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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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命書 (第1~6集•19)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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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1~6集•19)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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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2019年1月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序章)

  旭日東升,一抹紅光斜斜地灑來,小河北邊的山坡、別墅、樹林、頓時變得
光彩奪目。

  朝陽之下,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Gc(Grancabrio),敞篷跑車,
在無人的道路上,環山疾馳,風急火燎,從圍墻最外頭的大門進入,趕向內部。

  這里沒有別墅群,因為整片山下數百畝土地,都是個人私有地,建起了高墻
厚院的,一棟棟被黑色柵欄包圍的豪華別墅,歐式小樓造型,出於名家設計,仿
佛一件件藝術精品,陳列在這片僻靜的山坡上。

  別墅小樓的數量並不多,這片被圈起來的土地,更多是庭院造景,遍植玫瑰
的大花園,整齊的紅色玫瑰,在陽光的映照下,如著火一般的燦爛。

  它像一個貴族,站在山坡上打量著對岸的小村子。每次村民們瞧向這里時,
都會肅然起敬,產生一種仰望皇宮的感覺。

  因為,這座現代莊園的主人,不僅僅是有錢,有的也絕不僅是錢,村民們都
聽過他的傳說,知道莊園內有不但處處都是監控、電網,有數十名精壯保安日夜
巡邏,有兇惡獵犬,甚至……據說還養了豹子,曾把入侵者咬得血肉模糊,一路
慘嚎著逃出來。

  能有種排場的,當然不會是普通人!

  村民們口耳相傳,這一位通吃黑白兩道的巨富,雖然是保全業起家,但背景
不幹凈,坐過牢,公司里的保安各個涉黑,待他發跡之後,大刀闊斧,重拳出擊,
連連進軍汽車、房產、影視……名下公司遍布數十條產業鏈,每個月出入的金錢
都是天文數字!

  這麼一位巨富,能夠白手起家,創造自己的商業王國,當然是天時地利的配
合,不過,村民之中早有各種傳聞。

  有人說,那位巨富撈偏門起家,一路走來腥風血雨,金山銀山底下,埋著屍
骨無束;有人說,這位富豪得到國家扶持,這才能平步青雲;有人說,他用卑鄙
手段奪取了妻子娘家的所有資產,害得賞識他的老嶽父家破人亡;有人說,他做
夢夢到彩票號碼,財富得自天授……

  許許多多的流言,都隨著人們的好奇,都深鎖在美麗的莊園里,刺激人們的
想像……

  黑色的名牌跑車,停在主宅門口,從車上下來一個西裝畢挺的青年,體魄健
壯,面孔英俊,金絲眼鏡調和了兇性,增添了幾分幹練,很難想像這麼一個三十
出頭的他,已經是一個大集團的總經理。

  青年手里拿著公事包,示意保安與管家把車停好,自己則快步走入主宅,穿
過富麗堂皇的廳房,來到後院。

  碧綠的草坪邊,是一個方形遊泳池,池水清澈見底。水花一閃,一條『美人
魚』破水而出,水淋淋的長發,映著一張青春美艷的臉。

  女子走上來,身著紅色的連體泳裝,在細腰的扭動中,圓臀晃動著迷人的旋
律。泳衣下露出的的兩小塊白臀肉,一動一動遊移著,掛在上邊的水滴,滑向大
腿,令人口幹舌燥。

  她上來的時候,青年正好經過,她抓起池邊椅子的浴巾,擦拭著身上的水珠,
「你又來見他?這次又是什麼事?」

  青年道:「有份公文,只有他親自簽字才能拍板。小火,這早上妳還下什麼
水,怪涼的。」

  這個姑娘名叫小火,挺有個性的。

  小火給自己擦著水,說道:「我好歹也是練武人,不怕的。」

  她猛搓著長發,隆起多高的胸部跟著顫起來,被青年看個正著。

  青年微笑道:「小火,你的這任男朋友怎麼樣?」

  小火停止動作,說道:「太嫩。沒戲。」

  青年勸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嫁人了。」

  小火目光停在他臉上,嬌嗔道:「你都沒結婚,我還急啥?總之,他沒開口,
你也別催我。」

  她草草擦過,說道:「早餐差不多好了,哥,我陪你去見完他,一家人吃早
飯吧。」

  不管青年同意與否,挎上他胳膊,貼他身子,柔聲說:「乖,走了。」

  一同離開泳池,到後頭的花園去。

  花園之中,一叢卡羅拉月季旁邊,一個挺拔身影,獨自站立,似在欣賞晨光
中的花朵,六十多歲的年紀,頭髮花白,拄著拐杖,整個人卻如一棵青松,直挺
挺地矗立著,沒有一點衰老的感覺。

  小火把人帶到,吐了吐舌頭,轉頭就離開,青年有點無奈,但隨即整理心情,
往前走到老人身旁。

  已經許多年了,自身也早已是名聲卓著的辣手人物,不管在商場還是江湖,
但每次見到父親,都會止不住地緊張……

  青年站在父親面前,態度恭謹,老人目光直直看著艷紅的月季,沒有旁顧一
眼,只是問道:「有什麼事嗎?」

  青年緊張地說:「爸,馬來西亞那個開發案,談了兩年半,終於定案,預計
我方出資三百五十億,其余三成由對方以地皮參股,大概七年回本……這是報告
書,請你過目。」

  從公事包中取出報告書遞上。

  老人望著兒子朝氣蓬勃的俊臉,淡淡地說:「你是總經理,你自己做主就行
了。」

  沒接冊子,懶懶的樣子。

  青年彎著腰,恭敬地說:「爸,這筆生意太大,我和大家反覆商量,還是心
里沒底,得請爸做主。」

  老人唔一聲,這才接過冊子,在幾分鐘內翻完數十頁的文書,道:「放手試
試吧,挺好的生意,你們幹得不錯,但有幾點要修改,首先,對方承諾提供的地
皮,使用時間是……」

  青年德連忙取出紙筆,在父親的口述下刷刷記錄著。記完,長長籲了一口氣,
「爸,還是你厲害,幹凈利落。」

  老人笑一笑,道:「沒有人天生什麼都會。這都是多年經驗積累的結果。你
接手業務時間還短,只要用心做事,後頭……可以做得比我好。」

  青年一一答應,說道:「爸,還有一件事兒,我得向你請示。」

  老人不語,靜靜地聽著。

  「近幾天出來一個什麼公司,領頭的是個荷蘭華人,一來就開了幾家夜總會,
與我們打對臺,跟咱們搶客人。昨天還派人到我們場子栽贓販毒,簡直是不想活
了。」

  青年摘下眼鏡,一臉的氣憤,像只只發怒的獅子。

  老人沒有太大的反應,夜總會、高利貸什麼的,在自家生意中早就排不上號,
就算全部拱手讓人,也動搖不了根本,所需要在意的,是各方對此的反應。

  「……大家的反應如何?」

  老人聲淡如水。

  青年挺起胸膛,「從沒遇到這麼自己找死的,弟兄們都很氣憤,摩拳擦掌,
準備你一聲令下,大夥直接讓他們從這里消失,這次連只手都不會給人找到。」

  壓低聲音,青年道:「方局也說了,只要爸爸您點頭,他負責善後,包管什
麼麻煩都不會有。」

  ……

  這些情況,在老人的預計內,幾十年打下的鐵桶江山,不是旁人隨隨便便就
能撬動的。

  ……

  昨晚的夢里,他已經知道對方是什麼人,知道對方為何而來,知道對方暗藏
著什麼底牌與陷阱,那絕不只是枱面上顯出的這些小東西。

  ……

  但……那又如何呢?

  同樣藏起爪子誘敵的,自己又如何不是?如果自己有那個意思,對方會發現,
他自以為精巧的陷阱,自以為隱藏很好的強大實力,還有他早已聯絡好的盟友,
全都會在瞬間被輾成糜粉。

  因為,和如今的自己相比,他們就只是可以一指隨意輾殺的弱小東西……如
果自己有那個意思……

  老人合眼,足有十幾秒鐘,睜開眼時,聲音平淡如水。

  「即刻起,處分掉所有的產業,包括所有的股票、公司、房地產,還有酒吧、
賭場、夜總會等等,把資金轉移到……英國吧!」

  「是……啊?爸!」

  青年一下傻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東西,父親才六十出頭,不可能這
麼早就腦子出問題啊,明明只是一群弱小的烏合之眾,輾死就是了,不輾死也沒
關系,卻為何要……

  老人擡頭望著遠方的天空,正有幾朵雪白的雲飄著,輕快而活潑,或許……
人生不外如是……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早已經玩厭的遊戲,就該抽身出去,
尋找新的東西,只是……

  老人望著白雲,靜靜說道:「你知道嗎?我最近常常想,如果你母親還在的
話,我寧願一輩子只是個修理廠的小工人。」

  青年一震,靜靜地站在父親身旁,一起看著天上浮雲,任思緒飛馳,無數的
回憶如走馬燈般倒轉,時間仿佛回到幾十年前,那間隨時破產的小車廠,一切故
事的開始……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6-15 11:02 編輯 ]
2019-1-7 17:5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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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01)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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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2019年1月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1) 技術革新

  萬鑫修配廠原是一家國有工廠,後被吉通公司收購。除了裁掉一些幹部之外,
沒多大變化。管理人員照樣管理,工人們照樣幹活兒。要說有什麼好事的話,就
是工資比原來翻一番。大家上班圖的什麼啊?還不是多掙點錢,讓日子好過一些
嗎?在一個商品社會中,錢是大爺。

  這個廠子位於省城的郊區,比較偏遠。要去市中心,坐車需要一小時左右。
廠子占地廣大,分成幾大板塊。各分廠之間,有圍墻相隔,大門相通。在生產上
既成一體,又各個獨立。現在,已是晚上六時,下班半個鐘頭了,員工們走光,
院里靜悄悄的,落葉可聞。可修理大車間里,幾個修理工仍在忙碌著。

  他們一身油汙的工作服,在吊燈和行燈下,臉上這一塊黑,那一塊黑的,化
了妝似的。他們或在大架子上蹲著,或在地上站著,或在車底坐著,各自揮舞著
板子。汗水模糊視線,就擦上一把,繼續工作。眼見著幾個螺絲上完,再接幾根
管子,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

  旁邊的組長林慕飛,手持著行燈,說道:「要是累了,喝點水,再接著幹吧。」

  大夥不幹,都想一氣弄完。

  林慕飛望著他們,想到當初自己當學徒時,也是這麼幹的,心生感慨。

  一會兒,他突然問道:「秦楓哪兒去了?還有孫二虎呢?」

  秦楓是工廠工程師,他的師兄。孫二虎也是修理工,歸他管。其人號稱「車
間小霸王」,仗著上頭有人,不好好上班,還橫行霸道的,被林慕飛多次教訓過。

  林慕飛下午去前樓上學習,回來五點多了,沒看到二人。秦楓向來守點兒,
從不遲到早退。他上午還看到孫二虎在車間晃悠,上午回來沒見到他。請假也得
跟我打個招呼吧?這家夥,可惡!

  小李一下一下地擰著板子,說道:「老大,秦楓四點多就跟主任請假走了,
說是有活動。我看他臉上帶著笑,兩眼冒著光,備不住會女人去了。林慕飛又問:
「孫二虎下午沒來嗎?」

  小李面朝林慕飛,手上不停,說道:「他下午來了。本來在休息室睡覺呢,
他兩個朋友過來把他拉走了。他們滴滴咕咕的,我也聽到了。他們去找女人了。」

  一聽女人,那三個人都停止動作,一起瞪大眼睛望著小李。要知道,他們這
個組里,都是光棍漢。這幾個修理工連女人手都沒碰過。一提到女人,心里癢絲
絲的。

  小李白了他們一眼,說道:「別介啊。我可以講,你們手別停啊。你們這樣,
我可不說了。」那三個立馬動起來。

  小李面向林慕飛時,臉上又是討好的笑了,一邊轉著板子,一邊說道:「那
兩個小子說什麼有個酒吧來幾個漂亮妞,水靈得像小蔥,功夫還好,能把男人伺
候得飛起來。孫二虎一聽,擡腿就跟著跑了。」

  聽到這些,幾個小夥子都要眼冒綠光了。

  林慕飛板起臉,說道:「哥們們,那種事咱們不能幹。那是違法的。即使不
違法,把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填窟窿,也犯不上。人得上進,走正道。幹活吧。」

  大家不出聲了,接著幹活。

  小李說:「老大,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啊。你有對象了,我們可沒有。」

  那幾個人說道:「可不是嘛,你有秦蕓那麼牛的對象,肯定得手了吧?」

  林慕飛笑笑,沒出聲。

  小李擰完螺絲,對他們呸一口,說道:「你們這幾個孫子啊,真是傻冒。憑
咱們老大的本事,可能沒得手嗎?都傻得冒氣。」

  林慕飛想起女友,心中一陣激蕩,鼓勵道:「你們好好幹,多掙點錢,不怕
找不到老婆。」

  眾人答應著,心中一陣沮喪。在這個商品社會里,在這個大城市中,一個小
小的修理工,要想娶到美貌可人的女友,簡直是做夢。哪有幾個象林慕飛這樣的
好命人呢?入廠三年,年年勞模,技術精湛,前程遠大。

  而且,在進廠之前,他已經有了秦蕓,一個科科資優,成績拔尖的美麗女大
學生。他是靠什麼贏得美人芳心的呢?只憑著人品和身手嗎?這有點不可思議啊。

  別人問這事兒,林慕飛笑而不語。其實心里挺樂。

  秦蕓是他的女朋友,今年上大一,溫柔又善良。且長相好,學習好,和他感
情更好。她是秦楓的妹妹,三人是青梅竹馬的關系。他得好好幹,爭取早日買樓,
等秦蕓畢業後,二人結婚。

  過了十幾分鐘,日落西山,霞光萬道,把車間的一部分映紅了。車間靜下來,
修理工們洗過臉,換過衣服,嘻嘻哈哈地下班了。

  偌大車間里只剩林慕飛一個人。他從車間一頭走到另一頭,仔細檢查每一個
角落,確定無恙,這才放寬心。

  他關好燈,拉下車間電閘,邁著方步,向鄭歷的辦公室走去。

  鄭歷是車間主任,也是他最敬愛的師父。他能走到今天,全靠師父提攜。不
然的話,上邊的領導哪知道他是哪根蔥啊?

  沒有師父幫助,他可能還和小李他們一樣,穿著油衣玩板子呢。人常說,受
人點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林慕飛常想,當師父需要他的時候,赴湯蹈火,在
所不遲。

  不過,有一件事兒,他有點不解。秦楓也跟過師父,算是師父的徒弟,為何
師父對他不那麼親近呢?象防範他似的。師父可以讓自己住在他家,卻從沒有讓
秦楓住的意思。這是為什麼呢?

  林慕飛推門進去,鄭歷正對著一張圖紙笑呢,霍地站起來,叫道:「慕飛,
咱們牛逼了。勝利就在眼前。」

  林慕飛走過去,見圖上一個葫蘆狀圖形,線多,管子多,標註多,由衷地誇
道:「師父,你真牛啊。這個裝置真設計出來了。我以為需要幾年呢。」

  鄭歷拍拍林慕飛的肩膀,說道:「也多虧了你小子提醒啊。不然,我至今還
在黑暗中摸索呢。」他指著圖形,講起技術來。

  雖然現在只是一名車間主任,但在幾年前,鄭歷是吉通公司的首席工程師,
所設計出來的幾款跑車,揚威國際,是吉通公司能從一間普通小公司,變成今日
龐大財團的重要功臣,卻不知為什麼,沒有飛黃騰達,而是被下放到這間小小車
廠,當一個寒酸的車間主任。

  雖然被下放,鄭歷卻沒有放棄研究與設計工作,他從事機械技術多年,一直
對現有發動機不滿,總想進行技術革新,以做到更省油、更環保,性能更強。這
幾年里,林慕飛就跟著他,從師父一開始的手把手教學,到後來,林慕飛成為一
個稱職的得力助手。

  師徒兩人翻閱大量資料,結合多年實際經驗,找到兩條可能的路子:一是用
高流量空氣芯取代濾清器,增大進氣量。二是換汽缸墊片,提升爆發力。

  鄭歷投入畢生心血。一次次試驗,一次次失敗,氣得他多次撕爛圖紙,摔壞
產品。幾個月前,在他幾乎絕望的時候,林慕飛建議:在發動機上加裝特殊裝置,
改變空氣成分,幫助充分燃燒。

  鄭歷眼前一亮,茅塞頓開。

  經過幾個月的努力,鄭歷取得突破性的進展,可以說成功在即了。

  他指著這個葫蘆說:「看看,就是它了。這是一組化學物質組成的裝置,其
中包括鈦,鋁,及其它天然金屬。空氣經過這個金屬組合時,便會產生化學作用,
分解出氫離子和氧離子。同時,空氣中的負離子會產生紅外輻射磁化作用,進而
提高氣缸中的酸度,有效減少空氣中微粒子潮濕狀況,全面激發空氣的活性。」

  講到這兒,他又指指發動機全圖,興奮地說:「有了它,功率會提高百分之
十五至二十,環保性,經濟性更好。一旦成功,一定會改變時代的。」

  望著師父躊躇滿誌、意氣風發的樣子,林慕飛肅然起敬,說道:「師父,那
你就是一代大師了,必定青史留名。那麼,這個裝置就叫『鄭氏助燃器』。」

  鄭歷大笑道:「鄭氏助燃器?說什麼呢,這設備是我們一起研發出來的,你
把自己放哪去了?」

  林慕飛抓抓頭,「我哪能和師父您比肩啊,我就是打打下手。」

  鄭歷搖頭道:「你是唯一真心在支持我這老頭的人,這幾年里,你的忠誠和
勤懇,我都心里有數,後頭師父有什麼,都不會少了你的一份。等後頭把它造好,
咱們就發了。你在省城買房子結婚不愁了。竹影的病,也有希望了。唉,這個病
有得治好的嗎?」他黑瘦的臉上笑容消失。

  林慕飛安慰道:「師父,現在醫學發展這麼快,怎麼不可能治好呢?等咱們
造好助燃器的,再治竹影的病。」

  鄭歷一拍桌子,說道:「對。當務之急,是造出來,然後加以實踐。只要證
明它成功了,咱們就可以申請專利了。」

  他將東西慢慢收起來,小心地鎖進箱子里,囑咐道:「這件事,別告訴任何
人,包括秦楓、竹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東西也能要命啊。」

  林慕飛挺胸道:「打死也不說。」

  鄭歷笑了,眼角的皺紋好深。他看起來,比他實際的年紀都老一些。他也是
一個可憐的男人,自從當年那件事之後,老婆跑了,女兒有病,他硬是挺過來了。
如今女兒已經上高一。要是沒那該死的病,這孩子稱得上完美。

  仰望頂上的電燈,鄭歷有些失神,不自覺地握起了拳頭,喃喃道:「等這裝
置做出來,我就可以回去了……討回本來屬於我的東西,十五年……十五年了啊
……」

  林慕飛覺得奇怪,自己從來沒看過師父這樣的表情,卻見鄭歷搖了搖頭,揮
手道:「還有件事兒,廠里要選派一批優秀技工出國留學,你知道了吧?」

  「我聽說了。名額有限。咱這個車間好幾十人吶,哪能輪到我呢?再說,還
有秦楓呢,我排不上號。」林慕飛不敢妄想。

  鄭歷一擺手,說道:「慕飛,『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有機會就
該爭取啊。我已經替你報名了。」

  「那謝謝師父了。」他大喜。

  「謝什麼啊?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去上,我可說了不算。」

  正說得熱鬧呢,門外傳來喊聲:「爸,慕飛,快回家吃飯啊。這都幾點了?」

  門響一下,香風一蕩,竹影已經站在眼前了。林慕飛第一反應是想逃。


                             【未完待續】
2019-1-7 18: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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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02) 作者:泉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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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


作者:泉晶
2019年1月7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2)辣妹多情

  辦公室的棚上點著幾組燈管,雪白的光輝灑遍各處,幾乎不留死角。盡管如
此,竹影的到來,仍叫人眼前一亮。

  她十九歲了,發育良好。那微微隆起的胸部將白色的半袖頂出丘陵。她身高
超過一米七,淡藍的牛仔褲包裹的兩條大腿又直又長,線條優美。她走路時,細
腰靈活,美腿交替前移,很富有節奏。光是這些,已經夠吸引人了,她還有一張
動人的臉,明眸皓牙,鼻高唇紅,英氣逼人。

  這樣的外表,真可謂人見人愛了,誰能想到這樣的美女會疾病纏身呢?

  雖然是鄭歷的女兒,竹影卻從母姓姓張,而不姓鄭,林慕飛不知道為什麼師
父坐這樣的安排,但師父把這個不跟自己姓的女兒看成命根,這一點林慕飛非常
確信。

  林慕飛跟她太熟兒了,常拿她和秦蕓比,心說,要是沒病,只怕竹影更有魅
力,將來不知道便宜哪個家夥呢。

  竹影叫了一聲老爸,便瞅向林慕飛,含情脈脈的。四目相交,林慕飛倒先怕
了,忙移開目光。

  竹影笑了笑,在他的面前,陀螺似的原地轉一圈,嬌聲說:「慕飛,你看我
漂亮嗎?」

  林慕飛忙看墻上的技術操作規程圖,嘴上說:「漂亮,漂亮極了,漂亮得讓
人不敢正視。」

  竹影也不避閑,上前摟著他的肩膀,斜視著他的臉,嘿嘿笑道:「看什麼?
我還趕不上那張圖嗎?」二人幾乎等高,看起來很相配。

  林慕飛臉上一熱,既不敢推,也不敢享受,雖然這香噴噴的少女身子誘人。
他可憐巴巴地看向師父。

  鄭歷爽朗地一笑,說道:「竹影啊,你當老爸是空氣啊?快放開慕飛,你看
你把他逼的,頭上都冒汗了。」

  竹影將他摟得更緊了,哼道:「我就不放。誰叫他變心了,放著我這麼好的
人不要,非要交什麼女朋友。」

  林慕飛聽了,立刻黑臉,高呼冤枉。

  鄭歷解釋道:「女兒啊,慕飛來城市之前,已經有對象了。」

  竹影瞪著林慕飛,恨恨地說:「那也不行。我不同意,你不準處對象。明天
打電話,告訴她黃了。」

  聽了這話,林慕飛簡直要暈倒,說道:「竹影,我一個打工的,沒房沒車,
一把年紀,找個對象容易嗎?要是我跟她黃了,這輩子不得打光棍啊?」

  竹影臉上又笑了,說道:「你可以等我啊。等我大學畢業,咱們就結婚。你
不需要等太久的。高中二年,大學四年,再找工作兩年,也就八年吧,還不到十
年呢。」她的黑眼珠子轉動著,很是靈動。

  林慕飛聽了,身體發軟,要是沒人家摟著,肯定癱倒地上。他已經二十四歲,
再過八年,周圍同輩的親友都兒女成群,自己單身一個,都不知怎麼和父母交代。

  鄭歷皺眉,嘆氣道:「女兒,你就放過他吧。」

  竹影一副深明大義的表情,真的放開他,說道:「看在老爸份上,饒你一次。
不過,慕飛,你就偷著樂吧。本姑娘有生以來,還從來沒跟哪個男的這麼近過,
讓你占了便宜。咱們可醜話說在前頭,我不點頭的話,你不準結婚啊。你要是不
聽話,我就將你逐出師門。」

  林慕飛一臉苦相,說道:「是,知道了。」然後又醒過味兒來。

  「竹影,弄錯了,你跟我學武一年多,我才是師父啊。要說逐出師門,只有
我逐你的份兒,哪有徒弟逐師父的,對吧?」將臉轉向鄭歷。

  還沒等他說話,竹影已向老爸板起臉,大聲說:「這跟你無關,你不許吱聲。
我一生氣,我以後就不給你做飯了」鄭歷連忙閉嘴。

  竹影將俏臉對向林慕飛,柔聲說:「慕飛,我是跟你學武,但咱們是以兄妹
相稱的,不以師徒身份。」

  林慕飛輕聲說:「不叫師父罷了,可你也從來沒叫我哥啊。」

  竹影狡黠地一笑,說道:「心里叫就行了。你記住我的話啊。走吧,回家吃
飯。」

  鄭歷想起正事,說道:「今天高興,咱們喝點。」

  他領著二人出辦公室,跟看門的老劉打過招呼,向家走去。

  這時候,天黑透了,路燈亮起,沿著平坦的柏油路亮出好遠。機動車,自行
車,時斷時續地在路上前進著。但總體上,還是安靜的。郊區有郊區的好處。

  回家的路不到十分鐘。經過超市時,買了三瓶哈啤。進了所在的小區,感覺
更安靜。那些窗子多數點起燈,黃的,白的,家家戶戶在演繹著自己的故事。

  回到家,擺好飯菜,三人圍上桌,開始用餐。兩個男人齊誇竹影炒菜好,令
人特有食欲。竹影聽得眉開眼笑。

  鄭歷興致很高,一杯白酒,在林慕飛喝完一瓶啤酒後,也喝光了。

  竹影問他有什麼好事,老頭是打死也不說,只說女兒身體越來越好,他高興
極了。竹影的一雙水汪汪眼睛又轉向林慕飛。他更是頑固,除了談工廠,說酒話,
一點有價值的情報都沒有。

  酒下肚,鄭歷的話多起來。在第二杯白酒時,鄭歷抿了一口,放下酒杯,面
現悲傷,說道:「慕飛,我這輩子好失敗啊。由於自己有眼無珠,沒了夢想和事
業,老婆跟人跑了,害得女兒又得那個病。要是沒有你,我早活不下去了。我不
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林慕飛連忙說:「師父啊,你就像我爸一樣。咱們之間,哪用得著謝字啊。
以後可別說這個話。」

  他當初剛認識師父時,師父很慘。女兒患了多年癲癇,連學都不能上。師父
為了照顧女兒,無法正常上班。還是慕飛的老中醫爸爸,給提供一個藥方,救了
這個家。服藥以後,竹影的病輕多了。原來一天犯病一次,現在,一年頂多犯病
兩次。每次很快醒來。於是,她重回校園,接著上學了。鄭歷放下「包袱」,又
可以安心上班,研究他的發動機了。這多虧他林慕飛。可他認為這是應該的。他
們是他的親人啊。

  竹影多次示愛,他很感動,但不能接受。他心里只有一個秦蕓。同時,他認
為,竹影還小,現在只是情竇初開的表現罷了。等她完全長大成熟,見過大世面,
她就不會那麼看重自己了。再說,自己一直當她是妹妹……

  鄭歷望著女兒,說道:「竹影是我的心肝寶貝兒。她媽走了之後,有那麼多
人給我張羅對像,我都沒幹。我是怕第二個女人對她不好啊。我今年已經五十出
頭了,身體也不太好。要是哪天我突然沒了,你一定要照顧好竹影啊。就算你有
一天和秦蕓結婚了,也要帶著竹影。」

  竹影聽了,不禁笑了。林慕飛臉上變色,覺得不吉利,這有點像遺言。

  他說道:「師父啊,五十歲正當壯年啊。你這話我可不同意。你一定喝多了。」

  竹影笑道:「老爸啊,你把我強塞給人家,人家不願意啊。你就別逼他了。」
她又變得賢惠起來。

  林慕飛忙解釋:「師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這麼好的人,一定會
長壽的。」

  鄭歷苦笑著,說道:「我這輩子沒幹過什麼壞事,我也相信自己會活到七十
歲以上。我這不是以防萬一嗎?你答應我嗎?慕飛。」

  竹影香腮一鼓,紅唇一翹,插嘴道:「老爸,你就別強人所難了。慕飛不結
婚還好辦,要是結婚了,他得天天陪老婆,我算什麼事兒啊?他老婆不得用掃帚
把我打出去啊。」

  鄭歷直視著愛徒。林慕飛後者望著師父半白的頭發,發紅的臉,充滿期待的
眼神,不禁點頭道:「師父,竹影永遠都是我的親妹妹。只要我還活著,就會好
好待她的。你放心好了。」

  鄭歷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和徒弟碰一杯,喝一大口,說道:「這就好,這就
好。」

  竹影哼了一聲,斜視一眼林慕飛,說道:「好什麼好啊。以本姑娘的姿色,
要是見了秦蕓,秦蕓非休了他不可。那我可成罪人了。」

  鄭歷指著女兒,取笑道:「竹影,你可真是厚臉皮啊。」

  林慕飛故意氣她,說道:「你見了她,會失去自信的。」

  竹影站起來,氣鼓鼓地說:「不理你們了。真氣人。」放下筷子,幾步躥進
自己的閨房,將門關得響響的,怎麼叫,就是不出來。

  林慕飛一楞,鄭歷哈哈一笑,說道:「別理這個瘋丫頭,咱們繼續喝酒。」
二人碰著杯,閑談著,不一會兒,林慕飛將啤酒喝光,鄭歷已暈乎了。林慕飛扶
他回房間睡下。

  他回來收拾桌子時,竹影又從房間出來,和他一起幹活兒。和剛才不同的是,
她將長褲脫掉,換上一條短褲,兩條欺霜賽玉的長腿暴露在他面前,令他心跳加
快。

  他不敢看,想趕緊幹完,就逃回房間。要知道,和這樣的姑娘呆在一起,實
在太危險。

  大家誤會了,這一章發生的時間,大概是2014左右。

             序章大概206*
2019-1-7 23: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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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03)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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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2019年1月8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3)苦和甜蜜  

  林慕飛將桌上的碗筷、盤子往廚房端,竹影沒有過來,板著一張臉,在客廳
的沙發上看電視。看電視也不消停,胡亂換臺,一會兒站起,一會兒坐下的,兩
條大腿也跟著直立,屈起,做著各種變化。

  當她翹起二郎腿時,更有得瞧了。一條腿壓在另一條腿上,嫩肉崩緊,圓圓
滑滑,泛著白光。一只腳還得瑟地悠蕩著,十分調皮。每個趾甲抹著紅色,像一
顆顆星星。

  偏那短褲真短,短到腿根。林慕飛幹完活兒,向她瞥了一眼,正見到腿根處
的美肉,是個肉感的半圓形。那麽豐隆,那麽誘人,那麽緊湊,是接近屁股處。
他還聞到一股香氣,應該是她的休香,肉香,特能撥動欲望的琴弦。

  林慕飛可是過來人,熟悉女人,自然想起和秦蕓的好事兒,一股火從心上躥
起,腹下之物腫脹起來,頂得褲子成蒙古包。他挪開目光,轉身朝自己的房間,
想逃之夭夭。

  「等一下,我有事和你說。」竹影吱聲了,聲還不小。

  林慕飛哪敢停留啊,頭也不回地走,說道:「天晚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說。」
門一開,溜了屋。往床上一坐,心說,竹影不是小孩子了,會勾引男人了,以後
可得當心,別掉進陷阱。

  他在黑暗中,窗外燈光點點,夜是無邊無際的。由於是夜,他感覺自己安全
些。再加上一道門,更讓他放心。她愛瘋愛鬧,可是晚上不進他的房間。

  他躺下來,藉著微醺的酒意,想早點睡。可是一合上眼,就是那晃動的大腿,
大腿跟部的美肉。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暗自提醒自己,自己已經有了秦蕓,而竹影,那可是親
妹妹一樣的人兒啊。

  他脫掉背心,只留褲衩在身,拉過被蓋上。剛有點睡意時,門吱呀一聲,一
個黑影閃入,一股香氣蕩漾。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林慕飛嚇了一跳,猛地坐起來,頭發都豎著。要是老頭子知道女兒在他屋,
還不得殺了他?她可是老頭子的命根子。

  「竹影,你想幹啥啊?」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顫抖著。

  黑影兒輕聲一笑,說道:「你看你啊,膽子跟耗子一樣小,還自稱是英雄好
漢呢,真叫人笑話。」

  林慕飛咬牙說:「你一個黃毛丫頭,我怕你幹啥啊?我可是打過老虎,殺過
狼的。」

  黑影兒撲哧一笑,說道:「不怕就好。那我來了。」在一片黑中,她啟開被
子一角,像只貓一樣鉆進去,鉆到他懷里。

  哦,軟玉溫玉抱滿懷的滋味兒。通過觸覺,她的上身就一個小衫,沒帶胸罩。
那兩團東西擠著他呢。下邊還是短褲。那裸露在外的肌膚涼絲絲的,滑溜溜的。
在他的身上一蹭,他幾乎看到火花四濺,聽到火花的哧拉聲。

  林慕飛嚇得向後退,哆嗦著說:「竹影,你想害死我啊?」

  竹影見狀,身子一轉,嗚嗚地哭起來。聲波如水流淌,聽得林慕飛不好受。

  「竹影,有話好說,你哭什麽啊?別讓師父聽到。」

  竹影猛地轉過來,抽泣著說:「你這麽煩我,嫌棄我,我還能不哭嗎?」

  林慕飛忙說:「我從來也不煩你,不嫌棄你啊,」竹影大喜,忙收了眼淚,
說道:「那你不早說?還一個勁兒躲。」她向前一湊乎,雙臂如藤,已摟住他的
脖子,身子貼得好緊。

  林慕飛的肉體上非常好受。試想,久曠之身的他,有一個香噴噴、嬌滴滴的
小美女,在晚上,在一個床上投懷送抱,這是多美的事兒啊?可是令他痛苦的是,
這樣的艷福他是堅決不能享受的。因為這是妹妹,不是秦蕓。

  他本想伸手推她,可他不敢,要是不小心碰到她的禁區,那他可是罪大惡極
了。

  林慕飛急道:「竹影,你別這樣啊。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再這麽下去,你會
害死我的。求你了,放過我吧。」他的聲音透露著絕望和恐懼,像一個即將被斬
首的犯人。

  竹影嘻嘻笑了,說道:「人家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還真是這樣啊。你占了
我這麽大便宜,吃虧的可是我。既然你求我了,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不過,你
得答應我兩個條件。不然,我不放。」她用小胸脯拱著他,還用大腿夾他,令林
慕飛苦不堪言。那是一種甜蜜的痛苦。

  在如此不利的處境下,林慕飛識時務,回應道:「行,行啊,你說吧,我答
應就是了。你快放開我。我要爆炸了。」

  竹影也不是傻子,隱約明白其中的意思。她出手好奇地往下一探,立刻碰到
火熱的,碩大的,硬如鐵的東西,最具代表性的男人的象征。

  她如遭電擊,啊地一聲縮手,把身子縮到被外,輕罵道:「流氓。」她一個
高中少女,雖然懂事,但從未有過這種接觸,當真又羞又怕。

  林慕飛聽得頭大如鬥,覺得比嶽飛還冤,心說,明明是你主動進門,主動騷
擾,還怪上我了。我硬,是因為性壓抑、秦蕓,不是因為你。

  林慕飛真是頭疼,說道:「竹影,你有話就說吧。」

  竹影穩定一下心神,說道:「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你說好了。」他退出被窩,又將被子纏在身上。

  竹影正色道:「第一個,不準你娶秦蕓。」

  林慕飛聽得直皺眉,問道:「為啥呢?」

  「不為啥。因為我不同意。我爸可是說了,你得永遠照顧我。你想啊,你要
是娶一個蠻不講理的女人,我咋辦呢?」

  林慕飛心說,秦蕓跟這個詞不像,你倒挺像。

  「第二個條件呢?」他決定不回答。

  竹影斜臥在床上,一手支腮,藉著窗外映進的少許燈光,他仍能看到她兩條
大腿的白影兒。那香味一縷縷地散發著。

  林慕飛故意想想秦蕓,便心境柔和了。

  竹影慢悠悠地說:「我爸今晚上咋這麽高興呢?有什麽好事?」

  「這個……」林慕飛心說,這個可不能說啊,我在老頭子跟前發過誓的。

  竹影見他猶豫,又來損招。她一條大腿彎起,探向他的身體,用腳趾從上到
下滑動著,滑到他跨下時,輕輕踢著。

  林慕飛向後移了移,說道:「沒啥啊,就是技術上有點小進步。哦,跟你說,
你也不懂。」

  竹影哼道:「少打馬虎眼,不然,給你用刑。」嬌軀一扭,纖手準確地將被
子拉開一個口,她又進來了。

  林慕飛大驚失色,結結巴巴道:「打死也不說。」

  竹影嬌笑道:「本姑娘有招讓你開口。」她的紅唇落在臉上,蜻蜓點水般地
親著。

  林慕飛慌張地說:「不要啊,竹影。」

  竹影吃吃笑著,感受著男人的不安和退縮,暗自得意,說道:「占便宜還不
願意,真是傻子。」她的紅唇向他嘴上貼。

  為了保護貞操,林慕飛終於出手,本能地雙手一推,正推在酥胸上。

  二人都呆住了,像被點了穴。竹影睜大眼睛,張大嘴。林慕飛忘了撤手,實
實按在她的寶貝上,隔著小衫,小衫薄薄的,形同虛設。那處的柔軟和彈性,無
何比擬。他變傻了,大腦短路了。

  當他意識到不妥時,迅速撤手。這下像是點燃炸藥包一樣,後果很嚴重。

  「啊……」竹影發出高分貝的叫聲。在這靜夜里,當真驚天動地。不但叫聲
大,且持續時間長,充滿了一個少女被汙辱、被損害的憤怒和冤屈。

  林慕飛都嚇壞了,當他意識到壞事時,急忙求饒道:「小祖宗,你別叫,你
想要我的命啊?」

  竹影也恢複理智,停止叫聲,罵了句:「流氓。」然後跑掉。門怦地一聲關
上了。

  林慕飛無力地躺在床上,呼呼喘著氣,伸著犯罪的手,暗罵自己不是東西,
真是罪該萬死,禽獸不如啊。我這麽做怎麽對得起秦蕓呢?怎麽對得起師父?

  她應該扇我一個耳光,或者我剁掉這雙爪子。這太他媽的邪惡了。

  竹影回房,哪里睡得著呢,心里不住罵那個流氓。罵到後來,她的手放到自
己胸上,羞澀地笑了,俏臉似火燒。

  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未完待續】
2019-1-9 12: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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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04)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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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2019年1月9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4)生死之間

  次日早上,林慕飛練武回來,不知該如何面對竹影。

  她在廚房做飯,一邊啪啪地切著菜,一邊唱著小曲,表情是愉快、活潑的。

  林慕飛的心里一寬,走到跟前,說道:「竹影,昨天晚上對不起你了,你打
我吧。」

  竹影把菜仍進鍋里,用勺子翻著,回頭剜他一眼,那一眼好嫵媚,好甜蜜,
又帶著嬌嗔,嘴上說:「昨晚什麽事也沒發生,只記得你答應我爸要照顧我,一
輩子對我好。」

  林慕飛大樂,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你就是我親妹妹,就和我家妹妹
子君一樣的,我不對你好,還對誰好啊?」

  竹影狠瞪他一眼,哼道:「又是妹妹,親妹妹的,誰希罕啊。妹妹能跟你一
輩子嗎?妹妹能天天和你在一起嗎?妹妹能和你晚上一起睡覺嗎?」

  林慕飛為之語塞,說不出話。

  竹影見狀,心情又轉好,繼續唱著:十個男人七個傻八個呆九個壞,還有一
個人人愛,姐妹們跳出來,就算甜言蜜語把他騙過來。好好愛。

  她還有動作,一腿不動,另一腿腳尖著地,屈著膝,有節奏地顛著,她唱得
好俏皮,好風趣。

  林慕飛站在她的旁邊稍後,看她的腿的節奏,才註意到她的身體。

  她穿著深藍的牛仔褲,裹得那腿圓圓長長,屁股更是滾圓如西瓜,規模不如
西瓜,也挺可觀的。偶爾還隨著腿的動作扭上幾扭,更增加誘惑力。

  林慕飛將目光落在她的屁股上,想起幹秦蕓的後入式。其中的細節、滋味兒,
每次回想都令人飄飄蕩蕩,仿佛脫離人間。

  竹影幹完手頭活兒,見林慕飛侵略性的目光,再見他的褲襠膨脹,不禁面泛
桃紅。她以為是自己色誘造成的,不知他是在想秦蕓。

  一般女孩子早嚇跑了,她沒有跑,而是來到他的面前,直視著他,取笑道:
「慕飛,原來你是這種人啊。我現在才知道,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在他
的包上掃了一眼,又轉身熱飯了。

  林慕飛霍地驚醒,自我解嘲道:「不知咋地,我想到汽車技術上去,想得入
迷,快成白癡了。」

  竹影吃吃笑了,說道:「白癡未必,快成色狼了吧?」

  林慕飛當即表示:「我的心里只有她一個,不會變色狼的。」

  竹影心里莫名的一酸,說道:「那我跟她哪個漂亮呢?誰更有魅力?」

  林慕飛望著她,沉吟一會兒,說道:「你們都漂亮,都很有魅力,只是你們
類型不一樣,她屬於小巧玲瓏型的,你是長身玉立的。她是老婆,你是妹妹。」

  竹影臉上陰晴不定,聽到妹妹二字,猛地沖到他的跟前,說道:「又是妹妹。
好,我這個妹妹這輩子跟定你了。你老婆和你能做什麽,我也能做什麽。你就等
著享福吧。」說著,以勝利者的姿態去盛飯了。

  到吃飯時,三人又團坐一起。鄭歷眉飛色舞,跟二人聊著天,一會兒談未來,
一會兒談廠子,一會兒又談竹影的學業,囑咐她暑假不能荒廢,得多幹點正事兒,
不能整天和同學遊山玩水。還要記得按照吃藥。這個病還沒有好呢。

  竹影一一答應著,不時拿眼睛瞧林慕飛,臉上溫柔,桌下的腳已狠踩林慕飛
好幾下,疼得林慕飛直皺眉,還不好發作,還得臉上陪笑,心道,這個瘋丫頭,
誰要是取她當老婆,可得吃苦頭了。

  上班時,鄭歷和林慕飛換好工作服,一前一後出了家門。竹影送到門口,沖
林慕飛擠眼弄眼的,盡顯少女風情。他故意視而不見。

  路上,鄭歷問道:「慕飛,昨晚上我跟你說的照顧竹影的事兒,是不是挺為
難?」

  林慕飛昂首挺胸,說道:「師父,竹影就跟我親妹妹子君一樣。我很願意照
顧她。可是你不該說那些不吉利的話啊。」

  鄭歷望望升高的紅太陽,陽光將他瘦臉映成黃色,說道:「大概人年紀大了,
想得也多。你要好好幹,我全力幫你,讓你前程似錦。至於錢的事兒也別愁。咱
們的輝煌就要來了。那時候想要啥沒有啊?咱們心想事成。」

  鄭歷合上眼睛,仿佛處在那美好的生活中。

  到了工廠,在生產之前,先要集合點名。鄭歷面對著幾十號人,擺出車間主
任的派頭,直立,嚴肅,目光如冰。點頭的任務,他交給秦楓幹。

  秦楓是場里的工程師,還是代副主任,是個高瘦的青年,將近三十歲,長得
俊俏、斯文,戴一副白眼鏡,那樣子有幾分像歌手林誌炫。他和林慕飛一樣,在
廠里廣受女性們喜歡,當他們是夢中情人。不同的是,男員工們也喜歡林慕飛。

  秦楓和林慕飛在外表上是兩種類型。二人都是將近一米八的個頭,但林屬於
猛男,濃眉大眼,鷹鼻闊口,古銅色的臉,而且身強體壯,肌肉發達,充滿北方
男兒的陽剛之氣。

  他們二人站在一起時,一個如江南才子,一個似塞外大漢。

  今天的秦楓,明顯不在狀態,臉上帶愁,心事重重,一雙眼睛黯然無神。在
點名之前,林慕飛問他怎麽了,他強笑了笑,說我沒事。

  點名時,他把李響念成了李晌,孫二虎念成了孫二幾,李咬念成了李口交。

  前兩個名字一錯,大家笑出聲。鄭歷向大家一看,大家趕忙閉嘴,強作正經。
可『李口交』三字一出來,眾人哈哈大笑,幾個女員工則漲紅了臉,捂嘴忍笑。
孫二虎則吹起口哨,一張雀斑臉生起淫穢之色,兩只金魚眼轉向左邊一個女員工
小江的胸脯,垂涎三尺。

  林慕飛就在他左邊,隔著兩人。他的這個反應恰好被林慕飛看到了。他鄙夷
地掃了孫二虎一眼,身子向前挪挪,剛好擋住他的不潔的目光。這使孫二虎很不
高興,偏偏對林慕飛又恨又怕,可不敢對組長怎麽樣,幾次交手都敗了。孫二虎
不止一次想,要是有機會,一定報複他。

  鄭歷說:「秦楓啊,還是我來念吧。」

  秦楓點頭道:「師父,對不起了。我昨晚加班到天亮,影響身體了,看字有
點花。」

  鄭歷說:「去休息一下吧。」接過點名冊。

  秦楓則走向休息室,臉上發熱,口中喃喃自語,沒人聽見他說什麽。

  那邊的鄭歷,代表工廠又說了一次這回甄選的重要,只要被選上,就能出國
深造,等到鍍金回來,也不是回工廠,很有可能直接進吉通集團,成為精英工程
師,前途絕對遠大。

  美好的描述,固然很讓工人們心動,但到最後,大家也心里有數,像這樣的
好事,哪輪得到普通工人頭上?當前的熱門人選,要嘛就是秦楓,他是大學生,
又是代副主任,實力最好,要嘛,就是比較有門路的幾個,比如鄭歷自己的徒弟
林慕飛,還有孫二虎,他是廠長的親戚。

  鄭歷說完,開始布置上午的任務。布置完一項,人走一些。最後是林慕飛這
一組和幾個新來的工人。

  林慕飛帶人奔向幾輛壞車。在分配活時,他將一個新人分給孫二虎,讓他教
最基本的操作知識。

  他心里惦記著秦楓。這是他的好哥們,一同長大,又是未來的大舅子,秦蕓
的哥哥。當初自己進修配廠,就是秦楓給推薦的。他們平常好得穿一條褲子。有
什麽事兒,共同分擔。秦楓今天的失態,一定大有緣故。不然,以他的能力,怎
麽可能犯那麽低級的錯誤呢?

  他進休息室時,秦楓正坐在長條椅子上抽煙,翹著二郎腿,一道道煙絲裊裊
升起、消散。煙後的秦楓瞇著眼,一會兒笑,一兒悲,一會兒嘆息。讓人猜想,
他的內心必有故事。

  這個休息室是大家共用的,幾十平米大,三面靠墻是鐵皮櫃,墨綠色的。屋
里散發著一股油味兒,分不清是什麽油。

  林慕飛往他身邊一坐,秦楓遞過一根煙,林慕飛叼在嘴里,又在秦楓煙頭上
一對,便著了。二人一同吸,煙絲更多,煙味更濃。

  吸了幾口,林慕飛看向秦楓,問道:「咋地了,老夥計,讓人給煮了?」

  秦楓苦笑,將手中的煙蒂扔掉,又續上一根,深吸了一口,吐出幾個煙圈,
個個煙圈像有了生命似的,活活地動著,飄著。

  他望著煙圈,說道:「以前,我自命清高,自命不凡,現在才知道,在人家
眼里,我屁都不是。太他媽的失敗了。昨晚半夜,我一個人爬上宿舍樓頂,望著
天上繁星點點,地面燈光絢麗,想到自己痛失所愛,我的腳步向前挪,再向前挪,
鞋的三分之一已經懸空了,再向前挪一點點,我就解脫了。可是我突然想起老爸,
想起妹妹,想起你,我又退回來了。我不能讓你們傷心。」

  林慕飛聽得心驚膽戰,拉住他的手,說道:「秦楓,無論有啥事兒,咱們可
以一起商量,你可不能幹傻事兒啊。女人不有的是嗎?這個不行咱再換,別一棵
樹上吊死。」這個一向陽光的秦楓竟然要自殺。太不可思議了。

  秦楓笑望著林慕飛,拍拍他的手背,很灑脫地說:「一切都過去了。我不會
再犯傻。生命只有一次,我憑什麽不珍惜呢?活著就有希望。」

  林慕飛長出一口氣,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秦楓扔掉煙頭,說道:「晚上,咱們出去喝一杯吧。」林慕飛點頭。

  這時,修理工小李跑進來,氣喘籲籲地說:「老大,快去吧,車間出事兒了。」
林慕飛騰地站起來。


                            【未完待續】
2019-1-9 12: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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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05~08)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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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1月9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5)車間打架

  「咋地了?小李。」

  小李朝門外一指,急道:「打起來了。」

  「誰跟誰打起來了?」

  小李喘息著說:「孫二虎欺侮新人,雙方打起來了。」

  林慕飛不再多問,擡腿就跑。一出休息室,遠遠地瞧見在兩排病車中間,幾
個人打成一團。

  那孫二虎身手不錯,三個人圍攻他,他一個人出拳踢腿,幾個回合放倒兩個。
剩下那一個鼻青臉腫的,沒有後退,繼續沖鋒,百折不撓。

  其他修理工在旁邊觀戰,誰都不敢幹涉,誰都知道孫二虎號稱『車間小霸王』,
誰敢和他幹呢?他學過武術,一般人哪能整過他?再說,他可是大廠長的直系親
屬啊。

  林慕飛叫道:「都給我住手。」

  那個新人一停手,被孫二虎踢倒在地,又騎上去,掄起拳頭,還要再打。

  林慕飛大怒,幾步沖上前,指著孫二虎,大聲道:「你聽到沒有?住手。」

  孫二虎惱怒著,酒糟鼻子紅如燈泡,仍騎人家身上,叫嚷道:「這個小王八
蛋罵我。」

  身下的新人反罵道:「你才王八蛋。」

  孫二虎照他肩膀一拳。

  林慕飛忍無可忍,一伸手,抓住孫二虎的手腕,十指一緊,一開,孫二虎只
覺一股力量襲來,整個人朝後跌去。

  他反應靈敏,脖子用力,身子一翻,雙腳穩穩落地,雙眼如同噴火,像條瘋
狗,怪叫著撲來。

  林慕飛冷笑道:「還敢跟我動手。」身子一側,他身後一拍,孫二虎猛地前
沖,定不住身子,一個狗吃屎,趴在地上。

  孫二虎暴怒,又爬起來,叫道:「我就不信,老子打不過你。」從旁邊車架
子上抓過一把大板子,半米多長,再度撲來。

  林慕飛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

  待他到面前,板子舉高砸下來前,出手如閃電,抓住他腕子一叫勁兒,孫二
虎吃痛,板子掉地上。再腕子輕揚,孫二虎再度跌出去。這回結結實實摔在地上,
□牙咧嘴,半天起不來。

  旁觀的人同聲喝彩,辦公室的女員工小江等出來鼓掌,向林慕飛露出崇拜的
眼神。

  林慕飛讓大家回崗,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聚堆。又問打架怎麽回事兒。

  被孫二虎騎在身下揍的新人睜著腫眼皮,說道:「孫二虎欺侮人。」瞪著地
上的孫二虎。

  孫二虎總算爬起來,說道:「我教你技術,教你幹活,我他媽有錯嗎?你知
不知道我是誰啊?我是車間小霸王,敢惹老子,叫你『土豆搬家──滾球子。』」
林慕飛也沒看孫二虎,一指新人小張,說道:「你跟我說,這咋回事兒。」

  小張瞅著旁邊的汽車,說道:「孫二虎教我用千斤支前輪,我就支了。修完
車,撤千斤時,怎麽都撤不下來。我問孫二虎咋回事兒,他罵我是蠢豬,說之前
也不擰開頂絲。我就生氣了,跟他辯論起來。他先動的手。」

  孫二虎走上前,瞪得眼珠子要掉下來,叫道:「你不罵我武大郎,我能打你
嗎?」

  小張回敬道:「你不好好教我,還耍我,罵你有錯嗎?」

  孫二虎嘿嘿冷笑,說道:「誰叫你不擰頂絲來著?」

  小張辯解道:「我是新來的,我哪懂得用千斤呢?你也沒告訴我頂絲的事兒。」

  孫二虎笑道:「你是豬腦子啊?你不會自己思考嗎?」

  小張回罵道:「你才是豬腦子呢。」

  雙方對視,火藥味兒極濃。那兩個同伴一瘸一拐過來,聚成一團,要與孫二
虎隨時再戰。

  孫二虎呲牙咧嘴的,說道:「有種的一個個來,我要打得你們滿地找牙。」
他的公鴨嗓子特別刺耳。

  那三個不服氣,叫道:「誰怕誰啊,約個地方,咱們再打。」

  林慕飛正要說話,秦楓從休息室那邊過來,說道:「你們有病啊?這是什麽
地方,是車間,是搞生產的地方,不是擂臺。要打架的話,出去打吧。我不管今
天怨誰,就這麽算了。都去幹活吧兒。孫二虎,剛才沒幹完的活兒,由你去幹。」

  那三個走了。孫二虎站立不動,聽而不聞。

  秦楓面如冰塊兒,說道:「我是車間副主任,怎麽的,我說話不好使嗎?好
啊,我現在就去找你叔叔,跟他匯報一下你今天的好事兒,看他怎麽說。」一聽
這話,孫二虎老實了,取過板子,乖乖去幹活兒。他誰都不怕,就怕這個叔叔。

  臨走時,還回頭剜林慕飛一眼。

  要不是他叔叔是廠長,硬把他塞到這兒,林慕飛早將他踢出修理車間了。誰
願意收留這個禍害啊。他是一顆定時炸彈,止不定哪天會炸響,別人跟著倒楣。

  見到這個魔頭幹活,林慕飛大為佩服,說道:「哥們,還是你高明啊,兩句
話就讓他癟茄子了。」

  秦楓望著孫二虎鉆到車下,用力壓千斤的樣子,臉露笑容,說道:「對這種
人,能動口就盡量別動手,你前程遠大,他爛命一條,犯不著和他一般見識。」

  林慕飛嘆息道:「這個禍害啊,我都不知道咋辦好了。他上班還不如長期請
假呢,我還能少操點心。」

  秦楓搖頭道:「不好辦呢。咱們這個廠子這麽大,車間那麽多,誰都不肯要
他。咱師父和廠長交情好,廠長讓師父留他,師父也沒法拒絕啊?咱們也得顧全
廠長的面子不是?好了,不提這個混蛋,晚上聽我電話。」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要是把秦蕓叫來多好啊。」

  「咱們這窮鄉僻壤,鳥不拉屎的地方,離她太遠了。就算能來,也不好回去。」

  林慕飛點頭道:「也是啊。」想到秦蕓的俏臉、聲音,臉蛋、身體,心中刺
撓,又無限陶醉。

  他知道師父心思全在助燃器上,盡量不去打擾。車間打架一事沒讓他知道。

  中午,三人吃過飯。師父午睡。林慕飛躺在床上也想睡,竹影跟過來,不客
氣地躺下,擠進他懷里。林慕飛猶如遇上毒蛇,嚇得往里躲了半米,面如土色地
說:「竹影,不可以的。」

  竹影哼地一聲坐起來,撅著小嘴,說道:「慕飛,你真沒勁。你到底怕啥啊?」

  林慕飛背對她,不敢看她。她又穿上那條害人的短褲,兩條大白腿藝術珍品
般驚艷,散發著少女的無窮魅力,男人見了就想伸手,還想將它扛在肩上,讓它
在自己的雄風下屈伸和顫動。

  竹影見他不出聲,說道:「慕飛,你倒是說話啊。我爸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他不會管的。餵,同樣是徒弟,你知道為啥他特喜歡你,不喜歡秦楓嗎?」

  「為啥呢?」依然不敢轉身。

  竹影笑了,一臉狡猾,說道:「你回答我,我才告訴你。」

  林慕飛想了想,說道:「我對自己的妹妹不會有想法的。」

  竹影聽得芳心一陣苦澀。

  一直以來,因為身有重疾,她的自卑感很重,只覺在人前擡不起頭。要不是
林爸爸提供藥方,她會失去茍活的勇氣。因為林慕飛,她又燃起對人生的信心。
她又能上學,又能打扮得花枝招展,像別的漂亮姑娘一樣了。她年紀雖小,自信
懂得感情。從認識林慕飛那天起,已經喜歡上了。可她哪有資格愛呢。

  現在,她的病情穩定,應該可以了。明知道他有女朋友,也不甘心退出。她
打定主意,只要他喜歡上自己,自己決不放棄。總有一天會修成正果。可是,他
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自己,太叫人難過了。什麽妹妹啊,我才不想當呢。

  她嘆息道:「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呢?還不如早點病死算了。」她擦著眼淚,
快步跑出他的房間。

  林慕飛覺得一陣愧疚,可沒法子。感情這種事不能勉強的。



              (6)酒後豪情

  今天,師父要值夜班,按照廠里規定,幹部要在廠里輪流值班,以增加廠子
的安全性。鄭歷當然在值班之列。

  林慕飛說,自己晚上出去喝酒,要是師父有事兒,他可以取消酒局,替他值
班。

  鄭歷說沒事,還是自己去,正好完善一下那個助燃器。他目前正在聯系廠家
替造樣品,然後再考慮檢驗產品的事兒。當然,這話是背著竹影說的。

  竹影那時正好進房間打電話。她聽說林慕飛晚上要喝酒去,目光落在他的臉
上,問道:「都誰啊?男的,還是女的?」

  林慕飛笑道:「有你這個管家婆把關,我想墮落都不可能。你是我當好人的
保障。」

  竹影大為得意,微笑道:「我是為你好。你已經有主兒,不能再和別的女人
接觸,以免犯錯誤。」

  林慕飛瞅瞅她的大長腿,說道:「我是正人君子。」

  竹影笑嘻嘻地說:「不好說。餵,你早點回來,少喝點酒。要是不守點兒,
我去抓你回來。」

  林慕飛答應一聲,悠閑地出門。

  秦楓約他到離廠不遠的燒烤店,名叫大自然。在這一帶挺有名的。店里的羊
肉串好吃不貴,烤羊腿更是一絕,別家做不出來那味兒。

  天黑透了,華燈初上,比白天涼快好多。林、秦二人坐在露天下的一張桌子
上豪飲、擼串,吃得嘴上油光發亮。這是店外幾排桌子中的一張,別的桌子也是
座無虛席。你想有位置,那就等吧。他們人到就有位置,是因為秦楓想得周到,
早早預定座位。

  二人坐個對面,桌上的一盤是半只烤羊腿,一盤是羊肉串,另一盤是牛板筋。
每人面前一大杯紮啤。這一紮抵得上五瓶啤酒。

  半杯酒下肚,都感覺痛快、舒服。平時的防線、拘謹全部作廢,可以完全放
開自己,說自己想說的話,做自己想做的事兒,不用顧慮。

  二人碰一下杯,各喝一大口,殘汁從嘴角淌下。林慕飛飄飄然,很好受。秦
楓捏著一根串,咬著,拉著,那個虎食勁兒,全無平日的文雅相,像變了一個人。

  他慢慢地咀嚼著,說道:「師父待你真好。咱們車間好幾十人,論資歷,論
技術,論門子,你不是最強的,可師父直接報你的名,想讓你出國留學。你說,
你多成功啊。」

  林慕飛覺得不好意思,知道秦楓也想爭取這個機會,師父卻沒有替他報名。

  秦楓道:「知道嗎?大廠長對咱們車間早定好人選,是師父為你全力爭取。
他跟廠長都吵紅了臉。最後急了,拋出殺手鑭,說是不讓你去,他就不肯添加孫
二虎。廠長沒招,只得同意。」

  林慕飛大為感動,想不到這背後還有這故事。師父跟廠長關系那麽鐵,為自
己的事,不怕得罪廠長。唉,師父真是比我爸對我還好啊。

  林慕飛心里直酸,說道:「師父他不該這樣的。我確實沒資格去的。按說,
你比我更應該去的。」

  秦楓似笑非笑,說道:「原本我也這麽想的,很想和你競爭,很想出國轉一
圈。可是因為發生一件事,我又收回這個念頭。好在咱們是好哥們,你去我去都
是一個樣。還有啊,我家欠你家的太多了。」

  林慕飛端起杯子,豪爽地說:「什麽欠不欠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來,喝
一口。」他說得灑脫,可他心里不是滋味兒。他們林家落到這個地步,全是因為
秦家的拖累所致。那一件事兒,徹底改變了兩家人的命運。當然,兩家結親也因
為這個。

  多年以前,林家在他們那個村子是富裕的。他們的田地比別家都多,他家的
男女主人,比別家都能幹。他們家蓋起村里的第一座二層小樓,過著別人羨慕的
小康日子。

  秦家是林家的老鄰居,住在同一個胡同里,關系一直不錯。兩家的孩子一起
總在一起玩。秦家的男主,也就是秦氏兄妹的父親是村長。可是,七八年前,受
某個上級的牽連,秦村長處於被審查之列。要不及時擺平,坐牢免不了,那秦村
長這輩子算交待了。

  為了走人情,擺平此事,秦家拿出所有,又出去借錢,仍然不夠數。秦楓他
媽心上一股火,急病死了。那些親戚朋友躲得遠遠的,生怕受連累。秦村長幾乎
想自殺。在生死關頭,林家賣樓賣地,全力援助,將秦村長撈出來,恢複自由身。
他出來的頭一件事,是上林家下跪。

  本來如果只是這樣,也還好,但之後黴運就好像盯上了林家,連著幾個變故,
又是車禍,又是火災,林父的診所開不下去,自己家又給燒成白地,宣告破產,
不得不搬到一所土房居住。

  林父因為意外的打擊,失去勞動能力,只能拄拐走路,自此一蹶不振,全家
剩下一小塊地維持飯碗。

  因為家里沒錢,為了弟弟、妹妹的學業,林慕飛輟學打工,插秧、裝車、出
窯、挖煤,吃了多年的苦,直到入廠當工人,處境才好轉。秦家過意不去,又無
力還錢,早早便將秦蕓許配給他,算是一種補償。

  也因為林慕飛打工賺錢,原本傾舉家余糧,千辛萬苦把秦楓送入大學後,就
沒有余力供閨女讀書的秦家,還能讓秦蕓繼續念完高中,考入大學圓夢,她的高
中、大學學費,都是林慕飛辛苦供的。

  林慕飛不有喊過累,也沒有責怪父母。因為他有秦蕓。要不是這莫大的恩情,
秦蕓怎麽會成為自己的未婚妻,自己的女人呢?用這個代價換來秦蕓,他認為自
己值得了。

  對於錢,他還是看得開的。林家失去大量的錢財,總有一天,他要掙更多的
錢,把損失全撈回來。他現在的首要目標是在城里買一套房子,迎娶秦蕓。

  對於出國留學,林慕飛豈能不在乎?因為里邊的學處多多。首先,留學回來
的工人,可以升職加薪,還有跳到更好的部門的機會。這些都是他林慕飛最需要
的東西。

  而且,秦蕓上大學之後,林慕飛一直擔心,以後女友就是大學生了,自己只
是個初中輟學的機械工,門不當、戶不對,會連累秦蕓在學校里給人恥笑,如果
自己能爭取到這機會,出國鍍金,就完全配得上秦蕓,不會委屈她了。

  這是改變自己人生的最大機會,只要能出去,就是登龍門了,無論如何,自
己也要緊握住這個機會。

  「來,慕飛,你們家是好心人,該有好報。」秦楓舉起啤酒罐,「你是我最
好的兄弟,我願意看你出去,我們幹!」

  林慕飛舉起啤酒罐回碰,「我們是好兄弟,我們兩家人,永遠都是一家人!
幹!」

  他們喝掉一紮啤酒,又各來一紮。

  二人臉紅如猴屁股,滿嘴噴著酒氣,看眼前的事物都有些晃悠。

  林慕飛想到竹影的囑咐,勸道:「咱們共喝一紮就行了。喝多了遭罪。」

  秦楓哎一聲,笑道:「你的酒量我還不知道嗎?就是我趴下了,你也沒事兒。」

  林慕飛解釋道:「我是怕秦蕓知道生氣。她一向不喜歡我喝酒。」

  秦楓哈哈一笑,身子下滑,少部分屁股坐著,大幅度靠著椅背,說道:「我
妹妹找你,真是福氣啊。你是個好男人。你們很相配。」

  一聽這話,林慕飛臉上一暗,感慨道:「我經常覺得配不上她啊。她是個大
學生,有前途。我呢,連個高中都沒念過,又沒有什麽掙錢的本事。她跟我,有
點委屈啊。」

  秦楓兩手直搖,說道:「兄弟啊,我不可贊成你的話。你之所以沒上夠學,
沒有學歷,都是因為我家的原因。秦蕓她能夠理解的。你要掙錢還不容易嗎?你
的身手好,去給大人物當保鏢,或者上道上混,保你很快會有錢的。哦,對了,
我妹妹不會同意的,兩家家長也不會贊成。他們都希望咱們過安穩、平靜的生活,
誰希望你過刀頭上舔血的日子啊。」

  林慕飛唔了一聲,說道:「可不嘛,我是跟秦蕓說過的,她想都不想就給否
了。她說她要嫁給一個給她安全感的男人,不想過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

  秦楓笑著搖頭,說道:「看來你只能過這種小人物的日子,當一個良民。」

  二人碰杯,又繼續暢飲。

  這時,竹影打電話來,問他啥時候回去。

  林慕飛離桌,到對面的一棵樹下說話。

  「竹影,啥事?」

  「我想死你了,慕飛。你快點來陪我,我一個人害怕。」她的聲音透著緊張
不安。

  林慕飛笑道:「在自己家怕什麽?再說,你好歹跟我學過一年武。」

  竹影回道:「我哪里是在家,我在你們單位值班呢。」

  林慕飛奇道:「你在我們單位值什麽班啊?有師父呢。」

  竹影急道:「他和你一樣,出去喝酒了。他晚飯後正要去單位,有老同事打
電話給他,讓他去市里喝酒,說是幾個以前的同事來了,他們要聚一下。他本來
要找你回來的,我沒讓,我就說替他。可這里一個人沒有,院里、車間又黑里咕
咚的,像是隨時都會跳出鬼來的。慕飛,你快點來陪我。不然,我去找你。」

  林慕飛聽得揪心,忙說盡快趕回。



              (7)勾魂姐妹

  回到座位,見秦楓靠在椅背上打盹,後仰著頭,鏡片後的眼睛瞇著,發出鼾
聲。再看桌上,每人還剩下半杯呢。別的桌上照樣推杯換盞,談天說地,喧嘩一
片。

  林慕飛著急,輕聲叫道:「秦楓,醒一醒,我要走了。」

  秦楓睜開眼,扭扭脖子,臉現歉意,說道:「喝得真爽,我都睡著了。剛才
夢見夢雪。媽的,我要是能把她娶回家,我就是少活十年、二十年也幹。他媽的,
她還定婚了。」

  「夢雪?」

  林慕飛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很奇怪兄弟怎麽會為了一個女人,搞成這種樣
子?不過,自己對別的女人不感興趣,再次說:「咱們走吧。我還有事。」

  秦楓摘下眼鏡,擦擦眼睛,重新戴好,坐直身子,望著林慕飛,說道:「啥
事那麽急啊?」

  秦楓恍然一笑,以手點指他,說道:「我知道了,小辣椒催你了。這丫頭啊,
管你比我妹妹管得還嚴呢。你可別中了她的美人計,失去我妹妹。」

  林慕飛苦笑,說道:「竹影哪兒能跟秦蕓比呢?秦蕓是我唯一所愛的姑娘,
竹影只是個病人。」

  秦楓直搖頭,長嘆一聲說:「這小丫頭啊,要是沒那個病,比我妹妹還要迷
人。那張臉,那個個頭,尤其大長腿,哦,不知道迷死多少人。」

  林慕飛笑笑,沒有出聲。

  秦楓臉上一暗,說道:「要是我娶不到心上的女神,要是咱師父願意,竹影
願意,我願意娶她。前提是她得治好那個病。不然的話,我秦楓的臉都被丟盡了。
你也知道,那個病犯起來,不分時間,不分地點,很容易把命丟掉的。」

  不知怎麽,這話令林慕飛反感。他已將竹影當成親妹妹一樣看待,可別人貶
低她、輕視她,他要生氣的。他心說,竹影雖然有些潑辣,有些任性,她的本質
還是善良、寬厚的。誰娶到她,那是他的福氣。

  他沒有還擊,問道:「你嘴里的夢雪是誰?」

  秦楓一聽這個名字,立刻興奮起來,眼睛都瞪大了,緩緩說:「那是一個仙
女一樣美的女孩子,有著良好的修養,出身豪門,氣質優雅,男人一見,會情不
自禁愛上她,愛得發瘋發狂,為她去死,也無怨無悔。可惜啊,他媽的有主了。
我恨不得殺那個孫子。他憑什麽啊?就憑著他生在富貴之家?要是有機會,我一
定讓他死得不能再死。」他雙手握拳,手關節格格直響。

  林慕飛哈哈大笑,不屑地說:「哥們,你在說夢話嗎?是不是小說和影視看
多了。」

  秦楓一本正經地說:「我真想幹掉那個孫子,不是沖動。對余夢雪的風采,
我說的是真話,不帶什麽誇張。你要不信的話,有機會我領你見識一下什麽叫美
如天仙。和她相比,那些影視明星全他媽的是醜八怪。像她這樣的女人,是上天
對人間的恩賜啊。這樣的美女,你一輩子能見到幾個呢?」他伸出手指,點指著
夜空。

  接著,他又使勁擺手,堅決地說:「不行,不行,不能害你啊。要是你迷上
她了,我妹妹可慘了。」

  林慕飛不愛聽他的瘋話,也對別的女人沒有興趣,說道:「我真得走了,不
然,竹影會著急的。」

  秦楓點頭道:「好吧,好吧,要走的話,先把酒喝掉。你走,我不走。」

  二人一碰杯,林慕飛喝一大口,他打算再來兩口就悶掉。他現在的狀態不錯,
只是有點暈乎,不影響幹別的事。

  放下杯,秦楓正色地說:「我想起白天車間的事兒,你又把孫二虎揍了。你
揍他好幾次了吧?」

  林慕飛氣哼哼地說:「那個人渣欠揍。我揍他記不清幾次了。我剛來時,他
不聽指揮,讓我扇個耳光。有一次,他不按照安全規定修車,我訓他,他不服,
跟我打起來,被我踢倒在地。還有一次,她摸辦公室小江的屁股,又讓我打幾拳。
他媽的,要是殺人不犯法,我早弄死他。」

  秦楓嚴肅地說:「對孫二虎這家夥,適當教訓一下就得,別真的得罪他。他
不只是大廠長的親戚,聽說還有黑社會背景呢。」

  林慕飛一撇嘴,毅然說道:「我才不怕。他就是個孬種,如果沒人教訓他,
這世上還有什麽公道?」說著,面露憤慨之色。

  忽聽周圍響起一陣喧鬧聲、驚呼聲,不用說是那些食客發出的。一擡頭,只
見對面來兩個年輕女郎,老板陪笑,在給二人找座。

  有幾個家夥很賤,主動給讓座,兩個女郎也不客氣,坐下來也不道謝。他們
的座位就在林、秦兩人斜對面,中間隔個過道。

  林慕飛掃過一眼,繼續喝酒,心說,這兩個女的,不像好東西,備不住是賣
的。秦楓見到,兩眼生輝,如蒼蠅叮血。原來二女穿著十分暴露,在這一帶地區,
很少見到。

  二女的長相一般般,可身材火辣,一個豐乳肥臀型,一個骨感型,都穿著透
視裝。一個是雪白色的,透出黑內衣。內衣小小的,僅能遮住奶頭。她乳溝好深。
另一個淡紫色的薄紗,透出紅色的內衣褲,兩條大腿白白長長的。

  二女若無其事地吃著,不在乎人們的目光,且不時地賣弄風騷。胖女吃燒腸
時,又舔,又吸,又吞,又吐的,兩眼帶鉤。腰也微微扭,使胸前的兩座大山顫
顫巍巍的,規模驚人。瘦女也不落後,坐姿不雅,雙腿一會兒張開,讓人看內褲。
褲邊還探出幾根毛。一會兒合上腿,雙腿跟癢癢似的相互摩擦著。上邊的嘴吃串
時,舌頭還蛇一般在唇邊轉著,舐著,探著,卷著,令周圍的看客目瞪口呆。

  秦楓看得腹下挺起,兩眼通紅,目不轉睛地盯著二女,說道:「兄弟,這兩
個娘們太騷了,咱們一人一個,幹他一炮吧。」這時的他,盡顯男兒本色,兩道
目光舌頭一樣探過去,和那些男人一樣,把什麽心中女神都拋到九霄雲外。

  林慕飛穩如泰山,喝一口酒,說道:「哥們,咱們走吧。那兩個女的,一看
就知道是小姐。咱們離這種人遠點,免得吃虧。」

  秦楓盯著她們的胸、腿,舌頭,目不轉睛,說道:「兄弟啊,你不能有職業
歧視啊。就算這兩個娘們是賣的,咱也可以幫助她們啊。他們和咱們一樣,都是
工薪階層。」

  林慕飛呵呵一笑,說道:「你打算怎麽幫她們?」

  秦楓色笑道:「我會親自送錢到她們手里,直接拯救。」他的雙手摩擦著,
急不可耐。

  林慕飛提醒道:「咱們掙點錢不容易,別胡亂花了。走吧。」他喝完酒,站
了起來。

  秦楓這才轉回目光,說道:「你真要走嗎?別的,一起上,上哪個,你先選。」
說著,目光又回到二女身上。

  二女註意到這個帥哥的青睞了,向他連拋媚眼,秦楓更亢奮了,不覺從椅子
上立起來。

  林慕飛一拉他的手,說道:「一起走吧。」

  秦楓甩開他的手,說道:「不,要走你走,我還沒有玩夠呢。」

  林慕飛看一眼時間,說道:「那你多保重啊,我先撤了。喝完這些酒,你趕
緊撤吧。哥們,你清醒點吧。世上沒有免費的晚餐啊。」

  秦楓目光火辣辣的,說道:「我上她們會給錢的。我可不是不講究的人。我
會幫助失足姐妹脫離苦海的。」

  林慕飛搖搖頭,心說,他這個樣子,我說什麽都不起作用。那就讓他去解救
失足姐妹吧,我可得走了。竹影一個人,在那個地方,的確讓人擔心。我得快點
去陪她。

  沖秦楓打個打呼,匆匆而去。秦楓只點點頭,嘴上的口水都快流出來。

  二女吃完,站起身來算帳。那個胖女朝秦楓擠鼓幾下眼睛,那個瘦女向秦楓
勾勾手指,秦楓如同被繩子拉著,忍不住向二女走去,腳下輕飄飄的,像踩棉花
上。

  他走到近前,一拍胸脯,說道:「老板,這兩位美女的賬算在我頭上。」

  二女誇道:「你真是個爺們,男子漢。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秦楓豪爽地說:「這不算啥事兒。咱們換個地方接著喝。」

  二女媚笑著說道:「好啊。你跟我們來吧,我們要好好報答你。」聲音又嬌
又嗲,很勾魂的。

  秦楓覺得自己的骨頭都酥了。近距離瞧,效果更強烈。胖女的奶子幾乎全在
外邊,瘦女的短褲好短,露出少部分屁股肉,嫩如豆腐。

  真他媽的騷貨。秦楓藉著醉勁兒,在瘦子長腿上摸一下,在胖的胸脯捏一把,
害得二女直躲,嬌笑不已。

  一女打個電話,一輛面包車跑來。在二女的熱情下,秦楓上車,車開向未知
的遠方,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老板跺一下腳,笑罵道:「真他媽的傻逼。」一轉臉,招待客人去了。



              (8)失身之前

  打過電話,竹影仍覺得心神不安。這辦公室,這車間,這院子里,都叫她芳
心亂跳,生怕出什麽事兒。她在辦公室里轉來轉去,看哪兒都不正常。她給老爸
打過電話,老爸保證盡快回來。聽聲音,他舌頭都大了。

  她放下電話,輕撫一下胸口,這個平時潑辣厲害的姑娘變成弱女子,幾乎能
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有點悔替父親值班。

  今晚,父親走後,她換上運動鞋,運動衣,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打女,英姿颯
爽,英氣勃勃。照鏡一看,馬尾頭,俏臉蛋,面如冰霜。心說,誰敢找事,我會
打得她媽都不認識他。

  她在夜色的掩映下,揣著老爸交她的一串鑰匙,大步走向他們單位。大門口
燈光通亮,將修配廠的大牌子照得清清楚楚。大門鎖著,小門敞開,門衛房亮堂
堂的。

  竹影一進門,一眼瞅見門衛老劉在跟孫二虎喝酒。心說,晚上不回家,他想
幹什麽?

  她在門衛房門口停一下,見老劉已經喝得眼睛無縫,坐椅子上直往下掉。孫
二虎坐在小炕上,臉似浮腫,鼻子如紅辣椒,兩只金魚眼要擠出眼眶子,說不出
的醜陋。

  一見他,竹影如見癩皮狗。她多次來廠,怎麽可能不認識他。

  孫二虎眼尖,面露喜色,說道:「好妹子,你來找我啊?」

  竹影白他一眼,冷哼一聲,挺胸而去,根本不理他。他跳下炕,追到門口,
只見在門外路燈的光輝下,竹影細高的身影越來越遠,大長腿溜直,纖腰扭得好
歡,圓屁股晃來晃去的,令孫二虎心里發癢,胯下一翹一翹的,大為沖動。

  他往地上狠吐一口唾沫,心說,操他媽的,這麽水靈的妞,憑啥看上林慕飛
那個混蛋啊?他都有對象了,還想玩雙飛啊?我孫二虎也不差,她憑什麽看不上
我呢?哼哼,送上門來了。今晚,老子就要好好玩你,把你操上天,讓你知道,
老子比林慕飛功夫好。

  想到淫穢處,他布滿雀斑的臉上笑了,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他返身進屋,老劉沖他哈哈笑,說道:「你呀,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別看
她還是個學生,她可是林慕飛被窩里的人,哪能看上你?」

  孫二虎倒上一杯白酒,一口幹掉,大罵道:「操他媽的林慕飛,憑什麽好妞
都是他的?今晚上我就讓他當王八。」

  老劉給他滿上,二人繼續喝酒。老劉睜不開眼,孫二虎清醒著呢,因為他心
里有事兒,怎麽喝都不多。

  那邊的竹影進入大車間,里邊停著好多故障車,黑乎乎,陰森森的,墻上的
高窗戶像一個個黑洞。她聽老爸說過,這車間死過人。有一個修理工,不帶安全
帽,吊東西時,被上邊掉下的東西砸死了。當時聽的時候不在意,可是此刻想起
來這事,覺得毛骨悚然。

  她壯著膽子擰開老爸的辦公室門,按開燈,燈光白亮亮的,里邊的桌、椅、
鐵櫃、掛著的衣服,一排排的資料都現在眼前。

  這就是老爸工作的地方,也是林慕飛常來的地方。想到這個人,她心里一暖,
心說,要是讓他知道我這樣,肯定會笑話我的。我好歹也和他學過功夫,怕什麽
呢。

  她打開屋里的電視機,找個喜劇節目,里邊人笑得差點背過氣,她怎麽也笑
不出來。

  她本想用鑰匙打開旁邊的材料庫,對著桌上的帳本簡單查對一下。可是她不
敢,生怕那死人的鬼魂藏在那里。那就不去吧。

  她不是頭一次替老爸值班,但是晚上是頭一次。她心說,老爸不是說快回來
了嗎?事實上,一個小時過去,老爸沒來。兩個小時過去,還是沒動靜。

  為了給自己壯膽,她握著手電筒在車間里巡邏,還故意哼起小調,可是她聽
到自己在跑調,雙腳也抖著。不想,墻角的一只老鼠吱吱地叫幾聲,嚇得她尖叫
一聲往辦公室跑去。同一時,老鼠也嚇得逃之夭夭。

  她呼呼喘著氣,再顧不上面子問題,趕緊給林慕飛打電話。對方保證快到,
她的芳心才稍安一些,心說,有他在,什麽都不怕了。將來嫁給他,一生都不怕。
由此,又想到他的女朋友秦蕓,不由心酸,心痛,暗道,我不會退讓的。她好,
我也不差啊。我以後治好病,我可以擊敗她,嫁給他。

  有林慕飛要來的保證,她的心情稍好。後來又給老爸打過電話,回答讓人失
望,只好指望林慕飛早點過來。

  為打發時間,她在屋里的空地上練起拳來。拳打腳踢,上躥下跳,動作標準,
幹凈利落。配上她頎長、婀娜的身材,簡直似跳舞一樣優美、動人。同時,嘴里
還有節奏地發出哈、哈、哈的聲音,真有點俠女的風采。

  她不知道這一幕都落到門縫偷窺人的眼里。這是孫二虎。把老劉喝倒後,他
要采取下一步行動了。他已經打電話給自己的同黨,他們很快到。現在他得先將
小美妞搞定。

  他在門外看得口水淌多長。瞧啊,這個頭,這長腿,這隆起的小胸脯,這衣
服里邊的肉體。嘿,老子有福了。得快點行動啊,免得發生意外。

  里邊的竹影剛練完拳,忽然聞到一股香味兒,然後身子晃了幾晃,摔倒在地。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她心說,難道我的病又犯了嗎?慕飛,你怎麽還不來呢?

  她倒下後,孫二虎大樂,心說,這回可有得玩了。他進屋里,將小美女抱到
桌上。他的三個同黨已趕到。車已開來,就在車間門外。

  孫二虎把那串鑰匙給他們,又讓其中一個去看大門,另外兩個負責去庫里搬
東西。

  其中一個問:「孫二虎,我們幹活,你幹啥?」

  孫二虎瞅一眼桌上躺著的竹影,臉蛋俏麗,身段美好,透著青春少女氣息。
那大長腿真他媽的直,肥瘦適中,摸起來也一定不賴的。

  孫二虎說道:「我幹她啊。」他雙手十指屈張著,一臉淫笑。

  那家夥說:「孫二虎,老大可說了,行動要迅速,幾分鐘就完事,幹完快走。」

  孫二虎叫道:「你是頭,還是我是頭?快幹活去。」

  他們不敢吭聲,幹自己事兒去了。還別說,那三個小子真厲害,幾分鐘的工
夫已經搬走幾樣大件,然後招呼孫二虎快撤。孫二虎不聽,還沒得手呢,怎麽能
走?那三個小子把鑰匙往地上一扔,開車跑了。

  孫二虎在幹嘛呢?在輕薄竹影。

  他對著這個睡美人露出賤笑,目光在她的全身掃來掃去。終於忍不住抻出手,
摸向她漂亮的臉蛋,還捏了捏。不成想,竹影嚶嚀一聲,睜開了眼,嚇了孫二虎
一跳。

  竹影吃力地坐起來,覺得全身發軟。當看到眼前的孫二虎的淫賊嘴臉,不由
尖叫道:「你想幹什麽?孫二虎。」

  孫二虎鎮定一下,嘿嘿笑道:「當然和你幹那舒服的好事兒了。」又動手摸
向她的臉蛋。

  竹影也是學過武的,舉掌一劈,打在孫二虎的手上,像拍蚊子,毫無力氣。

  孫二虎趁機抓住她的手,說道:「小心肝兒,你中了迷香,打不過我的。咱
們馬上洞房。」另一手也過來,好好磨擦著她的小手,只覺得嫩如小蔥,滑不溜
手。

  竹影又怒又恨,猛拉自己的手,哪里收得回來。孫二虎捧著她的手,猛親猛
拱的,像頭野豬。

  竹影氣得身子直抖,瞪圓美目,大罵道:「你敢動我,我叫林慕飛廢了你,
讓你當不成男人。」

  孫二虎擡頭嘿嘿笑,說道:「我現在馬上就當你男人。」

  竹影趁他分心,猛地縮回手,身子一翻,抓向桌角的值班電話。

  孫二虎大驚,連忙沖過去,將電話線扯斷,把電話機摔向地上,幹笑道:
「你想找人救你,沒門。咱們現在就幹,你馬上是我的人了。」又餓狼一樣撲過
來。

  竹影身子好軟,不甘就範,一邊大罵著,一邊反抗著。當孫二虎要親她的嘴
時,竹影在他的唇上咬一口,馬上腫了,流出血。

  孫二虎疼得向後退,媽呀一聲叫。

  竹影牙上還沾著他的血,冷笑道:「孫二虎,我勸你趕緊滾。不然的話,我
會咬死你。」雖然嘴硬,但心里好怕,因為她用盡了力氣。

  孫二虎惱羞成怒,一張臉比鬼還難看,繼而他又笑了,笑得那麽猥瑣、下流。
他擦擦嘴,笑道:「打是親,罵是愛,我喜歡。一會兒,我讓你用嘴給我舔雞巴。」
他笑瞇瞇地又貼上來。

  二人又開始搏鬥了。在一陣喊叫聲和大罵聲中,竹影的外衣漸漸離身。兩條
大白腿踢蹬著,小胸脯微顫著,讓孫二虎的棒子翹起多高。

  竹影身軟如綿,蜷縮在桌上,見孫二虎脫起褲子來,她不禁流出了淚水。她
不甘心失身於賊,怪林慕飛不快來救他。

  林慕飛在幹嘛呢?他正走進廠子大門。見老劉躺炕上睡覺,也沒在意。那三
個小子做事真老練,大門、倉庫門照樣鎖好,不留什麽痕跡。

  林慕飛沒發現什麽不對的,逕直奔向車間的鄭歷辦公室。經過一路上的風吹,
他的酒意散去一半,頭腦很清醒,感官很正常。

  他幾步來到師父門前,從半開的門縫里,看到令他悲憤交加的一幕。只見竹
影在桌上躺著,淚流滿面,身上被扒得只剩下內衣。旁邊的孫二虎已脫完褲子,
在脫褲衩,兩眼發出狼一樣的兇光。

  林慕飛怒不可遏,像發瘋的老虎,一個箭步跳進去,罵道:「「孫二虎,你
這個畜生。」一腳踢過去。

  孫二虎也不是廢物,反應敏捷,向旁邊一閃,正好躲過。

  竹影大喜,叫道:「慕飛,替我弄死他。」心情一松,眼前一黑,竟暈倒了。

  林慕飛上前一瞧,見她沒事兒,稍稍放心。

  一轉頭,孫二虎穿好褲子,轉身就跑。

  林慕飛快如疾風,在孫二虎的手碰到門之前,已擋在門口。

  孫二虎知道不打不行了,一拳擊向林慕飛的肚子。林慕飛橫掌一擋,孫二虎
如擊在墻上,有點疼。他退回一步,擡腿踢林慕飛的胯下。

  林慕飛躲都不躲,一掌斬向他的腳腕。

  孫二虎知道厲害,趕緊撤腳,向後退兩步,說道:「林慕飛,你閃開,讓我
走。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林慕飛逼近一步,說道:「你欺侮竹影,我能放過你嗎?來吧,拿你的本事
來。」

  孫二虎咬牙道:「老子跟你拼了。」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在燈光下明晃晃
的。

  林慕飛知道孫二虎也學過武的,不能小視。他的目光盯著那匕首,看它怎麽
動。

  孫二虎貓著腰,匕首左右搖著,突然紮向林慕飛的胸膛。林慕飛向左閃,他
紮向左;向右閃,他紮向右。一口氣,他紮出二十多刀。紮的部位和方向都很刁
鉆,紮得又快又狠。他的小個子發揮出優點,身法靈活多變。

  這讓林慕飛大為吃驚。想不到孫二虎的刀法比拳腳強太多了,逼得他有點手
忙腳亂。那刀倏地一個橫劃,一個不小心,胸口的衣服被劃開一道口子。要不是
他躲得快,就要掛彩了。

  孫二虎勝了一招,大為得意,手上一慢,林慕飛立刻在他的腕上拍了一掌,
拍得孫二虎一叫,匕首沒握住,掉地上了。

  「你、你厲害!老子下回絕不放過你。」

  孫二虎不敢撿刀,扭頭就跑,林慕飛隨後就追。孫二虎圍著桌子轉,林慕飛
緊追不舍。二人隔著桌子,隔著桌子上昏倒的竹影。

  幾圈過後,林慕飛停住身子,孫二虎也停,彎著腰大喘著,像狗一樣吐著舌
頭。林慕飛再追數圈,孫二虎跑不動了。

  「你以為你還跑得了?」

  林慕飛老鷹抓小雞一樣,將他抓住,又扔到地上,一腳踢在孫二虎的肋骨上,
卡嚓一聲,骨頭斷裂聲,不知斷幾根。

  「我今天廢了你!」

  「嗚哇啊啊啊啊!」

  孫二虎發出一聲慘叫。沒等他倒下,林慕飛又一拳打去,打斷鼻梁骨,鼻血
長流。

  孫二虎跪倒在地,捂著肋骨,也不擦鼻血,哀求道:「林慕飛,別殺我,別
殺我。我只親親她,摸摸她,還沒有幹她呢。」

  林慕飛看竹影時,她的內衣完整,臉上滿是淚痕,卻沒有受辱的樣子,情緒
稍好,但想到孫二虎的可惡,要是自己不及時趕到,她豈不是完了?

  林慕飛問道:「她怎麽了?怎麽會昏迷?」

  孫二虎痛得厲害,呻吟道:「她中了迷香,用水一噴就好。」說著直磕頭,
一直喊著饒命,眼淚縱橫,狼狽不堪。

  林慕飛真不能打死他,罵道:「操你媽的,你真該死。」又一腳踢出,踢上
另一邊肋骨,又聽到骨斷聲。孫二虎身子晃了晃,軟倒地上不動了。

  林慕飛不敢馬上救醒她竹影,以她的脾氣,非用刀捅死孫二虎不可。自己把
孫二虎打得不輕,也算報仇了。

  他決定先給竹影穿衣服。但在穿之前,她的美麗和魅力又一次叫林慕飛驚嘆。
他沒做到馬上穿衣,而是過幾分鐘,才開始動手。

  艱難地穿完,將竹影放在椅子上,老劉跑過來,發現地上扔的鑰匙,發現孫
二虎的慘樣,臉色大變,酒全醒了。

  林慕飛簡單說下情況,說道:「我懷疑孫二虎是來盜竊的。你去車間倉庫看
下。」老劉答應一聲,抓起鑰匙,轉身就跑。

  幾分鐘,老劉跑回,臉色蒼白,說道:「不好了,丟好幾樣大東西,新進的
發動機、變速箱、後橋全沒了。」

  林慕飛看一眼孫二虎,說道:「你趕緊報告領導吧,我給主任打電話。」

  在他們趕來之前,林慕飛先將竹影送回家。他打定主意,她被羞辱的事兒,
不能說出。這事讓它爛到肚子里。


                                  【未完待續】
2019-1-9 17: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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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09~12)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命書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1月11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9)少女誘惑

  林慕飛是將竹影抱回家的,一路上碰不到幾個人。進入小區,也碰到過熟人,
林慕飛解釋說竹影又發病了。對方嘆息說,這孩子真可憐,老天不長眼睛。

  回到家,將她放在沙發上休息,再看竹影睡得那麼香,臉上帶著微笑,笑得
那麼甜,不知道夢見什麼好事兒。偶爾動一動睫毛。林慕飛註意到她的睫毛比一
般人都長,真好看。

  目光落到胸上、腿上的時候,林慕飛心上一熱,忙將目光移走,心說,竹影
長大了。

  他的目光落到墻上,墻上除了白,什麼都沒有。他見到這白,一下子回憶起
她的皮膚,連帶想起剛才在廠里為她穿衣的情景。

  那時候,竹影躺在桌子上,只著內衣,像一尊美神。

  她的身體苗條而修長,皮膚上佳,潔白如雪,估計沒有燈光也會發出柔和的
光輝。那胳膊和腿的線條流暢,沒有什麼大的瑕疵。細看,還有美中不足,兩只
胳膊和一條腿上有幾個大小不等的疤痕,令人憐愛。

  林慕飛知道內情,只會愛憐她。因為那傷疤是犯病之後,或摔、或撞、或劃
留下的。她本人那時失去理性,無法自控。

  她的傷疤不近看,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別處的肌膚則是光滑的,細膩的,
完美的。尤其是被內衣包裹的地方更令人浮想翩翩。

  她的內衣褲是淺藍色的,在罩杯和胯下有斜著的白條。胸罩是吊帶式,後掛
鉤的,內褲是不大不小的。若是沒內衣褲,全是光著,誘惑力會減弱。因為有了
這上下兩塊布,感覺就大大不同了。

  胸部被它一包,有了突出感。下邊一包,有了神秘感。

  林慕飛註意到張竹影的胸脯不算大,從頂起胸罩的程度看,估計有鴨梨大吧。
她在呼吸著,胸脯一起一伏,所以令人好奇她衣下的風景。再瞧胯下,包得嚴嚴
實實的。細瞧,那里似乎也在動著,跟她的呼吸一個節奏。

  細一瞧,從內褲的左右兩邊各露出一根大約一寸的毛,還打著彎的。它們一
定是整根毛的一部分。由此可知,竹影的毛一定很長的。有人說,毛長的女人性
欲都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知道竹影長大後,欲望強不強。

  唉,作為哥哥不可以亂想的。他深吸幾口氣,才給她穿衣服。憑著他長期為
女性脫衣的經驗,穿衣服也不大費勁兒。衣服遮蓋,再也不見她的魅力之源,但
是她美好的身子已經深深刻在他的腦海中了。

  他舀一些涼水,噴上她臉,在用毛巾為其擦臉後,她慢慢醒來。

  她睜開黑溜溜的眼睛,對他甜甜一笑,然後伸個懶腰,仿佛睡了一個好覺。

  她轉轉頭,瞅瞅環境,說道:「慕飛,我不是在廠里替老爸值班嗎?我怎麼
在家呢?」

  林慕飛一楞,記得她每次發病時,也會突然失憶,會把最近發生的事兒忘掉。
難道迷香也有這樣負作用嗎?這樣也好。要是想到孫二虎對她的欺侮,她會發瘋
的。

  他一臉笑容,解釋道:「我趕到廠子時,你坐在師父的椅子上睡著了。我一
看這不行啊。我就給師父打電話,然後抱你回來了。」

  張竹影感覺臉上有點發燒,羞澀地望著她,說道:「路上要是遇上人多不好。」

  林慕飛看她神色嫵媚,俏臉生輝,說道:「進小區的時候遇上一些鄰居,我
說我妹妹困了。他們都誇我是你的好哥哥。」

  張竹影臉上一黑,哼道:「又是親哥哥,有什麼意思?」說著,從沙發上跳
下來,要走向房間,突然撲進他的懷里,這麼靜靜地抱著,抱了幾分鐘,她才說:
「在你的懷里真舒服,好像世上再也沒有煩惱和痛苦。要是這樣能一輩子該多好
啊。唉,我要是秦蕓多好。」

  林慕飛想到她的病,想到她今晚的遭遇,將她摟得緊緊的,只覺滿懷都是香
氣,也感到她身子的柔軟和彈性。

  他下定決心,要一輩子保護她,呵護她,不讓她受一點傷害。

  他輕聲說:「可以一輩子的。以後,咱們永遠不分離。我永遠當你的保護神。
誰要欺負你,我一定會把醫院變成他的家。」

  張竹影聽了心醉,說道:「我喜歡聽你這話,明明知道你做不到也還是愛聽。
我多希望這一刻能夠永恒,咱們一刻也不分開。」

  林慕飛想了想,說道:「我怎麼會做不到呢,我一定可以做到的,不是騙你。
我走到哪里都帶著你。」

  張竹影慢慢從他的懷里出來,擡頭望著他的臉,說道:「要是以後你跟她結
婚了,那我怎麼辦?」

  林慕飛一手還摟著她的腰,和她明亮而多情的眼睛對視著,說道:「領著唄。」

  「那她看我不順眼怎麼辦?」

  「跟她解釋。」

  「解釋不通怎麼辦?」

  「她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會理解我的。」

  「那她實在不能接受我怎麼辦?」

  「她敢?她不接受你,就是對我不敬,看我不休了她。」林慕飛音量提高了,
心里可沒底。他敢對秦蕓發脾氣嗎?沒發過。

  張竹影吃吃笑了,說道:「我就欣賞你這份男子漢氣概。真是霸氣。」

  她擂擂他鐵一般的胸膛,又問道:「那你和她晚上同房,我要是需要你照顧,
怎麼辦呢?」

  林慕飛對著她熱情而期待的眼神,為之語塞。

  張竹影大膽地說道:「咱們三個一起睡。」說罷,她面紅耳赤,艷麗無比,
在他的臉上啄一下,像只小羊一樣跑掉了,跑入自己房間。

  摸著自己臉,他心說,唉,竹影,對不起啊,雖然我當你是一個妹妹,其實
我不敢帶你到她跟前去。好在師父他可以照顧好你。

  想到師父的發明,想到還有出國的希望等著,他對未來挺有信心的。那個產
品造出來,會有大把大把的錢,夫複何求啊?誰敢瞧不起我這農村來的?我在村
里是老大,我在城市里也是老大。

  他給師父打個電話,師父早已返回單位,讓他好好照顧竹影,不用操心單位
的事兒。他還說,大廠長、副廠長那些領導,保安幹事及相關人員也都去了,孫
二虎已送進醫院,丟了多少東西已經查清,不過沒有報警。

  林慕飛問道:「為啥沒有報警啊?出這麼大的事兒。」

  鄭歷嘆口氣,說道:「領導決定的事兒,咱們管那麼多幹嘛?咱們幹好自己
的事兒就行了。不過今晚多虧你了,要不是你早發現,早趕到,趕上我的班丟了
東西,再沒有線索,我可吃不了兜著走。」

  林慕飛唉了一聲,說道:「我也沒幹什麼,沒把孫二虎的那些同黨抓到真是
失敗。只是不報警,那些東西還能追回來嗎?」

  鄭歷淡淡地說:「那是領導的事兒,不用咱們管。」

  林慕飛哼道:「這是不正之風啊,是危害單位利益啊,我們應該向總公司匯
報。」

  鄭歷勸道:「算了吧,慕飛。咱們安心上咱們的班兒,別沒事兒找事兒。我
原來也和你一樣充滿正義感,現在是一切看開了。這件事兒,他們願意怎麼處理
就怎麼處理吧。咱們沒有責任就行。廠里還說要獎勵你呢。這次你有功。」

  林慕飛嗯了一聲,說道:「好的,師父,我都聽你的。獎勵,我不希罕。」
放下電話,一肚子怒氣。像孫二虎這樣的人渣,早該清除掉。今晚他又勾結外鬼,
犯下盜竊罪,更該判刑坐牢,他居然沒事兒。早知如此,我不如踢死他算了。能
為民除害,自己蹲幾年也認了。

  情緒平和些,正要進屋睡覺,電話響起來,又一件麻煩事到了。



             (10)勇救秦楓

  電話里是個陌生男人的粗嗓門:「你是林慕飛吧?」

  「我是林慕飛,你是誰?」

  「你別管我是誰,秦楓在我手里。不信的話,你聽聽動靜。」那人大笑,笑
聲像一只惡犬。

  接著是秦楓的聲音:「慕飛,快來救救我啊,他們要殺我。要是你不拿錢的
話,我就完了。快來,快來。」他的聲音透著哭泣和恐怖,像是被刀架在脖子上。

  綁架、勒索、撕票、屍體這些詞在林慕飛眼前閃過。心道,這小子不是被那
兩個娘們害的吧?

  林慕飛習慣打打殺殺的,只是怕他們傷害秦楓,說道:「你別怕,我馬上趕
來。對了,他們憑什麼抓你?又要多少錢?他們在哪里和我交易啊?」

  又是那男人的聲音:「這小子是個王八蛋,強奸了我老婆,我妹子,照片我
都拍下了。趕緊拿兩萬塊錢過來,一個人過來,不準報警,別耍花樣,否則的話,
就等著給他收屍吧。」說到後邊,語氣已冷得像風,兇得像狼。

  林慕飛連忙說:「你們要冷靜,別激動,不要傷害他。我不報警,不告訴別
人,全力配合。你們說吧,怎麼交易。」

  電話里一片笑聲,不是一個人的笑聲,至少三個人,因為笑聲不同,笑的風
格各異。

  「先準備錢吧。我們隨時會聯系你。」對方掛了。

  林慕飛放下手機,嗖地拋到沙發上,大罵道:「他媽的,看我不把你們捏出
尿來的。」

  門一開,竹影跑出來,跑到跟前,問道:「慕飛,出啥事兒了?」似乎忘掉
剛才的不快。

  林慕飛看她背心短褲,四肢如雪,好清涼,好性感啊!只是此時沒心情欣賞
這些。秦楓落到人家手里,隨時都有危險。

  林慕飛把情況大致一說,竹影臉上一熱,氣憤道:「該,活該,死了才好呢。
看他像個人,竟不幹人事兒。」

  盯著林慕飛的眼睛,說道:「要是我打電話叫你回來,你不會和他一起幹壞
事吧?」

  林慕飛一臉正氣,說道:「竹影,我是那種人嗎?」

  竹影白他一眼,說道:「那可不好說啊。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林慕飛擔心著秦楓,沒心和她辯論,說道:「快幫我準備錢,準備皮包。」

  竹影答應一聲,說道:「你還真打算給錢呢?不如咱們報警吧。」

  林慕飛正色道:「可不能報警。不知道那些人什麼底細,萬一真是一夥窮兇
極惡的家夥,逼急了,秦楓就慘了。」

  竹影罵道:「活該。這種人死一個,少一個。」人已返回房間,開始找東西。

  林慕飛也回屋做準備,換上長衣,揣上一把圍棋子兒。

  竹影將皮包交給他,說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目光滿是關心。

  「不行。你的功夫還不到家。」

  竹影紅唇一撅,說道:「那好吧。你要小心。你可不能有什麼事兒。為了我。」

  林慕飛點頭道:「你還不相信我的功夫嗎?」

  電話又打來,讓他先到某個道口。林慕飛告別,竹影眼睛竟然潮濕了,一副
哭的樣子。

  林慕飛笑道:「咋地,對我那麼沒信心呢?」

  竹影定定地望著他,說道:「早點回家啊。」語氣中全是濃濃的深情。

  竹影嗯了一聲。林慕飛帶好東西,大步出門。他沒有回頭,不願看到她的留
戀的目光。

  已接近半夜了,周圍多數燈都滅了,只剩下路燈還精神著。

  他一邊往前走,一邊尋找著出租車。大約十幾分鐘,才攔下一輛。

  趕到對方指定道口,沒有人。對方又讓他往某個路口去,他照做。接著,又
換幾個地方,林慕飛來氣,真想臭罵一頓。

  後來,他下了出租車,按對方的指點,七拐八拐,走進一個破舊的小區。里
邊都是些舊樓,最高六層。他上到一個單元的頂樓,敲響房門。

  門開處,一個小瘦子正打量他,手里握著根棒子。

  林慕飛裝作害怕的樣子,眼神慌張,身子有點哆嗦。

  「我沒找錯地方吧?我哥們秦楓呢?」

  小瘦子晃了晃棒子,問道:「錢帶來了?」

  林慕飛陪笑道:「當然帶來了,都在這里。」他晃了晃黑皮包。

  里邊一個粗嗓門叫道:「把錢拿過來。」

  林慕飛叫道:「不行。我沒看到人,不給你錢。萬一我朋友不在你們手里,
或者被你們害了呢?」手一縮,皮包轉到背後。

  那個粗嗓門哈哈大笑,說道:「小子,你挺有經驗呢。把他帶過來。」

  小瘦子左拐。林慕飛跟進去。

  眼前是一個大客廳,一個黃燈泡發出刺目的光。燈下,秦楓被綁在一張大椅
子上,身子只有一條褲衩。鼻青臉腫的,身上多處課於青。

  他一見林慕飛,兩眼放出求生的光亮,叫道:「兄弟,你可來了。我都想死
你了。」

  椅子一邊站一個人。左邊的胖子握著把長刀,刀放在秦楓頭頂上空。右邊那
個手里拿著把槍,黑黑的槍口正對準林慕飛。

  他長得傻大黑粗的,有點像泰森,光著膀子,紋著一身龍,加上他一臉橫肉,
兩只白多黑少的眼睛,叫人望而生畏。

  他向秦楓瞥上一眼,秦楓立時閉嘴,再不敢亂叫,臉上是驚恐,嘴唇都變色
了。

  小瘦子一指紋身男,說道:「這是我們老大,龍哥。」

  林慕飛恭敬地鞠個躬說:「龍哥好。我哥們有啥對不住的,請多多包涵。我
這個當兄弟的替他道歉了。你看,我這錢帶來了,你們該放人了吧?還有那些照
片。」

  龍哥露著笑容,一張臉看起來好猙獰。他的粗嗓門刺耳難聽。

  「小子,你還算會說話。放人不難。先查查錢。」向小瘦子使個眼色。

  小瘦子從林慕飛手里接過皮包,向老大走去,拉開拉鎖,熟練地查起錢。查
完,向龍哥一點頭。

  龍哥露出滿意的笑,說道:「照片處理掉,卡也廢掉。」

  小瘦子拿過一疊照片給林慕飛看,上邊都是秦楓和那兩個女人的艷照,有吻
有摸,各種招式,各種醜態的。要不是場合不對,林慕飛真想好好欣賞一番,還
原一下現場過程。

  「給我哥們看看,看對勁兒不。」

  小瘦子拿給秦楓看,秦楓不住點頭。

  小瘦子當場將照片燒掉,又從一個相機里抽出膠卷折斷。秦楓見了,長出一
口氣。

  龍哥一指門,說道:「你可以走了。」

  秦楓和林慕飛臉上同時變色。那三個人卻放聲大笑,笑得前仰後合。

  秦楓壯著膽子:「龍哥,你不說給錢就放人嗎?」

  龍哥哼道:「小子,你強奸我老婆和妹妹,這口氣我出不來。」啪地一聲,
扇他一個耳光,眼鏡登時掉地,半邊臉上也腫起來,紅紅的。

  林慕飛見狀,兩眼冒火,一指龍哥,喝道:「住手。你想怎麼樣?」

  龍哥嘿嘿冷笑道:「你回去再拿兩萬,我保證放人。」

  林慕飛瞪著他,說道:「我說朋友,白道有白道的規矩,黑道有黑道的規矩。
你這麼不守信用,你以後還咋在道上混呢?不怕人恥笑嗎?」

  龍哥板起臉,臉上的橫肉怦怦地跳著,大叫道:「在我的地盤,我就是規矩,
別他媽的給我扯沒用的。拿錢。」

  那兩名手下一起叫道:「拿錢。」

  林慕飛無奈地點點頭,說道:「我拿錢就是了。這回你們必須得放人了。」
一手向懷里掏。

  那三人大笑,以為這小子真給他們掏錢呢。

  林慕飛的手掏出來時,手指一彈,兩粒圍棋子兒分射龍哥和胖子。他的身子
迅若流星,朝瘦子撲去,一腳踢出。瘦子沒等舉起棒子,肚子中腳,被踢出多遠。
那邊的胖子媽呀一聲,刀掉下去,掉在地上,嚇得秦楓媽呀一聲,縮縮脖子。

  龍哥的槍也掉在地上,忍痛去抓槍。

  林慕飛比他快。一腳踏碎地上的刀,又將槍抓手里,一扯繩子,繩子斷了。
這一系動作,都完成在幾秒之內。

  瘦子怎麼爬都爬不起來。龍哥和胖子看傻了。混道上這麼多年,沒見過這麼
厲害的人物。

  林慕飛玩把著手里的槍,說道:「還要動手嗎?」一叫勁兒,手里的槍已經
變形了,麻花一樣,往他們腳下一擲。

  龍哥死了親爹似的沮喪,胖子大氣也不敢出。

  林慕飛讓秦楓衣服穿上,把錢裝好,把東西拿好,二人要回家。



             (11)一起睡吧

  龍哥喊道:「等一等。」

  林慕飛回頭問:「怎麼的,你不服氣,想跟我單練嗎?」

  龍哥跟上幾步,說道:「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還練什麼啊?我這樣的,
十個一起上,也不是個兒。咱們是不打不相識。」他的氣焰徹底被打滅,一臉崇
拜。

  「那你想怎麼樣?」說話的是秦楓。他穿好衣服,有好友撐腰,膽子也大起
來,回想今晚的事,實在有氣。

  龍哥對著林慕飛拱拱手,說道:「英雄,請留個名兒,咱們以後親近親近。」

  林慕飛擺擺手,說道:「別的,咱們不是一路的。」

  龍哥鼓足勇氣說:「不如你加入我們這夥吧。我們認你當大哥,我們都聽你
的。」

  林慕飛一驚,笑道:「你可別嚇唬我啊。我好端端的,可不想混黑道。」

  龍哥惋惜地說:「你這樣的身手,不在道上混白瞎了。」

  林慕飛在龍哥的目送下和秦楓下樓。

  出了這個荒涼的小區,來到外邊,天高地闊。

  秦楓深吸幾口氣,感慨道:「還是自由好啊。今晚這幾個小時夠我記一輩子
的。」又蹦又跳,欣喜若狂。

  林慕飛想笑,問道:「我說哥們,今晚到底怎麼回事兒?你怎麼會被人給拍
艷照,又被綁架呢?」

  秦楓長嘆一聲,說道:「往事不堪回首。你走之後,我上前逗那兩個婊子。
她們把我弄上一輛車,拉到這里。我受不了她們的引誘,就和她們泡在一起。眼
看著快得手了,這三個王八蛋出現了。我沒像你那樣練過功,他們又是刀又是槍
的,只好束手就擒。我真是後悔啊,當初咋不跟你學幾手呢。這樣的話,我也不
至於落到這地步啊。身是挨好多下呢,現在還疼。」他扭扭脖子,伸伸胳膊。

  林慕飛笑笑,問道:「這麼說你沒幹上那兩個娘們啊?」

  秦楓當先走上大路,罵道:「操他媽的,我幹個屁啊。正脫內褲呢,那三個
孫子出來了。這他媽的都是套,都是陷阱啊。我真後悔沒跟你一起走啊。」

  林慕飛跟著走大路,問道:「這麼說,這兩個娘們不是龍哥的老婆和妹妹啊?」

  秦楓狠吐了一口水在地,說道:「我操他八輩子祖宗。要真是他老婆和妹妹,
我也不算冤了。誰知道他媽的從哪兒弄來這兩個爛貨。肯定是專業賣逼的。呸,
真晦氣。」

  二人沿著大路的人行道上走。路燈將二人的身影投在地上,黑乎乎的。這個
時間,沒幾個行人,偶爾一輛機動車呼嘯而過,在二人的臉上吹一下涼風。

  秦楓罵夠了,很誠懇地說:「兄弟,這次真得謝謝你了。要是讓我爸知道這
事兒,他非得罵死我不可。」

  林慕飛笑道:「咱們是親哥們,謝什麼啊。你要真想謝,哪天再請我吃燒烤。」

  秦楓聽罷,忍不住笑了,林慕飛也跟著笑了。

  笑過後,秦楓臉上正經起來,說道:「慕飛,有件事兒我想拜托你。」

  林慕飛一擺手,說道:「又來了。有事兒只管說。」

  秦楓臉現窘態,說道:「今晚這事太丟人了,要是傳出去,我名聲就臭了,
要是傳入夢雪耳里,我的女神就沒了。你能幫我保守秘密嗎?」

  林慕飛一笑,說道:「這算啥事兒啊?放心吧,我不會說給第三個人聽的。」

  「那就行了。我的前途還遠著呢,還要追到夢雪。」

  「放心吧。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你該躍就躍,該飛就飛。沒有人攔你。
只要你行的話。」

  分開的時候,林慕飛說些安慰話,才帶好錢向家走去。

  打開房門,客廳還亮著燈,張竹影睡在客廳沙發上,身上蓋個毯子。他一到
跟前,她就醒了,從沙發上下來,說道:「你回來了?沒受傷吧?」撲進他的懷
里。

  林慕飛微笑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對了,你怎麼睡在這兒呢?」

  張竹影看著他的臉,說道:「我想等你回來。」這話聽得林慕飛心里好熱乎,
好感動,覺得她真是一個好妹妹。

  林慕飛在她背上輕輕拍著,說道:「回房睡吧。」走向自己房間。

  張竹影的紅唇一翹,一臉的嬌媚,說道:「我今晚要和你一起睡。」也跟上
來,挽著他的胳膊,一個撒嬌的小嬌妻般。

  林慕飛嚴厲拒絕,說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張竹影粘糕一樣粘在他身上,嬌聲說:「你不是老當我是妹妹嗎?我想對你
考驗一下。我使勁誘惑你,要是你始終不動心,真是君子,我就對你死心,以後
再不纏你,你看怎麼樣?」

  林慕飛覺得荒唐,嘴上說:「我不會對自己的妹妹那樣的。」

  張竹影輕聲一笑,說道:「那我可當你答應了。」

  進屋關好門。在黑暗中,張竹影鋪被鉆進去。

  林慕飛脫著衣服,嘴上說:「竹影,我看你還是回屋吧。不用考驗,我真不
會對你動心的。」

  張竹影氣得坐起來,叫道:「還沒試驗,你怎麼知道不會動心?我有這個自
信。」

  林慕飛見此,不再多話,上床躺下,竹影挪過來,擠進懷里,又蓋好被子。
這樣子,跟夫妻同睡沒什麼區別。

  張竹影再次誇道:「在你懷里真好。你摟著我啊。你不是君子嗎?試試看。」

  林慕飛猶豫著摟上她的細腰,滿懷清香,肉貼肉的感覺挺好,但他覺得心如
止水。他把身子後縮一點,她的屁股又跟過來,還扭啊扭的,時刻不放松對他的
騷擾。

  林慕飛提醒道:「小丫頭,別亂動。」

  張竹影吃吃笑了,說道:「慕飛,我的好大哥,受不了,你就進去吧。反正
我早把自己當成你的了。」

  這麼一說,林慕飛無言以對。

  張竹影輕聲說:「慕飛,給我講講剛才救人的事兒,講你是怎麼把那個色狼
救回來的。」

  林慕飛答應一聲,把救人過程講述一遍,聽得張竹影大呼小叫的。一會兒替
他捏把汗,因為對方有槍;一會兒大贊他身手了得,在數秒鐘的工夫完成那麼多
動作,嚇得那個黑老大直接認栽。

  林慕飛笑道:「這個不容易練。要是沒有我恩師親自傳授,我這一輩子別想
練成。」

  「你從來沒講過你的武術老師,你給我講講他是什麼來路,功夫咋那麼厲害
呢?」她有好奇心。

  林慕飛答應道:「好吧。我就告訴你,別傳出去啊。」

  原來他恩師的祖父在清末是一位武術名家,以暗器和氣功出名。曾與霍元甲、
杜心武等高手比試過。等傳到恩師的父親這一輩,已功夫平平。到恩師這一代,
因為天分過人,又肯下苦功,功夫可追平其祖父。

  暗器和氣功再度被發揚光大。他年輕時候曾加入抗日組織,一人打倒十幾名
日本高手,被對方稱為東方戰神。後來,他和老婆、孩子遠走海外。再後來,他
回來辦事,想出國又出不去,在林慕飛的村里安頓下來。

  機緣巧合,他成為林慕飛的師父,把自己的得意絕技傳給他。師徒二人大概
相處十年吧。政策放寬之後,恩師又出國和家人團圓去了。他還說,只要林慕飛
願意,他就把徒弟弄到海外去。他現在海外開武館呢,收徒千人,被尊為一代宗
師。

  林慕飛點評道:「我這點功夫,和恩師老人家比,九牛一毛吧。」

  張竹影聽得心動,雙臂纏住他的脖子,柔聲道:「慕飛,你恩師那麼牛啊?
你也好棒啊,我好崇拜你。」在他的臉上親了又親,最後一親親在他的嘴上,令
林慕飛一呆。她親過他多次,可從不親嘴的。

  張竹影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里笑著,說道:「怎麼樣?動心了嗎?這個世界
上,除了我爸,就是你對我最好。除了你,我這輩子不會愛上第二個男人。」

  林慕飛哼道:「沒動心。你就是我妹妹。」

  張竹影自信說:「我就不信,以我的魅力征服不了你。你肯定已經硬了。」
探手下去,被林慕飛的手給攔住。

  林慕飛說道:「小丫頭,你真是越來越瘋了。我說過不會對妹妹亂來,說到
做到。」

  「我這麼漂亮,又有好身材,你怎麼可能不動心呢?一定是你強迫自己的。」
她的聲音中明顯帶著哭腔。

  林慕飛聽了哭笑不得,在她的屁股上拍著,說道:「小丫頭,又在胡說。快
回去睡覺吧。不然的話,我打電話叫師父來了。」他用師父來威脅她。

  張竹影冷哼道:「你想讓我走?沒門。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心知不是什麼好事兒。

  「講講你和秦蕓是怎麼幹那事兒的。」她的聲音變小,帶著羞澀。

  林慕飛覺得頭大,大感意外,問道:「你真要聽嗎?這個你也想聽?」

  張竹影嗯一聲,貼得好緊。

  林慕飛真拿她沒辦法,想了想,說道:「好吧。」身子後退到被窩邊緣,才
低聲講起來。

  沒聽幾分鐘,竹影受不了,罵了一句流氓,不要臉,連忙去衛生間換內褲,
進自己房間不再出來。

  林慕飛暗自得意,心說,這回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親妹妹。



             (12)手的幸福

  師父八點下班。吃早飯時,三人圍坐一起。

  張竹影一邊吃飯,一邊用美目剜林慕飛。那麼艷的故事,那麼刺激的動作,
她一個未經人事兒的少女哪受得了?

  在林慕飛看來,那眼神又媚又熱又動人,回想昨晚被窩里肌膚相貼,似乎那
香氣還在鼻下繚繞呢。心說,我不會中你的美人計的。

  張竹影幾下扒拉完飯,說道:「我去同學家玩了。」瞪林慕飛一眼,轉身跑
了,像犯下什麼大錯。

  鄭歷只是笑呵呵地瞅著二人,並不插言。他覺得要真有林慕飛這樣的姑爺真
不錯。

  張竹影一走,鄭歷的臉嚴肅起來,說道:「竹影不記得昨晚的事,又犯病了?
昨晚上孫二虎沒禍害竹影吧?」

  林慕飛答道:「沒有。我趕到時,正好阻止他。」

  鄭歷眼神變冷,說道:「這個混帳東西,我饒不了他。」

  林慕飛問道:「廠里怎麼樣?就這麼算了嗎?」

  鄭歷一臉氣憤,說道:「廠長明確表示,這件事就當沒發生,讓我們忘掉昨
天的事兒。孫二虎送醫院治療,丟的東西不用咱們過問,廠長會處理的。唉,這
算什麼事兒啊,難道丟這些東西就這麼算了嗎?」

  林慕飛建議道:「不如咱們去總公司上報,將這些王八蛋通通幹倒。」

  鄭歷一臉的陰沈,說道:「不能這麼幹。你不知道,我跟總公司的老大,也
就是董事長有過矛盾。原來我是總公司的首席工程師,後來被貶到這小地方來。
這事傳上去,只會給那些人看笑話。」

  林慕飛睜大眼睛瞅著老頭,失聲道:「師父,你這麼牛啊!那因為什麼到這
兒的呢?」

  鄭歷臉上一黑,輕輕搖頭,說道:「都是陳年往事,不用提了,唉,好多年
前的事了,幸虧遇上你,助燃器研發成功,一切都有希望了……我早晚會拿回我
失去的東西。」

  林慕飛哦一聲,說道:「原來是這樣啊。師父,那咱們就這麼算了嗎?昨晚
那麼大的事兒當它一場夢嗎?」

  鄭歷點頭道:「和助燃器比起來,這些都是屁大點事,再說,被偷的反正也
不是咱家東西,拉倒吧。就算把東西要回來,也沒人說你一個好。」

  林慕飛不甘心,一拍桌子,感慨道:「真是氣死人。」

  鄭歷面露笑容,說道:「慕飛啊,這氣人的事兒還多著呢,你才經過幾件?
記住,到什麼時候都要保護好自己。咱們還是研究技術發財的事。這個技術革新
的工作,在理論上基本完成,我聯系好幾家公司談生產樣品的事兒了。他們讓我
先把圖紙寄去看看,我沒答應。這可是獨家的技術,不能隨便透露。還是等洽談
好了,簽好協議再說。」

  林慕飛點頭,說道:「師父,我沒意見。這種事兒確實應該小心一點。現在
的壞蛋太多了。」

  鄭歷望著林慕飛,說道:「慕飛,我會盡快找有關部門申請技術專利的。我
打算把你的名字一起寫上。」

  林慕飛連忙擺手道:「師父,我沒做什麼,不必寫上的。」

  鄭歷笑道:「那可不行。你只是沒學歷,書讀得少,你的技術水平一點不差。
這個助燃器正是在你的啟發下設計出來的。在細節上你也提出不少意見,起到重
要作用。要是我一個人幹,至少還要晚十年才能成功。」

  林慕飛謙虛道:「我可不敢居功。」

  鄭歷安慰道:「你的好日子要到了。要是這次順利出國深造,後面幾步就比
較容易,那麼以後也能更好照顧竹影。好了,我去睡覺,你上班吧。」

  林慕飛答應著,換好衣服,走向工廠。

  這一天果然沒什麼變化,一切照舊。丟的東西無人提起,師父辦公室的電話
有人過來修理,秩序井然,仿佛昨晚真的沒發生什麼。要說不同,只是不見孫二
虎這個敗類。聽人說,他昨晚喝酒過多,酒後摔傷住院。

  林慕飛聽了苦笑,心說,這假相聽起來比真相還真呢。這叫什麼事兒。

  沒有孫二虎的車間,比平時要安靜多了,也安全多了。幹什麼工作都順順當
當的,大家的心情相當愉快。有的人盼著孫二虎嚴重些,以醫院為家,不必再出
來,讓大家過幾天舒心日子。

  考慮到明天是周末,林慕飛打算回家看看。他很想父母、弟弟、弟妹,有幾
個月不見面了。他想和秦蕓同回,找個機會幹點和張竹影不能幹的事兒。

  太久沒幹,下邊憋得簡直要爆炸。不解決這個問題不行,遲早張竹影會受害
的。止不定哪天自己欲望勃發,會把稱作妹妹的小姑娘吃掉。他可不想對不起心
上人。

  等他用電話聯系秦蕓時,打通好一會兒,始終沒人接。他是上午打的。又連
打幾遍,還是無人接聽。這使林慕飛疑惑,心說,是不能接,還是沒聽到呢?等
晚上再打時,對方才接,說忘帶手機。提起回家的事兒,秦蕓稱自己已到家。

  林慕飛很不理解,既然回家,為啥不跟我打個招呼呢?以往他們都是同來同
回的。平日里他不怎麼給她打電話,因為她說要專心學習。偶爾才去學校看她,
吃個飯,看看電影,逛逛街,買買東西。趕上她心情好的時候,還可以切磋一下
床上功夫。算起來,這個學期他們聯系得沒那麼勤。

  林慕飛還想多說幾句時,秦蕓說要休息。林慕飛只好說後天見。

  放下電話,他覺得自己這個男朋友真是失職,以前噓寒問暖,現在打電話時
候都少。可也不能完全怪自己。自己也想多粘乎她,可她說不喜歡那樣的男人。

  得,這次回去得跟她好好談談,不能再任其自然。愛情之花也得常澆水,否
則會出問題。

  正想著心事呢,張竹影推門進入,貓一樣投入他懷里,林慕飛一驚,問道:
「師父呢?」

  張竹影的美目轉了轉,說道:「他說出去轉轉,得晚點才回來。」

  林慕飛說道:「這麼說,你又來施美人計了?」想想都心亂。

  張竹影格格笑著,說道:「怎麼樣,怕了吧?怕就就投降,把秦蕓甩掉,以
後我當你的女朋友。」主動鋪床,鉆進被窩里。

  林慕飛批評道:「瘋丫頭,又在說夢話。」他坐在床邊,不敢亂動,心說,
這妞真是煩人。咱們當兄妹不是挺好嗎?

  張竹影側臥著,臉朝著他的後背,輕聲說:「你後天得回家吧?」

  林慕飛嗯一聲,合著眼睛,心說,一會兒得想個法趕走她,不然怎麼睡覺。

  「帶我回家吧。見見你的家人,也見見秦蕓。我想知道這個情敵是什麼樣子,
夠資格跟我競爭不。」

  林慕飛長嘆道:「那我該怎麼向人介紹你呢?」

  張竹影想想,說道:「就說我是你的小情人吧。你猜秦蕓會怎麼樣?」

  林慕飛想像著種種可能性,說道:「她會用鄙夷的目光看看你,再打我一個
耳光,然後跑掉了。」

  張竹影呵呵笑,說道:「那你更得帶我去了。你挨一個耳光,這個情敵就這
麼容易幹掉了,不用我再和她決鬥。」

  林慕飛輕聲道:「她哪里是你的對手啊。她的個頭沒你高,腿也沒你的長,
力氣也沒你的大。又扯遠了,你這當妹妹的,怎麼和我女朋友決鬥呢?」

  張竹影聽後大為得意,不理後邊那茬,說道:「那我就放心了。那她是不是
胸部比我的大?」帶著幾分羞意。

  林慕飛覺得好無聊,說道:「我哪里知道啊?」

  張竹影感覺臉上發燒,追問道:「你說嘛。」

  林慕飛直皺眉,無奈地說:「我又沒見你的胸脯。」

  張竹影笑嘻嘻地說:「那還不簡單嗎?」

  張竹影起身將燈關掉,什麼都看不見了。一會兒,她坐在他的身邊,拉過他
的手,按在自己的胸上。

  林慕飛的心跳幾乎停止,因為他沒有摸到衣服,而是直接碰到肉球上。哦,
又嫩又軟,又有彈性。憑直覺,是小些,應該比雞蛋大。

  這一刻,他變傻了。這瘋丫頭,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張竹影芳心亂跳,極力鎮定,悄聲問:「怎麼樣?有她的大嗎?」又拉另一
只手按在另一個上。

  這一刻,林慕飛有點走神,仿佛在摸秦蕓的,一手抓一個,連揉帶捏的,小
奶頭被大指撥動,肉球被當玩具玩著。玩得張竹影又羞又緊張,還有點激動,覺
得整個世界都被男人的手給攪動。她嬌軀顫著,聲音也顫著:「怎麼樣,比她的
好嗎?哦,放手吧。」

  一下子,林慕飛被驚醒,迅速撤下手,在自己臉上打了一個耳光,罵道:
「我真是該死。我怎麼能對自己的妹妹做這種事兒呢。」雙手抱頭,很痛苦的樣
子。

  張竹影心疼地說:「慕飛,你別這樣啊?我是自願讓你摸的。你打自己我會
難受的。」用纖手拉開他的手,撫摸他的被打的臉。

  林慕飛苦澀地說:「竹影,好妹子,你原諒我。」

  張竹影很灑脫地說:「慕飛啊,你在說什麼鬼話啊?我當你是我的男人。我
的身體全是你的。你想怎麼摸都行。」

  林慕飛堅決表示:「不,妹子就是妹子,不能亂來。以後,你不要再這樣考
驗我。我不能接受。」

  張竹影嘿嘿笑,說道:「你當我是妹子,我可沒有答應。你只能當我男人。
你不要我,我這輩子都不嫁人。我會讓你心痛。別說你沒動心,你剛才的手放我
胸上,很不老實。你應該挺享受的才是。這說明你開始對我動心了。很好,今天
的考驗到此為止。下次繼續。」她哼著勝利的小曲離去。

  林慕飛用手拍一下床,心說,我當她是妹子,沒有動心,怎麼會動手呢?我
一定是性壓抑,一時昏了頭。下次絕對不會再上你的當。


                              【未完待續】
2019-1-11 13:5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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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13~16)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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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1月11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13)豪車美女

  周六早上,林慕飛給秦楓打過電話,問他回家不。他說不回,不把那個夢中
情人弄到手不想回家。

  林慕飛心說,還是我有福,我有最愛的人秦蕓。

  吃飯時,鄭歷囑咐一些路上安全,向他父母問好的話。

  張竹影沒說什麼,眼中露出不舍之意。飯後,為他準備背包,裝東西,還給
帶上水果、面包。這是她早上現給買的。

  走的時候,見老爸不在,摟他脖子親嘴,嚇得林慕飛直躲。張竹影氣得直瞪
眼睛。

  他背起包,跟師父打個招呼,愉快地下樓。走在小區院里,還回頭瞅瞅自家
的窗子。他看到張竹影正從打開的窗子探頭望他。他便笑笑,向她招招手,大步
走遠。

  他得搭公交車向市中心,再轉車上東站坐客車。這里沒有直達東站的公交。
他又不舍得打車去。那要多花不少錢呢。

  車子啟動,他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打盹。溫暖的陽光落在臉上,讓人特別想睡
覺。他合上眼睛,想到就要見到父母,見到弟弟妹妹,一顆心都醉了。那種團圓
的天倫之樂是他最想好要的。

  朦朦朧朧要睡著時,有人驚呼道:「哇,奔馳啊,新款的,太牛了。」

  林慕飛一睜眼,只見一輛轎車在窗外奔跑,鮮紅的顏色在日光下十分醒目。
車頭、車棚、機器蓋子、車窗,每一處都顯出它的豪華、氣派、高貴血統。它先
是跟公交車並列,只幾秒鐘,超過前邊的一輛黑色轎車,一晃不見了。

  林慕飛心說,這樣的車,窮人一輩子買不起。等我和師父新產品出來,發了
大財,錢多得沒處花時,我也弄一輛得瑟一下。這種車在這一片不常見。不知道
是哪個大款開的。他也沒在意,又合上眼睛休息。

  等他坐上回家的客車,巧了,也是靠窗的座。他要到家,需要三、四個小時
呢。他瞧著車外的街道、樹木、樓房在慢慢倒退,後來出收費站,跑在高速上。
窗外景物一變,時而是山嶺、綠樹,時而是廣闊的田野,令人心胸一寬。

  車里的乘客有的呆坐,有的睡覺,也有的在聊天。那個時候智能手機剛剛誕
生,還沒有多少人用得起。

  林慕飛看一會窗外,正要合眼,又看到紅色奔馳了。它從後邊輕松追上來,
眨眼超過去,真如離弦之箭。

  林慕飛沒記它的車牌號,憑直覺,他認為就是剛才看到的那輛。他註意到那
車身上、車蓋上突出兩道棱。車頭上的奔馳標誌又大又威風,大氣而霸氣。跟他
倒真是有緣,世界這麼大,道路這麼多,跟它一天里遇上兩次,真是緣分呢。要
是遇上三回,那更叫緣分了。

  他想起一個外國電影,男主角和女主角就是在短時間內遇上三次,然後男的
請喝咖啡,然後就把女的上了。

  林慕飛心說,就算這車主是個女的,估計也是老太婆,或者中年大媽。我對
那個年齡段的女人可是敬若神明,從不敢亂想。

  中午時候,到縣城下車。這里離他們村不遠,步行的話,也就一個小時。運
氣好的話,興許還能碰上村里的三輪子、四輪子的。家里擁有吉普和轎車的也就
那麼幾戶。平常人家有個摩托車已算不錯,多數人出行還是靠自行車的。

  他走在回村的路上,心情相當好。這些年農村的條件也好起來,基本做到村
村通士敏土道。他現在就走在士敏土路上。道邊有成排的楊樹,又高又直,青青
綠綠,生機盎然。這里的空氣比城市里得多,清新、幹凈。樹後的田地是遼闊無
邊,一碧萬頃,長勢喜人。要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今年又是個豐收年。

  他的心情好,步子也輕快,走到一半路時,哦,又發現那輛紅色轎車。它停
在前邊路中間,幾個家夥圍著它,連喊帶叫,罵著臟話。一輛白色轎車斜橫在它
前頭,看樣子是怕它逃走。

  林慕飛奇怪,那白車看起來比較普通,他要是從後邊追,能追上奔馳嗎?這
幾個家夥想幹什麼?難道奔馳車主得罪他們了?

  本想走過去,不管閑事兒。上前一瞧,其中一個家夥他認識,竟是村子兒子。
這小子個頭、體形、零部件搭配都行,只是左臉上一塊黑疤,把他整個形象都毀
了。

  「黑泥鰍,你又在欺男霸女呢?」林慕飛停住腳。

  「他媽的,誰啊?」一回頭見是林慕飛,臉上的怒氣頓時消了。他可是了解
林慕飛的,打遍鄉下無敵手,人稱「林老虎」。

  他臉上露出笑容來,說道:「哎喲,是老虎哥啊。你說啥呢?我沒欺男霸女。
是這個小妞對我們老大不敬,我們追上她,要出氣呢。她貓在車里不出來。」

  這時候,那個老大跟兩個同伴轉過身來。看長相,留著板寸頭,獐頭鼠目,
挺個大肚子。

  「這是新來的鄉長的兒子,姓師,號稱獅子王,我們叫他師老大。這是我們
村里的林慕飛,功夫特棒,我們都叫他林老虎。」

  那師老大白一眼林慕飛,嘴一歪,轉回身子,根本不尿他林慕飛。林慕飛心
中有氣,但不想惹事兒。

  「小妞,快下車道歉,不然的話,我們砸你的車。」師老大舉著拳頭威脅著。
那兩個手下也喊著:「不下車,砸車。」

  車窗緊閉,看不到里邊,無人答應。

  師老大他們叫嚷半天,對方就是不吭聲。師老大吩咐一聲:「弟兄們,抄家
夥。她要是再不下車,給我砸玻璃。」

  那兩名手下跑向白車,再回來時,每人手握一條鐵棍子。

  師老大叫道:「給我砸。把她糾出來,先奸後殺。先殺後奸。」張牙舞爪的,
像暴怒的野獸,小眼睛瞪大。

  林慕飛沒有馬上走,在一旁看熱鬧。他要看看這豪車上的妞如何解決這件麻
煩事兒。

  這時,車門一開,一個女性聲音傳來:「那就砸吧。」冷冷的,懶懶的,又
如黃鸝出谷般悅耳動聽。包括林慕飛在內,都是一呆。誰也沒聽過這麼美妙動人
的聲音。

  隨著聲音,那聲音的主人下車,關上門,拎個包,向車後走,像是怕影響他
們砸車。走到離車幾米處才停下,微擡頭,十分高冷。

  眾人看去,一時間都變成木雕了,都有一種走進仙境,見到仙女之感。

  她穿一條白色長裙,長及腳碗。裙上是朵朵小白花。她黑發披散著,一部分
垂在胸前,一部分垂在背後,還戴著黑墨鏡,看不到眼睛,而露在外邊的鼻子和
嘴無可挑剔。紅唇微翹,鼓著腮幫子,顯示她在生氣。

  林慕飛這嘗過女人滋味兒的男人竟有為之傾倒的陶醉感。他的目光上上下下
打量著小妞,那脖子,那肩膀,那透視紗料里的胳膊,竟然都挑不出毛病。他感
覺對方仙氣飄飄的。

  他還發現,她的胸脯比較突出,像兩座大山,是秦蕓、張竹影二女無論如何
都比不上的。哦,真是有料啊。

  又一想,我這是幹什麼?怎麼能這麼色呢?別看她仙氣飄飄,外表出色,也
許她眼睛有毛病呢。不然,會戴著墨鏡不摘嗎?

  我倒看看,你怎麼打發這幾個家夥。

  那女子不出聲,只是靜靜站著,似乎這車不是她的。對這幫男人的垂涎德性,
也不見怪。

  師老大先醒過神來。他抿抿幹燥的嘴唇,說道:「小美女,我們沒想真砸你
的車,可是你在縣城對我不禮貌,你得向我道歉。道歉完了,陪我喝頓酒,我們
一高興,這事兒就算了了。」臉上露出淫笑,目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的。那三個
家夥也差不多這種眼神,這種表現。

  麗人穩如泰山,淡淡地說:「車,砸吧。我走了。」向來路的方向邁步,步
履慢而輕盈。忽有涼風吹過,她不禁縮縮肩膀,像要被風吹倒一般,惹人憐愛。

  師老大可不會憐香惜玉,和兩個手下將其圍住,叫道:「小美女,你別走啊。
你還沒向我道歉呢。」

  麗人不吭聲,向左走,他們堵左邊,向右走,又堵右邊。師老大笑道:「小
妞,不陪酒也行。你把眼鏡摘掉讓我看看長相,我就放過你。」

  麗人不說話,繼續找突破口。師老大他們當然不放。糾纏好一會兒,小妞也
無法沖出包圍圈。

  林慕飛站在他們後邊,本是看熱鬧,可見這樣一個仙氣飄飄又虛弱的姑娘被
人欺侮,實在忍不住,也不管對方是誰兒子。

  林慕飛叫道:「欺人太甚,都給我滾。」大步走上前。

  師老大他們都轉過身來,像狼狗一樣盯著自己看。

  尤其是那兩個手下,都舉起鐵棍,像是隨時會沖過來。再看那小妞,也轉過
身來,微張開嘴,欲言又止。



             (14)艷福痛苦

  師老大指著林慕飛的鼻子,一臉兇相,叫嚷道:「你小子裝什麼大瓣蒜?跟
你跟沒關系,快走你的路。不然的話,我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對找事的人,
他不會像對小美妞那麼客氣。

  林慕飛指著他的鼻子,罵道:「狗仗人勢的東西。」

  師老大冷笑道:「你他媽的還翻天了,敢罵老子。」

  黑泥鰍勸道:「老大,你別跟林老虎打。他可是打遍鄉下無敵手啊。」

  師老大哼道:「他罵我,我能不打他?我非把他從老虎打成老鼠。」向兩個
手下努努嘴。兩個小子如同訓練有術的惡犬,掄著鐵棍子上來了。

  林慕飛皺眉,向後退步。他背著背包,手拎水果,哪像個打架的樣子。

  麗人走過來,對林慕飛說道:「你快走吧,不用管我。」聲間仍是冷淡,但
有關心之意,令林慕飛心靈一震,哪能退縮。

  「小妹妹,這事我管定了。你看我怎麼把獅子打成身上那只虱子的。」將二
人引到對面。

  那兩個手下向他沖過來,將他圍上。

  師老大只盯著麗人瞅,嘴上說:「你們兩個別打那麼狠,打半死就行了。都
是一個鄉住著,低頭不見擡頭見的。」眼睛凈往麗人的身上瞄。只覺得這麗人的
身子怎麼看怎麼美,尤其胸前兩座大燈,太亮了。這要是用手,用嘴,嘿,那滋
味兒得多好啊。

  忽聽唉呀一聲,又是唉呀一聲。師老大轉眼一瞧,只見自己兩個手下都趴在
地上,艱難地要爬起來,棍子拋在一邊。

  林慕飛笑呵呵地向他走來,背包在還在背上,水果袋還拎在手上。

  師老大也是練家子,暗罵兩個手下窩囊廢。他一記『黑虎掏心』攻去,用了
八分力。

  林慕飛不閃不避,一拳打在他的掌上,一股後座力襲來,師老大向後退幾步。
他穩住身形,氣運丹田,使出鷹爪功,雙手再度向林慕飛抓去。

  這雙手帶著透骨的寒風。林慕飛不敢大意,向後急退,將背包和水果放在地
上,等師老大到跟前,滑步側身,一掌劈向師老大的背部。

  師老大別看胖,反應敏捷,動作利落,回轉身抓其手腕,逼著林慕飛撤招。

  這麼一來一往,戰在一處。旁邊是四個人觀戰。兩個趴在地上,總算站起來。
黑泥鰍看得津津有味兒。他也是愛打架的。再看那個麗人,聚精會神地瞅著,喃
喃道:「不虧是林老虎,真有兩下子。不過秦楓說得不對,林慕飛也不像他說的
那樣子啊……」

  打著打著,來往的人、車都停下來觀戰,一會兒就聚集好幾十人。不用領導,
就有人喊號:「林老虎,加油,加油。」不怕得罪鄉長兒子嗎?不怕。關鍵是鄉
長上任沒幾天,沒幾個人認識他兒子。

  在眾人的助威下,二人打到五十幾個回合,林慕飛基本看清他的實力後,突
然加快出招速度,一腳踢在師老大屁股上,踢得他像一頭瘋牛,直沖向路邊的楊
樹。還好,他雙手推住樹,總算沒倒。

  林慕飛招招手,說道:「師老大,不服氣再來。」

  師老大轉過身,定定瞧他一會兒,沒有應戰,向白色轎車走去,鉆進車里,
絕塵而去。那兩個小子在後邊叫著:「老大,等等我們。」村長兒子也跟過去。
一場風波到此結束。

  看熱鬧的慚慚散去,林慕飛背上背包,拎好東西,準備趕路。

  麗人靜立一旁,見他要走,有點意外。在她的想像中,他應該過來跟自己要
好處,套近乎,要自己電話,再粘乎自己,大部分自己認識的男人,都是這個樣
子的,可今天如此反常,讓她糊塗。

  她不再矜持,走過來說:「謝謝你,林慕飛。」聲音中透著真誠之意。

  林慕飛一楞,轉頭看她,說道:「你認識我嗎?」

  麗人回答道:「我聽秦楓說過你幾次。他沒在你面前說起我嗎?」

  聽她提到秦楓,林慕飛一呆,回想一下往事,似乎恍然,指著小妞道:「我
知道了,你一定是那個讓他要死要活的夢中情人叫什麼夢雪的。」

  麗人補充道:「余夢雪。」

  林慕飛朝她拱拱手,說道:「幸會,幸會,於美女。」

  余夢雪謙虛道:「美女?不敢當。這次的事多虧你了。」

  一低頭,看著她的大胸脯,在自己的面前鼓鼓湧湧,林慕飛連忙移開眼睛,
心說,這個有點長得過分了。好男人遇上也會變壞的。

  林慕飛嘴上道:「不客氣。秦楓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就算不認不識,看著
你被欺侮,我也不能不管。」

  余夢雪稱贊道:「你是個大俠客。」

  林慕飛聽了受用,呵呵笑了。有這樣的美女誇,誰不開心呢?

  問起余夢雪的事,她說自己是外地人,因為男朋友的公司在這座城市,就來
這邊看看,之前意外認識了秦楓,秦楓驚為天人,明知她有男友,也不管不顧,
展開熱烈追求,這兩天男友正忙,她為了躲秦楓,就開車出來自駕遊。

  望著她戴墨鏡的俏臉,林慕飛說:「秦楓曾跟我多次提過你,還為你愁眉苦
臉的。我說美女有的是,沒啥了不起的。他說要領我見你,後來說啥不讓我見你,
說什麼是為我好,怕我會著迷。結果一見之下……」

  余夢雪問道:「結果怎麼樣?」

  林慕飛由衷地說:「我想跑得遠遠的。我可不想落到秦楓那個下場。」

  余夢雪聽罷,咧一下嘴微笑,牙齒好白,秀發飄揚,看得林慕飛一陣陣發呆,
心說,她要是摘下墨鏡的話,只怕真叫人意亂情迷。幸好我有了心上人,不會迷
失自己。

  余夢雪的笑容轉眼即逝,說道:「秦楓就會胡說,還是你說得對。世上哪有
那種魅力的女人。」

  「他怎麼跟你說我的?」林慕飛很願意和她聊天,覺得她人美,坦誠,聲音
有悅耳,只是對人有些冷漠。

  余夢雪沈吟著說:「他說你長得傻大黑粗,其醜無比。雖功夫不錯,比誰都
好色,見到有點姿色的女人就邁不動步子。」

  一聽這些話,林慕飛大為驚訝,不明白為何秦楓會在余夢雪面前這麼埋汰自
己。要是為了提升他自己的形象,使泡妞大計進展更為順利,林慕飛倒是可以做
出犧牲的。為朋友兩肋插刀嘛。

  林慕飛聽得腦袋發漲,連忙說:「我真是那樣的人嗎?」

  余夢雪輕聲說:「哪里,哪里。你可是大俠客,視美女如草芥。」

  林慕飛哈哈一笑,說道:「在你面前,我沒有這樣的自信。」又說:「我來
看下你車什麼毛病。不過我對轎車不夠了解。試試吧。」

  余夢雪望著車,說道:「我這車跑到這兒不動了,不知什麼毛病。這幾個家
夥,在縣城騷擾我,我不理他們,開車就跑。他們在後邊就追,跑到這里,車突
然熄火,怎麼弄都不動。唉,還不如以前開的那輛奧迪呢。」

  林慕飛掀開機器蓋子,又讓她擰開鑰匙門,觀看儀表,然後嘿嘿笑了,說道:
「你這個司機不稱職啊,沒油了。」

  余夢雪臉上一熱,解釋道:「這車才開第二天,不熟悉。也是因為這幾天心
情特別壞,方寸大亂。」

  林慕飛不想過問人家私事,說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買油。」

  余夢雪猶豫著說:「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我怕再遇上壞人。」聲音透著幾
分淒楚。

  林慕飛不忍拒絕,將自己東西鎖進她的車里,在路邊等車。

  二人並肩站著,林慕飛發現她的個頭不低,至少一米六五。微風吹來,裙擺
飄飄,別有風情。還有她的香氣,是一種什麼花的香,淡淡的,余味悠長。遺憾
的是,她一直戴著墨鏡。

  二人像朋友似的聊天。林慕飛才知道她還是大學生,在放暑假。車停之後,
想打電話,不想這里沒有信號,打不出去。不然的話,也不會被人圍困這里,受
這麼大委屈。

  「要是電話能夠打通,我會叫人把他們趕走的。」余夢雪仍是雲淡風輕的樣
子。

  林慕飛不敢多看她,目光在路兩頭轉著,說道:「有錢人的日子多好啊。天
上的日子。」

  余夢雪幽幽地說:「我寧願我們家窮一點好。」紅唇癟了癟,像是苦笑的樣
子。

  終於等到車了,是林慕飛同村的一個老伯騎摩托回家。林慕飛借來摩托車,
馱著余夢雪向縣城跑去。

  開始,余夢雪是抓著座下的鐵棍。維持身體的穩定性。不想有一段路較為崎
嶇,也許又是施工什麼工程,使路壞了好長一段。車子像抽瘋似的又抖又晃,林
慕飛時而加油,時而踩剎車,害得余夢雪手抓不住。

  為了不飛出去,只好雙手摟他的腰,二人的身體貼得沒空隙。尤其那兩座小
山,在他的後背上又彈又跳,磨來磨去,令他大為享受的同時,又大感吃不消。
真要命。又覺得慚愧,像占人便宜。

  他幾度深呼吸,提醒自己冷靜。暗說,一會兒就結束了。我是誰,我是林老
虎,坐懷不亂。我不是沒有定力的秦楓。

  買油回來,林慕飛給豪車加油。余夢雪在旁邊看著,和他閑聊。一談到感情
方面的事兒,余夢雪象霜打的茄子──蔫了。

  「看來,我比你幸福。我打小喜歡她,十幾年來沒有變過。等她大學畢業,
我們就結婚。」林慕飛的語氣中帶著興奮和得意。這是他生命中最寶貴的財富。

  余夢雪嘆息一聲,臉朝著樹林和林後的田地,說道:「你確實比我幸福。我
那個未婚夫倒是挺優秀的,年紀輕輕,自己創業,有了自己的公司,事業一天比
一天進步。可是他一心撲在工作上,眼里根本沒我。我想見他一面都難。」說到
此,聲音微微哽咽。

  林慕飛聽得心酸,建議道:「你可以想個辦法解決嘛。比如換個環境,給他
個驚喜,把他約出來,到大自然中去談情說愛,你們肯定會對這些約會印象深刻。」

  「他一天很忙的,每次出來不久,又跑回公司搞業務,沒那麼多時間往山里
去,水邊走。」她的聲音帶著哭音。

  「那你們可以去跟前的公園啊,這個不占時間。你們在公園可以劃船、釣魚,
可以玩個小遊戲什麼的,比如蒙上眼睛捉迷藏,以增加樂趣。」

  「哦,我會試一下的。要是再不行,我們只有分手一條路。」她哽咽著說,
令人心碎。

  林慕飛擡頭看她,不禁楞住了,原來她正摘下眼鏡,在擦淚水。只看上一眼,
林慕飛變傻了。這才叫美女,這才叫仙女啊。

  她的面孔清晰地印在腦海中,永世不忘。

  他突然明白為何秦楓不讓自己見余夢雪了。對,是不該見她,不能見她。

  余夢雪一低頭,驚呼道:「油滿了。」

  林慕飛一看,可不是嘛,油從加油口往外流,落在腳下的地上,濕了一片。
他趕緊收手,趕緊收拾。再看余夢雪,墨鏡又戴上,臉又遮了。

  他再次背上包,拎上水果,向她告辭。



             (15)河邊初戀

  余夢雪面對他,說道:「今天多虧你幫忙,應該好好謝你。」

  林慕飛擺擺手,微笑道:「也沒幹什麼。大家萍水相逢,你真想謝我,不如
考慮一下秦楓吧。」說完大悔,覺得自己的嘴真賤,人家都已經有未婚夫了,自
己還幫秦楓爭取,這不是造孽嗎?

  余夢雪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很認真地說:「秦蕓挺好的,你好好珍惜吧。秦
楓的為人,不適合我。」

  她還知道秦蕓的名字,看來秦楓沒少和她說事兒。她說自己苦命,倒讓人不
敢相信是真的。

  林慕飛點點頭,算是表態。望著她白裙飄逸,幾縷秀發在臉上飄蕩,加上胸
前偉大,嗓音好聽,再想想剛才她的驚艷的臉,真有點心醉之感。

  余夢雪正色地說:「你剛才已經看到我的臉,我長得還行嗎?」其實,她多
余問這個。

  林慕飛誠懇地說:「幸好我有對象,要不然我會變成第二個秦楓。哦,該走
了。」

  余夢雪這才笑了,又露出白牙。要是摘下墨鏡,定然比桃花綻放美吧?

  離開前,林慕飛主動和她交換電話號碼,又說自己家的住處,順道講了村子
的地形、風景、人物,足足講了十幾分鐘。講完才後悔,覺得自己今天怎麼這麼
嚕嗦,這麼失態。他平常不是這樣人。

  余夢雪沒表現出什麼反感,安靜地聽著,也不插嘴,她像是路上的一道美景。

  林慕飛最後表示:「要是誰欺侮你,你給我打電話,在這一片我沒怕過誰。」
他覺得自己的口氣很像個大英雄。

  余夢雪點點頭,說道:「我周一早上回城里,你若回去,可以打電話給我,
搭我的車。」語氣照例淡得像水,但她能說出這話很難得。

  林慕飛咧嘴笑,沒說什麼,朝她擺擺手。余夢雪輕揮幾下纖手。這個女孩子
揮手都比別人優雅、受看。然後,她鉆進車,飄然而去。

  望著余夢雪開車走了,消失,他竟有一種明顯的失落感。

  林慕飛定定神,騎上借來的摩托回家去了。回想余夢雪的風采,她的容顏,
像是一場美夢。

  在回家的路上,他的車開得慢慢的,看著熟悉的路,熟悉的景色,想到即將
要見到心上人秦蕓,他的心怦怦的跳得好厲害。這個小姑娘在他的生命里占著最
重要的位置,他的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總是和她交集著。他忘不了和她在一起的
點點滴滴。

  他記得小時候,領她一起到河邊玩水、捉魚。她捉不到時,會嗚嗚哭鼻子,
哭得眼淚鼻涕混在一起。他就把捉到的魚送她,她破啼而笑,拎過裝魚筐,抱在
懷里緊緊的,怕他奪回去。

  小林慕飛說,拿我的魚,長大後要當我媳婦兒。小秦蕓說這點魚太少,怎麼
也得一大盆魚才行。

  他還記得秦蕓父親落馬後,秦媽去世,秦家慘到極點,秦蕓連學費都交不起。
秦蕓急得直哭,連著到幾個親戚家借錢,沒有借來。林慕飛把自己的有私房錢都
掏出給她,感動得秦蕓撲到他的懷里不出來。

  為了秦家,林家的經濟一落千丈,可謂從將軍到奴隸。

  那時候,秦叔剛從牢里出來,生存都是問題,交學費更是困難。往往是有了
秦楓的,沒有秦蕓的。秦蕓隨時都要輟學回家,當鄉村婦女,以後的命運可想而
知。

  林慕飛不得輟學打工養家。他不只是養自己,還幫襯著秦蕓,從自己的汗水
錢之中,掏出一部分給她,她不要。她知道他的錢來之不易。他就硬塞給她,說
你不是我的老婆嗎,還客氣啥。這把秦蕓感動的吻住林慕飛不放,說自己是世上
最有福氣的人,遇上了最好的男人。

  那段時間,是林慕飛最苦的日子。為了多掙錢,他挑最累的。比如在磚廠時
候吧,他可以選擇往車上裝磚,可他選擇了用拉車拉磚,因為這活兒是全廠最掙
錢的,當然也是最苦最累的。

  每天回來,他精疲力盡的,上炕都需要別人拽。肩膀被車的拉繩勒出一道淺
溝,透著血點。可他從來不會告訴別人。一次,讓秦蕓看到了,大吃一驚,心疼
得用毛巾給熱敷,一點點眼淚掉在他的背上。

  她讓他別辭工,他笑著說,這沒事兒,對練武人來說,這是小意思。實際上
他早有些堅持不住了,可是每次一想到秦蕓,他的心里暖洋洋的,全身充滿力量。
他告訴自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只要秦蕓高興,自己也高興。

  直到近幾年,秦家還完親戚們的欠債,林慕飛才不用接濟秦蕓。

  不知不覺,林慕飛來到自己家的胡同口。

  回到家,中午十二點。他家住在村子中部,去年已換成大磚房,生活比以前
好過一些。他在門外遇上老爸,不到五十歲,滿頭花白,拄著拐棍走路還挺慢。
一見他,老人樂了,眼睛卻流出眼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林慕飛心里不是滋味兒,趕緊扶著他回家。

  院子里除了花花草草,還養著一些雞鴨鵝狗,看見他們進來,連走帶叫的,
喜氣洋洋。一夥人走出來,是他的媽媽和弟弟妹妹。最後出來的竟是秦蕓。她手
里拎著個圍裙。看來,剛從廚房出來,臉上是甜美的笑容,梨渦微現,楚楚動人。

  細一打量,她留起長頭發,粉色T恤,穿著九分褲,腳踩涼鞋,打扮得清爽
而靚麗。

  小巧的身子,極具女人韻味兒,該鼓的地方鼓,該瘦的地方瘦。兩條露出外
邊的手臂圓白而細長,涼鞋里的雙腳很秀氣,十個腳趾甲染的是紫色,顯得時尚、
新潮。

  林慕飛向秦蕓笑笑,先朝媽叫一聲媽。他媽答應一聲,滿臉是笑,頭上也有
一些白了。弟弟子星,妹妹子君也上來叫大哥。林慕飛一一答應著。

  子星上初三,十六歲,中等個,眉目清秀,斯文、靦腆。

  子君上初二。別看十四歲,已是初具雛形的小美女。兩條麻花辮子,齊劉海
伏在明凈的前額上。一張瓜子臉,配上杏眼櫻唇,溫柔的笑容,盡顯清純、甜美。
她身著校服:白襯衫,藍短裙,露出兩條嫩如蔥白的大腿,令人眼前一亮。

  哦,一朵鄉村小花。

  林慕飛心說,子君越來越美,再過幾年,跟秦蕓有的一拼了。

  秦蕓慢慢過來,俏臉微笑,輕聲說:「路上挺好吧?」

  「挺好的。」

  林母招呼道:「快進屋吃飯吧,別在這兒呆著了。」

  一家人進屋吃飯,把一張桌子圍得滿滿的,氣氛很是熱烈、和諧,充滿家的
溫馨。林慕飛的目光掠過每一張臉,覺得心里熱乎乎的。

  父親的身體,比之前好了些,見了兒子回來,蒼老的臉上露出笑容,一再耳
提面命,林家忠義傳家,叮嚀兒子無論如何,不能行差踏錯。

  「慕飛,爸爸對你有信心,外頭世界很亂,你記得,什麼都可以做,就是不
能和那些流氓混在一起。」

  聽見父親叮嚀,林慕飛想起酒吧里的沖突,想起龍哥那些流氓,還有回程時
的這些混混,不覺好笑,自己不想招惹,可生活里總是被流氓和混混添賭。

  「爸,你別擔心,我有分寸的。」

  「嗯,那吃飯吧!」

  桌上除了魚肉,還有村里的特色菜,如土豆、地瓜、苞米、殺豬菜,每一樣
都令林慕飛大呼過癮。在城里是吃不到這樣有味的東西的。

  由於高興,林母允許林父與林慕飛喝酒。弟弟子興、妹妹子君還是初中生,
就不準喝了。連秦蕓也端起杯子喝上啤酒。

  秦母對這個兒媳婦非常滿意,一會兒給夾菜,一會兒又問長問短的,連子君
都有點吃醋了。這個小姑娘湊近林慕飛的耳朵,說道:「大哥,大嫂現在這麼闊
氣啊,身上全是名牌。鞋是達芙妮的,衣服是優衣庫的,脖子上掛著一部新手機,
看樣子是新款蘋果。這不是你給的錢吧?我看你得盯緊點,別煮熟的鴨子飛了。」

  「小孩子,別亂說,快吃飯吧。」

  林慕飛對衣服不了解,但對蘋果手機知道。蘋果手機可是他們玩不起的。廠
里的工人有幾個會舍得用二、三個月的工資買那東西呢?

  林慕飛心里也在嘀咕,她什麼時候買的這些東西?是從哪兒來的錢呢?她爸
落馬之後,工資也不高,將夠餬口而已。難道秦楓給的?也不能。他自己花還吃
緊呢,怎麼可能再給妹妹錢?

  林慕飛沒有聲張,在飯桌上講起工廠的一些趣事兒,逗得大家哈哈直笑。秦
蕓也笑了,但笑得有點勉強,像有什麼心事兒。

  秦母在桌上沒少誇秦蕓,說她早早來了,送來魚肉,送來水果,還幫她做飯,
忙前忙後的,還說林慕飛很有福氣。

  誇得秦蕓羞澀地笑,謙虛道:「阿姨,我哪有那麼好啊。我只是把這兒當成
自己家了。」

  秦母大樂,說道:「這本來就是你的家啊。」

  子君又湊過來,耳語說:「大哥,她現在說話都有點虛偽了。你可得多長個
心眼。我懷疑她有情況。」

  「你啊,別亂說,可能你誤會她了。」林慕飛為她辯解著。

  「但願是我錯了。」子君低頭狠扒拉飯。

  桌上又談些家里的經濟,弟弟妹妹的學業情況,都令人滿意。

  飯後,林慕飛拉著秦蕓的手散步。他們沿著村里的主幹路向北。兩邊是房屋,
一排排的,規範、美觀,在藍天下賞心悅目。偶爾經過牛群羊群,及牲畜的叫聲,
又給這里增加些農家氣息。空氣中飄來青草、花香氣息,令人覺得是在大自然的
懷抱里。

  林慕飛側臉看秦蕓,覺得她是有一些變化。以前她是素顏見人的,現在也學
會描眉畫眼。眉毛彎而細,嘴唇塗得玲瓏有形。原是齊頸短發,現在是長發,在
腦後還燙些彎曲。

  以前是質樸、自然美,現在多幾分媚態、精致美。以前她有點像《女人不是
月亮》的「扣」,現在是城市化的「扣」了。尤其是胸脯,最初只是雞蛋大,由
於自己的多年努力,已經趕得上蘋果了。

  今天,她喝了點酒,兩腮緋紅,說不出的動人。偶爾動一動身子,胸脯也有
微微的顫動。盡管不如新認識的余夢雪壯觀,也有迷人之處。

  她見林慕飛瞅她,淡淡一笑,說道:「有什麼好看的,都看這麼多年了。」
抽回自己的手。

  林慕飛沈醉地望著她,說道:「一輩子也看不夠。對了,好久不見,你在學
校怎麼樣?」

  秦蕓欲言又止,說道:「上大學就那樣唄。我沒跟你經常聯系,你一定會怪
我吧?」

  林慕飛搖頭道:「怎麼會呢?我不怪你。你是為了自己的學業啊。」

  秦蕓微笑著,說道:「要是我做錯什麼事,還是大錯事,你會原諒我嗎?」
臉上的笑容消失,顯得一本正經。

  林慕飛一拍胸脯,說道:「你是我最愛的人。只要你的心在我這里,我什麼
都可以原諒你。」

  秦蕓聽罷,燦然一笑,艷麗無比,說道:「你真好,慕飛。」主動去拉林慕
飛的手,令對方覺得無比舒暢,心曠神怡。

  過往的村民見到他們,都投去祝福的目光。年輕人羨慕地看著他們。秦蕓稱
得上是村里一枝花,雖個頭中等,但是小巧玲瓏,柔情似水,在林慕飛的辛勤耕
耘下,更是雨露充足,俏麗動人。尤其是胸臀,發育加快,盡顯女人魅力。誰見
了誰稱贊秦蕓。秦蕓因此自命不凡。

  他們像以前一樣牽著手,不知不覺走到村後的小河邊。那條河寬約十幾米,
河水充沛。河邊遍種楊柳,長得郁郁蔥蔥。偶有風來,柳枝依依裊裊,楚楚動人。
尤其是夏天,人們喜歡下河捉魚,或者下水遊泳。

  林慕飛和秦蕓他們都是在河邊長大的,感覺這里親切得很。林慕飛指著溶溶
漾漾的流水,說道:「寶貝兒,記得嗎?我以前經常下河捉魚給你吃。你還跟我
學遊泳。」

  秦蕓聽得心里甜蜜,說道:「當然記得。你們在水里遊泳的時候,我羨慕得
夠嗆,可我開始不敢下水,你硬把我拉下去的,跟你學會遊泳。可我捉魚不行,
總抓不住。你就老送我魚。你在用這種方式蠶食我啊。我的第一次就是在捉魚後
失去的。想起來,那時候我好傻,好幼稚啊,上了你這家夥的當。」她的紅唇朝
他一撅,美目朝他一斜,像要滴出水來。

  林慕飛聽到過去的戰績,大為自豪,說道:「那是因為你很愛我,才會失身
的。要不是我主動進攻,你現在還不知道當女人的快樂呢。你應該對我感激不盡。」

  秦蕓瞪他幾眼,罵道:「你滾犢子吧,看我不把你扔到河里餵魚的。」說著,
嬌笑著朝林慕飛沖來。

  林慕飛仿佛回到昔日的初戀時光,心情也是如水蕩漾,說道:「好啊,你來
追我啊。追上了,我自己跳河。要是追不上嘛……」他的腳下一蹬,已經躥出幾
米。

  秦蕓隨後追著,說道:「你想怎麼樣?」雙臂擺動。

  林慕飛回頭,盯著她湧動的胸脯,壞笑道:「那你就大不了再失身一次。」

  秦蕓罵道:「你這個色狼。找死!」

  林慕飛朝遠處的樹林子跑去,秦蕓緊追不放。一會工夫,二人消失在樹林深
處。天地之間,除了潺潺流水聲,啾啾鳥鳴聲,一切安靜下來。



             (16)林中極樂

  當秦蕓追進樹林深處,林慕飛躲在一棵樹後。正當秦蕓東張西望時,林慕飛
躡手躡腳上去,從背後抱住她的腰,雙手順勢抓上她的胸。哦,大小正好,軟中
帶硬。

  秦蕓扭過頭,正好被男人吻住嘴。秦蕓一陣癡迷,張開嘴,大舌頭進來,俘
虜了她的小香舌。兩路進攻,令她腹下越來越熱,一股騷癢從她的小穴升起,呼
吸急促起來,美目瞇起來。

  秦蕓春心蕩漾,嬌軀發軟,林慕飛又將秦蕓轉過來,從正面狂吻,兩條舌頭
在唇外翻飛糾纏,沒完沒了,兩只手從她的T恤下進去,隔著胸罩狠揉著她的奶
子。

  秦蕓掙開他嘴,氣喘噓噓地說:「別弄壞我的衣服啊,全是名牌貨。」

  林慕飛望著她因動情而緋紅的臉,說道:「寶貝,近來發財了,買這麼多名
牌貨。」

  秦蕓美目如絲,說道:「我最近買彩票中了,一口氣買不少東西。」

  林慕飛也不追究真假,這時候最重要的是享樂。他伸手要脫她的衣服。

  「我自己來吧。」她開始動手,十指靈巧,動作老練。

  她的衣服不多,脫起來也快。脫掉一件,就疊好放到旁邊的樹杈上。

  再看她時,只有內衣在身。身材纖細,皮膚細膩,骨肉亭勻,很是惹火。

  黑色的內衣,蕾絲面料,遮住重點地方,而延伸的部分都是網眼,吊帶胸罩
被頂得飽滿。胸罩的邊緣都是花邊,白白的肉球若隱若現。再看下邊,同樣的設
計,好多的花邊、網眼。下腹的白肉從眼中映出,充滿神秘感、誘惑力。按說這
樣的內褲會露毛,更有看頭。而林慕飛明白,她是白虎女。

  林慕飛看得興起,棒子直頂褲子。他要脫她內衣。

  秦蕓嗔道:「不用你脫。這套很貴的。」

  林慕飛不在意,說道:「我賠就是了。」

  秦蕓哼道「一套好幾百呢,黛安芬的。」小心地脫掉內衣褲,放在她的外衣
上邊。

  這些動作落在林慕飛眼里,更受吸引。兩只奶子脫離束縛,一下自由了,活
活地動,有兩個蘋果大吧。奶頭如花生米,挺立中心。下邊光光的,並著腿,什
麼都看不到。

  秦蕓一手捂胸,一手捂下邊,臉上有欲望、有羞怯,也有不安,但更增加了
幾分年輕女性的魅力。

  林慕飛興奮地搓著手,說道:「寶貝兒,我來了。」

  秦蕓瞅著她鼓脹脹的褲襠,說道:「快脫,快幹吧。萬一有人來了多不好。」

  林慕飛反而不急,五六分鐘才精赤條條。他高大,強壯,肌肉發達,簡直是
健美達人的體形。尤其是那根大棒子,跟驢的差不多,還朝她搖頭晃腦呢。她自
然想起以往的性生活里,這東西曾給她多少銷魂的快感。

  和林慕飛在一起,她最滿意的一點就是性福多多。別的方面嘛,她通過比較,
覺得越來越差強人意。可她不能說,她註定得當他的女人。

  他來到她面前,胯下的東西彈跳著,也跟它的主人一樣想要『吃肉』。

  秦蕓不禁握住它,徐徐套動著。林慕飛呼呼喘著氣,說道:「寶貝兒,給我
舔一舔好嗎?」她從來不給他口交,說是有味兒,說有損淑女形象。

  秦蕓皺眉道:「不好。我又不是小姐,才不舔這騷東西呢。」

  林慕飛失望,也沒強迫,反正來日方長。只要下到功夫,不怕她不就範。

  「來,寶貝兒,叉開腿,讓我吃吃你的浪水。」

  秦蕓沒反對,聽話地叉開腿,露出自己的小穴來。那是粉色的,唇薄薄的,
已經張開嘴,還饞了似的淌著口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大腿根留下一些濕跡,閃
著水光,被林慕飛看到眼里。

  林慕飛笑道:「寶貝兒,你發騷了,需要大雞巴操了。」

  秦蕓嬌哼道:「去你的,你才發騷呢。」

  林慕飛蹲下,擡起頭,分開她的小穴,那里水汪汪的,像在朝它微笑。他伸
長舌頭,舐了一下。

  秦蕓啊地一聲呻吟,若不是靠樹,只怕會軟倒。林慕飛便一下下地舐著,發
出輕微的唧唧聲,然後將嘴堵上她小穴,盡情地玩起來,又吸又吹又咬,手指還
撥弄著她的小豆豆。在強烈的攻勢下,秦蕓發出貓叫春的呻吟聲,美目半開著,
紅唇張合著,香舌忍不住在唇外舔著,雙手放在自己的奶子上搓著。

  「老公,我受不了了,快給我吧。」

  「寶貝兒,快求我操你。」他擡起濕淋淋的臉。

  她本不想說這樣的騷話,可低頭見他那麼賣力地伺候自己,很是感動,內心
又有些愧疚,小聲說:「老公,操我。」

  林慕飛心花怒放,從她的胯下爬起來,將自己的衣褲在地上鋪好。秦蕓知趣
地平躺上去,張開大腿。兩扇小紅門一開一合,流水淙淙。上邊的奶子也是一起
一伏,呼喚男人的寵幸。

  林慕飛不再猶豫,趴上她的身子,親吻著紅唇,讓棒子在穴口上磨擦著,就
是不進去。逗得秦蕓也跟著扭腰,實在癢癢了,用纖手握住對準目標。林慕飛一
挺屁股,撲哧一聲,進去半根。

  秦蕓哦了一聲,喘息道:「好像比以前更粗了,有點疼。」

  林慕飛笑道:「多幹幾次就不疼了。」再一挺,已經插到頭了。而肉棒子還
有一部分在外。這沒辦法,秦蕓的陰道短些。

  林慕飛見她沒有什麼不適,便勻速地幹起來,發出啪啪的聲音。秦蕓漸漸嘗
到樂趣,雙手勾著他的脖子,雙腿勾著他的屁股,和男人同一個節奏挺著下身,
讓快感更多些。

  幹了一會兒,林慕飛將她的腿挎在自己胳膊上,使她的屁股懸空,只見那小
穴和菊花同時一緊一張的,都被浪水塗滿。再配上她的紅紅的俏臉,這是多麼迷
人吶?

  林慕飛忍不住誇道:「寶貝兒,你這逼玩意真好,每次見了都想操你。」也
不用手扶,一棒子插到底,將剩余的部分也塞進去了。

  秦蕓唔了一聲,皺著秀眉,浪哼道:「你這壞蛋,你想幹死我啊。插這麼深。」

  「我就要是幹死你,每天讓你死上一次。」

  鐵一般的家夥強而有力地幹著,在她的小穴里出出入入的。一口氣又幹了幾
百下,幹得秦蕓秀發淩亂,浪叫不止。

  林慕飛又換招式,自己蹲著,把著她的大腿,一邊觀察著出入之勢,一邊看
她的臉。每次,大棒子插入,秦蕓眉頭一凝,像是痛苦。再一拔出來,她的眉頭
又舒展開來。她的鼻子哼哼著,她的紅唇時叫時喘的。

  再看她的兩只蘋果奶子,在男人的攻擊下,一搖又晃的,顫顫悠悠的,富有
節奏。兩只奶頭已經充血變大,顯示著女主人的需要。

  看著這對寶貝兒,他想到新認識的余夢雪。那對大奶子要是被幹時,應該搖
得更壯觀吧。

  林慕飛欲望更強,便一邊幹她,一邊揉奶,一口氣又是幾百下,幾乎把奶子
揉碎了。

  由於棒子大,小穴小,林慕飛感覺被包得好緊。每動一下,都爽歪歪地想射。
但他不能射,得幹過癮才行。

  二人幹不到二十分鐘,秦蕓便長聲浪叫著達到高潮。她的叫聲好尖銳,驚飛
了林中的好多只鳥。

  「我不行了。我再幹非得沒命的。」

  林慕飛只好休息,趴在她的身上感受著棒子泡在暖窩里的美感。她那里像一
只肉套子,套得好嚴實。

  林慕飛拂開她臉上的亂發,望著她潮紅的臉,說道:「怎麼樣?寶貝兒,舒
服嗎?」

  秦蕓瞇著美目,說道:「舒服的是你,我的骨頭都讓你幹散架了。我不幹了。
快下來穿衣服。」

  林慕飛可不傻,述苦說:「你好了,我還沒好呢。你感覺到它的硬度了吧?」

  秦蕓嬌哼道:「我可管不著。快拔出來,回家自己解決去吧。」

  林慕飛微笑道:「寶貝兒,你也太狠了吧?作為女朋友,你得讓男朋友滿意
才行,不然以後怎麼做老婆啊。來,咱們換個姿勢。」

  他將她拉起來,讓她吊在自己的身上,雙腿纏在自己的腰上,這招叫「猿猴
上樹」,對他們來說,也是常用的招數了。

  他本想用「猿博」的招數,但是以前用過,效果並不好。原因是秦蕓的大腿
不夠長,要是扛著張竹影的大腿玩這個,應該更合適些。像秦蕓那樣小巧身材,
玩「上樹」最好。

  擺好架式,雙手托著屁股蛋子,棒子又進入小洞里。本是散步似的幹著。秦
蕓嘗到滋味兒,催促道:「快些,再快些。」

  林慕飛得令,像打樁機一樣猛烈撞擊,撞得秦蕓連喊帶叫的,小巧的身子蹦
床似的一拋一落的,又是驚險,又是刺激。這就是小身材的優勢啊。

  「寶貝兒,老公操得你好不好?」邊幹著,邊在地上走動。

  秦蕓忘情地叫道:「爽死了。爽得要上天了。」

  林慕飛更兇猛地進攻著,毫不留情,幹得秦蕓幾乎四肢勾不住他,要不是他
掌控著,她會被幹得跌出去。

  又不知幹了多少下,林慕飛才戀戀不舍地射進去。按他的實力,應該再幹幾
炮才是,但秦蕓真是受不了。

  射的時候,燙得秦蕓發出啊啊,哦哦,唔唔等聲音。射得好多,牛奶般的液
體從結合處滲出來,飄搖著一絲絲落向草地。

  林慕飛也感覺自己有點暈眩,要飛天一般的好受。

  那一瞬間,他隱約聽到附近傳來一句話:好羞人吶。

  明顯的女人聲,聲音好低,低得像夢囈,又那麼清晰。

  等林慕飛射完,四處張望,林中寂寂,除了偶爾有幾聲鳥叫,哪有人影子。
他懷疑這是自己的錯覺。

  林慕飛摟著秦蕓休息,覺得四肢百骸無處不爽。他合著眼睛,不禁癡想,等
自己有了錢,娶到秦蕓,就可以隨時和她幹這當神仙的好事了。


                              【未完待續】
2019-1-11 2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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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17~19 第一集完)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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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 (第一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1月12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什麼點贊紅心都是虛的,全都省了,不用浪費功夫,我不看重這個,希望能多
看一點的,就在底下寫寫讀後感覺吧,得到的回應越多,我發得越快。


             (17)縱火事件

  送秦蕓回家,說晚上去看望秦叔。回到家,和家里人聊陣天,林母說林慕飛
今天起早趕車,怪辛苦的,應該睡一覺。

  林慕飛上東屋炕上睡。林母早將炕燒得溫乎,他睡得很舒服。要不是被弟弟
叫醒,估計他能睡到次日天亮。

  八九點鐘時,弟弟大喊:「大哥,快醒一醒,有人放火。」他先拔腿出去。

  林慕飛猛地坐起來,一瞧窗外,左右廂房的房頂都著起火,火舌在房上一頭
跳動著,把整個院子都照紅。火光中,站著五個人,禁止林家人和外邊的人進來
救火。

  林慕飛幾步沖到門外,見那五個人都拿著家夥事兒,兩個臉朝外,守大門口。
剩下三個人面朝正房,兩個拿著粗棍子,一個拿著三節棍。林母哭叫著上前,被
打回來,子君連忙扶著媽媽。林父拄著拐棍直跺腳,叫道:「快打這些畜生。」

  林子星抄起一把菜刀先沖上去。那使雙節棍的手腕一揚,就將菜刀打落在地,
叫道:「林慕飛,出來受死吧。」

  林慕飛將弟弟拉回來,喝道:「你們什麼人?想幹啥?」

  那使雙節棍的是個高瘦子,將棍子一頭搭在肩上,說道:「燒你的房子,給
你點教訓。誰叫你得罪鄉長的兒子。」

  林慕飛叫道:「有事沖我來,放什麼火?子星,你們救火。」

  子星答應一聲,拿起地上接好的水管向西廂房走去。

  高廋子哼道:「想救火,沒門。」腕子一翻,向子星打去。

  林慕飛誇道:「來得好。」身形如魚遊上,探手一抓。

  高瘦子一見,便知遇上高手,急忙縮棍抖腕,又朝林慕飛頭上猛打。那邊子
星放水射火。林母和子君去救東廂房。

  那兩個家夥見狀,朝兩邊人打去。這可難壞林慕飛了,分身乏術,自己跟這
家夥糾纏,還不能讓親人們吃虧。

  情急之下,他顧不上自己,矮身抓起地上的一個碎磚塊,朝一人一擲,啪地
一聲,打中那人的胳膊上,棍子落地,他抱著胳膊直叫喚。

  林慕飛也感覺自己肩膀上火辣辣地疼,他也被棍子抽中了。他顧不上疼,向
另一個家夥奔去。因為那家夥已經一棍子打在子星手腕上,水管子落地。管里的
水哧哧流著,在地上流成小湖泊。

  子星急眼了,罵道:「我跟你拼了。強盜!」抓住棍子一頭,和那人拔河。

  林慕飛一下跳過去,向那人劈出一掌。那人放手,子星趁機搶過棒子猛打,
打得那人抱頭鼠竄。

  這時候,林慕飛的背上和頭上又被三節棍打幾下,疼得他直咧嘴,心說,不
給你點顏色看看,我和你一個姓。

  他轉過頭,朝高瘦子走來。高瘦子手腕狂抖,棍落如雨。林慕飛也不閃身,
左右開弓,用胳膊擋棍,在棍雨中前進,護住腦袋,然後嗖地一拳,擊他胸口上,
將高瘦子打得朝後跌出去,撲通落地,慘叫連聲。

  林慕飛追上去,扯他脖領子,將他舉起。

  「我操你媽的,我還沒見過大煉活人,就從你開始吧。」對著火的房子狂笑,
胳膊向後彎,再一擲就可以煉人。

  火光映亮了高瘦子的臉,後背傳來火的灼熱。他嚇得面無人色,大聲求饒。

  「老虎哥饒命,求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這時候,門外又來一些人,為首的是秦蕓的父親,身材高大,跑得很快,他
掄著鐵鍬,指揮著大夥將守門的二人打退,直接去撲火。

  那幾個小子見事不妙,顧不上高瘦子,各自逃命。

  林慕飛將他拖進屋去,將他踩在地上問話。那小子估計胸骨被打斷了,痛得
直出冷汗。

  審了一陣,林慕飛讓子星用相機拍照,將救火情景拍下,又將這小子和他的
棍子都拍下,然後給鄉長兒子打電話,讓他拿錢贖人。不然的話,公事公辦,告
他一個傷害罪、縱火罪。

  原來這小子叫高三棍,是鄉長兒子師老大的把兄弟。他聽說老大受氣了,就
領著幾個人來放火教訓林慕飛。明知道他是這一帶的大老虎,由於沒交過手,仗
著自己擅長三節棍,就自告奮勇,替老大出氣。哪知道這人太兇悍了,根本不按
套路出牌,以胳膊擋棍,一拳將他放倒。他胸脯痛得厲害,這下子不死也得扒層
皮。

  高三棍真怕了林慕飛,真怕他一怒之下將自己扔火里。剛才他在火前的兇惡
眼神,想想就哆嗦。他真後悔過來。

  他作出承諾,只要放過他,不送官,不報複,自己願意承擔一切損失。林慕
飛點頭,說道:「好吧。那就五萬吧。」

  高三棍剛想討價還價,一接觸他刀一般的眼神,嚇得不敢張嘴。

  電話打過,等著來人送錢。這時候大火被撲滅,滿院子的煙味兒直嗆鼻子。
老兩口垂淚,弟、妹一臉悲傷。

  林慕飛向鄉親們道謝,送他們出門,又留秦叔吃飯,秦叔說:「不了,秦蕓
自己在家,我不放心。明天你去我家喝酒吧。咱們爺倆好久沒聚了。」

  林慕飛滿口答應,又安慰親人們:「你們不要難過,這把火不會白燒的,他
們燒咱們房子,我讓他們十倍賠償。走吧,進屋。一會兒有什麼事兒,你們不用
管,看我的。」

  進屋之後,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說了。家里人聽了,這才明白怎麼回事
兒。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準備一份協議,算是證據。

  一會兒,鄉長兒子師老大來交錢。他是坐120急救車來的,在院子里,林
慕飛拿到錢放人,逼著他們簽字畫押。

  臨走時,他對師老大說:「師老大,我林老虎醜話說在前頭,你們要是再敢
惹我,傷我的家人一次,我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一跺腳,將地上的一塊磚踩
得四分五裂。

  師老大被嚇到了,卻仍恨恨不平說:「林老虎,以後你別犯在我手里。」坐
著急救車匆匆而去。

  進屋,林慕飛將幾摞錢往桌上一扔,說道:「爸,媽,賠償拿到了。雖然房
子被燒掉一部分,但是咱們不虧。」

  林父睜大眼睛盯著錢。林母擔心地說:「慕飛,這個錢能要嗎?會不會有麻
煩?」

  子星也望著錢發楞。子君說道:「大哥,這個錢拿著合法嗎?」

  林慕飛向他們搖了搖手中的字據,說道:「怎麼不合法?我這有字據,還有
照片。他們跑進咱們家燒咱們房子,打咱們的人,必須承擔一切後果。他要是不
想賠錢,那經官好了。鄉長兒子怎麼了?照樣得貪事兒。讓他們賠五萬算便宜他
們了。媽,這錢你收好,字據也收好。」

  林母這才放心,一邊收錢,一邊說:「這錢留著你結婚用。」

  林慕飛微笑道:「不用,給弟弟妹妹上學用吧。他們用錢的地方多。」子星
和子君同時投來熱情的目光。他們了解大哥,有好事兒向來留給他們。要不是為
了這個家,學習一向不錯的大哥也不會輟學打工。他們心里有數。

  林慕飛說道:「晚飯我不吃了。我再睡會吧兒。今晚打了幾架,真有點累了。
那個王八蛋功夫真不錯,我挨好多下。現在頭上和身上還疼呢。」

  子君討好道:「大哥,不如我給你按摩一下吧。」

  林慕飛擺擺手,說道:「你得了吧。你那手把,只會越按越疼。」打個哈欠,
又回東屋睡覺。

  次日白天,一家人打掃火災現場,將垃圾收拾掉。不少鄉親過來慰問,讓人
感覺鄉情的溫暖。林慕飛告訴他們,這事兒讓官方處理。

  晚上,他帶著準備好的禮物,去看望秦叔。秦叔大為高興,讓秦蕓炒菜,爺
倆得喝一頓。

  秦蕓炒的菜真不錯,色香味俱全。她在家沒有穿那些名牌,而是家常便裝,
樸素、簡單,也沒化妝,又恢複了當初的鄉下妹風采。

  她吃不一會兒就回房了,像有很多事悶在心里。

  二人坐在一張炕桌上,面對面喝酒。秦叔愛吃白酒,六十度那種。林慕飛不
喜歡這種辣腸子的高度酒,可為了讓秦叔開心,他咬著牙喝。

  二人幹掉半杯,都有些飄然。

  秦叔望著他,說道:「你可比秦楓強多了。那小子很少回家看我這個老爸。」

  林慕飛解釋道:「他一天忙得很,可能忙著給你領個兒媳婦回來呢。」

  秦叔將酒杯在桌上一頓,罵道:「他忙個他媽的狗屁啊?我還不知道他,表
面斯文,內心不良。我知道他在追那個那余的丫頭,人家富家千金,長得又好,
能嫁給咱這家庭嗎?別做白日夢了。你啊,也看好秦蕓,昨天她是坐一輛轎車回
來的。我問她,她說開車那小子就是普通同學。」說到後邊時,他的音量轉低,
顯然不想讓秦蕓聽到。

  林慕飛心有所動,說道:「秦叔,我知道怎麼做。」

  二人碰一下杯,各喝一大口。秦叔感慨道:「只要你和秦蕓結婚,過上好日
子,那就萬事大吉。」

  林慕飛表示道:「秦叔,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二人連喝帶談,一杯酒下去,秦叔醉眼朦朧,說道:「今晚,就住在這吧。
反正你倆只差個儀式。」

  林慕飛嗯一聲,服侍秦叔睡下,關好燈,便美滋滋地鉆進秦蕓房里。



             (18)酒後尋歡

  林慕飛帶著酒後醉意,敲開秦蕓的門。

  秦蕓素面,披散著長發,在白燈管之下,有一種嬌慵、天然之美。她身上是
一件睡衣,是粉底帶著藍點、黑點的,下面露著兩條大腿,白生生的、粉嫩嫩的。

  她關好門,吸吸鼻子,嗔道:「一股酒味兒。」又鉆進被窩,繼續趴著看書,
纖手壓著書頁,也不理他。

  林慕飛不用客氣,在炕沿前脫光,也鉆進她的香被子,貼著她的嬌軀,問道:
「寶貝兒,你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她的秀目下是翻開一半的書,上邊有男女生殖器的寫實照片。男的陰莖翹起,
有直線、文字標著各部分的名稱。

  林慕飛嘲笑道:「看我的就行了,還看書幹什麼。」

  秦蕓正經地說:「我在學習知識,看你的只會想吐。」目光掃視著。

  林慕飛只盯著女的外陰看,那是彩色的,很生動,和秦蕓的大同小異。看著
那文縐縐的名稱,再對著那形狀,下邊的東西不覺硬起,壓在身下,杵在褥子上
不大舒服。

  他一挪身子,趴在秦蕓身上,秦蕓微微擺臀,嬌嗔道:「你好討厭啊,這麼
重,壓死人了。」

  林慕飛笑道:「你見過哪個女的被男人壓死了?」用那東西蹭著她的屁股和
大腿,手也不老實,探向她的胸部。

  她的胸部好柔滑,她的屁股圓而厚實,讓人想幹。嘿,她里邊竟是真空的。
只挑逗幾分鐘,秦蕓的身子不安地扭著,眼神有了火苗。在窗外的時有時無的風
聲中,在遠遠近近的幾聲狗叫聲中,她的呼吸急促起來。

  他在被子里鼓湧著,將秦蕓的睡衣下擺卷起來,用棒子繼續騷擾她,磨擦她。
秦蕓的嘴里發出清楚的呼呼聲。她的俏臉紅如天邊晚霞,她的壓書的手有了細微
的顫抖。

  林慕飛嘻嘻笑,說道:「寶貝兒,有啥需要的話,盡管吱聲,老公一定會全
力滿足你的。」

  秦蕓嬌喘著說:「你下來,我要脫睡衣,別弄臟了。這也是名牌啊。」

  林慕飛取笑道:「寶貝兒,那你的逼也是名牌嗎?」

  秦蕓使勁從林慕飛的壓迫下掙紮出來,掀開被子,將睡衣脫掉,露出她白花
花的玲瓏身子,撅著嘴,氣哼哼地說:「當然是名牌。蘋果的,你先交錢吧。」
在她的動作下,她的兩只蘋果般大小的奶子緩緩顫著,奶頭如微風中的櫻桃。

  林慕飛咧大嘴笑道:「等我幹完再給你錢吧。」

  秦蕓也不搭話,回被窩繼續看書。林慕飛趴上嬌小的身子,小腹頂在她滑溜
溜的屁股上,大棒子在她的大腿間活動。原來她趴下時候已經將腿分開,知道二
人要開始『練功』。

  大棒子在她的臀溝里拱一會兒,那里濕成一片。秦蕓受不了,輕聲說:「老
公,快幹我。」

  林慕飛憑著對她的熟悉度,準確地將龜頭擠進去。在棒子被慢慢前進的過程
中,秦蕓張開紅唇,唔,唔,唔地哼叫著,嬌軀熱得厲害。當男人的大棒子插到
深處時,秦蕓滿意地叫出來,聲音又尖又脆,充滿喜悅。

  林慕飛感受著那里的緊湊、濕潤、溫暖,蠕動,深深地喘幾口氣,要不是自
己定力高,憑著美穴的蠕動,準會一瀉千里。

  之後,他一下下幹起來,不緊不慢的,幹得秦蕓身子伸前縮後的,俏臉也跟
著動。再也無心看書,雙手抓著枕頭。那本書書頁複原,露出封面,原來是新婚
必讀書。

  林慕飛親吻著她紅撲撲的臉蛋,說道:「我寶貝兒真是妙人兒,這麼早就做
好結婚的心理準備了。」大棒子插得雄渾有力,像在練刺刀。

  秦蕓的頭一下擡,一下低的,美目半睜著,嬌聲道:「人家還沒說要嫁給你
呢。你不好好幹的話,我就嫁別人。」

  林慕飛笑道:「我一定幹死你,讓你鐵了心嫁給我。」

  秦蕓哼道:「人家說的不是這個幹,是幹別的。」

  林慕飛粗喘著說:「等我幹好這個幹,咱們再研究別的幹。沒有這個幹,哪
有別的幹。」

  他嫌被子礙事,扔到一邊,這樣兩人的裸體便暴露在乳白的燈光下。一個是
古銅色的,強壯如虎;一個是白如棉花,小巧玲瓏;一個陽具大如驢屌,一個小
穴窄窄淺淺。每次大棒子插進去,都余出一塊。有時候插得深,便全進去。每當
這時候,秦蕓都會發出讓人憐惜的浪叫:「老公,要命啊,要命啊。」

  沒辦法,林慕飛又心軟地拔出來一些,繼續用輕風細雨的方式幹她。

  看吧,粗長的棒子在白圓的聳立的屁股間進進出出,幹得兩片紅唇翻來翻去,
流水不絕,幹得浪水都成牛奶色。

  一會兒,林慕飛將秦蕓翻過來,自己站在地上,雙肩分扛著她的白腿,秦蕓
的細腰擔在炕沿上,再看秦蕓的樣子,十分淫蕩。兩瓣白屁股隨腿高擡,小穴由
於剛幹過,成一圓洞,吐著口水,把下邊的菊花都弄濕,在其表面形成個小水潭,
正沿著臀溝往下滑,滴在炕沿的橫木上,水光點點。

  再看秦蕓的俏臉,原來是文靜溫柔的,現在被性感、冶蕩取代。她的臉蛋紅
如楓葉,她的美目能滴出水,還帶著鉤子,紅唇微張著,還淌出一點口水。兩只
奶子隨主人的呼吸一起一伏的,兩粒奶頭漲大好多。

  林慕飛從臉看到臀,又從臀看到頭,稱贊道:「寶貝兒,你真騷。男人見你
的逼要不弄,肯定生理有病。」

  秦蕓臉上現出一縷羞澀,哼道:「我不騷,你會愛我嗎?」

  「我就喜歡平時正經,一幹的時候就騷得像小姐的人。」

  那棒子被刺激得支楞八翹的,像長了眼睛,哧地插進去,接著是活塞似的快
攻,幹得秦蕓扭肩晃臀,雙條腿時而伸直,時而彎曲,腳丫舉得好高,兩只白奶
子一聳一聳,猶如海上的波浪,美不勝收。

  幹不到十分鐘,她的第一個高潮來臨。

  休息一陣,又將秦蕓放回炕里,按照傳統招數幹起來。

  秦蕓的熱情再次被點燃,將男人的身子纏得緊緊的,連哼帶叫,下體使勁迎
湊,也不再怕痛,棒子插到底也能承受。

  當林慕飛將棒子抽出歇氣時,秦蕓抓住它,再度塞進洞里,繼續享樂。

  女人的激情換來的是男人氣勢磅礴、氣吞萬里之氣概。林慕飛拿出真本事,
讓大棒子漲到最大,插到秦蕓的最深處,爽得秦蕓的叫聲幾乎要把炕震塌。女人
瘋起來,也夠驚人的。但狹路相逢勇者勝,林慕飛機器般的能力令秦蕓吃不消。

  在秦蕓的求饒下,林慕飛即將瀉洪,又皺眉,又急喘的,快速插動著,如風
似電,秦蕓也扭動如蛇,嘴里叫道:「老公,別往里射啊,不能射。」

  「那射那里?」

  「體外射精吧。」

  「我想射你嘴里。」看著她張合的紅唇,他想起錄像里的刺激鏡頭。

  秦蕓堅決說:「不行,不行,太臟了。」

  在關鍵時刻,林慕飛拔出棒子,沒等她有反應,他已經跨在她胸部上空,準
確地插進她嘴里。

  秦蕓大驚,眼神惱怒,唔唔說不出話,身子亂扭,以示抗議。

  林慕飛顧不上這許多,撲撲地射著,爽得身上的肉直抖,還張大嘴喘著粗氣。
男人最爽的時候其實是這一刻。

  射完後,林慕飛抽出來,望著棒下被填滿的嘴說:「寶貝兒,咽下去。」

  秦蕓一臉的委屈,委屈得想哭。在男人期待、懇求的眼神下,她總算咽下去,
喉嚨一動一動。

  林慕飛看了大樂。他們性愛幾年,幹過無數次,可她從來沒給她口交過,更
別說吞精。今天是好的開頭,以後的幸福必然更多。

  睡覺之前,秦蕓去仔細地嗽過口。林慕飛摟在她被窩里,好頓陪禮討好,秦
蕓的臉色才平和下來。

  林慕飛說要給她一千塊錢零花。

  秦蕓打個哈欠,說道:「我不要,我自己有錢。睡吧,明天你還得回城上班
呢。」

  「一起走吧。」

  「不了,我還有事兒。後天再回去。」

  林慕飛有點不樂意,可再說什麼,她都不出聲,均勻的呼吸著,好像睡去,
實際上她醒著呢,心里亂亂的,另有乾坤。

  林慕飛抱著這剛幹完的小美女的好身子,只覺得二人之間存在問題。他決定
明早起來跟她談談,讓兩顆心重新相印。

  次日天亮,林慕飛起炕,秦蕓睡得正香。他穿好衣服下地,對著墻上的鏡子
照。鏡子下是一張桌子,並排兩個抽屜。其中一個半開,里邊一個單據上有秦蕓
的名字。

  抽出一看,是一張體驗單,上邊有懷孕的字樣。他猛然一驚,心道,這是什
麼情況?正想看得仔細,秦蕓在喊他的名字:「慕飛,慕飛,你走了嗎?」

  林慕飛趕緊將單子放回原處,見她坐起來,露出著玉背,正在轉身子,幸好
沒看到什麼。

  林慕飛裝作若無其事,趕緊過去坐在炕沿上。秦蕓望著他,微笑道:「我不
去送你了,一路順風。」

  這話如一陣暖風,吹走了他心中的所有陰雲。

  她睡眼惺忪,亂發垂肩,雙乳裸露,飄著體香。

  林慕飛將她摟在懷里,說道:「你睡吧。記得啊,有什麼事兒一定要告訴我
啊。我可是你老公。」

  秦蕓嗯一聲,俏臉微笑。

  林慕飛吻住她的小嘴,握著她的奶子,好頓過癮,才依依惜別。



             (19)車間慘案

  林慕飛仍坐客車回去,沒找余夢雪搭車。每次一想起她的風采,她墨鏡後的
臉蛋,他總做不到心如止水。對於這樣一位妙人兒,他決定還是遠離為好,不給
自己一點機會。

  回到省城,照樣上班,不想好事臨門,單位正式公布出國者名單,他赫然在
列。大家紛紛祝賀,林慕飛也感覺飄飄然,認為自己登上人生第一個顛峰。

  廠長私下恭喜說,他能榜上有名,好夢成真,全是余夢雪的力量。因為余夢
雪是他們所屬的吉通公司總裁的女兒。

  林慕飛大驚,突然明白為什麼秦楓那麼賣力追求余夢雪了。除余夢雪本人出
類拔萃外,更因為她的強大背景。試想,要是秦楓娶到余夢雪,人生會有多大變
化呢?

  林慕飛本想打電話致謝余夢雪,可是他看到秦楓話中含酸,一臉落寞,便放
棄了。

  光陰似箭,在離出發日子還剩下十天時,門衛老劉光榮退休,繼任者竟是孫
二虎。車間嘩然,嘿,真不明白領導是怎麼想的。

  孫二虎走路緩慢,經常捂著肋骨皺眉,一副可憐蟲的樣子,但他看到林慕飛
的時候,目光變成犀利、仇恨。他指著林慕飛的鼻子,瞪起金魚眼睛,說道:
「姓林的,你不用得瑟,我一定會找你報仇的。」

  林慕飛滿不在乎,笑道:「好啊。我馬上要走了,你到外國找我報仇吧。」
他雙臂伸開,作展翅高飛狀,從他眼皮底下飛走,氣得孫二虎用拳捶腿,心說,
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要叫你哭,叫你出血,叫你下地獄!

  秦楓勸林慕飛說:「你不要再跟孫二虎幹。那家夥是瘋狗,會咬人的。」

  林慕飛本想點頭,但想起張竹影的事,恨恨一笑,說道:「我正好打狗。」

  轉眼即到九月,張竹影開學,每隔幾天才回一次家。學校離家好遠。林慕飛
想,余夢雪應該同樣開學,回到學校。她應該對自己的態度很不滿吧?這樣也好。

  九月九日,一個很平常的日子,沒有什麼特別的現象出現。可是這個日子讓
林慕飛以後每次回憶起來都痛徹心扉。這是他的一個黑色的日子,刻骨銘心。

  那天淩晨,天還沒亮,張竹影像一縷風吹進他的房間,鉆進被窩,用小奶子
在他背後拱,把他拱醒。

  林慕飛連忙後退,說道:「竹影,你別鬧。」

  張竹影早習慣他的冷落,說道:「剛才做個惡夢,夢見你被鬼叼走了。那鬼
沒有眼睛和鼻子,比孫二虎還醜。他張著個血盆大口,在你身上咬好多口,都是
鮮血啊,還把你叼走了。」

  林慕飛和她保持距離,說道:「我是鍾馗,專門打鬼的,哪個鬼敢動我,我
就打他個稀巴爛。」嘴上說得輕巧,心里好煩,知道這個小妞又來考驗他了。

  張竹影深情地說道:「你可不能有事兒啊。我這輩子全指你了。」

  林慕飛毅然說:「竹影,好妹子,我會好好活著,保護你的。」

  張竹影向前湊湊,說道:「你真好。」要擠進他的懷里。

  林慕飛一把推開她,正色說:「竹影,不早了,回去睡吧。」

  張竹影坐在床上,籟籟地掉著淚,問道:「林慕飛,我再問你一句,你到底
愛不愛我?」

  林慕飛狠起心腸,嚴厲地說:「張竹影,我說一百八十遍了,我心里只有秦
蕓一個人。你只是我妹妹,一輩子都是。」

  張竹影嗚嗚哭起來,跳下床,說道:「林慕飛,我恨你。」瘋似般沖出去。

  林慕飛望著她的背影,感覺很心痛,又無可奈何。感情這種事,得斬釘截鐵。
現在讓她死心更好,以後避免很多麻煩。

  早上,張竹影起床做飯,臉圈還紅著,生怕被老爸鄭歷發現。飯後,臨走之
前,張竹影走近林慕飛,說道:「我還是覺得有事要發生。我的心跳得好厲害。
慕飛,你今天一定要凡事小心點。」

  林慕飛一臉陽光地說:「我屬貓的,有九條命。你盡可放心。」張竹影出門
時,三步一回頭的,眼中透著愛戀和擔憂。

  林慕飛想到對她的感情打擊,心中有愧。

  這一天從早到晚沒什麼事兒。下班時,也不知誰起的頭,說今天發工資,正
好組長要出國留學,咱們給組長送個行吧。眾人響應。

  林慕飛哎一聲,大聲說:「聽我講,今天我請你們。等回來時,你們再給我
接風吧。」大家哄然叫好。

  他請秦楓和師父鄭歷同去。秦楓沒意見,鄭歷不去,說晚上有活兒幹。這幾
天人確實有活幹,有個老朋友讓他幫焊個鍋爐。鄭歷親自出手,沒用電焊工。他
每晚上八點開始幹,不占用白天的工作時間。

  林慕飛讓眾人先去,自己先回家給老頭子做飯。

  做好飯,擺好菜,鄭歷自斟自飲,心情不錯。他喝一口,美美地發出滋一聲,
合一下眼睛,說道:「咱們的助燃器找好廠家生產樣品了,我過幾天就去簽協定。
這下子,咱們的好日子到了。」

  「師父,你要成大師了。咱們的時代到了。哦,師父,喝酒就別幹活去了。
反正那鍋爐也不急著要。」

  鄭歷滿面紅光,說道:「今晚再去幹三個小時就差不多了。」

  「師父,需要我時,給我打電話。」林慕飛推門下樓,奔飯店去。

  今晚的飯局氣氛熱烈,個個笑逐顏開。林慕飛成為焦點人物,眾星捧月,諛
詞潮湧,使他覺得自己變成一個大人物。

  秦楓今晚的狀態不佳,話很少,臉帶憂郁,喝一瓶多啤酒就打盹。剛七點多,
他起來要走。林慕飛讓小李送他回宿舍。大家繼續喝,盡興而散。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師父不在,手機在沙發上。他肯定又去幹活了。

  秦楓回到房間,倒頭便睡,做個好夢;正夢見帶著秦蕓坐著豪華遊輪遊玩世
界呢,一個電話將他的美夢打碎了。

  「你誰啊?這麼晚打電話。」

  「我是孫二虎。你師父鄭歷讓你來幫他幹活。」

  「真是我師父的意思嗎?還是你誑我?」

  「他叫我給你打電話,我就打,你愛來不來。你不來的話,他一個人幹到天
亮也成。」電話掛斷。

  秦楓真不想去,睡意正濃,真想躺下繼續那個好夢。可是師父待他恩重如山,
不幫忙於心不忍,還是去吧。

  他帶著酒意走在路上,有點晃悠。擡頭看看天空,滿天陰雲,那麼厚,那麼
黑,沒一顆星,沒一點風來。看樣子要下雨。

  他一摸額頭,全是熱汗。這是一個悶熱的天。

  他走進廠子的大門,經過門衛房,從敞開的窗子見孫二虎在喝酒呢。一個人,
光著膀子,臉色陰沈,不知為什麼他的手直抖。往嘴喝一口,得有一半撒出來掉
到脖子上,胸上。

  林慕飛也沒多想,以為他是舊傷未好造成的。

  「我師父呢?」

  孫二虎張開嘴,動動嘴唇,沒說出話來。他朝車間方向指了指。

  林慕飛藉著路燈的光亮朝車間走去。走進小門,大車間黑洞洞的,充滿熱乎
乎的油味兒,挺刺鼻子的。

  林慕飛用手機電筒照亮,找到電閘箱。箱門敞開著,總閘處於拉下狀態。林
慕飛順手推上總閘,眼前一片光明。墻上、棚上的燈多數亮起來。

  他看一下車間,向電焊間走去。電焊間在修理車間的隔壁,靠左側的一個獨
立的屋子。過了中間門,見電焊間黑幽幽的。他到門口瞅,什麼都沒看到。打開
手機電筒一晃,似乎地上躺著一個人。

  他拎來行車燈往里照,在耀眼的燈柱下,確實地上躺一個人。近前一看,赫
然是鄭歷,把林慕飛嚇一大跳。

  只見鄭歷臉上黑黑的,閉著雙眼。手指也是黑黑的,有燒傷的痕跡。他將手
放在鄭歷臉上,涼涼的。放鼻下,沒有氣。摸胸脯,沒有心跳。這是怎麼了?他
的心直往下沈。莫非師父他死了嗎?怎麼可能?這分明是電死的癥狀。

  他強自鎮定,用行燈一晃,立刻發現對著門口的墻上兩根電線斷了,四根斷
線下垂,快觸地了。想想剛才自己的合閘,再對比一下師父的癥狀,他立刻嚇壞
了。他斷定是師父在接電線,自己冒然合上電閘,將師父電死了。

  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劇,他悲痛欲絕,撲通跪下,放聲
大哭,腦袋直磕地。又撲到師父身上哭,哭得撕心裂肺,天昏地暗。哭到極處,
竟人事不醒。

  一個黑影握著手電筒,幽靈般過來,是孫二虎。他在門口喊幾聲林慕飛,見
無動靜,才敢走進來。見林慕飛真的昏過去,才心中一寬。

  他先在林慕飛背上踩幾腳,罵道:「小子,我說過要報仇的。想不到這一天
來得這麼快。」

  他抽出預藏好的刀,神色猙獰,直接對著林慕飛的後心,一刀砍下去,「你
踢斷我的肋骨,我就要你的命!這叫一報還一報!」

  一刀貫體,林慕飛痛到醒來,腦中因為酒精麻痹,還有慘事沖擊,不清不明,
反應不過來,又挨了孫二虎一刀,紮進肚腹,火辣辣的疼痛,把酒意都驅散。

  「攤上這種事,還要坐大牢的。你不是要出國留學嗎?去牢房留學吧。」

  孫二虎看見林慕飛驚醒,大駭想逃,但連續兩刀,已刺得他血流如註,當下
把心一橫,血淋淋的尖刀繼續捅出。

  「不是要娶秦蕓嗎?你沒那個福,看別人娶她,操她吧。小子,這回你完了,
你也別坐牢了,直接死在這里,秦蕓就我來幹吧。哈哈哈!」

  聽到秦蕓的名字,氣息奄奄的林慕飛,精神陡然一振,猛地伸手,抓住了捅
來的尖刀,虎目生寒芒,瞪向手持尖刀的孫二虎,「你……你說什麼……」

  孫二虎魂飛天外,想要把刀推進,也試著把刀抽回再捅,卻好像被鐵鎖夾住,
進退不得,林慕飛緊抓著刀子,仿佛感覺不到痛楚,動也不動一下,目中的狠意、
血淋淋的面孔,只把孫二虎嚇得心膽俱裂。

  「我……我……你……你怎麼不死……」

  孫二虎慌張恐懼,看林慕飛舉起不住滴血的手,掐向自己的脖子,嚇到直接
失禁,百忙中看見旁邊桌上,一截削尖的鋼管,惡向膽邊生,直接抄起來,全力
向林慕飛的小腿,狠狠砸去。

  「啊!」

  林慕飛慘嚎倒地,一條腿直接被打折,孫二虎得勢更不饒人,拿著鋼管尖銳
的那一端,直直向林慕飛折斷的小腿插下,在痛叫聲中,這一下插穿骨肉,將他
整個釘在地上。

  孫二虎拾起地上的血刀,本想直接一刀,把林慕飛殺掉,但接觸到他兇狠痛
怨的眼神,也不知為什麼,就是不敢動這個手。

  「林慕飛!你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孫二虎大喊一聲,拿著血刀,撒腿就跑,像條野狗。心說,不殺他好,真殺
掉他,和說好的不一樣,我會有麻煩的,我不是不敢殺他,絕不是!

  林慕飛痛到幾乎昏迷,用盡全力,拔掉腿上的鋼管,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聽
見孫二虎的聲音,在外頭破鑼似的響起。

  「殺人了,殺人了,林慕飛殺人了。」隔著兩道門,他也聽到孫二虎的叫聲。

  林慕飛立時感到一種巨大的恐懼,不再多想什麼。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掐
斷那聲音。那聲音是刀,要他的命。

  他爬起來,藉著窗外的行燈光,又看到師父的屍體。他的心仍然痛得厲害,
也怕得厲害。他知道殺人的後果。無論是他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師父終歸死在
他的手,他要坐牢的。怎麼辦?怎麼辦?我怎麼辦?

  自首?爭取寬大處理?不行,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想到坐牢,成為人
人恥笑的犯人,想到前途盡毀,想到這輩子都要完蛋,他的一顆心直下沈,仿佛
沈到冰窟窿里。

  逃跑?跑得遠遠的?往哪里跑?能跑掉嗎?

  他的心里亂成一鍋粥,只是外頭的人聲越來越響,自己沒有多少時間想了。

  他站起身,傷腿巨疼,疼得他直咧嘴,幸好能走。他只好忍著痛,一瘸一拐
地往外走。為了趕速度,他來個單腿蹦,一口氣蹦到車間外。

  孫二虎站在門衛房門外,正驢叫一樣大喊著:「林慕飛殺人了,快來人吶。」
聲音在院子里、夜空里飄蕩。

  林慕飛瞪著孫二虎的身影,不知有多想沖上去,亂拳打死了他,卻渾身無力,
只能憤怒地吼出一聲。

  「孫二虎!」

  孫二虎見到他,像見鬼一樣,嘴上是血,身上血跡斑斑,媽呀一聲,屁滾尿
流,躥進門衛房,鉆桌底下不敢出來。

  林慕飛沒有追過去,他一拐一拐走到大門口,回頭望著車間,一臉的悲憤,
說道:「師父,我對不起你,不能給你辦後事了。」跪下磕頭,剛磕了兩個,隱
隱聽到遠處有警笛聲傳來。

  他的心不由地一顫,全身跟著顫。但仍堅持磕完第三個頭,才跛著腿,逃出
大門,投身於茫茫夜色之中。


                             (第一集完)


  書後話:

  很久沒有用這筆名寫東西了,除了各種現實問題,另外一個關鍵因素是,雖
然用這筆名寫的東西,都是自己真心想說出來的故事,但不管寫得再怎麼香艷,
看起來就是沒有感覺,打飛機的時候都硬不起來,騙不過自己。

  所以我喜歡看別人寫的肉戲,所以找上了哭哭生,之前合作的小村春色,我
做人設,他寫故事,我看得挺爽的,很多場肉戲都讓我很滿足。

  小村有個先天缺點,就是劇情不行,那時想說反正就是上母女花,滿足就好,
劇情就不太要求了,很遺憾的是,後頭也在這點上吃了滑鐵盧。

  但沒事,不就是劇情不行嘛,那就借助他的長才,我這次人設劇情一起抓,
重新布局,來一個新的故事吧!

  於是,就有了這部命書。

  萬般都是命,半點不由人!

  這一部的主角,這一集只是鋪墊累積,下一集開始,入獄成為命運轉唳點,
開始黑白兩道,雙重無間的人生,作品的主線,應該是滿足一些大家想想卻沒機
會滿足的欲望。

  比如說,如果小龍女被迷奸的那場,大家看了都是替小龍女傷心氣憤,這可
以理解,但如果你是覺得:「靠,為啥我不是伊誌平!」,那……這作品就是寫
給你看的!

  為了劇情緊湊,有人建議,還是從入獄開始寫起比較緊湊,但我還是覺得,
鋪墊不夠,將來的情感就不足,所以,第一集老老實實,平鋪紮根,要是大家覺
得第一集過於平淡,抱歉,請相信我一次,好歹看到第二集吧!

  現在的網文潮流,偏短平快,開頭一萬字內爽點未出,大家就契書不看了,
所以我喜歡色文,因為,往往就是色文的讀者,還有些耐心,願意為了後頭的端
湯上菜,接受稍微長一點的布線。

  命書的連載,也是為了遞補一個阿米巴的空缺,現在的三本柱,出書時間太
久,雖然慢工出細活是必然的,可三本輪替,都還做不到一個月一本,身為論壇
的管理者,實在很頭痛。

  ……那就自己來吧!

  ……反正親自撩起袖子,跳下去幹,我也不是第一次了。

  當年,因為這個理由,我開了阿米巴,現在,我籌創了命書,現在只是一株
小苗,希望能在後頭成長起來,成為一部不遜於阿里布達與六朝的長青樹。

  常常嚷書荒的各位,也希望你們能給個機會,命書的基本,是以一個月起碼
一本為目標,以哭哭生的速度,要做到不難,如果能讓這作品穩穩出刊,大家就
不用每個月喊書荒了。

  哭哭生目前待業,正需要這份工作,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充值買書,謝謝!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1-13 19:01 編輯 ]
2019-1-12 23: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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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第二集 01)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二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1月13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1)秦蕓變了

  林慕飛帶著一身傷逃出廠門,一邊咬牙忍著痛,一邊努力向前進。自己一條
腿斷了,不敢實實落地,只好以另一條腿為主,一瘸一拐地趕路。再加上身體多
處是傷,痛到牙齒都打顫,現在的樣子要多難看有難看。哪里還有平日的瀟灑風
度?

  自己就像一只孤狼,奔向未知的命運。又如喪家之犬,不知明天在哪里?

  這個形象,要在白天非嚇死人不可。但在夜晚,無邊夜色成為保護衣,加上
正是半夜,林慕飛凈靠路邊走,幸好無人撞見。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不能見人。

  林慕飛慌不擇路,只顧逃跑,沒想到要明確逃向哪里。當想到這個問題時,
一擡頭,眼前是熟悉的小區,赫然是師父鄭歷的家!

  在小區門口,林慕飛陷入猶豫的泥沼。

  ……要不要進去?進去會不會有危險?

  ……出了這件人命大案,警察正在抓我,他們想到我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這
里了。我得跑,遠離這個危險之地。

  這樣的念頭充斥腦中,可轉念一想,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自
己的傷得處理一下,衣服也得換換,還有得拿錢,沒有錢,逃亡寸步難行!

  林慕飛不再猶豫,向單元門走去。每一步都帶著痛苦,每一步都伴著艱難。

  尤其是上樓,每一個臺階都像闖關。一條腿的作用哪有兩條腿好?

  來到師父家門口,聲控燈亮了,將房門、樓梯、墻壁照亮。林慕飛向周圍瞧
瞧,確定無人後,才用鑰匙開門,一拉門,剛要邁步,藉著門道燈光,看到門里
地上一雙女士涼鞋,腦袋嗡地一聲。

  ……哦,難道竹影回家來了?她不是今晚不回來嗎?這要是和她照面可怎麼
面對她呀?盡管她是喜歡我的,可我剛剛害死了她爸,她一定恨死我了。

  又一想,不進去的話,能往哪里藏身呢?不找地方處理傷口,明天怎麼逃跑?
只能先進自己房間躲起,等竹影明天走了,再逃就行。

  林慕飛小心地關門,一手提著自己一只鞋,躡手躡腳地往里走,見張竹影的
房間黑著,才慢慢溜進自己房間,坐下稍稍喘幾口氣,心跳得好厲害。

  能在師父家里,有自己的房間,這代表師徒之間的親密情誼,可現在師父卻
死在自己手里,林慕飛只要回想到當時光景,心頭就是陣陣隱痛。

  過了沒幾分鐘,林慕飛聽到吱呀一聲門響,嚇了一跳,又聽到衛生間開燈聲,
似乎張竹影想要方便。聽見一陣歡快的流水聲,看來竹影正在小便。

  水聲一停,又聽到轟隆的沖水聲。

  之後,張竹影走出來,打開客廳燈。林慕飛不知她要幹什麼。悄悄出去一瞧,
她赫然正在更衣。

  房門旁邊有面鏡子,張竹影對鏡自照。她穿了一條寬松的睡衣,白底碎花的,
正對著鏡子一會兒歪頭,一會兒掐腰,一會板臉,一會兒微笑的。那張嫵媚動人
的臉,盡顯著少女風情,楚楚動人。

  接著,她雙手齊動,把睡衣脫掉,身著內衣的她,登時化身性感女神。

  她身著嫩綠色的胸罩、短褲。胸罩的兩側邊緣,是瓣似的一個圓弧連一個圓
弧,很新穎。罩杯之間還露出小部分乳肉,白花花的,形成一道淺溝,藏著濃濃
的春色。

  張竹影雙手托胸的下部,向中間推推,使乳肉更集中,溝溝更深些,臉上流
露好色的表情,以使自己更像熟女,更有魅力,自言自語道:「你喜歡大奶子的
女人,秦蕓肯定比我的大。我得想個辦法讓自己的胸更大些,怎麼也得像保齡球,
讓你一手都抓不住。」

  這麼一想,張竹影芳心狂跳,臉上發燒般的熱。雙手摸摸臉,感覺好羞澀。

  胸罩的帶子橫豎相連,在玉背上形成誘惑的線條。下邊的褲衩帶著波浪般的
圖案,乍看像是龍的鱗片似的,細一看又像是紋身。

  褲衩不大,把小屁股包得緊緊的,料子不厚,幾乎可以看到屁股的白色。那
是很悅目的兩股肉。尤其是大腿與屁股相接處的肉,露出一部分,鼓鼓的,白得
像豆腐,令人真想抓上兩把。下邊的兩條大長腿象玉柱一般筆直而圓潤,完美無
瑕。

  這具肉體的主人不老實,繼續在鏡子前擺造型,一會兒扭腰,一會兒擺臀,
一會兒曲腿,令林慕飛心幹舌燥的。

  張竹影雙手放在自己的胸上,輕揉著肉球,輕聲道:「放著這麼好的姑娘不
要。你真是沒艷福啊,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休了她娶我的。因為我才是最
愛你的人。」

  這話進林慕飛的耳朵,心里一陣酸痛,幾乎落淚。

  張竹影在鏡子前得瑟得正歡,手機聲在房間里響起來。張竹影罵了聲討厭,
開始穿睡衣。林慕飛連忙逃到一邊,心道:「不是犯事了吧?」

  張竹影進了房間,林慕飛又跟過去,在門外偷聽。

  「什麼?我爸爸他死了?這怎麼可能?」張竹影失聲叫道。聲音好大,在半
夜里,令人驚恐。

  「不會的,他不會害我爸的。不會的……我不相信……他怎麼可能殺爸爸?
不可能,他不會的啊!」

  如癲似狂,淒厲的哀聲,像刀子刺在林慕飛的心上,一下下痛徹心肺。

  林慕飛從門縫瞧,正看到燈光下的張竹影,神情扭曲而猙獰,怒睜眼,咬著
牙,聲音淒厲,令人不寒而栗。

  「好的。我馬上就去。」

  林慕飛趕緊躥進自己房間。過不一會兒,張竹影倉皇出門。

  林慕飛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起不來,覺得自己再也不敢見張竹影了。

  過了好久,稍稍平靜些,林慕飛拉好窗簾,打開燈,開始處理自己的傷口和
斷腿。

  爸爸是醫生,自己又常以打架以樂趣,對於療傷早就是個內行。接好腿骨,
傷口塗藥,洗了臉,收拾半天,恢複成一個正常人模樣,但身上的刀傷仍痛得厲
害,尤其是腿上的血窟窿,更是痛入骨髓。

  幸好,長年練武的身體底子夠厚,過往豐富的打架受傷經驗,自己在忍痛上
面很有心得,不至於太拖累動作,否則連逃都別想逃了。

  經過處理,這樣的形象出去,不會再驚世駭俗。林慕飛穿條褲衩,露出赤條
條的肉體,肉體不太好看,盡是抹完藥的傷口,幸好每一刀都不是太深,還不致
命。

  林慕飛暗道:孫二虎,你個畜生,夠狠的。等我林慕飛再次見到你,我會讓
你付出十倍的代價。

  給自己點上一根煙,煙氣如霧,把林慕飛籠罩著。他的臉色陰沈,又充滿愁
苦、悲痛,內心更是糟糕。

  這一夜簡直像個惡夢,本來前途遠大的自己,轉眼成為殺人兇手。要說出事
前,過的是天堂日子,那麼現在,自己已經掉進地獄中。本來要出國留學,踏上
前程似錦之路,如今卻突然變成逃犯。這也他媽的太戲劇性了。

  ……師父鄭歷死了,是我害死的,我罪大惡極。我該如何面對親人們?一夜
之間,我什麼都沒有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能逃向哪里?哪里能給我
提供安全的日子?像人一樣的過日子?

  林慕飛猛吸著煙,被嗆得直咳嗽。

  ……為今之計,只有找秦蕓幫忙了。她不是在學校附近有個出租房嗎?她一
個人住,我可以到那里避難。好在我們是未婚夫妻,她不會出賣我。這個時候,
她應該在睡覺的。不如,我休息一下,明晚再去。

  回頭一想,明晚行嗎?那麼久的時間里,警察會不會找門來?要是他們突然
沖進來,用槍指著我,我再厲害也不敢跟槍鬥啊?再說,竹影一會兒要折回來,
那可咋辦?

  越想越不安,林慕飛決定離開。打定主意,卻從來沒想到緊張也是刑具,每
分每秒都是痛苦。每次樓道里傳來腳步聲,他都心驚肉跳的,仿佛那是警察的聲
音,或者張竹影的聲音,杯弓蛇影的感覺,搞到人快要崩潰。

  揣上一把錢,林慕飛戴上口罩,臨走時,想了想,將手機關機。聽說這個東
西開機時,會暴露自己所在的位置。作為一個逃犯,得處處小心。

  在夜色的掩護下走出小區。林慕飛走到人少處,等了半天,才找到出租車,
說了秦蕓的住處,然後就一聲不吭。

  ……秦蕓,這次全靠你了。幸好還有你啊。感謝最後還有個你。

  一路無話,但出租車司機的眼神,讓林慕飛這一路上惴惴不安,不知有多少
次,他都覺得自己肯定被認出來,暴露了……幸好,司機最後也沒說什麼,就這
麼把他載到目的地。

  在秦蕓住處的附近下車,林慕飛跛著腳走向那個小區。原來她是在學校宿舍
住的,由於與兩個室友不合,在自己的鼓勵和支持下搬出來住。

  拖著傷疲之身,林慕飛越走越吃力,險些要昏去,好不容易快走近秦蕓的單
元門時,一輛奔馳轎車從身邊滑過,穩穩停在門口,車身似乎還上下顫顫。本來
在走動的林慕飛猛地停下,因為他藉著小區的路燈光芒,在車里看到了秦蕓。

  秦蕓從車上下來,背著精致的女士包,身著白色半袖短褲,露著白生生的手
臂和大腿,俏臉紅撲撲的,帶著喜悅的笑容,青春迷人。

  她向車上人揮揮手,笑容很熱情。林慕飛的心猛然一跳,心道,什麼情況?

  難道這里面有文章嗎?車里邊坐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要是女的,可以放心。要是男的……秦蕓她會不會……

  剎那間,林慕飛心頭一陣抽緊,想起了那張驗孕單……


                                【未完待續】
2019-1-14 17:3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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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第二集 02)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二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1月13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可能有一點沒有先說,以至於大家有所誤會,命書是出版作品,美六萬字一
集,所以在先天格局上,大概每本一場到兩場肉戲,也就是每三萬字到六萬字一
場肉戲,換句話說,三千字一章,大概十章到二十章才有一次肉戲,覺得這樣不
夠肉或床戲太少的,這顯然不是適合你的作品,直接出門左轉,喜歡上哪就可以
上哪,不用浪費你的時間了。

  至於主角有沒有被綠什麼的,當前是主角累積恨意,改變人生的階段,沒有
足夠的恨意與痛苦,後頭就沒有那麼大的人生動力,如果不能理解這點,看到可
能綠了,就猛叫受不了的,同樣出門可以左轉,不用浪費寶貴的時間,閱讀不值
得看的東西,謝謝配合。


              (2)查問奸情

  正尋思時,車上傳來一個女聲,「秦蕓,等下。你把禮物落了,辜負人家一
片心,人家會傷心的。」

  一個美女從駕駛座上下來,打開後備箱,拎出一個塑料袋來,遞給秦蕓。

  秦蕓沒接,說道:「我不該要的。」

  那個美女哎了一聲,說道:「你要是不要,我可要了。我看著正喜歡呢。」

  把那個袋子緊貼在自己的身上。

  林慕飛松一口氣,是自己誤會秦蕓了。

  回想起來,打從看見那張驗孕單,自己就心神不定,心里七上八下,從沒有
放下過,擔憂著秦蕓是否出軌?是否背叛了自己?

  那個孩子,是自己的嗎?最初看到那張單子,以為是自己和秦蕓有了孩子,
她對自己隱瞞,是想要找機會給自己驚喜,所以自己才佯裝不知。

  但幾天過去,始終沒等到秦蕓來說,自己就越來越緊張,開始擔憂秦蕓隱藏
背後的那個可能,整個累積的壓力,在剛才那一刻險些爆發。幸好……不是自己
想的那樣,這情形……著實讓自己松了一口氣……

  「……秦蕓!」

  一個聲音,從車上傳來,更讓躲藏在一邊的林慕飛如晴天霹靂。

  從車後座上,下來一個年輕男子,高個子,微胖的身材,油頭粉面,趾高氣
揚。他從美女手里奪過袋子,硬塞給秦蕓,說道:「送你的,你就拿著,咱們又
不是外人。」

  那女的背靠著車身,格格笑了,說道:「不是外人難道是內人嗎?咱們的大
少爺這次可是認真的嗎?別忘了,人家可是有主的,對象是有名的功夫高手,讓
他知道,會把你打成豬頭的。難道你不怕嗎?」

  那年輕男子笑道:「咱們兩情相悅,心心相印,怕什麽啊?他要在跟前的話,
我和他單挑,我會公開的把秦蕓搶走。嘿嘿,再給我點時間,秦蕓就是我的人了。」

  秦蕓白他一眼,低聲道:「別說這種話,我不喜歡聽。」

  那男子笑道:「可我喜歡聽你叫啊。」抱住秦蕓,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

  秦蕓啊地一聲驚叫,努力將他推開,說道:「旁邊有人,你別胡來啊,註意
點影響。」

  那女的笑道:「你們當我是空氣好了。我什麽都沒有看到。」

  那男子又抱住那女的,親一下臉,說道:「這回公平了,你不用再吃醋。」

  那女嘻嘻笑,打那男子一記粉拳,笑罵道:「滾一邊去,找你的秦蕓吧。她
一個人睡,你正好陪她啊。」

  那男子面向秦蕓,雙臂張開,微笑道:「親愛的,我今晚不走了,好不好?」

  秦蕓沒好氣地罵道:「你們這對狗男女,說不出好話來。我走了。」看了看
手中拎的禮物,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拎著禮物,轉頭進門。

  那女的呵呵笑,說道:「瞧她啊,還害羞呢。還裝處女呢。這叫什麽?假正
經,綠茶婊。」

  男子望著樓門,又仰頭望著秦蕓家方向的窗子,說道:「太可惜了,她怎麽
那麽早就有主了呢?真是糟蹋。」

  那女的在旁邊歪頭,瞅了男子好一會兒,說道:「我說大少爺啊,天下的女
人多得是,你非得盯著她幹嘛啊?別看秦蕓年紀小,經驗豐富著呢。我聽說啊,
她剛一長成少女就被人給幹了。」

  那男的猛地一回頭,說道:「誰幹了她我也沒差,不過你怎麽知道這些?」

  那女的笑道:「走吧,還在這兒傻站著幹什麽啊?你不走,我走。」向駕駛
座走去。

  那男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說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那女的掙開他的手,呵呵笑著,說道:「你想知道嗎?好啊。咱們再出去喝
酒,就咱們兩個人。我把她的黑歷史全講給你聽。」

  男的一臉猥瑣,說道:「一個溫柔漂亮的女大學生,能有什麽黑歷史啊?不
過,就算有也不要緊,大家玩玩,她收錢,我爽到,又沒要娶她當老婆,管他什
麽黑歷史。」

  那女的生著一張狐貍般妖媚的臉,笑起來眼睛像帶著鉤子。

  她抱著膀,一瞇美目,說道:「人不可貌相。秦蕓就是個綠茶婊。他男朋友
找她是找錯人了。這樣的女孩子不適合他。」

  男的哈哈笑道:「何谷蘭,你難道又幹凈到哪去?別忘記,她還是你介紹給
我的。」他指指樓上的窗子。

  何谷蘭並不生氣,說道:「那也未必。我跟了幾個男人,我從不需要遮著藏
著。我做事光明正大,不怕人家知道。你再看她,處處裝出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子,
好像未經人事似的。當誰是傻子啊?太他媽的虛偽了。我就真不慣既當婊子又立
牌坊的事兒。」說著,開門上車,向外邊跑去,不再理睬這個大少爺。

  車從林慕飛身邊跑過,大少爺喊叫著從林慕飛身邊跑過。

  剛才的一幕,如同晴天霹靂,林慕飛只覺得眼前一黑,幾乎暈過去,心說,
秦蕓,秦蕓,你變了,你變得讓我看不清你了。

  腦里再次那張驗孕單,是不是與這個混蛋家夥有關呢?還要不要上樓找秦蕓
呢?

  心痛過後,林慕飛還是決定見她。即使翻臉也要把話說清楚,不能這麽不明
不白地分開。萬一是自己神經過敏,冤枉心上人呢?難道自己會希望那些懷疑都
是真的嗎?必須弄個水落石出才行。

  拖著傷腿,一拐一跳地上樓,林慕飛艱難地來到秦蕓地門前,怦怦怦地敲起
門來。

  「誰啊?」秦蕓的聲音響起。

  「是我,林慕飛。」里邊發出一聲驚叫。

  數秒之後,門開處,美貌如花的秦蕓就在眼前。小吊帶,露肩露腰。小短褲,
兩條大腿如白玉柱。

  讓他進來,秦蕓關好門,見他瘸著腿走,一手包紮著,問道:「怎麽了?發
生什麽事了?你……你傷得好重啊!」

  林慕飛嘆息一聲,說道:「出大事兒了,一言難盡。我這回恐怕夠戧了。要
是後頭出什麽事兒,你就另找個好男人吧。」挪到小廳的沙發上,坐下來垂頭喪
氣的,雙手直抓頭發。

  秦蕓忙過來坐林慕飛身邊,撫摸著他的傷手,催促道:「出什麽事兒了,你
倒是說啊?」睜大秀目,一臉關切。

  林慕飛親吻著她的玉手,含淚將昨晚的悲劇講述一遍,聽得秦蕓花容失色,
好一陣兒發呆,喃喃道:「你師父這麽死了,那你……不就成了殺人兇手?唉,
他們居然……」

  林慕飛不太聽懂,問道:「你說什麽?秦蕓。」

  秦蕓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兒。既然發生了,痛苦也沒用,你先在我這里
住下吧。我來幫你看看傷。」纖纖玉指,解開林慕飛的衣服,秦蕓見傷口上都上
藥了,一道一道口,觸目驚心。

  秦蕓找來藥、剪子、紗布、繃帶、消毒水等物,給林慕飛清洗,重新包紮。

  她的身子圍著他轉著,身上香氣飄著,纖纖十指在他的身上運動著,使林慕
飛的心里感覺到了溫暖、舒服,連傷口的痛楚都減弱許多,但一想到剛才樓下的
一幕,以及曾見過的那張驗孕單,便如梗在喉,心中陰雲密布。

  當秦蕓完成工作,幫林慕飛穿好衣服,發現他臉上沒有出現意想中的感激和
情意,而是疑竇重重,甚至透著嚴厲。

  「你怎麽了?慕飛。」

  「秦蕓,剛才樓下那兩個男女是什麽人?那男的和你是什麽關系?」

  秦蕓的臉上有點慌張,反問道:「你都看到了嗎?」

  林慕飛站起來,近距離地望著秦蕓的俏臉,胸膛幾乎要觸到她的酥胸上了。

  「你該先回答我。」

  秦蕓淡淡一笑,說道:「那一男一女都是我們學校的校友,比我年級高。那
男的是通過我同學認識的,對我有意思,可我多次拒絕過他。最多算是普通朋友
關系吧。今晚上他請幾個人吃飯。飯後開車把我送回來。」

  林慕飛瞇起眼睛,冷笑道:「普通朋友怎麽敢親你的臉?普通朋友怎麽會送
你禮物?你告訴我,你身上的這些名牌是不是都是他送的?」他越說嗓門越大。

  秦蕓有點被這副樣子嚇怕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林慕飛從來沒有對她這麽
兇過,不禁眼中生淚,嬌軀微顫了。

  「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呢?那家夥就是有點無賴,逼著我
接他的東西,逼迫著親我。他家有權有勢,我也不能太得罪他。」說著,她的眼
淚流出來,如帶雨梨花一樣可憐,一樣淒美,令人心頭沈重。

  林慕飛狠著心,又問道:「那張驗孕單是怎麽回事兒?你懷孕了和他有沒有
關系?」

  秦蕓瞪大美目,大聲罵道:「林慕飛,你放屁,放狗屁。我秦蕓和你好上以
後,從沒有和別的男人亂來過。你不要血口噴人。」

  林慕飛追問道:「那你懷孕了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秦蕓嗚嗚哭起來,雙手捂著臉,淚珠從她的指縫中滑落。

  她嗚咽著說:「都是你不好。和我幹那事兒時,讓你別往里射,你非得射進
去,結果我就懷上了,幸好還到沒大肚子的時候,不然,我還怎麽上學,怎麽出
去見人呢?我不告訴你,是我想給你個驚喜。」

  林慕飛聽得一陣心軟,看得哭得稀里嘩啦的,覺得十分愧疚,一把抱進懷里,
說道:「秦蕓,對不起。昨晚出了人命案子,我心里好亂,所以做事魯莽,你別
往心里去。我這麽對你,是因為我太在乎你了,我生怕失去你。你不知道你對我
多重要。現在,我徹底完蛋了,什麽都失掉了,只剩下一個你。要是你也背叛我,
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我不如從這個窗戶跳下去,摔成爛西瓜。」

  秦蕓緊緊摟住他脖子,嗚嗚地哭著,也不言語,不知道心里在想什麽。


                               【未完待續】
2019-1-14 17:3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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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2集 • 03)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

                            命書(第二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1月15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3)惡夢如真

  平靜下來,林慕飛問道:「秦蕓,這個孩子你想怎麼辦呢?」

  秦蕓直起身子,擦幹眼淚,說道:「已經好幾個月了,我也犯愁,不知道怎
麼辦。你說呢?」

  林慕飛一臉的痛惜,說道:「要是你不上學,我不出事兒,咱們就盡快結婚,
一起養孩子。可現在我成為逃犯,我沒法對孩子負責任,還是你決定吧。我這個
樣子也不配當父親。我不想他有這麼個不稱職的父親。再說,你也要上學的。未
婚生子,別人會怎麼看你啊。」

  秦蕓摸摸自己的肚子,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的。
他是我身上的一塊肉。你呢,出了這麼大事兒,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一直躲在
這里吧?」

  林慕飛沈默一會兒,說道:「等養好傷,我想往南邊去。南邊發展好,找個
工作幹。時間久了,風聲松了,我再返回來找你。」

  秦蕓含情地望著他,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支持你的。」

  林慕飛再度抱住秦蕓,感慨道:「秦蕓,你真好。遇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
福氣。」

  秦蕓笑笑,說道:「你也累了,咱們休息吧。」

  於是,秦蕓在她的房間床上鋪好被子,二人鉆進去,燈光一滅,一片漆黑,
林慕飛真是累了,心靈都累。

  他靜下來,抱著香噴噴的心上人睡著了。而秦蕓久久睡不著,她的芳心亂成
一團麻,萬難解開。這個男人攤上人命大案,自己該怎麼辦呢?

  不想,半夜時候,林慕飛發起高燒來,燒得滿嘴胡說。秦蕓嚇一跳,打開燈,
見林慕飛的臉色如同紅蘿蔔。她方寸大亂,又是冷敷,又是人工降溫,又幾次下
樓買藥,都不見效,頭上仍然燙手。

  秦蕓害怕,望著林慕飛幹裂的嘴唇,說道:「慕飛,我送你上醫院吧。」

  慕飛還未完全糊塗,他用模糊的聲音:「不能去。警察肯定到處抓我,要是
去醫院,等於自投羅網。我不想坐牢。」

  秦蕓帶著哭腔說:「可你燒得這麼厲害,很危險的。」

  慕飛閉著眼睛,呼呼喘著氣,說道:「你放心好了,我身體壯得很,沒事兒
的。我挺一挺就過去了。」

  秦蕓知道他的脾氣,不能強迫,只好順著他的意思來,遞藥,送水,擦臉,
她不是醫科出身,大學所讀的科目,也是演藝相關,但林慕飛從小打架、受傷,
都是家常便飯,她長期跟在身旁,處理各類外傷的經驗非常豐富,這時得以大派
用場。

  只是,這回林慕飛滿身的內外傷,委實太過嚴重,從這晚開始,傷口感染所
引發的高燒,讓他昏迷不醒,情況越來越壞,又堅持不去醫院,一直都在生死邊
緣拔河。

  秦蕓慌了手腳,又不敢把他送醫,只能請了假,不眠不休,衣不解帶地照顧
他。

  連著幾天,秦蕓守在床邊,幾乎不曾離開,更沒有闔眼,長時間下來,人都
瘦了幾圈,本來以為這回林慕飛死定了,哪知,幾天生死邊緣的高燒後,林慕飛
竟然慢慢退燒了。

  「……不、不要……」

  林慕飛清醒時,赫然是被惡夢驚醒,猛地坐起來,滿頭大汗,兩眼發直,臉
上帶著恐懼,嘴唇哆嗦著,連聲說:「不可能,不會的,我不相信這是真的。」

  趴在床邊睡著的秦蕓被驚醒,見他醒來,芳心大悅,嬌軀晃了晃,疲累交加,
險些當場暈去,忙定了定神,問道:「你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林慕飛說道:「一個惡夢。我有點餓了。」

  秦蕓忙說:「我給你做飯。」快步向廚房奔去。

  望著秦蕓的背影,林慕飛想起夢中的情景,心說:她對我那麼好,怎麼可能
出賣我呢?看來夢只是夢,當不得真。像她這樣溫柔善良的女孩子,到哪里去找
呢?我真是有福氣。

  林慕飛從床上下來,試探著走幾步,腿好多了,走路也不那麼吃力了。身上
的那些傷口,也沒那麼疼了。伸伸胳膊踢踢腿,恢複不錯,林慕飛估計再有個把
月,應該差不多了。

  心里輕松多了,可剛才那個惡夢忘不掉,清楚得跟真事似的。夢里的每一個
細節都歷歷在目。但自己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因為那個夢跟自己的好哥們、心上
人有關。

  在夢里,自己傷重昏睡,而秦蕓悄悄起身,走到樓下見秦楓。二人小聲嘀咕
著。

  秦蕓說:「哥,我還是有點怕。」

  秦楓說:「怕也沒用,就這麼辦。你回去看住他,別讓他跑了。我到偏一點
的地方報警。」

  然後,秦楓溜走,秦蕓上樓。很快,警察一窩蜂地湧來,沖進房間,自己從
昏睡中被驚醒,還來不及開口,就看見十幾個黑漆漆的槍口,火光噴出,一陣亂
槍響過,自己被打成了篩子!

  ……好恐怖的一個夢。

  最愛的人、最鐵的哥們出賣自己,這怎麼可能呢?自己被嚇醒時,滿腦子的
不相信,不可能!

  聽著廚房里傳來的切菜聲,匡匡匡匡,菜下鍋的吱拉吱拉聲,林慕飛臉上露
出苦笑,心說:她正在給我做飯吃呢,對我多好,我怎麼能懷疑她呢?要是連她
都不可信的話,這世上還有我信任的人嗎?還有秦楓,我們是好哥們啊,他也不
可能把我賣了。剛才的只是一個夢,不能當真。

  一會兒,秦蕓端上飯菜,香氣彌漫,使林慕飛的肚子發出幾聲叫聲,秦蕓的
臉上有了笑容。林慕飛也哈哈笑了。

  吃飯時,林慕飛望著變瘦了的秦蕓,說道:「幸好有你照料啊,不然的話,
我這次發燒肯定會死掉。」

  秦蕓抿了抿紅唇,說道:「你還是要小心啊,雖然已經退了燒,但你身體還
是很虛弱,要好好養一段時日的。」

  林慕飛大口吃著,說道:「要是時光可以倒流的話,我寧願永遠活在少年時
代。那時候雖然窮苦些,可我可以天天見到你,和你在一起。」

  秦蕓說道:「過去咱們是回不去了,咱們可以著眼將來。」

  林慕飛猛扒幾口飯,感慨道:「我哪里有什麼將來啊,止不定哪天就得被抓
坐牢。一旦坐牢,這輩子全廢了。」

  秦蕓問道:「我不信你會殺人。你告訴我,你師父真是你害死的嗎?」

  林慕飛放下筷子,反問道:「要真是我害死的,你會不會報警呢?」他眼前
又閃過剛才的惡夢,一幕幕那麼真切,讓人不以為會是夢,是鐵的事實。

  秦蕓微笑,一副清純溫柔的樣子,說道:「我怎麼會出賣你呢?沒有你的話,
我今天怎麼會上大學呢?當然,從現實處境出發,我是不建議你逃亡的。你走到
哪里,哪里都是警察。」

  林慕飛臉上變得嚴肅起來,說道:「那我應該怎麼辦呢?你給我一條路選擇
吧。」

  秦蕓幽幽地說:「你是我男人,我說的話可能不好聽,我還是認為你去自首
好。」

  林慕飛聽了,心里直冒涼氣,當下沒有說什麼,直視著秦蕓的俏臉。

  秦蕓吃完飯,開始收拾桌子,嘴上說:「我白天下樓為你買藥的時候,看到
墻上貼著你的通緝令,還有啊,街上的警察明顯多了,警察到處打聽你的行蹤呢。
我還聽鄰居說,重要的關口,像火車站,汽車站,還有出租車點兒,到處都派了
警察去值班,為的都是抓你。你說,你能跑得掉嗎?」

  林慕飛聽得心里直冒涼氣,道:「我不能自首,我要是坐了牢,你還會等我
嗎?你還願意嫁給一個坐過牢的男人嗎?」

  秦蕓望著他,說道:「你希望我說什麼呢?你希望我向你賭咒發誓嗎?那樣
的話我可以說,但你會相信嗎?」

  林慕飛聽得垂下頭,一臉的痛苦之色。

  這時候,秦蕓的電話鈴聲響起來,湊巧是這歌曲林慕飛聽過,名叫「嫁給有
錢人」。

  秦蕓接起電話,看了看林慕飛,說道:「賀少啊,謝謝你那天送我的禮物。
我這幾天不舒服沒去上學,向學校請假了。哦,喝酒啊,我走路都暈,哪里能喝
什麼酒,還是改天吧。什麼陪睡的,滾,回去陪你媽睡吧。」

  說到後邊,秦蕓格格笑起來,笑得那麼甜,但在林慕飛眼里,總覺得她俏美
中帶著浪意。

  林慕飛見了,覺得好陌生,這不太像自己認識的秦蕓。由此,他想到那天,
那個惡少親她的臉,秦蕓的反感並不強烈。再聯想到她那個不讓自己看的驗孕單,
再想到那個出賣自己的惡夢,一股怒火驀然騰起,使他忍無可忍。

  本來,自己已經相信秦蕓的話了,相信她肚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可是此刻又
起疑心:她會不會說謊呢?

  ……她會不會利用我的信任搞欺騙呢?她肚里孩子真是我的嗎?萬一不是,
正好我逃亡或者坐牢,去掉一個障礙,她就可以攀上高枝,嫁給有錢人,可以過
榮華富貴的生活了。

  ……那我他媽的也太悲劇了吧?別人那些禮物豈能白送?那些名牌衣服、鞋
子,豈能白給?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秦蕓不再是老實人了。

  林慕飛忍無可忍,但還是忍著。這種忍耐象酷刑一樣折磨著他,使他臉色鐵
青。

  秦蕓放下電話,見林慕飛的臉色不善,驚問道:「慕飛,你怎麼了?又不舒
服了嗎?」

  林慕飛直勾勾地望著她嬌美動人的臉,說道:「秦蕓,你還愛我嗎?」

  這話使秦蕓有點莫名其妙,不明白他何故有此一問。因此沒有立即回答。


                               【未完待續】
2019-1-15 10:4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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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1~2集 • 04)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

                            命書(第二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1月1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4)泉水洗澡

  秦蕓望著林慕飛陰沈的臉,問道:「慕飛,你這什麼意思?」

  林慕飛盯著她的美目,說道:「秦蕓,我感覺你已經不再愛我。我想問一問。」

  秦蕓嫣然一笑,艷光燦燦,說道:「慕飛,你在說什麼鬼話啊?咱們都好這
些年了。我們形同夫妻,我還懷了你的孩子。你再問這話,我會傷心的。」

  林慕飛固執說:「不,秦蕓,我要聽你親口說出來,還要用行動來證明。」

  秦蕓輕撫著他的臉,說道:「說那句話很簡單的,我可以說一萬遍給你聽。
你說用行動,那是什麼行動?」

  林慕飛指指自己的褲襠,說道:「我要你給我舔。」

  秦蕓直搖頭,說道:「不,慕飛,你不要強迫我。我都說一百八十遍了,不
喜歡舔那玩意。那味兒大,我會吐的。」皺眉縮肩,以示反感。

  林慕飛大聲道:「你上回不是舔了嗎?我看你挺樂的。那再來一次吧。」

  秦蕓冷起臉,說道:「我不想,慕飛,你要是愛我,就別逼我幹不想幹的事
兒。」

  林慕飛瞪起眼睛,說道:「那我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愛我。這點小事兒都做
不到。」

  秦蕓昂起頭,一臉的堅決,說道:「不舔就是不舔,沒得商量。你要認為我
不舔就是不愛你,我也沒法子。」

  林慕飛急眼了,認定她確實變心了,伸出雙手去扯她的衣服。秦蕓使勁掙紮,
雙方扭在一起。要是平時,十個秦蕓也休想動林慕飛一個手指頭,可現在林慕飛
受傷在身,這麼一叫力,雖然制服秦蕓,但他的手上和身上的傷口掙裂幾處,鮮
血滲出,手上是血,身上的衣服也被血滲濕。

  秦蕓驚叫一聲,說道:「慕飛,你看吶,你又出血了。我給你包紮。」

  林慕飛不為所動,冰冷地說:「出血就出血吧。愛情都沒了,盡管使勁出血,
流光了死掉倒是福氣。你正好可以找你的賀少去。」

  秦蕓一時心軟,說道:「好了,好了,我給你舔就是。」

  林慕飛聽了,心中一寬。

  在秦蕓的指揮下,林慕飛脫掉外衣,只穿個褲衩坐在沙發上。他身上的多處
傷口都流血變紅。秦蕓再次拿出東西,給他止血包紮,再度讓林慕飛感受到愛的
溫暖。他心里又有點嘀咕:秦蕓到底有沒有變心呢?她到底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
的事呢?

  幹完這事兒,該幹正事兒了。

  林慕飛主動將褲衩脫掉,這回可是一絲不掛,像個原始人,坐在沙發上,等
著秦蕓。

  秦蕓一瞧他的玩意,處於休眠狀態,鉛筆那麼長,軟軟垂在胯下,很難將它
和曾經進入自己體內的大怪獸聯系在一起。

  林慕飛臉上露出笑意,重傷之余,聲音沙啞,「來啊,秦蕓,快來吃棒。」

  秦蕓面露羞意,躊躇著靠近,蹲下身子,用纖手握住東西,輕柔地套弄著。

  林慕飛感受著她手指的溫柔,沿著她羞紅的臉,往下一看,只見一條乳溝現
在眼前。這個姿勢使她的短袖衣料離開胸口,於是被黑胸罩包裹的乳肉,露出大
部分,乳溝可比張竹影的深多了。

  秦蕓的纖手套弄著,引起雙乳的顫動,有節奏地抖著,令林慕飛大過眼癮。

  他有點口幹舌燥,下邊的玩意象充氣的氣球膨脹起來。

  秦蕓啊了一聲,柔聲道:「這麼快就變大了。」

  林慕飛誇道:「寶貝兒,你太棒了,我的傷一下都不痛了。來,你把短袖脫
了,它會變得更大的。」

  秦蕓白他一眼,將短袖脫掉,疊好放到一邊。想來這個短袖也非便宜貨。沒
有短袖的秦蕓,上身只有個胸罩遮掩,肩膀那麼圓滑,小腹沒有贅肉,腰肢那麼
纖細,最耐看的是奶子部分。

  林慕飛看個沒夠。秦蕓戴著性感胸罩,是薄紗料的,只隱藏奶頭,乳肉在紗
中清楚可見。這樣的朦朧感比全裸更有魅力。兩只肉球在秦蕓的套弄動作下象枝
頭上的蘋果動個不停,夠深的乳溝,讓林慕飛想把舌頭塞進去撥動。

  一邊看著,一邊受著秦蕓的服務,林慕飛呼吸加快加粗,更希望得到更大的
樂趣。

  雙手握住秦蕓的奶子,林慕飛隨心所欲地抓著,捏著,推著。隔著胸罩,仍
能感受到那里的柔軟與彈性。美麗大學生真好,奶子也帶勁兒,怎麼玩都過癮。

  一番玩弄,令秦蕓喘息起來,發出呼吸聲,俏臉更紅了,雙目水一般水靈,
胸脯似乎也跟著變大了。

  林慕飛將手指插進她的乳溝里磨蹭,磨得秦蕓直扭身子,鼻子發出哼聲。

  「快點舔啊,還在想啥呢?快用你的行動證明你愛我啊。」

  秦蕓推掉林慕飛亂摸的手,鼻子接近肉棒,聞聞味,眉頭緊皺,說道:「慕
飛,還是別舔了,味兒好大。你好幾天沒洗澡了,讓我怎麼舔啊,非得把飯吐出
來不可。」

  林慕飛可不想煮熟的鴨子再飛掉,按著秦蕓的頭,說道:「來嘛,寶貝兒,
舔舔就感覺到香了。」

  秦蕓遠離肉棒,一臉的鄙夷,站起來說:「不如洗洗吧。你跟我去衛生間吧。」

  林慕飛哪有那個耐心,道:「別浪費寶貴時間了。用你的舌頭舔幹凈就不臭
了。」

  秦蕓搖頭如撥浪鼓,道:「我怕我會吐在你的雞巴上。」

  林慕飛想了想,道:「我有辦法了,不用去衛生間洗。那太麻煩。」

  秦蕓猜測道:「用我拿水來洗它嗎?」

  林慕飛指指她的胯下,說道:「還用拿什麼水啊?你那里自帶泉水的。」

  秦蕓使勁擺手,說道:「那可不成。萬一傷到孩子咋辦?我不許你傷到他。
那是我的心頭肉啊。」

  林慕飛解釋道:「那容易啊。咱們輕點幹就是了。你上來套上,玩那麼一會
兒,套幹凈後再舔就成了。不會傷害咱們的小寶貝兒的。」

  秦蕓忸怩地說:「那也不好。即使套完洗過,也是臟臟的,沒法舔。」

  林慕飛催促道:「來吧,不要再墨幾了,咱們先快活一下。你脫吧。」臉上
露出不耐煩的神情,還帶著一些嚴厲。

  秦蕓慢慢脫下短褲、內褲,疊好放好。

  林慕飛看到了秦蕓大腿根出現水痕。那個紅艷艷的小穴,從這個角度看是一
條短縫,尚未開門。

  林慕飛端坐沙發上,這個赤裸裸的少女走來,兩腳踏在沙發上,被男人勾住
腰,她把住肉棒子對準穴口,緩緩落臀,剛進個龜頭,又提臀,再落臀。

  抱住秦蕓的屁股,林慕飛向上一挺,插入大半根。小穴好緊,像是大刀插進
小刀鞘,插得秦蕓媽呀一聲叫,哼道:「林慕飛,你想弄死孩子啊。」

  林慕飛不敢造次,陪笑道:「你自己動吧。」手扶其腰,怕她掉下去。

  秦蕓按著男人的肩膀,屁股一上一下,套著肉棒子,爽得林慕飛直喘粗氣。

  那里仍然那麼緊,那麼暖,那麼多水。只是不夠深,每次無法全根進入。

  套弄幾十下,秦蕓漸漸感覺舒爽,不用林慕飛提醒,自己便加速,還試探著
將大棒子全根進入,每一下都頂到花心深處,小穴還一張一合的,像一張嘴,夾
得林慕飛直叫:「真他媽的爽啊。寶貝兒,你爽不?」

  秦蕓扭腰擺屁股的,嬌喘著說:「爽死了,大雞巴要把我給插穿了,插到肚
子里吧。」

  若從後邊看,便可見到一個女大學生的白屁股中間,連著一根黑乎乎的大棒
子,屁股每次提起時,大半根棒子露出來,水淋淋的,洗得好幹凈。屁股再落下,
大棒子被吞掉了,不見痕跡。而她菊花則倏地緊縮著,嘴里還啊地一聲叫。

  林慕飛問道:「寶貝兒,你怎麼了?」

  秦蕓浪哼道:「你的雞巴毛老紮我的屁眼。」林慕飛聽了大笑,覺得有趣。

  只見秦蕓激動起來,眸射春光,秀發亂舞,一會遮住臉,一會兒擋飄向肩,
兩只奶子跟地震似的,急劇抖動著,又仿佛狂風中的蘋果,說不盡的浪蕩,令男
人大飽眼福。屁股像裝了馬達,上下左右亂聳亂動,屁股肉顫著,波浪洶湧,肉
感十足。

  林慕飛自己也快樂,但又有點悲傷。暗忖:我要是坐牢了,秦蕓還能和我在
一起嗎?雖然她堅定信心,等我出來,可一個殺人犯哪配得上她啊?

  在高潮降臨前,秦蕓表現出真性情來,讓林慕飛這個老情人刮目相看。

  秦蕓嘴里一會兒叫道:「你的雞巴真好啊,一頂進去,就叫人受不了,骨頭
都軟了。」一會兒又叫道:「要是你的雞巴放進去不出來,那才叫美呢。這輩子
都有得玩了。」

  一口氣幹上百十來下,秦蕓顫抖著泄身了。小穴一陣陣地緊縮,猛地擠壓棒
子,差點把林慕飛的牛奶擠出來。幸好他傷重之余,身體乏力,竟因此忍住了。

  秦蕓象失去骨頭一樣,伏在林慕飛的身上,合上眼睛,幾要入睡。

  林慕飛拍拍秦蕓屁股,說道:「寶貝兒,你好了,我還沒好呢,你還沒給我
舔呢。」

  秦蕓哼哼著說:「舔不動了,沒力氣了。你還是自己解決吧。」

  林慕飛見她耍賴,不理自己,說道:「那我可要霸王硬上弓了。」

  抱起秦蕓,林慕飛將她橫放在沙發上,再將那只大槍對準她的臉。這只大槍
經過小穴泉水的一番洗滌,幹凈得像新生的嬰兒。龜頭紅潤,獨具只眼。棒身無
垢,青筋根根鮮明,凡是懂事的女人沒有不愛的。

  林慕飛的棒子,在秦蕓臉上亂打著,說道:「寶貝兒,快張嘴啊,大人參來
了。」

  秦蕓扭著頭,嘴里說:「不要嘛。我累了,我不舔了。」

  剛幹過的女人臉上,帶著滿足的紅雲,美目半睜著,加上起伏跌蕩的肉體曲
線,微微湧動的蘋果奶子,哪個男人會沒有興趣?

  林慕飛的目光在她身上掠過,興趣更濃,強行將大棒子插進她嘴里,直插進
秦蕓的深喉處,使她差點上不來氣,兩道眼淚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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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6 10: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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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2-5 口技出色


  (5)口技出色

  林慕飛生怕嗆着愛人,又抽出棒子。秦芸坐起來,深喘幾口氣。那兩隻白奶子悠悠地起伏着,奶頭倔強地挺立着。

  林慕飛坐下來,說道:“寶貝兒,你不是說愛我嗎?拿出行動來。”

  秦芸擦擦眼淚,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跪在林慕飛的胯下,纖手執棒,張開紅唇,躊躇幾秒,香舌在馬眼上一舐,仿佛一股銷魂的電流,電得林慕飛啊地一聲叫,整個身體都忽地一顫。

  秦芸用美目看看林慕飛的臉,香舌在龜頭上掃蕩着,又上棱溝裏探索。舌到哪裏,哪裏起電流,爽得林慕飛哦哦連聲,雙手撫着她的秀發,誇獎道:“寶貝兒,你好棒啊。你比上次的技術強太多了,你是怎麽練成的?”眼前不禁閃過姓賀的小子的油膩臉。心說,不會有什麽情況吧?那我可虧大了。

  秦芸微笑道:“我知道你喜歡這個,特地觀看錄像,看人家怎麽做。那些女人好惡心,那麽不要臉的事兒都幹得起來。”

  林慕飛笑道:“那不是不要臉,那叫服侍男人。快點,寶貝兒,我知道你凡事聰明,舔雞巴也會比别人舔得好。來吧,拿出你所有的本事,證明我愛我。”

  一按她的頭部,按向自己的肉棒子。

  秦芸将肉棒子含在嘴裏,像劍鞘套劍似的吞吐着,一張俏臉帶着紅暈與無奈,還有羞澀與竊喜。一手固定棒子,一手把玩着男人的兩個蛋蛋。

  林慕飛感覺像在天上飛,快活的電流電得他始終在興奮中。他眼睛半眯着,看着心上的頭部一高一低,帶動秀發晃着,帶動兩隻白奶子顫動着,煞是迷人。

  嘴裏噢噢地叫着,林慕飛全身肌肉哆嗦着,屁股忍不住一拱一拱着,配合着秦芸的嘴進出着。

  林慕飛還看到秦芸玩起花樣,用舌頭頂着,用牙輕咬着,用唇抿着,都令自己大開眼界,覺得秦芸快成行家了。

  那麽,問題來了,秦芸技術飛升,真是單純地從錄像上學的嗎?有沒有在别人身上付諸實踐的可能呢?堅持不替自己吹的她,怎麽可能初次上手就有這種技巧?

  秦芸又将兩個蛋蛋舔來舔去,像玩玻璃球。還将蛋蛋吸進嘴裏以舌愛撫,一手不斷撸着棒子,包皮時而蓋住龜頭,時而露出龜頭,馬眼激動得冒出水來。

  林慕飛全身緊繃,快要噴出,可心頭卻一片冰涼,說不出話來,隻從鼻間發出聲音。

  秦芸聽見,又将龜頭套進嘴裏,盡情地用舌頭舞動,纖手在蛋蛋上搔着,在肛門上劃着,這觸動了男人最敏感的神經,林慕飛後脊梁一酸,身子一緊,感覺自己快要出來了,忍不住站起來,将肉棒刺入秦芸的紅唇,抱着她的頭,像操穴一樣猛操着,快如疾風,兇如猛虎,一張俊臉興奮得通紅,樣子有點可怕。

  秦芸不想吃那東西,想要擺脫,可擺脫不得,對方按着她的頭呢,在一陣猛烈地抽插下,一股股地精液,像奶水一樣射進秦芸的小嘴。射得好多,把秦芸的嘴都占滿了,兩腮鼓起來。

  林慕飛發出野獸一樣的嚎叫,射完之後,拔出肉棒子,帶出一些精液,從她紅唇滴下。見她一臉的不滿,鼓着腮幫子發愣,冷冷道:“别發傻,快咽下去。聽說這東西大補。你不一直說愛我嗎?”

  秦芸這才試探着下咽,但見她的喉頭一縮一縮的。一張嘴,殘留的液體從嘴角淌出來,粘粘的,挂起多長,像是蛛絲。

  林慕飛見了,心裏異常過瘾,冷言冷語道:“寶貝兒啊,你這樣子真性感,男人見你就想操。”

  秦芸站起來,在嘴角擦上一把,紅着眼圈說:“我覺得自己像個蕩婦,像個妓女。”泫然欲泣,嬌軀微顫,鼻翼抽着。

  見狀,林慕飛又有些迷糊了,連忙将秦芸摟在懷裏,說道:“我喜歡你這個樣子,沒有女人比你迷人。當然了,你隻能當我一個人的蕩婦和妓女啊。誰敢碰你,我打斷他的狗腿,割掉他的卵蛋,讓他當太監。”話說得很霸道、很有力。

  秦芸回想剛才的服務,胃裏的精液味兒向上返,忍不住咳嗽,還想吐出來,急忙捂嘴。

  轉過身,秦芸朝衛生間跑去。林慕飛側看,她小屁股上緊繃繃的嫩肉,一下一下遊移着。

  秦芸在衛生間半天不出來,收拾自己。林慕飛坐在沙發上吸煙,略有所思。

  剛才的歡愛,自己确實很舒暢,隻是,聯想到她的浪蕩,她的浪叫,她的進步飛快的口交技術,再想到那個賀少的放肆和那張驗孕單,不由得再起疑心。

  ……她在我身上叫得這麽開心,會不會也在别人身上叫過呢?她以前沒有這麽浪叫過。她的好技術會不會在别人的雞巴上用過,是不是通過大量實踐才有今天的成績呢?

  ……她肚子裏孩子真是我的嗎?有什麽可以證明呢?我會不會像猴子一樣被她耍了?我要是真走了,她真會爲我守身如玉,堅貞不渝嗎?世上哪有一層不變的事呢?

  一會兒,秦芸出來,穿上内衣、睡衣,又把自己遮個嚴實。頭發梳好,臉洗得幹淨,鼻涕樣的精液不見了,又恢複成一個正經姑娘。

  林慕飛撐着傷口未愈的身體,吃力套上褲衩,将她抱進房間,二人一起躺在床上。林慕飛随手又點一根煙抽,抽一口,吐一口的,臉上是茫然而凄然。

  秦芸皺皺眉,用手扇扇煙,嗔道:“你現在怎麽還戀上煙了?學我哥呢?”

  林慕飛苦笑,說道:“心煩,抽煙解解愁。對了,秦芸,你哥會不會出賣我呢?”

  秦芸側卧着,玉臂環其腰,說道:“你又在說鬼話了。你在這裏,我誰都沒告訴。再說了,我哥可是你的大舅子,你們還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他怎麽會害你呢?”

  林慕飛想了想,道:“那他會不會爲某種目的出賣我,讓警察來抓我呢?”

  秦芸坐起來,翹起紅唇,說道:“你啊,是不是哪根筋不對勁兒了?又在滿嘴跑火車。”用手摸摸他的頭,發現沒發燒。

  林慕飛掐掉煙,說道:“可能是我神經過敏吧。”将她摟進懷裏,享受擁抱着的溫馨,心說,要是這一刻能持續下去,持續到永遠那該多好啊。

  想到自己成爲殺人犯,想到要坐牢,想到自己會垃圾一樣被世人抛棄,不禁心中沉重,有點絕望。

  将秦芸抱得緊緊的,林慕飛道:“要是我進去了,你可怎麽辦?”

  秦芸擡起頭,美目望着他,說道:“我會經常看你,我會等你回來。那時候咱們的孩子很大了,我和他一起去接你,讓他叫你爸爸。然後咱們結婚,一起過幸福的日子。”她的表情純真,是他熟悉的那個樣子。她的語調像夢呓,像從童話裏發出。

  林慕飛忍不住熱淚盈眶,強忍着不讓掉下來,悲聲說:“我多希望咱們能像想像過的那樣,結婚生孩子,過幸福日子。現在,我已經不敢奢望了。”

  秦芸睜大眼睛,說道:“隻要咱們愛得真,愛得深,一切皆有可能。你别放棄我,我别放棄你,像從前一樣。愛情的力量巨大,沒什麽不可以的。”

  林慕飛抿了抿嘴,笑得好凄涼,道:“過幾天傷好些,我就快點走。我不能在這裏太久,會拖累你的。記住,我走後,你盡快忘掉我,當什麽事都沒發生。你繼續上學,發現好男人,再找一個吧。無論在哪裏,無論我落到何種處境,我都會祝福你的,秦芸,我的心上人,我愛你。”說到這兒,忍不住淚水滑下。

  秦芸從沒見過他哭,有點吓壞了,柔聲說:“慕飛,你别這樣啊。我是你的,我一輩子都是你的。我是不會變心的。你想趕走我,那不可能。咱們永遠都要在一起。”她撲到他的懷裏,久久不離開,讓男人傾聽她的心跳。

  林慕飛鎮定一下情緒,說道:“小時候,我就覺得你适合當明星,你歌唱得好,扮什麽像什麽。過幾天我會離開你。你好久沒給我唱歌了,今天唱一個吧。”

  秦芸微笑着點點頭,想了想,唱起《我隻在乎你》。和原唱比,自然遜色,但是聲音嬌柔,帶着幾分沙啞,尤其感情飽滿,凄楚動人,令林慕飛的眼裏又生出新的淚水。

  他也張開嘴伴唱着:如果有那麽一天,你說即将要離去。我會迷失我自己,走入茫茫人海裏……所以我求求你,别讓我離開你,除了我,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

  秦芸唱完歌,再看林慕飛,他是以淚洗面,就差哭出聲來。他是男人,他不會像女人一樣發出哭聲。

  秦芸湊上嘴,狂吻着他的臉,一邊吻着,一邊說:“我愛你,慕飛。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

  她吻幹他臉上的淚水,令林慕飛大爲感動,摟着她躺下,抱得緊緊的,不留一點空隙,心說,無論她有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兒,我不再懷疑她。即使有的話,我也選擇原諒。是的,愛情的力量是巨大的。男人也得有胸懷。

  唉,不過,我該走了,不能再連累她了。我已經配不上她了。
2019-1-17 07:2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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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2集 • 05)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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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第二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1月17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5)口技出色

  可能有一點沒有先說,以至於大家有所誤會,命書是出版作品,每六萬字一
集,所以在先天格局上,大概每本一場到兩場肉戲,也就是每三萬字到六萬字一
場肉戲,換句話說,三千字一章,大概十章到二十章才有一次肉戲,覺得這樣不
夠肉或床戲太少的,這顯然不是適合你的作品,直接出門左轉,喜歡上哪就可以
上哪,不用浪費你的時間了。

  至於主角有沒有被綠什麼的,當前是主角累積恨意,改變人生的階段,沒有
足夠的恨意與痛苦,後頭就沒有那麼大的人生動力,如果不能理解這點,看到可
能綠了,就猛叫受不了的,同樣出門可以左轉,不用浪費寶貴的時間,閱讀不值
得看的東西,謝謝配合。

  命書目前在阿米巴論壇連載,每月一集,每集六萬字,目前出到第三集,一
月會有第四集,每集三十五元人民幣,覺得不值得的千萬不要去,如果命書這故
事確實吸引你,願意花錢看最新進度,那麼我們阿米巴論壇見。



              (5)口技出色

  林慕飛生怕嗆著愛人,又抽出棒子。秦蕓坐起來,深喘幾口氣。那兩只白奶
子悠悠地起伏著,奶頭倔強地挺立著。

  林慕飛坐下來,說道:「寶貝兒,你不是說愛我嗎?拿出行動來。」

  秦蕓擦擦眼淚,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跪在林慕飛的胯下,纖手執棒,張開紅
唇,躊躇幾秒,香舌在馬眼上一舐,仿佛一股銷魂的電流,電得林慕飛啊地一聲
叫,整個身體都忽地一顫。

  秦蕓用美目看看林慕飛的臉,香舌在龜頭上掃蕩著,又上棱溝里探索。舌到
哪里,哪里起電流,爽得林慕飛哦哦連聲,雙手撫著她的秀發,誇獎道:「寶貝
兒,你好棒啊。你比上次的技術強太多了,你是怎麼練成的?」眼前不禁閃過姓
賀的小子的油膩臉。心說,不會有什麼情況吧?那我可虧大了。

  秦蕓微笑道:「我知道你喜歡這個,特地觀看錄像,看人家怎麼做。那些女
人好惡心,那麼不要臉的事兒都幹得起來。」

  林慕飛笑道:「那不是不要臉,那叫服侍男人。快點,寶貝兒,我知道你凡
事聰明,舔雞巴也會比別人舔得好。來吧,拿出你所有的本事,證明我愛我。」

  一按她的頭部,按向自己的肉棒子。

  秦蕓將肉棒子含在嘴里,像劍鞘套劍似的吞吐著,一張俏臉帶著紅暈與無奈,
還有羞澀與竊喜。一手固定棒子,一手把玩著男人的兩個蛋蛋。

  林慕飛感覺像在天上飛,快活的電流電得他始終在興奮中。他眼睛半瞇著,
看著心上的頭部一高一低,帶動秀發晃著,帶動兩只白奶子顫動著,煞是迷人。

  嘴里噢噢地叫著,林慕飛全身肌肉哆嗦著,屁股忍不住一拱一拱著,配合著
秦蕓的嘴進出著。

  林慕飛還看到秦蕓玩起花樣,用舌頭頂著,用牙輕咬著,用唇抿著,都令自
己大開眼界,覺得秦蕓快成行家了。

  那麼,問題來了,秦蕓技術飛升,真是單純地從錄像上學的嗎?有沒有在別
人身上付諸實踐的可能呢?堅持不替自己吹的她,怎麼可能初次上手就有這種技
巧?

  秦蕓又將兩個蛋蛋舔來舔去,像玩玻璃球。還將蛋蛋吸進嘴里以舌愛撫,一
手不斷擼著棒子,包皮時而蓋住龜頭,時而露出龜頭,馬眼激動得冒出水來。

  林慕飛全身緊繃,快要噴出,可心頭卻一片冰涼,說不出話來,只從鼻間發
出聲音。

  秦蕓聽見,又將龜頭套進嘴里,盡情地用舌頭舞動,纖手在蛋蛋上搔著,在
肛門上劃著,這觸動了男人最敏感的神經,林慕飛後脊梁一酸,身子一緊,感覺
自己快要出來了,忍不住站起來,將肉棒刺入秦蕓的紅唇,抱著她的頭,像操穴
一樣猛操著,快如疾風,兇如猛虎,一張俊臉興奮得通紅,樣子有點可怕。

  秦蕓不想吃那東西,想要擺脫,可擺脫不得,對方按著她的頭呢,在一陣猛
烈地抽插下,一股股地精液,像奶水一樣射進秦蕓的小嘴。射得好多,把秦蕓的
嘴都占滿了,兩腮鼓起來。

  林慕飛發出野獸一樣的嚎叫,射完之後,拔出肉棒子,帶出一些精液,從她
紅唇滴下。見她一臉的不滿,鼓著腮幫子發楞,冷冷道:「別發傻,快咽下去。
聽說這東西大補。你不一直說愛我嗎?」

  秦蕓這才試探著下咽,但見她的喉頭一縮一縮的。一張嘴,殘留的液體從嘴
角淌出來,粘粘的,掛起多長,像是蛛絲。

  林慕飛見了,心里異常過癮,冷言冷語道:「寶貝兒啊,你這樣子真性感,
男人見你就想操。」

  秦蕓站起來,在嘴角擦上一把,紅著眼圈說:「我覺得自己像個蕩婦,像個
妓女。」泫然欲泣,嬌軀微顫,鼻翼抽著。

  見狀,林慕飛又有些迷糊了,連忙將秦蕓摟在懷里,說道:「我喜歡你這個
樣子,沒有女人比你迷人。當然了,你只能當我一個人的蕩婦和妓女啊。誰敢碰
你,我打斷他的狗腿,割掉他的卵蛋,讓他當太監。」話說得很霸道、很有力。

  秦蕓回想剛才的服務,胃里的精液味兒向上返,忍不住咳嗽,還想吐出來,
急忙捂嘴。

  轉過身,秦蕓朝衛生間跑去。林慕飛側看,她小屁股上緊繃繃的嫩肉,一下
一下遊移著。

  秦蕓在衛生間半天不出來,收拾自己。林慕飛坐在沙發上吸煙,略有所思。

  剛才的歡愛,自己確實很舒暢,只是,聯想到她的浪蕩,她的浪叫,她的進
步飛快的口交技術,再想到那個賀少的放肆和那張驗孕單,不由得再起疑心。

  ……她在我身上叫得這麼開心,會不會也在別人身上叫過呢?她以前沒有這
麼浪叫過。她的好技術會不會在別人的雞巴上用過,是不是通過大量實踐才有今
天的成績呢?

  ……她肚子里孩子真是我的嗎?有什麼可以證明呢?我會不會像猴子一樣被
她耍了?我要是真走了,她真會為我守身如玉,堅貞不渝嗎?世上哪有一層不變
的事呢?

  一會兒,秦蕓出來,穿上內衣、睡衣,又把自己遮個嚴實。頭發梳好,臉洗
得幹凈,鼻涕樣的精液不見了,又恢複成一個正經姑娘。

  林慕飛撐著傷口未愈的身體,吃力套上褲衩,將她抱進房間,二人一起躺在
床上。林慕飛隨手又點一根煙抽,抽一口,吐一口的,臉上是茫然而淒然。

  秦蕓皺皺眉,用手扇扇煙,嗔道:「你現在怎麼還戀上煙了?學我哥呢?」

  林慕飛苦笑,說道:「心煩,抽煙解解愁。對了,秦蕓,你哥會不會出賣我
呢?」

  秦蕓側臥著,玉臂環其腰,說道:「你又在說鬼話了。你在這里,我誰都沒
告訴。再說了,我哥可是你的大舅子,你們還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他怎麼會害
你呢?」

  林慕飛想了想,道:「那他會不會為某種目的出賣我,讓警察來抓我呢?」

  秦蕓坐起來,翹起紅唇,說道:「你啊,是不是哪根筋不對勁兒了?又在滿
嘴跑火車。」用手摸摸他的頭,發現沒發燒。

  林慕飛掐掉煙,說道:「可能是我神經過敏吧。」將她摟進懷里,享受擁抱
著的溫馨,心說,要是這一刻能持續下去,持續到永遠那該多好啊。

  想到自己成為殺人犯,想到要坐牢,想到自己會垃圾一樣被世人拋棄,不禁
心中沈重,有點絕望。

  將秦蕓抱得緊緊的,林慕飛道:「要是我進去了,你可怎麼辦?」

  秦蕓擡起頭,美目望著他,說道:「我會經常看你,我會等你回來。那時候
咱們的孩子很大了,我和他一起去接你,讓他叫你爸爸。然後咱們結婚,一起過
幸福的日子。」她的表情純真,是他熟悉的那個樣子。她的語調像夢囈,像從童
話里發出。

  林慕飛忍不住熱淚盈眶,強忍著不讓掉下來,悲聲說:「我多希望咱們能像
想像過的那樣,結婚生孩子,過幸福日子。現在,我已經不敢奢望了。」

  秦蕓睜大眼睛,說道:「只要咱們愛得真,愛得深,一切皆有可能。你別放
棄我,我別放棄你,像從前一樣。愛情的力量巨大,沒什麼不可以的。」

  林慕飛抿了抿嘴,笑得好淒涼,道:「過幾天傷好些,我就快點走。我不能
在這里太久,會拖累你的。記住,我走後,你盡快忘掉我,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你繼續上學,發現好男人,再找一個吧。無論在哪里,無論我落到何種處境,我
都會祝福你的,秦蕓,我的心上人,我愛你。」說到這兒,忍不住淚水滑下。

  秦蕓從沒見過他哭,有點嚇壞了,柔聲說:「慕飛,你別這樣啊。我是你的,
我一輩子都是你的。我是不會變心的。你想趕走我,那不可能。咱們永遠都要在
一起。」她撲到他的懷里,久久不離開,讓男人傾聽她的心跳。

  林慕飛鎮定一下情緒,說道:「小時候,我就覺得你適合當明星,你歌唱得
好,扮什麼像什麼。過幾天我會離開你。你好久沒給我唱歌了,今天唱一個吧。」

  秦蕓微笑著點點頭,想了想,唱起《我只在乎你》。和原唱比,自然遜色,
但是聲音嬌柔,帶著幾分沙啞,尤其感情飽滿,淒楚動人,令林慕飛的眼里又生
出新的淚水。

  他也張開嘴伴唱著:如果有那麼一天,你說即將要離去。我會迷失我自己,
走入茫茫人海里……所以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除了我,我不能感到一絲絲
情意。

  秦蕓唱完歌,再看林慕飛,他是以淚洗面,就差哭出聲來。他是男人,他不
會像女人一樣發出哭聲。

  秦蕓湊上嘴,狂吻著他的臉,一邊吻著,一邊說:「我愛你,慕飛。沒有人
能把我們分開。」

  她吻幹他臉上的淚水,令林慕飛大為感動,摟著她躺下,抱得緊緊的,不留
一點空隙,心說,無論她有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兒,我不再懷疑她。即使有的話,
我也選擇原諒。是的,愛情的力量是巨大的。男人也得有胸懷。

  唉,不過,我該走了,不能再連累她了。我已經配不上她了。


                             【未完待續】
2019-1-17 14:3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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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獸性大發

  在林慕飛要走的前一天,情況驟然發生變化。這是他事先想不到的。

  那天早上,林慕飛被尿憋醒,發現秦芸不見蹤影。撒完尿,各個角落找尋秦芸,喊幾聲她的名字,還是不見人。

  林慕飛來到南窗下。這時候,天剛蒙蒙亮,小區很安靜,沒有人走動。他莫名其妙地想到那個惡夢,很自然要低頭往樓下瞧。

  這一瞧,正看見秦芸在樓下與另一個人說話,與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由于二樓,看得清楚,對話的人正是秦楓,帶着眼鏡,面色不善,像在搞什麽陰謀詭計。

  想到惡夢的結尾,林慕飛警覺起來,不時往下瞧,将窗子打開一條縫,側耳傾聽,聽他們在談些什麽。

  秦芸緊張兮兮的,說道:“哥,你真要報警嗎?他說明天就走。”

  秦楓一臉的冷氣,說道:“事到如今,不報警也不成。要是讓他走掉,事情更糟。他要是知道那些事兒,能放過我?能放過你嗎?”

  秦芸一臉沮喪,說道:“可他對咱們家、對我有大恩情啊。咱們這麽幹,是不是太沒良心了?”

  秦楓咬牙道:“什麽良心不良心的?講良心能當飯吃嗎?鄭曆那老東西包庇他出國,我看在一場兄弟分上,本來都想讓他了,可你知道嗎?夢雪居然幫他說話!夢雪當我面,誇他怎麽好,氣死我了……再說,我也是身不由己,現在開弓沒有回頭箭,做都已經做了,一條路走到底吧。隻要他一進去,我就可以出國,後頭什麽榮華富貴沒有?你呢,可以擺脫他,嫁自己真正想嫁的人,過你想過的日子了。”哈哈哈,他笑起來。

  秦芸面有難色,卻噓了一聲,向樓上瞅瞅,道:“小點聲,别讓他聽到。他可不是好對付的。要是讓他知道這裏邊的一切,他會殺了咱們。”

  秦楓點頭道:“那倒是。那天晚上要不是我暗中叫人灌他酒,把他灌醉,孫二虎哪能這麽容易将他暗算得手?哪能那麽容易讓他進陷阱啊?他這人夠厲害。所以,除掉這個後患。不然咱們都後患無窮。”

  秦芸顫聲道:“哥,我還是有點怕。”

  秦楓壓低聲音,說道:“怕也沒用,就這麽辦。你回去看住他,别讓他跑了。我到偏一點的地方報警。好了,就這樣,别猶豫了。”

  秦芸苦着臉說:“哥,我不想回樓了,”秦楓鼓勵道:“有哥在。你别怕。他馬上就要吃牢裏飯了。這回你自由了。快上去吧,讓他醒來可不好辦。”推着妹妹進樓道門,他自己向小區大門走去。

  這些話聽進林慕飛耳朵,不亞于五雷轟頂。他再次懷疑自己的感官,是不是出了問題呢?這說話内容跟夢裏的内容大體一樣,太神奇了,也太讓人心痛。

  ……秦楓和秦芸居然出賣我?

  ……不!不隻是出賣,還有設計陷害!

  ……他們話裏的師父慘案,有陰謀的味道,這麽說。害我的人不隻是一個孫二虎,還有秦楓?我的好朋友,我的好哥們。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這是什麽世界?這是什麽兄弟?這世界還存在真情嗎?還有秦芸,我不會放過你的。

  林慕飛心情激動,幾乎要一口噴出血來,在傷心、麻木之餘,湧上心口的,隻有最狂暴的憤怒與痛。

  當秦芸回到房間時,林慕飛面沉似水,眼神兇惡,直盯着她的臉,她立時感覺不妙,想轉身逃跑,被林慕飛一把抓住手腕,像被鉗子捏住一樣牢,痛得秦芸叫出聲來。

  “啊!慕飛,你弄痛我了!”

  秦芸另一手從兜裏掏出手機,想要求救。

  林慕飛嘿嘿一笑,奪過手機,狠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秦芸望着他變形的臉,哆嗦着說:“你、你什麽都知道了?我不是存心要害你的,是哥哥逼着我幹的。”

  林慕飛眼睛射着寒光,說道:“我說過,你适合當演員。沒錯的,你太會演戲了。”

  秦芸見他擡起另一隻手,吓得體似篩糠,說道:“慕飛,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林慕飛獰笑道:“你們想要我的命,沒那麽容易。我現在就先讓你死。”将秦芸推倒在大床上,雙手掐住她的脖子。

  秦芸四肢亂掙,呼吸困難,眼睛很快都翻白,臉上充滿恐懼、哀求的神色。

  狂怒的林慕飛,在她的生死一瞬間,想到童年時代兩人在河邊遊泳、抓魚,想到少年時代他們的約會、親吻,想到彼此在一起狂歡蜜愛,賽過活神仙的往事,那顆堅硬的心軟下來,不由放開手。

  秦芸這才大喘幾口氣,緩了過來,臉上露出感激之色,說道:“慕飛,你還是心疼我的。我知道你最有良心了。”

  林慕飛想起剛才他們兄妹的對話,再次雙眼冒火,雙手齊揮,撕她的衣服,再不管她的什麽名牌不名牌。

  “吱拉”一聲,黑色短裙成爲兩半。又吱拉一聲,T恤離身而去,成爲廢料。伸手一扯,黑胸罩落下,兩隻白奶子蹦跳出來。再一拉,黑褲衩裂開,白虎穴立現。

  秦芸大呼道:“慕飛,你身上還有傷,才剛退燒,别又加重了。”

  林慕飛将碎衣摔到地上,罵道:“呸!好心疼這些衣服吧?你個小婊子,我再幹你一天都沒問題。快說,你給沒給我戴綠帽子?”啪地一聲,扇她一個耳光,右臉頓時腫起,秀發也散亂了。

  秦芸捂着疼痛的臉蛋,不敢相信他會打自己。她驚慌地向床裏縮着祼體。光光的身子泛着柔和的光輝,體香四溢。

  林慕飛目光在她的身上轉悠着,厲聲道:“我在問你,還不快說?”晃晃手掌。

  秦芸擋着奶子,愁苦地說:“我都說過多少遍了,你怎麽不信呢?我确實沒有幹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難道還希望我幹過嗎?”

  林慕飛臉上陰晴不定,沒法确定真假,心裏倒希望她說的是真話。

  秦芸帶着哭腔道:“慕飛,我沒有騙你。我要騙你,不得好死。哦,你快跑吧,我哥去報警了。警察過來,你就跑不成了。”

  林慕飛想到哥們的陷害,愛人的出賣,突然覺得絕望。他一遍遍掃視着這誘人的身體,一想到自己離開後她要被别的男人操,實在不甘心。

  對于這樣一個犯錯的女人,不弄死她,也不能輕饒她。在走之前,得好好享用一番,讓别人隻能玩他的破鞋。

  林慕飛三兩下脫掉衣服,跳上床站立,像皇帝一樣發令:“婊子,跪下舔雞巴。”

  秦芸哆哆嗦嗦跪下,用舌頭舔着,舔得唧溜唧溜直響,雙手在男人的屁股上抓弄着,按摩着。

  林慕飛低頭望着她含羞帶辱的樣子,很有滿足感。見兩隻白奶子随她的動作跳舞,便一手抓一個,使勁揉着,使勁兒捏着,捏得秦芸直叫。

  “慕飛,你弄疼我了。”

  林慕飛照捏不誤,在肉球上留下清晰的指印,小奶頭都腫起來。

  “閉嘴,小婊子。你現在不是我的心上人,你是我的奴隸。快點舔雞巴。”

  雙手在她的身上亂抓亂掐着,見秦芸一邊吞吐雞巴,一邊流淚,心中湧起一種變态的快感。

  “躺下,我要操你。”

  秦芸不敢反抗,乖乖平躺,分開大腿。

  林慕飛趴下去,一槍刺到底,刺得秦芸媽呀一聲叫。

  林慕飛不再心疼她,猛勁地幹着,感受着小穴的緊湊與濕潤。這玩意确實能給男人帶來無限快感。

  當林慕飛親嘴時,秦芸主動伸出舌頭,供他享用,再不敢擺什麽架子。她知道,要是再惹怒他,他有可能再把自己弄死。

  幹了一會兒,秦芸提醒道:“慕飛,我肚裏有孩子,你可别把自己的寶貝害死了。”

  林慕飛一陣猶豫,将信将疑,道:“撅屁股,我從後邊操你。”

  秦芸翻身,将屁股翹起高高。分開的兩股間,菊花和小穴都嬌嬌嫩嫩,不像有多少人動過。它們同時動着:菊花收縮着,小穴張合着,多迷人的兩個玩意,都是男人的玩具。

  林慕飛将大槍插進秦芸的小穴裏,呼呼地幹着,撞得屁股啪啪直響,大爲過瘾。這還不算,他的雙手在她的屁股上一下下打着,打得秦芸連喊帶叫,屁股都打紅了,火辣辣地疼。在她的記憶中,這個男人從沒有這麽粗暴過。

  不隻打屁股,還在她的全身各處肆虐着,疼得秦芸眼淚直往下掉,嘴裏直求饒,但毫無作用。

  “慕飛,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了,我要疼死了。”

  林慕飛不理,繼續折騰。

  “慕飛,看在咱們往日的情份上,你放過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林慕飛冷冷地說:“你還知道咱們的情份呢?你出賣我的時候,怎麽沒想過情份呢?我剛才沒要你的命,已經夠仁慈。”

  用手鑽秦芸的菊花,沾着小穴裏的浪水往裏鑽,林慕飛拓展着這裏的空間,先是一根手指,然後兩根,三根。

  秦芸一臉驚恐,扭頭道:“慕飛,你想幹什麽?”心生不祥之兆。

  林慕飛嘿嘿笑道:“你全身的眼兒都是我的。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玩夠小穴後,将大棒子向菊花捅去。小小的玩意,哪裏插得進去?

  秦芸亂扭着屁股,哀求道:“慕飛,我求求你了,别插哪裏啊,會要我的命啊。”

  林慕飛喝道:“别亂動。别人能幹,你也一樣能幹。”又抹些淫水在菊花上,用大棒奮力頂入,一下進半根,條條菊瓣綻放,幾縷血絲滲出來。

  秦芸慘叫道:“痛死我了。”

  林慕飛哼道:“又不是殺豬,挺挺就過去了。”将肉棒子狠插到底。哦,真緊呢,比小穴還緊,挺有幹頭呢。

  林慕飛眯着眼睛,感受一下那裏的好處,然後呼呼地幹起菊花來,照樣把屁股肉幹得直顫,臀浪洶湧。

  秦芸連喊帶叫,連哭帶哼的,像是苦,又像是樂,也許苦樂各半。

  林慕飛頭一次幹這事兒,大爲新鮮,感覺和幹小穴确是不同。看着一絲絲血從菊花裏流出,又樂又驕傲。

  由于形勢所迫,容不得持久戰,還是逃命要緊。當他隐約聽到一聲聲警笛時,便瘋狂地猛幹幾十下,射了進去。

  拔出之後,菊花成爲一個紅紅的圓洞,白花花的精液無聲地冒着,心裏覺得特别解氣。

  臨走時,林慕飛對變成一團軟泥的秦芸說道:“小婊子,無論你以後嫁給誰,你都是我的。我會找到你家,當你男人的面兒使勁兒操你,給你下種。”揚長而去。

  五六分鍾後,一群警察持槍沖進來,哪還有林慕飛的影子呢?隻有秦芸一個人在。

  秦芸坐床上嗚嗚哭着,亂發遮着她的半邊臉,并用破衣服擋着她的重要部位,露出的皮膚青的青,紅的紅,紫的紫,沒幾處好地方。尤其是半露的兩個肉球,遍布着牙印,令人心疼。

  那些警察本來神經崩緊,确定嫌疑人不在後,長出一口氣。乍見這風雨摧殘過的佳人,都不禁一呆,忍不住目光在她的身上聚焦,沉醉于這陌生姑娘的魅力。有的剛入警界的新人看得口水都要淌出來,對那個施暴者切齒痛恨。

  爲首的警官先清醒過來,清一下嗓子,讓他們都背過身,自己對女孩問話。

  “林慕飛呢?”

  “剛才跑了。”她抽動着肩膀,肩膀上被掐紅幾處。

  “你和他是什麽關系?”

  “他是我的男朋友。”秦芸撩一下遮住半邊臉的頭發。這尋常的一個動作,令警官怦動心動,心說,那小子真狠心呐。抓住他,一定狠抽他一遍。

  “聽說他的功夫很高,是嗎?”

  “對,從小練武,四五個人一起上也打不過他。可他居然打起我來。”說到此,大爲傷心,手一松,破衣落下,兩隻蘋果一樣圓的奶子暴露,還悠悠地得瑟幾下,兩粒花生米般的奶頭似乎也腫了。

  秦芸驚呼一聲,急忙抓衣擋住,還不安地望向警官。

  春光乍現不過幾秒鍾,已令警官吃不消,心中對美的認知有了新高度,對女人的魅力有了新體驗。

  他大喊一聲:“收隊。”領着手下跑掉,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久久不息。
2019-1-18 03:3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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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2集 • 06)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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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第二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1月18日發表於SIS 第一會所


                           
              (6)獸性大發

  在林慕飛要走的前一天,情況驟然發生變化。這是他事先想不到的。

  那天早上,林慕飛被尿憋醒,發現秦蕓不見蹤影。撒完尿,各個角落找尋秦
蕓,喊幾聲她的名字,還是不見人。

  林慕飛來到南窗下。這時候,天剛蒙蒙亮,小區很安靜,沒有人走動。他莫
名其妙地想到那個惡夢,很自然要低頭往樓下瞧。

  這一瞧,正看見秦蕓在樓下與另一個人說話,與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由於
二樓,看得清楚,對話的人正是秦楓,帶著眼鏡,面色不善,像在搞什麼陰謀詭
計。

  想到惡夢的結尾,林慕飛警覺起來,不時往下瞧,將窗子打開一條縫,側耳
傾聽,聽他們在談些什麼。

  秦蕓緊張兮兮的,說道:「哥,你真要報警嗎?他說明天就走。」

  秦楓一臉的冷氣,說道:「事到如今,不報警也不成。要是讓他走掉,事情
更糟。他要是知道那些事兒,能放過我?能放過你嗎?」

  秦蕓一臉沮喪,說道:「可他對咱們家、對我有大恩情啊。咱們這麼幹,是
不是太沒良心了?」

  秦楓咬牙道:「什麼良心不良心的?講良心能當飯吃嗎?鄭歷那老東西包庇
他出國,我看在一場兄弟分上,本來都想讓他了,可你知道嗎?夢雪居然幫他說
話!夢雪當我面,誇他怎麼好,氣死我了……再說,我也是身不由己,現在開弓
沒有回頭箭,做都已經做了,一條路走到底吧。只要他一進去,我就可以出國,
後頭什麼榮華富貴沒有?你呢,可以擺脫他,嫁自己真正想嫁的人,過你想過的
日子了。」哈哈哈,他笑起來。

  秦蕓面有難色,卻噓了一聲,向樓上瞅瞅,道:「小點聲,別讓他聽到。他
可不是好對付的。要是讓他知道這里邊的一切,他會殺了咱們。」

  秦楓點頭道:「那倒是。那天晚上要不是我暗中叫人灌他酒,把他灌醉,孫
二虎哪能這麼容易將他暗算得手?哪能那麼容易讓他進陷阱啊?他這人夠厲害。
所以,除掉這個後患。不然咱們都後患無窮。」

  秦蕓顫聲道:「哥,我還是有點怕。」

  秦楓壓低聲音,說道:「怕也沒用,就這麼辦。你回去看住他,別讓他跑了。
我到偏一點的地方報警。好了,就這樣,別猶豫了。」

  秦蕓苦著臉說:「哥,我不想回樓了,」秦楓鼓勵道:「有哥在。你別怕。
他馬上就要吃牢里飯了。這回你自由了。快上去吧,讓他醒來可不好辦。」推著
妹妹進樓道門,他自己向小區大門走去。

  這些話聽進林慕飛耳朵,不亞於五雷轟頂。他再次懷疑自己的感官,是不是
出了問題呢?這說話內容跟夢里的內容大體一樣,太神奇了,也太讓人心痛。

  ……秦楓和秦蕓居然出賣我?

  ……不!不只是出賣,還有設計陷害!

  ……他們話里的師父慘案,有陰謀的味道,這麼說。害我的人不只是一個孫
二虎,還有秦楓?我的好朋友,我的好哥們。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是什麼世界?這是什麼兄弟?這世界還存
在真情嗎?還有秦蕓,我不會放過你的。

  林慕飛心情激動,幾乎要一口噴出血來,在傷心、麻木之余,湧上心口的,
只有最狂暴的憤怒與痛。

  當秦蕓回到房間時,林慕飛面沈似水,眼神兇惡,直盯著她的臉,她立時感
覺不妙,想轉身逃跑,被林慕飛一把抓住手腕,像被鉗子捏住一樣牢,痛得秦蕓
叫出聲來。

  「啊!慕飛,你弄痛我了!」

  秦蕓另一手從兜里掏出手機,想要求救。

  林慕飛嘿嘿一笑,奪過手機,狠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秦蕓望著他變形的臉,哆嗦著說:「你、你什麼都知道了?我不是存心要害
你的,是哥哥逼著我幹的。」

  林慕飛眼睛射著寒光,說道:「我說過,你適合當演員。沒錯的,你太會演
戲了。」

  秦蕓見他擡起另一只手,嚇得體似篩糠,說道:「慕飛,求求你,放過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

  林慕飛獰笑道:「你們想要我的命,沒那麼容易。我現在就先讓你死。」將
秦蕓推倒在大床上,雙手掐住她的脖子。

  秦蕓四肢亂掙,呼吸困難,眼睛很快都翻白,臉上充滿恐懼、哀求的神色。

  狂怒的林慕飛,在她的生死一瞬間,想到童年時代兩人在河邊遊泳、抓魚,
想到少年時代他們的約會、親吻,想到彼此在一起狂歡蜜愛,賽過活神仙的往事,
那顆堅硬的心軟下來,不由放開手。

  秦蕓這才大喘幾口氣,緩了過來,臉上露出感激之色,說道:「慕飛,你還
是心疼我的。我知道你最有良心了。」

  林慕飛想起剛才他們兄妹的對話,再次雙眼冒火,雙手齊揮,撕她的衣服,
再不管她的什麼名牌不名牌。

  「吱拉」一聲,黑色短裙成為兩半。又吱拉一聲,T恤離身而去,成為廢料。
伸手一扯,黑胸罩落下,兩只白奶子蹦跳出來。再一拉,黑褲衩裂開,白虎穴立
現。

  秦蕓大呼道:「慕飛,你身上還有傷,才剛退燒,別又加重了。」

  林慕飛將碎衣摔到地上,罵道:「呸!好心疼這些衣服吧?你個小婊子,我
再幹你一天都沒問題。快說,你給沒給我戴綠帽子?」啪地一聲,扇她一個耳光,
右臉頓時腫起,秀發也散亂了。

  秦蕓捂著疼痛的臉蛋,不敢相信他會打自己。她驚慌地向床里縮著祼體。光
光的身子泛著柔和的光輝,體香四溢。

  林慕飛目光在她的身上轉悠著,厲聲道:「我在問你,還不快說?」晃晃手
掌。

  秦蕓擋著奶子,愁苦地說:「我都說過多少遍了,你怎麼不信呢?我確實沒
有幹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難道還希望我幹過嗎?」

  林慕飛臉上陰晴不定,沒法確定真假,心里倒希望她說的是真話。

  秦蕓帶著哭腔道:「慕飛,我沒有騙你。我要騙你,不得好死。哦,你快跑
吧,我哥去報警了。警察過來,你就跑不成了。」

  林慕飛想到哥們的陷害,愛人的出賣,突然覺得絕望。他一遍遍掃視著這誘
人的身體,一想到自己離開後她要被別的男人操,實在不甘心。

  對於這樣一個犯錯的女人,不弄死她,也不能輕饒她。在走之前,得好好享
用一番,讓別人只能玩他的破鞋。

  林慕飛三兩下脫掉衣服,跳上床站立,像皇帝一樣發令:「婊子,跪下舔雞
巴。」

  秦蕓哆哆嗦嗦跪下,用舌頭舔著,舔得唧溜唧溜直響,雙手在男人的屁股上
抓弄著,按摩著。

  林慕飛低頭望著她含羞帶辱的樣子,很有滿足感。見兩只白奶子隨她的動作
跳舞,便一手抓一個,使勁揉著,使勁兒捏著,捏得秦蕓直叫。

  「慕飛,你弄疼我了。」

  林慕飛照捏不誤,在肉球上留下清晰的指印,小奶頭都腫起來。

  「閉嘴,小婊子。你現在不是我的心上人,你是我的奴隸。快點舔雞巴。」

  雙手在她的身上亂抓亂掐著,見秦蕓一邊吞吐雞巴,一邊流淚,心中湧起一
種變態的快感。

  「躺下,我要操你。」

  秦蕓不敢反抗,乖乖平躺,分開大腿。

  林慕飛趴下去,一槍刺到底,刺得秦蕓媽呀一聲叫。

  林慕飛不再心疼她,猛勁地幹著,感受著小穴的緊湊與濕潤。這玩意確實能
給男人帶來無限快感。

  當林慕飛親嘴時,秦蕓主動伸出舌頭,供他享用,再不敢擺什麼架子。她知
道,要是再惹怒他,他有可能再把自己弄死。

  幹了一會兒,秦蕓提醒道:「慕飛,我肚里有孩子,你可別把自己的寶貝害
死了。」

  林慕飛一陣猶豫,將信將疑,道:「撅屁股,我從後邊操你。」

  秦蕓翻身,將屁股翹起高高。分開的兩股間,菊花和小穴都嬌嬌嫩嫩,不像
有多少人動過。它們同時動著:菊花收縮著,小穴張合著,多迷人的兩個玩意,
都是男人的玩具。

  林慕飛將大槍插進秦蕓的小穴里,呼呼地幹著,撞得屁股啪啪直響,大為過
癮。這還不算,他的雙手在她的屁股上一下下打著,打得秦蕓連喊帶叫,屁股都
打紅了,火辣辣地疼。在她的記憶中,這個男人從沒有這麼粗暴過。

  不只打屁股,還在她的全身各處肆虐著,疼得秦蕓眼淚直往下掉,嘴里直求
饒,但毫無作用。

  「慕飛,求你了,別再折磨我了,我要疼死了。」

  林慕飛不理,繼續折騰。

  「慕飛,看在咱們往日的情份上,你放過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林慕飛冷冷地說:「你還知道咱們的情份呢?你出賣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
情份呢?我剛才沒要你的命,已經夠仁慈。」

  用手鉆秦蕓的菊花,沾著小穴里的浪水往里鉆,林慕飛拓展著這里的空間,
先是一根手指,然後兩根,三根。

  秦蕓一臉驚恐,扭頭道:「慕飛,你想幹什麼?」心生不祥之兆。

  林慕飛嘿嘿笑道:「你全身的眼兒都是我的。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玩夠小穴後,將大棒子向菊花捅去。小小的玩意,哪里插得進去?

  秦蕓亂扭著屁股,哀求道:「慕飛,我求求你了,別插哪里啊,會要我的命
啊。」

  林慕飛喝道:「別亂動。別人能幹,你也一樣能幹。」又抹些淫水在菊花上,
用大棒奮力頂入,一下進半根,條條菊瓣綻放,幾縷血絲滲出來。

  秦蕓慘叫道:「痛死我了。」

  林慕飛哼道:「又不是殺豬,挺挺就過去了。」將肉棒子狠插到底。哦,真
緊呢,比小穴還緊,挺有幹頭呢。

  林慕飛瞇著眼睛,感受一下那里的好處,然後呼呼地幹起菊花來,照樣把屁
股肉幹得直顫,臀浪洶湧。

  秦蕓連喊帶叫,連哭帶哼的,像是苦,又像是樂,也許苦樂各半。

  林慕飛頭一次幹這事兒,大為新鮮,感覺和幹小穴確是不同。看著一絲絲血
從菊花里流出,又樂又驕傲。

  由於形勢所迫,容不得持久戰,還是逃命要緊。當他隱約聽到一聲聲警笛時,
便瘋狂地猛幹幾十下,射了進去。

  拔出之後,菊花成為一個紅紅的圓洞,白花花的精液無聲地冒著,心里覺得
特別解氣。

  臨走時,林慕飛對變成一團軟泥的秦蕓說道:「小婊子,無論你以後嫁給誰,
你都是我的。我會找到你家,當你男人的面兒使勁兒操你,給你下種。」揚長而
去。

  五六分鐘後,一群警察持槍沖進來,哪還有林慕飛的影子呢?只有秦蕓一個
人在。

  秦蕓坐床上嗚嗚哭著,亂發遮著她的半邊臉,並用破衣服擋著她的重要部位,
露出的皮膚青的青,紅的紅,紫的紫,沒幾處好地方。尤其是半露的兩個肉球,
遍布著牙印,令人心疼。

  那些警察本來神經崩緊,確定嫌疑人不在後,長出一口氣。乍見這風雨摧殘
過的佳人,都不禁一呆,忍不住目光在她的身上聚焦,沈醉於這陌生姑娘的魅力。
有的剛入警界的新人看得口水都要淌出來,對那個施暴者切齒痛恨。

  為首的警官先清醒過來,清一下嗓子,讓他們都背過身,自己對女孩問話。

  「林慕飛呢?」

  「剛才跑了。」她抽動著肩膀,肩膀上被掐紅幾處。

  「你和他是什麼關系?」

  「他是我的男朋友。」秦蕓撩一下遮住半邊臉的頭發。這尋常的一個動作,
令警官怦動心動,心說,那小子真狠心吶。抓住他,一定狠抽他一遍。

  「聽說他的功夫很高,是嗎?」

  「對,從小練武,四五個人一起上也打不過他。可他居然打起我來。」說到
此,大為傷心,手一松,破衣落下,兩只蘋果一樣圓的奶子暴露,還悠悠地得瑟
幾下,兩粒花生米般的奶頭似乎也腫了。

  秦蕓驚呼一聲,急忙抓衣擋住,還不安地望向警官。

  春光乍現不過幾秒鐘,已令警官吃不消,心中對美的認知有了新高度,對女
人的魅力有了新體驗。

  他大喊一聲:「收隊。」領著手下跑掉,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久久不息。


                               【未完待續】
2019-1-18 14:2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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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2集 • 07)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

                                命書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1月19日發表


              (7)荒園偷聽

  林慕飛逃出老遠才停下來。出小區時,正看見幾輛警車開進大門。幸好溜得
快,又戴口罩,除了熟人兒,誰能認出來?

  重傷之余,身體乏力,剛剛與秦蕓幹的分手炮,還把一些愈合的傷口都弄裂,
全靠過往的歷練和意誌力,才能撐起身體來行動。

  林慕飛想外逃,不想在省城逗留,認為逃到南方更安全些。首先得打車去車
站,一摸兜,心里一涼,原來帶的錢全給秦蕓保管,剛才逃跑時忘記拿錢。

  手中沒錢,怎麽去車站?沒辦法,徒步走吧,順便聽聽風聲。

  到火車站,遠遠看到新建的車站,呈現歐式味兒,有點像大教堂,有尖閣,
有圓柱,有希臘文的大鐘,風格獨特。沒等接近呢,看到大門口站著幾個警察,
對進站的旅客挨個相面,手持通緝令。

  林慕飛大著膽子上前,斜視一眼通緝令,上邊是自己的照片。

  林慕飛的心幾乎停止跳動,臉色一變,不敢進站,連忙離去。

  又奔汽車站,同樣看到相似的情況。沒辦法,趕緊撤吧,再觀察一下別的車
站,看看有希望不。

  整個省城的車站幾乎走遍,發現情形類似,走到太陽西斜,也沒看到一丁點
的希望。

  往哪里去好呢?又安全又能待人的地方。想來想去,決定往張竹影家方向走。
那邊有個公園,比較僻靜,自己可以先藏那里,再考慮今後的去處。

  從市內到那里可不近乎,坐車得五十分鐘左右,步行可想而知。何部林慕飛
斷腿沒有全好,是個瘸子,有多艱難還用問嗎?

  等走到公園門口時,夕陽西下。林慕飛又累又餓,雙腿快要斷了。不過到這
里,心里稍稍踏實一些。

  這個公園位置偏僻,遊人有限。加上前幾年這里死過人,來人更少了。聽說
是一個小青年失戀,一時想不開跳湖自殺。有人說他死後陰魂不散,常來抓替死
鬼,嚇得人們不願前來。每天傍晚時候,基本人跡罕至。

  林慕飛來的時候,就是傍晚。沒有人來,豈不更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別看遊人少,這里的設施、風景一點不差。假山、涼亭、曲廊、湖泊、荷花、
小橋、樹林、草坪、古屋等一應俱全。

  林慕飛以前來過幾次,和張竹影一同來的。每次來,張竹影都興高采烈的,
和林慕飛相依相偎,如同情侶,還說願意和愛人永遠生活在這個園子里。當時,
林慕飛笑她傻,笑她癡。現在回憶,仿佛昨天的事兒。

  林慕飛拐著腿進門,站在湖邊望著田田的荷葉,望著一朵朵嬌艷的荷花,回
想張竹影的靚影、俏臉,悲從中來,幾乎想哭出來,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倒楣的人,
最傷心的人。

  數日的工夫,自己由最有出息的員工成為殺人犯,成為喪家犬,成為隨時要
坐牢的犯罪分子,自己招誰惹誰了?這個世界對自己公平嗎?

  師父那麽好的人,說死就死了,是我害死的嗎?種種跡象表明,秦楓和孫二
虎有重要的陷害嫌疑,可我現在這個身份怎麽去查?

  擡頭望天,心中大呼,老天啊,你瞎了眼睛啊,為什麽當好人這麽難,這麽
倒楣呢?師父那麽好的人,不也死了嗎?

  正直、善良有個屁用啊?既然這個世界這麽不公平,要是還有機會,我以後
就當個壞人好了。誰惹我,必須弄死他,絕不姑息。孫二虎,你等著。秦楓,你
等著。我不會讓你們有好日子過的。只要我活著,你們就等著惡夢來臨吧?

  想到此,林慕飛哈哈大笑起來,那麽狂妄,那麽放肆,又那麽淒涼,把跟前
的燕子、麻雀嚇得撲拉拉飛走。

  林慕飛惱怒,道:「連你們都拋棄我,我要殺掉你們。」撿起一個小石子,
對準半空中的一只麻雀一擲,麻雀應聲墮落,屍體浮在水面,隨水飄動。

  怒火稍減,林慕飛忽聽肚子不爭氣地叫幾聲,用手摸摸,很癟的,急需加料。
這時候也感覺腿軟,必須得吃東西。

  林慕飛目光一掃,發現湖邊靠近一棵柳林前立個垃圾箱,高高的,個頭不小。
走去掀開蓋子,里面全是廢紙,廢瓶子、廢塑料袋。用手一翻,翻到半塊面包,
小半瓶飲料,令人歡喜。

  誰知道東西的主人有沒病啊?可這時候餓得厲害,不吃身體扛不住的。怎麽
辦?怎麽辦?

  左右看看,花木不動,涼亭寂寂,四外無人,那麽還是吃吧。

  坐到涼亭的石凳上,林慕飛先是小口,然後大口吃,沒等過足癮,吃完了。

  再去別的垃圾箱翻弄,終於找到半塊蘋果,幾塊小餅幹。

  林慕飛大喜,美滋滋地享受晚餐,再不管會不會有人進來,填飽肚子才是王
道。

  吃飽喝足,在湖邊洗手洗臉,想到自己跟乞丐一個命運,落到撿垃圾箱里的
東西吃,這很可能就是自己往後的人生,不禁黯然神傷。一顆顆淚珠掉進湖水里,
形成微小的漣漪。

  林慕飛擦擦淚,昂首向天,默默安慰自己:今天的忍耐,是為了明天的複仇,
是為了未來的發達。總有一天,我林慕飛會像鷹一樣飛上高天,讓所有的人都仰
望。

  看看天色,太陽落山,晚霞返照,把映得湖水和樹林子一生通紅。今晚住哪
里呢?要不就睡在那個柳樹林子里?樹下的草長得不高不底的,正好當褥子用。

  這時,聽到背後的月亮門外有人聲,林慕飛嚇得一激靈,飛一般投進樹子里,
躲到一顆比腰粗的老樹後,暗暗觀察動靜。

  門外慢慢進來兩個人,一個肩上搭著三節棍,面帶笑容,一個長得傻大黑粗
的,露在外邊的胳膊上紋著龍,花里胡哨的,看面相又黑又糙,有點像拳王泰森,
讓人望而生畏。

  這不是什麽龍哥和高三棍嗎?一個綁架過秦楓,被自己震住,沒敢動手,另
一個為鄉長兒子師老大出頭,帶人燒父母的房子,被自己活捉。

  奶的,這兩個家夥晚上到這里幹什麽?準沒好事兒。

  他們在涼亭里坐下,高三棍饒有興趣的看風景,龍哥等著說話。

  高三棍瞧著湖面說:「你看那荷花開得多好啊,可比夜總會的姑娘好看多了。」

  龍哥聽得不耐煩,一拍桌子,喝道:「高三棍,你把我約出來就為這個?有
話就說,有屁就放。」

  高三棍嘿嘿一笑,說道:「你急啥啊?時間還早著呢,不耽誤你晚上睡娘們。」

  龍哥四面瞅瞅,說道:「你說得輕巧,咱們兩家可是死對頭,要是讓丁老大
知道我和你們的人在一塊兒,我死定了。」

  高三棍將棍子放在桌上,目光轉向龍哥,說道:「丁老大泥菩薩過江———
—自身難保,哪有空管你啊?現在不是鐵猴子管事嗎?」

  龍哥作出一臉糊塗相,說道:「高三棍,這話我聽不明白。」

  高三棍冷笑道:「龍哥,你當我們是傻子呢?你們發生什麽事兒,我們會不
知道嗎?你們內部火拚,死傷不少人,丁老大跑掉了,鐵猴子成為新主,對不?
現在警察暗暗抓捕丁老大呢,賞金不低啊。聽說鐵猴子把你們所幹的壞事兒,全
推在丁老大身上。看來他徹底完蛋了。」

  龍哥臉色一變,問道:「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呢?」

  高三棍自得地笑著,說道:「這個你別管。我想知道丁老大在什麽地方?」

  龍哥警覺起來,說道:「你想幹啥玩意?想領賞錢嗎?還是想再捅丁老大一
刀。」

  高三棍盯著龍哥的臉,說道:「這個你管不著,我只想知道丁老大的藏身之
處。」

  龍哥的頭搖跟撥浪鼓似的,說道:「我怎麽知道?我要是知道了,告訴鐵猴
子或者報警,我就可以發財了。」

  高三棍不理這茬,追問道:「你說不說?」

  龍哥瞪起眼睛,說道:「我不知道,怎麽說呢?」

  高三棍點頭道:「你不知道,很好,很好。」

  龍哥站起來,說道:「沒有別的事兒,我走了。」

  高三棍穩如泰山,說道:「你急什麽啊?急著去睡鐵猴子老婆嗎?」

  龍哥聽罷,心中一寒,說道:「你瞎說啥呢?」

  高三棍笑呵呵站起來,說道:「你要走,盡管走吧。你說鐵猴子要是知道自
己老婆被好兄弟睡了,他會怎麽樣?」

  龍哥嚇得魂不附體,從後腰掏出一把刀子。

  高三棍哈哈大笑,說道:「怎麽的,想殺人滅口嗎?我告訴你,只要我有什
麽事兒,你們的人,從上到下,都會知道這個秘密的。按照你們幫規,睡嫂子怎
麽處理,是點天燈,還是割卵蛋來著?」提著三節棍,拍拍龍哥的肩膀,朝外走
去。

  龍哥叫道:「慢著,慢著,我說就是。」聲音弱下來,像是沒吃飯。

  高三棍停住步子,龍哥環視一下周圍,輕聲說:「他躲在『野貓夜總會』。」

  高三棍滿臉狐疑,說道:「這怎麽可能呢?那里是我們的地盤。再說,野貓
夫人向來和他水火不融啊。」

  龍哥解釋道:「什麽水火不融,野貓夫人是丁老大的二奶。」

  高三棍盯著龍哥的黑臉,說道:「這消息從哪兒來的?」

  龍哥回答道:「我小舅子昨天酒後說的,他是丁老大的親信。」

  高三棍沉默半晌,撒腿向門口跑。

  龍哥楞一楞,隨後追去。轉眼間,公園里又恢複剛才的平靜。

                  
                               【未完待續】
2019-1-19 21:4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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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2集 • 08)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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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第二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1月22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8)不解風情

  什麼丁老大,野貓夜總會……等等,這都什麼玩意?

  林慕飛覺得苦悶,一點有價值的都沒有,浪費時間。看看離天黑還有一段時
間,決定再逛一圈。

  這公園分兩部分,穿過湖那頭的滿月門,是公園的另一部分。

  那邊跟這邊不同。各種風景、設施這里全有,那邊只有一個湖,一個島,湖
邊有一排花壇,占地面積不如這邊的一半大。前幾年自殺的那小子跳的是那個湖,
不是眼前這個充滿荷花的這個。那個湖名叫登仙湖,不知誰給取的這麼俗氣的名
字。

  林慕飛邁著方步穿過滿月門,那邊更是安靜,湖邊的楊柳紋絲不動。偶爾樹
上或空中響起幾聲鳥鳴,聽來那麼清楚,帶著悠悠的回音。

  他在湖邊散步,望著不規則的長方形湖泊,望著不那麼清澈的湖水,心說,
看來不深,真能淹死人嗎?那小子的陰魂就駐紮在這里嗎?

  一想到自己的悲慘命運,自己的痛苦,看看自己的瘸腿,走路時跟鐵拐李似
的,突然有種跳湖的沖動。

  要是就此死掉,也算解脫。可又想到自己的仇人孫二虎、秦楓還在,立馬收
回輕生念頭。心說,好歹我得報完仇再死,不然死不甘心。

  沿著湖邊走,幾分鐘到頭,正對自己的湖里有一個小島,從岸上望去,可以
叫它綠島。除了南邊入口,三面全被綠樹圍上。在岸上看不到什麼,只看到綠色。
通過九曲木橋,可以上島。橋的盡頭立一牌子,名曰:鴛鴦島。

  林慕飛上橋走到入口,見到名字,面露苦笑,心說,要是今天之前,我和秦
蕓來這玩兒,這個名字恰當。現在呢,叫作落難島比較合適。

  從入口上去,島上除一石桌,幾個石頭長凳,什麼都沒有。地上是草坪,跟
地毯相似。周圍是密密層層的樹木,比人高得多,是天然的圍墻。從島上望湖水,
只感覺到水影,連拳頭大的空隙都沒有。

  林慕飛卻想,我睡到這地上也該挺舒服,應該那邊的樹林子好受吧?只是不
知道在這地上睡一晚,會不會弄得全身綠。想到綠,自然會想到綠帽子,順便想
到秦蕓,心里一陣酸痛。

  反正彼此已然分手,今後她跟誰好,跟誰睡,與我沒什麼關系了。

  林慕飛躺在地上的綠草上,合上眼睛,聞著水氣,青草氣,滋生濃濃的睡意,
剛要睡雲,忽聽橋上傳來怦怦怦的腳步聲,和男女的嬉笑聲,嚇他一跳。那聲音
越來越近,越來越大,顯然有人上島。

  林慕飛如受驚的兔子,幾步躥進林子里躲避,心說,媽的,今天怎麼回事,
這個荒園子這麼熱鬧呢。這來的人又是誰啊?擾人好夢,可惡!

  入口現出一男一女,他們拉著手,很是親昵。男的西裝長褲,金邊眼鏡,清
秀斯文,白面無須,肩上挎著一個皮包。

  再看女的,戴頂帽子,狀如草帽,檐上裝飾兩朵小花,一紅一白。身著潔白
吊帶長裙,裸露香肩,胸如高山,裙擺及腳,走起來衣裙擺飄飄,帶股脫俗氣息。
她戴著黑墨鏡,看不見眼睛。而鼻子、嘴唇近乎完美。此時,鼻子上見汗,看來
挺熱。紅唇微張,不時抿著,看來在笑,心情極佳。

  偷窺的林慕飛,心上一震,這不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大美人余夢雪嗎?風采出
眾,稱作余仙子當之無愧。

  ……唉,秦蕓不是東西出賣我,天下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哼!

  那男的是誰呢?莫非是她的男朋友?那個忙於事業,不關心她,讓她傷心失
望的家夥嗎?

  在這個時候,來這麼偏僻的園子,他們想幹什麼?

  “紅軍,那邊有桌椅,咱們歇會吧?”余夢雪的聲音清脆悅耳,如黃鸝出谷。

  “嗯。”被稱作紅軍的青年答應一聲。

  二人走過去並肩坐下,紅軍放下包,余夢雪摘下帽子扇風,一頭長發垂下,
如同黑色瀑布。

  “這里好幽靜,空氣清新,要是在這里生活,肯定會長壽的。”

  “嗯嗯。”紅軍眼神發呆,有點心不在焉。

  余夢雪目光在地上掃過,微笑道:“這里的草真好,要是和心上人摟抱著打
滾,應該很美吧?”

  紅軍沈默一會兒,才夢醒似的說:“你說什麼?夢雪。”

  余夢雪慢慢摘下眼鏡,露出絕世容顏,責怪道:“殷紅軍,你這人怎麼像根
木頭啊?我跟你說話呢,你在想什麼?”

  殷紅軍面露愧色,輕輕摟上余夢雪的肩膀,說道:“對不起,夢雪,我又走
神了。我想起明個公司里要進的那幾臺機器規格、質量、價格什麼的。”

  余夢雪紅唇一撅,往旁邊挪挪身子,擺脫掉他的摟肩的手,說道:“既然我
不如你的機器重要,那你跟你的機器搞對像去吧。”

  殷紅軍挪過來,再次摟上她的肩膀,說道:“夢雪,你要理解我啊。我這麼
拼,都是為咱們的將來好啊。多掙點錢,咱們的日子會更幸福的。”

  這回余夢雪沒有移開,輕聲說:“你一心撲在事業上,這沒有錯,但是你得
記著,女朋友也是人,也需要男人關心,男人愛的。”

  殷紅軍趕緊表白道:“夢雪,我沒有不愛你。只是事業把我的時間和精力全
占了。”

  余夢雪幽幽一嘆,說道:“女朋友是花,長期不澆水會枯萎的。”

  殷紅軍唉地一聲,說道:“我何嘗不知道女朋友需要澆灌呢?可是工作…”

  余夢雪用玉手摀住他的嘴,說道:“咱們出來是談戀愛的,別提工作,煞風
景。”

  殷紅軍聞著小手的香,感觸著小手嬌嫩,連聲說:“不提,不提,不提。”

  余夢雪用甜蜜的語氣說:“咱們認識這麼久,你有沒有什麼話對我說呢?”

  殷紅軍回答道:“沒有啊,說什麼好呢。”

  此話一出口,樹林里的林慕飛幾乎笑出聲來,心說,這家夥是有點傻,連哄
女孩子都不會。

  那邊的余夢雪正想變臉,殷紅軍又說:“不過我有行動。瞧,這個東西。”

  從包里摸出一個小而精致的手飾盒,打開來,捏出一個小物件。

  余夢雪哦了一聲,美目放光,歡喜地說:“是鉆戒啊。”

  殷紅軍戰戰兢兢地說:“對啊,對啊,今天找老花陪我走好多地方,買不少
東西呢。”

  余夢雪哼道:“少跟那家夥來往,是個大色狼。每次見我眼珠子要瞪出來了。”

  殷紅軍微笑道:“夢雪你美如天仙,哪個男人見你不想多看看?”

  余夢雪芳心大樂,說道:“你總算學會說幾句話了。不過我可聽說老花這家
夥背著老婆在外邊亂搞,不但找小姐,還到處勾引別人老婆。你可小心點,別跟
他學壞。”

  殷紅軍滿口答應,心說,你不知道,剛才稱贊你的話也是他教的。他還教過
我不少本事呢,一會兒你會知道。

  殷紅軍望著余雪的美目,說道:“我給你戴上戒指,代表咱們定婚。等你大
學畢業,咱們就結婚。”

  余夢雪面露羞澀,最後一樓霞光映在她的俏臉上,紅艷艷、嬌滴滴的,說不
盡的迷人。

  殷紅軍正要戴戒指,余夢雪美目眨著,說道:“老花沒告訴你戴戒指的儀式
嗎?”

  殷紅軍唔了一聲,一下想起老花的叮囑,連忙單腿點地,仔細回想老花的話,
用時幾秒才想起原話,便複述道:“我殷紅軍今天正式向余夢雪求婚,請看在我
英俊瀟灑、才華蓋世、風度不群、癡情如狗的份上答應我吧。”

  余夢雪聽到『癡情如狗』,忍不住格格笑了,艷光四射,說道:“這個老花
啊,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伸出玉手。

  殷紅軍站起來,滿面春風地戴戒指,不想套食指上了。

  余夢雪皺眉道:“你啊,真是個傻帽,老花沒告訴你戴哪根手指嗎?”

  殷紅軍趕忙摘下來,余夢雪沒有再配合他,伸展五指,看他還會不會戴錯。

  殷紅軍用手指敲頭,冥思苦想,捏著戒指一會想戴小指,一會兒想戴無名指,
拿不定主意。

  為難之際,余夢雪捉弄道:“你不如給老花打個電話,再仔細問一下。”低
下頭,暗嘆苦命。

  殷紅軍哎一聲,說道:“對啊,可不嘛。我這就打。”伸手要掏手機。

  余夢雪一冷臉,說道:“好了,別打了,戴上吧。”伸出無名指,芳心不是
滋味兒。

  殷紅軍笨手笨腳地戴上去,嘴里說道:“以後我們就是未婚夫妻了。你就是
我的人了。”

  余夢雪嬌羞地說:“不要亂說,我是誰的人還不一定呢。你要是對我不好,
還像以前那樣沒心沒肺,我就和別人好,讓你後悔一輩子。”

  殷紅軍振振有詞地說:“不會的,夢雪。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老花說
過,男人只要把女人幹了,女人就會死心踏地地對他。”看到余夢雪的俏臉晴轉
多雲,急忙住嘴。

  余夢雪望著殷紅軍,說道:“紅軍啊,老花雖然在業務上有能力,是你的好
助手,但在人品上太差了,你可別什麼都向他學。”

  殷紅軍恭敬地說:“知道了,夢雪。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不聽老花的。”

  余夢雪笑了,笑得有些悲涼。

  那邊的林慕飛暗嘆,紅顏命薄,好白菜都叫豬拱了。


                               【未完待續】
2019-1-22 20:5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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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2集 • 09)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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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第二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1月24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9)替人幹活

  戴上定婚戒指的余夢雪,心情稍好,笑瞇瞇地說:「紅軍,接下來咱們幹什
麽?」

  殷紅軍敲敲頭部,足足想一分鐘,滿面笑容地說:「我想起來了,我終於想
到做什麽了。」

  在她的疑惑中,殷紅軍摟住余夢雪,大嘴吻向紅唇,一只手放在奶子上撫摸。

  余夢雪猝不及防,以前也有過這樣的親熱,很少很少,少得她都忘記是什麽
滋味兒。冷不丁被襲擊,很不適應。

  殷紅軍大為過癮,這奶子真大,紅唇真香。想到老花的指點,沒有過多留戀
上邊,一只手向下探去,想探索她胯下的秘密。

  余夢雪大驚,倏地將他推開,嬌嗔道:「你想幹什麽啊?殷紅軍。」

  「夢雪,我想和你那個。」殷紅軍有點發窘「不行,絕對不行。咱們還沒結
婚,不能幹那事兒。」余夢雪向旁移下身子。

  殷紅軍勸導說:「現在那些搞對象的,有多少都在婚前辦事兒。多好。」

  余夢雪一本正經地說:「好什麽好,有多少女的被男的壞了身子,然後被拋
棄,一輩子悲劇的。我媽說了,婚前不能被男人碰,男人得到你之後就不珍惜了。」

  「那你讓我等到哪天呢?」殷紅軍張大嘴。

  「等咱們舉行婚禮的那天。」余夢雪鮮明表態一聽這話,殷紅軍蔫巴,如同
秋天的落葉。

  見男友發窘,余夢雪嫣然一笑,如玫瑰乍開,艷光奪目,令殷紅軍一呆。

  余夢雪提議道:「不如咱們玩個遊戲吧。你把我的絲巾拿出來。」

  殷紅軍從包里找出一條紅絲巾,不知所措。

  余夢雪解釋道:「咱們玩捉迷藏怎麽樣?」

  林中的林慕飛一呆,沒想到自己當初隨口給的建議,這位千金大小姐居然放
在心上,此刻還在這公園里玩起捉迷藏來。

  殷紅軍說聲好,把絲巾蒙上女友的眼睛,在腦後系好。

  余夢雪微笑道:「那你藏好,我開始找你。」

  殷紅軍滿腦子想著老花囑咐的最關鍵事兒,正好趁此施行。只要得逞,余夢
雪這輩子都跑不掉。

  殷紅軍從包里掏出一條繩子來。

  「夢雪,為了更好玩,咱們加條繩子。」

  「這什麽意思?」

  「你很快知道。來,聽話,雙手伸出,雙掌合攏。」

  余夢雪照做,嘴上說:「嘿,你今天倒變得有趣了,太陽從西邊出來。」

  殷紅軍用繩子纏住余夢雪雙腕,系好扣子,問道:「夢雪,準備好了嗎?」

  余夢雪笑道:「準備好了,你快藏吧。我數到十,就開始找人。」

  殷紅軍答應得痛快,沒有去躲藏,而是脫衣服。未婚妻數到五的時候,已經
脫得光光的。用手撥弄幾下陽具,軟如面條,心中著急,越著急越軟。

  數到十的時候,他從包里摸出一個藥丸塞嘴里。用手套幾下,那東西變大變
硬,比牙簽長些,彈跳不已。

  殷紅軍大喜,歡呼道:「來呀,我在這兒呢。」

  余夢雪試探著朝他走來。殷紅軍故意將棒子挺她手里。余夢雪一縮手,問道:
「什麽玩意啊?小拇指嗎?」

  殷紅軍大窘,答道:「是我的寶貝。」

  余夢雪明白了,臉上發熱,哼道:「你好色,想幹什麽啊?」

  殷紅軍回答:「夢雪,我想幹你。」象頭狼一樣將其撲倒。

  余夢雪大力掙紮著,叫道:「不行,不行,你不能這麽做。我還沒有準備好
呢。」又急又氣,作夢都想不到,一向木訥、文雅的男友會獸性大發。

  殷紅軍在她的身上亂親亂摸著,激動地說:「夢雪,你從了我吧。」

  余夢雪堅決抵抗,芳心大懼,提醒道:「你這是強奸,殷紅軍。你要敢強奸
我,我就去告你,你肯定會坐牢。」

  殷紅軍哪里聽得進去,也不吭聲,亂撕著她的長裙子。

  余夢雪猛吸一口大氣,正要叫喊。殷紅軍忙道:「別叫。你是千金大小姐,
余家也是有頭有臉的,要是有人過來,事情鬧騰出去,以後你怎麽見人?」

  余夢雪一想也對,登時閉嘴難言。

  殷紅軍大樂,這回可以放心玩了。

  林中的林慕飛看得真切,心說,想不到這家夥發起威來還挺嚇人。難道這招
也是那個老花教的嗎?你知不知道,對女孩子要溫柔?想要上她,有一百種法子,
讓她甘願被上,那才叫本事兒。

  當此關鍵時刻,我怎麽辦?是出手相救,還是置之不理?

  救她幹什麽?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秦蕓那麽好的女孩,都會背叛我,何況
別人?余夢雪就會例外嗎?女人長個那玩意就是給男人幹的。只是我們這些窮光
蛋沒機會也沒資格操那麽高貴的屄。不過,夢雪這天仙般的人物被這豬一樣的男
人強奸,有點可惜,可總不能我去幹她吧?

  這個念頭一起,心跳幾乎停止,自己都覺得意外,太不可思議。又一想,為
啥不可以?我落到這個下場,又傷又殘,註定逃不掉,不槍斃也會坐大牢,不如
撈個本。何況她是秦楓的夢中情人。你秦楓這麽害我,我就報複你。我要讓你知
道,我這個窮光蛋也可以操高貴的屄,操得還是你的女神的屄。你知道後,感覺
會如何?

  對,就這麽辦。

  這個邪念一起,臉上露出可怕的獰笑,雙眼冒出餓狼般的綠光。這時的林慕
飛,不再是以前的林慕飛,而是一個魔鬼的化身。

  殷紅軍趴在嬌軀上,與之搏鬥著,對方到底是女子,身子骨弱,掙紮一會兒
便沒力氣了。見余夢雪從絲巾下淌出眼淚,有一點心軟,可是想到老花的話,硬
起心腸撕碎裙子。

  那麽好的一條裙子,瞬間功夫化作白蝴蝶,一片片落地,露出里邊的大紅色
內衣。

  殷紅軍咽口吐沫,顫聲道:「夢雪,我要操你屄。」

  余夢雪聽到這句粗話,悲嘆一聲,不說一句。

  想不到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家夥居然人面獸心。要是甜言蜜語哄開心,自己
一心軟會半推半就的。可這樣情況下失身,心有不甘。

  正當殷紅軍要撕她的內衣時,只覺得腦後一疼,向後倒去。一只手過來,拎
著脖子,像拎一只小雞一樣,將其扔到草地上,人事不知。那條尚未作案的東西
象根旗桿垂直向天,很威風,也很可憐。

  林慕飛望著余夢雪,心說,夢雪,不要怪我,要怪就怪秦楓那個混蛋吧。反
正女人總有一天要被男人操,被別人操,不如被我操。因為我是個好男人,不會
對你粗魯,放心,我會讓你度過一個美好的初夜,一輩子回味,一輩子想我。

  余夢雪平時愛穿白色,清新、純潔,飄飄欲仙。今天特意穿上大紅內衣。這
是有用意的。想到男友要是把自己哄樂了,成就好事兒,紅內衣就是紅蓋頭,自
己就是新娘子。

  林慕飛望著余夢雪的樣子,胯下雄起。

  余夢雪有著魔鬼般的身材,皮膚如雪。在紅胸罩的壓迫下,那對奶子不屈服
地挺立著。乳溝好深,比秦蕓的深多了。再看那條內褲,不是三角的,而是四角
的,沒露什麽。兩條大腿像是美玉雕成。雖不如張竹影的長,形狀、色澤、美感
不遜色多少。再看那細腰,肚臍,肩膀,無一不美。只是雙手被捆,有點遺憾,
可自己也不敢解開啊。

  林慕飛瞧一眼肉棒朝天的殷紅軍,心說,哥們,我來幫你完成未完成的大業
吧。我會讓你的未婚妻順利變成少婦的。大恩不言謝。嘿嘿。

  幾下脫掉褲子,挺著大槍,趴上她的身體,感覺到她的顫抖,輕輕將她的雙
臂推向腦上,然後開始享受這天仙般的人兒。

  這身子真好,軟如棉花,彈性十足,彌漫著某種花的香。

  林慕飛輕扭著,感受著這肉體之美。心說,即使明日被抓,明日被槍斃,那
也值得。夢雪,我來了。當你以後回憶起自己的初夜時,只有美好,沒有痛苦。

  伸長舌頭,溫柔地舔去淚水,親吻著光如瓷器的臉蛋,一遍遍親著,百親不
厭。

  余夢雪只覺一雙手臂,抱住了自己。這人相抱之時,初時極為膽怯,後來漸
漸放肆,漸漸大膽。

  她驚駭無已,欲待張口而呼,苦於不敢做聲,但覺這人俯身相就,親吻自己
臉頰,面龐相觸之際,發現他臉上粗糙,似些胡渣。

  余夢雪心中一震,記得叮嚀過未婚夫約會前要刮胡子,怎會這麽粗糙?他沒
刮嗎?腦里好亂,想不起來……

  腦中混亂,張口想呼叫,卻又被那人吻住嘴,只覺他雙手越來越不規矩,余
夢雪無法動彈,只得任其所為,慢慢地不再顫抖,以為這家夥懂得憐惜自己了。

  「紅軍,你放開我好不好。除了這件事兒,我什麽都依你。」

  林慕飛心跳加快,哪敢搭話,猛勁兒親嘴兒。那唇簡直是花瓣,甘甜可口。

  貪婪地舔,輕柔地含,吸嘴里啜,兩只手沒閑著,一手一個在雙峰上作怪。

  ……哦,真大啊,真挺啊。一手肯定握不過來的。

  才做一會兒,見余夢雪的呼吸加快,腰臀扭起來,體溫上升,顯然反抗意誌
在漸漸瓦解。

  林慕飛繼續努力,大舌頭向小嘴里頂。余夢雪不張口,林慕飛雙手在大奶子
上一捏,余夢雪吃疼,一張嘴,大舌頭進去,跟小舌頭糾纏起來。又舔又咬的,
唧溜溜直響。原來林慕飛覺得口水好吃,忍不住往嘴里吃。

  余夢雪又羞又氣,心說,這家夥在吃我口水呢,也不嫌棄。看來是真的喜歡
我。

  林慕飛將香舌吸進嘴里,盡情地吃著,嚼著,像品嚐最可口的水果。余夢雪
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呼吸越來越粗,骨頭越來越軟,鼻子不時發出哼哼聲,
腰臀扭得更歡,隔著自己的褲衩磨擦著男人的大槍。

  憑直覺,余夢雪感覺那東西,比剛才自己用手摸時更大得嚇人。想到一會兒
要被這玩意插入,失去處女身,芳心忐忑不安。

  在欲火的燃燒下,林慕飛脫她的胸罩。

  余夢雪在迷醉之中擡背。胸罩一除,兩顆大白桃似的奶子脫穎而出,顫顫巍
巍的,跳動不已,哪怕在仰臥的姿勢下,大奶子仍然保持著挺拔之勢,不改其形,
顯示出超群的本質。兩粒粉紅色的奶頭向他打招呼,令人產生吸吮的欲望。

  林慕飛看得兩眼發直,這絕對是他有生以來見到的最大、最迷人、最銷魂的
奶子,定要玩個夠。


                               【未完待續】
2019-1-24 10: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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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1~2集 • 10)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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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第二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1月25日發表


                         (10)奪走初夜

  林慕飛雙手握奶子,準確地說,握住大半個,若從底部握住的話,一手握不
過來。

  雙手把玩著,推、轉、揉、旋,讓奶子變化各種形狀,心中暗贊,這夢雪的
奶子真棒,嫩如雞蛋糕,滑如絲綢,柔如棉花,又有不倒翁的彈性。也沒忘掉奶
頭,撥弄、輕撚、搔動,害得余夢雪扭動如蛇,紅唇張合不止,發出動人的聲音
:「紅軍啊,別弄我胸部,好癢,好難受啊。」

  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受到花間老手的挑逗,腰臀扭動更大,雙腿努力並著,
當然並不上,男人在中間呢。

  稍後,大嘴過去服侍。兩手固定奶子,使之勿動,舌頭津津有味地舔著,嘴
唇抿著,牙齒輕咬著。為公平起見,在兩個奶頭上輪流做工,奶頭被口水弄得濕
溜溜的。

  余夢雪受不了,嬌軀震顫著,嘴上啊啊叫著,哼道:「紅軍,快停下來,再
這樣我要瘋了。」

  林慕飛心中大樂,暗道,就說讓你瘋才好玩。這才剛開始,美事兒在後邊呢。

  玩夠奶子,又脫美女的褲衩。小褲衩的擋穴處濕一大片。

  余夢雪在半夢半醒中,急道:「不行,紅軍,咱們還沒結婚呢。你不能強迫
我啊。」

  林慕飛盯著她的下邊,雙手把著褲衩,硬往下拉。

  余夢雪無奈,擡起屁股,褲衩離身,這回嬌軀變成光光的。

  林慕飛分開兩條玉腿,仔細觀察妙處。一看之下,恨不得立馬插進去。

  余夢雪知道男人在幹什麽,芳心大羞,扭腰不止,兩只腿還夾男人的身子,
嘴上說:「到此為止吧,紅軍,你真要那麽幹,我不會原諒你的。」

  林慕飛暗笑,心說,跟你的廢物男友去說吧,我可是實幹家。放著這麽美的
姑娘不幹,這麽美的小屄不操,除非生理有病。

  那個小玩意如同玫瑰花一樣,開放在腹下三寸,兩條玉腿間,別的女人的是
暗淡的,夢雪的是鮮紅,血一樣醒目。樣子如花不說,還有花的芬芳,被一圈卷
曲精致的芳草包圍,花瓣微微張開,口水充足,將穴口濕得晶瑩剔透。

  口水過界,把菊花濡濕。菊花緊緊的,容不下一個小指。

  林慕飛看得眼綠,跪下來,將其屁股擡高,認真觀看,越看越美,越看越愛,
看得口水都落下來,滴在誘人的小穴上。

  余夢雪感覺到下體涼涼的,屁股懸空擡高,知道少女的羞處被男人看個光,
大為羞怯,使勁扭屁股,帶著哭腔求饒道:「紅軍啊,求你了,不要亂來。你這
樣做,是讓我恨你一輩子啊。」

  這麽一扭,小穴也跟著動,肉縫時大時小,菊花也一緊一松的,紋路清晰,
顯得挺幹凈。

  林慕飛哪受得了這個?回頭瞅一眼兀自昏迷的殷紅軍,頭一低,將全部的熱
情,傾註在這天仙般的姑娘下體。

  余夢雪簡直要瘋狂,要傻掉,要爆炸。這男人在下邊胡作非為,一會兒吹氣,
一會兒吸水,一會兒舔,一會兒咬,還將舌頭探進去,一伸一縮地玩,連菊花都
不放過。那舌頭在菊花上一掃,她覺得自己好像一根羽毛,要飄到天上去。

  「嗚……啊……不要……」

  余夢雪不是傻姑娘,偷看過有色的刊物和錄像片,知道這種玩法叫口交,不
相信被口交者會那麽好受。可今天一試,骨頭都酥軟,想說什麽話說不出,本著
少女的矜持,鼻子只發些簡單的啊啊啊,呀呀呀,嗯嗯嗯,感到真要死掉。

  在林慕飛的做工下,余夢雪聽到自己的下邊發出唧溜唧溜的聲音,那是男人
在舔小穴呢,可惡的是一根手指在磨擦菊花。之後,手指和舌頭的分工又交換一
下,弄得余夢雪忍無可忍,感覺什麽東西要出來,忍不住發出一連串的悶哼。

  「嗯嗯嗯嗯嗯嗯~~~」玉體痙攣,小穴收縮,一股潮水噴出,爽得余夢雪
嗚嗚直叫。生平第一次達到高潮。

  林慕飛用嘴接著,全吞咽下去,並把小穴和菊花舔個幹凈。

  余夢雪又是舒爽,又是害羞,又覺得有幾分悲哀,自己的初夜,竟然要在公
園荒草地上失去,和以前的浪漫想像全不一樣……

  迷醉間,林慕飛忍無可忍,覺得該步入正題了。別時間拖太久,那個廢物突
然醒來,那可不好玩了。

  林慕飛擺平余夢雪身子,手執驢一樣大棒,正要入洞時,想到一件事兒,抓
過一塊碎裙片,墊她屁股下,然後重新接吻、玩奶,大棒子沒有粗魯插入,而在
洞外不住地騷擾著。

  余夢雪早就軟化了,不再反抗,吐出舌頭,任其享受,大奶子任其把玩,只
是那根鐵一般的東西讓她芳心欲泣,知道對方要幹什麽。這一刻終於到了。

  大棒沾滿浪水,緩緩將龜頭擠進。余夢雪屁股一挺,龜頭脫落。

  林慕飛再度擠入,有些霸道。

  余夢雪呻吟道:「不要做了,紅軍,疼啊。」被綁的雙臂,在腦上邊掙來掙
去。

  林慕飛親吻著奶頭,緩解著對方的慌張,轉移對方的註意力,下邊的東西悄
悄進入,觸到一層障礙。這關鍵時刻到了。

  余夢雪知道處女身將失,使勁反抗著,說道:「夠了,夠了,別再幹了。我
門還沒結婚呢,我不想失去貞潔。」

  林慕飛哪里聽得進去?他有過開苞秦蕓的經驗,知道長疼不如短痛,堵住夢
雪的嘴,雙手撥動著奶頭,肉棒子做著淺度抽插,待余夢雪以為到此為止時,突
然發力,一舉刺破,直插到深處。

  余夢雪疼得嬌軀一抖,嘴里發出唔唔聲,要不是被男人堵嘴,不知道要叫出
多大聲呢。眼角淌出傷心的淚水。

  林慕飛暫時不動,直起身子朝下一看,二人的結合處出血,裙片梅花點點。

  林慕飛看一眼那邊的老兄,心說,我是做好事兒不留名,夠偉大吧?

  又想著:秦楓,你女神為我說幾句好話,你就不顧十幾年兄弟情來愛我,現
在她初夜都給我幹了,你如果知道,還不去自殺嗎?

  余夢雪的嘴一得自由,立刻哭叫出來:「你這個流氓,這個混蛋,你破我的
身子,我恨死你了!」

  林慕飛聽著過癮,不管不顧,雙手撐在她身體兩邊,大棒子輕輕抽插著。

  余夢雪眼淚簌簌滾下,還沒忘記壓低聲音,低喊道:「你別亂動,疼啊。」
玉腿翹起,勾在男人腰上,像要阻止亂來。

  林慕飛當成是配合的舉動,加快點速度,只見兩只大奶子,大如柚子,白如
棉花,有節奏地聳動著,比秦蕓的壯觀多了,使人想起咆哮的海浪。

  余夢雪側過頭去,不一會兒,低低的啜泣聲,不住響起。

  男人不理,繼續工作,肉棒的速度更快。大奶子搖得更快,如同兩朵梨花在
風中顫抖,又如兩只大燈亮起來。

  林慕飛的棒子,被余夢雪的處女小穴一包一套,里邊像有小手似的按摩龜頭,
那個爽勁兒不可形容,插一會兒就得停一會兒,不然肯定會一泄如註。

  好不容易幹上這麽好的姑娘,可不能隨便交槍。幾個回合,敗下陣來,那多
丟人。

  余夢雪疼痛之余,腦里昏亂一片,沒有什麽書里寫的爽感,腦里最多的感受
是悲哀,自己本來想的洞房花燭,是花前月下,在最浪漫的豪華大床上,周圍都
是花朵與蠟燭,在最浪漫的夢幻氣氛中,把自己交給相許一生的良人。

  現在,卻在一個公園的角落,荒涼的綠草地上,被男朋友強奸一樣的奪去童
貞。

  ……美好的洞房夢想,都在這一刻碎滅了,覺得自己……好廉價,好賤!

  當林慕飛停下時,余夢雪有點失落,玉腿曲張著,嘴上說:「紅軍,別再動
了,快下來吧,你壓死我了。就這一次啊,以後絕不讓你亂來。」

  林慕飛充耳不聞,只當成是鼓勵,打起精神,再度做運動。

  男人呼呼幹著,余夢雪越發不能自控,鼻子哼哼著,淚水不住淌下,但仍竭
力不讓痛哼喊出來,維持著自己的尊嚴。

  林慕飛望著那擺動的大奶子,慘白的俏臉,張合的嘴,吸動的鼻翼,聽著抽
噎的低泣聲,感受著玉體的搖動、迎合,暗忖:男人碰到這樣的妞,拼掉命也操,
不操死她,對不起老天給的緣分。我操,我操,我在操余夢雪的屄,在操秦楓夢
中女神的屄啊!

  越想越是興奮,林慕飛不再憐香惜玉,深入深出,大棒子閃電般進出著,撞
得屁股響聲不斷。由於水量充足,下邊發出撲哧撲哧聲,血水與黏蜜大量外流。

  林慕飛的家夥夠雄偉,余夢雪的小穴有深度,插進去後,正好吻合,似乎雙
方就是為打一場肉戰而相遇。

  無關當事人的意願,雙方性器的契合越來越好,越來越像一對合適的情人。
一個挺棒,一個晃臀,使棒子磨遍任何一個角落。

  林慕飛玩起花樣,自己坐下,讓余夢雪在懷里顛簸。

  余夢雪根本不會配合,但林慕飛力大,強撐起她,隨著挺送,生硬地擺著身
子,使小穴把肉棒套個夠,心里又羞又痛,止不住地想哭。

  林慕飛強忍著不發聲,心說:太他媽的爽了。那玩意真會夾,分分秒秒要把
男人夾射了。幸好自己不是生手。

  這個姿勢,余夢雪的大奶子上下跳動著,像裝了彈簧似的,林慕飛抓住它,
狠搓狠揉的,又學嬰兒吸奶,兩個都不放過,弄得余夢雪癢酸交煎,亂顫著身子,
嬌喘籲籲。

  林慕飛暗笑,心說,我可不是你那個廢物男友,我是天使,專門給你送快樂
的。

  隨後,又改為背入式。

  余夢雪不依,趴在草上,圓如明月的屁股亂擺,浪水在臀間閃閃發光。

  余夢雪在理論上可是懂事的姑娘,知道那是狗幹的姿勢,自己一個千金小姐,
名牌大學生,怎麽能做出那麽羞人的姿勢?

  但林慕飛強行拉起女神的腰,使她跪下,這樣臀肉左右一分,兩個美孔現在
眼前。小穴鮮紅,菊花淺紅,都水靈靈的,表現著動感的一面,仿佛女主人在招
喚著男人的寵愛。

  林慕飛沒馬上動棒,而是伸長舌頭掃蕩菊花,一指插入小穴攪動,一會兒,
狂吻著屁股,咬著小肉疙瘩,把自己多年的經驗毫無保留地貢獻出來。

  余夢雪尖叫一聲,嬌軀癱軟,手腕撐不住,上身一矮,哭哼道:「紅軍,別
折騰我了,你停下來好嗎?」

  林慕飛這才擦下嘴邊的浪水,一插到底,一邊揮棒攻擊,一邊觀察出入之勢,
多像一個小紅嘴在吃大香腸啊。菊花在同一節奏下擴張、收縮。

  雙手撫摸著屁股肉。屁股是緊湊的兩瓣,圓美無骨,光滑、細膩,嬌嫩,在
肉棒的攻擊下,臀浪層層,無休無止。令人大呼過癮。

  ……哦,不虧是名牌大學生女神,肉體超一流。

  在男人的動作下,下墜的大奶子前後搖動,跟兩個吊瓜相似。插得快,搖得
快;插得慢,它也慢,可謂春光燦爛。

  林慕飛歪頭瞧見了,暗暗叫好,雙手過去抓弄,捏弄奶頭,余夢雪啊啊叫著,
回過頭來,林慕飛忙親吻。美女熱情地伸出舌頭,兩條舌頭在嘴外交接著,發出
輕微的唧唧聲。

  一口氣幹上幾百下,幹得余夢雪軟如春水,整個身體趴在地上,呻吟道:「
紅軍,你個壞蛋,你真是禽獸。」

  林慕飛大樂,心說,又一個罵我是野獸的,罵得好,我喜歡。我這個野獸就
是要把你們這些美女給操死。

  就勢趴上去,繼續猛搗,害得余夢雪的嗓子要叫啞了。

  又將余夢雪翻過來,沒插幾分鐘,林慕飛感覺自己有射的意思,便不再強忍,
快如烈車,狠幹小穴,口鼻發出陣陣牛喘聲。

  余夢雪身不由己,被撞得猛擡屁股,嘴上叫道:「別再幹了,我要死了,真
的要死了。」

  兩只雪白大奶瓜,在撞擊中晃得厲害,令人眼花繚亂,嘆為觀止。

  身體抽搐,香汗淋漓,兩條玉腿高舉著,踢蹬著,在體驗到男女交合滋味的
同時,沒有絲毫舒服,盡是滿滿的悲憤感、屈辱感、失落感。

  這不是心甘情願的男女歡愛,而是這個惡男人的獸性傾泄,是違背自己意誌
的強奸,後頭……絕不能和他善罷甘休!

  林慕飛大槍抽搐,將射時,余夢雪驀地醒悟,叫道:「紅軍,快點拔出來,
不能射進去,我、我不想懷孕。」

  林慕飛哪舍得拔出來,撲撲撲地射進處女穴,燙得余夢雪啊啊直叫,生平的
首次被射精,宮房火辣辣的熱,她全身抽搐,在生理與心理的雙重刺激下,兩眼
翻白,不斷打著擺子。

  這也是林慕飛平生射得最爽的一次,勝過活神仙,想著這樣的大小姐要是懷
上自己的孩子,那是天助我也。又想起秦楓,臉上露出驕傲的笑容。

  射完之後,林慕飛見余夢雪泉無聲息,大驚失色,連忙一試呼吸,方知這小
妞暈倒過去了。

  林慕飛真不舍得她,畢竟這樣的尤物可遇不可求。假如可以,願意摟著這樣
的女神睡上一夜,讓棒子在洞里一直泡著,可惜,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戀戀不舍,林慕飛拔出棒子,小穴變成一個圓洞,被液體灌滿,摻著些鮮血
往外流,粘乎乎的,滑到綠草上。

  林慕飛無限得意,用裙片擦試著對方的下體,然後,心頭一動,將些血跡抹
到殷紅軍的棒上,心說,便宜你了,活王八,當爹時,要記得請我喝喜酒。這個
忙不能白幫!

  在離開前,林慕飛體貼地替她穿好胸罩、褲衩,還將一些裙子碎片盡量蓋在
身上。又親親俏臉,摸摸奶子,解開繩索後,悄然離開。

                                                           
                              【未完待續】
2019-1-25 11: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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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2集 • 11)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

                            命書(第二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1月31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11)疑神疑鬼

  余夢雪從春夢中醒來,眼前仍是黑的。黑暗令人氣悶、煩惱。

  感覺臉上熱熱的,想摸下臉,雙手一掙,繩子松開,手臂恢複自由,芳心一
喜,腰一使勁兒,想坐起來,結果起來一半,又躺下來。這是下體的疼痛造成的。
下邊應該被那個禽獸男人幹腫了,回想剛才的雲雨之事,羞極,痛極,也有些說
不出的別樣感受。雖是以強奸的形式發生的。既然發生,那麼只有面現實。

  咬咬牙坐起來,又努力站立,雙手將腦後的結打開,絲巾一去,眼前一亮。

  原來仍在那個鴛鴦島上。淺藍的天空,已經出現星星。暮色蒼茫,還沒有黑
呢,還能看到挺遠的景物。

  接著,看到未婚夫在地上躺著,其實就在自己一米外的地方,光溜溜的,大
槍已經變成小蟲,垂頭喪氣地窩著。

  余夢雪又羞又氣,暗忖:你把我的寶貴貞操奪走,還不知足,完事了沒有解
釋與道歉,只顧著呼呼大睡,不管我的感受,一點良心都沒有,我怎麼偏偏就和
這種人好了?

  感覺身上涼涼的,一低頭,只有內衣在身,裙子早被野獸男人撕毀,光裸的
美腿筆挺在外……那可是自己剛買的衣服,很喜愛的,沒有它的遮身,在這公園
里,該怎麼回去呢?

  細看幾塊碎裂的裙片,發現其中一塊跟別的不同,忍痛拾起,上邊帶血,帶
著汙跡,余孟雪芳心好酸……不用說,那就是自己的處女紅了。

  ……唉,從此不再是處女了,視為生命的貞操就這麼沒了,都怪那個男人,
也怪自己犯了傻,居然聽了那個什麼來公園捉迷藏的建議,想增進感情,卻白白
送了自己的清白身子。

  掙紮起身,余夢雪剛一邁步,疼得咧嘴,皺皺眉,輕輕落腳,勉強挪著身子,
來到未婚夫跟前,見那根肉槍如同蠶豆,猥瑣又難看,不再那麼可怕。

  余夢雪吸吸鼻翼,輕聲道:「男人的這東西真醜。」

  ……可這不起眼的小東西,剛才在自己體內好兇,它怎麼會有那麼威猛的力
量?射里那麼多出來?

  湊近一看,那東西上有汙跡,飄著腥味兒,還有些血跡,不用說,應是自己
的處女血。

  芳心一痛,余孟雪心疼起自己的貞操。伸手搖搖昏睡的未婚夫,叫道:「紅
軍,你醒醒。」

  是盡量壓低聲音喊的,可這一聲出口,不自覺地變成了哭音,險些就沒能忍
住,淚水滾落下來。

  這一聲喊出,余音裊裊,樹上的鳥驚飛,三五成群地射向遠方,倒嚇余夢雪
一跳。知道遠近無人,再瞧瞧四周黑幽幽的樹木,像是隨時會躥出一只狼似的,
不禁芳心一緊,感到恐懼。

  彎下腰,再呼喚幾聲,這回不敢大叫,誰知,殷紅軍仍無動靜。余夢雪還擔
心他死了,驚疑不定,直到見他胸口起伏著,才知沒事兒。

  到桌邊的包里掏出手機,余夢雪看下時間,覺得身上越來越涼,便拾起地上
的男人西裝穿在身上,這回好一些,就是那條西裝褲子,穿上去之後怎麼看,怎
麼別扭。

  穿好了衣服,余夢雪急著離開,這公園就是個鬼地方,害得自己失身。

  正想再叫未婚夫,從橋那邊傳來雜亂而匆忙的腳步聲,余夢雪尋聲一望,只
見一隊警察小跑而來,警裝威嚴,個個挎槍。

  余夢雪嚇一跳,向後一退。

  警察跑到島上,看見一名絕色少女穿著西裝,衣衫不整,頭發散亂,面帶淚
痕,再看地上那位的模樣,以為發生強奸案子,就是誰強奸了誰,一時真不好判
斷。

  為首的警察說:「小妹妹,你不用怕,我們警察是保護百姓的,專門對付壞
人。」走到殷紅軍跟前,試下鼻息,大聲喊:「你起來。」後邊的警察跟著喊起
來,聲勢驚人。

  這聲音真好使,殷紅軍幽幽醒來,看到眼前的情景,裸體直抖。

  警察發令:「穿好衣服,跟我們走。」

  余夢雪上前,解釋道:「警察先生,你誤會了,我們是情侶,他……他是我
未婚夫。」從分開的襯衫對襟間,露出紅胸罩,高挺的大奶子幾乎要破衣而出。

  年輕警員一看,呆了一下,心跳加快。

  余夢雪忙把西裝向中間拉,擋住誘惑部分,「警察先生,這位殷紅軍是我未
婚夫,我們沒事。」

  警察看著忙找衣服穿的殷紅軍,再看看地上的繩子,撿起來後,略有所思,
又將桌上的皮包打開瞧瞧,最後果斷下令:「帶走。」

  兩個警察過來押走,余夢雪隨後跟著,害怕事情鬧大,情急而呼,「你們別
抓他啊,聽我說好嗎?」

  警察表示:「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放心,小妹妹,
到局里我們會查清楚的。」

  警笛響起,警車開走。

  遠處草叢,林慕飛見警察離開,長出一口氣,各處傷口的痛楚湧上,讓他癱
倒在地。

  剛才幹完美事,沒有走遠,在岸上的花壇後邊站著,後來看到這些警察到來,
嚇得他幾乎腿軟,躲到公廁旁邊的雜草里,見警察往島上跑去,心里才稍定。

  人去樓空,公園恢複寂靜。天色快要黑透,到處都是黑影。

  林慕飛返回隔壁園子的樹林躺下。樹木茂密,草地平整,正好休息。可胸中
激動,怎麼都無法凝定,一合上眼,看到的全是夢雪的裸體、大奶子,誘人玉戶,
萬種風情,怎麼也忘不掉!

  ……多好的女孩子啊,不僅美如天仙,出身不凡,還有一顆好心。我和她只
是一面之緣,就幫我說好話,使我順利列上出國名單。

  ……這樣女孩子,我怎麼傷心傷害?我……我是個大渾蛋。

  林慕飛腦中諸般念頭,紛至沓來,越想越愧疚,舉手就往臉上打了一巴掌,
打了一下還不夠,連著又幾下,用了大力,打得頭暈眼花。

  林慕飛癱在那里,忽然覺得自己非常可笑。

  ……大渾蛋又如何?連師父都被我害了,我難道還是什麼好人嗎?

  ……要是時間可以倒流,一切可以重來,給我機會,我還會不會幹她?

  這個念頭才剛生出,就立刻有了答案。毫無疑問,這麼棒的女孩子是上等佳
肴,必須幹,絕不後悔。

  更何況,她還是秦楓的心中女神,秦楓朝思暮想,連她一根指頭也碰不到,
更是我一世也高攀不上的千金,現在卻給我幹了,處女被我給破了,肚里都給我
灌滿滿的,幹了這事兒,我的結局再慘再糟,也全都值了。

  ……秦楓,你這畜生,我當你是兄弟,你出賣我!陷害我!現在你妹的屁眼
被我操了,你夢中情人的處女給我開了,我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喪心病狂,林慕飛胸中卻生出一股自豪,這是連自己都難以解釋的感受,雖
然很可恥、很有罪惡感,但……很爽!這輩子前所未有的爽快!

  「哈哈哈哈~~~~」狂笑起來,林慕飛笑得有若瘋魔。

  雖然全身傷口都在作痛,有幾處還破裂流血,特別是腿上尤其痛得厲害;雖
然落魄到躲在公廁旁的草叢,躲著警察與任何人,此生未有的狼狽,但……也是
這輩子從沒有過的痛快,讓這大笑放肆泄出,不願停止。

  ……我的人生,為什麼這麼搞笑?

  直到笑得頭暈眼花,林慕飛這才停了下來,大口喘氣,無數徬徨與疑問,一
下都湧了上來。

  我出事後,竹影怎麼樣?我的父母、弟弟、妹妹怎麼樣?對他們的打擊一定
夠大,後頭不能再向家里寄錢,弟弟妹妹上學可怎麼辦?我不是一個好兒子,不
是一個好哥哥。我該往哪里去?怎麼也不能一直藏在這里吧?

  思潮如湧,最後又想回余夢雪的身上。

  反覆回想跟余夢雪的好事兒,回憶著每一個細節,林慕飛猙獰的臉上,帶著
自豪的笑容。

  ……那麼多人都想幹她,只有我得到手,說不定還有人背鍋!

  ……秦楓,有一天我會親自把這個噩耗告訴你的,看你什麼反應!

  想到秦楓暴跳如雷,痛不欲生的樣子,越想越是爽快!

  時間分秒過去,只胡亂吃了垃圾桶里半塊面包的肚子,重新又餓起來,各處
傷口都在發痛,腦中越見昏亂,好像……又開始發炎、發燒了。

  遠處依稀響起警車鳴笛,林慕飛陣陣心悸,原來……逃犯的滋味如此難受!

  ……逃不掉的,自首吧!

  換了之前,林慕飛完全不會考慮自首,只想遠遠逃走,但也不知為什麼,得
到余夢雪之後,滿腔不甘,像是得到平複,獲得了某種報複性的滿足。

  ……我的人生值了。

  ……我被人害了,我也害了人!這世界對我不公,但我也報複回去了!

  ……值了!

  ……可以去自首了!死刑不虧,無期血賺!如果她還能給我生個兒子,我被
槍斃了都會笑!

  林慕飛表情僵硬,只有在嘴角掛著一抹古怪的微笑,努力掙紮起身,往外走
去。

  ……自首之前,想要再聽聽爸媽弟妹的聲音,這一走,以後可能再也接觸不
到家里人了。

  公園北門外,向西幾百米就有一家小賣店,那是兩間平房,外間大的開店,
里邊小的住人。里面陳列著各種百貨,全是百姓最常用的。

  林慕飛低垂著頭,走在路上,每遇上一個人都會心跳加快,仿佛每一個人都
是警察,都是要抓自己的人。要是有誰突然襲擊,那該怎麼辦?

  神經崩得好緊,防範每一個人,直到小賣店門口,也沒有發生什麼事兒。林
慕飛臉色陰沈,隔著窗子,盯著店里唯一的座機電話,默立了幾分鐘,肚子不爭
氣地咕咕叫,胃在抗議。

  店老板招呼道:「要買什麼請進來吧。我們東西很齊全的。」

  林慕拐著腿進屋,來到櫃臺前,頭上的燈很亮。

  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黃臉漢子,禿頂的腦門光光的,像抹一層油,笑臉相迎,
熱情招待,指著貨架、櫃臺說:「請隨便挑吧。」

  時間很晚,店里沒有別的客人,除了店老板,只有一個女子,年約二十五六,
身穿蔥綠色運動裝,戴著大黑眶眼鏡,看個頭跟秦蕓差不多,一米五幾的樣子,
嬌小玲瓏,身段苗條,卻曲線火辣,寬大運動服都掩不住的峰巒起伏,讓人眼前
一亮。

  雖不如夢雪那般仙姿,和秦蕓有得一比,她有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鼻子筆直
有形,紅唇棱角分明,一張俏臉端莊雅致,充滿自信。

  漂亮女子手拎著一桶方便面,正在挑選牛奶,看林慕飛進來,遠遠瞧他一眼,
眼神並不淩厲,卻讓林慕飛莫名一陣寒顫。

  店老板道:「客人,你要什麼嗎?」

  林慕飛望著面包和水,露出渴望的眼神,猶豫著說:「給我拿一個面包,一
瓶水。不,兩個面包吧。」心中羞愧。

  老板遞過來,林慕飛接過,背過身,打開口罩,大口吃著,喝著,這一刻感
覺無比幸福。

  幾口吃完,林慕飛又問道:「老板,你這里可以打電話嗎?想問下家里的消
息。」

  老板肯定回答,指指櫃臺一頭的那部座機。

  林慕飛不得不面對老板,一手捂著臉,轉過身子,說道:「起痘了,特難看。」
走到那邊,抄起電話,又背對老板。

  電話接通,嘟嘟地響著,響有五六秒,沒人接,林慕飛心中奇怪,人都哪兒
去了?

  正要放下電話,里邊傳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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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31 22:4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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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2集 • 12)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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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第二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2月5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12)美女救人

  「餵,你找哪位?」

  「你是子君嗎?我是大哥。」林慕飛壓低聲音,有點激動。

  「……是你!」短暫驚愕後,林子君立即發怒,「你這渾蛋,還有臉打電話
回來?我們都被你害慘了。」

  「子君,你怎麼這麼說話?」林慕飛聽得心往下沈。從小到大,妹妹都和自
己關系最鐵,向來尊重,今天一張嘴就罵上,事情不對……

  「你怎麼能殺人呢?爸一聽到這事兒,就中風住院,都幾天了,媽和弟弟現
在都還在醫院。」子君哭起來。

  林慕飛一聽,眼前一黑,幾乎栽倒在地。

  顫抖著握住話筒,林慕飛仿佛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事情不是外面說的那樣,哥哥是被冤枉的,你要相信我!子君,爸住哪個
醫院,我要去看他。」

  「不!你千萬別來,爸爸現在還不知道怎樣,我不會告訴你地方的,你別把
事情越搞越糟。硬要來的話,只會讓我爸早死!」林子君的聲音,最後變成哭音,
哽咽兩聲,最後決絕地掛掉電話。

  林慕飛傻傻地握著電話柄,眼淚止不住流,眼前的視線模糊,手一松,電話
柄掉在櫃臺上的玻璃上,發出啪地一聲。

  在巨大的壓力下,林慕飛大吼起來,又叫又笑,淚如雨下,神情猙獰,本來
想要去自首的心,現在全部被驚怒掩蓋。

  老板嚇壞了,試探著問:「餵,你怎麼了?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林慕飛二話不說,大步走出門口,腦里亂成一團,只想找到醫院,去看中風
的父親一面。

  老板提示說:「餵,你還沒給錢呢?」

  林慕飛停住步,頭也不回地說:「改天給你送來。」拐著腳出門。

  「我知道你是誰啊?萬一你不還,我找誰去?」老板隨後追出來。

  林慕飛走出一段,老板跟出一段。林慕飛不耐,突然一回頭,瞪著老板,目
露兇光。

  老板害怕,向後直退,張口大叫,「抓、抓賊啊!有人白吃白喝不給錢,快
來人啊!警察快來啊。」

  林慕飛嚇得一哆嗦,真想上前打暈老板,但老板像是中了箭的脫兔,狂奔回
小賣店,打電話報警。

  附近的人聞迅聚來,小聲議論,且遠遠跟在他後邊,看往哪里逃。

  林慕飛瘸著腿走著,擦著眼淚,心中陣陣絕望。剛才還有點怕,這時反而不
怕,冷靜下來。

  這段時間,受到的打擊太多,師父死掉,秦蕓出賣,秦楓陷害,連自己家人
都恨自己,這逃亡還有什麼意思?活著又有什麼樂趣?這麼活法,真不如痛快死
了!

  雖然還在走動,卻不知該往哪里走?只覺得哪里都是死路,天下之大,自己
卻找不到地方可以去,就連最想去的醫院,都不知道在哪里……

  腿傷痛得厲害,林慕飛無力再走,就在路邊一根電線桿旁坐下,沒過多久,
從南面跑來兩個警察,各持警棍,叫道:「林慕飛,今天你跑不掉了。快點乖乖
投降,爭取寬大處理。」

  林慕飛沒有起身,定定看向二人,一臉痛苦,一臉眼淚,沒有反抗,也不像
要投降。

  二人一前一後堵住,相互使個眼色,一起舉棍打向林慕飛的頭。

  林慕飛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警棍劈頭蓋臉打下,哼都沒來
得及哼一聲,就連挨了好幾棍,總算長年習武的功底還在,閃電出手,準確無誤
地抓住兩根棍子。

  二名員警用力往回拉棍子,拉不動。一手不頂用,另一手幫忙,像拔河似的
拽,兩張臉憋成豬肝色,頭上青筋暴起,雙膝直抖,作夢都想不到,犯人居然有
這麼大力氣。

  如果是平常時候,林慕飛絕不介意這樣的拔河,但現在,全身傷口都在發疼,
再僵持幾秒,雙手一撒,那二人轟然倒地,帽子掉地,滾出老遠。

  林慕飛看似神色如常,實際上自知狀況不妙,對抗使勁時,身上多次傷口迸
裂,非常疼痛,並有液體東西流出,不用掀衣服,也知里面必是血淋淋的。

  這時候,後邊跑來一輛警車,響著刺耳的警笛,超過林慕飛,車身一橫,跳
下三個警察,將之包圍起來。

  三名員警互看一眼,不約而同掏出槍,沒有誰先對空鳴槍示警,直接都對準
了林慕飛的腦袋。

  林慕飛癱坐在那里,像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嘴角擠出一絲詭異微笑。

  ……原來,當人生處處死路時,死,也是一條路!

  三把槍都對準腦袋,林慕飛感受到死亡逼近,胸中生出一股直覺,這些警察
似乎不打算向自己喊話勸降,仿佛……他們就是想要擊斃自己,而不是抓捕……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了,自己已經值了,也已經……累了!

  林慕飛閉上眼睛,緩緩等待必然的結局發生,卻陡然一陣香風撲面,似乎有
什麼人忽然攔到自己身前,然後,「砰」的一聲大響,一顆子彈從左側掠過去,
與臉頰有段距離,但並不遠,臉上甚至還有那股熱辣辣的痛。

  睜開眼睛,只見一個警察的槍口對著自己這邊,猶自冒煙,不是槍法不好打
偏,而是因為緊急移開了槍口,避免誤擊到打橫里殺出的那人。

  就在要開槍的那一瞬,一道倩影推開了三名員警之一,搶了進來,大張雙臂,
擋在林慕飛身前,用自己的身體庇護了他,千鈞一發,甚至直到槍響,她那一聲
「住手」,才從玉齒間遲到溢出。

  林慕飛瞪大眼睛,感到難以置信,眼前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雜貨店
里那名運動裝的美女。

  ……她是誰?

  ……她怎麼會跑出來救我的?

  絕處逢生,林慕飛感到難以置信,心中滿滿的疑問,但看著眼前嬌小的背影,
他忽然有些感動,竟然是在這種時候,有個素昧平生的女人跳出來,要替自己擋
槍?

  幾名員警面面相覷,放下了槍,喝道:「你是什麼人?敢幹預警察執法?」

  「我是易水寒,一名人民檢查官。我警告你們,警員開槍,是有標準流程的,
這人已經投降,沒有抵抗,你們無故開槍,就是知法犯法。」

  易水寒凜然開聲,一手已掏出自己證件,雖然穿著運動服的樣子,一派居家,
但證件一亮,自有一股凜然之威。

  幾名警察驗過證件無誤,肅然起敬,輕聲道:「易檢察官好。林慕飛拒捕,
剛才還打警察,按規定,我們可以開槍。」

  「你對自己說的話負責嗎?我在這里看著,旁邊的店家有監控,你們做的每
一個動作,後頭都有證據的。」

  易水寒神情冷傲,聲音脆生,流走如珠。雖音量不大,卻透著一種不可抗拒
的力量。

  「林慕飛他沒投降,把我們逼得只有開槍。我們追蹤多日,林慕飛很難搞定。」

  「我去勸勸。記住,你們不準亂來。」

  易水寒轉過頭,一手插兜,站在林慕飛面前,雙方離近,相互打量。

  林慕飛勉強笑笑,道:「謝謝你剛才救了我。」

  易水寒目光炯炯,神情嚴正,「依法行政,是我的工作。怎樣?你的事,這
幾天全市都知道了,你不投降,想頑抗到死嗎?」

  林慕飛心里又酸又苦,道:「我很可能是被人陷害的,本來還想自首,但我
……唉,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易水寒搖了搖頭,「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誰都會做錯。你還是乖
乖地跟警察走吧,我們會認真調查你的案件的。要是你被冤枉,肯定會還你一個
公道。」

  林慕飛目中閃爍希望,「我會得到公道嗎?」

  易水寒堅定回答:「當然。這幾年,我們查出不少冤假錯案。你想,你要是
拒捕丟了命,即使有一天我們查清楚了,還有什麼用?你享受不到自由的日子,
看不到自己名譽恢複。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年輕人,珍惜生命吧。」

  林慕飛再瞧那張俏臉,暗忖,你也不大,最多不超過二十七歲,還說我是年
輕人。

  林慕飛慎重地點點頭,說:「我的命是你救的,我聽你的話。」

  易水寒淡淡一笑,如花綻放,說道:「你能想通就好,跟他們去吧。我會翻
一下你的檔案,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瞬間,又板起臉。

  那些警察從後邊過來,給林慕飛帶上手拷。林慕飛由死到生走了一遭,感覺
異常複雜,身上無力,也不響抵抗。

  易水寒拍拍林慕飛的肩膀,嚴肅地說:「你要相信國家,相信法律。哦,你
的腳看來有問題,先去醫院治療一下身體吧。」

  林慕飛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眼,易水寒點點頭。

  林慕飛上警車被拉走,坐在座位上,反而平靜下來,不再大喜大悲,不再患
得患失,已想著接下來可能要面臨的審判。

  或許是易水寒的關系,警察的動作和林慕飛想像得不一樣,警車沒有直接開
向公安局,而是拐過多條道路,開進醫院。

  到醫院後,開始檢查身體,對傷口進行重新處理,尤其對腿骨重新固定、消
毒,並決定讓他住院一個月,身體恢複,再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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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2-5 23:3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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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2集 • 13)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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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2月5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13)謀殺事件

  於是,林慕飛受到良好的照顧,每天吃藥打針,還有兩個警察,專門保護,
日夜陪伴。只是手銬必須戴上,大小便都不能拿下。

  對於這樣身有武功的人,警察不敢有絲毫大意。

  晚上,林慕飛躺在床上可以睡覺。那兩名警察在別的床上睡。病房安靜,幹
凈,很令人滿意。

  林慕飛鉆進被窩里,合上眼睛,覺得很舒服。要是不戴手銬那會更好。

  當關上燈,屋里黑了,林慕飛放開一切,啥都不想,很快入夢。

  這又是一個惡夢,夢見一個晚上,有一個穿白大褂的戴口罩的醫生在走廊行
走,個子高人一頭,生著一雙白多黑少的大眼睛,手中拎著個點滴瓶子,看起來
跟平常的瓶子沒啥區別。

  醫生推開這間房門,走向林慕飛的床前,掛好點滴瓶子,將針頭紮入手上血
管,眼里露出殺人的兇光。然後醫生離開,幾分鐘的工夫,林慕飛口吐白沫,一
命嗚呼。

  「啊!」

  林慕飛一下驚醒,忽地坐起來,直喘粗氣,滿頭冷汗。想到夢中的一切,心
里冰涼。

  病房門口,負責病人安全的兩位警察,警惕性很高,聽到林慕飛大叫,立刻
沖進房內,打開燈,眼前一片亮光,室內的東西一目了然。

  「林慕飛,你怎麽了?」警察小賈問。

  「林慕飛,大半夜的,你搞什麽鬼?」警察小齊責備道。

  二人沖到林慕飛的床前,一臉緊繃,眼中透著疑惑。

  林慕飛搖搖手,說道:「沒事兒,剛才做個惡夢。不好意思,吵到你們了。」

  也算巧了,這二人認識林慕飛,正是路上掄警棍的二人。雙方不打不相識,
只不過對林慕飛的態度不同,一個佩服,一個厭惡。

  「有事兒你吱聲。我們能解決的肯定幫忙。」小賈很客氣。

  小齊冷笑,「你在這兒住院,也是犯罪嫌疑人,不是當老太爺,別沒事兒整
事兒。你別以為你能打,我就怕你。」

  「我不想跟你廢話。不服氣,等我腿好,咱們再打一架。」受人冷眼,林慕
飛傲氣上升。

  小齊嘿一聲,氣得兩眼冒火,跳著腳叫道:「打就打,我還怕你嗎?只是你
現在沒資格跟我打架。我是警察,你是犯人。」

  小賈當起和事佬,勸道:「你們都少說兩句吧。這個時候不適合吵架。你繼
續睡覺吧!」

  關掉燈,光明消失,屋里又黑起來,看不到什麽。

  兩名警官退出去,林慕飛倒睡不著,在床上翻身多次,眼前總晃著那個夢里
醫生的身影,白大褂,白口罩,高個子,還有一雙大大的眼睛,特別是眼里白多
黑少,太叫人難忘。

  一連多日,風平浪靜,半夜來服務的醫生、護士,男女老少都有,唯獨不見
夢里的那個醫生,林慕飛心里嘀咕,看來是自己多心了,還弄得每天睡不踏實,
真是可笑。

  在出院還剩下一周的那個晚上,半夜十一點時,醫生準時敲門。警察查過證
件,放人進來。醫生拿著點滴瓶子,掛在病人床前的掛架上。

  林慕飛醒來,在朦朧中睜眼,睡眼惺忪,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接受醫生紮
針。

  醫生捏著針頭,正往其手背的血管上紮,針頭才觸到皮膚,沒等進去,林慕
飛無意中看醫生一眼,不禁打個寒顫,忽地收回手腕,動作劇烈,差點把醫生帶
倒。

  醫生一驚,道:「林慕飛,我在給你打針,你縮手幹什麽?」

  兩個警察本在門外,聽到聲音,連忙進來看,見此情景都不理解。打這麽久
的針,從沒見過林慕飛這個樣子。

  小齊批評道:「林慕飛,你這是幹啥玩意?醫生給你治病,你這是狗咬呂洞
賓。」

  林慕飛毫不客氣地回敬:「是你在咬我。」

  小賈勸道:「你們別鬥嘴,正事兒要緊。」

  醫生溫和地說:「把手伸過來,我再給你紮,打完早點睡覺。」

  林慕飛抱起膀,根本不給手,仿佛醫生手里的不是針頭,而是刺向自己心臟
的刀子。

  就在剛剛,林慕飛已經看清,這個醫生正是夢里殺自己的人。兩者相貌一模
一樣,都是大高個,白多黑少的大眼睛,竟沒有絲毫分別。

  林慕飛目光在醫生的臉上和身上轉個不停,「今晚這一針我不想打了。我不
想死。」

  醫生一怔,臉色大變,強笑道:「我們當醫生的只救人,不害人。」

  林慕飛仰望著他手中那半瓶呈黑紅色的滴液,寒聲道:「我想知道你這瓶里
裝的是什麽藥。」

  「跟你說你也聽不懂。算了,不打針我走了。」醫生轉頭就往外走去。

  林慕飛突然叫道:「你們快抓住他。」不顧腿傷,跳下床就向醫生撲去。

  兩個警察一楞,一齊擋住林慕飛的攻勢,醫生大驚失色,眼露恐慌,拿著瓶
子,快步往外走。

  林慕飛一叫力,掙開二人的封鎖,沒拉住醫生,只搶下了藥瓶。

  醫生一見,顧不上再要瓶子,抹頭就跑,門關得砰一聲。

  林慕飛見此,更確定有鬼,想要追人,那兩個警察死死攔住,雙雙掏出槍,
提醒他不要輕舉妄動。

  林慕飛橫看一眼,頹然坐倒,「我沒發瘋,那個人不是醫生,真是殺手,不
信你們驗驗這藥就知道了,唉,偏偏被你們給放跑了。」

  「胡說八道。你想越獄,沒門。我們不會上你的當的。」小齊用槍指著林慕
飛腦袋。

  「你說那醫生是殺手,你怎麽知道?有什麽證據嗎?」小賈比較冷靜。

  林慕飛也不能說從夢里知道,那會讓人以為自己滿嘴胡言,只好說:「我憑
直覺,不會錯的。證據就是這個藥瓶。只要化驗一下,立馬就清楚。」

  小齊忍不住笑了,說道:「你的直覺那麽準嗎?你的直覺那麽準,你怎麽會
殺人?要是那麽準,你怎麽會被我們抓住?你的直覺那麽準,你告訴我,我什麽
時候能當局長。」笑聲中充滿了譏諷和挖苦。

  林慕飛哼道:「你這個蠢貨這輩子當不上局長。小賈,你可以去找找那個醫
生,準保不在,醫院里也沒這號人。」

  小賈一臉的猜疑,拿不定主意。

  小齊瞪著林慕飛,怒道:「林慕飛,你少整事兒,別拿我們當猴子耍。不打
針拉倒,關燈睡覺。」

  小賈沈吟著說:「那我倒要試試看。小齊,你看著這里,我去找那個醫生。
還有,把瓶子給我。」

  「好。咱們拿事實說話。要是你耍我們,讓你好看。」用眼睛橫著林慕飛。

  小賈拎瓶子出去。林慕飛重回床上躺下,小齊放下槍,坐在床沿盯著,不敢
大意。

  大約幾分鐘,小賈快步返回。

  小齊問道:「怎麽樣?那個醫生在值班室吧?」

  小賈臉色凝重,回答道:「值班護士說,今晚值班的醫生沒來,剛剛是有個
醫生出去,但不是院里的人,她們沒見過,而且出去後一下就不見人。」

  小齊臉色大變,「難道真有殺手?真有人要殺這小子?」

  林慕飛坐起來,說道:「怎樣?這醫生有問題吧?那個瓶子沒送化驗嗎?」

  小賈將瓶子抱在懷里,說道:「護士讓我瓶子上交醫生,等白班化驗室人來
了,才能做化驗出結果。晚上化驗室沒人。」

  林慕飛一拍床,說道:「可惜讓那個假醫生跑了。」

  小賈冷靜地說:「現在的一切都是猜測,不能說明什麽。也許醫生的事有什
麽誤會,或者這瓶藥沒問題,是你多心了。一切等結果出來再說。」

  林慕飛提醒道:「那你可得看好這個瓶子,這是唯一的物證。」

  小賈點頭道:「有我看著,絕無問題。」

  事情就此落幕,兩個員警在門口高度戒備,在不敢有半點大意。

  病房又黑又靜,林慕飛躺一個小時沒有睡著,暗忖:感謝這個夢,讓我逃過
一劫。但為何我會夢到這個?還有上次秦氏兄妹出賣自己的事,也是預先夢到,
才能避禍,難道……自己有了作預知夢的能力?

  這念頭一閃即逝,林慕飛覺得可笑,搖搖頭,將這荒謬的念頭拋出腦外。

  躺在那里,接著又想,要是這瓶藥真是毒藥,那個醫生真想要自己的命,那
背後的主使人是誰?是秦楓,孫二虎?不可能,這二人沒有那麽神通廣大。

  再往前想,可能陷害自己的秦、孫二人,又為何要害自己呢?孫二虎因為和
自己有過節就下這個死手?秦楓因為前途和余夢雪,就不顧兄弟情分,對自己捅
刀子?

  這有點說不通。這些理由顯得太小,站不住腳。莫非這里有更大的黑幕嗎?

  難道師父的死還有別的牽扯?

  次日,當小賈拎著藥瓶,再次出現在病房時,臉色難看,小齊忙問情況。

  小賈指著那個裝藥瓶子說:「化驗結果顯示,這瓶里有劇毒。」

  林慕飛的心一定,感覺一塊石頭落地。原來這個夢神了。

  小齊望著林慕飛,像瞧著一個陌生人似的,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張大嘴巴說:
「你的直覺真這麽神?教教我吧!」臉上露出敬仰的神色。


                               【未完待續】
2019-2-5 23:4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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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2集 • 14)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


                            命書(第二集)


命書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2月5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14)女檢察官

  林慕飛笑而不語,轉頭問小賈:「我們怎麽辦?這謀殺事件怎麽處理?」

  小賈回答道:「謀殺案不用我們操心,自有人來管。為了你的安全,上邊指
示,咱們換家醫院,不能讓你再出事兒。」

  林慕飛有一肚子疑問,可問小賈二人也是白問。自己不是自由之身,更沒有
能力調查這起案子,只是不住地想:到底誰想要我的命?

  當天下午,林慕飛轉到另一家醫院,身邊的警察增加兩個,負責門外,門里
仍由賈、齊二人負責。

  又是連住數日,平安無事。由於前兩次的夢成真,保住了自己的小命,林慕
飛就有意想做做夢,測試一下自己是否真有夢測能力?

  很遺憾,又是多天過去,睡覺睡得香,可連一個夢都沒有做過。這是什麽原
因?林慕飛想得頭大想不明白。

  到出院之前,那個叫易水寒的檢察官到訪,專門看望林慕飛。小賈、小齊退
出,病房剩下二人。

  今天的易水寒穿著正式套裝,還梳起了發髻,一派幹練,令林慕飛感覺一新,
跟那天穿運動服救自己樣子比,簡直是兩個人。

  易水寒穿著淺藍色半袖,紮條領帶,胸前佩戴檢徽,下邊及膝黑裙,露出一
截小腿。

  再看長相,秀發盤在頭頂,烏黑亮澤,襯得面白如玉,目如點漆,唇若塗丹,
比起秦蕓、張竹影、余夢雪來,有獨特的風采,且多一份少婦的成熟風韻。那是
少女們所缺少的魅力。

  要說有什麽不足,除了個頭稍矮些,再就是俏臉如霜,眼神冰冷,令人惴惴
不安。

  林慕飛從不怕女人,可在這位跟前有點拘束,覺得手腳沒地方放。

  易水寒指著床位說:「坐吧,我有話要問你。」自己坐在對面的床上。腰板
溜直,酥胸鼓鼓,雙腿並攏,雙手按膝。那裸露的小腿潔白細膩,害得林慕飛老
想多看看,卻又不敢。

  「你有什麽話就問吧。」

  易水寒目光如刀,落在林慕飛的臉上,仿佛能看到他眼睛後邊。

  「在醫院這麽久,身體恢複得怎麽樣?」

  ……這話令人覺得暖和。

  「感謝你的關心。我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走路不痛了,就是不明白這腿
怎麽走路吃不上力,總有點跛,更別說出腿練武了。」看看自己的腿,林慕飛有
點頹唐。

  「慢慢養吧。醫院會有辦法的。」易水寒道:「對了,前些日子在醫院發生
的事,我也知道了。這事挺讓我驚訝。你一個普通工人,怎麽會有人要殺你?」

  林慕飛搖頭道:「我也想不通。我自問沒得罪過誰啊。」入院之後,就不可
能有性生活,此刻目光在對方胸上和腿上溜過,覺得好誘人。

  「你的案卷,我已經看過,里頭確實有不少疑問,但是所有的證據和證詞都
對你不利。」易水寒直視過來。

  「我也知道這次我完了。」林慕飛苦嘆道:「這輩子都毀了。」

  易水寒道:「你也不用這麽悲觀,要相信法律,相信我們會調查清楚的。要
是你真是被冤枉,我們會努力查到真相,還你清白。」

  「我要是罪名成立,會不會被槍斃?」林慕飛試探著問。

  易水寒沈吟道:「只要查明你不是故意殺人,若是誤殺,想死也不容易。」

  林慕飛長籲一口氣,又說:「我師父是個好人,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麽會故
意殺人呢?我懷疑自己是被孫二虎、秦楓陷害的。」

  易水寒嚴肅地說:「法律不講感覺,只講證據。我去過你們廠,找秦楓和孫
二虎調查時,他們說的話不太好。」

  林慕飛垂下頭說:「他們想害我,怎麽會說我好話呢?」

  「我還跟秦蕓談過,你猜她怎麽說你?」

  林慕飛眼巴巴瞅著,也想知道。

  「秦蕓說你像個牲口,只顧自己舒服,不顧別人死活。還說當初訂婚是家里
逼的,她根本不喜歡你。還說要和你分手,而你發怒,你差點把她給掐死。」

  就算早有心理準備,林慕飛仍聽得心痛,差點要流淚。

  易水寒註意著對方的表情,說道:「過幾天出院進看守所,在那里會簡單地
審訊一下。正式審判還要一段日子。你要記住,實事求是,千萬不要亂說話。凡
是你做的,你就承認,不是你做的,絕不能承認。」

  林慕飛點點頭,突然想起一事,問道:「要是立功的話,會不會減刑呢?」

  易水寒盯著對方眼睛,說道:「那當然。只是你還沒有進去,如何立功呢?
除非你掌握著什麽有用的情報。」

  林慕飛被對方的眼睛盯著,覺得心怦怦亂跳,不是心動,而是怕怕的。

  「我也不知道用沒用,是無意中聽來的。」

  「說說看。」

  「是關於什麽丁老大的。你知道丁老大吧?」

  易水寒眼前一亮,反問道:「你說的是萬大集團的丁典吧?你知道丁典的下
落?」聲音一激動,雙膝一張,突然站起來。

  林慕飛呆了一呆,原來就在檢查官站起的時候,居然走光了。只是瞬間的事
兒,卻被自己看個真切,記個清楚。

  「你快說,這家夥躲在哪里?可讓我們好找。這要是抓住了,好多案子都可
以了結。」易水寒全然失去了一直以來的冷靜,臉上興奮發光,連聲音都顫抖起
來。

  「聽說是躲在野貓夜總會。」林慕飛回過神來。

  易水寒沒有驚呼,而是一臉疑雲,轉著黑眸子,自言自語道:「這個不可能。
那是丁典死對頭億達公司的地盤啊,躲那里不等於送死?」

  接著,易水寒詳細詢問消息來源,在何時何地聽的,林慕飛把躲到公園里的
事說了,只是隱去了余夢雪的事,易水寒聽得很專註,不但如此,還從皮包里掏
出筆紙記錄,最後,擡腿要走。

  「這個有用嗎?檢查官。」

  易水寒表示:「要是消息確實可靠,令我們順利抓到丁典,那麽你就立大功
了。我會幫你說話,讓你最大限度減刑。」

  「那可多謝檢查官了。」

  「你別謝得太早。等抓著人再說吧。」

  易水寒拎起包,扭腰擺臀往門口走,步態真美,像受過形體訓練的模特,看
著好養眼。腰是蛇般軟,臀是球般圓,兩者配合密切,盡顯少婦風情。高跟鞋還
發出卡卡卡的聲音,更顯氣派。

  林慕飛只顧著在後邊盯著腰臀看,不想易水寒走到門口驀然回首,那兩道雪
亮的目光再度射來。

  林慕飛趕忙裝作看墻。

  「林慕飛,以後我還會見你的。咱們以後很可能還有合作的機會。好好養身
體吧。」易水寒說完轉頭,高跟鞋聲漸漸遠去。

  林慕飛對那句話顯然不解,不明白什麽意思。我一個犯人,你一個檢查官,
地位差距懸殊,我和你會有什麽合作的機會?開玩笑。

  兩名員警開門進來,小賈說:「林慕飛,易檢對你挺好啊。」

  小齊笑道:「可不是嘛,專程來看你的,要走桃花運吧?」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彼此的關系已然不錯,不像敵我,倒像是朋友。

  林慕飛往床上一倒,說道:「得了,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我馬上就要進監
獄了,哪敢高攀這樣的好女人?」

  小齊笑道:「人家可是有老公的,聽說還是個有錢人,很有來頭。」

  小賈補充道:「這個我也聽說了,嫁的是一個能當爹的老男人,一直沒孩子。」

  小齊低聲說:「是不是老男人不行,生不出來,那很需要找個人幫忙的。小
賈,你去幫忙吧。你的女朋友黃半年了,一定憋壞了。」

  小賈立刻冷起臉,怒道:「姓賈的,不準你放屁,不準提那事兒。」

  小齊倒楞了,想不到對方會發這麽大脾氣,哼道:「屁大點事兒,你至於嗎?
我談對像那一陣兒,黃得多了。黃了怎麽樣,再找唄。誰還指著一棵樹吊死?」

  小賈往床上一趴,根本不理睬。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林慕飛沒有興趣打聽別人的隱私,這時候把一切煩惱愁事兒全拋開,專門回
憶女檢查官走光的事兒。

  當易水寒雙腿一分的時候,自己看到內褲了。

  那是條白色帶小紅花的圖案,似乎感覺到小紅花還呼吸般地動兩下,似乎還
看到有卷曲的毛貼到大腿根上。腿是那麽白,褲衩更白,毛黑得像夜色,讓每一
個男人看到就會激動萬分,總想扒掉那層布,看看廬山真面目。

  還有,這位檢查官被衣服重重包裹的身體,會是什麽樣子?那一定是讓男人
瘋狂吧?她挺身救下自己的那天,雖然穿著寬松的運動服,卻掩不住一身曲線的
凹凸起伏,那真是很好的身材,火辣誘人。

  穿著運動服的她,性感的味道還不明顯,但換上這一身檢察官的形象,再搭
配惹火身材,冷艷與火辣辣的對比,那股魅力,沒有男人抵受得住!

  ……只是,一個妙齡女子為何要嫁給老頭子呢?這里頭準有事兒。

  林慕飛發現,想想這些帶色的東西,自己內心的痛苦輕多了。



                              【未完待續】
2019-2-5 23:4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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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2集 • 15~16)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


                            命書(第二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2月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15)單挑大哥

  出院那天,身體並沒有恢複如昔,令他百思不解,便向醫生詢問。那是一位
大眼鏡胖臉的醫生。

  「醫生,治療這麼多天,我的腿為啥還用不上力?能走路,不能跑,更不能
跳,更別說跟人武鬥。」

  「為啥?那要問你自己。腿斷之後,你進過正規醫院治療嗎?找過骨科專家
嗎?腿斷之後,你有沒有做不該做的事?」

  話里的意味不對,林慕飛心里一寒,顫聲道:「那我這腿是暫時的這樣子,
還是一輩子都這樣了?」

  醫生搖搖頭,欲言又止,最後道:「讓時間給你正確答案吧。」

  林慕飛楞在當場,如墜冰窖,隨後,被一群警察押走。

  先是審訊,再進看守所。

  審訊沒多久,問名字、性別、學歷、職業等等,重點讓交待犯罪事實。

  林慕飛記著易水寒的叮嚀,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簡述一遍,去掉稀的撈幹的,
又被問逃亡情況。林慕飛照實說,但公園里奪余夢雪初夜那段略過,這是天大秘
密,不能泄漏,會加重罪行。

  又問些相關問題,一一簡單回答。

  審訊人一揮手,警察送林慕飛進看守所。這里高墻大院的,重重關卡,防守
森嚴。即使林慕飛的腿沒病,恢複以前的實力,也休想逃出。

  進一座大樓,經過長長的走廊,辦過交接,被推進一個監舍里。光當一聲,
外邊鎖上門。這里便成為臨時的家。

  打量一下囚室,面積不大,不見被子,只有地上的一個個破毯子。房里大約
擠二十幾人,甚是擁擠,有的坐著,有的站著,更多人在打量新來的同伴。一個
個臉色不善,不像是住人的囚室,倒很像是進了困獸籠。

  室內還有股難聞的屎尿味,令人想吐。

  一個長著大腦袋,留著兩撇胡子的家夥,雙手插兜過來,後邊還跟著五六個
人,眼中帶著冷酷和兇狠,看來不是善類。

  大腦袋站在面前,比林慕飛矮半個頭。

  「小子,你啥名字?」

  「你是誰?」林慕飛低頭瞧著,毫不示弱。

  「我是這里的大哥四虎。」

  「林慕飛。」

  「你因為啥進來的?」四虎嘴里發出一股口臭味兒。

  後退一步,林慕飛道:「我沒必要告訴你。」

  四虎一瞪眼睛,哇了兩聲,冷笑道:「嘿,進來這地方,你還嘴硬。弟兄們,
告訴這小子,新人該幹啥。」

  一個小子說:「新來的去洗廁所,晚上還要給大哥洗腳。大哥看上你的話,
你還得陪大哥睡覺。」

  周圍的人一陣哄笑,笑得那麼放肆,那麼邪氣,那麼淫蕩。

  林慕飛聽得反感,換了別的人,好好說,自己可能也就點頭了,但四虎的這
股邪勁,讓他想起了家鄉的師老大,想起那些放火燒自家的流氓,一股怒意與傲
氣,伴隨熱血被激發上來。

  明知不智,林慕飛還是一昂頭,「我不幹,愛誰幹,誰幹。」

  四虎眼睛一瞇,指他鼻子說:「小子,我看你是皮子緊了。來人啊,給我揍,
留口氣就行。打死了,管教也不幹。」

  兩個小子掄拳上來,一個打臉,一個打腰。

  林慕飛憋著好久的火,正沒人發泄,正好打個痛快。別看腿不行,拳頭還在,
打架的精神尚在。

  一手抓住打臉的手腕,猛力一推,媽呀一聲,那人滾倒在地,林慕飛身子後
撤,打腰的拳頭落空,回擊一拳,打在另外那人小臂上,哎喲一聲,那小子抱著
胳膊直轉圈,眼淚下來了。

  四虎一使眼色,三個小子將林慕飛包圍。林慕飛雙拳發威,出拳如風,幾個
回合,打得三人東歪西倒。

  看似威風八面,林慕飛自己心下暗嘆,發現轉身、移動身形的時候,明顯動
作遲緩,一條腿無力,動作不到位。

  四虎看出門道,親自上去,照著林慕飛的傷腿一腳,痛得林慕飛嘴一咧,又
是幾個人上來,將其撲倒,一陣痛擊,鼻青臉腫的。

  林慕飛雖吃敗,也不後退,忍著被打的疼痛,雙手狠狠還擊。這個手腕被抓,
那個腿部中拳,那個膝蓋紅腫。總之,一個人打七八人,亂成一片。

  那些看熱鬧的,只在旁邊看著,不敢出聲。

  旁觀者們見林慕飛躺在地上,還堅持戰鬥,大為佩服。有人則叫道:「小子,
別看你厲害。等我們五哥回來,有你的好看。五哥可是男女通吃啊。」

  正當林慕飛窮於應付時,鐵閘門被警棍敲響,管教在門外大喝道:「不準打
架。誰起刺,收拾誰。」盡管如此,里邊依然亂著。

  一個宏亮的男人聲音乍響。

  「媽的,都給我停手。誰不停手,老子晚上幹死個逼養的。」

  這話真好使,那七八人頓時停手,驚疑不定地望向門口,接著,一個個臉上
陪笑,像太監見到主子似的,齊聲叫道:「五哥。」

  在管教身旁,另外站著一個男人,塊頭很大,虎背熊腰,看著很強壯。留著
板刷頭,離遠看,好像是個禿子。長個大倭瓜腦袋,臉上坑坑窪窪,生著雙綠豆
眼。

  他身上有股剽悍的氣息,站在管教身旁,足足比管教大了一號,豹子似的目
光往牢門里看著,那些混混被他的目光掃過,都垂下了頭,不敢做聲。

  管教開了門,低聲說了一句「別惹麻煩」,讓他進入後,就閉門離去。五哥
大步走來,往空著的頭鋪一坐,冷笑出聲。

  「四虎,你們這是幹啥玩意?一幫人打一個。」

  四虎趕緊上前,彎腰陪笑道:「五哥,你不知道,新來的不聽話,不肯洗廁
所,我們正在給這家夥上教育課。警察找你問完話了?」

  林慕飛從地上爬起來,這頓打雖不太重,也讓人全身疼痛,那條傷腿尤其鉆
心的疼。

  五哥起身上前,打量著這位新人。林慕飛也看著五哥。

  背著手,五哥繞著林慕飛轉上一圈,問道:「你因為啥進來的?幹嘛不洗廁
所?」

  林慕飛被打得嘴破見血,非常狼狽,但仍不低頭,傲然道:「我的情況警察
知道。洗廁所嘛,你咋不去幹?」

  四虎在旁邊罵道:「你他媽的,敢跟五哥頂嘴,不想活了是吧?」

  五哥仰頭大笑,笑聲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小子,你挺有種啊,怎麼的,想搶這個頭鋪位置啊?你得拿出點絕活來。
讓五哥開開眼!說來是你走運,要是在外頭遇到你這樣的,直接弄死你。」

  四虎像一條狗在旁狂吠道:「五哥以前是拳手。跟五哥打,你會死得不能再
死了。」

  五哥望著林慕飛,笑瞇瞇說:「只要你乖乖認錯,給我磕三個響頭,每天好
好刷廁所,每天晚上給我洗腳,我保證,以後沒人敢為難你。」

  林慕飛毫無懼色,淡淡地說:「我也正想跟你說這話。」

  五哥連連點頭,誇道:「真有種。來吧,我今天破例陪你玩玩。」

  林慕飛環看了眾人一眼,加上一句:「單打獨鬥。」

  五哥笑道:「你以為我是這幫孫子啊。我對付誰,從不要人幫忙,你還有什
麼要說的嗎?」

  林慕飛昂首,「沒有了!你放馬過來便是。」

  五哥打量著林慕飛的動作,看著他微跛的腿,瞇著綠豆眼,說:「放心,我
不碰你的傷腿就是了。」

  林慕飛有些訝異,卻仍拱了拱手,表示尊重,點頭道:「倒是一條漢子。」

  雙方說話,看似和氣,眼神卻都緊繃,旁觀的那些囚犯一聲不出,二十幾人
的監舍里,忽然鴉雀無聲。

  一下子,二人就交上手。

  五哥拳打腳踢,林慕飛小心應付,只是這腿不爭氣,令身形失去靈活度,只
是勉強躲過五哥的攻擊。

  對方出拳踢腳速度好快,一看就是專業人士,非四虎之流可比,才幾個照面,
林慕飛汗都下來了,要是自己不傷腿的話,也許可以與之一決高下,現在卻不可
能,最多就是拚個兩敗俱傷。

  想到就幹,林慕飛擺出玉石俱焚的架式,身上挨了幾拳幾腳,自己也如狂風
暴雨般,給了五哥小腹幾拳。

  五哥連中數拳,身形一晃,突然身形增速,踩著拳擊快步,一下閃到林慕飛
的側邊,猛一出腿,就踹在林慕飛的跛腿上,林慕飛吃痛,撲通倒地,仰擡起頭
瞪著五哥,眼中滿是怒火。

  「媽的,你說話不算數,還算男人嗎?」

  五哥哈哈大笑,「小子,你是豬腦啊?什麼人的話都信!老實告訴你,我打
一開始就想好要打你的腿了!哈哈哈~~~」恥笑聲中,五哥繼續踢打,非要將
其梳攏到服貼,林慕飛強忍滿腔怒忿,以手抵擋著,絕不認輸。趁著對方得意,
在五哥迅捷的踢腳中,倏地抓住腳腕,將其拉倒,然後撲上去撕打。

  四虎一見兩人滾倒,再不顧什麼規矩了,揮手讓大夥上。

  林慕飛和五哥在地上扭打著,臉上和身上挨不少打,但依然還擊著,對旁人
的踢打,不管不顧,只是死咬著五哥,把「單挑」進行到底,身上每挨一下,就
要在五哥身上討回來。

  囚犯們在林慕飛身上招呼著,劈劈啪啪響聲不斷,帶著群體的喊叫聲。

  「打!」

  「打!」

  「打!」

  拳腿如雨落,林慕飛硬挺著,眼睛都紅了,一臂扼著五哥的脖子不放,扼得
五哥喘氣困難。

  五哥也知道不好,怒氣沖天,先是推拒對方的胳膊,推不開,索性曲起手臂,
兩肘如鑿,狠撞林慕飛肋骨。

  職業拳手的剛勁,豈同泛泛,才幾下功夫,林慕飛胸口一陣劇痛,連肋骨都
打斷了,嘴里滿是血腥的鐵銹味,眼前痛到發黑。

  盡管如此,林慕飛也未罷手,而是瞪大眼珠子,加力勒扼五哥脖子,絕不放
手,五哥入氣不足,大腦缺氧,兩眼翻白,隨時都要暈過去。

  囚犯們對林慕飛拳打踢腳,有一腳踢到新斷的肋骨處,痛得他狂叫一聲,幾
乎昏過去,忍不住大喊:「媽的,我跟你拼了,大不同歸於盡。」

  痛楚逼出絕望的大力,林慕飛臂勁再增,如鉗子一樣死勒,扼得五哥鼻血長
流,張大嘴喘著,艱難地從嘴里發聲:「松、松開。」

  聽到這聲音,林慕飛這才清醒一點,立刻意識到,要是把這家夥掐死,自己
恐怕真要死刑了。



                        (16)老大被抓

  林慕飛手一松,五哥緩過氣,癱倒在地,先喊了一聲住手,然後猛喘大氣。

  那些囚犯們停手,林慕飛從五哥身上下來,呼呼喘氣。五哥也像熱天的狗一
樣,伸長舌頭大喘著,想想剛才的一幕,心有余悸。

  ……這他媽的要是讓一個無名小子給扼死,傳了出去,我以後還怎麼在道上
混?

  這時,兩個管教持電棍到門口,問道:「發生什麼事?」

  五哥跌坐在地上,道:「沒事兒,沒事兒,我坐地休息!」

  警察又問林慕飛,「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林慕飛臉上多處掛彩,鼻子淌血,嘴角掛血,想站站不起來,腿特別疼得厲
害,嘴上說:「剛來這里,不熟悉地形,上廁所撞墻上了。」

  聽了是這話,囚犯們一陣哄笑。

  警察明顯不信,卻也不追究,警告說:「以後小心點。」收起警棍,邁著大
步離開。

  沒了別人,林慕飛與五哥互瞪了一會兒,囚室內沒有別人開聲。

  五哥吩咐一聲:「四虎,把林慕飛扶到我位置上躺著。」

  四虎以為聽錯,五哥板著臉說:「難道還要我說第二遍嗎?」

  四虎一肚子迷惑,向旁邊撇撇嘴,有兩個小子將林慕飛扶起,扶到靠門口的
地方躺下。林慕飛這時才發現,不是所有人沒有被褥,門口這里有一套行李。看
來,五哥就是五哥,是旁人不能比的。

  那位五哥走過來,一臉的欽佩,挑大指誇道:「小子,你真他媽的有種。身
手好,講義氣,是個好材料。我已經好久沒遇上你這樣的人了。我老大要是見到
你,肯定喜歡。」

  林慕飛暗忖,你老大是誰?

  這位五哥和林慕飛不打不相識,順利成為朋友。五哥自稱叫朱五,在萬大集
團當差。進來有一段時間了,憑著本事,打倒四虎,成為本囚室的老大,睡了頭
鋪。

  林慕飛與其握著手,表示很榮幸認識朱五。

  朱五對於看上眼的人很照顧,讓人給林慕飛包紮,還弄套被褥贈送。本想讓
他在自己旁邊睡,可林慕飛不幹,就安排到進門口右邊,雙方隔著不過兩三步距
離。

  有朱五這個朋友,林慕飛的日子好過多了,洗腳、掃廁所,自有別人來幹,
他一天樂得清閑,沒人敢挑事兒,只是四虎有點虎視耽耽,仿佛一不留神,會過
來捅一刀。

  如此一來,晚上可以睡個好覺。

  這一晚上睡得確實挺香,香得連個夢都沒有。

  林慕飛早上起來,心里著急,為啥需要夢的時候就是不來?為啥以前自己不
想的時候,夢自己來了?如果自己不再做夢,那怎麼知道夢測之事,到底是真是
假?難不成……要作預知夢,還得先滿足什麼條件?如果是,這虛無縹緲的條件
又是什麼?

  一連幾日,無夢可做,林慕飛有點郁悶,不知怎麼好。暗忖,要如何能繼續
做夢,預測大事呢?總得想點辦法。

  白天,拘留犯們都有一個放風的時間。每天上午、下午,可以到門外的空地
上,自由一小時,曬曬太陽,看看藍天,散散步,透透氣,這也是大夥最樂的時
候。

  林慕飛和朱五走到操場上。操場上人不少,各個監舍的人都出來了。

  朱五摸摸自己的大腦袋,問道:「哥們,你因為啥進來的?」

  林慕飛不再隱瞞,把自己的事情說一遍,還不忘強調一句,「但我一直覺得
事情不單純,我很可能是被陷害的。」

  朱五嘆息道:「要是我們老大在就好了,老大腦子靈光,什麼事情一分析,
馬上弄明白。我不行,腦袋跟豬腦袋似的。」

  林慕飛端詳著朱五,問道:「五哥,你又是因為啥進來的?」

  朱五直搖頭道:「別提了,這次倒楣啊。以往進來的理由多了,偷東西,賭
博,打架,傷人,這次居然叫一個娘們告個強奸進來的。」說完,呸的一口,重
重吐一口痰。

  林慕飛盯著他的胖臉,追問道:「那你真幹了嗎?」

  朱五嘿嘿笑著,小眼睛瞇成一條線,臉上帶著兇殘之色,「這類事兒還能少
幹過?但平常都沒有誰告狀的。這還是頭一個。那娘們真不夠意思。等我出去,
再強奸她幾次,看她還敢亂來不。」

  一聽「強奸」,林慕飛不禁皺眉,問道:「你強奸誰了?背景很硬嗎?」

  朱五怪笑道:「背景倒是不硬,但人是我繼母。我爸剛娶的老婆。我爸傻八
嘰的,自己挺樂呢,以為人家真愛上他了。狗屎。人家是看上那幾個臭錢了。我
親媽一死,我這個爸沒正事兒,不斷找女人,找就找吧,還要跟人結婚。以往的
幾個都被我攪黃了,這個是塊硬骨頭,怎麼攪都不黃。嘿,我急眼了,用我的雞
巴攪和。結果這娘們把我告了。嘿嘿,我爸要知道這事兒,還能要這個破鞋嗎?
媽的,這女人蠢得像頭豬。」

  林慕飛無言以對,原來的自己,最厭惡強奸女人的男人,現在卻已經沒有厭
惡的資格。

  就在前些日子,自己不是也幹過那事?人家還是一對有情人要成就好事,結
果自己放倒男的,幫男的實現未了的心願,享到夢寐以求的艷福。這是自己一生
的榮耀。雖然這種行為過於可恥、卑鄙,但自己從未有過悔恨之意。

  想想沒趣,林慕飛換個話題,問道:「那個四虎是什麼人?是你朋友嗎?」

  朱五哼道:「鬼才跟這家夥交朋友。這家夥不是個東西,遠比你想得還壞呢。
是個啥都幹,沒底線的家夥。什麼打爹罵娘,出賣朋友,都沒少幹。你知道他因
為啥進來的嗎?是對他自己老大的二奶下手,被他們老大痛打一頓,以強奸未遂
罪塞進來。」

  林慕飛哦一聲,說道:「他的老大跟你們是朋友嗎?我看你們二人關系不錯
嘛。」

  朱五冷笑道:「別看我倆這次的罪行挺像,我和這種人從來不是朋友,不過
互相利用罷了。在咱們那間房里,好些個都是他的人。這家夥沒有真服我,是怕
我大哥。咱們多提防點,免得著了道。」

  二人正聊得起勁兒,那邊跑來一個小夥子,喊一聲五哥,然後在耳邊低語數
句,然後走掉。朱五聽罷,臉色變得蒼白,站那兒一動不動。

  林慕飛覺得奇怪,連忙叫喊,沒反應,拉拉胳膊,朱五才「喔」了一聲,緩
過神來。

  「你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朱五愁容滿面,「唉,這、這怎麼可能呢?是哪個王八蛋造謠啊?讓我知道,
非宰了這孫子不可。」

  林慕飛搖頭道:「不方便說就算了,咱們也該回去。」

  朱五擺擺手說:「你也不是外人,我說出來也不怕。外邊傳來消息,我們丁
老大昨個兒被捕。這……不太可能啊。」

  林慕飛一聽丁老大,心里格登一下,暗忖,是那個丁老大嗎?

  「我大哥藏身那麼隱密,怎麼會被警察抓住?一定是內部出叛徒了。誰幹的?
誰幹的?居然有人說是我出賣大哥,怎麼可能?知道大哥躲啥地方的,就那麼幾
個人。絕對不是我……絕對不是我……要是我幹的,就讓老天打雷,把我朱五劈
死好了。」

  朱五說著,聲淚俱下,撲通一聲跪地不起。

  這令林慕飛震驚了,這個黑塔般的大漢,居然會哭鼻子,還一下變得這麼脆
弱,真不敢想像。

  這時候,警察吹起哨子,休息時間到。林慕飛連忙拉起朱五,往監舍走,心
里惶惶不安。

  ……這事是不是與自己有關?自己把消息傳給易水寒,於是,警方出動,到
那里抓走丁老大。若果真如此,可不能讓朱五知道。如果知道是我幹的,不但朋
友沒得做,個人安全都是問題。

  這一天,朱五的情緒很不好,拉長臉沒笑容。一會兒嫌廁所打掃不幹凈,給
那個打掃廁所的家夥兩個耳光。一會兒洗腳時,又嫌洗腳的小子洗得不舒服,一
腳給踢個跟頭,還把洗腳水全潑在人家身上,澆個落湯雞。

  這還不算,晚上睡覺時,把一個長相白凈的小子叫去陪睡。隔著被子,看到
被子鼓來凹下,動個不停,鼓搗得挺歡。

  關燈後,看到一個頭影上下聳動,朱五舒服得啊啊直喘氣,催促對方更快一
點。

  接下來,聽到那個小子啊啊叫著,聽到啪啪啪的肉碰肉的撞擊聲。

  朱五嘿嘿笑道:「媽的,你挺緊的,看來不是老手。哦,大爺挺滿意。」

  林慕飛不喜歡這個調調,轉過身不瞅,雙手捂耳朵不聽,想不明白幹男人有
什麼樂,哪有幹女人爽?想到秦蕓,想到夢雪,憶及彼此間那些甜蜜往事,不禁
身體熱起來。

  跟夢雪好過之後,這麼多天過去,再沒吃過肉,真有點不慣。這下邊的東西
已變成大槍,頂褲襠抗議了。

  帶著對美事的深深遺憾,林慕飛入夢。這次真做夢了,不過這夢質量太差,
像是由無數的碎片組成。一片片飛來,一片片飛去,飄飄蕩蕩,上下下下,仿佛
五彩繽紛,又支離破碎。等早上睜眼,大腦一片空白,想破腦袋,也無法記起一
點實質內容。

  林慕飛直拍腦袋,這是怎麼回事?夢測出現兩次就完了?難道所謂的夢測,
只是自己一廂情願,不過是碰巧而已?但如果夢測真成了虛無,自己還有什麼希
望?後頭真要待在監獄里一世?


                               【未完待續】
2019-2-7 12: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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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2集 • 17)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

                            命書(第二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2月7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17) 獄中歲月

  這一天放風時,朱五的情緒好一些,又有人來低語。那人離開後,朱五的臉
上多雲轉睛。看來有什麽好事兒發生。

  林慕飛靠近朱五,問道:“啥事兒這麽開心?”

  “哥們,你很快就可以見到我大哥了。據可靠消息,大哥要轉到這個看守所
來。我會當面說清楚,不是我出賣他。我沒有幹那牲口事!”朱五兩眼放光。

  林慕飛的心怦怦急跳,暗忖:這個丁老大要是知道我出賣的,一定不會放過
我,不過,照理他也不會知道吧?

  “到時候,我把你介紹給大哥,你加入我們萬大,以後咱們哥們有福同享,
有難同當,一起幹事業,一定要鏟除內鬼,哼哼!老大很快就可以出去,我也一
樣,到時候,誰放話黑我的,我日他老母。”

  朱五滿臉笑容,哈哈笑起來,笑了一會兒,註意到旁邊林慕飛的沈默,訝異
道:“要見到我大哥,你不高興嗎?哥們。”

  林慕飛解釋:“不是,不是,這麽大的人物,我不知道怎麽和人家說話。”

  朱五拍拍林慕飛肩膀,笑道:“放心吧,我大哥挺好相處的。見了面你會知
道。”

  這天中午,剛吃完午飯,正躺在自己的褥子上打盹,看守開門,高喊林慕飛
的名字。

  林慕飛一楞,不明白會有什麽事兒,起來穿好衣服。

  朱五低聲說:“沒事兒。有事的話,哥會幫你。”

  林慕飛答應著,跟了出去。看守不出聲,只管在前邊走,不回頭。

  茫然跟在後邊,下到一層樓,來到一個門前。看守指指門說:“進去吧,有
人等你。問什麽,答什麽,積極配合對你好處。”

  林慕飛更蒙,疑惑著推開門,只見偌大的房間里只有一個人,一個女人,正
是新近認識的女檢查官易水寒。

  “林慕飛,恭喜你了,好事來到。”

  易水寒隔著個茶幾,坐在一張沙發上,難得的是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使林慕
飛好像看到一座冰山解凍。

  笑容雖微小,仍令人驚艷,更教人心動的是,易水寒今天又換身打扮,讓人
賞心悅目。

  林慕飛挺意外的,這個女人竟這麽關心自己。

  “林慕飛,你沒想到是我吧?來來來,坐吧,今天隨意些,像朋友一樣。”

  易水寒一指身邊說:林慕飛坐到沙發上,保持些距離,望著女檢察官。

  這個美女,穿著藍黑色的西裝制服,里邊是白襯衫,露出一段紅領帶,隆起
的胸前檢徽外金內紅,引人註目。下邊一條藍黑長褲,把白腿藏起來。腳上是一
雙珵亮、考究的黑皮鞋。

  不僅如此,發型也有變化。今天梳個馬尾式,標準、精致。

  易水寒註意到對方目光,說道:“怎麽,才幾天不見,就不認識我了?還是
我這身衣服讓你有些緊張?我是從單位出來的,沒換便裝。要是難看,以後咱們
見面時不穿。”

  林慕飛搖頭道:“不是,不是,妳一個大美女,穿什麽衣服都好看。”

  易水寒又露出笑容,說道:“你倒是挺會說話的。真不是明白你女朋友怎麽
會對你那麽大意見。其實,男人有時候像野獸,沒什麽不好的,要分場合、時間,
相處的人。”

  林慕飛聽得糊塗,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易水寒拉近點距離坐下,側臉望著男人的臉。

  “林慕飛,我來主要是告訴你,你提供的情報很有用。丁典不久前落網。這
下太好了,原本許多頭疼的事,都可以應刃而解。”

  “真是因為我抓到丁典的?丁典真藏在野貓夜總會?”林慕飛還有點不信。

  “對呀。我們剛開始也不信,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出兵,結果真在那里抓到他,
當時這家夥正和老板娘做運動,周圍還一堆人,真不是個東西。”易水寒微微皺
眉。

  林慕飛有些糊塗,“做什麽運動?”

  易水寒瞪大眼睛瞅著對方,嚴肅的臉上多些忸怩,還發點發熱。

  “就是你們男人都喜歡,秦蕓稱你為野獸的運動。”

  “哦。”林慕飛臉上不禁笑了,沒想到自己的舉報,居然實現在這麽個尷尬
場面上。

  易水寒白他一眼,說:“這次你立大功了。有好久了,我們都想抓到丁典,
但這家夥太狡猾,狡兔三窟,使我們多次撲空。不只我們在找,別人也在找,有
多少人都想要他的命。還好,終於落到警方手里,這回我們可以安心了。我會向
警方說明你的著重要作用,在你的量刑上,你會得到一定照顧的,不會讓你白費
勁兒。”

  “謝謝易檢查官。”林慕飛猛地想起一事,連忙道:“我舉報丁典,這件事
會保密吧?會有其他人知道嗎?我是說……”

  “我明白。”

  易水寒笑道:“我們是絕對保護舉報人安全的,你可以放心,這件事已經被
列入最高機密,除了我、我的直屬長官,就只有少數幾個同事曉得,絕對是保密
的,你不用擔心會給任何人曉得,也不會因此受害。”

  “那……那真是太好了。”

  林慕飛松了口氣,心上懸著的大石落了地。

  雙方談話間,坐得近了些,林慕飛可以聞到對方身上如蘭如麝的香氣,越品
越濃,令男人身心舒暢,思緒飄然。

  “你不用謝我,這是你應該得的。有沒有想過立更大的功,更早的離開這個
地方?”

  “你有辦法嗎?你要為我翻案嗎?”對方的目光明亮犀利,令人膽怯。

  易水寒奇兵突出,“你先告訴我,你師父鄭歷生前偷偷在研究什麽項目?”

  “不清楚。”提到師父的研究,林慕飛警惕起來,不會泄漏任何信息。那種
秘密只能爛在肚子里。

  易水寒露出贊許之意,“這就對了。防人之心不可無。不可以隨便相信任何
人,否則吃虧的就是你。”

  “你來看我,除了丁典被捕的事兒,還有別的吧?”

  “當然。重要的事兒還有第二個。據醫院里的殺手來看,有人處心積慮想要
幹掉你,不知道想要幹什麽。”

  “我也感覺是這樣。”

  “你好好想想,有可能要殺你的人都有誰?”

  “我以前跟你說過的。”

  “對。我調查過,但沒有可疑人物。”易水寒正色道:“你師父的死,目前
你是頭號嫌疑人,一切證據都指向這個結果,秦楓出賣你,是合法舉報,你說孫
二虎陷害你,但也無法證明。”

  林慕飛心中一苦,登時氣餒,“你如果什麽都要證據,又何必問我?”

  “我是法制人員,作什麽事情,當然都要講證據,不然難道只憑片面之詞,
就隨便抓人嗎?你的案子,表面上證據煉完整,如果不是確實有殺手要殺你,我
都很難相信你。”

  易水寒道:“我最近有聽到一些風聲,但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你在看守所
里,沒事就多想想,回憶一下,如果想起什麽線索,你可以透過管理人員找我,
任何線索都可能是有用的。”

  林慕飛點點頭,“我會的,再次謝謝。”

  易水寒起身離去,出去之前,還特別說了一句“我後頭會再來看你”,林慕
飛看著她的背影,怔怔出神,直到她離開,這才回過神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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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1~2集 • 18~19)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

                            命書(第二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2月8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18)高招救人

  走在長長的走廊上,林慕飛緩步回到了囚室。

  走進門,四虎等人的目光齊刷刷射來,等林慕飛回望時,他們又把目光避開,
林慕飛隱約覺得,四虎這夥人不對勁,恐怕要有什麼事了。

  朱五湊上來問:「有什麼事嗎?」

  「沒事兒,我很好。」

  朱五見問不出什麼來,不再說話。

  屋里的人有的躺著想心事,有的坐著發楞,有的望著窗外的燦爛陽光發傻,
有的自言自語。四虎和自己的幾個手下靠墻聊天,離得遠,不知在叨咕什麼。

  放風的時候,大家分散在大院子里,可以隨意走動。微風吹過來,在臉上滑
過,再看看藍天白雲,沐浴著暖和的陽光,聞著不知從哪里飄來的花香,誰都覺
得,要是整天活在這院子里滋味也不錯。

  朱五不知從哪里弄到香煙,給林慕飛一根,二人點上,津津有味地抽著,一
齊冒著煙,望著不遠處的大門,都露出渴盼的眼神。

  一會兒,又有人給朱五消息。

  「明天我大哥會過來。這下好了,我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我一定要表態,
證明我不是內奸。」

  林慕飛扔掉煙頭,問道:「丁老大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說什麼都是虛的,你也未必相信。等來了,你自己感覺一下吧。」朱五
露出崇拜的神色。

  這天晚上,四虎對朱五的侍候格外慇勤,親自指揮幾個小弟打掃廁所,收拾
室內衛生,給五哥洗腳,還挑選兩個小白臉晚上陪睡。

  朱五心情大好,連誇四虎會做人,會辦事,是個人才。

  小白臉給朱五提供快樂時,照例是關燈的,讓別人聽著聲,瞅著模糊的陰影,
幹著急,只有羨慕的份兒。

  林慕飛合目不瞧,盡量多想心事,不聽跟前的淫聲浪語,哼哼嘰嘰。當結束
的時候,將近半夜十一點,估計這時候的朱五爽得快成面條了。

  之後,二十多人的房間徹底靜下來,在黑暗的幕布下,大夥安然入睡。淡淡
的屎尿味兒、臭腳味兒充斥空氣里,在每個人鼻子下蕩漾著。

  連門口右邊的林慕飛也睡著了。已經習慣這房里的氣味兒。落到這個地步還
有啥挑剔的。

  今晚如他所願,真的有夢。

  夢里的畫面很暗,只見影影綽綽的陰影,看不清什麼。好像是一條繩子各握
在幾只手里,拉成一條直線,一齊使勁兒在勒著什麼,勒著那物直叫喚,是豬,
是狗,還是羊呢?看不清,一點輪廓都沒有。

  在夢里著急,林慕飛急著快點醒來,越想醒來,越是難受,漸漸地呼吸困難,
腦子一片空白,似乎要去閻王爺那里報到,就在幾乎要失去意識時,呼吸突然順
暢。

  忽地一睜眼,只聽一個聲音大吼道:「四虎,你們想幹什麼。」接著燈一亮,
林慕飛看清了,朱五在和一群人搏鬥,正是四虎手下一幫人,而四虎與一名囚犯,
兩人就站在自己身旁,手里拿著繩子,繩子已經勒在自己脖子上了。

  險些被勒死,林慕飛身子軟軟,手腳無力,正試圖掙紮站起,四虎大叫道:
「不能放過林慕飛,必須弄死他。」

  四虎拉起繩子的一頭,另一個人另一頭,一股緊縮的力量從脖子傳來,令林
慕飛要上不來氣。

  朱五大叫道:「操你媽的,四虎,我跟你沒完。」狠踢幾腳,狠揮幾掌,打
出重圍,一腳踢倒勒人的家夥,又將四虎撲倒,掐住脖子,解了林慕飛的斷氣之
危。

  四虎那些弟兄們連忙過來,對朱五拳打腳踢,這時候不在乎誰是老大了。打
得朱五拳破血流,但就是不放手,非要治住四虎不可。

  林慕飛這時候身體無力,掙紮著站起來,使勁晃著門,大叫道:「快來人吶,
殺人了。」沒喊上幾句,被那些家夥打倒在地,有個小子掄起一截鐵床柱,砸在
林慕飛的頭上,一股鮮血淌出來。

  床柱又舉高,林慕飛一陣惶恐,暗忖:這下完了。想躲躲不開,被幾個人按
著。

  關鍵時候,朱五又沖過來,照那家夥腰上踹一腳,那人居然沒倒,轉身照朱
五砸一床柱,朱五一閃,砸在肩膀上,疼得朱五臉都變色了,仍挺住不倒,抓住
鐵床柱硬奪。

  其他人一看,又成群撲上來,將朱五弄倒,一陣毆打。

  四虎喘口氣,指著林慕飛說:「快點,快點動手,不然沒機會了。」

  又有人將繩子套在林慕飛的繩子,又有人用力勒他,勒得脹紅臉,眼珠突出,
呼吸受阻,四肢亂掙著,眼看不行了。

  突然間,幾個看守沖進來,大叫道:「都靠墻蹲著,麻溜的,誰不聽話,立
刻打死。」

  那幾個勒人的不甘失敗,仍堅持勒著,想在最後關頭達到目的,看到林慕飛
身子一軟,四肢不動,他們松口氣。

  警察急了,上前揮警棍,全都打倒在地。回頭見朱五鼻歪嘴腫地站起來,再
看林慕飛,四肢攤開,一動不動,閉著眼睛,一張臉幾乎被鮮血蓋住。地上血跡
斑斑,觸目驚心。

  朱五心里大痛,跑到林慕飛跟前跪下,連搖帶喊:「哥們,你醒醒啊,你不
能先走啊。我說過,咱們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你怎麼就死了呢?你快點醒
來吧。」

  聲嘶力竭,撕心裂肺,淚如雨下,聽得旁人都不是滋味兒。

  朱五突然擦擦眼淚,拎起鐵床柱朝四虎走去。四虎見了,媽呀一聲,像見鬼
似的,躲到警察身後,叫道:「警察,他要殺我,你們不能不管啊。」

  警察這才奪下朱五的床柱,命人快把林慕飛送醫院,看還有沒有救。朱五和
四虎等人被押去審訊,得查一下今晚的血案是怎麼回事兒。

  林慕飛送到醫院後,醫院立刻組織人力火速搶救,又是人工呼吸,又是擠壓
胸膛,又是電擊等等,忙了一溜十三遭,沒什麼起色。再看腦電波,生命還在。

  主治醫生摘下口罩,頭套,擦擦頭上的汗水,說道:「先推到閑置病房。」
於是,林慕飛在那張床上被人推走。

  警察問怎麼樣。主治醫生一臉愁容說:「我們已經盡力,看他的造化了。要
是24小時之內不醒,那就完了。」

  警察們聽罷,個個臉帶憂色。因為出了這檔子事兒,不好交差,上邊會追究
責任的。

  次日早上,女檢察官聞迅趕到醫院。

  今天,仍穿著一身藍黑制服,俏臉白凈,眸子黑亮,嬌小的身材在急走時還
是風吹楊柳般的輕盈,芳心卻十分緊張。

  在醫護人員和警察的陪同下,在病房里見到林慕飛,還是那個樣子,英俊的
面孔沒什麼變化,只是面無人色,閉著眼睛。

  「林慕飛,林慕飛,快醒來!」

  易水寒連喊數聲,自然毫無反應,她睜大美目,肩膀顫抖著,紅唇哆嗦著,
只是嘆息。

  撩一下額上的秀發,易水寒穩定一下情緒,又向警察問:「聯系他的家屬了
嗎?」

  「聯系好多次了,都沒聯系上。」

  這時,林慕飛的眼皮動了動,嘴張合著。

  易水寒又驚又喜,忙彎腰低頭,盯著林慕飛的臉,想聽他說些什麼。

  「秦…秦蕓……夢雪」聲音微弱,如同夢囈。

  易水寒悻然擡頭,冷哼道:「這家夥倒是個情種。」

  林慕飛停頓了幾秒,又開始囈語。

  「易水寒……易水寒……」連喚數次。

  易水寒想不到這家夥會叫自己的名字,不禁俏臉生霞,覺得好尷尬,直接楞
在那里。

  然而,怎麼都想不到,就在她訝然呆住的一瞬,林慕飛的身體忽然抽搐,猛
地一折,頭部竟彈起來,雙方距離又近,直接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唧地一聲,
好清晰,好有力。

  易水寒臉上發燒,芳心大怒,本能地一揮手,扇出一個耳光,啪地一聲,扇
得他又躺回床上。

  眾人驚呼一聲,一齊望著這個美女。心說,他都這樣了,你還敢打他?

  不想,林慕飛的眼皮開始跳動著,手腳一張一縮,並有了清楚的呼吸聲。

  醫生看看儀器,錯愕呆住,「病、病人生命跡象強了很多,心跳也回穩了。
一巴掌拍醒快死的病人,這是奇跡啊,前所未有啊!」

  易水寒大窘,瞪一眼林慕飛,二話不說,掉頭離開,生怕聽到後頭眾人轟笑,
在走出門口時,心里卻滿是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19) 大難來臨

  幾天之後,林慕飛回到看守所,正趕上放風。一來到大院子里,就看到那邊
墻下的一群人,不禁楞住了。

  只見朱五和四虎各領一夥人對峙著,雙方吵得不可開交。

  四虎和七八個手下人竟然沒事兒?這家夥謀殺自己,不追究責任嗎?

  四虎和朱五各瞪著眼珠子,像惡鬥前的公雞。後邊的小弟們跟著大呼小叫,
耀武揚威。

  「朱五,就是你出賣丁老大的。你還有什麼說的。」

  「放屁,放狗屁。我朱五不是那樣人,就算我死,我也不會出賣我大哥。我
會和大哥說清楚!四虎,你血口噴人,是沒打算從這里活著出去了?」朱五嘴很
硬,氣盛很勢。

  四虎一臉緊張,聲音都有點抖:「朱五,你少嚇唬我,我四虎可不是被人嚇
大的。再說,我沒冤枉你。條子找了他那麼久,他早不被抓,晚不被抓,你剛進
來沒多久,他就被抓了,不是你,又會是誰?你在監獄里,正好供出他。不但可
以立功減刑,等你出去,還可以接他的位置,誰能說不是?」

  「操你媽的,你給我滾犢子。別看你背後有人,這次又放你回來。我朱五可
不慣著你。你再說這種話,我就弄死你。」

  「你來呀,誰怕誰啊?看看到底誰才是老大。」

  雙方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眼看就要打起來。後邊的小弟摩拳擦掌,咬牙
切齒,隨時都會瘋狗一樣沖上去撕咬。

  那些旁觀者連忙躲到最遠處,怯生生地望著這兩夥人,生怕殃及池魚,被卷
入隨時可能爆發的混戰中。

  林慕飛過來半天,沒人理睬,也沒人看他一眼,仿佛不存在。

  「朱五哥,我回來了。」林慕飛叫道。

  朱五握著拳頭,眼放兇光,聽到這聲音後,轉過頭來,只是點點頭,又面對
四虎。

  四虎連看都沒看林慕飛一眼。

  這兩人的反應太不正常。按說,四虎應該害怕,朱五應該跑過來擁抱才對?
這是什麼情況?

  「四虎,你後頭倒是有人,還挺有本事,監獄里殺人都能當作打架處理,連
禁閉都不用關。」

  朱五罵了這樣一句,林慕飛心領神會,這是在說給自己聽呢,這些黑社會拉
幫結派,一個個後頭都有背景,自己孤單一個,匹夫之勇,確實玩不過他們。

  「但也不是只有你四虎背後有人,我也有!你眼睛不放亮點,再找我兄弟麻
煩,不用等你出獄,我直接在牢里就幹掉你,你背後的人再厲害,看他來不來得
及救你!」

  朱五惡狠狠地說道,四虎聞之色變,總上卻不肯服輸。

  「朱五,等著瞧吧。你個內奸,出賣丁老大,你會是什麼下場?你連爬的機
會都沒有。」

  雙方眼珠子突出,有一半在眼眶外,彼此的小弟吶喊助威,沖突隨時爆發,
小小的角落,充滿了叫聲,罵聲,詛咒聲,亂成一團。

  林慕飛進退兩難,要進去說點什麼,自己沒那個份量;想掉頭離去,又好像
不太妥當,只能站著不動。

  驀地,周圍一起靜了下來,好像這二十多人同時閉嘴,連呼吸都停了。

  那些本來要拚命的人,齊齊向林慕飛這邊瞅來,都變了臉色,為首的朱五和
四虎更是誇張。

  四虎臉色變青,忘了眨眼,朱五則臉色蒼白,嘴唇無色,目光直直地盯著這
邊,要不是胸口還在起伏,會讓人以為他是個死人。

  林慕飛暗忖,你們瞅我幹什麼?怎麼會突然這麼怕我呢?我有什麼讓你們害
怕的?

  「你們怎麼不吵了?你們倒是吵啊?我好幾天沒看到這麼激烈的嘴炮了。」
一個很溫和的男人聲音從身後響起。

  林慕飛一驚,轉身一瞧,自己後邊還站著一夥人,眾星捧月似的簇擁著一個
人。

  此人四十多歲,斯斯文文,帶著成熟男人的帥氣,臉上微笑著,這人不認識,
但不知為何,好像在哪里看過?

  中年男子背著手,往前走幾步,站在林慕飛前邊。

  四虎立刻臉上堆笑,快步過來敬禮,朗聲道:「四虎見過丁爺。」

  丁爺哼一聲,看都不看他,只望著朱五。

  朱五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如喪考妣,向丁爺挪著步,雙腿象灌了鉛
一樣沈重,好幾分鐘才到人家跟前。

  「大哥!你也來了。」

  朱五雙膝跪地,「真不是我出賣你啊。要是我幹的,讓我全家死光光,讓我
被雷劈死。我看,有可能是四虎出賣你的。」說著說著,一個大男人涕淚皆下,
不敢擦試,也不敢起身,一直跪著。

  四虎一聽,嚇得臉都白了,撲通一聲跪倒,膝行向前。「丁爺,丁老大,我
怎麼可能出賣你?再說了,我也不知道你藏在哪兒啊。」

  身後的林慕飛大為恐懼,陣陣頭皮發麻。

  ……這位就是丁老大?

  ……這人怎麼會長這個樣子?

  ……和我想的截然不同。要是他知道是我出賣他,我會是什麼下場?不過,
易水寒說過,這是高度機密,他不可能知道是我的。

  林慕飛強自鎮定,裝作不相幹的沒事人,只看見丁典一派和氣,滿臉微笑,
哪里有黑社會老大的樣子?

  「四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周老板子的關系,你之前和他們家的二女兒好
上,不是關系挺好的嗎?沖著他老人家的面子,咱們其實是一家人啊,你何必緊
張呢?」

  丁典負手背後,笑道:「不過,他去年壽宴上,當場被條子在壽桃里找到丸
子,拒捕時候給射殺,那盤壽桃是二女兒送的……這事不會碰巧與你有關吧?」

  四虎一聽,趕緊磕頭,大叫冤枉,丁典沒再理會,目光改移到朱五身上。

  「老五,你行啊,我都進來好幾天了,也沒等到你來看我。」

  朱五擦擦臉上的淚水,嗚咽道:「大、大哥,我是真不敢見你啊,我怕你真
……真聽了閑話,以為是我出賣你的……」

  丁典搖搖頭,「你是和我一起打天下出來的,為我擋過子彈、挨過刀,我連
你都不信,還能信誰?你說吧,哪個說你出賣我,我斬哪一個!」

  說著,目光在四虎臉上掃視著,嚇得四虎魂不附體。

  朱五大喜,忙不疊地起身,謝過大哥,更瞥見傻站在一旁的林慕飛,搶去將
他拉來,「大哥,這是我新交的好兄弟,他叫林慕飛,是條漢子,也是個好人,
我帶他來見你。」

  林慕飛跟著叫了一聲「丁大哥」,暗自慶幸,躲過一劫,丁典則是微笑著看
過來,上下打量,目光如劍。

  「你就是林慕飛?不錯,不錯,形貌堂堂,也算得上一表人才,我就一直在
想,你該是什麼樣的……」

  丁典的話,讓林慕飛摸不著頭腦,隱隱約約,有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就只
見丁典微笑著拍拍這邊肩膀,如話家常一般的親切開口。

  「你是林慕飛,那麼,就是你舉報我,讓我被抓的?」

  林慕飛一聽,身體發涼,從頭涼到腳,如墜冰窖。


                                【未完待續】
2019-2-8 18: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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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3集 01)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三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3月7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首發:阿米巴論壇



    那個,由於被關進監獄去了,整個第三集,都沒有真正的床戲,非肉不歡的
讀者,可以棄書了,第四集見。
  
           ***    ***    ***    ***


                              (1)驚弓之鳥

  那日的天氣很不錯,碧空如洗,萬里無雲,陽光撒滿院子,到處亮堂堂的,
落在人身上很溫暖,很舒服。可是林慕飛覺得眼前發黑,身上發抖,像是置身於
寒冷的冬夜。

  「丁先生,你在開玩笑吧?我和你非親非故,根本不知道你的事,出賣這話
從何說起?」林慕飛焦急地辯解著。

  丁典威嚴的目光直視過來,大有深意地笑著。

  「不用解釋,是你的怎麽都賴不了,後頭一定要好好感謝你!我已經申請轉
入你們那個監舍了,相信明後天就會有結果。到時候咱們好好親近親近。」丁典
的聲音是那麽柔和,猶如跟好友密談。

  林慕飛聽得臉色煞白,仿佛剎那間血液被抽幹,無意中一瞥旁觀者,更令他
倒抽一口冷氣。

  四虎一臉冷笑,笑里藏刀;朱五的一雙綠豆眼變紅了,仇人一樣盯著自己,
目光銳利得能刺透自己的身體,臉上坑坑窪窪的肉好像一起一伏。

  丁典輕拍一下林慕飛的肩膀,再次強調:「小子,你真行,我會好好報答你
的。」說完,大步向監舍走去,龍形虎步,很有氣勢,身後的那些小弟隨跟著,
都不忘向林慕飛投去憎恨的一眼。

  放風的時間到了,眾人陸陸續續返回自己的屋子。

  林慕飛是最後一個走的。要不是看守聲色俱厲地下令,他還想站在那里,覺
得待在操場上,還能安全一些。

  回到監舍,隨著鎖門時的格登一聲,林慕飛的心也跟著格登一下。

  囚犯們的目光都射過來,像要割肉一般。每個人的面色都不善,尤其是四虎
和朱五這兩幫人,臉色兇得像瘋狗,隨時都會跑過來把自己撕成碎片。

  邁著沈重的腳步,回到自己的睡覺位置,剛想躺下,對面的朱五大吼道:
「滾,別挨著我。你這個小人,給我滾遠點。」一張倭瓜臉陰雲密布,加上那些
坑窪,說不出的難看、可怕。

  「我沒有出賣你老大,別冤枉我。」林慕飛盡量讓自己顯得冤枉和委屈。

  「我倒真希望是冤枉你!媽的,那個誰,新來那個,你和這個小人換個位置
睡。」朱五瞅一眼挨著廁所的那個小白臉。

  小白臉笑了,滿口五爺叫個不停,抱著行李快步過來,有點像將被皇帝寵幸
的妃子。

  林慕飛忍氣吞聲搬過去。那里的屎尿味兒很重,差點把他薰吐了。

  鋪好被褥,勉強躺下來,林慕飛一顆心幾乎要爆炸,暗罵易水寒這個娘們。
自己落到這個地步,成為公敵,全是她害的。

  每次一望眾人,眾人的目光是鄙夷的、厭惡的。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
的是明後天丁典過來。那時候自己只能是一只可憐的小羊,任人宰割。

  想到自己可能出現的種種下場,林慕飛不禁毛骨悚然。

  每次一有人從身邊經過,林慕飛便提高警惕,覺得人人都想害自己。尤其是
朱五和四虎那夥人,個個都可能是殺手。

  有一個家夥,從廁所出來,一只手從兜里一掏,嚇得林慕飛身子向後一縮,
神經都崩緊了。打算對方要是一刀刺來,自己來個就地十八滾。

  等那家夥的手掏出來時,是一塊紙,人家用紙擦擦手,然後丟進垃圾桶。

  林慕飛長呼出一口氣,又有點生氣,真想跳起來給這家夥幾個耳光。好端端
的,你掏兜幹什麽?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吶!

  晚上睡覺也是難事,總覺得有人想殺自己。原來是提防四虎那群豺狼,現在
不然,得防著這監舍中的每一個人。每人都可能是自己的索命鬼。

  每晚睡覺得睜一只眼睛,偏偏預測夢不再光顧。無論是什麽姿勢,怎麽招喚,
就是做不出一個夢來。在這個四面楚歌的地方,朝不保夕,全拜那個姓易的娘們
所賜,真是可惡。

  連續幾天過去,林慕飛沒有見到丁典的影子,聽說丁典被警方提走,協助調
查什麽。這並沒有使林慕飛的神經得到松弛,因為朱五對他的仇恨更大,不但表
情兇惡,日日磨拳擦掌,像是隨時會將他弄死。

  一個人天天活在恐懼、緊張當中,很容易發瘋。林慕飛覺得自己就要發瘋,
分分秒秒都是折磨。自己又像一個氣球,越吹越大,當達到極限時,必然爆炸。
目前最需要的是放氣,放氣,才能降低危險系數。

  有一天實在忍不住,林慕飛悄悄跟看守說要見易水寒。看守讓耐心等待,人
家易檢察官見不見你還不一定。

  又煎熬幾天,林慕飛明顯瘦了幾圈,看守才過來將他領往會客室。

  一進門,眼前驟然一亮,林慕飛以為走錯地方,見錯了人。

  一個女人抱著膀望著窗外,給人一個背影。

  一個嬌小的身子,穿著一條潔白的裙子,是蕾絲的A字公主裙,後邊的下擺
比前邊的長一些。兩條肉腿清晰可見,勻稱圓潤。

  女人的長發如瀑,黑亮潤澤,兩條胳膊泛著肉光,腰那麽細,高跟鞋跟又那
麽高。周身上下散發著柔性的美的光輝。

  林慕飛一呆,一時忘了說話。

  女人轉過身來,正是易水寒,俏臉有著淡妝,明眸紅唇,面白如玉。要是笑
著,肯定傾倒眾生。偏偏臉是冷的,望過來的目光,不是對朋友,而是一副公事
公辦的樣子。

  「你急著找我有什麽事嗎?說吧。我們是代表法治和公理的,會保護每一個
無辜的人。」易水寒放下光滑的兩條胳膊,胸部微隆,大腿露得更多,端長筆直,
肉光閃閃。

  「那你趕緊保護我吧。我的小命不保。」

  「咦,怎麽回事兒?」

  林慕飛大吐苦水,把近日來的遭遇講述一遍,末了說:「再這麽下去,不等
他們下手,我自己就得被嚇死。你告訴我,我怎麽會落到這個下場?」

  「你說是我們泄密?這怎麽可能?絕對不可能。」易水寒語氣堅決。

  口中否認,易水寒陷入深思,秀眉時緊時松,在室內徘徊著,纖腰扭著,高
跟鞋有節奏地卡卡響,胸部微微顫著,裙據一揚一揚的,真是裊裊依依,風情萬
種。只是那表情有點不相稱,應該是喜悅的。

  林慕飛的目光在嬌軀上掃瞄著,總是看不夠。等對方轉過臉時,立馬看墻,
不敢與她目光對視。心說:這女檢察官很美啊,個子雖小,氣場很強。

  過一會兒,易水寒停在面前,一股體香飄來,沁人心脾,飄飄欲醉。

  林慕飛道:「你還沒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兒。」

  「一定是我們內部出了壞蛋。我絕對要把他揪出來,繩之以法。」易水寒俏
臉上是震怒、痛惜,一雙明眸射出寒光。

  「你這個女人不靠譜,剛合作一次,你就讓我掉進火坑。現在所有的人都知
道我告密,出賣丁典。你說我以後還怎麽在里邊待呢?你口口聲聲說要堅持法治
與公理,可你連我的安全都保障不了!」林慕飛有點激動,聲音大起來。

  易水寒的目光在對方臉上打著轉,「你別激動。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不愉
快的事兒,照說是絕不可能的。唉!我回去會徹查此事的,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

  林慕飛盯著俏臉說:「我不管是誰泄密的,調查也是你的事兒,但是,你得
把我弄走,弄到別的看守所,或者檢察院去。總之,讓我安全才行。」

  易水寒俏臉一沈,搖頭道:「不行。我是執法人員,不能濫用職權,以權謀
私。」

  林慕飛勃然大怒,「你這麽說的話,咱們就沒有什麽談的了。」

  易水寒沈默數秒,再次開口,說得很慢,像是字字斟酌,像是早有預謀。

  「你要想讓我保護你的安全……只有一個辦法!你當我的線人吧。」

  林慕飛大驚,「什麽線人?這是什麽意思?」

  易水寒俏臉含笑,是冷笑。

  「很簡單,你給我當臥底,監視丁典的一舉一動,並設法套出他心中所有的
秘密。你不知道,丁典不是簡單的一個黑幫頭子。他的萬大公司在市里,甚至省
里都很紅火。經營的項目很多,但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用合法掩蓋非法,還結
交很多權貴,手眼通天。這次抓到丁典,明明證據齊全,上面非說證據不足。這
次提審幾天,只是讓他吃些苦頭,估計不久會放回來。」

  「丁典回來,我豈不是完蛋了?」林慕飛當場楞住。

  易水寒的俏臉露出笑容,比牡丹還艷,雖只是一瞬間,也讓人心神一醉。

  「你唯一的生路,是當我的線人。當然,你也可以先從朱五那里下手。我可
以制造機會,讓你更能接近朱五。朱五是丁典的心腹,從他嘴里掏出可靠的情報,
也可以將丁典判刑。你這麽做,不只是幫我,也是在為社會做貢獻。」

  大美女說得義正辭嚴,正氣凜然,俏臉上一派威嚴,仿佛她本身就是正義和
公理的化身。

  「不行,這絕對不行。」林慕飛頭搖得像撥浪鼓。

  林慕飛看過一些影視劇,知道臥底一般都沒有好下場。往往是豬八戒照鏡子,
里外不是人。

  易水寒的美目一瞇,異彩連閃,「你先別忙著拒絕啊。我不是白用你的,會
給你多多的好處。」

  「會有什麽好處?」林慕飛沒好氣地問。

  易水寒認真道:「我會保證你的安全,把你轉移到別的看守所。我會照顧你
的家人。我還可以幫你做減刑的工作。」

  林慕飛再次觀察對方如花的臉,誘人的身材,怦然心動。

  「你真能保證我的安全嗎?你剛才不是說不能濫用職權嗎?」

  易水寒淡淡一笑道:「職權怎麽能濫用?但你當了我的線民,就算半個體制
內的人了,我照顧自己線人,這就是我的職權!」

  林慕飛的目光又在對方身上亂轉,易水寒皺起眉頭,「請自重點,我已經結
婚,是有丈夫的人,你不準對我胡思亂想。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的。」目光如
劍,令人膽寒。

  林慕飛收回目光,心馳電轉,想了又想,「我不想當臥底,還想多活幾年呢。」
聯想泄密一事,覺得這個女人不值得信任。

  易水寒哎了一聲,耐心勸道:「你先別忙著拒絕啊。這事是你現在的唯一出
路,別意氣用事,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再回答我。」

  香風一飄,女檢察官走向門口,回頭說:「我等著你的好消息了。」走出門
去。

  林慕飛呸一聲,心說:老子才不當臥底吶,我又不是傻子。要是你親自上陣,
我倒可以考慮。你這樣的女人幹起來一定很有味道,會讓男人大爽的。

  可是,不當臥底,我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

  一想到自己在監舍里的處境,林慕飛真想從樓上跳下去。


                             【未完待續】
2019-6-14 11:5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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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3集 02)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三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3月8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首發:阿米巴論壇  


                               (2)並肩作戰

  林慕飛正要回令人頭疼的監舍時,高跟鞋聲響起,響聲變大,房門一開,又
露出易水寒的俏臉和嬌軀來。俏臉是冷艷,嬌軀是妖嬈,隆起的酥胸一高一低地
呼吸著。呼吸之間,衣服後的微顫令男人血脈賁張。

  林慕飛疑惑地望著這位美少婦,不明白為何她又轉回來。

  易水寒沒有立即進來,而是倚門而站,一腿直立,一腿曲著,和門的鐵紅色
相比,兩條大腿白如玉,圓如柱,肉香四溢。若是手上去,相信手感也是一流的。

  秀發垂向一側,頭稍歪著,俏臉上難得的帶著一絲笑意,是隆冬里的一縷春
風。那冷冷的眼神突然間秋水盈盈,像帶出兩把鉤子。

  林慕飛未被迷惑,反而提高警惕,暗忖:這女人想幹什麽?難道要施展美人
計?

  「你還有什麽話對我說?」故作鎮定。

  易水寒笑容掠過,撩了一下額頭上落下的一縷秀發。這一個細微的動作特有
風情,和她冷酷的表情截然相反。

  林慕飛心道,又給我設陷阱,我才不吃你這一套。

  易水寒的黑眼珠轉一轉說:「剛才我正要下樓時,突然想起一些事兒來,也
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那些事兒本來與我無關,可是跟你密切相關。猶豫好一會
兒,我還是決定告訴你。不管你同意不同意當我的線人,畢竟咱們以前互相幫助
過,算得上是朋友。我把那些說給你聽,也算對得起你。」

  「是哪方面的事兒?」

  「是關於你家人的,戀人的。不知道你愛聽不愛聽。要是不愛聽,我就不說
了,馬上走。」

  林慕飛的神經沒來由地一緊,一顆心頓時變得沈甸甸的。被捕那天,妹妹痛
罵,又得知老爸重病住院,讓他幾乎不想活了。而心里一直想在惦記著他們的近
況。

  一臉的憂郁,垂下頭來,林慕飛嘆息道:「你說吧。」

  易水寒從門口走來,站他身邊。

  「咱們坐下來說吧。不是三兩句能說完的。」

  二人坐下,坐在一個長凳子上。易水寒主動保持一米多遠的距離,似乎在為
安全著想,令對方有點糊塗。

  「我在說之前,你要做好思想準備,不許在我面前哭鼻子。」易水寒臉色是
嚴肅的,而語氣則很溫和。

  「我是大男人,沒什麽受不了的。」林慕飛故意讓笑容開放在臉上,以顯示
樂觀。

  「這些天抽空,我又走了不少地方。為你的事兒,我特地看望了你的家人、
戀人。先說秦蕓吧。」

  林慕飛覺得心上一痛。雖說分手了,雖然一切都已過去,雖然自己說一切可
以放下,她與我無關,可一提秦蕓的名字,還是不能沒有感覺。人真是賤皮子。

  「她最近參加了校園歌手比賽,取得冠軍。又參加一個選美賽,得個季軍。
還參加一個類似於表演的綜藝節目,也殺進決賽,很可能也是冠軍。想不到你這
個女朋友這麽有才華啊。」

  「她從小就有藝術細胞,歌唱得不錯,也很會演戲。」話說得輕松,林慕飛
心里不是滋味兒。秦蕓是很會演戲,不然怎麽會把自己騙得跟傻子似的。

  「秦蕓的唱歌和表演都不錯,為什麽選美上差些?」

  「你是女人,應該比我更了解原因。」

  易水寒低頭瞧瞧自己的腿,瞧瞧腳上的高跟鞋,嘆息道:「我明白了。沒辦
法,天生的。我想,這不會影響秦蕓的發展的。按照現在的態勢,她將來肯定會
有一個不錯的前途。你很有眼光啊,找了一個未來的大明星當女友。」

  「是前女友。她只有過去屬於我。」

  林慕飛的頭垂得更低了,雙手抓著頭發,淚水在眼中打著轉,嘴唇哆嗦著,
快忍不住了,心里不住地叫著,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你們兄妹怎麽能這麽
對我?

  「看來我不該告訴你這些。這些事對你的傷害太大。」易水寒望著男人的樣
子,幽幽嘆息。

  「沒事,沒事的。我已經習慣被傷害了。你接著說吧。」

  「你爸住院,一家人都在醫院陪著,之後怎麽樣,我就不知道了,沒去問過。
你爭取早點出去,好好照顧家人。」

  得到家人的消息,林慕飛心下稍定,忽然強烈想要知道張竹影的情況,可想
到師父的慘死,又問不出口,把問題收了回去。

  深呼吸兩口,林慕飛的情緒平靜些,「謝謝你。當我出去的時候,已經是一
個糟老頭子。什麽都完了。」

  易水寒擡起下巴,「餵,林慕飛,你是不是男人啊?你應該心存希望。你應
該和我合作,好好改造,不斷地立功,不斷地減刑,為正義公理而奮鬥,盡早出
去,和家人團聚,幹一番事業。」

  林慕飛這才醒悟,這娘們說了一大堆話,這個才是重點,才是最終目的。還
是讓我乖乖地答應當線人,為她服務。

  「正義和公理是你的信念,你的理想,與我無關。」

  「如果你能幫我,我會盡可能滿足你的要求。」易水寒俏臉變得神秘,眼神
透著幾分迷離。

  「好啊,那你過來吧。」他會錯了意,不由地向對方挪去,大手朝她迷人的
身子摸去。

  易水寒如同受到電擊,騰地跳出來,裙子因此一掀一落,大白腿一現一隱,
那是朦朧中的誘惑。

  「你想幹什麽?」女檢察官一臉鄙夷,目光能殺人。

  「不是說滿足我的要求?為了表示你的誠意,你不是應該先給我點甜頭?」
林慕飛故意笑得輕浮,想耍耍這位大美女。

  「你不要胡說八道啊。上次的事兒還沒跟你算帳呢。」

  「什麽上次的事兒?」林慕飛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上次被那幫家夥勒死,在醒來的時候,你在我臉上親一下,你難道不記
得了?」」

  易水寒俏臉升起紅霞,平添幾分嬌艷,一想到這事兒,我就想狠狠揍你一頓。
當初是我救了你,你就是這麽報答恩人的嗎?」

  即使想破腦袋,林慕飛也想不起自己曾經親過她。看著那紅艷艷的嘴唇,倒
是希望那是真的。

  「我實在沒有印象了。」

  易水寒冷聲道:「你會忘記,我不會忘的。我之所以沒向你報複,是因為顧
全大局。要踐行公理和正義,從大局出發,我寬恕你了。但你不能得寸進尺。我
是檢察官,你對我這樣,你會是什麽下場,你想過沒有?你會一輩子在大牢里過。
好了,我不再和你廢話。你回去再想想,盡早當我的線人吧。那才是你明智的選
擇。我會等著你的好消息的。」

  瞪他一眼,快步離去,高跟鞋的節奏加快,腰扭得好歡,兩條玉腿快速邁動,
瞬間消失在門口,只剩下越來越小的鞋子聲。

  林慕飛朝地上吐口口水,暗罵:他媽的,這算什麽啊?你滿嘴的公理正義,
讓我付出,讓我拚命,你咋不付出?逗你一下都不行。太他媽的可惡了。臭娘們,
早晚有一天,我要掀起你的裙子幹翻你。這才是真正的善惡有報,這才叫他媽的
公理和正義!


                             【未完待續】
2019-6-14 12: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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