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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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香火 (01-19) 完.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ju1970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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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谢谢分享。觉得可以加儿子操娘的桥段。
2015-6-30 01:2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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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uzizhe (分類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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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人和长工的情节安排有些牵强,直白,读着有些生涩感,希望能有不一样的思考方式。
2015-6-30 21:2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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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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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第14章)

.


                            【香火】(第14章)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字數:4900



             第十四章第一場雪

  少了婆娘的唠叨,牛炳仁在牛圈樓上便住得踏實了,孝順的兒媳三天兩頭地
将床單漿洗得幹幹淨淨的,洗去了上頭刺鼻的汗液味,躺在裏面能聞到日頭和皂
角的清香,他甚至将這裏當着了他的另一個窩,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和兒媳盡情地
颠鸾倒鳳,讓已過不惑之年的他再次經曆了人生的第二春。

  地裏的莊稼種了又收,眼看又過了小雪,天氣也一天冷似一天,牛炳仁的單
被早被兒媳揭了去換成了厚實的棉被。一天夜裏,北風「呼呼呼」地刮過不停,
第二天早晨牛炳仁醒過來縮在被窩裏朝外面瞟,外面的亮光刺得他将兩眼兒眯縫
起來。待他下牛圈樓來一看,院子裏房頂上早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雪。他是一家子
中起得最早的,白皚皚的積雪封堵了村裏村外的道路,今兒除了清掃積雪之外再
沒有啥事情好做的了。

  打開院門将堆在門口的積雪鏟開一條路之後,牛炳仁回頭進去掃除庭院裏的
雪。這時牛楊氏已經貓咪貓眼的起來了,從他身邊經過踅到茅房裏的時候眼兒也
不擡,好比他是一團無形的空氣似的。

  牛炳仁覺着有些落寞,雪地上一串深深的腳印彎彎曲曲地延伸到茅房門口的
布簾下,他瞅着這腳印就想起了婆娘睡眼惺忪的團臉,現在是愈發的紅潤可人了,
脾性也好了太多,莫不是沒了他的糾纏折磨才養得這般精神的?

  茅房裏一串「噓噓噓」的尿響過後,牛楊氏系着褲腰帶走了出來,還是看也
不看他就踩着雪「嘎吱嘎吱」地往上屋走,上了台階才回過頭來冷聲冷氣地叫:
「喂!高明他爹,到屋裏來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牛炳仁愣了一下,擡起頭來茫然地看了看女人,自從五月裏冷戰開始,兩口
子就沒在單獨的時候說過一句問候的話了,這讓他有些不習慣的同時又有些受寵
若驚,他十分不确定地問道:「你……是在叫我?」女人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他趕忙把木鏟靠在牆根上,一邊往手指頭上呵着熱氣朝她走過去。

  牛炳仁跟在婆娘屁股後面進了裏屋,女人将腳上趿着的棉鞋一蹬,揭開被子
鑽到被窩裏去了,他也蹬掉鞋就要卻掀棉被,卻被女人怨怒地挖了他一眼,沒好
氣地說:「你的床在牛圈樓上!不在這裏,我要你進來了麽?」

  牛炳仁讪讪地縮回手來,忍着心頭的懊惱,搓着手不解問:「那……這大清
早的,你叫我來做啥?」他以爲女人終于原諒了他,也做好了将功補過的準備,
此刻才曉得他的估計太過樂觀了。

  女人在被子裏探出個頭,馬着臉說:「你倒想得美!我說過,我就是讓這屄
生鏽了,也不會讓你碰一碰了哩!」

  這話牛炳仁記得清楚,一時心頭忍耐不下這口氣,随口撂下一句話來:「你
不讓碰!我還不稀罕咧!」扭身擡腳便往外走。

  「嘿!嘿!嘿!」女人在身後着急地叫喚起來,牛炳仁腳下隻是不停,剛要
跨出房間門檻的當兒,卻聽得女人說:「過了年,金牛就不在咱家幫活了哩!」

  牛炳仁渾身一震,生生地将擡起的腳收了回來,再次回到床前盯着女人的眼
睛問:「這是真還是假?我是主家,咋沒聽他說過?」

  「千真萬确,昨兒我聽他親口說的,他說你是他幹大,開不了這個口,要我
來告知你一聲……」女人一臉鄭重其事的表情,看起來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這碎崽兒!翅膀硬了想飛天了咧!」牛炳仁罵道,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這
都好些個年頭了,金牛一直任勞任怨地幫他幹活出力,從不抱怨一句半句的,自
己還好心好意地認他做幹兒,咋說走就要走了呢?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揣測道:
「是不是嫌咱給的麥子不夠?還是你做的飯菜不可口……」

  「放你娘的屁!一天三頓都一塊兒吃,可不可口你不知道?」女人生氣地說,
特别是對金牛,每次有肉她都會在他碗底多放些肉沫肉片,「咱家給的工價可算
是公道的,金牛也沒說在意這些,隻說要到外頭去看看,也好長長見識,大概是
嫌你的廟小了,容不下他這大頭和尚了了哩!」

  「我想也是哩!莫說他不是我親兒子,就是親兒,到了這個年紀上,不給他
找個媳婦拘管拘管,怕也是呆不住的……」牛炳仁想起了他承諾過金牛的話,如
今不在他家幹活,也用不着兌現了,便輕松地安慰女人說:「是去抓媳婦去了
……管他的!明兒将麥子裝好送他家去,開春重新找一個頂上,不愁找不到!」

  牛楊氏難過地歎了一口氣說:「話是這樣子說,可是要想再找這麽個實誠的
孩子,怕是有點不容易啰!」無論是床上還是地裏,金牛的努力都讓她這個當幹
娘的無可挑剔,這些話她可不敢在男人面前說出來。

  「那也沒辦法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不得我做主的咧!」牛炳仁
攤着雙手無奈地說,彼此心裏一同升起了惋惜的情感,讓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當他歪着屁股坐到床沿上的時候,女人也沒說啥話。

  昨天黑裏可能是因爲風雪的緣故,兒媳婦沒有到牛圈樓上來,害得牛炳仁的
雞巴癡癡地等了一夜無處發洩。雖然幹了這麽多次,可都是在摸黑幹的瞎屄,他
一眼也沒看見過蘭蘭的屄長啥模樣,一想着婆娘那肥滿的肉穴兒就在身後觸手可
及的地方,胯裆裏就舒展着鼓脹得脆生生地疼痛起來。

  見女人不說話了,牛炳仁也不起身出去,嘟嘟囔囔地說了句「今兒好冷啊」,
猛乍裏扭身撲倒在棉被上面,驚吓得棉被下的女人掙紮着直叫喚起來:「走開!
走開!你幹嘛哩?幹嘛哩?」

  「甭嚷嚷!叫高明兩口兒聽見了不好……」牛炳仁的一張大嘴嚴嚴實實地蓋
着了女人的冰涼的嘴巴,女人叫不出聲來,隻能搖晃着腦袋「嗚嗚嗚」地躲避着,
緊閉牙關不讓他将舌頭伸進口腔裏去。

  兩人的嘴巴就這樣你追我躲地僵持了一盞茶的工夫,累得女人「呼哧哧」地
直喘,牛炳仁人的額頭上開始蒸騰着熱乎乎的氣息,正在他想就此罷手的時候,
女人張開嘴說了句:「剛才誰說的不稀罕?這會兒又涎皮賴臉的。」

  「我就是随口說說,你倒當真了?」牛炳仁笑嘻嘻地說道,一邊将手從她溫
熱的脖頸間插下去,冰得女人将脖子僵縮起來,「幾個月不日弄你這張騷逼,可
把我想死了咧!今兒可得好好招呼招呼……」他氣喘籲籲地說。

  女人在胸脯上抓着了他的手掌甩到外面來,正兒八經地訓斥道:「我還以爲
你在牛圈樓上住上瘾了哩!原來也是個憋不住的餓狗,你要是再這樣動手動腳的,
我就叫喚起來讓高明兩口兒聽見,羞你先人!」

  「你甭叫!我曉得你也曠了這麽久,才打你一個耳刮子,都過去了這麽久,
你還記恨着我,還算是一家人嗎?」牛炳仁試圖說服女人回轉過心來,女人卻氣
咻咻「哼」了一聲,把頭歪在一邊不搭理他,他隻得低聲下氣地認起錯來:「我
曉得打你是我的不對,害我成天成夜地後悔,你就大人大量,饒我這一回,把屄
給我日一回,就一回,以後無論你說多難聽的話我都受得下,不動手打人!」

  「就一回?」女人從被子下伸出手來豎着個指頭,不相信地瞅着他,牛炳仁
趕緊誠懇地點了點頭,女人的眸子裏便泛出了異樣的光芒,聲音也變得柔和了些:
「那……你去把門拴上,快點兒弄完,日完了還得回你的牛圈樓上去,别以爲我
饒過你了!」

  牛炳仁見女人妥協了,颠颠兒地跑去把門栓了回來,手像條蛇似的從鑽到被
子底下一摸探,咧開嘴喜滋滋地笑起來:「就曉得你是騷貨!屄都濕成這樣子,
還強拉個臉,累不累呀你?」

  「要你管!」女人閉着眼哼了一聲,臉上就開始燒燙着火辣辣地熱乎起來,
就在雞叫三遍的時候,金牛才幹完出去,射在屄裏的精液還沒有流幹流盡,她卻
對男人這樣說:「你把我丢曠了這麽久,多流點水不也很正常的麽?」

  牛炳仁聽她說得合情合理,便沒有懷疑一絲一毫,抓着她的腳踝直拖到床沿
來,女人在被子底下甕聲甕氣地抗議着:「冷呀!冷呀!就喜歡這樣子幹,要是
受了風寒又要花錢買藥了!」

  「老子有的是錢!」牛炳仁粗聲大氣地說,抓着女人的褲腰三下兩下将棉褲
扯脫出來甩在床上,兩條白生生的大腿便抖抖索索地往被子裏縮回去,他早急紅
了雙眼,忙拽回來提在手中将兩腿一分,大腿根那鼓蓬蓬的肉穴便在眼前綻開來,
屄還是那張屄——鼓蓬蓬的肉丘黑烏烏的恥毛,隻是那如蝴蝶的翅膀般的肉片在
淫水的浸泡下變得格外的水嫩肥厚了,牛炳仁「咕咕咕」吞下滿口的唾液打趣道:
「才幾個月不見,你這屄竟變得這般可人咧!是不是偷了野漢子,給養肥的?!」

  牛楊氏心中一顫,忙拿話來遮掩他:「嚼你娘的碎屄塊塊!你自己不來幹,
就不許我用手摸?!」她扒拉開蒙在臉上的被子歪着頭一看,男人正色眯眯地盯
着她的兩腿間細細地打量,便浪聲浪氣地催促道:「冷飕飕的看啥西洋鏡?再看
它也不認你做爹,再看它也是你的親娘,還不快些兒孝敬它?!」

  牛炳仁見女人這般焦渴,便撒開手來将自個的棉褲褪到大腿上,挺着直撅撅
長甩甩的雞巴挨進前來,女人看了一眼那張頭怒腦東西,驚訝地叫出聲來:「啊
呀!好久不見,倒變得油光滑亮得比先前大了好多,莫不是你忍不着,夜夜拿咱
家那頭大黃母牛瀉火,叫那肥哒哒牛屄爐子給鍛煉出來的?」

  女人瘋瘋癫癫的話語并沒讓牛炳仁生氣,他沉着臉将女人肥肥白白的尻子捧
到床沿上安放好,雙手抓了腳踝往上一提,女人便軟塌塌地仰面倒了下去,大腿
根部那暗褐色的肉團中便裂開了一绺鮮紅油亮的口子,像一張大魚的嘴巴那樣鮮
活活的翕動着,隻聽得女人在嬌聲喚他:「甭磨蹭,快些捅進來咧!」

  牛炳仁将腳腕挂在肩頭上,雙手從兩邊搭上來按在大腿上,往前半步挺着粗
壯的雞巴往前一突,女人蹙緊眉頭「啊」地一聲呻喚,整根雞巴全投入了肉壺之
中沒了影兒,肥厚溫熱的肉褶及時地捉住了男人的命根子,不松也不緊,相比蘭
蘭那緊湊的肉穴反而多了一種寬厚包容的舒适感。

  男人開始抽動的時候,牛楊氏便扭動着腰肢将尻子一抖一抖地迎湊上來,
「嗯呀」「嗯呀」的呻吟聲随之響起,和肉穴裏淫靡的「嘁嚓」「嘁嚓」聲相互
迎合,棉服下胸脯上的兩團鼓鼓的奶子随着身子的震動前前後後地浪湧不已。

  肉棒像鑽頭一樣在淅淅瀝瀝的泥潭中潛入退出,兩片黑褐色的肉片黏附在油
油滑滑的肉柱子上開始閃動,粉紅色的肉褶不斷地閃現出來,淫水又「汩汩唧唧」
地流了好多,「嘁嘁喳喳」的碎響變成了「噼噼啪啪」的亮響。

  牛楊氏的臉蛋兒上早潮起了兩團紅暈,鼻翼不住地閃動着「呼呼」地喘,她
将兩手放到胸脯上抓捏着,兩條蓮藕似的腿不斷地從男人的肩頭滑落下來又攀爬
上去。牛炳仁還是希望肉穴緊湊一些,便将雙臂夾了女人的大腿不讓它們從肩頭
上滑塌下來。

  女人的尻子雪白而滾圓,腰胯撞在上面有如棉花團一樣柔軟而有彈性,牛炳
仁一時間興發如狂,像頭牛犢在草場裏亂沖亂撞似的沖撞起來,任由女人在棉被
上來回地翻滾,任由她迷亂地喊叫,兀自狠狠地咬了牙越抽越快,越抽越快…
…統共抽了八九百下,也沒感到要射出來,這成就讓他暗地裏吃驚不已。

  約莫過了一頓飯的工夫,女人終于兩眼翻白,雪白的脖子可勁兒地抻直着,
直抻得喉嚨裏「咕咕咕」地響,她拼命地扒拉着棉服抓扯自己的奶子,緊蹙着眉
頭哀哀地叫喚:「我來了!來了!不快射在裏頭……啊……」憑空裏一聲長長地
鳴嗚,雙手死死地抓住床單夾緊雙胯抖顫個不住。

  霎時間牛炳仁覺着雞巴被一個吸盤緊緊地吸附着扯也扯不出來,猛乍裏一股
熱流朝龜頭湧下,燙得他低吼一身使盡渾身的力氣往前一沖,肉棒突破層層封鎖
直貫屄底,杵在軟軟的肉墊上「突突突」地射了個夠本……女人一緩過氣來便推
開牛炳仁鑽進了被子裏,牛炳仁翻下床來,看着留在被子外面的一灘水迹得意地
說:「好久不幹,這根雞巴還認得你這張屄咧!幾個月積下存貨,一滴也不剩地
全投在裏面了!」

  「難得你這般大方,你要是不睡牛圈樓上樓上,要是運氣好的話,我興許還
能給你生了娃娃哩!」牛楊氏吃吃地笑着說,這個月的月事遲遲不見動靜,這都
過去十來天了,一種讓她開心而又擔憂的猜測撮住了她:莫不是懷上金牛的種了?

  「你開啥玩笑?!幹了這麽多年也沒生出來,你這是癡心妄想,」牛炳仁一
邊系褲帶一邊說,他對再生個孩子的奢望早已破滅,「我們都上了年紀了,生娃
娃的事情就交給年輕人去做吧!咱不摻和,不摻和……」

  牛楊氏冷笑了一聲:「就靠你那不下蛋的兒媳婦?!地裏的莊稼都收了一個
遍了,那肚子還是老樣子,怕是個不盛尿的漏勺兒哩!」

  這是牛炳仁咋能不知道?他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又不好當着年輕人的面問
個究竟,在牛圈樓上他也射進去了多少回,可是兒媳婦那肚子就是鼓不起來。他
默默地穿上鞋在床沿上坐下來,悶悶不樂地想了半晌,才慎重地提出個方案來:
「這事兒呀!俗話說「心急吃不得熱豆腐,是急不來的!從今兒起,咱就兵分兩
道,我去附近的山地裏遊走遊走,逛逛看有啥好的陰穴買過來,早早地将高明爺
爺的墳遷了——都說了一年了……你也有任務,閑空下來了就帶上蘭蘭到廟裏拜
拜,再到鎮上的醫館裏抓藥來繼續吃,神藥兩解,雙管齊下,就不信生不下個娃
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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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30 22: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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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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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编的真叫人。。。。。。婆婆要生长工的种,说不定以后儿媳也可能生长工的种,真无话可说,但那是野种啊-老地主能接受吗。有钱人更看重自己的财产要自己的种继承。

[ 本帖最後由 qhy 於 2015-7-1 13:26 編輯 ]
2015-6-30 23: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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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nleyle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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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婆媳俩都生长工的种最好,哈哈哈!
2015-7-1 00:4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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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怀上了,长工不可能不闻不问,看来日后长工和婆婆还有好戏!只是不知道儿媳妇的肚子该如何变大?是借助额外人物的种呢?还是借长工的种呢?
2015-7-1 07:5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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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怀上了长工的种,这是我没想到的,看了情节要起伏跌宕呀。
2015-7-1 12:4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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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hong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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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采药,是否暗示公公要遇意外呢?
2015-7-11 07:5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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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第15章)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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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火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第十五章風水寶地

  和女人商定之後,牛炳仁便從房裡出來接著幹落下的活,他把掃攏成堆的雪
鏟到小推車裡一車車地推出去,忙活完了兒子兒媳才起來了,牛楊氏也做好了早
飯。

  吃完早飯,牛炳仁披上斗篷拿了根竹節拐杖就出了門,除了妻子牛楊氏之外,
誰也不知道他是去請南村的陰陽謝老兒,免得又在家裡生起口舌在外頭招來閒話。

  各家各戶已經自覺地掃除了門口的積雪,村裡的巷道自然就四通八達地接通
了,只有村外的馬路上的雪和馬路兩旁的麥田裡的雪還連成一片,一片白皚皚的
難以分辨其界限。

  牛炳仁拄著竹節拐杖,腳下一踩一個深坑,雪在腳底下「咯吱」咯吱「響著,
走向通往南村的白茫茫的原野。太陽從東邊的山頭緩緩地攀爬上來,銀白的雪地
上閃爍著七彩的光帶,五彩繽紛的顏色讓他心情大好,不由之主地哼起了早些年
學會的小曲兒,沙啞的聲音便在空寂的山梁間響徹開來。

  翻上第一道山崗的時候,牛炳仁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來,膀胱裡
晃晃蕩蕩地酸脹不已,他只得鬆開褲帶來解溲,冒著蒸汽的尿「撲撲撲」地甩在
厚厚的雪地上,剌開一溜缺缺齒齒的縫隙。

  當他系好褲抬起頭來瞭望山坳裡的時候,整個山坳裡都是白得耀眼的雪,哪
兒是自家的山地也無法分得清楚了。他漫無目的地地打量著,猛乍裡看到一坨緩
坡上的濕土,黑漆漆的就像一粒雀斑長在粉白的臉上一樣,那地咋落不下雪?難
道有啥早起的動物或者是人,在那地撒了一泡熱尿?

  牛炳仁的目光繞著那坨濕土周圍打量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人的足印或是野獸
的爪痕,一時間好奇心油然而生,他小心地蹭下陡坡朝那邊緩坡踅過去,遠遠地
看見篩子大小的地方裸露著黑褐色的泥土,上面繚繞著若有若無的蒸汽。

  走到跟前一看,更使他奇怪的是黑褐色地皮格外地鬆軟,上面蟄伏著一條鮮
嫩嫩的青綠色藤藤,他曉得這是常見的何首烏藤,埋在土下的莖塊曬乾研成粉末
可以清火利尿,不過在這百草枯謝的嚴冬裡長出這麼一株藥草來,還真是咄咄怪
事!

  牛炳仁蹲下身來,一手提著紫褐色的莖稈,一手小心地挖刨蓬鬆的土塊,紫
褐色的莖稈漸漸變成了嫩白色,再往深裡挖,便露出來尖尖翹翹的莖塊頭來。這
時他仍舊不太在意,直到整個兒全露出來之後,他被這奇異的疙瘩塊兒給弄得瞠
目結舌的:兩頭尖尖,中間凹陷成一膄縮小的船兒,這外形不就是銀錠的模樣嘛?

  牛炳仁用手揪著莖稈想連根拔起來,猛乍裡一個哆嗦縮回手來,惶惶不安地
想:這雖是何首烏,不過模樣兒真奇特,可以斷定不是寶物就是怪物,要是寶物
不知道養護的法子,拔起來也是白搭,要是怪物給拔起來了,那就要遭殃了!

  思量了半晌之後,牛炳仁決定先不動它,他小心翼翼地把刨翻出來的土旮旯
捏碎了填回坑去,再將周遭的積雪踢刮過來蓋住,完了又擔心雪化了找不著這去
處,又屙了一泡新屎來堆在雪裡作標識。

  一切偽裝妥當之後,牛炳仁用雪擦洗了手上的污泥,踏著來時踩下腳印兒又
回到山崗頂上,這才發現那地就是自家的地,心裡不禁一喜:難道這是個神秘的
暗示?一切都要等問了謝老兒才能解開疑惑了。

  日頭移到中天的時候,牛炳仁終於抵達了南村謝老兒家,連飯也不吞一口就
將路途上遇見的奇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謝老兒,謝老兒撚著花白的山羊鬍子靜靜
地聽著,末了一擊雙掌咧開落光了牙齒的口腔興奮地說:「侄兒呀!這是老天眷
顧你來了,這是塊實打實的風水寶地,冷天不冷,熱天不熱,就是新鮮的屍首埋
在那裡,一千年也不得腐化成骨頭的,不要說你只是求兒孫滿堂,就是求大富大
貴也未嘗不可哩!」

  一席話點撥得牛炳仁心花齊放,當即要求謝老兒算好了遷墳得的吉日,摸出
事先準備好的一坨金塊來呈給謝老兒收著,又諞了些閒話等飯菜端上來,吃得飽
飽地便告辭歸家去準備遷墳事宜了。傍晚的時候進了村口,村裡的老小禮貌地問
他去哪裡來,牛炳仁就回答說「走親戚回來」,一律給遮掩了過去。

  十來天后,牛炳仁家完成了遷墳的壯舉!惹得全村的人議論紛紛的,有的人
說牛炳仁不知足,這麼富了還要更富,也有舌頭長婆娘說他遷墳視為了求後,他
兒子牛高明結婚一年了還不見兒媳婦出懷便是證據。

  不過對牛高明來說,他是切實地感知到遷墳帶來的變化的,不只是爹從牛圈
樓上下來和娘和好了,就是蘭蘭和他做那事也越來越頻繁了,而且還是換著各種
花樣和他日弄:有時候怕在床邊撅著個尻子叫他從後面弄,有時候叫他將兩腿扛
在肩頭上弄,有時候坐立在肚皮上騎馬……問她是從哪裡學來的,她總能說出貼
切的理由來,牛高明不太相信,只好將這一切好處歸在遷墳的效應上。

  儘管遷了墳,牛楊氏還是覺著不保險,領著兒媳婦趕十裡八村大大小小的廟
會,求遍了合川兩岸的寺廟和道觀,從送子娘娘求到關二爺,從財神求到八仙,
凡是一切大小的神仙都求過了,可蘭蘭那肚皮就像是壓實了土地一樣怎麼也蓬鬆
不起來,倒是自己的月事到出了年也沒有再回來。

  臨近年關的時候,牛楊氏領著蘭蘭到河對岸半山上的洞窟裡,在披著紅頭巾
的送子娘娘跟前燒了一對紅色漆蠟,往石香爐裡插了一把紫香,然後命令兒媳跪
下去磕頭祈福。

    牛楊氏見兒媳依著指示恭恭敬敬地行完了所有的禮儀章程,又向送子娘娘坐
在屁股下的粗糙的石匣子努了努嘴,蘭蘭就羞怯怯地將手伸到裡頭去摸,摸出來
一看卻是個一掐來長的桃木刻就的小木偶人兒,從頭頂上的留著的壽桃狀的髮型
來看,不難看出是個男孩,牛楊氏在邊上便咧開嘴開心地笑了。

  黑裡蘭蘭便將小木偶人夾在胯襠裡睡覺,那木橛子蹭得屄裡癢酥酥地難以入
眠,可是不論男人怎麼撥弄她的身子,她就是不轉過身來——婆婆牛楊氏要她夾
著睡滿七天。

  牛高明在後面磨蹭了半夜無果,便罵罵咧咧地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天已經大
亮了,雞巴又直撅撅地挺立起來。女人還在熟睡,他忍不住在被子底下伸過手去
一摸,抽出來就著在晨光裡看。

  蘭蘭恍惚間覺著下麵若有所失,便悠悠地醒轉過來,扭頭看見男人手中搖晃
著小木偶人驚訝地問她:「你平白地夾著個小棒槌做啥?」

  「快還給我!」蘭蘭紅了臉,轉身劈手便去奪,男人將手一伸她便夠不著了,
急得她直嚷嚷:「這不是小棒槌,這是你娃哩!」

  「哄傻子咧?!」牛高明笑嘻嘻地說,一邊仔細地打量手中的木橛子,上面
果然有鼻子有眼睛的像個人相,便生氣起來:「我娃咋是這個醜樣?你……你就
為了夾這醜東西,將我冷落了一整夜?」

  「瞧你說的話,沒天沒地的,這是昨兒我和娘到送子娘娘跟前求來的……」
蘭蘭便將小木偶人的來歷和丈夫說了一遍,還言之鑿鑿地誇談這法子如何如何的
靈妙,「你這臭嘴就積點口德罷!惹惱了神仙就不靈了哩!」她說。

  牛高明心頭剛剛燃起的熊熊欲火頓然熄滅,心灰意冷地歎了口氣說:「又是
這一套!娘真是閑的沒抓撓處了,你也真是的,沒長個腦子!夾個木橛子就能生
娃娃,這種話只能夠哄小孩子咧!」

  蘭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喪著個臉又來搶小木偶人,卻被男人撲在了身下,
「不……不要……」她扭著尻子躲避著男人的突刺,一時不知哪來的力氣,奮起
力來一下子把男人健沉重的身軀掀翻在一旁。

  「不日怎麼生娃娃?」牛高明喘吁吁地問道,揭開被子的一角看了看胯間那
傢夥,它又恢復了雄赳赳的模樣,馬眼上亮晶晶地泛著些亮液,他握著雞巴晃了
晃說:「你看,它都哭起來了,你也不曉得寬慰寬慰它?」

  蘭蘭定睛看了看,莞爾一笑之後麻利地翻爬起來轉了個身,一跨腿徑直坐到
了男人的胸脯上,她輕輕地捉住了那火熱的肉棒,昂起頭來一左一右地甩了甩蓬
亂的頭髮,尻子一翹俯下身子去了。

  女人的肉穴毫不設防的袒露在眼前,鼓滿的肉丘中間裂開一道粉嫩嫩的口子,
口子邊上黏附著幾縷黑油油的卷毛,牛高明瞪眼看著它,太陽穴便被熱血衝擊著
「嗡嗡嗡」直響,渾身上下莫名地燥熱起來。

  蘭蘭歪著頭將溫潤的唇瓣貼在雞巴上,吐出舌尖來抵在細膩的皮肉上上下下
舔舐著,癢得男人不由自主地蜷起雙膝來一陣陣地抖顫,她邊舔邊呢呢喃喃地說:
「好大啊!好硬!我好喜歡……」

  酥酥的感覺在兩腿間浪蕩開來,牛高明覺著雞巴鼓脹得難受,呼吸也跟著困
難起來。他伸出手來撥開裂開的肉縫兒,裡頭粉紅的肉褶正在緊張地收縮顫動,
亮絲絲的淫液不斷地流濫出來,在屄口下沿凝成了晶瑩的水滴兒。

  「嗚哇……」蘭蘭昂頭伸脖地鳴嗚了一聲,男人早將另一隻手中捏著的小木
偶人投送進去了大半截,嬌小的穴口被撐得老大,兩條白花花的大腿激烈地抖顫
起來,瑩白平滑的小肚子隨著急促的呼吸開始緊張地鼓動。

  女人的反應將牛高明嚇了一跳,他以為倉促間弄痛了女人,便惴惴不安地試
著抽出來一點,卻聽見蘭蘭在急切地叫喚:「甭拿走!甭拿走!要你插……插進
來哩!」他只得又慢慢地送進去一些,只見女人將兩腿往邊上分了分,把尻子往
上提了提,有些不耐煩地嚷道:「你是木頭咧?裡面癢得要死了!你也不插插?」

  牛高明意識到了自己太過客氣,便握著小木偶人緩緩地搖動起來,穴兒裡就
「嘁喳」「嘁嚓」地響著氾濫出淫水來,將小木偶人兒洗刷得油光滑亮的,女人
「噢噢呀呀」地呻喚著,一低頭含住了紅突突的龜頭,牛高明頓時毛髮直豎,
「啊呀」一聲吼喊扔掉了小木偶人兒緊緊地抓了身下的床單,他似乎失卻了絕大
部分的知覺,除了那火熱的口腔正一點點地吞噬著他的生命,其他啥也感覺不到
了。

  小木偶人孤零零地插在屄裡,隨著滾圓的尻子不規則地搖晃著,蘭蘭的嘴巴
密密實實含著肉棒一直往下、往下……直到抵到了喉嚨眼不能前進才甘休了,只
剩得兩個鼻孔在「呼呼呼」地噴氣,她翻著白眼深深地含著,靜靜地體會著龜頭
在嘴巴裡「突突」跳動的節律,一下、兩下、三下……越來越快,口腔與肉柱彌
合的間隙裡早充盈了滑滑的黏液,也許是馬眼流溢出來的,也許是她自己分泌的
唾液,或者兩者都有。

  牛高明屏氣凝神地等待著,好一會兒,他才感知到龜頭緩緩地離開了了女人
的喉嚨,細小而堅硬的牙齒輕輕地刮擦著極度敏感的肉莖,使他再一次不由主地
痙攣喘息起來,直到肉棒終於完全脫離了那要命的嘴巴時,他才大大吐了一口氣
鬆懈下來。

  蘭蘭大大地吸了一口氣。一緩過氣來就不滿地叫起來:「咋丟手不插了?快
插呀!快……快……」牛高明這才回過神來,伸手去重新握住小木偶人的一端進
進出出地抽插,只見得粉肉翻卷,只聽得淫聲撩人,他一時按捺不住興頭,硬著
脖子更加快速地抽插起來,好一陣「劈啪劈啪」的浪響!

  「噢呀……噢唔唔……真是受活死了!」蘭蘭肆無忌憚地大聲呻喚著,婆婆
定下的「七天日一回」的規矩遙遠得成了笑話,渾身燙得像火炭一般,重新低下
頭去噙住了男人的雞巴回擊似的含弄起來,狂野的叫喚聲換成了壓抑的「唔唔」
聲,濕淋淋的肉棒被柔軟的嘴皮包裹一直抵到喉嚨口,又被一下快速地釋放開,
如此往復,從無疲累。

  牙齒輕輕地刮插在肉莖上,就像被一隻手緩緩地抓撓著,癢酥酥感覺地直鑽
到牛高明的骨頭裡去了,他喑啞地低吼著,挺著尻子將雞巴不住往女人的口中送,
手上也加快速度大開大合地抽插起來。

  蘭蘭能感覺到肉棒在口中越變越硬,簡直堪比鋼鐵,個頭也越變越大,就快
填滿了他的口腔。肉穴被小木偶人無端地肆虐著,一波波的快感漫過她的身體,
她因了這極樂的境地而悶叫聲聲,尻子抖顫的愈加勤謹,嘴巴含弄得愈加歡快,
只是不再將肉棒深深地含到喉嚨才吐出來,而是重點攻擊起男人的龜頭來。

  溫濕的舌頭掃舔著溜光龜頭,發出了狗舔面盆的聲音,靈巧的舌尖頻頻點擊
著哇口,連續不絕的快感在胯間堆積,形成一團強勁的氣流不斷盤旋著上升,上
升……就快讓牛高明不堪重負了,他的身子抻直得像張拉緊的弓,緊咬著牙關狠
命地忍耐著、抽插著、挺動著……意識漸漸地變得迷糊起來,他不清楚自己還能
堅持多久,也許是一袋煙的工夫,也許是一口煙的工夫,或者就在眨眼之間?

  正在水深火熱的關頭上,女人猛乍裡「嗚哇」一聲嘶喊,將牛高明的弓弦生
生地扯斷了發出「嘎嘣」一聲脆響,欲望的箭簇終於從體內呼嘯而出,「突突突」
地射到了蘭蘭的下巴上、脖頸間……

    幾乎同時,兩人耗光了所有的精氣不約而同的癱軟下來,蘭蘭趴伏在男人的
大腿上含混地呻吟著,粗重地喘息著,她在貪婪地舔食瓊漿玉液,吞咽時喉嚨管
裡發出滿足的「咕咕咕」的響聲。牛高明乜斜著眼看著抽動的肉穴,一提手「劈
噗」一聲將小木偶人抽了出來,粉色的肉褶兒也被扯翻出來,帶出一溜溫熱的白
色的濁液滴落在牛高明的鎖骨上、脖頸上、胸脯上,一忽兒就變得像秋冬季節的
雨滴兒一樣涼颼颼的了。

  女人拖著棉被爬回來匍匐在牛高明的胸脯上,歪著頭將臉兒偎著牛高明的心
髒,性感的嘴皮還油光光的,嘴角依稀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沒多大功夫,
她的雙眸漸漸失去了光彩漸漸地迷離起來,呼吸聲越來越輕,越來越勻……

    牛高明渾身像散架了似的酸軟無力,根部無力下床去吹滅蠟燭,可卻兀自睜
著一雙眼睡不著:爹遷墳得深意他是曉得的,娘領著求遍了合川裡的大小神佛,
婆媳兩個簡直成了鎮上醫館的常客,三天兩頭地去找胡先生號脈,先是祖傳秘方,
後來又是冷僻偏方,喝下的紅紅黃黃的藥湯若是屙在屋簷下的大瓦缸裡,怕也有
滿滿的一缸了,可是這有啥用呢?啥用也不起,媳婦的肚子還是老樣子,平平坦
坦緊緊湊湊的,難道他真的這麼倒楣,娶了個不盛尿的漏勺子在家裡?


               【待續】
2015-7-15 00: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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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喜樂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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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喜樂會

  過了除夕又過了元宵,牛炳仁再也沉不住氣了,早早地趕往鎮上的醫館,他
要親自去拜望拜望胡先生。

  醫館剛開門還沒有開張,胡先生在醫館裏這裏擦擦那裏掃掃,一轉身牛炳仁
沉着個臉杵在眼前,一驚之後滿臉堆下笑來笑呵呵地說:「大半年不見你到鎮上
來,養得白白胖胖的都有些發福了,抓藥的事情叫家裏人來就是了,真沒空我也
可以叫人給你送上門去,何必勞你大駕咧?」一邊叫婆娘端了椅子出來招呼他坐
下。

  「你這嘴!到底還是生意人!」牛炳仁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來,一撩衫子四
平八穩地坐在椅子上,端過熱氣騰騰的茶來嘬了一小口,有些燙,皺皺眉頭便放
下了,一擡臉不緊不慢說:「先給我包些安胎藥來!」

  「快快快!給牛先生包三個月吃的安胎藥!」胡先生趕緊跺着腳叫喚起來,
催促婆娘到裏間去抓藥,一邊回過頭來笑嘻嘻地說:「啊喲,真是皇天不負苦心
人,我就說,隻要喝了我的藥……」

  「你甭說你的藥了……」牛炳仁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胡先生便愕然地住
了口,他把不準面前的男人是什麽心思,隻得恭敬地聽着,隻聽的眼前的主顧冷
冰冰地說:「我婆娘又沒喝你的藥,全是我兒子媳婦喝下的,兒子媳婦沒懷上,
婆娘倒懷上了,你倒說說看,張三吃你的藥治好了李四的病,你這藥就這麽奇?!」

  胡先生被當頭澆了碗冷水,眼珠兒滴溜溜地一轉,抱了抱拳避重就輕地道起
賀來:「炳仁兄咧!恭喜你老年得子,到了你這年紀,還能生出娃娃來的,這十
裏八村可是數都數得清的呀!」

  「你說話盡給我指東打西的!」牛炳仁也遮掩不住心中的得意,咧開嘴兒淡
淡地笑了一笑,語氣也不那麽冷硬了:「我今兒來不是來追究你的責任,你也體
諒體諒老哥,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傳宗接代的事還是下一輩的義
務,我可不能容忍在高明這輩就此絕門絕戶!」

  這時女人捧着藥包走了出來,胡先生向她揮揮手示意她放到桌面上,女人看
了看兩人冷峻的臉色,知趣地回到後院去竈房裏忙活去了,「你的意思是,再給
高明娶一房媳婦?」胡先生小心地試探着。

  牛炳仁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絕望地說道:「本來我們牛家沒這個規矩,可是你
看看,不休也不行的了?」

  「你不要這麽着急就下論斷,」胡先生搖晃着光秃秃的腦袋,老練地說,
「這得分兩種情形,要是毛病出在女人身上,休了另娶一個便是!要是毛病出在
男人身上,咋整?休了這個再娶個進來,還是一樣的留不下後……」

  牛炳仁吃驚地問:「這不生娃的毛病,咋會出在男子身上哩?」在他的思想
裏,自古都是女人生娃,生不下娃便是女人的責任。

  胡先生見他疑惑不解的樣子,便做了個通俗簡單的比拟:「你是盤弄莊稼的
人,應該知曉這個道理。你觀察那南瓜蔓子,雖是一條根藤開出來的花,可就是
有那麽幾朵花偏不能坐瓜,其他的就沒問題,這種隻開花不坐瓜的花叫狂花,一
樣的道理,有的男子就好比這隻開花不坐瓜的狂花,你先得弄清楚誰是狂花再說
休不休的話!」

  「這……這人也能跟莊稼一樣?」牛炳仁狐疑地望着胡先生,胡先生十分肯
定地點了點頭,他又問:「那我咋曉得誰是狂花誰不是狂花?」

  胡先生示意他湊過耳朵來,把嘴筒子杵在他的耳邊神神秘秘地說:「帶蘭蘭
去上一回喜樂會!」

  「你開啥玩笑?!」牛炳仁像被火炭燙着了耳朵背似的往回一彈,憤怒地盯
着胡先生的臉,要是這種惡毒的帶有侮辱性的話從别人口裏冒出來,他手裏的竹
節拐杖早掄到這人的鼻梁上去了,「老弟啊老弟,你不愧是姓的胡哩!這種缺德
的話也說得出口,簡直配得上胡說八道這四字了!」他忍者心中的怒火說。

  胡先生卻不以爲意地擺了擺頭,笑道:「話糙理不糙,你聽我的,就讓蘭蘭
去一回,懷得上說明她不是狂花,毛病出在高明身上;要是懷不上,你休她就有
理了。」

  「你倒說得輕松!」牛炳仁懊惱地說,「萬一要是懷上了,我的孫子就是野
種,這讓我這張臉往哪底擱?」

  「這時候你還顧惜你的臉皮咧!」胡先生冷冷地揶揄道,「你說的是萬一,
萬一懷上了就說明高明這娃娃有病,蘭蘭懷了娃娃,終比抱養來的親切些,我不
說你不說誰曉得裏頭的底細?!這樣牛家也就有了後了哇!想想,想想……」

  牛炳仁悶悶地不說話了,向他要來水煙筒「咕嘟」「咕嘟」地抽吸了半晌,
才擡起頭來甕聲甕氣地說:「你指的這條瞎路我不走,你先給他小兩口都抓些藥,
權當兩個都有毛病在身上,嫌觀察一段時日,萬一治不好的時候再說,這麽大的
事情,到那時候還要和婆娘合計合計,我一個人拿不了主意!」

  胡先生見又有銀子可賺,便樂颠颠地跑進裏屋去給了抓了藥。牛炳仁提着大
包小包的藥袋子出了醫館往回走,一路上忍不住不停地想「喜樂會」的事情——
原來河川兩岸流行着許多的罵人的話語,其中一句就是:「誰說下昧良心的話,
誰就是喜樂廟裏拾來的!」這句話常用于賭咒發誓的時候。

  好多年前,牛炳仁和爹到山裏去挖藥草時去過這喜樂廟,要翻過五座莽莽的
高山,從天剛發亮就出發得走上整整一個白天才能抵達。那是坐落在群山中的一
座孤峰,直溜溜的像男人褲裆裏那話兒,人們都曉得它像什麽卻給了它個比較文
雅的名字——棒頭峰。不知從何時開始,有個雲遊的行腳僧路過此峰,便在半山
腰上結庵而住,日日夜夜在裏面課誦經文,也不知住了多少時日,人去庵空了無
蹤迹。也不知是那個多事的人将草庵改作了泥土夯實的小廟,先是進山采藥的人
躲風避雨的地方,後來便莫名其妙地供了一尊怪神在裏面。

  說起這神的模樣,牛炳仁還記憶猶新。雖說全是泥塑的,卻也做得奇異神似,
仿佛活的一般:在那腦袋上,左一邊是男人披散的頭發,右一邊是女人高高的倭
堕髻;左一隻眼睛卻如虎目圓睜,右一隻眼如杏子核兒柔媚流轉;左耳線條粗犷,
大大的耳垂直懸垂到了寬厚的肩頭上,左耳卻細膩精緻,上面還吊着個耳铛;左
半邊臉須毛虬張,右半邊臉卻顯得圓潤光潔;左胸脯上肌肉成塊,中間一枚僅有
小指尖大小的奶頭,右胸脯上卻是一隻渾圓挺翹的奶子,頂上乳暈成雲;左邊的
大腳掌上踏一隻寬寬大大的草鞋,右邊的細腳掌上卻穿一隻淡粉色的繡花小鞋兒;

  最私密的部位裹了一條布塊,左手膀粗壯結實,高高地擎着一把鐵澆的棒頭,
右手臂光潔豐實,托着一隻微微開口的大河蚌——這就是遠近聞名的喜樂神了,
再古一些的人也稱之爲棒頭神。

  喜樂神是男女和合之神,在當地人的心裏有至高無上的地位。每年元宵節過
後定期舉行七天的喜樂神會,離得近的一般在家吃了晚飯摸黑上去,離得遠的白
天就開始動身,抵達後隐在山腳的樹蔭裏吃幹糧喝水,到天擦黑才随在衆人後頭
上去,半夜時廟裏燈火通明香煙缭繞,這時神會最鼎盛的時段。

  一般情況下,去赴喜樂會都是很隐秘的事情,隻有不孕的媳婦實在沒有辦法
采取,由婆婆在前頭引路,半道上遇見熟人都說是去走親戚,别人也曉得在這個
時節半夜「走親戚」後頭的意思是啥,隻是瞅了婆婆手上提着的蓋得嚴嚴實實的
竹篾提籃笑笑就不再過問了。到了廟裏必定是人頭攢動,婆婆拉着媳婦的擠到神
像跟前,恭恭敬敬地将提籃裏備好的供品陳列在案台上,恭恭敬敬地點燃蠟燭将
紫香一把插入香爐裏,然後婆媳兩個才一起齊刷刷地跪在草蒲團上,虔誠地合掌
在心中默念想要男娃娃還是女娃娃。拜完臨出廟門的時候,婆婆将備好的紗布往
媳婦頭上一罩,約定了碰頭的地點便遠遠地走開了。這時候,藏伏在夜幕裏的男
人就竄出來拉兒媳的手,兒媳透過半透明的紗巾看看模樣兒中不中意:若是不中
意,就等下一個來拉她;若是中意,便随着男子到一個背風無人的旮旯角裏,誰
也不許問誰一句話,脫下褲子來就湊在一處日。

  日完之後各自分開,誰也不認得誰,媳婦按事先約好的會面地點找到婆婆,
婆媳兩人打着火把便下山回家。不過仍舊不大放心,再次把兒媳往黑暗中推過去,
說:「咱大老遠的地趕來,再弄一回更加保險些!」還有的媳婦找不着婆婆,就
立在約定之地巴巴地等,大半晌才見婆婆從黑暗裏走出來,一邊提褲頭一般喜滋
滋地說:「咱明兒還要來!」來年要是誰家生下娃娃了,還是由婆婆領着來喜樂
會上謝神,到了那時候,便是兒媳等婆婆了!所以離棒頭峰近的年輕男子都愛趕
這喜樂會,一年又一年,遭遭不落,也不想讨個媳婦拘管着,心甘情願地做個快
活的光棍漢子!

  牛炳仁心事重重地踏進院子,暗冷的日影已過了正午,牛楊氏正在竈房裏把
馍馍切成薄片扔到油鍋裏炸,一扭頭看見了丈夫陰沉着一張臉,便問道:「我還
以爲你找不着回家的路了哩!話也不說一句就出門,現在才回來?!」

  女人一邊說一邊用筷子在翻滾的油裏夾脆黃的馍片,牛炳仁趕緊提醒了句
「小心油濺到你身上」,提過一把木椅來坐在桌邊拿了煙筒悶悶不樂地抽起來。

  女人把一大盤黃亮酥脆的馍片放到跟前的時候他也渾然不覺,「你出去一趟,
就把魂兒給弄丢了?!路上碰着了狐狸精?」女人揶揄道。牛炳仁便一五一十地
将胡先生說的話轉達給了女人,女人當即便罵了他個狗血淋頭:「你那腦袋咋長
的?

  要是帶蘭蘭去喜樂會,你牛家的先人臉面都丢光了,枉活了大半輩子,這理
也辨不清?!「

  「不去就不去嘛!我就是拿不定主意,來問你來了咧!」牛炳仁攤着雙手委
屈地說,很明顯女人已經斷然指出這是個荒唐的舉措,「這婚都一年多了,你說
咋整?難道咱家能白養一隻不下蛋的母雞?!」他一臉的苦惱。

  「喜樂會是斷斷去不得的!蘭蘭也不能休!」牛楊氏斬釘截鐵地說,一向唯
夫命是從的她顯示出了前所未有的果斷,「蘭蘭多好的媳婦呀!雖說有時候陽奉
陰違不聽勸,大體上還是曉得事理,也不曾頂撞你我一次,你不是又抓了藥來的
麽?」

  牛炳仁點了點頭,「藥是抓來了,就是問題得不到解決咧!」他抓藥時說的
那些話,不過是在胡先生面前玩的障眼法而已。

  「那就管束着按時吃藥,你看我,就是堅持吃你抓的藥,才懷下這娃娃的!」

  牛楊氏摸摸肚子驕傲地說,算起來都有兩個月了,她甚至能提前感受到腹中
生命的律動,一個人心裏成天喜滋滋的。

  「人和人畢竟不同嘛!怕是高明爺爺遷到那福地後,住得舒服了給帶來的…

  …「牛炳仁說,他不明白老頭子咋就不保佑保佑兒媳也懷一個,想來想去也
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事到如今,也隻得先吃了這副藥再看了,權把死螞蟻當
活螞蟻治!「

  「是咧!是咧!心急吃不得熱豆腐!你不是這樣常常這樣說哩嘛?」牛楊氏
寬慰着愁眉不展的丈夫,她的頭腦裏早已經形成了一個周密的計劃,就差個實施
的時機了。她坐在對面看丈夫咀嚼着油炸馍面,猛乍裏記起一樁事來:「年年元
宵節,雨灑屯都請來戲班唱大戲的哩,今年咋沒聽人說起?!」

  雨灑屯是黃牛村北邊相鄰的一個村子,以雨水豐沛田地肥沃而聞名遠近,屯
裏的霍光地是頭号财主,年年元宵節都要搭戲台演三天三夜的大戲慶賀豐收,将
元宵節形成的歡樂氣氛推到高潮,這是一年裏又一個輕松快樂的時月。

  「咦!一扒拉的煩心事,攪得我倒把這茬給忘了!」牛炳仁一拍大腿,擦了
擦油乎乎的嘴說,他唯一的愛好便是聽戲,往年有金牛經管着牲口,一家三口在
日頭未落便趕往雨灑屯去聽戲,「年年都有,今黑是頭一晚!不知請了哪裏的戲
班來,沒了金牛,今年怕是去不成了咧!」他落寞地說。

  「你去你去!我來經管牲口,帶上高明兩口兒,」牛楊氏大方地說,她曉得
丈夫最好這口,不想拂他的意,「蘭蘭去年剛進門,也沒去過,讓她疏散疏散心
情,也好過呆在家裏不出門!」

  「既然今兒蘭蘭是主角,我作爲男老人也不好領着,還是你去的好,」牛炳
仁知趣地推辭道,盡管内心很失落,也表現出作爲家長的豁達大度來,「隻是你
懷着身孕,戲台前人多要防止拉扯,遠遠低看看就回來。至于高明嘛,結了婚的
人了,湊啥熱鬧?留在家裏陪我谝白解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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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7-16 07:2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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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hong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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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更新!故事很有意思,经过两章的铺垫后,婆婆做了一个计划,个人感觉和长工有关,看大大如何安排了。蘭蘭的性欲现在是彻底的开发出来了!越来越期待接下来的故事了!!加油
2015-7-16 08: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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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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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看到兰兰和公公牛炳仁生一个孙子,不要婆媳都生野种,那样也欺人太甚了
2015-7-16 20:3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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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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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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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火(第17章)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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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鄰村看戲

  日頭離西山頭還有尺把高的時候,牛炳仁便站在庭院中央大聲地宣布今黑的
安排:「今個接着吃剩下的湯圓,蘭蘭和你娘去看戲,早去早回,高明和我在家
看屋,鍘草!」牛高明當即抗議爹的不公平,牛炳仁睜眼一瞪呵斥道:「你還是
碎崽兒!全然不像是個有家室的男人,娘兒們去看戲,你打什麽混?!」

  「金牛都去的嘛!」牛高明嘟嘟哝哝地說,早間他在村口遇見金牛約他一搭
去看戲,他正準備吃了晚飯去叫他——雖說主仆關系已經解除,可是兩人兄弟般
的感情依然存在,見面還熱乎得很。

  一提到金牛,牛炳仁記不得了曾經結下的父子關系,隻記得他招呼也不當面
打一個就離開牛家,一時便有些惱羞成怒:「不要跟我提啥金牛銀牛的,我不認
得他,他不認得我,你是有婆娘的人,他是窮光棍漢子,從今往後不許你和他攪
纏在一處!」

  牛高明很少見到爹如此火大,愕然退到廂房裏去了。對爹這種隻認利益的作
風,他是早就習慣了的,隻是沒想到在金牛身上竟達到了嚴重的地步,他想替金
牛說句公道話的機會也沒有得到,誰叫他是爹呢?

  吃完湯圓,牛楊氏和蘭蘭出得院門來,日頭早落下山頭去了,河川兩岸沉浸
在蒼茫的暮色中,三三兩兩的人提着紙糊的燈籠從門口趕往雨灑屯的方向。牛炳
仁點了燈籠趕出來塞在牛楊氏手中,婆媳兩個便混入稀稀拉拉的人流裏出發了。

  兩裏地的遠近花不了多少時間,婆媳倆早遠遠地望雨灑屯上空明耀的燈火,
到了戲台跟前早人山人海的了,戲台下籠遭着濃烈的旱煙氣兒和刺鼻的汗酸味兒,
令人頭昏腦漲的氣團讓人透不過氣來,牛楊氏又懷着身孕,便挑揀了個靠近路口
的位置,拉了蘭蘭的手遠遠地往戲台上看,眼角卻在攢動的人頭中辨認那張熟悉
的面孔。

  兩人高的戲樓兩旁是粗壯的台柱,上面用鐵絲絞挂着兩大個黑漆漆的敞口瓷
缽,缽裏盛滿了清亮的菜籽油,缽沿上各搭一跟缰繩粗細的紙撚兒,騰騰的油煙
帶起紅赤赤的燈火團兒來,将戲台上的角兒照得明晃晃的分明。這回請的是最有
名的田家戲班,正戲還沒開演便先上一折《走南陽》,說的是漢光武劉秀被逆賊
王莽一路追殺,奔到鄉下撞見一個到田裏給家人送飯的村姑,劉秀大概是餓得慌
渴得急了,丢了皇帝的氣範搖身變成了一個潑皮無賴,嬉皮笑臉地拿好話來诓哄
村姑,村姑心子兒軟,便将提籃裏的包子給了他兩個,肉湯也給他喝了大半碗。
不料劉秀這厮得了好處仍不滿足,厚了臉皮拖聲擺調地将村姑來戲弄:「孤家今
兒得你兩個包,明兒賞你宮中糕!」一邊唱一邊伸手去摸村姑的臉,村姑一扭身
躲開,他又唱:「孤家今兒喝你半碗湯,明兒賜你華清漿!」一邊唱一邊探手去
撩村姑的衣角,劈手便将手掌插到了女人的前擋裏。村姑對男人的死纏爛打卻不
氣惱,用嬌嫩甜潤的嗓音回應着和他打情罵俏,一撅嘴一抛眼盡顯騷情的模範,
将村姑那半推半就的動作神情表現得有闆有眼的。台下的觀衆發出一陣陣的哄笑
聲,還有人吹起了尖銳的呼哨,年輕小夥兒故意借着擁擠往女人身上磨蹭,連蘭
蘭也止不住「咯咯」地笑出聲來。

  牛楊氏其實并不真心看戲,她早松開了蘭蘭的手在人群外圍轉悠着,看看這
個也不是那個也不是,便不覺煩躁起來,正要回到蘭蘭身邊的時候,人群裏有人
叫了聲「幹娘」,撥開人群朝她走來。

  牛楊氏定睛一看,不是金牛又會是誰?一時心花怒放,眉開眼笑地迎上去問
道:「好你個金牛!你和誰一搭來的?」

  「一個人哩!我爹那身子,折騰不起來!」金牛答道,伸手就來拉牛楊氏的
手,牛楊氏連忙甩脫了他的手掌,慌慌張張地四下望了望,低聲說:「别胡鬧!
收斂些,給熟人看見了不好……」

  金牛讪讪地收了手,不情願地嘀咕着:「哪底來的熟人?!我們到黑裏去,
我認得近處有個破瓦窯,那裏沒人!」

  「你還是這德行不改!」牛楊氏接着人影的遮擋,伸手到他的胯裆上一摸,
那東西早在裏面鼓起了好大的一坨,趕緊縮回手來将他推開,将嘴巴朝蘭蘭那邊
努了努:「今兒可幹不成!我和蘭蘭一搭來的!」

  金牛看見了蘭蘭,蘭蘭正在看着戲台上嘻嘻地笑,再看看蘭蘭的身邊并沒看
到牛高明和牛炳仁的影子,便問:「就你和蘭蘭?」

  「嗯!你幹爹和高明看屋,沒了你還真不方便……」牛楊氏點了點頭說,金
牛還不曉得她肚裏懷了他的種,也不打算讓他曉得,今兒她是懷着計劃專門來尋
金牛的,沒想這麽容易就尋着了,怕也是天意安排的吧?她斜溜着眼瞅了瞅他說:
「幹娘今黑有事求你幫忙,你幫還是不幫!」

  「幹娘!你這話……把金牛當外人了,我雖然幫幹爹幹活了,可幹娘的恩我
一輩子也忘不了咧!」金牛誠懇地說,要是不是爹催着他出去尋個媳婦回來,他
咋能舍得幹娘那白花花的身子肥嘟嘟的屄?「有啥事你隻管說,不論辦得成辦不
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金牛眉頭也不閃一下!」他一邊說一邊将胸口拍得
「啪啪啪」地響。

  「真是幹娘的好金牛!幹娘哪舍得你去上刀山下火海……」牛楊氏伸手将金
牛的手抓過來,機警地看了看身邊走來走去的人,将聲音壓得低低湊到他耳邊說,
「幹娘求你的事也不是小事,傳出去會出人命的!這裏人多,不是說話的去處,
咱去那破瓦窯裏仔細說,到那裏有多遠?」

  金牛心裏一喜,以爲幹娘還是放不下要享用他胯間的雞巴,便趕緊說:「不
遠不遠,幾步路就到!」說罷便擡腿走在前頭開路,誰知牛楊氏卻撇下他朝蘭蘭
跑過去,拽了蘭蘭從土墱上下來,一口吹滅了手中的燈籠,蘭蘭正看在熱處,不
情願地嚷着:「幹啥哩?現在就回去?皇帝就要回宮了!還有村姑……」

  「蘭蘭!」金牛立在在村口黑裏叫一聲,蘭蘭才從戲情中回過神來,湊過來
看清了金牛的面目,便高興起來:「金牛哥!原來你在這裏,高明說你也來看戲,
就是不曉得你在哪底看,人又多找不着!」

  「呵呵!我就在邊上,離你們不遠……」金牛也笑起來,比起剛嫁過來的時
候,蘭蘭出落得像個成熟的女人了,臉兒潤奶子鼓尻子圓,看一眼就臉也燙心也
跳,忙支支吾吾地扭身朝村外走去,牛楊氏趕緊拉了兒媳跟上。

  蘭蘭還惦記着正戲沒看,不情願地邁動着步子,一邊問婆婆:「這是去哪裏
嘛?這麽早就回家?」

  「娘又不會害你,問東問西的,去了就曉得啰!」牛楊氏不耐煩地說,緊緊
地攥着兒媳的手跟在金牛屁股後面走過村子邊的一片竹林,又斜斜地插過幾片松
軟的麥田,進入到一個破舊廢棄的瓦窯裏。

  「娘!我怕……」蘭蘭顫聲說,自打鑽進這破爛的瓦窯裏,裏面黑咕隆咚的
隻看得見頂口上零零點點的星光,還有一股刺鼻的野狗野貓交配時留下的騷味,
這些都讓她毛發直豎脊背發冷。

  「不怕!娘和金牛哥都在咧!」牛楊氏摸出洋火來嚓地一下劃着,窯頂上
「撲撲撲」地一陣撲騰,牛楊氏手一哆嗦,洋火撲閃了一下早熄滅了,隻得又抽
出一枚來劃着,黑色的蝙蝠像幽靈似的「叽叽叽」地鳴叫着,撲閃着從窯門和窯
頂飛出去了,「該死的岩老鼠!」她嘀咕着将兒媳手裏的燈籠抓在手中點亮,昏
昏黃黃的燈光便充滿了矮小潮濕的窯穴,所幸的是靠右手邊的窯牆上豎着幾捆幹
燥的玉米杆子,地上有一大推灰白灰白的灰燼——看來有人曾在裏面取暖過,也
算是沾染了人氣了。

  金牛木木然地立在一邊,心裏很不受活:幹娘要是想和他日弄,又把蘭蘭叫
來幹啥?看來今兒是沒戲了!牛楊氏還把燈籠讓兒媳拿着,一轉身便和金牛對了
個面,直愣愣地盯着金牛的臉面說:「你說過不論,幹娘叫你做啥,不論做得到
做不到,你都會去做?」金牛不明就裏,稀裏糊塗地「嗯」了一聲,牛楊氏便松
了一口氣,鄭重其事地說:「這樣便好!可有一件,你還得答應幹娘,今兒這事
除了咱娘兒兩個,不能再對外人說起一個字,你能不能夠做得到?」

  「做得到!」金牛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說出口後便覺着這事恐怕很嚴重,
便惴惴不安地對牛楊氏說:「幹娘呀!你隻說這是天大的事體,我也不曉得是哪
一樁?就隻管拿話來吓唬我!」

  「唉!幹娘也是沒法,才想出這路數來……」牛楊氏唉聲歎氣地說,「你也
曉得,蘭蘭嫁過來快一年多了,也不知是造了什麽孽!總懷不上個娃娃……」說
到這裏蘭蘭便明白娘往下要說啥了,在身後紅了臉叫了一聲「娘」,牛楊氏霍地
轉過身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别插嘴!回頭跟你說!」蘭蘭便難堪地低了頭,
牛楊氏回過頭來接着說:「又是遷墳又是吃藥,錢花了不少,球用也不起,昨天
你幹爹不曉得聽了哪個挨千刀的主意,要帶蘭蘭去上喜樂會,當即被我罵了回去!
可是罵歸罵,回頭想想這事一直拖着也不是個事,時間長了外人要嚼舌根,就想
起你來,與其讓蘭蘭去上喜樂會懷别人的野種,便宜了别人,還不如給你撿個便
宜去……」

  「幹娘!我懂你的意思了!」金牛打斷了女人的話,撓着後腦勺難爲情地說:
「不是我不願意,可高明管我叫哥,蘭蘭就是弟媳婦,我咋做得來?」

  「你看你看!剛才在戲台前還拍了胸膛的,這會兒就翻悔了?」牛楊氏努着
個眼着急地說,她沒想到金牛還念兄弟之情,「這又不是教你做壞事!生下娃娃
又不要你來養,就當是幫高明一個忙,以後家業都是他的,說不定還能幫扶幫扶
你。你想想,這種好事我滿可以去找别人,遠的認不得的,就因爲你跟他比親兄
弟還親,你的娃就是他的娃,他的娃也是你的娃,才找你的呀!」

  金牛想了半晌,又看了看身後的蘭蘭,她一直垂着個頭看地上,「這麽說,
我……我倒是願意,隻是不曉得蘭蘭是啥意思?」他嗫嚅着說,之前天天看蘭蘭
搖着對奶子在院子裏跑來跑去的眼熱,沒曾想有一天癞蛤蟆竟能吃的着天鵝肉!

  牛楊氏見金牛答應了,便滴溜溜地轉過身來對着垂頭喪氣的兒媳說:「話你
都聽在了耳朵裏,娘隻問你一句,中還是不中?!」

  蘭蘭頭也不敢擡一個,怯怯地說:「他是哥,我做不來!」

  牛楊氏忽地拉下臉來,一指頭戳到兒媳的腦門上,咬牙缺齒地罵道:「你這
不盛尿漏勺子,還怕做不來?!娘是見你乖巧舍不得你,按高明爺倆的意思,你
要是再空懷,早晚得休了你!」

  這話說到了要害去處,蘭蘭心裏何嘗不曉得其中得利害,當下便沒了底氣,
仍舊用怯怯的聲音吐出個字來:「中!」

  牛楊氏滿臉堆下笑來,連連誇獎起兒媳來:「這就對了嘛!懷上了娃,你就
是牛家的大功臣,誰敢說你半個不字?」

  蘭蘭擡起紅得像蘋果的臉來,飛快地瞥了身後的金牛一眼說:「金牛哥不會
……」說罷又把頭低了,在她的印象裏,金牛哥和女人說上一句話都臉紅,怕還
不曉得怎樣做那羞人答答的事情咧!

  「她不會你會呀!你不會教他?!」牛楊氏閃出身來,對着金牛咧嘴一笑,
攬着他的胳膊朝兒媳推過去:「快去呀!傻站着能成得下事?」

  金牛冷不防被這麽一拉拽,腳下一個趔趄朝蘭蘭栽過去,慌亂中抓着了女人
的肩膀将對方撲在靠牆的玉米杆子上,「我……對不住了,蘭蘭!」他嘶啞地嚷
嚷道,掙紮着就要立起身子來。

  蘭蘭卻不讓,揚起柔軟的胳膊鈎住金牛的脖子,一挺胸将鼓蓬蓬的胸脯緊緊
貼壓到他的胸膛上,腳尖在地上一點往上一縱,冰涼的嘴皮便貼着了金牛的嘴皮。

  金牛的胸腔裏即刻潮起一團強大的熱浪,蘭蘭身上有種奇特濃郁的香味,和
牛楊氏的騷香全然不同。溫軟的奶子就要把他的肋條熔化了,他聽得到肋條斷裂
的聲音——「咔擦」「咔擦」,強大的欲潮使得他想張口酣暢淋漓地吼喊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一條香軟糯滑的舌頭早遞進口腔裏來,金牛噙住這美好無比的
肉條吮咂起來,雙手不由自主地攬着了蘭蘭的小蠻腰,舒服得幾乎昏厥了過去。

  蘭蘭「吚吚嗚嗚」地呻吟着,雙手在男人的前胸上胡亂地扒拉,摸索着将衣
襟上的布紐子順次扯開後,又抓了他的右導引到左腋下,示意男人從那裏下手揭
開。金牛摸着了一個糙手的布紐子一扯,兩個、三個……順手揭開大襟,香噴噴
的紅肚兜便呈在眼前,他抓着這礙人手腳的布塊往外一扯,紅肚兜便飛向牛楊氏
的臉面蒙住了她直勾勾的眼,大白奶子一彈出來他便趕緊攏到胸膛貼着狠命地擠
壓。

  兩人忘情地喘息着,揉擠着……竟忘了旁邊的牛楊氏,牛楊氏被肚兜蒙了眼,
一點也不生氣,揭下來揣在懷裏颠颠地奔過去,「噼噼啪啪」地将旁邊的一捆玉
米杆子拉到在兩人的腳跟下鋪成了一張臨時的「床」,還在床前點起一堆篝火來
給他們取暖。

  金牛喘得像頭牯牛一樣,主動伸下手去解女人腰上的布帶子,慌亂中拉着布
頭一扯,活扣兒變成了死結兒再也扯不開了。他簡直急紅了眼,挂着褲腰就生生
地往下拉,到底還是将女人的棉褲給扒拉下來了,露出了蓮藕般潔白的兩條腿。

  牛楊氏就像個盡職的仆人一樣,将不時扒拉下來的衣褲從地上拾起來,扔在
鋪開的玉米杆子,撲過去跪在上面将衣褲鋪成床褥子,一切緊密鑼鼓地進行着,
一刻也緩不得——盡管臉紅心熱,她今天可不是主角,也隻好苦苦地忍着屄裏的
騷癢。

  金牛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沖動,他提着女人胳肢窩将光赤赤的女人提到幹娘
辛勤鋪就的床上,輕輕一推,女人就沒筋沒骨地癱倒在了上面,白花花的身子像
個潔白光滑的瓷娃娃一樣,大腿中間夾着一方小小的烏黑的三角形——這片淺淺
的恥毛可比牛楊氏那雜亂的陰毛耐看得多了。

  「我年輕時候也是這樣子的!」牛楊氏在邊上嫉妒地說,蘭蘭雙手交抱在胸
前護着奶子靜靜地等着男人壓上來,完美的身子連婆婆看着也砰然心動:「嘬嘬
嘬!這小狐狸,怪不得高明天天要和她撲打,身子都搞壞了也不管不顧!」

  金牛急急忙忙地解褲帶抹褲子,挺着長長粗粗的雞巴幾乎迷醉地跌倒在女人
身上,女人蜷起兩腿來搭在他的尻子上,扭動着腰身用肉團蹭磨着火熱的龜頭,
可是蘭蘭的屄可不如牛楊氏的寬松好進,他戳了半晌也進不去,急得女人在底下
「嗷嗷」地叫喚,那堅挺的肉棒便漸漸地失卻了剛硬軟癱下來。

  蘭蘭覺着不對勁,插手到胯間一摸,失聲問道:「哎呀!金牛哥!你咋咧?
咋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我也不曉得!」金牛喘籲籲地爬起來,哭喪着個臉扒拉起褲子來往
腳上套,蘭蘭萬分失望滴坐起來,無奈地開始穿衣服,金牛卻抓着她的手驚喜地
說:「好咧!好咧!又好咧!」

  蘭蘭伸過手去摸一把,又「咯咯」地笑着躺下去,把白花花的大腿打開,露
着一绺粉紅得肉溝兒等着他。

  金牛趕緊将穿得一半得褲子抹下來,一撲上去悶聲聳了一會兒,悲哀地說:
「這是咋整哩嘛?又軟了?」反反複複穿了又脫,脫了又穿,四五次了還是這樣:
穿上褲子就硬,脫了褲子就軟。

  蘭蘭很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她一邊穿衣服,一邊關切地問道:「你是不
是得下啥病了?」

  「沒有沒有,一隻好用……好得很!」金牛晃着腦袋說,和牛楊氏做的時候,
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尴尬的狀況,「可能是幹娘在旁邊,它不好意思!」他勉強
地說,感到了從來未有過的受傷和挫敗。

  牛楊氏剛撅着尻子在撥弄火堆,沒留心身後發生的狀況,一轉身兩個都在穿
衣服,瞪着眼睛問道:「咋了?咋了?不會這麽快的吧?」她清楚金牛的實力,
也清楚蘭蘭的貪婪,斷不會這麽快就結束的。

  「金牛哥說,你在旁邊他硬不起來!」蘭蘭也覺得這是最可能的理由。

  「甭穿甭穿!過去向着火暖暖身子!」牛楊氏趕緊制止了兒媳,蘭蘭便披着
棉襖趴到火堆邊上。金牛才從地上爬起來立在玉米杆子上系褲帶,牛楊氏猛乍裏
蹦起來抓住他的手甩在一邊,将他推搡到邊上的窯牆上靠着,一把将系好了的褲
帶扯開,三下兩下把将褲子扒拉到大腿上,掬着軟塌塌濕漉漉的大肉蟲說:「我
來看看!咋能怪在我頭上?年輕人身子都棒着咧!咋能說軟了軟了?」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stalin 於 2015-7-17 07:42 編輯 ]
2015-7-16 22:3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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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可让牛炳仁带兰兰去参加喜乐会,别人去是借野种,他们就公媳两人在野外操,两人操的淋漓尽兴,兰兰也因此怀上了,那多好
2015-7-17 10:0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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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hong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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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婆婆也是一个骚货,看的饥渴了会帮着金牛操蘭蘭。准3p的节奏嘛!等蘭蘭知道了金牛的家伙好处,会上瘾的!会不会在别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和金牛大战偷情呢!期待
2015-7-17 11: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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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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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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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火】(第18章)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字數:4788             



                            第十八章瓦窯借種

  地上的火堆「哔哔啵啵」地燃燒着,火沫子沸揚到半人高的地方後便像煙花
一樣滅落下來,火光映照得蘭蘭敞着的胸脯黃亮亮的。這邊廂牛楊氏蹲在地上,
将雞巴的包皮撸開搖了搖,那家夥就像睡着了似的毫無反應。

  金牛低頭看着命根子蔫頭耷腦的衰相,心裏也慌張起來,「幹娘!我這牛子
是咋了?沒碰它沒動它,就變成了這模樣,會不會……」他不敢再往下想,就算
今年撞大運逮了個媳婦回來,真不知道還能不能派得上用場。

  「莫慌莫慌!它隻是耍脾氣,我有法子治得好!」牛楊氏笑了笑說,看上去
有十分的把握,隻見她将雙膝跪在地上,張開嘴巴就往金牛的胯裆湊過來。

  「幹娘!你幹啥?!幹啥哩?!」金牛着急地叫喚起來,連忙伸手按着女人
的頭不讓嘴巴接近那要命去處,「你是要吃它哩吧?」

  蘭蘭聞聲歪過頭來看,金牛睜着雙驚恐的大眼睛漲紅了臉,一邊後悔自己竟
沒及時想到這法子而讓婆婆搶了功勞,一邊「咯咯」地笑着說:「金牛哥!你甭
害怕咧!生的我娘也吃不下,要吃,也得找把刀子割下來炒熟了吃!」

  金牛瞅瞅女人手中并無刀子,便猶猶豫豫地松開了手,眼睜睜地看着女人将
露在外面的龜頭含在了口中,溫溫熱熱的口腔将那肉條吞進去了大半截他才猛地
想起來:要是咬掉了咋整呀?可是木已成舟,要是掙紮起來,沒被咬斷也給扯斷
了可劃不來,他憤怒地瞪了蘭蘭一眼,無助地将眼皮緩緩地合上了。

  牛楊氏輕輕地咂了幾回,那肉條兒便像突然生出筋骨來一樣,一點點地在口
腔裏鼓脹起來,眨眼間便填滿了口腔,就像一大截香蕉生生地卡在喉嚨口,噎得
她的喉嚨裏發出了「咯咯咯」的聲音。

  「噢……噢……我的天爺爺哩!」金牛「呼哧哧」地叫喚着,黑裏和幹娘日
弄了這麽多回,他還不曉得幹娘藏着這手絕活哩!雞巴插在屄裏和插在嘴巴裏全
然是兩回事,硬硬的牙齒輕輕地刮擦着雞巴上的皮肉,熱乎乎的腭肉攔擋着龜頭
不讓前進,這感覺真是新鮮,真是美妙死了!

  牛楊氏握着金牛的尻子,就這樣滿滿地含着,任由龜頭在口腔裏「突突突」
地彈跳着脹大,鼻孔裏「呼呼呼」地直喘出熱氣來,吹打得金牛胯間茂盛的陰毛
紛紛向後披拂。含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縮回嘴巴去,雞巴便從口腔裏緩緩滑
出,口水沫子早将肉棒濡得油油亮亮的,在篝火的映照下泛着無比淫糜的光澤。

  金牛一直屏氣凝神地忍耐着,直到雞巴脫離了女人的口腔的那一刻,才「嗚
哇」一聲叫喚出來,大大地吸了一口空氣之後,就仰着頭「呼呼」地喘個不停了。

  牛楊氏仰頭看着男人上下移動的喉管,同時繞過一隻手來握着滑唧唧的肉棒
緩緩地套弄起來,俘獲的成就感在她的心底油然升起,使得她的臉挂上了興奮的
神采,得意地問道:「受活得很吧?金牛!」

  「嗯啊……受……受活得很……」金牛把臉向着窯頂「嗬嗬」地喘,目光穿
過雜草叢生的頂孔,他看到了深邃的天幕上忽閃着寒光的星星,天地開始緩緩地
搖轉起來,「甭提……甭提有……有多受活咧!」他斷斷續續地說。

  「受活的話,幹娘再給你含含?!」牛楊氏壞壞地笑着,她哪裏是征詢金牛
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氣張嘴便将肉棒緩緩地納入到口腔深處,頭一伸一縮地含動
起來恣,口中「唔唔」地輕聲哼着,直看得蘭蘭在邊上口幹舌燥的。

  「噢噢……」金牛含含混混地呻吟着,細鈍的齒輪綿綿密密地刮擦着肉棒,
舌尖頻頻地點擊着馬眼,快感「簌簌」地從龜頭上傳導下來,在他的經脈裏竄行
不已,「幹娘啊!你真好……真是好咧!」他感激地叫喚道。

  牛楊氏沒空兒回答他——脹大肉棒已經噎得透不過氣來,僅能依賴兩隻小小
的鼻洞呼氣吐氣,原本就緊繃繃的龜頭似乎又暴漲了不少,口腔裏的空間就顯得
更加窄小不堪,就快容納不下它了。

  金牛悶聲悶氣地哼叫着,小肚子裏早旋起了一股強勁的氣浪,蛋袋裏早積儲
了滿滿的精液,口腔裏龜頭鼓脹得就要爆開了一般,他很清楚再這樣下去,遲早
要将貨兒射到女人的嘴巴裏,便顫聲央求道:「幹娘!幹娘!放了我罷……我想
日你的屄咧!」離開牛家的這段時日,幹娘的那張溫軟厚實的屄一直在腦海裏揮
之不去。

  牛楊氏趕忙将肉棒吐出來,緊張地揚起頭來問道:「你要射了?」金牛張開
眼來點了點頭,牛楊氏便眉開眼笑地閃開身,讓雞巴對着篝火的光,扭頭朝蘭蘭
叫道:「兒哩!快來快來,可以弄了……」一邊将手抓着油乎乎的肉棒晃了晃。

  蘭蘭在邊上就巴巴的等着這一句,忙不叠地從玉米杆上蹦跳起來,扔掉批在
身上的棉服張開臂膀奔向金牛,「噢……金牛哥!你的真的好大哦!」她抓着男
人的肉棒啧啧地贊歎不已,一邊将光赤赤的身子往男人的身上湧。

  「真的……真的大嗎?」金牛啞身問道,他本以爲幹娘會即刻脫裏褲子和他
日弄,不料她卻趕忙閃在一邊觀戰,不覺有些失落,不過他卻蘭蘭說的「好大」
倆字,這讓他感到了無盡的榮耀和自豪。

  「真的!這還能诓你的麽?」蘭蘭嬌嗲嗲地說,把胯間那片小小的毛叢在男
人的肉棒上反複地蹭着。

  金牛聽蘭蘭這麽一說,金牛禁不住有些飄飄然起來,忍不住冒險地問了句:
「有……有大海哥的大麽?」——雖然他天天看着自家的肉棒,幹娘也說過很大
的話,可是缺少了比較的對象,他總是不信。

  手指劃着他的胸脯低低地喘息起來,口中便發出呢呢喃喃的聲音來:「比高
明的還要長,還要大……」

  蘭蘭搖晃着頭,将散亂的發梢逗弄得鼻尖癢酥酥的打了噴嚏,皂角的輕響混
雜頭皮的汗液爲飄入鼻孔裏來,十分地好聞。女人不停地将頭往他的胸膛裏鑽進
來,他便用力用力地将女人的身子摟得越來越緊了,仿佛要把女人的身子勒碎在
懷裏似的。

  「快點兒呀!唱戲的都快散場了,你們還沒幹完!」牛楊氏在邊上催促到,
她看不慣本屬于她的男人在兒媳的懷裏卿卿我我地,巴不得他們直接些幹完走人,
那樣她的心裏便會好過得多。

  兩人喘得想在水底溺着一般喘不過氣分不開,還是蘭蘭咬咬牙奮力将男人一
推,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一個優美的轉身倒在了重新被牛楊氏整理好的玉米杆
子上,「金牛哥!快……快來……快來日我!」她向他招搖着手嬌聲叫。

  金牛艱難地咽下一口口水,像條餓狗似的爬了過去,一挺身将堅實的胸膛便
壓在了鼓脹不堪的奶子上,壓住了那溫熱軟綿的身子。

  蘭蘭在底下本能地扭動起來,玉米杆子被壓得「叽叽咋咋」地脆響,她是如
此的急不可耐,張開雙臂将男人的頭摟下來,按向她的嘴唇,按向她的脖頸、她
的乳房……一切需要它的地方。

  金牛抓住女人不安分的手,像抓住兩隻小鳥的翅膀一般容易,他把它們安放
在女人的頭頂上,伸下手去畫過平坦的小肚子,伸向那團火熱粘濕的所在,劃開
了那條淋漓不堪的肉縫兒,粗略估計了一下穴口的精确位置,然後擡起尻子來往
前一沖。

  肉棒有力的擠進了蘭蘭的身體,飽脹的感覺瞬間充實了她的肉穴的那一刹那,
一聲嬌滴滴的嘶鳴便從口中迸發出來:「哇呀……」緊接着大大地喘了幾口,才
将緊繃的身子松塌下來,「好了……好了……」她嗫嚅着說。

  堅挺的雞巴一落入熱乎乎的洞穴裏,即刻便被抖顫的肉褶兒包裹住了,此時
的美妙簡直無法描摹,金牛「咻咻」地喘着,沙啞地嚷道:「那……那我要開始
日了!」緊緊的穴兒還是讓他有些擔心,他是怕蘭蘭承受不下。

  蘭蘭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趕緊提醒道:「要射裏面,全都射進來!」
她想一次就能懷上。

  「好咧!全給你……」金牛粗聲大氣地說,在幹娘的屄裏他還沒有放過一次,
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那時候他也沒有多想,幹娘之所以一直沒能懷上娃
娃,可能是年紀大的原因。

  「嗯嗯!金牛哥真好……」蘭蘭感激地說,像隻八爪魚一樣地粘附着男人,
将雙腿蜷起來纏到了男人的大腿上,挺着扭着不住地蹭磨,嘴裏「嗷嗷」地叫着:
「裏頭……裏頭真癢啊!都癢的要死了!」

  金牛低吼一聲,提起尻子來就是一陣「噼噼啪啪」地抽殺,直插得穴兒松軟,
直插得淫水飛濺。交接處似乎燃起一團火來,直燒得女人的臉蛋兒飛紅,直燒得
她氣喘籲籲地嬌喊不已。

  蘭蘭的雙腿再也綁不住他的大腿,時而高高地揚起,時而交錯着扭動,時而
在玉米杆上亂踢亂蹬……無論她如何掙紮,穴裏還是奇癢難耐,隻得一叠聲地叫
喚:「再進……再進……癢得好難受咧!」

  金牛見她還不滿足,便用雙手撐在兩邊将上身擡起來,高高地提起尻子,左
邊歪一下右邊歪一下地奔突着。

  「哇喔……你真棒哩!金牛哥!」蘭蘭終于滿意地叫起來,每一個來回,她
都會「啊哈」地叫喊一下。她的聲音聽起來如此的美妙,無盡歡愉中稍許帶來悸
動,仿佛清風拂過風鈴時發出的聲音那般悅耳。

  粗大的肉棒将粉紅的肉褶扯翻又陷塞進去,暖烘烘的肉穴裏,「嗞啾……嗞
啾……」的聲音不絕于耳,一時間女人婉轉的呻吟聲,篝火的「哔啵」聲,玉米
杆子的「叽雜」聲混合在一起充滿了破敗不堪的瓦窯。

  「啊哈……啊哈……」蘭蘭的呻喚聲開始有了節奏,她使勁地将尻蛋擡起來,
一下下地頂湊上去。

  也不知過來多少時候,龜頭上的酥癢漸漸地明朗起來,一波波的快感連綿不
斷地傳往他的四肢,傳往他的毛發,似乎每一個緊閉的毛孔都開始伸張,每一根
毛發都精神抖擻直豎起來了。

  金牛吐出一口濁重的熱氣,壓低嗓子幹幹地說:「蘭蘭!哥要不行了……」
聲音仿佛春天裏貼着地面滾過來的低沉的雷聲。

  「射裏頭,射裏頭……」蘭蘭切切地乞求男人,雙手連忙緊緊地按了男人的
尻子,再也不舍得松開了。

  「我沒忘記,快把手拿開!」金牛命令道,抄起玉米杆子上耷拉着的兩條腿
來卷到女人的胸脯上,膝蓋壓迫得滾圓的奶子向邊上歪咧着變成了奇特的形狀。
他将胸口緊緊地抵着大腿根部,兩手撐在女人的大腿邊緊緊地攔護着,尻子提起
來高高地懸在半空裏,然後再沉沉地夯下來。

  「唔啊……」蘭蘭伸着雪白的脖頸悶哼了一聲,雙手緊緊地扣住了男人的臂
膀,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臂上的肉裏。

  金牛像個專門打土牆的老手,雞巴就是夯頭,沉沉重重地打入女人稀軟的肉
穴,每次務必抽離肉穴,每次務必夯到穴底——可恨的是肉穴深處那一小團軟軟
的肉墊,無論他使下多大的力,無論插得多深,始終隻是若即若離地吻着馬眼。

  「要死了!要死了……」蘭蘭猛乍裏尖叫起來,手一從男人的膀子上撒開,
雙腿便猛地一抻,直挺挺地将身闆繃得像張拉滿弦的弓似的。

  凸起的肉穴似乎變得更加緊緻,裏面的肉褶像隻手似的攥住肉棒不放,金牛
趕緊打起十二分得精神來,發起最後一波更爲猛烈的沖擊,「噼噼噗噗」的聲音
急速地響起……那一瞬的快樂終于如期而至,他和蘭蘭比賽似的抖顫着,互相盡
情地噴射和滋潤,肉穴裏發出了「咕咕」的聲響。

  蘭蘭像跟面條似的癱在身下,金牛緩過氣來,就頭溫情的牯牛一樣,伸出舌
頭來愛憐地舔她的眉眼、舔她的奶子、舔她身上鹹津津的汗液……滿意地享受着
柔軟的手掌在脊背上溫柔的愛撫。

  「快起來!快起來,幹完了還磨磨蹭蹭的!」牛楊氏在身後不滿地嚷起來。

  金牛扭頭一看,幹娘慌慌張張地從胯裆裏抽出手掌來,掌心裏指尖上迷蒙一
片水亮亮的淫水,便咧開嘴笑了:「幹娘!過來我給你敗敗火咧!」

  「去去去!你個碎崽兒,都啥時候了,還沒個正行!」牛楊氏尴尬地罵道,
将手掌在衣襟上胡亂的抹了抹,正在這時離瓦窯不遠的大道上傳來了幾聲尖銳的
呼哨聲,仔細一聽還有嘻嘻哈哈的笑鬧聲,她突地變下臉色焦急地說:「你門聽
聽,戲都演完了,還不趕緊穿起衣服來……」話還沒說完就風也似的跑到瓦窯門
口給兩人把風去了。

  兩人顧不得親熱,在瓦窯裏忙成了一團,金牛手快先穿好了衣服,一邊用鞋
将地上的泥土踢過來蓋滅篝火一邊問蘭蘭:「幹娘的屄咋這麽金貴?給我日一回
都不行!」

  「你屎不曉得哩!你幹娘這麽騷,哪是屄金貴?是肚裏懷了娃娃咧!」蘭蘭
擠眉弄眼地說,從玉米杆子上跳起來系好了褲帶子,又這裏拍拍那裏抓抓,将衣
服上頭發上的碎草屑拍打幹淨了,歪歪扭扭地跑到窯外去了。

  金牛卻愣在原地回不過神來,盯着零零星星地火炭,腦袋裏「嗡嗡」地響:
幹娘肚裏的孩子十有八九是他下的種,加上蘭蘭肚裏再懷上一個,輩分上卻差着
一輩,這……這是造的啥孽呀?!






               【待續】
2015-7-17 18: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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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hong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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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不知这一次能不能成功下种,好戏在后头么!
2015-7-18 07:5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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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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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第19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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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火】(第19章 完)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字數:3008


              第十九章尾聲

  這年的中秋節還差着幾天,天剛蒙蒙亮,牛炳仁家的四合院的上屋裏便傳出
了一聲嬰兒尖銳的啼哭聲,一個胖乎乎的閨女「呱呱」地墜地了,牛炳仁成天笑
得合不攏嘴來,村裏人在道上遇見了都說他福氣好,老了老了又生個千金。

  牛楊氏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丈夫微不至的服侍,隻有她心裏最清楚:懷中的閨
女眉眼兒簡直跟金牛一模一樣。一個月的月子很快就過去了,下床來的時候養得
肉乎乎的,挺着兩隻飽滿肥實的乳房,又恢複了一個少婦動人的模樣了。

  因是老來得女,牛炳仁慶賀閨女滿月的儀式格外隆重。所有沾親帶故的人家,
不論遠的近的都悉數通知到了,就連冷落了許多年的親戚得了音訊,也從大老遠
地地方趕來了。

  牛炳仁殺了一頭三百斤的大豬,置辦了豐盛的宴席,滿心歡喜地款待前來赴
宴的親朋鄉友。衆人不斷地在他耳邊說着千篇一律的恭維套話,一遍遍地聽,磨
得耳朵都快起了繭子了他——不過,世上還有比這些叽叽呱呱的客套話更叫人快
活的事嗎?

  在宴席上,牛炳仁展示了他出色的親和力,無論誰他都一律平等相待,笑呵
呵地遞煙讓茶,盡量讓每個人都滿意而歸!金牛爹也來了,他更是加倍的親熱,
憨笑着殷勤地跟他打招呼:「哥子咧!你那腿腳上的老毛病好些沒?」

  「唉,好不好還不是老樣子!」金牛爹樂呵呵地接過他遞過來的香煙,叼在
嘴上湊到主家劃着了的洋火上吸着了。

  「金牛那娃中秋節也不回來過?」牛炳仁關切地問道,喜慶的心情讓他早就
不記恨金牛的無禮了。

  金牛爹皺褶眉頭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煙,搖晃着花白的腦袋無奈地說:「誰知
道哩!那是野娃子,滿山滿嶺地跑,像個沒家的兔子一樣!」

  牛炳仁拍了拍金牛爹的肩頭,誠摯地告訴他:「要是他哪天回來了,給我說
一聲,我家裏添了人丁,正缺個像他這樣實誠的孩子咧!」

  「一定一定!」金牛爹有些受寵若驚慌,金牛自從離了家就沒有回來過,隻
是攢下銅錢了托人捎給他買衣服買糧食,「我家金牛呀!是個爛泥糊不上牆的壞
胚子,我不能保證他能答應,但是一回來我就告訴你!」他這樣答複牛炳仁。

  當天,牛炳仁當着衆人的面,給女兒起了了好聽的乳名——靈靈,這名字沒
花他多少心思:他覺得女孩的名字要往好裏取,不像男孩,名字取得越難聽粗俗
越是吉利。

  好事總是一波接着一波,自從蘭蘭和婆婆到雨灑屯看戲回來後,月事便斷了,
肚子一天天地鼓大起來,到了八月十五前後那肚子已經大的像個西瓜了,開始沒
日沒夜地在肚裏胡亂地踢騰,直踢得蘭蘭「哎喲哎喲」地叫喚。

  雖說是頭一胎,蘭蘭卻表現出超乎常人的堅強,心頭既不恐懼也沒痛苦,挺
着大肚子裏裏外外地忙活,照樣站在竈房裏的案闆前擀面條,照樣坐在劈柴燒火,
照樣從屋檐下的瓦缸裏舀水提水……十月裏的一天中午,蘭蘭正坐在廂房裏做小
棉鞋,猛乍裏覺着肚子往下一墜,疼得她險些兒從椅子上跌下來,趕忙摟了肚子
趔趄着退到床上,誰知兩眼一抹黑便倒在棉被上,當她蘇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
感覺到褲裆裏有團熱烘烘的東西在蠕動,肚子下一陣陣地絞痛,大顆大顆的汗水
從額頭上滑落下來。

  「娘!娘……」蘭蘭用盡所有的力氣叫喊起來,一邊驚慌地解褲帶,頭一次
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牛楊氏在上屋裏哄靈靈睡午覺,丈夫和兒子都下地幹活去了,她聽見了廂房
裏叫喊聲便抱了娃娃進來,一看兒媳的褲裆裏有東西在蠕動,「啊呀」一聲将靈
靈放到床頭上,撲到針線籃子裏就翻剪刀。

  牛楊氏是個有經驗的人,她麻利地剪開兒媳的褲腿,一團血肉圪塔便顯在了
眼前,她一點也不覺得害怕,扒弄着找到臍帶就是一剪子下去,臍帶濺出一抹鮮
血「嚓」地斷開了,是個兒子!

  兒媳婦已經再度昏迷人事不知了,牛楊氏也來不及管她,将指頭伸到孩子的
嘴裏掏出一灘粘液來,孩子便「哇」地發出一聲嘹亮的哭叫來。她趕緊将早備好
的小棉被将孩子包裹好,用布條兒在外面捆了三匝塞進被窩裏。

  蘭蘭這才又醒過來,有氣無力地問婆婆:「娘,是個啥?」

  「甭動甭動!是個兒子!」牛楊氏樂滋滋地告訴她,柔手柔腳地扯掉兒媳的
血褲扔到角落裏,抓過毛巾來将她身上的血污擦拭幹淨,将她順到被子裏去和孩
子躺着後,這才回過頭來擦手上的血污。

  牛高明兩父子從地裏回來吃午飯,一踏進院子便看江挂在院子裏的血褲,爺
兒倆都大吃了一驚。牛高明奔向廂房,牛炳仁奔往竈房,牛楊氏正在撅着個尻子
往竈坑裏添柴禾燒一大鍋熱水,丈夫一蹿進來就大喊大叫:「咋的了?咋的了?」

  牛楊氏被他吓了好大一跳,直起腰來扇了扇籠罩着的青煙,咳嗽着向丈夫報
告:「母子平安,好着咧!給你添了孫子!」

  「啊呀呀!這回合到我心上來了,也合你心上去了,稀奇稀奇!」牛炳仁高
興得繞着竈台團團打轉,牛楊氏用瓷碗從鍋裏舀了一碗開水塞給他,罵道:「蘭
蘭連口水都沒喝,靈靈哭了也沒人管,你就在這裏瞎轉轉幹啥?」

  牛炳仁趕緊捧了瓷碗到廂房裏,兒子正抱着靈靈坐在床沿和兒媳說話,他喜
笑顔開地将瓷碗呈過去:「喝水喝水!少說話,你今兒爲牛家立了件大功咧!」
蘭蘭伸出手來接過瓷碗一氣飲盡,眼眶兒便濕漉漉地翻出淚光來了。

  牛炳仁拿了空碗便在廂房裏踱過來踱過去的,皺着眉頭在沉思在念叨——他
要給孫子取個好名字。這時候牛楊氏端了一大盆熱水進來,将爺兒兩個趕了出去,
一邊罵罵咧咧地直嚷嚷:「裝啥文化人?就叫金旺,金銀的金,旺财的旺!」

  金旺是個好名字,保佑着娃娃順順當當地度過了四六大關,保佑着蘭蘭順順
當當出了月子,一家人的神經這才暫時松弛下來。

  不過如此順當地躲過四六大關反倒使牛高明的心頭不大踏實,這天晚上,他
将一個月來反覆琢磨的心事對蘭蘭提了出來:「給金旺兒認個幹爹。」

  蘭蘭聽了,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這事我們女人的做不了主,你看看
誰合适就認誰?不要來問我!」她曉得認幹爹的用意,就是擔心娃娃小,怕一時
間有個病病災災三長兩短的,認個幹爹就算是找到保護了。

  「可是……認誰好呢?」牛高明心裏還沒有合适的人選,他苦惱的其實就是
這個。

  蘭蘭心頭倒是有個人選,可是不好親口說出來,便說:「你去問問咱爹,咱
爹說誰就是誰,你想也是白想!」

  牛高明又到上房裏來,爹和娘正在商量如何休整爺爺的墳。在牛炳仁看來,
這種人财兩旺的局面完全歸歸功于遷墳及時。當時由于時間倉促,僅僅隻是箍砌
了安置棺柩的暗庭和墓室,明庭卻沒能用上任何材料。現在他打算将墳堆整個兒
用青磚圍砌起來,再在上面加蓋一座象征性的小屋,據說這樣可以将風水靈氣安
駐在裏面,現實的好處便是:不但可以爲墳墓遮擋風雨的侵蝕,而且也能避免割
草挖藥的人到墳頭上産生滋擾。他還打算移栽幾棵柏樹在兩邊,那樣就能成就黃
牛村最像樣的墳茔了。

  在牛楊氏這邊,就是覺得按丈夫的意思做下來的話開銷太大,她隻同意圍磚
和種樹這兩項,實施起來也更方便,不用驚擾老人家的魂靈。你來我往地争論了
好一會兒,牛炳仁才同意縮減其他項目,悶悶不樂地抽起水煙筒來。

  牛高明拉拉雜雜地說了一些家事,臨出門時才戰戰兢兢地将爲兒子認幹爹的
事情說出口來,誰知爹卻不感興趣,冷言冷語地甩了一句:「要認誰得問你娘!
現在我在這家裏可做不了主了。」

  牛楊氏自從生下女兒靈靈後,在家裏的地位攀升到了至高無上的地步,連人
也變得精明能幹起來,她問兒子心裏有沒有合适的人選,兒子搖了搖頭,她便沉
思了一會兒,擡起臉來不容反駁地說:「就認金牛好!」沒有誰比他更清楚:無
論是遷墳也好,吃藥拜神也罷,都是瞎扯淡!要不是沒有金牛,牛炳仁這一脈怕
就斷了香火了!




                【完】
2015-7-18 13:4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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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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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瞎扯,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两婆媳都让金牛操大了肚子会没人知道?谁信!这样的香火不要也罢
2015-7-18 22:5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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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x00920066
論壇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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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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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的时候顺便梳理了下标题,供院友参考。

  【香火】第一章 合欢饺
  【香火】第二章 颗粒归仓
  【香火】第三章 处女地
  【香火】第四章 灶台造爱
  【香火】第五章 冬日里的牛车
  【香火】第六章 真假耗子
  【香火】第七章
  【香火】第八章 婆媳矛盾
  【香火】第九章 看不见的墙
  【香火】第十章 七日之约
  【香火】第十一章 寂寞儿媳
  【香火】第十二章 贴心的干娘
  【香火】第十三章 干娘之爱
  【香火】第十四章 第一场雪
  【香火】第十五章 风水宝地
  【香火】第十六章 喜乐会
  【香火】第十八章 瓦窑借种
  【香火】第十九章 尾声(全文完)

  楼主,每一章都有一个标题,独独第七章没有。感觉不是很协调啊。望加个题目。

[ 本帖最後由 dx00920066 於 2015-9-29 14:43 編輯 ]
2015-9-29 14:3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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