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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牆紅杏
» 嫐 (第1~2部•01-52)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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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嫐 (第1~2部•01-52)作者:voxcaozz
L6165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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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1~2部•01-52)作者:voxcaozz
.
嫐
作者:voxcaozz
2017年10月31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十月底,至十一月一號,開始更新偷之三部曲中的第三部作品《嫐》,又名
《溝頭堡的風花雪月》,之前開頭弄的倒敘,後來覺得不成熟,有些偏離了溝頭
堡這三個字,既然寫的是溝頭堡的風花雪月,那麼我就把開頭的序撤掉了,覺得
這樣還算是附和主題思想吧!故事情節發展有些慢熱,喜歡追劇情的可以一起來
看看,我覺得還算蠻有意思的。
第一部:琴聲悠揚
第一集 殺雞逮魚
序:
「媽媽,這天時已經有些晚了,還用再給我姥爺上柱香嗎?」啟動車子出了
幸福花都,楊爽歪著腦袋沖著柴靈秀念叨了一句。
「你說呢!」柴靈秀斜睨了一眼楊爽,眼裡透著一絲複雜,始終也沒忘記父
親生前對自己說過的話:
妙人,你姓什麼,叫什麼?我姓柴,我叫柴靈秀。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我姓柴,我叫柴靈秀。你給我再說一遍?!我是你四閨女,我叫柴靈秀。你給我
記住了,你姓楊,你叫揚柴式,只要我活著,我就……
眼前一片朦朧,柴靈秀伸出右手食指,彎曲著抵在了自己的眉心處,她把秀
美的大眼微微閉上,情緒有些不穩。是的,這一等就是這麼長時間,中間曲折漫
長一言難盡……爸曾不止一次說我軸,說我不聽話,只要他活著就不允許我離婚,
爸,你閨女沒有氣你,也不想氣你……
暮色將晚,到了陵園和裡面的工作人員打過招呼,楊爽輕輕摟住了媽媽的肩
膀,順著柏油路母子二人施施然一起走了進去。
墓碑上刻著先妣先考的名諱:柴萬雷和柴李氏。望著它,柴靈秀的淚水終於
忍不住淌了下來:「爸,媽,閨女妙人來看你們啦~」一時哽咽難言,身子微顫。
「媽媽,你別這樣兒,我見不得你落淚……」把柴靈秀摟在了懷裡,楊書香
一邊說,一邊從水紅色上衣口袋裡掏出了一條手帕,替她輕輕擦拭眼角。
「香兒,你還不給你姥爺姥姥磕個頭……」柴靈秀看了一眼兒子,叫他把墊
兒拿出了墊在腳下,見其跪在地上,柴靈秀也挨著楊爽跟著跪在了一旁:爸,媽,
閨女和外孫給你們磕頭啦……
返還省城的路上,楊爽按下方向盤的定速,以八十邁車朝前行駛下去。
「你就不去看看煥章?看看鳳鞠?看看……」柴靈秀凝望著窗外的夜色,緩
緩問道。
「把妙香館的事兒辦完了回頭再去,我姑不還在老家呢嗎,回廣西之前我又
能跑到哪去?」楊爽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媽媽,他斜著眼掃了一下,見媽媽並未
注視自己這邊,歎了口氣:「有些事終歸還是得面對……」
柴靈秀鬥轉身子,把臉靠近了兒子,細細打量他的同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還有怕的事兒……」眼波流轉帶著戲謔。
楊爽咧嘴一笑:「你都知道還要問我,還要提那些陳年舊事……我這不怕惹
你不快嘛!」
柴靈秀立起眼來,喝吒一聲:「躲得過去嗎!」正要再說,卻看到兒子在看
自己,頓時沒了底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小了許多:「好好開你的車……你說我
能不知道你嗎!」
「媽媽,連就連,咱倆相約定百年,誰若不活一百七,來生一定做夫妻……」
「呸,誰跟你定百年……」話聲甫歇,整個人卻又變得無比嬌媚,雖已年方
六十,仍舊不老,笑起來的樣子簡直迷死了看她的人。
霓虹閃爍,牧馬人風馳電掣般穿行在寬闊的馬路上,仿佛夜空劃過的流星,
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卻仍舊留下了足跡,如果有熟人看到了他們,一定會說,
那不是溝頭堡的……
車如流水馬如龍,時間在變,人情世故或許也在變,但不變的是那種懷舊情
懷,追憶它們時,往往三天三夜也說不完,讓他們一下子找到了自我,每每談及
往事都能把消失在歷史長河裡的東西找尋起來:你看那誰誰誰當初怎樣怎樣、這
豬肉早先才賣三塊出頭、你穿的高跟鞋八九十年代就已經有了、這頭髮還不是又
變回了以前那樣兒、呦呦呦,別拿連褲襪當個新鮮物件兒,二三十年前外貿出口
轉內銷咱就穿過……
時間跳躍、翻轉,歘的一下往前倒了過去:
大冬天裡,一群人圍在桌子前邊吃涮鍋便議論紛紛:我可聽說了,聖城那邊
踩死好多人呢、嘿,老蘇那邊還自曝人兒了呢、說那些幹啥,亞洲杯又讓狗日的
小鬼子弄介了、馬拉巴子,自爆人就得在逼尅的小島上炸……
時間的輪盤依舊在旋轉著,像快退一樣朝後倒著,不知不覺中,天地間的彩
色好像沒那麼濃郁了,有些趨於黑白色,一下子就回到了那個過去……
*** *** *** ***
正文:
嫐
青龍伊水兩悠悠,溝頭堡內數風流。
戲說當年花下事,五河下梢寫春秋。
……
溝頭堡後身兒,西線的青龍河抖展著長長的身子自西向東而來,與北面寬闊
溫和的伊水河相互交合彙集在了一處。縱橫的水道在交匯處分作東南兩向,朝東
的自然是那分支,卻總也脫離不了母體的懷抱,而那向南流淌的河水則像是勺子
一樣,繞著溝頭堡迴旋盤繞緩緩流淌而下,孕育著兩岸的人和景,更像那母親和
孩子,緊緊的抱在一起,身體交纏著彼此不分。
有傳聞言,乾隆爺下江南前曾多次從溝頭堡這裡經過,饒了半天也沒走出來,
有些龍顏不悅,泰南縣誌上也有過記載,管那惱了乾隆爺的九曲回廊的伊水河叫
做「十二裡灣」。
為了根治水患給兩岸人民帶來的災難以及給那漕運輸載做到暢通無阻,皇帝
爺親自給泰南的縣令頒了聖旨做那導流濟運,給這十二裡灣水路通直。而後為了
杜絕水患建國後泰南又組織了多次整修,終於填平故道,又引來了青龍河,與那
伊水河交織融匯在溝頭堡的後身,才有了老百姓嘴裡所說的新河與舊河之稱,其
實也不過是個稱呼。
這水道彙集交錯的地界兒肥沃了兩岸,因靠著省道,便利的交通又給兩旁的
村落帶來了經濟發展,雖這泰南縣城地界不大,資訊卻一點都不閉塞,迎著春風
改革,在那九十年代初開始發展起來……
諺語上講得好「一九二九難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說的正是一年當中最冷的日子。細想想,這話確實在本。這天兒過了小寒就越發
顯得惡劣,凍天折地的,你看那河面上,不管是死水還是活水早就結了冰,毫不
誇張地說,一夜間就厚了一卡寬。
天寒地凍的天兒處處透著蕭索冷寂,不論天空還是田野,都披上了一層灰白
的顏色,當朔風呼嘯而來時,在僵硬的大地上不時吹起旋兒,於是這股子灰白色
立時又成利刃一般,呼幽聲裡嗖嗖地刮,囂張而又肆虐。
這天時能在路上看到的行人大多都是把脖子縮起來的,看那樣子,縮縮唧唧
得恨不能把腦瓜子屯進棉襖裡,似乎這樣就能帶來一絲溫暖,疾走中人們留在棉
襖外面的臉蛋被凍紅了,時間長了就顯得有些發皴,連同那耳朵和鼻頭,慘白中
透著悠紅,於是,人們便又加快了腳步,緊趕慢趕跑到避風處,以回避這惡劣的
天氣。
北方冬季裡的情境大致如此,去年是這個樣子,今年乃至明年恐怕也將還會
是這個樣子,這便是這季節裡該有的特色了。
夜個兒是週五,下午上了兩堂課就放學了,楊書香聽趙煥章說,他要和他媽
媽去陸家營的姥家弄白菜介,楊書香也惦著去,結果給媽媽攔下了,便攛掇煥章
問他老舅弄一節車鏈子、一根車條回來,實在沒有的話就去己個兒四舅家或者大
表哥家看看,反正都是一個村,真格的還弄不著嗎!
今兒個早上一起來,拿出鏈子把兒楊書香就開始鼓搗起來。槍身是小趙叔在
鐵廠找人給打出來的,木頭托子是他在廢木料裡踅摸出來後打磨的,上下固定好
槍把兒,只差槍槽捋一溜鏈子,插進撞針就能玩了,楊書香拿著手槍還琢磨呢,
不知道今兒個煥章能不能回來,這回來之後可就能試槍了。
就在這時,王宏來找。王宏見楊書香鼓搗著手槍模樣的東西,一時看得眼亮。
他知道楊哥愛鼓搗個東西弄些玩意,像什麼用棗木做冰尜啊、彈弓子打鳥啊、瓶
子裡灌白灰炸魚啊,都是楊哥己個兒跟別人學著掏摸出來的。
王宏手裡拿著楊哥琢磨出來的半成品手槍,一陣把玩,閑提話王宏興沖沖地
提起了昨晚上看的電視劇。
要說那電視劇吧,前腳剛演完千王群英會,緊接著又播出了千王之王,尤其
是劇中的主人公還是那個屠一笑扮演的,為人風流瀟灑不說,手上還會千術,年
輕人兒看了那電視劇之後難免熱血沸騰,見了面當然要說上兩段評論評論發表一
下個人見解。
楊書香在夜個兒晚上也陪在媽媽身邊看了兩集千萬之王,但媽媽在他看電視
前又再一次告誡了他,說電視劇裡演的都是給世人看的,都是假的,還說了,十
賭十騙沒有真正的贏家,一旦你沾染上這惡習,最終的結果就是敗家,從來沒有
別的出路可選,所以責令楊書香萬不可碰那玩意。
之所以媽媽會三令五申重複告誡楊書香不要碰那耍錢的勾當,也是因為他這
個歲數,正好是那禁受不住誘惑的年紀,平時就倍兒愛踢球和下象棋,媽媽就拿
這個當做引子做了那例證,把賭博的厲害關係說了出來,「上了牌桌的人沒誰樂
意己個兒做那輸錢的人,就好比你踢球前一個樣,腦子裡想的都是怎樣進球,結
果呢,你就敢保證百分百進球?還有下棋也是一個道理,意思基本相同。這賭博
一旦沾上了就脫不了身了,你想啊,輸錢的人哪能甘心,於是就一次次地下注投
本,最後落得個傾家蕩產,就算結果沒有我說得那麼嚴重,那也是鬧騰得家裡雞
犬不寧,兩口子成天打架。所以,我絕不允許你沾那玩意,要是不聽我的話,到
時候可別怪媽媽……」
楊書香自然明白媽媽話裡的意思,畢竟村子裡就有現成兒的例子,有輸錢敗
了家的,也有兩口子鬧打離婚的,所以即便是楊書香對那電視劇比較喜歡,自始
至終倒也從沒有碰過摸過牌具,在這一點上,他還是非常聽媽媽的話的。
小哥倆興奮地聊了一會兒千王之王,王宏便把手槍交還給楊書香,他知道楊
哥曾在去年冬天跟賈老三出去打過卯,並神乎其神地用彈弓射殺過一隻兔子,反
正下午又沒啥事,便把心裡的想法和楊哥說了出來,惦記著出去轉悠轉悠,連帶
著想見識見識楊書香的彈弓神技。
楊書香的作業在夜個兒放學之後就寫完了,今兒個窩在家裡實在是沒事可幹,
媽媽又不同意他上城裡的大大家玩,說道上亂怕出事,其實她還不是怕自個兒偷
跑著去找顧哥。要說吧,去姥家總該可以了吧,媽媽又說了,這冷呵呵的天你就
從家待著得了,沒事別瞎跑,弄得楊書香心裡老大不快。
經王宏這麼一說,楊書香的心又活奔起了,腦子裡轉悠了一下,計上心來:
「既然沒法跑到縣城裡玩,又沒法上別的地界兒,我何不出去看看,要是也能像
三大賈新民用火槍打卯那樣兒,用我的彈弓捎點什麼東西,是不是比窩在家裡強
啊?」又尋思起南頭二裡之外溝上村的那只公雞,楊書香的腦子一轉,就朝著王
宏問了句:「想不想嘗嘗燒雞的味兒?像那射雕英雄傳裡面的七公那樣兒,吃一
回叫花雞?」
王宏見楊書香眼眉一挑,又見他嘴角揚起了起來,這招牌動作一露,楊哥的
心裡准又有了新鮮想法了,隨即聽到叫花雞就趕忙拉住楊書香的手,說啥也要聽
聽他的主義,這腦子裡早就幻想出那肉香四溢的叫花雞了,饞得哥們只差口水沒
流出來。
楊書香把眼一閉,忽地睜開了一隻,虛眯縫著瞧向王宏,嘴裡念叨著:「告
你的話不得給我買盒煙抽?」楊書香那嘎壞的樣兒落在王巨集眼裡,王巨集心說
有門,不就是一盒煙嗎,那還不是小意思,忙拍著胸脯連連說道:「絕對給你拿
一盒好的來!」
「溝上村不是有只挺厲害的公雞嗎,沒事總他媽的鵮人,下午咱就拿小波一
祭肚子介!」不再賣關子,楊書香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其實他在聽王宏說出
想法後,就惦記著去窯坑上轉悠轉悠,去窯坑的路上要經過溝上村,也就捎帶腳
把這個逮雞的事兒告訴了王宏。
去別的村逮雞,楊哥肯定會用他的彈弓射殺的,高興歸高興,畢竟不是從本
村作案,所以王宏問了一句:「這要是給人家逮著了咋辦?」
楊書香把眼睛一瞪,呵斥道:「怕這個怕那個還幹事?我告你,沒什麼好怕
的!」
為啥楊書香要弄死那只雞呢?這話還得翻回頭說。天熱前他和溝上村的馮加
輝曾約好了一道去窯坑洗澡,就手逮點青蝦或者貝殼之類的東西拿回家嘗嘗,跟
煥章騎車跑到了溝上村,誰成想,從胡同裡冒猛子竄出一隻花公雞來。
一隻公雞倒也無所謂,可恨的是,那傢伙還挺惡,見人就鵮,還追出去鵮,
弄得楊書香措手不及狼狽不堪,你回避躲著它吧,那公雞追著屁股後頭就攆開了,
你翻回頭踢它吧,它就跑,你一走它又追,比狗還惡,反反復複弄得楊書香挺鬱
悶。
提起那只雞,說白了只不過是想順手牽羊罷了,其實最終的目的是去窯坑轉
轉,反正是順風路,逮得著就逮,逮不著就讓那可惡的公雞多活幾天。
聽了楊哥的建議,王宏倒是樂意,但因為不會鳧水,又深知窯坑深不見底,
雖說眼麼前是冬天,可心裡還是有所抵觸,便嘀嘀咕咕有些猶豫:「楊哥,你說
咱不會漏冰窟窿裡吧?」
楊書香撇了撇嘴,說:「你個慫蛋包,至於的嗎?也不看看現在都幾九了,
看把你給嚇的!嘶~我說,摘桃偷杏前我見你比誰都猛,輪到這個咋就前怕狼後
怕虎了呢?我告你,絕對沒事!」
其實王宏害怕的只是掉冰窟窿裡,別的方面還差異著,楊書香把利害關係跟
他講明白了,又做了多方面分析,王宏這才欣然同意,就這麼著上半晌哥倆把這
事兒敲定了,十點多前王宏急匆匆跑回家準備材料,自不必說。吃過中飯,楊書
香把彈弓子預備出來,連同那破冰的利器鐵釺子。
楊書香可不敢把下半晌要幹的事兒告訴媽媽。他五年級前曾在鐵廠因翻牆不
小心摔折了胳膊,休學養傷時,媽媽曾告誡他十六個字「抬頭做人,低頭做事,
窮不做賊,寡不養漢」,雖當時沒動手打他,但那一次警告卻讓楊書香在以後的
日子再沒幹過啥偷雞摸狗的事兒。
時隔多年之後的現在,楊書香已經是初二的學生了,學習成績沒得說,倍兒
好!可有一點,就是太淘了。
不過呢,自打他上了初中,人情世態方面也懂得了分寸,媽媽也就沒再對他
動用過武力。話說回來,別看今兒個的事兒他己個兒認為沒啥,但放在媽媽眼裡
那絕對是玩玄的事兒,萬一她知道了信兒,肯定會攔一杠子,不讓楊書香跑出去
的。
本來嘛,十六七歲正是瘋顛瘋跑不知疲倦的年紀,你把他圈在家裡,膩都膩
死了,有了念頭之後心也變得浮躁起來。
撩開門簾的一角,媽媽正坐在堂屋的凳子上抽煙,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楊
書香留心觀察了一下,隨後笑嘻嘻地從西屋走了過去,湊到近前給她揉著肩膀,
嘴裡說道:「媽媽,一會兒你不躺著歇會兒?」
女人端坐在凳子上,心裡正想著事兒,感覺肩膀被人揉捏起來,便眯起眼來
任由兒子給她伺候,捏了一會兒就把手裡的煙扔掉了,身子懶洋洋地靠在兒子身
前,瞅那意思,捏得她還挺舒服。
她上身穿了一件明黃色毛衣,胸脯高高聳起,頗為壯觀,下身穿了一件黑色
毛料長褲,有板有眼,把兩條大長腿彰顯出來,倍兒有韻味,腳底下踩著的一雙
厚底白幫松糕鞋,腳踝兩側露出了兩根帶狀物,連接著小腿和腳底板,但見鞋面
上一塵不染,顯見是個愛乾淨的人兒。
正當娘倆一個揉一個閉目享受時,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從院子裡傳進了屋裡:
「靈秀嬸兒,靈秀嬸兒啊~」
那叫靈秀的女人睜開了微眯的眼睛,答應了一聲之後,頓時來了精神,自言
自語道:「秋月回來了~秋月回來啦!」遂站起身子,摐摐地走向門口。
楊書香探頭探腦看了一眼,撇撇嘴,也跟著走到了門口。
靈秀撩開了棉門簾子,朝著那叫秋月的女孩喚道:「快進來,快進來,你啥
時回來的?」
秋月站在院子裡,回道:「我也是剛從學校回來,楊老師沒跟我一塊來,讓
我告你一聲,他說去看我老爺老奶了。」隨後笑著說道:「靈秀嬸兒,我就不進
屋了。」說罷,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微微愣神,馬上醒轉過來,靈秀低聲罵了一句:「你個臭缺德的,也不提前
打個電話通知我一聲,害得我乾著急……」
這話被楊書香聽到,他偷偷笑了出來,別聽媽媽嘴裡說得如此不堪,其實心
裡指不定多惦記著爸爸呢,己個兒的老爺們一晃兩個禮拜見不著面,不想才怪呢!
這叫靈秀的女人本名柴靈秀,娘家是陸家營人,她吃過中飯收拾妥當之後就
開始等著己個兒的老爺們,左等不來右等不來,一顆心早就擰緊了,還不時瞎嘀
咕,生怕老爺們從縣城回來有個啥閃失,要不是秋月給傳個話,估摸著一會兒她
就得跑到村口踅摸去了,再看不到人的話就得給學校去電話了。
回身走到臉盆處,對著臉盆上面的小鏡子照了照,取過鏡子下的攏子,柴靈
秀對著鏡子一邊理著荷葉頭,一邊自顧自地說道:「我去你豔娘家串門了,你要
去玩可別去遠地界兒呀~也不許去秋月家溜達,知道嗎?」
說完,嘴裡竟小聲哼唱起來:「清早起來什麼鏡子照,梳一個油頭什麼花香,
臉上擦得是什麼花粉,口點的胭脂是什麼花紅……」
待頭髮打理乾淨柔順,柴靈秀從東屋拿出了外套披在身上,腳步都輕快了許
多,隨即面帶喜色走出屋子。
她前腳剛離開家門,後腳楊書香就把棉衣棉褲脫了下來,又換了一雙球鞋,
戴好帽子和手套之後,拿著那鐵釺子和一應傢伙事一撩杆子就出了家門,手等工
夫都沒到,早把媽媽交代的話拋到了腦後,當成了耳旁風。
從己個兒家的西角門走出來,楊書香心裡琢磨著:「煥章夜個兒去的姥家,
待了一上午的時間想必也該回來了吧!」
穿過西場的籬笆圍子下到了冰上,順著三角坑朝北走了大約三四十米,來到
一片把著三角坑邊上的菜園,朝著東邊坡上的一戶人家喊了兩嗓子:「煥章,煥
章~」
正探著腦袋朝著上面踅摸影子,就聽一道聲音從院裡傳了出來:「香兒啊,
你兄弟跟他媽還得住一晚上呢!」
言畢,說話的人便打開了木門走了出來,看樣子約莫五十多歲的樣子,只是
頭上光溜溜的剃了個大雞子兒讓人一眼就記住了他,不過整個人看起來那精氣神
倒還不錯。
「哦」楊書香答應了一聲,覺得沒勁,心裡朝著煥章罵了一句不夠意思,忙
沖著老者說道:「老爺,您趕緊進介吧,我就惦著看看煥章回沒回來,也沒啥事!」
說完,翻回頭跑回家裡,把門一鎖,邁步走了出去。
溝頭堡路東北口處,楊書香倒著公路逆行往南,邊走邊唱:「你我皆凡人,
生在人世間,終日奔波苦……既然不是仙,難免有雜念,道義放兩旁,把利字擺
中間……」
雖然有老爺兒在腦瓜子頂上照著,可那死目塌眼的樣兒也就落個有亮兒,受
那西北風一吹,簡直都快把那可憐兮兮的光線吹沒了……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20-4-26 17:35 編輯
]
2017-10-31 23:09
#1
L6165sl
貴賓
UID 1378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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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315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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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12-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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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02)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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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作者:voxcaozz
2017年11月4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事先聲明幾點:故事純屬虛構,人物、地名也是虛構,涉及到有些不得不用
的詞語但請諸位莫要對號入座,因為情節需要我不得不寫,我也是沒有辦法才說
這話的,如有雷同特別雷的地方,您自動跳過去,我覺得這些有必要在每章頭裡
都說一下,表明一下我的心態。
第一部:琴聲悠揚
第二集 殺雞逮魚(2)
風在耳邊呼呼地響,這時節鬼都呲牙,楊書香本人倒無所謂,反正比窩在家
裡強,不過呢,唯一令他覺著遺憾的是,煥章這廝沒回來,沒法捎上他跟著一起
去玩。
此時的南坑上半個人影也沒有,原本打出來的淩眼此時又被那炸骨的天兒給
凍得結了一層層厚厚的冰,這是人家的養魚池,當然不能拿鐵釺子跑上面杵窟窿
掏魚了,但窯坑那地界兒便不同了,前幾年還有人承包呢,後來因為水域太廣,
出魚時抽了半個月的水愣是沒抽乾淨,主家費勁巴咧找來了人用船兒下網,實在
是廢了老鼻子勁,據說一算成本,那包魚坑的主兒罵著街就走了,最後弄了個不
了了之。
「問你何時曾看見,這世界為了人們改變,有了夢寐以求的容顏,是否就算
是擁有春天~」順風而行,楊書香又唱了起來,最初這首歌他是在城裡大大家聽
到的,見他喜歡,娘娘就把磁帶送給他了,拿回家之後就著答錄機倒著歌詞聽了
一遍,就會唱了,至於說歌詞裡面的內容和詞作者所要表達的情感,楊書香不太
清楚,在他看來反正好聽就行。
頭二年唱的西北風歌曲刮過去之後,港臺等地的流行音樂便鋪天蓋地般闖進
了大眾的生活,一方面來自於電視臺,一方面來自於電匣子,而且但凡是到了泰
南縣城,你總能在一些店鋪外面聽到那些個流行音樂,像什麼《濤聲依舊》、
《小芳》、《水手》、《男兒當自強》、《沉默是金》、《晚秋》等等等等,不
管是電視上演的還是那磁帶上播放的,百花齊放一時間火得了不地。
不光如此,新思想和新事物也像雨後春筍一般,鋪天蓋地而來,衝擊著人們
的心理。而成長中的楊書香在這個春風席捲的年代裡有幸見證了這一歷史階段的
發展變化,在這種氛圍的影響下,他己個兒感同身受,接納著一切,不光是會唱
那些個流行歌曲,甚至有些個別的京劇小曲兒都能哼上一哼,而且還會跳霹靂舞!
當然,這些東西都是楊書香的個人興趣愛好,尤其是此時的他正處於青春期
階段,難免接受事物也快,對那些個稀奇古怪的東西也倍加好奇。
楊書香整個人有如那風從龍雲從虎,順著風兒瞅著他那大踏步前行的樣子,
身姿挺拔雙腿矯健,帽檐下的雙目冒著精光,透出來的精氣神厚足非常,嘴裡再
哼唱著歌,那個勁兒就別提多瀟灑了,他這歲數本來就不是那安分守己的年紀,
好不容易跑出來還不好好施展一下拳腳,不折騰折騰對得起誰?
過了南坑,可就到了村中口了,楊書香雙眼掃視著村南口把著公路的一間修
車鋪子,漸行漸近時,只見鋪子外擺放著幾個破破爛爛的輪胎,他知道這都是拉
煤車替換下來報廢了的,稍一踅摸,楊書香就看到了鋪子底下那裹得嚴嚴實實正
探頭探腦的王宏,於是腳步又緊了緊,朝著那裡大步流星走下去了。
「穿林海,踏雪原~今日痛飲慶功酒,來日方長~氣衝霄漢~漢啊~」正大
步向前,冒猛子耳邊飄來了這麼一段。隔著排樹楊書香朝著東面的麥場方向瞅了
瞅,見一個破衣拉撒的人正拿著個葫蘆往嘴邊舉,那冒得亮光的葫蘆裡裝著酒,
但見他喝了一口,然後拾掇著他那火筷子樣的鐵鉤子搖頭晃腦邊唱邊朝著北邊的
胡同岔道走去。這人楊書香認識,並且很熟,是本隊的徐瘋子,瘋瘋癲癲的一個
人。
有一段時間沒看到他了,不知他跑哪混介了,由於上了中學,楊書香不可能
天天待在家裡,也就不能像小前兒那樣跑出去聽那徐瘋子白呼了。
還想問問徐瘋子最近的情況,誰知這一打晃的工夫他人便不見了,搖了搖頭
楊書香凝神向前走去,還沒等他朝著修車鋪子的王宏喊出話來,不遠處的王宏便
揮舞著手臂大聲喊了起來:「楊哥,楊哥。」
穿過馬路來到修車鋪子旁,找了個背風的地界兒楊書香問了王宏一句:「東
西都帶齊了嗎?」王宏拍著身上穿著的黑色棉猴口袋,說道:「料兒都拿來了,
你看。」湊近王宏身邊,從他兜裡楊書香看到了零碎巴腦的東西,於是點了點頭,
正要朝南邊的地頭裡紮下去,打南邊逆行過來的一輛車子拐彎騎到了修車鋪子旁,
車上的人用腳一支地,朝著他倆喊道:「你倆這是幹啥介?」
楊書香瞅了那傢伙一眼,黑不溜秋賊眉鼠眼的樣子,笑著朝他點了下頭,倒
是王宏率先說了句:「去南邊轉悠轉悠!」
這騎車的人外號叫做鐵蛋,大名王輝,和王宏怹們家都是住在村西頭,也算
是本家了。這傢伙上小學前總愛撩女同學的裙子,本來這也不礙楊書香的事兒,
但他欺負鳳鞠姐就不行了,當時楊書香二話不講便找那鐵蛋動起手來,別看楊書
香比那鐵蛋矮了一個年級,又小了兩歲,可他硬是死磕到底,和那鐵蛋幹上了,
後來又因為鐵蛋欺負煥章的事兒,又不知跟鐵蛋幹了多少次架,自那之後倆人便
成了冤家對頭。
五年級前,楊書香受傷在家休養,那傷筋動骨本來三個月也就差不多好俐落
了,可媽媽硬是要他多歇息一段時間,於是又間接重讀了一回五年級,自此,楊
書香便和煥章分在一個班級裡,那留過級的鐵蛋面對哥倆時毫無勝算,也就再沒
有發生過爭鬥。
這鐵蛋吧,初中念了不到倆月就不念了,據他己個兒說那是不樂意念,沒意
思。實際上楊書香得到的信兒是那鐵蛋給學校教務處主任轟家走的,這傢伙考試
經常考個三分五分,又愛惹事,別看大夢莊的中學教學品質不咋地,那也容不得
這樣的垃圾學生,要不是看在鐵蛋那個什麼八竿子掛著點邊兒的親戚的面上,估
計連初中畢業證都不會給他。
這鐵蛋輟學之後從家晃晃悠悠夯等了二年,好的沒學,坑蒙拐騙倒十成十的
學會了,幹活前又酸懶饞滑,和別人去了幾次外地拉煤,據村裡人講,開車的手
藝挺潮的,吃喝嫖賭倒是全把式。
離過年還有個是月的樣子,也沒聽說那些拉煤的不跑車了,楊書香心裡琢磨
著,又見鐵蛋那二八車後面掛個駝籠,楊書香反問了一句:「王輝,你幹什麼來
的?怎沒跟著出去跑車呢?」
王輝用手套抹了抹凍得發紅的鼻子,答應得倒挺痛快:「我這不剛從外地回
來嗎!剛出去一趟辦點事兒。」
「別扯臊了,瞎話流星,屄養的指不定幹嘛介了!」鐵蛋所講的話楊書香根
本不信,要是信他那就沒有真的了。臉上一笑,楊書香自顧自的言語道:「跟你
可比不了,我們家的事兒多,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這不就合計著跟王宏去開發
區裡邊新建的廠子踅摸踅摸!」
見楊書香手裡拿著個大黑鐵釺子,鐵蛋掃了幾掃,他知道那玩意就是從村裡
鐵廠弄出來的,便暗自嘀咕了一聲:「媽了個屄的,都說他們家是書香門第,規
矩多,規矩多還偷東西?跟他爸一個德行,就你媽的會裝蛋!」看楊書香從那搖
頭晃腦嘴裡翻翻來翻翻去的,鐵蛋膩歪透了,他就看不慣楊書香這種自以為是的
表情,聽說上了初中學習挺牛逼的,呸,以為自個兒學習好就可以出風頭逞屄能
了,有什麼新鮮的!
尋思著楊書香話裡的意思,一時間哥們的腦子裡又轉悠著想:「去開發區踅
摸?踅摸什麼?拾破爛?上學都學傻了是嗎!」
就在鐵蛋心裡瞎嘀咕時,楊書香轉頭看去,見他眼神閃爍,知道這傢伙的心
裡不定又想什麼呢,便又問了一句:「才剛過來前我看到你舅舅了,這一段時間
他是從你家還是從你姨家住著呢?」
「他?哼,成天遊手好閒,遊來蕩去的,誰管得了他啊!」被問得煩了,又
覺得楊書香這是在羞辱自個兒,鐵蛋沒好氣地說,隨後忙擺了擺手,搪塞著說:
「哦~你快忙介吧,我也有事,得趕緊回去!」
鐵蛋騎著車往西頭紮下去,在心裡還暗罵了楊書香一句:「臭傻屄,你早早
晚晚得讓人歸置,跟你爸爸似的讓人打昏了,連誰打的都不知道。」心裡詛咒連
連,想到楊書香爸爸在今年夏天回家的路上讓人一通胖揍,鐵蛋的臉上頓時露出
了笑容,那高興勁兒就甭提了。
其實他把楊書香當成了傻逼,楊書香何嘗不是把他鐵蛋當成了狗蛋。把眼虛
縫起來,楊書香朝著鐵蛋的背影啐了一口,然後沖著王宏說道:「他是不是經常
跳進鐵廠院裡偷鐵?要不就是跳到針織廠裡面偷布頭?以後你少跟他學!」
警醒的話如那蜻蜓點水,明白了就明白了。沒醒悟?就算是把話拆開了,他
也不解!楊書香只這麼提醒了一句便不再言語,抬手朝著南頭一比劃,下了坡,
率先走了下去。
嫩青色麥苗籠上一層寒煙,伏趴在一塊塊方形或者是長條形的地裡,在這季
節裡緩慢生長著,不屈不撓。腳下的泥土硬邦邦的,給這天兒凍得僵死,要不是
浮著霜花的田苗上還顯擺著一層綠色,真就以為這裡是一片死荒的鹽鹼地。
「夏天前都能在窯坑裡逮著點東西,今兒個說什麼我也得弄它兩條魚吃!」
楊書香的心裡泛著合計,至於說那只雞,可有可無,有的話就給捎上,見不著也
沒關係,反正這一趟是跑出來了,左右得去窯坑轉悠一圈。因為,一來楊書香他
媽媽耐吃魚,咋說也要給柴靈秀弄點吃;二來今兒個楊書香他爸爸要從縣一中回
家,那趙大賈大和小趙叔一準會來他們家,一起熱鬧熱鬧;第三,楊書香寧可在
外跑出汗,也不願在家中受著圈。綜合三點考慮,這一趟窯坑之旅楊書香勢在必
行。
楊書香自認為自個兒現在是長大了,凡事也都有自個兒的主見,倒退二三年
他敢偷貓跑到冰上要是給媽媽知道的話,挨揍肯定是沒跑。不管是夏天去河裡洗
澡還是冬天跑到冰上溜冰,在他媽媽眼裡那都是非常危險的事兒,擁給這個,楊
書香可沒少挨柴靈秀的揍,管事嗎?怎麼說呢,管也不管!
小前楊書香經常跟一些比他大很多的哥哥們出去玩耍,不知幹了多少淘氣事,
可人家是大孩子,他楊書香還是個娃蛋子,像什麼摔跤拿大頂、逮蛇打鳥,這都
是平常再平常的事兒,可戲水溜冰這些極端冒險的事情媽媽就難免要對他進行一
番說服教育了,一句話,絕對不允許他跟那些大孩子們胡作,當然了,教育未果
之下媽媽不得不動用拳頭跟他解決問題。
自打楊書香五歲那回媽媽把他打個半死之後,就再沒動用過傢伙事,後來不
知何時便改了方式,嫌皮糙肉厚打著費勁就專門撿楊書香的大腿內側最嫩的「裡
連兒」下傢伙,那地界兒呀一抓到手之後,不管是五指還是二指,稍微轉著擰一
下便令人呲牙咧嘴,擰得生疼。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男孩子有幾個不皮不淘的,
而且瘋起來那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每每都是消停兩天,然後照樣該幹嘛還幹嘛,
從來都是瘋跑回來玩累了之後才想起媽媽說過的話。
犯了錯挨打自然是要逃的,長這麼大楊書香不知道自個兒逃過多少次,可每
次由外面回到家裡看到媽媽傷心難過的樣子前,最見不得她落淚了,倒也知道自
個兒惹惱了媽媽,便耷拉著腦袋把褲子一脫,把屁股撅給媽媽。。。
「反正是出來了,逮不逮得著東西還兩說著呢,怕個啥?!」這一道上楊書
香的腦子裡想了很多,但步子卻沒有停下來,一路南行,這一琢磨,二裡來地的
道兒就過去了,溝上村也在這時出現在楊書香和王宏的眼前。
晌午頭的老爺兒比頭半晌要足一些,可依舊無精打采,那西北風從後脊頸推
著吹,仍然是冷呵呵的,站在灰白色的田地裡,天兒看起來都顯得出工不出力。
「楊哥,還真讓咱們趕著了,你看,那只花了吧唧的公雞不正出來遛食呢嗎!」
王宏吐著哈氣指著溝上村西頭的土坡說了句,順著王宏的手指,楊書香也看到了
有幾隻公雞在村西口轉轉悠悠,裡面確實有那只花裡胡哨的公雞。
這可惡的公雞儼然就是雞群裡的老大,它昂首挺胸走在頭裡,唧唧歪歪的樣
子派頭十足,不管是公雞母雞都得給它讓出道來,由它走在頭面,碰上稍有姿色
的母雞,一準兒飛撲上去,把個翅膀子一扇,幻想著己個兒就是那老鷹,騎在那
母雞身上用豐利的爪子擒住它,並伸出自個兒尖銳的喙子捉住母雞的脖頸,上下
撲騰個不停,弄得它那身下的母雞「咯吱咯吱」不停地叫,卻只能蟄伏於它,待
它心滿意足之後,這才輕快地從母雞身上下來,還輕了輕嗓兒,向眾多公雞示威
般叫喚道:「都給我後面稍著。。。」全然不覺危險臨頭,即將成為別人嘴裡的
食物。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楊書香見那花裡胡哨的公雞昂首走在頭裡,他下意識地
一摸兜門,隨即沖著王宏吩咐了一聲:「你繞過去,盯著點動靜,只要我把它打
著了,第二彈之後你就抓起它往南邊跑,知道嗎?」
王宏支吾著說:「又要我來?」見他虛縫著小眼兒的樣子,楊書香笑駡一聲
道:「咋了?你平常前的膽兒可不小啊,沾這個就慫了?甭雞巴弄事兒,緊著點!」
說得王宏臉兒一紅,楊書香又叮囑了一句:「踅摸著點周邊的情況,去吧!」
往村口方向又湊近一些,楊書香摘了右手手套活動了一下手指頭,同時從兜
門裡掏出了彈弓子。
一把淬過火的特製彈弓被楊書香拿在手裡,通體烏黑,鐵把兒上的油亮明顯
是因為長期撫摸造成的。本來普通彈弓的兩耳之間也就五六公分,可這把彈弓的
兩耳距離卻差不多有十公分左右,像羊犄角一樣的巨大鉗口掰掰出來,首先從這
彈弓的規模就能看出威力來,再看那弓弦,雖說只是由兩根皮筋綁定,可那皮筋
的頇限卻有拇指那麼粗,上好了子兒把那勁頭摟足了照著樹上來那麼一下都能打
個深坑,可見這把彈弓絕非普通之物。
見王宏已經繞到了村西一戶人家的房山處,楊書香的左手就握在了彈弓上,
那寬寬的腕子看起來就倍兒有勁兒,把個彈弓抓得牢牢的,來回扥了幾扥,瞄了
一眼那只花公雞,楊書香上鐵珠子、摟皮筋、瞄準,連貫動作之下可謂是一氣呵
成。只聽嗖地一聲,眼瞅著鐵珠子就打了出去,電光火石之間,鐵珠子不偏不倚
地慣在了公雞的頭上,就見那公雞群裡炸鍋一樣,四散的雞群裡高高地撲騰出一
只花公雞,並且傳來一聲聲極為尖銳的嘶鳴。
【未完待續】
2017-11-5 08:38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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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03)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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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作者:voxcaozz
2017年11月6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一部:琴聲悠揚
第三集 殺雞逮魚(3)
王宏瞪大眼睛目睹著眼麼前發生的這一切,心道:「都說楊哥的彈弓子打得
好,沒看見前兒還真以為他是在吹牛逼,這回總算讓我開眼了!」嘀咕了會兒,
忙收了心思,王宏兩眼不斷從房山處小心翼翼踅摸著,生怕哪家哪戶跑出人來發
現了他,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緊接著楊書香跨前一步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粒鐵珠子,眼瞅著那只花公雞歪
歪斜斜地撲騰起翅膀朝著地頭這邊飛來,移動中揚手又射了一發,還別說,楊書
香的彈弓準頭還真就不是蓋的,打完事兒他看也不看,撒丫子就朝南邊的樹林裡
跑了下去……
「楊哥,你可真牛逼啊!」跑出了一百多米,楊書香放慢了步伐,後趕上來
的王宏呼哧帶喘地提著抽搐不已的公雞叫喊著,以防萬一,書香回頭望了一眼身
後,見四野空曠沒人追來,忙說道:「就快到窯地了,緊走些,到了那之後咱們
踅摸個狼窩避風,回頭給它包上,咱也嘗嘗這叫花雞的味兒!」
哥倆悶頭走路穿過了小樹林,眼前一片遼闊,一個碩大的鬥坑便擺在了楊王
二人的眼前,一望無際,又深又廣,這裡就是楊書香嘴裡所說的窯坑。
說是窯坑,其實這裡就是個磚瓦廠,叫白了才稱呼為窯地或者窯坑的,就是
專門燒窯煉磚的地方,再直觀點說,那就是誰家蓋房子壘棚子下個豬圈啥的需要
用磚瓦了,就到這裡來買,就是這樣一處販賣磚瓦的地界兒。
窯地,在大肆挖土煉磚兒的情況下形成了一個方圓差不多十來頃地的大坑,
坑裡存了水之後就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窯坑了。
昔日裡人頭攢動,成群結隊的撞窯工人在排房裡不斷進出,隨著馬車、手扶
和拖拉機的影子把燒好的青磚紅瓦陸續運送出去,曾在八十年代紅火一時,如今
四周的土地早已到了挖掘極限,再不能撞窯出磚,也就散了火。
頭些年這地界兒被人在寬闊的水面上撒了魚苗,可因為這窯坑的底兒實在太
深,弄來弄去收不上成本也就荒了下來,別看也時常有人過來照兩眼,實則就是
個擺設,成了雞肋,在夏天反倒成了二八孩子們的天下,時常過來捉魚逮蝦。
在一處斜坡不是特別陡峭的地兒落腳,書香和王宏緩緩溜了下去,正因為這
裡的坡勢較緩,所以四周的葦子早已被人割光,留出了一片五六米的開闊地兒,
把個窯坑瓦藍泛白的冰面敞露出來。
踅摸中,書香揚手一蔔楞,指著一旁東倒西歪的灰白色蘆葦叢說道:「那邊
有個狼窩,過去看看!」走下去扒拉著枯黃的蘆葦,書香深一腳淺一腳走在頭前,
很快就到了斜坡下的狼窩(能容納人的半封閉小土洞),看著眼前那狼窩又被風
又隱蔽,簡直再好不過,便對著身後的王宏說了句:「咱就在這吧!」
隨後哥倆四處找尋來一些幹樹枝,又在蘆葦蕩裡搜尋到幾塊破棺材板兒,準
備妥當,一起放到了狼窩處,隨後便跑到了冰上。
楊書香賊呼著腳下的冰,使勁兒跺了跺,並未聽到冰炸聲響,心裡就有了底
了。他瞟著不遠處打好的淩眼,估摸是那溝上村的人下網時打的,心裡便有了計
較,於是沖著王宏一指說:「邊上的冰夠結實,只要咱們別過那界就行,真格的
今兒下午還踅摸不著一條半條?」
說話間走出十多米,楊書香就看到了冰層下面有一影影綽綽的東西,在半透
亮的冰下一動不動。心裡一喜,楊書香朝著王宏蔔楞著手說道:「過來啊,你看
見了嗎?讓咱們撞大運啦!」
呵了一聲,楊書香用鐵釺子的粗頭狠狠地砸向冰面,試了兩下見那冰層確實
夠厚,那魚在水裡也絲毫不見動靜,於是楊書香雙手握緊鐵釺子,對著冰面開始
戳的起來。
鐵釺子直上直下地杵,冰面上頓時濺起了無數的冰花,鐵釺子越戳越深,差
不多一袋煙的工夫,這才鑿開了一個茶杯大小的窟窿。
見王宏嚇嚇唧唧地樣子,楊書香也知道哥們害怕腳底下禁不住而掉進水裡淹
著,便一邊掏摸碎冰一邊笑著喊了出來:「都說冰炸冰炸不怕不怕…瞅你這慫樣
兒。」這頭半句是小前兒他跟著那些大哥哥們一起玩時人家喊出來安慰他的,於
是就記在了心裡。
直起腰,楊書香的身上早已熱乎起來,帽子一摘掛在了腰帶上,他盯著眼麼
前的成果點了點頭,隨即又鉚了鉚勁兒繼續戳了下去,窟窿越掏越大,他的身上
和鞋上也沾了斑斑點點的水漬,這時早已不在乎了,哢嚓哢嚓之下,窟窿最後被
楊書香掏成了一個鋼鋁盆大小的樣子,這才罷手。
冰窟窿朝外緩緩湧著水,看著下面那條大魚踅微動了一下,楊書香忙低下身
子,卷起袖子把胳膊探進冰窟窿裡。甫一接觸到冰冷的河水,果真炸手,像刀割
一樣刮著皮膚,那個冷都浸入到骨髓裡。都這般時候了,去他地吧,楊書香探著
身子總算抓到了那魚,夠著腮使勁抓牢隨即緩緩向上提起。
王宏站在一旁看著,見楊哥把那大魚從水裡撈出來,他兩眼冒光,嘴裡吸溜
一聲:「這魚不得有二三斤沉?」麻溜地就把魚鱗袋子備在了一旁,張開袋口,
把楊哥捕獲的這條魚束進了袋子。
「一會兒把那公雞弄來,洗吧洗吧咱就給它燒了,冷不呵呵的天,這要是再
不吃上一口,非得凍成冰棒不可!」楊書香反復捋著胳膊,已然凍得通紅了,雞
皮疙瘩都起了一層。剛才他掏摸魚時已經摸出了冰層的厚度,約莫一尺半厚,這
要是禁不住人兒的話,那就沒地界兒了。
「對呀,一時興奮倒把烤雞的事兒給忘了。」王宏說了一句,忙小跑著回到
狼窩把雞拿來。
看著那只花雞腦袋都給打碎了,仍兀自抽搐著,奄奄一息。楊書香臉上冷笑
連連,回想起這畜生平日裡作威作福的樣子,楊書香用手扥起它的腦袋,說了一
聲:「往日裡你威風八面、耀武揚威,這回怎麼招了?你倒是鵮我啊?鵮啊!」
楊書香用腳一踩,左手抓住雞身子右膀子一較勁,那右手拽住雞脖子一擰,
活生生就把那只公雞的腦袋從身子上扥了下來,把腦袋往冰上一扔,楊書香看都
不看便從腰上把牛耳尖刀從皮套裡拔出來,就著熱乎氣,一個開膛破肚就把雞給
宰了,又剁了雞爪子,去翅之後留下一個整雞身子,把它交給了王宏。
這邊的楊書香提著鐵釺子圍著窯坑邊上轉悠起來,四顧踅摸著腳底下的情況,
那邊的王巨集拿著楊哥給他的牛耳尖刀在雞身上劃拉著口子,開膛破肚把內臟掏
空,又分別在雞身子和內膛裡塞了山辣椒胡椒啥的,擔心味兒不夠,又從口袋裡
把那七寶一丁剩下的料兒都拌進泥裡,等楊書香把第二條魚逮進魚鱗袋子時,王
宏已經把泥全抹在了公雞的身上。
回到狼窩避風,小臉通紅的楊書香反復搓著手,見王宏已經準備妥當,他拿
出了洋火引著了蘆葦,一通劈柴扔在上面,這火可就打起來了,踅摸了兩塊大磚
頭子架在劈柴上,待火勢趨於平穩,這才挨在一旁坐下。
烤著火取暖,等身體恢復過來熱量之後,楊書香叫王宏把一旁幾乎變成冰球
的泥疙瘩搬來,放在搭好的磚頭上。沒多會兒工夫,刺啦刺啦聲就傳了出來,鑽
進二人的耳朵裡。
冰球解凍之後水落在大紅磚上,顏色漸漸變烏,架著劈柴增加火勢,紅頭的
火苗就像灶膛燒大鍋那樣,把個泥球蒸騰出一縷縷白煙。
看著火苗燒在紅磚上,把上面因為濕泥浸透的水漬一點點燒幹,又續了幾根
劈柴,楊書香便從口袋裡把煙掏了出來。
去年年下的二踢腳和黃煙炮都給造了,這要是有的話,嘿嘿,往河裡面一摐,
魚指定都給炸上來,也用不著四處踅摸魚了,楊書香心裡這樣想著。見收穫的成
果頗豐,也就不在乎環境惡劣,楊書香朝著王宏說道:「嗯~今兒個杠著咱們得
手,回頭咱再加把子勁兒!」王宏搓著手烤火,把手裡的泥抹蹭了七七八八,頗
為認同地回著話:「那倒是啊!」
緊接著王宏呲牙一笑,指著老遠以外的那些個撞窯的排房說道:「楊哥,據
我所知現在這地界兒都成了搞瞎巴的天然場所了。」
楊書香指著王宏的鼻子笑駡道:「沒事你淨琢磨這個了!」對於窯廠這片兒
的環境來說,楊書香非常熟悉,針對于王宏嘴裡所說的那些搞瞎巴的事情他也略
有耳聞,就村裡針織廠裡的女工好像就有跑過來的,但他只見過那些個女人在樹
林邊溜達,卻沒有親眼見過誰在這破窯裡幹事,便始終拿它當做一個笑話來聽。
話又說回來了,這年頭針織廠什麼的破鞋有的是,小趙叔就時常勾搭回家,
日子久了看得慣了楊書香也沒把這玩意當回事。
在大拇哥上磕了磕煙捲,種著了火,楊書香吸了一口,遙望著遠方坡上那一
排排撞窯燒坯的房子,輕緩地吐出了煙花。
那地界兒被一圈高大的楊樹包圍著,雖然冬天裡樹葉早就掉光了,也顯得更
加頹敗,但記憶裡的東西銘刻在心,那是一輩子也忘不了的:「想當初我賈大在
這上班前,可沒少帶著我和煥章來這裡玩,那便宜冰棒都不知道被咱們吃了多少,
如今物是人非,別說我賈大不幹了,現在這虧空的窯廠都他媽給起了個窯子的外
號……」
正因為王宏提到了搞瞎巴,這才引起了楊書香的思考,繼而又聯想到窯子這
個稱謂,當然了,沒有窯子哪來的窯姐兒啊!
「這三四斤沉的魚夠吃好幾頓的,對了楊哥,回去之後你怎麼跟靈秀嬸兒解
釋?」王宏也沒料到今兒個的收穫竟然如此之大,這麼顯眼的東西總不能說是天
上掉下來的吧,又知道楊哥家裡管得嚴,看到他似乎在想著事兒,王宏朝著楊書
香念叨了一聲。
楊書香正走神呢,不知王宏念叨了啥,忙問了一句:「什麼?」王宏重複了
一遍剛才的話,轉悠著眼珠子楊書香的心裡便尋思起來。
幹一票這樣的事兒確實令人無比興奮,但誰長了前後眼,哪知道就能事成?
如今得了手,事後總得擦屁股。單論逮魚的事兒,根本算不上偷,可媽媽要是知
道……尋思中,楊書香用大拇哥抹了一把鼻頭,吸了吸,隨後嘬了一口煙,低頭
時就想了:「總之,這魚肯定是得拿回家的,反正事兒是做了,怕也沒用!」
大火之下,上面的磚已經燒紅了,貼在紅磚面上的深黑色膠泥此刻已經幹透,
泛出了一層白色,泥球上伴隨著產生出一股誘人的香味傳進鼻孔,楊書香用鐵釺
子把泥球撥轉著,忙又拾起柴火扔到火裡,穩定火勢。
見楊哥腦袋一低,半天也沒哼上一句,王宏也沒敢再多說什麼,愣了一會兒,
他指著泥球包裹的燒雞說道:「哈~楊哥,煥章要是知道咱們弄這新式吃法,你
說他會不會眼紅,火吝咱們?」
來前楊書香還去煥章家裡找來著,誰知道他今兒個不回來,便說道:「他沒
趕上,那也沒轍!我倒是想給他留呢,你覺著咱倆吃這玩意夠嗎?再說了,胖墩
他們不也沒過來嗎!都沒從家,趕不上怨誰!」心裡覺得有些可惜,但沒辦法,
楊書香又後著備一句:「肏,煥章這廝嘴上說是陪著我琴娘去拉白菜,誰知道二
上有沒有溜號跑去找小玉?」
一提這搞物件楊書香的心裡就來氣,要不是因為煥章搞物件而放棄了學習,
何至於成績那麼操蛋,幫也幫了,自己個兒死拉活拽硬是沒把兄弟提溜上來,擁
給這個他都覺著對不起趙大和琴娘了。
想著就鬱悶,楊書香把手裡的煙屁一摔,又從口袋裡把香煙拿了出來。
王宏見楊書香又拿出了牡丹香煙,忙從棉猴兒內裡的口袋掏出一盒希爾頓,
楊書香看了之後一把搶了過來,質問道:「沒開包呢!哪來的?」
王宏諂笑,小聲說道:「從我家拿來的。」
楊書香一臉疑惑:「你爸你媽抽這煙?不便宜啊!」
王宏他爸他媽分別在鐵廠和針織廠上班,是掙錢,可過日子誰會買這五塊錢
一盒的煙抽。
前後打量著王宏,楊書香詐道:「我說你這煙的路子不是好來的吧?」因王
宏家挨著鐵廠和針織廠,又知道他時常爬牆頭跑到裡面行竊,楊書香才這樣說的。
「我這個人耐多嘴,好了壞了的你己個兒想想,咱可得萬事小心,可千萬別
讓人家逮著了!」之前當著鐵蛋點了一回王宏,這次又見王宏低頭不語,顯然被
己個兒說中了心事。拍著王宏的肩膀叮囑著他,本來不願多嘴,但哥們弟兄在一
塊,不提醒一句又在心裡不落忍,便再次警告起他。
沉默中,楊書香撕開了希爾頓煙盒的塑膠包裝紙,從裡面抽出了一根香煙。
放在鼻子上聞了聞,沖王宏點了點頭:「嗯~味兒還不錯啊!」
希爾頓香煙的煙絲著實,勁頭也大,和白駱駝香煙都是那種混合型的,別看
楊書香沒怎麼抽過,但這玩意他門清。
王宏接過楊書香送回來的煙,拿出了一根,尋思著說道:「煥章跟他媽拉菜,
他爸不是有輛麵包車嗎,怎不用汽車拉呢?」反手把煙又遞給了楊書香。
「還真給我了?你留著吧……」笑著把希爾頓又塞進了王宏的手裡,楊書香
搖了搖頭,吐著煙圈說道:「那麵包車能拉多少?再說我趙大可不是閑著的人,
他從國外回來之後就買了車,又惦著明年翻蓋房呢,不得開車掙錢啊!」說到這
裡,便又嘬著牙花子想:「要不是趙大出國那幾年沒人約束煥章,煥章也不至於
像現在這樣兒,一門心思就他媽知道搞對象了!」
王宏嘬了一口煙兒,口兒有點大,不住咳嗽起來,喘息勻停過後他問道:
「楊哥,你說這雞還得多會兒才好啊?」
收回心思,不再去琢磨煥章的問題了。因為也是頭一次吃,楊書香也不太清
楚細理,就凝視著泛著白煙的泥球心裡不斷琢磨:「小說裡也沒說太具體個吃法,
我覺著還得要用小火煨一段時間吧!」用鐵釺子輕輕敲了敲泥疙瘩,見那泥球越
發乾透,楊書香忙道:「再愣會兒吧,別到時候那肉血呼淋漓的,就不好崴顧了。」
魚鱗袋子裡已經逮了兩條大魚,既然來了,決不能白來,說什麼也得再弄它
兩條。給磚頭底下又續了幾根樹杈子,等火勢旺起來後,楊書香沖著王宏一擺手,
斜身走到冰上。他腳上穿著京子牌釘子球鞋,小跑一下就出溜開了,後面的王宏
也跟著一起出溜,直圍著邊上轉著圈跑出了二十多米才在冰下踅摸到一條撅嘴鰱
子。
大冷天進行這戶外運動自然消耗體力,逮魚時還不覺著,一番手忙腳亂過後,
當哥倆再次回到狼窩時,楊書香和王宏都感覺到肚子有些發空。楊書香用鐵釺子
砸開硬邦邦的膠泥,去毛去皮的肥雞香味四散、熱氣騰騰地就擺在他們二人的面
前,他倆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神裡看到了欲望。
吃是本能,最原始的欲望,尤其餓了肚子時,還管你這個那個什麼道理,先
解決問題再說,就算讓人家逮著了,那也得等吃飽了喝足了再去一邊稍著。
隨之哥倆同時伸出手來,毫不客氣地撕扯著,就把肥雞給劈了。
「嗯~味兒還真就不錯嘞!」王宏咕噥著腮幫子,拿著一隻雞腿可勁兒往嘴
裡塞,邊吃邊點頭,口齒不清地說著。雞肉辣酥的味兒,肉還挺嫩,一點也不發
柴,楊書香吃得也是滿嘴流油,邊吃還邊朝著王宏說:「吃飽了不想家,哈哈~」
灰濛濛的天,那頭頂上的老爺兒勢頭變得越來越弱,看起來越發朦朧,瞅著
氣勢好像要下雪了。推算了一下時間,是該收手的時候了,看著袋子裡的四條大
魚,哥倆一合計,把殘局清理乾淨之後,爬上了土坡。
居高臨下,楊書香站在窯坑上回頭看了一眼冰上的痕跡,只在心裡嘀咕一下
便整了整自己腦袋上的帽子,反正做也做了,回頭讓我媽把魚熬了,她一高興也
就不會說我了。
雖說回家的路上是頂著西北風的,但肚子裡有食兒,又逮了魚,自然歡喜無
限。在村南口和王宏分道揚鑣,楊書香提著魚鱗袋子一溜小跑來到了村北口。
楊書香的家就在公路邊上,進了村口斜插花朝北一拐,過了那頭一間收公糧
的老房子,插進胡同就到了怹們家。
見己個兒家的院門還是鎖著的,楊書香迅速掏出鑰匙打開大門,就近跑到東
廂房裡,拿出了大盆把魚倒摔進裡面,又跑到鍋爐房裡看了一眼爐子,封好的爐
子泛著暗紅色火苗,擻了擻爐箅子,楊書香又給爐子裡面扔了些砸好的大銅塊,
這才跑回堂屋清洗雙手。
剛解開條絨褂子的扣子,楊書香又覺著似乎有些不妥。低頭看去,這一身衣
服在窯坑弄得髒了吧唧的,吧唧著嘴埋怨自個兒太得意忘形了,又琢磨了一會兒,
興許煥章回來我還得跟著他一塊倒菜呢,就著這身髒也甭換衣裳了,便又返身走
出屋子。
煙囪冒著黑煙滾滾升起把煙兒散得到處都是,進了鍋爐房,楊書香隱隱聽到
爐子上傳來的嗡嗡聲,一下緊著一下,聽那動靜火苗是打起來了,人未湊近,爐
子上傳出來的轟鳴就差把火噴出來了,摸著暖氣管子,已經熱乎起來,這麼一折
騰,身體也暖和了,他就想,不如把那魚刮扯出來,省得媽媽回來再弄,這她要
是看我把魚鱗哢哧乾淨了,會不會誇我兩句,想到這,楊書香的手便動作起來,
掐著魚翻來覆去刮扯,仿佛這一賣巧就能多摸摸媽媽心口上的那對大咂兒,即便
摸著媽奶長大,那也摸不夠,小夥子心裡的熱乎氣就又鼓脹了起來……
【未完待續】
2017-11-6 23:22
#3
yamatake1977
論壇元老
色文界一件迷途小書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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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溝頭堡。溝近廣東話鳩音,鳩頭范指男人那話兒!溝頭堡內一定是:淫鳩舉,蕩婦喜!
妻淫,夫禍少;女姣,父心寬!
2017-11-7 11:32
#4
hopeho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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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xcaozz的文章
布局深
循序漸進
真是好文
2017-11-7 14:41
#5
lys6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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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xcaozz老师的《嬲》、《姇》两篇文章都看了,写的真的很好引人入胜,谢谢voxcaozz老师的辛勤劳动!
[
本帖最後由 lys6829 於 2017-11-11 18:51 編輯
]
2017-11-9 09:39
#6
L6165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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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04)作者:voxcaozz
.
嫐
作者:voxcaozz
2017年11月10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一部:琴聲悠揚
第四集 聚會(1)
一個腆著肚子的女人正靠在自家的被窩上縫著衣服,她一會兒伸手指著窗外
說今兒個肯定還要降溫,估摸晚上得有個零下十七八度的樣子;一會兒又說自個
兒的脖子酸疼,叫肚子裡的孩子扯拉著渾身不得勁兒。這老半天就看她一人白呼
了,最後乾脆把手裡的活計放了下來,指手畫腳比劃起來,說得那叫一個興奮,
這回腰也不疼了身子也有勁了,看那勁頭,比一旁坐著聽音兒的柴靈秀還要精神。
也知道她心沒在活計上,柴靈秀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呀,嘴饞屁股懶,
幹點活還不夠你么歇兒的呢!」索性把那腆著肚子的女人身下的笸籮夠到身前,
連同那針線一併抄在手裡,把針尖放在舌頭抿了抿,動作麻利,替那女人續起了
活兒。
和柴靈秀說話的女人長了一雙狹長的眼睛,雖不如柴靈秀那杏核大眼顯得漂
亮,但笑起來尤其是眼尾彎曲的樣子,卻又充滿了一股子嫵媚風情,要不是有孕
在身在蠢笨中流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母性柔輝,誰能想到她這嬌小玲瓏的人兒居
然是個能咋呼的主,也已然有個十七歲的閨女了,眼麼前孕育的卻已經是家裡的
第二個孩子。
這女人名叫褚豔豔,比柴靈秀大兩歲,都是夢莊鄉鎮本地人,她哥哥和柴靈
秀的四哥是同學,有這麼一層關係,在她己個兒結婚之後的不久就當了一回媒人,
兩相一撮合把那柴靈秀說給了老爺們的盟兄弟楊偉。
柴靈秀當時本不樂意那麼早就結婚,以歲數還小為由鼓動父親讓自己在家多
待幾年,老爺子怕姑娘東顛西跑成天讓他擔心,又覺得人家老楊家是書香門第知
書達禮,告訴閨女,「你媽這個歲數早就生你大姐了!」哄著勸著愣是給壓了下
來,待相家兒時一看,准姑爺眉清目秀書卷氣挺濃,心裡歡喜得沒法,當時就把
親事定了,回家還安慰姑娘呢,「妙人你聽爸說,你這性子受不了氣,找他當男
人啊准享福,還不是你說東來他不敢往西,你叫他踢狗他絕不會跑去攆雞……」
「爸,你跟媽捨得你姑娘走嗎?你開始轟你姑娘了,心裡容不下她了……」
「爸,你怎麼那麼狠呢,你姑娘不想這麼早結婚……」
「爸,妙人該嫁人了,你怎麼不理我啦……你哭啥……」
「爸,我跟我四哥走了,回四那天我和楊偉……爸,你還要不要我嫁人,再
這樣兒我沒法走了……」
……
那褚豔豔見柴靈秀拾掇起手裡的活兒,更懶得動彈了,晃悠著身子問了句:
「今兒個楊老師是不是該回來啦?」她嘴裡說的楊老師就是柴靈秀的爺們,在一
中教書,兩個禮拜回家一趟,今兒個正是那兩個禮拜休息的日子。
柴靈秀「嗯」了一聲,說秋月晌午前已經把話兒帶回來了,便緊著手把那小
褂做好,用牙一咬線頭,把針插線上軸上,小褂隨手放在了笸籮裡。
褚豔豔看著眼前這個替自個兒忙乎的女人,心裡一緊,覺得有些對不住她,
心裡想起了某個片段,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忙深吸了一口氣穩住情緒,輕輕說
道:「秀啊,也夠難為你的啦!」
柴靈秀把杏眼一挑,看著褚豔豔難得清靜一會兒,笑著說道:「看你說的,
那有啥啊!」這一撩眼皮,見褚豔豔的臉兒有些發紅,柴靈秀心裡一動,便改口
朝著褚豔豔啐了一口:「你個浪揍性!」
褚豔豔挨了柴靈秀的罵,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聽你罵我一句心
裡就舒坦了!」
瞪了一眼褚豔豔,柴靈秀低聲說了一句:「你個賤骨肉兒,不挨駡不舒服?」
想起了己個兒撞見的那一幕,便又朝著褚豔豔啐了一口:「呸!我都不辛說你啥
了!」
褚豔豔挪著屁股湊到柴靈秀跟前,拉住了她的胳膊說道:「秀啊,我這還不
是給擠兌的……其實我也知道,你也不好過啊!」好姐妹的老爺們兩個禮拜一回
家,說好聽話那也叫做兩口子,其她那現狀和守活寡有啥分別?褚豔豔回想起自
個兒那艱苦難熬的日子,心有戚戚的同時,便也在心裡對柴靈秀產出一絲同情。
褚豔豔以往的所作所為其實只不過是那女人的正常生理需求,如果沒叫柴靈
秀撞見也倒是同情於她,誰叫她老爺們去了國外務工呢,兩口子兩地分居這實在
是沒有法子的事情,可自打撞見了
褚豔豔偷人跑瞎的事兒,柴靈秀真不知該怎麼評說褚豔豔了。
你說她可憐吧,一個女人帶著個閨女過日子本來就不容易,晚上又冷冷清清,
這日子不能說舉步維艱,但也夠難受的,可怎麼說也不能偷自個兒老爺們的盟兄
弟,熟頭抹臉的搞那玩意,你說那叫什麼事兒?現在這年頭雖然沒有以前那麼多
的講究,彼此也談不上什麼姻親關係,但畢竟是相處多年,如果說那小趙年輕還
能退一步講,說他難耐寂寞也行,可你這當大嫂子的居然不要臉面,還別說誰對
誰錯,這事兒要是叫外人知道了怎麼辦?叫孩子撞見了怎麼辦?退一萬步說,那
不是給自家老爺們戴綠帽子了嗎!就跟早些年那陳秀娟似的,跟人偷嘴,結果叫
老爺們逮著挨了一頓臭揍,缺這個?
可你要說她混蛋不通情理,對自個兒的香兒又是百般寵溺,疼得沒法兒,弄
得柴靈秀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最後兩隻手一攤,耐雞巴咋地咋地吧,可又一
想,眉頭便皺了起來:「長此以往,那紙包得住火嗎?」
擔著心,但柴靈秀始終替她噎著瞞著,連自個兒的老爺們都沒告訴過,那畢
竟是醜事,思來想去唯有歎息一聲,自個兒又不好意思出頭勸阻那小趙跟褚豔豔
斷了聯繫,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見,囫圇著過了這麼好幾年。
如今褚豔豔的老爺們從國外務工回來也有個一年半載的時間了,一切總算是
回歸了正軌,細想想吧,有時候真替她那個老實巴交的爺們覺得憋屈,可又不能
把姐妹賣了,只能昧著良心裝不知道,可這被夾在中間的滋味著實難受哇,弄得
柴靈秀都直嘬牙花子。
背著褚豔豔老爺們的面,柴靈秀不知規勸了她多少次,也不求姐妹回報自個
兒什麼,只希望這回她能平平穩穩的過日子,別再弄那見不得人的醜事了,要是
給家裡頭的老爺們知道,這日子可就真的沒法過了。
醜事被柴靈秀發覺,褚豔豔也就驚乍了一時,事後反而若無其事,跟個沒事
兒人似的,還規勸著柴靈秀:「怎麼說咱們也是念過書的人,可不興做那頭髮長
見識短的小腳婆娘,還抱著封建老舊思想!再有,這前兒也不是大運動前一味壓
抑著心裡的想法,啥也不敢想不敢做,你說對不?」
「那就學陳秀娟那個破貨?」
「學了又如何?人家現在洋氣著呢,先說痛快了,老爺們說啥話了?」弄得
柴靈秀一時語塞,這姐妹兒咋就那麼不要臉皮了呢?!
話說回來,現如今的柴靈秀也嘗到了那份老爺們不在家的憋屈和難熬,終於
體會到褚豔豔背後的心酸,但能怎樣呢?也學她在背地裡找人勾勾搭搭?別看柴
靈秀平時接觸的人挺廣,形形色色各種類型的人都有,其實無非就是面子活,工
作需要。
她也知道那些個男人對自個兒懷有非分之想,甚至於工作前碰到不少民眾投
來的不懷好意的眼神,可那又能怎麼樣?她硬是咬牙從那挺著,打破了頭自個兒
回家忍著,也從來沒有跟哪個男人不清不楚過。因為她知道,自個兒還有個兒子,
如果擁給這事兒跟自家老爺們鬧了離婚,倒楣的永遠都是孩子……
陳年舊事在柴靈秀的腦海中反復捋著,都是褚豔豔那騷貨的爛帳,見她也是
直勾勾的,不知姐妹兒心裡想的是啥,反正今兒個自家老爺們要回來了,盼星星
盼月亮總算盼到了老爺們回家的日子,柴靈秀的心便又蕩漾起來,不由得開始琢
磨起兩口子炕頭上的那點事兒。
就在她倆沉默不語各懷心事前,大隊部的喇叭廣播適時響了起來:「我說廣
大社員們可注意啦~北小郊賣豆腐的來了,想吃豆腐的趕緊上大隊來,北小郊的
豆腐來了,又軟又好吃,趕緊買來啊~」
大喇叭裡所喊的這北小郊,它在溝頭堡以北,離著約莫二十裡地左右的距離,
隸屬小南河鄉管轄。尤其是那豆腐,極為出名。不散、不糟,到嘴裡還有那麼一
絲兒豆子味兒,同樣都是一樣的做法,手法也區別不大,但你就弄不出人家北小
郊豆腐的味道來,並且人家的豆腐給的還多,自然深受人民群眾的喜歡,樂意吃
它。
聽到廣播的那一瞬間,柴靈秀急忙收斂心神,惦記著晚上弄點啥吃,既然老
爺們今兒個回來了,不如喊上豔豔兩口子,再叫上大哥們和老小兒都來自個兒家
裡熱鬧熱鬧,聚聚。
褚豔豔懷孕七個月了,驟聞大喇叭廣播,也像柴靈秀一樣從回憶裡驚了出來,
她嘴角懸著哈喇子,這都已經過了三個月的鬧口期了,她都不明白自個兒咋還那
麼嘴饞呢,心裡一陣癢癢,便拉住了柴靈秀的小手,巴巴地望著她說:「妹子,
聽到沒?我這嘴又饞了,想吃口涼豆腐。」
柴靈秀瞪了她一眼,沒好浪氣地說了一聲:「哪那麼饞,大冬天吃它你就不
怕你那屁眼兒汆稀?」褚豔豔忙晃悠起柴靈秀蔥潤的小手央求:「好妹子,你就
眼瞅著老姐姐我饞得著急麻火,打溜溜嗎?」知道柴靈秀嘴硬心軟,但養活孩子
鬧口這事兒實在沒有法子,褚豔豔把柴靈秀的小手放到自個兒的肚子上,反正就
是一個心思:「我不吃孩子也得吃,反正你不答應的話,我就磨你。」
被褚豔豔的潑皮無賴弄得實在裝不下去,柴靈秀繃著的臉撲哧一聲笑出花來,
忙說:「你呀,這嘴咋就那麼饞呢?!跟個孩子似的!」一語雙關,也是真拿褚
豔豔沒有一點轍了。
褚豔豔見柴靈秀終於站起身來,嬉笑著說:「跟你比我可不就是個孩子,讓
你這長了大長腿的人去買總比我這小短腿兒又挺著個大肚子的利索吧!」
柴靈秀翻了個白眼,說道:「行啦行啦,又跟我裝可憐,拿你是沒法兒了!
對了,鳳鞠這閨女也不說回來看看,才念高一心就變得野了,哎……等老哥們回
來,你們兩口子都來我家吧,回頭我再讓香兒把他趙大和小趙叔都招來,一起聚
聚吧!」
褚豔豔一聽,面上一喜,拍手嚷嚷道:「好呀好呀!」可不麼,她正懶得做
飯為這個事兒發愁呢!
見褚豔豔有些得意忘形,知道她這一陣子懷孕挺辛苦的,便點醒著說了一句:
「還是那句話,到時候儘量少和老小兒說話,挺過去了,海闊天空由著你折騰,
千萬別再作了!」
見姐妹兒又提醒了一句,褚豔豔的臉兒一紅,心裡頗為發虛,便支支吾吾道:
「老爺們從國外回來之後我就沒再和老小兒……我這不都是憋出來的嗎!哎呀~
你緊著點吧,別到時候豆腐都讓人搶光了!」那往事不堪回首,自打被柴靈秀撞
見她和小趙之間的偷情,雖說之後攤開了,但那畢竟是偷人養漢的事兒,何況
……褚豔豔又偷瞧了一眼柴靈秀,知道姐妹兒是個要臉兒的人,心裡打著鼓,換
了一個笑臉催促她趕緊弄豆腐介,直等到柴靈秀離開她家,心裡這才感覺好受一
些。
出了褚豔豔家往西走了二十多米,往西南一拐又走了七八米,繞過了一顆光
禿禿的棗樹,鑽進胡同柴靈秀就回到了己個兒的家裡。
院子裡柴靈秀並沒看到己個兒老爺們的自行車,喊了兩聲,屋裡也沒人應答。
當柴靈秀走進東廂時,一眼就看到了大盆裡的拐子,又在高腳八仙桌上的大鋼鋁
盆裡看到一條去鱗的草魚,柴靈秀用手杵了杵魚的身子,顯然,魚是新打出來的。
點著了香煙,她心裡納悶:「這魚是哪來的呢?老爺們弄回來的?」想到了丈夫
楊偉,柴靈秀又否定了他。
裡屋外屋轉悠了一遭,也沒看到兒子的身影,倒是從床鋪上看到了兒子脫下
來的棉衣棉褲,便在心裡有些起膩:「這麼冷的天兒又把棉衣服脫下來了,要是
凍著了可咋辦?」她出了西角門來到西場,湊到坡前朝下一掃,就看到西場下的
三角坑裡有一道身影,那身影晃來晃去在北頭的冰面上翩翩起舞玩得正歡,不正
是自個兒的兒子嗎!
柴靈秀喊了兩聲:「香兒,香兒!」聲音飄飄悠悠地飛了出去,雖說有些焦
急,但宛轉悠揚聽起來卻極為悅耳。
這十冬臘月的天兒其時正是一年當中最冷的日子,但瞧那西場上站著一個風
姿卓越的女人,烏黑的荷葉頭攏著把她那張芙蓉臉迎向坡下,一隻手夾著煙,另
一隻手正頻頻向那坡底下滑冰的男孩招著,凝固的空氣裡,隨著聲音的喊出那張
臉顯得越發白皙透亮,就像那瓷花碗上的白釉,天生泛著光澤。
看著兒子獨自一人在冰面上飛舞,怕他聽不太真,柴靈秀又高聲嚷了一句:
「香兒,快上來!」
楊書香打從西角門出來之後,踩著冰刀就下到了三角坑,他順著冰面往北滑
去,過了幾家就到了趙大他們家的坡下,開始時他還打算脫掉冰刀繞著三角坑上
的小菜園去上面看看煥章回來沒回來,可轉念一想便放棄了打算,門都關著呢,
要是回來早就把門敞開了,又沒看到趙大的麵包車,恐怕家裡頭只老爺趙永安一
個人吧,去了也是白去,也就放棄了打算。
回身繞著三角坑轉悠起來,自南向北這狹長的地界兒變得越來越寬,又得耍
吧,真成了他家的後花園了。正玩得起性,就聽身後有人呼喚,那聲音對他來說,
簡直不能再熟悉了,轉了個彎,楊書香的嘴裡痛快地答應了一聲。
回身朝著自家的方向滑去,湊到坡底下,他問道:「媽,咋的啦?」柴靈秀
俯身看著下方,兒子一張圓方臉上紅撲撲的帶著汗,額前那中分頭的發梢都有些
散,忙說:「快上來,快上來。我剛聽大喇叭喊賣豆腐呢,你去約點來,你豔娘
這前也想吃。對了,知道那魚是誰給咱家的嗎?」
楊書香下午去窯坑逮魚,別看他在王宏面前說得頭頭是道,碰到媽媽詢問這
魚的事兒難免還是有些心虛。他也知道,如果自個兒敢那樣硬氣地把魚的來歷講
出來,鬧不好媽媽當場就得發飆,而他肯定得挨那一通胖揍。
背著身子坐在土階上,楊書香借著脫掉腳上冰刀的空兒,腦子裡開始飛速琢
磨起來……編啥呢?說是王宏給的?誰信啊!說我大大和娘娘回來給捎來的?就
更難自圓其說了,鬧不好扯來扯去又說我去找長風哥。要麼就說小鋪的三大賈新
民打卯弄回來的?呸,打兔子還能打著魚?這話說出來也就糊弄糊弄那徐瘋子,
都未必管事。騙媽媽?快拉倒吧!她最痛恨的就是我說瞎話了,更膩味我去賈新
民的家裡,鬧不好被揭穿了還不如實話實說來得痛快。
「你磨蹭個啥呢?……我還得緊著把魚燉了,你快去大隊約他三斤豆腐。哦,
你把咱家的豆子拿介,先問他用豆子能不能換,要是斤半的話就換,不是的話就
買。」催促著兒子,當他起身從坡下爬上來時,柴靈秀探著身子把手伸了出來。
楊書香故作瀟灑地攏了一下中分,回手抓住柴靈秀的小手在上面摸了一把,
笑著說道:「都多大了,還要媽媽幫我啊!」柴靈秀啐了他一口:「你還少讓我
操心了!」
臉上帶笑,柴靈秀反手一把抓住了兒子的手,把他拉了上來,不等楊書香反
應過來,先是摸了一把他的胳膊,那俊俏的大眼可就瞪了起來,接著就把手插在
了楊書香的襠裡,咬著牙說道:「嘿嘿~你怎又沒穿棉衣服?」
楊書香「哎呦」一聲,扔掉了冰刀,佝僂著腰連忙解釋說:「滑冰都出了一
身汗啦,還怎穿棉衣服啊?」夾著腿,楊書香抓向媽媽的手,嬉皮笑臉地說道:
「放手吧媽媽,我還得約豆腐介那!」惹得柴靈秀一哼,嘟起嘴來斥責道:「就
不聽我的吧,把你的身子凍壞了就好啦!」
楊書香呲牙咧嘴哀求著:「我的娘啊~都多大了你還擰我的裡連兒~讓人看
到了多不好意思呀~」
柴靈秀知道兒子又在裝蛋,因為自個兒的手上根本就沒使多大勁兒,便虎著
臉說道:「你就不聽我的話吧,早早晚晚落下根兒!”隨後又惡狠狠地說:「趕
緊進屋給我把棉衣服穿上介!」
「不聽誰的話都得聽我媽媽的,你看那魚沒有,我給你弄來的!」楊書香一
通白呼,哄著柴靈秀撒了手,這傢伙嬉皮笑臉的上前摟著柴靈秀的腰,又磨又蹭,
弄得柴靈秀扭來扭去的,這才一起走回院子。
回屋之後,柴靈秀眼看著兒子把棉褲棉襖穿在身上,又給兒子拿來了帽子和
圍脖,嘴上埋怨兒子不聽話,還是溫柔地給他把頭上的汗擦了個乾淨,這才裡三
層外三層給兒子把腦袋裹嚴,又從廂房裡把黃豆給兒子預備出來,囑咐道:「回
頭豆腐約來之後去後面把你趙大一家和小趙叔招來,今兒個就在咱家聚齊兒了!」
答應了一聲,楊書香騎車出了胡同來到了馬路牙子前,見公路兩頭沒車,一
踩腳蹬子,二八鐵驢可就招呼下去了,今晚上都來怹們家聚齊,又沒看到趙煥章
的影子,路上楊書香就又尋思起來:「煥章這廝也真是的,你就離不開小玉了?
真不夠意思!雞沒吃著,魚也沒你份兒,活該!」
【未完待續】
2017-11-10 13:32
#7
L6165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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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05)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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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作者:voxcaozz
2017年11月11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五集聚會(2)
我在文區作者會賓室開了個交流貼,歡迎喜歡我作品的朋友可以進去暢談一
番!另外,求助版主幫忙,因為是第一次弄那個交流貼,懇請幫忙把它轉變成紅
色,省得不倫不類看著彆扭,謝謝!
正文:
冬日裡的下半晌統共就那麼倆仨小時的老爺兒,這還得說日頭打起來。一過
了三點,天色便由亮變暗慢慢轉為灰色,五點多就已經大黑了。
此時,東廂房裡,黑色高腳八仙桌子上擺著一盆香氣四溢的魚肉,圍著魚盆
四周擺的是:香乾炒蠶豆、粉皮豆腐素燴兒、青椒炒雞蛋、土豆絲、粉腸拼盤、
五香果仁。色香味俱全,工工整整。
四個男人、兩個女人以及一個半大夥子圍在一起坐在桌子旁,男人們忙著推
杯換盞,女人們則在一旁說話搭音,極為熱鬧。
背靠東牆的土暖氣片散發著炙熱的溫度,眼見那四個男人都已經把褂子的扣
子敞開,女人身上穿的外套也脫了下來,由那個半大夥子送到廂房套間裡的硬板
床上,他們之間說說笑笑顯得特別熱鬧。
居北正座上坐著一男一女,女人身材高大豐滿,烏黑順溜的荷葉頭攏成了倆
半圓,把個芙蓉臉襯托出來,笑意盎然,越發顯得雙眼靈動秀氣。她上身穿著一
件明黃色毛衣,上圍凸顯挺實,波瀾壯闊。
趁著男人們喝酒的空兒,她朝著對面的女人說道:「豔豔呀,這魚肥肥嫩嫩
的挺爽口,你可得足實地吃!」這說話的女人正是柴靈秀,她左手邊坐著的男人
看起來較為斯文,一臉書卷氣,白白淨淨的身體略有些發福,正是她的爺們楊偉。
而對面褚豔豔外手坐著的男人面如重棗,一臉憨直,半天也沒見他開口說上兩句
話,即便說話也不過惜字如金,這自然便是賈景林,褚豔豔的爺們了。
而居東坐著的兩個男人,其中那個靠北方位坐著的男人是個長方臉,唇上留
著鬍子年紀看起來較大一些,居南邊坐著的另一個留偏分頭,歲數明顯要小一些,
他們二人正是柴靈秀嘴裡提到的大哥們趙伯起和那老小兒小趙,趙世在。
褚豔豔挺著大肚子,在脫掉外衫之後身體更顯臃腫不堪,早已沒有了之前的
嬌小玲瓏,這柴靈秀剛說完話,還沒等褚豔豔接茬,旁邊的小夥子就迅速夾了一
塊魚肉放到了褚豔豔的碗裡,把個褚豔豔美得眉開眼笑,一張瓜子臉上本就成熟
風韻,懷孕之後自然顯露出來的母性味道更加濃郁,笑著說道:「還是兒子疼我!」
「那是,可沒白疼香兒!」始終沉默寡言的賈景林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一
臉溫笑。他家的老大是個閨女,名叫賈鳳鞠,比書香還大上一歲,正從大夢莊的
中學念著高一。賈景林兩口子是看著楊書香長大的,觀念裡不可改變的念頭總認
為男孩將來要頂門立杠,是一家子挑梁的人,自然而然稀吝小子,尤其是賈景林。
別看賈景林平時沉默寡言,可待楊書香的身上簡直就像待自個兒家的孩子,
好吃的絕對會留給書香,反倒是對自個兒家的閨女冷落不怎麼上心,骨子裡那重
男輕女的觀念特別重。
這些年過來,不管是從窯坑撞窯和坯還是出國務工,就算是現在褚豔豔懷了
二胎,賈景林打心眼裡還是倍兒疼楊書香,骨子裡那耐兒子的觀念一成不變,或
許這就是農村人的傳統,都把傳宗接代放在了頭一位,不生個小子的話,在村裡
頭都抬不起來。
看著賈景林,楊書香一咧嘴,亮著滿口小白牙說道:「嘿嘿,賈大,那不應
該的嗎!您是誰我是誰?還分彼此?」隨即用右手摸了摸身旁褚豔豔的肚子,繼
續說道:「我豔娘這身子可得補補啊,來年好給我生個小弟。」楊書香跟褚豔豔
鬧慣了,從小到大可以說沒大沒小簡直太不拘小節了,說是她半個兒子都不為過。
平日裡褚豔豔跟楊書香也是沒流慣了,挺大的人也不注意個檢點,楊書香小
時候叫她褚娘,因褚與杵同音,難免令人想歪了,柴靈秀便不許楊書香那樣叫,
後來就改口叫了豔娘,褚豔豔倒無所謂,書香是她給開口喂的第一口咂兒,又是
看著長大的,總之按輩分說她是楊書香的老娘,但卻沒有一絲娘娘的覺悟,也難
怪楊書香跟她待在一塊就沒有個正樣兒。
換做往常,楊書香動手動腳前褚豔豔絕對會跟他鬧個沒完沒了,今兒個竟安
分守己毫無動作,只笑呵呵地看著楊書香,任其把手搭在肚子上撫摸,連柴靈秀
都笑她今個兒竟然變了個人兒,規矩起來。
「沒大沒小,一點規矩沒有……」看到兒子跟褚豔豔沒個正行,楊偉瞪了楊
書香一眼,嚇唬道。身為老師,孩子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自個兒的家,沒有個規
矩哪成方圓啊!得回這是自個兒的家,要是到了外面還不叫人笑話,再說了,到
了外面他也不會讓楊書香攀桌,跟著自己個兒平起平坐。
用手捅了一下楊偉打斷了他,趙伯起笑著朝他說道:「楊老師呀,話可不能
那麼說,不是咱爺們背後敗喪人,別看你哥那兩口子有能耐,可那書文和書勤這
哥倆跟香兒一比啊,還真不咋地,就說書文吧,老大不小的還叫老太爺和老太跑
過去給他照看孩子,差點事啊!」他的嗓門很大,整個屋子裡似乎都有回音,邊
說邊捛著鬍子。
楊偉就想了,或許是己個兒這倆侄子在城裡年頭多了的緣故吧,一回到老家
就顯得倍兒杵窩子,還真就不如自個兒的兒子沖逗。如今大侄子楊書文已經成家,
老二楊書勤明年也要結婚,提起了爸媽那麼大的歲數還要跑到城裡給書文照看孩
子,楊偉的心裡就頗有微詞:「都當了老太爺和老太了,也該想想清福啦,還總
往城裡巴碴?適應社會潮流還是追時髦?未免也太偏袒我哥了吧!」他不止一次
想這個問題,可就是鬧不明白,又覺得爸媽進了城之後會跑去一中,暗地裡不知
勸了他們多少次,讓他們老兩口回老家清閒著。
楊偉這個人吧,從小就比較規矩懂事,從來沒挨父母責駡過,跟他哥楊剛比
起來,簡直判若兩人,甚至那性子都不如他姐沖逗。或許是經歷了大運動這個非
常時期,在心底裡落下了根兒,楊偉至今都厭惡那種刺了吧唧的人和事兒,從骨
子裡就膩歪,並隱然對自個兒的親哥帶有成見,覺得他即便是人到中年,身上的
好些習性跟那流氓也沒啥區別,別看他還當過兵,可至今也沒把身上那流裡流氣
的臭毛病改了。
搖了搖腦袋不再琢磨自個兒眼裡看不慣的事兒,楊偉朝著趙伯起一笑,轉而
吧唧著嘴說道:「這二年城裡的發展還真快,消息也靈通,不都說人往高處走嘛,
回頭再叫人家睡這土坯涼炕,嘿嘿,換我也不樂意啊!」說得文靜,話裡話外透
著玄機。
趙伯起拍著楊偉的胳膊,說道:「嗨,二老活動活動手腳也好呀,四世同堂
當然稀吝孩子了,又是重孫女,自然樂意跑過去伺候了。」話說回來,趙伯起出
國務工還是通過楊剛托人給辦的呢,雖覺著書文和書勤太過於城市化和村裡人有
些隔路子,但也不便在背後當著老二總說老大家的不是,顯得不顧哥們情意。
楊書香斜睨了一眼爸爸,聽他說得跟真事似的,忍不住在心裡質疑了一聲兒:
「我大大和娘娘是那樣的人嗎?年年大秋麥秋人家都跑回來下地幫忙,那前咋看
不到你的影兒呢?」在他看來,大大可比爸爸局氣多了,連娘娘這樣的女人都不
含糊,別看怹們人在城裡,農忙前一點都不落場,可不像他爸爸這麼虛。
東頭南首坐著的趙世在哈哈一笑,借著之前的話題說道:「大哥們你也不看
看楊老師是什麼人,你再看看他們兩口子,你說咱家香兒能次得了嗎?不說將來
一準兒比書文和書勤厲害,反正咱村找不出第二個能比香兒強的。」
聞聽此說,柴靈秀敲了敲桌子,笑著說道:「你們幾個啊,就變著法兒誇吧!
再誇我兒子的話,他連北都找不著了。」
楊書香朝著媽媽吐了吐舌頭,因為沒看到小趙叔帶著兒子過來,就問他為什
麼保國沒跟過來?趙世在哼了一聲,眉頭子皺了起來,擺著手沖著楊書香說道:
「甭理他,他說下午找你來著,沒找著就生氣啦!來前我叫他過來一起吃飯,在
他爺那抱著電視看那個叫什麼迦樓羅活一陣的不撒手。你看看呀,他現在就跟個
神經病似的,天天在我耳邊翻翻,翻翻得我那耳朵都聽出糨子來了!」
楊書香笑道:「小趙叔,不至於吧!保國看的那動畫是天空戰記,他說的那
個是八部眾之一,迦樓羅王,我也耐看,那絕招叫做迦樓羅王火翼陣,絕招!」
天空戰記裡面,除了修羅王一平,楊書香還倍兒喜歡那個迦樓羅王,就因為他面
對敵人前兒以一挑三面無懼色,那氣勢可謂是盪氣迴腸,令人心裡豪氣萬丈。
「不管是活一陣還是活兩陣,反正當不了飯吃,早前是那恐龍特級啥來著,
後來又看那唐老鼠米老鴨,我說他成天看那玩意能看出什麼個牌兒名來?他要是
有你一半機靈叔的心裡就知足啦~」趙世在連連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楊書香抿嘴笑道:「是唐老鴨米老鼠啊~」話一出口,就看到爸爸正用眼角
掃著自個兒,那犀利的眼神裡帶著不滿,讓楊書香心裡一陣陣的不痛快:「一提
電視就給我擺臉子,我說你還有點別的事兒沒有?」
不再糾結兒子的問題,趙世在端起了酒盅,掃了一眼賈景林,同時偷瞧了一
眼老嫂子褚豔豔,用大拇哥先後沖著楊偉和趙伯起一挑,便對著賈景林詐道:
「我說老哥們,你這國也出了,世面也見過了,今兒個楊老師回來大哥們也從這
呢,這半天也不見你說個話,這可不行!話少說酒可不能少喝!」
五十六度的二鍋頭可不是鬧著玩的,即便是用五錢的酒盅子喝,就算是開始
用舌尖抿著,那也夠辣,更不要說四個人都已經喝了七八盅酒,說實在的,在座
的幾個老爺們也根本沒數到底喝了多少盅,反正心裡都是一個念頭:「我這嗓子
眼到胃裡火燒火燎啊!」
賈景林呵呵憨笑,他本是個不善言談的人,出國三年依舊還是老樣子,沒變。
雖說眼麼前這幾個男人都是他從小到大穿著一條褲子的異性哥們弟兄,那也基本
是聽別人說話多自己個兒說的話少,人的性格天生的。
柴靈秀見眾人喝得興起時又把矛頭指向賈景林,便幫著他說了句:「小趙你
就拿你老哥們尋開心吧,怎麼不和你大哥們來啊!」雖明知道哥幾個關係不錯,
但還是覺著賈景林吃了悶虧,便出頭幫著說了句公道。
見柴靈秀攔著駁回,趙世在搖了搖頭,說道:「莫說是大哥們,連楊老師我
都比不了……呦呵,我還沒說嫂子你呢,你怎麼就拿兄弟我開刀啦!那話怎麼說
來著?『盼星星盼月亮,楊老師你這一回來呀,嫂子可就開圈了』……」未等他
說完,柴靈秀揚身舉起了手裡的筷子抽了一下趙世在的手,「呸,狗嘴裡吐不出
象牙,該撕你的嘴啦!」
知道柴靈秀的嘴皮子厲害,為人又倍兒剛硬,趙世在連忙笑著躲閃,酒盅裡
的酒都晃悠出來了,嘴上求助似的喊:「我說楊老師,你別盡顧著笑啊~」那滑
稽樣子逗得柴靈秀也笑了起來,直拿杏核大眼瞪他。
眾人笑過之後,趙伯起用手按住了趙世在的手腕,說道:「小兒,你先把酒
盅放下。今兒個我這當大哥們的得說句話,」咳嗽了一聲,趙伯起說道:「剛才
香兒開了個頭,既然這樣,咱從楊老師家裡這也算是借花獻佛了,老疙瘩吧過了
年可就又當爹了,咱們提前預祝一下,祝老疙瘩來年得個大胖小子!楊老師,你
再給總結總結!」說著話,趙伯起用胳膊肘碓了碓楊偉。
其樂融融的氛圍裡,楊偉的臉上早就樂開花了,他稍微沉思了一下,抬眼看
到褚豔豔迎過來的眼神,心裡一茫,藉故低頭沉思,連忙躲閃著眼神回避,想了
一下之後便端起酒盅沖著對面同坐的賈景林說道:「那我就來上兩句助助興,提
前給你們道喜……」嗯了一聲過後,煞有介事地說:「清風明月兩情長,柳岸楊
堤春滿江,蔥蔥園林一景木,賈家林裡鳳隨凰!」
柴靈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老爺們這話來得真快,知道他隨公爹愛搞這個調
調,早已習慣,卻又掃到了對面褚豔豔投過來的眼神,見她直勾勾盯著自個兒的
老爺們,隨即會心一笑。想當初怹們家大閨女念初三前可沒少得自個兒老爺們的
輔導,難怪豔豔看向老爺們的眼神帶著一絲敬佩。
楊書香瞅了媽媽一眼,見她眉開眼笑,又見爸爸擺出一副謙謙君子相,心裡
不免哼了一聲:「還真以為己個兒是那文人呢,窮顯擺。」以前小時候楊書香還
挺佩服楊偉的,認為爸爸隨了爺爺奶奶都是教書先生,懂天文知地理,是受別人
尊重的,可自打五年級摔傷手前楊偉說了那麼一句話,楊書香便開始膩味他了,
反正現在就是看不慣楊偉的作風,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假。
趙伯起輕輕用手拍了一下桌子,眾人便把目光齊齊看向了他,只見他挑起大
拇哥嘿呦道:「還是楊老師有學問啊!跟我廷松老叔和老嬸兒一樣,這墨汁就沒
白喝!」隨即端起酒杯,又道:「楊老師總結的好啊,咱們幹了!」其實趙伯起
也不知道楊偉說的到底是啥,總之人家是縣一中的數學老師,說話又是一套一套
的倍兒有學問,平時又文縐縐的愛說些文詞,也就隨聲跟著附和起來,帶頭給哥
們抬點叫好。
楊偉的臉上紅光滿面,擺了下手說道:「都是即興發揮,即興發揮啊!」他
見大哥們端起了酒杯,又見其餘眾人把目光看向了自個兒,手一比劃,便開口說
道:「老哥們,端起來幹一個吧!」壓著陣勢,他一揚嘴,五錢酒盅裡的二鍋頭
就灌進了肚裡。
賈景林見楊偉開口說話,向來是佩服這個小自個兒兩歲的兄弟,嗯了一聲跟
著仰脖喝了下去,隨後眾人比劃著,又把酒盅蓄滿了酒。
大人們喝酒沒他楊書香啥事,原本他下午墊背了半隻燒雞,按理說應該吃不
下什麼東西,可這歲數貪長正是能吃的年紀,悄沒聲的就吃了杠尖兒兩大碗乾飯,
又給媽媽和豔娘把番茄雞蛋湯盛到碗裡,隨著一起喝完,到套間裡給媽媽和豔
娘把衣服拿來,跟著一起從東廂房走了出來。
看著外面黑燈瞎火的天兒,楊書香本打算陪著媽媽把豔娘送回去,可柴靈秀
嫌他又把棉衣棉褲脫了,便叫他去把水燒開了。一想也是,下午逮魚滑冰弄了一
身臭汗,楊書香也想洗個熱水澡舒坦舒坦,便目送著老姐倆離開,遂轉身回屋打
水走進鍋爐房裡。
燒水時,楊書香就聽暖氣管子的縫隙處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明兒個他們
娘倆回來,給你們分點大白菜吃。」緊接著,一個簡短的聲音響起:「家裡有!」
不用看楊書香也知道這吐字如金的說話人是誰。
這時,楊書香又聽到爸爸的聲音,「大哥們,老爺子晚上吃的啥啊?」
這邊的廂房裡頭,趙伯起分頭對賈楊二人說道:「你有那還不是得賣錢啊,
起早貪黑的將來老二生出來不得給他攢著……我給你老大爺熱的饅頭,鍋裡咕嘟
的豆腐。」
楊偉笑道:「難得大嫂子回一趟娘家啊!」
趙伯起說道:「還不是我爸想吃白菜了,你也知道,西場坡下今年又沒種白
菜,就嘮叨著讓秀琴回一趟娘家,弄點嘗嘗。」說話的時候,他用眼睛盯著賈景
林,見賈景林回避著眼神,一副窩窩囊囊的樣子,便笑了起來:「老疙瘩你可真
行,想當初咱哥倆出國務工是何等的風光!也鍛煉過了,咋一回來就又變回這幅
模樣?。」
楊偉一聽大哥們說出此話,忙掏出香煙遞了過去,問道:「聽你說了好多次
國外的生活,真有那麼好?」心裡轉悠:「大哥們每次說起這事前,總半拉咯嘰
的,今兒個說什麼我也得套套他的底兒!讓他說說那個所謂的搭夥過日子的情況。」
知道大哥們為人敞亮,快人快語,如果換做老哥們的話,楊偉是無論如何也懶得
費勁,一方面曾背著老哥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兒,覺得對不起哥們弟兄,另一方
面這老哥們實在是貴人語話遲,這要是趕上心臟不好的話,等他下言非得急出個
彈弦子不可。
趙伯起點了一根煙,說道「咱窩在溝頭堡裡,小門小戶的哪知道外面的世界
如何啊!嘿~如果沒經歷過,真不知道女人居然如此大膽!桀桀~真是翻了天啦!
比咱爺們還猛啊!」每每想起曾經的往事,對他來說,那真是開了眼界,如果不
是因為出過國,腦子裡哪敢往那方面想啊!
這趙伯起也算是歷經了大風大浪的人,他家早先是地主,解放之後在土改運
動中沒少吃苦受罪,隱忍了多年,大運動之後算是翻筲解放出來了,整個人也從
此不再窩囊,敢於把心裡話說出來,為之付諸行動,所以在前幾年東拼西湊弄了
一筆款子,乘著東風出了趟國。
屋子裡的四個人當然不會想到隔牆有耳,還有個後生小子在北面鍋爐房裡聽
著牆根。這時候,楊書香正支著耳朵聽著動靜,尤其聽到趙大說的那句「真是翻
了天啦!比爺們還猛!」本來趙大說話的聲音既大且粗,雖說隔著一道牆,可楊
書香還是聽的真真的,就更不要說暖氣管子還有縫隙,基本上就跟在一個房間沒
啥區別,但楊書香就是不知道趙大嘴裡所說的這個「翻了天」到底是咋回事?左
右是等著燒水,索性就繼續聽了下去。
聽大哥們說完,趙世在從煙盒裡抽出一根香煙,臉色有些凝重,他咂麼著嘴
說了一句:「搭夥過日子!?大哥們,你說咱家這邊的人到了國外就真敢那樣兒
做?就跟那電視劇北京人在紐約裡的阿春似的?」其實趙世在的心裡早知道有這
麼回事,畢竟自家媳婦兒現在就從國外務工呢,已經去了五年,想到這裡面的一
些深層次內容,身為一個大男人,趙世在的心裡無論如何也不願面對,不願承認,
不能接受。
此時屋子裡沒有了女人,說話也就不用顧忌什麼了,趙伯起的聲音越發洪亮,
張嘴就說:「誰說不是啊!」想了想,他看了一眼趙世在,忙補充了一句:「我
說小兒,你可別多心。咱這邊的情況還差異了點,女人也不像想像中那麼浪。據
說緊北邊那地界兒女人的膽子才叫大呢,也敢來,要不是咱去過國外,還真不知
道除了搭夥過日子怹們那疙瘩還有個拉幫套一說。」
窩在鍋爐房裡,楊書香把廂房裡大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本來就雲裡霧裡,
前一個問題還沒有解釋清楚,後面又出來一個搭夥過日子,前言不搭後語的最後
又出來一個拉幫套的詞,他越聽越是糊塗,就在這時,楊書香聽到爸爸咦了一聲,
說了句:「那不真成了北京人在紐約了嗎!嘿嘿~」
聲音入了楊書香的耳朵裡,他覺著爸爸的聲音怪怪的,仿佛是在搶話。他也
清楚這半年的時間爸爸經常兩個禮拜一回來,難免對一些事兒一知半解感到好奇,
可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就是說不出個裡格楞來。尋思了一下,楊書香也鬧不清頭
緒,也懶得在爸爸身上浪費工夫,就尋了一根小樹枝在爐子上引著了火,點了根
煙聽他們繼續分說……
【未完待續】
2017-11-11 13:15
#8
kiss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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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聚會(3)
屋子裡邊的趙世在低頭抽了一口煙,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沒完沒了下去,急忙
轉移話題說道:「嘿嘿~這兩年咱家發展挺快的啊,立了開發區建了工廠,不時
就傳有上下班的大閨女小媳婦被人拉進棒子地裡一通禍禍。。。」
楊偉見話題轉變,不好直接開口再問,便扯了一個之前聽聞到的消息問道:
「村西頭老王家的媳婦兒據說大秋前兒被人拉進棒子地裡一通禍禍,不知是真是
假?」
趙伯起撇著嘴,不屑地說:「這人也是,非得學那泰森搞你媽的強姦,判你
個五年七年的那不是腦子挨驢踢了嗎!哼~這種人到了監獄裡也他媽的少挨不了
打!」緊接著他又說:「還別說,自打咱這兒開發區建了廠子之後啊,確實家門
口有過幾起這樣的事兒,我拉座前就沒少聽人翻翻。。。你猜怎麼著?都說這村
西頭老王那個娘們是被人拉進棒子地裡,其實她那是跟人在窯坑的破房子裡搞瞎
巴呢。怎麼說呢?容我想想。。。。。。」
楊偉饒有興致地看著大哥們,就看他捛著鬍子沉思了一會兒,緊接著就聽大
哥們說道:「這個事吧,要說也不怨老王的娘們,誰叫老王他輸錢了呢,把家都
給輸了個底掉,又沒錢還帳,最後人家提出了一個要求,要睡他娘們。嘿嘿,結
果最後就給睡了。當然了,細理咱不太清楚,反正該錢的老王是同意了。據說那
天晚上他把人家讓到家裡就跑出介了,不知道他娘們當時反沒反抗,總之後來那
倆人還就搞一塊了。按理說弄了那麼幾次之後也就碓賬了,誰知道後來倆人背地
裡依舊有著碼密,偏還叫老王給知道了,給氣得要死要活的。你說這叫什麼雞巴
玩意?娘們讓人肏是你老王自個兒答應的,你己個兒樂意當那拉皮條的,能怨誰?
後來見娘們跟人搞得火熱他心裡又受不了,揪來揪去的,這不有病嗎!呵呵~你
們說他老王賤不賤?賤不賤!
我分析吧,老王之所以生氣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娘們跟人搞瞎巴是由被動變成
了主動,味兒不一樣了。你想啊,把媳婦兒讓給別人肏前媳婦兒是不知情的,而
後知情了、主動了,似乎脫離了老王的掌控,老王的心裡當然一萬個不樂意了,
甚至心裡還會比較呢,到底媳婦兒的心裡耐誰多一些呢?會不會用一些自個兒沒
體驗過的招數跟別的男人用,變了心?不耐他了!」
對於老王的那些個做派,趙伯起打心眼裡是嗤之以鼻的,他覺著那老王己個
兒都樂意戴綠帽子做活王八了,還故弄玄虛反復給自個兒戴套,一會兒興奮的沒
法,一會兒又沮喪無比,來來回回就要那個勁兒,這不是心裡有病嗎!做人做成
了這樣兒,乾脆不要做了。
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見楊老師正聚精會神聽著,趙伯起唾沫橫飛口若懸河繼
續說道:「並且我還聽說老王那話兒不咋地,滿足不了己個兒的老娘們,而他又
見不得老娘們快樂,擁給這事吧,那老王不知道彆扭多少回了。嘿嘿,話說回來,
你說他媳婦兒不騷能讓人惦記嗎?就痛痛快快挑明瞭得了,省得裝雞巴蛋玩,不
都結了嗎!咳咳~嗯咳咳,楊老師啊,你剛才說的棒子地裡的事兒其實是另外一
件,不過也是老王那娘們辦出來的,村西頭的鐵蛋知道不?就是他辦的。嘿嘿,
這鐵蛋豔福不淺啊,十七八的混小夥子把個大他那麼多的娘們給辦了,還是當家
子的長輩,話說回來,老王那騷娘們倒也不吃虧,這歲數能嘗到童子雞的味兒,
也不賴了。
嗨,我就說了,這搞瞎巴絕對不能剃頭挑子一頭熱,就知道己個兒吃獨食,
怎麼也得叫自家老爺們跟著一起吃吧,省得他總在心裡那個啥哈!心理懂不?媳
婦兒讓別人日了當然得糾結一下,還得反復糾結哩~不糾結就沒。。。呸,都已
經那樣兒了老王還放不開手腳,成天嘀嘀咕咕的你不行就離婚得了,還嘀咕個屁
啊,你媽個屄的,一個嘀咕孫,賤!。。。嗨!我說老疙瘩,這可是你的不對了,
咱們說了半天的話淨讓你聽音兒了,你說說看,你覺著我說這話怎麼樣?」
大手一揮,趙伯起那叫一個興奮,說得興起唾沫橫飛,表面上是說給楊偉聽
的,其實內裡只有他自個兒知道,見賈景林不時偷瞧著這邊,稍一停頓便拍了一
下桌子,斷喝一聲,要那賈景林表個姿態。這一吵吵,自然要喝一口酒了,便吆
喝起來,叫眾人都把酒盅子抄起來,一時間屋子裡煙霧繚繞,喝得面紅耳赤,酒
精上腦之後說出來的話越發肆無忌憚。
這邊聚在廂房裡的人自以為在這小天地裡無人打攪,又沒了娘們在一旁干擾
他們,還不逮著什麼說什麼。他們也不是沒考慮過楊書香的存在,見楊書香離屋
這麼長的時間,以為他跑去玩了,說話便開始無所顧忌,他們哪知道隔牆有耳,
如果知道的話,定然不會如此敞開簍子,順嘴胡禿嚕,多少得回避一下不是。
楊書香正聽得津津有味,當然也無法揣摩到大人們的心思,雖看不見廂房裡
的情境,也不知道爸爸聽到之後是個啥表情,但趙大嘴裡所講的關於老王和鐵蛋
這一大套內容楊書香是踅微知道的,但有出入。
他記得那好像是夏天前發生在本村西頭的事兒,因剛好是暑假假期末了玩得
心野了的時刻,對那些閑七雜八的事兒哪有那麼多功夫掃聽,倒是在樹蔭涼的地
界兒聽那些個大人們七嘴八舌嘻嘻哈哈的議論過,後來王宏嘴裡也翻翻過,如今
再次聽來,原來細理上還有這麼一出。
「媽媽曾不止一次對我說起過賭博的危害性,說如果將來我要是沾了那玩意
就剁我的手。。。想必媽媽對那老王一家子的事兒也是一清二楚,才會三番五次
地跟我提及,還說以後叫我不許再往秋月姐家裡跑,因為那裡招賭,長此以往便
給帶壞了。。。」廂房裡的對話刹那間勾起了楊書香沉思,他知道媽媽的那份良
苦用心,還不都是怕自個兒誤入歧途,其實去秋月姐家裡也只是為了看她爸爸搗
鼓火槍,為這事兒楊書香不止一次地跟媽媽解釋過。
「什麼雞巴玩意啊!掐巴掐巴放鍋裡一燉沒個好東西!」輸錢敗家雖然說各
村之間都有這種類似的情況,但把自家媳婦兒給輸出去卻頭一次聽,原來裡面牽
扯出來的東西竟然是這個樣子。狗咬狗一嘴毛,誰也甭說誰。驚愕之際楊書香小
聲罵了一句,至於說那鐵蛋玩老王媳婦兒楊書香也知道有這麼個事兒,反正也礙
不著己個兒,犯不上在這事兒上矯情。
黑暗籠罩下的蒼穹看不到半個星點,風早就停了,卻分外寒冷,像在醞釀著
啥,在寂靜時分顯得空蕩蕩。那如勾的新月更是時隱時現,情不搭意不搭的,消
極怠工。
朦朦朧朧的溝頭堡便處於這樣一片墨色之中,它守著北面凍僵了的青龍大河,
東臨寬闊的結冰伊水,南十裡又挨著那已經隨著改革開發而風生水起的泰南縣城,
這一疙瘩大小的地界兒當它靜悄悄時,誰又知道隱藏在夜色下那一間間房子裡的
內容?
滾燙的水頂著壺蓋汆了出來,咕嘟咕嘟歡快地湧溢著,流淌滴落在爐盤上發
出了呲啦聲,楊書香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趕緊把水壺從爐子上提了起來。
「呼~天兒還真冷啊~」楊書香在熱爐子旁熏得臉兒有些發紅,這一到了外
面立馬覺察到了寒冷。緊走兩步給堂屋的暖瓶沏過了水,又急忙提著打好了的水
壺跑回鍋爐房裡。說實在話,雖然「搞瞎巴」這詞兒人盡皆知,楊書香也並不陌
生,但搭夥過日子這話的意思就讓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又因為國外的生活與
眾不同,聽起來極為新鮮,楊書香便和開始前一樣,坐在一旁聽他們大人繼續翻
翻起來。。。
賈景林抬頭看了一眼趙伯起,仍舊一句話沒說,只是眼神裡透著一絲複雜,
倒把對面暗自留心觀察的楊偉驚得心如擂鼓,他心說:「不簡單,這裡的事兒絕
對不簡單!難道說在國外他們倆一起搞了女人?還是說。。。」
盤旋在楊偉腦子裡的除了他想知道大哥們他們在國外的際遇,他的腦子裡又
竄出了賈景林的媳婦兒褚豔豔,身體猛然哆嗦了一下,瞅著其他三人也是喝得臉
紅憋肚,他忙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又迅速驅散腦子裡的那個身影。這事兒楊偉想
起來就覺得對不起老哥們,即便只是那麼一次也覺得有悖良心,並且事後總是讓
他提心吊膽,他這腦子裡一轉悠,便又覺得時過境遷沒被發現便是福大命大,如
果沒有當時的那一步走,也不會有現在的突破,難道這便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天意不天意的楊偉也說不清楚,反正那事兒都過去了,自當爛在肚子裡沒第
三個人知道。一想到現在自個兒升職又加薪的事兒,那可是實打實的名利雙收啊,
並且又打開了一個新的局面,難免意氣風發之下沾沾自喜起來。
楊偉瞅著趙伯起似醉非醉模模糊糊的樣兒,就剛才他那侃侃而談的勁兒絕對
是個大新聞。先不說老王媳婦兒的事兒,就他話裡頭的隱含味道,如果沒猜錯的
話,那簡直比四年前的那次學生暴動還要令人難以置信,難道說真跟老蘇解體後
一樣,在國外能那個樣子,能性開放。。。楊偉又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急忙伸手
去解襯衣領口下的第三個扣子,往常輕而易舉就解開了,今兒個竟然費勁吧咧怎
麼也解不開。
見賈景林始終沉默不語,趙伯起也不催促,他看了一眼趙世在,小兒那頭髮
鋥亮,臉兒打理得也是倍兒乾淨,趙伯起指著他說:「呵呵~小兒啊,你在針織
廠裡可夠風光的,又耐跟人耍錢,老王家的事兒你應該不陌生吧,嘿嘿。。。咳
咳~這一點來看,我們都得向你看齊啊。。。我說老哥們啊,看見沒,小兒都出
息啦,你可真得開開竅了。」
明明之前說的是前門樓子,半截給改成了雞巴頭子,說得亂七八糟的,雖說
也明白了七七八八,但最初的話題沒有得到答案還是讓人心裡不上不下,挺難受
的,所以楊偉在解開衣扣之後忍不住插嘴說道:「周瑜打黃蓋那是兩廂情願的事,
明明是老王有錯在先,他不說己個兒賭錢賭輸了,還找藉口說別的,這就是那老
王的不對了。不過話說回來,咱家這邊要是女人敢主動偷情搞瞎巴的話,那可確
實夠浪的,膽兒也。。。」未說完,他又不著痕跡地把話題改了過來:「在外搭
夥過日子,回來怎麼辦?一拍兩散嗎?還是偷偷摸摸繼續暗度陳倉,那就不怕家
裡人知道?」
趙伯起朝著楊偉擺了擺手,別看說得熱鬧,真要是說給楊老師聽這事一時半
會也講不透徹,便緩了下來,只把注意力看向趙世在,並不回答楊偉提出的話。
點了根煙,趙伯起優哉遊哉地吸了一口,說道:「小兒這手能,又是師傅,
這廠子裡的娘們兒還不上趕著往你懷裡撞啊!還別說,咱村裡這年頭的娘們兒們
的思想可都變得開放多了,都學會了城裡人的那套了,一個個穿得多騷啊,再要
過個幾年,我看啊,就跟國外的那些務工的娘們兒一樣,趕超米蘇嘍!」
趙伯起舔頭抹嘴的一通白呼,臉上的表情極為豐富,還不時捋著他的八字鬍,
看得出來,這酒是喝美了。
窩在鍋爐房裡,楊書香豎起耳朵屏氣凝神聽著廂房裡的對話,關於後面聽到
的內容,因語焉不詳,他只聽個懵懂懂,莫名其妙:「說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國
外務工的婦女們到底怎麼個思想不一樣了!一會兒說賭博,一會兒又扯搞瞎巴的
事兒,這回又來個女人倍兒騷倍兒浪,半不囉囉的咱就不能把話都說全了嗎?難
道在國外女人還敢光屁股裸奔不成?」生活裡,楊書香接觸的女人似乎哪一個也
不像趙大所描述的那樣,至於說浪,班裡的那幾個丫頭片子倒是夠能鬧騰,說話
也沖,但這也好像不是大人們嘴裡所說的浪,頂多算是個瘋。
要說瘋吧,楊書香馬上能聯想到班裡那些丫頭片子,首先就是說自個兒班裡
的那三美了,其次他又想到了女生給自個兒送情書的事兒。對此,楊書香不溫不
火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別看他跟女同學鬧來鬧去,但一碼歸一碼,談情說愛的事
兒他還真沒多大興趣。
咂摸著大人們嘴裡提到的事兒,聽他們前頭提起了電視劇北京人在紐約,楊
書香搜刮著腦子裡的資訊回想當時看到的電視劇的內容,那個叫阿春的跟王啟明
之間確實胡拉狗扯,明著講是愛人關係,實際倆人之間弄出來的事兒就是在搞瞎
巴,難道說趙大和賈大出國之後也跟別的女人搞了瞎巴?
想及至此,楊書香的心裡一顫,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可轉念一想,又立馬否
認了心裡頭的猜測。這事絕對不可能發生,要說小趙叔搞瞎巴楊書香還信,就賈
大那三腳踹不出個屁的樣兒也搞瞎巴,誰信啊!再說說趙大吧,平時也沒見他如
何花哨跟哪個女人動手動腳,對於這樣一個掙錢如命的男人,楊書香的心裡很難
想像得出趙伯起是那樣的人。。。
見賈景林往煙袋鍋子裡續煙絲,趙伯起念叨了一句:「老疙瘩你半天也不見
動靜,又開始鼓搗你那破煙袋鍋子了,這可不行!這成天躉菜賣菜的跟人打交道,
咱這嘴勁也該練出來了。。。明兒個你嫂子就回來了,別人的菜我都管送,你己
個兒家的我可不管,回頭你己個兒來拿!」神秘一笑,趙伯起心道:「我己個兒
的媳婦兒好辦,那還不是我要她幹啥她就幹啥,現在只要老疙瘩再一吐口,只等
將來豔豔生了,咱就能搭夥嘗嘗。。。」
甫一想到將來的美好日子,趙伯起只覺得卡麼襠裡一陣火熱,有好長一段時
間沒有這種感覺了,他現在倍兒需要瀉瀉火,可婆娘現在回了娘家,沒地界兒發
泄啊,就趕緊打消心裡的念頭。正了正身子,趙伯起笑道:「今兒個酒沒少喝,
來吧,杯中酒一干回介睡覺!」
賈景林抬眼看了看趙伯起,憨笑了一聲,回國之後他可不敢把外頭的事兒告
訴婆娘,這要是讓褚豔豔知道了,以她那咋呼性子,還不。。。這情形頓時引來
了趙伯起的注意,趙伯起指著賈景林笑道:「別忘了,回頭來我家拿白菜,哈哈~」。
他倆並未注意的是,這一切都被楊偉看在眼裡,可有一點,這趙伯起又在關鍵時
刻閉口不語,弄得楊偉心裡七上八下的,也是實在拿大哥們沒轍了。
幹掉酒盅裡的酒,眾人均醉意朦朧喝得差不多了,那趙伯起搖搖晃晃起身朝
著楊偉點頭告辭,拉上賈景林便走出了廂房,出了院子走進胡同,黑燈瞎火地咕
噥起來:「你呀,怎麼還跟木頭疙瘩一樣呢!也該機靈機靈了!看人家新民還是
你當家子呢,雖說早前曾揍過秀娟,現在還不是敞開了掛,由著來了。想當初咱
哥倆在國外那是多風光,把錢掙回家不就是都想讓日子好過些嗎,如今日子好過
也該變通變通啦~別思想那麼守舊。。。」他踉踉蹌蹌邊說邊走,老疙瘩悶著個
頭,始終猶猶豫豫不敢回應趙伯起。出了胡同,繞過幾株棗樹,朝北紮了下去,
分道揚鑣時,趙伯起拍了賈景林一巴掌,又找補了一句:「我說兄弟啊,你也該
爺們一把了。。。」。。。
水壺裡的水已經把屋子裡暖瓶灌滿了,楊書香把水筲踅摸了出來,坐在爐子
上,開鍋之後他架著長形澡盆來到了廂房,此時趙大和賈大都已經離開了自個兒
家,而爸爸正在收拾碗筷,小趙叔陪在一旁坐著。
「要洗澡?」聽小趙叔問,楊書香點了點頭。
楊偉仁收拾好一切把髒水盆子端了起來,招呼著趙世在:「走,外面說。」
就在他們走到院子裡時,楊書香聽到小趙叔說了一句:「楊老師,這天夠冷啊,
你看這月亮帶死不拉活的,估摸著得下雪了。」爸爸那邊倒著水,笑著回了一句:
「弟妹不在家看著你,得你的便兒了,說,你小子又惦著禍禍誰?」
「呵呵~廠子裡的騷娘們那麼多,瞞著嫂子我給你引薦引薦?」
「快拉倒吧!哥是那種人嗎!我說小兒,到年他紅嬸兒出國可都五年了,保
國也十一了,她啥時回來?」
「回來也讓我心裡彆扭,還不如現在這樣呢!楊老師,你多給我拿兩盒,再
等你回來可就過年了!」
「你可摟著點,遠嫖近賭的話沒聽過?這前後村的都是熟人,讓人逮著可就
不好了!」
楊書香用手和楞著澡盆裡的水正豎著耳朵聽著,隨著楊偉返身回來帶進來一
股涼風,他回頭看了一眼。楊偉把水盆放在八仙桌子旁朝他念叨了一句:「趕緊
洗,回頭看看書介!」說完,轉身走出廂房。
大人們說話雲山霧罩的,可小趙叔和爸爸之間的對話楊書香還是非常明白的,
所說的多來兩盒無非就是多要幾盒避孕套,己個兒家不知有多少呢,都是媽媽拿
回來的,也方便發放,自然也就沒少便宜小趙叔。
也懶得琢磨他們大人之間話裡的意思,嫌一水筲熱水不夠用,就把堂屋裡的
暖壺預備了過來,把棉門簾擋好,楊書香脫掉衣服就躺進了澡盆子裡,把腿一伸,
腦袋斜靠在澡盆子上,這一躺竟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冷風夾著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激靈靈地攪了楊書香的
好夢,睜眼一看,原來進屋的人是他媽媽。
撩開門簾,柴靈秀迅速鑽進廂房,她手裡拿著臉盆,走到暖壺旁倒了點熱水,
見兒子似乎迷迷糊糊,忙說道:「你怎麼還睡著了,緊著點別凍感冒了!嗯?換
洗的衣服怎麼沒拿出來?!」
見楊書香努了努嘴指著一旁凳子上的髒衣服,柴靈秀搖了搖頭,瞪了一眼兒
子:「什麼不用我給你操持啊。。。」放下臉盆,柴靈秀心急火燎地跑出廂房時
的那個背影被楊書香看到,他心裡一突:「媽媽什麼時候回來的,大冷的天她怎
麼穿成這樣兒?」
原來柴靈秀身上穿著的衣服實在過於單薄了,曲線玲瓏的樣子總能在不經意
間勾起人的遐想,那上身裹著一件白色秋衣,高聳的胸脯顫顫巍巍像充了氣的皮
球,跳來跳去極不安分。細腰之下穿得更是顯眼,一條藍色緊身健美褲套在腿上,
把個屁股繃得渾圓碩大,兩條頎長健美的大腿踩著襪帶更是被包得緊緊乎乎,肉
感十足。于轉身之際,楊書香甚至看到了媽媽的屁股溝子,那一刻他的身體竟有
些脫韁不受控制,心裡也忍不住泛起了漣漪:「媽媽那兩瓣兒大屁股可真。。。」
2017-11-16 09:13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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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07)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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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作者:voxcaozz
2017年11月19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一部 琴聲悠揚
第七集 看一眼又何妨
夜空上,新月如鉤,微微掛在天際,可有可無。整條胡同顯得清冷,悠蕩。
樹影斑駁,依稀看到胡同裡,兩道身影緩緩而行,嘴裡相互傾吐著心聲。
怕褚豔豔有個閃失,出了家門,柴靈秀便攙扶她走出了胡同,到了褚豔豔家
裡又忙著給她罩了一眼爐子,打點完畢一直嘮到八點多鐘,見賈景林歪歪斜斜走
進屋裡,屁股可就有點坐不住了,又不好直接跑回家裡,便有一搭無一搭開始應
付起褚豔豔來。褚豔豔見柴靈秀有些心不在焉,哪能不知姐妹心裡惦記著啥,就
揶揄著開始轟柴靈秀。明明心裡惦記起男人可柴靈秀嘴上就是不承認,又說笑了
一陣兒這才被褚豔豔轟著,抬起腳來走人。
出了褚豔豔家,柴靈秀那兩條大長腿跟架著風火輪似的,一溜煙的工夫就跑
回了自己家裡。把大門用杠子一別,甫見廂房裡亮著燈光,她朝著裡頭掃了一眼,
換做往常,兒子洗澡她一準兒會跑過去給搓兩把,這不是老爺們回來了嗎,便丟
下兒子急匆匆跑進堂屋。
風風火火回到家裡,柴靈秀三下五除二就把外衫脫了,身上只留下內裡的秋
衣和健美褲,拿起盆子前朝著楊偉說道:「呼~你等等我啊,等等我,我得趕緊
洗屁股介!」
踅摸著見屋子裡一個暖壺也沒剩下,便問楊偉:「壺都哪介了?」一拍腦門,
不由得暗道一聲:「看我急的,兒子不是洗澡呢嗎。」柴靈秀見老爺們投過來一
個眼神,兩眼猩紅,生怕一個不好他再睡著了,連衣服都顧不上披就趕忙跑到廂
房尋那暖壺,腦子裡只想和老爺們熱乎熱乎,做那滾炕頭的事兒了……
也難怪楊書香見到柴靈秀會大驚小怪,這大冬天的媽媽穿得如此之少,他又
不是瞎子,心裡哪能沒有看法。其實柴靈秀內裡所穿的衣服應該算是春夏秋三季
的著裝,尤其就拿那條健美褲來說,最初還只在省城裡轉悠,沒三五個月就擺在
了縣城裡面,一陣風兒似的很快又下放到了農村,幾乎成了現代女性腿上必備之
物,楊書香也不止一次看到過媽媽穿著它。但這個季節這樣的場合以秋衣樣式出
現,楊書香還是第一回看到,於是,他腦子裡泛起漣漪的同時,瞬間就蹦躂出一
個字眼:「緊」。
還別說,柴靈秀穿著健美褲的屁股和大腿繃得扥楞扥楞的樣子,這個「緊」
字用得簡直太貼切不過了,到了後來,連同柴靈秀包裹著咂咂兒的白色秋衣也全
讓楊書香給一個「緊」字代表出來,弄得哥們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兒,直到媽媽翻
身跑回來,這才中斷腦子裡的胡思亂想。
柴靈秀小跑著給兒子拿來了棉襖棉褲,進屋之後夾著手,自言自語道:「外
面的天兒還真冷啊!」便又嗔怪了一聲兒子:「那麼大的人了,總叫媽媽替你操
持,也不說叫我省個心,趕緊擦乾身子,別感冒了。」本來她是要在打完水之後
急著回房休息的,見楊書香從澡盆裡站起來,怕他凍著身子,急忙拿來手巾給兒
子擦抹,直到前前後後胡嚕乾淨為止。
柴靈秀一把給楊書香披上棉襖,拿起棉褲遞給兒子,冬天這楊書香本不樂意
穿那厚實棉衣,自來都是穿毛衣毛褲過冬的,頂多天冷的話在裡面多加一條單薄
褲褂,見媽媽勢頭強硬,便嬉皮笑臉地把手伸了過去。
楊書香也是摸慣了柴靈秀,伸手就搭在了媽媽的秋衣上,一揉,柴靈秀秋衣
裡面那似跨欄樣的小背心所包裹著的大咂兒就著著實實地被他扣在手中,楊書香
又下意識掃了一眼媽媽的大腿,見柴靈秀墳丘高聳時生生劈出一道縫隙,腦子裡
猛然冒出了一個念頭:「難道媽媽的健美褲裡面沒穿褲衩?」
「淨瞎鬧,麻溜點。」咂頭兒都被兒子給捏硬了,搞得柴靈秀渾身不自在,
一想著老爺們還在屋裡等著,心裡猶如長了荒草,恨不得一下子就躺在大炕上,
讓老爺們趴在自個兒的身上夯個夠。
打開了楊書香作怪的手,柴靈秀望了一眼兒子的身體,見他胯下竟挑起來了,
心裡越發慌亂,急急忙忙收回目光不敢去看,心系著屋子裡的老爺們,臉兒便如
喝了幾盅二鍋頭,春意盎然豔若桃李,只是一打晃就端起了臉盆踩著碎步跑了出
去。
看著媽媽的背影,尤其是她端著盆子一顛一顛的樣子,那肉滾滾的大屁股和
大腿扥楞扥楞產生出來的藍色光暈,楊書香的心裡竟又莫名其妙產生出一股怪異
的感覺,那味道他說不出來,丟掉棉褲穿毛褲時,卡麼襠裡那一根肉嫩嫩的陽具
便高挑著抬起了頭。
細看看,大龍周圍竟然沒有一根毛發遮擋,越發顯得它粗實碩大撼人眼球。
伸手一撥楞自個兒的胯下,肉槍朝天怒聳,龍頭罩上半截衣服,說脫不脫,從那
卡得慌,楊書香都納悶了:「我這狗雞咋翹起來了!」滾燙滾燙又隱隱生疼,讓
哥們心裡怪怪的。
回到堂屋,楊書香端著暖壺興致勃勃地朝著東屋走去,飯後聽牆根都給耽誤
看電視了,洗完澡合計著緊著點時間看上兩眼千王之王,過過眼癮。
昨兒個晚上看的介紹說了,今兒個這集洪彪該去上海請北千王卓一夫了,尤
其是片段裡播出來的酒樓場景,那卓一夫和羅四海站在樓梯處一上一下碰面的情
境,簡直讓人心裡激起萬丈豪情,刹那間熱血沸騰起來,天下之大唯我獨尊了。
南北千王在廣東聚會,到底是猛龍過江還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將會是怎樣一
個龍爭虎鬥的局面?勾動著楊書香的心弦,讓他翹首以盼。
走到門口時正準備撩簾到東屋看電視劇呢,楊書香的身子便被裡屋走出來的
楊偉攔在了門外。
「幹嘛來了?又惦著看電視吧?我說你這一天到晚怎麼就不知道多看會書呢?」
這楊偉暈頭暈腦的跑出來,正撞見兒子奔著自個兒這邊過來,身子一攔,堵在了
門口處,質問起來。
楊書香看著他那滿臉通紅的樣兒,理直氣壯地說:「幹嘛?作業都完成了憑
什麼不讓我看?」
楊偉原以為兒子會老老實實跑回己個兒的房裡,誰知道這小子往那一戳竟然
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瞅那意思,要和自個兒對著幹了?這還了得!楊偉心道一
聲,可見平時我不在家前他得多瘋了。一時心頭來氣,楊偉吵吵道:「幹嘛不讓
你看?老大不小了還要我跟你解釋原因?」
這話擺明瞭是不講理了,楊書香的心裡也是火不燎的,脖子一耿耿,撇著嘴
說道:「看個電視,至於的嘛?」
「至~於~的~嗎?!」楊偉一個字一個字地念了出來,眼睛也在此時立了
起來,當他看到兒子歪著個腦袋撇著個嘴的樣子時,立馬回想起今年夏天高考時
監考的場景,那個作弊的傢伙卜蔔楞楞七個不服八個不分也是這副德行,頓時火
冒三丈。猶想到後來自個兒半道讓人算計給揍了,楊偉心裡的怒火一下子就竄了
起來:「你也敢跟我說這話,信不信我抽你?」
楊偉最看不起的,心裡也最痛恨的便是那些個匪裡匪氣的人,只要是跟自個
兒搭邊的,楊偉都會嚴加管教,當他看到自個兒兒子擺出這幅嘴臉時,手指頭幾
乎戳到了楊書香的鼻子上,讓楊書香心裡頭一陣陣浮動,心說,這是要動手打人
還是咋地,一時間也激起了楊書香的反抗之心,這一回他沒有後退,而是迎著楊
偉的目光頂了過去,瞪著眼,嘴裡吼道:「我犯什麼錯啦?!」
楊書香的心裡自然是有桿秤的,每次媽媽打他都是因為他太淘了,弄出來的
事兒惹得媽媽擔驚受怕,可這次就不同了,因為一點小問題爸爸就吹毛求疵、小
題大做,這要是沾上學習方面的更是雞蛋裡挑骨頭,還總說什麼「三更燈火五更
雞,正是男兒立志時,你要是不好好念書,將來丟我的臉。」你說楊書香他心裡
能服氣嗎!
就在楊偉揚起巴掌準備扇兒子前兒,門簾歘地一下被人撩開,這時候,柴靈
秀從裡屋走了出來。
見父子倆一見面就這樣兒,她心裡也是一陣鬱悶,便哼了一聲:「大晚上的
說孩子幹嘛?」從兒子手裡把暖壺拿過來時又對楊書香說:「香兒,今兒個你先
早點睡覺,明兒個上午再看重播吧!」
進屋前楊書香的這顆似火的心原本激昂澎湃,卻被楊偉莫名其妙地潑了一盆
涼水,連個適應的時間都沒給,那楊書香哪幹啊?氣得他心裡烏丟烏丟的,硬戳
在那裡就是不走。
「聽媽話,明個兒看重播……」
楊書香憋悶著把眼睛望向柴靈秀,在她的身上見那秋衣已經脫掉了,只留下
裡面露出肚臍眼的短跨欄背心,把個心口上的大咂兒箍得顫顫巍巍,那咂頭兒怒
聳都翹挺挺支出了兩個喜滋滋的凸點。看著媽媽心口上的大咂兒,楊書香詫怒的
心也隨著那顫抖波動被撫慰得稍感舒緩一些,他仍不丁不八地站在門外,一邊用
舌頭舔著嘴角一邊拿眼睛直溜溜盯著柴靈秀的心口,擺出來的樣子雖然不似開始
前那樣憤怒,但是難免就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存在了。
說話有如對牛彈琴,再看看兒子的這幅德行,楊偉用手邊戳邊粗聲粗氣地說:
「你看看他現在這吊兒郎當的樣兒,都學成了什麼?簡直就是一個臭痞子!」
柴靈秀忙拉著楊偉仁的胳膊,皺著眉頭說道:「行了!有完沒完啊!趕緊進
屋。」一塞暖瓶,這邊強行把老爺們拉近屋裡,柴靈秀那邊又推著兒子的身子,
把他勸到西屋。
來到西屋,柴靈秀用手攏著楊書香的頭髮,耐著心說:「你爸爸說你也是為
了你好,知道嗎?別生他的氣!」
心裡頭堵得慌,可媽媽都那樣說了,自個兒還能說什麼呢?端詳著她,楊書
香叫了一聲:「媽媽~」
柴靈秀答應了一聲,把那雙手攬在兒子的肩上,笑著說道:「明兒個再看吧,
忍一晚上。」
被那一陣摟頭蓋腦的數落,招誰惹誰了,雖被媽媽一陣暖言暖語安慰,但楊
書香的心裡還是難消怒氣,吐了一口濁氣,感覺心裡頭還是倍兒憋得慌,便摟住
了柴靈秀的腰,把腦袋紮在了她的胸脯上。
柴靈秀柔軟彈豐的胸乳被楊書香的臉壓著,不斷安撫著他。熱熱乎乎的同時,
楊書香鼻尖上傳來了媽媽身上淡淡的體香,他把眼一閉,忍不住吸了一口,這感
覺和味道仿佛天熱前往腦袋上貼了幾片薄荷葉,涼唰唰的讓人心裡舒坦,楊書香
乾脆坐正了身子,一把摟住了柴靈秀的腰,把整張臉紮在了柴靈秀的乳溝裡。
「還是媽媽的這個地界兒舒服,又大又圓還倍兒鼓,」心頭的怒火和壓抑瞬
息被沖走時,楊書香的心裡這樣想著,臉來回蹭動兩下,就在楊書香使勁兒呼吸
時,嘴就觸碰到了媽媽的咂頭兒,其實之前他也注意到了,可沒想到的是,咂頭
兒的地界兒竟然變得那麼硬。
平時也時常撫摸媽媽的咂咂兒,但很少用嘴叼過,甫見那小背心裡卜蔔楞楞
的咂頭兒,竟勾起了楊書香的獵奇之心。於是,他張開了嘴,照著那鼓凸凸的咂
頭兒上舔咬了一下。
刹那間他覺著媽媽的身子顫了顫,不知是不是錯覺,便又夾著嘴唇叼了一下,
準備用舌頭再裹裹,可還沒容他在那挺實肥蠕的地界兒享受一時三刻,便被柴靈
秀推了一把:「行啦行啦,早點歇著吧!」
柴靈秀知道兒子受了委屈心裡彆扭,本來是想安慰兩句就緊著回房的,這一
鬧騰反倒被兒子纏住了,平時娘倆也有過親密接觸,誰哪知道今個兒兒子竟然用
……一時間心如鹿撞,鼓噪得她心裡倍兒想和老爺們痛快地來一場,剛轉身,又
被兒子抓住了心口,臉兒一熱,微微皺起眉頭,問道:「又怎麼啦?」
氣惱惱變成了嬉皮笑臉,楊書香揉著柴靈秀的大咂兒,笑道:「媽,我沒錯!」
柴靈秀媚了一眼兒子,支吾了一聲:「嗯~知道你沒錯……」撣開了兒子的
手便晃悠著大屁股著急麻火地從他的房裡溜了出來……
楊書香端起暖壺倒了一茶缸子白開水晾著,脫掉衣服上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惦記著電視劇裡的內容,那暫時被柴靈秀壓制下來的躁動隨之又鬧騰出來。
「成天較真管什麼用啊,還沒有個記性?以為我是你兒子就可以對我隨便頤
指氣使……在外面受氣了回家拿我當撒氣筒,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假須須……張
嘴閉嘴我給你丟臉了,也不知道哪裡讓你看不順眼,雞蛋裡挑骨頭一回來就給我
擺個臭臉子,幹嘛?呸!」楊書香的腦子裡捛著這大半年所發生的事情,每每想
到爸爸身上時,就氣憤連連,越想越覺得窩火。
啐了一口唾沫,一個骨碌身兒楊書香索性從床上坐了起來。反正是睡不著覺,
乾脆掏出了牡丹香煙,點上一根吸了起來,也不怕被人逮著,那一臉的冷煞陰沉,
很有一股「風蕭蕭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感覺。
撩開窗簾楊書香看了一眼外面,心也似夜一般的沉,他不知道自個兒哪裡做
得還不夠好,硬是每回都挨他數落。
楊書香把手按在了窗子上,玻璃上霎時間印出了五個手印,一絲涼爽傳到手
心裡,雖說現在身上只穿了一條褲頭,但是體內的燥熱絲毫不減,催發得心裡麻
糾糾的:「也不知道電視演到什麼地界兒了。。。憑什麼不讓我看電視,這不瞎
攪合嗎!什麼玩意啊!」有心蔫不唧兒跑到後院爺爺家,可這要是出去肯定得鬧
出點動靜來,翻回頭又得受那一肚子氣。
楊書香望著窗外發呆,他合計來合計去也沒想出個法兒,就跟給什麼困住了
似的,那難受勁兒別提多憋悶了。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了一些什麼聲音,初時斷斷續續還聽不太真,後來那邊
冒猛子來上兩句大音兒,頓時引來了楊書香的注意。
悄悄下床,楊書香倚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好像是媽媽在埋怨爸爸。這夫妻之
間的口角本來是老公母倆自身的事兒,即便當兒子的也不好偏袒哪一方,更何況
是深更半夜發生出來。但此時此刻楊書香腦子裡可不這麼認為,平時和媽媽一起
生活本來就母子連心,不管對錯,自然是要占到媽媽的身邊的,何況之前平白無
故給爸爸來一通數落的氣兒還沒完全消散,就更得向著媽媽了……
「你咋跟個木頭似的?剛才嚇唬兒子的威風勁兒呢,哪介了?」
「今兒個我喝得有點多啊!」
「喝得有點多?酒足飯飽了,你跟我打吸溜說這個?」
「秀兒,你別急呀!」
「酒桌上你跟大哥們他們不是挺拽的嗎,現在不行了?我就問你,你知道你
多長時間沒回來了嗎?」
「秀兒,小點音兒,小點音兒!」
站在堂屋裡,楊書香輕輕扒開東屋門簾把耳朵貼在了房門上,聽媽媽指責爸
爸楊書香的心裡那叫一個痛快,解氣的同時心裡幸災樂禍地想:「就跟我本事大,
你倒是跟我媽來來看呀!哼!慫蛋包!」
「兩個禮拜了,你沒狀態?你知不知道你明兒下午就得返回學校介?人家老
疙瘩回國之後幹的活可比你辛苦多了,都能把豔豔伺候好了揣大了肚子,你要我
信你的話?」
「用手……我用手給你……」
本來楊書香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張八兒,但一來週末沒看著電視劇就打心眼
裡不痛快,挨了嚇唬不說,又睡不著覺還沒處撒氣。二來也是因為媽媽嚇唬爸爸
替他出了頭,算是讓楊書香心裡痛快了,就尋思著想看一看,如果媽媽能揍爸爸
一頓,那就再好不過了。
楊書香施施溜溜地轉著圈,一掃灶台前的牆壁,當他看到供灶王爺排位的窟
窿時,心裡樂壞了:「天助我也啊!嘿,你就跟我脾氣大,我就看看你被媽媽嚇
唬的樣兒,也算是打發時間了」。
供灶王爺排位的窟窿有個兩尺見方,現在不興擺排位了,空留著一個視窗。
登上灶台,楊書香把腦袋探了過去。
腦子裡幻想著爸爸跪地求饒給媽媽作揖的狼狽樣兒,原以為能看到精彩鏡頭,
當楊樹把眼睛看向裡面的玻璃時,卻只看到模模糊糊的玻璃上映出一片黃光,見
此情景,楊書香恨不得一拳頭把那窗戶搗碎了,我日啊,怎麼又給掛上簾兒了!
氣惱惱地從鍋臺上下來,楊書香心裡又忍不住罵了幾句:「早知道這地界兒
這麼有用,就該把裡屋玻璃上的布簾給它扯了」。
「沒看到電視劇已經令人很鬱悶了,再要是躺在床上烙餅,那也未免太操蛋
了吧,今兒個我非得親眼瞧瞧不可,看看熱鬧。」楊書香的心裡慪著氣兒,徘徊
在門外轉轉悠悠也看不到細理內容,要是沒聽見音兒還好說,聽見了看不見,那
得多揪心啊!可想而知,隔著一道門又看不到實質性的東西,楊書香的心情。
踅摸來踅摸去的,當楊書香看到牆邊上立著的矮腳八仙桌子時,差點沒拍自
個兒的大腿驚呼出來:嘿嘿,想吃冰下雹子,正發愁怎麼上介呢,就讓我踅摸到
了。說動就動,他躡手躡腳踩著馬紮揚身邁腿就跨上了八仙桌子,穩穩站在了一
尺見寬的棖兒上。
站在八仙桌上,楊書香歪著身子,慢慢把腦袋探到上晾子的玻璃處。
透過上晾子甫見到屋子裡的情境,尤其是看到柴靈秀赤身裸體的樣子時,當
場把楊書香給鎮住了。好多年沒看到過媽媽的身子,一刹那間駭得他急忙閉上眼
睛把頭撇到一旁。
嘴裡倒吸著冷氣,楊書香的心裡反復念叨著:「這是咋了,到底是怎麼一回
事?」對於一個時隔多年之後再次見到女人精赤著身體一絲不掛的男孩來講,一
切都是那麼新鮮,又是那樣激情四射充滿了無窮的魔力,在靈魂深處反復呼喚著
他把眼睛注視過去一探究竟,何況這屋子裡的女人又是把楊書香拉扯大的媽媽,
感情極深。
我又不是沒看過媽媽脫衣服的樣兒,這回不就是光屁股了嗎,我多看她一眼
又怎麼了?楊書香只在第一開始時把眼睛緊閉了一下,熱血沸騰之下想到了平時
和媽媽相處時所看到的,心想,這一次無非就是媽媽脫光了而已,看一眼也應該
沒什麼大事。便豁著膽子把頭再次移到上晾子處,當目光觸碰赤身裸體時的柴靈
秀身上,楊書香的眼睛便再也收攏不住,登時心口劇烈起伏,瞪大了眼睛望了過
去……
【未完待續】
2017-11-20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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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08)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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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作者:voxcaozz
2017年11月20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一部 琴聲悠揚
第八集 崩鍋兒
感謝版主排版,也感激那些追讀的朋友。我始終遵循著原則,堅持按照我所
設定的故事大綱的節奏去鋪墊,可能因為沒有肉戲或者還沒接觸到實質性的東西
吧,你會覺得我寫得囉嗦,但有一點,我始終在層層遞進推動著故事的發展,讓
他看起來不突兀,不會那麼生硬,這是毋庸置疑的。寫這種小說,我想,我也試
圖打破前兩本的套路,不想重複一個樣子或者是一個節奏去走,想必真正讀出味
道的朋友自然有所體悟,看明白我要表達的內容了吧!
分析一下第一、二、三章我所要表達的內容:1意在所指楊哥破殺戒2楊哥
的媽媽喜歡吃魚3楊哥不是那種安分人4隱含著透露出偷情的東西5把一些別的
東西交代出來,為後文的發展,以及楊哥的情節鋪墊做準備。
關於對話,這也是一種心理表達方式,自然不會少的,請喜歡品味的朋友不
用擔心。方言問題,其實不過爾爾,沒有說得太多,小說裡涉及到的也無外乎是
「老爺兒(太陽)」「踅摸(尋找,四處去看)」「咂頭兒(乳頭)」等等等等。
這一集的名字叫崩鍋兒,也算是特色詞語吧!不再廢話,敬請關注!
正文:
室內的溫度很高,柴靈秀光溜溜的一絲不掛,兩腿大開著坐在炕稍頭。見老
爺們實在沒有來派,她心裡那叫一個惱,萬語千言哼帶著呵斥了出來:「好酒好
菜我給你預備出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現在居然這樣對我!」
她盼星星盼月亮等了兩個禮拜,如今總算挨到了晚上,可家裡頭的老爺們居
然說沒在狀態,這不亞於晴天霹靂,都能把人活活轟死了,氣得柴靈秀三屍神暴
跳,就差沒破口大駡楊偉了。
被媳婦兒一通呵斥,楊偉低聲下氣跪在一旁,見媳婦兒真急眼了,楊偉舉起
手臂,急忙解釋:「我用手一樣可以的。。。」,湊到柴靈秀的身前現錢兒,心
裡卻不斷叫苦:這不是碰上了夜叉了嗎!那樣子早已沒有了往日課堂上的威嚴,
更不要說在女同事面前的形象高大。跟自家媳婦兒在一處,尤其此刻,楊偉沒了
一絲脾氣。
也知道己個兒現在的說辭難以交代,說著說著,楊偉就摟住了柴靈秀的腰,
摸起了她的咂咂兒。
最近這半年的時間裡,柴靈秀發覺老爺們的表現不單單是心有餘力不足,甚
至好像還有一些躲避的成分在裡面,到現在變得越發嚴重起來。
按道理來講,就算他工作壓力再大,倆禮拜沒見面湊到一塊也該熱乎熱乎了,
不可能沒有一點欲望,可誰知他下面的那個玩意仍舊死目塌眼的毫無生氣。
理不順的情況下柴靈秀再次氣急敗壞地說:「要你用手,還不如叫我兒子來
呢!」話聲甫歇,柴靈秀也是懵了:「怎麼在這個時候提到兒子呢,這都哪跟哪
的事兒。。。話說回來,兒子的手可比他的要。。。」,沒等心裡把「靈活」倆
字念出,柴靈秀自個兒就先鬧了個大紅臉。
難怪柴靈秀心裡瞎捉摸,這半年的時間丈夫大部分的時間都住在學校裡頭,
兒子又耐挨在她的身邊搓楞個沒完沒了,哪能沒有感覺?但又不能發洩出來,那
股子憋在心裡頭的難受勁便可想而知了。
心焦氣惱,柴靈秀又回想剛才在廂房打水時看到的情境,兒子下面的狗雞高
高挑起,自個兒老爺們的傢伙要是也像兒子胯下那玩意堅實抖挺得多得勁兒啊,
由此思彼,目光尋睃著,當她瞥到老爺們胯下那蔫不拉幾的玩意時,便越發心煩
意亂起來。
在柴靈秀擠兌不斷的情況下,楊偉確實有些慌手慌腳,整個人暈暈乎乎的樣
子看起來也確實像他所說的那樣,有些不在狀態。一方面源於酒沒少喝,另一方
面也是因為眾弟兄走後他的腦子裡始終在反復回想著酒桌上的事兒。
「兒子能把你摸舒服了?。。。我也能啊!」就在柴靈秀心神不寧之時,楊
偉的腦子裡滿懷著心事念叨出了出來,意識到不對之後馬上又補充了下句,與此
同時,湊近了媳婦兒身邊,把那長期摸粉筆的手扣在柴靈秀的奶子上。
哪有兩口子房事前提兒子的,這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兒,就算兒子時常
撫摸媽媽的奶子,那也是依戀成分居多,跟男女之情扯不上半點關係,更不能把
兒子扯拉進來。。。柴靈秀意識到那是自個兒口誤說錯了話,又聽楊偉促狹著說
了那麼一句,雖也知道那是無心之說,難免還是俏臉通紅,忍不住朝他啐了一口:
「你個臭缺德的,說的都是什麼葷話,簡直氣死我啦!」
溜著號的楊偉並不知道媳婦兒心裡想的是啥,被罵了一句之後,不敢再琢磨
那些個令他感到好奇的事兒,便陪著笑臉說道:「那是,那是!」
推了一把楊偉的身子,柴靈秀嗔怪道:「是你個頭啊!越揉越心亂!」那十
足的女人味展現出來,那裡是不要啊,心裡分明是渴到家了。
話說回來,還得說是自個兒媳婦兒的咂兒大,渾圓挺頭,摸著也帶勁揉著也
舒坦,看著那被自個兒捏硬了的咂頭,楊偉舔著臉上來,脅肩諂笑道:「我給你
嘬口吧!」
見媳婦兒臉上帶著三分氣惱,七分渴盼嬌羞,楊偉便推倒了柴靈秀的身子,
一邊賠笑一邊把那大嘴張開伸了過去。
站在八仙桌子上,楊書香偷偷瞅著東屋裡面發生的情況,聽爸媽提到了自個
兒,楊書香心裡挺納悶的:「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轉念一想,自個兒平時不就
是時常摸媽媽的咂兒嗎!又覺得理所當然,本該那樣。
眼前的景物實在撩人,把楊書香挑逗得有些精神恍惚。見爸爸越說越不像話,
摸著摸著媽媽的咂咂兒隨後就像個孩子似的趴在她的心口上吃了起來,見此,楊
書香又一臉鄙夷:「合著你就會說我,什麼這個嘞那個嘞,就你好,就好成了這
樣兒?挺大個人跟個小孩似的還吃我媽的咂兒?沒羞沒臊,要臉嗎!」
扒光了衣服的兩口子身體糾纏在一處,根本沒想到外面還有個偷窺的人,自
然是毫無顧忌,也用不著背著人,便把最原始的衝動展現出來,那情境被楊書香
盡收眼底,直瞅著媽媽被爸爸吃得身體開始不斷扭動,嘴裡也發出了嗚咽聲。
看了一陣,心跳加速面紅耳赤,楊書香總覺得偷窺媽媽的身體是件極丟人的
事,但柴靈秀光溜溜的樣子實在令楊書香難以抗拒,他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在
短暫的自責過後便把心中的想法丟棄了,於意識中產生出的那股極度渴望的心理,
雖明知偷窺不對卻仍眼珠不錯地盯住了柴靈秀的身子,就是忍不住,就是想要在
那裡獲取更多未知的收穫,想再多看兩眼媽媽的身子,於此時此刻早已忘記了來
前的目的,一枚心思紮進去,目睹著爸媽在房間裡上演活春宮,肉戲。
給自個兒媳婦兒吃咂,明著是盡職盡責挑逗她的情欲,實際背地裡楊偉的腦
子依舊控制不住去瞎琢磨事兒。一會兒想到了學校裡的女人,一會兒又想到了跟
他自個兒有過一次孽緣的褚豔豔,一時之間心神恍惚,游離不定。
「舒坦~硬了沒有?」就在楊偉胡思亂想之時,耳邊再次響起了媳婦兒催促
的聲音,楊偉趕忙收緊心神,不再思考發生在己個兒身上的事兒,當務之急要做
的是得把己個兒的婆娘伺候好了,不然的話,這一宿就別指望著消停了。
「再一會兒就好,就好~」把媳婦兒那碩大的咂頭從嘴裡吐出來,楊偉抹了
一把頭上的汗,忙不迭應承一句。
被老爺們吃得渾身酥軟,心口突突亂跳,柴靈秀迷醉中用那腳丫夠到了老爺
們的身下,見那玩意死樣活現黏黏糊糊的跳了幾跳,睜開眼睛瞧了瞧,罵了句:
「你個臭缺德的,都濕了咋還這半軟不硬的呢?」
在拋開了自個兒身上的那些風流韻事之外,想要一下子靜止不再思考其實並
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明著是跟媳婦兒溫存,表現得也算可圈可點了,實際上楊
偉的腦子裡又飄忽著琢磨起酒桌上的事兒,被媳婦兒這麼一趟一呵,他丟開柴靈
秀的咂頭沒頭沒腦地甩了一句:「你說小兒的媳婦兒在國外受得了嗎?」
「你瞎琢磨啥啊?」柴靈秀拿著大眼抹瞪著楊偉。
楊偉之所以這麼問,也是因為酒桌上時常聽大哥們提起來那些荒誕不經的事
兒,既然大哥們跟老哥們在國外都有過「搭夥過日子」的經歷,想必趙世在的媳
婦兒在國外也跟人搭了夥,早就一起過日子了吧。
柴靈秀起身套弄老爺們的下體,沒好氣地說:「受不了咋地?小兒在針織廠
少禍禍閨女媳婦了?他媳婦兒在國外受不了就搭夥唄!你給我緊著點!」她可不
敢把趙世在跟褚豔豔的事兒抖露出來,那是一樁爛事兒,別回頭老爺們喝多了再
跟他盟兄弟翻翻出來,那可就揍了。再者說,人家搭夥過日子跟你有什麼關係?
摸著摸著,感覺到老爺們卡麼襠裡的玩意又跳動兩下,柴靈秀喜道:「硬起
來了?!」
楊偉嘿嘿哂笑,舔著臉說了一句:「你說搭夥過日子不就是換著媳婦兒玩嗎!」
沒理會老爺們的說辭,柴靈秀把手放在他的下麵又掏摸著捋了捋,見楊偉笑
得怪異,下麵又軟了吧唧的,便質問道:「兩禮拜一回家咋不硬呢?說,你在學
校裡有沒有用手捋過?有沒有找…」
心裡一驚,楊偉立起身子連連擺動雙手,急忙解釋:「沒有沒有,哪有那心
思啊,你也知道高二的課程比高一前兒緊多了。。。」他迅速伸手探到柴靈秀的
兩腿間,那裡已成汪洋,把個中指朝裡一戳,滑溜溜的一股子水便順著手指淌了
下來,見媳婦兒臉上春情蕩漾,楊偉又獻媚似的說道:「我再給你舔舔,我這愣
會兒也就差不多能硬了!」不等柴靈秀反應,他就脫掉了身上的褲頭,扛起柴靈
秀的大腿把腦袋紮進了她的卡麼襠裡。
被楊偉分開了大腿,一陣吸溜,柴靈秀顫抖著身體叫了起來:「啊嗯~,使
勁兒給我嘬~啊嘬,舒坦啊~」一股股電流來襲,幾如河水灌溉乾涸的田苗,弄
得柴靈秀一陣陣歡叫,雙腿夾緊了楊偉的腦袋,她己個兒的腦袋微微搖動,把個
杏核大眼閉了起來,那臉上秀出一片醉紅色,叫那白釉從裡到外透著一層亮堂,
像那油桃正熟佈滿了誘人的丰韻。
眼麼前這陣勢楊書香哪見過呀,對他來說,這情景絕不亞于第一次在大雪天
跟著大人跑到野地裡打卯,人家端著火槍,他摟著彈弓子,興奮得手腳都跟著哆
嗦了起來。只不過這一次不是打兔子,而是換成了偷窺爸媽之間在幹那事,打彈
弓的手也在此時換成了卡麼襠裡的狗雞,硬邦邦顫抖抖地磓在牆皮上,那叫一個
難受。
當然了,這個歲數的人沒吃過豬肉也該見過豬跑,對男女之間的事楊書香在
媽媽拿回家的計生科普書本裡曾看到過一些相關內容,再者,悄悄話電臺裡面播
放的內容楊書香也曾聽到過不止一二,實在是因為東屋裡那場景太過於刺激,刹
那間給鬧懵了,隨著時間緩緩推移,在眼神不斷射入之後,漸漸明朗起來。
楊書香緊緊盯著爸爸的動作,見他像村裡的公狗聞騷那樣兒趴在媽媽的兩腿
間舔來舔去,尤其是聽到爸爸嘴裡吸溜吸溜個沒完沒了時,心裡暗道:「趴在媽
媽那裡瞎唆了啥啊,你就不嫌個騷,這又是吃咂又是舔屄的,所謂的老師就這幅
來派?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咋那麼假呢!」那背影和初一語文所學的朱自清所寫
的那篇父親背影都差不多,但屋子裡那男人現在所做的事情在楊書香看來,一點
都不偉大,確切地說,落在他眼中的父親的背影是那樣的道貌岸然,讓他感覺倍
兒膩歪,倍兒噁心。
原打算就此打住,不再繼續觀看,可媽媽的叫聲兒實在跟往日的情形相去甚
遠,勾魂一樣拴住了楊書香的心,弄得他兩條腿就像釘在八仙桌子的棖兒上似的,
硬是挪不動步子,恍恍惚惚弄得意志不堅,意亂情迷,最後一咬牙,心裡定了個
星兒,暗忖道:「反正今兒個是看不成電視劇了,索性這回我就徹底看看大人們
是怎做的好了」。
打定主意,楊書香歪著腦袋順著上晾子居高臨下往裡面瞅,就見爸爸撅著屁
股趴在媽媽身下舔了一氣,他那撅起來的屁股把個卡麼襠裡的狗蛋墜得嘟嘟嚕嚕,
黑不溜秋的耷拉著,懸在屁股下顯得特別顯眼。
如果不是楊偉的身體和下身之間的色差過於明顯,楊書香也不會特別留心,
畢竟都是男人。可就是因為看不到了爸爸的下體真實面目,楊書香的腦海中不由
得聯想到青龍十二孔橋那面洋灰牆上所寫的七十二條教義裡的四大黑:「黑炕、
黑煤洞、黑驢雞巴、黑煙囪」。沒錯,爸爸的狗蛋確實夠黑,就是不知道他的狗
雞像不像那黑驢雞巴那樣,又粗又長。
正自猜測,猛聽到媽媽叫魂一般喊了起來,楊書香忙聚焦盯向主位,但見媽
媽的身體在爸爸的唆啦之下來回抽搐,像沒骨頭的長蟲似的反復搖擺,嘴裡還不
停翻翻著:「出來啦,出來啦」,楊書香不知道這出來啦到底是什麼出來了。媽
媽的那兩條大長腿白得膩乎,時而搭在爸爸的背上,時而又勾動腳趾頭蹬來蹬去,
直到爸爸起身,楊書香又看到媽媽那白嫩嫩的腳丫抵了過去,來回抻拉打著旋兒
不知在幹什麼,隨後爸爸跪著的身體就開始輕輕晃悠起來。
雖然看不到爸爸的身體正面,也不知道媽媽到底對著爸爸做著啥,可最終還
是被楊書香估摸出來:「難道是媽媽在用腳踹爸爸的狗雞?准是!」雖看到過書
裡講的一些內容,可實質性的東西對於一個娃蛋子來說,從未見過,那麼書本上
所描繪的東西則成了紙上談兵,哪如親眼所見來得記憶深刻。
這二人的身體挨在一處,吸溜聲裡咿呀亂叫的就是不辦正事,可急壞了堂屋
裡頭看眼的楊書香,就在書香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柴靈秀揚起身體掖著脖子朝著
楊偉喊了一嗓子:「你還不麻溜的上來啊~」
楊書香瞪著眼瞧,媽媽的臉兒泛著水紅色,眼神看起來有些空洞,他從沒見
過媽媽臉上帶過這幅表情,那樣子像喝了老白乾似的有些發醉,但又絕不同於喝
多了酒,反正是說不清道不明。
打量著媽媽的身子,見那蒲白的身體泛出了粉潤色,楊書香的心口就沒一刻
停止過狂跳,那腦子裡也像在加油呐喊一樣:「他們要來啦,要來啦!」焦急地
注視下,甫見爸爸磨蹭著起身擦汗,把個側身展露出來,落在他的眼裡,見此楊
書香嘴巴大張,他的腦海中嗖的一下就蹦出了一個新的字眼:「崩鍋兒」,緊接
著便在心裡呼了出來:「爸爸要崩媽媽啦~」刹那間腦海中就勾勒出多年前崩鍋
的畫面。
小前兒楊書香總能在冬天裡看到有走街串巷的人用車子駝了一個黑漆漆像大
炮似的封閉滾筒,那人嘴裡還不斷發出低沉的聲音吆喝著:「崩鍋來了~崩鍋來
嘍!」隨後把車子停在了本隊隊部外面,等著大人孩子過來崩鍋。
每逢這個時候,孩子們便跑回家裡,跟著大人端著笸籮拿著簸箕又一窩蜂從
家裡跑出來,楊書香也拽著媽媽的手要去崩鍋。那前可沒有幾家能端來大米的,
大部分端來的都是豆子和棒粒子,那也是爭先恐後朝前沖,生怕排在了後面比人
家崩晚了。
人群圍攏之下,崩鍋師傅先把滾筒一頭的鐵蓋打開,然後把眼麼前擺著的笸
籮端到手裡,生棒子粒或者是豆子往鍋裡一倒,再往炮筒子口裡兌點糖精啥的就
封上了口兒,把滾筒架在爐子上一邊轉悠燒火一邊加壓,直看著搖把上的表頭壓
力夠了,把滾筒搬下來往那加長袋子口一磓,然後大傢伙就開始往後退,捂住耳
朵等待崩鍋出爐。
楊書香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情況,己個兒可從沒堵過耳朵,兩眼就是死盯著蛇
皮袋子,大聲叫著「崩鍋嘍~崩鍋嘍」,就看崩鍋師傅用棍子一撬滾筒的蓋,
「砰」的一聲,隨著一股白煙冒出,袋子瞬間膨脹起來,這時候,「崩棒花崩豆
子」這個過程就完事了,不管自個兒有沒有帶食材來,楊書香准會一馬當先,上
前搶上兩捧,可沒少跟著吃那免費的棒花。
後來「崩鍋崩鍋」叫開了,引申出來變成了男人肏女人的隱晦稱呼,再後來,
這個詞家喻戶曉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到了如今,崩鍋這個詞連三歲孩子都知道
是咋回事了。
楊書香又常聽村裡某某大人們嘴裡閑提話開玩笑,說「你夜個兒把你媳婦兒
崩舒坦了」,「那人跟媳婦兒崩鍋兒,兩口子比著呼天喚地可鬧騰了」,「你再
廢話,信不信我現在就崩你媳婦兒介」。像今兒個晚上這節奏,爸爸扛起媽媽的
大腿,那就是要崩媽媽的節奏,楊書香饒有興致地看,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唯一
區別的是,崩棒花楊書香可以拔得頭籌,從蛇皮袋子裡搶上第一口棒花吃,可崩
媽媽楊書香就只能看著了,不能首當其衝,於是心裡沒來由一陣麻慌,竟還有些
酸溜溜的。
盯著東屋兩具裸露的身體,楊書香低頭看了一眼自個兒胯下的鳥,見其高高
聳起,只能歎息一聲,他可不敢闖進屋內嘗試一下崩媽媽到底是個啥滋味,那樣
的話,媽媽還不把己個兒的大腿給擰爛了。想到這裡,臉上發燙,心裡仿佛蕩起
了秋千。
【未完待續】
2017-11-20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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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09)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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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作者:voxcaozz
2017年11月26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一部 琴聲悠揚
第九集 夜亂心驚
長這麼大,楊書香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刺激人心血脈噴張的畫面,
肉體相互糾纏口舌相對,以及爸媽口中所說的胡言亂語,真的是平生僅見。
楊書香努力回想著自個兒這十多年的人生,五歲時他跟著顧長風跑到了泰南
縣城玩耍,當時眼裡所看的一切都很新鮮,不管是叫買的還是叫賣的,但那些東
西和今天所見的一比,竟成了微不足道;十二歲那年又是偷偷跟著顧長風跑到了
河兒北邊打架觀戰,看著顧長風一對一單挑、動若脫兔一般把那個叫二青的人掄
起來摔在地上,幾乎差點要了二青的命,這都不足以和今天的情形想比。
再倒倒歷史翻回頭看,五歲那年雖然給媽媽打得人事不省,楊書香覺得那也
不過是皮肉之苦罷了,十三歲那年自個兒跳牆頭摔折了胳膊,充其量傷筋動骨一
百天而已,都沒有今天眼見耳聞來得震撼。
胯下勃起的盎然巨物仿佛一下子覺醒,一點徵兆沒有……好像不對,我在洗
澡時看到媽媽的屁股之後就忍不住硬了,這次竟然比那前兒還要跳脫粗猛……
身子一陣發緊,到了這個緊要關頭,楊書香兩眼瞪得溜直,心口左沖右撞之
下,眼睛不由自主便又盯向了那兩具滾動在一起的身子,與此同時,身子內裡竄
出了一道聲響:「快呀快呀!你沒看到我媽都急眼了嗎,不趕緊崩她,咋還這麼
肉呢!你到底行不行啊?是不是個爺們!」
楊書香的心裡不斷呐喊著,那情形就像從前圍觀崩鍋兒時等著搶吃棒花,臉
上透著焦躁和急切,已成猛虎下山之勢,只要聽到「砰」的一聲炸響,准會飛撲
身子撲向那盛棒花的蛇皮口袋。
那樣子又像個支棋的旁觀者,見下棋的甲方乙方這兩個人在那裡來回舉著棋
子肉來肉去,盤觀者巴不得一方儘快絞殺對方,從新擺盤。而當旁觀者看到甲方
的勢頭不對時,連續支棋喊號,恨不能取而代之親自上陣,替甲方解決乙方,殺
他個片甲不留。
公母倆房內交合,任誰也想不到門楣上面的上晾子有一雙眼睛正聚精會神透
過玻璃望向他們,看得眼熱,更不會想到他的心裡不知替公母倆心急了多少次,
眼瞅著都快急崩潰了。
戳在八仙桌子上偷瞧著裡屋的動靜,此時的楊書香比誰都要緊張,腦子裡也
是混亂無度,鏡頭一個接一個地閃,忽見爸爸側身亮出了那根粗黑傢伙,楊書香
心裡又是一驚:「爸這大狗雞果然夠粗夠黑,不對,那麼粗的玩意會不會把我媽
給弄出個好歹來?天哪,你可千萬別崩壞了我媽。」
其時柴靈秀早等急了,巴不得楊偉那根狗雞變得更粗更大,就等著它來肏己
個兒的身子呢,只不過楊書香哪裡知道個中三昧,患得患失白白替柴靈秀擔憂了
一場。
呼幽聲起,楊偉可就推開了身子,邊推邊問:「這回行吧?」迎來了柴靈秀
一聲酥醉:「哦~這還差不多,早這樣兒多好,臭缺德的!快使勁弄我啊,哦~
舒坦啊,深一點啊~哈,得勁兒~」說話聲音一陣高昂一陣綿軟,甚至帶出了顫
音,抖顫之下柴靈秀就把自個兒的兩條大長腿夾在楊偉的腦袋上,同時把個滾圓
的大屁股抬得更高,由老爺們狠狠地肏.
楊書香哪見過媽媽這幅姿態,手忙腳亂中她那齊整的荷葉頭都給揉蹭亂了,
整個人躺在炕梢頭閉著眼睛半張著嘴,聲音長短不一叫得亂七八糟,被推了幾次
之後,呼呼呦呦的叫聲裡便又開始搖晃起腦袋,也不知她到底是痛快多一些還是
痛苦大一點,見她身子幾成對彎,楊書香攥緊拳頭,心疼地想:「媽都被疊了褥
子了,咋迷糊成這樣呢?這不活遭罪嗎!」只差沒強行破門而入,朝著楊偉叫嚷
一聲:「憑什麼你一回來就折磨我媽媽!」
質疑著「崩鍋」的舒服程度,又不免被眼麼前活色生香的場景深深吸引。處
于矛盾裡的楊書香被爸爸略有些發福的身子阻擋了視線,他探著身子忽高忽低地
踅摸著,索性堂屋背燈影子,隱藏的深,這要是被他爸爸發現了他在偷窺,一準
是劈頭蓋臉給他來上一通耳刮子!
只見媽媽被壓在身下像練氣功似的來回搖晃著腦袋,身子骨像那長蟲似的不
停扭動著,嘴裡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叫得楊書香哆裡哆嗦的難免又憤憤兩聲暗
自埋怨爸爸:「這麼不講究,還說什麼『三更燈火五更雞』,你就勵志啦?還不
是表裡不一,兩面三刀!哼~老長時間回來一趟居然還敢對我媽媽這樣兒,你就
勵志了,都勵我媽媽卡麼襠裡了……」
夫妻房事本就如此,楊書香自個兒又沒經歷體驗過,自然不明細理,心如鹿
撞的同時腦子裡如粥漿糊,心神一片恍惚那是比寫的都准。
柴靈秀的身子被楊偉推來推去,越發舒展開了,在長短不一的哼叫聲中,兩
條頎長健美的大腿也改而盤在了楊偉的腰上,漸漸覺得老爺們的動作不夠伸展,
又見他氣喘吁吁實在是出工不出力,使勁一推便反客為主由躺倒姿勢變為騎在了
楊偉的身上,主動來了個觀音坐蓮。
被柴靈秀猛地跨坐在身上,楊偉嚎叫了一嗓子:「哎呦,秀兒啊,你要坐折
了我啊!受不了啦~」那生猛的勁頭弄得他手刨腳蹬的,臉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痛
苦。
他公母倆在一起生活快二十載了,當初結婚時的那份激情早已隨著歲月的流
失慢慢轉換變成了親情,即便媳婦兒的身子再如何誘人,也如那一日三餐的飯菜,
吃久了也有乏味的時候。再者,隨著年歲的增長,楊偉發覺媳婦兒在這方面的需
求越來越大,媳婦兒比他小兩歲,家裡家外方方面面哪都好,可就是在房事裡的
主導性太強了,性欲太旺盛,令楊偉吃不消,漸漸由心有餘力不足順坡下轉變成
了逢場作戲,難以招架的同時演變成如今的惶恐難應,今兒個又來這麼一出,難
以忍受媳婦兒那霸道的同時,抵觸的心裡讓他對她產生出一股厭煩,越想就越覺
得媳婦兒煩人,不是一般的煩。
這種感覺在楊偉當上特級教師之後越發明顯,早已習慣於站在高高的講臺上
對著底下的學生們指斥揮遒,那種睥睨天下的感覺如今在媳婦兒面前竟然沒有一
絲招架之力,楊偉不喜歡這樣,簡直太被動了,並且意識裡有一股危機,覺得自
個兒在家裡失去了主導地位,當他聯想到自個兒還不如兒子在媳婦兒心裡的地位
時,頓時沮喪、懊惱統統襲上心頭。
由不得老爺們做出任何反抗,柴靈秀緊隨其後來了一句:「坐著我捋死你得
了」,低著頭連續上下晃動身體,用其濕漉漉的肉穴反復捋套老爺們的狗雞,咕
嘰咕嘰的聲音從彼此的交合部位傳出,柴靈秀樂在其中,哪還思量老爺們的感受,
如今她魂兒早就飄蕩起來了,從心口咕嘟咕嘟冒騰出音兒:「舒坦啊~可給我解
渴啦~」她憋了那麼長的時間,逮著一回能草草了事嗎?還不得好好釋放一番。
隨之一聲嬌詫,柴靈秀把臉兒揚了起來,散亂的頭髮下俏臉通紅一片,鼻尖
上都布上了一層細密汗珠,紛紛揚揚煞是好看,那兩條渾圓結實的大長腿支撐著
自個兒的身體騎在老爺們的身上,隨著起伏心口上的兩個挺實的大咂兒來回亂擺,
簡直晃得門外某些人心神恍惚,又饞得他垂涎三尺,恨不能叼住她的咂頭狠狠吃
上兩口,才覺得過癮。
改上為下之後,楊偉被柴靈秀砸得有些抵擋不住,他氣喘吁吁開口求饒道:
「輕點,緩一下,我喘不上氣啦……」又在心裡不斷叫苦,可實在躲無可躲,承
受著碾壓的同時硬著頭皮被上。
彼此的身高相等,柴靈秀又是居高臨下,試想一下,她憋了兩個禮拜,哪能
溫柔舒緩?這大開大合正趁了心思,投入其中歡呼雀躍,渾然沒聽到老爺們的哀
求,起落之間她舒展著身體,完全沉浸在享受之中,由那肉穴麻丟丟抽裹著老爺
們的傢伙,咿呀亂語道:「這才得勁兒,日得真舒坦啊~」
開始前還滿以為媽媽受了欺負,替她抱打不平,這瞬息萬變眨眼間就變了模
樣,再次見識並領略到媽媽的兇悍,楊書香嚇得直哆嗦,他下意識夾緊了己個兒
的雙腿,那情形就如同此時媽媽正用手擰撕他的「裡連兒」,恐懼間伸手來回抵
擋,當楊書香碰到己個兒的狗雞時,心裡難免又躊躇起來:「如果我犯了大錯,
媽媽會不會也把我給捋了?」楊書香的狗雞雖然直如高射炮,但包皮卻半裹在龜
頭上面,沒法掙脫。見媽媽對爸爸狠下殺手,彷徨之間竟隱隱害怕起來,又因為
他實在是沒看到過媽媽這個樣子,真怕媽媽像對付爸爸那樣,也把他給生剝了。
不說門外偷窺的人兒在如何胡思亂想,那屋子裡的柴靈秀卻渾然不知,她起
伏蕩漾著沉醉在那種難以言說的飄渺之中,身體漸漸後仰,錯動身體時,臍下三
寸一撮毛髮烏黑捲曲,對比之下,光滑的肉穴越發顯得肥凸飽滿,紅潤光澤。那
裡夾裹著一根黑黝黝的狗雞,正隨著進出不斷湧溢帶出大量騷水。楊偉的狗雞雖
粗,可在媳婦兒下面那張小嘴的吞吐之下,再結合他的現狀,反倒顯得狗雞渺小
不堪,難成大事不說,更加難以抵擋柴靈秀瘋也似的搖擺吞噬。
做著做著,柴靈秀便覺察到身體裡的變化,感覺不那麼硬了,她雙手猛地摟
抱住楊偉的腦袋,嘴裡急聲呼喝道:「給我裹裹咂兒,漲得慌,來幾口吃你就能
徹底硬起來了」。被砸得呼哧帶喘,楊偉可謂是受盡了折磨,晃悠著把身體慢慢
仰了起來,盯著媳婦兒的身子,叼在她的奶子開始又親又啃,發洩著心裡的不滿。
好一陣過後,在柴靈秀咿呀亂叫聲中,楊偉的酒勁也淡了一些,他坐在大炕
上抱起了柴靈秀的身子,架著她上下亂挑,嘴裡低吼著:「這回可讓我緩過來了,
怎麼樣?你還說我是銀樣蠟槍頭嗎?看我不把你整死,哦~你又咬我的雞巴?啊~
啊……呃~」
楊偉的性子雖綿,但也不是那種窩窩囊囊的樣兒。騎在柴靈秀的身上時,他
心裡暗忖著,什麼時候不是男人說了算,怎能由女人騎在身上指手畫腳?這一陣
橫衝直撞過後,楊偉的腦袋上滴滴答答淌下了汗珠,感受著媳婦兒身體裡的變化,
被那緊似一下的夾裹弄得快感連連,精神抖擻時分猶想到今年夏天六月份在廁所
裡狂肏褚豔豔的情節,腦子裡又堆滿了大哥們的那句「搭夥過日子」的話,浮想
聯翩時,下體便不再疲軟,變得堅硬如鐵。
「下麵的屄真他媽肥,你個饞人的尤物~」斯文如他,在這個時候也張嘴說
開了葷話,腦子裡閃現著別的女人,身下幹著自個兒的女人,只把張娘當杜,開
始衝擊起來。
幾番回合下來,換了位置,柴靈秀蒲白的身子端坐在爺們的兩腿間,上下跳
動,她的雙手鉤住了楊偉的脖子,意亂情迷地嚷嚷著:「得勁,真得勁啊~啊~
楊偉哥,我耐死你啦~啊~」與此同時,雙腿緊緊夾住了老爺們的腰,迎合著他
的衝擊,蕩漾起來。
「啊~幹死你,啊~硬不硬!」一陣陣劇烈喘息,楊偉狠狠地朝著媳婦兒的
兩腿中間兒硬碓著,任由她那對大咂來回拍打自個兒的臉,在媳婦兒浪叫聲的刺
激下,也跟著一起叫了起來。
見爸媽來回變換姿勢體位,既生動又形象,簡直給楊書香開眼了。當他沉浸
在偷窺之中不能自拔時,忽見爸爸叫聲古怪,鄙夷他的同時又看到媽媽臉上的表
情、聽到了她浪叫的聲音,楊書香憬然驚醒:「媽媽不但兇狠,她,她那樣兒,
她簡直太騷太浪啦!」
不管是楊偉前後表裡不一的變化還是柴靈秀兇狠霸道時的縱橫放蕩,在今兒
個這偶然的情況下被楊書香一窺到底。那一刻,興奮伴隨著失落,一陣陣自責過
後,便在心底生出了一絲惆悵,轉而又變得忐忑不安,隱隱還夾帶著一絲煩躁,
充斥于胸,五味雜陳,一時間讓楊書香的腦子裡又混沌起來,他說不出這到底是
個啥滋味,反正心裡就是倍兒空得慌。
陰颯颯的天終於無法忍耐,給那漆黑的夜空下,鋪天蓋地般落下了雪來。先
是最高的水塔,隨後降落到樹尖兒上,給它們裹上了一層銀裝,繼而落到房頂上,
像是鋪了一層白色油氈,最後才是地面。雪花飛舞相互纏繞,前呼後擁歡快無比,
降身落在大地這母體上,回歸的同時迫不及待,它越下越大,河流、田野、公路、
院落,很快,一層層覆蓋起來。
那堪比鵝毛一般的大雪,揚沙一般密不透風,它們也不知東屋和西屋的人到
底都是怎麼了,交頭接耳詢問著:那兩個光屁股的人在幹什麼?打算梅開二度嗎?
月亮大哥要是在的話就好了,它准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又見西屋裡的人垂頭喪
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同樣疑聲問道:這小哥兒怎麼變得心事重重起來了呢?
咱們可記得他,他原先的性子可不是這樣啊!
雪花們得不到答案,卻把身子飄蕩起來擊打在窗子上,試圖探個究竟問個明
白,可最終也沒能得到他們想要知道的東西,隨後像是在掩蓋著什麼跟著喧鬧起
來,起著哄,把身子飄舞得更加起勁,傾瀉而下。
那楊書香在看過了爸媽的活春宮之後,失了魂兒,渾渾噩噩的他不知自個兒
是怎麼從八仙桌子上軲扭下來的,也不知道自個兒是怎樣回到屋裡大床上的。
坐在床上,楊書香顫抖著雙手點了一根煙,猶自驚魂未定。此時他卡麼襠裡
精濕一片,不知是不是因為抽煙的緣故,叫他心口越發堵得發悶,偏在這個時候
他的心裡又特別想抽上一口煙兒壓壓。越是那樣兒,身體就越像孫猴兒被太上老
君鎖進了八卦爐裡,無論如何也沒法掙脫出來,炙烤下極其難受,叫血液鎖住了
身子沸騰燃燒起來。
真他媽難受啊……楊書香猛吸了幾口煙,嘴裡心裡都倍兒不是滋味兒,扔掉
了煙屁拿起了書桌上的大茶缸子,咕咚咚一飲而盡,又忍不住掃了一眼上面擺放
著的自個兒和媽媽的合影相片,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拿起了相框,用手摩挲著上面的玻璃面,楊書香小聲呼喚了一聲:「媽媽」,
鼻子竟有些發酸,他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倒頭睡在床裡時,原指望這樣心裡能
好受些,可更難受的還在後頭,躺在被窩裡閉上眼睛,楊書香翻過來調過去就是
沒法靜心入睡,更可怕的是,眩暈的腦子裡過著電影,只剩下媽媽那白花花的身
子,還有那……
【未完待續】
2017-11-27 12:16
#12
L6165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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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10)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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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作者:voxcaozz
2017年11月26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一部 琴聲悠揚
第十集 秘密
雪,亮得耀眼,密集而又歡快地從天而降,很快便在地上堆積出一層厚實的
地毯,也讓天地之間由那種涇渭分明的灰白色直接變成了一色純白,總感覺它在
遮遮掩掩警示著什麼,但又根本讓人摸不到半點頭腦。
是夜,楊偉這一覺睡得並不算太好,他腦子裡胡夢顛倒來回竄湧著昨天聽到
的東西,攪合成了渣粥,身子也跟著鼓秋來鼓秋去的,在那翻躺。
酒桌上他聽大哥們再次提到那國外「搭夥過日子」的情況,這已經不是第一
次聽了。雖仍舊語焉不詳,卻對國外的生活又有了一層新的認識,只不過他沒出
過國,不知道具體內容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楊偉又見大哥們跟老哥們之間遮遮掩掩始終打著啞謎,他早就覺得這裡面存
在著蹊蹺了,只是始終礙於自個兒的身份不便細細詢問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兒,後
來聽大哥們說起明兒個弄白菜的情況,唯獨指名點姓要老哥們己個兒去跟嫂子馬
秀琴去要,楊偉心裡一突,便隱隱覺得這「搭夥過日子」絕非想像中那樣簡簡單
單。
「難不成他們在國外搭夥過日子就跟在國內兩口子過日子似的?那也不用這
樣支支吾吾說出來吧,肯定還有別的什麼事……天哪!難道說,難道說,難道
說他們搭成了交換過日子?」後來又見大哥們最後又神神秘秘提出了要老哥們親
自去他家拿白菜的事兒,便越發坐實了心中的猜測。
只不過,楊偉不敢肯定的是,回國後趙伯起和賈景林是否嘗試著夫妻交換?
但見當時老哥們躲躲閃閃不敢應對的時候,楊偉也不好貿然判斷,更不敢私下裡
跑去找褚豔豔問詢情況,怕和她之間的糾葛越來越亂難以擺脫,讓自己沒法應對,
得不償失。再者,畢竟那交換媳婦兒的事兒實在是太過於駭人聽聞,簡直匪夷所
思讓人不敢想像……
昏昏沉沉,楊偉便從迷茫的睡夢裡折騰醒了。睜開眼,黑咕隆咚。楊偉首先
感覺心口處壓著一條手臂,他動了動身子,腰部以下也給束縛住了,感覺自個兒
就像被蛇一樣的身子盤著,無法動彈。
掙扎之中,他碰了碰柴靈秀,見其只是踅微動了動,仍舊睡得安然,便趁勢
把她的手臂輕輕從自個兒的胸口上挪到了一旁。起身之後,他又小心翼翼地褪著
身子,從那頎長的大腿的包圍中後退到了炕沿。
把被子約好,楊偉摸著黑,把桌子上的檯燈打開,一看才不過淩晨三點鐘。
口乾舌燥而心裡又挺空蕩蕩,楊偉回身掃了一眼赤身裸體睡熟的媳婦兒,見
其一臉恬淡,臉上掛著絲絲笑意,他又揉了揉自個兒的眼睛,端起了桌子上預備
的白開水,顧不上形象,咕咚咕咚喝了半茶缸子,心裡涼快多了,腦子裡也清醒
過來,竟莫名其妙地咧了咧嘴,嘀嘀咕咕說了一句:「哪都好啊,就是上炕之後
太霸道了。」
心裡一陣胡亂揣度,楊偉翻身鑽回被窩裡,他點了一根煙,吸了兩口,又看
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女人,他反復回想著酒桌上的情形,便又開始琢磨起來:光著
身子一起長大的發小兒,又都是一個生產隊出來的,他們這出了一趟國之後際遇
竟然如此之大……
連大哥們和老哥們他們都已經邁步朝前走了,身為特級教師,難道說我還不
如鄉下的泥腿子?楊偉又猛嘬了幾口煙,撣著煙灰沉思起來。倒不是說楊偉多羨
慕國外的生活,只是大哥們嘴裡所說的話題太撩人、太邪乎了,才導致他震驚連
連,一次次地難以相信。
才剛把煙頭扔掉,楊偉的腦子裡便閃現出了褚豔豔的影子,當他想到大哥們
摟著瓷娃娃一樣的褚豔豔,而老哥們抱著溫柔賢慧的馬秀琴時,楊偉的心裡就又
亂了。
沒錯,之所以楊偉的心會亂,是有故事的。在今年夏天來臨之前,他楊偉曾
給老哥們家的閨女賈鳳鞠補過課,也正是在這機緣巧合的情況下,他把老嫂子褚
豔豔給玩了……
六月的天清風氣爽,十一點多的晚上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補課完事後,楊
偉該回家了,當時老哥們已經歪在炕上睡著了,就知會了一聲褚豔豔。情理上講,
大門一關也就各回各家,各睡各的覺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也不會有後面的事情
發生。
當時楊偉的肚子裡存了一泡尿,抬腳出門他順口說了句:「嫂子你就甭出來
送我啦,都這麼晚了,也該歇著了!」
「怎麼還往東面跑啊?」褚豔豔見楊偉朝東走去,有些疑惑,忙問了一句。
「嗨,我尋思著解泡手再回去……」楊偉當著褚豔豔的面冷不嘰地一說這話
吧,確實大有問題,但兩家的關係在那擺著,又不是認識了一年兩年,所以也沒
當回事。那褚豔豔聽到之後也沒避諱,便也接了一句:「正好,我這肚子裡也憋
著呢,」話趕話說出來誰也都沒在意,於是叔嫂二人就一起來到了院東側的廁所
旁。
身為老爺們,又是教師,哪能跟婦女掙,楊偉便示意褚豔豔先進去。因守著
三五米遠的家,褚豔豔知道楊老師給閨女補課半天也沒出去接受,便讓那楊偉先
去解決。
「楊老師你先……上吧!」褚豔豔推讓著楊偉的胳膊。楊偉也謙讓著示意
讓褚豔豔先進去:「嫂子,還是你先來吧!」
「我守著家門近,這都十一點多了,別讓秀兒等急了……」褚豔豔連拉帶
拽推著楊偉的身子,說道。
楊偉戳在一旁,他比褚豔豔高了半頭,自然叫對方無法撼動。出於禮貌,楊
偉一邊制止著褚豔豔,一邊笑著說道:「早一會兒晚一會兒也沒什麼,還是嫂子
你來……哎呀!」誰成想這身體接觸過程中,叫他無意間碰了一下褚豔豔心口。
尷尬的場面瞬間出現,好比往那湖心處扔了一塊大石頭,「咚」的一下水花
四濺,一下子就打破了平衡,讓二人頓住身子,呼吸也變得紊亂起來。
褚豔豔只覺得心口窩亂顫,大晚上她本來穿得就單薄,而且還是那種透紗的
小褂,裡面根本就無遮無攔,給那楊老師的大手一碰,麻丟丟的咂頭兒都支棱起
來。而楊偉的臉上也是古怪連連,他沒想到推讓之時自己會碰到老嫂子的奶子,
雖說感覺不大,卻令他心猿意馬,眼睛隨著心思游離到了褚豔豔的胸口。
顫擺的奶子在白紗小褂之下撲楞楞跳來跳去,借著月色的映照,楊偉甚至都
看到了褚豔豔的乳頭。
畢竟見過世面,楊偉首先打破了沉寂,借著掏煙的工夫,朝著褚豔豔說了一
句:「嫂子啊,還是你去裡面解手吧,我在外面將就一下,省得咱倆人都憋著。」
轉悠著眼珠,褚豔豔的心思可就活了,她答應了一聲,顫著身子進了廁所,
楊偉則是掩在茅廁的一旁解開了褲子直接對著東邊的積肥坑排放。
嘩嘩聲在這夜深人靜的夜晚聽得極為真切,時間久長,尿得也是極為盡興。
隱約間,二人又都聽到了對方嘴裡發出來的舒暢音兒。
褚豔豔尋思了一下,這楊老師尿得還挺沖,下面的那玩意肯定也很厲害了,
便朝著外面笑道:「楊老師,憋得流還挺大啊。」
楊偉一手夾煙,一手扶著下體,尿是撒出去了,身體也跟著哆嗦了一下。素
來知道褚豔豔的為人,什麼話都敢說,楊偉也沒在意,他抖了一下身子,仍嘩嘩
地尿。
「比你老哥們可厲害多了……」
楊偉知道老哥們回國之後早已做好準備,存心要那二胎,又聽褚豔豔說得有
些過分,不知道她存心想說什麼,便在外面問了一句:「嫂子,我見你嘔吐,肚
子裡的孩子幾個月了?」
褚豔豔蹲在茅坑上,雙手把著大腿,聽聞楊老師發話,心思百轉,合計著忙
答了一句:「身子一個多月沒來了。」
之所以這麼說,褚豔豔的心裡是有想法的。她老爺們的這幾個盟兄弟裡面,
大哥們膽大生性,因早前生產隊時受過壓抑,家裡的成分又高,始終抬不起頭來,
在非常時期過去之後,變了色的天給了大哥們機會,便再不做那窩囊人了,一旦
發了性子也不忍耐,那是耐誰誰,天不怕地不怕。
憑心說褚豔豔對大哥們總有種懼怕感,她也說不好這是為什麼。那小兒趙世
在吧,有點踮腳,但嘴會哄人,己個兒老爺們出國的那三年,因為時常走動,在
一次酒後的撮合下,褚豔豔私底下跟小兒趙世在不清不楚地揉在了一處。
不過,褚豔豔覺得,包括己個兒的老爺們在內,這幾個人誰也比不了楊老師。
楊老師給人的感覺不像其他人那樣粗了吧唧,他受過教育,又文縐縐的,而且對
自個兒的閨女又耐心輔導,為此褚豔豔不止一次從側面偷偷打量過這個男人。在
她看來,不管是學識還是儒雅,她覺得楊老師比自家的老爺們男人多了,也有味
道,便在心裡多了個影子,恰逢這一陣老爺們始終推脫為了自個兒肚子裡的孩子
開始禁欲,叫她褚豔豔的身子又恢復到以前的那個階段,空虛難耐,這哪受得了!
轉悠著眼珠子,褚豔豔的膽子便大了起來,她側耳聆聽著動靜,聽到外面的
噓聲漸止,便補充了一句:「楊老師,你身上帶手紙沒有?嫂子得擦擦下麵。」
她怎麼跟我說得那麼直接?聞聽此言,楊偉心裡一驚,納麼著滋味,尿盡之
時又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他猜不透褚豔豔是個什麼心理,又沒法聯想到她這是不
是在勾引自個兒。
系好腰帶楊偉忙摸了摸自個兒的口袋,褲兜裡卻有一疊手紙,看了一眼立在
面前的廁所,便在茅廁外面應了一聲:「有啊!」說完這句話,一顆心忐忑不安
等待起來,抽著煙,真不知該怎麼去做才好。
引誘著楊偉,褚豔豔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把楊老師掉上了手,心裡一陣竊喜,
立馬念叨出來:「你給我送進來吧,我正蹲著呢!」這話一出,目的性已經很純
粹了。
楊偉猶豫起來。嫂子光著屁股在茅廁裡蹲坑,這小叔子無論如何是不能進去
的,他可忘了,不但不能進去,那可是連廁所的邊兒也是不能靠近的。楊偉左右
看了看,除了蟬鳴蛙叫,夜色下一個人影也沒有,立時呼吸急促,整個人的身體
也那一刻繃緊了。
「每次解手下面總一堆黏黏糊糊的東西。」就在楊偉猶豫不定之時,廁所裡
面忽地飄出了這麼一句。
楊偉猛嘬了一口香煙,扔掉時琢磨起來。她幹嘛跟我說這個呢?試探我?勾
引我?
「楊老師啊,你怎麼不給嫂子送進來呢?嫂子等著你呢!」
頗為耐人尋味的話再次傳進了楊偉的耳朵裡,權衡了再三,楊偉猛地吸了一
口氣。這可都十一點多了,就算我現在進介了也沒人會發現吧。這個想法一出,
楊偉覺得自個兒的小腹一片火熱,一股莫名的情愫歘地一下從身體裡竄湧出來,
最為明顯的是,兩腿間的狗雞顫抖地彈了彈,由縮軟的狀態慢慢覺醒起來。
「瞅把你嚇的,難道嫂子還能把你吃了不成?」褚豔豔見外面遞進來一遝手
紙,她夠著身子一把抓住了楊老師那每天摸著粉筆的手,打趣著說,聲音已經透
出三分酥軟。
這話一經出口,不亞於提醒,頓時令那楊偉茅塞頓開:「是啊,又不是大庭
廣眾之下,我用得著偷偷摸摸嗎?再說了,又不是外人……」門似乎敞開了一道
縫,某些東西歘地一下從楊偉的體內竄湧而出,隨後他想正一下自個兒的身子,
意識裡又告訴了他,這要是站直了身子,是不是就得走進去?
從楊偉手裡接過了手紙,褚豔豔又趁機捏了一下楊老師的手,這才起身把它
堵在下體的肉縫上,抹了幾抹說道:「得回身邊有你,不然我回去褲衩又得換了
……」
月亮地下,黑乎乎的體毛在手紙的摩挲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盟兄弟的女
人居然跟自個兒說出那樣的話,而且還摸了自個兒的手,這不就是暗示……月色
入滑,無人打攪,一下子就把楊偉的欲望挑逗出來。一個箭步竄進茅廁,楊偉把
手一伸,摸著黑兒就把手插在了褚豔豔的襠裡。
褚豔豔外翻的肉穴透著熱乎氣被楊偉的手堵上了,想都不想他便摳在那滑溜
溜的肉片上,把指頭探了進去。
摸到褚豔豔的私處,一片滑溜溜的,這魂兒也一下子飄出了楊偉的身體。他
腦子裡昏悠悠地想,既然是你主動要求的,那我就只好卻之不恭了。隨之楊偉一
邊用手指探入褚豔豔的私處,一邊顫巍巍地問她:「多長時間沒做了?」
褚豔豔的雙腿一夾,慢悠悠地鬆開了口,自然而然給那只細長的手騰出了道
兒,由它進出自如地捅進自個兒的身體,哆哆嗦嗦,那酥麻的感覺便流竄出來,
讓她既興奮又緊張。
褚豔豔回想起自個兒和小兒趙世在偷偷摸摸時,雖也瘋狂無度,但那純粹是
赤裸裸地生理滿足,簡直沒法跟楊老師比較,便勾勾搭搭地說:「你試了不就知
道了嗎?」話音剛落,楊偉就抱住了她,在那坑髒無比的茅廁裡就把自個兒的褲
子脫了,把一根黑漆漆的陽具抖露出來。
「嫂子~」湊到廁所邊上不礙事的地界兒,楊偉推按著褚豔豔的身子,那粗
大的陽物帶著急躁和波動隨著聲落挺動過去,抵在褚豔豔的肉穴上。哎呦呦一聲
呼喚,褚豔豔便撅起了屁股,焦急中帶著懇求,叫了一聲:「楊老師,你快來吧~
嫂子等不及啦~」她沒想到楊老師會如此急躁,反而很期待,想感受一下講堂上
風度翩翩的老師到底是怎麼行房做愛的。
「呵~」一聲悶吼,楊偉就把自個兒的傢伙碓進了褚豔豔的身子裡,瞬間狗
雞被一片油膩膩肥厚的肉唇包裹住,難以言表的興奮當頭湧現出來,讓楊偉毫無
停頓就開始快速抽插起來,他一邊插一邊夠著手探進褚豔豔單薄的衣服裡,抓住
那對漲聳的奶子,揉捏起來。弄得褚豔豔興奮連連,迎合著楊偉的抽插叫道:
「楊老師啊,你可比你老哥們有勁啊~」這話簡直比任何春藥都能激發男人心裡
征服的欲望,鼓舞人性的同時讓那楊偉肏得更起勁兒了。
褚豔豔屄裡的水兒倍兒多,把楊偉的下體浸透了,裹著他的雞巴根子就像小
手一樣,緊緊握著,肏到興奮時楊偉也顧不上為人師表的形象了,喉嚨裡的聲帶
不停抖動,斷斷續續地說:「嫂子啊,你,你的屄可真,可真滑溜啊!你,你和
我老哥們多長,多長時間性交一次?」儼然已經從神聖的講臺上走了下來,再不
複莊嚴的老師形象。
褚豔豔的手搭在了茅廁的牆磚上,氣喘吁吁,一邊晃聳著身子,一邊浪叫道:
「肚子裡有了你老哥們的種就沒再來鍋~咋樣?你說嫂子的身子比秀兒的如何?」
原本有些話是不能直接說出來的,倆人也都知道那是禁忌,但說出來之後竟
都覺得異常興奮,撞擊的身體也越發躁動難耐,一瞬間就好像打了雞血,叫人精
氣神十足,還管這地界兒是不是臭氣哄哄,來吧,幹吧!
楊偉熱汗淋漓,摟緊了褚豔豔的腰端著身子撞擊著她的屁股,哪還顧忌老哥
們的存在,更忘了家裡頭還有個強勁的媳婦兒,這時候腦子裡就剩下肏屄的事兒
了,要把這個浪女人肏爽了,便顧不得什麼身份,也不管粗俗不粗俗了,暢快地
喊:「啊~得勁兒,嫂子,肏你可真舒服啊~」
褚豔豔確實渴壞了,被楊偉插入之後頓覺身子被補滿了,老爺們出國那幾年
她偷人的事兒可沒少幹,每次都令人提心吊膽但又回味無窮,便如著了魔般,明
知道不對還偏偏忍耐不住,就算當初曾讓柴靈秀撞破了她和趙世在的姦情,仍我
行我素。老爺們回國之後收斂起來,摘了環又養了一段身子,回歸到正軌,哪想
到懷孕之後老爺們竟然顧忌良多,跟他怎麼吼也不聽,把褚豔豔氣得沒法。
今天這事歪打正著,褚豔豔都沒想到能這麼順利就勾搭上了楊老師,還管對
與錯,先解決生理需求問題再說吧。
哼哼唧唧,褚豔豔呻吟著蕩出了浪語:「楊老師啊,嫂子讓你可勁兒肏,不
用帶套,給你嘗嘗你老哥們女人的滋味!」
「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想法了,不然也不會跟我說那些個話。」
「我不主動你敢嗎?」
「有什麼不敢?你還將我?」
「真硬真好!難怪秀兒的臉兒總是紅撲撲的。楊老師,嫂子的屄不松吧!」
「老哥們沒給你肏開吧?他出國那陣子你是怎麼過來的?」
「能怎麼過啊,還不是用手……」
「真懷了一個多月了?」
「跟你說了隨便射,嫂子心甘情願不用你負責任。」
「到底是不是懷了一個多月?」
「嫂子肚子裡懷了你老哥們的種了,你甭擔心……」
邊說邊做,一通咕嘰咕嘰的刺激聲響讓兩個人投入在這忘我的偷情裡,混亂
不堪。
這邊的褚豔豔把個屁股撅得老高,哼哼唧唧不斷。那邊的楊偉挺動著下體一
個勁兒朝著裡面灌,動作越發迅速,他擔憂時間太長引起懷疑,又因為褚豔豔是
老鐵的媳婦兒,那份刺激難以言表,便只覺下體傳來的感覺比跟自個兒媳婦兒來
得還要猛烈,熱烘烘的叫人再也控制不住:「嫂子啊,呃~我射你的屄裡,呃~
哦,出來啦,你捎帶腳再尿一次吧~」深埋起陽具,楊偉就開始噴射起來……
就在楊偉沉浸在狂射的快感之中難以自拔之時,他忽地發現褚豔豔抱住了自
個兒的身子,還不停簇擁著自己的心口,用她的小手攥住自個兒的命根子。
「嘴裡嘀咕啥呢?下面怎麼那麼硬啊!」
「啊~啊啊!啊……」連續呵呵幾聲,楊偉便再次醒來,當他睜開眼睛去
看時,身子上哪是褚豔豔啊,分明就是自個兒的媳婦兒,柴靈秀。她正用紮在自
個兒的懷裡,用那熱乎乎的小手握著自個兒的下體。楊偉眼裡一陣慌亂,精氣神
一下子打了起來。
「哥你又做夢了吧!」柴靈秀抬起小臉兒瞅了一眼,複又紮在了老爺們的懷
裡。
楊偉不知道自個兒夢裡說了什麼過頭的話,也不知道是否被媳婦兒聽到了,
見其沒再支語,心裡稍感踏實。「嗯」了一聲,把視線盯向窗外。
楊偉用手胡擼著柴靈秀的頭髮,沒話找話地說:「外面還挺亮,你看,隔著
簾子的犄角縫都透出來了。」
柴靈秀團著身子坐了起來,撩了一下簾兒,哇的一聲:「下雪啦!」心裡竊
喜,這日子口不正是睡覺的好時候嗎,臉上帶笑忙又翻身回來,把被窩一攬,匍
匐到了楊偉的身上。
見媳婦兒又黏了過來,不等她靠牢,骨碌著身子,楊偉忙抱托著柴靈秀把她
壓在身下。親了一口柴靈秀的臉,忙哄道:「時候不早了,叫兒子知道不好!聽
話!我去吧院子裡和胡同裡的雪掃了,你去做飯!」
緊緊摟住楊偉的身子不撒手,柴靈秀哼哼唧唧地說:「難得趕上了你就多陪
陪我,下午你不還得往學校裡趕……」雙腿一分,左右合攏著圈在楊偉的屁股
上。
楊偉捧起柴靈秀的臉,輕輕說道:「大哥們不是說今個兒嫂子和煥章把白菜
拉回來嗎,吃過晌午飯,我再陪你!」
這張臉他看了快二十年了,仍細膩風華,楊偉回憶自個兒整個高中教書生涯
乃至自個兒當年婚後的大學生活,也從沒見過一個女子能夠與她比擬,她真的是
無可挑剔啊!
緊緊抱住楊偉的身子,柴靈秀眼裡閃現出一絲落寞,喃喃道:「還有二十多
天就該過年了,你這一走那麼長的時間,我想你……」
楊偉低頭看向柴靈秀,隨聲附和:「我也是!」繼而又說了一句:「這不也
是沒法子嗎!」掙扎著從被窩裡鑽了出來。
柴靈秀不是矯情人,抿了抿嘴,怕楊偉凍著,忙把衣服披在他的身上,這才
趴在炕上,點了一根煙。
嫋嫋而起的煙霧透著清白,扶搖直上。在院子裡的雪還沒掃完,柴靈秀就把
鍋熱起來了,她把昨天吃剩下的飯菜熱在鍋裡,準備妥當後,看了一眼大盆裡過
著暖兒的那條大魚,心裡一翻騰,又看了看院子裡拿著掃帚掃來掃去的老爺們,
撩開了廂房的門簾,踩著碎步從裡面走了出來,拍了拍楊偉的胳膊,從他手裡接
過了掃帚:「你歇會兒吧,我來!」
【未完待續】
2017-11-27 12:26
#13
kenji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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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細膩情節的好作品
看到故事主人翁成長的歷程,作者寫來異常細膩,不知何故,讓我想起紅樓夢中寶玉初識雲雨情的那段.高手之作.
2017-11-27 13:51
#14
L6165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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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11~12)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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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作者:voxcaozz
2017年12月4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一部 琴聲悠揚
11 槍,試槍
「都幾點了,該起來啦!」楊書香只感覺耳邊響起了一道聲音,那聲音初時
聽來模模糊糊,後來連著念叨了幾遍之後,聲響雖大,卻清脆甘柔、動聽至極。
不過他昨晚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到現在睡意正濃,明知道是媽媽的聲音,眼睛
卻不睜開,嘴裡含糊不清地說了句:「再眯瞪會兒!」心裡卻不由得飄蕩起媽媽
昨晚上淫蕩不堪的聲音:「我好舒坦,你使勁呀~」
「外面下雪啦!快起來吃飯!」又是一聲清冷催促,這次的聲音顯得更大,
刺激著楊書香睜開了迷迷糊糊的眼睛,他只覺眼前一道黃影趴在身邊,意識恍惚
隨即又合上了眼,嘴裡咕噥一聲:「我困。」
抻著被角正要繼續呼呼大睡,大腿處就覺察到一陣清涼,楊書香感覺下面的
被子似乎被人撩開了,接著就聽媽媽問了一句:「那魚是哪來的?」
楊書香睡眼惺忪,在被子裡伸手胡亂抓摸,試圖把被子捂嚴實點,冒猛子被
一隻冷冰冰的小手搭在大腿的「裡簾兒」上,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刺激之下,
只覺得下體尿液十足,憋緊狗雞的同時,睡意全無。
翻騰著從被子裡竄起,面向媽媽而跪,楊書香大聲抗議道:「媽,你要幹嘛
呀?」原本楊書香也不是個偎窩子的人,實在是因為昨兒晚上經歷的事太過於驚
心動魄,讓他失了魂兒才導致今兒個賴在被窩裡不起來的。
「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那魚是不是從窯坑逮來的?啊!在西場下坡溜冰
我不說你,就是跑到南坑玩玩兒也都說得過去,偏偏要跑到窯坑嘬死,看你還敢
不敢?」跪在床上的柴靈秀冷著臉,她邊說邊再次湊到兒子身前,眼瞅著那雙嫩
白的小手就薅向楊書香大腿內側的「裡簾兒」上。
往日裡和楊書香相依為命,柴靈秀就怕兒子有個閃失,時常告誡他不要跟大
孩子玩,尤其是老顧家那個打架惹事生非的人,顧長風。
早前不管楊書香是在河裡洗澡還是在冰上溜滑,只要叫柴靈秀看見了,那准
是毫不客氣一通胖揍,打得手掌生疼還氣得柴靈秀烏丟烏丟的,便改了主意:
「你不是皮糙肉厚嗎,我就專門撿你大腿內側的嫩肉上招呼,讓你記不住!」後
來兒子歲數大了點,除了那次摔折了胳膊,也沒見他幹什麼出圈的事兒,柴靈秀
在管束上也就不再嚴厲。
她也知道兒子的性子好動,又得他誇口保證,也就不再拘束。今個兒早上來
到廂房看到大盆裡的魚,一琢磨一想就明白了前因後果,柴靈秀的心裡暗暗後怕,
這要是掉進冰窟窿裡還活得了?那還不坑死我啊!鼓搗著做完了飯,她越想越不
對勁,忙乎著掃完了雪便來到兒子的房間質問,要楊書香立馬給個交代。
見媽媽又要動用那傳說中的九陰神爪,楊書香跪退著身子雙手連連擺動,大
聲喊道:「報告媽媽,我有情況。」其時他被逼無奈,哪有什麼情況可言,無非
就是來個緩兵之計。
見媽媽橫眉冷目,楊書香心裡暗暗叫苦不迭:「魚也吃了,都過去了咋還有
翻舊賬的?」
柴靈秀雙手插腰,黃色毛衣包裹下的胸脯急劇起伏,她瞪著眼睛質問:「說,
到底怎麼回事?」
楊書香轉悠著眼珠子,雙手憑空抓來抓去做著防備,腦袋也是飛速思考著,
我這要是不解釋清楚的話,這頓揍…這頓擰肯定是妥不過去。柴靈秀見兒子雙手
亂舞,眼珠子轉來轉去的滑稽樣子,她心說,我就看他怎麼給我編?三天不打上
房揭瓦,簡直要瘋啊,有一陣子我沒約束他了,本以為上了初中就不用我再操心
了,誰知道,誰知道他……反正今兒不給我說出個裡格楞來,絕不繞他!」
再如何狡猾機智楊書香畢竟還是個孩子,玩心起來之後哪會想到大人們的心
思,他倒覺得無所謂了,可這哪架得住大人心眼裡瞎捉摸啊!
此時此刻,楊書香赤身裸體跪在床裡,胯下的那根怒龍直比高射炮,雞蛋大
小的龜頭上半裹著一層包皮,赤紅著露出了上面的馬眼,正挑釁式地對著柴靈秀,
猶自不知。當他看到媽媽盯向自個兒的眼神時,這才意識到己個兒還是光著屁股
呢,偏偏兩腿間的狗雞越發漲硬,咣噔噔的肚子裡越是憋尿越是把那狗雞挺碩出
來,把個楊書香尷尬得兩隻手捏來捏去的都不知擱哪好了。
那邊的柴靈秀火冒三丈正苦苦等待著兒子的解釋,久等之下不見動靜,忽地
掃到兒子胯下的那根怒龍,柴靈秀的心裡又是一驚,竟忘記了此時找兒子的目的,
一時看在那裡,眼神有些發直。
媽媽看兒子原本無可厚非,又不止一次看到過。可誰叫他的狗雞雄赳赳氣昂
昂的,又是在質問的情況下被柴靈秀看到的。發現兒子在注視著自個兒,柴靈秀
忙收回目光,瞪著楊書香嗔怪道:「臭德性,要飛啊?趕緊把衣服給我穿上。」
柴靈秀也忘了問魚的事兒了,拿起了床上的衣服就扔了過去,不偏不倚之下,
那衣服正扔在兒子的心口,往下一滑,就掛在了狗雞上。
就見那卜蔔楞楞的狗雞極不安分,跳躍掙扎中把衣服都給挑了起來,反倒是
弄得柴靈秀手忙腳亂有些不知所措。
楊書香也被自個兒的醜態弄得手腳慌亂,見媽媽把衣服拽到己個兒的狗雞上,
他手忙腳亂地動起身子,翻開被子尋找昨晚上迷糊中脫下來的內褲,就在他發現
內褲時,那條內褲卻被媽媽一把搶在手裡。
從被子裡抓起了兒子的內褲,剛要給他扔過去,卻覺得手裡潮潮乎乎的,柴
靈秀疑道:「咋濕了,尿炕啦?」她撩開被子尋睃,褥子上根本沒有地圖,心裡
便咯噔一下。
楊書香直愣愣地看著柴靈秀,心道:「還不都是給你們害的!」想起睡夢裡
發生的事兒,楊書香心裡怪異連連,狗雞又忍不住跳了兩跳。可這話千萬不敢跟
媽媽說,只掃了一眼柴靈秀的臉,楊書香就急忙把腦袋耷拉下來,支支吾吾再不
敢抬頭去看那張粉面了。
柴靈秀心裡疑疑惑惑的也不便再問,給兒子找來一條褲衩讓他趕緊穿上,想
起夜個兒兒子竟跑去窯坑玩玄,柴靈秀虎著臉說了句:「你要是再敢去窯坑玩,
看我不把你的裡簾兒撕爛了。」
聽媽媽說話時的底氣明顯不足,知道躲過了一劫,心裡踏實了,楊書香立馬
嬉皮笑臉地說:「我保證再不敢了,不敢了!我跟你說呀,這還不都是打算給你
嘗嘗鮮嗎,捎帶腳給別人也嘗嘗,我總覺著吧,你說豔娘和琴娘都那麼疼我,我
就預計著也讓她們過來嘗嘗。」
「淨找藉口,哼!那也不能淘出圈兒啊,你知道窯坑的水有多深嗎?你給我
記住了,下回再敢那樣的話……當著媽媽的面還敢這樣,沒羞沒臊的趕緊把衣服
穿上。」前一刻說出話來柴靈秀還一臉冰冷,後一刻就怪異起來,二目游離,她
都不知道自個兒怎麼會怵陣了?!
柴靈秀瞪著楊書香,見他胯下之物如此昂揚,心裡也不禁琢磨起來:「啥時
候變成了這樣兒的?這臭。。。這臭東西」,此時見兒子已經穿上褲衩站在床裡,
那胯下之物鼓鼓囊囊地包裹在內褲中,躍躍欲試地竟然在鬆緊帶上冒出了頭兒,
莫名其妙之下,忙拿起他的內褲急匆匆走出房間。
楊書香嘿嘿笑了兩聲,心道:「我樂意這樣啊?」他躲過了一劫不敢出口發
言,生怕媽媽殺個回馬槍,弄個二來來可就得不償失了……
外面的雪依舊下著,踩在地面上咯吱咯吱透著滲入骨髓的冷,留出來一個個
大腳印子。一條行人走道被掃了出來,從堂屋的門口到廂房,再到大門口,只不
過上面又堆積了一層白雪,眼望漫天飛絮,真不知這雪要下到何時才能打住。
淡黃色鹿皮鞋穿在腳上,身上又新穿了棉衣棉褲,雖說楊書香有些不太情願,
覺得身體實在過於臃腫,可此時站在院中才意識到,這大雪滔天的天兒還是媽媽
惦記著他想得周到。心裡一陣暖和,腦子裡卻禁不住跳出了一道白花花的身影,
其時周遭一片濛濛白亮,楊書香腦子裡的那具赤裸裸的身體卻越發清晰,就如那
漫天飛舞的雪花一樣,也跟著一起晃動起來。
身體禁不住打了個寒戰,大駭之下,楊書香使勁搖了搖頭,跳起身子蹅著白
雪跑到了西場外。
眼睛裡所能看到的景物都是皚皚白雪,不管是田間還是路邊,水坑還是房屋,
連成了一片,儼然一個雪的世界。
楊書香深吸了一口冷氣,他皺著眉,使勁驅散腦子裡的景物。說實在話,昨
晚上親眼所見的經歷實在是讓人感到驚心動魄,更令人惶恐不安的是,睡夢中居
然再現了目睹之鏡頭,那夢裡的場景雖是無意識產生出來的叫人無法控制,可當
回想起夢中自個兒居然替代了爸爸而被媽媽壓在身下時,這無疑不令楊書香感到
深深的恐懼:「媽媽把我給捋了,把我給捋了!」
夢時如脫韁的野馬跑發了性,根本刹不住閘,驚醒後又一片迷茫,忐忐忑忑
自責不斷:楊書香啊楊書香,她可是你媽媽,你,你怎能跟她那樣,那樣做呢!
於罪惡之中產生出來的那難以抑制的興奮雖然都射在了內褲上,雖說一切都
是夢境,都是假的,可一想到把那東西射到媽媽的那個地方兒,楊書香的心裡就
特別苦惱,就覺得倍兒彆扭。
此時公路上的積雪經過汽車的碾壓已成硬邦邦的冰板兒模樣,幾個零星的趕
路人小心翼翼騎著車子在公路上行駛,楊書香渾渾噩噩視如不見,站在空曠的西
場上,孤零零顯得倍加失魂落魄。
冰冷的世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楊書香漸漸閉上了雙眼,仿佛入定一般。
沉寂多時,他猛然睜開眼睛,站在西場坡上對著六七米開外的公路嘶吼起來,稍
一停頓過後,猛然間揚起手來照著自個兒的臉上扇了一個嘴巴。「啪」的一聲脆
響從西場的空地上擴散出去,那聲音穿過了籬笆圍牆,穿過了馬路,倒是沒讓第
二個人看到,卻被老天爺收進了眼裡。
一嘴巴子扇在臉上,真的是很疼,甚至臉兒都給那一巴掌扇紅了。這一巴掌
打過之後,楊書香朝著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液,心裡想到:「哪能對媽媽那樣做!」
警告著自個兒決不能再起那個念頭,又朝著地上狠狠跺了一腳,這才感覺心裡稍
微好受了一些。
一通無聲自責的發洩,楊書香抬眼看著滿天雪花,雙手攥拳「哈」的一嗓子
吼了出來,甩開心中的枷鎖之後,陡然轉身離開,走向院裡。
楊書香進屋後,撲騰著把身上的雪抖落乾淨,打開電視機等待了一會兒,終
於迎來了期盼已久的電視劇……
「這位就是名聞廣州的羅四海先生,這位就是享譽上海的卓一夫先生」電視
機裡的洪彪介紹著羅四海和卓一夫,在鼓蕩人心的音樂響起後,楊書香正看得津
津有味。這時,門簾撩開走進一人,楊書香回身看了一眼,見是爸爸便沒做理會,
哪知迎來的卻是爸爸的責問:「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也不說看看書……你琴娘
和煥章回來了,你過去跟著卸菜介。」電視劇正看到精彩地界兒,楊書香哪有功
夫搭理楊偉,嗯了一聲算是忽地啊,仍舊坐在那裡不動身子。
這楊偉在吃過早飯之後就跑到了趙伯起家,昨晚上酒桌上的話題讓他興致盎
然,總想從大哥們嘴裡再套出一些話來,他身為老師畢竟不能問得太過於露骨,
顯得自個兒沒有涵養見識,就扯東扯西的嘮叨了一個多小時,這時候,適逢大哥
們的小舅子冒雪趕著馬車把菜送來,便在大哥們的呼喚下著急麻火跑回家裡踅摸
把小拉車弄過去,準備運點白菜。
見楊書香對著電視全神貫注,滿不聽哈哈,楊偉索性上前把電視關了,惹來
楊書香極度不滿。楊書香大聲嚷嚷著:「爸你幹嘛啊?」心裡膩歪到了極點:
「夜兒個的電視劇就讓你給我攪黃了,今兒還不讓看」,他愣瞪著眼珠子一臉憤
懣,索性就不動身子,跟楊偉耗起來了。
爺倆僵持著,楊偉越發看不慣兒子的所作所為,覺得楊書香吊兒郎當跟個痞
子似的,丟了自個兒的臉;楊書香對爸爸也是頗有成見,覺得他過於挑剔沒事就
愛找茬,愛跟自個兒過不去。
爺倆僵持不下時,一陣香風飄來,柴靈秀從外面走進房裡。
自家爺們去大哥們家轉悠柴靈秀是知道的,也知道大嫂子前兒個後半晌跑去
娘家踅摸白菜這麼個事,可今兒個大雪滔天,也不知大嫂子能不能回來,去褚豔
豔家陪著待了會兒,抽冷子回來就看到屋內對峙的爺倆。
看到屋內的緊張局面,柴靈秀呵斥一聲:「咋又對上了?」爺倆代溝越來越
大,柴靈秀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偏袒丈夫吧,昨兒個就答應兒子讓他今天看電
視的重播。可要是向著兒子吧,丈夫難免要嘮叨個沒完沒了……」
楊偉瞪起眼睛,說道:「我說他還有錯啦?你看看他現在都學成什麼樣兒了?
是不是又跟那老顧家的人走動了?」柴靈秀急忙打斷:「行了行了,別把學校那
一套用在你兒子的身上,瞎捉摸個啥啊!」
指指點點,楊偉依舊滔滔不絕:「我瞎捉摸?我要是不管教他的話,難免走
了歪路,你又不是不知道情況!這前兒的人有幾個老實的!哼!」楊書香實在忍
無可忍,回嘴說:「你說這個就不對了,看個電視又沒幹啥,難不成學習還要向
你請示報告?」楊偉指著兒子,怒道:「你看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啊!居然學會
了頂嘴!是越大越不聽話啦!」他一面指責楊書香,一面跟柴靈秀抱怨。
站在二人中間,柴靈秀杏眼一立,大聲說了一句:「都少說兩句!還要不要
我消停一會兒?」
楊書香見媽媽怒了,瞥了一眼爸爸,臉上帶著不屑便不再言語,心裡卻尋思:
「就跟我本事大,見著我媽就慫了吧!」楊偉看到柴靈秀的臉兒冷了下來,不便
再說,仍氣惱惱戳在那兒。
柴靈秀瞪了一眼,問楊偉:「你咋跑回來了?」楊偉沒好氣地說:「這不回
來打算把拉車弄去,往家搗鼓點白菜嗎!」
坐在炕沿上,柴靈秀掏出一根牡丹點上,悠悠道:「你先走,回頭我跟香兒
這就過去。」支走了楊偉,對著楊書香柴靈秀語重心長地說:「別跟你爸頂嘴,
他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
楊書香哼了一聲:「為我好?夏天高考前要不是他給人抓了卷,何至於半道
兒讓人給打了!就說有些事兒他看不慣,也不能把情緒撒到我身上吧!特級教師
就是這樣當的?這要是讓他當上了縣委書記,還不得把我槍斃了!」
翻了個白眼,柴靈秀無奈地說:「瞅你說的,他那樣做不也是為了你好嗎
……你也是,明知道他那樣兒就非得跟他對著幹?」想到爺倆見面就頂牛兒的事
兒,心裡又不禁犯怵:「香兒這軸勁犯起來就不知收斂一下,脾氣咋那麼倔。」
其實,柴靈秀犯起脾氣來還不也是這樣,可比兒子楊書香厲害多了。
「上你琴娘家看介不得了嗎,怎不會轉個彎子呢?什麼都用媽教給!」沉等
了一陣兒,見兒子默不作聲,柴靈秀安撫著他說,站起身拉著楊書香一道兒去往
趙伯起家。
從昨天到現在,事兒糅雜在一起,楊偉一肚子火兒。管教兒子他不覺得自個
兒有錯,他閱人無數,雖沒有自個兒的父親教書生涯年頭長,那也可以用桃李滿
天下來形容了。正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自個兒帶著的七班那可是一中重點之中
的重點班,兒子將來要是考不上一中,進不了重點,臉可就丟盡了。
當楊偉再次來到趙伯起家裡,把拉車放到一旁,不好空著袖子甩手站一邊看
著,就跟著他們一起搬運起來。
人家幹活都是擼胳膊卷袖子風風火火,楊偉幹活則不然,就看他從馬車上掐
著白菜來回慢慢倒騰,哪像個幹活人,還不如柴靈秀這個婦女動作俐落,直讓趙
伯起兩口子勸讓著要他不用再管。這一切都被楊書香看在眼裡,他心說話:「說
別人都會說著呢,輪到己個兒就歇菜了。還教師呢,為人師表的帶頭作用哪裡去
了?合著就跟我本事大啊!」
心裡不屑,又捨不得見媽媽從外面忙乎,楊書香搶上前去跟著一塊幫忙,又
招呼著煥章跟著媽媽倒了一車白菜,一半留給自家吃一半又送給豔娘家裡。
雪天路滑,柴靈秀便留在了褚豔豔家,楊書香和趙煥章把拉車送回家裡,因
煥章給踅摸了一節車鏈子,便把槍托子取來,跑到趙大家裡跟著趙煥章一起搗鼓,
見自個兒爸爸後來跑出去了,索性懶得看他,中午飯就從煥章家裡吃了。
飯後沒一會兒功夫趙大就開車走了,他小舅子馬濤也沒再逗留,趕著牲口從
西場下坡倒著小道上了公路。
楊趙二人繼續鼓搗,一個鑿車鏈子上的銷子,一個捛著槍把兒把鏈條一節節
碼在槽裡,磓好了撞針,手槍便做好了。望著那亮晃晃的手槍,哥倆也顧不上手
裡油漬麻花的樣兒,你擺弄一陣兒我擺弄一陣兒,心中均都激動萬分。
可沒有炮藥怎麼玩啊?楊書香讓趙煥章拉栓反復磨合著手槍,他一個箭步就
沖出了廂房。心裡琢磨:「先用洋火代替火藥試試,行的話就去小鋪轉悠轉悠,
興許要有個庫底子呢,那不就結了嗎!」
推開房門走進堂屋,楊書香剛從櫃櫥下麵踅摸到半包洋火,就聽東屋咳嗽了
一聲:「秀琴,給我倒杯水來!」
說話的人是趙永安,趙煥章的爺爺,解放前溝頭堡的地主,祖上綽號趙千頃。
雖然解放之後受了教育,可身上固有的舊思想和舊傳統依舊存在,光是那句「給
我倒杯水來」可見其派頭不小。
楊書香曾聽媽媽念叨過,她那前兒結婚的都早,要不是家裡的成分高或者特
別窮的話,男的十九二十也早就結婚生孩子了,女的差不多十八九也嫁出去了。
這趙大家裡頭是地主成分,二十三四才結的婚,要不然的話,趙煥章怎麼會比自
個兒還小一歲呢!
聽音搭話,楊書香隔著門簾沖裡頭說了一句:「老爺,我給您倒水!」這時,
從西屋走出一女人來,身高約莫一米六五左右,胖乎乎的挺富態。
她上身穿了一件灰不唧兒的薄毛衣,把個胸口裹拉得嘟嚕嘟嚕的,身下穿著
一條黑色健美褲,黝黑的顏色緊緊繃繃地散發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覺。冷眼望去,
楊書香心裡一顫,急忙收回目光。
這女人正是趙永安呼喚的人,趙煥章的媽媽,馬秀琴。
馬秀琴湊到楊書香的身前,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讓琴娘來吧!你怎麼沒歇
晌呢?」又看楊書香手裡油乎乎的,趕忙給他往水盆裡倒了熱水:「快洗洗手,
髒乎乎的!」
屋內的趙永安疑道:「香兒沒走?哦,外面冷呵呵的還跟煥章鼓搗槍玩呢?
該歇晌兒啦!」
楊書香用胳膊肘撩起門簾沖著趙永安說道:「嗨,這不琢磨著我那把鏈子把
兒呢嗎!一會兒我跟煥章試槍介!」
趙永安今年五十六歲,腦袋上光禿禿的整一個大雞子兒,但整個人的氣色看
起來還湊合,人也並未顯得老態龍鍾。他盤腿坐在炕裡,腿上還偎著一隻大梨花
貓正呼嚕呼嚕地哄著他。拿著煙袋鍋在炕沿邊上敲了兩下,聽完楊書香的答詞趙
永安忙囑咐著:「哦,去玩吧,記得出介前兒把門帶上!」
馬秀琴走進了東屋,拿著桌子上的暖壺給杯子裡倒水,嘴上說道:「外面多
冷的天啊,剛住了雪,睡會兒覺多好!」
「睡也睡不著啊,琴娘。」楊書香倚在門口處答應了一聲。
楊書香看著馬秀琴的後身,別看琴娘的個頭比自個兒的媽媽矮著一眉竄,可
那屁股被健美褲一包啊,繃得緊緊呼呼,肉感十足。那滾圓滾圓的兩個大屁股蛋
子一分,中間嵌出一道壕溝,大腿上那耀眼的黑黝黝裡透著一股蕩漾,乍一看,
整個下半身跟沒穿衣服也沒啥區別了。
女人為什麼都愛穿這健美褲,為什麼又都喜歡把健美褲當成秋褲來穿,楊書
香鬧不明白,心裡不免就胡琢磨了起來:「琴娘雖說沒我媽個兒高,又胖乎乎的,
可那屁股溝子緊繃出來的樣兒……肥肥的肉肉的,是不是也被我趙大抱著屁股崩
得死去活來呢?就是不知道琴娘的下面跟我媽那裡有啥區別,是不是也挺肥的?」
經歷了昨晚上的窺視,在柴靈秀給他上了那一堂別開生面的生理教育課之後,
登堂入室間,楊書香在某一方面迅速覺醒,可謂是有了一定的經驗基礎,對那女
人的身體也有了進一步的瞭解和掌握,昏昏然間下意識就比對起來。
念頭甫一升起,楊書香頓時覺得心裡的罪惡感又一次升騰起來,無地自容不
說,也愧對琴娘待他的好。
小前楊書香犯錯要被柴靈秀打,不知跑到馬秀琴家躲避了多少回,每每都是
馬秀琴護著他,吃住個一溜夠,直等柴靈秀氣消了,這才把他送回去。如今歲數
大了,雖說再不用過來避難,可楊書香一想起曾經躲在琴娘溫暖的懷抱裡,難免
暗自愧疚不該猥褻琴娘,背地裡瞎琢磨她。
暗罵了一聲混蛋,楊書香急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臉上臊得慌的同時,正不
知如何是好,就看趙永安的臉扭在一旁,眼神並沒有注意過來,稍微平淡了一下
心境,楊書香尷尬中忙說道:「老爺,琴娘,我和煥章出去玩啦……」
趙永安正看著馬秀琴倒水,聞聽楊書香說要出去玩,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轉過臉來忙答應著:「哦哦,好好~去吧去吧!」
放下門簾,趁機從櫃櫥裡的半包洋火中抻了兩盒出來,楊書香正要撩簾兒出
去,就聽裡面的琴娘輕輕「嗯」了一聲,隨後聽到趙永安說了句:「你去把外面
的大門給我插上。」
跑出堂屋,楊書香心想著:「這得出去試槍了,別攪了人家歇晌兒」,來到
廂房朝著趙煥章比劃了手裡頭的洋火,煥章眼前一亮,嘿的一聲站了起來,哥倆
從廂房裡頭前後躥出去時,馬秀琴也在這時從堂屋裡走了出來。
離開琴娘家的時候,可能是屋裡和屋外的溫差較大吧,楊書香看到馬秀琴的
臉兒似乎有些發紅,尤顯得她那身上裹著的健美褲越發單薄,便念叨了一聲囑咐
道:「琴娘,你趕緊進介吧,可別凍著了身子。」
馬秀琴朝楊書香應了一聲,把眼睛看向了趙煥章的背影,她想要喚兒子,卻
感覺他一顆心渾沒在家裡擱著,不禁歎息一聲。
皚皚白雪之下,楊書香忽地覺察到琴娘的眼神有些不對,至於說是哪裡不對,
又說不清楚,本來嘛,楊書香的一顆心全系在了鏈子把兒上,並沒有意識到女人
眼神裡閃爍的……
12
出了琴娘家,楊書香並沒有立馬拉著煥章走坡下的三角坑,他暫時不想回家,
他知道,回去又得聽爸爸翻翻來翻翻去的沒個素淨,便和趙煥章商量著,倒著後
道走了下去。
過三岔口、老槐樹,斜插花往東紮下去,到了坡下拐了幾拐就到了保國家外。
朝著門裡喊了兩嗓子,把保國喊了出來,看到楊哥手裡拿著新鮮玩意,保國一把
搶在手裡,由楊書香領著頭,哥仨又七拐八拐來到了村東面。
徐瘋子家就在村東,三間破土坯房要多寒酸有多寒酸,破門板子露著窟窿,
大門一關,也不知他人在沒在家。
「走,咱們去我大怹們家老院外頭,那裡有塊石墩子。」看著徐瘋子家仍舊
破敗不堪,又不見其人的影子,不知他又遊蕩去了哪裡。楊書香伸手一指南面,
順著小道的腳印頭前領路,煥章和保國緊隨其後走了下去。不一會兒可就來到楊
書香的大大楊剛老宅兒的東牆外,哥仨踅摸到那處石頭墩子把積雪清理乾淨,把
火柴倒在了上面碾碎,尋了渣子灌進了彈殼裡面,壓得著著實實之後,楊書香拉
著皮筋把槍栓打開了。
保國夜個兒下半晌沒找到楊書香,猜他准是跑出去玩了,去找本家的趙哥吧,
也沒在家,給氣的沒法,晚上都沒跟爸爸去靈秀娘娘家吃飯,說以後再也不跟他
們玩了,此時抓著那鏈子把兒,倆大眼就沒離開過那玩意,摸了幾摸之後便把夜
個兒的茬兒給忘得一乾二淨。也是,才剛十一二歲年紀的他,楊書香又拿他當親
兄弟,那小心眼給楊書香說道兩句便沒事兒了。
聽聞著保國說事兒,趙煥章戳在一旁搓著手乾笑,他從週五就跟媽媽跑到了
姥家,還真如楊哥說的那樣,嘴上說是跟去幫忙拉菜,實則確實是跑去找吳泓玉
了。這事兒也不能完全賴保國,要不是因為自個兒跑去找小玉,興許都能跟楊哥
一道去趟窯坑玩玩,而那只雞也不會被二一添作五,沒有自個兒的份兒。
保國把槍交給楊書香,見他把槍舉起來,捂住了耳朵。那邊的趙哥倆大眼抹
瞪著,笑著念叨了一句:「聽聽響兒,看看威力到底如何?」保國也在一旁嚷嚷
起來:「楊哥,你快試試!」
楊書香拿著槍高舉著手,像那運動場上站在跑道上準備放響兒的老師,忽地
把槍口斜對準著保國的身側,高聲喊道:「你個叛徒,舉起手來!」
見那蠟杆粗限的槍口模棱兩可地晃著,也不知是不是沖著自個兒,保國嗷的
一嗓子便竄出了身子,躲在了煥章的身後一個勁兒地喊:「楊哥,別打我。。。」
引來楊趙二人哈哈大笑。
楊書香把槍口揚起來,喊了一句:「保國,寸鐵不指人。玩槍可以,可別把
槍口對著別人,知道嗎!」見保國點了點頭,緊接著楊書香把鏈子把兒舉了起來,
槍口指著天,「砰」的一聲脆響,泛著亮光在槍口上冒出了一縷白煙,冷呵呵的
空氣裡頓時飄來一股刺鼻的味兒。
楊書香微微閉上眼睛,用鼻子尋唆空氣裡汆鼻兒的氣味,一臉陶醉。煥章咧
著嘴看,見威力果然不同凡響,順手接過鏈子把兒反復拉著栓,查看槍口處的樣
子時,兩眼透亮。保國在一旁躍躍欲試,反復搓著發白的手掌,叫喊起來。
哥仨俱都是一臉興奮,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又合夥撚了一堆兒洋火,趙煥章
把槍炮兒灌滿了藥,放了一槍過後,便讓那保國試試手。楊書香收斂笑容時,再
次告誡保國,以後玩它前兒,切莫對著別人開槍,別回頭鬧出事兒來不好交代。
保國自是不敢違抗命令,放了兩槍過後,就上癮了。
哥幾個輪流倒換著玩了一氣,砰砰作響之下,那兩盒洋火那禁得住造,很快
便告之一罄消耗一光。
手頭都沒有鞭炮可尋,上哪裡踅摸火藥介呢?楊書香轉悠著心眼琢磨著,心
裡一亮,沖著煥章和保國說道:「走,咱去新民小鋪看看,真格的秀娟娘娘那就
沒有點去年剩的庫底子?」說去就去,哥仨從緊東邊一路小跑過來,到了街口當
間兒,坐西朝東的小賣鋪赫然展現在哥仨的眼前,又瞅見門外並排立著十來輛自
行車,看起來裡面的人不少啊。
楊書香首當其衝,撩開了新民小鋪的門簾就看到了站在櫃檯裡正拿著鏡子擺
愣來擺愣去的陳秀娟。
穿著一襲小紅褂的陳秀娟已經四十多歲了,說話之前總是笑眯眯的。頭十年
她曾在溝頭堡小學教過幾年育紅班的學生,還帶過楊書香呢,後來主動辭去民辦
教師職務幹起了小賣鋪,這幾年倒也有聲有色,臉蛋俊俏又會招攬生意,一來二
去生意紅火起來,越做越大!
楊書香跟陳秀娟念叨了一下來龍去脈,那陳秀娟乍一看楊書香手裡拿著的手
槍,疑道:「香兒,這玩意你搗鼓出來的?」她老爺們帶著楊書香打過卯,男孩
子嘛,有幾個不喜歡玩槍的,便把手槍要過來左看右看擺弄了一氣。
楊書香點了點頭,便催促她趕緊去套間裡頭翻騰庫底子,看看有沒有去年積
存下來的剩貨,眼麼前哥幾個正等著玩槍呢,那還有心琢磨別的。
「你爸回來了吧,呵呵~我就說靈秀夜個兒風風火火的咋那麼高興呢!來,
娘娘給你翻騰翻騰介,興許就找到了呢!」把槍交給楊書香,陳秀娟跑到了套間
的裡頭翻箱子倒櫃找尋起來。
廂房西側的院子裡隱隱約約聽到了吆喝聲和摔牌音兒,下半晌時間長,別看
冬天黑得快黑得早,但絕不影響玩牌人的心裡。保國朝著套間裡面張望了兩眼,
隨手抄起了一旁的哈糖塞在兜裡。楊書香才剛打量一眼內院,就看到了保國的小
動作,他戳了保國胳膊一傢伙,把眼一立,問道:「幹嘛呢?」
保國嘿嘿一笑,小聲說道:「又沒看見!」
楊書香把眼愣瞪起來,斥了一聲:「想吃我給你買,弄那耐小的事兒幹嘛?
放回去!」
保國怏怏不樂,嘟噥著嘴說道:「別人也偷,還不止這些呢,連她的人都偷
……」
見楊哥虎著臉,保國壓低了聲音朝他小聲說道:「楊哥,我聽人講,秀娟娘
娘讓耍錢的人給偷了,崩鍋兒了……」
楊書香皺了皺眉,低聲說道:「別胡天兒,瞎逼翻翻……」話音剛落,又朝
著裡面的陳秀娟喊了一句:「秀娟娘娘,來塊哈糖吃啊!」告知完,隨手撿了兩
塊哈糖遞給了保國和煥章,自個兒也往嘴裡摐了一塊。
以為楊哥不信,保國信誓旦旦地說:「大狗雞巴說瞎話,那天我爸喝多了,
他就翻翻來著,說秀娟娘娘在家給人放毛片。。。你說看起性了她還不是要給男
人崩嘛,她可是有前科的……」
伸著脖子朝套間兒裡面看了一眼,見陳秀娟撅著身子正挪著箱子在找東西,
楊書香又看了一眼煥章,見他搖了搖頭,便戳著保國的腦袋,說道:「你這小腦
袋瓜裡想的都是個啥?這事兒己個兒知道了就得了,可別四處胡咧咧。」這小鋪
現在的生意不錯,逢年過節放個錄影也都是給小鋪湊份子,招攬生意。至於說放
毛片,楊書香的耳朵裡多少也有所耳聞,但媽媽不讓他跑過來玩,所以始終也沒
進去看過。
那偷人的玩意楊書香早就知道,他沒有親眼看見過,就算是親眼所見了,沖
著三大大賈新民的面兒那也不能順嘴胡禿嚕。
沖保國豎起手指頭「噓」一聲,楊書香尋顧著朝裡面的陳秀娟吆喝了起來:
「秀娟娘娘,找到沒?用不用我進介幫忙?」那套間裡很快傳來了陳秀娟的聲音:
「這破爛溜丟一大堆,都快下不去腳了,你再等會兒啊~」
楊書香睃了一眼裡面彎腰低頭的陳秀娟,這秀娟娘娘雖說已經四十多歲了,
但那身段卻沒走樣,屁股大奶肥,夏天前他記得曾看過秀娟娘娘裹著背心的樣兒,
心口上那鼓凸凸的大咂兒顫擺出來的樣子好不壯觀,家裡又是開小鋪兼顧招賭的,
想必叫人惦記了也是那理所當然的事兒吧!
腦子裡盤旋了一陣兒,楊書香又回想起媽媽說過的話,秀娟娘娘生了秋月姐
之後也想要個二胎,但不知咋的,就是懷不上,據說好像是輸卵管堵了還是別的
什麼,他鬧不清這和結紮有沒有關係,這也就是一聽,具體細理媽媽也沒說多清
楚,但在那之後,媽媽就告誡自個兒,不許再往這裡跑了,也不知為什麼。
楊書香知道保國他爸時常跑過來搓兩把,但那都是大人之間的事兒,就像公
路西頭的老王家,耍錢輸了把媳婦兒賠進去都是他己個兒作出來的,礙不著自個
兒,也杠不著自個兒出頭去管他們那爛攤子事兒,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轉頭之際,楊書香胡擼著保國的腦袋,怕他嘴松給人背後敗喪,沖他小聲說
道:「這事兒以後可不許對別人說,知道嗎?那可不是瞎傳的!鬧不好出人命!」
不等保國說些什麼,便舉起食指放在嘴前,示意他什麼也不許說,眨眼間又朝著
煥章笑了笑:「你說這娃蛋子才剛這麼點歲數就瞎捉摸,要是到了你這個歲數還
不瘋了?」惹得煥章呵呵直笑,自家事兒自家知道,他聽出了楊哥話裡的意思了。
哥仨坐等期間,總算沒白等,還真就給陳秀娟踅摸出一板兒瀏陽二百。
「也別給錢了,當娘娘的白送你啦~」把鞭炮舉在手裡,陳秀娟炫耀式地沖
著外面擺了擺手。
「那哪行啊?又不是大風刮來的,吃穿用度都得花錢,秋月姐上學也是不小
的挑費,咱可不能白拿秀娟娘娘的!」楊書香從口袋裡掏出了八毛錢,連同哈糖
的錢一塊放在了櫃檯上。
幾個人正說著話,從裡院走出一人,他撩簾兒走進東廂房時,低垂著腦袋一
臉暗淡,誰也不理。楊書香見他出了陳秀娟家推著門外停著的自行車泱泱地走了,
便朝著陳秀娟問道:「輸錢了?」
陳秀娟抿嘴笑道:「那癮頭子啊,都說剁手剁腳了,輸得一屁股兩頁賬還不
照樣記不住教訓,好了傷疤忘了痛,狗改不了吃屎啊!」隨後又推讓著說道:
「怎還跟我客氣呀,要是沒有你爸的輔導,你秋月姐的成績怎麼出來?別跟我說
別的了,趕緊拿著吧!」把炮和錢一起塞到了楊書香的手裡,陳秀娟又照著他的
腦袋上胡擼一把,嘴裡念叨著:「這個子又長了,都跟你媽一邊高了!」不由分
說,就把楊書香趕出了小賣鋪。
「我三大大沒在家嗎?」楊書香見她死乞白賴推搡著,也就不再爭執。今兒
個下了雪,不知賈新民在沒在家,就問了一句。穿著小花襖的陳秀娟朝內院努了
努嘴,說道:「他在裡面盯著呢,你不進介看看,玩玩遊戲機?」
「不了不了,還得跟煥章試槍介呢!」朝著陳秀娟擺了擺手,拉著煥章保國
從小鋪裡跑了出去。說實在話,柴靈秀很反感兒子去賈新民家,一個最主要的原
因就是因為這裡招賭,怕楊書香學壞了……
朝南走了幾米遠,倒著陳秀娟家南牆的牆頭,捛著邊兒碴雪走到了後身兒下
到了南坑上。
扒拉著冰上的積雪清理出蒲扇大小的地界兒,撕開瀏陽二百的紅皮兒包裝紙,
把鞭炮扔在了上面。
掘開小炮兒直接往彈殼裡灌藥,隨著黑乎乎的火藥傾瀉而下,楊書香欲把手
槍交給煥章。煥章嘴裡哈著冷氣,搖頭說道:「這第一槍還是楊哥你來,回頭咱
哥仨再輪著」。楊書香又問了一下保國,保國躍躍欲試,小手伸來伸去的,別看
用火柴試槍他玩得挺流,但趕上了炮藥卻又有點害怕起來,最終把手縮了回去,
不敢第一個嘗試。
「有什麼好害怕的!瞅你這慫膽兒~」楊書香念叨了一句,高舉著鏈子把兒
扣動扳機朝天就是一炮。
轟的一聲,一股黑煙兒伴隨著濃郁的火藥味飄散出來,鑽進哥仨的鼻子裡。
楊書香在槍響時都能感覺到手裡的震顫,夠得!他仰著腦袋吸了一口四散的火藥
味,興奮地叫了一聲:「還是這個過癮啊!」又裝了一炮,交給煥章。
摟了幾槍過後,保國實在架不住誘惑,便接過了鏈子把兒,也摟開了,這一
摟不要緊,更上癮了。
這邊槍聲一響,沒一會兒工夫就吸引了附近的孩子。他們或抱著冰車或拿著
冰尜,紛紛跑出家門。男孩子嘛,瘋顛瘋跑又喜歡打槍玩炮,這都是天性,極少
有不喜歡的。就像女孩子喜歡鮮花衣裳,到了十五六歲更是偷貓兒描眉打眼兒,
搽個香香抹個油兒的,那性質和男孩子的情況大致相同,都差不多。
楊哥趙哥的叫聲裡,有一十二三歲的小孩抱著冰車跑過來,上前躍躍欲試地
說:「給我墊墊手槍行嗎?」另一個小眼八叉的孩子緊隨其後跑來,眼紅也爭著
說:「這槍看起來就挺沉的哈。」一個念初一的瘦杆兒狼彎著馬蜂腰朝著書香說
道:「楊哥,這槍發出來的音兒跟麻雷子似的,看著就著實。」他心裡也惦記著
玩玩,就算不能,過過眼癮也不錯啊。
保國欺著鼻子朝著那幾個人說道:「玩得好嗎?會玩嗎?」拿著槍那卜蔔楞
楞的樣兒匪氣十足,乍看之下就一十足的小玩鬧。
楊書香攏著手對趙煥章講:「保國的眼要是小點的話,整一個梁天啊~」趙
煥章呲牙一笑,學著那小品上的樣子,張嘴喊了一嗓子:「閑著沒事玩唄~」隨
即哥倆哈哈大笑。
眨眼之間,南坑邊上就雲集了不少人,大多都是半大孩子。楊書香小前兒也
是追著人家大孩子屁股後面跑的,當時五六歲的他跟著村緊東頭的顧長風一起玩。
這顧長風比楊書香大十多歲,像什麼大新、建生、大剛、紅衛、紅起,這發人都
比書香歲數大,由顧長風挑頭,也不嫌楊書香累贅,不管是溜冰、打彈弓子還是
去地裡逮長蟲,要麼是摔跤打架,亦或者是跑到河裡洗澡,都帶著楊書香一起玩。
這一話兒十年過去了,楊書香現在的歲數也大了起來,又是念初二,正是青春好
少年的歲數,會玩也愛玩,又不欺負別人,大傢伙自然也都樂意跟在他的屁股後
面跑。
眾人丟下手裡的傢伙,嘴裡楊哥楊哥的叫,儼然十足的小弟樣,雖說很大一
部分人不敢嘗試放槍,可依舊在放槍中看得不亦樂乎,後來打光了瀏陽二百,就
有人提議,過年買炮之後繼續再玩,到時候拿著手槍一比劃,槍炮萬箭齊發,跟
對河的那些人幹仗都帶勁兒。
本來冰上積雪厚實不宜溜冰,但人多好辦事,楊書香一攛掇,這一群孩子回
家拿來了笤帚掃帚、板兒掀,開始清雪。熱火朝天幹著,倒也省了大人再跑到冰
上費力氣鏟雪了,無形中倒做了一件好事。
冰面上沒了積雪阻礙,玩起來也痛快,有滑冰車的、有抽冰尜的,一通好耍,
弄得滿頭大汗。楊書香惦記著回家把西場上撂著的冰刀拿來再戰,招呼著煥章和
保國朝眾人念叨了一聲,哥仨晃晃悠悠爬上了坡就溜達上了土道。
碴著雪朝北走了十幾米,往西邊一拐,剛走出沒多遠的工夫,楊書香就聽到
有人呼喚自個兒的名字。
「香兒。」一聲呼喚,楊書香抬頭一看,看到了北口路邊上的媽媽,嘴裡答
應著她,又看到媽媽身邊的爸爸,跟煥章和保國一使眼兒,擰著腦瓜皮走了過去
……
【未完待續】
2017-12-4 22:05
#15
L6165sl
貴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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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13)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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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作者:voxcaozz
2017年12月4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一部 琴聲悠揚
第十三集 心偷
晌午頭前兒,柴靈秀謝絕了大哥們家的邀請,知道兒子會留在他們家,心裡
就放飛了風箏。跑到秀娟小鋪買了一節粉腸,回家切好了放在了盤裡,又簡簡單
單地削了倆土豆,炒了一盤土豆絲,準備妥帖之後柴靈秀取了酒嗉子放在熱盆裡
溫過,把大門一關,又把西場的角門帶上,拉著老爺們坐在裡屋就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喝得有滋有味,難得兩口子能在沒人打攪的情況下,清清靜靜。
慢慢品著酒,柴靈秀一個勁兒地打量著自個兒的老爺們,越看心裡越耐,可看著
看著心裡卻帶出了一絲憂愁。
「要是他不給人家把卷抓了,暑假也不會奔波忙碌往返省城去做檢查報告,
就不至於在後面被人家報復挨打,也就不用處處提防。。。」酒後,柴靈秀那細
瓷的臉上漾著粉紅,又添了一絲嫵媚,低頭間,她回想起今年夏天發生的一幕幕,
一陣慨歎,勾起心傷。
稍作尋思,柴靈秀舉起了酒盅朝著楊偉笑了笑,吃過了這頓飯,也就只能再
待幾個小時老爺們就要回學校了,再見面就是倆禮拜之後的事兒了,並且很有可
能一杆子打到底,年根地下見了。
楊偉從柴靈秀的眼裡看到了水潤,問了一句:「眼怎麼紅了啊?」其實他也
知道媳婦兒心裡不好受,便又笑著說了一句:「都老夫老妻了,怎麼還這樣?快
過年了,家裡家外又要你一個人忙活了,別委屈了自己個兒!」
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儘管女人嘴上罵他「夯貨」,但心裡卻一直把他當成
了自個兒的「情哥哥」,也一直偷偷管他叫著「哥」,那是一種情懷,而這種女
兒家的情懷也只在自家老爺們面前表露,那是女人的天性,是一個女人在嫁人後
本該撒撒嬌耍耍性子的自由,從娘家來到婆家依賴的東西。不管她在外人面前多
麼剛強,這一刻,面對自個兒的男人,她還想叫他一聲「哥」,要他疼,要他親。
眼裡噙著淚花,柴靈秀撅起嘴來,感動的同時朝著楊偉說道:「哥,你跟我
把這盅酒喝了吧!」
酣辣的酒水淌進肚子裡,不醉也三分,又沒旁人打攪,柴靈秀便把衣服的扣
子敞開了。外面是冰天雪地,屋子裡卻在暖氣的烘托下顯得熱辣辣的,酒不醉人
人自醉。懶洋洋的,哪怕一時三刻也是好的,這本來就應該是屬於夫妻的時間,
吃罷了飯也不收拾,柴靈秀便又倚靠在楊偉的懷裡。夜個兒兩口子在一起只
做了一次,早上又給楊偉推了,這絕對不行,說啥今個兒也要著備回來,得再來
一回。
瞅著媳婦兒賴在自個兒身上的那架門,楊偉推了推她的身子,見沒有反應,
頭裡那一句安慰竟換來了現在的無休無止,一時間讓他都覺得腦瓜皮疼。都過那
麼多年的夫妻生活了,還這樣黏人,當年同甘共苦走過來,對那曾經的花前月下
還有那如火如荼的蜜意甜言早已沒了激情,可以說,楊偉心裡存在著反感的同時
早就沒那心氣了!
熏熏然,柴靈秀像那溫順的貓兒紮在楊偉的懷裡,蹭著。半天也不見他有個
反應,並不在意,柴靈秀帶著酥醉把手探到了老爺們的卡麼襠裡,摸了幾摸過後
就主動開始解他的褲帶。楊偉連連安撫,婉言說道:「歇會兒吧,下午我還得回
學校呢!」
拒絕著,柴靈秀哼哼道:「不,就要來,你說了不讓我委屈了,咱倆來完了
再歇著~」閉著眼睛,根本沒看到老爺們臉上的變化,柴靈秀胡亂地抻扯著自個
兒身上的衣服,隨即又開始給老爺們解扣子,扥掉他的褲衩之後捏住了楊偉的小
鳥,把那柔嫩的小嘴湊了過去,好不嫌棄就給他叼上了。
楊偉靠在炕頭的被子上四仰八叉癱倒著,被強行捋開包皮後「呃~」了一聲。
媳婦兒用嘴給唆了狗雞原本是件高興的事兒,可他的臉上卻顯得頗為無奈,一副
無可奈何的表情。
夫妻這近十八年的生活裡,跟媳婦兒柴靈秀的感情由激情澎湃到中規中矩,
再到現在,始終是一成不變,相安無事。內心裡,他對柴靈秀是三分敬佩七分懼
怕,那種深入到了骨子裡的忌憚在房事裡隨著年齡的增長與日俱增,尤為顯眼。
別看楊偉躺著讓媳婦兒伺候,說心裡話,他現在不但感覺不到快感,反而越來越
覺得媳婦兒把他當成了床頭上的發洩工具,成了玩物。
那種強買強賣的感覺令楊偉很反感,還由不得他來反抗,哪如學校裡的許老
師溫柔,善解人意,處處聽之任之。
暑期楊偉歷經了挨打,又在頭裡經過褚豔豔那麼一出,既然沒法在家門口偷
嘴,應那句「遠嫖近賭」的說法,在學校裡曖昧著總該可以了吧,便再沒遮掩,
在一中和一個女老師偷偷摸摸好上了。
楊偉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本身學校裡就有好幾個同行偷偷摸摸幹著這種事
兒。再說了,男人嘛,生理需求也得釋放,何況那小許老師的男人在縣醫院又是
個沾花惹草經常不回家的主兒,她男人不懂情調,自個兒還不得好好照顧照顧疼
疼人家。這一來二去倆人就搭顧上了,幾次下來,兩個偷腥的人便找到了宣洩口,
在各自的身體上得到了滿足,也讓楊偉找尋到了當年結婚時的感覺。
話說回來,在市場經濟大潮的衝擊下,有幾個人規規矩矩老老實實?這年頭
早就不興那套玩意了。當時機成熟有了條件和資本後,有幾個人還能安於現狀?
於是便暗度陳倉,偷偷幹起來了。
楊偉認為,這一來是適應社會潮流,以前的那種隱隱令人不滿足的生活就得
換換,換些激情的事兒做,而小許老師恰恰就是那個激情的所在,她年輕漂亮、
溫柔體貼,可比和褚豔豔接觸起來更有安全感,更有味道,又守在身邊,自然也
就成了一個替代,媳婦兒一樣的人兒;二來,自個兒是學校數學組的帶頭人,除
了補課之外,找小許老師來個單獨學習探討之類的也不容易被人覺察,隨心所欲,
可謂是近水樓臺得天獨厚,這樣的便利條件再不利用,簡直不符合時代要求;三
來,那小許老師曾經還是自個兒的學生呢,而她的爸爸更是教育口的領導,打著
燈籠都找不著這樣的好事,彼此之間更應該維護好關係,互幫互助。
反觀家裡頭的媳婦兒,家花再好也不如野花香,再說這家花都吃了快二十年
了,不但成了桎梏,而且味如嚼蠟令人沒了胃口,哪如那小許老師能讓人靈魂出
竅,能夠讓人體驗到那種高高在上支配的感覺。
授人以柄的事兒楊偉不會做,但他現在絕不會難為自個兒了,也有很好的借
口可說,唯一令他擔憂的是,爸媽住在了大哥家,冒猛子跑到教職工宿舍還要提
防,令他很反感但又說不出話來。
「快來~」就在楊偉心事重重時,媳婦兒又在耳邊催促起他,楊偉心裡哀歎
了一聲,就被柴靈秀推倒了身子,把個肥嘟嘟的大屁股甩給了他,直接堵在了嘴
上。
柴靈秀趴在楊偉的兩腿之間,摸著那愛不釋手的陽物,這一回她沒有叫他夯
貨,也沒有說那多餘的話,給老爺們的傢伙用手和嘴反復捋著,一口口化著,直
把他那根陽物捋得又紅又硬,還不忘用扭捏著屁股磨著老爺們的臉兒,在老爺們
那似有似無如蜻蜓點水一般的舔嘬下,身子顯得疲遝遝,透著酸軟無力。
肉穴翕合間,柴靈秀只想把自個兒的腿劈得更開,叫老爺們那張舌頭對著自
個兒下面好好舔弄一番,把那心門徹底敞露給他,好叫老爺們在插入前兒能夠舒
舒服服,離家後也不用惦記。
幾個呼吸下來,柴靈秀就覺得蟲蟻噬咬的身體酸脹難耐,麻心兒一樣開始滴
瀝出滾燙的液體,在老爺們那張熱嘴的吹拂下不堪撩撥,嚶了一聲便成了無骨的
長蟲,貼趴在他的身上,嘴裡有氣無力地喚:「哥,你快來上我的身子~」
楊偉鼓秋著爬起來,往昔媳婦兒那令他著迷的身子如今看來竟失去了光彩,
如不是心裡還有一絲對媳婦兒的愧疚,他真懶得動彈,更不要說像現在這樣,還
要聽從命令爬到她身上賣力耕耘了。
當那硬邦邦的傢伙插入到自個兒身體裡時,柴靈秀整個人便如那沸騰的水,
再也不能靜止。她摒棄了所有凡世間的嘈雜,一門心思躺在大炕上,呼號著喊了
起來:「肏我~哥,你狠狠地肏我~」
這股子勁兒直到把楊偉折騰得有氣無力,軟了又硬,硬了又軟,不知幾個來
回,直至彼此換了個姿勢,女上男下,把個楊偉的體液榨出來,柴靈秀才停止了
折騰。
小憩了一會兒,柴靈秀讓楊偉躺在炕上再歇息歇息,知道他累,就可著勁給
他騰輕。穿戴整齊之後,柴靈秀給老爺們準備了幾顆白菜預備帶給縣城的公公婆
婆吃,剩下的那條魚又沒有做好,只得暫時作罷,擔心路滑,過了四點就開始給
老爺們打點行裝,一番千叮嚀萬囑咐過後把他送出了家門。
送出胡同口,村口一騎車漢子晃晃悠悠過來,高聲叫了一嗓子:「老楊啊,
這是返校去嗎?」聽到那粗野的聲音,楊偉皺了皺眉,嘴上應承,心裡卻老大不
樂意了:「一身泥腿子樣兒,你算個屁,老楊也是你叫的?」
原本那漢子的說詞也沒什麼錯,但凡是村裡年紀相當的大多如此稱呼,在姓
氏前面都是冠個「老」字相稱,像什麼老張、老李、老劉之類的,因為楊偉上面
有個哥哥,或許該稱呼楊偉叫做楊二、二楊或者老二,可不管怎樣稱呼都不如直
呼老楊來得痛快,況且楊偉的大哥搬到縣城已經四五年了,那個漢子也就不分老
大老二,統稱他們為老楊了。
之所以楊偉不愛聽那個稱呼,是有原因的。想當初高考恢復之後楊偉就順利
地考上了師大,這就等於徹徹底底躋身到教師行列裡,吃了公家糧。你想啊,當
時農村能考學出去的,本身就是一份莫大的榮譽,這和當兵走出去的又自不同了,
憑的都是真材實料。這麼多年過來,楊老師這個稱呼似乎已經成為一個光環,一
種榮耀,罩在楊偉的頭上,而他所接觸的人群大多也都是正經八板的教師這一行
列,回頭再聽別人稱呼他老楊,心裡當然不痛快了。
老家的哥們趙伯起、趙世在以及賈景林等人跟楊偉關係莫逆,那哥仨心裡認
為弟兄裡出了個老師又是哥們,便給他抬點兒稱呼起了「楊老師」,後來連家裡
的孩子也這般稱呼,不像別的孩子那樣叫什麼「叔伯大大」,楊偉在心裡也頗為
認可這個稱呼。本身楊偉看起來又文縐縐的,家裡祖上確實又是書香門第,那骨
子裡本來就帶著一股傲氣,去年評為特級教師之後,更是心高氣傲,對於村裡那
些粗俗稱謂自然也就更加難以接受了。
「趙老哥,你這又是跑去哪家忙乎去了?」這人名叫趙解放,子隨父業在溝
頭堡當著知客,大事小事都挺能張羅的,所以柴靈秀自然客客氣氣問了一句。
「嗨,也沒啥事,這不還有個把月不到的工夫就該過年了嗎,剛去了大隊轉
悠了一圈,跟那幫老傢伙們練練手。」趙解放說的是敲鑼打鼓的事兒,柴靈秀也
知道跳會裡面有他一號,閑說了兩句送走了他,這時就看兒子楊書香和兩個侄兒
夥計晃晃悠悠地從村東走來,於是便朝著東頭呼喚了起來。
楊書香小跑著來到了柴靈秀面前,楊偉一看兒子頭頂冒汗,臉兒也是紅撲撲
的,知道他又出去瘋跑了,便嘟嚕著臉,眉頭子一皺沒鼻子沒臉地數落起來:
「看你吊兒郎當的樣兒,成天在外面瘋跑,我就說你能玩出個什麼牌兒名來?我
告訴你,如果你將來考不上一中,眼麼前咱縣裡頭倒是建了個開發區,我看你初
中畢業上班就得了,也省得叫我操心。」
又是長篇大論,一套一套的,聽得楊書香心裡直起膩,中分露出的腦門上擰
出了一個疙瘩。
楊書香看了一眼楊偉,心說話:「本來下午玩得開開心心,挺好。該走了還
鬧么蛾子,讓我不痛快……牌兒名?你吃我媽的屄又吃她咂兒就吃出了牌兒名?」
心裡惱怒,楊書香用舌頭舔著嘴唇翻著白眼,於陰陽怪氣中回了一句嘴:「不牌
兒名!我從學校往家裡頭拿回來的獎狀代表一切,反正我也沒挨過老師嚇唬!」
見兒子這幅德行,楊偉瞪大了眼睛伸手指了向他,正要繼續訓斥,柴靈秀急
忙打起了圓場:「好了好了,我會督促兒子的。天冷路滑,你多注意安全,把菜
送到他大大那就趕緊往學校趕。」給老爺們把圍脖系好,拍了拍他胳膊。
一提到書香的大大,楊偉的心裡更來氣了,親大哥那樣出身的,人家倆孩子
都能在一中畢業,己個兒家的孩子要是考不上一中,自個兒還怎麼在同事面前抬
頭?怎麼在村裡立足行走?楊偉騎上了自行車,抻開圍脖瞪了一眼楊書香,嘴裡
翻翻著:「不好好念書就知道給我臉上抹黑,丟人現眼!你盯死也改不了!」摔
了一句,氣惱惱地騎車走了。
看著爸爸漸行漸遠的背影,楊書香氣炸了肺,眼裡竄著火,他瞅向媽媽,說
道:「別的先不說,他就不知道關門教子嗎?還老師呢?」轉身之際,看到腳下
一粒石子,楊書香輪腳踢了過去,什麼玩意啊,敗興,又弄了一肚子氣。
到了晚上,終於沒人在旁邊騷擾了,落得個耳根子清淨。這日子不怕過就怕
比,以前還沒覺著多大落差,這半年的生活過來,楊書香越來越覺得爸爸有些多
餘,他想不明白,不知道楊偉哪根筋搭錯了,有事沒事就耐跟自個兒過不去。
盤腿坐在大炕上,楊書香踏實下心,悠哉悠哉地看著電視劇,不再尋思惱人
的事兒。他看到劇中這個羅四海繼屠一笑之後再次精彩出鏡,只不過身邊沒了發
哥,但那一手麻將玩的,真絕!原本是清一色的萬字牌,撿了個一筒之後居然在
卓一夫眼皮子底下偷天換日,給他換成了十三么,簡直太神乎其神了。
時下到了年根底下,耍錢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別看楊書香沒摸過,但他嘴裡
也能念叨出個天九王和地九娘來,也知道前後道配牌,莊家殺鍋。這耍錢賭博之
所以令人著迷,全在捋牌比點那一刻,不管是金花還是牌九,還是那五張牌的翻
帕子,一翻一瞪眼,玩得就是個心跳,但漏進去就出不來了,這方面楊書香倒是
從來不敢駁媽媽的意,一丁點都不敢沾染耍錢的習氣!
看電視劇,熱血沸騰歸熱血沸騰,如果沒有了七情六欲,那還是人嗎?楊書
香在心裡想:「媽媽不是說了嗎,那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不過呢,看看也是
無傷大雅,只要我不沾它,不就沒事了嗎!」
就在楊書香沉浸在電視裡的精彩內容時,柴靈秀走進屋子,她脫鞋上炕把厚
毛褲一脫,點了一根牡丹也跟著兒子一起看了起來。像這樣的日子,娘倆倒也適
應,不像最初時因為楊偉不在身邊而顯得那麼孤單寂寞。
其實縣城離家也不是特別遠,除了那次老爺們挨打之後,另一個主要原因是,
柴靈秀覺得自家男人教書辛苦,冬天黑的早不說,路面上的車輛現在也是越來越
多起來,騎車並不安全,便不讓楊偉頂著西北風往家趕了。
楊偉走後,柴靈秀心裡想:「熬過這冬仨月等過了五一天氣變暖,他也就不
再住校了,就能在家陪著我啦」。又一想:「他去年帶高一就已經很忙了,現在
帶著高二課程又這麼緊,到了高三還不得更緊張,什麼時候是個頭?」
一陣陣愁緒飄上心頭,惹惱了四九年華的人,陷入了沉思裡。
自打前年楊偉帶著畢業班取得了優異成績而被評上特級教師之後,柴靈秀總
感覺自個兒家老爺們的身上有所變化。這股子莫名的感覺日益加深,尤其這半年
……柴靈秀撣著煙灰,咂麼著,或許是這陣子他長期不在我身邊有些陌生了吧!
每次老爺們離家返校,柴靈秀的心裡難免要小小波動一番,別看她已經三十
五了,可這人之常情誰又能左右得了,還不都是一馬勺吃飯,家家都是如此。
柴靈秀一邊抽煙一邊想著心事,可把一旁看電視的楊書香的煙癮勾得出來,
其實也不怪他,誰叫柴靈秀就在他的身邊,想不聞煙兒都難。不敢跟媽媽要煙,
更不敢從口袋裡掏煙抽,生怕媽媽知道了自個兒學會了抽煙,剛逃過一劫的楊書
香哪還敢滋毛,只得忍著,又麻溜溜憋得難受,便搭手放在媽媽的大腿上,胡擼
起來。
這下意識的動作一起,手掌接觸到媽媽身子的感覺頓時影響到楊書香,他心
裡就琢磨開了:「也不知她這線褲裡面穿沒穿健美褲?」手裡摸到的都是毛線,
這哪裡摸得出來。
楊書香只穿了秋衣秋褲,便隨口說了一句:「你不嫌熱?」柴靈秀正走神,
不明所以地問了一聲:「啊,幹嘛?」
楊書香掃了一眼媽媽,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心裡想:「我爸一走她就
又得好幾天茶飯不思了,媽媽,你這又是何苦呢?」
楊書香沒法理解柴靈秀的心情,想起了千王之王電視劇的開頭曲,嘴角一揚,
念叨著唱了起來:「情場中幾多高手,用愛將心去偷,就像你偷得癡情,剩我一
世憂……用欺也用騙,用幾多好計謀……盜得芳心,然後之諸腦後……剩下我癡
癡淚流,未解心裡憂……」見兒子那搖頭晃腦哼哼唧唧的樣子煞有介事,柴靈秀
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邊笑邊把兒子的手撩開,說道:「小宵孩懂得個屁,偷什麼,
還淚流呢!誰又心裡憂呢?」
楊書香看媽媽露出個勉強的笑臉,呵的一聲,揚起眉毛質問:「還否認,難
道不是?我告你,那可不是我說的,都是電視劇唱的。你沒看到譚曉棠跟南神眼
四哥說嗎,再也不離開你啦!」說完,手又搭在柴靈秀的大腿上,對著線褲抻來
抻去。柴靈秀把兒子作怪的手提了起來,嚴肅地說:「我先警告你,以後可不許
沾這玩意,別到時候把我都給坑進去。還有,別盡顧著說我,我先問問你在學校
有沒有再收到別的女孩給你寫的小情書?」
楊書香沒再嬉笑,把目光注視過去,揚起手朝著後面一蔔楞,說道:「媽,
你聽啊!」
電視裡傳來了令人心醉的聲音:情場中幾多高手……用愛將心偷……
歌聲傳進柴靈秀的耳朵裡,她盯著鏡頭看著,為之一愣,隨後又聽到兒子說
道:「那些情書都在我抽屜裡擱著呢,兒子跟你說過,讓你看的。媽,我對那些
玩意一點興趣沒有,就咱們娘倆,兒子不騙你!」
收回目光,柴靈秀望向楊書香,她怔怔地看,捕捉到的是兒子眼裡的一片澄
清,極為純粹。刹那間,柴靈秀的心裡似乎找到了寄託,一片空靈:楊哥不在我
的身邊,還有我兒子陪我做伴兒呢!我兒子不會欺騙我的,這是我們娘倆之間的
心意相通,我信!
【未完待續】
2017-12-4 22:11
#16
kenji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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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描寫了中國農村青少年成長過程,及年紀漸長,對於異性的好奇及仰慕之情寫來栩栩如生,堪稱情色作品中上乘之作呢.
2017-12-6 15:02
#17
happy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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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作者很有才。论是故事的情节还是笔法都很细腻,特别是铺垫很恰当,没有冗余也不显得单薄。真的是精品。
2017-12-9 06:04
#18
L6165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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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14)作者:voxcaozz
.
嫐
作者:voxcaozz
第一部 琴聲悠揚
14 這輩子,第一次
自打楊書香上了初中以來,情書三天兩頭有人隔窗送來,追求愛慕他的人不
敢說排成了隊,起碼班內班外都有人惦記過他。歷經了一年半的初中生活,女孩
見他無動於衷,根本沒把心思放在這上,仍不死心的偷偷暗戀著他。
這改革大潮席捲之下,女孩子們也不再保守,時下管那男女交朋友叫「處對
象」,其實楊書香心裡很清楚,一個初中孩子懂得個屁,還搞物件?搞你小妹啊!
瘋了吧唧的,這不開玩笑嗎!還不如交個筆友來個兩地神交玩得自在。
之所以楊書香說現在的女孩子瘋了吧唧膽大開放,也是在於她們故作成熟,
而表現出來又差強人意,太不倫不類了。至於說趙煥章提早接觸了這方面的事兒,
楊書香認為那都是發生在哥們身上的事兒,自當別論。
今兒個媽媽提到了這個「搞物件」的問題,雖沒有問得過於直白,但矛頭所
指卻非常清楚。楊書香連想都沒想就搖起了頭,自嘲地說:「我自個兒還顧不過
來呢,還有功夫搞那玩意!」見媽媽正拿眼睛掃視著自個兒,楊書香瞥了她一眼,
道:「回頭別又讓你替我操心,說什麼早戀啊!不學好啦!」
柴靈秀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我說過嗎?」
總感覺有些不對,回過神來,楊書香指著媽媽嚷嚷著:「呦呦呦,明明說的
是你,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就說你是搞計劃生育的懂得多一些吧,可也不能總
問我這些沒意思的事兒!」挪著屁股,楊書香靠近了柴靈秀的身體,改而把手攀
附到她的胸口,又開始不老實起來。
柴靈秀的心口被兒子揉來揉去,她伸手打了一下,瞪著眼睛嚇唬道:「就因
為我是搞計劃生育的,更應該瞭解你在學校裡的情況,誰叫你到了這歲數呢,還
不許我問了?再說了,難道你還少讓我操心了!」說著說著,她把頭一低,用手
指了指自個兒的腦袋,數落起兒子:「你看看,操心操得我都長白頭髮了!」
楊書香看著媽媽那滿頭青絲,並沒有看到半根所謂的白頭發,他便嬉皮笑臉
地把目光盯向柴靈秀高高鼓起的毛衣,靠近身子得寸進尺地把手伸進了她的毛衣
裡面,隔著媽媽的背心捏起了她的咂頭,邊揉還邊說:「白頭髮倒沒看見,不過
咂頭兒倒是讓我摸到了。嘿嘿~那我給你寬寬心總是好的吧,省得你惦記著我爸
爸。」
明知兒子說得不是那麼正經,可聽他這麼一說,柴靈秀的心裡還是很有感覺:
「原來兒子心裡有我,哼~這臭小子就會跟我玩這套,都十六七了還離不開我
……」一陣慨歎過後,柴靈秀被捏得渾身燥熱,推著兒子的手,忙說道:「還有
完沒完啊,捏來捏去的沒看到我都出汗了嗎?」
看媽媽臉上不似惱怒,楊書香又在她那變硬的咂頭兒上捏了捏,抽出手時還
舔著臉把手指放在鼻尖上聞了聞,惹得柴靈秀一陣白眼,哭笑不得地問:「啥味?
你個臭缺德的!」說出此話,她心裡卻又想起老爺們跟她崩鍋兒的事兒,慨歎春
宵苦短的同時身體隨之燥熱起來。
拿眼瞟著媽媽,楊書香直言不諱地說:「肉味唄!」怕柴靈秀不信,還把手
舉了起來遞了過去,打算讓她也聞聞。直接被柴靈秀打掉,她瞪著眼說:「有啥
好聞的,真是的!」
見媽媽翻身坐起,楊書香的心裡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一些事兒:「昨個兒晚上
看到爸爸趴在媽媽心口和下面來回吃,還吃得津津有味,這書上描寫的愛撫難道
說的就是舔屄吃咂兒?想必是的,不然媽媽也不會死乞白賴地催促爸爸,後來又
在爸爸的攻勢下浪成那樣,跟個長蟲似的沒了骨頭」。這心裡的想法一出,楊書
香就覺得心跳開始加速,臉上發熱也不好意思再追過去繼續摸媽媽的咂頭兒了。
楊書香正有些心思不定,眼睛踅摸著就看到媽媽把線褲從腿上脫了下來,露
出了裡面穿著的藍色健美褲。恍然大悟之下,總算明白過來:「我說怎麼沒看到
她腳底下踩著的那根帶兒呢?原來這根帶兒是別在了線褲裡。」
眼前一陣短暫的眩暈,楊書香見媽媽撅起屁股把炕頭的窗簾拿了下來,起身
掛在了窗戶上,轉身間那屁股和大腿又完全地暴露在自個兒的眼前,肉肉乎乎一
片緊繃。
柴靈秀背對著兒子把窗簾拿在手裡,撅起來的屁股看起來極為渾圓挺實,起
身掛窗簾時的那兩條修長的大腿也是彈性十足,把個楊書香看得兩眼發直,魂不
守舍之間腦子裡又是一片朦朧。
那樣子怎麼形容此時的楊書香呢?就像無數隻蒼蠅圍在他的頭頂嗡嗡地叫:
「真緊啊,媽媽的屁股和大腿真緊啊!」
心跳加速令人難以抑制,血往上湧給楊書香帶來的不光是呼吸困難,眼前似
又出現了一片幻覺,如墜雲裡霧裡。
「馬路上的積雪已經軋成了冰板兒,明兒個不定得多滑呢?」望著窗外,一
陣喃喃自語,柴靈秀掛好了窗簾,又撅著屁股把炕頭旮旯裡的褥子被窩搬了下來,
屋子裡因土暖的緣故本就很熱,被窩兒又因晚上大鍋熬了魚而被包了一遍,通裡
到外都能感受到被子的火熱,怕上火,柴靈秀便把被子搬到了炕梢。
楊書香兩眼發賊,尤其是當他看到媽媽跪在炕裡挪來挪去時把屁股撅起來的
樣子,眼睛就更亮了,伴隨著劇烈的心跳,呼吸都亂了:「我說她們怎麼都喜歡
穿健美褲呢,還真把女人的屁股和大腿箍出來了,簡直……」本來想說臭美,但
又覺得用詞不當,他心裡簡直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反正媽媽的屁股和大
腿被健美褲一包,看得楊書香那叫一個精神恍惚,喘氣就跟喝了半斤二鍋頭的情
況差不多,要是沒有嗓子眼擋著的話,恐怕心都會從楊書香的嘴裡蹦出來。
就在楊書香魂不守舍之時,柴靈秀催促道:「趕緊洗腳洗屁股早點上床歇著,
明兒個你還要早起上學呢!」哪知道身後有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她的屁股,滿沒
聽她哈哈。
久久聽不到回音,回頭一看,見兒子半張著嘴直勾勾的樣兒,柴靈秀跪在床
裡忙低頭打量自個兒的身子,她實在沒看出身上哪裡有異,便大聲喊了一句:
「喂,聽見我說話沒有?你看什麼呢,這幅德行!」
柴靈秀哪見過兒子這幅癡癡呆呆的模樣,她心裡還在納悶:「我又沒嚇唬他,
更沒動手打他,幹嘛苶呆呆的發愣?」她在鄉婦聯工作,平時的工作內容都是和
計劃生育相關,也知道男孩和女孩到了青春期時心理有所變化,說是這樣說,可
實際情況臨到己個兒身上時就完全變了,就好像醫者難自醫,更不會給家人看病
一樣。沾上己個兒家的兒子,柴靈秀的那股機靈勁兒也沒了,心裡變得跟個懵鷹
似的。
兒子肉來肉去從那炕沿來回蹭著屁股,柴靈秀又趕忙嚇唬一聲:「趕緊洗腳
洗屁股介,上床睡覺。」楊書香臉上一紅,如夢方醒,這時候靈光一閃,心想:
「對呀,不如今兒個我就給媽媽洗洗腳,那樣是不是……」心隨意動,楊書香為
自個兒的隨機應變沾沾自喜,他低頭從櫃子底下拿出臉盆,趕緊行動起來。
楊書香是柴靈秀一手拉扯大的,別看柴靈秀以前經常動手打他,但媽媽疼兒
子那絕對是真疼,老話說得好「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何況柴靈秀本來就是
個俊人,不管是發怒還是溫柔,印在楊書香的腦海中都是一個樣兒。其時楊書香
這所有的表現都是男孩到了青春期普遍該有的現象,兒子愛媽媽唄!哪個男孩不
是這樣!何況昨兒個至今他又經歷了好幾個健美褲的鏡頭,心底裡的慕儒之情迸
發出來就越發強烈,想要再多親近親近,多看兩眼自個兒的親媽。
給盆子倒好了水又調了溫度,在媽媽詫異的目光注視下,楊書香返身回來了,
也不管柴靈秀同意不同意,乾脆直接給她脫掉了腳上所穿的小白襪。柴靈秀自然
是受寵若驚,臉上帶笑,說了句:「今兒我好像看到了老爺兒打西邊升起來了。」
心裡卻美滋滋地想:「到了十六七還總叫我提心吊膽,原來兒子心裡也記掛
著我這個當媽的,沒白疼他!」
握住了媽媽的小腳,楊書香蹲在地上仔細打量著。這對小腳丫潔白細膩,飽
滿潤滑充溢在自個兒的手掌之間,他鼻子裡偷偷嗅著,竟沒有聞到什麼異味,手
心裡也沒感覺到潮濕粘乎。覺得怪異,楊書香心神不定地想:「咋就沒在媽媽腳
上看到繭子呢?肥嘟嘟的摸起來還挺有手感的,走了一天的路居然還不臭,還那
麼滑溜,又白又嫩的,我真想親一口媽媽的腳嘗嘗。」
不說楊書香的心思百轉,翻回頭看看炕上坐著的女人,眼神裡充滿了柔情,
她細細打量著身下捧起己個兒腳丫的孩子,心裡想著:「香兒就是平時淘了點,
其實這也不是壞事兒,男孩子不都是這樣成長起來的嗎,不玩不鬧那是傻子,我
當初念中學時比他還淘呢……他學習又盯氣,又不搞對象,我還強求什麼呢?」
那一對小腳丫試圖輕輕摩挲,卻在交叉併攏時被楊書香緊緊握在手心裡,女
人便不再動作,像個小女生一樣安靜地坐在炕沿上,把她那雙頎長健美的雙腿耷
拉下來任由男孩捧起來。女人居高臨下看著男孩那一頭烏黑濃密的頭髮,想像著
他臉上的表情,便在臉上露出了甜美柔嫻的笑容。
蹲在地上的男孩雙手捧著如玉嬌蓮,臉上則帶著深深的慕儒之情、渴求之念,
心如擂鼓。
這一年冬,女人三十五歲,風華正茂;男孩十六歲,青春湧動。男孩這輩子
第一次伺候別人,伺候的是他己個兒的媽媽。那一瞬間,母子二人誰也沒有動,
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要把那感人的畫面永遠停留在這溫馨的夜晚,留在這溫暖
的房裡,鑿刻出一卷畫雕。
遙想著當年一把屎一把尿又提心吊膽地把兒子拉扯成人,時光匆匆如水,眨
眼間就過去了十多個春夏秋冬,如今烏鴉反哺,女人的心裡又豈能沒有感覺,不
知不覺中,柴靈秀的手就伸了過去,輕輕搭在了兒子的腦袋上,撫摸起來。
楊書香使勁壓抑著身體的顫抖,捧著媽媽的腳丫早已忘記給她洗腳的事兒,
正當楊書香癡癡傻傻時,腦袋被什麼按住了,這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的提示,不亞
於當頭喝棒,瞬間便把楊書香從幻境中拉回到了現實,他抬頭朝著媽媽呲牙一笑,
心裡嘭嘭直跳,不敢再去胡思亂想,便把柴靈秀的腳放在了水裡。
楊書香輕輕撥水搓動著媽媽的玉蓮,揉來揉去也擺脫不了困境,越發難以控
制心情,給鬧騰得嗓子一陣陣乾咽唾液,總感覺呼吸不夠用了。
左手撩撥著水,楊書香用右手托著媽媽的腳心,凝神看向這兩隻如雪如霜的
小腳丫時,心裡頭飄飄忽忽就蹦躂出七十二條教義裡的四大白:「地上的雪,瓦
上的霜,娘的奶水,白菜幫」,甫一想到這個說辭,便又在心裡想到:「是不是
該改一改呢?把媽媽的腳丫給加進去呢?不對,那就不是四大白了,該叫五大白
了。可那樣就又不對了,琴娘的腳丫和豔娘的腳丫可是沒有媽媽的白,連我親娘
娘的也算上,都比不過媽媽的腳,可如果把媽媽的腳丫加入到四大白裡,七十二
條則要改為七十二條加一句,那又不對了。」一時之間,楊書香的腦子裡亂七八
糟,像溝頭堡後身的青龍河開閘放水一般,念頭不受約束地奔湧咆哮起來。
見兒子對著己個兒的腳丫子搓來搓去,捏了揉揉了捏,這哪是洗腳啊,又見
他身體卜蔔愣愣動來動去,柴靈秀喊了一句「好啦」,可兒子依舊一搓再搓,似
乎沒聽到自個兒嘴裡所說的話,便胡嚕了一把楊書香的腦袋,嘴裡說了一聲:
「都快把媽媽的腳丫子搓禿嚕皮啦~」楊書香這才罷手,傻笑一聲給媽媽擦乾淨
了腳,順手一帶把她健美褲的腳帶勾在腳心上,直瞅著柴靈秀分開雙腿走下床。
瞬間,楊書香甫見媽媽兩腿間高聳的墳丘,登時心裡又是一陣劇烈狂跳。那
肥丟丟的肉饅頭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害得書香卡麼襠裡的玩意當場就立正敬禮,
差點沒當著柴靈秀的面喊出:「媽,你咋又沒穿內褲呢!」
「你也洗洗睡吧!」柴靈秀居高臨下看去,不知兒子蹲在地上琢磨什麼,一
副失魂落魄的樣兒,她借著關電視催促一聲。
「啊~哦~」楊書香支支吾吾應答,狼狽逃出了東屋。
一通洗漱完畢,回到自個兒的房裡時,楊書香借著咳嗽的掩蓋點了一根牡丹。
邊抽邊隨手撥楞卡麼襠裡的狗雞,他無奈加自嘲地說「狗雞哥呀狗雞哥,你
說你這是咋回事?你這棍將軍還沒見水勞關咋就濕了呢?」
自嘲之下,楊書香搖了搖頭,不知咋的,腦子裡突地一下就蹦出了夜個兒晚
上夢見的場景,那一幕幕荒唐而又令人興奮的事兒,把個小夥子弄得激靈靈打了
個冷戰,心裡一遍遍說:「難道,難道你還……你個混帳東西,早上扇的嘴巴白
挨了……」
屋子裡的燥熱沒有因為脫掉衣服而令人感到一絲涼爽,反而無孔不入,攪得
人心惶惶。腦子裡迸發出來的念頭橫生出來,刹那間楊書香只覺著自個兒就像個
搶劫殺人的罪犯,上天入地無處不在都是眼睛,在無形中盯著他瞧,楊書香惶恐
地環顧著四周,明知根本沒有人,卻還是心裡倍兒不踏實。
狠狠地嘬了一口煙,那股子無形的東西仿佛如影隨形一般,又好似貼在他的
後脊頸上,叫他根本沒法躲避又無處躲藏,甩也甩不掉。
昨晚上已經射了一褲衩了,害得楊書香大早起就鬱悶不斷,經由西場上一通
嘶吼本以為已經甩掉枷鎖,不再煩惱,誰知道現在腦子裡又閃現出那個念頭。
「你個混帳東西,腦子裡想的都是啥?你還不如殺人放火介呢!」愣瞪起眼
睛的一刻,眼神裡分明藏著狠戾,扔掉煙頭,毫不猶豫楊書香就照著自個兒的臉
上左右開弓來了倆嘴巴,他要扇醒自個兒,誰叫自個兒腦子裡起了歪心思的,起
歪心思就該打。
「以後要是再敢犯渾,絕不輕饒!」臉上火辣辣的,更多的是心裡彆扭,譴
責內心的同時,楊書香抓住了自個兒的頭髮,在心裡一遍遍地在告誡著自個兒,
無論現在還是將來,對誰都不能對她那樣兒。
這卡麼襠裡的狗雞也真是的,你就不能叫小書香消停一會兒嗎?明明無法掙
脫上面箍著的那一層包皮,還要死乞白賴地自找難受,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害
得他扇了兩個嘴巴,你未免欺人太甚了!
躺在床裡慢慢受著煎熬,那滋味可以說比昨晚上還要痛苦,也不知心裡咋想
的,咋就那麼不是人呢?照著大腿上狠狠地擰了一把,死咬著牙,楊書香狠狠地
說:「這是替媽媽教訓你的,叫你瞎琢磨,我叫你不是人……」
……
轉天的清晨五點半,楊書香從床上爬了起來,疊被摘窗簾一通折騰,這時柴
靈秀也把掛麵煮了出來,加了一個雞蛋給兒子盛了滿滿一大碗公。
楊書香小心翼翼地從屋子裡走出來,跑到外面的泔水桶裡尿了一泡,回身走
進堂屋時,尋睃了一眼媽媽,聽她催促著吃飯,一通刷牙洗臉,坐在矮八仙桌前
悶頭吃起了麵條。
柴靈秀坐在一旁的馬紮上,見兒子啼哩禿嚕如風捲殘雲一般就把那大碗公裡的
麵條cei了,忙把剩下的拐子魚給兒子放到飯盒裡,叫楊書香給賈鳳鞠帶去,
柴靈秀直說直囑咐:「送給你大姐之後就回你們中學,這兩天天兒冷,在學校可
別四處亂跑瞎轉悠,別讓我總為你提著心。」又給楊書香兜門裡揣了十塊錢,留
他中午吃飯。
楊書香低著頭,抹了一把嘴角,說:「給我那麼多幹嘛?我這兜裡還有五塊
呢。」就聽媽媽嘴裡念叨著:「留你花!你飯量那麼大,又能吃,不得給你多預
備點?要不中午就去你姥家吃?你那樣兒看我幹嗎?難道你會主動跑到婦聯跟我
一塊吃……」
媽媽越來越囉嗦了,從她手裡接過大衣和圍脖,楊書香又聽媽媽嘮叨起來:
「早點去路邊等著介,省得叫外面的人等你。」他嬉笑著抱住了柴靈秀,連連說
著省得省得,挎上書包走出家門。
送走兒子,柴靈秀好歹吃了半碗麵條,把八仙桌收拾乾淨立在牆角,猛然想
起了什麼。走進兒子房裡,看蓋著被窩的窗簾鼓鼓囊囊的,撩開一看,簡直氣壞
了。原來兒子又自作主張地脫了棉褲棉襖,一拍大腿,柴靈秀心裡一陣發緊:
「這麼冷的天再把他的身子骨凍壞了。」瞅著手錶上的時間,急匆匆出屋跑到了
西場。
夜色下,外面一片漆黑。就看村口人影綽綽,隱約還能聽到一些說話音兒。
柴靈秀凝神張望,朝著南邊大聲喊了一嗓子:「香兒,你咋沒穿厚實點啊?」
話音剛落,那一群黑影就動了起來,裡面一個熟悉的聲音嚷嚷道:「我不冷。」
這話氣得柴靈秀直跺腳,但又拿那邊的兒子沒轍,心裡一陣陣念叨:「好你個臭
小子,我讓你玩漂,你等著晚上回來我歸置你。」
到底柴靈秀晚上有沒有歸置兒子,還是說她現在只把「歸置」兒子當成了嘴
邊的一句仗口話,用以維持一個當媽媽該有的尊嚴?還別說,後來柴靈秀確實是
歸置了楊書香,按照慣例,依然是老規矩,動用了傳說中的九陰白骨爪。
與兒子的對峙中,她一把就招呼了下去,握緊之後擰得還真狠,但兒子並沒
有做出太大反應,仍犯著軸勁跟她對抗,後來細聽聽吧,那聲音似乎變得可憐兮
兮,脆脆的叫聲裡只聽得他嘴裡「媽媽~媽媽」叫個不停,如那剛初飛兒的麻雀
兒,直叫得柴靈秀心裡一片驚疑,目瞪口呆之下終於醒悟過來。一瞧啊,抓著兒
子身體的手都忘記收回了,苶呆呆戳在那,臉兒也頭一次在兒子面前臊得面紅耳
赤。
【未完待續】
2017-12-12 18:08
#19
kenji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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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看著劇情的發展,細膩的描述,作者寫來故事主人翁栩栩如生,勾起你我青春時節的回憶呢.
2017-12-13 18:27
#20
L6165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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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15)作者:voxcaozz
.
嫐
作者:voxcaozz
第一部 琴聲悠揚
第十五集怒髮衝冠
公路上的雪經過一天兩夜的碾壓,那冰板兒變得更瓷實了,出溜出溜打滑,
顯得特別的難行。
一群男孩子騎著車喊著號貼著馬路邊走在頭裡,不畏嚴寒不畏路滑,那股子
不怕天地的氣勢正應了他們現在的歲數,初生牛犢不怕虎,敢打敢沖毫不畏懼。
而女孩子們則乖乖地緊隨其後跟著他們,就看公路上不時過上兩輛汽車,燈光晃
動下,隊伍浩浩蕩蕩拉成了長龍,在黑夜裡顯得蔚為壯觀。
行了二三裡,過了溝上村南下又過了兩個村子,隨後直插向東,駛入鄉間公
路。村裡路面的積雪被兩旁村落的人家鏟到了小公路的兩側,相對於大公路的冰
板道來說,鄉間小路多少要好走一些。
就這樣,大約又行了五六裡地,七拐八拐地過了那老橋口,一行人朝東面又
繼續行了三四裡地的距離,過了大夢莊村,穿過大夢莊鄉鎮的馬路終於到了夢莊
初級中學。
大夢莊中學位於鄉鎮主幹路的路東,把角而建,和縣城相比談不上太繁華但
地理位置擺在明面,還算不錯。此時才剛清晨六點半左右,四周仍舊被一片夜色
籠罩,黑壓壓的顯得格外冷清。
時間還早,楊書香把書包放在抽斗裡,朝著煥章等人一擺手,帶著飯盒騎車
朝北面二裡外的大夢莊高中跑去。到了高中門口,此時大門早已敞開,楊書香也
不說話,趁著傳達室的教工不注意徑直騎到學校裡面的女生宿舍門口,輕車熟路
之下朝著裡面的一間宿舍喊了兩嗓子:「姐,姐。」
女生宿舍的燈倒是亮著,聽到外面有個男孩呼喚,沉寂了一陣,楊書香又呼
喚兩聲,這才有個聲音答應了出來,隨後宿舍的門開了,烏泱泱地跑出來五六個
女孩子,嘻嘻哈哈的聲音也像炸鍋一樣此起彼伏答應起來。
見一群女孩占自個兒的便宜,楊書香嬉笑著朝她們吹了一哨子,倒不算是流
裡流氣,但也絕不杵窩子,頓時引來那群學姐的大聲呼喚,眼麼前的小夥子她們
見過,知道是跟鳳鞠一個村的,又知道他媽媽在鄉婦聯上班,那熱乎勁兒就差沒
跑到楊書香跟前慰問慰問,親自給他捂捂手,親一口喊一個:「姐疼你。」
眾人七嘴八舌催促著賈鳳鞠出來,楊書香在外面單腳支著二八車等待著。這
時,宿舍裡走出了一個女孩,有個一米六五的個頭倒是不矮,長了個娃娃臉,眉
眼像極了褚豔豔,但個頭顯然比她媽媽要高出不少,差不多跟馬秀琴的個頭相仿,
這人便是楊書香嘴裡喊的姐姐賈鳳鞠。
賈鳳鞠早就聽到外面熟悉的呼喊聲,當時她正洗著臉呢,跑出來時看到楊書
香後欣喜地問道:「你咋來了?」楊書香把飯盒遞給了賈鳳鞠,笑著說:「給你
帶點拐子嘗嘗,對了,錢夠花嗎?」說著從口袋裡把十塊錢掏了出來,塞給賈鳳
鞠。
賈鳳鞠接過飯盒,見楊書香又遞給自個兒十塊錢,推了一把說:「我手裡還
有,不要了。最近我媽的身體還行吧?家裡沒什麼事吧?」楊書香嬉笑著跟賈鳳
鞠交代一番。
人群裡幾個女生偷看著,在門口嘰嘰喳喳:「鳳鞠,你兄弟夠酷啊!」「書
香你還挺疼姐姐的呦!」有個沖逗的更是直接就喊了一句:「姐也想要你疼,跟
你搞對象咋樣?」只是那人平時耍慣了貧嘴,知道楊書香愛鬧,又不是那種小白
臉,便起哄似的在人群裡咋呼一聲,於是乎,一群女孩子又轟笑起來。
「好呀,小弟求之不得呢~給親一口嗎!」楊書香瞅了瞅眼前那幾個潑辣女
生,朝她們呲了呲牙喊了一句,心裡卻掂量著:「瞅這架門,這幾個姐姐可又比
咱初中那些個小閨女們瘋多了,也不知道她們搞物件是不是也傳紙條?」這時,
就聽鳳鞠姐說道:「行啦,時間也不早了,趁著宿管沒來,你趕緊回去吧,省得
查著你就不好交代了,道兒滑,你路上慢點騎。」略一停頓,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賈鳳鞠又補充了一句:「回去告她,就說我沒啥事,挺好的……還得上早自習呢,
你趕緊回去吧,別看晚了。」
正要用手吹個哨子,也沒太注意賈鳳鞠的臉上表情,見姐姐催促,楊書香忙
收回心思,用腳一支二八鐵驢,朝著那群看熱鬧的女生一擺手,說了句:「嘿,
回見吧您呐」,五指插在中分上瀟灑一攏,踩著二八加重就招呼下去。
漆黑如鴉的天兒,楊書香倒著夢莊鎮外的公路朝南駛去,依稀能看到右側辛
家營村裡亮著的燈光,他知道,那些人家裡也有自個兒上學的同齡,又回頭稍微
打量一眼,遠處陸家營姥家那頭也有星星點點的閃亮,除了同窗自不必說,應該
還有整裝待發去上班的人。
課上無話,眨眼半天就過去了。晌午頭吃飯楊書香是從來不去媽媽單位的,
倒不是杵窩子怕見生人,實在是因為去了那裡跟一群長輩吃飯又要受了拘悶,再
說了,自個兒都大小夥子了還依著靠著媽媽,叫他們見了也會笑話。
從教室裡出來前已經晚點兒了,沒走的那一幫子人呼悠著,搭著幫結著夥,
背地裡又把班主任給罵了一通。本來第四節快下課前兒楊書香還惦記著把初一的
表侄兒一塊喊上,這大馬路上都是冰板兒,叫他中午在學校裡湊合吃口就別回介
了,可班主任拖拖拉拉講個沒完沒了,只能隔著窗子眼睜睜看著他騎著車子跟著
別人走了,也不知他到底是回陸家營還是跑到他姥家夢莊村,弄得楊書香心裡一
個勁兒地罵李學強霸佔時間。
課下,已經十一點三十五分。從老師家屬擺的大餅攤兒上好歹對付口,大部
分沒回家的便在教室裡休息,楊書香因媽媽不在身邊約束,又懶得窩在教室裡給
那些個小倆口們當電燈泡,朝著幾個女生逗了兩句貧嘴,嘻嘻哈哈之後便跑到了
教室南頭轉悠去了。
三間化學試驗室位於學校的西南角,因地理位置相對於較為偏僻,並且周圍
又種上了不少蒼松翠柏,形成了一圈屏障,在罩上這一層神秘面紗的同時,越發
顯得這片地界兒的清幽僻靜,楊書香在剛來到大夢莊中學時就注意到了這裡,最
近一段時間可以說對這裡太情有獨鍾了,不為別的,抽煙不被發現,簡直找不到
第二個隱蔽所在了。
你要說學校外面的男廁所後身兒,其實那裡也是在校吸煙群眾們的樂園,可
楊書香絕不會隨波逐流地跑到那裡傻傻地跟著那一群不入流的學生聚在一起吧嗒
吧嗒地抽,做人得留後路,搞不好被哪個老師瞧見給捅了出去,學校裡挨批評事
兒小,這要是傳到媽媽的耳朵裡,楊書香免不了要為自個兒的馬虎買單,何況教
他的班主任還是他爸爸的同學,綜合考慮,楊書香就更不會跑到外面大張旗鼓的
抽煙了。
溜溜達達順著小路走到了化學實驗室的外面,門是鎖著的,裡面有些發暗,
不過他還是能在裡面的實驗桌上看到一些燒杯、試管,還有坩堝之類的實驗器材,
至於別的什麼東西,因為初二暫時還沒有涉及到化學這門課程,有些東西楊書香
並不太清到底是啥。往裡走到牆邊上,這邊的門兒也是鎖著的,看來中午沒有老
師在這裡鼓搗什麼。
楊書香不止一次在教室裡隔著窗子看到穿著白大褂的楊老師帶著一些五大三
粗的學生們跑到南邊做化學實驗,這個按理說在五百年前和他該是一家的女老師
年齡並不大,好像沒到三十歲吧,也可能三十出一點頭。據傳聞說,這個女楊老
師她在早前和男學生之間關係曖昧,楊書香甚至聽到別人閒言閒語說過,她在生
完孩子來學校教書前兒,還曾給男學生奶過咂兒,至於有沒有這種事兒楊書香並
不清楚,但聽多了這種傳言,難免耳朵也給磨出了糨子,信其有了。
也是,那個楊老師人長得風騷嫵媚不說,夏天又喜歡穿著絲襪高跟這些縣城
裡流行的東西,難免會被人覬覦眼饞,這也是人之常情。莫說是男老師們按耐不
住雄性荷爾蒙的分泌沒事總愛跟她搭顧,也不必說初三那些個男學生在青春綻放
後課上難以專心致志學習,連初二的小子們都在心裡念叨趕緊念初三吧,好能跟
楊老師認識認識,哪怕能多看上她一眼,心裡也舒服啊。
這些事兒楊書香見得多了,他本人對那個本家的老師也是頗有好感,但僅止
於此,絕沒有像別的同學那樣無聊,偷偷窺視希望能在眾人之中脫穎而出發現個
蛛絲馬跡,當成談資顯擺顯擺,于人於己都能讓人興奮個幾日幾夜睡不著覺。
紮在犄角旮旯裡,深綠色的松樹被雪積壓著,卻不屈不撓。一層層的積雪疊
在一處,搖搖欲墜的不時被風吹拂散落下一片片霜花模樣,涼涼的。這些松樹的
樣子和西方描述的聖誕樹差不多,甚至比它們更顯鬱鬱蔥蔥,有它們遮擋想必沒
人發現這裡還蹲著一個人,竟然優哉遊哉地抽著煙,看那樣子,竟然極其享受。
就在楊書香一番吞雲吐霧過後,王宏和胖墩便呼喚著他的名字跑了過來。
偷偷觀望了一眼,楊書香好整以暇地吸了最後一口煙,用手撣了一下松葉上
的積雪,便把地上那微乎其微的煙灰掩藏掉了,隨後一揚手,隔牆把煙屁扔了出
去。
起身從松樹後面現身,楊書香伸展著雙臂,大模大樣地走了過去。
沒事幹的三個人碴著雪向南牆邊上靠攏,這時王宏跳著腳往上竄,越著牆頭
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他開口說:「楊哥,你說這前要是出去打卯,會不會有所收
獲?」
「收穫不收穫我不知道,咱手頭上又沒傢伙事兒,那次瞎貓碰死耗子讓我趕
上一回打死了一隻兔子,哪輕就那麼容易再碰上這等好事。不過話說回來了,外
面地頭裡都是雪,兔子要是跑出來覓食的話,興許能碰上也說不好。」
「胖墩你是不知道,楊哥前個兒下午那彈弓子玩的,雞頭知道嗎?兩下就給
撂了…要是帶著彈弓子該多好啊,這天絕對能碰到點物件兒!」王宏比劃著大拇
哥,跟胖墩說著,又指胖墩太實在,就知道紮著腦袋窩在家裡頭。倒也讓胖墩眼
饞的沒法,早知道就跑出來了。
「那咱們去外面轉悠轉悠,這要是碰上兔子,是不是…」一經合計,王宏和
胖墩便攛掇起來。
野兔子平時可不好逮,這雪天是最適合去外面打卯了,渠邊河沿兒、野地裡
背陰的犄角旮旯、橋洞子樹根子底下,這些平時隱蔽的地界兒是那兔子絮窩的地
兒,只要在左近發現有腳印,把心踏實住了,八成就能逮著,要是趕好了,興許
還能端它一窩呢!當然,前提是你得有一把火槍,沒有火槍,指著彈弓子就能把
兔子撂了?那都是扯閒篇,百年不遇!
楊書香本來不是個安分的主,經由王宏和胖墩這麼一說,也想出去巴碴巴碴,
他夠著牆頭跳起來朝外掃了一眼,見學校南面的地裡一片莽白之色,鋪天蓋地由
近及遠,不管是田間還是渠邊,連那光禿禿的樹上都被刷了一層白粉。呼吸著那
直達肺腑的空氣,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通透感覺,一下子身上的那股野性便蕩悠
著從心裡竄了出來,沖著王宏和胖墩一擺頭,說了句走,隨後楊書香搖晃著腦袋
頭前帶路,竟還哼起了曲兒:「穿林海,跨雪原,氣衝霄漢啊~」
楊書香嘴裡整了兩句《智取威虎山》,哥仨可就由學校的南頭倒著小道來到
了東牆頭,往北走了二十來米,正打算跑出東門去地裡轉悠轉悠,就在這時,他
們聽到了牆外響起了說話聲兒。
只聽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原本的吳泓玉初一還很嫩,我現在的初二越看
她越耐人了。他媽的,這趙煥章不撒手膘著吳泓玉,我看他的得意勁兒越看我就
覺著就越不順眼了。」
「這都哪跟哪的事兒啊?」聽那牆外的人說的話顛三倒四,哪像個人說的,
楊書香瞅了瞅身邊的胖墩和王宏,哥仨面面相覷,實在是莫名其妙,不知那哥們
到底要幹什麼。
就在楊書香大感意外之時,另一個聲音帶著輕狂的笑,便把話傳了過來:
「哈~剛哥,趁今個兒人都在,咱找屄養的說道說道介,要是哥們上道的話,咱
也不仗著家門口人欺負他,這要是敢跟咱們賊了吧唧的,就揣屄尅的。」
沙啞的聲音又說了:「皮三,你的這話說到我的心中了。我告你們啊,『一,
咱們的家就挨著學校,欺負他們又咋了?二,咱們人多,就欺負他們的人少了。
三,他們因為不敢惹事所以也不敢打架的。』把煙抽完咱就找他們的彆扭,他們
被咱們一嚇唬,所以准慫了!」
他倆剛說完,第三個聲音接了下去:「對,剛哥你分析的沒錯。我看那趙煥
章也不順眼,還有那個楊書騷,你看楊書騷那個屄樣兒,留你媽的一個中分頭跟
個漢奸似的,就他們狗堡兒的人會嘚瑟。呵呵,到時候我跟皮三給你拉偏手,叫
他們也知道知道馬王爺的厲害!」
那個叫剛哥的哼了一聲,說道:「大奎,你說的我還用拉偏手?我運動員再
幹不過他們可就得了!楊書騷?嘿嘿,狗懶子一個!原本的時候,我的心中還覺
著他不含糊呢,後來一看,他就是個逞屄能的慫!一會兒的時候,你倆就看我的
眼睛辦事,我只要一嚇唬他們,他們就怕了,OK!」
倆人不約而同說道:「還是剛哥牛屄,這一手玩的好啊!」
叫剛哥的嘿嘿笑道:「什麼叫心理戰術?這就叫心理戰術!不是跟你們吹牛
逼,除了我的踢球就是專業,我還就擅長玩心理!還別說,你倆的話說到我的心
中了,我先辦趙煥章,他楊書騷要是敢仨鼻孔出氣的話,連他的一塊燴了,媽屄
的,要不是因為我的大姐和他的表哥的家挨著,我他媽的早就揍屄養的了,他媽
不就姓柴嗎,不就是在咱鄉婦聯上班的嗎,惹急了把我連他的媽一塊給辦了,嘿
嘿,那娘們可是夠騷,漬漬……」
站在牆內,楊書香聽著牆外那三個混蛋在自說自話,心說話,誰他媽招你們
了?還你媽屄的背後算計人玩。楊書香聽了一會兒,這外面所說的話可是越說越
難聽,就在這時,楊書香聽到那個剛哥竟然議論起自個兒的媽媽來,尤其後來說
完事兒還哈哈大笑,聽那笑聲極其放肆,楊書香的臉兒都給氣紫了,這還沒完,
接著就聽大奎說道:「剛哥,你要不說的話,咱還真把這茬兒給忘了,書騷他媽
確實夠風騷啊,夏天前我在咱村西邊小樹林可不止一次看到過她,那兩條大長腿,
還有裙子裡裹著的那倆大咂兒,扥楞扥楞的真他媽饞人啊!好幾次河邊洗澡都對
著她吹過哨子呢!」
「哦?還有這事兒?你媽屄的咋不早跟我說呢!」剛哥驚疑道,隨後罵了那
大奎一句。那大奎急忙辯解道:「那前兒你不是說去城裡住著了嗎……」打斷了
大奎,剛哥說道:「肏,那天的時候,我不是去城裡我的大爺家來著嗎,後來又
去了我大姐家……倒也是,漬漬漬,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略一停頓,緊
接著那剛哥拉著變聲期略帶沙啞的公鴨嗓笑了起來,笑聲過後甩了一句:「今年
夏天放暑假前,他媽媽來學校開家長會,之後我還跑去怹們單位跟她要避孕套呢~」
「還有這事?!剛哥你真牛逼啊!那她給你了嗎?我還以為你把注意力盯上
……哈哈~剛哥,你快說說~我說那陣子我們咋沒見著你人呢,也不知你是去陸
家營你大姐家了還是去縣裡,總找不到你人。」
「媽屄的,這陸家營吧,不管是姑奶奶還是媳婦兒,咋都那麼騷呢」
剛哥頓了頓,似乎在回味著什麼,於是又說:「也沒啥的好說,那騷娘們低
著頭沒搭理我唄。我就又問她要,她仍沒抬頭看我,不過卻說話了,說要我的家
的大人來拿,這不羞辱我嗎!不過呢,我也沒客氣的,死死地盯著她看,她讓我
近距離給看了個夠,我心中想著她的大咂兒和大腿,回味的聽她的說話的膩人音
兒,我就在怹們的單位的廁所裡想著那浪娘們的身子,嘿~我還捋了一管子呢,
哈哈~可爽死我啦~」隨後便是一系列哈哈大笑聲。
【未完待續】
2017-12-13 18:57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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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16)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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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作者:voxcaozz
2017年12月17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十六集 我弄死你「小波一」
此刻,牆外的叫囂聲和淫笑聲此起彼伏,讓那凝固的空氣都顫抖起來,如同
掛在樹枝上的白雪,壓得咯吱吱地響。
楊書香的眉頭擰出一個川子,幾乎目眥盡裂,伸展的手臂垂在身體兩側,一
對拳頭反復捏來捏去,骨節也發出了脆響。他愣瞪著眼睛,心口劇烈起伏。
王宏和胖墩的心都提溜起來,他倆把目光投向楊書香,見楊哥鐵青著臉,一
言不發,拳頭來回攥著都隱隱約約聽到指關節交錯的聲音。
「媽了個屄的,倒開始算計起我媽媽來啦!我肏你們小媽媽性的!」怒火中
燒,楊書香覺著怒髮衝冠,頭髮都豎起來了。
這仨背後論人短長的狗逼他都認的,是四班的敗類,平時不學無術也就罷了,
還時常欺負別人,拿別人找樂玩。那個叫剛哥的本名叫許加剛,大夢莊鄉鎮本村
人,沒上初中前兒楊書香就認識他了,因為他親大姐嫁到了陸家營,還是楊書香
姥家的本家,這要是從陸家營論輩兒的話,那許加剛還得管楊書香叫一聲小叔叔
呢。而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叫李逵,另一個外號叫皮三的本名叫王曉峰,也都是
大夢莊本村人。
球場上楊書香曾和四班的這三塊料打過很多次交道,第一開始前兒楊書香並
未太在意他們幾個,後來時間久了他發覺那個叫許加剛的簡直就是個無賴,腳下
技術糙的厲害不說,還舔著個屄臉子自詡:「我的踢球就是專業」,咋咋呼呼的
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也不嫌寒磣。
至於說那個叫大奎的,還不如說他是真李鬼,楊書香聽聞他爸媽在村裡專注
於練那個所謂的什麼中功,神神叨叨的,可想而知這大奎本人是什麼貨色了。而
那個皮三王曉峰,楊書香聽陳浩天說過,他爸偷雞摸狗好幾次進宮了,這樣一個
上樑不正的家庭,兒子能怎麼樣?他就一個隨屁飛,舔屄喝尿幫狗吃屎的貨!
就在楊書香氣炸了肺心裡憤憤然想著事兒前,繼而又聽到那個皮三言語了一
句:「用不用回家把咱村那些個不念書的找來?」
就聽許加剛亮著公鴨嗓兒叫囂了一聲:「咱們還幹不過他們?哼~我還嫌打
他小掉價呢!不過呢,為了吳泓玉的我必須的要找趙煥章,他要是不把吳泓玉讓
給我,沒完的!」
「拾金拾銀還有拾打拾罵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算了吧!怎麼說他們
也沒有當面罵你,自當沒聽見……不行,絕對不行!誰叫他們罵你媽媽,侮辱你
媽媽就得揍屄養的們……媽媽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叫你在外面別惹事,別學那地
痞流氓……媽屄的,背地裡算計煥章還把你給捎上了,你媽又招他們惹他們什麼
了?你說!……別衝動,千萬別衝動,先忍一忍,如果他們膽敢跑到教室找人,
到那前兒再說……」心裡做著劇烈的思想鬥爭,楊書香真想朝牆頭外面扔幾塊大
磚頭子,砸死屄養的們得了,但轉念一想,又咬著牙強自忍了下來。
回來的路上,王宏早看出了楊哥心裡不痛快了,小聲說道:「剛才我和胖墩
上廁所前就看肛門和皮三、大奎在女廁所邊上了,也不知道這仨屄尅的家走沒家
走。」一旁的胖墩也說了一句:「那幾塊料挨著女廁所還不是心懷不軌,哼~」
剛上初一前,王宏和胖墩議論街霸時說裡面的那個叫春麗的娘們不厲害,結
果被大夢莊的許加剛聽到了,那許加剛上來就問王宏的名字,並且在得知了王宏
叫什麼之後給王宏起了個外號,還當著眾人的面說,「以後你別叫王宏了,乾脆
叫王眯得了!」隨後解釋說,「你們看他那倆小眼不叫王眯叫啥?」這且不說,
還管胖墩叫「鐵針肥肥」,說他是大型遊戲機三國裡面那些個頭戴鋼盔、手拿炸
彈扔雷的,把王宏和胖墩給氣壞了,直上去理論。
許加剛成心找王宏和胖墩的茬兒,要不是楊書香和趙煥章哥倆從中插手幫忙,
他倆真有可能被許加剛給揍了,後來這事過去之後吧,那個曾經惦記打他倆的人
被分到了四班,也既是王宏嘴裡說的那個叫肛門的小子,要麼王宏和胖墩在說話
時會帶著一些情緒呢。
除了煥章,這事兒還牽扯到了自個兒,楊書香覺得再沒必要把王宏和胖墩拉
進來,讓他倆也跟著一塊倒楣,便朝著王宏和胖墩交代了一句:「王宏,回到班
裡之後你跟胖墩甭攙和,下半晌放學之後給我趕緊家走,別到時候惹禍上身」。
有些時候,就算你再如何低調做人也總會無緣無故被捲進來,何況這年頭打
架鬥毆形成了風氣,很多時候就是一句話、一個眼神的不對付,雙方那就開始大
打出手。
趕集前兒,楊書香可沒少看見集市上一群人拿著鎬把子追打另一群人,有一
回甚至看到集市上一夥人追出去七八裡地,那群被追趕的碰上了己方接應的人,
這又反過來提著椽子打追他們的人,不管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總
之就是一個打字,這種事真的是屢見不鮮。
回到教室大約十分鐘過後,就在楊書香以為許加剛等人不會過來找茬兒的時
候,教室的前門哐當一聲被一腳踹開。瞬間,屋子裡的祥和與旖旎氛圍被這一聲
不和諧的響動破壞殆盡。楊書香和趙煥章相互對視了一眼。
之前楊書香就跟煥章打過招呼,支走吳泓玉的同時,把前因後果講明白了,
鬧不好今兒個要幹架,叫煥章心理有所準備,見那許加剛如此招搖,哥倆齊齊把
目光盯向了前面。
搖頭晃腦的許加剛首當其衝走在前面,他哼哼唧唧的,那相貌還算說得過去,
就是眼睛有些狹長,看起來給人的感覺很陰柔。
許加剛的嘴角略微翹起來,有點小撅嘴兒。他大搖大擺地來到黑板前,巡視
著眼麼前那一群不知所謂的同學。明明晌午頭還看到吳泓玉跟在趙煥章的旁邊,
怎麼這眨眼功夫就沒影兒了呢?反正今兒個是來教訓趙煥章的,也不怕吳泓玉跑
掉,隨即許加剛咳嗽了一聲,耀武揚威地朝著趙煥章勾著食指,大拇哥朝外一挑,
歪著腦袋喊了一句:「趙煥章你的跟我出來一趟,我有點事的要跟你說。」
見趙煥章毫無動作更不搭話,許加剛照著講桌拍了一掌,虎著眼喊道:「你
聾了是嗎?我喊你的你屄養的過來你聽不見?」原本屋子裡有十來個同學,見許
加剛罵罵咧咧的,旁邊的皮三和大奎又連續踹著桌子,氣焰囂張,弄得屋子裡的
人瞪大了眼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比那溝上村的雞還惡?肏你媽的!」什麼三俠五義小五義、水泊梁山小八
義,什麼四猛八大錘,隋唐十八好漢,楊書香打記事起就開始從電匣子裡聽,從
那徐瘋子的嘴裡也不止一次聽他講過,還有那過五關斬六將的武聖關羽關雲長與
那長阪坡前殺個七進七出的趙雲趙子龍,這些個英雄豪傑們的事蹟也早已爛熟於
胸,這年紀又是熱血沸騰天不怕地不怕的歲數,既然對方如此欺人太甚,找上門
來,不管是出於維護媽媽的尊嚴還是顧全哥們之間的情意,這回楊書香都要出手
了,心裡咒駡了一句,又從腦子裡竄出了一句:雞巴頭子綁菜刀,跟屄幹了!
趙煥章看了一眼楊書香,分明從楊哥顫抖的肩頭和噴火的眼裡讀明白一些東
西,轉瞬間又看到楊哥嘴角上揚,臉上帶笑,他知道楊哥要陰人了,自個兒的心
裡也早已憋著一股子勁兒,就等著一會兒上前動手打人了。
身體顫抖是因為興奮,趙煥章也看到了楊哥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想來他也
和自個兒一樣,血液沸騰起來……這時就見楊哥沖著許加剛邊笑邊說:「呵呵,
火氣還挺大,我說侄兒小舅子,到底什麼情況?」
小舅子也就罷了,還給安了個侄兒小舅子,惹來屋內一眾人哄堂大笑。許加
剛臉兒掛不住了,拍著桌子吼道:「楊書騷,誰你的媽小舅子,我抽你小逼!」
「哎呦,大夥兒看看啊,小波一還急了,這侄兒小舅子在哪頭論也變不了。」
楊書香慢悠悠說著話,估摸許加剛等人也聽不出來「小波一」是個什麼意思。楊
書香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趙煥章心領神會隨在楊書香身後,於是哥倆一前一後朝
著講臺走去。
進門之後,見威懾其他同學的效果達到了,許加剛的心裡很滿意,他也早猜
到楊書香會仨鼻孔多出一口氣,可萬萬沒想到楊書香會從從容容一臉笑容地朝著
自個兒這邊過來,便用手指戳著楊書香警告了一句:「楊書騷,這裡的沒你啥事,
別你媽狗拿耗子的!」在他看來,原本的時候,楊書香優勢只不過是學習的占優,
平時的在球場上愛逞個逼能罷了,至於說打架,身為運動員的許加剛心裡極其篤
定地認為:「他白給的,敢攔我駁回的話,就當眾我叫他丟人現眼!」
「你他媽少跟我嬉皮笑臉!滾!」在警告楊書香的同時,許加剛的心裡竟多
多少少還有一絲失落甚至說是有些後悔。他覺得,應該在初一報導前兒就應該給
楊書香來一個下馬威,管他表哥和自個兒姐夫是不是當家子呢,先揍他一頓再說,
不過呢,既然楊書香這麼愛出風頭,正中下懷,要是屄養的敢滋毛說些不中聽的
話,自個兒絕不介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他胖揍一頓。
楊書香的臉上依舊帶著笑,湊到講桌旁,一手搭著講臺上的講桌,一邊對著
許加剛言道:「都是同學,有什麼事兒不能好好說嗎?」
做人要有一個態度,這絕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尤其是家庭裡的薰陶還有那
來自于媽媽的教誨,因為柴靈秀的工作性質就是和人打交道,要在鄉鎮和鄉下接
觸各類形形色色的人,尤其是那些個婦女們,如果你一味蠻橫的話,不但工作難
以展開,適得其反之下甚至會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在這一點上,楊書香
把媽媽身上的優點學了個透,不管心裡多不樂意,說話之前總是先笑,絕對讓對
方在自個兒身上挑不出任何毛病,同時,麻痹對方讓他們放鬆警惕。
什麼叫大氣?現在楊書香身上表現出來的那股子鎮靜就是大氣。當著眾人的
面,他站在教室的正前方,臉上沒有一絲懼色。
許加剛經常欺負別人,尤其是喜歡當眾侮辱別人,有句話說的好「欺負弱者
是快樂之本」,見楊書香說話挺客氣,他越發得意,仰著個腦袋,這要是鼻子眼
能說話,他一準兒會用鼻孔跟楊書香講。
見楊書香不退反進還敢如此倡狂,大奎忍耐不住了,他最看不慣楊書香這個
樣子了,挺身而出張嘴罵道:「楊書騷,我肏你媽啊!我們找趙煥章又沒叫你。」
說話之間就從講臺上走了下來,準備教訓一下眼前這個令他厭惡的人。
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觸及到楊書香的底線了,欺負煥章不行,詆毀柴靈秀更
是龍之逆鱗,觸之即怒,楊書香覺得自個兒的身體繃得緊緊的,心臟怦怦亂跳幾
乎要在胸口炸出來一般,那股子熱從體內沸騰起來,怒火攻心。
哈哈大笑了一聲,楊書香把手伸了起來,朝著大奎比劃著說道:「先消消氣,
有什麼事。。。咳咳」,見楊書香唯唯諾諾的竟然這幅德行,大奎和許加剛的臉
上不再緊繃,露出微笑的同時,他倆從相互對望的眼神裡都看到了欺負別人帶來
的樂子,哼~平時在班裡頭挺玩鬧,原來你楊書騷不過是徒有其名,遇到了陣勢
也有慫的時候啊!
趙煥章和楊書香並排站在了一處,當他聽到楊書香咳嗽一聲後,就看他朝前
動了半個步子,緊接著就聽到楊哥吼了一嗓子:「我弄死你小波一」。順著聲音
那伸出來的手可就扇了過去,一個大嘴巴子著著實實地扇在了大奎的臉上,啪的
一聲振聾發聵,不等大奎做出反應,楊書香瞬間又一腳丫子蹬在了他的肚子上,
緊接著側身朝著講桌後面的許加剛踹了過去。
電閃之間,兩腿連環蹬出去,見楊哥率先下了黑手,趙煥章當即一個虎撲上
去,對著大奎摟頭就打,和楊書香分頭行動,拳頭如雨點一般就落在了大奎的腦
袋上。
嚎叫聲在教室裡響了起來,頓時引來了其他幾個班級沒走的同學的注意,紛
紛跑到三班教室外面,圍攏著一起來看教室裡的熱鬧,吵吵嚷嚷響成了一片。
「打呀,打死一個少一個哦~哦~哦~」
「我肏,書香這兩腳不是那陳真的連環踢嗎,動作真利索!」
「剛子不是經常自詡己個兒踢球就是專業,而且還是專業運動員嗎!總說己
個兒速度快,可這出拳的速度咋慢半拍呢?」
「狗咬狗一嘴毛,都是倒被手尿尿,誰也不服誰~」
炸鍋的同時,人群裡猛地沖進來三個女孩,進屋之後朝著許加剛等人喊道:
「你們憑啥跑到我們三班來鬧事?」這姐仨其中一個叫楊美麗,另外兩個分別叫
做趙然和吳麗麗,平時瘋慣了,是三班有名的「三朵金花」,擔心楊書香吃虧,
又唯恐趙煥章落了下風,喊了一句之後見沒人理她們,更是無法阻止事態的發展,
心急之下三美吵吵喊喊地又紛紛跑了出去,叫人去了。
對於楊書香的突下黑手,許加剛是始料不及的,瞬間打亂了他的計畫,多山
之間,他老羞成怒叫駡道:「肏媽屄的你還敢動手打我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屋內的人都看傻了,明明之前楊書香還客客氣氣的,
怎麼眨眼之間就反客為主翻臉了呢?更是在一瞬間就佔據了主動,偷襲成功。見
本班的人把那三塊料幹了,這些忍氣吞聲的學生自然拍手稱快了,一個個的在心
裡齊聲呐喊:「加油楊哥,加油煥章,狠狠地揍他們!」
狹小的地界兒實在折騰不開,這要是換了麥場的開闊地界兒或者是院子裡、
操場上,楊書香一準會揪住那許加剛給他來上一個背口袋,以楊書香的性子,不
把許加剛那狗姓的屎摔出來他都不叫楊書香。
摔跤不行就改為用腳揣,都說「手是兩扇門,全憑腳打人」,蹬出去兩腳可
又耍不開了,楊書香沒轍,只能掄拳頭捶了。
打人專門打臉,打臉專門捶鼻子打眼,這句話是以前顧長風時常告訴楊書香
的,曾經楊書香在和鐵蛋交手的過程裡也是頗有心得體會,自然絕不留情,他早
想好了,既然撕破了臉兒,就算你不想惹事,那也絕對脫不了干係,講不起了,
我肏你媽媽的先打再說,向前傾斜身子時,拳頭便集中招呼在許加剛的臉上。
許加剛後躥著身體躲避了那幾腳,見楊書香輪開了拳頭,他順手抄起一旁的
三角板也對著楊書香輪開了。一旁看眼的皮三見大奎被一巴掌扇懵了又挨了一腳
癱在地上,被趙煥章按住了捶,急忙跑上前幫忙。
像這種混戰楊書香曾不止一次聽到顧長風說起過,絕對要速戰速決不能拖拖
拉拉,右眼犄角一不留神硬挨了許加剛擂了一下,抽得楊書香腦袋嗡嗡作響,眼
冒金星,一下就給楊書香打急了,他近身用胳膊肘對著許加剛的臉上就碓了過去,
打得許加剛連連後退,趁著這個機會,橫向裡楊書香朝著皮三的腰上就是一腳,
把他斜踹到了課桌上,一陣嘩啦啦的爛響,皮三整個人也倒了下去。
趁機踹飛了皮三,正面面對許加剛時,楊書香也不跟他廢話,輪開拳頭照著
許加剛的臉兒又招呼了過去,拳拳鎖定住了那個腦袋,他心說話:「你不是專業
運動員嗎?爺爺今兒個就給你那專業腦袋來幾老拳,叫你知道知道,今個兒我就
弄死你小波一!」
倆人的個頭相仿,論爆發力和勁頭的話,他們二人在球場上不止一次碰撞過,
可謂是知根知底。因沒有皮三和大奎在一旁給阻擊拉偏手,單挑的情況下,別看
許加剛是短跑運動員,但要拿下楊書香還真就不是那麼簡單,何況氣勢又被楊書
香壓倒,最終的結果便可想而知了。
當那三朵金花跑去把初三的人找來時,許加剛的鼻子已經被楊書香打出了血,
衣服上也染成了一片紅,那大奎和皮三的情況也好不了哪去,讓這有備而來的三
個人在占優的情況下居然出現了這種令人意想不到的結果,並且還是當著裡三層
外三層那麼多同學的面,這跟頭栽的!
烏泱泱進來十多個大小夥子,都是三朵金花找來的人,這裡面有她們的哥哥,
也有溝頭堡的人,眾人強行分開扭打在一處的楊書香和許加剛,問道:「打什麼
架啊?」收到三朵金花的求助,本來是幫著拉架來的,見許加剛吃了虧,知道他
是大夢莊的,也不便過多擠兌。
上衣的前胸處沾了不少鮮血,許加剛掙歪著用手擦抹著鼻子,惡狠狠地說:
「媽屄的沒看到我挨打了嗎?肏你媽的楊書騷,你給我等著!」雖然楊春生和趙
金龍比許加剛高了一個年級,平時也是惹是生非的人,但聽那許加剛嘴裡罵罵咧
咧的話,顯然哥們並不買他倆的賬。
趙金龍吐了一口唾液,沒等楊春生說話,他指著許加剛等人就說:「我告你,
差不多就得了,沒事別欺負人!」
「反正你的管不著,這事反正沒完,楊書騷你最終給我等著!」許加剛用手
捏著鼻子,血似乎堵不住似的,甩了一句狠話之後,仰著腦袋走了出去,那原本
公鴨嗓的音兒,這回都變成了齉鼻兒。
楊書香冷冷地看著許加剛在皮三和大奎的攙扶下從教室裡走了出去,他沒有
言語。等眾人散了,三朵金花湊了過來,嘰嘰喳喳地說:「楊哥,你們挨欺負怎
麼不喊我們一聲呢?」
楊書香沖著那十來個初三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什麼事兒,到了教室外面
讓了幾根煙,把他們勸了回去。
回頭楊書香沖著三朵金花說道:「屁大點的事兒,驚動那麼些人幹嘛?我說
你們就甭攙和了!」
他和趙煥章的臉上多少也掛了點彩,一個眼框子一拉溜紫了,一個嘴巴子上
腫了。既然對方臨走前放了狠話,估摸著以他們的狗食德行放學之後肯定會在道
上憋著,跟三朵金花說了兩句便不再言語,楊書香沖著趙煥章使了個眼兒,走到
教室後面直接劈了一個廢凳子,他早想好了,要是放學之後許加剛敢在半道劫人
的話,他不介意再拼一次。
才知道許加剛是那種癩蛤蟆黏腳面的貨,本以為他要採取的手段是在放學之
後的道上截人,畢竟從鄉鎮中學回家要途徑大夢莊,可楊書香還是低估了這廝。
半個小時之後,一個寸頭模樣的社會青年醉醺醺的從外面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
一進門就叫囂著罵道:「肏你媽的誰,誰是那騷貨,騷什麼,對,書騷?誰是書
騷!」來前他已經喝了一瓶白的,聽大奎等人翻翻之後腦子裡也只印了書騷這倆
字,還模模糊糊,昏頭昏腦的也不記得趙煥章的名字。
早已料到今個兒不能善了,但楊書香沒想到許加剛會如此倡狂,竟無恥的把
社會青年找來了。本來楊書香也不是那種慫蛋包,又被對方反復罵娘,還管你媽
的眼前的人是不是社會青年了,火往上沖的同時,騰的一下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把我小舅——舅子給打,打,打了……」社會青年打了個酒嗝,半了咯唧
地說,見教室後面突然站起了一個小夥子,頓時又大著舌頭罵開了:「肏你媽的
書騷,給,給我出來,今兒,今兒就幹,你屄養的啊!」
面對著眼麼前這個喝的有點多的豪橫青年,楊書香知道自個兒幾斤幾兩,三
朵金花還要出去喊人幫著,楊書香立起眼來朝著她們喊了一嗓子:「都給我回來!」
在他看來,這個事兒早晚是要面對的,總讓女孩子找人替自個兒擦屁股算雞巴怎
麼回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三美一愣,不知道楊哥這是要幹嘛?正疑惑,就聽楊書香說道:「我的事兒
不用你們管!」說的三朵金花大眼瞪小眼,心裡一陣委屈,可一想,都知道楊哥
的良苦用心,便不敢和他對著幹了。
楊書香也知道明著打肯定不是人家的對手,可這事兒來了早晚也妥不過去,
與其當那縮頭烏龜還不如褲襠裡耍大刀,跟雞巴幹呢!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讓
你打!什麼冷靜不冷靜的,腦子早就被那句「我肏你媽」給激得怒不可遏,還管
你是不是社會青年?呸,狗逼一個,雞巴毛不是!
楊書香把心一橫,伸手一戳,朝著那社會青年吼道:「你說話乾淨點!別滿
嘴噴糞!」
見外面烏央圍著不少看眼的學生,社會青年皺起眉頭,嚷嚷道:「甭你媽的
跟我,跟我廢話,趕緊,給我滾過來!呃~」打著酒嗝,說話吭吭哧哧的,也不
知道這人原本就是結巴還是喝多了酒成了那短舌頭。
楊書香火冒三丈,離開座位朝前走去,心裡一飄:「幸好今兒個我穿了一身
毛衣毛褲,肏你媽的,今兒個爺爺就跟你滾了!」見那寸頭的社會青年兀自罵罵
咧咧的,楊書香伸手指著他的鼻子咆哮了一聲:「你凶我沒有用,有種的去縣城
找顧長風~~」
肉爛嘴不爛的東西,我叫你賊兒了吧唧的,寸頭青年上前抓住楊書香的衣服
一嘴巴就勺了過來,見楊書香用手擋著不說,嘴裡還振振有詞,他惡狠狠地說:
「顧長風?你屄養的~的嘴還挺硬,我打~打你小屄~養的。」見對方伸手來打,
楊書香抓住他的手不放開始執拗,支蹦起來。
雖然攔住了寸頭青年的巴掌,沒讓他打著自個兒的臉,可手臂被對方輪了一
下也夠楊書香受的。但他緊緊咬著牙關,早就打定主意,即便挨打了,也要跟他
磕磕,決不讓對方討著便宜。
見那寸頭青年來勢洶洶,直把矛頭指向了楊哥,這個事兒是因己而起,趙煥
章也在那一刻竄了出來,尥著腳跑到社會青年的背後一把抱住了他,給楊書香從
側面拉偏手,結果被寸頭青年用胳膊肘一撐,反手照後面碓了一下,把趙煥章頂
了一個趔趄,人也跟著退後了好幾步,摔在了地上……
自打社會青年進屋之後,那邊的王宏和胖墩已經預感到了什麼,見情況不對,
趁著沒人注意早已悄悄溜出後門,他倆跑到了辦公室裡跟班主任報信,希望班主
任能夠出面解決,怎麼說班主任也是個男老師,平時又能言善辯,不得給底下的
學生出頭解決一下問題嗎?
當王宏和胖墩跑回來時,教室外面又圍了不少看眼兒的同學,正聽到楊書香
說了一句:「有種的去縣城找顧長風試試介,你欺負我算什麼英雄好漢!」緊接
著就看到那寸頭青年動起手來,當眾毆打楊書香,隨之兩個人撕扯起來。
王宏還想上前幫一把手,見煥章都給那個社會青年一胳膊肘碓了出去,看看
己個兒這單薄雞的樣兒,上去幫忙的話不也是白給嗎!一旁的胖墩也是心有餘力
不足,皺著眉頭乾瞪眼沒辦法。哥倆心裡頭都盼著浩天、海濤、鼻哥他們早點回
學校,省得楊哥和煥章吃虧。
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性呢,再說楊書香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反正今個兒他也
沒打算全身而退。在煥章被打退那一刻,不等寸頭把巴掌摟過來,楊書香一歪腦
袋趁機蹲下身子,瞅准了機會就把手插進了對方的卡巴襠裡,塌腰用肩膀子一扛
直接把那個寸頭扔了出去。
瞬息萬變,誰能料到楊書香會使這麼一招,居然還奏效了,那場面簡直比剛
才打許加剛還要精彩,人群裡頓時又炸開了鍋。
「楊哥這使得是啥啊?這麼厲害!」
「楊哥把那個人摔啦!摔得爬不起來了……」
「許加剛的二姐夫喝多了,摔得不輕啊!」
摔倒了寸頭青年,怔怔地看著那個剛才還無比囂張現在卻翻來滾去的傢伙,
楊書香都大感意外。說實話,剛才他真想照著那寸頭青年的卡麼襠裡來那麼一腳
或者是一撇子,把他廢了得了,但腦子裡倏地一閃,瞬間就改了姿勢,把對方扛
起來扔了出去。
其實剛才楊書香那一氣呵成的動作並不是靈光乍現蒙出來的,是他在耳濡目
染之下跟顧長風學來的。想當初,幾歲時楊書香就開始跟著顧長風屁股後頭跑,
可沒少學這先挨摔後摔人的招式。像什麼勾腿摔、抄腿摔、單雙腳下絆子摔、摟
腰摔等等等等,可謂是深得三昧。那時的顧長風還沒有去窯廠撞窯燒磚兒,等到
後來顧長風去了窯廠上班,楊書香又聽別人說了,不管是塊兒大的還是塊兒小的,
也不管是個高的還是個矮的,就算是比顧長風勁頭大的,就從沒聽說有誰摔得過
他。
後來楊書香十二歲那年,他跟著顧長風跑出去玩,眼睜睜看著他把青龍河河
北邊的那個混混二青給摔了,差點沒摔死,當時看得楊書香心驚肉跳。隨後顧長
風告訴楊書香,「如果遇到比你大又比你高的跟你打架,在打不過的情況下有兩
個偷襲法兒,算是殺招。一是瞬間矮身,單手插襠用肩膀子把對方扛起來摔出去。
二是下絆子時故意摔倒,抓住對方的肩膀子不放,在倒地瞬間用雙腿揣住對方的
肚子,把他蹬出去。不過你還小,不到萬不得已別跟別人動手打架,省得吃虧,
真要是有誰欺負你的話就來找我,哥哥替你出頭。」
此刻,楊書香並沒有去縣城找顧長風,一是時間上不允許,哪容他脫身去找
外援幫忙;二是媽媽不讓他找,不許他跟顧長風接觸。
挨打的反而占了先手,在全班同學面前楊書香使了一招顧長風教給他的霸王
扛鼎,辦了那個社會青年,這也跟他的身手矯健有著莫大關係,後來在接觸中,
楊書香跟著一個木匠學到了另外一招,但那已經是明年的事兒了……
【未完待續】
2017-12-17 18:42
#22
L6165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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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17)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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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作者:voxcaozz
2017年12月17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十七集 沒什麼好怕的
話說回來,要不是寸頭青年喝了酒之後腿腳不穩外加上煥章在一旁干擾,真
論拳腳的話,楊書香知道,自個兒絕對不是人家的對手,即便加上煥章也是白給。
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把對方給摔趴了,出乎意料的同時,楊書香心裡的底氣
也足了起來。媽了個屄的,活雞巴該。於是是死是活就不管了,拉上煥章楊書香
二話不說,轉身迅速退到了教室後面,打算從後門跑出去,躲避一下。哪知就在
這時,外面的人群裡一陣騷動,罵聲四起竟齊刷刷的一個稱呼:「楊書騷,你媽
屄的給我出來」。
叫囂聲此起彼伏,隨即從前門一下子闖進來四五個陌生面孔,歲數也就十五
六的樣子,一個個囂張的樣兒生怕沒人知道他們存在似的。楊書香冷眼看著那幾
個耍猴的,這許加剛和皮三並未出現,倒是那大奎混在這幾個人裡,領頭羊似的
沖在頭前。
對方人多勢眾,跑肯定是跑不了了,也沒地界兒跑,楊趙二人隨手抄起之前
預備出來的凳子腿,反正他們要是敢一起上的話,肏你媽的那就輪開了跟他們幹。
這時,聽到風聲的楊春生和趙金龍帶著十多個人也從三班的後門闖了進來,
見那架門不對,一齊護在了楊書香的身旁。
社會青年被大奎從地上扶起來後呲牙咧嘴緩了好一陣兒,眨巴著迷醉的眼睛
掃來掃去,見楊趙二人手裡拿著傢伙,又見教室後面呼拉拉站著一片,那人數明
顯占著優勢,再看看己方這邊兒的人,社會青年的酒勁似乎給剛才的一摔弄得清
醒了一些,他指著楊趙二人罵道:「我知你倆小~小屄不打算活了,呃咳咳~敢
你媽的摔我?肏,別以為我,我不敢拿你怎麼辦,肏你媽的你給我記住了,放學
別從大夢莊走,讓我看見的話,把你們逼尅的腿楔折了。」
社會青年剛說完話,大奎就嚷了一句:「曹哥,可不能放過楊書騷和趙煥章,
剛哥跟你老丈娘現在去計生辦可找他媽介了,他打了人,不能白打,得跟小屄要
五十塊錢醫藥費補償咱們!」
就在這時,外面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老師來了,隨後學生們便作那鳥獸散,
跑得一乾二淨。
那個叫曹哥的杵著腰呲牙咧嘴地活動了一下,朝著窗子外面看了一眼。眼麼
前似乎只剩下一群這個班的學生不敢進屋,遠處還站著一個男老師在朝著這邊張
望。
曹哥吐了一口口水,不以為然地罵了一句:「媽了個屄的,一個臭初中老師
算個雞巴?老子家裡在教育局也有人,肏」,罵聲止歇,曹哥又沖著楊書香恐嚇
道:「我告你啊,這禮拜給我預備五十塊錢,不然的話,我天天找你麻煩」。說
了兩句硬話,就現在的形式來看,恐怕也討不到什麼便宜了,留了後手之後,曹
哥帶著一幫子人轉身離開了教室。
那曹哥帶著人一走,楊春生和趙金龍和楊書香說了兩句,帶著人也從後面撩
了出去,班主任走進教室前,楊趙二人也剛剛回到自個兒的座位上。班主任敲了
敲講桌,指著楊書香和趙煥章氣惱惱地說:「看看你們倆什麼德行,長本事啦?
打架都打到了班裡來了,還抄傢伙?」
楊書香冷冷地看著前面的班主任,見他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心說話:「打
架前沒看到你過來解圍,完事跑過來逞威風倒教訓起我來了!」
「楊書香,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不言語?我告訴你,別以為我跟你爸媽認識
就拿你沒辦法,把我惹急了的話,看我不揍你!」
聽聞班主任說出了這樣不負責任的話,全班上下一片震愕。
王宏臉上顯出輕蔑之色,早就把情況跟他反應了,班主任遲遲不來不說,上
來也不問個青紅皂白就數落人,什麼雞巴玩意!
別說王宏和三朵金花是這個念頭,班裡直接目睹情況的學生也均都是這個想
法,為楊書香鳴不平的同時,對班主任的這種不負責任均露出了不滿神色。
受了侮辱又要挨班主任的嚇唬,憋了一肚子火的楊書香騰地從座位上站了起
來,臉上帶著冷,眼睛虛縫著問道:「呵呵,李老師啊,我沒招誰沒惹誰的平白
無故讓人給起了外號還張嘴罵我,這個事兒怎麼說呢?在場的好多同學可都能給
我作證,你說這怎麼解釋?」
看到下面的學生一陣騷動,尤其三朵金花直接站起來作證,班主任李老師用
板擦敲了敲講桌,指著楊美麗等人喊道:「都給我坐下!」隨之鼻子裡哼了一聲,
對著楊書香說道:「給你起外號?叫你啥了?他怎不給我起外號呢?我就不信了,
你要是沒招惹他們,他們會跑來鬧事?怎麼不找我呢?回頭我得給你爸媽打電話,
說道說道。」
越聽火越大,擺明瞭就是不講理了。楊書香冷冷地看著李老師,心裡暗罵:
「李學強你媽屄啊,你眼瞎心也瞎啊!仗著跟我爸是同學就了不地了,別以為我
好欺負就搬出我爸說事,媽屄的誰說也不管用!」想及至此,楊書香愣瞪著眼睛,
脖子一梗,下意識地用大拇哥抹了一下嘴角,拉長了音兒咳嗽一聲,隨之陰陽怪
氣地說:「哦~老師我錯了,這回我記住了,下回再碰上這事兒我就把臉給人家,
讓人家想怎樣打就怎樣打好了,李老師,我這樣做總可以了吧!」
楊書香的話音剛落,安靜下來的教室又是一陣哄笑。趙煥章從後面嗷了一嗓
子:「哦哦~李老師,你要是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辦?也把臉給人家,叫人家打嗎?」
隨著趙煥章的質問,屋子裡頓時哄堂大笑起來,氣得李學強面紅耳赤,猛地
拍著桌子喊道:「趙煥章,你給我站起來!你這害群之馬,腥鍋之魚!我告你們,
是都不想畢業了嗎?別以為九年義務教育就可以拿到初中畢業證,鬧事的話就開
除你們」,李學強的臉由紅變紫,怒氣衝衝地用眼神掃視著講臺下面的學生,心
裡起伏不斷,這幫人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班主任?!他連連揮動板擦敲擊講桌,
這才讓教室安靜下來。
眼前這一群學生越來越不服管教了,一個個的桀驁不馴,還有沒有把自個兒
這個班主任放在眼裡,長此以往那還得了?想起了老同學在今年夏天讓人家給打
懵了的事兒,李學強又不免擔憂起來,生怕管的太嚴鬧個不好自己也給學生找人
歸置一頓,但如果要是不說兩句又覺著難以下臺,何況楊書香還是老同學的兒子。
沉思了片刻,李學強用手沖著楊書香說道:「嘩眾取寵!楊書香,注意你在
跟誰說話?我告你,別忘了你可還是三好學生呢,你媽就在咱們鄉的婦聯上班。」
像趙煥章這樣操蛋手李學強可不管他的死活,但楊書香就不同了,他學習優異,
將來一準兒能考上一中,那可是獎金和榮譽的保證,想到這兒,李學強又暗自平
息著心裡的怒氣,左右想了想,還得對自己的得意門生嚴加管教一番。
李學強不說這話還好,提到了柴靈秀一下子就激怒了楊書香。
說我什麼都不行,就是不能拿我媽來威脅我,她礙著你們什麼了?啊!內心
嘶吼一聲,楊書香咬緊了牙關。咯吱吱的牙齒交錯聲引來李學強的注意,便說道:
「怎麼?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吊兒郎當的還像個學生嗎?!」
李學強,我去你媽的吧!楊書香心裡怒不可抑:「那幾個狗食張嘴就罵我媽
媽,你現在不去管那幾個鬧事的,倒降背起我來了,還把我媽媽給扯進來,三好
學生咋了?大不了我不要了,肏你小媽媽性的!」楊書香平時對這個班主任就不
待見,還總弄不弄就搬出那一套套的理論,本身楊書香就對爸爸有些看法,就因
為他是爸爸的同學,一來二去對這個班主任也捎帶上了。
捏緊拳頭,楊書香竭力控制著自個兒的情緒,冷笑道:「李老師,那你說我
要怎麼做呢?你給我支支招!」
李學強瞅了一眼楊書香,見其卜蔔楞楞的樣兒,心裡也是一陣咯噔,礙於眾
學生的目光和一片唏噓聲,一張老臉也有些掛不住了,他敲了敲講桌,呵斥道:
「別問我原因,回頭寫份檢查給我,準備上課!」
這麼一鬧騰,班裡立時變得死氣沉沉,眾人都看到了楊哥心裡不痛快了,後
趕來上課的球隊同學得知楊哥和煥章打架的事兒也都從哪忍著,直到頭一堂課結
束。
課休間,浩天、海濤等人圍了過來,湊到楊書香和趙煥章的身邊,問道:
「楊哥,我們聽說四班的來鬧事,用不用叫人跟他們幹?」
海濤也在一旁說道:「楊哥,回頭我去把大哥叫來……」他和楊書香姥家是
一個村的,嘴裡的大哥既是楊書香的大表哥。
煥章憨皮賴臉管了,對於李學強的處罰很不以為然,他瞅了瞅楊書香,見楊
哥一臉陰霾,沒敢言語。
楊書香擺了擺手:「海濤,你甭告我四舅和我大表哥,也甭叫煥章老舅過來,
這事兒我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早晚都得挨著。哥幾個的心意我領了,這是我跟
煥章哥倆惹出來的事兒,沒什麼好怕的!」
念初一年級的柴鵬得著信兒也跑過來,見楊書香周圍都是三班球隊的同學,
分開眾人上前問道:「表叔,你沒事兒吧?眼犄角子都給加剛打青了……他屄養
的還是不是人?」
瞅了柴朋一眼,楊書香擺了擺手,特意囑託:「大鵬,這事可別跟你媽你爸
提,還有,你四爺和你老太爺老太太也不能告訴,這要是傳我媽耳朵裡,我又得
吃不了兜著走了……」
都知道楊哥說一不二,打定的主意誰也改變不了,三美又怕他吃虧一個人硬
捱著,惦記著把初三的哥哥們招來,楊書香拒絕了,就連初三的窮三爺跑來問話
楊哥都直言告知,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誰都不用,他講話兒:這事是我和煥章倆
人惹出來的,這屁股不能讓別人擦!
直到放學,楊書香的心裡都憋著股勁兒,媽的,被人欺負了不說還給叫到了
辦公室……臨出教室前,看左右無人,他朝煥章言語了一聲就把凳子腿抄了起來,
反正架是打了,沒什麼好怕的。楊書香讓趙煥章去安撫吳泓玉,叫她把心踏實肚
子裡,要是許加剛敢橫出一杠子再來惹事,這事兒絕對沒完。
剛從車棚裡把車推出來,那三朵金花不知從哪又跑了過來,支住了車楊書香
雙手一攏,抱推著她們的身子說道:「還沒家走?都家走吧,跟你們沒關係,放
心,楊哥沒事~」
三美之一的趙然說道:「叫我哥和美麗他哥找人跟你們一塊走,省得碰上
……」
楊書香搖了搖腦袋打斷了她,揚手搓著中分瀟灑地說:「都說不用了,什麼
大不了的事兒啊!」略一停頓,又笑著說:「我說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婆婆媽媽
啊?趕緊家走,瞎摻合啥!」
到了校門口,已經圍攏了一幫人,都是三班球隊的人,在門口等著楊書香和
煥章出來呢。看這陣勢,楊書香心裡一陣感動。回頭看了一眼學校裡頭,他藉故
把眾人拉到沒人看得到的地方,和煥章倆人把煙一掏,會抽的都讓到了,不會抽
的也都象徵性地比劃著夾在手裡:「哥幾個兒的心意我和煥章領了,這事兒因我
兄弟而起……」
楊書香拍了拍煥章的肩膀,沖著眾人又說:「咱們兄弟從不惹事,可真要是
有事兒咱也不怕。浩天,你帶著人走,王宏和胖墩也甭給我起哄,都回介。鬼哥,
大鼻哥,海濤跟大鵬也都回去,都聽我的。」
陳浩天猛吸了一口煙,卡著嗓子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說道:「楊哥,甭看
我跟許加剛一個村,我還真沒拿屄養的當回事……」
大鼻和鬼哥都是夢莊北面辛家營的,跟初三的窮三爺是一個村的,那脾氣也
都耿直,雙手抱架兒,說道:「欺負咱們三班的人就不行……」
大鵬也站出來了,急咻咻地說:「楊哥,加剛下午也沒來,不行我就去我姥
家看看,說什麼他還不給我面子嗎?」
「煙也抽完了,就別杵著了,剛才我和煥章已經給叫到辦公室挨了訓,我說
走咱就都走,別回頭弄個集體鬧事,都被處分……嗨,以為我看不見你們仨,趙
然、美麗都給我過來………」楊書香沒理會表侄兒,一卜楞手,看見了不遠處躲
躲閃閃的三美,把她們也都喊過來了。
「楊哥,要不再等會兒,等初三放學再一塊……」不等她們說完,楊書香照
著楊美麗的屁股就拍了一把,「趕緊給楊哥回家,再不聽話楊哥還打你屁股……」
這一鬧,眾人哈哈大笑。楊美麗也不該著,欻地抓了楊書香的卡巴襠一下,
見他躲閃過去,她笑駡道:「死楊哥你就會欺負我……」
緩和著氣氛,楊書香摟著楊美麗,連帶著趙然等人,連哄帶嚇唬道:「眼裡
有我楊書香就聽我的話,甭讓楊哥心裡著急,回頭聽楊哥安排,年前我請客……」
好不容易把三美勸走,見身後那一幫人還在那戳著,楊書香擺了擺手:「都
散了吧,我跟煥章走那邊的小道得了,手裡又有傢伙事,再說了,我媽就在西邊
計生辦上班,我還會吃虧不成?走走走,說走甭磨蹭。」
跨上車,楊書香和趙煥章直朝著西面小道紮了下去,身後忽地聽到王宏喊了
一句:「楊哥……」
刹住了車,楊哥問了一句:「怎麼?甭擔心,你跟胖墩走那邊的大路,沒事
兒……」說完,朝後擺著手和眾人分別,和煥章繞著大夢莊南口的小道直插往西,
倒著小樹林回去的。
小樹林裡那積雪遍地的土道上,阻力很大,一裡多地的道上稀稀疏疏幾個車
轍,騎車還不如推著走得快呢,小哥倆乾脆跳下車來,碴著雪慢悠悠推著車子前
行。
瞅著楊書香眼角的瘀傷,始終也沒怎麼說話的趙煥章心裡挺不落忍,要不是
因為自個兒的原因楊哥也不會落得這樣,便忍不住叫了一聲:「楊哥!」
楊書香「嗯」了一聲,見趙煥章不言語,催問道:「怎麼了?」替兄弟出頭,
楊書香沒覺著不好,即便眼犄角挨了一下,那也是無所謂的事兒。
趙煥章咬著嘴唇,咂麼了一會兒才說道:「沒事!」小前兒那一幕幕的場景
在他的腦子裡波動著,挨了鐵蛋的打都是楊哥出頭解決的,現在又連累到楊哥,
趙煥章覺著太丟臉了。
把車停住,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根香煙點上,遞給了趙煥章,隨後楊書香也點
了一根,把車歪歪在一旁的樹上,他蹲在地上朝煥章說道:「今個兒我就去你家
吃飯了,得叫琴娘好好給我補補!」
趙煥章順勢蹲在了楊書香的身邊,臉上帶笑,說道:「回頭叫我媽烙大餅,
咱哥倆吃那大餅卷粉腸咋樣?」
楊書香也樂了:「那感情好啊!」
抽完了煙,哥倆推著車子朝前邊走邊說,已然看到了前方出口處堵著的人,
就聽他們嘴裡狂喊:「我肏你倆媽媽~」那陣勢別提多狂了。
見那許加剛帶著大奎、皮三等五六個人把在大夢莊的小樹林口,氣勢洶洶儼
然一副劫道的樣子!
我操你媽媽的,搞個對象也你媽逼膩歪我。趙煥章怒視著前方,低吼道:
「楊哥,跟屄養的幹!」
楊書香皺起眉頭說道:「甭搭理他們,到跟前兒再說!」
推著車子朝前走,離許加剛等人還有五六米遠的地界兒把車停好,見對方根
本沒有讓道的意思。。。「抄傢伙!」楊書香沖著趙煥章招呼了一聲,把車架後
面的凳子腿就抄在了手裡,又把另外一條凳子腿從車架上摘了下來。
遠遠瞧見楊書香和趙煥章時,許加剛心裡一美,還是姐夫想得周到,這分兵
兩路行動果然奏效,還真就把他們給堵上了,之前還惦記楊書香招來一幫人,見
眼麼前就楊趙二人,他心下踏實多了,又一想,你媽屄的從我們家門口我還怕你?
許加剛心裡合計著一會兒就把在學校丟的場子找回來,腦子裡便想起下午去
鄉婦聯的情境,一想到楊書香那個風騷娘們的媽媽帶著自個兒去保健站上藥,還
塞給了自個兒五塊錢,許加剛的身體就躍躍欲試,禁不住火熱了起來。
「要是夏天該多好啊,就該把他媽按在沒人的地界兒,給那娘們肏了!」許
加剛的腦子裡空想了一陣兒,見楊書香和趙煥章不躲不閃朝著這邊過來,許加剛
急忙收回心思,朝著楊書香罵道:「我肏你的倆媽媽,你們小屄還真的鬼啊,以
為抄小道走就完事了?我告你們,這事沒完的!」回頭朝著大奎說道:「他們手
裡有傢伙的,你趕緊回去拿傢伙吧!」
「劫道?今兒個我還就不信這邪呢!看他媽誰截誰?」心頭呐喊一聲,怒不
可遏之下,楊書香朝著趙煥章說了句:「雞巴上綁菜刀。跟屄們幹!」一個箭步
就沖了過去,不管三七二十一,雙手輪開了凳子腿竟然在人家的地盤上幹了起來。
許加剛哪見過上來就這樣兒的,這要是給板凳子腿兒輪上了,我肏,還不得
把胳膊打折了啊!其餘眾人一看苗頭不對,哪還硬的起來,撩杆子跑吧,誰跑後
頭誰挨打,信那個都得栽這。
哥倆隻這麼一沖,許加剛哪知道楊書香玩命了,沒幾下就把自己這邊的五六
個人給沖散了。見那些鳥獸散一樣的烏合之眾飛也似地逃竄,楊書香叫著陣喊道:
「媽屄的有種別跑啊,來呀!」見他們出溜一下紮進了東頭的村裡,還真應了那
句話:「慫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打跑了許加剛等人,楊書香的身上又弄得一身臭汗,見天色還早,哥倆先抽
顆勝利煙兒再說吧,隨後瀟瀟灑灑一路回到了溝頭堡。
到了村北口,楊書香掃了一眼西場,心裡沒來由的一酸。過了頭一個收公糧
的房子,他把車停了下來,把眼望去,見那幽深的胡同冷冷清清,同時也看到了
自家廂房頂子上的煙囪正冒著青煙,心裡不住攪合。刹那間楊書香仿佛看到了一
道熟悉的身影從門裡走出來,在向自個兒微微招手,耳邊也響起了她的聲音:
「香兒,回來啦~」。
楊書香眨了眨眼,注視過去。那條他走了十多年的胡同竟變得分外冷清,而
胡同口的幾顆大棗樹卻似乎在搖擺歡迎著誰,不斷擺弄它們乾枯的手臂。
楊書香的身子莫名其妙哆嗦了一下,他咧了咧嘴,原來眼前竟有些模糊。抿
起嘴角,再不復上揚那個招牌式的動作,沖著煥章低聲說道:「煥章,你進介跟
我媽說一聲吧,就說我晚上不回去睡,給你補課介了,我媽要是不信的話,你就
說琴娘烙餅,讓我去那吃……」略一沉頓,楊書香又把目光盯向了自個兒家的方
向,把牙一咬,說道:「你看著說吧!」
趙煥章看到楊哥的眉頭皺了一下,他心領神會,知道楊哥怕靈秀嬸兒擔心,
可不是嘛,眼犄角現在都紫青一片,不如去自個兒家躲兩天,等消腫了之後再回
介。
煥章才剛登上腳蹬子,就看楊哥已經斜插花騎了下去,雖心裡也有股不是滋
味的感受,卻已經隱然有了底氣。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煥章咒駡了一聲,又想
到自個兒在小玉面前沒栽跟頭,心裡一敞,有楊哥在,我也沒什麼好怕的,我他
媽還就耐誰誰了。與此同時,他腦子裡竄出了自個兒媽媽的影子,瞬間又給心裡
的小玉覆蓋下去。
【未完待續】
2017-12-17 18:48
#23
L6165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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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18)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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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作者:voxcaozz
2017年12月26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一部 琴聲悠揚
第十八集 咂兒吃了傻眼了
人物簡介:
楊書香:男主人公,十六歲小夥子。
柴靈秀:楊書香媽媽,乳名妙人,三十五歲,十八歲嫁到溝頭堡,娘家陸家
營人。
楊偉 :楊書香爸爸,三十七歲,一中數學組領頭羊,同時又暗含著一些別
的職務。
趙永安:五十七歲,趙伯起的父親,趙煥章的爺爺,楊書香管他稱“老爺”,
舊時有個“趙千頃”之說,曾經是地主。
趙伯起:趙煥章的父親,四十歲,計程車司機,發小兒之間因其歲數最大,
是故稱呼其為“大哥們”,楊書香稱呼其為“趙大”。
馬秀琴:趙伯起妻子,趙煥章的母親,四十歲,娘家陸家營人,楊書香管她
叫“琴娘”。
賈景林:三十九歲,賈鳳鞠父親,褚豔豔的男人,也即是眾人嘴裡的“老哥
們”,楊書香獨有稱呼“賈大”。
褚豔豔:三十八歲,娘家辛家營人,是楊書香的“豔娘”。
賈鳳鞠:賈景林和褚豔豔的大閨女,夢莊中學念高一。
徐瘋子:溝頭堡遊蕩之人物,四十多歲。早前運動時被人弄神經了,而後被
村裡人評價為一個腦筋錯亂的人。主要經營產業:拾破爛。
王輝 :外號鐵蛋,十八歲。職業:應該是大貨司機。
賈新民:在家排行“老三”,楊書香稱呼其為“三大大”,開了個小賣鋪。
陳秀娟:賈新民的妻子,年方四十三。
賈秋月:賈新民和陳秀娟的獨女,十八歲,泰南一中念高二。
未登場人物:楊廷松:楊書香爺爺。李萍:楊書香奶奶。
正文:
當晚飯畢,楊書香便急匆匆拉著趙煥章來到了琴娘的屋裡,把書本擺在了台
桌前,凳子一搬,哥倆便坐在了一處,假莫三刀地學習起來。
其實說是補課學習,那都是做做樣子罷了,哥倆悶頭比比劃劃是在商量著如
何應對後面許加剛等人的糾纏和報復,他倆都知道許加剛是那種逮著蛤蟆捏出尿
的人,和鐵蛋完全是一類,你要是慫了他真敢把你捏箍死。
另一個原因楊書香在刻意回避著媽媽,到了這個歲數,說心裡話,就算挨打
也不怕了,怕就怕媽媽找來看見了他臉上的上心裡著急生氣,自個兒現在歲數也
不小了,哪能總讓她提溜著心啊,就窩在裡屋擺弄著書本裝模作樣。
柴靈秀到底是跑過來了。清早發現兒子沒穿棉衣,把她急得沒法,打不得罵
不得偏偏氣人,一想兒子的身上就穿了一身兒毛衣毛褲,就算火力再壯,也架不
住這冰天雪地的天兒,再給他凍壞了!本來尋思著給他捎到學校裡,轉念又一想,
兒子是個要臉兒的人,嘴裡罵了一聲臭缺德的,又氣惱惱作罷!
黑燈瞎火抱著衣服從西場小跑過來,柴靈秀前腳進了堂屋剛和老叔趙永安打
了一聲招呼,後腳馬秀琴便顛顛地從東廂房跑了進來,見柴靈秀夾著一身棉襖棉
褲,挽著她的胳膊頗有體會地說了句:「哎,兒行千里母擔憂,年輕人體會不到
咱們的心境啊!」
接過棉衣,馬秀琴把柴靈秀讓到凳子上,對著她努了努嘴示意,朝著自個兒
的房裡念叨了一聲:「煥章,你靈秀嬸兒來啦~」
不待裡面應聲,柴靈秀起身走了過去,撩開門簾她朝裡面看了一眼。趙煥章
剛站起來,急忙喊了一聲靈秀嬸兒,又笑著解釋道:「楊哥正給我解題呢!」
柴靈秀笑著朝煥章點了點頭,見其腮幫子有些發鼓,頓時心裡一緊,轉而把
目光望向兒子。這惱人的傢伙往凳子那一戳連個頭都不回,你就那麼怕我?連轉
過頭給我看一眼都沒有勇氣嗎?
「嗯~學習吧!」放下門簾,柴靈秀的心裡頗不是滋味。
晌午頭被人在單位鬧了一出,下半晌三點左右李學強又給自個兒把電話打過
來,把兒子在學校的情況分說出來,鬧騰得柴靈秀心裡沒著沒落的,又不便在好
姐妹秀芹的家裡大吵大鬧讓兒子下不來台,柴靈秀咬了咬嘴唇,知道兒子在躲著
自個兒,只是立在門外囑託了一聲,天冷叫他把棉衣穿上,想要撩簾看看,最終
狠下心來。
坐回馬紮,柴靈秀點了一根煙,問了句:「咋沒看見大哥們?」
馬秀琴斟了一杯熱水,遞給了她,說道:「伯起給大隊去了電話,說今兒個
車壞半道回不來了。」
把水杯放在一旁的櫃子上,柴靈秀驚問道:「這道上這麼滑還出車?」
馬秀琴有些無奈地說:「他說這兩天聯繫上一大活兒,就忙這幾天,得給人
家盯著!」
柴靈秀拉著馬秀琴的手,安慰道:「他趙大跟個拼命三郎似的,出國三年回
來還這樣兒,錢都讓你們掙了!」
馬秀琴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明年得翻蓋房嗎,眼瞅著煥章再有個一年多
也就差不多畢業了,別說高中和中專,要是能考上技校我就念福星了,哎!哪如
香兒學習用功,爭氣啊!」
兒子已經脫離管教不是一天兩天了,馬秀琴都不知道自己兒子什麼時候變成
的這樣兒,讓她覺得母子二人之間的話題變得越來越少,似乎都有些陌生,而且
馬秀琴現在對兒子也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聞聽此說,柴靈秀也搖起了腦袋,緩緩地,耐人尋味地說:「什麼爭氣不爭
氣的,你別看煥章在學習上讓你們撓頭,別的地界兒未必不如人意,反正我就覺
著煥章比香兒浮沉兒,哪像他,總讓我提心吊膽!」
歎息了一聲,柴靈秀不由自主地掃了一眼西屋方向,始終也沒看到兒子出來,
來時的火氣衝衝漸漸變得淡了,被那一道厚實的簾兒擋著,心揪成了一處。
好不容易從褲兜裡撚出了二十塊錢,又心生氣惱:「躲躲躲,我看你能躲到
什麼時候……」兒子把人家打成了那樣兒又不知他己個兒有沒有受傷,柴靈秀的
這顆心就跟懸在了半空,不得不狠狠地嘬了一口手裡的香煙來緩解那股難受勁兒。
見柴靈秀拿錢出來,馬秀琴不知她要幹啥,疑疑惑惑的就聽柴靈秀說道:
「你把錢給他,他要在你這躲著我,由他,人無信不立……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
地,沒有個擔當就不是我柴靈秀的兒子!」
這話不光落盡馬秀琴的耳朵裡,同時也傳進了西屋正在躲避著柴靈秀的楊書
香的耳朵中。楊書香的心裡咯噔一下,嘴巴半張,幾乎是瞬間便把牙齒咬了起來。
媽肯定知道了今兒個發生的事兒,不然她絕不會跟我說出那些個話。楊書香有心
想要起身尾隨而出跟她解釋,又怕媽媽見到自個兒臉上有傷心裡彆扭,一時間眼
神黯淡,腦袋一耷拉,愣在了那裡。
馬秀琴捏著毛衣不停滴搓著,見柴靈秀一張俏臉冷冰冰的,趕忙圓場:「小
孩子之間玩玩鬧鬧,不妨事,香兒你……」
「秀芹姐,你就護著他吧!」不待馬秀琴說完,柴靈秀又撂了一句,也無心
再待下去,臨出大門前兒她站在院子裡,隔著西窗又看了一眼兒子,她看見了楊
書香扭頭張望,一時間心裡難受不想看他,轉頭走了出去。
雪霽,彎月便又掛在了天邊,四周卻仍舊黑不隆冬。柴靈秀走向西場下坡,
過了小菜園,腳下咯吱吱的聲音始終響在耳邊。朔風在這三角坑吹刮起來極其猛
烈,仿佛要撕扯一切,連兩旁的樹木都跟著一起張牙舞爪,叫囂起來。
進了西角門,柴靈秀甩手把門一關,咣當一聲別死了,走進自個兒的屋裡,
看了看時間,八點來鐘,打開電視機看了一會兒,往常還有點癮頭子,今個兒卻
不知裡面演的是啥,當她聽到那首千王之王幾乎能哼出調來的歌兒時,柴靈秀下
意識地吆喝一聲香兒該睡覺了,沒人回答她,還想再喊一聲,這才意識到兒子沒
跟著回來……
送走了柴靈秀,把門關上,馬秀琴小跑著來到了廂房裡頭,爐子上煮著的醋
早就滾開了,端著盆子跑回屋裡,又從櫃櫥踅摸出白礬,走進自個兒的房裡。
給楊書香清理眼角的瘀傷,馬秀琴的嘴裡一個勁兒地念叨著:「他們咋那麼
狠呢,把你打成了這樣?」
媽媽走後楊書香的心裡酸溜溜的,明明答應好了不再惹事,結果又惹得她心
裡不快,一時心亂如麻,又聽到琴娘說起自個兒眼角的事兒,楊書香想起了白天
發生的那一幕,不想則以,一想到那幾個混帳東西辱駡自個兒的媽媽,心裡便又
叫駡起來。
楊書香憤憤然抬頭看了一眼,見琴娘的臉上帶著一絲憂慮,霎時間又把那股
怒火壓制下來。已經讓媽媽心裡不痛快了,就不能再讓琴娘她跟著操心了。揚起
嘴角,楊書香沖著馬秀琴笑道:「琴娘,我沒事兒,你甭擔心……」一旁的趙煥
章接過話茬說道:「媽,你是不知道啊,那個肛門讓楊哥給打的,鼻子流了好多
血呢,後來還叫外人幫忙呢,結果怎麼招?還不照樣被楊哥給打了。」
馬秀琴瞪了一眼兒子,見他搖頭晃腦根本不把自個兒這當媽媽的放在心上,
歎了一聲,伸手指著兒子氣惱惱地說:「要不是因為你,你楊哥能有事嗎?你說
說哪次不是因為你,從小到大你哪回是聽我的了?你己個兒想想!再看看你現在,
我都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跟誰胡混,成天跟我提這個女孩那個女孩,你以為現在
還跟過去似的結婚那麼早,你說你幹嘛行?哪回聽過我的話了?你要覺得合適,
趕明兒我就給你張羅著說媳婦兒,分家單過得了!」
自打他爸爸出國之後就沒了約束,現在想扳也扳不過來了,便又嘮叨個沒完
沒了:「大前兒個你嘴上說跟我拉菜介了,半截腰我就找不到你的影兒了,你說
你幾點回來的吧?你姥姥問我我都不知道你幹什麼去了,到底心裡頭有沒有我這
個當媽的?走!起我遠著點,出去看看醋晾沒晾涼?就手給那鍋爐房裡的爐子添
些煤。」
馬秀琴嘮嘮叨叨剛把話撂下,對面屋子裡便咳嗽了一聲,接著就傳來了趙永
安的聲音:「秀芹你說什麼呢?!」聲音聽起來乾冷,沒有一點潮呼氣,馬秀琴
立馬不言語了。
煥章嘟嚕著臉,他給馬秀琴說得心裡有氣,忍不住回起了嘴:「媽你幹嘛又
數落我?不都跟你講明白了,我是去找同學去了,又不是沒告你!」
楊書香夾在中間勸道:「行了煥章,少說兩句,給琴娘服個軟。」
兒子不爭氣還敢強嘴,馬秀琴越想越不是滋味,她這慢脾氣的人都給激怒了,
也不管剛才公爹說了啥,就吼吼地嚷了起來:「不數落你還數落香兒,你說哪次
不是讓你楊哥給你擦屁股?還舔著臉跟我強嘴!」
這時,東屋又傳來了趙永安的聲音,比剛才的語氣似乎更強硬了許多:「秀
琴你差不多得了,煥章都十五了,別跟嚇唬孩子似的沒完沒了!」這道聲音說出
來之後,煥章瞥了一眼馬秀琴,氣惱惱地走了出去,馬秀琴輕咬著嘴唇再沒敢知
音兒。
當屋子裡只剩下了一男一女時,空氣裡,一股好聞的味道傳進了楊書香的鼻
子裡,他虛縫著眼,任由馬秀琴把白礬反復塗抹在眼角上,盡在咫尺的琴娘穿了
一件粉色毛衣,那肥鼓鼓的胸脯子呼之欲出,如此熟悉的地方讓楊書香想起了小
時候犯錯來琴娘家避難的情境,那前兒他就被琴娘護在懷裡,不知躲過了媽媽多
少次的大巴掌,如今又惹惱了媽媽,雖說再不用庇護在琴娘的懷裡,可那個地界
兒卻格外引人注意,令此時的楊書香倍兒想依偎在曾經溫暖的懷抱中。
楊書香把手搭在了馬秀琴的腰上,輕輕搖著,嘴裡喊了一聲:「琴娘。」聲
音不再剛毅。
擦抹著楊書香的眼角,見他輕搖著自個兒的腰,又聽他小聲呼喚,馬秀琴低
著腦袋看了看,溫聲問道:「咋啦?」
楊書香順勢一把就抱住了馬秀琴,摟著她的腰,把臉埋在馬秀琴的心口上。
馬秀琴被楊書香緊緊抱著腰身,知他心裡有些難過,便抱起了楊書香的腦袋,就
像他小時候那樣緊緊摟著,還不忘用手輕輕拍打他的後背,用以安撫。
楊書香閉著眼,用鼻子拱著馬秀琴的心口,琴娘那柔軟肥諾的胸脯上散發著
沁香的母體味道,讓他很是懷念曾經的過往歲月,便又小聲叫了一句:「琴娘。」
被拱來拱去,那一聲琴娘叫得馬秀琴心裡熱乎乎的,這個時候的小書香總是
倍兒聽話,讓馬秀琴有感於懷,心底的母性也被喚了出來。
馬秀琴攏著楊書香的頭,盯著他的眼睛問道:「咋了?心裡憋屈?不能跟琴
娘說說嗎?」楊書香依舊小聲召喚了一聲琴娘,在馬秀琴的注視下,他鼓足勇氣
說了一句:「琴娘,我,我想吃口咂兒,吃你的咂兒。」
這琴和親只是一字之差,出自楊書香的口入了馬秀琴的耳,那一句琴娘絕不
亞于叫了她一聲「親娘」,在煥發出她身體裡的母性柔腸之後,對比著自個兒那
不爭氣的兒子,馬秀琴實在不忍拒絕楊書香的要求,就想也沒想地把毛衣撩了起
來,敞心露懷之下,頓時把白背心掩裹的奶子露了出來。
罩在背心裡的咂咂兒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渾圓碩大,撐出了兩道高高的山梁。
細看之下,透亮的背心裡那乳暈散著片兒把個葡萄大小的咂頭兒清晰地凸顯出來,
肉肉乎乎的看著就叫人垂涎欲滴,忍不住把口水來回吞咽。
低頭看著眼麼前那如同兒子一樣的人兒,馬秀琴看到了他那忽閃著的大眼睛
裡流露出一絲渴求之色,還夾雜著的一絲倔強和一些別的什麼東西。她懂他,看
著他從小慢慢成長,知道他雖然淘氣搗蛋,但絕不是那種惹是生非的人,兒子小
學前兒每每挨了欺負可都是他幫著出頭的,猶想到柴靈秀臨走時說過的話,馬秀
琴的心裡不免有些心疼,她知道香兒沒有錯,一切根由都是兒子惹出來的,勾勒
著便把那濃濃的母愛之情慷慨地展露出來,敞開胸懷,無私地奉獻了出去:吃吧,
誰叫你喊了我一聲娘的。
在楊書香的注視下,馬秀琴的臉上不期然地飄起了一層紅暈,如天邊的晚霞,
在晚風的吹拂下,一縷落日下的暖融徐徐而出,隨著那挺立的胸脯蕩漾出來,送
到楊書香的眼前。在她的眼裡,坐在炕上的人兒即便大了那也還是個孩子,既然
他向自個兒提出了要求,難道說自個兒還不答應他?
踅微搖了下頭,馬秀琴便用手托了托己個兒背心裡的奶子,沖著書香溫柔地
說:「琴娘現在沒有奶水喂你了,你就幹嘬兩口吧!」說著話,她把後背轉向了
門口方向,多少也是打算遮蔽一下,讓人看到了就不太好了。
「沒有水兒我也想嘬嘬,想吃兩口琴娘的咂兒。望著眼前喜人的物事,在得
到允許之後,楊書香只覺著心裡一松,又覺得渾身熱乎乎的,他的內心渴望尋求
著什麼,登時想也不想便撩開了馬秀琴的短背心。
女人撲楞楞的大咂兒在背心被掀開的那一刻,歡快地竄了出來,就像倆連在
一起的皮球扔到了水裡一樣,載浮載沉之間蕩漾著一片膩呼呼的波光,晃得人心
惶惶。楊書香望著那上下亂竄的咂兒頭就張開了嘴巴,那葡萄珠一樣紫紅紫紅的
咂頭甫一被他叼進嘴裡,簡直比那粉腸還要誘人,沁香沁香的帶著琴娘的體溫,
還能感覺到她的心跳,就狠狠地叼住了,把舌頭一卷,咂頭兒就裹在了自己個兒
的上牙膛上。
滾動的舌尖反復裹吸著馬秀琴的咂頭兒,那肉肉桃桃的咂頭兒帶著成熟女人
的體香被楊書香嘬吸起來,他大口大口地吞吸,真像吃到奶水一樣,恨不能把他
琴娘的奶子都吃進自個兒的肚子裡,只覺得現在的自個兒啥也不想幹,就是倍兒
想吃,倍兒想吃一口琴娘的大咂兒。
嘴裡生香,津液濃足,裹吸間,唾液一口口咽到了肚子裡,這是楊書香現階
段繼媽媽之後跟第二個女人有了最親密的身體接觸,尤其還是在他受傷之後心靈
最需要慰藉的時刻,女人的奶子絕對是最好的補償方式,也是最能令男人心裡感
覺到踏實的地方,讓楊書香找到了寄託。
吃咂兒的時候,楊書香環在馬秀琴腰上的手也移了下來,不知不覺中就把手
摳在了她的屁股上。馬秀琴圓滾滾的大屁股被腳蹬褲緊緊包裹著,肉感十足,讓
楊書香雙手一抓,她己個兒都沒來由地哼了一聲,這時,楊書香丟開了馬秀琴的
乳頭,抬頭看了過去,琴娘溫柔地朝他笑了笑,不過呢,那張胖乎乎的臉蛋上卻
如炒了糖色一樣,飄出了一抹令人心醉的紅暈,比之開始的羞紅更甚,刹那間楊
書香便覺察到體內的血液急速沸騰起來,自個兒的心跳也在驟然加速,他睃了一
眼琴娘,又把目光死死地盯向了她的咂兒上。
看著眼前滿是口水的奶子,楊書香咧嘴笑道:「琴娘,你的咂兒真大。」
馬秀琴用手撫摸著楊書香的腦袋,溫笑道:「比你媽的咂兒要大上一圈吧!」
說得楊書香一愣,他細咂滋味,琴娘的咂兒確實比媽媽的大上一號,心裡一
陣怪異,抱住了馬秀琴的奶子朝著那水漉漉的咂頭舔了一口,用鼻子「嗯」了一
聲。
清理著楊書香的頭,馬秀琴抿嘴而笑:「都比琴娘高一眉竄了,咋還饞這個?」
她剛想把背心落下來,哪知楊書香又說了:「我還想再吃你一口。」
馬秀琴疑惑地看了一眼,見孩子臉上蕩漾起一副癡迷,心裡有些發軟,搖了
搖頭她驅散了腦子裡想的,說道:「好了好了,看琴娘的咂咂兒上都是你的口水,
還想吃啊?這要是讓你趙大看見了,還不把他笑死了。」這句話說出來之後,馬
秀琴的身體竟然僵住了。
楊書香一摟馬秀琴的屁股,緊緊繃繃的臀肉就被他抓了個滿把,不由分說就
把琴娘抱在了己個兒的兩腿間,楊書香不依不饒地說:「我就要吃,就要吃你的
咂兒,就算今兒個趙大在家我也要吃,你答不答應?」
那孔武有力的雙手抱住了自個兒腰身,讓馬秀琴掙扎不得,她覺得此時自個
兒的臉肯定臊得通紅。可轉念又一想,又覺得都給孩子抱在了懷裡了,吃也給他
吃了,還能不讓他再吃一口?哪能胡思亂想啊!
話雖如此,可還是弄得馬秀琴有些扭捏,見楊書香仍舊堅持,她又有些哭笑
不得,被連續叫了兩聲琴娘,叫得馬秀琴心都酥了,最後還是順了楊書香的意,
讓他又在另一個咂頭兒上找補起來。
楊書香的舌頭不斷舔吸撩撥,吃得馬秀琴嬌喘吁吁,把手緊緊摟在了他的腦
袋上,鼻子裡不受意識控制地哼了幾哼,連她己個兒都沒注意到,直至外面響起
了開門聲,這才急忙推開楊書香的身子,一臉紅豔豔地把衣服從心口上拉下來。
鼓搗完爐子,趙煥章進來便跑進了東屋把電視打開了,他不想觸自個兒媽媽
的黴頭,反正躲一邊是最好的選擇,這無形之中又給了楊書香可乘之機,一雙大
手抱住了馬秀琴來回搓動,把個馬秀琴弄得氣喘吁吁,一張胖乎乎的臉蛋都浸出
了血色。
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馬秀琴的心裡一空,這回不待楊書香再次要求,便主動
撩開了背心:「琴娘知道你心裡委屈,權當是琴娘欠你的……」
楊書香眼前一亮,當他再次看到那對喜人的物事時,心裡的躁火大炙。伸出
手來,不偏不倚地夠到了馬秀琴的屁股上,肥顫顫的臀肉被手掌覆蓋的一瞬間,
楊書香猛地覺察到自個兒的下體硬了起來,一陣臉紅心跳,嘟噥了一句:「琴娘
的咂兒真饞人。」便亟不可待地把嘴湊了上去……
過了九點也該休息介了,楊書香便泱泱地看著馬秀琴的臉,打算再蹭會兒她,
見楊書香眼神裡泛著癡迷,馬秀琴的一顆心已然慌亂無度,猶猶豫豫間她撩著門
簾,邊走邊催促著說了一聲,讓東屋裡的兒子趕緊把電視關了,借著為由推著楊
書香的身子讓他去那頭睡覺,她剛從外面把尿桶拿回屋子,感覺身後跟出個人兒
來,還沒等馬秀琴回身,那身子就又被楊書香從後面給抱住了。
這楊書香心裡長了荒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忽聽到外面堂屋的關門聲,翻
身藉故又跑了出來,他的心裡渴望再多跟琴娘待會兒,他也知道現在該去睡覺了,
可不知咋的,就倍兒想黏黏琴娘,尤其是在摸了馬秀琴的屁股下吃到了她的咂咂
兒,心底裡的渴望就越發強烈起來。
「還想咋樣?給看到了就不好了!」被楊書香從後面抱住了身子,馬秀琴略
微動彈了一下身子,小聲說了一句。還沒等她繼續再說,身後的人兒就把手伸到
了她的衣服裡。
「我老爺和煥章都在看電視呢,琴娘,我還想摸摸你。」小聲說了一句,楊書香
把臉貼近了馬秀琴的脖頸,摩挲著她,深吸了一口琴娘身上的味道,隔著衣服雙
手就開始揉捏她的奶子。
馬秀琴的身體散發著一股令人熏熏然不願離開的味道,令楊書香心裡莫名地
產生出一絲興奮,他反復揉捏著琴娘沉甸甸的奶子,讓馬秀琴的臉上帶起羞來,
呼吸略微急促,輕聲安慰著身後的人兒:「好了好了,把琴娘的心都摸亂了,咋
就長不大呢……嗯~」感覺到屁股上被頂了一傢伙,馬秀琴哼吟了一聲,隨即耳
邊響起了急促的聲音:「我就想吃你的咂兒。」
香兒這是怎麼了?下面硬起來頂我的屁股……挪動著屁股,馬秀琴輕聲念叨
著:「臭香兒,會欺負琴娘啦~」那聲音軟弱無力透著一股別樣的風情,又摻雜
著令人心醉的母愛,刹那間,激發出楊書香心底裡的渴望,他猛地一撩馬秀琴的
毛衣,拉著她的身子就坐在了炕沿前。眼麼前,楊書香管不了那麼多了,在馬秀
琴瞪大眼睛的情況下,他抱住了她的屁股,往懷裡一扥身子,就把嘴送到她那對
略有些下垂的奶子前。
喜丟丟的大咂兒帶著溫熱,飽滿漲聳,經常摸女人這個地界兒,楊書香自然
知道自個兒有多喜歡那裡,眼見琴娘臊不唧兒的臉上充溢著讓他心底能夠釋放舒
張濃濃的母愛溫情,一下子便控制不住了。雙手一托,抓住了馬秀琴的奶子對準
了咂頭便是一通狂啃,吃得馬秀琴酥胸亂顫,兩個峰點都給舔硬了,鼓翹翹變成
了兩粒大葡萄,看的楊書香心花怒放,卻駭得馬秀琴不斷張望著門口,生怕門簾
撩開被人看到。
「咋的啦,要把琴娘吃了?」低聲呼喚著,馬秀琴臉上的神情再不似之前那
般從容,她好不容易推開了楊書香的臉,馬秀琴早就臊得面紅耳赤,心撲通撲通
跳成了一個兒:「香兒今兒個這是咋啦?難道他想……」一陣陣心發突突,不敢
瞎猜,把咂頭上的口水抹淨,馬秀琴捧起那張熟悉的臉,略帶央求著說道:「聽
琴娘的話,去睡吧,明兒個還要去學校呢。」
屋子裡熱,楊書香的臉上也出了不少汗,抹了一下腦門,雙手環住了馬秀琴
的腰,直盯著琴娘的臉,越看心裡越想依靠,不知不覺中,楊書香的手就滑到了
她的屁股上,那肥嘟嘟顫悠悠的兩瓣大屁股別提多彈手了,照著上面狠狠抓了一
把,隨之他朝馬秀琴嘻嘻一笑,說道:「就想抱著琴娘吃咂兒。」弄得馬秀琴不
知所措,一臉的惶恐。
「太晚了會給人看到的……再吃兩口就得啦……」香上來吮吸了幾口。對她
來說,這一晚上自個兒的所作所為似乎已經跨過了某道門檻,偏偏一而再再而三
地做了出來。
見琴娘的臉兒紅紅豔豔,那樣子竟然如此誘人,楊書香伸開雙手從正面摟住
了她的身子,欺近的時候伸進毛衣抓捏她的奶子,邊揉邊嬉皮笑臉地說:「趕明
兒趁著沒人還得給我吃兩口,不然我現在就不過去。」
馬秀琴被楊書香摟得有些氣緊,那個作怪的手更是讓她腦子裡成了一團亂麻,
不知所措,忙氣喘吁吁地答應了下來,又被捏了兩下咂頭之後這才送走了他,卻
發覺自己的褲襠……
楊書香嘴裡哼著小曲來到了東屋,那屋子裡的老爺好整以暇地整著他的煙袋
鍋子。關上了門,楊書香看到趙煥章正趴在被窩裡看著電視劇《千王之王》呢,
往炕沿兒上一迫,楊書香挨著老爺身邊坐了下來,看著電視,把那支大梨花貓抱
在了自個兒的懷裡。
楊書香用手胡擼著梨花的腦門,哄人的呼嚕聲就響起來了。趙永安裝了一袋
煙,早就踅摸到楊書香投過來的眼神了,他抽了兩口就把煙袋鍋遞了過去,楊書
香心領神會地接了過來,反正門也關了,也不怕琴娘知道自個兒學會了抽煙,就
吧嗒吧嗒吸了幾口。
這關東煙的勁頭確實不小,跟煙捲絕對不是一個檔次的,楊書香正抽著煙,
就聽老爺開口說道:「要說解放以後鬥來鬥去的還說的過去,誰叫暫時五類呢,
這都過去了三四十年了,咋還這麼亂呢?嚴打了半天也沒起到什麼作用,還不是
老樣子!」
楊書香瞅了瞅老爺,知道他在以前沒少挨整,也知道他還有下言,便笑了笑,
一邊小口抽著煙袋鍋子一邊看著電視,耳朵裡兼顧著聽他嘮叨:「誰橫誰就吃香,
老實人到哪裡都挨欺負。」
趴在被窩裡的趙煥章猶帶著氣兒,接茬說了一句:「剛才我媽還說我呢,嘮
嘮叨叨的說要不是因為我,也不會出這一趟兒事。」
趙永安瞅了一眼孫子,便拉下了臉兒,說道:「她淨瞎說!哼~不管咋樣吧,
人就不能太老實了,太老實就挨欺負!我告你們,你們這歲數別什麼話都聽女人
的。」他停了停,繼續說道:「要是換做解放前,你們這歲數早就當了爹了,還
興女人說三道四?自己個兒也該有主心骨啦!想當初我年輕前……哎,都什麼時
候了,不說了,睡覺!」
說了一半就停,趙煥章一屁股鑽出被窩,好奇地問了一句:「咋不說了爺,
您那前跟我奶啥時候結的婚啊?」
趙永安笑了笑,說:「我十六就結婚了,十七有的你爸……」說到這裡,趙
永安皺了皺眉,臉上再次冷了下來,擺了擺手說道:「睡覺吧,天兒也不早了。」
說完,起身下地,把楊書香腿上偎窩子的大梨花貓抱了起來,嘴裡念叨著:「該
給我逮耗子去啦!」惹來那只大貓喵喵地不依不饒。
兩集連播的電視劇接近了尾聲,千王之王那首優美動聽的音樂再次傳入楊書
香的耳朵裡:情場中幾多高手,用愛將心偷,就像你偷得癡情,剩下一世憂。用
欺也用騙,用幾多好計謀,盜得芳心,然後致諸腦後……
往日聽到這首歌楊書香總要起哄哼唱兩句,歌詞都記得清清楚楚,卻不知為
何,今個兒聽起來有些變味了。為什麼?楊書香咂麼了一下,卻在腦子裡印出一
道影子。但一想到白天發生的事兒,血液就沸騰起來,牙關一咬,眼犄角子的疼
痛似乎也減輕了。
關掉電視楊書香脫鞋上炕來到了炕梢頭,挨在煥章旁邊,剛鑽進被窩沒多會
兒就聽堂屋裡老爺叫了一句:「秀琴啊,把水打來該給我洗腳了!」楊書香沖著
趙煥章笑了笑,睡前心裡還思量著:「老爺家的派兒還真不小,洗腳也要我琴娘
伺候……」猶想到吃了馬秀琴的奶子,心裡敲起了小鼓,琴娘的人真好啊!
這一閉眼一睜眼,已經是半夜三更時分,楊書香迷迷糊糊地看了看,眼前有
些微弱的燈影子。仔細聽了聽,耳邊總有些什麼聲音在絮叨著,身上的火勁兒過
去之後,眼犄角皺巴巴地疼,楊書香用手輕輕揉了揉眼角,撩開被子,鼓秋著身
子坐了起來。
抬頭看了一眼上晾子打進來的亮兒,好像是西屋那邊開了燈,都幾點啦難道
說是趙大回來了?楊書香又掃了一眼炕上,除了身旁的兄弟煥章,卻不見老爺的
蹤影,立時把趙大回來這個想法排除掉了,他碰了碰煥章的腦袋,打算把煥章支
醒,搖晃了幾下,非但沒把哥們叫醒,反而這廝還打起了呼嚕,弄得楊書香心裡
老大不是滋味。
越聽越不對勁,楊書香借著燈影子從炕上鼓秋下來,穿個小內褲也不嫌冷,
他把鞋穿在腳上躡手躡腳地從敞開的門縫中側身走了出來。
外屋稍微亮堂一點,踅摸著聲音的出處,楊書香可就走到馬秀琴的房門外。
「嗯~嗯~」一聲聲壓抑著的呻吟從門簾後面傳了過來,鑽進了楊書香的耳
朵裡,他很好奇,這麼晚了咋還有這怪異的聲響?
捏著門簾的一角抻了一下,原也沒指望門是敞開的,誰知道這一扒卻令楊書
香大驚失色,落入眼底的事物竟然……那一刻,楊書香整個人都傻在那裡了。
【未完待續】
2017-12-26 17:54
#24
wm505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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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和琴娘的事前幾章就伏筆過了吧,下一章要來正面的了
2017-12-26 21:42
#25
kiss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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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集、驚見
深更半夜,呼嘯著的北風鋪天蓋地,時而像那孩子在嗚咽,時而又像狼嚎
,席捲過來發出了一連串持續不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窗簾裡的燈光透過西窗的玻璃把屋子裡的影兒印在了院子裡,晃晃悠悠的
樣子在那冷煞的天氣裡形成一股旖旎之色,幾如皮影戲,在臥牛之地上輾轉反
側。
西屋那兩個精赤的人兒在接觸中身體不停碰撞,也像外面席捲的北風那樣
兒發出了高低不同的聲響,甚至一度蓋過了外面的響動。
一會兒漾出咕嘰咕嘰之聲,一會兒又發出了斷續的啪啪聲,伴隨著低喘和
悶哼,呼嘯著散播出去。
站在門外,楊書香弓身掖著個脖子順著簾子的縫兒往裡偷偷窺瞧。
以他的角度去看,兩具赤條條的人兒在炕上正來回折騰,女人跪撅著屁股
面向窗子,她的雙手搭在窗臺上,支撐並協調著身體,那大白屁股後面一個精
瘦的男人正抱著她的腰在推來推去。
這奇怪的聲音就是從那女人鼻子裡發出來的,還有那臀股間不斷碰撞產生
出來的啪啪聲,雖然聲音不大,可在這寂靜的夜晚還是頗為鼓噪,在屋子裡打
著旋兒,又透過了門簾傳到了楊書香的耳朵裡,聽得他心跳加速,目瞪口呆之
下簡直不敢相信眼麼前自個兒所看到的一切。
燈光映照之下,其中一人正是待楊書香溫柔如母的馬秀琴,另一個頭頂沒
毛的禿頭不正是那派頭十足的趙永安嗎!以為是在夢裡撒囈症,楊書香用左手
擰了一把自個兒的大腿,傳來的疼痛告訴他,這不是夢,既然不是夢,那屋子
裡的人......他們之間的關係?一時間腦子裡被屋內那亂糟糟的景象鬧懵了。
楊書香瞪大雙眼使勁朝裡面看,沒錯,那個在琴娘身後挺動屁股的人確實
就是琴娘的公爹趙永安,並不是她的老爺們趙大。
攸地放下了門簾,楊書香倒吸了一口涼氣。
眼麼前發生的事情超出了他以往所有的認知,何時見過這種情況......楊
書香用手不斷搓著自個兒的脖頸子,他感覺後背有些發詐,牙齒也在不知不覺
中咬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同時腦子裡嗡嗡作響:「天哪!老爺咋崩上了琴娘?
她不是他的兒媳婦嗎?咋這公爹還崩上了兒媳婦?這不是,這不是......」
內心撲騰起來如同滾鍋的開水,水泡一個接著一個咕嘟個不停。
尋思良久楊書香也沒鬧明白其中的關聯,他把手伸了過去,粘在門簾上時
,猶豫起來。
要說這公爹爬兒媳婦這事兒吧,小學前兒楊書香在大槐樹底下曾聽別人翻
翻過,後來上了初中之後,別的村的同學嘴裡也說過類似的事兒,可他從沒把
這玩意當回事,也從沒考慮過這方面的內容,誰料今兒個竟叫他給趕上了,碰
上了那傳聞中所說的公公扒灰。
慢慢地把身子蹲下來,楊書香心裡沒來由的一陣落寞。
這股難以言表的落寞很快又轉變成了一種乏力感,讓他頗為痛苦地用雙手
搓在了自個兒的頭髮上。
要不是因為我打架而跑到琴娘家裡躲避,要不是我眼犄角子隱隱作痛,恐
怕也不會在半夜時分被那奇怪的聲音驚擾到,更不會在隨後撞見這驚天大秘密
吧......「我該咋辦啊?」
楊書香的腦子裡紛亂錯雜。
吃晚飯前他聽琴娘說了,趙大今個兒誤車不能回來,確切地說,從周日下
午開始趙大就忙乎起來。
可誰哪料到老爺趙永安竟然趁著這個機會跑到了琴娘的房裡,爬上了她的
炕頭,爬上了她的身子......我說周日進屋拿洋火時怎麼聽到琴娘叫了一聲,
恐怕那時趙永安就......越想越覺得自己猜測的沒錯,但錯綜複雜的局面擺在
眼麼前,又弄得楊書香不知所措。
一,既成事實的東西他如何插足去管?二,大人之間的事情誰又說得一清
二楚明明白白。
三,身為一個外人,怎麼去管?這可不是幫著煥章提高成績,更不是為了
義氣幫著煥章打架......楊書香空有一身力氣,卻又如那拳頭打在空氣裡,幹
著急沒皺念。
就在楊書香胡思亂想之時,西屋裡的響動並未間斷,那令人感到好奇的聲
音始終反復回蕩著,音兒被放大了無數倍,傳播出來攪得楊書香的心裡也在隨
後就像長了草似的,一下子攢起來多老高,風一刮,草籽遍地,荒草密密麻麻
又開始瘋長起來。
震撼的聲音攝人心魄,緊張中,楊書香屏氣凝神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他
大氣也不敢哈一聲,手不受控制地便把門簾再次撩開了。
蹲在地上,楊書香緊緊地盯著屋內毫不知情的二人,看著他們像配狗那樣
動作著。
這一回所看到的內容比偷窺自個兒爸媽的那次來得還要清晰真實,因為這
不是兩口子之間做的事兒,也不是那單純的搞破鞋,而是那公媳之間糾纏不清
的跑瞎,亂套了。
不知不覺中,楊書香站了起來,他扒著門簾看到了趙永安瘦瘦高高半蹲的
側身,只見他雙手按壓在馬秀琴的後腰上,來回撫摸她那光溜溜的脊背。
從趙永安那熟練而又從容的樣子上看,顯然不是摸了一次兩次那麼簡單。
撫摸的同時,趙永安黑粗的下體伸展不斷,每一次撞擊時,都把他那屁股
蛋繃得倍兒緊,腰杆一挺就深插進去,貼在了馬秀琴那白白嫩嫩的大屁股上,
來回磨蹭轉圈,他佝僂著腰時,又緩緩拔出來,弄得馬秀琴哼哼唧唧,腦袋時
而耷拉時而又高高揚起,就在這時,趙永安開口說話了:「秀琴,你別跟個木
頭似的戳在那,給我動動!」
見那趙永安如此對待馬秀琴,楊書香腦子裡驟然飄出了村後橋頭上面寫的
七十二條教義裡的「四大毒」:敲寡婦門、挖絕戶墳、吃月子奶、欺老實人。
很顯然,此時楊書香眼裡的趙永安正在做那缺德事兒,在欺負著他的琴娘。
楊書香攥緊了拳頭,這種感覺比隔牆聽到許加剛等人侮辱自己的媽媽也不
差分毫了,近在咫尺的距離,聽起來叫人更加窩火,讓人怒不可遏。
楊書香緊著眉頭一臉怒容,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把撩開門簾飛身上前揣那
趙永安一腳,把他蹬翻在地替琴娘解圍。
就在楊書香替馬秀琴鳴不平時,那趙永安的嘴裡又翻翻開了:「昨個兒下
午弄一回覺著不過癮,又不知伯起啥時候趕回來,只能草草了事。今兒個正好
沒人攪合咱們,也有一段時間沒正兒八經日你了,還不得讓我好好玩玩你啊!」
楊書香眼睜睜地看著,琴娘就像一匹溫順的母馬被趙永安推得晃來晃去,
他看不到琴娘的臉,只看到一片扶搖略晃,白花花的一片肉膩。
正心神不定,琴娘把頭轉了過來,嘴裡軟言軟語說道:「門,門還沒關呢
!叫,叫孩子們聽見了看見了,我,我咋還有臉活呀!」
一瞬間楊書香倏地一下把手上抓著的門簾撒開了,心臟砰砰亂跳,他恍惚
看到的只是琴娘的側臉,落進自個兒眼睛裡和耳朵裡的不管是琴娘的聲音還是
表情,都是那樣的哀婉無助。
楊書香知道琴娘的脾氣一向很好,在記憶裡,也從沒見過琴娘大聲白氣說
過啥,向來都是唯唯諾諾的,而他眼中的那個溫柔又柔弱的琴娘此時還是那樣
軟聲軟語,怎麼就不知道反抗一下呢?「都睡得死死的了,不然我咋跑過來日
你?甭跟我廢話,我說你這身子可越來越潤了,裡面泡得我好舒服啊!越泡越
硬,我幹死你!」
「求你了爸,別再折騰我了,深更半夜叫人聽到......」
在趙永安的撞擊下,馬秀琴那原本就軟弱無力的聲音更是在說完之後,如
泣如訴,哼哼唧唧哪有半點反抗的意思存在。
「這才剛上來就跟我廢話,剛才你咋叫出了音兒呢?敢頂撞我,我看你的
膽兒是越來越肥了啊!」
說著,趙永安揚起手來一巴掌呼了過去,啪的一聲脆響,就給馬秀琴的屁
股掀起了一層肉花。
本來她那圓滾滾的大屁股就夠膩人的,在呻吟一聲過後,視覺衝擊更為明
顯,叫趙永安越發覺得心耐,他直了直腰,朝著兒媳婦的屁股狠狠碓了兩下,
還不忘哼了兩聲,表達一下自個兒的切身感受。
感受到馬秀琴身體裡的變化,趙永安拉鋸著身子,再次一挺腰杆,嘿的一
聲死死地抵在她的屁股上,旋轉著身子,舒坦地叫了一聲:「哦~秀琴你夾的
真好~」
他慢慢地佝僂起身子,把手探到了馬秀琴的胸前,抓住了那兩個肥顫顫搖
擺不斷的奶子,一邊捏起了她的咂頭兒,一邊享受密實的緊肉給他己個兒帶來
的快感。
在言語刺激之下,馬秀琴被公爹趙永安那生猛的動作撕扯著身體,雖說不
是第一次做,可依舊抵擋不住,失聲叫了起來:「啊~啊~不要啊~」
趙永安把那粗實的傢伙埋在兒媳婦的肉身裡,邊把玩她的奶子邊戲謔說:
「你看看,咂頭都硬起來了,下面也流成了河,這大肉屄箍得我這麼緊還說不
要?你都快被我日了四年了,還害臊啊?」
掐指算來,兒子出國回來也差不多有一年了,在自個兒老伴死了之後沒多
久的一個下午,趙永安就上了馬秀琴,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每每都能在兒媳婦
身上找到快樂,已經不知道在兒媳婦的身體裡射進多少子孫液了,估計得有兩
啤酒瓶子了吧,能多不少。
這趙永安操著一嘴的葷話,那聲音也不似往日時分的和藹可親,和楊書香
所認識的那個老爺相去甚遠。
這一刻,他覺得趙永安原形畢露出來就是個牲口樣兒,而且以趙永安現在
的表現,楊書香鬧不明白當年公社期間怎麼沒把趙永安整死?這幅德行又怎麼
從那個時期過來的?「你都快被我日了四年了......」
在楊書香的記憶中,四年前的趙大前腳剛離開家,後腳沒幾個月的工夫趙
大的母親就過世了,楊書香記得當時自個兒才十二歲,煥章也才十一歲。
四年啊,這麼長的時間,琴娘竟然......她到底是怎麼過來的......顫顫
抖抖扒開門簾目睹著屋內的情境,越聽越邪乎,越聽越心驚,楊書香簡直不敢
相信,這種事兒居然持續了那麼長的時間,但發生在眼麼前的事兒卻又實實在
在地告訴了楊書香,那就是真的,而趙永安也的的確確就在馬秀琴的身後,嘴
裡訴說著那許多個日日夜夜他曾做過的事兒,正在幹著他的兒媳婦馬秀琴呢!
「求你了爸,別再說了。」
眼見趙永安不斷推送身體撞擊琴娘,琴娘的呻吟聲也漸漸大了起來,楊書
香說不好自己眼前有沒有模糊,但那撼人心魄的叫聲卻讓琴娘身後之人越發勇
猛,啪啪的撞擊起來的動作也越來越大。
連聽帶看,除了心疼屋子裡的女人,楊書香胯下的狗雞也在那淫靡的聲音
裡給刺激得昂揚起頭來,把個褲衩頂起了一個尖錐型的帳篷。
屋內公媳間的顛倒關係、錯亂紛紜、肉欲橫生,哪一樣不叫人看得瞠目結
舌、血脈噴張。
揪著心的苦惱伴隨著憋悶著的壓抑,叫楊書香無所適從。
他想喊出來,卻又沒有了底氣,想要阻止,更是無能為力,一時間失魂落
魄,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兒在這個時候也變得心有餘悸,陷入兩難之地……
趙永安推動著身體,又是連續幾巴掌拍下去,直打得馬秀琴吟叫不斷,他邊幹
邊說:「哼,你給我聽明白了,‘誰叫那年你洗屁股讓我看見了呢,你敢說這
不是勾引男人?’怪只怪你己個兒,我要是不盯緊著點,你可就給伯起戴綠帽
子了,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婆婆又沒了,再說我的身體又一點事兒沒有,
還不讓我來,不正好滿足你的性欲,一舉兩得了嗎!嘿嘿~這一年半載的,你
穿得可是越來越有味道了,讓爸看著都受不了,更別說別的男人看見了。」
「嗯嗯~哪有啊~我不敢啊~」
兩聲呻吟過後,馬秀琴不解地回了一句。
自打她入了趙家的門就任勞任怨的,不管是伺候婆婆還是對待公公,盡心
盡力可從沒有半分拒絕過什麼,針對於家裡有些不同於別人家的傳統想來也都
逆來順受,不敢多說什麼二話,甚至沒有得到公婆的允許連娘家都不敢回,更
不要說老爺們出國之後了,她可就怕別人背後說些閒話,恪守本分的同時,哪
有膽兒跑出去勾引別的男人!如今被公爹玩弄不說,還給扣了這樣一頂帽子,
馬秀琴一時間誠惶誠恐,顫抖著身體又哼了起來。
「還說沒有?今年夏天在西場坡下的菜園裡,趙世在看到你大腿上的皮膜
為何色眯眯的,以為我不知道?哼!現在穿著緊身褲都能把你的屄包出形來,
更別說你大腿上穿著那一層皮膜了!嘿嘿,你以為我老糊塗了,還想糊弄我?
你還敢抵賴嗎!話說回來,你穿那皮膜又不是沒叫我玩過,光是在那西場下坡
的菜園裡就不知被我幹了多少回了,那滋味現在回想起來還令我惦記著呢!等
明年天暖和了,我就把菜園子裡的黃瓜種上,有了瓜架的擋背,也不怕別人發
現個啥。回頭你就只穿那皮膜在那裡等著我,像現在這樣兒,讓我摟著你的大
屁股,撕開你的皮膜幹你,把你幹服了。」
說完了之後,趙永安拔出陽具脫離了馬秀琴的身子,又是幾巴掌輪了下去
,打得馬秀琴連連告饒:「別打我啦,除了你,我真沒在瓜地裡跟誰有過。世
在他人就那樣兒,他看靈秀和豔豔也那樣啊!」
趙永安隨手抓起馬秀琴的健美褲擦抹著狗雞上的粘液,連續擼了擼包皮,
看著自個兒那黑黝黝亮鋥鋥的傢伙如此堅硬,免不了在心裡一番自足:「老夥
計啊老夥計,那肉味不賴吧,一會兒讓你吃個夠!」
鼓秋著身子,趙永安湊到了馬秀琴的身旁,他端著己個兒那粗大的傢伙,
把包皮一捋到底,赤裸裸漲凸著一個圓棱子再次插入到馬秀琴的肉屄裡,他邊
插邊說:「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還得謝謝人家靈秀啊,要不是靈秀給你引薦
,也不會讓我體驗到你腿上的皮膜和健美褲的好處,哎呀~把你這大肥屁股包
的啊,那屄可真肥,幹著可真得勁兒啊!漬漬~要不是你給咱老趙家生了煥章
,我非得跟老疙瘩揣豔豔那樣兒把你的肚子給揣大了不可,不給咱家留個後……」
那趙永安的嘴裡胡說八道,不沁人話,馬秀琴也只是默默忍受著,被公公
推動身體變了方向,腦袋也紮在了大炕上開始悶聲呻吟,結果換來的又是幾巴
掌,那肥白的大屁股給拍得如那火燒雲一樣,在她的呻吟中蕩出了血色浪漫。
「不言語?我叫你口兒悶,叫你不言語!」
趙永安又是連續抽打了幾巴掌,似乎不達目的誓不甘休,嘴裡還連連催問
:「說,是誰在幹你?舒坦不舒坦?」
一次次猛烈的衝撞,一次次毫不留情的抽打,一次次讓人羞臊無比的言語
質問,馬秀琴終於抵擋不住,失聲喊了出來:「啊~啊,公爹,是公爹在幹我
~舒坦啊~」
那聲音帶著顫音,哼哼唧唧就傳進了門外偷聽的耳朵裡。
聽別人嘴裡說那肏屄的情節是一回事,看別人肏屄則又是另外一回事,而
又聽又看無疑是那理論加實踐的當堂傳授,再次上演,簡直就是一堂活生生的
性教育課,加深印象。
楊書香的視線裡,兩具肉體相互翻滾相互摩擦著撞擊出了火花,那驚心動
魄的場面是他繼偷看到爸媽做愛之後第二次接觸,整個人怔怔地傻在那,順著
那勾魂的聲音看到的內容激發身體裡的血液跟著一起沸騰咆哮起來,腦子裡昏
昏沉沉產生出一幅幅奇異的畫卷。
對於此刻的楊書香來講,琴娘的身子雖說沒有媽媽的白,但晃蕩起來的樣
子又是那樣令他難以抗拒,刹那間,心口窩裡飄蕩出一絲令他收發不住的念頭
,他也想挨近琴娘的身子緊緊抱著她,啃一啃咂兒,摸一摸屁股......趁熱打
鐵之際,趙永安挺著下身瘋狂推動著馬秀琴的身體,狠狠地碓著她的大屁股,
每次都是其根沒入,把個馬秀琴幹得叫岔了音兒、死去活來,而趙永安的身體
也在這種情況下迅速攀升到了高潮,美肉對著他的陽具一陣陣緊箍收縮,龜頭
上的快感越發強烈起來,他低頭看著陽具上帶出來的大片水漬,低吼道:「秀
琴,你可把我舒坦死了,你夾死我啦,呃~幹死你,這屄真嫩啊,哈~呵啊~」
身子癱軟如泥,馬秀琴在趴倒的一瞬間語無倫次地喊道:「啊~飛起來了
,嗚嗚~啊~」。
感受著馬秀琴身體的變化,那濕漉漉的肉屄夾著己個兒的雞巴一收一縮極
有規律地律動著,不斷吮吸著己個兒的龜頭,噴灑出一股股火熱岩漿,哪知半
截腰卻因為兒媳婦的失控滑落出來。
見馬秀琴如爛泥一般渾身無力,趙永安隨著她也倒在了大炕上,掰開那大
白屁股,把陽具重新插入進去繼續瘋狂推動著身體猛幹馬秀琴,以一兩灌十斤
的體重把全身力氣都用在了狗雞上,狠狠地砸著馬秀琴的屁股,衝撞了一百多
下之後,趙永安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哈好,呵哈~嗯,出來啦,呵哈~我,
我都喂給你,射,射到你的屄裡啊~哦,呼啊,裹得我的,我的雞巴好酥啊~
好舒坦啊~呃~呃~」
響在耳邊的撞擊和醉悠悠的呻吟聲把楊書香從短暫的虛幻世界拉回到現實
之中,雖然只是看,可楊書香早已心亂如麻,發生在眼前的事情不光是刺激,
還讓楊書香隱隱覺得痛心。
琴娘那麼的好的人給她公爹欺負,一想到這,楊書香的心口就像堵了個疙
瘩,難受的同時,他的心裡又滿是疑惑十分不解:「琴娘多疼我啊,還給我咂
兒吃,還讓我摸屁股,咋就在這三更半夜跟老爺攪合在了一起呢?就不會掙扎
反抗嗎,為了啥?」
「公爹的雞巴還得勁吧?給我舔乾淨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隨著趙永安的一聲低吼再次把楊書香的注意力吸引了
過去。
此時,琴娘跪在趙永安的身下,被他抓住了頭髮,把那濕漉漉的狗雞強行
塞到了她的嘴裡。
心生戾氣,楊書香正面看見了趙永安那蠻橫霸道的樣子時,激突的心真想
衝破那道門簾,上前去阻攔蠻橫的老爺叫他不要再欺負琴娘了……可這話怎
麼開口去說呢?家醜不可外揚,這話無論如何是張不開嘴的,也沒法解釋!真
要是撩開門簾的話,後面的結果楊書香不敢想像,他怕了,真怕了,怕琴娘因
此尋了短見,自個兒可就成了那罪人了。
變換了一下身體,趙永安坐在了炕梢享受著兒媳婦的伺候,還不忘用手勾
動馬秀琴胸前那對肥碩的奶子,把玩時他說道:「這兩天我火大了,一會兒我
也得吃兩口你下麵的騷水,拜拜火,回頭再幹去你,好好補償一下這段日子以
來的虧欠。」
戳在西屋門外的楊書香用手掌反復摩挲著心口,劇烈的心跳傳到了左手手
掌上,又連帶著回饋了他的嘴上,他長大了嘴,做著深呼吸,本來已經打算悄
悄溜回房裡不再去看那撓心的事兒,卻在這時聽到老爺說了一句再玩一次琴娘
,弄得楊書香欲火攻心,漲挺著一根硬邦邦的狗雞不知如何是好起來。
繼續看下去?眼睜睜地看著琴娘受那折磨?難受啊!不看吧?又禁不住那
撞擊帶來的強烈感官刺激,耳邊總是蕩起琴娘憾人心魄的音兒。
模棱兩可之間,攪得楊書香拿不定注意,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勉強定住心
神,反復告誡著自個兒:「我就再看最後一眼,再看最後一眼然後就立馬回屋
忍著介……」
上弦月由西冉冉升于中天,孤冷蕭殺映落而下,飛舞著閃耀出一片銀光。
那院子和房子在北風咆哮肆虐之下,越發戰戰兢兢,搖搖欲墜,而清幽溫
暖的屋裡則糅雜在一股混淆而成的聲音中,那股子聲音在壓抑中透著哀婉淒豔
,動動靜靜,一切都顯得極為詭譎。
這一眼紮進去,馬秀琴撅起來的大屁股毫無遮攔可就鑽進了楊書香的眼裡。
那有如掛著兩個籃球一樣的大屁股是那樣的白淨,上面清晰的巴掌印殷紅
如血,因為楊書香摸過那裡,自然是知道琴娘的屁股有多肥碩,便是在這種意
想不到的情況下,他看到了,看到了琴娘的屁股溝子。
女人的屁股肥肥顫顫,隨著屁股高高撅起之際,暗褐色的螺旋雛菊正悄然
綻放,黑黑褶褶嵌在屁股正中,深入其裡,像個漩渦,在那毫無遮擋的情況下
,那道漩渦無限放大,帶著蠱惑和妖豔,誘惑著芸芸眾生。
幾曾見過如此清晰的女人私處?楊書香腦子裡遍及的印象只不過還都是從
那科普書本裡見識到的,輪到真人真物也只有頭兩晚看到過自個兒媽媽的下身。
此時的女體對楊書香的吸引自然很大了,便愈加沒有了抵抗力,把兩隻炯
炯閃光的大眼彙聚在馬秀琴那蒲白誘人的渾圓之處,眨也不眨聚焦在暗紅色水
潤的肉穴上。
女人那暗紅色的私處周圍沒有一絲毛髮遮掩,水漉漉的泛著豔光顯現出一
片濕滑,那肥丟丟的樣子就像是媽媽在大鍋裡蒸出來的饅頭,萱萱騰騰的在中
間給切了一刀,兩邊齊齊整整的帶著層兒,含苞待放的兩片褶皺耷拉著,黏黏
糊糊,那翕合的肉縫冒著熱呼氣汩汩流淌著男人不久之前射進去的東西,白乎
乎的樣子極為顯眼,楊書香知道那玩意叫做慫,因為他也在夢裡遺過。
琴娘那鮮活的地界兒比上次在家裡看到媽媽的那次還要光亮、還要清晰、
還要全面,迫使楊書香心底裡壓抑著的東西終於不受控制,他根本沒有辦法抗
拒自個兒的情緒,惶惶然之間瞪大眼睛緊緊地盯向馬秀琴的肉穴,被挑逗得熱
血沸騰,意念轉移下再也不能自拔。
「琴娘的屄咋那麼肥啊,竟然還是白虎!」
猶自不信,楊書香塌腰蹲低了身子,他兩眼死死地盯著馬秀琴那飽滿的私
處去看,這一次看得更清楚了,那裡簡直又肥又鼓,真的是一絲體毛都沒有,
這情形正如他在青龍河洗澡前兒聽到大人們嘴裡說的那樣兒,男人雞巴上沒毛
叫做青龍,女人的屄上要是沒毛的話,就叫白虎。
他看了一眼又一眼,圍繞著泥濘濕滑的下體把馬秀琴的肉屄看了個遍,直
看得口乾舌燥小腹上火燒火燎,一根秋黃瓜頇限的傢伙事兒高高挑了出來,從
那褲衩上冒出頭來。
燥熱的身體升騰出莫名快意,直到趙永安翻身起來推倒了馬秀琴,趴在她
的兩腿間吃來吃去,這才終止了楊書香對女人身體奧秘的繼續窺視過程。
「你個老不死的東西,還有完沒完?」
眼見趙永安那鋥光瓦亮的禿頭紮在琴娘的卡巴襠裡,吸溜來吸溜去的,氣
得楊書香在心裡咬牙切齒地咒駡個不停,也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無聲的控訴,
發洩心中的苦悶。
眨眼間就看琴娘岔開雙腿夾住了趙永安的腦袋,還不時夠著身子去推他那
光溜溜的腦袋,那哼哼唧唧的身子不停地向上拱著,像個肥蝦,心口上的奶子
都抖出了花,把那顆紫紅的咂頭丟來丟去,不用看也知道,上面早就沾滿了糟
老頭子的口水。
半夜三更肏屄,那趙永安當然心滿意足了,他吃了一溜夠,吃得那叫一個
滿嘴流油心花怒放,和他那大禿瓢一樣,嘴巴在燈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一道亮晃
晃的光。
起身扛起了兒媳婦的大腿,鼓秋著方向,趙永安臉上紅光滿面的樣兒看來
確實是舒服到家了。
他伸手在下面摸了兩摸之後就把身子壓了下去,在兒媳婦的一聲拉長了音
兒的叫聲裡,身子一堆,插進去之後趙永安就開始動了起來。
屋內的二人開始了梅開二度,這一回楊書香覺得琴娘的配合明顯主動了許
多,那雙腿盤在了趙永安的腰上,隨著他的衝擊來回勾動他的屁股,在他那一
聲聲兒媳婦的呼喚下,琴娘拱起身子摟住了趙永安的脖子,嘴裡哼哼唧唧地回
應著公爹,無遮無攔的情況下仿佛就像是在表演,專門給他楊書香看似的。
那貼合在一起的身子頭朝南身子朝北,男人騎在女人的大腿上,借著蹲壓
,把一根黑黝黝的大狗雞插進女人那濕滑無比的肉道裡,上下起伏,每一次都
是生插到底,抻回來時都把裡面的嫩肉扯出來了,同時還帶出了一汪膩人的淫
水,打濕了女人的股間,把男人卡麼襠裡的陰毛都給浸成了一縷縷。
差不多做了四十多下之後,二人的姿勢就變了,女人踅摸來一張褥單裹住
身體遮羞,隨後爬上了男人的身上,開始上下起伏。
那一張熟悉的臉蛋上紅豔豔的,披頭散髮的樣子讓楊書香心裡泛起了酸水
:「琴娘你啥時變成了這樣?啥時變得這麼騷啊?」,他反復問著自個兒,想
要尋找到答案,但沒人能解答他,也根本找不到答案。
屋內的公媳二人如火如荼地幹著,屋外的男孩卡麼襠裡精濕一片,隔著門
簾,一明一暗各自隱秘地進行著。
都說風後暖雪後寒,外面冰冷的世界呼嘯著北風,炸骨侵髓,屋子裡卻熱
火朝天,熱浪在炙烤間,啪啪聲裡夾雜著的那一聲聲「好舒坦、好得勁」
連成了片兒,顛倒在公爹和兒媳婦肉體之間,聽得人面紅耳赤、神情恍惚
,似乎就像外面北風吹起來的雪花,迷住了人的眼睛和心靈,讓你無法分辨哪
一個才是真的世界,哪一個才是人生的方向。
隨著馬秀琴的主動投入,楊書香沒法再看下去了,已經受了不小的刺激,
他真怕自個兒一個不好沖進屋內,于人於己都將沒法交代了......轉身離開了
是非之地,但這一回楊書香不再像那晚上偷窺爸媽做愛之後逃回房時那麼走運
,正當他躡手躡腳走回東屋時,腳下一拌,「噠」的一聲,大頭鞋就踢在了門
檻上,那一腳雖輕,可隨後雙手推門產生出來的吱扭聲在這靜寂的夜晚卻有如
驚雷炸響一般……
[
本帖最後由 kissinger 於 2018-2-7 15:19 編輯
]
2018-2-7 14:43
#26
kiss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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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處事
男人的脖子上掛好了圍脖,女人替他整理著衣服:此去路上險阻艱難,切記
小心行事,我仍在這渡口的船上等你!男人點頭,戀戀不捨。
女人給男人整理了一下頭髮,再次叮囑: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革命尚未成功
同志仍需努力!男人臉色凝重,想嘻哈一番,但見女人臉上冰冷,問了句:等我
回來。
女人點了點頭,面色同樣凝重起來!目送男人下船,直至女人的眼裡一片蒼
茫。
再見時,男人步履匆匆,朝著渡口方向狂奔而來,嘴中呼喚救我,女人看到
男人身後尾隨一群黑壓壓的人手持利器追趕過來,心裡焦急,她手握竹篙,運足
力氣撐起船隻,可無論怎麼努力,船就是不往前行,女人大駭,甚至不顧手心上
磨出的血泡,仍在堅持不懈朝著岸邊努力。
水面上氤氳霧起,喊殺聲一片。
充斥於耳。
終於,男人無路可逃...女人大叫一聲,騰地一下從炕上坐了起來。
汗水浸濕了她的額頭,她的小嘴張得老大。
胸脯起伏劇烈,心撲通通狂跳不止......「楊哥,你說那許加剛還會
不會搬弄是非,半截腰劫咱們?」
吃過早飯出了家門,外面一片漆黑。
繞過房後頭,煥章終於忍不住地問了一句。
這一宿煥章也琢磨了這打架的事兒,因為此時自己正和吳泓玉處於熱戀中,
終歸是有落單的情況,以他對許加剛那種鼠肚雞腸脾性的瞭解,那混蛋還真就敢
背後下絆子。
「我不跟你說了嗎,咱們又不是沒理,沒什麼好怕的!」
楊書香心裡仍舊擱著事兒,卻不是因為許加剛,他能感覺到清早自個兒吃飯
時的狼狽,見煥章提起了夜個兒打架的事兒,想也沒想就狠巴巴地說了出來。
出了胡同,車子順著三岔口朝南騎去,到了自個兒家門口的胡同時,楊書香
扭頭看了一眼漆黑黑的縱深小道,一時間心裡撲撲騰騰。
到了路邊等待同學時,楊書香又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家的西場方向。
大衣裡面棉衣棉褲在身,比夜個兒溫暖多了,他恍惚著看見一道影子從西場
晃了一下,又迅速閃身躲進了西角門裡。
楊書香猛吸了兩口清冷空氣,西角門映透出來的條形門框影子是騙不了自個
兒的眼睛的,而那道身影便隱藏在裡頭。
心裡招了一聲媽,楊書香甩手打了煥章一巴掌,說了句半半囉囉的話:「肏
他媽的,屄養的還敢整事我弄死他!」
趙煥章一愣,不知楊哥冒猛子唱的是哪出戲,一咂麼味兒,明白了。
想是那屄許加剛罵靈秀嬸兒來著,不然楊哥也不會那麼玩命。
煥章義憤填膺地想,我雖不學無術,可也沒招誰惹誰,楊哥說過,咱軟的不
欺負,硬的也絕不怕他,騎到咱們脖子上拉屎?門也沒有!隨即也張口咒駡起來
:「媽了個逼的,要是還敢叫囂,今個兒還得跟屄養的幹!」...一行人聚齊
之後,臨走時楊書香又回頭看了一眼。
西角門的燈光已經滅了,但他知道,媽肯定還會跑出來目送著自個兒離開的
。
不知為什麼,這一刻楊書香心裡有些酸溜溜,便朝著西場大聲吼了一嗓子:
「媽,我把棉衣服穿上啦~你甭擔心兒子...」
一擰車把,挑著頭騎在了人群的最前面。
黑暗中,人影一晃。
把西角門掩上時,心裡兀自氣著,心卻始終懸在半空。
她一宿都沒睡好。
心裡惦記著,也不知他有沒有被傷著了。
腦子裡亂糟糟的,一會兒想到了這兒,一會兒又想到了那!驟然想到那一年
自個兒把這個惹禍的傢伙打得半死,一時間心疼苦惱連帶著煩悶,自顧自言說起
來:我讓你跑出去躲你還真就學會了,怎麼別的不聽我的?你就從那死閉著嘴不
言語啊,就這麼長!臭缺德的,你就不會求我跟我服個軟嗎?你怎麼就那麼軸呢
!上早自習時楊書香的腦子裡仍舊回想著昨晚上發生的事兒,那一幕幕不斷跳躍
的畫面,上下翻飛的肉團,還有上炕...這回好了,許加剛那邊的事兒還懸著
呢,又多了這麼一出。
正自心不在焉,李學強從教室前門走了進來。
當著眾人的面,李學強招呼一聲,要楊書香現在去一趟辦公室。
趙煥章疑惑不解,明明這事是因己而起,怎麼偏偏只把楊哥一個人叫過去呢
?昨天打架的事確實讓人很窩火,但楊書香忍了再忍還是把檢查寫了一份交了上
去,不知道過了一宿之後班主任又出什麼么蛾子了,心裡雖疑惑,面兒上卻沒多
大表情變化,他蔔楞一下煥章叫他老實待著,從後門走出來跟在李學強的後面。
來到辦公室,教導處的主任、校長都在裡面坐著,一看架門楊書香就明白了
,准是因為昨天的打架事件驚動了他們。
轉念一想,主義便打定了。
反正我又沒做錯什麼,耐怎麼問就怎麼問,到哪我都有理!「張主任啊,你
看學強老師進來了,呵呵!」
陳校長沖著教導主任點了點頭,把身子稍微正了正。
一旁的張主任也同樣挺直了身子。
「陳校長好,張主任好!」
楊書香在走到張文江和陳寶昆的身邊時,面帶微笑鞠了一躬,行學生禮。
「嗯~書香先來了,嗯老張啊,他爺爺和奶奶當年可都教過咱們!」
點了點頭,陳寶昆沖著張文江言語了一聲,示意張文江把情況分說出來,不
用刻意去等,算是簡單處理一下。
李學強退坐到自己的位置,其餘老師則是支楞著耳朵聽著。
就看張文江咳嗽了一下,緩緩說道:「楊書香同學,昨天你和許加剛打架的
事情我們已經基本瞭解了情況,前因後果也調查明白了,我身為校內德育主要負
責人,這一次把你找來也是想讓同學之間化干戈為玉帛。你身為三好學生,又是
校尖子生,這是我們必須重點培養的物件,正因為這一點,所以我們不容出現差
池。還有,昨天許加剛同學的母親給學校打來電話,揚言要來學校調查一番,最
終也是讓我們給壓下來了。」
昨天下午,許加剛的母親確實給學校的教務打來電話,張文江接的,好言安
撫一番,把那個女人打發掉了。
隨後他沒敢自作主張,馬上去校長辦公室請示一番。
經過商討,陳寶昆說了,兩頭都不能得罪。
那許加剛的親老叔許建國是本村副業廠的廠長,和學校還有業務往來呢,而
且許加剛的大爺又是教育局的領導。
楊書香呢,他爺爺奶奶桃李滿天下,認識的人倍兒多,而且楊書香的大爺也
有背景,聽說跟許建國還認識。
陳寶昆簡單分析了一下,說明情況,張文江立時明白了校長的意思了。
出於綜合考慮,又得保住楊書香,還不能得罪許加剛,唯一辦法就是和稀泥
,兩頭勸。
先禮後兵。
張文江才剛把道理跟楊書香說完,許加剛就推開辦公室的門,晃晃悠悠走了
進來。
仇人見面應該分外眼紅。
楊書香眼神平淡地看著許加剛眼,心裡不屑,只垂搭著眼睛,沒表現什麼。
許加剛卻一臉得意。
之所以得意,理論上講,挨了打是得意不起來的,但昨天他回家之後有媽媽
給他撐腰,直接來到計生辦找到了楊書香的媽媽,就憑這一點,許加剛覺得他楊
書香再牛逼也得趴著認慫,而且許加剛早就制定好了一套方案,你楊書香不是仨
鼻孔出氣嗎,好,那我就膩歪你。
「嗯~許加剛來了。」
張文江點了點頭說道,把許加剛叫到身邊,見他面帶囂張,心裡一陣厭惡,
眼裡一道厲光一閃而過,瞬間笑呵呵說道:「許同學,把你找來的目的你也應該
明白吧!你看,楊同學也在這,我就把情況再說說,最好是把問題化解了。」
回頭看了看陳寶昆,見他點了點頭,張文江清了清嗓子,說道:「同學之間
應該團結友愛嘛!你們這歲數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身為校領導我們也都能理解
...為什麼沒叫其餘等人過來...」
指向楊書香和許加剛時,他分別點了點手指頭,隨之繼續說道:「你們的身
份可都代表咱們夢莊中學,這個可不能忘了。」
旁聽的眾老師也是頻頻點頭予以支持。
話鋒一轉,張文江板起臉來說道:「打架這件事掀過一篇,就此打住。又沒
有多大仇恨,以後我不希望咱們學校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聽明白沒有!」
楊書香冷冷地看著,他雖然淘,但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從沒惹過事。
關於打架這件事,楊書香沒覺著自個兒有哪裡做得不對的地方,可現在他卻
覺得自個兒像只猴子,被人耍來耍去。
有感於此的同時,又讓楊書香想起了夜個兒晚上看到的情形,老實的琴娘被
欺負...連鎖反應,楊書香心裡又想起了昨天晌午隔牆聽到的話,許加剛和大
奎等人辱駡自個兒的媽媽。
心思百轉,楊書香暗忖著。
媽總說讓我學會忍耐,說能忍自安。
可我媽招誰惹誰了就給屄養的張嘴閉嘴掛在嘴邊上,當好人就都該挨著忍著
,挨欺負?如果被人欺負了還要忍氣吞聲,我就真的不知所謂了。
收斂心神,忽地一笑,楊書香沖著校長和教導處主任點點頭,說道:「我保
證遵守紀律...絕不帶頭煽動同學,也不會主動組織別的同學和我一起去參與
打架鬥毆,請校長、主任和班主任以及各位老師相信。」
內心卻極其蔑視,我管你誰,肏你媽的耐誰誰了,騎我脖子上拉屎,去你媽
的,我還就得跟你屄養的幹。
看著楊書香這個姿態,許加剛撇起了鰱魚嘴,他哼哼唧唧地說:「張主任說
出來我也同意的,不會的反對。那趙煥章搶我女朋友...哦不是的,趙煥章欺
負人,原本的時候,我也不想繼續的繼續,我是校運動員,也有責任的,可他和
楊書騷...楊書香合起來欺負我。昨天我鼻子都給打壞了」
說完還不忘用手指著自個兒的鼻子,讓在坐的老師看上一眼,隨後把目光盯
向楊書香,一臉怒容。
辦公室裡隱約可以聽到一些奇異的聲音,或許該把那些聲音叫做微笑?!楊
書香扭過頭來斜睨了一眼許加剛,看他那屄樣兒心裡更瞧不起了。
楊書香把身子後撤一臉驚訝:「哎呦,你瞅瞅這事兒鬧的。我還說就我眼犄
角子讓人抄傢伙給打了呢...這麼著吧,就算你夜個兒晌午頭上我們班挑釁鬧
事,又把社會青年--你二姐夫找來打我,放學又找一群人半道上劫我和趙煥章
,看在你是我姥家侄兒夥計的小舅子的份上,我也絕不會把這事兒嚷嚷出去。我
聽你這口音~不像本地人,還真把鼻子給打得不輕哈。我說侄兒小舅子,我看看
你這鼻子歪沒歪?」
楊書香邊說邊朝著許加剛身邊靠攏,把左手伸了出來。
許加剛以為楊書香又像昨天那樣要下黑手,急忙往一旁稍起來,防備的同時
喊道:「你想做什麼?老師校長可都看著的,你打人的你的還有理?」
楊書香戳在原地,他用左手攏了一下頭髮,慢悠悠說道:「心別那麼髒,我
不過是想跟你握手言和罷了!」
很快又笑著說:「當著陳校長張主任和在坐的各位老師,你差不多就別裝了
,握個手我也該回去上自習了。」
複又把左手伸了過去。
「我希望你們在學習上有所表現,比學趕幫超嘛,就應該有這股精神!好啦
,過去的事不要再提,我和張主任都不希望咱們學校的學生打架鬥毆,影響團結
嘛!兩個人握握手,言歸於好!」
陳寶昆敲了敲桌子,比較肯定楊書香的做法。
許加剛伸出手來,還沒等他握住楊書香的手,楊書香便迅速把手抻了回來,
沖著校長鞠了個躬,說道:「陳校長,我堅決贊同您和張主任說的話,五講四美
嘛團結友愛,我一定遵守校規。沒什麼事兒那我現在就回去上自習了。」
把許加剛晾在一旁,楊書香轉身走了出去。
陳校長和張主任對了個眼兒,這楊同學看起來可比那許同學有路子,就是性
子忒執,得需打磨打磨。
不過好在事情說開了,身為校方的主要負責人,他倆的心裡也都踏實有譜了
。
「許同學,你是大夢莊本村人,裡外的人也都認識,這件事兒以後別再糾纏
了,知道了嗎!」
陳寶昆點了點許加剛,見他臉一陣紅一陣白,擺了擺手示意他回教室上自習
,直等著許加剛離開,這才囑託三班的李學強和四班的王會友兩位班主任,再有
類似事件發生,讓他們停課叫家長,省得鬧騰得烏煙瘴氣,兩頭難伺候。
一天下來平平靜靜,沒有什麼大的波動,仿佛這起打架的事兒經由校長主任
的化解真就給埋在了雪裡,就這樣囫圇著過去了,但楊書香的心裡...挨到下
午放學,就在楊書香去車棚推車時才發現,自個兒的車子後袋癟了。
怎麼早不癟晚不癟,偏偏趕上這個時候?他腦子裡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許加
剛幹的,可那邊煥章的自行車卻安然無恙,又令楊書香有些費解,納麼著這裡面
的事兒,他總覺得近來自個兒的生活像是被什麼打破了,特別不順當。
車胎癟了自然沒法再騎,楊書香把車子交給陳浩天,讓他去夢莊村裡把車胎
補了,然後一屁股坐在煥章的自行車後座上,朝前一吆喝,隨著同學順著大路便
走了下去。
夢莊道口是必經之地,每次上學放學都要經過這裡,楊書香讓煥章「大大央
央」
穩住車子,隨著二年級學生的大部隊朝前行駛,他看到街道口裡面不少湊份
子的二八夥子在一旁稍著,楊書香的心裡稍微踏實一些,不過他也沒敢掉以輕心
,車上別著兩根棍子,只要哪裡不對,講不起,就一個字,下車跟他們「幹」!
這回不管煥章如何拉著,楊書香是死活再不敢往琴娘家裡巴碴了。
夜個兒晚上那一腳丫子帶來的後果差點讓楊書香魂飛天外,他甚至不知自個
兒是怎麼鑽進屋子裡的,又是怎樣爬到炕上的,隨後輾轉反側胡夢顛倒。
清晨起來吃飯,楊書香始終耷拉著腦袋,那公媳亂倫的一幕困擾著他,讓他
既不敢去看趙永安,又不敢正視馬秀琴,可謂狼狽至極。
直至逃離出門,一顆緊繃的心才算稍微鬆弛下來,卻又在後面攪得他上課都
有些分心,渾渾噩噩。
與其心裡備受煎熬,楊書香寧願被媽媽發現自個兒臉上的傷,也好過跑到琴
娘家裡之後堵得慌,心裡彆扭。
所以到了家門口,便沖著煥章說道:「早晚妥不過去,還不如及早見你靈秀
嬸兒呢,省得她惦記...對了,車座子後面的傢伙事兒可別扔,那幫狗食嘴上
可說過,讓咱們拿出五十塊錢來,今個兒我車袋沒氣了,不管誰幹的,咱萬事都
注意點吧!」
在家門口和煥章分手道別,回到家裡生了爐子,楊書香又把作業捋了一遍,
寫完之後,開始坐在書桌前等待柴靈秀,準備把情況跟她分說清楚。
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天都黑兒了,也沒看到自個兒媽媽回來這心可就有
些兜不住了。
楊書香順著西場坡捯飭到了煥章家門外,他沒敢直接言語,踅摸著沒看到媽
媽的自行車,又急不撩地去了東頭褚豔豔家,待他看到門外立著的那輛公主車時
,這心裡才踏實下來。
晚飯前楊書香坐在裡屋看著電視,順道把大姐賈鳳鞠的情況轉告給褚豔豔,
讓她不用擔心,嘴上不時說上兩句卻不時斜睨著眼睛,偷瞟外面忙乎著的柴靈秀
。
柴靈秀沒想到兒子會跑到這裡,還以為他要在馬秀琴家裡多待些日子,忙忙
活活的也沒工夫搭理他,直到吃飯。
飯桌上,柴靈秀知道兒子在看著這邊,儘管他低著個頭,她仍看到了他眼犄
角上的瘀傷。
心裡咯噔一下,還得裝作若無其事,弄的柴靈秀既心疼又害怕,沖著賈景林
舉起酒盅,身體裡的火便燃燒起來。
回家之後,賈景林也注意到侄兒夥計的眼角有些異常了,他猜測不出書香又
幹了什麼,因長期出外販賣蔬菜,手裡背著一些應急的膏啊藥啊,所以賈景林趁
著柴靈秀不備,把藥膏悄麼聲地塞到了楊書香的手裡,並小聲詢問:「挨欺負了
?誰打的啊?你媽看到了心裡得多不好受,怎沒去你趙大家裡躲兩天?」
長這麼大,楊書香腦子裡有數聽到賈大一次性說過這麼多的話。
他見媽媽和豔娘有說有笑,似乎沒事人似的,一句也不提昨天發生的事兒,
這來時心裡的那股銳氣便給磨了個七七八八。
再說賈大所問的情況楊書香哪敢把內裡詳情分說清楚,只支支吾吾對他小聲
說了幾句沒事,唐塞過去。
飯桌之上,褚豔豔也注意到了楊書香的眼犄角子上,她記得前個兒晚上孩子
還沒事兒呢,怎麼眨眼功夫就弄成了這樣?但褚豔豔沒法明著問,便扯東扯西跟
柴靈秀說話,臨了還特意讓楊書香留在這邊,言外之意,護著讓他留下來睡,就
手問問情況。
既然兒子跑過來了,今晚上肯定不會再去秀琴家裡頭住了,又見褚豔豔轉悠
著心眼玩這一手,柴靈秀有一萬句話等著呢:「你快拉倒吧!你己個兒還得要人
照顧呢,再說老哥累累巴巴的一天了,我怎麼那麼沒眼力見兒呢!」
賈景林搭話說道:「見外了!」
重棗色臉顯得越發烏了巴突。
抿嘴一笑,柴靈秀低頭注視著身前酒盅裡的酒。
白酒平靜地躺在五錢酒盅裡,看似不起半點波瀾,入肚之後卻辛辣無比。
她左手按在桌上的小酒盅上,杏眸瞬間掃向一旁悶頭吃飯的兒子。
伸出右手,先是用大拇指一分,四指微張把右側頭髮盤於耳後,又用右手無
名指和中指插花一樣,把左半邊的荷葉往耳後一捛,清秀絕倫的臉蛋就展露出來
,唇腮清潤滿月漾紅,然後舉起酒杯沖著賈景林笑道:「快喝你的酒吧!我可先
幹了!」
于此之際,楊書香抬頭看向柴靈秀,卻見妙人把頭微揚,眼一閉,白酒便倒
進了嘴裡。
褚豔豔瞅了瞅楊書香,又看了看柴靈秀,說道:「家裡不就剩下你們娘倆了
嗎,回頭讓景林過去把門鎖上不就成了!」
楊書香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媽媽,柴靈秀猛地睜開眼睛,目光直射,說道:「
香兒,你吃完飯就回去溫習功課吧,下禮拜可該考試了!」
清冷如夜,火中帶冰,連西邊升起的上弦都覺察到了。
2018-2-7 14:57
#27
kiss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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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風塵困頓
「她們喝酒還得會兒呢,想來就算媽回來我也早就躺下了...」
回到家,楊書香把門一關,掛上窗簾就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就著溫乎的水,
他把昨天晚上狗雞上溢出來的髒東西清理乾淨,拿著那條髒褲衩擦了擦下麵,便
坐在床上泡起了腳。
凡事就怕細咂麼滋味,尤其是夜深人靜沒人打攪的時刻,既是最清淨,同時
也是最容易滋生心魔的時候。
「當初趙大一走可就是三年,也難怪琴娘摟不住。她一個婦道人家,誰受得
了那份守活寡的罪呀!那樣兒去做總比西頭老王家的媳婦兒強多了,最起碼沒跟
一幫子外人胡拉狗扯...肥水不流外人田,老爺的話說的倒也沒錯,可公爹跟
兒媳婦做那種事,未免太荒唐了...也沒准琴娘心裡樂得沒法呢,老爺不說了
嘛,琴娘的性高潮都給肏出來了,都快給他玩了四年了,還變著花樣玩,什麼皮
膜啊健美褲啊,都嘗了味兒,要是琴娘不樂意的話,肯定也不會...不對啊,
老爺說琴娘洗屁股時被他看到了,嘶~沒事兒你總往兒媳婦門外頭溜達個啥呢,
這不成心找事兒嗎...就算趙大不在家,煥章也該知道一點內容吧!難道說老
爺也敢當著家裡人的面糟蹋琴娘?」
心裡來回折餅子胡亂琢磨,想起了煥章,楊書香又搖了搖腦袋瓜子,罵他不
爭氣,這廝盡顧著搞物件了,哪有閒心關注家裡別的事兒啊,要不然學習也不會
那麼操蛋,有事沒事淨惹琴娘生悶氣兒了。
琢磨著這裡面的門道,稀裡糊塗的也理不順,又說不清道不明。
正想著,楊書香的心裡突地一跳,接著便又心驚膽寒起來:「不管對錯,既
然琴娘都跟公公有了一腿,那豔娘呢?當初賈大可是跟著趙大一起出的國,同樣
在國外待了三年,豔娘豈不是也如琴娘一樣,守了活寡?」
愛屋及烏之下想到了褚豔豔,立時又想到了她是不是也和琴娘那樣,與別的
男人搞了瞎巴,或者是讓別的男人給偷了?長這麼大,楊書香對馬秀琴太瞭解了
,她膽小懦弱,甚至於煥章急了都敢對她大呼小叫,這柔弱的性子不吃虧等什麼
呢?可豔娘就不同了,別看她嬌小玲瓏的一個人兒,捅咕起來可不管不顧,都敢
照著自個兒的卡麼襠裡下傢伙,雖說那是捅逗兒,沒流慣了,但那沒輕沒重的樣
兒難免讓人吃不消。
再說,豔娘也不是那吃虧的主兒,可正是因為她的沖逗,楊書香心裡才泛起
了嘀咕,豔娘會不會因為忍不住而主動去找男人?腦子裡亂七八糟,在目睹了馬
秀琴和趙永安的那一場腥風血雨之後,這事兒可就由不得楊書香不去琢磨了。
現在楊書香翻回頭去想,當時豔娘在捅逗兒之後的眼神裡分明含有一種別的
東西存在,充斥在裡面...楊書香說不好褚豔豔那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東西,一
個比媽媽歲數還要大的女人會對一個二八孩子動心思?他可沒覺著。
但楊書香又讀不懂褚豔豔眼神裡的內容,心煩意亂之下,楊書香從一旁的褲
兜裡掏出了煙,點了一根,他吸上兩口試圖平息自個兒心裡的彆扭,可事與願違
的是,煩躁感和沉悶越來越重,擠壓著他,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一系列問題擺在楊書香的眼前,雖說跟他都沒有任何關聯,但這兩個女人和
他之間又都有著那一層千絲萬縷撇不開的關係,相處在一起那麼多年,人心都是
肉長的,那份情感實在難以割捨,尤其是撞上了馬秀琴和趙永安的事兒,到頭來
困擾著他,讓他心裡更加難以釋懷。
大口吞吸著煙,楊書香鬱悶了。
大人之間那錯綜複雜的關係讓他根本分析不透,可他自個兒的心裡卻有著一
桿秤,始終是誰對他好,他便牽絆著心去掛懷,致使現在心中憑白多了許多傷感
。
楊書香捫心自問了一句,如果我不知道情況也就罷了,明明看到了,再要是
裝作不知的話,這這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
而後又搖了搖腦瓜子,暗忖,說不過去又能怎麼辦?我跳人家眼裡坐著介?
歎息了一聲,楊書香苦拉著臉,他把腦袋一耷拉,真是一點轍兒都沒有了。
一時之間問題沒有解決,卻看到了身下挑起來的高射炮。
盯著那不老實的玩意,楊書香還好奇呢,心說都這個時候了,卡麼襠裡的二
哥怎麼也跟著起哄呢?霎時間又讓他心裡詫異莫名,說不出為何身下的狗雞會在
這個時候反應如此強烈......就在楊書香心亂如麻之際,房門咯吱一聲響
了起來,就如昨晚上他一腳趟在了門檻上把那房門推開一樣,把個楊書香弄得心
一下子就繃緊了,腦袋瞬間扭了過去,把嘴裡叼著的香煙拿在手裡,下意識地吼
了一聲:「誰?」
楊書香本來不是那種慫蛋包,可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超出了預想,太過
於驚世駭俗。
令他短時間內難以消化,又不斷衝擊著他的心靈,讓小小年紀的他心裡實在
無法裝下那麼多的詭異,導致現在這狼狽樣兒,直接就把楊書香推到了一個看不
見的風口浪尖上,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沒來由的怕起了事兒。
這情形猶如到了人生的緊要關頭,岔道紛雜,那是是非非、對對錯錯沒法訴
說、沒法尋求答案,讓人根本沒辦法分辨和選擇,到底哪一條路才是接下來該要
走的,該要面對的。
煩惱來了,困擾著楊書香,折磨著他,他也在心裡不斷掙扎著,試圖擺脫這
種困境...甭說楊書香的心智不堅,滿腦子嘀咕來嘀咕去,那柴靈秀這一天多
的時間過得也是沒滋沒味,挺鬱悶的。
本來每次老爺們從家裡離開她心裡都會多多少少有些不舍,經由兒子一哄心
裡才剛熱乎,誰知道這股熱乎勁過了一宿就變味了。
本來她不信兒子會做出那種沒腦子的事兒,可事實勝於雄辯,人家找上單位
的門來了,而且班主任又把電話打過來...在那份難以名狀的煎熬中,柴靈秀
的眼皮跳來跳去,那一宿竟做噩夢了。
一天班上的是嘀嘀咕咕,下班之後柴靈秀徑直買了一瓶白酒,料得兒子肯定
還會躲在馬秀琴家,便直接跑去了褚豔豔家裡...瞬息之間楊書香一把攥住香
煙,也顧不上手心裡灼燒的疼痛,鼓起嘴巴吹煙兒,帶著僥倖心理期盼媽媽沒有
看到剛才的一幕。
說實在話,柴靈秀的心裡也煩,進了門也顧不上換衣服,直接就推開了兒子
的房門。
柴靈秀一眼就看到了兒子嘴裡叼著的煙,緊接著就看到兒子把煙藏了起來,
朝著這邊喊了一嗓子,頓時心裡大怒,小小年紀就開始抽煙,這還了得?臉上卻
冷笑連連:「呦呵,光著個屁股,還有閒心坐那泡腳?」
心裡不斷撲騰,楊書香咧嘴一笑,支吾著說道:「可不是嘛,泡完腳就歇著
了,媽,你也早點睡吧!」
手心裡死死攥著抽了半截的煙頭,他沒法確定柴靈秀看沒看到剛才的情境,
聽她那不善的語氣,楊書香轉悠著眼珠子,心裡涼了半截。
柴靈秀壓制著心裡的火,冷笑著問道:「昨個兒上學咋不穿棉衣服呢?傍年
根底下就不怕生病?火力夠壯哈!」
楊書香把腦袋耷拉下來,想要嘻嘻哈哈一番打個馬虎眼,卻怎麼也沒有心情
:「這不今個兒我就把棉衣棉褲穿上了嗎!清早我還在路邊朝著咱家西場喊你來
著」
不想觸媽媽的黴頭,唯恐說錯了話而惹來無休止的盤問。
「呵呵,夜個兒晚上我要不給你把衣服送過介,想來你也不會穿吧!也是哈
,穿著棉衣棉褲多累贅,折騰起來手腳也放不開吧!」
柴靈秀冷笑著說道,繼而走上前來,聲音提高了八度,劈頭蓋臉地問道:「
眼犄角兒咋紫了?」
見兒子耷拉個腦袋不陰不陽,酒氣上湧柴靈秀心裡的火一下就竄了出來,她
大聲喝道:「抬起頭來,回答我!」
楊書香嘟著個臉,斜眼挑了一下柴靈秀,說道:「跟人打架打的!」
「長脾氣啦!跑窯坑嘬死我就沒說你啥,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今兒個要不
揍你,我看沒准咱村就又出了第二個顧長風了!給我把屁股撅起來!」
柴靈秀捋開了袖子,也不廢話,就等一會兒給兒子上家法了。
如果說趙煥章因為搞物件的事兒成了被攻擊的目標,合情合理,可楊書香招
誰惹誰了就給捲進了漩渦,而且屎盆子扣腦袋上還成了重點打擊對象,他心裡難
道不生氣,不委屈嗎?楊書香多少還有點心氣兒惦著跟柴靈秀解釋個一二,跟媽
媽訴訴苦。
這一看啊勢頭完全不對。
得,乾脆什麼也甭說了。
見兒子無所動作,竟然學起了蔫不溜?惦著幹嘛?跟我不陰不陽是嗎?是嗎
!柴靈秀勃然大怒。
不由分說柴靈秀就把手伸了出來,眼睛瞪視著兒子上下踅摸了一氣。
打哪呢?圓潤潤的藕段一擺,照著兒子的大腿就招呼了過去。
「媽你幹嘛啊!」
見媽媽急了,楊書香心裡憋著的怨氣也爆發出來。
他夾著雙腿大聲嚷嚷著,把半截香煙一扔,用手阻攔著柴靈秀。
「甭問我!我也不聽你解釋!把人家的鼻子打得汆血,拉家帶口都找到我單
位介了,還說啥?呵呵~還抄傢伙打群架,我看你是吃飽了肥瘋啊!」
夜個兒晌午發生在單位的事兒歷歷在目,來找她的女人柴靈秀認識,可以說
非常熟悉。
那個女人在夢莊村是出了名的護犢子,名聲也不咋地,可她帶著一身是血的
兒子跑過來,當著單位那麼多人的面兒大喊大叫,況且李學強也在下半晌打來了
電話,矛頭所指,柴靈秀也是有口難辯。
好話說盡,又帶著那個一身是血的孩子去了保健站檢查一番,偷偷把五塊錢
塞在他的口袋裡,不管是出於息事寧人的態度還是啥別的原因,自個兒兒子把人
家孩子打傷了,再有理也沒理...見兒子明目張膽地把煙扔在一邊,那光溜溜
的身子擺開了架勢居然敢和自個兒支蹦?而且他還一肚子委屈,一副理直氣壯的
樣子。
柴靈秀心裡的火就更大了。
當時在學校裡,楊書香倒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曾忍讓著退避三舍,沒
有直接跑到校外理論找茬,誰知道對方蹬鼻子上臉跑到自個兒班裡鬧事,那就講
不起了。
這許加剛不但嘴上侮辱了媽媽,甚至聽他說還跑到了婦聯的廁所裡動邪念去
捋管兒,一想起這麼個侮辱人的事兒楊書香的脾氣就爆了。
再有,昨兒個在琴娘家找到了心靈慰藉,本來心裡舒服多了,但後來撞見了
趙永安欺負琴娘那一樁醜事,楊書香也只能被迫跑回家中回避。
現在好了,媽媽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動手,楊書香的心裡當然不好受了,發
泄情緒的同時,便跟柴靈秀對峙起來。
左右逮不著兒子的要害,把個柴靈秀弄得氣喘吁吁,細瓷兒的臉上佈滿了一
層細密的汗珠,她叉著腰,胸脯起伏不斷,瞪起眼睛吼道:「你打人還有理啦?
我告你,要麼你就把屁股給我撅起來,要麼你就給我把手拿開,聽見沒有?」
被媽媽的手指戳來戳去,楊書香受了委屈自然不服,據理力爭地喊道:「我
沒錯!他們...還找幫手過來打我,找誰我也不怕!」
見兒子說話吞吞吐吐而且態度生硬混不交槍,對自個兒尚且如此,對外人呢
?我平時都怎麼教給你的?都就勃勃吃了嗎?柴靈秀給楊書香氣得烏丟烏丟的,
便大聲數落道:「那你就抄傢伙?你咋不把你那刀子拿介捅他呢!啊?要不要我
現在去賈新民家裡給你把火槍借來,跟他們幹啊?我是看出來了,你煙也抽了,
架也打了,這以後是打算學那顧長風混黑社會了!」
越說越來氣,柴靈秀的火再也抑制不住,叫嚷著又伸出了手,撲向了兒子。
楊書香倒也惦記著把那牛耳尖刀隨身帶上,真逼急了就學那加里森敢死隊,
用刀子弄屄養的許加剛。
不過話又說回來,腦子裡但存的想法都是嚇唬心理,真要讓楊書香捅人,他
也不是那沒腦子的愣頭青,知道殺人償命這個道理,斷然不會真的去做那傻事兒
。
推搡中楊書香一見勢頭不對,躲是肯定沒地界兒躲了,就急忙用手護著自個
兒的大腿。
柴靈秀的手上下翻飛,楊書香的手就跟著上下移動,嘴裡還一個勁兒地爭辯
著:「憑什麼不能打他們?我沒錯!」
兒子非但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敢強詞奪理,把個柴靈秀氣得不善,
跟兒子較著勁,心裡又一個勁兒地捯飭:「我叫你擋著,我叫你擋!」
發著狠,柴靈秀一推兒子的肩膀軸子,手就貼著他的肚皮擦了下去,一把抓
住了他。
若是換做往常,楊書香一準兒會撲身上前把媽媽抱住,跟她嘻嘻哈哈一番好
好哄哄也就把事兒糊弄過去了,可今兒個哪容他得手,腳丫子還泡在盆裡呢,也
奮秋不開啊。
楊書香奮力抵擋著,終於還是被柴靈秀鑽了空子,被媽媽抓住了把柄。
尖叫一聲,楊書香從床上抬起屁股,他揚著身子朝前一抵,臉對臉挨在了柴
靈秀的跟前,雙手抱住了媽媽的胳膊大口喘息起來。
酒後一通折騰,柴靈秀弄了一頭子汗,呼哧帶喘,斥責兒子的同時冷笑一聲
,你終歸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想罷,手裡頭可就使上了勁兒。
那一把抓實實在在,楊書香奮力一搏,無法擺脫,便又掙扎起來,就想儘快
掙脫束縛,擺脫媽媽那只小手。
「我叫你不學好,叫你不學好!」
柴靈秀攥住了兒子,連連斥責,因情緒波動,那張醉央央的芙蓉臉都給氣紫
了。
「我沒有!」
「你還敢跟我強嘴...」
柴靈秀沒得失心瘋,也不是一時的神經錯亂,更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
之所以她急赤白臉跟兒子翻車,這裡面的事兒真的是非常耐人尋味。
當年婚後楊偉參加高考,他順利考上了師大,入學之後,是柴靈秀一把屎一
把尿把兒子拉扯大的,四年的時間!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兒子就是柴靈秀的命。
柴靈秀知道兒子淘,話不知跟他廢了多少,心都掏給了兒子。
兒子稍大一點之後,她千叮嚀萬囑咐就怕兒子在外面學壞,尤其那年頭弄不
弄就搞嚴打行動,柴靈秀的心簡直嚇壞了。
而柴靈秀最痛恨的就是賭博和打架,並且不止一次告誡過兒子,一不許耍錢
,二不許打架。
賭錢敗家,打架生事端。
八九年兒子在鐵廠淘出了圈,把胳膊摔折了,把柴靈秀心疼的沒法,那一次
她沒打兒子,卻告誡他做人的十六個字,不為別的,就是要兒子堂堂正正做人!
眼瞅著兒子上了初中,也懂事了,一晃一年多過去了,再沒有生過什麼事端,讓
柴靈秀省心不少。
為此,她心裡不知有多高興呢,睡覺都倍兒踏實。
現在可好,兒子玩玄不說還去打架,甚至動了傢伙,竟然還偷貓學會了抽煙
!這都是柴靈秀不能容忍的,以此推斷,兒子會不會還學了別的什麼讓她不知道
的事兒?柴靈秀不清楚!環顧著近半年發生的事情,今年夏天聞聽老爺們說他在
高考期間盯場抓了學生的試卷,柴靈秀並沒有像楊偉那樣春風得意。
她心裡思量,學生三年高中都走過來了,怎麼最後老爺們就不給人家通融一
下?她總覺得楊偉做得有些不近人情,有些本本主義,在勸說無果之後只得作罷
。
家庭的薰陶,讓幼年的柴靈秀懂得了什麼叫做和氣生財,那時她被父親帶到
省城的魚攤鋪子前,看著他和過往行人面帶微笑做著生意...當年念初中時,
文體老師李萍就曾對著她私下裡念叨過一句:「這人情總是大於王法的」,雖不
太明白,卻記在了心上...到了高中之後,柴靈秀越發體會到了個中滋味,直
到參加工作,也始終秉承著一個原則,不把路兒堵死了,堵死了別人就等於堵死
了自個兒。
結果,應驗了自個兒心裡不好的預兆。
老爺們奔波于學校、縣城、省城三地,暑假都沒消停,這且不說,他在回家
的路上給人劫住挨了打,打得個頭破血流。
雖說後來事兒查到了結果,找到了元兇,可老爺們都給人家打了,這罪誰來
替受?並且說來,自個兒這差事本身就是個不落好的職業,要是再不去為人,處
處招惹事端,還怎麼幹,怎麼立足?不得處處被動,讓人家報復!柴靈秀發覺自
個兒改變不了老爺們的性子,這半年來便時刻警醒著把握著兒子的方向,因為兒
子到了青春叛逆期,她是絕不允許兒子出現任何偏差的...夜個兒晚上做那個
夢就不是好夢,又發覺兒子脫離了自個兒的掌控,柴靈秀能不急嗎?她心裡越想
就越憋悶,偏偏兒子還不理解自個兒的那份苦心。
刹那間柴靈秀憋在心裡頭的怒火徹底爆發出來,她一邊抓住楊書香不放,一
邊怒斥著:「翅膀子硬了!?跟我都敢還手,你咋不抄傢伙打我呢?」
這句話深深刺傷了楊書香的心!楊書香的心裡也是極為痛苦。
前後之間他挨了別人的辱駡又被班主任批評,本來心裡就挺窩悶,這他都能
忍。
為啥要躲避到琴娘家?還不都是揪著心怕媽媽嘀咕,怕她擔驚受怕,這心思
琴娘知道,自個兒又怎麼能張嘴跟媽說出來:媽,你兒子不是小白臉子!但凡能
過得去我絕不惹是生非!我自個兒的媽媽讓人嘴上肏來肏去的,就算閘刀架我脖
子上我也得去玩命!該死的許加剛,該死的趙永安,我誰也不怕,天王老子來了
都是屁泥!「我沒錯!」
吼了一句,心裡一肚子苦水沒處訴說,楊書香也是犯起了混。
事到如今他也喝出去了,狗急跳牆之下楊書香一推柴靈秀的肩膀。
柴靈秀哪想到兒子會來這麼一出,摘歪了一下身子就讓兒子掙偎著站了起來
。
腳盆統共有多大地界兒?楊書香的腦子裡已經沒那個概念了。
那猛然間的起身站立,他搖擺著身子「啊」
了一嗓子,感覺狗雞似乎掙脫了某種束縛,有些疼,有些涼。
出於本能反應,楊書香只顧得前後搖擺著身子,可下面依舊被媽媽攥著,又
只得拱起了屁股,來回錯動,嘴裡夾雜著幾句「我沒錯」,強硬地和柴靈秀頂撞
著。
「反了反了,你個混球,還敢跟我強嘴?」
柴靈秀是真急眼了。
她手上使勁捏著兒子的身體,感覺好像滑動了那麼幾下,但聽兒子的叫聲越
發怪異,心說我不給你點厲害嘗嘗,你眼裡就沒有我這個媽了。
為了保持身體平衡,楊書香把手搭在了柴靈秀的肩膀軸子上,當他看到柴靈
秀那張因為生氣而漲紅的臉時,耳邊又響起了媽媽的叫嚷聲:「還敢還手,還敢
跟我還手!?」
「啊~媽~」
胯下的那只嫩手勁頭實在不小,與它死命對抗著,漸漸不是對手,楊書香就
像那小羊羔一樣,張著嘴巴沖著母羊咩咩個不停,原本打算先擺脫媽媽的控制再
跟她進行一番理論,適得其反之下,稀裡糊塗就弄成了現在這樣的僵局。
不管兒子如何搖擺身體,柴靈秀就是死抓著不放,今兒個無論如何也得給兒
子掰掰性子:「叫你越大越不聽話,還死不悔改,我叫你硬,看咱們到底誰硬!
」
「媽~媽呀~」
楊書香的臉有些扭曲,當然了,那表情也可以稱之為滑稽。
他的這種反常最終讓柴靈秀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自個兒攥著的地界兒
似乎有些不妥,可當她看到兒子那張固執而又倔強的臉時,怒氣衝衝的她已經有
些失去理智:現在我不管你,將來我就得後悔...楊書香被柴靈秀捏得苦不堪
言,整個一根碩挺挺的陽根直杵在那支嫩滑的小手裡,它欲掙脫枷鎖和束縛,倒
也給了機會,在反抗中掙脫了出來,只不過掙脫的不是那小手的捏攥,冒出的頭
兒只是擺脫了包皮的箍裹,徹徹底底把個雞蛋大小的腦袋伸了出來,帶著一絲灰
白腥臭的污垢,以猩紅耀眼的姿態在柴媽媽的五指幫助之下,沖出了困惑著它阻
撓著它整整十六年的包圍圈子。
2018-2-7 14:58
#28
kiss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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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青龍出水芙蓉淚
瞬間被強行捋開包皮,伴隨著一絲涼颼颼的解脫,針紮似的感覺密集在楊書
香的狗雞上,導致那身體本能地做出了反應,晃來晃去,通過身體不停地鼓秋來
緩解一下那異樣之中的疼痛,他說不清那是怎樣一個感覺,要真說疼,也只是瞬
間掙脫時有那麼一下,之後便全剩下卡的慌了,隨著屁股的扭動,扯來扯去,上
面像套了什麼東西。
在這種看不到自個兒下體的情況下,掙崴的動作幅度無形中就大了起來。
楊書香的這種做法倒不是和柴靈秀對著幹,在他看來,那是在擺脫媽媽的手
,先脫離束縛再說,可實際落在柴靈秀的眼裡卻是另一番光景,兒子在跟她對著
幹,這是柴靈秀心裡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面對此情此景,柴靈秀的心裡一個勁兒地呼扇:「翅膀子硬了哈!沒人能束
縛得了你啦?」
說來話長,其實母子間接觸連半分鐘都沒有,在掙扎的過程中,除了有那麼
一絲疼痛外,楊書香還感覺到了一絲舒服,隨著媽媽小手的滑動,狗雞上傳來的
感覺讓他身體都顫動起來,嘴裡也不由得發出了混淆不清的聲音。也不知楊書香
的嘴裡是在喊「媽媽」還是在喊「啊啊」,他抱著柴靈秀的胳膊,咋看都像是抱
著柴靈秀的身子在不停地磨蹭。
這怪異的模樣自然被柴靈秀看個滿眼,還沒等她醒過悶來,楊書香的身體就
打起了擺子,他雙腳別在腳盆裡,繃成了一根柱子,唯獨把第三條腿伸了出去,
被死死地抓著,想後縮身體,那只小手就隨著一起後退,往前突圍,那只嫩手又
如影隨形,幾番掙扎過後,楊書香敗下陣來,他覺著自個兒的身體快要爆了,偏
偏還是無法擺脫掉媽媽的圍剿。
「媽~媽~媽媽啊~」
嘴裡不停地叫喚著,聲音由強變弱又由弱變強,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極強的沖
擊,腦子裡就給灌進了半斤薄荷煙兒。
飄渺之間,那感覺便從下體上擴散出來,如那青龍河開閘放水,奔騰咆哮著
躥湧而出,閘外有等待著他的母親,伊水河。
在壓抑中透著一股衝破阻撓般的歡騰,卻又讓人透不過氣來,混合在一起,
釋放出來。
楊書香感覺自個兒小肚子上越來越熱,炙烤著他,雖肢體放棄抵抗,可下身
卻依舊死死地做著最後的掙扎,越是抵抗越是痛並快樂,忽忽悠悠地竟在這個時
候腦子裡浮現出若干個催情畫面。
那些個鏡頭裡通通都是女人白花花的身子,有媽媽的,也有琴娘的,激蕩在
楊書香腦海裡的這兩個女人不斷晃動著身體:那扶搖略晃的咂兒頭,那飽滿肥腴
躺著粘液的肉屄,那一聲聲媚死人的浪叫...再也沒法站穩身體,楊書香的腳
猛地從盆裡拔了出來,他後仰著身體欲再次掙脫媽媽的左手,可每後退一次就感
覺狗雞疼痛一次,急忙前挺身體,卻又在舒服中換來下一次的疼痛,反復拉鋸之
下,牽扯著柴靈秀的身體和注意,不由得把目光注視下去。
柴靈秀低著頭,這一回她徹底聽清了兒子嘴裡喊的是啥了,懵也似地瞅著自
個兒手裡握著的物事,隨著兒子身體的劇烈晃動,柴靈秀心頭兀自帶著的那股怒
火悄然隱退,恍恍惚惚就那樣定著身體,定住了左手,攥著兒子的命根子,傻在
了那兒。
「啊~媽,媽媽~媽~啊,撒手啊~」
急促的呼喚聲低沉而壓抑,楊書香把手搭在了柴靈秀的肩膀上,他的心裡一
陣陣恍惚,一陣陣驚恐彷徨,飛旋在腦子裡的東西都是那幾日看到的,女人白花
花的身子。
當楊書香的眼睛最終定格在柴靈秀的那張醉紅的芙蓉臉上時,他的心裡沒來
由地竄到了一個詞:「我被媽捋了,我被媽媽捋啦~」
柴靈秀的肩膀被兒子雙手一壓,身子塌得更低了,眼前一根直挺挺的怒龍正
對著她的臉,那雞蛋大小的龜頭漲得紫紅紫紅,看來隨時都有可能爆掉似的。
刹那間,羞澀和憐恤幾乎同時湧現在柴靈秀的心裡,她見過兒子赤丟丟的身
子,卻忘記了上一次撫摸的時候,一天前還是一年前?亦或者是三年前?還是.
..卻從沒像這次摸得那麼直接,那麼充實。
於是,酒後那張芙蓉臉兒欻地一下又罩上一層紅潤,感覺也比酒後更加滾燙
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楊書香猛地一挺身子,只覺得狗雞再次掙脫了枷鎖,
被剝開了皮,他閉著眼咬著牙,便再也無法控制那股酸麻帶來的異樣感覺,悶叫
一聲,腦子裡再次陷入混亂之中。
突突突突,一下、兩下、三下...,身體裡的血液完全雲集在了狗雞上面
,當它再也無法承受外在的壓力後,崩了塌了,終於噴射出來。
就像那澆地的二寸泵,當你把空氣開關合上之後,潛水泵加著壓,騰地一下
,水柱直接從泵體裡沿著管子汆了出去,強勁而有力,像箭頭一樣打了出來。
噴射的感覺讓人暈暈乎乎,但不可否認,那感覺確實無與倫比。
釋放時楊書香只覺從頭到腳透著一股舒坦,那種感覺比遺精來得還要猛烈,
他從未體驗過這樣的經歷,更別說是讓媽媽給捋出來的,刹那間只覺得輕飄飄,
身體都抽搐了起來...屋裡一片靜止,靜得有些煽情,細微之處甚至能聽到心
跳音兒,咚咚咚的帶著極強的節奏,打著拍子。
這個時候,母子二人的心裡和身體都是高度緊張的,於是某一處發出來的聲
響便被無限放大了,激射而出所發的聲響把心跳音兒都給蓋了下去。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一秒,也可能是一輩子,毫無規律又極為不對
稱,這似乎已經不是重點了。
那麼一瞬間,楊書香覺得自個兒一下子變得高大起來,那種感覺怎麼說呢.
..似乎是孫猴子被壓在五行山下幾百年,終於等來了救星師傅,然後他急切中
喊著師傅救我,當六字大明神咒被揭下來之後,托天凶猿怒吼一聲寂寞,炸開五
指山便一個筋斗雲打了出去,氣貫長虹震動三界...當楊書香停止噴射時,那
只小手業已脫離了他的狗雞,讓他內心不由生出一股患得患失的感覺,睜開眼時
,孫猴子一下又變回了楊書香,回歸之後,哥們傻了,被眼前的景象搞懵了。
只見眼前那張俏臉上沾了許多白色粘稠物,一坨坨的正順著女人的滿月往下
淌,她那原本紅潤的臉兒在此刻更加通紅一片,眼神裡的內容也是極為複雜。
「我到底幹了什麼啊?啊!」
意識清醒過後,楊書香終於明白了自個兒到底做了什麼。
額角的汗滴滴答答地淌下來,楊書香恨不能現在就紮進耗子窟窿裡才好呢,
方才自個兒咋就稀裡糊塗地射了出來,還射了媽媽一臉?一時之間,悔恨、苦惱
、忐忑、尷尬,各種負面情感紛紛襲來,五味雜陳于楊書香的心裡,他站也不是
坐也不是,精赤溜丟地挺著下體,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反觀那柴靈秀,莫名其妙就被兒子射了一臉,同樣窘羞得無地自容...機
械式地從褲兜裡掏出手絹擦拭臉上的黏液,越擦心裡越驚,之前的一筆爛帳還沒
跟兒子算完,又發生了這麼個事兒,難道兒子對他們班上的女同學也...越想
越覺得兒子偏離了方向,就在楊書香不知所措時,柴靈秀揚手照著他的屁股就呼
了一巴掌。
「你咋就那麼不讓我省心呢~咋就不聽我的話呢!」
打過之後,女人的聲音不再狠戾,那眼神裡透著無助。
看得楊書香心裡難受極了,他巴巴地望著眼前的女人,盯著她的臉,看著看
著,就看女人的眼睛濕了,繼而淚水順著她那雙嫵媚動人的杏核大眼裡淌了出來
。
楊書香最見不得她哭了,便赤腳湊到她身前央求起來,柴靈秀的心裡憋屈,
老爺們又不在身邊陪著自個兒,沒法傾訴心裡的苦悶和難過,這時見兒子軟言軟
語來求,更覺得一番苦心沒人理解了,那淚水便嘩嘩而下收發不住。
這年頭的社會風氣不正,人人自危,兒子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柴靈秀
不敢再想下去,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她不知道自個兒還能不能活?「媽,兒子
錯了!」
央求未果,換來的是媽媽更多的淚水,楊書香的心裡一陣抽搐,腦袋一耷拉
,直接跪在了柴靈秀的身前。
「你這是幹啥?」
柴靈秀梨花帶雨地看著兒子,見他不言語,用腳趟了一下,心酸又委屈地說
:「咋那麼沒出息呢!就不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把我氣死得了!」
說完,鼻子一酸,淚水又淌了下來。
「給我媽跪著,求她不要再生我的氣了」,楊書香抱著柴靈秀的大腿,不管
她如何趟來趟去,就是抱著那條腿不撒手。
「你給我起來,聽見沒有?」
屋子裡雖然火熱無比,可地上終究還是冷的,泣哭著讓兒子起來,柴靈秀見
他死活不動地界兒,罵了一句:「你個臭缺德的,我叫你不聽話,叫你不聽我的
...」,她伸手欲打,可打哪呢?抽兒子耳刮子?別說柴靈秀沒打過,當年就
是擁給老爺們打孩子的腦袋,柴靈秀差點沒跟楊偉玩命。
望著身下跪著的人兒,柴靈秀高舉著手,這難言的滋味讓她不由得就想起了
十一年前的事兒。
當時兒子才五歲,就敢跟顧長風跑去縣城玩耍。
柴靈秀滿村子找不到兒子,都快急瘋了。
誰知小書香下午踮著腳跑回了家。
柴靈秀讓他跪下,伸手就打,打得兒子昏厥過去也沒吭聲,柴靈秀抱住了他
的身子眼前一黑也跟著昏厥過去,急火攻心的她又驚又怕,原本身子骨結實,一
下子就癱軟在床,愣是兩天沒下炕...「你不哭我就起來」,楊書香抱著柴靈
秀的大腿不放,他能感覺得到媽媽的身體還在顫抖,便仍是跪在地上,祈求得到
柴靈秀的原諒。
「讓你不起來?我讓你犯軸勁,讓你不起來?」
剛才打了兒子屁股一下,現在手上還隱隱生疼,又沒處可打,她高舉著左手
,偏在心裡還倍兒難受:「這臭缺德的一根筋兒,咋就不會起來求我,給我說軟
話哄我?你個沒出息的東西!」
越想越不是滋味,伸手擰在兒子的耳朵上,柴靈秀斥責道:「你給我起來!
起不起來?」
「媽,你打死我吧!」
「這死豬心,咋就那麼軸啊?」
千思百轉,見那臭東西跪地仍舊不起,柴靈秀又喊了一句:「你要跪到什麼
時候呀~」
楊書香呲牙咧嘴就是不動地界兒,氣得柴靈秀心發突突,渾身沒勁兒,手上
的氣力明顯弱了下來。
「只要你不生氣,要不打死我也不起來」,被問得狠了,楊書香甩了一句,
又惹得柴靈秀一陣心難受,她撒開了手,只覺渾身酥軟,遂嬌喘噓噓有氣無力地
說:「還不起來,你這是要氣死媽啊!」
懷裡抱著的大腿戰慄不停,搖搖欲墜。
楊書香趕忙起身穩住了柴靈秀的身子,怕她有個閃失,直等她情緒稍微好轉
一些,這才鬆開了手。
看著眼麼前這個讓自個兒操碎了心的人兒,柴靈秀是又氣又惱,氣的是兒子
知錯不改,在外面學了壞,惱的是他和自個兒離了心兒,越大越不聽話。
越想越怕,傷心之余柴靈秀朝著楊書香連珠式地數落道:「你知道外面有多
亂嗎?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真要是有個好歹的話,你可就把我坑死啦~那樣我
也沒法活了...」
說著說著,柴靈秀再也說不下去。
「媽媽,我錯了,以後我聽你的話」
鼓足了勇氣,楊書香伸出手替柴靈秀擦拭臉上的淚水。
眼見兒子的眼睛也濕了,柴靈秀抽搭抽搭地說:「哪回你不是這麼說?不是
敷衍我!前年,溝上村的一個孩子給槍斃了,你是不知道嗎?就因為他初中經常
打架,跑到社會上又跟著顧長風混,殺了人挨了槍子兒!要不是經常打架,能那
個結果嗎?能嗎?你看看他們家,爹媽都瘋了!還有,四年前的那次學....
..」
撣開了兒子的手,柴靈秀哭得更加傷心:「我養你那麼大,一把屎一把尿的
,你要是學他們的話,乾脆把我弄死得了,也省得我活受罪...」
越說越委屈,柴靈秀掄起了拳頭照著兒子的前胸就錘了起來,雨點一般打在
楊書香的身上,見他傻乎乎地不知躲閃,氣得柴靈秀一跺腳,泣哭著背轉身子幹
脆不再去管那個讓她不省心的傢伙。
「媽你打我吧,兒子知道錯了,媽,求你別哭了!以後我再不敢跟人家動手
打架了...」
楊書香眼中含淚,走到柴靈秀的身前,哽咽著說。
長這麼大,這是楊書香第二次看到媽媽委屈落淚,他的心碎了。
落眼的地方盡是濕痕一片,那剪水秋瞳哭得別提多委屈了,讓楊書香心裡難
受已極,他摟住了柴靈秀的身子,心裡暗罵著自個兒:「楊書香啊楊書香,你就
知道惹媽生氣,你個孫子!」
哽咽了好一陣才讓心裡好受一些,柴靈秀咕容著身子難以掙脫,小聲說了一
句:「撒手」,脫離了楊書香的懷抱,柴靈秀做著深呼吸,然後氣籲了一口,仿
佛在釋放心裡的濁氣,把憋在心裡的煩憂都傾吐出來。
淚眼婆娑,眼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人兒勁頭可大了,個子也傻高傻高的了,
明明是個大小夥子的模樣,卻總是讓自個兒替他提著心吊著膽,什麼時候是個頭
呀?柴靈秀的心裡不斷問著自個兒,試圖找到結果,這註定是找不到答案的。
當她看到兒子眼角的瘀傷時,那紫青的地界兒又深深觸動著柴靈秀的內心:
以為躲著我就看不著了?以為我就不擔心了?怔怔地盯著楊書香的左眼框子,柴
靈秀忙拿起手絹打算替兒子揉揉那讓她心疼的地界兒,手舉到了一半又縮回去,
上面濕漉漉的沾著兒子噴出來的東西,這才意識到手絹還黏糊著呢。
今兒晚上的情況註定是亂糟糟的,搞得兩個人也跟著不清不楚起來,柴靈秀
急忙把手絹塞進褲兜裡,盤問了一句:「眼還疼嗎?」
問過之後又埋怨自個兒,兒子能不疼嗎?這臭缺德的怎麼那麼狠,不跟媽說
一句軟話?我有那麼厲害嗎?楊書香只看到媽媽拿著手絹的手晃來晃去,他把腦
袋搖了搖,心中粟六,不敢抬眼再去看她。
柴靈秀歎息了一聲,用手輕輕摸了摸兒子的眼角,心裡緊做一團。
這時候的兒子蔫頭耷腦總算老實下來,早這樣兒還用得著自個兒跟他急嗎?
「媽,我琴娘...琴娘給我用白礬和醋抹了,一點都不疼了!賈大還給我塞來
了藥膏...」
「就拿你媽當傻子吧!趕緊把衣服穿上,以後可什麼都得聽我的...」
無意間柴靈秀掃到了兒子的卡巴襠,那根剛才怒射的壞東西此時變得蔫頭耷
腦,正老老實實垂在他的胯下。
有心問些什麼,又不知該怎麼跟兒子開口了,搞得柴靈秀臉極其燙的慌,趕
忙又說道:「趕緊鑽被窩睡覺,以後可不許再讓我著急了,得聽我的!」
燈光下,赤身裸體的楊書香提著心傻傻地看著柴靈秀,媽媽雨過天晴的樣子
好像那五六月份的油桃,飄著一層紅粉,只看她輕咬了一下嘴唇,似乎還想說些
啥,欲言又止,轉身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媽媽聽著什麼信兒了,這一來一去鬧騰得叫人如此難以捉摸。
待屋子裡只剩下楊書香一人時,回過神的他低頭看向自個兒的下體,那多年
的包莖竟然被捋開了,上面麻溜溜涼颼颼,狗雞上還包裹著一圈灰白色腥臊渾濁
物。
托起自個兒的狗雞,楊書香看到馬眼兒上掛著一珠透亮的亮白液體,燈光下
是如此的晃眼,如此的讓人心旌搖曳。
[
本帖最後由 kissinger 於 2018-2-7 15:08 編輯
]
2018-2-7 15:07
#29
kiss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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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集 潛移中的默化
回到房裡門一關,把雙手一背,柴靈秀閉著眼睛倚在了門框上。
她臉蛋滾燙,身體潮熱,還有些微微顫抖。
她不知自個兒為什麼會對兒子發那麼大的火,又為何會情緒失控落下淚來。
寂靜的屋內和幽冷的院落把那黑暗連成了一片,眼前卻恍若陸離光怪,一片
模糊:一個蹣跚學步的嬰兒搖搖晃晃地朝著自個兒這邊揚著手,跌倒了再爬起來
,從屋子裡踱到院外,穿過自己的身子,隱約聽到他嘴裡喊著「媽媽」。
那個嬰兒眨眼間就長高了半頭,又從院子裡跳來跳去跑到屋內,嘴裡歡叫著
,仍在喊著「媽媽」。
黑暗之中,柴靈秀看了一眼東牆上映照的微弱燈光,那是從兒子房間裡傳過
來的,落到了鏡子上,黑乎乎能隱約看到裡面映照著的自己。
回過神,柴靈秀還能感覺到自個兒的心跳聲,那撲通撲通的脈搏跳動順著血
液流淌在身體裡,她不知該怎樣形容今個兒晚上發生的事兒,使勁回顧著,腦子
裡又混沌一片,只覺得今晚所遇的事兒亂七八糟,遠近不分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
。
顫抖著雙手不停拍打著口袋,從褲兜裡把煙掏出來,幾次三番總算用打火機
擦亮了光明,那燃亮的火苗隨即跳躍在柴靈秀的眼前,恍惚之中撲騰起一束虛幻
著藍色的金黃火焰,像明暗閃動的煙頭,於黑暗中飄渺不定。
很想借住香煙來讓自個兒心緒寧靜下來,可那煙到了嘴裡卻又不是滋味,泛
著潮,發黴了似的。
吐了一口煙花,聲音拉長,似歎息。
柴靈秀把手按在了自個兒的心口上,也不知道自個兒當時咋那麼大的火氣,
原本應該平心靜氣聽聽兒子的解釋。
她想,萬事不可能無緣無故發生,兒子可是她一手帶大的,否認兒子就等於
否認了自己的人生。
可就是摟不住似的要和兒子對決,現在看來,這似乎和往常的母子相處有些
不太一樣,真的是不太一樣啊。
「這白眼狼,又是啥時候學會的抽煙,咋就開始瞞著我了!心裡還有沒有我
這個媽?」
打架的事兒還沒個結果就又鬧騰出個抽煙的事兒,接踵而來讓她又想起了爭
執時西屋裡發生那一幕荒唐。
沉思半晌,柴靈秀用手背沾了一下臉蛋,感覺很燙,並且臉上和手心上若有
若無飄散著一股味道,那呼竄呼竄的味兒就如炒菜前的爆鍋兒,往滾油裡扔了一
撮蔥花,歘的一下炸了鍋,青煙繚繞竄出來的味兒極為濃郁,然後這踅微平靜下
來的片刻寧靜又打破了,搞得柴靈秀心頭煩擾,鼓聳的胸脯又開始突突亂跳起來
。
試圖不去再想,讓自個兒把心事放下,急匆匆拉開了燈繩,尋來盆子去堂屋
打來了一盆溫水,眼見著西屋還亮著燈,柴靈秀怔怔地望著,她很想過去再捯飭
一番,又覺得兒子本該主動跑過來跟自個兒言語,哪怕他今晚跑過來睡...遂
又覺得自個兒鬧得動靜是不是有點太大,把兒子驚著了?忙灰溜溜走進自個兒的
房裡,再次把門掩上。
此時的她腦子裡根本沒法徹底平靜,仔細去思考來龍去脈,才剛有個想法便
又被另外一個想法擾亂,來回躥騰。
「他爸我沒法管,我要是再不管他...不行,我憑什麼不管?他是我兒子
,就得跟我一條心。」
腦子裡閃現出兒子眼犄角子的傷,一陣心驚膽寒。
想著想著,柴靈秀寬慰自個兒,兒子到底是安然無恙,又覺得他那臭脾氣跟
自個兒年輕時一個樣,認准了的事兒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得聽我的話,因為我是他媽媽。
想及至此,柴靈秀的底氣便足了起來,就仿佛當年自個兒結婚前父親的態度
,她覺得這就是傳統,一輩輩傳下來的,永遠也沒法逃避,都得面對。
醉殷紅的臉不再緊繃,偷摸著浮起了一層舒展,心情放鬆之後柴靈秀覺得渾
身乏力,感覺像虛脫了一般,費勁巴咧好不容易才把褲子從大腿上褪下來。
帶著一絲放下姿態的淺笑,繼而在柴靈秀的腦子裡又竄出了兒子的身影。
那道晃晃悠悠的人在她的腦子裡逐漸放大、長高,竟在隨後勾勒出兒子現今
的模樣。
那誇張而又真實存在的樣子:兩條健碩的大腿中間兒卜卜楞楞地擺動著一根
朝天棒槌,醜陋猙獰,粗碩誇張。
「個頭兒啥時候變成了那副樣子?記得頭兩天他洗澡前兒...」
柴靈秀自顧自地言語著,一陣心緒不寧,但腦子裡已然沒法擺脫消散,依舊
是兒子赤裸裸的身子,以至於閉上眼睛時,眼前又浮現出兒子噴射時的場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難怪妙人心神恍惚,那臭狗雞在她臉上突突亂射,噴得
那叫一個猛烈,當時牽絆的心都在別的事兒上,如今清靜無人時,回想起來一顆
心還怎個淡如止水。
時光如梭,眨眼之間一天就過去了,又一梭,一年就過去了,遙想當年的情
境,那嗷嗷待哺的樣子似乎就是昨天的事兒,咋就一晃之下就長大了?坐在大炕
邊兒上,兩條玉潤晶瑩的修長大腿微微晃動著,喘息間柴靈秀又看了看自個兒的
左手,她記得,只要自個兒的氣兒沒消,這春蔥樣的小巴掌一揚起來,兒子絕對
會把個褲子扒下了,老老實實撅起屁股,現如今咋就不起作用了?難道是從他琴
娘家裡掏摸到一套故意氣我的法兒,硬要跟我對著幹?不能啊!進門前兒瞅他那
意思,叼著個煙好像在想事兒,呸,光著個大屁股也不知羞...繞來繞去,柴
靈秀的腦子裡揮之不去的還是那個讓她不省心的身影,忽忽悠悠的,眼前就又浮
現出他那根粗了吧唧的陽物。
她尋思著,可不敢往深處想,無比矛盾的是,越是這樣就越難抑制。
柴靈秀問了自個兒一句:「今個兒之所以跟兒子急,是不是也是這樣造成的
?」
對外人尚且都能心平氣和,為何沾兒子身上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緒?這不應該
!身子骨一陣陣酸軟無力,柴靈秀告誡著自個兒:「以後莫把情緒用在自己最親
的人身上。」
告誡完,又覺得那樣做並非發洩一己之私,雞蛋裡挑骨頭無緣無故去找找茬
,洩憤:香兒還是根小樹,人生的叛逆期我總得去引導他,不然的話,又怎能當
他媽媽?!將來他就能明白我的這一番苦心的。
柴靈秀心裡的這番計較當然不能跟兒子說了,卻不能不替兒子想在前面。
豁然開朗之後,心神有些疲憊,就又想起了頭兩天給兒子洗褲衩時的情境,
那時她也聞到了一股子味道,可那前兒有老爺們陪在身邊,並未過多在意去思考
這些東西,現在想來,恐怕那前兒兒子的褲衩上也是那玩意了。
想到這裡,柴靈秀蹲著身子來到了炕頭,一陣掏摸,把褲子裡的手絹掏了出
來,她瞧了一眼門口方向,明知道門給關上了,似是不放心,就再確認一遍,這
才騰出手來,把那黏糊成一團的手絹打開。
撲鼻而來的氣味濃郁至極,就像春夏之際清晨裡的野草混合了那電鋸剌開的
鋸末,那股子味兒倍兒新鮮,濃郁得都有些刺鼻了。
怔怔地看著上面潮濕的印記,果然,上次兒子就已經射精了,只不過柴靈秀
不知道自個兒兒子那次是不是遺精,還是別的?她內心倒是希望兒子不會用手做
那事兒。
看著濕拉拉的手絹,柴靈秀的小手又開始抖了起來,那潮紅的小臉滾燙一片
,她怕兒子忽然闖入進來,像做賊似的又看了一眼房門位置,既希望于兒子進來
跟自個兒把事兒的原委講清楚,又怕被他看到自個兒現在的樣子,有些矛盾。
聽了一陣兒動靜,靜得邪乎,柴靈秀知道這多半是因為自個兒情緒導致,才
會疑疑惑惑的。
然後把那手絹放在眼前細細地看,仿佛那樣去做能把那手絹上浸透了液體複
原,徹底看一看它的形狀和顏色。
翻來覆去也沒捯出個薅信兒,柴靈秀輕咬著嘴唇,似在猶豫,她看了一眼手
帕,又看了一眼,索性把那手絹放在了翹挺的小鼻子上。
「呼~呵嗯~這臭缺德的」,一吸一呼間,水靈的小嗓兒不由自主地哼了一
下,那新鮮的味道自鑽進了她的鼻孔後,順著嗓子眼一直吸到了身體裡,瞬間猶
似打了一針興奮劑,軒起的眉毛下,那半閉的眼睛透著一絲發飄的樣兒,挺擻擻
的鼻子微微翕合,俊俏的臉蛋上說不出個神態,反正已經整了幾盅二鍋頭了,整
個人看起來暈暈乎乎的似乎也不在乎了。
前十年後十年,風雨飄搖解放前,一堆爛帳在柴靈秀的心裡上下翻騰,翻騰
著就變了,繼而變成了五彩紛呈的景象,在她的腦子裡來回飄蕩,從那一屁股坐
在水盆裡的樣子上看,那身子別提多慵懶了。
「嗯~」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那股子酸懶勁兒踅微緩解了一下,就又控制不住地嗅了
一下手帕,柴靈秀嬌喘出一聲變了音兒的怪吟,似是受到了什麼蠱惑,就著水便
把手探到了身下。
兩指輕輕攪動,甫一觸碰到自個兒的私處,那翹挺的小鼻子一翕一合,眼皮
微微聳動,伴隨著一股暖流,柴靈秀的身體竟不受控制地痙攣起來。
下體咋濕成了這樣?柴靈秀有些驚慌,令她難以執行的是,下體不光是濕了
,而且還在撫摸的時候流出羞人的東西。
柴靈秀不解,便悵然若失地想:「老爺們才剛走了幾天,這身子骨咋就又變
的那麼渴了,這臭缺德的...」
心遭遭意亂亂,一陣陣鬱鬱寡歡,又看了一眼手裡拿著的手絹,上面差不多
都被那股子濕印給浸透了。
雄性分泌出來的陽剛氣息是如此的濃郁,一下子就把柴靈秀心底裡的欲望勾
引出來,她輕觸著下體滑溜溜的肉片,滿臉羞紅,都不知自個兒啥時流出了那麼
多的粘液。
猶記得那些個超生遊擊隊們在夜半三更偷偷從家溜走時的模樣,歷歷在目地
浮現在柴靈秀的眼前,當時的情境和現在的情境一樣,人家偷偷摸摸地跑,她也
在偷偷摸摸。
紅紅的舌頭便在這偷偷摸摸中悄然伸了出來,迅疾地掃了一眼門口,見那房
門關閉得嚴嚴實實,像吃了一顆定心丸,她朝著手絹猛地舔了一下,頓時一股滑
滑的感覺充滿了舌尖,柴靈秀抿著嘴感覺這股味道,有一點淡淡的金屬味,便又
舔了一下手絹,這一下舔得猛了,嘴兒都給兒子的陽精沾濕了,那一下過後,柴
靈秀覺得臉兒火燒火燎的漲悶,她暗啐了自個兒一口,心說話:「你咋那麼不要
臉呀,連兒子的東西都敢嘗!」
一雙俊美的眼睛苶呆呆盯著手心裡的物事,就算此刻柴靈秀心裡什麼也不想
,可那鼻尖上總是能聞到一股令她難以抗拒的味道,讓柴靈秀心猿意馬地再次把
手撮在了自個兒的下體上,顫抖著幾個來回,有些搖搖欲墜。
渾渾噩噩之際,一個聲音響在柴靈秀的心裡:「都沒問出結果來,你還有心
惦記著這個?別忘了,你可是他的親媽!」
這當頭喝棒的聲音剛落,另一道聲音在柴靈秀的心裡迅速做出了回應:「咋
的?我兒子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他身上哪一樣東西不是我掉下來的肉?就算
我惦記著又咋樣?」
第一個聲音義正言辭地說:「呸,你給兒子用手把精液捋出來,虧你還是個
當媽的人,別以為你己個兒是搞計劃生育的就能說一不二隨便左右別人,我告你
,那絕對大錯特錯!還有,你別忘了,他可是男的,你也別忘了你己個兒是什麼
身份,別知錯犯錯,一意孤行!」
另一個聲音嘿嘿冷笑,帶著不屑依舊反駁道:「男的怎麼了?他再如何男的
也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也是我下的,我這個當媽的還不許看看、不許摸摸?
我就問你,誰規定的?哼,自個兒的兒子要是連我都沒有發言權的話,要我這個
當媽的有啥用?再說啦,我又不是成心給他捋的,我有什麼錯!?即便就算真的
是我親手給兒子捋出來的,捋也就捋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是他媽媽,他是吃
著我的咂兒長大的,我想咋樣就咋樣!」
聽到那強詞奪理的音兒,第一個聲音大聲斥責起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跟那蕩婦有啥區別,想男人想瘋了吧?舔兒子的精液,你還要不要臉?呸,你
那想法簡直是無理取鬧!」
另一個聲音極其輕蔑地說:「我咋不要臉了?咋不要了?哼,瞅你說得文縐
縐的樣兒,沒偷沒搶不就是舔舔自個兒兒子的慫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再說了
,又沒讓他看見!嘿嘿,要是照你說的那樣兒,香兒從我的屄裡爬出來豈不是跟
我做了那只有夫妻才能做的那個了?哼!你的話都是歪理邪說!」
聞聽此說,第一個聲音吼道:「你簡直無藥可救了!」
另一個聲音哈哈大笑道:「哈哈~我無藥可救?還不如說是你妒忌呢!他也
是你的兒子,你倒說教起我來了,別忘了,你我本是一體,咱倆又有啥分別呢!
」
每當男人離家之後,女人的內心難免波動不已總是要壓抑一段時間,這份情
感難以敘說,也沒法敘說,尤其今兒個發生的事兒引起來的連鎖反應,樹欲靜而
風不止,在那恬靜溫暖的房子裡,浮躁的心裡堆積著的情感急需一場轟轟烈烈的
宣洩,於是,柴靈秀不再思考那些個勞什子的對錯,現在她所需要的就是慰藉,
解放精神釋放肉體,來一次徹底的放縱。
悶哼了一聲,手指終於再次插進了自個兒的肉體裡,那酸溜溜的感覺從下體
傳出來便一波波席捲蔓延出去,傳遍全身,通體燥熱。
顫抖著身體,再沒了顧忌,柴靈秀舉著手絹把它放在鼻子上、嘴上,來回舔
吸,掏摸著下體的動作驟然加快了起來,就那樣搗鼓著下身,柴靈秀一邊捅一邊
又在心裡來回罵起了夯貨,瞅那意思,罵的物件十有八九是她那縣城裡教書的先
生,都是因為他不在家才造成的這一切罪責的根由,追本溯源,好像這一切要倒
退到一九七八年老爺們上大學開始計算!倏倏地,歘歘地,酣暢而又爽伐的松寬
勁兒從那肥嘟嘟的肉穴口上傳來,麻酥酥的就好像串了好幾個一號電池搭在上面
,反復擴散遍及全身,滲透的同時,一股透明的液體在柴靈秀反復摳挖之下,終
于射進了水盆裡,嘩啦啦的就跟尿尿一樣,間歇性直噴了四五股出來。
噴射出來之後,身子越發酸軟無力,柴靈秀迷離著雙眼緩了好一陣才解放出
來,當她睜開雙眼時,當她看清眼麼前的情形時,心裡異樣連連,連腳都懶得洗
了,就那樣艱難地爬上了大炕,把毛衣一脫,拉過被子囫圇著身子合上眼就躺了
下來。
這一夜,雖然屋內暖融融的,但柴靈秀睡得並不踏實。
夢裡,一會兒是兒子叫人打得頭破血流,隨之給抓進了派出所,被五花大綁
架押解在解放車上滿城遊街,最後帶到了槍斃人的地界兒,那情形嚇得柴靈秀魂
飛天外,跪地痛哭流涕哀求員警放過自個兒的兒子,把兒子斃了她還怎麼活;一
會兒又變成躺在自家的大炕上,跟老爺們甜甜蜜蜜親親我我,幸福著被他扛起了
雙腿做那朝思暮想的事兒,做著做著老爺們的臉兒就變了,變成了兒子的模樣,
他一邊抽動嘴裡還一邊喊著媽媽,把個柴靈秀嚇個半死,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生理
出現了高潮,那臭兒子依舊死命地頂著她,柴靈秀手刨腳蹬,無力掙脫,幾次掙
紮之後,她尖叫著不由自主地蕩漾起雙腿,被頂得死去活來的,一陣陣心悸簡直
要她的親命了。
那根碩大無朋的傢伙頂在身體裡肆虐著,不斷膨脹,柴靈秀感覺自個兒的身
體就像那吹鼓了的避孕套,越飄越高,忽忽悠悠地就飛到了天上,隨後砰地一聲
炸響,她雙手舞動起來又開始胡亂抓摸起來,欲把身上那個那臭缺德的推開,他
竟不害怕,還反過來問她「得勁」
嗎?兒子居然敢問這樣的話,這簡直,這簡直臊壞了柴靈秀。
像新婚初夜那樣,柴靈秀不敢睜開眼睛去看,在兒子反復催問下,那股子大
力夯砸的銷魂蝕骨的感覺粉碎了她的矜持,把那積憋已久的情欲開發出來,令她
無法抗拒,隨之一次次丟失在欲海之中無法自拔,最終乖乖地放棄了抵抗,在那
潮起潮落時身子骨高來高去抖動起來,嗓子眼也不受控制地喊起來:「得勁,得
勁啊~~啊~」
「啊~啊」
激靈靈從床上折騰起身子,眼前一片漆黑,害得柴靈秀坐在大炕上不斷喘息
,腦袋瓜子一片潮熱,身子也緊巴巴的,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原來又是一場夢啊!這臭缺德的,我就說他咋敢那樣兒對我...」
心驚膽顫地拉著了燈,看了看手錶,此時剛好清晨五點鐘。
柴靈秀點了一根煙,翻身懶洋洋地偎在被子裡,久久難以平息心頭波動的情
緒。
良久過後,感覺身下鹵得慌,這才意識到被子都濕透了,自然又把妙人惹得
一陣臉紅心跳,那自不必說...楊書香又走神了,倒不是因為許加剛等人的刁
難,也不是那班主任佔用下課時間,實在是因為早上看媽媽時,他覺得有些怪,
往常他肯定會跟媽媽說道兩句,卻在今個兒變得沉默起來。
這股小壓抑帶到學校裡,解手時滋尿的變化讓楊書香有些恍然,他意識到,
那股子「怪」
源於自身的變化。
之前還是嘟嚕著個包皮僅僅滋出半米左右的距離,這回好了,輕輕一捋,直
接就打在了茅坑的後牆上,他都不敢相信自個兒現在的變化,可當他捋盡包皮看
到龜頭上那一層灰白色的東西時,又有些莫名其妙,他有種感覺,這絕不是單純
的捋開包皮那麼簡單,仿佛在脫離那一層束縛之後就長大成人了,應運而生的煩
惱也會逐漸多了起來。
天氣轉晴,瓦片子上的積雪在融化之後變成了水,流淌著、滴落著,在房檐
上垂落而下凝固成一根根冰棱子,慢慢拉長,由一寸變一尺,隨著老爺兒的東升
又西落變得越來越長。
揚起手來一打,抓起一根放在嘴裡,嚼得咯嘣咯嘣,這要是瞅誰彆扭,照著
對方脖頸子裡一丟,那樂子可就大了。
當然了,大多數的人都是跑到教室前後,三一群倆一夥拾掇著殘存的積雪繼
續開仗,玩得不亦樂乎。
儘管三朵金花幾次央求楊書香也跟著一塊玩玩,可是楊書香卻沒有那個心思
,應了他那句話「我自個兒還顧不過來呢,還有心情幹別的?」
儘管都是藉口。
楊書香的自行車總算修補好了,據陳浩天講,修車師傅說那是「針錐子」
人為紮破的。
他在課間招呼著海濤、鬼哥、大鼻等人詢問,結果都不知道情況,而後相互
轉告,三班所有同學又都沒發現誰跑到車棚那邊做手腳,弄了個不了了之,好在
學校裡許加剛等人沒再跑過鬧事,吳泓玉也沒給欺負。
一天下來,好不容易盼到了回家,歸心似箭,而見到柴靈秀的那一刻,楊書
香心底裡的那股渴望...
2018-5-12 09:43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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