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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霸艷雄途 (06-09) 作者:沒有方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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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霸艷雄途】
作者:沒有方便面
2020/08/17發表於:第一會所
第六章
一輛軍用卡車呼嘯著沖出鎮政府大院,將那些擋路的喪屍猛然撞飛,身體打
著旋兒拋飛出幾米外,車前防撞欄上全是它們殘留的粘稠血液,還有些直接被卷
進了車底,寬大的車輪碾壓過去後,地上就多了一層血腥肉餅。
然而,各個方向的喪屍之前就循著槍聲逐漸聚攏,現在又聽見卡車弄出這麽
的巨大動靜,四面八方的喪屍開始用百米沖刺的速度橫沖直撞了過來,硬生生地
撞在卡車外殼和高護欄上,企圖沖進後車廂,聽著嘭嘭嘭的撞擊聲,所有人的臉
色幾乎跟月光一樣慘白。
今晚之前,安天河在市區見過的行屍,完全不像現在這樣瘋狂,它們最多伸
著病變的手臂略微遲緩地向前行進,無論是速度和力量都沒有這般有爆發力,根
本無法相信它們是同一種怪物。
車後的行屍如潮水般匯聚到一起,幾乎不到一分鐘就塞滿整個街道,嘶嚎著
像浪頭般壓蓋到卡車後廂。
「嘣!嘣!!」「噠噠噠噠噠——」
位於車尾的武警和空降旅戰士用手中的霰彈槍、突擊步槍,不停地朝滾滾撲
上來的行屍群掃射著,時明時暗地槍焰,映照出那些猙獰灰敗的頭顱,以及冒著
血汙的尖牙利口。
一頭異變行屍猛地縱身一躍,兩手又穩又準地扒在卡車後欄上,剛想起身躥
進來,「嘣」的一槍,它頓時少了半張臉,但即便腦袋被霰彈打地後仰,手仍然
死死扳住毫不放松,由於射擊距離太近,紅灰色相間的腦漿像瓢潑一樣呈扇形噴
了出去,濺地後車廂到處都是,一股濃烈的惡臭同時撲鼻而至,引起一陣驚呼。
其它的行屍似乎開始有樣學樣,都跟著往上飛撲,但在車上的武警戰士僅有
數人,其余都是被救的幸存群眾,一時開始險象環生。
此時,安天河連忙上前,腳下蹬著高連長給的一雙軍靴,手中握著才領到的
防暴長棍,上前連續捅了幾下,將還扒在後欄上的行屍殘體給頂了下去,連帶著
掛在殘屍上準備撲進來的行屍也掉落下去。
行屍越來越多,彈匣卻很快打空,幾乎連更換的時間都沒有,一名戰士趕緊
掏出數顆手雷連連扔出,幫助其他人爭取換彈時間。
「轟轟轟!!」連續的爆炸將車後瞬間清空出一大片範圍,卡車的油門早已
踩到底,就此逐漸拉開了與屍群的距離。
不過仍有幾頭行屍已經爬上了卡車,有好幾頭正掛在駕駛室兩側,用手又撓
又拍,連腦袋都用上了,連續撞擊著玻璃,急切地想沖進去吞噬鮮活的血食,有
一頭用力過猛,直接撞裂了自己的腦袋,烏黑的鮮血瞬間灑滿了整扇玻璃,滴滴
答答地往下流淌,但攻擊依然不停。
好在軍用卡車的玻璃,那都是可以防彈的,狂暴狀態下的行屍暫時還不能造
成直接的破壞。但是,後車廂就沒這麽好的防護了,雖然四邊都有較高的金屬護
欄,但頭頂只是蓋著一層防雨布篷,數頭行動迅捷地行屍,在車頂爬行時,能清
晰地看到防雨布被踩的凹陷起伏的樣子。
一名戰士看得心焦,抬手就朝頂部打了一梭子,雖然擊中了行屍,但防雨篷
也被射出了好幾個連著的彈孔,倏地,一條帶血的胳膊「嗤啦」一下穿透布篷插
了下來,接著縫隙被嘶叫著的行屍越扯越寬,武警和戰士們連忙開槍射擊,但卻
反而擴大了篷頂的損壞區域,再也承受不住行屍們的重量,嘩啦一下全都掉落進
來。
後車廂內頓時尖叫驚恐成一團,打頭的行屍幾乎被打成碎塊,但是有了它做
肉盾和吸引註意力,其余傷勢不重的行屍立刻躥了起來,撲到離他最近的戰士身
上,異化的手爪直接插進了他的胸膛,然後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濃稠的鮮血瞬
間從斷裂的動脈噴湧而出,澆了旁邊的武警一身,那氣味越發刺激著另外的行屍,
攻擊更加瘋狂。
後車廂失守了,坐在駕駛室的高連長通過連接的小窗口,舉著手槍瞄來瞄去,
卻根本無法扣動扳機,都混在一起,光線也昏暗,很容易造成誤傷,情急之中,
只得一面讓駕駛員減速,一面沖後車廂大聲高喊:「跳車!!把防雨布掀起來,
趕緊跳車!!」
之前經常坐這種車去市區執行任務的安天河,本來已經驚慌失措,這聲提醒
無疑是一根及時的救命稻草,他挺起防暴長棍將一頭靠近的行屍給全力頂退,馬
上轉身抓住車廂右壁的防雨布使勁向上一扯一掀,頓時露出一人多高的空隙來。
「從這走!!」求生的本能驅使下,他就喊了一聲,便當先翻過貨廂護欄跳
了下去,此時車速已經很慢了,跳到地上稍微往前一骨碌就能站起來,還沒等他
站穩呢,一具溫熱的身體帶著尖叫,又將他重新拍倒在地上。
撞得他眼冒金星,一時有些發蒙,才緩過神就想破口大罵,但是鼻尖嗅到的
些許甜香,臉上蓋著大團的豐碩柔軟,堵得他嘴都張不開。但此刻根本生不出什
麽綺念,他下意識地伸手推開對方,相扶著站起來,手中感受到的綿軟和輕盈,
符合他的判斷,果然是個女人。
昏暗中,他看不清女人的相貌,只見她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臂膀,渾身發抖地
抽泣著,連句謝謝或對不起都說不出來,顯然已經被嚇得不行了。這地方不宜久
留,安天河左手拾起防暴棍,不知怎的,右手順勢就拉著女人的胳膊,拽著她就
往河邊樹林里跑,也顧不上其他幸存者了。
剛跑進林子里,只聽卡車的發動機又轟鳴起來,安天河心里一驚,回頭望去,
只見車前大燈忽然向右一拐,跟著連續的幾聲槍響,已經追上來的屍潮嗅到車後
廂的血腥氣,又循著槍聲一股腦朝卡車奔湧而去。
高連長,在這個時候,依然選擇給他們這些幸存者爭取生機!否則,他完全
可以徑直加速離開龍潭鎮,還減輕了包袱。
安天河的眼眶忽然開始發燙,嘴唇也顫抖起來,腦海中閃過那個眼神堅毅,
愛板著臉的黝黑面孔,心里直發酸,從此,這個軍人的形象就像烙鐵般深深地印
在他的記憶里。
還沒傷感多久,背後樹林中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誰?」安天河屏息觀察了一下,才壯著膽子出聲問道,希望對方是個活人。
但是馬上,那噩夢般地「嗬阿——」嘶吼聲驚得他一跳。
「瑪德,什麽情況?怎麽還能追到這里來?!」安天河加快腳步,拉著那個
女人繼續向前走,剛下過雨,樹林里又濕又滑,地上又軟,稍不註意就是一腳稀
泥巴,更加耽擱速度。
尤其那女人外面裹著裙子,里面又穿條褲子,走起來經常被灌木叢掛住特別
影響效率,耳聽著那行屍的聲音越來越近,安天河頓時發了狠,低頭盯了女人裙
子一眼,「對不起了!」說著,就伸手抓住那裙邊雙手用力一扯,「嗤啦」一下
撕開,露出修長的兩條褲腿。
女人頓時後退著連聲尖叫,雙手還不停拍打著安天河的胳膊,「你幹什麽!!」
一把捂住對方的嘴巴,安天河故作兇狠地道:「閉嘴!!想死在這嗎?不想
死就聽我的!」見她不再掙紮,他便松開手,趕緊加速撕開裙子,只留腰間和斜
繞膝蓋以上的一圈,其余的全部扔掉了,然後繼續拉著她向前走,這回速度果然
加快不少。
眼看就到河邊了,但是之前高連長說過,晚上這次病毒突然爆發,很可能跟
下雨有關,而這河流里不知混入了多少雨水,他根本不敢沾,否則就直接淌過河
去。
兩人氣喘籲籲地沿著河流走著,忽然旁邊的樹叢中躥出一頭行屍,忽地一下
把安天河撲倒在地,那血盆大口張著就朝他的喉嚨咬了下來……
「啊~!!」安天河猛地坐了起來,滿頭都是冷汗,他雙眼發直地楞了一會,
才環顧四周,自己不是在河邊,卻是在一個房間里,陌生又有點熟悉,他抬手抹
了把汗,雙手在自己身上來回摸索著,沒有傷,沒有被咬傷!心下稍安。
那這里是……
隨著記憶漸漸複蘇,他總算想起來,距離逃亡的那個夜晚,已經是九天前了。
有些疲憊的重新躺下,感覺渾身汗涔涔黏糊糊的很難受,嘴里也發幹,很想喝點
水再洗個澡。
他起身下床,習慣性走進旁邊的小隔間,這里原先是個衛生間,但是擰開水
龍頭,卻一滴水也沒有,不由感到更加口渴。
忽而聽到樓上有淅淅瀝瀝的水聲,他便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隨即在墻角看
到堆在一起的成件裝的純凈水,他面色大喜,上前抽出一瓶,擰開蓋子咕嘟咕嘟
猛灌了一氣,大半瓶水眨眼就消失入腹,稍微歇了口氣,又仰頭把剩下的全部喝
完。
此時,浴室里的滴水聲戛然而止,款款走出一位花信少婦,她沒有穿換洗的
睡衣,只用一條不太合身的半舊大毛巾裹著嬌軀,顯然不是常用之物,她一邊走,
一邊用另一條毛巾擦拭著頭發,本來心情還不錯,忽而發現二樓客廳里還有別的
人,登時身子一僵。
安天河聽見輕柔的腳步聲,轉頭一瞧,只見一具玲瓏浮凸的雪白半裸女體站
在身後,精致的鎖骨,玉雪般的肌膚白得發亮,一道幽深的乳溝如磁石般牢牢地
勾住他的視線,根本挪動不了半分,略顯窄小的舊毛巾下,一對堅挺的酥胸漲鼓
鼓的半掩著,直接讓他血氣翻湧直沖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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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看!!」
嬌軀的主人慌亂地伸手遮蓋著,纖細嫩白的左手無名指上一枚婚戒,刺的他
一個激靈,滿臉發燙,視線連忙移開,剛掃到對方濕潤的秀發和怒目而視的杏眼
時,一條略濕的毛巾就扔了過來蓋住了安天河的臉。
「流氓~!!」少婦環抱著毛巾,小碎步一溜煙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啪地一
下甩上門。
只留下安天河漲紅著臉,無比尷尬地站在客廳里。
.
第七章
少婦就是那晚,和安天河一路逃亡的女人,她名叫夏妍。
夏妍今年二十四歲,老家就在清河市,剛結婚一年多,老公姓陳,主要在省
城發展,自己開了個建材公司,憑借著家族里的人脈,效益還不錯,所以生活條
件還算可以,屬於小康以上。
兩人是在大學里認識的,雖然對方並不完全符合她的理想型,長相只能算過
得去,但是為人勤快上進,對她也比較遷就,再加上都是清河市的老鄉,飲食習
慣很接近,前後追了她大半年,終於抱得美人歸。讓當時無數眼饞這朵校花的單
身狗們,好一陣傷心,甚至有人放話要找他單挑,但最後都不了了之,引為笑談。
這次夫妻倆回來,是因為家中有老人病重,怕是不久於人世,尤其心心念念
夏妍這個親孫女。老人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沒過多久還是撒手人寰,於是又要
操辦喪事,所以,兩人這次待的比較久,誰也沒想到會遇上隕石災變。
好在家中父母,都趕上了軍方的飛機,先行轉移離開,即便如此,本地親戚
中,還是有不少人遇難。尤其是前兩天的夜晚,夏妍的老公在一片慌亂中,同樣
被屍變的人群所吞噬,對她造成了極大的精神打擊。
這兩天她跟著安天河,一直渾渾噩噩的,眼睛里一絲光亮都沒有,只得趁著
沒有下雨,先找了個農家私房安頓下來。這家主人不在,是砸開了門鎖才進去的,
或許早已是在外遊蕩的行屍也不說定,反正在來的途中,安天河用防暴長棍就捅
死了好幾頭落單的。
在沿途搜尋中,他找到一截鋼釬,把原本就尖細的錐頭磨得更加鋒利,再用
細鋼絲和鐵釘,將其牢牢固定在長棍一頭,就制成了一把簡易的長矛,憑著這把
武器,外加一頂全覆式摩托車頭盔,安天河才能順利帶著夏妍走出這麽遠。
附近農戶住的很分散,自來水不知為何都停了,外面被雨水淋過的河流那是
不敢接觸的,即便有幾戶人家打的水井,可地下水跟河流都是互通的,只能幹瞪
眼瞧著。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安天河路過一個村莊口時,發現有一家小超市,村內的
房屋比較緊湊,住戶也不少,他不敢一個人進去,於是就溜進小超市去看看,其
實別看招牌上寫著超市,充其量也就是個稍大點的小賣部而已。
門對外敞開著,出入口有大一攤血跡和部分殘肢,成群的綠頭蒼蠅盤旋繚繞,
安天河忍著惡臭故意在外面弄出點動靜,小超市里依然沒有反應,小心翼翼地走
進去,仔細打量一遍,確定不大的空間內真的沒有行屍,才安心的開始搬東西。
水還有不少,成件瓶裝的,桶裝的,他一個不落,全都轉移到電動三輪車的
貨廂里——這原本是一輛送快遞的車,騎手不知所蹤,電量還有四格,便毫不客
氣的征用了。奇怪的是,超市內的飲料和零食似乎被誰搬空了大半,無所謂,有
什麽便拿什麽,吃的用的穿的都不能放過。
飲水的問題,暫時是解決了,食物除了超市弄來的零食小吃,安天河還在周
邊農戶家中搜刮了些大米、面條、臘肉什麽的,有的家里冰箱里的東西還沒全部
壞掉,斷電似乎就是幾天內才發生的,於是蠟燭便是晚上唯一的照明了。
安天河忙進忙出地搬東西回臨時的住所,累得滿頭大汗,夏妍看見了,表面
上默不做聲,等他下午搬最後一趟回來時,居然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熱氣騰騰的大米飯;一盤炒青菜,葉子已經不是很新鮮;一盤切好的蒸香腸,
香腸是昨天在一家農戶的陽臺里發現的;湯碗里的白蘿蔔,是在戶主院子的地窖
里刨出來的,最後,還有一小碟老幹媽油辣子,小超市出品。
平時普普通通的一頓家常飯,在如今的情勢下看來,奢華的猶如「滿漢全席」,
安天河端碗拿筷子的手,一時有些顫抖,每吃一口,都忍不住誇贊夏妍的手藝。
夏妍紅著臉,目光里也閃爍出點點生機,「廚房里的液化氣爐子,我用的還
不是很習慣,你不嫌棄就好。」
這一頓飯,將二人的關系拉近了不少,自此以後,兩人才漸漸熟悉起來。閑
下來時,常常一起說說話,聊聊天,慢慢地不僅知道了對方的來歷,也了解到各
自的興趣愛好。安天河也是個油嘴滑舌,能侃大山的,於是,偶爾能聽見夏妍咯
咯地笑聲了。
夏妍自己都沒察覺到,她原本灰暗的眼神,現在正一點點亮了起來。
又一次午飯間,他們談到對未來的想法。
「安大哥,以後……你覺得清河以後會好起來麽?」
「嗯……我還是相信會的,就算,就算以後被廢棄,至少我要活下去,我的
父母還在蓉城等著我,他們養育我這麽多年,我還沒能好好孝敬他們呢——何況,
我還沒結婚,不想這麽白白的死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安天河說到結婚時,眼睛飛快地看了夏妍一眼,她
也不說話,只是低頭默默吃飯,耳垂卻慢慢發紅。
見氣氛有些尷尬,安天河趕緊轉移話題,「唉,之前要是順利,高連長是準
備直接帶我們去龍灣河上遊的仙女湖水電站的,他說那邊還有少量軍隊駐紮,是
一個聯絡點,可惜……」
聽見這話,夏妍不僅沒有順著往下說,反而臉色突然轉黯,甚至連手中的筷
子也停了。安天河先是一楞,不知哪里又說的不對,隨後猛然醒悟,她老公就是
那晚沒得,我提這個幹嘛,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暗自給了自己一嘴巴,馬上默
默地扒飯,閉口不言。
這一頓飯後,兩人的關系似乎又冷淡下來,夏妍除了吃飯和幫忙搬東西的時
候,其余時間都待在自己房間里,很少再跟安天河聊天。
安天河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當天就誠懇道過歉,夏妍雖然嘴上說,他只是陳
述事實,並沒有冒犯到她,不要太放在心上,但是行動中傳遞的信息卻完全不是
這樣,急得安天河像熱鍋上的螞蟻,非常想做點什麽,來挽回或者說繼續升溫兩
人之間的關系。
到這時,他才明白,不知什麽時候起,自己的心里已經有了夏妍的倩影。
也許是吃飯相對時,那張清麗動人的臉龐;也許,是她眼神中的孤寂和哀傷;
或許,是她俯下身做事時,衣領口里顫巍巍的那對飽滿雪白的乳房;又或許,是
她裙角被吹起時,雪白的大腿耀眼的像天上的太陽。
憑心而論,天天守著這麽一位標致又性感嬌媚的大美人,孤男寡女,共處一
室,時間一長,是個男人都會動心,安天河顯然也不能免俗。
他知道,若非是眼下這種特殊情況,平時想要和這種級別的美女認識都難,
何談是親近,那更是難於登天,自己現在不抓住這種機會,還等到何時?
或許有的人會選擇霸王硬上弓,強行來,或者,以食物和水相威脅,逼其就
範。但依安天河的性子是做不出來的,二十多年守法公民的循規蹈矩,早已固定
了他的行為模式。
於是,連續兩天出門,安天河都在絞盡腦汁,尋摸著想個法子討好夏妍,博
得她的歡心,以便繼續提升兩人的關系。
皇天不負苦心人,一天下午,他蹬著一輛自行車(電瓶車沒電了)行至靠近
龍灣河邊的樹林時,忽然發現在樹叢背後,有一幢被忽視的嶄新豪華小洋樓,於
是連忙騎了過去。
這小洋樓有獨立的院子,正門由兩扇合金大門把守,有拇指粗的鎖鏈鎖著。
安天河這幾天到處「串門」搜集物資,很多工具都備齊了,要是以前,他只能翻
墻進院子了。打開自行車上的工具包,取出手動液壓鉗,哢嚓一下,就把鎖鏈給
剪斷。
吱呀一聲推開大門,手持自制長矛,戴著頭盔,一步步走進了院子。
這是獨幢的別墅,有三層,一樓有車庫和巨大的落地窗,頂樓有露天陽臺,
圍著繞了一圈,沒有看見被破壞或是有鮮血的痕跡,似乎有些日子沒人來了。車
庫的卷閘門緊閉著,一樓的大門也是反鎖的,好在後院有一架扶梯,安天河脫下
頭盔,順著高梯爬到了二樓的露臺。
這里的玻璃側門也是鎖著的,無奈之下,安天河用長矛的另一頭,砸碎了一
扇窗戶才小心翼翼地鉆了進去。
里面的裝修和設施一看就是高檔奢華的,連床墊也是乳膠的,坐上去很有彈
性很舒適。安天河在客廳一個瓷器碗里,找到了房屋的備用鑰匙。可惜車庫里是
空的,沒能見到什麽好車,應該是主人已經開走了。甚至,廚房和冰箱里面食物
也是寥寥無幾,顯然主人並不經常來這里住。
這一切讓安天河很失望,覺得這別墅徒有其表,其實里面空洞的很,還不如
普通農家實在。從房間走到頂樓露臺,又溜達了一圈,也沒看見什麽重要的物品,
於是他準備離開了,走之前隨意往右瞟了一眼,只見一個大型圓形立體不銹鋼水
箱,旁邊斜立著幾塊太陽能板。
這是?他走上前,發覺這幾塊太陽能電池板與水箱相連,中間有個小的液晶
顯示屏亮著,低頭看去,只見上面內容是:發電功率87%,水箱溫度75℃,水溫7
3℃。
要知道他幾乎搜索遍了附近的房屋,這還是第一家有顯示屏亮著的地方,用
太陽能發電自給自足,還真夠奢侈的。可是先前在屋內是沒有電的,看來是專供
這個水箱使用的了。轉身又朝水箱走過去,水箱上有個透明的水位刻度,停止在
96 的數值上,也就是說幾乎是滿的。
可一樓二樓的水龍頭都試過,也沒有水呀?那它到底連接到什麽地方去了?
安天河想了一下,突然一楞,接著發現了什麽似的飛一般往樓下躥,跑進二樓的
淋浴房,他右手顫抖著打開了花灑的開關。
「嘩~~」溫熱的多股線性水流,從正方形的大花灑中噴射而出,讓許久沒有
痛快洗過熱水澡的安天河激動異常。
樓頂的水箱雖是單循環自動上水的,但是自從龍潭鎮爆發屍變以來,周邊地
區都斷了電,而房屋的主人有段時間沒有回來過了,也就是說現在水箱里的水不
是活水,質量肯定有所下降,但是,一定是幹凈的水源,可以用來洗澡,甚至飲
用!
想起幾天前,夏妍就曾半是抱怨半是期盼的說過,什麽時候可以洗個熱水澡
啊,感覺自己身上都要發黴了。
安天河舒心暢快地一笑,這次可以達成她的願望了。
.
第八章
等安天河蹬著自行車,飛也似的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夏妍後,她果然驚喜
異常,拍著手就想馬上出發。因此,當天就跟著他坐著一輛燃油三輪摩托車,帶
著一些常用的東西搬了過來。
平時一個人出來,為了隱蔽自己,安天河都盡量選用沒有噪音的交通工具,
但是這會,又要帶人,還要載不少東西,只能冒點風險了,好在周圍的人家都住
得分散,離這個別墅又不是很遠。
那晚,兩人各自舒舒服服痛快地洗了個澡,還順便把衣服里里外外,也給洗
了一遍,安天河的衣服也是夏妍洗的,似乎是為了獎勵他找到這個「寶地」。
然而,放肆清洗的後果也是嚴重的,就這一次,水位就下降了接近五分之一,
看來這水箱的儲量並不多。於是,兩人商議,以後只能用淋浴的水洗頭,其余的,
還是節省一點燒水洗,尤其禁止洗衣服,好在這家也是入鄉隨俗,用的液化氣爐
竈。
可對於安天河來說,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兩人的關系又恢複了。而
且,洗完澡後,還能觀賞到由於沒有合身的替換衣物,夏妍無意間顯露出來的火
辣身材,無論是高挺鼓脹的酥胸,還是渾圓豐翹的肉臀,以及修長雪白的大腿,
看的安天河差點流鼻血。
當時夏妍就有些羞怒地呵斥了他兩句,他趕緊保證以後只要她打招呼沐浴期
間,就不上二樓來,並幫她守住一樓,嚴禁外人打擾,逗得她又好氣又好笑,隨
口道:「什麽外人,現在外面哪還有人?我看,就你這個外人最危險!
這話一出口,頓時一股曖昧的氣息,流動在兩人之間。夏妍霎時羞紅了臉,
狠狠剜了安天河一眼,快步躲回了自己的房間。
當晚,安天河睡在一樓的房間里,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眼前總是晃悠著夏妍
的身影,他自從跟前任女友分手,也單身了好幾年了,這麽誘人的尤物近在咫尺,
是他以前在夢里都編不出來的事情,只覺得這長長的夜格外難熬。
迷迷糊糊中,竟然見到了高連長,他義正辭嚴地指著自己罵道:「你對她,
那是真的喜歡嗎?不是!你就是饞她的身子!你下賤!!」他特別想張口辯解,
卻發現根本出不了聲音。
恍惚中,他又回到了那晚出逃的卡車上,一路險象環時刻處於生與死的邊緣,
直到突然撲出來的行屍將他猛然驚醒,才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他頭昏沈沈
的,像是熬夜了一樣,感覺很疲憊。
等他跑到二樓喝完水,結果剛好撞上剛沖完澡的夏妍,這可倒好,昨晚剛立
下的保證啊,這臉打得啪啪響,也難怪夏妍會生氣了,更嚴重的是她開始懷疑安
天河是故意的,這可就是觸及底線的人品問題了。
這個時候就算道歉也沒用,不僅顯得毫無誠意,反而像是欲蓋彌彰一樣,安
天河無奈悻悻地下樓出門去了。
等下午回來,桌上擺著煮好的面條小菜,卻壓根見不到夏妍的影子,看來這
回她是真的生氣了。安天河一時又放不下臉面去道歉,只好孤單的吃完面就休息
了,心想過幾天,等她心情平複一點再說。
誰料到,後面幾天都是這樣,只見飯菜不見人,這下安天河真覺得自己被人
看低看扁了,防自己跟防著賊似得,頓時心頭火冒三丈,「行啊!你冰清玉潔,
你高不可攀!是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孔雀開屏,自作多情!
「你本來就不是我什麽人!憑啥總讓勞資處處遷就,忍讓著你?!既然合不
到一處,走不到一起,那就各走各的路吧!勞資不奉陪了!!」念及此處,他突
然又有點患得患失,就這麽離開,她以後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又或者想不開咋
辦?
忽而腦海中又閃過之前女神的身影,以及對自己漠然無視的樣子,於是又自
我嘲諷著,「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人家或許還巴不得你走呢!免得一天悶在
屋里還不痛快!!」
想到就做,安天河怒氣升騰,幾步跑上二樓,對著緊閉的臥室門敲了幾下:
「夏妍,你出來一下,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時間不早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吧。」屋內的聲音平靜的就像個陌生人。
安天河強忍住怒氣,冷笑道:「不用了,我隔著門說也是一樣!你我本就是
萍水相逢,偶然才走到一路,既然現在相互合不來,倒不如分開各走各的,免得
大家都不自在。就這樣吧,明天我一早就走,不會再打擾你了!最後,我要明白
地告訴你,那天早上的事,是純粹的湊巧,我就是上樓喝個水而已,根本就沒有
想占你的便宜!!信不信隨你!!」說完,頭也不回咚咚咚地下樓了。
而臥室里的夏妍,此時卻從床上坐了起來,怔怔地楞在那里,心海翻起了狂
風巨浪。
「他,真的要走?!「她忽然有點發慌,像是懸浮在半空,腳踩不到地面了,
「是說說而已,還是一時氣話?」
先前想起他只會覺得有壓力,難以面對,會產生一些不好的聯想;可現在,
忽然又記起平時那張溫和的臉,對自己噓寒問暖,笨拙地討好,刻意地遷就,她
又怎麽會不明白那是什麽意思?何況,一旦自己不小心走光,這個家夥直勾勾的
眼神,像是有火在燃燒,恨不得要把自己給吞下去,看得人真是又慌又氣。
自己從小到大,這樣的眼神見的多了,比他更色,更下流,更猥瑣的都見過。
所以,在人際交往中,尤其是跟異性交往中,她都很敏感,只要對方稍有逾矩的
苗頭,她都會條件反射般做出反應,警告對方註意私人距離,甚至從此冷了臉,
徹底不再與之有交集。
「自己對他是不是有點太冷漠,太苛刻了?」夏妍感到有些委屈,「可自己
是剛失去了丈夫的人呀!怎麽可能,這麽快接受一份新的感情!你把我當成什麽
人了?!如果隨隨便便就……那不成了那種女人!」
夏妍的眼眶有些發紅,一時越想越難過,索性賭氣地躺下,」要走,你就走
好了!我一個人也可以,沒什麽大不了的!難道離了開你,我還活不下去了?」
想是這麽想,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出來,瞬間打濕了枕頭。
房間里的黑暗似乎越發的濃重,壓得蠟燭微弱的火光時明時暗,仿佛隨時可
能滅掉,夏妍抽泣著,心里七上八下的,嘴里時而念著父母、奶奶,時而念著亡
夫的名字,問他們自己該怎麽辦,直到哭累了才昏沈睡去。
許是昨晚精神耗費的太多,第二天上午快十點多,夏妍才渾身一震醒了過來,
她慌忙看了看手表的時間,霍地坐起來,側耳聽著樓下有無動靜,她很想下樓去
查看,但又怕安天河暫時還沒走,那樣會非常的尷尬。
瞻前顧後的,一直糾結到十一點多,她才推門出去假裝去衛生間梳洗,實際
耳朵一直在聽著樓下的聲音,可是好像除了她自己慌亂的心跳,什麽都沒有聽到,
她感覺自己的心在往下沈,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草草漱洗了一下,她便輕手輕腳地走下樓梯,一樓依然沒有動靜,前門緊閉
著,像是從沒有人來過,夏妍咬住自己開始顫抖的嘴唇,懷著最後一絲希望,走
向安天河的臥室,握住門把她的心幾乎要跳出來,輕輕一扭房門就打開了,床鋪
整齊的疊好,那人常用的背包、長矛和頭盔隨著人一起,全都消失不見了,空空
如也。
夏妍頓時只覺得心和腦子里都一片空白,眼淚不聽使喚地就自己流了下來,
一串串的,原以為昨晚哭的就夠多了,可當現實真的無情呈現在你面前時,她只
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當痛感撐滿了整個肺部時,一股氣不由自主地沖了出來,
帶著悸動和絕望——
「安天河~!!你個混蛋你~真的就這麽走了~啊?你對我的一切都是假的麽?!」
離開別墅走了兩個多小時的安天河,忽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悸,回頭望著
別墅的方向,心中的傷感揮之不去。
早上他故意磨蹭到快九點才出發,就是想看看夏妍會不會出來送他,甚至是
挽留一下,結果人家壓根就沒出現;就像當初女神第一批坐車離開龍潭鎮,沒有
自己的存在,現在應該在蓉城活得很滋潤吧,哪像自己這麽艱辛,有今天沒明天
的,隨時都要提心吊膽。
唉,自己的感情之路,為何總是這般曲折多舛,也不知何年何月才會遇到一
個對的人,又或者根本沒有這樣的人,安天河的心里直發酸。
抬頭看向天空,紫黑色的雲團顏色已經淡了很多,但始終凝而不散,牢牢遮
擋住陽光,這會越發得低沈下來,臥槽,不會要下雨了吧,真是出師不利,得趕
緊找個地方避雨才行,前方都是崎嶇山路看不到人家,只有剛才路過的地方有個
小屋子,看來只能先回頭了。
下午兩點多,雨開始越下越大,一直持續到天擦黑,才逐漸收住。
夏妍一個人待在別墅里,只感覺自己被遺棄了,無依無靠的像隨風飄搖的蒲
公英,完全不知道以後會飄向何處。對活下去的茫然無措,以及對未來的恐懼,
讓她完全失去了方寸,什麽也不想吃,水也沒心思喝,呆坐在一樓大廳里。
等天徹底黑下來,她心底最後一絲隱約的希望火苗終於熄滅,理智告訴自己
安天河是真的走了,他不會再回來了,這樣的現實讓她依然無法接受,一會對某
人的薄情決絕感到怨憤,一會又埋怨自己處事不該那般剛直,不給對方留轉圜的
余地,才會造成如今這種局面,內心很快充斥著淒苦和悲涼,眼淚再次不知不覺
滑落。
夏妍從未想到,夜晚的一樓是如此的空曠和黑暗,讓她心驚肉跳的,幽暗地
角落里仿佛藏著不知名的怪物,隨時都會撲出來,嚇得她從廚房抽出一把剔骨用
的刀,登登登地跑上樓,回到臥室,她一口氣點了好幾根蠟燭,最後還把房主留
下的香薰蠟燭也給點燃,希望能讓自己緊繃的神經舒緩下來。
這時,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屋里猛地亮了起來,緊接著一個炸雷哢啦啦
打下來,窗子都被震得發響,所有蠟燭的火苗也跟著來回顫動,夏妍「啊~」的
一聲,丟掉手中的刀,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無助地蜷縮在被子里 瑟瑟發抖。
雷聲隆隆遠去,似乎正在消散,然而,下一秒,一道持續時間更長的閃電幾
乎照亮了整個天際,四下里被映照的如同白晝,「轟——轟——」兩個巨雷幾乎
同時炸響,整個房屋似乎都跟著震顫起來,「啊——」夏妍嚇得花容失色,恨不
得將頭埋進乳膠床墊里,嘴里下意識地低聲哭喊著:「安天河,你快點回來~~你
快回來!」
天空的閃電如同巨大的龜裂紋路,安天河騎著三輪摩托車速度拉滿,飛也似
的往前方的房屋沖去,剛才的炸雷即使隔著頭盔也能感受到它的威力,偏生周圍
就他一個人,趁著雨暫時還沒下來在趕路,嘴里不住念叨著神佛保佑,不要讓雷
劈中自己。
好容易看見了樹林背後熟悉的別墅,他心里一松,暗嘆自己真是走背字,離
開的第一天又是下雨,又是打雷閃電的,原先裝滿生活必需品的背包,也在搏殺
行屍的危急時刻,滾到了河里被瞬間沖走,無奈之下,只得硬著頭皮先回來,再
做打算。
剛把車騎進小院車庫里,又是一個炸雷打響,驚得他縮了縮脖子,連忙手動
將卷閘門放下,這才長籲一口氣,抹了把汗水。車庫內有個側門,可以直接進到
屋內,他心里有些忐忑,一邊脫下沾染了泥漿血汙的外套,一邊準備好應對夏妍
的說辭。
在隆隆雷聲的間隙中,夏妍敏感地聽到有發動機的聲響進到了院子里,那個
聲音很耳熟,她楞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心臟開始狂跳,一陣莫名的喜意開始在全
身蔓延,但同時又有些遲疑和害怕,萬一……不是他呢?她後背有些發涼,雙手
在床上摸索著找到了刀具,一下抓在手中,緊緊攥著。
她下床悄悄打開了臥室的門,側耳聽著樓下的動靜,來人進屋後並沒有到處
亂翻的聲響,讓她大松了一口氣,滴滴答答的水聲,似乎是在廚房那邊清洗著什
麽,鼓起全身所剩無幾的勇氣,夏妍緩緩走下樓梯。
下到一半,發現那人正打著手電,摸索著劃亮火柴,動作非常熟練,夏妍已
經激動得全身顫抖起來,但仍是試探地問了一句:「誰?!」
那個身穿運動背心的男子一下呆住,有點緩慢地轉過身,回到:「是……是
我,安天河……」
恰巧這時亮起一道閃電,兩人在瞬間都清楚的看到對方的樣子。
安天河沒成想這麽快就被發現了,尷尬的抓了抓後腦勺,正想著該怎麽說出
先前準備好的說辭,只聽當啷一聲,金屬掉在木質臺階上,緊跟著咚咚咚地下樓
梯,伴隨著一陣香風,一具火熱柔軟的身子已經飛撲進了懷里。
他條件反射般將身軀的主人環抱住站穩,只聽夏妍聲帶略顯嘶啞地哭道:
「你個沒良心的混蛋!!你還知道回來~你!!」
她一邊數落著,一邊恨恨地捶打著安天河的胸膛和肩膀,嘴里依然不停,
「還知道回來,你還知道回來……」
安天河腦袋一陣發蒙,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昨天和今天的夏妍,態度一
百八十度大轉彎,簡直判若兩人,但是潛意識里好像又什麽都明白了,穩穩地摟
著她的腰,只覺得柔軟的像水一樣,感受著她的體溫,清新甜美的香氣縈繞在自
己的鼻腔,這一刻,他覺得一天再累也值當!
.
第九章
夏妍直打得手發紅酸痛,才停了下來,然後一口咬在安天河的左肩,放聲大
哭,將從昨晚累積到現在的委屈、不安、怨恨、恐懼、絕望一股腦地發泄了出來,
很快就將安天河的左肩淚濕了一大片。
安天河只能輕拍著夏妍的後背不斷安慰著:「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怪我,
我不該一個人把你留在這里,都怪我!」惹得夏妍的哭聲更加洶湧。
這時,房屋外的電閃雷鳴更加激烈,還刮起了大風,安天河想先去把窗戶關
上,以免雨水飄進來,但夏妍一直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只好就這麽抱著
她,一手打著手電筒,關好了一樓的所有窗戶。
接著,又邁步走向二樓。行進間,夏妍胸前飽滿的雙峰就壓在他的胸膛上,
一起一伏地晃動摩擦著,已經單身好幾年的安天河,哪里經受得住這種考驗,胯
下的肉棒迅速充血挺立,恰好抵在她的臀股間隙里,隨著動作來回磨蹭。
已為人婦的夏妍,身體一接觸到那根硬邦邦的東西,哪里還不清楚是什麽,
俏臉頓時羞得通紅,哭聲也漸漸小了下來。此時,她和昨天的狀態已然完全不同,
當她今晚重新再見到安天河,自然而然撲到他懷里的那一刻,心里就明白,自己
早就已經離不開他了。
災變之後的世界,根本不能跟以前平和的生活來比較,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天
翻地覆,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只是自己下意識地拒絕承認,拒絕改變而已,依然
幻想著重新回到往日熟悉的世界運行軌跡中去,所以,她默默接受安天河對她的
好,卻拒絕對方的好感和進一步的可能。
然而,他僅僅是離開了一天不到的時間,夏妍就發現只剩下自己的世界,是
多麽的孤立無援,一個人想要在這危機四伏的環境中活下去,尤其是一個柔弱的
女人,根本是天方夜譚,她必須尋找一個依靠,尋找一副寬厚的肩膀,支撐著她
在這噩夢般的世界里活下去。
想通了這一點時,她就已經非常後悔了,後悔沒有早點醒悟,只能痛哭著祈
求那個男人能夠回到自己身邊。無論是命運還是巧合,當安天河最後真的出現在
面前時,她的心對他就已經不再設防了,僅剩下一層薄薄的窗戶紙,稍微一捅就
會破掉。
所以,她已經準備好,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任何事情了。
下身強烈的生理反應,讓安天河有點心虛,生怕會破壞兩人目前難得的溫存
狀態,可是懷中的夏妍不僅沒有生氣而離開,反而將他摟得更緊,似乎一點也不
在意對她的輕薄甚至是冒犯,這讓安天河心下大喜過望,隱隱覺得,今天晚上可
能會迎來人生中極為重要的一次突破。
先將二樓其他房間窗戶都關好,最後來到了夏妍的臥室,大風呼呼地往屋里
灌,之前點燃的蠟燭全都被吹滅了,安天河迅速關好窗戶,拉上窗簾,重新點燃
了蠟燭,接著把夏妍抱回床上,可是他肯放手,夏妍環在他脖後的兩條鮮藕般的
胳膊卻不願松開。
「你……今晚別走,我,我害怕……」隆隆地雷聲又起,夏妍在安天河懷內
縮得更緊。
安天河只好斜坐在床邊,大手撫摸著她的肩背,安慰道:「好,我不走,不
走……」借著昏黃的燭光,低頭看向夏妍的臉龐,長長的睫毛,眼角還掛著淚痕,
哭得紅腫的雙眼,讓人頓生愛憐,那誘人的紅唇像是有魔力一般,拽著安天河吻
了下去。
「唔……」夏妍渾身一顫,只覺得自己柔嫩的唇瓣被對方火熱的雙唇包覆住,
略顯粗魯地含吮起來。安天河以前看了那麽多的「學習資料「,可是正到用的時
候,那些吻技根本想不起來,只會本能地含住對方溫軟細嫩的紅唇,笨拙地吮吸、
舔弄著。
夏妍只好被動地承受,偏著頭將柔嫩的粉舌伸出,與安天河的舌頭相互纏繞,
來回舔吸,交換著各自口腔的津液。
他的雙手也沒閑著,從纖細的腰肢逐漸向上,最後攀住兩座高聳的乳峰,隔
著薄薄的衣衫,一下一下的揉捏擠壓,感受著這兩團驚人的彈性,之前朝思暮想
的誘人峰巒此刻盡在掌握中,安天河亢奮的有些缺氧,這才戀戀不舍地松開,讓
雙方都緩一緩氣。
夏妍的胸脯快速起伏著,她羞赧地推了推安天河的胸膛,低聲吶吶道:「你
去洗一洗吧~我在這等你……」
安天河點點頭,急不可耐地去了。他並不在意進程被打斷,相反,但凡註意
個人衛生的女人,在做愛之前仔細清洗,那是很正常的事,他以前的女友也是這
樣,不洗幹凈堅決不準上床。何況現在還是病毒肆虐的特殊時期,好好清潔個人
那更是習慣成自然。
安天河洗澡的時間里,夏妍躺在床上緊張的微微顫抖,雖然已經下定決心將
自己交給對方,但是真到這一步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她先去衣櫃中取出一條薄毛巾鋪在床上,墊在腰臀的位置,一下又抿著嘴將
其拿掉;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然後又脫掉最外面的衛衣,只留貼身的圓領衫
……來來回回,反複折騰著。最後,她取下了左手無名指的婚戒,默默放進了床
頭櫃的抽屜里。
等安天河走出浴室,腳步聲臨近,她呼地一下吹滅了所有蠟燭,鉆進薄被子
里,連通紅的臉都蓋住了——雖然已經是五月份了,但因為長久見不到太陽,且
又經常下雨,所以,屋內的溫度還是有點涼的。
回到屋內,安天河發現一點光亮都沒有,連蠟燭也熄滅了,轉念一想,自己
跟前女友第一次時,對方也是死活不肯開燈,頓時就釋然了,也許,這就是女人
最後的矜持吧。
他吞了一口唾沫,在黑暗中摸索到床上,借著窗外不時亮起的閃電,發現了
躲在被子下的女體,安天河小心翼翼地在坐在床邊,側身躺了下去,定了定神,
伸手掀開薄被,隱約間,看見夏妍雙手捂著臉,胸口呼吸急促地起伏著。
安天河伸出一只手摟住她的肩頭,坦言道:「我會好好珍惜你的。」他扭過
身去,伸手拉下對方捂臉的雙手,夏妍全身一震,但終究沒有做出抗拒的動作,
被安天河側身環抱住,開始熱烈地親吻著她,吸吮著她口中柔膩的丁香小舌,兩
人的舌頭很快交纏到一起,發出嘖嘖的聲響。
在黑暗中,所有感官的敏感度似乎都上升了幾個檔次,他盡情品嘗著夏妍清
甜的唾液,滑膩的舌尖,對方芬芳的鼻息急促地噴到他的臉上脖子上,積攢了幾
年的欲望仿佛幹柴被點燃,瞬間火光沖天,身體迅速滾燙,肉棒再一次在褲襠中
高高地擎起,被繃緊的布料壓抑著非常不舒服。
「呼~呼~」安天河劇烈地喘息著,肉棒隔著內褲頂在夏妍的腹股間不斷磨蹭
著,不知不覺就翻身壓在了夏妍的身上,一雙大手急不可耐地蓋住了她的乳房。
夏妍此時沒有穿衛衣,只剩一件薄薄的圓領衫,乳房驚人的柔軟和彈性從手
掌上傳來,瞬間霸占了安天河的全部意識,不自覺就開始用力揉搓起來,但薄衫
下還有一件小巧的胸衣,柔弱的守衛著最後的防線。
安天河急於和那戀慕已久的峰巒做最親密地接觸,於是松開夏妍被吻得紅潤
的嘴唇,伸手拉起她衣服的下擺朝上褪去,夏妍瞇著眼睛,緊張地呼吸著自由的
空氣,身體順從地舉起雙臂,方便安天河將她的衣服脫掉,露出了粉色的蕾絲內
衣。
他一下就把臉埋了進去,舌頭伸進雙乳中間那幽深的溝谷里,從下至上來回
舔舐著,雙手仍不停歇,左右將文胸的肩帶一拉,兩只飽滿豐腴的大白兔便歡快
地蹦了出來,那不住晃動地豐滿乳波,讓安天河眼底的欲望燒得愈發熾熱。
喉嚨間低吟一聲扯掉夏妍的胸衣,安天河一口便含住其中一只欲望的山峰,
痛快地吸咂起來,如同沙漠中幹渴的旅人,遇到了綠洲的水源,邊吸邊用舌頭繞
著圈撩撥著那充血的紅豆,大手則攏住乳球外圍,使乳暈和乳尖盡可能的突出,
能夠更方便他品嘗這令人沈醉的美肉。
夏妍敏感地繃緊了身體,從鼻腔深處溢出了一聲嬌媚的呻吟:「嗯~~」上半
身也隨之向上拱了起來,她雙手環住安天河的脖子,手指插進他的頭發里,將他
的頭部壓向自己的雙乳,似乎想要獲得更多的快感。
安天河的嘴巴一直沒閑著,來回舔舐著沈甸甸的乳房下沿,然後又重新大口
包住乳暈和乳蒂用力吸著,偶然含住乳尖輕輕拉扯,惹得夏妍顫抖著倒抽氣。同
時,他也沒忘記照顧另一座乳峰,大手按在上面不住地揉捏擠弄,雖然之前就預
測過她的胸圍很大,但沒想到大到完全無法一手掌握,手指張開稍微一使勁就陷
了下去,乳肉從指縫間綻出來,再一松開,就驕傲地恢複了高聳與堅挺,就這樣
不停揉搓著,感受著乳球在手中變幻出各種形狀,只可惜沒有點蠟燭,暫時欣賞
不到這美景。
將一只乳房舔吸得濕漉漉的,馬上就換另一只,雨露均沾地寵愛這兩團讓人
著魔的聖物。直到胯下的肉棒硬得發疼了,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安天河的舌頭貪
戀地從乳溝舔過,一路向下,滑過平坦光滑的小腹,終於接近了誘人的花園。
夏妍此時已被體內升騰的欲焰燒得意亂情迷,她沒有抗拒,任由安天河快速
褪去了下體所有的束縛,完全赤裸地展現在他面前,安天河自己更是雙腳蹬踏著
踢飛了內褲,隨即趴在了夏妍的裸體上。
當男人寬大發燙的雙手撫上雪白的大腿,夏妍只覺渾身被過電般抽搐了幾下,
安天河俯下頭胡亂親吻舔吸了幾下大腿內側細嫩的肌膚,就已經控制不住地分開
她的雙腿,扶正硬邦邦的肉棒準備入侵了。
當充血昂揚的龜頭接觸到濕潤溫軟的花瓣時,夏妍的雙腿條件反射般收縮閉
合了一下,卻被安天河有力的大手牢牢扳開著,動彈不得。她緊緊地閉上眼睛,
只覺得下體的蜜穴正在不斷分泌出液體,已經做好了準備。
可是在黑暗中,安天河的肉棒在她的花園入口來回摩擦,試探了好幾次,都
不敢用力挺進,生怕找錯了地方鬧出笑話,頓時急得滿頭大汗。直到夏妍羞怯地
伸出手,扶住他的肉棒,引導著對準某個部位向前,他這才挺起腰桿,借著黏滑
的愛液擠開緊窄柔嫩的陰唇,緩緩地插進她迷人的秘密花園里。
一進入蜜穴中,那火熱與潮濕馬上緊緊地裹住了他的龜頭,隨著不斷深入,
層層疊疊的褶皺立刻包夾過來,如一只無形的小手攥住了他的肉棒,好緊!!好
熱!!
「嘶~~」安天河倒抽一口涼氣,極致的快感從交合處潮水般蔓延擴散至全身,
很快又像波紋般反彈回來集中到他的肉棒上,差一點就直接繳械投降,他連喘幾
口氣,等適應了蜜穴的緊窒,不願服輸地用力往陰道深處一插,粗長的陽具瞬間
盡根沒入。
「啊——」夏妍一下弓起身子,長長的一聲嬌吟脫口而出,只覺得陰道一下
被塞滿了,有一瞬間眼前發白,還沒等她完全適應,安天河就開始一下一下抽插
起來。
他喘著粗氣,動作幅度越來越大,強壯的身體緊緊地壓迫著夏妍,肉棒在濕
漉漉的蜜穴里用力沖刺著,似乎因為好久沒有做了,這次的陽具膨脹的更加粗長,
安天河感覺自己有點不受控制,每一次都奮力的整根插入,明知這樣是堅持不了
多久的。
「嗯~嗯~~你輕……輕一點,喔……」他的動作是生澀的,仗著一股蠻力激
烈地抽出頂入,即使是夏妍這樣已婚且有性經驗的少婦也有些吃不消了,蜜穴里
脹痛伴隨著酸麻,可更強烈的快感如同潮水般一浪又一浪地拍了過來,她只覺得
自己的身子在浪尖和浪底間不斷起伏翻飛著,一時頭暈目眩,雙手緊緊地抓扯住
身下的床單,指節都有些泛白。
又抽插了幾十下,安天河才累得勉強控制住自己慢了下來,抑制住在陰道中
肉棒一跳一跳地射精沖動,他把兩條白花花的大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雙手來回
撫摸揉捏,用舌頭不斷舔著,體會那細嫩白膩的美好肌膚,胯下又開始一聳一聳
地抽插起來。
夏妍光裸的小腳懸在安天河的肩後無助地晃動著,彼此連接深嵌的性器官在
分分合合地迅猛撞擊中發出淫靡的啪啪聲,回蕩在整個房間。
安天河一邊伸手大力揉搓著讓他迷戀不已的豐碩乳球,一邊用胳膊穩固住夏
妍的臀股,暢快馳騁著,仔細感受肉棒傳來的陣陣快感,蜜穴內嬌嫩的皺褶肉芽
就像一個個小小的吸盤一樣在棒身上刮擦著,蠕動著,吸吮著。
飽滿緊窒的肉唇在他猛烈的活塞運動下漸漸敞開了,兩人相互摩擦的倒三角
區毛發上,沾滿了交合撞擊中帶出的淫液,左一撮右一撮亂糟糟的。
夏妍夾緊了雙腿,她感到自己快要到達欲望的頂峰了,距離上一次大概有多
久了?沒有感受過這樣被男人完全侵入、占有的感覺,雖然對方動作有些粗野,
但她卻意外適應地很快,難道自己其實喜歡這種方式?不,不是的……肯定不是
的……
安天河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龜頭甚至有幾次若有似無地擦刮到了宮頸,弄
得夏妍酥癢難耐,就在她暗自索求再多一些的時候,安天河突然低吼一聲,整個
人顫抖著將下身肉棒深深地頂進陰道深處,一大股熱乎乎的精液強勁地噴灑在夏
妍的陰道里,燙的她小腹處一陣酥麻。
快感的沖擊戛然而止,明明只差一點點距離就能登頂了,這種滋味是不好受
的,夏妍雖然心有遺憾,但經歷過夫妻生活的她也明白,不一定每次都能如願獲
得高潮的,能達到這種程度,已經是不錯了。
只是她沒想到,短暫喘息休息了一會後,還停留在陰道中半軟的肉棒,竟然
再次膨脹硬挺起來,安天河放下扛在肩上的雙腿,將她側著轉過來,然後自己緊
貼著她的後背再次抱住了她,同時在耳邊氣息粗重的說到:「夏妍,你還好嗎?
我又要開始了……」
啊?!
迎接她疑問的,是一記重重地撞擊,夏妍只感到下體激起一股電流擴散到四
肢百骸,熟悉地酸脹酥麻感又再次傳來,跟著還被安天河捧住臉,歪著頭興奮地
痛吻起來,那一刻,她隱隱有了預感,今晚將會很長很長……
別墅外的風雨聲越來越大,氣溫也在不斷下降,一道紫紅色的閃電劃亮天際,
照進二樓臥室內墊著乳膠床墊的大床上,兩具赤裸的男女胴體依然在交纏蠕動著。
肌膚雪白,凸凹有致的女性跪趴在床上,小腹下墊著厚厚的枕頭,豐滿渾圓
的臀部高高翹了起來,雙手撐在床單上,兩條雪白的大腿朝外側分開著,一根粗
黑的肉棒深深地插在兩片粉嫩的肉唇中,像打樁機一樣兇猛地抽送著。
一股股淫液像泉水一樣流淌出來,將身下的床單和枕頭打濕了好大一片。
虎背熊腰的男子趴在性感女人的背上,雙手從她的腋下穿過牢牢抓住她的雙
乳,因為俯身的關系,兩個乳球顯得更加碩大,如同熟透了的木瓜晃悠悠的,男
子兩手不斷地擠捏揉搓著,一邊亢奮地抽出頂入,同時嘴巴也在羊脂白玉般的裸
背上來回吮吻舔吸,好不快活。
他身下的女性臉孔被長發所遮擋,一時看不清,只是頭部隨著身後男子的動
作搖晃著,聲音更是酥軟地不斷呻吟,那嬌媚的淫聲浪語,刺激著男子抽插的力
道愈發兇悍無情。
誰也想不到,在這個病毒肆虐,周圍漆黑一片的死地,竟然有一個房間內,
正在上演著一場讓人血脈賁張的活春宮。這對男女毫無顧忌,肆意宣泄著人類最
原始的欲望,在孤立無援的條件下,用純粹的肉體互相慰藉著對方,溫暖著對方,
同時索取著快樂。
在滴落的汗水,流淌的愛液中,譜寫著一曲生存和情欲的交響樂。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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