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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命書 (第1~6集•19) 作者:江南哭哭生、羅森(泉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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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3集 03)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三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3月9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首發:阿米巴論壇 


                               (3)似友似敵

  回到監舍,等於重回苦海,仍然得崩緊神經過日子。有一句話叫生不如死,
林慕飛覺得自己就是這樣。

  每天吃飯、洗臉、走路、上廁所、睡覺,做任何事兒,都是懷著一顆戒心,
對誰都得提防著,不敢信任任何一個人。也不搞清楚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每個人都可能是刺向自己心臟的尖刀。

  原來朱五是自己的靠山,現在連朱五也得提防。最好的朋友成為最大的敵人,
那是什麼感覺?回憶以前的友誼,讓人不敢相信事情會變得如此糟糕,如此恐怖。

  朱五對自己沒個好臉,四虎那幫家夥更不用提了,簡直是一群狼崽子。自己
失去了做夢預測的能力,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如何,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是自
己的死期。

  人要這麼活著,豈是一個痛苦之詞可以形容?

  有一天半夜,一個小子經過林慕飛跟前進廁所,這本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兒,
卻讓林慕飛心里波濤起伏,總覺得這小子要對自己不利,結果是從人家進去,至
人家出來,這差不多一小時時間,都不敢睡。等人家出去後,才敢合上眼睛。

  這樣的事情太多,導致晚上睡不好覺,白天打不起精神,走路直晃,有一次
怦地撞到墻上,撞得眼冒金星,眼前發黑,差點栽倒。

  四虎等人見了,哈哈大笑,笑彎了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其他人也跟著笑
了,笑聲匯聚一起,聲震監舍,簡直要把房蓋鼓開,惹得看守過來直敲門,讓他
們閉嘴。

  在大家以這事兒為笑柄,當林慕飛為小醜時,朱五始終沒笑,只是冷眼旁觀,
臉上陰晴不定,但沒說什麼,不知道心里怎麼想的。

  林慕飛每天都這麼煎熬著,可謂度日如年,覺得自己快要挺不住,要一下子
死掉。有時又想到當臥底的事兒,意誌發生動搖。

  一個聲音說,與其這麼苦不堪言地過著,不如給她當臥底算了,好歹日子能
過得輕松一點。臥底就臥底,即使日後下場很慘,那是以後的事兒,且顧眼前吧。
活一天,算一天,活一天,樂一天,強過這麼生不如死。

  另一個聲音反對:不行,絕對不行,絕對不能給那個臭娘們當奴才。一旦踏
上賊船,難以下船。被人家當槍用,止不定哪天被拋棄,小命丟了。就算不丟,
一輩子不能堂堂正正做人,又有什麼意思?

  這兩種聲音像兩條蛇一般,在頭腦中糾纏翻滾,難分勝負,害得他腦袋都要
爆炸了,始終拿不定主意,就這麼渾渾噩噩地混日子,只盼著自己早點判刑,好
早點轉到監獄中,脫離狼窩,過上新的日子。

  有時又想,要是不出師父這樁命案,自己當個小小的修理工,雖不能過上人
上人的日子,倒也自由、開心。總比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好得多。

  唉,命苦,連當個小人物的幸福都不可得。然而,只要活著,生活還得繼續
下去。

  這天,又發生一件事兒,對自己命運有一定影響。

  這天晚飯後,大家都在休息,有的坐著,有的走動,有的在哼著小曲,有的
伸懶腰。在幾個燈泡子的黃亮的燈光下,每個人被照得清清楚楚。

  以往這個時候,朱五早已找個男寵,做著預熱工作,準備睡覺時瘋狂享受了。
今晚卻沒那麼幹,而是將目光射向廁所那邊的林慕飛,後者躺在那里裝打盹,尋
思著晚上怎麼把覺睡好。雖然閉眼,也能感覺到遠處朱五綠豆眼里的兇光。

  再次睜眼時,林慕飛嚇得一激靈,趕緊坐起來,每條神經都緊張起來。

  朱五不知何時站在自己的鋪位前,叉腿掐腰,吹胡子瞪眼。

  那近乎禿子的倭瓜腦袋,在燈光下又大又醒目,令人發笑,但林慕飛笑不起
來,因為對方的綠豆眼睛里分明帶著股殺氣,而不是簡單的兇光了。

  「五哥,你想幹啥?」林慕飛站了起來。

  「我想打死你,給我大哥報仇。」朱五瞇起眼,雙手握拳,握得關節格格直
響,像一只將要吃人的黑熊。

  「我都說過多少遍了,我沒幹那事兒。」林慕飛後退一步,一顆心象壓了塊
大石頭,心說:屋漏偏逢連夜雨。連朱五都想弄死我,我還有活路嗎?

  再看四虎他們,早湊到近前看熱鬧,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他們的笑容,明
白表現出人性最黑暗的一面。

  朱五喝道:「林慕飛,是男人的就過來,別當縮頭烏龜!」

  林慕飛當然不是縮頭烏龜。在這個節股眼上,寧可被人打死,也不能被人瞧
不起。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像條漢子。

  邁著傷腿,小步過來,林慕飛跟朱五站個對面。

  朱五轉身走到屋內的寬敞處,回頭看著,「這地方適合打架,來吧。你要是
把我打趴下,以前的事兒我再不追究。」

  林慕飛一臉的苦笑。

  要是從前,自己身體健康,精神飽滿,狀態最佳時,打敗朱五未必沒有可能。
可是現在,現在傷殘之身,又多日飽受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想打敗朱五?無
疑是做夢!

  「我來了,出手吧。」

  打不過,也得敢於面對,便擺了一個弓步迎敵的姿勢。

  「好,我就喜歡這樣的硬漢子。」

  大聲一喝,朱五滑步向前,兩只大手時拳時掌,打向林慕飛胸前。出招之準,
力度之強,令人贊嘆。

  林慕飛沈著應對,不閃不避,抓向朱五手腕,看似隨意,實則角度之佳,盡
顯行家風範。

  朱五見此,突然停手,改為雙拳打臉,同時一腳踢向對方小腹。

  旁觀者哎了一聲,以為這下必中。因為朱五變招很快,令人防不勝防。

  四虎在旁叫道:「踢死他,踢死他。」他那夥小弟們也跟著喊叫,一聲高過
一聲,一浪高過一浪。

  林慕飛反應也奇快,退步側身,一拳擊向朱五肋骨。朱五別看塊頭大,閃身
比他還快,一手擋住拳頭,一腳橫踢林慕飛的肚子。

  林慕飛也想躲,可是傷腿誤事,躲不及時,肚子被踢個正著,怦地一聲,痛
得林慕飛啊一聲,捂著肚子退好幾步,心中好恨那條傷腿。

  眾人高聲喝彩,朱五得意地滿臉堆笑,向林慕飛招招手。

  林慕飛忍著痛,一股不報輸的脾氣在血液中激蕩,心說,打吧,打吧,就這
樣在打鬥中痛快淋漓的死去也沒什麼不好,勝過茍且偷生!

  振作精神,瞪著眼睛,林慕飛又走上前來。二人的第二場打架繼續進行。

  朱五一個跳躍撲來,雙拳擊胸。兩個小西瓜似的拳頭力量很大,估計打上得
骨斷筋折。

  林慕飛猛地一矮身,雙掌一推,正推在朱五的腹部上,推得朱五差點來個四
仰八叉,忍不住誇道:「好,好小子,好功夫。」再度沖上來打鬥。

  二人混戰一起,拳腳交加,纏鬥不休。

  四虎那些人在旁觀戰,眼神冷冷,不時還低語幾句,令林慕飛犯疑,覺得其
中有鬼。

  本來,林慕飛就吃了腿傷之虧,再加上不時走神,被朱五連連擊中,上半身
不知挨了多少下,幸好沒有大礙。

  盡管挨揍,但打了這麼久,朱五從不曾碰他的傷腿。這讓林慕飛著實詫異,
只要朱五願意,像上次決鬥那樣,在自己傷腿上踢上兩腳,基本上只顧疼了,哪
里還有什麼戰鬥力?

  朱五的眼神和拳腳只對他上半身,不知怎麼想的。

  打到後來,二人打急眼了,也不再顧什麼風度了。林慕飛頭破血流,盡失英
俊形象。朱五變成熊貓眼,鼻血長流,更加醜陋難看。

  兩人互相抓頭發,踹肚子,在地上翻滾,或站著扭打,哪里還像兩個武術行
家,跟街頭的小流氓知打差不多。

  在這個過程中,林慕飛吃虧較多,一是傷腿成為累贅,嚴重影響戰鬥力的發
揮。二是體力不足。三是抓頭發時,自己疼得咧嘴,人家朱五不怕。他是寸頭,
手指抓不住,一抓光光的,手中空空,氣得林慕飛用拳敲他腦袋,敲得朱五的大
腦袋怦怦響。朱五張嘴怪叫。

  當雙方打得天昏地暗時,如兩條瘋狗時,四虎他們不甘寂寞,選在這個時候
出手了。

  值此之時,林慕飛和朱五正如柔道比賽似的,相互抓著胳膊,像支黃瓜架一
樣。

  林慕飛註意到四虎的一個小弟,捏著削尖的筷子,插向朱五的背後。

  朱五也看見四虎悄悄地用筷子,紮向林慕飛的後心。

  這要是給紮上,後果可想而知。

  千鈞一發之際,生死存亡之時,朱五向旁一扯林慕飛,林慕飛在身子偏移時,
也猛地一拉朱五,彼此不約而同的動作,雙雙躲過歹毒的一紮。

  二人並肩站立,都看到了兩根筷子尖如同匕首一樣鋒利,看到了手持筷子的
人由於用力過猛,而向前斜下身子,幾乎摔趴地上。

  二人幾乎是心有靈犀,不必商量,便一齊出拳,各自沖向兇手。

  林慕飛一記重拳,打在四虎小弟的嘴上,打得他媽呀一聲,一顆門牙落地,
滿嘴是血。

  「好疼啊。」

  又是一拳,將其打倒地上,連續幾腳,踢得小弟滿地打滾,嘴里大呼道:
「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去你媽的,要是殺人不犯法,你早沒命了。」拳打腳踢,兇如猛虎,林慕
飛把多日的不滿全發泄到這家夥身上。

  朱五更狠,搶過四虎的筷子,在四虎的身上連續刺著。

  「朱五爺,求你別殺我。」四虎一邊慘叫,一邊求饒。

  「我就是要你的狗命。」朱五冷笑道。

  轉眼之間,把四虎的身體刺得跟篩子一樣,不知多少眼。疼得四虎發出殺狗
般的叫聲,滿身是血。因為在地上亂爬亂滾,在地上留上多處血跡,紅紅的,觸
目驚心。

  朱五刺的時候很有分寸,只刺到出血,並不致命,看得旁觀者臉色大變。

  四虎的其余小弟上來救援,被二人一頓痛打,只有跪地上求饒的份兒。

  當林慕飛停手時,那個小弟在地上直哼哼,爬不起來。

  朱五更絕,把四虎紮得叫不出聲,直到昏過去才停手。

  這時,幾個看守沖進來,見此情景,大驚失色,忙將傷者送去治療,把打人
者帶去審問。


                               【未完待續】
2019-6-14 12: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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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3集 04)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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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第三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3月10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首發:阿米巴論壇 


                              (4)報複行動

  沒過幾天,林、朱二人被放回來,首先來個對話,使彼此的關系恢複如初。

  「五哥,那天咱們打架,四虎用筷子紮我,你為啥救我?」

  朱五的綠豆眼瞇起來,大倭瓜臉上露出笑容,有點像彌勒佛。

  「那你先告訴我,那只鴨子要紮我,你又為何要救我?」

  林慕飛一楞,哈哈笑了。朱五也跟著笑了,笑得行別開心,特別痛快。

  之後,朱五給予解答,讓林慕飛明白其中的道理。

  「因為我大哥的事兒,我挺恨你,恨不得殺了你。但是,還當你是兄弟。我
可以打你,殺你,但絕對不允許別人這麼幹。我們黑道上的人,把兄弟情義看得
最重。」朱五說得一本正經,小眼睛睜大。

  林慕飛聽得連連點頭。

  「你為什麼救我?我想也不必問了。」林慕飛點頭道:「還有,那天打架時,
你雖然占上風,可是你打我也不容易,你為啥沒有踢我的傷腿?難道你忘記我的
弱點了?」

  「我朱五打架無數,不敢說高手,也算內行。我怎麼可能會忘記你的身體缺
陷?」

  「那是為啥呢?」

  「告訴你吧,兄弟!」朱五拍兩下胸膛,「主要是我朱五這個人是光明磊落
的好漢,可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一聽這話,林慕飛差點跳起來,大叫道:「放屁,放狗屁。」

  「我咋放屁了?」朱五雙手攤著,一臉無辜的樣子。

  「咱們第一次打架的時候,是哪條狗踢我傷腿?」

  「對,對,是我這條狗踢的。」

  二人相視大笑,朱五笑得直咳嗽。

  關系恢複之後,二人開始聯手,對這個臨舍來次大清洗。

  他們發現四虎不見影兒,那個襲擊朱五的小弟也回來了,一見到二人,面如
土色,體似篩糠,比老鼠見貓還恐懼。

  林慕飛一把揪過來,問道:「你們為什麼要殺我和五哥?說,不說的話,我
會把你人頭打成狗頭。」

  小弟全身哆嗦著,答道:「與我沒關系,都是四虎讓我幹的。」

  「那四虎又是誰指使的?」林慕飛雙眼冒火,幾乎要把小弟燒死。

  小弟哭喪個臉說:「林爺,這個我真不知道。」

  朱五冷笑著瞅著小弟,目光在他的身上掃視著。

  「看來你也想變成四虎那樣子,全身都是眼兒。」

  小弟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朱五腳下,連連磕頭道:「朱爺,朱爺,你
饒我一條小命吧。我真不知道四虎是受誰支使的。我要是知道,我哪敢不說?」

  朱五罵道:「操你媽的,整天跟在四虎身後當狗,不把你弄死,太便宜你了。」
一雙綠豆眼兇光四射,臉上的沆窪鼓鼓縮縮的,特別可怕。

  小弟一個勁兒磕頭,額頭都磕青了。

  朱五匡匡地踢幾腳,見他樣子長得還行,面目秀氣,體形瘦溜,便說:「晚
上把屁股洗幹凈,把爺伺候好了,爺一高興,說不定會饒你一命。」

  小弟連聲謝恩,心里好惡心。回想那些男的被朱五百般折騰,被肉棒子亂捅,
無論是捅嘴,還是捅屁股,都叫人不寒而栗。

  這晚上怎麼過?怎麼也躲不過被幹的命運。

  二人一回來,監舍里的那些人全老實了,尤其是二人受氣時叫好的人,更是
惴惴不安,生怕被報複。盡量躲開朱五的目光,擔心這家夥會突然發難。

  四虎被送醫院之後,那些小弟群龍無首,再不敢起刺,極力討好二人。二人
現在就是這里的大爺,說一不二,沒人再敢挑戰二人的權威。

  對於得罪他倆的人,林慕飛較為寬容,沒有追究。朱五也表示以和為本,以
前的事兒一筆勾銷,自己不會那麼小心眼,不會沒有容人之量,以後大家就是兄
弟,就是一家人。

  這番話說得豪情萬丈,義薄雲天,讓那些人感激不盡,以為遇上英雄好漢了。
可是好景不長,很快朱五的言論被他的行動無情粉碎。

  首先倒楣的就是那個襲擊朱五的小弟。連續幾晚,小弟受盡非人道的折磨,
被朱五幹到後半夜,屁股幹腫,疼得直哎呀,上廁所吃力。

  朱五仍然不放過他,繼續蹂躪,不但幹得屁股火辣辣地疼,還在身上亂掐亂
打,青一塊,紫一塊,搞得小弟身上沒個好地方。

  「朱爺,求你了,別幹了,再幹就我沒命了。」小弟一邊呻吟著,一邊哀求
著,可憐得像一只要死掉的小雞。

  「去你媽的。你用筷子刺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會沒命?少放屁,撅高點,
大爺我還沒射出來呢。」

  這惡行,這聲音,把那些人嚇得鴉雀無聲,屁都不敢放一個。人人自危,以
為明天就輪到自己挨幹了。

  林慕飛沒有男同的嗜好,但對朱五的惡行沒有阻止,認為小弟是罪有應得,
應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見朱五幹得春風得意,林慕飛也想幹,也想品嚐銷魂的滋味兒,但是這監舍
里全是男人,沒有女人。自己最想幹的是美女,要是余夢雪在跟前多好。除了她,
眼前老晃著檢察官易水寒的俏臉和倩影。

  ……想讓我當臥底,想讓我為你乖乖賣命,絕對沒門。想讓我考慮,起碼你
要肯犧牲一下,好好陪我一次。你那身子脫光後一定更好看。你身材嬌小,和秦
蕓一樣,最適合用那個猿猴掛樹的姿勢。當我插入的時候,你還會不會跟我講公
理和正義?

  放肆地意淫著易水寒,下邊把褲子頂多高,想像著易水寒被幹的種種浪態,
聽著朱五的實況轉播,差點射了,幸好沒有自慰習慣。

  林慕飛暗下決心,下次再見時,直接要求幹她,否則免談,反正也不會比現
在更糟了……

  朱五對四虎和手下及得罪二人的家夥,處理的方式不盡相同。像小弟那樣的
好長相的,拿來取樂,晚上陪睡。對於看不順眼的,那可不客氣。輕則痛罵,讓
幹骯臟活兒,重則體罰。拳打腳踢算是輕的。有的人可恨,不讓睡覺,由專人看
管。一打盹,就扇耳光。有的罰跪,去廁所跪著,聞盡臭味兒。

  有人用眼神表示不滿,惹惱朱五,被一頓胖揍一說,還被重重淩辱。不但不
準穿衣服,還任人打罵,誰都可以對他發泄。不僅如此,朱五大便後,還命令舔
幹凈。

  對此,林慕飛皺眉道:「五哥,你這個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朱五輕聲說:「兄弟,善良是好事兒,可是對於有些人,你不能太善良,不
能把他當人。你善良他會欺侮你。只有你騎在他脖子上拉屎,他才會聽話。」

  林慕飛陷入深思,回想自己的人生、經歷,不得不承認這話中確有合理的成
分。

  報複行動持續好久,直到那些家夥徹底成為小綿羊,朱五解氣了,才算告一
段落。但這些得罪他們的人,在這個監舍里低人一等,被視為賤民。別人都有權
力收拾他們。

  看到自己的地位穩固,統治權再不受威脅,朱五臉上有了滿意的笑容。

  之後,二人有一次深入交流,也是一次思想碰撞。

  朱五道:「我曉得,其實你從來都瞧不起我,沒拿我當哥們。」

  林慕飛剛想解釋什麼,朱五一擺手制止,接著說:「你看不起我們,是因為
我們都是黑道上的人。可你知道不,黑社會也是人?」

  「你這些年里,沒少幹缺德事吧?」林慕飛索性放開了說,「欺壓百姓,小
偷小摸,收保護費,這些你都幹了,還能算人?你連你繼母都強奸。」

  朱五苦笑道:「這都是小事兒,比這更大的事兒我也幹過。沒錯,我朱五是
人渣,但人渣也是人,也具有人性。」

  聞言,林慕飛笑起來,「人渣有人性?有人性的那還叫人渣?」

  「不管是誰,只有是個人,就有人性,人渣也不例外。你沒在道上混過,你
哪里了解黑社會里的人?你只是從別人嘴里聽到的。聽到全是我們的壞事兒。我
們幹過的好事兒,你根本不知道。你只有加入黑社會,在里邊混幾年,你才知道
咋回事兒。」

  朱五一點沒笑,認真地為自己辯解著。

  林慕飛慢悠悠地說,「我雖然是一個普通百姓,對黑社會沒有什麼特殊看法。
但我出身清白,世代幹凈。在我出來打工之前,我父母再三囑咐我,幹什麼都行,
就是不能進黑社會。一進黑社會,這輩子都是黑的,甭想洗白。就算有一天死掉,
人家也會指著你的屍體說,看,這個黑社會死了。」

  朱五長嘆一聲,一臉的孤寂和悲傷。腦袋低垂下來,幾乎垂到膝蓋上。一個
鐵一樣的漢子,此時有點要哭的架勢,使人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
看到的這人就是朱五。

  再擡起頭來時,朱五眼中有了淚花。

  「你比我幸運多了,你生在一個好家庭里。我呢,我他媽的要像你一樣好命,
我怎麼會加入黑社會?」

  朱五瞪起眼睛,張大嘴巴,呼呼喘著氣,顯得非常激動。


                              【未完待續】
2019-6-14 12:0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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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3集 05)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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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第三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3月11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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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悲劇家庭

  「那你告訴我,你的家庭是什麽樣?你又是怎麽加入黑道的?」

  「你願意聽,我就說一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回想這些往事。也一點不想回憶
往事。」

  朱五陷入沈思,臉色複雜,開始講自己的故事。

  他有著不幸的童年。這樣的童年直接決定了日後的人生走向,使其最終成為
黑道人物,而無法回頭。

  打從記事時候開始,父母離婚。父親在多少年的時間消失在自己視野中。他
一直跟著母親過。母親在一家商店當售貨員。那里的女售貨員共五、六個,都一
律穿著白襯衫、藍裙子,頂數母親腿最長,臉蛋最好看。用朱五現在的話說,是
一群大鵝中的小天鵝。

  母親回家時經常帶回蛋糕、糖塊給朱五吃。朱五每次吃得特別開心。早習慣
沒有父親的日子。

  朱五想穿什麽,想玩什麽,想要什麽,母親都能買回來,讓兒子滿意。

  朱五覺得自己家的日子比別人家都好。那些同學都比不上。

  讓他不開心的,是母親時常由一個小個子男人陪著回家,並給他幾塊錢,讓
出去玩半天再回來。每次回來時,母親一邊幫男的穿衣服,一邊擠眉弄眼,像對
待丈夫。

  朱五註意到男人臉上變得紅潤,像是喝完酒的樣子。母親則眼睛變得水靈靈
的。朱五出去玩時不是這樣子。為啥這麽一會兒工夫變了,小孩子哪里明白?

  有一次,朱五和同學到母親工作的那家商店,看見和母親要好的那個男人在
店里待著,穿著西裝領帶,很像領導。有同學說,那個男人就是商店的頭頭,也
就是經理。

  還看見經理的老婆來找經理,二人並肩走出門,好像經理老婆要買首飾。

  朱五發現自己母親的臉色變了,很是氣惱。朱五奇怪,經理有老婆,還和自
己母親常來常往,那是啥關系?是不是就是大人們常說的搞破鞋?

  那天母親回家很早,一人回來的。等晚上天黑,那個經理匆匆上門。母親先
是怒視,不讓進來。經理一個勁兒說好話,母親罵一會兒,還是讓進去。

  朱五又被幾塊錢打發走。出大門後,沒有去買東西,沒有再找小夥伴玩,而
是偷著回家,想看二人在幹什麽。

  小朱五很想知道,大人們在一起究竟要做什麽事兒,他們每次為啥非得把自
己支走?

  悄悄進大門,經過院子,來到正房門前,便聽到母親的呻吟聲、男人的喘息
聲,還有啪啪啪聲。閃進房門,尋聲探去,聲源來自母親的臥室。

  來到這里,那些聲音驟然變大。母親叫聲好大,好急,好刺耳。

  「我幹你這麽多年,也沒有幹死你。今個非幹死你不可。哦,你這小逼玩意
夾得好緊,真讓人受不了。哦,還有這腿真美。」經理氣喘籲籲,像一只饑餓時
的豬叫。

  「經理,你好猛啊,我要死了,你要幹死我了。」母親聲音忽高忽低,變化
不定。

  朱五本以為母親被人欺侮了,不然怎麽會發出這麽慘的叫聲?想一腳踢開門,
但還是將門推開一條縫朝里望。

  想像中的畫面沒有出現,經理沒有伸手打母親,也沒有用腳踹,不過二人的
動作真有點像打架,可又不像,透著一股怪異。

  母親橫躺在床,不是一絲不掛。白襯衫的扣子全解開,露著圓奶子。藍裙子
卷到腰上。那個樣子象平常的正經人不一樣。

  雙腿張開、彎曲,雙手把著腿彎,白屁股擡起多高,屁股間的一個肉洞大張
著,沒有一根毛。粉肉翻出來,水淋淋的,還不住淌著粘液,淌到肛門上。

  那個經理光著身子站在地上,一根手指在肛門里摳挖著。那根翹起的棒子隨
著這動作搖晃不停。

  看來母親沒有挨欺侮,那他們在幹啥?為啥母親叫得那麽慘?

  「好了,經理,別玩屁眼了,快點幹完吧。一會兒我兒子回來看見不好。」
母親扭著白屁股,哼唧著說。

  「那小崽子回來就回來吧,正好讓他看看我是怎麽操他媽的。」經理放肆地
笑著,抽出手指,又插進小穴里玩。

  「那可不行啊。咱們偷著好行,可不能影響孩子。快點吧,求你了。幹完你
快點走。要是讓你老婆知道你在這兒,找個門來,我可死定了。」

  經理把母親的雙腿分扛肩膀上,將那個棒子撲哧地插進肉洞里,呼呼地幹起
來,兩手不時撫摸著母親的大腿。

  「你大腿真好,又長又白,又光滑又細膩,真是上等貨啊,讓人愛死了。」

  「喜歡的話,和你的老婆離婚,你娶我啊,我天天讓你幹,讓你摸。」母親
的俏臉被幾縷亂發遮掩著,看不見表情,但紅唇張合著,有節奏地喘著氣。

  「這事兒還是等等吧。那個母老虎厲害著呢。」經理屁股聳動,沒命地將一
根黑溜溜的棒子往里捅,捅得母親的穴肉翻入翻出,水流不止。

  在二人的結合處,時時發出撲嘰撲嘰的聲音,小貓喝水一般。

  朱五看不明白,拉開自己的褲子,掏出小雞雞,一臉迷惑。為啥我的雞雞那
麽小,那麽軟,沒有毛,那個經理的雞雞怎麽會像根火腿腸,還能插洞里?

  這時候,朱五母親把亂發撥到一邊露出俏臉,那俏臉紅紅的象海棠,兩只媚
眼象月牙,眸射春光,嘴里不住地歡叫著,叫聲又膩、又甜、又澀。

  「經理,行了,你快射了吧。我兒子肯定在路上呢。我得起來給他做飯。」
母親又扭腰,又擺臀,又翹腿的。兩條大腿在雪亮的燈下泛著柔和的光輝。那長
度,那圓度,那線條,那曲線,真不是一般女人可比的。

  經理當初看上朱五母親,就是被這兩條大腿吸引的。比起自己老婆的短胖腿,
這分明是極品。平時從短裙中露出來,讓人眼前一亮,簡直要停止呼吸。

  經理被這美腿征服,不知多少次從腳趾舔到大腿根。那種癡迷勁兒,曾令朱
五母親一次次感動,一次次在甜美的回憶中淪陷。

  現在,肉棒快速地抽動著,兩只手在大腿上滑來滑去,覺得像抹了油一樣。

  朱五母親極力配合著,不住擡屁股,小穴如同小嘴一樣猛夾著,嘴里催促著:
「快啊,快啊,我快要高潮了,你快點幹我。」

  男人便將兩條美腿放在一個肩膀上,屁股象裝馬達一樣啪啪地幹著,兩只不
算大的奶子搖擺著。猛幹幾百下,在女人一聲長叫後,也忍不住撲撲射了,全射
進騷穴。

  「我要被你幹死了。哦,你真壞,又射進來。」抓著床單的雙手,慢慢松開,
身子軟得像一團爛泥。

  男人抽出肉棒,棒子角被鼻涕般的液體包裹著,粘乎乎地滴落著。

  朱五註意到,母親的肉洞喘氣似的張合著,從粉紅的肉里溢出白花花的東西,
那麽一大攤,把下邊的肛門都淹沒了。

  男人拉起母親,母親跪在棒下,先是伸出舌頭,將上邊的液體唧唧溜溜地舔
吸著,還張大嘴將棒子吞進吞出,像吃冰棍一樣吸得直響,又握著棒子一頓套動,
臉上是一副討好的媚態。用朱五現在的話說,那是無與倫比的下賤相,和他以後
見到的那些妓女一個表情。

  而那個男的一會兒瞇眼,一會兒大喘氣的,一臉滿足的公狗相,還不時按著
母親的頭,使勁插她的嘴,就像插穴一樣粗魯,弄得女人鼻子直哼哼。

  朱五註意到,母親蹲下的白屁股下,滑溜溜的液體牛奶一樣掉到地上,把地
弄濕一塊。

  等到母親站起來時,那根肉棒像水洗一樣幹凈,棒身青筋畢露,龜頭紫紅,
又有擡頭之勢。

  那個男人又有幹的意思,朱五母親說:「快穿衣服吧,我兒子該進院了。」

  在他們忙著穿衣服時,朱五跑到房後的廁所,有種想撤尿的願望。等到撒時,
怎麽都撒不出來。回憶剛才母親手上的動作,忍不住自己套動著,越套越美,不
一會兒,□溝一酸,一股尿尿了出來。

  朱五生平第一次覺得那麽舒爽,覺得全身的每根骨頭跟棉花一樣軟。

  等長大後,朱五才知道那東西真不是尿,而是男人的精華。

  長大之後,朱五也知道母親和那個經理在幹什麽事兒了,覺得臉上無光。

  在那天晚上偷窺過母親的秘密之後,朱五跟她的關系一下子疏遠。雖不明白
那是怎麽回事,也覺得是不光彩的事兒。從這時起,朱五學習的勁頭下降,多次
逃課,被找家長。盡管母親多次進行家庭教育,無論是講理,還是體罰,都沒法
讓朱五進步了。朱五的叛逆性格越來越強。

  以後那個經理再去的時候,朱五氣不大一處來,雖然沒當面攻擊,可暗地搞
些小動作,讓那家夥頭疼。

  經理騎摩托來時,把油管剪斷。開車來時,給四個輪子放氣,害得經理只能
打車,或者步行。

  有一次下午,朱五母親和經理約會時,朱五在外邊玩,意外碰到了經理老婆,
便告訴她經理在哪里幹什麽。

  經理老婆得知,暴跳如雷,打了一通電話,然後向朱五家跑去。

  朱五望著肥胖的背影,心說,這回有熱鬧看了。這回經理得被老婆禍害成啥
樣子。最好幹死他,就不能再來欺侮我媽了。

  等到天黑時,朱五蹦蹦跳跳回到家時,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朱五母親鼻青臉腫地坐在地上哭,頭發被扯掉好幾把,上衣也被撕得快穿不
住,露出里邊的花胸罩,胸口、肚子留下幾道劃痕。褲子也破了洞,胳膊上留下
數條血印子,仿佛剛被人糟蹋過似的。

  朱五看著非常心疼,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本來是想讓那個狗屁經理倒楣,
不是想讓母親遭殃。唉,咋會這樣?

  從那以後,那個經理沒有再來。母親失去工作。好日子一去不複返。

  娘倆還得活著。為了吃飯,母親出去找過多份職業,都不太稱心,最後幹起
那種古老的職業——無本生意。

  每次見到客人在自己家里出入,朱五心里不是滋味兒。不止如此,走到哪里
都擡不起頭。在學校里,也不知道誰那麽損,背地里罵他是婊子養的。

  慢慢傳到朱五耳朵,朱五氣炸了肺,恨不得將那個侮辱自己的人掐死。

  有那麽一天,在朱五放學時,有幾個高年級小子在背後喊婊子養的,朱五惱
了,血液一熱,咆哮著沖上去。



                                【未完待續】
2019-6-14 12: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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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3集 06)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三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3月12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首發:阿米巴論壇


                             (6)獸性暴發

  為首的那小子住朱五家後街,有爸沒媽,在學校里號稱老大,綽號叫大白鯊,
仗著老子是個局長,橫行霸道,校長都不敢惹。

  朱五從未惹過這種人,可大白鯊總喜歡欺侮朱五。每次看見朱五都要挑釁。
原因很簡單,大白鯊以前挑逗朱五母親時,被朱五母親斥罵過,原話是:小屁孩
兒,還想玩老娘,毛長齊沒有?

  大白鯊視為奇恥大辱,發誓有一天要雪恥。

  朱五和他同在一個學校上課,大白鯊覺得這是個挺好的出氣筒,動不動罵朱
五,甚至打過朱五。朱五敢怒不敢言,不敢招惹人家,知道人家是什麼人物。因
此,大白鯊認定朱五是個軟柿子,任人捏弄。

  不想今天罵起朱五,朱五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硬氣起來,向他們反沖過來。

  不用大白鯊吱聲,手下三個小子迎上,三下五除二,將朱五一頓扁,劈劈啪
啪的連響,朱五倒在地上起不來。

  大白鯊臨走之前,還霸氣地踩住朱五試圖擡起的腦袋,放話說:“回去告訴
你家的老婊子,明個是小爺的生日,晚上去操你媽屄,讓她把屄洗幹凈了。哼,
你個婊子養的。”

  幾人揚長而去,朱五從屈辱中站起來,泣不成聲。回到家里,母親的房里仍
然噪音不斷,還有客人在取樂。

  朱五默默地返回自己房間,臉上在疼,身上在疼,心上更疼。想起自己所受
的侮辱,肺子都要氣炸,心里窩著一團烈火,嘴上喃喃道:“我要殺了你,我要
殺了你。”

  等到客人走時,朱五母親送到門口,陪笑道:“老哥,你以後常來啊。”

  客人說:“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不是你對手。”

  “這是說啥呢,剛才你差點把人家弄死醒不過來。”

  客人心里受用,笑聲不斷,笑聲跟老烏鴉似的難聽。

  朱五向外偷看,只見是個滿頭白發的家夥,還認識,是在街上撿垃圾的老頭
,身上總帶著一股垃圾箱里的腐臭味兒。

  老頭子一走,朱五母親一臉厭惡,忍不住嘔吐,罵道:“死老頭子,薰死我
了,”朱五見此,心里難過,回去往床上一躺,沒出來見媽。

  朱五母親剛想給兒子弄點死吃的,又有客人上門,是個老光棍,快七十歲,
頭發掉光,瘦得像風中的蘆葦。

  老光棍沒跟進專用房間,而是要把朱五母親領走。朱五母親臨走前,把一張
錢放在客廳的桌子上,讓朱五買點什麼吃。

  朱五出屋,看到桌上那張百元大票,伸過手去,快觸到錢時,又縮回手。朝
地上吐口口水,轉身回屋,一直餓著,沒動那錢,心里盤算著怎麼對付大白鯊。

  無論怎麼對比,自己都處於劣勢。跟人家鬥,無疑以卵擊石。最後的對策是
躲避。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朱五想得美,你躲人家,人家想整你,你也躲不開。

  次日晚飯後,朱五出去和同學玩一圈,回到家時,照例聽到母親房里淫聲大
起,床榻震響,也沒在意。這種聲音天天都有,習以為常。

  正想回房時,一個小青年走出來,哼著小曲,身後追著朱五母親,一臉憤怒。
身上是件睡衣,露出里邊白花花的肉,一對奶子和秘處躲躲閃閃的,魅力不小。

  想是急著出來,睡衣連扣子都沒系。

  “大白鯊,你趕緊給錢吶,老娘不能讓你白玩。”

  “你這麼老了,我來安慰安慰你,不沖你要錢就不錯了。”正是飛揚跋扈的
那個大白鯊,令朱五又恨又怕。

  朱五母親掐腰瞪眼,怒道:“小子,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你這麼幹,以後不
想混了吧?”

  “操你這老屄,我虧死了。那麼松,一點沒有感覺。小爺我這生日都沒過好。”
掏出十塊錢,砸到朱五母親臉上。

  朱五母親兩眼冒火,罵道:“小兔崽子,你太欺侮人了。”

  大白鯊目光在睡衣敞口處進去,看看露出的一半肉球,再瞅瞅下邊微微張嘴
的肉唇,嘲笑道:“你這屄太老了,只能接破爛的老鬼了。我看不如讓你兒子賣
屁股吧,肯定會比你生意好。”用手一指旁邊懦弱的朱五,哈哈大笑。

  朱五母親氣得流下淚,說不出話來。活了大半輩子,哪受過這樣的氣啊,忍
不住哭出聲。

  朱五在那一剎那間,突然獸生暴發,完全打消所有的顧慮,早忘記後果。

  一把抓起桌旁的實木凳子,以疾風般的速度,照大白鯊腦袋砸下去,一道鮮
血從額頭滑下,滑過鼻梁,將他的臉一分為二。

  “我操你媽的,你敢動我。”大白鯊嚎叫起來。

  剛擡起胳膊,還沒來得及反抗,朱五掄起凳子,像瘋了一樣狠砸著腦袋,匡
匡匡的,眼看著大白鯊軟軟倒下。

  母親趕緊過來阻止,抓住手腕。

  “兒子,殺人要償命的。”

  朱五一下子癱軟地上,雙眼發直,凳子啪地掉在地上。

  母親去試大白鯊的鼻孔,又摸摸心臟,身子往下一退。

  “完了,完了,沒氣了。這下出人命了,這可怎麼好。”

  朱五嚇得跳起來,六神無主,抓著媽的胳膊。

  “那會不會被槍斃啊。”

  “很可能。”

  朱五抱住母親,放聲大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母親一把推開他,正色道:“你快跑,有多遠,跑多遠,千萬別回來。”

  朱五指指地上的家夥,問道:“這個畜生咋辦?”

  “你別管,快跑。”

  跑進房里,母親拿來一摞錢,塞進朱五手里,在兒子臉上連親幾口,將他推
走。

  朱五回頭看,只見母親眼中充滿了不舍。雖然肉體裸露,胸、穴仍在空氣中
展覽,但這一瞬間,在朱五眼里,母親一點不淫蕩,又恢複了往日的美貌,恢複
了當母親的尊嚴。

  朱五叫聲:“媽。”

  母親強著淚水,向兒子揮揮手,一對奶子悠悠顫著,蕩出動人的波浪。

  最後看一眼母親的俏臉和肉體,朱五拔腿奔跑,再不回頭。不知道要去哪里,
只知道奔跑是安全的,不會被抓,不會死掉。

  講到這里,朱五抱著腦袋,淚流滿面,淚水無聲地落在地上。

  林慕飛聽得心里酸溜溜的,眼睛也濕潤了,想不到這位朱五爺還有這樣的歷
史。對比之下,至少自己比人家幸運。在這次蒙冤之前,生活還是充滿陽光的。

  遞給朱五一條毛巾,林慕飛問道:“後來怎麼樣?你媽怎麼處理這事的?你
又逃到哪里去?”

  朱五擦下眼淚,穩定一下情緒,合上綠豆眼。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到我媽。那次分別,是我最後一次看她。”

  “你接著講,我想聽下去。”

  朱五睜開一雙綠豆眼,嘆幾口氣,半晌才繼續講起來。

  朱五逃到外地,先找一份活兒幹,給不幾個錢,但能活下去。過了半年吧,
悄悄返回家鄉,才知道母親被抓起來。

  母親在兒子走後,叫來急救車,把大白鯊送醫院搶救,活是活過來,但變成
智障了,連自己爹都不認識。

  大白鯊心疼兒子,追究責任。母親把所有的罪攬在自己身上,後以故意傷害
罪判刑入獄,判刑十幾年。

  朱五打算冒險去探監,一打聽,母親已病死監獄。聽到這一消息,朱五幾乎
絕望,還指望著母親服刑期滿,自己好好孝順,不想竟是這個結果。

  到母親服刑地再一打聽,母親後事是由他父親給處理的。

  對於父親,朱五沒有什麼好感。那時候的父親,已經有了新家,早忘記他們
娘倆。要不是有關部門通知,朱五父親不會想起他們。

  母親死了,朱五悲痛之余,對於造成母親悲劇的人,切齒痛恨。那父子倆都
是大仇人,絕不可放過。有仇不報非君子,何況自己不是君子,是個小人。

  有天晚上,大白鯊父親喝酒回家,在開房門進屋時,被從後邊沖上來的朱五
打昏,隨後被打折雙腿。這還不算,將其綁到椅子上,蒙上眼睛,堵上嘴巴,又
將大白鯊從臥室揪出來,揪到客廳上,將其雞奸。

  一邊幹,朱五一邊還罵:“你操我媽,我就要操你。像你這種人渣,就是欠
操。”

  當父親的醒來,看不到,能聽得到。聽著兒子被幹的叫聲,再受著斷腿的痛
苦,這位局長很快又昏過去。

  朱五發泄完獸欲,為母報完仇,大為愜意,用腿踩著大白鯊的腦袋,獰笑道:
“孫子,你現在人腦變成了狗腦袋,也不能當廢物啊,也應該自己養活自己才是。
爺給你指條明路吧,你可以去賣屁股,肯定比你爹賣屁股生意好。你爹屁股老了,
就算洗幹凈,爺也沒興趣。拜拜吧,孫子。”

  幾拳把大白鯊的臉打成豬頭,才盡興而歸。

  報複行動到此為止了?沒有。

  在朱五看來,造成母親悲劇的第一個仇人,是那個商店經理,要不是他當年
拋棄並辭退了自己母親,母親怎麼會當雞?怎麼會入獄?怎麼會落到那個下場?

  對於如何報複這個家夥,可得好好想想。


                               【未完待續】
2019-6-14 12: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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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3集 07)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三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3月13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首發:阿米巴論壇

                              (7)闖進江湖

  朱五像一個特工,一邊偵察經理家的情況,一邊尋思著報複這家夥最好的方
案。經過反覆思考,決定向經理的兒子下手。

  按說,經理傷害母親,自己應該反過來向經理老婆下手,只是那女的長相慘
不忍睹,使人實在無法滋生邪念。幸好經理的獨生兒子將要結婚。

  不是要結婚嗎,正好,新婚之日,洞房之時,給他們留下一個深刻印象。

  對,就是對經理兒媳下手。試想,這樣的人家,經濟條件夠好,娶的女人怎
麼會差?

  那天晚上,朱五等洞房里的閑雜人等散盡,只剩下一對新人要辦人生樂事時,
朱五破鎖而入。

  冷不丁見到蒙面人持刀闖入,那對新人都嚇傻了。

  新娘倒比新郎有勇氣,表示只要不傷二人性命,怎麼樣都行。

  朱五讓他們繼續忙活,別理自己,當自己是空氣。說著話,晃著手里的刀。

  刀在新房里的流光溢彩的吊燈下放著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新郎戰戰兢兢脫掉自己的藍西裝,又脫掉新娘的白婚紗,可下邊的玩意,無
論如何硬不起來。朱五還以為是自己的原因,看把人家嚇的。等仔細一瞧新娘的
長相,恍然大悟。

  原來新娘是個大胖子,一條腿比朱五的腰還粗,兩只大奶子象布袋一樣垂下,
一張臉大如臉盆,大嘴能塞下一個鵝蛋。

  那個體形象一座肉山。身上的肉一圈連著一圈,呼吸之間,肉圈還在波浪般
動著。

  本想奸新娘,現在看來,實在是下不了那個狠心。望著那個新郎,大起同情
心。換了自己,也會變成陽痿。

  新娘坐起來,兩只胖手輪流套弄陽具,沒有起色。

  「真是個沒用的東西。今晚你要是硬不起來,我明天就回娘家。」新娘語氣
嚴厲。

  「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新郎怯生生地說。

  蒙面人覺得自己不好,收起刀來,認為對二人沒有威脅。

  在旁邊當著觀眾,接著看下邊的表演吧。

  新娘躺下,肉山倒塌,其規模駭人。

  「今晚上你不幹,以後都別幹。咱們好上之後,你才幹我幾回?每回都弄得
人上不上,下不下的。你要是不幹,我讓他幹了。」新娘眼睛向蒙面人一斜。

  朱五被這目光嚇一跳,有種毛骨悚然之感。心說,真他媽的背啊,頭一次想
幹女人,就遇上這麼個貨色。唉,今天這仇還咋報啊?

  在新娘的催促下,新郎鼓足勇氣趴上去,怎麼鼓湧,那東西仍是條小蟲,就
是沒變化,更別說進去。

  新娘急了,一腳將新郎踢到床下,摔得啪一聲,差點把屁股摔兩半。

  「你是太監,你是廢物。明天我就讓我爸把你弄車間當工人去。」

  新郎慢慢站起來,揉著屁股,求饒道:「老婆,你別這樣啊。我一會兒就硬
起來。」

  「我正著著火,你不來滅火,我嫁給你幹啥?餵,那位小哥,幹脆你來幹吧。」
新娘粗嗓門故意學女人的嬌媚,令人聽了想吐。

  朱五臉色一變,這胖妞打起自己的主意來。

  這個複仇計劃有誤,必須得改。讓我幹她,不如讓我幹狗得了。

  看新郎時,以為必是大怒特怒,必會為捍衛當丈夫的尊嚴而拚命,哪知看錯
了。新郎長出一口氣,表情輕松,像是卸掉肩上的重擔一般。

  朱五有種大難來臨的緊張,下意識地想逃。

  「好哥哥,你盡管來幹我吧,我男人不會反對的。再說了,我的身子我說了
算。快來吧。今晚你有新郎的權力。難道你來我們洞房,只是為看看熱鬧就走?」
新娘吱聲了。

  是啊,我來幹什麼?我是來報仇的。是為奸經理兒媳的,可是這貨實在是讓
人無法忍受。要不,奸那新郎?這倒是好主意,起碼新郎比新娘要順眼得多。

  問題又來了,自己的褲襠里一點反應都沒有。面對這樣奇葩的新娘,自己能
硬起來?

  正猶豫間,新娘發話了。

  「你快把那個小哥請過來,我要他幹我。」

  新郎二話沒說,勇敢地過去拉人,拉到床邊。

  朱五面對肉山,面對麻袋一般的新娘,能把自己兩個都裝下的大塊頭,心中
起一種視死如歸的悲壯感。

  為了母親的大仇,為了打擊那個可惡的商店經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講到這里,朱五停住,滿嘴他媽的罵著,像是沾了晦氣。

  林慕飛強忍住笑,覺得太好玩了。一時間,把自己的滿腔煩惱都忘掉。

  「你給我好好講講,你是怎麼幹那個胖新娘的,一定過癮吧?」好奇心大起,
連連催促。

  「這事別提了,兄弟,你放過我吧。這一段略過。」朱五一臉悲痛欲絕的表
情,估計母親去世時心情也沒有這時糟糕。

  「可惜了。好吧,五哥,你接著講。」

  那天朱五報過大仇,離開家鄉,再去打工的小店時,老板已用別人。朱五沒
法子,重新再找活幹。幹了多種活兒,也沒有很滿意的。倒是認識不少人,五花
八門的,什麼都有。他們對他以後的發展起到一定作用。

  在城市漂泊,饑一頓,飽一頓的。想找個固定工作,可是好工作總被別人搶
去。自己年紀小,社會經驗少,沒有人脈,到哪里都受氣。

  有一次,剛找到一個送貨活兒,就有一個又高又壯的家夥過來競爭。對方一
把將朱五推到一邊去。

  「我操你媽的,老子幹死你。」朱五掄拳就上去了。

  對方當胸推上一把,朱五撲通坐到地上。

  「媽的,老子跟你拼了。」抓起地上半塊磚頭子就擲過去。

  那家夥嚇得直哆嗦,趕緊逃命。

  就這樣,憑著拚命精神,搶回屬於自己的工作。

  幹過一段時間,朱五覺得這活兒太辛苦,掙錢也少,發現街上有一些小混子
活得舒服,非常羨慕。

  那些家夥,有的是扒手,有的是騙子,有的向商家收保護費,每天活得輕松、
愉快,連走路都揚著頭,腆著肚子,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

  對,人就應該這麼活著。這麼活兒才帶勁兒。

  朱五通過那些社會人,認識了那些小混子,請他們喝酒,央求加入這個道上。

  加入黑道,也不是想進就能進的。那些小混子也不是散兵遊勇,也是有組織,
有頭目的。要加入黑道,也得需要考核,是那塊料才行。不然,馬上滾蛋。

  有一家商店,老板很是硬氣,去催多少回交錢,老板就是不交。那老板還是
一個有背景的人,一般人不敢動他。

  朱五接到任務,立刻讓幾個混混帶自己去。進了商店,別人告訴他,哪個是
老板。

  朱五過去,就問一句話:「你交還是不交?」

  老板嘴硬如石頭。

  「不交,沒錢。」

  朱五二話不說,如猛虎下山,劈劈啪啪,一頓拳打腳踢,打得老板倒在地上,
眼鏡摔碎,鼻梁子斷了,胳膊骨折,慘叫聲在店里回蕩不已。

  警察聞迅趕來,將朱五帶走拘留。幫里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幾天後將其弄回
來。

  出來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奔醫院,闖到那個纏著繃帶,在病床上呻吟著的老板
跟前。

  「你交還是不交?」

  老板象見了鬼一樣恐懼,差點就直接死過去。

  「我交,我交,你別打我。」

  就這樣,最難剃的頭被朱五擺平。此舉受到幫里老大的賞識。通過這件事兒,
少年朱五一舉成名,成為道上一位後起之秀。人見了都叫聲五爺。人人都知道,
這家夥別看是個毛孩子,卻是個地地道道的亡命之徒。

  有付出就有回報。除了名氣,還有金錢、地位。有了這些,朱五盡情享受人
生,賭博、嫖娼、喝酒,真是人生得意須盡歡。

  盡管如此,混黑道的人也有大量煩惱。很多事兒不是敢於拚命就能解決的。

  他們是個小幫小派,經常會被別的大幫派吃掉。比如近來一個大幫崛起,要
統一他們這個小幫,老大不願意,結果怎麼樣,有一天在街上溜躂,莫名其妙出
了車禍。送到火葬廠,一燒成灰。

  朱五看不慣那個大幫的行事作風,想另投明主,可是不敢。老大就是現成的
例子。到什麼時候,還是小命要緊。

  心中壓抑,情緒低落,除了跟人打架找刺激,唯有瘋狂操人才能放松下來。

  那些有名的鴨子,小姐,基本幹遍了。等幹過玩過,一切照舊,照樣是心有
千千結。

  想改行吧,既沒有學歷,也沒有技術,更沒有本事,除了打打殺殺,也不會
別的。想脫離黑道根本不可能。

  那些年里,朱五過得很落魄,很沈重,直到二十歲以後遇上丁典,人生才變
得陽光燦爛起來。丁典需要朱五,朱五也需要丁典。

  在漫長的歲月里,他和趙四一起作為丁典的左右手存在,常年打拼在血雨腥
風中,常年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一同將那些強硬的對手剔除,一起從事多種項
目的建設和執行,一齊將公司的事業推向一個又一個高峰。

  講到這里,朱五感慨道:「我也不想混在黑道上,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沒得選擇。我這次進來,是我活該。你呢,做人老老實實,清清白白,你不也一
樣進來了?你有得選擇嗎?」

  一句話,把林慕飛問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


                               【未完待續】
2019-6-14 12: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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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3集08)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三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3月14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首發:阿米巴論壇


                               (8)家庭鬥爭

  朱五臉上露出自得之色,擺出勝利者的姿態。

  「我說對了吧?人生在世,好多事由不得你。你再老實,再規矩,不去惹事,
難保事不惹你。你是冤枉的,可是你能出去嗎?能得回到以前的日子里?兄弟,
看開點吧。等你以後出去,跟哥混吧。」

  朱五抓住林慕飛的手,使勁搖搖。

  林慕飛感到他的真誠和熱情,心中一片茫然、悵然,感覺自己好像一只籠中
鳥,什麽希望都沒有。

  「我還想接著聽你的故事,五哥。」為使自己的心情不受影響,林慕飛主動
轉移話題。

  朱五摸摸腦袋說:「我的故事都給你講過了,還有什麽說的?」

  「你怎麽見到你父親,怎麽回的家,還有和你繼母的關系,還有你怎麽強奸
她的。」

  嘿嘿笑了,朱五瞇著那雙綠豆眼。

  「兄弟,這有啥講的?想想真有點後悔,為那麽個婊子,把自己關進來,太
他媽的不值得。要是青春美少女也中,一個老娘們,把我害成這樣。唉,我真沒
臉見人。」

  「放心,我不會笑話你的。」

  「我可以給你講,強奸也講,但你也得給我講講。」

  「我沒有什麽好故事,講了你也會不愛聽。」

  「別的不用講,就講你和女朋友咋幹的。講你們的第一次。」

  「那你先講,講完再說。」

  「不行,不行,你必須答應我。不然,我不講。」倔勁上來,朱五一臉的固
執。

  「行,行,你講的東西讓我高興、過癮,我就講。」

  「好吧。我就接著給講。這種事我以後不想再說給別人聽。這都是憋屈事兒,
丟臉事兒啊。」

  朱五在跟丁典混上之後,幹得有聲有色,成績突出,連丁典都不禁誇獎他是
個人物,是條好漢。

  意外的是有一天父親派人來,要領他回家。朱五大為吃驚,不明白這個陌生
的老爸為啥突然對自己有感情了。難道說良心發現嗎?

  為了弄清內幕,朱五派人暗暗調查老爸,想知道這個老家夥搞什麽陰謀。別
是設什麽陷阱,把自己給做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老爸的情況基本摸清。

  老爸原來在一家工廠當工人,跟老媽離婚後,孤身一人到城市打拼。經過多
少年的奮鬥、努力,早成億萬富翁。當然有了新家,娶個年輕老婆,還有個兒子。
不想在兒子十歲那年,老婆出軌,和情人幽會時,把兒子落到車里,夏天天熱,
活活熱死了。

  老婆害怕,怕老爸要她命,和情人私奔。老爸傷心極了,簡直不想活了。等
悲傷少些時,就想,老婆沒了可以再找,孩子沒了可以再生,好在自己有的是錢。

  這些年來,女人跟走馬燈似的換個不停,孩子始終沒生。這讓老爸心里潑涼
潑涼的,想到自己一把年紀了,連孩子都沒有,實在悲哀。

  確定自己確實無能為力時,才想起自己在人世間還有唯一的兒子朱五。想到
自己這把年紀,一旦病倒,身邊一個侍侯人都沒有。一旦死掉,連個辦後事兒的
也沒有。這可不行。

  想了好久,還是決定把朱五找回來,父子團圓。

  對於回去與否的問題,朱五始終拿不定主意,請教丁典時,老大微笑道:
「有些事兒別人幫不上忙。」

  有一天老爸親自上門,朱五才痛下決心回去當少爺。臨走時留話,我雖然回
家當少爺,但我還是黑道中人,仍然要為大哥拚命。

  剛回來的那段時間,真是神仙日子。住別墅,開豪車,吃酒店,玩明星,一
天不知揮霍多少錢。老爸幾次規勸,都無濟於事。

  「你不是讓我回來當少爺嗎?花你點錢心疼,我還不如回去好。」

  噎得老爸無話可說,心里對這個兒子大為失望。

  漸漸的,朱五覺得當少爺沒什麽意思,好比天天吃肉也會膩的。老爸想讓他
進公司學著處理業務,剛去兩天就打死也不去。那些數字,那些表格,還有那些
奴才般的員工,見了就生氣。

  有錢人也會煩惱,當少爺當得不舒服。

  朱五心說,這樣的日子是多少人做夢都想要的,可是我怎麽覺得還是混黑社
會有意思。整天打打殺殺,受傷流血,大呼小叫,每天都感覺不一樣,生命是在
起起落落、變化無常中過的。

  唉,這是啥狗屁日子。

  老爸沒有因為兒子回來,就變得安分守己,照樣跟一些女人來往。老爸平時
花錢小氣八拉,斤斤計較,不像個男人,可是對女人出奇的大方,經常一擲千金,
只為博女人一笑。

  朱五來氣,暗罵,你個老不死的,我花你倆錢,看你那臉拉得跟驢臉一樣長。
那些女人花你錢,你咋還笑,笑得跟鴨子遇到富婆嫖客一樣?

  最生氣的是老頭子不是玩玩就算,而是很認真的,是奔著結婚使勁的。有幾
個到了談婚論婚的地步,使朱五有了王朝末日的危機感。

  為維護自己利益,朱五果斷出手,寧可被趕出家門,也不能坐以待斃。他暗
下決心,決不允許任何一個女人給我當媽。

  有個女人穿得很時尚,很漂亮,被老頭子請家里做客。朱五乘老爸去方便時,
大講自己在黑社會的所聞,比如逼良為娼,用刀把女人的臉劃花,還有的女人被
扔進海魚餵鯊魚等等。沒等老爸回桌,女人已倉惶逃竄。

  還有個女人是位離異老師,文文靜靜,談吐高雅,長相也不賴。剛來一次,
就被朱五給嚇著了,說啥也不跟老頭來往了。

  剛進門時,朱五見人家,表現得很有禮貌。等老頭進屋換衣服,原形畢露,
開始行動。

  一聽門外的求救聲,老爸沖出來,只見兒子正摟著自己的女人親嘴,一只手
伸進裙子里活動。

  老爸急眼了,掄起拐棍,向兒子打去。

  朱五圍著桌子轉圈,嘴上還說:「老爸,你的東西不都是我的嗎?你死以後,
你的錢是我的,房子是我的,公司是我的,你的女人也是我的。我這不過是提前
使用一下遺產,你看你生氣個啥?真是小氣鬼。你要是願意,咱爺倆一起操她,
那三P的滋味兒你沒嘗過吧?」

  一番話把老爸氣得渾身顫抖,差點吐血而亡。那個女人哭哭啼啼地走了。

  老爸顧不上再打兒子,晃著老朽的身體,拄著拐棍隨後追去。

  後邊的孽子哈哈大笑,像是太子之位穩固了。

  先後趕跑幾個女人,老爸消停多了,心說,只在我有在,你就斷了再娶的念
頭吧。

  老爸確實老實一段時間,可是後來遇到那個叫曹倩的女人,便鬼迷心竅了。

  才交往兩個月,已經登記,成為合法夫妻,正式成為自己的繼母。

  朱五得知,怒不可遏,暗道,不管你是啥樣的女人,我一定要拆散你們。

  為此,用盡多種辦法。把以前對付那些女人的,全在這個曹倩身上演練一遍,
結果毫無作用。真是軟硬不吃,鐵了心要當朱太太,要和老頭天長地久。

  為取得最後的勝利,朱五還是找人了解了曹倩的底細。

  這娘們出身農村,高中畢業,是位業余模特,現經營著一家化妝品商店,生
意紅火。屬於白手起家,憑個人能力走到今天。

  這都不是朱五最註意的,最為註意的是這娘們高中畢業後,到經商之前這段
時間。調查人說這段為空白。因為這個曹倩是外地來的,才來幾年。

  ……嗯,肯定有情況,再查。去外地查,不怕花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很快拿到結果。原來曹倩那段時間里,當過短暫的二奶,
當過十年以上的小姐。

  朱五大樂,心說,這回你死定了。登記又怎麽樣,照樣給我滾出去。

  哪知把這話說給老頭子聽,老頭子不以為然,說早就知道了,讓他以後別沒
事找事兒,要學會做人,好好孝順父母。

  這話差點沒把朱五氣倒,暗暗佩服老家夥。

  當十年小姐,往少里算,一年三百個男人,十年就是三千人。三千頂綠帽子,
這要摞起來,肯定比摩天大樓還高。牛,老家夥牛,真有胸懷啊,真有度量啊。
宰相肚里能乘船,我爸肚里能跑航空母艦。

  再不喜歡,再反對這事兒,也擋不住繼母曹倩的入門。

  定下婚期之後,人家正式入住豪宅。朱五坐立不安,覺得自己的江山丟掉一
半了。

  那位曹倩三十多歲,有一張明媚的笑臉。眼睛不大,也是媚媚的。耳朵上晃
悠著金色耳環。頭發在腦後紮個髻,髻上插朵紅花。身上穿著長身旗袍,大紅色,
上邊有銀色的花瓣圖案、加號圖案,看上去古色古香,很有韻味兒。

  走起路來,如楊柳扶風,盡顯嬌艷、優美。旗袍的開叉很高,一條粉光油膩
的大腿隱隱現現,令人心跳加快。

  每次老頭子看到曹倩,仿佛一下子回到年輕時代。會兩眼放光,臉色紅潤,
不時地擦一擦淌下的口水。

  朱五則狠吐吐沫,心說,媽的,老頭子真傻,這可是一位妓女啊。哼,不用
你得意,我很快就讓你滾犢子。等著瞧我的手段吧。


                               【未完待續】
2019-6-14 12: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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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3集09)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三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3月15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首發:阿米巴論壇


                               (9)替父洞房

  結婚那天,新娘子穿上潔白婚紗,打扮得如花似玉,和老頭子牽手走在婚禮
殿堂,獲得了來賓們熱烈的掌聲。

  人人都說,老頭子艷福不淺。朱五心說,再好看也是個妓女,有啥稀罕的?

  新人經過朱五面前,曹倩停下,故意說:“朱五,以後你得管我叫媽了。”

  朱五一瞪眼,剛要罵兩句,見旁邊的老爸一臉緊張,便改口道:“那要看你
的紅包有多大了。”心道,我媽早死了,估計你也快了。

  經過一天的折騰,一兩個小時的陪酒,老頭子早早醉了睡下,到晚上該爬起
來辦正事時,仍在夢里。

  曹倩讓朱五把老頭子扶到旁邊房里睡,自己特討厭那股刺鼻子的酒味兒。

  正對鏡子卸妝時,朱五開門進來。

  “我可是你後媽,你在新婚之夜闖進來不好吧。”雙手在摘著頭上的花,眼
睛仍望著清澈的鏡面。那雙眼睛畫著黑眼圈,顯得特別勾人。

  朱五一屁股坐在梳妝臺上,邪視著這位新娘子。

  “你少跟我來這套。白天我是給老頭子面子,沒當眾罵你,現在只有我們兩
個人,我也沒必要對你客氣。說吧,你啥時候滾出我家。”

  “真是笑話。這是我的家,我為什麼要滾?別忘了,我可是你爸名媒正娶的
老婆。”曹倩臉上平靜,毫無懼色。

  “那也不行。你想奪我爸的財產,沒門。”朱五吼道。

  “要是你爸願意給我錢,我還能不接?”俏臉上帶著幾分冷笑。

  “你要是不對他用美人計,他怎麼會上你的套?快點滾,等我發脾氣時,你
後悔都晚了。”

  曹倩站起來,大紅旗袍十分顯眼,剛解開的頭發披散下來,臉上帶著點點彩
星。

  “你能把我怎麼樣?你敢殺了我?”曹倩一雙媚眼瞪大,紅唇微張,一副死
豬不怕開頭燙的樣子。

  朱五氣得呼呼喘氣,揚起巴掌,真想打下去,打她個鼻口竄血,落花滿地。

  “給你一筆錢,滾遠點。”面對這樣的貨色,不得不改變戰略。

  “我要和老頭子過一輩子,要你錢幹嘛?”曹倩露出笑容,春光燦爛。

  朱五沒招了,這個臭婊子軟硬不吃,不大好辦。

  “你要是不滾,我就強奸你,把你奸死。”

  聽了這話,曹倩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聲如銀鈴,且含著一股蕩意。

  “你笑啥笑?你笑我就會放過你嗎?”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會就怕你?我是你爸的妻子,就是你的後媽,你碰我
一下試試。”曹倩瞪起眼珠子,向這家夥伸長脖子。

  朱五也不服軟,叫道:“我就動你,你能咋地?”也把脖子伸長,兩張臉近
在咫尺。一個嬌媚,白皙,一個黝黑,粗糙,有點像美女與野獸。

  “你趕緊出去,我好睡覺。”曹倩不想糾纏。

  “你個臭婊子,沒男人你睡得著嗎?”朱五罵著,心里最看不起這種裝正經
的女人了。

  “我是婊子,你是什麼?你是人渣。快滾出去。”

  朱五對著這樣的女人束手無策,本想下手,可是又下不定決心,只好賭氣朝
門外走。

  “我早知道,你跟你爸一樣,都是太監。”

  這話徹底激怒朱五,猛一轉身,見這個女人瞇著美目,一臉鄙夷,一手朝自
己翹起個小指。

  怒不可遏,雙手在奶子上掐一把,掐得曹倩花容失色,直往後退。

  “朱五,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你。你不是罵我是太監嗎?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我是不是太監。”

  “別,不要啊。你要是敢這麼幹,我就報警,讓你判刑坐牢。”身子退到床
邊,曹倩軟軟坐下來。

  “你少拿這個嚇唬我。我朱五可是在道上混的。來吧,臭婊子。”

  “敢強奸我,我讓你不得好死。你個婊子兒子!”這話猶如一把刀,直插朱
五的心上,埋藏在心里的苦事全都跳出來,令他喪失理智。

  啪啪兩聲,左右開弓,俏臉腫起來。

  “你別這樣,你別打我,你別強奸我。”

  “媽的,給你臉不要臉,敢罵我,瞧我不幹死你的。”

  雙手上去,狠撕對方衣服。曹倩雙手推拒,哪能鬥得過這五大三粗的漢子。

  轉眼間,那套嶄新的旗袍變得一堆碎布,被扔到床邊、地上,一片片飛舞。

  曹倩身上只剩下內衣褲了,肉光閃閃,花容慘淡,被推在床上。

  媽的,這娘們真會勾引男人。瞧啊,這套內衣是黑色的,尺碼那麼小,半透
明的,上邊的兩個白肉球在外晃動著,奶頭在胸罩里是兩個黑點。下邊是個丁字
褲,彎毛從布片旁漏出,那兩片陰唇的形狀隱約可見,看得朱五咽口口水。

  這娘們縮到床里頭,一手捂胸,一手捂襠,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罵你了。我答應你離開你爸,求你不要強奸我。”

  朱五哈哈大笑道:“現在說這話晚了,不操你一頓,我會著火的。”雙手脫
衣服,露出男人的身體。

  這身體粗壯,肌肉結實,與美無關。那根棒子已經翹起來,雖然不過一支鋼
筆長,但是有一定粗度。龜頭呈紫色,獨眼沾個水珠。

  “臭婊子,我來幹你了。”

  “你別過來啊。我可是你後媽。今晚是我和爸的大喜的日子。你爸在隔壁睡
著。”

  “那不正好嗎?我爸幹不了,我替他幹你。”

  朱五跳上床,那根棒子劇烈地晃著,朝曹倩殺來。

  曹倩不肯屈服,在床上連跳帶滾的,連喊帶叫,肉體在掙紮中呈現出各種誘
人之態。

  “臭婊子,你比我見過的那些妓女都會勾人,不愧是當過十幾年小姐的人。


  “那又怎麼樣?我不想和你幹。你是一個婊子都看不起的人渣。”

  朱五抓住曹倩,死死壓在身下。

  “人渣幹妓女,正是一對。”撥開兜襠布,挺著龜頭往里捅。

  曹倩屁股一扭,肉棒頂到腿根上,頂得好疼。

  “你個臭婊子,我還不信制不了你。”把住屁股,對著小穴又是一挺,龜頭
進去半個,頂得女人啊地一聲叫,頂得小穴冒出一股水來。

  “你個臭婊子,明明想要了,還說不要,太他媽虛偽了。”一下刺到底,刺
得曹倩地一聲低呼。

  ……啊,感覺還不錯,比想像中的緊多了。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賣了十幾
年的屄。

  曹倩雙手打著朱五的頭,罵道:“你個人渣,強奸後媽,會有報應的。”

  朱五將她的雙手分按到肩膀兩邊,冷哼道:“報應,我不怕。我就是要強奸
你。怎麼樣,比我爸強吧?”屁股聳動,大力抽幹著,發出啪啪的響聲,幹得淫
水直流,女人皺著眉,兩只奶子在胸罩里鼓湧著,很有節奏。

  朱五看著有趣,將奶子從胸罩中拉出,哦,這奶子真不小啊,趕上兩只碗了
。真令人不敢相信,這個身高一般的女人會有這麼大東西。

  奶子在黑胸罩的襯托下,白得耀眼,上邊的奶頭很大,是黑紅的,乳暈也很
大。

  朱五握在手里好頓地揉搓,抓成各種形狀,笑道:“手感挺好。一想到有那
麼多男人摸過,感覺真不好。”

  “他們都付錢了。”曹倩瞪著眼,毫不屈服。

  “臭婊子,我幹完你也會給你的。你是個賤穴,我看十塊錢就夠了。”放開
奶子,肉棒子猛戳,奶子便搖晃起來,很是養眼。

  約摸幹了十多分鐘,曹倩才放棄抵抗,喘息聲響起,嘴里不時叫幾聲。

  “對啊,這才是合格的婊子,迷人的婊子。”將其大腿舉高,自己屁股懸空
,然後狠狠地操起來。

  幹一會兒,嫌那內衣礙事,一把撕掉,這回曹倩可是一絲不掛了,像只大白
羊,被這個黑泥鰍般的男人壓著猛幹著。嬌喘與低吟不止,令男人大為驕傲。

  看女人臉上,紅撲撲的,如同喝了酒。美目瞇起來,睫毛時不時眨動。鼻子
咻咻喘著,紅唇一會抿,一會張開,舌頭有時還出來舔著。

  兩只奶子隨著自己的動作顫動著,像是兩只要飛走的白鴿子。下邊的屁股隨
著男人的肉棒挺著、轉著,顯示出良好的經驗。

  那根粗棒子被淺黑的穴唇包著,一出一進的,淫水泛濫,快感不停地傳給男
人,令男人大呼過癮。

  那淫水沿著股溝,流過肛門,滴到新婚的床上,弄臟了床單。

  “幹死你,幹死你,幹死你個臭婊子。”

  每次都插那麼深,都那麼有力,似乎真有幹死新娘子的氣勢。

  新娘子連哼帶叫,雙腿時而曲起,時而伸直,時而舉高,時而放平。一個屁
股連擡帶顫的,那小穴也特會夾,害得朱五好幾次都要射出來。

  朱五稱贊道:“你真是婊子,真會玩啊。我爸真是有福氣,走了狗屎運。”

  新娘子嬌哼道:“可惜你沒福氣,就要倒楣了,還笑呢。”雙手在寬厚的胸
膛上撫摸著,在男人的乳頭捏著,令朱五更為舒服。

  “我怎麼會沒有福氣?我都把我幹了。哦,你真會玩啊,夾得真爽。”

  “你以後在牢里爽吧。”

  朱五也沒在意,繼續幫老爸操他的新娘。

  一擡頭,正看見墻上的新婚照。摟著新娘的老頭正沖著自己笑,笑得那麼開
心,像是在對自己的行為表示贊賞。

  “老爸,我替你幹活是應該的,你不用謝我。咱們父子倆誰跟誰啊。”

  將新娘子的身子翻過來,新娘子明白,熟練地擺出狗幹式,腿張的寬度,腰
低的幅度,正好讓男人輕松地水平插入。

  望著那白花花的兩瓣屁股肉,呼吸般的小菊花,流著口水的小穴,朱五誇道
:“你真是個專業的婊子,比我操過的所有小姐都讓男人稀罕,難怪我爸會娶你
。”

  手執肉棒子,一下幹到底。新娘子哇地一聲歡叫。

  之後,便是猛烈的攻擊,新娘子搖著屁股,臀浪層層;奶子震顫著,波濤滾
滾,盡顯女人本色。

  “輕一點,輕一點啊,我要沒命了。”叫聲嫵媚宛轉,韻味悠長。

  “求求你了,快點射吧,我受不了你了。”

  朱五忍不住了,做最好的沖刺,形如瘋狂,臉色黑中透紫。

  “射吧,射吧,別射里頭。要是懷上你的孩子,老頭子可慘了。”

  這麼爽的時候,哪能抽出來,在猛刺了幾十下,朱五大叫著射了,全射進新
娘子的洞里。

  那種美爽,簡直用語言無法形容,像在雲中飄。玩過婊子雖多,沒一個及得
上自己後媽的。

  這種美爽還沒有結束,突然後腦一疼,只聽嘩拉一聲,轉頭看去,恍惚間只
見老頭子手里拎個半截花瓶站在床邊。

  然後,朱五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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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3集10)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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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第三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3月1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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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陪我一次

  講完這些,朱五一臉的沮喪和怒氣,胸脯呼呼起伏著,像要暴發。

  林慕飛忍不住笑出聲來,要不是控制著,估計會笑得前仰後合。這麼一笑,
似乎把自己的一肚子苦惱都笑掉了。

  “你笑個啥?”朱五瞪大綠豆眼睛。

  “五哥,你也不算冤枉,好歹真幹了。我以為你那個繼母只是說笑,想不到
玩真的,真把你送進來判刑。”

  朱五氣惱道:“我當時也以為她是在說笑,想不到這婊子真是絕情。前一分
鐘還在床上要死要活的,後一分鐘就把我送進局子。真是婊子無情啊。”

  “你繼母當過妓女,接過那麼多的客人,多一個男人幹她,也沒啥損失,為
啥非得報警?你爸就沒攔著?你可是老頭子的唯一兒子啊。”

  “哎,起初我也不明白,現在有點明白了,敢情這婊子是在設陷阱讓我跳啊
。我他媽的真是腦袋讓驢踢了。我爸什麼態度,也不也清楚。反正我醒來時帶上
手拷,被送進局子,到現在還沒有見過我爸一面。”

  “看來你老爸是被枕邊風給吹醉了。用花瓶砸自己親生兒子,也夠狠的,是
個厲害的老頭子。”

  朱五猛一擺手,說:“快別提這個老家夥了,提起來上火。對了,我有件事
兒也想不明白,還想問問你。”

  “你問吧,咱們是好哥們,有話直說。”

  “你一個勁兒說你沒有出賣我大哥,但我知道,肯定是你幹的。我大哥這個
人,沒有證據的事兒,不會亂說話。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大哥的藏身地方
的。”

  林慕飛有點難堪,有心辯解吧,似乎也沒必要,人家已經認定就是你了,又
何必多言。既然如此,那就說個明白吧,便把自己在公園偷聽到的那些事講述一
遍。

  朱五點點頭,又拍拍林慕飛的手說:“原來是巧合啊。唉,我一知道是你幹
的這事兒,我真氣壞了,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可仔細想想,也不該那樣
對你。你畢竟不是我們道上人,更沒跟過我大哥,算不上出賣。回來我跟大哥求
情,讓他放過你。”

  “丁老大要是報複一個人,會怎麼樣?”聽到對方這話,林慕飛心里一寬,
好受多了。

  朱五笑笑,臉上露出緊張之態。

  “我這個當兄弟的,不好講大哥的是非。等以後你跟他接觸久了,你什麼都
清楚了。”

  林慕飛拉住朱五的手,真誠地說:“五哥,真是謝謝你。”

  “哎,哪里話,都是自己兄弟。”

  兩只手緊緊握在一起,握得那麼緊,一股暖流沿著手流到雙方的內心,心靈
變得好熱。

  林慕飛暗自感慨,我落到這個地步,以前相交的朋友,沒有一個來關心我,
反倒是在這里交到朱五這樣的朋友,還是黑社會的。命運這東西,總是讓人難以
預料。

  管他黑社會不黑社會,跟我貼心就好。

  這時朱五瞅著林慕飛的臉嘿嘿笑了。

  “兄弟啊,跟什麼人學什麼人。你一直都是個清白人,還是跟我少來往得好
。要總是我近乎,哪天你會自己掉進來的。那時候,你後悔可就晚了。”

  林慕飛沒有出聲,內心好亂,一時間理不清楚。說實話,盡管自己落到這種
地步,也不想成為黑道中人。

  一連幾天,丁典沒有回來,朱五很著急,在監舍里亂轉著圈。

  “我大哥不會有事吧?”聲音帶著恐慌。

  “應該沒事吧?他也不像我是背負命案進來的。”

  “那倒不是。現在警方對他的指控都在經濟方面。那種打打殺殺的事兒,我
大哥基本不用自己參與。”

  “那你放寬心吧,別胡思亂想了。”

  朱五嗯一聲,臉色恢複平靜,眼中對他帶著笑容,令人覺得暖和。

  鎖頭一響,鐵門一開,露出看守的身影。

  “林慕飛出來。”

  “叫他去幹啥?”朱五瞅瞅兄弟,又瞅瞅看守。

  “不關你事兒。”

  朱五低聲道:“要是有什麼麻煩,回頭跟我說。”

  林慕飛答應一聲,走出門去,心里嘀咕道,難道是易檢察官來了?

  看守一聲沒吭,領到接待室,往門上一指,逕直去了。

  推門進去,果然是易大美人在里邊等著。今天一身制服,一本正經,正用清
澈而烏黑的眸子看他。

  你不得不承認,每次見到這女人,都能讓人在感受寒氣撲面的同時,也領略
到怦然心動的陶醉感。

  易水寒端坐一張桌後,穿著筆挺的深色制服,里面的白襯衫、紅領帶格外顯
眼。胸上別著的檢徽更增加幾分莊嚴。

  這樣一位大美女,這樣一幅打扮,給人的感覺又美又肅穆,使人只敢遠望,
而不敢亂想。

  林慕飛走到跟前,也不用客氣,往凳子上一坐,挨她不遠,聞著那似蘭似麝
的香氣,有點飄飄然。

  只是這美女給自己的是冷臉,像在提醒二人是什麼關系。

  “你這麼盯著我幹嘛?幾天不見,不認識了?”

  林慕飛對上那動人的明眸,稱贊道:“我發現,你挺漂亮的。”

  易水寒淡淡一笑,瞇下眼睛,不以為然。

  “看守所里的日子不好過吧?”易水寒板起臉,纖手在桌上隨意地敲著手指
。每一根手指細長、秀氣、好看。

  “這里又不是娛樂場所,能有什麼好的。”

  “是人沒有不渴望自由,渴望瀟灑的。既然你落到這個地步,那麼就得面對
現實。誰也幫不了你,只有你自己才是自己的救星。你懂我的意思吧?”

  易水寒烏溜溜的黑眼珠轉了轉,星光熠熠,大有深意。

  “對於這件事,我還是下不了決心答應或不答應。”

  “這有什麼難的?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我要是你,肯定答應的。”

  “為啥呢?”林慕飛目光下滑,看到女檢察官的黑裙下是兩條白得耀眼的大
腿,嫩如雞蛋糕,並得緊緊的,不透縫隙。

  用衣袖一擋男人的目光,易水寒冷聲道:“我不需要再重複了。咱們合作的
好處,你應該都清清楚楚的。”

  林慕飛的目光上挑,落回對方的俏臉,臉上是白里透紅,冷艷、俏麗,一縷
秀發從臉側垂下。

  “除了那些條件,我還可以增加一條,保證你心動。”

  “噢,那是什麼?難道你能把我弄出去,免去牢獄之災嗎?”

  易水寒臉上一寒,朗聲道:“我是一個執法人員,不可徇私枉法,不可以違
背我為正義和公理奮鬥的原則。”

  林慕飛點點頭,問道:“那你給我什麼讓我動心的條件?”

  易水寒目光在男人的臉上打轉,輕啟紅唇,“你不是喜歡女人嗎?你不是很
喜歡做那種野獸運動嗎?”

  林慕飛不解,“你的意思是說?”

  易水寒內心狂跳,血流變快,“我的意思是說,我可以幫你找女人,找上好
的女人陪你,但是必須老老實實給我做事兒,為我當線人,為我提供必要的情報
。”

  林慕飛哈哈一笑,兩眼冒光,覺得這位檢察官確實天真了。

  “你要給我找小姐玩嗎?我可聲明啊,對幹那行的女人,我可沒有興趣。她
們太臟了,想想被那麼多人摸過的奶子,被那麼多雞巴操過的屄,我覺得好惡心
。”

  易水寒聽得直皺眉,抗議道:“林慕飛,你能不能嘴巴放幹凈點,別說話這
麼粗。”

  林慕飛哂道:“是,是,是,我只是是一個犯罪嫌疑人,沒什麼素質,你別
怪我啊。”

  易水寒揮揮手,“好了,我沒工夫跟你計較這點小事兒,你只要告訴我,你
肯答應當我的線人不?我需要你一個明確的答覆。這件事兒很重要的。”

  “這個嘛,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林慕飛語氣很嚴
肅。

  易水寒喜色流露,忙說:“你說吧,你說吧,只要是合情合理的,我怎麼會
不答應?”

  盯著對方的俏臉,林慕飛向她的嬌軀靠近,清清嗓子說:“我說了,你不準
發火。”

  “快說吧,哪來那麼多廢話?”易水寒皺眉道:“餵,保持距離啊。我不喜
歡有男人離我太近。這樣不好。對誰都不好。”

  林慕飛近距離地打量著美人,越看越美,伸手即可擁入懷里。

  “我要你陪我一次。”

  易水寒象被毒蛇咬了一口,立刻跳起來,面紅耳赤,美目冒火,用手點指著
他。

  “林慕飛,你瘋了嗎?你怎麼可以有這種骯臟的念頭?”

  “易檢察官,你猊美如花,氣質不俗,哪個男人不喜歡你?我有這個念頭很
正常,一點都不臟。”林慕飛騰地站起來,大聲說,不再示弱。

  易水寒氣得直咬牙,怒道:“林慕飛,你知道侵犯執法人員是什麼後果嗎?


  林慕飛提醒道:“我沒有侵犯你,這不是跟你商量嗎?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何至於這樣?我也沒強迫你。”

  “我最討厭對我耍流氓的男人。”

  “我最討厭像你這樣滿嘴正義公理,實際上不幹實事兒,不肯付出的人。”

  易水寒沖上前,挺起胸脯,氣哼哼地說:“我怎麼不幹實事了?怎麼不肯付
出了?”

  林慕飛並不後退,二人胸膛幾乎貼在一起。

  “你老是說堅持公理正義,為法治怎麼樣,可你為公理正義付出什麼了?”

  林慕飛義正詞嚴,“我要是給你當臥底,就是拿命去拚,搞不好死得比誰都
慘。我這才是為公理正義獻身!你呢,我讓你陪我一次,可你連這點付出都不肯
,這不是證明了你說為公理和正義而奮鬥,全都是假話嗎?”

  一番話把易水寒說得楞住了,不知怎麼回話,細一想,這家夥說得好像有點
道理。


                               【未完待續】
2019-6-14 12:2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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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3集11)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三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3月1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首發:阿米巴論壇


                              (11)艷舞初秀

  林慕飛察顏觀色,知道女檢察官被自己的話觸動,心中大樂,覺得有必要再
接再厲,擴大戰果,最終達成心願。

  “易檢察官,我說得對吧?為了你的公理和正義,我這個囚犯都能拋頭顱,
灑熱血,你這位視法治公理為生命的人,付出些代價不應該嗎?你只會要我當你
的錢人,有沒有替我想過?你知不知道,我如果被那些人發現,會是什麽下場?
我會死的!你以為看守所就安全嗎?我都差點死幾次了!”

  林慕飛怒道:“我死了你能給我什麽?蓋國旗嗎?我要國旗有什麽用?就只
會要人去冒險,你就在安全的地方,屁也不幹,我告訴你,天底下沒這麽簡單的
事!你想什麽都不幹,至少要給我幹!只要你讓我幹一次,我全聽你的。咱們以
後可以手拉手努力,一同成為公理和正義最好的執行者,你說多好?”

  易水寒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銳利如刀,在男人的臉上掃視著,鼻翼一吸
一吸的,棱角分明的紅唇一會兒微張,一會兒合上,一會兒抿一抿,顯示著內心
的變化。

  “你想我和那個,你配嗎?你別忘了,你什麽身份,我又什麽身份。”面露
鄙夷,挺起微隆的胸脯,那枚檢徽隨著呼吸一高一低,顏色十分醒目。

  林慕飛笑道:“易檢察官,我現在不是以一個囚犯的身份和你對話,我是以
一個法紀和正義的踐行者的身份和你說。你應該以能為公理獻身而驕傲。”

  易水寒聽到公理正義這話,臉上陰晴不定,立場動搖。

  “我有老公,讓我陪你一次,那是不可能的。”易水寒再度板起臉。

  林慕飛表情古怪,覺得這女人變臉真快,剛才還有門,現在又這樣,到底是
什麽變成的,莫非變色龍?

  “原來你的公理和正義都是口號啊,我對你太失望了。看來我們沒法談下去。”

  易水寒沈默數秒,仿佛下了決心,“和你發生關系,是不可能的,不過,我
可以用手幫你。”

  林慕飛一喜,表面無動於衷,只是點頭,“也好,也好,正好看看易檢察官
的功夫咋樣。”

  “不過我有個條件,你必須答應我,否則免談。”易水寒慢條絲理地說。

  “只要不是蒙上眼睛,或者打暈我,讓我失去感覺,別的都行。”林慕飛音
量大起來,臉上多了期待的光輝。

  易水寒冷冷道:“在我用手給你做的時候,你不準碰我一下。”

  “啊?這是什麽話啊。”林慕飛大為不滿。

  易水寒面沈似水,皓齒咬下紅唇,“你要不同意,我這就走了。”

  聞言,林慕飛雙手做個投降姿勢,一臉的失落,“好好,我不碰你就是了。
不過,我也有條件的。”

  “什麽,你還有條件?”易水寒芳心有氣,這個臭男人太過分,占人家便宜,
他還有什麽狗屁條件。瞧那一臉壞樣,準不是好事兒。

  易水寒也不吭聲,只是用目光射他。

  林慕飛道:“我的條件很簡單。你想,單是用手玩,也沒有什麽情調,你又
不讓我碰你一下,那更無趣了。所以啊,我建議你把衣服脫了,就是跳脫衣舞。
然後給我用手服務。這樣幹,想想都刺激。”

  易水寒一怔,心中暗罵,這個男人太無恥,太不要臉了,我可是堂堂正正的
檢察官啊,可不是跳衣舞舞女。

  “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你應該很清楚我的身份。我要是那麽做了,在別
人眼里,我易水寒成什麽人了?”易水寒嬌軀抖顫著,聲音嚴厲,充滿憤慨。

  “哈哈,你好像又忘了自己是誰。你現在不是檢察官,不是女人,你只是我
的合作者,是正義公理的代言人。”林慕飛說完,心里都想笑。

  媽的,你不是給我玩理論嗎?我把球給你踢回去。這叫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看你怎麽說?

  果不其然,這話起了作用。

  易水寒沈聲道:“我要是不答應你呢?”

  林慕飛聳聳肩,“像之前說的那樣,咱們免談,以後不必見面。”

  易水寒猶豫著,在男人前轉了幾圈,制服迎著光線時,一部分亮著,一部分
陰沈。是那麽莊嚴,又那麽有派頭。

  在走動時,腳下的高跟鞋鏗鏘有聲,裙下的兩條白腿邁動著,給予人美的享
受。微隆的胸脯似乎也發出顫動的光波,令男人的口腔一陣陣幹燥。

  男人的眼睛又在她全身掃瞄著,不放過任何一個部位。對於那被包裹的圓溜
溜的翹臀,更是久久停留著,心說,這要是脫了,里邊會是什麽樣子?

  女檢察官的目光時而迷惘,時而憤怒,時而苦澀,當她再度停在男人面前時,
終於點點頭。

  這一刻,林慕飛真想叫出來。嘿,這娘們答應了。

  “不過,我不會跳舞,更沒有見過那種女人跳。”易水寒花容黯淡,滿是不
安。

  林慕飛笑道:“唉,這種事嘛,沒那麽難的。只要會改扣,加些簡單的動作
就是了。你這麽聰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我對你有信心。”

  易水寒搖頭,“我可以脫,但不會脫光。我事先可得告訴你。”

  林慕飛一臉的苦笑,“你要只是把外衣脫掉,讓我看你的第二層衣服,這個
節目就沒啥意思了。”

  “節目?你把我看成什麽人了?”易水寒挑出個語病。

  林慕飛道:“好了,開始吧。這一關過去,咱們才好說合作的事兒。”

  易水寒嗯了一聲。

  林慕飛往凳子上一坐,心情大好,等著看精彩演出。想想這麽一個特殊的尤
物,做出一個個性感動作,不樂死人才怪。

  看向易檢察官時,她沒有馬上開演,而是向門口走去。

  易水寒拉開門,向外探頭,觀察一下走廊,接著縮頭關門,又把門插好,再
關掉問話房內的監控攝像頭。

  轉過身時,易水寒纖手摸著最上邊的衣扣,手指相合,那麽一錯,扣子開了。

  男人皺眉嘆氣。這個新手和專業人士就是沒法比。

  記得以前和同事們悄悄去酒吧時,舞臺上那些女人穿著好多衣服,遮得嚴嚴
實實。隨著刺耳的音樂,觀眾的尖叫,她們的眼神放電,表情媚惑,,狂野地脫
下一件件,有節奏地動著身體,每一個部位都成為男人欲望的催化劑。

  相比之下,易大美女的水平也太水了。

  “甩頭,扭腰,搖屁股。別那麽死板啊。”沒辦法,林慕飛作現場指導,急
得要拍凳子。

  易水寒瞪著男人,真就照他的話辦了。長發飄舞,纖腰扭動,屁股搖動,顯
示出肢體不錯的協調性。

  “對,對,有點意思了。嗯,我給你伴奏吧……”

  林慕飛哼著動感的歌謠,看女檢察官嬌小的身材在眼前舞蹈著,伸臂,擡腿,
旋轉,跳躍,哦,動作優美有力,彈性極佳,身體呈現的形態、曲線無一不美,
心中暗嘆,確實是一個可造之才啊。

  ……媽的,這娘們要是有一天失業,光靠幹這行也能混碗飯吃!

  只是這表情也太冷,太拘謹,眼神也平淡,而且,易水寒個頭比起余夢雪、
竹影矮點,降低了魅力。但考慮到是第一次,也算過得去。

  當一首歌唱完時,制服的上衣脫掉,不過沒扔地上,而是規規矩矩掛在墻下
的衣架上。里邊就是白襯衫,紅領帶了。

  當男人的輕哼歌聲響起時,易水寒開始解領帶。隨著身體的走動、抖動、俯
仰,襯衫下的胸脯小幅度地顫悠著,像糨糊一樣粘住了他的目光。

  ……平時還沒註意她的奶子,看樣子也是有料的。不如余夢雪的大,但應該
不比秦蕓差吧?

  滿懷期待,但林慕飛失望地看到,隨著這首歌結束,易檢察官只是摘掉了領
帶掛到衣架上,然後停止,像如釋重負地來到自己跟前。

  林慕飛催促道:“哎,接著來啊。”

  易水寒眉頭深皺,“完事了。你讓我脫,我已經脫了。下邊咱們用手吧。”

  林慕飛被逗笑了,這不是明顯的耍猴子嗎?這也叫脫衣舞?

  “不行,這才脫了一件!”

  “我犧牲已經夠大了。你不能欺人太甚。”女檢察官臉上又冒出寒氣。

  林慕飛冷笑道:“你這是應付我啊?哪有這樣的脫衣舞啊,連肉都沒看到,
連奶子大小都不知道,連毛是啥色都不清楚。”

  這話令女檢察官的俏臉一下紅起來。剛才跳舞時,也沒有這樣。紅得那麽艷
麗,那麽動人,又帶著極大的憤怒。

  “你又在滿嘴的臟話了。我那些部位是給自己老公看的,不是給你一個囚犯
看的。”易水寒聲音尖利起來,目光要殺人。

  “你看看,你又忘了。我們是合作者,都是信仰公理和正義的。既然我都把
命豁出去了,你這點付出又算什麽?來,接著脫吧。這次,我給你預備好一首比
較適合的歌曲。來,準備好,易檢察官,咱們繼續了。”林慕飛站起來,打著節
拍,很佻脫地唱起來。

  “外套脫掉,脫掉,外套脫掉。”

  為了公理和正義,為了遠大宏圖,易水寒心一橫,真的拼了。

  兩只纖手摸向襯衫扣子,扭腰擺臀,挺胸擡腿,俏臉似火燒,芳心早把這家
夥的祖宗們通通問候一遍。


                               【未完待續】
2019-6-14 12:2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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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3集 12)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三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3月18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首發:阿米巴論壇


                              (12)放倒女王

  嬌軀如蛇扭動,帶著女性的陰柔魅力和易水寒個性魅力,雖然技術上不如那
些脫衣舞女郎精湛、嫻熟,但是吸引力絕不是那些歡場女子可比。

  纖纖十指彎曲交錯,一個個扭扣依次而開,衣襟張合間,白肉露多露少,黑
色的內衣赫然在目。

  林慕飛看得眼睛發直,口腔缺水,竟然忘了唱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跳得好,跳得好,快脫掉上衣。”林慕飛聲音急促,帶著男人的欲望。

  一連聲的催促,易水寒雙手慢慢將衣襟分開,一只胳膊抽出,半個上身露出
來。胸罩是黑紗的,只能蓋住一半,有一半肉球露在外,隨著女人的腰的扭動,
大腿的晃動,還一顛一聳的,白嫩嫩的,鼓囊囊的。

  “哇,真是深藏不露啊,真的不小。”林慕飛一激動,把心里話冒出來了。

  易水寒瞪著林慕飛,玉臂擡起,將襯衫拉掉,又規矩地放在衣架上,而不是
隨意扔在地上。這回,易檢察官的上身只有胸罩了。

  修長的脖子,雪白的肌膚,微圓的小腹,一把摟的細腰,在黑胸罩的襯托下
,大為誘人。

  動作沒有停,四肢舞動,腰臀扭動,頭部轉動,秀發飄動,被胸罩束起的奶
子鼓鼓的顫動。那外露的肉球的每次晃動,可令男人停止呼吸。

  仔細瞧,擋住乳頭和乳罩部分的面料似乎也不厚。以林慕飛的視力,似乎感
覺到兩個黑點的存在了。真想走向前去,看個真切。

  想到這女人的性格,林慕飛真不敢過去,不過他慢慢從凳子上站起。

  “真好,太迷人了。易檢察官,你把裙子也脫了吧。”林慕飛這幾句話說得
有點結巴,聲音缺少水分。

  “太便宜你了。”易水寒恨恨地冒出一句話。這套內衣是近日新買的,連老
公都沒看過呢。

  林慕飛道:“別這麽說嘛。咱們都是為公理和正義而戰。有了你的付出,後
頭我想不拚命都不成。”

  易水寒纖手捏住裙子上緣,向下一退,光溜溜的大腿擡起,下身只剩下個內
褲了。

  掛好褲子,易檢察官接著跳舞,白嫩的皮膚使屋子亮起來,美好的身形使男
人的血燒起來,樂得林慕飛忘情地拍起巴掌,拍得手好疼。

  別看個子矮些,兩條大腿照樣美好無瑕,除了長度,別的優點無不具備。那
條內褲和胸罩是一套,也是紗料的,除了秘處,別處都是半透明的,可以看到胯
部、腿根的皮膚。最隱秘處看不到什麽,可那里像個小丘一樣突起,兩邊跑出數
根體毛,彎彎的,烏黑的。

  在美人有節奏地舞蹈時,那個小丘似乎也跟著呼吸著。

  “轉身吶,轉過來,讓我看看你後邊的樣子。”

  在奶子的抖動中,美人轉過身,玉背泛著白光,細腰靈活得像膠皮糖。

  隔著黑內褲,被包著的屁股形狀暴露無遺,別看不是碩大,也是緊繃繃,圓
溜溜,標準的水蜜桃形。隨著舞蹈動作,兩瓣屁股肉一浪一浪地遊移著,讓男人
暈頭轉向。

  易水寒覺得差不多了,停止動作,來到林慕飛跟前,並不知道他內心里骯臟
的念頭。要是知道,不拿槍崩了他,算是便宜。

  “你回來幹嘛?接著跳啊。你身上的衣服還沒有脫光。”林慕飛聞著對方身
上的肉香味兒,心潮澎湃,真想動手。

  易水寒一手擋胸,一手遮胯,臉上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作為一個女人
,我只能做到這份上,這是我的極限。”

  林慕飛點頭,“好吧,好吧。我不逼你。等下回的,咱們接著來。”

  “想得美,哪里有下回。”易水寒端正神色,“好了,我該穿衣服了。你也
該滿足了。”

  “你別耍賴啊。易檢察官。還有更重要的活兒沒幹呢。”林慕飛一瞧要沒戲
,趕緊提醒。

  易水寒一皺眉,嘴角撇了撇,望著男人鼓起多高的褲襠,忍不住罵道:“你
好惡心。”

  林慕飛嘿嘿一笑,目光在她的胸和下部留連著。

  “我答應你當線人了,你也得說到做到,不能反悔啊。”

  易水寒抿了抿紅唇,一指那個大包,“自己掏出來吧。”

  “不。”林慕飛坐下,“我要你給我掏出來。”

  易水寒強忍著不滿,湊上前來,蹲下身子,解開褲帶,往下拉褲子。

  “輕點啊,好疼啊。”林慕飛褲子下降時,棒子起了阻礙作用,被刮疼了。

  易水寒怒瞪一眼,“疼死你活該。”

  褲子落到膝蓋上方,那根支支楞楞的家夥,進入女人的眼中,她芳心一震,
又羞又怕的。這麽大家夥,快趕上馬、驢等牲口的。是自己所經歷的男人不能比
的。

  不只是大和粗,棒體的上邊,青筋根根突出,盡顯男人的雄風。那個龜頭如
鴨蛋大,草莓色的,馬眼上滲出一淚來,必是沖動的結果。

  易水寒將臉轉向一邊,點評道:“好難看吶。”芳心亂亂的,怕怕的。

  ……這東西要是插進女人的洞里,還不給撐壞了。真不知他的女友是怎麽忍
受這家夥長期的折磨的。

  ……嗯,快點讓他射出來,免得他得寸進尺,提出無理要求。

  “快啊,易檢察官,別一會兒來人可不好。”林慕飛雙手背後,挺著胯部,
使肉棒子向前,搖頭晃腦的,像在朝美人問好。

  易水寒鼓足勇氣,含羞帶辱地握上男人的棒子。剛一碰到,如觸到毒刺,縮
了下手。然後再度抓住,感受著那里的熱度、硬度,粗度,心說,對不起了,老
公,我不是那種女人。我沒想亂來。我這是為了法治和公理奉獻。我會有分寸的
,不會給你戴帽子!

  女檢察官纖手握著肉棒,一套一套的,包皮一下蓋住溝子,一下又露出。那
龜頭的高度正好與紅唇一平,能聞到那里的腥騷味兒,令她反感,恨不得舉起巴
掌,狠扇這東西幾下子。

  男人樂得瞇起眼晴,呼吸變粗,嘴里呼呼地直喘氣。想到這個平時威風不可
一世的檢察官,脫得赤身露體地給自己服務,真是太爽了。

  低頭看,正見到女檢察官冷艷、羞憤的俏臉,兩只露出大半個的奶子,構成
個深溝,還隨著套棒的動作顫顫巍巍的。下邊是黑紗內褲,包著最迷人的地方。

  ……要是扒掉內褲,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她的陰毛吧?看那露在外邊的毛的根
數,她下邊應該是茂密的森林。要是我的手扒開森林露出水溝,那里一定大有看
頭。要是我的棒子插入水溝,水溝應該會水滿外流吧?

  這麽一想,林慕飛特別沖動,棒子一下子硬了幾分,規模變得更大。易水寒
感覺自己的纖手要握不過來,嬌嗔道:“你這人怎麽樣,這麽不老實。”

  一擡頭,正跟男人的充滿色欲的目光相遇,芳心一顫,易水寒強作怒容:“
別亂看,給我規矩點。”

  “別光玩雞巴,還有雞巴蛋。”

  “你這人真粗俗。”

  低下頭,易水寒一手加速肉棒的套動。另一只手在蛋蛋上玩著,時而托在手
里撫弄,時而挨個撥弄著,舒服得男人噢噢叫著。

  “你要是弄不出來,不如用嘴吞吧,用舌頭舔吧。”林慕飛覺得她的功夫不
太出色,跟秦蕓一個水平吧。想來在床技方面,也不是一個用心的人。

  “你又在說瘋話了。我從不給臭男人那樣。”易水寒纖手一用力。

  “哎呀,我的雞巴。”肉棒一疼,林慕飛啊了一聲。

  易水寒面有得色,“活該,再敢跟我胡說八道,我捏碎你這臭東西。”

  四目相對,林慕飛看俏臉上除了清冷、美艷、羞憤、屈辱之外,還有點報複
的笑意,是那麽誘人,那麽氣人。

  這笑意宛如一根火苗,一下子燒掉了他所有的理智。

  將易水寒用力拉起來,林慕飛望著潤澤的紅唇,一下子吻上去,對方只來得
及用鼻子哼哼兩聲。

  林慕飛雙手猛地攀上雙峰,粗魯地揉搓著,像只發威的老虎。

  易水寒被這一變化弄懵了。想不到突然間這家夥會獸性大發,侵犯自己,當
下四肢亂掙,全力反抗。只是她這嬌小的身子對抗高大魁梧的男人,簡直以卵擊
石。

  嘴唇被親,易水寒就是不張嘴,不讓男人得逞。奶子被抓,擺脫不得。男人
好霸道,還把手插進乳罩里,玩弄奶頭。

  易水寒使勁亂掙著,男人單臂環腰,將她抱起來。這嬌小的女人真好,輕得
像一團棉花。另一手過來,雙手托住屁股,用棒子杵她的胯下。

  女檢察官的嘴一有自由,便罵道:“臭流氓,放開我,你說話不算數。”

  林慕飛壞笑道:“易水寒,你這屄迷死了,我要操你。”

  易水寒慌忙掙紮,“不行,不行,你不能這麽幹。我是檢察官,穿著國家制
服的,我還有老公!”

  林慕飛獰笑,“我偷偷操你,保證不讓他知道,讓他悄悄地當王八。你是檢
察官又咋樣?說到底也是個女人,也需要男人操。讓咱們為正義和正理操屄。”

  “你他媽的不是人。”女人急眼了,再顧不上自己形象,張嘴大罵,還用嘴
咬他。

  林慕飛笑道:“還說不要。你看你主動獻上你的吻。”大嘴迎上去,繼續享
受芳澤。

  易水寒雙手亂舞,敲他的頭部,都無法改變形勢。情急智生,一手到跨下掐
把男人的蛋蛋,疼得林慕飛一哆嗦,手一松,撲通一聲,易水寒掉到地上,摔得
呲牙咧嘴,屁股好疼。

  “你個臭娘們,敢掐這雞巴蛋,看我怎麽收拾你。”

  “給你掐碎了最好,免得你欺侮我。”易水寒恨恨地說,從地上站起,揉一
揉屁股,卻還沒意識到危險,“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喊人了。”

  “你喊吧,正好讓大家看看一個女檢察官是怎麽男人操的。”林慕飛如狼撲
去,將女人扒倒在地。

  易水寒又羞又氣,卻悔時晚矣, “操你爸的,我跟你拼了。”

  “正好啊,你操我爸,我操你。”

  二人在地上打拼著,喘息聲,叫罵聲,喊痛聲、嗚嗚聲連成一片。

  女檢察官的紅唇又被堵上,又親又舔又咬的。有生以來,易水寒的嘴唇從來
沒有這麽忙碌過。

  在搏鬥中,林慕飛扯掉胸罩,大如白梨,形如圓錐的兩只奶子滾落出來,飄
著一股香氣,紫紅色的奶頭,淡淡的乳暈,令人眼饞。

  林慕飛如獲至寶,抓住妙物,一手一個,盡情玩著,將其耍成各種形狀,壓
扁、揪尖、又像揉面一樣旋轉。

  易水寒掙開嘴,嬌喘著說:“林慕飛,你別這樣。你再這樣,我就喊強奸了
。”美目剜著他。

  “要喊你就喊吧。”林慕飛低下頭,舔著奶頭,大手撥動著另一只。

  “啊”的一聲出口,易水寒又怒又恨,又被舔得好癢,“放手啊,你給放手
。”

  不管那事兒,林慕飛只管玩自己的,像個淘氣的孩子一樣,輪流在兩只奶子
上吃著,吮著,兩只奶頭象洗澡似的,水淋淋的,顏色明朗。

  這一番舉動,使易水寒身如電擊,顫動不已,覺得胳膊都失去力氣。

  男人不以此為滿足,一只手下去,在女檢察官的全身亂摸,摸遍每個角落。
每一處都逃不過魔爪。

  屁股肉肉的,極富彈性,樂得林慕飛又拍又抓又掐的。

  女檢察官擺臀躲避著,“你個臭流氓,你變態啊!”

  大手最後探入內褲里,探索女人最高層次的秘密。

  “啊,我操你祖宗的,你真是畜生。”易水寒嬌呼出聲,卻被男人龐大的身
軀壓住,怎麽掙紮都起不來身。

  林慕飛手指在方寸之地放肆地活動著,“你的陰核真大,你的毛真多,哦,
都發大水了。”

  男人調笑著,把食指放嘴里舔舔,接著說:“有點騷,又有點腥,不過我喜
歡。”男人一臉淫穢。

  易水寒聽得無地自容,羞憤難當,趁他分神之際,一拳打在他的眼眶上,林
慕飛一聲呼痛,眼睛一閉,眼淚下來了。

  易水寒拼盡力氣,將男人推開,爬起來就向門口跑。

  林慕飛哪能讓她跑,睜著一只眼睛跳起來追,另一只已經烏眼青。幸好反鎖
著門,在她拉鎖時,林慕飛抓住她,將她像夾小雞一樣夾回來,往凳子一扔,也
不用廢話,脫掉褲子,挺著大棒子壓去。

  他決定,要用實際行動征服這個小烈馬。

  “來人吶,來人吶。”易水寒四肢亂動,使勁喊叫,只叫了兩聲,聲音便被
掐斷。

  林慕飛雄心萬丈,壓在易水寒身上,以嘴堵嘴,以手按胸,以棒頂穴。

  這是個震撼人心的畫面,也是一個令人鼻血長流的畫面。

  一個古銅色的屁股,壯如一只大老虎,壓在嬌小如羔羊的少婦身上,雙方近
距離地搏鬥。

  易水寒雙手沒命在他的頭上和身上打,根本不頂用,男人不理,繼續玩弄。

  紅唇早腫了,躲也躲不開。奶子被揉得漲大,奶頭硬起。最可恨的是那根肉
棒子,像一條鐵槍,隔著內褲的面料,在小穴上一陣蹂躪,像性交一樣拱著。

  內褲的富於彈性的面料隨著大棒子的擠壓,進入穴口一些,易水寒大驚,心
道,這個算不算性交呢?我如何擺脫這個禽獸男人的欺侮?

  林慕飛很爽,雖然沒真個幹上,這女人的便宜也占得差不多了。紅唇很軟,
很嫩,奶子彈性良好,同樣嫩如雞蛋糕。小穴嬌小,用棒子頂它時,癢絲絲的,
隨時都想射出來。唉,這個極品女人要被我幹了。

  當大舌頭試圖進入小嘴里,這回女人沒用阻止,於是林慕飛吸進粉舌,滑溜
溜的,香香的。可沒等過足癮,舌頭驀地一疼,這娘們咬了它。

  嘴一分開,易水寒叫聲喊叫起來。

  “來人吶,來人吶。快來人吶。”

  林慕飛沒阻止她,舌頭繼續撥弄奶頭,手伸到底下去撥內褲,一時忙亂,沒
能弄開,卻聽見門外傳來巨大撞擊聲,還有獄警的緊張呼喝。

  易水寒如獲救星,一下冷靜,神情重新變得高傲,怒斥道:“你這個混蛋,
快給我下去。”

  林慕飛猛地發狠,“我就不下去。易水寒,你是我的,我就是要操你。”

  不管什麽內褲,抓緊最後時間,棒子以沖刺的速度頂小穴,男人嘴里發出牛
一般的喘息。

  幾名獄警破門而入時,林慕飛仍趴在易檢察官的身上,屁股劇烈地運動。當
他們手碰到他的身上時,他屁股上的肌肉一鼓一縮的,嘴里發出滿足的啊啊聲,
一下高潮了。

  積攢多日的精華,全噴到檢察官的內褲上,與穴口只隔著一層薄薄的布,她
清楚感受到那火熱的溫度、黏稠的汙濁。

  “啊啊啊啊!!!”

  易水寒低看頭到了,覺得一頓惡心,幾乎要吐出來,忍不住尖叫出聲。

  如狼似虎的獄警,將林慕飛拉下來時,易水寒連忙從凳子上站起,趕緊雙手
擋住重點部位。但大家都看到了,她上邊的白奶子晃動著,下邊牛奶般的液體無
聲地滑下。

  “你這個混蛋,你強奸我,我要讓你下地獄。”易水寒失聲大叫,俏臉上有
著少女懷春般的紅霞。

  光屁股的林慕飛,被警察押走時,還在不斷大笑,“告訴你,你以為我會真
給你當奴才嗎?打從一開始我就是逗你玩的,剛剛說的全不算數,哈哈哈。”

  聽見這話,易水寒氣得眼前發黑,險些當場暈倒,突然感覺下邊濕濕的。低
頭一看,林慕飛射出的東西滑到內褲下邊,像蛛絲一樣搖曳著,然後落地。

  易水寒的下邊早濕了,漫過布的阻隔,與男人的液體合二為一,一起散發著
淡淡的腥味兒,令她直吸鼻子,快點穿好衣服,找地方吐去了。


                               【未完待續】
2019-6-14 12: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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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3集 13)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三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3月20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首發:阿米巴論壇  


                              (13)余夢雪危機

  在審問室輕薄女檢察官,本來是一件超級重罪,卻因為易水寒不願聲張,大
事化小,最後化之了了,但一頓關禁閉的排頭,是不可能免掉的。

  林慕飛關緊閉、受到處罰的時候,在牢外自由世界的余夢雪,卻遇到了人生
的第一個危機,使她有點喘不氣過來。

  這天早上,余夢雪正在餐廳里和家人吃飯,吃到中途,突然覺得惡心,難制
止的那種,只好放下筷子,朝衛生間跑去。

  在座的父親和大姐余夢霜、小妹余夢霓,都朝著其跑動的娉婷身影望去,然
後繼續用餐,以為她是胃口不好。

  余夢雪跑進衛生間,彎腰對著馬桶連吐了幾口,噢噢之聲不止,整個肚子都
跟著震動著,簡直要把五臟六腑震碎了。

  她身著小熊圖案的家居服,雖不是緊身褲,仍把近乎完美的體形勾勒出來。

  彎腰這個姿勢,使那青春美妙的屁股把褲子撐得鼓鼓的,還有一道誘人的□
溝,使人總想伸手過去探秘。

  屁股雖不很大,形狀無可挑剔,又翹又圓,似乎里邊藏了一個大西瓜似的,
和她的腰腿連成一體,形成起伏跌宕的動人心魄的曲線。

  吐完之後,對鏡自照,仍是絕色少女,自己看了都覺得驕傲。

  紅唇、鼻子、兩腮、耳朵、眉毛,無一不美,尤其是一雙眼睛,簡直是造物
主的傑作。那目光落到哪個男人身上,哪個男人能受了?哪怕為之去死,也不皺
下眉頭。

  「少女,我還是少女嗎?少女是成為歷史。」喃喃自語,余夢雪手摸著自己
的俏臉,俏臉熱起來,又紅起來。

  由這個稱謂聯想到少女與少婦的區別,余夢雪不禁大羞,雙手摀住了臉,臉
如發燒一般。

  作為女性的一件大事兒,她不能不時常想起自己的初夜,想起那個偏僻公園,
想起那個草木叢生的鴛鴦島。在那里,男人突破了自己的薄膜,將自己變成一個
少婦。

  在自己被肉棒子刺破的瞬間,確實是很痛的,猶如打點滴時的紮針。可那棒
子插得好深,深到自己的子宮里,一抽一插間,簡直把自己的靈魂都攪動了。

  以前在學校里,閨蜜們談論性事兒,都低語、竊笑,談論做愛的時間、地點、
姿勢、感受等等。有些細節不大明白,現在一下子全明白了。自己是又羞又傷心。

  閨蜜們知道自己有男友,一直關註自己的貞操,常問發展哪一步了,有沒有
享受魚水之歡。自己只是含羞搖頭,現在問時,只是含羞地笑著,目光閃爍。

  她們大呼小叫,說余夢雪終於長大了,終於嘗到當女人的快樂了。還問她那
天失身的情況,什麽姿勢,什麽地方,男友雞巴大不大,第一次被操時疼不疼。

  余夢雪才不會講這些,只是用話擋過。這是自己的羞辱與痛處,不想再被碰
觸,惹得她們一頓失望。

  正想得出神時,又是一陣惡心湧來,趕緊接著吐。

  再度直起腰來,想到未婚夫,心中強烈不滿。

  自那天從公園回來,二人沒見過一次面。每次約他出來,都是都忙啊,有事
兒啊,開會啊,語氣也不好,倒像避而不見。

  余夢雪是個思想相對保守之人,只想一生愛一人,一生只為一人相守。可他
也太過分了吧?哪有這樣對人的?剛剛奪去自己初夜,便翻臉無情!

  等第三次再惡心嘔吐時,余夢雪心中犯起嘀咕。

  這幾日為何總是這麽想吐?自己的胃一向可以。

  想起自己曾經遇到麻煩的同學,一個可怕的念頭跳到心上:莫非自己也遇上
那種麻煩了?天吶,不會吧,只不過才一次。要是真是,自己怎麽出去見人?自
己還是在校大學生,名聲一直清白。

  想了一會兒,抄起手機,撥通未婚夫的電話。哪知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說
是自己是經理秘書,經理正在開會,一時開不完。

  余夢雪氣得掛斷,幾乎將手機扔到地上。

  不明白未婚夫自從那天之後,為何對自己冷冷淡淡的,不但不出來,連電話
很少接。

  這太可惡了。既然做了,怎麽可以不敢負責任?再打緊。畢竟出了這個麻煩,
需要對方站出來。

  再次撥通時,真是未婚夫接的。

  「你知道嗎?紅軍,我可能有了。」

  「我得馬上開會,回頭再說吧。」不足三秒,對面便掛掉電話。

  語氣很冷淡,像對路人,氣得余夢雪將手機扔到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滑出多遠,但是沒有碎。

  接下來,她捂著臉嗚嗚哭了,淚珠從指縫里彈跳出來,一滴滴落在身上或地
上。松開手時,那雙美如星辰的眼睛已經紅腫了。

  「二姐你怎麽哭了?是不是殷紅軍那家夥欺侮你了?我去把他打成豬頭。」

  余夢雪回頭,見小妹余夢霓推門進來,忙用毛巾擦幹眼淚。

  「沒事,沒事,就是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兒。」

  余夢霓過來摟住她的肩膀,看著鏡子里的二人。鏡子里的姐妹花爭奇鬥艷,
風采各異,都是非凡人物。

  「姐啊,咱們三姐妹,只有你稱得上美貌如仙。那個家夥如果不是家里和我
們集團有往來,雙方家長推波助瀾,哪找到你這麽好的姑娘?他還對你冷冷淡淡
的,擺什麽臭架子,還是個人嗎?媽的,我叫上一夥姐妹,去他公司罵他,罵得
他不好意思活著,立馬跳下樓。」

  「小妹,別那樣,我和他沒事兒。」余夢雪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二姐,今晚休息日,咱們一塊出去玩吧。」

  「玩什麽?今天你又有什麽節目?騎馬,跳舞,賽車,打拳擊?還是買服裝,
嘗美食?」

  余夢霓一臉得意,「二姐,這次你可猜錯了。今天我和幾個姐妹去書博會參
觀。」

  「書博會?」余夢雪不由瞪大眼睛,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小妹的
個性活脫飛揚,從來看不下書。

  這個小妹的個性活脫飛揚,從來看不下書,與大姊不一樣,大姊是自小酷愛
讀書,又喜歡鉆牛角尖,讀到博士之後,人都變得有些怪怪,特別是婚姻破裂之
後,遭受打擊,現在連說話都不對勁了,爸媽深以為憂,想為她找個醫生,她卻
渾然不覺,在書堆中自得其樂。

  「對啊,就是書博會。到時候我喜歡的一個大明星也要到場的。他的長相、
風度,氣質,無與倫比。還有胳膊、大腿、腹部、後背的肌肉,一塊塊跟鐵一樣。
嘿,真是男子漢。」余夢霓說得眉飛色舞的,美目連放異彩,幾乎跳起來。

  「這就難怪了。我以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爸爸常讓我們學大姐,多看書,當淑女。別扯了,看書多了,對混人生就
有大用?你看大姐就是個例子,看書都看傻了。別看是個女博士,女教授,一肚
子學問,還不是照樣管不住老公,照樣被人家拋棄,跟扔掉一塊衛生巾似的。」

  「你這個比喻好惡心。」

  「那個臭男人,那個軟骨頭,居然跟家里的小保姆亂搞,還扔掉大姐跟小保
姆私奔了,再也不怕咱們余家的勢力了。哼,寧選一個鄉下黑丫頭,也不要女博
士?瞎子都看得出來,小保姆和女博士誰好。可這都是為啥?還不是讀書把她害
了?連怎麽駕馭男人都不會了。」

  余夢雪歪歪嘴說:「那家夥壓根就不是一只好鳥。」

  「錯。是大姐自己沒鎖好籠子門,鳥就飛走了。」余夢霓嘿嘿笑著,笑得好
調皮。

  「好了,別說大姐了,說啥別的吧。」

  「好啊。餵,二姐,你和姓殷的家夥搞這麽久對象,一定幹過了。你告訴我,
你被男人幹是什麽滋味?」小妹上上下下打量著她,臉上露出好奇和純真來。

  「你換男朋友跟換衣服似的,我還想問你,你還是處女嗎?」余夢雪臉上發
燒,芳心亂跳。

  余夢霓向自己的胯間瞥了瞥,歪頭微笑道:「我天天換男朋友就是為玩玩,
嘗嘗談戀愛的快樂。但是我在性問題上,一向很嚴肅的。在沒遇到我的真命天子
前,誰都休想遇我這里。這里才是我最寶貴的東西。」

  余夢雪沒好氣地說:「我還以為你天天失身呢。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我要檢查一下,你是不是真的處女。」纖手向小妹的裙子伸去。

  余夢霓笑嘻嘻躲過,笑道:「我還想檢查你呢,看你的身體被男人幹過後又
成什麽樣了。」猶如一條靈活的小鹿,反向二姐沖來。

  二人嘻嘻哈哈,打打鬧鬧,鬧成一片。

  怦怦怦,又有敲門聲。

  「夢雪、夢霓吾妹,父親大人讓汝二人返回,繼續用餐。」是大姐余夢霜來
了。

  「夢霜吾姐,吾姐妹已知曉上意,請夢霜吾姐複上,吾姐妹片刻即回。」余
夢霓格格格笑起來,開心地象下蛋的小雞。

  余夢雪也被她的話逗笑了。

  幾分鐘之後,兩姐妹手拉手返回餐廳。只見余夢霜捧著一本哲學書在讀,專
註得旁若無人,臉被擋住了,眼鏡腿則是金色的。

  余夢霓忍住好笑,板起臉問,「夢霜吾姐,父親大人因何不在?」

  余夢霜頭也不擡,「父親大人忽遇要事,匆匆出門。口令吾姐妹三人用完早
餐,各做各事。」

  余夢霓輕撫自己隆起的酥胸,對余夢雪說:「二姐,法西斯不在,這回咱們
可以放蕩一下了。」

  余夢雪呸一聲,罵道:「小色女,不是咱們,是你在放蕩。」

  「哈哈,少女變少婦,必須得放蕩。」余夢霓笑著闡述自己的觀點。

  二人坐起來繼續吃飯。余夢雪細嚼慢咽,優雅好看,臉上略有所思,心事茫
茫。

  余夢霓狼吞虎咽,風卷殘雲一般,菜湯飯粒落在身上,渾然不覺。

  余夢雪見了,皺皺眉頭,欲言又止,忍不住笑了,春光燦爛,千嬌百媚。

  「夢霓吾妹,站有站相,吃有吃相,吾妹此舉有悖於淑女之規範也。」余夢
霜善意指出,用她夢一般的聲音。

  「既為放蕩,何必再裝淑女。」

  余夢霓仰頭將半碗湯喝盡,沖大姐做個鬼臉,少許湯水由嘴角流下來,滴在
桌子上。

  放下碗,美美地合一下眼睛,用舌頭舔舔嘴上的殘汁,大呼道:「夢雪吾姐,
這湯做得真他媽香啊,香得讓人想大碗喝酒,放蕩一夜,找一幫帥哥,幹軟他們
的大雞巴。」伸手摸摸肚子,打了個嗝。

  刻意的粗言,聽得余夢雪直皺眉,俏臉飛霞,忍不住瞪她。

  接著,二姐妹對視,又唧唧格格地笑起來,笑聲悅耳,在餐廳里回蕩。

  余夢霜放低書,露出眼鏡後邊的眼睛,正色道:「夢雪、夢霓吾妹,應時刻
註意淑女風度,切勿以淫詞言及不文之物。」

  二姐妹朝大姐瞧一眼,瞧她正襟危坐,一本正經的樣子,又笑成一團。

  飯後,大姐躲進書房攀登書山,暢遊學海。小妹開著豪車去書博會,打算會
晤帥哥大明星之後,中午找個美食店大快朵頤。余夢雪則換好衣服,戴好墨鏡和
口罩,本想開車出門,又改為打車,奔醫院跑去,而不是找未婚夫。

  她迫切想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攤上麻煩了。行動得小心些,別讓熟人知道。

  當余夢雪顫抖著手打開體驗單子時,看著上邊的字,腦袋嗡一聲,幾乎要暈
倒。

  p。s在監獄裡強姦女檢察官,很衝動無腦?但其實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當已經做出了選擇,黑白要選一個,沒有一點投名狀,誰會信你?


                               【未完待續】
2019-6-14 12:3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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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3集 14)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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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第三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3月21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首發:阿米巴論壇


                             (14)流氓崇拜  

  林慕飛在第七天早上醒來,仍在那個關禁閉的單間中,里邊又黑又冷,但睡
得很好,很安穩,很清靜,很知足,沒有人來打擾。這里是他一個人的天下。

  剛來的時候,被審訊,被收拾,是想當然的事情。但想到女檢察官易水寒脫
衣舞的種種風情,嬌小誘人的身子,還有自己精液噴射到她內褲上的淫糜情景,
林慕飛就算在暗無天日的禁閉室里,都忍不住想笑出來。

  要是這種事能再來一次的話,肯定要把精液射到內褲後的洞里。如果最終還
能讓女檢察官肚子大起來,走路大腹便便,那就更完美了。

  不過,就在剛被關進來的那天晚上,自己作了一個夢。這夢好清晰,好真實。
記得已經好久不曾做夢了。

  這個夢,不是關於易水寒,偏偏是關於丁典的。

  在放風的操場邊上,一面墻下,朱五站在丁典面前,為自己求情,一把刀從
後邊刺來,一聲慘叫,丁典倒在血泊之中,傷口流血不止,如同小溪一般。

  丁典倒下,殺手的外貌露出來:臉色枯黃,像癆病鬼。臉有傷疤,走路有些
點腳。

  醒來之後,林慕飛回想,心怦怦直跳,這是真的嗎?誰敢刺殺丁典?

  又想,自己之前夢過幾次未來,中間空白好久,現在又有夢可做,這還是以
前那種預測夢嗎?要是真的,誰想殺死丁典?

  正胡思亂想時,鐵門被打開,警察告訴他,可以走了。

  林慕飛重新看看自己生活一周的地方,大步走出去。早有人在門外等著,將
他押回他們的監舍。

  一進門,受到了英雄般的歡迎,朱五指揮著那些囚犯,嚷嚷道:“他媽的都
給我站好了,來,向英雄敬禮。一鞠躬……二鞠躬……”

  林慕飛一瞧,那些人站在三排,一個個面帶崇敬之情,連著三鞠躬。

  趕緊制止,林慕飛擺了擺手說:“我還活著,玩什麼三鞠躬啊。快停,快停。”

  問朱五這是怎麼回事兒。朱五臉那倭瓜臉上堆笑,笑得眼睛成一條線,指指
那些囚犯說:“兄弟啊,你現在不一樣了,這些家夥老崇拜你了。不,是整個看
守所的囚犯都在崇拜你。”

  林慕飛聽得糊塗,轉轉眼珠說:“崇拜我幹什麼?我又不是名人,更不是偉
人,沒有什麼光榮事跡啊。”

  朱五嘿嘿笑著,指著林慕飛的鼻子說:“謙虛是好事兒,太謙虛了就是虛偽。
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光榮事跡已經傳遍了整個看守所。估計那些警察也會挑大指
佩服你。”

  越聽越糊塗,越聽頭疼。

  “五哥,你就別賣關子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把我都要急出汗了。”

  朱五的手掌向那些囚犯們一揚。

  “那就讓你的粉絲們來說吧。”

  一個囚犯說:“林爺威武。”

  另個囚犯說:“林爺牛逼。”

  第三個說:“林爺是我終身學習的偶像。”

  第四個說:“以後我再也不崇拜明星了,只崇拜你。”

  林慕飛點評道:“都是廢話,一點內容都沒有。”

  一個囚犯叫道:“牛逼,牛逼。”其他人一起跟著吼牛逼牛逼。眾人的喊喝
聲讓人覺得棚在動,地在晃,像在發生地震。

  實在忍不住了,猛地一甩胳膊,林慕飛叫道:“好了,說人話。”

  朱五嘿嘿笑一陣兒,笑聲好放肆,“我以後也想當你的粉絲了。兄弟,真有
你的。我沒看錯人。”

  林慕飛急了,“五哥,連你也在打啞迷。你再不說清楚,我真要瘋了。”

  朱五咧開大嘴說:“話說到這個份上,還有啥不明白的。你強奸女檢察官的
英雄事跡,誰不知道啊?你早就成為大家心目中的大英雄。”

  林慕飛睜大眼睛,然後一臉苦笑。

  “就這個事兒?還是英雄事跡?”

  “那當然了。誰不知道那個地位的女人多高傲,多瞧不起人吶。兄弟你能舍
生忘死,為咱們這些小人物去操那麼高貴的屄,是多麼不了起的事兒啊?給咱們
爭光了。咱們這些人可以揚眉吐氣地活著了。對不對,弟兄們?”

  “對。”那些囚犯們熱烈響應著。看臉上表情,是由衷的佩服,不是演戲。

  “強奸還能成為英雄,成為偶像?”林慕飛大為驚詫,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要
落到地上,摔個粉碎。

  “強奸也不全一樣。你強奸個普通女人,大家肯定會恨你,因為你是在欺侮
老百姓,是人渣。可是你不一樣,你敢於強奸那個眼睛長在額頭上的女人,那就
是英雄,更別說還在看守所里幹這事!”

  “你認識那個檢察官?”

  朱五笑道:“怎麼能不認識?我是這地方的常客,常見到她,挺熟悉的。可
人家從來不正眼看我,當我是一泡尿,是堆臭狗屎。呸,我操媽的。我不止一次
想,要是給五爺機會,五爺一定操她媽的屄,操得她下不床,走不了路,連那身
皮都穿不上。”

  林慕飛聽得笑了,說:“還有五爺辦不到的事兒?”

  “想幹這個女人就辦不到。那可是有背景,有後臺的,誰敢輕易碰她一下?
兄弟,你現在成為我偶像了。你想,你把她幹了,還沒事兒人似的放回來,不用
承擔後果,更是我們比不上的。”

  “你也在我的玩笑?五哥。”

  “不是玩笑,是真心話。同樣是強奸,我強奸我那個繼母,實際上太沒有眼
光,不過是個妓女罷了。在她看來,不過就是多接了一個嫖客。可是卻得關進這
里,以後還得坐牢,這媽的公平嗎?你不一樣,你把那個臭女人奸了,一點事兒
沒有。我朱五服了,莫非你家夥事兒大,她一爽了,就肯放過你了?”

  “你亂說什麼啊?五哥。我沒有強奸成功。”林慕飛臉上帶著遺憾。

  朱五笑道:“哪里,哪里,雖是失敗英雄,那也是英雄啊。以後再有機會,
你一定要爭取成功。不能讓弟兄們再次失望啊。”

  林慕飛望著那些投來的崇敬目光,哭笑不得。心說:這他媽的什麼事兒啊,
強奸女人也會變成英雄,這都是什麼思想,什麼邏輯啊。這算是流氓崇拜吧?

  心里沒趣,林慕飛向成排的粉絲們擺擺手,“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我
先休息會兒。”

  朱五也說:“都滾吧。”那些人便分散開,走向自己的位置。

  林慕飛剛坐到自己的被子上,見朱五跟過來,臉上帶著色色的笑。

  “笑得這麼淫蕩,幹什麼?我可聲明啊,我可對男人沒有興趣。”林慕飛口
氣挺嚴肅。

  “我朱五再混蛋,也不能把主意打到自己兄弟頭上啊。再說了,兄弟你這體
形也不是喜歡的類型啊。”

  “那你離我這麼近幹嘛?我可沒有小白臉提供給你,供你泄欲。”

  朱五嘿嘿笑著,笑得仿佛臉上的每個坑包都含著笑意。“是這樣的,兄弟。
我想聽你講講,你是怎麼強奸那個臭娘們的?”

  “是強奸未遂。”林慕飛再次強調道。

  “對,是強奸未遂。你給我講講,你是怎麼強奸未遂的。不,你先給我講講
怎麼強奸的,再講因為啥未遂的。”

  見朱五滿眼放光,一臉好奇的樣子,林慕飛覺得好笑。這種事兒又有什麼講
的?真是無聊。再說了,自己也不想將自己與易水寒的私下交往講出來,也不想
把這種事兒外傳。

  試想,人家易檢察官不知因何放自己一馬,不追究此事兒,自己再把這事兒
當美談,到處宣揚,這有點太下作了。

  “五哥,我現在腦子有點亂,讓我休息休息。你想聽,我以後給你講吧。”

  “好吧。還有一件事兒想跟你說。”朱五的臉上變得正經。

  林慕飛奇道:“你想說啥?”

  朱五正色道:“兄弟,我大哥被送回來了。不過沒分到咱們這個監舍。明天
放風時,我領你去見他。我得說說情,讓他原諒你。要是他不肯的話,你這輩子
都不好過。”

  林慕飛的心猛地緊縮,幾乎不跳動,一下子想到那個殺人夢。


                               【未完待續】
2019-6-14 12:3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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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3集 15)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三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3月23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首發:阿米巴論壇


                              (15)危急出手

  見林慕飛不吱聲,臉色有異,朱五哎了一聲。

  「兄弟,你發什麽呆啊?」

  「沒事兒,你接著說。」林慕飛醒過神來,笑一笑,笑得不好看。

  「該說的我都說了,明天去見我大哥吧。你不會嚇得不敢見他吧?」

  林慕飛故作灑脫,臉上掛著笑容。

  「哪能啊,我可是一個響當當的男子漢,還會怕見人嗎?」嘴上說得灑脫,
林慕飛心里直打鼓,一想到丁典那斯文的臉,一想到那雙隨時可由斯文變成冷酷
無情的眼神,不禁汗毛豎起,惶惶不可終日。

  晚上,朱五又開始享受人生。這次,沒等關燈就操練上了。

  林慕飛根本不正眼瞅,仰臉望棚,耳朵里充斥著粗喘聲、呻吟聲、撞擊聲,
其中的熱情與狂野可想而知。

  一屋子人對此態度不同。有的背過身,跟林慕飛一樣不想看一眼。有的則平
躺著合眼,一動不動,像是睡了。有的在自己的位置上翻來覆去,心神不安。有
的老往廁所跑。有的甘當觀眾,雖沒有上前觀察,眼巴巴望著,就差流口水了。

  本來以為朱五會怒斥這種免費看戲行為,結果沒有,而是幹得更歡,得瑟個
沒完,把棒子舞得風狂雨驟,幹得小白臉哇哇直叫,似乎隨時都會軟如面條,失
去承受能力。

  耳朵實在受不了了,林慕飛起來把燈都關上,屋里頓時黑如午夜。

  「餵,餵,兄弟,你這是幹啥玩意?」

  「關燈睡覺。」

  「睡覺急個屁呀,我還沒有幹完呢。」

  「沒有燈不一樣幹嗎?你以前都是關燈幹的,也一樣很盡興。」

  「兄弟啊,我這不是頭一次試著開燈幹嗎?想找點新刺激,你還關燈了,真
是煩人。」

  林慕飛也是服了,幹男人還能和幹女人一樣有高潮,有浪叫,有呻吟。真想
不明白,幹男人有什麽樂趣可言,看朱五倒是樂此不疲。

  ……要是此時易水寒在身邊,老子倒有興趣幹她幾炮。這個時刻,她說不定
在家里對我咬牙切齒恨我。要是可能,肯定會拿刀把我剁成肉餡的。

  估計以後,這位女檢察官再也不會來找我了。彼此的關系一刀兩斷。這樣也
好。只是她的音容笑貌總是揮之不去。

  次日放風時,林慕飛硬著頭皮跟在朱五屁股後去見丁典。

  這天天氣良好,麗日當空,清風徐來,空氣中飄著樹木的清香味兒。

  林慕飛無心賞景,心情沈重,除擔心丁典報複之外,老想起那個刺殺之夢。

  難道真有人活得不耐煩了,敢對丁典這個大佬下手?此時,兇手在哪里?兇
手是誰?

  邊慢慢走著,邊左右巡視著,看能不能發現什麽可疑人物。

  這麽一想,便覺得空氣凝重,在一片嘈雜中隱藏著一重重殺機。

  那些囚犯從監舍潮水般湧出,說說笑笑,連喊帶叫,非常熱鬧。林慕飛覺得
自己的眼睛不夠用了,那麽多的臉,如何能一一看遍?看了數張臉,有點看不下
去了。

  「兄弟,你磨磨蹭蹭幹啥呢?是不是昨晚上沒幹男人,打不起精神。」朱五
回頭笑道,一臉的猥瑣。

  「亂放屁。」林慕飛瞪眼笑罵。

  向操場那邊望,已經能看到丁典了。有些人物即使你距離遠看不清,你也能
感覺到他的特殊之處。仿佛有一股力量吸引著你。丁典就是這樣的人物。

  那些多的囚犯,三五成群分散在寬闊的空間,你只要用眼睛一掃,會很自然
地把目光鎖定在丁典身上,你也說不清什麽原因。

  離得近了,見丁典站在那里,直如旗桿,穩如泰山,身後站著一群小弟,一
張臉仍是儒雅俊秀,雲淡風輕,看不到情緒的變化。

  林慕飛註意到丁典就站在操場邊上,一面墻下,這和惡夢里的位置一樣。那
麽兇手想從他背後刺殺,應該首先到達他身後才是。

  目光掠過那些小弟的臉,對比一下夢中兇手的模樣,沒一個相符的。這麽說
兇手不在後邊這些人里,或者說,那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夢?

  二人走進操場,離丁典越來越近,林慕飛目光亂射著,急切地想找到兇手。

  可是兇手的臉就是沒出現。

  看周圍的人,有的抽煙,有的談笑,有的一個人傻站著,有的幾個人在講笑
話,時不時哄笑一陣。看過那麽多臉,沒發現夢里的兇手。

  難道兇手的計劃有變?或者我的預測夢失靈了?放風的時間不長,要想動手,
兇手應該已潛伏在丁典附近了。

  這時候,前邊的朱五罵了一句:「我操你媽的,你趴在幹個屁?差點把五爺
給跘倒了。」

  看朱五時,剛穩住身形,正轉身罵著,走向地上那個人。原來那個人趴在地
上曬太陽,朱五走神,被跘一下。朱五豈是那麽厚道的人?

  「對不起,五爺。我下回再也不敢了。」可憐巴巴的,聲音虛弱,像個重病
者。

  這家夥翻起半張臉,對朱五連連道歉,然後又趴下繼續日光浴。

  朱五罵罵咧咧的,也沒有深究。等林慕飛走到跟前時,二人繼續向前。

  林慕飛想著兇手的事兒,目光繼續探尋,次次失望。離丁典沒幾步時,才問
剛才是怎麽回事兒。

  朱五簡單講了,還憤憤地說:「他媽的,敢冒犯五爺,要不是長得跟癆病鬼
似的,我非抽他一頓大嘴巴。」

  「癆病鬼」三字引起林慕飛的註意。

  「五哥,剛才那家夥長啥樣?」一把抓住朱五的手。

  牛五想了想說:「焦黃的臉,跟個癆病鬼似的。臉上還有一道大疤拉,從眼
角到嘴角,真他媽的嗑申死了。」

  林慕飛心中一顫,暗道,是他,就是他。轉身要回去看,被朱五扯住。

  「幹啥玩意啊?兄弟,你莫非不喜歡小白臉,喜歡上癆病鬼了?你真是重口
味兒。佩服,佩服。」

  林慕飛想解釋又不知道怎麽解釋,真是急啊。

  「兄弟,快去見大哥吧,正事要緊。」朱五硬把林慕飛拉走,後者的腦袋直
往後瞧,隔著那些人,找不到想看的家夥。

  林慕飛想把刺殺之事告訴朱五,好提前防範,又覺得不合適。因為刺殺的根
據是一個夢。

  朱五小心翼翼地走到丁典面前,陪著笑,恭恭敬敬地敬禮。

  「大哥,我領著林慕飛來見你了。」

  丁典不置可否,用鼻子哼一聲。

  「快過來,兄弟。」朱五轉頭看林慕飛,後者向前挪步,有點心不在焉,眼
睛向丁典身後的兩邊觀望著,上前給丁典施禮,丁典點下頭,沒有想像中的憤怒
和猙獰。

  這時候,一個家夥出現了,從丁典的右後側出現,一點腳一點腳地走來,誰
也不會註意一個瘸子。可林慕飛註意到了。

  那家夥越來越近,終於看清相貌:枯黃臉,長傷疤,衰弱得好像一陣風就能
刮跑似的。

  這邊的談話仍在繼續。

  「朱五,你領林慕飛來幹什麽?你事先沒跟我說啊。」

  朱五一臉討好,站不直身子。

  「大哥,我領他是來道歉的,求你原諒。」

  「原諒什麽?道歉什麽?」丁典皺眉。

  朱五倒是一楞,又笑道:「大哥,林慕飛是我的好朋友。他年輕不懂事,傷
害了你,害得你這次被抓。他很後悔,不敢來見你,是我硬拽來的。我想啊,大
哥你有度量,不會跟一個小人物計較。我讓他賠個不是,這頁就算翻過去了。」

  向林慕飛使個眼色。

  林慕飛沒有反應,因為他看到了那個刺客已經接近丁典,停住腳步,輕聲咳
嗽著。

  丁典一擺手,微笑說:「慢著,慢著,原來你指的這件事兒啊。我還當是什
麽?這件事兒,你們只看到了皮,沒有看到瓤兒。」

  朱五聽得迷糊,林慕飛壓根沒聽,死盯著那個刺客,有點不敢相信這樣一個
人,敢公開刺殺丁典。

  「這件事兒我早就想說清楚了,一直沒倒出工夫。我本想找個時間,和林小
兄弟私下里說清楚,免得產生什麽不愉快的後果。」

  後邊的刺客咳嗽得彎腰時,突然出手,從懷里抽出刀,朝丁典刺去。這個動
作幹凈利落,很有速度。眾人來不及反應。

  林慕飛看得真切,大叫道:「丁先生,小心。」一個箭步沖過去。向旁一拉
丁典,刺客刺個空。

  一個擒拿手過去,閃電般抓住刺客的手腕,刺客疼得直咧嘴。

  林慕飛以為沒事兒了,哪知刺客功夫了得,持刀的手一松,另一手抓住刀,
猛地紮進林慕飛的肚子,血流如註。

  林慕飛慘叫一聲,拼盡全身之力,一拳打在刺客的臉上,打得刺客向後倒下,
順勢抽出刀子,刀上的血鮮紅刺目,一滴滴墜落。

  他緩緩倒下,天空好藍,好大。在失去意識之前,聽到一些雜亂的聲音。

  丁典大呼:「快叫救護車。他不能死。」接著怒喝道:「給我抓住人!別讓
他跑了!」

  朱五叫道:「兄弟,兄弟,你不能拋下五哥自己走。」

  林慕飛眼前一黑,人事不知,剩下的事兒留給別人辦。


                               【未完待續】
2019-6-14 12:3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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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3集 16)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三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3月24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首發:阿米巴論壇


                             (16)丁典舊事

  當林慕飛再度醒來時,腹部的傷口仍在疼痛著。原來自己還活著,沒有死。
謝天謝地。

  林慕飛心說,我的做夢預測能力怎麼又回來了?這次預測丁典被刺,又這麼
準?為何自己的夢時有時無?這段時間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嗎?

  打開回憶之門,往事如風景,歷歷在目。很快發現,首次夢境成真前,自己
險死還生,然後,就是和秦蕓幹了一次。

  再後來,第二次的預知夢,是發生在幹完余夢雪之後,醫院里躲過刺殺,這
次則是和易水寒打了個飛機,也算性感接觸……

  難道,所有夢測的發動,都要跟女人親熱過?沒親熱的日子便沒有夢,夜里
一片空白。莫非想有預測夢,就必須得跟女人親熱?

  把往事兒再一一梳理,林慕飛越發覺得,是女人決定了自己的夢測。沒有女
人,沒有夢測。

  這個發現,令林慕飛呆若木雞,如果沒有女人,就沒法發動預知夢,那自己
被關到監獄,豈不是就此完蛋?那里有很多東西,唯獨就是沒有女人!

  心里一急,林慕飛睜開眼,自己躺在一張病床上。一打量環境,是在昏暗的
房間里,屋里飄著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兒。

  視野有限,除了棚和墻,看不到什麼。

  強行起身,想坐起來,剛一挺腰,便疼得哎呀一聲。

  “你醒了。”一個聲音在附近響起。

  “誰在跟我說話。”

  “我在這里。”

  歪頭一看,一個白大褂男人站在床邊,無聲無息,跟幽靈一樣。戴著白帽,
捂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眼睛大而無角,眸子綠而發光,跟貓眼一樣。

  林慕飛嚇一跳,立刻想起那次在醫院里被刺殺一事兒,警惕起來,擔心這家
夥也是冒牌貨,要置自己於死地。

  ……身受重傷,要是這家夥真是殺手,自己只有乖乖就死的份,像一只螞蟻
一樣,任人收拾。

  咬著牙,林慕飛努力坐起來,牽得傷口一個勁兒痛,總算靠上床頭。

  “哎,你這又何必?初次見面,不必這樣的。”說著話,那家夥竟坐在床邊
上,一只手向林慕飛的頭上摸來。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林慕飛擋住對方的手,心往下沈。

  對方收回手,直視著林慕飛,目光炯炯,看得他心里發毛,暗暗祈禱,千萬
不要是殺手啊。

  “謝謝你救了我大哥。”對方語氣很真誠。

  林慕飛一怔,問道:“你大哥是誰?你又是誰?”

  男子回答道:“我叫趙四,是朱五的好兄弟。不用我說,你應該知道我大哥
是誰了。”

  “我還以為你是來殺我的。”

  林慕飛望著這個長著貓眼的男子,長出一口氣,神經放松,之前已經聽朱五
說過,丁典最得力的兩名手下,文是趙四,武是朱五,這名字著實不陌生。

  趙四道:“我大哥知道你曾在醫院被刺殺。這次你入院,特地派我來保護你。
我不是醫生,但在這里用醫生的這個行頭,比較方便做事兒。你是我大哥的救命
恩人。從我大哥至我們公司里的每一個兄弟,都萬分感激你。”

  林慕飛苦笑道:“哎,趙四哥說得太嚴重了。我看到了,就盡力去救了。”

  趙四說:“林兄弟,我有一事不明白。當時那麼多人在場,你怎麼知道會有
人刺殺我大哥?你怎麼能及時出手救得了人?”

  接著又補充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心里有點疑惑。”

  林慕飛沈吟著說:“我也不知道有人要刺殺丁大哥,我無意中看到有人接近
丁大哥,覺得可疑,就抵防著他。我也是練過武的人,又離丁大哥近,所以兇手
動刀時,我就沖過去了。”

  趙四噢了一聲,點點頭,“看來林兄弟的功夫不錯,反應也是相當靈敏。不
然的話,救不了我大哥。嗯,可以跟五哥一較高下了。”

  林慕飛感嘆道:“在我的命案發生之前,我沒有受傷的時候,我的功夫還過
得去,敢跟五哥比劃比劃。命案之後,一條腿不如以前好使,這身功夫廢了一半。
我和五哥交手多次,只有挨打的份兒。”

  趙四笑道:“林兄弟真謙虛。五哥可跟我說了,你們頭一次過招時,你差點
把他給掐死。要不是最後關頭放手,我就再也見不到五哥了。”

  林慕飛回想往事,不禁笑了,“那次不是比試,簡直就是玩命。我沒拿他當
好人看。”

  趙四哂道:“混子還有好人嗎?好人會是混子?”

  “也對啊。”

  林慕飛哈哈笑了,笑得都挺輕松。再看趙四,仍是靜靜的,沒有笑。可能這
個人不喜歡笑吧。

  “對了,趙四兄,我想到上次在醫院被謀殺的事兒。你說,這家醫院安全嗎?
要是安全,你……你又怎麼混進醫院的?”

  趙四答道:“這家醫院絕對安全,不用懷疑。我也不用混進來。”看了看面
前男人的臉,接著說:“因為這家醫院是咱們家開的。”

  林慕飛呆在那里,這才明白趙四為何這麼信心十足。既然是自己人開的,那
麼自己以後可以高枕無憂了。

  趙四站起來說:“你醒過來太好了,我會把喜訊傳給我大哥和五哥的。他們
一定會很高興的。林兄弟,先這樣吧,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一下。”

  林慕飛點頭,趙四快步走出去,聽到門輕輕響一下。

  以後的幾天,自有人服侍吃飯、打針,連大小便都有人幫忙接。林慕飛很不
習慣,但畢竟是個病人,傷口還沒有好,不能逞強,只好乖乖任人安排一切。

  是病人,也是個犯人。在看押方面,警方當然不會放松。林慕飛每天在病房
里躺著,門外站崗的是兩個年輕的警察,還是他的老熟兒人--小賈和小齊。

  二人得知林慕飛醒來,也進來看望,和他聊會天,跟老友重逢似的。到林慕
飛能下床時,他們還用輪椅推著他滿醫院跑,讓他看看自己的環境。

  這家醫院不大,但是病人不少,據說這里集中了好多優秀的醫生,給許多的
患者送去福音,送去健康。不少人感激不盡,紛紛送來錦旗表彰。

  林慕飛看到醫院大廳里的一面面錦旗,一句句抒情詩,心里暗笑。誰能想到,
這麼棒的醫院居然是黑社會開的。黑社會救死扶傷,這個有點太滑稽了吧。

  又一想,也不奇怪啊,黑社會也不可能整天打打殺殺,流血流淚,他們也得
生存,也要象正常人一樣生活。

  相處期間,林慕飛和兩個警察說了好多話,像朋友一樣聊天。

  小賈望著林慕飛,目光中充滿了敬佩,“你的功夫真好,那麼危急的情況下,
還能救出人來,厲害。等你身體好了,你教我幾手吧。也許以後在辦案時能用上。”

  林慕飛低頭瞅瞅自己的腿,嘆息道:“我現在快成廢人了,不過招式是有的。
你願意的話,等我好的,咱們可以互相學習學習。”

  小齊眼睛放光,興奮地說:“那得算我一個。不過啊,你這次教了丁典這個
大人物,肯定會走好運的。”

  “好運?我有什麼好運?我都是死過好幾次的人了。”林慕飛苦笑。

  小齊打開話匣子,滔滔不絕,“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況且你救的人是丁
典,丁典是什麼人物?那可是如雷貫耳的大人物。這個萬大公司的董事長,不知
手里有多少錢吶。以後你就是坐牢,也會坐得有滋有味兒的,平常人沒法跟你比。
現在這年頭,這麼多怪事兒,這殺人放火,作惡多端的家夥都能大福大貴。真是
沒天理。”

  林慕飛強笑道:“丁典不是跟我一樣被抓了?”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抓了又能咋地?只要不是死刑,人家還能重新出
來,還能重新當人上人,過大人物的日子。唉,好沒天理。我們哥倆奉公守法,
兢兢業業做事兒,卻連房子都買不起。”眼睛一瞥小賈,小齊道:“你知道小賈
的對象怎麼黃的嗎?”

  小賈臉色一暗,眼睛變紅,似乎要發火。

  “小賈,你也甭急眼,這事兒都這麼久了,沒必要這麼激動。林慕飛也不是
外人,他不會笑話你。”

  目光轉到林慕飛臉上,繼續說:“分手的理由那麼多,最重要的還不是嫌咱
小賈窮嗎?人家一提買房子,小賈就傻眼了。”

  林慕飛心生共鳴,點頭道:“確實買不起這房子。一個月的工資,買不來房
子的一平方。”

  小齊大發感慨:“小賈對像黃了之後,又看過不少,都黃了。人家對小賈的
外表、人品、工作,都挺滿意,一聽買不起房子,全都跑了。”

  小賈難得沒有發火,沖小齊擺擺手,阻止道:“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你
倒比我強。”

  小齊雙手掂著,嘆道:“我強個屁啊。我跟老婆結婚好幾年了,不照樣租房
子住?孩子一問起我,哪里是我們的家,我這個大男人都想哭一場。”

  林慕飛深表同情,小賈默默無語。

  小齊唉了兩聲,臉上先笑笑。

  “好了,不提這些煩事兒了。咱們說別的,說說丁典吧。我估計林慕飛你也
未必真了解他。”

  “你算說對了,我真不大熟悉他。”

  “那你為啥要救他?”小齊問道。

  林慕飛一怔說:“你倒真把我問住了。當時情況危急,我也沒想別的,就上
去打兇手了。”

  小齊臉上露出不安的表情。

  林慕飛道:“你看丁典的長相,哪像個黑道人?倒像個老師,或者幹文職工
作的。”

  “可不嘛。我頭一次見到丁典,都不敢相信這就是傳說中的黑道老大。”

  小賈點頭道:“你們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蒙蔽,這家夥狠著呢。不過,他年輕
時候真當過教師。後來不知道怎麼走上黑道的,然後故事可就多了。今天我跟你
們說上一段,是在他手下辦事的一個小弟講的。”

  兩位觀眾不吭聲,齊刷刷望向小齊。

  “剛出道時,丁典是個小弟,和幾個小夥子在一個小頭目手下做事。那個小
頭目對丁典他們不好,動不動用臟話罵丁典,罵得極為難聽,丁典也不吭聲。有
一次,他們接到任務,要去外地幹一宗違法生意。在分別趕往交易地點時,丁典
得到情報,說警方在那里有埋伏。丁典立刻通知大家調頭跑,就是沒通知那個小
頭目,結果小頭目被亂槍打死。”

  林慕飛聽得膽寒,半天沒出聲。

  小賈評論道:“真夠狠的。再怎麼說,也是一夥的。”

  “我再給你們講一件事兒。丁典剛當上大哥時,迷上一個漂亮的女演員。沒
過多久,女演員將丁典約到家里作樂,當晚警方包圍了住處,丁典被捕。但是丁
典很厲害啊,指控的那些罪名全都否認,還找到最棒的律師讓自己無罪釋放。而
那個女演員可就慘了。”

  林慕飛問道:“怎麼了?被丁典封殺了?還是被毒打、毀容了?”

  小賈催促道:“你就別賣關子了。”

  “丁典釋放之後,那個女人立馬消失,後來屍體被人從江里發現。原來她被
人綁上石頭扔江里了。”

  小賈怒道:“這個丁典真冷血啊。至於這麼幹嗎?好歹也是好過一場的女人,
教訓一下就得了,何必要她的命?”

  小齊嚴肅地說:“你可別亂說啊。這沈江案傳說是丁典幹的,可是根本沒有
證據啊。法庭判定一個人有罪,無罪,必須看證據。”

  小賈點頭道:“這倒是。”

  林慕飛的心倏地一沈,立刻想到自己出賣丁典的事兒。若照他的行事作風,
自己豈不是下場更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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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6-14 12:4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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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3集 17)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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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第三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3月25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首發:阿米巴論壇

  
                                (17)真相大白

  林慕飛在醫院得到了最好的照顧。尤其是飲食好,吃得胃口大開。他覺得自
己都胖了。

  趙四來探望,這回摘下口罩,原來是一個長相秀氣的年輕人,只是面無表情,
看不出內心的波動。

  二人坐在床沿上聊天。

  “林兄弟對醫院還滿意吧?”

  “滿意,吃得好,服務好,環境好,設施好。”林慕飛滿足的笑著。

  “那就好。大哥一再囑咐要你滿意。有什麼要求,你只管提。除了毒品,別
的都行。”

  林慕飛笑道:“要女人也行嗎?”

  趙四沒笑,認真地答道:“倒是有幾個女病人,身上有沒有病不好說。”

  林慕飛忍不住笑起來,再看趙四臉上,依然無悲無喜,像雕像一樣。這張臉
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練成。拿他和朱五比,性情大不相同。

  “林兄弟,據我們掌握的情報,確實有人在黑道上買兇,想要你的命。在醫
院里,我們可以確保你的安全。出了醫院,就不好說了。”

  林慕飛臉上很輕松的樣子,“你可知道是誰想我的命嗎?”

  趙四搖頭道:“還不知道。目前正在調查之中。”

  林慕飛道:“我是屬貓的,沒那麼容易死。”

  趙四直視著他,良久,良久,似乎想看清楚林慕飛跟貓有沒有關系。

  下午,陽光如金,樓下草坪青翠,花壇百花正艷,蜂蝶成群。

  小賈、小齊二人推著輪椅上的林慕飛出來透氣,打算到樓下消遣一段時光。

  在經過婦產科時,看見門口的長椅上坐著一位長發少女,林慕飛一驚,差點
從輪椅上跌下來。

  少女戴著墨鏡,看不到眼睛,但臉蛋、鼻子、嘴巴具有完美的特征,尤其是
胸脯那麼突出,幾乎要把衣服給頂破了。

  由於戴著墨鏡,看不清表情,只見她時而仰頭,下巴與地面平行;時而低頭,
秀發如瀑垂下,幽幽嘆息。時而站起來想走,時而又坐下來,似有無限心事難以
排解。

  輪椅向前轉動,林慕飛忙摀住臉,任自己的身體從長椅經過,一顆心撲通撲
通的,跟做賊似的。

  經過長椅幾米,林慕飛讓停下,兩位警察不明所以,面面相戲。

  林慕飛轉頭看那美少女,仍坐在椅子上沒走。看看婦道科的那個門牌,心說,
她來這里幹什麼?是身體有問題嗎?

  一會兒,見少女站起來,向反方向而去。

  “快跟上,別讓她跑了。”

  “她是誰啊?這長相、這身材,都趕上模特了。”

  “模特能跟她比嗎?她是女神。快跟上。”

  兩名員警竊語間,眼見腰臀扭擺得優美動人,大腿交替向前,距離變遠。

  林慕飛心里掀起一浪又一浪。這個少女當然不是別人,正是和他有過一次好
事兒的余夢雪。

  下了樓,發現余夢雪在一個花壇的邊沿坐著,在打電話。

  林慕飛忙讓二人把輪椅推到離余夢雪最近又不會發現之處。那是花壇的拐角
處,花壇里的花莖密集而高,正好隔開彼此。可聞其人,不見其人。

  “請你們經理聽電話?什麼?他在開會?那你也讓他聽,不然,他會後悔一
輩子。”

  聲如黃鸝出谷,宛轉動聽,聽得兩個警員把耳朵伸多長。從沒想到世上還有
如此美妙的聲音。

  “餵,是紅軍嗎?我來醫院檢查了,真的懷孕了。你要當爸爸了,一定很高
興吧?”

  一聽“懷孕”二字,林慕飛的心中巨震,大腦幾乎短路,同時,少女緊張的
聲音陡然一變。

  “紅軍,你這麼這麼冷血?是你開會重要,還是我懷孕重要?自從那天由公
園回來以後,你就整個變了,我連你一面都沒見過。你說什麼?打掉?”

  小賈小齊驚訝,再看林慕飛時,坐到那里眼睛發直,像是被驢踢了。

  “你為什麼這麼說?我、我到底做錯什麼?”

  少女的眼淚,在白瓷般細致的臉蛋上,點滴流落,哀傷的神情我見猶憐,好
半晌才變了語氣,“……你、你搞大我的肚子,又不負責任,你會有報應的!”

  聲音越來越低,手托香腮,嚶嚶哭泣。聲音不大,高低起伏,回環縈繞,卻
能催人淚下,肝腸寸斷。

  兩位警員眼圈紅了,幾乎想上前安慰這個陌生少女,更對那個負心的家夥切
齒痛恨。要是那家夥就在眼前,一定把他打成豬頭。

  再看林慕飛時,整個呆在那里,像是一塊木頭,半天連大氣都沒喘一下,二
名員警都覺得奇怪,人家姑娘懷孕跟你有啥關系?你震驚成那個樣?

  當余夢雪含恨而去後,過了好一陣兒,林慕飛才說聲走吧,回到病房。

  在醫院的時間過得很快,有趙四的照顧,一路平靜無波,當林慕飛回到看守
所那天,朱五樂得緊緊擁抱,差點讓他喘不過氣來。

  “兄弟,咱們屋里新來了兩個小白臉,長得挺俊,我還沒上過,第一次留給
你吧,算是對你回來的慶祝。”

  “五哥,還是你來吧。我們飽一下耳福就夠了。”

  “哈哈,兄弟,那五哥就不客氣了。對了,四虎回來了。”

  “在哪里,在哪里?我沒看到他啊。”林慕飛目光在整個屋子里移動。

  朱五笑道:“你別找了,他被轉到我大哥那屋。這回可有他受的。對了,放
風時,咱們去見我大哥吧。”

  到了放風時間,二人到操場上見丁典,丁典站立如山,有叱咤風雲之勢。

  丁典主動上前,握住林慕飛的手說:“小兄弟,太謝謝了。這是你第二次救
我。沒有你,我丁典死無葬身之地。說吧,你想要什麼?”

  親熱的架式,林慕飛不解,朱五聽得更糊塗。

  丁典拉著林慕飛的手,到墻根下說話,離別人有一段距離,連朱五都不讓參
與。

  “你說的我不太懂。我……我還曾經出賣過你。”林慕飛覺得很愧疚。

  丁典微笑道:“好。那我向你說個明白。其實那次,你出賣我,不是害我,
而是救了我。”

  “啊?”林慕飛整個呆在那里。

  丁典嘆道:“你不是道上人,不知道道上的複雜與殘酷。這回幾個勢力發生
火拚,我處於不利地位,被人追殺。不得不躲到我情人的夜總會里,想藏在背後
指揮。”

  林慕飛點了點頭,卻仍不懂。

  “我自以為算無遺策,可以有力翻盤,改變局勢,取得最後勝利,不想卻被
情人出賣,聯合對頭殺我。那天晚上,我跟情人正幹著事兒,對頭的一夥人沖進
來,幾支槍指著我的頭,那一瞬,我真以為這下死定了……”

  丁典看了林慕飛一眼,笑道:“沒想到,警察破門而入,把人都抓了,我躲
過一劫。所以說,你的出賣是救了我。你簡直就是我的福星啊。”摟著林慕飛的
肩膀,目光中透著感激。

  林慕飛目瞪口呆,擡頭望著丁典的臉,覺得那麼溫和,那麼斯文,一點不像
在道上刀頭舐血的老大。

  丁典豪邁地說,“你救我兩次,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了。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我會加倍報答你。我會請最好的律師,估計不用太久,就會出去,後頭連你一
起弄出去,以後,你若願意,咱們一起闖天下。”

  林慕飛面露苦笑,對於黑道還是有點忌憚。

  “朱五想必已經說了,四虎在我屋,我每天都在好好款待他。”丁典臉上露
出冷笑,“我已經查出他背後的支使人了。”

  林慕飛激動地問:“那是誰?是誰?”心中恨恨的。

  丁典淡淡吐出一個名字,“孫半城。”

  “孫半城?”林慕飛苦苦思索,“這個名字有點熟……噢,我想起來了,他
是孫二虎的堂哥,是個道上人。我和他沒有過節,也沒有交往,殺我幹什麼?”

  丁典一笑道:“你先把入獄前的事兒講講,我幫你分析一下,記著,不要藏
私,否則我也幫不了你。”

  林慕飛點頭,把自己的人生經歷做了介紹,只是奸余夢雪那段略過。重點說
起命案,把命案的過程源源本本講出來。

  丁典冷著臉聽著,深思片刻。

  “……就你那麼幾下子,還到處抱打不平,不死才怪。像你這種個性,就算
今天不入獄,早晚也要橫死街頭。”

  丁典笑了笑:“至於兇殺,無非以情、仇、錢為起因。這個適用於所有的兇
殺。孫半城沒有殺你的理由,可是孫二虎有。孫二虎可以利用孫半城殺你!”

  林慕飛一震,“所以,孫半城就是幕後元兇?”

  “不可能!你或許有點誤會,但哪怕是道上人物,也很難這麼持續殺人,醫
院殺你不死,還追殺到看守所來,知不知道那要花多少錢?你幹了什麼?不過就
是把孫半城的堂弟打傷,他至於這麼追著你不放?”

  丁典搖頭道:“但半城沒有持續追殺人的實力。他背後還有人,這個背後的
人物肯定來頭不小。秦楓和你是好哥們,不會為一點小事兒翻臉……如果整件事
一起看……後頭定有巨大的利益跟著。你和你師父就是這利益的源頭所在。”

  林慕飛整個糊塗了,“你指的是?”

  丁典斬釘截鐵,“你跟你師父的那個研究。有人想要你們的研究成果。要是
拿走研究成果,投向市場,那是多大的財富啊。”

  林慕飛心中波瀾掀起,有點恍然了。

  “再說你師父的死吧。你那天去了,一推電閘,以為你師父是被你電死的。
可你看到你師父在你面前倒下嗎?你推完電閘進屋,你師父已經躺倒在那里。你
檢查過他,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全是涼的。從電閘那里,到你師父死的屋子,
不過幾步遠,他的身體不會涼這麼快!”

  丁典沈穩道:“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在你來廠之前,他早已經死了。你不過
是一只替罪羊罷了。一切是為什麼?是利益惹得禍。除掉你們兩個,再搶走研究
成果,這是一個多完美、多陰險的計劃啊。”

  聽著丁典細針密縷的分析,林慕飛的身子越來越涼,炙熱的陽光落在身上毫
無作用。他明白了,自己陷進一個陷阱。自己真是冤枉的。

  想到師父慘死,想到女友出賣,想好友的背叛,想到自己的冤情,真想頓足
捶胸,號啕一場。

  丁典道:“君子報仇,報仇不晚。你得堅強些。”

  林慕飛嗯一聲,咬牙道:“等我找到背後元兇,我一定要將他大卸八塊,把
他的肉餵狗吃。”

  丁典輕拍林慕飛的肩膀說:“年輕人,別沖動,慢慢來。”

  林慕飛嗯了一聲,望著丁典地張俊秀而深沈的臉,覺得他沒那麼可怕了。

  放風回去,林慕飛躺在自己的褥子上,變得異常沈默,臉色很不好看。朱五
問什麼,也是愛理不理。

  朱五笑道:“兄弟啊,你真是幸運啊,瞧我大哥對你多好,又是拉手,又摟
肩膀的,還有個笑臉。我跟他這麼多年,他也很少這樣。兄弟,你真牛。”

  林慕飛不答,只是像個皮球,滾來滾去,沒有睡意。想到丁典的那番分析,
想到前塵往事,心中百感交集,恨不得插上一對翅膀,從這個飄著屎尿味兒的鬼
地方飛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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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3集 18)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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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第三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3月27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首發:阿米巴論壇


                             (18)再做選擇
  
  有一天,看守帶走林慕飛,說是那位女檢察官前來問話。

  林慕飛眨眨眼睛,以為耳朵出了問題。出了那上次那事兒,易水寒還敢來?

  不過,回想上次的香艷畫面,林慕飛心中一凜,暗道:上次吃了那麼大的虧,
是不是來報複我的?

  進門之前,發現門口站著幾個警員,想來是用來維護秩序的,避免上回的「
悲劇」重演。

  打開門進去,只見易水寒正站在窗前等待。這娘們又換衣服了,看去優雅動
人。

  梳個馬尾頭,簡潔、利落。穿一條連衣裙,銀色腰帶,閃著白光,束得腰細
臀圓,盡顯女人的誘惑曲線。裙子為黑色,襯托得兩條胳膊、及裙下的小腿潔白
如玉。

  看表情,還是冰清玉冷的樣子,沒有別的變化。

  林慕飛硬著頭皮走上前,大剌剌地說:「易檢察官,還沒死心呢?」

  易水寒沒理這茬,一指椅子,說:「坐下說吧。」自己先坐到桌後。

  林慕飛皺起眉頭,不客氣地坐下去,聞到她身上的香氣。不知怎麼,由香氣
就想起她的身體。

  望著桌上自己的女士皮包,易水寒呆呆出神,沒有立即吱聲。

  林慕飛笑道:「上次的事兒,我要給你道個歉,如果有機會彌補,肯定不會
是那樣了。」

  易水寒目光仍在桌子上,淡淡地說:「你還會後悔?」

  林慕飛毫不客氣地比了個中指,「那當然,如果能再來一次,這次我肯定脫
掉妳的褲子,幹完了你才回去。」

  易水寒冷冷回看,目光雪亮,「看樣子,你已經做出選擇了?聽說你最近和
丁典他們走得很近,是打定主意,要和他們走一道了?你原本清清白白的一個人,
為何……」

  林慕飛聳聳肩,「別廢話,一切還得多謝你了,不是因為和你的事,他們也
不會這麼容易就當我是朋友,或許我現在已經被他們弄死了。」

  易水寒一怔,「所以,你上次不是一時沖動,是打一開始就想好,故意利用
機會來……」

  「那當然,不然難道真的為了和你搞一次,就傻到當你的線人去賣命?除了
公理和正義,你什麼保障也給不了,白癡才跟你!」

  林慕飛笑道:「你不是希望我和他們走近一些嗎?我做得很好啊,如果你再
給我強奸個兩三次,丁老大說不定直接把位子都讓給我了,到時候,你想要什麼
消息,我全都給你。」

  易水寒低垂眼簾,俏臉上有些失落,紅唇微微開合。

  「你言而無信。我上次已經按照你的意思辦了,又是脫衣服,又是任你亂來,
差點沒失身。我本可以讓你下地獄,但我沒有那麼做,我還是很看中你的。覺得
你會成為我的好搭檔……」

  對著那兩道嚴厲、正義,還帶著責備的目光,林慕飛回想起自己最初的敬重,
到現在連句話都懶得說,很沒興趣地搖搖頭,站起身來。

  「易水寒,你是個好人,我和你無話可說了,以後不要來煩我,想整死我,
隨便你!」

  易水寒忽地站起,指著男人鼻子說:「你說話不算數,算什麼男人?」

  林慕飛哈哈一笑,道:「對,我不是男人,我說話不算數,可現在是個囚犯,
是親手殺死自己師父的囚犯,你對我還有什麼道德期望?易檢察官,聽我一句勸,
就你這樣的……鬥不過那些罪犯的。」

  易水寒聽得大怒,狠呸一口。

  「放屁。你就是個人渣、垃圾,混帳王八蛋,我想起上次那事兒,我恨不得
掄起菜刀,把你剁成餡包餃子吃。」盛怒之下,易水寒再不顧什麼淑女形象了,
破口大罵。

  足足罵了好五六分鐘,易水寒才算出了惡氣,冷靜下來,又為自己剛才的不
淑女形象感到害臊、後悔,卻發現林慕飛自始至終都站在那里,像是一根鐵柱、
一截冰棍,冷冷地看自己,既不反駁,也不道歉,仿佛只是看猴戲,不由得心里
發涼。

  林慕飛道:「沒事的話,我可以走了嗎?」

  「看來我是對牛彈琴了。算了,我走吧。」

  易水寒抓起包,剛走幾步,想起一件事。拉開皮包,拿出一些單子來,沒有
打開,不知是些什麼。

  「你無藥可救了,但這件事還得告訴你。」

  易水寒道:「你家里的情況很不好。你父親出院後,家里一貧如洗,連出院
費都給不起,弟弟妹妹上學很困難。」

  林慕飛呆若木雞,自己一直想知道家人的訊息,卻始終接觸不到,有時想起
來,還在暗自寄望,事情不會那麼糟,哪知……家里的情況比自己預想得還糟。

  為人子女,在家里貧病交迫的時候,一點力也沒法幫上,簡直萬死莫贖,想
到父母弟妹的情況,林慕飛心如刀絞,只是一下,便虎目含淚。

  「看樣子,你還有點人性!」

  易水寒把單子往林慕飛面前一放,「這是你父親的住院單子、和交錢收據什
麼的,還有你弟弟妹妹的學費收據,都是我給結的賬,總共花了大概八萬塊,你
自己看看吧。」

  林慕飛一個箭步沖上前,一張一張仔細看著那些票據,眼淚在眼里直轉,後
來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易水寒這時才把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沒說什麼,扔過一些紙巾,靜靜地等他
抹完眼淚,嘆了口氣,向門口走去。

  正要走出去,後頭聲音響起。

  「你別走,你說的事情,我答應了。」林慕飛從背後叫喊,聲音中帶著哭腔,
回蕩在審問室。

  易水寒喜上眉梢,慢慢轉身,又返回來,雙方互看,一語難發。

  林慕飛道:「第一步,你讓我做啥?」

  「當然還是幹臥底的工作。一切聽我的。」

  易水寒臉上恢複了檢察官的威嚴,跟罵人時的形象判若兩人,「據內部消息,
丁典請了大律師為他辯護,不久就可以出去。朱五會繼續關在這里,和你在一起。
既然你不能出去跟著丁典,那咱們只有從朱五身上下手。」

  林慕飛道:「朱五有那麼大能量嗎?他能起多大的作用啊?」

  雙眉一揚,易水寒輕哼道:「你也太小瞧朱五了。這些年來,丁典的重要活
動,朱五多數都參與過。你說他肚子里會沒有東西嗎?只是這個人嘴嚴,扒不出
東西來。」

  林慕飛道:「你知不知道,凡是出賣丁典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易水寒淡淡一笑道:「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我是因為……」林慕飛頓住,有些話可不能說。

  「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怎麼辦。」

  「好吧,我想盡辦法挖出朱五肚子里的情報。」林慕飛皺眉道。

  易水寒點頭道:「對,挖出得越多越好。只要朱五說出幾條有用的東西,就
足夠將丁典繩之以法了。」

  「我盡力吧,能不能幫你弄到犯罪證據,我沒把握,但我會盡力的。」

  易水寒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有了笑容的俏臉真比花還嬌艷。

  「板倒丁典,為民除害,也為那些黑社會所害的人報仇。這事兒做成,我一
樁心願就了了,也是為踐行正義和公理做一大貢獻。到時候,你也是大功臣,我
會為你申請減刑。」

  「……但願我那時候還在吧。」

  林慕飛點了點頭說:「剛才在答應你之前,我忘了說一件事。」

  易水寒臉上笑容消失,問道:「是什麼事?」

  閉上雙眼,林慕飛深呼吸幾口,睜開眼時,語氣堅定,「我家里的日子肯定
不好過,父親生病,弟弟妹妹還得上學,家里沒有什麼大的收入,我又陷在這里
出不去……現在我替你做事,希望你能照顧他們,讓我家人能正常過下去。」

  易水寒毫不猶豫地答應,「你不提,我也會好好照顧他們的。你要相信國家,
相信法律,相信體制,我用檢察官的榮譽承諾你,我一定會全力照顧你的家人!」

  林慕飛長呼出一口氣,說:「你這麼一說,我心里就踏實了。我落在這個地
步,出不上力,實在對不起他們啊。」臉色黯然,默默嘆息。

  易水寒望著男人的臉,芳心複雜,無法準確地說出對他的感覺。

  「沒什麼事兒,我真的該走了。有事的話,跟看守說就行,他們會通知我的。
然後咱們就能見面。」易水寒站起來,裝好東西,背上長帶子的挎包。

  在出門之前,易水寒回過頭,狠瞪著林慕飛,冷哼道:「小色狼,以後我不
會再讓你亂來的。」奪門而出。

  林慕飛見她匆忙而驚慌的樣子,心中莞爾,卻又分外心酸。

  想起了自己的家人,那麼糟糕的現狀,偏偏自己無力改變,真是枉為男子漢
了……

  離開審問室,出去再次見到丁典,還是在放風的時候,丁典直接提出邀他入
夥的事兒。

  林慕飛沒有爽快回答。

  朱五急道:「兄弟,我大哥還能坑你嗎?只要你加入我們,咱們一條心幹大
事兒。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林慕飛苦笑一下,想起已經答應易水寒,做出了選擇,朱五這話是說得遲一
步了。

  沈默幾秒,林慕飛問一個憋在心里好久的問題,「丁大哥,我聽過你的很多
傳說。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害了許多人。」

  朱五一聽,臉都白了,氣得直搓手,「兄弟啊,你這問的叫什麼話啊?」

  丁典沒有生氣,臉上風平浪靜,苦笑道:「人在江湖,很多事身不由己。就
算做到大哥,很多時候也無法按自己的想法活,一個人往上爬,如果想爬得高,
不想跌下來,你就得做很多自己原本不想做的事。」

  見大哥沒有生氣,朱五長出一口氣,「兄弟,我大哥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
不答應嗎?」

  林慕飛望著丁典,終於點點頭。

  丁典笑了笑,握著林慕飛的手道:「兄弟,今後咱們就是自己人了。」朱五
也把自己的手放上去,相互望著,激動萬分。

  隨後,丁典又說:「我已經讓趙四請最好的律師了,我很快就會離開,再來
就是設法保釋你們,慕飛的事,律師說還是挺有把握的,只是……朱五的事兒有
點難辦,得他的繼母那邊松口,才好行事。」

  朱五笑道:「沒事。只要大哥和兄弟能出去,我就是把牢底坐穿都可以。」

  丁典望著林慕飛,露出欣賞之意,「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了。我知道你家里條
件不太好,以後我會照顧你家的。」

  林慕飛一聽,心中慌亂。

  易水寒已經答應照顧自己的家人了,再讓丁典照顧,這不太合適。萬一雙方
的人馬遇上,看出什麼蛛絲馬跡,豈不是要出亂子嗎?再說,丁典他們怎麼都是
黑社會,怎麼能讓黑社會打擾自己的家人?

  林慕飛笑笑說:「不必了,丁大哥。我家的日子雖然不算好,也能過得去。

  不必丁大哥你操心了。」

  丁典一怔,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點頭道:「既然這樣,也好。好在過不幾
天,咱們都可以出去了。你可以自己照顧家人。」

  林慕飛心里直樂。丁典說能出去,看來沒問題,如果運氣好一些,丁典直接
把自己弄出去,自己能親自照顧家里人,就不用替易水寒做事了。

  可半個月後的法院宣判結果,卻令人大跌眼鏡:丁典挪用公款罪、逃稅漏稅
罪成立,判刑十年。

  林慕飛誤失殺人罪成立,判刑二十年。

  朱五罪證不足,強奸罪不成立,當庭釋放!

  在聽到這消息的一瞬,丁典眼中精芒驟吐,林慕飛幾乎無法直視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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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4集 01)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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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第四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4月6日發表
首發:阿米巴論壇


                        (1)將軍難免陣前亡

    操場邊,圍墻下,丁典、林慕飛在聊天。這是丁典、朱五案子的宣判前夕,
能碰面的放風時間。

    「兄弟,休息了這幾天,心情好點了嗎?」丁典仍然風平浪靜,穩如泰山,
不久前林慕飛宣判的刑期,並沒有影響到他的情緒。

    「我沒想到會判得這麼重,本以為頂多十幾年。」林慕飛一臉的傷感與失落
的,心里則是激動又憤怒。

    入看守所以來,這一天等了好久,總想著快點宣判,快點服刑,好早點出去
。可這一天真來時,卻又異常沈重。二十年的刑期,人生有幾個二十年?易水寒
不是承諾幫忙減刑嗎?到底起作用沒有?

    那一天,法庭上宣判的時候,自己因為過失殺人,被判刑二十年,在宣判的
那一刻,自己耳內仿佛炸開來了,轟然一聲,無知無覺,連怎麼離開法院的都沒
有印象。

    回到監舍,自己清醒過來,意識到二十年的徒刑,臉色極為難看,心潮起伏
。獨自在床上,情緒難以自控,一下子爆發了。

    旁邊那些囚犯看了,如見老虎。平時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這時候倒楣了,
都被抓過來,一頓暴打,一頓踢踹,監舍里充滿了叫聲、吼聲、呻吟聲、求饒聲
。要不是朱五及時過來制止,只怕會出人命。

    管理聞聲而來,在外頭叫喊,「林慕飛,立刻停手!不然的話,關你禁閉、
加你刑期。奉勸你不要挑戰我們的底線。」

    朱五在旁邊死死地壓著,林慕飛這才住手,頹然地往自己的被子上一躺,一
動不動,跟死人一樣。

    等警察離開,那些囚犯依然不敢靠近林慕飛。看不出這家夥平常老老實實,
瘋起來比朱五還厲害。

    林慕飛一時難以平靜,朱五請求丁典對他多加開導,經過幾天的發泄,情緒
好多了,也稍微能夠平靜下來。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人生際遇,隨處而安,機遇總在危難中,什
麼時候都不需要絕望。」

    丁典俊秀的臉上,神情淡然、平和,一點不像犯罪分子。

    「你還年輕,經歷得太少。等你經歷得多了,一切都會習以為常。二十年太
長了,對你來說,實在殘酷之極。我看,你還是加入我們公司吧!我一定會盡力
把你弄出去。」

    「不,不。我不要加入黑道。」

    雖然成為丁典的兄弟,但對於正式加入黑道,林慕飛還是挺牴觸的。

    丁典輕輕嘆息一聲,擡頭望天,天空是廣闊的蔚藍,遠處還飄著幾朵白雲,
很寫意的樣子。

    「你想過清清白白的日子?告訴你,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清白。試想,你一旦
判了刑,再坐二十年牢房,你出獄時是什麼樣子?你還能幹什麼?最好的年華都
失掉了,你還能幹一番事業嗎?」

    林慕飛長嘆一聲,低下頭去,像被宣判死刑一樣頹喪。

    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丁典開始講公司的事。

    「我們的集團規模不小,業務豐富,人員眾多。我能穩坐公司總裁的地位,
全靠兄弟們的鼎力支持。特別是身邊的左膀右臂,起了重要作用,但公司發展過
快,現在遇到了瓶頸,總之,就是人才不夠。」丁典微微皺眉,顯得心事重重。

    「不是有朱五、趙四嗎?」

    「哈哈,他們是好幫手,但仍未足夠。朱五暴躁、沖動,做事喜歡跟著感覺
走,沒有大局觀;趙四性子太冷,得罪人多,結交人少,和下邊的兄弟們有隔閡
,我一旦不在,沒有個真正能獨當一面的,嚴重影響了戰鬥力。」

    「那咋辦?」

    「我覺得你是可造之材,想把你弄出去,讓你加入我們公司,成為一名骨幹
。」丁典註視著林慕飛,臉上露出欣賞之色。

    「不,我不要。」林慕飛連連搖手,想躲開對方的目光,那雙目光如同有磁
性,一沾上就別想逃離。

    「這有什麼不願的?你有英雄氣概,有頭腦,有膽識,更是我的福星。我要
培養你,把你變成人中之龍。」

    林慕搖頭苦笑,只是不允,丁典見狀大笑。

    「兄弟,你以為黑社會是什麼?就是殺人放火,欺男霸女的人渣敗類嗎?你
錯了!我們公司的業務多是正經生意,不作奸犯科。」

    丁典悠然道:「更何況,殺人放火的,難道就是黑社會了?你看看現實中,
許多人穿著制服,一臉的正氣,卻胡作非為,吃人不吐骨頭,比黑社會還狠。你
難道就想與他們為伍嗎?」

    林慕飛說不出話,怔怔無語。

    丁典拍拍林慕飛肩膀,「你再想想,你是怎麼進來的。那些害你的人,難道
比黑社會高尚嗎?」

    這話如刀子,直刺林慕飛的心窩,心里好痛。想想秦楓、孫二虎他們,哪個
比黑社會好?披著人皮的狼,比真正的狼還可怕!

    「別看你要判刑二十年,只要你加入我們集團,我一定負責救出你去,付出
多大的代價都可以,因為你是我們集團的人。可你現在不是。兄弟,我都是為你
好,你好考慮一下吧。別輕易拒絕。你要是再拒絕,我以後不會再提的。」

    林慕飛點點頭,沒說什麼。

    「你不是我們公司的人,只能為你砸錢請律師,幫你打官司,沒法做得太出
格,我們公司還是有一些規定的。但你是我的兄弟,我願意幫你一把。你對我的
恩,丁典永遠不忘。」

    「這話嚴重了。我救你,是敬你丁大哥是一條好漢。」

    「這話我愛聽。我盼著你早日答應我正式加入萬大。」

    丁典的手放在林慕飛的肩膀上,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目光中充滿了期待和贊
許,令林慕飛的心跳加快,說不清是喜,是悲,還是緊張。

    二人說話間,散在院子里的那些囚犯各行其事。散步的,說話的,曬太陽的
,做運動的,都在享受這難得的自由。金色的陽光落在每個人身上,都覺得暖暖
的,都覺得這是一天中最大的幸福。

    有些人開始向監舍走去,隨後有更多的人跟隨著。放風的時間快要結束了,
有人發出了嘆息聲。

    在二人分開前,林慕飛又問了一個問題。這問題在心里放好久了。

    「丁大哥,你為什麼取『丁典』這個名字?」

    被問到這個,丁典的表情登時垮了下去,「我生在農村,父母都是農民,沒
什麼文化。但我爸喜歡看武俠小說,最愛讀金大俠的書,喜歡里邊的好多人物,
尤其喜歡《連莊訣》里的丁典。剛巧我家也姓丁,就取名叫丁典了。」

    「這名字好啊,有大俠的風範。」

    「好什麼好啊,我覺得不太吉利。」丁典皺眉道:「他書里一出場就在牢里
,弄到我好像也是坐牢命,看來是名字沒取好。不過,我絕不會像他那樣認命的
。」

    林慕飛誠懇道:「丁大哥,我相信你的能力。」

    丁典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陽光,令林慕飛的心里覺得好熱乎,連回房見了
朱五,都忍不住調侃他兩句。

    隔天,法院宣布判決結果:

    朱五強奸罪名不成立,無罪釋放。

    丁典挪用公款,逃稅漏稅,判刑十年。

    朱五喜上眉梢,差點跳起來。只是看向丁典時,才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丁
典的眼中精芒一閃,隨後泰然處之。

    監舍內,林慕飛被其他囚徒告知此事時,呆了呆,一整個沒法想像。

    ……易水寒不是說丁典手眼通天嗎?丁典不是自信滿滿,認為審判只是走個
過場嗎?怎麼一下重判十年?這是怎麼一回事?

    「朱五這家夥……白白便宜他了,結果反而是他被放了出去。」想到朱五的
倭瓜腦袋,想到朱五出去了,林慕飛又是感慨,又是替他高興。

    這世上的事情真可笑,朱五是真強奸了,反獲得自由。我沒有殺人,卻判了
二十年重刑,這該找誰講理去?還有丁老大,他本來篤定能出去的,現在卻得和
我一樣坐牢,這人生也太峰回路轉了……

    晚上,有人討好,主動陪睡,被林慕飛罵跑。

    次日見到丁典,丁典若無其事的樣子。

    「對不起,兄弟,沒幫上你忙。本想咱倆一起出去的,不想同樣的命運。」
丁典苦笑著。

    林慕飛搖搖頭,「想到要坐牢二十年,我還是有點懵。」

    「換誰都不會無動於衷。兄弟,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雖說這判刑多少年,
咱們決定不了。但咱們還是能決定自己的命運。」

    丁典舉頭望著高墻,一點憂郁的神色都沒有。這份鎮靜、坦然的風度,令人
欽佩不已,好像這里不是看守所,而是他家一般。

    林慕飛訝然道:「你的意思是?」

    「不想坐牢的話,找機會逃走好了。」丁典壓低聲音。

    聲音雖低,落在林慕飛耳朵,猶如打雷似的,震得心靈直顫,「這要是失敗
了,那後果……」

    丁典淡淡一笑道:「有賭未為輸,什麼成功都是伴隨著風險,但不管風險多
高,這世上哪有註定失敗這種事?只看怎麼作而已。」

    林慕飛沈思著,好半天才說:「為什麼咱們失敗了,而朱五無罪釋放了?」

    丁典想了想說:「這也不奇怪。有人想我低頭,故意不讓我出去,我就被留
在這里了。你也一樣,有人想讓你背禍,你要是出去了,會影響別人的利益。所
以,咱們倆只好以監獄為家。」

    林慕飛暗自訝異,這樣聽起來,丁典的背後還有人……

    丁典道:「不過我也不是好欺侮的,絕不會搖尾乞憐。等我出去的時候,凡
是捅過我刀子的,一個都不放過。」說到這兒,丁典眼中閃著銳芒,令人膽寒。

    「那朱五是怎麼回事兒?」

    「他繼母撤訴了。」

    唔了一聲,林慕飛這才明白朱五為何能順利出去了。


                               【未完待續】
2019-6-14 12:5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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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4集 02)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四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4月7日發表
首發:阿米巴論壇


                          (2)世態炎涼
  
  看看周邊,林慕飛註意到,那些囚犯們躲得遠遠的,而不是象平日那樣圍攏
過來。丁典身邊的小弟也不見了,他成為孤家寡人。

  丁典不以為然,輕輕一笑道:「世態炎涼,一點不奇怪。只是我不會那麼容
易被打敗的。」

  林慕飛肅然起敬,大為佩服此人。自打認識以來,從未見他有過大喜大悲,
頹廢失意,仿彿一切都在預想之中。

  「丁大哥,你是怎麼做到處變不驚的?」

  「這沒什麼難的。當一個人受到的打擊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丁典說得
很灑脫。

  「道理我都懂,可我為什麼做不到?」

  「或許……是因為打擊不夠多,不夠重。人生在世,不多些苦痛、坎坷,怎
能成大器?」丁典笑道:「後頭多學學吧。我想教你很多東西。你還有很長的未
來,以後在許多方面,會比我表現得更優秀。」

  這麼一說,林慕飛沈默了。

  隔不幾天,在從看守所轉到監獄服刑之前,易水寒專程來看望。

  二人一見面,易水寒難掩興奮之情,連打扮都跟平時不同了。

  身著紅色套裙,圓領,胸上是黑色的植物圖案,露著兩條玉臂。腳上的高跟
鞋,使她的身高得到一定的彌補. 兩條玉腿,靜靜長長,線條優美,令人眼前一
亮。

  秀髮垂肩,一張俏臉白裡透紅,滿面春風,雙眸閃閃.

  「太好了,這回丁典被判,大快人心吶。」

  林慕飛站在她的對面,望著這端莊雅致的美人,心裡酸酸的。

  「對。他跟我一樣被判刑。」

  「上面說結案,到此為止。但我偏不,一定要追查到底,將丁典的團夥徹底
消滅,為那些受害者報仇,這是還受害者一個公道,讓人們知道法治的力量。」

  林慕飛點點頭,沒有說話。

  「這回丁典被繩之以法,你可是立了大功的。要不是我為你說情,你會被判
得更久一些。你要相信法律,相信我們。對於有功人員,我們必須表彰的。」

  易水寒說得神采飛揚,一改往日的冷苦冰霜。

  「你怎麼了?這麼不高興. 」女檢察官註意到對方的臉色了。

  「換了你是我,你能高興嗎?」

  易水寒唔了一聲,安慰道:「別這麼悲觀啊。只要你繼續配合我,多給我提
供有用的東西,你的刑期會一天天減少的。在我的幫助下,你會比別人出去得都
早。」

  勉強笑著,林慕飛說:「但願我不會老死在監獄裡. 」

  易水寒的美目在他的臉上和身上轉著,香氣無聲地溢過來。

  「你看你啊,又想不開了。人吶,總得學著長大。鬧情緒根本無濟於事。來,
坐吧,這麼站著我可是累了。我還有件好事兒要告訴你呢。」

  「不,我不想聽別的,我只想……」林慕飛猛地將易水寒抱在懷裡.

  易水寒一驚,花容失色,使勁掙紮,「林慕飛,你又犯混了。我原諒過你一
次,不會原諒第二次的。」

  「我給你當線人,連死都不怕。你應該給我點補償吧?」林慕飛固執地摟著
美女,就是不鬆開.

  易水寒在男人的懷裡扭動著,氣惱地說:「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可不是賣
的。」

  「你要是賣的,我對你還有什麼興趣?我是想告訴你,為了公理和正義,你
還得做出點犧牲。你不搞好我的情緒,我怎麼為公理和正義戰鬥?」

  這話猶如咒語,使易水寒停止反抗,嘴上說:「好。為了公理和正義的理想,
我可以付出,但你不能太過分啊。」

  「我不是那種沒分寸的男人。」心中大喜,林慕飛摟著這迷人的嬌軀,一切
的煩惱似乎突然間全沒了。

  親吻著俏臉,一寸寸親著,林慕飛親吻著耳朵、下巴,又親吻上她的紅唇。

  那些正義言辭都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兩隻手怎麼可能那麼老實?一隻手抱腰,另一隻翻山越嶺,尋幽探秘,沒底
線地亂摸著。女人身上的好地方,一處不放過.

  易水寒本是強忍著厭煩,任男人胡來的。倒不是這傢夥有多討厭,而是自己
的身份和地位使她自傲、自信,高高在上。畢竟,一個檢察官,一個有老公的女
檢察官,怎麼能忍受一個囚犯的淩辱?若非為了踐行公理正義,自己絕不屈服。

  本想應付一番就是,哪知這傢夥越來越過分,一隻手在胸上亂抓亂揉,弄得
奶子膨脹起來,奶頭都硬了。然後,一隻手竟伸進裙子裡活動。不一會兒,陰核
興奮起來,下邊的小溪要流了。

  易水寒一忍再忍,忍無可忍。體溫上升,呼吸急促,目光灼熱,胸部呼呼起
伏著,正要全力推開他,大聲怒斥時. 那傢夥將大舌頭探進她嘴裡,和小香舌纏
在一起。那麼熱烈,那麼香艷,那麼纏綿.

  女檢察官覺得自己的身體要變成棉花了,那麼柔軟。快感象潮水般的湧了過
來,要將她淹沒.

  當男人的手指滑入內褲,指尖塞入小穴時,易水寒實在受不了,奮力將他推
開,怒斥道:「林慕飛,你真不是人。」

  林慕飛將那根插穴的手指放在嘴邊,舌頭舔著,讚歎道:「易水寒,你真騷,
也真香。要是你讓我操一次的話,我一定會爽死的。」

  易水寒呸了一聲,罵道:「混帳東西,你少噁心人。我是為了法治和正義,
才讓你佔點便宜的。你別想歪了。」

  「那你什麼時候讓我操一次?」

  臉色耳赤,嬌喘籲籲,美女狠瞪著男人,「你別做夢了。我可以犧牲退讓,
但我不會讓老公之外的男人幹那事兒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林慕飛的臉上充滿了失望之色。

  易水寒整理一下裙子,又從包裡掏出鏡子照照,哪裡不妥,進行簡單地修補
一下。

  林慕飛冷笑道:「我有一種預感,將來你會和我睡覺的。」

  對方根本不理這茬。收拾已畢,又像從前那樣板起臉來。這回不離他那麼近
了,而是背上包,站在離門較近之處,像是防賊似的。

  「林慕飛,你要幹的事兒,我已經做了。後邊輪到你的表現了。你得幫我盯
好丁典。我會把你們安排在同一個監獄,同一個監舍裡,讓你們形影不離. 這樣
你就有足夠的機會接近他,套出他的秘密了。」

  經過剛才和美女的一番親熱,林慕飛低落的情緒慢慢好轉,「他多次要求我
加入他的公司,你一直在猶豫著。我不想加入黑社會。我對於那條路沒有好印象。」

  易水寒又恢復了公事公辦的樣子,臉上威嚴、凝重,似乎剛才的事沒發生過,
黑寶石般的眸子轉了轉,光輝閃閃,煞是動人。

  「這有什麼好猶豫的?答應他。這是絕佳的機會,打入敵人內部,才好有大
的動作。」

  「可我不想啊。我父母特痛恨黑社會。」林慕飛無奈搖頭.

  「你不是真的加入黑社會,你是為民除害,你是為了司法和受害者而戰。」

  美目一瞇,易水寒俏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很迷人,很誘惑,又有些狡猾。

  「好吧。我會盡力做的。」

  「那好。那我就沒有白費心血,沒有白白犧牲貞操。」

  這話聽得林慕飛直皺眉,「你哪裡犧牲貞操了?我什麼時候操過你?」

  易水寒聽著粗話很刺耳,拉長了臉。

  「除了我的前男友和老公,從沒有第三個男人這麼對我。你是違背我的意誌
這麼做的。對我來說,就是失去貞操了。你在強姦我。」

  林慕飛苦著一張臉,恨恨地說:「那你過來,讓我操你吧,也算落實了強姦
的罪名。」

  易水寒臉上露出俏皮的笑。

  「我已經吃過你的虧了,不會再吃第二次。以後你休想再亂來。我不會再讓
你得逞。哦,有一件事兒我應該告訴你,我將要升職了,由四級檢察官升為四級
高級檢察官。這裡有你的功勞,我會記著的。」

  臉上露笑,林慕飛點頭道:「那恭喜你了,易檢察官。你不用記著我的功勞,
只要我想幹你的時候,你脫光了衣服,把腿張開,讓我狠狠操一頓就行。你看,
我都硬啥樣了。」

  易水寒低頭看男人的褲襠,果然頂起多高,是個大帳篷。

  她頓時臉上發燒。作為過來人,成熟女人,當然明白那個大包代表什麼了。

  「臭流氓,不要臉。」罵完,轉身就走。走到門口,一手把住門拉手,回頭
道:「林慕飛,別滿腦子色情思想,多想想公理正義吧。記住,好好做事兒,會
有好結果的。」

  「你也別忘了照顧好我的家人。」

  「沒問題. 」

  「還有啊,每次我想操女人了,你得滿足我。別人我不操,我只要操你。」

  「這個我可沒法答應你。」

  易水寒的目光,象刀子似的剜了男人幾下,才拉門走了。高跟鞋的聲音勻速
地響著,清脆悅耳,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林慕飛感到一陣的空虛和淒涼,摸摸親吻她的嘴唇,舔舔玩弄她奶子和小穴
的手指,長長地歎息著。

  下一步就要進監獄了。二十年,二十年光陰怎麼過啊?要是有易水寒這樣的
女人天天陪著,倒會好過些。


                               【未完待續】
2019-6-14 13:0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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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4集 03)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四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4月8日發表
首發:阿米巴論壇


                          (3)初露鋒芒

    正式宣判後,丁典、林慕飛等人該「搬家」了,要從看守所搬到監獄里服刑。
他們還算幸運,沒有被送到邊遠地區做苦役,而是去江北的一個城市里,叫作
安北。

    那座城市不大,名氣在全省可不小,有兩樣比較出名:監獄、精神病院。

    平常人們聊天的時候,想詛咒誰時,往往說把你送安北去。被詛咒者大怒,
不是大聲回罵,便是揮拳就打,以釋放心中的憤恨。

    初到那所監獄,見到高墻大網,警察成群,狼狗縱橫來去,林慕飛真有點不
適應。這里的防範之嚴,非看守所可比。只要一看到墻頭上荷槍實彈的站崗者,
再想到漫長的二十年,心中不由的一陣陣絕望,悲憤之火再度燃起。

    分獄室的時候,林慕飛和丁典分到一屋,這是意料之中。

    這里的獄室,非看守所的監舍能比。若非門窗上的鐵欄桿,會以為這是哪個
廠子或大學里的宿舍呢。上下鋪的,屋子寬綽,十幾個人一屋,幹凈、整齊,規
規矩矩。

    進了獄室,丁典面帶笑容,向獄友一一點頭,尤其對這一室的管理者,叫做
長員的,俗稱大馬牙子的囚犯,友好地打招呼。

    大馬牙子只哼了哼,顯然不知道丁典的來頭。

    林慕飛則誰也不理,沒點頭,沒打招呼。

    在大馬牙子看來,這個新來的家夥太沒禮貌了,必須得給他梳梳皮子,不然
的話,以後怎麼管教?

    林慕飛往自己床上一坐,上身大幅度彎曲,下巴快觸到膝蓋了,像斷了骨頭
似的。

    「小子,你是新來的?」一個嘶啞的聲音忽地響起。

    林慕飛擡頭一瞧,一個家夥像一棵大樹一樣站在自己面前。八字眉,蛤蟆眼
,撇著嘴,胸部腆得高高的,目光中帶著王者的傲氣,似乎自己在他的面前不過
是一只螞蟻。

    林慕飛只哼了一聲,像剛才大馬牙子對丁典那個態度。

    大馬牙子瞪起眼珠子,非常生氣。已經好久沒有人挑戰他的權威了。

    「你他媽的,給老子跪下。」大馬牙子咆哮道。

    林慕飛聽而不聞,又低下頭,繼續想心事。

    這樣的反應,大馬牙子簡直要發瘋了。

    「操你媽的,你耳朵聾了嗎?」

    這下林慕飛火了,霍地站起來,即使站起來,也比對方矮上一個頭。

    大馬牙子看見這小子的眼睛紅了,目光中帶著逼人的殺氣。

    「你罵誰呢?」一指對方的鼻子。

    「罵的就是你,操你媽屄的。」大馬牙子罵著,一指林慕飛,叫道:「給我
打,打得他跪地叫爺爺為止。」

    一聲令下,有四個小子像瘋狗一樣咬來。

    林慕飛看都不看他們,左一拳,右一拳,只聽媽呀媽呀幾聲,兩個小子倒在
地上,□牙咧嘴的,不住呻吟。

    剩下的兩個見狀,有點緊張,還是照樣撲過來了。

    林慕飛雙手一出,抓住二人的脖領子拎起來,像拎鴨子似的。二人四肢亂掙
著,轉著圈,就是下不來。

    雙手一擲,二人如垃圾,從大馬牙子身邊飄過,摔到地上。

    「哎呀,我的屁股啊,摔兩半了吧。」

    「他媽的,我的胳膊,是不是骨折了。」

    這一下子,屋里的人都震驚了,大馬牙子也變了臉色。只有丁典泰然自若,
坐到自己的床上,津津有味地看戲,波瀾不驚。

    向大馬牙子逼近,林慕飛的眼睛通紅,像在冒火。

    「你他媽的還想造反啊?」

    「你罵了我,你該怎麼辦?」

    大馬牙子咬牙道:「我操你媽屄的,我就罵了,你能咋地?我不但要操你媽
屄,我還要操你老婆,操你妹妹,操遍你家所有的屄。」

    林慕飛忍無可忍,大叫一聲,一拳擊胸。

    大馬牙子一縮胸部,拳頭差一寸距離沒夠上。原來這家夥也是練過的。

    「你要為你的話付出代價。我會把你打得像一條狗。」林慕飛冷冷地說。

    「那就試試看。」

    林慕飛雙拳如雨,虛虛實實,繼續進攻。

    大馬牙子也不含糊,跳轉騰挪,身形變化多端。

    丁典在旁看得連連點頭,也不知為誰喝彩。

    林慕飛吃了下盤笨拙的虧。否則,以他的速度,對方早中招了。

    「看招。」林慕飛一掌劈向對方面門。

    大馬牙子閃過,一腳踢林慕飛小腹,嘴里叫道:「我踢死你,我操你媽屄的。」

    「王八犢子,我一會兒弄死你。」拳掌交加,虎虎有聲,林慕飛暗恨自己的
雙腿不行。

    交戰幾十個回合,居然不分勝負。林慕飛勝在拳掌出色,大馬牙子勝在身法
靈活。林慕飛空有一身本事兒無法施展,要是可以換腿,他願意馬上付出代價,
換兩條好腿。

    那群囚犯活躍起來,在旁邊觀戰,不時為大馬牙子叫好。

    「好,大哥,這一腳踢得好。」

    「大哥,牛屄啊,這一跳真高啊。」

    丁典一言不發,默默瞧著,臉上無陰無晴,不知心里在想什麼。

    突然間,怦地一聲,林慕飛疼得啊呀啊呀的,身子晃了晃。

    原來大馬牙子看出對方的弱點了,豈能放過,在他的殘腿上踹了一腳。見其
未倒,又補上一腳。

    撲通一聲,林慕飛皺眉咬牙地載倒在地,臉上的肌肉直跳。

    「操你媽屄的,看誰把誰打得像條狗。」大馬牙子臉上泛著勝利者的光輝,
雙腳亂踹著。

    林慕飛在地上滾動,時而被踢中,便呻吟一聲。

    墻倒眾人推,那些大馬牙子的手下小弟不甘寂寞,也出腳幫忙,踢在林慕飛
的身上。

    大馬牙子狂笑道:「操你媽屄的,老子我好久沒這麼過癮了。今天要把你打
得像條狗,老子出去的,一定上你家,嘗嘗你家所有屄的滋味兒。」

    這回更狠,專朝林慕飛的腦袋踢。有一腳踢在鼻子上,鼻血長流,臉上血淋
淋的,有點嚇人。

    盡管這樣,大馬牙子也不放手,一邊踢,一邊罵道:「你個王八蛋,等大爺
操你媽屄時,一定讓你在旁邊看著擼雞巴。」哈哈哈,笑得好狂妄。

    林慕飛瞅準機會,一把抓住他的腳脖子,猛地一扯,大馬牙子猝不及防,向
後仰倒。林慕飛立刻欺身而上,壓在身上,不待對方反應,拳頭砸下。

    一拳將其打暈,後啪啪聲不絕。一張臉腫起,兩個烏眼青,鼻血淌出,嘴成
香腸嘴。

    「大爺,求你了,饒我一命吧。」大馬牙子睜開眼睛,嘴里發出虛弱聲音。

    「你要操誰家所有的屄?」啪啪,腫臉上又挨了兩個大耳光。

    「你操我家所有的屄好了。我媽,我老婆,我妹妹,我姐姐,她們的屄隨便
你操。」

    啪,大馬牙子腦門上挨了一拳。

    「是誰在旁邊看著擼雞巴啊?」

    「是我,是我,你操我家所有的屄的時候,我在旁邊擼雞巴。」

    林慕飛大笑道:「操你媽屄的,你連狗都不如。」

    想到剛才受到的汙辱,哪能輕易罷手,直打得大馬牙子魂飛魄散,時昏時醒。
只有出氣,沒有進氣,比一條狗還慘。

    這時候丁典吱聲了。

    「兄弟,好了,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聲音不高,充滿了威嚴和力量。

    林慕飛立馬住手,從大馬牙子身上站起,一張臉血跡斑斑的,特別猙獰可怖。

    「剛才都誰踢我了?還有替這個畜生叫好的,都給我滾出來。」林慕飛目光
在這幫人臉上掃過,被掃的人心驚膽戰的,嚇得低下頭。

    丁典邁著方步走來,阻止了報複行動。

    「各位兄弟,剛才的事就這麼算了,一場誤會。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要相
敬相愛,互相幫助,再不能自相殘殺了。誰再敢起刺,我丁典第一個滅了他。」

    那些人一聽到丁典的名字,都變了臉色,互相看看,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好了,趕緊叫警察,把這位大馬牙子送去治療,萬一真的掛了,可就不好
玩了。」有人去叫門口喊人了。

    「兄弟,你趕緊去衛生間洗一下吧。」林慕飛答應一聲去洗臉了。

    一會兒,警察過來,叫人將大馬牙子扶起來。

    丁典解釋說大馬牙子心情不好,沒事兒找事兒,結果被大家收拾了。

    警察象征性的訓斥了幾句,將大馬牙子弄走。

    當林慕飛洗臉出來時,丁典沖他微笑。

    「丁大哥,我這次又做錯了嗎?」

    丁典滿面春風,和藹可親。

    「沒做錯。咱們初來乍到,要是不把這樣的家夥制服,咱們以後還怎麼混?
你剛才忍辱負重,等待最佳時機出手的做法,幹得太漂亮了。人就得這樣,不如
對方時,就要等待。不出手則已,出手必傷人。只不過以後再不許亂鬧情緒了,
這對你以後的發展不利。」

    「謝謝丁大哥的誇獎和批評。我保證以後不再鬧情緒。我什麼都不懂,需要
跟丁大哥學的東西太多了。」

    丁典點點頭說:「你把我當大哥,我會的自然要教給你。我要把你培養成一
個大人物。你這樣的人淪為平庸之輩,太可惜了。」

    「謝謝丁大哥的栽培。」

    「剛才你對付大馬牙子沒錯,但勝利之後,立即報複其他人,這樣大為不妥,
只會成為眾矢之的的。一旦他們擰成一股勁來對付你,你危險了。」

    林慕飛面現不平,問道:「難道那幫家夥就放過嗎?」

    丁典沉吟道:「報複也要講策略的,要學會用蠶食的法子。神不知,鬼不覺,
一樣能完成目的。」一手十指收攏,做了一個握的姿勢。


                               【未完待續】
2019-6-14 13:2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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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4集 04)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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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第四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4月9日發表
首發:阿米巴論壇


                           (4)福禍無門

    新人照例要先進培訓班,掌握一些必要的知識,然後再分到某地方幹活兒。
坐牢並不是天天白吃飯,也要象上班一樣做事兒。

    培訓一般要三個月時間。每天培訓中,穿插著休息、吃飯、課外活動。生活
有條有理,比看守所時候規律多了,正規多了。

    一想到要在這高墻大院中囚禁二十年,林慕飛不寒而栗,時常鬧點情緒。

    丁典看在眼里,對他說:「兄弟啊,不要把坐牢看成苦差事兒。正所謂『塞
翁失馬,焉知非福。』從另一個角度看,坐牢就是上大學,你能學到不少寶貴的
東西,別處是沒有的。對你以後的成長很有用。許多能人都在監獄里磨練過。記
住,人生難免大起大落,只有蟄伏時積聚力量,飛天才能飛得更高。」

    林慕飛感激地望著丁典,像望著自己的父親一樣。

    「丁大哥,謝謝你。有你的鼓勵和陪伴,我沒有什麼受不了的。」

    丁典誇道:「這才對嘛。我看人不會看走眼的。」

    中午休息時,犯人們有不少選擇,可以回去睡覺,也可以出來散步。想做運
動也行,院子里有一塊活動區,設置了一些體育器械,還有一個籃球場地,供犯
人們使用。

    林慕飛是會玩籃球的,和犯人們打成一片,大呼小叫的,投籃聲時時響起,
喝彩聲與慨嘆聲交替出現。雖然腿腳還是有些不利索,在競爭活動中,那些煩惱
暫時風流雲散。

    丁典獨自坐在一張長條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悠閑地倚著靠背,清俊的臉上
笑容正濃,雖穿著灰色帶條紋的囚服,仍帶著儒雅的風度。每見到林慕飛投進一
個球,便歡喜地拍掌祝賀。

    正看得出神,一夥人過來將丁典圍起來,個個氣勢洶洶的,類似咬人的狗。
為首的家夥是一個四十五六歲的漢子,高瘦的身材,卷毛頭,長著一個肉乎乎的
大鼻子,看人斜著眼睛。

    「你這家夥就是丁典嗎?」高瘦的漢子問道。

    「對啊。幾位是來拜見我的嗎?我沒空,讓開點,我得看球。」丁典不正眼
瞧他,還是那個舒適的姿勢。

    「知道我是誰嗎?我叫馬國慶,是這所監獄里的大哥,人家都叫我馬老大,
我叫誰站就站著,叫誰跪下就得跪下。我一句話就可以決定犯人的下半輩子。」

    這話極狂妄,可是丁典聽而不聞,仍盯著場上的變化,不時鼓掌或者嘆息,
根本當這個叫馬國慶的家夥是空氣。

    「丁典,你別以為你在外邊混得風生水起的,我就怕你。告訴你吧,你來到
我的地盤,就得聽我的話,守我的規矩,不然,我管你以前是不是老大呢,照樣
滅你。」

    丁典這才收回目光,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麼,沒事兒可以走了,趁著我的
心情挺好。」聲音平和,但平和中透著一股咄咄逼人的力量,讓人不敢輕視。

    馬國慶點頭道:「好,痛快。不虧是見過大場面的。那我就告訴你吧,我是
來教訓你的。不教訓你一頓,我心里這口氣出不去,出不去我就想殺人。」

    丁典含笑道:「我記得這是頭一次見你的面,以前不認識你啊,我何時得罪
過你?」

    馬國慶瞇起眼睛,冷聲道:「無緣無故的,我當然不會來找你。我找你當然
有原因的。」

    「有話直說。」

    「你和你的狗腿子把我的把兄弟打了,難道就這麼算了?他現在還沒有出院
呢。」

    這麼一說,丁典想起來了,噢了一聲說:「原來那是你的小弟啊,難怪,真
是像,我說怎麼都長著一副畜生臉呢,那時就不該讓慕飛停手,打死算了,誰叫
他大哥惹了我呢。」

    馬國慶和他的手下憤怒了,都睜大了眼睛,虎視耽耽,伸胳膊擡腿的,隨時
要動手。

    丁典毫不在乎,視這幫家夥如灰塵。

    那邊的林慕飛註意到這里有事兒,連忙跑過來。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我警告你們,誰要是敢碰我大哥一根手指,我把他
腦袋塞到褲襠里。」

    馬國慶根本不把林慕飛當盤菜,只望著丁典。

    「說吧,你打算怎麼辦?丁典。」

    「打了就打了,打了也是白打。你要是不服氣,他再敢回我們那屋,我直接
送他見閻王爺,你說好不好?」說到這兒,丁典坐直身子,沈下臉來,讓人望而
生畏。

    馬國慶吼道:「我他媽的弄死你。」

    那些手下也跟著吼道:「弄死你。」

    空氣頓時緊張起來。打球的也不打了,運動的也停了,都把目光集中在這里
,有大膽的上前看熱鬧。

    林慕飛擋在丁典身前,怒視著馬國慶。

    「你動一下我看看。你那個兄弟是我打的,怎麼樣?你敢上來,我讓你比你
兄弟還慘。」林慕飛眼射兇光,像只吃人的老虎。

    馬國慶咬牙叫道:「兄弟們,別怕,他們是紙老虎。咱們擺平過那麼多人,
還會怕這兩個家夥嗎?弄死他們。」

    那些手下也跟著使勁叫喚,像打了雞血似的。

    丁典緩緩站起來,和林慕飛站個並肩,微笑道:「小子,有種你弄死我。不
然,你沒有臉出去。」

    馬國慶摩拳擦掌,吼叫道:「弄死你能咋地?我馬國慶是殺人罪,是無期徒
刑,也不在乎多殺兩個人。」

    丁典瞇眼秀氣的眼睛說:「那你試試看。」

    馬國慶等人倒沒了主意,瞧丁典那副穩如泰山、從容自若的樣子,實在難對
付。他能這麼有恃無恐,背後當然有雄厚的實力。道上的人都知道,丁典是個狠
角色,不知道有多少人載在他的手里。自己跟丁典較勁兒,結果如何,倒真不好
說。

    這時候,警察吹起了哨子,馬國慶瞪了二人一眼,哼道:「改天再找你們算
帳。」領著一夥手下溜了。

    林慕飛問道:「丁大哥,要是這個叫馬國慶的家夥動手,咱們怎麼辦?」

    丁典回答道:「那就打吧。你要是打不過,我就參戰。」

    「哦,我還沒有見過丁大哥動武呢,肯定不同凡響。」

    丁典哎了一聲說:「多少年不跟人打架了,只怕胳膊生銹了,連朱五都打不
過了。想當年,我不知跟人打過多少架。現在想打,也沒人跟我打了。還是年輕
的時候好,只累身體,不累腦袋。」

    晚上,在獄室里,在幾盞明亮的電燈的照耀下,林慕飛光著膀子在練武,丁
典枯坐床邊,思考著什麼。

    同屋的人老老實實,安安圓圓的。經過那天的一場血戰,二人儼然是這屋里
的主人,說一不二,誰也不敢老虎嘴上拔毛。

    經過那天的一戰後,林慕飛也對自己的武力水平進行了反思。知道自己的腿
可能治不好了,基本上是半個殘疾人了。以後跟人過招,傷腿是個致命缺陷,要
想克敵制勝,必須練好上盤。不待對方發現自己的死穴,自己已將對方擊倒。

    對於這份努力,丁典全力支持,並充當了教練的角色,從旁給予不少意見。
有天中午,丁典刻意將同屋人趕走,二人開始論武、練武。

    「你這麼自顧自的練,效果不明顯。」丁典嚴肅指出。

    「我師父當年主要傳了暗器和氣功。平常用不上暗器,這氣功嘛,倒是威力
很大,可是沒有腿的緊密配合,氣功的作用不大。我這一身功夫毀了大半。」林
慕飛傷感地嘆息著。

    「兄弟,我有一套連吐納帶運勁的搏擊術,挺適合你的。年輕時候,我靠著
這功夫打敗好多敵人,一步步走向事業的巔峰,終於有了現在的地位,江湖人首
先就是要能打、夠硬。如今我年紀大了,用不上了,現在就傳給你吧。」

    林慕飛驚喜道:「丁大哥,那我就拜你為師吧。」

    丁典連忙說:「別的,我是以大哥身份教你的。你學就行了。」

    「我聽大哥的。」

    丁典介紹說:「這套功夫摒棄了傳統武術的華而不實,講究的是實戰效果,
一招制敵,是把截拳道和氣功結果後的產物。雖不能讓你成為一流高手,但防身
是沒有問題的。」

    說著話,丁典擺動身形,演示起來。

    林慕飛看了一會,覺得平平淡淡的,沒什麼出奇的。

    「兄弟,你來打我。」

    「大哥,看招。」

    林慕飛出拳如電,擊向丁典的面門。

    丁典不慌不忙,等拳頭貼近臉皮時,突然頭一側,一把抓對方手腕,那麼一
推,林慕飛幾乎倒地了。

    林慕飛不服氣,再度沖過來,掌劈丁典脖子。丁典不動,等掌落下時,猛地
抓住對方指尖,又是那麼一推,林慕飛叫了一聲,又驀地後退,還好沒倒下。

    「你看明白沒有?」丁典站立那里,好像沒動過。

    「丁大哥,我看明白了。你這功夫好像沒多少招數,就是抓住對方一推。」

    丁典點頭道:「你說得沒錯。這招功夫的招數也就那麼幾樣,不稀罕,可是
它的精彩在於把氣功用在招數上,使這普通的招數含著強大的力量。前提是,你
眼光要準,出招要疾,反應要快。做到這些,一旦出招,對方難逃。」

    林慕飛沈思著,琢磨著其中的妙處。

    丁典又將其它招數和氣功的技法傳給林慕飛,經過數日的練習,經過林慕飛
的消化、吸收,戰鬥力有了顯著的提高。

    此時,林慕飛練完拳,見丁典坐在那里好孤單,好落寞,不禁想到虎落平陽
被犬欺一類的話。又想到自己出不去,丁典也出不去。人生就是如此無奈,不如
人意。

    坐到丁典身邊,二人目光相對,都感覺到對方真摯的情義。

    「這些天得謝謝你了,林兄弟。」

    「丁大哥,這話你可說外了。我雖然不混黑社會,但是也不允許黑社會欺侮
我的家人。你現在是我的大哥,誰欺侮你,就是欺侮我。有什麼事兒,咱們一起
擔當。」

    丁典心靈受到震動,感慨道:「我到了這個地步,深深體會到了世態炎涼的
滋味兒。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很幸運,我遇上了你。兄弟,你放心好
了……」

    話鋒一變,丁典眼中綻出寒氣,「區區一個馬國慶,不過是一個狗崽子,咬
不到我的。我丁典是一個有恩報恩,有仇必報的人。跟我吼,沒他好果子吃。」

    林慕飛心中一顫,心道,難道丁大哥能搞出什麼花樣來收拾馬國慶嗎?他現
在落難了,還有那個能力嗎?

    睡覺時,二人對著床睡,中間隔著一條過道。

    關了燈,屋里又靜又黑,像午夜的墳場。那麼多的人,沒人敢喘大氣,發大
聲。都知道這兩個人是魔頭,不好惹。

    「丁大哥,看上哪個男人了?我讓他服侍你。」

    「你小子,逗我開心吶?你丁大哥縱橫江湖二十多年,從來不愛男人。我可
學不了朱五。那小子,男女通吃。你要有興趣的話,自己找男人幹吧。」

    「我會消化不良的。」

    在一片昏暗之中,二人嘿嘿笑著,非常開心。

    「丁大哥,在江湖上打拼了這麼多年,你一定有過好多女人吧?」

    「是的,很多,究竟有多少個,自己也說不清。被女人愛過,也被女人傷過
。只是傷我太重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現在想想,我挺後悔。沒必要對女人那
麼狠的。只要不是大罪,都可以寬恕。畢竟彼此好過一場。」

    林慕飛心里一動,不禁想起前女友秦蕓來。

    於是,往事滾滾而來,將他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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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4集 05)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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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第四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4月10日發表
首發:阿米巴論壇


                           (5)里里外外

  隔日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林慕飛和丁典坐在一張桌上。在吃的過程中,發現
馬國慶和他的幾個小弟在自己桌的斜後方往這里看,都咬牙切齒,一臉怨恨,卻
沒有一個人靠過來。

  昨天還敢對丁典無禮,罵罵咧咧的,不知尊重呢,現在怎麼膽小如鼠了?發
生了什麼事兒?林慕飛想不明白。

  「丁大哥,他們怎麼了?」林慕飛往身後指了指。

  丁典細嚼慢咽地吃著東西,擡頭瞅瞅,笑而不語。

  一會兒,林慕飛上廁所,在那里聽到了幾個家夥在小聲議論。

  「知道嗎?昨天發生大事了,馬國慶的弟弟馬國大被人砍了。」一個瘦子說
道。

  「怎麼回事兒?你倒是說說。」一個胖子湊近。

  「昨晚上,馬國大從一家飯店喝酒出來,走到僻靜的地方,被兩個男子給堵
住了。馬國達問他們想幹啥,對方也不答話,掄刀就砍啊。一刀砍在胸口,鮮血
淋淋。又一刀下去,一個耳朵沒有了。馬國大叫饒命,對方罵他該死,誰叫你有
一個不是人的哥哥了,你是替你哥哥挨刀吶。你認命吧。」

  「馬國大被砍得倒在地上,那兩個家夥還不罷休,又繼續在他的身上砍刀子,
身上的衣服被砍個稀爛,露出的肉都沒有好地方,全是刀口。那血流得跟河似的。
馬國大在喊叫中昏過去了。人家又砍掉他另一個耳朵拿著走了。」

  「那他死了沒有?」有人問。

  「沒有,只是胳膊廢了,腿也廢了,整個人傻傻呆呆的,成為廢人。醫生說
下半輩子只能在輪椅上活了。」

  「這是誰幹的?真是狠。」又有人問。

  「誰知道呢?不過聽人說,是得罪了在咱們這個監獄關押的那個主兒。」

  「不能吧?他不是在這里服刑嗎?」

  「服刑咋了?人家照樣是老大,照樣說話好使兒。得罪了他,等於得罪閻王
爺啊。你看,這回馬國慶不敢得瑟了吧?人家能廢了他弟弟,也能廢了他。」

  在一旁小便的林慕飛聽了這些,倒吸一口冷氣。心道,這事兒真是丁大哥幹
的嗎?他仍有那麼大的本事?

  回到餐廳,正遇上丁典往外走,便低聲問道:「丁大哥,聽說馬國慶的弟弟
被人砍成廢人,有人說是你幹的,是真的嗎?」

  丁典淺淺一笑道:「你認為呢?」拉著林慕飛的手,春風得意地走到室外。

  那表情,那步伐,哪里像是坐牢,倒像是來遊山玩水的。

  林慕飛雖有點疑惑,下意識地還是信了大半。

  在二人坐在球場看球時,丁典望著你爭我奪、高潮跌起的籃球盛況,感慨道:
「兩軍相遇,不是勇者勝,而是智者勝。還有啊,老虎要吃你,當避其鋒芒。

  等你安全了,伺機反撲,一招命中,要不了它的命,也要讓他痛不欲聲,再
不敢滋生吃你的念頭。」

  林慕飛如聽經書,似懂非懂,但他明白,丁典不會無故發聲,必是有感而發,
不是自言自語,是向自己傳授心得,在默默為把自己培養成助力呢。

  過了幾天,朱五來探監,先是丁典去見,然後是自己。

  朱五穿上西裝西褲,一臉的笑容,肋下還夾個包,小綠豆眼睛一轉,真有點
土豪的派頭。

  「兄弟啊,我現在不在里邊,五哥得求你一件事兒。」朱五一張臉充滿了真
誠。

  「咱們是兄弟,談不到什麼求字,有事只管吩咐一聲。」

  「兄弟啊,我想求你照顧我大哥。以前他是道上老大,有得是人巴結他,現
在落到這地步,人人都想擠兌他,更有人想害他。我求你照顧他,保護他。五哥
給你磕頭了。」

  林慕飛趕緊制止他。

  「五哥,你別這樣子。你大哥也是我大哥,我照顧他是應該的。你放心吧,
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人傷著他。」

  朱五嘿嘿笑了,一張生滿小坑的臉上全是笑意,不過笑得一點都不好看。

  「那好,兄弟,那我放心了。我幫你在銀行開個帳戶,定期往里存錢,等你
出來時用。」

  林慕飛聽了,心中苦笑。暗想,二十年過去,說不準連銀行都倒閉了。

  「兄弟啊,真是想不到,咱們三個我是頭一個出去的。」

  「聽丁大哥說,你繼母撤訴了。」

  朱五點著大倭瓜腦袋,嚷嚷道:「可不是咋地。這次能出去,全靠我老爸了,
是他厚著臉皮求我繼母這麼幹的。我繼母提出條件,讓我放棄財產繼承權,她才
肯撤訴。我老爸這回想通了,滿口答應,覺得先把我救出來再說。這個老家夥,
這麼多年了,就這件事兒做得聰明,總算明白誰跟他的血緣近了。」

  「不管咋樣,還是得恭喜五哥。」

  「有啥恭喜的,出來有出來的煩惱,不如里邊輕松。我每天都得為公司做事
兒,忙得恨不得長四條腿。大哥在里邊,公司里里外外全靠我和趙四打點著,好
多事兒處理得笨笨的。那小子的性格又不好,我們一整就吵架。要是大哥出來就
好了。」

  林慕飛笑道:「這正是你們鍛練你們的機會。」

  「可我們真不是當老大的料,還得想法把大哥救出去,當然也要把你弄出去。」

  「你們沒找那個大律師嗎?」

  「咋沒找啊?那律師的門坎子都快被給踏破了。那個律師說,你的案子很麻
煩,證據都對你不利,根本出不來。嘿,本來夠煩了,還有個小丫頭也老去鬧大
律師,問說憑什麼替你打官司,是不是有什麼證據?律師不理,她就大吵大鬧,
鬧得這律師腦袋多大,一見她就怕。」

  朱五皺眉道:「你說,這丫頭多不知好歹啊。嗯,我想教訓教訓她,想叫兩
個小弟輪奸她,再打斷她的腿,讓她以後再不敢來。還別說,這個小丫頭長得走
漂亮,兩條大長腿真叫人眼饞。」

  林慕飛心里一動,問道:「她叫什麼名字?」

  朱五拍拍大倭瓜腦袋,想了想說:「好像叫什麼張竹影。」

  聽到這個名字,林慕飛的心一顫,竹影找律師幹什麼?問律師憑什麼替我打
官司?她這是恨殺父仇人,連律師也一起恨上了?

  朱五見林慕飛的臉色變了,忙問道:「兄弟,你認識這個叫張竹影的丫頭嗎?」

  林慕飛沈吟著說:「五哥,她是自己人,你可不能傷她,還得保護她,不能
讓她出一點危險。還有啊,你把要打給我的錢,一半打給她。剩下的一半打給我
的家里人好了。」

  「兄弟,你放心好了。你的話就是聖旨,五哥一定照辦。」

  「那我先謝謝五哥了。」

  「這倒不用。你照顧好大哥,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了。等你出來時候,五哥
領你去夜總會好好玩一玩。好酒盡管喝,節目盡管看,娘們盡管操,那才叫不白
活一回呢。」

  林慕飛笑道:「只怕等我出去的時候,娘們都幹不動了。」

  朱五聽罷,張開嘴哈哈大笑。此舉受到警察的警告。

  回到獄室,林慕飛見丁典正坐在床上深思,眼睛瞇成一線。見他進來,才睜
開了眼睛。

  「朱五讓你照顧我,對不?」

  「是的。」

  丁典臉帶苦笑,笑容淒涼。

  「我丁典向來自負,以為凡事都可通過雙手創造。想不到我叱咤風雲半輩子,
到頭來還是被人家玩弄於股掌之上,居然連自己的命運都不能左右,真是失敗,
失敗透頂。」

  林慕飛聽得動容,問道:「那是什麼人?」

  丁典笑了,笑得很詭異,很神秘。

  「這個世上,滿手鮮血的,到底是玩不過笑著吃人的。怪只怪自己鋒芒太露,
讓人覺得不放心,不好控制了,便對我釜底抽薪,變著法打壓,直落到今天這個
地步。兄弟,你將來可要引以為戒啊。」

  聽不太懂,林慕飛唯有連連點頭。

  丁典跳下床來,一掃頹態,在地上走了兩步,郎聲道:「我丁典不會這麼被
人打倒的。雖然身在牢里,但是不代表坐以待斃。我要用行動證明,我仍可以操
控大局,仍可以讓局勢按照我的意識走。」

  突然看向林慕飛,問道:「兄弟,我橫豎是幾年出不去了,你有沒有興趣跟
我學學?」

  「我學什麼?」

  「當然是學當大哥的本領。」

  林慕飛沒有出聲。

  「當大哥不是只有打架和鬥狠。我有好多的東西可以教你。」

  心如海浪,起伏不停。林慕飛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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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4集 06)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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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第四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4月11日發表
首發:阿米巴論壇


                           (6)各自的人

    三個月培訓之後,丁典和林慕飛分到外邊搞建設,農莊、工地、工廠等處,
都留下他們的身影,都流下他們的汗水。

    每天車接車送,晚上回到監獄過夜,過得又忙碌又充實。無論怎麽忙,怎麽
累,林慕飛每日堅持練武,風雨無阻,功夫日漸提高,丁典看在眼里,時時點頭
,示意肯定。

    丁典還傳給林慕飛當領導人的手腕和眼光,時不時親自做事兒給他看,還把
公司的概況和業務運行情況說給他聽。連目前的進行的交易都不瞞他。林慕飛選
擇一些能說的,通知易水寒,使這娘們獲益匪淺。

    可是丁典對於自己以往的秘密,則守口如瓶,無論林慕飛怎麽試探,都是白
費功夫。林慕飛意識到,丁典能當老大,確實有著別人不具備的素質。

    對於外逃,林慕飛並沒有什麽想法,有易水寒承諾減刑,自己壓根就沒想過
越獄的事,更何況,無論囚犯到哪里幹活兒,都被牢牢看管著,眨巴一下眼睛,
都有人盯著。若敢跑,就一槍放倒。這種沒可能的事兒,自己不會幹。

    春去春回,時光如流水,五年的光陰一晃而過。


-----------------------------------------------------------------------


    廠房倉庫內,昏暗的燈光下,一群染著金發,流里流氣的青少年,在長桌子
前面,鼓搗著桌上的白色粉末,粉末的量不少,他們嘻嘻哈哈,將這些已經裝袋
的粉末,裝箱封好。

    工作快要完成時,一個剃成板刷頭,穿著皮夾克的青年,叼著菸從外面進來
,目光中有一股說不出的陰冷,像是野外夜間出現的豺狼,教人不寒而栗。

    「大家辛苦了,貨裝完了?」

    「二虎哥,貨裝好了。」

    幾名金發流氓,見到孫二虎,一下都變得緊張,這個人是大老板的堂弟,自
從來投奔堂哥,跟著混社會後,現在混得有聲有色,已是公司里人見人怕的悍將
了。

    庫房有三分之一面積堆放著貨,大箱小箱的,重重疊疊,上邊只有字母代號
。在空地的一張桌子上,放著幾袋白粉,那個小弟站在桌旁,惶惶不安。

    孫二虎瞪著金魚眼問:「這次上繳的就這幾袋嗎?」

    小弟戰栗著說:「是,是,二虎哥,都在這里。」

    孫二虎陰險地笑道:「我看不是。」指著靠右墻第二排的箱子問:「那摞現
在共五箱子,對吧?」

    小弟睜大眼睛瞅著說:「對,對。」

    「不對,不對。那最底下的箱子里少了五包貨。雖然外表包裝得跟原來一樣
。」

    小弟大叫道:「跟我沒關系。」

    孫二虎哈哈大笑道:「你知道不,上次發現丟了貨,大哥派我調查,我就在
這庫房里裝上監控器了,全方位的,沒有死角,就是為了防止有內奸做手腳。」

    此話一出,小弟面無人色,身子一晃,差點栽倒在地。那些在場的管庫房的
人,也都心驚肉跳,沒想到孫二虎還有這招。

    「趕緊把那五包裝交出來,還可以寬大處理。」

    小弟嘴硬得很,就是不承認。

    「我沒拿,你讓我怎麽承認啊?」眼睛去看人群中的孫半城,後者不露聲色
,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是死鴨子嘴硬啊。你這麽說了,那我來告訴你吧。最後一批貨進庫沒幾
天,有一個晚上,你借巡庫為名,把那五包貨藏身上,混出門崗。」

    「這可能是你編的呢。管這間庫房的人不止我一個。你憑什麽懷疑我?」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來人,給他看監控。」

    有人拿著一部手機過來,將一只U盤插上,手機里隨即出現了小弟搬箱子、
撬箱子,往衣服里藏貨的畫面。

    小弟見了,臉色變了又變,嚷嚷道:「物證呢?那五袋貨呢?」

    孫二虎吩咐一聲:「把貨拿過來吧。」

    一個小弟從門外進來,扛一袋大米,把米往地上倒,米如雨點撒落,撒到最
後時,五袋白粉露出面目。

    孫二虎哼道:「你真聰明。沒有馬上去脫手,而是藏在自己的米袋里。這個
聰明要是用在幹事業上,公司的業績不是變得更好了?」

    那個小弟嚇得體似篩糠,骨頭都軟了,嘴里虛弱地喘著氣。

    孫二虎給員工們看過監控畫面和地上的白粉,問道:「各位弟兄,公司規矩
在那里,你們看該咋處理?」

    員工們不傻,紛紛說聽老大的。

    轉回身,面對小弟,孫二虎面露笑容,問道:「你想咋辦?」一把抓住小弟
的脖領子。

    小弟不服氣,叫道:「孫二虎,你個王八蛋,你陷害我,我跟你拼了。」兩
手上來,扳孫二虎的手。

    孫二虎嘿嘿一笑,笑得很親切,一只手入懷,掏出一把匕首,在眾人的驚呼
中,寒光一閃,插入小弟的心口,鮮血沿傷口淌了下來。

    小弟慘叫一聲,不敢相信會丟了命,眼睛直直地瞪著孫二虎。

    孫二虎目射兇光,握著匕首一下下捅著,血流到地上。小弟身子一軟,癱倒
在地上,四肢亂伸著,張口吐血。

    如同發瘋一樣,孫二虎的匕首在他的全身亂捅著,捅得身上盡是窟窿。

    小弟很快咽氣,孫二虎仍不放過,一刀刀戳著,把屍體戳得亂七八糟的,地
上全是血。孫二虎的臉上和身上都濺上血,幾道血跡從臉上淌下來,使那張雀斑
臉顯得更猙獰可怕。在場的那些員工都嚇壞了,腿肚子轉筋。

    堂哥孫半城在這時進來,見了孫二虎渾身是血的猙獰,皺了皺眉,隨即轉過
表情,誇獎道:「二虎,你夠兇,好樣的,將來能幹大事。」帶頭鼓起掌來。其
他人也鼓起掌來,只是人人心里打鼓,看孫二虎如看魔鬼。

    孫二虎耍著匕首,面有得色,心里生出外人不會知曉的念頭。

    ……林慕飛,你要嘛就老死在監獄里,要嘛……早晚有一天,我會像這樣,
一刀刀都捅在你身上,把你曾給我的屈辱與痛,百倍奉還!


-------------------------------------------------------------------------


    每年的這個季節,是所有在校的應屆畢業生,最為忙碌的時候,除了各種期
中、期末測試,更重要的是,他們都要選填各自的誌願,找到以後的路。

    張竹影剛剛填完了自己的高考誌願,就收到了那封放到她抽屜里的信。

    課間休息時,張竹影獨自一人來到靠圍墻的花壇邊,一個比較幽靜的地方。

    面對著花壇里的奼紫嫣紅,張竹影佇立著,臉上憂郁、冷漠。時間過了這麽
久,她的身材和外貌有了明顯的變化。

    張竹影的個頭又高了一些,穿著高中的校服。白鞋、藍褲子,上衣以白色為
主,兩只上臂帶著藍圈,胸上是一個對號圖案的藍杠。這樣的打扮,依然掩蓋不
了她出眾的外表。

    胸部比以前大了,把上衣鼓起多高,令人眼饞。大腿修長、圓潤、筆直,再
苛刻的眼光也無可挑剔。還有那個屁股,比從前更見規模,更滾圓,把肥大的褲
子都撐起來了。

    再看相貌,依然是明眸皓齒、玉面朱唇,稚嫩、單純褪去,多了成熟、深沈
。那雙眼睛,也變得深邃如海,琢磨不透。

    站在花壇前,百花為之失色。她這個年齡,本該是無憂無慮,沒心沒肺,每
天都是歡笑和喜慶的,可是張竹影已經太久不會笑了。

    「竹影,你在這兒,可讓我好找啊。」

    張竹影不回頭也知道,這家夥是誰。

    來人是一個小帥哥,叫做袁華,身著校服,長身玉立,笑容燦爛,比林誌穎
還俊俏呢。只不過多了一副白眼鏡。

    了解的人都知道,這小子不只是一個帥哥,還是出了名的學霸,是詩人、歌
手,家里有錢有勢,有一定背景。可以說,誰嫁給他,就是闊太太。

    袁華見張竹影沒有轉身,便來到她面前,癡迷地望著那張俏臉,恭敬地遞上
一封信。

    「竹影,你已經收了我一百封情書上,這是我的第一百零一封,請接受吧,
我是你最好的選擇。」

    張竹影沒有正眼看他,也沒有接信,仍舊對花發呆。

    「看看吧,求你了。」

    張竹影一把抓過情書,袁華大喜,但是張竹影沒有拆開看,而是幾把撕碎,
纖手一揚,紙花飛作白蝴蝶。

    張竹影轉過身,冷冷地說:「我不會喜歡任何人,生命中也再不會有愛。」
說完,轉頭離去。

    袁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如喪考妣,望著女神飄揚的秀發,邁動的長腿,
擺動的圓臀,悲鳴道:「竹影,我不會放棄你的。」

    聽而不聞,張竹影向教室里走去。

    一進教室,同學們都圍上來,一臉的驚訝、疑惑。

    「竹影,你成績那麽好,你怎麽不報名牌大學啊?」

    「你怎麽報的是警校啊?」

    「當警察有什麽好的,那麽危險。」

    「張竹影,你怎麽這麽糊塗啊?」

    張竹影一聲不響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瞧著金色陽光下的寬闊的校園,也看
過眼前這些女生,清楚感覺到自己與她們的不同。

    曾經,自己也是她們當中的一個,但現在……

    張竹影面無表情,緊緊握著拳頭,心里說,爸爸,你不會白死,我要親手替
你報仇。

    俏臉上帶著堅強和狠勁兒,再不是以前那個姑娘了。


                               【未完待續】
2019-6-14 14:0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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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4集 07)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四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4月11日發表
首發:阿米巴論壇


                         (7)墜落的女神

    在全廠職工的註目下,秦楓高高舉起手中的獎杯,心中無比驕傲。

    沒有了鄭歷作梗,沒有了林慕飛這個競爭者,自己仿佛坐上了直升機,取得
了進修的名額,就要出國留學深造了,等到回來,就是高級工程師,前途不可限
量,更因為舉報林慕飛有功,獲得公司表揚,不光給獎杯,甚至還有一筆獎金。

    掌聲如雷響起,秦楓豪情在胸,只覺得無事不可為,在掌聲和鮮花的包圍中,
眼前不禁閃過林慕飛的影子,秦楓打了個冷戰。

    又一想,自己有什麼可怕的?那家夥在牢里要待二十年呢,等他出來,都是
一個半老頭子了,我到時候有錢有權,他憑什麼和我鬥?我用一根手指頭,就可
以戳倒他。

    ……林慕飛,不要怪我,只怪你自己天真,跟錯了人,入錯了門,得罪了不
該得罪的人,我不送你去死,難道還要陪你一起死?

    想到這里,秦楓將林慕飛的事,徹底拋開,暗忖等自己從國外回來,身份又
會提高一截,就可以勇敢追求夢雪了,再不用自卑。只要把她追到手,今生再沒
有遺憾了。

    想起伊人倩影,秦楓尤其激動,已經許久不曾見到夢雪了,現在想起來,想
想都覺得興奮。

    ……我的夢雪,我的女神,不知道妳現在在做什麼?

    有別於秦楓的思念,余夢雪從來不曾想起過秦楓,而余夢雪此刻的情況,更
絕對不是秦楓能知道,如果曉得了,他的臉色立刻會青掉!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用力,用力啊,再用力啊。」醫生喊道,雙手在產婦的肚子上有技巧地按
著。

    「我、我不行了……好疼啊,要死了……」

    余夢雪光身子躺在產床上,大張著粉腿,大口喘著氣,神情痛苦,額上滿是
冷汗,醫生每按一次,兩個小西瓜般的大奶子便急劇地顫動著,令人眼花繚亂。

    「姐,你一定要挺住啊。已經看到孩子頭了,再用點勁兒,就出來了。」

    小妹余夢霓一邊鼓勵姐姐,一邊用手帕給她擦汗,眼中不可避免地總閃過二
姊的大奶子,腦中更生出奇怪念頭,暗暗對比自己的奶子,覺得自己稍遜一籌。

    余夢雪的叫聲在產房里不時回蕩著。昔日引以為豪的嬌美聲音,這時候可令
人毛骨悚然,持續了一會兒,她竟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幾個醫護人員都在努力工作,可那個孩子就是出不來。

    「我姐姐怎麼樣?會不會有危險啊?」余夢霓嚇蒙了。

    「這不好說啊,是難產。要是兩個只能保一個,怎麼選?」

    余夢霓看一眼夢雪大張開的粉腿,孩子的頭出來一半,頭上是濕濕稀稀的頭
發。

    「當然保大人了。孩子沒了,以後可以再生。可我姐姐只有一個。」

    「好,再打助產針。咱們再加把勁兒。」

    一個護士拿過一把剪刀向洞口伸去。

    余夢霓不敢看,連忙扭過身,暗暗為姐姐祈禱,求上天賜福,求余家的列祖
列宗,快點讓她度過難關。

    少女的祈禱,冥冥中發生了作用,大概半個小時過後,在一聲少婦聲嘶力竭
的悲嚎痛聲中,嬰兒的啼哭終於響了起來。

                     -----------------

    正舉行的慶功會上,本沒有配角什麼事兒,但秦蕓必須參加,坐一輛豪車去
了,她一下車,走上紅地毯,兩旁的粉絲們尖叫起來,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秦蕓,秦蕓,女神,女神。」

    「秦蕓,我愛你。」

    「秦蕓,我為你瘋狂。」

    「秦蕓,我為你去死。」

    不但尖叫,還向秦蕓跑去,警界線無效,幸虧會場的那些保安勇猛無敵,不
然,止不定要出啥事啊。

    秦蕓穿一條白色長裙,留著披肩長發,走起路來,裙角飛揚,長發飄飄,仙
氣十足。臉上露出的笑容使她清純可愛,楚楚動人。

    電影的主要成員坐在桌後,輪流發言。本來輪不到秦蕓說話,因為她在這部
戲只接了一個配角,卻意外成為今天的主角,記者的話筒,粉絲的熱情,全是沖
她來,各方影評都肯定同一個事實:要不是有秦蕓客串的幾幕,撐住這部戲,投
資方準會賠得連褲子都穿不上。

    自由活動的時候,無數的粉絲找秦蕓簽名、合影,本來上午結束慶功會,由
於他們的熱情高漲,結果多加了兩個小時。一天下來,累得秦蕓精疲力盡,簽名
的手都要累斷了。

    在離開的時候,秦蕓上車,那幫影迷不舍,在車後拚命追車,連追邊叫,場
面一度失控。這種情形在近年是不多見的,讓人回憶起四大天王的時代。

    有的粉絲討論起秦蕓的私生活來。有人說,她之前有過好幾個男朋友。這受
到其他粉絲的攻擊,堅定地認為秦蕓是處女,幹凈得像一張白紙。

    雙方各執一詞,實在談不攏,竟為貞操問題打起來,打得頭破血流,一起上
醫院。記者們趕忙寫成報道,更提高了秦蕓的熱度和關註度。

    最開始,秦蕓是從歌唱比賽出道,雖然表現出色,卻還算不上出類拔萃,誰
都想不到,她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急速爆紅,由歌轉影。

    最初,是大導演張二毛很欣賞秦蕓,認為她是個有潛力的新人,不好好挖掘
太可惜了。便接連邀約秦蕓合作,一起完成了數部影片,其中三部成為經典作品,
把雙方的事業如日中上天。

    第一部叫《泳池迷案》,講的是一個渣男背叛女友,在外邊不斷拈花惹草,
終有一天被女友發現,大吵一頓,宣布分手。渣男惱羞成怒,在雙方遊泳時,試
圖淹死女友。

    秦蕓演了女友的腳色,原本只是龍套,卻硬生生拍出亮點:女友和渣男相愛
時,跳水遊泳那段。在水里如同美人魚一樣優美、靈活,出水剎那,水珠紛落,
嬌小的身材,鼓鼓的胸部,亮麗的胳膊和大腿,清純的面孔,微微一笑時,嬌艷
無比,傾倒眾生。

    那一笑的瞬間,使無數影迷為之銷魂,電影本身不賣座,秦蕓卻從此紅了,
網上到處都是詢問與討論。

    第二部電影叫《懸崖邊的愛》,講的是女主的心上人被幾個人陷害,不堪受
辱,跳崖身亡。女主發誓為愛人報仇,在通過法律途徑無法解決時,女主決定用
自己的手段殺人。每次殺人後,她都會穿著長裙站在懸崖邊,告慰心上人。

    當最後一個仇人被幹掉後,她完全暴露了。一隊警察持槍向懸崖邊的她逼近。
女主回過頭來說:「我不會跟你們走的,我要跟他走。」淒然一笑,笑得那麼甜
美,那麼滿足,又那麼令人心痛。

    她跳下懸崖,下邊的風把裙子推上去,兩條白腿的盡頭,是一條白底紅點的
小內褲,一半屁股肉露出來,把人饞得流口水。

    第三部叫《無色》,是一部爭議較大的電影,影響也最深遠,獲得了影展的
新人獎。

    故事發生在戰國時期,一對青年戀人為了保衛國家,放棄個人享受,決定用
刺殺手段幹掉來犯邊的敵人將領。在出發之前,二人共度春宵。次日,趕赴前線,
打入敵人內部。女主色誘敵將,正在床上狂歡之時,男主闖入,一刀砍掉敵將的
腦袋,實現了預定目標。

    結局是二人全身而退,回國後受到英雄般的歡迎,可二人的感情發生微妙的
變化,沒有成親。

    影片的爭議之處在於床戲過於細膩、大膽。和敵將狂歡的那段,男的露毛,
女主露點,露臀,那條紅縫隱約可見。

    在整個啪啪過程中,二人表情豐富,動作逼真,完全符合真幹的特點,有人
認為是真做,有人不信。

    影片分兩個版本,在國外上映的是全本,引進國內的是潔本。

    影片一上映,引起一場大地震般的反響。誇的有,罵的有,愛的有,恨的有。
有的秦蕓粉絲痛哭失聲,不願意這幹凈的偶像變成肉彈。有的則欣喜若狂,認為
是秦蕓的一次奇跡般的突破,真的走出了自己的金光大路,真正做到了為藝術獻
身,藝術高於一切。有的則對著秦蕓的海報擼管。有的從各種渠道尋找全本影片
看,以滿足需要。

    不管怎麼說,秦蕓走向事業的巔峰,短短幾年時間,從一個剛出道的小明星,
變成了國內第一線的性感紅星,沒有任何人曾想像,她能崛起得那麼快!

    在最新一部作品,贏得國外影展最佳外語片的同時,秦蕓也拿到了國內影展
的最佳新人,最佳女配,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她往上一步封後的時間,應該不遠
了。

    在受獎儀式上,手握金豬獎的秦蕓身穿紅色的民族旗袍,儀態萬方,清純高
雅,並發表了感言:「我是農村出身的孩子,我從來沒有一天忘記這件事。能有
今天,我由衷感謝那些一路陪我走到這里的家人。」

    說著感謝的話語,秦蕓明艷不可方物的臉上,閃過一絲憂傷,美人含愁的模
樣,動人心弦,不知謀殺了全場記者多少底片,也在隔日的影劇版頭條上,留下
濃墨重彩的一筆。


                               【未完待續】
2019-6-14 14:0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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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4集 08~11)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四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4月14日發表
首發:阿米巴論壇


               (8)拳王

  站在可以俯覽海面的大辦公室,易水寒著實感嘆,自己也算混得春光燦爛,
令人眼紅了。

  幾年的工夫,連升三級,混到副檢察官長的級別了。除了自身能幹,素質出
眾之外,也多虧了林慕飛這個線人。抓丁典,是一大功。毀掉丁典公司及其他公
司的幾次交易,還連帶抓了好一幫犯罪份子,都使易水寒成為風雲人物。

  在大家的贊揚聲中,她自己也覺得滿意。暗忖:雖然被那家夥占了便宜,但
只要不被那臟東西插進去,就不算失身,就對得起自己的老公,對得起自己的名
節。

  不過,每次一想到那家夥的嘴和手,還有那個臟東西曾在自己的嬌軀上胡來
時,自己總是平靜不了。有時候恨得想咬他幾口,有時候又覺得芳心亂跳。總之,
是說清楚的一種感覺。好在以後再不會給他非禮的機會。

  升了官就是不一樣,出來進去,有人喊領導,有人喊檢察長,那感覺真爽。

  在搬辦公室的時候,別人都對易水寒笑臉相迎,易水寒自己也意氣風發,躊
躇滿誌的,自以為挺牛。

  見到領導的時候,領導連聲誇獎,誇他抓住丁典,辦了大案,是個好幹部,
以後要更加努力地司法效力,為國家奉獻。

  易水寒謙虛一番,又表了一下決心,然後提出自己疑問。

  「領導,丁典的案子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這里的問題大了,盤根錯節,錯
綜複雜。要是把里邊的東西都掏出來,那可是更大的功勞。」

  領導沈著臉不吱聲。

  「我不明白,領導,為什麼不讓我追查下去。」

  領導深吸一口氣,勸道:「易水寒,你現在可不是一般的檢察員了,你現在
已經是副檢察長的級別了。做什麼事兒,都要聽指揮,不能任著性子亂來。上邊
有話,丁典的案子到此為止,明白嗎?」

  「領導,可是……」

  擺了擺手,領導說:「去看看你的新辦公室吧,要懂得自己的位置來之不易
啊。」

  沒辦法,易水寒憋了一肚子氣出了領導辦公室。等回到自己屋里,看著大家
對她恭恭敬敬,點頭哈腰,雖說有點鄙視此類人,但心情倒是好多了。

  回到自己的嶄新的大辦公桌後,坐在舒適的轉椅上,易水寒思緒翻騰,不沈
迷於現狀,開始盤算下一步該怎麼辦,如何讓林慕飛加把勁兒,從丁典嘴里挖到
更重要的情報,如何更進一步把公理正義推向新的高度。如何再立大功,讓自己
的位置更高,權力更大,做更大的事兒。

  只要自己有了足夠的權力,誰還敢擋住自己的腳步呢?

  林慕飛,咱們倆攜手,更好地配合,讓公理和正義在我們的手中發出更耀眼
的光芒。

                  -----------------------------------

  時光匆匆,五年易過。

  在監獄這邊,趕上周日,犯人們可以休息一天,不必做工。什麼是幸福?這
休息一天就是最大的幸福。

  中午時候,犯人們來到院子里曬太陽,陽光暖暖的,落在臉上和身上非常舒
服,猶如置身在心愛的女人的懷里。

  林慕飛來到這里的時候,看見馬國慶和他的小弟們都在,聚了一小撮人,在
興致勃勃地談論影星的事兒。

  三角眼說:「現在國內最性感迷人的女星要數秦蕓了。」

  別人都睜大眼睛,質疑說:「那不一定吧?」

  三角眼一瞪眼,嚷嚷道:「怎麼不一定?肯定是她。」

  眾人問他有什麼根據,三角眼打開話匣子白唬起來。

  「秦蕓的《泳池迷案》,你們都看過吧?秦蕓一出場,就是在水里遊泳。先
是在池邊上伸胳膊踢腿,那胸部鼓溜溜的,一顫一顫的,顫得我雞巴硬了。我猜
她的奶子肯定是蘋果那麼大,那麼圓,也很有彈性。」

  有人呸了一聲,笑道:「你們又看過,你怎麼知道?」

  三角眼哼道:「我是沒看過,我猜的。八九不離十。她往水里一跳,那姿勢
多標準,像是專業運動員。在水里遊得那麼熟練,屁股肉跟奶子一起動著,看得
我都快射了。」

  有人問道:「就憑這個,她就是最性感的影星了?」

  旁邊一個國字臉接過話頭,「不止。她那部《懸崖邊的愛》,我被抓之前正
好看到,結局那段跳崖,太他媽的誘惑人了。裙子嗖地往上一揚,下身的內褲露
出來了。內褲好小,露出一大半屁股,內褲都快勒進股溝里了。那屁股肉真圓,
真嫩,準能掐出水來。還有內褲前邊,那逼的形狀都突出來了,只是沒看到毛,
該不是白虎吧?你們知道不,我看到這個鏡頭,哦,當時就射了,把褲子都弄臟
了,害得我對像跟我分手了。」

  眾人轟笑,罵他沒出息,

  看眾人討論得歡,馬國慶的小弟說話了。

  「你們了解秦蕓嗎?你們不知道吧?秦蕓是咱們省城人,當初在大學上學,
就是遠近有名的小美女。她家條件不好,經常出來賣。我大哥還包過她呢。那段
日子,我大哥天天幹她,把逼都幹腫了,肚子也幹大了。沒法子,去醫院拿孩子。
後來,她還想嫁給我大哥,我大哥早把她玩膩了,才不肯要這個破鞋。像扔一個
用過的避孕套一樣,把她扔掉了。」說得眉飛色舞,唾液橫飛。

  眾囚徒聽了,哇聲四起,都轉過頭看馬國慶,臉上全是敬仰和艷羨。有的人
則想,要是讓我幹一次秦蕓,就是少活十年我也幹,管她被多少男人幹過呢。

  馬國慶只是笑笑,沒說什麼,旁人也不知這件事兒是真是假。

  有一個小弟怯生生地說:「秦蕓雖然很美,是性感女神,可我覺得還有一個
女明星比她更性感,更迷人。秦蕓只是紅國內,人家的第一部電影就是在好萊塢
大片里演配角,鏡頭不多,可是超級迷人。」

  前頭馬國慶的小弟,還都在說秦蕓是自家大哥的馬子,現在就有人跳出來說
其他女人更美,馬國慶臉色立刻就變了,可還沒等他開口,就又有人搶著回答。

  「你說的是余夢霓對吧?她比秦蕓年輕漂亮,特別是那個奶子,乖乖不得了!」

  一個青年點頭道:「片子里有那麼一段,夜里她從家里出來,穿著低胸衣服,
乳溝好深吶,奶子肯定比秦蕓的奶子大。剛走沒多遠,遇到劫匪,她幾個勾拳就
將劫匪打倒在地,那身手多好啊。」

  最初的那個小弟點頭道:「對,打人的時候,余夢霓表情那麼生動,那麼強
悍,又那麼可愛,尤其是大奶子,跟著她動作跳啊跳的,好像隨時會蹦出來。」

  青年吞了口唾沫,「……還有啊,看到過余夢霓的那張電影海報不?帶著鏤
空黑胸罩的大彎腰的那張。以我看,兩只奶子得有哈密瓜大,一手肯定握不過來。
我就是因為看了她這個片子,才忍不住犯了強奸罪進來的。」

  說到犯的罪,青年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又有一個人反駁道:「余夢霓還是比不上秦蕓。秦蕓最牛的影片是《無色》,
你們都沒有看過吧?國內的是刪節片,不完整。」

  眾人一齊搖頭,一臉的失望。

  有人說:「這個片子的完整版國內不好找。」

  有人喊道:「可不是咋地,聽說原版可黃了,秦蕓什麼都露出來了。」

  那個人得意地說:「我看過完整版的。秦蕓的奶子、屁股、騷逼,都露出來
了。連幹的動作都有啊。那男人插一下,秦蕓的眉毛都皺一下,鼻子哼一聲,小
嘴張一張,舌頭伸出來直舔嘴唇。那兩只白奶子還抖一抖,把我的心都要抖出來
了。他媽的,這娘們要是在我跟前,我非操死她不可,太他媽的騷了。」

  眾人聽了,大呼小叫,眼冒綠光,臉上都帶著強烈的欲望。

  氣氛正熱絡,驀地,大家沒了聲音,像是暴風雨前的死寂,靜得讓人緊張,
讓人恐懼。

  馬國慶一轉頭,便看到了人群後的林慕飛,悚然一驚。

  這些人自覺地讓出一條道來,林慕飛的整個體形便露出來。他穿著半截袖囚
服,兩條胳膊的肌肉一塊塊鼓起,堅硬如鐵,在陽光下泛著古銅色的光輝。

  再看身體,高大、偉岸,往人前一站,如大山一樣雄偉、厚重。再看臉,英
俊、剛毅、冷峻,充滿陽剛之氣。眾人見他,都有點打怵,生怕惹著他,招來災
難,比起剛入獄的時候,壯碩得不只是一點半點。

  馬國慶定定地看著他,神色複雜。

  林慕飛緩緩走來,如同死神臨近。

  「姓馬的,你看啥?是不是上次沒把你打夠啊?」

  馬國慶不敢吭聲,連忙把臉扭到別處。他記得半年前,他和小弟們在院里散
步,正碰到迎面而來的林慕飛。一個小弟因為白了林慕飛一眼,結果被人家一拳
打飛,斷了兩條肋骨,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

  作為大哥,馬國慶可不是被人嚇大的,領著剩下的人一齊上,打算倚多取勝。
不料,這家夥的兩個拳頭又快又狠,不到一分鐘,自己和小弟們全趴在地上叫喚,
跟斷了骨頭的狗一樣可憐。

  尤其是對馬國慶,林慕飛更是厚待,打倒不算,還將他舉過頭頂,轉了幾圈,
馬國慶趕緊求饒。到底是跪在地上磕幾個響頭,才安全離去。



              (9)內奸難防

  從此以後,馬國慶這夥人見到林慕飛,骨頭發軟,最想幹的事兒是逃,逃得
越遠越好。今天遇到了,馬國慶還想跑。

  一個小弟勇敢地站起來說:「林慕飛,我知道我們打不過你,可你能打又怎
樣?秦蕓以前是跟我大哥的,是我大哥的玩物,你服不服?」

  聽到秦蕓的名字,林慕飛一下也沈默了,身上湧出一股危險的氣息,在場囚
犯感受到,都不自覺地全身發寒,覺得這頭林老虎隨時會張口吃人,偏又不知道
哪里說錯了。

  好半晌,林慕飛冷笑著,掏出一支煙點上,煙絲一縷縷上升,然後說:「我
服,我服,秦蕓是給你大哥舔屁眼的,對不?」

  囚犯們靜默,然後哄笑出聲。

  馬國慶也沒敢笑,屁都沒放一個,悄悄地領著小弟們走了。其他人也像躲災
一樣溜了。誰都不想跟他相處太久。

  林慕飛也沒有阻止,坐在一張長椅上,一口口抽著煙,眼睛發直,眼前晃著
秦蕓的影子。鄉下的美少女,省城大學生,再到性感巨星……從青梅竹馬的女友,
到相親相愛的未婚妻,再到出賣自己的仇人……

  一切變化出人意料,又像夢一樣不真實。要是一切都可以重來,人力可以修
改那些關鍵性的情節嗎?

  往獄室時走時,遇到過幾個獄警,他們見林慕飛邊走邊抽煙,都大皺眉頭,
又是怒視,又是氣惱,但都只是搖搖頭,沒有阻止,還拍了拍他肩膀。進自己的
門時,那個看守見他冒著煙,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示意林慕飛把菸熄掉,
監獄里抽菸的囚犯不少,可沒誰幹得這麼出格的。

  林慕飛向他點點頭,彎彎腰,陪個歉意的笑。

  看守向門里一擺手,林慕飛進了獄室。

  獄室里,丁典正戴著老花鏡,斜靠床頭看書,那是《孫子兵法》。看到林慕
飛,便坐了起來,微笑道:「兄弟,你現在可是八面威風,打遍監獄無敵手。不
但馬國慶被你打服,在你跟前不敢大聲出氣,連這些獄警、看守,都很給你面子,
你越來越有大哥的範了。」

  林慕飛連忙把煙頭扔掉,恭敬地向丁典行個禮,謙虛地說:「丁大哥,我算
個啥啊?不過是狐假虎威,他們是看在萬大公司的份上,看在大哥你的面子上,
才肯對我讓步的。自己有多少斤兩,我可是清楚的。」

  丁典哎了一聲,笑道:「也不能這麼說,是你自己爭氣啊。這五年來,你苦
練肌肉和拳術,進步很大,水平不比我年輕時候差。通過這五年的磨練,你下盤
不足的缺點,已經得到彌補了。還有啊,你的為人處事方面,也越來越好。我感
到很高興。」

  林慕飛聽了,心中大樂。

  正說得開心,丁典臉色忽然變得陰暗,林慕飛不明所以。

  「大哥,你……」

  「沒什麼,想到了一件很頭痛的事兒。這件事兒讓我惴惴不安,又暫時找不
到有效的解決辦法。」丁點搖頭苦笑。

  自從入丁典入獄以來,萬大公司的業務主要靠趙四、朱五二人支撐著。由於
二人才幹、性情的限制,都勝任不了首腦一職,無法獨當一面。丁典只得強打精
神,在監獄里遙控著公司的每一步路。

  有了丁典的幕後決策,趙四、朱五二人南征北戰、東擋西殺,公司的業績越
來越好,興旺度竟勝過五年前。除了原本的走私項目之外,現在連電子產品、汽
車、鋼材什麼的都幹上了,利潤不斷上升,令公司上下一片歡騰,外部勢力不敢
小覷。

  可是有喜也有悲。這五年來,每年都有幾筆生意被警方破壞掉,不止是損失
了錢財,還有不少兄弟被關進去。

  趙、朱二人多次徹查此事,都沒有結果。丁典也是不悅之至,覺得這是一把
插在自己身上的刀,要不及時拔掉,公司盡早有一天會土崩瓦解,家破人亡。

  「是公司那邊又有什麼事嗎?」林慕飛問道。

  丁典沈著臉,從書中取出一張紙條,說:「昨天晚上,公司走私的一批轎車
被查扣了。」

  林慕飛草草看過紙條,又還給丁典。這紙條是趙四、朱五送進來的,報告了
公司昨晚行動的損失。

  丁典喃喃自語:「最近的幾筆交易,一直是很秘密的,怎麼會被警方知道?

  一定有問題。」臉上露出寒意。

  「會有什麼問題?」

  「公司一定出了內鬼。」丁典目光灼灼地望著林慕飛。

  心上一緊,林慕飛不動聲色,做到了保持常態。

  「這事兒確實怪異啊。」

  丁典一瞇眼睛,緩緩地說:「之前萬大的幾筆不可見光的生意,雖被警方查
獲,幸好有別的公司頂罪,萬大沒事兒。因為用的是他們的運輸工具,查不到萬
大的頭上。這回用了萬大自己的船,我還特別囑咐他們二人要千萬小心,可還是
出事兒了。那些秘密只有趙四、朱五及幾個親信知道,怎麼還會出事兒?所以,
他們身邊肯定出內奸了。」

  林慕飛頓足扼腕,嘆息道:「我要是在外邊就好了,一定抓出那個內奸處死,
替丁大哥除害、分憂。」

  丁典面露苦笑,望著對方說:「你呀,太沖動了。我全力培養你,可不是讓
你當一個打手和殺手。你應該明白我的苦惱。你以後每遇到這種事兒一定要冷靜
些。」

  「丁大哥說得是。」

  丁典又說:「這樣下去不行,不把這個內奸除掉,我萬大公司永無寧日。趙
四、朱五一直出紕漏,處理這件事兒太棘手,他們二人應付不了。看來,我得親
自解決了。」

  林慕飛一驚,不明其意。

  「我們已經安排妥當,後天晚上我就會離開這兒。五年以來,趙四、朱五通
過滲透、收買,安排一些人進來。本想準備得更妥當一些後,咱們倆一起走。但
事出突然,我得提前走了。回過頭再把你弄出去。」

  聳了聳肩,林慕飛說:「在這里可以保護丁大哥,可以和丁大哥學不少本事,
我都不想越獄出去了。一旦出去,我不想進萬大,也不想混黑道,那麼就得和丁
大哥分道揚鑣了。現在這麼分開也挺好。」

  丁典笑了,輕錘了一拳林慕飛的胸膛,罵道:「你個混蛋,實在太頑固了,
簡直長了一個花崗巖腦袋。你放心好了,無論何時何地,我都不會忘記,我這輩
子有個好兄弟叫林慕飛。」抓住林慕飛的手,狠狠地搖了搖。

  對此情景,林慕飛的心里有種酸楚感。

  次日下午,犯人們正在一個工地上挖坑,看守把林慕飛叫走,別人不知道怎
麼回事兒。

  上了一輛車,開了十幾分鐘,來到一個賓館,被送進一個房間里。門一開,
副檢察長易水寒等在那里。

  時間過去五年,歲月沒有她的臉上和身上留下什麼痕跡,反倒是更美艷,更
成熟,更高貴了。

  這娘們今天穿一條月白色長裙,把自己遮掩得嚴嚴實實。頭發盤在頭上,俏
面化了淡妝,帶著黑眼圈的美目分外有神。

  易水寒坐在長沙發上,指指身邊說:「坐吧。」看來今天心情大好,臉上掛
點笑容。

  林慕飛嗯了一聲,坐在她身邊,聞著易水寒身上的香氣,忍不住深吸幾口氣,
回想以前和她的親熱,恍如隔世。

  笑面如花,紅唇輕啟,易水寒說:「想不到我會把你叫到這里見面吧?」

  瞅瞅自己褲腿上的灰塵、泥點,再看看這個卓爾不群的美婦人,心里辣辣地
不舒服。

  「是沒想到。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和我開房了。房間這麼大,裝潢這麼好,
床也夠寬綽,幹點啥事兒也一定很爽。」

  易水寒橫他一眼,嗔道:「你啊,什麼時候都沒個正經的。」

  林慕飛一把拉住她的玉手,壞笑道:「老實說,你什麼時候讓我操一次,讓
我睡一晚上?」

  輕輕掙開男人的手,易水寒向旁挪一下身子,板起臉說:「我一點也不喜歡
你開這種玩笑。」

  「唉,你知道這五年來,我是怎麼過的?每次想起你來,我雞巴都硬得不行
了,總想插進一個逼發泄。」

  易水寒抱著膀哼道:「你那麼像發情狗,那我下次給你找個女人幹,總行了
吧?」臉上露出鄙夷來。

  林慕飛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和身上掃來掃去。臉蛋是那麼精致、白凈,胸部也
是高高鼓鼓,被衣服遮蓋的那些地方想必比五年前更美,更撩人。

  「不,我不想幹別的女人,我只想幹你。」

  易水寒臉上帶怒,騰地站了起來,瞪著男人道:「我來見你,不是來讓你耍
流氓的,是辦正事兒。以後,不準你再對胡說八道。不然,我會和你翻臉的。」

  林慕飛哈哈一笑,說:「果然是官升脾氣長啊。以前你沒有升這麼高地位時,
你對我不是這樣的。看來女人吶,還是平庸一點可愛。」

  深吸一口氣,易水寒又坐下來,對著男人的臉說:「今天咱們不提這些沒用
的,咱們說正事兒吧。」

  「你說好了,我聽著呢。」林慕飛有些提不起興趣。



             (10)奔向自由

  易水寒的情緒好起來,美目大放異彩。

  「你給我提供的情報很有價值,屢次破獲了萬大公司的走私犯罪案子,成果
不凡,沈重打擊了丁典他們的囂張氣焰。這次轎車走私的交易,被我們當場抓獲。
這次可是萬大公司自己的船,看他們往哪里逃。我要把萬大公司連根拔起,我要
拿到丁典犯大罪的確鑿證據,最好把他槍斃,為民除害。」

  林慕飛苦笑道:「我做了這麼多事兒,我減刑的事兒什麼時候有著落啊?」

  一聽這話,易水寒的興奮勁兒減半,遲疑著說:「這件事兒我也一直在推動
著,但不是我想怎樣就能怎樣,你得有耐心。要是這次能成功地瓦解萬大,你不
但會減刑,還可能立刻釋放。」

  見男人的臉色不好,又接著說:「如果有好消息的話,我會馬上通知你的。

  你回去之後,要想法子挖到更多的東西,能把丁典置於死地的最好。」

  林慕飛皺了皺眉,最終還是點頭道:「好吧。如果有這樣的東西,我一定會
告訴你的。」

  「你要記住,別和丁典這家夥走得太近。丁典是條毒蛇,向來睚眥必報。要
是讓他知道你是奸細,多次泄密,他會不露聲色,悄悄把你幹掉,你死都不知道
怎麼死的。」

  林慕飛伸了個懶腰,滿不在乎說:「那我也是活該。誰叫我出賣兄弟呢。」

  易水寒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罵道:「混蛋,你怎麼會這麼想。你這不是出
賣自己兄弟,而是在為人民除害,這是很崇高的工作。再說,你跟一個黑社會老
大還講什麼感情?」

  望著她美目瞪著,俏臉寒著,酥胸湧動著。林慕飛不但不怕,還有點垂涎三
尺,不禁稱贊道:「你知道嗎?你發火的時候很美,很吸引人。要是像那天那樣,
跳起脫衣舞,脫得只剩下內褲,一定會叫人發瘋的。」

  易水寒一下子羞紅臉,一指林慕飛,罵道:「你個小淫賊,臭流氓,別在我
面前提起這件事兒。你知道不,每次我見到我老公,心里都愧疚得很。」

  往沙發上一靠,林慕飛懶洋洋地說:「你有什麼好愧疚的?你也沒讓我操進
去。你還是很純潔的女人啊。」

  易水寒火冒三丈,又站起來怒視男人。

  「我還純潔個屁啊。我全身都叫你給摸遍了,親遍了。我對不起我老公。」

  說到這兒,易水寒明顯有了哭腔。

  這令林慕飛大奇,原以為她是個鐵一樣堅強的婦人,鬧了半天,也有脆弱的
時候啊。

  「既然你已經不純潔了,不如就不純潔到底吧。」從沙上站了起來。

  易水寒芳心跳跳的,抓起桌上的胯包,顫聲道:「餵,你想幹什麼?」

  林慕飛一張雙臂,色笑道:「就讓咱們把那天沒幹完的事兒幹完吧。我想,
當我給你插進去的時候,咱們倆一定都很快活。」

  像一只受驚的兔子一樣,易水寒啊地一聲,幾步躥到門口,回頭冷笑道:
「林慕飛,你是什麼東西,別做夢了。以前,我沒資格幹我。現在,我是副檢察
長了,你更沒資格了。聽姐的話,好好為我做事兒,爭取早日出去。那個時候,
你想幹那個幹哪個。」挑釁地一揚下巴,得意而去。

  林慕飛聳聳肩,沒有什麼反應,類似的話、類似的場面,在這五年里,已經
不知反覆上演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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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典決定逃走的那天,是個幹燥、無風的天氣,連人的身體都覺得太幹了,
想多喝點水。

  那天傍晚收工,專車便把這些囚犯送回監獄。一回來,丁典和林慕飛他們這
些人又奉命打掃浴室。

  按照規定,每周都要進行一次大掃除的,是所謂的清潔日。什麼獄室、走廊、
廁所、辦公室等處,都要細心地收拾一遍。

  馬國慶和和他幾個小弟也正好一起打掃浴室,對丁典和林慕飛二人特別註意,
眼神不善。林慕飛也沒在意。這幫家夥已經將被自己打服了,他們還敢挑戰他的
脾氣嗎?再敢亂來,那可不是跪下叫爺那麼簡單了。

  在天黑之前,丁典向林慕飛點點頭,在他的耳邊說:「兄弟,保重。咱們後
會有期。」

  林慕飛嗯了一聲,目視著丁典放下拖布,從人群中穿過,出了門,名義上只
是出去活動一下,沒什麼人知道他將一去不回。

  一想到和丁典相處的這些日子,再想到下次見面,說不定是在十五年之後,
心里不是滋味兒。

  又幹了十幾分鐘,望著窗外的晚霞消失,心說,這工夫丁大哥應該已經走了
吧?祝他一路順風。

  丁典說過,為了這次越獄,萬大公司花了極大成本,投入大量資金,只為將
他撈出去。只要躲進那輛汙水車中,就能順利出去。因為相關的人員都會幫忙。

  「有錢能使鬼推磨」,適用於歷史的任何階段。

  正想得入神,林慕飛突感輕風拂來,一擡頭,只見一股液體向臉上潑來。

  憑著本能,伸手一擋,手臂上起泡,一股灼傷之痛傳來。原來這是硫酸。於
此同時,一股粉面東西撲進眼里,使他看不清東西。

  心中一凜,這五年來,自己再沒有遭遇刺殺,生活也松懈許多,怎麼丁典才
剛走,都還沒人知道丁典要逃獄,就有人來刺殺自己?

  忽然,林慕飛想起易水寒的警告,丁典不會允許背叛者活下去,難道……自
己出賣萬大的事兒犯了?丁典算無余策,前腳剛走,後腳就安排要幹掉自己嗎?

  背後寒風襲來,林慕飛急忙一躲,仍有利器刺進後背,痛得他啊地一聲叫出
來。咬著牙,向旁邊閃著。

  刺來的刀子,赫然不止一把!

  「是誰?你們想幹什麼?」目不視物,林慕飛轉著頭,忍著痛,凝視戒備。

  「林慕飛,我忍你好久了。這回你的死期到了。兄弟們,給我上。」馬國慶
的聲間冷冷響起,「把他宰了,就在這里燒了,動作快點!」

  林慕飛這才知道,要殺自己的,就是馬國慶這幫人,還聞到嗆鼻的汽油味,
這些家夥是真的準備周詳,要殺人焚屍,連汽油都備妥,自己確實危險了……

  必須掙紮求生,但……不能視物,就沒有戰鬥力。

  怦怦啪啪,林慕飛身上挨了好多打。這還不算,馬國慶和兩個小弟握著刀不
時刺來。這才是最危險的。

  憑著感覺,躲過多次刀子,可眼睛上的東西沒機會擦,啥也看不到。

  啊啊兩聲,林慕飛肚子和肋下,又挨了兩刀,痛徹心扉。身體哆嗦著,呼吸
急促著,眼瞅著站不住了。

  「馬國慶,咱們有話好說,為啥非得拚死拚活呢?」

  馬國慶哈哈大笑道:「林慕飛,你不是八面威風嗎?也知道求饒了?這時候
求饒太晚了。」

  「咱們有什麼仇,你非得要我命?」背靠著墻,勉強站立。

  「實話告訴你吧,要你命的不是我。兄弟們,打發他上路。」

  一陣腳步聲響起,寒風又來。

  林慕飛急眼了,只有拚死一搏,才有一線生機。

  一個箭步,主動迎上,施展丁典所授的氣功和拳法,殺氣騰騰。

  怦地一聲,拳擊在一個小弟的胸上,像打在烘幹的苞米桿上。卡嚓一聲,胸
骨打碎,胸膛凹下,小弟慘叫一聲,倒飛落地,撲通幾個手腳,不動了。

  啊地一聲,又一個小弟中拳,被打中肋骨,若不是皮肉結實,這一拳準會打
出一個血窟窿。小弟連都沒叫出來,跌出多遠,躺在地上。勉強翻了個身,口吐
鮮血而死。

  連著兩拳,直接打死兩人,馬國慶等人都被嚇呆了,這五年來,林慕飛的拳
頭越來越厲害,把他們打得像狗,他們都是曉得厲害的,但怎麼都沒想過,會厲
害到這種程度!居然一拳就把人活活打死,這還能算是人嗎?

  剎時,他們意識到自己的誤算,要殺這個林慕飛,不只是危險,完全就是要
有賭命的覺悟。

  「你們去死吧。」林慕飛發瘋一樣叫著,雙拳揮舞著。一拳出去,得有幾百
斤的力量,肉體凡胎哪受得了。

  很快,又有兩個小弟被打成屍體。

  知道林慕飛的拳頭厲害,馬國慶轉動著身形,不敢與之正面沖突。可手中那
刀始終指著對方的心臟位置。

  當林慕飛雙臂張開時,他覺得機會來了,可以一刀斃命。

  「林慕飛,你去死!」

  聽到馬國慶的聲音,看不見東西的林慕飛,只嚇出一身冷汗,倉皇應變,卻
已知道慢了一步,自救已是不可能,只能試圖拚個同歸於盡。

  然而,馬國慶的厲吼,卻半途戛然而止,預計中的那一刀,也沒有能夠刺過
來,林慕飛只聽見怦的一聲悶響,馬國慶便沒了聲息,也沒多想,朝聲音撲去,
擊出兩拳,情急拼命,已經用上此生最強的力量。

  重拳擊出,有什麼東西中拳,飛了出去,林慕飛解決問題,使力過猛,身體
晃了晃,險些當產摔倒。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扶住了他,上前用紙給擦眼睛。一瞬間,林慕飛眼前恢
複了光明。

  只見馬國慶和他的小弟們躺在地上,都死了。馬國慶胸口凹陷,眼睛大睜,
頭頂流血。旁邊有一人站著,手持鐵棍,卻是丁典。

  關鍵時候,是丁典打了馬國慶一棍,不然,那一刀就會捅進林慕飛的心窩,
要他的命……



             (11)起落無常

  丁典扔去手中鐵過,笑得格外有苦意,「兄弟,你也倒楣,我前腳走,你後
腳就遇這事,怎麼樣?還好吧?」

  林慕飛上前,才發現丁典滿身是血,不由愕然。和馬國慶一夥搏鬥,自己身
上確實多了好些傷口,都在汨汨流血,丁典攙扶自己起來,沾上了也不出奇,但
怎麼……他身上的血,好像比自己身上的還多?

  「怎麼回事兒?丁大哥,你不是逃了嗎?

  「甭提了,哈……哈哈……」」

  丁典慘笑,腳下無力,一跤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林慕飛這才看見,血是
從他自己身上冒出來的,好幾處地方正在出血,都是要害,看來傷得比自己重多
了。

  林慕飛摟住丁典的肩膀,急問道:「丁大哥,你不是逃走了嗎?怎麼又回來
了?你怎麼會受傷的?」眼中含淚,一陣陣心痛。

  「我不是不走,是走不了。

  淒然一笑,丁典說:「我剛才到汙水車那里,半路上忽然冒出個人,冷不防
捅了我幾刀,那時我才知道,自己掉進人家陷阱了……後頭我是打退了殺手,但
……嘿嘿,也就這樣了,我怕他們也對你下手……回來警告你……還好……最後
還來得及幫你一把……」話越說,聲音越來越虛弱。

  「丁大哥,我叫人救你。我不能讓你死。」情知大事不妙,林慕飛抱著丁典,
眼淚止不住流下來,落在丁大哥的臉上。

  「不要叫人,太晚了……這時候我才發現……這輩子……什麼都太晚了……

  我這一生看似風光,卻處處受制於人。明著被人叫大哥,實際不過是個傀儡。
就算逃出監獄,到了外頭……這命運就是個囚籠……兄弟,你還年輕,需得謹記,
將來……千萬不要像我一樣……」

  林慕飛哭叫道:「丁大哥,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丁典哆嗦著嘴唇說:「不、不……關你的事。我叫這個名字,命運早已註定。
你還有前途。這個逃脫的機會不能浪費……快、快走,汙水車還在那里……說不
定你能逃走……如果出賣我的,不是趙四朱五,那……」

  一直以來,丁典在林慕飛心中,就是一個不倒的巨人,有智能、有眼光、有
胸襟、有手腕,天生的領袖魅力,幾年相處下來,林慕飛心悅誠服,現在看他變
成這樣,心痛如絞。

  「不,不,我不走,我要在這兒照顧丁大哥。」

  「傻孩子,凈說傻話……我是完了,你不能完……看看這里,你打死了好幾
個人,不走留著難道等死嗎……快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丁典的聲音極為
虛弱,眼神也開始渙散,卻猶自伸手,猛推著林慕飛離開。

  「不!大哥,你還有救的,我不走,讓我救你。」

  林慕飛不願走,丁典猛力一推,林慕飛踉蹌跌倒,撞倒了馬國慶他們帶來,
放在地上的汽油灌,汽油沾身,更流了一地。

  「走啊!」

  丁典手摀著出血的傷口,怒道:「男子漢,不要婆婆媽媽,你不走,想我在
這里點火,和我一起死嗎?」

  林慕飛看著周圍一地的死屍,看著橫流的汽油,再看看丁典,心亂如麻,最
後狠心道:「丁大哥,我走了,這輩子你都是我大哥!我出去之後,一定給你報
仇!」說完,林慕飛咬著嘴唇,向外跑去。

  出了門口,林慕飛回頭看一眼身後靜悄悄的浴室,撒腿就跑,心中忐忑。

  運氣似乎也不錯,平日里這院里到處是看守和警察,走哪都是人,今天卻看
不到半個人,聽不到聲響,林慕飛一路跌跌撞撞,看到監控就躲,偶爾見到人就
往草叢、樹叢里面躲,竟然也一路平安,沒被什麼人看見。

  浴室和他們獄室在一座樓。出了門,繞過東樓墻,就看到南邊不遠的汙水車
了。那是一個小型汽車,天藍色,車頭後邊是一個長長的橢圓形罐體。

  一根黑色的大粗管子,一頭插在地上的馬葫蘆口,一頭插到罐口上,發動機
正嗚嗚叫著。有兩個人正在地上站著,不時朝林慕飛這邊看,像在找人。

  林慕飛狂喜,忘了傷痛,朝汙水車跑去。

  勝利在前方,希望在前方,只要上了車,就是自由人了。

  也真是巧,在到達汽車之前,要過一條橫道。當他的一腳踏上道面,離車只
有五六米距離時,正好從東邊過來兩個警察,離他只有幾步遠了。自己才看到,
是因為路邊樹擋著,再加上自己目視前方,忽略了其他方向。

  只要警察擋住他一問,再叫一嗓子,林慕飛這輩子徹底廢了。

  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上,心里叫,怎麼辦?這怎麼辦?

  林慕飛心一橫,幾步跑過橫道,跑到汙水車跟前。他猜想,那兩個警察肯定
以更快的速度過來盤問,然後自己被打進十八層地獄。

  等了幾秒,沒有動靜。一回頭,見到兩個警察走過去了,在橙黃色路燈的照
耀下,他們的背影那麼清楚,越走越遠。

  「著火了,救火啊。」

  林慕飛那座樓黑煙騰起,越來越高,範圍越來越大。接著,從不同方向出現
好多人,向著火樓跑去。

  心中難過,林慕飛一下子躥進駕駛室里,知道肯定是丁典那邊起火了,火勢
這麼大,丁典的狀況不問可知。

  那邊火勢越來越大,看見濃煙中火舌伸縮。不斷傳來救火聲,救命聲,哭叫
聲。還有遠處消防車的鳴笛聲。

  看到起火的方向,似乎就是自己跑出來的浴室,林慕飛想到丁典,心一下都
要跳到嗓子眼。

  馬葫蘆邊的兩個人,將大粗管子拔出來,塞進工具箱里。大胡子司機看見林
慕飛,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麼,示意他上車,指指罐口。

  林慕飛便沿著後邊的梯子利索地爬上去,踩著大罐,走了幾步,小心地將身
體順下去,那里的悶熱和臭氣差點將他薰倒。

  大胡子低聲說:「下到汙水里,蓋上蓋。一會兒過大門時,有人要檢查。你
得偏離罐口遠一些,最好把頭縮進水里,不然咱們就完蛋了。」

  聽到這話兒,林慕飛心里好苦,想到自己身上出血的傷口,泡到這些汙水李,
不知有什麼後果,眼下也沒辦法,只好聽話行事兒。

  車來到大門口停下,兩名警察出來開始檢查,里里外外搜個遍,然後,兩人
嘀咕半天,一名警察磨蹭著上來了,一開罐口,被薰得直咳嗽,罵道:「太他媽
的臭了。下次你上來。」

  地上的警察呵呵笑,不答話。

  上邊的警察掏出手電筒,往里照了照,連呸了幾聲,罵道:「這他媽的能藏
什麼?開什麼玩笑。就是一頭豬,也早死了。」

  隨著腳步聲,警察下車了,下車後彎腰吐了好幾口。

  罐里的林慕飛可遭了大罪了。他躲到罐口垂直線的幾米外,為了安全,真把
腦袋縮進汙水里,屏息數秒之多。當警察走了,他把頭露出水面,像狗一樣粗喘
著,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司機和助手向警察打了個招呼,哼著小曲,上了車,繼續前進,算是進入安
全地帶了。

  這時的林慕飛,總算把心放到肚子里。

  經過半個多小時吧,汽車停下來,司機喊他。滿身汙臭的林慕飛下車一看,
是在荒郊野外,旁邊是一個大水泡子。

  司機和助手也不說話,上車就走了。

  林慕飛大驚,叫道:「餵,餵,餵,你們幹啥玩意啊?你們走了,我咋辦啊?」

  汽車遠去了,他的叫聲無力地殘月的淡光下飄著,然後又是漫長的寂靜。面
對未知的環境,想起丁典的慘亡,林慕飛心力交瘁,咕咚一聲倒在水邊,昏死過
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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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登登醒來,林慕飛首先看到的是朱五的大倭瓜腦袋,後者正望著他。

  「怎麼不是大哥呢?說好了是接大哥出來。」

  另一張臉也映進眼簾,長相清秀,面無表情,正是曾打過交道的趙四。說話
的也是這家夥。

  「兄弟,你醒來了,太好了。剛才把我給嚇壞了。」朱五抓住林慕飛的手,
坑坑窪窪的臉上充滿狂喜。

  「我這里在哪里?五哥。」

  「這是你上次呆過的地方,咱們自己的醫院啊。」

  「林慕飛,你告訴我,我大哥哪兒去了?」趙四幾乎是在大叫。

  朱五轉頭道:「趙四,他受了重傷,狀態不好,快送去治療吧。」

  趙四固執地說:「不行。不把話說明白,不準給他治。」

  朱五瞪起綠豆眼睛說:「趙四,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趙四哼道:「在我心里,大哥的事是第一等大事兒,別人死活我管不著。」

  朱五氣得直鼓腮幫子,末了點頭道:「趙四,真是服你了。」轉過臉說:
「兄弟,那你先說說我大哥的情況吧。說完,立馬給你治傷。」

  朱五還叫人送來一杯水,親自餵他水喝。

  幾口水下肚,精神頭稍好,便把今晚的事兒講述一遍,尤其對於丁典的一切,
講得更為詳細。

  聽到丁典的結局,趙四驚呆了,朱五則張大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幾乎哭
出來。然後跳起來,就往外跑。

  趙四沖上去攔住。

  「你幹什麼去?」

  「我要領一幫弟兄,殺進監獄,就是被槍打成篩子,也要把大哥救出來。」

  「你瘋了嗎?你這麼幹,不但救不出大哥,還會搭進更多的弟兄。」

  朱五往地上一坐,竟哭出聲來。

  「醫生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送林慕飛去手術了。」

  「哪個醫生?」朱五擦淚問。

  「當然是冷美人冷醫生了。」

  「不行,她是整形醫生,怎麼能治病?」朱五大聲反對。

  「那女人的手段你還不知道嗎?」

  「我反對。還是換個醫生吧。要整型的是大哥,又不是他!」

  「咱們可以信任的就那麼幾個。冷醫生是最合適的,本來就安排大哥一出來
就要整型的,都是越獄的,不換個樣子,難道等人來抓嗎?」

  在二人的爭執中,林慕飛由於體虛,傷重,又暈過去了。

         ***    ***    ***    ***

  感覺貼得很累,除了xiaotailang兄之外,估計也沒什麼人在看,
命書應該是不合大家口味,這當然不怪大家,而三四兩集確實是比較悶,所以貼
著也煩了,第四集就貼到這吧,後頭的部分,不重要,我們第五集再見吧。


                               【未完待續】
2019-6-14 14:3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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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5集 01)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五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5月4日發表於SIS001
首發:阿米巴論壇


                            (1)K房的日常

  乒乒乓乓,有人拍門,踢門,加上嚷嚷聲,亂成一鍋粥。

  「媽的,給我開門,不開的話,老子沖進來了。」

  沒等葉秋長過去,朱五大嗓門響起來。

  「操你媽的,你們誰啊,想幹啥玩意?」晃著大腦袋向房門走去。

  葉秋長一瞧那些小姐,橫七豎八地躺在沙發上、床上睡著,有幾個被驚醒,
嚇得直往後躲,心驚膽戰,生怕遭殃。

  朱五還沒有等到門口,嘩拉一聲響,玻璃門扇碎裂,被人踢倒,幾個年輕人
氣勢洶洶地沖進來,比餓狼還橫。見到那些花一樣的小姐,多數都還沒有穿衣服
的小姐,更是氣得哇哇直叫,眼珠子通紅。

  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朱五,不懂啥叫怕,瞪起綠豆眼睛,指著他們罵道:「你
們是哪幫孫子,不知道五爺在這里玩嗎?你們不要命了嗎?」

  為首的一個刀疤臉,擡著下巴,傲然說:「我管你是誰。憑啥這兒的美女都
被你們挑來了,我們只能玩醜八怪?快點,讓這些小姐過去,不然,打斷你的狗
腿,打爛你的狗臉,讓你媽都不認識你。」

  朱五氣得暴跳如雷,大罵道:「我操你媽的,今天你們走著進來,五爺讓你
們爬著出去。」

  那些人也急眼了,進來把朱五包圍起來。

  睡著的小姐們都醒了,見這場面,花容失色,趕忙找衣服穿上。

  葉長秋一指里邊的墻角,輕松地說:「你們都上那邊吧,這回有好戲看了。」

  轉回頭,朱五和這夥家夥們已經交手。

  幾個人一同發起進攻,有拳打腦袋的,腳踢肚子、後背的,想把朱五一舉幹
廢。

  朱五掄起拳頭,快如急雨,都搶先一步,打在擊來的拳上。

  只聽嘎嘎嘎幾聲,骨頭斷裂聲,伴著幾聲啊啊啊的慘叫,兩個小弟抱著手後
退,蹲地上直叫,疼得面孔扭曲,顯然受到重創。

  啪啪啪幾聲,那些腳都踢在朱五身上,朱五啥事兒沒有,皮糙肉厚。他一把
抓過一個小弟,罵道:「孫子,你馬上變豬頭了。」

  掄起巴掌,扇了幾個耳光,小弟的臉登時腫起來,真有點像豬頭。

  朱五手一使勁兒,這小弟倒跌出去,摔在那邊的玻璃桌上,卡嚓一聲,四分
五裂,小弟在碎片之中扭動、呻吟。

  剩下的人一見,大驚失色,哪敢再戰?連忙扶起受傷的人,逃之夭夭。

  朱五笑道:「真沒禮貌,也沒跟爺爺打個招呼再走,真他媽的牲口。」邊說
邊尾隨著他們,見之下樓,拐了個彎,鉆進另一個包廂里了。

  返回單間,朱五扭肩晃頭的,大為得意。

  「小姐們,你五爺厲害吧?」

  小姐們立刻笑容滿面,諛詞潮湧,把朱五誇成一朵花。女人沒有不喜歡英雄
的,不愛強者的。

  葉秋長也對五哥挑起大指。

  朱五說:「打這些孫子,比吐口口水還輕松。」打開機器,放起音樂,笑道:
「五爺打勝了,得慶祝一下,咱們來唱歌吧。唱啥呢,就唱那個影後的《我要你》
吧。」

  隨著優美的旋律,熒幕上出現了藍天白雲,出現了滾滾波濤,一個天仙般的
美女在海邊走動,身上該瘦的地方瘦,該胖的地方胖。隨著腳步的動作,隆起的
胸部,還忽悠忽悠地顫動著,引人遐思。

  海風吹起她一綹綹秀發。一張俏臉帶著憂愁,惹人憐愛,紅唇動了動,沒出
聲。

  葉秋長一瞧這道美麗倩影,心頭巨震,幾乎要叫出聲來。這是他多麽熟悉的
女人啊?曾有那麽些年,她是自己的生命,現在再看這個人,既又熟悉又陌生。

  時隔數年,秦蕓已不再是自己的女人,而是一位光芒四射的大明星,人事的
變遷,如夢幻泡影,誰能預料?

  對於那些仇人,自己預備像打碎雞蛋一樣幹掉他們,但對於秦蕓,當下有點
沒主意了。

  朱五唱起歌來,比鴨子叫還難聽,聽得那些小姐格格直笑,花枝亂顫。

  對著大熒幕上的影後,有的小姐說:「我沒有她名聲大,但我比她高。」

  「我的胸比她的大。」

  「我的臉蛋不比她差。」

  「拉倒吧,你們能和她比嗎?她是幹啥的,你們是幹啥的。」

  「有什麽不能比的?我們和她同行。我們明著賣,她是偷著賣。我可聽說了,
她和不少男人睡過覺。不然,哪來那麽多的主演給她演啊。」

  一聽這話,葉秋長心頭莫名火起,臉上沒有表情,卻舉起手中的洋酒瓶,直
接往桌上一砸,手勁到處,洋酒瓶子與玻璃桌面,應聲粉碎。

  這一砸,石破天驚,朱五歌都不唱了,小姐們都嚇一跳,不知道這個小帥哥
為何突然發怒。

  朱五一擺手說:「小姐們,都回去吧,今天就到這兒。」

  那些小姐嬌嗔地瞅了葉秋長一眼,向外走。

  有的不滿地說:「男人怎麽都這樣啊,拔屌無情。」

  有的則說:「他好厲害的,長得好,功夫更好,能幹掉一群人。」

  「咱們是不是都叫他幹了?」

  「他有向咱們發脾氣的資格啊。」

  小姐們走後,房里只有他們二人,靜了下來。

  朱五走到葉秋長跟前,問道:「咋了?兄弟,誰惹著你了?」

  葉秋長搖頭道:「五哥,我沒事兒。」

  「沒事兒就好。今晚玩好沒有?」

  「好了,這麽多女人再玩不好,就成打鐵打的了。」

  朱五瞇了眼睛,笑問道:「兄弟,你幹了幾個?」

  「你幹了幾個?」

  朱五費勁地想了想,說:「不到五個吧?這幫小姐功夫真好,屁股一磨,那?

  一夾,就叫人想出來啊。才幹了幾個,讓她們給夾射兩三次。再幹下去,非
得死在她們肚皮上不可。實在受不了,我讓她們都去侍候你。你一定過癮了吧?
到底幹了幾個?」

  葉秋長努力回想,想得頭都大了,「記不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都幹過了?

  現在覺得身子還有點軟呢。」

  「兄弟威武,肯定比哥哥幹得多。最好是都幹過了,那樣兄弟就是男人中的
男人了。來,咱們再喝點。」

  二人啟開啤酒,又開始灌了。各喝了幾瓶,肚子都飽了,不喝了。

  葉秋長還算清醒,朱五站立不穩。

  「五哥,咱們回去吧。時候也不早了。」

  朱五答應道:「好啊。不過先別回家。」黑紅的臉上,那些坑窪很是顯眼。

  「難道你還有啥節目嗎?」

  「剛才那幾個小流氓來鬧事,不能這麽算了。」

  「小事兒一樁,何必那麽計較?回去吧。」

  朱五哎了一聲,大著舌頭說:「兄弟,男人就要有男人的面子,就要有男人
的尊嚴。五哥縱橫江湖這麽多年,可從來沒有受過這窩囊氣。不教訓教訓他們,
我睡不著覺。」

  「五哥,那些人在哪兒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了。你就瞧好吧,兄弟,我要以一抵十,打得他們找不著家。

  我要讓他們這輩子後悔托生成人。」說著話,朱五搖搖晃晃出門,向走廊走
去。

  「五哥,你等等我。」生怕朱五有失,葉秋長隨後跟上。這一喝了酒,腳步
不那麽穩重,有點像踩棉花,腿上舊患拖累,步子有些跛,但還是比朱五正常多
了。

  下樓的時候,朱五停下好幾次喘氣,又有好幾次要滾倒,幸好扶著樓梯。

  葉秋長要上前攙扶,朱五不幹,很固執地前進。

  ……就這個狀態還去打架?還要以一抵十?葉秋長表示懷疑,甚至擔心朱五
的安全。

  走下樓,走在走廊上,朱五扶著墻,惡心地幹吐幾口,沒能真的吐出來。

  葉秋長離幾米跟著,再次說:「五哥,咱們回去吧,別打了。你這樣子能打
架嗎?咱們容易吃虧。」

  朱五回頭笑道:「武二郎喝完酒,還能打虎,我朱五喝完酒,還打不了小流
氓嗎?」

  葉秋長提醒道:「五哥,你知道他們有多少人嗎?知道他們有沒有硬手?」

  朱五不屑地哼道:「你五哥不怕,五哥是老虎蒼蠅一塊打。兄弟,你在這兒
等著,幾分鐘我就出來了。」

  踉踉蹌蹌來到一個包房門口,朱五叫道:「你五爺來了,孫子們,還不跪下
迎接嗎?」見沒有反應,踢門就進去了。

  既然朱五有話,葉秋長也不好跟進去,在外等著,想等朱五大獲全勝的好消
息,但一想到他腳下飄浮,心里就實在沒底。

  包房里面的音響聲特大,在走廊都能聽得清楚,里邊發生點什麽,外人哪里
知道。

  等了五、六分鐘,仍不見朱五出來,門里的K歌聲仍在繼續,讓人感覺,根
本沒有一個叫朱五的家夥進去過。

  葉秋長受不了了,下意識地認為朱五出事了,自己得馬上進去,不然的話,
誰知道後果怎麽樣?至於這屋里有多少人,有沒有厲害角色,一時也顧不上了。

  剛要進去,一個男服務員經過這里,正是給自己房間送東西的那個,葉秋長
忙叫住他,「這房里是誰啊?有多少人在里邊?」

  這個服務員還認識葉秋長,「里邊有十幾個人呢,領頭的還挺有名,人稱
『孫扒皮』。」

  沒等再問什麽,那服務員跑了,顯得很怕,葉秋長一顆心懸起來,咬了咬牙,
正要闖進去,突然門一開,一個人躥出來,滿臉是血,頭上凈是玻璃渣子,一看
那倭瓜腦袋,就知道是朱五了。



                              【未完待續】
2019-6-14 19: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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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5集 02)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五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5月5日發表於SIS001
首發:阿米巴論壇


                            2 將軍難免陣前亡

  朱五逃得快,後頭還有追兵,有的拎著酒瓶子,有的握著短棒,窮兇極惡,
要是給追上,肯定沒有好下場。

  「兄弟快幫我。」

  千鈞一發之際,葉秋長一步跨出,鐵鑄般的堅實軀體,像一堵墻擋在追兵之
前,身後朱五才站穩腳,前面幾個家夥也沖到了,更不廢話,掄家夥就打。

  葉秋長不等家夥到位,先迎上去,出手比他們更快。一拳打出,咚地一聲,
一個小弟倒跌到墻上,痛得噢一聲,瓶子摔個稀碎。又一拳出去,正打在另個人
胸口,啪地一聲,打飛三米多遠,飛進室內,砸毀了桌子,把桌上的水果砸得亂
舞。

  旁邊沙發上的帶頭大哥,猛嚇一跳,急忙從一個女人身上翻下來,怒聲道:
「哪個不要命的?敢壞老子的好事兒!」

  被壓著的那個女郎,連忙坐起來,她身上的套裝被撕開,露出黑色蕾絲胸罩,
大半的奶子暴露著,又白又圓,鼓溜溜的。下邊大腿又長又直,肥瘦適中,套著
長絲襪,被撕破幾處,露出潔白的大腿肉。

  往上看,燙得彎彎曲曲的長發垂下來,圍著一張俏臉,臉上帶著淚痕。她有
上雙嫵媚的大眼睛,顧盼多情,只是此時眼中是又怒又恨,還有緊張、恐懼。

  女郎拉好錯位的胸罩,使奶子的主體被遮掩。又把被扯到膝上的黑內褲拽回
原處,把卷起的裙擺翻下來,暗自慶幸,要不是發生意外,自己就得被失身,看
眼前狀況混亂,她下了沙發,忙閃到一邊去,伺機逃走。

  那邊的葉秋長仍在戰鬥,又有幾個小混混掄著棍棒打來。葉秋長酒勁全醒,
精神大振,嘴里哇哇叫著,運起丁典所授的氣功,骨頭直響,雙拳閃電地出擊,
重拳如錘,轟砸若炮。

  每一拳下去,都聽到慘叫聲,每一拳打出,都有一個人倒地。不過眨眼功夫,
那十幾個人已經倒地七八個,不但朱五瞪大了眼睛,把屋里的那位大哥也看傻了。

  葉秋長像一尊大神一樣站在門口,一臉冷氣,問道:「還有不怕死的嗎?」

  一片寂靜,那位大哥打量著他,剩下的幾個弟兄不敢接話。曾經躍躍欲試的。
現在都受傷在地上哼叫著,或者彎著腰皺眉,這還是葉秋長手下留情,不然的話,
當初馬國慶與幾個小弟喪命,也不過就是幾拳的事。

  包房里燈光灰暗,看不太清楚,只見對方的大哥黑著臉色,寒聲道:「這位
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我可提醒你一句,萬大要完蛋了,聰明的你
可別淌這渾水。」

  「放屁,放你媽的狗臭屁。你們公司才完蛋了。餵,孫半城,你這回知道怕
了吧?」

  朱五轉過身,得意起來,臉上的血讓他變得更可怕,更醜陋。他拉著葉秋長
的手,大模大樣地走進包間,臉上露出笑容。

  「孫半城,告訴你吧,這是我朱五的好兄弟,叫林……」

  「我叫葉秋長。」葉秋長搶著說道。

  「噢,葉兄弟,我是孫半城。」這個叫孫半城的有了笑容,伸出手想握,葉
秋長沒理他。

  「請坐,請坐。」孫半城一臂掃出,被砸爛的玻璃茶幾,像是稻草桿一樣,
被掃翻到對面沙發,似乎毫不費力,露了一手,展示武力。

  朱五和葉秋長為之動容,葉秋長知道碰上厲害人物,也不多話,在中央空出
的大沙發坐下來,那個孫半城坐他們對邊。

  葉秋長聽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再看他的相貌,酒糟鼻子,臉多雀斑,非常面
熟,只是身軀壯碩,肌肉緊實,雖然有些年紀了,卻仍是練家子,著實不是好惹
的,再一想這名字,登時憶起,不就是孫二虎的堂兄嗎?

  由此,又想到了五年前,自己被多次刺殺,差點沒命,不就是這人買兇殺我
嗎?

  這麼一想,心潮澎湃,葉秋長恨意難平,盯著孫半城的臉,目光也變兇了。

  孫半城盯著朱五,「朱五,這次是個誤會,就這麼算了吧。」

  朱五大嘴一張,嚷嚷道:「算了?你瞧瞧五爺的臉,五爺的頭,就這麼算了,
虧你說得出口。」

  孫半城板起臉說:「朱五,我的人不是也讓你給打了嗎?我說啥了嗎?」

  「那不行。咱們得談談條件。」

  二人說話時,葉秋長註意到那個美少婦。那女郎也在看他,目光一接,女郎
忙把目光撤走。

  她靠在墻邊,一會兒看看孫半城,一會兒看看門,臉上驚魂未定。看其身材,
前凸後翹的,衣裙不整,兩條大腿在絲襪的包裹下,是那麼誘人。

  女郎手里還抓個包,長發淩亂,身上散出濃濃酒氣,一雙媚眼水汪汪的,帶
著憂傷,眼波一轉,風情無限。每一轉頭時,沒系扣的小西裝後邊,黑蕾絲胸罩
下,高聳的奶子便微微抖動,加上胸上一片白,胸下露肚臍,真能把男人的魂勾
走。

  孫半城和朱五吵起來,女郎見沒人看著她了,瞥了葉秋長一眼,大步朝門口
跑去,動作利落,一下就不見人了。

  一個小弟正要追,孫半城一擺手說:「不必了,追上了你們也不夠她打的,
這次白白浪費了機會,可惜了!」說話同時,臉上盡是陰狠和貪婪,表情非常猙
獰。

  不想,女郎又出現在門口,指著孫半城,怒罵道:「孫半城,你為老不尊,
我找你幫忙,敬你是夫家長輩,你居然給我下藥!無恥!你記住,這個仇我一定
會報的。」

  孫半城臉色陰沈,冷笑道:「山水有相逢,我們走著瞧吧。」

  女郎用美目剜了孫半城一眼,怒氣沖沖,飛快離去。

  朱五不管這些閑事,繼續跟孫半城講數。

  「孫半城,你們也太不講規矩了。我一進屋,你們手下一幫人撲來,以多欺
少,還用酒瓶子偷襲我。不然,五爺會受傷嗎?」

  孫半城冷笑道:「朱五,看在丁典的份上,你把我手下人給打了,我沒跟你
計較,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可你回過頭來找事兒,我還會慣著你嗎?要不是這位
葉兄弟出來,今天一定打斷你一條腿。我孫半城成名多年,可不好欺侮的。」

  「他媽的,你以為我會怕你嗎?你是不是想跟我們萬大拼一下子?」朱五跳
起來吼道。

  孫半城也站起來,微笑道:「拼一下子又能咋樣?聽說丁典越獄出來了,你
讓他出面,我孫半城立刻奉茶道歉。」

  朱五為之氣結,葉秋長哼道:「丁大哥雖然不好出面,但是會有人出來,把
這事兒扛起來的。」

  迎著燈光,孫半城一下看清了葉秋長的長相,心頭一震,脫口問道:「你是
丁典的什麼人?」

  葉秋長一派鎮定,「我跟丁典沒有關系。」

  「早想到你會這麼說了。」孫半城鎮定下來,一副毫不意外的表情,哂道:
「你和丁典根本是一張臉,說和他沒關系,你當別人都是瞎子?不管你是他的誰,
我奉勸你一句,丁典的麻煩不小,你愛惜生命,最好離遠點。」

  葉秋長毫無懼色,長身而起,「丁大哥交代過,有很多不長眼的,一直瞧他
不順眼,我正想領教一下呢。」

  孫半城冷笑一聲,也站了起來,與葉秋長對峙,周圍剎時靜了下來,所有人
都感受到那股異樣的緊繃,連朱五都陣陣心頭發緊。

  孫半城平平地推出一掌,葉秋長臉色一變,本來穩站如山的架勢,斜斜側退
半步,似是不敢硬接,從側面揮出一拳,迎向那一掌。

  拳掌相碰,包間內驟響無聲霹靂,所有人耳邊都是「轟」的一聲,幾個玻璃
杯從中炸破,朱五只覺得地面猛力晃了一下,自己身形不穩,差點趴地上。

  葉秋長臉色一變,被巨力所激,退了半步,仍抵受不住,又退了一大步,這
才把推來的力量化消,覺得胳膊發麻,半天沒過去。

  「開眼了。」葉秋長一拱手,「姜是老的辣,前輩的指教,我今天記下了,
希望後頭有機會再切磋。」

  「年輕人似你這樣的,也不容易了。」

  孫半城像是沒事兒人一樣,泰然自若,沖葉秋長笑了笑,領著手下人走了。

  這邊人一走,朱五便大呼道:「兄弟,你真牛啊。可以跟老孫頭拼招了。你
知道不?孫半城可不是一般人啊,是有真功夫的,曾經是國內散打冠軍。以前除
了我大哥之外,沒人能治了他。」

  葉秋長屈伸胳膊,仍是發麻,微笑道:「拳怕少壯,他大我一截,總不成還
怕了他的?」

  另一邊,孫半城出了夜總會大門,瞅瞅自己的手掌,同樣發麻,半天都緩不
過來,喃喃道:「這小子,年紀不大,怎麼練出這種力道來?怪了,他跟丁典長
得這麼像……沒聽說丁典有私生子啊?」

  站在臺階上,孫半城沈吟一會兒,吩咐手下,立刻去查葉秋長的底細,摸清
楚是何路神仙?

               -----------------------------------------

  玩不下去,葉秋長坐上朱五的車,回到醫院,回到自己的病房,滿懷期待地
躺下睡覺,本以為會做夢,不想次日十點醒來,腦袋一片空白,一個夢都沒有。

  葉秋長冷汗涔涔,幾乎就想跳下床去,大喊大叫,宣泄心頭的不安與失望。

  ……怎麼回事?已經幹過女人,為什麼啥都夢不到?莫非之前推測有誤,預
知夢與性交無關?還是……我五年不碰女人,夢測能力徹底喪失了?

  葉秋長感到一陣陣悲哀,要是沒有夢測能力,自己不過就是一個比較能打的
武夫,還有什麼能力談掌握未來?拿什麼去洗冤與報仇?

  敲門聲響,朱五推門進來,見兄弟失魂落魄的,很是意外。

  「兄弟,你咋地了?是不是孫半城那一掌,給你留下後遺癥了?」抓過葉秋
長的手掌,朱五仔細瞧著。

  葉秋長抽回手說:「五哥,我沒事兒,我沒事兒。」

  「可你這個樣子,真叫我擔心啊。我去給你叫冷醫生,她肯定有辦法。」

  葉秋長從後邊拽住朱五的胳膊說:「五哥,我沒病。我是有心病。」

  朱五回頭笑道:「你快說,我能解決的,一定幫忙。」

  想了想,葉秋長堅定說:「五哥,我要幹女人,現在就要幹。」

  朱五聽了大驚,「兄弟,你真是銅筋鐵骨啊。五哥昨天幹了幾個,現在還骨
頭發軟。兄弟你幹得比我多,你現在還有戰鬥力?」

  「對,五哥,我要幹,必須得幹。」

  「兄弟,好奇怪啊,你啥時候變得這麼急色了?在看守所里時,你不是這個
樣子啊。」

  朱五瞪眼問話,教葉秋長分外為難,總不能說實話吧?

  「我在里邊呆了五年,實在太寂寞了,一個女人都沒有幹到。那時候我就發
誓,出獄以後,每天都要有個女人幹。」

  「唔,原來是這樣啊。」朱五點點頭,「行,兄弟,我現在就給你聯系女人。
不過,你得給我點時間。你要的女人都得是漂亮的,我得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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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5集 03)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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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第五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5月6日發表於SIS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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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集的後半部,寫得極差,其實第三第四寫得都差,在心裡算是黑歷史,
不太想回去面對,反正也沒什麼回應,不打算貼了。五六七集的劇情,應該是比
較精彩,拿得出手的,就正式發表出來,當然還是看回應而定,寫感想留言的多,
就貼得完整,沒什麼人看,沒什麼人留言,那就貼一章跳一章。讀者無聲沈默,
作者也就無言抗議了。



                             3 對窗雨淋漓

  朱五出門打電話,過了五分鐘,仍不見朱五回來,葉秋長暗暗替他擔心,生
怕出事兒,連忙出屋探看。

  只見在長長的走廊里,朱五站在一個穿白大褂的女醫生面前,正是大醫生冷
千姍。

  冷千姍雙手插兜,與朱五說話,一雙鳳眼在朱五面上掃著,紅唇張合,不知
在說些什麼,但膽大包天的朱五,貌似非常緊張,頭都低了下來,像個聽訓話的
小學生。

  葉秋長感到好奇,連忙大步走上前去,想弄清楚這兩人在說什麼,但還沒等
他走到,冷千姍目光從朱五的肩上望過來,那目光里感情複雜,有好笑,又有揶
揄,更有幾分像是盯著老鼠的貓,讓葉秋長不寒而栗。

  冷千姍掉頭離去,葉秋長滿心困惑,問起了幾乎癱在地上的朱五。

  「五哥,這是咋回事兒?」

  朱五面露苦笑,瞅瞅走廊兩端,指指屋子,二人回身進屋。

  往椅子上頹然一坐,朱五唉了一聲,說:「這娘們,嘴真厲害啊,把我問得
臉都沒處放了,恨不得在地上鉆個洞鉆進去。我好歹也是個男爺們。一點面子不
給。」

  葉秋長皺眉道:「五哥,她問了你啥啊?」

  朱五晃著大腦袋說:「還能問啥啥?還不是昨晚我們出去幹的事了。」

  「這關她啥事兒啊?她為啥要問你?」

  「天曉得,她就問我,昨天我們出去是怎麼幹的?幹了多少個女人?是什麼
姿勢?你射精幾次?射完之後什麼反應?娘啊,她還問我你今早有沒有夢遺!」

  朱五抱著頭,哀號道:「我怎會知道你有沒有夢遺?她就那麼攔著我問,也
沒避諱旁人眼光,你說,我堂堂爺們,也是要臉的啊!」

  葉秋長笑道:「這個女人屁事兒可真多。真不明白,你為啥要怕她。」

  朱五苦著臉說:「兄弟啊,我的苦衷你不知道啊。公司里我最怕的除了大哥,
就是她了。」

  這引起了葉秋長的好奇心,再度問道:「五哥,你告訴我,她究竟是什麼來
頭?我見你和趙四兩個對她很是忍讓。」

  朱五搖頭道:「現在還不能跟你說。總之,我是惹不起她的,大哥叮嚀過,
絕對不能惹她,以免引火上身。對了,你剛才說還要幹女人?」

  葉秋長點頭,「對啊,就是要幹,馬上去幹。」

  朱五一臉疑惑,「兄弟真是奇男子啊。昨晚幹了那麼多女人還有戰鬥力。你
五哥是跟你比不了了。」

  葉秋長也不說破其中原因,笑道:「咱們啥時候出發?」

  朱五低頭道:「兄弟,我剛被那個娘們摧殘過,真有點怕了。」

  「五哥,你怕什麼啊?別怕,凡事兒有我兜著。她還要問的話,直接讓她來
問我好了。我以後絕不連累五哥。」

  「好吧,兄弟,既然你這話都說到這地步了,我還有啥說的。走,咱們現在
就走。」朱五沈思幾秒,一拍大腿。

  「好。」葉秋長臉上露出興奮的光芒,跟獵人發現獵物一般。

  二人下樓上車,不勞葉秋長費心,朱五自會給找地方娛樂。於是,炮聲隆隆,
硝煙彌漫,戰鬥從白天開始打響,持續到晚上,再到半夜,日以繼夜,不分晝夜。

  起初的幾天,朱五還強打精神幹妞,後來實在奉陪不起,高掛免戰牌,索性
當起觀眾。

  眼看著這位小兄弟虎入羊群,拚命廝殺,令成群接隊的女人,唱起銷魂的歌
謠來,心中大為佩服,暗暗稱之為鋼鐵戰士。也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大的癮頭子,
那麼大的馬力,像是永不知疲倦似的。

  晚上睡覺,仍是一夜無夢,空空如也。

  沒有人知道,葉秋長的心,像石頭般下沈,每次睡醒,都是面如死灰,卻仍
是不甘,又央求朱五帶他去尋歡,每天都去,風雨無阻。

  日子一天天過去,朱五越來越忙,不能次次相伴左右,葉秋長就自己前往,
一個月下來,幹過的女人成百上千,精液滾滾濤濤,而難得一夢。

  這個結果,令葉秋長絕望。從女人堆里爬出來的他,心里冰涼,不知道是哪
里出錯了?以前只要一幹女人,或者在女人身上射精,夢自然來了。可現在幹的
女人夠多,射得也不少,怎麼會沒有夢?難道夢測能力真的沒了?

  ……一旦失去夢測能力,今後如何是好?我憑什麼能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

  朱五見葉秋長狀態奇怪,前一陣子風風火火幹女人,幹勁兒十足,現在一下
不幹了,如槁木死灰,莫非天天沈迷女色傷了身體,造成性功能障礙嗎?

  「兄弟,不如我陪你看看醫生吧。」朱五一臉的真誠、同情。

  「五哥,你這是啥意思?」葉秋長發楞。

  「你看咱們男人的身子骨也不是鐵打的,天天消耗誰也受不了。咱們去看看
男科,爭取早點恢複體力。」

  葉秋長笑了,說:「五哥,你在開什麼玩笑啊?我又沒有病。」

  朱五沈吟道:「這城里好看的小姐你基本幹遍了,剩下那檔次的,估計你也
沒什麼興趣了。所以,你才這麼不開心。唉,五哥真是無能,沒法讓你幹那些出
色的女人,幹些女明星。其實那些小明星也是可以安排,只是大的咱們幹不上。
唉,要是有辦法把秦蕓請來,你就爽死了。」

  一提這個名字,葉秋長一呆,暗忖以前可以隨便幹她,現在她倒是成大人物
了,不知道這個時候,她正幹什麼呢?

  這邊一念叨,遠在這座城市另一頭,剛剛從機場快捷通道上了豪車的秦蕓,
忍不住打兩個噴嚏,心道,是誰在說我啊?

  剛從外地拍戲回來,秦蕓有點累了。

  自從大學畢業之後,她把全部的精力用在演藝事業上。電影一部接一部地拍,
個人歌曲專輯一張接一張地發。雖年紀輕輕,已獲多項大獎,成為當前最紅的藝
人。有人預測,不用幾年,定可走上國際影壇,前途不可限量。

  這部戲拍完,本該去和男友團聚,但她改了主意,還是返回自己的豪宅。

  回到頂樓的家,女傭人熱情打招呼,秦蕓溫和地笑了笑,不讓自己顯得太高
姿態。

  助理打開客廳的燈,豪華的吊燈一亮,把客廳照得金碧輝煌的,猶如一座皇
家宮殿,也將女主人照得清清楚楚,當真是花容月猊,明艷動人。

  秦蕓披散著一頭黑發,蓬蓬松松的,上穿紅西裝,白襯衫,頸上是紫色的領
結,下穿紅褲子,腳上的高跟鞋也是紅的。

  正值女人最燦爛的年歲,她可說比花美,比花香,身上早褪去當年的青澀、
稚氣,變得成熟、高雅、精致。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散發著讓人心動的
魅力,透過鏡頭,吸引著無數的男女,顛倒眾生。

  秦蕓往意大利進口的真皮沙發上一倒,疲倦地合上眼睛,向在場的人擺了擺
手。

  客廳里的助理、管家、司機、保鏢、傭人等人答應一聲,各自去忙活。偌大
的客廳里,只剩下大明星一個人。

  人躺在那里,心里並不平靜。

  當明星自有明星的煩惱,非外人所能了解。

  躺了一會兒,秦蕓去洗個澡,出來時圍著一條浴巾。長發濕漉漉的,溢著洗
發水的香味兒。肩膀白嫩圓轉,雙臂如同蓮藕柔美,兩條大腿像兩條玉柱,豐滿、
圓潤,泛著柔和的亮光。

  在向前窗走去時,酥胸一顫一湧的,盡顯女人的誘惑。那里原來如蘋果大,
現在肯定是大過蘋果了。

  來到窗前,秦蕓觀看著夜景。這是個大落地窗,從上到下,除了幾道邊框,
全是明亮的大玻璃,整座城市的面目盡在眼前:高樓林立,道路縱橫,機動車奔
跑,行人匆忙。夜晚主要是燈的世界,五顏六色,流光溢彩,遠遠近近的,像若
幹條彩帶舞動,令人賞心悅目。

  秦蕓抱著肩膀眺望著,臉上表情豐富,時而嚴肅,時而呆滯,時而愉快,時
而憂傷,誰也不知芳心里在想些什麼。

  看夠了風景,秦蕓來到茶幾後的藤椅上坐下。女傭人過來,給她端來一杯紅
酒,然後一旁站立,等候吩咐。

  秦蕓翹起二郎腿,纖手握杯,美美地啜一口,淡紅的液體流進噴火般的紅唇,
閉一下眼睛,感受著酒在體內的滑動及滋味兒。之後,隨手抓起來茶幾上報紙瀏
覽。

  這是家里的舊報紙,女主人平常有看報紙的習慣,這段時間她在外地,這些
報紙被傭人收了起來,此刻,她隨手拿起一份,被那則「監獄大火」的報導標題
所吸引,打開來細看。

  報導中,在羅列的犯人死者名字里,除了馬國慶及其小弟們,最後一個名字
是「林慕飛」。

  一看到這個名字,秦蕓的臉色變得蒼白,手一抖,酒杯落地,摔得稀碎,酒
水在地上濕成一片。

  「秦小姐,你怎麼了?」傭人趕緊問。

  助理也從一個角落沖過來,急問:「老板,你怎麼了?」

  秦蕓搖搖頭,從椅子上站起來,又走到窗前看夜景,照例是抱著膀的。那雙
漂亮的眼睛忍不住流下淚,一顆顆滴在光光的手背上、腕子上。

  她極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感情,不想落淚,可是那眼淚無法自控,越來越快,
越來越多,使她幾乎要發出哭聲。在外人面前,她是不想露出真情的。

  助理、傭人望著窗前的大明星的背影,呆呆發楞,明顯看到女主人肩膀在有
節奏地顫抖著,顫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她們都懵了,不知道她為什麼又哭了?


                              【未完待續】
2019-6-14 19:2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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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5集 04)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五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5月8日發表於SIS001
首發:阿米巴論壇


                            (4)良夜有爬床

  失去夢測能力,令葉秋長心情很糟糕。有天晚上,跟朱五出去喝酒,喝得大
醉。被送回來時,走路跌跌撞撞,要不是朱五扶著他,早親吻大地了。

  朱五走後,葉秋長躺在床上睡覺。在半夢半醒中,覺得一個柔軟的身子鉆進
被窩,帶著陣陣芳香,仿佛某種清冷的花香。

  葉秋長驚問道:「誰啊?」腦袋還有點暈乎的,想不出誰會對自己這麼好,
主動投懷。

  「你管是誰幹嘛?盡管享受就是。」聲音冷而純凈,有幾分耳熟。

  黑暗之中,被子給掀掉了,一只手探入褲襠,握住男人的玩意,推拉搖移之
間,快感絲絲傳來,那玩意迅速由軟蟲變成一根大棒子。

  小手涼而軟,玩棒的手法純熟、老練,像是專業人士。

  葉秋長忍不住發出嗚嗚之聲,呼吸變粗變急,身體熱起來,伸手向女人摸去。
還沒等碰到肉,便被那女人打了一記。

  「老實點,不準你碰我。」聲音嚴肅、霸道。

  「可是你在碰我啊。」葉秋長嘴里噴著濃重的酒氣。

  「我怎麼碰你都行,沒我的允許,你不準碰我。」女人說著話,扒光男人的
下身,繼續玩棒子,雙手重疊握著,還余出一段來。

  「你的技術真好,每一下都弄得我癢癢的,總想射出來。」葉秋長由衷地稱
贊道。那女人無論是擼弄,還是磨蹭,都是恰到好處。

  女人得意地說:「我幹什麼事兒,沒有幹不好的。」

  「你是到底什麼人?什麼時候來的?你怎麼會跟我做這種事兒?」

  女人哼道:「你很快就會知道的。」直起身子,一陣窸窸窣窣之聲響過,衣
服盡除,然後跨上身來,扶著男人的兇器,屁股慢慢下落。

  葉秋長只覺得,棒子觸到軟軟的、濕濕的部位,龜頭陷入,未能順利進入。

  女人努力幾下,都無法吞沒,扭動著腰肢,試探著沈落,嘴上輕嘆道:「我
的水已夠多了,是你的棒子太粗太長了,跟牲口的一樣。」

  葉秋長忍不住說:「換我在上邊吧,我一定給你插進去。」雙手不聽使喚地
撫摸女人的大腿,結果摸到的不是肌膚,而滑滑的絲襪。那絲襪快長到腿根了。

  「哎,你別亂摸,快放下手。還有啊,我得看你功夫行不行。要是你讓我滿
意了,我才讓你騎到我身上。」說著話,女人一手撫胸,一手揉下邊,嘴里發出
貓叫一聲的呻吟聲。那聲音宛轉、悠長、動聽。特令男人著迷。

  「你難道是……冷醫生?」葉秋長在懷疑之中脫口而出。

  「還不錯,一次就猜對了,不過估計你也沒什麼別人可猜,隨便吧!還有,
可別想歪了,我對你沒有感情,你千萬別自以為是。」

  嘴上說著話,冷大醫生兩手仍不老實,胯下還磨蹭著龜頭,穴里的浪水不絕
於縷地淌出,落在男人的棒子上。

  「你既然對我沒有感情,你為啥還送上門來。」

  「因為我喜歡。」冷千姍雙手扒開穴口,緩緩套入,逐漸深入。葉秋長只覺
得肉棒子鉆入一個溫暖、濕潤的腔道里。

  才進去一半,冷千姍便嬌喘起來,感慨道:「你的確實不小,一般女人真受
不了。」屁股一沈,全根盡入。

  「冷醫生,你里邊也很緊很深,裹得雞巴好爽。」

  「那你可得忍住了,我里邊會動的。要是你三兩下就交槍了,以後就沒有這
個艷福可享了。」嘴里說話,冷千姍腰扭臀搖,動作起來。

  葉秋長只覺得,小穴里仿佛有數根手指握著龜頭。隨著女人的動作,手指時
輕緊重地按摩著,每一下都令人發癢,脊梁溝發酸,總想一射為快。

  沒辦法,葉秋長只好在享受銷魂之樂的同時,深呼吸地忍耐著,強行打消射
的念頭。偏偏冷千姍的小穴很會玩,很會夾,屁股轉動之際,腰肢扭動之余,都
是對男人的殺招。

  「好,你好厲害。」一邊撫摸著女人穿絲襪的光滑大腿,葉秋長一邊誇獎道。
那大腿在絲襪的包裹之下,除了光滑、還有豐腴,彈性良好。

  這位冷醫生的美貌,葉秋長向來垂涎三尺的。想到那高胸部,想到那個大屁
股,還有那迷人的鳳眼紅唇。這時候的她,表情也一定很迷人的。

  可惜關著燈,眼前一片黑乎乎的。藉著窗外滲進來的光亮,也只能看到一個
黑色的輪廓,根本瞧不見她的俏臉和身段,更別提奶子的彈跳和屁股的波浪了。

  「哇,插得好深啊,雞巴夠硬啊,比我想像中的要好得多。」冷醫生一聲聲
浪叫、呻吟聲,和平日里的冷淡截然不同。

  聽得叫得舒暢,葉秋長大為亢奮,獸血沸騰,忍不住一下下挺著下身,讓肉
棒子幹得更深一些。雙手摸過大腿之後,來到女人的屁股上。屁股肉很嫩,像是
新出禍的大豆腐。觸手柔滑,比得上她大腿上的絲襪。彈性好得叫人愛不釋手。

  「你這人不聽話,我不叫你亂摸,你偏亂摸。呀,你小子掐我。」含嗔帶怨,
冷千姍的聲音令人心花怒放。

  葉秋長愛極了她的大屁股,忍不住在屁股上又抓又掐的,且坐起身來,雙手
抱著大屁股猛挺,使肉棒子在穴里頂得更深入一些。

  「你這個小壞蛋,小小年紀,還真會玩啊,是朱五教你的吧?教得不倫不類,
也沒教好,等我見到他的,還得說他兩句。」冷千姍嬌喘著說。

  「冷醫生,不是他教我的,我在認識他之前就很喜歡作愛了。」收回一手,
葉秋長抓在奶子搓著,幾乎抓不過來。

  「哇,你個小壞蛋原來這麼壞啊。哦,沒經我允許就亂摸。快放開手。」

  「我不放,我就喜歡摸你。連逼都操了,還怕被摸嗎?」兩手上來,葉秋長
一手一只地抓著,這對奶子彈性極佳,葉秋長不但摸,還湊過嘴去,在兩個奶頭
上輪流吸吮著,吸得唧唧直響,吸得冷千姍浪叫不已。

  「哦,啊,呀,你個小壞蛋真會玩啊,癢死我了。」嬌軀像水中的花朵地一
樣浮沈著,冷千姍嘴里不住地叫著,充滿著女人的快樂。

  葉秋長吸著奶,兩手在她的全身撫摸著,下身動著,嘴上問道:「冷醫生,
我幹得你舒服嗎?」

  「你還行,床上功夫過得去。」

  「那你還滿意嗎?冷醫生。」

  「目前還看不出來,得好好試試才知道。對了,不準叫我冷醫生。」

  「那我叫你什麼?」

  「叫我冷姐。」

  「冷姐,我操你。」

  「操吧。只要你有本事,盡管我操好了。」這聲音甜中帶澀,蕩意無限,哪
個男人能受得了?

  葉秋長激動之下,將冷千姍推倒,以男上女下的姿勢幹進去。那棒子如同接
上電,快速無比地抽插著,每一下都頂到最深處。

  「你這小壞蛋,想要人命啊。」

  「我就是要操死你。」

  沒命地幹了一百多下,冷千姍便爽得連喊帶叫,嬌軀轉動如蛇,雙臂勾上來,
雙腿纏上來,大屁股猛烈地顛簸著,迎合著。

  「快點啊,再快點吧。我要高潮了。」說著話,小穴夾弄得更厲害,夾得葉
秋長直喘粗氣,唯有拼了命地幹。撲哧撲哧響,床鋪也是動蕩不停,幾乎要被震
塌了。

  「哦,好美啊,我要死了。」

  「我要受不了你了。你的逼真會夾雞巴。我要射了,全都射給你好了。」

  「啊……」

  「啊……」

  在二重唱的長叫聲里,二人同時高潮。激射而出精液與女人的潮水相遇,無
聲地融為一體。在那一瞬間,二人都美得飄飄欲仙,軟得像一灘水。

  室內靜了一會兒,空氣中充滿了交歡後的腥味兒。

  「小壞蛋,快起來,你想壓死我嗎?」冷大醫生的聲音,很快恢複了平日里
的冷漠。

  「我還沒有趴夠呢。」冷千姍的身子柔軟,像肉墊一樣舒服。葉秋長雞巴在
變軟之後,仍泡在多水的小穴里。

  「難道你還想幹嗎?你都軟了。」

  「歇一會兒,咱們接著幹。」

  「只要你能硬起來,姐陪你到底。」

  「那很好啊。」葉秋長一翻身,使冷千姍到了自己身上。

  「我看算了吧,我還是走吧。」

  「我還沒有幹夠,為什麼要走?」

  「每個女人都是臺抽水機,當心把你給吸幹了。尤其是我這樣的女人,屬於
高性能的抽水機,能把你吸得精盡人亡。」身子一動,冷千姍要起身了。

  葉秋長一把摟住她,說:「我不讓你走。我今晚倒要好好試試你,我看你怎?
把我吸幹的。」心里很不服氣,自己還從來沒有被哪個女人吸幹過。

  冷千姍哼道:「你還是好好休息吧。你要有興趣的話,等你養好體力,咱們
再好好幹上一場,讓你真正知道姐姐的厲害。」

  這麼一說,葉秋長更不能放她走了。這段日子自己槍挑群芳,殺敵無數,功
夫越來越好,絕不相信這個冷醫生能放倒自己。

  不行,必須馴服這個娘們!不然,如何維護男人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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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6-14 19:2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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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5集 05)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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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第五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5月8日發表於SIS001
首發:阿米巴論壇


                            (5)燈下戰窈嬌

  「姐,我要開燈了。」

  「別開。」

  「一定要開。」

  「你為什麼一定要開?」

  「開了燈才能看見你好看的身子。」

  「還是不開好。」

  在一片雀黑當中,二人就光線問題展開了對話。葉秋長堅持自己的觀點,望
著黑暗中的冷千姍,暗暗著急,那麼好的身子沒於黑暗之中,實在可惜。

  下了床,開關一響,眼前一亮,室內的東西通通現身,一清二楚。再看冷千
姍,早鉆進被里,只露個腦袋,長發垂下來,俏臉帶著酒醉般的桃紅,鳳眼朦朧
,神情是冷淡中帶著一點嬌嗔,紅唇微張,露出潔白的門牙。

  想像中的赤裸身子並沒有看到,令葉秋長大失所望。

  「姐,你怎麼遮這麼嚴實啊,我什麼都瞧不到。」

  「我都快成老太婆了,有什麼看的。」

  「我才不信世界有這麼好看的老太婆呢。」

  「你這麼想看,那就看吧。」

  冷千姍說著話,將被子推掉,露出自己的身子。只見這女人不是赤身露體,
而是身穿白大褂,沒系上扣,露著一部分奶子,一部分腰身,白花花的耀眼。大
腿上是黑絲襪,在燈光下閃光,閃著神秘之光。

  葉秋長看得口幹舌燥,那條半軟的東西不知覺間昂頭,隨著往床前走來的動
作搖頭晃腦的,活力十足。

  冷千姍望著男人的東西,美目泛著異彩,說:「剛射完,這麼快硬了。」

  葉秋長笑道:「對啊,姐姐,你生得這麼美,它看著沖動了。」

  冷千姍俏臉露出笑容,如荷花綻放,艷光四射,令葉秋長看得一呆。

  在日常相處中,這娘們總是座冰山,難得一笑,不愛與人說話,與不愛與人
交往,總喜歡一個人呆在辦公室里研究她的技術。今晚突然來臨,賜與艷福,令
人不解。

  「姐,我要幹你。快過來。」

  「你想怎麼幹。」

  「我站在床邊,你把腿架我肩膀上。」

  「這招叫『猿搏』。」

  「姐姐真有學問。不但是整容名家,對於做愛也是行家。」

  「那是。我幹什麼都要幹得最好。」

  冷千姍移動身子向床邊,兩條大腿被被絲襪包得圓潤、修長,引人註目。那
黑色向上延伸至大腿根部。

  在移動的過程中,從尚未閉嚴的雙腿間,正好看到女人的魅力之源。那里的
毛彎彎的、整齊的,應是修剪過。剛剛註入的東西堵塞著洞口,泡著淡紫色的陰
唇,還向外溢出,連腿根上都黏黏的,跟鼻涕似的。

  「姐,我找紙給你擦擦吧。」

  「不要了。就這樣挺好的。」

  「為啥呢?」

  「我喜歡男人的精液存在陰道里的感覺,更喜歡它往外流的潤滑感。」

  葉秋長大為驚訝,說:「姐,你真是與眾不同。」

  「我要是跟別的女人一樣,我就不叫冷千姍了。以後你會知道,我有太多的
地方和別人不一樣。」

  兩條大腿來到床邊,葉秋長蹲下,雙手在絲襪上滑動著,包著的大腿肉是那
?飽滿,那麼詭異,那麼深沈,難怪那多長的女人都喜歡穿黑色呢。

  大腿的溫度傳來,暖暖的,還有香氣呢。葉秋長忍不住撫摸著,並伸嘴在腿
上親吻著,親得那麼深情,那麼認真。

  「你個小壞蛋真會玩啊。這感覺真好。」冷千姍瞇起美目,紅唇開著,臉上
露笑。

  「感覺好的話,就多玩一會兒。」

  約摸過了幾分鐘,冷千姍嬌喘聲急促起來,紅唇抖著。

  「小壞蛋,快幹我,姐想要了。」

  「來了。」

  葉秋長將兩條黑絲襪大腿架到肩上,冷千姍纖手握住肉棒,貪婪要捏著,誇
獎道:「你的玩意是一流的。」說著話,往自己的洞里拉。

  葉秋長就勢一挺,便撲哧一聲進窩了,擠得精液四濺。

  「幹得好,幹得好有力啊。這才是男人。」

  聳動著屁股,葉秋長的肉棒子在女人的洞里進進出出的,小腹撞擊著大屁股
,啪啪聲不絕。

  姿勢不同,感覺也不同。穴里的「小手」又攻擊過來,有節奏地活動著,爽
得葉秋長感覺精關松動,隨時都想噴發,害得他不得不偶爾停下。

  「別停啊,小壞蛋,姐正癢著呢。」

  「姐,你這逼真厲害,夾得人受不了。」

  「對啊,我的逼會動的,沒幾個人受得了。有本事的來吧,別叫姐姐笑話你
。」

  受此一激,葉秋長抱著大腿又抽動起來,每次都幹得重,幹得深,幹得快,
令冷千姍又啊啊叫起來。

  躺到床上,白大褂向兩邊散開,露出上半身來,兩只大奶子在男人的操幹下
一跳一跳,比葉秋長的拳頭還大,奶頭紫黑,乳暈很大,和乳球的雪白形成鮮明
對比。

  這一跳一跳的兩只東西,看得葉秋長直咽口水。正準備用手感受一下時,冷
千姍自己揉起來,一手一個,鼻子哼哼著,粉舌舔著紅唇,一臉的陶醉。

  「幹我,幹我,幹我啊。」叫聲高亢、激昂,充斥病房的每一個角落。

  「我幹死你,幹死你,幹死你。」葉秋長抱著冷千姍的大屁股,猛勁捅著,
恨不得把兩個蛋蛋都插進去。

  冷千姍扭腰晃臀,抓奶轉頭,兩條大腿不再單一地擱在男人的肩頭,而是豐
富多彩。時而彎曲著,時而直伸空中,時而騷擾著男人的胳膊,時而磨擦男人的
胸膛,表現出女人強烈的欲望和快樂。

  不僅如此,一只手還探向下邊,碰碰抽動的肉棒,捏著自己的陰核,紅唇發
出甜美的噢噢聲,一縷金發蓋在她的臉上,金發也隨之振顫著。

  猛勁兒幹了一陣兒,葉秋長實在受不了,動作慢下來,大喘幾口氣說:「姐
,翻過來,我要從後邊幹你。」

  冷千姍將大褂扔到地上,這回身上只剩下黑絲襪了。

  她翻身,來個狗爬式,腰低下,翹起屁股,雙臂拄床,大腿分得開開的,還
回頭朝男人媚笑,目光如鉤,和平常里的冷醫生不像一個人。

  葉秋長平常看冷千姍時,總被大屁股吸引。即使隔著衣物,也能感覺到那里
的誘人。今日看到真面目,並以這個姿勢呈現,更是目瞪口呆。

  映著腿上的黑絲襪,屁股白得分外悅目,均勻地分成兩瓣,每一瓣都那麼碩
大、肥美、滾圓,摸上去滑膩、細嫩、結實,彈性極佳。

  「這屁股真好啊,沒有誰比你的好。」葉秋長雙手在上邊揩油,嘴里贊嘆著


  「對啊,我全身數屁股長得最好。」冷千姍有幾分得意,還搖了搖屁股,「
你喜歡的話,接著幹吧。姐姐今晚舍命陪君子,一定要你過癮。」

  「我真艷福不淺啊,上輩子修來的。」

  手執大棒,看向那迷人的臀溝。那里菊花清晰,小穴流水。剛被插過的地方
已經變成個圓洞,還沒有恢複原狀。

  葉秋長用棒子在臀溝里亂蹭著,尤其是在菊花在觸著,觸得冷千姍直笑。

  「小壞蛋,你不會有肛交的愛好吧?我這個屁股可是處呢。」

  「那你給我吧。」

  「還是走正常路吧。我不喜歡那個調調。」

  葉秋長對準水淋淋的小洞刺進去,刺得冷千姍「啊」了一聲,感嘆道:「這
個姿勢幹得好深啊。」

  「深才快活啊。」

  雙手在屁股上摸著、拍著,葉秋長加快速度,幹得女人的嬌軀前撲後聳,那
個啪啪聲又響起來。兩只大奶子又如風中的白燈籠搖晃不止,令人眼饞。

  葉秋長在女人的屁股上拍著,把屁股都拍紅了,這回臀浪變成了淺紅色,與
眾不同。

  「你個小壞蛋,敢打我屁股。不過我喜歡。」冷千姍屁股被打,叫聲更大了
,熱情更高了。這個女人是跟別人不一樣。

  拍夠屁股,見兩只奶子晃得撩人,伸去玩奶子,揉成各種形狀,把乳肉揉紅
了,奶頭硬硬的。這奶子真不錯,雖不如夢雪的大,也可以排第二。

  冷千姍在男人的攻擊下,如同在空中飛,那個屁股搖晃不停,嬌軀象地震,
那頭金發像風中的柳條,亂成一片。

  當葉秋長插到激動處,有點忍不住了,急道:「姐,我想射了。」

  「我也要到了。你忍著點,從我前邊射。」

  冷千姍又翻過來,大棒子再度插進去,冷千姍一手揉奶,一手捏陰核,美目
迷離,直直望著她的小男人。那個騷勁兒,是一個誘人的尤物,哪里還是冰山般
的冷醫生啊。

  葉秋長瞧見她這個樣子,將抽插速度提到最快,一張臉漲成豬肝色,看著女
人的奶子跳得好歡,似乎隨時要脫身而去。

  「我射了。」

  「我也好了。」

  當葉秋長一股一股地射進時,冷千姍定定地望著他的臉,充滿了滿足感。當
棒子拔出來時,一股乳白液滑出洞口。

  冷千姍伸手沾了些,放到唇邊,津津有味地舔著,像在品嚐瓊漿玉釀。

  葉秋長看得呆呆發楞,不明白這個冷姐姐何以至此?

  冷千姍美美地感受一陣,解釋道:「我想知道你的精液是什麼味道?」

  「味道有什麼區別?」

  「人和人確實不一樣的。」

  也不擦試一下,冷千姍穿上白大褂要走。這使葉秋長又是一楞,以為幹完事
兒了應該一起睡覺才對。


                              【未完待續】
2019-6-14 19:2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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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 (第5集 06)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

                             命書(第五集)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5月11日發表於SIS001
首發:阿米巴論壇


                             (6)有女名星純

  穿上白大褂的冷千姍,大奶子,大屁股不見了,又是正經人冷醫生了,雖然
臉上還帶著激情後的紅暈,美目還透著似水的柔光。

  「姐,你幹嘛還要走?一起睡吧。」

  「不,我要回自己的被窩睡。」

  「這是為什麽?」

  「我喜歡按照自己的想法活著,誰也強迫不了。」

  系好扣子,冷千姍盯了一眼葉秋長低頭的棒子,用手指點了一下說:「今天
放你一馬,改天我會叫你把水吐光。」

  葉秋長拉住冷千姍的手問:「姐,我還是想問那句話,你今晚為什麽來陪我?
我實在想不到。我一直以為我只能在夢里幹你。」

  冷千姍又是一張冷臉了,仿佛剛才如同蕩婦一樣放浪的,不是她。

  「我見你這些天來瘋狂找女人,我猜你一定是有事兒。既然嫖妓不能解決問
題,我就過來幫幫你。」

  冷千姍搖搖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沒興趣知道,就也不問你是什?
原因了,希望這次幫得上你。」

  這話聽在葉秋長心里,別提有多溫暖了,剎那間覺得,這娘們真是菩薩心腸
的好女人。

  「姐,真不知道該怎麽謝你才好。今晚的事我永遠忘不了。」

  「好了,姐姐走了。你也該休息了。」冷千姍皺眉,忽然覺得大腿上涼涼的
東西滑下,心中一蕩,原來是男人射進去的東西出來了。

  「嗯吶。」

  冷千姍淡淡一笑,悄然而去,就像她來的時候那樣。

  望著關上的門,葉秋長自語道:「真是個特別的奇女子啊。」回想今晚的兩
次狂歡,回想每一個細節,越發覺得這女人個性獨特,和別人不同。

  經過和冷千姍的歡愛,葉秋長覺得全身無處不爽,也不穿衣服,往床上一躺,
順利進入夢鄉。

  這一次,他夢見自己走進趙四的辦公室里,辦公室一片淩亂,像遭過打劫似
的。

  趙四說要給他一筆錢,感謝他為萬大公司所做的一切。葉秋長說自己不要錢
,只想讓讓萬大查清自己的冤情。趙四沈著臉,說沒空。葉秋長說當初丁典大哥
可是答應過的。不想趙四火了,指責他沒有保護好大哥,使大哥喪命,現在還有
臉來找幫忙?跟著就把他轟了出去。

  葉秋長一下子醒來,一看窗子,天色已經大亮了。想到剛做了夢,大為開心,
原來自己的夢測能力沒有喪失。看來是冷千姍的肉體起到作用,可為何之前的那
些女人不頂用呢?這個問題無論如何想不通。

  敲門聲響起,進來一位小護士,令他眼前一亮,像是被美的光輝亮瞎眼了。

  小護士大約十七八歲,穿著白色制服套裙,戴著護士帽,一排齊劉海下,是
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透著純真、純潔,一張俏臉清秀、文靜,令人想起那位著
名的奶茶妹妹。

  別看年紀不大,體形發育較好,護士制服掩不住她的婀娜多姿,青春之氣。

  「你好,葉先生,我是星純,你的護士,現在該量血壓了。」聲音嬌滴滴,
甜蜜蜜,柔美美的。

  葉秋長頓時呆呆的,這青春的女孩子真讓人著迷,特別是身上那股清純的氣
息,最是吸引人。他一下子想起了當年的秦蕓、竹影。尤其是秦蕓,用青春之美
征服了他的心,使他不顧一切地占有了她,使她早早結束少女時代,早早享受到
少婦之樂。

  見到這位帥哥變成呆頭鵝,星純一楞,隨即笑了,笑得像一朵迎風而開的小
蘭花。

  「你怎麽了?葉先生。」

  葉秋長恍然地笑笑,說:「量血壓是吧?我這就起來。」一掀被子,裸體露
出來,那是充滿陽剛之氣的男人身軀,尤其是那根男人的象征,經過一覺飽睡,
已恢複元氣,處於充血狀態,支楞八翹的,盡顯猙獰之態。

  星純見了,立刻面紅耳赤,芳心打鼓,驚呼道:「我先出去一下。」

  小護士跑了,葉秋長低頭看自己的東西,撥弄一下子,喃喃道:「你個壞東
西,看把人家女孩子給嚇的。人家是純中純一樣的好姑娘,你可不能胡來啊。」

  等穿好衣服,星純再次進來,還是臉蛋紅撲撲的,羞態仍在。

  葉秋長坐在床前,捋起袖子,露出小臂。星純掏出一只血壓計,纏他手腕上,
彼此離得很近,能聽到呼吸聲,還能聞到她的身上淡淡的體香呢。目光一轉,落
到對方的胸口上,感覺那里高高隆起,嘿,人不可貌相,這小丫頭的奶子還不小
啊。

  星純沿著男人的目光,確定他在看自己的胸部,不禁大羞,橫臂擋胸,目光
中盡是羞意、緊張。

  葉秋長感到一陣異樣之感,仿佛談戀愛的時代又回來了。

  「純純,可以這麽叫你吧?你是學生嗎?」

  「畢業了。」

  「才上班嗎?」

  「嗯。」

  「以前咋沒有見過你呢?」

  「我原來在別的病房。有個護士請假,我就來替她。」

  「你有男朋友嗎?」

  「不告訴你。」

  「我以後可以經常見到你嗎?」

  「不知道。」

  這麽一對話,葉秋長越發喜歡這個清純如白紙的女孩子。如果是之前的自己,
要找個人戀愛和結婚的對象的話,他很願意跟這個小護士在一起,雖然,現在的
自己不可能再有那種念頭了。

  量完血壓,小護士收起東西要走,臉上仍帶著羞怯之意。

  「純純,這麽快就走嗎?」

  「對啊。我還有工作呢。」

  星純快步走向房門,人影一閃,將房門關好。

  不知怎的,葉秋長竟有種失落感,像丟失了什麽重要東西似的,正尋思著為
何會有這種反常的感受,門一開,小護士星純又照面了。

  葉秋長不能自制地狂喜,幾步躥到門口,連自己都覺得訝異。

  星純的目光,落在男人赤條條的身上,臉上一紅,羞澀說道:「葉先生請自
重……我剛才忘了,趙四先生讓你早飯後去他辦公室一趟。」

  葉秋長點點頭,一下子想到了晚上那個夢。心道,趙四這是要跟我翻臉嗎?

  早飯之後,葉秋長邁著方步走向趙四辦公室,他要驗證一下,自己這個夢的
質量如何?

  到了門口,就覺得不對,好好的一扇門,被砍了好幾道口子。推門進去,地
上扔著好多東西,幾乎沒有下腳之處。什麽文件、書籍、水杯、鍵盤、計算機等等
,全在地上展覽。地上還有玻璃碎片,椅子倒了,櫃子歪了,趙四正靠在一張斷
了腿的桌上嘆氣,臉上和身上盡是灰塵。

  大驚失色,葉秋長叫道:「四哥,這是怎麽了?難道昨晚上進來土匪了?快
點報警。」

  趙四睜大貓眼一樣的眼睛,驚道:「咱們報警?」

  葉秋長楞了一下,不禁笑了,暗道:他們可是正兒八經的黑社會啊。黑社會
報警?這有點太可笑了。

  趙四仍是面無表情,從地上拉起一把椅子說:「坐吧。」

  葉秋長搖搖頭,意思是說有事就說吧。

  趙四想了想說:「葉秋長,你雖然沒有加入我們,但我們一直當你是自己人。
為感謝你對我們的付出,我該給你一筆錢。」

  ……嘿,這臺詞跟夢里一樣啊,看來我夢不虛。

  「四哥,錢我是不會要的,我要的也不是錢,而是……」看趙四如夢里那樣
皺起眉頭,葉秋長開始改了話。

  「而是我想幫你們分憂。丁大哥對我恩重如山,拿我當親兄弟一樣,他為我
而死,我覺得自己能給他的回報,還遠遠不夠。我想為公司做多更多的事!四哥,
你就說吧,你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需要我做什麽?」

  趙四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話,目中一再閃過驚異,最後沈吟道:「很好,很
好,你和我想像的不一樣。」望著葉秋長的目光中充滿了贊賞。

  葉秋長指指狼藉的地面,說:「四哥,你沒有告訴我,這是誰幹的?」

  趙四環視一下環境,嘆氣道:「這要是大哥在的話,誰敢這麽放肆?借她十
個膽子。」

  望著趙四那張撲克臉,等著說出暴徒的名字,可是趙四板著一張臉就是不說,
要把葉秋長給急死了。

  一個人踢門躥進來,把室內二人嚇了一跳。

  「五哥,你這是咋了?」葉秋長問道。

  來人正是朱五,氣喘籲籲,氣極急壞,一張臉比死人臉還難看。

  趙四也盯著朱五,問道:「她又鬧事了?」

  朱五一腳把地上的紙簍踢出老遠,罵道:「這個死丫頭,把咱們建築工地給
砸了。這也太不像話了,我實在受不了,再這麽下去,咱們要被她給逼瘋了。」

  趙四聽了,表情仍舊,但閉上眼睛了。

  葉秋長訝道:「你們說了半天,這個人到底是誰啊?連你們都不敢惹,她是
何路大神?」

  趙四沒吭聲,望向朱五,朱五長出一口氣,說:「秋長也不是外人,應該讓
他知道,正好幫咱們參謀一下。」

  趙四點頭道:「好吧。那我就跟你說個明白吧。希望你能幫著化解這個危機。」


                              【未完待續】
2019-6-14 19:3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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