卻分明是我主動求
淫,努力侍奉,盡顯我性奴本分……這色王竟然連内心這一絲絲的清白也不留于
我,必要将我奸玩得心神俱醉方罷休。

  想到這一層,她哭得愈發傷心,手上固然已經自暴自棄,不敢不繼續順着弘
晝的旨意,努力的上下套弄,用指尖和掌間的紋理去服侍伺候好弘晝那陽根,輸
送陣陣快意,亦順了弘晝的旨令,加了速度,加了緊意。口中卻不知哪裏來的一
陣凄苦勇氣,竟然努力連貫成字句,求告起來:" 主子,主子……貧尼既在園子
裏苟且偷生,今日又來求罪……這處子身子、肌膚皮肉,主子若一定要……要奸
玩淫弄,身份使然,貧尼亦隻能苟從,憑主子擺布發落,并不敢強逞……主子
……隻管……嗚嗚,隻管奸了貧尼就是了……爲何定要……嗚嗚……定要這般折
辱貧尼,連分毫佛心禅念都不留給貧尼啊……"

  她越說越哀,手上動作也越來越快,弘晝隻管受用,亦是氣喘籲籲,隻是弘
晝已經幾經風月,頗知收斂之道,自然不急着一時射出,聽她如此哀告,越發得
意,喘息道:" 還貧尼貧尼……這大觀園裏,沒有女尼,隻有女奴……身子憑本
王玩?本王進園子第一天就說過了。你們的身子自然是本王的,但本王鳳子龍孫,
難道還少幾個女孩子身子來享用?不僅要身子,還要用心?你……在本王面前還
要裝菩薩裝龍女……哈哈……其實逗玩你這等女兒家也是别樣快活。自然也是要
撓撓你的心,自然是本王怎麽快活怎麽玩?辱你快活便辱你,疼你快活便疼你,
隻許本王自在受用,哪裏有你讨價還價之地步……快些……再快些……"

  妙玉此時萬念俱灰,隻想着能早早收場今日之辱,手上越發用心用力,指掌
間不用指導,隻是搓揉紋理,上下連貫,偏偏她隻是個閨閣處女,于着取悅男子
之道,能知多少,其實隻是憑着少女那天生的誘惑力來激發弘晝的快樂罷了。幾
番搓弄弘晝就是不射,她直到手掌都酸麻無力了亦是無可奈何。

  弘晝其實也是刻意逗玩這少女,見她手上越來越乏力,知她無可奈何,看她
那妙奶兒陣陣乳波抖動,秀麗的臉龐上滿是淚痕,銀牙玉碎玉唇緊咬,一副羞辱
哀凄的模樣兒,也自誘人。伸手過去,将妙玉的肚兜就手撩走,見妙玉那小腹玉
貼崩緊,膚滑肉嫩,更有一顆小巧渾圓的肚臍眼兒,可愛玲珑得綴在那裏。一時
又動了頑心,上前,在妙玉的軟滑滑肚皮上撫摸打滾幾下,輕輕玩弄她的肚皮,
妙玉本來是癡怨恥恨之中,不想弘晝來摸玩自己的肚皮,這如今羞恥也就罷了,
奈何肚皮上傳來的陣陣癢絲絲之意卻受不得,但覺陣陣酸溜溜的笑意要湧上來,
又不想一笑出聲,哪裏還有半分高潔可言,隻得微微扭動腰肢躲閃,口中又添了
哀求" 主子……别……"

  弘晝笑着,加了手上動作,先是撫摸,慢慢漸漸變了手型,用手指來劃弄,
後來童心淫意皆起,幹脆在妙玉的肚臍眼裏用手指摳挖了下去,撚了幾下,将一
些帶着少女獨特汗味的粉白色些微泥垢粘了出來,妙玉不想弘晝還有這等淫行,
她自來自诩清潔,今日遭辱雖然難免,也總有那萬分之一之自傲,想着自己必然
是身子清潔冰玉,雪蓮無暇,不想這弘晝如此能折辱人,竟從自己的肚臍處如此
捏出些汗垢來,一時更加屈辱羞恥,竟然癡怨得呻吟出聲來,一聲銷魂蝕骨得"
嗯……" 聲纏綿遞送而出。心中一片芳心紊亂,真正叫半分高潔亦不留給自己,
絲毫矜持都要被糟蹋盡至。待要勉強收拾緒念把持心神,感覺到那弘晝的手已經
伸到自己的裙褲中,似要撕扯,這一扯之下,又如何再能護得這最後一片少女之
隐私密處。

  欲知後事如何,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菩提舍利金剛經

              香蔓古佛海燈明

              從來難守色癡妄

              一朝邪淫亂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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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11:4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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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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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37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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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回:欲潔難潔妙玉失身,雲空不空親王安塌

  卻說弘晝将那妙玉掀翻倒在秋雨凄風之中,黃花泥濘之上,自褪其遮體衣裳,
裸其冰玉身形,辱其胸乳肚腹,奸其玉臂蔥指,以言語折其節,用逗弄狎其貞,
隻管一通亵玩淩辱,雖尚未洩出身來快活,更未在那緊要處,奪得這處子童貞初
紅,也自已是得意非凡,逍遙淫樂。此時将魔爪隻管自那妙玉晶瑩如脂之小腹低
處,插得進去。

  那妙玉此刻上身已然赤裸,一對雪瑩妙奶兒自暴露于寒風雨點之中,乳肉乳
頭都早被弘晝抓玩了半日,連用那陽具都且辱過。隻下身尚未入得港,她此時隻
穿了一條素黃色貼身綢裙,那裙口之際卻是用蓮瓣狀之圍帶貼身箍在那軟肉雪白、
吹彈欲破、潤澤肌理、冰玉無暇之柳腰上。這裙口貼着少女肚皮下得緊繃繃額肌
膚,果然更令人血脈膨脹激淋淋自有一番快意。卻不用問來,這等裙衫自也是内
用之用。

  此時弘晝将手掌自肚臍下方強自插入那裙衫之中,小腹之下;才探得兩寸,
頓時指尖觸及到一方沙沙綿軟芳草之地,再略略向下,芳草越密,幽徑越香,用
手指隻去略磨得一磨,恥處之略略靠上,卻依然是光潔肌膚,隻已經是被根根柔
軟的少女陰毛點綴生得一片淫意。

  弘晝隻顧厮磨摸玩,妙玉今日已被辱得凄涼,正自失魂落魄,隻顧哭着卻已
不敢再作抗拒動作。奈何她到底是青春少女,今日做了這許多往日連想想也羞澀
之事,此時早已五内翻騰,雲雨泛濫。先前被弘晝用陽根頂其乳頭時就已覺得自
己下身暖暖得流出些羞人得物什來;再用手兒觸摸套弄弘晝陽根時,更是被手上
觸感和弘晝之言語,淩辱得又泛濫出幾多花蕊春潮來。此時弘晝來摸,想着必要
被這主人觸到那份濕潮,這何等侮辱羞恥,總覺得弘晝的手兒若是觸到自己的那
密境羞處,淩辱羞澀,喪貞失節亦罷了,這份" 自己那處所在早濕透了" 的恥辱
卻更加當不起。身子便本能一般略略向下拖曳着退卻。隻是她此時身子早是酸軟
不堪,說是退卻,其實隻化爲了腰眼臀部一陣無力徒勞的扭動,哪裏還像羞恥遮
掩退卻,更好似将自己那初逢人觸之桃源恥處,少女家最最要緊羞人的兩片貝肉
兒,去左右掙着蹭了服侍弘晝幾下一般。

  弘晝見她如此,更知這丫頭饒是嘴硬眼高,其實到底受不得淩辱淫玩,更是
歡喜調戲,隻将手就便兒抄着那裙衫衣帶隻一扯,就将妙玉那條素月裙衫自腰際
隻扯脫了下來,一把直至膝蓋。妙玉本以爲弘晝必然是連帶自己那遮羞内褲一并
扯去,自己亦必然纖毫具顯,露盡少女私處,又是恥得一聲哀戚戚的呻吟;卻不
想弘晝越發捉狹,卻偏偏隻是扯褪她的裙衫,留了她的内褲尚未一把褪盡,竟是
要将這等淫靡之事,分解了研磨到細來如此玩弄盡興。隻是扯得力氣略略猛了,
将那内褲也略略扯下一分來,内褲之邊緣已經箍到了那少女美穴之上微微半分之
處。

  頓時,妙玉兩條雪白緊繃的秀美大腿就裸了出來,但見形态圓潤緊實,膚色
玉膩晶瑩,上面幾乎不見汗毛,兩條青玉色的靜脈綿延而下。弘晝自得意淫笑,
細細賞玩,手上更忍耐不住上前撫摸婆娑,本以爲秋風苦急,此時褪去裙褲裸露,
觸手必是一片冰涼,不想指掌間竟然滾燙異常。弘晝真真笑煞,知這丫頭被自己
淫玩了半日,已是情動難忍。再細細品玩妙玉的内褲,卻是難得的棉織白蓮之紋,
細膩工巧,纖微貼緊,此時緊緊得卻又顯得分外柔弱無力徒勞得守護着主人最後
的恥處,然則棉薄寸單,又被拉扯下來半分,那一根根黑亮的陰毛,已經從那内
褲的上緣,兩腿根部,露出些許香草芳澤,而那最是誘人纏綿之蜜穴處,被那内
褲緊緊箍牢繃緊,若隐若現之際,隻是勾勒出一條清晰得小縫,兩瓣肥美的貝肉
之形來。更是此時想是女子天性,情動難忍,那最要緊處已是濕潤出一攤深澤之
色。風雨中亦難免誤會或爲秋雨所濕潤,奈何芳香幽遠,尺寸淫靡,到底清晰可
見,是那少女遭人淩辱淫弄摸玩,不得已潤濕出得一片幽谧芳澤來。

  弘晝自摸那妙玉之腿,妙玉吃羞之餘,口中嗚嗚咽咽隻說着" 别……别…
…" ,搖晃着将兩腿隻管死命夾緊,然而自己也知徒勞,此時自己仰面躺卧,身
子赤裸,這絲絲微弱無力之抗拒,不過是增人奸污玩弄自己身子時的快意罷了,
她哀告了幾聲,萬念俱灰,亦便斷了哀懇之心,隻是抽泣啼哭,憑弘晝擺布,卻
也不再言語哀求。弘晝卻不肯隻此辱她身子,饒她心魂,口中越發輕薄道:" 瞧
你這丫頭……連下身内褲也是這般華貴,越看越惹人火來,若是說來伺候本王,
自然是好的。隻是你天天穿這等貼身褲兒,憑再素色,也不成個出家人苦修的樣
子。本王再不冤你的,确是天生的好性奴料子,不是個出家人的功果……"

  妙玉此時本已萬念俱焚,憑弘晝輕薄侮辱,也不再強辯,隻是将頭别過,她
頭一别,弘晝見她神色中難免憤恨之意,隻是這憤恨之意,也愈能增男子征服之
快感,便俯身下去,一隻左手上仍然不停撫摸其大腿細肉,一隻右手又摸玩上她
胸前那一點嫣紅,口上卻朝她雪嫩得臉蛋上作下嘴去舔弄吮吸。妙玉亦隻得咬牙
忍恥承受。才又被強吻幾口,那腿上之辱,胸前之羞,口邊之息卻是厲害,又逗
弄得自己芳心紊亂,心緒纏綿,五内旖旎,身子一陣緊張崩實,但覺下體越發麻
癢酸澀,丹田裏一股沖動崩湧而下,不能抑制," 嘤咛" 一聲嬌吟,仿佛又有一
股熱流自自己的蜜穴裏湧動而出。

  弘晝見她身子如此敏感多汁,性子卻難掩傲潔,真正是欲潔難潔,更增奸污
時别樣快意,再看這少女身子如此容易潤出水來,真正是嬌滴滴難得美玉纏綿之
軀,卻偏偏包裹這層佛家皮囊,亦不免好笑,笑道:" 才這麽碰碰你便不成了
……到底是你伺候本王,還是本王伺候你?還是來嘗嘗你的真滋味罷了……" 說
着,再也不能慢賞細品,就身子一壓,便将自己健碩的身體,整個壓到了妙玉身
子之上。口鼻對着口鼻,雙手壓定雙臂,胸膛蹭弄妙乳,兩條腿纏繞着妙玉兩條
被未曾褪盡的裙子纏繞着無法太分開的玉腿,自己那已是怒昂龍馬之陽具,已經
是胡戳亂點,隻在妙玉的内褲四周隻管硬挺挺得尋覓地方去頂。

  妙玉到底本是較弱少女,被弘晝如此亢重的身子硬生生壓在體下,但覺腹腔
胸肌一陣痙攣,幾乎都要難以喘息,此一番不比适才幾番遭挑逗淫辱,但覺整個
身子上滿滿俱是淫意羞味,口鼻裏聞到的都是弘晝呼出得濃濁之息,一對椒乳更
被壓迫得緊緊變了形狀,那下身緊要處,濕潤粘黏,滿是古怪酸澀之意,卻被一
根剛強硬挺的物什兒戳戳點點。每一次接觸,都是對處子那貞潔身子新的突破。
卻又不知怎的,千般屈辱,萬般悲憤之餘,亦有絲絲點點,似乎是盼望着那剛強
巨陽,來到自己内裏最空虛之處,且自逞威得意,必有幾多撓心。

  弘晝此時顧不得身下的妙齡小尼身子嬌弱難堪,但覺壓迫着滿滿是溫香暖玉,
自四肢百脈,傳來陣陣處子芳香帶着幽幽的淫澀氣味,便如同本能一般開始抽送
自己的下體。明明尚未插入那美穴,亦隻管先用還包裹着内褲的妙玉胯部的觸碰
厮磨,來滿足自己陽具那和少女肉體直接接觸的陣陣濃烈欲望。才幾下,快意自
快意了,卻更加覺得不足,手就下去一陣亂摸,隻将妙玉那尚箍在粉腰邊際得内
褲邊沿向下亂劃,那小香薄棉,又如何禁得起這般擺弄,終于,伴随着弘晝和妙
玉的呼吸愈來愈粗,伴随着妙玉那嬌美的胯臀一陣掙紮禁脔,那條小小的白色蓮
花内褲亦被褪到了妙玉大腿上。妙玉此時亦隻是呻吟喘息,哭泣哀啼,卻再不肯
出言哀求,她心下亦是一片死灰:自己那萬叢綠中一點紅,最要緊的所在,處子
的羞處,最不得見人的桃源密處,那條縫兒,那片毛兒,那處佛前幽蓮,人間仙
境,終于是被身上的男子淫污了。自己縱然有千分不甘,萬種禅定,奈何也知,
世人斷難抗拒這等人間極緻誘惑,能奸入自己這等美貌無方的處子最貞潔之處,
必是能令凡人魂逍魄遙之歡,又如何肯止于此時,何況自己畢竟乃是身上男子之
性奴侍女,用此處女之貞,操節之辱,肌膚之歡,去換取這男子的快感,是自己
的份内之意,理上所當。此時,處女失身喪貞遭辱再也難免,何須再有哀求之言。

  果然,弘晝的下胯開始扭動移位,前後左右,擺弄那話兒,尋着角度方位要
擠開護着妙玉之穴的兩片肉兒鑽進溫柔鄉裏,口中隻是胡言亂語" 呼呼,偏偏
……偏偏要進去……你就真是菩薩……我也是要嘗嘗菩薩的肉味……".

  妙玉聽他如此亵渎,欲要再忍恥别轉頭去隻是裝聽不着,奈何自己下身早一
片潤濕,股股香露自那羞人所在處滲出,每一滴都在言訴自己之羞恥無節。再片
刻,但覺一個堅硬滾燙的物件,果然擠開了自己的防備,慢慢自那水潤嬌嫩的貝
肉處推了進來。

  她閨閣處子,如何吃得起這等疼痛羞恥,再是倨傲,也忍耐不住長聲哀呼,
身子仿佛是本能一般做着最後的扭動掙紮。奈何她身子早已酸軟,這微弱乏力的
扭動,說是掙紮,還不如是說是将臀胯随着弘晝的節奏擺動,慢慢迎合,将弘晝
的陽具迎接入自己的恥處,慢慢忍受其奸污玩弄。唯一用處,不過是将身子底下
的雨水泥漿,更沾染一些到自己各處裸露雪白之嬌軀嫩體上罷了。

  弘晝但覺下體處被四周溫軟濕潤的肉兒裹緊,但覺這四周的肉壁雖是層疊纏
綿,分分寸寸俱有褶皺,刮着自己的陰莖龜頭,舒爽到幾乎要立馬洩出身來,另
亦感受到,那層層的褶皺,論其肉質來,卻更是分外的滋潤細膩,嬌滴滴仿佛時
刻要化爲水般。難爲着小小妙尼,口中空明傲潔,偏偏身子如此淫意濃濃,第一
次供奉給男人玩弄奸污的私密妙處,竟然是這等嫩膩多汁,說貞潔初嫩亦是貞潔
初嫩,若說幽怨淫意,亦是自有其幽怨淫意。弘晝亦不知天下何等美物可稱名器
與之相匹,隻是能奸入這侯門小姐,佛前妙尼的私處,品味她被奸污時的屈辱,
被破身時的哀怨,和那不得不自五内裏自發滲出的種種快意,攙和在一起粉碎其
貞潔執念,禅心佛念,真正叫是别有一番無可比拟之快感,更不想這少女身子如
此水嫩,更可想而知奸玩之來,更有多少頂峰之樂。喘息着再略略向前頂送,混
不顧胯下小佳人之哀鳴,但覺前方愈來愈緊實,龜頭處似乎頂到一片肉膜。便知
是要緊處,略略忍了忍胯下的欲火,口中尚自調戲道:" 本王……要進去了…
…你可要再頌告頌告佛祖?看看佛祖能不能容得你?便是容不得,看看佛祖可能
助你少些痛楚?便是這也不成……少點兒水也好……哈哈……否則……怎麽還稱
得修行人?"

  妙玉已經是浮遊着氣息,仿佛快要昏死過去一般氣若遊絲,隻是哭泣,卻不
肯再作哀告。此時她身子遭辱,貞操不過遊離一線之間,一具嬌媚雪白的身子躺
在泥濘地中被搓揉折磨得泛着陣陣潮紅體色,憑那衣衫墊背,其實早已經沾染了
許多泥漿濁物,紅污相間,越發可人。

  隻是弘晝見她别轉過去臉龐,滿目淚花,憑弘晝口上吮吻,手上淫玩,下體
處堪堪欲入未破,其實惹人愛憐淫欲,已是破此處女童貞上上之時選,隻這妙玉
如此絕色上品,性子古怪奸來更添得意,偏偏身子又如此嬌媚可人,他卻不知足,
一邊微微開始前後抽動臀胯,用自己那處物件兒" 噗噗" 得撞擊着妙玉那秘境中
的肉膜兒,一邊卻接着道:" 别轉頭去不說話……本王……啊……就是既要玩你
身子,也偏偏品你的魂香,到這會子了還裝什麽尼姑,你這裏面美肉難得……女
孩子的身子生得這般多水,本來就要男子品玩才得圓滿,難道你沒想過總有這一
刻?……嗤……不許你不言聲,回話!"

  妙玉咬着嘴唇,适才弘晝連連言語調戲亵玩,其都不應,此時聽弘晝問得如
此直接,她雖倨傲,今日失身被奸難免,哀着神色就罷了,隻是若守着禮法身份
地步,主子要自己回話,再沒有個不應不答得道理,隻得喘息着抽噎夾伴着實在
難忍的喘息呻吟着勉強回道:" 啊……這是命數……我卻不曾想過,啊……,恩
……,就憑主子,憑主子弄就是了……"

  弘晝用巨龍龜頭撞擊其小穴深處的動作也是越來越重,口中含糊道:" 舒服
……果然是伺候菩薩的别有不同……緊得……哈哈……甚麽憑我就是……難道你
還有别的,别的想頭……" 他越頂越深,越頂越重,胯下一片猛漲,心中全是淫
念,口中卻自有奇特調戲之語道:" 難道……你不曾想過男子玩你……還想着女
子玩你身子才是?……啊……舒坦……難道你的身子不給本王還能給誰?難不成,
難不成還想着那林丫頭……玩你……你才能快活?"

  這一聲石破天驚,真真唬得妙玉芳魂飛散,一時呆了,臉蛋兒居然紅得幾乎
要滴出血來,竟然好似被說中心底深處之秘,亦不知哪裏來的氣力,猛轉過頭哀
告道:" 啊……不是……主子,不是的,不是的……不幹,啊……恩……,不幹
她人的事……主子要甚麽……貧尼,啊……不,奴婢,伺候供奉……憑主子弄,
憑主子奸,憑主子插,憑主子玩,憑主子怎麽糟蹋淩辱就是了,就是了啊……啊
……" 她此時再沒半分适才之傲色,擡眼慌亂觀望,見弘晝眼中一片狡笑,心下
但覺無有着落,又兼下體傳來弘晝抽插自己蜜穴陣陣酸澀淫意蕩漾非凡,也不知
道怎得,實在慌了手腳,猛得一挺腰眼,将整個自己的柔軟臀胯努力一擡,亦說
不清是緊張所緻,還是努力迎合弘晝,這一擡,弘晝亦是配合得一送……頓時,
玉莖破綿,直直插了進去,将那片小小的肉膜兒,頂得碎片破裂。妙玉但覺一股
刺痛傳來,錐心刺骨,仰起長頸,一聲痛叫" 啊!!!……"

  弘晝哈哈大笑,不想自己小小一逗,果然逗得這少女方寸大亂,居然情急之
間無所适從,主動頂送玉股,将自己的童貞如此奉上。這果然比直接奸來更有征
服快樂。他此時亦難以忍耐性子再慢慢磨來,一邊感受着那少女陰戶初次迎人奸
時層層疊疊,細細密密之觸感,一邊開始喘息着,亦不再管妙玉之感受言語,隻
是大力抽插起來。凡三五十下,便是幾下快速又不是很深邃得奸觸,必随着一下
猛烈而又堅決得兇蠻撞擊,隻奸得妙玉又痛又恥,又恨又怕,滿口痛叫,那妙玉
适才主動挺股獻身,方寸完全紊亂,再也拾不起絲毫片點少女尊嚴,終于心防崩
塌,随着痛叫又哀告起來:" 痛啊……啊……痛啊……求主子不要了……嗚嗚
……痛啊……"

  弘晝到了此時,已漸漸至頂峰,如何理會她,一邊呼哧呼哧隻是喘息聳動,
一邊手兒在妙玉玉體嬌軀上亂抓亂摸,每次聳動,都能清晰得感受到自陰莖上傳
來的一片溫濕水潤,幾乎伴随着陣陣抽插,能清晰得聽到那水花兒" 噗嗤噗嗤"
得泛濫聲,此時一片淫靡難言盡,早辨不清楚是落雨又來,還是少女春潮宣洩,
抑或是初破紅丸,那處子之血滴滴飒飒之聲。

  又是三五十次劇烈抽動,體下壓定的妙玉哀告之聲越來越輕,弘晝本來以爲
是這妮子破身之後漸漸動情所緻,略略掃眼望去,卻見她已是氣若遊絲,居然是
陷入了半昏迷之狀态。弘晝亦難辨是吃痛暈過去,還是淫辱了半日精神崩潰所緻,
他雖然縱欲,卻也不願這妙人兒出什麽好歹可惜了,何況自己也漸漸難耐,一時
興起,終于,伴随着最後那重重一聲,一嫩一剛兩具肉體猛烈撞擊一把,便猛烈
得将自己的陽具拔出,半爬起身子來,頂送着自己的臀胯向前,對着妙玉那已經
眉目迷離,口鼻奄奄得臉蛋兒,猛得一擠,頓時,一股股濃稠得精漿猛猛如注,
全射到了妙玉之面目之上。擡眼再看,那雪白底兒,泛着陣陣紅波春潮的臉蛋上,
額頭上,鼻梁上,眼簾上,唇皮上,都污上了一片白膩濃稠,連烏發青絲都不能
幸免,被那精水黏着澆灌,漸次精液流動而下,連那頂心蓮瓣發髻束亦沾染殆盡。
身子底下衣衫已經揉得不成形狀,滿地的殘枝、落葉、雨水、泥濘都沾染在她片
片雪膚,寸寸玉骨之上,污染難言。

  弘晝洩了身,亦覺兩腿略軟,寒風苦雨中一陣激靈,亦自覺有些玩得過火,
本欲就此罷了。隻是越看身下這小佳人,此時紅白分明,嬌嫩無方,見這妙玉似
乎被奸暈了過去,隻是胸乳起伏顫抖,下體紅豔絲絲尚自流蕩着血痕,點點朱紅
已至兩條白玉美腿,臉蛋上滿滿都是精漿,這玉肌之白,失貞之紅,泥點之污,
精液之稠,黃花之殘,佛衫之破,真正是彙聚成一幅淫意漫漫卻又美不勝收之景。

  看了片刻,想着自己居然在露天之所,幕天席地,将這自矜無雙美豔,孤高
潔傲的小美女,奸玩了身子,亦有些不舍憐愛,隻是越想着這丫頭可憐,想着這
丫頭被自己如此脫衣撕懷,摸玩妙乳,剝裙褪衫,淫弄私處,一片佛心被自己糟
蹋,種種孤傲被自己扯碎,此時已是半昏迷狀态,越發楚楚動人,一身美肉沾染
着一地泥濘,适才連番奸污折騰搖動身子,此時,兩臂,香肩,大腿,腳丫,腰
肢上星星點點沾滿泥漿。竟越發逗人心懷惹人火燥。一時下體又硬了起來。他畢
竟也剛剛洩過身子,尚在魂魄不定之時,既有淫意,眼前有這等絕色如何不再品
香淫玉?便再也不管不顧,将妙玉那已經酥成軟泥的白玉身子一拖,扯着手臂兒
拖到胯下就一翻,整個身子就翻了過去。但見雪白花花一片玉背,此時已經被泥
濘沾染得不堪,那柔腰窄窄一收,如春風楊柳,卻立時又堪堪一放,圓滾滾逗撲
撲兩個白花花的臀瓣上亦是星星點點濁物,那雪白的屁股漸漸彙入一道深溝,隻
是身子被弘晝扯得不能完全着地,玉股雖然緊實卻不能完全收緊,略略可見那菊
花美色,再往下看,便是那此時有些紅腫鼓起,卻是依然玉潤香飄的少女桃源,
弘晝神思間本欲罷了,隻是此時有些不清明,隻想着" 以我的身份,自然是我先
快活得意了再議,這妮子如此惹火……适才又不曾射在裏面,再奸上一回又如何
……" 想着,終于不管不顧,将那已是半昏迷的妙玉扯了起來,身子背脊玉股對
着弘晝,兩臂一扯,成一折型,貼着那軟綿綿彈撲撲的玉股,對着那方才遭辱被
奸的少女私處,再淫奸起來。隻這一回妙玉人已昏沉,既不能抗拒,亦難以逢迎,
隻是嗚咽喘息着任憑弘晝奸玩。又一番抽插頂送,平上去入,弘晝此一回直接在
那妙玉小穴内射得痛快,才雲散雨收。

  這兩番奸來,弘晝心足之餘,幾乎要癱倒在地,這一邊才漸漸回過了神,低
眼看去,見那妙玉已是不知何時倒在泥濘之中,一片軟癱,好歹胸膛喘息起伏,
想來倒無什麽大礙,隻是昏沉沉一身雨水、淚痕、精液、汗水看着亦是可憐。雖
說此等糟蹋淩辱,亦是她性奴本份,弘晝卻到底有了三分憐惜,轉身找人吩咐,
幾乎要笑出聲來,原來自己适才隻顧了奸玩這妙玉,幾乎要忘了身後還有一個繡
鸾。這繡鸾本是顧恩殿裏早被自己奸過的丫鬟,隻是随手奸玩來,連奴兒身份都
不曾封屬。隻是少女失身,便知雲雨,适才王爺有興,淫玩有着姑娘身份的妙玉,
她一個無名無分得丫鬟,隻得掌着傘,呆呆得看了半日活春宮。臉紅耳熱間早已
是如酒醉神迷,仿佛失了神。

  弘晝見了好笑,便輕聲喚她回過神來,命她去叫幾個伺候丫鬟來收拾,喚人
将地上的妙玉扶到卧房後院去洗浴淨身。自己有些臉薄不願此時就同去,他身份
高貴自然也不必要随着去安慰才失身的妙玉,便隻是自己草草穿了小衣,回書房
去尋幹淨衣衫來将換。

  弘晝雲雨意足,一自外頭秋風冷雨之中,才回到暖烘烘的書房之内,一時倒
時心曠神怡,隻是雖然滿屋墨香依舊,适才衆美卻已散去,隻留了鴛鴦、蕊官、
金钏兒三個此時有了" 貼身奴兒" 身份的奴兒,還有一個玉钏兒,候着自己伺候。
弘晝見隻有四女,便想着必然是适才一時興起奸那妙玉,衆女聽了音訊怕擾了自
己興緻,自前殿各自回了。

  好在房内四女雖然年幼,卻個個都是貼心知性最會伺候之人,金钏兒便去箱
攏裏尋幹爽新衣衫,蕊官便用熱毛巾擦拭弘晝身上污水,她雖不是丫鬟出身,卻
也知冷着熱,冷眼看着想來弘晝适才必是逞了欲,便不敢再過分挑逗,隻是循着
規矩,乖巧細緻得将弘晝的身子擦得舒坦,便是抹到下體,隻是用溫軟的小手裹
着毛巾細細擦拭一番,将殘精亦抹得幹淨,卻也不敢太過逗弄。待擦過身子,金
钏兒已經尋得衣衫來,鴛鴦和玉钏兒便一左一右服侍弘晝穿了内衣,又穿上一領
寬松舒暖得軟棉繡麒麟紋長褂。弘晝打點幹淨,笑着又在長炕上一坐,蕊官已是
奉上一盞團龍茶盅,口中吃吃笑道:" 主子……主子累了……怕也渴了……蕊官
才到顧恩殿裏伺候,還不熟絡,這隻尋得雨前龍井,主子潤潤……".

  弘晝一笑,接過品了一口,見四女有些局促,便知她們尚不知自己心意,當
如何伺候。便道:" 你們呆着做什麽……既然……既然缺人,便是玉钏兒補上吧,
往後,你們四個就貼身伺候。正好,本王要在園子裏住一陣,你們自然要學着好
好伺候摸準本王的脾性。" 他一邊說着,手上已經不老成,伸手過去觸了觸鴛鴦
的臀股。鴛鴦雖已有了種種準備,自然是要用身子伺候弘晝的,但是到底是個黃
花姑娘家,股上肉兒被他一碰,頓時臉蛋兒绯紅,幾乎是本能的一躲。

  弘晝亦不怪罪,哈哈一笑,強硬得将鴛鴦一把扯過來,這次是環箍着鴛鴦的
屁股摸玩,原來這鴛鴦的身子種種美處亦罷了,小股兒嬌翹挺拔,摸玩來甚是适
意。鴛鴦這一番終于也不敢躲,隻是略略掙紮了一下,掙紮不開,便由得弘晝輕
薄。

  弘晝笑道:" 蕊官是侍奉過本王的……就以你爲首,你們三個……哈哈…
…自然也少不得由本王一一奸來……不過,做本王貼身奴兒,不是光用身子來伺
候本王這等容易,最要伺候起居飲食,你們需要用心學習才是……" 餘下三女聽
是正經吩咐,忙各自萬福應是。

  弘晝又道:" 今後,你們四個自然有些别樣規矩要學,隻是今日不能一一說
盡了,隻先記得一條:用心。便是了……回頭月姝自然會教導你們……哎……月
姝這丫頭哪裏去了?"

  蕊官忙回道:" 回主子……适才門外伺候的太監來說,有客,因爲……因爲
主子在……在忙,月姝姑娘便吩咐我們四個留這裏候主子,她去瞧瞧了……"

  弘晝笑道:" 什麽在忙!本王是在後面玩了那妙玉的身子……哈哈,瞧你們
一個個臉蛋羞成這樣,倒也可愛……蕊官你還是本王用過的女孩子,也是這般羞
純?……論起來,園子裏的姑娘們,讓本王用身子,是本份……隻是今日一時逞
了快意,外頭風寒雨急,野地裏,倒難爲那妙丫頭了……"

  鴛鴦見是話縫兒,忙柔笑道:" 主子,我們才伺候,還不識就起,主子隻管
吩咐才是。一切自然是主子盡興爲上,主子覺着怎麽快活就怎麽着。我們幾個也
罷,那妙玉也罷,便是園子裏所有姑娘們都是一樣的。就請主子吩咐,适才主子
作詩詞散了,是要請諸位姑娘小姐,小主妃子們再來承歡,還是用晚膳?還是去
哪房?或者……還是去看看後面的妙玉姑娘……?"

  弘晝想了想,本來今日已經得意,有些想去尋湘雲,隻是一時想着适才妙玉
遭辱被奸到底有些可憐,自己一轉腿就走了未免太冷酷了。何況既然吩咐了帶妙
玉下去打理,晚上又讓她宿在何處?便道:" 恩……金钏兒,你将今日的詩稿收
拾收拾,明日集成集子,本王還要賞玩。妙丫頭性子太傲……但是……哈哈體态
臉蛋當真難得,又才失了身,也不便太冷落了她。便去瞧瞧她,晚上讓她在顧恩
殿裏侍寝就是了。"

  四女忙應是,弘晝才品了幾口茶,才起身帶着四女去後院卧房,那顧恩殿卧
房本是弘晝所用,自然也是金雕玉琢,暖熏香灑,此時才度步進去,卻見錦繡卧
榻之上,妙玉隻呆呆得縮着身子,躺在被褥之中,想是洗了身子被丫鬟們安置進
來。她見弘晝進來,一時又驚惶起來,見弘晝身後跟着幾個奴兒,更是目光躲閃,
既不請安問候,也不敢言聲。

  弘晝微微一笑,揮手道" 你們四個外面伺候就是".四女忙應是。各自退下。
弘晝走上前去,就身坐在卧榻邊沿,目光三分笑意七分淩厲瞧着妙玉。

  妙玉躲閃了半日,終究熬不過這氣氛,輕聲開口道一聲:" 主子……"

  弘晝伸手過去,擡起她的下颚,細細瞧她嬌好面容,淡淡道:" 恨本王?"

  妙玉婉轉美目,眼神搖曳了一番,目光又自迷離起來,半日才道:" 貧尼不
敢……貧尼入園爲奴,便知總有今日……"

  弘晝無奈一笑,道:" 你倒倔,還自稱貧尼……"

  不想那妙玉果然别有不同,就此擡頭,迎上弘晝目光,雖是輕聲卻也毅然道:
" 主子……這一世,亦是命數使然,前緣孽定;所謂俗世蒼生,皆是劫數;我亦
不曾怨怼。隻是循着因果爲人。既然……既然爲主子之性奴禁脔,一則上用身子
侍奉主子……這不是……已經被主子……,主子若有旁得吩咐,也隻是憑主子處
置就是了;這另一層,豈非也要誠意實答,不可欺瞞。這男女之歡,乃是孽障,
佛音慈悲,我亦并非因爲……失了貞潔清白,就忘了懷,主子問,我當實心答對,
隻愛自稱貧尼。主子若不喜歡,隻管吩咐,我也隻有從命罷了。"

  弘晝聽了倒是一愣,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麽話頭來。妙玉偷眼看了弘晝一眼,
見弘晝似乎也無太大責怪之意,紅了臉蛋又努力輕聲言道:" ……其實主子依紅
偎翠,不少我一個……若爲了主子歡愉,有些别樣情懷亦是好的,何不容了我放
肆,依舊修佛……難說能更添主子……情趣。"

  弘晝聽她如此說來,亦一時辨不得她真心假意,隻是聽她到底還是臣服守了
奴節,連" 添情趣" 這等話頭也說出來,亦不免啞然失笑。才要開口調笑幾句,
卻聽門外有人輕輕叩門,卻是月姝的聲音:" 主子……"

  欲知月姝何事打擾,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雲欺雨催慈悲音

     風卷月殘菩提心

     歡喜參透紅塵垢

     緣來俱是無果因




.
2016-6-19 11:4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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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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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38回

.


  第三十八回:四阿哥夜訪大觀園,和親王晨倦枕霞居

  卻說弘晝正回顧恩殿寝殿暖閣裏和那妙玉說話,此時新紅初乍、軟語溫言,
雖不免有些尴尬,亦是别樣旖旎風流,主子在如此興頭上,底下人若有眼色本不
當打擾,連那鴛鴦、蕊官、金钏兒、玉钏兒都退下了。不想貼身侍女月姝卻在門
外叩門請見,這倒連弘晝也是一奇,便隔門問得一聲:" 有事?"

  不想那月姝卻似乎不便作答,隻是軟軟答個" 是" 字,卻沒了餘下的話。弘
晝心下更奇,這月姝一向乖巧知心,自己既然不喚進來,隻問個" 有事" ,自是
懶得理會俗務怕人攪擾之意,何況房裏此時隻有一個錦被裏的妙玉,又無甚外人;
這等園内女子,禁足拘束,論起來其實身份低微,隻是弘晝庇蔭之人,竟又有什
麽事不便明言的?便隻得喚道:" 進來罷。"

  寝殿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月姝卻是自殷殷婷婷步到弘晝面前,低頭輕聲
道:" 回主子……四爺來訪。" 弘晝一愣:" 四爺?" 一時竟有些轉不過念頭來,
不由追問一句:" 哪個四爺?"

  月姝仍然是恭謹以目視地,正色點頭道:" 是,是奴婢沒回清楚,是寶親王
四王爺來訪,還有詹事府馮大人陪着,說是……來探望主子的傷勢。門上的太監
宮女也不便攔駕,已經差人去回兩位妃子了,隻是奴婢想着寶親王……是貴客,
體例上也不合,便是回了兩位妃子,還是要來回主子示下的,如今馮大人陪着自
園子西邊滴翠亭那裏緩緩繞着過來……主子……吩咐在哪裏見合适?"

  弘晝這才恍然大悟,這月姝果然貼身随着自己久了,乖巧知事,最曉得輕重。
論起來,今日自己其實是" 自馬上跌落,回園子靜養傷勢" 的,弘曆既來探病,
應景自然是要在病榻上相見才妥當。以弘曆之身份,雖無明诏,實則是朝野公認
之皇儲,六部裏手握實權之皇阿哥,身份尊貴無比,實實叫" 一人之下,萬人之
上" ,便是弘晝,也需恭謹兄事。既來探病,沒有個阻攔的道理,故此月姝亦不
曾問" 是否要見" ,而是委婉問來" 在哪裏見合适".再一層,這大觀園又非正經
王府,實則論起來勉強也隻能算是弘晝之行宮别院,算起來,便是連王熙鳳秦可
卿在内,身份也不過是罪餘之奴,等爾下之人,這園子裏又沒有甚麽身份體面的
門人管家,以弘曆之身份,既然來拜訪,園子上下其實連個夠身份去迎接的都是
沒有的。也虧了那馮紫英機靈,亦不知在哪裏得了消息,截了弘曆,說是" 陪着
" 過來,其實還是以奴才身份去替弘晝迎接,這才勉強合适不曾失了體統。隻是
一層上總要迎來正殿,二層上弘晝此時應該" 有傷" ,三層上亦難辨這弘曆來意,
難怪這月姝如此謹慎小心請示。

  弘晝低頭一思量,若說見這位皇兄,自然是在顧恩殿寝殿合适,自己少不得
還要裝點傷勢病态來。隻是一則,自己本來無事,此時勉強裝來外傷未免太裝模
作樣;二則這弘曆身份特殊,非常時節來此非常之地,必有所圖,總要說個話兒
才得體。三則他到底是個風流性子,回頭一望,那黃紗繡塌上此時還軟綿綿香噴
噴躺了個自己方才奸污破身之少女,雖然性奴被奸是份内之事,但才開苞新紅,
熱剌剌如今要說就此驅趕了就走,也未免顯得自己太不知憐香。

  他左右一思忖有了計較,便笑着對月姝道:" 不妨事,既然是四哥來,也不
用瞞他,就去書房見他,我換身衣裳去接就是了,你讓門上去幾個太監引路,讓
紫英陪着四哥來顧恩殿書房就是。" 轉過頭,對卧榻上妙玉亦笑笑道:" 你且躺
着,本王去辦正經事……" ,那妙玉也不作答,隻羞着低頭,弘晝想想便知自己
吩咐得不清楚,自己雖然才用了妙玉身子,既命下人替她沐浴淨身又在顧恩殿寝
殿裏躺着,怕不是自己尚未盡興還要享用,妙玉辨不得自己的心思也是有的。隻
他适才強逞洩欲,此時些些倒有些憐香,身上又覺着倦倦懶懶的,便笑着溫言寬
慰道:" 你就這裏且安安穩穩睡一覺,若醒了讓丫鬟們伺候着回栊翠庵也就是了。
本王今夜……不回來了,你隻佛祖菩薩得滿口胡謅,這會子也沒功夫駁你,沒得
咬牙切齒得作那些态度來,今兒個本來是會詩做秋雨,你和那林丫頭托辭沒來,
還有寶丫頭也沒做得,倒是雲丫頭他們作得好……本王卻未盡興,晚上我自去尋
探丫頭或者雲丫頭伺候便是了。" 似自言自語又似吩咐調笑,才說着,月姝已去
外頭吩咐了太監,并引着鴛鴦、蕊官二女進來。三女見房内春意正濃,想笑又不
敢,隻伺候着弘晝換了一身正紅色麒麟滾雲阿哥袍,紮一條白玉九節珮腰帶,換
上鹿皮暖毛靴,打點一新,弘晝估量了時候差不多了,才撇下妙玉出了寝殿,往
前頭書房院門去,三女見弘晝沒吩咐,便月姝在身側,鴛鴦、蕊官各自跟着,伴
着弘晝出來。

  才到院門,但聽外頭有人爽笑道:" 老五……怎麽跑出來了?不是說身上不
好?" 但見前頭一個太監掌着氣死風宮紗燈籠,一個年輕官員弓着身子陪笑着,
一個一身黃袍,身量高挑,挺拔俊朗,眉如朗月,目似晨星,龍态鳳骨,麒行麟
步,溫笑可掬而不俗,神情寬和而自威之堂堂青年,正是當今四阿哥,弘晝之兄,
雍正之子,皇子寶親王愛新覺羅·弘曆。

  弘晝忙笑着作揖迎上前去,笑道:" 四哥……你是忙得不可開交的台面上人,
卻怎麽夜深了還來我這地界看我……快快快……裏頭坐。月姝,快去備茶……"

  弘曆笑着随着弘晝入了書房,一見裏頭擺設也自笑了,說是書房,卻是奢華
富麗,溫暖風流,隻連個待客的椅子也沒有,紫心酸枝木之大案幾之後,居然是
一張滿鋪着墨紅色珊瑚絨之坐卧榻。弘晝見他神色也是自失一笑,道:" 四哥又
要訓我懶怠了,我是一向沒個正形,萬事隻講個享受就好;這暖塌是去保定找河
内宋家的嫡傳匠人訂做的,半躺着自然舒坦,其實賓主坐着說話也自惬意的,比
那起子妝模作樣的太師椅卻更好,隻是四哥雅緻,要嫌棄我這書房沒個書房的樣
了。"

  弘曆哈哈一笑,和弘晝也就分了賓主坦然坐下,果然木香絨軟,足懸股舒,
甚是舒坦惬意,便笑道:" 老五果然懂得受用……".

  此時月姝已是笑着奉上兩盞茶來,馮紫英見二人似有話要說,笑道:" 兩位
王爺且聊着,奴才就退下了……" 想想,似乎是要提醒弘曆一般,又接一句道:
" 園子裏姑娘們多有不便,奴才便在外頭配房候着,回頭主子若有事再吩咐就是
了……" 說着,見弘晝笑着點頭,便退了出去。月姝等三女亦退了下去不題。

  弘曆瞧着月姝等三女退出的背影,見左右雜人走淨,笑罵道:" 老五……頭
回來你這園子,你倒會享福,養了這許多好顔色的女孩子在這裏。園子也敞亮堂
皇。"

  弘晝一曬,道:" 四哥别笑話我。這園子……本是那年皇阿瑪賜給賢妃榮國
府的……"

  弘曆一思量道:" 是了".原來他本是貴人多忘事,今日來探弘晝,自是有話
說,聽馮紫英說弘晝在" 王府外頭園子裏" ,一時也沒想來曆,就命馮紫英帶路
過來。此時方才想起當初賈府獲罪,弘晝求着雍正要了園子女眷一段荒唐往事,
這在皇家本來也是小事,隻是說起來到底是皇子風流荒淫之舉,弘曆自矜身份,
又拿這個弟弟沒法子,隻是無奈一笑轉着話題道:" ……原來這是舊日甯榮兩家
奉旨建的,我說怎麽還有這等有皇家體例的宅子……,老五……我來瞧瞧你,不
是說昨兒騎馬跌重了,瞧着倒是還好。" 弘晝憨憨一笑,不加思量道:" 若是宗
人府來問,我自然這會子要哎吆兩聲才像個話,四哥既來看我,難得您這份心,
做弟弟的哪裏還敢扯謊。什麽跌馬摔跤,實在是沒有的事。" 弘曆瞧着弘晝半日,
問道:" 你卻要死,好端端的扯這個謊做甚麽?" 弘晝早已思量好對答,狡笑道:
" 四哥您來瞧我,是愛護我,我也不敢不回您個實話,我裝受傷,實在是躲清閑
怕麻煩……" " 恩?" " 四哥您瞧,皇阿瑪身子不好,又不讓我們進去侍疾,卻
讓我們主持六部三府裏的差事,四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不曉得這些正經事,
若隻管問多了,不過是胡亂指摘那等真正辦事的奴才,若一味裝戆不過問,皇阿
瑪大好了問起來,我又怎麽答對。何況我也知道自己個兒,不學無術吊兒郎當,
擺王爺譜兒過問三府裏的正經差事,人家明裏叫我一聲王爺,背地裏不定怎麽笑
我呢,就算旁人不說,我自己能沒個眼色?還不如躲這園子裏來,哈哈,這裏溫
存風流,倚紅偎翠的,三府裏怎麽比呢?"

  弘晝隻管吊兒郎當直言不諱。倒把弘曆說得哭笑不得。他苦笑一番搖頭不語,
半日,随意飲口茶,才淡淡道:" 老五……這裏沒旁人,我們兄弟交心,言不傳
六耳,你這番弄這花呼哨,難道真的隻爲來你這園子裏風流快活?難道……就沒
有避嫌的意思?"

  這話已經點得很透徹了,本是觸目驚心之語,隻這弘晝卻早已想好答對言辭,
他也低頭思量片刻,才投頭迎上弘曆之眼光,正色道:" 四哥……既然你說言不
傳六耳,自小你就護我愛我,我也不瞞你,我也的确有些怕事,才整這一出的。
"

  " 恩。你怕什麽事?"

  " 四哥。人說龍生九種,樣樣不同。我其實自小就知道自己,既不好學,又
不通正務,落在尋常旗人家裏,其實不過是個敗家少爺,可是我卻偏偏是皇阿瑪
的兒子。有時想想也臊得慌。三哥……獲罪。皇阿瑪比不得聖祖多子,就留了我
和四哥您兩支血脈。說句房裏頭聽聽大不敬的話……四哥您是天性裏聰明練達,
博古通今,人中龍鳳,聖祖一般的人品,便是皇阿瑪也未必能比得了,擺明了是
大清皇嗣再無異議……四哥您别攔我。我一向口上沒遮攔,您就當弟弟不懂事胡
扯就得了,今兒要容我說完……皇阿瑪春秋鼎盛,自不用說,萬年之後呢?四哥
您自然就要擔待這大清江山,社稷乾坤;六部裏、三府裏、洲府道縣,連并着我
們這些宗室皇親都瞧着您呢。我呢?旁人當面不說,我背後也知,人人都說是個
荒唐阿哥色鬼王爺,如今……皇阿瑪身子不好,外頭又不便明說,我若杠在正經
差事上,象個什麽樣子?!人說一句攬權多事,我豈非給朝廷宗室平添了糾葛麻
煩。我自不成器,每每想想,辜負皇阿瑪栽培,四哥您愛護,也自慚愧,正經差
事上已不能爲國效力,自己躲一躲,也算不擾亂了朝局不是?我不能替皇阿瑪和
四哥您分憂,至少不能掣肘吧……"

  他一番議論,聽着句句不避嫌疑,發自内心,弘曆今日本就是來探問安撫,
此時聽他如此坦誠,倒自笑了,便道:" 那你這正牌子皇阿哥,和親王爺,難道
就躲在這裏不出去了?"

  弘晝笑道:" 什麽時候皇阿瑪大安了,我自然要去問安請罪。何況……還真
不瞞四哥您,我在這園子裏挺好。江南園林名家山子野督工之作,亭台樓閣,樹
木花草也将就看得。甯榮兩府雖然男的不成器,但是到底是數代詩書名門,留下
的這幾個女孩子,頗知冷暖,才學樣貌自有風情,這裏又不比王府裏多少有規矩
拘束着,說穿了隻是一園子禁脔,自然是一切由着我的性子來,我倒樂得逍遙
……"

  弘曆今日來,本來就是看看這弟弟怎麽傷了。其實以他之本心,自覺文才武
略,聖心民意,朝野之望,遠非弘晝可比,儲君一位,再無他議。隻是怕這弟弟
太過耿心,今日特地來安撫,一則去去心結,二則也探探這兄弟心性,三則也自
顯得寬厚恩娣。不想這弘晝倒是越發坦誠豁達,卻一味不改荒唐之本色,說到後
來還是風流荒誕,倒是更加安心,此時兄弟聊得越發投機交心,便隻是胡亂尋些
話頭來聊聊:" 老五……讓哥哥我說你什麽好……其實你也是不學好,多研習些
政務,替皇阿瑪分憂怕不是好的。隻一味躲懶韬晦,讓人背後嚼舌頭,倒真成了
荒唐王爺了。其實我們兄弟至親,不要避諱,你若有心結,就和今兒一樣,和哥
哥我說說。皇儲一事,是皇阿瑪乾綱獨斷聖裁之事,不是你我該想的。你喜歡在
園子裏,我就你這麽一個親弟弟,自然也隻能由得你,隻你一味躲懶我也不依的,
隻是既然你都說出去了是受傷了自然要成全你的體面,隻回頭三府裏要緊差事,
我還讓他們遞送來你這園子裏,你也學習着辦就是了……你不要辭,什麽辦得好
辦不好,你是正牌子愛新覺羅後裔,皇阿哥,當今和親王,皇阿瑪的幼子,我的
親弟弟,難道還有誰真敢笑話你不成?背後聽不着也就罷了,當面若聽到一句半
句,皇阿瑪必不能容人诋毀你的,如今且不說這個……你既要在園子裏過冬也就
罷了,你自己就管着三府,回頭讓他們加倍添了用度來就是了,你是當今親王,
不可太失了體面,不過是花些銀子罷了。至于這園子甯榮兩府的女孩子……不過
是些罪餘的人,你既喜歡,自然也随你,隻怕伺候人少了,若不夠,還有看得上
的,你也隻管添來,憑是官宦閨秀,民間碧玉,八旗後人,宮女侍婢,難道服侍
服侍你還不是應當的。隻是一則你也要小心身子骨,凡事不可太縱,二則她們伺
候的可還好?這些往日都是些侯門小姐,别隻有了容貌顔色,失了伺候的體統分
寸,倒白委屈了你自己。"

  弘晝最喜談這等風月話題,笑道:" 四哥說哪裏話,園子這些女孩子當日是
小姐奶奶,如今隻是奴婢,我一句話就能發落她們滿門九族,哪裏就敢委屈了我
……其實伺候的甚好。倒是我,見不得女孩子委屈落淚之模樣,前日還讓大理寺
緩辦了賈府幾個人。"

  弘曆如何将這等事放在心傷,今日心情好,也隻當攀談閑話,道:" 哦?賈
府下餘的男人?"

  弘晝笑道:" 是,甯榮兩府年輕一輩是不成話,隻是我想着,如今官也罷了,
首犯的也殺了,家也抄了……連家中女眷都我收了,倒也不必趕盡殺絕,前日幾
個,本是定了秋緩決,幾個老弱的祖上到底有功勞,我讓大理寺收監幾月也就罷
了,另有幾個不成器的,少不得要訓誡一下,打發去了蒙古将軍策淩那裏也就是
了……哼,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弘曆一聽,便知必是這所謂" 年輕一輩" 裏必是有妻妾如今做了弘晝床上禁
脔,弘晝要怎麽發送,憑是殺是流,也自然是随意作爲,隻是他自矜身份,不願
談論幾個微末罪臣,便自笑着不語。卻聽弘晝又道:" 說起這事,還有件首尾,
求四哥給我出個主意……"

  弘曆笑着問道:" 什麽事?" 弘晝道:" 甯榮兩府如今連根基都去了,隻還
有幾個幼年的,卻不好處置。" 弘曆奇道:" 女孩子,你隻管收來就是了,管她
什麽幼年不幼年的。若長得不好不能伺候,隻管做些粗活就是了。" 弘晝知他誤
會,笑道:" 哪裏是女孩子,是幾個男孩子,都七八歲,按例,是要進宮裏去伺
候的。" 弘曆更奇道:" 送進宮裏去便宮裏去吧。你的意思是?" 弘晝撓撓頭道:
" 四哥你不知道,我這裏,自有那些小孩子的姐姐妹妹,還更有……呵呵……那
些小孩子的娘……這一味處置,有時候也難見她們……" 弘曆這才聽明白,他卻
也知内務府,宗人府,詹事府都是弘晝分管,此時說是" 求個主意" 其實也弘晝
閑磨牙,更沒什麽顧慮,一邊哈哈大笑一邊道:" 你還就果然知道憐香惜玉,連
這些奴婢都還有什麽' 難見' 的?" 說着正色道:" 老五,你風流些也就罷了。
隻是體統上要把握得。這些女孩子,你既可憐見的,賜些恩典就罷了,隻是到底
尊卑有别,主奴有序,并不用一味善待她們,須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女子水
性,你待她們太善了,她們以爲你可欺,或者以爲憑身子伺候就能換恩典來,偏
偏要生出許多禍害來……恩……你是正統子當今皇子,就算賈府沒有這等罪事,
要他們幾個家裏女孩子來受用,都是他們的臉面,難道他們還敢抗旨?何況如今
隻是你府上之奴……"

  弘晝笑道:" 這我曉得,我自然是自己且樂。" 弘曆道:" 既然你知道,那
我就教你個巧宗。不是甯榮兩府有幾個小孩子不好打發麽?我這裏倒有個去處
……前日,皇阿瑪讓放八叔、九叔、十叔、十四叔還有早年壞了事的睿親王幾個
家裏的旁宗小孩子出來。你知道的,既然皇阿瑪開恩,這些孩子雖然倒黴,說到
底還是鳳子龍孫愛新覺羅後裔,宗人府就問禮部,禮部裏幾個學究議着在京畿指
一處所在,教養這幾個孩子,這也是施恩宗室的德政,不過是每年打發幾千兩銀
子的事。隻是要找妥當的人看管,否則怕他們生出事來,我本來想委十七叔家的
老三弘德的;既如此,你可讓甯榮兩府裏幾個小孩子,就去伴讀。這伴幾個罪餘
宗室之後讀書,一般也算是罰了,但是到底不用去勢,也沒苦頭吃,回頭再趕上
大赦,将來說不定還能出頭……隻太便宜了的事,也沒個遍澤恩典的,你挑幾個
要緊的去也就是了。" 弘晝喜道:" 果然是個不錯的去處。" 弘曆又一想,今日
何妨順水人情做到底,道:" 既然如此,幹脆,我讓禮部将這事就交……詹事府
去辦,馮紫英是你門下奴才,人也機靈,你隻管一并處置就是了。" 弘晝笑着又
謝了,兄弟二人又說一會子話,弘曆便起身要歸,弘晝一路送到殿外。目送弘曆
遠去。

  弘晝本當喚馮紫英進來吩咐差事,隻是今日一日折騰,又是裝病,又是品畫,
又是作詩,又是奸玩妙玉,又是夜會弘曆,自己也算是風吹雨打,此時多少也乏
了,便喚月姝來吩咐,先讓馮紫英且回去,命他明日再來聽講差事,隻是既然弘
曆留了話三府裏的事不讓自己撂開手,少不得還要有些打點,大内裏男子不便,
便隻得吩咐月姝再去大内裏做些籌備,一并明兒來回話。待月姝去了,便覺得今
日一日事多,着實有些累了,自己打着哈欠,伸着懶腰,要尋思地界去歇息。本
來依着他此時心性,尚自懷念适才妙玉之身子,但覺光潔柔軟,又端端的好顔色
好體态,隻是才破身之稚嫩處子,性子又倔,自己尚不足味,此時更乏了,隻想
尋個溫柔鄉歇息,思量片刻,便命去枕霞居,去時也不再多語,懶懶的就讓湘雲
伺候自己洗了腳,壓着湘雲軟軟香香的身子,胡亂淫弄一通,那湘雲本來天真多
言,此時也瞧出主人倦怠了,溫順嬌俏着卻也不敢淘氣,隻乖乖順着弘晝的意思,
由得弘晝奸辱了一番,連最後射精,都不曾射在體内,隻是胡亂射在小腹處便罷
了。又一頭伺候弘晝睡了,抹淨自己的身子,忍了恥羞,躺在弘晝身邊侍寝陪歇。
隻這一夜,鴛鴦和蕊官頭一回依着吩咐擔當起了" 貼身奴兒" 的差事,弘晝宿在
枕霞居,她們兩個也就宿在了枕霞居外頭房裏。

  第二日晌午,弘晝亦不知是昨日雨中奸玩妙玉到底自己也着了涼,還是秋來
自然的不自在,身上倦倦得就懶得掙動,隻是歪在繡床上不肯起來。湘雲其實早
醒了,卻也不敢自顧着起來,見弘晝醒來,本來依着規矩此時晨光暖沐,自己自
然一夜侍寝,早起時分,便是主人不再要奸上一番,總要由得主人再摸玩淫弄身
子助助晨興;隻是今日,卻見弘晝亦是倦怠得深了,手腳也懶得舒展,便告了罪
披着薄鵝睡紗起來,輕聲步到外頭房裏,喚蕊官,鴛鴦預備伺候弘晝起床。這蕊
官已是陪侍過弘晝之身子,自然分外有些臉面,隻是她到底是戲子伶人出身,論
起嗓音清涼,身段妩媚自然是過人的,論起伺候人來,自然還要瞧着鴛鴦。

  果然鴛鴦頭一回貼身伺候,自是添了百倍小心,和那蕊官計較了,怕弘晝今
日既然懶了,怕是要歪着,便用一隻景泰藍小盆做盂,燙了兩面白棉熱毛巾,一
盞青鹽漱口湯,用一個小幾子托了備着,再用心思在小廚房裏用砂鍋炖了小半碗
新貢粳米粥,配上腐乳、豆花、青絲纏瓜、火腿末四碟精緻小菜,都擱在小小巧
巧的竹碟子裏,再用一個竹節矮腿床幾裝了。兩人一人端着早點,一人端着洗漱,
來到湘雲房外輕輕叩門,聽房裏湘雲吩咐着進來,才推門進去。

  這一進房裏,饒是蕊官早已失身于弘晝,卻其實隻是偶經風月之少女,那鴛
鴦更到底是處子幼稚,見得房内春光也是難忍羞臊得臉蛋通紅。原來此時,弘晝
已經半歪着起身一半,靠着兩個緞枕,懶懶躺在繡床溫雲暖被裏,亦不知是弘晝
之命,還是湘雲主動侍奉,那湘雲此時整個嬌小身子都伏在弘晝身上,一頭秀發
已經披散開來,上身肩背處還露在被外,清晰可見圓潤白膩,竟然是上身一絲不
挂之态,顯然是裸着上半身,正嬌滴滴呻吟着微微拱着身子,幅度雖不大,也是
一起一合,顯見竟然是用自己的奶兒,蹭着乳頭,在磨蹭按撫弘晝的胸膛。臉蛋
兒沉沉伏在弘晝脖頸處,此時悶哼嬌吟,想是自辱身子挑動了情欲,難耐口鼻中
嗚咽之聲,隻那弘晝卻是笑眯眯倦懶懶躺着,連手足亦不舉動,隻是惬意享用這
懷中佳人的侍奉。

  這香豔之景,二女何曾見過,心下小鹿亂撞之餘,也不由微哀泛起:這湘雲
本是閨秀,性子也是天真豪爽,與甯榮兩府下人丫鬟處得跟姐妹一般,亦是親切,
隻此時卻隻能收起侯門小姐之驕傲,如此羞恥哀辱得以這等淫事伺候男子。想來
縱是再爛漫之人,内心到底也是真正叫羞煞人,卻終究已是無奈本分。

  還是那蕊官是經過雲雨之人,乖覺些個,知既然湘雲喚自己進來,自然是弘
晝授意,便輕輕蹲身福了福道:" 主子,奴兒等備了毛巾漱盂早點,可要伺候主
子起身用些?"

  弘晝懶懶一笑,卻先不理會二女,口中卻是仿佛對着懷裏的湘雲道:" 今兒
就是有些懶得起床,本是叫你磨一磨舒緩舒緩筋骨,卻怎麽……總覺得不如意,
亦說不得是太硬還是太軟,隻是一味這麽蹭弄得卻是沒味兒……" 說着,調笑似
得用手在被子裏摳摸一番,蕊官鴛鴦二女偷眼瞧着,必是伸手進去摸玩了一番湘
雲之乳,羞紅了臉隻能聽弘晝接着仿佛自言自語道:" 女孩子身子固然好……隻
是總不能光是讓本王動了欲念隻管奸玩來,總是缺些可心……"

  那被褥裏湘雲此時恥得隻欲死去,她雖然早已失身于弘晝,其實到底是千金
小姐出身,昨夜接駕弘晝本是欣喜,不想弘晝連句溫存言語亦沒有隻是奸污自己,
竟然是仿佛在提醒自己隻是洩欲之奴罷了;婉轉奉承之餘也自哀傷。早起自己盡
心侍奉,喚巾備茶,弘晝卻隻命自己脫了肚兜,要自己用乳頭去按摩伺候,她到
底是知恥之人,幾乎就要綴下淚來,奈何身份使然,隻能着意用心去淫侍弘晝,
不想弘晝命奴兒進來瞧着自己,這亦罷了,居然還言語不滿,嫌棄自己伺候得不
夠可心,難爲自己這如花容顔,似水玉體,知書達理之女,如此忍恥侍奉,居然
還被主人斥責。她雖已爲奴多日,此時亦到底難忍,鼻子一酸,眼淚就再也忍耐
不住,自眼眶裏蔓延出來,身子也不知該不該繼續動作,口中卻也隻能含糊求告
道:" 是,雲兒蠢笨,伺候得不好……求主人寬恕……"

  弘晝似乎亦難辯喜怒,微微将湘雲的身子往旁邊一挪,湘雲順勢也就一滾,
羞得轉到繡被裏去,連頭也不露,弘晝擺擺手,讓蕊官鴛鴦過來。二女此時連瞧
都不敢瞧暖被中湘雲玲珑有緻的嬌軀,伺候着弘晝仍然歪在床上,擦了臉,漱了
口,再将那竹節矮腿床幾在床上架了,見弘晝沒有動彈的意思。鴛鴦也自知趣,
便款款在床沿邊坐了,用個小調羹舀一勺熱粥,挂一根纏瓜絲,輕輕吹了吹熱氣,
喂到弘晝嘴裏,弘晝果然惬意,笑笑點頭表示滿意,鴛鴦得了鼓勵,越發伺候得
心,半碗熱粥用過,弘晝笑笑道:" 罷了……" ,二女便将竹幾撤去,見弘晝揮
揮手,便是小心退着步子又出了去。

  弘晝見身邊的暖被湧動,便知湘雲還在無所适從,笑着隔着被子拍拍她的小
臀,道:" 做什麽呢?出來……"

  湘雲隻得慌慌得自被褥中探出頭來,見弘晝示意,憑自己上身赤裸,也不敢
不從,就身兒往弘晝軟軟懷裏一靠。弘晝此時仿佛用過早點,多了些氣力,笑着
一把将其用力摟住,在自己身子上挫了幾下,将湘雲軟軟的乳房在自己胸膛裏壓
得一片泛香,享用溫存一番,笑道:" 怎麽?說你兩句不高興?"

  湘雲此時整個上半身亦不知是羞辱還是情動,滿滿泛着暖紅,口中卻回道:
" 哪有……雲兒伺候得不好,是雲兒的不是,主子隻管責罰懲處……雲兒哪裏敢
不高興……"

  弘晝笑道:" 其實雲兒身子暖暖香香,本王用着甚好,隻是今日筋骨有些酸
疼,要疏散按摩……雲兒卻還是不會……"

  湘雲一夜侍奉,才得弘晝片語" 暖暖香香,用着甚好" ,亦不知怎得,心下
添了幾分寬慰喜悅,亦有一絲凄涼" 可憐自己果然已是徹頭徹尾之性奴,憑主人
誇這麽淫色一句就歡喜了" ,口中道:" 是雲兒蠢笨……以後多學就是。"

  弘晝搖頭道:" 說起春困秋乏時節這等伺候來,還是保定府得太監們擅長這
一手……這麽一說宿在大内也有好處,隻是本王卻總不喜歡這些閹人。一向都還
是月姝那丫頭伺候最好,隻可惜今兒派去大内辦差了……"

  湘雲其實裸躺在弘晝滿是男子氣味的胸膛裏半日,又兼用乳房蹭弄了弘晝半
日,她到底是少女懷春,其實早已經情動不已,翅胸微漲,乳頭挺翹,連下體裏
亦水汪汪了,奈何以她性奴身份,主人要奸,自己憑有沒有性欲,都要承歡,若
主人不示意,亦不許胡亂渴求,隻得忍耐了胡亂尋着話頭道:" 自然是月姝姊姊
伺候的得體……雲兒隻一味以色事主子,到底是淘氣……主子若不得意……或去
鳳姐姐情姐姐那裏……她們兩個是做過少奶奶的人……興許能曉得伺候"

  弘晝想了想,又箍了一箍湘雲的身子,說聲:" 也就罷了,今兒是懶怠動彈
……隻一味躺着也無趣,你房裏有甚麽好頑的?……"

  湘雲此時其實已經五内裏酸癢欲念難止,勉強留得一份神智清明答對弘晝問
話罷了,聽弘晝問得離奇,心想自己房裏又有什麽好頑的,想了想隻得勉強答道:
" 雲兒房裏……翠樓已經伺候過主子,也不知主子頑得是非盡興……還有翠雨,
年紀小,尚未蒙主子臨幸……要不喚進來?……"

  弘晝噗嗤一笑,他本來也就是問問湘雲房裏有些個甚麽鹦鹉圍棋,花樣織繡,
詩畫文章,琴譜曲藝等類,不想湘雲到誤會了,少女心思,竟然也一心琢磨着房
裏丫鬟可供自己再淫。想想雖然今朝身子不爽,然而自己于這紅绡帳中,閨閣房
内,卻有美人在懷,裸身伺候,又不敢持羞,一心體察自己所需所欲,拼着恥辱
羞澀,用身用心,隻爲換取自己片刻歡愉,适才鴛鴦、蕊官伺候得又是如此細膩
溫柔,别有風月意濃,晨起也是一房魅香,雲遮雨韻,難以言盡,比之大内龍争
虎鬥,朝廷暗藏風雲,想想昨夜弘曆有心試探,兄弟間憑是交心也是難以至誠,
自己還要做出許多姿态來應對,真正是冰火立見,亦不免感慨。

  他拍了拍湘雲羞紅的小臉蛋,笑道:" 你個小浪蹄子,就知道這些事……難
道本王除了玩女孩子就沒個旁的事情可以做?"

  湘雲被他調笑得臉蛋紅辣得不堪,隻得埋頭在弘晝懷裏,道:" 是主子…
…嫌棄雲兒不好,雲兒才想這等事麽……主子若說旁的玩意兒……實在也沒什麽
新鮮的,恩……,前幾日,情姐姐還是讓上回那個壽熙班進來唱戲,主子若無聊,
或者……再讓他們進來伺候?"

  湘雲本是胡亂尋着話頭,不想弘晝卻聽得心中一動,一則也想起那壽熙班中
自有幾個絕色的女孩子,二則心中也是一膈應,自己允戲子進園子唱戲,本來也
是怕園中女孩子無聊施恩之舉,隻是如今昆戈兩腔,到底有些男子爲伶人,雖然
當此時節,從不視戲子爲正經男人,隻是到底男女有别,這可卿怎麽就敢常喚他
們進園子裏來。

  弘晝想了想,臉上卻也不肯帶出來,此時既然身子有些倦怠,便也不想再隻
管奸這湘雲,便略略高聲道:" 來人……" 此時果然見得" 貼身奴兒" 之貼身用
心,話音才落,就聽鴛鴦道一聲:" 主子。" 推門進來,款款微福,道:" 主子
有吩咐?"

  欲知弘晝吩咐何事,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秋冷安如人情冷

              宮深豈有心機深

              權柄富貴幻雲煙

              且嘗暖香一霞枕



.
2016-6-19 11:4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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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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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39回

.



  第三十九回:颠倒春意且和羅衫,反複王心初探深宮

  卻說弘晝喚那鴛鴦進來,伸着懶腰卻隻吩咐道:" 身上不自在,又無趣得緊
……嗯……尋幾個宮女使喚人,去昨兒來顧恩殿裏承歡的各房姑娘、小主那裏走
一遭,讓各房将昨兒做的詩都謄了彙來,回頭得空本王再瞧……" ,鴛鴦笑着應
個是,卻又款款道:" 昨兒主子……去院子裏頭走動得時候,衆姑娘着實都還在,
一時也不敢散了,是淑小主說主子既然有興,可能要瞧那些詩詞,已經拉着各房
将昨兒的稿子都謄了,隻是主子不問,奴兒不敢多嘴,也不知是淑小主帶了去,
還是留在書房裏頭,我且差人去問問淑小主就是了。"

  弘晝聞言不由一愣,又是會心一笑,暗忖這寶钗果然知冷着熱,聰慧細緻,
與這詩文雅頌上更是分外貼心,凡事能想到自己前頭也頗令人暢意。一時也想不
出甚麽要吩咐,伸張兩臂舒展一下,又覺着身上是陣陣得酸酸懶懶乏乏倦倦,便
知是昨日雨中奸污玩弄那妙玉,一時隻顧着逞欲淫歡,到底雨打風吹,自己也受
了些風寒,便又道:" 既如此,今兒身上不舒坦,你去備整些熱香湯來,回頭伺
候着沐浴……".

  那鴛鴦饒是個玲珑的,到底是閨閣處子小女兒家,做了弘晝之" 貼身奴兒"
卻尚未遭弘晝淫玩過身子,雖知失身于弘晝是早晚之事,隻是一時亦辨不得弘晝
此等' 伺候着沐浴' 之言,究竟是否是明指要自身侍奉之意,倒是小臉兒" 騰"
得飛紅,連腳步子亦有些搖晃,才要勉強答個" 是" 字,她卻到底是十幾年在賈
府上下練就得小意頭,一時已是得了主意,半是試探半是溫存低頭斂容柔聲怯言
道:" 是……天越發涼了,主子既然身上不受用,香湯暖暖身子卻好。隻是這枕
霞居裏頭無有大湯池……請主子示下,是否要移步蘅蕪苑、紫菱洲或是顧恩殿那
裏,有湯池卻好舒展……或者依着奴兒,回了鳳妃,綴錦樓庫房裏還收着内務府
送來有個西域貢來的天竺徘木的龍鑲浴盆,寬敞舒暖,是内貢的物什,十分難得,
就是榔亢了些。或是差太監們搬了來這裏,或是主子移步過去,也是便宜的…
…"

  弘晝早是脂粉堆裏打滾的人物,一聽便知她閨稚惶恐,拿話遮掩,心下暗笑,
便道:" 你這蹄子,本王既在雲丫頭這裏,你提什麽蘅蕪苑、紫菱洲、綴錦樓,
豈不是趕着本王走别處去,卻叫你雲小主臉擱哪裏……"

  那被子裏正躲羞之湘雲聽了,既忍不住噗嗤一笑,又想到适才弘晝嗔着自己
伺候得不好,忙細聲細氣隻辯道:" 主子說哪裏話,自然是主子舒服爲上……"

  弘晝擺擺手卻不讓她謙言,拿捏了片刻主意,才笑道:" 罷了罷了,既然鳳
丫頭那裏有貢來的好東西,你便去取了……就還擱顧恩殿後頭吧……雲丫頭也乏
了,那東西本王知道,卻是難得的,熱湯進去一個時辰都不涼,不用香料自有那
徘木清香,凡事有個度,這等物什不好僭越隻管擱鳳丫頭那裏,自然是留在正殿
供本王來用才妥當……"

  鴛鴦笑着答應了,福一福退了出去。那被窩裏湘雲心思靈動,隻是聽聞着似
乎弘晝有些身上不受用,适才又被弘晝嫌棄了幾句,聽弘晝要去顧恩殿沐浴,倒
一時不知該怎麽言語。若說是該主動提出要跟去侍奉,本來是性奴用心争寵之大
禮,又安知弘晝隻是秋涼着了風寒要去沐湯暖身休憩,自己才被訓了隻知雲雨風
月,若伺候再不得體豈非更是自取其辱?一時靜默無語。卻覺着身邊一陣涼風忽
閃,原來是弘晝自已倦倦得自繡床上緩緩坐起,掀開錦被,将一旁烏木碧玺衣架
上的黃緞小衣扯了披上,抄了一雙棉布靸鞋就要下地。

  枕邊尚在暖被中的湘雲見這形狀,忖度弘晝果然是要起身,再如何自己也當
得伺候更衣洗漱,隻是自己适才早将嫣紅奶兜并棉紗内褲褪去,暖香被窩裏,其
實是赤裸裸白淨淨之少女胴體一絲不挂,她雖早已失身于弘晝,卻到底害羞腼腆,
羞于展露,隻是禮上該當,便隻得也微微起身,紅了臉蛋忍恥輕聲道:" 主子要
起,讓雲兒伺候……" 說着,也不敢再遮羞矜持,一咬牙,亦将那棉被掀開,頓
時,一具少女嬌軀便赤條條裸呈了出來。此時亦不知是汗津之氛,抑或天體之然,
頓時一股難以名狀之暖香便微微蔓延開來。此時之湘雲,身子适才自辱折磨,才
用那緊要之所在努力厮磨伺候過弘晝,卻不曾洩得身子,渾身白淨嬌嫩之雪肌玉
膚,其背脊,脖領,玉乳,肚臍,大腿,卻是處處泛着陣陣桃花紅潮。起伏呼吸
之間,豆蔻顫抖,兩腿交織纏綿,羞澀又徒勞得遮着那叢絨毛,當真是說不盡的
風流佳景。

  她羞恥本能,去床邊扯了今晨褪下的肌膩緞子肚兜,要遮擋胸前腹下那羞處,
才去拎起那肚兜紅絨頸帶,卻仿佛想起自己處境,亦不知主人許不許自己遮羞,
偷眼瞧一眼弘晝,見弘晝隻是笑眯眯搖晃着目光視奸着自己,神态卻自柔和,一
時心下一酸亦是一暖,乍了膽子将肚兜扯過來遮了羞處,見弘晝亦是笑眯眯仍然
瞧着自己。她雖然年幼,卻是着實豁達,秉着性情,一絲不亂得開始穿衣,先将
那肚兜上擺之紅絨頸帶套上頭去,慢慢扯下,将這件亵衣算是" 挂" 在自己雪膩
的脖子上,伸出十指輕輕理亂,将那根細細的絨帶整理一下,頓時,一面精巧玲
珑的大紅布料遮擋了自己那挺拔聳湧之胸乳,隻是玉峰暖波湧,輾轉多柔綿,頂
的那肚兜兒自有一番慫恿風流。下擺自小腹處微微一延展,若是倦着身子,還是
堪堪能遮得自己下體羞處。隻是明知此時弘晝在" 賞玩" 自己,卻亦不敢隻顧倦
了身子遮掩,隻能軟軟得靠着床沿,于是,那肚兜便隻能遮到小腹肚臍,倒似分
外凸顯自己下體處那其實剛剛長成尚不濃密得幼嫩恥毛。湘雲此時見弘晝沒得吩
咐隻是瞧着自己,隻得接着着衣,将兩條雪白粉嫩的臂膀彎曲至後腰處尋那兩根
後紮緞繩,隻是這個姿态分外讓一對乳峰墳起,好不容易酥軟着手兒尋着那緞帶,
繞着蔥花十指微微用力一紮,綁一個蝴蝶結,那肚兜的下擺便也被緊緊貼肉束縛
到小腹上,胸前更是被自然勾勒出深軟一道溝痕。

  弘晝此時隻顧笑着細賞端品,見湘雲此時上身雖然遮了胸乳,下體卻是一絲
不挂,風流穴兒,嬌嫩毛兒盡顯,那肚兜貼身沾染,兩條細帶襯托着柔肩玉膚,
倒有一番" 輕輕一挑便可見風月美色" 之意,那奶頭兒可能是着實被這淫色之辰
激得翹翹得突起,将那綢緞肚兜頂得清晰一小葡萄般得凸起顆粒,更是惹人愛憐。
隻是弘晝近日多識風月,早非見了女孩子妖娆模樣便隻顧奸污插玩雲雨洩欲之皮
肉蠢物,此時倒拿得住勁,隻顧仍然笑吟吟瞧着。

  湘雲此時除了兩腮嬌媚暈紅,遮了胸乳小腹,倒更顯得仿佛兩條粉白的大腿
都泛出桃紅來,她雖年幼,但是心性聰慧又知了些個風月,隐約已知弘晝是在賞
玩自己穿衣服時之别樣風流美色,忖度自己身份,當得變着法子挑逗主人淫欲,
滿足主人般般别樣荒唐。便又自羞羞得又自枕下扯出自己那片軟紅小褲來,從自
己一對玲珑楠趾的玉足上穿起,提着那褲沿劃過自己的小腿、膝蓋、至于大腿根
處,那片小小布料仿佛亦是奇物,穿過那對白玉雕琢成之玉足弓處時,仿佛不過
是兩根軟紅緞線,至小腿時開始展延,襯着湘雲之腿肉肌理慢慢拉出形狀來,至
大腿處已經成一個三角形,再往上拎扯,終于,貼和着少女嬌美的臀兒,護得主
人那一片蜿蜒風流處。

  湘雲此時穿了肚兜内褲,遮了最羞恥處,雖然慢慢當着弘晝的面穿着羅衫,
其實是換了個法子讓弘晝視奸了一番身子,隻是衣衫照體遮了羞處,終于也拾回
幾分氣力。她雖已伺候弘晝多日,早被弘晝奸污玩弄身子數次,連花樣兒都翻新
難言過,隻是此時就在弘晝一言不發,靜靜瞧着自己穿貼身衣物之時,不知是此
情此景分外亵渎淫意,抑或到底是少女自有之畏懼羞澀,竟然是恐慌不已,似乎
輾轉間隻怕弘晝忽然發了虎狼性子,撲倒自己奸玩。終于着了衣衫,竟然好了幾
分。又扯過衣架上蔥花散着腿管的小褲來,胡亂拉扯着套上,偏偏那小褲裁剪得
也妥帖,大腿處略略緊繃,小腿處卻散着腿管不到腳踝,分外倒透着妩媚來。才
又将一件半透紅紗睡衣披上,雖然終于盡數遮了身上緊要所在,但是小褲懶散,
紅紗薄透,倒也是别樣閨房風流色,她亦不敢再着衣,下了地要替弘晝穿鞋穿衣。
隻是她天生來性情自有一份爽達,雖然這一刻羞恥了,但是卻不喜靜默,乍了膽
子笑道:" 主子……怎麽就這麽瞧着雲兒穿衣裳……"

  弘晝也被她逗得哈哈一笑,一邊由她服侍自己着衣起身,一邊用床邊的鳳竹
鹽茶漱了口,湘雲自捧一個小盂送上,吐了口中鹽茶,含糊笑道:" 瞧女孩子
……自有種種風情麽……難道本王一味隻知品意你們脫衣服?就賞玩不得你們穿
衣服?閨中秋暖披紗涼,雲波曉知夜雨透……看你穿衣裳,慢慢品玩你身上諸多
美肉……也别有趣味麽……"

  湘雲既是羞于主人調笑,卻多少也有幾分得意自己姿色撩人,連穿衣裳主人
亦喜歡看來,适才惶恐倒釋懷了幾分,憨笑啐了一口,她知弘晝想是真的要起身,
便又侍候弘晝穿了大衣衫,扶着弘晝在自己的小絨凳上對着鏡子坐了,取個琉璃
梳來替弘晝梳頭紮辮子。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和弘晝笑談。

  才一會子,門外就有玉钏兒童聲童氣回話說,憑鴛鴦姐姐吩咐去尋,已尋着
昨日寶钗等謄的詩稿。弘晝便命取進來瞧,看了幾眼似乎想起些什麽,咳嗽兩聲
對着玉钏兒吩咐道:" 這會子才想起來,昨兒寶丫頭其實沒做,倒逃了她,還有
潇湘館裏還有個林丫頭,恩……,回頭你差宮女去吩咐,若有興緻,叫她們閑了
時補上,這也可稱這園子裏頭的' 秋雨社' ,少了她們卻無趣……對了……還有
……還有……那……顧恩殿裏還躺了個妙玉,這會子估計也回栊翠庵去了,叫她
若有興緻也一并做來。"

  玉钏兒笑着應了便也去了。才一會子,又是鴛鴦自綴錦摟回來,卻來回話,
隻道是:" 回了鳳妃了,已經差人去将那浴盆架去顧恩殿,隻是那物什着實榔亢,
四個太監扛着去的,鳳妃吩咐卻要架在密室暖閣裏用檀香熏過才受用,要一會子
才妥帖得,請主子示下,是這會子就燒湯在枕霞居來沐浴,還是等會子待那浴盆
備得了,去顧恩殿……" ,弘晝說了一聲知道了也不答言,鴛鴦見湘雲在房裏服
侍,也不敢久留,便辭着要出去。隻是弘晝擺手命她不忙,接着吩咐道:" 别忙
走……" 回頭似笑非笑瞧了湘雲一眼,懶懶伸展了臂膀,又對鴛鴦道:" 既這會
子還不能洗浴,身子又不舒坦,就出去走走散散步,你們四個今後都要貼身陪着
……雲兒就不必跟去了,你早上伺候本王累了,又沒用早點,且歇着吧……"

  鴛鴦忙應是,湘雲便跪了辭送,弘晝笑着摸摸她的頭,蹲下身子在她耳邊道:
" 早上伺候了半日,你還沒洩……若不得勁,隻管自己舒展了……或者喚翠樓翠
雨她們或是園子裏哪個位份底的女孩子來享用便是了……" 隻羞得湘雲連耳根子
都通紅了,幾乎就要呸出聲來。弘晝哈哈大笑,起身出房,那鴛鴦、蕊官、金钏
兒、玉钏兒便随了。太監宮女哪個不是知情識趣的,見王爺有這四個丫鬟奴兒跟
随伺候,自然不用再跟着。

  弘晝其實也無甚要緊事,隻是身上倦懶,想想是昨日自己雨中奸淫妙玉着了
風涼,一時不免也暗悔自己不知保養身子,一時又回味昨日取妙玉元紅之美意,
正自胡思,那金钏兒早取了猩紅大氅來給自己披上,也不過是笑笑自輕薄得刮了
刮金钏兒的粉臉蛋,才自枕霞居裏出去,繞着溪流隻管自沁芳源上蜿蜒而上,他
也一時沒個主意想去哪裏,隻是亂走,但見昨兒一夜秋雨,今兒卻是晴好,雨潤
芭蕉,風妍海棠,倒多意趣,瞧着秋景連身上酸軟也好了些。隻穿林繞樹,步道
行廊,品賞園景,慢慢到了東邊門上,但見門上幾個太監宮女見弘晝來,慌得跪
着迎了,弘晝本來有些心緒不甯,一時更是胡思亂想有了念頭,卻吩咐道:" 莫
聲張,左右無聊,備一乘暖緞子行車,本王要出門走走……" 那門上的掌事太監
卻是一愣,所謂" 暖緞子行車" 卻是其時富貴人家常用之代步套車,其實是兩匹
走騾拖得一輛四輪大車,車前自有一個小木架靠椅可安置一個趕車車夫,後面拖
着車廂,上罩花頂,四周挂兩層帷幔,倒比轎子寬敞便當。隻是以弘晝之身份,
自然不比尋常人家别樣不同。用得是兩匹西山紅棕駿馬,車身雖避人耳目不用明
黃裝飾,亦是雕金镂玉富貴非凡,車架内裏其實是個小暖閣,長丈二,寬七尺,
論理憑是四五個人都坐得下,卻隻有一對對面而設之暖絨太師座椅,寬敞透亮,
那椅被倒可以放下來,主座人可半躺,四周俱是隔斷小抽屜,内裏不過是些宮點、
香料、瓜果、器皿等物,說不盡這富貴陳設皇家風流。隻是曆來論這車之體統,
隻有弘晝自己坐的,一個趕車的用的自是門下侍衛,那随身的幾個太監皆是随車
步行或者騎馬跟随。車内雖然寬敞,卻隻有對坐兩個位置,最多有一個陪侍的丫
鬟對坐,或者是弘晝坐在主座上,摟着個丫鬟在懷裏憑弘晝親熱亵弄也便罷了,
再沒有四五個人擠進去的道理。這是一層,再一層上,王府丫鬟跟着弘晝出行常
有,偏是這大觀園裏的奴兒丫鬟,說透了是性奴禁脔,雖然自從鳳姐可卿得勢後
也偶爾有個外出采買用度,倒再沒個大大方方可勁出園子裏的禮。隻如今弘晝帶
了四個奴兒同來,說要出行,居然是有帶她們出去的陪侍的意思,一時倒不知如
何安排。那太監倒是隻顧愣神。

  那金钏兒和鴛鴦自是玲珑,一路随來,已知弘晝隻是倦極無聊并無特别的念
想,便交換一下眼色,鴛鴦上前笑道:" 主子要出門?奴兒們身份卑賤,随着不
便,或者喚其他宮女們随着?若是主子命同行,或者再整一輛小套車跟着?"

  弘晝倒似乎沒想那許多,也是一愣,随即笑道:" 你們幾個都是沒個牌名的
小丫鬟,既然做了本王貼身奴兒,自然今後要日夜随身伺候,誰來管你們閑賬,
既然車裏不好擠……" 他到底是個風流荒唐性子,說到這裏又隻是淫笑着打量四
女,倒把四個女孩子瞧得個個臉紅,又道:" 就讓門上再同去四個太監,趕一輛
小車……恩……鴛鴦随本王坐大車裏,你們三個後頭跟着就是……"

  四女或是臉紅或是慶幸或是羞澀一時也說不透是個什麽滋味,隻是都答應了。
那掌事太監便套了車出來,蕊官瞧着太監扶着弘晝要上車,也不知怎得靈機一動,
上前伏倒在車門旁,柔聲道:" 主子就踩着奴兒上去罷……"

  這聲若柔絲,寐若纏綿,弘晝瞧着她俯身倒地,嬌弱得身子倦做一團,軟背
收斂,玉臀曲媚,一副俯首聽命聽君擺布憑主淩辱之臣服模樣,不僅想起當日自
己奸玩這稚嫩少女纏綿之夜,倒是心中一蕩,他心下覺得刺激,卻也不多言,便
大咧咧幹脆踩着蕊官的身子上了車一坐。那裏鴛鴦也聽命上了車子,倒是有些不
知所措,斜簽着身子尴尬得在對面客座上坐了。再聽環鈴聲響,想來是剩餘三女
也在後面車上安置了。弘晝才吩咐道:" 去……王府吧……" 趕車的太監忙應了
催車要走。

  車才要動,弘晝本想着路上尚有片刻,擡眼看看眼前的鴛鴦,一九年華,青
絲盤纏,挽一對小丫鬟發髻,倒是分外俏麗,美目流離,玉唇粉琢,上身着一件
青色散花小襖,本是素淨,偏偏又挂着一件粗镂空披肩,其實是個網格狀縱橫得
絨線織就,在少女肩膀處柔曲貼合,又在胸前打一個蝴蝶結,俏皮裏透着妩媚,
清純中更顯穩重。一時就想拖過來,且摸玩摸玩這尤物受用。不想車子欲動未動
的,車外卻有喧嘩之聲,弘晝才是一愣,扯開車窗邊的帷幔,問道:" 什麽事?
"

  車外太監忙躬身賠笑答道:" 回王爺,是戲班子進院子……" 弘晝一凝眉,
道:" 戲班子?" 車外太監聽弘晝聲音不善,更添了小心,道:" 是,王爺,是
壽熙班的戲班子進院子來伺候,往日也來過,想來是情妃見王爺進園子,怕王爺
悶,喚他們進來伺候的……" 弘晝更是眉心一鎖,放下帷幔也不言聲,趕車的太
監呼喝一聲,趕着暖緞子行車便上了路。

  這鴛鴦本來年幼,又是處子未近男子,見弘晝命她車内伺候,正在惶恐着,
既怕,又盼,也不知自己這注定一生要拿貞操身子來伺候的" 主子" ,何時何地
要真的來淫辱自己取樂,自己自然不能反抗,還要盡着" 貼身奴兒" 的本份婉轉
迎合,獻身失貞,心裏頭如同揣了個小鹿亂撞,一時隻是胡思亂想,甚至已經想
到:" 主子若是要奸我……我該不該死命反抗一番……一則顯得我貞操潔淨,二
則主子見多了柔順性奴,或者更喜歡……" 這等胡思亂想不由已經是臉紅心跳。
隻是她是十幾年園子裏伺候過老少三輩的頭挑兒使喚人,最是能察言觀色,猛得
已經察覺車内氣氛不對,似乎弘晝有些不滿,便收斂了心聲陪着小心柔聲叩問道:
" 主子……主子……"

  弘晝确實也在想事,聽她呼喚,歪了頭" 嗯?" 了一聲。

  鴛鴦已是溫柔笑顔道:" 主子……主子今兒不是身子不爽麽?依着奴兒,回
頭辦完事回園子還是洗浴休息……這戲班子也鬧騰,主子若愛聽個曲兒,讓蕊官
妹妹或是滴翠亭裏的芳官、齡官她們伺候也是好的,早早歇了才好……"

  弘晝聽她如此伶俐,竟然聽出自己心意,他對這等奴兒面前,倒也不用掩飾,
口中啐道:" 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們園子裏伺候的,最要緊就是安
分守己,這戲班子進來伺候本來就是恩典,本王今兒也沒說要聽戲,情妃看她也
一向聽話乖巧,怎麽就敢蹬鼻子上臉隻管喚來……"

  鴛鴦思忖着弘晝這話竟然是有責怪可卿之意,心下更是驚惶,她一向來親厚
鳳姐,自己能做這" 貼身奴兒" 也是多依仗鳳姐之力,也知鳳姐其實和可卿針鋒
相對,隻是此時卻也不敢生事,隻想着總要替可卿分辨兩句,便道:" 是……主
子言令,我等自當用心體會,安分守己,用心伺候主子爲念……隻是情姐姐怕也
是怕主子悶了無趣,總是好意……"

  弘晝聽她如此拐彎說話,也是一曬,卻不肯就這個話題多說,隻調笑道:"
什麽悶了無趣……若說是她們進園子悶了無趣,本來就是拿身子伺候本王的性奴,
論甚麽有趣無趣。若說本王無趣,自然是她們伺候得不夠妥帖,本王才會無趣。
" 他" 哼" 了一聲,似乎又變了主意,撩開窗簾道:" 不去王府了……去大内
……本王去見個人……" 車轎外自然答應一聲。折轉了方向。

  弘晝隻冷冷笑了,扯過鴛鴦那嬌小綿軟的身子來,亦不顧鴛鴦小臉兒憋得通
紅,憑她身子顫抖着,一雙手自拿緊要處摸弄了上去,鴛鴦心下一酸,終究是不
敢整甚麽" 反抗" ,柔順得倒在弘晝懷裏,憑弘晝摸玩着打發車上辰光……

  一時車内春光乍現,暖香撲面,嬌喘細語也無需贅言。那車過蘭呡橋,入内
城東門,轉過漏鬥胡同,自天街到溫壽門,一衆哨崗兵丁見是太監趕車,和親王
的車駕,哪裏敢來啰嗦,卻連個盤問的沒有。

  隻過了溫壽門上,算是進了大内,憑道路再寬敞也再沒有坐車的道理,那門
上大内太監并侍衛才過來請安。趕車太監撩起車簾,弘晝才下了車,鴛鴦在裏面
紅了臉蛋,扣着扣子整理着鬓發衣衫也跟着下了車,後面小車也催着停穩當了,
蕊官、金钏兒、玉钏兒都一一下車随了。

  那門上太監頭兒隻是個别宮總管供奉,雖見王爺帶了四個生面孔女孩子,卻
連問都不敢多問,連擡頭觀望也覺着不妥,隻谄笑着引路。弘晝才步入皇城高牆,
亦步亦趨向西六宮走去。那身後鴛鴦、蕊官、金钏兒、玉钏兒雖然也是服侍賈府
名門世家之丫鬟,但是又何曾真的見過這真正之天子内城,當真是龍骧鳳婉,吞
雲吐霧,九重紫禁,天威赫赫,皇家體制,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到這地步,當
真覺得榮國府所謂鍾鼎世家,雕梁畫棟,金玉堆砌,大觀園所謂世外名園,桃紅
柳綠,山水抱負,當真是不值一提了。

  四個丫鬟屏着氣息隻顧随行,一路已經是目不敢斜視,頭不敢微揚,已至内
務府旁景陽門,那引路太監才要轉向左邊弘晝在大内歇息辦事得紫恒殿,不想弘
晝卻道:" 不去紫恒殿……恩……帶我去冷宮瞧瞧……" 那引路太監卻是一愣,
論理弘晝是掌内三府的親王,便是大内東西兩宮也是在他掌事範圍之内,隻是這
隻是法理之論,紫禁城向來是自有其體統。所謂冷宮,其實是西頭鍾萃宮後頭恒
思閣後面的小院子,自順治年間廢妃瓜爾佳氏被貶斥後關押在這裏,循着例子漸
漸冷落,才所謂" 冷宮" ,這地界兒雖是罪餘嫔妃所居之地,到底是宮闱内地,
沒有皇帝皇後旨令,弘晝本不便前往。隻是此時雍正病着,雍正又一直未封皇後,
六宮本無主,這炙手可熱的掌事親王既然開口,自己一個小小七品供奉太監,如
何敢沾染倒個是非。便垂低了頭,不言聲轉過山牆,向西而去。

  倒是身後鴛鴦并金钏兒聽了連身子都不由一震,她們雖到底是使喚下人也不
過問賈府是非,但是又如何能不知,賈府所謂大小姐元春,本爲賢妃又被貶壞事
之情由,本來隻是伴着弘晝胡亂走走,不想竟然來到這宮規森嚴之所在,難道今
兒竟然是要去見元春不成?

  一行人漸行漸遠,那玉钏兒年幼膽小,見兩側粉牆越發高聳,樹木越發陰森,
連一路打躬作揖的宮人太監也越發稀少,漸次也有些害怕起來,不一時已到了一
扇黑紅油漆的小院落門,卻連個牌匾也沒有。隻有兩個侍衛也自吊兒郎當在一邊
的小木椅上枯坐,見弘晝等人來了,忙拾掇了上前請安。爲首的侍衛到似有些眼
力,笑着打千兒連頭都不擡,隻問候道:" 王爺吉祥。奴才給王爺請安……" 弘
晝也不多說,笑着虛擡擡手,就步進去,四女随着進了小院,原來那院子裏四四
方方也是自有三側廂房,隻是不見個人影,正廳裏慌慌張張奔出來一個小太監,
跪了迎接,弘晝也隻擺擺手往裏走,正廳說是正廳,其實到底敗落,隻是胡亂擺
了一方八仙桌,一左一右兩隻半舊太師椅,桌上堆着一壺殘酒,一堆花生。想來
是這看守太監午後無聊,在這裏喝酒打發辰光。弘晝撩了衣襟胡亂在那椅子上坐
了,門口已經是慌慌張張一溜小跑跑進來一個首領太監,一個紫衣官員,弘晝一
見卻是自己的門人詹事府馮紫英。原來這馮紫英雖是外官,但是管着詹事府,其
實也沾帶着看守冷宮的差事,隻要有太監侍衛随着,進大内也是份内的差事。隻
是弘晝雖然身份貴爲皇子王爺,進大内深宮反有多幾不便,弘晝本來就打量着且
将這裏的看管太監胡亂訓斥一頓,恩威并施,叫他們不要多嘴,不想在這裏遇到
自己的門下奴才馮紫英,反而便當,便笑道:" 紫英,倒巧,你在這裏辦差?"

  那馮紫英笑着已是全禮跪了,叩了個頭,笑着回話到:" 奴才真是走運,王
爺這等忙,幾次要去府裏請安都不得見,今兒倒底是奴才虔心到了。本來是外頭
馬爾康大人吩咐了,說是萬歲爺身子不爽,六宮裏要清理一下,主子娘娘們自然
是福氣高貴的,卻有一等太監宮女,怕他們太歲不利,所以都要報了生辰八字到
白雲觀去占算,各宮都交了内務府,隻是這冷宮裏幾個罪餘的,奴才想着也要來
問問才好。不想居然能有福氣見着主子,許久不給主子請個安,我這個門下奴才
心裏不安生啊……"

  弘晝聽他說得也是一笑,便道:" 你這猴崽子真能順竿爬……" 他頓了一下,
左右一望,鴛鴦等四女按着禮法本不适合見馮紫英這等外男的,見主人示意,忙
福了一福,道:" 王爺和大人說話,奴兒等外頭伺候就是……" 便都背着身子退
出門外。

  那個首領太監自皮笑肉不笑得也跟着四女出來,反身将房門掩上,回身又對
着四女一臉谄笑道:" 幾位姑娘,奴才姓佟,是這裏的首領太監……"

  鴛鴦等也見過往日太監進賈府之威儀赫赫,見他如此恭敬,便知他以爲自己
等是弘晝王府侍女,忙也恭恭敬敬施禮道:" 佟公公好……"

  那太監忙不叠還禮,又笑着道:" 幾位姑娘,瞧着是頭回來這所在,隻是這
裏規矩多,不能帶着姑娘們四處走動,何況王爺和馮大人說話,保不定還有吩咐,
依着奴才,我讓小太監們取幾個凳子來,姑娘們就這裏坐着,王爺喊聲也能聽到,
我再讓小太監取些茶水來姑娘們解渴,可好?"

  鴛鴦聽他說的奇怪,自己又何曾要" 四處走動" ?,這地方便是王府侍女也
沒個四處走動的規矩,才要回答,回頭卻見金钏兒一臉責怪沖着玉钏兒隻皺眉,
一琢磨便知必然是玉钏兒年幼無知,又多少知道些個賈府内外情形,适才想來是
往内院張望,被這太監瞧見了,忙笑道:" 公公客氣了……"

  那太監見這四個王府近女沒有提甚麽僭越的要求,心下松了口氣,忙喚小太
監搬凳子,端茶水,取毛巾隻管窮張羅。四女也是謙了一番才坐了候着。那太監
似乎也不想多攀談,張羅了一陣子就跑到院子外頭去胡亂站了。

  四女見他走了也不敢多說話也不敢偷聽屋子裏弘晝說話,隻胡亂坐了,那金
钏兒坐着也不喝茶,偷偷擡頭,隻看西面連綿着幾間破爛廂房,積污沉垢,窗門
肮髒,灰撲撲得不見陽光,雖不知是否廢妃們住在裏頭,一時想着昨日風光無限,
天子寵妃的元春可能不見天日得半死半活囚在這等所在,一時又想着園子裏衆姑
娘奶奶雖然要被弘晝玩弄身子,折辱淫樂,奪取貞操,卻到底是衣食無憂富足堂
皇得仍然可以居住在大觀園那一方山水樓閣之中,真難辨哪邊更辱哪邊是榮,何
處是孽何處是緣,一時竟然有些感慨恍惚起來。

  欲知後事如何,請候下文書分解,這真是:

               榮辱一念間

               蒼翠幾華年

               昨夜深閨雨

               恍惚淚滿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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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11:4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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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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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40回

.




      第四十回  和親王小誡貼身奴,王熙鳳巧設龍骧湯

  卻說鴛鴦等自在那冷宮正房門外坐了會子。見四周也無甚外人,也就胡亂輕
聲細語說兩句家常。那蕊官本是伶優之女,和原本伺候着賈府上一等主子的鴛鴦
金钏兒等本是生分,隻是頭一個由弘晝沾染過身子,其餘三女不免更敬些個,到
底年齡相仿身份有類,那金玉更是姐妹,四人雖不敢高聲,也越發聊得親近。直
過幾炷香功夫,弘晝卻也不曾喚來,那屋門卻吱呀一聲開了,裏面紫袍補服的馮
紫英退着身子讓了出來,四女忙起身,也不好招呼,就閃在一邊,那馮紫英卻也
自是目不斜視,既不敢細瞧四女,又仿佛春風滿面得隻是招呼:「四位姑娘,
王爺要回園子去,我官身不自由,不好伺候了,還煩請幾位姑娘妥當料理陪侍
……」

  那金钏兒心細,本覺着今兒好不容易坐了半日行車來這深宮大内,又巴巴得
跑到這西冷宮來,便是弘晝隻是一時興起無甚要緊事要處置,總是要見人辦事,
便是不見元春,怕不是也要宿在大内,還以爲今日自己等四女要伺候弘晝在内宮
起居,不想怎麽和這個官兒言語了會子,就要回園子了?其實玉钏兒年幼,鴛鴦
一向伺候賈母,隻這金钏兒自小伺候王夫人,雖記憶中大小姐元春印象也是模模
糊糊了,隻是如今咫尺天涯,便是好奇慕主之心意,也想見一見元春如今之情
形。故此才有這一等胡思。那蕊官見鴛鴦已經起身進了殿,忙拉了拉金钏兒的衣
袖,金钏兒才醒過神來,忙收拾了神色進得殿去。

  弘晝卻隻坐着呆呆出神,見四人進來,上上下下打量四女,四女被瞧得倒不
好意思起來,隻是蕊官經過風月,品度着王爺這眼色竟也不是那一等晦澀眼神,
便笑着福道:「主子,是要回園子去麽?奴兒等才來的時候,不敢胡亂張望,道
路倒不熟悉,若是回去,還要煩請外頭公公指路,或是主子親領着才是……」

  弘晝也是凝眉一笑,卻不接她的話頭,似乎隻在沉思什麽事,四女不由面面
相觑,不知适才那官兒和弘晝說了什麽事體,半晌,弘晝才開口道:「就玉钏兒
吧,你小,辦這差事合适……」

  玉钏兒一呆,片刻才聽出來弘晝竟然是在品度四人,要挑人辦差,如此鄭重
其事,倒不知是什麽緊要差事,此時已經覺得站着不甚恭敬,就腿兒跪了下去,
道:「主子有吩咐?」

  弘晝點點頭道:「我要差你辦個事……回頭你們三個陪我回園子去,玉钏兒
你要留下……」他不理會四人驚訝眼神,接着道:「回頭佟客雙,恩,就是這殿
裏的掌事太監,會來安排你,你就住下,大内裏下等宮女服飾本就多雜,你一個
小女孩家,也不敢有人來過問……晚上,你留在這裏,替本王就見見兩個人……
恩,隻帶了耳朵,将兩人所說的一字不落的記下,趕明自然有太監來接你回園
子,回頭将你聽到的回本王就是了……」

  這一番吩咐沒頭沒尾,不知所雲,隻是四女縱然是玉钏兒年幼,都是大觀園
裏拔尖的聰慧丫鬟,主人不說透不多問是伺候人可心意的頭一條,玉钏兒雖然有
些惶恐,卻已是叩頭道:「是,奴兒就留下辦差,主子放心,定是妥當的。」

  弘晝起身撣了撣衣上塵土,便出殿去,剩餘三女也跟着出去,才到殿門口,
弘晝回身沖尚自跪着的玉钏兒一笑道:「你莫慌亂,并不是差你做什麽危險差
事,不過是有些話頭你們下人去辦更妥帖……你小丫頭家家,水蔥兒般身子,本
王都還沒有享用過,不舍得怎麽樣你……」

  四女聽他又要亵言調笑,都紅了臉,弘晝卻已是轉過話頭,仿佛自言自語一
般歎道:「讓你見的也不是旁人,你應該都認得,一個是原來府裏的抱琴,另一
個……是你們家大小姐……」

  說着,已經是轉身出殿,剩餘三女随着步行,心下都是突突亂跳,最是金钏
兒支撐不住,眼圈兒漸漸紅了,至走出院門時再難忍耐,鼓勇勉強支吾道:「主
子……玉钏兒小,大小姐我幼時記得真切些……您瞧是不是……」

  弘晝擺擺手道:「就因爲你和鴛鴦和那元春早年怕是認得,怕你們失了分
寸,才不留你們,玉钏兒小,做這差事妥當……再說,我說誰便是誰,這不是你
該過問的。誰又是你什麽大小姐?」

  金钏兒聽他如此說,已知自己失言,忙應道是。弘晝又走幾步,想想不足,
回頭冷冷瞧了金钏兒一眼,金钏兒見他眼中隐隐有怒意,猛想到自己适才之言,
雖然是不經意,卻不免透着思念故主之意,這情形可大可小,一時惶恐了幾乎兩
腿一軟要跪下去。不想弘晝已經走到她身前,用指尖托起她滑膩膩尖俏俏的下
巴,淡淡說:「在本王身邊伺候,也要時時刻刻記得自己的身份……」

  一邊的鴛鴦和蕊官已經吓得跪了下去,那金钏兒被弘晝托着倒反而不好跪,
聞着弘晝撲面而來的男子氣息,不由慌亂不堪,牙縫裏戰抖着說着是是。見弘晝
不語仍是冷冷瞧着自己也沒下面訓斥之語,自己若不回話總也是不妥當,幾乎一
急眼淚就要滾了出來,竟然也不知哪裏來的氣力,猛地開口聲音雖輕确是清晰堅
決道:「主子教訓的是……金钏兒當記得自己身份是主子的貼身侍奉奴兒,下等
等的性奴玩物,得主子庇佑才能存活的人兒,身子是主子的,心隻能裝着主子,
早連下人的身份都遠遠不如的。主子這等恩典,吩咐『下人』差事去做,是主子
擡舉,我一時還想着昔年情分,開頭亂求,就是失了分寸,主子若肯繞過奴兒這
會,往後隻當虔心改過,主子若要懲處,我也不敢有絲毫怨意的……」

  弘晝本來也沒要怎麽着,聽她如此說來,瞧着她眼眶裏濕潤潤水汪汪得早已
經盈眶熱淚,桃花般得俏臉此時蒼白,再瞧她身條兒乳峰兒腰眼兒窈窕動人,聽
她恭順婉和自辱自賤之詞,心中不由蕩漾可心之餘也是大喜。笑着點點頭,擰擰
她的臉蛋,到底是内宮重地,也不便就當着天街輕薄于她,便道:「既然如此,
便回去吧,回程你替你鴛鴦姐姐,陪本王坐車裏……」

  三女聽他轉了口吻,才松了一口氣,都回了是,才起身再陪弘晝走路。

  回程已是傍晚,一路亦無書,弘晝也不過是在車裏将金钏兒摸玩輕薄一番,
他身子到底不爽利,倒也不曾真的行那雲雨之事,不過是小解香衫,親吻摳摸,
至多扯了金钏兒的手來寬慰自己下身一番也就罷了。

  才至園子,秋陽漸西,見天色已是漸漸蟄晚了,弘晝到底奔波了一下午,身
上越發酸楚,想着上午吩咐的沐浴盆想來是備得了,雖然自己出去也不曾說什麽
時候回來,但是園子裏多是能體察自己心意的人,必是樣樣色色妥帖,那龍骧浴
盆往日隻聽聞是内貢之物,到底也沒親見過,便命取道去顧恩殿裏沐浴。

  不想才過石坊橋,到那殿外院門口,門上迎接上來卻不是幾個留下的繡鸾,
繡鳳等丫鬟,竟然是王熙鳳并平兒二女。弘晝也是詫異,雖說園中性奴争寵,變
着法子要伺候親近自己是常事,但是曆來都是行動在暗裏,倒沒的這般在半路候
着直接截了自己之禮,一時奇怪倒也懶怠去問,也就由着讓她二人随着進内殿書
房。金钏兒、鴛鴦二女服侍自己解了腰下佩玉、香囊,松了阿哥團龍腰帶,寬了
猩紅大衣裳,交蕊官去收了,又款款在靠炕上坐了,由着鴛鴦伺候自己脫去雲紋
大靴,将細麻布襪亦寬下來,金钏兒早取了幹熱的毛巾來替自己擦臉,蕊官自用
一條幹巾将自己兩足搓擦得漸漸暖了,再等鴛鴦遞上粉彩鬥雞小茶盅,熱熱得香
茶用得一吸溜,才笑着問跪在膝下之鳳姐道:「鳳哥怎麽來了?」

  鳳姐見三女侍奉弘晝妥帖溫存,心下既喜歡也是略略一酸,臉上卻自是落落
大方笑容滿面,道:「早上鴛鴦來說取那西域貢來的龍鑲浴盆,已差人備在後殿
了,隻是聽聞主子身上竟然不大好,到底是我們幾個伺候的不妥當,又聽聞主子
出去了也不知什麽時候回來……心裏怎麽安生?拼了主子責罰,也要來瞧瞧主子
問安才是……」

  弘晝點點頭,道:「難得你用心。」

  鳳姐擡着眼睛偷偷又瞧了弘晝幾眼,弘晝見她兩腮桃花如脂,目光流離似
水,竟然好像有求歡之意,又似乎不太像,心下更奇,自己一向告誡園中女子知
道身份地步,便是可卿這等風流性子的,也是懷着小心變着法子用些趣味才敢冒
然求個親近,這鳳姐一向更是心底深遠,若沒個由頭花樣,又沒有自己召喚,如
何就有這般大刺刺得跑來候着自己,就想着自己會臨幸?他一時心下不解,便似
笑非笑瞧着鳳姐道:「既然備了浴盆,想來那是個稀罕物,身上不爽,洗個熱湯
倒好……或者……你來伺候?」

  鳳姐噗嗤一笑,好似聽出弘晝揶揄譏諷之意,卻不惶恐,溫存大方叩了個
頭,跪着回道:「主子若要鳳兒做什麽,憑怎麽着鳳兒用心伺候就是了……隻是
鳳兒到底沒個膽子,主子才說身上不爽,巴巴就跑來……成什麽體統。園子裏年
輕貌美的姑娘多,還有不少處子未曾侍奉過主子,哪裏就好天天……就隻瞧鳳兒
這過了年候的茄子……」

  弘晝被她到逗得一笑,便笑道:「你倒會說嘴,既然如此,你來這裏,隻是
替本王張羅個浴盆不成?」

  鳳姐道:「瞧主子說的,不過那浴盆确實門道甚多,頗費工夫就似乎了,隻
是,主子,鳳兒今兒僭越,回頭主子若以爲鳳兒做的不妥當,隻管懲戒鳳兒告誡
園内女子就是了。隻是鳳兒一心都在主子身上,今日拼了責罰,也要來見見主子
……」

  弘晝奇道:「這卻是爲了什麽。」

  鳳姐道:「是,上午鴛鴦來說要取那龍骧浴盆,鳳兒年輕其實也沒見過什
麽,隻管吩咐下人去擺設。又聞主子身上不好,連雲丫頭伺候主子都不得意,倒
是有人和鳳兒說,那龍骧浴盆尋常用法也就罷了,其實可以有夾層沐浴用法,最
是能驅秋日風寒,暖人五内,隻是用法複雜,又需要……有人用些小意頭伺候
着,西域人取了個名叫甚麽『土耳其』,倒比尋常香湯沐浴倒好……這裏門道倒
多,聽着也是極貴極細的,鳳兒想着,主子人中龍鳳,尊貴人品,自然要用這嘗
這新鮮頭尖兒,太監宮女們到底不妥帖……所以才自己跑來安排了半日。」

  弘晝其實也未曾見過什麽龍骧浴盆,本來以爲隻是尺寸大些個的木盆,聽鳳
姐如此說,心裏倒也是心動,隻是他本聽聞所謂『土耳其浴』乃是蒸浴,如何用
盆倒也不解,既然鳳姐說有伺候小意頭,又說門道且多,想來内闱之中,不免有
風月雲雨之意,一時更是動了好奇欲色之意,便問道:「難爲你如此用心,倒
好,既然如此,便去洗這個甚麽勞什子『土耳其』浴,既然你巴巴跑來,又說了
半日小意頭繁雜,自然……是你來伺候?」

  他本來以爲鳳姐必然順竿承受,不想鳳姐紅了臉蛋,卻是款款道:「主子要
鳳兒伺候,是鳳兒的福分,鳳兒自動盡力……隻是今兒教導鳳兒之人說了半日,
鳳兒想來想去,自己是個手笨腳笨的,一時學習的不是,如何能讓主子您舒心快
意?想了半日,何不讓那指教鳳兒之人親自來伺候洗浴主子就是?又怕主子您不
喜歡,其實還和寶钗妹妹商量過,所以才留到這晚,就爲了回主子……主子若要
個新奇又能妥帖,或者讓那人試試……若是不喜歡或是鳳兒安排的不是,主子隻
管換我或者換其他姑娘來伺候也是一樣的,再來懲罰鳳兒多事就是了……萬一喜
歡,豈非是鳳兒一片虔心到了……」

  弘晝聽她說了半日,心下更是心動,卻隐隐已是猜到,聽她說和「寶钗妹妹
商量過」,更是好奇,便哈哈大笑道:「成!你這蹄子倒是頗通伺候人的道理,
本來懶懶的,被你說得倒是來了興頭,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就傻候在這,就且回
去,我自看看究竟是哪個來伺候這甚麽土耳其浴,到底妥帖不妥帖,回頭不受
用,隻管……隻管拿住你來打屁股懲罰就是了……」

  鳳姐聽他說得這等話頭,已是帶了些色心,便知主人已經被自己說動,心下
嬌羞喜悅酸澀妍恥也說不清個什麽滋味,叩了個頭告了安就退出去了。

  弘晝便喝幾口茶,伸伸懶腰才起身,往後殿步去,那鴛鴦等三女自然随着,
原來後殿本來有一間小配殿,裏頭有一口沉底昙花石池可以沐浴。此時走去,卻
見那殿裏一片混紅暈光,閃耀不定,晃悠着梅花格子得窗棂閃耀出暖意并睡意
來。四周還有十來個太監也不知在忙碌些個什麽。

  弘晝不知究竟打點得如何,倒是更加心動,才帶着幾分夜涼到了殿門口,便
覺着那門縫中仿佛暖暖透出氣息來,便回首命道:「你們三個……卻留一個門外
伺候就是了,叫你們才進來。」

  鴛鴦等三女忙答應了。

  弘晝自己推門邁步才進去,卻立時笑了。原來也不知鳳姐等用得甚麽法子,
那殿裏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滿滿登登俱是白茫茫的水蒸汽,雖說是配屬小殿,
到底也是内裏搭了個下沉浴池的殿堂,難爲他們用得什麽法子,竟然蒸得這般滿
殿熱燙水霧逼人懷暖,身上初時進來還帶着秋夜涼意,頓時便被蒸騰得濕潤溫暖
起來。大殿四周似乎點着兩排琉璃罩的紅燭燈台,如今被滾滾的蒸汽一裹,飄逸
搖曳,如夢似幻,幻黃姚紅,倒如同天仙境界一般。

  再行得一步,身上已經漸漸起了陣汗,一嗅之下,那空氣中濕潤之水蒸汽仿
佛帶着陣陣果木暖香,醉人心脾,目光也略略适應了室内昏黃迷醉夾雜着白蒙蒙
的光線。但見茫茫水汽之中,原來是殿得四角,用不知甚麽器具架了八個土架
子,土架子的下端卻是封得嚴嚴實實仿佛和殿角牆面渾然一體,架子上方卻是七
尺見方一口大鍋,突突滾滾竟然在燒着熱湯,想來湯水之中必然有熏香之料,滿
殿滾滾蒙蒙之水汽就是自那八口大鍋面上蒸騰而起的。弘晝一想便知,這木架子
想來下頭是爐火,爲了不嗆着屋内之人,卻是沖着殿外鑿通了生火,外頭的太監
竟然是爲了燒火伺候的,真難爲怎生想來,隻爲了将整個小殿用水燒得這般濕熱
醉人。

  身上雖是陣陣熱浪起來,難爲卻是濕潤而不燥,暖香而不澀,陣陣汗水逼發
出來,身上的肌肉骨骼都不禁綿軟松弛起來。

  再擡眼看殿中中央,挂着一圈子紗簾,霧氣之中略略看不得究竟,隻隐隐見
一巨物,饒是弘晝如今也見過多少世道奇巧異物,也不由暗歎造化。原來那所謂
的「龍骧浴盆」,說是個盆,其實竟然是一個奇物,如同一個元寶一般,分爲上
下兩層,滿滿架在原本的池子裏,上層長兩丈有餘,寬七尺有餘已經是個小池子
一般大小的紫紅色橢圓木盆了,難得得是下頭還架着一個足足大了一圈的大木
盆,真不知如此巨物,這群伺候人是怎麽搬進這屋子來的。但見那上下兩層木
盆,都是如同瑤池香湯一般滾滾得在冒出白蒙蒙的迷霧水汽來,才要細看究竟是
個什麽陳設。但見一側已經是靠近一個人影來。蹲着身子軟聲求告道:「主子,
可寬了衣裳,沾了汗不舒服的……」

  弘晝轉臉看去,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丫鬟,一時也想不起來是哪房的,身量
不高,頭上钗環竟去,長發已經被蒸騰得透濕,大半垂在後背,一绾青絲自左肩
挂在胸前,瞧着顔色也是頗爲動人,美目晶瑩,即便在水汽中也透着明眸羞色,
一點櫻唇流朱潤澤,再看身上,此時衣衫盡褪,隻穿了一件粉月色的胸兜,通體
上下肌膚上顆顆都是汗珠滾流,這少女一對嫩奶兒卻不甚大,隻是小巧巧頂着兩
顆豆蔻翹粒自是慫起,更是此時那肚兜已經被水汽蒸騰得徹底濕透,仿佛是在水
中撈出來一番,在那乳房上下,乳豆尖頭,緊緊黏黏貼合着少女的香肌美肉,兩
根肩帶已經不堪折合,一根已經垂到左臂之上,隻剩一根右側肩帶還細弱得挂在
肩膀上,無助得拎着這件濕透得小兜,勉強遮擋着胸前那一對小峰。再看下半
身,也是裙褲俱去,兩條嫩白嫩白得長腿上挂滿了水珠微微并攏,到了大腿根處
還勉強穿着一條隻遮着三角地帶的小内褲兒。仿佛是月白之色,隻遮擋着處子之
森,隻是此時水霧迷漫,那要緊處要濕透了難以遮掩,根根點點盡是春光。

  這女孩子旁得也自罷了。論起身材容貌來,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嬌嫩美豔。隻
是弘晝早是風月場中品過極品的,一時竟然不由有些失望,心中暗想,那鳳姐說
得這般撓人心,籌備得這等大動幹戈,居然送來伺候的隻是一個自己一時都想不
起來的女孩,憑她是哪房的丫鬟奴兒,左右無非是處女一個,未曾伺候過男人,
讓自己來開個頭苞罷了。若隻是奸玩處子,又如何能比得自己前日所享用的妙玉
這等天仙絕色。也不知這鳳姐怎麽想來。雖然濃濃水霧之中,這少女穿着春意甚
濃,水滑嫩膚,霧遮冰肌,倒是添了幾分意趣,但是又如何能讓弘晝這等人物太
過竊喜。

  弘晝一時幾乎就要打定主意,且自沐浴,讓這少女伺候,或是浴中,或是回
頭浴後,隻管奸了取樂就是了,心下既然略略有些失望,又不由想着自然是奸污
之際虐暴一些,更是想着回頭或者讓金钏兒來一同陪睡侍寝,開個雙花并蒂略略
解這悶。又一時不由疑惑,鳳姐是頗人查人心意的,莫非這少女雖然一副閨稚年
幼模樣兒,身上竟然有什麽特别之處不成。

  弘晝隻是自家一時胡思。那女孩子處女身子未曾伺候過男子,此時幾乎接近
裸體在這浴室之内對着擁有自己身子天體、尊嚴貞潔所有權之主人,卻已經是羞
恥得幾乎要暈過去,片刻見弘晝不語不動亦不寬衣衫交自己安置,她雖不是那頭
一等敏慧之人,卻一時也品出弘晝不甚喜悅之心來,雖然知道弘晝誤會了。但是
轉念想到自己清清白白女兒家,身體發膚未曾見得生人,花兒般年紀水兒般人
品,忍着恥辱熬着羞澀,脫了衣衫顯露自己冰清玉潔的身子,将那發膚肌顔,柔
肩柳腰,藕臂秀腿,小峰玉股,一并呈現出來供眼前的主人任意賞玩亵弄,主人
居然還有一等嫌自己意趣色貌或有不足,當真是讓人何堪忍受,真怨恨上蒼緣何
讓自己身爲女孩子家,又要受這般折辱輕賤,一時鼻子一酸,幾乎要哭出淚來。
好在水霧迷蒙,遮掩了幾份,知道此時不可造次,忍耐了恥辱,收拾了心緒,微
微一福解釋道:「主子……且寬了衣裳……裏頭有人伺候……奴婢……是怡紅院
裏奴兒麝月,隻是來這裏服侍主子更衣的……」

  弘晝還在胡思,聽她解釋,不由啞然失笑,才知自己誤會了,裏頭想來别有
人伺候侍奉,原來這小丫頭隻是鳳姐安排在這裏替自己更衣服侍的,隻能算道随
手開胃小菜,也不過是個使喚奴兒。他一腔子淡淡失望不由化爲烏有,既對紗簾
裏頭的洞天更添了興緻,心中也未免對眼前這小姑娘生了幾分歉意。卻自然不肯
帶上臉色來,便隻淡淡嗯了一聲,此時他亦已被室内蒸騰得汗水浪浪得逼将出
來,覺着通身已經快要濕透了,便伸手去将自己的繡蟒小衣扣子解開,露出自己
一身肌肉來,那麝月忙伺候着替他衣衫褪下,隻是少女羞澀年幼,未免不太敢瞧
弘晝的身子,又摸索着替他要褪那管褲,弘晝自然也不動彈由她侍奉。亦不知是
屋内燥熱所逼,還是适才歉意使然,抑或隻是身上酸楚被着水汽蒸出欲念來,但
又覺得身邊這少女俯在自己腿邊起伏身子,将玉背裸露對着自己,替自己褪褲,
那滑嫩雪白的脊背上濕透了水亮亮俱是魅惑光澤,一頭烏發濕淋淋垂下,滴答滴
答在滴落水珠,竟然比适才要誘人醉人許多。連帶着自己身子肌膚漸次外露,漸
至連管褲褪下,那小褲下的陽物巨龍,也漸漸硬邦邦擡起頭來。

  麝月明着是瞧見了,心下惶恐羞恥不安,手腳幾乎都要軟了下去,隻是她的
性子曆來是安分守己的,今日既然鳳姐喚了自己來伺候弘晝沐浴做使喚侍女,本
也是擡舉自己之意,自己身份微賤,即不好刻意抗拒,也沒得一心貼近的,好在
她今日卻有話頭遮掩,捧了弘晝的衣褲,抽身擱到一邊,垂首上前,扶着弘晝的
臂膀,顫聲道:「主子裏頭走……」

  弘晝此時欲念已起,聽她軟語哀求,一時竟然有念頭,也不管裏頭甚麽浴
盆,又究竟有誰伺候,竟然被這少女惶恐傷感之姿逗弄得欲念橫生,口幹舌燥,
把持不定,幾乎就想就此将這小姑娘按倒在地,将其已是不堪風狂胡亂挂着得肚
兜扯去,且吸吮一番她的豆蔻小奶兒,再将其下體所着小小内褲隻管撕爛,用自
己胯下巨蟒且品嘗一番這處子蜜處幽然小森,想來必是初紅新綻,花香四溢的。
以自己的身份和這等性奴們的身份,憑她鳳姐安排了什麽,自己自然是想怎麽就
怎麽,如何随興舒适就随興胡來,也是禮上應當。

  隻是他雖如此想,卻到底這幾日身上不适,雖然欲火起了,到底是覺得膝肘
指臀之間,隐隐有些酸痛,裏頭的暖暖香湯美沐還是對此時之境,頗有吸引力。

  心想憑如何,沐浴之後或者沐浴之時要奸這女孩子還不是一樣,便撩開紗
簾,進去細看。

  原來裏頭果然别有洞天,那浴盆紫木雕琢,芳香撲鼻,前後左右四側刻有
蛟、虬、螭、蟠四個龍頭,那盆體被水汽清潤得通體泛出蔓延的龍紋來。更奇在
那浴盆結構,果有過人之造化,原來下層的大盆中暖暖燒着熱湯,上層的小盆卻
本來沒有水,居然是架着一張亦不能辨别是什麽構造得床闆之類,那床闆上蒙着
厚厚幾層都是大白暖絨布巾仿佛是搭出一張水霧迷蒙之中的仙絨軟床來,令人一
瞧便有躺上去暖暖燙燙軟軟濕濕且睡上一覺之念,那層層絨巾已經被下頭大盆裏
蒸上來之水汽浸得濕透,想來那床闆之上必然有镂空之孔,才能造就這等下蒸上
騰之意。真難爲怎生想來這等妙物。

  弘晝身上本來不适,此時見原來這等土耳其浴,竟然既非坐浴亦非淋浴,甚
至都非躺浴,乃是裏三層外三層造就的蒸騰汗洩之處,當真是萬萬分契合自己此
時略略受了風寒之體。他本是懶散享受之人,此時當真是恨不得一躍而上,躺到
那布巾搭就的「水汽床榻」上且舒展片刻。

  隻是他一時卻也未曾動彈,原來撩簾進來才見,大盆之旁,恍惚跪了兩個雪
白豔膩的女子,身上都和這麝月一樣,隻穿了肚兜内褲,霧裏看花水中望月,當
真是嬌美妍潤不可方物,隻是隐隐在眉梢眼角見到一絲年華痕迹。

  果然弘晝不曾料錯,跪着之兩女,竟是當年金陵王氏一對姐妹雙姝,後各自
嫁入名門爲一家之長,一府之尊。一是鳳姐之姑母,元春之親母,李纨之婆婆,
賈門王氏,賈府上下人稱王夫人;一是她的親妹妹,寶钗之親母,香菱之婆婆,
薛門王氏,常喚爲薛姨媽。

  此時定睛再看,但見兩婦身形容貌果有幾分相似,肌膚都是雪玉般白皙,隻
是薛姨媽體态略豐,王夫人身形稍長,薛姨媽的肚兜乃是紫紅色,王夫人卻用得
是文月白,一般兒可憐見就這麽堪堪跪着,低頭順眉,長發濕垂,身子都也不能
辨是緊張抑或哀羞難耐,微微都在顫抖,細細聽聞,仿佛還有抽噎之聲,隻一時
不能辨别是姐姐或是妹妹在泣此羞恥哀辱。此情此景,雖反複觀之,一對姐妹其
實都是有了春秋之熟婦,隻這滿殿氣霧如雲煙,白珠搖曳似神幻,水漫乾坤難辨
天地之中,仿佛竟好似是一對西王母,着此亵渎衣,恭呈白玉體,恥跪瑤池境,
憑君多采撷,憑弘晝早已隐隐猜到,一時也神志都恍惚起來。

  欲知後事如此,請候下文書分解,這真是:

  鍾淵鼎烹龍骧藻
  魂迷骨醉玉人消
  神佛仙聖飄渺遠
  豈如紅塵樂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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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11:4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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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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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41回

.


  第四十一回:薛姨媽玉波流輾轉,王夫人傷怨思華年

  卻說弘晝撩開紗簾進得內裏,裏面天工巧奪架設著那西域所貢之龍骧浴盆,
卻是揉濕了絨巾,熏設了香木,用盡了機巧,顛倒了造化,鋪墊就一座" 浴床".
弘晝雖與那前世亦知所謂桑拿一事,卻又不能比擬一二,更不免咋舌這一等陳設
奇思更勝幾多。本是頗能亂人耳目、迷人心神。更不料那木盆之旁,堪堪軟軟,
淨淨綿綿,哀哀瑟瑟,跪著的竟果然是一對熟婦,金陵王家雙姝。他雖已隱隱猜
到,畢是鳳姐悉心安排,奈何此時暖融熙熱,光影搖曳,汗濕夾背,連人之氣息
都不免短長綿軟起來,在外頭更被那麝月楚楚可憐得一逗引,到了裏頭,再看見
這一等禁忌逗惹人間靡靡之景,竟一時迷離起來。

  弘晝不說話隻呆看著二婦一陣。那王氏姐妹雖然早已經被宗族巨變,囚困災
禍、內府嚴訓、子女勸誡,一路叮咛得早知必有今日之辱之恥,奈何事到臨了,
畢竟是幾十年名門世族,更是長一輩當家主事夫人出身。往日裏那威嚴沈淑,溫
雅貞靜,深府內帷,節禮操守,鍛就得這天然的端莊氣質,此時卻是一時也是羞
臊得忘卻了言語,竟也不知該如何以下一等連名份都無有的至卑至賤之性奴身份,
去問候眼前這位已經褪了衣衫,露出一身男子肌膚毛發之和親王爺。

  弘晝此時一時失神,既不招呼也不訓斥二婦,隻眯了眼,由得空氣中水汽蒸
騰著自己五內欲火漸盛,細細品瞧著二女。

  那王夫人並薛姨媽一對姐妹,都是已過四十將近半百,論起來本已是女子家
色容漸杜之年華。亦不知是富貴人家錦衣玉食保養得法,抑或是此時那一等水汽
光霧影疊亂人神智,還究竟是這王府雙姝,當真是如鳳姐昔日所言,真是" 年輕
時名動金陵之絕代佳人" ,此時觀之,雖有些些姿色殘衰之意,但是其容貌體格,
身形儀態,分明是一對兒天造低就之極品尤物。想來這一對姐妹年輕之時,當真
必有不輸钗黛之風姿,不讓鳳可之妖娆。

  那薛姨媽恭敬跪在右側,一頭長發雖已是沾染濕潤,卻用一根紫色的發係綢
帶紮了,側臉隻瞧著身邊的王夫人。她是鵝蛋臉蛋,略顯豐潤,眉梢眼角雖已略
略見了年華,隻是此時臉蛋上不著脂粉,更被那水汽熏得露珠滿面,自那圓潤的
下巴上滴滴略下,倒好一似老荷新出,添了幾分妩媚至純;那鼻梁兒玉瀼瀼直垂,
那雪腮兒紅撲撲微鼓,想來是羞澀緊張,恥辱悲哀,此時都一張一息,嬌喘之下
更見惹人愛憐;唯那眼簾裏卻是隱隱透著不合年紀的一股子爛漫通達,果然是和
她幼女寶钗神形皆似。

  此時薛姨媽隻穿一件紫紅色亵衣肚兜,脖子上用軟軟一根紫色綢帶綁定,那
一對胸乳果然不同那一等幼稚少女,當真是豐湧而起如浪起江淸,柔玉疊翠似巫
山雲峰;卻所幸不曾爲那歲月所催,此時憑那肚兜兒遮掩,被水汽浸潤,在肚兜
當胸處用兩座軟綿綿仿佛似在微微顫抖的山峰,勾勒出一條深深的溝痕,那乳球
晃悠悠墳起,已有三四分露在肚兜上方,更在肚兜當間貼合著布料頂起兩粒指尖
大小的凸起顆粒。水波蕩漾,那肚兜竟早已經濕透,雖是紫紅深色,奈何卻已經
見得清晰那兩朵婦人家豐乳美蕾之色澤質地。若再往下瞧,水霧汽更甚,茫茫難
辯細緻。卻見是兩條白生生玉晰晰略見豐美的大腿,夾得死緊,由著膝跪支撐,
上面那肚兜下擺寬寬一展,不用說,便是那蜜般熟透婦人家才有的肥嫩美臀了。
此時被那肚兜下擺所遮,見不得真切。最可愛處,卻是她兩條白生生的臂膀此時
反手背在身後,雖想來不過是隨意動作,卻透著一種與其年齡格格不入的俏皮,
反而惹人心火難抑。

  隻是這薛姨媽想是固然羞臊無措,夾雜著又天性裏對姊妹之依賴,此時既不
肯一味低頭瞧地,也不敢直視弘晝,隻是仿佛是躲避弘晝目光,又仿佛是挂念姐
姐一般,隻是側臉瞧著身邊跪著的胞姐王夫人。

  而那一旁所跪之王夫人卻是別一般顔色。一頭秀發如今隨時披散著不用钗環
鍛帶,卻因那水浸透了,束縛成一股,隻挂在裸露之右肩之上,自垂到胸口,若
不觀其年紀稍長,倒好一似少女初出芙蓉浴一般。那若觀眉眼兒,確實與那薛姨
媽姐妹同體,頗有幾分神似,隻是身量略高一些清減一些,也不似薛姨媽那般豐
腴,倒是瓜子臉蛋,稍稍秀尖得下巴颏兒,一對修眉兒彎彎,美目兒迷離,眼睫
毛頗更修長,隻是朱唇略見蒼白之色,再瞧睫毛上所挂之露珠,竟然除了水汽之
外尚有淚滴,嘴唇兒蒼白原來也是微微撲撲得顫抖,俨然是一副強自壓抑著恥辱,
卻羞澀難當,苦痛不忍之意。若再細瞧,這神情姿態竟隱隱似那鳳姐一般。

  若看其體態衣衫,也比那薛姨媽別有不同。她卻不曾著了普通之內衣肚兜,
卻穿了一件月白色無肩帶的抹胸箍體之套體筒籠小衫,上繡著雲月紋,斷非尋常
人家所用之衣,必是內闱所用,難爲那小小布料一圈,將這婦人身子箍得如此精
緻,上隻至遮擋著半方胸乳略靠上些,不過是勉強掩了羞處,衫體緊繃,倒將一
對小巧的羊脂秀乳緊緊托起,乳形見得分明。若是細品,王夫人身量略瘦,體態
更是苗條,隻一對乳兒雖也堅挺俏麗,卻不如薛姨媽那般洶湧,隻是此時被這小
衫一箍,胸前膩白,兩肩柔滑,一對鎖骨分明挑逗,倒添了許多意趣。那衣衫下
擺更隻到肚臍,連那橢圓幽香得婦人肚臍眼兒亦是無奈得赤裸在白生生的小腹柳
腰上。無有肚兜下擺遮掩,再往下看得真切,那女子兩腿並攏,緊接著腰肢那風
流處兒,此時被一條貼身的月白內褲,勉強遮掩著恥處,隻是那內褲早已經濕透,
最是桃源蜜處,已經是清晰可見叢叢黑黑。她兩條秀腿,卻是分外細長圓潤,精
秀緊緻,隻是此時整個身子都略略在顫抖,倒令那身子在汽霧之中,似有些恍惚
形影之幻。

  弘晝瞧著,似乎是那王夫人才將將泣過,這裏薛姨媽瞧著她,不過是安慰她
或憂其失儀。三人兩個跪著,一個瞧著,倒是呆了半刻。

  依著弘晝本心,他本更喜閨閣處子,便是要品那經過風月之知味少婦,園中
也自有鳳姐、可卿、李纨這等其實尚在妙齡年紀之女子可以奸玩;至於這王氏姐
妹,到底與他,自然覺著年紀略大姿容當減了,如何能放在心上。將這王氏姐妹
圈入園子來,也不過是隨手之舉,一則也算寬恩於園中之女宗族,二則更多的,
不過想著,若是哪日興起,將這寶钗母女同品,或將這鳳姐姑侄共賞,用一個奇
趣罷了。不想此時,這一對姐妹,當此燈迷水幻之境,著此濕濡羞懿之衣,姐妹
共依,扶搖恥跪,這肌膚發色,容貌身量,哪裏是那等上了年紀之色,分明是天
造地救之淫意美物,再加上姐妹那同與不同,似與不似,當真似瑤池裏兩尊神妃
供體,昆侖外一對王母下凡,倒令人分外遐想受用。再想著地上所跪兩女,不比
那钗、黛、雲、妙等少女,再怎麽得聰慧也是待字閨中,不過閑來針織女工,琴
棋書畫罷了;卻是一對最是尊貴體面、雍容靜雅之诰命夫人,竟然添了許多倫壞
背德之動心趣味。

  弘晝且看且賞,竟然遐思難耐,想來這所謂昔年王府雙姝,實乃金陵深閨名
媛,幼年便注定要嫁入名門通婚聯姻,必是受了多少女貞禮教,習了多少體統德
行,養了多少娴靜雅緻,自姐妹倆少女時代嫁人分別,一個既成了鹽茶兩道內廷
皇商薛家長夫人,爲薛家生得一對兒女,自丈夫過世,更一肩挑起薛家族務,其
南北奔波,內外調停,堂客往來,世務通達,已是宗族所依所靠之人;一個更成
了侯門榮國公府次子兒媳,更生得長女便備選內宮,後爲賢淑妃,光宗耀祖,顯
赫門楣,是爲皇親國戚,顯位貴婦,尊榮無比。誰成想今朝居然二十餘年後姐妹
重逢,雖然實已經是萬萬劫中僥幸逃得性命,卻榮華已盡,富貴雲煙;非但如此,
連那尊榮體面,安靜寡欲,貞潔賢淑,守德潔身,都一般般顧念不得,竟然淪落
成了一對下等等之無籍賤女,論起來連其子女侄媳輩做個王府性奴的身份都遠不
如;姐妹同恥壞了人倫,卑侍子女破了長幼,更要忍了恥辱,咽了血淚,以一對
熟齡姐妹,齊褪衣衫,忘卻幼年所學之貞操節烈,抛去成年所享之體面尊貴,再
拾起自己那女子家魅惑色相,露出那除了丈夫不曾爲人所見的得肌膚皮肉,羞恥
展露那背乳臀腰,求自己一一賞玩淫亵,卻也不知一把風華之齡,可入得主人之
眼,但求一狎一辱,換取主人一笑一舒,想來結呀,真是說不盡人間傷楚,紅塵
癡哀,輪回罹難。偏偏是這等強烈的對比,淫蕩的晃蕩,卻卻更添多少讓人心迷
神醉之意。

  此時片刻甯靜,還是那身後麝月年輕張皇,掌不住著這荒謬意境,輕聲喚道:
" 太太,姨太太,主子來了……"

  她一聲" 太太" 本是提醒,卻讓地上跪著得王夫人並薛姨媽蒼白的臉上頓時
飛紅,弘晝也醒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微微失態,他是經曆過紅塵最豔風月之人,
不免有些自嘲,也生了微微嗔怒,便不等兩婦答話,終於開口,回頭半是斥責半
是調笑道:" 什麽太太姨太太?!本王竟瞧不見。"

  他本隨口調笑,那地上所跪,王夫人不免頭更低垂,水汪汪的眼簾裏滴滴答
答流下淚,那薛姨媽卻是嬌憨豐腴的身子整個一震。一對姐妹,那胸膛裏,酸、
苦、澀、愁、哀,羞、怒、傷,竟是百味晦澀。

  原來王氏姐妹雖然是至親同胞,外人看著是一般兒類似之人生閱曆,但是卻
是似是而非,薛姨媽這些年丈夫早亡,走南撞北,多知世態,通曉人心,不比王
夫人深宅大院,其實是天真爛漫,不存心機之人。那薛姨媽本也到底是貴婦人出
身,這人生第一遭褪了衣衫,露那白皙肌膚,見那侍奉之人,本不免也是羞澀哀
癡,才呆了半晌,此時聽得麝月失言,弘晝調笑,頓時才想起,今日自己姐妹又
爲何而來,本不就是忍恥辱裸肌膚獻貞潔來取悅弘晝。她自賈府遭難,牽涉株連,
便知必是天崩地陷,她於那世務上也見過這等抄家滅門之事,知道一等無他,無
非是男子殺盡,女子遭披甲人反複奸汙至死罷了。她雖知道年近半百,但是容貌
秀麗,氣質高貴,尤其身量體態,美胸優臀,少不得遭受種種奸汙淩辱至死,早
已萬念俱灰,唯獨挂念一對子女罷了,隻是薛蟠是男子,外頭名聲本就不佳,如
何處置已是絲毫不通消息,想來無非是斬首淩遲,偏偏最疼愛之小女兒寶钗,想
想其玉骨雪肌,萬萬惹人愛憐疼惜之身子,既然遭此劫難,亦不知要讓多少粗鄙
兵丁,刑囚罪犯,奸汙玩弄,傷害淫辱到何等地步,還不如早早求死罷了。不想
烏雲狂霾之間,竟然有意外之喜,女兒竟然能逃得大難,被和親王收爲性奴圈入
大觀園,雖然亦不免擔憂外頭傳言這荒淫王爺,不知道要在女兒身上施加多少淫
事,論者禮法便是奸玩淫辱至死,也是常事。但至少有了一線之明。不想萬分憂
慮千種愁腸百般煎熬卻又十分消息不通中,竟然會被連同姐姐一起接回園子,見
園子裏錦衣玉食、富麗皇堂、嬌花嫩蕊、鍾鼎烹香更賽往日,實在是萬萬難料。

  她往日出入賈府,身爲長輩親戚,自然也偶爾誇誇年輕子女媳婦" 好模樣" ,
不過是應口之語,這番進園子,才忽然真正意識到這世代侯門,多少佳人美眷,
一並兒淪爲人之性奴禁脔,當真是人世間難得之奇淫妙境。更想想女兒爲人性奴,
可歎要與那許多如花美眷,似水佳人一同爭那一個男子之薄寵恩憐,雖貞潔少女
遭人奸淫玩弄,也用盡了淫意兒折辱,卻到底不曾虐待,一般兒衣食供養,更是
僥幸之事,觀得幾日,已知這大觀園其實就是和親王的一個小後宮。說起來,除
了人倫廉恥,羞澀淫辱之外,其實和大家子妻妾之事是一般兒道理。

  再思及自己的身份,更知究竟,論起來,這和親王既然救自己出宗人府大牢,
斷不是" 敬寶钗之母" ,自己也忖度往來,隻有以身子受奸,尊嚴遭辱換取這王
爺快感來圖報存安。隻是如今看著大觀園裏莺莺燕燕,多少絕色少女尚是處子苦
巴巴候著王爺破紅,自己雖也是昔年佳人,到底年華漸杜,如何能入王爺之眼?
入園子後,更聽聞" 往日親戚尊卑休論,一切以王爺寵愛排輩,凡妃子、小主、
小姐、姑娘、奴兒五等" ,以及" 上等者自可享用下等者之身""下等者自當承受
上等者之辱" 等規矩,自己卻是下下等連個名份都沒有。論天倫見了女兒該是女
兒跪迎自己,論園中規矩,其實當自己跪迎女兒,最羞臊的是,其實論理還當時
時候著往日的小輩親戚女子,來奸玩自己,連女兒也一並如是。雖然寶钗、鳳姐
自然護著,更發落她們姐妹去怡紅院掌" 繡衿館" ,也算避免了尴尬,妥帖得照
應,也未曾有哪個小輩,真敢依著身份來淩辱自己與姐姐,但是到底是每見人都
羞得難以擡頭。

  隻她不僅天性聰明,而且事務裏曆練來得通達,知道女兒也罷,鳳姐也好,
其實隻是弘晝一介玩物,憑身子容貌愉悅王爺求存罷了,若想在園子裏當真安生,
或者更有些其他想頭,比如問問族人下場,唯有取悅弘晝一途。她不比寶钗閨閣
處子,也知道些世上的荒唐事,見弘晝的安排,便知弘晝必喜禁忌,頗好荒淫奇
趣,當愛折辱佳人魂魄以爲悅事。這等事體必然羞恥,她一則難於女兒盡言,二
則也不好與姐姐商議,其實心下已經是百轉千回想過此事。自己單憑容貌顔色,
憑弘晝一淫也就罷了,要真正用心取悅弘晝必難如意長久,唯有用心體味弘晝之
喜好厭惡,才得自保。

  此時聽麝月一句" 太太" 出口,弘晝小小一斥,她心下卻已是一蕩,王夫人
固然是天真羞慚,她卻更知其中之味,便品著,弘晝必愛聽她這等昔日貴婦人自
賤自辱,一時間,鼓足了勇氣,卻是終於款款低聲開口:" 主子責的是。麝月姑
娘不好再妄稱的……我們姐妹如今哪裏是什麽太太,不過是園子是粗使賤奴…
…"

  這一句話,仿佛也點醒了身邊的王夫人,那王夫人忍淚已經支持不住,微微
低頭仿佛要叩頭下去,亦是輕聲應和道是:" 是……賤奴們不知怎麽自稱方是
……求主子訓誨……"

  弘晝見她二人如此臣服識趣,不由哈哈一笑,他身上畢竟酸楚,何況自己身
份自然是享用爲先,一時被二人色相所迷略微有些恍惚,此時醒來,自然更也不
願久站隻圖個舒服,便就身上往那鋪著厚厚濕濕的棉巾上一屁股大大咧咧一坐,
聽兩姐妹自稱" 賤奴" ,想想這一對姐妹昔日的身份尊貴性情貞潔,不由心下自
有一番得意。

  那龍骧浴盆此時與其說是一個浴盆,不若說更似一個木桶蒸架之" 床" ,他
大大咧咧這麽一坐,頓覺屁股底下滾滾的燙熱濕潮就奔湧上來。一時連臀骨內酸
楚都仿佛被蒸酥了,痛楚楚麻癢癢得說不清甚麽滋味。而腹下欲火更甚,但覺自
己那陽根已經硬邦邦將小褲頂得高高的,偏偏這等欲火與那純粹被男女風月催動
之情欲略略有些不同,多得幾分骨骼鑽心,少得幾分喘息緊張,想來必是那浴盆
底下大盆中所滾之湯水中有那一等奇香異髓。

  那內裏小浴盆如床一般,卻是略高,弘晝兩條毛腿此時蕩悠悠已經難以著地,
隻在邊沿上晃來晃去,他斜眼瞧著見腿邊兩個婦人白肉兒嫩生生嬌滴滴,一個紫
紅胸兜豐腴肉感,一個月白抹胸精緻柔媚,而兩條雪熙熙的肩膀上,兩片白膩膩
前胸上俱是挂滿了水珠,那王夫人姿色更甚卻是一副無有主意哀羞順眉之態,這
薛姨媽卻是魅浪體豐動人心魄,再見那薛姨媽胸前那條被肚兜遮掩一半卻清晰深
刻之乳溝,一時不由童心虐心俱起,將自己的腳丫就著最近的薛姨媽的前胸一條
深幽的乳溝裏捅了上去。

  那薛姨媽想頭裏雖然已是想了千遍,就備著由弘晝淫辱身子,等到真的自己
那要緊的所在,一對美肉夾緊之處,被弘晝的腳丫一觸,卻到底難抑種種羞恥屈
辱,鼻子一酸,幾乎要墮下淚來,喉頭一緊,更幾乎要恥吟出聲。心中默念此乃
命數禮法,不得不從,到底不敢躲閃,明知自己這一對美奶兒,終於是要侍奉除
了昔日丈夫之外的男人,這等羞澀失節之辱,乃是前緣孽定,死死咬牙忍耐。偷
眼一瞧,更是悲從心頭來,原來那弘晝用足如此抵玩自己胸前乳波亦就罷了,偏
偏眼睛卻瞧都沒瞧著自己,竟然是看著一邊跪著得王夫人。隻仿佛這小小一亵玩
動作,不過是隨興爲之。更透著兩姐妹隻如玩物等類,隨賞隨渎罷了。再幾下捅
動自己的乳波,那奶兒如今隻是松松箍在肚兜之下,如何禁受得起,頓時隨著弘
晝的足辱,蕩漾起陣陣魅惑波浪來。偏偏那弘晝仍然不瞧著自己,仿佛根本不是
在品玩自己這等絕色貴婦之胸乳,而是在隨意玩弄甚麽玩具一般,又幾下,竟然
將足弓略略斜著,就著自己的兩乳之間夾著的肉縫溝谷,插抵了進來,邊是深挖,
邊是淺索,仿佛是在摳弄甚麽所在一般。略幾下,她畢竟是十餘年不曾赤身見得
男人之曠女,但覺胸前傳來陣陣的酸軟,與腦海中一片哀傷的羞憤,參雜在一起,
再也忍耐不住,微微一聲" 嗯" 的嬌吟輕輕自口鼻中傳出。憑她再怎生想過今日
之事,真的此時一聲恥聲出口,到底是幾十年豪門诰命的身份,頓時覺著無地自
容,終於低下臉蛋去。

  偏偏那弘晝也不知怎生想的,一對粗壯的腳丫越發虐待似得隻是捅摳那薛姨
媽胸乳玉波,卻似乎沒有聽到薛姨媽那嬌吟軟聲,隻仿佛是自言自語,又仿佛是
理所當然,似笑非笑開口,開口口吻雖是平和,卻是一番言語折辱,隻道:" 這
園子裏,自然沒什麽奶奶太太,夫人姨媽,便是要作奴兒一等,也要本王看得過
眼才是……鳳丫頭讓你們兩個老天撥日的賤貨,以爲自己有點子皮肉姿色,脫成
這樣子跪這裏做什麽?想做本王的奴兒麽?你們覺著自己也配?"

  地上那王夫人聞言,淚珠兒頓時順著兩腮滾滾而下。她是自小金陵出名的美
人兒,王府之掌上明珠,年輕時也自矜論起容貌體格,門第根基,自然是上上之
等。家中教養,總是女德貞倫,守身如玉,不妒不驕,寬厚養性;年輕時合府上
下,便都贊是個至純至善的性子,雖然其妹體態妖娆多姿更勝半籌,但究竟以顔
色氣質品之,仍稱爲府內無雙。憑多少公子王孫踏破了門檻,其父母也未曾輕易
許人。挑來撿去,總是那榮國府二公子賈政,侯門世族,頗好詩書,大有祖風,
才成就這段姻緣。自嫁入賈府爲新媳婦,也有那一等世人擠眉弄眼,半妒半羨稱
賈政撿到一個天仙,不定怎生受用。

  隻是那賈政卻是一臉君子相,雖初時亦爲自己絕代容貌體態所動,卻是天性
裏的儒生氣,亦不肯越禮妄爲,夫妻之間,親昵狎愛有限,禮敬矜持常存,隻是
一味齊眉舉案,相敬如賓,在床笫之上,卻是謹慎善行的。她閨閣少女,亦隻有
羞顔承受,便是不足,每每想到都是臉紅羞慚,如何又敢多貪。其後,懷胎十月,
誕下麟兒,取名賈珠,數年後元月初一,更生了一個粉琢可愛之女孩兒,取名元
春,自此在族中自然揚眉。這一子一女卻繼承母親容貌,均是清秀嬌麗,世人難
及的品格兒。她既自小受教,又夫敬子孝,此時天倫怡樂,操持家務,執掌賈府
內堂之事,熙熙融融難以盡言。那賈政卻是個道貌的,雖先後亦娶了兩房姨娘,
也是平平相待,與那王夫人,同房更是越發稀少了。後近不惑之年,終於又懷胎
誕生一子,取名寶玉,雖然頑劣古怪,卻才貌情分十分難得,中年得此子,自然
更愛若珍寶。不想無常欺凡,那長子賈珠於那二十歲上早亡,隻留下寡媳幼孫,
本是令王夫人肝腸寸斷,痛不欲生之事;後卻又喜元春竟然得選秀女,更蒙聖寵,
正所謂鸾鳳一飛,光大門楣,不幾年,更是晉位爲妃,隱隱成爲甯榮兩府之內闱
根基,除卻安慰心懷,得意於女兒高貴顯達之餘,她偶爾悶時,也是偷偷想來:
必是女兒繼承了自己這等婀娜體態悅人容顔,怕不是亦有自己年輕時那一等最是
迷醉男子之發膚、脖領、胸乳、腰肢、玉臀、修腿、美足,清白身子,枕席承歡,
風月雨露,方能博得聖寵,想到這一節,倒好似聊解自己新婚時風月恩愛未曾盡
興宣洩之憾。每每想到此處,憑她白日裏端莊甯靜,高貴大方是爲賈府诰命夫人,
到了夜間,也難免有那自我慰藉之事,隻是她曆來純真無暇,自持又是貞潔賢惠,
若有一二次那等指尖告慰之事,竟總不免仿佛做了什麽愧事,倒要自責上好幾日。

  本來是時光靜好,歲月如梭,她自然是安靜穩重,做她的榮國貴婦,便是族
中事務,也漸漸都交由自己的侄女王熙鳳打理,她隻訓兒弄孫,妯娌閑話罷了。
不想人近半百,賈、王兩家竟然於那時局上壞了事。女兒被打入冷宮,丈夫兒子
更是切切有滅族淩遲之禍,她雖是不谙世事,到底也有所聞,那一等罪餘人家,
適齡女子或被姘刑遭辱而死,或充爲披甲人之奴固然是常事,自己這等長輩女性,
更是絲毫沒了下場,不過是隨便找個牢獄,供那等下賤囚犯兵丁,胡亂奸汙強暴
一番後或殺了。她驚懼之餘,又是個沒主意的性子,隻怕給族人添罪,到底也不
敢自盡。後來不想天上掉下個和親王,居然筆尖勾勾,救了一族滿門,雖是拘了
上下多少女孩子爲性奴去,到底也是常事。王夫人此時如何還顧得這些,隻是僥
幸感恩其丈夫兒子非但沒有淩遲之事,連死罪都饒了。她自己雖是華齡,不能被
王爺瞧上,隻是發配到宗人府爲奴役,卻每日已經是感恩念佛,隻願丈夫兒子逃
得性命罷了,自己受些子苦已是末節之事。隻及後來妯娌邢氏過世,才添了許多
驚懼。不想又和妹妹一起被被接回了大觀園裏爲奴。回園子卻已不是昔日之太太,
竟然是身份連小輩丫鬟都不如的末節賤奴了。當真惘若隔世。

  王夫人之心思,卻與那薛姨媽略有不同。其實世人皆是如此,富貴得意時,
六親九眷遍及惠澤。隻有到了那生死關要時,方知人心,最最挂懷的不過還是父
母、夫妻、子女三件爲人倫至情,那姐妹兄弟便略爲次之,若是其他親眷,其實
已經是淡而不及了。薛姨媽丈夫早喪,其實知道兒子已經伏誅,一心一意唯有一
念,不過是其女兒寶钗,既然那寶钗入了大觀園,便此生定爲王爺之禁脔,再無
他圖的,雖說注定母女同侍一男,羞恥無方,奈何事已至此,能母女同一處安生
得幾日,已是意外之喜,偶然念及得,便是薛家唯剩的幾個幼童,隻一個薛寶琴
也在園子裏,還有一個薛蝌,隻到底是子侄輩,一時也顧及不上念想,拼著和姐
姐、女兒一同丟了貞潔,失了尊嚴,抛了羞恥,也不是那一等羞臊之事,聊以度
日亦就罷了。王夫人卻多有不同,論起來這園子裏雖說往日是自己當家做主之地,
此時除了鳳姐略爲親厚,回來一轉,除了妹妹相伴,竟是瞧著個個陌生,往日裏
迎春、探春、惜春固然以母事之,到底並非己出;金、玉钏兒雖然忠心耿耿,到
底隻是丫鬟;何況此時之境,自己更當以主侍奉這些往日小輩。還一個李纨,又
終歸是媳婦。自己心中所念之幾人,頭一個卻是孫子賈蘭,並一對子女寶玉、元
春,連丈夫賈政在內。隻這幾人,卻一個個都隻怕生死難見。論心機,王夫人本
是個天真性子,是那薛姨媽深沈,隻此時論心事,卻是王夫人多思多念。

  自入園子,姐妹皆非愚鈍,若不是以女色事之,如何能有這一線之明,雖感
念自己貞操節烈一生,到了這把年紀,居然反而成了性奴賤婢,随時候着被男子
奸玩之事,更有那姐妹、母女、姑侄、婆媳同事男子之倫亂羞辱,到底也算一條
生路。也知必是那鳳姐、寶钗拼了多少貞潔遭破,身子被奸,心地酸楚,魂魄折
辱,多少次小心翼翼,取悅侍奉主人弘晝,才換來二人平安入園子,姐妹二人都
多次計較,也與那鳳姐、寶钗求告,但求能有機會接近弘晝,蒙求寵幸。這才有
了今朝姐妹二人,褪了衣衫,在這裏跪了候着弘晝,侍奉沐浴之事。

  隻真到了這當兒,這王夫人天性裏養就的大家閨秀之質,性子更是純真,一
路羞澀之意越盛,她比薛姨媽心中挂念哀恥更多,自跪了小半個時辰,便抽抽噎
噎哭了起來,哀于命運多劫難,悲于子女多别離,傷于貞潔難維持,恥于肉體将
受辱。那薛姨媽本就勸慰了半日。此時弘晝進來,當口就是斥她" 老天撥日的賤
貨,以爲自己有點子皮肉姿色,脫成這樣子跪這裏做什麽?想做本王的奴兒麽?
你們覺着自己也配" ……頓時,那恥,那憤,那自慚形穢,那悲哀羞辱都齊刷刷
湧上心頭來,想想自己,往日家何等尊貴清潔的身份,如今這等年紀,居然要同
那少女一般,以皮肉色相示人,唯唯諾諾惶惶恐恐,隻盼着主人來奸污羞辱自己
一番,好換取平安,又心下揣揣,安知主人不是嫌棄自己年華漸杜,更沒個羞臊,
同親妹妹一起侍奉,隻盼用這等沒臉子壞人倫的行徑,發得主人些許情欲,以盼
主人多施淩辱,當真是不知廉恥,怎一個" 賤" 字了得?

  欲知王氏姐妹如何答對伺候,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十八姊妹金陵蕊

              半百天倫禁園歸

              紅顔本已黃粱夢

              奈何荒唐又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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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11:4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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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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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42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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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回:姊妹心恥求今朝辱,珍珠砂聊盡人間意

  話說弘晝坐定那龍骧浴子母盆上架之子盆棉闆之上,半似隨興半似刻意,隻
情用自己的腳掌胡亂逗弄跪在身邊的薛姨媽翅胸,眼裏卻隻是瞧著王夫人,嘴裏
也是刻薄譏諷。那王夫人天性裏本是個爛漫無邪的,一時便慌亂難堪,悲憤沮喪,
惶恐恐自以爲輕賤,隻是流淚羞恥,亦不知主人是當真嫌惡自己,還是刻意用些
話頭來逗弄淩辱自己,索些別樣趣味,口裏唇邊要掙紮幾句求告的話頭兒,到底
是尚未習慣這等身份侍奉人,卻一時難以張的口來。

  那薛姨媽卻本更爲聰慧曉事,雖則弘晝有意逗她,一面大咧咧以足亵渎她之
胸乳,一面卻偏偏眼神瞧都不瞧著她,隻她偷偷看著弘晝神色,隻是幾分倦怠,
幾分調笑,幾分逗弄,話頭雖重,語氣卻不冰冷,眼神亦是品鑒賞玩之色。她想
著過往幾日裏女兒之反複叮咛自己" 用心體察主人心意" ,不免知曉了幾分弘晝
念頭,有心便要忍了恥開口應答。隻這人世間,終是如此,憑你於那世務上是如
何條理清明,心思順達,凡爲人,終究是難抵那天性裏捎帶來的種種情緒欲望、
發膚體念,她再心裏籌備,到底是奈何此生除了亡夫之外,未曾見得生人的胸前
一對妙乳,正半裸著由得弘晝的腳丫搓揉,那幾十年未曾再嗅得的男子氣息,麻
癢癢的感覺自胸前傳來亦就罷了,這般淩辱淫色之姿態感受,更是從未有過,雪
腮潮紅,胸波起伏之餘,五內裏卻泛濫出一股說不盡的愧疚、幽怨、羞澀來,一
時竟是話到口邊,又吞咽難出,隻化作陣陣嗚嗚嗯嗯的喘息嬌吟。

  倒是身後侍奉的麝月,雖是少女情懷,羞澀半裸,新花嬌蕊,卻到底是曆來
的下人身份,年紀雖小,性情卻是老成練達的,憑是折辱,一時竟把持得住些個,
見主人開口就是斥責,心中不由急了,暗想:兩位太太想來是不習慣伺候人的,
太太是隻被主人瞧著就酥軟了,隻姨太太雖是主子隻管觸碰那要緊的所在,還支
撐得住些個。她一時竟然乍了膽子,順著弘晝的意思,半是湊弘晝話頭之興,半
是提醒,竟然拿出怡紅院裏" 奴兒" 的身份來,柔聲開口道:" 主子問話呢…
…姨太太怎麽不答?"

  那薛姨媽聞言,身子激靈靈一戰,仿佛是被麝月這言語所震,又仿佛是麝月
又提" 姨太太" 三字警醒,果然收拾起幾分心智,心知姐姐性情越發清純矜持,
今日怕不是要自己多多奉承,才能全了姐妹之心思,玉牙咬咬,憑弘晝繼續羞辱
自己的半裸玉峰,勉強開口,隻說些自己這尊貴一生,從未開過的卑賤羞恥之言
語道:" 主子,您責的極是,我們姐妹倆個……比不得園子裏的年輕姑娘們,既
早非完璧之身,又有了些年紀,有甚麽容貌顔色可以奉承主子,能讓主子快活;
更不敢指望有那個福氣爲主子之奴兒……"

  她隻說著,見弘晝果然擺過頭來瞧了自己,眉梢卻是已經略略含笑,雖不能
辨別有幾分嘲諷幾分淩辱,到底不曾怒,果然添了些勇氣,也說不清是魅聲抑或
哀告,隻繼續說道:" 隻是主子您天恩寬宥族眷,又收容我們姐妹二人殘生,這
份體天格物的恩情……我們姐妹倆,便是磨化成粉來償還,也不能報答萬分一二
的。總不能隻是一味躲在後台,念佛祈告主子千歲吉祥,總還需多用盡些實在的
心思來侍奉伺候……我們姐妹倆是罪餘沒用的人了,又有什麽能入主子的眼,思
來想去,隻有這殘花敗柳的身子,雖然是斷斷不敢妄想能讓主子娛歡盡興的,卻
到底……到底是我們姐妹剩下的,最珍憐的物什兒來了……我們……這般沒個臉
面羞恥,寬了衣裳,就是求主子能賞玩我們姐妹……主子若是能多瞧兩眼……或
者是……是……是摸些個,玩些個,弄些個,若是稍微能對了主子之意,主子生
了一絲半點的趣味,我姐妹便是此生再無他求了……若是不對主子之意,主子隻
管任意處置我姐妹二人,憑是打是罵,是殺是流,是怎生擺布,我姐妹總是也是
盡其所有了……至少不曾隻是挂念著自己不配,而失了對主子的順從之心了。"

  她這一番議論求告,本是籌劃了許久,要對弘晝說來;偏偏此時順著弘晝之
調戲斥責,回應過來,竟是字字錐心,句句刻骨,言語中隻管自賤自辱,弘晝果
然聽來貼心,聽她字裏言間" 求主子收來賞玩""摸些個,玩些個,弄些個" ,感
受著自己腳趾之間所感受的細膩乳浪,竟然想到此乳乃是寶钗幼年所哺之妙物,
自己享用過寶钗之妙體,今日竟然又可品玩其母之玉乳美峰,更是不由得樂生心
扉。一時竟拿不定主意,該寬慰兩句,還是再順著話語再來些淩辱言語。還是隻
管將這薛姨媽的肚兜兒扯去,將這貴婦人那一對胸前尤物隻管惡狠狠撲倒來抓弄
舔玩一番盡興才是。

  那邊廂王夫人聽妹妹答話妥帖,也驚醒過來,自己姊妹早細細商議過,甚麽
貞潔尊嚴,節操禮義,婦道貴胄,當得早早抛下,唯有侍奉弘晝爲先;自己還有
多少格外的盼頭,全在弘晝一念之間,可歎竟然如此沒用,露了些身子,遭了幾
句斥責,便一味隻是哭,若是引得弘晝不喜,當真是要萬劫不複了,聽薛姨媽求
告的溫言軟語,順從哀密,弘晝聽了似是心動,見是話縫兒,也終於咬著下唇,
從胸膛裏鼓舞起些許勇氣來,接著話頭道:" 是,主子……何等尊貴之人,憑甚
麽……沒見過。我們……不敢……妄想就有那等福分,主子就雨露臨幸的……隻
是……今兒聽鳳妃關照,說主子身上不爽,我姐妹……經曆些過伺候人的世事,
怕不是知道些個冷暖,求主子賞萬千臉面……瞧瞧……我姐妹的身子……隻怕也
有那一等年輕女孩子不及之滋味……" 她初開口時,到底結結巴巴,越說越是狠
了心腸,連" 我姐妹的身子" 都說出口來,心下淒涼之餘,反而語句都順暢了,
又道:" 這是一層上,再要緊的是,今兒鳳妃說了,主子要蒸浴,卻巧這物什賤
奴等以前見過,雖不及這個龍骧盆精巧,卻到底是見識過一二的,也知道幾分侍
奉伺候之該當,便是主子瞧不上我們姐妹顔色,就讓我們姐妹來侍奉主子舒展沐
浴,或者可以一解疲乏,豈非是我們姐妹一片誠心到了?"

  薛姨媽也忙道:" 正是,還是姐姐說的是,自然萬事是主子隨意盡興,我們
姐妹隻是伺候主子……就請主子賞臉,至少,讓我姐妹侍奉主子蒸浴按摩解乏
……若主子不喜,或者不盡興,就請主子示下,我們二人換哪位姑娘來伺候也是
妥當的。"

  弘晝其實早爲二人體態容貌所動,眼神裏早已經離不開二人所裸之肌膚骨肉,
本來已經動了欲念,隻想撲倒那這一對姐妹,嘗嘗這美婦之極樂肉味了,適才言
語折辱,不過是自己爲自己添些意趣罷了,聽她二人一番求告,才想起自己今兒
身上酸楚,晨起連湘雲這等佳人都不曾玩弄得盡興得意,心想自己要奸玩女子,
又何急一時,想來蒸浴暖暖,必能溫潤骨髓,一對貴婦人來折節伺候自己,也是
人間受用。雖然想想所謂伺候,無外不過是替自己擦抹身子,揉捏肌理,便是女
子家盡心自辱換取自己快意,無非是或用乳房乳頭來蹭摩自己,或無非是用手兒
來侍奉自己那陽根,又能有多大新鮮,隻是聽她姐妹說的誠懇,也添了幾分期待,
便停了腳下動作,隻笑罵道:" 呸……你們倒說既如此求告,本來是喚那寶丫頭
鳳丫頭來伺候的,也隻好給你們姐妹個機會侍奉的……既這麽著,便由你們試試
……"

  薛、王二婦聽他如此說來,倒是都舒了一口氣,姐妹倆對視一眼,王夫人雖
還淚汪汪的,倒添了幾分嬌羞,一時哪裏還是世家夫人,倒似個初見男子的閨閣
少女,羞紅了臉蛋,輕聲道:" 就請主子躺了" ……

  兩人便都膝行幾步跪倒弘晝腳下。一左一右,用雙手捧著弘晝一對腳掌開始
向棉闆上移動。弘晝會意,便順著力由得她們一舉,將兩條腿擡放到了浴盆之上,
整個身子,便都挪到了那浴盆床闆之上覆蓋厚厚的毛巾毯上,但覺身子底下滾燙
的氣流便暖上身子裏來,隻是草草坐了,坐股、腳掌、大腿之上便濕潤潤沁出滾
滾的汗珠來。

  王夫人和薛姨媽對望一眼,沖弘晝低頭作禮。此時跪著已經不便,姐妹倆含
羞脈脈,盈盈支撐著身子站起。這一站,弘晝瞧著,不由更是眯了眼意上心頭。
原來適才二人跪了,雖各自著了胸衣,如何又能掩人眼光,不過是薛姨媽紫衣淹
浪,胸波起伏,王夫人緊箍玉峰,巧勾精勒。隻此時一站,原來二人下身都不曾
著那裙衫褲料,隻各著一條內褲勉強遮了羞處,頓見更是許多風流。

  那王夫人是穿一條緊繃繃之月白色柔綿內褲,她體型婀娜,美臀兒柔媚嬌麗,
細腰如風擺柳枝,那臀兒也不甚巨,精巧挺拔不見贅肉,圓盤盤美滋滋的被那內
褲裹緊了,此時早已經身上濕透,那布料雖難遮掩膚色,盡顯得王夫人兩條秀腿
至盆骨處之肌理骨骼,隻在那女子秘徑交彙之處,布料似乎略厚,才是濕濡濡的
卻未曾見透了風流顔色,隻是已經清晰得勾勒出一條細縫來,饒是弘晝見過許多
春色,此時見這貴婦人穿了這等內廷才得所用的風流小褲,勾勒自己那一條最見
不得人的縫隙來呈現給自己,竟一時口幹舌燥起來。再看那肉美線滑的臀兒,自
上而下,分叉成兩條並攏的長腿,慢慢收緊線條,這臀兒如此圓潤緊緻,這大腿
兒白玉一般無暇細密,哪裏像個生過兩子一女的婦人家身材。

  再看薛姨媽,卻是別一樣風景。她的腰肢一般纖細,隻是臀兒卻是更見豐美
盤圓。滾滾得好一似冰盤妖月。如今下體隻著一條淡紫色綢緞內褲,那綢絲雖細
密,奈何到底絲滑通透,此時濕透了內褲,哪裏還能遮掩得了私處春光。那郁郁
蔥蔥,亮晶晶幽森森一片細密叢林,護著那條肉縫兒,便是隔著內褲也瞧的清爽,
褶褶密密,豔豔鼓鼓。如今渾身上下濕透了汗珠水露,倒一時也辨別不得那密縫
處水汪汪究竟爲何物兒。

  這一對姐妹美婦起得身來,才要湊近了服侍弘晝俯身躺下。卻不知弘晝已經
被眼前春光耀眼迷醉得心神搖曳,口中忍不住命道:" 轉身來瞧瞧……"

  這王夫人和薛姨媽不由面面相觑,她二人雖是深宅大院裏養就的貴婦,到底
是經曆過風月之人,今兒來侍奉,總知女子家身上固然是寸肌寸膚都凡是吸引男
子處,隻那最銷魂羞人讓男人索味的,無非是胸前兩朵花蕊,腹下一段幽徑,這
王爺卻怎麽讓自己轉過身子去。隻既然弘晝有命,莫說是轉過身去,便是再羞恥
些個的行爲舉動,也當得依從。兩人便隻得順從的如同舞蹈一般,緩緩轉身。這
一轉之下,兩人又竟好似瞬間明了弘晝之念,原來女子家之身子,莫過於一美一
晦,爾既美又晦者,便當屬女子家之臀。想來王爺命自己轉身,無非是賞看自己
那玉股一番。

  果然弘晝賞查二人之豐臀體態,竟有不輸於正面風月之色。若說正面,薛姨
媽爲身子玉波綿軟,氣質風騷纏綿,王夫人更多一些清麗脫俗,精巧緊緻。如今
翻過身來,那薛姨媽之隻於那腰窩間紮一根肚兜後綁綢帶,一面白玉肉感無暇的
美背中央,有一根脊骨似有似無,似剛似柔,直至腰眼處,那方玉股,圓整整仿
佛要自那內褲邊緣泛濫出美肉滋味來,滿月一般的股肉臀瓣難爲內褲所遮,晃悠
悠白生生妖娆呈現。明明是美肉滋養,卻不覺著絲毫贅餘。而那王夫人,因爲上
身著的是箍身套兜,美背倒被遮了一段。然那方翹臀,居然是難得的挺拔,在內
褲裹緊之下,堅實的竟然向著上方挺挺翹起,憑弘晝見過多少少女身材,也竟然
看得呆了,心下竟然泛濫出一番說不盡的想頭:這王夫人之臀兒,這般年紀了居
然如此挺翹,見未曾見,若摸玩上去,豈非神仙般舒爽……隻可惜,那賈政書呆
子般的道學人,年輕時也未必能品味盡興淫弄賞玩。今日落入我手,到可以盡興
摸賞一番。

  他想著,不由得伸手過去,在那王夫人的臀瓣上輕輕一抓捏,但覺手上滑膩
軟綿,再觸摸下去卻彈崩緊緻。果然是個極品尤物。那王夫人背對著弘晝,由得
弘晝觸玩自己之股,也知此情此境淫意陣陣,她昔年與賈政同房,亦不曾有這等
背了身子讓人賞玩美臀之恥淫動作,心下一酸一傷,著實有些受不得,竟然開口
插著話頭道:" 主子且躺了可好?"

  弘晝一笑,知她到底害羞,他此時若要一味隻是逞欲奸汙,量二婦隻能婉轉
承恩。隻是一則這二女究竟隻是禁脔奴婢,並不需急色;二則也覺著身下所坐之
棉巾軟濕溫潤,倒也興了舒展之興。便笑著就和身閉目躺了下去。將整個身子倒
在那方寬長的棉巾之上。那棉巾寬長,頂部更折疊了七八層,倒如同個綿軟枕頭
一般。他此時身上隻有一條寬大底褲,整個身子倒在那棉巾上由得母盆裏的湯汁
蒸騰,頓時,但覺背脊裏傳來陣陣滾滾的熱流,從自己的背脊、臀部、四肢火燙
燙浸潤自己的骨骼,仿佛要將五內裏的水分都催出來一般,整具身子上凡是肌膚
處滾滾的逼出汗珠來。那體內之酸楚並著秋來之寒意,連同內心被二女激發出來
的欲望,都散播到體外來。

  二女聽身後弘晝躺了,才轉過身來,薛姨媽此時才偷偷瞧瞧弘晝之身體,這
少年王爺並不雄壯,容貌亦隻是平平,隻是到底是皇族阿哥裏天性帶來的氣度,
眉目裏天賦的英氣,想到自己餘生,將要同女兒一起,終生侍奉此主,由他奸汙
玩弄,盡興逞欲,不由更下死眼瞧了瞧那弘晝已經高高支起的下體,自然是龍根
陽興,心下也不由一蕩。

  那王夫人卻仍然腼腆羞澀不敢多瞧,隻接著話頭求告道:" 賤奴等服侍主子
先俯躺了可好?"

  弘晝此時雙目已舒適已閉,聽王夫人嬌聲呼喚,又微微張開,瞧著二女羞答
答恥態隻瞧著自己的模樣兒,倒也分外可愛,便悶聲悶氣恩了一聲,由得二女將
自己身子翻過來,背脊朝上,胸膛向下翻個身子俯臥在棉巾之上。他適才爲二女
之色所動,其實胯下巨物早就激烈渴望,此時翻身抵壓在那棉巾床闆上蹭壓一番,
倒一時舒坦,稍稍聊解了幾分欲念。

  他本以爲薛、王二婦既然伺候自己,此時既然要自己翻過身來,怕不是要替
自己按摩背脊四肢,往日奴兒丫鬟、並鳳姐可卿也曾這般伺候。哪想過得片刻,
忽然兩隻腳掌一癢一麻,激靈靈一陣奇異感覺自腳底闆上泛濫上來,幾乎要叫出
聲來,原來竟然好像有四隻軟綿綿的手掌,抓了自己的腳丫子,竟然在塗抹股股
陣陣麻癢癢的甚麽顆粒在自己的腳掌之上。腳底本是人敏感之處,這一塗抹,癢
癢的倒有那一等說不盡的快意滿足。他忍耐不住將頭微微一側,垂目去瞧。原來
薛姨媽並王夫人,一人捧著自己一隻腳,雙手自一旁不知何時,由麝月端著的一
面木盆裏,取著粘黏捏握,一股仿佛雪白細沙又好似玉泥瓊漿一般的砂礫,塗抹
在自己的腳丫上。

  他不由好奇,才要開口詢問,那薛姨媽和王夫人已經開始在自己十隻腳丫之
夾隙裏塗抹,這一塗抹,細砂的顆粒摩擦著自己腳丫裏的神經,柔媚的小手輕柔
的撫摸著自己的腳趾,指甲也偶爾擦過自己的腳丫縫隙裏,他竟好似射精跑馬一
般,陣陣洶湧的快感自雙足裏奔騰沖擊向自己的腦門,竟是平生嘗所未嘗,知所
未知,竟然一時忍耐不住舒坦受用的" 啊……" 了一聲出來。

  那王夫人聽得主人這一聲,紅了臉低了頭,偷偷瞧了另一側的妹妹一眼,薛
姨媽卻笑著溫聲道:" 主子……這是用珍珠磨就的細砂,特意磨得粗粝一些,再
和了新鮮的栎樹汁和雪蓮花蕊,專一能將毛孔裏厮磨的分外受用,如今秋涼了,
倒能將寒意逼出,那火罐兒還受用。奴婢們替您細細塗了再搓,回頭用香湯一沖,
必是通體的舒服……往日裏……家裏亦用過,隻是難得今兒園子裏這等用度,能
用這許多珍珠來磨砂……"

  她且說著,弘晝已經兩足被那顆粒厮磨得軟軟綿綿,但覺兩人已經各自溫存
的來塗抹自己的小腿並腿肚,那姐妹二人倒有默契,王夫人將自己的小腿輕輕擡
起,薛姨媽隻情將那珍珠砂細細塗了,兩人四隻手掌又著力順著自己的腿上毛發
搓揉。婦人家氣力本小,若說按摩,也難盡如人意,如今和著這細砂,倒是說不
得的舒服。自己肌膚裏毛孔裏的汗珠依舊被身下的熱浪蒸騰的滾滾而出,逼出體
外,便和了那珍珠砂漿又將自己的肌膚磨的麻癢癢的好不盡興舒暢。

  兩人又抹一陣,漸漸到了弘晝大腿根部,王夫人矜持羞澀還隻敢在弘晝大腿
上搓揉塗抹,薛姨媽知道姐姐腼腆,奈何她早知今日少不得多做那一等羞恥之事,
這方才開頭,豈能一味隻是躲羞,便咬了牙乍了膽子,輕輕撥開弘晝之底褲,伸
手進去,將珍珠砂一股一股塗抹在弘晝堅實的臀瓣上。隻管用自己那除了亡夫從
未觸摸過男子的雙手,去取悅侍奉這個躺在身邊的男人。

  王夫人眼神似乎迷離,微微擡頭瞧了妹妹一眼,她姐妹連心,見妹妹雖是強
顔歡笑,其實一般也是雙目含恥,臉蛋兒通紅,心下不由一歎,暗想雖然妹妹自
小較之自己活潑出衆,年長之後命運多坷,也曆世頗深,卻到底是守節之婦,貞
潔之女,如今這般如使喚奴婢一般拼了尊嚴去觸碰男子肌膚,取悅主人一歡,想
想其五內裏又是何等之傷感恥辱,更何況雖然自己也是一般兒的,兒媳婦、侄女
都由得主人淫玩過了,隻是到底是隔了一層,妹妹卻是親生女兒和自己承歡侍奉
同一男子,這天倫之亂,羞恥之憤,想來想去,心下竟然是替妹妹陣陣神傷。想
到這一節,如何便能一味由妹妹獨自承當在先。她也是咬咬下唇,一狠心,伸手
過去,幹脆沿著弘晝的腰眼,摸索著觸碰到弘晝的小褲邊緣,輕輕拉扯著,將弘
晝的褲子沿著弘晝的臀邊扯下。

  弘晝貓眼瞧著王夫人那副羞答答忍恥來脫自己褲子的模樣兒,暗自好笑,也
就微微弓身,由著她將自己的底褲褪下,好在如今他隻是俯身而臥,雖然終於脫
得光溜溜幹淨,到底那陽根兒還壓在身下。饒是如此,二女又何曾經曆過這等情
境,目瞪瞪隻得瞧著那男子緊實粗糙的臀股肌肉繼續侍奉。王夫人和薛姨媽一人
一半,仿佛是在手按摩撫慰刺激搔弄弘晝一般,上下纏綿左右輾轉,雖說是一般
用珍珠砂摩擦塗抹,這臀部乃是背面最要緊所在,二女如何敢怠慢,自然是用心
到了極緻,顆顆砂礫隔著二人軟綿手掌,擦弄著弘晝股上肌理。

  弘晝果然是受用,想來是被抹得盡興舒坦,竟有些忍耐不住將臀部略略擡動,
這微微一擡,從那兩腿夾縫處,但能見到一個飽滿滿皺巴巴的囊兒。王夫人幾乎
忍耐不住羞得要啐一口。薛姨媽驚見這物什兒,也是幾乎要嚇得閉目。那弘晝卻
是屁股又微微一擡,二女再不敏,也知道是塗抹了半日,弘晝雖然舒爽萬分,但
是欲望相比肯定更盛了,連擡兩下臀瓣,必是陽根要略略聳動摩擦,才能舒意。
二女又如何敢因羞就讓弘晝有半分不足。王夫人心下一歎一傷,竟然伸過十根水
蔥般的與指,微微將弘晝的兩半臀瓣小小一掰,用指尖輕柔的將那珍珠砂兒,輕
輕自上而下,抹在弘晝那條臀溝裏;她是個尊貴清潔的人兒,雖早知免不得將自
己乳兒臀兒,連並下身密處,奉獻給主人奸玩淫弄,但是這一般主動的,用手指
去觸碰那等髒兮兮醜瑟瑟的所在,隻盼望能讓主子略略刺激盡興,又豈是從來能
夢見一二的奇恥惡淫之事。薛姨媽見姐姐主動去侍奉主人肛處,自己又能讓姐姐
獨自受辱,便幹脆從身邊麝月所捧之盆中,撈了一大把粘稠的砂漿,從弘晝兩條
腿的縫隙裏,伸手過去,終於撫弄上了弘晝的陰囊,開始磋磨撫玩。

  弘晝此時已經被那細砂磨得渾身上下無處不爽,口鼻裏嗯嗯嗚嗚滿是受用,
及至那王夫人來觸碰自己臀縫處,他更是肛門處一收一緊,更是刺激的激靈靈幾
乎要射出精來,臀縫處尚在由王夫人柔意撫慰,又有一隻沾滿了粘滑砂礫的手兒,
居然自下來撫弄自己的陰囊。那每一顆砂礫都在輕輕的沾染刺激自己陰囊上細布
的神經,想起此時此刻,不顧羞恥,低聲下氣,委婉承受的如此在伺候自己的,
是一對同胞姐妹,又是一對貴胄婦人,哪裏曾做過這等羞恥卑賤之事,種種難以
鳴狀的滿足感激烈起來。他本是經曆過風月之人,奈何今日之事實在太美甜在心,
那香湯蒸騰,更是讓自己體內汗水出盡,身子也有些虛軟,隨著薛姨媽的小手隻
管如滾球一般在撫摸自己的陰囊,但覺下體裏一陣酸麻癢澀,雖不曾大股射出陽
精,龜頭處卻已經覺著另有一股小小熱浪湧出,陽具裏也仿佛松垮了些許,想來
竟然是小小漏了些精水出來。他自不必在性奴面前故作持久,不由舒暢的長長"
嗯……" 了一聲,心下一陣松快,不由閉目回味了片刻,才睜眼又迷離的瞧著二
女繼續在侍奉塗抹,開口笑道:" 受用……" 又忍耐不住心中惡趣,笑罵道:"
你們這一對卻是甚麽姐妹,倒懂得這等事體……"

  薛、王二女聽他出聲,雖然一路羞恥,也難免憤懑,但是既然博得主人一聲
" 受用" ,總是難免稍稍有些心足。王夫人這番卻是先開的口:" 主子受用,就
是奴婢們的福分了……在主子膝下,我們姐妹哪裏敢說自己還是什麽尊貴,我們
……我們……我們隻對主子一人盡興,求主子不棄享用就是了……" 說到這裏,
她臉蛋兒又是羞的通紅,原來,她雖與妹妹商議了,今日要用珍珠砂蒸浴侍奉弘
晝以求恩澤,隻是她們姐妹再認命也是昔日名門夫人,於那細處想想都羞紅了臉,
如何能議論得盡,直到此時真來侍奉,憑她往日清純矜持,亦不知中了甚麽邪,
隻想著" 用手搓揉,主子就舒坦了……隻是其實。難道我們不該用胸前奶兒去替
主子抹砂,才是盡了性奴的心思麽?" 才想到這裏,不由又深恨自己怎麽如此無
恥,盡想這等事,又一時呆呆的,覺得自己不敢直接解了懷抱,用奶兒去替主子
抹砂,竟然好似未曾依著鳳姐之言" 用盡一切心思,隻求主子一淫" 之反複叮咛
之意了。

  她一路胡思,卻見薛姨媽繼續已在開始塗抹弘晝的背脊。經過適才的小小宣
洩,弘晝已經慵懶的難得一動,便收斂心神繼續侍奉。二女皆知男子背脊不同他
處,總是受力,這會卻是使了吃奶的氣力隻管以砂搓揉。手兒推動,仿佛要將弘
晝骨骼肌肉裏的種種酸楚逼迫出來一般。

  再幾刻功夫,弘晝的背脊、兩肩並手臂上都由二女塗滿了珍珠砂。薛姨媽見
已經無處下手,便輕聲喚道:" 主子……恩……且翻過身子來可好?"

  弘晝此時幾乎已經要暖暖睡去,聽她呼喚,恩了一聲,再由得二女將自己身
子軟軟翻過來,滿背粘稠的沙礫,頓時壓迫摩擦在那床闆棉巾之上,自己面向上
一躺,下體那條陽根巨龍,不顧適才已經小洩,又怒騰騰張牙舞爪的沖天而起。
失了小褲壓迫,那陽根直挺挺向上怒龍翹首,那龜頭上亮晶晶黏稠稠一張一吸,
分外駭人。

  王夫人薛姨媽其實也是頭一回瞧見這話兒。心下不免惶恐,又不免動了些許
各自和前夫比較之心,才一想,又各自覺著自己淫賤無恥,忙別過心思來。又各
自取了珍珠砂,又自下而上,從那弘晝的腳掌塗抹起。

  隻這一番弘晝經曆過適才之登天舒爽,已經漸漸回了些心神,雖然陽根小小
洩過一注,又如何能心足。見足邊薛姨媽身子顫顫巍巍,弓身下來替自己抹腳,
這一弓身,胸前一對美乳深溝軟漾,如何再能遮掩春色,便笑著將左腳一伸,薛
姨媽正在伺候,哪想著弘晝的腳掌振脫了自己的掌握一動,才一呆,但見那腳掌
已經抵上了自己的胸乳,揉了兩下,她不敢躲閃,隻是紅了臉怯生生瞧著弘晝,
王夫人也不由心下一緊,果然聽弘晝吩咐道:" 一味用手甚麽趣,脫了,用奶子
塗抹侍奉……"

  薛、王二女頓時羞臊得幾乎欲死,隻是各自都知曉,今日所爲何來,王夫人
本就思到一層,適才又說的那般恭敬,隻求弘晝賞玩身子,用乳兒去侍奉主人一
番,更是題中應有之意,本來應該是自己適才就主動如此,隻是到底羞臊,如今
由主子說出口,已是失了二人給弘晝種種受用驚喜的本意。聽了弘晝吩咐,哪裏
還敢些許推辭。薛姨媽一狠心,就手兒饒著脖子,解開脖領處的絲結,將那勉強
遮掩自己胸前春光的肚兜兒輕輕一扯,緩緩抛在地下,終於,那一對豐腴白嫩的
乳球,兩朵豔紅圓潤的蓓蕾跳脫脫戰巍巍,如一對淘氣的雪兔,就彈跳著暴露出
來。

  弘晝側眼瞧去,那薛姨媽之美乳,難爲她這般年紀,竟然絲毫不垂,白皙嬌
粉也就罷了,難得是乳型圓美波湧,便如兩個渾圓的球兒一般綴在胸前,驕傲挺
拔的訴說這美婦的嬌豔,乳房肌膚如雪,隨著呼吸微微戰動,便如難見毛孔一般,
那一對乳頭倒是褐紅成熟,乳暈更是肥美朵大,綴在乳峰之巅。這一對美物兒如
此波湧浪滾,自己若隻管受用起來將是何等人間美事。

  他才看得喜樂,回過頭,卻見王夫人才將那套箍著身子的胸兜自發頂上脫離,
尚自套著一頭烏發未曾徹底摘去,兩臂伸高在扯那胸兜,她身量本來風流窈窕,
卻不如薛姨媽那般惹火豐腴,此時兩臂一展才見風流無雙。胸前一對奶兒更是展
露嬌豔得越發徹底,雖不肥圓怒滾,竟是尖筍一般嬌翹,上襯著鎖骨挺秀,下托
著肚臍圓圓,兩座險峰玉膩鮮滑,由於乳型甚是挺拔高聳,更是激靈靈在那裏抖
動個不休。弘晝越看越爽,心中不由暗忖:這一對姐妹難怪號稱金陵雙姝,這兩
雙奶兒,便是較之園子裏的幾個絕色,也不枉多讓。竟然哪裏像生過幾胎兒女更
養育成年的熟齡婦女之乳。想來寶钗昔年必是品過這薛姨媽的奶兒之味。如今居
然母女同奉肉體於我。她們這等大家子長輩夫人,隻怕也難得放縱,如今這等美
色,雙雙落我掌中,憑我淫汙,真是不枉這一對尤物降落人世一場。

  一時,王夫人已是脫了肚兜,見弘晝色咪咪瞧著自己胸乳,更是連脖子都通
紅了,她卻隻是不敢和弘晝目光相接,瞧了妹妹一眼。見妹妹一對奶兒果然不爲
歲月所催,依舊如此型美肉嫩,不由心下也是一蕩。卻見薛姨媽已是從那木盆裏
又捧了一捧珍珠砂,終於,對著自己胸前那對美乳,搓揉了上去。

  薛姨媽既然奉命要用奶兒去替弘晝搓砂,自然先要讓自己一對胸乳沾滿砂礫,
此時明知弘晝是要淩辱自己,瞧著自己如此自渎,也隻能俯首奉命,自輕自賤,
用手兒捧著黏稠稠的砂礫,將自己一對美胸開始搓揉。奈何她終究是個凡人兒,
這般兒在姐姐和主人注視之下,用手去搓揉自己的乳肉,泛濫擠壓起陣陣乳波,
更是擦弄自己那豔紅的乳頭,讓乳頭兒微微婵婵,抖動不已,那一等淫靡之景,
這一等自傷之意,這一等說不盡之恥辱和羞憤,伴隨這乳房上傳來的陣陣酸軟之
意,化作一陣濃濃的嬌吟" 嗚嗚……" 的出得口來。

  王夫人早已認命,見妹妹如此,自己又何能幸免,今日本來就是自己姐妹主
動求得侍奉的機會,便是這一等奇淫異辱,也自然要承受了。也就自那木盆裏捧
起柔砂來,塗抹起自己的一對美峰來。她卻到底比薛姨媽更是矜持,才指尖略略
婆娑的幾下,已經是渾身激靈靈戰抖,但覺自己下體裏熱滾滾,幾乎要洩出陰精
來。

  不想即便二女如此,弘晝亦不肯放過,見二女各自揉抹自己乳房,想想二女
的姐妹身份,噗嗤一笑,又追言道:" 自己抹自己如何均勻?!"

  二女聽了各自一愣,一轉念便明白了弘晝之意,隻是早知今日必有這種種淫
事,適才有主人先提出自己應當用乳房侍奉,已經略略不是二人今日所求之果,
此時弘晝既然出言調戲逗弄,如何能再不知味識趣,逢迎羞意,王夫人更是適才
想到了這" 以乳事主" 之事,卻不曾主動行爲,竟然多了幾份愧意,便先是略略
彎膝,仿佛是對著薛姨媽,又仿佛是對這弘晝,補償一般淫語道:" 是,妹妹便
上來,姐姐替你抹了……奶兒……好伺候主子……"

  薛姨媽心下一陣五迷三道的迷茫失神,仿佛是回到了童年隨著姐姐四處亂走
時乖巧的幼童女一般,聽姐姐如此軟聲溫言,說的又是那一等淫靡之語,竟然是
腦海裏一陣陣轟鳴,便如同幼年姐姐呼喊自己在園子裏回房用膳,在屋子裏更衣
午睡一般,不由自主嗚咽哭音道:" 是,姐姐。" 呻吟著,將自己的上身,略略
前聳,遞送了上去。

  欲知後事如何,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珍珠成砂金玉憐

              往事羞提俱如煙

              雍容夫人深閨禮

              不過舊夢斷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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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11:4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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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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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43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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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回:輾轉計較求仁得仁,纏綿癡妄今夕何夕

  卻說弘晝躺着受用蒸浴,王氏姐妹各自裸了身子殷勤服侍以那珍珠砂漿磋磨
侍奉,其卻又不足,更命這一對姐妹互亵胸乳塗抹黏連以緻虐淩,那王氏姐妹雖
哀怨羞恥,隻是事到如今,哪裏還敢矜持自守。王夫人便輕喚妹妹近身來,薛姨
媽此時已經被這淫靡之境遇折辱得有些迷糊,便依着姐姐之言聳上胸乳去。

  那王夫人雖是婦人,隻是一向天真純潔、高貴矜持,雖年輕時也豔美之名冠
絕金陵,到底是自幼來禮教大防、女德貞操、溫順安靜得一路諄諄訓導來的,似
這般認認真真的瞧着其他女子的乳房,其實卻是從未有過之經曆,何況此時面前
頂送上來那一對白膩軟綿之波瀾尤物,又是自己親生胞妹之所有,身邊還躺着一
個随時可以奸淫淩辱自己之主子,惬意賞玩自己姐妹這等羞态,不免更是一顆心
眼兒嘣噔嘣噔幾乎要躍出嗓子眼來。

  隻是她姐妹連心,此時年近半百再聚舊日名園卻已是這等失了尊嚴體面之悲
恥境遇,卻更見得昔年閨閣裏帶來之姊妹契合。雖然妹妹一對奶頭兒靓麗嫣紅,
雙聳羊脂玉峰微微抖動得送至自己面前,此景淫靡不堪,添了許多禁忌倫亂,令
其不免神智有些迷惘,卻偏偏還是勉強微微擡頭,關切得瞧着妹妹眼神。但見薛
姨媽此時一對杏目半眯半睜,眼眶裏水汪汪雖是淚花,亦有哪一種說不盡道不明
之妩媚神态來,想來固然是一半屈辱悲哀,另一半亦是被适才寬衣解帶,磋磨男
子身體,姐妹同裸侍主之境催得情動難耐。不免想到妹妹雖然亦是貴婦家矜持守
貞,隻如今既然落入人手爲性奴,又是幾十年亡夫寂寞深閨秋塌,到底忍耐不住
五内裏那女子家由人淫虐之原始欲望。此時被弘晝折辱,若是一咬牙且強忍了這
等人世間少有之奇恥亂淫,卻能品味到多少禁忌刺激,與自己一般無二,那心裏
恥辱固是真,那肉裏鑽心蝕骨之美欲亦非假。想來妹妹也是哀傷認命之餘,且自
沉浸其中罷了。

  她是才瞧了一眸的功夫,薛姨媽在一片水霧裏神情本已是迷蒙蒙的,不過由
着一片天性連并對弘晝之臣服行動罷了,此時姐妹同心,才仿佛回過些許神智來,
見姐姐關切無奈得瞧着自己,不知怎得,臉上雖是勉強微笑,淚珠兒再忍耐不住,
自兩腮滾滾而下,卻竟然在眼神裏仿佛求懇一般,深情隽永得回望王夫人一眼。

  王夫人仿佛激靈靈一個冷戰,似乎讀懂了妹妹眼中之萬種深意。如今自己姐
妹但求弘晝庇護殘生餘年亦就罷了,薛姨媽此生已是隻剩一個女兒寶钗要眷顧,
論到自己,便是暫且不提那幾樣隐隐而來癡心妄想之念頭,至少不能不念及鳳姐、
迎春、探春、惜春姐妹如今亦在園中爲奴,青春歲月尚有多少永晝長夜凄求安度,
凡此種種,唯有期望弘晝略施恩憐方可行之。自己姐妹自入園來,難道不知有今
日,不僅鳳姐寶钗等反複暗示叮咛,便是自己姐妹,亦曾反反複複,暗地裏心下
計較過:斷不能一味躲躲閃閃,隻等着弘晝哪天來了興緻,胡亂來将自己姐妹随
意奸玩一番,若如此,以弘晝身份,又品得那許多桃紅柳綠姹紫嫣紅,不過是讓
弘晝随便享用兩個豔美熟婦罷了,憑自己美貌典雅妹妹火辣豔麗,玩弄得盡興不
過是多奸污幾次,若一時無興緻擱下忘了也是常事了,想園子裏多少子侄輩美人
兒,便是一如鳳姐之姿容,可卿之豔美,寶钗之溫婉,亦是數月裏難得弘晝一幸,
自己姐妹到底有了年紀,豈能妄想僅憑獻身失節、忍耐受辱便能博得弘晝歡心?

  今兒個裏頭偷傳來消息,說弘晝身子不爽,連湘雲侍奉都不得意,還斥責隻
以肉體性事奉主,她尚自失神猶疑,薛姨媽卻和自己計較,必要哀求鳳姐,伺機
強薦了自己姐妹去,還說以珍珠砂漿替弘晝按摩蒸浴,她雖腼腆天真,到底也是
兩族世家閨閣裏經曆來的,近日又常思及此事,一聽便知妹妹之意甚妥當。原來
這砂漿磨體之法乃是金陵王府閨閣之秘,既能舒爽身子,又能催動五内之欲,解
乏是極好的,隻是珍珠砂得來不易,便以昔年王家之富貴,要通體磋磨,也是爲
難,總以香稻幹殼砂末爲主,用幾兩珍珠點綴有個意思便也罷了。今日以弘晝和
親王之皇家富貴,才能用這等整套珍珠磨就細砂。且她雖然嘴裏說不出口,心裏
亦不免有那一等羞恥計較,若以蒸浴催暖弘晝之秋倦,珍珠砂漿磨洗弘晝之肌理,
那珍珠砂漿必有一塗一抹,一搓一揉,一蒸一洗之意,介時免不得觸碰塗抹,婆
娑套弄弘晝之身體,弘晝自然可享用難得之美意洩身,又一味舒坦受用不需動彈,
怕不是比女子家一味勉強溫順候着弘晝奸污來得别有一番滋味。隻是這尚且不足,
既要蒸浴,自己姐妹其時必得寬了衣衫裸了身子,用手若不足,隻怕還要用身子
上那幾種美肉,去磋磨蹭弄弘晝之體,這等場景想來,自己姐妹固然是羞恥到了
萬分,怕不是亦給主人生了多樣意趣,豈非比一味奸玩來得盡興。她雖羞于風月,
總也知道男子家表面裏冠冕,房内卻總愛瞧女子家越是羞恥悲哀之模樣越是得意,
以自己姐妹之色相,輔以這等肉體厮磨之淩辱,又以這難得之秘法享受,想來必
能令弘晝暢快一二。她既然計較了,如今左右掌了怡紅院繡衿館,有的是内貢的
魅惑衣衫,才替妹妹選了件低胸粉紫的肚兜,又替自己選了件裹體抹胸,雖羞于
不可明言,也無非想着妹妹豐腴妩媚當用紗料,自己精緻柔巧可配棉質,各以衣
衫襯托色相罷了。這等風月衣衫,往日間莫說穿,連見也不曾見過,今日既然用
心侍奉,不僅要挖空心思穿着這等衣衫,等會子,還畢竟要脫了,以天體裸呈。
想想回頭自己一對姐妹,其實除了幼年,連互相的身子都未曾見過,今日同時同
地要呈于男子觀玩。此爲恥上又恥,辱則再辱,但願弘晝可以受用,才能有那許
多後話。

  偏偏她才露一二句話頭,姐妹不二理,薛姨媽立時便知王夫人之心思,更随
口一提:" 我二人侍奉,怕還少個替主子捧衣之人……" ,王夫人聽了臉上更是
羞燒,卻已知薛姨媽之真意,是要另選一丫鬟奴兒,在一旁伺候,這其間用心,
捧衣端盆、服侍聽宣其實不過是借口罷了,最要緊的是,園中所謂奴兒,其實都
是當日伺候丫鬟,使喚下人,自己往日間是高高在上的一品夫人,賢妃貴母,說
不得那一等一尊貴典雅,身份間乃是主仆天壤。而如今偏偏她們雖爲奴兒,但是
于這舊日名園之中,性奴禁脔之類裏,其實論起來身份較自己這落魄人更爲顯尊。
瞧着弘晝用那許多心思折渎佳人,淩辱子女,便知他最好這潔則污之,貞則辱之,
貴則踐之等類荒唐淫道。今日既然自己姐妹左右要受辱遭淫,一般兒也是羞,百
般兒也是羞,若能将一個往日使喚丫頭在一旁安素觀瞧往日主母之淫态恥意,尊
卑落差之間,怕不能更足弘晝之意。隻是既要挑個懂事的,又不可一味挑選個才
貌太盛的,故此才請教了鳳姐,安排了麝月在這廂伺候。

  可憐她姐妹二人,雖說用盡了這種種心思,卻到底是天性裏的貞婦,總不曾
有一字一句的明言這種種用意。到此時雙目一會,當真是百轉千回,王夫人竟好
似自薛姨媽眼波流轉之中又讀出千言萬語來:這弘晝既最愛用盡古怪法子折辱玩
弄女子,偏偏又爲園中女子分級定位,做規矩立名份,又早有言園中不禁女女歡
好,自可上位者淫玩下位者,這女女歡好,自然是亵渎清白女子家一層風月之意,
然則細細思來,想必兩位清白貞潔、不事風月之女子,去演繹那赤身纏綿,水乳
交融,白膩婉轉,貼胸交股之恥态,卻又是同一男子之胯下禁脔,其間百味,必
亦是弘晝所好之事。今日本來姐妹用了那許多心思,架龍骧盆,熏寒月湯,穿绫
羅衫,露雪肌體,用姐妹心,就是爲了給弘晝别樣受用,意外驚喜。如今弘晝既
然命自己姐妹要" 脫了衣服用奶兒" 又要" 塗抹均勻" ,自己适才一時害羞,隻
用得手兒,不曾主動解衣用乳房侍奉已是稍稍的不妥當,若是此刻自己就這般草
草摸摸妹妹之奶兒,再讓妹妹胡亂塗抹自己之胸乳,雖然已經是千百般兒羞恥,
但是想來也不過是聊盡弘晝之欲。今日自己姐妹既然用了這許多心思,犯了這許
多禁忌,隻爲要取悅弘晝,讨好于他,侍奉驚喜,此時豈可一步再錯,倒讓前功
盡棄。

  想到此處,王夫人仿佛下定決心,咬了咬玉牙,欺身就要上去,又一思,左
右今日要做這種種羞臊之行徑,恥辱之舉動,怕不得要學學妹妹,沉溺些意頭來。
想到此節,她幹脆擡眼,細細品瞧起眼前赤裸着的胞妹來。見妹妹雖也上了年紀,
卻是越發出落得豐腴嬌豔,如今褪得身上隻有一條透透的小紗内褲,那脖領兒柔
潤,臂膀兒珠圓,大腿兒滑膩,更有那高聳軟媚胸前一對尤物翻着雪波紅浪,自
妹夫亡故,十數年未曾見得人,如今抖抖婵婵,候着主人去享用淩辱,果然越思
越是氣喘胸悶,頭腦發漲,那等種種淫意兒就奔湧上來,才就手兒在身邊的木盆
裏,抓起一把珍珠砂漿來。她卻不急着塗抹,而是溫柔的輕輕用指尖,沾染着砂
漿,在妹妹那圓溜溜挺翹翹的奶頭兒之深紅尖處,微微一點。

  那薛姨媽被姐姐這等輕薄一觸,想着先來挑逗亵渎自己乳頭的,居然還不是
弘晝,卻是自己的親姐,但覺羞意恥心,滿懷滿溢,卻也知曉姐姐已經明白自己
的一片心意,便會意安慰一笑,放縱了襟懷," 啊……" 的一聲斷人魂魄的呻吟
便止不住,自自己香口瑤鼻中呼喚而出。

  王夫人此時已決意将自己一生清白,半世尊雅,一并兒交付風月情欲,取悅
弘晝罷了。就手兒又撈起一把黏黏的砂漿,這會卻仍不急着去塗抹薛姨媽的豐胸。
而是幹脆讓自己得些撫慰,在自己那尖翹白皙的乳房上自左自右塗了個遍,她的
手掌雖是細巧綿軟,但是此時身上火燙難耐,在自己那白玉似的乳房上揉捏輾轉,
但覺自己的乳肉雖不豐腴,卻也自自己那手指縫裏滾滾滿滿,滑溜溜的柔轉溢出。
一則胸前自己如此摸來,但覺乳房上陣陣說不盡的柔媚快意,當真是從未受過,
另一層手上觸感軟綿幼滑,當真也是受用到了十分,不由心下已經開始胡思亂想:
" 難怪世上男子最愛摸玩我等婦人家之奶兒,摸來竟這等快活,昔年夫君雖也品
玩過,到底道學,竟未曾細細的亵狎" ,猛想到賈政,心下不由得又愧又羞,忙
胡亂的自腦海裏抛了,又思:" 可歎天爺生就我等婦人這一對奶兒,怕不僅是哺
乳幼兒之用,更爲魅惑男子而生。我等有今日,怕不也是天注定。" 想到此時,
竟然又堪堪用力揉弄了好幾把,但想今日又非自己房中解乏,豈止于此,此時自
己一對亭亭玉立的乳房,已經被那手上珍珠砂塗抹得亮晶晶閃着柔媚的光澤,滑
膩膩的指掌與那乳肉交融時發出了" 滋溜溜" 的聲響。她一咬牙,一把摟着妹妹
那腰肢,口中似蚊聲一般喚了一聲薛姨媽的乳名:" 姿兒" ,本想說一聲" 姐姐
替你抹勻了" ,也算足夠香豔恥辱,當得奉承弘晝,隻是此時竟好似鬼使神差一
般,出口更是不堪" 我們自當粘貼勻了調和稠了,讓主子嘗用" ,說着,将整個
身子欺上去,将妹妹的身子貼緊自己的胸膛,那兩對姐妹似與不似之豔美玉乳,
立刻交融在一起摩擦起來。

  薛姨媽先是一愣一急,本是候着姐姐來塗抹自己乳房取悅主人。此時見姐姐
如此,羞急之餘,已經明白姐姐心意。無非是更進一層淫蕩之意,讓弘晝興奮快
樂罷了。姐姐一向潔身自好,名門閨秀之風姿,難爲今日做這等羞恥之事如此盡
興,想來五内裏凄苦自難以名狀,聽姐姐喚自己乳名,又說那等話頭,心下一陣
蕩漾,想着自己更當得安慰姐姐。她便也不掙紮,便如同和丈夫恩愛一般,又如
同幼年間伴随着姐姐聽話的小妹一般,微微閉了眼,絲毫不作态,輕輕回道:"
是" ,便由得姐姐擺布。她乳房豐滿雪坳,那王夫人乳房卻是挺拔嬌俏,此時和
姐姐的乳房柔若湖波媚似襄雨一般擦來擦去,感受着那珍珠砂漿自姐姐的乳房上
擦抹到自己的乳房上,每一粒顆粒擦拉擦拉觸碰刺激着自己玉峰上細密敏感之肌
膚毛孔,那四顆乳頭在動作間偶爾的擦過觸碰,再也難以忍耐,那口鼻裏嗚嗚咽
咽嗯嗯濡濡的嬌喘,漸漸聲響了起來,化成一聲深深的" 啊……天爺……" 一聲
出口,再難禁止,連聲都是呼喚渴叫" 嗚嗚""好羞""嘤咛""别" ,後來更聽不清
說些什麽。自己的軟綿身子亦開始主動的上下聳動,隻爲了讓自己的乳頭可以更
多次的和姐姐的乳頭交觸,乳房可以和姐姐的乳房揉合,她的兩隻手也不在胡亂
低垂,從身側的木盆裏胡亂沾了珍珠砂,就伸手去愛撫那王夫人被緊緊包裹在内
褲下的臀部,亦顧不得是塗抹肌膚還是那棉質的額内褲。王夫人聽妹妹已經喘息
淫叫的不成話,既知妹妹無奈,也實在覺得這等事體着實能讓自己五内裏那恥辱
心并雲雨意交融到極緻,心下又是淫意滿滿,又愛憐妹妹要遭此悲恥,此時二人
口鼻不過一線之隔,看着妹妹那紅潤得仿佛要火燒一般的臉龐上挂滿了水珠汗液,
嘴唇戰抖着,鼻翼忽閃着,也說不清自己是愛憐還是心動,幹脆一聲" 姿兒" ,
一口吻了上去。

  薛姨媽此時哪裏還能忍耐,嘴唇被王夫人的嘴唇一封,忍耐不住就逗引着王
夫人的舌頭到了自己的口腔裏來纏綿,那唾液交融,濕濡濡黏糊糊,溫軟得發出
啧啧之聲,仿佛又和自己和姐姐那兩對妙乳交融處發出的聲響混成一體。想到這
等纏吻自己的,居然是親姐姐,而且隻是爲了表演取悅身邊的主子,悲恥心上來,
更化作陣陣刺激,一時,兩人幾乎是伴随着身上摩擦的聲響,死命的吞咽對方的
口水來。

  二女畢生未曾如此放縱襟懷,享用如此禁忌肉味,此時一旦有了" 我乃不得
不如此" 之念想,頓時卻顧不得其他,一味死命得交吻,仿佛唇齒間的軟綿摩擦,
能夠聊解心下的恥辱一般,那一對姐妹乳房也由普通的塗抹擦揉,漸漸變成用力
的擠壓蹭弄,一時各自又自伸手,抓捏揉摸對方的臀肉。好一派驚魂奪魄的姐妹
互淫之景。片刻,二人氣息着實難通,才略略松開唇舌,薛姨媽已是仿佛渾然忘
卻了今夕何夕,此境何景,隻是勉強想着弘晝還在觀賞,自己本當身子抹砂蹭弄,
卻姐妹交纏了起來,亦不知弘晝喜與不喜,不由嬌喘輕聲道:" 姐姐,這……這
卻不好……"

  王夫人其時也已經沉溺于與妹妹交歡肉欲淫意之中,仿佛回到年輕時和丈夫
恩愛的繡床之上,聽妹妹呼喚,才仿佛拾回半絲清明,喘息應答道:" 沒的不好
……主子不降罪……就沒的不好……"

  一聲" 主子" 出口,二人才仿佛略略回神,自己這等淫蕩表演,雖說是姐妹
二人也魅惑于對方的美豔,沉溺自己的肉欲,但是二人畢竟本是名門诰命,性情
裏貞潔尊貴之人,今日此等舉動,究竟還是爲了取悅弘晝,果然都羞答答恥哀哀
的微微轉頭,去偷看弘晝神色。

  果然弘晝眯着一對眼,正興緻勃勃的瞧着這一對姐妹尤物纏綿,一隻手已經
忍耐不住,在套弄搓揉自己那根直挺挺兇霸霸翹起的話兒來,想來适才那個片段
令自己這主人頗爲賞悅,已是欲火高升,要慰藉爲樂了。二女對望一眼,心下又
喜又愧,又恨又恥,盡說不透是甚麽滋味。薛姨媽想着,此時自己的乳房上已經
塗滿了珍珠砂漿,主人卻在套摸自己的陽根,自己又待甚麽,何不上前去用乳房
蹭弄主子陽根,若激得主子興起,幹脆将褪了内褲,讓主子在自己那蜜處洩欲奸
玩,也算盡了主子之興,行了性奴之禮,得了今日之幸。她便開口怯生生卻不由
得帶着那一種媚态哀告道:" 主子……賤奴姐妹倒失了分寸了,容賤奴姐妹來接
着替主子塗砂……"

  不想才要掙身上去,卻不想被王夫人輕輕在自己的軟臀上一扯,她不由轉頭
疑惑的瞧看姐姐,不想王夫人半是對自己半是仿佛說給弘晝聽:" 姿兒莫忙,砂
兒塗不均勻,怎麽好伺候主子?我們盡興再抹得勻實些……恩……麝月姑娘…
…我們姐妹再塗抹些個,主子是來受用的,豈能讓主子自己……你……何不…
…伺候些個……"

  那麝月本是十八歲的妙齡丫鬟,處子閨閣,不知風月,她與薛王二女不同,
今日來此,也不知弘晝是否真會奸污兩位太太,即便真的要奸污玩弄,之餘興頭
過了,又不知是否會順帶着奸玩自己,要了自己的處女童貞。即便不奸,想來今
日至少也要平生頭回,脫了衣衫,和男子做那一等沒羞臊之舉動。這會子瞧着兩
位往日裏端莊典雅的太太,忍了羞恥,替弘晝塗砂抹漿,回頭又受命褪了衣衫,
裸呈奉獻那對羞人的乳兒;居然又當着主子的面,相互聳揉親吻,哪裏還能和往
日裏的太太姨太太對起印象來,當真是看得面紅耳熱,神魂颠倒,五内裏說不清
是酸是苦是羞是淫。此時聽到王夫人呼喚,才猛的想起自己是個使喚人來。她本
來還要把持着自己的身份是奴兒,兩位太太隻是尚無名份的粗使下人,但是終究
其實自小來養成的性情地步,對兩位太太除了忠畏便隻有敬重,習慣一般應一聲:
" 是,太太……"

  她小姑娘家,其實早已經慌了神,也混忘了自己的稱呼不當,就戰戰巍巍上
前去,欺近弘晝,也不知該如何舉動,怯生生哀求似的瞧着弘晝。弘晝本瞧她這
般模樣兒,烏黑善良的眼珠裏滿是羞懼之色也是可愛,隻是此時已經被薛王二女
和那珍珠砂搓揉而起的欲火仿佛被一室沸水蒸得滾燙難耐,胯下之酸澀強硬着實
需要慰藉,這少女雖然羞澀,到底也是個模樣兒可人的,一時也顧不得憐香惜玉,
牛喘一般仿佛是訓斥道:" 跪下!弄!"

  麝月聽弘晝言語不善,唬的忙跪了,仿佛要閉眼咬牙,顫抖着舉着小手去觸
碰那根于她是又醜陋又兇暴之物。哪知弘晝又仿佛是呵斥道:" 用嘴!".麝月心
中一苦,她入園子久了,雖是個處子連弘晝的面都不曾見過幾回,隻是與那雲雨
事也總是多曉得了幾分,隐隐知道" 用嘴" 之意,這不由想自己小小年紀,貞潔
處女,閨閣碧玉,本也曾期待着嫁得個如意郎君,能與他舉案齊眉,雙宿雙飛,
在那龍鳳花燭之下,新婚繡塌之上,鴛鴦錦被之中,呈現上自己那白玉般身子,
由得郎君溫柔愛惜的解開自己胸扣腰帶,褪去去自己花紅禮服,頭一回瞻看自己
的乳兒臀兒,自己自然隻需羞答答半推半就,由得郎君摸玩一番,最後才是風雨
驟密,取了自己的元紅初貞。哪知今日頭次品這等風月之事,居然就是如此下作
的要以奴兒之身份,自己用自己那清潔溫軟的口舌兒,去這般沒羞臊的舔弄主人
那處肮髒所在。更有一層,主人都不是愛惜自己年輕貌美,如花容貌,似水體态,
隻是在賞玩兩位太太淫态得意之時,要拿自己做個拌湯佐菜,如何不添凄涼。然
而心下悲苦歸悲苦,此時如何敢犟,她又是生就的柔順性子。凄慘慘應聲是,便
忍了酸楚惡心,伸過嘴唇來,先是怯生生溫柔的啄吻了弘晝的龜頭一小口,這嘴
唇一嘟一觸,她雖幼稚不曉風月,卻總還知道自己此時恥态,然則身份使然亦是
無可奈何,微微擡頭看弘晝也不曾瞧着自己,狠了狠心,埋下頭,伸出舌頭開始
自下而上,乖巧的舔弄吞吐起弘晝的肉棒來。

  弘晝隻管享用胯下之物,承受着這少女的丁香小舌之妙處。雖這麝月年幼無
知,并不真正曉得如何取悅自己,但是畢竟是處子新羞,那小舌頭舔來撥弄,也
算聊解自己胯下之物所需,擡眼更是細瞧着眼前薛王二女。

  此時那一對已是如同連體一般纏綿在一起。她二人都似忍恥,又似是姐妹互
相慰藉鼓勵,聊解今日之羞,一邊均是嬌喘軟呼,一邊各自從那身邊的小盆裏一
把一把,抓挑起珍珠砂漿,或是抹在對方身上處處美肉處,或是抹在自己的身上
要緊處,再用自己的身子去蹭弄對方。身子交融之餘,又互相親吻作嘴,初時還
隻是互吻嘴唇口舌,進一步又開始交吻對方的肩膀、脖領、胸脯、小腹。片刻之
間,兩人竟然互相将兩具白生生雪膩膩的肉體上抹得滿滿俱是珍珠砂漿。那砂漿
妙在,珍珠本是柔膩之物,磨的略略粗了,卻可在磨蹭之間,顆顆滾汗挫肌增人
快意。兩人此時都是被室内水水霧蒸騰得一身汗津津,尤其是那雪肩,玉乳、長
腿等可存留汗液之處,已經是滿滿的挂滿了晶瑩的汗珠,而那珍珠漿汁兌了栎樹
汁,粘稠滑膩,倒将兩具豔美的身子調和得水乳難辨。

  薛王二女不停換着姿勢,哪裏還是塗抹砂漿,幾乎有時看來,便是一對性奴,
在爲主人表演甚麽淫蕩之舞,更妙處在姐妹纏綿之間,多有真情愛意,有時看來,
竟仿佛是時光流轉,歲月停靜,是一對姊妹少女,在童年府内,塗抹泥漿玩耍一
般,隻是那抖抖的乳頭兒,挑動着滑膩的漿汁,厮磨着珍珠的砂粒,才仿佛将這
輾轉纏綿,化作最是淫意恥澀之人間奇景來。二女口中嗚咽,嬌喘難止,呻吟不
斷,互相撫弄着。一時,王夫人蹲下身體,用自己的乳房去貼揉薛姨媽的大腿,
将薛姨媽腿上的珍珠砂塗得更加均勻;一時,薛姨媽又将王夫人轉過身來,用自
己的奶兒去蹭王夫人的玉背,一時,兩女又相擁在一起,前後左右由得乳房互相
摩擦,卻各自用手在對方的背脊上一把一把添着砂漿;又一時,兩女更将各自的
兩條長腿交融在一起,互相剮蹭着對方腿上的汁液。

  那弘晝憑是品過多少人間美色,淫過幾多絕代佳人,此時也不由被這番雲雨
美景震懾,想着眼前這一對滾體軟綿,滿是汗液砂漿,嬌喘呻吟的姐妹,往日是
那名門婦人,多少清潔貴重,典雅矜持,今日隻爲給自己些許小意兒驚喜,博得
自己些許歡好,竟然以這等美豔冠絕之身子,以姐妹金蘭之親密,隻管做這等羞
恥之事,不由更是心下意足。此時已經難耐以僅是觀賞二女塗抹漿汁之态,胯下
巨物更頗不足以那麝月青澀侍奉,喘息籲籲便想喚薛王二人過來獻身。才要開口,
此時不想薛姨媽塗抹一把王夫人的臀肉,倒把那内褲下的臀肉抖得亂晃,王夫人
回塗一把,薛姨媽竟然好似調皮一般,抹一把手,從王夫人那條月白濕透的内褲
邊緣就此伸了進去,似乎是直接抹上了王夫人的臀肉,更好似探索進了王夫人的
臀溝。王夫人雖已和妹妹已經纏綿了半日,此時竟然激靈靈更添淫意,偷眼瞧了
瞧弘晝,見弘晝也是瞧得頗爲興起,心一橫,就手兒就扯着妹妹的内褲邊緣,開
始褪下妹妹的内褲。薛姨媽和王夫人厮磨了半日,這點子最後的遮羞哪裏還能持
守,見王夫人要褪得自己全裸,自然也隻有依從,便順應着王夫人的動作,将一
條腿兒輕輕擡起,王夫人此時已經彎腰,将薛姨媽的内褲從臀上剝落直至膝蓋,
從一條腿上套出來,又擡另一條腿,将那内褲兒徹底自妹妹身上摘離。薛姨媽那
一片烏黑之腹下森林,此時濕哒哒早已被汗水、霧汽和适才順着内褲邊緣流淌進
去的珍珠砂漿沾染得一片滑膩,陰毛兒茂盛烏黑,此時被侵得濕透,反而歸束成
一個完美的心形,她的體毛甚密,護着那兩片肥美的陰唇。薛姨媽被王夫人脫了
内褲,那還停留在王夫人内褲内的手自然也不再閑着,拉扯着将王夫人那條月白
内褲也自臀部這裏寬下來,王夫人吃羞,手兒忍耐不住護了護陰部,到底也隻是
片刻徒然,便由得妹妹将自己的那玉股美穴也一并裸了出來。

  兩女此時身上已經沾滿,更是不着片縷一絲,滿身皆是汁液,聽身邊弘晝喘
息聲越來越粗,知道麝月年紀小,隻怕難以侍奉。交流一下眼神,薛姨媽便道:
" 主子……塗勻了,容我們姐妹爲主子身上再抹吧……"

  她此時左右是左右,亦不怕弘晝說自己僭越了,輕輕一扯,讓麝月褪下,柔
媚着聲線的求告一聲:" 主子……得罪了,賤奴要放肆了……若錯了……主子隻
管責罰就是了" 弘晝此時一片受用,雖不知她要如何施爲,爲自己正面身子抹砂
漿,哪裏來會阻止,隻喘息着" 恩" 了一聲。

  但見這薛姨媽卻将伸足翻身上了那子母浴盆,又小心翼翼的跨過了弘晝的身
子,居然将自己整個身子,跨坐在弘晝幹練緊實的身體之上,她任憑自己臉蛋羞
得通紅,一咬牙俯身下去,居然将自己整個胯臀,輕柔的坐在弘晝的腹上,而上
半身這麽一俯,就貼到了弘晝的胸膛上,弘晝但覺整個上身,軟軟綿綿,柔柔膩
膩香碰碰滑溜溜,貼了上來,更有那珍珠砂礫,顆顆點點,摩擦着自己的肌膚毛
孔。每一顆砂礫,鑲裹着薛姨媽的香汗,在身上這個美豔熟婦之圓潤大腿上,蹭
着自己兩肋;在她的緊實小腹上,蹭着自己的肚臍,在她的豐潤美乳上,蹭着自
己的胸膛,甚至在她的胯下夾縫裏,蹭着自己的小腹直至陽根處。自己的身子,
能夠清晰的感受着每一顆砂礫之滾動,每一股漿汁之流淌,和薛姨媽那豐腴肉感
之華美玉峰,渾圓激凸之軟翹乳頭,甚至連胯下那叢沙沙之毛發,那條綿膩的勾
勒,都能清晰感知。

  薛姨媽此時便如同一張柔媚之肉毯,覆身在弘晝身上。她如何不知此時自己
的模樣兒,便是九世修爲,也難掩這人間奇恥色淫,然而今日本是抱定要弘晝歡
喜之決心。不言性奴禮法,不言恩德天威,不言半世殘生,便是爲了女兒,也當
盡其平生之媚,換取弘晝點滴之歡,她努力收淚,卻也不強作那一笑顔,隻是将
自己交付于那一種意識混沌的癡态,嗚咽着呻吟道:" 賤奴替主子抹砂,求主子
喜歡些些,嗚嗚……,賤奴盡力了,嗚嗚……我身子沉,主子莫怪。" 然後就開
始整個身體盤着小圈揉動。用前胸,用乳房,用臂膀,用腹部,用大腿,甚至用
着蜜穴處的兩片肥厚之肉唇,将那珍珠砂漿點點滴滴,股股次次,蹭抹到弘晝的
每一處毛孔裏。

  弘晝但覺鼻子裏一股暖香,身上幾乎每一處肌膚毛孔都能感受到這身上豐腴
美婦之殷勤侍奉,尤其是小腹處擦弄着似乎有兩片濕潤肥膩的貝肉,墊着一叢毛
發,沙拉沙拉的剮蹭自己。他幾乎不能再忍耐,陰莖龜頭裏有着火熱之欲望,就
想着要把薛姨媽整個身子環箍抱定了往下一頓,來讓自己那已經怒漲得無法忍耐
的陽具去插入那兩片肥美的貝肉,享用裏面的溫柔濕潤,膩滑包裹。

  哪知未曾等他有動作,又有一團兩股軟綿綿滑膩膩的美肉,直接的夾上了自
己的肉棒。不問便知,這一對姐妹分工,妹妹侍奉自己上半身,那下半身,自然
是王夫人在用乳房身子,不知甚麽體位,在慰藉侍奉自己的下體龍根。

  一旁被推開的麝月,此時已經跪不住坐倒在地上,嘴角還挂着弘晝稍稍溢漏
的精汁,癡呆呆瞧着眼前三具白生生的肉體在聳動,兩位夫人如此不堪的侍奉着
自己的主人,美目流轉之間已經全是失神的媚态,柔體纏綿之間汗精交融,口中
嗚咽呻吟更是混混沌沌,而自己的主人弘晝,卻果然從頭到尾,仍然一動不動,
隻是一味得意躺着,受用這無比春色。這本是尋常少女一生連癡夢之中亦難得一
見之淫事,凡人世間不可言及之雲雨妙景,隻是不知怎的,自己滿懷少女春心雖
也被挑動得淫意滿滿之間,耳聽着姨太太的身子和主人身子摩擦時的支流支流之
聲,眼看着王夫人跪在弘晝兩腿之間,翹高了屁股,不知在聳動做着些甚麽無恥
之動作,竟忽然覺得心下一陣無邊無際之凄涼悲楚,也不知自己是怎生想得,居
然忍耐不住,抽抽噎噎的泣出聲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誰言雲雨歡

               夫人忿強顔

               誰言風月好

               子女生死纖

               誰言雲雨恥

               姊妹慰纏綿

               誰言風月哀

               宮深年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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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11:5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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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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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44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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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回:顧恩殿夫人哀恥淩,龍骧池王爺戲薄恩

  卻說那薛、王二婦于那顧恩殿後,龍骧盆上,起伏于彌漫水霧之間,攪裹于
珍珠砂漿之态,含悲忍恥,伏低做小,褪盡衣衫,裸呈天體,各以其一身嬌胴美
肉以" 塗抹珍珠砂" 爲名,用盡了小意頭,侍奉伺候弘晝。那薛姨媽整個身子軟
軟的伏坐在弘晝的小腹胸膛之上搓揉蹭動。那王夫人更是跪在浴盆邊緣,聳着身
子以乳肉夾套弘晝之下體。一時室内香豔,但聞二婦與弘晝喘息并那肌膚雜以粘
稠砂漿" 啧啧" 摩擦之聲,更有蒸騰水音,珠光湯色,說不盡淫靡意恥,道不得
風月色濃。

  隻一旁适才以口舌侍奉弘晝,此刻又被扯在一旁的怡紅院奴兒麝月,此時跪
坐在那木盆之旁,呆呆瞧着三人。但見雪肌玉膚擦抹交疊,恥股豔肉輾轉粘合,
她正值青春歲月,亦非石女修爲,自然是覺着又是害羞又是好奇,心眼裏酸癢難
耐,神智内混沌不堪,丹田中似有一股妍妍澀澀之暖流自向自己下體奔湧而去,
仿佛有甚麽羞澀難見人之體液自自己那處子蜜穴處滲出,将自己那本已被室内霧
氣蒸得濕透的貼身小褲更添了些濕潤水色。隻饒是如此,也不知怎得,她竟一味
呆呆出了神,一時仿佛眼前之景象,如夢似幻,煙雲蕩漾起來,竟好似回到了數
年前。想起那時節薛姨媽才攜女入京,寄居榮國府梨香院内,王夫人喚了合族女
眷喜迎姊妹,這一對插金戴銀富貴雍容華彩錦服尊榮體面的美婦人,于那珠玉長
簾内,精堂暖閣中,喜極而泣,攜手言歡,共叙親倫,王夫人隻吩咐呼喚子侄媳
婦,下人丫鬟,打掃庭院,籌備酒宴,陳設古董,鋪香展墨的迎接自己的妹妹并
外甥女。自己隻是二等的體面丫鬟,還不曾進得内堂,隻能在簾子外瞧着聽着,
聽候吩咐。當時之景之情,竟然不知怎生,與今日之情之景,仿佛似非而是,如
夢如幻,竟然攪合在了一起。她也不知怎得,竟然不怕失儀,癡癡的抽噎起來,
心下隻是苦咽胡思:" 太太并姨太太居然也有這等下場,當真是昔日裏寶玉口中
隻管胡說甚麽富貴如雲,繁華似煙,今兒竟然成真……主子如此好色風流,有這
許多如花似玉的美人兒供他消受還不足,居然還要如此羞辱太太這等尊貴體面人
兒……哦,想起來竟然還不是主人一味貪求,竟然還是兩位太太處心積慮的要讨
好主人……這裏怕不是二奶奶的匠心,竟這等忍恥,将自己親姑媽這般冰雪尊貴
的人兒如此呈獻主人……二奶奶也就罷了,最可歎那寶姑娘……這可是自己的親
娘……"

  她一路胡思亂想,淚珠兒滾滾自兩腮而下,那廂此刻,弘晝又哪裏能顧及這
等膝邊小奴的點滴心思,自是受用無邊。他今兒疲憊,本無意大肆雲雨;若論着
薛姨媽王夫人二女,既然當日打撈進府,以他的性子,薛、王二女之顔色,自然
也要是擇日奸污玩弄的,不過更多的心意,無非是想着薛王氏母女一堂春色,王
夫人并李纨婆媳同塌之倫亂美意罷了。不想今兒這龍骧蒸浴十分難得,将自己通
體酸楚疲倦,一并兒蒸出骨骼毛孔,一身透體大汗,又出盡脈絡裏種種秋寒;而
這薛、王二女,褪衣顯色,竟然是絲毫不輸青春女子之雪膩花顔,又多了這許多
熟豔美意,便隻論容貌體态,竟然都是一等一的尤物。這且都罷了,二女居然渾
然不顧昔年身份,抛下多少尊榮,遮掩多少矜持,居然想出這暖浴蒸騰中,以珍
珠砂漿來搓揉自己身體的法子,此時又不顧廉恥,如此主動獻媚,用身子貼肉來
替自己塗抹厮磨,此時懷裏一團薛姨媽之暖香嬌肉,胯下感受着王夫人之鮮筍美
乳,竟不同往日品香奸玩時之激烈沖動,反而是自五内深處奔湧而出的舒坦享受。
胯下陽物固然是剛烈挺拔,随着王夫人的乳肉夾雜着珍珠砂擦抹陰莖愛撫而沖動
不已,幾乎要噴射出精漿來,但是人的神智卻越發魂安魄逸,癡癡迷迷。一面仿
佛是要睡去一般的惬意,一面卻又香氛滿懷,毫無困意。又是片刻香豔摩擦,那
王夫人想來聳着乳房用兩座玉峰去擦磨自己的陽具十分不便,已是氣喘籲籲,卻
聽耳邊薛姨媽仿佛香舌吹風一般輕語道:" 嗚嗚……主子,主子雄風……必是賤
奴們伺候不好了……洩出來趕回頭洗了才舒坦……"

  弘晝聽了,幾乎要噗嗤一笑,聽她如此說話,既是要裝得老于風月,用這等
荒淫之态侍奉自己,卻到底是大家閨秀出身,到這時候卻不知所措,竟然有口裏
求自己" 洩出來" 之事。以他的身份,從來不用持久取悅女子,若說定要于那女
子桃源蜜徑深處洩欲,其實也是無所謂之事,園内女子之身體,論起來每一處皆
是他随時随地可以享用玩弄之物,又如何刻意相急。隻是聽她如此軟語求告,隻
怕以前侍奉丈夫也不曾有這等言語,感受着自己胸膛上努力蹭動的那兩團香肌美
乳,想着懷裏這個美婦之豔熟,不由得心裏也終于欲盛起來,才想着開口命令,
哪知那薛姨媽竟好似能體會自己心意一般,将頭緩緩擡起,用兩隻手支撐着木盆,
将上半具身子緩緩坐起,将透體已經蒸騰羞澀得彤彤泛着豔紅的身子,直挺挺得
展現在弘晝眼前,口中嗚咽呢喃道:" 主子……求主子……求主子……許我…
…許我……" 一邊說不出口,一邊将自己的臀溝處恥肉毛發加了速度在弘晝的小
腹上前後擦動。口中又是夢呓一般癡癡念叨:" 許我……""求主子……""許我
……".

  弘晝胸前猛失美肉,略略失神,也是癡癡瞧着身上所坐美婦,那美目流離,
恍然失神,通體上挂滿了滴滴晶瑩,辯不清是汗珠還是水珠,那一對雪白巨乳,
此刻乳頭乳暈仿佛幻術一般泛濫開來,竟然好似将色澤泛濫出了一整圈兒,乳體
随着她身子的搖晃顫抖,蕩出陣陣驚心動魄的乳浪。微微低頭,看看她那圓滾滾
的肚臍眼下面,那兩條岔開盤坐在自己小腹兩側的兩條長腿,那中間的恥處,根
根陰毛此時仿佛都漆黑透亮,清晰可見那美穴,兩條護着陰蒂的側肉,肥嫩嫩翻
凸出來一般,如同兩條彎彎的軟貝,此時半日淫蕩侍奉,已經是再難忍耐,不僅
陰唇微微泛出,将内裏深紅色的肉壁呈現出來,在那縫隙上,還挂着一道道白色
仿佛沫汁一般的物什。他哪裏再能忍耐,一時也顧不得自己想要将這一對尤物姐
妹同時奸污的想法,氣喘如牛之間,已經明白了薛姨媽言下未盡之意,卻偏偏要
調戲逼迫于她。今日他已打定主意隻管受用,便似笑非笑得瞧着薛姨媽,眼神半
帶疑問,仿佛是調笑一般就是候着她說完。

  薛姨媽雖然此時也是欲念難抑,論起恥辱悲戚來又一腔滿懷,她卻到底是個
精明人,見弘晝之眼神,已知弘晝之意,竟然是不許自己欲說還休,偏偏要折磨
自己,要自己說盡那等羞人的話兒,隻是這半日,自己早已做了這許多羞辱之事,
主人既然有這欲念,自己如何還能矜持,聽着姐姐在身後嗚咽喘息之聲,隻能嘴
唇戰戰抖抖,支吾着開口,輕聲細氣仿佛蚊蟲輕語一般求告:" 求主子……容我
……容我……用那裏讓主子……讓主子……恩……恩……插進去……受用會子。
" 她口中說出這等淫蕩羞澀之語,心下也苦,淚珠兒更是滾滾,仿佛又是狠了心,
連貫了些接着求告道:" 賤奴那裏……髒……更是殘花敗柳,上了歲月的所在,
不配……不配給主人玩兒……隻是主人當舒坦洩了,才好洗去珍珠砂漿……求主
人不要嫌棄,讓賤奴試着伺候……"

  弘晝聽她之言,終于難忍心下情懷,微微一笑,此時他隻想着能品嘗眼前這
個仿佛自辱難忍又畏懼羞澀的美熟婦之最密處,哪裏還思及其他,更是頗爲享受
她那種" 賤奴不配伺候,隻求主人不要嫌棄" ,仿佛自己本來确實不敢奢望用自
己最珍貴的恥處侍奉,此時隻是哀求着弘晝給個機會,所帶來之連綿奇特之快感
和得意,要大咧咧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那薛姨媽見弘晝微笑點頭,一時如奉聖旨倫音,羞得滿低下了頭,吃力得用
手兒亂找支撐處,但覺王夫人伸過軟綿手掌過來握了自己的手,便知道姐姐是在
此時支撐着自己,便幹脆撐着王夫人的手,将自己的身子胯下略略擡起,此時也
顧不得自己的胯下春色滿溢,隻輕輕向下方微微一移動,将整個人股間那條溝縫,
對準了弘晝的剛陽巨物。她不敢用力,隻是借着王夫人的手掌,用自己的恥處在
弘晝的龜頭上前後摩擦,仿佛是在探尋路徑,又仿佛是在籌備着最終用自己那最
隐秘之處,去取悅眼前的男子一般。

  弘晝但覺龜頭上癢癢得微微碰觸到一股子層疊美肉,想着這處美穴,是眼前
這個豐腴肉感的美婦最私密之處,爲了亡夫厮守,隻怕本來是一生不得見人的所
在,此時如此主動得擺弄在自己的陽具之上,隻要再微微一沉,便能品嘗盡這等
美味。幾乎忍耐不住就要開口喝命她坐下,隻是今兒他是打定主意隻管自己受用
這等快意,能不開口偏不開口,便隻是又一點頭。隻是這一點頭,不由帶了幾分
沖動喘息,惡狠狠急暴暴之意。言下之意甚明。

  薛姨媽雖然作了半日淫羞之事,隻是女子家貞潔爲重,待到此一刻終于要獻
身合體,那強制壓抑了半月的哀羞卻奔湧出來。想着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子是何
等嬌媚尊貴,卻如今一味求着弘晝玩弄,還要主動用肉體蹭弄弘晝糟蹋自己換取
弘晝快感;想着自己一對玉乳鏡中也自觀玩過,豐腴美豔世上少見,卻做着這許
多恥辱動作,隻爲羞臊自己取悅主人;而此時,終于,主人要臨幸自己的蜜處,
可憐自己大家閨秀,名門世族,爲亡夫護貞守身,那成想今日終于要迎接自己蜜
穴處的另一個主人,而且這個才是自己下半生真正的主子。她心中自憐自哀,悲
戚難忍,想起亡夫,更覺得五内俱焚,生不如死,才自厮磨着弘晝的龜頭,不肯
一氣坐下。此時見弘晝眼色動作,才猛然驚醒,知道此時此刻,難免承認這一生
最大的羞辱,再不敢多想,忙輕聲應道:" 是".就一咬牙,将自己的陰唇小穴,
對準弘晝的陽具,整個身子一分一寸得坐了下來。可憐她十幾年未曾與男子同床,
那穴兒緊實窄小,其實難以塞入弘晝巨物。才進得兩指之寬,便痛苦得難以名狀,
頭兒搖曳張揚,臉蛋兒憋得通紅泛出血色來,口中一聲:" 啊……" 的恥叫。那
天性裏帶來的依賴姐姐之情緒使然,仿佛想要求助一般轉頭去尋看王夫人。

  王夫人姐妹同心,豈有不知妹妹此刻之恥之事,隻是事到如今,又能有何念
想,她亦隻可安慰鼓勵一般看了妹妹一眼。心下一橫,幹脆不去看妹妹,就也俯
下身子,替了妹妹适才愛撫弘晝胸膛之處,用自己兩隻手,如同獻寶一般捧着自
己兩隻乳房,再用自己那早已經堅硬挺翹的乳頭,又去愛撫弘晝之胸膛。仿佛是
要表演這等恥辱動作給妹妹觀瞧,安慰妹妹此刻姐妹同辱,命數使然一般。

  薛姨媽見姐姐轉頭不看自己,便也知姐姐心下那一等無可奈何。今兒無論如
何,自己姐妹,難免失身喪貞,想想适才又是自己親口哀求弘晝許自己以那等恥
處自辱自渎,心中百轉千回,腦海中仿佛傳出一聲悲苦之呼喚:" 對不住,老爺,
我不能爲你再守身!對不住,爹爹,我不配爲王家之女!對不住,寶丫頭,我不
配爲你母!" ,又是" 啊……" 得一聲恥叫,伴随着一聲" 主子……" 的哀告,
将整個身子一努力,堪堪坐了下去。但覺自己蜜穴處包裹着弘晝那根剛強巨物,
戳擦着自己陰道内壁的每一層肉褶,奇恥劇痛之間,又仿佛有說不盡的滿足和快
感。

  弘晝今兒早已經半日不曾開口說話,此時但覺自己的龜頭陽根,感受着薛姨
媽那緊窄穴兒内層層美肉,用一寸寸一節節細密觸感,去慢慢沉降,逐漸将自己
的陽根整根吞沒。但覺受用得仿佛在雲裏霧裏一般隻是閉目喘息受用。卻聽見一
陣仿佛呻吟般之哭泣聲,再睜眼觀瞧時,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王夫人,原來可憐
雖然此時受奸遭淫的是薛姨媽,隻是這王夫人姐妹連心,心下傷感恥辱,絲毫不
下于妹妹,卻又要将身子伏下自辱侍奉,她性子本來更是率真,此時居然已經忍
耐不住,嗚嗚咽咽哭得好似淚人一般,滴滴答答的眼淚顆顆點點,都打在弘晝胸
膛之上。

  此時,那胯下的薛姨媽已經開始努力的上上下下擡動玉股,來用整個美穴,
套弄起弘晝的陽具來。她不敢讓弘晝出力,隻是勉強用力,凡一起,隻是勉強借
着手掌上的支撐,将屁股擡高,微微将弘晝的陽根褪到自己穴兒淺處,再一伏,
則連根吞沒,将自己的臀肉沾粘着汁液" 啪" 的一聲拍在弘晝的腿根處。她一路
強忍奇恥,卻到底是婦人家天性,每一下主動的上下聳動,都伴随着一聲" 啊
……""恩……""嗚……" 的蕩叫聲。她這般舉動,不僅羞恥,而且甚是消耗體力,
一陣陣疲累夾雜着淫意湧上來,便是認命一般,口中再也難忍,仿佛自我作踐,
又仿佛是取悅弘晝一般連聲帶着哭音哀告,隻盼自己淫語連連,美穴套弄,但求
弘晝舒心暢意:" 求,求,求主子……啊……求主子舒坦。"

  弘晝聽得這等哀懇,自然更是順心暢意,一時興起,手臂輕輕一揮,便是"
啪" 的一下打在身側,他本意也隻是胡亂伸手,便是拍打,也該是拍打在薛姨媽
的腿臀處,卻忘了此刻雙美侍奉,伏在身上侍奉的還有一個王夫人,這一下" 啪
" 聲居然是随手拍在王夫人的臀上。但覺手上一片膩滑彈動,聲響音脆意柔,連
指尖都是一片酥軟。那王夫人臀上吃疼,一時還以爲主人有甚麽不滿意,擡頭偷
瞧弘晝,見弘晝卻是眯眼笑吟吟的無甚怒意,便知主人隻是随手淫辱取樂,心下
一酸,再不敢掙動,隻能依舊伏首,隻管賣力的用翹抖抖的乳頭接着愛撫弘晝胸
膛。

  不想弘晝拍的興起,又是" 啪" 的一下,王夫人忍耐不住也是" 啊……" 的
一聲蕩悠悠的呻吟,和那薛姨媽的哀聲倒是混合成一體,姐妹倆一似秋風卷羅鈴,
一似春雨澆庵湯,連綿起伏,竟然是聲線格外悠長婉轉,纏綿哀羞。弘晝聽了這
等姐妹合奏之音,那薛姨媽又是一味哀懇,更是喜歡,又是用力" 啪" 的一下拍
打起王夫人的臀來,這次卻用了巧力,格外将王夫人的股肉打的滴溜溜亂抖。姐
妹倆一個是蜜穴抽插,正值魂飛天外之境,一個是胸羞股辱,正哀無可奈何之情,
仿佛是知曉弘晝心意,又更好似姐妹同心,更是丢了所以,此起披伏姐妹連聲的
同聲淫叫起來。薛姨媽此時已經幾乎要口吐白沫,下體裏一股接着一股的陰精淫
水連綿突突的冒出來,胸腔裏的翻江倒海,将所有的酸澀苦楚和風月意濃化成陣
陣的叫嚷,隻是細聽隻有一句哀求" 求,求,求主子……" 竟是隻在哀求弘晝洩
身。那王夫人臀部遭辱,也不知怎得,應和着妹妹的浪叫,一邊捧着乳房侍奉,
一邊口中嗚咽着,卻與薛姨媽不同,添了許多零碎語句" 求主子""好痛……""啊
……好羞……""主子莫再打了……""啊……不,求主子盡興……""盡興糟蹋我
……""盡興辱我……""不……盡興辱我姐妹……""啊……不成了" ……

  弘晝胯下但覺龜頭馬眼在薛姨媽幅度越來越快的上下套弄聳動下,越來越漲,
連着拍得幾十下,隻怕亦将王夫人那雪白肥美的玉股拍得通紅,聽着王夫人語無
倫次的淫語,幾乎覺着精關陣陣難守就要射出來。他一股子狠勁上來,也不再拍
打王夫人的玉股,而改了用食指并中指一起,在王夫人的股溝裏死命挖弄……那
指尖自陰毛肛毛上擦過之際,王夫人心下一驚,那胯下嫩肉最是敏感吃痛,她不
由一陣恐慌,此時居然怕得臉色慘白,隻恐弘晝來挖弄自己的後門,但覺此事肮
髒淫蕩實是萬萬難以承受,與其讓丈夫之外的男人第一次碰自己密處,就要觸碰
那後門美菊,還不如其他。此時再不能顧及羞恥,竟然主動努力的岔開雙腿,将
整個身子越發向上移挪貼緊,隻爲了移動身子,将弘晝的手指自然的" 指引" 到
自己的細密陰戶裏。口中一驚慌亂哀求:" 主子……那裏髒……主子……這裏
……"

  弘晝但覺手指漸漸撩開叢叢陰毛,挖入了兩片精巧的貝肉包裹的一道肉壁之
内。他此時指尖何嘗不沾滿了珍珠砂漿,一時興起,隻管往裏一味摳挖,就讓自
己指尖上沾滿的珍珠砂漿顆粒去摩擦那王夫人的陰道内的嫩壁。王夫人不想自己
頭回侍奉弘晝,竟然是要蜜穴遭受此等淩辱侵犯,想想還是自己主動的聳動身子,
隻爲了護着菊門,但求弘晝先侵犯自己的陰戶,這等淫蕩無恥之事終于也做了,
更是悲戚難忍。從那蜜穴裏又傳來陣陣酸楚淫意,說是屈辱羞愧,又仿佛是希望
弘晝挖的再深一些,也不知是如何想來,口中已經換了和薛姨媽一般無二之哀告:
" 求……求主子……".薛姨媽仿佛是混沌裏聽姐姐聲音,也是連聲呼喊" 求…
…求主子……" ,姐妹倆終于此起彼伏,連聲數十下都是此等哀告呼喊。

  弘晝手上享用着王夫人之穴,陽具上套弄着薛姨媽之臀,抽插聳動又是數百
上下,但覺自己再難忍耐,怒沖沖挺拔拔之陽具此時已經快要爆炸一般。隻是今
兒他身子本來不适,一則并不想多洩精以免傷身,二則這對姐妹如此尤物,今兒
又被挑逗的性欲旺盛,如果不能讓自己胯下之物連着品味雙香美穴,也實在可惜。
他本是半日裏隻顧受用,未曾開口,終于喘息着卻是威嚴命令着:" 換,換。"

  薛姨媽此時自辱,已經洩了多次,魂靈兒幾乎不在軀殼,隻是不敢停了聳動,
憑着毅力努力繼續在擡聳玉臀罷了;那王夫人卻聽的真切,她雖是羞意,到底冰
雪聰明,雖然弘晝隻是淡淡兩字,卻已知弘晝心意,哪裏敢裝糊塗;更何況一則
自己之下體可以暫時脫離弘晝手指之玩弄,二則也着實擔心妹妹聲音漸低,這般
卻是支撐不住,若真被奸出個好歹來卻是不忍,弘晝既然有此命,此時想想什麽
貞操甯靜,閨秀女德已是可笑,自己之下體,終究還是要奉上讓弘晝玩弄才罷的,
更一層是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某樣奇特感受,想着自己的下體一陣麻癢,若是主
動奉送上去套弄弘晝那處龍根,隻怕能獲得比讓弘晝手指玩弄更說不得的快意。
她忙輕聲替妹妹一起呢喃個" 是" 字。擡起身子,手上用勁,扶着薛姨媽已經通
紅的藕臂,将已經快要失神的薛姨媽扶着下了弘晝的身。

  薛姨媽方才已經如在雲裏霧裏,被王夫人用力扶起,才隐約仿佛覺察弘晝适
才之命。她本也知今日姐妹二人皆難幸免,自然是弘晝想怎麽辱就怎麽辱,想怎
麽奸就怎麽奸,弘晝既然說" 換換" ,想來是要換姐姐上去主動以穴受辱承恩,
雖然也耿心姐姐要遭此奸玩,但是想想自己适才如此侍弄了半日,自己已經是幾
度春潮,弘晝也未必能堅挺多時,何況弘晝之命難違,待等自己下了地,雖然覺
着腿上手上,胯下腰上一片酸軟,到底回複了幾分神智,便又扶着王夫人,這回
換了王夫人盈盈小心的跨坐到弘晝身上。她也如适才王夫人行動一般無二,安慰
情深得瞧了姐姐一眼,手上微微用力一握以示鼓勵,讓姐姐慢慢沉下身去,這回
卻換了王夫人用自己下體去主動套坐弘晝之陽根。

  原來那王夫人不如薛姨媽豐腴,卻是精緻美豔,便是連恥骨處都分外精巧細
緻,此時弘晝陽根本已經被适才一番侍奉,激到了十分,一旦進入,竟比之适才
插玩薛姨媽體内,種種柔媚固然不同,更添了些許緊實觸感,不想那王夫人才是
一坐而下,及到肉壁深處,連番褶皺小芽剮蹭陰莖到底,未等再有上來擡動,他
竟然再也忍耐不住," 啊……" 的一聲吼叫,全身一陣緊抽,精漿立時洶湧噴射
而出,一股兒全部射到了王夫人的子宮裏。

  王夫人不想主人上來就如此洩身,被燙得子宮裏一陣痙攣,頓時動彈不得,
又驚又悲又是酥了身子,軟軟得倒靠在弘晝胸膛之上,弘晝更是品嘗着兩位姐妹
穴内各自美意不同,沉浸在洩身之餘味中,薛姨媽也是驚羞不已,偷眼不由去看
姐姐同主人下體結合部,亦不知該如何舉動。三人竟然是片刻寂靜,大殿裏隻餘
陣陣三人細密之喘息。

  薛姨媽本來以爲,自己必然也要附身伺候一番,王夫人自然也要學适才之自
己,上下擡動臀部來主動套弄弘晝的陽根一番,雖也知弘晝豈有一味不洩不理,
但是總也要有一番搓弄才是。哪成想弘晝這番居然似乎不守精關,如此噴湧直接
就射了進去。她也不知弘晝是喜是怒,驚惶的又擡眼去瞧,但見姐姐王夫人軟倒
在弘晝身上,亦是一副生不如死卻又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該是繼續還是該暫歇,
我見猶憐的模樣兒,心下猛得一動,便知弘晝是故意辱之,偏偏要這般大咧咧換
人伺候,卻不等身上女子有個心理籌備就要洩身,必是爲了個" 本王要怎得就怎
得,豈能顧及她人感受" 之意。她恢複幾分神智,知道此時自然一切以弘晝之需
爲首,便咬了咬牙,開口道:" 姐姐……主子……恩典了……你下來吧……" ,
她不忍再看王夫人凄慘窘迫的模樣兒,又轉頭柔聲道:" 主子……主子可好起起
身子,容賤奴們将這浴盆闆撤了,下面就是香湯,用蘭花水兌了,主子泡一泡,
洗了身上漿汁,必是解乏的,可好?"

  弘晝此時可謂舒心快意,身上關節骨骼無一處不是受用的,思及今日這一對
姐妹美婦如此用心,自己本是盡興,便連自己适才那最後胡亂一洩,都帶着" 本
王爲所欲爲,性奴豈敢有念" 之王霸之意。一時快活,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他此
時也陽精已洩,通體舒暢,但覺自己骨骼經脈裏傳來陣陣舒爽,倒是身上的珍珠
砂漿顯得越發粘稠起來,便笑道:" 甚好。"

  薛、王二女此刻對視一眼,看看各自身上一片汗水體液,狼狽不堪,不由羞
得各自别過頭去。不過各下想想,今兒自己受辱到這般地步,若能換來主人一聲
" 甚好" ,正所謂亦算心下所屬。此時薛姨媽便将軟軟的王夫人尴尬的擡起,兩
人都跌足下了浴盆,又扶着弘晝挪到地下。才各自彎腰下去,将那龍翔浴盆的子
盆上的三層棉巾撤去,果然棉巾之下,是一副以龍遊雲霄紋路上面镂空了網眼的
木闆,底下蒸汽都自那木闆網眼裏蒸騰而出。二女又将木闆一翻,分作兩片各自
撤去,下面原來便是龍骧浴盆那碩大之母盆,倒有兩人之長,一人之寬,裏面陣
陣香風水霧,倒好似一個小的湯池,此時水溫想來已經不如适才那般滾燙,正是
宜人适體之時。便又扶着弘晝跨足浸下身去。

  弘晝将身子向湯裏一沉,那全身上下的珍珠砂漿一遇湯水,便都化作陣陣白
霧,漫漫自他肌膚之上散播到湯水中,仿佛便連他身上疲憊秋寒也一并傳開了。
王夫人并薛姨媽,一則禮上當得侍奉,二則也着實狼狽淫汗了半日,渴望在那湯
裏一浴,便各取了一條新熱毛巾,此時這一對姐妹哪裏還論個羞字,顧不得遮擋
羞處,都跨身也進得那母盆裏來,伏在弘晝兩側,以毛巾替弘晝自頭臉、脖領、
腋下、臂膀、胸膛、腹部、陽根、大腿,小腿、後股、兩足一一細緻得搓抹全身,
将那珍珠砂漿的餘漿紛紛擦去。

  弘晝此時閉目養神,品意溫湯,再低頭細品這一對熟豔美婦,想想其體态風
流,名穴妖器,各是風韻,今日用了這般心思來取悅自己,皆是經曆過世事的婦
人,比不得那一等閨閣小巧,且不論這姐妹同春之魅,貴婦失貞之妙,便是隻論
着珍珠砂搓體之美意,主動侍奉塗抹之春情,便果是雲雨獨特,回味悠長,自己
适才畢竟受用了。又念及自己一味逞欲,那王夫人隻怕适才都未曾洩身就被自己
粗暴射在體内,饒是他一向荒淫慣了,竟然不知怎的,生了些許愧意,口中忍耐
不住安慰贊吐道:" 果然解乏,你們兩個倒有些見識……"

  薛、王二女正自細心擦抹,氣息也漸漸平緩,聽弘晝稱贊,雖然喜歡,心下
也難免酸楚,想想自己這等無恥淫賤,用盡心思,也隻爲博得主人一聲贊譽罷了。
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弘晝卻吸了口氣自顧自又沉到水底,浮上來長長吐出,忽然歎道:" 你們侍
奉的好,不能不賞個恩典……" 他說着你們,眼睛這回卻隻瞧着王夫人。

  二女面面相觑,心頭不由突突亂跳,王夫人忙低頭不敢對視弘晝,口中慌亂
道:" 主子,我們隻是賤奴,上了歲月的,又不是幹淨身子給主子,主子不嫌棄,
讓我們侍奉,已經是上上之幸,不敢求園子裏封位的……"

  薛姨媽忙接口道:" 是……主子恩典……我們恪守本分,如今再不敢以太太
夫人字句……隻是我們姐妹這等年紀歲月,隻好用些小見識替主子分憂侍奉…
…不敢做主子有位份的性奴的……"

  弘晝見二女會錯了意,笑了笑啐一口道:" 誰要封你們位份來着……怎麽,
伺候本王洗個蒸浴就想做回姨媽太太?乘早死了這份心,你們兩個往日裏威福富
貴是别妄想了,如今就不給名份,位份還在奴兒之下……哈哈……敢明兒,我還
想瞧瞧丫鬟奴兒們逼奸你們這一對貴婦人的意頭美味呢……"

  薛、王二人一陣氣苦,雖則二女自以爲年老色衰,爲人性奴本也不曾敢想些
旁的,隻是如今聽弘晝明明是說要給恩典,開口卻是這等輕薄之言,亦是無可奈
何,王夫人羞臊微微轉過頭去,薛姨媽隻能勉強笑着回話:" 是……賤奴們哪裏
敢有這等貪念,自然一切憑主子吩咐擺布……"

  弘晝卻伸手過去,将指尖擡上王夫人尖俏的下巴颏,微微将她羞紅的臉蛋擡
起,瞧着她道:" 不過,你們伺候的好,是該給你們個恩典".

  王夫人也不知該怎麽回話,惶恐得瞧着弘晝,卻見弘晝搖搖頭,又捉狹伸出
兩個手指笑道:" 隻是兩個恩典,你們隻能挑一個?"

  二女渾然不解弘晝此言何意,自己一介連個名份的沒有的性奴下人,若要賞
就賞了,若要罰就罰了,爲何要" 賜恩典" ,還要甚麽" 兩個裏挑一個" ,此時
遜謝也不是,哀告也不是,茫然失措隻能候着弘晝說話,卻見弘晝隻是笑吟吟瞧
着王夫人,開口一句,卻是石破天驚:" 你女兒,和你孫子,本王替你搭救一個
……你自己挑,要救哪一個?……"

  欲知弘晝所言究竟何事,王夫人如何應對,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春蠶絲盡梧桐香

              繁花凋零秋實芳

              妾身折受千般恥

              君恩方書一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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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11:5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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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45回

.


  第四十五回:大觀園驚現君子影,小侍女夜眠風月夢

  卻說弘晝秋來受涼疲倦,在顧恩殿後,以龍骧子母盆蒸浴,以珍珠栎砂漿磋
磨,以薛王姊妹婦侍奉,受用至極,蕩盡寒殇,在那浴盆舒緩肌骨浸洗身子。王
氏姐妹自不敢以适才遭辱被奸自矜,也一并入浴盆内替弘晝擦抹。弘晝一時興起,
用語言逗弄,卻問王夫人" 你女兒,和你孫子,本王替你搭救一個……你自己挑,
要救哪一個?……".

  這一句似戲似真之言,當真說得王夫人美目神恍,嬌軀顫震,縱是美豔的身
子此時淹沒在浴盆香湯之内,竟也好似秋來寒濃,激靈靈打得一個冷戰,胸膛起
伏玉乳嬌顫按捺不住五内裏的激動。這弘晝雖問得含含糊糊,王夫人冰雪聰明,
又是日日夜夜挂念此事,如何能不懂主人言下之意。若說起來,以王夫人昔日之
尊榮體面,到了這般年紀,遭遇這等家族慘變,早已不複絲毫奢求,她也知自己
雖有了歲月,卻着實是玉骨冰肌,風韻動人,隻盼莫落得發配邊疆軍營爲奴,遭
一衆粗鄙軍士反複奸淫淩辱至死之下場。她再入大觀園,雖已經身份至賤名份全
無,更是在那一衆丫鬟下人之下,也羞慚于昔日族内晚輩,甚至于至親至密之兒
媳、掌事侄女都已經皆爲他人之性奴禁脔,自己也難免忍恥同奉一主,抛卻貞操
節烈,莫論玉潔冰清,要以那種種般般羞恥淫蕩之事,去侍奉弘晝。但是到底衣
食無憂,性命得保,子侄輩若是女子,也個個能勉強歡顔富貴度日,論身份固然
是輕賤,到底也隻用侍奉弘晝一個男子,較之昔日設想種種可怖下場,已是萬千
之幸了。

  隻是人之一物,萬物之靈,莫難過一個情字。性命周全之餘,旁系親眷自然
再也顧念不得,至親之人卻難以忘懷,常常挂念心頭。與王夫人而言,此時他人
莫論,平生還有五個親人,難以不日日對空枝挂念,夜夜望殘燭思懷的。一個,
是昔年合府上下愛惜若掌上珍寶,如今在京郊皇莊服苦役的兒子寶玉;一個是自
己早夭之長子賈珠的兒子,由寡媳李纨拉扯年方七歲的幼孫賈蘭,如今在宗人府
爲奴,亦不知是個什麽下場;三一個,自然是自己白首相濡三十年的丈夫賈政,
如今卻聽聞在西山采石場爲役;四一個,便是自己的女兒,昔日尊榮萬千的賢德
妃子如今在冷宮凄涼度日的元春;再一個,便是自己至親妹子,同自己一道遭遇
此等宗族巨變之薛姨媽。

  隻是自己細細思來;鳳姐、李纨、寶钗,并一衆其實還敬自己若神明之小丫
鬟們也日夜委婉提醒着:其實此生這五個至親之人,皆是蒙眼前這位自己的主人,
和親王爺弘晝之庇佑,下場都較昔日所想,要幸之百倍。若以當日族中巨變謀逆
之罪名,元春,當是賜白绫自盡;賈政,賈寶玉當是斬立決;賈蘭雖小,也不知
是殺是發;妹妹同自己,既然是女眷,輕則發配邊疆軍營爲軍妓,重則處于姘刑,
此都是題中應有之意。如今,這些親人竟然個個都能保得性命,想想邢夫人亡故,
薛蟠斬首,賈赦賈敬賜自盡,自己實在是午夜夢回,都驚惶得汗濕夾背。她到了
這等地步,對弘晝之恩澤,實在也是臣服萬分感戴不已,如今這般自辱清白,心
悅臣服的以這等羞恥之态服侍弘晝,一則固然是禮上所當自保之舉,再則内心也
實在感念弘晝對自己之恩情,思及自身再無可報答,唯有這身子,略可爲主人帶
來一些快感,自當恭敬踴躍,用心用身,一發的呈獻侍奉罷了。

  隻是園中規矩,入園爲性奴禁脔,此生唯有一心一意以身心取悅弘晝,再不
能念昔日親情,尤其男子更是犯忌諱。論起來,妹妹同自己一并在園中侍奉能夠
姐妹同居乃是萬幸;那寶玉、賈蘭,自己是過問都不敢過問,至于丈夫賈政,隻
要偶爾思起,也是羞慚萬分,自己今日爲人床笫玩物,自然再不能面對丈夫,然
爲人奴者思及前夫,那是何等之罪名,她如何敢不懼。倒是女兒元春,偶爾思及
一二也就罷了。隻是她偶爾亦發過奇想念頭,丈夫、兒子、孫子是罷了,此生斷
難再見,自己唯有同妹妹一起,日夜侍奉弘晝,更希期子侄輩佳人甚多,能多多
盡興取悅弘晝幾年,隻怕外頭官員反而能多護得他們性命幾年。唯有女兒元春,
論起來其實還是新婦年華,青春正盛,又是頗承自己昔年之顔色,貌美無雙,體
态婀娜,若能設法子,讓弘晝動了欲念,一并圈進園子裏來,雖然免不得遭弘晝
奸污淩辱失了貞潔,更有自己母女同奉一男,也是辱沒祖宗倫亂無恥之羞事,卻
總好過在冷宮裏生死咫尺的下場。隻是這元春若是尋常女子亦就罷了,自然可以
同鳳姐商議,尋着由頭求弘晝一并圈來享用,至少可以母女團聚;奈何她畢竟乃
是雍正之妃子,宮闱忌諱,連鳳姐在内,論起來隻是性奴等類,王爺洩欲玩具一
般的人兒,難以張得這等口去。也隻當自己晝夜胡思罷了。

  隻是萬萬未曾料到,自己頭一回同妹妹一起侍奉弘晝被奸辱,弘晝竟然好似
逗弄自己一番,竟然問出這等話來。自己卻惶恐之下,不知該如何對答。若論其
本心,聽聞此言正是自己内心日日挂懷之事,此時恨不得一個頭叩下去,如同至
賤至淫之奴一般,含着弘晝的胯下陽物隻管親吻哀求:" 但求主人兩個都救,但
凡能護佑我孫子、女兒性命,賤奴願意同女兒一起一生隻供主人奸玩,再不敢想
旁的……" 然而這内心之言語,卻萬萬不敢當真宣之與口,自己又如何有絲毫半
點和弘晝讨價還價之餘地資本。若說順着弘晝的話頭,隻勤回話說" 求主人救我
孫兒" 或是" 求主子救我女兒" ,卻也似乎切切不妥,自己此時身份乃是一介性
奴玩物,如何還有什麽孫子女兒,弘晝顔色難辨真僞,又安知不是調戲考驗自己
之語。萬一說救孫子,卻害了孫子,說救女兒,又害了女兒,此時自己滿門親眷,
合族性命,不過是弘晝掌上之物,一語不當,自己受辱遭難亦就罷了,禍及園子
内外剩餘族人又當如何是好。

  此時雖是片刻寂靜,王夫人臉色卻已是慘白,五内裏方知" 天心難測" 一語。
論起來,女兒元春在冷宮,孫子賈蘭在宗人府,此時賈府大案亦是大半年前的事
體,斷沒個加罪之理,談何" 救" 字。隻是那冷宮秋寒,廢棄之妃嫔不明不白死
去是常有之事,若說是宗人府裏之幼齡小奴,被發落打死也是常有的,便是不打
死,論理也當閹割入宮爲奴。以弘晝之身份,天字号的阿哥王爺,若要施以援手,
自然可穩當當能護得二人周全。隻是偶爾思之,也不知即便弘晝應允,又當真該
如何照撫二人。元春固然能一并圈進園子供弘晝淫樂,但是元春論身份其實是弘
晝的姨娘,這天家宮闱,到底忌諱甚深;賈蘭雖然年幼,但是畢竟是賈府男丁,
弘晝又能如何發落才妥當?思來想去,究竟也沒個結果。若真照着弘晝的話頭想
去,隻能在元春和賈蘭中選一人來庇護,則真真是令人肝腸寸斷,五内俱焚。若
選元春,則此時思及賈府政老一脈,已經唯有賈蘭可爲血脈延續。若選賈蘭,即
便選了,隻怕也是此生難見,竟不如母女還有望相會。隐隐念及賈政,又覺着斷
無選女兒之理,唯有護着孫兒,或可爲賈府留一脈之後。

  她一味胡思亂想,其實已經失了方寸清明,欲言又止之間,忽然覺着盆内水
中,有隻手輕輕在碰觸自己的柳腰。一時驚覺,果然是薛姨媽在觸碰自己。她微
微轉過頭,瞥一眼薛姨媽關切眼神裏千言萬語,竟仿佛又回憶其鳳姐寶钗等之切
切關照" 主子睿智,萬不可自作聰明,事主唯誠,主人若問話,隻管本着心答就
是了".一時已經得了主意,竟也不施禮,隻是依舊溫柔體貼的替弘晝用濕巾抹拭
身子,口中輕聲道:" 主子,賤奴不知該怎麽回主子這話。主子對賤奴及族人之
恩澤庇佑,已是世世代代難以報答萬中之一的,哪裏還敢奢求主子再賜恩典。女
兒也罷,孫子也罷,賤奴不敢欺瞞主子,總是時時挂念,隻是各人自有各人的命
數,他們如今便有甚麽生死禍福,已是萬千之幸,主子寬恩再護佑他們些個,是
他們的世代之愧,主子就是淩辱責處他們,也是當得的。賤奴……這等年紀,還
能算什麽好人兒……雖有幾分顔色,隻是主子什麽沒見過,今兒這麽……僭越來
侍奉,已經是主子給臉才賞玩,怎麽就敢居什麽功,還就一味挑來撿去的……若
主子一定要問,賤奴隻有一個心,主子喜歡怎樣就怎麽,主子覺着怎生适意快活
就怎生處置就是了。"

  弘晝聽她如此純真之人,居然答得這等卑微體貼,不由在水裏也是哈哈大笑
起來。他雖然好色風流,其實到底是個現代人的根底,心腸軟見不得血腥,論起
本心來,倒是不苛。其實已是打定主意,要施以援手,救助賈家幾個剩餘人丁的
性命。隻是到底如何處置,也頗廢些心思。論起賈琏、賈蓉等人,昔日妻子如今
落在自己掌中日夜供自己淫玩奸污,床頭枕邊,瞧瞧鳳姐可卿等人水汪汪的眼神
兒,想想一味殺了她們的丈夫竟也覺着有些不好意思,既然此時候着秋決,已是
授意大理寺緩辦就是,過幾年放出來發配到軍中也就是了,更一層上,能夠奸污
玩弄他們年輕貌美妻子之身體,卻偏偏要他們活在世上想着隻顧忍受這等屈辱,
也算一種别樣快活。隻是後來聽聞賈琏昔年強奸了迎春,未免有些恨恨,自然要
給些苦頭吃罷了。若說是賈政、王子騰等長者,一把年紀,又不曾爲惡,不僅死
罪可免,隻怕還要賜些恩典,全他們一個天年,不可太吃苦了。他早就關照釋了
王子騰罪囚,到西山采石場做了文書下吏,雖再無自由富貴可想,畢竟是個差事,
也算個下場。賈政也是一并處置。甯榮兩府幾個總角幼兒,饒了性命本來是打發
去大内去坐小太監的。到底又有些不忍一并如此發落,留幾個要緊的不要去勢也
就是了。那日弘曆來說,便也是個主意,想着發配賈蘭等去侍奉罪餘的宗室後人
讀書也就是了,幾十年後說不定朝局穩健,竟然還有個出頭之日。想着賈蘭的母
親、奶奶,此時都是胯下之臣,一味用肉體獻媚取悅自己,自己都堪堪随意奸弄
過,總也不好斷了賈府血脈。至于元春,倒是頗費躊躇,那日寶琴闖宮竟說有人
要謀害于她,他倒留了心眼,總以爲其中定有内情,今日已經發落了玉钏兒留在
大内,就是要私會寶琴,問個究竟再處置。他也不是沒想過收了元春來園子,想
想可以四春并賞,再及可以和王夫人同塌品香,也算樂事。隻是他此時園子裏連
處女身子都來不及一一破身奸玩,正所謂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這元春與自
己身份其實是母妃,總難以直接發落的。如今雍正身子欠安,自己若是強自收了,
自然也無人敢過問,隻是到底有些風險罷了。

  隻他在園子裏久了,早已習慣了自己身爲主子任意妄爲之情,今兒問出話來,
不過是逗弄調戲王夫人,論其本心,隻是想觀賞王夫人苦苦哀求他之态,哪裏真
容王夫人挑選甚麽。不想這王夫人想是被鳳姐調教指點了,竟是明顯強忍了一腔
熱衷,回出這等乖覺的話頭來。不禁也是好笑,亦有幾分趣味。他才要繼續胡亂
尋些話頭來接着隻管接着逗弄,又覺着身上到底倦了,竟然陣陣濃濃的困意就壓
抑不住,就想起身擦抹幹淨身子去歇了,隻是瞧瞧身邊一對豔色姐妹周身美肉,
旁顧還在一幫癡呆呆隻是胡亂應酬伺候的麝月,一時打不定主意晚上要誰陪歇罷
了。他也一時思慮,哪知就在此時,大殿門外,竟然有少女柔聲嬌語卻是明顯急
切不安的問聲:" 主子……"

  弘晝不由大奇,自己既然進殿蒸浴,外頭自然隻有三個貼身侍女帥着小宮女
侍奉,自己明顯要逞欲受用,至不濟也是要洗浴歇息,何人竟那麽大膽子,敢在
此刻不奉自己呼喚就來打擾。亦不知是個什麽情形,皺着眉頭" 恩" 了一聲。

  哪知外頭的人越發大膽,竟然不等弘晝招呼," 吱呀" 一聲推門而入。唬得
王夫人、薛姨媽忙紅了臉掩了胸乳,微微沉下水去。弘晝又奇又怒,擡眼望去,
卻也不是旁人,見鴛鴦、蕊官、金钏兒三人竟是一并進來跪了,臉上全是憂急慌
亂之色。

  此刻卻不是鴛鴦出口,到底是那蕊官把得住神智,叩個頭,慌張回話道:"
主子……奴兒等僭越犯禁了,事體要緊,不得不進來回禀主子。"

  弘晝更奇,竟不知是甚麽急事,問道:" 甚麽事?"

  蕊官慌亂道:" 回主子……園子裏上夜的婆子太監适才嚷嚷說……說……在
後頭沁芳源的小竹林裏,見了賊影……這會子已經鬧起來,一衆太監都去掌燈尋
賊了。回主子,奴兒們也分辨不得究竟有無賊人,有多少人,園子裏如今沒有管
家男人,夜又深了園子又大,主子萬金之體安危要緊……丫鬟宮女們都不知該怎
麽處置。奴兒等冒死打擾主子,請主子示下,或是打點了先回王府去才好。"

  弘晝聞言也是臉色一變,他自到此世,尊榮顯貴,身份體面,哪裏想到竟然
有這等事情。隻是一沉吟,已知蕊官等爲何如此慌亂了。論起來,大戶人家上夜
是自有之理,不過是防着家裏下人喝酒胡鬧,也是防着火燭,自然防賊也是一條。
若說遇見可疑生人影子蹤迹,嚷嚷起來有了賊,也是有的。隻是既然有賊,一時
辯不得是小偷是強盜還是那一等苟且之賊,自然是家丁護院明火持杖查院捉拿,
便是府裏沒有能武力的家丁,或是報官亦就罷了。偏偏這大觀園雖是京郊少有的
皇家園林,世家大院,卻其實是弘晝荒唐所設的之行宮,整個園子裏隻有幾十個
太監,哪裏有什麽家丁兵勇,剩餘的都是莺莺燕燕一衆美人兒,如何捉得了賊。
若說去報官,偏偏這裏又是個性奴拘禁的場所,雖然近日女孩子出園子采買些東
西也漸漸成了常事,但是沒有弘晝的吩咐,卻再沒個胡亂出園子去報官的道理。
想來想去,也是弘晝作繭自縛,這園子裏論起真正的男子來,竟是隻有弘晝自己
一個人。此時若是真的來甚麽兇惡之賊,園子裏隻是一群女子,竟是手足無措萬
萬不知該如何打點了。

  弘晝" 突" 的一聲,自水裏站了起來,才要發怒,又是一陣倦意襲來,其實
以他之身份,便是裸着身子,張揚着下體,亦不需管身邊性奴的感受,隻是此時
聽聞園子裏居然有賊,頓時亦不知怎麽的,覺着自己裸體竟然不妥當起來,便向
麝月使個眼色。卻見麝月也是慌亂的失了神,到底是鴛鴦識趣,忙和金钏兒一起
上來,也不顧弘晝身子尚是濕潤,隻是替弘晝胡亂披了件小衣軟褲,候着弘晝發
落。

  弘晝胡亂穿了件衣衫,卻也略略定了定神,他一時也得了主意,這裏畢竟是
天子腳下禁衛森嚴之北京城,哪裏就真能甚麽惡賊強盜,想來是小偷小摸之竊賊,
被上夜的婆子見了身影才鬧起來。一時亦不知怎的,心下有些别樣的疑慮,卻也
添了些莫名之怒氣,想想自己在園子裏何等的任意妄爲,居然被個連影子都沒曾
看真切的小賊唬着了,不由怒了起來,若說此刻分外困倦,隻想着睡眠,若是一
味不問,又想着若真有個閃失,體面是要緊的,口中已經是吩咐道:

  " 慌什麽……" " 麝月,你領着你們兩個太太……賤奴……就回怡紅院去,
今夜不要伺候了。" " 外頭傳話給各處院落,叫上夜的分外小心……那沁芳源,
卻不用咋咋呼呼的圍了,若是真有甚麽賊,這會子早跑了,哪裏還能讓幾個婆子
太監捉着……" " 蕊官,你去門上,喚一個太監,拿了我的名帖,就去西直門九
門提督那裏,不拘見哪個官兒,就尋九門提督阿爾琪,就說我的話,叫他今夜給
我領一佐馬步兵丁,速速給我封了這園子,來之前跑了賊也就罷了,來之後若跑
出去一隻耗子,我爲他是問,隻兵丁不準進園子裏頭來……" " 恩……鴛鴦,你
然後親自出門一趟,去獅子胡同……那裏是詹事府馮大人的府邸,你就說是和親
王家人,尋他們掌事的官員,叫馮紫英,叫他安排,去大内帶一隊侍衛,今夜就
進駐園子裏來護持,明兒一早叫他親來見我聽吩咐差事……"

  金钏兒和鴛鴦忙應了,鴛鴦思忖着,王爺雖是一味發落,九門提督的兵丁卻
到底依舊不許他們進園子,也不知這個馮紫英是王爺什麽近人親信,居然如此得
信任,可以命他帶侍衛進園子裏來。隻是既然主人如此吩咐,自然聽命都去了。

  這裏弘晝打着哈欠穿了靸鞋,大殿裏隻剩了金钏兒,這少女不由心下又畏又
喜,見弘晝隻管打發了衆人都去了,殿裏便隻留了自己伺候。眼見二位太太身上
情形,隻怕主人今夜已是逞欲,這會子未必無興緻再施雲雨,隻是自己便是留下
獨自侍奉一夜起居,也是親近主子取悅之禮。便一面命外頭宮女胡亂清理這後殿
湯水盆帳,自己遞上溫軟小手扶着弘晝,離了後殿轉過小廊進了寝殿,見弘晝身
上還是略略濕漉漉的有些狼狽,眼皮卻是打架,知道弘晝困倦了欲睡,便趕緊再
取幹毛巾替弘晝抹幹了身子,又取出細棉寝衣伺候弘晝換了。才扶着弘晝上了牙
床,展開錦被讓弘晝躺下,她卻去雲空鶴爐裏燃上安息香,放下帳子,才要告退,
弘晝卻淡淡道:" 莫退下了,你晚上陪本王睡……"

  金钏兒聞言一驚一羞,她雖是如今做了弘晝之貼身奴兒,早已經做了籌備,
時刻候着弘晝随興奸玩,淩辱自己身子取樂。隻是她究竟是個一十八歲清純少女,
不想今夜這等變故,弘晝居然困倦之中,還要命自己侍寝,這等胡亂之神态,随
意之興緻,想來也令人神傷,不由得臉蛋兒臊的飛紅,心下又羞又苦,卻也是如
同小鹿亂撞" 難道今兒……就是我……失身之夜……" 她雖然羞澀氣哭,卻不敢
猶疑于臉上,紅了兩腮輕聲細氣才要答應了,猶疑着要不要去解自己的衣扣。心
下已經慌亂的沒了章法。不想弘晝已經言語纏綿困頓,隻是淡淡笑道:" 别…
…慌,今夜……啊……乏了,不用……你的身子……你就上來……陪歇就是了
……" 金钏兒見弘晝似在招手,此時不可再有絲毫猶疑,竟然也顧不得解衣衫,
就着弘晝的手勢上了卧榻,見弘晝眼皮都閉了,竟多了幾份安心,卻也添了幾份
失落,也不敢脫衣裳鑽進被子裏去,隻好像隻小貓兒一般蜷着身子依偎在弘晝懷
裏,口中柔聲道:" 主子……主子就歇息吧……不妨事的……金钏兒……不怕
……" 說着話,手上輕輕隻管婆娑弘晝的胸膛,輕輕拍打,竟好一似哄弘晝入睡
一般。

  弘晝折騰了一天,又适才奸玩薛王二女,又被那珍珠砂搓出一身倦怠來,雖
然聽聞園子裏有賊影,安排吩咐了也就罷了,此時着實困了,雖然懷内少女體香
撲鼻,柔媚的身子兒每一處觸碰到訴說着少女的嬌羞妩媚,卻确實也沒興頭就此
胡亂奸污,隻是撫玩着金钏兒的頭發,臉蛋,又一時隔着衣衫捏捏乳頭,口中越
加含糊困倦道:" 小妖精兒……今兒不吃了你……呼呼……隔日……你妹妹回來,
連你妹妹一起擺布來玩……"

  金钏兒被弘晝搓得渾身酸軟不堪,掙也不敢掙,躲又不好躲,也不知弘晝究
竟要自己怎麽樣伺候,隻好也是含糊回道:" 是……奴兒……自然随主子……什
麽時辰想玩……就玩……" 她聲音越來越輕不可聞,再又半日沉靜……卻細聽弘
晝鼻息漸濃,竟是果然睡去了。可憐她雖然心裏籌備了半日,卻是平生第一次被
男子如此摟抱輕薄,弘晝既然有命自己陪睡,明擺着此時自己身子蜷成一團,甚
不舒服,奈何也不敢舒展躲開,隻好這麽半就和着陪着胡亂躺了。她少女春懷,
聞着男子氣息,又是一個注定可以以那風月之事享用自己身體的男子,其實五内
裏難免有那一等說不盡的癡情,隻是弘晝既然漸漸睡沉了,她卻連動彈都不好動
彈,心下不免一陣接着一陣胡思亂想,一時想着可憐自己處子身子清潔,竟然要
這等陪侍男子睡眠,豈非羞臊;又一時哀思不知适才兩位太太是否被弘晝奸污了,
竟也不知太太遭受怎生屈辱,弘晝又是否盡興;又一時思及弘晝适才之言,要和
自己妹妹一起擺布來玩,可歎妹妹年紀幼小,方才十五歲,卻難免淪爲弘晝洩欲
之軀,自己姐妹便如同太太姐妹一般,一生再無他念,隻能姐妹同塌侍奉,博取
主人歡顔。可歎自己姐妹雖不同太太姐妹乃是尊榮貴重體面的诰命夫人,卻畢竟
都是清潔純淨處子之身,主子隻怕不是胡說,明兒後兒哪日興起,竟然要一并奸
污玩弄。又是胡思亂想,園子裏居然有賊,竟不知是甚麽賊……若是偷盜小賊也
就罷了,難不成是那甚麽采花賊……即便不是采花賊,園子裏姑娘小主,那許多
絕色,便是女子見了都要心動,何況外頭肮髒無恥的男人,若是真的有小賊不慎
将将哪一房的姑娘小主撞見了,說不準連死都不怕,貪她們的美色,定要玷污了
才罷休。到那時節,将寶姑娘按在地上,強行剝去林姑娘的衣衫,摸着史大姑娘
的奶兒,褪去三姑娘的内褲,玩會子妙姑娘的下身那羞處……若真有此事……園
中性奴不準自盡,不知那房女子,明兒該怎生見弘晝。這一路胡思亂想,盡也不
由臉蛋飛紅,暗斥自己怎麽這等妄想,卻也不由嬌喘籲籲起來。隻是被弘晝摟着,
也不敢亂動亂摸。隻好勉強收拾了心思,且聽外頭漸漸鼓打三更,慢慢也終于困
意頭上來,混混沌沌得堪堪睡去……夢夜深沉,但見五光十色,仿佛兩位太太,
被一個黑衣采花大盜,按定在地上隻管行那雲雨之事,自己掩了眼睛不敢看,卻
又自指縫之間偷偷看去……一旁,主人弘晝隻是笑吟吟賞看。

  昏沉沉恍惚惚再睜眼時,才知是一夜羞夢,但見窗棂外天色微微才亮,身子
略略一掙紮,顯然昨夜和衣而睡,骨骼裏難免的酸痛。擡眼看時,卻見弘晝似乎
也才才醒來,打着哈欠,伸着懶腰。她也不知該說什麽,如同一隻驚覺的小獸,
既覺着主子醒來,忙掙紮起來,揉着眼睛道:" 主子……"

  弘晝一夜倒是熟睡,見金钏兒可憐兮兮還在自己被褥上胡亂躺着,搖了搖頭,
回了回神,才想起昨夜之事,不由一笑,倒也愛憐這小奴兒這般情怯。拍拍她的
頭道:" 難爲你了……昨夜當沒歇好……恩……起來外頭去瞧瞧,昨夜可太平
……我也就起了……若是太平,你自己回房去再睡會子就好……鴛鴦她們伺候就
成。".

  金钏兒也不好說不也不好說是,隻得應聲起得床來,下了地,又替弘晝掖了
掖腰間被角,一時覺着雖然昨夜未曾被弘晝奸了身子,到底是平生第一次陪男子
睡覺,竟然是一股暖暖羞羞說不盡的深意湧上心頭,居然乍了膽子柔聲道:" 是
……主子睡得好就是了……" ,才想着弘晝還有命自己去外頭瞧瞧是否太平之語,
便退步推門出了屋子。才出屋門,氣息仿佛漸平,卻見鴛鴦一身綠衣在門外廊上
顯是候了早一會了。她臉蛋一紅,才要開口,鴛鴦已是笑道:" 妹妹……起了?
"

  金钏兒見鴛鴦這等似笑非笑,幾乎要羞的啐出口去,卻也不知該說什麽,難
道開口說自己陪弘晝睡了一宵,卻未曾做那等事。卻斷斷說不出口。好在鴛鴦隻
是笑了,也不再多問,口中道:" 主子可起了……?園子裏這會倒成那金銮殿了,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那官兒馮紫英來了一早會,已經候了半日了。"

  金钏兒紅臉計沉吟道:" 姐姐……昨兒後來……捉到賊沒有?"

  鴛鴦搖頭道:" 後半夜皇城裏來了許多兵,外頭圍了個水洩不通,裏頭都雞
飛狗跳的,連個賊影都沒見着……滿園子都驚動了,鳳妃和情妃一早就審過說見
着賊的那個婆子了,說……說她不定是看花了眼……鬧得這麽大發……回頭也不
知主子怎麽發落呢?"

  金钏兒遲疑問道:" 那是回主子,見見兩位妃子……"

  鴛鴦道:" 這自然主子拿主意……不過那個帶兵進園子的官兒馮紫英總是外
頭大人,他昨兒聽聞,也不肯就隻派兵丁,自己帥着兵已經巡檢了園子大半夜,
這會子還在外頭殿裏候着,主子總要先見他才妥的吧……"

  金钏兒便道:" 既如此……姐姐……昨夜……我沒……隻是在主子塌邊胡亂
躺了一夜……主子命我這會子去歇息,我也不好強的……就姐姐進去回主子吧
……"

  鴛鴦笑笑道好。就進寝殿去了。金钏兒隻好自己去自己小房間裏補眠。再一
刻,鴛鴦出來呼喚,蕊官也自外頭進來,宮女丫鬟們捧了毛巾、青鹽、口盂、熱
水、香茶進去侍奉,弘晝自是一番洗漱,鴛鴦蕊官伺候弘晝換了一身家常衣衫,
梳了頭紮了辮子,穿戴妥帖。弘晝聽聞馮紫英已時候了大半夜,也就先不要早膳,
向書房走去去見他。才到書房門口,卻見兩個紅袍兵丁挂着腰刀左右侍立,見弘
晝來了已是跪了行禮,弘晝不由笑笑擺擺手。

  進得書房,卻見馮紫英正一個人由一個小太監陪立着胡亂喝茶,見弘晝進來,
他春風滿面得打着千兒行禮,混不似忙碌了一夜的樣子。弘晝笑着擺手坐下,由
鴛鴦上了茶,胡亂吣了一口,笑道:" 倒生受你半夜沒睡了……"

  馮紫英卻是恭敬笑容,精神頗完足,回話道:" 主子瞧您說的,園子裏不安
生,奴才怎麽睡得安生,奴才自小也是武行出身,替主子您看家護院奴才最是本
份……主子安心,昨夜我喚的是正紅旗健銳營的禦林軍來園子裏看護,是您旗下
兵丁……斷不曾驚擾了園子裏女眷,我已經反複宣講了,園子裏都是主子您的人
兒……哪個敢不知尊卑的亂看亂瞧,挖了眼珠子出來……"

  弘晝不由會心一笑,不由暗贊這奴才曉事,又道:" 那可捉到什麽賊了…
…"

  馮紫英回道:" 奴才無能,園子裏如今巡檢兵丁一哨共三百三十人,确實沒
見着一個可疑之人……這……奴才不敢講昨夜有賊無賊,隻這會子若是園子裏有
一個外人,主子也挖了奴才的眼珠去……"

  弘晝更是大笑,道:" 哈哈……罷了,想來是婆子們咋呼,許是看走了眼,
許是有賊聽見人聲就唬跑了……也是本王一向疏忽了,這園子裏竟沒個護持的家
丁……"

  馮紫英道:" 是……其實今兒一早,順天府老羅就跑來園子外頭跪了要見主
子您告罪。我想着畢竟不是不是什麽大事,已經勸勉他讓他回去了……" 他眼珠
子一轉,又似笑非笑道:" 便是有事,也是主子家事……奴才想着,何必讓順天
府的狗才來插手……"

  弘晝點點頭,淡淡道:" 是這話。昨兒你叫你來,就是知道你曉事,能處置
好。紫英……你看……我這園子……究竟可有甚麽需要防範的麽?"

  欲知馮紫英究竟如何回話,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金燭不照燈下黯

              紅帳難銷隔夜寒

              般般風流欲言止

              深宮名園起波瀾




.
2016-6-19 11:5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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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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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46回

.


  第四十六回:逢迎門吏戲說姽婳,貪妄優伶露竊朱紫

  卻說弘晝因園中太監婆子傳言瞧見有了賊影,一時生疑便連夜命門人馮紫英
率了禦林軍正紅旗兵丁搜靖,那馮紫英倒是勤勉,操勞了半夜未眠,卻并無所獲。
弘晝也不免有些愧想是否自己太杯弓蛇影了,便就口兒問馮紫英園中是否需要防
範。

  馮紫英笑着張口正要回話未曾開口,那後堂一個一身翠衣宮裝丫鬟,端個茶
盆上來,替二人換茶。馮紫英便乖覺住了口,目不斜視低頭恭謹端了,卻也不忘
點頭微微一揖笑道:" 謝姑娘".那丫鬟俏臉一紅,更不敢答言擡頭,又是退身而
下。弘晝斜眼一看,這身量窈窕、體态婀娜的丫鬟竟然是怡紅院裏之晴雯,一時
不由一愣,雖說這等侍奉茶水丫鬟顧恩殿裏自然也常喚其他房裏丫鬟奴兒來當差,
隻是前幾日因爲選貼身奴兒之事,自己尚自耿耿,鳳姐也罷,鴛鴦也好,如何就
安排她來這裏當值侍奉。再細瞥兩眼,見這丫鬟步态遲遲如風擺雲柳,身段搖搖
似月蕩秋池,削肩翹胸,掐腰修足,竟然是奴兒輩裏難得的美色,眉宇間卻自有
一番俏烈,嘴角便淺淺一個酒窩,一時倒也看得一癡。隻此時到底不是調戲丫鬟
奴兒之時,便收了目光由得她去。那晴雯自然是捧了殘茶退步下了後堂。

  這馮紫英旗下武行出身,後又放了幾任外官,已經是做到松江知府,這次回
京升遷,又任詹事府司堂,從三品大員,兼管大内禁事、妃嫔與未成年阿哥公主
内務。他卻是練就得一身官場油滑聰慧,品話音查心地便知弘晝說" 家丁" 一事
犯猶豫,乘這晴雯換茶的當兒,已是籌謀得了主意,隻笑着答道:" 主子,這地
界是主子的行宮……女眷們居所,有幾個太監操持些粗重活計也就是了,配個家
丁兵勇不象個樣子……好說不好聽的,若是不慎沖撞了園子裏姑娘們更不成個體
統。" 沉吟一番,又是陪笑道:" 其實卻巧了,奴才在江南任上,聽聞李中丞在
南京編練過一支' 姽婳軍' ……"

  弘晝一愣,所謂李中丞自然是指兩江總督李衛,隻是一時不解" 鬼話" 此二
字何意,不由問道:" 什麽鬼話軍?"

  馮紫英忙以指沾了茶汁,在桌幾上寥寥幾劃,寫下" 姽婳" 二字,弘晝見得
一笑啐道:" 李衛又不讀書,哪裏能想到這等風雅字眼,不知道是哪個持筆師爺
的鬼……你在江南久,必然知道個所以然,且說來聽聽是個甚麽玩意……"

  馮紫英應聲笑道:" 是。其實是前任兩江總督裘英就想辦的,後來裘英壞了
事,到李中丞手裏才成了規模。說起來也不是甚麽體面事。這兩江三省是個紅塵
糜爛,富貴風流的地界兒。青樓、紅船、妓館、學生坊,茶絲局其實暗地查訪多
如牛毛。雅緻點的金碧輝煌都不輸總督衙門,專一隻接待王侯公子;下三濫點的
不過是巷内雜蓄,一起子市井閑人胡吃亂尻罷了,所謂金陵盛景、揚州風豔、秦
淮夜歌都是說的這個……自然,朝廷和督撫衙門明面上總不能認,這裏的道理主
子有什麽不明白的,一則士紳官員、文武兩道、豪門世族誰家沒個子弟愛些個風
流,投鼠忌器難以盡查;二則這些個所在若是一味查禁了,那一等可憐見窮得沒
法的人家女孩子就少個出路,地面上火氣旺也容易不太平;三則……嘿嘿……說
起來這些個産業都是富得流油,不少朝廷裏大員連宗室子弟都有幹股,若是可納
入官管,她們也安生太平,兩江抽稅要抵得上一個窮省呢。所以李中丞就設了個
' 兩江紅務司' ,專管這類事體,立冊子抽' 纏頭稅''眠埠銀' ,在冊的每月查
點,逐年分厘,也加以朝廷護持,不在冊的一律查禁,抄的抄,封的封。這樣,
朝廷多了收益,地面也更安靜,那些個女孩子也不至于就被東家随意打殺了,有
些個黑店欺客詐财乃至殺人越貨的事也少了。隻是這事,不能擺到台面上說罷了。
"

  弘晝聞言一曬,也不由歎道:" 正該如此。如今朝廷裏有些個道學先生,說
起來女子不貞就要打要殺的,竟好似自己不是那裏爬出來的……滿口的子曰詩雲,
存天理滅人欲,其實卻是不通世務作精作怪的,也不知道私底下是個什麽龌蹉模
樣。倒是這李衛,是皇阿瑪和四哥調教出來的,這才是一心爲朝廷辦差,顧不得
自家名聲,有古能臣幹吏之風……隻這又有什麽' 姽婳軍' 什麽事?"

  馮紫英笑道:" 是……正要說這個。因爲納入官管,就少不了地面打鬥,嫖
客鬧事,幫派紛争乃至各類官司之事,一開始是紅務司管文事,綠營兵管武功。
隻是這些個所在裏……,說起來……都是年輕貌美的風月場裏女孩子,綠營兵常
年糾纏……藏污納垢的,包養霸占的,争風吃醋的,免不了多生事端。李中丞卻
是有法子,就說' 既如此,就編練些女孩子來管就是了,窮人家女孩子一樣沒飯
吃,當兵總比當雞強' ,就拿出綠營分例銀子來,從窮苦人家招十四歲到十九歲
的未纏足的女孩子來,練武、編營、配劍、習弓、置甲,聽說倒編練了十幾個營
九百多人。本來是專管兩江紅務,後來瞧着這女兵竟然有些地方比男人倒更方便,
就也管些王侯公爵人家内務女眷衛戍事宜。那年……小十七公主吵着要去江南玩,
皇上纏不過又怕出事,就是李大人在皇上跟前下了包票,保十七公主安全又妥帖,
便是派的這些' 兵' 去防護。再若到了二十三歲上下就放出去,配綠營兵或者是
衙門裏差役爲妻妾,也算是個出路……隻是李大人……豪邁,初時取個名字叫'
娘娘營'.總是不雅馴,後來也不知是誰的主意,說是前朝中有一位林四娘,爲王
妾室,兼習武演兵,風流隽逸,忠義感慨,有一段佳話公案,人稱' 姽婳将軍' ,
就指着這典故,呼爲' 姽婳軍' ……"

  馮紫英前後說完,弘晝才恍然大悟,大笑道:" 果然是李衛的鬼……這等離
經叛道之事,也隻有他能做得出來。不過女孩子當兵,終究是放不到台面上說,
想來他也是悶聲偷偷的辦,難怪從未聽說過……"

  馮紫英笑道:" 正是,奴才想着,王爺若是覺着這園子裏少些個兵丁家勇,
可以命人給李大人透個風,從那姽婳軍裏調兩營進京,自然……若都配園子裏也
不成體統,可以名義上是給幾位親王家院裏護院……界時留一營在這園子聽王爺
調度也就是了……這些' 女兵' 其實也無野戰能力,隻能維系維系家院,兵部必
然是不會過問的。"

  弘晝心中想着一衆妙齡女子,戎裝風流,巾帼俊俏,持紅纓,挂彩緞,窈窕
俏立,身姿挺拔得替自己看護大觀園,一時也不由神往,倒頗有些心癢難搔起來。
他來此世久了,早不似初時懵懂,心中也知這馮紫英是個地裏鬼,最知自己心性,
竟然想出這等主意來取悅自己。再一細思,更是明白,自來官場皆是如此,便是
江南壓根沒有這甚麽" 姽婳軍" ,他馮紫英就此刻信口編來,自己隻要露個意思
給李衛,李衛敢不巴結自己,便是生編硬造也要弄些個" 少女兵丁" 來滿足自己,
各級官員有這個由頭,怕不是乘機造明目撈油水,抽糧抽饷的,甚至自己弄些個
" 女兵" 的花巧樣兒來淫樂也是有的。這自古以來,官員最愛便是上司多生事端,
事端越大,越好渾水摸魚從中牟利,若一味無事無名,又如何能花樣百出來中飽
私囊擅作威福。隻是他心理雖明,卻已經被這馮紫英一番描繪得心動,前頭又細
細備說了緣由縫補,想到這一節,已是有了主意,呡口茶,故自淡淡隻道:" 既
如此,趕明你就替本王寫封信問問李衛就是了……千裏迢迢弄兩營兵就京也是不
容易,叫兵部裏自然要造冊明白好撥銀子辦事,恩……叫李衛看着方便就辦,不
方便也不要勉強……倒惹來朝廷裏非議……"

  馮紫英笑道:" 是,奴才省的。其實這園子裏的拱衛安危,說起來怕是奴才
多心了。隻是奴才是主子的包衣奴才,不敢不至誠禀主子……"

  弘晝見他說得花俏,似乎話裏有話,笑罵道:" 别繞彎子,有甚麽說的,你
便說來……"

  馮紫英道:" 是。其實昨夜園子裏既然說有賊。奴才想着,王爺這園子雖說
是無兵丁把守,隻是奴才在江南道上多年,也知道些個江湖規矩,這等王侯公爵
門第,多有力量,若是翻牆竊物,便是偷盜甚麽東西,銷贓也最難了……外賊度
量得失,一般是不會輕易下手的。"

  弘晝聽他說得鄭重,卻是一堆廢話,他安有不知此理,才要開口笑罵,卻頓
時聽明白了馮紫英言下之意,所謂" 外賊度量得失,一般是不會輕易下手的" ,
自然是懷疑有" 内賊" 之意。此時他才意識到馮紫英繞了半日圈子之意,沉吟半
日道:" 你不要忌諱藏話……這園子畢竟不是王府……一園子都是罪奴下人…
…你還怕得罪誰不成……你且說說……你疑得是甚麽……"

  馮紫英忙躬身道:" 主子想哪裏去了。奴才豈敢亂疑人……隻是園子裏和外
頭來往如今多了起來,太監們偷盜是常事,提醒主子一聲盼主子早加提防也是有
的……再一層,聽說園子裏常喚戲班出入……"

  他說到這裏,弘晝眉心一鎖,心下一淩,無名怒氣頓起,他前日出門,偶遇
壽熙戲班入園,心裏就存了芥蒂,此時不由想起,頓時覺着,就喚戲班子就園,
竟然透着如此不妥,昨夜園子說有賊,怕不是戲班子裏小伶人,沒見過富貴,滞
留了偷竊也是有的,卻不比外賊翻牆入院要可信的多。難怪馮紫英要疑惑。他心
中生怒,幾乎就要認定了是園子裏太監婆子,勾結了戲班子的伶童盜竊,竟然讓
自己折騰了半夜,此時他早已經慣了自己皇家王爺身份,知道自己一怒雷霆,震
懾四方,哪裏還能按捺,适才被馮紫英一番" 姽婳軍" 風流戲說挑起的嬉笑興緻
已然全無,一皺眉,把手中茶碗" 啪" 得一扣。

  馮紫英見弘晝動怒,忙起身跪了,口中連道:" 是奴才胡言亂語,倒惹主子
生氣了……主子……"

  弘晝擺擺手讓他起來,已經阻止了他告罪,換了冷冷語氣道:" 你說的甚是。
前兒就有個戲班進園子替姑娘們唱戲。怕不是值得矚目……哼……沒憑沒據也不
能亂罪人……這事隻是治安小案,禦林軍不要出面,你……你回頭替我跑一趟順
天府,就說我的話,讓順天府的人派人……同着你……去京城壽熙班瞧瞧……看
看可有什麽賊影賊贓……若有嫌疑……小小戲子,敢到太歲頭上動土,治不了他
……我還姓什麽愛新覺羅。"

  馮紫英忙口口應是,口中連道:" 是……奴才這就去辦,隻請主子息怒…
…奴才也是胡亂揣度。并不敢亂疑人的……若真有人敢冒渎主子……奴才自然替
主子出氣,辦得妥帖……"

  他這話裏是要辭,弘晝才緩過神來,今日既然喚他進來,其實還有事情要商
議,便道:" 這不忙,還能飛了他們不成。還有幾件事情,正好要着落你身上去
辦。"

  馮紫英忙欠身道:" 主子但請吩咐。"

  弘晝頓一頓道:" 說的就是如今園子裏的……幾個家人處置,大理寺已經議
了,甯榮兩府幾個秋緩的……,總要施恩的,幾個年紀老的,去皇莊上做苦役就
是了,幾個年紀輕的,就發往東蒙古充軍……恩……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首尾,你
寫封信給蒙古将軍博爾濟,就說……不要虐待,更不要殺了。隻甯榮兩府幾個後
生……什麽賈琏,賈蓉的,哼……頗不成器,不琢磨一下也是不成的。你隻把我
的意思寫到了就可以……就說是聽我口上說的,别說是我特意授意的就是了。"

  " 還有一幢事……聽說宗人府在議,八叔、九叔、十叔家幾個旁支小的…
…如今要寬恩從黑龍江放回來?"

  馮紫英其實已經得了信,宗人府,大理寺竟把這眼下有油水,将來有地步的
美差交詹事府來辦。他便知是自己這主子王爺的意思,他最是人精,其實已經明
了弘晝對賈府罪餘之人的态度,忙應道:" 是……回主子……這事如今是奴才在
辦……府裏已經議了,按皇上昔日定的規矩,爵位名份是端端不能給的……除了
這幾個,還有昔日老睿親王家小四,可憐見的如今隻是孤兒了,到底是祖宗血脈,
不好一味荼毒。如今議的是在京畿齊家莊,指幾間體面點的屋子,指幾畝水田幾
畝桑林,再指一年千把兩銀子,再配幾個有德的先生,如今教這些孩子讀書…
…等學些個學問,再候着朝廷發落,或者能立功贖罪也是善舉……"

  他是最能察言觀色的,見弘晝沉吟,忙自己便道:" 府裏還議了……這些個
雖然如今不是貝勒貝子,但是到底是宗室,若隻當庶人一發發落,也不體面,若
是派人侍奉,卻又不合皇上發落罪人之意,如今即便寬恩,也不能太縱了,所以
……打點着就從内務府裏撥幾個聰慧的幼奴,去做陪讀也就是了……"

  弘晝點點頭,道:" 這樣甚好。"

  馮紫英又笑道:" 主子放心,奴才曉得,定辦的妥帖,但隻是……還請主子
示下,内務府裏幾個幼奴……可有能讀書成器的,也好安排……"

  弘晝見他如此乖覺,一笑,點頭道:" 你莫一味鬼靈精,在本王這裏打什麽
花呼哨。旁人不可輕赦,賈府老頭子小一輩的,有一個叫賈蘭的……是政老的嫡
孫,聽說也聰明,小孩子家家能有什麽罪過,再說如今……他母親、奶奶都在園
子裏伺候,榮國公一脈如今子弟不成器,也就這個小孩子可以指望耕讀延族,本
王也不好不加個恩典……你去安排也就是了……對了……還有一個……薛家如今
後代也都凋零了,聽說還有個旁支……似乎是叫薛蝌……也一并派去就是了…
…你隻辦缜密些。"

  馮紫英忙記熟了名字,答應着退了下去。這廂弘晝見他退去辦差,又不由胡
亂想起那" 姽婳女兵" 來,這等戎裝風流若能配入園子,想來也是别樣景緻,一
時神思,連要問問适才如何讓晴雯來送茶這等小事也忘了。外頭鴛鴦回話說是鳳
姐可卿都想來請安,他一時也不想見便命都免了。昨夜珍珠砂浴盡了興,此時雖
然依舊不免念着昨夜薛、王二婦淫侍自己之美意,竟然也有些想念起妙玉玲珑玉
體來,搖頭胡思又都且罷了。午間用飯也隻是鴛鴦、蕊官、金钏兒陪着胡亂用些
湯羹,飯後午睡竟也不喚女奴來陪,起來後又命鴛鴦備了魚竿,讓鴛鴦、蕊官伴
着自己去那湖邊垂釣。直至夕陽西下瞧不見湖色了,才撞到蘅蕪苑裏,讓寶钗陪
自己吃過晚飯,這一天倒不曾涉荒唐之事。直到茶涼夜濃,在寶钗卧室内歪在炕
上自看會子書,見身邊紅燭搖曳,玉人影長,燈影密濛,映得寶钗臉蛋兒绯紅癡
暖,雖是秋衣暖裹,也見她胸前領内露出一片雪膩,聳起兩座玉峰,一時不由更
想起昨夜其母之媚,才又心動,拖着寶钗進懷裏愛撫模玩一番。寶钗自是隻能羞
答答由他擺布,欲想盡盡性奴本份,說兩句淫語取悅主人,隻是到底閨秀腼腆,
這" 昨夜母親侍奉主子可還稱心……" 到底是嗫嚅了半日羞難出口,倒更是臊得
自己脖領子都紅了,一時懷喘籲籲,嬌軀亂顫,更是分外妩媚動人,到好似新研
風流初品雲雨一般。這弘晝一路手上肆虐,嘴上啄嘗,見這少女雖失身喪貞,淪
爲性奴,卻難掩華貴風流,嬌羞純真之天性,隻樂得口幹舌燥,品香吻玉,胡亂
淫摸一陣寶钗身子已不盡興,便命寶钗跪了,以那丁香小口服侍自己下體。這寶
钗最妙處便是弘晝之命,總是悉心遵奉,但是做這等羞恥之事,卻是淚珠兒說滾
就滾,一邊哭得梨花帶雨,一邊絲毫不敢怠慢,殷勤侍奉,恭敬細心,以那少女
清潔口舌兒,隻是吞吐舔弄弘晝。這般輕虐微辱之妙境,更助了弘晝之興,一時
連" 你堂弟弟……本王已經替你安頓了" 這等安慰之語也不出口了,隻顧喝命她
一味受辱遭淩,待到陽關難守,才盡興在她俏美的臉蛋上一通胡射,隻将寶钗秀
麗端方的瑤鼻、雪腮、長睫、丹唇上射得俱是漿汁,和着寶钗的淚珠兒倒是平添
了多少刺激。他自昨夜蒸洗過珍珠砂漿浴,其時疲倦已消,心力正盛,是夜,更
是在寶钗嬌弱雪白的身子逞威奸玩了半夜不表。

  再說那馮紫英,自弘晝處領了命,将園内正紅旗兵丁發回銳健營,卻也不回
自己的府邸,騎馬去了南城斜帽胡同。原來他的原配夫人沈氏,是四阿哥寶親王
弘曆之門人,巴州巡撫沈擎之幼妹,昔年成親,實有兩家聯姻借勢之意。這沈氏
姿色平平,又慵懶愚鈍,不善奉承,馮紫英自視是知情識趣,文武雙全,風流倜
傥之人,這夫妻情分自然就平常。如今他進京升遷,炙手可熱,正是春風得意之
時,如何能安心在府裏與那沈氏虛度。昔年在南京有一名動金陵之幼妓,歌舞彈
唱,詩詞曲藝,應對唱和,最是風月裏一等一之俊俏人兒,喚作雲兒的,馮紫英
在松江任上與她便是相好。如今便替她贖了身一同帶來北京,在斜帽胡同置了一
處庭院宅子,也養了也百十号家人丫鬟,都命呼她" 姨太太" 就做起人家了。這
雲兒姿色妍豔,體态風騷,才藝過人也就罷了,待人接物也是妥當精細,一些裏
外應酬,堂眷往來,漸漸也放這裏。不明就裏的人還當這裏才是" 馮府".這雲兒
另還有一種好處,雖如今随了馮紫英做個沒清白名分的小,卻在床笫風月上頗能
體貼入微,不敢癡心妄想扮演起大家夫人來,于那風月事上層出不窮,用盡了心
思取悅馮紫英,更是還作養的幾十個丫鬟女孩子,個個都挑得絕色,并用行院裏
的技藝訓導着,一并去應酬呵護,倒搞得這馮紫英樂不思蜀,更直把這處當家了。

  他如今回了宅子,雲兒自率幾個丫鬟接出來,替他更衣倒茶,接入書房,馮
紫英笑着瞧她,見雖是秋來風寒,這雲兒在内室偏偏隻穿了一身透紗薄衫,包得
乳波蕩漾,美臀渾圓,風流難盡,如今也是錦衣貴服,卻依舊低眉順眼如小貓一
般在一旁乖巧奉茶,他雖是看得心熱,到底還不敢耽誤了弘晝的差事,取了紙張
筆墨就給蒙古将軍博爾濟和兩江總督李衛各自寫了信書,又用火漆封了,命下人
送去驿站傳遞。雲兒又端上一碗綠豆羹來,他用了幾勺也擱下了,就靠在椅子上
閉目養神,由雲兒替他按摩揉捏。聽雲兒隻是交代着家事:" 内務府夏公公差小
的來說借五百兩銀子,我已許了" ," 江南絲綢局送來幾匹緞子,說是寄放…
…我也收了。" ," 對了……大觀園裏的鳳妃昨夜差太監送來一對翡翠玉镯…
…我瞧着成色,實在是大内裏才用的上等物件,頗是名貴,怕值一兩千兩銀子呢
……不能不回一聲"

  馮紫英豁然睜目,嘴角一翹,卻不答話,伸個懶腰,才隔着衣衫輕薄捏捏這
雲兒的乳房下托道:" 知道了,你辦得妥帖。回頭都用小四的名義存到天津去
……" 頓一頓歎道:" 你記得,大觀園裏來人,要恭敬小心,應對妥帖……别真
當是罪奴所在……那是五爺的風流窩子,其實就是行宮……裏面的人……你就當
五爺的貼身人兒應對就是了……哎……五爺真能享福……今兒在大觀園裏,稍稍
擡頭就見一個尤物兒……啧啧……我瞧着當真品格比你也不遜色……啧啧……在
五爺跟前,卻怕是個連名份都沒有的小奴……"

  雲兒聽他如此比較談講,其實也是心下一酸,卻收拾顔色,笑顔應對道:"
爺……别摸了……瞧爺這模樣……既是喜歡,你求求五爺,賞了你消受也就是了。
左右是個小奴,五爺也未必舍不得。"

  馮紫英笑着一邊不肯繞過,輕薄着依舊在她翅胸上撫弄,一邊道:" 别胡說,
我要女孩子,還甯可你去市面上替我找。五爺可忌諱這個呢。連看園子的兵,都
不肯用男人。我還要回頭編練些女孩子給五爺送去……五爺的心意,我最明白了,
就是個這上頭最貪的……啧啧……其實我是他門下奴才,怎麽也肯落了後……你
的身子也真是軟啊……哎……不過五爺也真是會享福啊……啧啧……今兒見那女
孩子,真是個尤物啊……"

  雲兒也不知他在說何人,她其實最知這馮紫英心意,見他此時閉目胡言亂語,
知道他心下火燥了,正要再做動作侍奉。卻不想馮紫英卻已經是睜眼開來:" 你
個騷蹄子莫逗我火……晚上再來滅你……這會子……還要出去辦事。" 雲兒知他
一夜未眠,見他此刻又要出門,卻也無奈,隻能紅了臉道爺珍重小心身子。馮紫
英笑道:" 沒甚麽,大事已了,現下的差事,必能辦妥的……恩……今兒晚上我
必回來過夜,你洗白白了……等我來擺布你……你的身子也軟也香,我也自受用
的……" 他笑着隻顧胡亂贊歎了一番,雲兒由他調笑,替他又換了衣衫,他才抖
擻了精神,帶了人騎了馬去順天府。

  那順天府魯務治本來就聽說昨夜王爺行宮說有了" 賊" ,這地方治安該他任
下,隻是京城内人事最要緊,一個小小順天府三品掌印,京城裏随便尋個大員擡
擡腳就比他高了,若是真的惹惱了弘晝要找他出氣實在是無法可想,此時已是惶
恐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乍聞門上回話,王府紅人、三品大員詹事府掌事如此笑眯
眯嘴臉上門來說要請" 府尹大人做主捉賊" ,便知是弘晝之意,更是哪裏敢以品
級略高怠慢,連聲胡亂打躬作揖自稱" 卑職" ,上上下下急忙接待了馮紫英,香
茶暖爐,女婢侍兒的招待着,聽完馮紫英傳話,那魯知府立發火簽,調了兩哨兵
丁去西城" 辦案".

  不到半頓飯的功夫,一衆差役兵丁立時将個壽熙班封個水潑不進,平時這等
名伶大班,他們也不願多加招惹,今日有這等王府吩咐,大堂上還坐了一個" 大
人" 瞧着辦案,又豈敢一無所獲,雞飛狗跳便是一通亂抄。那壽熙班上下男女優
伶,常是出入王侯公爵之家,六部三府裏都有人脈,哪裏箱子底被窩裏沒個私房
物什,這金珠玉器、翡翠瑪瑙得一味抄撿出來,就說是賊贓。卻也不便将一班人
都扣去順天府大牢,就地軟禁了。才來回馮紫英,那魯知府口中滿是" 果然大人
英明慧眼,識破賊蹤,如今已有了證據痕迹,還請大人提攜訓示,也好讓卑職等
學習" 胡亂奉承。這馮紫英見他如此草包,也是可歎,他總知官場風俗,嘴上也
隻滿口子遜謝。他卻也仔細不敢怠慢,知道這些戲子身份雖卑,其實手眼通天,
怕和不少達官貴人交好,倒也不肯一并往死裏得罪。卻親去檢點提審,看準了,
命将幾個嫌疑之人,帶回了順天府過堂。在堂上,也隻管将那魯知府涼在一邊,
自己就當堂喝問起來,或是溫言細語,或者恫吓嘲怒,一下午就一一審問過來。
他久在地方,頗知刑名,最懂得" 天下案子,認真查,便是劍仙飛賊也能查得明
白;糊塗查,便是眼前賊贓也能無憑無據" 之要訣,今兒已經是抱定主意要拉着
這條線出來,三敲兩問之下,果然竟問出一個真賊來。

  原來壽熙班有個演小生的戲子藝名小顔生的,房裏藏了幾顆上品的" 朱紫瑪
瑙石" ,半色紅半色紫,玉潤淺圓,品相頗佳,卻東拉西扯說不清楚是哪裏來的,
一時是" 前日馬爾康大人的夫人賞的" ,一時又是" 記混了,是在天寶齋買的".
這馮紫英見是個糊塗雛兒,便變了臉,扔下火簽叫聲打,才五六闆子,就吃不住
痛哭着招了,竟然果然是大觀園裏之物,卻說是半月前進園子給情妃唱《西廂記》,
勾搭着小太監,在滴翠亭裏偷了一件瑪瑙珠花盆景,如今剝下瑪瑙石來已是銷贓
了十幾顆大的,還餘這幾顆小的未曾變賣,卻也不舍得扔了才今兒被起了髒。馮
紫英見他如此膿包,隻是嚎哭不已,罵天咒地的,也不由好笑,隻是再問旁的,
目光躲閃,卻咬死口沒了。問起昨日,卻哭嚷了半日,隻說前日進園子伺候唱戲,
自己壓根沒去,昨兒更沒出門,連呼冤枉求超生了。再打幾十闆子,哭一陣,連
氣息都弱了,隻是惶恐哀求,滿口胡柴。

  這邊魯務治喝命還要照死裏打,這馮紫英何等樣人,一路聽來,雖然是個真
賊,卻似真非昨夜之人,隻是似乎存了" 這是個小案子,頂一陣就過去了" ,心
裏竟然還似有事隐瞞,便笑着隻命暫時收監。那邊魯務治一面贊他" 大人神目如
炬,賊子果然落網" ,一面也是奇了,心下暗自揣摩,按說王府雖然遭賊,隻是
小小竊案,又不曾真的丢什麽貴重物件,論起來畢竟是小事。此時既然捉的一個
賊,管他昨晚婆子所見之影子是不是此人,一并李代桃僵拿這沒用的小白臉頂包
也就是了,打一頓也就是了。如何還要小題大做收監追問。他也不知身邊這位王
府門人打的什麽主意,隻是抱定心思此事由得馮紫英施爲,王府之事,自己該糊
塗時且糊塗就是了。這馮紫英卻果然頗有手段,知道這等雛兒,既有心事比" 偷
瑪瑙" 還畏懼難開口,如何不能問個究竟。他一面命收押了,一面便喚個地痞名
爲鐵頭胡的,許他幾兩銀子,卻命他化妝進順天府大牢,假意是同牢案犯,與那
小顔生攀談。那小顔生本以爲幾顆玩物小案子,吃些闆子賠些銀子也就是了,哪
知剛吃了闆子又收了監,正也不知自己下場如何,見個地面上混人難友對自己親
熱問候,一時心裏怅惘,失意人快口,嘴上就沒個把門的起來。欲知他究竟透漏
何等消息,馮紫英又要如何辦案。且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風流姽婳嬉戲言

              王孫公子一念間

              古今從無安平事

              魑魅魍魉總勾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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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11:5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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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47回

.


       第四十七回:馮紫英慎思個中局,花襲人泣首五内結

  卻說馮紫英差使地痞鐵頭胡,去順天府大牢裏喬裝難友探問小顔生之口風。

  至夜間那鐵頭胡就來斜帽胡同求見,馮紫英正由雲兒陪了,兩個丫鬟服侍着
用晚膳。雲兒聽他要見外人,便要告安回避,馮紫英卻道:" 你不用躲,這個是
我的地頭線上用得着的泥腿漢子,你且一起聽聽見見。回頭如我有時不在京,說
不定你有事還可以差使他。" 便就命鐵頭胡進來說話。鐵頭胡自進來恭敬賠笑跪
了,告了" 老爺太太安好吉祥" ,倒逗笑了雲兒。再細細回話,卻說那小顔生是
個雛兒,果然失意人快口,就信實了自己是個知己,在那牢房裏哭天抹淚口中隻
是抱屈:" 自己做些小案子……那些個狗官就拿自己頂包……裏頭的太監卻不敢
問了……還有那一等沒天理的,做出些更沒王法的事來,還不是褡包就跑了……可見
老天沒張眼。" 又絮絮叨叨隻說有個小白臉,前幾日卻脫了班沒了蹤
影,一直" 和王爺園子裏的姑娘勾搭往來……該剮的罪,卻如今不比我逍遙的許
多……".馮紫英便知是消息露了頭,再問可曾說是哪個小白臉。鐵頭胡巴結笑道:
" 這卻沒說,不過這也不消他說,壽熙班裏幾個名角,京裏都是響當當的,一查
便曉得了。

  前幾日,隻有一個武生,叫柳湘蓮的下了牌不再登台,想來就是他了。" 馮
紫英聽了沉思一刻,便命他自下去領賞。那鐵頭胡自磕頭去了。

  這廂雲兒見馮紫英半日果然有所得,心下也自賓服,她風月場裏出來,知道
男人家最愛女子懇切賞贊,便柔聲羨道:" 爺真是有大能耐的人物,難怪在朝廷
裏如此得意。竟這麽快就捉着真賊了?這回頭見五爺,又是大功一件。" 馮紫英
眯眼笑道:" 隻是摸到一條線……恩……誰是真賊,誰是假賊,卻也難說……"
雲兒一聽一愣,不解道:" 爺的意思是……?" 馮紫英笑着又胡亂用幾口湯羹,
半晌才歎道:" 這天家王府的事,你辦差不仔細,哪個用你?但是光辦差仔細也
是不成的,但是最要緊的,你得多琢磨裏頭的' 戲'." 雲兒笑道:" 奴家就是不
懂才問爺的麽……這等王爺家的事,我一個……外頭的瞎眼婆……哪裏能琢磨得
透。" 馮紫英似乎是自言自語道:" ……天家的事,再小也是大事,最要緊是你
得多想多思……我心裏雖然疑,但是真的抓到線頭兒,還要多思量……比如咱們
五爺……他那個性子最介意什麽……" 雲兒托粉腮鼓朱唇思了半日輕聲道:" 五
爺……外頭說是風流王爺。又這般沒意思的拘了那許多女孩子在個園子裏受用。

  想來最介意是……枕席上的事了。" 馮紫英點頭道:" 還說自己瞎眼婆…

  你可莫太謙了,你是江湖裏曆練過的,眼睛卻毒。這男人愛女人,除了那
幾下哆嗦爽快,其實最要緊的還是心思上的受用。五爺得意的,就是這群芳依偎,
衆星捧月的調調。以他這麽個荒唐性子,心急火燎的昨兒叫我進園子搜園,難道
還真在乎幾個毛賊……一則是惱恨園子裏有勾結外頭偷盜的事失了分寸,二則……

    他最忌諱的還是有說不得的事……" 他說得似透未透,雲兒卻已經明白,
點頭道:" 是了……在王爺看來……便是最沒身份的小丫鬟兒……既然入了園子,
便是王爺的女人,心裏怎麽敢有旁人……若是和外頭好說不好聽的……王爺臉面
上再下不去了……既如此……這個柳湘蓮可了不得……爺何不速速聯絡了官府,
去捉拿他……"

  馮紫英點點頭,又搖搖頭道:" 是了。你也說了,王爺臉面上要緊。

  既然臉面上要緊……你說,要真有些個事情,我該怎麽打發呢?" 雲兒一愣,
她是最識透人心的,旋即明白,道:" 難怪爺躊躇……也是……若真傳出去…
…說個戲子就敢……動王爺的人……怕王爺臉上難看呢……" 馮紫英沉吟片刻,
又換了顔色哈哈大笑,忍耐不住在雲兒臉蛋上擰了一把,笑道:" 這就是了…
…所以我說,天家的事最難周全。你既要辦事妥帖,想事更要妥帖。" 雲兒又誇
贊一番,馮紫英便攬她入懷,箍着她軟軟的身子一番輕薄愛撫,半日,才一邊隔
着裙衫輕柔撫弄着她的圓臀,一邊又歎道:" 要多想王爺的心思,想透了王爺想
怎麽了局,才是當奴才的本事。不過,能想到這一層也就罷了。若是真想在北京
城裏混個局面,凡事還得再往深想才是……" 雲兒已經被他搓弄得情熱,口中含
糊道:" 爺……爺……别摸那裏……爺還有什麽可想的。" 馮紫英嘿嘿一笑,幽幽道:"
你想,這個小顔生是半月前偷的東西,便是這個柳湘蓮,也是前幾日就跑了…

  …那麽……昨兒晚上……大觀園裏的' 賊影' 又是誰呢?" 雲兒一愣,一想
果然有理,不由問道:" 難不成還另外有個賊……?" 馮紫英哈哈一笑,也不接
着演說,半晌才道" 嘿嘿……這裏頭必然是有文章的……你回頭讓爺舒坦了…
…爺就再教你這個乖……" 說着似乎情動意熱,就橫腰一把抱起那雲兒軟軀,幾
步橫托着進得内帳,上得暖床,将個雲兒隻勤壓倒,口中嗚咽胡吣,手上一通剝
落,腰腿亂掙亂動,隻管奸弄淫玩,這雲兒也是個可意的,此種種郎情妾意,探
峰索徑,春鳴秋悲一夜,倒也自是風情,不必細述。

  第二日,馮紫英卻是養就得好筋骨好性子,必是雞鳴既起,轉頭見身邊雲兒
香韻沉眠,軟噓嬌卧,被窩邊軟軟圓圓露着香肩一彎,白膩紅潤,柔媚萬方,自
也得意。他卻起身,到院子裏練了一趟拳腳,出了身小汗。讓通房的丫鬟服侍擦
了臉漱了口,到正房裏用些早點。那雲兒也才起了,過來賠笑侍奉端粥送羹隻告
" 奴家起晚了,爺倒早".他卻笑道今兒還有正事要忙。仍然命雲兒等在宅内自便,
用了幾口早點,自己喚了轎子就去詹事府廳堂。

  這詹事府本是前朝儀制,掌管太子内務事宜。因康熙朝太子壞了事、雍正朝
又不立太子。後來就轉爲管宗室貝子貝勒之應用内務、又管些嫔妃家人、皇親内
外迎送之事。故此正堂設在大内偏門景政殿外,辦差的一半是文吏買辦,一半是
太監侍衛。說起來,倒是個連接中外的油水衙門,論起差事來,要忙自然是有忙
不完的差事,要閑起來也是無事可做。隻今兒馮紫英心中有事,進了書房,便喚
下頭太監佟客雙來吩咐皇莊上安置宗室後人的差事,細細叮囑幾句" 去内務府選
幾個還沒淨身的小孩子過去侍奉" ," 要緊辦妥帖了,這等事情馬虎不得" ,那
佟客雙本是大内六品藍頂太監,本算不得詹事府下屬,隻因爲辦這份差事,卻對
馮紫英恭敬如神明,更早是銀子喂飽了的,有什麽不明白的,忙不叠應是,回頭
見馮紫英批的文箋,卻是從大内支銀,安置紋銀四千兩,頓時眉開眼笑起來。恭
敬笑道:" 大人就候着好兒。這說起來都是宗室的正經差事,奴才定辦的妥妥的。

  如今承德外頭龍興莊正是正黃旗名下,幾處院子都還妥帖,不富貴華麗卻也
素靜,最不招人側目的。隻是一向沒人住,得雇人打掃。天子産業,佃戶們也都
本分,隔不遠就是承德骠騎營大營盤,也容易看管。回頭内務府或是禮部總能指
些個先生出來教讀書的。這些子弟年紀都小,已經安排了年家小三爺去掌總兒。

  那也是個前頭壞事的破落子弟。能有這份恩典,敢不誠惶誠恐,一定不能辦
砸了差事,萬事總是妥帖的……再安排幾個陪讀的,奴才必細細依着王爺和大人
的吩咐選來。

  回頭一并安置……"

  馮紫英見他太監老婆舌頭絮叨,揮揮手就想端茶,又想起一事問道:" 昨兒
……進裏頭去打掃那位姑娘呢?……"

  佟客雙忙谄笑道:" 大人放心,都妥帖着呢。昨兒就在西頭宮裏将就了一夜。

  該見的人都能見着的。一大早我就派了小德子送回園子去了……恩……這是
王爺的恩典,大人的提攜。王府的人,憑她是個小姑娘,奴才也是不敢怠慢的,
處處都留意細密着……奴才幾個腦袋,敢把王爺吩咐的事隻管怠慢。"

  馮紫英笑着連說" 那就麻煩公公" 端了茶。佟客雙才辭了出去。馮紫英正要
打點去大觀園見弘晝回話。門上來報說是今年嫔妃省親的名冊來了,卻隻得又費
神了半日,歸了檔,安排小太監去大内報喜。待諸事妥當,才一個随從不帶,獨
自騎馬,去大觀園見弘晝。

  他本是聰慧油滑之人,既知弘晝與這女色上荒唐忌諱,本不便多去大觀園。

  隻是眼下的事體件件帶着些" 王爺私事" 的意思,弘晝又是對外托詞身子不
适園中靜養,總不好托人傳話,便隻能在門外請太監回報了,候着弘晝接見。過
一陣,卻是一個小丫鬟來引他進去,他亦隻是恭敬打躬作揖陪笑,一路并不敢多
看多言。

  一路行來,或清堂茅舍,或堆石爲垣,或編花爲牖,或山下得優尼佛寺,或
林中藏女道丹房,或長廊曲洞,或方廈圓亭,饒是馮紫英進這園子也非一次,亦
當真說不盡這等富貴風流、堂皇雅緻,心下也不由暗思:這甯榮二府昔年當真富
貴難匹,依仗着賢妃之勢搭就這等神仙般園子,難爲多少銀子怎生揮霍來。當日
是顯擺其侯門威勢、世代鍾鼎、皇親國戚。如今朝堂風雲,展眼煙波,卻被自己
主子五爺收做行宮,連族内媳婦女兒都供奉爲人之奴。豈非可歎人生一夢。隻是
到底五爺這等倜傥性子,這園中女子又都是天仙般人品,倒不曾辜負了這園子。

  正想着,前面又露出一所院落來,繞着碧桃花,穿過一層竹籬花障編就的月
洞門,便見粉牆環護,綠柳周垂。院子内似有一座精緻小樓,那樓角小菀勾月,
頂着幾座雲中鶴鳴之檐自那滿枝黃白色金桂花枝中穿繞而出,便是月白砂石圍牆,
亦是巧奪天工、頗具妙思,其彎曲綿延,上襯南江漢瓦,勾勒出一道三色飛虹,
牆面上卻是自新月至滿月,十二般圖案,以玉蟾爲形,雕琢就得" 圓缺自有" 之
窗格。院門圍着四五個女孩子,翹首往内外張望,爲首一個一身鵝黃團身宮裝丫
鬟,倒似那日在大内見過,似是弘晝之貼身奴兒名喚金钏兒的,見小丫鬟引了馮
紫英上來,便迎上兩步,蹲身微微一福,道:" 馮大人納福,主子吩咐了,請馮
大人來了便進去,請大人随我來便是。"

  馮紫英忙低頭視地,也不多看,隻賠笑道:" 那就勞煩姑娘帶路".金钏兒便
引着馮紫英進得院子,進得院門,但見院中點襯幾塊山石,一邊種着數本芭蕉,
那一邊乃是一棵西府海棠,其勢若傘,絲垂翠縷,葩吐丹砂。這芭蕉海棠,用意
是左紅右綠,當真明豔。一棟小樓,匾額上寫四個瘦金體秀字" 怡紅快綠".院子
裏卻七七八八站了許多女孩子。一個個卻都是張望驚惶。亦不能辨何人何事。

  馮紫英見這等情形,心下越發不安,尋着話頭問道:" 姑娘,這是内宅…

  …這……多有不便……" 金钏兒年紀雖小,卻是昔日服侍過王夫人的曉事丫
鬟,聽他探問,已知他意頭,卻不肯透露,正色道:" 大人這邊請……主人吩咐
大人進去,必不妨礙的。"

  馮紫英隻得咽了話,再進幾步,穿過文章洞門,卻是後院一座小廳,門口粉
紫嫣紅站了十來個女孩子,見金钏兒引馮紫英過來,都唬得閃到一邊。門卻不曾
掩,隻挂着一道褐色鑲紫邊棉簾,金钏兒到門口道:" 主子……馮大人來了……"

  裏頭似乎有人恩了一聲,金钏兒便挑起棉簾,馮紫英隻得進去,卻見裏頭是
一方小廳,地上伏地深跪着一個粉衣少女,上頭正座斜斜翹腿坐着卻是弘晝。身
後似乎還侍站着兩個侍奉少女。

  馮紫英忙上前打個千兒,再跪了,口中恭敬道:" 奴才給主子請安……" 弘
晝擺手道:" 起來……坐……哪裏那麽多禮數……你想是來說昨兒交代的捉賊的
事了?" 馮紫英起身,笑着低頭,卻也不去瞥一眼地上所跪之少女,斜簽着身子
在一旁的旁座上坐了,躬身道:" 是……奴才無能,隻是勤勉辦差。其實事情隻
是有了一些眉目,倒還不周全,隻是怕主子惦記,所以今兒來回……"

  弘晝卻揮揮手打斷了他,道:" 莫忙說你的事。今兒我這裏鬧了一晌午了。

  " 馮紫英奇道:" 主子……" 弘晝苦笑道:" 昨兒一說鬧賊,其實我也沒放
心上。

  誰知今兒園子裏就鬧騰起來了。各房各院都在清點失物。人說樹大必空,真
正是這話。早上居然報來,連禦賜的物什都丢了好幾件。這園子如今是我的行宮,
看來不定些看管規矩真要失了體統。幾處房裏掌事的都到我這裏告罪。倒不讓我
安生。我才說一聲必有家賊……太監們就哭天抹淚的指摘女奴,這些個奴婢倒不
敢指摘宮人,隻一個個都說必然是自己是房裏的奴兒不曉事,凡丢了東西的,晌
午已經跪了一院子……喏……這個女孩子……非說自己死罪,要造膝自首,打發
下頭奴兒去問她,卻死活不肯說,隻要親自問她……豈有此理,本王來園子裏小
】住是消受溫柔來的……倒成了理案子了……" 馮紫英忙賠笑道:" 主子……這
是主子家事……奴才是不是……" 弘晝搖手道:" 别……你也聽聽……你在地方
上辦案多有見識……你主子沒把你當外人,園子裏的事你也不要一味回避。" 又
轉頭對地上跪着的丫鬟道:" 說說吧……你叫甚麽名字?究竟要自首何事?"

  馮紫英此時才偷偷掃那丫鬟一眼,見那丫鬟十八九歲,杏眼柳眉,額垂秀髻,
少施脂粉,不點朱唇,雖如今一臉哀色,兩腮淚痕,想來是将将哭過,卻勉力從
容,觀之可親,再看頭一頭青絲微亂,隻斜斜插一隻碧玉簪子,身穿一身粉藍色
灰領小褂裙,外罩着抓絨棉襖背心,看着穿戴想來是個愛樸素不喜誇飾的。怎奈
何園中依着性奴本份規矩,便是這等最素淨之衣衫,也是滿衣穿镂淡色百花鬥豔
紋,長裙折角精細,自脖領處露出白雪肌膚,一直到胸前亦是低用布料,成一個
心形領口,頓時露出一條香豔的胸乳夾緊之溝紋,玉肌軟峰,少女春懷,銷魂蝕
骨。馮紫英心下一蕩,忙收斂了心神,聽她訴說。

  但見那丫鬟叩了個頭,似是咬了咬牙,才緩緩道:" 是。回主子的話。奴兒
是怡紅院掌事奴兒,原府裏取名襲人的。奴兒是死罪,煎熬着苟活到今兒,卻事
涉主子恩德……不得不拼萬死請主子賜見……密下裏求告主子。主子容奴兒自訴
了罪過……便請主子發落……定要将奴兒折辱個不成人形再死,才能稍稍安奴兒
的心。"

  弘晝聽她說得如此嚴重,不由一曬,卻也不怒,隻斥道:" 說話不要遮遮掩
掩。既然有罪要自陳,這不見你了,你說就是了……哦……你不用管他……他是
本王的包衣親信、鷹犬門人……你麽,如今連貓狗都談不上,最多算本王養的一
隻蛐蛐。不用避諱他……至于懲戒,如今更談不上……本王愛撫你們兩句,隻是
爲了本王自己開心,便是怎麽懲處你們,自然也隻爲了本王自己快活,哪裏有安
不安你的心的道理。"

  襲人聽了自是委屈,又湧出淚來,隻得又叩首哭告道:" 是……嗚嗚,主子
教誨的很是。是襲人,嗚嗚失言。昨兒……太太和姨太太回怡紅院,說起園子裏
鬧了賊……奴兒……奴兒……嗚嗚,奴兒苦想了一夜……嗚嗚……求死……嗚嗚
……求死定要見主子一訴……嗚嗚,其實,嗚嗚……昨兒……昨兒巡夜的婆子見
的賊……嗚嗚就是奴兒……"

  說到這層,這馮紫英都聽了訝異鎖眉。那襲人已是伏倒在地,嗚嗚咽咽哭得
梨花帶雨,那雙俏眼中淚兒似斷線珍珠一般顆顆奔湧而出,伏地哀恸,線條柔和
之玉背起伏難定。她本是柔弱少女,品貌身段亦是十分難得之色,此時穿宮裙褂
襖,襯托玲珑身材,便是再三掩飾也難遮少女自有之幾多妩媚風情,卻哭得這般
哀戚楚楚可憐,便是鐵石人兒也要心動。馮紫英見多了江湖事亦就罷了。弘晝卻
不免有些不忍,隻是口中依舊冷冷道:" 别隻一味哭……你說昨兒是你?深更半
夜,你不在怡紅院呆着……跑到沁芳源去做什麽?既是被巡夜的婆子撞見了……怎麽
不出聲?"

  襲人似是死摳着地上的磚縫,勉力掙紮抑制自己之哀,半晌才抽噎道:" 是
……奴兒說出來是死,說不出來也是死……隻求主子超生……奴兒其實是去扮賊……"

  弘晝和馮紫英不由眼神一交,卻聽那襲人已是哭的略好了些,隻是伏地告訴:
" 主子容奴兒細細說來:上個月初四晚上,奴兒本是将太太交代的料子衣衫送去
紫菱洲三姑娘這裏,路過凹晶館院子水橋這裏……卻聽見有個小太監引個人影子
走動,奴兒當時便唬着了……想是太監偷東西出園子……本來是要嚷嚷的……誰
知聽他們話音,竟然不是,隻細細說了些話也聽不真。隻是辯得是個男人聲音
……還說' 勞煩公公再回姑娘,下個月怕不能來了' ……等話頭……嗚嗚……主
子啊,奴兒是真的唬着了,煎熬了幾日,也不敢信,也不敢不信……,要回妃子
去,其實無憑無據,又不知究竟是誰。就聽奴兒一個人空口白說,若是折騰的園
子裏鬧開了,奴婢們就不算什麽,這裏頭還是主子的臉面……思來想去也想着裝
憨兒就不提也罷……隻是一味不問……嗚嗚……主子啊……您是我們的主子,若
有些張不得口的事……,我便是磨成粉也不能贖罪了。我着實沒個計較,隻胡亂
想着,這園子裏人多,女孩子多……主子仁德,若一味寬恩沒個禁制監管,怕不
成個體統。煎熬了幾日,實在沒法子,嗚嗚……主子啊,我身子不幹淨了,是前
頭府裏殘花敗柳的房裏丫鬟,哪裏配侍奉主子做什麽奴兒……尋死的心都有了幾
回……我無福無格伺候主子,也不敢把這等沒影子的事和妃子、太太們訴說…

  …這左右是個死,心一橫,才想出個主意來……"

  這番話連馮紫英都聽愣了,見弘晝眼神示意,更不由問道:" 你……你竟是
假扮賊,故意驚動婆子……爲的是要讓主子提防?"

  襲人也不敢看馮紫英,隻是跪着将頭叩的一片烏青,口中道:" 是……奴兒
荒唐了。隻想着,若是園子裏說有賊偷盜。主子定要防範。有了監管禁制。總能
全主子恩德體面。不想到今兒園子裏如此鬧開了……奴兒實在不知該怎麽了局
……才冒死求主子賞見。如今心裏的話都說透了……反而敞亮,這事奴兒從未和
人說過,隻有奴兒一個心裏知曉,就請主子賜奴兒罪,主子啊,襲人是蠢笨又沒
個擔待,但是一心隻是爲了主子啊……嗚嗚……主子,你就發落了襲人吧……嗚
嗚……" 說着,隻是伏地哭泣花枝亂顫。

  馮紫英便也不說話,心下籌謀擡眼瞧着弘晝候他吩咐,卻見弘晝隻是瞧着地
上的襲人,半日靜默。馮紫英亦覺壓抑,忍不住躬身道:" 主子,您看這……"

  弘晝擡眼看看馮紫英,忽然笑了,道:" 紫英,看來這丫頭便是昨兒的' 賊
' 了,你且說說你這頭。" 馮紫英眼珠子骨溜溜一轉,此時度量情勢,便也不再
隐瞞,将昨兒抄了壽熙班,抓了小顔生,以及傳言班中武生柳湘蓮" 做些沒王法
" 的事一并說了,偷看着弘晝臉色賠笑道:" 主子……這事還沒影子……主子倒
不用爲幾個戲子奴婢的事生氣費神。隻是這園子是主子行在,安危總是要緊的。

  奴才已經行書李衛,請他安排姽婳軍來駐守,若是眼下,就請主子示下,是
不是讓順天府派人來看管一下……還是奴才安排旗下的人來看管……"

  弘晝擺擺手,道:" 你擡起頭來……"

  地上本來俯身戰抖的襲人,這才聽明白是對她說話,身子一震,又是叩了個
頭,才應命将上身仰起,将頭兒微微向前平擡,隻是眼神依舊隻敢瞧着地磚不敢
看弘晝。弘晝細細一賞,但見這襲人眉若新柳兩葉,鬓似初月對灣,粉腮寬額,
玉膩丹唇,卻是個可親可近的鄰家少女模樣兒,隻是此刻哭得兩眼都是通紅,畏
怯怯凄惶惶倒是可憐可愛,卻是一笑,道:" 倒也是個美人兒……"

  馮紫英并襲人本以爲弘晝要怒,或是再質問細節,哪知這荒唐王爺這般文不
對題,馮紫英聽得不由一笑,連襲人也是一愣,俏臉一紅,頭垂得更低了。卻聽
弘晝又是折回話題,咬牙細聲細氣道:" 紫英,你聽聽……看來,真是本王不知
惜福了,沒天理品不全這園子裏紅紅綠綠,倒寂寞了佳人,可惜了華年了……"

  馮紫英聽得一慌,便有些坐不住,起身也是跪了,正色道:" 主子……園子
裏隻是主子恩典圈養的奴婢,服侍主子而已,何況現在事體不明。主子萬金之體,
倒不必生氣。就交奴才去辦。定鎖拿到那個什麽戲子,給主子出氣……"

  弘晝此時已經是冷了臉,靜默片刻,将手中茶碗" 啪" 的一叩,已是怒道:
" 放屁……一個戲子……便是族誅了……也配本王去生氣?!本王是一片慈心,
不忍狂風摧花荼毒佳人,倒有人真敢蹬鼻子上臉,私通外人!……這讓順天府那
幫狗才知道了,豈不是要暗地裏笑我……那個什麽柳湘蓮……你親自安排給我速
速拿來……"

  馮紫英已經是連連叩頭,口中連聲道是,卻聽弘晝餘怒未消,怒吼道:" 還
等什麽姽婳軍,再過十天半個月,再蒙在鼓裏不發落這些事,怕她們不是要連園
子都給我賣了養那條公狗。你今兒,就命内務府,不,就去王府帶一隊人,給我
封了園子,日夜查禁,一隻耗子也不準再跑進來……還有,凹晶館的太監,你今
兒就給我全部拿了……若不能問不出本主來……不要回來見我。問出那不知死活
的賤貨是哪個來……不用來回我,直接給我處置了……"

  馮紫英連連叩首,堅聲道:" 主子……主子息怒。你金貴身子……實在不當
得爲這些卑賤下人生氣……主子放心,外頭一個人不用,奴才安排旗下門人去辦,
定能捉到那個戲子。至于園子裏……主子更請寬心,太監都是賤種,一打便招。

  至于園子裏的,主子其實不必放在心上。左不過是個下人奴婢,讓主子娛興
的玩物,隻怕還是連主子面都沒見過的丫頭片子,這算哪牌子的人物,值得主子
就動氣?其實園子裏姑娘們,依着奴才看來,個個都還是知禮畏命的,主子恩德
垂憐她們,豈有敢違逆主子的……" 想了想,又道:" 就依着奴才看,這位襲人
姑娘就是一心侍奉主子的,她前兒之舉,雖然魯莽憨癡,但是卻是心心念都在主
子身上,若不是她這麽一鬧。奴才又豈能爲主子捉賊,倒不是便宜了那起子賤種?"

  弘晝聽了一曬,他此時早養就了一身貴人性情,說怒便怒,說平亦就平了,
聽馮紫英如此說來,知道若一味叨登大發了,其實還是自己臉面上不好看,平了
平氣,再回頭看那襲人,便道:" 你起來……"

  襲人聽馮紫英替自己分辨,到辨析得明白,心下感愧,聽弘晝改了溫聲喚自
己起來,又叩了個頭,緩緩起身,也隻是弓着身子不敢擡頭。

  弘晝擡了茶碗,用了口茶,似是更平了平心境,道:" 紫英,你去王府,帶
幾個下人,缜密些,将凹晶館裏的太監、宮女一并鎖了,先問清楚是哪個賤人做
耗。問清楚了,也一并拿了……恩……不論是園子裏的妃子小主小姐姑娘還是奴
兒丫鬟,都先拿了。順天府裏那是個小毛賊,就讓順天府按律辦了也就是了。後
頭的事情,順天府就不必再問了。"

  馮紫英巴不得這一聲,忙不叠應是,退了下去。弘晝看他去了合上門,轉過
頭看看,卻見身後侍立的鴛鴦、蕊官都是低頭垂目,沒事人似的。便知二女亦知
自己愠怒隻是懂得伺候人之要訣,凡這等事隻當沒聽到就罷了;轉過頭再瞧瞧這
襲人,忽的問道:" 你是叫襲人……?"

  襲人忙低聲道:" 是。"

  弘晝招招手,命她上前來,卻攜了她的小手掌,輕輕一拖,拖到懷裏,襲人
哪裏敢犟,羞紅了臉龐将身子偎軟了,将香嫩的小股乖巧的坐在弘晝腿上,更由
得弘晝輕薄着撫弄。

  卻聽弘晝仿佛自言自語,又仿佛訓誡道:" 你前兒的事……雖是魯莽,但是
難爲你這片心胸。恩,有功。" 這一聲" 有功" ,連蕊官和鴛鴦也不由交一下眼
色。卻聽弘晝道:" 府裏原本的丫鬟出身的,本王都沒有賜過奴兒之上的位份。

  今兒卻要破個例,就賜你個姑娘的名份,執掌怡紅院……"

  襲人吓得擡頭,慌亂道:" 主子……使不得。"

  弘晝擺擺手,道:" 什麽使不得。你無非想是在榮府裏被你前頭主子用過身
子……切,本王早說過了,身子自然是本王的,但更要緊是心,本王難道還少處
子來奸?隻你這份忠心,本王不能不取……是了,你尚未侍奉過本王,又是園子
裏頭一個原本丫鬟輩進位的,倒和原本的主子姑娘便如探丫頭等平頭了,自然要
遭人側目的……側目又怎麽的,本王喜歡便是,本王就愛瞧着你們這些美人兒折
騰……"

  聽他說出這等話來,襲人欲辭難辭,隻得低了頭不敢言聲。她少女家家的,
雖昔年年紀尚小時便陪侍過寶玉,其實卻是新花初苞,與這風月之事,尚在似懂
非懂之間,年來不知其味,此時聞着弘晝呼吸而出男子氣息,由得自己那羞人的
小屁股摩擦着弘晝的大腿,似乎在那腿根處還有一個熱烘烘鼓囊囊的所在。弘晝
那寬厚的手掌還環箍着自己的柳腰,在自己小腹上輕輕婆娑。但覺整個身子軟軟
的已是一點氣力都使不出來。本是由得弘晝搓弄,連弘晝說的甚麽,亦是勉強能
聽個模糊。

  不想弘晝又吩咐出幾句話來,便是此刻她一片癡迷混沌,卻聽得也是真切,
更令她意動神搖。

  欲知弘晝吩咐何事,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君爲天子臣

               我爲君子屬

               凡俗俱爲主

               誰人不是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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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11:5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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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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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48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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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回:怡紅院新嬌念舊主,綴錦樓宦奴訪諧妃

  卻說弘晝環箍摟抱着襲人輕薄。襲人本是意動神搖,不知就裏。她雖是個寬
心達觀之人,隻是到底是少女羞澀,當真以奴侍人,亦未免惶恐慌亂,緊張得亦
不知是該當一動不動,由弘晝擺布導引,還是該忍恥主動做些甚麽動作以取悅主
人。卻不想本是迷醉颠倒任憑弘晝搓弄嬌軀之間,聽憑自兩腿間傳來的溫潤觸感
摧殘自己心志,卻聽弘晝笑着吩咐道:" 隻還一條,你要曉得名位分寸……" 襲
人聽這吩咐竟不知所指何事,适才辨弘晝口風,自己将将過了最是心頭缭繞之"
已非完璧之身" 一事,本是寬懷感戴,這心下一松一喜幾乎又要墜下淚來,不想
更加恩封自己爲姑娘,這園子裏丫鬟輩裏竟然是頭一份的恩典,雖是羞澀,到底
是有臉增光之事,既是反複加恩,怎得卻又談何" 曉得名位分寸" 之話頭來?她
也不敢求告哀問,隻含糊在弘晝懷裏蚊聲回道:" 襲人蠢笨……隻憑一心侍奉主
人……哦,還有諸位妃子小主,主子如此恩典,我并不敢當真一味自矜起來的
……".卻又聽弘晝笑道:" 不是說這個……我适才聽你們口裏口外還是一口一個
太太、姨太太的……" 說到這裏,還回過頭瞧了鴛鴦一眼。" 你們有幾個也常是
這口風……"

  鴛鴦并蕊官侍立身後,本是聽了半日的要緊話頭,眼見園中将有巨變,心下
不免惴惴尚自不安躊躇,此刻見弘晝又攜了襲人入懷,亦不知隻是随手撫弄,還
是要賞用襲人身子,已都覺着自己在側旁觀哀羞不便,隻是園子裏風流規矩拘着,
主人不吩咐,卻也不可想辭就辭的,正好羞紅了臉腮低着頭瞧着地磚抿唇忍耐。
忽聽弘晝卻回頭說話,蕊官并不相幹亦就罷了;而襲人此刻到底少女身子正被異
性輕薄磨蹭,便有些失神;隻鴛鴦卻冰雪聰明,又貼身侍奉了幾日,漸知弘晝心
思性情,聽弘晝忽然說起此節,心下一凜,微微躬身道:" 是……總是奴兒們說
慣了稱呼,失言了……"

  襲人聽鴛鴦這話,亦明白了幾分,忙要答言,卻聽弘晝已道:" 正是,如今,
襲人你是本王親口封的怡紅院姑娘,怡紅院裏自然當以你爲主。鴛鴦你們也是本
王之貼身奴兒,這薛王氏,賈王氏,本王知道昔年是你們主子,怕有些薄恩,當
得恭敬……隻如今,在園子裏,她們并無名份。既如此,便是奴兒再下等之無位
份之性奴,亦可算是你們的下人。你們叫慣了太太不太太的也就罷了,隻是上下
身份不可不依着規矩來。當是她們,要聽你們吩咐,伺候你們起居,恭順你們言
令……你們若喜歡,還要用身子供奉你們亵渎玩弄……趕明還要再吩咐鳳丫頭、
寶丫頭她們,稱呼是一節,尊卑卻不可亂了,若總改不過,一味還依着舊年裏尊
卑,便是不知深淺,不遵王命,還想着昔年富貴親倫,這和那起子吃裏爬外的賤
種有什麽區别?"

  襲人聽他說話,似又要扯到前事。她今兒冒死求見自首,本以爲弘晝必有懲
處,不想一路功德圓滿更有意外之喜,隻是她溫性人,這會子又擔心自己害了旁
人,倒是兩頭難得兼顧。更擔心這主子越說越氣,又生出些枝節來。忽聽弘晝說
起這話頭,卻想着前兒聽麝月口風,兩位太太抛了尊榮體面、忍了哀羞禁忌、侍
奉弘晝珍珠砂浴甚爲妥當,弘晝本當歡喜才是。卻偏偏連個奴兒的名位都不肯給,
一味讓兩位昔日尊榮體面之族内夫人,如今彷徨無依隻爲卑奴,死死按在一衆丫
鬟下頭,離着昔年晚輩更是幾層幾重。她本是詫異,此刻再三思之,卻略微辯得
清晰弘晝心性趣味,說是荒唐,種種安排卻皆透着難以言盡之颠倒春色。不由替
兩位昔年恩主爲之心傷,亦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竟答話道:" 主子吩咐的是,奴
……襲人……明白的,定以主子之意旨爲體統,以主子之封位爲尊卑,回頭…
…也吩咐怡紅院裏姐姐妹妹們,多有遵循。隻是,主子既說到這裏,襲人不能不
以心底的話頭相告。總是拼了主子責罰,還冒死請主子個示下恩典……" 弘晝便
問道:" 哦?你且說說?" 襲人斂容垂淚道:" 主子,昔日裏,我們都是府上家
生之奴才丫鬟。兩位太太,格外是我們府上太太,一向憐貧惜弱,慈悲寬仁的菩
薩般人兒。連鴛鴦姐姐、金钏兒妹妹,玉钏兒妹妹在内,都受太太的深恩……如
今太太蒙主子庇護得命,自然一切主子所拟之尊卑爲尊卑,名份上自當遵循,并
不敢逆了主子心意,隻是這舊年裏恩德如何敢忘?太太,并姨太太雖有了年紀,
卻當真是美人兒的,不敢冒昧求主子多多賞用;隻求主子賞她們一份差事也好讓
她們自處,爲主子盡心。鳳妃和淑小主都吩咐了,在怡紅院裏設' 繡衿館' ,專
司園子裏姐妹們……衣着……,她二人到底更有年紀見識,比不得我等青澀無知,
也是更好侍奉主子之意。主子卻恩典我掌事怡紅院,隻可否仍許她們在這差事上
依舊主事?否則……兩位太太也無由報答主子,我……我也實在難見兩位太太。
"

  弘晝一思道:" 也罷。倒難爲你們這份孝心。既如此,怡紅院依舊由你掌事。
這個' 繡衿館' 總司園内衣衫服飾,不封名号,卻賜差事就是了。" 又仿佛想到
一事,回頭道:" 說到這裏,玉钏兒回來沒有?"

  鴛鴦聽着襲人話語本已快垂淚,又聽弘晝許王夫人等差事,心下亦是難抑三
分感傷七分歡喜,忙答道:" 早上便回來了,隻是今兒上午,園子裏鬧騰,主子
亦不得空,沒敢驚動主子……後來又來這裏見了襲人……姑娘……如今怕是和金
钏兒在外頭房裏候着主子吩咐接見。"

  弘晝再一想,啪的一聲拍了一下襲人的圓臀,笑道:" 折騰了半日……恩,
你不要怕……左不過是昔年侍奉過你們府裏哪房沒德行的老爺少爺。本王才懶怠
得問。你既肯在本王身上用心,……難得身子也軟香,模樣也周正,這份恭順體
貼更是當取的,本王有興緻了總要品玩的。隻是這會子有事倒該見見玉钏兒,你
且下去,恩,今兒的事體不小,紫英是個得力的,怕不是今兒就要進園子拿人。
可以去見見鳳丫頭……恩,還有情兒,就把今兒的事交代一下,就說本王要靖園
子擒奸奴之事,她們協理園子不力,鬧出這些煩心事來……啐……養着她們是讓
本王快活享受的,還是讓本王勞心費神的?叫她們當要自省,并封了你的事也一
并交代一聲。" 說着,一時也不知觸動那根柔腸,竟在襲人的唇角啄吻了一口。

  襲人但覺整個上半身都酥麻難堪,隻弘晝既然吩咐" 且下去" ,此刻豈敢貪
戀,紅了臉忙如同一隻小貓一般竄到地上,又跪了,回話道:" 主子,襲人并不
敢亂了分寸。我那日如此胡來,驚擾園子,今兒本來是求主子先折辱再賜死的,
萬不敢想主子卻賜了恩。我……我守禮不敢辭,卻隻當是消受了幾輩子陰德積來
了罷了。便多活一日,亦是天恩了,必定小心翼翼。隻可報答主子恩憐一二的。
" 說着,又恭敬叩了個頭,才退了出去。她亦不去看在院子外候着弘晝吩咐的幾
個丫鬟宮女,隻到了廳外轉過回廊步過鵝卵石小琪道,那腳一軟便幾乎要跌倒在
地,但覺已是汗濕夾背,便不得不去後院房中先換換衣衫了。

  那怡紅院正房暖閣,昔日乃是寶玉居所,雖這寶玉今生再無回來居住之理,
幾個丫鬟奴兒亦不敢自居,依舊在後院廂房幾間香閨卧室裏各自住着,後來王夫
人、薛姨媽來此,襲人、晴雯、麝月等再三求告" 太太、姨太太可住裏頭" ,二
女卻萬萬不敢,隻在廂房末尾處打掃了兩間素淨房間住。今兒襲人求見弘晝,弘
晝竟然駕臨怡紅院接見,自然在前頭正廳,衆女都惶惶回避在後頭各自房中候命,
亦不知是個什麽禍福。襲人此刻才回,見後頭小廳裏已經泱泱紅綠圍了許多人,
好在王夫人和薛姨媽倒不在,隻是晴雯、麝月、秋紋、碧痕、四兒、五兒、茜雪、
墜兒等怡紅諸婢圍站在一起自焦慮。襲人見人多,總也不好先回房換衣裳,隻得
勉力進了廳,衆人已是圍了上來" 姐姐""姐姐" 的亂嚷。襲人隻得苦笑,她雖知
尴尬,隻是不敢違逆弘晝之言,隻是微微斂容額首笑道:" 妹妹們倒難爲你們擔
心了,沒事的。我适才見主子回些話……本來是抱了主子必要罰我的心。不想
……主子竟是……竟是格外施恩,如今,竟封了我姑娘的位份……真真是萬萬想
不到的意外,我并不曾敢想來的,隻是主子爲尊,我們這些位份不位份,其實也
是隻博主子歡愉戲弄的由頭罷了,所以總也不敢辭。其實倒是在太太和姨太太面
前僭越了,是我的罪過……隻還求諸位妹妹體量我,莫怪我……許我依舊一心待
妹妹們就是疼我了……"

  衆女不想她說出這等話來,不由面面相觑,麝月平日最與襲人貼心,便頭一
個喜道:" 這,這是喜事……想來裏頭總是難爲姐姐了。" 秋紋亦道:" 我早知
姐姐必有出人頭地之日。是當恭喜姐姐".衆人亦都滿口子真心假意的稱贊歡喜。
倒說的襲人哭笑不得。隻那晴雯性子,雖昔日襲人落寞之時要替襲人說話,今兒
見她得意,心中卻又不免别樣,半是調笑半是含酸玩笑道:" 姐姐如今是姑娘了。
這真正是主子的恩典,姐姐的修爲。咱們這怡紅院裏,如今又有個主子了……真
是該恭喜姐姐才是。隻是姐姐即是姑娘……我們幾個都是奴兒,下頭幾個小丫頭
連個位份都沒有……姐姐……依着園子裏規矩,要不要……瞧我們哪個順眼,讓
我們……嘻嘻……服侍服侍姐姐啊。"

  衆女除了襲人,其實都是閨閣處子,未嘗雲雨,羞聽風月,聽得晴雯這般滿
口子胡吣,都臉紅了嬉笑着直啐,啐得幾口才又想到這确實是園中規矩弘晝所好,
萬一襲人真有此意,倒不好應對,竟都擡眼偷看襲人。那襲人本來不曾想到這一
層,被這晴雯一說,竟不知怎麽的,亦是偷偷瞧一眼麝月之胸前曲線,秋紋之如
柳細腰,墜兒之幼女小臀,心下莫名其妙也是一蕩,不由一陣寒顫:" 這主子定
的規矩,竟是這般撩人" ,忙收斂了心神,說着" 莫胡說了".叫了衆人安靜,才
說道:" 隻是不好見兩位太太……"

  晴雯此時也覺着自己所說之笑語有些羞意,聽她說正事,便接過話頭出主意
道:" 我的姑奶奶。你就别四面周全了。太太和姨太太其實看得可開了,如今還
說往日那些個豈非是自己沒意思。便是寶姑娘,前兒來看姨太太,也要反複叮囑
我們:不可太敬,園中位份要緊,惹了主子不快是不可想的。她是親娘親閨女都
這麽說,你倒一味不知所措個什麽?"

  襲人想想也是無可奈何,便道:" 罷了,你們别圍着了,都散了吧。我奉命
要去兩位妃子那裏走一遭,晚上……我親自去見太太和姨太太說這事罷了……如
今要換換衣裳才好".這怡紅諸女本來便以襲人爲尊,此時既是無驚無險,雖然得
知她晉位有些意外,總也是喜事,一個個也都笑着散了。

  隻人群中有一女孩,本家姓方,榮府裏取名喚作碧痕的。論起來亦是榮府下
人裏略有體面奴才之家生女,依着賈府規矩,七歲上便入府跟在怡紅院裏學習着
伺候,卻比襲人、晴雯等皆小着三、四歲。她年紀雖小,論樣貌體格,倒漸漸出
落得亦是個水靈靈動人的,别樣也就罷了,近年來那胸前一對幼乳卻是由不得少
女嬌羞,竟是偏偏挺拔得一味猛漲,莫說自家暗地裏看着羞人,連私下頑笑,晴
雯都笑她" 哪裏像十幾歲,倒和史大姑娘一樣品格兒".隻是甯榮兩府裏殷紅豔翠
多有佳人,便是下一等奴才婢女亦是個個頗有顔色,她年紀又小,性子又是忒得
腼腆溫婉,光是體态有那處動人,于那怡紅諸婢中,卻不出衆,不過是衆人眼裏
小妹妹小丫頭,并不當得甚麽要緊差事。豈知這碧痕,便是天性的腼腆,羞澀于
言辭舉動,其實也略有一番心胸,少女春懷,略略懂事時也竟想過寶二爺俊秀、
琏二爺倜傥的,午夜裏春帳入眠,竟也偷偷撫弄過自己胸前那一對玉兔兒,亦胡
思羞想過:" 我這裏……隻怕果然要比晴雯姐姐都大些……".論其時大家之禮,
怡紅諸婢,不過是候着寶玉漸漸成年,随意尋那有顔色的,爲其猥亵奸玩,洩欲
淫弄所用;便是由得主子少爺破了身子,要了貞操,也不敢奢求人人都如襲人一
般,有望收爲房裏人更進一步的,她年紀又小,依附着襲人等,亦不曾貪想多思。
不想一時府内事變,弘晝圈園子封奴,怡紅院裏封了襲、麝、雯、紋四女爲奴兒,
她亦落了後。雖依着性子,沉淪人群之中度日也就罷了,隻是到底有些不甘。今
兒亦不知怎的,旁人聽聞襲人進位,或喜或怅,隻她,竟是不知哪裏起了意頭,
倒似是十幾年勇氣鼓在一時,這裏聽襲人說" 都散了……如今要換換衣裳才好
……" 又見衆人都漸漸散了,竟然是偷偷走近了襲人,小臉蛋紅得如同桃花春妍
一般,低了頭聲音如有若無,細細道:" 襲人姐姐,您如今身份不同……既要換
衣裳,由妹妹伺候?……可好?"

  襲人初聽一愣,竟不知該怎麽答對,片刻擡眼,細瞧眼前這碧痕,竟不知怎
的,想起弘晝吩咐之言來,明明都是女子,都忍耐不住細細觀她眉眼兒,但見這
份清眸蘭睫,粉腮丹唇,端端是少女體格容貌兒,便如嬰兒一般純真粉嫩,更兼
細語溫存,恭順嬌羞,心下更是難抑蕩漾,略略一思,才是笑着攜起碧痕的小手,
道" 也好".便同着碧痕進了自己卧室去更衣。

  倒有頓飯功夫,襲人已是褪了适才汗濕之裙衫,換了一套粉藍色對衿睡蓮小
褂裙,發端上簪一朵綢粉八角小珠花,腰間系一條粗紗灰藍蘿紋腰帶,足下登一
對鴛鴦花布百層鞋。她度量暮色将近,卻也不再攜人,隻喚碧痕去打點廚房以備
着弘晝萬一要留在怡紅院用晚膳,自己一個人就去綴錦樓見鳳姐,轉述弘晝之意。
她自來小心,隻是依着弘晝之意安分守己款款叙言,撿着合适的話頭說着弘晝要
搜禁園子并自己加封之事,叩了頭隻候着鳳姐吩咐。倒是那鳳姐卻最是會體貼人
的,隻歡喜笑顔拉着襲人之手,連聲嗚咽笑泣說道:" 襲人妹妹還來晚一步,适
才就有宮女來回,詹事府已經差了人已經拿了凹晶館裏的太監王可信和丫鬟花慧。
這園子裏這許多不安,惹主子生氣,豈非都是姐姐我瞎眼沒腳蟹未曾安頓好,主
子怎麽懲戒都是該當的。倒難爲了襲人妹妹替我一味苦心周全,你這份心智也就
罷了,難得是這性子,卻不是替我免了許多更大的簍子。妹妹你可千萬别心裏不
安,以你的容貌體格,尋常主子姑娘還及不上呢,更難得這份用心。你說主子恩
賞你是你的福氣,豈不知我早知必有今兒,心裏還念佛,說是我的福氣呢?" 襲
人哪裏敢受這個話,一味叩頭謙謝" 主子恩賞,是萬萬想不到的,哪裏敢真的腆
着臉自居起來,更惹得園子裏姑娘們不安,實在是惶恐,隻求妃子教我……" 兩
人說一陣子話才罷了。鳳姐又是留飯,襲人隻說還要去見可卿,鳳姐才隻能罷了,
還命平兒親送出來。這平兒一向與襲人交好,倒是真心替她歡喜,與那門口攜手
說了好一番話兒,再三囑咐" 和情妃要說緩着些才好" 才回去。

  卻不提襲人去見可卿,且說平兒送了襲人,轉回了内閣,見鳳姐卻命傳晚飯,
她本就常陪鳳姐用飯,便也替着張羅布碟,不過是幾樣精緻小菜,一杯蜜煉花露,
一碗埂米飯,又替鳳姐布了暖巾,盛了小碗魚丸湯,才坐到一側,一邊輕聲探問
道:" 奶奶瞧着,園子裏究竟是個什麽動靜呢?可是真的失竊了什麽要緊東西?
……"

  鳳姐隻是淺淺品口菜蔬,問道:" 姐兒呢?回了沒?" 平兒回道:" 回了,
今兒晚了,外頭小紅張羅的,在後頭睡了。" 鳳姐點點頭,才笑道:" 你慌張個
什麽……園子大了,左不過是個把丫鬟太監,偷雞摸狗偷些東西去變賣典當罷了,
先頭府裏也難免有這等事。左右我們也沒偷貢品賣皇糧,與我們有甚麽相幹?"
平兒恩了一聲,又呢呶道:" 隻是主子似乎……生好大氣……" 鳳姐擡着媚眼瞧
她一眼,咯咯笑道:" 把你這蹄子鬼的。昨兒給馮府的東西可送到了?" 平兒點
頭道:" 送了,是差門上太監何公公去辦,他一向妥帖謹慎的。" 鳳姐點了點頭,
又呡了口湯,才仿佛出神道:" 襲人素常是個謹慎的,性子也溫順,模樣也周正,
又這般用心,主子疼一疼也是常事。"

  平兒見鳳姐這等寬心,亦就罷了。兩人用過晚膳,無聊絞會子絨線,自有小
丫頭偷偷來回,說是弘晝晚上果然宿在怡紅院,門上丫鬟說是喚了襲人服侍。二
人聽了無話,不過胡亂睡了。

  次日晨起,鳳姐梳洗過,卻由喜兒服侍着裝扮起來,挑了幾件衣裳都不中瞧,
堪堪才選了繡衿館前兒送來的一件紫色" 織羅裙" ,這裙子乃是細細密密四層皆
用棉線編織而成,最内層最密,最外層最疏,其實層層疊疊均是镂空隐隐可顯肌
膚,卻見不真切,隻在胸前用針法更密,才遮得春色,卻顯得玉膩冰肌,軟嬌綿
妍,端是難得的風流嬌豔;再是梳頭绾髻,編發用意五鳳朝陽,插了一支溫色鵲
彙玉簪,将鬓角長發都挽至頂心,隻爲露出脖頸,更挑了一對難得的冰晶垂露耳
環佩戴,鏡中顧觀,往年如何敢想女子家能打扮得這等妩媚動人,倒真如天仙神
妃一般,喜兒也不由贊道:" 奶奶姿容真是看得人羨煞……便是畫裏美人兒也再
不能比奶奶的,難怪主子這般喜歡……人們都說林姑娘寶姑娘嬌麗,叫我說,便
是太太當年,也不及奶奶呢……"

  鳳姐啐道:" 你個蹄子别胡說搗鬼讨好人,你才幾歲,難道還見過太太當年
……這等胡話我才不信。哎……左右主子今兒也不來,也不知打扮給誰瞧……"

  二人說話間,門上來回,說是有大内太監佟客雙在門上請見,鳳姐不由心下
暗奇,論理如今大觀園乃是王府禁奴之所,大内太監便是有差事,也隻在門上遞
話,若非有弘晝之旨,少有進來見人的。雖然自己在園中富貴尊榮依舊更甚往日,
其實論身份已經隻是弘晝性奴,上不得台面之人,這佟客雙雖位份不高,到底是
場面上之人,自己如何敢怠慢。忙忙的請進來,在廳上垂了簾子奉茶。

  那佟客雙卻是客氣,恭恭敬敬也稱" 奶奶" ,隻道:" 昔日裏其實奉過娘娘
的命,來府上拜望過……今兒是奉差辦事。隻是差事要緊,想着不好莽撞,不能
不來回奶奶得知一聲" 鳳姐豈敢擔當,在簾子裏起身蹲福,忙不叠和聲細氣道:
" 佟公公太客氣了,雖是舊日長輩知交,如今怎麽敢再提昔年的事,倒更折了我
這歲數。别說是王命差事,便是佟公公自己有事,我們做小輩的也得仔細着奉承。
公公有什麽……且吩咐就是了。" 佟客雙道:" 是。兩樁事,一是昨兒王府差人
來詹事府傳來話,園子裏有位姑娘犯了事,奉命今兒就要鎖拿……這個,雖是王
府鈞命也是規矩,隻是園子由奶奶打點,好歹要知會奶奶一聲。"

  鳳姐沉默半晌,越發加着小心正色道:" 公公越發折死我了。我等皆是主子
恩德圈養,罪孽難贖的小輩……便是無事,也是憑着主子随興發落的,若是犯了
事,該怎麽處置,自當按着規矩發落。我隻是蒙主子瞧還有幾分眼色,代着管些
園子裏起居衣裳的小事,公公辦的是主子的正經差事,哪裏有我過問的道理。隻
是……到底姐妹一場,又是往日親戚情分,這裏輕輕問公公一聲:不知是哪房姑
娘出了什麽事?"

  佟客雙皮笑肉不笑道:" 是旁宗的人,奶奶倒不用太在意。好像是昔日東府
的外戚。叫什麽尤三姐的。如今在凹晶館裏住着。"

  鳳姐似是驚訝咋舌,深深一歎,随後半是抽噎道:" 竟然是東面三妹妹,卻
一向是個天真爽朗的好姑娘……倒不想有了罪過……嗚嗚……想來都是我的不是,
定是平日裏給三妹妹什麽委屈了,才讓她沒有侍奉好……可憐她姐姐,論起來還
是我……親近人……回頭可怎麽見她呢?嗚嗚……" 哭一陣,又問:" 不知公公
說還有件什麽事?"

  佟客雙道:" 奶奶自然是善心人。隻是這等賤奴犯事……天理國法家規族律
都在……是容不得的。和奶奶什麽相幹,奶奶倒不用太傷心了。還有一件事…
…這個……園子裏生事。想來是少人看管的緣故。内務府今兒早上和詹事府會議,
已經下了旨令,調内務府禦林軍銳健營一哨兵丁,自即日起看管大觀園四門八角。
自然……他們不進園子,隻是凡是出入園子,自今兒起,皆要腰牌核對。這馮大
人吩咐了,自内出外,請奶奶這裏出個牌子……自外入内……暫時,有奴才我這
裏或是内務府夏公公這裏出牌子。還請奶奶留意安排。"

  鳳姐想了想道:" 這是該當的。論理園子裏也該多多管束。佟公公您這是善
意提醒。我豈有不知的。我們這些女孩子……其實是王爺的侍奉奴婢,哪裏還有
一天到晚跑到外頭去的道理。即日起,就定了規矩,便是丫鬟宮女也不準出外。
凡事,隻請小公公們代勞就是了……隻有一節,我有個想頭,隻是我年輕不懂事,
也不知想的是否妥當。還請公公教我。"

  佟客雙笑道:" 奶奶莫客氣,就請奶奶示下。"

  鳳姐道:" 我想着……銳健營的兵丁都是旗下正牌子的爺們。來做這等替我
們一些賤奴看院子的事。真正是委屈了他們,隻怕……還耽誤了他們做正經差事
前程。若是隻領着内務府的俸祿,豈非更是委屈?是否……園子裏……也當擔待
些。可否立個支出,按月每位爺們領一份饷銀……雖無多有少,也是個彌補…
…隻是……男女有别,内外有度……如今園子出事,更要謹慎,我又沒經曆過什
麽,哪裏知道哪個是官,哪個是兵,哪裏分的不均了,哪裏給的多少了……就求
公公替我操辦分放可成?自然,這是個難爲差事,尊卑哨領,上下左右的,我女
孩子家,實在鬧不清,公公可疼疼我們,替我們攬了這個得罪人差事,回頭我定
再好好謝謝公公,可成?"

  佟客雙聽得眉開眼笑,連聲道:" 奶奶真是慈心人。論起來……也是當得的。
" 又說了會子話,才起身道:" 奴才差事在身,就此告别了。" 鳳姐忙命人送了
出來。

  門口,兩個小太監,四個大内侍衛已是候了半日,雖不耐煩,到底知道是要
緊差事,也不敢怠慢。見佟客雙出來努努嘴,才攜了一起取道凹晶館而去。這園
中本有借天然形勢搭救一座小山坡兒喚爲" 翠嶂山" ,内外皆有小路通達,對着
正門處爲曲徑通幽,靠着半月湖處又引一處泉眼,即爲沁芳源,那坡上見湖之處,
便喚作" 凸碧山莊" ,坡下臨水之處,便喚作" 凹晶館" ,竹翠亭幽,波瑤水清,
自院落裏還引出一個垂釣木橋,遠遠望着滴翠亭,倒是個賞月觀湖的好所在,隻
是到底來往不便,越發靜雅了。昨兒詹事府就已拿了凹晶館裏管事太監,此刻佟
客雙進得内院去,門上更是一片凄雲慘霧,見如狼似虎威風凜凜幾個兵勇跟着一
個太監公公撞得進來,幾個小丫頭哪裏敢過問阻攔,都躲在後院。佟客雙也不理
會,隻進得正廳,卻見那三姐一身抹胸杏花秋衫,粉紅月白交相映襯,袖口、領
邊、裙擺上都繡滿了杏花花瓣,質地如紗似霧,袖腕、腰帶卻是緊身束縛,多了
幾份精神,倒是分外可愛嬌豔;卻翹着腿歪在炕上嗑瓜子,見衆人虎狼似的進來,
也不等佟客雙開口,笑道:" 可來了……倒讓我等了半日……" 佟客雙卻也和氣:
" 是三姑娘吧?您請喝口茶……我是奉命辦事,身不由己。要請三姑娘挪出園子。
詹事府沒有大牢,隻有兩間地窖,卻到底比不得着園子裏,怕茶水不周,虧待姑
娘。"

  三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身粉裝松逸飄灑如雲,便如一個童真小女孩一
般背着手踱步走到院子中,又瞧了瞧金魚缸裏的魚兒,憑秋風撲面吹起衣襟,便
如風卷杏花花瓣一般,一回頭笑道:" 以前姐姐嫁人做妾時就哭,說人生皆是牢
籠,我還笑她癡心。此刻想來真是不假。不過是從個花團錦簇的牢籠,再換個暗
無天日的罷了……"

  佟客雙自然不知所謂,隻得呆笑聽着。卻聽三姐已是咯咯嬌笑個不停,又仿
佛自言自語,半晌才道:" 我早知……必然有今日的……男子隻知在那枕席上淫
弄我們女孩子是件樂事,卻又編些勞什子歪書來教導說,女子若不守貞,或隻是
想想那件事就是件該死的恥羞了。豈不知隻是那起子撈不着的歪理書生編出來的
胡話罷了,我總想着,于我們女孩子,隻要得的是個可心人,能讓他快活我也快
活,便也是件樂事。我陪兩個人睡過……真心快活,他們都愛我疼我,憐惜我。
我自也樂意用我的身子讓他們舒坦……便是疼了羞了辱了哭了,心裏其實也是暖
暖的。其實公公不知道,今兒我想了半日,來的是是個辦差的公公呢,還是主子
呢……見是公公,其實我是忒的歡喜……倒是可惜我個這個性奴沒能盡了本分,
終于還是沒機會讓主子也玩玩我的身體了……我也知公公不懂……沒來由叫你懂
……" 又一歎,才道:" 憑要帶我去哪裏?走吧……"

  佟客雙一介閹豎,自然不知她這份少女癡怨心腸,隻是他久在大内,見得多
了嫔妃獲罪,種種怪狀,也不以爲異,恭敬一躬身,笑道:" 奴才本來就懂得不
多,隻能得罪了姑娘了。" 又招了招手,四個侍衛冷着臉欺身上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新花吐蕊舊芝菖

              名園颠倒亂芬芳

              貪金竊玉俱冠帶

              知恩識義是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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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11:5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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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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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49回

.


  第四十九回:癡小妹癡怨聰明誤,冷門丁冷勾縱橫算

  話說西宮大内詹事府首領太監佟客雙,奉了弘晝之命,入大觀園,拜會鳳姐
得了甜頭之後,便去凹晶館裏鎖拿" 和親王府罪奴" 尤三姐。他本是兩朝老宮油
子,六宮裏稀奇晦澀之事經得多,向來深知這爲天家辦差,安身立命之道便是"
事不關己、便作不知" 的糊塗奴才經。怎奈這太監沒了根,與這宮闱秘聞上打探
消息,蹉聽壁角偏偏是天性使然,便也略探問得知這是王爺之女奴不守奴道,私
通他人之罪。臉上自然半點顔色不露,論其心窩子裏,怕不也有些嘲笑弘晝之得
意。

  若依着内宮規矩,這等犯了禁忌之奴婢,既鎖拿了,或直接拖至冷僻處亂棍
打死,再發落其家人;或不過是直接向每年依例發往軍中的罪奴堆裏一塞,發向
疆、蒙、嶺南、黑龍江、天山大營等大軍駐紮處,由着軍中虎狼旗勇輪暴至死亦
就罷了。隻是偏偏弘晝親信、詹事府知事馮紫英卻命" 解往詹事府" ,佟客雙心
想着必是尚還有秘事要審,自不可多問。他是太監閹人,出入後宮園子本來方便,
隻他小小職份,與弘晝到底隔着幾層天地,并摸不準這風流王爺之心性。總隐約
覺着是個燙手之事,便更一味撇得幹淨。隻命侍衛将那三姐往那詹事府後院裏素
常處置罪餘宮奴的地窖裏一鎖,再命兩個侍衛看守着,便去回了馮紫英,銷差脫
手了事。

  書中再言說這尤三姐。尤氏一族祖上本亦是邊城小吏,與甯榮兩府常有聯姻
之親,隻是與賈府世代鍾鼎公侯名門,到底氣象不可同日而語,不過是巴結着賈
府得借些勢力罷了。她先父早故,寡母又是續弦,雖也教習德禮詩書,隻是難免
嬌生慣養些,與姐姐一道自孩提時養就個天不收地不管之性子,其姐年長之後倒
是收斂,益發溫馴柔婉;她卻三分嬌俏三分刁蠻,愛之者謂之自有風姿可羨,歎
之者謂之到底不像個貞靜女子。

  隻是這一對姐妹花,十來歲上便出落得妩媚風流、嬌肌玉骨的,既常來賈府
走動,那賈府上下多是沒人倫的老少,便常和她們頑笑,任憑她們親戚情分,又
是幼女懵懂,也要蹭個身子,捏個手兒,對個嘴兒,抱在懷裏摟摟摸摸的占些便
宜。她姐妹一則少女無知,想不過是嬉笑頑皮,有時亦覺着新鮮刺激;二則自認
定旁宗,無奈攀附賈家威勢,難免有愧恨自輕,擺布由人之色。待得二姐十八新
蕊嬌吐,端的是步态兒如柳,體格兒似玉,又是言語溫柔,待人大方,惹得賈琏
貪愛其美色,撺掇得賈蓉操持說合,在外頭花枝巷置辦了宅子,偷着說來做了偏
房,直到生米煮成熟飯才叫府裏得知隻推說鳳姐無子雲雲,倒把鳳姐氣個倒仰,
隻未曾發作。

  隻這琏、蓉都是各在女人身上做功夫之人。賈蓉頭面上是替賈琏打算,心裏
頭隻想着,既在外頭置辦宅子,賈琏斷不能常守,一時落了空閑,自己自然可以
找些由頭去招惹鬼混,想着自己這二姨三姨這等嬌滴滴的美人兒,空房閑居,又
是寄人籬下不敢聲張見不得天日頭,到時候自可得趣。那賈琏也不免想着,二姐
美色固然爲自己受用,那尤小妹既然跟來同住,自小又玩笑慣了,自己介時威權
在握,便是挑逗得她姐妹同塌侍奉,由得自己糟蹋玩弄這一對小嬌娈一逞其欲,
豈非也是美不勝收?

  不想這尤氏姐妹,自二姐嫁了賈琏,卻性子念頭自有其不同。那二姐自從了
賈琏,本是一心要撇了往日之事,恭順溫婉侍奉夫君,若賈蓉甚或賈珍隔三差五
來調戲蹭弄,便常常正色斥之,後來幹脆躲着不見,偶見丈夫甚至大伯賈珍對自
己小妹百般輕薄,雖然心下凄苦,也着意溫言規勸,倒生了賈琏些些敬服羞愧之
心,尚還不敢對三姐強逞。這三姐卻是性子越發嬌蠻,一面常歎姐姐遇人不淑,
嫁了賈琏這等色鬼草包,又有個鳳姐善妒;一面又恨賈府爺們無德,明是将自己
姐妹視爲玩物一味借酒撒瘋調戲沾惹,脾氣越發不堪。卻仗着自己風流标緻,偏
要打扮得出色,作出許多萬人難及的淫情浪态來,小小年紀,卻一味粉抹玉砌,
嘴裏說是一家子随意,自己年紀又小,有時夏日穿得嬌媚媚蕩悠悠,連白嫩嫩的
腰肢肚皮小腿都敢露出來,甚至連隻有如今園子裏才有的小意頭抹胸都一味敢胡
亂穿戴,哄的男子們垂涎落魄,若是來輕薄招惹,她半罵半笑也隻顧着胡鬧,真
要過了界限,又啐罵一番一甩衣袖跑得沒了蹤影,真正讓一衆賈府兄弟欲近不能,
欲遠不舍,迷離颠倒,她倒以爲樂事。二姐若來相勸,她反說:" 姐姐糊塗!咱
們金玉一般的人兒,如今白叫這些個現世寶玷污了去,也真正算無能。而且他家
有一個極利害的女人,如今瞞着她不知。咱們方安生;倘或一日她知道了,豈有
幹休之理?勢必有一場大鬧,真不知誰生誰死。趁如今左右是左右,不拿他們取
樂作踐,準折到那時白落個淫賤的名兒,後悔不及。" 二姐見說之不得,也是心
焦無奈。

  及至三姐十六歲上,一日賈琏生辰,府上亦叫了一堂文武昆戈,機緣巧合,
這三姐見得台上那演趙子龍之武生,英武潇灑,氣宇堂皇,眉眼兒也清亮可意,
亦不知是觸了哪世裏孽緣一段,竟動了心性,生了情愫。遂立了志,一度收斂了
那等等淫意浪态,也習些女紅禮貌,也靜了閨閣素雅,竟是一意要作個清白女兒
家,與之來往般配。賈琏既左右不得沾身,倒也動了說合此事之心。

  不想好事未成,大廈頹傾,賈府敗壞。二女既是旁支親眷,如何可免這等株
連滅族之奇災大禍,本是隻能等死,竟好在年齡合适,模樣兒也周正,内務府得
了弘晝旨意" 兩府上下個個皆收" ,憑她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旁宗妾室,也圈入園
中一體爲弘晝之奴。可憐姐妹倆青春正盛,求潔難得,欲貞還污,一個本是侍夫
舉案,一個本是靜候紅鸾,終歸是輪回颠倒,隻能落得個候着見都沒見過之主人
弘晝臨幸玩弄、以色侍人之下場,也是可歎。偏偏這弘晝貴人身份,少來園子,
便是來了,大觀園内何等嫣紅俏綠,钗黛鳳卿何等豔冠塵世,這主子遍品園中美
婦少女一時難以盡享,二女既不曾蒙寵,不過庇護于秦可卿羽翼之下度日罷了。
這三姐身子嬌軟美豔,天性裏更有那一等凡人不曾有的妩媚之意,園中既許女女
相奸,便淪爲可卿裙下嬌娈,由得可卿常來淫弄,她也認命,一味隻是侍奉可卿,
得過且過,貪歡度日,隻她心中本就别有所念所屬,這半年來種種雷霆雨露、少
女春懷、百轉千回、刻骨銘心、銷魂蝕骨,當真難以言述。

  倒是今兒弘晝震怒搜園,事發凹晶館,佟客雙攜兵臨門,她早已料定必是私
通愛郎之事發作。這尤家小妹倒别有心胸擔待,此刻生死難明之際,竟是反而定
了神亦不哭鬧哀懇,特意兒的穿戴鮮亮候着鎖拿。及至此時此刻,卻是送上大車,
離了這繁花似錦的園子,颠簸幾進,到了一處宮牆院落,穿過幾道回廊,漸漸荒
涼起來,卻是一間小屋,屋牆邊有一扇半陷下去的小木門,竟是通向地下,自然
有小太監來打開木門,将三姐遞送進去。果然是幾階石梯到的一間地窖,才進去
幾步,兩個侍衛冷冷出外将那木門反鎖了。

  這三姐才舉目張望。說是地窖黑牢,其實也不過是潦草一間下房,西頭高牆
頂上還有兩扇四方小窗,借着些些光亮,勉強可觀,隻是兩張毛了邊兒的竹凳,
一張灰撲撲之四方桌,桌上點了一盞油燈,倒還有一隻破了鼻子的茶壺,另一側
一張靠牆的土炕,上面鋪了一條半舊被褥罷了,瞧着倒也不似個關押犯人的所在,
更如同下人居所罷了。她雖本也愛清潔,也知此時也知難得奢想,亦就在那炕沿
上坐了,片刻對空癡想,才抑了心潮,又添了惆怅,且聽長空靜寂,漏遲無聲,
亦不知過了幾點幾刻,心中那畏懼恐慌之情倒反而漸起,隻是一味自家胡思:

  " 聽人說' 千古艱難唯一死' ,左右是個死,想透了也就透了……隻瞧着主
子……怎生發落我就是了……隻我丢了他的人犯了他的忌,是怕不能賞我個痛快
……至不濟不過是先淫後誅罷了。"

  她雖心氣高傲,真的想到這" 先淫後誅" 的可怖之處,也不免寒顫,卻又難
禁羞意,竟然忍耐不住,輕輕在自己小腹之下蜜穴之處,隔着衣衫撫了兩撫,但
覺那處幽徑酥酥軟軟仿佛一股暖流在裏面湧動,臉蛋兒頓時绯紅,也覺得舒坦,
想到" 這嬌嫩肉縫兒,怕不是要被人怎麽糟蹋插弄……" 又羞又慌,又氣又苦,
隻是其時人自小養就的天性,視弘晝畢竟如天日惶惶,怨懼之餘,卻終究不敢恨
之,又胡亂發了狠怨起鬼神起來:

  " 這可恨都是那廟裏女娲娘娘,好不曉事,既造人便造,竟要分什麽男女。
偏偏要讓一個清清白白女孩子,生就這等姣好皮肉,說是玉骨冰肌,美是美了,
卻最能魅惑男子。那起子髒心爛肺的,又偏偏若能想方設法辱了我們,就分外的
快活,爲了往裏頭鑽,甚麽招數都敢用,臉面天倫一律都不顧了。而我等女孩子,
若是遭了辱,本已是傷心,男人們還編些髒書來,要說我們壞貞失德。此刻若要
死……竟又想寫規矩出來,說甚麽' 性奴之德' ,竟是不能生不能死,隻能一味
聽憑他們作踐取樂。"

  她卻自小養就的心性,略知男子心意,又想着:" 隻主子未曾沾我身子…
…人都說他風流荒唐,不知可會來……先淫玩我一番……" 想想又是搖頭歎息:
" 園子裏這許多美人兒,主子消受也消受不過來,既發落了我,哪裏還有旁的念
想。哼,不來便不來,若不來,即是最好,總不曾被他白髒了身子得了快活。"

  想到這節,卻又慌亂起來:" 主子若來……但凡男子,更瞧着主子風情心意,
難免有護食自享之意,主子雖荒淫,到底是鳳子龍孫,總不能和其他人一起…
…用我身子,若是真的不來,又着了惱,發落我給那等囚徒兵丁受用……卻豈非
生不如死。"

  她自是一陣發狠一陣發呆一陣心悸一陣心死,幽幽哀哀胡思亂想,便難辨時
辰。漸漸覺着腹中饑餓起來,擡頭觀瞧,那天窗外似乎夜色漸深,才要起身去門
邊測聽,忽然那屋門外嘩啦啦有人解鎖之聲,又是吱呀一聲,那扇小木門卻由外
頭開了,但見一個三十歲左右之錦袍官員,一手挑了個燈籠,一手托了個食盒,
進得屋來。她天性氣傲,便忙抑制了心慌意亂,冷冷瞧着是何人又是怎生發落自
己。

  那官員卻隻是向後擺擺手,身後便有随人又關了那麽小門。再幾步台階下來,
将那燈籠在一旁擱了,将食盒鋪上四方桌,輕輕掀開,卻是一方酒壺,一盅小杯。
取得出來,擺布好了。才擡眼上上下下周周正正看了看三姐,倒不兇怒,淡淡一
笑,才緩緩道:" 确是個嬌俏白淨的女娃……能在園子裏安生度日供奉王爺,雖
不榮耀節烈,也是富貴精緻的……偏偏要走這不識倒起的絕路,倒可惜了……"

  尤三姐雖不識得,想來亦是弘晝差來審她的官兒,心中竟是羞惱,一不跪二
不起,亦不回亦不辯,強自定了定神,勉強壓抑了撲通撲通亂跳的心窩兒,側臉
低頭隻以目視地,也不理會他。

  那官員卻自顧自斟一杯酒,把玩着杯盞,隻是笑着細細瞧着尤三姐。兩道目
光自三姐身上遊走掃蕩,毫不避諱亦不遮掩,隻管大咧咧在三姐那露着雪白的脖
領、端坐更顯柔美的腰臀、小小俏翹的秀足上細品,倒似在瞧什麽古董字畫一般。
再慢慢收斂目光,在那三姐的一身杏花雪衫遮掩的胸乳處細細觀瞧。三姐今日穿
戴雖非妩媚暴露,隻是青春年華妖娆體格到底難憑一件秋衫遮掩,那裙衫上紋得
細密的杏花花瓣兒,倒随着少女胸乳曲線起伏堅挺,仿佛添了幾分春色靈動之氣。
三姐被此人目光一絞,到底覺着了,俏臉兒" 騰" 得一紅,竟是本能微微弓了弓
身子,舔了舔粉唇,倒似是找話頭引開此人注意力一般,心一橫,胡亂随口斥道:
" 你又是哪裏來的阿物兒?本姑娘稀罕你來可惜?"

  那官員嘿嘿一笑,又抿一口杯中酒液,才笑道:" 小姓馮,名紫英,也是和
親王府的門下,論起來,和姑娘倒不是外人,一般兒皆是王爺的奴才。隻是…
…我還是三品詹事府正堂掌事,王爺親賜差事來辦姑娘的事,自然管得問得…
…" 說着正經話,卻又笑吟吟擱了酒杯,倒以單手托着下巴,依舊如同賞玩什麽
物件似的,隻管在三姐身上那等美色處大咧咧掃視。

  三姐本是個嬌蠻的,雖有幾分妖豔性子亦知風月,到底一向來也是由人哄着
供着。此時這馮紫英雖無甚非禮行爲舉動,但是雙道目光如狼視鷹眸,任意妄爲,
無禮貪視,倒覺着好似是在用眼神脫自己衣衫一般,當真是一時恨惱,粉臉兒堪
堪就憋出朱色來,又惶恐不安,心下隻是一個念頭:" 這賊官兒,怕又是一個不
安好心的……" ,此時自己罪事難明生死,竟然胡思亂想起來:" 如今我落得這
般田地,這賊官兒若要……怎麽的我……,怕是抗拒不得……,這卻如何是好?
倒真不如在園子裏候着主子臨幸,好歹還是鳳子龍孫,一般兒左右都是要失身被
污,卻好歹我也守了性奴本分,園子裏姑娘們豈非都是如此……" 忽然又覺着自
己生了這一分悔意,有些羞惱,又是可憐可笑,事到如今,居然還有這般荒唐念
頭,世事又豈有回頭之理?不由又狠狠起來:" 事兒既發作了,卻要擔得起,憑
怎麽的,也不可讓這起子龌龊人小瞧了我去。" 她其實内心已經慌亂,憑一股驕
傲稚氣支撐着,勉力收斂了心神,似想着一點僥幸,岔開話題一般,咬牙狠狠回
道:" 既如此……你便審罷……"

  馮紫英噗嗤一笑,嘴角一翹,惡惡道:" 你個小丫頭……好不曉事……" 三
姐聽他口風,不由不解,便偷偷擡眼望他一眼,不想這馮紫英依舊隻是瞧着自己,
又啐一口,再低了頭。馮紫英卻已然接着道:" 你以爲你這點邊角事,當真是什
麽案子?又有什麽可審的?……這裏是詹事府,雖是個小衙門,管得也是大内嫔
妃、省親出入,遠戚朝貢,廢黜王侯。你便不懂,聽着也知本府一天上下理的事,
再小也是朝廷宗室之要務。你麽,說到底隻是一個小小之王爺禁脔,用身子取悅
王爺一時之樂的女奴,既不守奴道,犯賤私通,派幾個小太監小侍衛就處置了,
又有什麽可審的?" 三姐聽他如此嘲諷,想想卻也是實情,不由更是羞怒,呸了
一聲,轉過頭去幹脆不瞧他。

  卻聽馮紫英接着道:" 哦,想來你是想着,以爲我還要來問問哪個小白臉奸
夫什麽的……哈哈……真是小丫頭不懂事,取個棒槌當根針,我這裏早已經下了
海捕文書捉拿柳湘蓮,一個戲子得罪了王府,你真以爲天地三尺能藏個人?地方
上綠林裏有的是官兒賊兒留意着好巴結王府……這點子下落,還用得到我來問?
" 三姐聽得又氣又苦,本是忍了又忍,聽到" 柳湘蓮" 三個字,眼圈兒到底紅了,
按捺不住羞惱,擡頭道:" 既然如此,您發落就是了……又來這裏說這些做什麽?
" 馮紫英哦了一聲,笑眯眯竟是毫不做作,無恥言道:" 沒事啊,隻是案牍勞頓,
來瞧瞧你這個王府之奴是個什麽皮肉兒……雖不是處子了,若是臉蛋兒體格兒還
可意……便奸來松範松範……" 三姐大怒,想要矜持冷斥,也知自己此刻是由人
擺布之羔羊,再也把持不住,淚珠兒一時滾滾而下,一斂縮身子,雙手便把少女
酥胸隻管環抱,驚惶憤怒道:" 你……你卻敢?!" 馮紫英便如同逗弄小孩一般,
訝道:" 哦?我爲何不敢?"

  這尤家小妹凝眉淌淚,思索了半日,抿唇咬牙,卻松開兩條本能抱住胸膛的
手臂,擦了擦兩腮之淚,便如春風扶柳一般款款起身,對着馮紫英溫柔恭敬,深
深一福到底,聲柔意堅口中言道:" 大人,敢請大人三思。奴家雖無德,失身喪
貞,沒的盡到性奴的本份爲主子守身,隻是論到身份上,畢竟還是王爺的性奴禁
脔,是王爺的玩物兒。大人請思量王爺的性子,與我們女子身上豈無貪戀之意?
若您,若您,此刻定是要,要辱奴家。王爺就算一時無話,長久了怕不是心裏要
留個疙瘩……大人您權柄在握,富貴榮華,總不缺美色女孩子悅樂……何必定要
和奴家這等殘花敗柳卻又是王府禁脔有糾葛,與大人長久仕途上留個隐患?"

  她這番言辭其實已經醞釀半日,此刻款款說到這裏,偷偷擡眼瞧一眼馮紫英,
見馮紫英隻是笑眯眯瞧着她,卻不言聲,怕不是被自己說動?便接着道:" 再有
一節,奴家雖已不敢妄想此生再見主子受主子些淫辱以贖我罪孽。隻是怕不是大
人您也知道,我姐姐尚在園子裏伺候,還有情妃姐姐,得主子寵愛,常常賞用,
待我,卻如親妹妹一般……主子在園中休憩娛性,若一時枕席上得意,說及奴家
可憐也是有的"

  馮紫英倒也聽得一頓,不由自主追一句:" 哦?你這……倒還話裏有話,且
痛快說來聽聽。"

  三姐見馮紫英聽進去了,不由心裏略略一喜,便道:" 是,不敢瞞大人。我
前日聽聞園中遭賊,便已知難以善了,已不曾爲主子盡心,如何還敢強辯,任憑
主子發落處置就是了。隻是在情妃姐姐膝下已經哀告過了:我這身子,既不配伺
候主子,總也甯死不願再便宜了他人。隻求一死得終。隻是身爲性奴不得自盡。
若得償心願,必親筆寫一絹終命信,托付人交予情妃姐姐……姐姐得了信,萬萬
善待交信之人,也算和妹妹好了一場……若無此信……想來妹妹必是遭人淫辱而
死,這是性奴之命亦無可奈何,也不敢求姐姐報仇,隻願姐姐得了便兒,哀告主
子一聲,三妹身爲性奴,失身于他人,不能侍奉主子,讓主子盡興,臨終還被他
人淫辱……此生有憾……想來主子仁慈……必然動心,爲我做主……"

  說到這裏,她又擡眼看了看馮紫英,見馮紫英已經斂了笑容,似在深思,想
來是被自己一番算計說動。她此時已是立志求死,隻不願再遭強暴奸污,便似捉
到一根稻草一般,又是深深蹲福,輕聲柔意道:" 大人,奴家淫賤材兒,又有負
主子……哪裏敢求生。隻是性奴身份不可自盡罷了。臨死之人,便有幾分犟勁,
隻願清白來去,求大人,求大人網開一面,饒我免了……免了……那等事,賜我
一死,若得嘗心願,我必手書一信,大人可交情妃姐姐……我九泉下亦感恩大人
……求大人開恩……" 她勉強說完,隻是努力在嘴角擠出一絲笑顔。

  馮紫英安靜了半晌,卻又是嘿嘿幾聲,直笑得三姐心裏陣陣發毛,才緩緩道:
" 不錯!好個小丫頭,我說園子裏那麽多姑娘,怎麽你就敢私通他人,果然有幾
分筋節,竟是想得這等周全,倒難爲你一片用心良苦。以你這等身子又妖娆,性
情又聰慧,若是一心用在主子身上,怕不是在園子裏也自得寵。可歎啊……"

  三姐抿唇聽他揶揄,抱着一線希冀隻道:" 大人可開恩允了奴家?就請賜奴
家一死。"

  " 死?!" 馮紫英卻已是冷了臉,淡淡道:" 你說的很是,以我的權柄富貴,
難道還缺女孩子來玩?隻是你越是這等自持,一心求死,哈哈,我越是放不過你。
難爲你死裏求生,到了這時節,還耍這等心眼,自以爲得計。難得你還知道…
…女孩子,這一身美肉,生來就是給男人淫樂玩弄的,用甚麽心機,卻不都是白
費?今兒你越是這等掙紮,我越是以爲刺激有趣,越是要來玩個盡興。想來比玩
那等順從女奴青樓婊子,更加快活……"

  " 你!" 三姐不想自己費盡心機一番言論,馮紫英竟全不當回事,不由又氣
又怒,再也難以矜持得體,一時竟氣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馮紫英更是冷冷道:" 你說你不願意被男人玩身子……隻是我此時若用強,
你嬌弱小女子,又如何抗拒?我便是懶得用強,拿繩子捆了你,一般兒随性奸來,
你又能如何逃避?卻不知,形勢比人強,願意和不願意,從來不由得女子。你也
倒聰明,也知擡出主子來吓唬我。隻是我此刻玩個盡興,回頭隻回主子說已經一
刀宰了你,你又哪裏伸冤去?居然還敢用園中幾個性奴來轄制我?幾個罪餘的女
孩子,主子是淫樂快活,用些荒唐稱謂,才稱個什麽妃子,你真以爲我在乎懼怕?
"

  " 你,你……" 三姐玉齒咬碎,朱唇抿破,心中憤怒凄苦,才知自己一番最
後用心,不過亦是自作聰明聊以安慰,心下凄惶哀苦也知誠然,此刻當真是馮紫
英撲上來強暴自己,自己如何得能抗拒,怕不是這華麗衣衫要被他剝去,露得少
女肌體,這遮羞的肚兜,内褲亦要被此人扯碎,玉乳美臀怕不是要遭這男子任意
撫摸玩弄,終了……怕不是還要在自己體内那最羞處肆意射種那等肮髒物什兒。
想到這一節自己最不願之事,不由整個身子向後縮去,仿佛怕這馮紫英就此撲上
來,自己要躲閃什麽。口中已經開始胡亂:" 你莫過來……"

  馮紫英卻并不舉動,隻搖搖頭,冷冷笑道:" 強暴也有強暴的快活處,隻是
今兒……卻是辦案子忙了,不想玩這等強暴。卻就要你口裏心裏不願意,将自己
身子主動奉上本官來享用快活才好。"

  三姐适才勉強拾起的體面矜持已經片點無存,又是慌亂又是恐懼,又是羞恥
又是憤怒,連聲怒斥:" 你休想。我甯可去死……今日也必不能如你意……"

  馮紫英見她失态,頓時哈哈大笑,隻道:" 是的,是的,就要你這個發怒貓
咪似的性子,等會子,卻主動脫衣服,主動來侍奉本官,折辱自己,來換取本官
快活,才是最妙……王爺自會享受……拘了這許多美色用盡了小意頭來奸玩。我
是王爺門下奴才,自然要事事學他……今兒總要受用到極緻才是……"

  三姐此時方知自己年幼無知,萬萬比不得這等世道上打滾來之人,卻不知他
究竟要以何等手段折辱淫污自己,慌亂畏懼,立時死了之心都有,此刻半分适才
嬌氣都無,隻是惶恐無奈,憤怒哀楚的縮在炕席角落裏,淚珠兒滴滴而下,已不
敢再瞧着馮紫英。

  馮紫英卻如同逗小孩一般笑道:" 乖,就來,自己脫衣服……"

  三姐聽他如此喝命,更是脖領兒縮起,口中嗚咽已是胡言亂語:" 休想…
…你……且休想……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可好?……"

  馮紫英哈哈大笑,道:" 我就喜歡看小姑娘自己脫衣服……還最喜歡看的是
……小姑娘明明不願意,又恨又惱卻不得不從的脫衣服,那時候露出來的肉兒,
到底是分外的嬌美……"

  三姐雖不知他究竟要如何淩辱自己,聽他說得越來越淫,卻似乎十足把握,
慌亂間幾乎就胡亂想起來:" 我若能就此昏迷了才好……昏沉沉得由得這賊子逞
欲,胡亂奸了我,也就罷了……" 隻是人到此時,又豈是想昏就能昏過去,隻能
帶着哭音啐道:" 休想……休想……"

  馮紫英眯眼笑道:" 對了,你适才還敢用情妃來吓唬我。哈哈……真是小姑
娘家家,偏要裝大人,卻沒裝像。你和情妃一起勾結外頭男人,和個戲子私通。
啧啧……若主子知道了,你這條小兔子精固然是要先奸後誅,不得個好下場,那
條狐狸精主子就容得了?還敢威脅我?"

  三姐聞言大驚,急怒哀戚舌頭都打結了,隻道:" 你,你怎麽如何誣賴她人。
情妃姐姐何曾……何曾……隻有我……" 隻是" 和柳郞有舊" 卻說不出口。心中
已經一片絕望。

  馮紫英故作驚訝道:" 哦?不是吧?園子裏哪個不曉得你是情妃禁脔……你
小小姑娘身份,哪裏來權力引個戲子如此之多出入園子,必是那情妃指教……那
情妃生性如此淫蕩不堪,想來定是和你一樣,與那小白臉戲子不幹淨……啧啧
……哎,你也可憐見的……必是情妃指引所爲,這情妃平時便隻是玩你身子,你
個冰雪的姑娘家,落到她手裏一味淫玩,……是了,定是也當你是送給情郎的禮
物才将你身子給了那柳湘蓮不是?……你此時還不醒醒……你隻要細細寫來說來,
那情妃是如何和柳湘蓮私通,将你做幌子的……我憐你苦楚,便依了你,賜你一
死。隻怕都可以饒你一死,先拘在這裏,等主子處置了那狐狸精,回過頭來回主
子,說不定主子一時心動,要你回去,再玩你幾年。有主子庇護,你自然不用遭
我或是外頭兵丁奸污玩弄,身子也保全了,豈非是你的結果?"

  三姐此時癡癡呆呆了半晌,腦中一片沉寂,周圍更是漆黑,她方知這馮紫英
今日來此,說是要奸玩自己身子,其實竟然是所謀者深。先是将自己三魂七魄唬
個稀散,此刻自己一片凄苦混沌,無奈哀傷,隻等他來奸淫自己取樂之際,卻幾
句話給了自己一線生機,擡着杠子竟是口口聲聲勾着自己要留字據誣陷可卿和柳
湘蓮有事。此時方知自己那點子小聰明可笑可憐,一片凄苦茫然,乜呆呆搖頭左
右觀瞧,身邊再無一個旁人……再擡頭看着一臉微笑,如老貓戲鼠一般瞧着自己
的這個馮紫英,身子劇烈戰抖起來……

  欲知尤氏小妹如何抉擇應答,且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算計少,人常謗

  算計每多徒自傷

  深閨癡謀離恨淚

  狡兔安得搏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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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11:5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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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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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50回

.


  第五十回:無可奈何杏裙羞褪,予取予求香绛恥染

  且說這尤家小妹尤三姐聽聞得馮紫英一路大咧咧嘲諷逗引,竟是要将此一條
" 不守奴道,私通戲子" 之罪名攀繞至可卿身上。

  以三姐本來念頭,既知自己私通之事已發,斷無善了之局;可憐自己本來亦
是清白女兒家,十餘年來無奈族衆寒丁攀附富貴,深陷賈府纨绔之輕薄糾纏,竟
不得一貞潔考語,自己氣苦便也一味放浪形骸,這嘴裏雖自強項,心下亦有悔愧;
眼見這馮紫英有淫意邪念,竟是滿口輕薄,又要自己" 脫衣裳" ,一時已是起了
但求速死、免遭淩辱之心。不想這馮紫英輕輕幾句,縱放之際竟是所謀者深,又
許了她" 若可順其意,或可暫拘,将來還得主子臨幸" 之盼頭。一時總不免惶然
失措,竟有了" 且順了這官兒的意,跪在他膝下求他庇護,或者真可免了這場禍
事" 之胡亂念頭。

  隻是她姐妹自小命薄,這等朱門惡習醜态、子弟傾軋争奪見得多亦識得透,
雖一時失神彷徨,婉轉之間心下便已知眼前這紫袍官員心思缜密、朝堂機謀、善
理權勢,斷非以自己嬌柔弱小女子、失德性奴身份、一點閨閣心機可偷巧駕馭之
人,若此刻順了他意思隻管一味深陷下去,隻怕是救不得自己尚徒傷了她人。若
是旁個亦就罷了,那可卿自圈拘大觀園,一向照拂自己姐妹,雖貪戀自己少女顔
色女女歡好亦是種種奸玩淫弄,隻是紗帳鴛被中柔情蜜意、唇齒香濡、水乳交融
已是自有一番孽緣纏綿,隻怕較之那柳湘蓮更割舍不得;自己可歎已是時運不濟,
殘花敗柳,由人輕賤,生死雲煙之人,如何再害她?想到這節,又哀怨自己空負
美豔巧智,卻一生命苦,不得個結果,畢竟心如死灰,淚珠兒滴答答粉腮滾落,
玉牙兒咯吱吱朱唇咬碎,五内裏一聲長歎,橫了心,豎了眉,口中隻得凄惶哀告
道:" 大人,您隻怕想差了。隻是我一人無德,負了主子。如何還要拉扯情妃姐
姐。既然大人……不念我女兒家孤苦可憐,一意要奸我辱我方得快活,我亦不願
平白兒去攀咬别人。您……你想怎樣……便怎樣吧!" 說着,閉了流離雙目,幹
脆将嬌美的胸膛兒微微一挺,竟是一番由人魚肉宰割,擺布玩弄之倔強樣貌。

  哪知馮紫英見三姐閉目,也不急着答話舉動,又自細細貪看視奸這三姐身子。
但見這少女此刻咬牙硬挺,本來柔軟的身子崩得僵硬,那一身杏花暖衫,竟是分
外将種種點點細處風流顯得透。此刻再看那朱唇粉腮,雪頸柔肩,翅胸兒兒起伏
連綿,柳腰兒堪堪一掐,圓胯兒微微一展,顔面上一幅" 由你罷了" ,苦楚中帶
幾分倔強之動人神色,心下也自得意暗思:" 卻也是個難得的尤物。隻可惜主子
未及品玩,倒便宜了那個小白臉,如今落到我手中由得我糟蹋受用,倒比主子還
占先,也是快活事。卻不可暴斂天物,隻是上去胡亂淫來……定要再三脅迫淩辱,
連這驕傲性情都一并滅了,才算盡了興"

  一面想着,一面嘿嘿幾聲,拇指轉了轉手中酒盞,冷笑道:" 小孩子不曉事,
還要強裝大人?我說情妃和那小白臉兒有私便是有私,無私便是無私。你以爲這
等王府私邸之事,還真是戲裏演的包公案,要人證物證不成?此刻我隻管痛快玩
你身子一夜……再賞府上侍衛們,明兒杖斃了,隻回主子說你已招了後自盡了,
一應舉動都是那情妃授意……主子信是不信?便是有一分将信将疑……你想想,
情妃将來還有個下場?爺還缺你一張口供?"

  三姐聞言又氣又急,一對杏目圓睜,勉力掙紮,忍了又忍,自己眼眶裏淚珠
兒卻更如斷線一般奔流,那口中已是亂了方寸,帶了陣陣哭音:" 你……你敢?!
你,你爲何定要這般害人?!" 思來想去,這馮紫英若當真如此施爲,雖不知結
果究竟如何,至少自己,委實無可奈何。想到可卿竟遭此人觊觎陷害,一時已五
内翻騰,全無方寸,從那炕席上起得身來,咬牙已是撲得跪倒在地。此刻再難維
系半分倔強嬌蠻,膝行幾步,幾乎要跪倒在馮紫英膝下,嗚嗚可憐哭道:" 大人,
我已由得你……玩身子……了,求你……求大人……,不要,不要攀扯旁人…
…嗚嗚……你……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情妃姐姐?"

  馮紫英一番擒縱,将這少女終于折磨得無可奈何之窘态顯現盡至,這等褪盡
防護,嬌弱無助的模樣兒更惹他欲火兒旺盛,但覺胯下巨物已是剛硬似鐵,見這
三姐哭得兩腮道道淚痕,濕淚劃過粉嘟嘟的香腮,真恨不得此刻便褪去褲子,用
自己陽物去蹭弄這少女臉蛋嘴唇一番盡興淫辱,口中更道:" 怎的?你還敢和我
扯臊說條件?我本說了……你一個失身性奴,既負了主子,落到我手裏,莫說我
要玩玩你身子,便是我要将你尻弄殘了再賞給外頭侍衛宵夜,你又有奈何?你肯
與不肯,喜歡不喜歡,本來就是由得我玩的……如何還敢用這個和我說項争競?
"

  此刻三姐已是神魂俱碎,聽這馮紫英軟硬不吃,更是毫無計較,咬牙怒目,
聲音雖輕輕勉強支撐着憤怒之意,音調顫抖其實卻盡顯恐懼哀求,隻哭道:" 你
究竟是想怎樣?"

  馮紫英見這小娘兒被自己搓弄得原形畢露,哪裏還有半點适才進來所瞧見之
裝出來的" 沉着" ,全是一副氣急敗壞,嬌喘連連的模樣兒,便哈哈大笑道:"
既如此,爺便賞你個機會……我适才說了,今兒辦案累了,不喜歡玩什麽強暴,
就喜歡看小姑娘脫衣裳,還就喜歡看着你這等口裏心裏一百個不願意,卻不得抗
拒的模樣兒的小姑娘脫衣裳……你自己脫了來伺候爺去去火……讓我再想想該如
何整治你……或者,我舒坦快活了,便暫不尋你那情妃姐姐的麻煩……"

  三姐聞聽此言,蒼白玉唇更抿得死緊,神如死灰,粉面兒卻憋得豔紅,心似
刀絞,美體兒卻恥辱顫抖,明知這馮紫英隻是當自己掌上玩物一般折磨逗引,好
逞他惡趣,奈何她今兒遭此變故,又遇強豪,方寸已亂,十幾年積攢下來的嬌蠻
性情兒再也收拾不起來一星半點。隻是一片恐慌、無奈、悲苦、羞恥,茫然得瞧
着馮紫英。再聽那馮紫英一聲冷哼,将腳丫隔着衣衫虛捅了捅她的胸乳:" 還想
什麽……叫你脫了……"

  可憐三姐刺客玉碎小牙咬得上下朱唇幾乎要滲出血珠來,卻是滿心挫敗感,
終于知道今日難逃此劫,眼前這個惡魔一般之男人,絕非琏、蓉等無能之輩,卻
是一個翻手定生,覆掌定死的厲害角色。今兒必是要将自己折辱到極亦難罷休,
雖明知他不過是逗弄自己加倍淩辱折磨換些快意,奈何此刻自己六神無主,一片
茫然中隻留半點僥幸,心中憤怒哀戚纏綿在一起:" 我當真隻有自己脫衣裳,自
己送上去給這個賊子奸……" 的恥哀念頭,便如同認命一般,向後一倒,跪坐在
地上,恨恨得呆瞧着馮紫英的膝蓋,終于下定決心,顫抖着玉手來到脖領邊,在
左肩下摸索尋覓自己那杏花暖裙的肩邊花扣。觸摸到那粒花蕊布扣,内心一聲絕
望長歎,終于将第一顆花扣" 撲" 的一聲解開,由得自己那胸前春色随着這振動
微微一彈,一面飲泣,又是慢慢下垂玉手," 撲" 得又解開一顆花扣,仿佛是絕
望自辱一般,再将那衣襟微微向下扯落,露出一片胸前玉肌。馮紫英但見這少女
如此不甘,又如此無奈得将自己遮體衣衫扯得半幅,那胸前一片軟玉幼滑露了出
來,雖也品玩過不少女子,到底比不得這等場景之異樣快活,仿佛自己瞧見的是
從未見過的人間美景一般,亦不免吞了吞口水。

  再瞧那三姐,雖是秋涼,杏衫裏卻隻有一面春意滿滿少女情懷之純粉色綢緞
抹胸肚兜,将一對小奶兒堪堪裹起,她胸型不巨,卻是軟綿綿抖撲撲竟有說不得
之妖娆妩媚,那園内女子肚兜此時一味承襲内府衣衫風月奉主之意,在胸前偏偏
用料微微一束,憑三姐奶兒精巧,亦托起一條淺淺粉粉,初風小月之乳溝來。那
少女乳房雖隻露得一段,已是雪白粉膩,上半乳球上連毛孔靜脈都由得馮紫英瞧
得清晰,雖着三姐紅潮漸腮,氣息漸深,起伏之姿态,更如兩隻調皮的小鴿子要
脫得那粉色肚兜圍裹一般。

  三姐自露出胸前少女春色,一面呆呆抽泣,一面終于微微擡頭,偷看馮紫英
眼色,但見這官兒氣息雖也漸重,胯下似乎拱起一段剛強,但是眼色裏卻依舊是
一片殘酷之色。更知此人吃定自己,心下懊惱憤恨,當真恨不得一頭撞死,免得
受此等淩辱折磨,奈何亦知如今羊入虎口,正是所謂無可奈何之事,明明已是羞
怒得生不如死,亦是不得停下,隻得将那暖衫下第三顆花扣解開,那杏花裙做工
精巧,三顆花扣用春、風、月三意,一旦解開,玉懷滿卸,春色難藏,整幅杏花
衣襟撩開,衣衫飄舞,便如同無數杏花花瓣飄落一般,自己胸前整面粉兜精緻細
巧,裹着自己那一對小奶兒,盡數呈現給眼前這個男人觀玩。那肚兜下擺呈一一
個尖角,垂在小腹肚臍之下,連同一條粉綢小褲,說是遮着少女春處,不如說是
逗引着他人更探春閨美豔。

  三姐那杏衫長裙三扣解去,再要褪衣露體,更是容易。她此刻也知褪裙衫,
顯内衣又算得了什麽,一會子隻怕還要盡裸自己身子,憑自己少女胴體妙處,一
一奉承裸顯出來,隻怕還要依着這男子脅迫指示,做盡羞恥舉動,已經由不得自
己恨與不恨,怨與不怨,便将白玉滾滑如同小綿球一般的肩膀一縮,将身上那領
杏花裙就身上整個抖落下來,憑是屋内燈光昏暗,少女玉乳冰肌,香肩藕臂,皆
一一顯的露骨,也知此刻自己上身僅有那粉色肚兜遮羞,下身更隻有一條粉色綢
緞小褲,真是多少風流旖旎,墳蔓翹凸,女孩子家私密處玲珑精緻,羞恥纏綿都
由得這男人亵視觀玩去了。她性子本來倔強,雖今兒形勢迫人,少不得被這馮紫
英逼迫逗玩,折辱淫弄,卻隻願自己尚能保得顔面剛強,尊嚴體面。隻是此刻求
也了求了,哭亦哭了,又是被逼得是自己褪了自己衣衫,到底支撐不住羞恥哀傷,
兩臂一環,兩條白花花細膩膩的手臂兒便箍了前胸,将自己的胸乳溝壑遮了。卻
亦知這等動作不過徒勞,心中自是一片惱怒哀傷。

  馮紫英瞧她這般模樣兒還要遮羞,不怒反喜,隻管得意受用其間滋味,又品
一口酒,忍耐不住,自己用手隔着自己褲子略略磋磨安撫了自己胯下陽物幾下,
又冷冷道:" 遮個什麽?你奔淫浪爲也不是一兩日……這會子倒裝起貞女來了?
你既不願意脫,可要爺來助你一膀子……隻是話說在前頭,今兒若是你不乖乖的
主動些個,而是勞動了爺,回頭……嘿嘿".他是刑名老手,知道這等幼弱女子,
既然此時心防失守,有了畏懼惶恐之心,你若明說你要如何如何,譬如污蔑情妃、
賜之兵丁奸玩等等亦就罷了,竟不如不說透,留些餘味憑她自己發想,倒令人愈
發遐想驚懼。

  果然三姐聞言,本來連肩膀胸膛都羞紅了,臉蛋上更泛出一絲蒼白來。一對
秀美雙眸更如同油烹火浸一般,憤恨羞怒瞪了馮紫英一眼,那下嘴唇的唇皮已經
被咬破了,點點朱紅反複要滲出肌膚來,到底還是垂了頭,語氣癡怨羞惱卻不得
不哀告道:" 不……我乖乖的脫淨了也就是了,……隻求大人……賞玩悅樂…
…"

  接着一聲恨歎,兩臂一松,又放任胸前羞乳蕩漾起小小波瀾,反背過手去,
在背脊腰眼上尋覓自己那粉綢肚兜的背帶綁結。此刻指尖指甲摸索到自己背脊之
光滑細膩,柔媚嫩澤,心中卻更是一片凄涼,隻恨自己怎得不是醜女老婦,才能
免卻這等折辱淫玩。到底不過是胡思亂想,又豈能改變自己不過是少女嬌顔、玉
骨冰肌,卻又偏偏是性奴賤體、任憑風狂。那纖手兒一抽一提,将肚兜的背帶結
兒扯開。此刻心如死灰,也知劫數難逃,自己的奶兒怕不是要這般裸呈,由得這
男人觀賞淫玩。顫巍巍恨憤憤将整面嬌粉肚兜兒兩個擺幅提起,略略一低頭,從
自己的身上摘起,饒過玉頸,整個提起摘下。

  她此刻爲人所迫,要自己脫衣裸體,由人淫辱,非但不許自己遮掩反抗,讨
價還價,甚至還隻命自己主動奉承,自辱自渎;她雖恨眼前之人,亦恨自己之命
數,便是天性裏帶來的一股子嬌蠻,同着當年耍弄琏蓉的那點風流,此刻少女前
胸玉乳既然嬌豔呈現,再也遮掩不得,亦不知哪裏來的習氣,竟幹脆兩手一垂,
也不再作那無謂的遮掩,秀目倔強一閉,行行清淚自眼眸裏奪眶而出,滑過香腮,
滾過玉脖,一直滴落到那雪膩高聳一對少女乳峰上。甚至沾染上了粉豔乳頭。

  馮紫英也難得享用這等人間淫境,一邊連連喘息,一邊加速套弄磋磨自己的
下體,觀賞着三姐的玉乳。但見三姐一對嬌媚嫩乳,形體雖不可稱巨亦是頗有規
模,顔色卻是格外嬌嫩粉豔,亦不知是體質使然,疑惑此刻感傷羞恥并湧,那乳
房上肌膚整個都泛着陣陣潮紅色,一對乳頭更是激烈得向着斜上凸起,一等朱紅
之色,由着周圍淡紅的乳暈襯托拱衛。怎生看來,都是個難得的撩人尤物體态兒,
難怪姐妹倆惹得這許多風月事故。可笑昔年琏蓉未曾得手,如今卻要由得自己玷
污玩弄,任意施爲了。

  三姐此刻椒乳裸呈,腦海中也不免想起和愛郎纏綿時自己裸了身子之後的等
等舉動,也不願由那馮紫英再言語羞辱,既知難逃今日之劫。自己一對玉乳美峰
何等豔麗動人,早就自昔年琏蓉,今日柳秦等人處知曉無疑。今兒又爲這官兒表
演了這等少女主動脫衣之絕豔美景,隻怕鐵石人兒也要心動,何況這馮紫英淫意
滿滿,今兒老貓戲鼠,豈有此刻放過自己之理。此刻掙紮哀求皆是自取其辱,難
道還等他來喝命自己" 脫下去" ?便更心死,幹脆伸手下去,從自己那粉色小褲
的松緊帶裏,向自己柔美的小腰肢裏一插,略略将那粉褲拉得寬一些,好包套着
自己的圓圓玉臀,向下寬展除褪下去。她此刻跪坐着,既要自己脫褲子,由馮紫
英觀玩自己的内褲美臀,長腿秀足。不免要略略擡擡小臀,輕輕伸展腿足,這般
般舉動,竟好似甚麽淫舞豔秀一般,這一等奇淫極羞,當真難以名狀。一時,那
粉綢小褲,也終于再不能遮掩得春色,離了三姐身子。她兩腿一展,左腿曲而右
腿直,丹唇緊咬,雙眸憤恨,卻是兩手低垂,不再遮羞,隻由得少女蜜處,若隐
若現,包裹在一條布料稀少的粉紅色絲質内褲之下,連陰毛恥縫都瞧得真切,此
刻雖是被迫脫衣,到底是個風流體格兒,隐隐已經可見下體處片片潤濕,再看渾
圓肚臍點綴在柳腰之上,美豔椒乳抖抖巍巍,一副憑君奸辱,任人窄割之可愛可
憐模樣兒。

  此刻這三姐心下之凄惶當真萬言難盡。她雖和那柳湘蓮私通,隻是那是愛郎
纏綿,親密狎亵,兩情相悅;又侍奉過可卿,隻是那是各知癡怨,交露吐蕊;昔
年也和賈蓉、賈琏、賈珍等一幹人有那些風流舉動,隻是那是少女嘗春,又有那
一等嘲諷調戲賈府纨绔之意。今兒個,種種驕傲休提,點點纏綿皆空,百般不願,
千般憎惡,萬般羞恥,卻要如此自辱得自己脫光了衣裳,将自己的少女身子,那
玉骨冰肌,初春小乳,美豔羞臀,垂香秀足,便如同什麽擺玩物件一般,呈奉給
眼前這個賊官兒賞玩,絲毫不敢抗拒,隻爲一點僥幸,卻是何曾有過。

  她昔年深恨賈府諸子,貪戀肉欲美色,便變着法子親近自己姐妹,隻爲報複
出氣,亦借着自己之風流妖娆,羞辱過珍琏等人,雖然亦有得意之色,心下總是
憤懑難平,隻恨自己出身平平,又不得不依附賈家,又恨自己姐妹偏偏生爲女子,
又是這等風流美色,要引來他人折辱輕薄,隻是隐隐存了個" 天生我淫賤風流,
是個隻得勾引男人之下賤坯子" 之自愧念頭,種種驕傲蠻橫,皆是刻意爲之,隻
爲平複自己心境罷了。

  待到淪爲性奴,園内寂寞,有時想來,亦以爲弘晝到底是天潢貴胄,鳳子龍
孫,便是那些昔年輕薄自己的侯門公子,此刻生死榮辱,全系弘晝一念之差,何
等尊榮顯貴,自己雖淪爲其奴,便是以身悅之,以色動之,亦不能算太沒了下場。
隻是她少女時和那賈府諸子惡戲留下的孽緣心結,有時總也憤恨不平,總以爲男
子奸污女子,大爲不該,又深怨女子嬌弱無力,難逃這風月禍害,雖不曾床笫上
侍奉過主人,亦不敢如同昔年調戲珍琏等人一般奉上,隻隐隐有了一個" 偏偏要
和這命數爲非作對" 之荒唐念頭。幹冒奇險和柳湘蓮往來,未免也有賭氣之意。
總覺得将身子付了他人,不曾便宜了弘晝,便算是自己得了趣,盡了興,了了平
生。

  不想自己做出這等事來,作繭自縛,虧了奴德,負了弘晝,落得今日下場。
此時羞辱之餘,思及此生境遇,未免哀歎:終究自己隻是無名無份、人賤人辱、
一嬌小女子;便有些顔色體态,皮肉兒小意頭,掙紮着不予公子,不付王孫,到
底亦難以自己做主,也不過依舊是由得男人作踐淩辱,糟蹋玩弄之造物。今兒被
眼前這官兒,如此逼迫淩辱,要自己抛卻尊嚴臉面,做這等自辱羞恥之舉動,還
不是依舊無可奈何。此刻肝腸寸斷,但覺自己可憐可笑,一恨自家命運多艱,再
恨男子冷面鐵心,一悔女兒癡心薄命,再悔蒼天無眼捉弄。當真是百轉千回,心
如刀絞,那一等苦澀自肺腑裏泛濫出來。亦已顧不得此刻自己羞恥得裸着身子,
亦已顧不得自己尚未完全照着眼前之人之吩咐,尚有小小一條内褲未曾脫盡。

  馮紫英本是個中人,着實被自己點點滴滴,摧殘這三姐尊嚴帶來之快意侵襲
得興奮,本來還要靜觀狎戲,隻是此刻實在忍受不得下體之脹痛。看着眼前這少
女美體,卻是自己盤中之餐,便不能自持,也顧不得三姐身上還有片縷,口中努
力忍耐了激動,又是殘忍命令道:" 好,我說你身子還算可意……果然有點肉兒
可以玩……今兒早說了,不想自己動,偏偏要你盡興主動……你且過來,替爺脫
了褲子……自己……替爺去火。"

  三姐雖已知今日難免種種恥事淫行,聽聞此言,更是羞怒交加,實在忍耐不
住,恨恨啐了一口。似是責罵,又似乎是哀求一般隻道" ……我已是自己脫了
……你要奸便奸,要辱便辱……何必一定要這般折磨我一弱小女子?"

  馮紫英眼中又是一絲冷色,隻道:" 這會子認自己是弱小女子了?還要爺反
複罴說,要奸便奸的女子,多的是,爺今兒來,就是要玩一個不想被我奸,卻不
得不被我奸,還要主動來坐到爺這裏……還要主動來動作侍奉爺快活的女娃兒。
爺就愛看你恨不得吃了爺,卻不得不順從爺的模樣兒。不要讓爺久等了……你不
過來麽?那爺就走了……嘿嘿……說不定……再過幾個月,爺還能在這裏……玩
玩你那情妃姐姐呢?哈哈,是你來讓爺現在快活快活,還是等等?"

  三姐被他言語戳到痛處,心中也知自己此時聲聲求懇、滾滾珠淚、種種悲憤
隻會這男子更加興奮快活,斷然打動不了此人,事已至此,便是一味退卻,不免
前頭所受之辱皆是白費。隻得再慌亂哀道:" 不……不要……我自己來……讓你
……嗚嗚……奸……就是了……" 說着,急急兩手用力一支撐,将自己身子支持
起來,又向前一拱,又由坐态成了跪态,一膝一步,跪到了馮紫英膝下,她此刻
不能再用如火眼神瞧那馮紫英的眼,反而好過了一些,心一橫。在馮紫英腰間摸
索,尋他褲帶解開。她其實又有多少這等解男子褲帶之經驗,勉力拉扯了幾下,
一時手足酸軟,連自己下身蜜穴都幾乎憋出幾股陰水來了,都未曾入得港。馮紫
英呵呵一笑,自己便微微一舒展,配合着她的白嫩小手兒作爲,将自己的褲子才
解了開來,褪到膝蓋。自己那一根黑粗的陽物,此刻脫了束縛,便如同沖天老根
一般,直挺挺得豎立起來,那青筋盤繞,龜頭一吸一閃,仿佛冒着陣陣熱辣之氣,
當真是怒馬仰龍,威武雄壯。

  三姐此刻早已經被這馮紫英折磨得盡透,難辨東西南北,望着這男子陽物示
威一般在自己眼前展現,又是羞惱,又是恐懼,也不知是該如何動作。卻又怕馮
紫英催促喝命,再說出些難以施行的淫舉來。她也略知男子陽根,最喜搓弄套玩,
此刻事已至此,又如何再有那等矜持。勉強提着一絲氣力,試探一般将雪蔥般的
綿軟手掌伸得過去,咬牙強忍得撫摸上了馮紫英那話兒。

  馮紫英本來亦是風月場裏曆練過的。隻是今兒這三姐欲強反折,傲嬌盡催,
自褪羅衫,呈體裸羞,又是憤怒羞恥之态,委實難得,頗對了他的心意,興奮得
意之餘,下體幾乎要就爆發。此刻自己那陽根被三姐軟綿綿的小手一觸,但覺一
股噴香軟綿之指掌觸感上來,仿佛是體驗到了人間極緻之美意,幾乎就要噴出精
來。隻是他今兒亦是頗用了一番心思,如何甘心這等簡單隻讓三姐用手兒套弄便
勉強過關。低頭觀玩,見三姐依舊是一臉不甘怨恨,傷感哀羞之态,隻是無奈的
用手掌套弄自己的寶根,更是分外動心。再細品三姐,那長睫楚楚,玉鼻瑤瑤,
雖說已非出自,其實到底是如花容顔似水身子,說不盡的風月意濃,細觀那三姐
吃了半日羞辱,此時朱唇此時半開半和,吞吐着陣陣少女香氛,彎彎如月,嫩嫩
似玉,唇色是不着胭脂之天然粉紅,圓嘟嘟煞是可愛。隻是想來适才被自己逼迫
淩辱,一番内心掙紮,用牙齒咬破了唇皮,下唇瓣上隐隐有幾道血絲。倒是另有
一番殘酷禁忌之美。

  一時心動,想着何不品玩一番這少女朱唇,便大咧咧拱了拱自己的腰胯,将
自己的下體湊近了三姐的香腮,喝命道:" 用嘴……"

  三姐又驚又怒,更是心下楚楚哀哀,又是幾斷傷感憤恨之淚順腮而下。她于
那園子裏和可卿交歡,也曾以舌侍奉過可卿私處。隻是眼前之人之物,卻是她此
刻痛恨至極。奈何她今日一路來已經遍嘗這馮紫英厲害,知若是一味強項抗拒,
終究不得善果,依舊要遭其奸玩。他既開了口,自己少不得要以自己纏綿濡口,
丁香小舌,去取悅此人胯下之可怖陽根,換他快感。

  隻是她此刻心内憤懑難抑,亦不知哪裏來的心緒,雖是不得不俯首聽命,卻
實在忍耐不住,擡頭惡狠狠瞪了馮紫英一眼。這已是泣得通紅的美目流轉之間之
怒、之恨、之傷、之恥,倒是看得馮紫英亦是一愣。才要開口恫吓。不想三姐隻
是下死眼怒視了他一眼,卻已經是又低了頭,将秀美的頭顱慢慢湊近了馮紫英的
下體,戰巍巍将那玉唇撲抖抖得湊了上去,呵了幾口少女香暖之氣,終于棄了抗
拒,勉強得對着馮紫英的陽根中段輕輕的用唇皮觸碰了一吻。

  馮紫英被這一觸香吻,激蕩得忍耐不住" 嗯" 得一聲悶哼,緩緩閉目擡頭,
幾乎是強忍住自己之精關射欲,未及細品這種種細碎之得意,那三姐已是緩緩又
一口接着一口,開始啄吻自己的陽根。但覺陽根上傳來三姐香唇貝齒的形體觸感,
那紋理細密,嬌肉晗香,少女的嘴唇沾黏着溫熱的口液,似乎還有淚珠伴随,輕
柔得撫慰着自己陽具上那敏感之肌理。更想着口舌玉唇,最是潔淨;老根陽具,
最是淫邪,這方才還驕傲蠻橫、自信張揚之小美人兒此刻抛卻尊嚴,忍受恥辱,
那俯首稱臣、甘心自渎所帶來的種種快意當真難以盡述。

  那三姐啄吻了馮紫英的陽根一圈,亦是死了心,終于忍耐着口鼻中傳來之騷
臭,張了口,用舌尖托着貝齒,從一側慢慢攪動導引,勉強吃力得将馮紫英那已
漲紅成朱紫色的龜頭含進了自己的口中。

  可憐三姐口腔嬌小,那馮紫英的龜頭此刻更是漲得如同雞蛋大小,憑是三姐
努力鼓動香腮,擴張唇齒,勉力吞吐,幾乎将腮幫子都要支撐破了,鼓出一大塊
來,才堪堪将那龜頭含入。

  隻是不想那三姐如此勉力舉動,喉頭一陣惡心,氣息難通," 嘔嘔" 兩聲仿
佛就着實要忍耐不住,要吐出來一般。她此刻已是隻願早早逗引得這馮紫英洩身
快活,隻怕自己這般引來更多淩辱,幾乎是将小臉蛋兒憋道紫紅,勉強隐忍着不
将那陽根吐出,而是更緩緩用舌頭潤濕導引,吞到自己口内。

  這般堪堪含定,但覺口中巨物,一番腥臭剛熱不提,竟然好似有體液脈搏突
突跳動一般,竟是好像支持不住,要洩出身來。三姐此時已經辱到這種地步,也
不再差這舉動,此時她已是渾身乏力,難以光憑口舌,便開始緩緩的将自己的頭
顱兒一低垂一微擡,開始隻用套弄吞吐起馮紫英之陽具來。

  馮紫英但覺飄飄然幾乎就要飛天,陽根處傳來的濕漉、溫暖、包裹,每一絲
一毫都仿佛在訴說這胯下少女的所有嬌媚與風流,順從并無奈,苦痛和不甘。與
那雲兒侍奉自己,着實有說不盡之别樣快意。他此時得趣快活,隻顧享受那愈來
愈濃烈之快感得意,滿足興奮,又有些嫌三姐套弄的速度慢了,更一時忘卻了自
己适才所說的要三姐" 自己舉動" ,将左手一把抓住三姐之頂心秀發,按住三姐
的頭顱,下按上擡,用這等舉動加快三姐口腔吞吐套弄自己陽具的節奏。

  三姐頭頂吃痛,眼淚更是止不住得滾滾而下,自自己的眼眶而下,從腮上、
鼻上慢慢流淌到口腔,漸漸都滴落到馮紫英的陽具上。她此刻已不敢想其他的,
順從着馮紫英的按縱,已經痛苦得仿佛自己的口腔和喉嚨都不是自己的,隻是一
味反複吞吐套弄,更不時用舌尖去攪動,隻盼馮紫英能洩出身來。

  馮紫英按着三姐的腦袋越來越快的抽送,自己也是忍耐不住,臀部主動一挺
一收加着觸碰之力,凡是五六十下,可憐三姐到底是嬌弱女子,口腔裏已經是一
片狼藉,眼淚兒、口涎兒滾滾滴落,再後來,幾乎隻聞" 咕叽咕叽" 口腔内壁觸
碰之聲,連呼吸氣息都弱了。馮紫英一則着實覺着精關再也難守,二則到底也不
願就此悶奸死這三姐。一聲長吼,将三姐的腦袋一下擡起。三姐吐出那話兒來,
" 額啊" 的一聲喘息,仿佛才透過氣來,刺客臉上已經一片迷蒙,神志亦是不清。
馮紫英殘忍一笑,将自己陽具狠狠對着三姐的眼簾上一沖,左手依舊抓着三姐的
頂心,右手下來到自己陽根上一推,頓時,大股的精漿噴射到三姐的眼簾上,第
一股精漿白乎乎黏稠稠才要從眼簾上緩緩挂落,第二股又噴得上來,将第一股精
漿催動,凡三五下,可憐三姐的眉眼、鼻梁、香腮、唇齒,下巴,連耳垂上股股
挂滿了白濁粘稠之液。

  馮紫英洩得痛快,一時亦是半醉半醒,胡亂糾着三姐的長發,擦拭了一下自
己那漸漸軟去的陽物,将三姐向旁邊一推,自己便是休息一般向後一靠。三姐其
實适才口舌侍奉,已是失神,此刻伏地癡呆呆迷茫茫了片刻,才知今夕何夕。

  可憐自己昔年也是清潔自诩的女兒家,此刻一身赤裸,嬌軀橫呈,适才更用
口舌這般自辱的侍奉眼前男子,更可憐自己此刻臉上挂滿了那等肮髒之物,連口
鼻都一片膠黏腥儃,卻是渾身無力,連擦拭亦不得力氣,便是可以擦拭……哪裏
還得幹淨……

  欲知後事如何,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莫嗟東風摧殘

              且惜深宮春怨

              須知紅顔薄幸

              小樓孤月惜憐

              待數三九略寒

              紅塵黃泉路遠

              有口難辯心結

              無可奈何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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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11:5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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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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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51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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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宮·大觀園記    第五十一回


                     詹事府紫英強采香,雀簾門晴雯黯思舊



  第五十一回:詹事府紫英強采香,雀簾門晴雯黯思舊

  卻說那馮紫英於詹事府裏,言辭逗弄,形勢相逼,將個尤三姐搓弄得如同小
兒。迫其自解羅衫,又是香唇淫辱一番。自是得意。

  三姐伏地茫然失神片刻,其羞臊、哀怨、憤恨自然皆有幾分,哭得淚亦幹心
實恨,說不清是個甚麽滋味。隻是此刻又自覺心窩裏頭別有一番郁郁,抓撓不得
點透不明,一時惘然隻是呆望前方落淚,卻隻是隱隱覺著小腹下陣陣空虛。心下
才是驚怒一恨:原來那馮紫英隻是淫其口舌,卻不曾當真奸她身子,女子受辱自
然怨恨羞恥,隻是這等淫事,憑是貞潔烈女,亦不免有一二份別樣遐思,皆乃凡
俗七情六欲之體,何況三姐自來嬌媚風流,此刻這馮紫英自然是受用了,亦不知
是就此爲止,處置自己,還是要真的來奸弄自己那處去。若說自己盼著真得遭他
奸玩那等少女私處,未免更恨自己淫賤無恥,遭賊人逼迫卻還盼著更失一節;若
說自己絲毫不盼,奈何到底一陣難言空虛發自五內,卻又是何等滋味。

  思到這節,怒意更盛,卻忍耐不住緩緩擡頭,去偷望那賊官兒。卻見那馮紫
英亦隻是端坐,冷冷笑著瞧著自己。倒似看透自己心內所想一般。不由更是奇恥
恨極。她雖然年幼,卻頗知男子心思,虐心淫身是一般快活,真竟不知這人精賊
官,又要如何折磨自己。

  馮紫英瞧著這三姐,亦是自有一番心思,此刻屋內衣裸香漏,分外春色,少
女癡怨啼哭,卻是嬌肌玉膚,隻可憐臉蛋上片片濁物,憑添幾分異樣刺激歡愉,
如何又肯就此收手。左右一瞧亦無個毛巾布匹,便伸過足弓,將地上三姐所褪下
的杏花羅裙就挑了起來,向前" 撲" 得一踢,就踢到三姐的腿邊,淡淡道:" 擦
擦……"

  三姐聞言一愣,片刻才知所言何意,卻不知此人就要自己擦了臉上精痕,就
此作罷發落自己,還是接著別樣淫辱奸玩。隻是此刻正如羊入虎口,抗拒不得,
可憐這件杏裙,自己今兒穿戴出來,亦是此去難歸,竟是精挑細選別樣打扮,隻
爲幾分甯靜雍容,體面尊嚴。此刻自己解衣裸身,又要擦拭濁物,隻怕再也穿不
得了。隻是此刻想想自己還在顧念這衣裳穿得穿不得亦是可笑可歎,所謂杏花早
玷汙,安得淨濁心。便也不再多言,依著他,卷起杏花裙衫的一角,在自己粉面
上略略擦拭,但覺更是汙濁難言,心下一苦,又是淌下淚來,忙又抽了一段幹淨
布料,又是抹拭了一番,也隻是潦草具意罷了。哪裏真能擦得幹淨,便是能擦的
幹淨臉蛋,又豈真能洗盡今日之辱。

  馮紫英見她輕輕抹拭,點點啄啄嬌顔愈發癡媚,心下更思:這等尤物難得,
豈可輕易放過,今兒不受用盡興,豈非蠢了。隻是自己適才射得痛快,自己下體
雄風,一時不得恢複罷了。再眯眼細瞧了瞧這三姐柳腰翅胸,已得了主意,隻拍
了拍自己的大腿,命道:" 過來。"

  三姐此刻渾身乏力,便是有心迎合,亦是舉步維艱,隻是聽他開口,便知難
以就此善了。此刻便是哀求、怒罵、斥責皆是無用,徒增羞辱。隻得勉力伸手撐
地,將自己軟綿綿柔弱弱的上身支起,亦顧不得這等動作使得自己玉乳搖蕩,兩
點嫣紅風情豔惹,鼓起嫩臀向前盤挪半尺,又欺近馮紫英膝下。此時亦不知馮紫
英又要如何折磨糟蹋自己,不過是癡癡望著前方,恨恨候著他吩咐。卻聽馮紫英
指了指自己的大腿,笑道:" 小娘兒卻需聽話,跪到我身上來,服侍服侍爺再振
雄風。"

  三姐雖聽他調笑戲言。卻不知他具體當要自己如何舉動。隻聽的明白是要自
己跪到他腿上去。三姐度量自己身形體量嬌小,馮紫英卻是高大,便是跪到他腿
上,想來亦是勉強高其一頭罷了,亦隻得攀爬著,以手挽其臂膀,努力一掙,將
一條腿兒拖到馮紫英身上。馮紫英但聞一股少女暖香撲面,但見一對嫩奶兒在自
己眼前抖抖顫顫玉浪輕波,這少女顯是適才被辱,整得身子無力,此刻忍恥努力,
攀援身子,欺近自己的模樣兒當真可愛可憐,穢澀動人,頓時下體又略略剛猛硬
挺起來,偏偏不施以助力,隻是笑吟吟瞧著三姐。

  三姐亦知他輕薄調戲之意,隻得勉力掙動,雙手展懷,任憑自己一對胸乳迎
著他的面前盡情展現,各自拉著馮紫英的兩支臂膀,才夠了助力,一扯,將自己
另一條腿也扯了上來。頓時,整個嬌弱的少女裸軀,便跪在了馮紫英的腿上。整
個身子和那馮紫英的身子隻有一手之隔。兩條白生生細嫩嫩若無毛孔之大腿,豎
在馮紫英的小腹之側,偶爾觸碰到他那胯下的話兒,緊緻的少女大腿嫩肌一觸一
收之際,但覺那根物什越發剛強滾燙了。再略略向上,三姐的內褲尚未褪去,隻
是她到底是懷春少女,今兒遭此淫辱恥玩,此刻已是難耐股股水兒浸淫濕染,那
包裹著少女蜜處之粉紅色綢緞內褲,其實已是清晰得映出深深的水漬印記來。這
等春色撩人,卻遮掩不得,隻能就這般羞恥得正對著馮紫英之胸膛之下。再略略
向上,一對少女之椒乳,此刻已是通體粉嫩中泛著潮紅,那乳頭兒激凸向斜上翹
起,將整個乳暈激得一片恥紅,卻是蕩悠悠將這一處見不得人的少女羞肉兒,無
奈正就對著馮紫英之口鼻。少女之乳型可愛可贊,此刻整個身子離馮紫英不過一
寸,爲了閃避,不讓自己那最敏感嬌軟之處觸及馮紫英的口鼻,隻得微微向後弓
著身子。再略略向上,卻是三姐那已經滿面淚痕、切齒痛恨之臉龐,隻略微可慶
幸的,此刻倒已不必正視馮紫英那一雙凜冽之目。自可恨恨哀哀愁視平前。

  此刻這三姐,如同小兒扭糖兒纏繞大人一般,就將整個身子直跪在馮紫英之
膝上。正所謂溫香暖玉撲滿懷抱,便是努力僵直了身子向後躲閃,也是難以避免
和那馮紫英上上下下,點點觸觸。那大腿、手臂、乳頭並那恥處,如何能盡數避
開,每一次肌膚相觸,三姐都是被辱得一陣激靈顫抖。

  馮紫英此刻但覺口鼻中一股乳香,眼前盡是三姐白嫩嫩之翅胸美肌,兩點嫣
紅更是楚楚動人。想著自己懷抱中的尤物兒這等心下恨恨,卻是俯首聽命,由得
自己奸汙玩弄之快意,又和那三姐身子,自是一番點點觸觸,果然胯下那話兒又
威猛起來。慢慢漲大繃直,這一高聳,便自是觸碰到了三姐的一對大腿,在那兩
條滑膩膩觸感之大腿夾得死緊之縫隙中,滑滑得摩來擦去,當真是舒坦之極。饒
是如此,偏偏不肯就此施爲,隻是笑著胡亂道:" 怎得?就這幾下?你和那小白
臉纏綿恩愛時,怕不是這般吧?說了怎生記不得?今兒爺自己一動都不想動,要
你來主動侍奉才是。否則爺雄風不起,便不快活。"

  三姐更恨,幾乎就要脫口而出怒罵:" 你那處兒都這等長烈剛硬了,還說什
麽不起".隻是心下亦知這不過這馮紫英胡亂用語逗弄淫辱自己罷了。此刻自己不
過是性奴玩物,由得此人刻意折磨,哪裏是辨理之時。更是伴隨著適才略略覺著
小腹下空虛之覺。亦不敢矜持。隻得如蚊子微聲一般,輕輕道一聲:" 是".想了
想,邊更伸了雙手,扳住馮紫英的兩肩,將身子往前一靠,但覺自己那可憐嬌嫩
的乳肉,觸及到了馮紫英的口鼻邊之胡須摩擦,一陣麻癢癢依舊罷了,那等恥辱
酸澀,卻是難耐,心頭一陣陣酸楚傷哀。隻如今乳房遭辱已是小節,既然身子靠
了上去了,有了借力,便可略略將兩腿撇開,露出一道縫隙來,慢慢將腰沈了下
去。仿佛是用兩條腿形成一條肉縫,夾著馮紫英那條堅硬的肉棒兒,慢慢下沈,
將那圓滾滾的龜頭摩擦一番,終於觸及到自己的內褲包裹的小穴處。

  這一觸,三姐難忍一聲" 恩……" 之悶聲嬌吟,便不能再伸展起腰肢來,隻
是改了動作,緩緩前後挺送自己的軟臀,隻爲了用自己那最羞人的條縫隙,裹著
絲綢內褲,去厮磨馮紫英的龜頭。

  馮紫英但覺一種絲綢柔滑之觸感,伴隨這少女私處的形體,一下一下厮磨著
自己那處,更有兩團軟軟曼曼的美肉兒,隨著三姐的舉動,一起一伏的沖擊著自
己的口鼻。但覺飄飄然美滋滋如在天外。一則是少女乳香玉嫩,挺送間柔媚風流,
再則更是那緊要處兒,隔著內褲感受少女私處努力厮磨,擦動處淫汁流淌,最要
緊是明知懷抱中這女孩子恨極了自己,卻是這般無可奈何,以這等羞恥姿態,如
同淫娃一般,聽著自己荒誕之命,來取悅自己。想著自己龜頭上厮來磨去的,是
如此一個驕傲潑辣卻如花似玉的嬌嫩美少女的私處,內裏裹著種種神秘香魅,連
弘晝都不曾奸過,卻如今淪爲自己的洩欲之所,種種感受洶湧襲來,想要收斂心
神把持精關都有些困難。那三姐前後聳動更是近四五十下,馮紫英越來越氣喘籲
籲,猛地隻聽三姐一聲嘤咛悶哼,但覺龜頭上一暖一潤,心下便知是三姐此等舉
動半日,難耐體內欲念,已是洩出身來,他豈容三姐休息,隻道:" 自己坐上來
……"

  三姐此刻已是雲裏霧裏,但覺腰酸腿軟,四肢乏力,如同死去一般。隻是她
天性如此,此刻是再也不肯服軟求告的,聽他喝命,便是死死咬牙,忍受著心頭
恥辱和自己那蜜處酸楚,手上用力支撐,將兩腿一張,成了跨坐在馮紫英腿上之
姿態,一隻手伸到自己胯下,將那其實已經殘破的內褲向旁邊撥弄。隻是那內褲
雖已濕透褶皺,要撥到一邊露出恥處,卻到底不易,努力一撥,又彈了回去,那
內褲邊緣擦過自己的下體,刮蹭之下更是淫恥。此刻又怕被眼前的官兒責罵恥笑,
一狠心幹脆用指尖微微用力," 刺啦" 一聲將自己那粉色內褲沿著恥毛處努力撕
扯開一道口子,頓時,將自己那已經吞吐著陣陣汁液的美穴兒露了出來。想著自
己這般舉動體態,是何等之羞恥淫賤,卻又不能反抗隻能繼續,何況自己下體滾
滾而來的期盼,竟照實盼望著被自己摩擦的那物什兒奸弄到深處去。便又扶著馮
紫英的陽根,慢慢磨蹭,導入到自己的穴兒之口,待到對準著自己內腔嫩肉,卻
又猶豫了幾分" 我竟然是要自己作爲,擺弄這官兒的髒東西來奸淫我自己……" ,
傷感憤恨之餘,一陣喘息,又知今日斷難幸免,咬了咬玉牙,歎了歎薄命,忍了
忍羞辱,恨了恨皇天,才一聲悶哼,努力坐了下去。由得那跟物什兒" 噗嗤" 奸
入自己的穴內。

  馮紫英大快,但覺自己的陽具進入了一個緊實水嫩的所在,四周的褶皺每一
寸都在刮弄自己的玉莖剛強。他雖則本來是說了自己不動,到底忍耐不住,實在
是懷中這小嬌娘這份美豔和性子裏的剛強交雜在一起太過誘人。今兒終於一探芳
澤,染得香徑,終於將手一伸,從背後一把扶住了三姐的腰肢。但覺這少女腰眼,
細嫩依舊罷了,竟有三分骨感清麗,分外妖娆可人,竟然一時撫摸玩弄,連下去
摸著少女玉臀的沖動都暫時抑制了。細細摸弄,那骨骼,肌理,毛孔,腰背處那
略略向下陷落的兩個" 窩" 兒,當真是摸得愛不釋手。撫弄模玩一陣,再向下摸
索而去,那肌理線條,寬美得就此一展,一個渾圓肉感,緊實得包裹在殘破的絲
綢內褲下的美臀肉就落入自己的手掌。馮紫英十指猛張,似乎要將整個臀肉每一
處肌理去感受一般,撫弄了一番,加了氣力,開始抓著整個肉臀,擡送那三姐的
身子。

  三姐此刻幾乎就要失神,縱使再要強項,本已是無力挪動身子,借著馮紫英
抓著自己臀部的氣力,便借勢一邊呻吟一邊擡送起來,用自己的美穴,將馮紫英
的陽具開始吞吐,口中漸漸嗚咽成聲,先十幾下是" 恩""啊""嗚嗚" 的不知所雲。
待到馮紫英越擡越猛,幅度越來越快,聽聞著自己兩條大腿和馮紫英的大腿小腹
拍合處" 啪啪" 之聲,自己的呻吟也漸漸煎熬高昂了起來,便是努力抿唇強忍,
亦忍耐不住從那處兩人陰陽結合處傳來的無邊淫意。" 啊""不……""啊……" 連
聲越來越高,再近百下,漸漸已經成了聲嘶力竭的求饒" 痛啊……""嗚嗚……""
停了吧……" ,漸漸又近於迷離,連" 媽媽救我……""姐姐救我……" 都含糊而
出。

  馮紫英本來擡送了數百下已經是舒爽,聽這嬌娘兒這般如同嬰兒一般胡亂告
饒,更是撓心,呼喊道:" 救……救什麽……這般難道不快活?你這騷貨……原
來定是不喜歡柔順,偏偏喜歡被人逼迫折辱玩弄才得快活,救不得你……憑誰,
呼呼,憑誰都救不得你……今兒的下場,都是你自己尋的……"

  三姐本來被奸得神志不清,聽聞此語,更是不由淚流滿面,想來當真是自己
尋得這般下場,此時口中已經是唾液淚水齊下,似是哀告,似是自恨,含糊哭嚷
道:" 是……是我自己尋的,是我自己整得自己……嗚嗚……是我自己糟蹋了自
己……嗚嗚……是我自己……啊……啊……啊……"

  原來她三聲嬌呼,已是又一次洩了身子,這次憑她人再強項,身子卻再也無
力,整個臉蛋倒在馮紫英肩上,似乎是半昏死過去。馮紫英卻不管不顧,扶著三
姐已經酥軟的身子,又是啪啪啪幾十下撞擊,才一聲虎吼,揚頭沈聲,將大股精
液射入三姐體內。隻是他和三姐此時的體位,難免股股精漿又順著兩人交合處流
淌而下,馮紫英自是仰天品味其淫女餘韻,可憐那三姐卻已經是恥辱、淫蕩、悲
哀、痛苦難耐,終於失神昏死過去。

  馮紫英休憩得片刻,振了振身子將三姐軟綿綿的肉體從自己身上摘下,本是
想抛到地下。到底這男女合體之緣有一絲羁絆不忍,便將其身子抱到一旁之草炕
上。低頭再瞧,這三姐渾身美肉處處青紅交錯,青處想來是適才被自己奸辱所留
下的淤痕,紅處想來是春潮湧動的肌理血色。青絲淩亂,滿面淚黯,玉乳蕩漾,
秀腿盤繞,圓臀曲轉,美穴幽幽,如同一個蝦米一般倦在床上。此刻昏死過去,
到底是少女嬌弱,種種癡怨憐惜,再無一絲半點適才自己進屋時之蠻橫機巧,倒
多了楚楚可憐。再回味一番適才寬衣解帶之媚態,饒是馮紫英,心下亦然一蕩。

  他見三姐昏死過去,呆坐了半晌,才自胡亂擦了擦下體,穿了衣衫,整了整
帶袖,獨自走出了地窖。門外幾個看守小太監忙過來招呼應和。這等內廷閹豎,
最是知道" 事不關己,便作不知" 的要訣。這馮紫英既是頂頭上司,又是當紅官
員,究竟下去做什麽,如何審問犯人,自然是隻做沒事人一般,連個眼神都不遞
送。隻服侍著替馮紫英掌燈送行。

  依著馮紫英的本心,今兒本來是要問問柳湘蓮之下場,並可卿之事,問過之
後,實已定了心思,要杖斃這三姐。隻是另一層上,他雖也近女色,品過花問過
柳,但是到底更多是官場上打點名利之人,一向又在地方爲官,看眼色找門路辦
差事通關係是個日常之舉。此次他升遷進京,實則和上表彈劾賈府有著關聯。於
他來講,甯榮兩府的案子,不過是自己仕途上之借力之勢。哪知進京來伺候弘晝,
倒瞧了個目瞪口呆,這弘晝天潢貴胄,鳳子龍孫,偏偏又是個不問經濟,不通世
務之人,朝中風雲一概無視,六部差事舉重若輕,竟是一心於那美色風月上用心,
將甯榮兩府昔日女眷盡數收納位奴,隻顧倚紅偎翠,品花聞香,他心中也不免有
個咋舌:" 這主子真懂享受".

  待到今兒隨著弘晝旨意,自己一時權柄在握,擒拿了尤三姐,想著佳人末路,
可惜了紅顔,美色當前,竟有了個" 學學主子,如何盡興受用" 的念頭,自當有
樣學樣,才來逼奸脅迫,玩弄折辱。他雖有這份心思,卻不是不知輕重之人,來
前已經請了弘晝之旨意" 那賤人如何處置?" ,弘晝卻似不想提此事,自己得了
個" 瞧著處置" 的口谕。隻是既有了這份色心,適才又奸得盡興,自不可留三姐
在人世,以防萬一將來弘晝變了卦生了其他心思,自己奸玩了弘晝的禁脔,未免
有了心結。隻是此刻當真將這三姐逼迫淫辱,寸寸縷縷得了意,要開口將其杖斃
了,話到嘴邊,到底竟然有些不舍。與其說是不舍這嬌軀美體,倒不如說是不舍
那等予取予求盡興逼奸的快意。雖也知要收了三姐爲自己禁脔斷無此理,世上哪
裏有不透風的牆,隻是未免躊躇,一時竟有了" 難得的美嬌娘,再玩幾次再處置
不遲……" 的念頭。便邊走路邊對著看守太監吩咐道:" 且拘著,回頭……找人
替這……人犯換換衣裳,漿洗漿洗……莫讓她自盡了,也莫虐待了……回頭我還
要審".那小太監最是識趣,哪裏敢多問,連眼皮子都不擡,沒事人一般隻是回個
" 是" ,又回話道:" 大人……,佟公公前頭關照了,還請大人示下,裏頭送來
兩個人犯,說是賈府的人,要流放了,出京前見見主官,問大人要不要見見?"

  馮紫英一冷笑,沈吟道:" 我就不見了,你回頭讓你們佟爺爺處置就是了
……恩……慢著……差人路上關照著,不要虐待了……" 那小太監忙應了是。馮
紫英思量片刻,見夜色已深,便依舊回雲兒處休息不提。

  第二日清早,他卻依舊趕早去大觀園求見弘晝請安回話。他一肚子鬼胎,琢
磨了一宿的話要應對弘晝,隻是略略吃不準該不該主動提及這三姐還是幹脆按下
葫蘆悶下瓢。不想到轎子就到了大觀園西門上,門邊茶廳裏的看守太監見是他,
忙迎出來。他卻也知宰相門口七品官,也自恭謹和氣,隻是拱手作揖,說是要見
弘晝,那看守太監便命個小太監去回話,一面請馮紫英坐了。馮紫英也就抱拳賠
笑,坐了觀瞧,卻見這門廳原先通往園內的內室門上竟與前日不同,沿著門廊裝
起了一道銅色的掐絲雕花架子,四周雕琢的是百鳥鳴秋的圖案,那些個孔雀、大
雁、天鵝、喜鵲、白頭翁都是用陽文在個銅版上雕琢出來的,镂空探月,走形繞
絲,甚是精美。不由隨口問道:" 這門框架子倒是難得的,瞧著是要挂簾子的?
你們門廳上倒還用這麽體面的裝點?"

  那太監笑道:" 大人你呢說笑了,這是特地尋京裏藍帽胡同金璐閣打造的,
別看這一副門框裝裱,三十兩銀子呢……我們門廳上都是苦命下人,哪裏擅自用
這麽好的物件"

  馮紫英奇道:" 那這是……"

  那太監道:" 這是裏頭鳳妃特地吩咐的,大觀園裏凡茶廳門房,通內外之處,
都要用這玩意……回頭還要挂上珠簾,這叫什麽……什麽……哦……雀思簾…
…從今兒起就定了規矩,園子裏的姑娘們,便是有事,也隻能在茶廳門房說話,
不能卷了簾子踏到前廳來呢……隻是要的急了,才打了門框子,簾子還在置辦,
估計要明兒才能全部妥帖……"

  馮紫英低頭一思,竟是明白,此乃取意" 金籠藏雀,深簾斂香" 之意,想來
是弘晝發落了尤三姐,園子裏人人自危,鳳姐便想出這由頭來做規矩,卻是臣服
安心爲奴取悅弘晝之意。隻是又想人言這王熙鳳雖是聰明好強,心思敏銳,隻是
一向無文,這等古雅又帶些風月幽幽的主意,竟不知是如何想來。

  才和這太監有一句沒一句的打哈哈。卻聽那後廳腳步聲響,那回事小太監已
是歸來,身後卻還跟了一個綠裙宮衣少女,那小太監卻是笑著踏足來到前面,那
綠衣少女果然,卻駐足留步在了那尚未裝得的" 雀簾" 之後。那小太監在掌事太
監耳邊耳語幾句。馮紫英正自沒趣。卻見那綠衣少女已是低頭微微一福,竟是在
向自己行禮。他雖昨夜奸淫逼迫那尤三姐時作威作福,逞強縱欲,隻是那是弘晝
點了頭打落架子的女孩子。在園子裏卻如何敢亂受人的禮。偷偷瞧一眼那女孩子,
體態婀娜,身形嬌媚,眉眼兒別樣風情,竟是那日在正殿給自己奉茶的奴兒。一
時也不知怎的,心裏竟然一陣慌亂,好似做了賊一般。忙低頭作揖,不敢擡眼,
隻以目視地道:" 這位姑娘多禮了……"

  那裏頭卻果然是晴雯,她聽馮紫英竟然主動和自己說話,臉蛋不由一紅,忙
收斂了胡亂一笑,口中道:" 大人……是襲人姐姐和鴛鴦姐姐商議了,要差人回
話,主子……昨夜一宿未眠,今兒早上才睡下,大人是主子跟前親信人,不能怠
慢,就請大人示下,是要緊事,便喚醒主子……如不是要緊事,大人在這裏久候
也是不妥,就請大人先回去,或者晚些個再來請主子的安……"

  馮紫英聽她說得" 弘晝一夜未眠" ,也知園中必還有變故,隻是這晴雯不說,
閨閣私密,園中禁忌,自己自然不問,連連打躬道:" 姑娘太客氣了……我能有
什麽要緊事,不過是來請安回話罷了。既然主子不便,自然回頭再來請見,姑娘
……哦……並裏頭姑娘們都是主子身邊伺候的,才是近人親信。這麽點小事還勞
煩姑娘您親自來回。著小太監回話也就是了……"

  晴雯嫣然一笑道:" 也不煩個什麽,大人客氣了……" 到底也沒走出這尚未
裝了簾子的" 雀簾門" ,又福了福,才轉身回園子。心下也不由暗思:" 這個官
兒,園子裏來得這麽勤,主子跟前倒是得臉……隻是瞧著,倒是高高大大的。和
我們原先寶二爺倒是不同。"

  想到" 寶二爺" ,不由臉一紅啐一口,也愧自己怎麽想起他來。她其實一向
性子傲些,雖圈入園子爲奴,少不得死了心候著弘晝哪一日來奸汙玩弄。隻是她
同襲人一般,自幼便服侍賈府寶玉。待到稍稍少女懂事,心中便隱隱知曉,自己
薄命爲人奴婢,依著其年規矩,略略成年有了幾分顔色,不過是由得房裏主子猥
亵奸汙,玩弄洩欲,若討了主子歡喜,留在房裏充爲侍妾,若不討歡喜,失了身
還要去配個小子也就罷了,一進一退便是機緣。她自持花容月貌,窈窕冰雪,論
顔色在府裏丫鬟裏都是上上乘的,自不免也知命數,將寶玉隱隱當成自己未來的
男人。隻是她性子倔強火爆,又是少女新蕊,欲近還遠,多有孤傲冰潔之心,又
總覺得自己少女初春,竟要充人侍妾,難免惱羞不甘,雖那寶玉百般認底做小的,
卻未曾當真和寶玉有些私情,竟讓襲人占了先。這一來,她卻又難免有些酸意,
平時夾槍帶棒的便有些言語,卻又偶爾覺得" 由得襲人姐姐和我們那爺厮混去,
我倒得個幹淨" 的念頭。不想一時風雲突變,賈府抄家,女眷遭圈,轉眼之間,
襲人倒成了" 已然失了貞潔" 的下賤丫鬟,終日惶惶,自己兔死狐悲又偏偏動了
心腸,不免反而多照拂襲人,賓服她差遣起來。隻是那" 寶玉" 二字已是漸漸遠
去,難以再拾起記得了。心中總存了個" 這些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的念頭,隱隱
遷怒,其實連弘晝都不願親近。今兒也不知怎的,竟然又胡亂想起寶玉來。雖是
內心私密,但是隱隱卻又覺得自己想到了旁的男人,是失了" 性奴之德" ,未免
有些愧色,連走路都慌亂起來。

  她一時亂步,竟然沒瞧清前路,和一個迎面走來的丫鬟撞了個滿懷,忙跮蹉
了腳步,才擡頭看時,卻是顧恩殿裏的繡鳳,一手提了一個大捧食盒,一手提了
一個小籃子,便笑道:" 你這丫頭,倒和我一樣走路不看路……這是去哪裏啊?
"

  繡鳳忙亂道:" 是金钏兒姐姐吩咐了,要我去嘉萌堂裏取了這合歡酒,送去
……凹晶館呢。"

  晴雯聽了也是一愣,不由奇問道:" 凹晶館?"

  繡鳳點頭道:" 姐姐還不知道吧。昨兒……那邊尤二姐姐……尤氏姑娘在顧
恩殿外哭著跪了大半夜……主子犯了惱,出去賞了一掌嘴,說她' 心裏倒有親倫,
隻是沒有主子' ……"

  晴雯啐道:" 這我怎麽不曉得,昨兒鬧了大半夜,主子震怒,園子裏上上下
下都唬壞了……鳳妃、情妃、淑小主、雲小主本來也跪了,被斥了回去。後來也
虧是妙玉,倒有那份慈悲心腸,竟然不怕,上去和尤二姑娘說了一個時辰,才將
她勸去栊翠庵歇息……園子裏這會子都不知主子要怎生發落呢?……隻是和凹晶
館又有什麽關聯……凹晶館裏這會子哪裏還有人?"

  繡鳳道:" 是啊……主子昨兒鬧了一夜,今兒起來,卻說要去凹晶館瞧瞧
……這會子已經移過去了……"

  晴雯奇道:" 襲人姐姐才讓我去打發了來回話的官兒,怎麽主子倒起了?怎
麽又跑……凹晶館去了?"

  繡鳳笑道:" 我們幾個奴婢,哪裏敢問主子的心思。主子想去,就伺候著去
呗。四位貼身奴兒都隨著去了。主子心性卻是不好,一大早卻又說要喝酒。金钏
兒姐姐說大清早的,燒酒燙心傷身,倒是嘉萌堂裏還收著貢品的合歡酒卻是極好
的,才命我去取的。"

  晴雯愣了愣,道:" 主子還真是花樣多……" 才出口便覺著自己失了口,好
在見繡鳳也未在意,見她一人提著籃子盒子著實有幾分吃力,便笑道:" 既如此,
我便陪你同去吧……" 繡鳳道了謝,將那提籃遞給了晴雯,二人便轉道,同去凹
晶館。

  欲知後事如何,且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人前白露人後霜

              一夜風流幾朝忙

              雀簾未垂春殘度

              金籠難鎖隔牆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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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22:0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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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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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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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52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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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回:凹晶凸碧名王慎怒,玉癡金醉侍兒嬌憨



  卻說晴雯同着繡鳳,提了那籃子合歡酒轉道去凹晶館。這凹晶館本在伴月湖
邊一處山坡之下,山坡上便是尤二姐住處凸碧山莊。所以水繞山坡向處是爲" 凸
碧" ,以山傍水低窪處名喚" 凹晶" ,這凹凸二字本是俗字,用意此處卻是雅緻。
凹晶館院門一溜白牆正對着沁芳源。入得内去,卻有幾個小丫鬟勉強笑着迎了出
來,卻是昔日伺候尤三姐的幾個身邊人,三姐出事,這等位份低賤的侍女宮人此
刻連生死都難以自知,真應了個" 六神無主".二女其實也自無話,繡鳳隻問" 姐
姐們在哪裏?" ,小丫鬟隻回說" 鴛鴦姐姐在裏面" ,便指引向前。

  二人穿過正西小廳,又步過數丈之花廊,後頭便有一坊畔水之暖閣,匾額上
書" 漢泗聚墨" 四字,二人本不甚識得,隻是晴雯昔日聽黛玉曾言說,這座暖閣
竟是建在湖裏木柱之上,已是取了親水之意,此道匾額也是頗有典故,倒不由矚
目了幾眼。此刻進得内來,裏頭卻是依舊團花繡簇,暖帳秋紗,想來這是昔日三
姐之閨房卧室,卻見鴛鴦、蕊官、金钏兒三個,卻是一般兒用紗網羅織裙衫,妝
扮得曼妙有緻,卻是紫、綠、粉三色各自不同,想來是内造的衣衫。此刻都胡亂
在椅子、繡凳上坐着,隻雖然是梳妝了,卻是個個粉面憔悴倦容難掩。晴雯忙進
來行了禮,她性子向來爽直,也不客氣,隻是低聲問道:" 主子呢?"

  金钏兒淡笑着指指那内牆的碧紗窗外,晴雯一愣,旋即明白。原來這凹晶館
昔年打造心思别樣不同,自卧房裏卻另有一扇楠木小門,通出去轉過繞着屋子的
圍廊,卻是一座孤長影吊之木闆橋,又通得十來丈遠一路進得湖心而去,又有一
個八角漢白玉亭子孤在湖面上,卻是賞月垂釣之處,甚是雅緻。此刻想來弘晝是
在湖心。隻是這凹晶館本是尤三姐住所,此刻也不知這主子跑這地方來是個什麽
心思,未免令人心驚膽戰。她左右又不見玉钏兒,想着四女身份,隻此時也不好
多問,便有話直說隻道:" 妹妹們伺候辛苦了。萬事小心。若……主子着惱有個
變故,萬萬差小丫鬟往怡紅院裏回一聲。也好讓太太姨太太知曉有個防備。" 三
女忙斂容答應了。晴雯放下了食盒,和繡鳳自退了下去。

  鴛鴦等三女瞧着晴雯等走遠了,想想昨夜至今之情之境,才面面相觑隻是嘟
嘴苦笑。原來,昨兒佟客雙奉命帶兵搜檢大觀園,捉拿尤三姐,當真震懾得園子
裏上下女眷一個個皆是噤若寒蟬,有些惶惶不可終日之意,亦不知自己這主子是
雷霆是雨露,這等爲奴不貞,私通他人的罪名,最是忌諱,雖然弘晝進園子一向
隻是眠花采香,也多有調笑和藹,但是在衆女看來,到底是高山仰止,難辨這貴
人喜怒,何況都知道這主子最喜風流,如今鬧出這等沒臉的事來,都不知這主子
是要剝誰的皮抽誰的筋,尤其是可卿,誰表面上掌得住,衆女偷偷瞧她,連目光
都變了。

  隻弘晝卻也再沒旁的發落,雖封了襲人爲姑娘,到底也未曾宿在怡紅院,既
不見可卿,也不見鳳姐,連寶钗、湘雲都俱不傳喚,隻是午間去稻香村瞧了瞧李
纨私學裏,同着幾個女孩子一起用了午飯,連午覺都是獨自歇息。一直到夜裏又
喚些湯羹來用,瞧着神情更是淡淡的不辨喜怒。旁的女眷都在各自房裏候着消息
也就罷了,唯獨這貼身四女,當真是煎熬難忍。着實是侍奉晚膳的蕊官用心,乍
了膽子陪笑着說" 主子有心事,就唱個曲兒替主子下飯" ,唱了個《蜂兒生》的
曲兒,她戲子功底,嗓音清亮,發齒勾魂,才一時逗樂了弘晝,摟入懷中亵玩撫
弄一番,後來幹脆命其以手口侍奉。蕊官也是解語花,情熱搓弄,氣息嗚咽之間,
柔聲告解:" 主子凡事莫要着惱。若喜歡,就隻管弄弄奴兒們,憑是慈愛逗弄,
還是淩磨羞辱,憑是輕戲亵淫,或是刑戮糟蹋,都是該當的,隻要主子自己開懷
舒暢才是。并不用爲幾個下賤人兒生氣倒不值許多了……園中女子還多,還請主
子放懷解意,随興受用。" 一番恭順柔媚,風流婉約又略帶調皮之言辭,倒說笑
了弘晝。這弘晝亦果然随興,在蕊官身上隻勤洩欲後,又說" 便依了你這小妖精,
凡事先擱一擱,你就去喚……喚怡紅院裏的襲人來今晚陪歇吧".衆女凡所依傍,
不過是以色侍奉弘晝,巴不得弘晝有欲,忙去傳喚襲人,眼見一場暴風驟雨竟要
就此作罷。

  不想那襲人才奉命來顧恩殿,沐浴更衣,尚未入得内室。亦不知是否那尤二
姐耐不得這兩日煎熬,還是聽了誰的挑唆,竟是跪在了顧恩殿外求見弘晝,要請
恩謝罪。哭訴的不過是昨兒親妹被拿了,念着一段姐妹情深,但求弘晝開一線之
明罷了。連哭帶泣的,又以首磕地,連額頭都磕破了,外頭蕊官死勸活勸" 姐姐
萬不可如此,驚動主子起居要緊" ,二姐隻是伏地恸哭,滿口子哀聲:" 求主子
莫信讒言,奴婢和小妹如今隻有主子了,隻求主子親審小妹才是……".她如此恸
哭,一時倒驚動了園内衆美,隻弘晝連面都不露,也不命人驅趕打罵,這情形越
發吓人,到後來着實鬧的不成,連鳳姐等亦坐不住了,隻能連夜起來,披了衣衫
去勸二姐,後來連可卿、寶钗、湘雲、李纨等都一一到了,弘晝既不言聲發落,
又不賜面,衆人急不得惱不得,隻勤在寒風裏枯站,一時腿下酸軟又都跪了。直
到了三更時分,真可憐了顧恩殿外跪了一地佳人。弘晝亦不知是在裏頭生氣還是
不理會,或者隻是奸玩襲人卻被吵擾了,披了件衣裳出來,就手賞了尤二姐一巴
掌,口中冷冷斥責道:" 你心裏隻有親倫,哪裏還有主子?你妹妹便是冤枉不冤
枉,一個性奴玩物,還抵得上你主子清淨要緊麽?" 亦不發落,連衆美亦不理會
又回去了。衆女驚慌之餘,果然不知如何是好。倒是後來,栊翠庵裏的妙玉提了
個燈籠自栊翠庵過來,她倒也不驚惶,隻和二姐罴說了一番,也不知用了什麽開
解言辭,到底還是勸走了二姐,鬧到天蒙蒙亮,衆人才迷瞪瞪得都散了。鳳姐也
不知弘晝究竟要如何發落尤二姐,一時也隻能裝瞧不見。

  最可憐鴛鴦、蕊官、金钏兒、玉钏兒四個,這一夜竟是眼睛都沒合隻是伺候
在房下。本以爲這主子鬧騰了一夜,必是難得早起要眠到午後了。不想日頭才過
竿,弘晝卻自起了,喚金钏兒進來侍奉洗漱,又連早點亦不用,也不問昨夜之事,
卻就說" 要去凹晶館瞧瞧水色" ……如今這情形,聽見凹晶館幾個字都是唬人,
四女卻又哪裏敢谏勸,無奈隻得張羅着陪侍着同去,連還在錦被裏想來是被折騰
了半夜的襲人也顧不得了。待到了凹晶館,裏頭的丫鬟、宮女、太監唬得接出來,
弘晝卻踱步去了湖心亭,此刻秋風乍涼,湖面清冷,鴛鴦等不敢大意,都隻勸弘
晝" 秋涼,主子要賞湖色也要回屋去才好" ,隻玉钏兒年幼,一時未曾多嘴,倒
惹得弘晝老大不高興,隻命玉钏兒留下侍茶,讓三人外頭去" 尋些酒水來才好".
三女無奈,隻得退出去,到底還是金钏兒說,嘉萌堂裏存着合歡花釀的酒,最是
暖心的,才命人去取。

  此刻取了酒來,三人一時六目交融,倒也尴尬躊躇,竟不知該誰去伺候遞送
才當。原來若論起此刻,替弘晝遞茶侍酒,陪宴陪歇,俱可稱爲美差。三女既爲
弘晝貼身奴兒,侍奉起居本是例行公事,隻是除了蕊官,鴛鴦、金钏兒、玉钏兒
都未曾被弘晝破身奸污,如今在園子裏爲人性奴,不被主子奸玩一番過到底是名
位不固,若能多借機緣親近弘晝,這主子風流好色,隻怕一個眼神,一段身形偶
然逗引得主子心動,就此施以雲雨,倒是得寵承恩了。隻是若說就此搶着親近,
畢竟是少女嬌羞,心下恥辱,貞潔矜持之心在所難免,成個什麽體統。若說一味
多推她人,弘晝此刻喜怒難辨,也沒這個道理。何況自前兒起,這主子遇到這等
等不順心的事,卻未曾盡興發作,亦不知是不曾放在心上且自忘懷了,還是憋着
怒火随時要雷霆施爲。園中便是再沒眼色的,此刻也是心下如同揣了個兔子。小
小僵持了一陣,到底是鴛鴦有心思,笑道:" 還是金钏兒妹妹送去,得便看看玉
钏兒妹妹……你妹妹小,伺候主子莫惹了主子生氣才是。若有什麽說的,還過來
喚我們就是了。"

  金钏兒也挂念妹妹,想想前兒個妹妹還獨自留在宮裏替主子辦差,想來寵幸
尚在,不至于有什麽責罰,點點頭道個" 恩" ,便提了那合歡酒木盒,理了理衣
衫,推開後頭的小楠木門,跨了出去。這暖閣本來就建在水上,東、西、北三面
皆是湖面,隻用一條紅木半座圍廊圈就,處處皆可賞水看月,推門是面西,轉過
幾步繞過牆角來,到了正北,才見一條木闆長橋,卻隻用石墩細索爲欄,通向湖
心,孤吊水影,有一座八角漢白玉小亭,喚作" 凹晶汐月".亭身方圓不過三丈,
四周不用欄杆,隻吊着幾幅竹簾,此刻卻是支起。亭底卻是滿鋪了空心的軟榻席,
人可席地而坐甚至躺卧,當中另有一方小炕桌。

  金钏兒此刻擡眼觀瞧那亭内光景,又揉揉眼細瞧,臉上頓時不由绯紅,腿下
幾乎一軟。原來遠遠瞧去雖不真切,卻似乎是弘晝不知怎得,半仰側身以臂支首,
躺在那亭心裏,雖則想來底下軟塌席也不至于涼了身子,隻是此刻,那主子身邊
卻不曾站着什麽侍女,隻玉钏兒一身鵝黃紗衫,竟然也是躺在地闆上,由得弘晝
的身子略略側遮着。雖是遠影朦胧,竟好似是整個嬌弱的身子倦在弘晝懷中。此
時此刻,妹妹既然躺着,總不成是在歇息,想來是自己主人不知動了哪根心弦,
要妹妹躺到懷中,亦不知是主人在摸弄淫玩,還是妹妹在主動做什麽舉動侍奉。

  此情此景,金钏兒呆呆瞧着,不知怎生竟是心下深深一酸,幾乎就要淌下淚
來。雖說今日做這貼身奴兒,昔年也是奴婢下人,到底是十六七的女孩子家,妙
齡童稚,冰清玉潔,自矜珍貴。那一點少女窦懷裏的春情,豈有個不羞不臊的,
有時亦不免東風自怨,不能嫁得如意郎君,隻能在這園子裏以這等身子羞恥取悅
主人換得安甯。眼前此一幕,論起來是遠山秋沐,近水亭台,長空碧痕,波光倒
影,陣陣秋風自遠近湖面送來,皂衣王孫,鵝紗侍女,金钏兒雖不通文墨,也曉
得是風光獨好,竟似那畫裏場景一般美豔。隻又細細思來,哪裏成真想到這光天
化日之下,湖光山色之中,自己侍奉的主人,就要如此随興所至,淫玩逗弄自己
幼妹。湖邊皆是林蔭小徑,各房宮女丫鬟多有走動,近處都還有自己這等貼身奴
兒,難道竟不怕人瞧見。想到這節,當真是兩朵粉暈羞紅了雙頰,未免有些着惱
弘晝任意輕薄。又一思及,妹妹本是候補入選的貼身奴兒,連帶自己,新花初蕊,
處子純囡,能得弘晝親近,既是理上本份,旁人其實是羨慕都羨慕不來的,主人
有興緻品玩受用,自己隻當替妹妹高興才是,如何敢有這等大逆不道之念頭。想
想此處原本的主人尤三姐,不依奴道,不守貞潔,不奉主子,如今落得個生死難
明的下場,便是二姐跪在泥地裏跪出兩座珊谷,哭出一江秋水來,難道主人還能
輕赦了她?想到這節,又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左右遠顧近盼一番,便是遠處
幾處堤岸,似乎除了自己也沒個旁人,主人既命自己取酒,未有回避之旨,自己
一味站在這裏算是個什麽章法。說透了,隻怕主人就是要自己瞧見他淫弄亵玩自
己妹妹之态取樂也未可知。想到這裏,咬了咬牙,沉了沉氣,努力平複了平複起
伏之胸膛,依舊提着盒子,踏上那長橋木闆,咯吱咯吱走上前去。

  待到近身快到湖内亭邊,偷眼才瞧得真切。原來弘晝穿一身皂色家常松垮寬
袍,側身躺在地面席塌上,以右手弓拳支着腦袋,似笑不笑在出神眺望湖面,隻
是胸前衣襟卻已經被玉钏兒解開,褂衫分作兩邊露出男子堅實的胸膛肌肉毛發來。
再看自己妹妹此刻之模樣兒,頓時羞得幾乎心都要自嗓子眼裏蹦跳出來。原來那
玉钏兒今兒是一身黃鵝紗裙,上身用月色結褛繩線小兜馬甲紮定甚是俏皮可愛,
若非那紗衫用料稀薄,如雲似煙,隐隐略見膚色,實是内用之物,倒頗是小女孩
家打扮。隻此刻,想來是奉了弘晝之命,居然将上身的各層衣衫,連同最外頭的
繩線絨馬甲,裏頭黃紗裙衫、月白色小衣、連那梨白色貼肉肚兜,都一并向上卷
着掀了起來,竟一點不曾遮掩,将少女那玉嫩嫩嬌顫顫視爲私隐的胸乳,整個暴
露了出來,連那粉紅色的嬌小乳頭都嬌豔調皮得自展露在空氣之中。玉钏兒一則
年幼,二則天生的嬌小身量,那一對小奶包兒雖不巨型,倒是形如尖筍,尖尖得
翹起頗爲誘人。如今那些衣衫卷紮成一條亂蓬蓬的布條,由着少女那胸乳慫恿而
起的曲線托着,竟分明是一個淫靡難言、嬌羞萬分的逞胸奉乳之意,而此刻,這
等半裸嬌軀,露出女兒家羞人奶兒的小妹,兩腮已是紅得如同火燒一般,整個身
子蜷曲成一團,依偎在弘晝胸前,不過是小女孩家,如何能坦然做得這等姿态,
本顯然是已經羞恥得幾乎要動彈不得隻好由人擺布。隻卻必是奉了弘晝之命,在
依舊勉力侍奉,在弘晝敞開的胸膛處,一面用朱唇香舌,伸出舌尖來,舔弄弘晝
的胸膛乳頭,一面又努力拱動身子,将自己那露出的奶兒整個得貼在弘晝的小腹
上,用嬌嫩鮮活春意滿溢之乳肉和粉嫩嫩圓溜溜的乳頭,上下蹭動摩擦,換取弘
晝快意。

  金钏兒但覺腳下步虛乏軟倒似有千鈞之重,酸甜苦辣,亦不知是個什麽滋味,
見妹妹一副雲裏霧裏,迷醉颠倒之表情,那嬌媚的乳房,顯是因爲和男子肌膚接
觸的淫意而不住的顫抖,心中憐惜更甚。可歎小妹年幼,卻隻能由得主人這般淫
辱亵玩亦就罷了,自己這做姐姐的,居然還要走過來觀瞧這等羞人之姿,連回避
都未免不合弘晝心意。想着主人曆來心思行徑,最是喜這等細處意頭來折辱女孩
子的,自己又能如何可奈。眼見弘晝這兩日心情不好,喜怒難參,園中人人自危,
小妹和自己的禍福安危,不過是這主子王爺一念之間的事,今兒既命小妹這般恥
辱侍奉,總是臨幸之意,多取悅得弘晝幾分,便多幾分安平。隻是此情此景,傷
恥哀羞,難道自己還應該爲小妹高興不成?

  才想到這層,心下驚覺自己這是何等癡愚,命數如此,難道還有什麽旁的想
頭不成,一心隻替弘晝着想,悉心服侍換取主人片刻快意是自己姐妹求存得安唯
一之途。咬了咬牙,含着羞,搜刮着五内裏的氣力,倒似便沒瞧見小妹這等裸露
恥态一般,走上前去,見弘晝側躺,以手支頭,便輕聲細語軟軟道:" 主子,取
了合歡酒來了……主子留神手腕兒酸,要不要奴兒去尋個枕頭來墊着……"

  那弘晝懷中的小女兒家玉钏兒,本來此刻是一片迷離。弘晝命她解懷淫弄侍
奉,她不敢不從,忍了千般羞萬般恥,将衣衫撩起,展露羞人春色,輕吻蹭弄弘
晝前胸。她少女家初春情懷,雖心中反複想過自己爲人性奴,當如何如何安心忍
耐,由得主人淫辱玩弄身子,真到了那春衫兒解懷,玉乳兒呈現時,尤其是那乳
頭兒輕輕觸及弘晝的胸膛肌膚時,那滾滾之羞意自丹田小腹向四肢蔓延開來,到
底把持不定,其實已經是辯不得西北東南,但覺俗世萬物皆是虛幻,生死榮辱俱
難言明,種種酸楚疲軟,般般百爪撓心,色色混沌不明,點點神飛物外……又怕
弘晝不喜,到底不敢休停,隻努力用舌尖去舔弄弘晝的乳頭,用乳尖去蹭弄弘晝
之小腹。一面安慰自己:這是主子之命,自己不得不從而已。一面卻越發覺着口
幹舌燥,從那内心深底裏,竟然也仿佛頗爲受用自己那嫩奶兒尤其是乳頭細膩處
刮過弘晝粗犷的肌膚時之觸感。心裏迷蒙蒙一片偶是癡思:" 怎麽這等難過…
…" ,才在迷茫之間,忽然聽到一陣低聲軟語,俨然是自己最熟悉之姐姐聲音,
這一驚惶一羞惱,頓時整個身子都僵硬住了……幾乎忘記了姐姐和自己一樣,都
是主子性奴侍兒,由得主人奸亵淫弄之玩物。幾乎是本能一般,兩手一伸,捂住
了已經滾燙的臉蛋,不敢擡頭去看。

  弘晝其實多經風月,今兒個命這玉钏兒服侍,不過是喜她閨閣稚幼,好她頑
皮嬌俏,随意調戲輕薄,逗弄亵玩罷了。論起那一等淫意滿足,激蕩快感來,其
實這等少女雛兒,又在園中算不得一等一之絕色的,已經是小意頭。又念她處子
年幼,玉潔冰清,怕她一時不禁風狂,隻是舒适得斜躺着,看看遠山近水,欣賞
欣賞這少女生澀勉強,侍奉自己的體态表情,倒并不是急着破她身子,淫她貞潔。
此刻聽身後金钏兒聲音,倒是反而一陣激靈,想着懷中少女,此刻天清水碧,由
得自己折辱淫玩,還要将這等羞态,顯露于天地間,讓自己姐姐看了去,倒有一
番别樣刺激。一時反而興緻大起,聽金钏兒話裏頭" 主子留神手腕兒酸,要不要
奴兒去尋個枕頭來墊着" ,稍稍轉過頭瞧了瞧。但見這金钏兒勉力維持,其實是
羞紅了臉蛋不敢瞧着自己和玉钏兒的身子,姐妹倆眉梢眼角幾何相似。這金钏兒
一般兒玉體輕柔,曲線玲珑,其實也不過是十七八歲少女,隻是到底年長一春,
女孩子家這等年齡,自是一歲風流一歲情,此刻一身緊身粉紫色小褂裙,和妹妹
穿戴倒是類似,隻是胸前用的低領抹胸,将那玉峰翹乳一束,美美一條風流勾縫。
看乳型兒倒果然比妹妹高聳挺拔多幾分。更有小蠻細柳腰,渾圓拂玉臀,蘭馨繡
合足,處處件件,勾着人魂靈。想着這姐姐妹妹,俱是初春處子,卻隻能一個寬
衣裸胸癡迷迷倦成一團,一個低眉順眼羞答答瞧着旁處,都由得自己任意施爲,
盡興糟蹋,多是盡興得意,但覺自己下體一時果然剛強蓬勃,要些宣洩之意,随
意一想,便調笑道:" 是手酸了……尋什麽枕頭,你來給本王墊墊不就是了…
…"

  金钏兒聞言初時一愣,未免不解弘晝之意,目光四下一閃,再一思索,已是
明白。心下更是羞意疊起,然而此刻便要裝作不懂亦是不妥。想來妹妹蒙羞侍奉,
主人多有受用。此刻衆人正怕弘晝因三姐之事萬般不喜,一時雷霆,倒遷怒了園
中人,既然有召幸之意,哪裏還有個不從的。便勉強低了頭,星目似閉不閉,柳
眉含笑不笑,應道:" 是……" 然後彎腰将手中食盒就在地上一擺,緩緩俯下身
子去,将小臀扭擺着坐在了弘晝之頭頂心之邊,細弱無聲道:" 就請主子墊奴兒
身上……" ,說着,緩緩擡起弘晝之手臂,一面自己将自己那柔軟的小肚皮一點
一點,挪劃到弘晝的肩下,再輕輕擡放,将弘晝的頭顱就擱在自己小腹之上,自
己也緩緩半靠着倒下。倒果然是将自己做成一個靠枕一般,自己嬌軟的身子和弘
晝垂相交觸,肚皮墊在弘晝側卧的頭下,由得弘晝靠躺着,上半身半支着,這回
自己妹妹倦在弘晝胸前的半裸嬌軀倒更瞧得分外真切,目光直視之下,妹妹胸前
一對尖峰玉軟,粉巒新剝,倒瞧得自己這個做姐姐的也臉紅心跳起來。一時又怕
自己緊張得身子繃得太緊,弘晝靠着不舒服,隻是勉強調整氣息,努力讓自己身
子更柔軟松弛下來。

  弘晝但覺少女肚皮軟軟綿綿,雖是細柳柔腰軟腹輕瑤,略不夠高,但是果然
溫存香豔,此刻自己懷中一個妹妹,靠着一個姐姐,這金玉二女,其實都是可意
得用心伺候,全不敢顧及自己的少女矜持羞澀,這等俯首聽命,任君作踐之态,
卻隻在天光水色之下,盡然連時刻會由得遠處宮人瞧了去的羞恥也顧不得了,隻
爲取悅自己。一時胸懷更爲喜樂,口舌更是幹燥,心下欲火更熾,但覺自己那話
兒硬挺挺已經是漲了極限。他覺着下體需要慰藉,便有點忍耐不住,臀部一弓一
拱的要去觸碰玉钏兒的身子。

  論起來弘晝如今,早已習慣了自己身份,憑金玉二女是閨閣處子、玉潔冰清、
挽香羞體,自己若是想要洩欲,隻管随意奸玩就是,什麽光天化日,什麽姐妹同
羞,什麽處子新紅,皆不在話下,絲毫半點不用顧及二女感受。隻是他此刻也是
晨起休息,心中其實在思索些念頭。倒不急着一味狂風摧香采紅,他亦早過了破
得處子女紅便是唯一歡求之時節。那下體話兒一下一下頂着玉钏兒的小腹下柔軟
私處,得了幾分快意,一時亦是快意,便暖暖惬意的轉了轉頭顱,聞着二女體香,
隻是半閉着雙眼緩緩受用這刻溫香暖玉,見玉钏兒想是因爲姐姐來了,羞意難忍,
竟是有片刻都沒了動作,隻如一隻小獸一般軟軟的倦在自己懷裏,和自己肌膚相
貼由得自己輕薄。便輕輕拍了拍她的頂心,才要開口訓斥調戲。不想那玉钏兒倒
是冰雪聰明,雖然臉蛋埋在弘晝懷中,不敢去看弘晝表情,又怕看見自己姐姐,
但是似乎倒是能感受道弘晝之些許不喜一般。才被弘晝拍了拍頂心秀發,就似聽
到了什麽指令一般,又開始動作起來。好似補償求饒一般,這會卻是加了氣力,
努力将上半身子一拱一拱的,用自己赤裸的乳房去擠壓按摩弘晝同樣赤裸的胸膛,
似乎又怕主人不快活,氣力也是用了十足,将自己可憐的嬌俏玉乳,整個擠壓成
一攤,擠到盡頭,還要微微搖晃身子,讓自己那已經充血挺立的乳頭,去轉着圈
兒磨蹭,盡量的擴大着接觸弘晝肌膚的面積,隻在一收一放之間,才讓自己少女
青春緊實的乳兒,用那等彈力去恢複形體,一般是讓弘晝感受個徹底。另一面,
她似乎也感覺到了弘晝下體之欲求。便主動借着自己上身拱動的力道,将自己的
整個身子都一提一放的,竟是絲毫不敢抱羞矜态,隻努力用自己兩腿間那一片溫
濕軟肉去觸碰摩擦弘晝的陽根。若非兩人隔着兩件衣衫,憑是弘晝經過許多風月,
這等觸感亦就罷了,隻想着這等少女,這等恭順溫柔,努力侍奉,用自己那從未
被男子觸碰過的處子嬌嫩處,如此一心一意的摩擦,這一副主動獻身,乖巧自辱
的模樣兒,卻讓人忍耐不得,想到這節,幾乎就要忍耐不住,有了起身按到這小
姑娘兒,剝了她已經微微露出的粉棉内褲,直接插她穴兒的念頭。

  隻弘晝雖是欲火漸盛,但是此刻懶懶躺着,一體亵玩二女也是惬意,忍了又
忍,回過頭,又去調戲金钏兒,隻笑道:" 叫你這蹄子去取酒來,可取了來?"

  金钏兒本來是酸軟得側躺着,隻以自己肚腹爲枕,又不敢閉眼,隻是羞紅滾
燙了兩頰,癡癡瞧着目光之下,正在淫侍弘晝的妹妹,見小妹癡意纏綿,春懷初
綻的模樣兒,也不禁看呆了,一則不知是該心下安慰小妹雖然年幼,卻也懂得侍
奉主子。這等初春嬌軀,軟綿玉體,翹嫩椒乳,溫存儀态,想來定能博取主人喜
歡。自己姐妹爲主人貼身奴兒,若能在這風月上頭多奉主子,自然多一份安生可
全,若今兒能逗引得主人臨幸破身,呈紅漏玉,便又占了先枝。隻亦不知是該多
幾分憐惜哀怨,可歎小妹年幼,雖是深宮名園,富貴金玉,卻再不能如同常人家
女孩子一般,懷春多情,羞守閨中,靜待一人,白首相守。隻能這般絲毫沒個廉
恥的,用身子,用羞辱,用種種點點,絲絲紛紛之小意兒淫行,去侍奉眼前這位
尋花問柳,采香眠月,隻勤奸盡園中女子取樂的主子,可歎女子命薄。這也一時
辨不得自己是個什麽心緒,不知該喜該悲,或慰或怨。這另一層上,凡女子皆有
幾分媲美之心,雖是親生的姐姐妹妹,此刻進園爲奴,如何能不思及那等風月念
頭,平日眼耳浸淫,此刻自上而下,清晰得瞧見妹妹那一對白玉兔子一般之妙乳,
雪色無瑕,嬌嫩無方,又頑皮得擠軟挺起,上面頂着一對粉色的嬌小乳頭兒,形
态一擠一放,乳波蕩漾,春意無邊,一時竟有了癡癡的念頭" 玉兒的奶兒倒果然
雪嫩,這等形态……難怪男子們都喜歡玩來……便是我,也想摸上一摸呢……" ,
卻又自天性裏生個奇怪的念頭來" 隻是細細瞧來,妹妹想來是年幼,或是天态嬌
弱,論起奶兒的樣子來,隻怕還是我的奶兒更大些個深些個軟些個……" 想到這
一層,竟然莫名其妙有些得意。

  這金钏兒正自胡思亂想,才聽到弘晝問話,忙收拾了氣力答道:" 是……主
子。後頭存了陳年的合歡酒,是用合歡花蕊秘制的,卻不上頭,主子此刻用些個
就好。" 一邊說着,一邊掙紮着勉強挪動身子,從一邊地上将那食盒移過來。又
揭開盒蓋,将盒蓋擺在地上。裏頭卻是一層漆色小格斷,一方青花三耳蘭紋酒壺,
兩隻墨玉小杯。她卻不敢閃動身子,隻恐弘晝不爽快,吃力的隻敢騰舉手臂,将
那酒壺取了出來,又取了一隻小杯,卻見弘晝正躺着,一時倒也不知該如何斟酒
供奉,想來便是倒在酒杯裏,弘晝取飲也是不易。她無可奈何,又不敢問,隻好
求助似得瞧着弘晝。

  弘晝仰頭瞧她窘态,笑着道:" 你喂本王飲就是了。" 金钏兒聞言,便輕聲
道個" 是" 字,斟了一杯酒漿,但聞一股花香醉意,吃力得端到弘晝口邊,又怕
灑了出來,便要喂到弘晝口中。哪知弘晝搖搖頭斥道:" 賊蹄子,怎麽沒個眼色?
你妹妹都這等侍奉了。你就這般喂成個什麽體統?難道羞臊的事都讓你妹妹來做?
"

  金钏兒一愣,再瞧那玉钏兒,似乎被弘晝這折辱言語震得身子一顫,她姐妹
連心,似乎能感受到妹妹心下酸楚。此刻憑她是閨閣處子,侯門侍女,竟也不用
教的,便是依着天性裏之聰明和少女自然而然對那風月之事之一知半解,便能點
得,她兩頰早已紅透,身子因爲羞恥而難忍微微顫抖,也知不是了局,此刻幹脆
由得自己羞上添羞,辱上再辱,也不問,也不敢裝不懂,咬了咬牙,幹脆嬌憨妩
媚的一笑。輕聲媚語道:" 是,奴兒盡力做,若做錯了,請主子責罰就是了。"
說到這裏,将那玉杯移到自己的口邊,一口一口将那合歡酒漿吞含進口腔中。可
憐雖隻含在兩腮不曾入得肚腹,但是酒漿自有其辛辣,倒是嗆得眼淚都泛出了眼
眶。一時忍住,又緩緩伸着脖子擡起頭來,要将自己唇齒湊近弘晝口鼻。奈何此
刻弘晝本是躺在自己肚腹之上,憑是她少女腰柔筋軟,也着實夠不到。她吃力憋
紅兩腮忍着酒漿之刺激,此刻也不敢矜持顧忌,幹脆将整個身子往下挪動,将弘
晝的頭顱從自己的小腹慢慢挪動到自己的胸前,由得自己一對已經激凸聳動之玉
峰,将弘晝的臉龐整個托起綿綿埋在乳房上。此刻弘晝的口鼻終于離自己的口鼻
略略近了些個,便再湊上去,聞得主子的男子氣息,此刻已經不知什麽羞不羞,
恥不恥,便當自己生來命該如此,就将自己那溫軟如玉的兩唇,輕柔得貼上了弘
晝的兩唇,如深吻一般微微鼓動,将弘晝的口唇努出一個小口,然後香舌小推,
粉腮鼓動,慢慢将自己的舌頭伸到弘晝的口腔,将那合歡酒漿連同自己的口舌氣
息一并,一股一股," 啧啧" 得滿溢淫靡之聲,慢慢推送進弘晝的口腔裏。

  欲知後事如何,二女今日如何奉侍弘晝,請侯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夜影漏遲冬長遠

              天清水碧秋瀾渲

              爲息君子一雷霆

              可憐污濁小女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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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22:0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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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回:驚惶惶侍兒察顔色,意怯怯姊妹呈裸香

  卻說金玉二女正由得弘晝随心所欲亵玩淫弄。那金钏兒櫻唇小口潤含着合歡
酒,一口一口舌吻纏綿,渡送到弘晝口中。弘晝初時本亦隻是調笑,想着懷内如
同小花貓一般的玉钏兒正在和自己貼胸交纏,要逗一逗這個姐姐。待到兩人唇齒
交融,那酒漿摻着少女軟軟的舌胎鼓動送将過來,竟然也被沾觸得麻麻的。那酒
漿經金钏兒之口,溫得暖暖得,一股股汁液度送過來,其合歡花香醇厚舒醉,陳
釀意暖酥軟綿柔,此刻被少女香津摻雜着,果然是别樣銷魂蝕骨,酒液入得咽喉,
越發添了甜美。他興緻起時,不由喘息也漸漸重了,用自己的舌尖處隻是隻去撞
擊纏繞金钏兒的舌尖,發出" 啧啧""濯濯" 的黏連淫靡之音。

  那金钏兒其實已經羞到欲昏,恥到欲死,雖說自己身份使然,便是怎生由得
弘晝奸污玩弄少女嬌軀也是禮上所當,自己此刻畢竟春衫未褪,隻是着了衣衫用
胸乳托着主子頭顱,含着酒汁和主子纏吻交融,亦算不得什麽淫辱責罰。若論起
根由情懷來,她自小得王夫人照拂,憐她是個小女娃子,也不管束拘泥,倒養就
了些個内閨柔媚放肆之性子,那寶玉還在孩提之間,就在同樣是娃娃頑笑的她唇
上吃過胭脂膏子。待到少女家懷着春情,有事乍了膽子,也敢拿寶玉、賈環等未
成年的少爺頑笑,偶爾月暖雲夢,也想過和男子交纏親吻之妩媚,體具觸碰之禁
忌。

  隻是畢竟其時閨閣禮教所束,沒人瞧見想想這等事亦就罷了。此刻這等情形,
真的和男子交吻起來,何況這個男子是随時有權任意奸玩自己的一生主子,偏偏
更是幕天席地,自己又已兩眼迷離,已經不辨四周光景,又安知遠岸近湖,有沒
有路過之園中眷族,若是給人瞧去了自己這等淫态,真正叫五内難禁之羞;更何
況此刻主子懷中還有自己小妹,卻比自己更加了一層羞恥,已是寬了少女春懷,
裸了一片雪肌玉乳,點紅椒膩,在主子懷裏蹭弄侍奉,這小妹的嫩奶酥胸,媚暈
豆蔻,連自己都沒怎麽細瞧過。雖說小妹已經是酥軟了不敢擡頭看自己,隻是這
擺明了姐妹一起遭淫受辱之态,于這天光水色之中,正不知自己是幾世作孽,方
得此等命數運劫。

  她一邊胡想,一邊覺着口中已是酒汁漸漸幹去,是被弘晝吸吮幹淨,隻怕弘
晝怪罪,努力盡着最後一份氣力,那處一向伺候人的細心來,微微和弘晝唇舌分
開,又用手擡着酒壺又含了一口,媚眼如絲,呵氣似蘭,再主動尋索下去,這回
微微擡眼,卻見弘晝隻是似笑非笑瞧着自己,卻已是兩眼冒着唬人之光耀,烈烈
爍爍倒似要吃了自己一般。便知主人被自己姐妹侍奉得已是情動,也不知此刻自
己該是欣慰還是羞恥,隻是奉着弘晝之言,又主動吻上了弘晝的雙唇,度送酒液
過去。此一回又是和弘晝纏綿交索,唇齒催香。片刻,隻是口腔繼續遭受着弘晝
掃蕩,酒液又空了,隻能又換一杯。

  饒是弘晝已是風月場中打滾之人,此刻也确實被這一幕春色逗弄得欲火暴漲,
他本來隻是命玉钏兒寬了衣衫來淫玩逗弄,這玉钏兒是個調皮嬌俏的性子,被自
己喝命逼迫來做些羞恥事以爲調戲玩弄,亦是閉目養神惬意靜思之态。雖然玉钏
兒小女孩兒春色流離,玉骨冰肌,處子情懷,兩顆嬌滴滴的乳頭兒順着自己的小
腹打轉,亦讓他受用不已,到底不曾如何難禁,隻是細品消受;此刻來了個金钏
兒,被自己命着" 托着" ,那軟綿綿的乳房雖然還罩着衣衫,但是酥胸柔波,通
體媚香,天光水色之下,想着一對姐妹由得自己這等随性逼迫淫弄作着這等羞态,
但覺一時欲火竟是難耐,待到和金钏兒汁液纏吻,那口中芳香倒似激淋淋頭回品
香吻玉一般。此刻一口又一口自金钏兒口中貪婪得吸吮酒汁,但覺自己胯下之物
已是剛硬似鐵,仿佛要暴漲一番。連連和金钏兒唇皮、舌苔、口腔交融纏綿,又
在她口中品飲得四五杯合歡酒,那丹田裏一線熱氣漸起,總覺着眼前這個少女,
溫香軟玉可愛煞人,神色眉宇間自有一股媚态,一時激情乍起,就着金钏兒那粉
琢玉雕一般的嘴唇竟然一口以牙齒咬了下去。

  那金钏兒拼着最後幾分氣力,換着酒杯度送,此刻本已是骨軟筋疲、神飛物
外,她雖也知性奴命運,由得主人奸玩,但是到底是小女孩家。本想着的那等枕
席之事,不過是自己褪了衣衫,裸了嬌軀,由得主子用男子之物,塞了到自己處
子羞幽之縫中,忍了疼痛,待到新紅初綻,花苞乍破,便算是盡了性奴之禮,侍
兒之德,那曾想這男女之交歡,竟有這許多小意兒。雖然由男子吻玩,也算羞事,
到底内心總覺着" 這是夫妻恩愛之意" ,以主子之尊,如此連番來吻弄自己,一
時飄飄然仿佛已經忘了萬事萬物,難免有些小女兒家的纏綿惬意,又有三分得意
滿足。一時不防,不想這主子連飲數杯,竟然換了纏綿爲激烈,一口咬破了自己
的嬌嫩唇皮。

  她猛得吃疼,本能似得一聲" 嗚咽" 的嘤咛告饒,忍耐不住又叫一聲" 疼的
…………" ,字眼兒出口,但反而覺着伴随着唇處吃疼反而一股麻癢癢的酸軟受
用,從五内裏翻騰起來,說不得是什麽滋味,一時覺着陣陣刺激滿足,卻又不夠
刺激滿足,那唇皮仿佛已經小小破裂,竟好似有血珠滲了出來,頓時,疼痛、滿
足、昏沉、羞澀、苦惱、哀怨,一起湧上心頭,從丹田裏化作一根暖暖的流線,
自自己那已經酸澀不堪的下體奔湧了出來,燙燙得一股汁液從自己那羞人的處子
蜜穴深處噴了出來,此時已經辨不得究竟是什麽羞人的水兒,甚至是否摻雜着尿
液,又化作一聲慘呼" 啊……".人已經再也支持不住,癱軟了下去。

  弘晝是早已對這等小女孩子食髓知味的,知道金钏兒想來是個柔媚的性子,
被自己撕咬唇皮時淫激得洩了身子。隻是懷裏的玉钏兒年幼,聽姐姐接連兩聲嬌
呼慘叫,亦不知姐姐是怎生了,她和金钏兒雖是親生姐妹,但是一向多了分天真
爛漫,于那男女之事更在似懂非懂之間,今兒弘晝有命,隻得升平頭一遭裸了胸
乳,雖然覺着羞慚難堪,但是去垂頭隻是以乳頭蹭弄弘晝胸腹,亦覺着有幾分好
玩,隻是她本不曾想到自己會被" 候補" 爲弘晝的貼身奴兒,雖然自己也是園内
禁脔自然由得弘晝任意奸污,但是真到了這等天體交纏之時,卻實在不知該怎生
舉動,唯恐自己伺候不當,弘晝不喜。此刻猛得聽到姐姐慘呼,頓時惶恐不安,
驚懼難忍,竟然停了整個身子的蹭弄,慌亂得擡起頭來,如同一隻受了驚吓的小
獸一般,目光亂掃,但見姐姐已經是臉色潮紅,兩目迷離,竟然好似昏死過去一
般,忍耐不住,也不知适才弘晝是如何了姐姐,竟然脫口而出:" 主子……主子
……不要……" ,見那金钏兒唇角略略有血痕珠絲,一時更是失了分寸所以,關
切心亂,追了一句" 姐姐這是?可沒事?……"

  弘晝此刻正是欲火高升之事,聽玉钏兒不懂事慌亂求告,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一時也知玉钏兒年幼無知,一時竟有些無名火氣,亦不知是觸動他哪根心弦,臉
上已經現了猙獰之色,眉心一鎖,擡手沖着玉钏兒的臉蛋兒就是一掌,喝道:"
賤人!"

  其實弘晝今兒本是有些心事,旁人難以盡知,适才受用刺激,小腹要緊處隻
是由得玉钏兒乳頭蹭弄得以安慰,一時停了,又觸動心弦,發個主子貴人脾氣罷
了,倒并非當真惱怒,忍耐不得玉钏兒這等小小怠慢,他動手之後,也略略覺着
自己未免過分,隻是身份地步,又不好回口的。卻又見玉钏兒那嬌嫩欲化之少女
粉面,本來是意催情浸,桃紅潮豔,此刻卻是被自己唬得蒼白不見血色,一對明
眸忽閃忽閃淚光晶瑩,那巴掌過處略顯一片豔紅,這紅白交融,竟是有了十分摧
殘之媚态。再則這少女驚惶之際已是兩目搖曳流離,淚珠兒要奪眶而出,這番嬌
柔哀惶之态,種種羞意亦就罷了,隻顯是當真怕自己發作責罰,這等驚懼惶恐,
不敢直視自己又要偷看自己,竟是分外動人心魄。一時倒看呆了。

  卻此刻,頭枕之後之金钏兒,亦被這小小變故催激得緊醒過來,她畢竟長得
一歲,略長了見識,此刻不敢勸又不敢問,連連沖着妹妹焦急得搖頭示意,她也
知小妹爲自己這恥态所誤導,自己唇色之間又是适才被弘晝啄咬之血痕,以爲自
己遭了甚麽罪,若爲這等事情惱了弘晝,自己和妹妹不過是園中一對稚奴,如何
禁受得起。

  她連連搖頭惶恐示意妹妹求告,卻見妹妹到底年幼,已經是慌亂得失了分寸,
一時情急無奈,調勻着喘息着沖口而出:" 死丫頭……主子跟前,亂叫,成什麽
體統……我有什麽好不好,服侍主子要緊,你……你隻管侍奉就是了……"

  弘晝堪堪回頭一看,見金钏兒這等惶急之色,也是混忘記了自己恥态,心中
竟有些彌蒙,心下也說不得是得意知足或暴虐快恨,隻隐隐一個念頭" 這兩個丫
頭竟然這等怕我" ,莫名升起一片任意摧殘初春新柳之得意來。乘着三人都有些
僵硬,有些想動彈,便幹脆翻身掙起了身子,卻舍了二女,也不知該做什麽舉動,
但覺腹内的合歡酒化作陣陣熱流,開始流淌在自己四肢裏,也懶得大動,便隻改
了躺卧爲半坐,斜斜靠着湖心亭的欄杆。地上金玉二女隻是衣衫不整,通體豔紅
軟到在地上。亦不知該如何是好。

  弘晝此時心下欲火已升,腹内酒意也漸漸上來,難以禁耐,又覺着别樣快感,
便隻故作惱怒,沉沉一笑,道:" 怕本王傷了你姐姐?"

  玉钏兒聞弘晝出聲,知是責問自己,她年幼嬌柔臉嫩,雖然也以性奴自诩,
由得弘晝奸玩,隻是自己小小女孩,處子身量,寬了衣衫,露了乳尖兒去侍奉男
子,這等自辱恥态,内心深處多少也盼望主人能施以和悅顔色,略加溫柔,聽主
子責問,心下更慌亂,又看看姐姐,也知無奈,小女孩家未免委屈,淚珠便忍耐
不得,順着兩腮,滴滴點點,一直流淌到了自己胸前裸露得肌膚上,更順着自己
雪白的小乳房流淌道粉嫩的乳頭上,才形成幾滴露珠滴落,她忍了又忍,亦不知
這主子此刻究竟是喜是怒,隻得抽噎着求告:" 奴兒……失措了……請主子責罰。
"

  金钏兒見是話縫,忙趴下身子,伏地叩了個頭,她此刻隻因适才行動,鬓钗
已亂,伏地告饒,倒是分外妖娆,口中整理着言辭求告道:" 主子,我們姊妹年
紀輕……總是無知不懂事,伺候的不是了,主子金貴,總不要惱,隻管責罰就是
了。"

  弘晝倒是一笑,向前探了探身子,又胡亂收拾些怒氣,托着臉腮隻管張揚胡
沁道:" 性奴侍奉本來要憑心,察覺着主子的點滴心意來先一步着想,才是道理。
要主子叫你磨你才磨,主子叫你脫你才脫,已是不懂事了。哪裏還有念着自己
……停了正經差事……怕我傷了你姐姐?莫說沒傷,便是傷了,你們兩個的身子,
本來就是用來做什麽的?就敢讓主子停?"

  玉钏兒适才是慌了神,她年紀雖小,和金钏兒一般自小就是侍奉賈府長輩的,
本是伶俐。此刻已經略略回了神,隐隐聽得弘晝之言,倒似果然有幾分着惱,隻
是又安知不過是胡亂言語淫辱自己姐妹取樂,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既然弘晝問
了話,總是要回,也随着姐姐伏地叩了頭,慌神忙淚得回道:" 玉钏兒是一時慌
了神。玉钏兒,還有姐姐……的身子,自然是隻供主子取樂用的。隻是奴兒年幼,
又蠢笨,不敢胡亂揣摩主子心意,又……又沒經過事,不知道怎麽侍奉主子才得
主子的意,也不敢亂猜主子的心意……一切總是奴兒的錯。"

  金钏兒聽妹妹言辭,似乎也醒了醒神,擡眼偷偷瞧着弘晝,此刻這主子,上
身衣衫已是被解開,那下身還穿着一條綢褲,隻是裏頭鼓囊囊的一團雄物一起一
博的。她又怕弘晝接着話題當真責罰起妹妹來,雖說弘晝其實瞧着性子也溫和,
妹妹嬌媚可憐,幼小閨稚,便是要如何處置,到底總要供弘晝奸了身子才是,隻
是這等貴人心性,也是難猜,若話趕話一時惱了,發作起來,自己姐妹算是哪台
盤的人物,如何經受得起弘晝彈一指頭。此刻也顧不得處子臉嫩,白日光天,姐
妹同羞,一咬牙,由得那胸腹裏的淫意催動,如同小貓小狗一般爬了幾步,欺到
弘晝兩腿間,又叩首哀告道:" 主子……奴兒姐妹年歲小沒見識,若說體察主子
心意,又總怕錯了。主子要怎樣……取樂……就請主子示下,奴兒們盡心,再不
敢差池的。"

  弘晝心下一蕩,見二女這等随着自己發脾氣,俯首聽命由着自己宰割欺淩楚
楚可憐的摸樣兒,一時五内裏更起了莫名快感,又兼胯下陽物更是欲火索求,此
刻哪裏還顧忌兩個小奴之稚嫩身心,也不辨喜怒顔色,背靠着亭台木柱,一隻腳
丫子略挑挑,隻命道:" 那把衣衫都脫了。"

  論起來金玉二女皆是處子,稚嫩閨閣本未曾真領教過風月。隻是她姐妹自小
是賈府家養之奴婢,總和钗黛雲鳳等小姐出身之人是大不相同的。金钏兒本大一
歲,自那少女身子略略長開,小峰玉膩一日日鼓脹起來,寬圓綿臀一日日挺翹起
來,便也自己知道自己有得幾分風流顔色。也不知是羞是魅,是慌是癡,自知身
份低賤,早晚總有一日自己這如花似玉冰清玉潔的少女身子要供府上老爺少爺們
淫樂玩弄的,隻怕妹妹也是難逃此等命數。隻是其時禮法皆是如此,也無從怨起。
有時也癡癡盼望,隻求得頭一個奸玩自己身子的能是如寶二爺這等溫柔風流人物,
總好過甯榮兩府那一衆纨绔。隻也歎自己雖有幾分顔色,卻是個奴幾下人,這等
事情又如何由得自己。此刻不忿哀怨論起來一向皆有。到了賈府事變,自己竟然
被封爲奴兒,竟然不知怎得其實多有竊喜,卻到底更以爲自己處子身子,能獻身
給個王爺。雖然一般是亵渎玩弄,奸污淩辱,但是畢竟龍子鳳孫,别樣不同,何
況自己本來就是下人奴婢,供弘晝奸玩其實乃是幸事,更是理上應當。怕的卻是
不知道弘晝要甚麽做甚麽喜歡什麽好惡,比比钗黛妙雲等人又怕自己顔色體态不
中弘晝之意,伺候不當惹惱了隻是嗔怒責罰,内心總是難免自卑于身份,自有一
份惶恐。玉钏兒雖年幼,也和姐姐類似心思,隻是更似懂非懂不甚上心罷了。此
刻聽到弘晝一聲呼令要自己脫衣裳。雖然自己那天體肌膚,少女羞色,終于要給
男人看了去玩了去,卻到底是天生來的奴婢心性,有了弘晝之言令依靠,竟是都
松了一口氣。姐妹二人隻哀戚戚交換了一下眼色,都緩緩站了起來,以手解懷,
順從恭敬向主子呈現自己的少女純淨的身子了。

  玉钏兒其時上衣本已經解了懷抱,用鴿子般胸乳頂在前胸,此刻也不敢去整
理,憑自己那粉玉雕琢一般的乳頭兒顫巍巍裸在風中,就擡手自自己胸腹處,将
已經箍在自己嫩奶上的衣衫,輕輕撥起,從頭顱上褪了下來,扔到一邊,擡眼偷
偷瞧了弘晝一眼,見弘晝這回依舊難辨喜怒,隻是喘息着瞧着自己這等摸樣,一
手還在輕輕撫弄胯下。她雖然年幼,也知道自己此刻寬衣解衫,畢竟是處子頭一
回侍奉,裸體呈現的樣兒想來也是動人。手伸到脖子後,将自己那粉綠色肚兜綢
緞帶子解開,也将整面肚兜解了下來,此刻,自己滿頭青絲烏發,披在已經赤裸
的上半身,那柔肩兒圓潤,脖領兒細長,胸乳兒顫抖,卻樣樣般般自有一份稚嫩
小巧,當真說不盡春意。雖然怕着惱弘晝,隻是少女嬌羞是天然的,雙手竟然忍
耐不住要一箍環抱,護住乳尖,卻才微微抱了懷,又仿佛回憶起來自己的乳房早
就裸了出來,更已經蹭弄主人,自淫自辱了半日,更何況此刻本來就是在以自己
的羞辱來侍奉主子,吃不得羞,忙又顫巍巍松了懷抱,由得一對乳兒挺翹起少女
之驕傲。她畢竟隻是小姑娘家,适才又被弘晝訓斥委屈,淚珠兒熬了熬,到底沒
有熬住,又堪堪滾落下來,又怕弘晝瞧見追究,隻去脫自己下身衣物。低了頭一
咬牙,從自己的腰眼臀部兩手一插,插到自己的裙褲裏面,本來是寬了一層,先
插到裙子裏内褲外,要先脫了自己的杏花裙子,天昏地暗間又不由得嘲笑自己,
這等緩緩得脫又能僵持到什麽地步,内心深處仿佛自己在對自己鼓舞言道:" 今
兒本就要是給主子奸玩身子的,早也是失身,晚也是失身,難免有那等羞事,何
苦再掙?" 幹脆指掌連綿,往内褲裏滑稽的肌膚處挖了一節,直接伸到自己那軟
綿綿的屁股處,将自己的紗裙并内褲兒,一并的略略一寬,順着自己的臀部曲線,
就長腿上褪了下去。又輕輕擡得兩下秀足,将裙褲解盡,将自己那少女最是私密
之溪香花徑一條恥縫,裸了出來供弘晝視奸亵玩。

  弘晝隻是觀賞瞧玩,論起來,他自來奸污園中美色已多,那鳳姐、可卿、寶
钗、湘雲、妙玉皆是萬萬人難及之傾國佳人,便是王夫人、薛姨媽上了年歲,卻
亦是風華絕代,香豔難述。自己品遍這等人之嬌軀美胴,玉膩芬芳,香峰美徑,
口味已是漸漸長了。比不得初來時見着少女那幾處羞處都要意動神搖。這玉钏兒
年紀小,平日俏皮活潑有幾分動人,嬌嫩嫩的雖然也算是個美人,卻到底比不得
那一等絕色。隻是此刻見這少女,怯生生顫巍巍将自己貼身衣衫除去,臉上俏皮
活潑已全換了生澀羞辱,是主動脫光了衣衫肚兜,紗裙内褲,将少女的玉乳、嬌
臀、肚腹私處頭一遭裸得幹幹淨淨,這亦是清純嬌豔,亦是風月初綻,寸寸肌膚
仿佛都在一時滾着香氣,卻更有一臉惶恐隻是怕自己惱怒,又有幾分想護着胸乳
私處的羞意,卻隻能不管不顧自己少女一生第一次向男子羞現裸體之哀怨,不管
不顧自己作樣了十幾年的純潔身子如此像供奉一般呈給主人奸玩,隻爲不讓自己
生氣着惱,更仿佛無有自信,裸呈了身子就能平息自己的" 怒火" ,這差别之間,
兩面念頭,竟然勾起了自己無上滿足之意。若再細品那玉钏兒小鴿子一般之乳肉,
微微細細隻有淺淺毛發那一條蜜縫。想着自己便是要如何暴虐奸弄淫污,這少女
也隻有婉轉承受,哀啼忍耐,隻怕自己" 用得不得意" ,更是種種滿足一掃自己
心頭陰霾。

  再看那一旁,金钏兒也已是解盡羅衫,将一身嬌軀美肉亦是盡數裸了出來,
論起風流旖旎來更勝玉钏兒一籌。她雖隻較玉钏兒年長一歲,體格兒也略修長些,
隻是一對奶兒卻是天生的峰巒更盛,少女體态緊實此刻嬌滴滴斜斜向上挺拔着,
她适才情動,這時兩顆寶石一般的乳頭已經呈現一種豔麗之色,連乳暈都已經擴
張到銅錢大小。更伴着滿臉嬌羞妩媚,卻和妹妹一樣不敢遮掩羞處,兩手無力垂
在臀邊。那少女幽徑,亦和妹妹一般,微微細細恥毛輕少,粉色嫩嫩一條勾縫,
隻可憐适才被激蕩得洩了身子,此刻那幽徑已是略略開合,露出内裏一片更粉更
水之肉色來。僅有的幾根陰毛都被沾染得濕潤成亮黑色。

  弘晝看品這一對姐妹滑膩噴香之赤裸肉體,又瞧着二女眉梢眼角那一等相似,
這姐妹同恥同淫之情亦合了心意。此刻适才些許怒意其實已經忘了,隻是頗爲享
受這等" 喜怒由主,惶恐獻身" 之快感,更是不肯加以顔色,隻淡淡哼了一聲,
心中已是由得情欲催動,随性胡思,想着" 這一對女兒家奶兒穴兒都好看,不知
腚兒如何,必也是白膩酥軟的" ,便又命道:" 跪了,轉過身去".

  二女此刻才裸了身子,要遮不能遮,正羞恥得不成樣子,本來便有些站立不
穩,聽一聲" 跪了" ,膝蓋一軟,撲通一聲都以膝着地,若說" 轉過身去" ,更
是暫時可遮得弘晝視線,雖說自己那嬌翹的美股肌肉由弘晝觀玩淫視,哪裏還顧
忌得,酥酥軟軟都轉得身子去,以背對着弘晝。二女不知風月,又不敢妄動,隻
随着弘晝之命跪了轉身,此刻倒是可以夾緊自己的玉股,隻講裸背、美股,大腿
由得弘晝賞玩。那乳尖兒、私要處倒是一時沖着前方。

  玉钏兒年紀小,更是被弘晝訓斥了,此刻兩隻眼眶裏皆是難忍之淚珠,有些
嗚咽失神,瞧不得眼前。倒是金钏兒,眼神迷離處,本是無意間在亭裏遠眺湖邊
一瞥。這一看之下,當真是驚懼羞恥猛然間盛了十倍奔湧而上,原來她瞧得過去,
遙對着凹晶館湖心亭邊,湖面對岸蜂腰橋邊的岸堤上,竟然真切切有兩個人影。
此一處湖面本不寬遠,自己隻是被淫玩了半日,目光有些散亂才辨不得真切,此
刻瞧見有人,才仿佛記起自己不是在春閨房中,鴛鴦帳裏和妹妹一起供主人奸污
玩弄,而是在幕天席地,四周盡是的日光湖色,整個可以被瞧得透切的露天之所。
隻盼自己看錯了不是人是個甚麽樹木花影,再收拾了眼神羞怯着急望去,雖面目
瞧不得,但是果然一身桃色素月大裙,佩玉鑲珠,風流華貴,辨别身形已知竟是
情妃可卿,另一個卻是可卿跟前的奴兒寶珠。想來二人自是出來遊園或是去哪一
處路過,隔着湖岸瞧見了自己姐妹赤裸初春身子被主子淫弄這一幕。這一刻,急、
惱、慌、恨、怨伴随着幾乎想死去一般之少女羞澀滾滾而來,竟然一時忘記了弘
晝還在身後,更忘記了弘晝既命自己在這裏脫衣,要的想來就是在露天湖色中淫
辱自己之快感,一聲" 嘤……" 驚呼尖叫,雙手一箍,将胸乳就遮了,更是整個
身子伏了下去。

  這一伏下去,淚珠兒再也忍耐不住,如斷線珍珠一般滾滾滴落,卻是死命壓
抑着自己之咽喉,卻不敢哭泣出聲來。雖說她自小爲侯門奴婢,略略懂事便知早
晚要遭府上男子受用少女身子,自園中事變,她自知身份命數,供弘晝取了貞潔,
玩弄猥亵,淩辱奸污,實是題中應有之意,甚至幾乎可以稱爲幸事,這王爺雖說
難得露面,但是和園中女眷也常溫和調笑,總不似個暴虐之人。至于龍脈鳳髓,
天家氣度更是休提,又年輕英武,有時閨繡胡思,能爲弘晝之奴,床笫之上候他
奸玩,隻怕也是美事。适才溫酒度送,纏綿癡吻,更是心醉神迷,難以自已。隻
是到了此刻,之恥之辱,那求生欲死之念,将要失貞之時,才知" 奴婢" 與" 性
奴" 之差,不說主人随性奸玩,不說自己姐妹要一同供主人淫弄,不說自己要做
這一等羞人舉動,自解羅衫,裸乳呈陰,不說自己跪着如同物什兒一般由人擺布,
便是這般羞恥場景,要在幕天席地下,由得她人看了去,自己那總也視爲珍貴細
潔的少女初事男子,居然要給她人瞧着,既無遮掩,亦沒個躲藏,這一切,隻怕
是主人故意,或者隻是偶爾遇到,增加主人興緻的插曲一段。自己姐妹這等少女
美體,冰清玉潔,卻隻是如同玩物一般由得這主子随性所欲糟蹋淩辱,隻能換主
人點滴快感。這等苦怨羞恥,一時真但願自己父母未曾生過自己,從未來過這個
世上,要遭受這等羞恥。

  身後弘晝初時也不曾瞧真,聽金钏兒驚呼,擡着酒眼,順着方向擡眼看去,
也看到了遠處的可卿,他初時一愣,此刻遠遠隔着,也瞧不真可卿臉上神色,隻
再看着地上瑟瑟發抖的金钏兒,再瞧瞧遠處,四面一顧,倒再沒旁人在瞧,卻不
知爲何一股難言的暴虐快感之意起來,冷冷一笑,站得起來,走近二女背後。又
越發加了些惡虐,伸過腳丫去,自玉钏兒再金钏兒,一腳一個,也不顧少女體柔
嬌軟,将二女後背都是猛得一踩,金玉二女受力,自然都更伏了下去。這身子一
倦一伏,那少女的兩瓣嫩花花的臀部就少不得翹了起來,頓時,本來夾在臀肉中
那兩朵姊妹菊花,都如秋風中綻放一般,粉嫩嫩得呈現在弘晝眼前。順着菊門略
略向下,更可見兩條少女勾縫美穴,此刻裸在風中,候着主人破身淩辱奸污,一
張一吸,吞吐哀泣,仿佛是在羞唱着這姊妹奴婢此刻之哀恥。

  弘晝本來就欲火高升,難以自持,此刻但見一對姐妹各有風情,又有幾分相
似,卻都是嬌嫩閨稚的嬌滴滴的兩面軟臀如此翹在自己眼前,想着胯下兩個姐妹,
其實是初春處子,頭回侍奉男人,想着遠處居然還有個曾一樣被自己奸得翻來複
起死去活來,枕席上用盡心思取悅自己的可卿,哪裏還能自持,将自己的褲帶一
松,将那本來就寬松的綢緞長褲褪到腳腕處,将自己胯下那根已經怒龍沖沖的巨
陽解放出來。但見自己的龜頭上已經冒着絲絲熱氣,仿佛在尋找着獵物一般。他
低頭觀瞧,兩朵少女未經人事之花徑美穴,俱是一般純潔,一般美豔,倒不知先
插哪一個才好。胡亂挺聳過去,在金钏兒的臀肉上用陽具劃過去,那等酥軟纏綿,
卻覺着是金钏兒懼怕吃羞,本能的玉臀向前一躲。躲過了自己的陽具。

  金钏兒隻是少女羞恥,被那陽物戳上臀肉本能的一躲,才一躲,就想起來自
己身份,适才弘晝又是略露不喜歡之意。唬得居然顧不得,又将臀部乖乖送回來,
主動蹭上了的陰莖,這會更怕弘晝責難,隻能主動晃悠着自己的玉臀,用些妩媚
舉動,去和弘晝的陽具打着圈兒磨蹭。

  弘晝眼瞧着這金钏兒小小心思,心下本來得意,但見這少女的玉股,軟軟圓
圓,觸碰上去雖是綿軟如絮,卻肌理裏另有别樣緊實,當真撩人心思,他心頭虐
意一起,飛起一掌就在那綿玉一般的臀瓣上響亮得" 啪" 的一掌,那白花花的不
見一點瑕疵的美玉臀肉上頓時泛起幾條紅痕,金钏兒吃痛," 啊" 得一聲呻吟,
玉钏兒聽得身後響亮,姐姐又在嘶叫,這一回是隐隐料到是主人在打姐姐屁股,
卻再不敢做聲叨擾了,隻是轉過頭去半是安慰半是哀怨得瞧着姐姐,卻也不知姐
姐爲何這一刻哭得梨花帶雨,卻見顆顆露珠劃過粉腮,臉上表情說不得哀羞恥魅,
她一則未免疑惑,一則也是瞧得癡了。才要低聲安慰姐姐,卻覺着身後一陣風掃
過,一聲響亮,臀肉上一陣刺痛,竟然是" 啪" 得一聲也被弘晝扇了一記。一般
無異得,玉钏兒也是一聲" 啊……" 的哀鳴。卻聽弘晝在身後喘着粗氣命道:"
撅高。"

  可憐這一對姐妹,兩兩對望,此刻哪裏敢裝不懂,羞得連脖領都通紅,臉蛋
兒各自低垂,隻得将身子伏得更低,由得那兩對奶兒風情萬種得蕩悠悠更加垂下,
腰肢挺聳,将兩面酥軟玉臀努力得再次擡高。将那花棉美肉、綻芳菊蕊、香幽恥
縫更送了上去。

  遠處湖光粼粼,那可卿也不知道是瞧得癡了還是怎生想來,隻是呆呆不動,
遠遠瞧着此一側這等淫靡春色。

  預知後事如何,且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二八小兒女

               相依名園西

               春癡酥顫撚

               秋撩花痕峪

               纨绔渎清泉

               雲雨摧殘戲

               種種恥心虐

               段段哀人凄

               往生若有願

               莫爲王侯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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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22:0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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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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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54回

.


 第五十四回:蜂腰橋遠窺風月事,湖心亭賞折幼婢貞

  卻說弘晝于那凹晶館外湖心亭内,一時性動乘着合歡酒興折辱亵玩貼身金玉
二奴,遠處倒巧有個情妃可卿路過蜂腰橋隔湖窺眺。此等恥情羞境更惹得兩個小
婢羞慚不已。

  此刻這金钏兒、玉钏兒奉了命,都已解盡羅衫,裸着透玉一般之閨稚身子伏
倒在地背向弘晝,又被拍打喝罵,皆是努力撅起玉臀,将一對姊妹神似形近之嬌
媚綿盤,呈三分羞辱用七分恭敬得遞送上去。弘晝由得二女侍奉了半日,早已情
動淫升,此刻哪裏還顧二女嬌小可憐,便任意妄爲要采紅嘗香。他初時隻是扶着
自己之陽根,在四面冰潔無暇之肉瓣上點來戳去,每觸摸蹭動,那一等少女臀肉
觸感滑膩綿軟更是休提,倒别有一番偏偏要這對小丫頭等着自己" 選哪個先來奸
之" 之惡戲快意。再劃得幾下,自己的陽根越發漲得難受,卻見二女腰眼都沉沉
欲下,便知二女想來被自己逗弄得惶恐,或是氣力不夠,腰肢難忍,隻這等嬌弱
摸樣兒愈發令人受不得。

  細細品賞這一對姊妹之女兒家準備頭回迎接男子享受之風流私貝。二女一個
十八,一個十六,年紀雖小,實在也到了觀雲沐雨之年紀。隻是想來姊妹一般,
天生得體型略嬌小,此刻瞧着,連陰毛皆隻是稀疏幾根,一般兒倒是兩條點點綴
着毛發谔谔之軟嫩貝肉,夾着一條細長深幽之勾縫。那勾縫裏,若一圈紅,又一
圈紫,再一圈粉,沾染粘連,此刻正是新蕊吐芳、花露滴珠,顫顫巍巍,這少女
蜜處吸張之際,說不得是哀泣将遭男子奸淫之悲恥,抑或是在迎接平生頭回雲雨
撩撥之蕩漾。玉钏兒此刻倒也是羞汁漸滲,皮肉上,陰毛上,都是點點潤澤略帶
些水沫了,吞吐着内壁裏粉色之肉膜,着實是個怯羞亦激蕩之态,似乎在哀求着
主人之摧殘且留情。更是那金钏兒,适方才洩了身子,那美穴四周已是一片澤國,
整片兒都膩膩得濕透了。滴滴答答不成個體統。

  論起來此刻瞧着,本倒是那金钏兒之蜜處更适合來處子受辱開苞破身。隻是
今兒弘晝也不知動了哪段心思觸了何等愁腸,偏偏憑空自有幾份虐意,喘息了幾
下,心頭總是一等惡戲之念" 偏偏要先用這小的" ,便用手扶着自己之巨陽,移
到右邊,頂在了玉钏兒那鮮嫩陰戶之芯眼裏貝肉上,上上下下,細細索索,劃來
劃去,就要鑽探進去。

  可憐那玉钏兒雖爲人奴,到底是小女孩兒家,天生就之羞恥本能,雖此刻也
是被一番淫戲折得情動,心裏頭麻癢癢得。此刻卻真知主人要侵入自己之處子私
隐之羞處,真正叫得奸了自己,卻不免實在是緊張得渾身戰抖,貝齒玉牙格樂樂
咬得欲出血絲。又秉持着自己爲奴之禮,死死得伏在地上,到底也不敢躲閃,隻
是本能的僵硬了身子罷了。那美貝處連連慌亂張縮。想要求告幾句卻亦不敢,欲
要呻吟幾聲又實在覺着太過淫恥,心下迷蒙慌亂,一時便是自己的心跳聲都" 登
登登" 聽得真切。幻神幻影之間,仿佛是自己在對自己嗚咽告慰:" 主子要進來
了……我必要疼死的。主子要奸我了……我終于要被主子糟蹋了,怎得先弄我
……這是做人奴兒之命數,事兒再沒個挽回的,那裏,要獻給主子弄了……" 這
聲響本隻是五内裏一點幻聽,随着自己的小穴外層皮兒漸漸被弘晝頂開,卻越發
真切。她雖一向天真爛漫,沒個心思,此刻卻難抑制女兒家天生來之失貞時心下
失落傷心,再也忍耐不住,咽喉處咕咕兩聲,淚珠越發禁止不住得猛烈湧出眼眶,
嗚咽嗚咽,到底如小孩兒一般般哭出聲來。又是下體被漸漸頂開傳來鑽心疼痛,
此時也顧不得自己這般哀苦弘晝喜歡不喜歡稱心不稱心,實在是羞痛難忍便叫嚷
起來。

  才哭得兩聲,但覺身後最是難過羞恥處,那花芯四周嫩肉,更是一陣陣撕裂
脹痛,弘晝果然已經挺着腰眼,将自己的龜頭一點一點鑽進自己的處子密縫之中。
這一刻,但覺小穴處之女兒家最最嬌嫩的所在要抓心撓肝般疼痛,此刻才要" 啊
" 得一聲叫出痛來。卻覺嘴巴被兩片溫暖之唇瓣給封上了,一根濕潤溫暖的舌頭
伸到自己口腔裏舔弄自己的舌頭,溫柔纏綿全是愛憐之意。她略略張了張滿是淚
水的雙目觀瞧,果然是姐姐金钏兒。

  原來金钏兒雖不敢回頭,一時竟覺得自己股肉皮膚上少了弘晝之淫玩。心下
欲羞又驚,欲安又苦,果然知道弘晝竟是選了妹妹先來開苞奸淫。以她此刻境遇
身份,并不敢哀告勸慰,更何況自己和妹妹失身侍歡于弘晝隻是早晚之事。隻是
到底今兒這主子氣性不小,又想着妹妹失身遭奸,必然又羞又痛,隻怕昏死過去
也是有的,若隻是哭狠了,惹惱了弘晝更了不得。心一橫一傷,卻有了主意,自
己本來就是和妹妹并排跪着,此刻隻是轉過頭去。雖然才轉首之間,亦是忍不住
偷偷看一眼遠湖岸邊,到底也瞧不真切可卿是否還在。隻此刻也不能再計較這些,
隻是過去,幹脆将自己五内裏尚未發洩盡情之欲念淫情盡數釋放出來,如同纏風
吻月偷情竊香一般濕濡濡得隻是親吻妹妹,一則以此等淫行示範,弘晝向來喜歡
女女歡好,料來不得責怪,二則也是以唇舌挑逗妹妹欲念,隻盼妹妹多生一分淫
意,便少一分失身之痛楚,三則也是姊妹同慰,慰藉安撫妹妹之意。

  那玉钏兒此刻但覺下身仿佛要撕裂一般,真正未想到處子身子将破未破便已
經如此苦痛,真可恨鳳姐平日裏還安慰調教園中諸女" 供主子受用,其實自家也
受用的" ,真是欲要啐她一臉花兒。好在姐姐纏綿吻來,仿佛是唇邊舌下有了些
許癡甜之意。身上更是沒了氣力,此時也是無法可想,自己爲奴爲婢,命數如此,
隻得由得弘晝一發得折磨自己,更放縱了隻勤和姐姐纏吻。但覺姐姐送來之濕濡
唾液,還仿佛有着合歡酒之香味,一邊還在悶哼得叫痛,一邊倒是更是隻顧貪婪
的吸吮。

  這弘晝亦一邊喘息着一邊加了氣力将自己的龜頭往玉钏兒那緊密的處子小穴
裏鑽扭進去。可憐這玉钏兒也不知是身子未曾長成,還是天生之緊密,竟然是用
了些許氣力,連龜頭都被夾得有些痛楚,也隻是勉強擠進去三四分。當真是層層
疊疊,包裹得緊實細密,此刻那小穴内壁的肉縫裏都滲出股股羞汁來,他本來就
欲火熬了半日,此刻心下暗樂" 這小娘兒下頭,倒果然有些樂子" 更沒點點憐香
惜玉之心,用力再往裏頂了進去。但覺前面似有似無頂上一張膜壁,又似有個眼
兒可以轉得進去。到了此刻,再看胯下兩個小奴,交纏着肉白身子隻是纏吻,啧
啧連聲姊妹禁忌無倫,兩個小佳人兒想是情欲催動,雪白的兩句胴體交纏在一起,
肌膚裏卻都泛出陣陣紅浪來。想着這一對姐妹這等恭順由己,任憑自己如此奸污
玩弄貞潔玉體,當真淫樂難言,卻聽玉钏兒想是吃痛不過,悶哼聲愈來愈響,又
是興起,倒是責罰一般,便手掌一伸,又往她白白的股肉上狠狠的" 啪" 的一掌
扇了過去,這一掌越發打得沉重,雪白的小股上幾乎連血珠都要滲出來了。那玉
钏兒應聲又是一聲蕩悠悠慘哀哀得慘聲悶叫,整面小臀上肉兒一個勁得抖動,弘
晝借着這個勢頭,将整條陽具狠狠往裏一頂,将那肉膜兒撐開蹂破,直直撞到深
處。

  但聽玉钏兒再也忍耐不住,一時忘了所以,松開了金钏兒唇齒,仰起了頭,
一聲痛叫,聲嘶力竭一身" 痛啊……" ,可憐小小婢女,二八芳齡,終于難逃性
奴之事,由得主子破了那處子象征。弘晝此刻哪裏還肯停,再往裏死頂幾乎到底,
玉钏兒身子單薄,想來已經是頂上了子宮内壁,自己的陰囊都死死貼上了玉钏兒
的貝肉,玉钏兒已是滿口胡言亂語隻是告饒" 主子……痛啊……""嗚嗚……,主
子……""嗚嗚……,姐姐".弘晝向後微微一退,低頭見自己那陽具被包裹處,慢
慢細細流淌出兩三條女孩家遭奸失身象征之血迹來,可憐便是胯下處子之新嬌初
紅了。此等光景男子總看不厭,他得意之時,更開始緩緩卻深入得一抽一插。此
刻真是丹田裏一股子暖流,陽根處多少快意,隻在和這嬌小處子的肉壁交合處得
到宣洩滿足。

  這一抽一送之間,陽具被裹得緊實,又見那玉钏兒的屁股依舊奉着自己之命
高高翹撅着,一抖一抖的小屁股全是肉浪,白生生不見個紅點,卻隐隐是自己适
才掌掴之痕,嬌滴滴全是些癡媚,自己更是借着抽插之勢,開始用自己的小腹下
端,去一下下撞擊着這女孩子的玉股。連連發出" 啪!啪!" 之聲。但覺非但陽
根要緊處受用,便是自己兩胯處,撞擊到這少女臀肉時亦是陣陣足意,此刻男子
正是神魂俱由欲,心智皆從性之時,他心緒又本不佳,這等淫摧處子正合心意,
哪裏還肯輕縱,隻是一味用力狂風摧殘。每抽插兩下,看她小屁股兒泛着紅印子
愈發覺着可愛,便用手掌又在玉钏兒臀部上拍打,兩聲" 啪啪" ,一聲" 啪" ,
其三聲各有其節奏。口中也開始胡言亂語,隻是悶哼:" 小賤人,小玉兒,小賤
貨,小蹄子。倒是作養得不錯。說,說你是個做什麽用的?說……,說……" ,
每一聲呼喝,胯下,掌上都加一分氣力。此刻四周本是風平浪靜,湖光波粼之間,
連風擺秋殘老葉之聲都難以細聞,隻有弘晝反複深虐,奸插拍打着玉钏兒那" 啪
啪" 之聲在湖面上蕩漾開去,斷得是令人聽之心神搖曳,聞得魂驚魄亂。

  玉钏兒初時隻是疼痛,但覺胯下皮肉撕裂,仿佛身子都要裂開一般,一聲聲
的哀告,其實已經快失神昏過去,并聽不清弘晝口中那有些含糊之虎吼。一旁金
钏兒卻知此系自己姐妹之命數,并不敢求,見妹妹痛得臉蛋兒蒼白,顆顆黃豆般
大小的汗珠自發心滴落了滿腮,當真心痛。隻是在妹妹脖領、乳房上、心口上胡
亂親吻啄咬,一邊低聲飲泣,口中輕輕勸慰:" 玉钏兒,玉兒……主子問你話呢
……嗚嗚……" 後來嗚嗚咽咽,也聽不清是勸妹妹忍耐些莫要哀哭,還是勸妹妹
縱情宣洩,将自己交付情欲,好解下體痛楚。她也不敢告饒哀求,隻是一邊伴随
着每一次玉钏兒被弘晝抽插撞擊得整個身子搖晃抖動,一邊将自己的玉股不時前
後左右,如同招引自薦一般擺動妖娆,心中已不再顧及自己也是一般兒的冰潔處
子,花苞未破,隻求主人插得了一時,換了自己來奸,既能松泛妹妹痛楚,又能
和妹妹一起失身,略解妹妹羞恥之念。見弘晝已經抽插了妹妹近百下,頭上青筋
崩起,越發猙獰,口中越發是滿口子" 小賤人,小玉兒,小賤貨,小蹄子,說,
說你是個做什麽用的?說……,說……" 的呼喝,也不知是奸得興起,信口胡言
亂語,還是當真喝問。她自來就存了個" 如何好好伺候主子" 的念頭,此時更是
急了,隻怕妹妹此一刻處子獻貞時節,就此被奸壞了身子,卻因爲不配合主人淫
語快活,主子還不滿意。若如此,豈非是白白失了身子,亦不能得弘晝之心意。
情急之下,幹脆放聲哭了出來,仿佛是替妹妹一般,急着縱聲回話:" 主子,主
子。妹妹生就這身子,就是給主子奸玩,給主子受用的,我們這身子……哦…
…這奶兒……這屄兒……都是專一給主子兒預備的……嗚嗚……主子怎麽快活怎
麽作踐,怎麽盡興怎麽奸玩,妹妹,你倒是回主子話啊。" 說到最後一句,已經
是急得慌亂不堪,幾乎就要去搖曳玉钏兒的肩膀。

  那玉钏兒果然被金钏兒連聲淫語催的,仿佛激靈靈回了神智,此刻一則自己
情欲已經高漲到指尖唇舌,由最初的隻是疼痛,自那花蕊深處已經是傳來陣陣從
未有過的激烈快意,着實也想宣洩,另一則當真也怕,哪怕隻是這等奸污自己之
時随口的叫嚷,自己若不好好回話,一旦弘晝不喜惹下嫌隙,自己姐妹哪怕今兒
獻盡處子身,傷盡少女羞,奪盡姐妹貞,辱盡一身恥亦是無用,可憐自己姐妹到
底是伺候之奴,哪裏能多顧自己初嘗風月凄慘。此刻下體痛楚也漸漸換了充實,
一時也急了,順着姐姐的話音連聲嬌吟嚷叫:" 是……是……玉钏兒……還有姐
姐……都是至低賤之人,哪裏有什麽用處,隻有給主子玩身子一個用處罷了。主
子玩我,主子弄我,主子啊……用力弄我……便是我有了用了。嗚嗚,我不痛,
……主子盡情玩我……嗚嗚……主子用力作踐我、糟蹋我……嗚嗚……隻求主子
快活……嗚嗚……"

  弘晝聽聞這一對姐妹花如此自我作踐,淫語連連,當真是恭順溫婉,逆來順
受,一時渾身幾乎就要暴漲,仿佛今兒種種心思煩念,都在這姐妹這等求告聲中
得到了滿足,又死死命命,用力在玉钏兒的臀上" 啪啪" 兩掌,終于一聲悶哼,
股股精液忍耐不住,自自己還停留在玉钏兒體内的龜頭頂端就奔湧出來。他渾身
也是一陣僵硬,整個身子頓時前傾,将玉钏兒撲壓倒在地上,自己伏在玉钏兒的
已經汗浸濕透的背脊上,繼續由得自己的龜頭裏的精液一股兩股得滾燙火熱,直
直噴灑在玉钏兒初次迎接男子之子宮深處。

  弘晝伏在玉钏兒身上,但覺身下少女,皮肉間便是有骨頭,都仿佛是酥軟的,
肌膚上汗液都透濕了。可憐這玉钏兒體型較小,被自己壓着連連喘息都難,那玉
股的肉兒夾着自己漸漸洩盡精神綿軟之陽具,仿佛是個小窩一般,可憐一對嬌小
鴿乳,想來都被壓得變了形狀。

  他連連喘息,就這麽在這女娃身上伏了片刻,才漸漸氣平,又拱了幾下嘗些
餘韻,但覺口中幹渴,便微微一翻身子,終于将自己陽根自玉钏兒體内拔了出來,
翻身仰面向天就和玉钏兒并排躺在一邊,口中呼呼喘息了幾遍,才緩緩道:"
……金丫頭……還有酒麽?"

  金钏兒本是關切的瞧着妹妹,隻是瞧着弘晝就這麽壓着妹妹也不敢問不敢說。
此刻弘晝松泛開來,才見妹妹适才方是蒼白的臉蛋此刻紅得如同朱砂一般,目色
迷離,胸背浮沉。雖是寒秋,此刻被奸得也是通體都是黃豆般大小之香汗,下體
處不敢細瞧,顯然是有了幾處撕裂,可憐點點滴滴,俱是血紅絲痕,順着私處,
沾染了陰毛,已經流淌到大腿内側。即不敢安慰,又不敢探視,聽弘晝問話,茫
然得擡頭,勉強收拾幾分心神,忙答道:" 有的……主子?還要用酒麽?"

  弘晝此刻本是口幹舌燥,便點點頭,金钏兒雖然也是渾身無力,隻是練就的
服侍人的本能。卻忙勉強自一旁将合歡酒壺掙紮取了過來,又倒一杯,隻是也不
知這主子是個什麽心思?這會子是要自己奉上酒杯,還是還要自己以口舌度送?

  偷偷再瞧瞧弘晝,見他和自己妹妹,一個背,一個仰,并排隻是閉目躺着,
她也不敢久持。心下計較" 多做些羞恥事,總是對主子心意些" ,便一咬牙,又
是将杯中酒水倒入了自己口腔,此刻" 羞" 字再也莫提,左右弘晝是躺着,可憐
妹妹已經被破身奸污,自己卻尚未被壞了貞操,便整個身子如同一隻小貓一般依
偎躺了下去,幹脆俯身縮了腿腳,躺在弘晝的臂彎裏,乳房乖乖巧巧的貼上了弘
晝胸膛,兩條長腿屈膝纏繞着弘晝的腿,還不敢吃羞,将一條大腿擺了上去,輕
輕蹭上弘晝已經略略疲軟,還挂着精痕血污的陽具,口臉對着弘晝口臉,輕輕又
送吻了上去。

  弘晝但覺一股蘭香撲面,這回卻也不再強逞,便又叼起了金钏兒嘴唇,在她
口中輕輕吸吮,将酒液連同少女口水一起吸了去,金钏兒忙又飲度一杯,弘晝又
吸吮一番,又是連連三杯。弘晝仿佛是酒下了肚,又仿佛是被金钏兒這等溫柔恭
順,自薦裸香的媚态所感染,那和金钏兒大腿擦來磨去的陽具又剛強起來。他卻
不急着再奸污洩欲,想着适才之美事,其實用着玉钏兒的身子今兒用得頗爲舒坦,
卻偏偏依舊冷冷得,仿佛自言自語一般睜眼瞧着,問道:" 用了你妹妹,你怎麽
樣?"

  金钏兒一癡一愣,這主子問得話卻越來越難答,也不知這句" 用了你妹妹,
你怎麽樣?" 是何意?是問奸了自己妹妹,自己有甚麽想頭?自己和妹妹都不過
是下人女奴,被主子奸玩是正理,自己能有什麽想頭?還是問奸了妹妹,自己要
不要再主動些個逗迎,讓主子一般也奸了?隻是難解。好在她曆來是侍奉人的性
子,心下一念,已經得了主意。勉強支撐着笑容,咬着唇皮柔聲回話道:" 主子
……?雖玉钏兒是我妹妹,年紀又小。隻是我們姐妹都是主子貼身奴兒,給主子
用身子是……是我們最要緊的用處。主子不用問的,主子想怎麽取樂受用就是了,
奴兒們其實就這點顔色,哪裏配給主子暖席。不過是用我們一個幹淨罷了……若
還要……奴兒伺候,奴兒這點子幹淨身子,能供主子再一樂,這輩子也足了。若
……若還要妹妹……我就換了她再來,主子若還瞧不上,要誰來,我去喚也就是
了……唯一隻怕,我們姐妹身子不夠好,摸樣兒也不夠周正,怕主子不夠盡興罷
了……天又冷,主子好歹穿點蓋點,依着奴兒還是去屋子裏……這裏水氣又重。
主子身子是金貴的。我們……卻不算個什麽。"

  弘晝聽到這裏,難爲這小丫頭答得如此恭順得體,哈哈一咧嘴,倒也沒個下
嘴責罵的縫,連聲縱笑。轉過頭去再看玉钏兒。那玉钏兒剛剛被奸,其實下體疼
痛難忍,但是也聽到了姐姐回話求告,此刻雖然自己骨骼酸軟,再也掙紮不動,
卻和姐姐連心,一般兒的伺候人的心思,也勉強轉過頭來,細若遊絲的接着金钏
兒之話頭求告:" 主子……主子……玉钏兒沒事的。玉钏兒能讓主子……讓主子
用了身子,是幾世裏修來,隻是奴兒沒用,痛了才叫得幾聲,其實奴兒算什麽,
痛不痛得哪裏敢動主子心念。主子……這兩日氣性不好,我們姐妹做奴兒的,能
用身子讓主子快活一下,心裏……受用呢。嗚嗚……奴兒……不是難過……隻是
奴兒沒了氣力,下面……又髒了……嗚嗚……主子若要受用,奴兒用嘴,用奶兒
來伺候可好?" 她到底年紀小,勉強說着這等話頭,到底掩飾不住剛剛失身喪貞
之心傷,眼淚依舊還是不争氣的滴落下來。

  弘晝聽二女這般争先恐後得恭順取悅自己,本來還想借機調戲責罵一般,也
忍耐不住漸漸轉了和色,自己到底犯不着和這一對如此侍奉自己之貼身奴兒生氣,
點點頭道" 恩,這就是了。" 手上略略一箍,将金钏兒的身子箍緊了,從她背脊
上劃過手掌,去揉捏她的乳頭取樂。他其時最近在園子裏呆得時間長,奸玩這等
女孩子本來已經是常事,今兒在玉钏兒身上倒也算淫得快活,一時倒吃不準主意
是否要再順便奸了懷中這個女孩,口中卻仿佛是自言自語訴說心事,接了一句道
" 女孩子童貞……本沒有甚麽了不得的,這等事體都是古人編出來唬人的。女孩
子失身就要羞要惱,男人取了女孩子貞潔卻要樂,豈非真是怪談……你們能用那
點子幹淨添得本王些些樂子,便也是你們的造化,當得感天謝地了,昔年在府上,
沒有給哪個沒要臉的少爺占了先。若是心頭常念這是自己本份主子恩德,便是你
們的福田了。哼……"

  說道這裏,回頭瞧了那凹晶館白牆烏瓦一眼,冷冷一哼。又是一歎,卻将身
子略略支了起來,依舊半躺着靠在烏木欄杆上。那金钏兒本來就是被他箍着身子
抱着,此刻自然也随着他起來略略向上挪動。擡眼偷瞧,卻見弘晝目光流轉看了
遠方一眼。金钏兒心下一個激靈,也擡眼去瞧,卻見那蜂腰橋上可卿已經不見了。
她一時倒有些茫然,也弘晝是個什麽念頭,隻是自來察言觀色是其侯門裏伺候人
之要領,聽得弘晝最後一聲出氣帶着嗔怒,卻也不好接嘴,一時也說不清心裏是
個什麽念頭。見弘晝這光景想來是一時不再要奸玩自己了,奓着膽子,繼續依偎
在弘晝懷裏,已經勉強伸手過去,也不顧滿是妹妹之初紅和弘晝之精液,就扶着
弘晝的陽具,開始套弄,一邊小聲問道:" 主子,要不要奴兒先替您擦擦,主子
或者穿件衣裳,留神秋涼……?"

  弘晝恩了一聲,伸了伸懶腰,伸過腳丫子去輕踢了踢還軟倒在地上的玉钏兒,
道:" 掙紮得動麽?就替本王清理幹淨服侍我穿衣裳。恩,今兒沒興頭了不玩了,
我還要這裏坐會子,玉钏兒才破了身子不好侍奉,金钏兒你扶她下去休息……也
不要旁個打擾,去換蕊官來這裏侍酒吧……"

  一對姐妹聽這吩咐,一時面面相觑,竟是各有一番别樣心思湧上二女心頭。
雖說昔年侯門爲婢,今朝園中爲奴,時刻備着由得主人奸污淫玩,也知女子家薄
命,爲人性奴無名無份。但是到底是嬌滴滴美豔豔之初春少女。總有顧鏡自憐花
顔嬌羞玉體玲珑之時,總有寒夜春夢風月情濃郎情妾意之刻。此刻這玉钏兒是方
才被男子奸破了身子,新取了童貞,正是由純潔少女失身之時,難免這一等羞慚、
失落、哀凄,雖知自己身份不過是個玩物,但是到底也盼主人能略施憐惜,或抱
抱自己溫存一番,或吻吻自己疼愛一刻,卻見今兒顯然是有心事,竟然就這麽冷
次次命自己下去,竟一時自有一等傷心自心底裏刺痛出來,倒比那失身還痛得三
份。這金钏兒,亦是心頭泛起一陣别樣,此刻,自己妹妹被奸,自己作養得十八
載之童女身子,脫得如同一隻小羊一般,自己雖不比園中國色,到底也是冰清玉
潔惹人愛憐之嬌媚少女,這身子每一處皮肉,亦是總能撩男子之興,主人又是和
自己口中度酒,又是命自己脫衣裸體,又是玩弄自己嬌乳玉股,将自己這等亵玩
殆盡,居然說一聲沒興緻,亦不來奸污自己。未免有這一等自歎薄命無常之茫然
所失。

  隻是念頭歸念頭,二女到底亦知此非閨房夫妻之事,既然弘晝有了吩咐,此
刻一個到底疼痛,一個到底羞辱,裸露得嬌媚肌膚也漸漸被湖風摧得凍了,也隻
能應了是掙紮起來,未免又覺着幾分屈辱,真有些" 玩物随意玩過便棄了" 之凄
涼,二女隻得先服侍弘晝,替他清理擦拭了下體,又将一旁早備下的幹淨衣衫換
上。二女此刻本依舊裸着,又胡亂将衣裙草草穿戴紮定了。福了福,金钏兒扶着
步子都不穩的玉钏兒退了下去。

  退過了長廊,到了外頭廂房門口,二女到底躊躇,此刻自己的摸樣兒,衣衫
不整,通體豔紅,雲鬓散亂,步履蹒跚,隻怕身上還處處是汗浸體液,裙褲上隻
怕還有污物,出去見着鴛鴦、蕊官等人,未免太過臉嫩臊人。隻是論起來,奴兒
被主子奸身子,在這園子中亦是早晚之事,此刻又奉了差事,也難得躲開。隻能
相視一苦笑,咬了牙,低頭了,忍了羞,吱呀推門進去,輕聲道個" 姐姐".那鴛
鴦、蕊官二女在這裏本等了個把時辰正是氣悶無事,隻靠在暖塌上看花樣子。見
金玉姐妹二人終于回來,都站了起來,又見姐妹二人這等光景,頓時兩個少女臉
兒都立時飛紅,心裏知道了個十之八九。此刻這屋裏雖暖,四女雖亦親近,隻是
一時相對,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玉钏兒是下體依舊痛楚,隻是心裏胡亂想着" 我
不再是女孩子了……可不羞死人了……" ,隻連自己都未意識到,小女孩家藏不
得心事,眉宇間卻也隐隐有幾分" 我侍奉了主子" 之得色。金钏兒卻是心下羞恥
尴尬,隻怕鴛鴦等人誤會,卻總也不好開口說" 主子奸了妹妹,隻命我脫了衣衫,
搓弄纏吻了我半日,卻未曾奸我,我還是個處子……".蕊官本來是四女中唯一被
弘晝奸玩侍寝過的,此時也知自己應該安慰二女,隻是沒來由的心下一陣酸楚,
一時不知怎麽開口。鴛鴦是四人中本來最有見識的,此刻卻以爲金玉二女都已失
身被淫,即是可憐兩個姐妹,隻茫然裏略有些若有所失。

  四女對望倒靜了一刻,還是金钏兒先開了口,将适才弘晝賞用自己并妹妹之
事,撿着能說出口的說個大概,又轉述說弘晝吩咐,自己要帶妹妹下去洗漱,不
另旁人打擾,弘晝命蕊官去服侍。蕊官便隻能笑笑,輕輕撫撫玉钏兒背脊,便要
推門出去。金钏兒卻拉了拉她道:" 姐姐留神,我瞧着主子……還在爲這裏三姑
娘的事不快……" 又将弘晝最後似怒似嘲的言語略略講述一番。蕊官點點頭,此
刻亦是不好細談,便出去了。金钏兒依舊扶着玉钏兒要依着弘晝吩咐回去洗漱。
鴛鴦便送金玉二女出得門來,又喚兩個小丫頭陪着二女仔細跟着。隻留了她一個
在這裏發呆。見金玉二女去得遠了,心裏倒有些翻江倒海起來:" 玉钏兒就這麽
……被主子賞用了?可憐年紀還小……也不知道蕊官這過去,主子還要用不?
……我們這些女孩子,本也是水兒般潔淨人物,竟都落得這麽個由人搓弄的下場
……也不知哪天輪着我……"

  她正自胡思,門上卻來了個小丫鬟,小步子跑過來輕聲道:" 鴛鴦姐姐…
…情妃在門口……姐姐要不要去瞧瞧?"

  鴛鴦一愣,園中規矩,不論是奴兒姑娘,小姐妃子,都是弘晝性奴而已,隻
能喚來淫樂,也隻有這可卿,最喜追着弘晝步子套近取悅,如今三姐出事,園中
頭一個當事她自危,居然有這般膽色,敢追着弘晝來凹晶館試探。心下一計較,
忙收拾了收拾鬓發,走了出去迎接。

  欲知可卿所來何事,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曾夢春帳暖

               可沐秋湖寒

               豈得閨幽樂

               終摧風雨殘

               易恥女兒紅

               難平王孫瀾

               得之幸不平

               失之亦奂奂




.
2016-6-19 22: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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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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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55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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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回:惠鴛鴦婉說莽越行,敏探春品思金蘭事

  卻說鴛鴦自凹晶館内聽聞可卿在凹晶館門口探訪,略一思量便迎接出來。自
内院踏徑出外,卻見可卿一身宮紗月緞子裙衫,淡妝素裹聘婷玉立,并她房裏小
奴兒寶珠在院子外頭文章門邊站着未曾進來。鴛鴦忙迎了出去,卻不肯失禮,恭
敬萬福,含笑着問候道:" 情妃姐姐,您安好".

  可卿卻是似有心事,淡笑着扶起鴛鴦,一對秋風中凍得略有些冰涼之手卻依
舊握着鴛鴦一對手兒,細聲道:" 鴛鴦妹妹,卻不要一味這般客氣生分……" 又
自失一笑,道:" 難爲你還叫我聲姐姐,如今聽着卻是暖人心呢。園子裏便是回
避不得,也隻是一個勁' 情妃情妃' 的,如今若肯叫我一聲可卿姐姐,我聽着才
更親近,也算個窩心。"

  鴛鴦本就是個剔透的,聽她這話裏有話,略一躊躇,越發連手不敢抽回來,
隻憑可卿握着,輕聲細語笑着回道:" 是姐姐您大度,不怨我沒頭丢臉的胡亂稱
呼僭越罷了。"

  可卿聽她如此答,美目流離顧盼之間亦是稍稍一歎,四下瞧了一眼,輕聲問
道:" 聽說主子在裏頭?"

  鴛鴦點點頭,可卿猶豫了一下,又問道:" 這裏如今沒主了,誰……在服侍
呢?"

  鴛鴦略一思索,道:" 倒不敢瞞您,主子是獨自來觀湖小歇的,隻有我們幾
個陪着,适才主子喚了金钏兒姐妹去服侍酒水……這會子卻是蕊官在陪着,想來
是在賞秋用酒。"

  可卿是個玲珑心風月情的,自然也聽得懂,臉略紅了紅,想了想又望望裏頭,
道:" 不知主子可用了午飯?秋涼了,我那裏今兒炖了金華火腿筍絲羹,火候還
罷了,倒想請主子過去嘗嘗暖暖身子。隻是……不知道……恩……主子今兒心性
可好?還爲昨兒的事生氣不?如今我也沒個主意。鴛鴦妹妹你日夜陪伴主子左右,
可給我拿個主意?"

  鴛鴦已知必有此等事。她思量一番,已是換了眼神語氣,這會卻是抽了手,
又墩身福了福,道:" 可卿姐姐您是園子裏的妃子,尊貴人兒。便是往日裏也是
主子奶奶。想要怎樣就是這樣,哪裏有問我好不好的。姐姐心裏惦念主子用心服
侍,總是我們園中諸人的表率。若姐姐想要見主子,覺着這麽進去就好,自然是
唯姐姐意旨。不怕說句沒心肝的話,便是進去惹惱了主子責罰折辱,還不是我等
之本來用處。隻是難爲情妃您叫我一聲妹妹,往日裏也多照拂我們下人,既問我,
也是瞧得起我。鴛鴦雖然還無福,隻如今蒙心遮臉的,做主子貼身奴兒,也不能
推脫,一心要爲主子盤算。隻得将心裏想透的告了姐姐去,情妃您隻當聽聽,便
是對了錯了,再或自家計較。"

  可卿聽她說得如此懇切,便也斂容正色,隻握着鴛鴦雙手道:" 難得妹妹知
心,但憑放心講,再不得錯的,便是錯了,也是我領會錯了就是了……"

  鴛鴦接着道:" 姐姐您自然是有見識的女子,便是往日……太太并老祖宗也
誇您是主子媳婦裏最是聰慧過人頭一等的。您眼界透亮,且瞧着我們主子,究竟
是何等樣人?自然,主子進園子,論行徑多的是任性,喜怒上更是不定。這本來,
主子進園子,就是來……風流受用我們身子性情的,便有些荒唐舉動也是常事。
平日裏跟我們這些做性奴的眼前,自然是不必拘泥着心計,更沒得用什麽禮數,
隻管由着自己心寸頭上的點滴喜怒來就是了,高興了便溫柔糊塗些賞玩我們,一
時有些點滴火氣,自然是胡亂施爲些折辱我等。這本來就是我等做主子性奴之本
份。說句該掌嘴的話,隻是若隻以這層去看,真當主子是甚麽荒唐王爺……哎
……卻不是我們自己愚了。我雖年輕不懂事,這偷眼瞻仰着,我們主子其實是萬
萬人不及得精明。裏頭外頭的事情,其實都瞧得透透的,耳聰目明,倒似有幾千
歲曆練似的。不過是取意不啞不聾,不做家翁罷了。"

  可卿本也知這鴛鴦聰明可意,但是到底少讀書能有多少見識,聽她忽然有這
番議論,竟是高過諸人,倒是一時聽愣了,靜靜學摸着滋味。卻聽鴛鴦接着道:
" 我是乍着膽子胡猜……不知可卿姐姐是要求見主子用些心思侍奉……還是有話
要回主子?我思量着主子自己已經反複吩咐過,就一條:身子,心,都要是主子
的。這身子自然不可說的。這心麽……若是姐姐一心侍奉,自然是千妥萬當的。
但是若是有話要回主子,總要思量好才回。主子是天上的人,我等到底隻是卑賤
之軀,能見主子是福,若是想着侍奉主子是由頭,回話才是根本……姐姐……我
看主子這兩日其實心思重了,若被主子看一眼是' 欺主' ……鴛鴦是不懂事了胡
說,便是滿院子女孩子磨成粉,怕也受不得主子的氣性啊。"

  可卿越聽越深,已忍耐不住點頭,又是歎息,竟是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原來鴛鴦這番話正說到可卿心頭之事之情。前日尤三姐事發,詹事府來人将
其帶走,園中上下一時都已知曉。論起來,當真是人人心驚膽戰。原本弘晝圈拘
衆美爲奴,奸辱玩弄自然難免,但是小半年來,隻是風月上用些虐情辱意,其實
達官貴人對待性奴莫不如此,無非是弘晝亵體尚在其次,折辱女孩子性情爲樂多
些風流花樣罷了,于那起居上卻到底不曾作踐作美。衆女所謂癡度光陰,晝居夜
息,幾乎都要忘懷了自己之本來下場,内心亦是更爲依傍弘晝。這尤三姐一時發
了罪,衆美才驚然警覺。園子裏如今和三府太監都有往來,論起來倒比昔年更通
些内外消息,哪裏有不透風的牆,傳言三姐是通奸外男,這性奴無節,在其時乃
是至低賤之人所犯至無德之罪,何況是天家禁脔,依着規矩,要追溯三族女眷,
通通發往邊疆,供披甲人反複奸污至死一路可走。這園中素日與之親近之宮女丫
鬟,自然亦是惶惶不可終日。旁個便罷了,這可卿自園中立下女女歡好規矩,便
一向拘着尤氏姐妹如同自己的禁脔日夜風流,更視爲左臂右膀,如今出事,雖早
料難免有這一日,到底如何不驚。一面差人勾搭着牽線的太監打探消息,一面隻
想着速速見見弘晝試探。偏偏尚未曾尋得機會,那尤二姐更是個沒主意的,哭着
便來求自己,自己遇到這等事情此刻又是有何能爲。隻能胡亂幾句安慰話頭打發
了二姐。

  這可卿自園中之變,初時雖也羞慚,以自己到底是曾爲人新妻,再守不得節
操貞烈,淪爲人奴要供人亵玩。隻是自失節遭弘晝品玩身子之後,早已漸漸癡于
愛欲,沉于禁忌。她其實是個天生之風流體态,氤氲情種。隻是自小禮教大防,
便是有那一百樣心思,略略想及,偷着無人處慰藉一番便也罷了。其實又是天性
裏帶來,最懂男子家種種風月心思,竟是不用讀些妖異之書也領會得。昔年自然
隐隐羞慚自己淫蕩無德。初時也自我安慰,如今爲人性奴,用盡心思令主人受用
卻是頭号本份,其後來更是盡性暢懷,一則安享這園中更甚昔年之别樣富貴,二
則更是位尊于諸女任意妄爲,三則依着園中規矩弘晝賦權,昔日隻是偷偷想想,
如今卻可任意在園中這些青春純潔、水嫩嬌羞、童稚無知、酥軟香甜之女孩子身
上,或交纏,或亵弄,或厮磨,或愛撫,甚或厮扭吞吐,别緻淩辱,隻管雲雨就
是,這些女孩子位份低于自己,又明明不願或者更添羞慚,卻隻能無可奈何得順
從自己,添了多少脅迫淩辱之快感,實在是自少女時偷偷想來之美事竟然成真。
别說自己房裏幾個小丫鬟奴兒,依附而來之尤氏姐妹,便是惜春,昔年賈府貴胄
三小姐,以處子之身,侯門之素,閨閣之防,如今也隻能常常被自己拘着喚來,
種種厮磨,般般折辱,點點淫玩,作得些羞恥事,每每與自己纏綿得欲仙欲死。
要不是有時也臉嫩,又到底有鳳姐抗禮,總要察言觀色,用心機巧,籠絡安撫。
真恨不得将那位份隻小小低于自己一階兩階之園中絕色,如寶钗、黛玉、湘雲、
妙玉等逼來一并歡好淫悅自己了。

  她自持雖非處子供奉弘晝,但是婉約風流,至癡至情,身子更是絕色。這些
亦就罷了,如今于那虐心點點,恥意紛紛,禁忌折辱,女歡男愛,别樣意趣,古
怪規矩,媚骨亵姿上,怎麽瞧着園中唯有自己最能識透弘晝心思。論心底之念頭,
其實存了個" 園中旁人取悅弘晝,就隻會順從遭淫,或隻是先天美色,想來如何
能比得自己?自己隻怕是先天裏帶來,竟可憐是個天生爲人性奴之心體,總能吃
透這主子之喜好私癖。" 更是得意,又有弘晝百般寵愛臨幸,有時明明是用盡些
法子來淩辱自己,偏偏她能識透弘晝眉宇間之滿足喜悅,最能搔到弘晝癢處。總
隐隐覺着自己亦可執掌,于是更加驕縱起來,她又聰明大膽,外柔媚内纖細,又
存了個" 可憐見名門媳婦,卻爲人性奴" 的心傷,便常常更有些大膽妄爲之舉,
亦難一一細述。

  隻這回三姐事發,人皆言是園中有賊,導緻弘晝查園方知。她卻如何肯信,
心下又驚又疑,卻不肯亂了方寸,隻命奴兒宮女聯絡自己熟識幾個内宮太監打探
消息,再做應對。可惜如今辦差這個馮紫英,卻一向與自己少有往來。竟是一時
無隙可尋。她用些心思,又交代幾個宮女太監一些應對之策,思來想去,竟然别
無他法,隻得那舊樣主意,不過是尋些新鮮花樣、别樣場景,于那枕席上再去取
悅弘晝,才是唯一機緣,隻是弘晝是夜宿在怡紅院命襲人侍寝,自己又如何親近。
長夜漏遲,才漸漸慌亂起來,才覺着自己往日念頭荒唐,若一聲見不着,隻怕連
再見弘晝一面也難。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二姐忍耐不得,跪哭怡紅院外,
惹煩了弘晝。自己偷瞧着自己這主子之冷目如電,才更覺咫尺天涯起來。自己喚
什麽" 情妃" ,在弘晝面前其實全無權柄,不過是主子一時趣味逗笑,自己思什
麽纏綿,也不過是弘晝奸污玩弄之一介美少婦罷了。園中美女何其之多,隻怕也
未必當真放在心上。若惹翻了,這殘生餘命,黃粱富貴,枕席風流,隻怕是要化
爲灰燼。

  她一夜難眠,次晨起來,倦懶草草梳妝,與那鏡中見自己憔悴桃花,别樣風
流,又添些信心,總以爲隻要能見見弘晝,必是可有依傍。園中自有眼線說弘晝
去凹晶館了,便隻喚寶珠陪自己去走走瞧瞧,且試探機緣。不想于那蜂腰橋上,
竟然瞧着難堪入目一幕春色。卻是弘晝于那幕天席地之下,湖心涼亭之内,秋風
黯涼之間,将貼身的金玉二婢女剝光了奸污破身之情。她雖然也風流,到底是十
數年閨門肅教,也未免瞧得心神搖曳,耳熱心跳。隻是遠遠見着,金玉二女如同
小狗兒一般趴着,由着弘晝任意奸污淩辱之幕,也着實動人心魄。勉強算計了時
刻,才趕來凹晶館,隻想着去弘晝處問安,自然免不了再逗引弘晝淫辱自己一番,
也算試探。

  不想如今聽鴛鴦這幾句若深若淺之言,竟有雷霆萬鈞之音,才驚覺自己越發
惶恐,自己豈非真如鴛鴦所說,竟将隻是供弘晝奸玩悅樂,當成了可持之事,更
有一層,竟自以爲可以駕馭主人。此時愈想愈慌,才明白自己此時去見弘晝,心
思萬萬不對,又沒甚麽特地的花樣籌備,隻怕說不得幾句,就要惹來禍事。隻是
若是再不見見弘晝,這三姐之事未了,二姐之罪未定。弘晝即非愚人,若再有些
遷怒流言,自己隻怕當真更要" 磨成粉" 了。

  她此刻癡癡想了半日,鴛鴦偷眼瞧她,這一等驚惶癡迷之色顯在臉上,秀目
兒滾滾仿佛要滴淌出汁液來,口鼻兒忽閃忽閃吸和,陣陣紅白之浪,那胸脯兒更
是起伏陣陣,那兩顆隐隐可見之豆蔻微微凸起,更是誘人犯罪。心下不由也是一
癡:" 這情妃……果然是瞧着動人,難怪主子喜歡她。出了這等事體也不發落
……"

  卻聽可卿已是一歎,她心下反複計較,這鴛鴦卻是好意,便柔聲道:" 謝妹
妹了,妹妹你指點的是。主子心緒不佳,我不便打擾主子,就去了……恩……我
也不當欺瞞,回頭就請妹妹見主子替我回一聲,就說可卿來過了。" 說着,歎口
氣,也不聽鴛鴦再安慰,便攜了寶珠,癡癡搖搖自回天香樓去。

  才欲進院子,卻見瑞珠已是迎了上來,福一福,過來遞上個新燒的香餅手爐,
又湊近了輕聲回道:" 妃子萬安,奴兒有話得回妃子。大早上,周公公差跟前的
小卓子來過了……一件說的是内務府依着那邊鳳妃的意思,在園子裏妝點雀思門,
說是替主子驚醒園中女奴," 安心依傍、籠中爲雀" 是個雅緻意思,宗人府也不
好落後的,尋摸着主子的意思,說想爲園子裏添些個精緻雀鳥,都用金絲籠裝了
獻進來,還沒回鳳妃,先來回一聲妃子您。"

  可卿微微一笑,淡淡問道:" 你怎麽回的?"

  瑞珠低聲道:" 我就回說周公公一向體貼園中女奴,可憐見我等卑微之意,
既是送鳥兒進來,也是玩意好意頭,當得在公賬裏出入,就請周公公看着辦,切
莫替園子裏省銀子才是真的,回頭來我們妃子和鳳妃商議了,必是準的。"

  可卿點點頭,道:" 妥帖。"

  卻見瑞珠四下一瞧,又湊近些,才低頭瞧着地面文磚,細聲道:" 那小卓子
說,已經打聽了,三姑娘卻還沒有處置,就拘在詹事府,隻是難知受了什麽罪刑。
主子也沒去審過瞧過……,……還有一樁……恩".此刻四下除了寶珠已是再無旁
人,幾個小丫鬟早識趣躲遠了,這瑞珠卻依舊支吾着不好開口,可卿便隻瞧着她,
瑞珠片刻才細若蚊聲道:" 小卓子說,這個月要運些賞賜補給去黑龍江什麽蘿蔔
大營,我也聽不真……說……說……幾位爺就在裏頭,宗人府已經交割給兵部了,
又送進來兩份信……"

  可卿臉色頓時一白,不由微微咬了咬下唇,才要張口,那瑞珠已經唬得忙張
羅:" 還有……妃子您輕些個……裏頭三姑娘候了您半日了……說要見您請安,
我張羅她在月婵停裏坐着。"

  可卿其時連聽要緊消息,正所謂滿腹心事難言說,聽這" 三姑娘" 幾乎嬌軀
一陣慌亂顫抖,吓了一大跳,卻立時明白是瑞珠稱呼混了,來的斷非尤三姐,既
然瑞珠能讓人在裏頭候着自己,必是探春這位昔日正牌子的三小姐。隻此時此刻
到底不是主仆謀劃之時,隻得收拾了一番心神,努力支撐着體面,點點頭,笑着
吩咐道:" 罷了,那些回頭再說,探丫頭既然在裏頭,先進去瞧瞧……".

  寶珠、瑞珠便一左一右伴着可卿踏步進了院子,穿過回廊,幾個小丫鬟才迎
上來,可卿卻搖搖手不讓聲張,進得内裏一方桂枝小院,本來院中有一棵參天桂
樹,此刻卻已深秋凋零,隻有滿園的殘葉敗花,可卿瞧着可憐亦是風流景緻,便
不命打掃,裏頭卻是小小一間暖閣,房門卻未關上,隻挂着一幅舊棉簾,寶珠上
前打簾子,可卿輕輕踏步進去,卻見探春正坐在南窗邊小炕沿上,想來是等久了,
就随手尋了本書在歪着肩膀瞧。

  可卿細細瞧去,此刻正是屋内幾縷秋陽彌漫,倒有光塵束束,自那桃花窗格
内灑下,一屋子暖洋洋的。這探春頭簪兩朵風毛絨球蒲公英花樣朵兒,穿一身宮
裝内貢的小風毛兒銀雪貂襖,脖領上圍一條細絨紗貼脖,這領邊、袖口、下擺俱
是上色銀亮貂絨貼邊,衣裳裙衫緞紋一色暖銀繡了鸾紋,處處精緻,色色貼妥,
說不盡雍容雅緻,氣宇不凡,倒好一似内宮嫔妃,仙子瑤池,自有一等妖娆風流。
隻這身妝扮卻偏偏穿在這年方十八歲之女兒家身上。這探春身量本來秀挺妍雅,
此刻那脖領、腰肢、一對纖纖秀足,竟被這一身宮妃暖妝襯得别樣" 小巧雅緻" ,
再看兩隻雪白秀麗的小手,十指如蔥白細長,此刻捧着書卷,雖正好遮着前胸乳
形,卻佐着那精緻秀麗的五官,更顯眉眼兒清亮,朱唇嬌嘟可愛,粉腮妍紅柔媚。
可卿倒是一時看呆了,心中不由一陣迷醉贊歎,口中已經打趣道:" 三妹妹…
…今兒真是好标緻啊。"

  探春聞音,忙擲了書卷起身,笑着施禮萬福,隻輕聲道:" 姐姐……瑞珠姑
娘讓我在這裏等姐姐,怎麽姐姐回來了也不告我一聲,我這看書失了神,倒沒禮
了。"

  可卿忙上前,攜着探春的手,臉上自是春風桃花别漾紅,手上探摸了摸探春
的衣袖,道:" 妹妹,你這身襖子,這緞子,這顔色,這圍脖兒樤帶兒道是難得,
你穿着,乍一瞧着,哪裏想個小姑娘,簡直倒像是大家子王侯小姐,新入宮做貴
人的摸樣兒,儀态萬千呢……"

  探春臉一紅,自入園爲奴,内務府在園中女奴的衣衫上何曾怠慢半點,種種
色色翻着花樣送進園子來。隻是她少女閨稚,又是黃花處子,總不太愛穿那些個
帶着媚意之宮内所用女子之内外衣衫,今兒這身卻是華貴的大衣裳,便是昔日爲
小姐,一則身份不符不好做這等款式,二則賈府畢竟不比内宮奢華。何況以她年
紀,穿這等衣衫總以爲有些支撐不起樣子,隻是新鮮好玩試着穿扮。她到底小女
孩家,聽可卿誇得衷心懇切,紅着臉蛋遜謝道:" 探春年輕,其實倒撐不起這風
毛宮裝襖子了。倒讓姐姐見笑了。"

  可卿卻不忌諱,自探春兩隻臂膀上略略向上厮磨,親熱微微擡起她手臂來,
隻是細細上下打眼品瞧,道:" 就是因爲你年輕身子臉蛋都秀氣,穿這身才别有
一番風味了。越顯得人至純,衣至貴……啧啧,尚衣局的太監們,果然有些勁節,
若是這身衣裳賞賜平常婦人,倒隻是一味富貴氣,卻不别緻了。妹妹你姿容雅緻
清秀,才能穿得這般動人。"

  探春沒來由聽可卿一味誇贊自己,倒也不好回話,隻得漲紅了臉蛋低了頭。

  這可卿卻自來的風流性子,便是有些煩惱此刻也一時忘了,瞧着探春這幅嬌
羞摸樣兒,心眼裏滿是胡思亂想:" 這三丫頭實是賈家門裏特有的标緻,難爲這
身量品格兒,倒跟昔年瞧見西府裏大姑娘沒出閣時一般兒,差不多的是誰能想到
她是庶出,若是府裏不出事,将來嫁人,做了誰家新媳婦,再穿這一身雍容衣衫,
啧啧……真不知那個男人有福,能消受這樣的美人兒呢。可歎如今……卻落到園
子裏……"

  想到這探春其實還是園中少有的姑娘位份之清純處子,弘晝尚未奸玩,一則
未免也可惜了這等閉月羞花之色;再則也未免心頭得意快感并起,想想這等一色
千金小姐,如今卻做了自己的禁脔玩物,天香樓繡床鴛帳内,早已被自己風月幾
度。雖然這女女歡好難得盡興,又要護着探春貞操等着弘晝采紅,不敢強用些解
渴的花樣兒,但是其實玉體交纏,花汁滿漪,香肌厮磨,卻也是透心之樂。此刻
想起這探春的身子,已經被自己那一等玩弄折磨,逗引亵渎,想起這探春初時亦
是被逼無奈之傷懷,咬牙強忍之哀羞,到漸漸也是食髓知味,慢慢沉迷其間,那
一等處子稚嫩屈辱侍奉自己的别樣表情,卻正是此刻手上扶着的一身華貴之千金
小姐,當真刺激非常。

  想到這一層,心下更是貪那一等欲念快活,就手兒自探春兩隻臂膀細細摸索
而上,在她圓潤的肩頭輕撫愛摸一番,又漸漸向上,越過那風毛脖領,觸摸上滑
不留手之肌膚,在腮幫處捧起探春的臉蛋來。

  探春今兒來天香樓見可卿本來是有話要說,隻是眼見可卿又來輕薄自己,園
中自有規矩,自己也早已俯首認命,心下一緊,無奈一歎,隻得恭順溫柔,順着
可卿的兩手,将自己的臉蛋湊了上去,呵着少女獨有蘭麝氣息,将朱唇乖乖巧巧
貼上了可卿之軟唇,四朵肉瓣香豔交織,又是麻麻的說不盡滋味,她那一等熟知
屈辱之意立升,隻是這等屈辱,卻偏偏亦是千百次不變的帶來被辱之快意生騰到
自己的腦海,仿佛提醒着自己自己是個性奴,又仿佛在百般兒抓撓自己的襟懷,
但覺鼻子一酸,淚珠兒又要淌下,又是顫顫巍巍将丁香小舌兒乖乖伸出,托着可
卿一般兒香甜之舌,進入自己的口腔來纏繞一番。

  這探春自與可卿不同,與這等被逼女子之歡實是屈辱羞慚更多,雖是恭順侍
奉不由己身和可卿纏綿,心下卻是凄惶之羞又起。隻是曆來這園中規矩便是如此,
弘晝之令如天。園中諸女本來多是閨秀幼稚,惶恐順從下由得主人搓弄擺布罷了,
除了可卿這等天性的,隻那幾個略年長些識得男子的能辨得這等規矩之風月情濃。
隻是便如探春、寶钗等,雖然是十餘年深養閨門,隻是天性裏冰雪聰慧,通達世
态,雖非風月淫浸,卻也漸漸過得這些時日,亦是隐隐品得弘晝這等規矩中風流
作踐、别樣折辱之用意。

  隻是弘晝雖定下規矩,園中諸女多是昔日同族閨門之伴,除了那一等主仆有
份,如今淪爲性奴,終生隻有風月可依,免不得以仆侍主,盡興厮歡,其餘到底
也臉嫩羞慚,如寶钗、黛玉、湘雲這等絕世顔色,可卿、鳳姐到底也沒有來依着
規矩淫弄。隻可憐這探春,卻亦步亦趨,和尤氏姐妹一般,漸漸淪爲可卿裙下之
女奴侍臣。

  她陪侍可卿,七分是園中尊卑名分拘着,三分亦是自強之意。隻是到底是自
小被教養着連枕席男女之事都是羞人無德之行,這等女女交歡,玉體交融纏綿時,
别樣舉動,異常潤澤,實在是荒唐羞憤。但也漸漸能體察到弘晝定下這等規矩之
心思。偶爾也想着,自然園中諸女都爲弘晝之奴,不得再見外男,隻是若不施些
風月雲雨,不得滋潤佳人,少了意趣,想來弘晝也頗喜此道,盡愛妄思這兩個女
子交歡之旖旎。隻是若是僅是許園中女子歡愛,未免又少了折辱性奴之意趣,才
死死定下一半似恩賞,一半似折辱之令,上位者可以任意奸玩下位者之規矩,且
下位者必當屈辱,上位者卻當歡愉,正是用盡了小意頭淩辱性奴,享用春情之意。
想透這一層,亦不由心灰意懶,隻是循着禮法,自己當要盡性奴之德,用盡心思
體察主人意趣,何況自己本來就羞,所以每每被可卿召寵,總要一臉兒屈辱羞愧
之情。自己更可縱由天性,想着" 這是被規矩逼的,不得不從" ,且下位者當屈
辱,上位者當歡愉,本就是如此。

  隻是偶爾纏綿間,連身子都洩了,也不免覺着,被可卿用盡姿态玩弄身子之
時,亦會有那一等點點滴滴,般般色色之美意,亦不知是天下女子皆難免這些些
微微之好,還是自己天體亦是那一等無德淪喪之人。左右無奈弘晝一向寵愛可卿,
百般奸污玩弄過後,亦是多有恩寵,自己一個尚未侍奉過之黃花處子,連弘晝的
面都未曾好好見過,雖然也自負是一等一的美色,隻是既然打定了主意依附可卿,
尋覓機會。但凡可卿有召,再羞再辱,也隻能寬衣解帶,自裸身體,呈歡侍奉,
讓可卿在自己身上得到歡愉。

  隻是這等纏綿索吻,女子家心魂最難安定,但覺口腔裏的唾液交流,已經慢
慢沉澱于心,片刻倒仿佛半日,連那瑞珠、寶珠識趣退了出去也渾然不知。片刻
間天旋地轉,心下一片混亂,但有一等慌亂想頭:" 這可卿姐姐這等……親我
……已是這般羞人又舒服……若有一日,主子來親我……這男子的味道……也不
知是甚麽樣了。"

  她隻胡想,忽然胸前一緊,自己那被衣衫包裹而定的嬌嫩胸脯,本來已經微
微漲起,嬌嫩的少女乳頭也在衣裳下不安分得挺翹起來,卻終于被一隻手兒撫摸
上來,便知是可卿來輕薄自己胸乳。她雖本來也知既然來見可卿,必有這一等淩
辱或是歡好,隻是此刻五内深處尚有半點清明,知道這麽下去隻有恐怕要折騰半
日,掙紮着勉強和可卿纏開嘴唇,呻吟道:" 姐姐……别……别……" 見可卿不
停,隻得又努力道:" 姐姐……等會子再……怎麽弄探春,自是探春應當的…
…隻是先說會子話……可好?"

  可卿聽她哀懇,也自笑了。她雖依位玩弄探春,卻也知這賈府三姑娘不同其
二姐,其實聰慧可人,心機志遠,倒不可小觑,既說有話說,也不急在一時,便
收了收心神,扶着探春在一邊炕上歪着,隻是摟着她輕薄她的小臀,卻不再深入。
此時兩女皆已情動,吻了半日雲鬓微亂,喘息着紅了臉蛋依偎在暖炕上,其實亦
是香豔萬分之景,過了會子,定了喘息,才道:" 好……我們姐妹說會子話…
…"

  探春推卻了可卿之亵,到底有些僭越,到底不敢太過逆了可卿之意,依偎在
可卿懷裏,輕輕用臉龐去摩挲可卿之胸脯,口中卻道:" 姐姐……我是想了一夜
才來尋姐姐的。姐姐……您如今是尊貴人兒,探春怎麽侍奉您也是應該的。隻是
姐姐對我也好,不嫌棄我其實不是太太生的,我也不能做那一等随風搖擺站幹岸
看河漲的小人,才來尋姐姐說話。姐姐,山雨欲來,姐姐難道盡不知道麽?"

  可卿不想這探春說出這等話頭來,本來還隻是享受這自己胸乳被蹭弄服侍之
快感,此刻卻是心頭一涼,低頭看看懷裏的小佳人兒,竟是一陣心酸。

  欲知二人究竟房中如何密語,且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春時得意夏豔芳

              秋來凋零殘冬傷

              勸君勉暧閨蘭癡

              一片冰心暖月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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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22: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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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56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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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回:計較旖旎獻圖群芳,淡薄知恩閑話紅塵

  卻說這可卿聽聞探春之言,未免心下亦是别有悲戚,奈何臉上到底不肯帶上
惶恐,倒給她人小瞧了去。此刻二女本是依香偎玉歪成一團半卧在炕上,便隻輕
撫探春一頭秀發,嗅嗅她發油清香,幽懶道:" 憑他什麽風雨,我們姐妹如今在
園子裏,吃穿用度皆是更勝往日,都是主子恩德,還能有什麽求得怕得。"

  探春難堪一笑,卻搖搖頭道:" 我卻聽明白了,是姐姐憐惜我憂懼,說話安
我心了。我卻知道事體來得不好。便是不爲自家計,我等如今侍奉主子,能不惦
念主子看待我等之好惡……說句沒心肝的話,漫說富貴了,便是生死,亦在主子
一念之間罷了。"

  可卿聽她說的戳心,亦是臉白了白,隻得一歎道:" 我也曉得,隻是……如
今才曉得咫尺天涯,便是想見見主子,也是邁不得步子。" 說着,将上午去凹晶
館外求見弘晝被鴛鴦婉拒之情略略說了。

  探春卻道:" 姐姐,您自是那一等溫婉尊貴的人品,卻識不透這些世态人情?
便是這鴛鴦,向來是個妥當人,她今兒這話,姐姐說她是體貼恭順,安知不是警
醒姐姐……姑且不論她的心胸,那三丫頭的事,主子能就處置了三丫頭便輕輕放
過?姐姐雖不知情,也要主子信才成。若再有一點半點疑到其他的,卻不是了不
得的事。"

  可卿其實焉能想不着此節,此刻聽探春說得兇險,更連親熱的心思都沒了,
咬了咬下唇躊躇道:" 我又能如何。"

  探春正色道:" 姐姐是亂了方寸了……我們如今這等身份,還能如何,這等
事情分辨更是分辨不清的,我難道還敢勸姐姐行什麽好歹。姐姐也未必想不到,
說千道萬,隻四個字……取悅主子罷了。博得主子歡顔,一則安了姐姐的心,二
則豈非真是姐姐待主子的本份。"

  可卿聽探春此言,即說到所謂" 取悅主子" ,莫不是要自己薦了她去邀寵,
便低頭細細瞧她,見她一雙明目似星,兩彎墨黛如月,眉梢眼角自有一等脫俗伶
俐,默然半晌才笑道:" 秋深了,主子今冬怕是在要在園子裏過了。三妹妹手巧,
在衣衫鞋襪上最是能用功的,要不要替主子做雙暖鞋……"

  探春俏臉一紅,她雖是侯門千金,如今在園子裏早已經困頓浸染多月,如何
能不懂可卿言外之意,若說自己用心又如何能不在這上頭。隻是此事自己已是反
複默想籌算,她雖年輕又是閨中,卻勝在聰慧好思,想着自己黃花處子,不曉風
月,此刻若僅僅是尋着門路自己薦了去逢迎弘晝,至風流處不過是暖杏映紅,春
色一綻罷了,以弘晝園中所起居受用來看,不過如此,便搖頭慘然道:" 姐姐,
姐姐您擡舉我,我豈能不知姐姐的恩。隻是……我是不成的……姐姐您莫急,且
聽我分說……我進園爲奴也有了時日,如何還敢擺大家小姐架子,雖說不出口,
但是侍奉主子是爲奴之德,又豈敢忘記了?隻是姐姐……我福小命薄,又是個庶
出的格,自然,主子更哪裏在乎這些,在主子眼裏,不過是個尋常侍奴,昔日裏
府上尊卑再也休說,便是如丫鬟奴兒一般兒下人罷了。便是給了主子身子……還
不是應當得分的,主子還缺女孩子受用?若是平日裏,也就罷了,隻盼主子能憐
我惜我點滴,我亦知足受用,能有些個恩典,總是惦念姐姐……隻是如今不同。
姐姐,在主子眼裏,我隻是個尋常的姑娘,一個官宦家庶出的小姐罷了,便有幾
分顔色,到底年輕無知。卻不比姐姐您,姐姐您伺候主子多日,姐姐您天香國色,
玉質嬌娆,最難得那一等貼心主子,我便是一旁瞧着,主子也必是愛憐的,隻有
姐姐您多親近主子,令主子歡顔得展……再……再……再合着我們這些個小姑娘
……才能真正動主子的心。" 說道這裏,已是顧不得羞,俏眉一立,聲音雖輕如
細雨,語氣卻是剛強起來:" 如今我看着,已經到了外頭人說的,人爲刀俎我爲
魚肉的時刻,我們要麽不做,要做,總要一氣兒撓到主子的心才是……"

  可卿聽她這話,竟已說得如此透亮,忍耐不住問道:" 難爲妹妹這片替我打
算的心。我雖有個甚麽妃子的頭銜兒,其實一般是主子的奴婢,供主子歡娛盡是
我的原來念頭,可憐姐姐早已是污染不堪的身子了,更顧不得什麽羞恥,妹妹你
有什麽見識,就說來聽聽。"

  探春卻順着話頭,将身子都支了起來,可卿此刻自然也不好一味輕薄亵弄她,
兩人俱都坐起,探春卻到底羞了,低頭玩弄衣帶道:" 我年紀小,不懂事,又哪
裏知道男子喜歡什麽。來尋姐姐。卻爲姐姐籌劃,想些個胡亂的主意,隻求姐姐
莫要責我淫賤罷了……"

  可卿忙攜了她手道:" 妹妹隻管說……"

  探春接着道:" 我初時不懂事,總以爲主子拘了我等女孩子……自然是要
……要做那等事,後來才漸漸知道自己無知。若是一味是風月枕席,便是沒有這
大觀園,主子都經過多少……總不過是皮肉濁事。主子既拘了我們這些官宦家女
孩子,即是要我們的身子,更取那一層意境罷了。我們自要尋些清雅的事情,将
身份拿起來了,才能襯得起主子是天家風流别樣不同……自然,若是一味清雅了,
主子要我們女孩子又做什麽用。我年紀也小,也想不到什麽……那日裏主子命大
家賞畫作詩,我就勉強有個半雅半羞的主意……" 說道這節,想到自己這等身份,
這等年紀,卻好不知羞思及這麽個主意,臉紅心跳之外,也未免自傷,可憐自家
本來是清潔至純冰玉般兒人品,卻如今淪落至此,真正有愧無恥。然而事已至此,
總免不得知命應劫。便湊近可卿耳邊道:" 姐姐……您是如九天仙子下凡一般兒
的身子樣貌……主子自然喜歡。我隻是想着,自古以來,凡是那襄王神女,子健
洛神,飛燕合德,都有影圖傳世,難道姐姐就入不得畫。"

  可卿聽了卻是其時一愣不解,道:" 你的意思,是畫個什麽仕女圖之類的贈
主子。雅緻是雅緻了,隻是這有什麽……" 她卻到底是個天性風流的,才說得半
句,竟然隐隐猜到了探春的主意,瞧了瞧她,竟問都問不得了。

  探春卻聲音已經輕不可聞,隻道:" 姐姐……我自入園子來,内務府送來那
許多見不得人的書,隻是守着奴德勉強去學習。卻見古今那些個房内春宮,卻其
實都是一起子沒臉的文人杜撰的,一味淫穢,哪裏有半點真實,盡能寫來女兒家
之玉骨冰肌天然體态的,總是體态沒個體态,顔色不對顔色,有時瞧着連個人形
都沒有。後來才想得明,那等子書畫博士,名家先生,都是道學君子,或者還是
寒門秀才,……說起來……,隻怕是沒見甚麽女子身子。便是見過了,也隻是自
家糟糠,閨房中事罷了,或者便是那一等沒德行的青樓女子,畫畫時哪裏還能記
得。更何況若是那一等天仙神妃,名門閨秀,内宮眷屬,又有哪一家姑娘……肯
那等子沒羞臊,給那起子畫師看樣子。"

  說到此處,自是閨中之語,可卿想想那一等畫師或是杜撰或是默憶狼狽模樣,
亦是忍耐不住紅了臉啐着笑了。卻聽探春接着道:" 這是自古以來,有畫師,卻
少了美人可描,有美人,卻不得見畫師,隻如今,我們在園子裏,姐姐您這等神
仙般的身子,園中也有人略通描描畫畫的,卻不是天然造就的……"

  可卿雖多情風流,但是人前人後總是不一,其時便是這等爲人性奴之女,雖
然床笫上屢遭淩辱奸污玩弄亵渎,但是自小兒養就的女德貞行,有些事情卻也未
曾想到,此刻聽得探春說來,饒她性子,也不由臉蛋兒燒紅,癡癡道:" 妹妹是
要給我……畫幅的畫?……不穿衣裳?"

  探春更是年輕羞臊,亦是被這" 不穿衣裳" 幾個字燒得臉紅,卻道:" 姐姐
……我們東西兩府幾個女孩子與别家不同,自小教養,雖不能和外頭行家比,這
顔色丹青上略也能行得一二。自然,要論畫畫,其實還是淑小主寶姐姐最是有手
段的。隻是如今卻有個巧宗兒,我自小臨摹修習,卻是工筆細巧一脈,想來也勉
強能入得主子的眼。姐姐……您這身子,女子家每一處柔曲,玲珑,精緻,形體,
其實都是略略不同的,若能忍了一時羞,就寬了衣衫,探春以姐姐爲模,爲主子
細細的作一副畫,就挂主子房裏……主子日夜瞧着……既能慰藉,又能感念姐姐
您隻爲主子盡奴德本份,顧不得自家羞辱了……主子能不喜歡?便是旁人進來
……或在主子房裏蒙主子恩幸,瞧見一旁有姐姐的畫兒,主子又助了興緻,那一
起女孩兒怕不是更知道姐姐是主子心尖上的人,哪裏還有敢不逢迎的……隻是我
的主意,卻不止于此……"

  可卿其實已經聽得心馳神往,世人皆以爲若善加教養,女子家持天然閨貞,
謹守女德不涉淫穢,卻不知這風月之嗜乃人之天性。探春年幼,又是個多心的性
子,想着是替可卿博得弘晝歡心,以防不測,可卿本來也是這個念頭,隻是她天
生的柔媚性子,風流體格,此刻聽着探春所來,旁的不想,腦海裏已是一片轟鳴,
竟隻是一種幻境畫面撲來,想來自己展露玉體,寬衣解帶,軟軟躺着繡床上,讓
自己的柔肩潤臂,修腿玉足,并那奶兒、肚臍兒、寬臀兒并那毛兒,縫兒,一并
裸着,卻要忍耐着半日不動,由着面前的小姑娘紅着臉細細觀瞧,這一回卻不僅
僅是弘晝來奸淫受用自己,卻隻一個多情多才得女孩子,而且要細細的,将自己
的每一寸皮肉嬌嫩,每一種肌理顔色,每一分起伏凹凸,盡數一點不漏的記錄在
那畫紙之上,便是自己,也不曾有過這等細細觀瞧自己,想着自己如此風流體态,
若真能以工筆細巧,色色點綴,臨摹得每一寸每一分,那畫兒當事如何迷人魂魄,
獻給弘晝,又有了多少分自辱取悅主人之恭順,實在已經是意亂神迷,何況這事
雖然風流妖異,卻偏偏透着一股子雅緻風格,便如龍穗吐延,鸾鳳歌繡一般,果
然這探春聰慧,又是個讀書的方能思得這等妙境。幾乎就要當場應允誇贊。哪知
這探春竟說" 不止于此" ,此刻已經内心佩服,便隻眯着眼道:" 還有什麽?"

  其實探春心頭亦是五味雜呈,她卻不同可卿,一則名門深閨未知男女之事,
再則年紀幼小不涉風月之情,三則詩書守禮多加洗心滌志,于那一等枕席上之事,
不過是小女兒家偶思春念醉時偷偷想一會子,也知羞恥,并不沉醉其間。便是如
今含羞忍辱奉承可卿,亦是園中規矩據管着。

  隻這探春自小生來性子外柔内剛其實頗爲驕傲,偏偏生母是個姨娘,雖然王
夫人一般疼愛,到底親疏有别,嫡庶有份,自度出落得詩書文章、琴棋書畫、體
态容貌在姊妹裏并不遜她人,卻一般兒冷眼瞧着,其時名份世态,總是将來下場
不如迎春惜春。便是許人家,亦是隻能許些小官兒家。她更未免多思多想,自憐
自狠,若論起功利心來,總暗勝幾個姊妹,常狠自己不是男兒身,不能出入頭地
做出一番事業來,唯恐姊妹們小瞧了自己去。便是如今,失了身份閨貞,爲人性
奴,困頓園中,竟總也難逃這等心思羁絆。眼瞧着如今園中不論身份體面,隻講
風流悅主,偏偏自己亦有一等自慚,若瞧那鳳姐可卿,必是自慚自己年幼閨稚,
即不能統領群芳,管理園中事務,又失了床笫風流,奉承婉轉;若瞧那寶钗湘雲,
便自狠自己雖自慰亦是閨閣裏之翹楚,于那詩書才華,卻又總欠着天資;若再想
有那栊翠庵中的妙玉,潇湘館裏的黛玉,便是遠顧偷瞧那一等紅顔旖旎,别樣風
流,自己也頗有不足。隻是有時瞧着李纨、迎春連同幾個無名無份的丫鬟奴兒,
亦是越過了自己去,未免又别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常常立了心思要尋覓機會親近
弘晝,下則安生立命,上則邀寵獲恩,便是投靠可卿,亦是冷眼瞧着鳳姐忌諱自
己,無可奈何之舉罷了,眼見如今尤三姐事發,尤二姐無知,隻怕可卿難免遭了
冷落,自己若是連帶着就此失了弘晝之意,這園中日子,更隻怕是煎熬了。可歎
她紅顔命薄,以個清潔至純的女兒姑娘家,竟想得這等自以爲淫穢無德的主意來
替可卿争寵,自己也未免恨自己無德有羞。

  隻此刻話都說到這份上,如何能不說盡,聽可卿問,紅透了臉頰,咬死了下
唇,仿佛一字一字錐心刺骨一般,死忍了羞恥,道:" 姐姐,若隻獻姐姐的畫兒
給主子,那隻是用心思十分……姐姐向來在主子身上用心侍奉,那一等殷勤,姐
姐又是神仙般人品,天下掉下來的菩薩,主子自然喜歡,隻是我想着,卻還不到
十二分呢……隻怕探春年輕,想錯了。"

  可卿見她似乎有些遲疑,便笑道:" 妹妹隻管說。姐姐今兒是受教了。"

  探春點頭道:" 我亦不懂,隻是冷眼瞧着,那邊綴錦樓那位,亦有一種好處。
伺候主子,自然是用身子,也要用心,她卻不僅用了自己的身子自己的心思,但
凡讓主子能瞧着的地方,亦替主子打點其他女孩子的身子心思呢。自然……便如
寶姐姐雲丫頭這等是主子自己愛憐,如那邊兩個玉兒,心思古怪難以沾惹,其餘
的但凡……她能控制的能壓制的,便一盡兒大方,鴛鴦、金钏兒姐妹、哪個不是
她用盡了心思薦到主子跟前做貼身奴兒,便是大嫂子那個書塾,也是她的根基,
更不用我說二姐了,還有……太太、姨太太,那是她親姑媽,隻要主子歡喜,用
些說不透的舉動,亦要送上去。便是甯可讓主子瞧着她莽撞,其實……用足了心
呢……"

  可卿竟聽到這一層,一時亦是愣了,忖度着果然是這話,便問道:" 那你的
意思……難道這會子,不送我的畫,送其他人的?"

  探春抿嘴笑道:" 哪能呢……自然是要送姐姐的畫兒,隻是要讓主子瞧着,
用意不能光在姐姐身上。隻要送上姐姐的天體香浴圖,稍稍在一旁題幾個字,我
都替姐姐想好了,就題' 沁芳侍兒旖,名園二八嬌''奉主人大觀園群豔譜之一情
妃可卿' 即可,妙在' 之一' 兩字……"

  可卿到底也是個聰明的,此刻亦是聽得透了,頓時心下已經徹底明了了探春
之意,不由搖頭贊道:" 難爲你怎麽想來的,這到底是好主意,竟比那鳳丫頭一
味薦了她人女孩子去要典雅風流。主子見了這畫,隻怕難忍要問,我隻要恭謹回
話,想要爲主子獻上一整套園中女孩子的天體真意圖,自己不敢自專,先拿自己
作伐畫第一幅……" 下面的話難以出口,但是其中之妙亦是明了,既然有了" 之
一" ,要作完" 大觀園群豔圖譜" ,必然要有" 之二""之三" ……,這一則這等
滿園子女兒家都要脫了衣衫讓人筆筆寫實描得天體,這等事即滿滿愛欲纏綿,又
是風流典雅,弘晝這等色王,如何能不動心,倒比隻是胡亂送幾個丫鬟奴兒上去
供弘晝奸淫要有趣些個。二則自己先畫一副自己,既羞辱了自己,弘晝一則最愛
瞧着園中女兒家這等羞态,又是做足了态度,竟是好似在懲罰自己一般,也替三
姐之事小小懲戒自己。三則既然這主意是自己所出,皆時遍命園中諸女來供自己
畫畫,那一等香玉交融,件件羅衫解褪,便是自己不好逞威一個個奸玩亵弄來,
至少也能抖一抖威風,立一立尊卑,想到連鳳姐,亦有可能因爲這事,要被逼得
在自己面前,寬衣解帶,裸露天體,竟然一時快意大起,雖知探春這主意,多少
也是替自己打算,既然她說了" 于那工筆上略知一二" ,想來園中工筆寫真,必
是以她爲翹楚,如今又不是畫畫比賽,竟是畫女孩子之身子體态作風流圖,自然
要寫真用實,筆意細膩,介時這活自然要許了她,她爲弘晝畫這等畫,弘晝定然
喜歡,賞玩她身子罷了,隻怕還要越發愛憐她才具風流,又以少女羞澀,爲主人
作這等畫兒,自然能得個寵幸,隻是這亦是題中應有之意,否則這探春如何想來
這等風流典雅的主意。雖知此事也要反複掂量,處處設局才能行通,隻是想到這
幾層好處,連方才心頭陰霾都幾乎一掃了。

  她定了定神,垂下頭,在探春的額頭上吻了一口,道:" 妹妹……姐姐真知
道你的心。可憐見你爲姐姐這般用心打算……姐姐必不負你。" 想了想又道:"
隻是若就這麽大喇喇的去獻畫也不想個樣子……怎生想個法子讓主子能' 無意間
' 瞧着就好了……"

  探春想了想道:" 這卻有個法子,我偷偷讓四丫頭帶到稻香村去臨摹,說是
功課……大嫂子如今學裏,詩書文章自然要教的,隻是爲主子之奴,能不教些個
風月工夫?幾個小女孩子還小不懂,大嫂子又是個實心人,既有這麽一等子畫送
過去,大嫂子總也不好拒絕的。她又怕事,少不得去回主子……便是回了鳳丫頭,
這等風流事,鳳丫頭也不敢壓下,隻能回主子。主子不就知道了……"

  可卿笑道:" 幾個小女孩子可憐見的,才這麽點子大。聽說便是李玟李琦,
其實主子到底也憐惜沒有真的臨幸了身體,就要攙和她們進來做這等羞事,又要
難爲那邊那可憐人……不好不好,容我再想想……"

  二人便如此計議了會子停當。又一起胡亂傳了些個菜肴來吃,亦是三口兩口
食之無味,草草用過午飯,可卿便攜了探春,入了天香樓閣樓之上繡房裏,這可
卿常如此,探春亦是此處裙下賓客,幾個丫鬟如何敢探聽,都随着寶珠瑞珠自在
樓下候着伺候,便是偶爾聽到樓上輕語低吟,嬌呼呢喃,喘息得可憐幾個小丫鬟
渾身都滾燙起來,亦隻好裝聽不見罷了。隻今兒卻是古怪,過一會子,可卿便命
伺候,寶珠自打了暖湯溫巾送上去,才一會子就出來,手上卻領了一面月繡娟紙,
她和幾個小丫鬟耳語吩咐一番,自己卻親自出去奔同睿閣去。

  這同睿閣原本在大觀園東頭門廊之上,卻是幾間潦草屋子,原本是園中幾個
家生得老媽子住所,如今卻是園中的書墨庫房之一,隻得幾個太監監管着。寶珠
如今身份其實尊貴,那裏頭小太監忙忙接了出來,寶珠卻也不言笑,直道:" 我
識字不多……這上頭是我們妃子要的東西……你速速置辦了,我這就一并帶回去。
" 那小太監接過來瞧了會子,道:" 好叫姑娘得知,這上頭東西金貴又名目繁多,
如今庫裏這些東西倒不齊備,有一些,卻難得這上頭這麽齊全……恩……那淑小
主如今管着園中文書筆墨之事,隻怕她那裏還有。姑娘或在這裏坐坐……奴才去
替您問問?" 寶珠啐道:" 要你獻這勤,既不齊全,我自己去問就是了" 便轉道
又奔蘅蕪苑來見寶钗。

  隻這會子午後無事,寶钗卻正接了薛姨媽來母女閑話,她卻待人溫和親近,
亦不避嫌,和薛姨媽一并接待了寶珠,又命文杏上了茶,聽說是可卿差事,才接
過那娟紙來細看,上面寫得卻是:" 頭号排筆四支,二号排筆四支,三号排筆四
支,大染四支,中染四支,小染四支,大南蟹爪十支,小蟹爪十支,須眉十支,
大著色二十支,小著色二十支,開面十支,柳條二十支,箭頭朱四兩,南赭四兩,
石黃四兩,石青四兩,石綠四兩,管黃四兩,廣花八兩,蛤粉四匣,胭脂十片,
大赤飛金二百帖,青金二百帖,廣勻膠四兩,淨礬四兩。礬絹的膠礬在外,頂細
絹籮四個,粗絹籮四個,擔筆四支,大小乳缽四個,大粗碗二十個,五寸粗碟十
個,三寸粗白碟二十個,風爐兩個,沙鍋大小四個,新瓷罐二口,新水桶四隻,
一尺長白布口袋四條,浮炭二十斤,柳木炭一斤,三屜木箱一個,實地紗一丈,
生姜二兩,醬半斤。" 她卻不露聲色,亦不探問打聽,隻笑道:" 這即是妃子要
的,我用心置辦就是了……隻是顔色不齊全,如今鳳姐姐安排了雀思簾禁了奴兒
們亂走動,出入園子多有規矩不便,便是趕着去買辦來了,市面上買來的怕不純
耽誤了妃子的事。最妥帖隻有央那外頭的公公去大内取了……若可耽誤一日,妹
妹先回去,我命人趕明兒必送來就是了……" 寶珠忙道讓小主廢心了,她也不肯
失禮,連薛姨媽這裏都萬福問候才要告退。那薛姨媽如今卻不敢受禮,好歹墩身
回了半禮,隻紅着臉對寶钗道:" 寶珠姑娘不可行這個禮……小主,如今身份地
步都要依着園中的規矩,寶珠姑娘如今是奴兒,我連身份都沒有,受不得她的禮,
就我送送她才當得" ,寶钗亦是勉強笑笑無奈,便道:" 既然如此,便母親替我
送送" ,寶珠昔年隻是可卿房中丫鬟,和這薛姨媽身份實有天壤之别,如今不想
竟是如此之情境,亦不免可歎之餘,小女孩家也有三分得意,隻是再三遜謝,薛
姨媽送她出來,直到門口方回去。

  薛姨媽才走幾步,卻見莺兒同着一個小丫鬟取了那娟紙出門,見了薛姨媽卻
死活行禮道:" 小主讓我去那門上見見外頭公公要采辦些物什,太太就進去和小
主說話" ,這莺兒是家生的丫鬟侍女,薛姨媽亦不好總是拘泥着,便笑笑讓她自
便,才自己回到内廳。卻見女兒寶钗一身内室才穿的暖繡粉白背心褂子,内裏襯
着淡黃色冬絨棉衫,下身素月色窄幅褶裙,足蹬一對繡鞋,薄施脂粉,淡掃蛾眉,
連秀發上金钗玉搖一概都不用,隻素素簪了一彎包頭發籠,就這麽歪在炕上看書,
偏偏卻是臉若玉滴凝脂,體似仙娥倦妝,身上雖素淨卻自有一番别樣風流。一時
想着女兒如此神仙般人物,薛家上下本爲掌上明珠一般,知書達理通曉人情才華
橫溢,更有那性子溫柔婉順恭忍謙讓,實在是個難得的,可憐受長輩牽連,如今
淪爲人奴,二八年齡,卻早已被主人反複奸污玩弄過,想她這等貞潔知禮,含羞
守德的天仙少女,那童貞遭破,玉體亵辱之時是何等悲戚,如今還要在這園中維
持着禮貌臉面,隻爲依着禮法德行上安心爲奴,又要照付自己這個如今已經無能
爲力的母親,卻倫常全無,母女同侍一人,心下不由一酸,上前亦隻能強打精神
尋來話頭來閑叙道:" 這可卿……情妃卻要什麽……還要莺兒去大内尋?"

  寶钗見薛姨媽還是免不了尴尬,便笑道:" 母親坐……若有人瞧着……如今
在主子跟前身份有别自然要依着園中尊卑,若沒人瞧着,母親還拘謹,這園中時
日,我們該怎麽熬呢?"

  薛姨媽亦隻好笑着在一旁胡亂坐了,卻聽寶钗道:" 好叫母親曉得。如今不
必往日,園子裏的事,其實說不清也道不明,倒比昔年更要繁複些。我昔日隻爲
了讓母親能脫得苦海,才不得已和鳳丫頭尋覓些機緣求主子超生,現在想來,其
實是大僭越的事。本不敢望主子那麽大恩典的,竟不想還有母女團聚之日。隻如
今我們女人家可憐……已經落得這等沒羞臊的下場,如果每度一日便是主子恩德,
隻求歲月靜好,并不好沾染園子裏的是非的,想着更多的……"

  薛姨媽亦不是笨人,便道:" 你說的極是。我聽的明白。亦想得明白。你向
來懂事知禮,如今我瞧着好歹主子也肯看你幾眼。卻不是好過那一等下場。若依
着規矩,可憐你這等人品……嗚嗚……我便是此刻被主子發去邊疆受那等刑弄死
了,也是心甘情願再沒個念想了……"

  寶钗亦知母親必是想到哥哥,忙上前撫着母親背脊安慰道:" 母親别傷心
……倒讓我更不安了。我念着母親,母親念着我,本來人倫便是如此。主子能接
母親進園子,我……我便是磨成粉也圖報不了這份恩之萬一了。母親自幼教導我
知恩,守份……是要緊的……,隻是我依着這念頭想來,主子恩典太重,我們說
到底,隻是女人,能有什麽報答主子的,有些難以消受才能真的……"

  薛姨媽聽她話頭,亦不由低頭沉思寶钗這話,卻道:" 你說的卻極是。有些
人不曉得厲害,有了這樣還要那樣,有了那樣又不知足……卻不可歎。"

  寶钗亦是點頭道:" 我也想着母親這話呢,園子裏如今富貴繁花,更勝往日。
都有了凹晶館裏那等子沒臉的事。我隻是日日想着,說到頭上,自己和母親,還
有園子裏這些女孩子,應該還是罪餘該處于極刑的人,便是主子這會子一時惱了,
依舊按着大逆的族人一般兒發落我們,也已經是寬餘了我們幾個月了,難道不該
感念主子恩德?隻是主子加恩太多……我們不好消受呢。聽說主子……還赦了蝌
兒……"

  薛姨媽歎道:" 我是不敢想居然還有這等恩典的。我本以爲薛家滿門再也休
提。不想居然還能一血脈留下……" 說道這裏,又想起園中便是親屬男子,提及
也是大忌諱,便隻能停了口,隻是說到薛蝌,不免想起薛蟠,又忍耐不住流下淚
來。忙換了話題道:" 如今我還能想什麽,心頭肉隻有你一個,隻怕難爲了你
……"

  寶钗聰慧,頓時明白母親話裏頭" 難爲了你" 的意思,一則自己清潔女兒家,
要遭弘晝奸玩淫弄,二則母女同侍主人,自己向來是個知書達理安命守份的,怕
自己哀羞心傷,沒臉見自己。若論起來,母親能脫得苦海,接進園子,已是大幸,
隻是偶爾想到可憐自己母女,兩個身子都要遭同一個男子奸淫玩弄,亦果然是悲
哀羞苦,隻是她侍奉弘晝多日,已知這等" 悲哀羞苦" 就是弘晝要的,自己隻管
越發" 悲哀羞苦" 弘晝越是滿足,她早已一心侍奉隻求報答弘晝恩典,便是更加
由得自己去" 悲哀羞苦" ,隻是母親在上,不得不安慰幾句,隻好幹脆尋些風流
話頭來寬慰母親道:" 我……如今很知足……莫說主子待我等這般恩德,便是如
何來折辱我們,亦是心甘情願的。并沒有什麽難爲的……能再和母親見着,一般
兒這麽守着度日,又不缺吃穿的……既然主子用……用……用我們的身子能快活
一點子,豈不是我們能報主子恩德的萬一了,在母親面前我也說得這等小孩子話,
我隻盼着哪日能和母親一起侍奉主子,用盡些羞事才能報答主子一二呢……母親
也莫再說自己老了這等話頭。既然入了園子,再死再活不能服老的。何況母親你
的年貌顔色,本是天人一般的,總要好好将養打扮,供奉主子才好……我聽金钏
兒說……那日……那日……主子甚是受用呢……"

  薛姨媽便知她說的是自己和王夫人一起侍奉弘晝蒸浴,想着自己母女,昔年
多少閨中指教,今日居然要有這等對話,雖是羞臊歎息,也未免有些五内裏麻癢
癢得激蕩,便知是女兒懂事,故意說些風月話頭,以告慰母親自己是不介意的,
隻得尋些話頭來支開這等羞人的精神,便笑啐道:" 胡說……對了,聽說那裏的
林妹妹,神仙般人品,居然還沒有侍奉過主子?……"

  寶钗才要答話,卻聽門外莺兒敲門其進,寶钗便命進來,莺兒卻是近得二人
身邊,輕聲施禮,薛姨媽依舊是還了半個禮,莺兒亦是無奈,隻得對着寶钗道:
" 小主,奴兒去門上辦差,已經托付了内務府的公公們去采辦,明兒必能送進來
的。隻是……偶爾聽道公公們說話,說是宮裏出大事了……"

  預知出了何等事體,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何人看破榮辱

              誰可識透禍福

              蝼蟻尚自努力

              安知前生命數

              洶湧算計心智

              淡薄豈如朝露

              紅塵一醉風流

              誰人憐惜罪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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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22: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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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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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57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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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回:賞霜寒淑女閱古記,禳嬌音寶钗窺閨秘

  卻說那莺兒來回話,隻說聽門上太監傳言内宮出了事。依理,寶钗薛姨媽其
時身份俱是卑賤,憑是内宮出了甚麽事情,如何過問?隻如今母女二人既然侍奉
着黃帶子親王阿哥,于這天家内務,未免亦多了幾份關切,這園子裏各房女眷,
差着小丫鬟、夥着三府裏之太監宮人打探消息其實亦是常事。隻寶钗素來是個安
靜守份的性子,總不愛咋咋呼呼一味鑽營打探狐皮蛇腦的不成體統,量着身份守
着安靜隻是品茶。那薛姨媽卻是曾于那官面上走動過之世故,隻如今自持身份其
實還矮于這莺兒,便是問話,也隻是笑容可掬隻管輕聲細語并不拿大,見寶钗不
語,便隻斟酌字句問道:" 太監最是愛嚼舌根的,不知卻說是什麽大事?"

  莺兒年幼,正是一片天真爛漫時,如何能領會這昔日貴婦之細微含酸念頭,
隻是随着昔年規矩稱呼斂容回道:" 太太見的是,幾個太監都說大内已經添了禁
軍把持關防,還說要召各地總督們進京,大赦天下爲積德修福……說……說…
…說怕是皇帝老子……不大好呢……我想着主子不知是不是要進大内去……"

  這寶钗并薛姨媽聞得此言俱是眉心一鎖,憑是薛姨媽昔年堂客往來頗知官場
深淺,寶钗也是知書達理博古通今,這等大事究竟如何,到底兩個女子思量不來,
隻是明知自己主子乃是當今皇帝親子,這等事體難得回避,終究利害相關,卻亦
實在難辨是禍是福,母女二人默然片刻,寶钗才道:" 讓小丫鬟留意着,主子是
否要回大内去……其餘的,亦難多想……" 又一默謀,換了笑顔道:" 母親我這
裏吃晚飯不?"

  薛姨媽擺手道:" 罷了……我卻不好老在你這裏泡着,還是回怡紅院是正經
……出來時倒都沒和那裏襲人姑娘招呼……" 說道這裏,又不由想起前兒弘晝宿
在怡紅院,卻命襲人侍寝之情。想着如今園中尊卑淩亂,憑那襲人百般小心千種
謙恭,園中各房昔日丫鬟她是頭一個封了姑娘的位分,其實怡紅院上下已是貼心
以她爲尊。而自己恭謹侍奉的主人在昔年正堂内室奸淫玩弄這婢女,自己和姐姐,
這一對當日園中之掌家貴婦诰命夫人,卻隻能在偏房厮守,既然不蒙主人召喚連
請見亦不得,又不敢擅離唯恐主人欲見時不曾侍候左右。其間悲辱難言,辛酸可
知,不免眼圈又要紅了。又怕女兒一時傷心,隻強顔了歡笑,忍了愁腸,勉強說
笑幾句,才披了大氅乘着夜風未曾寒透回怡紅院去。寶钗送到蘅蕪苑外,又命丫
鬟好生跟着,切切囑咐了半日才回。

  那夜色漸次逼上寒氣來,寶钗隻和莺兒、文杏、香菱三人胡亂用了幾口熱湯,
小丫鬟隻來回話說弘晝倒沒出園子,是夜也未曾去哪房臨幸女奴,隻宿在顧恩殿
裏,想來是四個貼身奴兒侍奉了也不好打探。寶钗亦是隻道罷了,讓三女下去自
便,隻命文杏在外房歇息伺候,自己在閨房中索然無味挑了盞白釉桃花碗油燈,
尋書來看,勉強看了幾篇《樂章集》,又紅了臉蛋自那文章櫃後頭小格中取了
《婵娟野語》來讀。

  此等内闱之書皆是昔年侯門女兒家萬萬索讀不到的,便是尋常人家亦不藏此
等荒淫書卷,皆是大内深藏方有。明是假托古人之言,說些神怪陸離之傳奇,其
實端得述盡床笫風流,最是亂人心懷,以供後妃侍君、内宮争寵之用,才讀到一
篇傳奇:隻說是那漢将軍征伐西域,拓土滅國,于那涼州昆侖之西,征讨一小國
名曰小宛,可歎那國王畏懼漢軍,無能衛戍,隻欲自焚宮中,卻有一幼年末裔公
主,名曰賽喃,年方十四歲,秀齒碧眸,明豔無方,又是才藝端絕,更通曉西域
祭祀佛法,皇族中本稱爲" 聖女" ,竟主動獻身于将軍賬中,棄了皇家尊嚴,内
閨貞潔,神佛庇佑,隻供将軍淫樂,唯求安釋皇族家人之事,想來也是荒唐齊東
野語。隻書中頗細細述那西域風情,異族女兒,種種貼香内衣,雪肌玉股,般般
伶俐飾物,天胴美體,句句嬌語欲言,紅顔薄命,那将軍又如何逞威奸淫,花樣
百出,馳騁脅迫,那公主如何強顔歡笑,哀啼承辱,侍歡枕席,讀到後來,将軍
尤自不足,賽喃公主更哀求其親生母妃,一并供将軍享用淫樂,其母妃以爲喪國
辱宗,難對夫君,卻是不從,那小宛國王竟是将其索了,穿一身異域内宮含羞之
遮露衣衫,用細繩綁在一方木架上,送至将軍帳中供奉。那将軍又如何将母女二
人擺做形狀,任意奸淫,踐踏玩弄,折辱摧殘……當真讀來字字錐心泣血,卻又
句句心魂搖曳。

  這寶钗看了會子,合了書卷,聯想其間,想到自己母女雖不比書中皇族,亦
是含羞忍辱,爲人性奴,壞人人倫,全無貞潔,如這書中所述,一般兒知羞,一
般兒可憐。她與人前雖是個藏拙守份的模樣兒,其實内裏豈能不自傲才華詩書,
性情明理,又是體态嬌媚,明豔無方,未免和那賽喃公主略有惺惺相惜之意,一
時心動,取了架上一管素毫,在那書桌之娟紙上點點劃劃,随手隻寫來:

              嬌喃一點西風朔

              凝脂幾處憐人蘿

              金賬閨兒冰潔月

              鐵戈蹄驚小宛漠

              抛卻三經羞斷魂

              可聽玉人裂初帛

              娥眉婉轉香泣露

              紅顔知書錯錯錯

  胡亂寫畢,心下自是酸楚,也不知傷心何處,到底知道多想亦是自傷身,勉
強收拾了心神。倒不及潤色修改,擡眼見桌上銅鏡之中,自己嬌顔玉肌,凝眉朱
唇,亦不由自羨豔如仙子,氣貴牡丹,也知今兒夜深,斷無弘晝再來之事,便一
時忍耐不住,一隻手隔着衣衫,輕輕撚着自己那顆肉肉嫩嫩的乳頭兒,一隻手就
探到下體,輕撫自己之桃源幽徑,片刻五内裏郁結難出,口中生了陣陣強忍之呻
吟,一時到底不足,通紅了兩頰喚道:" 文杏……".是夜究竟如何安眠,書中亦
是難以深表……

  隻次日日上三竿,方才懶懶醒來,文杏服侍着換了衣衫。這寶钗自來愛素淨,
隻是如今園中爲奴,便是素衣衫,也大多别有情緻,此刻穿一套新制的内衣,卻
是南方繡娘,用棉線勾勒成片片花瓣狀的半镂空布料,裁剪的一方肚兜兒,一條
小内褲,裹定了身上嬌肉,又穿一件水色的内襯細紗小衫并一條灑腿兒裙褲,再
外頭穿戴了水墨畫紋的宮裙,用條彩文緞子汗巾紮在腰間,隻是這一色肚兜、小
衣、宮裙,皆在乳溝處小小一涑布料,既不遮嚴,亦不敞露,隻細細瞧,便能瞧
着寶钗那條嫩嫩顫顫的乳溝,連文杏小也看得一時呆了,寶钗見她瞧着自己胸前,
不免笑罵,那外頭莺兒更來伺候寶钗起床洗漱,替寶钗梳頭館發時,卻見寶钗懶
懶得自有一等倦怠,便隻道夜裏沒睡好,嗔怪文杏一味淘氣,不懂得用心伺候小
主。寶钗隻懶懶啐道胡說,文杏伺候甚好。

  她兩個婢女卻哪裏曉得,原來這寶钗雖已早遭弘晝奸淫破了處子貞潔取了元
紅,如今爲人性奴,于那床笫風流,隻得看得自開了,隻是卻到底隻是個年方二
八的少女,又是天性裏養就的閨門肅謹,一面上自己爲人性奴,要時時刻刻備着
承受種種主人玩弄折辱,依着教導看些風月魔書,學些伺候男子之羞事,穿試色
色侍妃衣衫,種種春意且濃,甚至随時可能要和母親一起供同一男子肆意淫樂;
這另一面上其實弘晝倚紅偎翠,哪裏能色色顧來,便是這寶钗已是絕色,頗得弘
晝心意,才是一月難得一次招寵,青春襟懷意,斑駁少女心,其實難得伸展。依
着園中規矩,自然是喚其他低位的女孩子來侍奉歡好,聊解春悶,隻是這寶钗知
書達理,又是明面上羞澀溫存,除了房中莺兒、文杏兩個丫頭,還隻有自己的小
嫂子香菱,曆來是相依爲命的,偶爾喚來陪奉之外,斷然沒有命她處丫鬟奴兒來
歡受之事,更不必說如妙玉黛玉、迎春探春等園中各房小姐姑娘了。隻是莺兒年
幼處子,文杏更是一團孩氣隻是小姑娘家,除了香菱略知那風月之事,其實到底
生澀初淺,并不知就裏,哪裏能通風曉月,知雲識雨,并不可暢懷。

  其實論來也是可歎,這莺兒、文杏自小随着寶钗,實在是親昵如姊妹,奉主
若神明,隻要寶钗适宜,二女本萬萬事無不可,于那繡床上和寶钗裸身同歡,若
能解寶钗一時之需,本是貼心暖意之事,隻是依着園中所謂規矩,弘晝喜好,卻
是那莺兒、文杏等侍奉時卻要知辱,一時三疊,要花泣雨露,含悲侍奉,心頭不
肯,體上侍奉才是規矩。自然,隻是園中各房,如今哪裏能在這等細節上謹遵弘
晝之命,這" 辱不辱""恥不恥" 本是心頭事,說不清道不明。各房奴兒服侍慰藉
自己房中小姐姑娘,小主妃子,已是本份上事。偏偏這寶钗最是知禮,謹守奴德,
爲遵循弘晝之命,取悅主人一點心頭之好,便日夜教導自己房中二婢,隻講經說
書,隻傳授些" 女兒家哪怕被女主子淫玩,亦是極羞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事
" ,二女耳融目染,竟也漸漸生了那等禮儀之心,每每侍奉時,皆是恥辱得好似
被男子家脅迫奸淫,淩辱折磨,失節喪貞一般,雖然其間禁忌心态,總令這主仆
多得快感,但是寶钗又是個善心人兒,見婢女這一等恥辱,常常哭得可憐,泣得
傷懷,又不忍心,總是草草了事,莺兒、文杏又自年幼,又是處子,其實不解風
月,這一來二去,可憐這寶钗竟是心窩裏自有那一等煎熬愁懷。隻是這等心事,
皆是小女兒家細微之想,總歸不好對人言。也就胡亂罷了。

  這會子其實已近晌午,主仆三人用了些點心粥米,寶钗隻懶懶的,卻因爲今
兒起的晚,一時也少了困頭不好睡午覺,卻見窗外秋陽正好,暖意香濃,便道:
" 這幾日霜降了,天兒冷,倒是難爲今兒太陽這般好……倒不可辜負了,卻出去
走走才好……" 莺兒自請問要哪個丫鬟奴兒跟着,寶钗卻一時頑性,道:" 罷了,
就胡亂出去走走,太陽底下暖暖身子,哪裏就遇到花子拐了去呢,别作智作張的
跟着了……" 莺兒等也不以爲意,應了是隻是胡亂打趣道:" 園子裏哪裏有花子,
隻有遇到主子才是真的……"

  寶钗啐一口,便披了暖絨袍子披風,自己搖搖得出去賞園。

  于那蘅蕪苑外有一道柳林小徑,底下本是培栽了五色秋菊,隻是此刻秋已深
了,那秋菊亦是漸漸謝了,倒無甚看頭,隻是借着午後暖烘烘的陽光,寶钗一路
緩緩穿過去,邁過九曲橋,看了會子河裏的鯉魚,倒被太陽曬得身上暖烘烘的甚
是舒服,起身邁步,前頭卻是顧恩殿的後院,這顧恩殿本是昔年省親正殿,卻是
依着皇家規格所建,頗爲雄偉,她亦隻是癡癡望了望那檐頂銮鈴,但覺陽光刺眼,
亦不敢一味多看,心頭卻已是胡亂起了心事:" 不知主子可在裏頭……不知道昨
兒是哪位奴兒服侍……也不知今兒晚上主子又會去哪裏……" 想到這節不免心煩
意亂,又暗暗有些慚愧,嗔怪自己沒羞臊,便隻是搖了搖頭,似乎要将這煩惱撇
了去,也不再多貪看景緻,順着路徑向東北角漫步而去。

  前頭卻是栊翠庵外的一種小山,這一方山坡,遍栽古木,斜插怪石,本是略
見陰森,隻是此刻一則秋深,樹葉兒皆落盡了,一則暖陽正好,倒是斑駁爽意,
她少女心性,又是個大度的,看着景緻,貪賞秋色,也就忘了煩煩,一時左右也
無人,就奔奔跳跳走了上去,這上坡下坡,其實亦不過百餘步路,隻是女兒家較
弱,憑寶钗向來憨實,卻也略略有些氣喘,又饒了小半裏路,在栊翠庵外梅林處
停了停,此刻紅梅雖然未開,隻是孤枝綠葉,卻又十幾株珍珠梅開得一片雪白,
點綴玲珑,精巧細膩,連寶钗也不由心動,折了一枝,但見花色自有一分素雅别
緻,雖然一向不太簪花,竟然也忍耐不住,取了一枝兩朵并蒂的,細細簪在發角
邊。女兒心性愛美,一時竟尋不到湖水河岸細瞧自己,未免一憾。

  再片刻,她自扶着梅枝賞看漢瓦扶棟,朱樓山石,心下亦歎:這園子雅緻華
貴,如今想來,昔年賈府依仗内眷身份,造來這等名園,當真未免驕橫僭越,又
聽那栊翠庵裏隐隐念誦之聲,竟也不知怎得,想起昨日所看書中那賽喃公主爲國
中佛法祭祀一段文來。心下不由一歎暗思:可憐這妙玉也是個古怪的,隻如今還
在念經,主人貪色,淫辱這等佛門佳人,竟然到底不得個清白,女孩子家遭人如
此折節奸污,便是再念多少經卷,亦不知沙門可有不潔之蓮花存身之處?

  想到此節,心下感懷,一時便欲進去瞧瞧妙玉,言談幾句解她煩悶,一時卻
又知這妙玉性子高潔古怪,既然這會子在誦經作課,隻怕又要嗔怪自己擾她清修,
想想也就罷了。

  隻是再走了這一會子,腿腳有些吃力,總要尋個地方歇息會,前面往右是稻
香村,往左卻是兩條路徑,一條涉水,卻是去紫菱洲,一條傍坡,卻是去枕霞居。
想着:何不去看看雲妹妹。便舉步去那枕霞居而去。

  原來于那大觀園之東北角,昔年亭台規劃,山水總領,是有一方青荷蔓草之
整齊小坡,周遭遍插梧桐,倒引清泉,起伏文章牆,獨倚金楓欄,依着山坡起伏
向西,卻四方方蓋得一處小院,自東向西,凡園中諸景,遇樓則斜,逢山必讓,
竟是每至夕陽西下,晚霞绯紅,偏偏皆能灑滿此坡,故以此爲名,小院喚作" 枕
霞居".其樓台規格,景緻裝點,窗牆樣式,樹木回廊,皆是昔年賈政孝心,尋人
往金陵史家舊院,仿着史老太君在閨中所居處一一造就來,以慰母心。那湘雲本
是史家舊人,故此昔年元妃省親,便賜了她來居住。自弘晝圍園圈奴,拘禁諸美,
自然也就賜了湘雲居住。隻是往常來往尋訪,皆走正面自怡紅院處引過來的方磚
路,今兒寶钗卻難得,自栊翠庵梅花林處繞得過來,卻正在東北角門一溜漢玉牆
邊上過來,若去正門,還要繞過梧桐坡了,便自林間小徑,踏步探幽,直到了枕
霞居邊上側方旁門處。

  寶钗見那暖紅小門掩着,本是要上前叩門,哪知纖手觸處,那門卻不曾掩實
了,想來是昨夜上夜的婆子不留意。她一笑也就罷了,推門進去,今兒卻巧沒帶
丫鬟相随,隻得自己輕聲喚道:" 可有人在?" ,她細語溫聲,又如何有人聽得?
左右一看,卻是枕霞居後頭栖雲閣右側的小甬道,這栖雲閣本名雲栖處,後改作
栖雲閣,卻是湘雲閨房,小小巧巧一座兩層小樓,本來自然是下頭做個廂廳,上
頭做繡房卧室;寶钗常來,卻知這湘雲卻是個頑皮憨睡的,卻上下兩層皆搭了暖
炕繡床,上頭自是粉妝暖繡,女兒家卧室,自來閨中閑話,卻隻在樓下,亦是歪
在炕上舒适慵懶之意。此刻細聽周遍無聲寂靜,也不知湘雲卻在何處。再側耳細
聽,遠處隐隐聽得丫鬟嬉笑說話之聲,卻是自在南面,便知是湘雲房裏丫鬟奴兒
等人,在前頭院落廳堂裏。樓下隔着窗戶瞧不真,但是朦胧瞧着,雲栖閣樓下再
沒個影焯搖動,應當是沒人,這寶钗今兒貪歡了,亦是一時小女兒家心起,要和
湘雲嬉笑,便輕擡蓮足,點着步子輕輕自那樓邊的木台階上得樓去。才轉過回廊,
卻見樓上也沒個丫鬟奴兒侍奉,一時思索,想來湘雲亦是不在,未免無趣。才要
轉身下樓去,卻隐隐聽得一陣聲響,再細聽,頓時兩耳都燒紅了。

  原來自那湘雲繡房中,傳來陣陣少女嗚咽嬌吟婉轉嘤咛之聲," 恩恩""啊啊
" ,連連伴随着沉沉喘息,自己再是熟悉不過,卻是湘雲之聲。

  此刻寶钗當真是又羞又急,深悔自己就這麽胡亂不帶着丫鬟穿了進來。心下
一陣小鹿亂撞,饒她素來有心智,此刻方寸也亂了,心下全是慌張:" 莫非是主
子在……?" 一想到弘晝若在,此刻正在湘雲房中奸玩淫弄湘雲白玉般的肉體,
當真是羞急的幾乎要拔腿逃也似得奔下樓去。隻是一則唯恐讓房中人聽得,驚擾
了主人興緻罪在不淺,另一則上,竟然也不知怎的,兩腿如同灌了鉛一樣,竟然
有些渾身酥軟,邁不得步子。此刻被暖暖秋陽溫曬了半天,頭也昏亂眼也迷離,
隻是神智裏尚有半分清明,隐隐再聽,似乎除了湘雲嬌喘呢喃之外,再無他人聲
音。她亦是邪魔侵體,不知自己是怎生想得,竟然是不向樓下,反而略略向那閨
房的窗格處輕輕邁了一步,但見那繡房之窗格卻是十字菱花的,隻是到底不曾細
密合縫,此刻明知自己此行不妥,但是亦不知是好奇心勝,還是自昨夜看書留下
的一片纏綿心起,竟然是咬牙忍耐不住,湊上身子去,隔着那窗格的縫隙瞧了進
去。

  但見裏頭一片暖蒙蒙的,鼻尖輕嗅尚有清香,從窗格處縫隙看去,正對着湘
雲的繡床,雖是深秋,卻挂着鵝黃細紗的帳簾,紗帳裏頭,鴛床之上,一具溫香
暖玉的少女身子歪歪靠着,雖然紗帳隔斷,不能瞧得十分真切,但是到底亦遮擋
不得許多,寶钗與湘雲如此相熟,如何能識不得。正是湘雲無疑。此刻似乎是将
床上被褥團成一團,仰面靠躺之上,身上隻穿了一件裹身彈棉箍胸的荷色肚兜,
這等肚兜沒有呆帶,隻是用料彈棉,靠着女孩子家胸乳鼓起之曲線托着才能崩着
附體,若非身段分外妖娆之體,卻穿不得,隐隐還穿着一條柔描銀棉内褲,四肢
圓潤渾白如玉,皆是展露裸露,一對少女妙乳尤物,将那肚兜頂漲得順着乳房形
體高高墳起。此刻,那湘雲滿頭烏發已是散亂,不着钗環,卻未曾卸盡裝飾,隻
有兩條鵝黃絲帶紮着長發,一隻手兒從小腹肚兜箍定處伸了上去,顯是在揉捏愛
撫自己的乳房,另一隻手更是瞧不得,從自己的内褲邊緣已經是插了進去,将自
己的陰戶處鼓起一隻手形,兩處即是上下左右,輾轉搓撚,那白生生的兩條誘人
大腿,更是随着手上動作一蹬一蹬,一對俏眼兒雙目此刻緊閉,脖領兒仰面而起,
向上拉扯得甚是細長,滿面都是桃紅豔色,一聲聲嬌滴滴的呻吟,憑寶钗亦是女
子,便是連三魂七魄都要被喘息散。

  這寶钗此刻明知自己這麽瞧着荒唐,竟然是腳步子一步也邁不得,這一屋子
暖香纏綿,雲月搖曳,滿是" 恩恩""嗚嗚" 之聲,每四五聲嬌嫩細密,如同要鑽
到心眼裏去的呼喚,必是跟随這一聲略略嘶啞卻喊出心頭纏綿的" 啊啊" 之癡聲,
再細看,此刻這床上豐腴玉人,其實渾身都是細汗,自那嬌憨的膀子、大腿、胸
乳處滲得出來顆顆露珠汗滴,挂滿了肌膚,五官一片迷醉,手上動作,體态振動,
本是淫态春景,隻是這湘雲天生麗質,這一片平日萬萬見不得人之态,此刻隔窗
看來,雖是淫靡難言,卻是别樣風流,異種嬌媚,美豔如同瑤池仙景一般,連寶
钗都看得都一時癡了。更下死眼去瞧,真恨那一條少女蜜縫,一點玉峰巒頭,都
被湘雲手兒捂着瞧不真,好在她隻有兩隻手,其左乳在手上擠壓搓弄,瞧不得乳
頭形狀,那右乳的乳頭卻到底如同激凸一般,被肚兜箍定崩緊,呈一顆小葡萄般
形狀,狠狠凸了起來。除卻這等最是要緊羞人之處,女子看女子,卻還有種種别
樣景緻,那湘雲本是嬌憨身量,此刻身子緊張拉得修長,那兩條長腿接到臀胯處,
被一條小内褲,勾勒處兩條細線,将那渾圓細白的大腿略略一收,這等美色,竟
是形容不得。再有那一處,此刻湘雲所穿肚兜沒有肩帶,那渾圓兩肩孑然赤裸,
湘雲本來身子圓潤,隻是此刻裸了肩膀,卻依舊可以瞧見兩條鎖骨,清秀異常橫
在肩胛處,襯着那鎖骨之下,奔湧而起的奶兒一并來看,當真是說不盡這細膩工
巧,美豔難收。

  再聽湘雲嗚咽自語,連綿喘息,聲聲蕩悠悠如同仙樂,又是片刻,再細聽,
竟是隐隐是些隻言片語," 主子……" ," 啊……主子……" ," 主子……弄我
……""弄疼我……才好……雲兒不怕疼……" 聲音雖細微輕不可聞,但是嗓音略
略已經嘶啞,那窗外寶钗耳聰目明,卻聽得真切,心下一片慌亂,不知是何等悲
喜,心頭滿是說不盡的迷蒙胡思亂想:" 雲兒,在想着被主子賞玩身子麽?"

  再看那湘雲,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激烈,一時将嘴巴張開,呼哧呼哧隻是大口
喘息,略略有些豐腴的兩腮鼓鼓泛起陣陣快要近朱紫之色的紅潮來,下體瞧不真
切,但是那撫弄着左乳的手兒,卻顯然已經改了輕柔,用了氣力,狠狠的将少女
那一方嬌嫩卻自有形體的奶兒,摳捏得完全沒了形狀,那乳肉自指掌縫隙中漫湧
出來,寶钗雖然被弘晝奸淫多次,平日裏亦有命莺兒、文杏侍奉自己歡好之事,
但是此情此景,自自己眼中瞧來,卻如何不是人生頭一遭……一時已是瞧得癡迷
不堪,四肢全都酸麻,死命咬牙不敢發出聲響來驚擾了湘雲,自己卻知道自己氣
喘已經急得不成樣子,那小腹下密縫中已經滲出股股絲絲羞死人的東西來。

  她心中一片神往,滿是胡思亂想:" 這雲兒這等身子,端得是色色動人,這
等自慰藉之時,已經是如此醉人春色,主子奸淫她時,隻怕更要柔媚欲滴上十倍,
主人當真享受了……嗚嗚……可歎這般美色,主人亦沒空日日享用,園中諸女,
難道皆是天命如此……要這般沒臉兒的沉溺欲海,失了貞潔,還要這般兒羞人模
樣……都是主人逼的……嗚嗚……也不知主人……奸我時候……我在主人眼中,
是個什麽模樣,可如這雲兒一般兒動人……我……我的奶兒倒好似沒有雲兒這般
兒波瀾,隻怕卻還細翹些……嗚嗚……我的那裏……如今毛兒也越發密了……不
知雲兒那裏毛兒如何……嗚嗚……雲兒把那條小褲兒褪了就好了……如今卻瞧不
到……嗚嗚……要死了,我這卻是在胡思些個什麽……"

  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已經渾然不知物外,也不知自己是什麽時候,已經将
一隻左手,輕輕移到自己小腹下,那少女微微鼓起的陰戶上,輕輕搓揉起來。那
指尖劃過自己的陰唇,雖然隔着衫裙,但是總有充實的愛撫之感奔湧上丹田,也
顧不得指尖略略已經觸及到些濕潤,越發用力觸摸上去。

  再看窗内,湘雲已經是迷醉得臉上仿佛是某種痛苦之色了,啊啊得嘴兒張開,
還是嗚咽着" 主子……""主子……" 眼角已經是滲出淚花來,寶钗此刻瞧得當真
是又愛又憐,口幹舌燥。她本來也想要收拾自己的心思到自己素常的性子上來,
無非是想着湘雲年幼失身,閨門小姐遭人奸污,淪爲性奴日日守候主人,以此等
天姿國色,世上少有的美豔身子,嬌柔雪乳,滾圓玉臀,貞純私處,外頭普通男
子,一生如能奸上一回,哪怕隻是瞧上一回,隻怕死了也肯了,偏是自己等侍奉
的是風流王爺,天家貴胄,卻還顧不得日日奸玩,隻能隔旬跨月,隻靜靜守候主
人興緻來了的一次奸弄,好生可憐,當得憐愛安慰。隻是她此刻,想的更多的,
卻已經不是這等想頭,腦海之中支離破碎,全是些不知所謂的念頭,清明收拾不
起,禮智遍尋不得,隻是死死瞧着床上紗帳之中,湘雲那一等美豔到仿佛極樂世
界方有的體态美景。

  哪知這寶钗尚自在一片迷蒙之中,湘雲已經聲聲嗚咽呢喃,連聲" 主子…
…""主子……" ,竟然胡亂接了一句" 啊……愛(二)哥哥……"

  這一聲雖輕,窗外寶钗本來是神志不清之時,竟然被這一聲,唬得也不知怎
的,兩腿竟然一軟,腳下一個踉跄," 撲通" 一聲,軟倒在地。她才軟倒在地,
心下暗叫一聲要死。饒她心智過人,此刻也完全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一聲撲通,裏頭頓時喘息嗚咽之聲驟然而停,也是慌得沒了聲。内外皆是
寂靜,其實隻有片刻,可歎這門内湘雲,門外寶钗,倒仿佛過了數寒歲暑一般。

  這真是:

               春盡子規啼

               秋去臘梅開

               閨貞凡俗禮

               癡孽天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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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22: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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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58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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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回:花顔承歡閨蜜嬌聲,玉肌消融羅衫镂香

  卻說寶钗隻因閑遊賞園,偶入枕霞居,于那栖雲閣樓上,隔窗竟是瞧見湘雲
歪在繡榻上自以慰藉之情。她本是要退步躲了,哪知湘雲嬌呼媚吟之時,偶然吐
字含糊,卻聽得真切是個" 愛(二)哥哥" 之字句,唬得寶钗慌跌了一覺有了聲
響。一時,那栖雲閣内外寂靜,一個驚一個惶,一個癡一個茫,當真是片刻驚鴻
似流年萬千。

  這寶钗有心要掙紮着起身閃躲了,隻是待略略有了幾分氣力,又有些遲疑,
心頭隻想:我若此刻隻顧自己躲藏了,雲丫頭瞧不見人,也不知竟給誰瞧了去聽
了去,這等事體可大可小,豈非要驚出魂來,一時唬壞了卻如何是好?

  她這片刻遲疑,卻聽悉索下地之聲,又是吱呀一聲,原來到底是湘雲膽氣壯,
掙紮得胡亂披了件内絨披風裹着身子推門出來,卻見地上寶钗,四目相對,兩個
到底都是稚嫩少女,名門閨秀,一時竟然是本能反應一般,都臉蛋兒燒得通紅,
低了頭竟是但恨此刻尴尬難言。

  隻此一瞬,湘雲到底知道此刻場景見不得人,自己其實雲鬓散亂秋衣松透,
寶钗又這麽跌坐在地上也不妥,一咬牙,跺了跺腳,自那牙縫裏擠出個" 寶姐姐
……你怎麽在這裏?……" ,上前攜着寶钗的臂膀,将她扶了起來,向她身後探
望,見也沒人跟着,才拉扯着寶钗就進了繡房去,反手将門一掩。

  那寶钗也是尴尬,倒好似自己做了什麽錯事一般,低頭隻勤玩弄衣帶,隻是
自己不開口又怕湘雲多心,隻得赤紅着臉,低頭道:" 我來得不巧……" 說了這
句,又暗悔自己這句話不免有揶揄之意。

  湘雲此刻當真是羞得恨不得地上有個洞鑽得進去,雖說如今在園中爲奴,供
奉主人奸玩身子已是本份當然,便是在園中亵弄低位女婢亦是常事,無論是少奶
奶貴夫人,或是昔日嬌客小姐閨貞處子,再不敢一味躲閃風月不知雲雨的。隻是
她向來敬重寶钗,在寶钗面前倒一味隻是個頑皮憨厚的小妹妹一般,自己侍主淫
奴亦罷,都可說是奉了主人之令無可奈何,這等自慰自渎之舉,擺在自己這麽個
侯門少女身上,到底羞恥不堪。竟隻怕寶钗一味視自己淫賤,倒小瞧了自己去。
這亦就罷了,自己适才美意滾滾羞情蕩蕩隻顧自樂之時,腦海裏竟是些胡亂場景,
其止想到昔日弘晝初奸自己之時之景,亦有自己長兄精壯,幼弟白皙,一時還有
寶姐姐靜雅、林妹妹羸弱,隻一時想到自己自小最是親厚之寶玉,俊朗秀挺,才
口中胡亂呼喝的,此刻必是給寶姐姐聽了去;這等事體如今在園中何等忌諱,雖
寶钗待自己親密,必不會去舉發告密,隻是即便是論到爲人性奴之德行上,供奉
主人之時,竟想着其他男子,論罪堪滅天毀地,論德行亦是敗壞不堪的,竟一時
越想越羞,越想越驚,觸動少女愁腸,那淚珠兒吧嗒吧嗒就掉了下來。更聽寶钗
說一句" 我來得不巧" ……一時也不知怎麽才好,撲騰就跪到在地,一把扶着寶
钗膝蓋,軟語淚音隻是求告道:" 姐姐,是我錯了……嗚嗚……是雲兒無恥了
……隻求姐姐疼雲兒……"

  寶钗見那湘雲跪倒在地,湘雲本來身上隻有肚兜内衣,那肚兜更是裹體之形
無有肩帶,适才匆匆出來探視,身上隻胡亂披了一件披風,此刻茫然一跪,那披
風又不紮實,頓時松了松領口,一片白花花細膩如雪的肩膀脖領都裸露了出來,
再配上雲鬓散亂,雪肌上又難掩适才嬌媚自渎之紅潮羞雲,而自己膝下更是隐隐
有兩團軟軟的美肉,隔着衣衫似有似無,若即若離的和自己的小腿相觸,竟一時
癡了,亦不知怎得,心頭突突亂跳。她本是個謹慎安分的性子,卻是昨夜未曾好
眠,今朝又一路被那暖陽曬得心酥了,竟然有些魂不守舍,腦海裏全是湘雲适才
半裸的身子,心下竟是胡思亂想:雲妹妹這等人才兒,又是可憐見的,如何是其
他丫鬟們可比,我若能壓着雲妹妹的身子厮磨上幾下,豈非是神仙……不,倒真
好一似是主子般享受……

  才驚覺自己隻是一味胡思,卻也哀羞于自己之淫念,又是一陣暗傷:都是主
人,當真是能折磨人……也不知是何時何地,倒把這些個邪念淫思就蝕了我們去。
雲妹妹這等做……我又這等亂想,豈非和雲妹妹一樣,其實都是沉溺這等沒羞臊
的事情裏。人前難言,人後之羞恥哀傷誰知……哪裏就責這雲丫頭了……

  想到此節,忙将湘雲攙起來,忍耐着不敢去看那披風接合處,已經再遮不住
那湘雲的一對玉兔般美乳兒,挺着肚兜自蕩漾出來的乳波,扶她起來,口中安慰
道:" 妹妹你别傷心……這是何苦……都是我的不是,本來隻是來尋妹妹頑的,
自己闖上樓來,卻不是來莽撞了。"

  她扶着湘雲一時也是尴尬,又是兩腿酸軟,一時房内也不便,此刻也顧不得
那床榻上被褥淩亂不堪,更有絲絲汗味幽香。便幹脆扶着湘雲到那繡床邊沿坐了。
見湘雲垂了頭尚自在飲泣,隻是被自己安慰得幾句,到底也知更沒有自己去告發
之理,稍稍平靜了些,便接着安慰道:" 妹妹别哭了,今兒真的隻是姐姐的錯,
出門時丫鬟要跟着,也不知失了什麽心瘋,就不肯,偏偏要一個人出來亂撞,是
我唬了你了……" 想了想,知道一味這等說也不是個理由,低頭忍恥道:" 我們
在園子裏伺候主子,這份辛苦哀恥總也無人可說的……恩……疏散一下也是常事。
便是我自己,如今哪裏還敢自以爲冰雪至純,夜來尋房裏丫頭服侍也是常有的,
主子上有明訓,我們用心依從真是千該萬該的,便是虧了那閨閣女德,本來就是
主子要得,豈非更是盡了我們的心……雲丫頭你可向來是個有擔待的,可别再爲
了這點子事,一味哭得傷心了,倒跟林妹妹似的,哭壞了身子,卻不是成了我的
罪過。" 說着,既是怕湘雲傷心,又實在是忍耐不得此刻内心的古怪,伸手從後
腰這裏将湘雲攬入懷中,但覺一團暖香溫玉入得懷裏一片酥軟,更輕輕拍扶她的
腰肢安慰。

  湘雲但覺滾在寶钗懷裏,說不盡的舒坦溫暖,口鼻之中自有寶钗身上的陣陣
暖香,她适才是自慰到一半未曾舒暢,此刻更是一時意亂神迷起來,隻是到底還
有心事,口中呢喃道:" 是……寶姐姐……我适才隻是胡說……"

  寶钗此刻懷裏摟着湘雲,手上已經是忍耐不住去輕輕從湘雲的腰肢略略下沉,
在她精巧肉感的臀部邊緣撫摸,聽她如此哀告,知道她所說何事,此刻倒一時也
不知該如何安慰,心一橫,輕聲細語在湘雲耳邊道:" 雲丫頭,你也忒可憐見的。
你還想過寶兄弟麽?"

  湘雲此刻身子已經軟了,她素來視寶钗便如親姐姐還要親厚,此刻但覺躺在
寶钗懷裏,比那倒在弘晝懷中遭奸受辱之感,有些相似,又有些異樣不同,一時
全沒了心防,竟然好一似在寶钗面前完全裸露了身心一般,口中抽噎應道:" 是
……偶爾總會想起,嗚嗚,論起來都是一起淘氣玩大的,是個親戚情分。如今卻
……嗚嗚……寶姐姐,我卻不敢瞞姐姐,小時候胡亂想起來,也曾想過配二哥哥
也是良配,隻是……雲兒到底是姑娘家,從未想過那等羞事。倒是後來……侍奉
了主子,竟然反而添了胡亂淫思,想着和二哥哥……是怎樣的滋味……嗚嗚,我
敢想起這等事……是失了奴德了,給主子知道,卻不是要剝皮抽筋了,隻是寶姐
姐你待我一向好,我也不好隻用些言語敷衍姐姐,如今隻求姐姐疼我……"

  寶钗聽湘雲說得如此坦誠,不由一歎,将湘雲的臉蛋一擡,就對着自己的臉
蛋,看着她明眸皓齒、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裏滿是淚花,更湊近一些道:" 雲
丫頭……你好癡……" 她也知湘雲對自己說出這等話來,是何等的情分,一時心
下酸楚溫暖皆有,想着自己這一對閨中姐妹,當真是時運相近,一時心下一熱,
輕聲懇切更道:" 雲丫頭……你這等話兒卻卻不可再說了。那……寶兄弟模樣兒
俊朗,家世又是上上份的,和你本是良配。我們閨中姊妹,自幼訓教,姻緣之事
都是父母做主,隻是又有哪一個是當真半點不思不想的。莫說你,姐姐不瞞你,
便是姐姐我,也不是沒有想過。這等事體隻是閨中春暖小思,并不羞人的。至于
主子……我看書體味,品查主子心意,有時竟然覺得,主子反複言說,要的是性
奴,不要妻妾,五内裏有一點遐思,身子性靈卻都隻可侍奉主子,說不定,正是
主子要的呢。隻是不能宣之于口,給有心人聽去了還了得?妹妹你莫一味羞恥了
……隻是閨房裏一片胡思而已,又隻是我聽見了而已,當不得真得……"

  湘雲聽寶钗說的貼心,心頭不由暖意陣陣,她雖爽朗,其實也是個冰雪聰明
的,也知寶钗所言有理,隻是眼角偷偷瞧着,竟然看見寶钗看着自己的目光一片
懇切,隻是适才也是偷偷躲閃着,竟在自己胸前那露出的雪肌上輕輕掃過,頓時,
一腔子驚惶,又化爲了旖旎,心中竟然有那一等少女自有的胡思:" 我胸前此刻
這等風光,小奶兜兒裹起的一條溝兒,便是我自己,也知道是無限妩媚的……若
是府裏不壞事,自然将來要憑我丈夫賞玩了去。那等淺薄男子,瞧見這等春光,
便是幾千年修來的,自然愛撫得意,不可釋懷放手。以我這等容貌身量,真不知
要在房裏受用多少辰光才足他之意,我自然也是。可歎如今隻有主子品玩,當真
可惜了,寶姐姐适才說也叫房裏丫鬟陪侍,何不給寶姐姐玩了,隻當報答她,若
能一并兒瞧瞧寶姐姐的身子,她神仙般品格兒,我便是羞恥些個,卻不是也值了。
" 她素來是個有膽氣的,此刻凝目觀望寶钗,但見那兩片櫻唇微微嘟着可人,一
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竟然好似着了魔一般,口中依舊是那句話,語調卻
換了千萬種風情妩媚:" 是……隻求……隻求寶姐姐疼我".

  寶钗更是個最能察人心思的,聽着這語調,一時也癡了,隻是她矜持慣了,
一時倒不知還該說什麽,還該是拒是迎,那湘雲見她反而窘了,卻更破涕爲笑,
仿佛隻是閨中姊妹嬉戲一般,癡癡更是一句:" 隻求寶姐姐疼我……" 這一句接
着一句,倒把寶钗那努力維系平靜之心越發叫得一片混沌了。湘雲知道寶钗臉嫩,
本來隻是胡想着要奉獻自己身子給寶钗淫樂玩弄以爲報恩,哪知一聲聲呼喚,倒
把自己的心頭萬種春情全都喚起,眼見自己眼前平日端莊的寶钗,也已是面若桃
花绯紅,胸前一起一伏越發喘息了,那衣裳素色水墨,卻小小露着下方一條乳溝,
那乳肉上的白皙連毛孔都清晰可見了,當真是再不曾見過之仙子玉境瑤池風流,
此刻已經是着了魔,卻又換了個想頭:" 寶姐姐這等人品兒,自然隻有主子嘗過
她唇上胭脂,摸過……她的膀子,她的兩條腿兒,那定是細膩白淨到了十分的,
還有她的奶兒,竟不知那兩顆豆蔻是什麽顔色的,竟不知她的那裏……毛兒可盛,
那條縫兒,卻又是何等光景,她房裏丫鬟當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說是侍奉她,
自然要在被窩裏和她一起纏綿了,竟然能品嘗這等身體……我若也能吃一口寶姐
姐的口中滋味,摸一把寶姐姐的腿兒,再瞧一眼寶姐姐的那等羞處……還有什麽,
便是回頭被磨成了粉,隻怕也是快活的。"

  她此刻意濃,再也顧忌不得,口中已經是殇軟得好似醉了,卻又是軟綿綿入
了骨髓的一句" 隻求……寶姐姐……疼我" ,然後湊了上去,輕柔的吻了上了寶
钗的雙唇。

  寶钗但覺一股鮮香美味從自己的兩唇間奔湧上來,她此時亦是意亂神迷,心
下自有一番對未知快感之無邊憧憬:若和這雲丫頭……做些個羞事,哪裏是文杏
莺兒能夠比的。隻怕和被主人奸玩時,倒自有一番别樣快意呢。今兒這雲丫頭想
來是适才未曾洩得身子,又怕我說了出去,她又想來癡纏我,如今卻要獻身于我,
和我恩愛纏綿,我若不依着她,豈不是越發要吓唬壞了她。

  人之一靈,一旦有了這一條兩條借口自我安慰,沉迷于欲便更是無了阻礙。
此刻兩個女孩子,其實是憑借天性裏的風流妩媚,借着自來的親密閨誼,各自有
着對對方的愛憐賞析,更有這那一層爲人性奴,終身無法品嘗夫妻愛欲之悲戚,
越發縱了性子,纏綿恩愛,癡癡啧啧深深纏吻了起來。

  二女越是親吻,越是各位癡迷于嘴唇舌齒上透來之麻絲絲的暧昧,自不同弘
晝吻來時居高臨下,暴虐征服,卻也不同隻是房中侍女服侍洩欲時之恭謹仰觀。
二人位分一般,年齡相仿,一般兒命運,一般兒身份,此刻這一等親密纏綿之魅
惑,又好似偷情竊香般禁忌,越發吻得如癡如醉。那兩條丁香軟舌,一時你伸進
我的口腔中攪擾,一時我伸進你的齒龈後舔吮,那唾液交換,軟綿綿濕哒哒的口
腔各自發出啧啧的聲音,當真是分外淫靡,二女本都是清潔人兒,此刻卻偏偏都
受這等聲響撩撥心意,渾然物外,受用無邊。

  一邊纏吻,一邊那湘雲還自嗚咽" 寶姐姐……疼我" ,那寶钗也自忍耐不得,
每每口上交纏,都是别樣風情,如何能不回應,此刻倒好似吻着愛郎一般,也是
順着湘雲之語回着一片模糊之癡語:" 是……姐姐自然……嗚嗚……疼你。你
……也……嗚嗚……疼姐姐的。"

  那湘雲受這等言語催動,心下更加纏綿,明明是秋深初冬,卻覺渾身燥熱難
言,那兩條粉肩兒一陣如舞蹈一般的晃悠,将身上的披風抖了下去,嘩啦啦散在
床褥上,就露出她貼身内衣,一片香肌雪膚。她的肚兜無有肩帶,是繃緊的彈棉
材料,全靠乳房凸起支撐,此刻兩臂一張,自肩膀到指尖,兩條雪白的臂膀再無
一絲遮攔,段段粉嫩肌膚盡在寶钗眼底,就扭糖兒一般摟上了寶钗身子。這一摟
将上去,她那一對玉兔兒般的奶兒,雖是隔着兩三層衣衫,卻到底緊緊的貼到了
一般兒高聳嬌俏的寶钗之胸乳之上。湘雲适才自聽雲雨,一對風流奶兒越發高漲
起來,那凸出的兩顆乳豆,頂着寶钗的胸前一片小兒癡纏似的蹭弄。

  兩人尚自在纏吻,但是胸前的羞意禁忌,竟然惹的寶钗都耐不住,伸過手去,
自兩人貼合處摸索進去,雖然隻在邊緣,卻撫摸上了湘雲的乳房。湘雲被觸及到
胸乳,頓時一聲嘤咛,她此刻心靈身子都仿佛要化在寶钗身上,初時還是寶钗忍
着羞戰抖得輕柔得隔着肚兜撫摸她的胸乳,再片刻,已經是她婉轉嬌啼,将整個
上身順着寶钗的手勢扭動着,将自己的乳房主動的,向着寶钗的手掌中去擠壓蹭
弄,頭幾下還是輕柔的,漸次已經加了氣力,仿佛是要在寶钗的愛撫中尋找充實
的快感,仿佛是要爲自己的動作做出解釋,又仿佛是在口中隻呼喚着道:" 寶姐
姐……喜歡……喜歡雲兒的身子不……嗚嗚……喜歡……喜歡雲兒的奶兒不…
…" 她雖然侍奉弘晝時亦有此等淫語,雖然男女雲雨更是激烈鳴閃,自有一番驚
心動魄,但是到底是有三分隻是取悅弘晝察言觀色,但是希望自己的淫語能讓弘
晝生得幾分快活之意。如今和寶钗纏綿,到一好似是一個新婚嬌小的少妻,在愛
人面前自然而有的奉獻與羞澀并有之意,五内裏的淫意一般兒強烈,卻滋味别有
不同。那一聲" 奶兒" 出口,連自己都激靈靈打了個哆嗦,仿佛幾股愛液,自自
己丹田裏湧了出來。

  她是如此,寶钗更甚,寶钗向來安靜守份,又唯恐張揚,除了服侍弘晝,自
然是主人要怎麽就怎麽,種種奸辱亵玩,但是訓導自己房中丫鬟奴兒,總是多一
份守禮,少一份放浪。此生此世,哪裏曾聽得另一個絕色女孩子,在自己耳邊呢
喃" 喜歡雲兒的奶兒不……" 雖然她一般也是女子,此刻但覺中種種禁忌與征服,
甜蜜和晦澀都沖湧上來,口中仿佛失神一般回應道:" 喜歡……自然喜歡……能
瞧瞧,看看……啊……再摸摸雲兒的身子,啊……雲兒的奶兒……姐姐歡喜的緊
……" 說着,那正在揉捏感受湘雲乳波觸感的手兒,就忍耐不住,在湘雲那軟綿
綿的肚皮上開始婆娑愛撫,從那肚皮上的細膩的肉兒摸起,慢慢想上,尋找她肚
兜的邊沿插了進去。

  這等親昵猥狎,更使得湘雲歡喜,自己覺着下體更是熱熱得,胸前那一對乳
房的尖頭兒處,更是漲得分外難受,那肚兜的絲絲棉絮,雖說緊緊裹着也是慰藉,
但是到底更加渴望被寶钗的肌膚親觸。便順着寶钗的手勢,扭動着身子,自己更
沉下雙手,到自己的腰眼去,拎着自己的肚兜,慢慢向上拉扯布料,口中隻道:
" 寶姐姐喜歡,雲兒讓寶姐姐看看雲兒的身子……恩……嗚嗚……看看雲兒的奶
兒就是……"

  寶钗自是女子,便是鏡中自顧,又非頭一遭看過女兒家乳房,隻是此刻懷中
女孩,雖是這般兒眼神迷離姿态恭順,卻是掩不住的蘭芝氣質,竟然一時全然癡
了,此刻點滴一心,竟然真的隻是想瞧瞧湘雲的乳暈乳頭是個什麽形狀顔色,便
喘着,隻夥着湘雲将那肚兜兒從小腹,到胸乳,再到脖領去套弄出去,那彈棉肚
兜兒如同一個套筒,待到褪出,那湘雲的一對胸前妙乳,本來就頗有形狀,此刻
意動神搖,更是伴随着一陣彈跳,終于從肚兜的束縛中暴露掙脫出來。但見這湘
雲一對雪峰尤物,渾然雪白如同兩個小球,細膩滑潤好似粉堆玉砌,兩個奶兒肌
理紋絲不見瑕疵,更沒個紅點青脈,隻是一片雪膩,好似整個兒用白玉雕琢所成
一般;兩乳之形自如冬筍一般高聳峭立,抖着陣陣乳肉波動将一對相思豆蔻頂在
上方,那一對乳房也奇,雖然規模巨制,但是也不知怎生長來,竟然自然堅挺而
且略略内聚,此刻便是沒了肚兜崩緊,居然還能擠出淡淡一條乳溝來;再看那乳
暈處,倒是一片微微隻見粉紅的膚色,細細微微有一陣膩膩的桃紅,而那兩顆乳
頭,雖是一種豔紅的肉色,但是卻小巧玲珑可愛嬌嫩,和那波瀾陣陣的乳肉配合
在一起,果然是清純并妖娆齊聚之态;更可羨的是,那乳頭正中,微微向着内裏
有一穴凹入,端得是看得人愛不釋手,忍耐不住要愛憐纏玩,又忍耐不得要蹂躏
淩辱一番的人間尤物。

  寶钗忍耐不住,手兒撫摸上去,先是輕輕在湘雲的乳房邊緣感受其奶兒的形
态和觸感,又慢慢内裏遊走,輕輕揉上了她的乳頭兒,但覺手上自乳肉的細膩到
了乳頭,竟然是一般兒的嬌嫩之感,仿佛是要從手中化去一般,一邊細細捏揉着
湘雲的乳頭,一邊不由贊道:" 雲兒的乳兒……實在是……美得讓人心都要化了。
隻有嗚嗚……主子才能摸的這等物什……姐姐居然也有福氣摸到了……"

  湘雲此刻心頭甜絲絲蕩悠悠,褪了肚兜裸了上身,那披風又堕落床沿之上,
其實身上隻有小小窄窄一條鵝黃色小内褲遮着羞處罷了,就正是通體美肉兒都在
泛着紅潮之時,聽寶钗贊自己乳房,她也自羨乳形美豔,肌膚似雪,此刻衣裳也
脫了,身子也裸了,隻願獲得更多慰藉,見寶钗撫摸自己的乳房一副愛不釋手的
樣子,從自己的乳尖和寶钗的蔥蔥的并手指綿軟的手掌接觸處傳來陣陣酸軟并滿
足,便幹脆顧不得恥态,扭着身子,迎合着寶钗的撫弄,加了氣力,将寶钗越發
用力搓揉自己的乳尖兒,癡聲回應道:" 是雲兒的奶兒,給寶姐姐疼……才不辜
負了呢……寶姐姐……"

  寶钗此刻心下其實也是癡迷,渾身也是燥熱,一時但覺能撫弄湘雲的乳房便
是人間美景,一時又覺得自己的乳房也在暴漲,自己的下體也是濕潤起來,而口
幹舌燥之間,仿佛又要喝些個什麽解渴才好,明明知道湘雲幼稚少女,哪裏有奶
水,但是手上又揉又捏,又是摳弄她的一對乳尖兒,品嘗她乳尖兒在自己手掌中
的陣陣顫抖,已經不足,也是做了嘴兒就對着那可愛的乳頭,親吻吸吮了上去。

  那湘雲乳頭被寶钗一吸," 啊" 得一聲嬌滴滴卻是深入骨髓的愉悅沉吟,仰
着脖子隻是叫嚷,那寶钗對她乳房的狎玩,卻不比弘晝一味逞威,卻多了幾分親
昵,女子更知對方心意,一時更伸過舌頭來輕舔抖自己的乳頭,逗得自己那嬌小
可愛的乳頭,在自己波濤洶湧的乳房上" 撲流流" 得彈跳,想着自己那羞人的奶
兒,居然被寶姐姐舔着,吸着,凡十幾下,伴随着寶钗啧啧之聲,自己身上陣陣
顫抖,卻自有一番暖洋洋,又是" 啊""啊" 幾聲嬌吟,幾乎就要洩了身子,低頭
看看寶钗身子,也是柔軟圓潤,一時更是癡妄,她此刻在寶钗面前已無禁忌,口
中隻道胡亂叫嚷:" 寶姐姐……别光你……嗚嗚……弄雲兒的奶兒了。雲兒也想
瞧瞧寶姐姐的身子……可好……"

  寶钗雖然正在湘雲身上一片雪膩中徜徉,聽湘雲叫嚷,一時卻又是少女嬌羞,
幾乎本能一般啐道:" 那怎麽成……" 隻是這一句" 那怎麽成" 此刻自她口中發
音,也是綿軟酥柔,自有一番情韻。

  湘雲知她隻是害羞,笑着将整個身子纏上寶钗的身子,将一對奶兒在寶钗懷
裏亂搖亂揉,兩手隻在寶钗腋下摸索,口中胡亂求告道:" 好姐姐……你都弄了
我的奶兒呢……怎麽就不能讓雲兒瞧瞧你的呢……"

  寶钗又坳不過她,又是身上酸軟,但覺自己的奶兒也是癢癢得,恨不得此刻
多有慰藉,便半推半就道:" 罷了……你個瘋魔丫頭……可要纏死我了……" 便
也就伸手去解自己外頭水墨花紋的裙衫紐扣。

  那湘雲嬉笑着助她,一時,将她外頭羅裙在腋下的三顆紐扣都撲撲解開,那
寶钗亦是自有一番風情,此刻香紐解懷,便是一種異香撲面而來。湘雲一面在寶
钗臉龐上、脖子上,輕輕啄吻,解她羞意,一邊助她将那外頭水墨羅裙解下。今
兒寶钗内裏卻是穿了一件水色内襯細紗小衫并一條灑腿兒裙褲,多有閨中妩媚,
她想來端莊大方,除了服侍弘晝,哪裏有這等内衣示人之景,此刻未免嬌羞,湘
雲卻哪裏肯就此停歇,口中隻是贊歎:" 寶姐姐還隻說我,你的身子……才真真
是天上人間都一味難得的呢……" 說着,又是頑皮又是狎亵,就隔着那細紗小衫,
在寶钗的乳肉上戳戳點點,又贊道:" 寶姐姐,你這裏……真正是可愛煞人…
…卻讓妹妹細細瞧瞧" ,便又伸手去解她小衫。

  寶钗可此但覺湘雲的肉嘟嘟的手兒在自己身上摸索,滿心皆是禁忌慰藉,仿
佛點點觸觸皆有靈性,哪裏還不随她,心下隻是胡思:" 待會子都褪盡了……我
和雲兒,身上都一絲不挂纏綿揉成一團,那等場景……想來雖羞,竟也是那般醉
人心窩了" ……便迎合着湘雲的手兒,将自己的貼身的水色小衫并裙褲都一一褪
下,輕輕抛在一側。

  此刻,寶钗身上更是羞人,原來她晨起換衣衫,今兒内裏穿的是一套新制之
内衣,卻是南方繡娘,用棉線勾勒成片片花瓣狀的半镂空布料,裁剪的一方肚兜
兒,一條小内褲。這套肚兜内褲,雖說是素色,但是花紋繁複,分外精緻,儀态
萬千,最妙處是半镂空,有處遮掩,無處藏羞,想來自己小腹、胸乳、臀部上的
肉色,其實透着镂空花紋處處可見,隻怕在那點點片片镂空之處,還能隐隐瞧着
自己的乳頭并陰戶了。如今園中衣衫,多以内宮嫔妃供奉皇帝之儀藝,多這等春
意風月之衣其實也是常事,便是此刻湘雲身上這條小内褲,也是包裹翹臀,絲絲
成紋更顯妩媚,但是這等衣衫,本隻爲滿足弘晝侍奉主人所用,此刻卻被同樣是
園中姊妹的女孩子瞧了去,寶钗一向端莊,未免也羞得滿身雪白的肌膚都透出紅
暈來。

  那湘雲卻不饒她,此刻兩人身子都軟了,已經都是半歪着倒在床褥上,湘雲
将那寶钗的镂空肚兜的肩帶,拎起來,卻不解了,又放手,彈下去,又拎起來,
又彈下去," 撲撲" 聲彈這寶钗的肩胛,又借着勢頭,讓她的肚兜一下下拂過寶
钗的乳頭,口中調笑道:" 寶姐姐這衣裳真是好看,镂空了才透着肌膚越發白皙
呢,隻是尋常女孩子穿不得……難爲這等衣衫,才配得起寶姐姐你的身子……主
子有福,才能嘗嘗寶姐姐這般滋味呢……"

  寶钗雖然此刻已是筋疲骨軟,心神蕩漾,隻願和湘雲進一步雲雨纏綿,但是
她天性謹慎,聽湘雲如此說道,忙勉強睜眼,迷離着眼神,卻是輕聲規勸道:"
雲兒卻不敢胡說。恩……便是在我這裏……也不好這麽着沒規矩的……再怎麽的,
也是我們有福,能供主子淫樂才是正經……便是平日裏開玩笑,也不好說是什麽
主子有福的……"

  湘雲吐了吐舌頭,笑道:" 還是寶姐姐有心,是我失言了,姐姐卻罰我…
…" 說着,整個身子又扭到了寶钗身上,此刻,幹脆将自己的身子和寶钗糾纏在
一起,将自己的兩腿打開,和寶钗的兩條腿交叉在一起,讓自己的兩腿的内側,
外側,都和寶钗的兩條白生生的腿細細的摩挲交叉,這一來,自己那陰戶處兒,
也就自然和寶钗的陰戶處隔着兩條内褲交相接觸,摩擦了起來。她女孩兒心性,
兩隻手,一隻摟着寶钗的腰肢,一隻就在寶钗的肚兜邊緣輕輕婆娑那镂空的花織
紋理,一邊依舊呢喃道:" 隻是寶姐姐這身子,實在是天造地就的……我能瞧見
姐姐穿這身内衣衫的可人模樣兒,真是……恩恩……便是命運如此,要在園中爲
奴供主子淫樂,此刻也覺得值得了。寶姐姐……讓雲兒瞧盡了去吧……"

  寶钗此刻心下一片迷離,明知湘雲言語依舊有不妥處,然沉迷湘雲身上玉肌
美肉已是昏沉沉,但覺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燥熱,卻又無一處不是足意,這湘雲
和她閨蜜調笑,親昵異常,又如此敬重自己恭順自己,此等閨樂,卻是弘晝奸玩
自己那種霸道淩辱,自然别樣不同,平時無從享受來,若比之自己房中丫鬟平日
侍奉自己,隻是一味摩擦厮弄,隻願自己洩身,真正自有不同。此時也知自己身
上一套内衣,镂空雕琢甚是美豔,女孩子家愛美,便是這等内衣,伴随着自己亦
是自羨的一身香肌玉膚,胸前一對雪峰,腰下一方美臀,如非弘晝,又有誰能欣
賞,此刻聽湘雲真心贊歎,心下之滿足歡喜,更何等言明。她聽湘雲軟語哀求,
哪裏還能忍耐," 恩" 了一聲,就在自己的背後摸索,去解自己的肚兜背後緞帶,
那緞帶解開,其實布料還在,卻仿佛覺得兩隻乳房有了解放一般,更用力和湘雲
的乳房上下左右,蹭磨起來,那湘雲又伸過手,在自己的脖子處來解自己的肚兜
脖領處的肩帶,此刻便也隻能随她,将自己肚兜的最後一根束縛的緞帶解開,卻
不掀動,隻是在兩具女體,越發用力的厮磨,蹭弄之間,将那面肚兜的布料漸次,
從寶钗的前胸擠開,徹底露出了寶钗的一對雪乳玉峰……

  欲知後事如何,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可歎紅妝早

               誰憐寸心萱

               顧鏡索渺茫

               對影覓婵娟

               誰識深閨事

               空恨在人間

               唯有薄紗織

               悉索盡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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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22: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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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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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大觀園記】第59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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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回:嬌癡癡钗雲對狎賞,纏綿綿姊妹各春心

  卻說那寶钗與湘雲在繡榻上相依纏綿。湘雲癡纏,到底将寶钗身上镂紋胸兜
亦是褪了去,露出一對雪乳嬌蒂來。這湘雲爛漫心性,本來此刻與寶钗兩人是貼
合了身子正自纏綿,卻好奇心勝又情欲使然,便和寶钗的身子略略扯開一掌之遠,
更是醉迷笑着沉下去臉蛋眼簾,細細觀瞧品賞寶钗胸前一對妙峰。

  須知天下女子,憑你是深閨娟秀,抑或風塵煙花,憑是沉魚落雁,抑或姿色
平庸,憑是親生姊妹,抑或陌路鄰人,但凡自視有一二分品貌的,見了其他美貌
女子,總生個比較之心。隻是尋常女子家比較,不過是度量眉眼肌色,體态步伐,
至多偷偷瞧一瞧對方羅裙下一段蜂腰小足,竊竊撇一眼對方衣衫裏裹定那一種女
兒峰巒。哪裏比得此時此刻,湘雲可以如此貼身近體,連各自身上香汗味兒都聞
得透徹,更将羅衫解盡,玉體橫陳,以那性奴身份輕薄自許,以主人言命遮羞自
慰,細細觀瞧對方之一對裸着的乳房,連每一眼毛孔都瞧得透透的。

  這湘雲雖心性嬌憨,亦是自負雲賜品貌,霞披精神,又一向癡仰寶钗,此刻
得以細細觀瞧品玩寶钗一對女孩子家最是私密玉乳,心頭當真是百味交集。一則
竊喜癡愛,竟有了個" 寶姐姐這對愛物兒本來隻有主子品賞得,如今我也竟能沾
惹" 的荒唐歡喜之心。再則也深嘗細索這曆來端莊雅緻之寶钗,平日裏再貞靜,
到底如今身上也露出有這等羞煞人的一對美肉之兩下裏比照滋味。再一層上,她
一向自負自己一對雪乳尤物嬌媚無方,形體波瀾美豔,觸感玉膩滑軟,更兼配合
自己少女品貌,乳肉雪白無瑕,乳頭内凹嬌俏,乳暈柔膩殷紅,自是上上神仙之
品,迷煞風流情種之尤物,此刻總也忍耐不住,和寶钗之乳比較起來。

  細細觀瞧賞玩,但見寶钗一對奶兒,論乳形,并不如自己豐巨形态,輕波微
漾,溝痕魅惑,蕩悠悠俱是風流,卻一般兒是别樣規模,外側半碗圓潤,那上頭
峰巒處更是堅挺俏麗,竟堪堪成一對春筍性狀向上勃發,襯着寶钗微豐身量,更
見勻稱妩媚,哪堪摧殘。論乳肉,自己天生是雪峰,全是白嫩肉色,更勝在嬰兒
般嬌柔滑膩,這寶钗卻是更有女體魅惑之顔色,白皙柔嫩之餘,更見略略幾絲青
粉之意,青者是細細一脈,粉者乃潤潤暈質之色,令人更添愛憐。再比最是羞得
人無處藏身的最要緊處,各自一對乳頭兒,自己那奶頭尖處略略有些内凹,自有
自羨别樣情趣異種風流,這寶钗卻是兩顆肉粉紅色之小顆粒,竟然高高向着斜上
方挺翹而起,四周一小片小紅暈,倒一好似在挑動他人自來亵玩逗弄一般。她細
瞧暗賞,隻覺各有千秋,不由發自内心,口中殇軟贊歎道:" 寶姐姐,你的乳兒
真是……哪世裏造化來的?方才妹妹卻錯了,本說隻有姐姐才能襯得起那內造妙
織衣衫,這會子才知道,原來是那衣衫襯不起姐姐……" 說着,啧啧連聲,仿佛
是天性裏來自然而成,就下去,用雙唇一口含上了寶钗那翹起的乳頭,隻用唇皮
叼着左右一旋一轉,又真仿佛能吸吮來奶水解渴來一般,細細啄吻吸将起來,一
邊啄吻,一邊伸出舌尖,對着寶钗那乳頭最尖尖處,輕輕的舔染挑弄。

  那寶钗今兒本就有些個意動神搖,此刻和湘雲纏綿摩挲,又寬了衣衫,裸了
身子,羞澀自然尚自有着幾分,卻更添了無窮欲念歡喜性情,本來聽湘雲贊她,
來不及心喜,隻是混沌想着适才眼前湘雲之乳,更念及:" 雲妹妹的胸乳如此美
豔,竟然也誇我……" 心下如同沸水滾燙一般,一對乳房更是激得越發聳漲起來,
隻想将湘雲壓下,再去玩弄湘雲的一對奶兒,或是對着厮磨,哪知念頭剛起,就
被湘雲這一啄一吻一吸一舔," 嗚啊" 一聲幾乎要洩了魂去。她口中連話都周轉
不出來,由得湘雲用濕潤纏綿的口唇兒舔弄着自己的胸乳,便有什麽話頭呼應,
到了嘴裏亦是先成了連聲" 啊啊""嗚嗚" 之呻吟之聲,隻聽那音色,自己都聽來
是一片淫靡幾分心足,片刻,但覺自己一對乳頭上,已經全部被湘雲的口水沾得
濕潤透了,心中更加歡愉,一時間,但覺陣陣快感,從自己的乳房上傳入自己的
腦海中,自己的一片魂靈,倒似欲海中一葉小舟,隻是随着狂波巨濤,起伏沉浮,
忽巅忽谷。本來以她素年修養之性情,便是此刻在枕席上無羞纏綿,既然湘雲盛
贊自己胸乳,或是調笑,或是羞澀,或是歡娛,總要回應一聲,或是再反口贊去,
隻是此刻,仿佛心魂俱已醉了,倒不是來自清明神智,而是來自那大半年來性奴
生涯,漸次沉于骨髓内禁忌風月之心魔,心中隻起了一片片混亂的念頭:" 雲妹
妹這等伺候我,簡直要飛了天了,是不是和她素日伺候主人一樣。還是素日,隻
是主人玩吮她的奶兒?嗚嗚。主人将我等做性奴……我如今要雲妹妹來這等伺候,
卻不是一如将雲妹妹做性奴……更豈非和主人一般是神仙受用" ……

  胡亂想到這一節,那心頭字句裏禁忌快意再也忍耐不住," 啊" 得仰長了雪
頸又是一聲嘤咛,猛的将湘雲撲倒在床褥上,自己也軟倒在一側,口中仿佛着了
魔一般,竟然帶了些仿佛弘晝奸淫玩弄自己之時那一般命令之辭色,嬌吟喘語道:
" 雲兒,快,快,快用你的奶頭兒來……來……服侍姐姐才好……要頭兒……對
着頭兒。"

  那湘雲本來在親吻寶钗之胸乳,其實和寶钗一般,心下除了快活混沌外,其
實全是些胡亂的念頭,一時隻想着" 寶姐姐這裏好甜軟……能吸出奶兒來不?" ,
一時更混想着" 寶姐姐這等人兒,可惜終身隻可侍奉主子做了他人性奴,如今我
一意服侍,定要讓我自己多一些羞辱,好讓寶姐姐多得幾分快活,才不辜負了寶
姐姐神仙般人品兒。" ,一時卻也自得意:" 憑是如何,我居然可以玩一番寶姐
姐的身子……哪世裏修來,哪節來想來……"

  才自亂茫茫得,卻被寶钗蒲然推到,更聽寶钗嬌吟喝命攝魂吸髓,她心頭一
片欲念,她向來敬愛寶钗,此刻更是唯命是從,聽寶钗一聲" 要頭兒對着頭兒"
說得春濃醉迷,便倒和折辱自己身子,服侍弘晝一般,聽寶钗喝命,口中便如嬰
兒一般呓語迎合道:" 是……雲兒一切都聽寶姐姐的,頭兒對着頭兒……嗚嗚
……才好" 說着,将整個身子拱了上去,将自己的一對高聳綿延的乳房,整個擠
上了寶钗的乳房,那兩方少女,俱是雪白柔膩的乳肉,随着湘雲的動作,死死貼
合在一起,各自将自己的乳房形體擠壓得變了形狀,那乳頭和乳頭上最知嬌嫩敏
感之處,更是交纏觸碰,反複逗弄着對方。

  兩女此生哪裏有過這等禁忌享受,各自之乳頭觸碰厮磨着對方的乳頭,雖然
二女爲奴已有辰光,但是這少女的奶尖兒,實在最是禁忌風月,何況此刻是一對
兒,當真是禁忌之上更添妩媚,淫意之上更添激烈,各自但覺胸前仿佛要炸裂開
來一般的受用綿綿。那湘雲已經是渾然物外,轉圈挺松磨了二三十下,更顧不得
一切,仿佛是嫌自己和寶钗都是少女嬌體,怯弱不得氣力,幹脆将一隻手,伸到
自己胸前,将自己的乳房捧起來,仿佛是擠甚麽勞什子一般,扶捧着自己的乳峰
尖處,去用力碰撞摩擦寶钗的乳頭。這一番,氣力更甚,對得更準,乳頭每一次
撞擊輾轉,都是準确得落到對方的乳頭上,越發碰撞到心窩裏去了。二人之念之
感,一時仿佛是湘雲用手扶着自捧雪乳供奉,如同淩辱自己折磨自己,将自己降
身爲奴一般,一時又仿佛是湘雲捧着自己的乳房去主動侵犯寶钗的乳頭一般,次
次撞擊擠壓,都将寶钗的乳房玩弄得形态淩亂,倒又好似是在淩辱寶钗折磨寶钗,
将寶钗羞降爲奴一般。

  可歎二女盡自歡好,自己亦是不知自己之心性。原來二女口中雖謙,其實都
本自負深閨佳人,神仙作養一般人品,顧影自憐,品貌身量,氣質才華,體态顔
色,俱是紅塵中難得之閨秀。自圈入園中,其實到底有着幾分哀怨心傷,惆怅悲
恨,要以自己處子貞操,少女天胴,蘭芝氣質,一并供奉、折辱、羞恥、亵弄,
隻爲去取悅主子弘晝,終身再不得夫妻恩愛,天倫之樂,實在難免那" 紅顔薄命
" 之歎。隻是各自顧念禮法規矩,皇家威嚴,生死存亡,更有親族眷念,連想都
不敢細想罷了。再一層上,這二女自小相處往來,本就親密相好,漸次年長,更
是各自羨豔對方容貌體态,才具性情。雖說本來都是閨閣裏教導之女孩子,于那
雲雨風月,便是連想一想,也是以爲罪過無恥,二女雖然耳鬓厮磨,身形漸成之
時也有那自慰寂寥之事,但是女子相好卻斷斷不敢想的。隻是一旦人生際遇有變,
入園爲奴以來,弘晝既破了她們各自少女貞潔,将她二人各自連番奸污,讓她們
知了雲雨滋味,更立了規矩,許勵園中女女歡好,那永晝寂寥,長夜凄漫之時,
其實寶钗亦想過湘雲之身子,湘雲亦想過寶钗之顔色,隻是閨蜜情懷,也知床笫
雖歡,到底是羞辱之事,并不敢深想細思罷了。此刻機緣得趣,二女纏綿成一團,
正是烈火烹油,倒是好似恩愛夫妻,新婚纏綿一般,各自愛憐對方氣質品格,又
各自得意滿足于淫玩對方那早已癡想了多次之絕美少女身體,更是能解幾分難得
弘晝一寵之深宮春怨,一時奔放将自己交付對方狎弄,和對方拱聳纏磨,愛撫惜
憐。

  兩女身子厮纏之時,口中更是一片胡天胡地,一個若嬌呼" 寶姐姐" ,一個
便應合" 雲妹妹" ;一個若叫嚷" 美" ,一個便隻呼" 天爺" ;一個若嗚咽若泣
" 姐姐疼我" ,一個便隻仰脖呼應" 疼的……疼的……妹妹也疼我……" ;一個
若告饒,一個偏要加了氣力;一個若略略緩了身子努動,一個便要反而将胸乳一
挺一挺去渴索;一個是若死死咬唇,隻滲出血絲來,一個便是嗚咽嗚咽,亦不知
是滿足或是羞澀,竟然是眼淚水汪汪得自眼眶裏全都擠壓噴湧出來。這一對麗人
兒,對着各自一對雪峰,一時輕柔,一時激烈,一時纏綿,一時淩辱,一時嗚咽,
一時呻吟,一時清醒,一時迷醉,厮磨擠壓了已不知多少時刻,各自心欲缤紛,
神魂飄蕩。不知不覺間,四條秀腿兒已經是交叉纏綿到了一起,那光滑的大腿厮
磨大腿,俏皮的膝蓋撞擊膝蓋,連各自那幽幽鼓鼓、微微墳起之少女陰戶,也已
經不知何時,隔着内褲兒一味纏綿磨合在一起,兩具各自看來,都是美豔無方,
天人仙子一般之嬌媚肉體,此刻通體白皙俱是透是潮紅,雪腩肌理亦是滲着香汗,
纏綿成一團,粘合并連,姿态歡喜淫色不堪萬分都已經渾然不覺,仿佛是天然地
就就該如此一般。

  那湘雲一手尚自捧着自己的乳房,如同供奉一般,和寶钗厮磨了半日,得了
多少滿足,胸乳上之溫存惬意,此生倒未曾有過。她另一隻手便已經忍耐不住,
在寶钗的美臀上摩挲。先時隻是隔着寶钗那細膩之镂空織紋内褲,溫柔癡愛的撫
摸着寶钗的股臀,即可感受寶钗那渾圓的臀線,又可亵玩那内褲的紋理,但凡幾
十下,又仿佛不足,從寶钗的腰眼上,伸進了寶钗的内褲包裹之下,直接撫摩上
了寶钗之細嫩的股肉。先時輕柔溫存,但是随着胸前的動作越來越甚,下體的愛
液更已經是将自己的内褲完全沾濕,和寶钗那也分明是股股愛液濃烈奔湧得已經
沾黏濕潤成一團,兩下裏愛液各自從内褲中滲透出去,又去沾濕對方的内褲,實
在是淫靡得不堪,便是本能一般想要去狎弄寶钗的私密處。便撥弄着用力扯抹,
要将寶钗的内褲褪去。隻是她一手捧着乳房,折騰了半日,其實已經香汗淋漓,
玉體酥軟,倒有些不得氣力。

  寶钗此刻但求知足識味,又憐愛湘雲,何況想着今兒都已經如此這般了,哪
裏還顧得羞,既然感受湘雲手上酥軟,倒逗弄得自己幽徑蜜穴中更是空虛,她也
多了一分盼望和湘雲更是私密羞恥之觸碰。便掙紮着表情,咬着嘴唇憋出歡顔來,
仿佛是安撫湘雲一般,自己伸手輕輕撥開湘雲的手,來到自己的腰臀處,将兩隻
手兒插入自己臀瓣之上,将内褲兒一寬,緩緩自自己臀上,褪到自己大腿上,又
幹脆,将一條腿兒收了起來,弓着身子,将内褲自從一條左腿上褪了下去,隻是
挂在自己右足之上,卻又貪念乳房處受用,一時顧不得,由得那條内褲,挂在自
己秀美的足弓上。

  那湘雲本來就敬愛寶钗,見寶钗自己褪了内褲,頓時腦海中一片轟鳴,想着
" 寶姐姐那羞處兒,竟要給了我玩了去了……" 欣喜感激之餘,竟然不時急着去
摳摸寶钗那最羞人的少女美處,而是又想着" 寶姐姐自己卻脫了内褲,雖說此刻
也是滋味甜美,但是想來亦是愛憐我之意。寶姐姐尊貴人兒,清潔人品,定是羞
的,我卻怎好還穿遮着……" ,隻是她一手尚自捧着乳房蹭弄,又不舍得放下,
又怕寶钗不喜,便口中喘息央求道:" 寶姐姐,雲兒……嗚嗚……手上沒了氣力。
寶姐姐,嗚嗚……你替雲兒……脫了小褲可好,讓雲兒用那處來服侍姐姐……"

  寶钗褪了内褲,一時羞意甚了,倒是略略挪開了臀部,免得立時直接将自己
那羞處和湘雲的羞處觸碰太緊,隻是到了此刻,哪裏還能禁得心頭酥軟之意,也
是頗想品玩湘雲那羞處小穴,聞聽湘雲嬌言柔媚,也是醉喜,纏綿愛慰道:" 雲
兒乖……" 便伸手也從湘雲的美臀處,摸索上湘雲的内褲要去拉扯,隻是手伸進
去,一時撫摸上了湘雲的玉股,但覺指尖掌上滑不留手,那股肉分外細膩肥美,
便忍耐不住細細抓捏愛撫一番,調笑道:" 雲兒,你的小屁股……真正是美,這
摸着着實受用……".湘雲也覺着寶钗撫摸自己臀肉曲線時,自己便如同一個小孩
兒被大人摟抱親昵一般滿足,聽寶钗誇耀她,那" 屁股" 兩字本來粗俗,但是此
刻出于寶钗之口,竟然全是美意,更是胸前聳湧,玉足交纏,心頭越來越快意,
反複有一股暖流要自自己小腹處沖出身子來,口中已經是忍耐不住,迷言醉語卻
聲音越發嘶啞高亮道:" 姐姐喜歡雲兒的屁股……隻管随意怎麽摸……嗚嗚…
…随意怎麽弄……嗚嗚……随意怎麽玩雲兒的屁股……"

  寶钗本來也是有些驚訝,自己這等知書達理之人,此刻迷醉之間,居然口中
也是這等語詞淫靡晦澀,但聽湘雲迎合,卻又添了歡喜,但覺懷中湘雲的身子一
拱一拱,反反複複仿佛在索求極限,便将湘雲的内褲也順着她的股線和身子的湧
動,慢慢退到大腿上,裸了她的玉股幽徑,便是她這等性子,此刻意随欲動,淫
由情生,聽湘雲呢喃着" 随意怎麽玩雲兒的屁股" 竟也一時捉狹,胡亂嬌聲道:
" 那這麽玩可好?" 便将一隻手,從那兩片緊緊夾着得臀瓣裏伸進去,伸到湘雲
的股溝裏,用食指得指甲輕輕在湘雲的肛門處微微一劃。

  這一劃,正是湘雲此生和女子最親熱禁忌之舉,她本已迷醉,再也忍耐不得,
但覺菊花處傳來的奔湧羞辱之意,伴随着蜜穴裏瘙癢酸軟之感,沖湧着丹田裏那
羞恥并快感,滿足并折辱的滋味融成一團,化成一聲嘶啞了嗓音的" 啊……天爺
……" 竟然幾乎立時暈阙過去。那下體處,幾乎是噴潮一般,湧出一陣陣羞死人
的蜜汁來,但覺下體已經濕透不堪,身子也是一陣酸軟意足,卻一時仿佛所有的
氣力都自四肢百骨間散了去,卻掙紮不動了。竟然好似失了神魂一般,那眼耳鼻
舌身意,一瞬間仿佛全是快感,卻無了知覺。

  昏沉沉美滋滋間,但覺自己的身子軟綿綿被翻動了一下,又改了仰卧之姿,
然後,一具香噴噴軟綿綿的身子竟然就壓了上來。自己的兩隻手兒被張開,胸前
一對玉峰美乳,被清晰得頂着兩顆乳豆的另一對美肉,壓得擠成一團,口鼻處一
股蘭麝之氣沖湧過來,兩條腿兒此刻無力,隻是綿軟的微微拆開,細細索索又有
兩條微微涼意之美腿也纏着自己,最羞是,雖然陰毛稀疏,卻想來已經濕潤透了
的蜜穴處,居然如同雪踏蔭草風催枝葉一般,有另一片清新幽蘭的泥濘地和自己
貼合起來。

  渾渾噩噩之間,單聽耳邊寶钗帶些嬉笑之嬌吟入魂:" 雲兒你個丫頭……哎
" 湘雲聞言,方才驚覺,竟然和寶钗纏綿之時,自己忍耐不住先洩了身子。想來
此刻是寶钗将身子壓定了正在亵玩。她迷迷瞪瞪睜開眼,看見此刻半壓在自己身
上的寶钗,亦是正似笑非笑得瞧着自己,眉眼之間一片愛憐亦帶了幾分嬉笑之意。
她此刻方才洩了身子,雖然許身于欲,倒不由起多了幾分少女嬌羞,一時仿佛要
側着遮了臉去躲羞,隻是想來也不知怎得,又有些慚愧,總是該自己侍奉服侍寶
钗,哪裏想着自己雖然主動聳湧了半日,卻是先自己登了意境,思來想去,必是
自己适才房内自慰之餘,卻被寶钗窺見驚斷,未曾盡意之緣故。

  她心下羞意愧念俱起,聽寶钗嬉笑,氣力漸漸回複上來,幹脆調笑道:" 寶
姐姐。都是你不好。怎麽……摸雲兒那裏。我卻要摸回來……" 說着,胡亂伸手
過去推着正壓磨着自己身子的寶钗身上亂摸,一時隻是觸到寶钗兩乳之側,便一
時少女心性,嬉笑着去呵寶钗的癢。寶钗吃癢,也不由得咯咯亂笑,身子更是鼓
動,那下體穴兒處更是在湘雲的穴兒、小腹處滑來滑去,兩人俱是吃吃亂笑,一
時到底湘雲氣力壯,掙紮着兩臂,和寶钗的兩臂交纏着,握着寶钗的身子,在那
床榻上翻了個滾,那寶钗一邊笑着,一邊又滾動身子,兩人自左向右,又自右向
左,倒是懷抱着嬉笑打滾了幾圈。初時多帶了幾分少女閨房逗趣之意,待到身子
纏綿滾動,那肉體每一處,伴随着滾來滾去起伏觸碰的快意,又不由意動神搖起
來。

  到底是湘雲才洩了身子,略略生了幾分氣力,一番掙紮嬉笑,卻換了個個,
将寶钗仰面壓在身下,卻見寶钗柳眉新月小沉,杏眼水潤微合,兩腮雪膩泛紅,
氣息蕩漾之間,風情自有萬種,便是此刻房中已是風月情濃到了十分,卻依舊是
保持了那一種少女至情至純之境,心下愛惜之餘,一時竟然呆呆瞧着寶钗隻是小
片刻,心中泛起許多混亂念頭來,腦海中全是一等胡思亂想:" 此刻想來,若寶
姐姐和我這等品格兒,憑我們是不于主子爲奴,即便是如同凡俗女孩子一般,嫁
了人去,将來枕席之上,還是要給丈夫奸玩享用身子的。那等污濁須眉男子,得
了寶姐姐和我這樣的美人兒自然快活,但是隻怕也一味隻知淫弄女孩子以愉悅自
己皮肉。寶姐姐這等神仙似的玉人,性子又好,便是個狀元郎,就配得上了麽?
隻怕也是玷污了寶姐姐了。隻怕那等男子,隻是知道抽插逞欲,都未必能細細品
玩觀瞧,賞愛憐惜寶姐姐的發膚唇齒,天體玉胴的,若是自己逞欲,隻要自己快
活得味便好,哪裏還顧得我們女孩子的點滴歡喜感受……如今想來,還不如給主
子爲奴,主子鳳子龍孫,天威赫赫,玩弄奸淫我們身子,也不虧負我們……還許
我們這等女孩子恩愛,竟是不辜負了我們這等皮肉了。"

  此等念頭起了,果然也想着" 總要讓寶姐姐快活才好" ,便更是柔情蜜意,
垂下頭,在寶钗耳邊輕輕溫柔卻帶了幾分挑逗,隻言道:" 寶姐姐你且别動,讓
我來服侍你。"

  寶钗自刻如在雲中,和湘雲赤裸交纏了半日,那羞意也遮了,身子也自酸酥,
欲念又正盛,聽湘雲溫言俏音,倒真好似自己供弘晝奸辱又要博取弘晝快感時那
等溫順柔媚,點滴尋索主人心意一般,雖不可斷言湘雲要如何服侍自己,卻也隐
約知道個究竟,更是慵軟受用,她其實正和湘雲一般,此刻仰面軟躺,一邊品味
着适才和湘雲厮磨纏綿時之快感,一面心頭也是胡思亂想,隻是她的想頭越發古
怪,明知禁忌不可,居然是忍耐不住,将今兒之事和弘晝奸玩自己之情比較起來,
心頭也是一番滋味,隻想着:" 雲兒這等身量,也不知究竟是幾世裏造了孽還是
積了福,她這等美奶兒,别說男子,便是女孩子也要貪慕的,若非宗族之劫難,
今日之偶遇,隻怕一生我也不能受用來?如今雲兒卻能這般對我……有這一層,
真不知爲主子之奴,是禍是福了……主子淫我貞潔亵我身體,雖說也時有愛賞恩
憐之語,輕撫慢揉之事,隻是他是主人,我總難免懼他威儀,萬事總是取悅于他
爲先。何況主人心性,其實最喜女孩兒家羞恥淩辱,最要女孩子家悲戚傷苦,他
才逞欲……那于女孩子家,其實是别一番滋味,如今和雲兒這般,卻是恩愛歡好,
互憐惜愛的……她玩我身子,我快活,我玩她身子,她其實也卻不是快活的…
…豈不是不辜負了天造就的我們這等身體……如今竟不知她要怎生' 服侍' 我了
……" 一面胡思亂想,一面便" 恩" 了一聲,仰面閉目,自在含春,由得湘雲舉
動。

  湘雲卻不再壓着,換了身子體态,兩條腿叉開,就跪在寶钗身子兩側,跨坐
在寶钗身上,卻俯下身去,此刻不顧自己的乳房向下蕩漾,乳尖不時觸到寶钗的
身子,倒三分如同侍女服制房主,三分好似新妻取悅丈夫,卻又有三分如同男子
戲亵女子身體一般,對着寶钗的身體,輕輕啄點,用那舌尖唇齒,吻、舔、磨漸
次夾雜了輕輕撕咬,先是在寶钗的臉蛋,吻得寶钗迷迷醉醉,又到寶钗那微微嘟
起俏皮的唇皮,逗的寶钗伸舌來和自己纏綿一番,又慢慢換了動作,漸次向下,
去親吻寶钗的脖頸,再次向下,在寶钗一對玉乳的上方慢慢舔吮一番,在那寶钗
那已經硬挺的乳頭上舔弄了好一片刻。這一回,卻是溫柔親熱、軟綿亵弄皆有,
隻吧寶钗舔得渾身麻癢癢得一陣顫抖,竟然又要向下,這回卻到了寶钗小腹,她
不肯一味癢了寶钗,隻在寶钗的肚臍周邊緊緻的少女小腹肌膚上輕輕舔弄了一番。
她一路自上而下,倒将寶钗大半個身子都舔吮得濕潤了。

  那寶钗躺着當真受用無方,此刻渾渾噩噩,一層念頭上想着,跪在自己身上,
如此如同親暧珍寶一般憐惜舔吻自己的,既不是自己要一生用盡心思取悅的主人
弘晝,也不是自己房中丫鬟本來就理所當然依附,而是和自己自小一并淘氣長大,
亦是讀透了聖賢書,學盡了女貞德的閨中姐妹。自己如今隻是閉目受用,感受着
自己每一處要緊處傳來的舒暢并纏綿,想着身上的這一佳人和自己一般兒年齡,
一般兒位份,卻如同服侍主人一般服侍自己,那迷離之間,快意越發從每一個毛
孔中透得出來。

  這另一層想頭上,亦是添了幾分緊張。原來這湘雲說要服侍自己,居然一路
親吻,從自己的臉蛋兒漸次往下。她雖然今兒沉迷此欲,但是此刻不免嬌羞,想
着" 難道雲兒……要親我那裏……" 想到那裏如今香汁泛濫,泥濘不堪,如何見
得人,卻又不免有幾分期待,自己的那要緊羞處,能讓自己身上這個閨秀小姐嬌
憨玉人,親一親,吻一吻,舔一舔。

  确實果如其思,那湘雲吻過了寶钗的小腹,慢慢再向下,先是對着寶钗的陰
戶略略往上一些的肌膚,先是親吻幾下,減緩寶钗的緊張,才伸出舌尖,用那濕
潤軟綿的舌尖,終于去舔上了寶钗那少女蜜處。

  寶钗又羞又喜,又是覺着不堪又是覺着滿足,一時忍耐不住,搖頭掙紮道:
" 雲兒……别……那裏多髒……"

  湘雲連連搖頭,伸手過去,在寶钗兩乳上輕輕撫弄,口中安慰道:" 寶姐姐
身上哪裏都香,更沒一處是髒的。姐姐……你不要管雲兒……你就當……你是主
子好了,你隻管享受,雲兒隻管伺候你……"

  寶钗又羞又急又是快意,聽她" 你就當你是主子好了" 這等話都說出來,一
聲" 胡說" 才笑罵出來,到底那少女下體被另一個少女親吻的快樂無邊無際的湧
上來,換了一聲搜腸刮肚的嗚咽呻吟" 嗚嗚" ……

  湘雲此刻也是說不盡之心頭别樣春情。一則她愛惜寶钗如花似玉般之身子,
于那少女嬌羞恥處探秘尋幽最是境界,并不覺着髒,隻是她到底也是名門閨秀出
身,雖爲人性奴許身風月,此刻多少亦覺着,自己這般親吻寶姐姐那羞恥處兒未
免有些不堪;隻是另一層上,耳聽寶钗嬌吟軟呼聲聲蕩漾如丢了魂似的,也知寶
姐姐必是滿足快意的,自己便有些不堪,隻要能讓寶姐姐快活,卻又有何妨,自
己服侍弘晝之時種種折磨淩辱,玷污奸弄,自己也自承受了,何妨此刻稍稍有些
淫意,卻是歡好寶钗呢。

  思及此處,她越發顧不得羞,便隻當自己是寶钗之妻之臣,之奴之婢,用心
意盡性情施溫柔,隻是一寸一厘,用自己之丁香軟舌,在寶钗那陰唇内外,點點
啄啄,吸吸滾滾,若一時亵弄得寶钗身子亂顫,呢喃嬌吟,便加了氣力,輾轉反
複,點觸厮磨,如此舔弄之餘,竟然自己的下體又酥癢酸麻起來,連自己也不敢
深想細思,但覺此刻能亵弄寶钗那要緊處兒,倒有了品花折柳一般的竊香占玉之
快意。她是女兒家,更知如何挑動女兒家心頭快意,那舌尖鼓動之間,越發往寶
钗細膩肉縫深處裏伸索進去,連連逗得寶钗的身子一抖一抖,兩手已是死死抓着
床褥,口中嗚咽連聲,但覺唇舌之上,寶钗的身子越發燥熱起來,不說幽徑燙濕,
花蜜潤澤,便是連大腿内側等本來肌膚一片白皙處,也是已經滾滾翻出紅潮來。

  這真是:

              濁世三生許王侯

              幽深香暖紫菱洲

              雲魂霞魄藏不盡

              雪钗冰心惬小樓




.
2016-6-19 22:1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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