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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嫐 (第1~2部•01-52)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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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24~25)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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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嫐

                        第一部 琴聲悠揚 

作者:voxcaozz
2018-3-18發表於SIS001


                    第二十四集 將來我養你

  當晚,收拾妥帖,柴靈秀再一次走進兒子的房裏。

  她琢磨一天了,覺着這不是逃避就能解決的事兒,更不能因爲自個兒一時的
慌手慌腳而選擇躲避,不去處理。

  再說了,秀琴那軟性子人都在白天打來電話詢問,她心裏肯定也是知道一些
事情的。

  眼麽前的社會現狀不容柴靈秀不做那過多的考慮,抛卻一切雜念,她必須得
出面糾正一下兒子的觀念,讓他明白,要他重視起來,并且腦子裏還要有個概念
:「媽媽說過的話必須得聽!媽媽決定的事兒必須照做!兒子必須得跟媽媽一條
心兒,一個立場!」

  吃飯時楊書香幾次偷眼去看柴靈秀,到現在他心裏還忐忑不安呢,見媽媽走
進自個兒的房裏,二話不說就把自個兒的褲子扒了下來,往那床上一趴,心裏隻
剩下一個念頭了,打吧,打完事兒你心裏就好受了,也省得我受那折磨...進
屋後,柴靈秀見兒子莫名其妙脫掉了褲子,以爲他有啥想法呢,正緊着心神,就
看他趴在了床上,一時被兒子的舉動鬧懵了,疑道:「你這是幹啥?」

  楊書香也有些發懵,不是要找我算賬嗎,我褲子都脫了咋還問我原因。

  皺起眉頭答道:「你不是要打我嗎?」

  柴靈秀的杏眼一瞥,幾乎同時擰出了一道柔媚,那紅潤的嘴唇也跟着撇了起
來,嗔笑着說道:「誰要揍你了?光着個屁股也不知臊得慌,快點把褲子提起來
,我有話要問你!」

  這才沉澱幾時,心底就又有些飄忽,她趕緊驅散心裏那股怪怪的念頭,借着
點煙轉移思想,可眼神卻又在好奇的驅使下不由自主地掃了一眼兒子的胯下,意
識到不對時,連柴靈秀都覺得有些詫異。

  待娘倆雙雙坐定在大床上,楊書香不敢有所隐瞞,一五一十地把情況講了出
來。

  楊書香說得輕描淡寫,柴靈秀聽前兒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那驚心動魄的場面在柴靈秀的腦子裏勾勒出一幅畫面,牽扯着她的神經,眉
頭漸漸鎖緊。

  聽到緊張時,柴靈秀搭在二郎腿上的兩隻銀蔥樣的小手也捏成了拳頭,那提
心吊膽的樣兒仿佛她也是那參與者,到了後來,柴靈秀臉上的氣色越來越差,當
她聽到兒子講起對方索要五十塊錢時,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來:「我看他們要反
啊,打完人還訛人,這還了得!」

  兒子都給擠兌成那樣兒了,對方居然還敢倒打一耙?柴靈秀這一喊不要緊,
倒吓了楊書香一跳,不等他說些啥,柴靈秀張嘴就罵開了:「媽了個屄的,那個
叫許加剛的就缺打,還有他們那一夥的什麽李逵王曉峰,要是有下回的話,還得
給我狠狠地揍他們!」

  雖覺得媽媽今個兒說得有些粗暴,倒也應了他現在的心,用手一撩頭發,楊
書香附和着說道:「誰叫他們罵你的,罵你就不行!」

  突然又覺得自個兒的發型該改一改了,本來那個外号就已經夠讓人心煩的了
,回頭再背負個漢奸腦袋的稱呼,難免讓人郁悶不堪,想起來就生氣。

  「隻要你己個兒别吃虧就行,讓他們罵,罵我也掉不了一塊肉!哼~想肏我
?要是有膽兒就讓他來,我就在鄉裏等着他們,離他們家也不遠,我還真就看不
透他們那幾個屄崽子了!」

  這兩句話柴靈秀說得輕巧,聽過之後卻讓楊書香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同
時,心裏暗自忖道:「媽媽今兒是咋了,說話咋那麽魯呢?這話都敢秃噜出來!


  轉而又一想,頓時明白了媽媽爲何會說這樣的話,其實她那樣兒完全是舔犢
之情,怕兒子吃虧,可真要照她說的那樣兒,楊書香又隐隐覺得不妥,他做人有
個原則,隻要不污蔑自個兒的媽媽,凡事他都能忍讓,真要是涉及到媽媽身上,
半步都不退,沒啥好商量的。

  「今兒他們有沒有找你麻煩?」

  柴靈秀臉上透着關切,焦急地追問了兒子一聲。

  楊書香咧了一下嘴,轉悠着眼珠說道:「暫時沒有,那都是一群臭狗爛兒,
我也不怕他們。」

  柴靈秀斜睨着兒子,一看就知道兒子在說瞎話,她瞪起眼睛說道:「你跟我
還不說實話?!我是你什麽!」

  楊書香還待堅持一下,瞥到媽媽那一臉的焦急之後,他嘟哝着嘴,說道:「
今個兒到沒有,昨天在他們村劫我來着,讓我和煥章給打跑了,其實他們就是占
便宜慣了,吃虧之後就跟你癞蛤蟆沾腳面,膩歪人呗!」

  凝神細細端詳着兒子,那圓圓呼呼的臉蛋配上中分頭,簡直和千王之王裏面
的譚升差不多,她就納悶了,這哪裏像漢奸了,分明就是一個帥小夥嘛!這帥小
夥淘是淘了點,哪也不能逮着蛤蟆捏出尿來啊!又看了一眼他眼犄角子上的淤紅
,油汪汪的不知抹了什麽,柴靈秀用手輕輕碰了下,端詳着兒子問道:「上藥了
?還疼嗎?」

  楊書香一呲牙,抓住了柴靈秀的手,哈哈笑道:「我賈大給拿的藥,我都照
來着,用不了三兩天就好啦,沒事!」

  「怎麽就不知道躲呢!」

  兒子挨了欺負,身爲他媽媽,柴靈秀有責任有義務出頭給他頂着,要是兒子
的錯,她會給人賠禮道歉,可如果硬賴在兒子身上的話,她也絕不該着。

  從兒子嘴裏一五一十套出了經過,柴靈秀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一群臭狗食
,給我兒子起外号不說,還訛人,我都沒先找你們算賬,竟然跑到單位跟我倒打
一耙!」

  替兒子抱不平的同時,她越想越覺得别扭,那大夢莊的人仗着學校離家門口
近就敢爲非作歹随便欺負别人,真以爲天下人都是好欺負的?「我還真就不信那
個邪呢!你甭管了,到時候我找人把這事給辦了。」

  眉毛一軒,冷笑了一聲,柴靈秀就拍闆定了下來。

  楊書香沒料到媽媽會這麽沖動,就疑疑惑惑地問:「媽,你惦着咋辦呢?找
派出所?算了吧,那頂多算是學生打架,這年頭莫說是學生,滿大街都是這事兒
,警察管得過來嗎?」

  柴靈秀搖了搖頭,說道:「誰說我要去派出所了?」

  惡人還得惡人磨,想到這兒,柴靈秀拍着兒子的肩膀,那倆大杏核一挑,說
道:「呵呵,難道我不會去找人把事兒辦了,我告你,這非常情況就得非常對待
,裏外裏左右是兩鬥米。」

  聞聽此說,楊書香問道:「你找誰?找我大大?還是去我姥家找我四舅怹們
...難道是找我顧哥?」

  聽媽媽的口氣顯然是不打算按規矩辦事了,也是,跟那幫子人就不能按常理
出牌,逮着了就得狠歸置。

  柴靈秀冷哼一聲,虛縫着兩隻杏核大眼,說:「跟我玩渾的?咱就渾着來。
媽個屄的,不給他們掰掰性子我就不姓柴!」

  氣急了,誰說女人不罵街,罵起來那也是不要不要的。

  這年頭搞工作的雖說不像八十年代那樣上來就強行結紮或者是一通打砸搶,
可真要是趕上了茬口碰到了情況,照樣會毫不留情地找上家門,沒錢交罰款不要
緊,吆喝一聲就帶着一幫子人去他們家查抄,扒房子挑山那也是等閑的事兒,再
稀松平常不過。

  别看柴靈秀的職務不大,那也是一言九鼎見過世面的人,她平時待人接物客
客氣氣,給人感覺也很溫婉柔娴,那是沒趕上事兒,可真要是把她惹急了,倆大
眼一立誰說也不管用!楊書香半張着嘴,看着媽媽的眼神有些發醒,今兒個媽媽
的一舉一動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印象中,可從未見過媽媽的臉色如此冷峻過


  這個事兒吧,楊書香有他自個兒的看法和觀點,别看他半道上挨了劫,給弄
得有些狼狽,其實隻要對方不再糾纏了,也就得了,他也不會主動找茬再去揪着
對方不放。

  看柴靈秀那不依不饒的樣兒好像挨打的人是她,反而沒他什麽事兒了,楊書
香就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媽,你真惦着找我顧哥出頭,是嗎?」

  柴靈秀被兒子的表情弄得一愣,問道:「你那樣兒看着我幹嘛啊?」

  随後又堅定地說:「你就甭管了!」

  看得出來,媽媽這回是真怒了,湊來楊書香也知道她的脾氣,可媽媽不是膩
歪長風哥嗎?楊書香鬧不明白,爲何今個兒媽媽會一反常态。

  記憶中,但凡是跟顧長風接觸被媽媽知道的話,八九不離十是要挨揍的,現
在他的耳邊都能清楚地回想起曾經媽媽呵斥的聲音,「你又跟顧長風跑出去玩啦
?把褲子給我扒了...」

  看着媽媽的臉,似乎不像開玩笑的樣兒,以爲自個兒聽錯了,楊書香把左手
伸出來摸向柴靈秀的腦門,還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媽,你找誰介?」

  柴靈秀伸手一蔔楞兒子,看他那疑惑的表情,本不樂意兒子瞎摻合,不過這
事兒早晚他也會知道便把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随後嘴裏念叨起來:「一而再再
而三,真以爲我們家好欺負呢,香兒,我告你啊,咱們軟的不欺負硬的也不怕,
他們不是喜歡劫道嗎,哼~,我讓他知道知道,不止他馬王爺有三隻眼,這二郎
神他也有三隻眼,沒什麽好怕的!」

  一想也是,媽媽說得确實在本,那幾塊料兒就跟狗皮膏藥似的,沾上了甩也
甩不掉,你要不把這事兒辦了,以後還真就别想消停了。

  想及至此,楊書香說道:「等禮拜我自個兒找他介吧,不用你再跑了!」

  柴靈秀擺了擺手,一口回絕道:「那可不行,你找他幹嘛?回頭要是帶壞了
你咋辦?」

  她左手一伸,瞬間摸向了楊書香的口袋兒,措不及防之下,楊書香兜門裏的
半盒香煙就被柴靈秀搶在了手裏。

  手裏晃悠着香煙,柴靈秀虎着臉問道:「這是咋回事?你啥時候學的抽煙?


  楊書香舔着臉哂笑,湊到媽媽的身旁,揉着她的肩膀,一邊獻着殷勤一邊說
道:「才剛學的,沒多久!」

  柴靈秀晃悠着煙盒檢查着裏面的數量,随後冷哼一聲:「從我抽屜裏拿的吧
?我就說不讓你跟顧長風學,你看看你才多大,就學得亂七八糟的,怪我說你嗎
?!」

  「這又跟顧哥有啥關系呢?」

  心裏話可不敢講,到了這份兒上,楊書香哪還敢跟媽媽對着幹,唯有陪着笑
臉,一邊揉她的肩膀,一邊哄着說:「兒子知錯了,知錯啦,求媽你原諒,下不
爲例!」

  柴靈秀順手從煙盒裏抽出一支,楊書香趕忙從口袋裏拿出洋火給媽媽點上。

  柴靈秀哼了一聲,說道:「香兒,以後切不可跟人動手打架,這話我始終還
是要跟你講的。你把人家打壞了,人家媽媽心疼。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要被人家
打壞了的話,我的心裏感受?」

  柴靈秀一歪身子,脫鞋上了床,她伸手摸向兒子的眼角,看着淤雪心裏極其
别扭,真是打在兒的身疼在娘的心啊!便又語重心長地說:「跟人家動手打慣了
的話,可就形成了自然,你看那些個出手傷人的有幾個是那天生的惡人?還不都
是一點點累積出來的,動起手來就摟不住了...這要是趕上非常時期的話,可
不像我現在說得那麽簡單,真要是出事兒逮起來的話,弄不好給槍斃了,你說将
來我老了誰陪着我?誰來養我?那不就把媽坑死了嗎!」

  媽媽沒再提他抽煙的事兒,楊書香暗暗竊喜,又想到了許加剛等人的龌龊言
語,忙擺正姿态解釋道:「還不是因爲他們罵你,我心裏受不了!」

  身子順勢一歪,楊書香還就躺在了柴靈秀的大腿上。

  「臭兒子哪都好,就是認死理,罵我又怎樣呢?罵我的人海了去了,難道擁
給這個天天跟人家打?」

  兒子在維護着自個兒這個當媽的,還得說是他跟我親,柴靈秀心裏一暖,低
頭看着兒子那英俊的面容,好像昨個兒還是那嗷嗷哭的孩子,這一打晃兒,都十
六了,時間過得可真快!當柴靈秀再次凝視兒子眼犄角子時,那楊書香可就把手
伸了出來,像條長蟲似的盤住了柴靈秀的身子,饒了兩個摸摸兒就爬到了她的胸
脯子上,被柴靈秀打了兩下卻不退縮,踅摸準了,楊書香就把手指頭捏在了媽媽
那鼓秋秋的大咂兒上。

  被兒子摸慣了,柴靈秀的一顆心又都在他那紫青的眼角上,倒也沒再深管,
問了句:「下回還跟人家打嗎?」

  見楊書香閉着眼睛一臉壞笑,還在自個兒心口上暗使勁,哼道:「都多大了
還摸我的咂兒?将來娶媳婦兒讓人家看見,還不把我這個婆婆笑話死?」

  楊書香睜開一隻眼睛沖着媽媽做着瞎樣兒,嘴上說道:「娶媳婦兒就不能摸
自個兒媽媽的咂了?」

  柴靈秀翻着白眼,好氣又好笑地說:「都摸了你己個兒媳婦兒的咂了,咋還
能摸别人的呢?那不成了臭流氓了!再說了,給看見了媳婦兒該不高興了,能繞
得了你?還不得三天兩頭打架啊!你個臭缺德的,到時候裏外不是人,就知道氣
我,也不知上輩子我都欠了你什麽,總要我這輩子替你還!」

  楊書香睜開了雙眼,把雙手由媽媽的咂兒上松了下來,骨碌着坐了起來,看
着她的雙眼,極爲認真地說:「等我将來掙錢了我就養着你,不讓你再東奔西跑
受罪啦,也不要你再下地幹活辛苦啦,就把你供起來,養得白白胖胖的,媽,你
說好不好?」

  說到最後,楊書香拉起了柴靈秀的手,那樣子咋看都像是戀人之間的承諾,
一生的守護。

  「啥也不幹讓人養着,那敢情好!」

  吐了一口煙,柴靈秀笑起來的樣子妩媚嫣然,靈動的大眼忽閃着,給人的感
覺,那長長的睫毛也在說話。

  見媽媽一臉笑容,偏偏那眼神裏飄出了三分溢彩,把個楊書香看得心神恍惚
,激蕩着,左手五指大張之下一把就扣在了柴妙人的奶子上,不過呢,那咂兒又
肥又挺,他的手咋也胡撸不全。

  柴靈秀嗔笑着躲閃,還是被兒子的擒龍手抓了個正着,她推推搡着他的身子
,結果那摸咂兒的手倒是松了,卻又抓向了她那心口的另一側,對着它又揉又捏
,把個妙人弄得嬌嗔一聲,躲躲閃閃間伸出手臂來擋,顧此失彼之下仍無濟于事
,氣喘籲籲的她拿自個兒的兒子也是一點轍都沒有了。

  「行啦行啦,你咋就沒個夠呢?」

  柴靈秀瞪了兒子一眼,見他仍是自顧自地摸,還真賴在自個兒的身上了,那
又掏又摸還挺歡實,無奈之下,就跟着胡鬧似的把心口挺了挺,伸出那銀蔥一樣
的手指戳了兒子的腦門一下,嘴裏輕嗔着咕哝了一句:「臭缺德的!」

  其實她心裏挺美的,兒子跟自個兒親還不是應該的,就怕他不親,母子離了
心兒有什麽話也不對自個兒講,那可就揍了!扔掉手裏的煙頭,兒子那手卻仍舊
沒有脫離,始終攀附在她的心口,把個柴靈秀摸得身體燥熱無比,也懶得躲閃了
,幹脆把毛衣撩到了胳肢窩,省得兒子摸着也别扭,自個兒架着胳膊也累得慌。

  那蒲白的大咂彈出背心之後,雪白的乳肉上帶着青筋,來回顫擺個不停,見
兒子一臉癡迷,都能覺察到那一刻他手上的勁頭,柴林秀不由自主地「嗯」

  了一聲,随即拾掇着之前兒子所說的話,朝他嗔道:「還白白胖胖的呢?那
不成了豬了嗎?你就會哄我,别到時候就知道摟着媳婦兒摸她的咂兒,把媽忘到
了一邊,白讓我空歡喜一場!」

  「兒虎你!」

  毫不猶豫,一口堅定,說完,楊書香繼續用手把玩着妙人心口上的咂兒頭,
媽媽那喜丢丢的大咂兒光滑泛白,挺碩瓷實,咂頭還是那種潤潤的豔肉色,可比
琴娘那踅微帶着暗色的咂頭更甚一籌,又沒下垂,摸起來别提多過瘾了。

  「你不就是我的兒嗎!」

  眉眼如酥,明眸善睐,柴靈秀清軟地念叨了一句,臉色開始變得潮潤起來。

  「将來我就是要養着你,狗說瞎話!」

  楊書香停止了撫摸,「呸呸呸,你是狗的話,我是啥?」

  柳眉星眼半軒半翕,與其說那氤氲出三潭印月水的明眸是在瞪着兒子,還不
如說是在撒嬌,但那一颦一笑絕不是做作,更不是刻意爲之,估摸着妙人也不知
此時她己個兒的心理變化竟然如此微妙,朝着兒子啐了一口,如玉一樣的青蔥便
點在了兒子的腦門上。

  不等楊書香回答,妙人就按住了兒子捏來揉去的手,讓他感受着自個兒心口
上的跳動,閉上了眼睛沉澱了一會兒,她竭力驅散着腦海裏的雜念,穩了穩有些
發散的心神,把心裏所想總結起來,随後輕輕說道:「我不坦着将來你能過上那
些個大富大貴的日子,也不希望爲了金榜題名非得讓你考個什麽樣兒而讓你壓力
重重,咱們腳踏實地做人,努力了用心了就足夠了,媽别的啥也不想,隻想我兒
子這輩子能平平安安的就心滿意足了,我也沒有太多的奢望,你說将來要養着媽
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媽把它裝在這裏!」

  那一刻,隔着媽媽那飽滿彈豐的乳肉,楊書香清晰地感受到來自于媽媽心口
上的跳動,傳到他的手心裏,印刻在他的腦海中。

  後來的歲月,楊書香用行動從媽媽的心裏把自個兒當年許下的諾言掏了出來
,他不拜神佛,不信妖鬼,卻有自己的根,給她兌現承諾。

  才剛信誓旦旦一臉的專注,沒兩個呼吸楊書香就又開始嬉皮笑臉起來,用那
手心摩挲着那翹楞楞的咂兒頭,他發覺,現在的他是越來越喜歡摸媽媽了,就一
邊摸一邊嗅着她身上的味道,陶醉其中,那渾然忘我的樣兒都沒法形容了。

  見兒子剛有那麽一呼老實氣,還沒等捂熱乎就又開始不正經了,還一個勁兒
地深呼吸,看他那冒着嘎壞的流氓勁兒,把個柴靈秀弄得哭笑不得,嬌喘籲籲,
臉兒也越發滾燙起來。

  柴靈秀用腿颠了颠兒子的腦袋,一摟脖子就把楊書香推了出去,她無奈地說
:「好啦好啦,給我打杯水來,口幹舌燥的,都賴你!緊着點!」

  再一推,就把那壞東西推了出去,屁颠屁颠跑下床去。

  楊書香下床跑去打水,柴靈秀這才得空整理起衣服,低頭掃見心口上那倆肉
珠子又凸又挺,頓覺臉上火燒火燎,下意識地往後錯了錯身子,感覺兩腿之間潮
乎乎的,不由得一陣臉紅心跳,一陣駭然:「以前他摸我的時候咋沒濕呢?啥時
候變成了這樣兒...」

  颠颠颠地把水打來,看着柴靈秀不顧形象地舉着茶缸子大口大口往下灌,楊
書香絕猜不出媽媽此時的心裏想法,伺候完,楊書香便一歪身子,奮秋着繼續躺
在了她的大腿上,不等柴靈秀來轟,楊書香扯起話題率先說了起來:「你找長風
哥哪如我去找呢,再說了,咱村還有溝上村跟着他一塊混的差不多都認識我!」

  喘了一口大氣,多多少少總算把心裏面的那些個胡思亂想驅散了一些,聽到
兒子舊話重提,柴靈秀搖了搖頭,嘴上說着不可,卻在楊書香的不停追問下,并
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思起來,這一琢磨,那記憶長河保存下來的東西,慢慢讓
她飛回到了十五年前...


                   第二十五集 顧長風的命是我給的

  「媽,媽媽,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連續呼喊中,柴靈秀隻覺身子一緊,兒子的手又把自個兒的毛衣給撩開了,
她瞪了他一眼:「咋就沒個夠呢?」

  一推楊書香,楊書香幹脆翻了個身,依舊不起來,這回倒好,幹脆把臉兒壓
在了她的大腿上。

  抖了抖自個兒的大腿,見兒子不爲所動反而更加難纏,有心把他轟到一旁,
難免又怕影響到剛剛平靜下來的心,把那好不容易捋清的念頭打亂。

  見他不再鼓秋,隻老老實實地趴在自個兒的大腿上,柴靈秀調整着心情,随
後幽幽道:「這一話也有個十五六年了吧!我記得那年夏天你才幾個月大,對,
就那麽大點兒!」

  說到最後一句時,柴靈秀開始用手比劃起來,于平淡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
抹藹然之色,從她那芙蓉臉上流露出來,低頭再看看這個隐然有超越自個兒個頭
的家夥,臉上的窈霭之色更濃了。

  輕輕攏着兒子的頭發,柴靈秀慢悠悠地講述起來:「大晌午頭的本來就熱,
你吃完咂兒剛被我哄着就拉了一泡屎,你倒好,吃飽喝足了就睡,還不是折騰着
我去給你洗那屎介子。當時我把屎介子放到了咱家那紅色洗臉盆子裏,借着你睡
覺的空兒來到西場外面,剛走到坡前,就看一個人在水裏正撲騰着呢,開始前兒
我還以爲他在那兒洗澡呢,并未理會,就端着盆子下了坡,誰知道那孩子在水面
上撲騰不斷,細看之下,他哪裏是在洗澡啊,分明是給水淹着了。你說我咋能眼
睜睜地看着那孩子淹死呢,也沒顧得脫衣服,就趟着水凫了過去。我剛碰到他的
胳膊,那孩子可就抓住了我的手,之後就死死地抱着我的身子不放,别看他還是
個孩子,那勁頭可真不小啊!索性的是,三角坑并不深,我又救得及時,才沒釀
成大禍。你說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可咋辦?還不得坑死他媽媽?後來吧,
你爺你奶知道了這個事兒,一合計就在西場房山的後延壘了一堵牆,順着牆頭一
直到咱家南邊都給紮起了籬笆,圍着坡邊上的樹周圍又種了不少的樹,不爲别的,
就怕你将來大一點了盯不住,給水淹着。你呀,小前不知多淘呢,我就怎麽打硬
是沒給你掰過來,害得咱家西場樹上的鳥都跟着倒了血黴。人家也當媽,我也當
媽,你說說我咋就生了你這麽個混小子?」

  柴靈秀的話落在楊書香的耳朵裏,那小時候的事情曆曆在目,便翻騰出來了。

  有些事兒雖然看着幼稚,但翻回頭看的話,那前兒的所作所爲不正是成長過
程中留下來的印記嗎!試問,誰還沒有個錯的時候,正是因爲走了彎路,才會在
後面學到東西漸漸成熟。

  知道自個兒小前兒做得的事兒确實有些過頭,一咧嘴,楊書香呵呵笑了起來,
側臉斜瞟了一眼,見媽媽那張細瓷兒一樣的臉上飄起一層淡淡的笑,楊書香知道
媽媽嘴硬心軟,嘴上說的和心裏想的指不定啥樣呢,便拱着身子往她身上貼。

  柴靈秀颀長豐腴的大腿被藍色健美褲緊緊地包裹着,緊緊繃繃的。

  這幾天楊書香雖然漸漸适應了她把這腳蹬褲當那秋褲穿的習慣,但還是按耐
不住心裏的渴望,就是想再靠近一些,感受一下媽媽所穿緊身褲的彈力,于是又
把臉壓在上面,體味着那種肉乎乎的感覺,還伸出手來捏了捏,嗯,他心說,還
不賴,肥嘟嘟的還挺有彈性的嘛!手上來回撫弄着,鼻間便嗅到了媽媽身上的味
道,像大咂兒那樣兒媽媽的大腿上同樣散發着一股誘人的香味。

  麝香?有一點,又好像還有那麽一點茉莉花的味兒,混雜不清,楊書香也無
法具體判斷出來,反正那種飄散出來的香味兒讓他陶醉不已,越聞越想聞。

  等了一會兒,見媽媽沒再繼續往下說,楊書香又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體香,
側轉着身子接她的話茬朝柴靈秀嬉皮笑臉說:「我哪有你說的那樣不堪啊,難道
我自個兒還不知道分寸?」

  乘此之際,楊書香又帶着好奇問道:「媽,你跟我長風哥還有這麽一出啊,
我咋不知道呢?這麽深的淵源,爲何還不讓我跟顧哥接觸?」

  柴靈秀攏着楊書香的頭發,并不作答。

  她順勢扥了扥他的衣服便把兒子的腦袋抱在了懷裏,她低頭注視着他,望着
兒子那劍眉星目的臉在出神地看了一陣之後,眼前竟有些模糊,來回縮放了幾次,
當柴靈秀再一定神時,兒子的臉便又恢複了眼麽前的模樣,她不禁啞然失笑:
「原來兒子真的長大了,不再是那被我抱在懷裏的模樣了。」

  時間真如那白駒過隙,冬去春來又匆匆,幾載寒暑便随着邁出去的步子趟了
出去,一茬茬的麥子随割随收,小樹落地發芽生了根,不知不覺中便長了起來
...柴靈秀的心裏慨歎着流金歲月的消散,心裏有那麽一絲高興,又有那麽一
絲怅然。

  當柴靈秀感受到那炯亮的目光投向自個兒時,見他一臉期盼,她似笑非笑地
說:「我沒說你咋會知道的呢?你呀,還說呢?要是知道分寸的話也不會把我氣
得烏丢烏丢的,這臭脾氣也不知随了誰,哼!将來娶了媳婦讓她治你!看你還敢
不敢糊弄她!」

  被兒子壓着的大腿有些發麻,柴靈秀推開了兒子,把腿盤了起來,怕他又膩
上來,便吩咐道:「你給我揉揉腿吧,我把那顧長風的事兒繼續說給你聽!」

  楊書香記事兒早,五歲前兒就開始跟着顧哥由他帶着一塊玩了,記憶裏顧哥
可沒少跟他要那避孕套玩,當時他也不知那避孕套是啥玩意,就時常偷偷從家裏
拿出幾盒,現在看來,估計是長風哥玩女人用的,至于說别的啥事兒,沒看見沒
聽見的東西多了,哪輕知道的那麽全呢!颠起身子爬了起來,楊書香坐在了柴靈
秀的對面,同樣劈開了腿,把媽媽的兩條大腿擔在自個兒的大腿上,一邊聽媽媽
講那過去的趣聞,一邊給她揉捏起來。

  「倒不是我對那顧長風有啥偏見和看法,他的命都是我給救的,還能嫌棄他
個啥呢?我跟你說啊,他上初中的頭一天就把人打了,之後開始四處惹是生非,
把人打完了挨了劫就跑到我那裏躲着,後來消停了一陣兒,晃悠着也到了十七八
雖,就跑到了窯廠跟你賈大撞窯介了,本以爲他改過自新浪子回頭,誰知道依舊
流裏流氣,動不動就伸手跟人家要錢,說得好聽管那叫借,反正借了也不還,一
來二去,借了錢的人也不敢再跟他要了,弄得遠近聞名臭了吧唧的,簡直成了臭
流氓了。後來從窯廠不幹了就又開始打油飛,不務正業也就罷了,居然跑到了縣
裏頭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瞎拉攏,不光打架還跑到省裏的大商場玩二仙傳道,你
爸是膩歪透了他,給咱家拜年都給轟出介了。不過他倒還算有心,每年都蔫不唧
兒地在正月十五前後去鄉裏轉悠一圈,跟我說說話,随便聊聊。開始前兒總給我
送些東西,我知道那些玩意來路不明,哪敢要啊,就告訴他不要再拿來了。這二
年他也快奔三十裏數了,多大歲數了也不想轍結婚,他爸媽管不了,附近的人家
又都知道他的身份...哎!誰樂意把閨女給他呀!就說去年吧,他給我拜年前
兒還跟我提你來着,我直說你爸管得嚴,哪敢跟他說實話啊,瞅他那眼神兇巴巴
的,都好像要吃人似的!」

  柴靈秀閉着眼睛偎在被窩上,兒子的手捏得她挺舒坦的,就慢悠悠地講了下
去,一口氣說了老半天,算是把她和顧長風的關系跟兒子抖露出來。

  楊書香挪着屁股往媽媽身邊湊,已經捏到了柴靈秀的勃了蓋兒,一口氣聽她
講完,忙抽空插了一句嘴:「呵呵~顧哥長了倆三角眼,瞅誰都那樣兒!」

  柴靈秀奮秋了一下,略微後仰着身子,整個人趨于躺倒姿态,當她聽到兒子
的解釋前兒,撅着小嘴兒說道:「什麽就這樣、就那樣的?你個小宵孩懂個啥!」

  楊書香擡起了自個兒的勃了蓋兒,哈拉着雙腿墊在媽媽的腿彎下,娘倆對着
劈開了腿,他把屁股朝前一颠,那雙手抱托着柴靈秀的樣子就好像是在開着手扶
拖拉機,一手一個把控着柴靈秀的大腿,穩穩當當。

  楊書香的身子離柴靈秀越來越近,柴靈秀那中門大開的地界兒毫無阻攔就擺
在了楊書香的眼前,見媽媽始終閉着眼睛,并未留心他這邊兒,心裏猛然打了個
顫兒,倆眼賊麽秋的可就控制不住了。

  心頭湧起一股熱乎勁,彷徨中又興奮莫名,楊書香偷貓兒朝着媽媽的兩腿間
瞄了過去。

  入眼處,女人凸鼓墳起的地界兒極爲飽滿,因前天晚上剛窺視過琴娘的肉身,
女人私處的地理位置對于楊書香來說,那可一點都不陌生。

  綜合着自個兒的閱曆,哪裏是女人的命門,哪裏又是她們的屁眼兒,哪裏該
是長毛的邊邊沿沿,簡直了然于胸。

  這一眼看向媽媽的肉穴,可謂是輕車熟路,那剖開的肉桃兒一下子就被楊書
香鎖定住了。

  看着親媽柴妙人的下體,楊書香感覺身體裏一陣陣悸動,他也知道不該去看,
但這會兒就是控制不住自個兒的眼睛,更控制不住自個兒的心,于是,手心冒着
汗,揉起來也變得有一搭無一搭,把一副心思全放在眼珠子瞅着的地界兒上了。

  盯着藍色健美褲包裹的大饅頭,楊書香敢很肯定地說,媽媽的裏面絕對是穿
着内褲的,雖說那地界兒箍得挺肥,但那肉縫并不是特别顯眼。

  一陣心旌搖曳,楊書香的心裏恍恍惚惚地揣度着,他心說話,這要是不穿内
褲的話,媽媽的卡麽裆指不定得勾出多深的溝呢!暗自琢磨了一氣兒,楊書香極
力穩着自個兒的身子,雙手開始揉捏媽媽那渾圓飽滿的大腿,借着來回抻扯健美
褲的節奏,眼睛又死死地盯向了她的腿根,在這無人打擾之下,他看得非常細緻,
仿佛要穿透層層包裹,把裏面那個他曾經看到過的地界兒再看一遍,把個生我養
我送到這個世界的大門再熟悉兩眼。

  男孩子到了一定歲數之後,看到女人的身體自然會起生理反應,小書香也逃
不掉這個人之自然生長規律。

  當着俊俏媽媽的面兒,他卡麽裆早就支起了帳篷,加上夜個兒晚上才剛被媽
媽捋開了身子,心裏對那一窺女人身子的想法就倍兒強烈,借着這個機會,一而
再再而三地黏糊起來。

  狗雞上的包皮被強行捋開,那自然是疼的,新近破了身的感覺并不好受,楊
書香感覺狗雞在卡麽裆裏越漲越大,終于撐開了包皮的束縛,漸漸冒出頭來。

  那撕撕拉拉的疼勁兒逐漸加深,這就是自作自受,可他依舊無怨無悔,浮想
聯翩時,手都捏到了柴靈秀的大腿根了。

  雙手分作兩旁,從柴靈秀的大腿外側依次揉捏着,漸漸揉到了她的大腿内側,
也就是楊書香時常被媽媽擰的地方--裏簾兒。

  楊書香感覺媽媽的大腿倍兒緊,聽她說她上學時是曾是跑跳的運動員,那渾
圓地界兒上的肉瓷繃結實,把那搭在自個兒肋下的小腿兒襯托出來,整體顯不出
分毫肥膘,就連那微微露出來的小肚子上也是平平滑滑,這跟琴娘的豐腴一比,
楊書香也說不好到底誰更出衆,總之她倆平分秋色,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味道。

  言語過後,仰躺在被垛上的柴靈秀閉着眼睛處于假寐狀态,似乎很享受那種
感覺,胸脯忽高忽低,飽滿肥聳。

  見媽媽臉上紅潤潤的,再一咂摸她那微乎其微卻又落入自個兒耳朵裏的聲音,
楊書香的腦子裏很快想到了趙永安的那隻大梨花貓,隻不過這個念頭在他腦子裏
轉瞬即逝,很快就被柴靈秀誘人的身體所取代了。

  楊書香和柴靈秀擺出來的姿勢極爲暧昧,如果他跪起身子扛起媽媽大腿的話,
那将會上演楊偉和趙永安曾經飾演過的角色,但楊書香不敢,打死他都不敢對媽
媽那樣兒。

  但處于妙人的身下,楊書香又無法驅散腦子裏的想法,便悄沒聲地把手抵在
媽媽的腿根上,用那小指頭鈎鈎碰碰,試探着挨了兩挨媽媽的身子。

  砰砰砰砰,心髒的跳動有如手扶拖拉機轟鳴出來的節奏,震得楊書香渾身哆
裏哆嗦,腦子裏甚至出現了一絲幻覺:「我的心會不會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提心吊膽之下,未見媽媽有啥反應,可自個兒卡麽裆裏的狗雞卻更硬了,緻
使楊書香隻得把手抻了回來,不敢再去嘗試。

  這種感覺對于楊書香來說,非常奇妙。

  興奮的同時,心裏的罪惡感也倍兒強烈,他想讓自個兒不再去想,又架不住
眼神總分開媽媽的雙腿去看,隻得把媽媽的雙腿擺放平了,省得自個兒的倆眼總
關注着她那大暢搖開的桃源深處。

  一擡屁股把姿勢換了,楊書香索性岔開雙腿跪在柴靈秀的大腿兩側。

  他伏趴着身子從上到下捋着柴靈秀的大腿,剛分散注意力讓自個兒的狗雞不
再堅挺,柴靈秀就做出了一個令楊書香感覺異常刺激的動作,隻見她微微後仰起
身子,把胳膊抖展開來,緊繃着身體便挺成個棍兒,随之嘴裏呻吟着發出了個「
啊」

  字,那半懸空的身體把雙腿兒繃得倍兒緊,伸着懶腰時,又從她那秀美挺拔
的鼻子裏發出了一道呻吟,那誘人的水音兒透着滿足,順着女人的胸脯穿山越嶺
滑落下來,行至小腹,最後,順着那不帶一絲贅肉的渦旋又爬上了她的陰埠,随
着那繃直的雙腿微微顫抖起來,勾動着楊書香悸動而又脆弱的心,讓他之前所做
的一切都爲之付諸東流。

  健美褲包裹着女人的私處,那成熟而又肥沃的地界兒就像墳包一樣高高拱起,
展現着女人那獨一無二的魅力的同時,把那令人心馳向往的肉穴痕迹毫無保留地
展示在楊書香的眼前。

  刹那間,楊書香的腦子裏便勾勒出這些日子以來他所看到的内容,心跳加速
的同時,他想也沒想,貼着柴靈秀的腿就由下而上順勢而起,撅着屁股,夠着身
子把個雙手撐到了媽媽的大腿兩側。

  媽媽最私密的地界兒近在咫尺,離楊書香的眼睛也就十公分左右的距離,如
此近距離的觀看,令他血脈噴張難以自持,他知道那裏便是曾經孕育着他的搖籃,
那一刻,楊書香心急火燎地吸了一口,肉味鮮美提神醒目,他自認爲已經聞到了
媽媽肉穴的上味道,便又朝着那裏緊盯了過去,腦子裏一陣眩暈,接着便也做出
了一個異常刺激的舉動,堪稱膽大妄爲。

  迅猛地抽回自個兒的身體,下巴殼子由下而上順着媽媽并攏的腿縫兒搓了上
去,倒着那一道溝兒,眨眼之間就來到了三角區域,楊書香伸出了舌頭,用嘴一
扣,可就把腦袋紮在了柴靈秀的卡巴裆裏。

  「嗯~」

  娘倆不約而同發出了一道聲音,這道聲音裏充斥着顫抖、驚疑、歡喜、躁動,
各種情感彙聚在了一處,生門大開。

  随着柴靈秀兩條颀長大腿的敞開,像豬拱門那樣楊書香用嘴連舔帶吸,徹底
嘗到了媽媽私處的肉味,暈暈乎乎的他甚至體驗了一把媽媽健美褲下那肉穴的彈
豐。

  在心驚肉跳之中,楊書香不敢過多逗留,他繼續扶搖直上,雙手直插進媽媽
的毛衣,在摸到了那兩個肉滾滾的大咂之後,身子可就壓住了柴靈秀。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8-5-12 10:08 編輯 ]
2018-5-12 09:5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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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26)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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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嫐

                       第一部 琴聲悠揚

 
作者:voxcaozz

                     第二十六集 十六歲的初吻
                             
  之前章節的鏈接不知道怎麽弄上來,如果可能,希望版主能夠幫忙加一下,
不勝感激。

  ---------------------------------

      二十六集十六歲的初吻月亮透過玻璃注視着屋子裏的男女二人,那柔和的眼
神就像今晚上喝的粥,名字叫臘八飯,味道清香甜美,連月亮都感受到
了,都露出了笑臉。

  床上親密接觸的男女身體叠在一起。

  說來話長,其實這一系列的動作隻是三五秒鍾的時間,可就是在這三五秒的
時間裏,楊書香完成了動作,可以說,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柴靈秀剛想再伸伸懶腰,就覺着兒子壓了過來,懶腰過後的那一陣酸軟無力
,她并未想到兒子會做出那樣的動作,隻覺下體有如觸電,酥麻的勁頭讓她倍加
慵懶,四肢無力,蜻蜓點水的感覺在藍光閃過之後,眨眼間兒子就撩開了她的毛
衣。

  毛衣被直接翻了起來,一對肥白震顫的奶子帶着誘人的體香抖露出來,像那
肉凍似的,扥楞扥楞晃悠着擺在楊書香的眼前,饞得他兩眼放光,口水都幾乎要
從嘴裏流下來了。

  這一壓不要緊,頓時讓妙人手足無措,喘息難捱。

  柴靈秀一邊雙手推搡,一邊叫嚷道:「哎呀~剛讓我消停會兒,咋又來摸咂
啊?快起來呀!」

  楊書香奮秋着身子,賴着不起來,見那撩人的雙乳左右搖擺,張嘴就叼在了
媽媽的咂兒頭上,雙手來回揉推不說,舌頭還不斷舔來舔去,見媽媽劇烈反抗,
他倒好,非但沒有躲閃,反而嬉皮笑臉地壓在柴靈秀的身上,一個勁兒地說:「
讓我吃一口,讓我吃一口」。

  女人的咂兒對于男人來說,那是沒有一絲免疫力的,喜歡那個地界兒也是與
生俱來的,雖說楊書香經常撫摸媽媽的心口,但吃咂還是很久遠之前的事兒,細
捯饬一下時間,他都有些模糊了,但前兩天他才剛吃過馬秀琴的奶子,天時地利
人和占優,他又豈能錯過這大好良機。

  咂頭兒到了楊書香的嘴裏,施展起來可謂是嘬吹舔咬,可比肉穴上更加放開
手腳,舌頭圍繞着那凸起的葡萄反複圈裹,唆了聲不絕于耳,楊書香一邊吃一邊
琢磨,媽媽的咂兒雖沒有琴娘的個兒大,但勝在堅挺,那白皙的奶子上頂着的兩
個肉棗,經過這一番豪舔,早就給他舔得蔔蔔楞楞,活像是兩個即将成熟的桑葚


  「都多大孩子了,還吃咂兒?」

  掙紮無果,柴靈秀一洩氣,整個身子徹底被兒子壓實了。

  柴靈秀詫異地看着壓在自個兒身上的兒子,以前他也時常撫摸自個兒的咂咂
兒,但絕非像今兒個這樣兒又吸又舔,不經意間,柴靈秀的臉兒就紅了起來,心
口一陣亂顫,和兒子身體接觸的地界兒就被一個硬梆梆的東西硌上了,雖然中間
隔着衣服,但壓在一起,誰沒個知覺呢?又想到了那晚被兒子射了滿臉的情況,
柴靈秀的心裏一陣惶突,她掙紮着斷喝了一聲起開,這才把兒子從身子上趕了下
來,氣喘籲籲地瞪了他一眼,這臭東西啥時有的這個情況?一想到兒子現在的歲
數,柴靈秀的心裏又擔憂起來,這臭缺德的在學校裏可千萬可别再生出什麽别的
是非。

  整理着衣服,柴靈秀的心裏亂糟糟地尋思起來:「他這歲數正到了轉折期,
一個孩子哪受得了什麽誘惑,這要是走了歪路,可咋辦?」

  「一棵樹上長倆梨,讓人見了笑嘻嘻!」

  見媽媽有些愣神,楊書香一臉壞笑地盯着柴靈秀的心口,嘚瑟了一句。

  這感覺來得極快,無形中,楊書香覺得現在自個兒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就抄
起了一旁的煙盒抻出了一根香煙,得意忘象之下,當着媽媽的面兒就點着了。

  「你太放肆了,給我拿來!」

  還在想着如何應對兒子的青春期問題,就看他抄起了香煙,當着自個兒的面
都敢如此這般,這要是背着自個兒,還不鬧翻天啊!柴靈秀劈手搶過兒子手裏的
香煙,仿佛不信,但那臭缺德的就跪在自個兒的身前,看樣子,是不把自個兒這
當媽的放在眼裏了。

  把煙搶過來,柴靈秀的心裏也是有些不知所謂,幹脆把煙叼在自個兒的嘴裏
嘬了一口,使勁兒平息那股子慌亂,見兒子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兒,柴靈秀瞪
起眼睛,斥道:「我可告你,以後你要是敢學壞的話,我可決不饒你!」

  她把腳蜷起來照着兒子的大腿上蹬了一腳,卻被兒子抓住了小腳,捏來捏去
的,嬉皮笑臉沒個正形,弄得柴靈秀哭笑不得,連罵了好幾句「臭缺德的」,可
他就是不撒手,還對着自個兒的腳丫捏來揉去。

  話說回來,剛才被兒子揉捏得身體确實很舒坦,也不知兒子的手法是跟誰學
的,腦子裏一陣亂想,又琢磨着想起了自個兒抽屜裏藏着的香煙,那香煙一看就
知道是他偷拿自個兒的,想必抽屜裏的那些個書籍兒子也會翻閱着看吧!?柴靈
秀竄身歪倒在了床上,朝着兒子支喚道:「去,給我把煙灰缸拿來!」

  趁着兒子下床,柴靈秀捂了捂臉,瞥着他走出屋子的背影又是一陣心驚肉跳


  那濕漉漉的下體萎靡在兩腿中間,好不難受,伸手插進了卡麽裆裏,柴靈秀
大羞,果不其然,褲衩都濕透了。

  他怎麽能親我下面?慌亂之際,柴靈秀一個勁兒地安慰着自個兒:「别亂了
陣腳,别亂了陣腳。」

  這腦瓜子就又想起夜個兒晚上兒子射精時的一幕。

  在柴靈秀看來,那是一個男人的正常生理反應,但前提是兩口子之間才能有
的,兒子才十六歲,這麽小的歲數就出現這種情況,又不是以前早結婚的特殊年
代。

  不知道這壞東西啥時候出現的那個情況,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誰的教唆,趁
着今個兒可得好好問問,别等着将來闖出禍來,可就說啥都晚了!楊書香舉着煙
缸跑到媽媽身邊,讨好地遞到了她的手裏,脫了鞋挨在她的身下坐着,柴靈秀轉
悠着心思趕忙問道:「我問你,不許隐瞞,得跟我實話實說,知道嗎?你最近有
沒有被什麽困惑纏着?」

  楊書香不知道媽媽問的是啥,心道:「我看見了琴娘被老爺崩,我是想管,
可咋管呢?人家的事情又礙不着誰,可這話咋跟媽媽說呢?」

  「你瞎捉摸啥呢?」

  看着兒子低頭不語,柴靈秀催問了一句,見他還是無動于衷,也不知這臭缺
德的滿腦子都想着啥呢,就用腳撩了一下。

  楊書香被媽媽的腳丫砸在腿根上,低着頭看着她那踩在白襪下的系帶,坐起
身子就把手伸了過去,抓住了媽媽的蓮腴,用手捏了起來。

  「問你話呢,咋不跟我說?」

  彈了彈煙灰,柴靈秀睨着楊書香,也不知他現在咋就變成了這樣兒,越想心
裏越擔憂,生怕兒子走了岔道學那些流氓習氣,便催促着他,要他回答。

  那柔柔嫩嫩的腳丫勾動着楊書香的心弦,泛起漣漪,在這臭小子的心裏蕩漾
起來,腦子裏翻騰着那晚看到的場景,不由自主地問了一句:「媽媽,你說我琴
娘家的規矩咋那麽多呢?」

  柴靈秀一愣,不知兒子咋提起這個事來,前言不搭後語又所答非所問,就問
他:「你沒惹你琴娘生氣吧?」

  楊書香搖了搖頭,把柴靈秀的襪子從腳上脫了下來,聞了聞味道,嘿嘿一笑
,就一邊捏一邊回答着:「她那麽疼我,咋還敢惹她生氣?」

  白乎乎的小腳丫并沒有打指甲油,柔柔膩膩的,還真滑溜,掰着柴靈秀圓潤
的腳趾,楊書香又說了:「我老爺洗腳都要琴娘伺候,這規矩也太離譜了吧!」

  「你脫我襪子幹啥啊?這臭缺德的還聞味兒...」

  柴靈秀被兒子的怪異行爲弄得直翻白眼,她動了動身子,以防兒子故技重施
,被捏了幾下之後覺着舒服也就沒有反對,繼而說道:「你老爺家在解放前可是
地主,現在的脾氣改了好多呢,我聽你姥爺和爺爺都講過的,趙永安那前兒可是
提着鳥籠子騎着洋車四處耍巴的主,還會抽大煙。要不是解放了,估摸着現在也
是個老玩鬧!」

  楊書香心裏轉悠着:「老爺确實是個玩鬧,都玩鬧到了琴娘的身子上了,真
不知他是怎麽想的,對着兒媳婦都敢那樣做?」

  驟然間,心頭就泛起了淡淡的憂傷,一想到趙永安兇狠撞擊琴娘的樣子,不
知咋的,楊書香就覺着卡麽裆裏也跟着一塊難受,這股子勁兒說不出,但就是卡
得慌,比剛才的勢頭還猛。

  「大煙你知不知道?要不是解放了,恐怕你老爺現在還端着煙槍抽呢!有錢
人家嘛,都是這樣兒!我告你啊,咱家沒有壞傳統,你要是敢學壞的話,媽絕不
饒你!」

  叱咤一聲過後,略一停頓,柴靈秀又指着楊書香問道:「說,在學校裏有沒
有處女朋友?」

  「不早就跟你說過了嗎,我自個兒還顧不過來呢,哪有閑心搞那玩意!」

  「我不信!你抽鬥裏那麽多的情書...」

  琢磨着昨個兒晚上兒子射出來的東西,鬼才信他的話!柴靈秀起身直視着兒
子的眼睛,伸手一掏,冷不防之下一把抓向他的卡麽裆,質問道:「這是咋回事
?想壞事兒呢?!」

  「媽你别捏我啊!疼!」

  楊書香佝偻起身子,撅着屁股喊了一句。

  「疼?」

  柴靈秀小聲嘀咕了一句,又問道:「啥時候開始疼的?」

  狗雞上一陣陣漲硬,楊書香感覺到自個兒的包皮在媽媽那一抓之下,龜頭又
從裏面蹿了出來,麻嗖嗖的箍在雞巴頭上,就喊了起來:「夜個兒開始的,夜個
兒開始的啊~」。

  柴靈秀心裏一緊:「夜個兒開始的?」

  想起昨晚上兒子的躁動異常,柴靈秀的心裏異樣連連,她看到兒子臉上顯出
來的痛苦,好像不是裝出來的,就催問起來:「咋個疼法?」

  手上不停跳動的東西讓柴靈秀猶豫起來,二意三思的,想看看兒子的卡麽裆
,但又無法直接開口去說,就僵持着,等待着兒子跟自個兒描畫描畫。

  「媽~」

  楊書香臉上一紅,嘻哈勁兒也沒了,倒顯得不好意思起來。

  「你這孩子,啥時候變成了這樣兒?」

  心裏起急,柴靈秀皺起了眉頭數落一句。

  「媽,我狗雞疼!」

  困擾在他心頭裏的疑問不知如何處理,被催問急了就朝着柴靈秀說了出來,
楊書香也顧不上難堪了,秋褲一脫,把那硬邦邦的狗雞挑了出來。

  臉兒一紅,心跳也随着狗雞的顫抖颠了起來,柴靈秀直勾勾地瞧着兒子那粗
碩硬挺的陽具,見那包皮退到龜頭下面,圓滾滾猩紅的龜頭上飄着一層灰白色污
垢,以過來人的經驗來看,應該是蛻皮不久的事兒,又見楊書香嘟噜着的包皮已
經有些泛腫發亮,便再顧不上羞澀,連連問道:「我要是不問的話,你要憋到啥
時才跟我說?你眼裏還有我嗎?」

  念叨完,又擔心兒子的身體,柴靈秀那臉兒都由紅變白了,她捏着兒子的狗
雞輕輕套弄,試探着詢問:「箍得慌?」

  楊書香「嗯」

  了一聲,不斷縮着身體。

  柴靈秀歎息了一聲:「你就這樣兒長吧,下回有事兒還瞞着我...」

  急慌慌趿拉着鞋跑去東屋,尋來高錳酸鉀兌了水稀釋,這才踩着碎步跑回兒
子身前,見兒子那玩意稍微軟了一些,柴靈秀讓兒子端着盆子,她親自上陣,撩
着水給他清洗龜頭,一邊撫摸一邊詢問:「我這樣捏你還疼不?」

  楊書香呲着牙說道:「又麻又癢!」

  「心裏頭不許瞎捉摸,知道不?」

  清洗着他的溝壑,翻看時見隻是包皮踅微有些紅腫,并無大礙,但黏黏糊糊
的髒東西倒是不少,一邊諄諄教誨着兒子,又怕他心裏犯嘀咕,便安慰着說:「
别瞎想,過兩天就沒事了,記得要時常清理下體」,楊書香連連點頭應道:「老
早就按你說的那樣兒,我每天都洗屁股!」

  「知道就好!這小夥子得學幹淨,别跟那狼虎頭似的,以後娶了媳婦兒更得
注意保持身體的潔淨,别回頭弄得兩口子掐架,要我這個當媽的夾在中間看着難
受!」

  柴靈秀嘴上氣惱惱地說,手上的勁兒卻不敢用大,一遍遍地撩着水把兒子的
狗雞徹徹底底清理幹淨,還不忘檢查,看看那鼓棱子一樣的冠狀處是否存在異常
,有沒有起紅顆粒。

  被媽媽抓住把柄,那感覺相當舒坦,根本不用啥反應,陽物早就挺得溜直,
唯一令楊書香慶幸的是,沒有像夜個兒那樣兒,被媽媽捋出慫來,就打着吸溜,
轉移注意力的同時,借口問了一句:「幹嘛要掐架啊?我又沒礙着誰!」

  柴靈秀睃了一眼兒子,那眼犄角上的淤青還沒完全消散,心裏一軟,撅着嘴
說道:「什麽都要我管,還說長大了呢!我告你啊,這地界兒必須得清理幹淨,
替你己個兒着想也好,替别人着想也好,那是一種責任,男人肩膀上該扛起來的
。」

  言傳身教,柴靈秀把一腔子熱血都傾在楊書香的身上,她疼兒子,那份用心
良苦處處透露出一個當媽的愛,不管到了什麽時候、什麽地界兒,都是無私的,
毫無保留的。

  忍耐着心中的煩躁,楊書香開口說道:「就是大了呀,不是孩子了!」

  但這話咋聽咋别扭呢,瞅那蔔蔔楞楞的狗雞都硬成了大鐵槍,你要說這話不
是一語雙關,有說服力嗎?「還說呢?啥時候不再要我操心我就知足了,你說家
裏家外的我容易嗎?我說你老實點好不好!」

  握着兒子硬邦邦的家夥,柴靈秀的心裏也是錯綜複雜,但她不敢走心去想别
的,生怕自個兒慌了神,在兒子面前失态。

  看着媽媽柔潤而又紅潤的小嘴嘟起來的樣子,楊書香想起了小時候圍坐在她
身邊聽她唱歌的情境,一時無限懷念,爲了分散那過剩的精力,他朝着柴靈秀念
叨着:「媽,我想聽你給我再唱一遍那首歌!」

  「嗯?」

  真不知兒子心裏想的都是個啥,柴靈秀用手捏着兒子的包皮來回抻着,問他
:「哪首歌?」

  楊書香說道:「媽媽的吻!」

  「都多大了還要我哄你?臊不臊?」

  她一邊說,一邊把兒子的包皮罩在龜頭上。

  「要不,唱程琳的那首熊貓咪咪也行!求你了媽!」

  看着兒子的臉,圓乎乎的再不是那曾經的小小模樣,那眼神裏透着祈盼,仿
佛多年前被自個兒抱在懷裏似的,哄着他,搖着他,眼前微微打了個晃兒,柴靈
秀嗔怪着說:「越大越讓我操心,都操碎了!還偏偏不依不饒的,我上輩子欠你
的~」

  嘴上說着,柴靈秀就哼起來了,聲音透着綿柔,如那百靈啼鳴一樣,一聲聲
唱出來:「在那遙遠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親愛的媽媽...遙遠家鄉的
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可愛的小燕子,可回了家門...」

  一首歌唱罷,勾動着柴靈秀的心弦,也讓楊書香從壓抑和難受中走了出來,
當柴靈秀端起臉盆時,臉卻被兒子捧了起來,她凝視着那個壞壞的兒子,見他一
臉癡迷,便小聲嘟哝了一句:「就愛跟我胡鬧,臭缺德的,以後你要是敢學壞的
話,我絕饒不了嗚~~」

  瞬間,柴靈秀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兒子居然會對自個兒做出這樣的事
兒來,這一晚上發生出來的事兒就像那浪頭,忽起忽落,把個一池春水攪合亂了


  嘴被兒子封上,還用那雙手摟着自個兒的臉給固定住了,這,這混小子跟誰
學的,咋就不學好呢?唇間的火熱,那氣息十足的陽剛,那炙熱渴慕的眼神,激
蕩在柴靈秀的心裏,随着兒子的魯莽,親着親着,柴靈秀的芳心寸亂,抗拒無果
之下,那杏核大眼也随之閉上了。

  「他啥時學會的這個,咋那麽壞?他不跟我說了嗎沒有女朋友,可沒有女朋
友哪來的膽子跟人親嘴?」

  心口劇烈起伏,腦子裏亂作一團。

  一時驚慌,一時又覺着心神蕩漾,直吻得柴靈秀微微顫抖起身子,被迫松開
了緊閉着的小嘴,那一瞬間的侵入讓她不知如何是好,在一陣陣雄雞亂點頭的攻
擊之下,柴靈秀自個兒的魂兒好像丢了,那松懈下來的心神在失控之後,海納百
川一樣地包容了起來。

  碰撞着火花,楊書香那拙劣的吻技實在不咋地,正當他癡迷在媽媽的唇角時
,一條香滑的舌頭便從那融化的嘴裏被他勾動了起來,想也沒想,楊書香就把自
個兒的舌頭搭了上去,和那滑溜溜的舌頭交織纏在了一處。

  楊書香隻覺得眼前的天地間一下子變得黑白一片。

  他一蹦一跳,拉着媽媽的手。

  媽媽似乎也感覺到了他心裏所想的,跟在他的身邊一起歡呼雀躍。

  母子順着溝頭堡的村道朝着房後奔去。

  翠綠色的田野一片沁香,除了一片綠油油的麥田,天空是湛藍的,心中是無
限遼闊的。

  眨眼間,青龍河便展現在楊書香的眼前,水面遼闊,渾濁、放蕩不羁。

  眼前的青龍河在閘闆間不停拍打、沖擊,要撕裂那道阻攔它前行的障礙。

  楊書香聽到青龍河在嘶吼,看到它在咆哮。

  楊書香不理解,爲什麽河道所不開閘放水?要困着青龍?沒等楊書香琢磨透
,吱扭扭地幾聲巨響便在他心窩炸開了,他想定睛觀瞧,又幾乎朦朦胧胧在意識
裏産生出一副清晰畫面,隻見那捆縛着的青龍河河水随着橋閘的打開便歡騰起來
,它抖展着身體翻滾出粗滾滾的浪頭,像箭頭一樣奔湧而下,和下稍的伊水河緊
密地揉在了一處。

  楊書香說不好那是個什麽個感覺,他隻覺得自個兒眼前一陣陣眩暈,舌尖反
複滾動起來,接觸中,媽媽舌頭上的滋味簡直比那橘子水都好都要津甜,隻不過
在親她的時候有些喘不上氣。

  這種感覺玄之又玄,對于楊書香來說,這是他十六歲生涯從沒有過的。

  松開了和媽媽糾纏在一起的舌頭,楊書香起伏着胸口盯着柴靈秀的臉兒,見
上面粉紅粉紅,就又想起了夜個兒晚上那噴射的一幕,刹那間,他隻覺狗雞又變
得異常堅硬起來。

  疼是疼了點,但楊書香已經顧不得那些了,把眼觀瞧,近在咫尺的臉上媽媽
那皺起來的小鼻子是如此俏皮,也看到了她偷偷打量自個兒又趕忙把那微眯的眼
睛閉上的撩人姿态。

  心裏竄出一股甜意,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感覺,楊書香小聲叫了一句媽,鼻
子使勁嗅着來自于柴靈秀臉上的香味,他猛地伸出手來再次捧起了她的臉,腦子
一蕩,心也如同溝頭堡開閘放水一樣,張嘴朝着柴靈秀那水潤嫣紅的小嘴便狠狠
嘬了過去...


                              (未完待續)
2018-5-12 09:5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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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27~28)作者:voxcaozz

.

                                 嫐

                           第一部  琴聲悠揚 

作者:voxcaozz
         
              二十七集  再聚會

  西屋到東屋幾步遠的道兒跌跌撞撞,柴靈秀都不知道自個兒是咋跑回的房間,
這情形幾乎能夠讓人瞬間想起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臭缺德的勁頭咋那麽大呢,弄得我都壓不住他了。。。」

  柴靈秀的心口起伏不斷,有如鹿撞。

  嘀咕的同時,想到剛才自個兒和兒子的所作所爲,打心眼裏禁不住又生出一
絲甜蜜感,這感覺仿佛春筍,帶着雨後的清新稚嫩很快便在柴靈秀心裏撲騰開了,
飄乎乎帶着她飛了起來,穿越時空仿佛回到了上世紀七十年代末,兒子一歲多的
年紀。。。「媽媽~媽媽」

  童聲稚嫩,叫得急切,聽得心軟。

  兒子吃了自個兒一年半的奶水了,都咿呀學步走了,還吵着鬧着要吃咂兒,
好不容易給他掐了奶,又怕兒子不依不饒,便把家裏頭和娘家接濟過來而積攢下
來的白面熬成漿糊,每天不知多少次嘴對嘴喂給兒子。。。不過這股意識剛竄出
頭,柴靈秀又憬然驚覺意識到了問題點,鬧了個臉紅心跳:「他都那麽大了,又
不是孩子了,我怎麽還跟他嘴對嘴呢?真不害臊。。。」

  也不知她這句「真不害臊」

  是在說自個兒呢,還是在說西屋那個臭缺德的。

  急匆匆打來一盆溫水,關上房門,柴靈秀心口仍舊兀自在突突亂跳着:「我
得趕緊洗屁股睡覺。。。」

  來回捯饬着洗完屁股趕緊上炕睡覺的事兒,當柴靈秀脫掉褲子時,連同那包
身的健美褲都給下體的濕液浸透了,她怔怔地看着褲衩上那濕漉漉的地圖,心裏
一陣煩躁。

  這幾天我到底是怎麽了,這身子怎麽就那麽經不得刺激呢?柴靈秀隐然覺得
這幾天自個兒仿佛變了個人兒,她不敢繼續再琢磨下去,慌也似地趕緊小跑着把
燈關了,翻身回來蹲在盆子上鼓秋起身子,那張芙蓉臉上不期然間又升起了一道
晚霞,在那間黑漆漆的屋子裏蕩漾出了一股子暧昧。。。下地把門帶上,回身把
茶缸裏剩下的白開水一口氣喝個精光。

  倏地一下,從嗓子眼涼到心坎,楊書香覺得非常痛快,雙手并用把衣服脫掉,
鋪褥子前,因爲摩擦覺着蔫兒吧唧的下體似乎有些别扭,倒不是因爲疼的原因,
總之那感覺怪怪的,于是低頭看向自個兒的卡麽裆。

  嫩乎乎的狗雞老老實實地耷拉在兩腿之間,楊書香用手輕輕捋動一下,說實
話,他還有些不太适應這種蛻了皮之後的樣子,好在那裏滑滑溜溜潤着一層水漉
漉的粘膜,捋了兩次之後,也不像第一開始前兒那樣生澀,反而讓那狗雞蠢蠢欲
動,那股怪異感也越發強烈起來。

  早前他曾在悄悄話電台聽到過男人手淫一說,也曾在青龍河洗澡時聽過那些
個躺在河坡子上的大老爺們提起過,也就是說,對着狗雞反複捋動就能實現那一
快感過程,于是楊書香就對着自個兒的下面又捋了幾下,他看着狗雞漸漸勃起挑
在身前,還想再弄弄,又意識到自個兒現在的所作所爲有些冒失,而且捋動時腦
子裏總幻化出女人的身影,讓他心裏有股惶突突的感覺,于是趕忙停止了動作。

  「這要是叫媽看到了,還不又得跟我急啊!」

  有了想法便強行控制自個兒,不再捋動。

  殊不知他停止了動作,強作忍耐,東屋裏那躺在炕上的女人卻正把手搭在兩
腿間,就着濕漉漉的内褲正一下一下捅着下體。

  那麻嗖嗖的通暢很容易讓人陶醉,漸漸雙腿擡起,一陣陣呼吸急促過後,瞬
間加速手指的動作,她腦子裏飄忽着不由得就聯想到之前見到的那根粗碩棒硬的
家夥,隻覺着心神一蕩,女人便把身子繃緊了,用手指猛地一插,悶哼一聲過後,
一股透明體液便歡快地從她那細潤的手指間溢了出來,像極了伊水河展開雙臂迎
接那青龍奔放的河水,跟他一起撒着歡,流到了柴靈秀身子底下墊着的布墊上。

  「臭缺德的,你可把我害慘啦,都怨你都怨你,要不是你,嗯~哎呀~」

  柴靈秀的心裏不斷埋怨了,四肢酸軟,一陣心浮氣躁,便又在那手指快速出
溜中癱了身子。

  轉天晚上,直到吃過了飯,柴靈秀始終沒怎麽搭理楊書香,夜個兒被兒子親
得走了魂,又浮想聯翩用手發洩了一通,如今哪還好意思跟他說些什麽。

  隻不過這樣的日子隻挨了一天一宿,柴靈秀又忍不住心裏的挂懷,主動跑到
了西屋兒子的房裏。

  柴靈秀首先詢問兒子的狗雞狀态,當聽說兒子已經逐漸适應過來不再疼痛,
怕他又蒙騙自個兒憋在心裏不說,也不管楊書香樂意不樂意,柴靈秀一把扥掉了
他的褲子,摸着兒子的狗雞反複确認,随之又撸開楊書香的包皮上下打量,弄得
楊書香連連用手遮擋,試圖阻止事态的發生,卻已經根本就控制不住,把個碩大
的雞巴挺了起來,直愣愣地挺在柴靈秀的面前。

  嘴上對兒子說着流氓,也顧不上羞不羞的問題了,柴靈秀伸出小手搭在楊書
香狗雞的冠狀溝處,揉搓着問他适不适應?且三令五申重複,要兒子每天必須清
洗下體,做好衛生防護。

  心裏頭的那股焦慮和擔心這才緩和下來,随後又詢問兒子那個叫許加剛和曹
幸福的有沒有再來找事。

  雖說耳聞那些家夥沒有再行劫道之事,卻聽說總有三三兩兩的人蹲在夢莊街
口虎視眈眈,讓人心裏不踏實不痛快,何況自個兒下班期間也總能看到一些二八
孩子投來不懷好意的目光,柴靈秀的心裏雖不怕可還是禁不住替兒子擔心起來。

  原本這事兒柴靈秀已經跟兒子的班主任李學強通了信兒,她心裏還坦着自個
兒爺們的這個同學能把兒子照顧周全,借助學校的約束來權衡一下,起碼起到威
懾作用,也省得再煩勞顧長風出頭了,誰知道那許加剛就如狗皮膏藥一樣黏人,
連帶着他那個渾姐夫,耍起了無賴,那就講不起了,隻能以惡治惡,讓顧長風出
面收拾他們了。

  眼瞅着下禮拜就該期末考試了,怕兒子分心胡琢磨,臨睡覺時,柴靈秀告訴
兒子,别爲這事兒影響了心情,還告訴他,家裏家外不用他操心,這才踩着碎步
回到自個兒的房間休息。

  好不容易盼到了周五,當晚,柴靈秀帶着兒子來到了馬秀琴家,與豔豔兩口
子、世在父子齊聚一堂。

  就要過年了,年貨挂箋啥的都要提前小買着,就合計趁着歇班在明兒個去一
趟縣城,便當衆把事兒說了出來。

  沒轍,老爺們不在家裏頭,啥事兒都要她親自打理去辦,也難怪柴靈秀事無
巨細,大大小小都要她去操持呢!不過呢,不管兒子之前如何央求,柴靈秀就是
不同意帶他進城。

  一是該期末考試了,輕重緩急得有個先後;另外一個,柴靈秀擔心兒子和那
顧長風碰面,這歲數的孩子禁受不住誘惑,可得把嚴着點,真要是走了歪路,可
沒有後悔藥備着。

  聽聞明個兒要去縣城,孩子們當然高興了,一旁的趙煥章一臉興奮地叨叨起
來:「得多買點炮啊,我和楊哥還得玩那手槍呢!」

  楊書香舔着嘴角,悶頭吃飯。

  保國玩過那鏈子把兒,當然也是興奮異常,當他看到楊書香隻顧着吃飯,在
一旁翻翻道:「楊哥咋不言語一聲兒呢?」

  沒法跟着一起去,楊書香的心裏當然不痛快了,何況出事之後這幾天他始終
沒來馬秀琴的家裏,楊書香不知如何與馬秀琴見面、如何跟她說話,更打心眼裏
膩歪死那趙永安了,把這個平時活蹦亂跳的人困得蔫頭耷腦,心不在焉。

  看着眼麽前這幾個孩子,趙伯起沖着柴靈秀笑道:「一沾上炮呀,你看看他
們那興奮勁兒,明兒個我開車,咱們進城溜達溜達轉悠看看。」

  趙伯起的話聲剛落,趙世在頗有感慨,說道:「咱小前兒不也好這個嗎,可
那前兒窮,能看别人家玩個炮就了不地了,哪像現在,一年好着一年,除了炮還
有各色的禮花彈,也難怪孩子們喜歡呢!」

  趙伯起捋了捋自個兒唇角的胡子,說道:「一說到這個炮呀,我就想起了三
羊他爸來,呵呵,教給孩子放炮把眼給崩成了玻璃花,你說好笑不好笑!」

  衆人皆知的事情趙世在當然知道了,他接茬說道:「一發傳一發嘛,三羊要
不是愛放炮,他爸也不會跑過去給兒子指導撚信子,結果就。。。哈哈!」

  柴靈秀指着趙世在,搖着頭笑道:「『老貓房上睡,一輩傳一輩』,這可不
是什麽好話!就說過年熱鬧了,也不能一點提防沒有吧!教孩子放炮把己個兒眼
崩壞了?這叫什麽?!」

  這話不假,逢年過節柴靈秀也放炮,不敢說處處盯着兒子,基本上也都是打
頭陣,而且每次過年大伯子都要從城裏往家拎回大口袋小口袋的煙花爆竹,真要
是不管不盯着,兒子得玩瘋了,她心裏也不踏實。

  趙世在吧唧着嘴,頗爲潇灑地搖晃了一下腦袋,一邊笑一邊言語道:「還别
說,我就服我靈秀嫂子!」

  柴靈秀瞪了趙世在一眼,随即抿嘴輕笑。

  見賈景林依舊沉默不語,趙伯起偷眼看了看褚豔豔,心裏生發出一股子難以
言表之情,便下意識地用腳踢了踢自個兒的媳婦兒馬秀琴。

  咳嗽一聲,趙伯起指着賈景林說道:「老疙瘩,半天也不見你哼一聲,當着
你老叔的面,咋就那麽不敞亮呢~那天我讓你過來拉白菜,你倒好,縮起來了!

  這回當着你嫂子的面,我看你還怎麽縮?」

  趙永安一聽,呵呵笑着說道:「景林打小就不愛言語,就是個悶性子,凡事
肚子裏有貨!呵呵,人的性格嗎!你看豔豔,有這麽個機靈丫頭,景林言語不言
語都沒說的了!」

  趙伯起虛縫着眼睛嘿嘿了一聲:「景林你就悶着吧!」

  他的話聲剛落便挨了自個兒婆娘掐了一把,惹得趙伯起又嘿嘿連笑了兩聲,
眼睛打量着褚豔豔的同時,吧唧着嘴說了一句含糊話:「豔豔可疼景林了。。。」

  褚豔豔倒是個暢快人,她挺着個大肚子,沖着趙永安抿嘴叫了一聲「老叔」

  ,随後解釋說:「景林那臭德行,一輩子也改不了了!」

  賈景林瞅了瞅大哥們趙伯起,又看了看自個兒的媳婦兒褚豔豔,吭吭哧哧擠
出來一句:「菜有,都不用買!」

  眼睛一亮,趙伯起伸出手來戳着賈景林,忙接茬說道:「知道你做生意,可
也不能叫你添憨賠本啊!也不看看豔豔現在啥樣了,這肚子嘿嘿~還辛我說你,
秀琴呀,我這當大哥們的不好多說他啥,你作嫂子的可得主動點,替我數落老疙
瘩兩句!看他下回還敢不敢自作主張!」

  楊書香偷瞧着趙伯起等人,終于把目光盯向了馬秀琴,見琴娘小臉紅撲撲的
隻顧憨厚地笑,心裏沒來由一抽一抽的。

  眼神一轉,楊書香又見趙永安時不時望向自個兒這邊,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兒,
他心裏有氣,恨不得拿手裏的筷子戳進他的逼嘴裏替馬秀琴伸張正義。

  趙永安咳嗽了一下,把眼睛盯向了右側,他看着兒子跟賈景林比劃着手腳,
笑着說道:「今個兒楊老師是沒來,伯起啊,你說話要是有人家楊老師的斯文該
多好啊,瞅你這大嗓門把老疙瘩擠兌的,呵呵~」

  楊書香又偷偷掃了一眼趙永安,如不是看到了他爬琴娘時的瘋狂和肆無忌憚,
還真不知他那張慈祥的面孔下居然還暗藏着殺機,掩飾着醜陋的同時,人前一套
背後一套,媽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混蛋啊!楊書香越想越來氣,越想越不是
滋味,吃了兩口菜之後便杵開了飯碗,攪得他連食欲都沒有了。

  看到楊哥有些悶悶不樂,煥章想起了這幾天挨劫的事兒,唯恐夜長夢多,他
沖着柴靈秀說道:「靈秀嬸兒,我和楊哥這一個禮拜過得極不消停,明兒個去縣
裏咱就找顧哥介!」

  趙伯起也知道兒子在學校打架的事兒,那幾天他忙着跑活兒抽不開身,聞聽
此說,拍着桌子,叫道:「還反了他們了,都什麽年代了?啊!明兒個我帶着你
們找屄養的算賬介!」

  他的嗓音本來就大,這一下弄得動靜不小。

  柴靈秀不想把事兒鬧大了,更不想家大人攙和進去,便用手阻攔道:「大哥
們,咱大人可别出面,出面就說不清楚了。幹脆就讓長風去辦,我已經給他打過
電話約好了,回頭我跟他念叨一聲,反正這事也得解決,不然的話,孩子們怎麽
安心讀書!」

  趙伯起搖了搖頭,指着自個兒兒子說道:「煥章這小屄不好好念書,好年頭
也不知道珍惜,淨瞎搞對象玩了。。。嘿~我聽說了,香兒把那個叫曹幸福的給
摔了,還就夠棒!」

  趙煥章撅着嘴,嬉皮笑臉地說:「爸,當着我倆嬸兒的面,你罵我幹嘛啊!

  搞對象有什麽不對?這叫提前進入社會證明你兒子有魅力!」

  老爺們慣着兒子,馬秀琴能不知道嗎?何況家裏還有個公公背後撐腰,這讓
她想管又總覺得心有餘力不足,處處受制。

  今個兒當着衆人的面,楊書香的表現全落在了馬秀琴的眼睛裏,再看看自個
兒的兒子的樣兒,馬秀琴實在是有些忍無可忍了,便插了句嘴:「你爸沒功夫管
你,從小到大回回惹事兒都是你楊哥給你頂着,不罵你罵誰?」

  話聲剛落,趙永安就哼了一聲,他用手拍了拍趙煥章的肩膀,笑着說:「看
看,我孫子快成頂門杠了,搞對象也不是什麽壞事,咱就得有股子沖勁!」

  他這話音剛落,趙伯起就言語起來:「嘿~這年頭不是以前啦,就得大着膽
子來!」

  趙煥章挨在爺爺身邊,前有父親支持,後有爺爺這個主心骨給他撐腰,蔔蔔
愣愣的就更不服氣了,他瞪了一眼馬秀琴,學着之前趙永安所說的話小聲念叨:
「我都十五了,你甭什麽都數落我!」

  楊書香把個過程看在眼裏,沒來由地瞪了一眼煥章,心裏的煩躁升騰起來便
有些控制不住,他左手下意識地攥了攥拳頭,沖着趙煥章言語道:「該陪陪琴娘
你就多陪會兒,别總幹那沒意義的事兒。」

  就在楊書香說話時,悶葫蘆賈景林也在一旁打起了圓場:「都是孩子,大點
就明白了!」

  趙煥章用手碰了碰楊書香,咧嘴一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他怕靈秀嬸兒
聽到音兒,就小聲說了一句:「那麽多女生追你,楊哥你早該聽我的,挎一個了。」

  說得楊書香心裏起膩,怒其不争的同時又拿煥章沒有個辦法。

  明明有錯還不承認,而且時常犟嘴,馬秀琴又瞪了自個兒兒子一眼,說道:
「吃屎都趕不上熱的,總讓你楊哥背鍋,也不說學學你楊哥好好念書!以前咱家
是沒機會沒條件,現在有了機會你也不争口氣!」

  她還想再說,對面的趙永安又咳嗽起來,馬秀琴知道公公不樂意聽了便适時
停住了話聲,耷拉下腦袋沒再言語。

  楊書香瞅着趙永安那衛道士的模樣,聯想到那天晚上他趴在琴娘背後推聳的
樣子,胸口氣悶心裏極度厭惡。

  又瞅了一眼馬秀琴,見她低頭不言不語,楊書香這心裏怪異連連,也學着趙
永安的樣子咳嗽了一聲,調節着情緒笑着說:「琴娘,我這姥姥不疼舅舅不耐的
還羨慕煥章呢,怎麽我兄弟就成了吃屎都趕不上熱的了!你聽我的,可别着急生
氣,回頭我吓唬煥章,讓他給你賠不是。」

  柴靈秀把荷葉頭攏在耳後,乜了一眼楊書香,逗笑着說兒子淨瞎說話,又沖
着馬秀琴安慰說:「行啦秀琴姐,你也别瞎操心了!咱們不去惹事,但也絕不怕
事,誰叫他們先招惹咱的,欺負到咱頭上,咱誰也不怕!」

  說得馬秀琴臉一紅,又趕忙把頭低了下來。

  柴靈秀這幾句話打出去,說得不疾不徐卻铿锵有勁,老爺們們不由自主就齊
齊把目光看向她,連一向遊走在年輕媳婦兒堆裏遊刃有餘的針織廠大拿趙世在聽
到這句話後,心裏都禁不住一寒。

  回想起自個兒偷嘴被她撞見,自是好些天不敢和柴靈秀碰面,如不是褚豔豔
私下裏透露,趙世在真以爲自個兒完蛋了呢!他知道眼麽前兒的這個漂亮女人做
人做事像她的臉蛋一樣俊美,也向來都是給人留有餘地,但真要是惹惱了她,後
果那可也得掂量掂量。

  若說整個溝頭堡裏能讓他趙世在刮目相看而又佩服得五體投地的人,首推就
是柴靈秀了。

  反觀今年夏天楊老師挨打,嫂子都沒有這樣拍闆兒說些過什麽,既然今個兒
話從她嘴裏說出來了,想必她心裏一定是動了真火!一旁的趙永安順勢點了根煙,
這回他并沒有抱着自個兒的煙袋鍋吧嗒,瞅着對面坐着的女人,趙永安不由得想
起了她那大伯子,霎時間眼前一紅,想到什麽時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随之趙永安又想起了她的公公楊廷松。。。在趙永安眼裏,可以這麽說吧,
論氣勢,這柴靈秀辦事做人一點都不比老爺們拘悶,别看她隻是個婦人,兩家三
代人能走在一起處這麽多年,始終是欠着人家人情的,這要是讓她知道了内幕。。。
瞥了瞥孫子跟前兒的楊書香,趙永安心裏一陣沒底,他已經暗暗觀察了一陣兒楊
書香,又沒覺察到哪裏不對有什麽異常,于是眼珠子一轉悠,心思便活絡起來。。。
夾在馬秀琴和柴靈秀的中間,褚豔豔放下筷子,她哎呦了一聲,拉着柴靈秀的胳
膊一語道破玄機:「誰敢太歲頭上動土?這不要了妙人的命嗎!欺負香兒,我這
當幹娘的心裏都别扭!」

  聞聽褚豔豔叫起了自個兒的小名兒,柴靈秀照着她胳膊掐了一把,姐倆桌子
底下便動起了手腳,不過褚豔豔終究是懷了孕,柴靈秀不敢深逗。

  這年頭打架的事兒簡直太普遍太尋常了,趙世在在縫紉廠裏幾乎總會聽到娘
們們議論個短長,這時,他也沖着楊趙小哥倆說道:「我告你們哥倆啊,打不過
咱就跑,好漢不吃眼前虧,可千萬别讓人逮着了!」

  趙世在的話音剛落,想起了那天的熱血鏡頭,趙煥章便嚷嚷起來:「小趙叔
啊,你是沒看見楊哥摔那曹幸福呢。楊哥,那招叫什麽來着?霸王扛鼎,對就是
霸王扛鼎!」

  他一邊說一邊比劃着,引得一旁的趙保國抓起了楊書香的左手,連連問道:
「楊哥,你那招叫啥?霸王扛鼎?咋下的拌兒啊?」

  都知道老顧家那混小子跟楊書香關系鐵,平時有楊老師在場的情況那是絕口
不提顧長風三個字,今時今日楊老師不在身邊,趙伯起和趙世在以及趙保國便把
目光瞧向了楊書香,不管是起哄也好,好奇也罷,都在等待他說說那精彩動人的
過程。

  楊書香朝着柴靈秀吐了下舌頭,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不就是給他扔出介
了嗎,也是他大意沒拿我當回事,真要是較真兒的話,我哪打得過人家啊!」

  不樂意兒子提那打架的事兒,也不想他去接觸那些個人,環顧着衆人的表情,
柴靈秀拍着桌子沖楊書香說道:「行啦行啦!也不看看你己個兒啥樣子,眼犄角
都讓人打紫了,還好意思顯擺!」

  雖然現在兒子的眼角已經消腫,可柴靈秀還是告誡了一聲,算是提醒他。

  這精彩鏡頭一語帶過,那哪成啊,可趙伯起和趙世在都知道柴靈秀的爲人,
不便開口詢問,一旁的趙保國可不幹了,他抓住了柴靈秀的手說道:「娘啊,你
不讓楊哥去縣裏咋還總吓唬他啊,還不許他說話!」

  柴靈秀照着保國腦袋上胡撸一把,把保國摟在懷裏,笑着說道:「我的傻兒
子,誰叫你楊哥總惹娘娘生氣呢。。。」

  莞爾一笑間,柴靈秀掃了一眼保國旁邊的楊書香,見他正瞅着這邊,話鋒一
轉又忍下心對着保國輕輕說道:「這我要是答應了他,你楊哥指不定得蹦多老高
呢,呵呵!」

  保國瞅了瞅柴娘,又看了看楊哥,不知這娘倆腦子裏想的都是個啥,于是笑
嘻嘻地問道:「楊哥是嗎?那人沒讓你摔死?」

  人比人氣死人,沒等楊書香言語,趙世在一敲筷子,指着趙保國說道:「啥
都跟你楊哥學,就是不學你楊哥讀書的勁兒!」

  柴靈秀知道保國他媽出國打工好多年了,他爸在外胡天胡地對兒子又疏于管
教,也是打心眼裏憐惜保國,便又摟住了他的身子,替他出頭說了一句:「行啦
小兒,你吓唬孩子幹嘛!」

  說得趙世在無言以對,瞬間就讓趙保國獲得了溫暖:「還是娘疼我!」

  看着衆人說得火熱,趙永安揚起手來,說道:「秀琴啊,你這主家還不給他
們把酒倒滿?!咱們可不能光說話不喝酒啊!」

  公公發話了,馬秀琴不敢不聽,她端起了酒瓶轉着圈依次給衆人斟滿了酒,
最後湊到趙永安的身邊,規規矩矩給他把酒滿上。

  趙永安說話的當兒,楊書香臉上的笑漸漸凝固起來,他冷冷地看着趙永安,
随後尋着馬秀琴移動的身影并未在趙伯起的眼裏看到什麽異常特别,仿佛這一切
似乎隻在楊書香自個兒的腦子裏盤旋,甚至于馬秀琴給趙永安倒酒的動作在他看
來都沒有半點僵硬,像她的人一樣,軟綿綿的,無比順從。

  那種事都幹了四年了,若說頭三年趙大不在家還好說一些,都回家一年了還
在持續着,就沒發現半點異常?難道這紙真包的住火?越想越覺得離譜,越想越
覺得奇怪,直到馬秀琴投過來一個眼神,除了疑惑,楊書香心裏仍舊納麽不透這
裏面的原因。

  氣悶,楊書香也想喝一杯酒,辣辣嘴。

  起碼喝多了一醉就什麽也不用想了,省得他媽的添堵别扭,可一看柴靈秀那
邊都沒抄起杯子,這前兒要是己個兒弄什麽幺蛾子,且不說有沒有資格去碰白酒,
大人心裏頭多少也會有想法的。

  再說了,臉面上的事兒關乎琴娘的名聲,萬一捅出去了搞不好出人命都不新
鮮,所以楊書香心裏咒罵趙永安的同時,認定了一個理兒,那就是打死都不能給
馬秀琴把那事兒抖露出去。

  趙永安知道楊書香在看着自個兒,他臉上帶笑坐在主位上不動聲色,對馬秀
琴仍有些頤指氣使,見兒媳婦把酒給自個兒滿上了,沖着衆人說道:「不經一事
不長一智,孩子們鬧騰鬧騰就成大人了!都把酒端起來吧,咱先來個滿堂紅!」

  你媽個屄啊!吃人飯不拉人屎的東西,楊書香心裏不停咒罵。

  隔離那些笑聲和話語聲,腦子裏便浮現出那天驚見的一幕,看向馬秀琴時,
心裏酸溜溜的,徒然空蕩起來。


             二十八 你想要我随時都能給你


  注解:

  胡天兒(胡說八道)。咂兒(奶子)。踅摸(四處瞅、看、尋找的意思)。
央給(央求)。擁給(因爲)。
  

  飯後,衆人依次散場。

  先是趙世在丢下了保國一個人晃晃悠悠踮着腳離開了趙伯起家,後是賈景林
夫婦相伴而行走出屋子。

  柴靈秀怕賈景林喝多了再把褚豔豔連累了,出門相送忙連聲囑托他不行就先
歇會兒腳再走,實在不行就讓兒子送他們回去,好在賈景林還有精神,說話也還
清醒沒什麽大礙,他們見屋内楊書香幾個孩子玩得高興也不樂意使喚孩子。

  趙伯起也沒少喝,這個當兒他本來還想陪陪景林,見柴靈秀左右不離褚豔豔
身邊,恐自個兒一時得意忘形說秃噜嘴,便隻打過招呼,朝賈景林說了一些改日
或者年後再聚的啰嗦話。

  從那瞎踅摸了一氣,良久摸出了一根煙,見柴靈秀回來了連忙把煙讓了過去
,他坐在堂屋的凳子上問她楊老師怎麽沒回來?随之嘴裏又翻翻着說那個什麽幸
福、加剛的欺負自個兒兒子的事兒,暈暈乎乎之中罵罵咧咧。

  沒等馬秀琴和柴靈秀言語,楊書香這邊就跟煥章連連使眼兒,這趙大确實喝
得不少,總不能讓他在堂屋裏沒完沒了咧咧,就一左一右把趙伯起架到了西屋的
炕上。

  鋪好被窩把己個兒爸爸安頓好,門簾一撂,趙煥章就開始央給柴靈秀讓她答
應楊哥留下來住。

  這幾天他時常撺掇楊書香,爺爺那邊也經常念叨,說你楊哥住一晚就跑了,
要他過來多住兩天。

  可不管煥章怎麽說,楊哥卻總也推脫有事,就是不來。

  趁着現在清靜了,煥章就把想法說了出來。

  先是打架,而後又撞破了趙永安和馬秀琴的事兒,楊書香心裏既憋悶又膈應,
他本不樂意住下,誰知煥章剛央求完,一旁的保國也跟着嚷嚷起來。

  保國這小家夥竄上前去,也不管柴靈秀正跟着馬秀琴忙乎着收拾,抱住了她
的胳膊「娘娘」

  地叫,死活要她吐口答應讓楊書香留下來。

  柴靈秀也知道小哥幾個不分彼此,尤其保國他媽不在身邊,孩子心裏多少屈
的慌,又難得看到保國這麽高興,就答應下來。

  保國得了答複歡天喜地,嗷嗷直叫,拉住楊書香要他給自個兒講霸王扛鼎的
事兒。

  楊書香心事重重,哪有心情哄保國,就照着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腳把保國轟進
了東屋,又朝煥章一扭脖子打了個眼兒。

  煥章知道楊哥有話要對靈秀嬸兒講,心領神會,怕自個兒媽媽馬秀琴又要唠
叨,便借故看電視一撩屁股走進東屋回避去了。

  戳在一旁,楊書香悻悻地看着馬秀琴的身影,這讓他很快就想起那天夜裏看
到的一幕。

  說實話,一想到那天撞見的場景,楊書香的心裏就特别不是滋味,他不知該
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見琴娘收拾家務忙叨叨的,知她是個好女人,有心圍過去
抱抱她安撫一下,又覺得别别扭扭。

  思來想去,楊書香又暗暗埋怨起自個兒來,悔不該半夜爬出去看,更操蛋的
是,最後還給弄出那麽大個動靜,讓自個兒到現在都處于一個尴尬境地。

  心裏有些鬧不登的。

  換做往常,楊書香可不拘悶,這幾戶親近人家他登堂入室一點都不做戚兒,
更别說束手束腳不知怎麽應對。

  可以這麽說吧,就跟在自個兒家沒啥大分别,也沒有那麽多顧慮。

  瞅了兩眼馬秀琴,正迎來馬秀琴投過來的眼神,楊書香趕忙避開目光不去看
她。

  湊到柴靈秀的身邊,楊書香抹着嘴角去問:「媽,你看都什麽時候了,總也
得讓我去我大大家轉一圈吧?我娘娘和我大大不是說好幾次了嗎,埋怨我不搭理
他們,你說我那是不搭理他們嗎?對了,我二哥忙着跟他女朋友約會,我那吉他
也沒日子給我拿來了,我還得找他算賬介呢!」

  家裏頭憋悶的慌,楊書香就想去城裏散散心,把那股子怨氣排解出來。

  柴靈秀扭着身子說回頭再說,這前兒哪顧得上跟兒子掰扯那些事兒,她知道
兒子心裏有看法,也知道物極必反的道理,是不能用壓制來解決的。

  這一點柴靈秀非常了解兒子。

  她已經想好了,等兒子考完試就帶他一起去城裏大伯子家裏轉轉,年關了就
手洗個澡照張相,省得兩頭都來埋怨自個兒,說把兒子攏得嚴實。

  跟馬秀琴收拾妥帖,柴靈秀坐在凳子上拿起之前趙伯起讓來的煙,楊書香眼
尖,他一掏兜門,手疾眼快就給火打着了,規規矩矩地給柴靈秀把煙點上。

  柴靈秀吐着煙花,不慌不忙地說:「帶你進城那也得等考完試再說!」

  拿了個凳子挨在柴靈秀身邊,楊書香抱着她的胳膊蹭着她,要正經起來卻又
帶着習慣性的姿态,說道:「當着我琴娘的面,你說的可不許反悔!還有,考好
了我跟他們要壓歲錢你可不許再攔着我了!」

  「多大了都!」

  兒子也真是的,不分場合不分地點這手怎麽一點老實氣兒都沒有!她晃悠着
胳膊推開了兒子,心想着我啥時候說話不算過。

  又想他這性子不認生,到了他大大家比在己個兒家還要随便,柴靈秀哪還敢
順着他的意答應得特别痛快。

  眼瞅着兒子又要黏上來,柴靈秀搖了搖頭,打了楊書香一巴掌,斜睨着他說
道:「這兩天你從家給我老老實實複習功課,表現好了我就帶着你去城裏看你爺
你奶。」

  楊書香「啊」

  了一聲驚疑,咧着嘴,很快接茬來問:「拿成績說話?」

  柴靈秀瞅着楊書香,說:「我從來也沒跟你要過成績,但有獎有罰!」

  這規矩不是柴靈秀臨時起意想出來的,也絕非一天兩天就形成的。

  早在楊書香小學時,柴靈秀便用這種獎懲方式鼓立督促兒子,她不刻意,也
不死心眼子一根筋地強迫,因爲她說過,不求兒子大富大貴跟别人攀比,那什麽
功名利祿追求啥的都是在給孩子肩膀子上施加壓力,她不喜歡那樣逼迫兒子。

  「那不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嗎!」

  這話講完,楊書香便湊到了柴靈秀的身後,照着她的臉蛋親了一口,不等柴
靈秀來拿,就一邊讨好一邊雙手夾住了她的脖子,順着她的脖頸子手指一揉一撚
動作舒展,沒幾下就給柴靈秀揉得心寬體松,不再執拗。

  來回觀瞧,見人家母子二人熱熱呼呼的樣兒,馬秀琴是打心眼裏羨慕的。

  她坐在一旁搓着衣角想說什麽又怕影響了氛圍,怕驚擾到這溫馨難得的一幕。

  觸景生情,腦子裏有些慌亂,這讓馬秀琴想起那天晚上跟公公亂倫時聽到屋
外的震天聲響,羞愧的同時她心裏又不禁一陣感傷。

  如果身邊也有個知冷熱的人長期守着,怎麽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對比之下,
馬秀琴聯想到自個兒的兒子,此時他正紮在東屋看電視呢,眼裏和心裏哪有她這
當媽的事兒啊。

  心思波動起來,晦暗感傷,心裏發空。

  馬秀琴覺得自個兒現在非常孤獨,那種内心裏的寂寞和憂患又讓她覺得非常
壓抑。

  她總想,要是煥章也能像香兒那樣圍在自個兒的身邊該多好啊?也省得自個
兒身邊沒個說話的人。

  但這一切隻是她的一廂情願,家裏沒人能理解她。

  馬秀琴歎了口氣,見身旁的母子二人親親蜜蜜的樣子,她看得是眼熱心酸,
卻不曾深想,她的這股心思其實和她的人生一模一樣,被壓制慣了總是那樣悲戚
戚的。

  夫家是五類家庭,馬秀琴的娘家同樣是五類家庭,她自小在陸家營夾着尾巴
做人被欺負慣了,好不容易結婚成家又如履薄冰,臊眉搭眼生怕公婆挑理不滿意,
就越發戰戰兢兢不敢說大話拿主意。

  如今盼到老爺們回國也過上了好日子,卻仿佛丢失了什麽,和四年前老爺們
出國走之前隔閡起來,前後的生活劃出了一道深溝。

  馬秀琴在場,柴靈秀收斂着情緒不想做得太過,就推了一把楊書香,告他聽
話不要給馬秀琴添亂。

  囑托完,柴靈秀起身走到東屋門口撩簾和趙永安禮過念叨了一句,這時候不
便去西屋打擾醉意十足已經躺下了的趙伯起,就在臨走時沖着馬秀琴知會了一聲
,看她臉色晦暗,猶不似吃飯時的歡快模樣,便小聲問了句:「怎麽了,有心事
?」

  馬秀琴強笑着連連擺手,答非所問道:「明個兒,真不帶香兒去城裏?」

  柴靈秀看了馬秀琴一眼,搖頭笑了笑。

  秀琴這性子不比豔豔,說話也沒豔豔沖,柴靈秀是再清楚不過了,又都是娘
家村裏的人,從小到大俱都知根知底,所以從沒硬生生駁回過她。

  此時見其說話顯出一絲扭捏之情,忽地想起頭幾天秀琴給自個兒單位打來電
話詢問香兒的事兒,那時的話音就緊緊呼呼的,原來直到現在她心裏始終都在惦
記着我家香兒。

  咂麽着滋味,柴靈秀笑着對馬秀琴說:「我道是個啥,原來你也要當那說客
,爲這事兒捏住了我,拿妹子的軟肋以爲我不敢駁你的駁回兒?你呀就向着他吧
,要不,讓他也給你做個幹兒子?」

  柴靈秀這随口一說本來是臨走時的一句玩笑,不成想馬秀琴倒當起了真,連
價似的點頭應承起好來,要做那幹媽。

  弄得柴靈秀有些莫名其妙:秀琴啥時候學起了豔豔這套,見着我們家香兒賴
着不撒手了。

  準是香兒欺她心軟,知道秀琴疼他好說話,在她跟前磨她把她給蜜化了。

  想及至此,嘴裏就笑說:「給你當幹兒子那感情好,管吃管住我還省心了呢,
省得我成天提心吊膽跟個神經病似的。」

  說得馬秀琴都笑了起來,而一旁的楊書香直勾勾地,嘴裏不知嘀咕個啥。

  「你瞅他這樣兒!還委屈了。要是順了他的意,以後你就讓他磨吧!」

  見兒子瞟過來的眼神,柴靈秀抿嘴笑了一下,拉住馬秀琴的手,又說:「可
不能太慣着了,他要是磨你你可得吓唬他!」

  馬秀琴臉兒一紅,她偷瞟了楊書香一眼,心有些發飄,收回目光忙說道:「
香兒才不會呢!」

  上弦月穿梭在樹叢之中,像挂在枝頭待熟的果子,其時通透明亮,氣息緩慢
而悠長,映得夜空璀璨生輝,整個西方一片光亮。

  柴靈秀擡頭望月,若有所思之下似是自言自語,踏出馬秀琴家的大門時,出
谷黃鹂般的聲音傳了出去:「呵呵~總得有個人束縛着他吧,不能由着性子。」

  馬秀琴望向那小己個兒好幾歲的女人的背影,見她蹁跹而馳,心裏怅然若失,
迎頭正看到西方半空裏殘缺不全的月亮,她有些茫然。

  一陣風吹過來,馬秀琴不禁打了個寒戰。

  送走了柴靈秀,馬秀琴翻身回去,才剛還無比熱鬧的堂屋一時竟變得空蕩蕩
了,若不是東屋幾個孩子的說笑聲證實一下,她真以爲自個兒做了個夢。

  似真似幻如同人生,不知不覺便套上了枷鎖,束縛時容易跳出來難,卻又讓
人意識不到。

  馬秀琴想一個人清靜一會兒,卻知道隻能在夢裏尋了,苦笑一聲,她尋來水
壺把熱水砌好端進自個兒的房裏,給老爺們預備着,正要走出去,老爺們那邊鼓
容着身子問了句:「景林走了?」

  聞言,馬秀琴身體一頓,當即皺起眉來哼了一句:「你喝多了!」

  「哪裏有多嘛!多精神!」

  男人這趟活兒跑了好幾天了,好不容易歇腳趕上小聚又多貪了杯半,舌頭都
不利索了。

  馬秀琴心疼他,怕他體乏忙替他脫衣服,手臂就給趙伯起抓住了:「他媽,
把褲子脫了讓我整一火!」

  馬秀琴看着老爺們奮秋起身子抓住自個兒的胳膊,不及它想,就着身子忙上
前勸說:「快點脫衣服鑽被窩裏,别抖楞凍着了身子。」

  「幹一火!」

  做了這麽多年的夫妻,馬秀琴知道老爺們是那知冷知熱的人,他既孝順爹媽
,又心疼媳婦兒,就是有時這腦子裏想的東西太超前了,讓人沒法接受,而且老
爺們時常在外拉活兒,想跟他說些私房話總說不了半句就沒了方向。

  就說今個兒吧,吃飯時他又在桌子底下踢自個兒的腳,弄得馬秀琴心裏亂糟
糟的挺被動,就照着老爺們大腿上掐了一把。

  「你快鑽被窩...」

  「冬至到現在始終也沒幹你了,現在我硬着呢!來吧秀琴!」

  趙伯起邊說邊胡撸馬秀琴的身子,衣服半敞有些不管不顧。

  馬秀琴天天袒着他嘴裏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女人,尤其是這個歲數的女人,誰不樂意被老爺們抱在懷裏又親又啃,那簡
直太幸福了。

  而像今天這樣的日子,在老爺們回國之後也隻持續了不到倆月就冷淡下來,
夫妻生活變得可有可無,讓馬秀琴頗爲費解的同時,渴望又變得茫然不知所措。

  看了下時間,稍微有點早,這就上炕鑽被窩的話,還下不下來?馬秀琴的心
裏開始猶豫。

  既然老爺們想了,自個兒本該歡喜,本該不應拒絕他提出來的要求,因爲兩
口子那麽長時間沒熱乎了,該好好來一次了,可問題是今個兒還沒給公公洗腳呢
...就在馬秀琴模棱兩可猶猶豫豫時,趙伯起一脫褲子,指着自個兒赤溜溜棒
硬的下體說道:「你看!這麽硬還不過來讓我肏你!」

  不由分說,上來就扥馬秀琴的褲腰帶,連脫帶拽把她拉到了炕上。

  被楊書香窺視的事兒還沒解決完,馬秀琴很想乘此之際單獨跟孩子說說,可
老爺們攪來攪去不消停的樣兒讓她怎麽有心情去琢磨别的。

  這心情亂糟糟的人直被老爺們拽上了炕,慌也似趕忙說道:「伯起你小聲點,
今個兒我可還沒給咱爸洗腳呢!」

  趙伯起咧了咧嘴,松開了大手,他拍着自個兒的腦袋憨笑道:「看我這記性,
把這茬兒給忘了。沒事兒,你現在就去給爸洗腳,回頭咱們再來~」

  說完,掄起巴掌打了過去,抽在馬秀琴的屁股上,震出了一片黑黝黝的肉花
來,霎時間把馬秀琴打得咿呀一聲叫了出來,随之趙伯起又照着馬秀琴渾圓的大
屁股上捏了兩把,看着媳婦兒那隻穿着健美褲的大屁股顫來顫去的樣子,竟讓趙
伯起看得眼睛發了直。

  東屋,趙煥章和趙保國正一邊看一邊品頭論足,對着電視劇《千王之王》南
神眼和北千手的遭遇發着慨歎。

  那趙永安就獻媚式地把煙袋鍋子拿了出來,點着了遞給一旁的楊書香,也不
多說話,虛縫着眼睛抱着他的梨花貓在一旁跟着一起看電視。

  聽到外面叫了一聲「爸,洗腳吧!」

  趙永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楊書香,正好瞅見楊書香皺起眉頭迎過來的眼神,
趙永安幹笑兩聲,抱起大梨花貓打了個吸溜,就趿拉着鞋撩簾兒走了出來。

  「楊哥,娘(靈秀嬸兒)讓你跟着一起去縣城不?」

  電視劇告知段落時,見楊書香久久沒有言語,保國和煥章齊聲問了一句。

  聽到電視劇裏唱的「用愛将心偷」,楊書香深吸了一口關東煙,感覺有些眩
暈卻刺激着他沒法麻痹欺騙自個兒。

  電視裏演的血債血償,盡管都是假的,也未必沒有影蹤吧?搖了下頭,楊書
香把煙袋鍋子遞給了趙煥章。

  煥章嘬了一口,他暈暈乎乎的就壯起膽子說了一句:「楊哥,要不明個兒咱
哥倆騎自行車去!」

  「你快拉倒吧!這幾天我不順序,别給自個兒找病。還有,你最好也留下來
陪陪琴娘,省得她一個人在家膩的慌。」

  「楊哥,誰說家裏就她一個人了,我爸不在家呢嗎,我爺也從家裏陪着呢!
要不,哈哈,要不你過來陪陪她,我媽倍兒聽你的話,比我好使多了。」

  說到這,煥章嘬了一口煙,悠哉悠哉時分,他爲自個兒靈機一動能想到這麽
個好點子感到非常滿意非常高興,那煙從嘴裏都吐出了圈兒。

  我陪你大爺啊!楊書香真想破口大罵煥章兩句。

  媽逼的你是搞對象犯魔怔了還是媳婦兒迷啊?不陪自個兒媽媽搞那勞什子的
雞巴對象,有結果嗎?腦袋瓜子挨了驢踢了吧!可個中實情根本沒法跟煥章說。

  怎麽開口?跟他說你媽讓你爺給睡了?還是說别的什麽?讓我來陪?我怎麽
賠?我還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呢!想到這,楊書香的臉上變得古怪起來,他一把
搶過煥章手裏的煙袋鍋子,啐了煥章一口:「滾肏!再說我踢你屄養的!」

  煥章嘻嘻直笑,從炕上盤腿而坐,他一邊搓着後腦勺,一邊沖着坐在炕沿邊
上的楊書香說道:「楊哥啊,你就忍心硬拆兄弟的台?楊哥你做不出的!要不然
你也不會替我出頭!回頭我跟小玉請你吃飯,就當是兄弟欠着你的!」

  看着煥章賊不溜秋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兒,楊書香下巴差點沒掉下來,他是真
的徹底沒話說了。

  保國靜靜地看着他二人你來我往,忍不住心裏的好奇,插了句嘴問道:「煥
章哥,你睡沒睡小玉姐?我猜你摸咂兒了,也崩鍋兒了吧!」

  不等煥章言語,楊書香把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處,勾起手來照着保國腦袋上來
了個「腦殼兒」,呵斥了一聲:「你也給我滾炕裏頭介!」

  一聲吓唬,保國連滾帶爬竄上了土炕,嘴裏還哼哼唧唧呢:「秀娟娘娘讓人
給崩了你不讓我說,煥章哥的事兒你也不讓我問...」

  哭笑不得的同時,楊書香直撓腦瓜皮,我這兄弟怎麽都這樣兒呢?啊!那話
也能說嗎?!怕哪天保國真兜不住順嘴胡秃噜出來,隻得連哄帶吓地告訴保國,
可真不能随便瞎說瞎問,再胡天兒真就揍他了。

  保國縮在炕梢頭的犄角,那眼溜着,嘴裏嘀嘀咕咕道:「不就是崩鍋嗎,我
又不是沒見過,趕明兒我也把我喜歡的那個給崩了!」

  卻實實在在不敢把這話再說給楊哥聽了,再說楊哥非得急了。

  來到堂屋讓貓去逮耗子,趙永安把屁股往凳子上一迫,腳丫子搭在了腳盆上
,居高臨下地看着馬秀琴卷起自個兒的褲管,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地把手搭在了
她的頭上,又習以爲常地摸起了她的臉,和顔悅色地說:「秀琴啊,伯起這些日
子在外面肯定起五更睡半夜,哪休息的好啊,一會兒你就回屋好好伺候伺候他吧,
多疼疼己個兒的老爺們!」

  馬秀琴擡頭看了一眼公公,躲無可躲任由他動手動腳,遂又趕忙低下頭來,
嘤了一聲。

  聽見外面傳來父親的話音兒,趙伯起用胳膊肘撐起身子,踅摸了一陣兒點了
根煙,朝門簾外說道:「這不傍年根底下了嗎,趕上個肥活兒就多跑跑了。沒事
兒爸,總得讓她給你洗完腳吧!」

  趙永安點了點頭,心裏猜着兒子已經躺下了,便發着慨歎說:「我這堆孩子
裏,就屬老大你最孝順我,媳婦兒秀琴人也好,伺候得我舒舒服服!」

  幾口煙下來,嗓子裏冒火,趙伯起夠着身子爬到被窩外面把桌子上的茶缸子
端了過來,回到被窩裏,他一邊吹着熱乎氣,一邊回答:「爸,瞅你說的啥話,
秀琴伺候你那不都應該的嗎!咱過好日子了,不用再跟以前似的,夾着尾巴做人
了。」

  趙永安連連點頭稱是,低頭看着馬秀琴鼓鼓囊囊的胸脯,順勢把手探到她的
領口處。

  把腰一彎,大手就伸進了馬秀琴的衣服裏,抓住了她的奶子,一邊揉捏一邊
說:「嗯~過上好日子啦,又趕上這麽個好兒媳婦伺候我~爸心裏滿足啊!」

  針對于趙永安的肆無忌憚,明目張膽,馬秀琴隻得無奈地扭動起身體開始躲
閃。

  趙永安不顧馬秀琴的遮掩阻擋,用手捏住了她的奶頭搓了兩搓,嘿笑道:「
你洗洗身子陪伯起去吧,改天再伺候我!」

  這話說得隐蔽,不知内情的人根本不會想到趙永安背後做出來的事兒,弄得
馬秀琴又羞又臊滿臉通紅,擺脫不了公爹的大手就小聲央求:「别這樣...」

  戒備之下楊書香已然聽到外面的動靜了,他皺着腦瓜皮,如坐針氈又度日如
年一般忍耐着,尤其是當他聽到趙永安說出來「改天再伺候我吧」

  這句混蛋話,忍無可忍再也聽不下去。

  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楊書香把煙袋鍋朝煥章手裏一塞,大步走了出來,弄得
炕上的煥章和保國還誤以爲楊書香尿急憋不住了呢。

  撩開門簾,楊書香直麽愣瞪地戳在堂屋裏,見趙永安耍着派頭,他一臉怒容
瞪視着趙永安。

  見狀,趙永安忙松開了手,咳嗽一聲念叨起來:「伯起,明個兒你到街上就
手給我捎回點關東煙來,手裏沒多少了。」

  随之又沖着楊書香假模三道地說:「哎呦香兒啊,你也想洗?快快快,秀琴,
給香兒弄!」

  楊書香一把拉起了馬秀琴,他懶得搭理趙永安,有心跑到趙大跟前兒把事兒
捅出去,又覺得不能幹那沒腦子的事兒,瞟了一眼幾天前曾在半夜時分扒過的門
簾,楊書香内心五味雜陳,随即又怒目而視面向趙永安,左手瞬間攥緊了拳頭,
恨不得現在就上前一撇子搗死他。

  「行了秀琴,我也舒服了,該回去休息了。」

  見楊書香護住了馬秀琴,趙永安讨了個沒趣,他幹笑了兩聲,趿拉着鞋站了
起來,經過楊書香的身邊他拍了拍楊書香的胳膊,壓低聲音說道:「你琴娘可四
十了!」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甩出來也不管楊書香聽得懂聽不懂,随後鑽進東屋消失
在楊書香的眼前。

  「香兒,你爸啥時候回來?」

  就在楊書香愣神時,西屋的趙伯起問了一句。

  「我也說不清楚。」

  嘴上答複着趙伯起,盯着馬秀琴,楊書香的眼神有些發醒。

  馬秀琴的心砰砰亂跳,她死死地抓着楊書香的胳膊,怕他血氣方剛忍受不了
刺激,終是走到楊書香的跟前,摟住了他的身子,顫着身子輕聲安撫:「琴娘知
道吓着你了,吓着我的香兒了!」

  楊書香搖了搖腦袋,一時間心亂如麻,那眼神就像湛藍的青龍河河水,帶着
憂郁,頗爲心酸地說:「琴娘,我啥都不說!」

  身體上傳來的顫抖讓馬秀琴感受到了,也聞到了孩子身上的味道。

  對此,馬秀琴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說非常熟悉。

  她撩眼瞅着他,看到眼角的瘀傷已經消散,心裏漾出一股複雜,腦子裏便又
忽閃着跳躍出了那晚上她和楊書香在一起時的場景。

  眼麽前這孩子的個頭兒長得已經超過了馬秀琴,他面孔俊朗眉清目秀,身上
飄散出的氣息濃郁得和他的性子一樣,盡管以前他時常惹他媽媽着急生氣,哪怕
是最近的這起打架事件,但馬秀琴的心裏卻一清二楚,非常透亮。

  馬秀琴知道楊書香懂事有主見,他調皮但絕不是那惹是生非的人,也絕不會
四處亂嚷嚷背後說誰的不是,不像自個兒的兒子有點屁事就心浮氣躁,給慣得一
點人樣兒沒有。

  暖氣爐子轟轟作響,把屋子裏炙烤得熱火朝天,補水入口咕嘟咕嘟沸騰不止。

  然而想到自身的現狀時,馬秀琴又覺得渾身冰冷,沒有一絲溫暖。

  「把兒吓着了,把兒吓着啦!」

  抱緊了楊書香的身子,拍着他的後背馬秀琴嘴裏連連低喃,蕩漾在她耳邊的
聲音卻固執堅定:「琴娘,我啥都不會給你往外嚷嚷......」

  這話說得馬秀琴心裏直顫悠,既緊張又溫暖,還有一絲愧疚。

  環顧着多年所走的路,陸家營也好,溝頭堡也罷,情、事、感受,一股腦湧
現出來。

  這刹那間的心思跌宕起伏,從馬秀琴内心裏猛地竄湧而出,帶着一股濃情釋
放出來,她那腦子裏的人型畫面也逐漸由模糊變得清晰,由小變大,分割組合拆
散凝聚,化作了懷裏的人,讓馬秀琴感懷于胸,這便是自個兒的兒子,就該縱着
他,慣着他,由他回來。

  盡管馬秀琴知道自個兒腦子裏的想法有些癡人說夢,但終究是給她帶來了一
絲希望,讓她見着了光,不再寒冷。

  随之那種恰似母子間的默契躍然而出,從心裏蔓延個透。

  捧住了楊書香的臉,細細打量着他,馬秀琴看到了楊書香臉上的怒容,同時
也再次看到了那晚上孩子眼睛裏露出來的慕儒之情,她知道他心裏不好受,自個
兒又何嘗高興過,就凄然笑道:「我要是有你這麽個兒子該多好!」

  話聲甫歇便掙脫開身子,自行撩開了自個兒的毛衣,把兩個肥挺挺的奶子露
了出來,馬秀琴雙手一托送到楊書香的面前,沖着他說:「來,琴娘給你咂兒吃
!」

  望着馬秀琴胸口那對喜丢丢撲棱棱亂跳的奶子,往時楊書香絕對會撲上去叼
住它不撒嘴,此時卻沒了心情,咬了咬牙,楊書香覺得心口沉悶,窒息得幾乎喘
不過氣來,在她期盼的目光注視下,他給馬秀琴的毛衣扥了下來,澀澀地說:「
趙大在家呢,你去陪他吧!」

  就在二人四目相對沉默之時,趙伯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怎麽外面沒音兒
了!秀琴,秀琴~香兒,香兒~」

  聽到老爺們的呼喚,馬秀琴抿着嘴,她胡撸一下楊書香的腦袋,嘴裏忙答應
一聲。

  莫名之中,馬秀琴的心裏竟有些失落,她歎息了一聲,終究不是我的兒子。

  老爺們已經叫了好幾聲了,再不進去恐他又該吵吵嚷嚷了。

  轉身之際,沒等馬秀琴邁開步子,身子猛地被楊書香抱住了。

  她沒有動,隻覺得身子被楊書香摟得緊緊的,耳邊聽到他毫無顧忌地大聲喊
了一聲:「琴娘~」

  「哎,琴娘在這!」

  馬秀琴的話聲剛落,趙伯起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今個兒趙大喝得有些多,
不過腦子還清醒着,要不你上趙大這屋睡來,咱爺倆也有好幾年沒在一塊睡了。」

  楊書香靠在馬秀琴的脖頸上,聞到了來自于馬秀琴身上的味道,他用鼻子深
吸了一口,感覺心裏有股情緒在反複波動,他抑制着,沖着門簾裏頭答道:「那
哪成啊!我這都大小夥子了,怎麽還能賴在你屋裏呢!」

  側躺着,趙伯起笑道:「趙大和你琴娘看着你長大的,再大也是孩子,可不
許說那生分話?」

  把眼睛一閉,楊書香穩着自個兒的情緒,用下巴慢慢摩梭着馬秀琴的脖子,
他一邊嗅一邊回答:「沒有的事兒!琴娘就跟我半個媽沒啥分别,跟誰見外我也
不能跟你們見外不是!」

  這話說得真切,換來了身前女人的共鳴,她激動不已,顫抖間把脖子貼近了
身後的楊書香,讓他摟着抱着,磨着嗅着。

  「那倒是啊!當初要不是你媽做媒給引薦,趙大還打光棍呢!挺好,挺好,
咱們可不能生分了。」

  馬秀琴知道老爺們喝得有些多,便言語了一句:「該睡覺了,話咋還沒完沒
了了?」

  随後把眼睛一閉,緊着喉嚨小聲安撫着楊書香:「琴娘答應你,答應你,給
你咂兒吃!」

  琴娘怎麽就那麽好呢!好人難道就活該給人欺負?心裏波瀾起伏,再難抑制。

  刹那間楊書香環住馬秀琴的腰更緊了,他的腦子裏不由自主又回想到了那個
令人窒息的晚上,令他無法理解的是,琴娘後來竟然騎到了趙永安的身上...
心如刀割,随之楊書香把手一翻,從後面猛地插進了馬秀琴的健美褲裏,一把摳
抓在了那對臉盆大小的屁股上。

  馬秀琴瞪大了眼睛,急促的呼吸讓她心口起伏不定。

  隻是一瞬便又把眼閉上了。

  她身體戰栗卻沒有躲,任由楊書香抓捏着自個兒的屁股,随他的心意。

  渾圓的屁股捏在手裏,楊書香感覺到自個兒的心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他不斷問着自個兒,我能不能像個爺們那樣幫着琴娘?體内燃燒的火焰随着
脈搏的強烈跳動蒸發出來。

  楊書香咬着牙,發着狠,在心裏一遍遍地說,能,我一定能幫到琴娘,我一
定能把她救出來。

  心裏呐喊的聲音如同沖鋒的号角,戰前的動員,死生不懼,定要殺出一條血
路來;又好似那天晚上他對自個兒媽媽許下的諾言,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卻非誇
誇其談,這生發由心的執念憑的都是一腔熱血,男兒氣概。

  一挺身子,楊書香的手順着馬秀琴的健美褲轉到了她的身前,水到渠成一般
就摳在了她的屄上。

  觸摸間,女體的私處光滑細膩,火熱潮潤,肥肥嫩嫩。

  就算腦子裏風雷激蕩,楊書香仍能在觸碰間體會到一個名叫肉欲的詞,這就
是他琴娘的身子,這便是女人的肉體,這便是那天他親眼所見的白虎屄,此刻被
摸到了,感受到了。

  驟然間被手指插入私處,下意識夾緊了雙腿,馬秀琴身子随之劇烈顫抖起來。

  楊書香把左手探到馬秀琴的熱屄上,修長的手指頭往裏一摳便滑滑溜溜地滾
動起來,他沒說話,他要琴娘知道,他想幫着她。

  沉默中,楊書香用右手把她往懷裏一攬,抱住她的身子,心有不甘地說:「
琴娘,你别讓趙永安再碰你了,我,我給你!」

  說完這句話,他抽出手來,像是證明着什麽,就把那濕漉漉的手指頭放到了
自個兒的嘴裏。

  馬秀琴撩人的身體味道霎時間被楊書香嘗到了,充溢于嘴裏順着他舌頭的味
蕾擴散出去,讓他心中豪情萬丈。

  那一刻,楊書香覺得自個兒仿佛長大了,想也沒想就把馬秀琴的身子轉了過
來,一撩她的胸衣,抱住了她的咂兒瘋狂啃了起來,一邊啃一邊嗚噎:「我能給
你,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琴娘,求你别再讓他碰了。」

  這話說得馬秀琴就跟挨紮了似的,心口劇痛卻又不停溢着感人肺腑的心甜,
她看着自個兒懷裏吃咂兒的孩子,有些分辨不清。

  他粗魯沉着,他霸道心軟,他堅強性柔,他執着随和。

  一時間,馬秀琴腦子裏的想法千奇百怪,眼神裏也漸漸迷茫起來。

  加重的呼吸,讓馬秀琴覺得身體火燒火燎,那切身的體會又讓她感受到了來
自于楊書香心裏的那份焦急和憤恨,于是眼睛裏不由自主就浸出了淚花:我要是
能有這麽個兒子知冷知熱該多好啊!東屋除了電視機的響聲,煥章和保國說說笑
笑的聲音始終沒有間斷,被一道厚重的門簾阻隔着一切,正如西屋門口搭着的門
簾,也同樣把房間隔離開,讓馬秀琴和楊書香置身事外,有了一絲難得一見的機
會。

  馬秀琴的心裏一時空落落的,想到自個兒親生兒子的表現,心裏頗不是滋味
就下意識地摟緊了楊書香的腦袋,讓他紮在自個兒的心口上,讓他盡情地嘬自個
兒的奶頭。

  從小受慣了壓迫,融入到了骨子裏,又給公爹搞了那麽多年,這走出去的路
讓馬秀琴沒法選擇,沒法改變,更無力掙紮。

  悲從心起,馬秀琴禁不住喃喃喚道:「香兒,香兒啊,你給我當回兒子,給
你琴娘當回兒子吧...」

  馬秀琴太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了,作爲一個女人,她覺得現在自個兒就像個
傀儡,封閉之下活得麻木且沒有知覺,她非常渴望回到從前,哪怕窮一點苦一點
,起碼有個疼自個兒的男人,有一個聽話的兒子,但這些想法都在四年的過程裏
磨滅了破碎了...如今老爺們回國了也沒有改變到從前,而且他心裏的想法怪
異得令人瞠目結舌難以接受。

  兒子吧,是越大越不懂事讓人心寒沮喪,公公又時常鑽空子老不正經不要臉
面,弄得馬秀琴更加被動,就像浮萍似的根本就沒有選擇餘地。

  「秀琴啊,水還沒給香兒打來嗎?」

  就在馬秀琴百感交集心灰意冷之時,趙伯起的聲音傳了過來,把她拉回到現
實之中,打回原形。

  「哎,就好啦!」

  馬秀琴軟綿綿地應承了一句,随之用手背了背眼角。

  楊書香張嘴松開了馬秀琴的奶頭,擡起頭來盯住了馬秀琴的眼睛,咬着牙,
執拗地說:「隻要不讓他碰你,我啥都答應你!」

  不就是肏屄嗎?趙永安能給的我也能給,沒什麽好怕的。

  熱血沸騰,楊書香喝出去了。

  與此同時,見馬秀琴泫然欲泣的樣子,楊書香越發堅定了内心的想法,他要
幫着琴娘,讓她脫離痛苦不再憂傷,他要讓她變得快樂起來。

  「兒,你趙大喊我呢!」

  釋然的同時,馬秀琴心裏敞亮多了,她攏過了楊書香的頭發,微微一笑,又
馬上沖着身後柔聲細語喚了一聲:「我這就來。」

  「趙大跟你在一起那是兩口子之間的事兒,我沒權過問。可,可公公搞兒媳
婦...就不行!」

  壓低聲音說完這句話,楊書香仍死死地盯着馬秀琴的臉,見她眼神迷離蕩漾
,他深吸了一口大氣,像是再次做出重大抉擇一樣,當着馬秀琴的面強行把手插
入她的健美褲裏。

  摸着馬秀琴熱滾滾肉乎乎的屄,楊書香心裏一陣咆哮。

  我能幫着琴娘,我能給她帶來安全,我絕不讓那該死的趙永安得逞。

  胸口滾動,豪情萬丈,楊書香朝馬秀琴肉屄裏深摳了一下,抽出手指往嘴裏
一含,像個爺們那樣毅然決然地說:「你要是想要我随時都可以給你,我就是不
讓趙永安欺負你!」

  攥緊拳頭,楊書香又說:「你甭怕他!」

  那手摸得馬秀琴渾身酥軟,臉蛋绯紅。

  放下衣服時馬秀琴咬了咬嘴唇,不知該怎麽回答楊書香,也不知該怎麽去從
新面對以後的生活。

  就像外面的院落,黑漆漆的偏偏有那麽一絲絲光亮,帶給希望的同時,卻發
現挂在半空中的月亮少了小半角,殘缺不齊沒個圓滿。

  難道這就是難以十全?這就是人生?!馬秀琴腦子裏根本沒有那個概念,也
說不清楚。

  楊書香一腔熱血被迫橫插進來,其實也悟不透裏面的内涵,隻憑本性做事,
他就認爲自個兒那樣去做對得起馬秀琴,也不枉疼愛他的人付出的那顆心了。


                             (未完待續)
2018-5-12 10:0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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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29~30)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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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嫐

                         第一部 琴聲悠揚


作者:voxcaozz


                       二十九 攤牌對峙

  本來不想多說,但不講出來又覺得讓人墜入雲裏霧裏。打架之所以鋪墊兩章,
有朋友提出異議了。「裝X」。我請問,那兩章裏頭除了打架,你,還看到啥鋪
墊了?如果看出來了,我對你挑大拇哥。這第一部真的隻是冰山一角,如果沒有
第一部裏的任何一個章節,後面根本沒法展開續寫,當然,這第一部的肉戲是少
了一些,不過到了第二部後面會有的,會逐一展開。劇透一下第二部的名字:彩
雲追月。母子主線不變的情況下,涉及包括淫妻等等内容。不喜誤入,謝謝。

   ============================

  且不說趙世在在針織廠衆女人之間的尋花問柳,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

  也不提賈景林夫婦爲那養活兒子的問題煞費苦心,千盼萬盼。

  這柴靈秀出了趙伯起家,嘴裏輕輕哼唱起來小曲兒,腳步就變得輕快起來。

  她一個人下了坡繞過小菜園走到冰上,其時半月當空,殘雪飛濺,身右側坡
上的公路三三兩兩的汽車眨着大眼睛橫掃過來,忽明忽暗拉長了調皮的樹影,怕
這個俊俏的女人寂寞,在她的身邊舞動起來,跳起了霹靂。

  回到家裏輾轉反側,把明天要做的事情尋思着又捋了一遍,做足了準備這才
安然睡去。

  她千算萬算哪料到趙伯起家裏的暗流湧動,如果知道了内幕,斷不會讓兒子
留在是非場,楊書香也就不會有那事後的離奇經曆。

  當然,多年以後當柴靈秀憶起曾經的這一段段往事,仍舊會掐住楊書香的
「裏簾兒」

  質問他:你讓人操了一輩子心,還會不會騙你媽媽?還敢不敢跟我離了心兒?
楊書香總結着人生,笑着摟住了柴靈秀的身子,對她說:「百花園裏我遊戲人生,
終尋找到了我夢裏的青衣花旦,當年我許下大宏願,誓要養她一輩子,把她供起
來,生生世世。夢想實現了,這回我不又和你在一起了嗎!那你還說我騙你嗎?」

  正如那首《愛的供養》所唱:。。。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将你供養隻期盼你停
住流轉的目光請賜予我無限愛與被愛的力量讓我能安心在菩提下靜靜的觀想。。。
而後柴靈秀便不再言語,她把那俊美的臉蛋兒埋在了兒子寬闊的胸膛裏,任由他
摟抱住自個兒的身子,又心安理得地反抱住兒子的脖子,主動跳躍起來,用兩條
颀長健美的大腿緊緊地盤住了楊書香的腰身,随他的便兒來回折騰。

  這其中飽含的辛酸與那苦盡甘來,想必就算是曆經人事滄桑的柴靈秀也未曾
料得。

  看來,陰晴圓缺世事難料,哪得來個人生十全。

  那十六字真言即便是柴靈秀本人定下來的,當初所做的一切和用心良苦也未
必一切都按照她的心思去走,冥冥中似有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左右着她,左右着
她的兒子,左右着這輩子被命運枷鎖連在一起的母子二人身上。

  當她親手打破了自個兒定下來的規律不在遵守時,像她一展歌喉那樣,唱給
兒子聽: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連
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不怕永世墜輪回,隻願世世長相戀。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很顯然,那些個夢已經诠釋了出來。

  是不是春郊首府之遊算命先生尚君帝破解的三三四四?不可否認,上輩子的
事兒這輩子來繼續,這是重點。

  他是她的命,她是他的根,青龍伊水永不分。

  像三和四的叠加,又像藤纏樹一樣,把彼此連在一處,她做他的劉三姐,他
做她的阿牛哥,彼此之間有了戀愛一般的體驗,再也分不開彼此。。。。。。轉
天上午,大家夥說說笑笑就都坐上了趙伯起的面包車,唯獨甩下了楊書香留在了
趙伯起家,讓他既羨慕衆人一起搭伴兒去了城裏,同時心裏又升起一股強烈的念
頭急需釋放爆發,是該和趙永安算算賬了結一下恩怨的時候了。

  心裏一陣緊張又一陣興奮。

  緊張的是,如何開口把事兒提出來,警告趙永安,讓他别雞巴整事弄那欺負
人的事兒;興奮的是,如果了結了此事,山高水長,琴娘就不會再挨欺負了,而
且這股興奮夾帶出來似乎和昨晚摸了琴娘的屁股和吃了屄水有着直接連帶關系。

  楊書香到底年輕氣盛,沒經曆過什麽大的風浪,以爲直接面對就能把事情辦
了,而他腦子裏萦繞的那種「誰對我好我就加倍對誰好」

  的念頭注定了他要面對挫折,在人生的轉折過程中,經曆風雨。

  在後來的歲月中反複磨砺,悟透人生之後被打磨了棱角。

  帶着想法,楊書香看了看馬秀琴,嘴角處自然而然地揚了起來,拉住了她的
手,壞笑道:「琴娘。。。」

  馬秀琴微笑着看着楊書香,小臉紅撲撲的,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兒~」

  左右無人,楊書香就把手放到了馬秀琴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笑嘻嘻地說:「昨晚跟我趙大過性生活了吧!」

  這唐突的話說得馬秀琴一愣,拱着楊書香的肩膀,臉蛋便紅了起來:「哪能
問琴娘這個事兒。。。」

  「我都聽見你叫喚的音兒了。。。」

  楊書香回想起昨晚上的情況,琴娘進屋之後他在堂屋裏沉寂了好一陣兒。

  抽煙時,隐隐聽到一絲女人的呻吟聲,很歡快很放縱,後面的聲音也越來越
大。

  這情景絕不同于那晚偷窺偷聽趙永安淩辱馬秀琴時所發出來的。

  對此楊書香心裏并不反感,還有種親切和渴望,覺得馬秀琴叫床的聲音非常
吸引人,讓他心頭壓抑的憤懑都減了三分。

  沒錯,兩口子肏屄心甘情願,誰也不膩歪誰,誰也不反對誰,就是你情我願
敞開簍子去做,要的就是那種盡興!見馬秀琴胖乎乎的臉蛋漾起紅暈,楊書香照
着她的屁股又是一記揉抓,見琴娘臊不唧兒的模樣,楊書香的心裏跳來跳去,忍
不住又找補了一句:「琴娘,你叫起來的聲音真好聽,模樣也好看啊!」

  頭一次跟馬秀琴念叨起男女之事,楊書香覺得很新鮮也很興奮,見她羞羞答
答,心裏就有些飄飄然,他并未把替馬秀琴出頭的想法告訴給她,在楊書香看來,
替馬秀琴出頭應當則分,男子漢大丈夫就該挺身而出保護女人,這才不枉琴娘疼
他一場,于是就摟住了馬秀琴的腰,昂首挺胸,二返頭堂再次走進了她的家裏。

  「看會兒電視吧,這前兒咱縣裏頭的電視台總放些好片子!都是你們年輕人
喜歡看的。」

  沖着楊書香嘿笑了一聲,趙永安把電視機打開了。

  說真的,他沒料到楊書香還會跑回來,正找不到機會,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
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既然跑回來了,正好跟楊書香談談,把那事兒化解掉。

  擁給這事兒趙永安已經好幾天都沒休息好了,他前後合計了不知道多少次,
一旦得空,腦子裏就會産生出事情敗露之後的下場和結果,卻又抱着萬分僥幸的
心理念念不忘趴在兒媳婦身上折騰時的快感。

  爲此,趙永安數次動員馬秀琴和趙煥章把楊書香叫到家裏,可無奈的是,楊
書香根本就不過來。

  坐卧不甯寝食難安,趙永安也是一點辦法沒有。

  皇天不負有心人啊,千載難逢的機會來了,趙永安心裏非常興奮,可當他看
到楊書香臉上的陰霾時,又有些拿捏不定主義。

  昨晚至今這樣書香反複大變臉,把個從前所有的熟絡全扔了,就跟仇人見面
似的,趙永安心說話,我都沒地界兒說理你還老大不痛快了,你得說關你什麽事
兒?還以爲是大運動年代啊,誰想整我就拉出去揍我一頓,随便羞辱我?哼!心
裏的想法當然不能表露出來,趙永安知道,成敗在此一舉,一定要把楊書香哄好
了,不然,以後甭想踏實。

  拿起了一旁的煙袋鍋子,趙永安用手抖了抖煙罐,見裏面所剩無幾的煙絲都
是那沫沫,爲此,趙永安這心裏又是一陣氣惱。

  媽屄的我倒黴了多半輩子了,末了還不消停,點兒怎麽那麽背呢?!從西場
的菜園子裏讓人撞見也就罷了,三更半夜在我己個兒家裏都能讓人發現,我日你
奶奶個揝兒啊!之所以趙永安窩了一肚子火,除了讓楊書香撞見的那一次,頗爲
巧合的是,夏天在西場菜園子的瓜架裏,他還讓楊書香爺爺楊廷松撞上一回呢!

  你說他這心裏郁悶不郁悶?。。。今年夏天,趙永安在菜園子裏從兒媳婦的
身上洩了火,前腳馬秀琴剛走,後腳還沒等趙永安喘息勻停把雞巴擦幹淨,楊廷
松便闖進了菜園子,給撞了個正着。

  忐忑不安又顔面盡失,趙永安知道瞞不住了,索性和盤托出跟楊廷松交代了
個清楚,好在人家楊老哥度量大沒說什麽,那這臉兒也讓趙永安挂不住啊。

  本來嘛,兩家世交了那麽多年,以前可沒少得人家恩惠,本身就讓趙永安覺
得矮人一頭,這回更擡不起頭了。

  讓楊廷松撞見了也就罷了,頂多說他沒出息,埋怨兩句也就過去了。

  誰知這事兒又讓人家孫子楊書香給撞見了,肏. 。。趙永安不敢确定楊書香
的嘴是否嚴實,這要是給捅出去了,後果。。。不行,今個兒我得好好探探他的
底兒,不把這事兒辦了我永遠也别想安生了。

  「香兒,老爺給你種袋煙吧!」

  趙永安雖說是個老農民,可年齡在那擺着呢,臉兒再挂不住,畢竟經曆過人
情世态,而且早年又是個提籠架鳥的玩鬧,就算給打怕了吓怕了,總也是個見過
世面的人。

  「謝了,那煙勁頭太大,我可抽不了!」

  一改常态,楊書香擺了擺手,卻從口袋裏掏摸出自個兒的牡丹煙,大馬金刀
往那炕邊上一坐,先是點了一根。

  他不知道趙永安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反正今個兒必須得把事兒說清楚了。

  「秀琴啊,你去小鋪打斤肉來,晌午頭炒倆菜,喝兩口。」

  走進堂屋,楊書香的臉便繃起來了,馬秀琴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想把他拉進
自個兒的房裏說道說道,可楊書香徑直走進了東屋,馬秀琴便在外屋悄麽聲地聽
起了音兒,這還沒等她聽到什麽信兒,公公就使喚她出去打肉。

  「哎~我這就去。香兒,你想吃啥?出來告琴娘一聲。」

  隔着門簾,馬秀琴答應了一聲,忙又召喚楊書香,想把他叫出來問問。

  眼見趙永安頤指氣使,楊書香有心攔一杠子,吃肉你己個兒打介,幹嘛使喚
我琴娘?一想吧,馬秀琴避開了也好,省得她提溜着心,自個兒要是急眼動起手
來,讓她左右爲難就不好辦了。

  所以,楊書香應付了一句,坐在那裏沒動地界兒。

  「秀琴啊你快點去,一就手捎回來一瓶二鍋頭,中午他們不回來,到時候就
咱爺仨,喝點酒也沒人打攪。這樣吧,打二斤肉,晚上也得吃呢!」

  趙永安又催促了一聲。

  支走了馬秀琴,屋子裏頓時變得沉悶起來。

  電視劇千王之王昨個兒已經演到了第十三集,斷斷續續看過了一點,再看的
話,心境又變得不一樣了。

  那南千王羅四海的眼睛瞎了不說,北千王卓一夫的雙手也給挑了手筋,像條
狗似的蹲坐在牌坊前要飯,隻差搖尾乞憐了。

  當這落魄的南北千王再聚首時,音樂随之響起,和他倆第一次在酒樓裏的碰
面迥然不同。

  刹那間,落魄、心酸、悲苦、凄涼,種種負面情感随着電視劇的播放,展現
在楊書香的眼前。

  看着他們,一個眼瞎、一個身殘,随着鏡頭的不斷切換,那股子悲傷難受勁
兒迅速傳染給了楊書香。

  「香兒,咱村現在好多人都玩牌九,你會嗎?」

  趙永安用眼掃着楊書香,見他皺着眉頭,沒話找話地問了一句。

  其實趙永安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提,畢竟公媳亂倫不是什麽光彩事,而且
還要低三下四去央求一個孩子。

  「管好你自個兒再說,你有什麽資格問我!」

  沒心氣聽趙永安說那些個無聊的東西,楊書香硬怼了一句!自打上回在趙永
安家裏踢了門檻子楊書香就沒敢再單獨過來,并不是怕誰,實在是因爲心裏的抵
觸情緒非常強烈!話說出口,楊書香也不想再忍着了,把煙頭往地上一甩,瞪大
眼睛怒視趙永安:「你說咋辦吧!」

  「咱們兩家差不多四代世交了,你咋跟老爺這樣說話?是,我承認做的事兒
不太地道,可那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啊!」

  見楊書香忍不住了,趙永安吧嗒了一口煙,也開口說了起來。

  這件事,趙永安是這樣打算的,務必得給楊書香來點甜頭,先把他穩住了再
說,真格他還能跳出圈來?「你甭跟我提世交的事兒,你欺負她就不行!」

  把個拳頭攥緊了,如果勢頭不對,楊書香便準備下手了。

  劍拔弩張的情形落在趙永安的眼裏,出于理虧,趙永安還真就有點怕了。

  再則說來,楊書香的氣勢頗有些他大大楊剛的那種猛勁,是故,擔心楊書香
腦瓜子一熱胡來,趙永安忙開口說:「香兒你别沖動,老爺問你,你懂女人嗎?

  你知道女人心裏想的都是啥嗎?」

  楊書香站起了身子,指着趙永安的鼻子,大聲質問:「我怎麽不懂?我怎麽
不懂啦!合着你欺負琴娘還有理啦?你甭跟我弄事兒!」

  趙永安連連擺手,站起身子的同時,不斷解釋:「不是我弄事兒出幺蛾子,
她是你琴娘不假,可她也是女人。是人就得吃飯,就得肏屄。第一開始我是乘虛
而入欺負你琴娘了,可後來呢?你琴娘舒服了不也挺美的嗎!我跟你說,你根本
不懂女人,你琴娘這歲數性欲大着呢,你不要隻看到一面就給蒙蔽了,她在我身
上跟我索要前兒是你沒看見!」

  「啪~」

  居然這麽無恥,還敢狡辯?一腔熱血在怒火攻心之下,楊書香輪開胳膊一個
嘴巴反手扇到了趙永安的臉上,猛地跨前一步揪住了他的脖頸子,怒吼道:「我
去你媽的!你欺負我琴娘我都看見了,你騙傻子呢!」

  「啊,咋還打人啊?香兒你别打老爺,你别打,你聽我說。。。」

  趙永安潛意識裏雖有些準備,但那臉上卻還是給楊書香實地勺了一下,驚恐
中趙永安看着楊書香,連連哀求,然而他心裏始終不敢相信,憑借兩家這麽好的
關系,楊書香會突下狠手,一點情面不講。

  這暴起的一幕讓趙永安猛地想起了好多年前在公社挨整時的一幕,同時也想
到了楊書香大大楊剛在公社動手打人的場景,雖當時挨打的不是他趙永安本人,
卻被他一眼不落地全看到了,趙永安知道,除了打人,楊剛背後應該也殺過人。。。
時隔多年的現在,趙永安又挨了打,挨了自個兒孫子輩兒的人一個嘴巴,震驚的
同時,趙永安惶恐地望着楊書香,這孩子橫眉立目的樣子跟他大大幾乎沒什麽分
别。。。當記憶被喚醒後,趙永安吓壞了,那是從骨子裏到外的懼意,讓人活生
生打怕的,也是他腦子裏揮之不去永生難忘的,遂雙腿一軟,本能性地跪在了楊
書香的面前。

  「我錯了,我有罪,别打我啊!」

  那趙永安抱着腦袋突然跪倒在地上,跪在自個兒的面前哀告求饒,弄得楊書
香一愣,他沒料到趙永安會這樣沒有骨氣,連個反抗都沒有。

  趙永安光秃秃的腦袋上在指縫間把那锃光瓦亮洩露出來,看得楊書香心裏一
陣厭惡,他把身子後退,往旁邊一躲,也不占趙永安的便宜,依舊厲聲質問着:
「你應該痛哭流涕對不對?電視劇裏不都這樣演的嗎,這才符合情況!」

  随之聲音提高了八度,大聲呵斥道:「你少他媽跟我來這套,你禍禍我琴娘
這麽多年,還敢狡辯!你說,今個兒不說清楚沒完!」

  趙永安給楊廷松下跪過,也給楊剛下跪過,此時,又跪在了楊書香的眼前,
他哭喪着臉,說道:「我說,我啥都說。。。咱們兩家的關系從你爺爺那前兒就
開始處了,後來我挨鬥,可沒少得你大大幫襯照顧,這事兒你也該聽說過,我心
裏可不是沒數,再說你跟煥章的關系又那麽好。。。」

  不等趙永安說完,楊書香上前蹬了趙永安一腳,把他踹到了炕台邊上,吼叫
着便即打斷了他:「你提那些東西跟我琴娘有什麽關系?你欺負她前兒怎麽想不
起來呢?啊!」

  初生牛犢不怕虎,趙永安見楊書香真急了,那聲音和那眼神俱都是玩命的底
子,反正也給楊書香發現了,爲了少挨打趙永安也顧不上自個兒的老臉丢不丢人,
就把那曾經發生過的、盡人皆知的秘密抖露出來:「你别打我,别再打了,你聽
我說,聽我說啊。。。當年我給拉去挨整,一家子人和我劃清了關系,但我知道
那是迫不得已,你,你老奶也沒躲過去。。。她,我白天遊街晚上挨打,你老奶
她也給人整了,在家裏的大炕上挨肏. 」

  趙永安清楚地記得,那天他拖着疲憊的身子走回家裏,剛一進門,就看到王
支書從裏屋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提腰帶,還當面打招呼連說不錯不錯,趙永安隻
能畏畏縮縮地看着他,既不敢怒也不敢言,直等王支書走遠了這才踉踉跄跄闖進
自個兒的屋内,他一眼就看到了媳婦兒光着屁股正躺在家裏的炕上,下面還流淌
着男人射進去的白花花的粘液。

  抱着媳婦兒的身子趙永安痛哭流涕,膽戰心寒卻沒有一絲阻攔事态發展的辦
法。

  随後趙永安給剃了陰陽頭,一有點風吹草動準給拉出去鬥,始終持續被整,
不管是他親眼所見還是傳進耳朵裏的道聽途說,不光是王支書和李村首經常上門
光顧,甚至于那些後生小輩兒對他媳婦兒的身子也曾流連過,以至于。。。「我
的這些兒女,就屬你趙大懂事孝順我,剩下的,統統都是白眼狼。。。你讓老爺
起來說話吧,我這麽大歲數了,跪得玻璃蓋兒酸疼。」

  「那你就随便禍禍你兒媳婦?她哪裏對不起你了,這麽糟蹋她!你怎麽不禍
禍你二兒媳婦,三兒媳婦呢?」

  關于趙永安的事迹,楊書香略有耳聞,其中曲直關乎年代問題,楊書香不清
楚具體情況,聽趙永安這麽一說,再看看他那垃圾模樣,也确實夠可憐的,但逢
可憐必可恨,你都已經體驗過那種心痛的感覺了爲何還要殃及别人,把它轉嫁給
最孝順你的大兒子身上,這算什麽?趙永安畏畏縮縮起身坐回炕沿上,他緩了好
一會兒才拾掇起己個兒的煙袋鍋,往裏續了些零碎巴腦的煙沫子,抽了兩口之後,
耷拉着腦袋說道:「四年前你趙大出國,沒幾個月你老奶也撒手走了,這個家裏
就剩下我們爺仨。一個屋檐下這公公和兒媳婦保不齊有個難堪的場面被撞到了,
這都在所難免。我心裏就擔心别的什麽男人趁你趙大不在家過來占你琴娘便宜,
我是真害怕,就盯住了她。你也知道,天熱衣服穿得少,老爺我又是個男人。。。」

  說到這,趙永安擡頭看了一眼楊書香,見他臉上暴戾之色仍有,有些坐不住
就忙不叠說道:「老爺跟你說的都是實情,你可别再下手打我啦!」

  左手搭在脖頸子上,一邊輕輕扭着脖子盯着趙永安,一邊來回搓動。

  這時候,楊書香忽地掃到了窗戶根底下偷眼觀瞧的馬秀琴,他咳嗽了一聲,
沖着外面的馬秀琴咧了下嘴,怕她擔心害怕,就強忍着心中的怒火湊到了炕邊上
坐了下來。

  氛圍有所緩和,趙永安連嘬了一大口煙,回想起自個兒第一次搞兒媳婦的經
過,又不敢明着說得太大太明,怕引起楊書香的反感,就沉凝少許,總結着話語
繼續說道:「那天下午,你琴娘在西屋洗屁股,我在這邊聽到了動靜就好奇地趴
在門邊上看了一眼。老爺是個男人,看到女人的大白屁股哪能沒反應呢,當時你
琴娘上身穿着的又是一件小背心,嘟噜着的奶頭都給我看到了,我就一時沒忍住,
在她的屋子裏就。。。」

  「你可真好意思說,講評書呢?我可告你,我琴娘現在回來了,就在當院裏
呢,我也不想讓她爲難,你給我記住了,以後少給我弄幺蛾子欺負她!」

  「秀琴回來啦?」

  趙永安嘀咕了一聲,忙朝身後看了一眼。

  沒一會兒,聽到堂屋的開門聲,趙永安歎了口氣,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琴
娘也是人,我第一次搞她時,她沒怎麽反抗就讓我爬了,還叫床來着。你聽我說,
你聽我說,你可能不信我說的話,但那天夜裏你也看到了你琴娘在床上的表現,
她現在四十歲了,女人如狼似虎的年紀。再說了,有句話不是說了嗎,叫好漢難
弄打滾的屄,她要是反抗的話,我再怎麽用強也上不了她的身子。」

  堂屋傳來了響動,楊書香知道馬秀琴進屋了,他不想把動靜弄得太大驚擾到
她,就把眼一立,用手指着趙永安的鼻子,壓低了聲音把話說了出來:「你夠了!
以後你少碰她!」

  若不是顧忌馬秀琴的心裏感受,楊書香真想上前再狠狠抽他趙永安一嘴巴。

  電視機裏的快意恩仇,那你争我鬥的場面永遠是最吸引人的,尤其對于年輕
氣盛的小夥子來說,就如此時坐在炕沿上楊書香的心情,他就要給馬秀琴出頭,
替她出那口氣,如果趙永安再敢鬧屁,楊書香不介意當着馬秀琴的面暴揍他趙永
安一頓。



                  三十 造化弄人
  
  是非只爲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

  熱血沸騰時的沖動固然直接,可在冷靜下來之後楊書香不是沒想過結果,這
事兒既不能跑到外面大聲嚷嚷出去,也不能讓趙伯起和趙煥章爺倆知道。

  在這種無奈的局面下,楊書香不清楚打完趙永安之後是否也會像許加剛劫道
那樣,纏住你沒完沒了,而趙永安是否會把矛頭繼續指向琴娘,楊書香心裏沒數,
更不敢做出保證。

  楊書香沒法保證自個兒能把琴娘顧全好了,他就認爲,琴娘對自個兒好,自
個兒就得反過來護着她,哪怕是出于兄弟情義,不替趙大出頭也得替煥章出頭,
他楊書香無論如何都得站出來,都得硬上,管不了一世管一時,能管多少管多少。

  「乒乒乓乓」

  的動靜響了起來,除了馬秀琴在院子裏劈劈柴,趙永安蹲在南牆把角的砸煤
音兒也傳到了屋子裏,随後堂屋裏的爐子又是一陣響動,爐箅子相互碰撞,爐火
蹿騰起來的呼嘯聲,白煙一團團一簇簇在屋檐下冒騰出來,煙霧缭繞。

  楊書香起身站了起來,他并沒有走出房間,而是靠近櫃子邊,點了一根煙,
開始打量起櫃子上立着的相框。

  魚鱗樣花紋圍角的木質相框裏,有趙大一家的合影,有馬秀琴摟着趙煥章拍
的黑白照,裏面還有楊書香和趙煥章摟在一處的彩色合影。

  楊書香非常清楚,那張彩色相片是八八年在陸家營四舅找人給拍的,一共洗
了四張,這便是其中的一張。

  旁邊還有一張是他和馬秀琴照的,是今年夏天在西場摘黃瓜時的留影。

  隔着冰冷的玻璃觸碰着相片,楊書香的心裏無聲地念叨着:「琴娘,到底我
是給你出了氣了!」

  這想法一起,徒的在冰冷的心中升起一股豪情,不管怎麽說,楊書香覺得現
在自個兒真的是長大了,心裏還微微蕩漾起一股他說不出來的滋味,這股飄渺的
滋味有些熟悉,卻忘了啥時候曾在心裏産生過。

  晌午頭的天兒還是不賴的,頭頂上的老爺兒足足的,打在炕上,一片暖和。

  三個人吃飯不必再用圓桌,把那矮八仙桌子踅摸出來搬到了大炕上,随後馬
秀琴把菜也端了上來,就着炖肉的火炕爺仨各自把着一個犄角坐了下來。

  「秀琴,快,給香兒預備個酒盅,你也拿一個過來,這暖和天咱們都喝一點。」

  趙永安使喚一聲,又覺得當着楊書香的面不該這樣做,便自個兒跑到了外屋,
取過兩個酒盅。

  見場面有些生悶,趙永安沖着楊書香說了句:「聽老爺的,喝點酒活動活動
血液,禦寒還養身子,一回生二回熟,喝着喝着就會喝了」。

  他親自提着酒瓶給楊書香斟了一盅酒,客氣的同時又急忙沖着一旁的馬秀琴
說道:「今兒個你也喝點吧,潤潤身子,完事一睡覺,挺好」,也給馬秀琴倒了
一盅。

  空氣裏的悶熱不似老爺兒的光線那麽直接,它悶聲悶響席卷過來,把個房裏
溫度打了起來,悄麽聲地在人的心裏滋生出一股煩躁感。

  楊書香隻穿秋衣,仍覺得身體火熱。

  擦了擦腦門上的熱汗,見楊書香也是熱得小臉發紅,趙永安臉上帶笑,指着
酒盅對楊書香說道:「到年你都十七了,這就快領身份證了,也是時候該喝點酒
嘗嘗了!」

  蔑視地看了一眼趙永安,楊書香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态拿起了酒盅。

  反正媽暫時也回不來,幹脆我就喝點酒嘗嘗滋味!把手一揚,楊書香學着大
人的模樣沖着馬秀琴說道:「來琴娘,這酒我先敬你!」

  馬秀琴從小鋪打肉時碰到了熟人,回來後隻透過窗子看到公公面對楊書香時
蹲在地上,她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進屋之後沒一會兒公公便出來幫忙幹活,
倒令馬秀琴很吃驚。

  馬秀琴覺得在自個兒離家的這一段時間肯定發生了什麽,又沒看出端倪不好
揣摩。

  知道楊書香這是第一次碰白酒,本來她不想讓孩子喝,可公公都給倒上了,
而且自個兒面前的酒盅也給滿上了。

  「香兒你不會喝酒...」

  馬秀琴隻才說了這麽一句,就看到了趙永安遞過來的眼神。

  那眼神馬秀琴非常熟悉,她有些緊張,就在這時,聽到公公言語了一聲:「
酒盅子喝酒還能喝醉了?不妨事的!」

  趙永安這話聲就着楊書香的動作說了出來,也不去管楊書香是不是拿他當個
人看,就率先一仰脖,把酒喝幹了,吧唧着嘴叨咕着:「啥會不會的,誰第一次
不得練啊!香兒都敬酒了,來,喝一口!」

  撺掇完,趙永安笑眯眯打量着楊書香,見他一口喝幹,忙用筷子給他布菜,
起身倒酒時誇獎起來:「爺們,吃口菜壓壓。」

  楊書香早就豁出去了,他窩在趙永安家裏都憋了一上午了,上一次跟許加剛
打架心裏窩火,這一次教訓了趙永安之後他需要把這股情緒跟琴娘表達出來,就
一張嘴,再次把那個二鍋頭還是燒刀子的酒灌進了嘴裏。

  「呃~咳咳~」

  這白酒被楊書香一下子整了兩盅,喝得太猛,隻覺嗓子眼到胃裏一條線似的
燒了起來,劇烈咳嗽中,嗆得眼淚都流出來,頭一次喝哪懂得什麽規矩和門道,
就抄起了筷子趕忙往嘴裏送菜。

  馬秀琴趕忙湊到楊書香的身邊,一邊給他胡撸幫他順氣,一邊心疼地說:「
别那樣喝!」

  楊書香心裏痛快,意氣風發之下,他用手一摟就把馬秀琴摟在了身旁:「琴
娘啊我沒事!」

  「秀琴,你别光看着,你也跟着喝一口。」

  趙永安臉上的笑意漸濃,陽光下,那秃頭泛着光,比之前跪倒在地上指縫中
露出來的還要亮,其表情神态也和之前判若兩人。

  「你喝你己個兒的酒!誰要你讓!」

  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楊書香便把眼立了起來。

  趙永安胡撸着自個兒那沒毛的腦袋,點頭哈腰。

  看着他那裹着人皮的外貌,楊書香暗罵趙永安一句賤肉,很自然就把手攀附
到馬秀琴的大腿上,想都沒想就摸了起來。

  酒酣胸膽尚開張,年歲小又何妨?持酒杯中,今日進琴娘!男兒心中有天地,
冷眼望,殺破狼。

  掩映在後院書匣子裏的古詩詞當然是教書老先生留下來的,那成了楊書香幼
年時常光顧的地方,而蘇老先生的這首詞牌在楊書香腦子裏一閃而過就給改了味
道,或許這就是血氣方剛,這便是少年心性。

  三盅酒下肚,汗如雨下,楊書香這心裏頭波瀾起伏,自也蕩漾出一股豪情壯
志:幸好今個兒我沒跟着他們去縣裏,這要是錯過了我上哪裏尋這機會替琴娘出
頭啊?!把腰闆一挺,楊書香岔開五指攏了一下自個兒的頭發,沒有人照顧他己
個兒就斟了一盅白酒,臉上笑容滿滿,叫了一聲琴娘,也給她的酒盅倒滿了。

  「越冷越尿雖,越慫越吃虧」,俗語絕對在理。

  腦子裏飄過這一層想法,楊書香頓覺這人活着就不該處處忍讓退縮得沒了後
路,就不能任由别人騎在自個兒的腦袋上拉屎,真要是那樣兒的話,固然也算是
活着了,便失去了做人的道理,沒了底線。

  所以,當楊書香再度端起酒盅時,他跟馬秀琴說了一句極有感觸的話:「琴
娘你人太善良了!」

  搖身一變,楊書香俨然有種一家之主的感覺,這飄飄然的滋味讓他通體舒泰
,興奮之下,秋衣都給他脫了下來,隻着一件倆甲運動背心,老爺兒的光挂在肩
頭,亮油油的。

  「咋還脫衣服啦?」

  馬秀琴見楊書香穿得少,用手摸了摸他的肩膀軸子。

  楊書香嘴角揚笑,拍着心口說道:「這身子闆不怕!以後咱啥也不用怕了!」

  過去的事兒就此掀篇不提,從今以後琴娘便脫離了藩籬,不再被趙永安捆縛
着了,楊書香這心情也在此時釋放出來,把那心情傳遞給了一旁端坐的馬秀琴。

  酒這東西不怕喝,喝着喝着就習慣了,卻很容易讓人忽視一個問題,那就是
酒盅子不如酒杯顯計量,沒個深淺,喝起來誰還記得自個兒到底喝了多少酒了。

  當那白酒瓶子見底時,楊書香已經不知喝了多少盅酒了,也開始慢慢适應了
這白酒的烈性,當他擡起頭時,血紅的眼睛裏再沒有早前見到趙永安時的那種敬
畏和客套了:老屄就你這樣兒的也敢随便欺負人?賤,就是一賤肉!「踏實住了
吧,他們中午從外面吃了,得下午才能回來呢,今兒個喝多了就睡在老爺家裏,
也沒外人攪合。」

  聽着趙永安嘴裏的話,猶見他表現得如此熱情,楊書香覺着像趙永安這種人
就不應該對他軟了,你一軟他就欺負你,唯有奮起反擊才能壓制住對方,讓他服
了,徹徹底底興不起風浪來。

  反正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諒他趙永安也鬧不出什麽大的風浪,敢再爲非作
歹禍禍琴娘了。

  想及至此,楊書香就又舉起了酒盅,沖着一旁已經有些熏醉的馬秀琴念叨了
一聲:「琴娘來,你跟我再喝一口~」

  馬秀琴起身用手抓住了楊書香的胳膊,見他喝得醉蒙蒙的,頗爲體諒地說:
「琴娘給你盛飯好了~不喝了」,一推一送就壓住了楊書香的手,沒再讓他繼續
喝下去,正準備下地,楊書香一個搶身又把她抱了回來,朝着趙永安支喚道:「
你去把飯盛來!」

  往日裏總看到趙永安耍派頭頤指氣使,今個兒楊書香還就借着酒勁,吆喝着
命令起來。

  馬秀琴瞅了瞅楊書香,猜摸出他肯定跟公爹說了啥,不然絕不會用這種語氣
說話,但她哪敢勞煩公爹幹那種伺候人的事兒,踅微動了動就掙脫了懷抱,讓楊
書香靠在被子上,趕忙再次起身,末了還輕輕掐了一下楊書香的胳膊,說道:「
别别,我去吧!」

  随即和趙永安一前一後走出裏屋。

  「琴娘啊,你别什麽都聽他的!」

  媽說了,惡人就得惡人磨。

  你趙永安敢做初一我楊書香就敢做十五,看你還敢不敢再胡來。

  和許加剛打架引發出來的一系列變動讓楊書香意識到了這一點,和顔悅色講
不通的話就得混着來,有的人還就缺這個,欠揍!随即點了一根勝利煙,越想越
美,應他的話說,咱也爺們了一把。

  午後的陽光把窗棱子打在火炕上,鋪出了一層亮閃閃的被子。

  楊書香歪歪着身子把煙灰撣在窗台,那老爺兒打在他的身上如同給他披了一
層袈裟,照得那側臉一片金黃,肩膀軸子棒硬透光,驷馬汗流熱氣騰騰。

  耳邊響起了趙永安的聲音,楊書香并未睜開眼睛,他眯了會兒,又朝着窗台
上撣了撣煙灰,把煙抽完,起身而坐,就着米飯吃了起來。

  還别說,這豬肉炖粉條下米飯實在是入胃,杠尖兒大海碗啼哩秃噜就給楊書
香吃個底掉兒,暈暈乎乎靠在窗台上,剛要點煙,久沒看到馬秀琴和趙永安的身
影,心裏便有些不好的預感,這讓他本能地想起了那個午夜偷窺時的一幕,心裏
一寒:肏你媽的記不住教訓是嗎?跟我玩花活?悄悄地下了地,撩開了門簾,堂
屋裏空空如也,卻讓楊書香隐約聽到了西屋裏傳來的動靜:「給我~想要~」

  這道熟悉的聲音灌輸進楊書香的耳朵裏時,嗡的一下,他的腦袋就大了。

  「是我想要了~」

  女人的催魂魔音再度響在楊書香耳邊,卻沒聽到趙永安的聲音,讓楊書香禁
不住多心,變得遲疑起來:趙永安說我不懂女人,我就不信琴娘是那種人,上趕
着讓他禍禍?但耳邊的聲音又實在地告訴着他,那種聲音分明就是那次偷窺時他
所看到的馬秀琴的另一面所發出來的。

  「是,是我,我想要~」

  女人的聲音哀婉悲戚,斷斷續續嗚咽地發了出來,盡管她壓低了聲音,仍舊
如同夾縫裏的穿堂風,尖銳刺耳,聽起來給人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腳步沉重遲緩,當楊書香再次湊到西屋門外時,心裏更迷茫了:我都已經答
應你了,爲何還要找趙永安,讓他禍禍?他一個糟老頭子哪裏好了?猛地一撩門
簾,楊書香把目光送了進去。

  隻見馬秀琴撅着屁股趴在炕邊上,下身被一條黑黝黝的健美褲包裹着,泛着
烏黑炫亮的油光刺進楊書香的眼裏,其上身的毛衣蒙住了她的腦袋,雙手套在一
條藍色健美褲裏,連同腦袋也給半卷着罩在了裏面。

  而趙永安正用手指頭反複捅穿着馬秀琴的下身,迅猛生硬。

  燒心一般地刺痛在不斷鞭撻着楊書香,當他聽到馬秀琴的嗚咽聲時,喉嚨卻
似卡住了,所有的話硬生生都給憋了回去,在胸膛裏燃燒起了火焰。

  「你想男人了,不就是擔心會被香兒撞見嗎?你又不是沒看到他躺在被窩上
迷糊的樣子。」

  趙永安擡頭正撞見楊書香的目光,他幹笑了一聲,把話說了出來。

  随後又當着楊書香的面揚起巴掌,「啪」的一下打在了馬秀琴的屁股上。

  刹那間,馬秀琴那肥碩的屁股仿佛仿佛魚凍一般彈了起來,震顫中不停蠕動,
落在了楊書香的眼裏。

  楊書香搶身上前一步湊到近前,揚起手來想要阻止趙永安的動作,卻不想就
在這時,馬秀琴的綿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給你肏~」

  聽起來是那樣主動,迫切。

  「你趴好了,我去看看香兒睡死了沒有?一會兒再回來肏你!」

  趙永安輪開巴掌照着馬秀琴的屁股上抽打了一記,在她的驚呼聲中命令道,
随即沖着楊書香詭異地笑了笑,起身拉住了他的胳膊,走了出去。

  出門時楊書香勺了一眼馬秀琴,見其屁股撅得老高,就像個磨埝子似的在不
斷招搖,他心裏非常難受,他不知道琴娘爲何會變成這個樣子,想要給她争口氣
都覺得沒有了出頭的動力。

  那種落魄感和乏力感讓楊書香一瞬間覺得自個兒是不是在狗拿耗子,洩氣的
同時木然地跟在趙永安的身後,腦子裏隻剩下一片混亂。

  「老爺這輩子經曆了太多風浪,當年土改我就給他們揪出來了,斷斷續續大
大小小的事兒都讓我趕上了。公審挨打、遊街、牛圈、病了都不許偷懶,啥罪沒
受過?老爺我當了一輩子活王八,當就當呗,已經這樣了我還有什麽看不開的。
今個兒老爺也不想再這樣過活了,就問你,你讓不讓老爺上你琴娘?不讓我上,
那就你來上!你也看到了你琴娘想男人了,要是不給她解解渴,這遲早是要憋出
婦科病的。」

  楊書香的拳頭攥緊了,又松開,又攥緊了,又松開,反複幾個來回,噴火的
眼睛終于暗淡下來。

  這幾年煥章把心思放在了搞對象上,荒廢了學業,就算楊書香使勁渾身解數
也沒能把他挽救回來,因爲這事兒楊書香懊惱了好久。

  現如今又攤上了琴娘的家醜,明明已經替她解開了束縛卻沒想到仍舊解決根
本問題,如籃子打水白白忙乎了一場。

  這一刻,楊書香覺得自個兒真的,真的是很失敗。

  一旁的趙永安留心觀察着楊書香的臉上表情,見他眼裏的怒火漸漸被疑惑替
代,最後歸于一片茫然,瞬間就抓住了他的手腕,聲音壓得很低卻極快地說了出
來:「老爺看出來了,你心疼你琴娘,也感覺的出你喜歡她,你這個歲數該有自
個兒的主心骨了。你甭猶豫也甭擔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要是給你琴娘來一
次,她不定得多高興呢,到時候你就了解她了,不用再發愁了!」

  楊書香又把拳頭攥緊了,他不甘心,他在昨晚上已經把自個兒的中心思想跟
琴娘表達出來了,結果呢?他不知道琴娘是個啥态度,心裏到底怎麽想的。

  趙永安在铤而走險,他不知道楊書香會不會聽從自個兒的安排,他凝思苦想
了一個禮拜,雖說行事有些見不得人,對不起老哥楊廷松,也對不起大侄子楊剛,
更别提這件事讓柴靈秀知道了内幕後的結果,但趙永安真的是覺得沒有第二個辦
法可行了,他不想再如此狼狽活下去,更不想事情敗露被家人知道,被外人嚷嚷
出去,所以他要付諸行動,不管是出于封堵楊書香的嘴還是爲了以後能夠持續霸
住馬秀琴一勞永逸,他都得争取一下。

  趙永安爲自個兒能有這樣的想法着實地捏了一把汗,他無需跟任何人商量,
酒桌上他頻頻讓酒,目的就是要把楊書香灌迷糊,當他看到希望曙光時,當他從
火炕上下來和馬秀琴一起走到堂屋裏時,他決定冒險嘗試一把。

  當付諸行動之後,趙永安的心始終在提溜着,直到此時此刻,見楊書香沒有
暴起打人,他這心裏才多少踏實一些。

  「你琴娘可都四十了!」

  持續蠱惑着楊書香,趙永安像條獵狗一樣在不斷捕捉他臉上的變化,他知道
楊書香心裏在犯嘀咕,取舍間肯定不會同意再讓自個兒去碰馬秀琴的身子,那麽
隻要做好了他的思想工作,讓他嘗過了馬秀琴身子的甜頭,以後就不會再出現偏
差異常了,那不就可以互通有無了嗎,自個兒也就徹底解放出來,不會再給楊書
香捏住辮子了。

  「你沒碰過女人,肯定不懂女人心理!你要幫她,與其把我打死,還不如疼
疼你琴娘呢!」

  把眼望去,楊書香覺得趙永安臉上的笑很僵很硬。

  回頭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一色的萬裏無雲,打出來的老爺兒一照,果然是
個好天氣。

  待在這樣一個氛圍怪異而又暖洋洋的屋子裏,按理說,聽完了趙永安的叙說
本應惱羞成怒,狠狠教訓他一頓,可楊書香卻又覺得趙永安所說的話也不是一點
道理沒有。

  那種如芒在背的針刺感讓楊書香非常不舒服,而真要去選擇,楊書香又變得
沉默起來。

  他不斷詢問着自己,難道說我真的不懂女人?一時間又拿捏不定:「算了吧,
他們耐好好耐壞壞,又沒影響到你,你是鹹吃蘿蔔淡操心還是吃飽了撐得?你累
不累啊!」

  隻不過他心裏的這種想法還沒持續兩個呼吸,就被迫再次中斷,在趙永安的
一聲咳嗽裏,楊書香鬼使神差一般被趙永安拉着手臂,走進了對面的房間裏。

  「香兒已經睡着了~」

  「别再打我屁股了,你把門關上,這回我讓你來,我想要~」

  那兩道聲音均透着詭異,和楊書香靈魂深處的某根神經相互碰撞,共振起來,
在不停地召喚着他、蠱惑着他,這便迫使他不受控制地邁了出去,湊到了馬秀琴
的近前,怔怔地低下了頭。

  趙永安的聲音透着顫抖,說了出來:「不錯,你穿着健美褲确實夠騷!」

  琴娘的腦袋上罩着她那條黑色的健美褲,雙手被塞進了另一條藍色健美褲的
褲腿裏,随着趙永安的這一聲吆喝,她扭動着屁股開始來回晃蕩起來。

  馬秀琴撅着屁股趴在炕沿上,她什麽也看不到,腦袋上除了給罩上一層健美
褲,還給套上了一層毛衣,她久未聽到楊書香的呼喚,聽趙永安這麽一說,真以
爲楊書香喝多了睡着了呢!但前車之鑒告訴了她,做那種事兒總得回避孩子,這
要是再讓楊書香看到了,自個兒的臉兒就真甭想再要了。

  「爸,你把門關上,上次都給香兒看見了,求你了,再叫香兒看見的話,你
說我當着孩子的面,我,我咋活啊?」

  馬秀琴想起了夜個兒晚上楊書香跟自個兒說出來的話,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可她又能怎樣選擇呢?老爺們一個多月才做一次,兒子又不着調總不歸家,她己
個兒這心都沒法浮沉兒,能有選擇的餘地嗎?!「打小他就被你抱在懷裏,我不
清楚香兒的性子你還不了解?他是那種不知分寸的孩子嗎?趁着今兒個伯起不在
家,咱再好好做做,讓爸喂喂你這空虛的身子」。

  趙永安說話時不停地張望着楊書香,小心翼翼的同時,把心裏的邪惡念頭傳
遞出去,既然楊書香不表态,證明他心思遊離不定,就趁熱打鐵再燒他一把,不
如讓他參與進來,借此封了孩子的嘴,一勞永逸總比之前提心吊膽過日子踏實吧!
「我真的想要,别再打我了!」

  不去理睬馬秀琴的哀求,趙永安連續拍打着她的屁股,打得她哀求不斷,扭
動起來更加勤快,那黑色炫光十足的大屁股像那秋天裏的河水便蕩起了層層漣漪
,把個楊書香看得口幹舌燥、渾身汗起,領略并見識到琴娘的另一面,卡麽裆裏
的玩意不由自主就翹了起來。

  趙永安一邊用手拍打馬秀琴的屁股,一邊用手罩着楊書香的耳朵,幾近無聲
般地訴說道:「把她的健美皮膜剝了,你就能上她了,快!」

  他見楊書香跟個呆頭鵝似的,又挨近了楊書香的耳朵撺掇着說:「怕什麽啊
?只要你把她的衣服扒了,隻管插,保證能滿足你琴娘的要求,讓她快樂起來。」

  要說琴娘沒有吸引力,那絕對是瞎說,可真要讓楊書香上馬秀琴,他在這一
刻還真就沒有昨晚上那股子勇氣。

  趙永安見楊書香無動于衷,心裏直起急,他低頭掃視着楊書香的卡麽裆,見
其早已支起了帳篷,便朝着馬秀琴的屁股縫戳了起來:「昨天跟伯起過性生活,
你想不想男人?說出來!」

  馬秀琴長期趨于公爹的淫威之下,哪裏還敢反抗,挨打之後更是配合默契,
尤其是此時還給不停戳着下體,很快回應了一句:「想,想讓公爹上我」。

  「那就把屁股扭起來,一會兒我就要爬你了」

  一聲命令過後,趙永安朝着那對大屁股又是并指如刀,連續抽戳,弄得馬秀
琴呻吟不斷,屁股果真扭得更加勤快,按照趙永安說的那樣做了。

  眼前浮現出來的景象簡直太刺激了,楊書香的身體打着擺子,眼睛死死盯着
馬秀琴的屁股無法挪開,他心潮澎湃,又反複矛盾,不斷逼問着自個兒,搖擺不
定:「她是看着我長大的,我咋能崩她?可她被蒙上了眼睛,不知道身後的人是
我啊!如果我不去幫她,就要給趙永安得逞了...」

  就在楊書香精神恍惚心思不屬之時,秋褲和内褲就被趙寶安給脫到了大腿處。

  瞬間,楊書香胯下的那杆長槍嗖的一下昂首挺立出來,掙脫了束縛,那曾被
柴靈秀一不小心捋開了包皮的龜頭锃光瓦亮,濕漉漉的正雄赳赳地朝天怒聳着。

  看到楊書香的下身,趙永安瞪大眼睛驚呼一聲:「青龍啊!」

  随即趕緊咳嗽了兩聲,掩飾着自個兒的失态。

  楊書香疑惑地看向趙永安,随後看他伸手掏兜拿出了一個包裝袋,把包裝袋
撕開,從裏面把避孕套抻了出來。

  楊書香傻傻地看着,在趙永安的反複教唆之下,他像個木頭疙瘩似的根本無
法抗拒眼前的誘惑,木然地把那套子拿在手裏,酒氣上頭,最終在馬秀琴的呻吟
聲中,在那碩大屁股的誘惑下,把那個避孕套套在了自個兒的狗雞上。

  「青龍配白虎,那是一配一個準兒的!」

  「上吧,什麽也不要想,你隻管抱着屁股肏她,她不會知道是誰在她身後肏
她的,」

  「你戴着一層避孕套呢,她根本感覺不到身後的人是誰,戴着套肏不算真肏,」

  「她也是人,也得活着,比你需求還大呢,」

  「别怕,趕快把她的那一層黑膜扒掉,她在你的心裏就不再高大了,如果你
覺得這樣征服不夠痛快,就把套子摘了,那樣肏着更爽,」

  趙永安的教唆聲無處不在,無孔不入,麻痹着楊書香,蠱惑着他的神經。

  「誰?」

  腦袋被蒙上了,可那細弱蚊聲還是被馬秀琴聽了個模糊,她猛地一喊,便被
趙永安在屁股上抽了一巴掌:「肏你的人,還用問我嗎?給我把屁股搖起來!」

  她是看着我長大的,我咋能崩她?可不崩她怎麽解決問題?此時此刻,楊書
香的腦子裏如同爛粥,讓他意識開始模糊,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時,仿佛被看穿了
内心,耳邊又想起了趙永安細紋一樣的聲音:「正因爲她是看着你長大的,那樣
肏起來才舒坦呢!征服她才更有成就感!今兒個你就好好嘗嘗這個曾經抱過你的
女人的肉味,看看疼你的琴娘那身子骨多舒坦,看看她到底有多浪,你肏她,她
一準歡喜,你跟她親密接觸滿足一下她的性欲,也不枉你琴娘那麽疼你了」。

  看着琴娘屁股上包裹着的黑色健美褲,經過無限放大之後,那碩滾滾的屁股
竟然如此的淫靡放蕩,充滿了令男人無法抗拒的魔力,攪合得楊書香心神恍惚,
眼瞅着就要從懸崖邊上墜落下去。

  油汪汪的大屁股上那肥丢丢的肉穴幾乎給箍出了形狀,近在咫尺,楊書香低
頭迷茫地看着,緊緊盯着馬秀琴那隐藏在内的白虎屄,似乎鼻子都已經嗅到了琴
娘的肉味了,是那樣充滿了風情,讓他動搖的心再次模糊起來。

  「來,上我~」

  女人的身體如那大肥羊,隻要踏前一步,就能和她那具肉欲的身子挨在一處,
就能領略到她的風情,楊書香呆呆地看着,他的腦子被趙永安連續不斷地灌輸着
思想,像那搞傳銷的人在煽情,又像氣功大師在傳功,把那些群衆心裏的欲望一
點點激發出來,再借着酒精的麻醉,由馬秀琴的呻吟把高潮推向了頂峰。

  躁動難捱,欲火大炙,心裏的熱,身體上的熱,狗雞上的熱,把個楊書香折
磨得就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水人。

  「給我吧,給我吧!」

  馬秀琴肉欲的身體趴在炕沿前,她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樣,在大腿和腦袋上
各自蒙上了健美褲之後,竟成了雨前的風,呼嘯而來席卷着大地,一點一滴的肆
虐着身後男孩的身與心,慢慢蠶食着他的定力。

  正因爲眼睛被蒙住了,讓馬秀琴的眼前一片漆黑,熏醉的她屈服趙永安的同
時,心裏又極爲緊張,不敢發出任何大的聲響,薄弱的意志本就經不起考驗,在
公爹的淫威之下,身體裏的欲望便在羞辱和焦慮中湧現出來,異常強烈。

  自打楊書香記事以來,這具身體的主人就跟他有着說不出的親密關系,雖然
沒有血緣存在,更非親非故,但她有多疼自個兒楊書香比誰都清楚,如今她被蒙
上了臉,自個兒跟她做那事這到底是對還是錯?反複問着自個兒的心,氣血上湧
時,楊書香已漸漸分辨不出。

  趙永安見楊書香還在磨磨唧唧不肯就範,哪裏像上半晌打己個兒時那突然變
臉的人,他看着楊書香的側臉,幾乎快要急瘋了,心說話:「避孕套都戴上了還
這麽磨蹭,你打我前兒怎麽不是這樣兒。」

  便從旁邊狠狠地扇了馬秀琴屁股一巴掌,惡狠狠地說:「套子都戴上了,該
怎樣做還用教給嗎?」

  這話簡直一語雙關,擠兌楊書香的同時,又在告誡馬秀琴,讓她再主動一些,
表現出來。

  這一招果然奏效,馬秀琴禁不住趙永安的叱喝,也顧不上東屋睡覺的人是否
聽見了,便哀羞地呻吟着:「快來上我,肏我的屄」。

  她把屁股往後碓了碓,一下就碰在了楊書香的狗雞上。

  「套子都戴上了,該怎樣做還用教給嗎?」

  直白的話拷問着楊書香的心,那肉欲十足的身體接觸着摩擦在楊書香的狗雞
上,把他從恍惚中蹭醒,那一聲聲浪叫折磨着楊書香脆弱的心,讓他的狗雞越發
堅挺不說,心裏頭也如同蹿火一樣,燒得楊書香欲火焚身。

  反反複複,趙永安吃慣了抽打馬秀琴屁股的甜頭,随手又是一巴掌拍打在她
的屁股上,把她的身體抽離開,随後伸出手指,隔着健美褲毫不留情地一把摳向
馬秀琴的肉穴,來回地戳,換來了馬秀琴更爲大聲的呻吟出來,而趙保安邊挖邊
刺激她說:「看你這騷樣,果然欠肏啊!」

  肥碩的屁股不斷擺動,一陣陣求饒聲從馬秀琴的嘴裏發出:「啊~你給我把
褲子脫了吧,别折磨我了。」

  哀求聲裏趙永安不爲所動,他依舊不停摳挖着馬秀琴的下體,摧殘着她的意
志,爲的就是激發馬秀琴身體裏的性欲,讓她不斷魅惑着哀求身後的人去肏她,
瓦解對方。

  「哼!你這騷德行,繼續求我,我就給你。」

  被趙永安束縛着雙手,又蒙上了眼睛,馬秀琴沒辦法辨别方向,更不敢抗拒
趙永安的命令,也沒辦法抵擋身體裏興奮而出的求助呼喚,公爹手指上不停騷擾
造成的那酸麻流丢的感覺讓她的心理防禦瞬間潰敗,再次哀求起來:「肏我~肏
我啊~」

  「崩還是不崩?」

  看着趙永安如此折磨着馬秀琴,楊書香牙關緊咬,就算此時打跑了趙永安又
如何呢?還不是沒法解決琴娘的性欲!「嘿嘿,你看你這浪揍性,恐怕現在換做
香兒來肏你的話,你也會答應吧!」

  說話間,趙永安又狠狠地捅了幾捅馬秀琴的肉穴,駭得馬秀琴連連求饒,喊
道:「嗚嗚~爸你來吧,肏我來吧!」

  戳着馬秀琴的穴肉,趙永安兇相畢露地說:「你不求我的話,我是不會肏你
的。」

  馬秀琴晃動着屁股不斷後退着身體,楊書香緊盯着琴娘的那大屁股想要躲避,
趙永安一拍馬秀琴的屁股又把她按在了炕沿上。

  馬秀琴嗚咽着哀求說:「爸你肏我吧,我都濕透了!」

  說話聲音已經有氣無力,看來剛才那幾下拍打确實讓她感到很痛,也很刺激,
并且反複摳挖帶來的酸麻讓她意識有些混亂,本來就喝了好幾盅酒,昏昏沉沉的
身子骨都感覺到了燙。

  趙永安朝着楊書香一擺頭,嘴裏念叨着:「叫我香兒,我就肏你」,趙永安
側身夾在在楊馬二人中間,猛然說出了這麽一句火上澆油的話,在楊書香詫異的
目光裏,趙永安伸手抽打在了馬秀琴的屁股上,再一次大聲命令道:「說!說香
兒肏我,香兒來肏琴娘!」

  馬秀琴身子一頓,她始終壓抑着不敢十足放聲叫喊,就怕驚擾到對屋的孩子,
偏偏公公在反複折磨自個兒的同時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手指朝着馬秀琴的肉穴深深一捅,趙永安呵斥一聲:「說!給我說出來!」

  就仿佛昨日晚間給孩子摳挖那樣,馬秀琴覺察到自個兒的下體猛然竄出了一
股淫水,把個脖子一蹦,馬秀琴就失聲喊了起來:「香兒肏我,香兒來肏我吧!」

  那一刻,趙永安迅速抽開身體,把楊書香推了過去,仍舊不斷威逼着馬秀琴:
「求我,我就來肏你!」

  馬秀琴趴在炕沿上,像招魂兒一樣,一聲接一聲地呼喚着:「香兒,來肏我,
來肏你的琴娘!」

  楊書香抓住了自個兒的頭發反複揉搓,閉上眼睛的他一臉痛苦,可琴娘依舊
在不斷催促着,叫着他的名兒,讓他去肏她。

  猛地把眼一睜,楊書香腦海中無聲地呐喊起來:「死就死吧,反正今個兒也
就是今個兒了!」

  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就飛撲了上去,他雙手抓住馬秀琴的褲腰,望着那令他眼
熱無比的大肥屁股,一把就給馬秀琴的健美褲扯了下來了,屁股被趙永安那麽一
推,楊書香想也沒想,扶着狗雞就挨在了馬秀琴的身子上。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伸出顫抖的手摸向琴娘的下身,那肥滑無比的蜜穴打着
顫兒,身體的主人早已哆嗦成了一個兒。

  感受到琴娘肉身顫抖着的火熱,楊書香的身子也在發抖,擡起頭來看着眼前
那個被健美褲蒙着腦袋的女人,心裏叫嚷道:「琴娘啊,我要崩你了,我要給你
舒服,我要肏你的白虎屄啦~」

  私處的保護層被剝開,女人早已等待不及,當下體被一支手摸到之後,她扭
動着身體哀求說:「香兒快來肏琴娘,快啊!」

  這叫聲讓馬秀琴感到無比羞恥,卻又根本無法阻止腦海深處産生出來的快感,
越是這樣下體淫水湧溢就越多,叫聲就收發不住。

  「嗯~」

  恍恍惚惚之間,馬秀琴拉長了聲音哼了出來,感覺下體被強行破開,竟比往
日擴充得還要厲害,此時的她分辨不清公爹的尺寸爲何變大了,但隔着一層避孕
套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了插入到自個兒身體裏的那份火熱和堅挺,還沒等她回味一
二,身後的人就動了起來,随着陽具生猛地破開身體,一下子就給捅到了馬秀琴
的肉穴深處。

  「啊~」

  這二來來的一下,瞬間讓馬秀琴從炕上挺直了身體,她高揚着脖子大聲呻吟
出來,那一根硬邦邦的陽具雖然戴上了避孕套,但強有力的沖擊卻從未體驗過,
她的下身被頂趴在大炕上,顫着音搖晃着腦袋叫道:「爸,是你嗎?是你嗎?」

  「咋不是我?是不是覺得夠猛啊?還叫爸,今兒個你是不是打算讓我摘了套
子肏你啊?」

  趙永安抵着楊書香的後脊頸,冷冰冰地說了一句,見目的已然達成,一顆心
終于落進了肚子裏。

  啪啪啪之下,蕩漾心神的感覺一時讓人舒暢無比,馬秀琴搖晃着腦袋再難控
制嘴巴,她連連呻吟道:「别,别摘,會啊~好舒服啊,啊~香兒,你一下子就
給我頂開啦~肏得琴娘好舒服啊~」

  馬秀琴的穴口很緊,甫一進入到裏面,抽插時楊書香感覺自個兒的骨頭就跟
酥了似的那麽舒坦,那銷魂滋味簡直妙不可言,尤其耳邊不斷響起琴娘的呻吟聲
和鼓勵聲,如同球場上那些拉拉隊員在給自個兒呐喊助威,讓楊書香血液沸騰,
滾開了鍋。

  他想觸摸一下馬秀琴的屁股,但又生怕被她感覺到,把雙手高高懸起,在碓
着馬秀琴的身體大力撞擊的同時,腦子裏就隻剩下了一個念頭:「我在和琴娘崩
鍋,我在崩她啊!」

  一個十六歲的男孩正是處在那種不知道啥叫累的年紀,新奇的事物總能打動
着他,他知道自個兒不該那樣做,可他血氣方剛、年輕氣盛,在他的心裏産生迷
茫和忐忑的同時,又極度迫切、極度渴望獲得那種嘗試,當他終于登堂入室改頭
換面時,結果将會是一個怎樣激情碰撞、絢麗多姿的場面?恐怕楊書香他自個兒
的腦子裏也沒想過這個問題吧!當楊書香看到馬秀琴被自個兒肏趴下時,心裏猶
然生出一份豪情,那種感覺就好像在球場上單刀赴會一樣,狹路相逢勇者勝,當
突破最後一名後衛時,可以說,結局已經手拿把攥,就剩下大力抽射,高聲慶祝
進球的快樂了!血脈噴張的場面讓楊書香忘我地投入進來,隻覺得琴娘的身體火
熱無比,每肏她一下就和她拉近一段距離,每肏她一下就越發能夠體會到琴娘的
内心感受,給予她最需要的快樂,便毫不客氣,大開大合慣起了身子。

  肏在熱屄裏,在傾斜身體過後,楊書香套着避孕套的狗雞就更硬了,他一次
次地抽出來又狠狠地夯進去,就像之前他看到的學到的那樣兒,把觀看得來的理
論和親身實踐得來的體會相結合,薄薄的一層窗戶紙終于被他捅破了,登堂入室
之間,很快就掌握了男歡女愛的節奏,把控住了局面。

  持續了半分鍾的時間,如同爛泥一樣的馬秀琴突然哭喊了起來:「哇~香兒,
你肏得琴娘好舒服啊~嗚嗚~」

  趙永安巴不得楊書香跟馬秀琴來個最直接的親密接觸,别看馬秀琴已經沉浮
自個兒的胯下,可這四年來的時間裏每個月總有那麽幾次,馬秀琴死活會要求他
戴上那該死的避孕套,今兒個恰恰又趕上了這戴套子的節奏,弄得趙永安心裏特
别不爽,當他看到馬秀琴身心失守在楊書香的胯下後,趙永安的心又活了起來。

  「媳婦兒爲爺們而活,爺們爲家庭而活!」

  這話在趙永安的嘴裏不知被他說了多少次,幹了兒媳婦這麽多年,變着花樣
兒玩,可謂是從容不迫,得心應手。

  帶着這股子傳統思想,向來他也沒把兒媳婦當一回事兒。

  俗話說得好:「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

  到了婆家,還不是得看男人臉色行事,還敢說三道四,豈不反了?想着如何
把楊書香拉進局裏,見他已經上套,便撿起一旁的避孕套包裝,在楊書香身前不
停地搖晃着胳膊,示意楊書香丢掉狗雞上的避孕套,直接肏,看看兒媳婦的反應
到底會咋樣。

  上了琴娘,但這絕非是在她知道的情況下發生的,那麽楊書香就感覺哪裏有
些不對了,就算此時昏天黑地幹着,他也知道卧榻之前不容他人鼾睡的道理,況
且身邊還有個趙永安!很顯然,這個場面非常怪異。

  「你個趙老狗!給我滾!」

  楊書香把動作放緩了一些,扭頭看向一邊,見那趙永安正打量着這邊,用唇
語無聲地罵了一句,緊接着用手一指他,化作了拳頭,待趙永安退出了西屋,這
才再次放開手腳。

  頭一次和女人的肉體做那最最親密的接觸,楊書香領略到這裏面的滋味,簡
直有如「冬天裏的一把火」,熊熊火光燃燒着他,那份刺激感在壓抑釋放下顯得
尤爲強烈,他瘋狂地挺動着身子不停地肏着馬秀琴,隻是覺得狗雞上罩着的套子
确實有些箍得慌,想到趙永安示意的樣子,他豈能不知道這裏的道理,但他還分
不清崩鍋前戴套和不戴套有啥分别。

  腦子裏有了想法楊書香的心裏便産生了波動,他也想嘗嘗不戴套的感覺,就
歘地一下抽出了陽具,把狗雞從琴娘的熱屄裏拔了出來,甩着水,搞得馬秀琴又
是一陣浪叫。

  從狗雞上卷了幾下避孕套,「啪」

  的一聲,楊書香就把它扥了下來,失去束縛後的那一瞬間眼前豁然開朗,狗
雞甩着粘液猙獰地挑了起來。

  一個禮拜的時間,狗雞才剛适應包皮的上下退縮,楊書香撸了撸,感覺還是
有些卡,好在上面已經濕得一塌糊塗,也不用别人如何教導,就熟練地把狗雞脫
了帽湊到了琴娘的肉穴上,借着上面嘩啦啦流出來的淫水一沾,龜頭上更滑溜了。

  「你在幹嘛?」

  聽到那一聲「啪」,馬秀琴驚呼了一聲,她腦子裏雖昏昏沉沉,卻隐約猜到
了身後之人已經摘了套子。

  馬秀琴扒拉着身子想要躲閃,一來身體酥麻難以動彈,二來身後之人雙手固
定住了她的身子。

  楊書香踅微穩了下身子,在雙腿岔開之後對準了馬秀琴的白虎肉屄又是一竿
子到底,生插進去之後直接就把馬秀琴肏得大聲喊叫起來,身子骨來回扭動個不
停。

  「啊~受不了啦~」

  琴娘銷魂蝕骨般的叫床聲兒在真刀真槍的接觸中再不用躲到一旁去偷聽了,
這讓楊書香感覺非常快樂,他感受着來自于身下的樂趣,她身上的體溫和歡快,
只覺得雞巴前所未有的硬,他就要給馬秀琴快樂,就要去了解她,讓她擺脫困境。

  那種毫無阻攔的接觸,肉與肉之間的摩擦、擠壓、撞擊,以及琴娘肉穴深處
噴灑出來的火熱澆灌,瞬間通過楊書香的狗雞傳遞到他的腦海中。

  「琴娘的身子真膩乎啊,屄裏咋就那麽熱呢,滑溜溜的又濕又緊,難怪趙永
安樂不思蜀,成天就想崩琴娘了...當年琴娘可沒有這麽富态,現在變豐滿了
,這大屁股還真肥,肏她可真舒坦啊...琴娘啊~我在給你快樂,你感覺到了
吧!」

  肉欲橫生,身下的動作并未間斷,楊書香狂甩着狗雞仍一下下狂肏着那疼他
的琴娘,把個馬秀琴肏得呼天搶地,屁股都給那溢出的淫水打濕透了。

  汗流浃背,腦門上淌下來的汗直接殺着他的眼珠子,楊書香閉上雙眼體會着
這摘了套子的感覺,抽動中,情不自禁地照着琴娘的大屁股上就是一巴掌,打得
馬秀琴浪叫不斷,嘴裏一個勁兒地喊:「香兒啊,你把琴娘肏得好舒服~」。

  那一聲過後,身後的男人依舊在不停地推着馬秀琴的身子,強烈的快感沖擊
着她,讓他忘乎所以起來。

  而她,一邊呻吟一邊扯着腦袋上的健美褲,也語無倫次地喊開了:「你肏得
琴娘好舒服~嗚嗚~我是看着你長大的啊~香兒,肏琴娘舒服嗎?你說句話,琴
娘求你啦~」

  楊書香沒法回答,他拉扯着馬秀琴的身體,讓她把屁股再度高高翹起,那樣
子就和電視劇「少林與詠春」

  裏的嚴詠春在打詠春拳一樣,雙腿以二字鉗羊馬的姿态靠在炕沿前,不知不
覺中方便着他在身後狠狠地幹她,撞擊之下,肥碩的屁股又顫抖起來,砸出了花
兒,像極了蠕動中的魚凍。

  楊書香生猛的撞擊讓馬秀琴緊繃着雙腿把肉穴夾得更緊了,塌腰翹臀之下,
肉穴一陣陣蠕動環箍着楊書香的狗雞,他耳邊聽着琴娘的浪叫,心頭那份快感簡
直無法形容:「琴娘叫得真騷,屄裏長了牙,得,真得啊!咬得我好舒坦!」

  撞擊中,楊書香感覺自個兒的小腹越來越熱,狗雞上的酸麻也越來越強烈,
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沖擊着他的腦海,到了這個時候,楊書香知道自個兒要來了
,他就死死地掐住了馬秀琴的腰,瘋也似地颠起了屁股,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
:「要出來啦,我要把慫射在琴娘的屄裏,要射在琴娘的屄裏啊!」

  「啊~香兒啊~你咋不說話啊,嗚嗚~是不是我的香兒在肏我啊~嗚嗚~我
要飛啦~」

  呼喊中,久久不見回音,馬秀琴被楊書香肏得身體亂擺,雙乳扶搖略晃,快
感一波波産生出來把她推到了欲望頂峰,那種感覺從未有過,但她還在死命地堅
持着,一方面在不斷質問身後肏她的男人,一方面在掙紮着脫掉罩在腦袋上的健
美褲。

  隻感覺琴娘的肉屄急劇收縮,狗雞被它緊緊地鉗住,不斷受着它的噬咬,那
一股股火熱的液體反複洗刷在楊書香的雞巴頭上,深入頂進去時,琴娘的屄裏好
像張開了嘴兒,被那地界兒一嘬,身體都要融化掉了一樣。

  聽到琴娘忽高忽低間的胡言亂語,楊書香就想起了昨晚上摸她屄時那張含羞
帶怯的臉,想必此時的琴娘臉上一定也是紅豔豔的,這股子據爲己有的興奮勁兒
立時如同在楊書香身上打了雞血。

  他跳着腳肏,把十六年來所有的力氣都聚集在了自個兒的胯下,像瘋了一樣


  幹得過程裏,楊書香看到琴娘後背冒出來的汗,情不自禁地把手夠向了她的
奶子,就在這種難以名狀的興奮當頭,就在楊書香即将噴射之時,馬秀琴終于掙
脫了健美褲的束縛,把頭轉了過來。

  女人那張富态的臉隻是轉到了一半,上面紅潮叠起,尖叫的瞬間就被男人按
住了腦袋,男人不敢看她的臉,隻把身體一壓,死死地抵在她那肥碩的大屁股上
,在她肉屄的噬咬下瘋狂噴射起來,一邊噴射,心裏一邊呐喊:「啊~琴娘,我
,我受不了啦,我把慫射到了你的屄裏~啊~」,那一刻,女人被男人死死地壓
在了大炕上,她不停地扭動着身體,撕心裂肺地哭喊着:「香兒啊,你都把琴娘
的身子骨肏酥了,咋還要給琴娘做種啊~嗚嗚~都射到我的屄裏了,啊~~好舒
坦啊~~」

  強烈快感沖擊之下,馬秀琴昏昏沉沉隐約看到了什麽,但這個時候顯然已經
爲時已晚,更無法阻止男人朝着她的生命之門進行噴射,随後她的身體一塌,抽
搐着像爛泥一樣癱軟在大炕上。

  當四周沉寂下來之後,男人狂喘着擡起了身體,仍能感受到狗雞之上強烈的
收縮,夾着他的肉棍子,最後戀戀不舍,但又無可奈何,在他和女人身體分離的
瞬間,女人紅潤的肉穴歘地一下就噴出了一股乳白色的粘液,翕合之間,一坨坨
的粘嘟噜順着女人那暗褐色的肉穴流淌出來,很多很多,打濕了她的屁股,随後
順着大腿流淌到女人那黑黝黝的健美褲裏...


                              (未完待續)
2018-5-17 17:5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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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嫐

                            第一部琴聲悠揚


作者:voxcaozz


                          三十一 顧長風

  楊書香在臨走時又狠狠地碓了趙永安一撇子,把他幹翻在地。

  楊書香啥話也沒多講,那拳頭就是要告訴趙永安,讓他知道欺負琴娘的下場
就是這樣,不是誰都那麽好說話的。

  撩開棉布簾兒走進院子,日頭罩在腦瓜頂上像個探照燈,被那迎面的冷風一
打,晃得楊書香有些睜不開眼。

  幾步走了出去,他回頭朝着門裏張望一下,試圖透過玻璃再看一眼西屋的動
靜,臉和脖頸子就被刷刷地抽了兩下。

  三步并作兩步竄出門來,根本就沒繞右側的小道走,一個飛身,楊書香順着
煥章家門外的坡子就沖了下去,繞過飄舞的樹木倒着三角坑朝南飛奔而去。

  什麽叫狼狽不堪,什麽又叫做失魂落魄,楊書香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個兒是
怎麽從琴娘家跑出來的,卻感覺到了,那一刻,他就跟做了賊似的,見不得人!
下半晌的日頭較往時要拉長一些,風肯定是冷的,刷在臉上有如刀割,毋庸置疑,
像這樣兒天在冬天頗爲常見,但在今天顯得格外凜冽,讓那個不怎麽怕冷的少年
郎都覺察到了異變,整個人看起來縮縮唧唧。

  竄回了家,楊書香徑直跑回到自個兒的房裏,靠在門後呼哧呼哧不停地喘,
腦門凝固的涼又歘地淌下了汗。

  先灌了一缸子涼白開,但心口起伏仍舊怦怦亂跳,這股心理楊書香說不清楚,
左顧右盼不知怎麽化解它,在屋子裏轉悠了好幾圈,楊書香始終覺得心裏發燥,
總覺得有雙眼睛藏在哪裏,偷偷打量着他,害得楊書香不得不咒罵連連,試圖平
息心裏的那股暴虐。

  「反正事兒做出來,沒什麽好怕的!」

  跺進堂屋,楊書香摸了摸北牆上的暖氣片,溫乎乎的似有些不太熱,他七尺
咔嚓把家裏的爐子火打着了,又跑着取了把幹劈柴,鎖了門就沖進了後院的爺爺
家。

  此時後院人去房空,三間屋子顯得格外冷清。

  柴靈秀隔一段時間便過來給後院燒把火熱熱炕,竈堂裏現在還殘留着頭兩天
燒過的痕迹。

  點了火,待火勢旺了,在竈台邊上楊書香盯着火苗迷糊起來...琴娘最後
怎麽暈了,難道說是讓我給甭壞了?偷窺的那兩次也沒見媽媽和琴娘暈過,要是
琴娘難受的話也不能叫得那麽歡實,更不可能大喊着說舒坦啊!難道說琴娘高潮
來了,讓我給甭出來的?我都已經跟她做了怎麽最後沒讓她看看我呢?我怕的哪
門子事兒啊!我有什麽好怕的呢?本來夜個兒我就跟琴娘許諾了,要給她滿足,
我怎麽就沒在今個兒問問她到底咋想的呢?明明我就在她家裏,爲何她還無緣無
故去找趙永安,求着那屄老頭子肏她?這裏面肯定是有原因和誤會的,絕非我看
到的那個樣子!...楊書香的情緒有些不穩,他拍了拍自個兒的腦袋,真的鬧
不明白其中的問題點。

  就着火掉了一根煙,抽的時候楊書香覺得那酒喝得真是有些暈了頭了,有好
多話竟忘記了問琴娘了,現在再回去,他心裏又變得沒了底,不知道自個兒這前
兒怎麽變得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

  火炕給大劈柴一燒,一會兒就熱騰起來,屋子裏的溫度也不再冰涼了,往裏
屋被窩上一靠,楊書香破天荒地頭一次有了困意,他強打着精神,又點了根煙,
嘴裏沒味也吧唧着,思來想去總覺得被盯了梢,仿佛誰在背後推他一把。

  确實感覺有人在自個兒身上推了幾下,恍惚之間,耳邊又轟轟地響了兩聲,
楊書香哆嗦了一下身子,驟然想起甭了馬秀琴,楊書香騰地一下從炕頭坐了起來。

  身上給蓋了條被子。

  楊書香側耳聆聽,屋裏一片寂靜。

  他爬到窗台朝外看了看,西角門關着呢,心裏踏實了一些。

  再看身旁鋪蓋着的被窩,臨睡覺時自個兒可沒蓋被子,誰進來過?楊書香的
心裏就掉了個個兒,肯定是媽回來了。

  翻回頭又爬到了窗台看了一眼,見門确實是關着的,而且是從裏面給帶上了
門栓,楊書香的這顆心總算落到了肚子裏。

  攏着手哈了口氣,聞了聞,嘴裏酒的味道淡了許多,人也很快變得清醒起來,
楊書香把被子叠放好,想起了自個兒抽煙留下來的證據,那煙屁就在地上擺着呢,
又不是近視眼看不到,他心說話,這回再看到媽媽我可真的沒話說了。

  有話沒話先放一邊,想起了那晚上柴靈秀曾說過的話,楊書香的腦子不由得
就又琢磨開了。

  崩了琴娘本該告訴媽,可,可這玩意...是無論如何不能跟媽講的,她要
是知道我背着她幹了那事兒,她非得跟我急。

  我現在也老大不小了,既然答應了琴娘不給她嚷嚷,我就不能賣了她,不管
怎麽着,做人沒個擔當不行。

  晚上吃飯時,柴靈秀見兒子從後院過來就紮進屋子裏看書,挺規矩,而且并
未上來就問自個兒白天去縣城的情況,她知道堵不如疏,找顧長風的事兒煥章和
保國這倆孩子都知道,中午又叫了一桌飯菜請客吃飯,恐怕也瞞不住己個兒的兒
子,與其瞞着,不如正大光明講出來,就虛微說了一下。

  回家後,柴靈秀沒看到兒子,卻看見了後院煙囪裏冒的煙,開鎖跑過去給他
蓋了被子,沒太追究他抽煙的事兒,不過在提及完顧長風的事兒之後緊接着就側
面提了一下,說兒子現在歲數還小,能盡量不抽煙就别那麽早摸那玩意,将來過
了二十歲進了社會,不得不爲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楊書香聽着音兒頻頻點頭,他端起粥碗啼哩吐噜很快就喝完了,他耐喝媽媽
熬得渣粥,就又盛了一碗。

  落座時,問起了爺爺奶奶的情況。

  柴靈秀撿一些旁不相幹的事兒簡單說了說,想告訴兒子他娘娘給他買了鞋、
外套和褲子,又怕兒子吵吵起來埋怨自個兒,反正他大大和娘娘擁給這事兒也已
經埋怨自個兒好多次了,過幾天考完試就帶他去城裏,先晾晾再說罷。

  飯後,楊書香老老實實回到房裏複習功課,說白了其實還在嘀嘀咕咕。

  下半晌他沒看着煥章,之所以跑到爺爺家裏也是有意回避,覺得有些對不起
哥們,可一想到趙永安背後欺負琴娘,又氣憤不過,覺得自個兒沒做錯啥。

  可不管怎麽說,睡了琴娘這個事兒始終壓在他的心頭,這心裏真的猶如塞了
一大堆耗子,百抓撓心弄得楊書香渾身不自在。

  突如其來的變故,離奇莫測的經曆,對楊書香來說,簡直像淘樂滋曆險記,
又像那星球大戰,甚至更像天方夜譚,虛虛幻幻做夢一樣讓人難以置信。

  「我是不是中病了?」

  楊書香摸了摸自個兒的腦袋,沒覺得哪裏不舒服,就把手放在了臉上,搓來
搓去,埋怨起來:「晌午頭我就不該留在那吃飯,更不應該喝那浪酒。」

  心裏煩了吧唧的,借着給爐子添煤,楊書香溜到了後院,把爺爺的電匣子取
了過來。

  回屋洗漱一通,當楊書香清洗自個兒的狗雞時,自然而然想到了崩馬秀琴的
場景。

  「也不知琴娘現在怎麽樣了...」

  打撞見趙永安和馬秀琴的醜事之後,經過幾天下來的沉澱反思,猶豫迷茫,
到這一次實打實的果斷出擊,讓楊書香心理變得更加複雜。

  按理說楊書香應該高興,應該歡呼雀躍,但不知爲何,就是讓他心裏無法沉
靜,像丢了樣東西,從身邊逝去,飄散。

  低頭看着胯下嘗過女人肉味的雞雞,捋了兩下,楊書香咧了下嘴,回味時發
飄的心裏不禁慨歎一聲,琴娘真好。

  他這意念複雜多變,形如四季春夏秋冬,不知在心裏轉悠了多少次。

  上床後仍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安睡,後來迷迷糊糊着了,也是睡得極不踏
實,昏昏沉沉,在半醒半睡時分,耳邊總是忽忽悠悠,也不知是那匣子哇啦哇啦
的音兒鬧的還是迷迷糊糊的幻覺,反正響起來都是琴娘那帶着哀婉又極具風情的
呻吟。

  這種讓人,讓男人沒法抗拒的聲音無孔不入,真切細膩,伴随而來的還有女
人濕滑肥濡的下體所帶來的纏卷包裹,于是楊書香卡巴裆裏的狗雞在那來來回回
間又不知硬了多少次,濕了褲裆。

  轉天早上扒完了飯,楊書香在屋子裏坐了會兒,他端起書本象征性地看了幾
眼,書本上的那些了然于胸的公式以及定義性的概念自是平時積累便掌握的了,
根本不用臨陣磨槍再去突擊記憶,這樣做的目的其實更應該說是擺樣子,讓他看
起來能夠自然一些,但心裏仍舊波動的情緒注定讓他沒法集中精神,坐禅一樣達
到那種眼觀鼻鼻觀口的高深境界。

  拿起筆在白紙上胡亂畫着,寫完了「地振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又寫下
了「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楊書香長吸了幾口氣,便又在紙上寫下了「昨日
像那東流水」

  這幾個字。

  看着描畫在白紙上的字,楊書香想給筆友去封信說道說道,轉念一想又覺得
這種事還是盡量自個兒一個人知道爲好,寫出來就等于是做了口實,即等于出賣
了馬秀琴,這是萬萬不能做的,于是把筆一扔,起身離座走了出來。

  本想跟媽媽念叨一聲去後院看看,又怕煥章找來得着了信兒,就編了個瞎話
告訴柴靈秀他去南頭找胖墩去了,抱着躲一天是一天的态度溜出了門兒。

  來到自家的西場上朝着下面看來看去,又抻着脖子朝北打了兩眼,腦子裏想
着琴娘,一陣嘀咕,楊書香便跑到了爺爺家的門外,像夜個兒那樣偷偷開了門,
鑽了進去。

  裏屋外屋轉悠,楊書香像個無頭蒼蠅似的,提着心怕煥章來找,後來幹脆跑
進了東廂房的套間裏,反正現在也是無計可施,索性翻箱子倒櫃,翻騰起爺爺收
藏着的書籍來打發時間。

  「楊哥~楊哥」

  正準備往床鋪上搬書箱子,外面就傳來了煥章的呼喚,緊接着便是乓乓的敲
門聲。

  心裏一緊,楊書香回身透過玻璃看了看門口,心說話:「他怎麽知道我在這
的?這要是再拉着我去他們家...」

  一塌身子蹲在了地上,幹脆裝作沒聽見了事。

  光是書匣子就碼了半牆,楊書香記得裏面收藏的書籍很多。

  老的古書都是些破四舊時藏起來沒被銷毀的,像什麽黃帝内經、史記、三國
志、資政通鑒、四庫全書、康熙字典等等等等一大堆,楊書香小時候背過的千字
文和百家姓應該也擺在了裏面,他記得手抄的線裝的種類齊全。

  頭二年沒事前兒曾看過,裏面還有一大堆現代類的書籍,老舍啊、茅盾啊,
科幻未解之謎啊,連十萬個爲什麽都有。

  搬來一個标記着現代的書箱子打開,楊書香正無聊地翻騰着,夾在中間的幾
本花花綠綠的書就映入了他的眼簾。

  隻見封面的把角畫着一個警察模樣的人,而充斥在十六開本的正面卻是一個
個肢體搖曳、搔首弄姿的女人,上面一個個醒目的标題寫得清清楚楚:「愛與法」、
「天池」、「警察與娼妓」、「在淫窟中掙紮的女人」。

  一系列撩人眼球的書籍堆在書箱裏,有個十多本,再往底下看,甚至出現了
彩色封面的書籍,一個個的女人動作更爲誇張,甚至裏面還夾雜不少國外騎着摩
托的洋女人的畫報,看得楊書香一陣臉熱心跳,正當他猶豫着要不要繼續往下翻
看時,身側猛地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楊哥,你幹啥呢?我招了你那麽多聲也不答應,看什麽這麽入神啊!」

  這一聲喊吓了楊書香一跳,他趕忙把書堆放掩飾起來,扭頭瞅去,套間門口
站着的人不是煥章還能是誰。

  「明明我鎖了門...」

  楊書香不知道煥章怎麽進來的,心裏起疑卻看到了他手裏拎着的自家後院鑰
匙。

  「楊哥,夜個兒下午回來我在三角坑放了倆雷子,本以爲你會出來,可左等
也不來又等也不來,我又不敢跑過去找你,就怕靈秀嬸兒心裏起疑。」

  「你怎麽不陪我琴娘在家待着?」

  「我媽早就習慣了。嗨,不提她了。楊哥,你主義夠高啊!」

  說着話,趙煥章挑起了大拇哥,說得楊書香心裏發毛,忙從口袋裏掏出了煙,
點了一根。

  「剛才我去胖墩家找來着,這才知道是你說了瞎話,我又想起昨個兒回來看
到這後院起了煙,就估計你在這裏呢。嘿,我從外牆跳起來照了兩眼,正看見你
在廂房裏鼓搗啥呢,還真給我猜着了。」

  說着話,趙煥章湊到了楊書香的跟前,要了根煙,一臉眉飛色舞,又翻翻起
來:「楊哥,夜個兒我看到了顧哥,晌午吃飯時他跟我靈秀嬸兒說今個兒上午十
點去夢莊掏人,我回來也看不到你就喊了王宏和胖墩。昊天、鼻哥他們我也打電
話告訴了,今兒咱們都去夢莊集合,沒有你哪成!」

  楊書香心裏一直在撲騰狂跳,聽完煥章的解釋,精神放松之下,一屁股坐在
了套間裏的床鋪上。

  猛地抽了幾口煙,楊書香試探性地問了一下馬秀琴,因沒能旁敲側擊地從煥
章的嘴裏問到琴娘的情況,就變着法引導着他往那個方向提。

  「哎呀,楊哥你說我媽她除了碎嘴唠叨還懂什麽?就拿夜個兒的事兒說吧,
嫌我爸給我買的炮多了,要不是我爺說她兩句,她得翻翻我到年根底下。懶得提
她,楊哥,你是不知道那炮市多熱鬧...」

  「你怎麽說話呢?她是你媽!」

  「楊哥啊,我煩死她了!行行行,我不說還不行。」

  見楊書香立起眼珠子,趙煥章趕忙岔開話題,他一拍胸口又說道:「楊哥,
夜個兒我就告好保國了,讓他嘴嚴着點,靈秀嬸兒要是問他,就說沒過來找,啥
也不知道。」

  遂把他叫門不開跑去找柴靈秀要鑰匙的經過說了出來,還一個勁兒地誇口說
他也編了瞎話,叫楊書香放心,去夢莊的事兒絕不讓柴靈秀知道。

  崩馬秀琴之前的豪言壯語,卻在崩過之後變得戲劇模糊,正因爲缺了中間的
溝通環節,不知道馬秀琴的真實心理面貌,所以盡管趙煥章把話說得一清二楚,
楊書香的心裏仍舊在反複思量,該如何面對一會兒去煥章家裏的情況。

  「楊哥,回頭你把書包拿着,給我補課,我就跟靈秀嬸兒說中午在我家吃,
你也甭騎車,我馱着你去夢莊!」

  「你以爲我媽那麽好哄弄?這要是去你家裏找我,怎麽解釋?」

  「你不會糊弄一下我媽啊,我說的她不信,你就不一樣了,她最聽你的話了!」

  「我不去,要說你去說,甭讓我給你背着!」

  這年的冬天,楊書香便是借着這個法子瞞過了柴靈秀,去了夢莊。

  原本他也知道不該跑過去,不管是出于擺脫打架之後再次露臉的嫌疑還是爲
了聽從媽媽嘴裏那句不許他去和顧長風見面的安排,卻在心裏總也難以釋懷,希
望能夠通過這次夢莊之行證明些什麽,讓自個兒的心裏好受一些。

  拿了書包,楊書香又把書桌的抽屜打開了,從最裏面的錢夾把這二年所有積
攢的票子掏了出來,點了點碎張兒,合計不到二百,通通揣在了口袋裏。

  出了西場,趙煥章忙問:「拿那麽多錢幹啥?」

  楊書香拍了拍煥章的肩膀,說道:「咱班的弟兄總得安排一下,顧哥來了我
也不好意思空着手不表示,怎麽不得買兩盒煙意思一下?人家給辦事,我媽請客
歸請客,咱們也不能落場吧!」

  「那我也跟我媽要點,不能都讓你花。」

  「你甭廢話,多陪陪你媽比什麽不好!」

  到了煥章家門外,楊書香用手一比劃,示意煥章一個人進去,反正他跟煥章
說了,這回這鍋不管背。

  沒一會兒煥章就推車跑了出來,還沒等楊書香坐上他的車,馬秀琴的聲音便
傳進了楊書香的耳朵裏:「你又去哪?」

  緊接着人便湊到了門口。

  看了一眼煥章,楊書香下意識地擡起了左手捂在了自個兒嘴巴上,想想不,
咧着嘴叫了一聲「琴娘」。

  看到楊書香的一瞬間,馬秀琴愣住了,她想張嘴問問情況,心一下子就亂了。

  「你看我沒騙你吧,都說了我跟楊哥出去還不信!要是靈秀嬸兒來找你就說
我們去王宏家裏了。」

  煥章用腿支着車,甩給馬秀琴兩句,繼而又沖着楊書香說道:「楊哥,咱們
走。」

  坐在後車架上,楊書香問了一句:「你跟琴娘都說啥了?」

  「說不說都不兩可!你看她信嗎?」

  這話随着車子的動晃,從趙煥章的嘴裏說了出來,刹那間楊書香回過頭來,
忍不住叫了一聲:「琴娘」。

  他沒聽到馬秀琴的回音兒,心裏頭突地感到一股壓抑,再次回頭時,他看到
馬秀琴用牙抿着嘴唇似有話說,眼神又似周五晚上看到時的樣子,泫然欲泣。

  「你沒跟我琴娘說去了哪?」

  「說了她也不信,我都不想跟她多廢口舌了。」

  「煥章,你心裏還有她嗎?她是你媽!」

  「楊哥你怎麽急了?我都跟她說了要跟你出去,又不是沒告她,你看她信我
嗎?你又不是沒看到她追出來!」

  「我快踢你了!」

  「楊哥,你也看到了,你叫她一聲比我說半天話都管用,這總不是瞎話吧
...咱就繞東頭走,買完煙再順着南頭招呼胖墩。」

  來到陳秀娟的小鋪花了十二塊錢買了兩包白駱駝香煙,她家新近又添了兩台
小型遊戲機,還勸掇着楊書香和趙煥章進去玩會兒遊戲。

  這要說頭二年的話,楊書香絕對連個嗑巴都不打一準竄進去玩上一陣兒,可
他玩過了帶搖杆的大型遊戲,翻回頭再去玩那小霸王,難免就覺得不那麽過瘾,
何況保國家裏也有那麽一台,想玩還不是随便過去就玩。

  此時不是廢話的時候,甚至楊書香都覺得煥章提議來陳秀娟家裏買煙是個錯
誤,這要是讓媽知道了情況...反正來也來了,怕也沒有用。

  「我三大幹啥呢?」

  楊書香問了陳秀娟一句,有段日子沒看到他了,也不知這賈新民在幹些啥。

  「他呀,有啥正事,跟人喝多了正睡覺呢。」

  拿起了櫃台上擺放着的梳頭鏡子,陳秀娟對着自個兒的臉照來照去,抹過粉
的臉膩呼呼的,穿得又有些花裏胡哨,見她擺弄來擺弄去一個勁兒地臭美,楊書
香朝她擺了擺手,趕緊溜之大吉。

  硬拉着胖墩王宏等人大呼小叫的,楊書香覺得煥章辦的事兒不是太漂亮,但
沒辦法,人他都給喊來了,再說就顯得多餘了,而且楊書香也知道煥章想把場子
找回來,在班裏的同學尤其是女同學面前露露臉,更不便多說話阻他心氣。

  提前來到了夢莊小樹林,陳浩天已經在哪裏等着呢,他跟楊趙二人打過招呼,
又和胖墩王宏擺了擺手,随後辛家營陸家營、小王村的大鼻哥、老鬼、海濤等人
紛紛趕了過來,相互打過招呼,楊書香便把情況再一次分說了清楚。

  都不是外人,既然事兒出在煥章身上,他有必要給煥章長臉,而且之前說過
要安排大夥吃頓飯,趁此之際楊書香把事兒講了出來。

  沒一會兒功夫,三美帶着吳鴻玉也過來了,等人湊得差不多了,看了看吳鴻
玉,趙煥章心裏頗爲痛快,他用手碰了碰楊書香,把手揚起來一比劃,喊了一嗓
子:「走,咱們去那邊的南口等着介,一會兒顧哥就帶着人過來了!」

  馱着楊書香一馬當先沖了出去。

  夢莊南口,十多号人圍在一處。

  楊書香讓完了煙,見三美也過來起哄伸手,一人一巴掌讓他給打了下去,教
唆抽煙楊書香才不慣着這仨人呢,他就說了,抽煙可以,先把小玉弄家走,回頭
抽煙管夠。

  吳鴻玉面前趙煥章當然得表現一番,一把摟住了她的身子,哈哈大笑:「今
個兒得好好鼓搗鼓搗那許加剛,不是吹牛逼嗎,看屄養的還跟我鬧騷兒!」

  扭捏中,吳泓玉也是臉上帶羞,小鳥依人般偎在了他的懷裏。

  面對趙煥章和吳泓玉的這種視他人于無物的忘我精神,楊書香沖着三美努了
下嘴,這姐仨哪裏還不明白楊哥的意思。

  見煥章這家夥重色輕友,眼裏隻有吳鴻玉一個人,說實話,楊書香是真拿自
個兒這兄弟沒脾氣,又不好多說别的影響了哥們情緒,便打了個哈哈,分開人群
站在了隊伍的最前頭,不再理會...夢莊鄉鎮直通縣城的柏油路上,打老遠就
傳來了摩托的轟鳴聲,震天一般。

  但見黑壓壓十幾二十來輛摩托占滿了道,呈雁子型排開。

  除了駕駛的前位座,每輛摩托的後座均坐着一個持利器的人,車如龍人如虎,
由當先一輛紅色大哈雷領着隊伍,風馳電掣一般朝着北面齊頭并進駛來。

  見夢莊南口有人連續揮舞手臂,頭前開紅色摩托之人微微一打車把,梭子一
樣逆行朝着那邊駛了過去。

  「顧哥!」

  遠遠就看到了摩托隊伍,楊書香眼露精芒大吼了一嗓子,刹那間便從人群之
中飛身竄了出去,他一邊來回揮舞手臂一邊高高躍起,心裏笃定,那沖在最前面
騎摩托車的人就是顧長風。

  其餘衆人也已聽到摩托所發出的鼓噪的轟隆聲,看到了那扇子面排開的蕩人
心魄的陣勢,他們紛紛朝前跨步聚攏在楊書香的身旁,也齊齊的把目光盯向了公
路的南面。

  人的名樹的影,提起顧長風來幾乎在場的人沒有不知道的,此時看那飛車黨
氣貫長虹的架勢,浩浩蕩蕩的招搖姿态,不由得便讓這十多号人想起了金庸的武
俠小說--天龍八部。

  即便沒有出現塵土飛揚、遮天蔽日的誇張景象,衆人心裏也均自想起了那燕
雲十八騎趕往少室山的片段,啥時間腦海中俱都蹦出了一個響當當的人物,北喬
峰。

  「顧哥,顧哥~」

  顧長風當然不是那北喬峰了,摩托車也不是從那北方千裏之外的南京趕往少
室山的寶馬良駒,但就是無緣無故讓楊書香感覺到了那股氣勢。

  感染之下,他揮舞時的左手都跟着攥成了拳頭,形如街頭霸王裏面勝場之後
的白狗,一撩中分,整個人的氣勢也脫穎而出顯露出來。

  漸行漸近,但見頭裏開車之人騎着一輛紅顔色醒目的大摩托,兩手握着摩托
扶手,腰闆繃得溜直,昂首挺胸。

  他伸出戴着黑手套的手掌朝着楊書香這邊揚了一下,其後跟着的摩托隊一色
的潑墨黑,放慢了速度跟在紅色摩托後面,衆星捧月一般圍了過來。

  車上的人清一色黑衣黑褲,腳下踩着一雙黑色軍勾,着裝統一,顔色鮮明。

  那車後座的人同樣戴着墨色頭盔,手拿一米多長方口椽子更是整齊劃一地擺
出了姿态。

  停下車,紅色摩托上的人把頭盔摘了,露出了他的本來面貌。

  短發精氣神十足,重棗色圓臉之上,一雙三角眼帶着鷹隼一般的厲色,攝人
心魄。

  他張嘴第一句話先是喊了一句「香兒」,楊書香便沖上前去。

  而後他沖着身後的人喊道:「雷子,你帶着人去把曹幸福找來,十分鍾沒到
小樹林的話,咱弟兄去他家吃飯,一定要記住,辦事客客氣氣不能粗俗!」

  見那氣勢,陳浩天不由自主地沖着一旁的老鬼和陸海濤嘀咕一聲:「你看人
家,真牛逼啊!」

  過目難忘的人物,怎能不一臉羨慕。

  馮加輝正和大鼻子、李振西哥倆交頭接耳議論着眼麽前的架勢,聞聽浩天說
出此話,早已擺出了雞鹐碎米的架勢,眼神裏精光閃閃,透着興奮。

  趙煥章摟着吳泓玉,一臉得意,這心裏的底氣刹那間上了兩道鎖,徹底足出
了腦瓜頂。

  他見楊美麗趙然和吳麗麗三個人眼睛裏精光閃閃,再沒了往時的叽叽喳喳,
拍着自個兒的胸口說道:「這回顧哥來了,我看他們夢莊的人還牛逼不牛逼,肏,
跟我搶小玉?弄不死屄養的!」

  說完,拍了拍吳泓玉,示意她把心踏實住了。

  王宏乃至胖墩見到了本村中傳說的人物,一臉敬仰,明明知道這便是楊書香
身後的大哥,卻也給顧長風那股氣勢震懾住,驚得說不出話來。

  守門員李寶來,後衛大亮、王濤紛紛給煥章把路讓開了,拍着他的胳膊,把
大拇指挑了起來。

  煥章一臉得意,越過人群喊了一聲「顧哥」。

  交代完,顧長風拍了拍身前小夥子的肩膀,有個小幾年沒看卻一眼就認出了
他,笑道:「這個兒頭竄起來啦,跟顧哥一邊高了。」

  楊書香呵呵一笑,不等顧長風引薦,便沖着他身後跟着的女人喊了一句:「
姐」。

  換來了那個比楊書香還要高的貌美的女人嗤嗤直笑:「長得夠帥啊,夜個兒
晌午吃飯的女人是你媽媽吧!」

  楊書香笑了笑,點頭稱是。

  「都是來捧場的小弟兄啊!嗯!跟我兄弟關系不錯!」

  顧長風環顧着眼麽前兒那一群生龍活虎的年輕人,見煥章從人群裏鑽出來,
用手一勾把他叫到了身邊,同時沖着一旁的女人耳語道:「看看,那幾個小閨女
夠沖,有點意思哈。」

  女人穿着皮衣皮褲,腳踩一雙黑色高跟鞋,她鳳眼微眯,并沒在第一時間回
答顧長風的話,月牙一彎,顧左右而言他地說了一句:「這裏便是你經常提到的
地方?」

  堵在南口畢竟不是說話的地界兒,再者一會兒還要活動手腳修理一下夢莊鬧
事的人,是故,顧長風拍了拍楊書香的肩膀招呼了一聲,随之一行人驅車直指集
合地,夢莊小樹林......頭兩天柴靈秀打過來電話約好了這周六吃飯,突
如其來的情況讓顧長風感到非常驚訝,以爲自個兒聽錯了,再确認後,才知這一
切都是真的,确切地說,他還有點受寵若驚呢。

  這麽多年過去了,顧長風心裏始終存個念想,總想回報一下當年人家的救命
之恩,始終也沒有個機會得償所願。

  顧長風知道她男人膩歪自個兒,那年春節拜年時給她男人轟出過,沖着柴靈
秀的面兒他沒跟楊偉計較,有所選擇地退讓一步,便選在每年正月十五過後跑到
婦聯這邊給柴靈秀拜個晚年,随便聊一聊借此聯絡感情,聊表一下心意。

  自從進入社會,拼了十年有了如今的成就,身邊也不曾缺了女人,但顧長風
總也找不到當年被人家從水裏救抱上來的那種感覺,那股溫暖和熟韻紮根深埋萦
繞在他的心頭,無法驅除揮散。

  顧長風時常會問自個兒,我是不是喜歡上了她。

  他想否定自個兒,卻每次都在年後穿上西服革履,打上發蠟,帶着精挑細選
的禮物巴巴地跑到夢莊鄉政府,去看這個女人。

  然而,人家每次都委婉地把那些個禮物退回來,這讓顧長風非常沒面子,卻
在每一次與她對視中硬不起來,他都不明白自個兒爲何會沒了氣勢。

  昨天中午,顧長風喝美了,借着酒勁兒他把手抓向了柴靈秀,握住那對柔軟
的小手時,信誓旦旦地說,「靈秀嬸兒,我的命是你給的,以後你一個電話打過
來,隻要我顧長風還在,招我一次我過來一次,招我兩次我過來兩次,如有食言
叫我沒法在泰南混下去。」

  按道上規矩,這話其實說得相當重了,可以說算是承諾。

  隻聽柴靈秀說,「瞎說話,要是那樣兒嬸兒以後哪還敢再找你來。」

  「别介,你知道我心裏想的是啥,你開口我樂意,沖着你的面兒也好,沖着
楊剛楊大叔的面也沒話說,就算我誰也不沖着,不還有我兄弟香兒呢嗎!今個兒
我把這話撂下了,用不用是你的事兒,别的我不廢話。」

  常理來說,人家大伯子有頭有臉根本用不上自個兒,既然找來了,顧長風覺
得那就是給自個兒臉上抹金添彩,他必須親自出馬把這事兒辦了,而且要辦得漂
漂亮亮......「這八百米小樹林我太熟悉,想當年在這河坡子邊上可沒少
教訓夢莊人,想不到風水輪流轉現在居然掉了個個兒,讓他們得了勢?嘿嘿~是
欺負我溝頭堡沒人了嗎?!」

  站在樹林深處,顧長風回味了一下昨天中午的場景,他凝望着西面坡下的河
溝子念叨起來。

  伸了下手,旁邊的一個同樣一臉橫絲肉的壯漢便遞給他一根香煙,楊書香手
疾眼快,迅速掏出火來給顧長風點上了。

  「香兒,甭怕,一會兒哥哥給你撐腰。」

  說完,顧長風問向兩旁的同行之人,是不是時間到了?正要帶着人去夢莊村
裏會會那些個人,遠處就傳來了摩托的轟鳴聲,随後,就看那曹幸福和許加剛等
人在摩托之後給帶了過來。

  
                  三十二 一字當頭 一諾千金

  荒草萋萋,長河盤繞,伊水河分支蜿蜒曲折地從老橋頭繞了過來,在夢莊西
面的小樹林坡下鋪了一層白花花的地毯,若不是熟悉這片地界兒,乍一看還真分
不清哪裏是河,哪裏是灘。

  朔風吹打,憶起當年的往事,顧長風回頭拿眼尋睃了一下東南方向,似乎想
要看些個啥,那臉上便自然而然流露出一抹回味的笑容。

  趁着來人還未走近,顧長風收了心思,問了楊書香一句:「我聽煥章說,你
把曹幸福給摔了?」

  楊書香「嗯」

  了一聲,笑嘻嘻地說:「你教我的霸王扛鼎!也是扛着我點高,瞎貓碰死耗
子撿了便宜。」

  顧長風「哦」

  了一下,臉上帶笑,細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孩子。

  娃娃臉,眉眼間和自個兒心裏的那個她有着七分相似,留着中分,尤其是那
對炯炯有神「内雙眼皮」

  的大眼,幾乎不差分毫地随了他媽,這一晃就過去了好幾年,讓極少慨歎的
顧長風都禁不住回想起八二年帶着楊書香跑到良鄉縣城吃年糕的場景。

  顧長風記得,那時楊書香隻才五歲。

  「顧哥,你嘗嘗駱駝!」

  見顧長風盯着自個兒有些愣神,楊書香嘴角一揚,一邊嘻笑,一邊打量着他。

  踅摸到顧長風手裏的煙燃盡了,忙從口袋裏掏出了白駱駝遞給了他。

  「哦~呵呵,還記得顧哥喜歡抽這個牌子?以後别弄了,又沒工作呢,可别
從我靈秀嬸兒的錢包裏偷錢!知道嗎!」

  嘴上說着,顧長風還是很痛快地把煙接了過來,點着了吸了一口,深深回味
了一下。

  這種舒暢感讓顧長風閉上了眼睛,似乎在追憶一些什麽舊事,又似在捕捉着
空氣裏的清新味道,他猛地睜開眼睛,盯向了身前蕭索的樹木,微微皺起了眉頭。

  轉悠着眼珠子想了下,顧長風吐出了煙圈,而後他看到楊書香給自個兒手底
下的人一一派煙,忙喊了一嗓子:「都點上,這是我老兄弟的一點意思。」

  煙讓到王紅起時,一個村的,自是不陌生了,楊書香喊了他一聲「紅起哥」。

  王紅起胡撸一把楊書香的後腦勺,甕聲甕氣地沖着左右說道:「哥幾個照照,
這是咱家老兄弟,以後得管着點!」

  衆人和楊書香相互寒暄中,雷子等人把車靠攏過來,他下車湊到顧長風的身
邊耳語了兩聲。

  顧長風點了點頭,看着磨磨蹭蹭過來的人還有他身後的那三個蛋子兒,笑眯
眯地擺了擺手:「過來過來,上這邊來。有底氣?嗯!我給你們時間碼人!」

  瞬間被人識破了心裏,曹幸福臉上頓時顯出尴尬之色。

  因身後跟着小舅子和他的發小,曹幸福的心裏雖說嘀嘀咕咕,怎麽着也不能
讓人看出慫來,就挺了挺胸,咳嗽了一聲壯膽。

  「顧哥~」

  叫了一聲,曹幸福偷眼打量着顧長風,見其和一旁的年輕人有說有笑,旁邊
竟然還靠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根本連撣都不撣自個兒這邊,曹幸福心裏有氣,
暗罵小舅子怎麽惹上了顧長風這個瘟神。

  好在曹幸福也不是吓大的,見着正主之後,聽顧長風那口氣居然還寬松自個
兒時間,心裏就多少輕松下來:不就是了事來的嗎,到時候等着我老叔帶人過來
你們一個也甭想走,肏,敢跑到我家門口鬧事來,媽屄的真以爲自個兒隻手遮天
了。

  許加剛可不知道二姐夫心裏想的是啥,他在給抓出家門口時,已經給挨了兩
個大耳瓜子,打得他暈頭轉向,一看門外站着不少黑衣人,二姐夫也在裏面給抓
來了,真的是給吓壞了。

  此時此刻,當許加剛站在小樹林深處時,見三班不少人都在看着自個兒,而
且一旁還有五大三粗的漢子提着家夥事在虎視眈眈,他身體打顫,見大奎和皮三
也是哆哆嗦嗦,哪還有從前的那股硬氣。

  趙煥章往人群裏一站,見許加剛來了,頓時來了精神,湊到顧長風的旁邊忙
說:「顧哥,就是那幾個屄養的欺負我們。」

  「香兒,那個曹幸福哪隻手打你來着?他後面的三個蛋子兒也都動手了吧!
罵沒罵街你跟顧哥說。還有,是不是罵我靈秀嬸兒來着?」

  楊書香瞟着曹幸福,見他身後畏畏縮縮的三個人,照着他們啐了一口。

  一見楊書香這個表現,顧長風笑着走到了曹幸福的身前,在其不明所以的情
況下厲聲喊了一嗓子:「土鼈!」

  吓得曹幸福闖闖後退了兩步,還以爲顧長風要動手打人呢。

  「看你這慫揍性,你個巴佬!」

  顧長風哈哈一笑,把手揚了起來。

  楊書香知道顧哥要搞動作了,看到他伸出的手比劃了一個夾煙的動作,想也
沒想就把駱駝香煙塞在了他的手指間。

  點着了煙,顧長風對着曹幸福的臉噴了一口,用手指着曹幸福的身後,提示
着他。

  曹幸福回頭看了一眼,已然看到了路北疾行過來的一行人,見裏面許建國帶
着幾十号人過來,媳婦兒許飛燕老丈娘沈愛萍也都跟過來了,頓時臉上露出了笑
容。

  與此同時,顧長風又示意曹幸福看了看南面。

  約摸十來輛黃面包車也正往這個方向趕過來,而且後面還有若幹輛十人轎,
弄得曹幸福一臉疑惑,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下來。

  這呼吸功夫,顧長風單手摟住了曹幸福的脖頸子,把另一隻手猛地往前一伸,
煙就戳在了曹幸福的嘴頭子上,疼的他「啊呀」

  一聲抱住了嘴喊了起來。

  「先給你來口煙兒抽,一會兒再好好陪你玩!」

  雷子又湊了上來,他沒再遮遮掩掩,對着顧長風說道:「顧哥,這回咱們的
勞保我看得多給他們來一車了,大心小華他們這不已經過來了,道口那邊的派出
所也留了人盯着呢。」

  不等顧長風言語,顧長風身後的那個女人說話了:「給彪子去個電話,讓他
回去再弄一車,就正大光明送過去,甭理會别的。」

  雷子立馬接過了大哥大,打了過去。

  得着二嫂子和侄女送來的信兒,本來許建國不樂意帶着她倆過來,這不添亂
嗎,但架不住二嫂子沈愛萍那磨人勁兒,擰着頭皮隻得勉強答應下來,随後跑到
副業廠拉着廠裏二十多号年輕人,見這人手也差不多了,就風風火火繞着北道緊
跑過來。

  到得近前,一看是顧長風,許建國心裏一顫,忙上前拉住他的手,洋溢着熱
情主動寒暄起來:「哎呦,這不是長風兄弟嗎!怎麽不說去家裏頭坐呢?我還以
爲...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老許,我聽說這幾個蛋子兒當中有你親戚?」

  顧長風打着哈哈說道,随之拍了拍許建國的肩膀,又說:「哎呀,你瞅瞅這
事兒鬧的,你還帶了不少人過來,惦着火拼?這麽着吧,賣你個臉兒,咱們就在
這小樹林裏把事兒辦了!」

  「誤會,純屬誤會!走走走,這地界兒也不是個說話的地兒,咱去家裏說,
酒都備出來了,有啥事兒沖哥哥的面子。」

  顧長風哈哈笑着,嘴裏連連叫着「老許」,一刹那間冷下臉兒來,伸出手指
戳道:「我在進南口時曾問我自個兒,要不要照顧一下你的情緒。嘶~我一想啊,
咱們也打交道好幾年了,不能壞了規矩!老許啊,今天既然我親自出馬了,那我
就得把事兒辦了。這樣吧,看你這家裏人也都跟過來了,估摸着你們自己也不好
下手,那就由我替你們執行家法!」

  話音剛落,黃面包車和十人轎可就趕了過來,車子一停,從裏面烏泱下來了
一百多号人,每個人手裏都端着一根多半米長、對穿鋼釘的狼牙棒,上來就喊「
顧哥」,那氣勢滔天毫無遮掩,一下子就鎮住了許建國。

  把手一楊,顧長風制止住那群剛下車的手下,走到曹幸福的身前,輕輕拍着
他的臉問道:「打我兄弟了吧?紅起、建生...」

  這一喊,王紅起和劉建生把椽子交給了身旁的同伴,走上前來,不由分說便
一左一右架住了曹幸福的胳膊。

  「老叔,救我啊!」

  曹幸福這麽一喊,那邊的許飛燕心裏着急,吓得也跟着叫嚷了起來。

  這陣勢擺明了就是來打人的,又看顧長風皮裏陽秋一副陰陽怪氣模樣,許建
國的臉兒實在挂不住了,把手一揚,皺起眉頭異常尴尬地問了一句:「長風,許
哥的面子一點都不給嗎?」

  「這麽多年交情了我是應該得給你面子,可我這顆心偏偏不答應我!你說我
怎麽辦?」

  顧長風聳着肩,一臉痛苦模樣,又搖着腦袋不停歎息:「很多時候人就是這
麽矛盾,既要顧全這個又要顧全那個,魚和熊掌都要兼得?你說可笑不可笑!」

  說着話,顧長風把楊書香摟在身邊,仰天閉起眼睛自言自語道:「這是我兄
弟,我嬸兒的心尖子!他挨了欺負,我紮心啊!」

  「哦哦~這不是,這不是柴蜜...柴姐的少爺嗎!哎呀~剛子的侄兒,侄
夥計啊!長風你看看你看看,這可絕對是個大誤會!大侄子你說句話,沖在你大
大的面兒上,你提啥要求我都答應你!」

  仔細觀瞧,許建國認出了楊書香,心說話,自個兒的侄兒怎麽惹到了他的頭
上?見楊書香鐵青着臉一言不發,許建國心裏暗道一聲揍了,趕忙朝着二嫂使了
個眼兒叫她不要言語,腦筋急轉着,在想應對之策。

  「這位大兄弟,算我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計較行不行?」

  前幾天兒子挨打沈愛萍帶着許加剛跑到鄉裏找柴靈秀質問,要柴靈秀給個說
法,還當着婦聯衆人的面嘴裏不幹不淨,小浪逼長小浪逼短罵個不停。

  此時,見小叔子遞過來一個眼神,終于逮着了說話機會,也知道好漢不吃眼
前虧的道理,便軟話央求起來。

  這沈愛萍吧,自從七年前死了爺們之後就變得悲哀起來,性子也變得豪橫起
來,好在她小叔子許建國時常過來安慰,一番眉來眼去,叔嫂之間便滾到了一起。

  雖說如今已經四十八了,但屁股大咂兒大,又經長期口服液用着,保養得倒
也不錯。

  尤其她那叫床聲,折騰起來叫得相當銷魂,以至于左鄰右舍聽到了都覺得臉
上發臊,後來被人知道了細理便給她嚷嚷得滿村皆知,不過都是背後談論,知道
她潑,也知道許家人不好惹,誰也不敢把這事兒搬到明面上講,就越發助長了沈
愛萍那嚣張氣焰。

  而今看到了顧長風,見他笑裏藏刀連自個兒小叔子許建國的賬都不買,簡直
混蛋得不能再混蛋,沈愛萍有心去派出所告狀,一想那一大幫子拿家夥的混蛋們,
立時沒了脾氣。

  「見外了不是!剛才我讓彪子給你那副業廠送一車勞保,年關了也該給群衆
謀謀福利,這事兒咱就不提了,太粗俗。還是緊着眼麽前的正事兒辦。」

  顧長風這話說得輕松,連看都不看許建國身邊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緊接着
他就跟一旁的女人笑道:「這年輕人打架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當年我就是愛
惹事,誰叫咱這歲數血氣方剛呢,對不對!」

  女人臉上嘻嘻笑着,沖一旁的曹幸福努了努嘴,說道:「挑了他?」

  看着顧長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樣子偏偏說得煞有介事,許建國差點沒吐血,
他生怕二嫂說錯了話惹惱了顧長風,就把沈愛萍拉在自個兒的身後。

  許建國和顧長風也算是知根知底的老朋友了,每個月顧長風都會給他的副業
廠送勞保,倒也是互幫互助有業務上的往來。

  許建國沒法報案,也不可能因爲這件事去冒險,隻得瘦驢拉硬屎,拿楊書香
做文章:「誰說不是,咱們這才叫不打不相識呢!不瞞你說,我和他媽多少也認
識,和他大大楊剛更是過命的交情。他們小字輩兒玩玩鬧鬧咱們大人就甭摻和了。
你聽哥哥的話,咱鄉裏吃飯介,我做東,不醉不休!」

  「嘿,你這一說我還真就得蹭你一頓了,誰叫你是東家呢!」

  顧長風抱住了身邊的女人,嘴上朝着許建國答應着,卻一副嬉皮笑臉樣兒。

  早就知道顧長風這個人喜怒無常,聞聽他吐口答應下來,許建國的心裏颠了
一下,他摸不準顧長風這話的真實意思,心裏就一個勁兒地安慰着自己個兒,這
絕對是正話,絕對沒有反着說。

  曹幸福一直仰仗着許建國,見顧長風同意吃飯了事,以爲逃過了一劫,忙沖
着媳婦兒許飛燕露出了笑臉。

  甚至于他身後的許加剛大奎等人也以爲事兒了了...顧長風一巴掌抽了過
去,着着實實打在了曹幸福的臉上,他不顧曹幸福的慘叫,談笑風生般沖着瞬間
變臉的許建國說道:「老許,我安排在這裏已經給足你面子了,你侄子和這個幸
福摩托車欺負到我兄弟身上,說别的影響咱們之間的感情!一會兒辦完事,我肯
定要過去宰你一頓!」

  說完,顧長風把眼一閉,竟露出了笑臉,須臾間自言自語起來:「我這輩子
啊欠了别人一條命,我早也想晚也想,就想怎麽回報一下,可我沒機會。」

  聲音越說越大,猛地睜開眼睛,顧長風把手指向了一臉驚恐的曹幸福,然後
聳着肩哈哈大笑起來:「我得感謝你啊,本來計劃是得挑了你的手筋。那我就放
你一馬吧,可别說我不夠意思哦,咱就打折你一條胳膊也算是感謝你成全我這一
次。」

  「顧哥你聽我說,聽我說,我錯了,我真的錯啦,看在丁棍兒哥的面子上
就放兄弟一馬,我絕...」

  眼見失去了保護傘,曹幸福又把丁棍兒搬出來了,往地上一跪,匍匐着向前,
痛哭流涕哀求起來。

  「丁棍兒?你怎不跟我提緊北邊叱咤風雲的焦四爺呢!啊!」

  一腳蹬開了曹幸福,顧長風瞪起那雙鷹隼一般的三角眼沖着他吼了一嗓子,
又不耐煩地朝後擺了擺手。

  紅起和建生後頭稍着呢,見顧長風揚起手來,他二人心領神會不由分說便夾
住了哭爹喊娘的曹幸福奔到了西面一側的斜坡上。

  許建國猛地一把抓住侄女的胳膊,把她抱在了懷了,臉色鐵青,連連暗罵顧
長風認錢不認人,混蛋揍的。

  迫不得已還得面帶笑容,咧着嘴問:「長風,你真要...」

  「啊~啊我手~啊~」

  不等許建國把話說完,曹幸福的胳膊就給椽子楔折了,撕心裂肺的慘嚎刹那
間便響徹在小樹林裏。

  除了顧長風這一派的社會人無動于衷,在場的衆人看到曹幸福給木頭椽子打
折了胳膊的一刹那無不心驚膽寒,就連見過世面的許建國都忍不住把頭撇到了一
側,連連擺手讓廠子裏的工人帶着曹幸福去接胳膊,又命人夾着許飛燕和沈愛萍,
那意思趕緊走,自當今天倒血黴了。

  「香兒,這幾位叫什麽來着?該輪到他們了。」

  看着眼麽前這三個已經吓得尿了褲子的孩子,顧長風仍舊摟着楊書香的身子,
風輕雲淡一般問了一聲。

  楊書香不止一次看到過打架場面,無非是追着相互掐架,可今個兒這生猛的
場景卻還是頭一次看,難免有點傻眼,不過他也隻是稍稍皺了下眉頭,蓦地想到
自個兒媽媽無緣無故給他們罵了,當下又覺得就不應同情他們,路是自己個兒走
的,怨誰?活雞巴該!煥章直勾勾地看着曹幸福被架走,聽到顧長風詢問,頓時
來了興緻,不等楊書香言語,他跳上前來把手一伸,指着靠前的一個喊道:「他
叫許加剛!就是他欺負楊哥和我的,在場三班的人都可以作證!還在小樹林這邊
劫道堵着楊哥和我不讓我們走!」

  「許加剛?許紅剛...我記得上學時你們村有個叫許紅剛的很厲害!呵呵,
沒少讓我揍。這前兒又來了你這麽個許加剛,這操蛋名字誰給起的?粗俗!」

  顧長風用手來回蔔楞着許加剛的腦袋,一邊說一邊沖着楊書香笑,後來幹脆
用手抽許加剛的嘴巴,啪啪的。

  許加剛的褲子已經尿了,這時候他哪還敢躲閃,硬挨着嘴巴從那戳着,耳邊
還飄蕩着二姐夫慘叫的聲音,尤想到曹幸福胳膊耷拉時的恐怖慘象,許加剛後脊
背唰唰的直冒涼風。

  「長風,得饒人處且饒人,做得那麽絕好嗎?」

  搶身上前,許建國護在了許加剛的身前,他怕顧長風瘋起來不管不顧,因這
事兒他可以不管曹幸福,但沖着二嫂子的面兒他死活得攔着了,不能不管自個兒
的親侄子。

  「巴佬!」

  顧長風厲喝一嗓子,上前一掌拍在許建國的胸口上,打得許建國後退了好幾
步。

  把腦袋一歪轉悠了一圈,顧長風的眼珠子就楞瞪起來,他用手一指許建國,
示意他邊靠,不走的話,許加剛等人就和曹幸福一個下場。

  仰仗着人多欺負人少,而且手裏拿着的都是玩命的家夥...許建國知道這
幫子人講究義氣尤其說話算話,同時也知道他們心狠手辣認錢不認人,跟他們硬
碰硬肯定是碰不過,就央求着顧長風借用一下他手裏的大哥大,欲給楊剛去個電
話,這事兒他許建國已經沒法阻止了,寄托于希望把楊剛叫過來,出面能把這事
兒了了。

  「要你媽屄電話啊!」

  雷子指着許建國張嘴就罵,上前把許建國推了個趔趄。

  顧長風咳嗽了一聲,指着對面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沖着楊書香說:「兄弟,
甭怕。他媽不是來了嗎?聽說那屄娘們作風不太好,還窮雞巴橫。哦對了老許,
你嫂子搞瞎巴的事兒你不會不知道吧?」

  之前許建國已經給顧長風那陰陽怪氣氣得胸悶氣短,又連番受辱,他心裏已
經一個勁兒地開始罵娘了,這半截腰又來這麽一茬,許建國隻覺得腦袋嗡的一下,
他臉兒一陣紅一陣白,看看自個兒的嫂子還從身邊磨磨唧唧不走,得嘞,今個兒
這臉是甭要了。

  許建國終究是見過世面,幹笑兩聲,忙熱臉貼冷屁股沖着顧長風作揖:「我
再要你一車勞保,這回行了吧長風!」

  「咱哥們弟兄還見外?行啦,瞅把你給吓的,虧你還當過兵呢!香兒,煥章,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小兄弟之間的事兒我就隻看不言語了!可記住了,别拘悶!」

  這話跟許建國說完,顧長風一個嘴巴甩在許加剛的臉上,把他打得原地滴溜
溜轉了好幾圈,嘴都流出了血。

  看着自個兒的手,顧長風自言自語道:「打完他,還得打兩個人,誰叫他們
嘴裏也不幹淨呢!」

  當即沖着許建國一抱拳,顧長風大大央央走到了大奎和皮三跟前,把他倆分
别拽了過來,言語了一聲:「這事兒吧我多少有點以大欺小了,不過呢,誰叫你
們也說了不該說的話,沒給你們挑了手筋腳筋已經便宜你們了,還這雞巴慫樣兒。」

  輪起巴掌就扇,全然不顧一旁已經跪地求饒的沈愛萍,拿她當個屁放了...
「話說從前,水泊梁山,山上住着一群好漢,替天行道聚義揭竿,掃除人間的惡
和難...不受欺騙,不受诏安...其實他們都是逼上梁山...替天行道,
聚義揭竿...其實他們都是逼上梁山」,這首歌楊書香在陳浩天家裏聽過,第
一次聽時便給裏面的歌詞吸引住了,後來在自家西場也曾吼過,激蕩人心的樂聲,
震撼心靈釋放心情,但媽媽不樂意聽他就沒敢當着她的面再唱過。

  其時其地,楊書香很想吼上兩嗓子,把那股子從尾巴根子一直沖到腦瓜頂的
肺腑通暢感表達出來,他自問自個兒絕不是什麽大人物,但也不是那龌龊的垃圾,
就算涵養再高,可也架不住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擠兌被人壓迫。

  也難怪,自從楊書香給莫名其妙地卷進這起打架事件,随後便撞見了馬秀琴
挨趙永安欺負,可以說始料未及的同時他的整個人生都給颠覆了。

  「大兄弟啊,看在陸家營他姨和你是親戚的份兒上,你就行行好吧!我給你
磕頭了!」

  關乎到兒子,沈愛萍再不顧顔面爲何物了,她跪倒在地哀求起楊書香。

  這個時候想起了那一層關系,早幹嘛介了?楊書香提溜起許加剛的脖領子,
在他驚恐的目光中左右開弓一通嘴巴,一推他的身子,把許加剛放倒在地上,打
完轉身奔向大奎,依舊是嘴巴子連扇,一句廢話也不多講。

  黑壓壓的一群披肩發的漢子手拿狼牙棒,把夢莊樹林都給堵死了,而顧長風
袖手旁觀在一旁戳着,許建國無計可施,他咬着牙安慰自個兒的二嫂:「他們都
是牲口,打兩巴掌不礙事。」

  把沈愛萍從地上拖起來。

  沈愛萍哭成了淚人,抱着自個兒的二閨女泣不成聲:「你兄弟哪受過這委屈
啊!」

  許飛燕腦子裏一片混亂,隻知道哭,還不知道自家老爺們有事沒事呢!趙煥
章碰了碰一旁的小玉,意氣風發,往前走兩步,他學着許加剛的調調猛地吆喝一
嗓子:「我的踢球就是專業!」

  許加剛忍着痛,心裏卻一個勁兒地慶幸:我這胳膊總算是保住啦,保住啦!
又死裏逃生一般掃了一眼吳泓玉,咧了下嘴。

  趙煥章認準了許加剛,飛身上前騎在他的身上邊打邊吼:「跟我搶人是嗎?
許加剛!許加剛啊~肏你媽!跟我搶人?我肏你媽!」

  聲音極其響亮,巴掌掄起來打得也是頗爲痛快。

  當這股氣勢彙聚在酒桌上時,煥章的酒喝得就有些猛了,他今天實在是太高
興了,場子找回來了,女朋友面前露足了臉,不讓喝酒都不答應。

  楊書香從裏面出來攔了兩次煥章,效果甚微。

  第三次出來,楊書香端着白酒杯子朝着自個兒球隊的同學作了個羅圈揖,湊
到了三美之一的楊美麗身邊,往她的座位上一擠,惹來楊美麗嬉笑的同時又掐又
推,楊書香順勢一摟,笑着說道:「哥抱抱怎麽了?瞅你這據悶勁兒!來,都端
起杯子來,能喝白酒的喝白酒,會喝啤酒的喝啤酒,不會喝的喝茶水,今個兒我
替我兄弟煥章進各位,祝咱們三班抱成團,永遠一條心!」

  說完,一揚脖,小半杯白酒倒進了嘴裏。

  總得玩點遊戲盡盡興,當着楊書香的面,陳浩天和鼻哥,王濤等人大聲起哄
讓煥章親一口小玉,煥章臉紅憋肚卻精神抖擻,心裏的這口惡氣出來了,胸脯子
都拔得老高,他抱住了吳鴻玉的臉就親開了,這一下就熱鬧起來,楊書香順勢也
摟住了楊美麗,嘻嘻哈哈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這衆人一通大呼小叫把裏屋的顧
長風都給嚷嚷出來了。

  湊到近前,拍着楊書香的肩膀顧長風朝着衆人說道:「都坐下都坐下,都是
我兄弟的同學,别弄得那麽拘悶。各位,有什麽事兒辦不了的提我,磨叽的調不
開的,跟我兄弟言語一句也成!我這個人最實在,實在人辦實在事兒嘛!來,喝
一口!」

  這話說出來大夥倒是頗爲肯定,又紛紛站了起來,舉杯進顧長風。

  煥章也站起身子,舉杯把手一揚,赤紅着臉說道:「顧哥,這杯酒我先進你!」

  「我好像錯過了什麽精彩片段?嘿!煥章,就得這樣兒,男子漢爺們,哈哈!」

  看到趙煥章低頭親了一口他旁邊坐着的女孩子,放下酒杯顧長風拍起了巴掌,
笑着問道:「教你們的老師是張文江還是許連堂?」

  「李學強是班主任,别的老師除了張主任有好幾個都是年輕的。」

  「李學強是誰?那張文江都當主任了?」

  趙煥章晃晃悠悠的又把酒杯端了起來。

  楊書香看煥章真沒少喝了,這樣下去還回不回家?就朝煥章喊了一嗓子:「
煥章你還喝?你個巴佬!」

  結果非但沒阻止住,煥章還來勁了呢。

  外桌十多個人氛圍挺好,說說笑笑,顧長風沖着衆人擺了擺手,不等楊書香
再說話,拉着他走向内屋。

  「跟顧哥裏面介吧!還行嗎?下午顧哥帶你潇灑介,咱哥倆好好玩玩。」

  楊書香搖了搖頭,不說行也不說不行。

  他端着空酒杯進來,先是給那屋裏坐着的女人倒了一杯白酒,又給顧長風滿
上了,随後才是自個兒,喘着粗氣,楊書香沖着那女人問道:「也不知該叫你姐
還是該稱呼你一聲嫂子,我歲數小也不懂個裏表規矩,說的對與不對我先自罰。」

  「你看看!這小嘴兒說的!難怪你顧哥總跟我提你...」

  女人還沒說完,顧長風便把手壓在了楊書香的手腕上,搶了句話,說道:「
你甭跟你姐比劃,她那酒量比我都得!跟她喝,小心喝得你尿炕!」

  女人抿嘴笑了起來,從煙盒裏抻出一根香煙點着了嘬了一口,挪着凳子湊到
楊書香的身邊,把煙吹向楊書香的臉,說道:「你顧哥說得真的假的呀?那姐得
好好審審你了,看看會不會真如你顧哥說的那樣!」

  說話間,她脫掉了皮衣,露出了裏面的實景。

  那隻穿了一件蝴蝶衫的領口扣子不知何時已經從上面解開了倆,白花花的胸
脯若隐若現。

  最令楊書香氣短的是,那女人一動一晃之間,胸口蕩來蕩去,他竟然看到了
她襯衫凸起支出來的奶頭。

  倒吸了口冷氣,楊書香的臉有些挂不住。

  女人卻很無所謂。

  好在顧長風就在一旁,給解了圍:「騷貨,打我兄弟主義是嗎?」

  女人抓住了楊書香的手,一邊擺弄一邊端詳,應對着顧長風又不以爲然地說:
「我是他姐又不是他嫂子,打他主義又怎麽樣?香兒這手指頭夠長啊!」

  情緒緩解,楊書香看出顧哥和那女人在和自個兒開玩笑,這麽半天也不知道
人家叫什麽,總也得有個稱呼吧,就嬉笑着反抓住那女人的手,問道:「姐,你
叫什麽啊?」

  「我叫尺~」

  女人慢悠悠說出了幾個字音,戛然而止,她看了一眼顧長風,随即笑道:「
咯咯~不說笑了,再說你顧哥該吃話了。李紅照!你以後叫我李姐也行,叫我紅
照姐也行!」

  女人胸前峰巒叠起,顫立枝頭,晃得楊書香眼前直冒金星,真真處處眼睛花
了。

  「顧哥,你啥時候結婚?」

  幾年沒看見顧長風了,好不容易趕上一回,那話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想起了
媽媽跟自個兒交代的顧長風的現狀,楊書香也不遮攔,當着李紅照的面随性問了
一句。

  「以前是刀口上過日子,喊打喊殺,沒那精力。現在吧,事業有了規模,處
處得盯着罩着,忙!反正我一個人自在慣了,也不樂意給家庭束縛了,礙手礙腳
成了累贅!」

  「姐,我哥說的是真的嗎?」

  「你哥說的話你得跑首府去聽,不過他倒也不是沒有優點...義字當頭,
一諾千金!」



                             (未完待續)
2018-5-17 18:0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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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33~35)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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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嫐

                          第一部 琴聲悠揚

作者:voxcaozz

                        三十三 琴聲再現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是與非...長風,我要去跳舞,你陪不陪我?」

  李紅照在登上桑塔納時,沉默少許,她撫摸着楊書香的臉蛋,總結性地沖着
他說了頭半句,又沖着顧長風說了後句話,而後莞爾一笑上了汽車,合眼坐在車
的後排有些慵懶,又似乎有些意興闌珊。

  顧長風本來還惦記帶着楊書香出去玩玩,見他小臉紅撲撲的恐時間過久害他
媽媽擔心,就把心思收了。

  朝着楊書香的那些同學擺了下手,上車前他悄悄告訴了楊書香一個地址,叫
楊書香遇到難題随時過來找他,一摟李紅照的身子,坐上了桑塔納飛馳而去消失
在楊書香的眼前。

  楊書香目送着桑塔納漸漸遠去,若有所思。

  他回味着來時的路和上半晌所經曆的事兒,怔怔地出着神...媽不讓我見
顧哥,防着他怕我跟他學壞不走正道,可顧哥壓根就沒撺掇我去幹啥啊!這麽多
年過去了,他不還跟以前一個樣嗎!再說了,顧哥知恩圖報的做人做事原則不正
是媽時常教給我的嗎!我爲煥章出頭,又爲琴娘出氣,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還
是不對!耐雞巴對不對了,反正我正大光明,就算當時他們沒罵我媽,這事兒攤
上讓我知道就不能不管!...飯店門外隻剩下三班十幾号人了,青春蕩漾的年
紀,讓他們揮舞着雙臂哇哇亂喊,在臉上洋溢出笑容時,釋放着他們過剩的精力。

  不遠處的夢莊初級中學大門緊閉,一片冷清,似乎已經失去了約束,再也沒
法左右眼前這些個年輕人的自由奔放。

  搖搖晃晃之間,大鼻碰着陸海濤的胳膊,問道:「是不是該踢場球意思意思
了?」

  他看海濤點了下頭,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同意,就又大聲吼了一嗓子:「踢
球介!」

  風一吹,他不禁打了個寒戰,疾跑着來到了飯店的把角,張嘴「哇」的一聲
吐了起來。

  陸海濤哈哈直笑,喊了一聲楊哥,見李振西、陳浩天、李寶來等人不言不語
跑到了飯店後身兒,猜測他們要麽是出酒去了,要麽就是撒尿去了,自個兒肚子
也是叽裏咕噜的,想也沒想就後趕追了上去。

  此時趙煥章正摟着吳泓玉親來親去呢,聽誰喊了一嗓子踢球,春風得意的他
左顧右盼隻看到胖墩、王宏在那不知嘀咕什麽呢,卻沒找到那個喊話的人,就把
目光盯向不遠處路邊上的楊哥,有些模糊就揉了揉眼。

  從小到大都是楊書香替趙煥章頭前擋着,時至今日,趙煥章的心裏已然在有
形無形之中形成了一種不自覺的依靠,一種本該如此的姿态:有楊哥在,天塌下
來我都不怕。

  當這種心理形成之後,内心便膨脹起來。

  趙煥章又覺得不應該在小樹林裏解決問題,而是要跑到學校裏當着全校的人
把事兒辦了,那樣或許更牛逼,更有面子!用手一摟吳泓玉,趙煥章喊了個「爽」
字。

  吳泓玉臉上紅彤彤一片,心如小鹿亂撞,她瞟了一眼趙煥章,覺得他無比高
大,充實的安全感和幸福感讓她把頭紮進他的懷裏。

  見其小鳥依人紮在自個兒的懷裏,趙煥章的心裏一陣悸動,飄飄然的心裏又
一下子變得充實起來:反正今個兒大獲全勝,老子耐誰誰了...三班的這一群
牛犢子聚在一起七嘴八舌都喝得搖搖晃晃,連三朵金花這仨瘋丫頭都有些不勝酒
力。

  他們倒是有心氣玩玩足球,那也是眼花缭亂跟不上節奏了。

  陳浩天招呼衆人去他家裏休息會兒,沒等楊書香開口趙煥章便嚷嚷着頭暈目
眩得趕緊回去了,這次聚會都沒少喝,有的是第一次沾酒,有的是喝過了頭,最
後大夥兒一商量幹脆各回各家,明天就該考試了,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踢不遲。

  散了夥之後,楊書香沒去陳浩天家,也沒跟海濤去陸家營姥家。

  見煥章倆眼不離吳鴻玉,隐約猜測到他又要故技重施,心情大好之下踢了煥
章屁股一腳。

  煥章哎呦了一聲,大叫道:「楊哥你說當着小玉的面踢我幹嘛!」

  「幹嘛?當着你媳婦兒面我也得踢你!說,是你騎車馱着我還是我騎車馱着
你吧?」

  「别介楊哥,下半晌我惦着去陸家營我姥家轉一圈呢,就不回去了。」

  把話說完,煥章忙遞給楊書香一根煙,他忽閃着眼睛心裏還納悶呢,楊哥不
是那看不出甚路的人,怎麽偏偏還要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趙煥章那心思全都
放吳鴻玉身上了,當然鬧不懂楊哥那樣做的真正目的,更不明白其中隐含的意思。

  「你就不知道回去陪陪你媽?」

  就知道煥章得出幺蛾子,可話不說又覺得對不起琴娘,結果弄得楊書香灰頭
土臉,把煙點上了猛嘬兩口,覺得不是味,扔到了一邊兒。

  「走!」

  喊了一嗓子,楊書香胯上了胖墩的車,他沒法再說别的了,而且在上了馬秀
琴之後,他變得有些優柔寡斷,總也找不出一個合适的借口讓自個兒心安理得去
面對做過的事兒。

  「楊哥,我媽要是問你,你就說我去姥家了,那書包回頭你給我拿學校來。」

  「我拿你小妹啊你個巴佬,給我滾肏!」

  罵了一句,卻不想煥章帶着吳鴻玉早就順着北邊小道出溜下去,紮向通往辛
家營陸家營那邊的小樹林裏,徒留下楊書香心裏一陣沮喪。

  「楊哥,要不咱們去北邊轉悠轉悠?」

  楊美麗用腳支着車子,碰了碰身邊的吳麗麗和趙然,齊聲向楊書香問道。

  「冷冷呵呵的轉悠啥啊,都家走吧!不走的話就跟我回家!」

  重又跳下車來,心情變來變去,楊書香探着身子挨個兒在她仨人臉上親了一
口,就照着她們的屁股一拍,把手朝着北邊比劃起來。

  經楊書香這麽一鬧,三美搖搖晃晃紛紛揮起拳頭,卻隻看到王宏賊眉鼠眼瞟
着這邊,而楊書香早就溜号,坐上了胖墩的車跟着馮加輝,李寶來等人走了。

  沒奈何,姐仨也隻能打道回府。

  「楊哥,顧哥帶着的女人夠俊!是他媳婦兒嗎?」

  王宏從後面蹬着車子追趕上來。

  左右又沒外人,他胡言亂語念叨了一句。

  馮加輝回頭笑着怼了句「色逼」,寶來撇了撇嘴,胖墩則不言不語呵呵直笑。

  想起來時從王宏家的經過,楊書香哈啦着腿照着王宏的前車輪踹了一腳:
「你那倆小眼除了盯着人家大腿看,還有點别的事兒嗎?啊!來前兒就盯着電視
上那五分鍾健美沒完沒了,你丫挺也跟煥章似的中病了吧!」

  給那麽一踹,王宏急刹車晃悠了兩下車把,嘿嘿直笑:「這不就咱哥幾個說
話嗎,又沒外人。」

  沒外人?這都什麽人啊?怎麽都讓我趕上了?楊書香翻着白眼,說道:「你
這毛病我看是改不了了,看女人大腿你不錯眼珠,咱學校初三楊老師你也是經常
品頭論足,我說你什麽好!」

  胖墩接茬說道:「楊哥,王宏嘴上說街霸裏頭的春麗不好用,每次還都選她。」

  那邊的寶來把手一揚,嘿了一聲,對王宏顯然是知根知底。

  「事實就是嘛!美不美看大腿,俏不俏一身孝,這話可不是瞎說的,都在本。
話說回來,人家顧哥還缺女人?肯定不缺!」

  王宏見衆人要麽不屑,要麽就是指責,吧唧着嘴解釋。

  楊書香拍着胖墩的腰示意他趕緊騎,把手連連戳向身後側的王宏,說道:
「打住打住,今個兒下午這半天咱倆誰都不認識誰。」

  又沖着馮加輝和李寶來說:「走,讓他一個人兒在後面翻翻,酒喝多了他。」

  一行人嘻嘻哈哈,過了老橋頭,李寶來朝着楊書香等人打了聲招呼,歪歪斜
斜地紮進了村子裏。

  餘下的四個人頂着西北風繼續招呼下去,上了省道,給灌了一肚子風就有點
憋不住了。

  下了車一人抱着一顆大樹,一通哇哇直吐,直吐得眼睛浸出了淚花,腦子裏
一片昏天黑地。

  緊趕慢趕到了溝頭堡北口,見胖墩倆眼懵鷹似的,楊書香也不便留他家裏坐
着了,囑托一聲告他回去慢點騎,不敢大搖大擺從胡同裏的正門走,就施施溜溜
地倒着收公糧的房子下了三角坑。

  三角坑上的積雪早就凍成了冰片,踩在腳下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見自個
兒家的西角門鎖着呢,上了坡,楊書香隔着牆頭晃悠着身子跳起來照了兩眼院裏
,腦子裏咣噔噔的。

  見院子裏的晾衣架上滿是洗涮的衣服和被單,也看不到大門的動靜,楊書香
喘着粗氣心裏頭猜了幾猜,便從口袋裏把鑰匙掏了出來。

  把西角門打開了,進屋前兒楊書香先是悄悄湊到東屋窗口朝裏偷偷照了幾眼
,果然,媽不在家。

  随後踏實住心又跑到大門口看了看,門栓是從裏面别上反鎖的,心裏竟一下
踏實透了。

  去鍋爐房看了眼爐子,見已經封好了,可回到屋裏卻禁不住又琢磨起來。

  我這書包還從琴娘家裏呢,我怎麽過去拿呢?想及至此,又在心裏罵了煥章
兩句。

  你媽這煥章怎麽淨幹點這沒溜的事兒,肏雞巴蛋了。

  心裏暗罵煥章,難免又回想起煥章編的那個瞎話。

  楊書香咂麽着其中的味道,越想越覺得離譜。

  那個補課的瞎話初時聽起來還算有些道理,但那玩意根本經不起推敲,就煥
章那操蛋成績誰不知道?再說興許媽媽飯後跑過去找琴娘待着...心浮氣躁地
從口袋裏把錢掏出來,看着手裏的錢,楊書香咧了咧嘴,無奈地把錢放到了抽屜
裏...這次去夢莊的兩個目的,一是沖着顧長風,二是沖着三班的同學,楊書
香想表表心意,意思一番。

  這可好,除了買兩盒煙,錢基本沒動,原本當時還想趁着顧長風出去解手把
錢交了,不想李紅照卻拉住了他......你顧哥在外結交朋友靠的是什麽?
一是承諾,二是散财。

  楊書香知道怎麽做人,就問她了,你跟着我哥圖什麽呢?李紅照告訴楊書香
你顧哥從沒許諾過我什麽,沒名沒分但跟着他我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死心塌地?楊書香在自個兒堂哥楊書文結婚時沒看到過這個姐姐
,不知道當時她有沒有跟着顧哥過來,再說那前兒顧哥隻是進門露了一面就匆匆
走了,也沒機會跟他打招呼。

  姐,你攔着我幹嘛?
  
  小樹林裏你沒聽你顧哥說啥了嗎?

  他說歸說,那兩碼事!

  我請他吃飯也是應該的!

  呵呵,這話得分誰說,你說?分量還不夠!趕緊把錢收起來...

  得得得,我不言語還不行嗎...姐...

  不是不言語了嗎?

  那不得分跟誰說話嗎!嘻嘻,你跟我顧哥幾年了?

  你猜呀?

  那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爬爬兒,真格的你跟他還有五...十...

  還十五呢!詐姐?

  這麽多年我顧哥始終也沒結婚,我心裏擱着這事兒呢,哪還敢詐你!

  難怪他跟我時常提起來呢!呵呵!我跟你顧哥七年了!你知道嗎?那時姐才二十.

  那我顧哥就沒打算娶你嗎?還是說,你本心就不想嫁給他?

  瞅你這話說的,可不能這麽問!你還小,根本不懂。

  我從四五歲時就跟我顧哥屁股後頭跑了,有啥懂不懂的。

  香兒你還真是個孩子呦,呵呵。搞過對象沒?

  姐,你先把這皮衣穿上吧。

  呦~大小夥子咋還怕得紅眼病啊?在學校裏應該有不少女孩子追吧!嗯?呦
呦呦,你不會沒搞過對象吧?呵呵,要不你給姐揉揉心口,揉完了就知道咋回事
了。

  誰說我沒搞過對象!這話剛說出口,楊書香的腦子裏歘的一下,身子也不由
自主打了個顫兒,仿佛有些什麽事兒擱在腦海深處,似經曆過又似沒有任何根據。

  來不及多想,楊書香就把手伸了出去,指着門外頭說了句:外面坐着的那三
個女孩就都跟我搞過!

  這話來得真快,就糊弄姐吧!昨天中午我見着你媽了。你顧哥這混人我還真
沒看他怯過陣!當年他身上綁着雷管單槍匹馬去省裏救他大哥沒看他尿過。在泰
南立棍兒時一個人面對四大天王也沒看他呲了。頭二年前進道工程改造的動員大
會被丁棍兒堵上了都能全身而退。呵呵,昨天中午喝酒時就沒睡醒,事後跟我也
是直犯糊塗。

  哦?不能夠吧!他上學時打架還跑過我媽那躲着來,他不光摔跤牛逼,向來
點子就多,啥時候腦子糊塗過?

  看看,說你沒搞過對象還不承認,姐也是女人。

  這跟到對象有聯系嗎?我說姐啊,你還是把衣裳披上吧,你這晃來晃去的我
這心直發突突。

  呵呵饞啦?就是個孩子呦,姐發現你越來越讨人喜歡了!你知道嗎,你顧哥
生歸生,但他從不打女人的,我在昨天才剛明白是怎麽回事兒。

  都說我顧哥不好,可我知道他不是壞人。

  姐也說他不是壞人。知道爲什麽嗎?那是因爲他對你好!

  好就是好,人心都是肉長的。

  你媽媽很疼你。喏,你顧哥回來啦。

  背着我說啥悄悄話呢?

  說夜個兒中午吃飯的事兒呢!

  你可别帶壞我兄弟,到時候我也保不住你。

  香兒呦,你瞅你哥說得這話,你看他這酒又喝多啦!......伏在書桌
上,楊書香暫時還沒想好怎麽去煥章家把書包拿回來的法兒,但這出酒之後腦袋
昏沉沉的卻讓他想起了吃飯時李紅照跟他說起的話。

  有些東西楊書香還真鬧不太懂,就比如說搞對象這件事兒。

  爲何煥章癡迷于此跟中病了似的。

  還有王宏,有事沒事總愛琢磨女人的大腿和絲襪。

  就這倆人,你說他們幾句吧又犯不上,不說吧,一天到晚就沒點正事兒了.
..點根煙癡愣愣地嘬,心口似火,嘴也都快燙出燎泡來。

  歎了口氣,楊書香拿起書桌上的茶缸子正要走進堂屋打杯水緩緩勁兒,就聽
外面傳來了一聲呼喚:「靈秀~,靈秀~」

  他剛惦着躲門旮旯後頭,西角門便探出個頭來。

  不及躲閃,見來人是那馬秀琴,楊書香下意識便喊了一聲:「琴娘」,刹那
間又覺得腦子裏嗡嗡響,這話是不是不該發出來?但那酒氣上湧,心口激蕩,楊
書香反問了自個兒一句:「我躲什麽?」

  每一個男孩在其成長過程中都有過這樣的經曆,他們曾幻想自個兒長大以後
能夠成爲某個英雄。

  楊書香記得小學書本裏有一課叫《雷鋒雨中送大嫂》,而且還有首歌叫《學
習雷鋒好榜樣》,他也在小學時唱過。

  保國發的小英雄教科書裏還有個賴甯,楊書香也聽他哼哼過《賴甯之歌》。

  評書裏有白眉大俠,有水浒一百單八将,有童林傳。

  小人書裏有四猛八大錘、有小商河的楊再興,還有隋唐十八好漢李元霸、天
寶大将宇文成都、銀錘太保裴元慶。

  楊書香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偏向于楊子榮那樣的,腰裏别着大肚盒子,唱念做
打下來之後就是「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的黑話切口,而舉手投足間卻又英
雄氣概盡顯,那一首「智取威虎山」的小片段楊書香都能哼哼幾句,霎時間就能
讓他感受到那股英雄氣概,身上也多了一份使命感。

  同時楊書香也很喜歡電視劇和小說裏描畫的衆多人物,像什麽金世遺,楊過
、令狐沖,趙雲、關羽,李尋歡、陸小鳳,韋小寶等等等等。

  楊書香就憧憬自個兒将來也能像他們那樣,頂天立地,笑傲江湖。

  這股年少時便在腦海中形成的意識讓這一刻的楊書香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他們
,不知爲何,腦子裏那些個幻化出來的英雄人物重叠來重叠去,突然之間就冒出
個「鑽山豹」來。

  這「鑽山豹」在電視劇「烏龍山剿匪記」裏可不是什麽好人!楊書香都詫異
于自個兒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他來?這踅微愣神的工夫,西角門的人影便似乎
消失了,好像從沒出現。

  楊書香眨了眨眼,朝外看去,确實再沒看到馬秀琴的人影,便自嘲一聲:
「還鑽山豹呢,啥時候的事兒了,怎麽也沒有我顧哥離得近!」

  要說電視劇産生的影響或許來得不夠真實,但顧長風印刻在楊書香心裏,那
可是實實在在的活人。

  一想到上半晌顧長風那氣定神閑鎮定自若的模樣,楊書香結合着自個兒抽許
加剛嘴巴時的酣暢淋漓,心裏便寬闊起來。

  做人做事我就要像顧哥那樣,刀劍如夢也好,路見不平兩肋插刀也罷,我都
問心無愧,我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鬼叫門,沒什麽好怕的!「琴娘~你來,你進來!」

  火辣辣的胸口似給潑了一瓶子汽油,騰地一下火勢就撩了起來,也不管外面
有沒有人了,大聲叫了一嗓子楊書香便跨步竄了出去。

  馬秀琴站在門口喊了兩聲,透過玻璃窗她看到了楊書香,抽回身來正尋思進
還是退,喊叫聲裏楊書香已經沖出門來,看到了她。

  「你媽在家沒?」

  馬秀琴說話的聲音依舊柔和,沒法躲避就用腳輕輕搓着地,腦袋微微低了下
去。

  「外面齁冷的,快進來!」

  楊書香快步上前拉住了馬秀琴的手,踅微把西角門一帶,便把西場外的黑白
世界隔離開來。

  然而西北風偏偏鑽了空子有意跟他作對,又把門給吹開了,敞露出一角,渾
然間把一院花花綠綠的景色乍洩出去。

  楊書香抓住馬秀琴的手,瞬間,火辣辣的心口便打出一片火燒雲般滔天氣勢
,激蕩在心的情感反複撩撥,讓他忽略了馬秀琴的顫抖,以至于握住她那柔軟的
小手時,感受到了她體内的另一處軟,還有那包裹起來的油滑。

  楊書香的心裏痛快,似有無數的話語要對馬秀琴講,跟她分享,把心裏那股
熱血情懷告訴給她。

  進到屋子裏,楊書香給馬秀琴斟了杯水,稍微沉凝片刻就滔滔不絕地把上午
打許加剛的情況分說了出來,卻不想馬秀琴耷拉着腦袋,一顆心渾沒在這上面,
有些冷場。

  見馬秀琴坐在床上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有些躲躲閃閃,這讓楊書香的心裏一
咯噔。

  沒法再跟琴娘說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兒,可又不能幹坐着吧?!腦筋轉悠
着,楊書香不知道琴娘過來找自個兒媽媽要說些啥,或者說她有其他什麽想法,
難道是...想起自個兒昨天辦得那事兒,楊書香都覺得萬分矛盾。

  我爲啥要在最後關頭不讓琴娘回頭來看呢?一時間他騷眉搭眼,熱烘烘的臉
上難免也帶出了一片愧色。

  來時有一腔子話要去訴說,到了此時卻變得啞了火。

  馬秀琴不停地搓着衣角,不知道該怎樣說,該如何去說。

  好半天才擠出了一句話:「煥章沒回來?」

  楊書香一咧嘴,小聲說了一句:「去姥家了。」

  聞聽此言,馬秀琴身子一頓,立時苦笑起來......自記事兒起,因家
庭出身問題馬秀琴就始終扮演着那種耷拉腦袋做人的角色,她性子本就柔弱,面
對人世滄桑時便一再妥協,根本就沒有一絲反抗念頭和心力。

  可盡管再怎樣麻木,馬秀琴的心裏頭也還是渴望獲取重生的,哪怕這份自由
短暫,哪怕這份心思不切實際。

  婚後,馬秀琴看到了希望,她也極其在意這份屬于自個兒的來之不易的生活。

  八三年分田到戶之後更是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家庭放在相夫教子的那份踏踏實
實過日子上。

  馬秀琴沒有野心,過着清淡窮苦的日子她很知足也很欣慰,但她知道自家老
爺們不這麽想,他不想一味耷拉着腦袋始終過那被村裏人瞧不起的日子。

  面對此情此景,她一個婦道人家能怎樣做,顯然是無能爲力的。

  老爺們托人弄竅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出國,把證簽了。

  馬秀琴的心裏又有些患得患失。

  她既希望老爺們能夠一展拳腳有一番作爲,同時心裏又頗爲不舍,舍不得老
爺們離家出走,遠渡重洋。

  臨近分别的日子,馬秀琴心裏的那股不舍越發強烈,很想跟老爺們說說心裏
的想法。

  可每當她看到老爺們臉上興奮不止的笑容時,又一次次壓住了心裏的念頭,
沒法去說。

  老爺們臨行前,馬秀琴跟他講,你在外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個兒,我守在家裏
伺候公婆、照看兒子等你回來,卻又心裏沒底,茫然間生怕哪裏做得不好,不知
如何面對。

  男人走後,心裏不舍卻恪守婦道,馬秀琴怕公婆惦念他們的大兒子,就變着
法伺候他倆。

  她就想,我決不能拖伯起的後腿,讓後院起火,讓伯起沒法在外面安生工作。

  帶着這個想法,馬秀琴待公婆身上伺候得倍加殷勤,直到婆婆突發心梗過世。

  然而令馬秀琴沒想到的是,婆婆屍骨未寒公公就...就這樣,四年的時間
過去了......眼麽前兒,除了伺候丈夫,背地裏馬秀琴還有個額外的身份
那就是用自個兒身子滿足公公的性欲,做他洩欲的女人。

  不管是殘酷的現實還是演變的生成,馬秀琴身上的這種替老爺們孝順老人的
做法在經年累月之下讓她的心裏從那種最初對自家男人産生的愧疚之中随着時間
的推移慢慢打磨沒了...夜個兒晌午以及午後發生的事兒,對于馬秀琴來說有
些不太真實...其時馬秀琴看到楊書香抽了煙,也看到他喝了酒,同時還看到
他在面對趙永安時向着自個兒的表現。

  馬秀琴禁锢的心裏産生出一絲波動,在她看來,這是丈夫不曾有過的,兒子
就更别提了。

  除了對楊書香心存感激,更多的是她發自内心的歡喜,便陪着楊書香多喝了
幾盅。

  馬秀琴看到楊書香喝得熏醉,來到堂屋是準備給孩子盛飯的,卻不想被公公
架到了西屋。

  刹那間她就明白公公要做什麽了。

  聯想到頭幾天趙永安那心急火燎的模樣,馬秀琴非常不解,她不明白公公怎
麽這個時候還敢做這種事?而且...馬秀琴心底裏踅微幻化而出的那種被保護
的心理因爲公公的一句「他已經睡着了」而破滅,強勢面前,硬生生被扼殺在搖
籃裏。

  本來嘛,一個習慣于被欺負的女人在幻想破滅之後總是要面對現實的,她沒
法掙紮,也無力掙脫束縛,唯一的結果便隻有順從了,還要主動迎合。

  于是,馬秀琴順從地趴在炕沿上,順從地被公公撩開了毛衣,順從地被他拴
住了雙手,被毛衣和健美褲裏外兩層罩住了腦袋。

  馬秀琴不敢動彈,才剛支問了一句便給公公的巴掌擊打在了屁股上,打得她
心顫肉緊,卻在須臾間産生出一股扭曲在強勢之下的快感,濕了褲裆。

  這情形讓馬秀琴羞臊無比,既擔心被發覺了,又忍不住在心裏期盼公公能再
多打自個兒兩下。

  停停頓頓的間歇期,屋子裏一片寂靜,靜得心跳音兒都聽得特别清楚,這讓
眼前一片漆黑的馬秀琴想到了四年前。

  那時,老爺們不在身邊,兒子也不在身邊......

  「琴娘~」耳邊響起孩子的呼聲,馬秀琴「啊」的一聲回轉過神來,她怔怔
地看着楊書香,她知道自個兒失态了,臉上笑起來的樣子也一定很僵硬,就忙問
了句:「你兄弟怎麽又不回來?」

  明明已經跟琴娘說過了一遍,這時節她怎麽還問呢?看到馬秀琴眼神遊離,
躲躲閃閃,楊書香挪了挪屁股把身子伏低,他雙手一捧,從臉一直搓到了後腦勺。

  順着琴娘的意思去答還是昧着良心替煥章遮掩?左右爲難。

  想起自個兒曾答應給馬秀琴一個說法,要替她約束煥章,到頭來卻變成了空
口白話,還怎麽面對她的信任?誇什麽口吹什麽牛逼?「琴娘早就猜到這結果了!」

  一句話說得楊書香無言以對,就在心裏又給趙永安加了一條罪過。

  他想了,還得找機會去質問趙永安,是不是又在背後搞那貓膩禍禍琴娘,不
然她絕不會這樣失魂落魄。

  見馬秀琴泫然欲泣的模樣,熱血沸騰之下,楊書香騰地站了起來!今個兒爺
們又喝酒了,把那許加剛撂完了不介意再出一次頭,我就不信你趙永安敢把那事
兒嚷嚷出去,弄得人盡皆知!打定主意,楊書香湊到馬秀琴近前,喝問了一句:
「他又欺負你啦?」

  馬秀琴捂住了臉,淚水情不自禁流了下來。

  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知道夜個兒身後弄自個兒的人是誰了。

  她不敢相信那是眼前這個孩子所幹出來的,卻又明明白白問着自個兒,他所
做的一切都是在替你着想,難道你心裏不樂意接受他?馬秀琴的這種心情相當複
雜,憋在心裏那麽長的時間,既不能跟老爺們傾訴,又沒法向兒子透露,她想囫
囵着把家湊個圓圈,見人家楊老師不在家時柴靈秀母子二人的貼心,便極其渴望
自個兒身邊也能有個聽話兒的人,能夠安撫一下自個兒。

  老爺們東奔西跑也就罷了,寄托到兒子身上而不得,這幾乎讓馬秀琴絕望。

  「琴娘你說句話,到底是不是因爲他?」

  止住淚水,馬秀琴搖了搖頭。

  她很感動,卻又不想讓楊書香跟着自個兒背負那沉重的包袱,無辜牽扯進來。

  就算這是公公使得損招,那也不能禍禍孩子。

  「琴娘要回去啦!」

  起身,用手胡撸一把楊書香的後腦勺,馬秀琴轉身欲走。

  楊書香一把抱住了她,低吼一聲:「是我!昨天是我跟你來的,他要是再敢
對你那樣兒,我跟他玩命!」

  「值得嗎?」

  轉過身子,馬秀琴輕聲問了一句,不等楊書香回答,她已是淚流滿面了。

  自個兒的媽媽流淚楊書香的心裏不得安生,别的女人當着他的面哭泣,他心
裏也不好受,尤其還是相知相熟疼他的女人。

  「我眼不瞎心不歪,他睡别人我不管,睡你就不行!」

  楊書香幾乎是吼出來的。

  一把摟住楊書香的身子,馬秀琴再次抽搭抽搭淌下淚來。

  一時間,情由心生喚了起來:「你要是琴娘的兒子該多好!」

  「沒記事兒前你就給過我咂兒吃,我跟你提混蛋要求你也答應我了,除了沒
有血緣,你早就是了!前兒個你不是已經招我了嗎,難道你忘記了?」

  楊書香抱住了馬秀琴的胳膊看着她的眼,替她擦拭着眼角擲地有聲地說出口
來。

  那天馬秀琴确實管楊書香叫過「兒」,但那也隻是羞澀之下情難自禁說出來
的。

  此時此刻,當聽到楊書香再度親口說出來後,馬秀琴的身體猛地顫抖起來,
她有些不太相信自個兒的耳朵。

  她沒有丁點野心,也知道自個兒的想法有些強人所難,不該做那非分之想,
但觸碰到楊書香的眼睛時,她看到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裏面閃露出來的堅毅,
心便突突地跳成了一個兒。

  在這大悲大喜的特殊環境感召下,天旋地轉,靈魂霎時間激蕩而出,讓馬秀
琴喜極而泣的同時再次摟緊了楊書香的身子,連連搶着喚道:「兒~是我的兒。」

  楊書香從未見過馬秀琴這個樣子,本能地回應着她,也把她緊緊摟住了。

  嗅着懷裏女人身上的味道,就像伏天紮在三角坑裏泡澡,溫暖之中浸透着一
股涼爽。

  「兒啊~」

  耳邊不停環繞着馬秀琴嗫嚅地呼喚,玉珠彈落叮叮咚咚,就像春末夏初飄散
的柳絮吸進了嗓子眼裏,又如同給嫩青的葉尖兒輕輕摩挲着鼻孔,總讓人心癢難
耐,控制不住去打兩個噴嚏,去咳嗽幾聲。

  這讓楊書香很快就想到了夜個兒晌午時分趴在她身後的場景,那聲音摻雜着
的除了溫柔,還帶有一絲令人狂亂的燥熱,緊緊夾裹住楊書香的身心。

  于是,楊書香的手便自然而然摸到了馬秀琴的褲頭,順勢解開了她腰裏紮着
活扣的紅布條。

  楊書香感覺到了來自于馬秀琴身上傳來的顫抖,對他來說,這一切非常新鮮
,也非常能夠刺激血液沸騰,加速燃燒。

  馬秀琴阻了阻楊書香的手,卻沒能阻攔住褲繩被解開的命運,這讓她心裏躁
動不安起來,覺得自個兒就跟喝多了似的,骨酥肉軟比昨天那股子勁兒來得還猛
,便扭捏起身子來,還偷偷觀瞧楊書香臉上的表情。

  看着楊書香臉紅憋肚那猴急的樣子,馬秀琴分明感受到他身體的火熱還有心
裏的那股渴求...這孩子輕易不會這樣,除非他真的在意。

  那種感覺即便朦胧,馬秀琴又豈能不知,因爲楊書香是她看着長大的,一想
到這,馬秀琴的臉就紅到了脖頸子。

  解開了馬秀琴的褲帶,楊書香迅速把手伸向了她的屁股,照着那對磨盤大的
肥屁股便揉了起來。

  他心想着,與其幹熬着受那折磨,不如敞開膽子去幹,反正我和琴娘也有了
那一層關系,她需要這個我就給她,也好過她去找那該死的趙永安...感受着
來自于楊書香傳遞過來的粗野,馬秀琴遲疑的心裏有些猶豫。

  這樣做會不會禍害了孩子?會不會把那份期盼而來的母子情打破了?而且如
果這件事被靈秀知道...摟抱着馬秀琴的身子把她推上了大床,拽掉了她的褲
頭,楊書香迅速撲了上去。

  他伸出細長的手指來回摳挖馬秀琴的肉道,沒幾下就給挖出了水。

  憑借腦子裏有限的性知識,偷窺到的經驗,再結合夜個兒晌午頭的實戰演練
,楊書香三下五除二也脫掉了褲子,他騎在馬秀琴的身上匍匐着用手把狗雞戳在
了她下體的三角區域,趴在馬秀琴的身上沒頭蒼蠅一般開始捅來捅去。

  「香兒~」

  馬秀琴羞羞答答地叫了一聲,有些不知所措。

  「琴娘~」

  楊書香焦急地喚了一聲。

  我這破鞋都給公公搞了那麽多年,早就髒了爛了,難得香兒瞧得起我做我的
兒,他跟我要難道不能滿足他?昨個兒不都已經給了他一次了,就忍心看着香兒
難受?馬秀琴赤紅着臉,心裏來回捯饬,見楊書香不得要領,她顫抖着叫了楊書
香一聲「兒」。

  楊書香急得滿頭是汗,回應着馬秀琴,喊了一聲「琴娘」。

  那聲音震顫着馬秀琴的心,很快就在上面紮了根,竄出了芽兒。

  哆哆嗦嗦,馬秀琴把眼一閉,伸出手來握住了楊書香的狗雞,心裏一會兒空
落落,一會兒又滿滿騰騰,抖着手擺弄楊書香的狗雞,把雙腿分了分,然後把那
硬邦邦的狗雞放到了自個兒的肉道上。

  被琴娘抓住命根子時,楊書香屏住了呼吸,他繃直了身子試圖強行掙脫開,
對他來說這完全不是問題,但他不想那樣做。

  楊書香撐起身子給馬秀琴讓開了道兒,他看着琴娘氣喘籲籲地抓着自個兒的
狗雞,直到她把自個兒的狗雞放到她兩腿間那處濕滑的地界兒,這才鼓秋着身子
躺倒下去。

  濕漉漉的肉穴一片膩滑,楊書香聳了聳身子挨靠好,隻覺得龜頭接觸的地界
兒滑溜溜又熱烘烘,塌腰朝裏輕輕碓了一下就把狗雞前端擠進了一些。

  望着馬秀琴血紅的臉,那股血脈噴張感讓楊書香心跳加速,不帶猶豫地喊了
出來:「琴娘你答應我,以後再不要去找趙永安了,我都可以給你...呃~」

  嗓子眼悶哼之下,楊書香猛地一挺身子,覺得狗雞上的包皮一下就給琴娘的
肉穴捋開了,隻這一呼的功夫,腰一沉,狗雞就直接插到了底兒。

  聞聽楊書香所說,馬秀琴瞪大了眼睛,不等她應答出來,便感覺一根粗實碩
壯的陽物杵進自個兒的體内,她「啊」的一聲喊叫出來。

  在馬秀琴醉人的呼喚之下,楊書香再次悶哼出來,他看到琴娘挺直了上身,
手都摟在了自個兒的脖頸子上。

  感受着琴娘火熱噴發的身體,楊書香動作起來,弓身撅臀他使勁朝着她的肉
體深處杵着,砸着。

  他就想了,無論如何要讓琴娘體會到自個兒的心,要她知道,趙永安能給,
我楊書香也能給,而且我比他還猛,我就是不能讓他得逞了。

  楊書香身上的這股氣勢原本就帶有一絲霸道,酒後更是推波助瀾,讓他在體
會到男歡女愛之後興奮異常,他邊插邊注視着馬秀琴的表現,直到她臉紅透了,
嘴裏所發出來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這才信心百倍。

  原來昨天我确實給琴娘肏出了性高潮。

  「兒~兒啊~」

  抱住楊書香的脖子,馬秀琴連連低喚,她覺得自個兒太不要臉了,卻又在那
份羞澀中沒法控制肉體傳來的快感,尤其是給楊書香壓着狠狠地肏,情欲都給孩
子肏出來了,于是她那身子骨便軟成了一灘爛泥。

  這股難以明說的滋味沒法形容,經由馬秀琴下意識間的釋放傳遞了出去,落
在楊書香的耳朵裏。

  「琴娘,我能給你,我能給你快感,我還能給你帶來性高潮!」

  就在馬秀琴心神恍惚之際,楊書香的聲音又在她的耳邊響起,她朦朦胧胧地
看着,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孩子呢,還是個大人?卻永遠也忘不了,楊書香對她非
常有心,心裏裝着都是他的琴娘。

  狗雞浸泡在馬秀琴肥嘟嘟的白虎穴内,經由它的蠕動擠壓傳遞到楊書香的腦
子裏,在馬秀琴那如影随形的呼喚聲中,很快便讓楊書香有了感覺,而且妙不可
言,味道真的是好極了。

  這一次楊書香敞開心扉面對馬秀琴,再不似昨天那樣囫囵吞棗般緊張壓抑着
自個兒了,就抱住了馬秀琴的脖子,用雞巴狠狠抽肏起來,速度越來越快。

  「我要吃你的咂兒!」

  話音剛落,楊書香猛地一撩馬秀琴的外衣,朝上面一提,便給她的胸口敞露
出來。

  望着眼前喜丢丢晃擺不斷的大咂兒,楊書香又迅速掃了一眼馬秀琴,他心口
一暢,瞬息間便撲到了馬秀琴的胸脯子上,叼住奶頭狂吸起來。

  趴在馬秀琴富态的身子上,楊書香一邊吃咂兒一邊肏她,耳邊還不時傳來琴
娘愉悅歡快的聲音,這感覺蹂雜在一起,真的快要融化了他,尤其是在穴口貼合
着肉壁插入的過程,雞巴給琴娘那肥噜噜的肉屄一包一裹,哎呦呦,爽死啦,楊
書香就拿出了球場上單刀赴會的勁頭,沖刺起來。

  楊書香越沖越猛,屁股越擡越低,他甚至在床鋪咯吱吱的響動裏透過琴娘的
呻吟和自個兒撞擊她産生出來的啪啪聲中感受到了彼此間性器摩擦的咕叽聲。

  腦海中,楊書香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形容那種聲音的詞彙,非要說的話,隻
能用「濃稠細滑」來形容。

  而且在頻繁撞擊中,楊書香已經探出了馬秀琴的底。

  楊書香清晰地感覺到琴娘那肉穴深處感覺似乎有個肉骨朵,球頭凸起、中間
塌陷,每次與自個兒的雞巴頭接觸時,擦的一下琴娘就挺起了身子,下體并攏也
幾乎要把自個兒的雞巴夾斷了。

  「琴娘~琴娘啊~」

  快感十足,這般如入無人之境的橫沖直撞讓楊書香覺得小腹迅速熱了起來,
他掙脫馬秀琴的雙手,從琴娘的奶頭上拔高了身子,低聲連連喚着,就如同小時
候躲在她懷裏呼喚她一樣,那感覺特别親、特别膩。

  「兒~兒啊~我的兒~」

  身體裏燒得透了,又酥又麻,馬秀琴痙攣着身子死死摟住楊書香的腦袋,在
其掙紮喊叫脫離自個兒的奶頭時,又把楊書香的腦袋抱在了兩乳間,雙腿不由自
主圈在楊書香的屁股上,發羊癫瘋一般連續抽搐,連連呼喚。

  楊書香隻覺得包皮一下子給捋得透了,這和他前幾天尿尿時捋開包皮的感覺
不一樣,那時候隻有涼嗖嗖,此時卻如同浸泡在溫熱的黃油裏,而且還給攥住了
,于是尿就射了出來。

  嗖嗖的一瞬間,楊書香就跟着馬秀琴一起抽搐起來,他聽到了琴娘的叫床聲
,婉轉悠揚,悅耳動聽。

  在那美妙動人的旋律下,楊書香抱緊了他的琴娘,高高擡起屁股,狠狠地砸
落下去,酸麻的滋味特别強烈,每一次抽射他都覺得自個兒像新進尿尿那樣,打
破了原來未蛻皮時的記錄,由半米的距離一下就射出了一米半遠。

  
                       三十四 馬秀琴的心

  黑燈瞎火躺在炕上,岔開雙腿的意思基本上就等于在呼喚自個兒的男人,讓
他來肏。

  然而在某些較爲特殊的環境下,比如說和公爹在一起時,岔開雙腿意味着什
麽馬秀琴心裏再清楚不過了。

  像這種事兒她做的次數簡直數也數不清了,或西場菜園子裏,或廂房或睡覺
屋,甚至連三角坑的水池子裏都曾留下過她和趙永安交媾的痕迹。

  四年的時間,她一次次沉淪在公爹的胯下,從最初的羞臊推诿到慢慢麻木,
再到如今的被動順從,擺出各種羞人的姿勢任由趙永安盡情肆意奸淫,早就是委
曲求全成了習慣。

  馬秀琴承認自個兒生理上的性欲得到了滿足,但内心裏的彷徨和不安卻始終
也沒法讓她平靜,沒法讓她心裏得到舒緩。

  她不知道自個兒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或許這就是命,人是不可能跟自個兒
的命鬥的,而她命裏也從來都是讓别人鬥,讓别人整的。

  嫁入趙家,過了十年安穩的日子,馬秀琴覺得這樣很好,而且打心眼裏她是
非常敬重趙永安的,那種敬重或許更應該叫做敬畏。

  經無限放大,給強行爬過之後又一度掩蓋了她心裏的厭惡,她承認公爹很猛
,也承認自個兒屈服于他,但是,如果要馬秀琴選擇的話,她是絕不會選擇跟公
爹做那種事兒的,因爲她懂得廉恥,知道做那種事兒太羞臊人,卻又在趙永安一
次次強行索取時無奈地告訴自個兒:家醜不可外揚,我已經給他搞了身子,就再
答應他一次吧!就這樣,在自我欺騙和暗示之下馬秀琴由最初時的被迫忍之到後
來的被動從之,心理上來來回回反複變換着,就這樣,和公爹之間的亂倫持續了
好多年,直到近日醜事被楊書香撞見。

  馬秀琴到底是個慢性子人,在這件事兒上,除了羞恥下的難以啓齒,事發後
她的心裏倒不似公爹那樣着急,她也曾給柴靈秀打過電話,可終歸是在趙永安反
複催促下去做的,道理很簡單,因爲她相信楊書香了解楊書香,知道孩子不是那
種亂嚼舌頭根子的人,所以就有了一份說不出的信任感,把他們彼此之間的感情
再度聯系到了一起,無形中又增進了她們彼此間的信任。

  當這種信任在情感中經由厚積薄發一點點凸顯出來之後,相比之下,尤其馬
秀琴一次次看到楊書香和柴靈秀這對母子間的親昵,一次次見識到兒子對自個兒
的冷漠,心裏傾向于趙煥章那邊的砝碼便變得越來越輕、越來越弱,以至于她對
兒子不再報有半點期望,整個人的情感也在不知不覺中轉移到楊書香的身上。

  前天晚上,馬秀琴在給公爹洗腳時,她遭到趙永安的公然調戲。

  馬秀琴不知道公爹哪來的那麽大的膽子,但問題不在這,在于她本身遇到這
樣問題時的态度,無處躲藏之下盡管西屋有老爺們,馬秀琴也是既不敢聲張,又
不敢違逆公爹趙永安的要求。

  恰恰就在這個無比尴尬難以啓齒的時候,楊書香出現了,保護在她的身前。

  那一刻,馬秀琴的心理又發生了變化。

  她覺得那本應是兒子主動保護母親該來做的事情,卻變成了楊書香出頭替兒
子做了,讓原本精神上無依靠的馬秀琴心裏瞬間得到了慰藉,于是就在心裏生出
一股極其渴望的念頭,幻想着兒子也能挺身而出來保護自個兒。

  但她知道,那純屬妄想。

  于是馬秀琴便在堂屋裏情不自禁地摟住了楊書香,意識裏想得更多的是給予
,順其自然之下,她也給楊書香摟住了身子,随之給他摸了下體,把那份情架轉
過去。

  給楊書香摸到了私處,馬秀琴心靈震顫無以複加,雖當時未明确表态答應,
實則馬秀琴的心裏已然認可了楊書香,把他當做了己個兒的兒子。

  對馬秀琴來說,她早就感受到了楊書香心裏的那份熾熱,确切地說,早前在
她給楊書香撩開背心吃咂兒時就隐隐然發覺這股異變,但她心裏始終顧慮重重,
生怕孩子瞧不起自個兒,認爲自個兒這個當長輩的不要臉,下作。

  身爲一個傳統女性且隻有小學文化水平的女人,打死她馬秀琴也沒有膽量去
勾引楊書香,其中的原因所在不光是因爲她和柴靈秀的娘家同在陸家營,還有另
外一些别的原因,比如說馬秀琴的婚姻是柴靈秀牽線搭橋聯系起來的,比如說老
爺們和楊偉之間的把兄弟關系,比如說楊書香懂事。

  盡管認可,但真要是讓馬秀琴去做,她又茫然一片,糾結着不知下一步該如
何是好......身體裏如同碳燒,眼前更是一片飛花,馬秀琴感覺自個兒的
身體被人猛地托了起來,潛意識告訴馬秀琴,那快樂窒息般的感覺是楊書香帶給
自個兒的,她喉嚨裏連續發出歡快愉悅的聲音迎合着楊書香,随之心也跟着飄飄
悠悠飛上了半空:香兒他在黏着我...喜悅之情充斥于心,很快就把馬秀琴心
頭的那份愧對老爺們的念頭打散,轉接而來給那新進彌補情感的母子情所取代。

  繼而,又在馬秀琴的腦子裏勾勒出一個令她感到極爲羞臊又極其瘋狂的畫面
:自個兒劈腿躺在大床上,被一個強壯的少年砸來砸去。

  尤想到兩個人的所作所爲,馬秀琴禁不住把那腦子裏的想法喊叫出來:啊~
香兒在肏我啊~飛流直下的沖擊讓馬秀琴情欲綻放在那種眩暈般的快感之中分不
清方向,這股不似母子又仿佛有一些雛形的禁忌讓她隻恍惚意識自個兒的下體在
不停地抽搐收縮,甚至于那種刹不住車的噴湧都出現了,特别強烈,特别刺激。

  她狂叫着,手刨腳蹬,那腦子裏一片混沌,心理變化層出不窮時,霎時間便
又給沖上雲霄般的快感沖擊得吟叫起來:香兒~香兒啊,兒啊...不知過了多
久,馬秀琴終于從那高潮快感之中醒轉過來,她一身懶散,咿呀了一聲慢慢把眼
睛睜開了。

  狂喘在那份噴發的沖刺裏,好久好久,直到停止激射。

  楊書香伏在馬秀琴的身上,任由自個兒的雞巴慢慢縮小卡在琴娘的穴口上,
他調勻呼吸靜靜地體會着射精前後的那種難以言說般快感,但見琴娘眼中擎淚,
正要伸手去擦,就聽到馬秀琴「啊」了幾聲。

  打量着身下富态女人的臉,楊書香自然而然地用小腹摩擦起了她的身體,那
種感覺盡管模模糊糊,對他來說卻非常舒坦。

  并且擡起手來替她抹去眼角的淚,顫抖着喉嚨,問道:「怎麽又哭了。」

  隻覺眼前有人晃動,随即眼角給擦抹起來,馬秀琴臉上帶笑,舒緩而又沉醉
,她看着身上的人兒一臉關切,不答且說:「好受嗎?」

  楊書香連連點頭,他覺察到琴娘溫暖包裹下的微微蠕動,疲軟的下體就不由
自主跟着小腹的摩挲一起搏動了幾下,躍躍欲試的樣子很快就又硬了起來。

  這一下換來了馬秀琴那餘韻未消的臉蛋再次浸出血來,想也不想,她就一把
摟住了楊書香的腦袋,把他放在自個兒仍舊起伏的奶子上。

  「琴娘...」

  急赤赤的,楊書香一邊舔着馬秀琴的咂兒,一邊把硬邦邦的雞巴朝着她濕漉
漉的肉穴裏捅,他還想聽琴娘瘋狂誘人的叫床聲,還想看琴娘不停搖着腦袋來回
抓摸的樣子,有點上瘾了。

  馬秀琴鼓秋着身子輕輕拍打楊書香的肩膀,像往日那樣問道:「怎麽?」立
時感受到了體内的變化。

  不等她言語,楊書香就掙脫了她的奶子,貼近了馬秀琴的耳邊,說了出來:
「我還想肏你...」

  一句話說得馬秀琴撲通狂跳的心再也沒法安甯,她知道楊書香肯定沒夠,又
瞬間意識到自個兒和他都光着屁股,偷着打量了一眼楊書香,忙收斂心神勸慰着
說:「别太頻繁,要是讓靈秀知道了...」

  馬秀琴沒再繼續往下說,可她知道,兔子都不吃窩邊草,自個兒終歸是做了
對不起人家媽媽的事了。

  楊書香猛然間擡頭看了一眼院子,白晃晃的院落裏飄着五顔六色的衣服和被
子,在不停地晃,繼而又發覺西角門正敞着,也知道這樣做下去有風險,當即猛
挺了兩下身子回味一番肉穴緊箍的油滑和細膩,這才戀戀不舍地從馬秀琴的白虎
中退出青龍。

  馬秀琴呀了一聲,迅速夾緊雙腿,顧不上擦拭身下流淌的精液就把褲衩堵在
了自個兒的陰道上,好在沒給床鋪上滴落太多淫液,這才手腳麻利地把褲子穿在
身上,又把上衣整裏好,直至床鋪鋪平這才重又坐回床邊,一邊提鞋一邊窘羞。

  見楊書香穿褲下地又提盆打水,馬秀琴疑惑地問了一句這是幹嘛?随即醒悟
,連連擺手阻攔:「不用了」心裏又生感動。

  「我媽說了,得勤洗着屁股...」

  楊書香把水打來,送到了馬秀琴的身旁。

  此時,楊書香撥開雲霧的心情大好,酒勁也過去了,就又問馬秀琴:「琴娘
,他沒再欺負你吧?」

  馬秀琴瞟了楊書香一眼,知他心裏不憤,又怕他惦記,忙帶着安撫情緒說:
「他給吓得不舉了。」

  他不舉了?不舉怎麽那天還...楊書香心裏疑疑惑惑的,但他相信馬秀琴
,便又找補着說了一句:「琴娘,以後你要是想了,就告訴我。」

  馬秀琴不知道之前趙永安跟楊書香說了什麽,她不敢問也沒機會問,如今乍
一聽那話音兒,楊書香心裏肯定存在誤會,不然他絕不會說出那些話。

  可有些事她沒法跟楊書香深說,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尤其如果要是讓楊書
香知道...馬秀琴搖了搖腦袋,不再多想,她覺得此時特别有安全感,緩緩吐
了口氣,起身走到楊書香的身前用着一種純粹母親的口吻說道:「琴娘知足了。」

  說完,抱住了楊書香。

  楊書香「啊呀」一聲掙脫了馬秀琴的懷抱,他心裏有好多疑問沒有解開,覺
得以現在他和琴娘的關系想來可以開口詢問個一二,卻沒想到馬秀琴先開了口:
「嫌琴娘髒?」

  一時間看她眼神暗淡,忙搖着頭,否定。

  他知道琴娘這些年一定沒少受苦受罪,還要受趙永安的欺負,就義憤填膺地
說:「當年他怎沒給鬥死?你不用怕他,他沒什麽新鮮的!」

  馬秀琴心裏始終是自卑的,受楊書香的感召也仍難免處于搖擺不定姿态,又
聽楊書香提起她跟公爹那筆糊塗賬,搖着腦袋拉住了他的手。

  楊書香指了指水盆,攸地想起了一個問題,忙問道:「琴娘,你夜個兒晌午
前兒說的做種是咋回事?」

  馬秀琴臉兒一紅,本不想提,卻架不住楊書香的執拗,就坐在床邊緩緩說了
起來:「當初生煥章時,琴娘大出血差點就走了,唉。」

  見楊書香一臉關切之情,馬秀琴憋在心裏始終不願說出來的話一下子找到了
宣洩口,長河潰堤似的奔瀉而出。

  「琴娘沒有節育...你甭擔心,這麽多年都過來了,射進去也不見得就能
有了。」

  胡撸着楊書香的腦袋,馬秀琴輕輕說道,這既是她沒回在那危險期要求趙永
安戴套的原因,而昨天乃至今天,正好在這危險期的日子裏。

  大驚之下,楊書香面沉似水,攥緊了拳頭。

  回想着那天晌午趙永安說過的每一句話,楊書香越發咬牙切齒,此時轉悠過
來暗道一聲自個兒真的太嫩了,終歸姜還是老的辣,被趙永安給算計仍蒙在鼓裏
而不知,如果不是琴娘親自把事兒說出來,誰會知道這裏還有這麽一個隐情,早
知道就還得狠狠揍他一頓。

  馬秀琴看到楊書香臉上陰沉不定,以爲自個兒說的話讨人嫌了,忙期期艾艾
地問:「你想啥呢?」

  楊書香搖了搖腦袋,霎時間心裏湧現出一股挫敗感,糾纏着一并發散出各種
負面情緒,他把腦袋一耷拉,攥緊拳頭說道:「我罵趙永安,如今對你,我己個
兒比他也好不了哪去!」

  這句話發自本心,盡管給騙進局裏硬生生崩了馬秀琴,他倒也不是虛情假意
做那惺惺之态。

  「琴娘心裏樂意!」

  就知道楊書香不是那白眼狼,又私底下認他做了幹兒子了,馬秀琴忙拉住楊
書香的胳膊跟他解釋,又恐楊書香胡思亂想,接連說道:「那天晚上你吃我的咂
兒時我就感覺到了,琴娘心裏樂意跟你膩乎,也樂意你在琴娘身上折騰」,那患
得患失的感覺讓她倍加在意起來,順勢把楊書香摟進懷裏。

  「我知道不該強行崩你...那是強奸。」

  「傻兒子,不樂意能讓你爬嗎?」

  楊書香怔怔地看向馬秀琴的臉,在那樸實溫善的臉上他看到了琴娘的美,看
到了琴娘的羞,也感覺到了她身上熱乎乎的味道。

  這股溫暖融化着楊書香,慢慢的就把他心中所有戾氣化解沒了,臉上的晦澀
也漸漸褪去。

  他心裏想,琴娘真好,既然做了我就得扛着,總得跟她說道清楚,就拱着馬
秀琴的胸脯子,說:「真的嗎?琴娘,要是以後我再跟你犯渾,你甭舍不得,就
抽我大耳刮子。」

  「哪敢打啊,也不能打啊!」

  瞅着楊書香恢複老實氣兒時還跟孩子似的在那拱來拱去,馬秀琴順勢抱住了
他的腦袋,剛才做得太猛,都把孩子頭發弄亂了,臉上頓時又滾燙一片,腿間也
立時潮濕起來。

  慢悠悠的,馬秀琴覺得心口處的咂頭兒也變得硬了,羞欲中她伸出手來,就
一邊攏着他的頭發,一邊繼續說:「你平時雖然調皮搗蛋,可琴娘知道你不是那
沒心的人。」

  「你看着我長大的呗!」

  看着楊書香的臉上終于帶出了笑模樣,任由他從那做着小動作,馬秀琴憋在
心裏的繩結也随之緩緩打開,她羨慕柴靈秀,如今體會起來真的是特别在意這股
溫情,就跟楊書香慢慢傾訴起來:「琴娘能有你這麽個兒子心裏不知多高興呢!
要是早知道是你,琴娘得給你煮雞蛋吃。」

  她越說越激動,身子都不禁顫抖起來。

  楊書香不知内情,不解地問:「幹嘛還要吃雞蛋呢?」

  馬秀琴聳了一下胸口,摩挲之下,她發現自個兒的咂兒頭挺凸得硬成了球兒
,羞愧的同時沖着楊書香言道:「琴娘禍禍了你,總不能讓你虧了身子。」

  她這話一說,讓楊書香立時想起了大哥楊書文婚後轉天的情況,當時娘娘陳
雲麗就給大哥煮了雞蛋,楊書香還跟着一塊吃來着,此時聽馬秀琴講出來頓時會
意。

  沒有出言再行打擾,楊書香伏在馬秀琴的胸前,用臉蹭着她的心口,靜靜的
,他的耳邊又響起了馬秀琴溫潤的聲音:「回頭琴娘把雞蛋煮熟了給你送來。」

  從馬秀琴懷裏揚起身子,楊書香拍着心口,嘴角微微勾挑起來,笑道:「這
身子闆兒不用。」

  馬秀琴搖了搖頭,臉上漾着紅暈,說道:「老話上說,哪有行完房不吃雞蛋
的?以前窮,我跟你趙大...你趙大還吃倆雞蛋呢,這前兒有錢了,就更不能
讓你虧了身子。」

  楊書香嘻嘻一笑,把手伸向馬秀琴的心口,掏進衣服裏抓住了她的大咂兒,
揉捏着,順坡出溜車地說:「琴娘,要不你再給我來兩次吧,還想崩你!」

  看着楊書香那歡快勁兒,馬秀琴臉上的紅暈自始至終就沒消退下去,她笑了
笑,帶着和煦不躲不閃地說:「别太勤了,會虧身子的。」

  楊書香疑惑不解,忙說:「總也得把你喂飽了吧,不能讓你難受哇。」

  臊得馬秀琴臉更紅了,心口突突亂跳,但她知道楊書香初經人事啥也不懂,
又不好開口教唆,便臉帶羞澀,輕聲說了一句:「過後吧,總不能連氣兒來。」

  心情的轉變讓馬秀琴一掃陰霾,她沒大的奢望,哪怕隻是這麽一小會兒,心
裏也是極爲透亮。

  正要起身回家尋那雞蛋給楊書香煮上幾個,卻被楊書香抱住了腰:「琴娘,
我雖不清楚你和趙大到底過得怎樣,我這心裏可不壘坯。他是滿足不了你嗎?你
跟我說。你會不會因此憋出婦科病來?」

  馬秀琴是過來人,又是個四十歲的女人,當然知道楊書香心裏的疑問了,也
暗中猜測或許公公便是拿這件事兒蠱惑的他,就照着楊書香的腦袋上胡撸一把,
說道:「琴娘知道你的心,那都是大人間的事兒,别聽他們胡咧咧。」

  「那我趙大就一點都不知道嗎?連那個事兒他也沒有耳聞?」

  挺直了身子,楊書香一本正經問了起來,他心裏好多事兒都不清楚,跟馬秀
琴又不是外人,就不再掖着瞞着了。

  馬秀琴歎息一聲,先是叫楊書香心平氣和不許沖動,而後終是張開嘴來,話
匣子一打開把個這幾年的情況慢慢叙述出來。

  聽馬秀琴叙述,楊書香時而眉頭緊鎖,時而攥緊拳頭,激憤時甚至火冒三丈
恨不得現在就跑到煥章家裏把趙永安拎出來一通暴揍。

  你媽屄這個老不死的東西,怎麽批鬥時沒把他打死呢?我大大當年就不該救
屄養的,雜種肏的。

  點了根煙,楊書香狠嘬了一口,他答應馬秀琴不會意氣用事,可聞聽她說這
趙永安在西場上的所作所爲時,實在是義憤填膺難以咽下心頭這口惡氣,就騰地
一下子站了起來。

  「答應琴娘什麽來着?都怪琴娘,都怪琴娘多嘴跟你講啊!」

  怕他沖動,馬秀琴趕忙拉住楊書香的胳膊,把他拉回床頭,心裏忐忑不安忙
開口安撫楊書香。

  楊書香咬着牙,想說當時你怎麽沒喊我?又覺得自個兒這想法太雞巴不貼譜。

  今年夏天前兒他和煥章保國夜照麻雀,曾去過菜園子裏摘瓜,誰哪知道當時
琴娘正給趙永安欺負,最後竟然給趙永安拖下水裏去做。

  想起趙永安那慈眉善目之下的猥猥瑣瑣,楊書香的肺都快氣炸了。

  肏你媽的還真會玩!這心裏暗罵,嘴上卻說:「琴娘,你告訴我,這些天他
到底有沒有再欺負你?你甭怕他,這事兒我不給你抖摟出去,但好歹我也得給你
出這口惡氣!」

  這幾天趙永安确實規矩了很多,沒再像之前那樣頤指氣使使喚她了,馬秀琴
還納悶呢,現在想起,定是眼前的人在那天跟公公說了什麽,不然公公也不會老
實起來。

  心存感激,馬秀琴又特别知足,不想再讓楊書香心裏委屈憋悶,就換了個顔
色說道:「琴娘能有你這麽個聽話搭音兒的兒子就夠了,真的沒有太多奢求。」

  看了下書桌上的鬧表,馬秀琴站起身來又說:「你躺會兒歇着,琴娘給你煮
雞蛋介!」

  強推着楊書香上床,給他褂子解開了扣,見其身上套着針線活做出來的棉襖
,有感于懷,喃喃細語道:她那性子不知收斂了多少才換來了如今的你...難
怪兒不嫌母醜...這一腔子血啊...」

  楊書香不知琴娘嘴裏搗鼓啥呢,看她臉上漾笑,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他本
無心躺下,結果給硬推上炕,還給蓋上了被子,就拉住馬秀琴的手,夠着她的奶
子嬉皮笑臉地說:「琴娘,我又硬了,要不你把外面的角門兒插上,咱娘倆再搞
一次!」

  卡巴裆裏還嘟噜着楊書香射出來的東西呢,黏黏糊糊又濕又潮,馬秀琴哪還
敢像楊書香那樣無所顧忌,就蔔楞着他的手把他推回被子裏,翻身走向門口。

  馬秀琴那富态而圓潤的臉上帶羞,肥乎乎的胸口總會不經意讓楊書香眼饞得
慌,他越看越想心愛,連呼:「琴娘别走」。

  「難怪靈秀會說那樣的話...」

  馬秀琴咀嚼着柴靈秀周五晚上走時跟自個兒說的,笑着搖了搖頭。

  身子舒展開,告訴楊書香,「這又是打架又是折騰的,趕緊躺下來歇着吧,
琴娘也該回去了。」

  撩簾兒走進堂屋,身後兀自傳來楊書香的呼喚:「琴娘,琴娘啊,你跟我一
被窩睡會兒不好嗎?我再給你來幾次高潮!」

  她也知楊書香說的都是逗笑話,想起他在床上的那股猛勁兒,這臉兒又騰地
一下臊熱了,連耳根子都一片绯色。

  瞅着馬秀琴從西角門走出去時還往屋裏看了一下,楊書香心裏痛快十足,他
往被窩裏一躺,攸地一下想起盆子還在床下擺着,又趕忙起身給盆子裏續上熱水
,一邊揉搓狗雞,一邊美滋滋地想着崩馬秀琴時的快感,心頭不斷起伏:琴娘還
真好,肉桃桃的又肥又緊,泡在裏面真得!把水一倒,又把那煙屁扔到了竈堂裏
,這才翻身回到床上,紮進被窩裏。

  靜下心來,楊書香又晃地憶起書包還沒拿回來,就琢磨着要不要借着再去琴
娘家取書包的空兒抽機會跟她再來一次?這身心放松之下,很快就迷糊起來。

  馬秀琴回到家裏也有些慵懶,她洗屁股時禁不住想起了自個兒跟楊書香糾纏
在一起時的瘋狂,害臊卻滿心歡喜,看到桌子上擺着的兩個書包,又忍不住歎息
一聲,扪心自問:親的要肏我我會給嗎?立馬否定了這荒謬絕倫的念頭。

  這腦子裏一旦生成某種念頭,必然沒法揮去,聯系起來必然會涉及到性,于
是她想起自個兒給楊書香肏時一口一個「兒」地叫,馬秀琴覺得自個兒的屄又黏
糊起來。

  就着水把那黏糊糊的褲衩洗了,把水倒掉,回房時碰見了趙永安。

  馬秀琴和他打過招呼,徒見公公又把色眯眯的眼神投過來,馬秀琴心裏一陣
倒胃,經楊書香撺掇後的心底裏稍稍有了那麽一絲底氣,就嘗試着把頭擡高了些
,發現公公看過來的眼神更強烈了,頓時馬秀琴又覺得自個兒做得有些過分,就
又恢複成低眉順耳的樣兒,走回房間時一陣心驚肉跳。

  其實馬秀琴的心裏還是非常懼怕趙永安的。

  她身上的那股子柔弱性子雖說與生俱來不是由趙永安一手造成的,可經由大
運動時期的長期打壓,後來又給趙永安無數次的脅迫調教,注定在其身體裏有了
陰影。

  另外,他們本身又有一層公媳輩分的壓制,反抗不反抗都是一馬勺吃飯,躲
不掉的。

  這些個情況,楊書香心裏想的層面還是欠妥當,之所以保護馬秀琴那純粹也
是出于本能才做出來的。

  再者,撞破奸情之後,那馬秀琴終歸是他楊書香人生裏的第一個女人,牽腸
挂肚之下,他沒有理由不去保護她。

  以至于多年後提起這段往事,楊書香的心裏都頗爲感念。

  如果當初沒有琴娘的經曆,或許我會把那種情藏在心底裏,永遠也不會表露
出來。

  柴靈秀斜睨着倆大眼,麻瞪着他。

  有心再說教兩句,發覺已經再沒有可教給兒子的了,歎息一聲,把眼睛立起
來,啐了楊書香一口:「當初我是怎麽交給你的,都就勃勃吃了...害得你琴
娘給你坐小月子...」

  楊書香一臉茫然,心說沒有啊,當初搞的時候都有戴套,怎麽會懷孕?卻連
忙哄起身旁的女人,他知道,她受的罪太多太多了,但從來都不跟自個兒講。

  懷孕這件事馬秀琴始終也沒跟楊書香講過,但她确在當初跟楊書香表過态:
以後隻要你跟琴娘開口,兒跟我要啥我都會給。

  
                           三十五 入世

  入世一望無際的麥田泛着金黃色,層層波浪翻湧有如伊水河與青龍
河拍打兩岸的心聲,在人們的心底訴說着他們的情懷,這是一種喜悅之情,正如
此時楊書香臉上不時挂起的笑,欣喜歡快而又自然,特别純粹。

  他看到了果實,看到了希望,他歡呼雀躍,大聲疾呼,一個箭步竄出去,身
體也跟着變得清逸起來,就加快了腳步向前奔跑追逐,從村東頭的麥田一直跑到
村子裏。

  來到自家門外,透過門縫楊書香看到了柴靈秀,見她背對着自個兒正在院子
裏收拾衣服,就喊了兩聲「媽」,想把自個兒在村東頭的所見所聞告訴給她,張
開嘴就又馬上閉上,覺得有些不妥,凝神間朝着門縫裏觀望,好在院裏的女人并
沒有聽見他的呼喚。

  楊書香吐了口氣,很有種逃脫後的欣喜,朝後退了兩步,猛地弓起身子一個
彈跳蹿了起來,不想這一下蹿得太猛撞了,倒把院子裏的人給驚動了。

  楊書香低頭去看,卷曲的騎馬穗遮在媽媽那光潔的額頭上,從被單上露出了
冰山一角,盡管那雙炯亮的眼睛沒有直射過來,楊書香仍覺得自個兒現在的樣子
肯定給媽媽看到了,不由得心裏發慌,奇怪莫名,就像一個猛子潛入水裏,手刨
腳蹬,用怪異的漂死人泳姿向後滑動,他都詫異自個兒怎麽用這種高難度的動作
潛水。

  心口撲騰起來,氣越來越短,直到楊書香蹿騰出自家的西角門,心裏這口窒
息感才稍稍平緩下來。

  後退着,不容楊書香喘息,身子就攸地一下從半空中墜入到三角坑裏,卻不
似直接從樹梢跳下去那種有備而來的感覺,失重感讓他心如擂鼓,咚咚咚響個不
停,一忽而過霎時間又被一股暖流遍及全身,融入到水裏感覺非常舒服。

  定了定神,柳綠花紅的倒影裏楊書香伸手蔔楞着垂在水面上的柳枝,朝前凫
去。

  守着青龍伊水河,不會水的人簡直太少太少了,盡管學遊泳時沒少挨媽媽的
打,楊書香終究練了一身水裏功夫。

  他往前遊着,并不在意水爲什麽那麽黑那麽渾濁,幾十米遠的水路眨眼間就
遊了過去,夠到了煥章家下坡的菜園子處。

  潛伏于此,楊書香偷偷看了看裏面,瓜架裏除了一口老井顯得特别醒目,根
本沒有别的什麽活物,他不放心,左右來回遊了幾遭,眼睛踅摸着,确認瓜架裏
确實沒有二人,心裏不免一陣竊喜。

  正要從水裏爬上來,忽見煥章和小玉有說有笑摟摟抱抱的從園子裏冒了出來
,楊書香心裏一餒,趕忙又把腦袋縮進了水裏,從水裏觀望着外面的世界,朦朦
胧胧間他又看到了自個兒的琴娘......上半晌柴靈秀把家裏的衣服被單通
通洗涮了一遍,忙了半天,做了個年前清理。

  她知道兒子晌午不回來就草草吃了口中飯,封了爐子又跑到褚豔豔家裏,知
姐妹兒一個大肚子女人行動不便,怕褚豔豔再閃了身子,就把活兒全攬到了自個
兒的身上,一直忙忙乎乎了小半天,把她家該洗的都給鼓搗了出來。

  褚豔豔留柴靈秀在自個兒家裏吃飯,讓她回家去喊兒子過來。

  因自個兒家裏醒着面,還有衣服也沒收拾呢,柴靈秀婉言相拒不待多留,抽
了根煙就跑回了家裏。

  把爐子打開,通火。

  被單大件兒扔在院子裏,其餘小件兒衣服抱進堂屋搭在了晾衣繩上,見兒子
躺在床鋪上呼呼睡得正香,心裏還挺納悶:他啥時候這麽老實過,居然在家睡起
了覺...自夜個兒起,柴靈秀就發覺兒子有些異常,她知道兒子沒歇過晌兒,
今個兒又看到這個現象心裏難免一陣腹诽。

  到了這歲數再去約束,一味強加,效果甚微,她也知道自個兒對兒子的這種
約束完全是來自于一個母親的形象和影響産生出來的,換做從前她敢打包票兒子
絕不敢違拗自個兒,可如今兒子到了叛逆期,她心裏就沒底了。

  湊到近前,見兒子的肩膀子都露出來了,忙給他蓋好了被子,心說話:「大
白天睡覺怎麽還脫了個精光呢?」

  見兒子鼓秋了一下身子又老實下來,難得能清淨片刻,就盯着他那細乎乎的
臉蛋仔細打量。

  正因爲柴靈秀很少看到兒子能有那麽一絲老實氣,就在心裏琢磨起來:就得
給你闆闆性子,不是媽總吓唬拿你出氣,我什麽都由着你來就把你慣壞了,以後
你要在社會上生存,不能忍哪成啊!又覺得這段時間自個兒是不是對兒子管得太
嚴了?轉念一想,心道:「他就得聽我的,他是我養活出來的,再怎麽吓唬他也
是我兒子,大不了晚上我把他娘娘給他買的鞋子拿出來讓他歡喜歡喜,省得他埋
怨我不給他自由。」

  說到自由,柴靈秀自個兒都忍不住笑出來了:「當初我跟爸不也這麽說過嗎
,說他不給我自由...」

  笑着笑着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把目光看向兒子,這心思一波三折也變得敏感
起來。

  怔怔地看着兒子的臉,柴靈秀的心裏頭變得有些猶豫。

  她在想,要不要晚上給兒子把新衣服拿出來?雖說表面看起來隻是拿與不拿
的問題,實則就是擔心被兒子黏住沒完沒了。

  哎,他那性子也不知都跟誰學的,手腳一點都不規矩,可不能再讓他得逞随
意妄爲了。

  她倒撇開了幹系,把寵溺兒子的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也難怪柴靈秀不知不覺,當年她青春綻放時落地開花生了孩子,年華還未從
容施展就硬生生把那好動的性子收斂起來,一副心思用在相夫教子上。

  後來丈夫去念大學,偶有回家也是聚少離多,她和兒子多少年的相依爲命早
就浸透到她的骨子裏,兒子就是她的命,身在局中又哪能一時半會兒說得清這多
年糾纏盤繞在一起的母子情。

  不管怎麽樣,反正就是得把兒子捏住了,将來他成了家,把他推給兒媳婦管
,自個兒也就省心了。

  話是如此,柴靈秀這心裏又酸酸的開始生出一股惆怅。

  走出房間來到堂屋,還嘀咕呢:将來你兒媳婦要是吓唬你兒子,你受得了嗎
?想那些問題似乎有些爲時尚早,卻不由得從一個母親的心裏蕩漾出來。

  之所以會在柴靈秀心裏有了計較,讓她萌生出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純粹是
因爲趙伯起家裏明年要蓋房的原因導緻的。

  蓋房子娶媳婦這都是腳前腳後的事情,因爲一旦畢業走出校園,時間會過得
相當的快,再折騰個一二年也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也就該給他準備婚事了.
..這方面柴靈秀的體會頗深,當年她就是給這樣安排的,所以心裏會生出惦念
,胡思亂想。

  搖了搖腦袋,柴靈秀都覺得自個兒這心操得太多了,她相信兒子不是混人,
也肯定兒子婚後不會欺負女人,更不會被女人欺負,便歡快地拾掇起柴火,忙乎
乎地把醒好的面從鍋裏端了出來。

  醒來時天色已黑,楊書香轱辘起身子緩了一氣,他聽到堂屋傳來的動靜,腦
子轉悠個圈,這才穿衣下床,來到堂屋沖柴靈秀言語:「媽,煥章沒把書包送回
來嗎?」

  一時間覺得自個兒的媽媽變了樣,楊書香捕捉不到那是一種怎樣的情懷,卻
知道媽媽身上有股自己忽略掉的味道,就暗自啐了自個兒一口,把頭轉向一旁。

  「你不給他輔導去了嗎,怎麽問起我來了?我回來就看你躺着睡覺呢,哪知
道他過沒過來啊!」

  「看我這腦袋睡蒙了都...我現在就去琴娘家裏拿。」

  心裏發虛,楊書香撩開門簾沖了出去。

  柴靈秀想到了什麽,忙呼喚:「飯都快揍熟了,可别從你琴娘家裏吃啊...」

  想起兒子剛睡醒就跑出去,又喊道:「你背背汗再去,别凍着...」

  哪裏還看得到人。

  撩杆子跑出來,楊書香三步并作兩步沖下西場,那樣子真有股龍虎之勢,他
腳下實打實踩着冰,冷風一吹精神抖擻,如不是天黑背眼,那天王蓋地虎的容光
煥發一準兒會随着他那翹起的嘴角展露出來,被人看到也肯定會誇他兩句,這小
夥子夠标緻。

  跑到北頭的菜園子時,楊書香望着黑布隆冬光秃秃的腳下,不用看也知道那
是一片灰土地。

  一旁的老井給木頭闆子蓋着,冷冰冰的井沿兒麻麻紮紮,哪有什麽生機可言。

  稍作駐留,迎着西廂房窗子的亮光迫近煥章家門口,楊書香長籲了一口氣,
真實存在的感覺在冷風中讓他知道,這前兒仍是冬天。

  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身體,楊書香不敢再往深裏去想那個夢了,就像他把目光
從媽媽身上移開一樣,由崩馬秀琴面對柴靈秀所産生出的心虛是一方面,早前夢
的延伸又是另外一個他打心底裏不願面對的局面,後者準确計算的話,更應該說
是從他第一次窺視到爸媽做愛後就已經出現了,如春芽得着雨露,某些神神秘秘
的東西恍惚着就從他的心裏覺醒出來...看到楊書香跑進來,趙永安招起手來。

  自那天挨打之後,他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尋思了不知幾百回,最後得出了結
論:眼前的人看似還是個孩子,那表現出來的性格很大程度上跟他大大一個模子
,平時溫順如水,霸道起來那是一點情面不講。

  這是趙永安不樂意看到的,也是打心眼裏怵怕的。

  楊書香歪着腦袋沖趙永安打了聲招呼。

  他越是這樣,趙永安的心理就越是嘀咕,而且朝後退了兩步,生怕楊書香暴
起再給自個兒臉上勺那麽幾下,打也打不得,又不敢拿他跟馬秀琴說事兒,一時
半會兒這心情沮喪到家了。

  院外頭沒看到趙大的車,楊書香的心裏活了起來,提着書包走出去堂屋時,
回頭蔑視了趙永安一眼。

  下午經由馬秀琴的解釋算是稍稍解開了心裏的疙瘩,對于趙永安的猥瑣楊書
香懶得計較,隻要他趙永安不再去禍禍琴娘,咋都好說。

  朝着西廂房走去,楊書香不忘回頭掃上一眼,見趙永安鬼鬼祟祟正偷偷看向
自個兒這邊,朝他伸手一指,就把趙永安吓跑了,趁着這心情舒暢的勁兒,楊書
香撩簾兒走進廂房。

  馬秀琴正做着飯,忙叨叨的剛把雞蛋下了鍋,就給身後的人抱住了。

  她以爲是公爹過來騷擾,猛然看到抱在自個兒心口上的大手,提溜的心這才
放下來,沖後言語道:「怎沒等琴娘給你送過去就跑來啦!」

  楊書香環住馬秀琴的身子,見她喜上眉梢,就舔起嘴角照着她的脖子吹了口
氣,像貓兒撲到草叢裏戲耍,對着她的脖子嗅來嗅去,小聲哼哼:「我不吃是什
麽雞蛋,我要吃琴娘的蜜肉。」

  說着話,手就探進了馬秀琴的衣服裏。

  孩子的手有點涼,打晃兒間馬秀琴按住了楊書香的手,笑道:「還沒摸夠?」

  送他的手來到自個兒的胸脯上,把咂兒挺了起來。

  「摸~不夠!還想崩你呢!」

  楊書香捏住了馬秀琴的奶頭,在她耳邊稍稍拉長了音兒。

  他跟馬秀琴這麽多年的感情,一旦爆發還講究什麽文绉绉的細雨無聲,就是
家鄉話對家鄉話,原汁原味。

  甫一出口,楊書香就想起自個兒伏在琴娘身上撲騰的場面,雞巴往她的蜜壺
裏一泡,太得了,于是心裏的火就燒起來了。

  「琴娘正做飯呢!」

  給楊書香這麽一搗亂,馬秀琴的心也跟着一起忽閃起來,說話聲音軟綿綿的,
臉兒也燒紅了。

  她這下午睡了個覺,腦子裏就跟跑火車似的,翻來覆去都是兒子圍在自個兒
身邊時的鏡頭。

  她一遍遍喊着兒子的名字,高興得手舞足蹈,直到躺下身子,劈開了腿。

  「你憑什麽管我?」

  被兒子壓住手腳,大聲質問着,緊接着就插了進來,随之馬秀琴也從夢裏驚
醒過來,直到楊書香跑過來,她還琢磨自個兒哪裏做得不對,爲啥兒子會疏遠自
個兒。

  「不礙事兒!」

  說着,楊書香的手就伸向了馬秀琴的褲腰。

  馬秀琴用手一攔,小聲說道:「别在這兒。」

  楊書香嬉笑一聲道:「那你得答應晚上給我!」

  順勢把她的繩帶兒解開了。

  馬秀琴回頭看了看,見楊書香一臉火熱,心裏一軟,又不知怎麽解釋,讷讷
地問:「大晚上去哪裏給你?」

  就感覺一隻大手探到了自個兒的兩腿間,摳挖起來。

  這股沖勁讓馬秀琴有些抵擋不住,她縮着身體央求起來:「太勤了對你身體
不好。」

  隻覺下體很快就給楊書香摸濕了,便哆哆嗦嗦再不敢言語。

  「琴娘,你下面又流水兒了,我滿足你!」

  褲子給楊書香猛地一扒,馬秀琴以爲楊書香要在這廂房搞她,忙驚歎一聲:
「會被發現的。」

  哪知道楊書香隻是把她的身子按倒下去,蹲下身子抱住屁股用舌頭舔吸起來。

  「兒呀,你都把琴娘的心嘬亂了,琴娘晚上給你。」

  亂拳打死老師傅,楊書香這麽一鬧,馬秀琴很快丢盔棄甲哼叫了起來,然而
這話不但沒有起到效果,反而引來楊書香的吮吸聲更烈了,吃得馬秀琴身體戰栗,
屁股越擡越高,水兒也湧溢得特别充足。

  這是楊書香第一次用嘴去觸碰女人的身子,對他來說既新鮮又刺激,就又扒
了扒馬秀琴那肥嘟嘟的白虎,除了聞到琴娘身上的那股肉味,他還聞到了一股淡
淡的體騷,就改而嘗試着用舌頭去裹馬秀琴肉縫裏面的粉紅色,誰成想水兒越流
越沖,便把嘴堵在她的肉道上,狠狠地嘬了起來。

  楊書香才多大歲數,他的道行差得太遠了,用嘴去體驗馬秀琴的下體純粹是
從父母的房事和那趙永安公媳亂倫的偷窺中學來的,他不知道男人爲什麽會用嘴
巴去嘬女人的下體,好奇之下就嘗試了一把,嘬了幾口感覺還挺好,也沒聞到多
大的尿騷味,就抓捏着分開馬秀琴的大肉屁股,堵在她那白虎屄上使勁嗅使勁嘬
,直嘬得馬秀琴身體打顫兒,他己個兒的雞巴也從卡巴裆裏挑了起來。

  「兒,我快不行了,别在這欺負琴娘。」

  急促的話語驚醒夢中人,把楊書香從興奮之中拖回現實。

  腦子裏一驚,刹那間冷靜下來,自個兒的所作所爲确實太過了,真的成了第
二個趙永安,就咧着嘴把馬秀琴的褲子提了起來。

  「生氣了?」

  馬秀琴轉身倚在桌角處,她拉着楊書香的手,喘息着問。

  她在乎楊書香的心裏,怕孩子不樂意,又怕好不容易換來的溫情給自個兒的
那一聲拒絕攪合黃了,就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楊書香,等待他的回答。

  楊書香舔着嘴角,上面還殘留着琴娘下體的味道,他看向馬秀琴,說:「琴
娘,你怎麽不打我耳刮子呢?」

  馬秀琴沒太明白,她看到楊書香一臉暗悔之色,忙問道:「爲啥要打?」

  轉瞬間想起了下半晌楊書香跟自個兒所說的話,忙把他拉到自個兒的懷裏,
胡撸着他的腦袋,說道:「舍不得,可舍不得!」

  楊書香反抓住馬秀琴的手,說:「我又對你犯渾了。」

  馬秀琴搖了搖頭,一臉溫柔:「就是個孩子!」

  鍋裏的水翻滾了好幾個開了,熱氣騰騰地冒着白煙。

  見狀,馬秀琴趕忙把煤氣爐的火滅掉,拿着笊籬撈起雞蛋,沖楊書香吩咐:
「就熱吃,琴娘給你煮了六個。」

  收斂心神,楊書香把水盆端來給雞蛋過着涼水,七尺咔嚓剝皮,先把雞蛋送
到了馬秀琴的嘴裏,死活這第一口要先喂給琴娘。

  馬秀琴退讓,搖晃着腦袋要楊書香先吃。

  楊書香言語道:「六個呢,我就得看着你先吃這頭一口。」

  把雞蛋硬塞進馬秀琴的嘴裏。

  這短短的一幕轉瞬即逝,像粒石子被扔到了寬闊的青龍河裏,泱泱之中連個
泡兒都沒打出來,看似尋常,卻給馬秀琴孤獨寂寥的心裏掀起了波浪。

  敏感的她處在底層社會,容納楊書香後就特别在意這小小的舉動,哪怕一絲
一毫,心裏都覺得特别溫暖。

  沒等楊書香剝完第二個雞蛋,就給馬秀琴手裏的東西送進口中,他擡頭一笑
,看到馬秀琴正吊着眼偷偷看着自個兒,就邊咀嚼邊說:「琴娘,這不還有。」

  又忙不叠補充了一句:「琴娘,你的樣子真勾人,我想,我想...」,想
了半天也沒好意思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馬秀琴是過來人,豈能不解楊書香心裏惦着的東西,可問題是上哪裏搞呢?
總不能跑到外面去做,再凍壞了身子骨。

  徒地看見楊書香眼圈泛紅,立時想到了自個兒臉上的火辣,忙搖起腦袋說:
「可再不能去你家裏做了。」

  楊書香聽出了馬秀琴的弦外之音,又看她一臉羞澀,忙丢下手裏的雞蛋抱住
了她的腰,叫道:「琴娘,咱們去我爺家裏做呀,肯定沒人打攪咱們!」

  說話間那倆大眼周圍泛起的紅暈就跟喝過酒似的...


                             (未完待續)
2018-5-19 00:0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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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後院裡的一把火

「我雖然讀書在夢莊,溝頭堡畢竟是我的故鄉...」

楊書香一步三搖地走出馬秀琴家的門,嘴裡哼起改編自沙家濱曲調的詞,掩入到三角坑下。

很顯然,這短短一天所經歷的事情,對他來說真的是影響巨大,乃至整個人生的軌跡都發生了變化。

如果說沒有和許加剛等人的打架,概率之下或許楊書香就不會撞見馬秀琴被趙永安欺負,便不會引發後面的風波。

話說回來,在整個過程中楊書香他始終處於被動,在始料不及的情況下給卷入到這個漩渦中,他可不可以選擇逃避視而不見?可以。

但仍舊沒有逃出命運之輪的安排,再次被捲入進去。

幾次三番下來,他又豈能無動於衷,坐視不理。

人生沒有如果,正如此時春風席捲下的泰南,要經歷改革勢必會打破一些舊的傳統,在市場經濟體制改革的衝擊下,很多東西都是在被動中不斷選擇,選擇人生、選擇出路。

要麼低沉從此絕跡,要麼反擊殺出血路...

儘管馬秀琴沒有實打實地應允楊書香所提的要求,撂下的只是活話,但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只要琴娘不直接反對出來多半就是應承下來了,那麼擺在楊書香眼前的問題就只剩下如何應對晚上趙伯起回家這件事兒上。

楊書香說不好趙大會不會提前回來,也根本沒有什麼良策可尋。他想了想,心裡咂摸:既然琴娘給我留了念想,肯定不會無的放矢,說不好她早就知道趙大的情況...想到這,楊書香這身子便跟點了爐子似的,又噌噌地竄起了火苗。

沒有立即跑回家裡,上到了西場,楊書香朝著後院一拐,打開了西角門,嗖地溜進爺爺家。

這空無一人的後院寂靜無聲,黑洞洞的。

夜個兒下午楊書香已經給這東屋上房的大炕燒了把火,就又摸黑從院子裡尋來了一把幹劈柴拿到屋子裡。

他打著了燈,先是尋來菜刀把水缸裡的冰鑿開個豁口,而後就著昨天殘留下來的小半鍋水又給大鍋裡續了一些,架好劈柴,火一點,灶堂就照起了亮光。

楊書香點了根煙,邊抽邊想,這未雨綢繆的心思一旦惦記起事兒來,想的問題也就多了起來。

考慮到今晚上可能要在這屋子裡辦事,溫度不夠可不太好,就趕忙跑到院南牆處,從苫布底下弄了一簸箕煤,前後又給廂房暖氣爐子裡添了好幾水桶的水,忙的差不多之後就著劈柴的火把廂房裡的爐子也給生了起來。

這一通忙乎,後院的三大間兒屋子可就徹底熱了起來。

期盼間心裡變得透亮,楊書香瞅了一眼屋裡座鐘上的刻度,正到了飯口的時間,腳底下抹油把後院的門一鎖,朝著夜色下的北頭看了一眼,這才大搖大擺顛回己個兒的家。

飯桌上,楊書香就著媽媽炒的土豆絲咀嚼著大餅,越嚼越耐吃,欣喜之餘就把個昨天沒心情時聽到的話頭跟柴靈秀重新找補起來:「媽,夜個兒我忘問你了,我娘娘有沒有讓你把什麼東西給我捎回來?還有炮我也沒見著影兒。」

他這話匣子打開之後,可就沒完沒了了,「我大大他沒問你為啥沒帶我來嗎?對了,那我娘娘說給我買的運動鞋你不會是給我收起來了吧?」

一拍大腿,想到了什麼忙又補充道:「我惦著讓她給我踅摸條兜門多的褲子,也忘了讓你告她了,算了,到時候我跟她說得了。」

柴靈秀的耳朵嗡嗡作響,見楊書香腮幫子鼓鼓著仍在口若懸河,瞪了他一眼:「吃飯怎也堵不住你的嘴?!」

心裡直犯暈:「我這兒子話怎麼這麼多啊!」

放下筷子,楊書香盯向柴靈秀,見那雙清澈鋥亮的大眼也在打量自個兒,用手一指,揚起嘴角說道:「媽,你不會騙我吧!」

柴靈秀被問得莫名其妙,軒起眉毛,微皺了一下問道:「騙你啥了?」

「我到現在啥也沒看見,掖著瞞著,你說這是不是騙我?你去我大大家裡,他就沒問你怎麼沒帶我過去嗎?我不信!」

見柴靈秀似笑非笑,楊書香不依不饒,話連珠式地又突突出來:「上回他過來接我,我沒跟他走就是怕你不放心,我都這樣對你了,你說你怎麼也學我爸那套啊!」

說得柴靈秀倆大眼直麼瞪,心說話:「我什麼時候學過你爸了?」

一天一宿的功夫她還以為兒子的性子收斂變文靜了,哪知這從他琴娘家回來又成了猴子,吊兒郎當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兒。

「不都跟你說了考完試再說嗎!又不是不讓你去。」

自打楊書香上了中學,柴靈秀便有意識地控制了一下他的節奏,她知道大伯子一家人特別寵著自個兒的兒子,怕慣壞了他,就沒再像早先時那樣,由著兒子性子來,想幹嘛就幹嘛。

「呦呦呦,你又來了。我要是不跟你言語一聲偷貓跑城裡介,你不定得說我什麼呢!嘿嘿,回頭惹惱了你何苦呢我!」

見媽媽瞪起眼來,楊書香嘿嘿笑了兩聲,抓住她的手,陪著笑保證道:「得聽你的話!」

說出口來,心裡一蕩,覺得自個兒這心裡頭立時塞滿了她,幾乎差點脫口而出,把自個兒和馬秀琴的事情賣出去。

「吃完飯再說,」

柴靈秀用筷子敲了下兒子的手,嗔道:「換做以前你這歲數都娶媳婦了,該收斂就收斂,家裡有我容忍著你,在外面可不能跟女同學沒個正經。」

「不都跟你說一萬遍了嗎,我對女同學和那搞對象的事兒不感興趣,你又不是不知道,」

楊書香搖晃著腦瓜子,煞有介事地說,「到時候真要是說對象,我也讓你給我介紹,就跟我倆嫂子似的,這總行了吧!」

楊書香的大嫂就是柴靈秀給介紹的,和他堂哥楊書文門當戶對,挺好。

到了老二楊書勤這仍舊是柴靈秀給從中說媒拉纖,牽線搭橋說成的對象,那小倆口雖還沒有結婚,但離正日子也不遠了,轉年五一就辦喜事,要麼楊書香也不會會說出那樣的話。

兒子的心野乎,柴靈秀知道。

倒巴不得有個人能替自個兒分擔一下責任去約束他,就跟二侄夥計似的,這還沒結婚就一個勁兒往岳父岳母家跑飭,還不都是媳婦兒一句話的結果,比聖旨都靈。

不過一想到將來兒子也隨了那股風氣,柴靈秀這心裡又有些患得患失,打從心眼裡捨不得。

放下筷子,柴靈秀叱吒一聲:「行不行都得聽我的!」

「你兒子大了,總得有自己的想法吧...那我肯定得依著你!」

柴靈秀的話楊書香聽了十數年,執拗了一句見她語氣堅定一臉正色,忙擺正姿態,身上的那股銳氣也立時就給削了下去。

不過楊書香這性子活,本身也不是那死木頭疙瘩,飯後換了柴靈秀給他買的牛仔褲和夾克衫,就又變得活躍起來。

從炕上穿好了媽媽買的衣服,楊書香又穿上那雙他娘娘給他所買的背對背的二達子鞋,在地上起蹲了一氣,說道:「嘿,這身行頭不錯啊!」

前看後看不忘湊到鏡子前美美,透過鏡子從裡面看見媽媽也在看著自個兒這邊,他五指一插攏了下頭髮,回頭沖著柴靈秀一呲牙:「媽,你說我帥不帥?」

忽覺得中分有些礙眼,拿起了桌子上的攏子對著頭髮從新分起了頁兒。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古人誠不我欺。

黑色三緊式夾克外套加上一條水藍色直筒牛仔褲,配上一雙黃底兒白幫的運動鞋,穿在楊書香的身上還真有股港臺味兒。

柴靈秀臉上帶笑看著兒子,剛想把他喊過來仔細瞧瞧,卻見他徑直走到鏡子前搗鼓起腦袋來。

心思百轉,柴靈秀上前從兒子手裡一把搶過了梳子。

兒子的中分髮型她看著舒服,乍一改成偏分還有些不太適應,翻手間倒是又給他那髮型攏了回來,一邊攏一邊說:「心放大著點,別因為一點小事兒就被別人左右了,」

她知道兒子心高氣傲,愛一個人從那憋主意,尤其這歲數心思多少有些重,所以不想讓他心裡背負那些旁不相干的玩意,就叮囑著糾正兒子心裡所想的東西。

這些年,像這種詆毀、侮辱、惡意中傷而被別人掛在嘴邊上的風言風語柴靈秀聽得太多,也見得太多,嘴巴長在別人臉上,愛說啥說啥,如果總活在別人的話裡,那這人乾脆就甭做了。

「弄得滿城風雨誰心裡樂意,」

楊書香嚷嚷了一句。

架可以打,起個外號也無可厚非,卻不能無緣無故給弄個漢奸腦袋的稱呼。

這不能怪楊書香鼠肚雞腸,也不能說他心胸狹窄容不得別人,試想換做另一個人,要麼就一直給別人欺負下去,要麼也會跟他一樣奮起反擊,無外乎也就這兩個局面,而且即便楊書香他不再耿耿於懷,也並未搞那對象,這歲數人對自個兒的外形也是頗多在意,豈能容別人閒言碎語。

「行啦!嘴長在別人臉上,愛說就說,甭理他們的閑是閑非。」

給兒子的頭髮弄得整整齊齊有模有樣,捧起他的臉蛋,柴靈秀一字一句告訴給他。

楊書香「哎」了一聲,懷中抱月,攬住了柴靈秀的腰。

柴靈秀注視兒子,從他那劍眉星目裡看到了閃爍著的光芒,用手捏了一下他的臉蛋:「這髮型不挺好的嗎!」

楊書香呵呵笑了起來。

給楊書香摟得那麼近,柴靈秀推了下兒子。

楊書香問:「媽,你兒子到底帥不帥?」

柴靈秀抿嘴輕笑,拉著他的身子前看後看,眼神裡透著流光溢彩。

楊書香身上穿的新衣服稍微有一點點大,那是柴靈秀成心買的,她知道兒子這歲數正是瘋長的時候,所以給他留了些量。

楊書香活動著手腳,說:「褲子有點長,不過這鞋子倒是合適」。

柴靈秀說道:「瞅把你美的,」那鞋是他娘娘特意給他買的,挑了兩雙呢。

楊書香盯著柴靈秀看,叫了聲「媽」,心裡升起了一股暖流。

柴靈秀「嗯」了一聲。

楊書香情不自禁把雙手伸出來,抱住柴靈秀的柳腰往懷裡順勢一收,摟緊柴靈秀的身子,嘻嘻問道:「這叫搞對象嗎?」

柴靈秀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噗嗤一聲笑道:「我怎麼知道!」

緊接著就板起臉來說道:「我是你媽!」從楊書香的懷裡掙脫出來。

楊書香蔔楞著腦袋說:「沒說不是我媽。煥章搞物件就這樣摟著。」心裡一突,竟有些驀然。

柴靈秀沒再繼續打量兒子,她走到桌子前,眼睛盯向鏡子,嘴角微微揚了起來,看到兒子把目光注視過來,趕忙收斂止住笑意,對著鏡子梳理起自個兒的頭發來。

那鏡子裡,雨水沖在油桃上,在有些模糊了字跡的百年好合下讓那雙炯亮的眼睛越發黑白顯得涇渭分明,直把身後之人看得有些發呆,不知不覺中湊上前去,伏在柴靈秀的身後朝著鏡中不住張望,但見她明眸下高挑的鼻樑秀氣挺拔,櫻桃小嘴不薄不厚,和那鏡子邊角懸掛的牡丹色彩相輔相成,心裡沒來由地冒出了俊俏倆字,都說人面桃花相映紅,到了最後,他迷離在鏡中那雙杏核大眼之下,這腦子裡也區分不出到底哪個更為嬌豔。

柴靈秀斜睨著肩頭那一臉蒙相的兒子,晃了一下,可他仍舊不離她的身體,害得柴靈秀又憶起了頭些天晚上發生的事兒,不想在兒子面前失態,就忙躲閃著去轟楊書香,可哪裡轟得動那個撒潑的猴子。

圍繞在女人曼妙的身子前,楊書香發覺媽媽越來越有女人味了,彷如瞬間覺醒,心裡道了一聲以前我怎麼沒留意呢?定睛看了看,越看越覺得自個兒的媽媽長得俊俏,深吸了一口她發梢上的味道,蕩漾的心裡變得魂不守舍。

摟住了柴靈秀的腰,楊書香把身子伏挨在了她的背上,觸抵間,小腹貼緊了媽媽翹挺的臀部,忽忽悠悠的,楊書香這心裡可就撲騰出火來。

在柴靈秀飽滿肥臀的揉貼下,讓他心跳加速,不由得想到了昨天晌午和馬秀琴崩鍋兒時的場面,當時他就是從後面上的琴娘,翅部緊貼在馬秀琴的屁股上,像騎馬一樣渾渾噩噩地按住了她的身子,用自己的身體一下一下砸著她。

初嘗人生的美妙後,楊書香沒法形容此時自己的心裡,繼而他又聯想到過會兒之後能夠和琴娘再度春風,心早就飄起來了。

柴靈秀動了下身子,看著他一臉癡迷,不知道臭兒子腦子裡在想什麼。

這陣子她發覺兒子越來越愛黏著自個兒了,就又扭了扭屁股。

感覺到胯下那飽滿肥顫的屁股在輕微扭動,楊書香急忙收回心思,閉著眼問:「媽,一會兒我弄點熱水洗洗,你要不要給我搓一下背?」

話語傳遞出去時楊書香發覺自個兒的狗雞給媽媽的屁股磨得硬了起來,驚詫之際他趕忙回身後撤。

那渾然不覺下找回來的根源都沒容楊書香仔細品味就從那腦子裡一閃而過,很快消散掉,轉而變成懊惱:「明明是要跟琴娘崩鍋,怎麼把矛頭指向了媽?」

在這載浮載沉之間隱隱期盼能與馬秀琴再度相約的念頭橫起時,又讓他對此刻在媽媽身上產生出來的那種與生俱來的依戀暗暗自責,急忙掩蓋著自己的醜態。

「非得跑後院去洗?」

柴靈秀心裡抖了一下,轉身之際她掃了一眼兒子的褲襠,又立馬盯向兒子的眼,問道。

楊書香用手搓著鼻子,偷瞧著柴靈秀,嘴上說道:「考前換換腦子不是。」

這顛簸的心裡儘管給掩飾住了,不過楊書香仍覺得自個兒的臉有些發燙,他也知道那是自個兒的媽媽,卻總是在有意無意間向她靠攏,仿佛是在尋找,茫然而不知情,尋找他在馬秀琴身上產生出來的那股味道。

「昨個兒不生過了嗎!」

柴靈秀掏出煙來點上,坐回炕時,眼神有些發散,腦袋一低似是在考慮著什麼。

嘗過馬秀琴的甜頭,那種既被動之後選擇的主動出擊,讓楊書香在這人生抉擇後找到了新的起點,當時的那種感覺和此時時刻的性質完全不同,難免在媽媽面前做出動手動腳之後有些做賊心虛,又恐被柴靈秀追查難以自圓其說,忙就著上面的話茬說道:「嗯,今兒我又給後院的火炕過了火,還把爐子也點起來了,一半天我爺我奶是不是該回來了?」

話鋒一變,不漏痕跡就給轉移了過去。

公婆去城裡的這段時間,為了給後院屋子裡去去潮氣,柴靈秀隔一陣兒就會跑去後院給那火炕熱熱,既然兒子做了,也就省得她再麻煩了。

不過給兒子這麼一提,又想到過兩天帶兒子去城裡就能見著自個兒的男人,這顆心便禁不住思念起來。

「媽,你到底給不給我搓澡?」

兒子的話響在耳邊,打斷了柴靈秀短暫的思考,她抬起頭來,凝神問道:「你狗雞還疼嗎?」

把楊書香問的,嘴巴幾乎都能塞進一個雞蛋,他不知道媽媽為何會在此時問這種話,看到柴靈秀站起身來,楊書香笑著說:「不疼了。」

見媽媽上來就解自個兒的褲帶,楊書香抓住了她的手,疑問道:「媽你這是幹啥?」

柴靈秀說:「把新衣服給你脫下來啊,你以為我要幹啥?」

話畢,二人均自愣了一下。

柴靈秀照著楊書香的身子一推,轉身從炕上拿起自個兒的外套,朝他說道:「考完試我帶你去城裡洗,」

又念叨一聲去褚豔豔家,徑直走出門去。

柴靈秀一走,楊書香整個人終於清醒過來,他用手搓了下臉,心道,我怎就不讓媽媽摸摸我的狗雞呢?這想法一出,又和心底裡那股懊惱發生了衝突,弄得楊書香都說不好這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楊書香默然沉思少許,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兒,從家裡拿出了澡盆朝著後院急奔過去,給水筲裡續了水坐在爐子上,齊活。身子一轉,走進了套間,駐足在半牆的書箱前...縱觀楊書香的整個幼年,除了部分時間是在他姥家度過的,其餘大部分時間都是沉浸在溝頭堡老院的世界裡,成長起來的。爺爺奶奶教書經年,又逢他這個孫子聰穎好動,是故在其幼小之時便給他灌輸了諸如「三字經」、「百家姓」、「千家詩」之類的幼兒啟蒙之物,結果書倒是背了不少,西場外的樹木花草連同鳥兒也給楊書香一通禍禍。

每每提及起自己的幼年往事,楊書香心裡總是頗有感慨,縱然挨打時的情況居多,如沒有母親大人對他的身教影響,爺爺奶奶給他的啟蒙言傳,或許他的視野和思想也不會這麼開闊,那底蘊自然是離不開傳承教導。

楊書香生於書香門第,裡表間的東西他固然略知一二,但少年頑劣,書讀多了自然腦子裡裝的東西也就不同了。正如那雙刃劍,正與反不過是個念頭轉達,這也從側面說明楊書香骨子裡不是個安分的人,在介入到某種環境之後,也如他在學習和玩耍時的態度:學就踏實下來,玩就要玩個痛快。

接著上半晌給煥章攪和了的那個未完成的續,楊書香把書匣子一一羅列擺放在套間兒的床上,看著書箱表面擺出來的那些琳琅滿目的冊子,就按著順序把書一本本地拿了出來。

他早上翻看時就給那些觸目驚心的標題所震懾,儘管經過一天的沉澱有所緩解,但此時再去看,仍免不了再次給那些個花花綠綠的封面內容弄得眼花繚亂,心緒難平。

「惡霸村官的風流人生」、「亂世神棍的天下」、「妓女的淫蕩生涯」、「奸女霸媳的老淫棍」、「強姦三十八名婦女的支書」

等等撩人眼球、觸目驚心的書籍目錄很快隨著楊書香的翻騰鑽進他的眼睛裡,醒目的標題配以封面上一個個搖首弄姿的女人,它們的性質內容雖不同於十萬個為什麼,也絕非那些像什麼UFO、百慕大未解之謎那樣令人心裡產生出懸念,卻很容易讓人沉溺其中難以自拔,打心底裡生騰出一股欲望,尤其是像楊書香這種剛嘗過女人滋味的小夥子。

楊書香站在小床鋪前,心潮澎湃,對於他來說,那些玩意無一不充滿了刺激和挑逗,讓本來就神經敏感的他在看到之後異常的興奮,雞巴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

仿佛挖掘出了寶藏,以前所有沒留意的東西都在今天讓楊書香注意到了,甚至他還回想起陽曆年時爺爺看的那本叫做《白鹿原》的書,書裡具體的細理和內容他不清楚,倒是聽爺爺說那是他學生從上海那邊給他買回來的,很珍貴的。

就像正版的金庸小說,有限的一本名為《書劍》也僅僅在省城三聯書店發行過,楊書香問他大哥正版和盜版的區別,楊書文告訴他,區分就在於護封的表皮還有側面是不是白底黑字。

當然了,書匣子裡肯定沒有《白鹿原》這本書,它此時正被楊書香的爺爺看著呢,至於說金庸的作品,楊書香估計爺爺這堆書裡也肯定不會收藏。

這麼多書一次性也看不過來,楊書香就挑了一本封面和題目極度刺激的黃書放在一旁。

其餘的書正往書匣子裡搬運,無意中從裡面掉落出一張彩色相片,連同一本線裝、題名叫做《醫心方》的古書一道落入楊書香的眼裡。

楊書香撿起那張相片看了下,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相片上他娘娘陳雲麗穿著粉色比基尼的泳裝站在海邊上,高舉著雙手,身材高挑、體態豐滿、笑容可掬。

這是去年夏天去北戴河旅遊時拍的,當時楊書香也跟著去了,所以心裡特別清楚。

但他不知娘娘的相片為何會夾在爺爺這收藏的書堆裡。

尋思著,楊書香點了根煙,煙霧升起來時,他虛縫著眼把那本《醫心方》拿在了手裡。

泛著黃頭的線裝老書裡,晦澀難懂的話語實在令人費解,隨手翻了翻,還都是些繁體字的,就更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有一搭無一搭地朝著後面翻了翻,忽地掃到了這本古書的後半部,上面竟然有鋼筆的注釋痕跡。

好奇之下,楊書香把那本古書捧在手裡,就著注釋,一個字一個字地念了起來。

蟬附、虎步、鶴交頸、敘綢繆...背飛鳧、魚比目、野馬躍、白虎騰、三秋狗樹...這些名詞解釋無外乎就是對那男女交媾時動作的描寫,可楊書香這個雛兒才剛崩了馬秀琴三回,就算他從趙永安和楊偉的身上看到過,像聖鬥士星矢裡面的冰河那樣兒偷學了加妙的寶瓶光速拳,充其量也只是知道了一些皮毛,沒有個累積的話,是絕不可能厚積薄發,更遑論說中描寫的東西。

但這些不是重點,重點在於相片怎麼會跑到這裡?把那本古籍放下,楊書香又撿起了他娘娘的相片,看著裡面陳雲麗的樣子,他這心裡便隱隱產生出一種不安,那種不安如跗骨之疽,轟然來到時盤旋於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處於一生之中情緒波動最不穩當的年歲,在心性轉變的關卡前,如沒有被趙永安家裡發生的那一幕公媳亂倫給騷擾到,恐怕打死他楊書香也不會往歪處想,頂多也就是窺視到了爸媽之間的房事,在驚愕中覺得刺激,後面的情況隨著年歲的增長過個幾年也就淡忘了,慢慢地從一個孩子成長起來。

但正是因為趙永安把馬秀琴給崩了這顛覆性的一幕被他看到了,才會在看到娘娘相片時有所感悟,這身不由己的事情讓楊書香在不知不覺中就給自個兒畫了個圈,上了個套,又在不知不覺鑽了進去,讓一個原本乾乾淨淨、純純脆脆的孩子捲入漩渦之中,不停地旋轉,又不停地迷惑,陷入青春期困擾之中。

或許這就是過早接觸了性所帶來的負面影響,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長長地吐了口氣,楊書香用手搓起了自個兒的嘴角,一臉耐人尋味。

自從轉變成男人之後,短短時間內楊書香的眼神便不再純粹,在潛移默化中,開始以男人的眼光去看、去欣賞、去品味,一點點涉入到和他有所接觸的女人的世界裡,可能他自個兒還感覺不出來,但以後所要面對的事情隱然在現在有了個雛形,註定還要繼續困擾著他,讓他在遇到有些事情上,無論如何也分辨不出對與錯,是與非。

丟掉了手裡的煙頭,楊書香又點了一根,藉以壓制心裡的那股胡思亂想,而後他把陳雲麗的相片塞進《醫心方》的裡面,把目光轉向另一頭。

那個書匣子裡是專門盛放掛曆的,除了今年的還有去年和前年的,像什麼玉樹臨風系列、海南情,上面基本都是沙灘比基尼風情,如同剛才所看到的陳雲麗的相片,大咂兒被泳衣包裹著,肥嘟嘟的,連溝兒都出來了。

還有穿著黑色絲襪的女人,像什麼潮宏啊、輕騎之花、浪漫、群芳等等不一而足。

更絕的是,掛曆還有西洋比基尼美女,那高頭大馬似的洋女人穿著三點式個頂個兒的風騷媚骨,騎在摩托上亮著油晃晃的大腿處處透著風塵味兒,簡直比那穿了健美褲的女人更撩撥人的眼球。

這裡的一切看似塵封起來,其實有些東西應該存在很久了,楊書香不知道裡面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爺爺是從哪裡得來的,思來想去,也沒琢磨出個頭緒來。

以前他的世界平淡充實,現在看來,似乎在平靜中隱藏著一股看不清的東西,正悄悄席捲過來。

楊書香心裡有種預感,有些事情還會降臨到他的腦袋上,他說不清楚自個兒為何會有那種感覺,正如他面對琴娘時產生出來的那股情感,分說到現在,他也搞不懂那是不是叫做愛,更說不清碴進去一腳之後到底是福還是禍。

腦子裡思考的東西在無限放大,東一耙子西一掃帚的,毫無規律,楊書香就抽了口煙,在煙霧繚繞中,腦子裡又開始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整個過程裡,楊書香想到了馬秀琴,隨之又想到了陳雲麗。

自個兒家的情況楊書香門清,可娘娘家搬到了縣裡好幾年了,難免在他破身成為男人之後和之前對她看待的眼光發生了轉變。

潛意識裡楊書香覺察到了娘娘這幾年的變化,首先在穿衣打扮上就非常講究。

她穿著那些個讓人看了臉紅心跳的衣服,比那些個年輕小媳婦們還要時髦,可能是因為工作的原因,迎來送往的物件不同才那樣穿著打扮的?亦或者說是跳舞所需?楊書香猜不出來。

可不管怎麼說,在陳雲麗的身上,楊書香品出了一個成熟女人的味道,尤其就拿夏天來說,娘娘穿著的衣服真的是非常清涼,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情況,楊書香吧唧著嘴直咂滋味。

很快楊書香的眼前就浮現出陳雲麗穿著裙裝時的高挑身子和那張溫柔喜人的臉蛋,楊書香沉思片刻就把目光轉向一旁書匣子裡,他猛地翻開了《醫心方》,再次拿出了裡面的相片看了下,越看越覺得古怪,腦子裡嗡的一下,不由得就打了個冷戰。

心裡變化萬千沒法形容,在心潮湧動之下,楊書香渾渾噩噩地把相片放回書裡,翻回頭拿起那本選好的黃色書刊讀了起來。

回避著公媳亂倫這個敏感詞彙,楊書香把目光鎖定在題名為「倒騎驢,跨越母親之河」這篇短文上。

故事內容講述的是發生在八十年代的事兒,男主人公生活在一個單親的家庭裡,他父親是個歌手,在運動前曾被大量女粉絲們狂熱地追求過,後來到了運動時期,粉絲們在得知他父親早已結婚生子的消息後,愛極生恨,把他父親給剃了個陰陽頭。

因受不了刺激,他父親喝藥自殺了。

順著開頭讀到這兒,根本看不出有啥出彩的地方兒,楊書香又翻了翻目錄確認一遍,標題和頁數確實沒錯,或許是讀的篇幅較少,便耐著心繼續看了下去......母親如何不分場地嚴格控制著兒子,不允許他和任何一個女同學接觸,一直到兒子初中畢業,青春叛逆期的到來。

長期壓抑的心靈在缺失父愛的情況下,得不到慰藉,到了青春期自然而然生出了一股強烈的反抗之心,就這樣,男主人公開始嘗試著和自己的母親對抗起來,甚至公然把一群女同學叫到自己的家裡來,以表達心中對母親的不滿。

一次次勸說無果,母親的心裡便又開始恐懼起來,失去丈夫之後,她害怕再次失去兒子,之所以對他動用那不近人情的管理,也是期望能夠借此約束住自己的兒子,可結果卻恰恰相反。

那天回家,當她再次聽到屋子裡傳來的女孩子的聲音時,母親氣惱惱地推開了門,毫不客氣地轟著那些在她看來不知廉恥的年輕人,為了樹立形象和威信,男主人公自然要維護自己的同學,便和母親爭吵了起來,那些個女生一哄而散,其中一個女孩子在臨走時上下打量著男主人公的母親,揶揄了一句:「人長得倒挺風騷,卻滿腦子封建意識」。

等那些女孩子徹底離開了他們家,母親再次苦口婆心勸說兒子不要和女人來往,見兒子無動於衷,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哀求兒子,並且把丈夫生前的情形又說了一遍,告誡兒子「千萬不要去碰女人,女人是禍水」,結果卻換來了兒子的冷嘲熱諷,根本就不買她的賬,甚至說出了這樣的話:「你也不老,打扮起來的話也挺性感迷人,為什麼還要給那死鬼守節?」

或許是覺得兒子的同學說得有一些道理,又或許是為了安撫兒子讓他還像小時候迷戀自己那樣守在她的身邊,後來母親確實打扮起來,煥然一新的她在遷就迎合著兒子的同時,內心還是期望兒子不要和別的女孩子接觸,擔心他會像他的父親那樣,被女人禍害了。

讀到這裡,基本上已經被楊書香看了一多半的內容了,但依舊沒有看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之前他對內容猜測了一些,也是沒頭沒腦,不免覺得標題有些掛羊頭賣狗肉。

有心就此打住不再去看,又架不住心裡的好奇,乾脆一氣呵成把它讀完,省得逗悶子,好與不好看完再說,於是他又把那十六開本的小說捧了起來,繼續讀了起去......回家的路上,有一段公路的路燈總被人無緣無故打碎了,並且時常聽到周邊的人議論,說那裡發生一些搶劫強暴的事兒,如果那個母親能夠及時制止兒子的話,哪怕是大義滅親跑到派出所報警,恐怕那悲劇也不會出現在她的身上,可她一想到就這麼一個兒子,便打了退堂鼓,始終幻想著那裡發生的一切跟自己的兒子毫無關係,就始終沒法鼓足勇氣報警。

結果,結果就在一個夏日的晚間,下班的母親從路的那頭踩著高跟鞋走了過,高跟鞋踩著柏油馬路發出的噠噠聲響傳到了早已在那裡等候依舊的兩個人的耳朵裡。

如果這個時候母親轉身回去繞個遠的話,那兩個人也不會得逞,但是,她並未返身回去,而是繼續朝著裡面走去,結果就可想而知了,被那兩個年輕力壯的人一拖一抱就給弄到了爛尾樓裡,她掙紮著,可哪裡是那兩個大小夥子的對手,結果短裙被撩了起來,胸罩也給撕扯掉了,當場就被其中一個身體略胖的傢夥騎在了身上。

五六分鐘過後,那個身材胖乎乎的小夥子從女人身上下來,另一個小夥子就忍不住撲了上去,操著略帶磁性的男中音對著那個悲慘的女人說道:「又是絲襪又是高跟,穿得還真騷,該輪到我肏你了!」

母親聽到小夥子那和丈夫如出一轍的磁性男中音,她的身體猛地顫抖了起來,她想呼喊,嗚嗚了半天,可腦袋被蒙住了布,嘴也給堵上了,發出來的聲音也是徒勞無用,讓人根本聽不清她在嗚咽什麼,她又想動彈動彈,試圖擺脫小夥子的糾纏,可一雙大手已經把她的大腿扛到了肩上,隨後,小夥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壓了下去,在她的瘋狂扭擺中,小夥子和她的身子結合在了一起。

......讀到這裡,楊書香終於明白了為啥標題起了一個那樣的名字。

原本應該為那個可憐的女人悲痛一下才是,或者是合上書本不再去看,步驟應該就是這樣走的,可楊書香的胃口早就給吊起來了,即便是他想暫時放棄下來,那卡麼襠裡硬成的大棍子也絕不會同意他那打算放棄下來的想法。

蠱惑人心的黃書,牽動著楊書香敏感的神經,那誇張而又煽情的內容在閱讀時,又把楊書香心裡熄滅著的火苗點燃了起來,他開始猶豫了,要不要現在就跑出去找琴娘熱乎熱乎,說真的,他在看過黃書之後,心裡的火又大了起來。

楊書香那精濕著的卡麼襠裡別著一根硬邦邦的傢夥,一陣陣亂竄硬挑,弄得渾身上下彆扭,心裡打著顫,就再次把目光投放到十六開本的頁面上...那小夥子倒也勇猛,終歸是比那胖同伴的體力要強一些,所以,在那女人身上折騰的次數相對就多了一些,反正左近也沒什麼人來打攪,放開手腳之後可就做起來了。

像什麼老漢推車、直搗黃龍、站著的蹲著的,各種姿勢體位做了個遍,到了最後,那女人都給他肏岔了音兒,踩著高跟鞋的雙腿盤在了他的腰上,被抱起來上下抖動,他還沖著同伴得意地說「還是肏著這樣的女人帶勁,一身緊肉好像天生就是為我而生的,我看她跟你好像反應不那麼強烈,你再看看她跟我前的表現,嘿,這絲襪大腿盤住了我的腰,那騷屄都給我肏活了,夾著我的雞巴真他媽爽,越肏越舒坦!你看你快看,她給我肏的又開始夾我的雞巴啦,真他媽騷!啊~我肏死你~」

一陣快速絕倫的大力撞擊,盡情在那女人身上發洩著獸欲,直至那精液再度射進女人的身子裡...瞅著黃書裡如此直白的描述,激發了大腦無窮無盡的幻想,把個楊書香刺激得早就按耐不住,他把黃書藏好之後,澡也不洗了,一個箭步沖出門外,悄沒聲地掩入夜色中。

來到煥章家的坡下,楊書香踅摸著並未看到趙伯起的麵包車,以防萬一,就照著西房山山的牆就拍了起來,拍一下心裡的熱乎勁兒就猛上一分,又留心聽音兒,等那堂屋的門被打開之後,他的人也躥到了大門口。

馬秀琴剛泡完腳,就聽西牆咚咚地響,朝著院裡張望了兩眼,又沒聽見汽車的聲響,急忙趿拉著鞋跑了出去,猛然間見到討債的人兒正站在門口盯著自個兒,心裡一陣陣躁動,有心把孩子叫到屋裡,總覺得有些不妥,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聽到一聲蔫溜溜的呼喚:「琴娘,你快去把衣服披上,跟我來。」

楊書香眼尖,早就瞧見馬秀琴身上穿得單薄,又見她大腿上罩著緊緊呼呼的健美褲,催促了一句之後,崩她的心越發強烈起來,直等她隨後披著棉襖走出來,拉起她的小手,亟不可待地朝著坡下跑去。

凸月在這四九天裡高高懸在半空,延續著三九的冷,愈加顯得寒光逼人,那斜坡上光禿禿的柳枝並沒有像它的枝幹那樣歪歪斜斜,它們筆直地垂在了冰面上,就像三伏天家家戶戶掛著的門簾兒,月色下搖搖擺擺泛著斑駁,就見三角坑上映著兩道拉長的人影兒,步履匆匆,很快就爬上了另一個坡,悄無聲息地掩入在籬笆圍成的圈兒裡。
2018-5-20 02: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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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琴聲悠揚

水銀乍泄,透過窗子灑在暖融融的上房裡,分割成兩個螢幕,裡面的人好像置身於皮影戲裡,來回晃動。

但見一個下身只穿了一條黑乎乎健美褲、上身裹著條月白短背心的豐滿女人,被一個坐在炕沿上的年輕人抱住了腰,那年輕人把頭紮在她柔軟的懷裡,在她的默許下,正對著她那鼓秋秋的大咂兒瘋狂吮吸。

耳畔響起男人吸溜吸溜的吮吸聲時,女人富態的臉上呈現出一抹酡紅色,她微微閉上眼睛,不時頸起自己的脖頸,那顫抖的身體在男人摟緊了她的腰際時,也隨著嫋嫋而鳴在這上房裡來回穿梭,發出了悠揚的呻吟聲。

那吃咂兒的男人聽到女人的清吟,吐出了咂頭兒抬眼看了一下女人,他嘴角微微輕揚起來,一臉陶醉,雙手摟住女人的腰往自己的懷裡緊了緊,隨之對著女人的胸脯深深嗅了一口,很快女人的肉味便鑽進他的鼻孔中,喉嚨一陣滾動,男人舔起了嘴角,在女人溫柔寵溺而又羞澀無比的注視下,他伸出了自己的舌頭,嬉笑一聲對著她的咂頭兒一陣撩撥,幾番動作下來,已經把女人的兩個乳頭嘬得又硬又圓,在月光的照射下,褶皺的乳暈糾結在一起,周圍都泛起了一層亮光。

舔吸了一陣,男人再次揚起頭來,順勢把個雙手插進了女人健美褲裡,於是女人腰際的健美褲便退了下來,半脫半穿,把個圓潤的下半身敞露出一角。

男人揉抓女人肥顫的大屁股時,沖著女人揚起了嘴角,叫了聲「琴娘」。

女人含羞帶怯,雙手搭在男人的膀子上,胸前那兩隻肥顫的乳房擠推在男人的頜下,親切地答應了一聲,也囁嚅地叫了起來:「香兒,兒。」

這綿軟的聲音叫得楊書香心裡一陣性起,搖擺著腦袋用下巴在馬秀琴的乳溝裡來回地蹭,越蹭越得勁兒,抽回雙手解開自己的皮帶,順勢把自己的褲子脫了下來。

站在屋內,楊書香下體已經拱撅出來,高高挑在他的身前,他拉住了馬秀琴的手,喜滋滋地說:「你摸摸看。」

馬秀琴胖乎乎的小手在楊書香的拉扯下摸到了他的狗雞上,熾熱而又堅挺。

「怎樣?」楊書香問。

馬秀琴略帶喘息地說:「真硬。」

月光下,那雙眼睛含情脈脈的樣子搞得楊書香心癢難耐,抱住她的身子,貼到她耳旁說道:「給我捋幾下,」

胸脯來回晃動,擠推在馬秀琴肥沃的奶子上。

這離奇莫測的經歷讓楊書香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太貼譜,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夠和琴娘通過這種方式走到一起,最重要的是,跟她有了肉體關係。

那種經歷亦如變幻萬千的人生,當它真的出現在眼前時,誰又能真的說個明白呢?說不明白就不說,不費那勁,在楊書香的眼前,所有那些個大道理都統統隨著貼近琴娘肥嘟嘟的身子而變得再不重要。

肉肉乎乎的身體在摩擦中變得焦躁,卻非常舒服。

楊書香把眼微微閉上,在馬秀琴輕輕捋動下,一邊嗅著她的脖頸,一邊問:「琴娘,你說咱娘倆這算不算是搞對象?」

馬秀琴回答不上來,她用手捋著楊書香的狗雞,摩挲著他的臉,答:「你高興就成。」

這實在話說得楊書香心裡暖暖的,提到娘倆兒子,他是既歡喜又興奮,就把手伸到馬秀琴的屁股上,抓住她那兩個圓滾滾的臀瓣兒,笑嘻嘻地說:「這回沒人打攪咱們娘倆了,一會兒我就崩你。」

說得馬秀琴「嗯」了一聲,乖巧得如同個小媳婦,身子都給楊書香摸軟了。

掛曆上的女人畢竟只能過過眼癮,它看得見摸不著,就算是那陳雲麗的相片,真正湊到一起的過程也只能在楊書香的回憶裡找尋了,相隔太遠,遠水解不了近渴,再說,當時摸的時候也沒有現在的這股衝動意識,哪如琴娘的身子實在、真切。

楊書香騰出一隻手來穿梭到馬秀琴的胸前,很快就搭在了她的大咂兒上,他用手顛了一下奶子的分量,那沉甸甸的大咂兒即便些許下垂,但他並不在意,反正他吃的時候,非常有激情,非常有快感,就用手指頭捏住了馬秀琴的乳頭,摩挲起來,摸得過程已然含帶情欲,另一隻手抓住馬秀琴的屁股,那大屁股又鼓又凸更是極具手感,摸的時候楊書香的心裡都忍不住產生出一股擊打的念頭,下意識中揚起了手腕。

「真肥!」

楊書香嘗試著拍打了幾下馬秀琴的屁股,說道,「連套子我都準備好了。」

換來馬秀琴「嗯」了兩聲,也跟著說道:「你要是不喜歡戴它,就直接來吧!」

從馬秀琴這順從的表現不難看出,其實自來時她的心態就已經準備好了,她就等著楊書香過來找她,因為她知道楊書香肯定會想出辦法的,這份信任源於彼此間多年培養出的感情,是有基礎的。

馬秀琴並不覺得自己那樣做有愧于丈夫,她要活著,而不是始終壓抑自己,找不到方向。

馬秀琴的下面沒穿內褲,她知道即便穿了也會弄濕,乾脆就著這條要洗的健美褲,囫圇著就過來了。

和楊書香前後搞的那幾次雖說有些天意弄人,但馬秀琴卻從中找到了一種感覺,那是一種夾帶著溫暖、關切、貼心而又令人滿心期待的事情,儘管在道德上衝擊著她,讓她覺得有些羞臊,從本心上也愧對於柴靈秀,不過,在楊書香給其麻木不仁的心裡注入一道暖流時,馬秀琴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喜歡上了在楊書香壓下來時摟緊他的身子,給他想要的東西。

兩個人似乎心有靈犀,在溫暖如春的屋子裡,動作上也不像之前那樣生疏、僵硬。

楊書香前前後後加起來肏了馬秀琴三回,三回都把他的琴娘肏出了性高潮,相比之下,楊書香認為自己可比爸爸強多了,最起碼沒挨女人的罵,沒被女人瞧不起罵那「夯貨」

倆字!這心裡免不了生髮出一股自豪之情,笑得時候嘴角揚起個漂亮的弧:「還是戴上安全。」

趁著楊書香戴套,馬秀琴就要伸手脫下自己的健美褲。

楊書香趕忙攔著,笑嘻嘻地說:「先別脫,我給你來。」

說著話,把手探進馬秀琴的小腹處,往下面一伸,可就摸到了馬秀琴的要害。

馬秀琴身體一哆嗦,楊書香冒著壞說道:「濕成了這樣兒。」

在馬秀琴擁著他的身體走向炕梢時,楊書香吮吸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怎啥都往嘴裡吃呢!」

見楊書香含起了那根戳入自己下體的手指時,馬秀琴慢嗖嗖地說了一句,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楊書香搖著腦瓜子,問:「洗過了?」

馬秀琴點了點頭,不敢直視楊書香的眼睛。

「你給我把套戴上,」

楊書香用手勾起了馬秀琴的下巴,追著她的目光瞅。

瞅得馬秀琴騷眉搭眼,手卻溫柔地托起了楊書香的命根子,捋開他的包皮把套子送上前去。

楊書香雙手叉著腰,眼瞅著琴娘把那避孕套給自己戴在雞巴頭上,伸出手撩起她的秀髮問道:「硬吧!」

馬秀琴微微一笑,用胖乎乎的小手輕輕彈了下楊書香的狗雞。

楊書香「哎呀」一聲,伸手按住了馬秀琴的手。

馬秀琴忙問了句:「琴娘給你打疼了?」

楊書香搖了搖腦袋,扯掉了避孕套,嬉皮笑臉地說:「要不你先用嘴給兒裹一裹?」

「這麼不老實」

馬秀琴抓住楊書香棒挺的狗雞,見它又粗又長,尤其是那龜頭漲硬火熱,小聲說道,「香兒也學壞了。」

楊書香撩開馬秀琴的秀髮,盯著她滾燙的臉蛋說道:「要不你就給我把套戴上吧。」

雖說心裡期待,卻不想用這種方式侮辱琴娘,不成想馬秀琴來回搓了兩搓他的狗雞,張嘴叼住了他的雞巴。

儘管被趙永安調教了那麼多年,做了好多不情願的事,但馬秀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主動做過,她是過來人,當然懂得怎樣能使男人身心快樂,也樂意看到身前的男人快樂,就握住楊書香的狗雞,先是把他的包皮捋至冠狀溝處,看到油光鋥亮的龜頭上一片濕滑,半點猶豫都沒有就用嘴含住它,一邊捋一邊用嘴套弄,還不時揉捏楊書香的睾丸,助其興致。

「哦~琴娘啊~」

雞巴蠕動到一團四處遊走的火熱之中,腦袋一揚楊書香張大嘴巴深吸了一口,眼睛都不由自主地閉上了,那感覺真舒坦,舒坦中就把手搭在了馬秀琴的腦袋上,晃悠著雞巴聳動起來。

被人用手握住命根子還反復嘬吸的感覺儘管沒有插入肉穴時的那種強烈,卻勾勒出楊書香心裡的一抹回憶,恍惚中,他想起了那個夜晚,自己的命根子給媽媽抓在手裡,雖說當時心情複雜,卻讓他永生永世也忘不了那個場景,忘不了自己給媽媽捋了,捋出了慫。

在那口舌嘬吹之下,身體冷不丁一哆嗦,打斷了楊書香的這種自我沉寂。

他低頭看向身下,看著這個溫柔無比的女人,忙抽出雞巴喊了句:「琴娘,你給我戴上套子吧,我受不了了。」

馬秀琴咽了下口水,巴巴地看著楊書香,心裡頭一陣蕩漾。

她拿起套子時,猶豫了一下,心裡頭特別舒暢,就問他:「真的要戴?」

「千萬別給你肚子搞大了」

聞聽楊書香嘴裡的解釋後,馬秀琴這心裡又是一陣火熱。

在馬秀琴給自己戴套時,楊書香夠著身子把手戳進她的兩腿間,摳挖出一汪子水後,舉起手指頭,在馬秀琴羞澀的目光注視下,楊書香把沾過她下身淫水的指頭含在了嘴裡。

「怎又吃開了,就不嫌琴娘髒嗎?」

眼神流轉出的羞婉之態溢於言表,又在溫柔中洋溢出一股母性柔情,隨著她二人爬上那打起了隔斷的炕梢,馬秀琴歡快地躺倒下來。

「我還想嘗嘗琴娘沒洗過身子的味道呢!」

楊書香一邊說,一邊把手探到馬秀琴的屁股上,抓住了她的褲腰就把健美褲褪到她的大腿上。

「不洗多騷啊!」

馬秀琴瞅著楊書香跪在自己的身下,瞅著他脫掉了自己的褲子,滿心期待的同時一顆心也懸在了半空。

她永遠都記得楊書香第一次上自己時的感覺,緊張害怕的同時又難掩心裡的激動,只不過她在第一時間內不敢往深處想,不敢打孩子的注意。

腿給楊書香推起來,馬秀琴還以為楊書香要插進來呢,哪知道他雙手推壓按住了自己的腿根,一張嘴卻先上來了。

「哦~」

給楊書香的嘴巴堵住下身,馬秀琴突地打了個挺,在口舌戳砸在自己肉道上便禁不住哼吟了一聲,想要阻止,又捨不得掃了孩子的興,腦子立時變得暈乎乎的起來:「香兒這都是跟誰學來的?嗯,舔得好舒服。」

身體似火,燥熱難捱。

楊書香跪在馬秀琴的兩腿間一陣吸溜,而後雙手扒拉著她的肉穴,借著月色朦朧的光線他看到了琴娘濕漉漉墳起的白虎屄,喘息道:「琴娘,你下麵真光溜溜。」

馬秀琴羞澀地看著楊書香,卻只看到了個腦瓜子。

楊書香把頭一低,嘴又堵在馬秀琴的白虎屄上,立時感受到肉屄上那股濕漉漉黏糊糊的味道,稍帶著一絲騷味,一吸溜,就把她陰道處的肉片含進了自己的嘴裡。

屄給孩子用嘴嘬住了,麻丟丟令人心裡發癢,又無比羞臊,馬秀琴就試圖用腿夾住楊書香的腦袋,但褲子沒脫下來掣肘住了她的活動,好在晃動間倒也把楊書香的腦袋固定住了,套在了健美褲裡。

嘴裡含了一會兒琴娘滑溜溜的肉片,那一眼清泉湧溢出來的水就越發多了起來,楊書香伸出手來扒開了她的肉穴,用嘴猛烈吮吸起來,真是越吸水越多,越吸琴娘的叫聲越大,他嘿嘿笑了兩聲,含住她的肉片像嚼口香糖那樣,開始來回啃噬起來,直把馬秀琴吃得身體亂顫,嘴裡一個勁兒地喊:「香兒你怎不爬上來,」

耷拉著的小腿開始來回勾動,于不安分中一起呼喚楊書香趕緊去做交合的事兒。

楊書香從馬秀琴的健美褲裡鑽了出來,他的鼻頭和嘴角吃得一片油膩,見馬秀琴哆嗦著吐出口氣,笑問道:「琴娘,過癮不?」

馬秀琴哼哼唧唧地說:「香兒學壞了」,臉上滿是春情。

楊書香「咦」了一聲,問道:「你不喜歡?」

馬秀琴搖了搖頭,用胳膊肘撐起身子,說道:「哪有不喜歡的。」

她從楊書香眼裡看到了月亮,臊熱的臉上一陣羞喜,又淺聲說道:「來吧香兒!」

身子自然躺倒下去。

楊書香低頭看向自己的狗雞,它被一層白乎乎的薄膜包了起來,就用手捋了捋,把避孕套著著實實戴個嚴實,那細微的動作把馬秀琴感動得幾乎熱淚盈眶。

整裝待發前,他調整著身體蹲在她的股間,不等琴娘伸手來幫忙就扛起了她的大腿,往前一湊,粗碩的狗雞就挨到了她的肉屄上,嘴裡叫了一聲「琴娘」。

馬秀琴「哎」了一聲,發出蠱惑人心的呼喚:「兒你來吧!」

叫得楊書香熱血沸騰,顛著身子朝前一拱,就把雞巴杵在了琴娘的肉道上。

褐色肉穴形如剛出鍋的饅頭給切了一刀,喧騰而又爽口,在楊書香俯身推進時,馬秀琴繃緊了身子。

楊書香一挺腰杆,整個龜頭就嵌入到馬秀琴的蜜穴中。

馬秀琴「嗯」了一聲,同時也聽到楊書香嘴裡哼了一下。

楊書香前俯著身體雙手穿過琴娘的大腿,左右一分抱抓在她那肉肉乎乎的腰上,輕快地叫了一聲:「兒來啦。」

一杆子就捅到了馬秀琴的心坎上,她「啊呀」了一聲,身子瞬間由繃緊之態癱成了泥,又忍不住在楊書香的捅穿下夾緊屁股,用肉道套抱住楊書香的莖身,蠕動起來。

楊書香居高臨下俯看下去,起蹲身子時雞巴緩緩竄動在琴娘的身體裡,不禁暗道一聲人生太戲劇了,有感於懷的同時,動作毫不拖泥帶水,緩慢拔出來又猛地戳進去,為的就是滿足琴娘的性欲,讓她能夠感受到自己跟她在一起時的快樂。

馬秀琴躺在炕上雙眼似閉非閉,她只覺得自己的下體又酸又漲,在楊書香反複推肏時不停過著電流,骨盆幾乎都要炸裂,嘴裡就連續哼叫著「兒」,腦海中溢出一股禁忌,顫抖之下教導一般給他傳授經驗:「啊~插在琴娘的屄芯上磨啊~用兒的雞巴肏琴娘~」

胸前的奶子來回碰撞蕩出了乳波,就像肉皮凍一樣泛出一層層誘人的光澤,那凸起的乳頭如同翹立枝頭的桑葚,給楊書香俯身叼在嘴裡,馬秀琴的叫聲就更歡快了,她托起自己的奶子,喊道:「你給琴娘使勁嘬,」

哼哼唧唧的嘴巴也是翕張不停,在吟叫之時用自己身體緊裹著楊書香的命根子,竭盡所能地把身體裡的母愛奉獻出來,心甘情願。

兩個人默默地用著屬於他們自己的方式向對方傳遞著情感,任誰也想不到在這正房小隔斷裡居然還有兩個赤身裸體的男女,在做那種事兒,誰又說得清這到底是對還是錯?在馬秀琴的哼叫之下,屋子裡蕩漾出一股柔媚而又催情的味道,聽著她的聲音,看著她的樣子,楊書香心裡的那團火直沖腦海,開始加快抽插速度。

「琴娘得嗎,得勁兒嗎?」

濕滑的體液讓楊書香徜徉在馬秀琴的體內得以盡情地撒歡,沒人打攪還不使勁肏,就揚起身子加大起蹲力度,肏的同時騰出手來照著馬秀琴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馬秀琴「哎呦呦」大叫了一聲,咿呀地喊道:「得勁兒!把琴娘的健美褲脫下來吧。」

楊書香搖了搖腦袋:「不脫,穿著它更誘人,」

想起了第一次看馬秀琴穿健美褲的樣子時,誰長了前後眼能預料到後來自己會爬上她的身子,這心裡免不了又是一陣慨歎,嘴裡嗷嗷叫著:「你穿上這健美褲時我就想肏你。」

對著馬秀琴的屁股又是一陣狂轟濫炸,炸得馬秀琴氣喘吁吁,鼓秋著身子喊道:「早知道琴娘就該給你把絲襪穿上了。」

馬秀琴嘴裡提到了絲襪,難免讓楊書香想起了夏天時跟她在菜園子裡照的相,同時腦子裡又閃現出自己的娘娘。

還別說,她二人穿著絲襪時都給楊書香摸過大腿,但那前是什麼情況,現在又是什麼情況,怎能同日而語。

而且涉及到絲襪又不得不提一筆趙永安,想到趙永安在西場下坡菜園子裡逼迫琴娘穿上「皮膜」

跟他搞事,楊書香這心裡就不舒服了。

「怎啦?怎麼停下來了。」

見楊書香停止了動作,臉上不快,馬秀琴晃悠著身子問道,想起孩子還戴著避孕套,心裡一暖,勸說楊書香不用顧忌太多,把避孕套摘了也不妨事。

「琴娘,以後趙永安如果再欺負你的話,就告我,我收拾他。」

楊書香吐了口濁氣,憤憤然說道,說得馬秀琴心裡又是一陣熱乎,忙不迭起身推開了楊書香的身子,她把褲子一脫,順手把楊書香雞巴上油晃晃的套子也給扥了下來,捋了幾捋他的雞巴,說道:「來,兒你爬琴娘身子上,啥也不想,就只管肏你的琴娘。」

說完,拉著楊書香的手,抱住他的身子滾倒在大床上。

「這要是給你肚子搞大怎辦啊?」

話說出口楊書香有些猶豫,既然知道琴娘沒有節育,哪還敢造次。

馬秀琴摟住楊書香的後背,胡擼了幾把,伸手探到他的下身,抓住了他的雞巴:「心裡甭有負擔,琴娘都答應讓你搞了,你還害怕啥呢!」

楊書香只在自己大大家感受過席夢思大床的緊繃和柔軟,此時他趴在馬秀琴的身子上,忽然覺得琴娘就是那席夢思,甚至比席夢思還要好。

雞巴給她抓住時,臉上的憂慮漸漸給歡喜所替代,就笑嘻嘻地說:「給你肏大了肚子,輩分該怎麼論?」

哪知道這話說出口時,雞巴已然貼近琴娘的肉屄上,他激靈靈打了個顫,在馬秀琴嘴裡哆哆嗦嗦聽到她叫了自己一聲「兒」,頓時血液又沸騰起來,猛地挺直了腰杆,「呃」了一聲就把狗雞插進她的肉穴中。

「兒啊~」

琴娘拉長了聲音呼喚出來,那暖和勁兒透過雞巴深入到楊書香的骨髓裡,他就伏趴下身子把手穿過了琴娘的腋下,反手勾住她的肩膀,像做引體向上那樣,平拍身子肏動起來,抽出雞巴時,如同身體下墜,肏杵進去時又像抓緊了單杠,運足力氣集中在雞巴這一點上,把馬秀琴頂起來,抽拉著她的身體肏得馬秀琴呻吟不斷,雙手摟在了楊書香的背上,摳抓時不停地用自己的奶子蹭起了他的胸膛。

「琴娘啊~你咬著我啦!」

瘋狂肏幹了一氣,楊書香揚起身子呼了一聲,他那龜頭給琴娘油滑的肉穴一包,貼在她陰肉的壁上叫那肉骨朵磨得無比舒坦,又熱又滑。

還沒等楊書香把那口氣喘勻,就給馬秀琴摟緊在懷裡。

馬秀琴盤起雙腿勾在楊書香的屁股上,羞喜連連,也迎合著嚷道:「給兒撐滿啦,」

指甲都陷入到楊書香的背肉裡。

雞巴在探入到琴娘的體內時楊書香感覺到她的下體並不深,但卻特別肥厚,自己大半個雞巴都給琴娘肉嘟嘟的肥屄夾住了,就一邊肏,一邊呼號:「快叫我,叫我。」

感受到楊書香炙熱的衝擊,馬秀琴嘴裡連續叫喚著「兒」,抓托起自己的奶子,她用手飛快攬住楊書香的腦袋,送進他的嘴裡時,呼喚道:「娘奶在這。」

楊書香叼住她的乳頭一通狂啃,揚起臉湊到馬秀琴的眼前,急咻咻地喊道:「饞我是吧,我要跟你搞對象,要把你肏爽了,」

捧住馬秀琴的嘴就親開了,猛烈時分,把個馬秀琴的奶子都給擠變形了,肏得她嬌喘吁吁意亂神迷,迎合著楊書香也跟著胡言亂語起來:「琴娘答應給你肏,幹啥都滿足你啊~啊。」

身體無比滾燙,又酸又爽,肏得她別提多舒坦了。

別看馬秀琴跟公爹搞了好幾年,真要是論兇猛程度,趙永安豈能跟楊書香這個半大小夥子比,再說了,雞巴也沒有楊書香的堅挺。

正所謂「大力出奇跡」,技術上的不足就用速度和力度來彌補。

給楊書香這一通橫衝直撞,馬秀琴氣若遊絲,漸漸有些把持不住。

見著琴娘如此瘋狂的一面,楊書香也到了射精邊緣,就加快了衝撞速度,喊叫起來:「琴娘,琴娘啊~你肚子不會給我搞大吧?」

馬秀琴傾吐著心聲,感受到楊書香心神上的變化後,她把悠揚的聲音傳遞過來:「兒你射吧~」

楊書香只覺得自己的龜頭鑲嵌在一處柔軟與堅硬共存的地界兒,被琴娘體內那萬千熱水淋來淋去,澆得他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聲:「琴娘你疼我啊~」

把馬秀琴碓得喉嚨緊緊巴巴,身體在竄湧出一股股淫水時,聲音自胸腔內被擠壓著噴薄而出:「兒啊,琴娘的高潮又叫你給肏出來啦...」

摟抱的兩個人身體一上一下疊在一起,他們劇烈地喘息著。

楊書香滿頭大汗,雞巴仍舊浸泡在馬秀琴的肉道中,他在享受射精後給琴娘下體三一秒兩一秒地來回夾縮,回緩著體力。

馬秀琴給楊書香一波波精慫抽射得四肢百骸一片酥軟,像媳婦兒抱住自家漢子那樣,緊緊裹住了楊書香的身子,機械式地痙攣著。

愣了半晌才悠然喘息著哼了一聲:「怎還射那麼多?」

眼見小夥子支起身子,立時覺察到體內勃起硬度的不減,把眼一閉,羞答答地問了一句:「還想肏?」

仿佛充耳不聞一般,楊書香直勾勾地盯著馬秀琴瞅,瞅得馬秀琴本就紅潮的臉兒一片臊熱,伸出手來替他擦抹頭上的汗水,感覺體內緩緩晃動,心疼地說:「兒啊,以後琴娘有的是機會給你,可千萬別累壞了身子。」

她真是打心眼裡愛這個小夥子,心想著我給不了別的還給不了自己的身子嗎,但又怕影響到他,心裡一陣矛盾。

楊書香「呼」了一聲,終於抵抗住了下體的酸麻,他動了下,而後把手穿過馬秀琴的腋下,雙手一合托住了她的腦袋,在她羞怯地注視下,臉對臉貼在一起。

馬秀琴感受到臉上噴打著一股強烈的陽剛氣息,攬住楊書香的脖子,不敢直視他那炙熱的目光。

楊書香也嗅到了琴娘身上好聞的味道,他用下體緩慢地抽插,用胸膛擠壓著琴娘的奶子,眼圈周圍泛紅,嘿笑道:「你再給我來一次,我還想聽你叫床,還想看你被我肏出高潮時的表情。」

說得馬秀琴「嚶嚀」一聲,瞬間就給楊書香抱緊了身子,浮起的人動作也隨之加大,一邊親她的臉,一邊粗吼:「我要跟你搞對象,我要崩你。」

「啊~嗯啊~」

馬秀琴哼了一下,嘴巴一張就給楊書香堵住了。

他匍匐在她的身體上,吮吸著她的熱舌,偶爾聽到琴娘嘴裡擠出一句「兒」的呼喚,只把楊書香刺激得熱血沸騰,迅速起伏之時葷言葷語地說:「琴娘你可真騷,這身肉天生就是給兒肏的,下回給我把絲襪穿上,我也想玩你的絲襪屁股。」忽忽悠悠說出了他看黃書裡面的情節。

馬秀琴在這股狂熱的感召之下,憋得臉紅脖粗,顧不得臉面上的羞澀,渾然忘我地搓起了楊書香的身子。

一邊搓一邊喊:「兒啊~,琴娘的心肝~」

楊書香給馬秀琴那股騷態逗弄得心裡緊緊呼呼,心似開閘放水,一下就來了興致:「你給兒喊出來,兒要聽你的叫床音兒。」

鼓動之下,平日裡的矜持再不復存,在楊書香活生生的頂戳下馬秀琴快感連連,蠕動著身體喊叫起來:「使勁搞你的琴娘~肏我啊。」

楊書香繃緊的心弦在聽到馬秀琴的浪語之後,比破門得分後還要喜悅,紅著眼圈,像個驢駒子一樣,一邊肏她一邊喊:「誰肏你呢?」

交合處水花四濺,咕嘰作響。

馬秀琴的叫聲變得癡狂高亢:「兒在肏娘~」

給那禁忌一沖,下體驟然緊縮,沒了骨頭一般纏住楊書香的身子,狂喊:「羞臊死啦。」

心門一敞,體內熱流亂竄,前所未有的快感竟比任何時刻來得都要強烈,而且喊出髒話確實刺激到了她的情欲,語言也就變得越來越葷:「琴娘用身子疼你,用,用屄給你裹出來啊~」

什麼虎步鶴交頸,什麼野馬躍三春驢,楊書香的腦子裡閃現出古書《醫心方》所描述的情節,借著他爺爺的筆注,呀呀叫嚷道:「琴娘來,兒跟你玩個新鮮的。」

拔出雞巴。

馬秀琴不知道楊書香要玩個啥,在其四十年的人生之中,除了躺下身子,也只嘗試過撅起屁股還有那伏在男人身上的動作,其餘哪裡嘗試過。

站在炕梢之下,楊書香扶住了馬秀琴的身子讓她竄身跪在炕沿上。

馬秀琴順從地按著指示動作著,見楊書香給自己膝蓋下面鋪上了一層厚厚的褥子,親昵地摸了一把他的臉,嬌弱地說:「啥新鮮法兒這麼高興?」

順勢抓住了他的雞巴,愛不釋手地捋了起來。

楊書香嘿笑道:「保准讓你得勁,舒服到天上。」

其實他心裡也沒什麼根,待他看琴娘那圓滾滾的大屁股半懸空撅在自己的眼前時,楊書香拍打了一巴掌,打得馬秀琴肥白的屁股翻卷著蕩起一層肉花,露出了她股間濕漉漉深藏的白虎穴。

若不是由著健美褲的擦拭,屄裡湧出來的精液和淫水早就打濕了褥子,好在馬秀琴想到了這些。

她婉轉地應了一聲,回眸看向楊書香,問道:「好了沒?」

楊書香挺了幾挺雞巴,並不插入,而是用手摳挖起她的肉穴,當他感受到手指上的蠕動聽到琴娘哀求時,就壓低聲音說道:「你叫喚兩聲,我就過來。」

馬秀琴的身體給楊書香弄得七上八下,早就無比慵懶,又得這股新鮮刺激的撩撥,心裡也跟著湧出了一股趕快嘗試的想法,就晃悠起屁股召喚楊書香:「兒你來呀,」

雙手後背探到下身處,扒開了自己的肉屄。

「來幹啥?」

「淘氣,快來肏琴娘。」

楊書香把雞巴抵在馬秀琴的肉穴上輕輕挑唆,情不自禁地說:「青龍要肏你這白虎,要跟你搞對象過夫妻生活。」

馬秀琴「嗯」了一聲,加速跳動的心裡忽高忽低,回應道:「兒跟琴娘過夫妻生活。」

耳輪中就聽楊書香聲音怪怪,「過夫妻亂倫生活。」

肉穴一下就給那根大雞巴洞穿了。

「難道我骨子裡真就那麼騷嗎?始終幻想著亂倫?」

馬秀琴的腦子裡渾渾噩噩地想,早已給楊書香抱住了屁股,在他一下一下的挑穿中,搖起了腦袋,嘴裡語無倫次喊叫出聲:「琴娘跟你過夫妻亂倫性生活...」

聲音酥脆,婉轉中漸漸高亢。

半拉身子在楊書香的摟抱中處於懸空狀態,承受他快速絕倫的撞擊時,那悠揚的聲音蕩漾開來響徹在這入春溫暖的房內,臉上也漾出了一團粉色。
2018-5-20 02: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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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38 完)作者:voxcaozz

.

                               嫐 

                        第一部  琴聲悠揚

作者:voxcaozz
2018-5-21發表於SIS001
 

                          38  人生

  喜歡此文的朋友們,已建群,可以站内聯系我。

  38人生(第一部琴聲悠揚完結)

  漆黑的公路上,一行騎着自行車的人風風火火朝南行駛着,他們過了溝上村
又南行了一段,駛過了高速路朝東一拐,漸漸消逝在大路盡頭。

  今天是期末考試的日子,完事就該放寒假了,所以今天大夥走的時候時間上
稍微比往常要提早了一些。

  楊書香一馬當先騎在人群的最前面,往常很少戴圍脖的他,今天卻蒙了個嚴
實,如不是顧及别人的感受,早就一個人把車子騎飛了。

  身後的笑聲不斷,楊書香卻充耳不聞,他在集合時就說了,戴着圍脖沒法言
語,是故這一路心有旁骛,腦子裏反複回味着昨晚上發生的兒,咀嚼着他在琴娘
身上體驗高潮快感的味道,神遊天外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之中……在琴娘的教導之
下,楊書香的性技巧可謂是越發純熟,不敢說一日千裏,總也能用「進展神速」

  四個字來形容。

  二人昏天黑地撞在一起,啪啪音擲地有聲,用身體向對方表達着自己的心意,
到了最後,二人幾乎肏發了性,男人強壯沖刺、女人舒展承載,根本沒法控制言
行,娘倆忘乎所以專撿那臊人的話說,體驗着無所顧忌的瘋狂,體驗着禁忌之下
所産生出來的那份血脈噴張的感覺。

  交媾中,楊書香在琴娘富态的臉上看到了愉悅和歡喜,他喜歡看她高潮時又
羞又臊的模樣,就擁着身子使勁碓她,于是就從琴娘的嘴裏聽到了她咿咿呀呀撼
人心魄的叫床聲,就越發肏得帶勁,用那古書上教的三春驢來體驗這房中的樂趣,
玩得不亦樂乎。

  月色當頭,二人均都幹得大汗淋漓,最終在「兒與娘」

  的瘋狂叫聲裏,雙雙洩了身子。

  事後,楊書香親自把水打來,端到炕上。

  他看着琴娘像生孩子那樣酸軟無力地叉開雙腿,一邊看着她羞紅的臉蛋,一
邊用手給她清洗肥腫的肉穴,圓滿地做了個體貼的事後愛撫,直至推開西角門把
琴娘護送回家,這才返回身來就在廂房的爐子旁泡了個舒坦的熱水澡。

  ……過了老橋頭,一半多的路程已經走過去了。

  楊書香漸漸放慢了行駛速度,他把圍脖往下一拉,凝神打量遠方,借着朦胧
的夜色他看到了遠處夢莊村裏星星點點閃耀的燈光,知道再過一會兒就要到底終
點目的地--夢莊中學,也知道再有一會兒就要見着煥章了。

  昨天發生的事情可以用「百無禁忌」

  來形容了。

  先是打架,而後醉酒,繼而又在酒後背着兄弟把人家媽媽給搞了,而且還是
繼周六晌午被算計之後推波助瀾之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搞,先後搞了四次。

  随着夢莊中學的漸行漸近,這讓楊書香很快從興奮的自我回想中冷靜下來,
内心變得忐忑,随後又變得萬分羞愧起來。

  彼時此時,他心似猛虎細嗅薔薇,興奮時非常霸道,感傷中又無比沮喪。

  不禁扪心自問了一聲,我有選擇權嗎?插手涉足其内,選擇不搞就對不起琴
娘,任其被趙永安趁虛而入,楊書香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心裏憋悶、
别扭;搞了,事後又覺得對不住自己的兄弟煥章,所做之事操蛋不說,内心也給
背負上愧疚這個包袱所累。

  迷茫的人生路上,楊書香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盡管馬秀琴安撫過他,讓他
不用介懷,可事實實際真的是那樣嗎?楊書香說不清楚,這讓他在道和義之間越
發徘徊不定,頭疼不已。

  蔫溜溜地進了校門,楊書香的心裏自然而然懸了起來,把自行車放在車棚裏
時,沉重的心裏讓他忍不住再次嘀咕起來,他不知道一會兒見了煥章之後該怎麽
言語,可還沒等他走進教室,半道上突然竄出個人來,一下抓住了他的胳膊。

  楊書香吓了一跳,他凝神看清來人模樣時,頓時大驚失色,腦子裏一片混沌。

  趙煥章提早來到學校等待,看到楊哥的身影後,這心就開始颠簸起來...
昨晚上他睡得并不踏實,此時的神色也确實顯得不太好看,從一旁竄過來抓住楊
哥的手,哭喪着臉叫了聲:「楊哥。」

  一時不知該跟他怎樣張嘴。

  胳膊給煥章抓着,楊書香的腦子裏嗡嗡作響,久久沒有下文弄得他心裏忽上
忽下,情知給抓住把柄,也和煥章一樣傻站在那,說不出話來。

  「楊哥。」

  煥章憋得五脊六獸,又叫,聲音急促:「你說這可咋辦?」

  楊書香給弄得有些神經,他穩了再穩仍臉紅心跳,心說:能怎麽辦,睡了你
媽咱倆的情義也就斷了,要殺要剮我絕不皺眉。

  就等着下一秒煥章動手呢!這煥章也是,平時作風硬朗不拘小節,卻在這個
時候變得磨磨唧唧,他哼哼唉唉了半天也沒搗鼓出個整齊話來。

  楊書香有愧于他,更是做賊心虛,氣勢上就弱了下來。

  一時間兩個小夥子就這樣戳在校園裏的車棚外,大眼瞪小眼,你看着我我看
着你,詭異中氣氛死沉而又極其壓抑。

  須臾過後,楊書香看了一眼教室,裏面亂哄哄的,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他心
知自己所做的事情對不起煥章,早晚都得面對,連書包都沒送進教室就拉着煥章
走向東南角的化學實驗室前。

  走過這二三十米的路,楊書香心裏翻江倒海,想了再三也是自己錯了,既然
事兒已然做出來,怕是沒用的,來到松樹旁,他不言不語就擺正了姿态,心道一
聲:打吧,把氣撒出來就好了,自當是哥這輩子欠你的。

  煥章快急哭了,這都火上房了也不見楊哥表表态,他吭哧半天掏出煙來,遞
給楊書香後仍是哼哼唧唧。

  楊書香給弄得有點蒙,心裏直轉悠,心虛卻不能不言語:煥章,你給我個痛
快,是死是活你倒是把話說明白。

  趙煥章吸了口煙,想到後果,他越想越沒主意,不禁嘬着牙花子說:「楊哥,
你說怎麽辦?」

  給這壓抑的氣氛搞得渾身不自在,楊書香真急了:「橫豎都是個死,睡你媽
是我不對,可也不能就這樣吊着人啊!」

  上前照着煥章屁股踹了一腳,把煥章踹了個趔趄,罵道:「不就是個死嗎,
我肏你...」

  忍住後半句沒罵出來。

  當頭喝棒,趙煥章也清醒了過來,他知道這事兒又得讓楊哥出頭了,就跑過
來抓住他的胳膊,聲音說不出的顫抖:「楊哥,楊哥你肏我媽也沒有用,小玉她
下面流血了,不會給我搞大肚子吧,你說,你說這可咋辦?」

  說的話颠三倒四。

  「嗯?你說啥?」

  楊書香一愣,他以爲自己聽錯了,抓住煥章的脖領子把他提溜過來,反問。

  煥章的臉扭曲成了一團,雙手一攤,沮喪地說:「你肏我媽也沒用。」

  聲音都帶出了水音兒。

  楊書香愣瞪着眼珠子,大聲道:「我沒問你這個,你說你把小玉怎麽了?」

  趙煥章一臉灰敗:「都怪我昨天喝多了,把小玉給崩出血了。」

  說完從兜門裏掏出了背心,遞到楊哥手裏。

  打着了火,借着亮光楊書香看到背心上确實染上一片暗紅,不禁倒吸了口冷
氣。

  戲劇性的一幕出現在眼前,誰料得竟然是這個結果,讓楊書香覺得這有點像
天方夜譚裏故事。

  夜色掩蓋之下,他看了煥章一眼,見他也同自己一樣沉默不語,不禁拍打自
己的腦袋苦笑一聲:崩琴娘的事兒煥章哪能知道!這逃出生天的感覺讓楊書香揪
緊的心一下松弛下來,不免喘了口大氣,心裏轉悠着個兒,卻又在幸免中覺得心
頭仍舊有塊石頭壓着。

  嘬了口煙,楊書香腦子裏又飛快轉悠起來,他也沒趕上過這種事,眉頭擰起
時忍不住罵了句:「我日。」

  煥章一臉焦急地等待着,聽楊哥罵了一句,他本就六神無主,張嘴說出來的
話颠三倒四,越發語無倫次:「楊哥你日我媽也得先幫兄弟一把,你可不能不管
我啊!」

  這話乍一聽還以爲煥章知道了内情,說得楊書香臉色變來變去,心裏這别扭。

  「别張嘴閉嘴提我琴娘,她是你媽」

  楊書香吼了一嗓子,把那背心團成一團塞到了煥章手裏,他控制着自己的情
緒,問煥章:「小玉到底是來紅還是咋的?現在有沒有事兒吧?」

  柴靈秀在計生辦上班,楊書香多少懂得一些女人的生理常識,見兄弟沒了主
心骨,說得話又是亂七八糟的,他這個當哥的就算不懂,那打死了也得替煥章往
前沖啊!「她就跟我哭疼,說會懷孕,我也說不好現在什麽情況。」

  楊書香瞅着煥章那蔫頭耷腦的樣兒,這個時候再去追究他戴不戴套根本解決
不了實際問題,就問:「你看她下面用那個衛生巾沒有?還有,你倆的事兒别人
沒發現吧?」

  來回踱着步子,想到了問題的關鍵又指着煥章,說道:「先把小玉給我穩住
了,事兒出來了怕也沒有用。」

  煥章點了點頭,有了主心骨後,他回想着忙把昨個兒的情況說了出來:「夜
個兒我和小玉去陸家營,做的時候從我姥家的廂房裏搞的。我記得當時小玉褲子
裏是呼着個白色衛生巾,但我沒看到啥血漬啊,你也知道我昨天喝得有點多,喝
多了我就想崩她,腦子裏哪還想到什麽後果。」

  随後又把哄人的話講給了楊書香。

  楊書香急忙擺手制止了煥章,他懶得聽煥章和小玉那點破事,直接告訴煥章
先穩住陣腳,咱們自己不能慌了心神。

  煥章頻頻點頭:「我聽你的...嗯,不行你先問問我靈秀嬸兒,她應該懂
得這個。」

  忽又覺得不妥,趕忙改口:「要不你去問問我媽...」

  此時的煥章跟昨天喝酒時的模樣迥然不同,幾乎成了喪家之犬,哪還有一絲
沉穩勁兒。

  楊書香蹲下身子又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吐出煙花時看到煥章轉轉悠悠正在
打量自己,就朝着他啐了一口,壓低聲音吼道:「合着又讓我給你頂缸?你說這
讓我怎麽開口去問琴娘,好意思嗎?」

  「楊哥你聽我說,我媽她就聽你的,你說啥她都信。」

  「你甭跟我扯臊,我開不了這口。」

  見楊哥語氣雖然強硬,卻不是那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煥章瞅的出門道,
就湊到近前蹲在楊哥的身邊,央求說:「我知道楊哥你不會見死不救的,你不是
那人,到時候我什麽都聽你的,老老實實還不行。」

  看着煥章信誓旦旦的樣兒,楊書香心裏一妥,覺得通過這次教訓應該可以讓
煥章收斂一下心思,但轉念一想,又不禁心中氣餒。

  這家夥說過多少次這樣的話了,又有幾回是按我說得去做了?楊書香翻着白
眼,沒好氣地說:「我是哪種人?你又幾時說話算過數?」

  「你是我哥,我都聽你的。」

  從小到大始終跟在楊書香的屁股後頭跑,依附着他,趙煥章的骨子裏早就把
楊哥當成了自己的精神支柱,這出了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楊哥,盡管一枚心思紮
進搞對象的隊伍中,嘴裏說出的話卻不是假的。

  「以後你給我老老實實在家陪着琴娘,行不行吧?」

  楊書香怔怔地看着一旁的老松,異樣的心裏讓他始終覺得自己有愧于兄弟的,
不管是不是出于自我暗示,都得有所表态,沉思半晌後他說出了這麽一句律人律
己的話,這心裏一下子好受了許多。

  「我知道你肯定會管我的。」

  聽出弦外之音,煥章一把抓住了楊書香的手。

  楊書香的手一哆嗦,煙掉在了地上。

  兄弟有難能眼睜睜看着不管嗎?楊書香把煙屁撿起來扔到了牆外,心裏合計
着該怎麽幫着煥章解決問題,卻沒法判斷小玉會不會因爲煥章的内射而導緻其懷
孕這個問題,又架不住煥章反複啰嗦,心煩意亂地說:「行啦,回頭我想轍給你
問吧!」

  「楊哥出馬一個頂倆,我媽她準都告你,我還不知你跟她的關系?!」

  想起楊哥在自己媽媽面前的吃香勁兒,又想到他在衆女人身前的讨喜樣兒,
趙煥章眉飛色舞,咧嘴說道,「反正你比我強,比我說話管事,她們都愛你。」

  「啥關系?你以爲這是搞對象啊?」

  被煥章的無心戳中了自己的心事,楊書香的眼圈再次泛起了紅暈,他踢了煥
章一腳,下意識用手搓起了自己的臉,腦子裏回想着昨天煥章拉着自己去小樹林
打架時所說的話,心神緊繃,很快聯想到自己和琴娘的事兒。

  楊書香先是在心裏警告了自己一聲:凡事切不能得意忘形,到時候脫身就難
了。

  而後又反複告誡自己:以後再搞琴娘,無論如何都得戴上避孕套。

  這後面的念頭從心底裏升騰出來,令楊書香大爲震驚,自己在這個地界兒尤
其是當着煥章的面,怎麽能想那個事兒呢,令他更爲驚訝的是,自己的狗雞居然
在這個時候有了反應。

  「好說!」

  煥章擺出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他太了解楊哥了,自聽出楊哥話裏有門,
踏實下來又恢複成往日模樣,「我早就跟你說讓你搞對象了,你也搞一回。」

  說得楊書香心裏這郁悶。

  以往考試都是同班級自己考自己的,誰知道學校這次弄了個大插夥,安排臨
近班級混起來考,瞬間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

  不管是按照座位排序還是把身子從課桌背轉過去,楊書香倒無所謂,可事先
圍在他左右的那幫人卻不答應了,先是煥章罵罵咧咧從那自說自話,而後王宏、
寶來等人也是嚷嚷起來,連同三美一起鬧得屋子裏亂哄哄的。

  見教室後面亂成一鍋粥,李學強拍着講桌嚷嚷道:「拿着鉛筆盒去教室外面
集合,不想考試提前言語。」

  趙煥章對李學強也早有看法,不禁嚷嚷了一句:「别拿着雞毛當令箭,以爲
老師就牛逼了,再雞巴胡咧咧找顧哥揍你屄養的。」

  這話落入楊書香的耳朵裏,他瞪了煥章一眼。

  煥章嘿嘿直笑,在外面集合時碰到了四班的許加剛,見其戴了個口罩,撇着
嘴喊了一嗓子:「我說那個踢球就是專業的狗懶子,嘴是不是舔屄喝尿沾了你媽
的口紅啊?還玩洋式,整你媽個衛生巾戴。」

  隔着人群叫陣,引來一通哄堂大笑。

  許加剛何曾受過這種窩囊氣,見楊書香拉着趙煥章不知說些什麽,又氣又惱
偏還無可奈何。

  臉色變來變去,咬着牙,許加剛把手伸進口袋裏摸了兩摸,眼睛虛眯,把皮
三叫到自己近前吩咐了一句。

  李學強和王會友兩位老師看着教室前的幾十号學生,相互對視一番,舉起手
來制止住衆人的喧嘩,随後二人一番耳語,接着各自拿起打亂順序的花名冊開始
安排座位,按照事先排好的叫到名字的回歸本班,直到這些學生陸陸續續走進三
班和四班,這才進屋敲響了闆擦,宣布開始考試。

  楊書香給安排在了本班考試,身邊除了胖墩,三面竟然都是四班的同學,反
正就是個臉熟,相互點過頭來算作打聲招呼,等發下了試卷,審閱一番便心無旁
骛地開始悶頭答題...這上午統共考了兩場,語文和地理。

  主科語文楊書香胸有成竹,都在平時積累中消化掉了,至于副科的地理,他
沒太重視,答題時也就帶啦啦算作湊合,一直到上半晌的鈴聲打破沉寂,放下卷
子跟着衆人一起走出教室。

  嘈雜的人群裏,楊書香看到了煥章。

  考完第一科語文,散場後他就給跑去隔壁班考試的煥章喊了出來,見煥章神
神秘秘遞過來一盒牡丹香煙,沒來得及問他哪裏來的,就到了地理開考的時間。

  此時跑過去問了一聲。

  煥章拉住了楊哥的手朝後走去,仍舊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兒,轉過房山楊書
香看到了許加剛,心裏登時有些明了。

  「那事楊哥确實是我的不對,我解釋了也跟煥章。」

  許加剛看到趙煥章和楊書香過來了,他戴着口罩走上前來,沖着楊書香說。

  楊書香微微一笑,從兜門裏掏出了那盒煥章給的牡丹香煙,他伸手遞給許加
剛時,卻被煥章攔住了:「他這麽上道不抽白不抽,你快掖起來。」

  許加剛也在一旁附和着說:「煙抽的楊哥,我知道你抽這個牌子。」

  楊書香微皺了下眉,瞬間一笑掩飾:「事兒過去就得了,」

  把煙複又塞到了許加剛的手裏,朝他說:「我哪會抽什麽煙,還是留你抽吧。
行了,你也别跟我矯情了,要不要跟着我們一起吃飯介?」

  伸手不漏痕迹地打了煥章一巴掌,把他再次阻攔的手蔔楞到了一邊。

  許加剛搖了搖頭表示拒絕,笑着開口說道:「等考完試放假了飯莊我請客,
到時候都來。」

  小樹林裏一百多号人手持利器虎視眈眈戳在人家楊書香的身後,那一幕可把
許加剛吓得不善。

  有生之年吃了那麽大的虧又沒法報複,臉丢盡了不說還特别窩囊,給許加剛
着實上了一堂生動的教育課。

  事後他埋怨王曉峰提供假消息不提,在媽媽的安撫下,許加剛知道親老叔不
會欺騙自己,就在他的建議之下迫于無奈采取了用物質手段挽回面子的法兒,于
今天拉下臉兒來上趕着用自己的熱臉去貼楊趙二人的冷屁股,示好的同時,放低
個人姿态擺出了龍門陣。

  這可謂是許加剛人生之中第一次做那低三下四的事兒,同時也是他在人生第
一次碰壁後對其所做之事進行自我反思的一種認識。

  「沒必要破費吧,我看還是算了。」

  楊書香也搖了搖腦袋,笑着把話打了出來。

  一旁的煥章有點不樂意,急忙說道:「楊哥别介。我看這樣,就把咱們班球
隊的人都叫上,吃頓飯人多也熱鬧。」

  楊書香急忙攔了個駁回,沖着許加剛說:「既然你要回介,就不留你了,那
請客吃飯的事兒我看就拉到吧!」

  許加剛想起老叔所說的「韓信受胯下之辱」

  這個典故,沖着楊書香一臉熱情:「不破費的。原本的時候,我也該請你吃
頓飯。現在的時候,我更應該請請大家夥。」

  楊書香嘴角微微挑了一下,雖然不愛聽許加剛說這種不是人嘴裏吐出來的話,
說話搭音仍臉上帶笑:「免了免了,不沖着我大大和你老叔這一層關系,就陸家
營我表嫂的面子,咱們還在乎一頓飯嗎?好了,你也甭跟我客氣了,我說的話就
代表煥章。」

  一再拒絕之下,許加剛讨了個無趣,他幹笑兩聲,見實在說不過楊書香,就
在臨走時把煙塞到了煥章手裏。

  「楊哥你攔着我幹嘛?」

  趙煥章不解地問。

  楊書香沒言語,虛眯着眼睛看着許加剛的背影。

  想起剛才許加剛低聲下氣的樣兒,煥章撇着嘴,指着許加剛的背影說:「你
也看到了,這龜孫子就缺這個,舔着個屄臉子跟我搶人,這回呲了吧!哼!」

  把手裏的香煙遞給楊哥,見楊哥不接,随手把煙塞進自己的口袋裏。

  楊書香一臉玩味,他看着許加剛推着自行車走出校門,若有所思:他怎麽知
道我抽牡丹香煙?又見煥章太過于得意忘形,碰了他胳膊一下,問道:「小玉呢?」

  聞聽楊哥問話,趙煥章的臉色又蔫了,無精打采地說:「我讓她在門口等着
我呢。」

  早就借故推了王宏和胖墩的招呼,門口集合之後,楊書香帶着煥章和小玉先
是去了趟鄉裏。

  見着自己媽媽楊書香隻跟柴靈秀說要買個足球,又把上午考試的情況大緻說
了一遍。

  柴靈秀要兒子留下來一起吃飯。

  楊書香怕煥章等得心急,撒了個謊,臨走時趁着左右沒人注意,照着柴靈秀
的臉親了一口,親得她莫名其妙,剛想掐兒子一把,誰知那臭東西早撩杆子跑得
不見了影兒。

  飯館裏楊書香叫了倆菜,還特意吩咐煥章給吳鴻玉要了一聽健力寶。

  吃飯前他先是敲了敲桌子,講了一段「孫聖人東遊」

  的故事:說聖人東遊,遇一妙齡少婦,見其貌美,欲與其歡上來攀附。

  見煥章和小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楊書香知他倆聽不懂自己所說的,就拍了
下桌子,喊了一聲:「注意聽講」,指着煥章讓其給小玉把健力寶打開,待他倆
把注意力集中過來後,就改而用大白話繼續分說:「聖人東遊,遇一年輕少婦,
二人勾勾搭搭來到了僻靜之處,聖人脫掉衣褲,摟住少婦交媾,也就是所謂的崩
鍋兒了。聖人射入少婦深處,少婦大呼痛也,聖人提褲溜之。」

  講完,楊書香自顧自點了根煙。

  煥章忍不住哈哈大笑,吳鴻玉也是面皮發紅,說了一句:「楊哥真壞。」

  這開場白說過之後,飯菜也上來了。

  楊書香看到煥章照顧起吳鴻玉,開門見山地把「那個事兒」

  敗露以後的危害性和波及面分析出來,并當着吳鴻玉的面痛罵煥章不懂人事,
又動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不停安撫吳鴻玉,打一棒子給個甜棗,讓她沖着自己四
舅媽那一層莊親關系,借以緩和情緒來軟化吳鴻玉的心。

  本來嘛,兩個人搞對象你情我願,有了事就不能相互埋怨,還放出了話,告
訴吳鴻玉,說以後煥章要是再敢犯渾就直接告訴他,他來替她出氣。

  吳鴻玉咬着嘴唇,實在不知怎樣去說才好。

  她沒經曆過什麽事兒,又不敢把昨天發生的情況嚷嚷出去,經楊書香這麽一
說,膽子首先就怯了三分,又想到昨天那一夥社會青年跟楊書香的關系,事到如
今也顧不上醜不醜的了,就沖着他可憐巴巴地說:「我就是害怕出事。」

  「小玉啊,這樣吧,咱先等幾天看看,這事也不是着急就能辦得了的,你覺
着呢?你要信不過楊哥,難道我四舅媽你也信不過?」

  煥章摟住了吳鴻玉的身子,一邊朝着楊哥頻頻點頭,一邊又沖吳鴻玉說:「
你看楊哥都說話了,我不也跟你說過嗎,沒什麽好怕的,這回你總該信我了吧!」

  哪知道自己不說還好,這一張嘴害得女朋友眼淚汪汪,又開始圍着眼圈轉悠
起來。

  昨天半推半就之下跟煥章發生了關系,她先是感覺自己下體一陣劇痛,而後
看到身下淌出血來,弄得煥章背心上全是血漬,當場就給吓傻了,在推不開煥章
身子的情況下,勉強做下來是又疼又怕,直到現在心裏還忐忑不安呢,當然是越
勸越難過了。

  眼見吳鴻玉嬌聲嬌氣使開了小姐性子,楊書香冷眼旁觀任她當面發出牢騷,
心想這總歸是自家兄弟占了她的便宜,哪還能不容人家把這口委屈傾吐出來。

  但既然答應了煥章出面給他解決問題,就不能一味去遷就了,總得有人出面
去扮那黑臉吧。

  打定了主義,楊書香朝着對面咳嗽了一聲,見沒起效果,當下起身猛地拍了
下桌子,以退爲進用威懾鎮住了場子,指着煥章的鼻子,罵道:「你個混賬東西,
又開始欺負小玉啦?」

  照着煥章腦袋來了個耳刮子。

  打得煥章直縮脖子,嘴裏一個勁兒地叫屈。

  除了打架那次,吳泓玉從沒看到楊哥跟誰急過,她看了楊哥一眼,情知自己
也有責任,又怕因己而起影響了男友和楊哥的兄弟感情,拉過煥章的身子終于說
出話來:「楊哥你别打他。」

  扭捏了半天才又吐出下一句話:「我聽你的。」

  臉紅得似火,又羞又怯。

  直把煥章的魂兒給勾了過去。

  戲演完了,楊書香的心裏一鬆,心想着總算暫時把這事兒給壓下去了。

  他看了看一旁的煥章,見他恢複成原先那副眉飛色舞,又看了看小玉,也是
變成了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心裏竟莫名地歎了口氣。

  他實在搞不懂這搞對象的兩個人爲何頭一秒還别别扭扭,而下一刻卻變得那
樣甜蜜,怎麽轉變得那麽快呢?登時這喉嚨發堵心裏發躁,松弛下來的心又變得
有些恍惚...讓青春吹動了你的長發讓它牽引你的夢不知不覺這紅塵的曆史已
記取了你的笑容紅紅心中藍藍的天是個生命的開始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獨眠的
日子...那一刻,楊書香腦子裏跳出個人--台灣的作曲家羅大佑先生。

  這很快讓楊書香想起了羅大佑先生所譜寫的這首傳唱經典,同時也想到了頭
二年爲情所困而自殺的三毛。

  憂郁?躁動?感慨?多愁善感?楊書香說不好此時自己的心情。

  一起回去的路上,楊書香覺得自己有些多餘,就刻意放慢了騎行速度,他揚
起頭仰望了一陣兒寬闊湛藍的天空,又平視着前行中煥章和小玉挨在一起的背影,
就哼唱起了羅大佑譜寫的另一首歌--《光陰的故事》。

  單車少年途經鄉計生辦時,他朝着裏面掃了兩眼,不見麗人蹤影,心有些空,
再去注視前方并排而走的一對戀愛男女,又覺得不負使命。

  恍恍惚惚間楊書香的心情波瀾起伏,不禁慨然:青春綻放,少年情懷,輕舞
飛揚的歲月人生,性情所緻?!或許這便是人生?!但他仍舊不解戀愛的滋味,
卻在腦海中首先想到了自己的媽媽,霎時間心底裏湧現出一股股無法言說的美妙
滋味,而後耳邊就飄響出「琴聲悠揚」

  一同于眼前浮現出琴娘躺在自己身下嬌羞無比的誘人模樣...


                       (第一部  琴聲悠揚完結)
2018-5-22 12:5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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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二部 01)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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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嫐 


作者:voxcaozz   
2018-6-3發表於第一會所


                          第二部 彩雲追月 

  到了第二部彩雲追月故事基本上開始全面展開,如果你有興趣繼續讀下去的
話,第一部裏面所鋪墊的東西将會一點點揭開,談不上謎底,總之這是在叙述故
事,有些啰嗦,還請見諒。


                          1 紛紛擾擾

  「夜個兒上午我就直打噴嚏,這心裏一個勁兒念叨啊,下午小妹就把電話電
話打過來了,告我說今兒帶着香兒過來,你說她們現在怎麽還不來呢?」

  站在廚房裏,男人先是打了個噴嚏,然後帶着和煦的笑跟一旁的女人說。

  這說話的男人身高一米七五還壯一些,他面色儒雅,身材比例勻稱,一頭黑
發紅光滿面,聲音不高不低,底氣卻顯得十足有力。

  「也不看看這才幾點?來也得天亮才來不是。」

  女人的臉上帶笑,她和男人站在一起身材明顯矮了很多,從櫥櫃裏拿出麥乳
精的盒子遞給了男人,「聽你建議吃這黑芝麻,我腦袋上的白頭發也少了好多。」

  男人接過來打開盒子:「你還說我呢,不知是誰剛一起來就跟我念叨香兒。」

  他拿出個勺子,從麥乳精的罐子裏舀了一勺黑芝麻,先是喂了女人一口,而
後自己也吃了一勺:「這可是補腎的好東西啊。」

  那紅潤的舌頭含住了黑芝麻,滿口白牙嚼得有滋有味,順手又把一旁晾着的
蜂蜜水遞到女人手裏。

  女人喝下了蜂蜜水,搖了搖頭笑道:「這半年來的小妹管得忒嚴了。香兒才
多大?不正是瘋颠瘋跑的歲數。」

  男人端起另一杯蜂蜜水喝了一口,指着女人搖了搖頭:「小妹要是不拍闆,
咱兩口子誰也擰不過她。」

  這話說完,他想起大兒子幾次三番跑去溝頭堡的情況,接茬說道:「呵呵,
咱老大偏不信,結果怎麽樣?還不是沒把香兒接過來。」

  女人抿嘴輕笑,顯是贊同男人的說法,她笑容可掬,拿起廚桌上的鋼鋁鍋,
先是續了水,而後把玉米渣子淘了倒進鍋裏,放到了爐子上。

  「香兒也真是的,騎着車不就來了。」

  女人搖了搖頭。

  男人指着女人笑道:「别人不知道小妹脾氣,你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
她性子雖說變了,但真要是違拗了她,誰鎮服得住?」

  「我養活的這仨孩子,你說老二他書呆子吧,本身又不是。說他能抄的起來?
外人不知道咱們己個兒還不清楚嗎!唉,難爲小妹啦。」

  「老二那性子,嘿,他不樂意别人說嘴兒。」

  「當初畢業分配,三個選擇,省裏辦公廳就甭說了,老二肯定不會留下來,
可明明後兩個能進政府部門,他偏就選自己的老本行,圖什麽?管人?你再看看
咱老大,甭看他沒什麽文化,明堂硬是自己闖出來了,我看呀,書讀得多不見得
腦子裏有貨,說了歸其,這道、這路還得靠自己走。」

  女人似是陷入了短暫的回憶,随之把這麽多年的賬陸續捋了出來。

  倒不是埋怨自己的二兒子,這手心手背都是她的肉,嘴上說終歸心裏還是惦
記二兒子多一些。

  「咱老兩口育人一輩子,不也沒覺着哪裏不好!再說了,老二他能傳承下去
不也是應了他爺活着前兒說的那句書香門第的話。現在有信教師要改革,也越來
越重視教育這塊了,老二一心撲在學校裏頭,自然也不是那沒腦子的人。」

  「我就坦着老二平平安安,别再弄一出夏天前的事就成。」

  「老大兩口子不都把這事兒給辦了嗎,還瞎嘀咕。」

  女人沖着男人搖了搖頭,又掀開了另一口鍋,她看了看裏面喂着料的醬牛肉,
用筷子把它撿到盤中放進冰箱裏,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說:「這牛肉放裏面冷藏
一下,回頭香兒來了正好給他切着吃。」

  話閉,抄起了一旁的抹布擦拭起桌子來。

  男人從廚房走出來,他看了下時間,才剛清晨五點半,沖着老伴兒說了句:
「我得趁着早市買點香兒愛吃的菜介。」

  合計了一番,又補充了一句:「小妹她愛吃魚,我還得去魚市轉一圈,買條
大拐子(鯉魚)。」

  女人擦着櫥櫃,見裏面的桂皮和幹辣子都隻剩了點渣,沖着門外唠叨一聲:
「老頭子,料可沒了。」

  男人正要把便鞋換上,轉身沖裏頭言語一聲:「缺啥?我從早市上捎回點不
就成了。」

  女人放下手裏的活:「又得打肉還得買魚,還要往菜市場跑,跑來跑去不夠
折騰,樓下又不開火,你從一樓捎上點桂皮和辣子不就成了。」

  男人笑着說道:「從這鴿子窩裏住着,正沒地方鍛煉腿腳呢,溜溜達達挺好!」

  女人想起了鑰匙,怕男人落在家裏,忙提醒了一句:「你拿着點一樓的鑰匙!」

  男人一撩褂子,褲帶上别着的一串鑰匙露了出來,他指着老伴兒說:「你呀,
才過六十,瞅這記性。」

  女人笑了,她知道老伴兒心細,怕他折騰就又念叨了一聲:「來來回回得走
老麽一會兒呢,外面烏漆墨黑齁冷的,桂皮和辣子就别單另買了。」

  男人呵呵一笑,說道:「老大他們兩口子睡得晚起的晚,我這硬闖進去要是
撞見多不好。」

  女人沖男人擺了擺手:「快去快回,别誤了吃早飯。」

  她這上歲數睡得早起得早,給孩子們把飯做熟了再收拾收拾也就天亮了,又
自言自語叨咕了一句:「有現成的不用,老大又該說你了。」

  男人換了便鞋,從二樓輕快地走了下來,到了一樓門口時猶豫了一下,單手
拿着提籃順着台階很快走了下去。

  男人和老伴兒退休都好幾年了,自今年三月份老大家得了孫女之後他就和老
伴兒搬到了城裏,和大孫子一起住在了二樓,幫忙照看重孫女。

  随着這二年的城建改造,城裏的空氣變得有些烏突,沒老家溝頭堡的空氣新
鮮不說,活動的地界兒也十分有限,好幾次老大建議他和兒媳婦學學跳舞打發時
間,他都一口婉拒回絕了,說哪有公公跟兒媳婦在一起摟摟抱抱的。

  老大聽了還笑說他從城裏教書那麽多年思想竟跟不上潮流,其實他知道老大
的建議沒錯,是怕自己膩得慌,照看重孫女之餘,就把買菜的活兒攬在自己身上,
剩下的時間就用書籍打發時間,韬光養晦嘛,一天下來倒也有滋有味。

  菜市場和家的距離一來一回差不多得走二十分鍾,男人挑好了食材原路返回
走進樓道裏時,還沒到六點呢……

    「情場中幾多高手,用愛将你心偷,就像你偷得癡情,剩我一世憂……」

  穿戴一新,十六七的小夥子騎在淑女車上,車後載着個俊俏媳婦兒,他是一
邊唱一邊朝前慢悠悠地騎着。

  路兩旁是高大的楊樹,光秃秃卻挺直堅韌。

  順風而下,女人坐在墊了棉墊的後車座上,單手樓抱着小夥子的腰,作爲聆
聽者,她是不是也該随聲附和一下呢?「媽,你怎麽不給我唱一曲兒呢?給你兒
子唱一首用愛将心偷。」

  小夥子帶着手套,朝懷裏摸了一把,就跟系褲帶似的。

  又挪了挪屁股。

  「香兒……騎個車也沒老實氣兒。」

  女人嗔怪,說話不疾不徐,說完幹脆另一隻手也摟在兒子腰上,「灌一肚子
風等着肚子疼吧!」

  「咱順風不是。」

  楊書香嬉皮笑臉,「唱一個給我。」

  女人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照着他的屁股拍了一巴掌,笑道:「騎你的車吧!」
……昨天下午考完英語基本上就等于放寒假了,班主任宣布周五過來拿成績,教
室裏就炸開了鍋。

  各種聲音彙聚在一起,氣沖鬥牛,于是三班的牛犢子們抱着陳浩天從家拿來
的足球飛奔到了東頭校外的操場上。

  操場外人潮湧動,多是圍在籃球場打球的學生,還有仨一群倆一夥的女生湊
在場外當那看客,好不熱鬧。

  出門拿眼一看,足球場早就給預備出來,就等着三班這群小将們去厮殺呢。

  集合之後,稍微一吆喝人就湊齊了,分作南北兩個方向,比劃起來。

  身爲一名攻擊型前鋒,楊書香往往喜歡拖後一些,他喜歡在前場布局,位置
雖不是中場,卻在區域裏縷縷制造麻煩,即便給盯死了,仍舊瞅準機會撕扯對方
的防線,見縫插針。

  球根本不在腳下盤帶,接到中場陳浩天傳來的直塞,背對着敵方楊書香用腳
外側一搓,皮球淩空旋轉着就飛到了右路李振西的腳下。

  李振西作爲右邊鋒,速度打起來之後開始發動邊路沖刺,以陳浩天和大鼻爲
首的兩名中場帶動下,三班生龍活虎一般朝着多國兵團碾壓過去。

  在三班女生啦啦隊的呐喊助威中,趙煥章已經從後場火線插到前場,看到李
振西直走右路,喊了一嗓子:「吹雪」。

  李振西邊帶球邊巡視中前場己方的接應隊員,他看到了王宏,看到了楊哥,
同時還看到大鼻和浩天,晃過對面防守隊員時,聽到煥章的呼喊,不等皮球趟到
底線,掄起腳就來了個下底傳中。

  在場外女生啦啦隊的呼聲和呐喊聲中,趙煥章的身體像彈頭一樣彈射了出去,
他不等皮球落地,半淩空右腳就抽了過去。

  踢足球是跟楊哥學的,摸索中趙煥章學會了盤帶,也學會了正腳背抽球,有
時也學學楊哥趟碎步的那種帶球過人法,坐了兩次球車之後雖學不來楊哥的拉球
轉球,卻在刻苦中把左腳的腳頭練出來了,這不受拘束之下,天高海闊,頓時視
野變得更加開闊。

  「怦」的一聲脆響,皮球不偏不倚打在對方封堵的隊員屁股上,打得那位多
國兵團中的某位同學沖着煥章直呲牙。

  「煥章你抽的太正了。」

  一片唏噓聲裏,楊書香喊了一聲,煥章點了點頭,朝着場下啦啦隊裏看了一
眼,舉起手來喊道:「我的我的。」

  場下一片嘩然:「不好好踢就拆了你跟小玉。」

  自然是三美喊的話,于是笑聲一片。

  楊書香也笑了,指着奔回後場的煥章說:「給我盯住了後場,不然唯你是問!」

  多國兵團是由初二年級其餘七個班一起組成的臨時隊伍,單純某個班的話是
磕不過三班的,而且又不是正規比賽,娛樂一下也算是考試之後做出的一種放松,
就合起夥來一同對抗三班。

  當然,随着比分的拉開,自然引發出了一些小的摩擦,比如言語上的不和諧,
比如肢體上的小碰撞。

  爲了踢球許加剛臉上的口罩都摘下來了,他在對方前場跑動着,看到隊友壓
過來時,揚起胳膊大聲喊叫:「A~A,把你媽球傳過來呀!」

  他在四班打的位置是鋒線,多國兵團裏自然也不會去當後衛了,見這邊都他
媽零比四了也沒有個建樹,心裏的火大了!「A~我說,倒是傳球啊!」

  見敵方陣營裏的陳浩天和大鼻這兩個人組織中場正快速包抄進行封堵,前場
的許加剛沖着自己人連連吼了好幾嗓子,直到皮球劃着弧線傳到他的腳下。

  胸部一停,許加剛轉身把皮球趟朝着前方踢了五六米遠,靠速度刷掉了盯防
的胖墩,直插中路殺入三班的陣營。

  勝局提前鎖定,場上三班的球員踢得就放松起來,見許加剛殺進包圍圈,後
防線的老鬼和陸海濤一左一右來了個關門,把他鎖在了門外。

  皮球很快落到趙煥章的腳下,他往前帶了兩腳,吸引對方圍搶,急忙把球塞
給了陳浩天。

  傳來傳去,皮球在兩隊之間來回交替掌控,争搶中,回到中路策應的楊書香
見那皮球落在自己前方三米開外,弓身蹿了出去,拿到球後用腳背朝前一趟,箭
頭一樣射了出去。

  十米開外碰到了阻擊,他先是用右腳扣了一下,瞬間晃過對方的同時,左腳
朝前一捅皮球來了個穿裆,人如同穿花蝴蝶,來了個S型跑。

  就看楊書香突破兩名防守之後,踩着碎步像八步趕蟾一般,把個皮球玩得滴
溜溜的不離身體半米。

  吼吼聲中,多國兵團裏面的一名阻攔隊員上來幹擾,楊書香的身子一晃,右
腳甩胯扭秧歌一樣走了半個十字步:次奧,球趟呲了。

  身體卻憑着本能下意識傾瀉出一個四十五度角,落在衆人眼裏就跟台上唱戲
的人長袖善舞一般。

  楊書香于瞬間擰起身子用左腳把球撥向身體右側,完完整整做了個十字步,
竟然收獲不小,晃丢了對方的重心,就再次朝前沖刺起來。

  衆人看出楊書香這是單刀赴會的節奏,紛紛突前反壓過去,給他做起了掩護。

  距離球門還有二十米左右的距離時,楊書香用餘光掃視一番,猛地輪開了右
腳,假抽真扣晃過其中一人,朝前趟了半米再假抽,如是再三,電光火石間左腳
内側瞄準了球門近角,随後怦的一聲...楊書香回到家時天色已暗,他稍微收
拾一番,跟柴靈秀說了一聲去煥章家吃,從正門走了出去。

  順着路口斜插花走到大槐樹下,望着左面的胡同,楊書香猶豫起來。

  說實在話,他現在很怵頭,走進胡同就意味着一會兒将要面對琴娘,同時也
要正面面對煥章,如他所料,走進煥章家之後真的是那個結果。

  吃飯的時候,楊書香覺得自己的臉紅了,臉真就紅了,圍着眼圈。

  那是在小腹一次次緊繃下,給足球打氣一般壓縮産生出來的,随着肚子來回
膨脹,通過胸腔逆轉而上,每一次前行必然會從喉嚨裏擠出這道聲響,或哼或哈,
最後變成了「呃」這個奇怪的聲音。

  相比較語言學,那個聲音并不稀奇,無外乎就是喘息聲罷了,但「娘」這個
不加修飾的詞在「兒」的呼喚中喊出來後,效果就相當壯觀了。

  這個時候當然不能浮想聯翩,去琢磨昨晚上銷魂快樂的時光了,于是楊書香
沖着馬秀琴揚了揚嘴角,馬秀琴也沖着楊書香報以微笑,煥章則隻能選擇躲進爺
爺的房裏侯着。

  關于這一場對話,隻此二人知道,一直到吃完飯,楊書香都在暗暗觀察。

  他留意的是趙永安,似乎煥章的事兒給他抛到了耳台子後面。

  來到廂房時,煥章早就着急麻火等不得了,他不知道媽媽跟楊哥說了什麽,
就拉住楊哥問道:「我媽怎麽說?」

  楊書香有些納悶,這陣子自己明明不想抽煙卻總愛點着了擺在手裏。

  知道妥不過去,微微皺了下眉,沖煥章說:「你怎麽那麽沉不住氣?」

  煥章差點沒跪下來:「楊哥,我媽到底咋跟你說的?」

  「月經完事暫時不會有危險……」

  楊書香隻是回想起琴娘的話才做出這樣的判斷,具體是不是這個理他不知道,
往深處說,還得找人确認,此時又沒法去找豔娘詢問,還能說什麽。

  「真的?她沒問你别的?」

  說得楊書香又把手遮在臉上,他覺得今晚琴娘家爐火生的太旺了。

  「你想聽她說啥?」

  「我就說她聽你的,那些話要是我問她,她得跟我翻車。」

  煥章總結性說了一句,心思活絡,行于臉上。

  楊書香盯着煥章看,指着他的鼻子說:「可說好了,明個兒去我大大家,你
給我老實在家陪着琴娘,知道嗎?」

  煥章嬉皮笑臉:「睡覺也陪着?」

  楊書香踹了煥章屁股一腳:「我肏你屄……」

  煥章摟住楊哥的身子,鬼鬼祟祟地說:「楊哥你不知道那滋味有多爽……」

  楊書香掙脫出來,朝着煥章擺着手說:「我走還不行。」

  煥章急忙拉住楊書香的手:「别走從這睡吧!」

  楊書香跳起身子,照着煥章腦袋扇了一巴掌:「睡你小妹我,我可不跟你待
着了,我還得家走陪我媽呢。」轉身走向門口。

  煥章跟在後頭,追至院中拉住楊哥說:「你不跟我媽言一聲兒?」

  楊書香擡頭仰望天際,其時霁月當頭,皎皎夜空不知有多明亮,不知爲何,
這胸腔一滞,喉嚨竟卡住了,腦子裏飄蕩出「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
上宮阙,今夕是何年!」

  這句詞,轉而朝着西窗打量幾眼,耐人尋味地說了一聲:「在家多陪陪琴娘
吧!」

  跨出院子,身後傳來煥章的聲音:「楊哥,我媽她跟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粘稠的月色像老酒一樣灑到了西場外,影影綽綽中讓楊書香想到了自己這幾
次不同經曆的變化,而後朝着身後甩了一句:「等我從城裏回來。」

  走在西場上,心竟有些寂寥……泰南縣地處省城渭南的北部,西靠燕山,近
鄰北部省城首府,地處樞紐關鍵,自古便有「兵家必争之地」一說。

  解放後這裏修了條鐵路,把渭南和首府連接到了一起,一時間讓人們沒法區
分自己到底是渭南人還是首府人,當然,口音自然因爲離着首府近,話音較爲挨
着普通話了。

  而到了八十年代末,随着高速公路的興建交通一下子變得更爲寬廣,一夜間
縮短了城市之間的距離,讓人們切身感受到了一股蓬勃發展的氣息正在朝着自己
走來。

  九十年代伊始,在改革大環境的影響之下,在審批合格之後,泰南創建并擁
有了屬于自己的經濟技術開發園區,一時間企業和副業并存,争相鬥豔,帶動了
經濟、促進了社會發展、提高了人民消費水平,百花齊放。

  進了城區,黑白色變得更加鮮豔起來,同時夾雜着彩色落進了楊書香的眼裏。

  「先剪頭還是先洗澡?」

  眼看快到前進東路時,楊書香問了一句。

  端坐在車後座上,柴靈秀說道:「左右頭發都得弄濕了,先洗澡吧。」

  楊書香回頭掃了一眼身後,看公路上沒什麽車就拐了過去。

  來到大衆浴室,聽兒子的建議柴靈秀要了個包間,門一關,清淨無染,熱烘
烘的還挺舒服。

  搓着兒子的手,柴靈秀埋怨楊書香不戴圍脖,臉兒都給凍紅了。

  楊書香嘻嘻一笑,抓住媽媽的手放在自己臉上,鼻子裏就嗅到了一股清香,
那味道沁人心脾直達肺腑,冷不是重點,重點在于他伸出手來,把女人的上衣扣
子解開了。

  柴靈秀把楊書香的手打到了一邊,嗔怪道:「咋跟小貓子似的,愛圍蹭人了。」

  楊書香挺鄭重,把包裹在柴靈秀玲珑身子的外套解下來時,說道:「媽你說
男人跟女人是不是一結合就會懷孕?」

  青春期生理課得初三才學,基本上就是個擺設。

  賈鳳鞠拿回家的書本都給楊書香留着着,當時他一掃而過,隻記得精子和卵
子結合這幾個詞,連理論都不算,更不要說深層次内涵了。

  錯非是煥章的事兒擱在心裏,楊書香也不會問這些令人臉紅心跳的問題,好
在他隻是出于客串,心裏沒有太多包袱。

  「怎麽想起問這個事兒?」

  青春期一來,柴靈秀倒希望兒子跟自己說說貼心話,好給他解惑,見其鄭重
其事,忙說:「那得看日期,土法上計算懷孕期是前七後八之内。」

  而後正要用正規科學去跟楊書香解釋,就看兒子的眼定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咂兒,女人胸前垂挂的兩團軟肉,哺育兒女所用,房事帶動激情之産物,也
即是奶子,乳房的俗稱。

  或多或少,人都是吃娘奶長大的,楊書香也不例外。

  落生後褚豔豔給他開的奶嘴兒,待柴靈秀乳房充盈,漲溢着淌出了乳汁,楊
書香便回歸到媽媽的懷抱裏。

  就這樣,一晃到了蹒跚學步的歲數,足足吃了一年半奶水的楊書香養成了見
着媽媽的咂兒就親的性格。

  盡管如此,柴靈秀還是忍心強迫自己給兒子把奶掐了,她要讓自己的兒子獨
立起來,想讓他在成長中學會适應,而不是始終紮在自己的懷裏,不懂得生存。

  然而奶水倒是給他順利掐了,咂兒卻仍舊每日都要摸上幾摸,任你如何規勸
斥責總也不見成效,最後落得個不了了之,後來楊書香又沾了趙煥章的光吃了馬
秀琴差不多多半年來的乳汁,更加深了他對女人奶子的印象,在之後母子二人相
依相伴的日子裏,讓他對自己媽媽的「咂兒」

  有了一種難以割舍的愛,在原始本能驅使下,摸咂兒順理成章,一直伴他成
長。

  不過,此時楊書香的心裏已然蕩起了一層漣漪,那感覺就像靜止不動垂直飄
在水裏一樣,臉一揚水就漫到了耳邊,然後擠壓着胸膛身體彌漫升騰起一股壓迫,
耳邊怦怦響了起來。

  兒子怪怪的眼神有些發散,尤以這一段時間特别顯著:潮濕的内褲、硬邦邦
的狗雞、手絹上印透出的一層瑩亮、偶爾令人心裏納悶的魂不守舍。

  這一切在這一刻一起湧現在她的腦海中。

  「沒看過你媽?」

  颦起眉頭,柴靈秀把身子背過去,不成想兒子的手如影随形,抱住她的身子,
一下又恢複着變成了一陣嬉皮笑臉模樣:「自己媽還不讓兒子看?」

  這話說得毫無道理,卻特别硬氣,連一向不容拒絕的柴靈秀都找不到合适的
話去糾正兒子:可不麽,兒子就得跟媽親,貼心。

  但這裏似乎好像不止這些?「行啦,别摸了,怎麽就摸不夠呢。」

  臉微微發燙,柴靈秀忙從兒子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那手還在揉抓她的奶子,「有完沒完?」

  有些氣喘,有些矯情,還有些心裏發虛。

  屋内又恢複到才剛進來時的寂靜,登山一樣彼此覺察到對方呼吸的急促,沉
悶中徒地平添了一絲異樣。

  柴靈秀脫掉了呢子大衣放在儲物櫃裏,杏眸掃向楊書香。

  楊書香同樣在打量柴靈秀,在她臉上他看到了冰冷,就用手胡撸起自己的臉,
悻悻地問:「生氣了?」

  「我是你媽!」

  柴靈秀杏眸含嗔,酥胸浮晃。

  「媽。」

  楊書香搓着臉,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褲裆,洩氣的同時他叫了一聲,又叫,看
到柴靈秀不爲所動,問道:「兒子做錯了嗎?」

  這讓他很有種倒栽蔥的感覺,然後身體某處骨頭斷裂。

  「行啦行啦,多大了都?跟個孩子似的。」

  柴靈秀有些心煩意亂,指着楊書香說:「水都放好了,趕緊脫衣服洗吧,回
來剪完頭帶你去照相,别等到飯口再過去,要不又該挨埋怨了。」

  訥訥下又把身子背向兒子。

  「我考個好成績出來,有獎有罰!」

  說得闆上釘釘,其時成績單根本還沒下來,卻把滿腔胸臆裏的豪情激發出來,
試圖在黑暗中殺出一條血路。

  略做沉思,柴靈秀仍舊背對着兒子,她說:「好,但有一點,在學校不許對
女同學耍流氓!」

  耍流氓這個詞楊書香并不陌生,他這一年半的初中生活光是去縣禮堂聽法制
教育講座就聽了好幾次,而且學校也三令五申地指出,不允許學生搞對象,意思
說白了就是不允許青少年男女瞎混攪在一起。

  當然了,私下裏學生們的貓膩在九年義務教育這個大背景的影響下,把學校
裏規定的東西完全當成個笑話,你說你的我做我的,誰也挨不着誰的事兒。

  然而從媽媽嘴裏聽到這個詞,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楊書香可從來不認爲自
己的所作所爲叫做耍流氓。

  第一,在學校裏他從來沒跟誰搞過對象談那戀愛,硬要把收到情書這件事歸
類到耍流氓裏,他無話可說;第二,交筆友又沒有跑去見面,充其量是相互訴說
兩地風情,談談心而已,本身這和搞對象就風馬牛不相及,毫不搭邊,何談耍流
氓一說;第三,又沒有騷擾誰,讓人家膩歪,盡管和琴娘發生關系,嘴裏說了搞
對象這個詞,那事兒好像也不是搞對象吧,自然也就不是耍流氓了。

  崩琴娘的事兒自然是要爛到肚子裏,不能跟媽媽講,又不願看着她從那生氣,
只能好言相勸:「媽你咋了?說得好好的幹嘛急了。兒子錯了,要不兒子給你道
歉?」

  給楊書香拱了幾拱,柴靈秀罵了他一句,她自己也搞不懂此時爲什麽會亂心,
會有些情緒不穩,見兒子上來讨好自己,稍微穩當一下的心裏又變得空落落的,
繼而問他:「也對别人做過吧?」

  「可從來沒對女同學幹過這事兒。」

  媽媽聲調緩和,楊書香眼前終于見着亮了,抱住那香噴噴的身子,說:「你
要不讓我摸,以後我不摸了。」

  「你倒委屈了!起着,洗澡!」

  兒子又來這套,柴靈秀可不吃,把他轟到一旁,可就惦記起文娛路東面的那
個人來。

  心思一起,眼神就有些恍惚,擡頭一看,目光正好落到楊書香的後背上……


                            (未完待續)
2018-6-3 00:4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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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二部•02)作者:voxcaozz

.

                                嫐 


作者:voxcaozz   
2018-6-11發表於第一會所


                          第二部 彩雲追月

                         2  昨日今朝

  「啪」、「啪」

  的聲音很慢,但卻很有節奏,一下一下的,在這掉根針都能聽見的夜晚,在
這滲透着腥鹹的潮濕屋内,顯得特别突兀刺耳。

  楊書香睜開了睡眼,迷迷糊糊聽了下動靜,兩秒之内就從床上跳了下來,肚
子裏悶雷似的響徹着,由不得他過多思考去研究那道奇怪的聲音出自哪裏,甚至
都沒來得及穿上褲子就奔到了門外。

  涼風習習,一通豪爽,生蚝和啤酒就從谷門傾瀉出來。

  當晚吃的是海鮮,本來沒喝過酒,但啤酒還是專門給他來了兩紮,那是他大
大特意給他點的,說是「紮啤不叫酒」,當冰鎮白開水喝。

  而那個所謂的一紮,楊書香看了,他也說不好到底有多少,就看一個大号罐
頭瓶子那樣的杯子被服務員端到自己身邊,斟滿了發了黴又冒着泡的尿液,一旁
忙碌的老闆還說這酒是這裏的特色,但喝起來的味道卻澀澀的,印象中還不如喝
茶味道好呢。

  不過這場合可不是喝茶的日子口,白天玩得大汗淋漓,洗過澡之後嗓子眼都
冒煙了,口幹舌燥之下還管你到底是啤酒還是馬尿,喝起來看吧。

  「涼陰兒的一喝,多痛快,大不了一泡尿就解決了。」

  端起紮啤杯子楊書香咕咚咚就灌了一大口,感覺涼刷刷的,聽大大一說還真
有那麽一絲道理。

  三個人圍在一張小圓桌前說說笑笑,稍待片刻,燈影竄動下一道道誘人脾胃
的白霧瞬間缭繞起來,四周圍穿插着笑聲、碰杯聲、吆喝聲,就看那穿着竹簽子
的八爪魚一排排地碼在了鐵闆上,過了油,呲啦呲啦的,這就是所謂的鐵闆油炸,
随後毛豆、煮花生、海鴨蛋,碗口大的海貝依次端了上來,擺在桌子上。

  「三兒這一天可玩瘋喽,來,喝一口再吃。」

  這登山玩水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回跟大大去的是首府,爬了長城,這次說
是爲了消夏,又來到了北戴河戲水。

  「海水夠澀的,苦鹹苦鹹,我在海邊淺水區打了個底,差不多有七八米深,
再往裏沒敢去。」

  灌了一口啤酒,抹了一把嘴頭,楊書香拿起墨鬥魚邊嚼邊跟楊剛說:「還别
說,大,這玩意嚼起來還夠得勁兒!」

  「滑溜溜的東西就是得勁兒,耐吃咱就多吃!」

  看着自己的親侄子大快朵頤,楊剛一臉興奮:「你盡顧着玩了,喊你過來跟
你娘娘拍合影都沒工夫。」

  楊書香吃得滿嘴流油,嘻嘻哈哈地說:「這不得玩好幾天,還跑得了?是不
是娘娘!」

  說着話,楊書香挪着凳子就湊到了陳雲麗的身邊,抓起竹簽子把鱿魚送到了
她的嘴裏,問道:「我大來時跟我說的一百邁車是個啥意思?」

  陳雲麗是個高個子女人,沒有書香媽媽高也差不太多,聞聽此說,眼睛笑成
了月牙:「我的傻兒子呦,咋啥都信你大的話。」

  「來的道上都跟我說不下十遍了,我能不問嗎!」

  楊書香一擡頭,大大正饒有興緻盯着自己,就嬉皮笑臉地問:「大,那你給
我解釋那一百邁是個啥意思?」

  楊剛忽而一笑,指着自己婆娘,說:「雲麗,這個問題我覺得由你來解釋更
好!」

  這說的就有些顧左右而言他了。

  「淨拿我們家三兒開涮。」

  這話落到楊書香耳朵裏時,他這身子便靠在了陳雲麗的身上,滑溜溜的身子
香滑一片,聲音也是說不出的媚人:「三兒你少喝點,喝多了可别尿炕。」

  「你以爲還是小前兒紮你被窩裏呢?你要是怕三兒尿炕,要不今晚上咱爺仨
擠一張床上得了,我看那地界也富餘,睡得下仨人。」

  楊剛喝了口酒,吧唧着嘴顯得很舒服,他提了這個建議後,看到侄子跟自己
的婆娘說說笑笑的樣子,又指着楊書香笑眯眯地問:「三兒,還記得你小前兒跟
你娘娘一被窩睡的事兒嗎?」

  楊書香蔔楞着腦袋點了點頭,其時一天下來他這胳膊早就酸了,下腹也是緊
緊巴巴,不過玩心上來之後早就把那些東西抛到了腦後頭,見陳雲麗端起了白酒,
照貓畫虎也把身邊的紮啤端起來了:「娘娘,我跟你喝一口。」

  「咕咚咚」

  好幾口酒下來,楊書香的臉就成了染布,尤其倆眼圈。

  他這剛落下罐頭瓶子,耳邊就響起大大的聲音,「你娘娘穿的這身衣服漂亮
嗎?」

  「啥衣服?比基尼還是這透紗裙子?」

  楊書香不知道大大問的是哪一件,見他喝得挺美,趕忙把臉轉過去上下打量
陳雲麗,見其身上那條若隐若現的及膝短裙,笑嘻嘻地用手摸了摸。

  見侄子膩乎在自己媳婦兒身邊,楊剛的眼睛瞬間瞪大。

  陳雲麗掃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抖了抖披挂在脖子上的防曬圍巾,解下來給楊
書香擦汗,擡頭去看楊剛時,見他瞳孔都放大了。

  「你娘娘漂亮嗎?」

  剛要說一聲,「我己個兒來吧。」大大又問了一句。

  楊書香不解他話裏的意思,絲巾在手香氣缭繞,滿是娘娘身上的味道,就把
那絲巾放在鼻子上聞了聞,揚起嘴角時哼了句:「真香。」

  擺弄着絲巾反過來給陳雲麗擦拭額頭上的汗時,沖着楊剛說:「我娘娘向來
不都挺漂亮嗎,這還用問?」

  又恰巧迎上了楊剛的目光,那如炬的眼神又精又閃,獅鼻闊口嗓音也是特别
響亮:「三兒,你娘娘身子更香,哈哈。來,跟大喝一個。」

  那第二杯酒可就半杯沒了,說話間楊剛把魚串海鮮往楊書香跟前遞了遞,用
手點指着楊書香,笑呵呵地問:「大大疼不疼你?」

  楊書香嘻嘻一笑,卻把臉對着陳雲麗:「那還用我大說嗎!」

  看着侄子和自己媳婦兒之間幾乎肉挨着肉,楊剛急忙掏出煙來,叼在嘴裏拿
起火機「吧吧」

  點了好幾下,猛地嘬了一口之後,他又把目光盯了過去,隻覺得這口煙特别
舒服,充斥于肺腑之間就跟那酒似的順着自己的血液流淌全身,噴出煙花時好像
自己一下子就年輕了,瞬間就變成了二十歲。

  二十歲是個什麽概念?那是一夜七次郎不知啥叫累的歲數,趴在媳婦兒身上
能把她肏服了的概念。

  不錯眼珠地盯着妻子和侄子,見他倆舉手投足間融入到了一處,楊剛心裏撲
騰撲騰亂跳,心靈深處也在蠱惑着他,冒出那個念頭:「三兒這身子闆跟我年輕
時不差分毫,這要配他娘娘,還不得把雲麗肏美了。」

  當他看到侄子把臉扭轉過來時,急忙端正身子,指着楊書香說:「三兒啊,
大問你,你娘娘愛不愛你?」

  楊書香順勢一摟陳雲麗的身子,脫口而出:「除了我媽,就得數我娘娘疼我
了。」

  陳雲麗摟住了楊書香的身子,捏着他的鼻子寵溺地說:「這嘴兒真會哄人,
叫你大一撺掇,這小臉兒喝得都紅啦。」

  楊剛端起酒杯悶了一口,開懷大笑道:「疼你還不跟你娘娘碰一個?你幹了,
你娘娘來一大口。」

  楊書香知道大大能喝,也知道娘娘會喝酒,見陳雲麗已經喝了一杯白的,汆
着酒嗝問了句:「娘娘你還行嗎?」

  陳雲麗二目盈亮,璀璨夜空般忽閃着說:「喝不過你媽,跟你喝娘娘還是有
根的。」

  娘娘的話音剛落,這邊又聽到大大說:「聽見了嗎?你要是不陪你娘娘喝,
她都不樂意。」

  酒随話至,陳雲麗身前的第二杯酒滿上了。

  楊書香似乎忘記了,這是自己第一次碰酒,兩紮啤下去肚子裏就咣當當的,
走路都晃起來了,那心口處怦怦亂跳,而且耳朵裏跟塞了棉花似的,嗡嗡的盤繞
着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這南巡貫徹了思想,咱就得跟着時代節奏走」、「比基
尼給你娘娘穿身上,要哪有哪,别提多豐滿了」、「三兒,大大拿你當親兒子,
你就告大,一筆寫得出倆楊來嗎?」

  「你把三兒摟緊着點,對,搭緊着點。」

  模糊着雙眼,楊書香覺得腦袋快紮褲裆裏了,踉踉跄跄走出去,高一腳低一
腳也不知到哪了,忽覺得自己的手給人抓住,就随着那股子勁抱起了什麽,鼻子
聞道一股香噴噴的味兒,手心上也是軟綿綿一片,好像還聽到了娘娘發出來的笑
聲,清脆悅耳。

  「你看他摸……我就說絕對……」

  手不知抓在哪裏,又軟又滑,白茫茫的一片楊書香就又抓了兩下,抓揉着感
覺衣服被脫了下來,他哼哼兩聲照着那軟翹的地界兒來回胡撸幾把,也不知現在
是幾點了,再往後似乎躺在什麽地界上,來回翻滾着身子,意識漸漸模糊。

  ……

    從廁所出來後,楊書香晃悠着暈乎的腦袋瓜子,心說這大半夜亮着燈不睡覺,
大大和娘娘在幹啥呢?一步三搖走回卧室,那奇怪的聲音再度響起,或者說始終
就沒停下來。

  「啪」

  的一下,伴随着哼唧,振聾發聩。

  楊書香心說話,抽嘴巴子呢?怎麽那麽響!不解之下楊書香就湊到門前聽了
聽。

  「真肥!」

  聲音低沉渾厚,這道聲音發出來幾乎能夠讓人瞬間想到海螺号,不,應該是
那種悠長嗡鳴的海螺号聲,很奇怪,而那真肥又不免讓人惦記起吃過的墨鬥魚,
又彈又勁道。

  「啊~嗯」

  其間夾雜另一道淙淙流水的聲音,遲緩悠揚,像伸懶腰時發出來的,慵懶無
力。

  可能有一分鍾,也可能不足一分鍾,随着啪叽之聲的再度響起,清脆的碰撞
便忽扇出來,變得密集,而最令人感到困惑的是,密集的碰撞聲中還夾雜着笃笃
之音不時打着拍子,肯定是有誰在嫌竈火不旺,拼命拉起風箱,于是哮喘聲便隔
着門縫洩了出來。

  「早就濕了吧!」

  就在楊書香納悶之時,他聽到裏面傳來了大大的聲音。

  大大的音兒很怪,楊書香搜尋着自己的記憶,從來沒聽過大大說過這樣的話
,那喘息間問得很急,不過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用那種尖銳調子說出來讓人總
覺得有些不合時宜。

  拍擊聲停止後便是連續的歎息,像是将死之人吐出了最後一口氣,死沉壓抑
,最終化作水霧在劈開的縫隙中消弭于無形。

  他們在幹什麽?楊書香的心底不禁産生出一絲疑問。

  接下來是斷斷續續有如拉面一樣的擊拍案闆聲又悄然響了起來,同樣斷斷續
續的還有呻吟,從娘娘的嘴裏發了出來:「嗯~啊,好硬……加油,愛死你了。」

  好硬?菜刀好硬還是擀面杖好硬?娘娘的聲音聽起來抽抽搭搭的,說哭不哭
說笑不笑,哼唧起來像發燒似的透着一股酸軟,仔細一聽好像還不止,還有言語
上的鼓勵,像是在幫着大大呐喊助威。

  「啪」

  的一聲重擊,突如其來下娘娘婉轉清脆而又嘹亮的聲音沖天響起:「啊~」

  緊接着就是大大的一道厲聲喝問:「他~摸~你~咂兒~了。」

  回應他的是娘娘的尖叫聲,怪異絕倫,而大大所說的話更像是從他喉嚨裏摳
出來的,一字一頓、崎岖颠簸,瞬間切斷了楊書香的思考,也把他的盹兒給攪和
沒了。

  這院落不大,改造一番就成了帶有兩個卧室一個茅廁的獨門獨院。

  兩個卧室中間給一道門隔開,盡管木頭門上的小窗戶給報紙糊裱上了,仍在
邊角洩出了一縷刺眼的強光,同時印透出報紙上的一行黑字「老槍今年滿六十」,
是那樣的黃,黃得沒有根據,黃得沒有道理。

  「這大肉屁股!」

  聲音急促低沉,像是剛沖刺完一百米,猛地刹住了車,倒着氣喊出來的。

  楊書香揉了揉眼,隻覺周身從裏到外憋着股氣,那莫名其妙的聲音讓他心裏
膨脹,五脊六獸。

  遲疑中,尋睃着報紙縫隙朝裏張望起來。

  屋子裏确實黃茫茫一片,那模糊的玻璃極度礙眼,叫人看得不是特别真處。

  凝神仔細打量,好半天才看了個朦胧,當那景緻盡收眼底時,楊書香倒吸了
口冷氣。

  另一間屋子裏,娘娘的裙子挂在腰上,上面扒脫下來的裙領随着胸前兩團大
肉的晃擺不斷摩挲着床鋪,下面的裙擺幹脆直接給撩到了屁股蛋上,腿上還套穿
着洗過澡之後的那條黑色絲襪,整個人撅起大屁股,胳膊肘撐着床鋪,正在那裏
哼哼唧唧,而那個笃笃之聲原來是因爲高跟鞋來回錯位所發出來的。

  目瞪口呆之下,楊書香還看到了自己的大大,他渾身赤白,兩隻大手掐住了
娘娘的腰,像磨埝子一樣正對着她那碩大的屁股來回蹭着。

  「嗯?」

  大大和娘娘擠在一起在幹啥?崩鍋兒?他們在崩鍋兒!楊書香的心裏大吼一
聲,屋内也大吼一聲:爽不爽?「就知道你……來,使勁……」

  「難道不刺激?」

  後面說得支支吾吾聽得含糊,不過這卻印證了楊書香心裏的猜測。

  「哎呦,雲麗你卡得真緊。」

  急促的碰撞聲再度響起,就看朦胧中大大挺着身子猛地碓起了娘娘的屁股,
瘋狂撞擊起來。

  原來他們真的是在肏屄,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楊書香聽到大大又喊了一
嗓子:「他摸了你的……」

    ……

    感覺誰在碰着自己,楊書香睜開了惺忪睡眼,猛地驚覺:我怎麽睡着了?胳
膊肘支着浴缸,坐起身子。

  他看到媽媽穿着背心褲衩站在自己身前,吓了一跳。

  跳肯定不是真跳,隻是心裏覺得太過突然,與此同時發覺自己褲裆正硬撅撅
挑在身前,就急忙用手遮攔自己的裆下,而自己下面的狗雞越發堅挺,較着勁似
的對抗,這讓楊書香覺得特别尴尬。

  「我給你搓搓澡吧!」

  觀察兒子足足有半分鍾了,泡澡睡着了不說也不知他都夢見了啥,那不害羞
的樣子,睡夢裏都不安生。

  楊書香嘿嘿了兩聲,偷偷看了媽媽一眼,眼神碰撞急忙躲閃,老老實實挺直
了腰闆。

  他說不清楚自己這陣子爲何總做些稀奇古怪的夢,覺得挺不是滋味,咧了咧
嘴:「媽,你說懷孕是咋回事?我又是怎麽來的?」

  話說出口,他馬上意識到自己睡懵了,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問這些糊塗話。

  柴靈秀站在兒子身旁,摸着他後背上的抓痕印記,問道:「後脊頸怎麽破了?」

  「啊?哦,後院炕上有蛒子(跳蚤),我撓的。」

  「瞎說,哪來的蛒子。」

  搞不好兒子後背上的傷是怎麽來的,也不知他爲什麽會問懷孕的事兒,「咋
想問這個事兒,」

  稍作遲疑便笑道:「你是媽從三角坑撿上來的。」

  那扶搖略晃的樣子令楊書香沒法定住心神,明知此時不該去看、不該去胡琢
磨,卻怎麽也經不住考驗,看了再看就亂了分寸。

  空氣裏蘊含着一股濃郁的母性氣息,柔柔的、黏黏的,随着那白色緊繃彈來
彈去,飄進楊書香的鼻孔中,被眼睛放大。

  「這腦子成天都琢磨個啥?老實點!」

  偷窺被媽媽逮個正着,還給她戳了一指頭,這叫啥事,不過這吧唧着媽媽嘴
裏所說的話,怕她追問,就拐了個彎,心口不一地說:「我就随口一問,也沒别
的事兒。」

  「咱們都是普通人,做人做事要腳踏實地。」

  這句話暗含了「十六字真言」,被柴靈秀搬出來,她在說教,内心期許着,
望子成龍但不好高骛遠。

  「媽,一會兒我也給你搓搓吧,就手給你把頭洗了。」

  費盡心思擡起頭來,看着媽胸前印透出來的兩個點,楊書香抽搭着吸了下鼻
子,點在媽媽的奶頭上,「一棵樹上長倆梨,小孩見了笑嘻嘻」。

  柴靈秀躲着身子嗔怪:「越大越沒出息,見天摸也摸不夠,叫人看了不臊得
慌?」

  「他摸了你……的一百邁車。」

  冷不叽從腦子裏蹦出了大大所說的話(大大所說的「一百邁車」

  意思指的是,摸娘娘咂兒的感覺就和汽車行駛一百邁時手伸到車窗外的感受
一樣),不知爲何,楊書香這心裏咯噔一下。

  「好了,就着水沖沖吧!」

  就在這時,柴靈秀推了推兒子的身子,楊書香「啊」

  了一聲,趕忙撲騰着從浴缸裏站出來,他赤着腳來到媽媽身後,見那浴缸裏
也有污垢,沒頭沒腦說了句:「媽,你身上也有皴兒(泥)。」

  這不廢話嗎,說得柴靈秀直翻白眼:「傻兒子啊,你媽也是人。」

  「那我給你把頭洗了吧!」

  白膩膩的膚色透着紅潤,楊書香咬着牙忍住了臉紅心跳,他這勤快讓柴靈秀
有些慌亂,轉身下意識掃了一眼,心裏一松:還以爲他又要對我...于是楊書
香擰開了水龍頭,手腳麻利地給媽搬把凳子落座,掬一捧水揉搓在那頭秀發上,
打過了洗發水後,滿臉柔情:「媽,路上你也不說給我唱首歌聽,要不趁着這前
兒你給我唱一曲‘媽媽的吻’吧,兒子想聽。」

  「不唱。」

  「兒子想聽也不給唱?」

  「我嗓子幹。」

  「哼哼兩聲兒也成。」

  「就是不給唱。」

  這娘倆就跟過家家似的,說說笑笑,一直到九點半左右,澡也洗了頭也理了,
一身輕鬆。

  而後柴靈秀帶着兒子來到了東方紅照相館,哪知他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事兒
媽媽似的站在布景樓梯上晃來晃去,攪得人心亂。

  「緊着點吧,還得去華聯給顔顔買身衣裳呐!」

  「誤不了事兒。」

  楊書香鼓秋着身子挨在柴靈秀的身邊,總覺着差了點啥,見拍照師傅舉起相
機直示意,就往媽媽身邊擠了擠,隻覺香氣缭繞中那一抹櫻桃分外惹眼,心裏頭
一陣發空,就把臉扭了過去。

  給兒子弄得心神紛擾,正要說他兩句,一張細呼呼的臉貼了上來,她也在這
時扭過臉來。

  快門咔嚓一聲響起,柴靈秀的腦子一蕩,飛彩含春明眸善睐,溫熱中她瞪了
兒子一眼,聲音幾不可聞:「胡鬧!」

  那猴子卻沒羞沒臊地挽起了她的胳膊:「媽,咱再拍一張,你坐着,兒子站
着。」

  兩張相片最終拍了下來,時間永久地定格在一九九四年的一月二十六号。

  往後的歲月裏,那一罕見又難得的親吻照被楊書香珍藏起來,他還給弄了個
塑封包上,一直帶在身邊,用他的話說:「有媽在我就有家!」

  伴随着他頭半生乃至到了異國他鄉。

  華聯商廈是繼第一百貨公司之後,在良鄉鬧街戳起來的第二個醒目的标志性
建築,上下攏共三層樓,帶電梯,總部就設在省城渭南,楊書香記得四年前還跟
媽去過呢,那外國品牌琳琅滿目,東西是好,但一件衣服動辄就一二百塊,難免
不是普通老百姓所能接受得了的,不過這裏沒有省城繁華,價格相對來說也便宜
了一些,跟外貿轉内銷的商品不相上下,據說偶爾促銷,争搶而來的人還不少呢。

  「顔顔穿這件衣服一定鮮活。」

  櫃台前,柴靈秀用手比劃着童裝,付了款,挽上兒子的胳膊邊走邊說,走進
電梯時又尋思過年該給自己男人買件襯衫裝點一下,這打晃兒的功夫,似乎看到
個背影,柴靈秀忙沖兒子比劃:「快看,那是不是你爸?」

  電梯的門都合上了,人來人往哪看得到,楊書香就說:「離着文娛路那麽近,
要不咱先去一中看看,省得你惦記。」

  甭看這話他說得輕松,卻在失重的瞬間腦子裏跳出了個北伐夢,楊書香很想
把夢裏的東西告訴給媽,可船上的那段鏡頭又讓他臉紅心跳,實在張不開嘴:怎
能把我和媽一起睡覺的事兒抖露出來,她還不把我的「裏簾兒」

  擰爛了?從電梯裏走出來時,差不多快十點了,柴靈秀朝着門外一指:「先
去你大大家吧。」

  她這心思楊書香不明白,卻另有計較,若不是母親提到了父親,他甚至都把
楊偉這個人給忘了,隻覺得此時跟母親在一起是自己人生最快樂的事情,如果可
能,如果再加個條件,他希望永遠永遠,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怎麽又不言語了?」

  見兒子總一副神神道道、心神不甯的樣兒,柴靈秀碓了他一下。

  楊書香摸了摸脖頸子,下意識把手放在了柴靈秀的腰上,見她臉上飛閃出一
抹浮霞,楊哥的嘴角就輕揚起來:「媽,咱們走吧!」

  于人來人往的鬧街之中把車子取來,少年拍了拍後座,雖然媽沒有給他唱,
他卻哼哼起來:我要實現一生的包袱,摘下夢中滿天星,崎岖裏的少年擡頭來,
向青天深處笑一聲。

  我要發誓把美麗擁抱,摘下閃閃滿天星,俗世偏偏少年歌一曲,把心聲唱給
青山聽。


                            (未完待續)
2018-6-11 23:0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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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二部•03)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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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嫐 


作者:voxcaozz   
2018-6-18發表於第一會所


                          第二部 彩雲追月2

                        3暗流湧動


  肉香四溢時,時間就到了晌午。

  菜往桌子上一擺,這一大家子人(楊廷松老兩口、楊偉一家,楊剛一家、除
了二兒子楊書勤)就圍聚在了一處。

  等周末差不多就該搬回老家去住了,過年了嘛,根在老家不能忘本,這是楊
剛說的。

  他還說,鄉音不改鬓毛衰,這話的意思是,當年自己爺爺在省城裏教課那麽
多年,入鄉随俗固然是爲了适應生存,回到老家說話辦事還是那個味兒,一點沒
有脫離群衆的意思。

  楊廷松臉上帶笑看向自己的大兒子,這老大從家說話一如既往直來直去,從
不把官面上的那種打太極的套路搬運回家,這一點頗得他的認可和欣賞:有本事
在外面海闊天空,那是能耐、那叫玩意兒。

  回到家裏吃喝拉撒咱就普通人家,得會随遇而安。

  楊剛認可父親說的,他不反駁,他人過四十性情沉穩了許多,再不會像十五
六歲那樣玩生的、憑着年輕靠着狠勁跑出去闖蕩。

  參加工作二十多個年頭,風風雨雨,迎來送往逢人說話辦事又豈能不解這潛
顯道理。

  正所謂一脈相連,他早就說過「一筆寫不出倆楊來。」

  所以,對自己的家人從不拿腔拿勢。

  然而他的這種鎮服全場的氣勢并不是誰都佩服,起碼他身邊坐着的親兄弟楊
偉就從心裏厭惡反感:就這也能當工商局局長?開國際玩笑了!「小偉,我聽說
一中要進行改革,有沒有這事兒?」

  楊剛把酒杯放在桌上,「爸,你少喝點,我這一杯才見半兒,你這都喝完了。」

  還别說,甭看楊廷松上了年紀,論喝酒楊剛還真不是父親的對手。

  楊剛有過總結,但凡是碰到兩種人,他喝酒必醉:其一,喝酒不動地界兒、
旁邊預備一條手巾擦汗的;其二,喝酒小口小口抿的,你認爲一口悶了半杯,你
就喝不過人家。

  李萍接過話茬說道:「老大,今個兒媽就拍闆兒讓你爸喝了,要不是下午還
得照看孩子,媽也得整一口。」

  楊偉瞅了瞅大哥楊剛,有些不屑,心說你管的夠寬,卻笑着說:「提高教學
質量而已,學校正商讨着明年開補課班的事兒。」

  他今天沒端酒杯,因爲下午還要講課,這一點工作作風還是挺端嚴,而且身
爲老師,他極其反感那些提溜着酒瓶子就往學校裏走的同行,心說什麽玩意,喝
酒背着人也就得了,大張旗鼓就跟别人不知道你喝酒似的,老師沒有個老師的樣
兒,什麽玩意!「後身兒那個廠子以前是一半一半,現在都歸一中所有了吧!」

  楊剛随口念叨出來。

  搞校辦工廠,城區外的高中、初中或多或少都有,副業嘛,國家提倡幹這個:
「今年有不少下崗的,你們老師吃财政倒不至于,課餘時間搞一搞三産很好嘛。」

  也不知爲什麽,楊偉特别看不慣大哥的這種說話勁兒,心裏正膩歪,柴靈秀
那邊說話了:「爸這上午可沒閑着,熬魚炖肉忙乎了半天呢,讓他喝口解解饞!」

  柴靈秀帶着兒子過來時,公公正在給魚刮着鱗片,她就把顔顔從婆婆手裏接
了過來,一直到大伯子兩口子把自己男人接回家,侄子書文兩口回來。

  這才消停多會兒,所以這熱鬧日子說什麽也得喝點,這不,她攔着大伯子的
駁回,自己也跟着端起了酒杯。

  「婦女喝酒莫說臨提!」

  楊剛見兄弟媳婦兒攔道,挑起大拇哥幽默了一下。

  楊書香不明白什麽意思,起身拿着酒瓶子站在大大身邊,沒給倒酒,先問:
「大,什麽叫婦女喝酒莫說臨提?」

  楊偉心裏不滿,瞪了一眼楊書香:「懂規矩嗎?」

  楊剛把身子稍微側了一下,指着楊偉說道:「小偉,這沒你說話的份兒,要
不你就端杯。」

  朝楊書香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接你也不來,這回來了就得給我多住幾天。」

  楊書香看了一眼爸爸,而後摟着楊剛的肩膀,笑嘻嘻地說:「大,這不快考
試了嘛,要不我早就過來了。」

  「這話是說給你媽聽的吧?」

  楊剛朝着柴靈秀那邊比劃了一下。

  柴靈秀抿嘴笑了。

  陳雲麗端起酒杯,碰了她胳膊一下:「他們老爺們喝酒不帶咱們,書文和紅
紅由我代表,陪着你喝。」

  「又打啞謎?娘娘,你先甭跟我媽喝,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麽叫:婦女喝酒莫
說臨提。」

  一邊說,一邊擰開酒蓋,酒香四溢,他深吸了一口:「真香!」

  似乎給酒氣熏了,看向陳雲麗時,眼圈泛起了紅。

  「怎麽樣?要不要來口?」

  楊剛逗笑着說了一句,當着兄弟媳婦兒的面沒敢深讓侄子,朝着父親那邊比
劃了一下:「先給你爺滿上。」

  看着親侄子他呵呵一笑,「評書裏講封神演義,是不是有個鄧婵玉?豫劇常
香玉唱的木蘭替父從軍,那可是經久不衰啊!咱老楊家的祖宗又出了多少個女将
軍呢?」

  楊書香給爺爺酒杯滿上,想了想,嘴角一揚:「佘老太君!八姐九妹,穆桂
英!哈哈,大,你還别說,我娘娘頭幾年去緊北邊跑外,聽說喝酒倒是從不誤事,
巾帼不讓須眉啊!」

  楊剛點點頭:「那前兒你娘娘年輕,敢闖敢拼,歲月不饒人啊!」

  似是感慨,很快又說:「女人一般很少抛頭露面,事兒大都是咱老爺們出頭
去幹,但如果真要讓一個女人出面辦事,她肯定是做足了準備,所以說,婦女喝
酒别有臨提,臨提必有外科手段。」

  「拿下?!」

  楊書香掃了一眼對面落座的娘娘,見其脫掉外套隻穿一件粉色毛衣,酥胸高
聳,幾乎差點在這句話後頭加一上句:「一百邁車。」

  索性随機給拐了個彎:「那邊的人也不見得都能喝酒吧!」

  「三兒,這可是好東西!」

  點了點頭,楊剛舉起酒杯沖着楊書香虛讓一下,「這周末大大給你弄點你耐
(喜歡)的東西。」

  大大這性格楊書香喜歡,脫口而出:「炮?!」

  刹那的功夫,堂哥楊書文說話了:「三兒,你大這回要有大動作。」

  「啥大動作?我猜猜……」

  見堂哥笑得挺神秘,楊書香一錯眼珠子:「查抄違禁煙花,對不對?!」

  楊剛哈哈一笑,把侄子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他越看越耐,情不自禁就喝了
口酒。

  見對面說得火熱,柴靈秀插了句嘴:「我們家香兒一來你這,都給你慣壞了。」

  楊剛心裏歡喜,放下酒杯夾了口菜,直言不諱:「咱老楊家香火旺,要說投
脾氣還得說兒子(楊書香)。」

  陳雲麗拱了一下柴靈秀,起開了哄:「你都把咱家兒子給圈瘦了(楊書香)。」

  楊剛一攬楊書香的身子,左看右看,也跟着打趣着說:「三兒瘦了!」

  楊廷松喝酒向來都是小口抿,不知不覺一杯酒都喝下去了,看着衆人和最小
的孫子在那有說有笑,碰了碰老伴兒大腿:「你看咱老大這歡喜勁兒。」

  李萍咳嗽了一聲,緩緩笑勁兒:「他呀最疼三兒了,什麽都依着來,找着小
妹怼他呢。」

  果不其然,她這話音剛落,柴靈秀就言語了:「你們兩口子就信着他吧,回
頭把天給你捅破了。」

  楊剛「哦」了一聲,并指成劍,虛空擺弄:「會哭的孩子有奶喝,三兒性子
活奔,這是好事。」

  大大這麽一說,楊書香驟然想起了讓娘娘給自己弄條褲子的事兒,趕忙沖陳
雲麗說:「娘娘,上回我媽過來時忘告她跟你言語了,你從外貿給我踅摸兩條那
種褲線兩頭都是兜門兒的褲子。」

  陳雲麗看着楊書香竄得比自己都有些壯了,笑着說道:「我還跟你媽提來着
呢,惦記給你弄身西服,多洋氣!」

  「可别介,穿西服太闆了,要是有就再給我弄條運動褲吧,得我活動手腳。」

  楊剛抓住楊書香的手腕子,看着他伸展開的身子骨連連「漬漬」,沖着衆人
說道:「三兒長胳膊長腿,竄得真快。」

  想到了什麽,又趕緊說出口來:「下午就帶着你去華聯買介。」

  柴靈秀臉上泛起了桃花。

  兒子得人疼得人愛,當媽的心裏當然替他高興了,圈了他那麽久也夠難爲他
的,就讓他瘋兩天好了:「跟你大玩可得收着點,回頭媽再接你去學校拿成績。」

  「給學校去個電話問問不就得了。來,告大考得怎麽樣?」

  楊剛心裏高興,酒過三巡話匣子就沒斷流。

  楊偉心裏卻一肚子氣,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楊書文,見侄夥計規規矩矩有闆有
眼,暗自嘀咕了一聲:「穿運動褲惦着幹啥?和人幹架?」

  憋在心裏頭還沒跟兒子算賬呢!「三兒的學習都得歸功到小妹身上。」

  李萍笑呵呵地給柴靈秀把魚送到眼前,柴靈秀趕忙叫了聲「媽」:「怎麽還
照顧起我來啦!」

  碰了下身旁的大侄媳婦謝紅紅:「這魚不辣,不影響你奶孩子,你爺忙乎了
多半天呢。」

  借花獻佛,接力似的已經給她兩口子的碗裏送上了菜,又笑眯眯地沖着陳雲
麗說:「香兒免不了又得折騰你們,可别什麽都由着他胡來。」

  讓楊剛覺得美中不足的是,侄子在自己家裏隻能留宿兩個晚上,有點倉促,
不過事在人爲,以楊剛對侄子的了解,他有信心、有能力把事兒辦了,退一萬步
講,就算不能,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就來個無所謂、漫不經心,這事
兒還不就是一舉拿下。

  想通了這點,頓時又心花怒放起來,舉起酒杯沖着柴靈秀一比劃:「回頭我
把三兒送學校介,二嬸兒你可别攔着我,平時我招三兒過來都不答應,今個兒到
了我這,要是讓三兒挑了我這當大大的毛病,她娘娘都不幹!」

  一旁默默不語的楊偉瞪了楊剛一眼,越發覺得自己大哥身上的流氓習氣過于
濃郁。

  「顔顔是不是困了?之前可跟我玩一個多小時呢。」

  說說笑笑中,柴靈秀見楊顔顔确實有些困意,忙知會侄媳婦兒把孩子送進卧
室。

  「老二,你多嘗嘗這魚。」

  李萍看他吃到嘴裏,忙問:「比媽的手藝如何?」

  楊偉點了點頭,除了自己媳婦兒,就屬爹媽做的飯菜合胃口,心裏也舒服了
許多。

  「熬魚放幹辣子比放啤酒的味道更好,鮮而不腥,爸這前兒的手藝直追媽了。」

  楊剛說話沖歸沖,但井井有條,适時解開了襯衣領口的扣子,也夾了一口魚,
吃得津津有味。

  這話剛落,就聽母親說:「你爸今個兒超水平發揮了呗。他五點半就跑出去
了,溜溜一個半個小時才回來,就沖着這勁頭,媽今個兒也得讓他多喝口。」

  「爸這上下樓溜溜達達挺好。」

  柴靈秀從卧室出來,回座率先舉起了酒杯:「來,咱一起敬爸一口。」

  楊偉插了句嘴:「黑燈瞎火又冷冷呵呵的就别四處跑了,六十好幾了都!」

  聞聽此說,楊剛咦了一聲:「這來回撐死了四十分鍾,我爸那腿腳多利索怎
麽出去那麽長功夫?」

  「你算算啊,買魚打肉兩頭跑,還得買菜,這不又單另買幹辣子和桂皮去了
嗎!」

  李萍笑着說道。

  「咱家又不是沒有,我那一樓不開火,拿上來不就行了!」

  拿父親沒辦法,楊剛隻得搖了搖腦袋。

  楊廷松端起酒杯笑道:「鍛煉一下身體不挺好嗎,這不買菜一回來渾身熱乎
乎的,小妹給我買的五零五元氣袋我都給摘了。」

  一小口酒抿下去,臉紅撲撲的。

  「你還行嗎?」

  柴靈秀莞爾一笑,她抹了抹鼻尖上的汗,見大嫂子俏臉也溢出了汗珠,忙問。

  陳雲麗正夾着紅燒肉,筷子一抖,肉掉落盤中,忙說:「再喝兩杯也沒事。」

  拿筷子再夾,遞送到楊書香的碗裏。

  「要吃肉肥中瘦,還是娘娘疼我。」

  楊書香剛念叨句俏皮話,楊剛就笑了:「回頭你也疼疼你娘娘,可說好了
……」

  「我二哥夠忙哈?陽曆年見不着面,這前兒也沒影兒,上東頭政府那邊的平
房去住了?」

  楊書香想起了吉他,打斷了楊剛。

  楊剛穩穩當當渾不在意,等楊書香說完話,他不疾不徐地說:「這陣子酒局
多,到年了,」

  接茬又說:「上個禮拜你媽頭腳剛走吉他就拿回來了,我還尋思你媽怎麽沒
把你帶過來。」

  借着餘光瞟了眼楊偉,後面的話沒說。

  「你還替他遮着瞞着?」

  楊偉實在忍無可忍了,埋怨着楊剛,臉色陰沉呵斥一聲:「跟老顧家扯到一
塊了吧?啊!把人打了還糾集人馬去人家村裏堵在家門口打!啊!惦記着混黑社
會了吧!」

  這沒來由的翻臉把衆人弄得一愣,楊書香也有點懵,很快琢磨到個中原因:
準是李學強給我捅出去了。

  立馬回嘴:「那群人無緣無故罵我。」

  「你不出風頭誰會罵你?」

  楊偉把眼一立,他最痛恨打架之人,而且今年夏天他深受其害……

    「……師傅,去北小郊怎麽走?」

  「順着這條省道往北四五十多裏地就到了,你們去什麽村?到那邊再打聽.
……」,「跟您說一下,您是一中的楊偉楊老師吧?!」

  「啊,是我,怎麽了你們~哎呀,怎麽打人啊……」

    這血淋淋的鏡頭恍如發生在眼前,歷歷在目,更不要說當年運動時期眼見的
事實,以及自己教書時學生搗亂的樣兒了。

  「罵我行,罵我媽就不行!」

  楊書香一聽楊偉這話茬不對,皺了皺眉,嘴上說得平淡,心裏卻膩歪:又出
幺蛾子。

  最看不慣兒子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兒了,正要再說,就給楊廷松攔住了:「老
二你這是幹啥?吃個飯還要說教!」

  楊剛斜着身子趕忙把楊書香護在身後:「建國早就跟我澄清事實了,本來不
惦着跟你講,既然你問了,不跟你說說顯見把你撇到了一邊。那事兒我查了,不
怨咱三兒,這事兒絕做不得假。」

  「那就帶頭打群架?還跟黑社會不清不楚!」

  楊偉哼了一聲。

  心說話:合着都是我毛病?我管自己兒子還有錯了?!本來心裏挺歡喜,猛
地給自家男人插了一杠子,心情再好也給攪合爛了。

  吵架又犯不上,和稀泥又沒法活,往那一坐,柴靈秀幹脆一語不發。

  陳雲麗見自己兒子把飯盛來,一時會意趕忙打起圓場:「小偉,你大侄兒把
飯給你盛來了,咱吃飯。」

  楊書文順勢把飯端到楊偉跟前,也說:「二叔,甭生氣,回頭我開導開導三
兒。」

  楊書香斜睨着楊偉,這心口淤着火,他不想讓媽媽爲難,咬了咬牙:「爸,
我錯了!」

  不知是不是恍惚,刹那間竟覺得媽媽點了點頭,不由得把眼神注視過去。

  看到兒子的變化,柴靈秀挺欣慰,既然兒子都低頭認錯了,忙說了一句:「
快到年了,難得一家人吃頓飯,」

  稍微一頓,面帶笑容:「爸、媽,哥嫂,咱把酒幹了,吃飯吧!」

  下午還得照看顔顔,所以中午這酒李萍沒喝,管孩子她向來主張說服教育,
從來不提倡舊社會那套戒尺理論。

  如今二兒媳婦都改了脾氣,怎麽二兒子就改不過來呢?見楊偉有些小題大做,
李萍這脾氣也上來了:「小偉,香兒也跟你說好話了,你這怎麽了,臉蛋子一嘟
噜還惦着用你那套‘棍棒出孝子’的招?」

  楊偉也不知自己火氣爲什麽那麽大,見勢頭不對,眼看就成了衆矢之的了,
忙陪上笑臉:「平時沒工夫管他,我這不也是爲了他好嗎!」

  李萍搖了搖頭:「小妹都沒言語,你别找不素淨!」

  「吃飯吃飯,值不當的事兒!」

  陳雲麗起身走向廚房,把湯打上來,邊走邊說。

  楊廷松揚起手來朝着二兒子壓了壓:「三兒是淘,但他不混……」

  見陳雲麗把湯端上來,端正身子說道:「今個兒把這菜都給我包圓喽,也不
枉我忙忙乎乎多半天。」

  指着那湯又說:「雲麗啊,這湯來得真及時,爸得喝頭一口。來,咱們把酒
喝了吧,該吃飯了。」

  屋子裏暖融融的,笃笃之聲随着陳雲麗的步子響了起來,她俏臉早已熏醉,
看着公公老當益壯的模樣,給他拿碗盛湯時笑了起來:「知道你想喝了,這不就
給你盛來了」,好在她喝了酒,一說一笑誰也沒留意到她耳根子後面的紅。

  但有些事情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覺嗎?是的,真就是神不知鬼不覺。

  比如說:楊廷松六點走進了樓口,七點才走回二樓,這一個小時他都幹了啥;
比如說:陳雲麗特别愛自己的丈夫,她可以爲他奮不顧身去做他想做的事情;比
如說:健美褲裏套一條連褲襪,跳舞時能很好地起到保暖作用;比如說:這兩天
她的身子極其燥熱。

  陳雲麗盛好了湯,公公起身來接湯碗,他的手指又細又長,碰到了自己的手,
耳輪中就聽他說了一句:「雲麗你快别動了,肉裏的料爸可是放足了,你覺着怎
麽樣?」

  一歪頭,正迎上楊書香的目光。


                          (未完待續)
2018-6-18 19:0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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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二部•04)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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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voxcaozz   
2018-8-15發表於第一會所


                          第二部 彩雲追月

                      4  故事和酒

  很早以前泰南就有個說法,叫做「鯉魚吃肉,王八喝湯」,鯉魚很好理解,
而王八在叫法上就有些名堂了。

  學名人們管它叫做「甲魚」,還有像什麼土鱉、烏龜等等稱呼,不外乎是種
類上的差異,都可以歸類到王八這一行列里。

  還有,它還是句罵人的話,比如說「王八蛋」、「你個活王八」。

  「鯽魚吃肉,王八喝湯」

  這說法中的前者眾人已經在飯桌上嘗食過了,後者則是通過楊廷松嘴里念叨
出來的。

  楊廷松這個人喜歡喝茶,尤其喜歡喝濃茶,就沏了壺釅茶置於茶幾之上,修
生養息和看書一樣這已經是楊廷松飯後必做的事情,而且他還喜歡當著眾人的面
講故事,聚在一起挺熱鬧,他說出口的東西又詼諧幽默,往往總能在聽後令人忍
俊不禁,所以他很喜歡這種氛圍。

  「當初我十二三前兒,青龍河與伊水河畔的王八有的是,拿著鐮頭一斫(音
捉,動詞,當尖銳物觸擊講:斫地),就拿回來讓你奶給下鍋煮了。」

  結合著父親所說,楊剛回想到自己年少時的趣事,把它講給楊書香聽,「你
爸他文靜不愛動,你大姑就不一樣了,她那前兒就愛跟我屁股後頭,背著個簍子
撿王八比我還歡實呢!」

  腦子里應生出往事,稍微一提就又想到了一個令人無比振奮的事兒:「晚上
何不帶著三兒去喝王八湯,冬天吃那玩意可是大補!」

  楊剛心里想的東西永紅飯莊就有。

  「老大,你這一提,我還挺想小華的。」

  楊廷松和李萍一共育養二子一女,老大楊剛、老二楊華、老三楊偉。

  到了他孫子這輩兒香火依舊旺盛,總希望養活個女孩,親閨女又不在身邊就
打心眼里特別惜吝(愛)女孩子,這頭長大孫子楊書文得了個千金,他和老伴兒
得信兒之後高興得一宿都沒合眼,此時提起自己的閨女,自然免不了一番慨嘆。

  李萍用手戳了戳老伴兒:「你一說我也惦記咱家華子。」

  「閨女不在身邊不還有兒媳婦疼你們!」

  楊剛揚了揚手,如是說道。

  楊廷松點了點頭,沖著老伴兒笑道:「老大這話說得不假啊!」

  大姑定居廣西,暑假初還帶著表弟過來一趟呢,四十的人多少有些發福。

  爺爺念叨過,說明年五一二哥大婚時正好趕上周末,要按單雙日子看不宜結
婚,不過他又說,這前兒的事兒都新事新辦了,咱就得跟得上社會節奏去適應新
潮流,還說大姑那邊早就提前做好了準備,五一一準趕過來。

  新時代新潮流這個名詞楊書香知道,明年五一他還得給二哥打燈籠接媳婦兒
去呢,早就合計好了,到時候得好好逗逗自己這個沒過門的二嫂子,逗她的同時
得讓她知道拴著二哥不撒手的後果!「前些日子小華不給家里打過電話嘛,你又
想她啦,」

  楊剛拾起茶幾上的《白鹿原》掃了眼,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是父親的學生從
南方那邊給他寄過來的,這邊兒市面上還沒大量發行,就隨便翻了翻,「爸,這
書咋樣,瞅你讀得還挺起勁兒,快讀完了吧!」

  「人一上了年紀,就從心里惦記著兒女……好在老家有小妹照應,你這又有
雲麗伺候我,」

  楊廷松喝茶時一臉愜意,他盤了個二郎腿,拾起一旁的阿詩瑪點了一根,轉
移話題說道:「渭河平原上幾十年風風雨雨,書里講述的是兩家三代恩恩怨怨的
事兒,看得出是作者傾盡心血而著,不能用一個好字簡簡單單來概括它。對了,
那個西鳳酒也是那邊產的。」

  這話剛說完,李萍就打了個哈欠,指著老伴兒說:「教了一輩子書還放不下
,哪如聽我彈一段琵琶,古箏也行啊,」

  想了想,連自己都笑起來了:「看孩子也挺好,給自己找點活兒就有事兒幹
了,心里就不空了。」

  「爺,書里講的是搞對象的事兒嗎,就那感情戲。」

  楊書香從大大手里把書要了過來。

  之前元旦時曾看過數眼,如今再看時仍舊是「白嘉軒後來引以為豪壯的是一
生里娶過七房女人」,七房女人不就是七個媳婦兒嗎,就問:「哪地界兒允許娶
那麼多媳婦兒?」

  「三兒,以前哪地界兒都能娶好幾房老婆,書里講的應該是解放前的事兒吧
,應該是發生在土豪鄉紳門子里的故事。」

  楊書文比楊書香大六七歲,小時候在老家溝頭堡就聽聞過關於地主家娶小老
婆的事兒,所以把自己知道的東西拿出來解釋。

  楊書香「哦」了一聲。

  楊廷松笑道:「胖小兒(楊書文小名)說的差不多。討個小老婆啥的咱們這
地界兒以前也有,永安他爸就娶過三房媳婦兒……中學課本《鴻門宴》不是講了
「沛公欲王關中,使子嬰為相」嗎,里面提到的關中和這本書里的關中是同一地
區,渭河平原嘛描寫的就是那邊的風土人情。」

  楊書香又「哦」了一聲,不成想這漫無目的翻找的過程竟從里面發現個書簽。

  充當書簽的東西是由一張四寸寬六寸來長的綠牛皮紙做成的,摸了摸挺板實
的,楊書香若有所思,不知為何心神一緊,脖頸子就硬了,他搓了搓自己的脖頸
子,就想到了娘娘的那張比基尼照片...對那些社會類的讀物楊剛的興趣不大,
但這並不代表他不去觸碰,相反他對賈平凹和王小波所寫的作品更感興趣,覺得
他們的作品符合時代潮流,而當今社會在市場經濟的大力推動下,街頭巷尾印刷
成冊的「報告文學」

  比八十年代更有水準,紙張頁面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粗制濫造了,而錯別字在
校對上也有了明顯改善,這點他深有體會,自家一樓下面儲物室里堆積如山的「
報告文學」便是個很好的證明。

  往沙發上一靠,楊剛正好看到茶幾下面的護腰,拾在手里:「這元氣袋就是
關中那邊生產的,爸你怎麼沒戴腰上?」

  楊廷松點了點頭:「嗯,這不大起早溜達一圈熱了嗎,就把這護腰摘了。」

  李萍站起身子,打著哈欠說道:「我得歇晌兒介了……」,「你爸買菜回來
就提溜著護腰,我還說他來著。」

  楊剛搖了搖頭,沖著楊書香,笑道:「瞅見了嗎,知道你來你爺五點半就跑
出去買菜,」

  伸手摟住了楊書香的脖子:「老也不來大家,大和你娘娘都快想死你了。」

  楊書香跟楊剛向來就沒大沒小,他把書放到一邊,摟住了楊剛的肩膀:「大,
我這不來了嗎,要不是課緊還至於這樣兒。」

  從楊剛手里把元氣袋接過來,看了看,電視上廣告倒是經常播放這個,效果
滿天飛。

  楊剛捏著楊書香的胳膊:「有勁了這手,咬腕子大得跟你動真格的了……初
中有啥緊的,又不是念初三。」

  楊書香嘻嘻哈哈地笑,捋開秋衣:「你不敢讓我虎抱頭了吧?」

  楊剛伸手胡擼他腦袋:「就屬咱家三兒長得俊,瞅瞅,都給我虐待瘦了,告
大晚上想吃啥,大和你娘娘誰也不帶,給你解饞介。」

  廚房里,柴靈秀和陳雲麗慢悠悠收拾著碗筷,碓了陳雲麗胳膊一下,隔空喊
話:「瞅瞅,我這當娘的倒虐待親兒子了。」

  悅耳的聲音剛落,又說:「給顏顏買的那身紅衣紅襖看把你家紅紅美的。」

  陳雲麗也碓了她胳膊一下:「還不是你這二奶奶會挑,比我眼光都好。」

  「大,這玩意真那麼牛嗎?」

  楊書香直起身子照著護腰上面凸起的地界兒摸了摸,里面似乎確實如同廣告
說的那樣,各種藥草縫制到夾層里,還放在自己腰上試了試,粘扣一粘還挺緊實。

  楊剛笑呵呵地回答:「那你得問你爺。」

  「刺啦」一聲,楊書香抓住兩邊的接口把它從腰上解下來,看了眼。

  沾接處的墊兒上蹭了自己秋衣上的毛毛,還沾了不少亮晶晶的絲線,就用手
摳了摳,把那些毛毛和絲線一齊擇下來扔進了一旁的塑料垃圾桶里。

  「戴上它這腰里熱乎乎的,挺好。」

  楊廷松從楊書香手里接過護腰,趁著兒媳婦不在身邊,站起身子松開褲帶又
撩開襯衣的下擺,把它圍在腰上系上,「今個兒又是跑飭又是揍飯,摘下來,忙
忙乎乎就把它給忘了。」

  爺爺愛幹凈,白襯衣一絲不茍,難怪戴了那麼久的護腰還這麼新,複又撿起
一旁的《白鹿原》,翻到了有書簽標記的那一頁,楊書香試圖從里面找到一些蛛
絲馬跡,哪怕是個下劃線標註、一些醒目性的字眼,結果一無所獲。

  楊剛雙手抱頭對著楊書香來回端詳,在他眼里,不管是身子板還是個頭侄子
已經竄起來了,見侄子捧著書從那發楞,楊剛直起身子碰了碰他,用手胡擼著楊
書香的腦袋:「想事兒呢?一會兒去樓下跟大殺一盤,也有日子沒跟你下象棋了。」

  楊書香「嗯」了一聲,回過神來:「爺,您這里還弄個書簽,以前怎沒註意?」

  楊廷松約好了襯衣,系上褲帶:「上了年紀這人就懶了,看書時弄個記號擺
在里面,既能很快續讀,又不損壞書籍,不是一舉兩得挺好嗎。」

  「您腦子那麼好,啥時候開始用這個的。」

  「不行啦,爺都六十三了,一年老著一年,」

  楊廷松端起茶杯喝了口,臉潤滔滔的,他把茶杯放在茶幾上:「你忘了夏天
那會兒爺用煙盒當書簽的事兒了?」

  楊書香回想著夏天那段子事兒,當時父親從醫院回家養傷,爺爺便也跟著一
起跑回了老家,他看書時確實有這麼回事,用煙盒的硬紙片充當書簽。

  沒等楊書香說話,楊書文言語了:「爺,您這身子板多硬朗,說四十都有人
信!」

  楊廷松「哦」了一聲,忙把頭一低,搖著頭呵呵直笑:「跟年輕前比差遠了。」

  看著茶幾上的阿詩瑪,楊書香又掃了一眼牛皮紙書簽,那麼一瞬他覺得自己
也該抽根煙放松一下了,這口煙要是不抽,那胃口似乎都吊在了心口窩上,擠得
心難受哇。

  楊書文碰了碰父親:「爸,我二叔也困了!」

  楊剛瞅見兄弟確實有些迷糊,叫了一聲:「小偉,去屋里歇著。」

  楊偉睜開眼睛看了下時間,坐直了身子說道:「你送我回學校吧。」

  楊剛朝著廚房努了努嘴:「不跟小妹言語一聲,一起走?」

  聽見外面的說話聲柴靈秀背了背手:「先送他回學校吧,下午還有課。」

  陳雲麗朝柴靈秀眨了眨眼,抿嘴輕笑:「這里不用你操持了,跟二叔一起走
吧。」

  看著陳雲麗油光水滑的臉蛋,柴靈秀反手捅了她一下:「吃飽了哈,都溢出
來了。」

  「媽睡午覺就甭跟她念叨了。」

  楊偉披上外套,跟楊剛說了一句。

  廚房里陳雲麗和柴靈秀止住笑聲,湊到門口同時叮囑楊剛開車註意安全。

  楊剛穿上綠不嘰的工商制服,指著自己腦袋:「我這兩杯還沒爸喝得多呢,
腦子清醒著呢!」

  沙發上的楊廷松點了大兒子一句:「我這不閑人嗎,你喝酒開車得留神,那
不是鬧著玩的!」

  楊剛連連點頭讓父親放心。

  夏天前兒楊剛逮著了打自己兄弟的人,安排飯局就喝多過一次,司機給送回
家,在樓道里他就吐得一塌糊塗,甚至都把媳婦兒身上穿的旗袍裙給弄臟了,要
不是母親提說是父親下了樓,他都不知自己是怎麼走進自己家的。

  「三兒,上樓下玩介。」

  楊剛湊到侄子身邊拍了拍他的膀子。

  楊書香「嗯」了一聲,喘了口大氣:「大,你開車註意安全,要不就讓我大
哥替你得了。」

  楊剛把兒子支到了他的臥室:「你也陪紅紅去歇會兒吧,下午還得去房管局
盯差兒呢!」

  轉頭虛空點著手指頭,特意叮囑楊書香:「大沒事兒,等著大回來哈!」

  大哥言語了一聲進臥室陪嫂子介了,楊書香惦著去他那屋里看看顏顏,徒然
間又覺得有些無聊。

  迫在沙發上動來動去,聽到廚房里竊竊私語,湊到了門口時正看到妯娌二人
收拾利索,就心有戚戚:「媽,你不跟我從這住著?」

  陳雲麗上前一步摟住他的身子:「呦,瞅瞅,離不開媽了?娘娘得拿根繩兒
把你摽她身上。」

  說得楊書香咧了咧嘴,真好掃到陳雲麗墳起的私處,來不及琢磨就幹脆摟住
了她的腰:「娘娘今個兒我就摽著你了。」

  陳雲麗和楊書香摟在一處挨挨擦擦,噠噠地走向客廳:「那感情好,來,給
娘娘揉揉身子,幹點活都出汗了。」

  柴靈秀從後面跟上來,也是一臉紅潤,那翹挺的鼻尖密布著汗珠,瑩瑩亮亮:
「也不說屋里有多熱呢,我這不也出汗了!」

  楊書香的話來得倒快,轉身沖著柴靈秀說:「要不我先給你揉?」

  陳雲麗一把抓住楊書香的秋衣,緊往懷里扥:「合著還是媽親?」

  「娘娘,我跟你也親。」

  身子一歪,手正好杵在陳雲麗的奶子上,他倒不見外,照著大咂兒就來一把,
揉個著實,完事還沖著陳雲麗揚起了嘴角,嘻嘻一笑,側身坐在她的身後。

  陳雲麗媚眼如酥,往楊書香身子上一靠,聲音說不出的綿柔:「今兒晚上跟
娘娘上下面睡介,元旦一走老麼長時間不來,你大親自接你也不過來,說,是不
是心都玩野了,把娘娘和大大給忘了?」

  「上了初中課多了好幾門,該背誦的、該寫的,不信你問我媽。」

  「我甭問,她跟你還不都是這套,早就串通好了。罰你給娘娘揉揉,逮著你
一次就不能撒手。」

  楊書香雙手一環,抱住了陳雲麗的腰,手插進她的毛衣里:「揉肚子嗎?嘻
嘻。娘娘啊,你這身子還真緊,見天兒跳舞練的?」

  柴靈秀坐在兒子身後,尋了根煙點上,聽他娘倆從那你一言我一語,輕笑道:
「香兒你還不給你娘娘揉,跟我抱怨半天了都。」

  陳雲麗把手按在毛衣上,和楊書香的手搭在一處,她晃悠身體,鶯鶯笑道:
「上午跟你媽洗澡剪頭有功夫,來我這玩就推三阻四,緊著,出汗了都。」

  從陳雲麗走出廚房那一刻楊廷松就把頭擡起來了,一直到她坐在自己跟前,
眼睛始終沒離開過那雙大長腿。

  腿給健美褲包裹得跟個粽子似的,穿著高跟鞋顯得特別長,不由得把目光聚
焦在陳雲麗墳起的私處上,還別說,那地界兒又聳又凸,跟腿縫都拼成了英文字
母「Y」了,盤起二郎腿就笑呵呵地一邊吹著杯子里的熱茶,一邊念叨起來:
「這屋子里一幹活啊就是熱,三兒秋衣秋褲都給上了。」

  猶想起清晨自己摟住陳雲麗在一樓衛生間里敦倫,她那濕滑肥厚的陰唇包住
自己的龜頭,套弄起來別提多舒服了,此時得空再見她穿著高跟鞋腳蹬褲,賞心
悅目下越看越是回味無窮,腦子里浮現出清晨兒媳婦蝴蝶屄給自己肏翻花的樣子,
越看就越想往她那鼓隆隆的私處窺視。

  漬漬了兩聲,楊廷松臉上的笑更濃了,他回味著自己跟大兒媳婦陳雲麗做完
之後的情境,精也射進介了、汗也透出來了,自己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心花
怒放下不由得浮想聯翩:每次跟雲麗過夫妻生活怎麼就那麼舒坦呢,和諧養人,
看她穿成這樣兒,雞巴又有感覺了,還真想在她里面再泡一回。

  「搬個凳子坐娘娘前面來。」

  陳雲麗伸了個懶腰。

  「你還不如躺著讓他給你揉呢!」

  柴靈秀見兒子跑去搬凳子,揶揄大嫂子一句。

  「誰說不是啊,先將就點,等睡覺前兒就躺下來讓三兒給我來個保健按摩。」

  等楊書香坐到自己跟前,娘倆面對著面,陳雲麗上下打量楊書香的臉:「誰
說這中分不好看?我瞅著就耐(愛),要……」

  楊書香把手搭在陳雲麗的肩膀上,一皺眉,搶在陳雲麗前頭把話說出來了:
「娘娘,咋樣?勁兒行不行?」

  打斷陳雲麗的同時,餘光掃了一眼媽媽。

  陳雲麗哼了一聲:「嗯~好,咱家小白楊大啦,會伺候人兒了。」

  柴靈秀笑著說道:「你說能白疼嗎!」

  「嗯,三兒隨你,盡長心眼子了。」

  陳雲麗虛瞇著眼任由楊書香給她按揉肩膀,把頭微微一低,眼睛直盯向孩子
的卡巴襠,見一點反應都沒有,納悶到家了:「怎麼就沒半點反應呢?不應該啊
,難道就只有喝醉了才會有生理反應?人家小六子三四年前就撅起來了,比三兒
可還小一歲呢。」

  不禁對自身的魅力懷疑起來。

  陽臺打進來的光線隨著陳雲麗的晃動灑在她的臉上,跟著一起變得慵懶。

  「娘娘你別晃悠身子,我使不好勁兒,要不我坐你後邊得了。」

  說這話時,陳雲麗又掃了一眼楊書香的卡巴襠,見那站直的身子仍舊沒有半
點起色,「嗯」了一聲,算作回答:三兒摸我前兒就沒半點感覺?奇了怪了!她
也困惑,腦子里不禁琢磨想起頭幾年那個試驗品:六子看到我身子都能硬……來
到陳雲麗的身後,楊書香右手穿過她的腋下,搭在她胸脯上往自己懷里這邊一攬,
把持住她的身子就用左手給她揉捏起來,揉得陳雲麗這舒坦,不過令她不解的是,
咂兒都給三兒摳在手心里了,他怎麼一點心思都沒有呢?這不對。

  難道說這幾年的功課都白做了?胡琢磨著,心里既期待又忐忑,緊緊呼呼。

  閉著眼睛聽到柴靈秀和楊廷松在那邊說著什麼,陳雲麗虛微睜了一下,與楊
廷松眼神觸碰時恰巧哼了一聲:「三兒,你揉得娘娘還真得勁兒。」

  楊書香的手就又抓了她前胸一把,那揉推捏拿的另一只手在陳雲麗的背上碰
到她奶罩的扣子,圍繞著那個地界兒撚了撚,於是陳雲麗就聽到楊書香哼唧起來:
「一二一,一二一,車速到了一百一。」

  這讓陳雲麗心跳不免有些加速,腦海中先是勾勒出自己丈夫的模樣,而後變
成了楊書香,恍惚著又閃現了小六子,最後轉變成自己的家公……「上禮拜六才
剛做完,又想啦是嗎?一個月四回還不夠?」

  被推搡著摟抱在浴室里,陳雲麗有些驚訝,要不是聽到門外傳來的開門音兒,
誰能想到公爹那麼早就跑過來,這才幾點?「濕那麼快,屄肉都翻出來了。」

  睡裙里,那只多少年來時常批改作業的手指頭又細又長,正對著自己的陰道
來回捅縮,捅得人慌慌的,還捏著自己的陰唇來回提拉,這老東西還真會玩:「
嗯~還不都是,嗯啊~你手指頭給我摳的嗎!」

  他這老師真沒白當,臉上的笑和平時一樣,話卻總是讓人心跳加速:「你要
是不想能從臥室里跑出來?哎呦,湯真濃,手指頭都給你含住了。」

  前胸發漲,陳雲麗覺得自己說話都吞吐起來,確實就是:「嗯,也不……怕
被,被婆婆……懷疑,嗯,你,你兒子可還從,從屋子里睡覺呢。」

  艱難地說完,除了緊張,心里還特別興奮,自己的屄給公爹摸得又湧出一股
子騷水,心里雜亂紛呈:哥你怎麼還死睡著呀,你快來看看,你爸在摳我,他在
摳你媳婦兒,一會兒,一會兒他要跟我做那事兒。

  你都憋多久了?還不快來看看,啊!「夾得真緊啊,等不及了吧!我這不過
來買佐料來了嗎,不得多耗費點功夫?大屁股真肥,你這頭一口湯得讓爸喝到嘴
里,很快就滿足你。」

  和顏悅色的話響在陳雲麗的耳邊,她的臉早就紅到了耳根子,嬌喘籲籲,偷
瞄了一眼公公,裙子就給撩了起來,緊接著眼前的身子就蹲下去了:他怎麼那麼
會挑逗我?哥你快爬起來看看啊,你總不信他搞我,說他歲數大沒能力了,你看
他有沒有能力,別死睡啦哥,過來看看也能給你解渴,嗚嗚~他扒開了我的腿,
他在嘬你媳婦兒的--屄。

  「嗯」了一聲過後,坐在浴缸沿上陳雲麗踩著高跟鞋,雙腿已經打開,裙子
里一個腦袋動來動去,她後仰著身子哼道:「哎呀~啊~嗯,下面沒洗啊~」

  手指死死抓住裙子里的腦袋,想要把腿合上,卻給公公的雙手分開,根本就
合不上。

  「沒洗才要喝你這口湯呢,誰叫你不給爸泡棗吃呢,嗯~味濃還肥,大蝴蝶
肉唇都嘟嚕出花來了。」

  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一抽一抽的,陳雲麗輕咬著嘴唇:「你快別說啦……啊~」

  身子給一推,反手撐在浴缸的另一邊,就給掀翻身子。

  陳雲麗呼喘著:「你還要吃?」

  像個大蛤蟆一樣,修長的大腿給公爹雙手攬起來,高高舉起,屁股朝天:
「我這嘴里幹啊!」

  又紮進自己的裙子里。

  「哥,你的呼嚕怎麼越打越響,難道不知道我從床上爬起來嗎?你快起來上這
邊看看來,你爸都把我……」

    「啊,別吃啦,來啦~我出來啦。」

  「哼哼,水兒真沖啊,雲麗你噴得還真多。」

  渾身酸軟無力,若不是屁股蛋兒硌得生疼,陳雲麗都得癱下去:「拉我起來
……啊……」

  聲音拖得老長,哼唧出來。

  「這麼快就泄了,一會兒讓你更舒服。」

  陳雲麗被公爹拉起身子,她感覺自己像個木偶,雙手支在浴缸沿兒上,屁股
又給身後的公爹捧起來:「大屁股!」

  一掰。

  陳雲麗晃悠了一下身子:「沒洗的屁股你也吃得這麼香,還不插進來。」

  呼嚕聲根本就沒止歇的意思,本來陳雲麗還想拖一下時間,但身子都給公爹
弄得軟了,也忍不住了,就粗催起來。

  「吃的就是這口兒原汁原味的--屄。」

  剎那間,陳雲麗身子一緊,她「啊」

  了一聲,屄又給公爹嘬進了嘴里,那吸溜聲嘬得她心都擰在一起,連連哼叫
都沒能打斷主臥室里的呼嚕聲。

  「雲麗,你別叫那麼大聲。」

  那聲音穿過裙子傳到陳雲麗耳朵里,她軟綿綿的聲音早就拉長了:「你也
……有怕的時候……啊我……我快給你……折磨死了。」

  「這就來。」

  窸窸窣窣。

  「我睡裙都弄濕了。」

  「我給你脫下來……咂兒夠肥啊!奶頭都起性了!」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

  除了腳上的高跟鞋,陳雲麗身上已經不著片褸,大咂兒豐肥而顫聳,紅潤的
咂兒頭翹在奶子頂端,晃擺不斷。

  她把手按在浴缸上,只剩下喘息了:「哥,我等不到三兒來了,你爸要是肏
我,我快給折磨熟了。」

  「你還要折騰我多久?我現在都快燒死了。」

  陳雲麗實在是受不了了,不得不說出口。

  「雲麗,你屁股真的很肥,屄也倍兒肥,爸想起了夏天第一次看你屁股那事
兒。」

  「還提那幹啥?」

  「自從跟你有了夫妻關系,爸這韜光養晦的功夫是徹底給破了。」

  「要臉嗎!不害臊!」

  勻了口氣,身體上總算恢複一些氣力。

  「柴米油鹽盡管瑣碎,平凡中可都是故事,人離不開這些,更離不開性。食
色性也,和吃飯拉屎一樣,這都是人最原始的本能!爸老來糊塗,是不對,但爸
也是人,而且,而且,爸性欲很旺盛。」

  「呸,你就說吧,那麼大歲數盡看些流氓書。」

  「流氓書就不是書了?儲物間里那麼多,你少看了?比我看得都多。回頭我
也寫一篇,把咱倆過性生活的事兒寫進去,保準你濕得快。」

  「誰跟你過性生活,你別磨我啦,和兒媳婦亂倫的老扒灰,嗯啊……還不
……快點……啊……啊,嗯啊,啊,啊……」給公爹的雞巴搭在屄上磨來磨去,
陳雲麗的身子越來越癢,話還沒說完就給公爹突然間猛地一頂,她措不及防,頂
進身子的一刻陳雲麗感覺自己的屄一下子就填滿了,而且給那一戳,屄里的肉都
拉直舒展開了,她實在是忍不住那份沖乏後的快感,揚起上半身喊了好幾聲。

  多羞人啊,意識到這一點,陳雲麗趕忙咬住嘴唇,待自己俯下身子時,啪啪
聲就響在了耳邊,舒坦的感覺讓陳雲麗沒法言語,心里卻蕩悠開來:哥,你爸肏
進來啦,你不是想看那鏡頭嗎,他正肏我呢!「呃,呃,呃,呃,呃,呃,呃,
雲麗你的屄真肥啊……公爹很有快感……」

  不等陳雲麗繼續琢磨,公爹的悶哼聲、密集的啪啪聲、性器交合聲、自己的
呻吟聲便混合在了一起,給連續二三十下快速撞擊陳雲麗的手都滑到了浴缸里,
兩只碩肥的奶子如同垂擺的吊鐘,來回晃蕩:「啊你……啊……咋那麼……急啊
……」

  「哈……哈最近……爸,爸性欲特別旺盛……哈,看到你穿……健美褲就
……哈,就想跟你過……夫妻生活……」

  「別說了……快點吧。」

  陳雲麗也是粗喘連連。

  粗話說得她又羞又臊,卻能激發她心底里的欲望,而下面麻溜溜的感覺更是
不想讓公爹停下來。

  「哈……幹嘛不讓說……呃,第一次咱倆搞前,呃,你就穿著連褲襪,呃,
高跟鞋大長腿,呃,誰忍得住。」

  給公爹這麼一說,陳雲麗覺得自己又噴了,晃悠著屁股一下一下給他肏,速
度慢下來,但他插到自己最里面時的磨來磨去簡直同樣要人命,子宮都好像給他
磨開口了,「啊,把你腰里的,啊,五零五,摘下來,快。」

  「嫌肏得淺,看把你急的。」

  「呲啦」

  一聲過後,「啪」

  的一下悶響,護腰砸到了洗衣機的睡裙上。

  「呸,也不知是誰一大清早就跑過來。」

  「這不是想你了嗎,不是給香兒燉牛肉昨晚就過來了,吃晚飯前兒看你穿著
高跟鞋、健美褲,爸的饞蟲早就給勾出來了,琢磨一宿呢。」

  侃侃而談仿佛在嘮家常,卻把陳雲麗羞臊得滿臉通紅:哥,你聽到你爸說的
話沒?你總說老人沒那方面能力了,這是沒能力嗎?他那雞巴正在我屄里,偏偏
就你不信我說的。

  「啥時給爸穿那條肉色健美褲?」

  「你還有完沒完?不想聽你講那些。」

  「不想聽?這是情致!這是風雅!呵呵,不想聽,恐怕你心里不是這樣想的
吧!還不是濕透了……呃,呃,呃,呃,呃,呃,呃,那爸就--肏你。」

  在這第二波迅猛沖擊下,陳雲麗給肏得不停搖晃腦袋,秀發遮擋著她殷紅的
臉,越憋越紅,腦袋都快紮到浴缸里了,耳邊嗡嗡的又啪啪的,嘴里啊啊的,她
多希望此時丈夫能站在門外看一看,公爹隱藏起來的能力一點都不比年輕人差,
自己給他肏得高潮都出來了。

  「呃,呃,呃,呃,咋樣?屄湯都把,爸的陰毛,打濕了,呃,呃,大屁股
。」

  急促而低沈,連續而緊密,但這一切似乎都沒有隔壁的呼嚕聲大,或許這就
是讓人可以肆無忌憚最主要的一個原因。

  足足撞擊了兩分多鐘,高強度的沖擊誰也受不了,浴室里喘息一片,像耷拉
舌頭的狗所發出來的。

  「嗯……你,中病了,瘋啦……盡撿,那些道貌岸然……的話說。」

  「不耐(愛)聽會濕得那麼快,會夾得這麼緊?都給我肏噴了還裝!一會兒
你還得求我。」

  「啊……呵……我求你啥?」

  屁股給公爹小腹蹭得汗涔涔,他說話盡管仍舊慢條斯理,陳雲麗卻感覺到他
再抖,自己也再抖,他臉上的汗水滴答滴答到了自己的後背上。

  「求,我,肏,你,的,屄!」

  奶子猛地被公爹摳抓在手里,那七個字慢吞吞一字一頓也灌進了陳雲麗耳朵
里。

  她雙腿酸軟無力,篤篤了兩聲,身子一軟,滑落在地上,雞巴脫離屄的瞬間
,地上便湧出一灘水漬。

  「是不是倍兒得勁兒!爸這雞巴頭給你泡得都漲紫了。」

  迷離著眼,陳雲麗果然看到公爹的雞巴,又長又黑,濕漉漉的龜頭跟顏顏的
小拳頭似的,腥紫腥紫泛著亮光,她咽了好幾口氣:我說咋那麼舒服呢!調整勻
停才說:「你咋說了不算?」

  「咋不算?」

  公爹捋著他水漉漉的雞巴,舔著臉問。

  羞得陳雲麗差點再癱下來,站起身子呵斥一聲:「為啥不戴套子?」

  伸手抓了過去。

  「哎呦,雲麗你撒手,事急從權避孕套用完了都,哎呦,爸射外頭還不行。」

  「用完了你不去買。」

  「不是更舒服嗎!你跟我說心里話,這麼多年爸疼不疼你?拿你當親閨女疼。」

  「是疼我……但和我幹這個?要臉?」

  「兒媳婦不也是半個閨女嗎,來嘛,爸再疼疼你,呃,舒坦。」

  又給他插進來了:「雲麗,爸才進來就裹得那麼瓷實,你還嫌爸不戴套,呵
呵你可真行啊。難道你還怕這小叔子小姑子孕育成型?又不是沒節育。換做以前
……」

  「節沒節育也不能讓你再直接射進來了。」

  公爹聒噪個沒完沒了,文靜如他背人的一面竟然如此葷口,說出來的話簡直
把人羞臊得無地自容,偏偏又給他挑逗弄得性欲高漲,數落他一句,陳雲麗便嘆
息一聲。

  因為這場面缺少個觀看者,讓她覺得特別不是滋味:老公,你咋不醒呢?你
聽你爸說的都是啥?氣惱惱又懟了公爹一句:「換做以前咋啦?難道你早就圖謀
不軌,打我主意了?」

  「換以前,婆婆和兒媳婦一塊坐月子的事兒也不是沒有。」

  「說這話啥意思?」

  陰莖一下一下緩緩抽動,陳雲麗忍不住回頭問了一聲。

  「胖小兒不得了個千金嗎!」

  陳雲麗看到公爹色瞇瞇盯著自己的臉,趕忙回頭,心里琢磨著他這句話的意
思:我大兒子是得了個女兒……怎麼想都覺得他話里有話,就問:「提小文和顏
顏幹嘛,有話你直說,甭繞磨磨。」

  「這大屁股,換以前……」

  屁股給他雙手摳抓住,一掰,陳雲麗晃了一下身子,高跟鞋的篤篤音兒才停
下就給公爹生碓了進來,她「啊」了一聲:「別這麼突然,啊……頂到了……啊
……你倒說換以前咋啦?」

  「大屁股大肥屄……哈……雲麗……呵哈……我肏到你屄心兒了,」

    「啊……你說啊……別吊我胃口……啊」

    「屁股大好生養……啊……爸說的……啊,那婆媳一塊坐月子的……意思是
……啊……屄裹得真舒服……」

    陳雲麗閉著眼睛,公爹這幾下肏得太突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過長短快
慢結合確實挺舒服,就一邊不斷摩擦著身後的小腹,一邊等待答案,然而公爹卻
總在這節骨眼停止不說,讓人就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啥?換做以前幹啥」

  「換做以前,你要是沒節育……呃,呃,呃,呃,呃,呃,呃……」

  陳雲麗剛想問我沒節育前怎麼了,身子就又給突地頂起來了,驟然加促之下,
身後那嗓子眼幹咽聲隨著撞擊的節奏一下快著一下,突如其來弄得陳雲麗措手不
及,鼓掌聲之下她拉長了「啊」的聲音,又開始把頭甩起來了。

  屁股上給「啪」的一下重擊,沖撞仍舊急促:「呃,呃,呃,呃,呃……呃
……今個兒……今個兒這量,換以前一定能,能讓你坐月子,呃,呃,呃……」
自己的右胳膊被公爹抓住,身子也提拉起來,陳雲麗壓抑尖叫,又聽到了那不斷
刺激她性欲的聲音,「呃嗯雲麗啊,小叔子和小姑子,呃嗯,快出來啦。」

  「別,別射,啊,進來。」

  挺聳著豐肥的碩乳,陳雲麗噎著脖子嬌咤一聲,斷斷續續,她感覺到了公爹
的變化,處在眩暈之中她卻無力阻止公爹內射,反倒特別期待給他澆灌個徹底,
尤其是那禁忌的話傳進她耳朵里時,在肉體交合中高潮一下就疊加著翻滾出來,
身子也於瞬間淹沒在快感聲中:「呃,呃,呃……夾得那麼緊……雲麗……你真
騷。」

  「啊,啊,啊,公爹……求你,別射兒媳婦……啊!」陳雲麗知道自己是在
迎合公爹,口是心非下迎合得那麼主動,這似乎和老公在昨晚上的對話有直接關
聯,因為今個兒三兒要過來了。

  「呃,呃,呃,你小叔小姑……呃,呃,要找你來啦……」

  「啊,啊,啊別……公爹啊……」陳雲麗的聲音變得飄忽不定,她知道公爹
一定覺察到自己身體里的變化,不然他怎會那麼猛,肏得太得勁兒了,「真緊
……求我雲麗,呃,呃,呃……來求公爹啊,呃,呃,呃……」

  「啊求你,肏我,的啊,屄,啊……」

  如泣如訴,哀婉動人。

  「再說一遍,快求我!」

  雞巴從自己體內拔了出來,說完那話,公爹的嘴堵在自己的屄上了,他這個
時候怎麼?陳雲麗揚起了脖子,嬌喘籲籲,身子都打起了擺子,只覺下體狂湧淫
液,被公爹快速嘬進了他的嘴里。

  「哈,屄湯真多,屄毛也多,難怪性欲也這麼旺盛」,「兒媳婦,公爹受不
了了,我要不戴套肏出來,呃,用慫餵你的屄」,暴躁而粗糲的聲音響在陳雲麗
的耳邊,這和平日里所見判若兩人,她不怕他,卻給禁忌亂倫沖擊出高潮,爽得
一塌糊塗:「嗯,哼,我求你,我求你肏我的屄,嗯,哼,雲麗求公爹餵兒媳婦
的屄。」

  屁股都抖出了花。

  「那就是想和你未謀面的小叔小姑子們見面嘍?」

  「想啊……你快動動。」

  「呃,呃,看你下回還讓不讓我戴套,呃,爽吧,雲麗你求我啊,呃,大屁
股,求我,呃……」

  「啊,啊,肏我,嗚嗚,又丟啦,嗚嗚,把慫餵我屄里,啊,啊,」,「哎
呦,他們看你來啦,哦,餵進去了,哦,可爽死公爹了……」

  那一刻,陳雲麗特別主動,也特別瘋狂,本能地夾住公爹雞巴,一股股亂倫
精液擊打在她的花心上,在失神的一剎那,陳雲麗對著那如雷的呼嚕聲寄托出自
己的思想:哥,這和你想的雖然出入很大,但結果卻都一樣,是你爸把慫射我屄
里了,我又給他弄高潮了。

  ……

    「爸你不睡會兒?」

  柴靈秀看到楊廷松端起了書,已經跟他聊了半天家常了,怕再攪了他讀書時
間,忙碰了下那邊迷糊著的陳雲麗:「睡著了是嗎?酒勁兒還沒過去。去你那吧,
別攪和老爺子歇著。」

  「啊?哦!」

  陳雲麗哆嗦下身子,忙打起精神站起身子,她看了一眼沙發忙說:「走,走,
咱們去樓下。」

  內褲都濕透了,她真怕淫水從健美褲里浸透到沙發上,給人發現臉可就丟大
發了。

  大兒子兩口子照看著孫女已在午休,婆婆也早已睡在夢里,陳雲麗挽著柴靈
秀的胳膊,喚著楊書香抱著衣服,焦急地從二樓下到了一樓。

  進門後,她仍舊穿著她的小高跟,也沒去換褲子,到了這就隨便了,就從冰
箱里拿來了橘子水和健力寶,和柴靈秀湊到了一處。

  電話固然方便了彼此的聯絡,可也不能沒完沒了用它去嘮家常,所以見了面
話越說越多,彼此恨不能把一別之後所有的話都講出來,傾瀉給對方。

  「要不你留下來就別走了,也有地界兒睡,不樂意睡小勤那屋就睡北房那小
臥室。」

  陳雲麗跟小自己七八歲的柴靈秀很投脾氣,又說得上來,邊說邊把毛衣從身
上脫下來:「在家我就穿睡衣,你看,我脖頸子都濕了。」

  棉白秋衣把她脖子顯露出來,如她所說那樣,汗涔涔的。

  「老家那邊的衣服洗洗涮涮都弄完了,他爸平時課緊,又說得推行什麼新政
策,我總得去趟一中那邊歸置一下。」

  柴靈秀也怕熱,一會兒大伯子還要回來,她沒好意思把毛衣、毛褲脫下來。

  往沙發上一坐,腰板挺得溜直,下面穿的褲子是條棉麻褲,黑色圓頭皮鞋穿
在腳上一搭配,並不比陳雲麗的腿短:「嫂子你咋不換雙拖鞋,穿著高跟不累?!」

  「穿習慣了,又是一樓就懶得換了。」

  手搭在修長的大腿上,陳雲麗雙腿一並,黑黝黝、緊繃繃的,又亮又光,健
美褲把個大屁股包得滾圓滾圓,前面的陰睪墳起凸出,乍一看跟光著腚沒什麼分
別,卻誘人眼球。

  她剛召喚陽臺那邊鼓搗呼啦圈的楊小三兒,楊小三兒就風也似地跑了過來:
「咋了娘娘?」

  「喝橘子水啊,不耐喝就喝健力寶,還用娘娘讓你。」

  「太甜了。」

  兌水喝也有些齁嗓子,楊書香只喝了一口就不喝了,健力寶並沒打開,當他
看到娘娘下身穿得緊緊繃繃,眼神便給吸引過去:「樓上打晃兒怎沒多看兩眼?」

  小小的疑問並不妨礙他挨著陳雲麗的身邊坐下,下意識就把手放到了陳雲麗
的大腿上,一邊胡擼一邊上下尋唆那一百邁車:「娘娘,你大長腿還真光溜,乍
一看還以為光著身子呢,跳舞跳的吧!」

  這話一般人不敢說,楊書香卻說得毫無顧忌。

  柴靈秀瞪了兒子一眼:「瞎說話,能跟你娘娘胡禿嚕嗎?」

  陳雲麗撅了撅嘴表示無礙,笑起來時卻給腿上那手摸得心發癢癢,心里強忍
著羞澀,說道:「晚上約人,你跟娘娘一塊去跳舞咋樣!」

  「跳個霹靂滑個步沒問題,跳舞我哪會!」

  「跟著學不就會了,當間兒還有迪斯科呢!」

  陳雲麗知道楊書香愛熱鬧,看著他從自己身邊搞小動作,明知他打小就那樣,
這心里卻撲騰騰火熱無比,掃了一眼楊書香的褲襠,心怦怦跳得更歡實了。

  「怎麼又磨開你娘娘了!」

  兒子跟陳雲麗擠在一起都快得多動癥了,柴靈秀嗔笑一聲,看了下時間,老
爺們都快走一個小時了,這心里縱有萬千話語要跟妯娌去多嘮嘮,也架不住見著
自己男人後的喜悅,心思活絡得早坐不住了:我得趕緊給他買件襯衣介,回頭緊
著手再把一中的家好好收拾一番。

  「三兒不經常跟你這樣嗎,咋啦?跟我才一會兒就舍不得?」

  陳雲麗的臉上真的冒出了汗,取笑一聲,便抓住了楊書香的手:「再給娘娘
揉揉,這脖頸子有點僵呢。」

  聞聲,楊書香單腿跪在沙發上,身子一弓,就把手搭在陳雲麗的肩膀上。

  「小的跟個孫猴兒似的,你這大的也沒流。」

  柴靈秀朝陳雲麗剜了一眼,忍不住笑出了聲:「真拿我們家香兒當兒子使了。
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都快兩點了,我也該走了。」

  笑著站起身子。

  「媽,你不跟我從這睡(住)?」

  放下手里的嫩肉,楊書香擰了下眉,胃口又懸在了半空,見她去意已決,忍
不住說道:「你別總折騰你己個兒。」

  「行啦,回頭周五早上媽接你來。」

  她穿上呢子外套,朝陳雲麗念叨一聲:「跟爸媽言語下,我就不上樓了。」

  陳雲麗起身忙說:「你等我穿上衣服送送你。」

  柴靈秀推了她一把:「甭照顧人兒,來你家屈不著我,」

  「香兒,別去外面瞎跑飭,知道嗎!」

  囑托完,蓮步一擡推門走了出去。

  「你媽也真是!」

  陳雲麗這話說得楊書香心里倍兒不好受,從外套里掏出票子就推門奔了出去,
兩躥就縱到了樓梯底下,他看到柴靈秀推著淑女車走出樓道,喊了聲「媽」。

  柴靈秀駐車回眸去看,擺著手轟他:「凍著你身子,趕緊回去。」

  楊書香搖著腦袋走上前:「你還要去看他?」

  自始心頭都壓著塊石頭。

  「咋還小杏兒了(小心眼)?」

  攏著兒子的中分,柴靈秀好奇地問了一聲,又趕忙推著他的身子催促:「外
面冷,回介吧!」

  「錢給你。」

  兩張綠油油的票子塞進柴靈秀的手里,不等她問,就告她了:「我奶我爺塞
給我的,家我抽屜里還有一百多塊呢,這錢你給我存著。」

  「還是我兒子向著我!」

  靠住了車,柴靈秀又把錢塞到了兒子手里,捧住他的臉:「過兩天媽再來,
回去吧。」

  楊書香鎖了下眉,嘟噥了一句:「就非得去一中?」

  徒地看到媽媽臉上的表情,真猜不透她心里,但卻想到她還沒給自己唱歌呢,
把錢塞進她的呢子大衣里,心底恒生出一個無所顧忌的念頭,從嘴里噴了出來:
「那錢你給我存著,留將來我娶你~你兒媳婦兒用。」

  在汽車發動機的噪聲下,對著柴靈秀的嘴點了一下。

  「哎呀,信不信我擰你?」

  柴靈秀一把推開了兒子,朝他呵斥一聲,臉兒飄起一層淡粉,正想說教一二,
目光所至,兒子早就一個箭步沖進了樓門里:「有獎有罰」。

  她心下惶突,三分喜悅、三分興奮外帶四分困惑,恰在這時,不遠處傳來「
怦」

  的一聲關車門音兒,與此同時,大伯子的話也傳到了她的耳朵里:「小妹你
這是要走嗎,我送你吧!」

  「不用,騎車子有個半小時也到了。」

  看著大伯子走過來,手里拿著一摞錄影帶,搖了搖腦袋說:「你可別把他慣
壞了。」

  楊剛呵呵一笑:「這說得是哪的話,我可是他親大。」

  柴靈秀也笑了:「你們爺倆湊一塊啊,你慣著他,他呀還就耐跟你人來瘋,」

  「行啦,你也別送我了,周五我早點過來接香兒回學校拿成績。」

  目送柴靈秀走得遠了,楊剛咂麼了一下滋味,托著從局辦公室拿來的影帶心
里這美,上樓時,腿都抖起來了。

  他心說話,想當初在緊北邊幹老蘇時我都沒這麼緊張過,千萬得把持住了。

  心里這麼想,開門時手仍舊在抖,好不容易打開了房門,這心又跳到了一百
八十下。

  那一眼過後,楊剛非但沒能止歇身體上的顫抖,嗓子也冒火了,喘氣也變得
沉了,說話更是吞吞吐吐:「三兒,你,你看,大給你拿,拿的這是啥?」

  迎上陳雲麗的目光時,他瞳孔都放大了。

  「動作片?周潤發的還是成龍的?」

  楊書香單腿跪膝,一手按著陳雲麗的脖頸子,一手搭在她的鎖骨上,轉頭問
了一句。

  「都有吧!」

  楊剛把影帶放在茶幾上,迅速掏出煙來,往陳雲麗身前一坐,眼可就又盯上
了楊書香搭在媳婦兒胸口之上的手:「三兒給,給你揉,舒服不舒服?」

  心里卻千呼萬喚:再往下挪挪,就能碰到她的咂兒了。

  陳雲麗媚眼如絲,瞟了楊剛一眼,見他眼仁放大,臉上燥熱伸手抹了抹頭上
的汗:「沒看汗都出來了嗎。」

  那樣子落進楊剛的眼里,無疑是個巨大驚喜,還是令人極其期待的誘惑,他
有些等不及,卻又不知怎樣繼續進行,腦子里空有一套理論,真到了付諸行動時
又變得茫然一片:以前做的那些實驗可都是假的啊!到了動真格時,我真能受得
了?楊剛從來都沒有碰到過這種抓瞎事兒,他和雲麗都準備好幾年了,要他現在
放棄絕不可能,可現在又不能貿貿然喧嚷出去,再把侄子嚇著:就差三兒同意了,
可怎麼跟他開口說呢?顫顫巍巍打著了火,煙三兩口就給楊剛嘬得剩了個煙屁,
他如坐針氈又不舍得離開,喝了兩口水仍舊無濟於事,真壓不住心里的火勁兒,
這情況如此糟糕,局面簡直比三年多前還要令人難以控制。

  他也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是最佳時機,可真的有些難以招架,連他自己都納
悶:我怕過啥?大運動時埋活人我眼都沒眨。

  不就是讓三兒看看、摸摸他娘娘的身子嗎,又不是沒摸過沒看過,就算,就
算……楊剛又點了一根煙,狠狠嘬了一口之後,捫心自問:就算是三兒睡了雲麗,
難道我會不答應?不答應我會等那麼久?又不是沒演練過那種假裝……這念頭打
著滾從腦子里迸發出來,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萬千的吶喊聲也隨之密布心間:現
在睡才好呢,大讓你睡她,隨便你怎麼睡都成,你娘娘也絕對會順著你,答應讓
你睡。

  呼聲響起來後,楊剛覺察到自己褲襠濕了,而且瞬間雞巴也變得梆硬:為這
一天我做了多少前期準備工作,小六子看到雲麗都能硬,這一晃三年多過去了,
三兒這身子板比去年又撐開了不少,是該讓他嘗嘗女人肉味的時候了,這身子板
絕對能滿足雲麗的性欲。

  「大你困了?能給我來根抽嗎?」

  楊書香看到楊剛耷拉著腦袋,問他一句。

  「啊!哦!呵呵,在,在自己家還用客氣?做戚兒嗎?大得批評你了!」

  楊剛擡起腦袋說了一句。

  「想幹啥告娘娘不就得了,不就是抽煙嗎,這歲數沒問題了。」

  陳雲麗抓住楊書香的兩只手,往自己身上一攬,就跟背口袋一樣把楊書香拖
到自己背上,胸口正頂在他的伯格上:「嗯,給娘娘,嗯,揉得還挺舒服。」

  當著丈夫的面做這種親昵動作,她覺得自己健美褲肯定也濕了。

  「不跟我自己家一樣嗎。」

  別看楊書香給陳雲麗做著按摩,腦子卻始終溜著號。

  他在琢磨媽媽臨走時的表情,猜半天也猜不透那到底是個什麼中心思想,又
沒法不讓她走,此時見著楊剛連續抽煙,再也控制不住心情,跟他索要起來。

  哪知給娘娘弄了個背口袋,就摟抱住她的身子,像小前兒讓她背著自己那樣,
嬉笑著說:「你身子都潮了,熱不熱?」

  「大,拿你,拿你當我,當我親兒子,啥時,啥時約束過你?」

  伸了個懶腰,楊剛使勁控制自己的情緒,把煙扔了過去時,盯著他們說:「
我得,我得躺會兒了,得躺會兒。」

  想從沙發上裝睡,又怕礙了媳婦兒的手腳,她不也緊張得要命嗎,真要被三
兒察覺到,可就褶子了。

  打定主意,楊剛起身走向臥室,進門前又漫不經心對陳雲麗說了句:「熱你
不會把,把那秋衣脫了,大活人還,還能讓尿,尿憋死。」

  抽了口煙,楊書香擡頭看了一眼楊剛的背影,心說我大肯定又多了,起身說
道:「我給你弄點水喝?」

  臥室里傳來了的聲音:「抽你的煙,回頭接著給你娘娘揉吧,平時,平時大
就經常給她揉,」

  片刻後聲音又傳了出來:「雲麗,你那真絲睡裙呢?」

  睡裙在衛生間里的洗衣機上放著呢,還沒來得及洗,已經感覺出老爺們的興
奮,陳雲麗又何嘗心如止水:「從,從衛生間呢。」

  楊剛仍舊留在臥室,把門關上的一剎那:「三兒,給你娘娘把,把她睡,睡
裙拿來換上。」

  再也忍耐不住,來到陽臺他把窗簾拉上,褲子一脫,精光之後才意識到,光
聽聲音看不到景兒哪行,左右一踅摸,瞅見了床側擺放的折疊椅,心里豁然開朗,
搬到了門口時,楊剛覺得臥室門楣上的雙層采光玻璃似乎都比以前更亮了。

                                                                                【未完待續】
2018-8-15 12:0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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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二部•05)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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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嫐 


作者:voxcaozz   
2018-9-6發表於第一會所


                          第二部 彩雲追月

                            5 悠悠歲月 

  「你爸說得對與不對甭跟他一般見識,不沖著別人還不沖著你媽?」

  陳雲麗拉住楊書香的手,接過睡裙時,用一種近乎母親的口吻跟他講述出來。

  楊書香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娘娘,腦子里想著事兒,挨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時年四十三歲的陳雲麗長了一張鵝蛋臉。

  你也可以管這張臉叫圓方臉或者瓜子臉,總之,這張臉在那雙笑眼的微瞇下,
楊書香看到了她的豐潤和嫵媚。

  她頭發順長沒做燙卷,鼻梁高聳懸直,紅潤精巧的耳垂下,鬢濃發密烏黑透
亮。

  曾經粗黑的一字眉不知何時修理成淺淺的正弦曲線,附在眉骨上,讓那弘彎
月成雙成對看起來更加喜人,耐看。

  「娘娘,你說是不是男女一結合就會懷孕?」

  收回目光,楊書香沖著陳雲麗一呲牙,他點了根煙,把從媽媽嘴里沒問出來
的話跟陳雲麗提了起來。

  「你瞅瞅這六月的雨,還真是一會一樣兒,來給娘娘把奶罩摘了。」

  陳雲麗把秋衣從身上脫下來後,大屁股一擡,坐在了楊書香的腿上,「誰說
一結合就會懷孕,那得綜合診斷。咋啦?咋問娘娘這個。」

  「沒事,就是隨便一問,」

  他手搭在陳雲麗奶罩的扣瓣上,雙手持平順著奶罩的下緣環城繞了一圈,繞
回來之後往中間一擠,掛鉤就脫了下來。

  雙手又從陳雲麗的腋下一穿,兩只手一左一右抓在了她的奶子上,「娘娘,
這一百邁車可又肥了。」

  托住了陳雲麗的奶子,食指對著咂兒頭轉著圈撚起來。

  「跟你媽比咋樣?」

  陳雲麗聳了聳胸,把眼睛閉上了。

  她屁股輕輕晃著,試圖喚醒身下的某處地界兒的覺醒,可晃了會兒不見動靜,
反倒是給孩子摟緊了肚包,臉貼在了自己的後背上,「怎又不說話了。」

  楊書香心里終究是猜不透媽媽臨走時的眼神,他知道此時媽媽一準兒是到了
一中,心里想著,就忿忿不平:我護著我媽有什麽錯?一見面就是老三篇,就是
說教,你有意思嗎?並沒有回答娘娘的話,而是用臉摩挲著她豐腴的身子,手搭
在她的肚子上摩挲,這樣感覺很舒服,心里暖暖的。

  「三兒,最近娘娘總感覺這咂兒又挺又漲……」

  似是漫不經心,不露痕跡卻又主動試探,又把楊書香的手提放在了自己的奶
子上。

  她擡頭看了一眼主臥房門上的玻璃窗,臉上帶羞:哥,看到了吧。

  主臥里的楊剛早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呼吸沈重,瞪大眼睛不放過任何
一個細節,胯下之物更是硬到了極點。

  伸手抓住雞巴時心里不禁誇了一聲陳雲麗:你做得太到位了,就,就這樣,
讓三兒,讓咱家三兒摸你。

  「娘娘,你把睡衣穿上吧,躺下來我給你揉。」

  楊書香托住了陳雲麗的兩個奶子,顛了顛,手感、分量都相當好,把她從自
己身上抱起來,順勢又把真絲睡衣罩在了她的頭上。

  陳雲麗沒註意,就在她起身之後的不久,楊書香的秋褲支起了帳篷,而這一
切卻都給楊剛看在眼里,他歡呼雀躍,抓住雞巴緩緩捋動起來:香兒起性了,終
於起性了。

  不再像去年夏天旅遊喝多時,輔助著給他用手蔔楞硬的……陳雲麗不敢做得
太過誇張,讓孩子一眼就看出端倪。

  身為兩個孩子的媽,盡管又是個當奶奶的人,十六七歲小夥子面前這樣赤身
裸體終究太過於招搖,就迂回了一下,穿上了真絲睡裙。

  這樣,則多少起到一些掩人耳目的效果,而且這件衣服絲滑薄透,穿上幾乎
跟沒穿區別不大,似乎更能吸引男人的目光,把註意力盯過來。

  躺在沙發上陳雲麗依舊穿著她的高跟鞋,她腦門里想的都是如何能讓這事兒
做得滴水不漏,閉上眼時,楊廷松就活生生的到了她的眼前。

  迷蒙的月牙掛在陳雲麗水紅色的鵝蛋臉上。

  情動?羞澀?秀發打著縷,或是粘在她飽滿的額頭上、或是粘在她白皙的脖
頸間,不再像瀑布那樣飛流直下。

  她高聳的胸脯飽脹圓潤,葡萄一樣的奶頭掛在其上來回閃跳,身體四仰八叉
倚在浴缸旁。

  高跟鞋穿在陳雲麗的腳上,那兩條頎長豐腴的大長腿如同抹了一層亮油,整
個人呈倒「Y」

  字型貼合在地板和浴缸上,看起來一絲力氣也沒有了。

  劈開的雙腿,陰臯處的體毛一縷縷一簇簇,盡管濕潤雜亂,仍舊看得出倒三
角區陰毛的茂盛和繁密,其內還隱藏一顆黑痣,淺含於唇肉右側顯得神神秘秘。

  正中的月季花團錦簇正展開它盈亮的肉膀,蓬勃欲飛,當間兒核心則是一元
硬幣大小的粉紅,翕合下正汩汩流淌著一坨坨乳白色粘稠物。

  楊廷松赤裸著下身,他擦了擦臉,紅光滿面。

  他慢悠悠系上襯衣扣子,穿上褲子前,先是用手捋了捋已經疲軟的下體,漬
漬兩聲:「舒坦吧雲麗,真給爸解饞了。」

  像是在回味著什麽,眼睛鋥亮:「一個月四次性生活是不少,不過最近爸一
看你穿健美褲就想起咱們第一次和第二次搞的場景,這冬天沒法穿連褲襪……」

  聲音變得含糊,陳雲麗沒聽清楚,後面楊廷松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肉色
連褲襪,肉色健美褲,這年頭給女人設計的衣服咋都包得那麽緊呢,就跟光屁股
似的!」

  「你穿著肉色絲襪讓爸看了特別起性……」

  知道他後面又要普及一些冠冕堂皇的東西,陳雲麗皺了皺眉,冷哼了一聲。

  鼓秋著站起了身子,陳雲麗感覺下面像漏尿似的,就伸手摸向自己的私處。

  肉唇滑溜溜的,不光是沾了一手精液,腿上、地上,一大灘楊廷松射出來的,
這才間隔幾天就又射這麽多,陳雲麗都有些發懵,鬧不清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
自己的公爹還是年輕小夥子。

  楊廷松笑呵呵湊上前,摸陳雲麗的奶子,又拉著陳雲麗的手讓她摸他的雞巴,
恢複成教師模樣給她做出了解答:「還嫌爸不戴套嗎?你看這量,射得多不多?
今天這性生活的質量不錯,你表現得也相當好,爸很滿意。」

  陳雲麗怔怔地瞅著楊廷松,看著他收回了手,看著他把襯衣約到褲子里,然
後心滿意足地系上褲帶。

  她總在懷疑,之前暴虐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公爹,他退休之前可不是這個
樣子,而且就算是因為退休之後心情低落,這都多少年過去了,地里的莊稼都收
了多少茬兒,適應也早就該適應過來了……楊廷松站在洗漱池前對著鏡子梳理頭
髮,他「咦」了一聲,湊到陳雲麗的身旁,撩著她的臉蛋:「別這樣,爸今天真
沒控制住,可能太猛了吧。從十月一開始戴套,簡直太不舒服了,搞來搞去換了
多少地界兒也不如這里令人懷念,而且今天你還給爸一個驚喜,讓爸開葷!」

  平淡的話說得仍舊葷腥無比,陳雲麗把臉一躲,下身卻給他捅了幾捅,臉更
燙了:老東西得便宜賣乖。

  那事兒之後她一直看不透這個老人民教師的心,楊廷松卻吧唧著嘴:「快擦
擦身子吧,小叔子和小姑子流得哪都是。年前爸希望能跟你再享受一次高質量的
天倫之樂,一起共赴巫山雲雨。」

  陳雲麗也吧唧著嘴,伸手扇了楊廷松一個嘴巴:「誰跟你享受天倫之樂,誰
跟你共赴巫山雲雨!」

  轉身打開了浴缸的水龍頭。

  「每次搞完總是卸磨殺驢,身子都給爸嘗遍了還這樣?」

  陳雲麗把頭轉了過來,指著楊廷松的鼻子:「你給我閉嘴!那天我就不該去
樓上叫你。」

  楊廷松的眼神上下尋脧:「人性本不該壓抑,我有錯,你也有錯,人活著要
是十全十美那就不是人了。」

  彎腰拾起地上的魚口袋,「你性欲那麽旺盛,我這不也是為了幫著你解決生
理需求嗎!魚幫水水幫魚,老大他身體不行滿足不了你,我這成天無所事事閑也
快把我閑瘋了,你看這活動活動手腳不是挺好嗎,」

  似變了個人,「以前總是禁欲壓抑自己,人也渾渾噩噩,你看現在,我身體
倍兒棒,氣力又足,又找回了當年工作時的狀態……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
光陰者,百代之過客。而浮遊若夢,為歡幾何?」

  變色龍一樣又恢複過來,「行啦,高潮時都讓我給餵足了,也跟我享受完這
天倫之樂了,時間還早你再進屋陪老大睡會兒吧。」

  泡在浴缸里,陳雲麗搓著自己的下體久久難以釋懷,她覺得電視劇《渴望》
主題曲的歌詞就是自己人生的寫照。

  對於自己跟公爹之間的亂倫態度,陳雲麗打心眼里是厭惡的,但也並非不能
接受,因為公爹太會調情了,每次都能把自己弄得性欲高漲神魂顛倒,又欲罷不
能,最後竟還羞臊無比地按照他說的去做……

「娘娘,這樣得勁兒嗎?」

  後背的勁頭突然加大。

  陳雲麗驀地睜開了眼睛,這也讓她從清晨的世界里縱身飛了出來:「嗯,你
揉吧,連大腿也給娘娘揉揉。」

  除了真絲睡裙,她身下還穿了一條黑色緊身健美褲,當然腳底下還踩著一雙
黑色軋花牛皮高跟鞋。

  說完話,歪著腦袋陳雲麗掃了一眼自己睡房門上的玻璃窗,她看不到卻知道,
楊剛肯定會在臥室里看著這邊,她心里想,你再等等,我肯定會讓你看到的,肯
定滿足你的心願。

  ……

今年夏天七月底,小叔子回家的半路上讓人給打昏了,得到消
息後陳雲麗和丈夫先是去了趟醫院探望楊偉,而後動用了她們所有能動用的關系,
幾乎翻遍了整個泰南,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個月後終於找到了打人元兇……當晚
六時許,陳雲麗精心打扮一番,和丈夫提前去了飯莊侯著,答謝宴請那些幫忙出
力的朋友。

  她沒少喝,楊剛也沒少喝。

  她粗算了一下,自己少說也喝了六七杯白酒,楊剛也喝了四五杯左右,知道
楊剛喝不了急酒,陳雲麗給他擋了好幾杯,司機送回家時陳雲麗覺得自己的身體
有些發飄,楊剛那邊更糟,轟司機走後還嚷嚷呢:「雲麗,今個兒你可是焦點!」

  「哥,就快到家了。」

  「咱家三兒呢?你把三兒找來!」

  「三兒就在家呢,就到家了。」

  剛往臺階上邁,楊剛的腿就軟了,溜桌一樣出溜在臺階上。

  陳雲麗「哎呦」一聲,拉扯下也跟著一起摔倒,栽進他的懷里。

  沒等陳雲麗站起來。

  「哇」的一聲楊剛腦袋一歪,胃里返上來的東西就噴在陳雲麗的胸口上,緊
接著他又打了個嗝,噴出了一堆酒氣濃郁的汙物,身上也蹭得一片狼藉。

  「你把三兒找來,我想看……等不及了。」

  「哥,咱回家看,讓你看。」

  陳雲麗看著楊剛倒在樓梯口前兀自提說著這個暑假計劃要幹的事情,他都已
經睜不開眼了還在想著這件事,這心里就覺得對不住他。

  「雲麗,三兒現在十六了都,沒問題吧!」

  「嗯,沒問題了。」

  看著自己胸前崩開的白色旗袍大衽,上面全是丈夫的嘔吐物,陳雲麗也是酒
氣上湧。

  這個時候沒工夫計較,總不能讓男人在樓道里過夜,她就掙紮著站起來,先
把楊剛身上的嘔吐物擦幹凈,這才顧及自己,把大衽上的汙物好歹抖露一下,拽
住了楊剛的胳膊就往上提,可吭哧了半天也沒能把楊剛扶起來,自己倒弄得一身
臭汗,連帶著頭發,胸口都給浸濕了。

  深更半夜的這可如何是好?拿出包里的手紙,陳雲麗好歹擦了擦自己的前胸,
顧不得燥悶踩著樓梯噠噠地來到了二樓,大兒子應該是睡了,那也得把他叫起來,
自己一個婦女哪弄得動他爸那死沈的身子。

  開了大門,陳雲麗看到側臥公爹的房里還亮著燈,門還敞開著,就湊過去看
了眼。

  公爹手里拿著本書,之前應該是倚靠在床上挑燈夜戰,婆婆已經睡去,他正
探著腦袋向自己這邊張望:「雲麗,還沒睡?」

  陳雲麗喊了聲「爸」,分說完情況讓他下樓給自己搭把手。

  楊廷松給老伴兒掖了掖毯子就著背心短褲跑了出來,跟陳雲麗一前一後來到
樓底下:「老大這是喝了多少酒啊?喝急酒了吧!」

  丈夫鼓秋著身子哼哼唧唧,公爹知道他的量,兩三瓶白酒之內想把自己男人
灌趴下,錯非是公爹這種喝酒一口一口抿的人。

  壓抑的樓道里,陳雲麗嬌喘不止:「這不小偉的事兒解決完了嗎,咱總得把
事兒辦漂亮了。」

  彎腰低頭攙扶丈夫。

  「高興也不能這麽喝。」

  聽他說時,陳雲麗擡起了頭:「有不少不認識的,頭一次見面,總得喝一口
吧!」

  費了老大勁才把楊剛從地上攙扶起來,二人又一左一右夾著他朝樓上艱難挪
著步子。

  醉倒之人倒好,嘴里支支吾吾:「三兒還沒來……」

  舌頭打著卷兒滴里嘟嚕,人跟上法場似的,幾乎是拖著他才走到樓梯的拐口
處。

  伏天的樓道里幾乎密不透風,越往上走氣壓越低,壓得人透不過氣。

  陳雲麗抹了把頭上的汗,仍舊汗珠密布滴滴答答,流淌下來,她捏著自己旗
袍裙左衽扇著脖頸子,除了熱,她還感覺嗓子眼發幹,腿在打顫。

  停下來喘氣,見公爹那邊也是氣喘籲籲,臉上淌著熱汗,陳雲麗籲了一口:
「悶死人了。」

  胸腔如火,聲音都透著炙烤的幹涸。

  陳雲麗仰著脖子又扇了扇,全是熱風,就聽公爹說:「你這也是濕透了,咱
緊著把老大弄上去,這樓道里跟蒸籠似的,工夫長了非把人熱壞了不可。」

  和公爹一起架著丈夫擁擠在樓道里,十多個臺階簡直猶如登天,男人倒好,
當著公爹的面一個勁兒「三兒三兒」地叫,都把陳雲麗叫怕了,生怕他把心里想
法說出來,好在丈夫嘴里沒吐出別的什麽東西。

  好不容易把楊剛弄到屋里,又給他把身上嘔吐的臟衣服扒下來,陳雲麗都快
累吐血了,又搬著毛巾被給他蓋在身上,手卻給楊剛抓住了:「我要跟你搞,我
要肏你。」

  這話丈夫當著公爹的面說出來,雖是醉酒後的昏話,可陳雲麗的臉還是騰地
一下紅透了。

  跪在床上動不了地兒,陳雲麗沖著對面的公爹言語道:「爸,你先甭給他墊
枕頭,你幫我一把,這手都給他攥住了。」

  好不容易脫身,陳雲麗幾乎快虛脫了,連臟衣服都顧不上撿,拉著楊廷松的
手來到了客廳:「歇會兒,我這身子都快散了。」

  往沙發上一倒,凈剩下喘氣了。

  「雲麗,你喝口涼白開,看你這汗出的。」

  被公爹呼喚,陳雲麗直起了身子,心口仍不斷起伏:「爸,你也坐下來歇會
兒吧,我把電扇打開,熱死我了。」

  把臺扇放在茶幾上,又跑到廚房從冰箱里拿來兩灌健力寶,坐在沙發上一邊
撩著大衽吹風,一邊往嘴里灌飲料。

  「雲麗,別直吹心口,你胃口才保養好,再吹反複了。喝完酒之後那飲料也
少喝。」

  看著對面公爹投過來的眼神,陳雲麗笑了笑,「您看我這身上,衣服都貼肉
上了。」

  確實如她所說,白色旗袍都給汗水浸透了,從外面都能看到里面的奶罩顏色。

  「你去洗個澡吧,也涼快涼快。」

  聞聽公爹所說,陳雲麗是真懶得動彈了,她把紅塔山抽出一根遞給公爹,自
己也點了一根:「爸,我這大腿現在還哆嗦呢,都沒勁兒洗澡了。」

  她捶了幾下大腿,又酸又漲,吸了一口香煙,對著風扇一撩自己的旗袍左衽,
風就順著胸脯子吹了進來,盡管風是熱的,也比幹挨著不吹好受。

  「雲麗,我要看……」煙還沒抽一半,臥室就傳來了自己男人的呼喚。

  看著對面公爹投來的不解目光,陳雲麗幹笑一聲:「我哥這酒喝得太猛了。」

  怕他再說些什麽醉話,忙起身走進屋內。

  給丈夫把毛巾被從新蓋在身上,這一折騰又是一身臭汗。

  旗袍從身上脫下來,還沒等她脫掉褲襪,身子就給丈夫推了一把,瞬間大手
搭在她的後背上,一扯,她「啊」了一聲,奶罩硬生生給扯了下來:「看他肏你。」

  嚇得陳雲麗花容失色,從衣櫃里提溜著真絲睡裙,往頭上一套,正撞見門口
往里探頭的公爹,她忙把睡裙穿在身上,把臟衣服好歹一撿門一關,跑了出來。

  「老大喝多少酒?不行咱去醫院看看!」

  公爹緊盯著自己來問。

  陳雲麗知道公爹向來脾氣就好,能把他弄著急了,可見丈夫今天確實是失態
了,不想讓他擔心,如實講了出來:「喝了五杯酒吧。」

  楊廷松皺起眉頭:「按理說老大的量不至於。」

  「爸,我沒見吐出的里面有發紅的東西,他就是太高興喝得有點急。」

  陳雲麗趕忙從煙盒里掏出一支香煙,起身遞給了坐在對面的公爹,又低頭撿
起茶幾上的打火機,俯身過去給他點上,就見公爹就著火猛嘬了一口煙,像是思
考著什麽,擡眼望向自己:「那就沒事。別照顧我了,快坐下!」

  陳雲麗用手擋了擋自己的胸口,也點了根煙,往沙發上一坐指著楊廷松身上
的背心:「爸,你把背心也脫了吧,粘得臟兮兮的,回頭一就手我給你過把水洗
洗。」

  楊廷松搖了搖頭,盤起二郎腿:「你把二樓的鑰匙給我用一下,出來匆忙忘
帶鑰匙了。」

  公爹向來乾凈,大半夜把他折騰下來弄了一身臭汗,陳雲麗也是於心不忍:
「你等我進屋給你找一件我哥的T恤。」

  掐滅煙,踩著高跟鞋回到臥室。

  屋里仍舊斷斷續續說著什麽,丈夫從沒這樣失態過,陳雲麗真怕他說漏了嘴,
撿了一件白色體恤拿在手里,返身出屋,見公爹仍舊坐在椅子上:「爸,直說讓
你把背心脫了,我這都給你拿來了。」

  「怎好意思讓你……」

  楊廷松躲閃著身子。

  陳雲麗抓住了他的背心下擺:「又不費事,這短件兒衣服過把水就乾了。」

  看著公爹在椅子上鼓秋身子,陳雲麗抿嘴笑道,把他手蔔楞開,她一抓一提,
給楊廷松的背心脫了下來:「你跟我哥的身材差不多,這體恤也合身。」

  「哎呀,換個衣服還讓你來伺候,快歇會兒吧,看你這一身酒氣挺濃,也沒
少喝吧!」

  陳雲麗微微側了下身子,臉上一紅:「小偉的事兒解決了,心里的石頭不就
放下來了。」

  「外面地上吐得一塌糊塗,你把二樓鑰匙給我,我回去收拾收拾。」

  從沙發上的包里把鑰匙拿出來遞給公爹,陳雲麗告他:「爸你甭管了,去休
息吧!」

  楊廷松拍了拍陳雲麗的胳膊:「盯著點老大,發現異常馬上喊我。」起身走
了出去。

  待楊廷松走後,陳雲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腿往茶幾上一搭她四仰八叉靠在
沙發背上,長籲了口氣,心里有些發空:三兒開學了!真絲睡裙下,陳雲麗的身
上只穿了一條肉色連褲襪,她隔著睡裙摸向自己沒穿內褲的下身,直至此時仍舊
一片濕滑,濃郁的體毛都從絲襪里調皮地鉆了出來,把眼一閉不禁又揉了揉自己
飽滿墳起的私處:吃飯時那麽多人盯著我身體看,我下面都濕透了,剛才公爹.
..衛生間里,紅色奶罩和旗袍裙泡在盆子里,公爹的背心早就洗好晾在一旁。

  陳雲麗第一遍頭還沒來得及沖,咂兒就給人抓在了手里。

  她身子一顫,又馬上恢複過來,把腦子里想的驅散掉,因為剛才她聽到了外
面重重的關門聲,再說了,公媳之間的那種事盡管在書里看到過,但以她陳雲麗
對公爹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對自己做這種醜事的。

  她太了解他了,公爹一輩子和和氣氣與人為善,沒見他跟誰口角過、爭執過,
待自己身上也是親如父親。

  退休之後他大病一場,說身體快生銹了,回到老家搖身變成老農就拾掇起田
地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陳雲麗聽他說過:「花甲之年應該修身養性陶冶情操」,「這歲數人應該韜
光養晦,與世無爭。」

  還聽他說過:「落葉歸根,兒女是自己心里最惦記的人,和家人享受天倫之
樂是自己最大的快樂。」……「哥,人家都濕透了。」

  頭發垂在水中,蕩起漣漪,陳雲麗把腦子里的想法驅散,晃悠著身子朝著身
後撒嬌。

  她聽到楊剛發出了濃重的喘息聲,就用屁股蹭他,正想要用水清洗臉蛋,水
龍頭不知何時給關掉了。

  關了就關了吧,反正把屁股撅起來就行,就晃悠起屁股接著去蹭他:剛才還
跟公爹說醉話呢,這會兒公爹走了他酒也醒了,哥真壞。

  「哥,你別只顧著抓我的咂兒,你把我的連褲襪脫了。」

  頭腦昏沈身子乏力,陳雲麗連澡都懶得洗了,酒喝得實在太多,就惦著把頭
發上的臟汙沖沖上床睡覺。

  給楊剛抓住奶子摸得性起,陳雲麗體內的欲火也攀升出來:「哥,人家也好
興奮。喝酒時那麽多人看我,他們盯著我的咂兒和大腿亂掃,你肯定吃醋了!你
快摸摸我下面,水兒好多啊。」

  屁股就給男人抓了幾抓。

  他順著陳雲麗的股溝滑落下去,一下就按在她的屄上。

  陳雲麗的身體抖了一下,感覺自己的私處又漲又熱:「哥,是不是倍兒肥,
倍兒濕!」

  剛跟楊剛說完,他那指頭隔著她的絲襪對著肉穴就摩挲起來,幾個來回下來
陳雲麗有些招架不住,「不行了我,哥你快來吧!」

  手指頭猛地插進陳雲麗的體內,來回攪動,這股漲熱一下子又變成了蟲咬蟻
爬,酸麻揪心,弄得陳雲麗戰栗連連,頭一下子就揚了起來,飛流直下濺起無數
水花:「哥,別摳,癢死了。」

  這一刻她都聽到自己聲音的顫抖。

  借著鏡子,陳雲麗模糊地看到楊剛身上穿著件白色T恤,就朝後來回抓摸,
把楊剛的雞巴抓在手里:「都這麽硬了怎麽還不肏我,哥你躲啥?當著爸說那種
話,這前兒又一句話不說。」

  粗實的雞巴往回一抽就脫離了陳雲麗的掌控,她身子給楊剛一按,陳雲麗又
趴了下來,頭發垂於水中,卻扭動起屁股:「哥你來嘛,來嘛。」

  叫得很急,剛要喊第三聲,腰上的連褲襪就被楊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扒到
了腿彎處,沒等陳雲麗再說些什麽,屄就給楊剛扒開了,她只覺心門一敞,一張
熱乎乎的大嘴巴就堵在了自己的屄上。

  陳雲麗扭了扭屁股,那張大嘴始終粘在她的陰道口上,於她而言那是一種鉆
心的癢,在你體內來回遊走,東一下西一下,上下跳躍激凸。

  最糟糕的是,被叼住屄唇來回唆啦的感覺比碰癢癢肉還要令人心里發空,這
使得陳雲麗繃緊了身子,收腹提肛好像夾屎夾尿那樣試圖緩解體內的酸麻,結果
屄再度給男人雙手一扒,舌頭湧進來她就軟了:「不行啦哥,你給我舔出來啦」,
身體一抽一抽,不得不把水龍頭抓在手里借以緩解身體上的下滑,幸好身後男人
抱住了她的屁股,給她幫了一把。

  「我不行了,尿出來了。」

  陳雲麗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正嬌喘籲籲,男人的雞巴抵了上來。

  肉肉呼呼的雞巴特別漲硬,剛一貼上陰道,上來就給她來了一記猛的,她都
不知多久沒有過感受過這種強有力的突刺了:「哥你太厲害了……」

  緊繃的身體被破開,陳雲麗夾住男人的雞巴,享受丈夫用龜頭刮扯自己陰道
肉壁的那種麻酥酥的快感,雖沒法具體形容那種忽高忽低的感覺,卻感受得到他
也特別興奮,身體抖個不停,摸自己奶子的手也是哆哆嗦嗦。

  男人的雞巴越插越快,火燒火燎的感覺層層疊加,密集舒展著從陳雲麗的骨
盆擴散遍布全身,這讓她血液沸騰,碰撞中和她如火的身子產生共振,繼而共鳴,
灼燒著她體內的水分,化作熊熊大火滔天而起。

  眼睛微瞇成月牙,強烈的快感讓陳雲麗只剩下張嘴喘息的份兒了。

  「啊……啊,啊……」

  撅高了屁股享受男人的撞擊和推肏,他啪的很急,很有力度。

  盼來了這一刻,陳雲麗心里也是特別高興,就知道不穿內褲能給哥帶來驚喜,
還真就如願以償地獲得了這份回報:到時候哥要是看到我被三兒,被三兒這麽搞
……

    「啊……啊,啊,」

  一股股強有力的激射打在陳雲麗的花心上,燙得她忍不住揚起身子大聲哼叫
出來。

  她夾緊了雙腿用自己的屄緊緊鎖住男人的陰莖。

  男人慢悠悠拔出來又狠狠地肏進來,屁股開花,把陳雲麗撞得哼哼唧唧,感
覺自己的男人就跟攢了好幾年沒射過似的,射出來的量特別多,他一下一下極有
規律地砸著自己的屁股,射出來得有十三四股精液,簡直把陳雲麗爽死了,好半
天才把這口氣喘勻:「啊……哥你壞,啊,小二走了那麽長時間也不見你肏得
這麽猛,可給我解乏了……」

    ……

    一樓的家里就陳雲麗兩口子住,二兒子搬出去已有一段時間,明年給他把婚
事一辦,盡管他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但早完事也就早了卻陳雲麗的一個心願,
拖來拖去還不是早就同房了,婚前由著他沈澱一下,婚結了一養活孩子,公婆都
說了「趁著我們老兩口能幫襯著,讓小二就提前要,」

  還說「最好也跟胖小兒似的,生個閨女。」

  這話自然是從公爹嘴里說出來的,當時陳雲麗還打趣公爹呢:「咱家香火旺,
兩家五個兒郎,到了你大孫子這可得了個千金,要不得把你愁壞了。」

  大姑子遠在廣西,就算回來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湊來陳雲麗也知道公爹想
念女兒,也聽公爹說過「落葉歸根,上了年紀這心里就惦記兒女了,最大的心願
就是一家人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

  公爹點了點頭:「哎,老大十五就偷著跑去參軍,其實吧這麽多年過來,我
這心里覺得最委屈的就是虧欠了我家老大,他不跟我說我也知道,如今你們又從
東頭搬到城里……」

  陳雲麗蹲在他的身下,抓住他的手說:「我這不回家看你了嗎,縣城離這又
不遠,你想我們了溜溜達達就過去了。」

  公爹的手雖然粘了農活,但還是這麽細乎,精氣神也在病後恢複過來,就又
安慰他:「我跟小妹給你和媽當小棉襖,一人一個,你就不想小華了。」

  事實上這幾年她從跑外收了心思,也在孝道上和柴靈秀一樣,一起盡心盡力
去體貼照顧二老,搬進城里也時常跑回老家,盡自己的這份孝心陪著他們讓二老
享受在一起的美好時光……陳雲麗趴在洗漱臺前享受著高潮後的余韻,腿上的絲
襪給丈夫摸了幾下,她「哼」了一聲,把怎麽架著楊剛回屋的情況簡短地說了出
來:「這回多虧了爸來幫忙,我一個人可弄不動你,汗都濕透了。」

  體內兀自沒有疲軟的雞巴微微動了下,見他沒有拔出來的意思,陳雲麗暗自
欣喜:難怪他總說絲襪吸引人呢,好多年我們都沒玩二踢腳了,再刺激刺激他。

  便把兩口子平時做愛慣用的伎倆拿了出來:「那麽多人看我的大腿,你吃醋
了吧!」

  又想起臥室里給他扯掉奶罩的情景,跟楊剛說:「穿這透肉的睡衣,還有這
透肉的絲襪,我以為像爸那樣的老實人不會看呢,你不知道,他瞄了我多少次呢,
給他點煙時他還往我的領口里看呢,還拿眼瞟我的下面。」

  「嗯,睡衣又那麽透,嗯,咂兒和屄都給爸看遍了……嗯,嗯,難怪你總,
嗯,和我講亂倫,嗯……」

  做愛時提及家人是兩口子房事必用手段,往常都是提楊書香,今天卻改成了
楊廷松。

  說完這些,陳雲麗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她一邊撩著丈夫,一邊扭動著自己
的屁股,沒成想換個身份之後竟然也達到了心中期許的效果,心里又豈能不興奮
呢:甭管換成誰,這亂倫話題真就能刺激到人心底里的欲望,我已經受不了了,
哥還不是同樣給刺激得硬了起來。

  心里想著,陳雲麗就加大力度扭動屁股,夾緊身子吸著那根令她如癡如醉的
雞巴,晃悠著往身後去蹭男人。

  百年難得一遇,丈夫今天能有如此情致玩這二踢腳,陳雲麗就越發賣力表現
自己,調動自己的情欲撿丈夫喜歡聽的亂倫話題去說,刺激他的神經,激發他的
潛質:「嗯,我的小白楊,嗯,我會做給你看的,嗯,跟他亂倫給你看,讓他肏
我,嗯……」,「你硬起來了,嗯,剛才爸進來送鑰匙,他從我身後肯定看到了,
人家當時好緊張,啊,想不到爸那麽好的男人,啊,啊,心里也想看我,也饞啊
……」

  把三兒替換成公爹說出嘴來,居然也能起到如此效果——讓男人越來越硬,
這簡直令陳雲麗難以置信,雖不情願卻一臉春情,心里激蕩性欲勃發……自從七
年前楊剛換了早泄這個毛病,湯藥不知喝了多少,療效卻甚微,性交時間越來越
短不說,硬度上也是越來越差。

  這麽年輕身體就這個樣子,可把陳雲麗愁壞了。

  八八年電視臺播放電視劇《片警兒》,其中有一集涉及到了父女亂倫,陳雲
麗發覺丈夫特別興奮,當時還聽他說了很多關於亂倫方面的故事。

  後來,因丈夫告知六子在偷窺自己,陳雲麗在楊剛的眼里又看到了那種興奮,
並且在人走之後男人立馬跟自己索要身體,高興歸高興,可丈夫身體和心里上的
變化卻讓陳雲麗心里起疑大為不解。

  從男人嘴里了解到實情之後,陳雲麗震驚當場,她不明白丈夫怎麽會有那種
王八心理?陳雲麗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哭了,哭得一塌糊塗:「哥,你是不要我
了嗎?」

  楊剛摟住她的身子,語聲凝噎:「哥怎麽會不要你!你的小白楊滿足不了你
的性欲,委屈你啊!」

  陳雲麗抱住楊剛的身子,不停地搖著頭:「嫁給你那天我就沒想過會離開你,
我不在乎那些……」

  「你不在乎我在乎,我也舍不得把自己的心肝寶貝拱手讓於他人,但又從心
里愧疚自卑,我是男人,床上滿足不了自己女人的生理欲望,擡不起頭啊!」

  鼻子一酸,男人竟落下淚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從沒看過丈夫如此難受過,她抱著他的身體痛哭流涕:「哥,咱去省城大醫
院再好好檢查一下,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的。」

  楊剛搖了搖頭:「湯藥喝了多少了,有效果嗎?人家聞到我身上的湯藥味,
我都沒法圓圈這話了,我再也不想吃那些不管用的東西了。」

  陳雲麗咬著牙,她不願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灰心喪氣,就問他:「你想讓誰
來?」

  楊剛緊緊抓住陳雲麗的手,良久之後嘆息一聲:「外人我是不會找的,也絕
不接受。兒子有血緣關系,你肯定接受不了,父親歲數大了也沒有那能力,你覺
得三兒如何?」

  陳雲麗沈默不語,她看到自己男人一臉期待,提溜著心說:「三兒還小……」

  楊剛緊緊抱住了陳雲麗的身子:「六子比三兒還小一歲呢,他看了你的身子
都能硬……咱家三兒跟你的感情那麽親,又摸過你的身子...」。

  其時陳雲麗聽到了丈夫的心跳聲,砰砰狂跳;也看到了丈夫臉上的尷尬和無
奈,他心里一定在泣血;還覺察到丈夫的身體在不停地顫抖,手心都溢出了汗,
陳雲麗知道他做出這個決定時心里有多痛苦,有多心酸,不然他絕不會哭,也絕
不會在自己面前露出男人心底最脆弱的一面。

  那次之後,盡管這方面的內容令人羞於啟齒,可陳雲麗還是暗暗下定了決心
:「為了哥我得盡快學會適應,我得助他一臂之力幫他早日恢複身體健康。」

  就這樣,日子歸於平靜,兩口子也心照不宣地達成了某種默契。

  他們先從最初的房事稱謂上開始嘗試改變,肏屄時「你叫我一身娘娘,我喊
你一聲三兒」,聲音由小變大,由羞澀到慢慢適應,再到從容不迫,把這個過程
體驗過來,夫妻生活也得到了一定的改善。

  還嘗試了諸如其他方式的叫法,譬如公媳。

  讓彼此能夠很快適應這種關系錯位顛倒的節奏;而後又把房事地點進行改變,
由床上到床下,由內室到堂屋,再到院子里,進而又發展到了野外、旅館、舞廳;
在這個基礎上,陳雲麗也開始積極配合丈夫,穿著性感去拍一些裸露的照片,還
嘗試過……直到去年旅遊,又趁著楊書香喝多了的情況下,陳雲麗讓三兒摸了她
的咂兒和屄,把他下體蔔楞硬了,隨之和丈夫在隔壁房間里激情表演了一番……
盡管到現在也沒能找到合適機會,在三兒清醒的情況下跟他發生那事兒,盡管這
個夏天三兒已經開學念了初二,但陳雲麗已經駕輕就熟做了好思想準備,她相信
自己能夠在駕馭情感時突破自我,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幫助丈夫實現他心中的夙願。

  趴在洗漱臺前,挑逗男人欲望的同時,那幾年所走的路在陳雲麗腦海中閃電
一般劃過,她知道好事多磨,只要實現了丈夫心中的夢想,自己肩頭上的膽子也
就徹底放下來了,雖然這個八月即將過去。

  「哥,你可真壞,嗯,吵吵嚷嚷總說要看他肏我,當著爸的面說多羞人,嗯,
剛才爸進來送鑰匙,我洗著頭都聽見了你喊,你要看他肏我,啊...」

  說完這話,陳雲麗的身體猛地哆嗦起來,她腦子閃現出公爹窺視自己奶子和
絲襪包裹下濕漉漉肉屄時的眼神,驚呼一聲:「你想看公爹肏我……」。

  傳播出這道聲音,體內的陰莖立馬反饋出了信息,又漲硬了一圈。

  設定好的亂倫圈子憑空多加了個公爹,雖明知這是夫妻房事里的調情調調,
只是幻想,可仍舊把陳雲麗刺激得渾身顫抖,情欲難以自持:「快點搞我,啊,
把我連褲襪脫下來。」

  陳雲麗把眼一閉,催促起來。

  男人脫掉了她的高跟鞋,從後面含住了她的絲襪腳丫吮吸,弄得陳雲麗麻癢
難當,咯咯直笑:「別舔了,又沒洗腳,把它脫下來吧。」

  連褲襪確實從陳雲麗的腿上脫下來了,但只脫了一側,另一側的絲襪仍穿在
她的腿上,被男人搬起來放在洗漱臺前,懸空之下,陳雲麗就給擺成了一個公狗
滋尿的姿勢。

  盡管結婚二十多年孩子都生了兩個,也玩過很多趣味玩法,可這姿勢實在太
過於羞人了,玉門敞開,赤裸裸暴露在空氣下,暴露在男人的眼里,簡直無處躲
無處藏,還要不斷用淫蕩的言語刺激他,可把陳雲麗羞壞了:「你喜歡看著我這
樣被他肏……啊……」

  屄立時給一張大嘴堵上了,那強烈的羞欲既刺激又興奮,陳雲麗忍不住咬住
了自己的嘴唇,往前提了提身子又馬上往後縮著屁股貼合到那張大嘴上,那感覺
就跟剛結婚時一樣,令人羞喜難當又滿含期待:「射進去的,嗯,啊,沒擦呢,
使勁嘬。」

  高潮後的余韻、酒後的昏沈以及架著男人上樓後的疲態讓此時的陳雲麗只是
象征性地扭了幾扭屁股,便老老實實不再掙紮。

  屄給他嘬到了嘴里,她知道他特別興奮,自己也特別興奮,就又往後縮了縮,
調整著屄的位置和那張大嘴完美貼合在一處:「啊,出來啦,給嘬出來了,啊,
搞我。」

  喊著、叫著、催促著,她等不及了,直到男人用這個體位姿勢把雞巴狠狠插
進她的體內,陳雲麗這才拉長了聲音發出一道滿足後的呻吟:「哥,你真硬!」

  不等陳雲麗喘息,咕嘰咕嘰之聲就從彼此交合的部位傳了出來,穩健而又均
勻,搞得她大呼痛快,火上澆油一般又刺激了男人一把:「啊,呵啊,我給公爹
脫背心時,他看我咂兒了,還低頭看我屄來著,啊,呵啊,我就跟光著屁股似的,
啊,我聽到他咽唾液的聲音了……我給你看,我跟他做,公爹饞啦,想肏我……」

  身後男人突然開始加速,勁頭也提了起來,像砸夯一樣生猛地撞擊起陳雲麗
的屁股,還伸出手來抓住她的大咂兒揉來揉去。

  這般強烈的快感幾乎被陳雲麗遺忘掉,忽如其來讓她浴火重生,她歡快地扭
動著屁股迎合著身後之人一起放縱,在碰撞中讓這如火的臥室充滿春情,洗漱池
里的水都跟著一起蕩漾起來。

  「嗚嗚,頂到啦,嗚,公爹肏我……」

  用淫靡的肏狗性愛體位交合,除了羞澀,更能激發人心底里的野性,尤其話
語里添加了亂倫元素,一時間更是讓人無比瘋狂,沈浸在那種顛倒錯位的假象中,
難以自拔。

  此時,肉色絲襪掛在陳雲麗的左腿上,隨著她右腿下方傳來的篤篤之音,隨
著交合部位喁喁私語淫蕩地晃抖著、飛舞著。

  「嗚嗚,把你兒媳婦的絲襪扒下來,肏我,跟我亂倫。」

  陳雲麗的表情放蕩而舒醉,禁忌之詞隨著淫聲浪語瘋狂喊叫出來,在男人狂
猛的抽插下極大的滿足了她的生理欲望,身體似火讓她忘乎所以,她已經好久沒
這麽放縱過了,也確實需要用這樣的方式發泄出來,來滿足自己的幹涸之田,就
語發連連縱情呼喚:「肏我,公爹肏我。」

  陳雲麗知道這樣刺激到了丈夫,盡管他對公媳亂倫不感興趣,但仍舊不遺余
力:「嗚嗚,哥,你快看,公爹在肏我,我做給你看,」

  身上的睡裙給男人飛扯下來,頭發飛舞、奶子亂彈,肚子又給男人雙手環抱
住,小腹在他肏屄時都給頂起了鼓包,太得勁兒了:「哥你肏死我啦,嗚嗚,超
水平發揮,啊……丟啦,丟出來啦……」

  雞巴突然從陳雲麗體內拔出來,她「啊」

  的一聲雙腿就給男人的臂彎架空抱了起來,她只能用小手臂支撐自己的身體,
她想透過洗漱臺前的梳妝鏡去看一看身後的男人,卻在鏡子里看到了自己來回拍
打的奶子,忽閃忽閃,其間露出了一抹白色和一個光溜溜的下巴。

  當然,還有陳雲麗她那張通紅滾燙、布滿汗珠的臉,然後屄就開閘放水咆哮
起來,痙攣著身體把淫水全灌進了男人的那張嘴里。

  難以想象的姿態展現出來,羞澀、迷人、淫蕩,陳雲麗卻渾然不覺。

  她今天喝得酒比男人還多,趴在洗漱臺前被端起雙腿,被嘬著屄,心都隨著
自己的屄水流淌出來,那一刻她哼哼唧唧渾身酥軟再沒一絲力氣:老公你今天真
是武曲星下凡,又變回我的小白楊了。

  喜極而泣,她的月牙流出了幸福的淚花,隱約似乎聽到了門外傳來了兩聲哼
哼,哪還有多余心情去琢磨那些,就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喊道:「接著肏我……
我做給你看……肏我,把慫射進來……我跟他亂倫。」

  說到最後氣若遊絲。

  不知多久雙腿又落到了地上,在男人插入自己體內時,透過鏡子陳雲麗迷離
的眼睛除了看到自己嫣紅如血的臉,她還看到自己豐滿的奶子在鏡中上下舞動,
她被反架著胳膊,蒲白的上半身細膩如脂,汗水浸潤下顯得更加透亮光澤。

  隨著乳球的跳躍,她甚至能感受到奶子上面青筋脈絡的歡愉雀躍,更能直觀
地感受到自己咂兒頭的硬凸。

  這是一具徐娘半老的身體,這是一具生養過兩個男孩的身體,這是一具被男
人用了二十三年的身體,但它仍舊活力四射。

  因呼啦圈的關系腰上沒有過多的贅肉,平滑柔軟白皙玉潤;因為跳舞的關系,
雙腿健美渾圓,屁股不蹦不塌高彈緊致,穿上絲襪不輸於任何年輕女子。

  這歲數還能擁有這樣的身體,她渴望激情,她渴望得到幸福,渴望得到自己
男人獨有的愛。

  因為她愛他,所以她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包括自己這具成熟肉體。

  強烈的快感沖擊之下,陳雲麗的呼聲被炙烤得外酥里嫩,她迎合著肏她的男
人,不斷刺激著他的性欲:「啊,啊,你想,讓我跟公爹亂倫,啊,啊,我也做
給你看啊……」

  呼聲剛落,身後隱約聽到的什麽飄了過來,不再模糊,大而清晰:「我要看
……亂倫……讓他肏你的屄。」

  斷斷續續,熟悉又清晰,落進陳雲麗的耳朵里,身體上的高潮來了,來得是
那樣的迅猛,來得是那樣的急驟,來得又是那樣的倉促。

  「啊,誰?」

  瞬間被擊醒,陳雲麗強忍著身體里的波動,驚呼一聲。

  身後的那道聲音分明是從主臥室方向傳來的,分明是從自己男人嘴里發出來
的,他根本就沒有醒,也根本就沒在身後摟抱著自己,那身後肏著自己的人是誰
呢?頓時酒醒七分,陳雲麗尖叫一聲:「你不已經走了嗎?!」

  痙攣的身體在高潮沖擊之下不斷收縮,舒張,再收縮再舒張,她顫抖,心悸,
仿徨,更加難以置信。

  沒想到自己跟丈夫做了那麽多年的準備竟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偏差,就
那樣在毫無防備下失身於自己的公爹,而且幾乎用勾引的方式,一聲聲喊叫著主
動讓他來搞自己。

  陳雲麗不知這是不是天意弄人要她體會偷人的快感,還是說巧合之下助她心
思突破猛地跨越出那亂倫的腳步,她說不清楚,身體卻繃得筆直,臉上的血色傾
瀉而下,紅到了胸脯子。

  「我要看他肏……」

  男人的呼聲極具穿透力,透著急躁,壓抑晦澀,仍舊是從身後傳過來的,但
方向卻是定位在主臥室。

  體內傳來的快感噬魂銷骨,令陳雲麗熏熏欲醉,尤其是楊廷松身上還穿著楊
剛的衣服,仿佛肏陳雲麗的人就是楊剛,楊剛在肏她,此時楊剛還要看她被「他」
肏,她也確實被「他」肏著,場面飄忽詭譎,怪異難解。

  凝固的水蒸氣模糊了眼睛,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真的是讓陳雲麗毫無心理防備,
措手不及之下,她又「啊」了一聲,沖著鏡子方向喊了起來:「我是你兒媳婦。」

  無數次模仿,無數次假想,竟給偷天換日,弄了一個這樣的結局:這不是我
們最初訂的計劃,哥要是知道了心里會不會難受?他心里想看的是三兒肏我的畫
面,想看親侄子如何壓著娘娘的身子肏她的屄,讓三兒替他來滿足我的性欲,可
現在我卻讓公爹……他怎麽還不拔出來,都已經射進去一次了,難道說他腦子里
也有亂倫念頭?「還不拔出來?」

  陳雲麗赤紅著眼睛質問楊廷松。

  楊廷松粗喘著說:「韜光養晦了那麽多年……老大和你不是同意了嗎?他滿
足不了你說讓我來,你又喊著要跟我亂倫!」

  不知道公爹啥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陳雲麗腦袋里嗡嗡亂響。

  像是拍電視劇那樣,情節設計本來安排好了,卻突然換了主角,就在這時陳
雲麗又聽到自己男人的呼聲:「做給我看,我要看他和你亂倫……」

  一遍遍敲擊著她的心靈,讓她欲哭無淚。

  「老大說了多少次了,讓我跟你去跳舞,原來他一直都在暗示……老大給不
了你,我不能忍心看著他難受,也不忍心看著你難受……你憑心說,這些年爸待
你咋樣?」

  「讓他來滿足你!」

  這道聲音從門外又飄忽著傳到二人的耳朵里。

  「你聽見老大說的沒,聽見沒?這麽多年他喝了多少湯藥,以為我不知道是
嗎?你看他有多痛苦啊!他十五歲就離家參了軍,待他身上我總覺得虧欠老大太
多太多,我不想再看到老大難受了。你知道嗎,退休之後我失去了存在價值,心
里頭一下子就空了,總覺得幫不上你們愧為人父。我是老來糊塗發了昏,但就是
不忍心看著你們再受折磨了,能幫你們的,就盡我最大能力去做,就算這是錯事,
我也無怨無悔。」

  楊廷松做出頓足捶胸的表情,「你剛才不也一直在喊我,讓我過來跟你做這
種事嗎,你什麽也不要想,也別有太多心理壓力,咱就把它當成一種釋放,爸幫
著你解決問題。」

  這番話說得陳雲麗差點沒暈過去,把眼一閉,心里痛苦萬分:都跟我做這事
兒了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想拒絕他,楊剛的話無孔不入又催促起來,聲音是
那樣的迫切、焦急。

  回想起哥淚流滿面的樣子,陳雲麗心里一軟:早晚都得跟三兒做那種事兒,
便宜這個老東西了。

  攥緊拳頭,面紅耳赤地說:「你還不快點射出來。」

  須臾片刻,楊廷松動了起來,他抱住陳雲麗的腰,像騎馬一樣把她按在洗漱
臺前瘋也似肏了起來,一邊肏她,一邊告訴陳雲麗,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夫婦二人
間的感情穩固才那樣做的,怕她誤會,他還告訴她這是迫不得已才做出的選擇,
不想讓她難受就配合她解決需求:「呃,呃,呃,爸早就知道你性欲旺盛……」,
「呃,呃,里面真嫩,真滑溜,把左腿給我擡起來。」

  陳雲麗把眼一閉,咬著牙,在推肏中被楊廷松強行搬起了左腿,她無力掙紮,
渾身酥軟真的是一絲力氣也沒有了。

  「啊,呃,解乏了吧,你又尿了!」

  聞言,陳雲麗眉頭緊鎖,一臉痛苦,之前調情的話到了公爹嘴里變得如此不
堪入耳,之前興之所至的動作展現出來變得如此淫蕩不堪。

  她撅趴在洗漱臺前,被公爹楊廷松佝僂著身子摟住兩個肩膀:「呃,呃,啊,
肉味真濃……呃,哈,哈,屄上長個痦子,難怪你性欲這麽旺盛,呃,呃,舒坦
吧!」

  「你快別說啦!」

  陳雲麗忽高忽低來回擺動自己的腦袋,擡起一條腿的樣子就跟往洗漱臺上攀
爬似的,把她羞臊得無地自容。

  她羞急地喊了一聲,高跟鞋挑在腳尖上一抖一抖,身子顛起來的樣子讓陳雲
麗覺得自己太淫蕩了。

  楊廷松的手搭在陳雲麗的左腿上胡擼起來,邊肏邊貼近陳雲麗的耳旁:「難
怪會穿這麽騷的絲襪,公爹滿足你,呃,呃,公爹肏得咋樣,呃,告訴我,高潮
強烈不強烈。」

  「啊,啊,」陳雲麗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響,但事與願違,屄給身後
的楊廷松肏得淫水四溢,她都不敢看鏡子里自己的表情了,又架不住楊廷松反複
催問,繃直了脖子喊了一聲:「你快別說啦。」

  「呃,呼,釋放出來,啊,呃,以後想了就告訴我,爸這歲數啥都看透了,
只要你們高興,沒啥不好意思的,啊,呃,呃。」

  「啊,你吃錯藥了?」

  陳雲麗根本沒法控制生理上的反應:「嗯,輕點頂我,嗯,頂到了。」

  在貨真價實的公媳亂倫面前,快感一波波襲來,陳雲麗感覺自己身體飄了起
來,她看到了主臥床上的男人,就在心底里吶喊起來:哥,你快起來看啊,我被
他肏出高潮了。

  「肏給我看,我要看他跟你亂倫。」

  這聲音像個魔咒,回應著陳雲麗迷亂的心里,同時不斷催促著衛生間里兩個
人快速結合。

  走南闖北濾了那麽多人,和丈夫結婚又那麽多年,該玩的陳雲麗都玩過來了,
心態上也不再像第一次聽到丈夫提說「那事兒」

  時那麽緊張,哭得鼻涕不是鼻涕眼淚不是眼淚,抱著楊剛的身子跟他說「哥
你不要我了」。

  既然木已成舟,陳雲麗哀婉地想,我就該有這方面的充分準備。

  「水兒這麽多還真是耐肏,」

  被楊廷松摟抱著身子翻轉過來,陳雲麗的屁股半懸空坐在洗漱臺前,她到背
著手抓著水龍頭,雙腿被楊廷松劈開,托抱在了手里。

  陳雲麗覺得這一切都是個夢,然而臉上被楊廷松吹了口氣,那口氣就跟煙熏
長蟲(蛇)似的,陳雲麗就變成了長蟲,還是一條徹頭徹尾渾身酥軟沒了骨頭的
長蟲:「你快點吧,要是讓婆婆知道了,咱倆這臉可就都甭要了。」

  陳雲麗終是軟了下來,睜開眼睛時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

  「胖小兒和小二知道了不也沒法要臉了?你甭管那麽多,現在的年輕人只知
道自己開放,根本不理解父母。咱們做咱們的,適應當下潮流總也不能虧了自己
的身子吧!」

  「你怎麽這麽不要臉!放我下去!」

  赤紅著臉,陳雲麗把臉撇到了一旁,又怕身子出溜不穩,緊緊呼呼地盯著楊
廷松,看著他分開自己的大腿,湊了過來。

  「爸幫著你舒展身體發泄情欲,之前還那麽主動,面對面咋還跟爸害臊啦?!」

  「別說了,啊,都給你摳出來了,啊。」

  陳雲麗的喘息聲加重了,晃悠著屁股試圖擺脫那只手的控制,可身體虛空,
越晃悠越往楊廷松雞巴上送。

  「雲麗,咱可不能不講良心。」

  「我求你了,你趕緊的吧!」

  這不是和丈夫之間的錯位扮演,是真實的家庭亂倫醜劇,陳雲麗真怕這種事
被樓上的人發現,到時候臉可就真甭想要了。

  「多硬,出溜著坐上來,」

  水露露的肉唇挨到雞巴上,陳雲麗晃悠兩下身子,給擺弄成這樣也不知自己
當時怎麽就沒反應呢?又聽他說:「給公爹捋開包皮。」

  陳雲麗又羞又臊,無奈只得抽出一只手來,正要用手去夠,屁股蛋上的大手
便脫離出去,自己的屁股也跟著落了下去,她「啊」

  的一聲尖叫,耳畔響起楊廷松怪異絕倫的粗吼:「公爹是讓你用屄給我捋開
包皮。」

  那一下戳砸一觸即沒,空氣似不堪擠壓,「噗」

  的一聲發出了悶響,陳雲麗的身子瞬間倒弓搭成了橋,呱唧呱唧的水聲再度
響徹在衛生間里,到了這份上,除了發泄身體里的肉欲,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告訴我得勁兒嗎!」

  楊廷松連續質問。

  陳雲麗顛簸著身子,腿上的絲襪來回飄舞,奶子更是上下翻飛,她失口喊叫
起來:「得勁兒!」

  這話說得太突然了,她趕忙咬緊銀牙,仍免不了從喉嚨里滑落出一絲絲流水
聲,於是這個這個衛生間里就淙淙流淌起溪水聲。

  「你還不射嗎?」

  被楊廷松搞得汗流浹背,陳雲麗哽咽著問了一聲,她沒有力氣掙紮,只想盡
早結束和公爹荒唐的亂倫。

  這不是出於本意,這不是她想要的,卻只能岔開雙腿,被楊廷松的陽具升起
升落碓得咕嘰作響,心都快跳出來了:「啊,啊,我不行啦,又尿出來啦,啊,
肏我,啊。」

  陳雲麗使勁往後蹭著身子,覺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雲麗你太滑溜啦,公爹也尿出來了,呃,呃,呃。」

  楊廷松碩大的陽具撐滿了陳雲麗的肉屄,抵在她的肉穴深處一股一股激射著,
燙得她失聲尖叫起來,感覺屄里的褶子都給扯平了。

  ……

    「娘娘,去北面臥室吧。」

  楊書香橫著身體給陳雲麗揉了幾個來回,沙發上的地界兒有限,他撅著跪著
橫豎不得勁兒,推了陳雲麗幾下。

  驅散掉腦海中夏天首次發生的公媳亂倫迷霧,陳雲麗「嗯」

  了一聲,她慵懶地睜開眼睛,俏臉通紅,鼻尖上懸浮著一層細密汗珠。

  行至北房臥室門口時,陳雲麗忽然想到主臥室里的男人,她回頭看了一眼,
正掃到雙層玻璃後頭楊剛的眼睛,那雙眼睛滿含期待,透著迫切,於是陳雲麗的
臉上就浮現出一抹愉悅後的粉紅:哥你別著急,等著我的好消息。

  轉念又想到應該去側臥更方便自己男人的窺視窺聽,就在這時,陳雲麗聽到
楊書香「咦」了一聲,她轉頭看了過去,楊書香指著她小腹,緊接著聽到他說:
「你這真絲睡衣下面怎麽起球了?」


                            【未完待續】
2018-9-6 23: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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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二部•06)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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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嫐 


作者:voxcaozz   
2018-10-15發表於第一會所


                           第二部 彩雲追月

                            6 酒酣胸膽

  溫和的天氣從後屋的半窗泄進來時變得有些暗淡,這種暗淡似乎應和了天氣
預報的翻牌,就像上半年做出的重大改版,在《漁舟唱晚》中突然跳出個姓宋的
氣象先生,四方大臉,臉上的妝化得特別白,仿佛和生活脫節,不過他講得倒是
繪聲繪色,讓人感覺耳目一新。

  當然,這是彩色電視機上才能觀察到的,他說,明天局部地區陰,有雪。

  楊書香提前來到北屋的臥室,駐足門口,眼前真就有些陰霾,他看了看,回
頭時正看到陳雲麗睡裙前擺的印記,以為自己眼花了就又看了看,睡裙上確實有
一處很明顯的印記。

  中醫講求望聞問切,里面的門道很多,其中有一項是通過表象的變化看到背
後隱藏的本質。

  心底里湧出的波浪交集匯在一處,猛然間乍冷乍熱,楊書香抖了一下身子,
他想從陳雲麗臉上的變化探知到一些蛛絲馬跡,盡管有些事情出於敏感,結果自
然什麽也沒讓他探知到,除了陳雲麗酒後臉上的紅暈。

  鳥兒脫離束縛展開翅膀天高海闊,這是一件多麽美妙的事情。

  它向往自由,向往無拘無束,然而自由之後又發覺天空實在浩瀚,變得渺渺
茫茫,然後就有些索然無味了。

  這種局促不安的感覺其實在上馬秀琴時已經在楊書香心里隱隱產生過,究其
原因便是一個「面對」

  問題。

  如何面對,怎樣面對,他不敢想,起碼是不敢往深層次觸及。

  楊書香身上湧現出的那股不安是複雜的,一方面取決於柴靈秀的離開,尤其
是吃飯時楊偉不茍言笑下的變臉,這讓楊書香心里詫異莫名,又覺得很不是滋味,
於是他在尋求庇護,當他看到柴靈秀的不表態便首先向楊偉承認了錯誤;另一方
面則來自於《白鹿原》里面的那個牛皮書簽。

  書簽是經楊廷松的手放進去的,這個毋庸置疑,其時楊廷松臉上的笑容很慈
祥,看起來也極其和藹可親,任何征兆和疑點都沒有。

  然而一張泳裝照根本說明不了什麽問題,又不是裸體照,但陳雲麗的半裸體
相片轉變成牛皮紙的形式出現在楊書香的眼前時,就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

  如果僅此而已,仍說明不了什麽問題,但五零五神功元氣袋上的魔術貼粘扣
所粘連的真絲細線又代表了什麽?裙子上的痕跡又說明了什麽?其實這本身就是
個矛盾,矛盾到楊書香跟柴靈秀之間就存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情愫,以至
於當著柴靈秀的面楊書香脫口而出挑戰世俗,講出了那句他都不知為什麽會說的
話。

  一吻過後,柴靈秀有意回避仍若即若離,導致楊書香不知不覺就深陷其中,
難以自拔,又不斷找尋試圖從中獲得一個關於「煥章愛得死去活來」

  的答案開脫自己,渾渾噩噩。

  好奇和迷茫一度困惑著楊書香,當那縷陽光射到他的臉上時,他知道有些話
盡管可以對著陳雲麗張嘴就說,也於此時立即覺察到自己猛撞了,而那波動的心
弦遇到陳雲麗的安撫,也就順其自然過度成為另一種宣泄,並很快被陳雲麗溫暖
肥沃的胸脯和成熟芬芳的氣息驅散掉。

  楊書香的小心思當然逃不過陳雲麗的眼睛,她輕拍著他的身體很快就給出了
答案--衣服穿得久了當然會有磨損了。

  抱著楊書香的身子又磨蹭了會兒,笑瞇瞇地指了指他身後的墻角:「喏,你
二哥給你買的吉他不就放在那了。」

  嘴上說著,手又摟住楊書香的身子,帶著驚疑口吻去問:「娘娘是胖了嗎?」

  女人到何時都講究臭美,這是一成不變的。

  給這麽一攪合,楊書香連吉他都置諸腦後了,他摟著陳雲麗肉乎乎的身子,
嘻嘻一笑:「那話我瞎說的。」

  鼓秋著身子把手掏進陳雲麗衣服里,捏住她一側的奶子顛了顛:「這里好像
比以前肥了,一百一時邁車。」

  柔軟堅挺的奶子似乎成了心靈上的慰藉,治愈著一切。

  對著咂兒揉了捏捏了揉,換來陳雲麗連聲嬌笑:「你還別說,最近娘娘這咂
兒又挺又漲,揉揉還挺舒服......給娘娘多揉會兒吧。」

  聲色變得慵懶和緩,於說笑中又把楊書香的右手提起來,一並放到自己胸口
上。

  「連咂兒頭也揉嗎?」

  貼近陳雲麗的耳朵時,楊書香的嘴角揚了起來,他已然捏住了陳雲麗的奶頭。

  這話換做別人可輕易不敢說來的,也絕不可能做出來。

  也許你會認為楊書香這麽做太直來直去了,如果曉得他和陳雲麗這麽多年的
情感,自是不會在心里有這種想法,因為有些事兒不是一時沖動就從身體湧現出
來,就能做的,就可以想當然去做。

  「咱還是去客廳吧,這回娘娘坐沙發上,你就給這樣揉,挺舒服。」

  悱惻纏綿的氣息和著酒精的味道撲面而來,酒香還是人香楊書香已經無法分
辨,腦子里一蕩,仿佛四周的空氣都變成了液態,粘稠而濃郁,把他和陳雲麗粘
在一處。

  行至沙發旁,楊書香做了幾個深吸,來回吹了兩口,最近他這心火確實有些
大,又與生俱來迷戀女人的奶子,順坡下驢一出溜,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古怪,原
來卡巴襠早支了個帳篷。

  面對著自己的親人生出這種感覺--挺著雞巴,似乎不是第一次了。

  為了掩飾自己生理上出現的尷尬,楊書香哼了哼,很是意誌不堅,羊羔跪乳
一般往陳雲麗身前一拜,誰料得這不期然間竟給他看到了陳雲麗下體飽滿肥漲的
倒三角區。

  黑黝黝墳起的地方在女體兩腿間是那樣招搖,以至於她那坐姿導致私處更加
緊繃凸顯,勒出了一道影影綽綽的塌陷。

  楊書香口幹舌燥一陣氣短,就並了並自己的雙腿,他順勢一推陳雲麗,把手
鉆進她的睡裙,那腦袋也隨之一耷拉,以一個怪異的姿勢抱住了那對喜人的物事
揉搓起來。

  這種飽漲感充斥在雙手之間,柔柔軟軟又豐挺結實,沒揉幾下楊書香就渾身
冒出了汗,沒揉幾下就給陳雲麗的奶頭揉搓硬了,楊書香頭沒敢擡卻張嘴問了一
句:「娘娘,咋樣?」

  咽了口唾液,聽到陳雲麗則哼了一聲,立時停止了揉搓。

  陳雲麗睜開眼瞅了瞅楊書香:「三兒,往常沒少給你媽揉吧!」

  往懷里一帶,攬住了他的腦袋不放:「又舒坦又得勁兒,咋不揉了?」

  沁香汆鼻兒的味道縈繞於眼前晃來晃去,楊書香鉆出陳雲麗的懷抱,他搓著
手指頭,下意識地放在鼻子上聞了聞。

  不等他言語陳雲麗就指了指自己挺凸的奶子,神神秘秘:「要不,要不你給
娘娘嘬嘬?!」

  眼睛微瞇,眉骨漂亮,看得楊書香一楞,很快恢複過來:「我都這麽大了還
吃?」

  臉上臊熱雞巴漲硬,他覺得自己這沒喝酒的臉恐怕也跟娘娘似的,成了大紅
布。

  「多大?多大不也是娘娘眼里的孩子」,陳雲麗一臉寵溺,摸著楊書香的腦
袋,試問:「咋?怕你大笑話吧?」

  陳雲麗的雙條豐腴長腿劈得很開,把楊書香夾在身前,就那樣探著身子盯著
他看。

  迎著陳雲麗的目光,就見娘娘這臉上撲紅有些醉態朦朧,細密汗珠密布在她
那翹挺的鼻尖上,尤其是那雙眼睛。

  楊書香一時看得有些發癡。

  陳雲麗的臉上漾起一層冬日里難得一見的午後陽光,濃濃的、足足的、暖暖
的。

  那一顰一笑間漫不經心地撩起自己睡裙的下擺,很自然地揚高了手勢,用裙
擺扇起了風,於是白花花的肚皮暴露出來,把那緊致亮白呈現在楊書香的眼前。

  陳雲麗沒說瞎話,她這奶子確實漲漲乎乎,她覺得應該是自己的經期快到了,
而且這身子也是特別敏感,一碰下面就濕,一濕就特別想要,尤其此時此刻下面
已經濕透了,她巴不得四仰八叉一躺,被楊書香爬了才得勁兒呢。

  「我這都大小夥子了,多不好意思。」

  小時候幹過的事情哪能再幹?楊書香抽搭了一下鼻子,有些訕訕。

  空氣里盡是一股撩人面皮的熱浪,撲面而來,由不得躲閃楊書香臉上就溢出
了汗,繼而身體潮熱,被火和粘稠包了起來。

  「在學校里沒搞過對象吧!」

  陳雲麗這話問得太過突然,以至於楊書香矢口否認,幾乎脫口而出:「早就
搞過了。」

  咂咂滋味,覺得有些不對頭,暗想我跟琴娘那叫搞對象嗎?那不是肏屄崩鍋
兒嗎!「騙不了娘娘。」

  似乎對楊書香的言行了如指掌,陳雲麗複又捧起了他的臉:「那麽多女孩子,
難道就沒個中意的嗎?」

  楊書香臉紅了,確實是紅了,因為他向下瞄了一眼陳雲麗敞開的雙腿中間兒,
那肥沃飽滿鼓鼓囊囊的地界兒隨著大腿敞開暴露於眼前,害得楊書香一陣心旌搖
曳,忍不住問:「當初你跟我大大咋搞的?自由戀愛還是父母之命?」

  陳雲麗搖了搖頭,撩起楊書香的下巴,還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兒子,難
怪紅照說你長不大。」

  那親昵而爽朗的笑於鼻翼兩側微微起褶兒,醉泱泱的模樣瞅得楊書香心里發
飄,他看了又看,就讓他看到了陳雲麗臉上的月牙。

  這是一雙看起來像患了近視的眸子,還有點像費翔那雙眼的感覺,楊書香曾
就此問過陳雲麗多次——眼睛視物是否看得清晰?因它太過深邃幽幻,就算得到
了答案楊書香也分辨不清娘娘為何總會無緣無故無風浸淚,兩眼含濕。

  若非近親熟識不分彼此,還真難從其略圓潤的顴骨之上發現那三三兩兩針眼
大小的黑斑,除此,其余細節楊書香看不太透,但眼里娘娘的長相真的很俊,被
她那精芒籠罩,讓他不由自主對她產生出一股親近。

  如同搖擺的葉子,讓人分不清到底是風動還是心動,但當楊書香收回目光時,
他再次嗅到了陳雲麗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芬芳馥郁撩人心神,而這股親昵之味
又恍恍惚惚,讓這個午後變得綿長而柔醉。

  陳雲麗伸了個懶腰。

  支起身子楊書香撇了一眼陳雲麗腋下的體毛,那里又黑又密,就忍不住多看
了兩眼,漂移的眼神在尋脧時,不期然間又把目光盯向陳雲麗凸起的奶頭。

  望著這對頂峰仍挑著尖兒的奶子,楊書香覺得自己的嗓子真的是有些發幹,
猶豫要不要喝口水潤潤喉嚨,腦海中便閃現出馬秀琴的奶子。

  那里柔軟肥腴,摸了之後總讓人戀戀不舍,尤其撞擊時那對寶貝晃悠起來,
比水還要柔軟,楊書香就特別喜歡看著馬秀琴在自己身子底下掙紮的樣子,看著
她歡叫,看著她緊緊摟住自己的身子,於他而言,一邊揉咂兒,一邊深入,兩者
俱都能量出琴娘的心跳。

  舒暢的呻吟被陳雲麗拉長了哼了出來,雙手往楊書香的肩膀軸子上一搭,似
醉非醉喃喃自語:「就知道踢球了吧,把娘娘都給忘了。」

  搖了搖頭,有些意興闌珊。

  這口吻語態像是從哪里見識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這時楊書香也覺得有些
對不住陳雲麗,扶托著她的腰,但卻不知該怎樣跟她解釋。

  「兒子,娘娘逗你呢!」

  見楊書香有些發怔,陳雲麗胡擼起他的腦袋,和煦的笑媚眼如絲,當她抓住
裙擺輕輕撩起時,這股風隨夜潛入,一次次攻陷過去,「這咂兒漲呼呼得難受,
給娘娘嘬一口吧!」

  楊書香腦海中閃現的一幕在陳雲麗上下撩動睡裙時,就給那掛枝的葡萄抽了
一記耳光,於是打醒了他。

  楊書香怔怔地看著眼前的葡萄珠子,被陳雲麗櫻桃小嘴一吹,整個人就被葡
萄酒熏醉了,於是楊書香就說了句醉話:「那我就吃一口,你可不許笑。」

  說完,雙手環住了陳雲麗的腰,瞬間把她一側的奶頭含在嘴里,軟中堅挺肉
肉滔滔,就吧唧吧唧嘬了起來。

  漲呼呼的心口就跟存了奶水,不得發泄,經楊書香嘴巴一吮,像要是被化掉
一般又酥又麻,陳雲麗展開雙臂抱住了楊書香的腦袋,她輕抿著嘴,把臉揚了起
來,腦子里橫著就冒出了個念頭:還是男人的嘴巴管用。

  這鼻息咻咻,一臉陶醉的模樣恐怕她都忘記自己在早上六點多時曾出現過,
卻不妨礙此時的動作--挺聳著奶子一個勁兒往楊書香的嘴里送,只差一根雞巴
插進陰道里,給那濕滑的肉體通通,讓里面的肉褶兒舒展就更痛快了。

  形如被馬秀琴摟抱住腦袋,這感覺令楊書香沈溺其中,回味無窮。

  嘬的過程,手便攀附到陳雲麗胸的另一側,抓住了那只豐挺的奶子,這邊開
始揉,另一只手則不由自主胡擼起陳雲麗的大腿,又緊又滑的繼而又鬼使神差地
把手指頭探到了她的身下,探到了那處鼓鼓囊囊的私處,朝里捅了幾捅。

  於是,陳雲麗的身子輕輕抖了一下,楊書香也跟著抖了一下。

  如果沒經歷馬秀琴這趟子事兒,楊書香對女人身體的了解或許還停留在理論
都談不上的邊緣上,但此時改頭換面的他已非舊時吳下阿蒙,在探到陳雲麗精濕
的身體後,楊書香給弄得一身驚悚:娘娘的...下面咋濕成了這樣。

  楊書香對陳雲麗是有好感不假,胯下的雞巴也變得賊硬,但還沒到那種滿腦
子淫邪見了女人就挪不動步的地步,摸到陳雲麗大腿內側的濡濕馬上收手,丟開
奶頭一咧嘴:「娘娘,我肚子不太好受,得去廁所蹲會兒了。」

  掙紮著站起來,撿起一根煙倉皇逃竄,那滑稽樣子把陳雲麗逗得花枝飛舞,
笑得前仰後合。

  就在這時,廳門「哢嚓」

  響了一下,大門一開楊廷松提著包便從樓道里走了進來。

  陳雲麗不知楊廷松這個點兒會過來,瞬間放下衣服,站了起來。

  楊廷松也是一楞,沖陳雲麗「咦」

  了一聲:「你沒上班?」

  繼而呵呵一笑:「你看我這身上有些粘,惦著帶香兒泡個澡介。」

  楊書香一只手拿著煙,一只手手擋著下面,飛身進了廁所,而後從門里探出
腦袋,他叫了聲「爺」,又忙解釋:「上午跟我媽一塊洗了,就不去了。」

  「洗澡又不是泡澡,爺帶你去的地界兒可是雲燕俱樂部。」

  說話時楊廷松的眼睛始終沒離開陳雲麗的身子,見她穿著睡裙,一顆心又活
泛起來……如果說和陳雲麗的第一次亂倫是在特殊環境,特殊狀態下發生的一起
錯誤事件,那麽第二次亂倫則很明顯是有意為之了。

  教師節那天,楊廷松和老伴兒李萍鼓搗了一桌子菜,兩口子嘴上不說心里也
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教書育人一輩子,如今兒女都有出息了,也都組建了自己的家庭,雖沒有花
前月下,但膝下承歡安享晚年,還苛求什麽?巧的很,周五下班大孫子一家去了
他嶽父那邊,得空清閑,是該好好喝一杯解放一下了。

  八月底那事兒過後,十來天的時間楊廷松始終戰戰兢兢,度日如年。

  他知道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壞了名聲,可一想到大兒子酒後說過的話,
看到大兒子那無助的樣子以及當時大兒媳婦勾搭人的表現時,楊廷松又覺得自己
還沒老,還可以發揮一分光,身上還有一股使命感和責任感支撐著他,就一邊提
心吊膽反複告誡自己:和雲麗做那事兒雖說難以啟齒,但我不幫老大誰幫著他?
又一邊察言觀色,思忖著事後大兒媳婦的心態變化:除了臉蛋滋潤了,雲麗跟以
前似乎沒啥太大變化,穿得還是那樣漂亮,人看起來也是特別開朗,應該沒把那
事兒放在心里,起碼表面看不出啥紕漏……「今個兒有些遺憾,你兄弟一家沒過
來。」

  楊廷松吧唧吧唧抿著酒,一杯白酒很快就給他撂了。

  他像所有老一輩人一樣,喜歡品酒,品其中的味道。

  辛辣中舌頭上漸漸浸潤出一股子甜,粘稠一般滑到胃里。

  人生不就是這樣子嗎,不就應該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快快樂樂:「老大,你
要是狀態不行就少喝點,這天天應酬,就別陪著我和你媽了。」

  到底是心疼大兒子。

  「沒事兒爸,我這酒量你還不知道?」

  楊剛擺了擺手,拿起酒瓶欲給父親斟滿這第二杯。

  楊廷松擺了擺手,制止了兒子的行動:「你還說呢,上個月月底喝成了啥?」

  他偷偷瞟了兒子一眼,見其愧色一閃而過,就哈哈一笑:「要不是雲麗給你
遮擋,你得睡樓道里。」

  目光很快就轉到陳雲麗的臉上,報以微笑的同時迎上她的目光,這心里猛地
一突,便順著指著陳雲麗的酒杯,沖著楊剛以及陳雲麗,說:「還不陪你媽把你
們杯里的酒幹了?!」

  見眾人這第一杯酒都見了底,楊廷松沖著老伴兒一笑,指著各自的酒杯,說
道:「第一杯酒多少是追憶一下曾經當教師的日子……恢複高考的第一年至今記
憶猶新,說心里話,很激動也很緊張……」算來時間過去了十六年多,感慨萬千。

  楊剛拿起了酒瓶:「三兒今年十六了都,日子過得多快!」

  正要斟酒,楊廷松忙擺了擺手:「老大你快坐下,今個兒這酒瓶你甭抄,讓
雲麗來。」

  頓了頓,沖著老伴兒一使眼色,李萍便露出了微笑:「這時候你爸和我是最
高興的,膝下兒女承歡,盡享天倫之樂,苦和累也都是甜的。來,雲麗啊,先給
你爸把酒滿上。」

  陳雲麗臉上帶喜,湊到楊廷松的身畔把個皓白的手腕一伸,楊廷松身前的杯
子便斟滿了酒。

  望著大兒媳婦婀娜的身姿,楊廷松深吸了口氣,指著酒杯說道:「真香啊!」

  待李萍和她夫婦二人的酒杯蓄滿了酒,楊廷松端起了酒杯,先是指著大兒子,
而後又直視陳雲麗,笑得特別開心:「這第二杯酒總得抿一口,家和萬事興,為
這共享天倫之樂幹杯。」

  小口抿得特別快,出溜出溜不一會兒酒就又沒了,李萍今個兒都大撒把,跟
著醉一場了:「難得今個兒有這氛圍,喝多了明天咱也不用早起了。」

  飯後坐在沙發上休息,楊廷松沏了壺釅茶,倒了一杯遞給兒子:「還行嗎?」

  見其熏醉,又小聲說道:「上次喝多了你盡跟爸說胡話了。」

  楊剛耷拉著腦袋,從口袋里掏來掏去:「小偉嫉惡如仇,他挨了打,我這當
哥哥替他出頭也是應當則份……我煙呢?」

  摸了半天也沒掏出來,恰好楊廷松給他遞過來一支,見兒子拿著火機點來點
去,忙推了推他的身子:「我扶你去樓下休息,看你這又多了。」

  這幾日的連續試探,足以說明兒子是不知情的,楊廷松心里的石頭也終於徹
底放下來了,從廚房里傳來高跟鞋的噠噠聲讓他有些興奮,深思熟慮後覺得有必
要跟兒媳婦談一談,最好是面對面交流的那種方式。

  陳雲麗從廚房收拾完碗筷,踩著高跟鞋噠噠地走出來。

  楊廷松盯著陳雲麗的身子,眼睛里充滿了光彩:「雲麗啊,你看看老大,不
行就去樓下休息吧!」

  陳雲麗落座在沙發上,瞅著楊剛,抓住了他的手問:「哥應該沒事吧!」

  楊剛擡起頭來,手里的煙都快燃盡了,他把煙杵在煙灰缸里,呵呵一笑:「
難得從家里吃頓團圓飯,這點酒還還算事兒?」

  其時舌頭已經打起了卷。

  李萍搖了搖頭,勸道:「還說沒事兒,眼皮都睜不開了,快下去睡覺去吧!」

  楊廷松也勸,讓陳雲麗攙扶楊剛下樓,他吸溜吸溜喝著茶水,跟老伴兒念著
山音(山音:話里有話,暗示。):「上次老大喝多了,雲麗一個人哪攙得動他。」

  果不其然,老伴兒言語了:「你快跟著一塊看看介。」

  楊廷松知道老伴兒是個急性子,忙放下茶杯,暖聲和氣地說:「看你這也沒
少喝,都十點了,你先睡,我去看看。」

  擁著李萍的身子回房,而後邁著步子推門而出。

  楊廷松今天這酒喝得恰到好處。

  一是回顧歷史心里高興,二是從兒子臉上瞅出了門道,心里放松,是故這酒
喝得就有些盡興,並非是有意把楊剛灌醉,但是,當他看到陳雲麗裙子里穿著一
條肉色絲襪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時,欲望所致便開始心猿意馬。

  於是故技重施,像上次那樣先是把兒子弄到床上睡覺,然後跑回二樓看了一
眼老伴兒有沒有睡下,而後坐在沙發上喝了杯茶,兩條腿便不受控制地牽引著身
子,走向了一樓。

  白露過後夜晚有一些涼,但這並妨礙汗水的滴淌,尤其臥室生香,很容易讓
人心底里滋生出一股股情懷,延續酒後的歡快去做一些消食運動,比如說俯臥撐,
比如說騎馬。

  「雲麗,坐爸腿上來。」

  楊廷松抓住了陳雲麗的手腕,見她顰起眉頭,拍著她的手背輕輕安撫:「爸
今天穿的這條褲衩就是那次轉天你給我送樓上的,」

  見陳雲麗臉蛋通紅,他這心里酸麻溜丟癢的厲害,又不見她做出大的反抗動
作,便湊近了她的耳邊,一邊舔著陳雲麗的耳垂,一邊摟住陳雲麗的腰,慢慢把
手插進她的連褲襪里:「呼嚕聲響起來了,去臥室里。」

  看到陳雲麗扭扭捏捏,心花怒放的同時楊廷松抽出摳了幾把陰道的手,摟在
陳雲麗的腰上:「你就把我當成老大好了。」

  對著她的脖子、臉一陣溫柔舔吸。

  「你別胡,來,我喊了。」

  陳雲麗綿軟的聲音像翻滾的碌碡,以至於聽起來磕磕絆絆,話不成句。

  楊廷松摟住了她顫抖的身子,搖頭笑著,諄諄教導:「上次不是挺舒服,這
次讓你更舒服。」

  雙手一合,抱住了陳雲麗的身子,奶罩就給解了下來,再一抱,放在自己腿
上,楊廷松把手插進了陳雲麗的連褲襪里,她就軟成了泥。

  「咋樣,告訴我?」

  潛伏於雜草叢中,楊廷松的中指連動,很快就給陳雲麗挖出了水兒,他沒有
停,這邊挖著,那邊探進陳雲麗的外衫里,揉捏著她的奶子,嘴里還不斷吹著氣:
「是不是很舒服?告訴我。」

  他知道攻心為上的道理,所以動作並不粗魯,直到陳雲麗身子抽搐打起了挺
兒,這才趁機把陳雲麗推倒在床鋪上。

  「你把燈關上……」

  見陳雲麗神情迷亂,楊廷松心里大喜,溫香軟玉他已經領略過了,這一次更
應該好好珍惜把握節奏,去品嘗那份快樂:「你給我把褲衩脫了我就關燈,要麽
就開著燈來,更有味道。」

  陳雲麗被楊廷松騎在身下,她捂著臉,哀求:「求你別搞了。」

  外衫的扣子卻給一粒粒解開:「兩口子做事兒不都這樣,還談什麽搞不搞的?」

  迎接楊廷松的是一口唾液,他擦了擦,捏住陳雲麗的奶頭,笑說:「身體這
麽敏感就別騙自己了,」

  伏低身子,輕輕說道:「跟老大平時沒少玩這種顛倒關系的錯位遊戲吧,真
人來了卻畏手畏腳,行啦,別磨磨唧唧的了,給我把褲衩脫了。」

  抓住了陳雲麗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你不說關燈嗎?」

  然而當楊廷松扒掉了陳雲麗的絲襪,卻沒有履行承諾,他趴在她的身體上,
晃悠了幾下把答案告訴了她:「這樣更能刺激你的神經,讓你全身心投入進來。」

  緊接著「呃」了一聲,插到了陳雲麗的體內,插進了他兒子才能享受的身體
里。

  伴隨著陳雲麗的一聲輕呼,楊廷松支起了身子:「哎呀,真熱乎。」

  他嘗試著上下動了動,關切地問:「得勁兒嗎雲麗?哥可來了。」

  說話的口氣儼然就是楊剛的口吻,胳膊肘支在陳雲麗的兩肋處,開始挺動身
體。

  不用猜也知道兒媳婦心里肯定是羞澀的,不然她絕不會把頭撇到一側,更不
會閉著眼睛輕咬嘴唇,但這一切楊廷松不在乎,他了解大兒媳婦的個性,也知道
她現在這身子最需要男人的愛撫,便不疾不徐地晃動著身體,把這幾十年教書的
經驗運用起來,耐心傳道授業解惑,運用肢體觸碰,結合著聆聽到對方的聲音反
饋來向她詮釋男女之間最最神聖,最最美妙的一切,通過交媾表達出來。

  「把平時跟哥說的話喊出來,講給我聽。」

  楊廷松捧住了陳雲麗的臉,拱起身子不斷起落,還不時用小腹摩擦著陳雲麗
的身體,轉著圈往她肉屄里探,因為他知道,這九淺一深的招式很快就能讓女人
泄身,並很快讓她意亂情迷,這是經年累月得來的結論,《醫心方》和《黃帝內
經》上也曾言明過。

  「慢點……別這麽突然……公爹。」

  陳雲麗閉著眼,一陣囈語,身子抖動不停,顯然有些禁受不住楊廷松的手段,
把這一切掌握爛熟,楊廷松心里樂壞了,改變著方式變為七淺一深、五淺一深,
可謂是運籌帷幄:「摟著我的脖子,跟我講清楚了。」

  蠶食著陳雲麗的心里,瓦解著她的意誌,楊廷松對著她的耳垂輕輕卷著、舔
著,嗅來嗅去:「把眼睜開了,你喊出來會更舒服的。」

  一遍遍講給陳雲麗聽,像他多年前在講臺上授課那樣,耐心極好。

  「別說了,受不了啦……」

  聽到陳雲麗嘴里所言,楊廷松覺得火候差不多到了,他淺插了幾下,仍舊反
複調教著:「告訴哥,講給哥聽,把咱倆做的事兒說出來。」

  當著兒子的面去做亂倫的事楊廷松肯定不會做,卻可以借用這種方式來滿足
兒媳婦的性欲,安撫住她的身心,不也算是暗中幫了兒子一把。

  心里想著,把雞巴拔到陳雲麗的穴口處:「告訴我,咱倆在幹啥?把心里想
的都說出來,一字不漏地告訴給哥。」

  猛地挺起身子一插到底。

  陳雲麗「啊」

  了一聲,漸漸嘶啞,而後給楊廷松快速抽插得呼喊起來:「要來啦……公爹
肏我,啊……」

  見狀,楊廷松的雙手立馬從陳雲麗的腋下穿過,雙手一捧抱住了她的腦袋:
「你真滑溜。」

  張嘴堵住了陳雲麗的嘴,勾住那條嫩舌貪婪地吮吸起她的津液。

  大補的東西被吸進嘴里,這種感覺妙不可言,忽而想到還差了些啥,楊廷松
猛地拔出了雞巴,他聽到她「啊」

  了一聲,見陳雲麗嬌喘籲籲,煙行媚視,他起身一推陳雲麗的大腿,像老師
命令學生那樣,讓她搬住她那兩條大長腿,而後撲在陳雲麗的身下。

  濃郁的體毛嘈雜紛亂,楊廷松把陳雲麗黑乎乎的體毛一分,便看到了一處因
充血而膨脹鼓突的褐紅,他捏住兩片濕滑的肉片揉了揉,稍微一分便看到了里面
的水潤嫩紅:「生了倆孫子還這麽嫩,這大補我也得嘗一嘗。」

  話畢,嘴就堵上去了,那一刻,楊廷松聽到陳雲麗的呼喊:「不要啊……啊
……來肏我。」

  他知道,床上的女人嘗到了甜頭,自己又何嘗不是嘗到了那種欲仙欲死的滋
味,大嘴一張,嘬住了陳雲麗的屄,像品酒一樣慢慢抿了起來。

  直到扛起陳雲麗的大腿再度把雞巴插進她的體內,為此,楊廷松還特意篡改
了李白《贈汪倫》的這首詩,送給了陳雲麗:楊公乘舟將欲行,忽聞岸上踏歌聲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亂倫寄我情。

  「告訴哥,公爹的活兒咋樣?」

  「啊……得勁兒……啊,你戴套。」

  陳雲麗高昂悠長的聲音聽起來很迷醉,也很迷人,在楊剛如雷般呼嚕聲的穿
透下,從她的櫻桃小嘴里哼了出來,在咕嘰咕嘰混合著啪啪啪的震動中,響徹在
側臥里,鼓舞振奮著楊廷松:「上一次咱倆在衛生間里用的是蠶纏綿的體位,這
回就用野馬躍的姿勢,保證你體會更深。」

  楊廷松擒住陳雲麗的雙腿搭在自己肩上,壓根就沒理會戴套一說,他居高臨
下看著陳雲麗,雖不是一束梨花壓海棠,卻也酒酣胸膽意氣風發,就捋了捋油滑
的雞巴對準了陳雲麗的肉唇,上下來回滑動,見那玉人酒後楚楚動人的模樣,楊
廷松老懷暢慰:「雲麗,哥這就來,讓你嘗嘗這招的厲害,保準你會愛得死去活
來。」

  拉鋸著走了兩個過場,三淺一深,碓了進去,就再次聽到了陳雲麗出谷黃鸝
般的鳴叫:「啊,戴套做吧...」

  夜如水,風華正茂,但見那大床上兩具肉體緊緊纏繞在一處,他們或坐或站,
彼此瘋狂糾纏著。

  幸好這里是一樓,不然的話,樓底下肯定會有人找上來,哪怕楊剛再如何厲
害,也會質問他一句:「你跟你媳婦兒能不能不要這麽折騰,還要不要人家睡覺
了?」


                             【未完待續】
2018-10-15 23:2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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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二部彩雲追月 7明修棧道



    7明修棧道


  繾綣的伊水河寬廣柔美,她婀娜多姿,又淳樸至善,展開她母親博大的胸襟
承載著青龍的嬉戲歡騰,包容著他的一切,任由他揮霍青春把一身頑劣用盡。

  伊水的美是在於她的靜中有動,剛柔並濟,她懷抱著青龍蜿蜒曲折流淌而下
,無聲無息地向兩岸人家訴說著她偉大的母愛情懷。

  歲月流淌之下的女人如水,她矜持含蓄同時又風情萬種,豔麗多姿。

  陳雲麗骨子裡的風情在融入時代特色時,對待自己的男人,其內心仍舊保留
著一份女人獨有的母性柔輝。

  她和楊剛這二十多年的夫妻生活,如今已然形同左膀和右臂,連接在一處渾
然一體不分彼此了。

  楊剛愛陳雲麗,視她為手心裡的寶。

  陳雲麗同樣愛楊剛,她愛他愛得透徹,愛得難捨難分,那份愛包括夫妻之情
,包括一個女人自有的母性溫情,還擁有追趕時髦不斷妝點自己讓男人看了之後
賞心悅目的一顆癡心。

  為他,她可以愛得癡狂,為他,她甘願付出一切。

  從八十年代中後期開始,亂倫的話題便被她們夫妻二人搬進了房內,瘋狂之
下,彼此間也多次嘗試著互換身份感受錯亂之下那股禁忌帶來的刺激。

  身為賢內助的陳雲麗在得知丈夫心裡所思所想之後做了決定,為了楊剛她寧
可犧牲自己的一切,定要遂了他的心願。

  然而此時此刻,站在臥室房門外時,陳雲麗的心裡不禁湧起一絲惆悵。

  陳雲麗知道自己現在有些混淆不清——夾雜在丈夫和公爹中間。

  樓上收拾餐桌時連柴靈秀都看出她臉上的變化--一個女人被男人滋潤後的
生理釋放、自然反應,儘管柴靈秀並不知道那是她和公爹有染的內情,可到了這
個時候自己是不是該痛下決心斷了和楊廷松暗通款曲亂倫的通姦行為,是不是不
能再做那種自欺欺人的事情了?!同樣的老少配,同樣的公媳亂倫,相類似的情
形出現時,雖然陳雲麗並不知道馬秀琴也被趙永安拿下了,但有一點不同,馬秀
琴懦弱,而陳雲麗身上表現更多的則是一種從容之態,更直觀一些。

  不管那公媳亂倫是不是因為陰錯陽差所造成的,陳雲麗從不否認自己生理上
的反應,也從不否認亂倫時自己的情欲釋放,高潮迭起。

  此時此刻,不用回頭去看陳雲麗也知道背後的楊廷松正在窺視自己的身體。

  多少次被他壓在身上,又多少次被他摟抱在懷裡,推來撞去,在羞臊中性快
感攀升到頂峰,泄了身子,恐怕陳雲麗自己都記不清了。

  一想到自己在那些個不堪入目的場景下所順從的表現,陳雲麗心裡就沒來由
一陣煩躁。

  她說不好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怎樣,也說不清是否該憎恨楊廷松還是該感激他
的撮合,能讓自己跨出那一步。

  矛盾?迎合?虛偽?半推半就?亦或者說是沉淪了?亂倫之下誰又能說得清
這裡的一二呢!照著臥室房門輕輕敲了兩下,然後陳雲麗就焦急地擰開把手走了
進去。

  屋子裡一片昏暗,見楊剛藏在陰暗中,她故意喧了一聲:「哥,該醒醒啦,
一會兒咱也去泡個澡!」

  楊剛正斜溜著身子把椅子折疊起來,他不動聲色,沒法回應,但心神早已緊
繃到了極點。

  門被陳雲麗關上的一瞬間,楊剛便從一旁刪了出來,他一把抱住陳雲麗的身
子,像久臥床前病入膏肓的患者見到了曙光,他瞪大了眼珠子,酸軟的聲音都透
著顫滾:「三兒這回硬啦!這回是真硬啦!他,他吃你咂兒啥感覺?」

  男人的聲音壓抑焦急,氣浪翻滾籠罩過來,儘管陳雲麗早已做好了思想準備
,於此時仍像變了個人兒,渾身無力:「不行啦不行啦,哥,下麵濕透了。」

  她看出男人眼裡糅雜的那股複雜之態,也感知到他像自己一樣緊張,身體在
不停顫抖。

  「把我褲子脫了,你看看我下面。」

  陳雲麗紮在楊剛懷裡,她摟住了他的脖子,嬌喘吁吁幾近哀婉。

  剛坐回床上,健美褲就給楊剛脫到了腿彎。

  楊剛大手一摸,聲音越發滾燙:「連這健美褲的褲襠都濕透了。」

  便在陳雲麗魅惑的眼神下把她推倒在大床上,抑制不住心情粗聲粗氣去問:
「我,我剛才站在椅子上都看到啦,他,三兒他吃了你的,咂兒。」

  話語中除了興奮還透著股濃濃的醋意。

  陳雲麗媚眼如絲,雙手一抬就搬起了自己的雙腿。

  楊剛順勢便趴在陳雲麗的襠裡,見自己媳婦兒的私處汪洋成海,頃刻間吸溜
吸溜聲伴隨著陳雲麗的輕吟微微蕩漾起來:「流了好多水兒啊。」

  陳雲麗醉眼迷離回應著他:「哥,我月經快來了,要不你先搞我一次。」

  楊剛從陳雲麗的褲襠裡抬起頭來,他舔了舔舌頭,呼吸跟身體一樣,瑟瑟發
抖:「三兒真跟你說的一樣,有那個哦什麼來著......」

  陳雲麗胸脯起伏,輕喘了一聲:「俄狄浦斯情結...來,三兒再給娘娘舔
舔,插兩下。」

  水聲潺潺,比豆腐都要光滑。

  「到了雲燕,事兒肯定能行...嗯,你覺得呢?你說行不行?」

  楊剛把頭一低,喃喃自語時,言語不清有些混亂。

  因為三兒在客廳裡表現得儘管可圈可點,但禁忌一事兒畢竟駭人聽聞,挑戰
道德不是誰都能做出來的,而且就侄子跑向廁所回避起來的樣子來看,後面的事
兒仍舊是個未知,任重而道遠,絕非水到渠成一蹴而就能成的,所以楊剛猶豫起
來。

  楊剛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為此事他已經籌畫了這麼多年,如同拉練,養兵
千日該用在一時了。

  問題是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最難的也是這個東風,因為在楊剛看來,侄
子這個不穩定分子的變故太大太大了,要實戰而不是拉練,楊剛心裡沒底,真的
一點底都沒有。

  做的時候,尺度如何把握?節奏如何控制?善後如何處理?曾經不是問題的
問題到此時也都變成了難題,一時間令楊剛有些騎虎難下...出頭直面自己的
侄子把事兒挑明瞭,楊剛怕嚇著他,除卻這亂倫內幕,楊剛內心真的是特別疼楊
書香,他不想弄巧成拙而去傷害自己的親侄子;裝作若無其事吧,一時又難以達
到心裡想要的結果,飽受煎熬摧殘不說,推來推去得到什麼時候?楊剛不禁捫心
自問:明年?後年?還是永遠?因這事兒他都快神經了。

  「肯定能成,放心吧!」

  緩了一陣兒,陳雲麗信誓旦旦地說。

  她瞭解自己的男人,也知道自己就是那過河的橋兒,行不行全看自己的表現
了,「哥,三兒嘗到甜頭就會喜歡上那種感覺的。」

  「真的嗎?我看三兒躲了都,你說這事兒要是讓他知道內情,他會不會看不
起我這個大大?會不會疏遠我?」

  一時間,寂寥和心焦同時湧上楊剛的心頭。

  這絕非心有餘力不足,也絕非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的事情,真正面對時,由不
得楊剛不去嘀咕。

  而就此事他曾做過最壞的打算,頂多三兒不同意,然後呢?然後楊剛心裡一
陣無助,反復糾結矛盾在自己設想的環節裡,推翻再肯定,肯定再被推翻,反反
複複,終於發現沒有任何可以借鑒的地方用以參照,實施。

  「一筆寫不出倆楊來,血脈相連。咱視他如己出當親兒子一樣疼,咱家三兒
不是那沒良心的人。」

  陳雲麗臉色緋紅,她緊盯著楊剛的眼睛,柔媚的目光中透著堅定果敢,並信
心十足地告訴他:「六子那貨都敢窺視我,想跟我那個...憑什麼不讓咱家三
兒來?肥水不流外人田,難道你還不相信我?」

  「對,一筆寫不出倆楊來。」

  楊剛收回目光,咀嚼著話裡的意思便把頭低了下來,盯向陳雲麗濕潤流淌著
淫水而又肥沃的下體,看著自己老婆肥腴肉欲的私處,這心口就又開始劇烈起伏
起來:這身子的美妙之處不知三兒啥時候能嘗到嘴,只要他答應去做,就算我這
當大大的老臉不要又何妨呢!還不是一家人吃飯,肉爛在鍋裡。

  好事多磨的道理楊剛並非不懂,也並非腦瓜門一熱就浮想聯翩,然而關心則
亂,殺過人的心境都耐不住道德的拷問,懸在半空這心裡揪成個疙瘩。

  「我是看著三兒長大的,就算在他心裡我沒有小妹分量重,也是舉足輕重的
。再說了,剛才三兒不是吃過我的咂兒了嗎,他還偷偷捅了我下麵呢。」

  陳雲麗一再安撫楊剛,她不想讓自己的男人打退堂鼓,總徘徊在左右為難之
中,就把楊書香當時表現出來的始末分說得特別詳盡,她人也是特別興奮:「到
時候等吃過晚飯先沉澱一下,那黃色錄影帶沒少拿回來吧......到時候,
我就跟咱家三兒睡,跟他,跟他做你想看的。」

  楊剛的眉毛倏地一下挑了起來,眼前一亮,瞬間又皺起眉頭,他怔怔地看著
陳雲麗,思忖再三,但見老婆始終給自己打氣加油,就把回家前的準備工作講了
出來:「送小偉回來時我已經在永紅飯店選好了,晚上咱就帶著三兒出去吃..
.你說能成嗎?」

  把陳雲麗的雙腿扛起來,楊剛的身體又不受控制抖動起來,他覺得眼前有些
眩暈,由內到外身體都在戰慄,就趴在陳雲麗的褲襠裡,一邊舔陳雲麗的屄,一
邊來回喘息:「不知道能不能成,但願花好月圓,好事得成。」

  「放心吧,肯定能成。」

  陳雲麗安撫著楊剛,那模樣仿若伊水河,像一個母親在安撫自己的兒女:「
到時候准讓你...」

  鼓秋著身子,用屁股摩挲楊剛的臉。

  「想歸想,事到臨頭我這心裡又捨不得你!」

  楊剛從陳雲麗的褲襠裡鑽出來,冒猛子說了這麼一句。

  其時他心裡明鏡似的,妻子為自己付出了太多,那拱手於人的事兒說來簡單
,兩口子心裡所承受的雙重折磨誰能知道?尤其這話還是從一個男人的嘴巴裡說
出來的......放下陳雲麗的雙腿,楊剛躺倒身子挨著陳雲麗緊摟住她,把
眼一閉。

  因為害怕傷害老婆讓楊剛頭一次生出了怯陣的念頭,又因為心酸而讓他變得
迷茫猶豫,更因為王八心理這難以啟齒的念頭,像個魔咒...靜寂的房內變得
無聲,咚咚的心跳聲便湧現出來,炸開了一道道口子,像溝頭堡橋閘開了道縫隙
,看不見卻暗流湧動,壓抑湍急,隨時隨地都能把人絞碎似的。

  「我又跑不了,不還是你的妻子!」

  打破沉寂,陳雲麗一面緊抱楊剛的身體,一面騰出手來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
:「我心裡始終裝著你呢,不管是跟誰去做,永遠也不會背叛你,背叛家庭。」

  瞅著楊剛摹地睜開了眼,複雜的眼神漸漸變得閃亮,便攛掇了他一聲:「這
幾天我特別想要,給我一次。」

  「捨不得你...」

  喁喁聲縈繞在陳雲麗的耳邊,強有力的手臂也摟緊了她的身子,她知道他猶
豫的原因,畢竟所做之事太不光彩,以至於搞不好會身敗名裂,就豁出膽子輕喃
了一聲:「三兒,來肏你娘娘。」

  女人這話觸及到楊剛心底深處,如同當頭棒喝。

  縱使他再如何見多識廣,再如何氣魄驚人,也抵擋不住禁忌產生出來的那股
瘋狂誘惑,禁受不住血脈噴張時如同飛蛾撲火尋求閃亮瞬間的那一刻。

  「我想肏你,我要跟你亂倫。」

  曾幾何時楊剛都差點忘記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了。

  彼時少年,他懷揣著那個夢,蕩漾在青春熱血的日子,最終在後來實現了夢
裡的追求。

  幾多年過去,此時人近中年,青春終於從體內煥發出來,話卻變了:「我要
看著他--肏你!」

  「臊死我啦。」

  女人的聲音低婉迂回,像是夢裡在嬌吟囈語,在昏暗的房間來回遊蕩,又無
孔不入,勾魂奪魄魅惑至極。

  那熟悉的聲音讓楊剛這不惑之人心裡生出一絲幻覺,仿佛不停穿梭在時空的
隧道裡,幾乎迷失了方向。

  「我要看他肏你......」

  困獸仍在低聲嘶吼,又像是在無助地猶鬥。

  這份假像如同黎明前最後的黑暗,在焦急的期盼中令人坐臥不安,心神不寧


  然而換到彼時的融入後到底是迎來曙光還是繼續黑暗誰也說不清楚,因為發
生後的情形未知太多,那不是演戲,那將是真正的亂倫...「好興奮,哥..
.我滿足你,啊...來疼我...來肏娘娘。」

  聲音悠悠回蕩在楊剛的耳邊,他心底的愧疚和猶豫在陳雲麗這堅定執著而又
無私奉獻的支持下被沖散,被打碎,整個人變得又像利劍一樣鋒芒:「對,我都
準備了那麼久了,真不想再等下去...雲麗,我會加倍疼你愛你...」

  蠕動了好一陣,陳雲麗才勉強把眼睜開,她斜睨著醉眼看向楊剛,很快便用
臉蛋摩挲起自己男人的臉,像少女懷春一樣,親了他一口。

  她又在男人臉上看到了自信,她喜歡看,也特別著迷于男人臉上的那股睥睨
之態,便醉泱泱地笑了起來:「到時不許你......看。」

  「雲麗,哥喜歡你這騷樣兒。」

  說這話時楊剛處於水火不容之中,不是滋味但又受夠了折磨,摸著陳雲麗的
奶子便又咂麼道:「這半年我做的夢都是你跟三兒,跟三兒同房的事兒...感
覺好像你還被他被肏服了,倍兒歡快。」

  忽地想起老戰友的電話,話鋒一變:「小偉也是,一驚一乍窮逼事兒怎那麼
多,從小到大他管過三兒嗎?!啊,你說他管過嗎!不就是打個架嗎,你瞅瞅吃
飯前兒的樣兒,至於逮著蛤蟆捏出尿來嗎?!」

  臉上顯出氣惱之色。

  陳雲麗用手攬住楊剛的頭,把他抱在懷裡:「小妹不說了她不想節外生枝嗎
,再說擁這事兒三兒心裡也彆扭。」

  「小妹是當局者迷!不過呢,既然長風替我把事兒攬下了,也是比較穩妥的
。」

  緩了緩,楊剛支起身子來到陳雲麗身下,再度把她的大腿扛了起來。

  他把頭耷拉下來緊盯陳雲麗濕漉漉的股間,用手揉搓肥嘟嘟的屄唇:「越來
越肥了,應該不穿褲子讓三兒再摸一摸,摸起性了就能肏你。」

  被丈夫近距離盯著下體看,又掰又捏,即便老夫老妻也受不了他灼熱眼神的
炙烤。

  難掩羞態,陳雲麗「嗯」

  了一聲,禁不住催促:「哥,插我兩下吧。」

  楊剛嘿嘿一笑,抖動著身體難掩興奮:「咱家三兒也該變大小夥子了,由你
來引導他最合適。」

  俯低身子剛要嘬陳雲麗的屄,就看裡面淌出一股白色渾濁物。

  楊剛愣了一下,很快又變得激動不已:「屄比昨晚上還鼓,流出來的東西.
.....就跟讓人肏過了似的?」

  陳雲麗「嗯」

  了一聲,她把眼一閉,眼前立時浮現出楊廷松的身影。

  早上被公爹索要身子,她一面糾結自己和這個道貌岸然的老公爹之間的不清
不楚,一面又禁不住楊廷松的手段和技法,沉溺其中給弄得高潮迭起死去活來。

  然而此時經男人這麼一說,身子又變得一片空虛,就搖晃著屁股,用腿摩挲
楊剛的身子:「他爺從外面呢...抓緊時間來肏我幾下。」

  面紅似血,氣喘喁喁,下麵就又竄出了一股子水兒。

  楊剛用手摸著那團黏白之物,分不清這是白帶還是精液。

  以前跟自己媳婦兒倒是也玩過那種公媳互換,用這種方式來調節生活,就算
是畫餅充饑,也是聊勝於無,便自動忽略掉那團白色粘稠物。

  憋了好久沒跟男人搞了,為了激發他心裡的鬥志,陳雲麗嬌喘吁吁,毫無顧
忌地把早上楊廷松肏她的情節講了出來:「都是他爺射進來的,早上六點一直到
七點,他抱著我的身子,咂兒也吃了屄也給吃了,還肏了我多半個小時....
..哥,你也插進來,試試什麼感覺,滑溜著呢。」

  話題撩人耳目,以前就沒少試過,今天女人再次把這事兒搬出來,楊剛雖興
奮卻搖了搖頭:「爸那麼大歲數哪有那本事兒啊,咱家三兒就不同了,你要說他
搞你一小時我肯定信......三兒這歲數,不知道累,准能把你肏美了。」

  就此事兒楊剛也曾嘗試讓父親陪著妻子去跳跳舞,結果老人家左一次推諉右
一次駁回,恪守禮數根本就沒有那方面意思。

  此時聽妻子提及父親,楊剛能信嗎?當然不信了。

  而有數那麼幾次發現父親和妻子在樓下儲物間裡,也不過是父親在看閒書,
而妻子則是在整理雜物。

  再說了,那次騙父親去泡澡,從父親的態度上看就能感知到,他根本就不是
那種人嘛!見楊剛若有所思,陳雲麗雙腿一勾他的脖子,月牙含水,面色嬌羞:
「今兒早上他肏我前兒沒戴避孕套,還說,還說讓小叔子和小姑子和我見面,那
些話多臊人。」

  往常這樣刺激的話定能感動楊剛,把他刺激硬了。

  可此時此刻他的心神全系在楊書香的身上,只象徵性把半軟不硬的雞巴抖了
抖,借著手的幫忙戳進陳雲麗身體裡意思兩下。

  正主插進來後,搞得陳雲麗激動不已,神情都變得迷離起來:「他真說了,
還說,說過,說用我的屄,屄,給他捋雞巴。他雞巴帽那麼大,兒媳婦的屄都給
他杵化了。」

  楊剛臉上含笑,拔出雞巴說道:「回頭讓三兒弄出孫子孫女們也進你裡面暖
和暖和,他這身子板兒弄個五六回不成問題。」

  把陳雲麗挑逗得渾身燥熱,本來月經前身體就特別敏感,這回更成了一條沒
骨頭的長蟲,就差盤住楊剛的腰騎在他的身上了。

  拔出濕漉漉的雞巴,楊剛捋了捋,這麼會兒已經沒了興致:「換衣服吧,別
看三兒跟爸提前走了!」

  腦子裡卻出現了幻覺,就像昨晚上跟陳雲麗徹夜長談後所做的夢,仿佛三兒
已經挺槍直入,插進了自己媳婦兒的屄裡......臨近年關,吃飯應酬自然
多了起來,公事私事局裡局外大大小小,一頓飯下來少說三兩個小時。

  週二這天晚上回到家裡已是多時,楊剛洗了個澡,赤身裸體來到臥室,陳雲
麗已經躺在床上等待著他。

  楊剛往床上一躺,陳雲麗便匍匐著爬到了他的身子上:「來一次吧!」

  楊剛笑而不語,他捏住了陳雲麗的咂兒揉了揉,讓她翻轉身子給自己唆啦雞
巴,他則抱住了陳雲麗肥碩的屁股,分開她濃密的陰毛,用嘴輕輕去舔陳雲麗肥
乎乎的肉饅頭。

  外面如何應酬對於楊剛來說都是逢場作戲,這二年倒貼上來的女人越來越多
,他幾乎都厭煩了她們,倒不是說他沒有欲望,男人有幾個沒想法的?楊剛只是
覺得沒有了當初那種隔著一道牆,一邊和牆那邊的男人談笑風生,一邊在牆的這
頭去肏那男人媳婦兒的激情。

  誰都有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過程。

  當初楊剛就嘗過偷人的快感,尤其是那種牆裡肏屄給牆外人聽的感覺。

  漬漬漬,一邊肏著別的女人,看她在自己胯下婉轉承歡,一邊聽著對面的男
人拍牆無助的聲音,想必神仙也不如這種感覺強烈,刺激。

  但是,隨著刺激度越來越差,伴隨而來的力不從心也跟著出現了。

  為了找到那種感覺,下屬的媳婦兒楊剛也玩弄過,而且是當著她醉酒男人的
面去肏。

  後來吧,這感覺慢慢淡化、削弱,再不復當年年輕小夥子時的那種意氣風發
,反而每況愈下,更加力不從心。

  再後來吧,一次偶然楊剛發現妻子被六子偷窺。

  身為男人,楊剛當然知道六子眼神裡的東西代表著什麼,楊剛回想起當年自
己青春勃發時所做的事,想起小樹林裡的風流,想起那無助的拍牆聲,便於怒火
中浴火重生:年輕小夥子肏自己的嬸子或者是娘娘,得多刺激!胯下的雞巴也在
回想中硬了起來,這讓楊剛驚訝不已同時又欣喜萬分,結合著當年自己的經歷,
他終於找到了激情源泉...「再等等,三兒明天就來咱家肏你,」

  舔著陳雲麗的屄,楊剛興奮地說,「我要看,要看你被咱家三兒肏,要看你
高潮時的樣子。」

  每次不管做不做愛,他都會把「三兒」

  這個稱呼帶出來,這樣的日子算來已有好幾年了,幾次三番楊剛去老家接侄
子來玩都無功而返,這讓他既無奈又滿心期待,無限憧憬:三兒到年可就十七了
,當年我十七時都摸上槍了,是該讓他開葷嘗嘗女人的肉味了。

  楊剛心裡不斷設想著,又覺得唐突,不無擔憂地問了陳雲麗一句:「你說三
兒能答應嗎?會跟你睡覺嗎?」

  「能!肯定能!喝酒別有臨提,臨提我必有外科手段!」

  陳雲麗濕漉漉的屄像只蝴蝶,扇著翅膀就張開了嘴,在無聲無息間被楊剛扒
開了。

  陳雲麗一邊捋著楊剛的雞巴,從蛋子兒到龜頭吮吸個透,一邊又枕戈待旦把
話撂下:「人家早就等不及了。」

  「水兒真多,真肥。」

  楊剛照著陳雲麗的屄猛嘬一口,伸出舌頭來回快速撩撥,待屄水兒滴淌下來
,他捧起陳雲麗的屁股對著那肥鼓鼓的大屄又是一口,「咱家三兒膽子野呼著呢
,隨我。」

  「啊,嗯,小妹要是知道,還不撕了你,嗯,三兒,肏娘娘來......


  「小妹也太能霸著三兒了,總得讓他己個兒學會出來打食兒,圈著孩子還不
圈壞了。」

  挺了挺還不算疲軟的雞巴出溜著陳雲麗的嘴,楊剛照著她屁股抽了一巴掌,
「大屁股,三兒要是看到了還不把你肏死。」

  摟住陳雲麗的磨盤,在雞巴化進化出女人嘴裡時,對著肥屄又是一陣狂舔。

  「三兒,肏娘娘來。」

  陳雲麗的話音清婉顫抖,聽起來就跟吊嗓兒的戲子于河邊沉醉一樣,跳躍著
就從她的喉嚨裡發了出來,整個屁股堆坐在男人的臉上,不斷磨著,「月紅快來
了,想讓三兒肏我。」

  「趕明兒三兒來了就把他拴住了,想幹啥都由著他,到時候晚上你就跟他睡
小二那屋,合房。」

  楊剛起身抖著半硬不軟的雞巴插進陳雲麗的屄裡,只幾下又軟了下來,「唉
,再熬一個晚上,到時候三兒用過了我再來。」

  心有戚戚,困意上來摟住了陳雲麗仍舊蠕動不已的身子,沒一會兒功夫就沉
沉睡到二門子裡。

  這一宿,楊剛夢到了三兒來了。

  他大喜過望,就差喜極而泣了。

  不動聲色地看著楊書香,見親侄子拉著陳雲麗走進了衛生間,然後就把他娘
娘按在了洗手池上肏了起來,咕嘰咕嘰的聲音還挺響,楊剛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
人被三兒肏得腿軟,他攥緊了拳頭,嗓子眼一陣陣乾咽,胸膛裡的臟器來回抽搐
,隨之整個身體篩糠一般抖了起來......雲燕俱樂部並不是泰南第一家遊
樂性質的歌舞廳,但卻在內容上包羅萬象,獨樹一幟。

  「有段時間我沒摸遊戲機了,今個兒我得好好玩玩了。」

  楊書香跟楊剛曾來過雲燕,他對那種跳舞之類的東西不是特別感興趣,當然
除了霹靂,除了傑克遜的滑步。

  然而來這裡的目的也不是楊廷松一句「泡澡」

  打動了他,主要是楊書香想玩一下大型遊戲機——街霸、真人快打,騎一下
摩托並體驗那種側身搖擺的感覺,似乎這裡比鬧街、文娛路那邊的遊戲廳花樣更
多。

  沒等楊書香跑去二樓,就被陳雲麗拴住了胳膊:「既然來了,何不陪娘娘跳
支舞?」

  「娘娘,我不會跳啊!」

  陳雲麗根本不聽解釋,她摟著楊書香的身子不由分說就拉著他率先走進了換
衣間——一個帶有獨立泡池、麥飯石蒸澡和更換衣服的大包廂裡,還趁機回頭朝
著楊剛眨了下眼。

  楊剛看到陳雲麗在使眼兒了。

  從杏林園到雲燕俱樂部這一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距離,楊剛腳踩著棉花始
終如墜雲裡夢裡,直到此時方才醒轉過來。

  儘管那件事八字還沒一撇,內心仍舊歡喜無限,由衷感激著自己的妻子,若
沒有她的支持,恐怕自己想也不要想了,更甭提付諸行動去實施,去嘗試。

  回顧人生,楊剛心裡充滿了自豪。

  以他的平凡出身能混到今時今日的地步,已經算是步入成功男人的行列了。

  欲望總是與成功緊密聯繫在一起的,既然歷盡艱辛好不容易熬到了現在,為
啥還要抑制自己的欲望呢?人生得意須盡歡,這個歲數不就應該去做自己想做的
事情!稍稍放慢了步子,楊剛湊到老父身畔,拉住了他的手:「爸,今個兒咱就
都從這包廂裡泡澡得了,也別弄忒複雜,跟上次一樣挺好。」

  身為一個父親,在兒女面前楊廷松始終保持著自我形象,他端正、儒雅又不
失風趣,儘管已經六十多歲了。

  聞聽楊剛所言,楊廷松面色一沉,「哼」

  了一聲:「之前你就拉我過來泡了一次,今個兒又弄這一出,這叫咋回事呢
,不亂了禮法?」

  「人家國外早就興一起泡澡了,順帶蒸一下這新鮮的桑拿,最能緩解疲勞。
我媽要不是帶孩子,我肯定也把她叫過來嘗試一下。」

  楊剛搖了搖頭,拉住楊廷松的手不放。

  「甭看你媽年輕時沖逗,她可不愛湊這光屁股的熱鬧...有雲麗在場,不
合適。」

  給兒子拉進了包廂,楊廷松甩開了楊剛的手,橫手一指換衣間,眉頭都皺起
來了:「你去把香兒喊出來吧,我們爺倆去另外一間小點的屋子就行,這都擠在
一起成何體統?」

  「啥禮法不禮法的,爸你說得太嚴重了吧。咱們一家子湊一塊樂樂呵呵的多
好,沒外人,一塊泡個澡、跳個舞,又沒有代溝,生活不就應該這樣嗎。再說了
,你大孫媳婦兒紅紅不也提議過,說等顏顏再大點也帶她一起過來玩。」

  楊剛用胳膊肘碰了碰父親,在楊廷松詫異的目光下,又笑著說:「跳舞你也
不樂意來,又不是不會。你不時常說咱要跟得上時代發展的步伐嗎,咋這一塊洗
個澡就不成體統了?爸,思想別這麼守舊。」

  「你以為這是蘇聯還是美國?咱這地界兒可還沒到那種開放程度!我也壓根
沒聽過哪家人男男女女光著身子泡一個澡堂子。深圳好不好?它挨著香港。上海
又咋樣?十裡洋場呢。似乎也沒有你說的這個情況吧!莫說是現在沒有,以後也
不可能會有。」

  楊廷松臉色通紅,說的時候漸漸變成了呵斥,又推了楊剛一把:「去把香兒
叫出來,都什麼烏七八糟的。」

  嘀嘀咕咕又說了句,「上次在這裡跟雲麗一塊蒸澡已經破例亂了一次,這光
著個腚算哪門子事兒!」

  泡澡于楊廷松而言,他像多數人一樣喜歡光著屁股來,並未因為老師這個身
份而搞過啥特殊例外。

  他嘴裡說的情況也確實屬實--光著屁股泡澡--還披著袍子被兒子拉進蒸
房裡體驗了一把麥飯石的烘烤。

  這時,當著兒子的面提說舊事,楊廷松總覺得有些怪怪的,畢竟是臉面上的
事兒,自然也就存在羞愧問題了。

  不過這並不妨礙辦事,儘管那次在這個地方他沒有內射陳雲麗,卻在肏得性
起之後從陳雲麗的屄裡拔出了雞巴,體驗了兒媳婦大咂兒的夾裹和在其嘴裡噴射
的過程,也算是玩了一把激情。

  末了又趁著雞巴還未疲軟,從正面抱住陳雲麗光溜溜的身子再次插進她的屄
裡,美其名曰:來日方長。

  享受夫妻間最後的溫暖時光,享受在一起的天倫之樂,直到雞巴軟下來從屄
裡溜出來。

  「唐明皇和楊貴妃不就泡一塊了!你跟雲麗又沒做啥,怕什麼?」

  這話楊剛可沒敢跟父親說。

  對父親,楊剛始終持一顆敬佩之心。

  父親的每一次舉手投足,父親待人接物的做人姿態,以及每一個勤勉秉燭書
寫教案的夜晚,都深深烙印在楊剛的心裡,因為他知道父親的人品、人格,父親
為人正派是從不會做逾越禮法的事兒的。

  在老家給胖小兒(楊書文)辦婚禮時,楊剛曾讓父親留宿自己的房間,那時
父親就直截了當拒絕過:「兒媳婦的炕公公是不能上的,更甭說躺床上睡覺了,
連枕頭邊都不能碰!」

  一身書卷氣的父親表情嚴肅,語氣堅定,斷不容拒絕,而且還說:「在外講
究義氣,在家孝順父母照顧兄弟,今兒個胖小兒這大喜日子你甭照顧爸!」

  轉日鬧洞房時,知客趙解放起哄還說扒灰的事兒呢,要父親這個輩分最高之
人和自己的妻子摟抱一次做個示範,表表態,父親也只是象徵性拉了拉手:「今
天是我孫子胖小兒登科之喜的好日子,該熱鬧一下的。」

  楊剛也知道此時自己這想法——兒媳婦和公公在一個池子裡泡澡,太超前太
激進了。

  姑且先不論那個亂倫的事兒,也不提上一次騙父親過來泡澡享受。

  站在旁觀者角度去看問題,以這公公的身份再分懂得一點禮法的人是絕不可
能和兒媳婦擠在一處泡澡的。

  那成什麼了?就算有兒子陪著,那瓜田李下做人的道理難道不懂?所以說,
儘管調節生活為了尋求刺激,妻子嘴裡所講的那些個她跟父親亂倫的東西楊剛始
終不信,不是不信扒灰這個事兒,而是因為父親崇高的人格魅力,以及他的人品
所在。

  所以相比較而言,楊剛對於公媳亂倫不是太感興趣,在心裡也就沒把這一塊
洗澡當一回事兒。

  「我說老大,瞅你今個兒咋回事,怎麼變了個人似的?」

  楊廷松伸手插兜,迅速從口袋裡摸出了香煙,叼在嘴裡點燃,吸了一口然後
搖了搖頭。

  歎息一聲,楊廷松拍著兒子的肩膀,笑說:「行啦,爸知道你有心,怕爸寂
寞就變著法哄我。嗯,雲麗對我向來也都是百依百順,她善解人意不知道有多疼
我,爸這心裡都裝著呢...呵呵,你還別說,跟她在一起時,我這心態和身體
都跟著年輕好十歲呢!香兒不來了嗎,爸今個兒就再破例一次,完事跟雲麗跳回
舞,高興高興。」

  見父親言語緩和,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

  難得看到父親轉了性子,高興之余楊剛這心裡也冷靜了些許,不免覺得自己
今天過於喜形於色,做得過分了,而且就房事裡頭拿父親做文章用以調節生活實
在是對不起他。

  就一邊收斂情緒,一邊笑著點頭說了聲「好」,不再過多勸說別的,一個跨
步闖了出去,縮地成寸間竄到了換衣間的門外,猶豫一下終是擰開房門沖了進去


  看著兒子的背影,楊廷松面帶愧色,心口揪著跟刀子剜了一樣:滿足不了自
己媳婦兒的生理欲望,老大心裡得多難受啊!我又沒法把睡了雲麗的事兒跟他講
出來。

  側著身體看了一眼南牆玻璃窗外的松樹,楊廷松又把目光盯向更衣室的方向


  霎時間,眼前煙霧繚繞,使命感、責任感油然而生,緊迫感充斥於心...
...
2018-12-5 09:3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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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二部彩雲追月 8—10彩雲追月


8彩雲追月1

  木訥的天空,那一輪金烏仿佛蔫了,終於沒有初時的那股氣勢,帶動之下,
周遭一切都變得膚淺、暗淡,僵硬。

  然而動感的音樂始終能喚醒心底裡的激情,把你想要的東西從心底裡呼喚出
來。

  進門時楊書香就聽到了不知是從哪個房間裡傳來的音樂聲,這讓他不禁想到
了二樓上轟鳴的機器,繼而想到了螢幕畫面中白人輪拳頭一撇子搗在黑人臉上的
鏡頭,整個人變得躍躍欲試,準備沖向二樓一展拳腳。

  無奈,七拐八拐他就被陳雲麗拖著身子進到西南角的包廂裡,搖身一變,成
了個不折不扣的觀眾。

  身為觀眾,是必然要欣賞到一些什麼的,例如女人換衣服時的模樣——脫掉
外套、皮褲,自然就會看到她裸露著婀娜多姿的身材。

  這無疑在供求上暫時緩解了楊書香心裡潛藏的一種憂患,也抑制住他將要去
玩耍的心情,整個轉化過程中同時又衍生出另外一種叫做浮躁的東西,搖擺不停


  正自心神不寧,楊書香的耳邊就響起了一道女人優雅動人的聲音:「你看娘
娘到底是不是胖了?」

  話音落入眼底時,女人穿著奶罩的裸背,蜂腰和黑黝黝肥美的屁股就變成七
娃手裡的寶葫蘆,楊書香眼前一亮:「挺好啊!」

  「跟你媽比咋樣?」

  這話問得毫無徵兆,卻恰到好處,幾乎一瞬間就讓楊書香想起了上午和柴靈
秀泡澡時的場景...於是眼前的人回眸一笑,身影重疊散去組合分離,顰笑間
層層的母性味道撲面而來,由一個個多面體的化身聚攏到她一個人的身上,展現
在楊書香的眼前。

  「娘娘,你這大長腿包得真亮啊!」

  定睛觀瞧,黑色健美褲像裹粽子一樣把陳雲麗頎長健美的大腿包了起來,黝
黑的顏色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極為神秘、緊繃、泛著光澤,兩個潑墨般的籃球倒
掛在她的纖腰之下,渾圓碩肥,下半身就跟光著屁股沒啥太大區別,小腰更顯瘦
了。

  注意力給吸引過去後,楊書香照著陳雲麗的身上掃上掃下,又見其上半身已
經退掉了毛衣,露出穿著淺粉色的奶罩,一顆心如同扔進了水裡,咚的一下開始
載浮載沉。

  女人脫換衣服的場景楊書香看過不止一次,遠的不說,就拿他和柴靈秀朝夕
相處的日子來講,楊書香就時長會看到媽媽在屋子裡更換衣服,在那習以為常的
日子中他從沒回避過,腦子裡也沒有回避這個念頭。

  至於說去別人家串門撞見了,楊書香也不是沒趕上過,碰上馬秀琴、褚豔豔
換衣服、洗澡,楊書香不過是說笑兩句打個哈哈,彼此熟識也都沒有歪念,何況
楊書香在她們眼裡還是個孩子,撞見了也就撞見了,次數一多都習以為常了。

  誘人的身體在向楊書香不斷招手,同時激發出他心底裡的某種渴望,讓那股
浮躁變得更為騷動:媽曾說過,蒼蠅不叮無縫蛋。

  琴娘當時明明很舒服......那到底我是不是害蟲呢?腦海中來回蕩漾
,又來回濾著那些個和自己有交集的年長女性,楊書香餘光下的瞳孔有些渙散,
變得撲朔迷離......反正我沒害人,又沒對不起誰,做了就是做了,沒什
麼好怕的!楊書香的內心被不斷呼喚著蠱惑著,這使他身不由己,雙腿也不再受
約束和控制。

  湊到陳雲麗的身後望著這極具挑逗的身體,楊書香的一顆心恍恍惚惚,很有
種夜色下和馬秀琴生髮曖昧的感覺,眼神變得不再模糊,看著看著,他伸出手臂
,嘴角輕揚了起來。

  「啦」

  的一聲,掌擊在陳雲麗肥腴的磨盤上,陳雲麗一個哆嗦,臉上的神情仿佛還
沒醒過酒勁,紅濡濡的,豐挺的屁股上就卷起了千層黑色肉浪。

  繼而楊書香五指變成了鷹爪,嘴裡叫著「娘娘」,對著陳雲麗彈性十足的磨
盤猛抓了幾把,只把陳雲麗抓得渾身酥軟,幸好隨後身子給楊書香抱住了,不然
她這個長輩勢必會給心裡積存的那個亂倫念頭擊敗,啥婦女莫說臨提,倫常面前
早就一敗塗地不堪一提了。

  本不平靜的內心早就起了軒然大波,事後陳雲麗總會琢磨,如果當時自己換
衣服時沒提到柴靈秀,是否能勾起楊書香的興趣?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說。

  無疑,那句話刺激到了楊書香身體裡的某根神經,在抓捏過後,他從後面摟
抱住陳雲麗的身子,立時,一種比馬秀琴更能激發男人欲望的東西從陳雲麗身上
湧現出來,失去柴靈秀的約束後瞬間回饋傳遞到楊書香的心裡,在眼前凝聚飽和
,形象更加生動。

  「娘娘,咱們進來時放的曲兒叫啥?」

  用臉摩挲著陳雲麗的脖子,香氣繚繞,楊書香甚至能從高處順流而下看到娘
娘飽滿的塔山,潔白而濡肥,讓人想入非非。

  這樣子如同守著西場外的桃李槐楊,到了應季的時刻,鳥語花香,要是不拾
掇一把香椿下鍋炒了,不弄一把榆樹錢過過嘴癮,就枉費那得天獨厚的地界兒了


  悠揚的曲子充滿了節奏感,咂麼著味道,陽光三疊回味起來確實歡快,此情
此景下,只是不知現在結束沒結束,耐人尋味。

  陳雲麗虛縫著眼睛,她把脖子微微後仰,不由自主地蹭著楊書香的臉:「彩
雲追月」,聲音綿軟得似乎只有屁股在晃動,感覺竟然比晌午時分還要銷魂,於
她而言,欣快而又羞澀,甜蜜而又慌亂,躍躍欲試起來整個人都有些發飄,一切
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楊書香倒是個妙人兒,雙手環抱搭在陳雲麗柔軟而又充滿了彈性的小腹上,
一臉沉醉。

  令人抗拒不得的還有那汆鼻兒的沁香,熏熏然隨著懷抱飄進楊書香的鼻孔,
遍及周身,渾然忘卻了身體裡升騰起來變得沸騰的熱血。

  被陳雲麗抓住雙手時,誘人的體香縈繞在楊書香的身側,摩挲著軟滑的身體
,楊書香的那股迫切擁抱佔據了大半個心裡,便試探性地把手指穿梭在陳雲麗健
美褲的褲腰上,屋子裡溫暖如春蕩漾著一曲曖昧情愫,於是楊書香想要親近自己
娘娘的心變得更為迫切。

  衛生間裡楊書香曾脫掉褲子看了看胯下的鳥,又硬又長,堪比秋黃瓜。

  其時這足以引以為豪的青龍卻讓楊書香羞愧萬分,不得不用冷水激了一把臉
而讓自己變得清醒。

  抽煙時,楊書香來回踱著步子,試圖用這種方式讓自己舒緩起來,什麼也不
想什麼也不做,然而當他冷眼看到洗衣機裡散擺的女人奶罩和內褲時,塵封破凍
,心一下子變得鮮活起來。

  鬼使神差把手伸向洗衣機裡,奶罩是紅色的,質地很輕,布料也很柔軟,空
氣裡除了飄來蕩去一股乳肉味,還夾裹著一道若有若無的淫騷,他就看到了那條
紅色內褲。

  棉布料的內褲是那種三緊式的,翻看時,內裡正中靠下的地界兒一片潮濕,
黃白之色淺含其上,有些過於明顯。

  怔怔地拾起了女人的內褲,楊書香提溜來提溜去翻來覆去看著,不禁想到了
陳雲麗拍的比基尼相片,想到了她的豐乳肥臀,又回想起小時候紮進陳雲麗被窩
裡嬉戲的場景...往事歷歷在目,如霧如煙,一起湧上心頭,陳玉眼前...
楊書香使勁搖了搖腦袋,想要驅散掉腦海中所思所想的雞巴玩意,就猛嘬了口煙


  這一口有點大,吐出去時空氣稀薄,鼻子已經湊到內褲的布料上。

  更加濃郁的味道鑽進楊書香的鼻子裡,這暫時緩解了他心口的憋悶,又讓他
覺得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太放肆了,臉紅心跳不說,簡直有些無法無天。

  七七年生人,楊書香是屬小龍的,身上卻有股猴性,這破了身嘗過女人的肉
味之後,對親近女人的想法就變得日漸濃郁起來。

  他好奇,他渴慕,他依戀,他又希望獲得承認,儘管他使勁克制著自己內心
的想法,想要擺脫困境,然而在罪惡感猶生之際,猴子腦海中便閃現出前幾天看
到的那個黃書內容,繼而又想到考試前的夜晚自己在後院的瘋狂。

  凝視著手裡的內褲,楊書香瞪大了眼珠子,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幾乎
呐喊出來:我狗雞快炸了。

  反復翻看手裡的內褲,變得魂不守舍,他把那條內褲放進洗衣機時,做了一
個他自己都不敢承認的舉動——把紅色內褲放在鼻子上使勁嗅了嗅,又很快丟進
了洗衣機裡,猛嘬起手裡的香煙...這不,思想境界就發生了轉變,巴掌對著
陳雲麗豐腴的臀部主動出擊拍了抓,揉捏了幾下,陳雲麗半裸的身子也就順其自
然地倒在他的懷裡。

  「想聽那首歌娘娘送你一盤磁帶。」

  陳雲麗哄孩子似的,用曾經常用的法子哄著身後的楊書香,一如歲月流淌在
時光的長河裡,她陪著他玩,現在不過是給加了些砝碼:「今個兒娘娘歇班不去
了,陪你瘋個夠。」

  聲音一如既往,口吻語氣溫柔得如同女兒國的陛下在向她的禦弟哥哥撒嬌,
被楊書香聽到耳朵裡則加劇了情欲的衍生,骨頭軟了三斤不說,也沒再像之前那
樣用躲避來緩衝心裡的矛盾,這讓他變得浮躁,像七八月份流淌的青龍,撒著歡
朝著伊水湧去。

  「你會唱用愛將心偷嗎?就是千王之王主題曲。」

  楊書香笑了笑,極力掩飾臉上的燥熱,然而手掌還貼在陳雲麗的肚子上,手
臂已然觸碰到陳雲麗的奶罩,難免注意力分散有些走神,隨著手臂的展開,手指
在陳雲麗光滑小腹皮膚上的摩挲,只要把手插進健美褲裡,就能摸到女人的肉體
,摸到她的屄。

  「哼兩句還行吧......一會兒跟娘娘跳吉特巴介。」

  陳雲麗患了一氣,她把身子轉了過來,胸前若隱若現,浦白的一片在其展開
手臂搭在楊書香的脖子上,就被楊書香盡收眼底了。

  當然還有其兩腿之間飽滿鼓漲的倒三角區,在蜂腰之下隨著腿部的摩擦讓那
氨綸蕩起著褶皺和漣漪,顯得私處更為肥腴,真像在褲子裡塞進去一個饅頭,鼓
出了老大一個墳包。

  「娘娘,男人跟女人碰一塊是不是會懷孕?」

  楊書香覺得自己這話說得足夠隱秘,以至於他又覺得中間省略了差不多好幾
百字,他覺得娘娘身為一個過來人肯定會明白自己話裡的意思,卻不想正因為說
得隱秘含糊,倒把陳雲麗說得有些不省其意:「傻兒子,不合房咋會有孩子?」

  但見楊書香偷偷打量自己,陳雲麗心裡頓時閃現出個念頭,她抿嘴輕笑:「
你那會兒就問我這個問題,不會是把......跟娘娘還掖著瞞著?」

  「你現在還會不會......懷孕?」

  本不是掖著瞞著的事兒,又沒法敘說清楚,胡亂之下楊書香說了這麼一句沒
頭沒腦的話,說完就後悔了:我怎麼淨說點二呼話?「嫌倆哥哥還不夠嗎?娘娘
這都當奶奶的人了……」

  儘管氣氛較為輕鬆,但各自懷著心事,所以說得難免含含糊糊。

  所差的地界兒是楊書香不知道陳雲麗心裡所想,陳雲麗也不清楚楊書香為何
會反復問這個問題。

  一時間屋子裡只剩下了曖昧,圍繞在成熟年長的女性和青春湧動的小夥身上
,在房間裡蕩起一片旖旎。

  別看陳雲麗都四十三了,可笑起來真的是特別勾人,用楊廷松的話說,那叫
騷情。

  如果你認為這個詞是騷貨、破鞋,淫賤到見了男人邁不動步,那就大錯特錯
了。

  楊廷松曾說過:衣著性感的女人取悅男人就應該騷一些,因為男人都希望自
己的女人在夫妻生活中表現得多一些「淫蕩」

  和「放縱」,那最能刺激到男人心底裡的欲望,比任何仙丹靈藥都管用,讓
男人能夠一展雄風,馳騁起來去把風騷媚骨的女人征服在胯下,然後把精液射進
去,到達和諧美妙的天人合一境界,這才叫享受人生。

  和諧的性生活有利於構建美滿的家庭,讓夫妻雙方更好地投入到工作之中,
也能讓生活變得更加精彩。

  楊廷松在陳雲麗的身上就不止一次地體驗過那種韻味,激情四射時,他也特
別喜歡看兒媳婦在自己的胯下玩轉承歡的嬌羞模樣。

  倒不是心存幻想,想入非非地認為彼此間發生了肉體關係就能得到陳雲麗的
愛戀,那根本就是胡扯。

  欲情嘛,楊廷松覺得相互滿足生理上的欲望,這是人最基本的需求,既然自
己能幫她解決性欲問題,為何不去做呢?再說了,兒子有隱疾,自己挺身而出去
疼兒媳婦不就等於疼自己的兒子嗎!用這種秘而不宣的方式默默地表達父愛,雖
說方式方法有悖人倫,但不這樣做還能有別的方法嗎?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媳婦
難受吧!事後每每回想自己和陳雲麗之間的細節,楊廷松總會用「我不入地獄誰
入地獄」

  來寬慰自己,來解釋公媳亂倫的無奈,同時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想要再次
嘗試和陳雲麗共赴激情,享受天倫之樂。

  而楊剛在房事裡也喜歡媳婦兒身上的這股騷情,只不過日子久了缺少調味,
想變個生活方式來改善調劑一下夫妻生活,給媳婦兒更多一些快樂。

  飽暖思淫欲,說的向來都是在物質生活得到滿足之後追求一種更高的精神需
求。

  縣處級幹部,工商行政口擁有實權;家庭條件優渥,不缺錢財;時間充裕,
可利用、可調度、可支配。

  此時的楊剛恰恰符合並滿足上述這些條件,他時常想,趙伯起和賈景林這兩
個人都能在國外一次性瀟灑三年,玩那種「搭夥過日子」

  的激情快樂遊戲,為何自己就不能高級一點,玩一些更新鮮更刺激的事兒呢
?!想起趙伯起這個比自己小幾歲的人,楊剛心裡感慨萬千。

  從老一輩算起,楊家和趙家幾代淵源了,之所以踏上偷情之路,之所以在心
裡潛藏著亂倫念頭,應該說和趙家密切相連緊密聯繫在一處的,因為當年楊剛就
偷了趙伯起的母親......正因為有過這樣一個不為人知的經歷,楊剛心裡
深深壓制的那股念頭才會在後來身體疲軟後,在枯燥的夫妻生活中得以再度覺醒
,萌生催發出讓自己親侄子肏自己媳婦兒的念頭。

  老話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蘇聯解體之後,性同時得到了解放。

  性解放這個事兒楊剛知道,但從心底裡他並不太認可那些東西。

  之所以不認可的原因在於亂交沒品味,也不乾淨。

  不嘗試不知道,多次體驗之後一比較,楊剛覺得偷別人媳婦兒檔次太低了,
那感覺應該不叫偷,那叫搶,那叫泄欲,而自己媳婦兒要是讓人偷了那才叫境界
,也比偷別人來得刺激,來得瘋狂……但是,身份和地位註定那這個事兒只能在
心裡「想想而已」,是絕不能付諸行動的,關乎名聲風險太大。

  不過,自家人要是能搞在一起,知根知底的情況下安全係數是不是就得到了
保證?!這就是楊剛這麼多年始終在堅持的事兒,他在等,等一個契機。

  關鍵是媳婦兒還支持他,這也是楊剛信念堅定的一個主要原因,之一。

  ……推門進到更衣室,楊剛就看到侄子和妻子摟抱在一起,尤其陳雲麗穿著
奶罩半裸的模樣,這敞開胸懷的身子被摸摸抓抓的就跟跳貼面舞似的,工會裡那
些個職工在黑燈瞎火之下跳舞無外乎也就是這樣做的。

  看,有時候極大地滿足了心底裡的窺視欲望,視線再模糊也比看黃色錄影還
有味道,還要真實。

  戳在門裡,楊剛不動聲色並饒有興致地盯向二人,見他倆渾然忘我的樣子,
楊剛瞳孔幾乎瞬間放大。

  這場景楊剛簡直太喜歡看了,儘管心裡發酸、茫然,仍難掩佔據在心裡頭的
那股極強烈的興奮之態:這要是在家裡該多好,我就能躲到衣櫃的鏡子後頭偷窺
,還能…三兒,你就放開手腳去做吧,大絕對不會阻攔你。

  念頭橫生出來並不突兀,謀劃了這麼多年,只差臨門一腳,越是這樣就越是
吊人胃口,這讓人到中年的楊剛如同百爪撓心,一直到他被陳雲麗和楊書香發現
,一起走向卡座時,這心裡還恍恍惚惚心思不屬呢……四十不惑的年紀,人本應
心裡通達明辨事理,即便達不到真正意義上的處變不驚,起碼的情緒也該控制得
住,然而是非絕對,此時楊剛就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情。

  楊剛知道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也知道忙中出錯的道理,但就是沒法抑制心裡
的那份渴望,明明已經看到了,也做好了充分準備,就只差那麼一點點就能夠到
,心裡怎能不急躁?這幾年,處、嫩、大學生楊剛都玩過,下屬的媳婦兒也曾在
酒後躺在招待所的大床上任楊剛予取予求,每每瀟灑過後楊剛總覺得欠缺一點什
麼,而隨著玩弄女人的增多感覺胃口越來越差,根本就找不回當年那種心跳的感
覺。

  這話一提便有些老生常談,但人的閱歷註定了走過之後在心裡留下了印跡,
不可磨滅…那是一個斷層的年代,那是一個時勢造英雄的年代,那是一個動輒就
死人的時代。

  時年二十歲的楊剛英俊瀟灑、意氣風發。

  縣裡楊剛有靠山,武裝部是楊剛的家,鄉公社楊剛又是民兵連長,一系列頭
銜掛在他的頭上,風光一時無兩。

  和家人劃清界限這個問題上,楊剛講了:有什麼可劃分的?生我者爹媽,我
當過兵根正苗紅,我參加過緊北邊的保衛戰。

  我看誰跟我提劃清界限?鬧屁,鬧屁我就拿槍辦你!楊剛有槍,彈無虛發,
回應縣裡的指示沖在最前面,憑救過縣委書記的命在泰南就沒人敢動楊剛。

  大運動期批鬥封資修,夢莊十八個村每個村都有典型,其中就包括趙永安這
個破產地主。

  「破產地主」

  這其實是個劃時代的名詞。

  趙永安申辯過:以前我是地主出身,可家裡的地都沒了(抽大煙敗掉了),
現在我窮光蛋一個。

  聽了之後,公社的人面面相覷,最後實在想不出個什麼對策,就給趙永安的
成分定成了「破產地主」。

  當然,趙永安充其量就是個耷拉孫兒的角色,屁都不是,批鬥他根本就是個
零頭。

  社員們更在意的,矛頭所指還是那些思想極不健康的人,鬥那些人他們其樂
無窮,有滋有味。

  七零年的夏天和往年的夏天沒什麼太大區別,熱烘烘亂哄哄,楊剛照常來到
夢莊公社。

  趙永安是頭兩天過來的,他和自己的媳婦兒唐月如跟所有不幸的人一樣,擠
在一間破房子裡,惶恐不安地等待著每天例行公事般的批鬥。

  有時候趙永安也懷疑:我又不是犯了什麼大的過錯,為啥一批鬥就有我?「
永安叔,你這思想有問題啊!」

  楊剛適時回答了趙永安心裡的疑問,從本質上著眼點了點他。

  「剛子,你行行好,不看叔的面,總也得替你嬸兒想想吧。伯起和伯懷已經
掙分兒了,可伯生還小,你那最小的兄弟伯星還吃奶呢,總不能讓你嬸兒半夜三
更來回跑吧!」

  趙永安知道楊剛已經很照顧自己一家人了,不該對他提出更多更過分的要求
,可沒辦法,這都出來好幾天了,也不知家裡的情況怎麼樣,總不能讓媳婦兒一
個婦道人家往返跑來跑去。

  「嗯,我想想啊...這樣吧永安叔,今兒晚上我就把月如嬸兒弄回去,給
她開方便之門好啦!」

  提到伯星,楊剛眼前就浮現出伯星吃奶的樣子,繼而不露痕跡地瞟了一眼唐
月如高聳的胸脯。

  那是一對顫巍巍充滿乳汁的奶子,那是一對男人看見之後流口水的大咂兒,
霎時間楊剛心口狂跳,嘴裡幹得冒火。

  當晚批鬥完事,皎潔的月光下,楊剛騎上自行車馱著疲憊不看的唐月如就跑
了出去,走在夢莊的土路上,顛簸的道兒讓唐月如忍不住輕喚兩聲,「剛子,停
下車」。

  楊剛心裡不解,停車問她:「月如嬸兒,這是要幹啥?」

  見其從車子上下來,這眼睛便忍不住掃了幾眼唐月如漲聳的胸脯子。

  唐月如不好意思開口,架不住尿急:「去小樹林吧,嬸兒都憋多半天了。」

  這麼一說,楊剛呵呵直笑:「咋不早言語,我還以為你漲奶呢」,說得唐月
如掐了楊剛一把:「臭小子,尿也急奶也漲,這幾天折騰得嬸兒都快難受死了」


  「吸出來不就行了。」

  楊剛盯向唐月如的胸脯。

  唐月如趕忙把頭低下,沒言語。

  深邃的小樹林就在眼前,朦朦朧朧,借著月亮地楊剛猛蹬著車紮了進去。

  楊剛從坡上下來時,唐月如已經解開了褲帶,這泡尿她真的是憋了老長時間
,那釋放時的酣暢讓她都顧不得尿液衝擊雜草產生出的羞羞聲。

  嘩嘩聲在靜謐的伊水河畔顯得極為悅耳,楊剛低頭看了一眼胯下,又抬頭看
向夜空。

  一輪圓月懸在腦頭,明亮卻遙遠,看得見摸不到,於是楊剛深吸了口氣,肺
裡便充滿了拜草的氣味,撩人、虛幻、鼓舞人心,又特別振奮人心。

  褲子稍稍一別,繞過大樹楊剛尋著淙淙流淌的聲音邁出了腳步,於是楊剛在
草叢裡也看到了一輪圓月,白蒼蒼的月亮又大又圓,看得見應該也可以摸得到,
他心裡想,於是就佝僂這身子過去,照著那對圓月摸了一把。

  「啊!剛,剛子你這是要幹啥?」

  唐月如撅起屁股躲閃,尿都淋到了褲子上,本能地起身欲系上腰繩,卻給楊
剛抓住了雙手。

  「把褲子脫下來繼續尿吧,」

  四下裡除了伊水河裡的蛙鳴以及那腦袋上的鬥轉星移,靜寂無聲。

  「村裡的那些老幫菜都看過,不能讓我看看?」

  唐月如一臉驚恐地看著楊剛,很快便躲閃著目光結結巴巴:「我,我是你嬸
兒啊!」

  楊剛放開了唐月如的手,自顧自把武裝帶解下來,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
本來永安叔明天就能…」

  拖長了聲音來了個大喘氣,後面的話戛然而止。

  沒去看唐月如,楊剛把臉抬起來看向了半空,虛空上星河浩瀚,相比之下,
人簡直太渺小了,渺小到比草芥都不如。

  收回目光,低頭看向唐月如時,楊剛又是一陣笑語盈盈:「我就說你們的思
想太落後」。

  唐月如咬了咬牙,像丟了魂兒似的鬆開了抓住褲腰的手,捂在了臉上。

  褲子無聲無息滑落下來,露出了唐月如白花花的大腿,月色下如同白練,釉
出一層細密光澤,還有那若隱若現的秘密森林。

  楊剛吸了吸鼻子,又舔了舔嘴,心裡像揣了個兔子。

  于楊剛而言,留意唐月如的時間太久了,以至於此時此刻他的眼睛都有些不
太夠用,不知道先是去看她光溜溜的下身還是去尋思她的上半身?片刻過後,楊
剛湊到唐月如的身邊,把目光盯向了她遮掩下的胸脯,撩開唐月如的手臂發覺她
的前胸已經透出濕痕:「把褂子也給我解開。」

  唐月如一愣,羞得更加無地自容:「你,你咋還跟伯星搶?」

  「一個嬸兒半個娘,誰吃不是吃。」

  說完,楊剛捋了捋自己的雞巴就抱住了唐月如的身子,不等她做出反應三下
兩下就把她扒個精光:「屄夠肥的,永安叔不在家時,嬸兒你沒少讓男人肏吧?


  唐月如給楊剛的急躁弄得哆嗦不斷,看得出來,她早就嚇得丟了魂兒,直至
被楊剛推倒在草叢裡。

  羞急中唐月如使勁掙扎,喊了一嗓子:「剛子,嬸兒大你那麼多,你怎好跟
我做這個?」

  楊剛壓住唐月如的胳膊,使她動彈不得:「嬸兒咋啦?離家到現在我還沒碰
過女人的身子,你就從了吧!」

  「沒臉活啦!」

  扶正了雞巴,楊剛繃直了身子硬插進去,碓了碓,太幹。

  就擠了一些奶汁抹在雞巴頭上,再次挺動腰杆杵進去。

  這回順利多了,插到底之後楊剛沒敢再動,只覺得雞巴給熱屄包得嚴絲合縫
,很快就忍不住熱潮的炙烤,喊了起來:「身子真熱乎,啊~嬸兒,啊~嬸兒啊
!」

  聲音焦急,動作起來之後他杵了四五下就覺得龜頭又酸又麻,受不了了。

  楊剛很不甘心,第一次這麼短的時間就交代出去,就罵了句街。

  射的時候那種快感牽動著楊剛全身所有的神經,楊剛從沒想過女人的身體竟
然這麼熱乎這麼美好,匍匐著身子就把雞巴插在唐月如的屄裡使勁泡著。

  變身成為男人後,對於楊剛來說肏一次根本不夠,還沒好好品嘗怎能錯過這
大好時機。

  沒兩分鐘,楊剛又開始聳動起來,感覺下面漸漸濕滑,他的動作也變得利索
起來,插得是如魚得水,就一邊插一邊抱住唐月如的兩個奶子,叼住了乳頭使勁
兒吮吸,很快耳邊就傳來唐月如變了音兒的呼喚:「我是你嬸兒,讓我咋做人啊
,臊死我了。」

  「哦~嬸兒啊,你屄水兒還真多,被侄子肏得舒坦吧!」

  第二次插的時候,楊剛已經窺探到一些要領,猛地挺起身子,運足了氣力砸
了下去,整根雞巴都深插到唐月如的體內。

  楊剛不由自主發出了一道打嗝音兒的呼喚,緊隨其後這道聲音混合著鼓掌聲
響徹在小樹林裡,伴隨著唐月如如慕如怨的呻吟持續了下去,一直持續了多半宿
,楊剛才徹底滿足,也很好地完成了一夜七次郎這個傳說中的指標任務。

  後來,等到趙永安從鄉公社回來前,楊剛又特意把趙永安鼓搗到一間屋子裡
讓他去寫檢討悔過書,而唐月如則給楊剛帶到了隔壁的小黑屋裡。

  和趙永安一牆之隔,這讓楊剛既緊張又興奮,脫掉褲子就把唐月如按在桌子
前,那時頭腦早就熱了,還管誰是誰:「永安叔,你如實去寫,表現好了以後就
不用再來這裡了。」

  手指來回摳動把唐月如挖得淫水四溢,還不忘隔牆喊話,這樣的氛圍讓楊剛
覺得非常刺激,尤其是肏成熟女性長輩。

  「永安叔,你看我月如嬸兒表現就挺好,」

  感覺可以插進去了,楊剛便端正了身子,用雞巴摩挲著唐月如的下身,一邊
和對面的趙永安說話,一邊照著唐月如的肥屁股一挺腰杆,「咕嘰」

  一聲砸出了響:「思想就得要求進步,哦,月如嬸兒,哦,我這給你開導咋
樣啊?」

  看著唐月如體若篩糠,緊捂嘴巴的樣子,楊剛的整個身體都沸騰起來,邊插
邊說:「去告訴永安叔,我這思想工作做得咋樣?想通了嗎!」

  被按在桌子上推來撞去,唐月如的眼神裡透著迷茫和哀婉,她粉面通紅,或
許小樹林的那一晚的七次讓她徹底知道了楊剛的厲害,於此時臣服在楊剛的胯下
不敢做出任何反抗。

  在聽到命令後她調整著呼吸緩了好一氣,回頭看了一眼,被楊剛照著屁股狠
巴巴來了兩巴掌,這才朝著對面喊了一聲:「永安啊,剛子現在正開導我呢,我
想通了,嗯~」

  要的就是這個勁兒,楊剛看著唐月如如此順從,摟住她的腰一下下地朝著她
身子裡猛戳,耳邊傳來女人如水的聲音聽起來是如此的銷魂,那肥熟的身子肏起
來也是特別得勁兒。

  正幹得起性,就聽到對面傳來了拍牆聲,同時趙永安的聲音也隔著牆壁穿透
過來:「月如啊,你好好表現,別讓剛子心裡不痛快。」

  「聽到沒月如嬸兒,你再好好表現一下就達到了標準,就滿足要求了。」

  又抽插了七八下,楊剛把雞巴拔了出來,在唐月如的叫聲裡一把扯掉了她的
褲子,順勢搬起了她的大腿,漆黑中雖看不到唐月如的性器,但雞巴感覺到了就
夠了。

  插入到肉穴之中咕嘰咕嘰幹了一會兒,覺得應該換個姿勢,就迅速抽出雞巴
:「月如嬸兒,端正姿態,我得從正面再教育教育你。」

  話畢,抱起唐月如的身子,孔武有力的大手一顛,摟緊她的大白屁股對著肥
屄把雞巴入了進去,調整好角度開始杵了起來。

  「嬸兒,這回咋樣?有沒有更深的覺悟?」

  楊剛抱住唐月如的身子來回貫穿,當楊剛看到唐月如臉上紅暈一片時,內心
膨脹到了極點:「哼,讓侄兒給你疏通透了,境界就提升上去了。」

  把唐月如肏得儘管捂住嘴巴,仍像兩山夾縫裡泄出來的朔風,幽幽的,尖銳
而又動聽。

  與此同時,拍牆聲也響了起來,急促而又沉悶:「剛子啊,我寫好了,我真
的都寫好啦,你過來看看,過來看看啊!」

  漆黑的屋子裡坎坎伐檀之聲厚實沉重,兩具黏貼在一起的身體像猴皮筋似的
,不斷撐開,收縮。

  持續中,讓兩個人汗如雨下,彼此不分。

  悶頭撞鐘,好一陣兒楊剛才低吼一聲:「趙永安你閉嘴,不知道我在給月如
嬸兒做疏通工作嗎?」

  「咋樣月如嬸兒,體會深不深?」

  「啊...深啊...」

  驟然間,伴隨著唐月如不成聲的回答,楊剛的下體就給她的肉屄死死抓住,
楊剛只覺得自己的雞巴被熱水當頭一澆,要多舒坦有多舒坦,就把唐月如放在桌
子上,雙手挪移著掰開她的屁股,在她哼哼唧唧中豁盡全力朝著肉屄裡肏去,還
不忘扯開唐月如褂子上面的紐扣。

  敞開懷,楊剛撩開唐月如的背心,兩個饅頭一樣的大咂兒便甩著奶汁彈了出
來,見此情景,楊剛「嘿」

  了一聲,兩眼放光,揉捏住其中一個飽滿,伏低了身子,用嘴叼住乳頭,一
邊吮吸一邊肏幹。

  咚咚地敲牆聲又響了起來,夾雜著趙永安的呼喚:「剛子你過來看一下..
.」。

  「楊剛根本就不搭理趙永安,吃夠了唐月如的奶汁,把身子正了起來,見唐
月如規規矩矩,楊剛雙手分開她的大腿,加速撞擊起來:「啊,月如嬸兒啊,月
如你今天表現不錯...嗯,嬸兒啊,我出來啦,你侄兒出來啦!」

  在唐月如拱起身子時,把精液盡數全噴到她的屄裡......

9彩雲追月2

  ……進入到八十年代,市場給一些打著「報告文學」

  的東西所充斥佔據,伴隨著靡靡之音最初在一小撮人群裡流行,很快這股風
氣席捲開來。

  壓制,反彈,再壓制再反彈,越是壓制越是反彈,相繼又出現了氣功熱,掀
起全民運動。

  那一群人腦袋上頂個鍋蓋還美其名曰「師傅在給我傳功」,據說都得到了上
層領導們的認可,經大力宣傳,人們的思想很快發生改變。

  這些東西吧,楊剛最為關注的是那些「報告文學」,查抄獲得之後,楊剛孜
孜不倦地補充著能量,充實著自己,工商口又是管理那些東西的部門之一,近水
樓臺也就方便了楊剛對知識的攝入,思想覺悟可謂是一日千里...婚姻走過二
十載春秋,夫妻生活對楊剛來說已經沒有第一開始時的那種神秘感、新鮮感了。

  茶水、報紙、家庭孩子,枯燥的生活一潭死水,除了瑣碎還是瑣碎,讓楊剛
唏噓不已的同時,身上還添了男人最最恐懼、最最羞於啟齒的疲軟毛病。

  三年前,楊剛還住在河東政府路(前進東道)的平房裡,同事帶著孩子過來
串門,一次偶然讓楊剛發現個秘密。

  楊剛發覺同事的孩子跟往常不太一樣,開始時並未留心,可當陳雲麗彎腰低
頭時,楊剛注意到了那個孩子的變化,順著那個孩子的眼神去看,這才意識到他
在幹什麼,原來自己媳婦兒沒穿奶罩,那孩子正在窺視自己媳婦兒的奶子。

  居家生活的婦女洗完澡不穿內衣太平常了,正是因為這種平常態的生活太過
隨意,誰會注意這個細節,更不會去防範一個孩子了。

  留心到那個細節之後,楊剛越看越心驚,越看越不是滋味:一個孩子用那種
貪婪的眼神去看長輩,而且是追著看,完全就是那種男人欣賞女人的眼神。

  說白了就是孩子心裡有想法了,就算沒有肏女人的念頭,起碼心裡是動了歪
念頭的。

  事後楊剛越想越不是滋味,越咂麼心裡就越不得勁兒:敢打我媳婦兒的主意
?不想活了!可轉瞬間又覺得自己太過於誇大事實。

  孩子只是看看而已,甭管是出於好奇還是說圖個新鮮,也沒幹什麼越軌的事
兒…幾天後的一次喝酒聚會,朋友媳婦兒的包落在自己這兒了,楊剛喝得暈乎乎
的就隔著玻璃喊了兩聲,讓陳雲麗去把包給人家送過去,當時恰巧媳婦兒去套間
裡洗澡,也不知是天意還是巧合,楊剛從床上軲轆著身子正好看見朋友家的孩子
走進自家院子,沒等楊剛言語就看那個孩子趴到了套間門外,鬼鬼祟祟朝著裡面
偷窺。

  此情此景被楊剛看到,正要出聲呵斥,話到了嘴邊硬生生咽了回去,那感覺
就好像得了慢性咽炎,嗓子眼發癢,緊巴;又好似患了支氣管咽炎,兩者在喉嚨
裡你推我我擠你,動起手來。

  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楊剛壓了好幾口氣總算沒噴出聲來,待氣息平穩下來,
屏住呼吸慢慢抬起頭,眼睛死死地盯著窗外少年的一舉一動,像個獵食者。

  楊剛覺得那孩子一定也是在盯著套間裡自己的妻子,在獵食著她。

  時間滴答滴答地走,汗珠子滴答滴答地落,粘稠的空氣在加速壓縮,那一刻
楊剛感覺伏天似乎提前來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見那少年仍在套間門外窺視,看得津津有味不說,偶爾往上
房的方向看一眼又立馬轉頭繼續窺視,簡直如入無人之境。

  轉移著根據地楊剛已經從床上軲轆下來,來到了堂屋。

  堂屋到院子裡的套間只有幾步之遙,只要楊剛竄出門外就能阻斷少年的繼續
窺視,哪怕咳嗽一聲也可以瞬間粉碎他的陰謀,抓個現行。

  因為少年的行為已經構成了流氓罪,儘管他還不足十八周歲。

  然而楊剛並沒有出手去阻止,不知為何竟選擇的是沉默,還悄然躲在門後去
看,那樣子甚至比院子裡套間外的少年還要緊張。

  這種情況幾乎從沒在自己身上出現過,楊剛覺得非常詫異,來不及思考為何
不去阻止的原因就眉頭緊鎖死死盯向外面,見那臭小子不但偷窺自己的媳婦兒,
下體居然還頂了起來支個帳篷,憤怒的同時楊剛的心裡又悄然生出一股興奮。

  憤怒和興奮共存,這兩個極端讓楊剛感覺特別矛盾,然而在這矛盾中心裡又
伴隨著產生出一股醋意,身體在顫抖間夾雜著失落、不安、心酸,一時間齊齊交
織纏繞於心,仿佛把他置身在人跡罕至的高原草地之上,進不知方向,退不知回
路。

  突如其來的異常變動繼上一次延續下來,擺在楊剛的眼前。

  如果說前一段時間那少年的行為還只是出於好奇,那麼這時的他跑到自己家
裡則真真正正是在耍流氓了。

  楊剛死死地攥住拳頭,感覺自己身體快要爆了,同時這種感覺又像是被沾住
了,令他動彈不得。

  楊剛直指自己的本心:我這是怎麼了?這個時候還有閒心興奮?楊剛不解,
卻總感覺自己現在所做的事情和某個電視劇裡的鏡頭有些相似。

  楊剛搜腸刮肚絞盡腦汁去想,終於在腦海中搜尋到了那個片段。

  劉亞津主演的《片兒警》楊剛記不得一共演了幾集,但有一集卻始終難以忘
懷。

  此時從腦海中搜尋到,兩相對比,楊剛覺得自己變成了電視劇裡那個偷鴿子
的賊,外面的少年變成了電視劇裡的「父親」,陳雲麗則變成了劇中「父親的女
兒」。

  恍恍惚惚間,偷鴿子的人趴在房頂偷窺著四合院裡的一舉一動,楊剛看到了
一個男人在看黃色錄影,也看到了那個男人在看黃色錄影時把十七歲的女兒叫到
身邊一起看,然後,然後女兒的肚子就大了...幾分鐘的過程,楊剛又注意到
一個問題點,自己濕了下體,雞巴硬了。

  楊剛不及思考,就在這時,聽到外面傳來一道聲音,再去看,那孩子不知何
時竟然溜到了院外。

  看到陳雲麗從套間裡走出來,楊剛想都沒想就大聲喊了一嗓子:「雲麗,六
子他媽的包忘拿走了,你給她送過去吧。」

  話聲剛落,叫六子的少年就跑了進來,稚嫩的聲音劃著弧線拉長了音兒,拋
了出來:「楊娘,我來拿包啦。」

  搖搖晃晃走到院子裡,一地的光線讓這個午後看起來倍兒有精神。

  楊剛湊到陳雲麗的近前,「醉眼朦朧」

  下,媳婦兒體恤衫內搖擺蠕動的奶子隨著身體的晃動在不停顫抖,洶湧而澎
湃。

  因發梢上的水珠打濕了她前胸的衣服,楊剛眼睛不由自主豎起來了,映透出
的乳頭在歡快地舞動著,像掛枝的葡萄,成熟鮮嫩。

  楊剛稍稍愣了下神,眼前白得摧殘,媳婦兒穿著超短裙裸露在外的大長腿便
鑽進了楊剛的眼裡。

  心裡有一股股滔滔江水奔流的感覺,湍急,愈發不可阻止。

  沒等楊剛說出什麼話,陳雲麗側著腦袋揉搓著濕漉漉的頭發問他:「你不睡
覺了嗎?」

  楊剛伸手插進口袋裡,摸啊摸,終於抓住了香煙的煙盒,迫不及待點了根煙
,青煙繚繞被豔陽打散,楊剛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

  楊剛醉了嗎?其實沒有。

  從十一點多開始喝,一直到下午兩點,三個小時的時間楊剛一個人喝了兩瓶
白酒,而且是慢悠悠喝下去的,感覺狀態剛剛好,楊剛像自己的母親一樣,喜歡
喝慢酒,當年退伍時曾跟戰友喝了一天,每個人都幹了四五瓶白的,那時才剛剛
二十歲。

  把六子叫到身前,楊剛摸著他的腦袋,側臉對陳雲麗說:「尿給憋醒了。」

  拍著六子的肩膀:「六子你沒去畫畫?不來根煙抽?」

  楊剛看到六子眼神空濛,說話聲變得結巴:「我,我不會。」

  隨後楊剛見陳雲麗打趣六子,趁著這個當兒,楊剛搖擺著步子,晃悠著進了
衛生間。

  體內有股暗流在不停地盤旋,打著漩兒在腦子裡慢慢移動著,耳膜被敲擊起
來,嗡嗡亂跳。

  心臟在起哄,同樣敲起了鼓點,讓楊剛心裡莫名煩躁。

  透過衛生間的玻璃楊剛朝著外面看了看,他真切地看到了六子迷離的眼神,
就感覺自己的小腹似火燒一般。

  楊剛確定,六子這孩子的眼睛始終沒離開自己媳婦兒的胸脯位置,身為一個
過來人,楊剛知道六子眼神裡透露出來的心聲:六子想肏女人了。

  四十歲的女人和十二三歲的男孩之間如果碰撞在一起,會是怎樣一個情形呢
?楊剛心裡沒譜,也沒功夫思考六子是否六根不全,有能力搭配自己媳婦兒這樣
高大豐滿的女人。

  楊剛眼前一花,看到六子抱著自己媳婦兒的身子在不停地蠕動,把褲襠裡的
玩意挺進自己媳婦兒的身體裡,楊剛的心快炸了。

  恍惚間看到六子取走了他媽的包,楊剛就從衛生間裡竄了出來。

  把院門一關,直接跑回屋裡摟住了陳雲麗的腰。

  「你不是說要睡覺嗎?怎麼…哥,你想搞我了。」

  楊剛不言語,從後面撩起陳雲麗的超短裙就把她按在了床上,大手摸到屁股
上,發覺陳雲麗下麵沒穿內褲,登時粗喘得像頭牛。

  「這麼急!」

  楊剛仍不言語,蹲下身子掰開陳雲麗的屁股,望著體毛濃郁——長了個小痦
子的肉唇,楊剛把嘴巴送了過去。

  哧溜一下,楊剛含住了陳雲麗的兩片肥唇,不停唆啦,幾下就給陳雲麗舔濕
了。

  看著陳雲麗濕漉漉的下體,楊剛站起身來,扶著自己的雞巴搭在媳婦兒的濃
郁體毛覆蓋的肉唇上,用龜頭摩挲著她濕漉漉的禁區。

  「哥啊~咋這硬。」

  陳雲麗欣喜萬分,扭著屁股迎合著楊剛。

  楊剛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看了一眼外頭,心說今個兒氣壓怎麼這麼低?三兩
下脫掉上衣,楊剛把頭上的汗抹掉,對著媳婦兒的屄唇來回抵了抵,猛地朝裡一
捅,陳雲麗「啊」

  的一聲就挺直了脊背。

  瞬息之下,楊剛伸出手來穿過媳婦兒的肋下,摳抓在她的奶子上。

  陳雲麗呼天搶地一般扭動起自己的屁股,死死夾住楊剛的雞巴,讓楊剛覺得
非常舒服。

  緩緩抽動著自己的雞巴,帶著迷離,帶著忐忑,楊剛的眼皮在狂跳,不停地
眨啊眨。

  汗如雨下,楊剛整個人如同過了水,卻沒法熄滅臉上的火燒。

  「雲麗,嗯哼~」

  楊剛粗喘連連,「六子,六子今年,多大了?」

  滾動喉結像個被衝擊著的關隘,集結的氣流終於摧垮了它,噴了出來,粗糲
而又相當暴躁。

  陳雲麗回過頭來,眼神裡透著不解,像是在詢問男人為什麼會問這樣奇怪的
問題,哼喘了一會兒,很快說了出來:「嗯~十二三了吧。」

  她的聲音透著歡快,和她扭動的屁股節奏一樣。

  「跟,跟咱家三兒一邊大,是嗎?」

  楊剛的胸口特別寬闊,散發出一股股男人雄壯的氣息。

  劇烈起伏著,快要束縛不住自己的心,砰砰砰地就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是嗎?」

  聲音低沉,壓抑而焦急。

  陳雲麗可能有點犯懵,後來撒嬌式地哼哼起來:「比咱家三兒小一歲,啊~
咋啦?」

  楊剛不言語,繃緊身子快速抽插起來,把陳雲麗搞得嬌喘不止:「哥,你今
天怎麼這麼猛,我耐(愛)死你了。」

  插了十七八下,放緩動作,楊剛瞪大眼睛盯著妻子的後背,停下動作一把撩
開了陳雲麗的體恤,把體恤卡在她的腋窩下,搭手到陳雲麗胸前:「歲數是小了
點。」

  陳雲麗的雙肘支在床上:「又是六子又是三兒的,誰又歲數小啦?」

  楊剛沒做理會,也不回答,而是把雙手卡在陳雲麗的腰上,想起當年自己肏
唐月如的場面,楊剛身體裡忽地湧現出一股股浪濤般的激情,久違的感覺瞬間降
臨終于給楊剛找回來了,撥雲見日,身體一陣陣痙攣:少年與成熟女性長輩間的
亂倫...與此同時,楊剛的眼前飛現出六子盯著陳雲麗身體時的猥瑣模樣,腦
海中來回回蕩著這幾個頗為刺激的字眼——亂倫,男孩肏女性長輩。

  隨著衝撞,快感一波波地擁向楊剛,浪頭撲打,在性器交界處發出了一陣陣
急促的掌聲。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男人為之折腰。

  低頭迅速掃了一眼進出肉穴間自己濕漉漉的陽具,楊剛朝前猛地一湧身子,
把雞巴深插到底,麻溜溜又濕又滑。

  火熱的胴體緊緊包裹著自己的陽具,在一下下噬咬著自己的龜頭,清晰真實


  腦電波一突,楊剛也打了個突,就瘋也似抽動起來,照著靶子猛拍,暴風驟
雨過後,伏在陳雲麗的屁股上含糊不清地低吼起來:「呃,他娘娘……啊,出來
啦!哦,娘娘,我的慫出來啦!」

  龜頭卡在陳雲麗的屄裡,突~突突~突突突,喀秋莎火炮一樣噴射起來。

  「啊哥,好燙。」

  楊剛仰著臉,弓著腰,一邊咬牙,一邊又憋得滿臉通紅,把眼睛一閉,都不
知自己多久沒體驗過這種強烈的刺激了。

  飄飄欲仙的感覺令人心馳嚮往,耳畔響起的聲音給予楊剛男人的自信和鼓勵
,瞬間傾瀉而下,灌輸到楊剛的身上,剪頭一般反射給了陳雲麗「嗯~哥,你好
猛,我的小白楊回來啦。」

  陳雲麗軟綿綿的聲音如慕如怨,響在楊剛的耳邊,予以肯定了剛才楊剛的表
現。

  楊剛滾動著喉結,噎了一下,氣有些不順:「我想,咱家三兒了。」

  怔怔地看著陳雲麗的背影,射精之後楊剛的心裡突閃一陣陣落寞,然而負疚
和罪惡充斥於心,又特別強烈,強烈的程度讓楊剛矛盾萬分。

  如果我選擇那條路,會不會了害了雲麗?會不會禍害了我的侄兒?心裡沒有
答案,因為這兩個人都是楊剛最親的人。

  「要麼你跟我說六子時,會提到咱家三兒,我也挺想他,嘻嘻,前些日子才
帶三兒玩回來,你說這心裡怎麼就總放不下他呢」。

  摟著陳雲麗如今已變得珠圓玉潤、仍舊細膩如滑的身子,楊剛悲從心起。

  這麼好的身子,這麼漂亮的臉蛋兒,正是女人一生之中最美的黃金年齡……
我給不了,我無法時時滿足雲麗的性欲,苦了她啊!「剛才你不知道,六子那小
屄蛋子兒盯著我咂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屄崽子當著我面還硬了。」

  聞聽此說,楊剛心裡一顫,咽了口唾液,這才意識到嘴裡冒火,心裡的火騰
地一下也跟著燃燒起來。

  不知該咒駡六子還是該抵制心裡的邪念,昏昏沉沉,腦海中就蹦跳出自己親
侄子的模樣。

  身體在戰慄,楊剛的聲音都變得嘶啞起來:「咱,咱家三兒不也經常,也經
常看你的咂兒,還摸你咂兒嗎!」

  「瞅你說的這話,那能一樣嗎,三兒跟我兒子有啥區別?他還跟咱一被窩睡
過覺呢!」

  侄子和自己媳婦兒一被窩睡覺的事兒,楊剛記得清清楚楚。

  爺仨擠在一床被子裡,抱著自己的親侄子,楊剛耐得沒法,胡擼來胡擼去的
又親又啃,媳婦兒臉上帶笑也伸出了手臂,把侄子攬進她的懷裡,任由三兒這肉
蛋兒摸咂兒裹吸,在她懷裡滾來滾去。

  腦海中的畫面勾勒出來,楊剛搏了搏下體,驚喜的是,楊剛發覺自己又有了
男人的自信——四十歲的男人在射精之後短時間內竟然有了感覺,鑼鼓歡騰,過
年似的。

  楊剛嚇了一跳,心有戚戚地看向陳雲麗,抽搭了一下鼻子,騰出手來抱住陳
雲麗的腰,攀附著撫摸起她光滑如緞面的身子,順勢一摸,把手搭在她的奶子上
:「你沒嚇唬六子?」

  「嚇唬他幹啥,一個屄蛋子兒饞娘奶了,給他看看解解饞,嘻嘻,憋壞他」
,「嗯?哥,你又硬了?!」

  楊剛雞巴確實又硬起來了,搭在陳雲麗的屄唇上:「你說咱家三兒摸你咂兒
時他會不會硬?」

  楊剛捏住陳雲麗的乳頭來回摩挲,把她捏得哼哼唧唧:「三兒,三兒不會硬
,我,我是,我是他娘娘。」

  楊剛「呼」

  的一下深吸了口氣,翻起白眼,聲音乾咽晦澀:「雲麗,你的小白楊老了,
不能像年輕時那樣了。」

  「哥,你今天是怎麼了?我不明白你說的。」

  楊剛吧唧了下嘴,給陳雲麗把下體清理乾淨,又抱著她的身子揉了一會兒,
心裡仍舊塞了個鼓。

  身為一個男人,改善身體的藥吃了不少,可效果呢?一點雞巴用都沒有!但
今天卻感覺很不一樣,具體咋不一樣楊剛沒敢直接講出口來。

  黃色書刊楊剛和陳雲麗都沒少看,但問題是,黃書裡的東西搬出來,搬到現
實怎麼進行?這是個難題,天大的難題,難以啟齒。

  楊剛點了一根煙,喂到陳雲麗的嘴裡,自己也續了一根。

  煙霧繚繞,熱氣騰騰。

  大興安嶺的火如今早已熄滅,卻在此時楊剛的心裡複又燃燒起來。

  不知該怎麼跟媳婦兒談,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進行,思忖了良久,楊剛低頭
看了看胯下,脫帽的雞巴蠢蠢欲動竟然又硬了一圈。

  「還記得啥時開始穿的絲襪高跟嗎?」

  楊剛吞吐著青煙,藏在霧裡:「那時,你從外面回村,嗯,多少人眼饞啊。


  當初大城市流行絲襪高跟,外貿公司出口產品時媳婦兒總是最先做那吃螃蟹
的人,風韻漂亮羨煞旁人。

  如今想來,往事歷歷在目,現在更是成熟迷人到了極致。

  「咋不記得!你那晚上要了我七回,跟結婚時一樣,肏得我都走不動道兒了
,爸媽看了還以為我生病了」,「要不,要不我現在就給你把絲襪穿上,踩上高
跟鞋讓你來肏我。」

  「這大肥屁股。」

  楊剛抓捏著陳雲麗的屁股,手感上彈性十足,視覺上衝擊震撼,「雲麗,你
真騷!」

  「哥,我這屄是不是松了?」

  楊剛搖了搖頭:「沒有,是小白楊老了。」

  「你喜歡我騷,我就給你騷,我要把你變回小白楊。」

  「我要能回到從前,一準兒還能把你肏服了,肏美了。現在,總覺得心有餘
力不足。」

  歎息一聲,楊剛搖了搖頭,摟住陳雲麗躺在床上溫存,體貼而又憐愛地撫摸
著她的身子,心緒久久難平。

  「哥,咱再去省城看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你恢復過來。」

  怔怔地看著懷裡的麗人,瞳孔映射出她那擔憂與焦急的模樣,楊剛硬朗而英
俊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伸出手臂一展,把她緊緊地摟在自己的懷裡。

  楊剛還沒到饑不擇食的地步,任誰都能打自己媳婦兒的主意,不過六子的舉
動倒是令楊剛眼前一亮,尋思中,也在刹那間勾起楊剛對往日自己所做事情的回
憶--肏唐月如的事兒。

  雖沒血緣關係,也無半點宗親聯繫,肏唐月如卻讓楊剛體會到禁忌的快樂,
回想中,重燃了楊剛壓在心底裡多年的欲。

  楊剛膽子大,卻不是莽夫,回想著自己的經歷,聯想著黃書裡看到的故事,
日思夜想後就陷入到夢魘之中:我給不了雲麗性滿足,年輕小夥子可以給她啊,
但像六子那樣兒的就……

10彩雲追月3

  楊剛的腦海中閃現出六子的模樣後,連個奔兒都沒打,當場就給否了:不行
!絕對不行!內心在呐喊,在咆哮:六子算他媽什麼東西?!我楊剛還沒到那份
兒上,還沒淪落到什麼人都能碰我媳婦兒的地步!猶如七六年唐山發生的大地震
,激憤過後楊剛陷入沉思,久久難以平復自己內心的波瀾。

  他緊緊摟著陳雲麗的身子,害怕失去她,害怕自己的想法把家庭搞爛了。

  人生岔路的關口,何去何從?楊剛猶豫起來。

  這也由不得楊剛不去猶豫,因為這不是兒戲,這不是玩笑。

  腦海中藍光閃過之後,夜籠罩下來,黑暗彌漫著,前行的路變得一片模糊。

  我是不是變態了?我到底還是不是個人呢?楊剛一次次否定自己心裡產生出
的那個淫念,又一次次地問著自己的內心,如何在床頭上給媳婦兒一份持久的愛
,如何能不委屈她又同時能在她臉上看到歡愉。

  迷茫中,楊剛漸漸昏沉起來,腦子裡卻始終在盤桓著這些個事兒,體內的聲
音也一直在呼喚,在不停分析著利弊:第一,做這種事情關乎到夫妻兩個人的名
聲和地位。

  工商局局長讓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屄孩子搞自己四十歲的媳婦兒,況且又是個
外人,這不開國際玩笑嗎!七十年代開始,從夢莊鄉到俞台鄉,從縣政府再到馬
房鎮,一直到現在的工商局,楊剛經歷了多少人事調動,什麼眼界,什麼樣的人
沒見過?楊剛絕不會因小失大,一時腦瓜門一熱而去做色那令智昏的事兒;第二
,楊剛愛自己的媳婦兒,甭管在外面如何應酬,那都是逢場作戲,回到家裡仍舊
夫妻恩愛過自己的日子,所以做這種駭人聽聞的事兒在沒有得到陳雲麗的同意和
認可之前,楊剛是絕不會逼迫媳婦兒去做的,也絕不會破壞了自己的正常家庭生
活;第三,八字都沒一撇呢,不得深思熟慮?再有,這事兒絕非想當然就能成的
,關鍵是三方達成一致,最低限度是兩方同意(排除自身,剩下的兩個人得同意
接受),才能進行;第四,做這種事畢竟好說不好聽,一旦事情敗露,後果不堪
設想,所以絕不能急於求成。

  情由心生,沒感情就發生關係?那是一夜情,那是肏狗,那是不拿自己媳婦
兒當人看。

  楊剛這麼愛自己的媳婦兒,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把她分享出去的;第五,黃
色書刊裡的角色錯位自己已經和媳婦兒嘗試過,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和基礎。

  那麼與其找六子來滿足自己心底裡的欲望,為什麼不能讓自己的親侄子來?
誰跟誰親,還不是跟自己的親侄子親!又不是外人,即便不同意自己也沒什麼損
失,也不會受到傷害,更不用擔心事情敗露去計較後果。

  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實際楊剛的心裡早就泛起了滔天海浪,一宿的覺睡得
都極不踏實。

  從那之後,楊剛仿佛陷入到魔怔之中,白天該幹什麼還幹什麼,根本看不出
有啥異動,可一但夜晚降臨之後,楊剛的內心就像黑夜那樣變得迫切,壓力驟生
,在一次次撫摸陳雲麗的身子後,腦海中的那個想法變得越發強烈,變得越發焦
急起來:人生不可能十全十美,都讓你一個人占全了。

  既然上天如此眷顧於我,給予我這麼好的媳婦兒,為啥要虧待她?我不能眼
睜睜地看著雲麗得不到滿足得不到幸福,我要給她快樂,我要讓她獲得更好的享
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陪著我吃苦,跟我受活罪,做那活寡婦。

  半個月後的一個下午,楊剛才打完麻將從外面回來,正撞見六子在自己家,
心裡就一咯噔。

  沒等楊剛開口,就聽六子言語了:「楊大爺,我爸讓你和楊娘晚上過去喝酒
。」

  楊剛見六子一臉通紅,扭扭捏捏賴著不走,湊過去胡擼著他的腦袋:「啥好
菜啊?」

  六子耷拉著腦袋,吭吭哧哧的:「說是去飯館炒菜。」

  「也是哈,這大熱天從家做飯還不熱死,回頭告你爸,把那白酒冰一下,再
整點涼啤酒,」

  楊剛起身朝屋外走,「六子,冰箱裡拿冰棍吃,」

  又跟陳雲麗說:「我先沖個涼,回頭你也沖一下。」

  話出口的那一刻,楊剛的心裡開始撲騰起來。

  不知道六子這小屄趁著我不在對著雲麗都幹啥了......進套間沒一會
兒又走出來,楊剛的心早就有些迫不及待,明知道有些事兒不可能發生,卻耐不
住心裡的嘀咕。

  透過玻璃楊剛掃了一眼屋內,沒啥大的動靜,心裡卻跟打鼓似的。

  回到上房時,終於耐不住心裡的顫抖,言語了一聲:「雲麗,把我那白色短
袖衫拿出來......對了,天擦黑兒蚊子多,你肉皮兒嫩,裙子裡套條絲襪
比較好。」

  說者看似無心,聽者卻十分在意,楊剛明眼覺察到六子的眼亮了起來。

  六子再如何掩飾也終歸是個孩子,他耍的小聰明以及一舉一動、蔫不出溜的
樣子都給楊剛看在了眼裡。

  一刹那,楊剛覺得很好笑,並未當場戳破六子的心思。

  這一段時間的過濾,楊剛心裡的憤懣早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精神抖擻
,心潮澎湃。

  楊剛覺得這樣也挺好,並且非常刺激......前些日子回老家麥收,楊
剛還特意留心觀察了一下自己的侄子。

  三兒那個頭兒顯然已經竄過了一米六,身板兒看起來挺軸實,沖著侄子一招
手,楊剛就把楊書香抱在懷裡。

  順手把一瓶山海關啟了遞給楊樹新,看著侄子一口氣喝幹了,楊剛朝著眾人
說道:「小夥子不白吃十年乾飯啊。」

  放任楊書香竄出自己懷抱,從後面攬住自己的脖子,楊剛哈哈大笑,一個騎
馬蹲襠式拔了起來,就把侄子背在了身上:「三兒,咋樣?」

  柴靈秀從一旁撅起嘴來:「都多大了還讓你大背著你?」

  陳雲麗一捅柴靈秀,用手指著楊書香:「咋啦?從小就跟他大親。」

  妯娌倆站在一處,一刹那,楊剛覺得整片河灘都給姐妹花的嬌豔和風情蓋了
下去。

  東河灘守著伊水河,在溝頭堡是一級地。

  放眼望去,整片整片的麥田呈現出一片金黃色,麥子顆粒飽滿,隨風搖擺時
蕩起了層層波浪,好不誘人。

  於是整個溝頭堡就沸騰起來,人們的臉上洋溢著喜悅,手拿著鐮刀沖上前去
,一茬茬的麥子便撲倒在他們的身前。

  空氣中彌漫出一股股誘人的芬芳,像頭頂上的驕陽,耀眼成熟。

  楊剛生在溝頭堡長在溝頭堡,這裡的每一處楊剛都如此熟悉,回到老家後他
從沒端過架子,也無需端著架子。

  手拿著鐮刀和陳雲麗、柴靈秀以及父母在自家地裡忙碌著,像個普通農民一
樣,繼承並發揚著父親嘴裡的「鄉音不改鬢毛衰」。

  六月份,孩子們就已經穿上了短袖衫。

  其時天氣已經高達三十多度,儘管沒進暑伏。

  當晚,楊剛沒在自己家休息,和媳婦兒跑到了父親那邊,一起吃的晚飯。

  九十點鐘,空氣涼了下來,依舊能在茂密的樹叢裡感受到一絲夏天的溫熱,
便召喚著陳雲麗來到了西場外的三角坑。

  夜深人靜無人打攪,除了三角坑裡的那個十三歲的少年。

  楊書香其實早就洗過了身子,不過臉盆裡囫圇著洗和泡在水池中的概念豈可
同日而語,吃飯時他就吵嚷著要去三角坑泡澡,讓柴靈秀給攔了駁回,說水涼別
凍壞了腿。

  晌午頭要是去河裡洗澡問題不大,夜後晌要洗的話多少是涼了點,但也不是
不能適應。

  楊剛轉悠著眼珠子,計上心來,半截腰說飯後要跟侄子下兩盤棋,就把兄弟
媳婦兒給糊弄了。

  借著朦朧的月牙映照,楊剛凝神打量著三角坑裡的動靜,見北頭有個影子在
無聲無息地晃動著,就壓低聲音喊了兩聲。

  聽到一聲哨音兒,楊剛沖著媳婦兒說了一聲:「這才多會兒功夫?三兒都游
到那頭子了。」

  攙著陳雲麗的胳膊,從土階上一步步走下來,脫了衣服,侄子那邊已經鳧到
了近前。

  「三兒,涼不涼?」

  楊剛一隻腳探入水中,剛要伸手往身上撩把水適應一下,手就給侄子抓了過
去,撲通一下整個人就摔進了水裡。

  「哈哈,大,你己個兒試過不比我說得清楚?」

  楊剛哆嗦了下身子,朝著楊書香腦袋胡擼一把:「臭小子,又跟大搞突然襲
擊。」

  伸展著胳膊劃撥兩下,一會兒工夫楊剛就適應了水溫,撩了把水,朝著陳雲
麗念叨了一聲:「雲麗,來吧。」

  「娘娘,你也光溜著身子洗?」

  侄子的眼真尖,一眼就看出了媳婦兒不著片縷的身子。

  「三兒,你可別跟娘娘搞突襲。」

  媳婦兒黃鸝般的聲音叫得酥脆,把楊剛的心都叫酥了。

  「娘娘,我大他是老爺們。」

  楊剛聽著,看著,黑乎乎的人影便在自己身前湊了過去,又一把抓住了陳雲
麗的手。

  侄子言行落進楊剛的眼裡,楊剛早就忘卻了水涼,甚至於身體騰騰冒火,沸
騰起來。

  「娘娘你慢點下來。行嗎?感覺涼就先適應一下。」

  「這待遇不一樣啊。」

  楊剛「抱怨」

  一聲。

  「那肯定啊,我娘娘是女人,不得保護著點!」

  那話聽得楊剛心裡一陣悸動,沒片刻,聽到了更為悸動的話語,「娘娘,你
先往咂兒和肋叉子上撩點水,慢點撩可別激著。」

  楊剛瞪大眼珠子盯著身前,心口被水擠壓得收縮起來,有些透不過氣,臉上
卻露出了笑,那高興勁兒就差沒喊出來:「雲麗,你快把手敞開,讓三兒給你熱
熱身子。」

  就在楊剛胡思亂想之際,耳輪中又聽到侄兒說了句:「你這咂兒上也撩點水
,省得下來涼。」

  黑燈瞎火的還真就看到三兒用手揉搓自己媳婦兒的奶子,可把楊剛興奮得找
不到北了。

  「雲麗,讓三兒,聽三兒的。」

  楊剛有些語無倫次,感覺這三角坑裡的水活了起來,「雲麗,先把咂兒,和
後心沾沾,可別激著。」

  胯下的雞巴就直溜溜硬了起來。

  意識到自己的身體變化,楊剛的心一下子活了:三清啊,阿彌陀啊,地藏,
我的月如嬸兒啊,只要我能,能恢復過來......死死地盯著楊書香,雖說
楊剛不信鬼神,心裡卻難免狂吼起來:只要我能恢復過來,北園寺廟的香我給它
續上,日夜不斷。

  媳婦兒潛入水中,楊剛才回過神來。

  湊上前,楊剛摸著陳雲麗的奶子詢問:「雲麗,水涼嗎?」

  「深處有點涼。」

  把她攬入到自己的懷裡,楊剛打趣著說:「還是咱三兒向著你!」

  手指在奶子上來回揉搓,一點顧忌沒有。

  「那可不,我是三兒娘娘,就是比你親。」

  轉瞬間,陳雲麗的聲音在水面上不斷起伏,掀起了一層漣漪:「三兒,跟娘
娘比比誰游得快。」

  這話正中楊剛下懷,眼瞅著她倆就要比劃,楊剛建議道:「這黑燈瞎火也甭
遊了,咱上裡邊踩幾下水,身子熱乎了一洗不就好了。你娘倆要分高下,對著踩
水,我給當裁判。」

  其時半個月亮映照下來,北方的天兒看著還是特別透亮的。

  於是,夜色下楊剛便看到自己媳婦兒的奶子浮在了水面上,在自己的親侄子
的面前蕩漾起來......腦海中這倏忽間的閃越只一個晃就又回到了現實。

  楊剛裝成若無其事,心卻砰砰亂跳,蕩漾起漣漪,不得不穩著情緒沖六子說
:「六兒,告你爸多弄點涼啤酒,緊著點,別到時候來不及」。

  不動聲色地轟走孩子,楊剛翻身回到套間仍有些魂不守舍。

  淋著水,楊剛捋了捋自己堅挺的雞巴,暗自咂摸:三兒跟塊璞玉似的,我不
能讓他這麼早就碰女人,怎麼也得到十五六發育熟了。

  於是,禁不住又回想起麥收的那個夜晚......「小夥子不白吃十年幹
飯,三兒這倆胳膊一抱,七八十斤的麥口袋就給抄的起來,他是真累了,這才幾
分鐘就著了。」

  楊剛隔著媳婦兒打量著炕梢頭四馬片一躺的侄子。

  倘若有什麼能令楊剛心裡特別在意的,莫過於自己的家人了。

  侄子的胳膊摔折時,楊剛曾親自跑去鐵廠轉悠了一圈,在和鐵廠廠長李會群
、會計王發寒暄中,楊剛看到了那條蘇聯紅。

  二話不講,從屋子裡抄了把鐵鉤子就來到了後院,照著呲牙的蘇聯紅腦袋就
一下,便把它給撂了,帶著血拎回屋子,沖著李會群哈哈一笑:「我說老李啊老
李,最近我嘴饞了,這條狗我早就惦記吃了,今個兒正好拿它開刀。」

  直說得李會群和王發大眼瞪小眼,明知道楊剛這是在耍大腳找茬替他侄子出
氣,卻只能陪著笑臉不敢滋毛炸刺。

  楊剛喜歡侄子,喜歡他的性格,打小就耐得沒法。

  朝著楊書香照了兩眼過後,楊剛伸出手來,撫摸著陳雲麗光滑的皮膚,興致
就來了:「雲麗,啊,我倍兒想搞你。」

  陳雲麗就把手探到楊剛的胯下:「哥,你硬得真快啊!」

  側臉看了一下楊書香,有些疑慮:「三兒在咱跟前兒......」,楊剛
擺了下手:「你碰碰三兒,看睡沒睡死?」

  陳雲麗斜楞著身子推了推楊書香。

  楊剛眼瞅著侄子翻了個身,小臉擰在一處,倆大眼動了動,晃悠著把手探到
自己媳婦兒的咂兒上,揉搓起來,「媽,我不累。」

  四目相對,楊剛騰地一下把手放在自己的嘴邊,沖著陳雲麗「噓」

  了一聲,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沒事兒甭擔心,三兒做夢呢。」

  一撩被子,鑽進了陳雲麗的被窩,三兩下就把她的褲衩脫了下來。

  「哥,我怕被三兒聽見。」

  耳畔響起了媳婦兒綿軟和羞喜的聲音,楊剛搖了搖頭卻非常興奮:「雲麗,
你摸摸哥的雞巴。」

  怒挺的雞巴無比火熱,被媳婦兒抓住手裡,這心裡火一樣燎起多老高:「咋
樣?哥,哥現在就想搞你。」

  「哥,三兒的手還抓著我的咂兒呢。」

  這話不亞於火上澆油,把楊剛給刺激得一下子就翻身跪在了陳雲麗的身前,
一把扛起了陳雲麗的大腿:「讓三兒抓,三兒啥也不懂。」

  盯著媳婦兒黑乎乎的三角區,好歹一卜楞楊剛就看到了她肥沃的屄唇,以及
屄唇上的痦子。

  楊剛把嘴朝著肉屄一探,先是嗅了嗅味道,一臉陶醉,而後叼住了陳雲麗的
倆肉片,吸溜聲就響了起來。

  「哥,把燈關上。」

  顫抖而又壓抑的聲音傳進了楊剛的耳朵裡,楊剛抬起脖子看了下媳婦兒,緊
接著目光就鎖定在陳雲麗那大咂兒上的手,目光如炬:「開著燈吧,我肏著會更
得勁兒。」

  渾身顫抖無比興奮,忙又低下頭來對著水露露的肉穴一通狂吸,把陳雲麗吃
得丟盔棄甲,陰蒂凸聳出來,哼吟著音兒,楊剛這才直起身子。

  挺著粗碩的陽具,楊剛掃了一眼陳雲麗羞紅的臉蛋,很快視線便又挪到了她
的胸口上。

  身體裡的熱自打下了三角坑就始終在燃燒著,此時身邊有侄子陪著,而且侄
子的手抓在自己媳婦兒的咂兒上,楊剛體內的欲火更熾,就一邊捋著硬邦邦的雞
巴,一邊說:「心肝,哥今天的狀態特好,我想跟你玩一把亂倫。」

  「玩啥的?」

  陳雲麗問楊剛時,忍不住撇著腦袋盯了盯一旁的楊書香,臉蛋上坨紅一片。

  楊剛注視著自己的媳婦兒,探著身子用雞巴摩挲陳雲麗的屄。

  「你要跟我玩公媳的?」

  陳雲麗問。

  楊剛搖了搖頭:「爸都六十了,真硬不起來了。」

  「那玩啥的?哥,玩母子我受不了。」

  「玩,玩,我當一回後生小子,你,你給我當長輩。」

  雞巴悄沒聲地湊到陳雲麗的熱屄前,當楊剛聽到媳婦兒「嗯」

  了一聲,一挺腰,龜頭就戳了進去,覺察到陳雲麗身子直抖,楊剛盯住了侄
子那支手,卯足了勁兒,嘿的一聲直接一插到底。

  「啊哥啊......」

  聽到陳雲麗的呼喚,楊剛看到她臉上的驚喜,自信心一下子就回來了:「硬
不硬?」

  「硬,硬死啦。」

  已經不知多久沒有這種狀態了,楊剛都覺得今天太神奇了,就挑著雞巴一下
下抽動起來,抽動了一陣兒就看一眼媳婦兒胸口上的手,還不忘言語:「咋樣嬸
兒?侄兒這雞巴過癮吧!」

  「過癮,耐死你啦!」

  看著媳婦兒臉上蕩漾起來的春情,楊剛這心終於釋懷了:我要給雲麗快樂,
要給她幸福,要讓她知道我的心,決不讓她跟著我受罪。

  心情打開,思想包袱便沒那麼重了,做起來也是倍兒通暢。

  五分鐘過後,雞巴不但沒軟下來,更沒有出現早洩的現象,頓時令楊剛的信
心呈幾何倍數增長。

  換了個姿勢伏趴到陳雲麗的身上,楊剛的抽插動作變得更為急促,吭哧吭哧
地動作著,聲音也變得自信起來:「爽快吧!侄兒今天要把你肏服了。」

  陳雲麗按著楊書香的手,看似是在保持著身體的平衡,不讓孩子覺察,與此
同時嘴裡呼應著楊剛:「我的小白楊啊,你肏得嬸兒真舒坦。得勁兒,真硬..
....」

  你來我往正當這二人肏幹得如火如荼,一旁插進了一嘴:「媽,我惦著去三
角坑裡洗澡。」

  話含糊不清地落進了楊剛夫婦耳朵裡,特別刺激又特別驚險,讓他倆不得不
暫停了動作,疊著身體遮住了羞。

  相互交換眼神時,除了看到陳雲麗臉上的羞澀,楊剛還覺察到媳婦兒屄裡的
變化,又熱又滑而且特別緊,瞬息間便不去理會侄子是否會聽到看到,楊剛猛地
一挺身子來了個深插,動作就驟然加速起來:「嬸兒,啊,娘娘,我要給你。」

  這一撞擊,陳雲麗的奶子登時晃蕩得更厲害了,上面的那只手都跟著一起搖
晃起來,就仿佛是楊書香在抓捏似的,可把楊剛刺激得不善。

  「嗯,好燙,肏嬸兒。」

  「娘娘啊,啊,呃,夾得真緊。」

  「啊,快,得勁兒啊,娘娘來啦,啊,啊,肏我。」

  感覺到媳婦兒性欲高漲,終於在她臉上看到那久違的表情,楊剛的心裡顫成
一個兒,心花怒放時吭哧吭哧越發賣力地肏著,忘乎所以。

  又過了不知多久,楊剛終於按耐不住,他低吼一聲,把手按向了侄子摸抓媳
婦兒咂兒上的手,只覺身體似不是自己的一般,一陣天旋地轉,下面失控般噴射
起來:「娘娘,哦,呃,娘娘啊,哦,出來啦......侄兒,射你,屄裡。


  瞪大了眼珠子,盯著陳雲麗陀紅的臉,耳畔響起久違的聲音,「小白,楊.
.....啊,啊。」......洗過了澡,不到六點楊剛就帶著陳雲麗來到
了六子家。

  殺氣騰騰的太陽此時掛在西邊天空上,被六子家的西套間一擋,背著蔭正好
得歇著。

  套間外頭早已擺好了矮八仙桌,六個菜,西鳳酒兩兩相對上了四瓶。

  見這場面,楊剛哈哈一笑,和主家寒暄了幾句,牽著陳雲麗的手,往馬紮上
一坐,跟六子他爸喝了起來。

  「淑敏值夜去了?」

  陳雲麗坐在六子他爸郭洪亮的斜對過,問了一聲。

  郭洪亮點了下頭。

  楊剛瞥了一眼對角的六子,見他賊眉鼠眼施施溜溜,當時確實就是很齷齪,
眉毛一揚問道:「快暑假了這,六兒還學畫嗎?」

  六子哼哼唧唧,臉色和鍋底灰差不多,他爸倒是先言語了:「三天打魚兩天
曬網,玩心倍兒大。」

  「哥,書文和書勤再有些日子該回來了吧,不出去玩玩?」

  陳雲麗接過六子遞過來的烤串,笑顏逐開:「六兒懂事。」

  沖他爸答覆:「來電話說惦著去廣西轉悠一圈,要帶著我們家三兒一起去,
我家小妹說了,她帶隊。」

  郭洪亮舉起酒杯:「哥,嫂子,倆少爺都大了,大學畢業就差一結婚,你們
就徹底省心了。」

  楊剛呵呵一笑,朝著陳雲麗看了一眼,隨即沖著郭洪亮一比劃,抿了口酒:
「年輕人的事兒咱不操心,都大了也用不著我和你嫂子管了。」

  「確實,你們也該放鬆一下了。」

  郭洪亮點了點頭。

  菜過五味,一瓶白酒就見了底。

  楊剛始終留著心,看六子雖不言不語倒挺辛勤,不停起身往這邊布菜,就笑
著說:「六兒暑假惦著幹啥?」

  又沖著陳雲麗說:「六子還挺會照顧人,快趕上咱家三兒了。」

  其時天光明亮,西面的雲一片火紅,楊剛覺得六子的眼也和那雲似的。

  「咱得來點啤酒刷刷熱氣,我去看看涼沒涼。」

  郭洪亮一擺手,起身奔向了堂屋。

  楊剛攛掇著:「郭子,來前兒我還跟六兒說來著呢。緊著點把涼啤酒拿出來
,潤潤嗓子。」

  趁著六子他爸跑去屋裡拿涼啤酒這個空兒,楊剛撿起一旁備出來留熏蚊子的
蒲棒子,點上之後插在一個空酒瓶子上,放到陳雲麗的身邊:「這回就不怕蚊子
叮你了」。

  煙霧繚繞之下,空氣裡彌漫著一股熟悉的味道,夾雜著熱,楊剛就偷眼看了
一下六子。

  發現這小子仍舊賊眉鼠眼,心裡免不了一陣惶突,後脊樑就抽了一下。

  點了根煙,楊剛漫不經心地把手搭在陳雲麗的大腿上。

  看似很隨意,一邊抽煙,一邊撫摸,其實手指早就改為敲鼓點了,見陳雲麗
投來一笑,不經意間楊剛就撩開了她的短裙,繼而不露痕跡地用手分開了她的大
腿,把媳婦兒的心門蔔楞開了,暴露出來。

  時間拿捏得得體也非常巧合,這時六子又起身拿著筷子開始布菜,楊剛偷眼
尋唆著,看到六子眼睛赤紅,目標直接鎖定在自己的媳婦兒身下,那弓著腰,微
顫的身子給楊剛捕捉到眼裡,楊剛摸著妻子大腿的手抖得更厲害了,朝六子哈哈
一笑:「你爸,怎,怎還不出來?」

  避讓著站起身子時,手一勾,媳婦兒的短裙幾乎全部敞露開來,把兩腿間無
遮無攔送進了六子的眼裡......
2019-2-1 08:4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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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二部•11)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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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嫐 


作者:voxcaozz   
2019-4-2發表於第一會所


                          第二部 彩雲追月

                         11  彩雲追月 4

  從六點一直喝到九點多,三個多小時,四瓶白酒喝了三瓶,啤酒也給幹了八
九瓶。天大黑楊剛和陳雲麗才伴著月光從郭洪亮的家里走出來,盡興而歸。

  「老郭,別這客套,回介吧甭送了。」楊剛朝著郭洪亮直擺手,讓他回去收
拾餐桌。「我去解個手。」陳雲麗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出胡同踩著碎步奔向了不
遠處的公共廁所。楊剛才點著煙,就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回頭看了下,差點
沒給身後奔來之人撞了個滿懷。

  「六兒你這麼急幹啥介?」楊剛微微皺了下眉。「尿急」。「尿急?正好,
咱爺倆搭伴。」

  公廁是那種帶天窗的老式廁所,墻裙上刷了半墻洋灰,修繕之後看起來挺整
齊,挺幹凈。一輪圓月透過紗窗把光線打進廁所,亮亮堂堂,嘩嘩的尿聲也變得
一片亮堂,率先從隔壁清晰地傳了過來。

  抖擻著身體,楊剛悄沒聲地掃了一眼六子的褲襠,黑肥的鳥猙獰地挑在他的
身前,還用手壓著陽具以為自己看不到呢。楊剛仰起頭來,隔著頭頂的紗窗看了
看,這樣的夜晚總有些似曾相識,低頭甩著尿液時,楊剛身體一哆嗦,猛地註意
到墻壁上似乎多了個圖像,但見個劈腿的女人大敞著生命之門,栩栩如生不說,
旁邊還配了若幹註解:外貿的阿姨,我想肏你。歘的一下,楊剛的身體又是一個
哆嗦,就驀地想起了二十年前在夢莊小樹林里和唐月如的一幕幕激情戲碼。

  心口翻騰,腦海蕩漾,這口氣息滾燙炙熱,楊剛吐了口氣,後背竟不知啥時
候濕透的,他可清楚地記得喝酒時自己是把外衫脫下來的。從廁所走出來後,楊
剛有些眩暈,等了一會兒,見六子出來就拍起了他的肩膀:「腎夠好的,以後得
學著喝酒了。」六子耷拉著腦袋,一邊抽搭鼻子,一邊用腳搓著地,直等到陳雲
麗從廁所里走出來,喊了一句「楊娘」,這才趿拉著鞋,慢悠悠地朝著他們家走
去,那兩次回頭窺視卻都給楊剛看在眼里。楊剛瞇縫著眼,手攥成了拳頭,五根
鋼指竄在一處來回摩擦,試圖緩解一下心里的激憤,卻發覺眼神瞟向媳婦兒的短
裙時,心里的鼓敲得更響了。

  到家之後,楊剛先是在自家院子里點燃了蒲棒子,裊裊青煙扶搖直上時,他
脫掉了襯衣和褲子,把膀子一光,身上只留穿了一條三角褲衩。往馬紮上一坐,
楊剛就著蒲棒子種了根煙,吧唧嘴里不是味道。而蒲棒子繚繞的煙霧氤氳而起,
熏得楊剛兩眼泛淚,那對月閃耀的幕煙順著青光扶搖而上,半空的銀光便傾瀉下
來。

  凝視著近處,又瞭望著遠方,空氣混濁,圓月卻又大又亮,不知相距幾千幾
萬公里,楊剛就慨嘆一聲。正兀自發呆,範琳琳演唱的《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適
時從別家的院落傳了出來,響在楊剛的耳畔:

  十五的月兒十六圓,要想飲水先挖泉,要想唱歌先對調,要想戀愛可得多交
談。

  都九十年代了,這股西北風仍舊強烈,吹刮到大街小巷耳聞能唱。晌不晌夜
不夜來這麼一段,不有病嗎!但楊剛知道,準是跳舞回來的老陳夫婦嫌不過癮,
才續放找備出來的。一曲未完,煙已經給楊剛彈了出去。這時,陳雲麗從上房已
經換了個吊帶,走了出來。篤篤之聲湊到耳畔,楊剛撇過腦袋,看到她提來了兩
瓶涼啤酒:「身子上又都是汗,裙子都濕了。」

  楊剛把頭扭過來,仰望著半空對著明月若有所思。陳雲麗陪坐在楊剛的身旁,
把手搭在楊剛的胳膊上:「看啥呢?」楊剛凝視著遠方漸漸把目光收回,看向陳
雲麗時,楊剛遲疑一番,抄起了涼啤酒仰頭灌了兩口,暢快中亮起喉嚨,一字一
頓:「把,短,裙,脫,掉。」

  陳雲麗臉蛋坨紅,直起身子很快短裙就從她的腿上滑落下來。天上的月亮遙
不可及,地上的月亮觸手可得,肉色光暈比天上的月亮還要閃爍,還要亮白。楊
剛坐在馬紮上盯著眼前的景物,溫涼如水的月光細膩如脂,傾瀉而下披在媳婦兒
的身上、屁股上,順著她豐腴的雙腿一直蔓延到黑色高跟鞋的鞋幫上。

  楊剛抹了下腦門上淌下來的汗,熱,真熱,從身體里往外躥火,就又灌了一
大口涼啤酒。長出了一口大氣,楊剛起身把酒瓶狠狠地扔向了遠處的墻把腳。
「啪」的一聲月光乍泄,支離破碎;緊接著又是「啪」的一聲,肉光乍現,波光
粼粼。楊剛低喘,聲音急躁而沈悶:「大屁股。」聲音滾動出喉嚨,陳雲麗的嗚
咽也跟著婉轉而出,細嗓兒穿透了低吼,如淙淙流淌的溪水,穿石一般,一如既
往的細膩。楊剛眼前有股錯亂,低頭看了看被自己按住身子的媳婦兒。雲麗今年
都四十歲了,身材依舊還是這麼姣好,從來都是順著我的意,疼我愛我。此時也
是,陳雲麗高撅著大屁股,特別配合楊剛,百依百順。

  楊剛心里一陣陣悸動,既欣慰又緊迫,揚起手來照著那磨盤大的屁股上又是
一巴掌:「大肥屁股。」月光下魚鱗雲像絲綢一樣,閃耀著它瑩亮的色彩收入楊
剛眼底,地下和天上月兒便交織相伴,疊出了一層層浪花,舞動起來。

  「耐(愛)嗎?」岑岑汗水中,楊剛聽到嬌妻問了一聲,就順著她的股溝緊
貼絲襪碾壓下去。楊剛感覺到陳雲麗身體在抖,自己又何嘗能夠保持鎮定:「耐
(愛),耐死你了,今天你穿得真騷。」指頭已經抵在陳雲麗沒有內褲保護的蜜
桃上:「這麼濕?絲襪都濕透了!」陳雲麗扭動著水蛇腰,嬌吟一聲:「吃飯時
就給你摸濕了,好興奮。」似是有些等不及,往後挪動著大屁股來摩擦楊剛的手
指頭。楊剛一閃身,迅速褪掉了褲衩,小腹下面就彈起個棒槌,而且是朝天棒,
都能從上面的包皮處看到亮光。

  總感覺自己被動了,因此楊剛不想失去節奏,就點了一根煙來壓制體內紊亂
的氣息。陳雲麗嬌聲隱隱,催促起來:「哥,咋還抽開了煙?」煙順著喉嚨吸到
肚子里時,又幹又苦,楊剛就打了個突。使勁咳了幾聲,眼淚淌出來了,奔上前
仍按住了陳雲麗的身體,汗毛飛乍之後,楊剛就又嘬了口煙。

  肺腑緊繃,身體顫抖,楊剛吐出青花時感覺嗓子順暢了許多,頭腦卻仍舊混
沌,又猛嘬一大口後,楊剛丟掉煙就搭手摸到了陳雲麗的蜜穴上,揉動起她的陰
唇、陰蒂:「多久開始濕的?」陳雲麗顫抖的身體似不勝酒力,戰栗不停:「六
兒他爸,進屋拿,啤酒時。」

  媳婦兒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母親彈奏琵琶時,揉弦奏出來的。又像緊閉嘴唇,
舌尖抵在上牙堂連帶鼻音一起發出來的,潮濕黏膩,悅耳動聽。於是楊剛忍不住
了,捋著雞巴問:「我進屋前兒濕的嗎?」聲音有些咆哮滾顫,像這夏天里的氣
流,低矮而壓抑,沖破重重阻礙碾壓著眼前的一切。

  「啥時候濕的?你跟六子在一起時?」

  「六子,他看到我的……屄了。」陳雲麗的話炸響在楊剛的耳邊,猶如五雷
轟頂,頭發都根根豎了起來。楊剛瞪著雙眼,鼻孔來回漲縮,猛地抓住陳雲麗褲
襪的襪腰,脫將下來後就把身子聳了進去:「你是我的,這里只有我能看,能摸,
能肏. 」困獸一樣撞擊起牢籠。嗚咽聲深邃浸涼,沿著陳雲麗的身體擴散出去,
傳進楊剛的耳朵里:「他,給我夾菜時,你正,正摸我,真硬啊!」恰如那首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讓這個浮躁的夜晚變得更加粗獷,變得更加急不可耐。

  「我,我進屋時,他,他對你,對你都做了啥?」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就
跟酗酒的人沒啥分別,你還不能打斷他,如果阻礙他發出聲音,後果可想而知。
「他,他就是盯著我下面看。」「沒說別的話?你沒擋著?」嘈嘈切切如寶珠落
在玉盤上的聲音從陳雲麗的口腔里滾動出來,楊剛只覺得雞巴被緊緊抓住,銀瓶
乍破溢出一股股水漿淋在龜頭上,耳邊又傳來了媳婦兒如泣如訴的聲音:「楊娘,
你的肉色襪子尿了,啊,嗯,啊」。楊剛沒聽錯,真沒聽錯,瞪大眼珠子時楊剛
拔出雞巴,小腹就給一股熱流打濕。

  「啥意思?他就盯著你的屄看?」怒發沖冠卻被一股異樣的情懷壓制,迫使
楊剛變得極為敏感,哪怕是一個字節,一個聲音,他也要媳婦兒告訴自己。

  「他說,我的絲襪啊,絲襪尿濕啦……」

  扶著妻子的身體上氣不接下氣,楊剛覺得自己像條公狗,好半晌才支吾地問:
「原話嗎?」適時托著漲硬到了極點的雞巴湊到妻子的穴口上,挑逗她,讓她回
答。「楊娘你尿了……還不把絲襪脫了。」當楊剛再度聽到陳雲麗嘴里說出的這
句話時,不等最後一個音兒落下來,就嗷的一嗓子吼了出來:「雲麗,我要給你
快感,哥要滿足你。」腰也同步往前推了出去,在陳雲麗驚呼一聲後,帶著暴虐
般的抽搐楊剛熱血沸騰起來,拍擊出去撞得啪啪作響,把陳雲麗的聲音都給拉得
細長。

  月當客,人共舞,把畫面展現出來:一個一米七五身高的男人運用老漢推車
的體位在強行暴肏上身著吊帶、下身只穿絲襪、高跟的一個女人。急驟、兇猛,
暴戾,強勢。一剎那,在陳雲麗清婉悠長的淫叫聲的作用下,楊剛又咆哮起來:
「脫絲襪要幹嘛…啊,呃,告訴我,呃,那話啥意思?」暴風驟雨讓陳雲麗如一
葉偏舟,在拍岸驚濤中來回撲打,無法保持平穩,也根本左右不了平衡。楊剛把
住陳雲麗的腰,聲音一時高了八度,一刻也不給她喘息時間:「雲麗,你現在已
經尿啦,你,你告訴我,那小子想幹啥?」「嗯……啊……他,他,啊……他想
肏我啊。」聽到這話,楊剛胃里頓時泛起一股混合了酒糟、麥芽的酸水,不斷沖
刷自己的大腦,那是抗拒之下難以掩蓋的興奮,同時又帶著一腔酸溜溜的怒火,
巖漿一般爆發出來:「楊娘,我在肏你,啊,告訴我,舒坦嗎?」

  覆巢之下陳雲麗被推得搖搖欲墜,迎合起楊剛的沖擊,低聲嗚咽:「肏我,
硬死啦,肏你楊娘的身子。」那股氣勢英氣勃發,換來楊剛更為猛烈地沖擊:
「楊娘,告訴六子,你在和六子幹啥?」

  「嗯,我在和小,和小白……和六子肏屄,嗚。」喁喁私語聲連綿不絕。其
時月亮一片朦朧,被一片雲彩包攏著,舞動著她纖細的腰肢,不離不棄,又極為
迎合身後男人的動作,如水一樣:「好硬,啊,我的小白楊回來啦,啊,六子你
使勁肏我。」

  言語的混亂加劇了肉體間撞擊的分離速度,楊剛身體里湧現出的氣流凝聚成
了液體,蒸騰著被激發出來。大口大口喘息著,楊剛扯掉了陳雲麗腿上的絲襪,
卻只脫掉了一側,讓那連褲襪懸空甩擺,這孔武有力的大手一端,就把陳雲麗的
身子抱在了懷里:「咋樣?哥厲害不?」陳雲麗的秀發如雲,披散在臉上行如雲
遮月,羞答答而又忘我:「硬死啦,來愛我,疼我……來,來肏你的楊娘。」緊
緊摟住了楊剛的脖子。楊剛赤紅著臉,粗喘連連,把雞巴湊過去插進陳雲麗熱滾
滾的屄里,連顛了數下之後悶吼一聲:「楊娘你跟我,跟我亂倫,喊出來,告訴
我。」魂兒在體內飄飛,一下子就找到了小夥時的感覺。

  「楊娘被你,啊,抱著肏呢,使勁兒肏我,小白楊你使勁肏你楊娘。」話隨
口出,楊剛欣喜若狂,忘乎所以。他一下下搗著陳雲麗,陳雲麗不停搖晃著腦袋,
一聲接一聲地喊著:「小白楊,六子,小白楊,六子。」

  清脆的交合聲伴隨著昏亂的言語讓兩個人的情欲高漲,在月色下歡叫舞動。
一時間,咕嘰咕嘰,啪啪啪啪,在院子里不絕於縷。「楊娘,啊,哈啊,哦啊,
哦……」不止是陳雲麗患了口吃,楊剛也在短時間內結巴了,他氣喘如牛,汗如
雨下,抱住陳雲麗肥碩的屁股不停顛著,若不是耷拉在胯下的倆蛋子兒柔軟溜滑,
估計雞巴蛋子都得給他肏進自己媳婦兒的屄里。

  瘋狂交媾之下,一聲聲急促而又帶著暗示的話語從各自嘴里發出來,讓彼此
無所顧忌,直到楊剛在陳雲麗的屄里噴射出了男人的精華。氣力殆盡後,楊剛雙
腿酸麻膀臂打顫,身子一軟像床墊子一樣抱著陳雲麗倒在了地上。像這種性愛錯
位的體驗玩法夫婦倆已經不是第一次嘗試了,但今天玩得卻別開生面,活學活用
之下令人不禁暗自咂舌,嘆為觀止,甚至可以用無所顧忌來形容。

  沒半分鐘,陳雲麗便焦急地起了身,不顧兩腿間滴淌下來的慫液,拽住楊剛
的胳膊:「哥你快起來,別躺地上。」使勁拉拽著他的胳膊。

  楊剛胸口劇烈起伏,還在大口喘息著,起身後正要去拿涼啤酒來緩解體內流
失的水分,剛舉起來就給陳雲麗劈手奪了過去:「剛做完,不許你喝涼的。」手
一丟,把啤酒瓶子扔了出去,與此同時,陳雲麗捂住了臉。

  初時,楊剛並未註意到媳婦兒的變化,他沈浸在一片荒唐錯亂的顫抖中兀自
麻痹著,後來聽得哭聲,憬然驚覺,「啪」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摟抱住陳雲麗
的身子時,心如刀割一般。

  「哥你不要我了是嗎?」梨花帶雨,一句話問得楊剛瞠目結舌。內心哀嘆,
楊剛知道,這事兒早晚都躲不過去!「哥對不起你。」楊剛只說了這麼一句,便
又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哥你這是幹啥?你要我的命嗎?」被媳婦兒鉗住手腕的那一刻,楊剛有神
的大眼黯然失色,淚水禁不住從眼眶中淌了下來。一瞬間,欺騙、罪惡、利用、
玩弄婚姻,種種負面情緒從楊剛的身上湧現出來,讓這個七尺男兒再也剛強不起
來了。

  「我不是個男人,我滿足不了你啊!」這悲哀之聲從楊剛的嘴里發出來。在
後來陳雲麗的敘述中楊剛才得知,當時聽這話時,她的心一下子就碎了,她看到
自己的男人——那個挺直腰板的人——瞬間變得蒼老,變得駝背,變得人生灰暗,
心都在泣血。

  「不是這樣的,哥你騙我!你不是那樣兒,咱去省里檢查,去首府檢查,一
定都會好起來的。」陳雲麗抱住了楊剛的身子,不停地哭著,問著,不停地給楊
剛擦拭眼角的淚水,「哥,你告訴我,是不是這樣你就能硬起來?你看著我的眼
睛!看著我!」陳雲麗緊緊抱住了楊剛的身子。楊剛長嘆一聲,便在那雙水露露
的月牙中看到了堅毅和決絕:「自打我陳雲麗嫁給了你,就永遠是楊家的人了。
既然你不想再去大醫院檢查,我就陪著你,你要是想讓我那樣兒,只要能幫著你
恢複,不就是做嗎,只要你不嫌我臟……」

  「不行!我不讓他們碰你!就是死,我也不讓那些人碰你身子。」楊剛死死
地抱住了陳雲麗的身子,心如同被剜了,一刀一刀的說不出的痛:「我楊剛滿足
不了自己的媳婦兒,丟人,不配做男人啊!」陳雲麗一把捂住了楊剛的嘴:「我
不許你貶低自己。你是個真男人,在我心里永遠都是。你疼我愛我,把我當寶貝
兒寵著……你喜歡我被,被六子看,是嗎?想讓他肏我,是嗎?」手,撫上男人
的臉,一遍遍摸著,一遍遍問著:「幹嘛要虐待自己?我心疼!」紮進楊剛懷里
時,又喃喃細語:「想看我被六子搞是嗎?你告訴我,說給我聽。」

  楊剛搖了搖頭,眼神迷茫,又點了點頭,眉頭緊皺。他抱住了陳雲麗的身子
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擡頭看了一眼夜空,其時明月當頭,美輪美奐。
低頭時,懷里的玉人豐潤腴美,讓人又無比憐惜。渾渾噩噩間,楊剛不禁又嘆息
了一聲。盡管心里有過打算,也特別期待,但顧慮實在太多太多,由不得人草率
任性。給予不了媳婦兒生理滿足,還不甘把媳婦兒推出去讓別人玩,騎虎難下。

  平生楊剛可從沒遇到過如此難以抉擇的事情,也從沒在心底里出現過恐懼,
真的是既心酸又無奈,又痛苦萬分:一個老爺們偏愛上了戴綠帽子,有那種王八
心理,我怎麼淪落到這步田地?這是一個男人的悲哀,也是一個男人的不幸,偏
偏又是最能刺激男人心里的欲望,最能讓他起死回生的最佳捷徑。老天啊我肏你
祖宗!

  「哥,你摟著我走。」這一聲聲膩人的呼喚把楊剛從思緒中喚醒過來,他茫
然地看著陳雲麗,「哥,咱洗澡介吧,我給你搓背。」又是一聲呼喚。聲聲泣血,
紮心的痛讓楊剛羞愧得恨不得紮進耗子窟窿里,臉再大也是羞於示人對不起自己
的老婆。

  回憶起這一段往事時,楊剛曾感慨萬千,欣慰過何止一次,待陳雲麗也更是
百依百順千般嬌寵:「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雲麗。」

  俗話說有一就有二,自打這一次二人開了先河,過了一次非常完美的夫妻生
活,陳雲麗就開始主動配合起楊剛——按照丈夫的要求保留底線——許看不許動
的心願實施起來,做起了局子。

  孩子們去廣西之後的一個周末,晌午楊剛和陳雲麗又應邀去了趟郭洪亮的家
里。郭子上道請客吃飯,楊剛心知肚明——識時務者為俊傑嘛——再者,假期兒
子們在家的話,就算是把侄子接過來,也沒法明著跟他一起樂呵。吃飯期間,一
邊喝酒,楊剛一邊跟郭洪亮談起了下午安排的事項,周末了嘛,不就是喝酒跳舞
打牌的日子嘛,喊著郭子飯後一起去老陳家。郭洪亮在北小郊的工商所當所長,
即便不是山高皇帝遠,那日子過得也是愜意非常。正不知下午如何安排,聽聞楊
剛說去打牌,忙不疊就應承下來。

  飯後,也顧不得刷鍋洗碗了,對著兒子一喊:「六兒,歸置完下午就從家盯
著。」臨走時,楊剛不經意地來了句:「我得回去洗個澡。」似是恍然大悟,忙
又說:「他楊娘從外貿捎回點衣服來,可惜淑敏當班,」頓了下,陳雲麗就把話
茬接了過去:「六兒一會兒過去給你媽拿過去兩身,多省事。」

  算計著時間,到了家門口,楊剛」哎呦「一聲:」我這肚子,啊不行。「打
開了房門緊往院里跑,還不忘回頭叮囑門外的郭洪亮:」郭子,你讓老陳媳婦兒
先替手。「進了堂屋心里便興奮起來,待媳婦兒進屋,忙問:「郭子沒懷疑?」
「沒,我跟他說了,讓他跟老陳念叨一聲。」那臉蛋一片緋紅,顯然是因為之前
楊剛在郭洪亮家里透露出來的信息而興奮。

  「我去櫃子里躲著,六子那狗屄肯定會跑過來。」楊剛看了下時間,刻不容
緩之下,脫鞋騰身鉆進了衣櫃里,心撲通通亂跳成了一處。陳雲麗心領神會,手
里確實有幾件捎回來的「衣服」,便把它們擺在了床上,把裙子一解,白花花的
肉便帶著香噴噴的味道展現出來。

  沒一會兒工夫,六子便從門外鬼鬼祟祟探出腦袋。陳雲麗故作不知,從堂屋
臉盆架上拿起條濕毛巾走回上房,微瞇著眼睛,輕輕擦拭著自己的脖子,擦了幾
下,便把手往後一勾,米色奶罩便從其胸口上摘落下來,她斜對著衣櫃的鏡子托
住自己這對飽滿的肉球,似是陶醉似是審視,猛地一轉身子,便把胸口沖著窗子
方向送去,斜歪著腦袋打量著自己的側身,動作一氣呵成,毫不做作。

  楊剛蹲坐在衣櫃中,把這一切收在眼底,雖有感於懷下體堅硬如鐵,卻沒有
更多精力過於思考別的。他不敢動,屏氣凝神也不敢支聲,盡管屄蛋子六子並沒
有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卻已經猜測出那小屄定是躲在了窗外,在偷窺著自己的
媳婦兒:肏你媽的,你小屄你還不進來嗎?這讓楊剛很有種低賤被戲耍的感覺,
而且這股意識仿佛還夾帶著一層「人在矮檐下」的憋悶感,若不是媳婦兒合計出
這麼一招來,僅是六子這無禮樣,他都預計著出去教育一下那個狗肏的了。

  戲只動作卻沒有聲音,從地面升騰而起,化作了樹上知了猴的叫聲,在樹葉
背卷過來時,光線無所顧忌地撲面而來,像給身上裹了一層塑料薄膜。媳婦兒的
腿上也穿上了一條「塑料薄膜」,透亮而又飽滿,細膩的光澤如同披了一層紗衣,
汗水下被永恒放大。

  「楊,楊娘,我來拿衣服。」半路突然殺出個程咬金,黑六小子就從堂屋里
鬼一般地竄進了正房。經上一次的試探,這小屄可能覺得沒人理他就想當然地認
為自己摸準了陳雲麗的脾氣,又沒看見楊剛的影子,勇氣就大了,殊不知他只是
個螳螂,連個雀兒都不算。

  把身子稍稍一擋,陳雲麗驚呼了一聲:「這六兒,來楊娘家咋沒個腳步音兒?
喏,你媽媽的內衣就在一旁擺著呢,快拿走吧!」

  六子「哎」了一聲,眼鏡鎖定著陳雲麗時喉嚨明顯滾動起來,他把該拿的拾
在手里,搓著腳步在原地轉悠了兩圈,走出正房。陳雲麗對著鏡子方向皺了下眉,
楊剛心里也是頗為不解:「這狗屄改了吃屎的習慣了?」正自納悶,堂屋外探進
來個腦袋,緊接著響動了兩聲,六子又翻身走了回來:「天兒老,老麼熱,楊娘,
我吃你,吃你根冰棍。」還沒話找話:「我楊大沒在家?」

  楊剛瞇著一只眼睛透過縫隙打量著六子。就瞧這屄一臉色相,眼神直勾勾地
盯著自己媳婦兒的身體,害得楊剛用手來回抹著自己腦門上的汗,心又揪在了一
處。很顯然,得知自己出去打牌,六子這蔫屄開始鋌而走險,至於說其試探程度
楊剛也不清楚,因為躲在衣櫃里,只能裝作家里只有媳婦兒一個人。

  陳雲麗沖著衣櫃方向眨了下眼,把信號遞送給楊剛,瞬間一驚,轉身沖著六
子咯咯笑了起來:「你沒走?你楊大鬧肚子去了廁所,估摸現在已經在牌桌上了,
去給楊娘把奶罩拿來。」側耳聆聽到媳婦兒的聲音,聚精會神看到媳婦兒的表情
動作,楊剛粗喘著。心想,啥百花獎金雞獎,這一刻都應該給我媳婦兒一人拿下。
想歸想,眼神卻始終盯著外面的一舉一動,那六子還真就舔著個屄臉顛顛地把奶
罩送了過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三口並做兩口,把冰棍塞進了嘴里,這六子像條狗似的獻媚:「楊娘,我,
我給你擦,擦擦汗。」一把奪過陳雲麗遮擋胸脯的毛巾,手就抓了過來。楊剛的
手也瞬間抓了過來,死死地摳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盡管內心興奮得無以複加,但
卻極其厭惡,惱怒——只等媳婦兒發來信號,只要她一個不樂意,自己馬上跳出
去,把六子收拾了——去你媽的,蹬鼻子上臉是嗎!

  但看陳雲麗後退一步,聲音透著顫抖,嫵媚非常地說:「想娘奶吃了是嗎?
趕緊家走。」莫說是六子這娃蛋子受不得這道聲音的蠱惑,楊剛自己聽了也是骨
頭輕了三兩:雲麗簡直太會勾搭人了,能有這樣的媳婦兒,我楊剛還奢求什麼?
我還奢求個啥!就是給我金山銀山我楊剛也不換啊!

  「楊娘,啊,你,你又尿了,把絲襪,啊,脫了。」粗重的喘息從一個十二
歲孩子的嘴里發出來,簡直讓人匪夷所思,就其胯下突起的帳篷又證明了他發育
得確實比別的孩子要早一些,手一伸,摸上了陳雲麗的私處:「楊娘,你咂兒真
大,啊,下面,比沒穿衣服時,還饞人。」

  穿著雙高跟鞋,陳雲麗比六子高出一個腦袋,很有種面對武大郎或者是行孫
的感覺,一推六子的身子,把他推到了一邊:「去去去,再不規矩告你媽介,不
打死你。」這不似一口拒絕的樣子和空氣一樣黏膩,讓六子的膽量越來越大,黑
乎乎的臉也變成了鐵紅:「從我家換衣服,我都,看遍了你身子,還看過你屄呢
……」

  「回家摸你媽的介!」陳雲麗背過身子穿上了奶罩,還沖著衣櫃方向吐了吐
舌頭。那六子似乎心有不甘,帶著哀求湊過來:「你一準有,有感覺,絲襪都濕
成,濕透了。」還真跟他說的一樣,楊剛看到媳婦兒下面確實有一大片濕痕。說
時遲那時快,六子猛地一變臉,從後面一撲,抱住了陳雲麗的身子。這突如其來
的變動令人措不及防,簡直嚇了楊剛一跳,他攥緊拳頭正要破門砸出去,就被媳
婦兒的聲音鎮住了:「你都夠不到,夠不到楊娘的屄,還想,還想讓楊娘給你,
當媳婦兒?」話音未落,六子便不管不顧地聳動起身子,抱住了陳雲麗的腰,碓
了起來:「楊娘,啊,我給你,求你把絲襪。脫啦,啊,哦,給我當媳婦兒。」
猴急的樣子就跟得了失心瘋,一邊頂著陳雲麗肥碩的大屁股,一邊摳抓在陳雲麗
胸口來回抓捏,上下其手。

  事態發展成這樣,就算啥也沒構成,也已經觸碰到了楊剛的底線。他漲紅著
臉,咬牙切齒,甚至於殺氣縱橫,盡管下體早就恢複了男人該有的雄風,漲硬到
了極致。

  緊攥拳頭,楊剛身體在不停顫抖著,每看一眼,他內心想要擊殺六子的心就
越發強烈三分。好久沒有這熱血沖動的念頭,楊剛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行將
朽木,但身下支起的帳篷又讓他遊離不定——雲麗沒發出求助的信號,我再等等,
再慎重一番。矛盾的心理在事先安排好的計劃面前變得更為錯綜複雜,這很可笑,
也很怪誕,更為荒唐。

  別著手插進褲襠,捋開包皮後,憬然的驚覺下,楊剛終於徹底明白了自身的
情況——原來這一切都是源於自己的心理在作祟——少年時期對唐月如的渴慕,
青年時期和唐月如之間亂倫遺留下來的後遺癥。那些個所謂的黃書,或者說錯位
的亂倫念頭不過是在這個基礎上衍生出來的。

  回想起當年趙永安拍墻時的無助,楊剛猜不透當時趙永安的心里是否產生過
快感一說,但不能否認和回避的是,此時自己的內心就非常有感覺。那是無助下
的嫉妒在熱醋蒸發時,被匯聚到了一起,通通變成了憤怒,當憤怒極端壓抑到了
頂點,又轉化成了亢奮。沒錯,就是亢奮,雞巴硬得如鐵如鋼,打濕了褲頭。

  驚喜大過一切,於怒發沖冠時再次得了到印證後,如同撥雲見日——我他媽
的真有王八心理——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病理病因。

  盡管內心跌宕起伏,但楊剛知道,此時不是發慨嘆做總結的時間,更不是意
氣用事的時刻。他告訴自己,既然選擇了這條路,自己就得忍著,並一再告誡自
己:為了雲麗,我當王八又如何呢!

  註意力回歸,楊剛把目光鎖定過去。都說蔫屄主意大——耳根子硬,觀這六
子所表現的樣子確實和平時相去甚遠,用狗急跳墻來形容他也不為過,還真是狗
膽包天,腦子一熱啥都豁出去了。

  楊剛清楚的記得,八三嚴打時,大疆那邊有個集體強奸殺人案,可他們的歲
數都是十七八,遠不是十二三歲能比的。或許當一個人喪心病狂後——也不能完
全叫做喪心病狂,反正就是鉆空子——就啥也不管了吧。六子這小屄肏的此時就
是這個揍性——蔫屄出豹子,看著不起眼卻老主意比誰都正,做起事來更是不計
後果——以為讀懂了,摸透了大人的心理,其實就他媽的一個臭狗食。

  「大屁股,濕成這樣兒,」六子的聲音像北風呼嘯過來時發出的嗚咽,幹澀
而又斷斷續續,「楊娘,你給我,脫了,啊,啊。」言行舉止幼稚得還以為全天
下就他一個機靈鬼。

  目睹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楊剛打心眼里瞧不起六子——你屄肏的拉什麼屎
我還不知道,要不是大爺我覺著你有點利用價值,早雞巴給你弄廢了,你媽屄的
山藥蛋。

  「六子你給我滾。」陳雲麗怒斥一聲,掙脫了六子的懷抱。楊剛立時看到六
子苦瓜似的臉糾結在一處。那屄伸手插進自己的褲襠里,另一只手追著摸向自己
媳婦兒的屁股,悶吼著:「啊,真滑溜,出來啦楊娘。」汗水下,六子這貨還真
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也把懦弱的本性暴露出來:「別,別告訴我楊大。」大褲
衩的襠部一片精濕,果然如他所說,射出來了。很快,六子抄起他媽衣物,撒丫
子撩得比狗都快,狼狽逃竄了出去,陳雲麗咯咯的笑聲就傳了出來。

  汗流浹背,楊剛順著這道笑聲從櫃子里飄了出來,陳雲麗就跟新媳婦兒見公
婆一樣——臊得渾身酥軟,一下就癱倒在楊剛的懷里。

  楊剛摟緊了陳雲麗,脫力似的久久說不出話。若不是陳雲麗給他解開褲帶,
楊剛幾乎忘記了此行目的。二人誰也沒有言語出聲,因為無需多言,心靈上的契
合用不著那些貧嘴呱舌再去解釋。啪啪聲四起後,他們盡情享受著肌膚碰撞帶來
的愉悅,安慰彼此,一時間又回到了曾經擁有過的年代。

  像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將近一年,但假鳳虛凰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何況又特別
隱晦難言,謹慎萬分,楊剛就把心里的想法合盤托出,通通端出來告訴給了媳婦
兒。陳雲麗羞羞答答,忽閃著魅人的大眼:「我說當初那宿當著三兒的面你咋那
麼猛呢,原來你是想讓三兒跟我……」楊剛自知有愧,心里一陣發虛,不過坦蕩
的情懷和率真的性子還是讓他鼓足了勇氣,把最終的目的和想法說了出來:「不
能因為我的個人原因冷落了你,可我心里又萬分矛盾,舍不得你。」

  陳雲麗紮進楊剛的懷里,小鳥依人般開口言說:「我都知道,我早就都知道
了,咱三兒還小不是。」萬千言語化作愛戀,把情之一字拋送過來,把個楊剛感
動得再次流出幸福的淚花。彼時的他恐怕很難想到而後發生的情況,於某年某月
某日的晚上所看到的內容。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媳婦兒跟著曲兒唱起這首
歌時,楊剛摟住了她的腰,一邊跳一邊有感於懷:「多年前我摟著你一路走過泰
南,放縱了人生幾十年,這輩子的情懷用在你身上。能娶到你——值了!」原來
愛是那樣的無私,愛一個人可以為之癡狂,可以為之付出一切。無數個夜晚黃昏,
甚至於青天白日,站在門外,躲在角落里,楊剛偷偷註視著歡快跳躍中的陳雲麗,
看著她為自己表演,默默無聞,直到事後從背後竄出來摟抱住她的身子求歡,一
次次釋放自己的激情。

  一生之中楊剛不記得自己喝醉過幾次,可能總會有那麼兩回他還是有些意識
的,恍惚間的回憶,模糊中記得曾把尿一樣抱起了媳婦兒只穿著開襠絲襪和高跟
鞋的身子……楊剛吻著媳婦兒的嘴,迎接著撞擊,挨緊身子昏昏沈沈抖在一起。
這是夢也不是夢,醒來後總也模模糊糊,誰又說得清楚。更不會想到自己送侄子
念大學時說過的話:「當時報考誌願時咋沒考慮留在咱渭南啊?!也是,你媽常
說好男兒誌在四方,你就踏實念書,家里家外甭惦記,大都給你安排好了。」那
時,楊剛又看到了感人的一幕。當著小妹的面,媳婦兒搶著身子撲上前緊緊摟住
了侄子的腰,「別只顧著給小妹打電話,想的話也告訴大大和娘娘,娘娘就帶著
你媽開車過來陪你。」侄子的目光瞅向自己,楊剛朝著他點了點頭,這是兩個男
人目光的交接,心照不宣。


                                【未完待續】
2019-4-3 12:5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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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二部•12)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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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嫐 


作者:voxcaozz   
2019-4-7發表於第一會所


                          第二部 彩雲追月

                           12 如露如電

      
    盡管九八年泰南縣溝滿壕平,卻並未被那場滔天一般的大水擊垮,這和九四
年和九六年的兩場大水相比,雖後者沒有前者轟轟烈烈,卻幾乎面臨炸橋的危機。
說來搞笑,九八年甚至基本上沒被波及到什麼,當然除了本世紀末的第二次金融
危機,成片成片的人舉目四望,滿臉茫然。

    其時天氣熱得邪乎,溫室效應越來越明顯。七月參加完高考,楊書香就一門
心思紮進了電視機里,於他而言,這一個月乃至一年來錯過了太多東西,這回終
於可以踏實下心,徹底放松一下了。

  月初,聖埃蒂安球場的那場比賽,英格蘭十七歲的追風少年在中線前接七號
的挑傳,右腳用了一記蘇秦背劍,先是擺脫了阿根廷三號查莫特的追堵,而後長
驅直入依靠速度把球切向右路,橫跨身子過了二號阿亞拉,在萬眾矚目之下輕松
把球送進了對方的大門。不過作為宿敵,註定英阿兩支球隊死磕到底,結果最後
貝克蛤蟆背了黑鍋,成了罪人。

  這都不是重點關註的,楊書香在乎的是意大利的輸贏,雖然已經提前知道了
比賽結果。亞平寧的憂郁王子沒再穿上他的十號球衣,沒再射飛點球,即便桀驁
不馴的孤狼消失在巴西隊的大名單中,即便孤狼在媒體面前痛哭流涕。惦記著意
大利那個十八號,為此楊書香也把自己的頭發剪短了,像是在表明一種心態。

    璀璨的巴爾幹每多英雄屠狗,上一個輪回保加利亞出了個斯托伊奇科夫,一
記圓月彎刀把德意誌戰車送回了老家,這一屆則換成了克羅地亞。同為左腳型選
手,同為四分之一決賽,蘇克的一球定乾坤把橙色軍團幹趴了。很有意思的是,
巴西挺進了決賽圈,這不禁讓楊書香想到了去年四國邀請賽上的那個巴西小個子
——也是左腳型選手——所打進的那個違背物理常識的進球,橫跨半徑七米,此
情此景法國看門的巴特茲幾乎沒有任何反應。

  顛球打板兒的遊戲從初中延續到了高中,連同定位打板。去年夏天農合杯時,
楊書香差點報名參加首府國安C隊的招募,後來問過柴靈秀,沒等著媽媽言語他
就變卦了——高中是一定要走完的,還要把曾經媽媽沒走過的大學路走一遍——
實現心中的夢想。

  從三點開始一直到清晨,楊書香大馬金刀端坐在楊剛家的客廳里,邊抽煙邊
喝著小酒,一直到看完了高盧雄雞和桑巴軍團的這場世紀末的大戰。盡管外星人
霸氣十足,碾壓全場,卻沒有四年前孤狼的運氣,倒是齊內丁這位拉球如同拉小
提琴的藝術大師用頭很好地證明了自己,展現出東道主應有的實力,在球場上給
桑巴軍團來了個響徹的耳光,而且是左右開弓——忘記說了,齊達內雖謝頂,臉
卻很有型,這算不算替亞平寧報了四年前的一箭之仇?

  起身走到陽臺,楊書香打開透氣窗,外面的天色處於朦朧的冷清狀態,看起
來很新鮮。他看到樹葉上還掛著露珠,耳畔就傳來嘩啦啦地流水聲,於是樹葉的
紋路就被無限放大,任何一件事物在水滴下都變得清晰、透亮、瑩潤。酒自然喝
得是白的,茶幾上必不可少的還有紅酒,似乎女人更喜歡品味這酸澀的味道,據
說能美容,據說還能美膚,據說的東西太多了,反正已經喝幹了。

  回身之際,楊書香看到楊剛在打量自己,這讓原本口幹舌燥的楊書香於此時
想要涼爽一下,沖楊剛一呲牙,起身走向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了罐啤。用啤酒漱口,
這招當然是多年前楊剛教給楊書香的。楊書香一學就通,還挺朗朗上口。一拉溜
碼在茶幾上,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楊書香和楊剛爺倆就又開始推杯換盞起來,
一邊喝著涼啤酒一邊看起了法國的時裝走秀。

  閉幕式的時裝秀浸透出法國人骨子里的浪漫,在一群穿著黑色背心,手拿棒
槌--主持人滿嘴鳥語的解說中--鼓點在藍天白雲之上頗有節奏地敲打了起來。
法國人也夠寒酸,竟然用汽油桶當架子鼓,或許這是為了突出他們的浪漫情懷,
也說不準。模特們整裝待發圍成了一圈,然後開始穿花蝴蝶一樣來回交錯穿插,
用她們美妙的胴體妝點天空,奇裝異服下黑絲肉絲充斥著人的眼球,婚紗、旗袍、
晚禮服、西裝、紗衣、大襟,五花八門。

  對著這群模特,爺倆品頭論足口若懸河。竟還看到了一個特寫--穿著黑紗
內里真空的外國妞--裸露著黝黑的奶子,裸露著黝黑的咂兒頭,畫面在她身上
居然足足停留了五六秒,令人驚訝而又興奮,而後又相繼出現幾次這樣的鏡頭,
即便開著空調,也難免令人血脈噴張大汗淋漓。而那種紗衣,楊書香並不陌生,
應該說非常熟悉,因為娘娘就有好幾身呢,不止這些,她還有緊身衣和絲襪,其
透亮程度絲毫不遜色眼前所看到的那些。在無數個夜晚、黃昏、黎明,甚至是晌
午、上午、下午,那緊致柔腴在楊書香撫摸著娘娘把她攬進自己懷里時,無數次
地體驗到了其肉體上的絲滑。

  楊書香脫掉背心光著膀子時,已經是清晨六點半了。法國人一直在歡呼,註
定這將是一個不眠之夜。楊書香有些戚戚,他看到自己大大臉上有些疲態,這讓
他想到了地中海憂郁的湛藍,想到了飄逸的馬尾辮,一如四年前端坐在電視機前,
看到的那個叉著腰一動不動的背影。青春不再,人老了,確實,誰都有老的時候,
讓人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陣落寞,醉臥斜陽。

  抽了根煙遞給楊剛,親手給他點上,楊書香指了指嘴說里面發苦,跑去衛生
間把牙刷了,和濕漉漉的地面一樣,這讓他覺得狀態恢複過來,盡管半宿沒合眼,
心情總算是不再沈寂於猶豫,有點高三挑燈夜戰的感覺。翻身來到客廳時,看看
楊剛,已經有些醉態,煙竟然抽得那麼快,於是楊書香伸了個懶腰,小麥色皮膚
健康透亮,腹肌顯得格外清晰。其時他已經高高大大,一米八多。拿起煙盒,從
里面給自己抽了一支香煙,點上嘬了兩口,塞進楊剛嘴里。

  朝著主臥門里看了一眼,楊書香看到了高跟鞋,也看到了肉色絲襪。余光之
下,楊書香意識到大大正在註視著自己,就抄起了茶幾上的灌啤,一口悶了。用
手捏扁了易拉罐,咯吱吱地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幾乎傳遍了各個角落里。楊書香
咳嗽了一聲,頭也沒回就朝著主臥室走去,消失的那一刻,楊書香抹了抹身上的
汗,熱,很想洗澡,門給他特意敞開了一道縫隙,是不是為了涼快才這樣做的?
反正空調是開著的。

  對於楊書香來說,這就像是個夢——離奇而又玄妙,而且是個長長的夢——
不總說人生如夢嗎!他知道,生命中總有些事情是遲早要面對的,而且必須面對,
永生難忘。

    駕車趕往省城的路上,柴靈秀的話在他耳邊飄起,耐人尋味。楊書香勾了勾
嘴角,目視著前方,用一種放松下的心態,說:“人生不就是停停走走嗎,舍得
舍得,現在我只陪著你了。”他用半生的時間在證明著自己,盡管走的路崎嶇荒
唐而又可笑,甚至於無法無天。

  杏眸化作一塘春水中的明月,滄桑中難掩柔婉,澄清而又迷離,那是歲月流
淌而過上天給予的恩賜,點滴匯聚而成。照亮人生與否柴靈秀並不在乎,看透世
情的她只想把那份眷顧浸潤出來揮灑給一生守護她的人。她知道他,因為她是他
媽媽,也了解他,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情愫,就用杏核大眼斜睨著楊書香,良久過
後搖搖頭,終於把多年不曾說過的話搬了出來:“禍害了那麼多人,你個臭缺德
的……我看我上輩子也是欠了你的,要這輩子來還。”這話聽起來有些矛盾,其
實算不得責罵,更應該說是一種釋放和解脫,誠如她對兒子所言,事實上確實如
此,以至於對錯已不重要。而那首藤纏樹,在柴靈秀註視著窗外夜色下流水的車
馬時,很快被楊書香哼了出來: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雨聲未落,柴靈秀便
把頭轉了過來:“溝頭堡沒了!”自然那百年好合也隨之消失。

  思麼著柴靈秀話里的味道,楊書香抿了下了嘴,把手探過去抓在柴靈秀的手
上:“人生如露如電,都在我這心里裝著呢!”

  世界杯決賽完事的那天晚上,楊書香回到自己家里,似乎高考的結束讓楊書
香如釋重負不必再繃緊心弦,可以放縱。杏林園的家很溫馨很有味道,進門時便
感覺到了,看到家里等待著自己的媽媽,楊書香心里泛起一股愧疚,那四處留情
讓他在單獨面對她時,哪怕是摟住了柴靈秀的脖子,始終都覺得辜負了她,欠了
她一個一輩子的承諾沒有還。

  那天晚上,楊書香本想在本子上記記畫畫,像曾經寫信傳情那樣,用這樣的
方式寄托心情,可擺弄著筆轉來轉去,最終又丟了下來。心里裝著的東西印刻在
腦子里,一輩子都忘不了。 瞞著媽媽沒羞沒臊睡了娘娘這麼多年,像中了魔咒,
擺脫不了,對不住她的地方真的是太多了。

  如今大大快五十了,於此事他從沒說破過,至少當著我的面。而每次他都要
來點酒水給我們助性,這仿佛成了慣例,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東西,然後他便
神神秘秘地從我的眼前消失不見,或者醉得不省人事,或者……都已經成了我們
倆之間心照不宣的事情。但我是不是該打破沈寂變得清醒一些,不再醉酒不再渾
渾噩噩,從真正意義上為他做點什麼?就像今天,就像那些個夢里所發生的,詭
異變化令人瘋狂而又難以置信的事情,再次靦腆地上演一遍?或者淺嘗輒止,稍
稍安分一些,不要太過分?

  就此我曾問過亦妻亦母的娘娘,我總這樣算怎回事?是不是太混蛋了?然而
娘娘總會避重就輕,又總會把我寵得忘乎所以,讓我在明明知道內里詳情的情況
下,卻唯有啞巴一樣不再去問去探討這方面的東西,像孩子似的沈湎在她溫熱的
肉體中,攀升極樂。

  娘娘是個特別有味道的好女人,她總能讓我為所欲為,任我在她身上百無禁
忌去享受男人所擁有的各種權利,去體驗人生樂趣。我承認我喜歡在她身上折騰,
甚至忘乎所以時忽略背後,忽略了什麼,直到人生周而複始,又刻意營造出一些
更為荒唐的行為來刺激自己,避開某個想而不得的念頭,用這種方式去刺激身下
的娘娘,上演一些略微局促的小把戲,讓汗水與尖叫聲更為酣暢淋漓,響徹在這
片天地間,響徹在每一個角落旮旯。

  據說這前兒又有很多人下崗了,在勞動局那邊整宿排著隊找工作,連一路、
二路汽車的生意都變得蕭條,飯館更是門可羅雀。這跟我沒有半點關系嗎?這也
絲毫沒有影響到我和娘娘之間的快樂,是的,其時我正把她的絲襪長腿扛在肩頭,
嗅著她的體香,攬住了豐腴的身子聳動著搖曳著,每次都像站在溝頭堡橋頭二層
的閘電盒子旁,然後高高躍起頭朝下深深紮入水中。砰地一聲悶響,我覺得自己
跳水的姿勢很好,入水時絲毫不會濺起任何水花,事實如此!實際上卻又恍恍惚
惚,感覺濺出了大片水花,振聾發聵,驚心動魄,汗如雨下。

  其實這就是一個無處不在的矛盾,徘徊在倫理道德之間,或者說那還是男人
的劣根,貪得無厭。冷靜下來去想想,起碼我覺得是,起碼在我壓下去的時候是。
這幾年煥章不知換了多少女朋友,仍在搞對象這條路上執迷不悟。而小魏和小離
畢竟是朦朧的,純潔的,以至於媽曾無數次暗示我說她喜歡那個俊閨女,沒明說
卻不言而喻,然而當這一切碰到了鳳鞠,媽又猶豫起來,青梅竹馬讓她在未見到
艷娘前,怎麼也沒法忍心拋棄那個我該叫做姐的女孩。其實我知道,她是希望我
能擺脫束縛成長起來,從長遠角度思考想必為人母大抵如是,而我是她的兒子,
唯一。

    吧唧著嘴,楊書香點了根煙抽,在煙霧繚繞中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完事起
身走出臥室,來到沙發前給柴靈秀做了遍按摩。這個習慣養成了三年,不管風吹
雨打,也不管柴靈秀如何拒絕,再如何霸道,始終妥協下來。身前的女人不見胖,
這讓楊書香懷疑是不是勞累所致,打心眼里他是不想讓她東奔西走暴露在眾人視
野中的,不想她被別人用那種該死的眼神看,因為心疼啊!難得欣慰的是,此時
超生媽再不用跑來跑去得罪人了,於他而言這是好事,起碼心能安穩,心能踏實。

    “填完誌願是不是又該農合杯了?”柴靈秀問了一句。楊書香“嗯”了一聲,
喜滋滋地把手放在她的背上,食指和拇指一夾一摳,肉米色的胸罩帶子便脫落在
裙子里,就嘻嘻一笑:“到時候你去給兒子打氣。”非常熟悉又極為熟練地探到
了她的肋下。能覺察到媽的身子顫了起來,楊書香便把臉貼了過去,吸了吸鼻子,
味道特別好聞,手也隔著裙子摸到了那對大白兔。

    “黏糊糊不熱?這幾天也不見你人,都被你大慣壞了!”柴靈秀起身推開了
楊書香。楊書香揚起嘴角,吊兒郎當地又湊了過來:“看了半宿球呢!”目光盯
在柴靈秀的胸口上,嬉皮笑臉又把手伸了過去。

    “考慮好了以後去哪了嗎?”柴靈秀的目光凝視著楊書香,這個問題讓他很
糾結:“我想留在你身邊!”更為糾結的話在這里:“我也想,可你是我兒子唉!”

    “那你就給我和你自己一個機會。我起誓,下宏願,如當年所說那樣,將來
我要養著你!供著你!”說這話時,楊書香翻身跪了下去。

    “沒出息,站起來!養著我得用實際行動說話,成天摸我的咂兒,還養著我?
再有,你要是敢在外面耍流氓,我絕不饒你!”被那麼一瞟,看到媽臉冷下來,
楊書香心里一稟,沒羞沒臊地一下就竄了起來,尋著臉色帶著迫切說:“可不敢
耍。你聽我說,我給你下跪天經地義!那就說你同意了?!”

    “洗澡!”女人把臉一繃,杏核似電,要殺殺他的威。中長的沙宣流溢張揚,
背過身子女人喝了一聲:“給我把拉鏈拉下來。”笑忍不住從那芙蓉臉上灑脫出
來,其時人到中年,仍如同三十歲許,卻把楊爽、楊書香、楊小三兒迷得魂不守
舍,飛身從後面一把抱住了她的身子。

    回到臥室,心是難以平靜,羞愧的是,誰也沒長前後眼,以至於有些事在新
千年之後還是讓柴靈秀為他牽掛一生,這便是後來。搖了搖頭,楊書香覺得有些
低級趣味,腦海中就想到了“三三四四”,想到了那個“瞎子口五米鬥”的家夥
說出來的顛三倒四的話,當時居然被他騙了十塊錢。咂麼著其中的滋味,倒不是
心疼錢,楊書香用手轉悠著筆,心說徐老劍客認識的人怎麼都是些雲山霧罩之輩,
也不知這瘋老頭此時又跑去了哪里。

    提起筆,實不知該不該記下幾筆,如果裝進信封的話,坐實的事兒就像琴娘
那樣,被媽呵斥,不想看她著急。雙手抱頭靠在椅子背上,眼睛一閉,思緒起來
……

  不可否認的是,我喜歡那種感覺,卻不敢明目張膽跟媽提出來,我見不得她
落淚,又始終想用自己的肩膀扛起她,這就註定人生是個彌天大謊,和她離了心,
是一種罪過,更是一種自我虛偽表現,讓我自己設了個圈畫地成牢跳進去。跳得
出來嗎?我不知道!我只知“寧跟討飯娘,不跟當官爹”,去他的吧,我沒叫他
身敗名裂已經還了他給予我生命的債。

  楊書香嗚呼一聲,挺起了腰桿。終於畢業了,終於可以走出一中這個牢籠。
關我屁事,應該說關他屁事,跟他沒有半點關系。我該做點什麼了,路應該還很
長吧,我要給她兌現曾經的承諾。媽不讓我輕易下跪,包括給她自己,她說男兒
膝下有黃金,我知道我又違背她了……

    出臥室時,迎頭撞見了大大。唏噓,沈默,然後汗如雨下,內心再次狂跳,
雖然這不是第一次,雖然還有比這個更為瘋狂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主臥大床上那個穿著絲襪高跟--和我溫存過--已經被我
肏服了的女人,像看聊齋誌異一樣,這絕對是個故事,撒豆成兵虛幻出來的,吹
口氣就能破了它。轉身看了看眼前的大大,他肯定也是被虛幻出來,一切都是假
的。但喉嚨哽咽眼睛被沙子迷住,我們爺倆似乎都有這個毛病、這種習慣,就讓
我有些分不清真假了。

    咧了咧嘴,我沒再跳上大大的脊背讓他背我,瞬間意識到,其時我已經高出
他一頭了。

    後退著來到客廳里,喝了口涼啤酒,我就成了個纖夫。立時,屋內傳來一道
聲音:“三兒,別喝涼的。”聲音說不出的酥軟,我的身子也就跟著一起酥軟,
我的猖狂就變成了敬畏,往前走幾步,戚戚然叫了一聲“娘娘”,把目光投向大
大,看著他,腿一軟給他倆跪下來。盡管大大一把托起了我,盡管我已經用另一
種方式表達出來——酗酒後成了個昏醉的酒鬼——肆無忌憚去沖擊,哄得大大狂
叫不止,然而這一切卻又能代表什麼呢?那時我太混了。

  我從沒問過大大——比那個欺負我媽媽的男人更疼我愛我的人——於此他到
底有何感受?張不開嘴!然而活王八這個詞我是沒法用在大大身上的,也永遠無
法理解擁有王八心理的人用這麼個雞巴玩意就表現了自我,向別人分享並展現了
自己老婆的魅力,就是疼自己老婆的表現?荒謬!不熟!垃圾!混蛋邏輯!可我
肏她時,又怎麼算?他媽的這算啥意思?

    有些話(事兒)註定只能做,不能輕易開口道破,即便看到了類似趙永安那
檔子破事發生在我的身邊,被我捕捉到眼里,頓足捶胸,可那也沒法去解釋原因,
說多了就是掩蓋,就是憤懣,就是糾結,就是混亂,雖然我也做了許多類似的事
兒。

    不過擺在眼前的事實再次打破了我的觀點,因為臥室的門是敞開的,任何事
物都將暴露在五彩繽紛的世界里,一馬平川毫無隱秘可言。屋內,大大用一種鐵
血柔情向娘娘詮釋了他自己對她的愛,絲毫不嫌棄、不介意自己的妻子被另一個
親得不能再親的親屬用過,而且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用過的,當著他的面把她頎長
的雙腿扛起來,推來推去像和尚撞鐘似的,鐺鐺鐺地砸。

    如我所想,大大很快樂地接受並包容了“我和娘娘”之間摩擦生成出來的熱,
還有那熱烘烘的屄里流淌出來子孫液——我的,像之前的我一遍遍撫摸著娘娘的
絲襪長腿,親吻、吮吸,然後順勢把他的雞巴插進娘娘的屄里,像無數個瘋狂夜
晚那樣,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重複著在他眼皮子下——我做的事情。換了個位
置,大大就變回了娘娘的小白楊,甚至於還回頭沖著門外看了看,他是醉鬼,我
也是醉鬼。我的耳畔就響起了一道道粗狂,電閃雷鳴於重金屬下的演繹:三兒給
你種得咋樣?我耐死你了雲麗。伴隨而來的是潤雨滴落在玉盤上,喁喁而泣,如
慕如怨,裊裊余音不絕於縷。

    彼時,娘娘說我喝多了。我說大大才是喝多了。此時大大又說娘娘喝多了。
震撼是必然,但眼前的這一切看起來極不真實,又極為混亂,我想說的是,這簡
直太假太逗了,肯定比紅樓賈寶玉還假,一定比馬老的逗你玩還逗,沒有一點真
實感和可信度。然而胯下那個被娘娘熱屄捋來捋去,裹得又大又圓的龜頭又在向
我抗議,它說自己肏她時,捋著里面的嫩肉摸透了她的心,一起互動相濡以沫,
裹在其中肏得真舒服,尤其是射的時候,被緊緊夾著的感覺,一下子告別了童年、
少年、中學,進入社會。於是,似乎所有人都清醒了,所有的喧鬧浮華都變得寂
靜無聲,親情下,當一切回歸自我之時,夢幻中的東西再次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
只有此時才能表達……

  ……不斷尋找著機會,不斷嘗試著接受,一路風景如畫,停停又走走。在看
似風平浪靜,實則跌巖起伏的暗流中楊剛一直沈浸在自我營造的氛圍里,與其說
是樂此不疲,不如說是想要體驗那心跳刺激的感覺,想要獲得一種精神上的滿足,
找回自我,超越自我,完成一次蛻變。

  當眼前見到了曙光,看到了一絲希望,不再是假鳳虛凰玩弄於股掌間的招式,
他這心里的期待就更強烈了。而且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那渴望程度甚至堪比沙漠
中迷失方向的人看到了海市蜃樓,心靈在得到寄托之後便是勇往直前,在未知路
上去探索那一片心馳向往的綠洲。那感覺又像是在火中取栗,行不行都得試一試,
不就是要煥發青春燃燒一下自我,在激情中調節一下生活嗎!都四十多歲的人了,
此時不搏幾時搏,再等?再等就真的是韶光一去不複返了。

  從包廂的房間來到舞廳,直到坐在卡座的沙發上,楊剛的心境始終處於起伏
之態,正所謂“成事在人,謀事在天”,事在人為的事情經歷太多,經過深思熟
慮之後,楊剛覺得,總不能夜晚千條路白天賣豆腐,真要是那樣的話,前面的努
力都白瞎了,再者說,那也不是他楊剛的處事風格。

  霓虹燈下,楊剛盤起二郎腿,和父親有一搭無一搭地說著話,倒了杯燕京,
目光再次看向舞池:“咱先看她們跳一會兒,不誤泡澡也不誤吃晚飯。”

  “老大,可都三點多了。”楊廷松也在打量舞池里的動靜,他看了下時間,
臉上的表現倒比嘴上說得自然。忽明忽暗的屋子里隨著頭頂旋轉的反射彩球把七
色光搖曳起來,揉在一起又跟隨歌聲打碎潑在地上,連杯子里的酒水也都跟著一
起歡快地扭動起來,這很容易使人忘記一切,包括煩惱,包括憂慮,包括一切不
好的、負面的東西。對於跳舞楊廷松並不陌生,以前他在一中任教時就組織過參
與過,退休之後回到老家,村里人思想沒有城里開放,他也就入鄉隨俗,把城里
的那一套掩飾起來,務農之後再不顯山露水。

  雲燕的氛圍確實挺活躍,在這里絲毫看不出受到半點下崗大潮的影響,也未
見到人們臉上有半分沮喪之色,可能也因為這個地區不是緊北邊,離著首府較近
吧。

  忘記吧,快樂吧,在音樂縈繞聲中釋放自己,這是現代化的節奏。如今很少
有人再說靡靡之音這個詞語了,很耐人尋味嘛。楊廷松回味以前的生活,融入在
雲燕之中,從這里跳舞可比過去在一中點幾個彩燈要高級很多,而且女人們的著
裝也較為開放,不再拘束一種衣服,一種樣式。似乎還不止呢,好像還有一些人
在角落里摟摟抱抱玩一些貓膩,不過燈光錯閃下他看不太真,也可能就是些年輕
人在劃拳找樂。

  教了一輩子書,育了一輩子人,楊廷松的眼睛可謂是練就成了火眼金睛,瞅
人不是一般的準。此時,這雙火眼凝聚起來正透過舞動的人群在尋找著那個穿著
白色高跟鞋、黑色健美褲的女人,他在悄悄關註著她。甭看這陣子做愛頻繁了些,
可楊廷松確認自己並未縱欲,腰不酸腿不軟,上下樓還倍兒有精氣神,這說明自
己這身子又恢複了年輕時的狀態,讓人有些喜憂參半。

  喜的是晚年枯木逢春,四世同堂竟還能得此艷遇享受性福,來一次人生的第
二次輝煌高潮,用傳奇來形容也不為過;憂心忡忡下又給兒子的身體羈絆住情感,
每每夜深人靜之時,總會牽腸掛肚替兒子著急,讓人沒法把心放下。

  “晚飯你甭做了,咱們都去外面吃。”楊剛疊著的身子坐正了,他把煙遞給
了父親。楊廷松點了一根,吐出煙花時他把眼一虛縫,在五光十色中指了指不遠
處跳舞的人,悠然說道:“你帶著香兒去吧,孩子窩在家里頭憋壞了,人都瘦了。”
咂了下嘴,看到楊剛拿起啤酒,就一把搶過兒子手里的酒杯:“老大,你怎麼還
喝……”楊剛不解,喝啤酒頂多算是解解渴。“爸都六十多了,這歲數應該裝糊
塗看不見也聽不見,不過又不忍心……你跟爸說實話,最近覺得身體咋樣,有沒
有恢複過來?”

  楊剛一怔,不知父親為何會問這個問題,只須臾功夫便應了一聲,笑得很自
然:“爸啊,沒事,我沒事兒。”不想父親卻根本不信:“你嫌爸啰嗦?那爸也
得跟你把話說出來。”楊廷松虛微停頓了下,他把目光投送到舞池里,看著那個
穿著白色高跟鞋黑色健美褲的女人,恬淡的心一時空蕩變得沒法沈靜,嘆息一聲
幽幽開口:“你這歲數正當年富力強,得多註意身體。”

  一再點明主題,楊剛哪還不明白父親話里的意思,把頭一低。堂堂七尺男兒,
一表人才,人群里一站不比誰矮,雞巴也不比別人短半截,然而沾這難以啟齒的
話題真張不開嘴。深吸口氣,楊剛想讓自己波動煩亂的一顆心能夠鎮定下來,卻
發現始終難以做到平靜。

  “聽爸的,以後別睡得太晚了,也別總身不由己打牌應酬,咱要是能把煙酒
戒掉就暫時試一試……唉,雲麗才四十三……”這話當著兒子的面提出來時,楊
廷松的心緊了起來,可當他把目光放遠時,迷幻在五光十色之中心里又變得舒坦
些好受些——一會兒之後摟住陳雲麗的腰時就控制不住自己,變得輕佻活躍起來。

  “爸,我真沒事兒……我看啊,得給三兒補補身子了。”楊剛岔開話題,不
想讓父親為自己牽腸掛肚,“我想了,回頭我得給他們學校去個電話,三兒這成
績不就出來了,多住幾天也省得再往學校跑了。”

  “小妹不說過兩天接他來嗎,這瞅著就該過年了,年初二又都不回姥家,年
前小妹不得帶著香兒去姥家轉一圈,打個照?”楊廷松沒再深究,想到過年二孫
子得把孫媳婦兒接過來,跟兒子知會了一聲。這問題楊剛倒沒考慮過,也賴他亂
麻攪和在了一起,不過換另外一個人估計比他也鎮定不了多少。

  “這禮拜就回老家了,你跟雲麗不也得準備一下嗎……胖小兒帶著孩子,樂
意啥時候回去由他定,小二那邊正如膠似漆咱也甭管。”楊剛“嗯”了一聲,把
眼一閉倒在沙發里頭。一邊是時不我待,談笑風生之下恨不得親侄子現在就把自
己媳婦兒睡了才好;一邊又患得患失,怕露出太多馬腳被看出破綻。思來想去琢
磨這個事兒,楊剛覺得總歸得做得隱匿一些較為穩妥,萬不能用對付六子的手段
來對待自己的家人。遙想當年指斥揮遒,何等風光何等快意,此時卻高處不勝寒,
三思而行偏還顧忌太多,思考太多。也難怪楊剛信心不足,拳頭硬固然能鎮住場
面,可親情面前又讓他止步不前,沒法大展拳腳,更何況到了這時根本不能用膽
子大小來審核一個人,一件事兒,更不能以己度人去左右自己侄子的思想……

  “娘娘,當年我大幫過趙永安嗎?”樓抱著陳雲麗的身子在霓虹燈閃爍之下
來回旋轉,楊書香有點不太適應,舞姿也很糟糕,踩來踩去幹脆抱住了陳雲麗的
腰,往懷里一摟,慢悠悠地跳起了所謂的貼面舞。陳雲麗特別配合,她把雙手搭
在楊書香的脖子上,嗅著一臉的青春,伴著音樂扭起了水蛇腰。她知道丈夫在看
著自己這邊,心里燃起熱情的火焰引導著楊書香,一步步朝著溫柔鄉里走:“怎
麼又想起問這個事兒了?”目光所向,一張英俊的臉讓人看著就耐(愛)。

  “嗨,我就隨便一問。”楊書香見她把臉貼過來,臉兒就有些熏醉,速度自
然而然放得更慢了,抽搭著鼻子,在臥牛之地跟著一塊晃悠:“趙大出國不就是
我大給辦的嗎!”

  “咱們家跟他們家幾代交好,你爸跟趙伯起又是盟兄弟關系,你大當然得照
顧了。他家不說明年要蓋房子嗎,買的檁條和毛石還是托我跟你大給辦的呢!”

  “嘿,這曲又放出來了,叫啥?對,叫彩雲追月。”歡快的曲子一首接一首,
當這首歌響起來時,楊書香喊了一聲,幹脆兩只手交叉一扣都摟在了陳雲麗的腰
上,踩著拍子主動晃悠起來。陳雲麗樂得看著楊書香主動一些,看他挺歡實,就
也把兩只手完全摟在了楊書香的脖子上,這一挨近身子自然而然產生了摩擦,小
肚子便送了過去。楊書香在迷幻色彩的感召下變得活躍起來,他一邊跟著音樂哼
哼,一邊在人群中摟著陳雲麗的腰扭來扭去,撅起的褲襠便頂在了身前。

    濃郁的體香和豐腴的身子近在咫尺,希望總是在田野間朝著對面猛地撲來,
於是楊書香試圖錯錯身子,可總也離不開陳雲麗的包圍,離不開胯下墳起的倒三
角區,索性作罷。伸出手往下一探,貼著健美褲里順勢抓捏在陳雲麗的大屁股上,
就跟長久斷糧的人猛嘬了一大口煙,暈暈乎乎的就覺得入手處又緊又滑,就鬼使
神差地挺了下腰,面對面做出了一個很配合的撞擊動作:“娘娘……你真豐滿。”

                     ……    ……    ……    ……

  將近一米七的身高,穿上高跟鞋陳雲麗確實高大豐滿——奶挺屁股肥。楊廷
松也這麼說。接替了孫子,他摟住了陳雲麗的腰,翩翩然移動著步伐遠離卡座的
位置,在玄幻的燈光下,也把手探進陳雲麗的健美褲里,直接肉對肉使勁抓捏著:
“爸就問你,老大滿足得了你的性欲嗎?”並很快“嗯”了一聲,臉上充滿了驚
喜。

  陳雲麗的身子抖了一下,冷哼一聲把頭撇到了一旁:“一天到晚你還有別的
事兒嗎?要麼就直接來,躲躲藏藏算哪門子事兒。”卻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
其實,跟楊廷松亂倫已經算是事與願違了,而令人更為惱火的是,公爹明明做了,
卻始終偷偷摸摸不敢示人——給自己的男人看。

  陳雲麗不止一次琢磨過,為了自己的男人去突破倫理,這無可厚非。本來嘛,
愛男人就該包容他的一切,就該處處去體諒他,做這事兒她心甘情願,而且樂意
享受那份禁忌下的快樂。然而令陳雲麗左右為難的是,說了多少次男人始終都不
信公爹上了她的身子,而自己又不分場合跟公爹去茍合,做給誰看?陳雲麗一度
為自己的行為和最初的想法有些背道而馳,如今這感覺變得越來越強烈,強烈到
一想這事兒就覺得自己背叛了丈夫,成了個不折不扣的賤人。

    心里一陣別扭,就尋唆了一眼遠處,陳雲麗看到了男人和侄子在說著什麼,
心里越加不是滋味。她的目的和想法很純粹,只想把那感覺和快樂分享給自己的
男人,希望幫助並治愈男人心里的“病”,可誰會想到最終成了這個樣子。

  “爸這不是關心你們的生活嗎!”楊廷松把手探出去,再次伸到了陳雲麗的
健美褲里,驚道:“里面居然穿著絲襪!”陳雲麗扭起屁股,照著楊廷松的胳膊
擰了一把:“把手拿出來。”楊廷松的臉五光十色,瞪大了眼珠子,鼻子都跟著
一起挺抖起來:“嗯,告訴爸,嗯,快告訴公爹,這絲襪是不是特意給我穿的?”

  “我說你還有完沒完?把我當成什麼了?”陳雲麗朝著楊廷松呵斥一聲,她
臉色緋紅,提溜著心,有些厭煩他的舉動。陳雲麗承認自己開放,但並不是淫婦,
委曲求全之下跟楊廷松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已經一錯再錯,此時是該收手了。

  “男歡女愛不挺正常嗎!有什麼錯?”楊廷松特意留心觀察了一下遠處的卡
座方向,於人群中也是小心翼翼,“最近該來月經了吧?”緊接著又是一句,
“跟你商量個事兒……咱們每個月得多來兩次。”

    “你沒睡醒吧!你再動手動腳我可走了。”楊廷松還就喜歡陳雲麗的這種欲
拒還迎的姿態,於他而言,兒媳婦羞答答的模樣著實令人神魂顛倒,騎在她身上
也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成就感,而且在這方面楊廷松極有耐心,也喜歡調教把她弄
得性起,最後再一起共赴巫山雲雨,顫抖中享受天人合一的完美境界。

  “就知道這兩天你特別想要,不然也不會穿成這樣兒。跟你說個秘密,其實
爸也想要,晌午吃飯時看到你這穿健美褲和高跟鞋的大長腿,爸就特別想跟你再
搞一次,我發覺跟你在一起越來越有激情了,就像清早那樣,真的。”

  “以前或許是我的錯,太縱容你了,以後我不希望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你
好自為之!”陳雲麗盯住了楊廷松的眼睛,同時抓住他的手,把它從自己衣服里
抻了出來,轉身欲走。

  “決定好了?”楊廷松一楞,有些難以置信,手仍舊摟在陳雲麗的腰上,不
讓她走:“不如這樣,我摸摸看看,沒濕的話我就放心離開,絕不勉強。這要是
濕了的話,就算你罵爸不要臉,爸也絕不答應你的要求。”不疾不徐地說完,楊
廷松在陳雲麗即將避開的身子掙紮下,猛地把手插進了她的褲襠,“呵呵,我說
什麼來著?爸這腦子清醒著哩!”楊廷松虛晃一槍,晃悠著手臂插進陳雲麗的褲
襠,在她飽滿的三角區內使勁勾了勾,柔軟肥滑的肉穴便給他摸到了,果然如他
所想,兒媳婦下面已經變得濕漉漉,倍兒滑溜。

  “你,嗯,你快把手拿出來。”陳雲麗面色大變,她夾緊了雙腿,雙手摟緊
了楊廷松的身子,幸好舞池里忽明忽暗隱秘性好,這要是讓人看到還不身敗名裂,
關鍵是影響了自家男人的仕途。

  上次來這里泡澡時,在那桑拿屋里楊廷松就用手指頭插進過這個又濕又滑的
地界兒。當時屋子里又熱又悶,而且兒子就在門外不遠處的池子里,緊張氣短,
楊廷松摟著陳雲麗的屁股才做了五六分鐘就完事了,但這短短的五六分鐘卻讓他
體驗了一把別樣的刺激,比在家里做的風險是大了,卻快感極強,讓人蠢蠢欲動
無法忘記。

  “一個月六次的夫妻生活可說好了!”楊廷松笑起來的樣子確實很儒雅,看
起來也特別和藹可親,他把手抽出來後特意放在陳雲麗的眼前晃了晃,手指頭被
彩球一朝,亮晶晶的充滿了七色光,繼而就把手指放到了嘴里美美品嘗了一番,
還不忘陶醉品評:“嗯,味道還這麼好,肉味真濃啊!”楊廷松的舉止動作配合
著葷話被陳雲麗看在眼里聽在耳中,霎時間臊得面紅似血,心里紛亂嘈雜,戰栗
著身子說不出一句話來。

    “跟公爹來一次絲襪下的顫抖,好不好?絕對能讓你高潮!”話音兒飄進耳
朵里,陳雲麗眼前就有些迷幻。她分不清眼前的人為何一會兒體貼入微,一會兒
又變得神秘莫測,而且偶爾暴躁一回還令人激蕩不已。一顆心怦怦亂跳,在人群
中這樣搞讓陳雲麗覺得既緊張又刺激,還沒法進行阻止。迫於壓力,她不停地觀
察著身邊的人,見他們都沈浸在摟摟抱抱中,心里稍稍放松一些,可一咂麼其中
的滋味,又覺得太慣著楊廷松了。然而潛意識里又不得不佩服楊廷松所用的手段
——真會撩撥女人的情欲,把你弄得迷迷瞪瞪,偏還反駁不得。

  略做沈思,陳雲麗羞紅的小臉不怒反笑:“你要是有膽子就當著你兒子的面
肏我,我保證把你伺候好了,而你,想怎麼搞都行,莫說是一個月六次,就是天
天來我都陪著你,咋樣?”

  “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吃慣了兒媳婦的屄水,楊廷松一臉滿足正暗暗得
意。正所謂一招鮮吃遍天,屢試不爽,卻被反客為主,他趕忙連連搖頭,略尋思
了一下,開口說:“要不就趁著老大喝多了,在你臥室里搞一次吧,也算是答應
老大再破例一次,行不行?”

  在生理需求上,陳雲麗和楊廷松的欲望都很強烈。亂倫在一起,飲鴆止渴
——越喝越渴——明知里面有毒還偏要去喝,是苦是甜唯有飲者自知,這可能就
是他倆身上共同存在的矛盾心理。只不過出發點不同,一個是為愛癡狂,一個是
曲解他意,導致二人糾纏至今,誰也說不清楚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虧你說得出口,哼……一會兒我把三兒支走,你敢不敢跟我一塊去包廂?”
陳雲麗反將一軍,見楊廷松猶豫起來,又拋出個重磅炸彈:“你不是總想跟我過
夫妻生活嗎,總想在房事里讓我給你穿肉色健美褲,現在我里面穿著的肉色絲襪
可比健美褲還薄,就看你表現了。你要是敢跟我走,以後只要你想要,每次我都
給你穿上連褲襪,扒開屄讓你可勁兒肏。”

    楊廷松怔怔地看著陳雲麗的臉,見她說話不似作假,登時倒吸了口涼氣。他
摸到了兒媳婦屁股上穿的絲襪,想起第一次上她的時候,她就是穿著絲襪高跟的,
那真是心旌搖曳令人難以自持,不知有多快樂。此時再次遇見,難免心旌搖曳浮
想聯翩,竟沒想到今個兒她會這麼主動向自己拋出橄欖枝來。楊廷松心里一陣刺
癢,來回盤算著,心說話,這要是能跟雲麗再來一次絲襪高跟下的性愛體驗,簡
直是要我老命的底子。但權衡利弊,又覺得太冒險了,這讓楊廷松止水的心沒法
保持沈穩,就帶著懇求去問:“晚,晚上可不可以?去儲物間搞,你穿上絲襪高
跟,爸一準給你高潮,把你肏美了。”

  “你就想吧,哼!既然是偷嘴,沒有點風險叫偷嘴嗎?合著便宜都讓你占了,
可能嗎……要不就在泡澡時你脫掉褲衩,當著你兒子的面在池子里搞我,我把內
褲脫了,穿著絲襪隨你的便。可說好了,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

  “不行!”毫不猶豫,楊廷松就否定了這個提議。人有臉樹有皮,當著兒子
的面做?開玩笑吧!姑且先拋開男女欲情,總得考慮一下兒子的臉面和人生吧!
身為父親,所作所為、一言一行都在給兒子樹立著榜樣,真要是當著他的面搞,
以後爺倆怎麼見面?那不亂雞巴套了嗎!就算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崇高
信念支撐,拿那個“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來說事兒,也會給道德思想戳彎脊
梁骨的!

  “那以後就斷了吧!”陳雲麗同樣斬釘截鐵,她知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道
理,與其渾渾噩噩還不如痛下決心,和公爹劃清界限。全心全意,一門心思去做
男人心里喜歡的事情——怎樣和三兒去搞,而不是與楊廷松糾纏不清,沒頭沒腦。

  “當初老大抓著我的褲衩不撒手,硬是讓我光著屁股從你們臥室跑出來,而
你又在衛生間里哼哼唧唧求著我去跟你亂倫,對不對?”說這話時楊廷松心里酸
溜溜的,“要不是老大喝多了,我也不會知道他滿足不了你,更不會知道他多次
暗示我和你跳舞的深層含義,對不對?”楊廷松摟緊了陳雲麗的腰,不讓她走,
“還有,第二次咱們搞的時候,哪怕你再多拒絕一下,我也不可能爬你的身子,
我說的沒錯吧?”

  “你別說了……”聞聽楊廷松提起往事,陳雲麗把眼一閉撇過頭去,不敢去
看他的眼睛。回想著曾經發生的一幕幕,陳雲麗又猛地睜開眼睛朝著遠處看去,
她看到了自己的男人,也看到了楊書香,心里就覺得倍兒憋得慌。

  “雲麗,你摸著良心說,爸對你咋樣?”耳邊傳來和藹可親的聲音,說不好
是動聽還是厭煩,陳雲麗就斜睨了一眼楊廷松。走到如今這一步應該得感激一下
自己的公爹,如果不是因為陰錯陽差鬧了個誤會,到時候和楊書香亂情陳雲麗還
真不知怎麼拉下臉兒來進行。有些意興闌珊,甚至於都沒法橫起心思強硬起來去
斥責楊廷松,去拒絕他。思忖良久陳雲麗的語氣變得不再揶揄,不再強調:“之
前是我不對,現在,我只覺得咱倆這樣不好。”

  “啥好不好的,改革開放了都,咱們就得與時俱進,就得適應生活,享受生
活。”聽出陳雲麗話語聲的回緩,楊廷松一陣老懷暢慰。趙永安和馬秀琴這對沒
文化的人都有超前意識——在西場菜園子里搞絲襪亂倫,而且一搞就是好幾年,
自己身為退休教師又見過世面,為何還要塵封自己,弄得不體面呢?關鍵是從大
局觀考慮,著眼點為的是自己兒子和兒媳婦的幸福,這就足夠了。

  再說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嘗膽
三千越甲可吞吳……做這事本身就需要背負責任,不被理解,甚至於遭到唾罵,
哪能半途而廢不去照顧兒媳婦的情感?就算不考慮她,不也得考慮一下自己兒子
的情況嗎!搖了搖頭,楊廷松長嘆了一聲,心說話,做都做了不知多少次了,想
要明哲保身不被雲麗罵,可能嗎?吐了口濁氣,稍微沈思了下,讓自己頭腦清晰
能夠徹底扭轉局面,就用一種懷柔語氣說了出來:“對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能得到幸福。爸也不強求你,你好好考慮考慮……我這歲數一個月六次是多了點,
不過爸這身體你也不是沒感受過。說良心話,真要是不行能滿足你的身體嗎,能
給你帶來快樂嗎?爸還是那句話,家和萬事興,苦點累點我都無所謂,為了你們
的生活,趁著爸現在還有能力幫著你,再苦再累我也心甜啊!”

  “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可真不要臉!算了,你替我想……嗯……你別……摳。”
隨著音樂轉動著身體來到舞池的邊緣,朝著身邊照了兩眼,楊廷松的手再次插到
了陳雲麗的健美褲里。摸著兒媳婦的豐肥濕濡的屄,這讓他覺得很興奮,就堂而
皇之地把手指頭探進陳雲麗的屄唇里來回摳挖,水越來越多,在陳雲麗的哼吟下
央求起來:“答應爸,一個月六次性生活,同時爸也跟你保證,絕對把你伺候美
了,讓你,次,次,高潮。”

    “嗯,把手拿出去……你別說了……”陳雲麗一臉糾結,氣息紊亂,真有些
抵擋不住楊廷松的攻勢。

    “雲麗,爸不想戴套,就像今個兒早上那樣,多好啊……啊雲麗,你,你又
開始夾我的手啦,饞爸是嗎?我真想在桑拿房里再搞你一次。”

  燈光在不停閃耀著,誰會註意人群里居然還有人搞這個調調,就算註意到有
些異常,也不會大驚小怪,因為雲燕這個地界兒不就是黑燈瞎火放縱的地方嗎!

    “大,我爺經常來這跳舞嗎?”一時三刻之前,給楊廷松接過手,楊書香就
從舞池里跑上來了。他湊到楊剛身邊時喊了一句,看楊剛靠在沙發上還以為他睡
著了呢,才剛拿起啤酒解渴,楊剛那邊就說話了:“你爺今個兒高興,以前我攛
掇多少次都不來,今個兒他是破例來的。”楊書香“哦”了一聲,看向楊剛時松
了下眉,很快抄起了煙,點著了。瞅向舞池時,眼睛變得有些模糊不清,英挺的
鼻子就深深一吸。

  “怎麼不跟你娘娘跳了?”沖著侄子笑問了一句,楊剛也點了根煙,父親剛
才的那番話讓他陷入到短暫的沈思之中,此時心里正盤算著,止步於望梅止渴還
是一咬牙一閉眼豁出去把事兒攤出來?畢竟這和六子的情況不同,六子可以被自
己玩弄於股掌之間,親侄子絕不能那樣去對待。

  “我那叫跳舞嗎?不半吊子嗎!”凝視著頭頂飛舞旋轉的七彩球,心神跟著
一起轉悠,楊書香有些後悔,後悔不該從舞池里跑上來。

  楊剛拍著楊書香的肩膀:“你娘娘手把手教你,咱腦瓜子這麼機靈,不一學
就會嗎!”眼瞅著父親和媳婦兒消失在人群中,楊剛琢磨著一會兒再聽聽陳雲麗
的意見,看有沒有新的突破和進展。

  “我還惦著樓上打會兒街霸呢!”“一會兒大陪你去玩,告大,想要啥就直
接說。”楊書香左顧右盼,不見娘娘的身影後,這讓他有些患得患失:我怎得了
疑心病了?經歷了趙永安事件後,可謂是一招挨蛇咬十年怕井繩。

  “從家多住幾天吧。”楊剛伸手胡擼著楊書香的後腦勺,打心眼里是越看越
耐(愛),“要不一會兒咱逛街介,你不是要那褲子。皮鞋喜歡嗎?要不咱再來
兩套西服!”……

  ……“逛街介,給楊哥買件襯衫。”柴靈秀把楊偉的臟衣服連同被單洗刷幹
凈,搭在了院子里。她擡頭看了看天,太陽不是那麼足了,搓搓自己發紅的小手,
也自言自語念叨一聲。她沒去學校找自己的男人搭伴逛街,怕半截腰被人看到給
他帶來不好的影響,也沒過問那個年輕女老師的突然來訪。老師與老師之間柴靈
秀並未因為男女身份的不同而去懷疑什麼,況且那個年輕的女老師在夏天前兒還
去過醫院探望自己的男人,總得跟人家笑臉相迎吧!說去就去,鎖好了門,柴靈
秀打教職工家屬院走了出來……

  “你可別二上給我買什麼西服和皮鞋,我不耐(愛)。”柴靈秀在幹什麼楊
書香並不清楚,在卡座他一摟楊剛的肩膀:“大,咱爺倆碰一個。”

  “這底下新弄個溜冰場,要不要去看看,要不大送你一雙旱冰鞋!”當初給
楊書香買跑狼死活不要就夠楊剛郁悶的,顧及到親兄弟小偉那邊又沒法子硬塞,
別的都是次要,楊剛擔心就擔心侄子心里有主意,他要是縮猛子那這事兒可真就
崴泥了!活動著心思,楊剛哈哈一笑:“爺們(註:輩兒大之人稱呼輩兒小的叫
法),來大這就不能拘悶了!”酒是喝了,楊剛心里覺得難免有些算計侄子,可
不這樣又沒別的法兒。能怎樣做?不還得投石問路嗎,總得把三兒哄好了,他玩
心一上來可能就不會顧及別的了。

  “這邊也弄啦?”楊書香只知道政府路那邊有個露天溜冰場,周六日一大幫
人俱在禮堂西面的體委操場上,什麼樣的人都有,還有當兵的呢,收費也不高,
五塊錢滑一天,只要你半截別出介就行。那地方兒楊書香跟柴靈秀去過兩次,有
個兩畝地大小,洋灰地光溜溜的,四周是看臺,感覺玩得還行,就是有點膩歪別
人投過來的那些不懷好意的眼神。如果他知道自己媽媽此時正在鬧街轉悠,想必
會吵喊著跑過去陪她,不過此時心有點野乎,花了眼,倒想去樓上先轉轉看看。

  “反正我都得試試,一個也別想跑。”“你說怎樣就怎樣,隨便來!”楊剛
知道侄子興趣廣泛,笑著滿口答應下來。心說得回三兒是隨了小妹的性子,這要
是跟我親兄弟一個脾氣——要死不拉活,蔫土匪——還不揍了!當然,兄弟再不
濟那也是一個腸子里爬出來的,當大哥的有啥心里話也得憋在肚子里,不能說,
更不能跟親侄子說。“三兒,學校挨欺負了?我聽長風說還被截道了?”

  “一群仗著離家門口近裝大尾巴鷹的,不過是狗頭蛤蟆臉,烏合之眾。”提
起打架這事兒楊書香心里就窩火。人是不能太慫,太慫了就被踩,當然也不能到
處惹是生非,成那眾矢之的。然而是是非非眾說紛紜,他這個當事人都有點百口
難辯,而且短短兩天時間在學校里他還聽到私下有人提“楊書騷”這三個字,連
同“漢奸腦袋”這個屎盆子扣在他的頭上,爭不得又急不得,你說氣人不氣人。

  “咱自個兒別吃虧就成,甭管別人雞屁股嘴說啥!”楊剛拍著楊書香的肩膀。
“不是吃虧不吃虧的事兒,我又沒招他們。肏媽日奶奶的話誰都背不住說兩句,
可指名道姓侮辱人罵我媽媽,大你說我該怎麼著?我有錯嗎?!我要是再不站出
來,那是孫子!連這個都不如!”說著話,楊書香伸出左手,五根手指頭微微岔
開,中指朝前比劃了“這個”——擺了個王八造型。

  “大就問你,心里還有沒有氣兒?”見楊剛盯向自己,楊書香知道,只要自
己點頭,這事兒絕對沒完,就呲呲一笑:“事兒過介就得了,跟他們一般見識?
我慣著他們!”摟住了楊剛的脖子,嬉笑聲之下,有股子傲。

  楊剛挑了挑大拇哥,反手摟住楊書香的腰,笑聲傳了出來:“將軍額前跑馬,
宰相肚里撐船!能忍,能持,大將風度!這點你隨你媽,大還就佩服你媽!來,
把啤酒幹了,回頭晚上大跟你好好喝喝,給你補補身子。”這頭兩句話既是說給
侄子聽的,同時也算是講給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首先心得大,得有主見,
正所謂上善若水,以柔克剛;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後一句話則是楊剛的期盼,
他想用一種方式滿足自己和媳婦兒的欲望,同時也想讓自己的親侄子感受一下
和咱家三兒分享快樂,讓他成長起來,讓他變成一個真正的爺們!


                              【未完待續】
2019-4-7 22:4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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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ss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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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暗度陳倉

  獨自一人泡在水池中,注視著透亮的水波時,看著它慢慢擴散,看著氤氳升
起的霧氣陶醉其間,再低頭時,這一眼下去可就看到了胯下裸露出來的陽物。那
是一根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東西,黑不溜秋,在水裡蕩漾來蕩漾去,伸手抓住陽具
捋開了包皮,灰色褶皺的龜頭就鑽了出來,熱迅速包圍了它並傳導過來,楊廷松
把眼一閉,愜意地吸了口氣,托起嘟嚕在卡巴襠下的睾丸,輕輕揉搓起來。

  球狀物在手掌的托扶下,被大拇指轉著圈推撚著,很舒服。同時,陰莖的彈
性也從拇指的攢動中表現出來。輕輕一夾,把包皮捋了幾下,楊廷松臉上露出了
欣慰之色。

  孫子從老家趕過來後,楊廷松到底是收斂了情欲沒敢明顯過於表露心跡,更
不敢像陳雲麗說得那樣貿然行動,鋌而走險跑去包廂裡跟她做那種事兒,儘管陳
雲麗穿上了令楊廷松覺得極度肉欲的連褲襪。不過楊廷松卻在舞池和陳雲麗跳舞
時安慰了自己,同時也安慰了和自己有肉體關係的大兒媳婦,把心裡的想法轉達
出來。

  「爸就知道你最近特別想要……唉,老大終歸還是滿足不了你的身子。」吃
過一次手指上的淫液後,楊廷松像是吃上了癮,回味之後又把手伸到陳雲麗的健
美褲裡,用手夠著陳雲麗的屁股摳挖她兩腿之間的屄,楊廷松臉上先是一陣驚喜,
隨之又一陣落寞。很快又坦蕩起來,一臉正色:「爸不強求你,你好好想想再做
回答吧,但有一點爸必須得跟你交代清楚。只要你想了,隨時隨地都可以過來找
我,我把老大給予不了的,替他給你。」在舞池這種別樣的地方,調情的感覺也
很快讓人融入到那種五光十色之中,令人興奮,令人愉悅,令人手舞足蹈:「爸
有個小小要求,下次咱們再搞,爸希望你穿上高跟鞋,把那肉色絲襪給我穿上,
我想,我想跟你再搞一次絲襪下的顫抖。」

  「你就做夢吧!」回手打了楊廷松一巴掌,陳雲麗把臉撇到了一側。她渾身
燥熱,給寥寥幾句弄得面色羞紅,公爹面前她想擺正姿態,擺正關係,卻發覺自
己根本無力反駁他的觀點,羞臊的同時,身體一陣陣乏力,這讓她躲無可躲避無
可避,心驚肉跳的同時,都奇怪自己最近的生理需求為何會如此強烈,如此不堪
撩撥。手再一次被陳雲麗打了出來,楊廷松並沒氣餒,把兒媳婦往自己懷裡一帶,
嘿笑道:「雲麗,你口是心非啊!呵呵!別忘了爸說的話。」「不知羞!不要臉!」
實在禁受不住心裡的拷問,陳雲麗朝著楊廷松啐了一口。被兒媳婦這麼一啐一罵,
楊廷松倒沒覺得丟人,他吸了吸鼻子,聞著陳雲麗誘人的體香,笑得更開心了:
「咱們就別給自己心裡施加壓力了,成年人嘛各取所需不挺正常,這男歡女愛本
就是人倫之本,總壓抑會憋壞了身子。何況,何況你性欲這麼強烈,總玩那些假
的哪如跟爸在一起時真實過癮……」察言觀色之下,儘管兒媳婦臉上無比羞憤,
卻並沒有直接了當拒絕自己。楊廷松心說有門。看陳雲麗扭扭捏捏無比嬌羞的模
樣,楊廷松心裡耐得沒法。他覺得自己做到位了,拿捏的尺度也剛剛好,然後適
可而止不再多說,是時候全身而退,就坐等著兒媳婦這條鮮肥的美味主動上鉤,
來找自己。

  于自身而言,楊廷松很有自信,這是幾十年來教書育人養成的工夫,那種氣
定神閑,那種面帶微笑,這無需心血來潮臨陣磨槍,也無需拿捏造作故弄玄虛。
他相信自己,也堅信自己寶刀未老,實際還真就是這樣,不管是床上還是床下,
幾十年如一日把儒雅文化都運用到家了,信手拈來。他把這個稱之為藝術人生,
在一種奢靡下去尋找世外桃源的感覺,不存在戀愛卻能夠煥發青春,尤其是在調
情手段下和陳雲麗一起享受天倫之樂,人一下子都變得年輕起來。

  和陳雲麗的多次交鋒中,楊廷松以不變應萬變,以萬變應不變,像多年前在
講臺上執著粉筆,面對著一茬茬學生那樣:不管是調皮搗蛋的壞學生還是言聽計
從的乖乖女,縱使你有張良計,我自有那過牆梯,到了最後還不是在自己「曉之
以理動之以情」的勸說下,於自己的掌控中變得老老實實。就拿上一次在這裡泡
澡來說,最後在桑拿房裡,兒媳婦陳雲麗還不是讓自己給辦了……

  第一次在桑拿房裡感受高級東西,楊廷松很不適應,但這並不妨礙他的心情。
兒子走出去沒多久,他就抱著陳雲麗的身子挨近了木門,熱度稍稍下降了一些多
半是心理作用,卻要面對另外一個更大的考驗——離泡池裡的兒子很近,風險提
高了,難度增大了,挑戰的想法也變得特別強烈。

  摳挖陳雲麗的下體,楊廷松隔著門縫朝外打量,倉惶的汗從頭上落下來,打
濕了手:「嗯,雲麗啊,告爸舒坦嗎?」繞著飽滿肥沃的肉穴旋轉,五根手指頭
捏田螺似的,手拿把攥就給兒媳婦下面的肥水田摸得充血飽滿,一片肥濡。

  「你兒子在,在外面你,也敢?」紅撲撲的臉蛋,水汪汪的眼,細膩如脂的
肌膚,楚楚動人。此情此景下,楊廷松心癢難耐,食髓知味,和煦的臉上難得露
出一絲為難之色:「老大三番兩次拉著我進來,我都跟他說不像話,結果……盛
情難卻啊!」拔出手指,在陳雲麗眼前晃悠著:「爸就答應老大,就破例一次吧!」
說完,把手指頭含進了嘴裡。「嗯」了一聲,楊廷松用舌頭卷著自己手指頭,上
面的味兒帶著股淫騷,這刺激性的味道讓他胯下的陽物開始慢慢覺醒。

  「哥,給我取點水喝。」沒等楊廷松沉浸在喜悅中把那情感醞釀透,話就從
陳雲麗嘴裡喊了出來,聲音特別大。這聲音炸雷一樣,沒把楊廷松嚇死,未等他
做出阻攔,外面就傳來「哎」的一聲,他臉色都變了:「不計後果,是嗎?!」
見陳雲麗面上帶寒,楊廷松有些老羞成怒:「爸平時待你咋樣?你都忘了是嗎!」
見她眼神流露出一絲猶豫,抓住了這個瞬間,楊廷松又低斥了一聲:「老大受不
了這個刺激,你就忍心讓他臉上無光,把這事兒挑明瞭?」

  「哥,你甭過來了,這裡有水。」整理著衣服,陳雲麗喊了一聲,頓了下身
子把門打開,「椅子上有水,你接著泡澡吧!」陳雲麗剛把門關上,楊廷松就從
後面抱住了她的腰:「老大十五歲離家參軍,他心裡的苦啥也不跟我說,他怕我
惦記,怕我牽腸掛肚,他容易嗎?你罵我也好啐我也好,爸都得替他照顧你,這
是一個父親的責任,這是我必須要做的。」

  「那你就跟我做這個?總糾纏著,你考慮過我心裡的感受嗎?你撒手!」

  「老大心裡想的你會不知道?我是他爸,總不能把這個事兒直接告訴他吧。
既然他滿足不了你,上陣父子兵,我替他不也給你解渴了嗎!家醜不能外揚也不
能內傳,做了那麼多次,你還這樣?」托住了陳雲麗的奶子,楊廷松的另一隻手
伸到了她的小腹處,抱住她的身子,把手往下一插,摳了進去:「老大從小就信
服我,就憑這點我也不能讓他失望……再說了,都暗示我都少次了……」。「不
是……你想……」

  「啥不是啊,你還騙我?也是,矜持一些更有味道!」「不知寡廉鮮恥,臭
不要臉。被逮著的話,你考慮過後果嗎?」

  楊廷松笑了笑,用小腹磨著兒媳婦翹挺的屁股:「別這麼嚴肅嗎!俗話說打
一槍換一個地方,咱們在儲物間裡不也沒被發現嗎!在老家、在政府路那邊的平
房,在小二的房裡,哪次被發現了?哪次不是激情久久?」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但決不能拖延太久,而且悶熱的空間也由不得過多停留:「速戰速決,省得生出
是非。」用手猛地加速摳挖陳雲麗的命門,上下其手,感受到她呼吸急促,顫抖
的身體變得綿軟,便催促起來:「給我用嘴裹硬了!」

  「你想得……嗚……」,不等陳雲麗把話說完,楊廷松橫腰一抱,在陳雲麗
驚訝的目光中緊緊摟住了她的身子,把嘴送了過去。這年頭年輕人都喜歡搞這個
調調,因為他們開放,因為他們前衛,因為港臺劇帶動了人們的思想,這些楊廷
松都知道,也就新潮了一把。還別說,兒媳婦的嘴又軟又香,開始還緊閉著不肯
張嘴,這一呼的工夫就給自己連摸帶揉,硬是把嘴給她磨開了,舌頭一絞,她也
漸漸不再掙扎,溫柔了許多。

  嘬著兒媳婦的嘴,楊廷松老懷惝慰,他鬆開了揉捏兒媳婦奶子的手,也不再
用手摟住她的脖頸,放鬆之下把雙手捧在了陳雲麗的臉上,一口口吮吸著她的津
液。睨著她緊閉的眼睛,楊廷松便看到了眼前細密微翕的睫毛,餘光還掃到陳雲
麗垂掛的眼簾在不停抖動,這讓他心情大好,就用舌頭連續攪了幾下。熱氣吞吐
之下,不經意間楊廷松捕捉到兒媳婦的舌頭動了一下,開始還以為自己感覺錯了,
隨後當他再次捕捉到那個細節時,心裡一下子樂開了花:叫你裝。就把手伸到了
下麵。

  把中指蜷縮成勾,很容易就插進了陳雲麗的屄裡。黏糊糊地攪動幾下,楊廷
松感覺到兒媳婦的身子越發火熱,指頭便加快了動作,或抽插、或朝上摳挖,還
把拇指和食指捏在了她的陰蒂上,來回搓揉。一番動作之下,舌吻已經不用楊廷
松主動便被反吸了起來。

  意識到兒媳婦情動,楊廷松便把她的外罩從身體退了下來,待時機成熟前,
他一遍遍撫摸著她的身子,抽空還尋唆了一眼門外,見兒子靠在水池裡像是在打
盹,再也按耐不住心情的激動,抽出了舌頭:「嗯啊,雲麗,給,給爸把下麵舔
舔,來,唆啦。」手一按她的肩膀,把她按在了自己的胯下。說實話,讓兒媳婦
給自己唆啦雞巴?這純粹是開玩笑,本能下做出來的。

  別看此時已經把陳雲麗的身子按在了自己的身前,他可是真不敢相信她會按
照自己說的那樣去做。但是,下一秒楊廷松就瞪大了眼珠子,耐人尋味而又離譜
誇張的一幕出現在他的眼前,心跳也驟然加速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被陳雲麗捋開包皮後,楊廷松眼瞅著她輕啟朱唇,香舌對著自己的龜頭輕輕
來了一下,那蜻蜓點水的一碰讓他看到了希望,何止是出人意料,簡直令人欣喜
若狂。

  岔開雙腿,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楊廷松臉上的表情幾乎糾結到了一處。人
這輩子得知足,能讓兒媳婦給公爹用嘴裹雞巴,還奢求什麼?這心思活奔下,就
哼哼起來:「來,雲麗,快給公爹再嘬兩下。」那一瞬間,他看到她滿臉緋紅,
眼珠裡都淌滿了水霧。「來,公爹硬了就能滿足你,快,別被發覺。」又是一道
亟不可待的催促聲,楊廷松覺得自己的心性變得越來越顫,有些不像自己的生活
作風。

  雞巴被小嘴一叼,楊廷松猛地吸了口氣,很快龜頭便裸露出來鑽進一處暖融
融的地方,把眼一閉,楊廷松雙手下意識地抱住了陳雲麗的頭。這待遇可不是隨
便誰都能享受得到的,楊廷松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便強忍著浮躁的心,繼續
蠱惑著:「兒媳婦,嘶啊,你生理欲望滿足了,哦嘶啊,老大他那邊就安撫下來
了,嘶,哦,公爹今個兒也當一回老大,給你做一回男人。」漸漸勃起的陽具戀
戀不舍還想在那張小嘴裡多溫存會兒,可一想到時間不能拖得太長,楊廷松又忍
痛割愛般抽出雞巴,強迫自己不能再優柔寡斷了。

  「站起來吧。」知道哄女人得溫柔,楊廷松心急話卻不急,見兒媳婦還有些
扭捏,就滿臉堆笑,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汗,哄孩子似的把她身子按在了門前:
「一會兒就好。」

  「你不戴套就來?」聽她口氣已經妥協,又半推半就,楊廷松轉悠著眼珠子,
呵呵笑道:「我射外面總可以吧!」話音剛落,便把雞巴碓上前去,繞著陳雲麗
的陰門轉悠起來。

  「你不說速戰速決嗎,要插就快點,我下麵都濕透了。」

  「爸不得捋幾下?再說這屋子裡這麼熱,我也得調整一下啊,呃啊,下面的
口兒真會吸,哎呦。」

  「你別,出溜了,插進來。」

  「雲麗。」

  「你又弄啥么蛾子?」

  「兒媳婦……」

  「……」

  「老大還在水裡泡著沒?」

  「嗯,別出溜啦。哥,哥在水裡啊,啊……」聽到後半句話,楊廷松朝前猛
地一送屁股,撲哧一聲,眼瞅著陳雲麗用手捂住了嘴巴,他這小腹就實打實地抵
在了她的屁股上:「兒媳婦,你盯著點我兒子。」這話說出口來,罪惡感橫生卻
又令人血液沸騰,下體一時硬得快要爆了,楊廷松抱住了陳雲麗的腰便開始推肏
起來,七八下之後猛地朝前一杵,來一記深插,七八下之後又是一記,往返交替。
只兩三個回合,胯前的屁股便慢悠悠搖晃起來開始迎合自己,喘息的聲音也變得
比之前重了許多,還哼吟了出來。

  看著自己的戰果,楊廷松吭哧吭哧碓了三十多下,唯恐夜長夢多,便把雞巴
拔了出來。瞬間,「哎呦」的一聲從陳雲麗的嘴裡發出來,楊廷松看到兒媳婦回
眸皺起了眉頭。換做往常,楊廷松絕不會這般急躁,可這裡畢竟不是家裡,沒法
施展開拳腳不說,想很快射出來也難啊:「你這咂兒都漲起來了,給爸來口吃。」

  「你還是不是人?」

  「別生氣嘛,我也想多來會兒,可這地界兒由不得我啊!來,給爸口咂兒吃,
我保證很快就射出來。」

  「你這心思還真多,老東西你快點!」

  「來吧,把手抬起來,吃完咂兒公爹繼續給你。」百般勸哄,又是揉又是捏,
這才穩住兒媳婦的情緒,隨後陳雲麗的兩條胳膊就被楊廷松推了起來。天哪,正
面看著陳雲麗胸前挺翹的兩團白肉,楊廷松心說這倆大咂兒怎麼這麼大,奶珠子
挑在她那大咂兒上,嘟嚕嘟嚕翹起來看著就眼饞。

  撲上去叼住乳頭,楊廷松丟出去一句話:「摟著公爹腦袋。」便舔吸了起來。
他知道,此時兒媳婦的情欲正不上不下,肯定會按照自己說的去做。確實,舌頭
繞著陳雲麗的咂兒頭舔了幾下之後,楊廷松的腦袋就給兒媳婦的手抱住了,順手
他也單臂摟住了陳雲麗的腰,這讓他很有成就感,信心大增,便伸出另一隻手擠
推著陳雲麗的奶子,輪流在那對飽滿碩肥的奶子上交替吮吸,吹舔。

  「啊,你還要吃多久啊?快點吧!」鼻息咻咻,除了蕩漾著一股熱浪,耳邊
的聲音早就變成了孩子似的央求,楊廷松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他吐出了硬邦邦的
乳頭看了看,抬頭沖著陳雲麗一笑:「溝這麼深,用咂兒給我裹兩下。」

  「你給我滾吧!」

  「雲麗你別急,你聽我說,怎麼不也得硬了才能進去,這會兒吃咂兒我下面
有點軟,你就給爸來兩下,聽話。」

  「蹬鼻子上臉,你花活怎麼那麼多?要來就來,不來就給我滾出去。」

  楊廷松也有點下不來台,抓住陳雲麗的手,順勢按在她的肩頭上:「咋不來?
你以為就你難受,我不也難受嗎!蹲下來,用咂兒給我裹!」稍微用點勁兒就把
陳雲麗按在了自己的胯前,往前一送雞巴,碰撞中的眼神犀利而又不容拒絕,於
是他就再次見證了兒媳婦的心焦,也讓楊廷松拿捏住了她的七寸。

  盯著外面看了下,楊廷松又把目光收回,盯向身下給自己用咂兒裹雞巴的兒
媳婦,見她欲蓋彌彰下一臉羞態,也不戳破,臉現溫柔,諄諄教導:「嗯,彈性
真好,熱度和滑度也夠了,嗯,給爸刮。」「臭不要臉,就不該答應讓你過來。」
伸出手來,攏著陳雲麗的秀髮,楊廷松隨著她的動作一邊晃悠,一邊說:「咱這
不都是為了老大著想嗎。心往一處擰,勁往一處使。過日子就得這樣,和諧美滿,
心兒裡美。」

  「廢話那麼多,我不給你弄了。」脫離了奶子的包圍,雞巴卜蔔楞楞彈在身
前,楊廷松並不氣惱,把陳雲麗抱在身前,抓捏著她的大屁股,用嘴反復舔著她
的耳垂:「我這麼硬,把屁股撅起來吧,這就給你。」說完,橫跨身子來到陳雲
麗的身後。洞玄三十六散手裡並沒有老漢推車這個體位,沒有也沒關係,朝前一
聳身子,端大盆一樣抱住陳雲麗的小腹,滑動著雞巴對準方向,左右不都是要插
進去嗎!

  「呃,等不及了吧雲麗,呃,你真會吸,呃!」楊廷松就像那便秘的,繃緊
了小腹,聲音從其喉嚨裡擠出來。他用動作密集地撞擊著,碓著陳雲麗的屁股,
夕陽西下砸出了一片昏黃肉暈,節奏掌握之下,又把雙手往上挪移,摳抱住她的
奶子:「呃,咂兒都起性了,呃,應該穿上高跟,呃,呃,嘶哦,刮著裡面真得,
真會吸,呃!」

  「嗯你,別廢話,啊,快點。」

  「呃,呃,下次給我把,呃,肉色健美褲穿上,呃,聽見沒!」

  「嗯啊。你快點吧,啊嗯,都多長功夫了!」

  「呃,多長?呃,嫌慢?呃,咋樣?呃呃呃呃,啊!」

  「哈啊,啊,輕點,啊哈……受不了……」。

  「兒媳婦,你叫床的聲音,呃,真騷,呃,呃,緊,呵呃,夾住我啦,呃,
呃……」混合著鼻音和胸腔共鳴的聲音從楊廷松的嘴裡噴了出來時,他正騎馬一
樣把雙手搭在陳雲麗的肩頭。連續推送,兒媳婦收縮的陰道就夾緊了他的雞巴,
在魅人心魄的哼吟中,那層層肉道來回卷裹研磨他的龜頭,越裹越著實,如同浸
泡在粘膩的黃油之中,咕嘰咕嘰碓著,裡面就淌出了一股股熱流,還要留神提溜
著外面的動靜,這心裡繃著的勁兒眼瞅著就要泄出來,便忍不住了:「哦,夾得
真緊啊,射裡面行嗎?」

  「呵嗯,你別,啊,你射外面,嗯……」。

  看著眼前光溜溜如玉的脊背,楊廷松放慢了速度,一邊在週邊轉著圈猛地朝
裡硬碓,一邊又趁著深入時不斷用自己的小腹摩擦陳雲麗的屁股,胡擼完陳雲麗
背上的汗水,就把個雙手一抱,抓捏在她的奶子上,五指摳動,借著力慣起身子
朝她的肉道猛揣了七八下。

  看到兒媳婦神魂顛倒晃悠起腦袋在那哼哼唧唧,楊廷松一把打散了她的頭髮:
「嗯,最近沒和,沒和老大過夫妻生活吧?呃,公爹給你當幫套。」快感一時無
兩,他知道自己快射了,便又焦急地問:「射哪?」「你別射我,裡頭就行…
…」。往外一拔雞巴,耳輪中聽到陳雲麗壓抑而又羞急的喘息,楊廷松就命令起
來:「脹死公爹了,還不給我過來。」修身養性並非是一味去做老好人,到了這
個時候,女人已經給肏出高潮來了,男人就該變得更加主動一些更加強勢一些,
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表達出來,傳遞給對方。應楊廷松的話說,這叫做「度」,這
叫做「運籌帷幄」。行萬里路破萬卷書,得有個張弛,得會把握時機,得會乘勝
追擊。

  聲起聲落,楊廷松扶著陳雲麗綿軟的身子,再度把她按倒在自己的胯前,抱
住她的腦袋,把自己這根濕漉漉的雞巴湊送到她的眼前:「兒媳婦,用嘴給公爹
把帽兒脫了,快!」腰一挺朝前一送,輕而易舉就探入到另一張嘴裡。

  「快,用嘴給我捋出來,快!」聳動屁股出溜著陳雲麗的嘴,熱烘烘又麻又
癢,看到她那張水潤濕漉的臉時,齜著牙咧著嘴楊廷松臉上的表情可謂是變化萬
千,忙裡偷閒他隔著縫隙看了一眼外面,見兒子點了根煙,這心裡頭一陣緊促一
陣興奮,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竄越的火苗,就壓低了喘息聲撩了陳雲麗一句:「呃
啊,兒媳婦,嗯,給你公爹捋出來,別讓,別讓我兒子看到!」只覺腰眼一酸,
在嗚嗚聲中,開始打起了擺子。

  時間短,但痛快!地界兒有限,卻令人血脈噴張!看著兒媳婦憋得通紅的俏
臉,楊廷松的眼珠子都變得擴散起來,他一把抓住了陳雲麗的胳膊,把她從地上
拖起來抱在了懷裡:「三十六散手外有個羊上樹,嗯,來,嗯,摟住公爹的脖子,
我再給你點餘韻。」朝外盯了盯,右手撩抱起陳雲麗的左腿,把仍舊堅挺的陽具
湊送過去:「給公爹叫床,嗯啊,別讓我兒子聽見,呃,呃。」頂進陳雲麗的熱
屄裡。

  「你混蛋嗚……」,望著陳雲麗嘴角淌溢出來的坨白,楊廷松快速迎合上去,
堵住了她的嘴。他知道,兒媳婦口是心非,這最後的一擊必須得給她使透了,讓
她在心裡永遠記住這美妙的瞬間。又熱又燥,三五個呼吸過後,楊廷松鬆開了自
己的嘴,瞪著眼睛問道:「咋樣?啊,羊上樹這招,啊,得勁不得勁啊?」

  「嗯,得勁兒,啊,你,你沒射乾淨?啊……」。掩耳盜鈴之下,陳雲麗的
眼神躲閃連連,痙攣著身子,雙手摟著楊廷松的手卻把她的心跡表露得一覽無遺。
放下陳雲麗的左腿,把雙手摟在她的腰上,楊廷松面對面朝前聳動著身子,發揮
著餘力:「又噴啦?你,你可給公爹,嗯,開葷啦!」紅光滿面之下,老腰抖起
來一點都不遜色對面的柳腰。

  「嗯,舒坦……」。聽著音兒,看著陳雲麗那張豔紅的臉,楊廷松忍耐著雞
巴頭上的極度酸麻,抱住她的腰再度死命地衝擊起來:「雲麗,你叫床給我聽!
叫給你公爹聽!」若不是經歷了運動時期,見過世面,楊廷松非得得那馬上催,
死在這妖精的肚皮上。

  「啊,扒灰佬……你還這麼,硬,你可真會肏啊……肏我……舒坦,我又來
啦……」。貼近耳朵的喁喁之聲刺激著楊廷松,腦子裡神魂蕩悠,拼著餘力只想
在這最後再和她熱乎熱乎,就也貼近了陳雲麗的耳旁:「雲麗,老大可,我兒子
可還在,在門外頭呢!你卻在這裡,跟,你,公,爹,亂,倫。把騷勁兒給公爹
使出來,公爹送你一程,呃,呃,呃,啊!」

  「哎呀,受不了啦我……啊呀,我的,哎呦,廷松公爹啊……我夾死你,讓
你肏我……肏你的兒媳婦……」。那一下下的緊縮都快把自己的雞巴夾斷了,磨
得雞巴頭又酸又癢,楊廷松便顧不得顏面,壓抑著罪惡,盯著陳雲麗的臉,說:
「別被老大聽到……哦啊雲麗,你給我穿健美褲……」,想到兒媳婦肉欲的身子
的美妙,禁不住又說:「啊,雲麗啊,你也,嗯,像跟我兒子在一起那樣,呃,
再給我穿一次肉色絲襪,呃啊,呃,呃,兒媳你真騷,叫你饞我,公爹我肏死你。」

  搖晃著陳雲麗的身子,狠命地肏著她,從未有過的刺激在這一刻統統化作了
淫欲,酣暢淋漓,大快人心:「告訴我,呃,你幹啥呢……說出來」。斷斷續續,
這口氣幾乎要了楊廷松的老命。

  「受不了啦……楊廷松……啊,你是驢變的……」。摟著陳雲麗的腰,看著
她一臉羞臊紮進自己懷裡,楊廷松便發了羊角風,顛起身子朝著她的身體裡狂杵。
「都撐開啦,啊我給你,啊,給你穿絲……啊,哥啊你爸……廷松公爹,公爹啊
……廷松,廷松啊……給你穿肉色……絲襪」。

  「不許反悔,呃,老大啊,呃,你媳婦夾死我啦……」。

  炮烙在水幕成河當中,短短時間內,楊廷松就被刺激得徹底淹沒在陳雲麗的
摟抱中。餘威不減,他一遍遍叫著「兒媳婦」,聽她一遍遍喊著自己的名字和
「公爹」倆字,一起擺動身體時魂兒就徹底丟了……

  ……洗過澡,楊廷松四點多回了家,沒做停留。卡座前,楊剛把酒水預備出
來,他拉著陳雲麗開始問長問短,陳雲麗一臉興奮,把和楊書香跳舞的過程一股
腦講了出來,還特意提了跳舞時自己給三兒碓了一下,把楊剛聽得是瞪大了眼睛,
連連問她三兒當時的情況。

  「三兒硬啦,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還摸我屁股來著。」

  「比在家反應強烈?」

  「嗯!看得出來,三兒挺興奮!當時我也很興奮,都流水了。」

  「他就抱著你身子從正面碓你下麵?沒再做第二次?」

  「他爺不來了嗎,三兒就跑了。這會兒又看不著人,樓上呢?」

  「三兒玩心大,跟我待會兒就跑上去了。咱得合計一下之後怎麼辦,不漏痕
跡……」

  就這樣,兩口子在卡座上聊了好麼一會兒,具體話題圍繞著楊書香逐一展開。
陳雲麗看起來比楊剛還要急躁,舞池裡她被楊廷松挑逗一番早就欲火焚身,腦子
裡跟喝了葷油似的,又見楊剛興致不減,就巴不得了卻心願替他早日完成心裡的
所思所想。一口氣幹了杯子裡的啤酒,陳雲麗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後覺得心裡
好受多了,站起身沖著楊剛一揚手,楊剛會意,婦唱夫隨一起去了樓上。

  此時,楊書香正在二樓打著街霸呢,他轉悠著搖杆,跳來跳去,打完青狼又
挑了阿裡,對陣日本香撲時,近身逮著機會就來個「四下」——重拳加鐵背。沒
多久身邊就圍上了好幾個人,躍躍欲試,填幣跟他對戰起來。楊書香也不廢話,
左手夾著搖杆,右手來回拍擊按鈕,沒一會兒功夫已經幹敗了好幾個挑戰他的人。
這麼久沒玩還能打出這樣的成績,楊書香都佩服起自己來。正玩得不亦樂乎,楊
剛夫婦就湊到了他的近前。

  「瞅三兒這勁頭,輪胳膊卷袖子。」回頭一看,楊書香沖著陳雲麗一呲牙,
問了句:「沒去泡澡?」楊剛笑說道:「不正等著你呢!」楊書香拉推著搖杆,
拍了一記重拳打在了春麗的身上,這才抽空回答楊剛:「大,你別等我了,上午
剛跟我媽洗完。」「走吧走吧,陪著你大再泡泡。」陳雲麗挽住了楊書香的胳膊,
不由分說就把他架了起來。楊書香「哎呦」一聲:「娘娘,我的狗子啊!」手裡
的「白狗」脫離了掌控就吃了春麗一記點腳兒,但瞧螢幕裡那黑絲大腿姑娘縱來
跳去,陳雲麗朝著一旁的小夥子努了努嘴,示意他來接替楊書香,一夾楊書香的
胳膊,搖曳著身子就走了出去:「先去泡澡,回頭咱去吃飯。」此情此景落在楊
剛眼裡,把楊剛美的,就差沒當眾親自己媳婦兒一口了。

  「娘娘,我說我還沒完事呢!」楊書香回過頭來,戀戀不捨地瞅了瞅,見楊
剛笑得合不攏嘴,吵吵聲更大了:「大,你倒說句話啊,不說陪我玩嗎?!」噠
噠地來到樓下,楊書香仍不依不饒,反正也給攪了,就反逮著陳雲麗不撒手了:
「晚上得讓我大陪著我通宿看錄影,要不我就不去泡澡。」

  楊剛穩住身子,連連點頭:「通過,通過。」陳雲麗回頭沖著楊剛眨了眨眼,
用手抱扶著楊書香的後身兒,倆月牙都笑彎了:「娘娘陪著就不行嗎?」楊書香
嘿嘿笑了起來,一摟陳雲麗的腰:「我還成香餑餑了,就這麼定了,咱們提前過
三十兒,鬧它一宿。」

  進了包廂,熱浪撲臉,楊書香就掙脫出陳雲麗的懷抱。他解開衣扣,四處打
量著,本身怕熱又洗過澡了,硬是給拉下樓,這心哪沉穩得住。在屋子裡轉轉悠
悠,跑到桑拿房的門口朝裡打量一眼,呼的一下跟火焰山似的,腦門子、後脊頸
的汗歘就淌了下來,立馬回轉身子,有多遠躲多遠。

  屋子裡哪有清涼地界兒,楊書香心說,還蒸桑拿?到裡面還不把我烤熟了?
踅摸著楊剛和陳雲麗,不知他倆怎會無聲無息甩開自己,想著受不了那份蒸籠的
熱,顛顛地跑向一處房門口,要言語一聲不洗了。

  「這大屁股……」。楊書香從門外隱約聽了楊剛說了這麼一句半半落落的話,
含含糊糊不太真處。跟楊剛在一塊根本就不考慮敲不敲門,一把擰開了門把手:
「這大屁股咋啦?」噴血的一幕晾在他的眼前,都忘記說不想泡澡了,膀扇子便
乍起來了。楊書香不懂功夫,卻在那一瞬間覺得自己仿佛來了個白鶴亮翅,卡巴
襠也濕了,眼睛也瞪得溜圓,目光直勾勾地盯向陳雲麗撅起來的大肉屁股。

  「三兒,你給評評理,你大非說我胖了。」陳雲麗的身子半蹲著,渾圓的屁
股撅得老高,聲音穿堂而過從她的褲襠裡發了出來,那嫋嫋餘音繞著兩條彎曲了
的光潤玉柱,蕩人心魄。進門時,楊剛沒有盲目性地拉著楊書香去換衣服,欲擒
故縱之下他拐了個彎,此時見達到效果,心滿意足。楊剛一臉興奮,撇了撇嘴,
用手指指正在找尋衣服的陳雲麗,笑著對楊書香說:「三兒,瞅瞅你娘娘,我一
句話說錯了她還不高興了。得,我的錯。」說著,把浴袍的帶子系了系,邁步朝
著楊書香走去。

  臨近楊書香身邊時,楊剛稍稍耳語了一句:「女人面前可千萬別提胖……」。
楊書香眼圈一紅,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沒摸著煙,伸手跟楊剛要:「大,你給
我來根煙。」英挺的鼻子皺了兩下,抽抽搭搭。

  「三兒,你還不脫衣服?」楊剛把煙遞給楊書香。點著了火,青煙繚繞起來,
楊書香用手胡擼著鼻子,眼睛虛縫起來,他沒回答楊剛的話,問陳雲麗:「娘娘,
你這健美褲裡怎麼還穿條絲襪啊?」

  陳雲麗回眸一笑:「套著絲襪省得穿秋褲了唄,也暖和。」楊書香嘿了一聲,
這話他還是頭一次聽,一新鮮就饒有興致地盯向陳雲麗的屁股。還別說,看著那
大屁股真得勁兒,非但不胖,還挺招眼,渾圓碩肥,想挪離視線都有些捨不得。
湊來楊書香也知道他們兩口子感情很深,相互間時常會開些玩笑,就不斷打量著
陳雲麗的肥臀,那一刻,楊書香很有種海報上看洋妞的感覺,忍不住誇了起來:
「大,我娘娘那叫豐乳肥臀。這身子多三兩叫富態,少半斤叫苗條,這不胖不瘦
才最有味道,多豐滿!」這番話說出來,那討喜的模樣招得楊剛兩口子這笑。

  陳雲麗起身沖著楊書香來了個飛眼兒,明眸善睞璀璨生輝,又沖著楊剛一噘
嘴:「聽聽咱家三兒說的。」「三兒會哄人。」楊剛止住了笑,點頭會意,又連
連攛掇:「三兒,你還等什麼呢?脫衣服啊!我們這完事了都。」

  楊書香一咧嘴,蔔楞著腦袋說:「我說咱能不洗嗎,去那小屋還不把我蒸熟
了?」陳雲麗翻身往小床上一坐,慢悠悠地脫著絲襪:「習慣就好了,蒸一下熱
的再沖一下涼的,你試試感覺。」頎長的白腿伸展而出,晾在楊書香的眼前。楊
剛盯著她二人的一舉一動,興致濃郁,就又攛掇起來:「三兒,這可比三角坑泡
著舒坦多了,試試介!」見媳婦兒如此配合自己,一時間心花怒放,聲音都忍不
住顫抖起來:「也試試新,玩意。跟你娘娘一塊蒸,蒸身子,不把你舒坦死。」

  「真的假的?別活受罪吧!」瞅瞅楊剛,楊書香又瞅瞅陳雲麗,「你們經常
這樣嗎?」「大能騙你嗎?絕對解乏!試了之後背不住還上癮呢!」楊書香沒理
會楊剛,他盯著陳雲麗脫掉的絲襪,拿在手裡摸了摸,滑溜溜的帶著香味,陳雲
麗那肥嫩嫩的腳丫隨後就落在了楊書香的眼裡。

  溝頭堡七十二條教義裡寫了「四大白」,楊書香給自己媽媽洗腳時見證了女
人身體的另一處白,此時得見陳雲麗脫掉絲襪的腳丫,他定睛觀瞧,腦子裡在不
斷琢磨。女人的身體還真是各有特色各有千秋啊!看著看著,陳雲麗便站起了身
子,修長的大腿之間那飽滿的三角區便鑽進楊書香的眼裡,肥沃、鼓凸、誘人,
而且還尿濕了一處,把屄的形狀突了出來。

  胯下有些蠢蠢欲動,楊書香就嘬了口煙,氤氳的青煙朦朧出劍眉星目下的羞
紅,熊貓眼似的仿佛醉了,他就暈暈乎乎來了一句:「光著屁股多不好意思。」
對著香煙猛嘬了一口,掐滅了丟在了一旁的煙灰缸裡。

  「這孩子,啥沒給娘娘看過?還拘悶了。」陳雲麗很隨意地把手一背,就把
奶罩摘脫了下來,露出了那對飽滿肥沃的奶子。「我也老大不小了不是。」整個
過程,楊書香又充當了一次看客,見娘娘她只穿一條白色三角內褲,小腹下面影
影綽綽一片濕痕,黑乎乎的體毛都從褲衩裡調皮地鑽了出來,就下意識地舔了下
嘴角。楊剛背著身子,調侃了一句:「再大能有我大?」楊剛的話音剛落,陳雲
麗的笑聲就傳了出來:「瞅瞅,三兒還不好意思了。」聲音膩乎乎的,和光澤飽
滿的身體交相輝映,撩人眼球亂人心神。

  瞥著陳雲麗豐肥的奶子,楊書香一搓自己的頭髮,也跟著笑了起來:「反正
遊戲也給你們攪黃了,那樹上有沒有棗我也得擂它一棍子。」一勾手指頭,朝上
挑著卜楞一下陳雲麗胸前的大棗兒,肉潤色的嫩棗兒就嘟嚕起來,上下晃動,瀲
灩出一道道波光粼粼:「我娘娘這咂兒真大!」楊剛適時接了一句:「還挺呢!」
陳雲麗眼神媚離,抿嘴就笑:「拿你們爺倆沒法子了。」

  嬉笑著,楊書香被連拖帶拉,三下五除二衣服就從身上退了下來,再一脫,
身子上就只剩一條內褲了:「我說大啊,有沒有一次性泡澡的褲衩?」楊剛一直
在緊盯著楊書香的一舉一動,他看到侄子用手去勾挑自己媳婦兒的咂兒頭時,這
心裡就跟板兒車軋溝一樣,先是一沉,而後咣當一下又給顛上了半空,載浮載沉
七上八下,好不容易控制住激動情緒,楊剛指著楊書香的身子來了一句:「三兒
這線條還真勻溜,一看就知道經常跑飭,這長胳膊長腿,」,又指了指自己身上
裹著的浴袍,一揚手:「泡澡蒸桑拿還穿褲衩?不跟穿襪子洗腳一樣嗎,多不舒
坦!」

  楊書香穿著小三尖兒,用手擋著下麵,嘿了一聲:「一會兒光屁股你倆可不
許笑話我,咱可說好啦!」背過身子扒個精光,套上浴袍時,那光屁股模樣已然
被楊剛看在了眼裡。侄子長了一條「青龍」楊剛是知道的,此時彼時,早就迫不
及待:「走,咱們泡澡去。」要一睹侄子赤溜溜不著片縷的風采。陳雲麗一馬當
先走在前面,楊剛緊隨其後,下到池子裡時,除了陳雲麗身上還象徵性保留一件
半透的褲衩,兩個男人真的是赤誠相見了。

  見侄子很不安分,楊剛往池子邊上一靠,安慰著楊書香:「三兒,把心踏實
下來就不會覺得熱了。」嘴上說,其實楊剛心裡的火比誰都大,好在人到中年,
忍耐力和抗擊打能力都相應增強了,不然,換做是年輕時,楊剛早就像撲倒唐月
如那樣把陳雲麗辦了,也不至於選擇這條沒有法子的路去走。不過呢,用這法兒
去引誘侄子,說得再正大光明,那也理虧啊!

  內心的罪惡感和亢奮度是相輔相成的,讓楊剛欲罷不能的同時,又免不了心
急如焚,反復自我安慰著。三兒這前兒是可以碰女人的身子的,十六歲了,不小
了。那邊雲麗也已經做的相當好了,我也不能再去催她給她壓力,行不行就看這
一次,過去了就猛龍過江又是一條好漢,過不去我就認了,不就硬不起來嗎,媽
拉個屄的,又死不了人。這種朦朧心態其實最折磨人,有如剛患了近視的人不想
戴那眼鏡,戴上了是個累贅彆扭,不戴又看不清楚,矛盾無處不在。

  其時泰南正處於下崗大潮之中,很多四五十歲的正式工面臨著再就業問題,
雖波及面沒有緊北邊的老工業基地嚴重,那也受了不小的衝擊。何去何從成了人
生一大難題:走,自謀生路,這歲數經不起折騰,又上有老下有小,吃了多半輩
子國家飯人都待廢物了,沒法走;不走,不能走,都把青春貢獻出去了,就幹耗
著,可問題是一個月甚至幾個月工資都發不下來,怎麼生活?

  經濟技術開發區在頭二年開始招商引資,逮住了外資企業算是看到了矛頭,
盡一切辦法安撫補貼,像泰南這個地處交界的重要門戶,自然響應號召,去挽救
頹勢,但仍舊無力阻攔改革大潮。就連外貿這樣的企業都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出口轉內銷。東西是次嗎?比不上人家國外的?人們鬧不懂這是怎麼回事,各種
心態都有,一時間矛盾成了每個人心裡的一塊病,在矛盾中不斷尋找著自我出路,
做著各種掙扎。

  楊書香在水裡晃來晃去,被那熱水一包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從裡到外竄著火,
從水裡騰地一下跳起身子竄了出來:「沒法洗啦,都快給禿嚕熟了。」陳雲麗沖
著楊剛抿嘴笑了起來,她順勢而起,一把抓住楊書香的胳膊:「娘娘這也熱得受
不了了,咱娘倆沖個涼,你跟我試試桑拿,會比泡澡舒坦的。」搖曳著豐滿的身
子在霧氣中來到了淋浴下面,調了下水溫,水柱便打了下來。

  楊剛虛眯著眼,點了根煙,手指頭哆嗦著。饒有興致地看著媳婦兒和侄子走
向一旁淋浴,他知道,離自己所思所想的目標越來越近,不管成不成,這時候自
己已經沒法阻攔,沒法叫停了。有些醋意,卻又無限憧憬,期待中嗓子眼像卡了
口痰,喘不上氣,堵得心裡都跳成了一個兒(跳得特別快)。

  被溫水一激,楊書香覺得痛快多了,也暫時擺脫了熱的禁錮。他伸了個懶腰,
水柱便從臉上沖了下來,打在他的狗雞上。楊書香用手抹了把臉,只覺眼前一片
花白,泛著瓷光耀人眼球,來回跳躍舞動,沒來由地心裡一顫,楊書香就問了:
「娘娘,去年咱們出去玩拍了不少相片吧!」

  「你媽把好的都挑走了。」陳雲麗束著頭髮躲避著水柱,她只把胸脯挺了過
去,任那流水沖刷自己依舊充滿彈性的胴體,「剩下的你都看過,回頭去儲物間
我給你找。」仰起頭來,白皙修長的脖子下便披掛起一層水幕,盈盈亮亮,迎著
水流衝擊很隨意,讓那對豐滿的大咂兒看起來更肥膩,更加堅挺。

  盯著眼前那對豐肥的肉彈,楊書香吐了下舌頭就把手探了過去,奔兒都沒打,
從下往上著實地抓住了那對肉球。瞬息之下,滿手漲溢。充盈的手感,細膩的肌
膚,凸翹的咂兒頭,這二八小夥都沒意識到自己胯下的青龍已經蘇醒過來,挑在
身前,直到陳雲麗睜開眼睛,用一種母性極溫柔的口吻對他說:「包皮能捋開嗎?」
楊書香這才「哎呀」一聲,醒轉過來。正要用手遮擋自己的雞巴,狗雞就給陳雲
麗抓在手裡,楊書香大窘:「我自己來,哦,娘娘。」卻哪容他做出反應。

  那一幕被楊剛看了個滿眼,瞧在眼裡,由不得他不瞪大了眼珠子。緊緊盯著
楊書香的下體,倒吸著冷氣,楊剛的內心在狂呼,在震顫:三兒是個爺們了,今
個兒大就讓你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

  不說楊剛心潮澎湃,血脈噴張。這邊的陳雲麗側著身體,用手輕輕一捋,楊
書香嫩紅漲硬的龜頭便從包皮裡鑽出頭來。有如媽媽一樣的小手抓在自己的雞巴
上,楊書香有些傻眼。想拒絕去阻止陳雲麗的動作,本心有些不情不願。不去阻
止,這挺著個大雞巴叫什麼事兒,雖說不見外,那也不能這樣兒。猶猶豫豫,心
裡一陣緊乎,瞥了一眼木屋,楊書香一把抓住了陳雲麗的手,:「娘娘,去試試
桑拿吧!」抓著陳雲麗的手想撒開,又緊緊握住了:都給看瓜了(瓜:光屁股),
也甭遮羞臉兒了。

  陳雲麗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水池方向,她看到了他,心裡活水一樣蕩悠起來,
就踩著碎步跟楊書香並肩而行,超越過去時,漾紅的小臉一片舒醉,那小心臟跳
得怦怦亂響,才剛到了門口,就聽三兒問了聲:「娘娘,有白開水嗎!」

  想吃冰下雹子,不怕三兒不言語,就怕他磨嘰,成了就提前慶祝,不也是好
事嗎。陳雲麗偷偷捏了捏楊書香的手,跟他腱子肉的身板兒一樣,有勁兒,滿心
歡喜朝著身後言語了一聲:「哥,你去拿幾瓶礦泉水,我跟三兒都渴了。」楊剛
忙答應一聲,那木屋的門就關上了。他騰地一下直起了身子,很快便從水池裡走
了出來。湊到木屋的門外聽了聽動靜,隔著門縫朝裡打量了一眼,當他再次看到
侄子挺起青龍時,發覺自己也是口乾舌燥。

  麥飯石燒得通紅,臉蛋也變得通紅,一進屋楊書香的汗就淌了下來。靠在木
頭椅子上,楊書香用手擋著下體,試圖平復紊亂的氣息讓自己不至於太過尷尬,
越是這樣就越是欲蓋彌彰,這且不說,娘娘站在身前,褲衩裡肥鼓鼓的屄都給看
在眼裡了,弄得他六神無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幾乎抓耳撓腮,變成了熱鍋上
的螞蟻。

  「三兒你放鬆,甭緊張。第一次娘娘也受不了,習慣就好了。一會兒蒸完事
兒出去衝衝再蒸,這身子都透亮。」說出話來,心裡一陣狂突。熟悉的地方,熟
悉的一切,模糊了的身影,模糊了的聲音。陳雲麗挨在楊書香的身邊坐了下來,
臉蛋白裡透紅,一片光澤:「小夥子到了青春期,挺正常的,三兒你甭遮著擋著,
娘娘是過來人,又不是沒看過你光屁股。」小夥子揚了揚嘴角,汗歘地一下模糊
了眼睛,他就抹了把頭上的汗,來回喘息幾下,眼睛一錯,下意識掃了一眼陳雲
麗濕透的褲衩。湊來楊書香也知道娘娘新潮,可早上媽媽說他光著屁股是耍流氓,
此時聽到陳雲麗的言語時,這就讓他難免覺得自相矛盾了。

  「娘娘你不許笑話我,我問你,我現在是不是耍流氓呢?」楊書香一隻手擋
著狗雞,另一隻手搓著鼻子,等著陳雲麗來回答自己。「這是啥話?剛才娘娘摸
你小雞不也成了耍流氓了?!」陳雲麗把手抱在腦後,聳了聳胸脯。「嗚」楊書
香發出個怪音兒,緊接著就嬉皮笑臉起來:「搞物件不樂意還死纏爛打那才是耍
流氓呢,欺負女人臭不要臉的也是臭流氓,我就說咱這不是……」也學著陳雲麗
的樣子把手抱在腦後,狗雞就徹底朝天怒聳起來。

  「三兒,就沒從學校搞個女朋友?」

  「搞那玩意幹啥?我己個兒還顧不過來呢,還有功夫花前月下?再說了,我
倆哥哥在大學不都沒談戀愛,我幹嘛破了規矩。」

  「就沒想法?」

  「那還有啥想法?累贅!我媽一個人在家,我去搞物件?我心怎那麼大呢!」

  陳雲麗抿嘴一笑,伸手一攬楊書香的脖子,把他擁在懷裡:「三兒離不開小
妹嘍。」楊書香抽搭著鼻子,看著眼前波瀾起伏的怒濤,儘管熱,儘管兩個人的
身體黏黏糊糊,仍嘻嘻兩聲:「我不陪她誰陪著?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伸手
摸了過去,大咂兒壓手,還挺沉。

  「給娘娘再揉揉,還挺舒服。」話畢,陳雲麗虛眯著眼靜瞟了一眼楊書香的
胯下,心如鹿撞:三兒到現在也沒長陰毛,這大雞雞看起來比去年個頭又大了一
號,這要是插進來,三兒那龜頭還不,還不把我……同樣的地方,陳雲麗感受過
那股心跳,其時她敗下陣來,被自己的公爹征服。想想就覺得臊人,捂住發燙的
臉搓了搓,陳雲麗又不免一陣得意,沾沾自喜下暗道一聲自己還有魅力,並未人
老珠黃成那黃臉婆,女人愛美之心讓她心氣一下子就從心底裡湧現出來,信心也
變得更加充足起來。

  「娘娘,你這咂兒還真漲手,咋樣,我揉得得勁兒嗎?」

  聽著侄兒的話音兒,楊剛知道三兒在摸自己媳婦兒的奶子,他躲在門外不敢
靠得太近,怕被覺察,這也夠憋屈的,好在還能聽見個動靜,總比啥都見不著要
好上一些,卻不想這樣更折磨人,讓人幾近抓狂,明明近在咫尺觸手可得,卻又
如同相隔萬里,被王母娘娘的天河擋住去路,怎不令人懊惱非常。

  「得勁兒,對,就那樣兒揉,嗯。」熱讓陳雲麗的聲音變得乾咽起來,像火
苗一樣突突亂閃。燥,身上就分泌出一層層細密的汗珠,彙聚放大滾落,讓她的
臉蛋和身體同時淺含著一層胭脂粉的顏色,倘使你見過剪秋蘿。

  畏畏縮縮躲在門外,楊剛一邊屏氣凝神聽著動靜,一邊又自我勾勒,於眼前
幻化出侄子挺起雞巴的模樣。他一邊聽一邊想,聚精會神煞有介事,又如臨大敵
高度緊張,真就好像三兒直溜溜地站在自己媳婦兒面前,準備要肏她。這讓楊剛
心浮氣躁,渾身顫抖,一時又呼吸紊亂,真想大吼一聲,破門而入,告訴侄子:
三兒,你娘娘的屄更肥,水兒還倍兒多,摸夠了你再上她,插進去時可一定得輕
點,輕點肏她,絕對能爽死你。這想法激進又醋意十足,卻也只能在腦子裡蕩漾,
不能說不能洩露,但足以令人心神亢奮,一時三刻也不願再等下去。

  「我給你跪著揉,咋樣?」這話落在楊剛的耳朵裡,很快就讓他想起了午後
在臥室裡偷窺客廳的那一幕。媳婦兒挺起胸口,任由侄子抓住她的大咂兒,又擠
又抓,那場面簡直太刺激,刺激得楊剛雞巴早就得得硬了,此時亦然,原來人生
真的可以重來,真的可以用另一種方式替代。

  「我大這水啥時候拿來啊!」

  還想繼續偷聽,卻被侄子的這句話驚醒過來,估摸下時間,又怕耽誤太久會
引起侄子的猜忌,楊剛只得擰著腦瓜皮極不情願地挪動起腳步,灌了鉛似的朝著
休息室走去,剛到門口就聽到侄子「呼」了一聲,聲音怪怪的,讓人瞬間繃緊了
心神。
2019-4-12 13: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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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2部•14)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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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嫐


作者: voxcaozz
2019-6-9 發表於SIS001


                            第二部 彩雲追月

              14  一生何求

  桑拿屋里只待了幾分鐘,楊書香就坐不住了,從那抓耳撓腮,自脖頸子到膀
扇子咋咋呼呼,連屁股也跟得了痔瘡似的,在那來回鼓秋怎麼都不得勁兒。那撲
臉兒的熱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讓他徹底變成了個水耗子,正待離開,忽地瞅見陳
雲麗那邊有個小水池,就起身走了過去。心急意迫,拿起舀子打了瓢水,照著自
己臉上來了一家夥。原以為能夠涼快一些,誰知水發烏突,潑在臉上根本就是無
濟於事,霎時間也變成了汗水,越發黏黏糊糊。

  陳雲麗似瞇非瞇,斜睨著楊書香。抿嘴偷笑了一下,見楊書香瞅過來,伸手
指著火紅的麥飯石,不禁輕啟朱唇:「給這里潑一點吧。」楊書香看到娘娘白花
花的肉體泛出一層細瓷色的粉紅,不由自主就盯了兩眼她胸前的葡萄,勉強咽了
口幹唾液,腦袋里嗡嗡的,就又舀了一瓢烏突水,直接潑到了身前的麥飯石上。

  刺啦一聲,這間狹小的房子里就變成了人間仙境。蒸籠一樣,比之前更加灼
熱了,楊書香就呼了一聲,跳著腳喊了起來。

  用守口如瓶這個詞來衡量一個人的做人底線,或許再恰當不過了。在楊剛眼
里,侄子楊書香就具有這樣的本質,玩歸玩但不瞎玩,鬧歸鬧卻不胡鬧,最為難
能可貴的是,為人處世上從不多說一句話,這是楊剛實施計劃時內心最踏實的理
由。也正是因為這個最踏實的理由,也可能成為他前行之路最大的絆腳石——侄
子會急眼——遠離自己,瞧不起自己。啞巴吃黃連的感覺讓楊剛覺得在這事兒上
於情於理是愧對自家三兒的,又沒法直接去言說,也只能這樣走一步說一步了。

  此時正要去更衣室穿上衣服,楊剛就聽到木屋之內發出了「呼」的一聲,這
突如其來的響聲讓高度緊張的他停下了腳步,繃緊心弦側耳聆聽,聲音又消失不
見,楊剛以為自己太緊張還小聲咳嗽一下,確認自己沒有出現幻聽。隨後心里所
有的疑慮都給那道聲音打破了,提溜著心沒見著開門的人影兒,身體就顫抖起來。
站在那猶豫了十多秒,汗已經從腦門上滾落下來。

  玩過別的女人,計劃也實施了好多年,卻還沒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玩。這
是何等異樣難捱的心情?讓楊剛緊繃的心再次變得沈重,心驚肉跳的樣子如同得
了牛皮癬,渾身刺癢得麻了爪,偏還不知到底該抓向哪里……

  「我的親娘,咱走吧,都快烤熟了。」楊書香拉著陳雲麗的胳膊,從上到下
不停地胡擼著自己的臉和胸口,這汗跟不要錢似的,嘩嘩地往下流,而且窒息,
關鍵是他真的怕熱。陳雲麗的胸口也在不斷起伏。她來這里不是第一次了,忍耐
力各方面已經適應許多,見楊書香猴子一樣前竄後跳,就把楊書香拽到了自己的
身邊。她擦著自己滑溜溜的脖子,順勢顛了下沈甸甸的奶子,說:「這才幾分鐘,
陪娘娘的再蒸會兒吧。」語氣溫柔,在這熱的國度里像水分子一樣彌漫出去,包
裹住楊書香的身子。

  楊書香皺起眉頭問道:「你就不熱?」陳雲麗軒起了波浪眉,抖著胸前的奶
子說:「咋不熱,習慣了就好了。」

  楊書香把手一伸,抓摸著陳雲麗的奶子,滑滑溜溜又大又沈,食指勾動著撲
棱棱的奶頭,臉上的笑都凝固了起來:「這咂兒都蒸熟了!」陳雲麗噗嗤一聲笑
了出來,接得也快:「蒸熟了好得吃啊!」楊書香就也跟著笑了起來。借著這個
機會,楊書香試圖讓自己分心兩用,來避開麥飯石的炙烤,卻發覺由里到外都特
別燥熱,於是手一滑,從陳雲麗的咂頭兒上轉移到她的小腹上,眼睛也跟著移了
過去:「娘娘,你褲衩可都濕透了。」歪著腦袋去看,屄的形狀像個喧騰的大饅
頭——被屜布緊緊地包裹著,如此之近,看得極為真處,肥腴的程度絲毫不比馬
秀琴的白虎屄差,而且體毛濃郁,隨著那兩條大長腿的岔開滾進楊書香的眼里。

  陳雲麗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了一聲:「三兒,上午跟你媽在哪洗的?」
楊書香的手在陳雲麗的小腹上來回摩挲,捏捏揉揉,眼神卻緊盯著陳雲麗的屄來
回打量,聞聽說上午的事兒,回了一句:「大眾。」「哦?沒給你媽搓背?」
「幹嘛?」「娘娘就問問。」楊書香轉悠著眼珠子,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陳雲麗,
沒吭聲。

  「娘倆洗澡還分著?」陳玉麗這麼一說,楊書香抽搭了一下鼻子:「我不跟
她洗誰跟啊?我哥就沒跟你一塊洗過?」手又放在陳雲麗的小腹上,來回摩挲。
陳雲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兒子呦。」順勢把楊書香摟進了懷里。

  肉與肉直接挨在一起,跟抹油了似的,擠在一起這一摩擦就更熱了。楊書香
掙紮著,這手指頭想抓個什麼東西扶著一下,結果就鉆進了陳雲麗的內褲里,給
那棉布一兜,身子倒是穩住了,手指頭卻摳在了陳雲麗的屄上:「我大這水還不
送來?」立時覺察到自己手指觸碰的地界兒和自己嘴里所說的話有些問題,瞥了
眼,見娘娘沒有回避,楊書香就下意識地試探了一下,用手一摳,肥嘟嘟的屄肉
就給他的指頭挖開了。

  「三兒,娘娘和你媽誰的身材好?」陳雲麗朝著楊書香的臉噴了一口仙氣,
楊書香的頂上三花就開了:「你!」手指頭完全捏住了陳雲麗的屄唇把玩起來。
陳雲麗「嗯」了一聲,確確實實「嗯」了一聲,如封閉的大門敞開了一道口子,
得以讓人窺見內里的景,也把滿園春色抖露出來:「為啥?」顰笑時的表情舒醉
而慵懶,於是眉眼間的風情不媚自放,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三春時節被雨潤後的桃
花,隨風搖擺,不知不覺就落入到看客的眼里。「她是我媽!」楊書香的眼神有
些發醒,說完,他楞了下神。陳雲麗也楞了下神。這話聽起來難免太抽象,甚至
有些輕浮。細咂滋味吧,恍惚中略帶些鏗鏘又顯得特別自然,以至於讓人混淆不
清,根本鬧不明白楊書香所說的話到底幾層含義。

  抽出手指頭時,楊書香感覺自己發了高燒,天暈地轉。嘴里喊著口渴,又隱
隱希望自己的大大晚點回來,心說話,這要是讓大大看見我這樣子,挺著個大狗
雞,他準該笑話我了。

  礦泉水裝在袋子里,人已經站在門外,那種感覺倒讓楊剛覺得自己挺好笑。
幾乎搖身一變,他就成了多年前的趙永安,而屋內的女人則變成了趙永安的媳婦
兒唐月如,自己家的三兒則化身成了「自己」。一時的心痛卻被激情掩蓋,偶爾
的酸澀又給興奮取代,因為此時的楊剛也硬了,硬的是如此之快,比之當初觀摩
六子和自己媳婦兒膩乎時來得還要猛烈,硬的又是如此徹底,根本不輸於任何一
個年輕小夥子。這就是楊剛最終想要的結果,他日也怕盼夜也盼,左三年右三年
盼了多少個三年。如果陳百強能夠起死回生,能夠知道楊剛心里的所思所想,會
不會也來慨嘆一番?這註定沒有答案!不過楊剛倒懷念了一番陳百強,想起了陳
百強曾唱過的《一生何求》。

  不能再等待了,也不容楊剛再在去思考人生哲理的對與錯,是與非。吱扭扭
一聲推開了木門,楊剛就看到了門外始終也沒法得窺的東西,那一刻他正瞅見侄
子把手從媳婦兒的內褲里抻出來,瞳孔放大收縮,楊剛的眼睛於瞬間聚焦,變得
雪亮。沒錯,楊剛看到了侄子摸自己媳婦兒屄的這個過程,也看到了陳雲麗劈著
腿時褲衩濕透的痕跡,黑白色之間歸於原始,大大方方把女人的水肥地美——在
那桃花盛開的地方——屄的形狀一覽無余,展現出來。

  「水,水來啦……」滾燙的血液在不斷沸騰,劃著弧線咕嘟咕嘟冒了幾個泡,
然後喉嚨里卡來卡去始終也沒噴出那口痰來,楊剛手里提著的袋子就差點掉在地
上。給楊剛突然來這麼一下,楊書香騰地坐直了身子,朝著他怪叫一聲:「大你
走路咋沒音兒呢?」楊剛這才意識到自己冒失了,把侄子給嚇了一跳,忙陪著笑
臉,緊了緊嗓子,咳咳兩聲,才喘勻了這口氣:「大這不是怕你口渴,著急了嗎!」
把水扔過去一瓶,楊剛心里一松,給自己媳婦兒遞過去一瓶,身體卻開始不受控
制地抖動起來。

  一個人是不可能長期處在高度緊張之下的,那樣會很累,從精神到肉體。用
手扶著門框,楊剛虛脫了一般,從沒有過的喜悅讓他在這一刻終於可以稍微松弛
緊繃的心了:「這里確實夠熱,我就不攪和你們娘倆了!」眼神飄來飄去,侄子
胯下的那根大青龍簡直把楊剛美壞了,明知在這里不會發生奇跡,也難免浮想聯
翩,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副侄子扛起自己媳婦兒大腿肏屄的畫面,生動形象,儼然
多年前自己曾走過的路。區別就在於身份調換後,彼此的關系更親密,檔次瞬間
提升上去,更為刺激。不變的是傳承延續,就是要讓侄子來複制自己,把這個過
程升級成真正的禁忌,真正的亂倫,由自己來導演,然後去體驗那種聽客看客的
感覺,完成夙願,踏上康莊大路。

  「我說大唉,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了,都快熱死了我。」顧腦袋不顧屁股,
兩者不能擇全,楊書香就單手捂住了胯下的雞巴,另一只手拎起水瓶朝外就走。
錯身時,楊剛拍著楊書香的肩膀,給他找了個臺階:「三兒啊,你沖完涼再進去
蒸一下,弄幾個來回晚上看錄像都舒坦。」又暗地里沖著自己媳婦兒挑了挑大拇
哥,示意她做得簡直太漂亮了。

  陳雲麗從里面施施然走出來,挨到楊剛近前趁機摸了他胯下一把,實打實的
硬物抓在手里,真硬啊!眼前就豁然開朗,笑都得到了充實。像懷春的少女,幾
分青春,幾分灑脫,又不失少婦的豐韻和熟美,把楊剛迷得血脈噴張,趁著楊書
香不註意,猛地掏進陳雲麗的褲衩里,一摸一摳,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麼滑
溜,三兒的家夥事兒準能給你幸福。」說得陳雲麗滿臉羞紅,朝著楊剛吐了吐舌
頭。肥嘟嘟的肉屄何止是滑溜,早就充血膨脹肥得流油了,就等著男人提槍上陣,
千里奔襲入虎穴,直搗黃龍。

  和楊剛短兵相接打了個晃,陳雲麗內心的渴望變得愈加強烈起來,正所謂
「功夫不負有心人」,見男人胯下變得堅硬如鐵,雖心中有數,亦不免喜上眉梢,
露出女人家的嬌羞之態。不便表露心跡,陳雲麗晃悠著婀娜的身子緊走兩步尾隨
過去,怕楊書香用冷水激頭一時不適再弄壞了身子,先他一步撲到了前面試了試
水溫。像這樣的備至關懷,除了柴靈秀,恐怕也只有此時的陳雲麗能做到了。並
非是她居心不良,為了自家男人不擇手段一門心思去算計楊書香。她有兩個兒子,
除卻老大結婚生女,老二明年也將成家立業,說是不惦記自己兒子,這有點過於
誇張。事實上,成家立業之後便是各過各的了,總少點生機,沒有了從前的歡聲
笑語。再者,晉級成了奶奶,陳雲麗也不好意思當著兒媳婦的面表現得太過活躍。
然而楊書香的到來無疑讓陳雲麗的生活回到了幾年前,讓這個家恢複成無拘無束
的樣子。楊書香的性子好動,骨子里又有幾分楊剛的影子,陳雲麗喜歡上這個年
輕後生便在情理之中了。

  還別說,跟楊書香在一塊,陳雲麗感覺就跟當初守在楊剛身邊沒啥分別,熱
情洋溢,浪漫年輕。她當然知道這不是喜新厭舊,更不是移情別戀,這是在給自
己換血,給自己男人尋找生機,就不遺余力的去嘗試,去接近楊書香,把女人自
身的激情、成熟、沈澱運用起來,通通化作似水柔情,在滲透中一點點布施雨露,
往楊書香的身上傾註。

  拿出香皂抹在手心,陳雲麗就湊到了楊書香的身邊,瞅著那根陽剛十足的大
雞雞,以長輩的口吻詢問:「長期清洗這里嗎?」楊書香給自己灌了口水,沖陳
雲麗點了點頭,仰脖的功夫雞巴就給娘娘抓在了手里。本能反應,他抽動了一下,
一使勁,碩大的龜頭便從包皮里鉆了出來,然後一涼一熱,被握在陳雲麗的手心
里,就變得滑滑溜溜。

  「娘娘,我給你當回兒子吧!」楊書香沒再躲閃和抗拒陳雲麗手里的動作,
下意識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低頭看著陳雲麗捋著自己的雞巴上下搓洗,楊書香感
覺很舒服,就用手撩著她的秀發打量著她的臉,麻溜溜之下沒來由說出了這麼一
句沒骨氣的話。陳雲麗揚起頭看了下,楊書香為之一楞,很快又變得一臉古怪,
嘿笑著問:「你給我倆哥哥洗過嗎?」媽以外的人給自己洗狗雞,楊書香多少覺
得有些尷尬。本來嘛,看著女人幾近赤裸的身子本就浮想聯翩,何況那硬邦邦的
狗雞又給她捋來捋去,誰有那麼高的定力不去胡思亂想?正意誌不堅,就聽陳雲
麗說:「你倆哥哥有媳婦兒伺候,你卻還是個孩子。」

  楊書香不置可否:「那這麼說我二哥同居了?難怪娶了媳婦兒都忘了娘。」
轉而嘻嘻一笑,沖著身後不知何時已經泡在池子里的楊剛來了一句:「大,當初
你跟我娘娘咋搞得對象?好像那年頭都挺封建吧!」楊剛目不轉睛地打量著這邊:
「那時候吧思想狂熱,又極度壓抑,但敢於牽著手的幾乎沒有,不過你大大我就
敢,還敢親你娘娘呢。」楊書香「咦」了一聲,問陳雲麗:「娘娘你當時啥思想
感情?沒說我大耍流氓嗎?」陳雲麗套弄著楊書香的龜頭,笑著說:「你大跟你
一塊沒流。」楊書香嘻嘻一笑,就又用手撩起陳雲麗的發梢,盯著她的臉蛋打量
起來。

  「你娘娘那會兒瘦溜,梳一條馬尾辮。現在吃的好了,人也變得豐滿多了。」
楊剛用手偷偷捋著自己的雞巴,頗為興奮地說。聽了之後,楊書香則哈哈一笑:
「大,這回你服了吧,看你還敢不敢說我娘娘胖!」繃直身子對著陳雲麗的手出
溜兩下,一閃身,雞巴便彈了出來,咧嘴一笑,順勢把陳雲麗攙扶起來,伸手摸
向她的大咂兒:「我娘娘確實是胖了,」在陳雲麗疑惑的目光中,拉長了聲音:
「都胖在這大咂兒上嘍。」

  一折騰一鬧,時間就跟流水似的從嬉笑聲中擦肩而過。從雲燕出來時,天色
已晚,三個人挨在路邊溜溜達達走回杏林園。進了樓口,楊剛擺著手沖陳雲麗說:
「今個兒三兒來了,既然要喝酒,咱也別屈了,提溜兩瓶茅臺吧!」一邊說,一
邊走向儲物間。「不去樓上叫上他們?」楊書香問了句。「你爺他們不去,叫也
叫不動。」楊剛甩了一句。

  「我大哥呢,他也不叫著?那就甭喝茅臺了。」白酒這東西誰喝都是辣的,
肯定沒有飲料好喝,聽大大講要拿茅臺,楊書香咂麼著嘴來了一句。下午喝了點
啤酒,洗完澡感覺還挺盡興,又經常聽別人嘴里建議,楊書香覺得這歲數是該喝
點酒了,也該練一下,「就咱爺仨,一湊合得了。」

  「湊合?那哪行!你這歲數初生牛犢不怕虎,早就該練練了,晌午頭當著你
爸的面就沒轍了。再將就大心里都過意不去。」這一攛掇,楊書香就隨著楊剛走
進了儲物間,聽他翻翻著,四下里瞅著這十多平米的地界,看到角落的櫃子時,
奔了過去。櫃子里放著的都是這幾年拍的相片,楊書香並不陌生,他撿最上面的
一個相冊夾子抄起來,翻開第一頁就咧嘴了。那是一張光著屁股的相片——八九
歲,虎虎生風——不正是自己小時候的調皮照。往後再一番,還是光著屁股的,
有在家拍的,也有在溝頭堡橋頭跳水時拍的,甚至在窯坑里洗澡的裸身照片都有。

  「大,你咋把我光著腚的擺在了頭面?我大嫂子看見也就看了,這要是叫我
沒過門的二嫂子看見了,啥玩意?」把相冊一扔,幹脆不看了——這本都是自己
光屁股的,有啥好看的。「看了也就看了!」楊剛拎了兩瓶茅臺,笑瞇瞇一副無
所謂的樣子。楊書香蔔楞著腦瓜子,拾掇起下面的一本,指著楊剛說:「合著我
老劍客的底都給看啦?大你不夠意思,把我給賣啦!」翻開一看,這本又成了娘
娘的個人展覽,見過的沒見過的,紅的綠的,吊帶、短裙、比基尼、燈籠褲,後
面還有露咂兒的大尺寸照片……看得楊書香一陣心嘀咕:我大這是啥愛好?就算
有拍立得也不能凈搞點這玩意吧!「這都啥時候拍的?」楊書香拾起一張陳雲麗
裸露的照片沖著楊剛比劃。楊剛呵呵一笑,忙道:「咋樣,你娘娘的青春都在里
面呢。」一點阻攔意思沒有。楊書香舔了舔嘴角,指著相冊——陳雲麗眾多相片
中的一張——似乎是酒後所拍的裸身照:「這張可真不錯!」陳雲麗伸手搶了過
來:「娘娘的底都讓你看了。」把相冊一合,摟住楊書香就往外走。

  楊書香絕不是做戚兒的人,被夾裹著身子,香氣繚繞把他熏得暈暈乎乎,就
當著楊剛的面照著陳雲麗屁股來了一巴掌:「摸都給摸過了,咋還這小氣不讓我
看?」嘿嘿一笑,摟住了陳雲麗的小腰,沖著身後來了一句:「大,我可把她拐
走了。」楊書香那不拘的模樣以及陳雲麗灑脫的表現統統被楊剛看在眼里,霎時
間酒不醉人人自醉,楊剛心里的那股迫切在醋意之下變得惶急而又火熱,雞巴又
隱隱硬了起來。


                               【未完待續】
2019-6-9 20: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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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2部•15)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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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嫐


作者: voxcaozz
2019-6-9 發表於SIS001


                            第二部 彩雲追月

              15  夜戰白橋

  當金枝玉葉從「曇花夢」里跳出來,被端到飯桌上時,男主角由程慈航就變
成了楊書香。他楞瞪起大眼珠子盯著桌子上的菜,「切」了一聲。心說話,故弄
玄虛,不就一盤拔絲山藥加點青絲玫瑰點綴的嗎,可真會糊弄人,一盤居然要了
你媽二十五,宰人是嗎?

  「大,咱不吃了,我看外頭薛記肉餅就挺好!這盤菜的錢買三十多個肉餅也
夠咱爺仨吃的了。」不樂意楊剛當那冤大頭,楊書香並指成劍,對著那道菜戳戳
點點。楊剛摟住了楊書香的肩膀,笑著跟他講:「這刀斬青龍說白了就是個切黃
瓜,那火山蓋雪其實不過就是個白糖拌火柿子。三兒啊,這東西換個說法未必是
錯,都在肚子里擱著。」說著還拍了拍楊書香的肚子。

  心里不解,楊書香瞅向楊剛,他左手並攏握成拳頭,用食指來回搓著自己的
下嘴唇,又轉回目光盯向那道所謂的金枝玉葉沈思起來。大大那麼精的人居然說
出這樣的話,不應該啊!媽要是在場,不知她心里作何感想?沒再言語,楊書香
轉悠起眼珠子,悄麼聲地盯著服務員進進出出。

  熱菜、涼菜陸陸續續端上來,圍攏在火鍋羊肉旁做著點綴,沒一呼的功夫,
一只說綠不綠說黑不黑的活物盛在一個大油盤子上也給一個穿著西服革履的人端
了上來。

  「哥,嫂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來人一臉堆笑,進屋之後頻頻跟楊剛
夫婦賠著不是。「一起喝兩杯吧!」陳雲麗指了指座,招呼著西裝革履。西裝革
履先是沖陳雲麗擺了擺手,而後沖楊剛笑道:「咱先把菜做了。哥你說這道菜怎
麼吃,我親自給你盯竈介!」一見盤子里還在爬來爬去的活物,楊剛指著西服革
履說道:「老何你把它燉了吧,這王八血你給我盛大碗里,一會兒得喝它,就手
拿幾個生雞蛋。」叫老何的人點頭稱是,很快走出了包間,幾分鐘過後老何親自
端來個大碗走了進來。

  「地道啊老何,你這手還這麼快!坐下來陪我喝兩杯!」見血的東西端上來,
透著一股腥味。楊剛臉上樂開了花,他沖著老何一擺手,示意老何坐下來喝酒。
「哥哥,今個兒就不叨擾了,改天,改天我再陪你跟嫂子。」老何按住了楊剛的
身子,沒讓他動地界兒。「不給哥哥面子?」楊剛用手指著老何,說笑間把煙讓
給了他。

  「知道哥哥要來,我緊趕慢趕跑過來,你看我腦門子上都冒汗了。我說哥,
兄弟少陪,過後兄弟再陪你跟嫂子。」老何把煙點著了,又給楊剛把煙點上,他
連說帶比劃,打過了招呼知趣地走出包間。撿了個杯子,在楊書香的註視下楊剛
把王八血緩慢地倒進了杯子,撿起生雞蛋對著杯子口一磕,一個果珍廣告就出來
了,再一磕,果珍廣告在楊書香眼前就做了兩次,不過杯中「果珍」的顏色有些
發鐵,味道也不是酸酸甜甜的橙子味,而是那種腥了吧唧的味道。

  「三兒,這東西可是好玩意啊!晌午頭吃飯時你爺就講過它,大補!」意氣
風發,楊剛就一邊說一邊把「好玩意」推到了楊書香的面前,指斥揮遒間就手把
地方國營酒的瓶蓋也擰開了。楊書香伸手一搶,把茅臺拿在手里:「我說這叫什
麼吃法?」給楊剛面前的酒杯倒滿了酒:「酒不滿心不誠,大,咱可說好了的,
今兒晚上你得陪我到天亮。」楊剛「哦」了一聲,眼神掃向陳雲麗,見其欲說還
休的模樣,楊剛的身子差點摘歪起來,他稍作打楞,沖著楊書香哈哈而笑:「頭
半宿大陪著你,後半宿……」。陳雲麗敲了敲自己面前的酒杯,打斷楊剛:「三
兒,甭聽你大吹牛,他喝酒前兒說話從來都做不得準。來,給娘娘滿上,今晚上
娘娘陪著你。」

  「那感情好,嘿,還就不帶我大大玩啦!」湊到陳雲麗近前,楊書香半彎著
腰,摟著陳雲麗的肩膀,沖著楊剛吊兒郎當地說:「陪吃陪喝陪看錄像,今個兒
我還就摽著娘娘不撒手啦!」殊不知楊剛心里早就樂開了花,抖成了個兒:三兒
啊,大巴不得你現在就摽著你娘娘,大給你騰房,床也給你騰出來。

  澄清帶著絲金黃色的茅臺酒掛在杯口上,懸在瓶嘴處,撲鼻的香。還沒喝,
人已經半醉。沒要飲料、香檳和葡萄酒,就是白酒。這是楊書香繼趙永安家里那
次喝白酒,在夢莊飯店跟顧長風二度喝白酒之後,第一次真正敞開心扉去碰這東
西,按他的話說,今晚上得好好玩玩了,這便是無拘無束的開始,也是他樂意去
楊剛家的一個最大原因——隨便,從不拘悶,從不約束。

  第一口酒下去,楊書香嘶了一聲,腰板一挺,整個人就拔了起來。辣仍舊是
辣,卻比燒刀子柔和,就像那春天的風,春寒料峭冷肯定是冷,卻沒有了深秋乃
至寒冬的烈,拂面而來讓人充滿了對新生活的向往,張開手臂去擁抱大自然,去
無拘無束,狀態就來了。

  一口王八血就一口茅臺,濃郁的血腥味刺激著人的味蕾,不是茹毛飲血卻有
種歸去來的感覺,刷羊肉再一入口,這讓楊書香想到了缺水時節十二孔橋下逮活
蝦的情景。赤著腳捋著袖子,凝神在閘板下尋那一潑水的縫隙。見著活物蹦跶,
用手一捂,一寸來長的活蝦就給逮住了,把它置放在手心里,看著它跳,猛地一
拍,紅赤血線就可以放進嘴里。

  咀嚼帶有水腥味的濕熱,楊書香吼一嗓子,自己嘴里發出的「啊」便拉長了
音兒。在老橋頭時,楊書香招呼著李寶來一夥人也這麼幹過,起碼沒有偷桃摘杏
讓人攆著屁股追,倒是有時候碰到穿著裙子,露著大腿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從橋上
騎車過去,隧了某些人的心願,來回哼哼,讓楊書香忍不住罵他兩句:媽拉個屄
的還有點事兒嗎?卻又不得不承認,從那橋底下往橋上看,總比他媽的趴在針織
廠的石棉瓦上往女廁所里看要文明許多,便敲擊著某人的腦袋,喝罵了一聲:你
就作吧,哪天兒撞見你媽解手你心里就痛快了!於是眾人哈哈大笑,笑聲之中煥
章就撇開了嘴,「丟他媽人,有嫩閨女不看,那大老娘們有啥好看的?屄和咂兒
都他媽雞蛋黃——謝了!」

  煥章這邊話音兒剛落,那邊的陳浩天和陸海濤就嗷嗷來了兩嗓子,李振西和
大鼻還有王濤等人也跟著喊了起來,連胖墩都跟著湊起了熱鬧,聲音便此起彼伏,
蕩漾出去。

  「煥章摸咂兒摸出了經驗,深有體會啊!來個四大軟系列。」某人瞇著小眼
睛,說了一句。眾人的目光就聚焦過去。趙煥章一臉嘚瑟:「肏,那還不是信手
拿來」,緊接著便喊了起來:「石頭子兒,雞巴頭,和尚腦袋,火車頭」。楊書
香飛起一腳踹了過去,「那是四大硬好嗎!」煥章連連「騷瑞」,那滑稽樣子連
胖墩見了都給笑噴了……

  「陪著大慢點喝,這酒吧……你就慢慢咂麼,一回兩回次數多了就會喝了。」
楊剛一直在盯著楊書香看,見他喝起來了,念叨一聲過後,嘴一張酒也倒進嘴里,
「嗯」了一聲,眼睛微瞇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陳雲麗不動聲色,一口口喝下去,
一點不比楊剛慢。楊書香左看看右看看,有模有樣學著,喝到酣處時,把懷一敞,
隱約露出了脖子下結實的肉。看著侄子吃得滿頭大汗,楊剛示意侄子這酒放慢速
度要慢慢去品,陳雲麗則不停地給楊書香碗里夾著羊肉片,就耐看他狼吞虎咽,
風卷殘雲一般把眼前的吃食一掃而空。

  「三兒,把這王八血包圓嘍!一會兒吃完王八肉咱再喝王八湯。」楊剛扭著
脖子,也把脖領子的扣子解開了,這下似乎嗓門通暢了許多,顯得底氣也足了起
來。

  「我說大,王八血你就喝那麼點?不都說這玩意跟狗肉,驢鞭一樣嗎!」喝
得性起,楊書香的鼻子有些癢癢,就打了個噴嚏:「這誰背後嘀咕我呢?」他瞅
著起身去掛衣服的娘娘背影,沖著楊剛嘿嘿一笑,又來了一句,「我看還是你跟
我娘娘喝吧,喝完了一睡覺,不挺好!」換做別人,這種話是萬不會說的。而且
這話若給楊偉聽到了,準得指著楊書香的鼻子罵他兩句。

  楊偉還確實在罵楊書香,他當著柴靈秀的面沒鼻子沒臉數落著:「你說說,
啊,都把他慣成了啥樣了?」兒子跟人打架楊偉早就知道了,而後當他聽說小樹
林里發生的那一幕,當時汗毛根兒都乍起來了,楞登了好幾天,本來要狠狠教訓
一番兒子,誰知今天晌午鬧了那麼一出。

  越想越氣,楊偉實在是已經忍了好幾天了:跟一群臭流氓混,這是要瘋啊!
他在屋子里反複踱來踱去,連試穿那件襯衣的心情都沒有了。

  「事兒過去就得了,你埋怨他管什麼用?」柴靈秀舉著白襯衣湊到老爺們的
跟前,一邊哄一邊說。「我埋怨?拉幫結夥把人家胳膊打折了都,怎不去宰人?
啊!」柴靈秀把襯衣往楊偉身上套:「好啦好啦,你穿上我看看!」誰知越勸越
拱火,這楊偉把晌午吃飯的氣兒也給撒出來:「吃飯前兒我才說一句,他大爺就
來勁了,他管得著嗎?啊!他憑什麼湊熱乎亂?不都是他背後出出顧長風的嗎,
以為我不知道?哼,就一群臭流氓!」

  「我說你還有完嗎?」本來心情挺好,又始終忍讓著,見楊偉一而再再而三
為了一件事耿耿於懷,柴靈秀眉頭顰起,就不痛快了:「你怎不問原因呢?你兒
子三番五次讓人截,那前兒你幹嘛介了?顧長風是我找的,別什麼都賴他大爺腦
袋上。」

  「你找的顧家小子?」楊偉一臉錯愕,繼而問道:「他憑什麼聽你調遣?」
「就憑我救過他的命!」楊偉臉上再現狐疑之色,瞬間氣惱地說:「咱們家跟他
們家沒份子,你最好也別跟那塊料扯一塊!」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重了,拉住柴
靈秀的手,忙改口說:「學校忙抽不開身,你又不是不知道……再怎麼說打架也
不對,性質太惡劣。把人家胳膊打折了不說,還讓人家跪地磕頭……我說話是不
好聽,還不都是為了咱孩子!」

  柴靈秀很想告訴楊偉「你兒子沒錯」,話到嘴邊又給她生生咽了回去。看著
男人還在那沒完沒了小聲嘀咕,柴靈秀無聲地嘆息了一下。把襯衣往楊偉身上一
披,柴靈秀用胳膊肘拱了拱他,臉上掛著笑:「你試試合身不合身。」男人的尺
寸都在她心里裝著,哪還有不合身的……

  這三個人喝酒,其中兩個人都是酒簍子,那兩瓶五十三度的茅臺哪摟喝。而
且,一直喝到九點多,這無形中放慢的速度又利於消化容納和接受,無形中氛圍
就出來了。有說有笑的,見侄子今個兒真的是超水平發揮,楊剛朝門外喊了一嗓
子就又要了一瓶白的,表示最後要意思一下。還別說,就著王八血喝了兩杯多白
酒,於一個初生牛犢子而言,這狀態簡直不是一般的好,或許就是從這個時候楊
書香開始真正接觸白酒的,加上他先天遺傳的身體素質,楊三斤的名號很快就從
楊剛的頭頂上轉移過來,妥妥地戴在了楊書香的腦袋上。

  「聽大的,喝酒別圖快,你就慢慢品它,酒到嘴里啊順著舌頭根子轉著圈走,
再咽到肚子里,啊,舒坦。」楊剛伸手打了個拍子,搖晃起腦袋解釋著。陳雲麗
在一旁抿嘴輕笑:「三兒啊,看你大又喝高了。」臉上紅雲朵朵,白皙的脖頸都
染上了一層晚霞,波浪束在腦後,腦門瑩亮飽滿,談吐間給人帶來一股如沐春風
般的暖意,在一顰一笑間又不漏痕跡地就把那風情萬種寫在了臉上。

  娘娘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是不是靠雅芳帶來的效果楊書香並不清楚,卻伸手
指著陳雲麗的臉,仔細打量:「娘娘,你臉都冒油了。」就看陳雲麗用手背沾了
沾自己光滑的臉蛋,還撩了撩蝴蝶衫的領口,一片光膩就落在了楊書香的眼前,
他夾起一筷子羊肉,塞進嘴里就大口咀嚼起來。

  王八湯不是一般的鮮,而且葷,這時節配上涮鍋子、王八肉、雞肉一起吃,
和秋上吃狗肉效果一樣,補氣血潤心肺、滋陰壯陽,那可都是大補。三四個小時
過後,這三人直吃得是紅光滿面精神抖擻,尤其楊書香,那面色跟打了雞血似的。
離了座的步子搖晃卻並不慌亂,也沒有喝得不省人事,像去年海邊遊玩時那樣糟
糕。伸了個懶腰,楊書香覺得這一頓下來自己應該運動一下,消化消化食,把血
液里積攢的能量好好發揮一下,如果可能,踢一場足球那簡直太好了。

  酒足飯飽該去結賬了,楊書香跟在楊剛的身後,連同陳雲麗,走出包廂。關
於飯後結賬是有「打白條」一說的,於此楊書香並不陌生。這年頭好多副業廠的
領導都這麼幹過,據說大多都是年底來個一次性清賬了事,機關單位好像也不例
外,而且年關到了,三角債一般也都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面做個了結,甭管結得
清結不清,年底了嘛,都想把賬結清了圖著痛痛快快過個肥年。

  來到一樓大廳,楊書香以為楊剛會跟服務員蔔楞下手,像很多人那樣來句
「記賬上」,然後抹抹嘴頭走人呢。卻看大大走向櫃臺,從口袋里掏出了錢包,
二話沒說就把三張藍票大大方方遞了過去,這讓楊書香頗為費解,審視的同時難
免有些納悶。

  「老板說不記賬!」「拿著,甭廢話!」第一開始那夥計沒敢接著,後來就
從櫃臺里拿出了一條紅塔,死活往楊剛手里塞。楊剛象征性撕開了紅塔山的外包
裝,從里面拿出了兩盒,一甩手遞給了身旁的楊書香,剩下的又摔在了櫃臺上,
比劃了一下,就帶頭從飯店走了出來。

  「大,這里東西那麼貴,你幹嘛還給他錢?」楊書香小聲嘀咕了一句。

  「拳頭大不如面子大,三兒,在外結交朋友甭把錢看的太重,大跟你講,這
人情大於王法!」楊剛拍著楊書香的肩膀,忽地打了個酒嗝,又自言自語道:
「大喝得有點多。」放慢了腳步,從口袋里掏煙。楊書香沒吱聲,暗暗琢磨著楊
剛話里的意思,好像這話出自奶奶的口,媽也說過。這心里一下變得清明,敢情
大這是變著法在教我怎樣做人。

  門外,中天上的月亮微隱在前進路的樓層間,半空中紛紛擾擾飄下了雪花,
瓊瑤匝地一片刷白。吸了口氣,空氣里透著一股直達肺腑的涼,好不痛快。「又
下雪啦!」竄著沖出去幾步,楊書香伸開雙臂做了個擁抱動作,這雪天月景他還
是平生第一次看到。很新鮮,很獨特,正伸手指向半空,想要說兩句,身後就傳
來楊剛的聲音:「柔情似水,佳期如夢。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大大也詠詩?這可是破天荒頭一次聽。回頭看向楊剛,楊書香頓時來了興致。
他一清嗓子,手一打,唱了起來:「今日痛飲慶功酒,壯誌未酬誓不休,來日方
長顯身手,甘灑熱血寫春秋。」直把《智取威虎山》這段經典唱了出來。楊剛和
陳雲麗相互對望著,齊聲賀了聲好。楊書香興致一來,他哈哈一笑,立定身子單
手叉腰,丁字步一站,伸手虛空一指:「天王蓋地虎!」楊剛一楞,醒悟過來馬
上接了下句:「寶塔鎮河妖!」陳雲麗湊趣,用手一點楊剛:「臉怎麼黃啦?」
楊剛張嘴就來:「防冷塗的蠟!」陳雲麗踩碎步上前摟住了楊書香,問道:「怎
麼又紅了?」楊書香嘿嘿一笑,抱住了陳雲麗的腰:「青春煥發!」好一個青春
煥發,楊剛也湊了過去,把侄子夾在當間兒:「三兒,痛快嗎!」楊書香摟住了
二人,用鼻子深深吸了一下:「好香」,嬉笑著喊了一嗓子「痛快」,接著一指
杏林園的方向:「回家看錄像介!」楊剛臉上大喜,松開手臂,看著侄子摟著自
己媳婦兒在前面走,他擡頭看了一眼朦朧的月,身子就激靈靈打了個顫。

  夜已深,三三兩兩的人家依稀還在挑燈夜戰,在這個雪夜點綴著杏林園這座
業已沈寂在夢鄉里的小區,給那些迷失方向的人在前行中指點迷津。到了樓前,
漆黑的樓口如同一個看不見的漩渦,隱去獠牙張開它那吞噬萬物的大嘴,毫不嫌
棄地等待著即將入口的美食。

  凝神打量著眼前這個熟悉的,漆黑的洞口,陳雲麗迷醉的眼睛變得有些暗淡。
幾個月前她和男人也像今天這樣走進這里,其時男人大醉,她和公公一起把他攙
扶進家中,然後稀里糊塗把肉體奉獻出來……很快陳雲麗的眼睛又忽閃出一片瑩
亮色彩,心里害羞卻堅定不移,炯亮的眼神中就變得像雪一樣帶起了一片迷離色
彩。搖了下腦袋,把雪花彈落,踩著高跟鞋的陳雲麗又抖了抖身上的雪,那些六
角形的塵埃帶著夢想就開始伸展翅膀,飛舞起來。

  楊書香始終在哼著小曲,臨進樓口,他猛地跳起身子,雙腳落地時,手搭在
了陳雲麗的後背上,雪也在那跳躍中給震散了。楊剛則是不緊不慢跟在他們後頭,
擡頭凝望半空,他看了最後一眼飛舞著的蒼穹,氣血浮動只伸手撣了撣身上,搖
了搖手里提著的包,便覺得雪花都給自己的呼吸、自己的一身燥熱融化掉了。

  「到家嘍!」楊書香喊了一聲,興之所至,就又開始哼哼唧唧唱了起來。

  「三兒,你還行嗎?」一路上,楊剛聽到了侄子哼唱歌曲時聲音的飄散和顫
抖,偶爾一聲清脆,又給湍急碾壓下去,知他今個兒沒少喝,不無擔憂地問了一
句。「要不要我給你輪一套王八拳試試?」楊書香腦瓜子里雖嗡嗡作響,卻渾身
充滿了活力,湊到楊剛身前摟住了他的脖子,沒大沒小。「看你步子發虛,軟了
吧?」楊剛反手抱住了楊書香的身子。

  「軟?那不能夠!大啊,你咋樣?背著我還有勁兒爬樓嗎?」說著,楊書香
往上一竄,摟著脖子竄到了楊剛的身上。楊剛穩了穩身子,喘息著:「那你得問,
問你娘娘。」

  「問她?問她幹嘛?」楊書香一出溜,從楊剛的背上跳了下來,哈哈笑著:
「讓她背著我?快得了吧!我背她還差不多!」說完,嘴里哼起了豬八戒背媳婦
兒的調,朝前竄著身子趕到了陳雲麗的身前,騎馬蹲襠式把架子一擺,招呼陳雲
麗過來。陳雲麗輕笑一聲,那慵懶勁兒簡直比蜜還甜還黏糊:「讓娘娘給你當回
媳婦兒?」柔軟的身子一歪歪,順勢摟住了楊書香的脖子,還真就伏在了他的脊
背上。

  看著媳婦兒被侄子背在身上的情景,迫切之情從楊剛醞釀已久的心里迸發出
來:「哈哈,哪有這麼俊的八戒!」「卻有這麼俊的高翠蘭。嘻嘻,娘子走。」
楊書香一團身子,雙手一抄陳雲麗的腿彎,勾住了皮褲,背著她朝著樓上晃晃悠
悠邁出了腳步:「老豬背媳婦兒嘍!」

  陳雲麗像貓兒一樣蜷縮著,她用手摟抱著楊書香的脖子,把臉貼在他的脖頸
上,青春勃發的味道在皚皚白氣之中混合著酒香就鉆進了她的胃里,還回頭撩了
一眼楊剛,勾起小腿輕輕蕩悠。如願以償了嗎?哥會不會像在泡澡時那樣,看到
三兒的變化而變硬呢?仿佛回到了新婚燕爾之際,從心底里湧現出一股股帶著成
熟味道的甜蜜,羞澀、迷離、興奮。緊了緊身子朝著身下的人吹了一口氣,眼前
一花,陳雲麗竟有些分不清背著自己的人到底是誰了!

  多少個日日夜夜一個人在前行中獨自慢慢求索,那是對新生活的向往,渴望
能夠浴火重生;那是生命中一直在堅持追求的事情,但求閃亮,獲得瞬間永恒。
尋著的足跡,滿懷希望去憧憬美好的未來,當歲月流淌從身邊一點一滴滑過去時,
當年華老去青春不再,留守在心里的便只有那彌足珍貴的親情——用愛去詮釋,
去經營,去展現——因為我們一直在堅持……

  這段路,這段情,選擇去走就無怨無悔。那些年的荒唐到底有沒有對自己男
人以外的人產生過情感?就此問題陳雲麗曾說過: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還曾說過: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漢子就跟著他走。真情流露委婉動聽:「哥,我在你眼
皮子底下被別人搞,害怕的同時心里別提多興奮了,當時根本就分不清東南西北,
腦子里暈乎乎的,一想到你躲在一旁看著別人的陽具一點點插進我體內,我生理
上的高潮來得就特別猛烈。」每每至此,楊剛都會將她緊緊摟抱在懷里,因為這
是托付終身後的相濡以沫,因為這是情到濃時的始終如一,來自於一個女人,一
個妻子對自己男人的信任,付出,真心。

  「倘使哪天你聽到我嘴里說出別的男人的名字時,或許那一刻我真的喝醉了,
請你把它當成一個我為你而做的夢……」,蜷縮在楊剛的懷里,陳雲麗囁嚅地說
著。忽而一笑,那雙水韻而又深情的大眼醉一樣地看向楊剛:「你恢複過來比什
麼都好。」臉上透著無限滿足,拉著楊剛的手摸向自己濕漉漉的下體:「是不是
特別興奮?」楊剛點了點頭:「這麼多年過去了,真就跟做夢一樣,真實而又虛
假!」陳雲麗看到楊剛眼神里竄出來的火,把手摸向他的下體,捋開那根早已怒
斥起來的陽具,身子一歪,軟綿綿靠了過去,把嘴唇貼向他的耳邊,把電影里那
似真似幻的朦朧撫了過去:「下次咱們再醉一場,我要給你繼續做實況直播,讓
你親身再感受一番,我是怎麼被肏出高潮的。」

  楊剛一把推倒陳雲麗的身子。陳雲麗則摟緊楊剛的脖子,用穿著開了襠的肉
色絲襪大腿交叉盤在他顫抖的腰上:「喜歡這騷樣兒嗎!」楊剛頻頻點頭,目光
如炬,那眼神幾乎都要把陳雲麗吞噬掉。剎那間,陳雲麗花兒綻放一般,無比嬌
艷地朝上挺了挺腰,就把那硬邦邦的龜頭吞到了嘴里:「哥,你還等啥?」楊剛
就平拍下來。

  晃悠著身子迎合楊剛的撞擊,陳雲麗把水蛇腰舞活了:「這里夾過三兒的雞
巴……喝過他的慫……」,見自己的男人一臉歡快,寸動有力堅挺,陳雲麗漸漸
沈吟在虛空飄蕩的世界里,這是真的爽,盡管吃幾十年,也沒覺得膩口,就是於
平平淡淡過自己想要的激情日子。

  「三兒肏你時得勁兒嗎?我呢?他射的時候,前後射了幾回?」前一個問題
好答,後一個問題就實在令陳雲麗沒法去統計,難以回答了。她說不清楊書香射
精時到底噴出來幾次,但她能清晰地回憶並感覺到來自二人身上的那股強有力的
沖擊,這時候的他們,確切地說是這時候的他——楊剛——自己的男人,更需要
鼓勵和支持,抽搐著就喊了出來:「還是小白楊的硬!」

  不止一次用這樣的方式來享受來自於自家男人帶給自己的愛的滋潤,攀升極
樂世界。在迷離中,在心神失守時,陳雲麗仍不忘初心,葷言葷語去說:「對,
就那樣肏,啊,三兒就這樣……哥,哥啊,不行啦……公爹也用這個體位肏過我
……」。

  ……三個人晃晃悠悠走進一樓,剛關上門,楊書香就把外衣脫了下來,那雙
「二達子」運動鞋隨後也脫了下來,工整地放在門口。他赤著腳換了雙拖鞋,氣
喘籲籲地奔到廚房,一口氣往嘴里灌了半壺白開水,心里奔湧的火這才稍稍敗了
一些,然而給房里的暖氣一烘,走起路來肚子就成了水瓢,晃蕩蕩的汗就從脖頸
子上悄悄流淌下來。

  「上大這屋看錄像來!」楊剛把包放在地上,嘴里沖著楊書香念叨著,脫掉
外套掛在衣架上,換了拖鞋,見陳雲麗踩著高跟在墊子上蹭雪,忙拿起她的拖鞋
遞了過去:「腳涼不涼?一會兒我給你捂捂。」

  「沒事。」白色高跟畢竟是單鞋,就算心里再迫切,老婆的身子總也不能不
顧及:「進屋我給你暖暖。」噠噠的響聲傳出去,在屋子里回蕩起來,最後停留
在臥室的席夢思前,隨著皮褲從陳雲麗的腿上脫下來,聲音戛然而止。當那蝴蝶
衫的上衣也跟著一起褪去時,恍若叫花雞磕去了包裹在外的泥皮,其整個人便籠
罩在一片朦朧的月色中。

  「我看還是把錄像搬我二哥那屋吧,這半宿半夜的,你們不也得睡覺嗎!」
從廳內走進臥室,把健力寶放在電視櫃上,楊書香沖著楊剛擺了擺手。他看著床
頭自己大大給娘娘揉捏著腳丫,若有所思,看著看著,這心里就顛了起來:人家
也是兩口子,我爸媽也是兩口子,可我大他多會疼媳婦兒,我媽就從來沒享受過
這待遇……憤憤然的一股戾氣從胸口間凝聚在了一處,沒有原因,也沒有任何征
兆,楊書香這心里就開始替柴靈秀叫起了屈。

  「年關將至,各機關單位也沒什麼正經活兒了,無非就是年前開個聯歡,再
總結一下。」把陳雲麗的腳丫捧在自己的大腿上,楊剛一邊說,一邊隔著絲襪給
她揉捏活血,暖和足底。

  「大,我就這麼一說,還能真讓你陪著我通宵?可別怪我沒提醒你,甩了我
娘娘可沒你好果子吃!」收回心思時挺不是個味兒,就邊說邊回身拿起健力寶,
打開,上前遞給陳雲麗,順勢坐在她的身旁看著自己的大大給她揉腳。看著楊剛
臉上帶笑,陳雲麗臉上一片幸福色,楊書香吧唧著嘴:「還得說我大知冷知熱,
會疼媳婦兒啊!」也不知自己這話到底是說給楊剛聽還是講給陳雲麗,甚或是給
自己解心寬。

  「誰上樓前兒說背媳婦兒來著?」陳雲麗用手一戳楊書香的胳肢窩,把一臉
肉膩送了出去,委實讓楊書香覺得有股暖流在體內流動,眼望著幾乎「光著身子」
的娘娘,在眼神迷亂前楊書香就被陳雲麗拉到身後當起了靠背:「來,讓娘娘倚
著!」

  「那我可跟我大橫刀奪愛啦!」霎時間溫香滿懷,蹭得人心口癢癢,那臀肥
奶挺的樣子由不得楊書香抗拒,嘴角一揚就沖楊剛笑了起來:「這麼俊的媳婦兒,
嘿,今兒晚上咋也得搶來當壓寨夫人熱炕頭。」腿一岔,片上大床之後中門大開,
一抱一拖毫不費力就把陳雲麗肉欲的身子收進了自己的袖里乾坤。

  見媳婦兒平平穩穩地躺在楊書香的懷抱中,楊剛早已笑得合不攏嘴,他不露
痕跡地把推送的手收了回來,繼續放在陳雲麗的腳丫上,然而再如何神不知鬼不
覺,人卻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三兒要當山大王,真真,真真是精神煥發,啊,
啊哈哈!」在那笑聲里,陳雲麗把身子往後一仰,虛瞇著一雙桃花,感知到來自
於自己男人的心境,她模樣羞喜,配合默契:「唐長老,救小女子!」三人扭作
一團,孩子一般笑了起來,頃刻間滿園生香,夜便活躍起來……

  楊剛這動作當然算不得真正的推送,卻在無形中把一副賞花品鑒圖臨摹出一
個雛形。當楊書香少年老成,如魚得水般縱身蛙跳時,風雅便鐫刻在這賞花品鑒
圖上:兩只蛤蟆水上漂,公蛤蟆摟住母蛤蟆腰,母蛤蟆劈開大長腿,公蛤蟆使勁
往里肏.

  母蛤蟆的叫聲婉轉怡人,清脆嘹亮,公蛤蟆的叫聲更是在蒼茫大地之上主了
沈浮,炸響了驚雷。其時那封神演義里面哼哈二將的做派被他運用得滾瓜爛熟,
於是母蛤蟆的魂魄就給這一聲聲嘶吼沖擊得七零八落,饒是她飽經風霜,柔韌得
體,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強悍至斯:得勁兒,三兒把我的魂兒都給肏出來了。

  更為感人的畫面往往都是在酒濃情濃之時,亦或者是花前月下醞釀出來。舉
杯邀明月,到底有沒有對影成三人?天知地知你知。這個問題似乎永遠塵封在歲
月的長河里,在醉生夢死間被人搬運出來,又在清醒時分被人們遺忘個幹幹凈凈,
但那賞花品鑒圖最終還是被丹青妙筆勾勒出來:好一個國色天香,好一個渾然天
成,好一個金風玉露,好一個花前月下……

  摟抱著陳雲麗豐滿的身子,初時楊書香還未感覺到有何異樣,半分下來,他
就有些無法阻止水蛇腰的蠕動,被激怒了——褲襠里的雞巴竟然硬起來了。轉移
著註意力,楊書香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分散自己過於旺盛的精力,卻發覺一切都
是徒勞,而且適得其反,不知何時自己盤著的雙腿竟然分開了,直來直去,豈不
是直接用狗雞硬碓娘娘的屁股!

  心浮氣躁之下總讓人感覺有些手足無措,內心不禁產生出一絲絲疑惑,為啥
要喝那麼多白酒,不是找罪受嗎!?喘了口氣,很大,楊書香斜睨著眼看了下楊
剛,發覺大大正在盯著自己這邊,這讓他心里發虛,幾乎和考試前與煥章見面同
出一轍,盡管此時啥也沒幹。

  躲閃著避開目光,掃到身側的皮褲,忙順手抻了過來。摸了摸這個孤零零的
皮褲,發覺里面是夾帶著棉襯的,腦子里便不由自主地閃現出陳雲麗那句「絲襪
當秋褲穿」的說辭,繼而胯下的狗雞便莫名地挑了一下,不知為何,挑那麼一下
之後,這股氣勢就收不住了,倔強中對抗著,不停地抖動它粗碩的身子朝前沖擊。

  陳雲麗肥腴的屁股確實飽滿碩大。無遮無攔正如成熟待摘的桃子,掛在枝頭
迎風簌簌。又無巧不巧地嵌在楊書香的股間,嚴絲合縫不說,還扭來扭去挺不安
分,這他楊書香哪吃得消啊!彼時在桑拿房里,他挺起了大狗雞走來走去,那前
兒是什麼情況?現在又是什麼情況?摟抱著大活人,感覺上就千差萬別,更不要
說對方鼓秋個不停了。於是,楊書香的眼睛變得有些模糊。跨過高山,越過平原,
順著兩座大山向下望去,摸咂兒的念頭與喝水解渴變得平起平坐,逛噔噔的感覺
讓人坐臥不寧。

  抽搭著鼻子,楊書香顛了顛屁股。這床還挺有彈性,如果跳起來的話,是不
是可以從上面翻跟頭?這問題困擾了他好多年。實際上,席夢思能承受至少五百
公斤以上的沖擊力,也可以說是壓力,沒有丁點問題。至於說這是不是放屁理論,
楊書香沒工夫總結它,反正那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娘娘見證了他由120斤到1
40斤的這個體重變化,也親眼看到他由一米七轉變成一米八二這個高度變化過
程。於千錘百煉中,楊書香也在匍匐前進時由困惑變得自然不再糾結,變得如魚
得水,深的淺的,一次次,無數次,用雞巴把娘娘身上的每一處細節都量透了
……

  鼻間香味繚繞,有如夏天采了幾片薄荷葉貼在腦門上,再如何無精打采也會
給那股沁涼鼓搗得瞪大眼珠子,於是呼吸刻意,竭盡所能,鼻子翕動的幅度也跟
著發生了變化。楊書香不停做著深呼吸,尷尬中感覺很奇妙,因為那股香味確實
非常撩人,是郁美凈的功效還是雅芳的神奇?誰知道呢!往懷里摟了摟陳雲麗的
腰,軟軟的,肉肉的,手放在了她小腹的絲織物上輕微摩挲,把臉搭在陳雲麗的
肩頭,稍稍把頭一低,視線之下,汗流和氣流從山溝溝一馬平川淌下去,起伏中,
金黃色的麥田就鉆進楊書香赤紅的眼里。

  瞅著那鼓隆隆的地界兒,在桑拿房時楊書香就曾用手摸過,體會過那種妙不
可言的好處,卻還是在此時經不住它的誘惑,總想把手插進去感受一番再窺究竟
——娘娘和別的女人到底有何大的分別?

  腦子里生出這個念頭後,楊書香體內的血液真的沸騰起來。奔流湍急,灼熱
滾燙,翻滾著通通密集地匯聚在他的身下,以磅礴之力演變成一根碩硬的擎天柱,
捍衛著屬於自己的領地。於是那懷中抱月讓他在痛苦而又負疚的浮想中,浮躁的
心里越發覺得無聊,並且罪惡感極其強烈。

  「三兒,還行嗎?」這話突如其來,讓人心里猛的一驚,擾了清修亂了心神,
楊書香的小腹在痙攣種朝前一碓,就不受控制地打出了一個頗為響亮的飽嗝,倒
著氣:「咋不行?」羊肉的腥膻混合著王八血的濃郁在酒足飯飽之後從楊書香的
嘴里噴出來,他認為此時的自己真的應該做做運動,消化消化了……

  「砰」的一聲震響,皮球打在門楣反彈回來,準確無誤地撞擊在皮三的臉上。
楊書香把手放在頭皮上,搓了一把:肏,這點兒也太背了吧,都過五關斬六將了,
最後這臨門一腳竟然沒射進去?

  場外的女子啦啦隊一直在吶喊助威,給楊書香鼓勁打氣,他甚至連看都不看
一眼。像這種單刀赴會的場面簡直是可遇不可求,天時地利人和,稍縱即逝。同
樣的場面在兩年後的農合杯上再次上演,楊書香得球後從中場開始發動進攻,他
長驅直入單刀赴會,其時他還不知非洲雄鷹有個叫奧科查的選手,卻把那十字步
舞動起來運用得爐火純青,他長袖善舞,做出動作後,橫向晃丟對方後衛的重心,
甩出了一米多空當,踩著碎步快速朝前突進,四十米範圍內是他的天下,最後,
於亂軍之中把球輕松送到對方的網窩里……

  要不我就出去跑兩圈?心思不定,那種感覺像浮沈於水中的皮球被強行按壓
下去。回答完楊剛的話,楊書香開始猶豫。「多學幾次就會喝了。」恰在此時,
那道柔媚的聲音縈繞而出響在楊書香的耳邊,鉆進他的腦子,兩腿間扭動起來的
感覺一下就擊垮了他心里的猶豫,讓他把目光再次拋送出去,順著她高聳的胸脯
飛流直下,回歸到那處飽滿的倒三角區上:娘娘下面可真肥!

  不由得哆嗦起身子,楊書香就把手放在了陳雲麗的大腿上:「娘娘,穿這麼
薄的絲襪,不冷?」用手來回胡擼,像是要驗證一下心里的疑惑。他撫摸著,慢
慢地把手滑到了陳雲麗的大腿內側,微微一分插了進去,感覺那里既軟又很滑溜,
當著楊剛的面捏起絲襪抻了抻,啪擊聲在手指的松動之下和腿肉產生出撞擊,獨
特而又清脆。而那一分一秒的變化過程落在楊剛的眼里、心里,周圍的溫度驟然
提升起來,他不醉也變得有些醉了。其時楊書香也醉了。

  「哥,你把電視打開……要不這樣,還是把錄像機搬小二那屋吧。」說話間
稍作遲疑就改變了註意,因為這里的布局陳雲麗比誰都清楚,假如讓楊剛去對面
屋子里睡,顯然是不能滿足某種條件的,所以整個人由慵懶變得純粹,果斷采取
行動把事兒安排出來,看起來又顯得那樣的漫不經心:「哥啊,就手給三兒把睡
衣找出來……就你那沒上身的,新的……把我那真絲短衫兒也拿出來吧,我身子
有些燥得慌。」這細膩的心思如春雨般悄然無息地襲了過來,令楊剛眼前為之一
亮。還是我媳婦兒懂我!他「哎」了一聲後,四十多歲的人跟小夥子似的,從床
上竄下來,舉手投足間那五年丘八生涯練就出來的底子仍在,素質就是高。

  上一秒的沈寂,下一秒的行動,在楊書香頭腦眩暈而又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醞
釀出來,按部就班:「三兒,娘娘熱了,你給娘娘把奶罩摘了!」這話在楊剛搬
著錄像機走出門時,從陳雲麗的嘴里說出來,酒香四溢,撫到楊書香的臉上,由
內到外他徹底醉了。然後楊剛頓住了身子,回頭看了眼,正看到侄子抱著自己媳
婦兒的腰,聳著屁股朝前碓去。

  楊書香確實用大胯朝前碓了陳雲麗的屁股,而且是趁著陳雲麗脫衣服時碓的。
碓出去的那一刻,熏熏然的他也回頭看了一眼,恰好與楊剛的眼神碰撞起來。

  雙手正攬著陳雲麗的小腹,楊書香的腦子里一蕩,順手把手伸到了陳雲麗的
襪腰里,朝下探去。於是克賽高聲喊了一句「時間停止」,時間凝固真的就停止
了。陳雲麗的身子在戰栗,楊書香的臉在發燙,楊剛的眼前變得一片雪亮。

  算命先生嘴里的話到底可信不可信,眾說紛紜。有說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
無時莫強求;還還有說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然而楊剛就不信。楊書香也不信。
楊剛不信命的原因是時代造成的。楊書香不信命是因為……。

  時間運行的一剎那,楊書香把手伸到了後面,陳雲麗朝前一挺身子,把光滑
如玉的後背挺了起來,楊剛則抱著錄像機走出臥室,竟好似啥都沒有發生。

  陳雲麗身上的奶罩輕而易舉就給楊書香摘了下來,楊剛也從衣櫃里把衣服拿
了出來,他若無其事地拿著那一摞錄像帶複又走出門外。她換上了那件短袖白色
針織衫,拉著楊書香的手走下床,往上一撩他的秋衣,往下一拽他的秋褲,楊書
香活脫脫變成一個匹諾曹。

  看似古井無波,實際楊書香的心里早就沸騰起來,他戳在床下任由陳雲麗去
擺布,心吊在半空中。確實,楊書香的鼻子抽抽搭搭並未說謊,狗雞卻因為瞎話
連篇在褲衩里勇敢地朝天挑了起來,不屈不撓地和褲衩做著鬥爭。陳雲麗臉顯柔
情,拿起睡袍給楊書香套上自己男人的衣服,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模樣落在楊
書香的眼里,那說不出的感覺令人魂不守舍,又讓他覺得特別熟悉。

  曾幾何時,南方黑芝麻糊的聲音響在耳邊,曲暖悠長,在心田里來回跳躍,
然而碗里盛的卻是不是它。天熱時,西場外的爬山虎架子里,手捧著一碗涼綠豆
稀飯,出著汗,喝得腦瓜們清涼;天冷時,屋子里一待,玉米渣熬成的粥吹著熱
氣喝到嘴里,一年就過去了。

  抻著衣服,陳雲麗的手不經意觸碰到楊書香褲衩里束縛的狗雞,擡頭打量著
楊書香的臉:「跟你大年輕時一樣!」這話含含糊糊,不知說得是模樣跟楊剛一
樣,還是狗雞的尺寸規模跟楊剛一樣,反正說得楊書香倆大眼遊離不停,伸出手
來抓向陳雲麗胸前緊繃波動的大咂兒:「娘娘,你又笑話我!」這股暖心的味兒
讓楊書香找尋到了家的感覺。

  「兒子還真離不開娘的咂兒了」。酥醉般直起身子,陳雲麗朝前挺了挺胸,
她伸手捋著楊書香脖頸處的衣領,抿嘴一笑時春風拂面,那話可把楊書香惱壞了。
他揉捏著陳雲麗胸前的那對寶貝,沈甸漲手,豐彈滑膩。

  上午泡澡時楊書香被柴靈秀攔了駁回,沒摸夠奶子。下午蒸桑拿時光著屁股
露著狗雞,緊緊呼呼也沒調開怎麼摸陳雲麗的咂兒。晚上吃了羊肉喝了王八血,
輪到此時褲襠里的雞巴就炸鍋了。它掙紮著朝上鉆,把頭兒露出來,極不安分還
大聲吶喊:「我比你們都熱!」那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就和楊書香臉色重疊在了
一起,越嫌熱就越流汗,越心跳就越慌亂,偏偏還舍不得放棄手里揉捏著的大咂
兒。

  「我就離不開了,咋啦?不光摸你,我還要吃你呢!」隔著針織衫,楊書香
的兩只手捏住了陳雲麗挺翹起來的咂頭兒,一會兒推捏揉抓,一會兒又托擠顛撚,
來來回回把個陳雲麗弄得嬌喘籲籲,於是楊書香心里那股強烈的欲念騰騰亂竄,
像火苗子一樣徹底亂成了一團。

  這欲念楊書香曾對馬秀琴用過,那是一種舍我其誰當人不讓的感覺,那是糾
結於黃書所描繪的「這女人的屄天生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所產生出來的,令人
興奮不已,令人難以忘懷,又令人隱隱生畏不敢提及。倘使有一道聲音能令男人
永聲難忘,哪怕是成長起來組建了屬於自己的家庭,漸漸把它埋在心底,或者用
另外別的什麼聲音去替代,也永永遠遠沒法從心底里把她割舍出去,那便是來自
於母親身上的心跳聲!那聲音可以衍生出天籟之音讓你自然而然依附過去,蹣跚
著,哭泣著也要倒在她的懷里,摸一把吃一口,化作一體;她還可以幻化出動人
心弦的呼喚陪伴你東奔西跑,渴了餓了喊一聲媽,啥都解決了。這聲音便是如此
誘惑,真切地環繞在男人的身上。

  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楊書香便是在母親的心跳聲中成長起來,徹底追
溯的話,應該是在柴靈秀肚子里時,就有了那種感覺。只不過那段記憶朦朧混沌
毫不成型,沒有後來手捏嘴叼來得更為直接,印象深刻。那每一次的撫摸,聆聽
著來自於母親體內的顫抖,一聲一聲敲擊著楊書香的心頭,讓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那種心靈上給予撫慰的感覺,那種家的存在。

  前一陣打架,楊書香心里受了委屈,他張嘴叼在馬秀琴咂頭兒的那一刻,其
實就已經聆聽到另一股來自於「母親」身體上傳來的心跳聲,後來當他匍匐著抱
緊琴娘那豐腴的身子,用胯下的陽根跟她進行另外一種心跳交流時,亦如此時用
手抓捏陳雲麗奶子,心撲通撲通狂跳,強悍而有力,興奮而放縱,顯露出一絲王
霸之氣。

  孩子們在成長中都喜歡那些招應(疼愛)自己的人,知道誰對他好誰對他不
好。從小到大,疼他愛他的人都裝在他的心口窩里,為啥他來楊剛家里不受半點
拘悶?因為他知道自己大大和娘娘打小就疼他,招應他,所以他樂意黏著他們,
跟他們瘋,盡管一個在鄉下,另外兩個人搬到了城里。

  這一刻,楊書香就在瘋,瘋得有些宿醉,瘋得有些過頭。腦袋里嗡嗡作響,
楊書香使勁喘了口看似還算平和的氣,喝了一憋子白開水,繼而又喝了一罐健力
寶,混合起來和肚子里的酒摻雜在一起,耳臺子都漲了起來。說不好呼吸的聲音
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沈重,也搞不明白那心跳到底真不真實,然而當楊剛出現在他
眼前時,楊書香沒頭沒腦來了這麼一句:「大,我二哥有沒上身的內褲嗎?」

  「大這就給你去拿。」楊剛回答如此簡潔。松開陳雲麗那對滑溜溜的大奶子
時,陳雲麗接著楊剛的話說,傳進楊書香的耳朵里:「哥,把你那條收腰的褲衩
給三兒找出來。」如此一說,楊剛忙不疊點頭稱是,陳雲麗也施施然邁出了步子。

  腦子有些發飄,像做夢似的。楊書香搓了搓自己的臉,眼瞅著大大就要走出
門外,娘娘又近在咫尺,他瞪大了眼珠子盯向娘娘滾圓溜肥,被肉色連褲襪緊緊
包裹著的大屁股,她的兩條大腿顯得很長很有豐韻度,穿上高跟鞋幾乎高出自己
一眉竄(眼眉的距離),與地面接觸發出了噠噠的聲音,凝聚渙散於楊書香的眼
里,手一伸,眼皮直跳,狼狽逃竄前他照著陳雲麗肉滾滾的大屁股狠狠抓了一把。

  這個過程說快不快,說慢不慢,來到衛生間里,楊書香的心卻兀自在怦怦亂
跳著。他洗了把臉,擡頭看向鏡子,那里的自己看起來被烤熟了,竟一下子變成
了關二爺,有點令人摸不到頭腦。楊書香抽搭著鼻子,心有戚戚,他脫掉內褲一
看,上面一大片地圖,鬼使神差地把手一伸,捋開包皮後,紫紅鮮嫩的龜頭上面
同樣顯現出一片晶亮。

  對著狗雞捋了幾下,滑溜溜的又硬又粗。這淘氣的家夥被折磨了一整天,除
了氣短,楊書香現在真想好好捋一把,訓斥一番。他看著胯下堅硬如鐵的狗雞,
心里泛著合計——抓摸陳雲麗的身子。對他來說,那是一種偷偷摸摸的感覺,如
同癮頭子一樣,總是那樣令人身在其中矛盾不堪,事後又回味無窮,然而,這一
切都是在背叛自己大大時做出來的,實在操蛋。

  昏昏沈沈把手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尋找著那股悠然心動的味道,搓動嘴角時,
楊書香忍不住罵了自己一句,心里顛簸著,不知娘娘心里會咋想,那樣做真對不
起疼自己慣著自己的人了。

  冷著臉,楊書香在衛生間里來回踱著步子,這麼一琢磨,竟站在了洗衣機前。
他低頭看著里面待洗的衣物,有些發怔。紅色奶罩如此招搖醒目地擺放在那,你
就不會躲一邊?奶罩當然不會躲了,醫心方里面那張比基尼照片也不會躲,總在
無意間擾亂著人的心神。

  一咬牙,楊書香拾起來奶罩把它放在鼻子上聞了起來,陳雲麗身體的味道就
被他吸進了肚子里。濃郁的體香混合著一道道說不清的香水味縈繞在眼前,聞過
之後卻總會讓人心里產生出一陣郁結情懷。楊書香吧唧著嘴。心說我何時變得這
樣鬼鬼祟祟,暗地里竟把矛頭指向自己的親人。對得起大大嗎?對得起娘娘嗎?
豈不成了那種讓人唾罵的黃臉漢、白眼狼!

  丟掉奶罩翻身走向浴盆,對著鏡子楊書香開始重新審視自己。鏡子里的人赤
紅著眼睛像害了紅眼病,楊書香使勁盯著他看,心里禁不住一陣撲騰——外面的
那個女人是你的娘娘,那可是血脈相連的親人。恍惚間又總覺得有些事兒好像太
刻意了。譬如在桑拿房里自己挺著大狗雞,居然渾然不覺沒羞沒臊;譬如娘娘穿
了一件能讓人看到屄的內褲,如此混不在意,談笑風生;譬如現在她身上穿的衣
物——跟光屁股幾乎沒啥分別,讓人看了臉紅心跳,情何以堪!

  楊書香似乎忽略了自己的年齡,忘記了這個歲數本就該處於患得患失的階段。
那麼這股動蕩的心性註定必然會持續一段時間,在其成長中印刻成一幅畫:或展
翅高飛,或郁郁寡歡,或風華正茂,或多愁善感。少年心性棱角分明,年輕氣盛
心思活絡。

  鬧不明白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又仿佛在哪里遇見過,絞盡腦汁想了好麼一
會兒,也沒抓住個薅信兒(影蹤),這不是折磨人嗎!

  搖著腦袋,挺不是個味兒,楊書香猛地一低頭,把臉紮進盆池的涼水中浸泡,
用這種方式讓自己能夠清醒一些。給那涼水一沖,胯下的狗雞這才稍稍安靜一些,
拾起臟褲衩,楊書香給它過了水清洗搭在衣架上,湊到洗衣機旁想了想,伸手從
里面提溜出陳雲麗的那條薄透得能看到肉的睡衣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他先是在
茶幾上踅摸著點了根煙,坐在沙發上緩了緩勁兒,而後正要跑到北屋看一眼外面
的雪到底下了多厚,就聽二哥房里傳來呼喚。

  「拿著那睡衣幹啥?」陳雲麗斜著身子用手一支,臉上的表情繾綣瀲灩,她
以睡美人的姿態躺在了床鋪上,看著楊書香拿著自己的睡裙走進來。楊剛正鼓搗
著錄像機,呵呵笑了兩聲,回身一指床鋪上的褲衩,告訴侄子:「喏,這褲衩是
兩頭系的,本來是遊泳時穿的,不過這前兒替換一下應該沒問題。」楊書香就
「哦」了一聲。他把睡裙遞到陳雲麗的身畔,用眼掃了一下陳雲麗幾近赤裸的身
子,燈光下顯得如此耀眼,膚白體腴,趕忙收回目光:「我說娘娘,我看你還是
穿件衣服吧!」「哦?」陳雲麗挑了下眉,一臉含春:「才剛不說要男子漢一把,
咋一會兒功夫就變成個大姑娘?」媚態妖嬈地把左腿折疊在右腿上,還輕輕摩挲,
把那明艷艷的琥珀色光澤呈現出來,又蜿蜒曲折地糾纏在了一處,肉汪汪的一片,
上了床竟然還穿著那雙極其醒目的白色高跟鞋,這簡直,這簡直殺人不償命了。

  「啥時咱也是個爺們!」楊書香沖著陳雲麗拍了拍胸脯,撿起褲衩時,故作
豪爽的姿態讓他在這雪夜的春房里看似一片灑脫,其實內心仍舊處於緊繃之中。
「三兒這話說得沒錯,該爺們前兒咱就得爺們一把!」楊剛接過話題,電視連同
錄像機已經打開了。

  湊到了床前,楊剛指著楊書香:「要我說啊,大晚上還換啥褲衩,看完錄像
的話,要是困就直接睡覺,家里又沒外人。」「我給你們拿解渴的。」跟楊書香
說了兩句,自顧自走出門外,沒一會兒功夫,變戲法似的抱著啤酒和香檳走了進
來。

  「還喝?」晚飯的四個小時里,拉開了當,楊書香勉強喝了半斤多白酒,此
時見大大又把酒拿出來了,他真有點眼暈:「我說大,再喝非暈菜不可。」

  「你說這叫酒嗎,不跟喝白開水一樣嗎!」楊剛把罐啤和小香檳放在高低櫃
上,直接抄起個罐啤扔給楊書香:「當年從緊北邊吃散夥飯,大跟戰友喝了一天,
最後不誤坐火車回來。」遙想當年的風光,楊剛又遞給陳雲麗一個小瓶香檳酒:
「咱今個兒也甭講究了,對嘴吹更痛快,更真實。」又拍著楊書香的肩膀,說:
「大得批評你了,知道為啥嗎?」

  雙手接過灌啤,楊書香往床上一迫屁股,一條腿耷拉著,一條腿踩在床上:
「你以為我不想來?」說完,打開了易拉罐,證明著自己是個爺們,揚脖來了一
口啤酒,抹了抹嘴角,打了個響嗝:「冬仨月放我媽一個人在家里,我跑出來心
里也不踏實。」

  「你瞅瞅他們娘倆這話多會說!三兒嘴里一個樣兒,小妹嘴里又另一個樣兒!」
陳雲麗坐起身子,那雙高跟鞋從其腳丫上脫下來後,一邊說一邊輕抿著香檳。楊
剛點了點頭:「大接你好幾趟也不過來,還以為你把大給忘了呢!」

  「我還騙你不成?」楊書香一回身就看到了陳雲麗的腳。肉肉乎乎的擺在跟
前,如置身在黑白色的天地間,讓人既可以歡縱跳躍,又能切身體會到大自然的
那種原生態,沒有半點浮誇,沒有任何功利。如果非要給它安置個頭銜的話,恐
怕也只有「母性」二字可以替代。沒錯,那肉欲的色澤的確充滿了母性味道,令
人、令男人心田充滿了無比親近的念頭,無形中讓你去靠近,讓你去撫摸,讓你
去擁抱,感受心跳。

  「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我大和我娘娘。」喝了口啤酒,真是來者不拒了,楊書
香不由自主伸出手來:「我說娘娘,你把那睡裙兒穿上吧,那咂兒總在我眼前晃
悠,你說我是摸是不摸啊?」抓住了陳雲麗的肉絲小腳,也像之前楊剛那樣,把
它擁進懷里。

  陳雲麗花枝招展下一臉柔媚,香檳搖起來時胸前越發波濤洶湧,那稕香的金
黃淩亂在楊書香的眼前,月滿枝頭,香飄四溢,他劍眉星目就成了照相機,一張
張地拍了起來,用自己的心做膠片,儲藏在心室中。陳雲麗忽閃著月牙動了動自
己的腳丫,送到楊書香懷里搭在了他的兩腿間:「一看三兒就沒醉,來,給娘娘
揉揉。」這醉春風一笑三波,被一頭青絲彈了出去,就蕩漾起了雙槳,把瀲灩的
柔情推送起來。

  一旁的楊剛始終在留意著楊書香的一舉一動,他不漏痕跡,他躍躍欲試,他
又緊張得要命。見媳婦兒做得如此妥帖如此周到,心里感慨萬千,恨不得高歌一
曲來一段時光不複返,來一曲男人版的瀟灑走一回。然後克賽又冒出來了,時間
被它再次定格了一下,至於說有沒有做過手腳,楊書香肯定是不知道的,其時他
在浴室里思考人生,但楊剛卻記得每一個瞬間。當然,陳雲麗心里也清楚。這不,
楊剛就瞪大了眼睛。三兒的積極性果然給調動起來了,等看完電影醞釀成熟我就
給他換那帶色的看,看起性了就……心里一陣陣興奮,揚起脖子一口就把罐啤幹
了,呼了一聲:「躺被窩里吧,一邊喝酒一邊看錄像,咱們提前過年三十!」

  說起大年三十,自然是要熱鬧一番的,鞭炮齊鳴,歡天喜地。守歲嘛,圖的
就是個鬧騰,要的就是這個氛圍。女主角自然是陳雲麗,男主角嘛……當梁家輝
和徐錦江活著站在熒幕前,手刃了仇敵,新英雄本色就告一段落了。當李克勤唱
起「英雄故事」這首歌時,楊書香靠在陳雲麗的身邊,他歪著腦袋,嘴角正淌著
哈喇子。

  「十二點了,我得回避一下。」鐘表上顯示的時間是淩晨兩點,說完,楊剛
捧住陳雲麗的臉,把嘴貼在了她的嘴上。一會兒媳婦兒就要主動出擊了,他這心
里不舍卻五脊六獸難以抗拒內心深處靈魂的呼喚:成敗就在此一舉了,橫豎都沒
法再拖下去。

  「三兒的狗雞,狗雞硬著呢。」深情一吻後,楊剛聽到陳雲麗羞答答地說。
他看一眼陳雲麗,在臉上搜尋著舊日的痕跡,手忍不住伸到了她的下面:「這麼
濕?」楊剛臉上一陣驚喜,很快就把目光盯向挨在媳婦兒身旁不省人事的侄兒身
上。

  楊剛抖著手撩開了被子,驚喜的一幕就展現在了他的眼前。但看侄兒睡衣的
系帶被解開了,他側著身子的左腿搭在自己媳婦兒的右腿上,那根滾燙的雞巴溜
直梆硬,上面光溜溜的一根毛也沒有,楊剛臉上的表情變得豐富起來,他心說話,
三兒胯下如此兇猛,這龐然大物如果不好好利用起來,簡直暴殄天物。

  陳雲麗在自己男人的臉上看到了喜悅,她推了推楊剛的身子。楊剛從床上跪
了起來。陳雲麗就夠著手摸向楊剛的褲襠,發覺他下面也變成了金箍棒,一臉羞
喜:「回頭做完了,我再,再讓你來感受!」楊剛點頭如搗蒜,他後退著輕手輕
腳地下了床,指了指電視櫃上的錄影帶,跟陳雲麗交代:「凡是用橡皮膏標記的,
都是,都是帶色的。」湊到近前,率先拿起一盤影帶替換出來。

  朝著楊剛連連點頭,陳雲麗從楊書香的手臂中慢悠悠地抽出胳膊,她不舍地
看著楊剛的側身,仔仔細細打量著自己的男人,她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來,那
麼自己所付出的一切就沒有白費,那這一切就值得自己奮不顧身去做:「你去準
備一下吧!」

  回身看向自己的媳婦兒,胸口大炙,源源不斷的能量就從楊剛眼睛里噴射出
來,那晶芒似火似電,如炬如霞。他緊緊攥住了拳頭,指節都因用力過猛而顯得
蒼白突出。電視機的屏幕上跳躍出一組組的畫面時,楊剛看了一眼自己的媳婦兒,
又看一眼親如兒子般的侄子,心就敞開了一道豁口。複又來到陳雲麗的身旁,楊
剛猛地捧住了她的臉,對著那張不知親過千百遍的櫻桃小口狠狠嘬去。唇舌交接,
楊剛正要把自己的舌頭探進去,陳雲麗就先他一步迎了上來。兩個人忘情地吻著,
傳遞著一種叫做相濡以沫的情感,在呼吸間,相互感受著來自於對方身體里傳出
來的火熱,感受著心潮澎湃下迎接新生活挑戰的激情,仿佛生離死別,這一走就
天人永隔。

  正當其二人忘乎所以親嘴時。「嗯,又去北戴河了……」,便給這道含糊不
清的聲音給打斷了。楊書香並非是因為疲憊而睡著的,今個兒他這酒是真沒少喝,
白的、飲料、啤酒,暈暈乎乎躺在床上看了沒多久就不省人事了。此時給楊剛夫
婦這深情一吻弄得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楊書香的眼睛眨了幾眨,只覺得一陣陣刺眼就又閉上了。他用手搓了搓自己
的腦門,一頭潮熱,口幹舌燥心里發火:「幾點了?給我來點水。」用左手搓著
自己的心口,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楊剛應聲要去打水,被楊書香一把抓住:
「大,你別走!」楊剛忙解釋:「大給你去拿白開水。」

  「大,你說話不算數!」閉著眼睛,還未徹底醒過來,楊書香一邊說,一邊
從那伸手瞎胡擼:「給我來根煙。」迷迷糊糊的,又問:「電影放到哪了?那屄
高衙內給林教頭打死沒有?」耳邊傳來一陣哼哼唧唧,說的都是一些聽不明白的
外國話,有男有女。

  正迷糊著,煙就遞到了手里,楊書香虛鋒著眼,這才意識到娘娘躺在自己身
邊。喝過楊剛打來的白開水,嘴里仍舊幹了吧唧的,叼著煙,楊書香把腦袋耷拉
下來:「大,你陪著我!」楊剛忙應聲:「大困了,讓你娘娘陪著你看。」楊書
香「嗯」了一聲,捏住領角扇了不停地扇著:「大,你別走!」恍恍惚惚,腦子
里閃現出醫心方里陳雲麗穿著比基尼拍的照片,還勾勒出在北戴河那天深夜看到
的場景。大大摟著娘娘的屁股,從後面肏她,一邊肏一邊說:「雲麗你卡得真緊
啊……三兒他,他摸了你的屄,你給他肏……」。

  頹然地哆嗦了一下,楊書香吧唧著嘴,說:「我都這麼大了,跟我娘娘擠在
一塊算咋回事?還是你們兩口子睡吧!」不見楊剛答複,耳邊卻聽到陳雲麗的話
音兒:「還怕娘娘把你吃了?」被誰推了推身子,楊書香擡起腦袋,他不停眨著
眼睛使勁踅摸著楊剛,轉悠了一圈也沒看到,都不知自己打打什麼時候走的,還
把門給帶上了,這心里就又開始撲騰起來,一邊嘀咕一邊說:「不是那事兒!我
睡覺毛病多,你又不是不知道……」,還要再說,電視里的畫面就給他看到了。
就瞧電視里一個黑鬼正抱著一個白人洋妞在動作著,嘴里滴里嘟嚕說著聽不懂的
鳥語,碓著屁股不停撞擊著,啪啪之聲不絕於耳。

  怔怔地看著花花綠綠的熒屏,視線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人也由迷糊變得清醒。
楊書香咽了口唾液,只覺身體似火,隨時隨地都要爆炸掉。三民小鋪為了招攬生
意就有放過這種黃色錄像,楊書香聽說過,還聽說看錄像時里面的人不太規矩,
如何個不規矩法他並不清楚,卻在此時略微窺視到一點門徑。這不,偷偷掃了一
眼陳雲麗,見她把目光瞟了過來,忙說:「娘娘,你再給我來根煙。」眼神下意
識盯在了她的胸口上。

  心口起伏,煙嘬到嘴里又幹又苦,仍舊想抽,於是越抽嗓子越幹,越抽心里
的火越大:「還有水嗎?我大呢?跑哪介了?」

  陳雲麗從床上走下來:「娘娘給你弄水去。」踩著高跟鞋噠噠地來到門前。
楊書香盯著陳雲麗的身子上下打量,直到她人消失在自己眼前,還有些戀戀不舍。
轉回頭,心神不寧地盯著電視機里的內容,呼吸急促,楊書香心說,啥時候給換
的黃色錄像?見那黑鬼狂幹白妞的動作,不由得一陣臉紅心跳。他咂麼著其中的
味道,就再次想起了北戴河那晚上聽到看到的東西。大大和娘娘做愛時提我幹嘛?
還說我摸了娘娘的屄,啥時摸的?我怎不知道呢!

  煙霧繚繞中,楊書香使勁搜索著記憶,如果非要說他摸了自己娘娘的屄,也
只能說在那次北戴河之旅的不省人事下做出來的。心里一團亂麻,楊書香說不清
大大為啥在做愛中提及到自己,而且看起來還特別興奮。

  溝頭堡後身的七十二條教義里明明白白寫了「四大不共戴天」:亡國、滅門、
殺父、奪妻。雖然腦子里暈暈乎乎,這教義楊書香還是背得滾瓜爛熟的。我用手
摸娘娘的咂兒也就罷了,這要是用手摸娘娘的屄……按理說大大應該生氣才對,
不應該表現出那個樣子。別人摸自己媳婦兒還這麼興奮,這他媽啥狗屁心理?

  猛地一驚,由懷疑到確認,又從確認到懷疑,楊書香脖頸子後面的汗毛都炸
起來了。與此同時,腦海中閃電一般劃出一個詞匯:王八心理。繼而又運生出那
次在鍋爐房里偷聽到趙伯起所說的「搭夥過日子」一說。顛覆著人生觀,楊書香
就鬧不明白了:幾個人一起認幹爹幹媽、幹哥幹姐,何曾聽說過媳婦兒也能一塊
認?無論何時媳婦兒也沒有合著用的!一陣駭然,楊書香眼都直了。他心里咂麼
著其中的味道,越想越離譜,仔細回味著每一個細節時,突然發現,自己摸娘娘
時,與其說大大表現出來的是高興之態,還不如說那是一種興奮,正如自己偷聽
到的那句話:三兒他摸了你的屄。

  正自胡琢磨,房門被推開了。但見陳雲麗胸前那對飽滿的大咂兒在白色針織
衫的緊緊包裹下,隨著腳步挪動而不停抖動著,形如避孕套里灌滿了水卻絲毫沒
有下垂的跡象,蠕動起來簡直美不勝收令人垂涎三尺。旋渦狀的肚臍之下被肉色
連褲襪包裹起來,細腰寬臀,兩條腿交錯前行時,小腹下面那高腳杯狀的倒三角
區飽滿墳起,朦朧的肉色下跟塞了個大饅頭似的。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楊書
香覺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娘娘的屄又被自己看了個滿眼。

  撲通通的心跳聲從腕子上傳到大腿上,又從大腿傳到狗雞上,楊書香才意識
到問題的嚴重性,自己敞心露懷,睡衣的系帶竟不知何時解開了,雞巴正呈現出
高射炮的姿態,對著自己的娘娘。而且尷尬的是,那條找出來的內褲並未穿在自
己身上,娘娘的睡裙也沒穿在身上。

  「咋流了那麼多汗?擦擦吧!」說不出的韻味夾雜在一片哼哼唧唧中,縈繞
在楊書香的身前、耳邊,那近在咫尺的身子雖遮擋住視線,卻以另一個形式展現
出來——把女人肥腴的倒三角區完完整整地呈現在楊書香的眼里。那一刻,楊書
香胯下的雞巴頓時掙脫了包皮的束縛,隨著他一聲輕微的悶哼,就把個猩紅濕透
的龜頭裸露出來。

  接過陳雲麗遞來的手巾,楊書香覺得自己像個啞巴似的,就那樣死死地盯著
她的下身。欲望從身體里湧現出來,竟變得如此強烈,強烈到身體不受控制地顫
抖起來,強烈到一口喝幹了杯子里的水:「你不困?」陳雲麗笑靨如花,輕聲言
道:「不說陪你一宿嗎?」

  把杯子放在床腳下,佝僂著身子,楊書香停頓了一下。先是看著自己的左手,
繼而轉過頭,盯著陳雲麗穿著白色高跟鞋的腿。不知楞了多久,楊書香把手搭了
過去,順著陳雲麗的小腿一直摸到大腿,身子直起來後,問道:「我大呢?」
「你大呼嚕都打起來了。」

  「他說要陪我的……」,手放在陳雲麗穿著絲襪的大腿上,眼神也始終盯在
那里:「這放的是個啥?」腦袋就跟蒙了個袋子似的,壓抑、緊繃,楊書香不知
道下一秒自己會幹些啥。

  「怎麼還有這個?……不想看?」陳雲麗早就留意到楊書香的變化了——胯
下掘得老高,硬邦邦的。她驚疑了一聲,站起身子,其實她心里明白此時最為關
鍵,既要做得不露痕跡,看不出半點破綻來,又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孩子的情緒
徹底帶動起來,除了黃色錄像這個媒介,剩下的便是展現自己的身體,像在桑拿
房時那樣讓孩子看到:「那娘娘給你換一個。」控制著自己興奮的身體,說話時
也努力不讓自己發出半點顫音,施施然起身走向了電視機旁。

  楊書香的眼睛一直放在陳雲麗的身上,來回尋唆,見她走到電視機旁然後把
屁股高高撅了起來,眼前就變得迷離而又虛幻起來。碩大的肥桃冒著亮光,魂不
守舍的腦子里就想了,如果用刀子給娘娘的屁股上輕輕劃開一道口子,那油桃會
不會炸裂變得汁水飛濺?揉了揉眼,不知不覺中也跟著站起了身子。就看肥桃下
那兩條並攏的肉色大腿之間,淺含在內的那道深溝若隱若現,濕漉漉的樣子已經
無遮無攔,徹底把屄的形狀顯現出來,這讓他變得既興奮又緊張。

  「這麼多錄影帶,看哪個好呢?」聽到陳雲麗的呼喚,楊書香的雙腿不受控
制,鬼使神差地湊了過去。看著身下碩大滾圓的屁股,這讓楊書香很有種上馬秀
琴的感覺。他猛地伸出手來,抱住了陳雲麗的身子,啥話也沒說就佝僂起身子,
按住了陳雲麗的手。陳雲麗側轉著腦袋看了一眼陽臺方向,緊接著把頭一低,眼
睛也跟著閉上了。

  電視里,那個黑人在持續做著撞擊動作,白人洋妞非常配合地叫嚷著。然後
楊書香的手順著陳雲麗的胳膊撫摸上來,劃著圈夠到了她的奶子上。

  腦子里變得渾渾噩噩,摸抓了一通陳雲麗的奶子,楊書香便直起了身子。血
紅的眼睛盯著那滾圓肥碩的大屁股,心里蕩悠起來。他把眼睛一閉,一扯陳雲麗
連褲襪的襪腰,根本不做任何解釋就把狗雞碓了過去。沒錯,楊書香就是這樣做
的。當他把雞巴插進去,碰到娘娘水一樣的身體時,往里一戳,便給徹底融化了。

  花團錦簇一般的肉道套在自己的雞巴上,油滑粘膩,來回唆啦幾下,朝前一
突,在嘶了一聲過後,楊書香挺直了身子便挨緊在那個母性味道十足的大屁股上。
那麼一瞬間,陳雲麗也微乎其微地悶哼了一聲,充實感和堅硬度比想象中還要強
大,撕開自己的身體終於結合在了一處。「三兒在肏我,三兒終於爬了我的身子」
她很想大聲宣泄出來,喜極而泣的同時卻不無顧慮地想到如果自己太主動的話,
會不會被侄子發現馬腳?喁喁而吟中她把手搭在了高低櫃上,迎合著那股強勁的
力道,微微晃動起自己的屁股:年輕小夥子真的是猛,難怪哥想讓三兒來滿足我
的身子。一想到楊剛看到此時情況的歡快勁兒,陳雲麗內心就興奮得無以複加,
下體更是不受控制地汆出水來。

  楊剛確實準備好了。光著屁股的他坐在陽臺的椅子上,耳朵上戴著個聽診器
模樣的東西,身前扶著一個「拐棍樣」的長方形物件,正用眼珠子對著拐棍看著
什麼。那個聽診器模樣的東西被一根導管連接在木墻裙里,而那個長方形的物件
則是探出了窗外,延伸到隔壁的窗子前,仔細去看的話,拐棍的內里似乎按了鏡
子。

  眼瞅著侄子扯掉了媳婦兒腰上的連褲襪,楊剛一下子就攥緊了拳頭。他知道
下一秒的那一幕即將出現在自己眼前,躍躍欲試又緊張兮兮,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每一秒都變得煎熬起來,待看到侄子把雞巴插進自己媳婦兒的屄里時,楊剛
終於喘了一口大氣,卻仍免不了瞪大了眼珠子,身體也變得越加劇烈抖動起來。
那種戰栗的感覺根本就不受腦子控制,於千盼萬盼中塵埃落定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時,極度興奮的同時又伴隨著絲絲不忍,楊剛試圖穩住自己的心性,讓自己看起
來不那麼糟糕,就哆嗦著手把煙拿來,可無論怎麼點也點不著,這才意識到,自
己已然汗流浹背。

  耳畔若隱若現地傳來啪啪的聲音,敲打著心靈,折磨著心靈,本該大快朵頤
歡呼出來,楊剛卻不敢去看了,變得沈默寡言。他不停地晃悠著手里的火機,擦
擦地摩擦著,好不容易點著了,嘬了一口差點給煙嗆著。心在砰砰亂跳著,煙草
並沒能抑制住內心的焦慮,反倒成了助燃劑,讓楊哥再次把目光盯向了拐棍口
……

  抖動著身體朝前一下一下沖擊著,楊書香一直在閉著眼睛,他覺得這是一場
夢,一場荒唐而又安慰自我的夢,那就讓這夢一直延續下去。推動身體時可以忘
我投入,從緊張變得遊刃有余,終於可以把一天積憋在心里的欲火釋放出來,於
是抱住了陳雲麗的大屁股,速度加快,在錄像機播放電影的陪襯下,喘著粗氣杵
了起來。他的動作簡單明了直來直去,沒有什麼多余花哨的技巧,就是反複拉鋸
著身體在陳雲麗那油滑水潤的陰道里進進出出,確切地說,這般時候腦子里已經
混沌一片,只做本能,不做他慮。楊書香每每朝前挺入時,陳雲麗都會掘高了屁
股迎合他的撞擊,橋搭出來,很快就因禁忌的沖擊和快感的難以釋放變得躁動起
來。

  吶喊聲在陳雲麗的體內來回震蕩,簇擁著她輕緩地挪動著腳步,像鼓點似的
發出了悅耳動聽的聲音,盡管身後肏她的人沒有過多的花樣,更不會調教,卻勝
在力道十足。那每一次的深入,生生豁開自己的命門,由淺及深撕扯著一切,她
覺察得出孩子內心里的焦急,便舞動著腰肢承載著他,任由他把氣力用在自己的
身上,像他的呼吸那樣,充滿了活力。

  雪夜無聲,萬籟寂靜。沈睡在夢鄉里的人誰會想到這棟樓里,這間屋子里發
生的事情。啪啪啪啪,屋內的人交織纏繞在一處,誰也沒有打破躁動中的沈寂,
就那樣你來我往相互取悅著對方,直到身後的人牙關一咬,感覺到自己的雞巴一
陣酸脹。

  悶哼中,楊書香開始咆哮,他瘋也似地抽動起來,忽覺得下體血液雲集,猛
地睜開眼睛,拔出陽具對著陳雲麗的屁股噴射起來。雪白的拱橋之上不斷飛濺著
雪花,劃出了一道耀眼的痕跡。對楊書香來說,那感覺就像站在溝頭堡的橋頭上,
萬眾矚目間睥睨遠方,太過癮了。屁股連同後背一片潮熱,陳雲麗嬌喘籲籲沒敢
回頭,她勉強把左腿支了起來,踩在了矮凳上,除了釋放自己迎合楊書香,另一
個目的則是給窗外的眼睛看,讓他知道,此時的自己是多麼興奮。

  陰毛糾結在一起,燈光的映照下,肥突突的肉穴赤紅淌水,顯然是在交合中
獲得了快感才表現出來的。還沒等楊剛欣賞完這難得一見的場面,就看到侄子擁
著那根濕漉漉的雞巴再度插進自己媳婦兒體內。醋意大增,又禁不住體內傳出來
的一波波興奮,楊剛就捋動自己的雞巴,一邊捋一邊在其內心狂呼:三兒,你輕
點肏你娘娘,她,她會受不了的。

  楊書香哪知道內里詳情,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娘娘擺出這麼一個誘人姿態,
想都沒想就把射過精的雞巴插進那銷魂蝕骨的肉洞里,忍著龜頭上傳來的酸麻拉
鋸了幾下,感覺狀態仍舊,就佝僂起腰,一邊抓捏她的奶子,一邊撫摸她的大腿,
二度抽肏起來。

  或許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楊書香喜歡上了絲襪和高跟鞋,喜歡女人穿著它們
在自己胯下玩轉承歡。盡管得著信兒之後氣得柴靈秀直哆嗦,仍沒有改掉兒子心
目中的價值觀。當然了,此時誰也不會想到後面發生的事情。

  像肏馬秀琴那樣,楊書香的動作舒展出來變得不再僵硬,他能體會到身下女
人內里的不同,也在這個時候聽到了心跳聲。那個聲音護蠱惑著他,又在體內竄
出了若幹道聲音,反複吟唱。

  「香兒,你肏得琴娘好舒服……」。「三兒摸你的屄了……」。「香兒,你
還有完沒完?怎麼總摸我的咂兒!」

  他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誰,也不願在此時把這個夢打碎了,卻在快感的交
媾中問了一句:「咋樣?」顧不得身上沾到的精液,一把打散了女人的頭發,粗
聲粗氣又問了一句:「兒,兒的咋樣?」擁抱著女人白花花的橋身閃展騰挪不斷
運動,終於得以讓他消化消化食了。

  陳雲麗被問得臉紅憋肚。原以為楊書香會把精液射在自己體內,卻沒想到他
會射到外面,這時候又聽聞他開口詢問,竟不知怎麼回答才好。不過陳雲麗畢竟
不是白菜,稍微沈思片刻便把自己的情感表達出來。她沒用言語回答,卻用呻吟
代替出來,再不用憋著了,心一下就飛了起來:哥,爽嗎,是不是又變得硬棒棒
了!


                               【未完待續】
2019-6-9 20: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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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2部•16)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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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嫐


作者: voxcaozz
2019-10-30 發表於SIS001


                            第二部 彩雲追月

               16 或躍在淵

  六十多歲的人,牙齒不松頭發不白,楊廷松的眼睛也是半點毛病沒有——讀
書看報不戴花鏡,就算是穿針認線那也是絲毫沒有半點吃力感。八點半左右,兒
子兒媳婦來樓上吃飯,從他倆那模樣上看就知道他們昨晚上又貪夜了,再仔細一
看,他們眼圈有些發黑,可從精氣神上看又都非常不錯,尤其是大兒媳婦的臉上,
分明能感覺到帶著一絲喜氣,而且走起路的樣子也和往常有些微上的變化,讓人
心里不禁起疑,頗為不解:雲麗這臉蛋分明是被老大滋潤過了,而兩條大腿也給
徹底肏開了,可老大的身體不是……這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事若關己其心則
亂」。按理說家庭和睦夫妻和諧,楊廷松應該替兒子高興才對,卻在這個時候泛
起一股酸意。

  眼瞅著陳雲麗走進廚房拿出雞蛋來煮,楊廷松更是不解了。往常他們早飯要
麽米粥要麽渣粥,頂多輔以一些鹹菜佐之,可從沒看過他們有過吃蛋的習慣。
「香兒昨個兒很晚才睡吧?」楊廷松老於世故,在一旁笑呵呵地問了一聲。楊剛
沖著廚房呼喚一聲:「雲麗,快吃飯吧!」然後沖著父親笑道:「看了多半宿錄
像呢!」經過一宿的沈甸,仿若脫胎換骨。誠如他所說的那樣,確實是看了多半
宿錄像,但並不限於楊書香一個人……

  漆黑的屋子里原本沒有半點光亮,如同幽冥顯得死氣沈沈,可隨著角落里的
晃動,一絲微弱的光線入了進來,讓夜在飛舞的雪花中蠕動起來,變得詭譎。隱
然間你會驚訝,陽臺處大馬金刀正坐著個人,一個赤裸的人,正屏氣凝神不知在
幹著什麽。

  他時而攥緊拳頭,時而瞪大雙眼,反複出現在他顫抖的身上,來回交替。煙
很快就給他抽完了,汗流下來時他抄起了一旁預備好的白開水,也灌了一憋子。
男人臉上淌溢著汗,順著臉頰滴落下來,他吧唧著嘴不停喘息著,看得出來,他
很局促,也很緊張,同時又顯得特別興奮。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因為「太困」借故回房睡覺的楊剛。他早已準備妥當,
坐在陽臺也有那麽一會兒了。此時正對著「拐棍」鏡欣賞著媳婦兒的一舉一動,
看著她委身在別的男人胯下,被一下一下肏著。是不是很有意思?其實楊剛這心
里早已波瀾起伏,如那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下,來回在不停撲騰了。

  按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放開手腳才對,即便保持沈默不去回應,也不應該一
臉凝重,會有那心痛感。楊剛說不好自己心里到底是個怎樣的滋味。心一下下揪
緊著,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下來的,到了此時再去後悔,有意義嗎?肯定沒有
意義!

  處於水火煎熬之中,一邊是心里再不舍也沒法和媳婦兒像對待六子那樣,由
著自己來掌控,隨時隨地可以喊停了;一邊又在黑暗中把心底里的魔欲釋放出來,
恢複勃起著陽具,無聲無息地支持著對面男女進行人倫、亂倫上的交媾。

  這絕不是那種看鬼片自己嚇唬自己,越驚悚就越想看,越害怕就越好奇,哭
著喊著解讀心理,弄什麽勞什子的盯著對方眼神看慢動作,然後蹦蹦跶跶來回糾
結。更不是吃飽了沒事兒幹,自找那不肅靜,沒事兒出幺蛾子。都準備了那麽多
年,楊剛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卻把一顆原本期待已久的心懸在半空,繃得緊緊
的:我不就想看雲麗被三兒肏嗎,如今好事得成為啥心里會有那種異樣感?難道
是屬於我的一部分從身體里被分離出去?

  對面屋子里發出的喘息聲和碰撞聲不斷從聽診器里傳進楊剛的耳朵中,一直
在持續進行著。楊剛把頭擡了起來,讓自己的視線暫時脫離出去,點了根煙來回
緩一下視覺上沖擊。

  擡頭仰望夜空,雪仍舊在漫天飛舞著,朦朧的月嬌羞而又嫵媚地躲在雲層里,
似不勝寒冷。楊剛吐出青花,煙霧就融入在呼吸里。於他而言,這樣的夜晚,這
樣的靜寂,許多年前的那個夏夜曾出現過,彼時炎熱此時寒冷,如心,一半是火
一半是冰。

  心里一直在烙著餅,耳畔的呻吟也在持續著。聽得到卻抓不到,楊剛就揉了
揉自己的心口。當年趙永安有沒有過此時自己的心境,楊剛猜不出來,也沒有那
麽神能夠預知對方的心理。但他卻能隱約體會到當時趙永安拍擊墻皮時的那種無
奈,心痛和挫敗感。由己度人,媳婦兒在對面屋子里被一個年輕後生瘋狂爆肏,
而且還給肏出了性高潮,肏噴了身子,身為媳婦兒的男人這心里得多氣餒多失敗
啊!

  當這一切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並發生後,楊剛這心是震顫的。因為這不是調
戲六子玩的假鳳虛凰,也不是身份錯位搞得夫妻情調,更不是置身於書的海洋自
我幻想——當年青春年少自己所做的事兒。

  正心亂如麻,耳畔傳來一道重重的哼吟把楊剛喚醒了過來,隨著那道聲音傳
進心里,楊剛的身子又顫了起來。惶惶間猛嘬一大口煙,他擺正了姿勢,眼睛再
次挨近「拐棍」的觀察孔上。

  媳婦兒揚起了頭,她的臉色緋紅一片,連白皙的脖頸都染上了一層晚霞,盡
管只是個側臉。胸前的奶子扶搖略晃,上下顛簸,隱約都能看到翹挺凸聳而起的
奶頭,頂在那件白色緊身衣里。侄兒摟住了她的腰在她的身後夯著,啪嘰啪嘰,
正在用那根濕漉漉的雞巴撞擊著她的屁股。媳婦兒的屁股就跟肉凍似的顫來顫去,
被砸變了形,恢複後再變形,來來回回。

  其時的陳雲麗正撅起自己的大屁股,被楊書香推肏著沖擊到性欲巔峰,她不
敢喊,壓抑在禁忌之中。楊書香渾渾噩噩,所剩無多的理智在情欲面前蕩然無存,
他釋放著青春,釋放原始本能,模仿著電視機播放的錄像內容,把自己的雞巴杵
在娘娘的熱屄里——刮來刮去。

  看著那激情上演的一幕,楊剛的心里酸溜溜的,原來這內心複雜多變的感情
在遇到撞擊時,真的不是單純的一個兩個。

  燈光之下,媳婦兒腿上的肉色絲襪瀲灩出一層層迷人的波光,包裹在她修長
的大腿上。正因為它薄,所以會折射出一種令男人無法抗拒的色澤——想要擁有
她一親芳澤。為此,楊剛曾引以為傲,不知有多興奮——能娶到這麽迷人的老婆。
女為悅己者容,身為女人的丈夫,當然希望她光彩奪目,能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
因為自己心里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就更希望別的人能把目光駐留下來,多看看
多欣賞一下媳婦兒的嬌姿風采了。

  如今這一切隨著自己侄兒的深入,包括屄,包括絲襪大腿,包括挺翹的奶子,
都已經被他完完全全徹徹底底領略到了。

  不過楊剛早就把其余想法抹殺掉了。他有底線,他有原則,肥水不流外人田,
外人再如何眼熱,看看也就罷了,倘若哪個不知死的鬼敢把主意打到自己媳婦兒
身上——六子除外,楊剛不介意學一學大詩人李白,十步一殺人千里不留行!

  「三兒,你娘娘的身子咋樣?肏著得勁嗎?哎呀,三兒你輕點肏她,以後還
有得是機會。」看到侄兒在馳騁,把那根強健有力的大雞巴肏進自己媳婦兒屄里,
楊剛就變得神經兮兮。他時而喜上眉梢喃喃自語,時而又眉頭深鎖攥緊拳頭,絲
毫沒有顧及到窗外打進來的寒冷,以及「拐棍」上堆積的雪。

  但看這個中年漢子赤裸著身子,掩在黑幕的包裹中,倘若真要是扯開那厚實
的幕簾,外人見了定會驚呼一聲「這不楊局嗎?」沒錯,陽臺上借用拐棍鏡窺視
的人正是楊剛,他非但不覺得冷,還渾身冒著熱氣,聚精會神的樣子也是前所未
有:「三兒肯定,肯定肏得倍兒過癮,倍兒得勁,不然,不然你娘娘的臉怎會那
麽紅?對不對,你告訴大!」瞪大眼珠子時,他就差吼出來了。

  沒人回答楊剛,有的僅僅是另外一個空間里的女人伏低了上身,耷拉下腦袋
來回晃悠,偶爾把目光看向身下,在男人猛烈的沖擊下,就忍不住揚起腦袋哼吟
起來,然後黑與紅之間開始滴滴答答淌出液體,整個世界變得一片起伏……

  「讓三兒多睡會兒吧!」踩著高跟鞋,陳雲麗扭動著大屁股從廚房里走出來,
她臉上化了淡妝,白里透紅顯得亮晶晶的,挨在楊剛身邊坐了下來:「雞蛋給三
兒煮上了,一會兒你也帶上倆。」

  楊剛「哦」了一聲,笑麽絲地趕忙把一旁的筷子遞給陳雲麗:「回頭咱們一
起給三兒把東西準備出來。」陳雲麗面色羞紅,也「嗯」了一聲。一會兒出去轉
轉,三兒要的褲子總得給他落實一下,孩子張嘴不能讓他白張。

  昨晚上陳雲麗算是領略到年輕人的磅礴之力了。第一次算來五分鐘不到,但
這第二次足足做了一個小時,可把她「折磨」壞了。最後兩腿酸麻,屄都給肏化
了,感覺到楊書香即將要射出來時,終於忍不住開口喊了出來:「嗯啊,射,射
里面,啊嗯……!」喘息,劇烈的喘息,幹涸的身體給充實起來,變得顫抖、痙
攣,然後燈就滅掉了。

  黑暗中,男人的身體因為高度緊張變得異常疲憊,他沒言語,射過之後倒在
床里變得安靜起來。在強大的信念和精神的支撐下,女人勉強沒有癱在地上,她
提上了內褲和肉色絲襪,踉踉蹌蹌走出房間,來到了主臥門外。駐足在自己臥室
房外,女人的身體在抖,對著房門她揚了揚手,輕咬著嘴唇,猶豫起來。

  女人那兩只璀璨的月牙浸透出了淚花,嫩白的手一下捂在了自己的臉上:我
是不是水性楊花跟個婊子似的?內心深處突然又響起另一聲嬌咤:這一切都是為
了哥才去做的!

  「那為啥你會快感連連?」頭一個呼聲質問道。「我是女人,不是傀儡。我
有感覺,絕非麻木。我愛他,他也愛我!」回答簡單,清晰。「你怎麽面對他?
你和三兒搞也就罷了,一而再再而三和公爹去搞,還要隱瞞多久?」「我不想破
壞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為了哥,為了我自己,我啥都不在乎。」聲音戛然而止。

  咬著嘴唇,陳雲麗把手搭在了門把手上,盡管完成了使命,心卻如此沈重。
糾纏不清,剪不斷理還亂的複雜局面讓她覺得自己變化太大了,尤其是跟楊書香
發生關系之後,上下都有交集,這讓她覺得自己變得淫蕩了,變得沒法定位了。

  多年的媳婦兒熬成婆,是不是該揚眉吐氣輕松愉悅了?把門打開,在黑暗中
陳雲麗觸碰到了炙熱,也感知到了希望,她在顫抖的擁抱中再也把持不住激動的
心情:「哥……」想到啥,喁喁而泣:「妹的身子臟了……」。

  楊剛老淚縱橫,無聲無息,他一把摟住了陳雲麗,輕撫著她的後背:「胡說!
我楊剛的女人獨一無二!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幹凈的!」

  「我知道你心里舍不得我!」陳雲麗忽閃著那對迷人的月牙,簌簌落下淚來:
「可我,我對不起你!」她能感覺到丈夫身體在抖。忽地被淚珠打濕了耳畔,陳
雲麗的心歘地一下就給那淚珠燙化了:「雲麗,你要不樂意咱不做了,再也不做
了!」那一刻,心又被刀子剜了一下,她伸出手來撫上楊剛的臉。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心里有我才把難言之隱說出來的,而
我們又準備了那麽久,該做的不該做的,人前的人後的我也都嘗試過了,我就絕
不能眼睜睜看著哥心里難受。

  給楊剛擦拭著眼角,用嘴舔舐著他的臉,舔舐那鹹鹹的淚水,陳雲麗就把他
的手抓了起來放在自己的心窩上。心砰砰地跳,話語毅然決然地說:「你是雲麗
的真男人,身子臟了可我這顆心永遠都是你的!」這話一經出口,身子再次被摟
緊了:「我對不起你!只要你滿足了就好……太累了,咱睡覺吧!」

  滄海桑田,患難與共,二十幾載夫妻恩情。陳雲麗搖著腦袋,捂住了楊剛的
嘴:「不,我們堅持了那麽久都一起走過來了,最後這一步也邁出去了,行不行
我都得支持你……我要你感受……里面可夾著三兒的慫呢!」她搖搖欲墜,卻一
直在堅持著:「你去,嗯,給我把凳子搬來……嗯,妹的身子還濕著呢。」推搡
著楊剛,一定要讓他嘗嘗久盼而來的味道,正所謂朝聞道夕可死矣,不負他這麽
多年疼愛自己,不負這夫妻恩愛一世情。

  凳子被搬來了,臺燈也打開了。陳雲麗看到自己男人赤身裸體雄壯的模樣後,
心里大喜,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落淚而牽腸掛肚,便背轉過身子,一臉嬌羞:「給
妹把連褲襪扒下來。」久久不見回應,回眸凝望,見他癡癡呆呆,忙舔起嘴角喚
了一聲:「傻樣兒,你還等什麽呢?」瞬間身子就給自家男人抱住了,與此同時,
連褲襪也給退到了大腿處。

  陳雲麗擡起了自己的左腿,把姿勢擺好了,媚聲媚態地說:「月經該來了。」
卻又給男人把腿上的連褲襪提到了腰上,她不解,站直了身子正要詢問,就看男
人摸索著拿出了一把剪子,在疑惑中看到他扒開了自己的雙腿,小心翼翼地把自
己的褲襪和內褲剪開了一道豁口,心里頓時明白過來。盡管筋疲力盡,陳雲麗仍
舊擺出了之前和楊書香做愛時的姿態——左腳踩在凳子上,撅起了大屁股,搖晃
起來呼喚著楊剛:「我讓三兒,讓三兒,嗯,把慫射里面的。」

  昏黃的燈光下,陳雲麗覺察到屁股上來自於男人傳遞過來的熱——他在撫摸
自己。她把頭一低,分明能看到自己的下體在滴答滴答淌著淫液,還混合著一股
乳白色精華:「妹的里面被三兒射了好多呢。」

  「我都,我全看到了!」男人雄性氣息濃郁,陳雲麗忘情地吸了一口來自於
空氣中傳播出來的味道,睜開眼時,她看到男人把手探到了自己的下面,圍繞著
自己肥潤的陰道反複塗抹:「三兒他硬嗎?」在顫抖的詢問下,陳雲麗「嗯」了
一聲,肺腑繃泄,下體便汆湧出一大股淫水:「他給我的屄,都給刮透了。」

  剎那間屄就讓男人的嘴給堵上了,他又嘬又吸近乎瘋狂,陳雲麗抖動起身子
喊叫出來:「三兒用雞巴把我肏啦!」屄又汆出了一大股淫水。

  「得嗎?」這聲音如同一猛子紮進水里的人突然揚起腦袋換氣,短促而尖銳。
又像是麥場下被嘈雜轟鳴的打麥機掩蓋住的呼喚,震顫而壓抑。陳雲麗有氣無力
地「嗯」了一聲,感覺自己的聲音如淙淙溪水劃過,羞澀中略帶滯留。不及他想,
把手探到身後,抓捏住自己男人的身子,待他起身後,手就抓住了他的陽根陽根,
人也變得歡快起來:「真硬!你永遠都是我的小白楊。」

  「合口味嗎?」回眸中看到男人臉上又喜又妒,陳雲麗眨著大眼,點了點頭:
「我是不是特別騷?」腰就給男人抱住了,耳輪中就聽「嘿」的一聲,陳雲麗就
「啊」的叫了出來。這口氣憋了太久了,當再次融合在一起時,頓時在心里生發
出一種恍如隔世般的感覺。緊接著陳雲麗便吟叫起來:「三兒的,雞巴頭子都把
我的屄,屄給肏腫了,他,他肏了我,肏了一個小時。」嗓音清脆,叮叮當當。
驟然間,陳雲麗感覺體內膨脹得滿滿的,又熱又燙,耳邊就響起了楊剛低吼的聲
音:「你的小白楊來了,咋樣?!呃,硬不硬?!」啪啪啪啪連續撞擊起來,雄
猛而又剛勁:「耐死你了,緊,呃,我耐死你啦……」

  「給我,三兒就這樣兒,肏我的,啊嗯,娘娘給你肉肏. 」陳雲麗身上包裹
的絲衣已經濕透了,朦朧下的身體顯得極其豐滿肉欲,她踩著那雙白色高跟鞋敞
露著陰門,迎接著洗禮,聲音幽幻而又空靈,在屋子里來回飄蕩:「緊嗎?沒給
他們……沒給三兒,肏松了?啊,飛起來啦……」

  「雲麗你真騷!」肥碩翹挺的大肉屁股被男人嘿呦嘿呦地頂著,速度沒有楊
書香快,卻在力道和旋轉上做得淋漓盡致,他持三五下來一次狠的,抽出龜頭再
撞,一氣搞了百多來下:「哥,哥就耐你,這騷勁兒!就,就喜歡你被,被三兒
肏得,又羞又臊。」

  窘羞下的陳雲麗知道,自從男人患了那種難以啟齒的病,他簡直痛不欲生,
臥薪嘗膽這麽久的等待,他太需要證明一下自己了。承載著他的撞擊,鼓勵與滿
足讓她放開了手腳,禁忌的交合更是令人在瘋狂中讓人浴火重生,翺翔起來:
「我要,要給你騷,要讓你看,看他們,看他嗯肏我……嗯,三兒啊,雲麗娘娘
給你當媳婦兒啦……」

  「我也要,也要給你二踢腳!」男人的雙手搭在陳雲麗的肩頭,伸展著胳膊
拉扯著她的身子,雞巴埋在她的股間不停地聳動:「得吧!比三兒如何?」「啊
嗯,太緊張太刺激,在小二那屋亂倫,雲麗受不了啦!」夢幻般交錯的雙重亂倫
感不斷蠶食著陳雲麗,她放聲淫叫著,下體不斷噴出騷水,把胳膊擔在電視櫃前,
體弱篩糠地痙攣起來。這滋味太久沒有嘗試,哪怕是跟楊廷松搞在一起也沒有現
在這麽刺激和投入,畢竟最後接手的是自己的男人,在他的猛烈沖擊下,瞬間就
淹沒了她:「我還想,跟他嗯,亂倫,給你們肏……」

  身下的兩只手分工不同,一只手在不停地揉捏著陳雲麗的陰蒂,另一只手在
其兩個奶子間流連忘返,真火在這種持續肏幹和撫摸下徹底給陳雲麗激發出來。
特別是她的陰道里還淌著楊書香射進去的精液,被男人不斷攪動。這禁忌,這混
亂,這瘋狂,如同暴風驟雨,遮天蔽日,讓那座白橋顯得如此耀眼奪目。似風、
似雨、似雲、似月,把柔情、把體貼、把溫馴、把放縱,把女人的母性、妻性一
切的一切盡情釋放出來,展現出來,詮釋出來。

  「呃,呃,出來啦,真,呃緊,」聽到身後咯吱吱咬著牙,屄里又漲又熱又
酸又麻,不停地被它淹沒轉悠。昏沈下,陳雲麗本能地豁盡全力夾緊屁股,死死
地裹著它。氣喘如牛的聲音來自於自己的男人,他噴射出了他的生命精華,減速
調息,一直在持續地抽插著,嘴里倒著氣,向自己表著態:「大丈夫我,寧死陣
前不死陣後,哥今個兒就,就徹底給你一個交代!」

  「我跟他呃,做,給你看。」陳雲麗迎接著男人的涅槃重生,輪回在一次次
的午夜夢中,等待了多久對她而言已不重要,她只想委身在男人的懷抱中,做他
的女人,給他騷,給他媚,給他男人應該享受的一切。

  嬌喘籲籲間,陳雲麗感覺身心都得到了滿足,那個交代也很快從男人嘴里傳
了出來:「過年回家……剪開絲襪……給三兒肏………」舉案齊眉,相濡以沫。
捕捉到男人雄風不減,陳雲麗終於感受到了新婚時的激動,她喜極而泣,流下了
幸福的淚花:「妹喜歡亂倫,喜歡做給你看。」

  ……破曉前,蒼茫被一層銀裝素裹粉刷一新,融入在黑夜中,一切都是白的。
氣息幽遠綿長的黑夜隨著人們行走在天地間時,在這一方水土中把天的藍灰顯露
出來,把地的黑白映射出來,原來電視機里宋先生說的那一切未必都是假的,原
來這世界上的黑與白是相互共存的。

  出了家門,楊剛和陳雲麗驅車趕往華聯。給楊書香踅摸褲子時,看到了櫃臺
里擺放著新進的彪馬運動鞋,他們知道楊書香好動,就直提了一雙。經過女鞋櫃
臺前,陳雲麗瞅著一雙新款高跟鞋不錯,就又給柴靈秀買下了這雙三十七號春季
款的黑色高跟。

  兩口子並肩而行,樓上轉悠著沒看到孩子心喜的那款褲子,忙又跑去北面的
百貨公司。

  「再不行的話咱就馬房鎮的小南河副業廠轉轉,他們那的衣服不都出口老蘇
嗎,那種麻帆料的褲子總得備幾條庫存吧!」車繞到了文娛路,楊剛沖著陳雲麗
說,還特意看了一眼東面的一中。

    陳雲麗尋思了一下,笑著說:「打個電話問問咱村的針織廠,也省得跑冤枉
道了。」眉眼間的新婦姿態看起來比她兒媳婦謝紅紅還要俏,清早老爺們給塗的
口紅擦的粉,能不漂亮嗎!

  楊剛點了點頭,想到昨天下午的安排,忙說:「一會兒我得給建國去個電話!」

    陳雲麗問道:「之前不說聚聚嗎,讓你推了。」

    楊剛抿著嘴想了想,說:「讓他跟他大哥知會一聲,告陳寶坤催促一下判卷
的,這都等著成績呢!」下了車,挽住了陳雲麗的腰:「這事兒我想好了,行不
行都得做好兩手準備,總不能嚇著三兒,在心里埋下陰影。」

    陳雲麗臉一紅,挎上楊剛的胳膊,小聲說道:「現在我腿還酸著呢,回去要
是看到三兒,多臊得慌。」忙又說:「睡也睡了,早晚得面對,咱還真就得做好
充分準備。」

  楊剛「嗯」一聲,他摟緊了陳雲麗的腰:「大風大浪都走過來了,還怕這一
哆嗦嗎?!」

  「回頭咱去北園寺上香。」陳雲麗仰起臉來看向楊剛,她看到了男人臉上的
剛毅,脫胎換骨變回了自己的小白楊,就把身子緊緊挨向了他:「向著新生活前
進」。那嫵媚風情亦如多年前在泰南良鄉的政府路上,被他摟著腰抱進車里,做
他的女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未完待續】
2019-10-31 14:5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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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2部•17)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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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嫐


作者: voxcaozz
2019-10-30 發表於SIS001


                            第二部 彩雲追月

               17 路在何方

  「大,你別走,你別走啊!」望著楊剛朦朧消散的背影,楊書香一遍遍呼喚
著,他伸出手來試圖去挽留,但註意力很快就給電視機里的內容所吸引。那渾圓
碩大的屁股不停扭動起來,像南坑里的荷葉隨風飄舞,瀲灩出層層水波,起伏震
蕩,隨後變得真切立體,讓人無法不去欣賞,難以拒絕她的誘惑。

  是的,雨後的蜜桃水潤多汁成熟而又肥美,充滿光澤的它掛在枝頭上搖搖欲
墜,在不停提醒著駐足的人兒,是時候該去采擷品嘗一下她的味道了。楊書香就
站起來,就湊過去,捧住了她,盡管已經吃飽了肚子。

  「歐耶……」電視機里發出一聲怪叫,楊書香也跟著發出了一聲悶哼。由來
已久的等待讓他刻不容緩地朝前猛地一探,倒吸了一口冷氣之後便開始了做起了
身為人類最為本源的動作——用自己胯下那根憋了一天的雞巴去抽肏身前的女人
——品嘗起這熟透的美味。

  「啊,哦,嗯……」的聲音在兩個交合的人之間不斷穿梭,其時這得歸功於
電視機,完全是它的影響號召力起的作用,把氛圍搞了起來。然後電視機里啪啪
聲此起,電視機外面啪啪聲彼伏,相互比較起來。

  楊書香是個半大夥子,他初生牛犢不懼老虎,又在馬秀琴身上實踐過,理應
登堂入室出入於無人之境,但這次註定他在女人的面前是不堪一擊的——急促的
碰撞產生出大量熔漿瞬間融化了他——因為眼前之人不是馬秀琴,而是他血脈相
連的親人的媳婦兒,至親的娘娘。碩大的陽具在這女人的體內反複攪動,用龜頭
一次次犁開她的肉道,發出了密集的類似於子彈上膛似的「呱呱」聲,連接在一
起,穿梭其間不絕於縷,很快便陷入酸麻的漩渦之中,被吞噬進去。

  在屄的嘬吸之下,狗雞被娘娘的身子緊緊束縛著,如同卡在了里面。瘋狂射
擊著,血脈噴張的同時楊書香齜牙咧嘴繃緊了脖頸,他仰起頭閉著眼,盡力不去
想,但越是這樣射的就越猛,到了後來幹脆豁盡全力與之對抗起來,整個人也變
得如同過了水的耗子,從上到下蒸騰出熱浪來。

  「兒咋樣?」從肉套的包裹中奮力掙紮出來,朝前猛地一挺再次開始拉鋸,
楊書香觸碰著陳艷麗這具柔軟滑膩的身子時,情不自禁地問了一句。昏沈沈地就
聽到了她的心跳聲,然後他就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她的絲滑大腿,在喘息交錯聲
里,鼓足全力沖擊開來,大力撞擊之下,眼前的臀部就幻化成了電視里的臀部,
在打散了她的發髻之後,徹底陷入於那股青春躁動之中……

  「香兒,香兒啊,九點多了都,該起來啦!」

  被李萍召喚起來時,楊書香仍舊停留在夢的追憶中久久不願醒來。那是一個
令人難以忘懷的夜晚,飛舞的雪在月光下乍泄出一地瓊瑤,一個碩大貫穿了想象
思維的屁股隨著錄像的播放蹦跳出來,眼前所看到的景物忽然就變得生動形象起
來,她鮮活透亮,她婀娜多姿,她又特別耐人尋味。於是任何細節聯系在了一起
幾乎都能有所追溯,都能和老家後院屋子里他與馬秀琴那時的粘合相媲美,像蝴
蝶嬉戲在花叢中,飛舞著,歡呼雀躍;又像鳥兒沖破天際的束縛,任由翺翔。這
個夢隨著天光放亮隨著奶奶的叫聲被打破了,變得支離破碎。楊書香就迷迷瞪瞪
坐在床上醒盹,吧唧著嘴。酒真的是沒少喝,以至於現在都覺得那酒確實夠味,
倍兒得!不過那夢給攪了實在可惜,然而面對奶奶時又能指責什麽呢?

  「看你困的,這是玩到幾點啊?」李萍端用手蔔楞著楊書香:「你娘娘給你
煮的雞蛋,趁熱吃了吧!吃完再睡!」楊書香「嗯」了一聲,用手揉了揉眼:
「我娘娘真好。」說完這句話,他猛然間瞪大了眼珠子,腦子歘地一下清醒過來,
緊接著脖頸子嗖嗖地冒出了一層冷汗。

  無論李萍再說些什麽楊書香已經聽不見了,他跳下床,光著腳竄出了屋子來
到了衛生間里,四下踅摸,又急不撩地跑進了楊剛的臥室。當灰蒙蒙的潮濕晃悠
起她那兩條薄如蟬翼的腿時,當耀眼的紅色把她那醒目的襯墊彌漫出來一起遮擋
在眼前時,楊書香看到了自己昨晚上清洗的內褲——已經幹了。「奶,奶,我大
他幾點走的?」喊了好幾嗓子,久久不見回音,楊書香才意識到自己還光著屁股
呢。

  提溜著褲衩走向客廳,楊書香的嘴里充斥著一股原本應該是壓榨後沒滋沒味
的感覺,卻一路澀澀地蔓延到肚子里,他就揉起肚子,覺得自己要是張大嘴巴一
準能噴出火來。

  抄起電話時,楊書香的手里已然點燃了一根香煙,嘴里的味道便徹底失真了。
思忖著電話接通後怎麽跟媽去說,結果令人措不及防:「這里沒有叫柴靈秀的。」

  「不是計生辦嗎?」嚇了一跳,楊書香皺起眉頭,喊出來時都能聽見自己聲
音的顫抖。「這里是房管所!」如當頭棒喝,反作用下把楊書香弄得更加暈頭轉
向:「那我找陳雲麗。」「這里沒有你說的人,你打錯了吧!」很快嘟嘟音傳了
過來,楊書香就忍無可忍了:「餵餵,我說你們怎麽辦事的?怎麽為人民服務的?」
奈何屋子里只剩下他的回聲,急促得如同初飛兒的家雀,亦如無頭的蒼蠅。

  當這股夾帶著風暴的情緒呼嘯至小區內,那些業主們已經義務加入到鏟雪的
隊伍中,他們熱火朝天幹勁十足,以至於每個人的頭頂都冒起了熱氣,臉紅撲撲
的像個猴屁股。楊書香深吸一口,人精神了些許,然而眼前的一片霧化讓他變得
更加頹廢起來,當落寞感襲上心頭時,腳底下就踩起了棉花:我還舔著屄臉跟煥
章說小心翼翼,他媽的我幹的都是啥?很想輪一套王八拳,甭管跟誰了,但周遭
的笑聲和乒乓的敲擊聲立時又讓楊書香警惕起來,他張了張嘴,終於在一片白皚
皚的氣態中把腦袋耷拉下來。

  遊魂一樣四處飄蕩,像行走在十絕陣里,不知什麽時候被金光一攝人就完了,
據說杏林園是按八卦方位施工建成的,其時還沒有澆築。腳有點涼,那是因為裸
露的腳踝光溜溜的,於是楊書香想到了自己沒戴套子,繼而又想起了最後時刻耳
邊傳來的呼聲「射,射里面。」天就變得一片混沌,隨時隨地都可能炸響驚雷。

  恍惚中總感覺誰在叫著自己的小名兒,楊書香忙四下張望了幾眼,周圍的人
不知啥時候散去的,也不知到底是誰在呼喚,又或許是自己聽錯了?但看路恢複
成原來的青虛色,楊書香擡眼看了一下,什麽時候走到南邊都不清楚,簡直讓人
唏噓不止。他覺得如果出小區朝著東面走下去,花上一塊錢就能坐上一路和二路
的公交車,就能回溝頭堡,是不是就不用再給媽媽去電話了?

  楊書香仍舊悻悻,意興闌珊,卻驅散掉腦子里那個沒擔當而又讓人瞧不起的
想法: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給我大打死了,活該。他點了一根煙,不管之前
的一百邁車還是老槍今年滿六十,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都得去面對,於是這豁出去
的念頭變得特別猛烈,熊熊火焰燃燒起來,安了個風火輪,步子也趟了起來。

  穿梭在樓層之間,楊書香很快就到了楊剛家的那棟樓前。隔著甬道望向一樓
陽臺上晾曬的衣物,臉有些發燙,拳頭也給楊書香緊緊攥到了一處。他告誡著自
己,哪怕被活活打死,也絕不讓自己的大大看輕了——死活不能吭出音兒來。內
心翻湧出一股酸甜苦辣,隔著矮松和龍爪槐突地看到門口站著的身影時,楊書香
的身子像木樁一樣頓在了那里。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的人搬到城里好多年了,哪
怕是冬天,她也始終保持著女人愛美的心態,穿衣打扮特別新潮——皮衣皮褲外
加一雙細高跟皮靴,脖子上系了條暖色的短絲巾——戳在那東張西望一臉焦急,
不正是自己的娘娘陳雲麗嗎!

  「你跑去哪了?把我們急壞了都!」那聲音在腳步挪動中因為寒冷變得戰栗,
於是楊書香抽搭起鼻子問了一句:「你里面沒穿連褲襪嗎?」身子就給搶上前來
的陳雲麗摟住了:「臉兒都凍皴了,你大現還從外面找你呢!」怎樣的情懷把這
十冬臘月的寒帶走的?哪怕紅高粱的世界變成一片赤紅,恐怕也沒有此時心里徜
徉出來的火能夠把人熏醉,尤其是身體里傳來傳去的「咚咚」聲。

  「我想回溝頭堡……」身子被緊緊抱住時,楊書香不由自主迎合上去,手挨
在她的腰上,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又揚了起來,抽搭著鼻子覺得自己應該換種說辭,
腦子里卻一片空白,像是那次從墻頭上摔下來看見柴靈秀時一樣,從未有過的悵
然一時間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這里也是你的家。」雪一樣白的臉蛋似乎總有幾分相似之處,剎那間的心
跳聲被塗抹了一層胭脂然後驅散了寒冷撫慰過來。低下頭,楊書香就又把手合抱
在了一處:「娘娘……」,犯錯的孩子大抵如是,於是他就聆聽到了天籟之音,
在耳畔長鳴,被凈化,如聆聽到來自於母親的呼喚,回家吃飯。

  其時已臨近晌午,短暫的平靜很快就隨著電話的聲起聲落變得跌宕起來。當
楊剛出現時,把一雙嶄新的襪子塞到了楊書香的手里:「這麽冷的天咋不穿襪子?
還不把腳凍壞了?!」楊書香就在這個過程中變成了一瓶「山海關」,或者是
「北冰洋」。

  楊剛預想過事後可能發生的每一個細節,包括侄子的情緒變化,自己如何對
他進行疏導,看來自己著手準備的工作沒白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楊剛保持
著平時一貫應有的作風去處理化解著眼前的「危機」,這道坎兒對他對侄子來說,
至關重要——一個處理不好,極有可能把事兒弄崩了——這不是他楊剛想要的結
果。「大帶你去天沐吃飯介。」摟住了楊書香的肩膀:「襪子車上去穿。」楊書
香很想摟住楊剛的脖子,揚揚嘴角跟他說「又給我來一發糖衣炮彈!」終於囁嚅
地動了動嘴,沒有言語。其時眼神飄忽,發覺娘娘在偷偷看著自己,於是這半融
化的汽水就晃蕩起來,一半是水一半是冰。

  「他們都到那等會兒了!」誰到哪等會兒了?楊剛的這半截子話弄得楊書香
極為局促,張了兩次嘴後,終於橫下心來:發瘋當不了死,不就是被我大打死嗎!
被媽說了一次沒擔當,決不能再讓大說我沒擔當了!「大,我對不起你!」隨著
冷汗冒出來的還有解脫下的靈魂。

  車開得並不快,楊剛還趁勢點了根煙,聞聽楊書香說出這樣的話,他一偏頭,
以極鄭重的口吻說道:「要不是今兒上午開會,夜個兒大非得陪你一宿不可。」
把車窗打開一角縫隙,吹進來的風確實很冷,楊剛哆嗦了一下就嘬了口煙,朝後
排問道:「說得那麽嚴肅幹嘛?把自己當外人了?」

  楊書香心中一稟,覺得自己真是圓方臉變長方臉,但咬著牙死活也得硬挨著:
「我睡了我……」,陳雲麗的臉騰地就紅透了,然而車子里的空氣真的是驟然降
低下來,卻給暖風一頂,把他後半截要說的給化掉了:「睡不就睡了嗎,困了還
熬著?」看起來這股暖風很強勢,確實讓人有些抗拒不得。

  「大你聽我說完。」楊書香的脾氣也上來了,哪怕手給同坐在後排的陳雲麗
握住,哪怕是看到了她暖心的笑,仍舊要把心里這凍著的冰融化成水,不讓它再
碰壁:「我睡了我娘娘。」光棍了,終於對得起自己的媽媽,被打死了也不會讓
她再說自己沒擔當啦!

  楊剛「哦」了一聲,他很瀟灑地把煙屁彈到了窗外,應該說點什麽卻嘆息一
聲。楊書香攥緊了拳頭,身子立時火熱起來:「大,我對不起你!」「你還真知
道?」楊剛終於開口說話了,他單手扶著方向盤,一邊搖著腦袋,一邊把右手揚
起來指在半空來回晃悠:「大以為你把我們都給忘了!」

  給這話一說,楊書香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都哪跟哪?反正也豁出去了,
就又解釋一遍:「我喝多了,昨個兒把我娘娘,睡了。」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還咋說?

  「雲麗你聽聽三兒說的這話?」楊剛幹脆笑了起來,陳雲麗則把楊書香的手
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你小前兒不經常跟我一被窩睡嗎!」「可昨個兒……」,
「昨個兒咋啦?我看你昨個兒還能再喝點嘛,到這你跟我認生是嗎?!」再而衰
三而竭,楊書香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就這樣給楊剛兩口子硬生生地消磨沒了,然
而這死里逃生的感覺並不值得慶幸,反倒是和溝頭堡橋頭「七十二條教義」背道
而馳,越發讓人覺得人生顛覆,極不真實。

  「成績應該出來了!嗯,大再問你一次,打架後不後悔?」這東一耙子西一
掃帚的話徹底把楊書香搞懵了,楊書香怔怔地看著楊剛的背影,不知他話里的意
思到底要表達個什麽中心思想,也不知他到底聽沒聽明白自己所說的,皺起眉頭
時心里倍兒窩囊,終於咆哮起來:「他們指名點姓當著我的面罵我媽就不行!再
罵我撕爛了他們的嘴!」一時情緒上來仍舊不死心:「大,換做是你的話,如果
我娘娘被欺負了,你會咋樣?」

  「男子漢大丈夫快意恩仇!」這話聽起來還算頗為順耳,楊書香又把話題扯
回來了:「如果是我欺負了她?你咋辦?」還沒咋辦個所以然,就給陳雲麗摟進
了懷里:「昨兒你不說給娘娘當兒子嗎!」

  楊剛看了下時間,並未在第一時間回答:「恐怕他們等著急了都。」停頓片
刻,順著陳雲麗的話接了過來:「聽你娘娘說的了嗎?!大給你講個故事吧,你
就明白了。」

  「當年有個人瞞著家里跑出去當兵,爹媽誰也沒告訴,甚至差點死在緊北邊
的戰場上。」楊剛不疾不徐地說著:「你想啊,就算他媽媽的脾氣再剛強,兒子
一聲不吭跑出去她能不擔心?對不對!木已成舟了你猜最後她對他說了啥?」楊
書香知道這是大大在說他的故事講給自己聽,忍不住好奇問了句:「我奶跟你說
了啥?」楊剛深吸了口氣:「你奶說你不要這個家了?!說完這句話就不搭理我
了,當時我理解不透,還是你爺告訴我說她背後不知哭了多少次呢!」

  作奸犯科還能逃避現實得到豁免,這是楊書香始料不及的,也是他總也不解
的原因。那個動蕩而又起伏的夜晚就這樣銷聲匿跡了,楊書香又想起了另一個類
似的夜晚,於是腦海中就飄落出某個特別煽情的呼聲,夾風帶雨,連帶著把自己
也給扯到了故事里。

  戲劇多變複雜,楊書香就試圖在拯救和挽救之間尋找細微的區別,或者說是
救贖,然而越咀嚼越覺得不可思議,擡頭看向陳雲麗時,他發覺自己變成了關二
爺:「大,我真把天給捅破了!換做我媽,她得打死我!」嘴里的話幾成呢喃,
手也放在了臉上來回揉搓。

  陳雲麗看了眼楊剛的側臉,本應該矜持回避的她卻總不能放下心來,她心里
清楚,光靠自己丈夫恐怕一時難以安撫住楊書香那顆波瀾起伏的心,有些事必須
還得自己親自出馬:「那年你跟顧長風跑到縣里來玩,把你媽急壞了都,她打你
時我們誰勸她也不聽,你可知道她打完你癱在炕上兩天沒下地兒?」說話時,把
楊書香攬在自己的懷里,伸出手來輕撫他的腦袋。

  依靠在懷抱里,楊書香「嗯」了一聲。車子也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天沐飯
莊。楊剛似乎沒聽到侄子後面所說的話,徑直下了車,轉身來到了後車廂。楊書
香看著車外的人,總覺得自己背後捅他一刀:「那是我咎由自取,害得我媽著急
生氣……現在我又……」,徒地看到陳雲麗臉上的真情流露,體內翻湧的戾氣與
羞愧瞬間消失殆盡:「我大要是我爸該多好………」「你就是他三兒子。」於是
在這蒼茫皚皚之下他就看到了玫瑰般的火紅,天似乎也變得不再灰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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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2部•18)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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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voxcaozz
2019-10-30 發表於SIS001


                            第二部 彩雲追月

               18 走為上策

  撲動的心靈如雨後透過紗窗照射進來的日光,帶著一縷潮濕被分割成無數細
小的結,然而樹葉婆娑,打碎了窗欞上的露珠,扶晃的陰影終歸束縛過來,支離
破碎的下一刻,明亮也變得模糊起來。

  打不遠處就看到了門外站著的一行人:許建國和許加剛、校長陳寶坤、顧長
風和李紅照。「他們怎麽湊到一起的?」楊書香微微皺起眉頭,他沖著陳雲麗問
了一句,對於這樣一個奇怪組合場面的出現,他不知道這是要幹什麽。

  「要給你證清白!」陳雲麗撫摸著楊書香的腦袋。那神情透著一股歡快而那
眼神又淺含著一絲羞澀,落在楊書香的眼里,實在解讀不透。怔怔地看著她,楊
書香叫了一聲「娘娘」,在朝霞與晚霞相連的那一刻,他抓住了她的手,又問了
一句:「我不要那些虛的……昨晚上我睡了你。」前一秒當著楊剛的面把那些本
該藏在心底爛在肚子里的不能說卻不得不說的話講出來時,非是楊書香沒腦子,
只是求個心安,此時獨自面對陳雲麗時就更應該傾吐把它們講出來了。

  濃妝淡抹含而不露,不得不說陳雲麗臉上化的妝確實很精致,她原本就明眸
善睞顧盼生輝,那細膩的光澤貼近楊書香的耳朵時,剎那間一股好聞的媚態也隨
著她身體的側傾席卷過去,越發顯得月牙嫵媚動人了:「娘娘好嗎?」頓時就給
楊書香來了一記猝不及防的悶棍,「娘娘和你媽誰好?」直接把楊書香打回了原
型。

  其時楊書香的樣子算不得倉皇逃竄也差不了多少了,他繃著半硬的雞巴推開
車門竄了出去,見楊剛在車廂後面鼓搗著啥,緩了口氣平穩著整個世界的搖擺:
「大,我能喝酒嗎?」楊書香只覺得此時用抽刀斷水不如用今朝有酒來得更為痛
快,興許喝醉了就能徹底忘記一切,興許也還能改變一切。

  「喝酒可是好事,是時候該練練了,不過大發覺你今個兒有點蔫!」很顯然,
楊剛的話有些過於拖後,理論上講應該在車上就該表達出來。用手捂著嘴,楊書
香實在不知該怎麽接茬,他輕哼了一聲,心遭遭的來回跳閃著:我都把你媳婦兒
幹了咋還能痛快得起來?顧左右而言他,嘴上卻說:「下這麽大雪惦記我媽了!」

  「你們校長來啦,這成績就不用再去學校看了!」略有所思,楊剛也做出了
回答。夙願達成之後,一路上楊剛始終在抑制著自己心里的激動,正所謂人逢喜
事精神爽,頭一晚看到了久盼多時的場景後,在冰與火的煎熬中他和陳雲麗於後
半宿搞了兩次,次次內射,那瘋狂碰撞產生出來的宏大場面真可以用酣暢淋漓來
形容了——好久沒肏過這麽舒服了,就算累死了也值了:「這回你就把心踏實到
肚子里吧!」

  我能踏實得了嗎?心里想著,楊書香湊上前把白酒匣子從楊剛的手里拿了過
來:「大,」打量著楊剛半彎著腰的樣子,見他臉上帶笑看向自己,遲疑中楊書
香用手捏了下鼻子:「想讓你背著我!」

  楊剛眼里的精芒一閃而過,他直起腰摟住了楊書香的肩膀:「在自個兒家里
還拘悶,那就沒有說理的地界兒了,大說得對不對?」「大,那你還記得金鏢黃
天霸嗎?」楊書香沒有直接作出回答,他想了想,問道。

  「咋不記得呢!」侄子絕不會平白無故說這樣的話,楊剛心里明鏡似的。遊
走在親情和欲情之間,如何正確選擇對待怎能一句話兩句話拎得清?堅持了那麽
長的時間,做了那麽多的工作,正所謂不狼不虎不如不賭!盡管此時楊剛表面上
淡定如常,面對此情此景其實這心里也是處於極度考驗中的!但他沒有急於表現,
更沒有上來就解釋,他在守株待兔。

  「換你是他的話,你怎麽做?」朝著楊剛一咧嘴,楊書香把目光瞅向不遠處
的天沐飯莊門口,目光所及,他看到許建國等人迎了過來。

  「人都是有感情的……但識時務者為俊傑,歷史長河之中的那些是是非非無
外乎名利二字鬧的。內時候講究忠孝情義,你說到底誰和誰親?」一路上楊書香
的反常表現以及他那光棍的做法,楊剛是看在眼里記在心上。楊剛知道侄子要說
什麽,卻只能無奈地裝作不知,他不想破壞這份骨子里的親情,也不想讓侄子背
負責任,就挖空心思想盡一切辦法去化解去幫助楊書香,而且還要不露痕跡:
「三兒,平時你沒時間過來也就罷了,這放假再不好好玩玩大這心里都過意不去
了!」放下車廂機蓋,楊剛再次摟住了楊書香的肩膀:「大知道昨晚沒陪著你你
有些情緒,等放假大好好陪你玩玩!」

  空氣中散發著一股熾烈而又濃香的味道,熊熊火焰一般繚繞起來。楊書香掃
了一眼車對面的陳雲麗,一呲牙,他還能說些什麽?如果說背著趙大去茍且琴娘,
還能用趙永安來當擋箭牌的話,那麽自己在親大眼皮子底下偷了娘娘該怎麽算?
過去現在,好多事情傳呼在一起時,酒似乎就成了解語花,能夠讓人看起來瀟灑
到臉紅憋肚,然後就徹底敞開心扉了。喊了一聲「顧哥」、「紅照姐」,楊書香
就在想,今個兒這酒無論如何得再喝一次。

  「小區里溜溜達達也不知你轉悠啥呢,你紅照姐在樓上喊你你也沒搭音兒,
再找人就不見了。」被顧長風拉住胳膊後,楊書香咧了咧嘴:「杏林園我轉向!」
「睜眼說胡話!」李紅照挽著陳雲麗的胳膊,調笑了一句。楊書香趕忙沖陳寶坤
打了聲招呼,繼而又沖著許建國和許加剛點了點頭。

  「三公子剪頭了?夠精神!」許建國當著楊剛的面誇贊道,他身邊的許加剛
也熱情地打起了招呼:「楊哥。」

  「許大爺,加剛。」臉上帶笑,招呼又打了一遍。夾在人群之中,楊書香一
直在冷眼看著這個世界,啥「作風問題」,啥「耍流氓」,酒瓶子里的酒清澈透
亮地倒進酒杯里時,他內心里的忐忑和仿徨便隨之煙消雲散:「我歲數小,哪會
喝酒啊!」杯子卻在倒扣時被一旁的顧長風搶了過來:「我說陳老師,今兒這酒
你說該不該喝?」

  陳寶坤略顯局促,他是被許建國喊過來當陪客的,當然知道這里面的微妙關
系:「加剛那邊都滿上了,書香這邊也意思一下!」

  主位之上,楊剛右手的食指在輕微之中反複敲擊著桌面,他沖著陳寶坤一笑:
「學生喝酒不合規矩吧!」陳寶坤馬上擺手:「他們這歲數沒事,也該鍛煉一下!」
許建國倚在椅背上,一邊抽煙一邊跟楊剛說:「今兒這酒三公子多多少少得喝一
點,上次那事兒絕對是個誤會!」

  楊剛呵呵一笑,擺著手說:「老許啊,這孩子們打打鬧鬧不常有的事兒嗎!
不打不鬧叫小夥子嗎?是不是!」繼而一頓,伸手一指:「三兒,陳校長可都圖
口說話了,你就喝點吧!」這陳寶坤察言觀色,見狀,忙賠笑道:「酒桌上就別
分彼此了,喝點酒暖暖身子。」他知道兩頭都沒法得罪,再說攀上楊剛的關系也
不是壞事,一切不都為了仕途著想嘛,所以盡管心里有些不情願,那也只能彎腰
低頭。

  楊剛彈了彈煙灰,當著許建國的面指著顧長風:「這事兒你做得有點過了!
當時老許都言語了,咋還把那誰胳膊給打折了?」顧長風一擡眼皮,皮里陽秋地
說:「大叔,我屬夜貓子的。內天吧,稀里糊塗被人拉過去,事後我一問才知道,
打錯人了。」手一抖,拍著手背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兒:「我要知道內是老許家的
親戚,哪能動手對不?這不真應了那句話了嗎,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
一家人了!」

  這話把許建國氣得臉兒都綠了:你媽的睜眼凈說胡話。嘴上卻不得不應承:
「都是誤會,都是誤會鬧的!」

  楊剛擺了擺手,他把酒杯一舉,突然沖一旁的陳寶坤說:「陳校長,據我所
知,楊書香這孩子特別淘,該嚇唬你可別慣著他!」冷不丁被這麽一問,陳寶坤
心歘地抽了一下:問到點上了。他用手指著楊書香,連連點頭:「楊書香同學可
是咱們夢莊中學的榜樣——省三好學生,又是重點培養對象,這回成績考得不錯,
年級第二呢!」忙又沖著楊剛解釋:「嗯,上回那事兒吧,罪魁禍首都是趙煥章
引起來的,也是我們校領導督促不嚴,現在學校已經給他作出記大過處分了!明
天得跟他家長好好說道說道!」

  「那這酒必須得喝一大口!」楊剛示意著眾人,於是這一幫人紛紛舉起酒杯,
向他敬了過來。

  對於許加剛這樣的貨色,除了球場上撞見,平時跟他基本上沒啥交集。楊書
香的心胸雖還沒到那種容不得人的地步,可也知道江山易改稟性難移的道理——
球場上要多臟有多臟,平日里欺負別人都成了家常便飯。之所以這許加剛能彎腰
低頭,說白了還不都是迫於自己大大的原因,另外還有顧哥從旁邊鎮服著,否則
以許加剛的心性,是絕不可能擺出這幅姿態的。

  索性就是冷眼旁觀,打著哈哈和對方虛與委蛇。一杯酒下肚,在場的每個人
的話都多了起來。楊書香也覺得自己眼前有些嗡嗡之態,肚子里如同火燒一樣。
如果這個時候收斂或許還能穩穩當當,可說好了一醉解千愁,便不用人勸楊書香
就給自己倒了第二杯酒。然而這時他才發覺,桌子上每個人的酒杯早已倒滿了酒,
扶搖略晃之下,一切都變得虛幻而又飄搖,那種昏昏然的感覺充斥於心,也就跟
著舉起了酒杯,偷偷掃了一眼陳雲麗,猛然間他心里一顫,眼睛就變得有些花了。

  大從來不透露心事,這也就罷了,而我說得那麽直白,他竟然沒有體會?如
同掉落在陷阱里,楊書香就覺得每個人的臉上笑起來的樣子都有些僵硬,盡管名
賢集上有過論證「杯杯先勸有錢人」之說。源自於信任和坦誠,在無間距的心與
心的溝通中楊書香把昨晚上發生的事兒講出來,他覺得不說出來對不起楊剛,也
沒有了做人的根本,但似乎這些已經隨著酒精的滲透變得可有可無,又隨著觥籌
交錯變得撲朔迷離,恍恍惚惚極為詭譎。

  叮鈴鈴的電話聲響起來,在喧鬧中極為惹眼。瞅見顧長風拿著大哥大起身跑
出去接起了電話,楊書香用手搓了搓嘴角,沖著一旁的陳雲麗隨便說個瞎話就借
故跟了出去。到了門外,楊書香點了根煙遞給了顧長風,自己也點了一根,在走
廊里轉轉悠悠看東看西,等顧哥打完電話,他心思百轉,計上心來。

  知道成績之後總也不能沒有個學生樣兒,再說還要領寒假作業,再要是被李
學強捅一家夥,就得不償失了。把那顆飄搖的心穩了穩,楊書香覺得自己想的這
個絕對算是個借口能夠暫時讓自己躲避一下,起碼能安下心琢磨一番:到底是什
麽樣的情況能讓自己上演一出那樣順風順水的事兒來,否則自己就是作奸犯科。
非但逃不過心靈上的拷問,整個人也會始終陷入在一個被動局面里,哪怕其中有
所隱情。

  「顧哥,給我電話用用?」好不容易等到顧長風打完了電話,疾步上前,蹭
著腳楊書香感覺自己說話有些不穩,沒辦法,誰叫這酒撞腦瓜子呢。顧長風把大
哥大遞過去,又點了根煙,問道:「這幾天那屄小子老實沒?」楊書香看了看左
右,一邊撥號一邊點頭,接通了電話,朝著對面言語了一聲:「煩勞你給我叫一
下柴靈秀。」很快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自己媽媽的聲音:「餵,哪位?」

  弄潮兒失足跌進浪頭里,可抓到了救命稻草:「媽,我想下午提前回介,你
幾點接我來?」

  原想著周五早早過去把孩子接到學校,等他學校里的事兒辦完了,甭管是讓
他去自己單位還是讓他跟同學或者是柴鵬搭伴去姥家,年前一就都得在陸家營住
兩天,可人算不如天算,誰想到今兒這雪會下得那麽大。也難怪,從一中出來時
柴靈秀盡顧著叮囑楊偉了,上午又忙叨叨出去鏟雪,才剛吃過晌午飯,正猶豫著
要不要下午提早打個車過去把兒子接回來,電話就打過來了。

  柴靈秀聽楊書香喘息得有些重,咦了一聲:「你喝酒啦?」「我大帶我出來
吃飯,你吃了沒?」楊書香沒想隱瞞,據實回答:「用我顧哥電話給你打的。我
們校長也在這呢,還有許加剛他們。」柴靈秀沈凝了會兒,沒問原因,只是囑托:
「你大面前別逞能,聽了沒?」楊書香「嗯」了一聲,胸口發漲,憋了一肚子話
要講卻說不出半個字來,只聽對面連續「餵」了兩聲,這才回轉過神:「媽,我
想你。」

  「你坐車回來還是我去接你?」那邊的柴靈秀沒接兒子的茬,她只是這樣說。
「還是你來接我吧……要不,我看我自己回介得了,但你得給他們說一聲,省得
我說話不管用。」這話總感覺不是出自兒子嘴里,敏感如她,柴靈秀像接收機似
的「嚶」了一聲,就聽兒子又說了一句「我想你」,那可憐勁兒仿佛離不開自己,
明明之前還哭著喊著要去城里玩。

  「怎麽聽你話里有話呢?」柴靈秀微微皺眉,她凝視著窗外清掃堆積的雪,
再次叮囑道:「控制著點知道嗎,別在你們校長面前失態!」楊書香連連點頭:
「媽,我考了年級第二,你說過要獎勵我,還算數嗎?」柴靈秀臉上敞著笑,卻
又用左手揉起了自己的眉心:「不都獎勵過了?」楊書香為之一楞,話突地打起
了卷:「撒時獎勵的?」「拍照時獎勵的,還不夠?媽跟你說,不許恃寵而驕得
意忘形,取了一點成績就忘乎所以,還有,你才十六,別讓媽再操心廢話了。」

  瞅著不遠處的顧長風,楊書香朝著電話那邊「嗞」了一聲,唯有這樣似乎能
夠讓他心里生騰出一片凈土:「那你想吃啥?我給你捎回去!」「啥也不想!就
想清凈兩天!」這話的殺傷力果然十足厲害,把個楊書香弄得失魂落魄,不歷經
磨難想要取得真經談何容易:「你小氣,你不疼我了!」「好了好了,跟個孩子
似的,掛了吧!」趁著話音未落,楊書香對著大哥大又「嗞」了一聲。

  「給你媽打的?」顧長風接過大哥大,問道。楊書香點了點頭。顧長風想說
些什麽,幹脆拍著楊書香的肩膀把他拉回到屋子里。

  和柴靈秀這無間的話轉身之後便如煙屁掐滅了似的消失殆盡,回到屋里楊書
香端起了酒杯,他瞅著酒桌上其余之人好爽的姿態——包括自己的娘娘,然後沖
著楊剛一舉酒杯:「大,我跟你喝口。」胸口漾起一股說不出的味道,腦海中便
除了柴靈秀,只剩下眼麽前的這個中年漢子,以及自己身邊那個一臉紅潤的女人。

  這時,許加剛站了起來,搖搖晃晃湊到楊書香的近前,見顧長風在瞅著自己,
呵呵一笑:「師傅,楊哥的咱們喝一口,我的先幹為敬。」所謂的「韓信受胯下
之辱」自然是出自老叔許建國的嘴,形勢不如人,他算是領略到了。

  「加剛你別讓我,我哪會喝啊,我這純粹瞎吧唧!」楊書香推辭著剛把話說
完,顧長風那邊撇著嘴就「哼」了一聲,對於許加剛嘴里稱呼自己所說的「師傅」
有些嗤之以鼻:「過來,上我這來!」像叫狗一樣,把手心朝上,卷著四根手指
頭比劃起來:「你拿啤酒跟我這裝大尾巴鷹?」待許加剛跑到近前,顧長風自顧
自點了根煙,沖著許建國召喚起來:「我說老許,你這侄兒有點不上道啊!」一
低頭頭,抄起身後的燕京啤酒先後擺在了桌子上:「要喝總得來點花樣兒!」,
煙一叼,一手一個拿起燕京開始搖晃起來。

  許加剛有些莫名其妙,許建國的臉可實在有些掛不住了,就用手碰了碰楊剛:
「剛子,你說道說道他,咱好歹也都吃一碗飯!」楊剛拍著許建國的手,笑麽絲
兒地說:「讓孩子們鬧騰一下不也熱鬧!咱哥們弟兄就甭摻和了。」說著,舉起
了酒杯,示意許建國和陳寶坤繼續喝酒。

  「這麽容易就把師傅認啦?」顧長風皮笑肉不笑,三角眼一虛縫,他把左手
拿著的啤酒瓶朝著右手的啤酒瓶蓋一磕,耳輪中「砰」的一聲,瓶蓋就打在了天
花板上。與此同時,啤酒的沫兒也冒騰著噴了出來:「不是要敬酒嗎,十秒內給
我吹了它!」手一擺,比劃著桌子上的啤酒:「內許什麽來著,看見沒,這些可
都是你的!」

  被顧長風搞出的動作嚇了一跳,側身看了一眼楊書香,許加剛穩著心神把嘴
角也揚了揚,他用手一搓自己的頭發,從顧長風的手里接過了啤酒:「原本的時
候……」,未說完就給顧長風摟住了脖子:「別你媽胡唚,趕緊給我喝!」硬生
生把那啤酒灌進了他的嘴里。

  這邊的顧長風戲耍著許加剛,那邊的李紅照一邊抿嘴笑著,一邊指著楊書香
手里的酒杯:「幾天不見長劑子了?跟姐喝一口唄!」陳雲麗伸手從旁一攔:
「要喝跟我喝,可不許刷我們家三兒!」李紅照眨了眨眼:「還怕我跟你搶?」
貼近了陳雲麗的身旁,耳語:「嬸兒的起色不錯呦!」這葷話說出口,熟人面前
陳雲麗也跟著耳語起來:「長風不也把你餵飽了!」

  「這身子越來越透,捅進去就給止癢了,可一離開又想。」李紅照把玩著手
里的半杯酒,這種話題她跟陳雲麗說過不是一次兩次了。陳雲麗則笑靨如花,揶
揄道:「那是你屄里泛浪,缺長風用雞巴肏你。要不就找個年輕小夥子,喏,對
面那個生瓜蛋子如何?」對面的生瓜蛋子已經給顧長風灌下了兩瓶啤酒,臉紅憋
肚,被李紅照一召喚,屁顛屁顛晃悠了過來:「師娘,我的喝酒還算專業吧?」

  看著許加剛欺近了自己身旁,不知為何,楊書香的嘴里總有些倒嚼感,戾氣
也莫名地從身體里湧現出來:沒事認幹親臉還挺大!胃口一陣抽搐,層層酒氣上
湧,趕忙起身站了起來,只覺得有些暈,立即朝外奔去。

  出東門走西門,進門後把廁所里的小門一關,楊書香「哇」的一口就倒了出
來,隨著眼角的模糊,便池里也變得一片五顏六色。今冬麥蓋三層被,這恐怕是
年前下的最後一場雪了,其時其地楊書香心里這樣想。

  排風扇在嗚嗚而鳴,楊書香的心在砰砰亂跳,青煙升起來後,楊書香對著便
池又連續折出去兩口,直到嘴里吐無可吐,腦子里就勾勒出「七十二條教義」里
面的四大系列,令他感到矛盾的是,這世界變化快,快得幾乎讓人沒法相信哪一
個才是真,哪一個又是夢。刮著舌頭連續吐了好幾口唾液,鬧騰的味道讓他把煙
也給一起扔到了便池中,沖了水,楊書香打著酒嗝來到了洗手池前,他左右照了
照鏡子,眼睛一片赤紅。用冷水漱了口,吐出濁氣之後心里忽地閃現出一個唐突
念頭。恰在這時,廁所的門開了,許加剛跌跌撞撞闖了進來。

  「楊哥,我,我有師傅啦……哇……」。瞅著許加剛那狼狽相,楊書香心說,
你有師傅跟我有啥關系?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楊書香苦笑兩聲,難道這就是沒吃
早飯的結果?

  ……事兒結了回到杏林園時已經下午兩點了,楊剛誌得意滿,他拍著楊書香
的肩膀,問:「你娘娘給你煮的雞蛋咋沒吃?」坐在沙發上,楊書香耷拉著腦袋,
用手來回搓著自己的腦袋:「半盤子銀絲卷都給報銷了,吃不下了還吃?」耳臺
子火燒火燎,恨不得現在就跑出去涼快涼快。

  站起身,楊剛從口袋里掏出存折把它交到陳雲麗的手里時,楊書香正好擡頭
看見,同時看見的還有楊剛的笑,於是他就想起了顧哥嘴里所說的勞保用品,想
起了許建國嘴里說的五一自己二哥楊書勤結婚的事兒,還有那陳寶坤罵罵咧咧被
自己大大攔著駁回的鏡頭。

  在高跟鞋噠噠的摩擦聲傳進耳朵里時,楊書香看到自己娘娘施施然走進臥室,
大大則是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楊書香就晃悠起身子尾隨追進了臥室,進門後他
突地竄上前一抱陳雲麗的身子。陳雲麗像中了定身咒一樣頓住了,香味附著過來,
楊書香便說了:「下午我要回介!」手就探到她兩腿間,對著她的私處撫摸起來。
「就不陪娘娘了?」帶著絲絲魔力,陳雲麗的聲音依舊綿軟,手也一樣綿軟,對
於楊書香來說,這一切都是那樣的新鮮灼熱,令人興奮不已,就鬼使神差般朝後
縮了下身子,松開手時又控制不住地朝前一湧身子,碓出去時差點讓陳雲麗哼叫
出來,然後就心有所悟:「再這樣下去恐怕……」,他真需要靜一靜,縷縷這里
面的情況:「娘娘,晚走早走都是走,我去樓上跟我爺我奶言語一聲吧!」說完,
遮掩著下體疾走了出去。

  本想勸阻讓侄子從這再住兩天,誰知他前腳剛上樓,後腳兄弟媳婦兒的電話
就打過來了,楊剛和陳雲麗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既然要回去,這冰天雪地的天
還不如順道去趟夢莊呢,把柴靈秀一起接回家豈不更好。再者,給侄子放寬一下
空間讓他沈澱個一二也算是緩和一下情緒,看起來也只能這樣做了。

  放下電話,楊剛跑去了北屋,他偷偷往吉他袋里塞了二百塊錢。陳雲麗走過
去,楊剛就攥住了她的手:「哎呀,咱也得緩緩了。」陳雲麗就拉著楊剛走出臥
室,把之前給楊書香預備出來的那條內褲拿在手里,臉上帶笑的樣子楊剛一看就
明白了:「還是你有心!」相擁在一起,兩口子的心也匯聚在一處,真的是把那
細節做得滴水不漏。

  「還行嗎?要不一會兒等三兒下樓,我來開車!」陳雲麗的臉蛋白里透紅,
往楊剛懷里一紮。楊剛輕撫著陳雲麗的後脊背:「沒事兒,別讓爸看到我喝酒開
車就行。」臉上一陣欣喜,發自內心:「回來我給你舔,還能再來一炮!」陳雲
麗羞喜連連,擡頭看向楊剛:「三兒還會再來的!」情不自禁,身體已然微微顫
抖起來。

  ……夢莊鄉鎮公路上的積雪已經給汽車軋得有些瓷實,這二十多分鐘的時間
就開到了夢莊鄉政府。把車子停好,楊剛攜手陳雲麗和楊書香一前一後走進了鄉
計生辦。曾經滄海,房前屋後的一花一草一樹一木雖然變了模樣,可這里的一切
楊剛仍是如數家珍一般,再熟悉不過了。如今北面的大空場蓋了房子,無非就是
變了個花樣,再往北過了夢莊初級中學就是集市,於楊剛而言那就更熟悉了。

  邁著四方步子走進鄉政府,楊剛和柴靈秀的頂頭上司——自己未過門那二兒
媳婦的叔叔老丁客套兩句算是打過招呼,酒待後必然要喝,今個兒就暫且告一段
落,至於說許建國他們家那也是不能去了,楊剛心想,既然做也做了,行不行最
後這一撩自己總也得給它畫上句號,過一個肥年!
                               

                           【未完待續】        
2019-10-31 14:5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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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12-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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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2部•19)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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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嫐


作者: voxcaozz
2019-11-12 發表於SIS001


                            第二部 彩雲追月

                            19海闊天空 1

  周華健的那首《花心》大放異彩時,楊書香正在溝頭堡後身的橋閘上跳水呢,
其時已經到了雨季汛期,但今年河里的水並不算多,他和小夥伴們沿著堤岸兩側
無拘無束地跑著,脫韁野馬一般。後來偶然從爺爺的電匣子里聽到這首歌便記上
心頭,跟自己的娘娘念叨起來。才轉磨磨的工夫,Beyon的《海闊天空》就
徹底傳唱開了,他也正式開學升上了初二,自然有班里的女同學代為效勞把歌詞
給他抄在本子上,像樹的年輪一圈圈記載著他們的青春,記載著那些年他們綻放
的年華……

  目送著楊剛夫婦看著他倆登上汽車的一瞬間,楊書香一個箭步竄了出去,他
湊到了陳雲麗這邊的車窗前,對著上面連續敲擊了幾下。等她打開車窗,一股噴
香的暖風撲面襲來,楊書香探進身子照著陳雲麗的臉就親了一口。那一刻,楊書
香分明感受到汽車里的余熱不減,香味繚繞的同時,熱情兼顧洋溢的浪頭翻滾著
迎頭打來:「這幾天大忒忙了,也忒趕落,等放假回來大再好好陪你,到時候差
不多就該過年了,讓你娘娘給你包個大紅包。」這份真情從楊剛臉上流露出來時,
瑩潤而又透亮,而且倍加親切,於是就近楊書香便感受到了一種類似於馬秀琴的
溫情從娘娘的臉上流淌而出,齊齊向自己這邊潮湧般襲了過來,這浪頭真大,掀
翻了他,那心也就跟著一起蕩漾起來。

  這股令人難以把持的情味如沁香的麥田成熟在即,放眼望去一片金黃,飽滿
的谷穗在暖風中颯颯抖動,楊書香的眼睛立時變得雪亮。他扭頭瞅了一眼門口站
立的人兒,見她側目張望一臉笑容,就對著汽車里面緊緊呼呼地說了一句:「雪
天路滑,大,路上你慢點開。」遲疑中,在陳雲麗的面前赤誠而又違心地當了一
回黃天霸:「娘娘,記得多穿些衣服」,血紅的眼睛怔怔地盯著陳雲麗的月牙,
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口:「記得,記得把連褲襪套里面。」迅速抽身閃到了一旁。
隨著車窗的降下,汽車終於緩緩發動起來,腳下的雪就咯吱吱地響了起來,脆生
而又緊繃,像剝離著什麽,又好似碾壓了什麽,一下一下頗為急促。

  沈沈暮靄的天色在雪的映襯下有些過於璀璨,錯落在農家院外的這條胡同里,
留下了兩道清晰的車轍。黑白相間的紅墻碧瓦顯得超脫世俗,那寧靜恬淡屬於鄉
景獨有的味道,嗖嗖而起的風便在夾縫中呼嘯過來,揚起了晶瑩剔透,吹散了一
地漩渦。

  哆嗦著身子目送著親人離去,深吸了一口,楊書香這才回轉身子跑到門口:
「媽,給你捎驢火了!」挽住了柴靈秀的胳膊,回頭照了一眼胡同口,又把手抽
回來摟在她的腰上,像全天下所有兒子和娘那樣,走回家中。「又讓你大破費?」
道一聲過後,柴靈秀心想,這又是褲子又是鞋,妯娌還專門給自己挑了雙紅色喜
慶的高跟,就連吃的都拿回了家。柴靈秀確實於心不忍:「倆兒子哪次過年不給
我這二嬸買,咋還要你再花錢?」陳雲麗一臉笑容:「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我這歲數穿這鞋太艷了吧?」「瞅你這話說的,我都沒覺得艷,你穿豈不正合
適!」其時楊書香正一手抱著吉他一手提溜著火燒在西屋打溜溜,琴袋里藏著的
東西已經翻騰出來——錢和褲衩,但心里仍舊阻塞,一些關鍵地方不甚明白……

  「我都不知他們啥時買的?」心有些發緊,楊書香就歪著腦袋裝出一副琢磨
的樣子。興許是上午自己遊魂時他們給弄來的,這個真說不好。進了屋,眼瞅著
媽媽走回上房去歸置整理那些衣服和鞋,楊書香就把驢火給拿到了柴靈秀近前:
「趁熱嘗嘗!」

  「連吃還帶拿的?越來越不像話!」回過頭,柴靈秀翻眨著大杏核白了兒子
一眼,那棉麻褲子下的挺翹便渾圓地呈現在楊書香的眼前。心無旁騖,楊書香放
下火燒直勾勾地湊上前去,從後面一把抱住了柴靈秀的腰。柴靈秀頓了下,立時
鼓秋起身子:「去把爐子生了。」卻沒支動兒子,就朝後掐住了他的里簾兒。楊
書香吭哧一聲,尖叫道:「你說過獎勵我的!」倔強地伸出手來夠到了柴靈秀的
胸前:「摸摸咂兒總可以吧!」

  「你也老大不小了,總黏著我算咋回事?不害臊?」這直接潑出一舀子冷水
讓楊書香有些無所適從,那滔天的氣焰也於瞬間冰住,繼而給五行山鎮壓下去:
「媽,」他叫了一聲,如回家前打電話時的樣子,心有戚戚:「如果,我意思是
如果我闖禍的話,你,你會不會原諒我?」

  「有心事?說話怎麽變得吞吞吐吐?」正了正顏色,柴靈秀放下了手里的活
計:「香兒,咱做人做事要腳踏實地,問心無愧!媽就你一個兒子,我兒子犯錯
那是我督促不嚴,如果沒錯,誰嚇唬也不行!」她頓了頓,支開兒子的手把身子
轉了過來,眼睛直視著楊書香:「這事兒本來不該讓你大出頭的,你也知道有些
事兒你爸心里膈應……凡事吧不能鼠肚雞腸,沒有半點肚量!」盡管這娘倆所說
的話岔劈了——前門樓子和雞巴頭子,仍舊說得楊書香小臉一陣紅一陣白。他既
氣惱於自己父親的仨鼻孔出氣、李學強的狗拿耗子,又不敢據實把自己的真實情
況反映出來,憋在心里只得支支吾吾:「我大跟我講過,不理他們就是,心,我
心還沒那麽窄!」心說話,這要是給媽知道夜個兒的事兒,非打死我不可。正想
繼續搪塞兩句轉移話題,就聽柴靈秀說:「我不在你身邊就由著性子來?瞅你這
倆眼,喝了多少酒?」那臉一繃,楊書香腦袋一耷拉便不敢再為所欲為了:「喝
了兩杯白酒,還喝了啤酒。」

  「你才多大,我看你要瘋!不跟你說過二十歲以後就不管你了,咋還要我操
心?」柴靈秀抹瞪著倆大眼,有心說教又覺得平時把兒子圈得太緊,但真要讓她
大撒把不去管吧,心里又舍不得:「歸置完跟我去你艷娘家嗎?」

  「不說讓我生爐子嗎?」楊書香施溜溜說了句。柴靈秀撇著嘴「切」了一聲,
拾掇完衣物和鞋子,起身打量鏡子里的自己:「愛去不去!最好連秀琴家也甭去
了!」正尋思一會兒提溜著兒子給褚艷艷買的那份驢火送出去,楊書香就躍躍欲
試地湊了過去:「肉爛在鍋里但不能埋汰了,我總得去艷娘家巴碴巴碴!」「傻
樣兒!」這句話一說,楊書香的心里又活奔起來:「媽,那你說如果哪天我要是
捅了天大的婁子,你會原諒我嗎?」

  「不會!」「為啥不會?」楊書香一楞,反問的同時,心揪緊在一處。柴靈
秀也是一楞,她斜睨著鏡子里的倒影:「你要敢做對不起媽的事兒,媽就打死你!」

  「你就我這麽一個兒子啊!」走兩步來到東墻處,往桌前一靠,楊書香仔細
打量起柴靈秀的臉。這城里轉悠一遭之後,離奇玄妙的經過沒有如果只有結果,
讓人唏噓不止,似乎唯有此時回到自己的狗窩才能感覺到一絲真實和踏實。「媽
還是那句話,考了好成績不能得意忘形!」柴靈秀不知兒子為何會糾結這個話題,
她攏好了頭,趁著楊書香不註意,蜻蜓點水般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腦瓜子想的
都是啥呢?」楊書香這才大徹大悟,隨即把琴袋里的二百塊錢從兜門里掏出來上
繳給柴靈秀。

  「哪來的?」柴靈秀微微皺起眉頭,瞬間立起眼珠子:「又是你大給的?」
這話可問著了,楊書香臉上沒來由一紅:「可能,應該是我娘娘,她塞吉他袋里
的吧……你給我存著!」轉而嬉皮笑臉道:「留給兒子娶媳婦用!」

  「將來出息了別忘了疼你大你娘娘。」柴靈秀搖起腦袋,本來要說「多大還
伸手要」卻硬是給改了,她知道兒子不是那沒心的人,有些話提點個一二也就是
了,說再多難免啰嗦,也怕他嫌煩。楊書香連聲「嗯啊」,只是不知跟自己跟娘
娘之間的性交是否規劃到「疼」的行列,如果是,大他要是知道心里得咋想?一
通胡思亂想,人又變得患得患失。

  基本上楊書香是不知道自己怎麽從城里回來的,猶如此時,亦不知道自己是
怎麽走出家門的。娘倆剛走進褚艷艷家,門里就嗅出了味道:「我就說今個兒有
人要過來看我,還真讓我盼來了。」劈手奪過楊書香手里的驢火:「還是兒子疼
我,從城里回來給你艷娘捎來解饞的啦!」順勢摟住了楊書香的身子。

  「嘴一饞都不管不顧了?!」柴靈秀用手指著褚艷艷的鼻子,雖是嗔笑,仍
勸誡著她註意身體。「在城里圈著我就想給你捎點東西回來呢!」欺了欺鼻子,
楊書香偷偷掃了一眼柴靈秀,見自己媽並未把註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他就挨著褚
艷艷身邊坐下來,順勢把手搭在她的肚子上:「幾個月了艷娘,這麽大!」

  自從懷孕就一直在鬧口,只要見了新鮮玩意就饞,還別說,沾上吃褚艷艷便
老實起來,一邊吃一邊鼓容著嘴:「七個多月。」七個多月?都幾個七個多月了!
楊書香鬧不清日子卻知道一些細節,就把手探進了褚艷艷的衣服里:「沒踢你?」
這邊柴靈秀言語了:「剛回來也不分手涼不涼?這孩子咋啥都摸!」

  「沒事,讓他新鮮新鮮,誰讓他喝酒了呢!」撲鼻的酒氣倒沒令褚艷艷幹嘔,
她一邊含糊不清地說,一邊往嘴里塞著驢火。本來嘛,一個人在家坐著正煩不啦
呢,忽地跳出兩個活人解悶正巴不得呢,就腆了腆大肚子,還把手虛微撩了撩衣
服,讓楊書香摸。

  「手涼能碰我艷娘的身子嗎?」楊書香自顧自言語了一句,眼神可就看到了
褚艷艷脆生生的肚皮。其實並非是他要占褚艷艷的便宜,他看她肚子越腆越大就
想摸摸,純粹是無意識才做出這種動作的,給柴靈秀這麽一說,又看褚艷艷擺出
了這幅姿態,膽子一壯,手就蛇一樣靈活起來:「小家夥還真動了兩下。」自說
自話,摩挲著褚艷艷圓滾滾的大肚子,摸了幾摸之後就嬉皮笑臉地朝上探去,在
褚艷艷烏溜溜大眼的尋唆下,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悄然漾出心底,摸在了她
的奶子上揉搓起來:「給我生個小弟,我賈大的心願也就了了!」這話自然博得
柴靈秀的同情,也說中了褚艷艷的心里:「都說酸兒辣女,到現在我也不知這肚
子里懷的是個啥?」

  懷的是男是女楊書香也不清楚,但他卻體會到艷娘鼓脹奶子的挺頭凸聳,而
且入手沈甸甸的,摸起來很有味道。察言觀色,未見艷娘伸手反抓自己,楊書香
就把手指頭轉悠開了,圍繞著那對飽滿的大咂兒揉來捏去。別看艷娘嬌小玲瓏,
料卻貨真價實,楊書香摸了幾下就給她的咂頭兒摸硬了,見艷娘一臉紅潤,楊書
香自己也跟著變成了一根木頭:「鳳鞠姐還沒回來?」照著褚艷艷咂頭兒捏了再
捏,這才戀戀不舍地抽出手來,根據以往的習慣,自然是要放在鼻尖上聞聞的,
於是一股女人獨有的肉香味道就飄進了楊書香的鼻孔中。

  「等生下了小弟,艷娘還給你開嘴兒!」這話勾起了褚艷艷的沈思,多年前
就是她給楊書香餵得第一口奶,如今鬥轉星移,一個沒留神就過去了那麽多年。
或許是嘴里的驢火沒咽利落,褚艷艷沒再說啥,柴靈秀卻給兒子那吊兒郎當的模
樣鬧了個大紅臉,她嘟了一聲,伸手指向楊書香:「香兒你越來越不像話,去去
去,回介給我生爐子。」起身往外轟他。這母子在一起黏黏糊糊,褚艷艷就撲哧
一聲笑了出來:「你不也經常給兒子摸嗎!咋摸我這咂兒反應那麽強烈?」惹得
柴靈秀回頭瞪起了眼珠子:「吃還堵不上你嘴?」

  被趕出來,楊書香屁顛屁顛跑回家取了另一份驢火,開了西門正要跑出去,
但見眼麽前兒一層厚厚的積雪像地毯一樣平平整整鋪了出去,舉目間西場外一片
蕭條頹敗,不知為何,心就有些發涼。望著白茫茫的一塵不染,楊書香舔著嘴角
朝著腳下望了望,穿著雙新鞋走老路?哎,能說說啥?走吧!就深一腳淺一腳地
碴進雪里,隨著咯吱吱的聲起聲落,下到了西場的三角坑里,然後一對腳印就孤
零零地落在了身後。

  臨近馬秀琴家,從外面沒看到趙伯起的汽車,推了門走進去也沒看到趙煥章
的那輛自行車,楊書香的心頓時又涼了半截。撩簾兒進屋,楊書香先是看了眼東
屋,炕上只趙永安一人半蓋著被子和他的貍花貓在那睡覺,看著他那亮晶晶的大
雞子兒,這心里就說不出的厭惡。

  吧唧著嘴,不用猜也知道煥章又溜出了家,轉回身走進西屋,看著馬秀琴一
個人形單影只地躺在炕上,楊書香心里莫名地生騰出一股戾氣,此時的他很有種
揍煥章的想法:說好了等我回來,這才一屁功夫就撩桿子跑了?不著魔了是啥?
扮演著狗拿耗子的角色,楊書香實在鬧不明白這學生之間所謂的搞對象到底有啥
吸引人的,能讓自己的兄弟魂不守舍成天惦記。這一琢磨,後脊頸冷汗又冒出來
了,腦海中同時閃現的還有「醫心方」這本書里面夾雜陳雲麗的那張比基尼相片:
我說怎麽總覺得哪里有問題呢,原來……渾渾噩噩間楊書香實在不敢再想下去,
別看他理虧面慚——睡了娘娘陳雲麗,對不起大大楊剛。或許是受了趙永安和馬
秀琴的刺激,一往這方面想他這腦袋就嗡嗡作響——才剛擺平了趙永安,打死他
楊書香也不願面對公媳亂倫的醜聞發生在自己家庭里。

  心灰意冷,楊書香給氣得直哆嗦。耐雞巴怎麽著就怎麽著吧!怕尿炕我就睡
篩子了,還都管得了?話是這麽說,心里卻酸溜溜不是滋味。挨在馬秀琴身邊縮
成一團,氣餒沮喪,正想悄沒聲躺會兒,馬秀琴「嚶嚀」一聲就睜開了眼睛。

  「香,香兒……你啥時回來的?」冷不丁看到身邊躺個活人,身子一彈簡直
嚇了馬秀琴一大跳,再一細看,她這心里才踏實下來。楊書香也被馬秀琴的突然
清醒從恍惚中拽到現實,他提了提神,拍著馬秀琴的身子趕忙把一旁的驢火塞進
她的手里:「都快涼了,你嘗嘗!」

  馬秀琴那張略顯富態的臉蛋漾起一層柔暈:「留你吃吧!」仍欣然接過楊書
香遞來的火燒,在楊書香期盼的目光中咬了一小口。「琴娘,味兒還行嗎?」馬
秀琴連連點頭,趕忙從油紙包里抻出一個塞到楊書香的手里:「你也吃……喝酒
了?」楊書香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把驢火推了回去,問道:「煥章呢?」見馬
秀琴眼神有些暗淡,心里一嘆趕忙轉移話題:「這兩天趙永安沒動你吧!」

  馬秀琴放下驢火,拉著楊書香坐直了身子,用手攏著他的頭發,細細打量著
眼麽前這個俊巴的小夥子:「明個兒琴娘跟你搭伴兒去夢莊。」「我趙大又沒工
夫?」「那個大活兒又接上了,沒空去學校!」「啥大活啊?我趙大這半了咯嘰
的給人家鮮族的當翻譯介啦?」閑題話說了兩句就不再說了,腦瓜子一轉悠,楊
書香定定地看向馬秀琴:「琴娘,我問你個事兒。」馬秀琴軒著眉問道:「啥事
兒你說!」

  想了想,楊書香把心頭的疑問轉著圈講了出來:「你跟我趙大是一個月搞一
次嗎?以前你們一個月搞幾次?具體一個月應該搞幾次才算合適?」

  被楊書香一連串問了這麽多,馬秀琴明顯有些應接不暇,她不知道楊書香為
何會問這個話題,踅微把頭低下來,很快便仰起臉來。無聲無息地拉著楊書香的
手,下了炕,馬秀琴從櫃子底下抽出了洗屁股盆兒,躡手躡腳走到堂屋,把水打
好調勻,示意楊書香跟著她走,一起來到了廂房里:「等琴娘洗完屁股就讓你搞!」
這回弄得楊書香直脖楞登了,他心說我沒提那事兒,正二意三思,馬秀琴可就把
健美褲從屁股上褪了下來。

  「琴娘,你還沒回答我呢!」制止住馬秀琴的動作,楊書香擰著眉頭問了一
句。馬秀琴不想把自己男人的古怪告訴給楊書香,怕他瞎嘀咕替自己擔心,又深
知孩子嘗到了甜頭怕憋壞了,將心比心之下,羞答答地說:「再早前兒你趙大每
晚都要跟我過夫妻生活,後來年歲長了次數就相應減少了……」。

  盯著馬秀琴的臉,楊書香上下打量,又見她胯下肥潤無比的肉穴暴露出來,
心里一陣悸動,脫口而出:「那你是不是特別想要?」這話問得沒頭沒腦,好在
娘倆身邊也無二人,馬秀琴就點了點頭,瞬間又搖了搖頭,一時間不知怎樣做出
回答。

  楊書香瞧著馬秀琴一臉羞赧模樣,追問道:「琴娘,你實話告訴我,我搞你
算不算作奸犯科?假如煥章搞了伯星叔的媳婦兒,這算不算亂倫?」被問得一頭
霧水,馬秀琴也有點懵,琢磨個來回,把頭一低:「琴娘樂意讓你搞的……煥章
要是搞了他四叔的女人,也應該,也該算作亂倫。」

  楊書香深吸了口氣,抓住馬秀琴的手:「假比說沒有趙永安從中搞鬼,我要
爬你的話,算不算強奸?」馬秀琴擡起頭來,連連搖晃腦袋:「不算!」不算?
楊書香咬著嘴唇想來想去,眼前一亮,開口問道:「如果你撅起屁股被馬濤爬,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反對,馬濤搞你叫不叫強暴亂倫?」這話問得過於迫切,
更應該說沒頭蒼蠅亂打亂撞了。

  馬秀琴直勾勾地盯著楊書香,不知他為何問那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香兒,
琴娘都被你問糊塗了。」「你就告我,如果你撅起屁股被煥章表弟搞,這算不算
強奸?」看著楊書香赤急的眼,馬秀琴的臉臊得通紅不說,心里也沒有了底。回
顧著那幾年自己的所作所為,還真不能怪楊書香心里起疑,反正這破身子也已經
給公爹搞了那麽久,還在乎啥?……在乎不在乎先暫時放一邊,這讓馬秀琴有意
無意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兒,心里一陣茫然,面皮臊得更加透徹,她實在不敢把
另外一個鮮為人知的事兒道出來,生怕嚇壞了楊書香,再者說,那事兒打自己聽
了之後也是好幾天沒緩過勁兒來……

  過一天算一天吧,這歲數都半輩子過去了,還能咋的?!馬秀琴也只能這樣
安慰自己。勉強笑了笑,看楊書香正在盯著自己,馬秀琴不想引起他過多的猜忌,
就馬上回答:「如果是女人勾引在先,那就另當別論,不都說好漢難弄打滾的屄
嗎,要是不樂意,是不可能被插進去的。」

  這話說得悲涼卻實實在在,沈寂中楊書香的心頭猶如撥雲見日,他閉口不言,
思路漸漸清晰起來之後又感到震驚連連。費勁心力也琢磨不透那些夢里夢外隱隱
約約得來的東西,這無疑在楊書香的個人世界乃至整個生活中布滿了荊棘,顛覆
著一切。然而此時此刻又讓他回想起昨個兒晚上搞出的調調,壓抑著,狗雞卻不
聽使喚,硬了起來。「琴娘把屁股洗幹凈再讓你來!」馬秀琴打斷了楊書香的沈
思,也把他的欲望喚醒出來:「我狗雞也沒洗呢。」才剛說完,褲腰帶就給馬秀
琴解開了:「你端著盆子,琴娘給你洗!」

  看著馬秀琴像伺候自己爺們那樣用她那溫柔的小手服侍著自己,給自己捋開
狗雞清洗龜頭,此情此景是如此的熟悉,令人難以忘懷,楊書香的眼前便只剩下
心跳聲和無邊的躁動,猶猶豫豫變得首鼠兩端。

  「狗雞這麽硬,想琴娘了吧!」在溫柔的話語中不等馬秀琴蹲下身子,楊書
香就悶吼一聲:「撅起來!」一推馬秀琴的屁股,整個人就紮進了她的卡巴襠里。

  扒開馬秀琴滾圓碩肥的大屁股,楊書香「嗯」了一聲,嘴一張,叼在了爆炒
田螺的尾巴上,猛地一嘬,在馬秀琴哼唧之下,鹹的澀的味道就給他吸進了嘴里。
「騷!」耳邊響起這柔柔弱弱的聲音,楊書香根本不予理睬,他只想好好放縱一
下,把昨晚上那不真實的感覺重演一遍,要把自己失去的魂兒找回來:「就要嘗
你的騷味!我,我要崩你!」嘬起了馬秀琴的屄唇,大口吮吸起來。

  這股霸道推搡著馬秀琴的身與心,她唯一要做的就是高高撅起自己的大屁股,
帶著羞澀迎合著眼前這個令自己歡喜無限的孩子,滿足他想要的一切:「嗯來,
濕了,可以插進來了!」

  楊書香吧唧著嘴,聽到呼喚後,看著那濕滑的肉穴又舔了一氣,一撩身子竄
了起來,手一摟馬秀琴的腰,送著身子就把狗雞杵進了琴娘熱乎乎的身子。瞬間
「哦啊」的叫了一聲,楊書香朝前猛突,雞巴就全插進馬秀琴的肉屄里:「咋樣
呢?」馬秀琴「嗯」了一聲作出回應。楊書香長出著氣:「真好!跟做夢似的!」
馬秀琴何嘗不是在夢里打晃。這麽多年過去,她在趙永安淫虐的爆肏中被壓迫著,
啥地方沒做過?她不懂兩情久長之說,也沒體驗過花前月下,但麻木的心給楊書
香這麽一捂,漸漸暖和起來,生命有如從枯萎中獲得了一絲生機,不知不覺給帶
動起來,盎然出一絲透亮,破土發了芽。

  在楊書香的抽送中,鼻音哼叫馬秀琴頸起了脖子。她的人生字眼里雖沒有兩
情相悅,不過卻懂得人情冷暖,知道怎樣容納身後這個她看著長大的男孩的心:
「硬死啦!真燙!」這話倒絕非戲言,也不是刻意去鼓勵,馬秀琴知道楊書香喜
歡這樣,自己也得到了舒緩釋放了情欲,就又來了一句:「嗯,刮半截腰,嗯,
就那里。」

  「得嗎琴娘?哦啊,你屄真肥!」按馬秀琴教的那樣,楊書香抽拉著雞巴來
了幾次短距離抽插,把馬秀琴搞得情欲大炙:「得!琴娘的屄給,給兒的雞巴豁
開了,舒坦死啦!」這可謂是馬秀琴平生第一次把人招在自己家中,應了她自己
的話說,既驚心動魄又驚險刺激,下面的水流得也沖,又沒人來攪和,是故放開
了手腳。

  或許是感受到馬秀琴的變化,琴娘都敢這麽做,自己就更沒問題了。楊書香
就摟著馬秀琴的腰,身體一直在保持著一個抽送節奏,偶爾來一次突然沖撞,把
馬秀琴弄得扭來扭去,瞇縫著眼,臉蛋紅燦燦的,聲音都說不出的柔潤:「輕些,
別那麽急,在琴娘屄里轉悠會兒再拔出去。」這幾乎已經算是手把手在教楊書香
如何來搞女人了。

  「和我趙大也這樣過嗎?」揉著馬秀琴肥嘟嘟的屁股蛋子,楊書香邊挺腰舒
展邊問著馬秀琴。馬秀琴「嗯」了一聲,解開了褂子的扣:「你趙大他想……」
剎那間趕忙改口:「你趙大沒你硬,還是你厲害,給琴娘揉揉咂兒吧。」

  被這麽一說,楊書香鼓秋著身子揉捏起馬秀琴的肥奶,越摸越起性,忽然想
到了什麽,忙問:「你,你給他穿過那啥沒?」嬌喘籲籲,馬秀琴回頭問了一句:
「啥?」楊書香朝著馬秀琴的屄里一挺雞巴:「連褲襪,呃啊。」馬秀琴「啊」
了一聲,揚起了脖子,好半晌才回過味來:「嗯,有一條,要琴娘給你穿?」說
完就後悔了,因為那條絲襪是趙永安用過的,她可不想讓楊書香用別人使過的—
—這破身子用也就用了,再讓他用使過的絲襪,簡直埋汰人了:「明兒家長會完
事琴娘給你集上看看,給你買新的。」

  馬秀琴一提開家長會,楊書香就想到了煥章,繼而想到了晌午陳寶坤的那番
雞巴話:「琴娘,我對不住你,也對不住我兄弟。」受了幹擾,動作慢慢停了下
來。感知到體內的變化,又聽他這麽說,馬秀琴趕忙扭起了屁股:「咋不搞了?
琴娘跟你說過,這里沒你半點責任。」

  「可我背叛了兄弟!」「你讓琴娘有安全感!」「是嗎,真的嗎?你沒騙我?」

  「沒騙兒……子,你會心疼人兒。」馬秀琴的聲音雖小,卻給楊書香捕捉到
了。徒然間得到的認可讓他暫時拋開了心理上的負面情緒。不知昨晚上娘娘心里
咋想的……楊書香就緊了緊身子,把包皮微微捋到了雞巴根上:「你不生氣就好,
就好。」連著說了幾句,看著自己的雞巴再次慢慢陷進馬秀琴的屄里,直到沒法
再深入,這才繼續開始時的節奏:「反正我不讓趙永安碰你,你也甭怕他,逼急
了就跟他幹,甭慣著他!」

  馬秀琴閉著眼「嗯」道:「還是兒子心疼我,對,就那樣兒插,麻溜溜的。」

  給這麽一說,盡管屏氣凝神繃著勁兒,楊書香仍做了個深呼吸,他實在禁受
不住體內的熱,卻又喜歡這樣摟著馬秀琴的身子,肏她,於是就加快了動作肏她。
波浪一般湧動著自己的身體,在撞擊中讓他忘卻煩惱去體會人生,去感受生活,
把眼一閉,啪啪地推肏起來。兩個女人兩種姿態,兩個不同類型的身體,帶來不
一樣的激情,極具挑逗又令人血脈噴張:「不,不用射外面吧?」給那油膩的肉
道來回吸裹,快感一時無兩,肏得似乎不止是肉體這麽簡單。

  「射里面!」馬秀琴的這句話肯定刺激到了楊書香的敏感神經,不然他也不
會加快沖擊力度:「你,你一個禮拜想要幾次?」蛋子擊打在屁股蛋兒上,呱唧
呱唧又脆又響,楊書香騰出手探進馬秀琴的衣服里,抓住她的大咂兒連連詢問:
「快告兒,你想要過幾次夫妻生活?」

  在猛烈炙熱的推搡中,馬秀琴被楊書香追問得上氣不接下氣,快感如潮又別
樣刺激,於是失口哼叫起來:「你來搞,見天都要!射,射琴娘的屄里!」從來
沒有哪一次像這樣放縱過舒展過,在這句看似淫亂不堪的叫喊中,馬秀琴丟了身
子。那頻起收縮的肉屄一下下來回收縮,楊書香還想再忍,卻被最後一句話給刺
激得嗷嗷叫了起來:「琴,娘……娘,我受不了了,你吸我,你在吸兒子的雞巴,
哦啊……哦啊。」咬緊牙關時,龜頭便膨脹到了極限,小腹貼緊在馬秀琴的屁股
上,腦瓜子一陣抽搐,雞巴也一陣抽搐,慫就給他一股腦送進了馬秀琴的體內:
「娘……娘啊,舒坦死兒子啦!」聲音啾啾而鳴,忍不住還旋轉起屁股,讓那酸
麻擴展出去,嘴里忍不住低聲喃喃:「不會肏懷孕吧……你不會給兒的雞巴肏大
肚子吧……」,滴溜溜顫抖著身體,使勁揮散著腦子里射精時的那一幕,直到雞
巴抽出來,眼瞅著琴娘的屄里流淌出自己射進去的慫,然後滴滴答答淌在地上,
淌在水盆里,變成了一坨坨乳白色嘟嚕。

  不會懷上吧。這心里嘀嘀咕咕的。反正事兒做出來怕也沒有用,這樣想著,
楊書香正要提褲子去給馬秀琴洗屁股,就被馬秀琴拉住褲腳拽到了身前。嘴一張
馬秀琴就叼住了楊書香的狗雞。看著琴娘用嘴唆啦著自己的雞巴,這讓楊書香真
正領略到女人溫柔而又善解人意的另一面,有感於懷又倍加羨慕:「琴娘,這輩
子誰做你的男人,簡直太幸福了。」只聽得馬秀琴「嗚嗚」幾聲。

  攏著馬秀琴的頭發看著她的臉,楊書香的心里一陣恍惚,他打著哆嗦怕自己
收不住再弄個二來來,趕忙抽出雞巴:「我給你洗洗下面吧!」麻溜地系好褲子,
蹲下身子用手撩了撩,覺察到盆子里的水有些涼,爐子上又沒坐熱的,端起盆子
小跑著去了堂屋打來了熱水,返回身來到廂房,在馬秀琴一臉溫柔註視下,他蹲
下身子輕輕撫弄起她那剛剛令自己銷魂蝕骨的部位,給她用心揉搓起來。

  揉搓著馬秀琴肥潤的下體,內心一陣蕩漾,於無形中楊書香暗暗比較起來,
但無論如何他也分不出兩個女人的高下來:同樣肥,同樣濕滑緊湊,同樣令男人
欲仙欲死。

  一時間小臉異樣,擡起頭看到馬秀琴的臉時,楊書香猛地回過神來。他暗罵
自己吃著碗里看著鍋里,做人不夠本色,怎能在這個時候異想天開,這豈不又給
心里施加了一分壓力?為了掩蓋自己臉上的不自然,楊書香連連找話:「舒服嗎
琴娘?」「舒服,你呢?憋好幾天了吧,要不你就再肏一火!」馬秀琴臉上余韻
未消,母性氣息濃郁,把個楊書香看得魂不守舍,真想再搞她一次:「剛從我大
那回來,家還沒生爐子呢!」「想的話就過來找琴娘。」在馬秀琴慈愛的目光註
視下,他替她套上了健美褲,見那臉上始終掛著寵溺,就照著馬秀琴的大肉屁股
拍了一把:「又讓兒當了一回我趙大。」肉花滾滾,瀲灩出一道道波光粼粼的色
彩。

  「明兒我跟你們一起去學校。」馬秀琴臉上漾笑,她整理著小褂,咂兒就給
楊書香抓在手里:「校長也是蔫鬼溜滑,見人下菜碟。」撩開馬秀琴的毛衣,用
鼻子嗅了嗅她那對肥碩的奶子:「琴娘,我盡力把煥章護得周全,不讓你擔心。」
直起腰抱住了馬秀琴的身子,在她脖頸上來回聞著味道,這讓他有股責任感,雖
然咀嚼起來有些不太厚道,卻特別喜歡聞女人身上獨有的氣味。

  摸摸擦擦二次走進院子,楊書香停住了腳步,他透過東窗朝里照了兩眼,見
趙永安仍在炕上躺著,就朝窗戶上吐了口唾液:該死的老東西!轉過身叮囑馬秀
琴啥也不用怕:「這趙永安膽敢背後陰人就告訴我,我自有弄他的法兒!」直把
馬秀琴送進堂屋,這才安心走出院子。

  沒再按原路返回,倒著胡同楊書香朝東走去,他駐足在三岔口的丁字路上,
撫摸並打量著眼前那顆老槐樹。古老中透著一絲腐朽氣息,光禿禿的枝頭飄零在
冬日里,顯得蕭條愈加頹敗。

  可能沒人清楚這顆存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古樹到底經歷過什麽,它就靜靜地矗
立在這兒岔道口的墻邊,那土灰色皸裂的樹皮像山水畫一樣描繪著它的溝溝壑壑,
盡訴著過往滄桑。被掏空的肚子像個吞噬的嘴,它吃了一憋子雪,誰也不知它的
心里到底難不難受。楊書香的兒時乃至少年就是在這里度過的,如果真要讓他去
做比較的話,這里雖沒有西場讓人魂牽夢縈,卻也在心里記下了它,偶爾午夜夢
醒時分會想到一筆——那些個日日夜夜、東陰涼倒西陰涼的人們嘴里所說的話—
—保準你的腦子里盡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們倒是喜聞樂見,喜歡談一些男男
女女深入的事兒,樂此不疲,而自己呢?

  此時,四周空曠得只剩下一片原始之色,連半個人影也見不到一個。楊書香
轉悠著腦袋,並不是冷,只是覺得不知該往哪個方向去走。豪言壯語下信誓旦旦,
才剛卻自扇了耳光——又跟琴娘搞在了一起。吸了吸鼻子,自己的手有些油膩,
他不知道這股油膩到底是來自於炸糕還是來自於琴娘的屄,或者幹脆就是來自於
自己的心緒不寧。然而搓著雙手看了看,分明啥也沒有,感覺不到任何異樣。但
思忖著這兩天的經歷,簡直如同天方夜譚,讓人置身陷入夢里,迷離而又虛幻。

  楊書香抿起嘴來看向遠方,眼神漸漸變得迷離起來。那些個閉塞的木門或者
鐵門沈重而又僵硬,承載著每個院落里的秘密把它們隔離出來,它們背後是否藏
有一把鋤頭或是擺放了一輛自行車,沒人知道。青磚或者藍磚的房子以岔道口方
向向四周延伸出去,參差不齊,融入在溝頭堡中,起伏跌宕在那條鄉間小路上。

  此時的天空變得陰郁起來,像七老八十的人無精打采。墻皮在雪的映襯下就
越發顯得灰暗。正楞神間,楊書香隱約間聽到東面傳來陣陣哭聲,由小變大由遠
及近:「肏你媽啊,我肏你媽啊!」說不出的憤惱無助,在這冬仨月的午後變得
悠長、尖銳而又刺耳。這不保國的音兒嗎,誰欺負他了?琢磨著,楊書香朝著東
面的坡下走去,繞過了別人家的宅基地,在積肥坑附近看到了手拿著木棍正對一
顆榆樹進行抽打的保國。

  「保國,幹嘛哭?」楊書香三步並作兩步湊到保國身旁。保國兀自罵罵咧咧:
「肏他媽大狗蛋。」越哭越難受,臉兒都哭花了:「我玩遊戲機礙著他啥了?憑
什麽打我耳刮子?」聽他這麽一說,楊書香皺起了眉頭:「誰打的你?」保國哭
喪著臉,抽抽搭搭:「你們都不在家,我去秀娟娘娘家玩,王狗蛋無緣無故就打
我!」繼而把過程講了出來。

  聽完敘述,楊書香一連沈默:「王輝他憑啥打你?」

  保國咧著嘴,哭道:「我哪知道!」

  換做平時也就哄哄保國讓他息事寧人算了,可今兒一看保國那委屈樣兒,楊
書香立馬聯想到自己挨欺負的鏡頭。正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俗話又
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甭看晌午頭跟許加剛吃了飯,楊書香還真就不信他許加剛
心里沒有計較,能立時變了性子!本來嘛,甭管之前的許加剛還是現在的王輝,
那揍性的玩意都他媽拿欺負弱者當他們的快樂之本,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惹上
了自己逾越了底線,那就將不起了。

  腦海中勾勒出王輝打保國的一幕,無明業火騰地燒了起來:「行啦,哭管啥
用?!先去小海和他舅那看看,找不著人哥帶著你去他們家掏他介!」說得平淡
卻分量充足,保國這才止歇了哭泣,用手背著臉:「徐瘋子家也去?」

  「怕什麽?他又不吃人!」臉上一笑,擺著手楊書香頭前走了下去,先是去
了北頭的小海家。見暗紅色鐵門上著鎖,房後頭的北道上也沒看到小海的那輛卡
瑪茲,楊書香撥頭回來,順著後道帶著保國朝著東面紮了下去。



                           【未完待續】
2019-11-12 15: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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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2部•20)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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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嫐


作者: voxcaozz
2019-11-19 發表於SIS001


                            第二部 彩雲追月

                            20 海闊天空 2

  這徐瘋子就住在村東北方向,攏共三間破土坯房的家,墻院自然也是土坯壘
的,那大門不知是槐樹板子還是棗木板子刨出來的,年久失修上面盡是大窟窿小
眼,破敗不堪的樣子幾乎都能鉆進一只狗了。土墻土坯房看起來也是搖搖欲墜,
雪要是再大點都能把他家這狗窩給壓垮了。

  湊到近前,楊書香嘗試著推了推門,呼扇著風門就給推開了好幾道縫隙,還
好,院子里的雪清理出一條人形走道,證明屋子里似乎還有人在。

  舉步進了院子來到堂屋門前,一撩門簾子,正看到徐瘋子翹著個腿,懷里委
著個不知哪踅摸來的土柴狗子,一人一狗躺在一張鋪了棉褥子的躺椅上,自娛自
樂呢。哪怕只是個側臉,其酒糟鼻,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模樣,再配上那條狗還
真有點瘋瘋癲癲的味道。而且一邊看書,一邊還悠哉悠哉烤著碳火,挺會享受。

  「我說徐老劍客,好久不見!」屋子里有些暗,好在有碳火照著,楊書香進
門就看見徐瘋子,忙朝著他問候一句。保國則畏畏縮縮躲在楊書香的身後,不敢
踏前一步。徐瘋子扭頭一看,先是一楞,而後臉上一喜,他騰地直起身子拿起了
那個油漬麻花的酒葫蘆:「俊媳婦兒家的兒子來啦!」一轟懷里的柴狗子,站起
了身子:「我有起士林的口香糖,我還有果仁蘸,就酒喝咋樣?」

  楊書香笑了,這徐瘋子對自己還是一如既往這麽客氣,就掏出煙讓過去一根:
「老劍客,王輝沒來你這?」徐瘋子把煙接了過來,低頭擺弄著看:「紅塔?」
放在鼻子上深深嗅了一口,虛縫著眼:「嗯,還真有點塔味兒!」很快就彎下腰
歪起腦袋夠到炭爐子上,點著了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煙花時看得出一臉陶醉。

  站在一旁,楊書香樂呵呵地看著徐瘋子的一舉一動,緊接著看到對方擡頭開
始打量起自己:「老也不來聽我說書,嗯?下巴開縫了?」那話說出來煞有介事,
聽起來卻顛三倒四,莫名其妙。湊來楊書香是知道徐瘋子的背景的。這原本是個
有文化的人,不過他在大運動時受過刺激,而後一個人瘋瘋癲癲,孤零零過活,
終日拿著個鉤子背著個蛇皮袋子東遊西蕩。趙保國不知道徐瘋子的底細,看他邋
里邋遢挺嚇人就壯著膽子上前,拉住楊書香的胳膊:「楊哥,咱走吧。」生怕再
給這瘋瘋癲癲的家夥勺一頓。

  楊書香沖著保國揚起手來示意無礙,看了看徐瘋子,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下
巴,沒覺得哪里不對,忙沖徐瘋子一笑:「啥裂縫了?」正疑惑,徐瘋子把酒葫
蘆塞了過來:「你喝口嘗嘗,想吃啥?」接過酒葫蘆,楊書香用手輕輕晃了晃。
悶聲悶氣的咣當聲和手感告訴他,里面確實盛有半葫蘆液體。這東西楊書香並不
陌生,小前兒就看徐瘋子腰里別著它,現在依舊。放在鼻子上聞了聞,辛辣的味
道令人幾欲作嘔,楊書香見徐瘋子盯著自己,指了指自己的胃口,又把酒葫蘆塞
還給他:「晌午頭剛喝過,出酒了都!」

  「那我去給你拿好吃的。」放下酒葫蘆,徐瘋子起身跑進了里屋,一陣叮叮
當當過後就拿出來一提溜包好的「塊塊」,把那條土狗轟到了半屋子劈柴半屋子
破爛的西房,放在躺椅上向楊書香展示:「你看你看!」確實,綠豆糕啊、麻花
啊、臘肉啊、油酥糖啊,連大大泡泡糖都有,也不知他從哪踅摸來的。

  不等徐瘋子繼續展示楊書香就一把按住了他的胳膊:「我真不吃,對了,你
外甥沒跑過來?」徐瘋子「嗯」了一聲:「個子長高了!」臉上笑得很燦爛,同
時露出了他滿口的黃牙。

  和徐瘋子說話得有耐心,這楊書香是知道的,他仔細打量著這個上了年紀的
人,不知徐瘋子這一年都經歷過啥,不過看起來倒也精神抖擻:「老麽長時間沒
見著你,都還好嗎?今個兒我是真沒空,不然非得讓你給我講一段小商河。」

  「他?不知死哪介了。」徐瘋子嘴里突然蹦出了這麽一句。細想想吧,這話
從他嘴里說出來並不新鮮。就看徐瘋子拿起酒葫蘆往嘴里灌了一口,又吧唧著嘴
抽了最後一口煙,一丟煙屁,指著椅子上的書:「把長蟲塞女人屄里,這招都以
前他們幹過!」還把書遞給了楊書香,指了指自己的下巴:「不都說肏過屄的女
人下巴有異!」緊接著就是一通傻笑。

  「楊哥,你別離他那麽近!」保國縮在門口喊了一句,他可不知道這徐瘋子
嘴里鬼念窮嚼說得都是什麽雞巴玩意,一會兒扯前門樓子,一會兒又來火車頭子,
亂七八糟的。雖說楊書香早就習慣了徐瘋子的說話方式,但仍舊心里一突。不動
聲色地看了眼徐瘋子遞過來的東西,那書都給摸得冒出了亮光,楊書香就隨便翻
了幾頁,一看啊都是些當下的流行色,不過這前兒可不是研究內容的時候,就笑
道:「真的假的?」徐瘋子把酒葫蘆拿起來再次示意楊書香喝口,楊書香擺了擺
手:「留你喝吧!」徐瘋子搓起手,看樣子有些沮喪。楊書香一笑,徐瘋子終於
也跟著笑了起來:「人的命天註定,胡思亂想沒有用……王輝那混蛋揍的就一挨
槍子的命!」

  「老也看不見你行蹤,我前一陣看你從南頭轉悠來著。當時你外甥可能是去
了趟溝上村你妹子家。」楊書香把那次去窯坑路上看到的情況簡單說了一句,內
心卻無比震撼,原來徐瘋子也不待見他外甥,就是不知王輝這挨槍子的命從何說
起,更不知徐瘋子嘴里具體要表達什麽,就小聲問了一句:「從哪看出我下巴裂
縫了?」

  「香兒,看見我把兄弟時念叨一句,讓他給你相相!」聽徐瘋子這麽說,楊
書香搖了搖腦袋,他可不信算命的那一套,再說了,徐瘋子嘴里說的把兄弟是誰
自己哪知道啊。不過看徐瘋子的興致很高,楊書香知道自己是他為數不多的聽客,
又搭上很長時間沒遇見,所以任由徐老劍客滔滔不絕:「你不知道尚瘋子的名頭
吧,我說得亂,他是會看相的!就是四處遊蕩,神龍見首不見尾!」見楊書香戳
在那,徐瘋子又把躺椅上的吃食擺弄起來:「這都是孩子們愛吃的,你咋不吃?」

  「老劍客,有空再待著吧!」聽身後的保國頻頻呼喚,一時半會兒也問不清
楚,不便久留楊書香便沖著徐瘋子言語一句,打過招呼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香兒,你爸沒回來嗎?」楊書香撩開門簾走出去時,徐瘋子也追到了門口。
被他冷不丁來這麽一句,楊書香頓住了身子,就見徐瘋子揚起手來,隨即吧唧嘴。
不知徐瘋子要說什麽,又不見他繼續再說,楊書香忙伸手從口袋里把半盒紅塔掏
出來,想了想又塞回去,幹脆把另外那整盒紅塔扔給了他:「接著了老劍客,回
有空我再聽你講吧。」帶著保國走了出來,留下門口的人兀自嚷嚷:「陳世美你
聽過沒?水泊梁山咋樣?要不就來一段智取威虎山!」人也跟著追到了大門口。

  「你穿的少,回介吧!」楊書香看徐瘋子身上破衣啦颯,連連擺手:「這麽
冷的天兒可不比夏天,甭管是白天還是晚上就別四處溜達了」。隨即帶著保國走
了出去。

  「楊哥,這徐瘋子不說扒過女廁所嗎!」說話時,保國還回頭看了一眼,以
便確認徐瘋子沒有跟來。順著歪歪扭扭的鄉間小路朝西南斜插花紮下去,楊書香
一邊走一邊跟保國說:「別瞎翻翻。其實徐瘋子人並不壞,就是腦子時而清醒時
而糊塗罷了。」保國「嗯」了一聲,問道:「楊哥,他是叫徐懷玉嗎?」楊書香
一摟保國的肩膀,呵呵笑道:「掃聽那麽多幹嘛,要不咱回介問問?」保國撇了
撇嘴:「才不去呢!」那小臉兒總算恢複點笑模樣兒!

  打老遠楊書香就看見新民小鋪門外一字排開的自行車陣,這離著年是越來越
近,明顯感覺這里比前兩天多了一些閑人。湊到近處,看到王輝的那輛自行車還
在,楊書香拉住了保國的胳膊:「你在門外稍著,我進介看看。」心里憋著股勁
兒,打完保國居然還敢逗留,膽兒不小啊!撩開門簾走進去,沒看到掌櫃的卻聽
到了里院傳來啪啪的摔牌聲和吆喝聲,此起彼伏還挺熱鬧,楊書香就隔著櫃臺後
門的玻璃往院子里照了兩眼。

  看到賈秋月自行車的那一刻,楊書香忍不住嘀咕起來。不說一中開始補課抓
成績了嘛,又不是周末,她怎回來了?等了會兒,不知陳秀娟跑哪介了,正要喊
幾聲,忽聽得右側套間方向傳來幾下斷斷續續的聲響,像悶了吧唧的搗蒜音兒,
似乎還有什麽人吭嘰了幾下。初時楊書香沒太理會,沒一會兒,那奇怪的聲音又
響起來了,搗鼓搗的又夾雜著什麽人的聲音,怪怪的。

  琢磨著不像是里院打牌發出的音兒,楊書香就挪著步子朝著套間湊了過去,
他往櫃臺上一趴,屏氣凝神側耳聆聽,然後一股像是蒸桑拿的聲音就透過房門的
縫隙穿透出來。心里一稟,那聲音明顯比開始時要大上一些,緊接著,那搗蒜的
聲音又變成了拍蒜聲,一時間清脆撩人,沖擊力甚至一度蓋過了內院打牌的喧鬧。

  有人在肏屄,霎時間楊書香就給定下結論,不過令他不解的是,這晌不晌夜
不夜的,肏屄咋連個地界兒也不分,未免太渴了吧!聽其聲辨其位,女人肯定是
陳秀娟沒跑了,至於那男人到底是誰楊書香猜不出來,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
是陳秀娟的丈夫賈新民。

  都說三娘以前人就不幹凈,還給三大揍過呢,咋就這麽沒血腥記不住教訓?
竟然還敢在自己家里搞!咂麽著滋味,楊書香有些瞧不起陳秀娟。他心說話,要
說換成是小趙叔還情有可原,畢竟貴紅嬸兒出國在外,可你陳秀娟身邊有男人,
幹嘛還去偷?再說了,這要是讓賈新民逮著……這是繼那次撞見趙永安和馬秀琴
亂搞之後,意識覺醒之下楊書香第二次撞見這種偷人的事兒,而且是在大白天,
心里當然有所感觸。

  瞧不起歸瞧不起,卻也不想因此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楊書香朝著里院打量幾
眼,盤算著這就進去掏人,就聽陳秀娟噎著嗓子擠出一句:「你肏死我啦王輝。」
那聲音就像拉起的風箱,漏尿的夜壺,飄飄忽忽滲透著擴散出來,其拉長的聲音
帶著尾聲旋轉起來,簡直太扣人心弦了。其時其地莫說楊書香驚得目瞪口呆,里
面的人也如竈膛里的火,給風箱這麽一吹,火苗子一下子就轟了起來:「真他媽
舒坦!還得說丈母娘的屄肥,肏著得勁兒。哦啊,刮起來可爽死我啦!」陰陽怪
氣不說,還透著股狠厲和決絕,說話之人不正是那王輝嗎!

  楊書香正發愁怎麽把王輝從里院糊弄出來,誰成想這小子居然膽敢跑到別人
家里作奸犯科,膽兒夠肥的!心里一喜,楊書香尋思著要不要直接繞過櫃臺跑到
里面給它來個破門而入,然後把王輝弄出來一頓爆打。轉念一想,又改變了主意。
這要是直接沖進去的話,自己一小夥子倒不礙事,陳秀娟咋辦?沖著賈新民的面
兒不也得給她留點臉嗎!再說賈秋月還在家呢,這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媽媽偷人…
…暗罵著陳秀娟挺大個人凈幹些不做臉的事兒,閨女在家還敢弄這幺蛾子,也不
知她心里咋想的?又怕外面的保國等得不耐煩突然闖進來,給他知道了細理再給
嚷嚷出介。

  這他媽叫什麽玩意!楊書香蔔楞這腦袋時,嘴也咧了起來,他挪著步子來到
外面,不等保國言語就把他拽到了南側的墻根:「你在這多等會兒吧,別讓王輝
看見再縮猛子不出來!」拍著保國的肩膀叮囑。保國點了點頭,目送楊書香進屋
時也叮囑了一聲:「楊哥你也小心點,等他出來咱倆一塊打屄養的!」

  翻回身二次進屋,從一旁等了會兒不見動靜,楊書香心說這得等到驢年馬月?!
悄沒聲地撿起櫃臺上的秤桿子,卸了小坨,楊書香提溜著它走向套間的斜對過。
傾起身子用手里的秤桿子微微一捅門板,門竟然真的給捅開了一道縫,踅摸兩眼
之後縫隙里的春光便無遮無攔地乍泄出來。

  就看陳秀娟趴在破床板上來回鼓秋身子,她上半身的毛衣早就被撩到了腋下,
露出了里面被解開奶罩扣的白花花的奶子,倒掛在胸前懸空搖擺來回晃蕩,看起
來還挺肥,咂頭兒顯得也挺大;下半身的健美褲早已退到了大腿上,把一個又大
又白的屁股暴露在空氣里,晃動中被擠壓得正不斷變換形狀。那王輝立定身子就
站在陳秀娟的身後,摟著陳秀娟的腰,褲子耷拉到腳面上,正對著陳秀娟白花花
的大屁股不停推肏著。

  「舒坦吧丈母娘,比我老丈人的如何?」王輝對著陳秀娟的屁股有節奏地聳
動著陽具。被王輝一連串悶沈的推擠,陳秀娟則顯得有些招架不住,她咬著嘴唇,
時而擡頭時而低頭,微瞇著眼睛,嘴里發出喁喁之音,似乎是想到啥,低聲呵斥
了一句:「你小點聲兒!」

  「給你姑爺緩緩點兒咋啦?這麽緊張!」很顯然,王輝根本就沒拿陳秀娟的
話當回事,他依舊我行我素地幹著,動作起來的熟練程度令人嘆為觀止,陳秀娟
都忍不住發出兩聲壓抑下的呻吟:「晌午你吃得啥?快把我肏死啦!」「那敢情
好啊!你不就喜歡這調調嗎!我絕對能滿足你!」

  屋內二人你來我擋,悶聲悶氣如入無人之境;屋外楊書香看得是臉紅心跳,
暗暗咂舌。就在這當兒,陳秀娟忽然變了口風:「再不拔出來告你媽打死你!」
王輝也言語起來:「去告介,怕你不成?!老子輸了兩千多,抽頭你就得抽多少?
他媽的我讓你裝蒜,肏死你……哦,夾得真緊,過癮吧!被姑爺子肏舒坦了吧!」
一陣戲謔,動作幅度漸漸快了起來。在王輝的掌控之下,陳秀娟似乎反抗不得,
擰著眉頭子回頭撩了一眼:「嗯,誰是你啊,丈母娘!」恰在這時,楊書香看到
了陳秀娟迷離的雙眼,他下意識一縮脖子,避開的同時免不了一陣心驚肉跳:她
看到我了?!

  「你這歲數當我媽也夠了,反正遠近都一樣,哦……丈母娘你夾得還真緊,
那就讓你嘗嘗姑爺子的威力,讓我把你一次性肏上天!」

  「哎呦,給人看見了,輕點你個牲口!」

  「他媽這個點誰來?真肥,這咂兒我育紅班就看過,隔了這麽多年更肥啦!」
罵罵咧咧的,聽口氣似乎是把手抓在了陳秀娟的奶子上,換來陳秀娟哼哼唧唧,
說不清到底是拒絕還是迎合,王輝本人的氣焰則更為囂張了:「說,除我之外都
被誰肏過?」肆無忌憚之下,啪啪聲撞擊得明顯大了起來。

  「你問那麽多幹嘛!」陳秀娟夢囈似的喃喃。

  「不說?」見沒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聲起聲落的撞擊中,掌擊的聲音隨著
拍打而出,啪啪幾下之後,陳秀娟哼吟的聲音如訴如泣,喁喁連綿,王輝的聲音
顯得更加粗獷:「送我媳婦兒的化妝品裙子絲襪不都給你用了!怎麽?還不情願
了!哼,還不是被我肏得爽飛了!」

  「嗯,你快拔出來,讓,讓人看見,非得叫你賈叔打死你不可!」

  「呵呵,唬誰呢?以為我不知他打卯去了!跟別人搞是搞,跟我搞也是搞,
你還挑三揀四了!」「你出不出來?」被問得有些急,王輝就急赤白臉地說:
「騷貨,他媽的我就肏你了!」為了證明自己說話的力度以及男人心底里的傲氣,
王輝照著陳秀娟的屁股蛋兒猛地扇了一記巴掌,簡直振聾發聵,這毫無顧忌的一
巴掌打得陳秀娟「哎呦」一聲,王輝在怪叫中猛地一碓身子,隨即又是一巴掌:
「服不服?」,一氣呵成的動作在「啪」的一聲過後,陳秀娟的叫聲就大了起來,
也把楊書香的註意力吸引過去。

  楊書香悄悄探出腦袋,把脖子一伸,套間里的一幕再次落入眼底。就看陳秀
娟上身繃得溜直,在王輝的抽打中似乎經不住折騰似的開始晃悠起腦袋,沒一會
兒功夫雙手就被王輝反抓過來,其胸前碩肥的奶子顫抖成固體液波,上下拍打。
那王輝臉上扭曲成了一團,看起來意猶未盡,用這種姿勢挺動著身體出溜著她,
還不斷調笑:「我那錢在省里嫖大閨女都夠了,嫖自己丈母娘還不是肥水不流外
人田!」帶有股暴虐強勢突破,用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享受並釋放著無人打擾的縱
情,看來溫柔在這里就是個屁,而局限的空間似乎更能刺激人的性欲勃發。

  「牲口,你快點吧!」陳秀娟嘴巴半張,臉蛋緋紅,顛簸起來肚皮都抽搐起
來。「牲口?嘿嘿,難道你身體沒反應?!」讓人很難相信這是從一個十八九小
夥子嘴里說出來,但確確實實就是出自王輝的口,而且他說話時臉上洋溢出來的
不止是興奮。

  都說蒼蠅不叮無縫的雞蛋,此時再去討論誰是誰非顯然不合時宜,那也不是
楊書香該做的事兒。恍惚中,面前發生的一幕驀地勾起了楊書香的沈思,讓他忽
然回想起前一陣在自己家的鍋爐房里聽來的事兒——鐵蛋玩本家的長輩。連鎖反
應之下,自然想到了「搭夥過日子」還有「拉幫套」這兩個詞。腦海中還閃現出
電視劇《北京人在紐約》里的鏡頭——王啟明和阿春在一起時的瘋狂。

  都說風後暖雪後寒,看著看著,突然間像是受了冷空氣的侵襲,楊書香就哆
嗦了起來:這個時候我怎麽還有閑心琢磨別的?話是如此,腦海中早已變得一片
混亂,隨之各種信息排山倒海似的席卷過來,把很多事串聯在一處……有些東西
註定是無解的,比如說他們為什麽敢如此無所顧忌,難道只是肉體放縱,生理發
泄?還比如,有些人就是那樣操蛋,有些事就是那樣混賬。

  分不清屋里的人到底是強奸還是通奸,也不想去搞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怎麽
論的,卻分明能感受到他們身體之間摩擦產生出來的炙熱,因為楊書香有過類似
經歷,而且還不止一次——在肉體交合中釋放著心底里最為原始的情欲,所以於
此他特別敏感。

  按理說站在第三方的立場上,出於成人之美的撮合心態原本應該由著屋里的
人繼續持續下去,畢竟真人表演比看黃色錄像更具備視覺上的沖擊和心靈上的震
撼,而且在看的時候楊書香也起了生理反應,但那股窺視後的心理受到某些方面
的幹擾讓他瞬間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心一下子凍住了。

  不應該糾結,頓挫,但總是讓人忍不住發省,聯想到什麽。或許始作俑者的
人是那許加剛,如果沒有他可能就沒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發生,也就不會引發出
後面一系列的連鎖反應。然而人生當然沒有如果了,也不可能再走回頭路,於是,
楊書香怒了:為啥好人都這個下場?他在反複問著自己,這到底是為什麽?腦海
中產生的畫面突兀,在認知上發生了碰撞,在情感中引發出沖突,在思想上造成
了矛盾。為啥總讓我碰上?他仍在問著自己。

  不管怎麽壓制心底里的抵觸都沒法阻止某些事情的發生,也無法抹殺掉腦海
中殘存的記憶,更沒法揮散掉眼睛觸及到的世界。像浪濤一樣,拍打,支離破碎;
像雲一樣,風起,心神不寧!

  本想把秤桿子往櫃臺上一摔,去你媽的,給她來個震天響,弄出個大陣勢。
幾經攥緊拳頭,忍了再忍終於改變了策略:好人都被你們欺負了?!很顯然,這
份聯想不是無的放矢,或許指的也不是眼前所看的景物。

  皺緊眉頭,楊書香用手攏著嘴朝著門口方向喊了一嗓子:「我說掌櫃的,人
內?」套間里兩個人幹的正火,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得魂兒都沒了,陳秀娟
「哎呀」一聲,在看了一眼套間門口之後,她收緊身子想要逃離王輝身體的束縛。
王輝臉兒也變了,只覺得下面驟然緊縮,他腦子一空,下意識抱住了陳秀娟的屁
股:「行行好吧丈母娘,給兒吧!」竟在這個時候射了出來。

  「人內?」煩躁得無以複加,楊書香這次索性沒用手攏著嘴,還找補了一句:
「套間里搗騰啥呢?」這感覺如同對峙趙永安,拳頭真真是攥緊了,整個人也跟
著顫抖起來。「里面擺的亂七八糟,稍等,正歸置呢!」話歇,楞了半分鐘陳秀
娟才從套間里走出來,笑起來臉上掛著潮韻:「這,這不香兒嗎!」

  楊書香心里冷笑著,可真會演戲啊!臉上卻報以微笑,壓制著那股無名火楊
書香把身子斜靠在櫃臺前,手里擺弄著哈糖盒子,盯住了陳秀娟的眼睛:「惦著
踅摸點炮玩,看著櫃臺上也沒擺著,要不我跟你去套間看看?」

  「這你可問著了,你三大才取來。王輝,你找到沒?」陳秀娟老油子一般把
話接了過來,話音落下沒多會兒,那王輝就提溜著一掛瀏陽鞭從套間里面走了出
來:「這不!」配合得天衣無縫,如果不是楊書香提前知道他都幹了啥,還真被
唬住了。

  「這個點不從家待著?」把炮拿出來後往櫃臺上一扔,王輝頭一悶,掏出煙
來點上。

  待你媽個揝兒啊我!看著王輝一臉不快,楊書香嘴一揚,笑的同時眼睛微微
瞇起來:「哎呦,這不輝哥嗎!」輸錢之後本來心里就不痛快,又被攪了局,可
想而知王輝的心情:「人家都往街上跑,哼,你倒清閑?家里還有點事兒,我得
走了!」說著,從櫃臺里頭走了出來。

  巴不得王輝出來呢,楊書香借故抓起了瀏陽鞭看了下。陳秀娟轉悠著眼珠子,
趕忙從架子上拿起了一條紅塔,想了想,拆開包裝從里面抽出一盒塞給楊書香:
「讓你媽嘗嘗這個,快過年了,好抽的話你再給錢!」

  「不不不,這麽貴的煙可抽不慣!」楊書香心說話,我占你那便宜呢!放下
鞭炮,把煙往陳秀娟跟前一扔,目光一直盯著王輝的一舉一動。陳秀娟一楞,抓
住了楊書香的手:「跟三娘還客氣?」

  「我三大嘛介了?」說話時楊書香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見王輝順手拿了一
盒香煙,就回頭看了一眼窗外。

  「哦,嗨,你三大打卯介了,晌午頭走前兒還跟我提你來著。」不確定楊書
香啥時候進來的,會不會看到剛才自己所做的事兒,就試探著撿起鞭炮和煙:
「可別總跟三娘見外!」

  套近乎?要不是保國挨打,我才懶得理你們呢!心里想,嘴上卻說:「我三
大去哪了?賈墳那邊還是青龍河北頭?」陳秀娟略作沈思,說道:「西頭賈墳那
邊去了,這不你秋月姐發燒了嗎,惦記著給她弄點野味嘗嘗,表表心里的火。」

  王輝從櫃臺走到門口,楊書香一直盯著他,回身把東西推送給陳秀娟:「三
娘,我看我也得走了,興許能趕上我三大。」推推搡搡時,王輝已經走到了門口。
楊書香感覺手里有些不對勁,回頭一看,腦袋就有點大。原來巴掌正按在陳秀娟
的胸口上。眼瞅著王輝走出門外,怕他溜了,楊書香沖著陳秀娟幹笑一聲:「三
娘,最近我有點上火,耳朵和眼都不太好使。」知道陳秀娟明白自己話里的意思,
也不遮攔,直截了當:「別的事兒不管,保國挨打我得出頭!」再不去管陳秀娟
如何去想,三步並作兩步追出了門外。

  楊書香追出門外時王輝已經站在自行車旁,正惦著走。「哎我說輝哥,有點
事跟你說!」站在臺階上,楊書香沖著王輝連連招手,然後一指南面房山,先一
步走了過去。至於是什麽事兒楊書香沒提,只說有點事兒,並且那神秘樣兒弄得
王輝不知所謂,本來心里就有氣,這回更是不停罵娘了:肏你媽的蹦出來成心搗
亂是嗎?

  ……之所以王輝的氣不打一處來,是因為玩了多半天牌,手氣不是一般的臭,
下半晌非但沒把點緩過來,差點把褲衩都輸進去。本來耍錢有輸有贏,出來解手
緩點,結果聽到遊戲房里有人大喊著「大鐵蛋」,頓時火冒三丈。撩簾進去一看,
亂糟糟的一群孩子正圍坐在電視旁打著遊戲,一踅摸,就找到了那個口出不遜的
人,王輝上介就一大耳瓜子:「小逼崽子,肏你媽的!」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
那人一個摘歪,轉身站了起來,回了句嘴:「肏你媽誰?」被罵這王輝還受得了?
揚起手來又是一記耳刮子扇了過去,打得那孩子哇哇大哭:「憑啥打我?」王輝
指著他鼻子罵:「打得就是你,咋啦?不服把你爸叫來!」看清是趙保國,王輝
心里的火便摟不住了:你個瘸屄肏的,你爸來我連他一塊勺!又是兩巴掌,直接
把保國打了出介。說了歸其就是輸錢輸紅眼了,逮著個撒氣的還不揍?

  打完人,王輝溜達到北面正房的窗下,隔著玻璃見屋內只賈秋月一個人躺在
床上,那小臉紅撲撲的模樣他是越看越愛,就嬉皮笑臉走進了屋里。「秋月,你
好點沒?」賈秋月有氣無力地哼了聲,把頭撇到了一邊。眼前這漂亮女孩可是自
己打小娃娃親定下來的媳婦兒,來到床前,王輝探出手來摸摸了賈秋月的腦門,
賈秋月晃悠起腦袋躲閃。見秋月腦門掛著汗,王輝忙問:「打針沒?」明知賈秋
月愛答不理也不生氣,嘴里念叨叨:「哥給你拿個罐頭表表,火拜出來可能就好
得快了。」轉身走出屋子來到東廂房的小鋪里,見陳秀娟靠在椅子上假寐,本來
是要跑出去解手的,卻給「丈母娘」白白嫩嫩的臉蛋吸引過去,再一看她衣服下
緊繃的身子,尤想到賈新民不在家中,心里頓時生出一股邪火:反正冰天雪地這
個點也沒人出來了,何不幹一火回回手?

  邪念一生,王輝就把手探到了自己身下:也有一段時間沒崩女人了。揉著自
己的卡巴襠,雞巴已經變硬了,這幾乎讓他喊出聲來。擡眼一看套間,王輝心里
大喜,不正是給肏屄崩鍋預備出來的嗎!就湊到陳秀娟的近前,顫顫巍巍把手伸
到了她的胸前:還得說這歲數的女人,肉彈比我本家嬸兒還要肥。動起手來就把
陳秀娟鼓搗醒了,王輝倒也想好了說辭,指了指套間:「我說秀娟嬸兒,里面有
沒有新鮮玩意?」迷迷瞪瞪站起身子,陳秀娟問了一句:「你要啥,嬸兒進介給
你拿!」還就朝著套間走去,無形中正合了王輝的心思,他便尾隨在後前後腳來
到套間里。

  門虛微一關,原形畢露之下王輝便抱住了陳秀娟的腰。陳秀娟掙紮了一下,
低聲呵斥:「你要幹啥?」人也立時清醒過來。此時的王輝還管得了那麽多,直
言不諱地把想法說了出來:「幹啥?你說我要幹啥?崩你!」而後上演的一幕便
是楊書香看在眼里的……

  此時見楊書香閃身跑到了南邊墻後頭,王輝一邊是因為楊書香的攪局影響他
肏陳秀娟的心情,另一方面輸了那麽多錢心里虧得慌:「媽了個逼的,有話說你
有屁放!」嘴里不幹不凈。到了南墻一看趙保國也在場,王輝立馬明白過來,指
著楊書香鼻子問道:「你又惦著多管閑事?」警告楊書香的同時,王輝四下里來
回踅摸,沒看到煥章影子讓他心里多多少少踏實一些。

  看到王輝過來,楊書香只覺得兩肋間生出一股氣流密集地匯聚在自己的心口
上,源源不斷。撞上槍口算你活該,今個兒就拿你開刀了!倘使不把這口氣發出
來,楊書香都認為自己會憋壞的。朝王輝猛地飛起一腳蹬了過去,一句廢話不說。
王輝一閃身子,給掃了個邊,也急眼了:「狗拿耗子是嗎?我他媽早就想辦你了!」
撲著上前就把拳頭輪了起來。二人扭打在一處,楊書香被王輝抓住了脖領子,抵
擋對方拳頭的同時腳下使絆兒,心說正等著你來呢,對揣中她側身扭胯就給王輝
來個背口袋——側背,怕大背跨摔死王輝。那這一下也夠王輝受的,只聽王輝哎
呦著叫了一嗓子就被摔到了雪堆里,嘴里卻不依不饒:「我肏你媽楊小三兒!」

  保國上不去前兒,卻躍躍欲試,楊書香伸手一攔,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王輝:
「你這雞巴嘴缺出溜是嗎?」王輝咕嚕著爬起來再次飛撲過來,抱住了楊書香的
腿準備把他撩倒。楊書香胳膊肘一支,想都沒想就照著王輝後心砸去,見其腦袋
揚起來,順勢一把抓住王輝的頭發給他來了個鐵膝蓋:「去你媽的!」眼瞅著王
輝大叫著朝後踉踉蹌蹌摔了出去。

  這一氣呵成的招也是當年楊書香跟在顧長風屁股後面看到的,沒用在許加剛
身上,倒把它使在了王輝身上,挺爽。保國早已等不及了,他跳出來上前對著王
輝身上就踩:「打死你個屄養的。」正所謂有怨抱怨有仇報仇,發泄著自己心里
的不滿。

  王輝吭哧癟肚用雙手護住了腦袋,任由保國一通巴碴,好半晌才軲轆著身子
爬了起來:「你等著!他媽的我砸你們家玻璃介!」楊書香一拽保國,把他拉在
自己身後,眼一楞瞪,伸手指著王輝鼻子:「你打保國算什麽英雄好漢?有種跟
我打!還有我告你,再鬧屁上你們家端了你!」多余啥話也不說,帶著保國轉身
要走,那王輝手疾眼快,掃到雪堆旁的轉頭就順手抄起來,撲上前吼道:「我拍
死你!」楊書香一歪腦袋,下意識把保國蔔楞到了一邊,肩膀硬生生挨了一下。

  叫我小名也就罷了,還敢背後偷襲?楊書香最瞧不起的就是這類人。瞬息間
他把拳頭反輪起來對著王輝的臉就招呼下去。你愛拍你的磚頭子就拍,反正我的
拳頭就直奔你的臉招呼。步步緊逼絲毫不給王輝喘息時間,把王輝從南墻一路打
到了河坡子下面。雪地里留下了一道道淩亂的足跡,到了平整的冰面上,楊書香
逮住了王輝的肩膀,一個絆子使下去就把王輝撂倒了,等王輝起來又撂。你不是
不服嗎,那就把你打服了為止……

  從南坑回到家時,楊書香把衣服上的雪擦掉,就踅摸身兒半新不舊的衣服替
換下來。保國進門後一眼就看見了吉他,他一邊瞎蔔楞,一邊又因楊哥替自己出
了氣,兀自興奮得不得了:「楊哥你咋不用霸王扛鼎摔屄養的?」「用啥霸王扛
鼎,這還等著生爐子呢!」若不是前一秒看到楊書香輪拳頭,誰能想到這是打完
架的底子。

  「啥時候買的吉他?讓我大奶教你?」「利潤點!」直接把保國轟到院里的
南墻砸煤,楊書香就踅摸起劈柴來,一通乒乒乓乓過後,煙點著了,爐子的火也
打起來了,而後又踅摸一掐子手臂長的劈柴,給大鍋里續了水,點著了澡堂,這
才消停:「一會兒你跟我去賈墳那邊嗎!」邊說邊洗手。「打卯去嗎?」保國一
臉興奮,就著水也把手洗了一遍。楊書香點點頭,走進西屋把腳上的二達子運動
鞋脫下來,擦拭幹凈放在床底下,這時保國的手伸了過來:「那肯定得去!你把
彈弓子帶上吧。」說著話,順手抓了一把避孕套。

  「你要那玩意幹嘛?」楊書香拍了保國一巴掌,保國一咧嘴,把套子裝進了
兜門:「還不都是給我爸用!」經保國這麽一說,楊書香憶起前些日子小趙叔才
剛從自己家里拿過,這才幾天就用完了?一天到晚沒別的事兒了?不便當著保國
的面提及那些他不該知道的東西,就拾掇起自己的圍脖給保國套在脖子上,看了
一眼時間,打開抽屜把彈弓子和子兒塞進口袋:「走,興許能撞見三大呢!」

  「楊哥,打架前兒秀娟娘娘還跑出來看來著。」保國把自己看到的告訴給了
楊書香。楊書香一摟保國的肩膀:「她看不看是她的事兒,可不許跟我媽提打架,
知道嗎?」保國點了點頭:「煥章哥要是在家就好了!」楊書香照著保國的腦袋
胡擼一把:「以後碰見這事兒躲一邊,別跟大孩子鬧,知道嗎!」保國再次點了
點頭,心里卻不以為然。楊哥是他的保護神,他怕啥?啥也不怕!再者,其爹媽
疏於管教,導致保國漸漸養成了極端性子,日後吃喝嫖賭那是樣樣精通。

  鎖好門,直接從西場上到大馬路,朝西面小道抄近,二人就順著胡同走了下
去。其時天色依舊烏蒙蒙的一片,小巷里凈得似乎只有腳底下巴碴產生出的滋滋
聲算是迎合著,證明村落里還有些活氣,但落眼處,紅的藍的墻皮上滿是尿檢一
樣,生硬而又死氣沈沈。

  村副業廠的大院就挨在王宏家的附近,東面的三間是前生產隊留下來的老房
子,曾修繕過作為盛放鐵廠散件的倉庫,不過並沒有院子護著,後來都給人把玻
璃打碎了,里面擺放的鐵葉子鐵板從窗戶順出來,偷的偷賣的賣,不知便宜給誰
了。而後那些鐵活搬到了里院新蓋的房子里,這里幹脆就成了個擺設。

  站在王宏家的門外,楊書香朝著院里喊了兩聲,楞了會兒,里面傳來一道清
脆的聲音:「快進來,快進來。」門簾撩開之後,女人探出個濕漉漉的腦袋,沖
著楊趙連連擺手。

  一看是王宏他媽喬秀芬,楊書香和趙保國相繼打了招呼。沒見著王宏的影兒,
楊書香忙問:「王宏是沒在家嗎?」女人搖曳著身子從屋里走出來,她把毛巾裹
在腦袋上擦抹著,波浪頭貼在圓方臉上朦朧朧看起來跟喝醉了似的:「這兩天炮
市兒正火,他爸帶著他去良鄉街買炮介了!」聽她解釋楊書香「哦」了一聲。
「書香,你考得咋樣?沒跟你媽去街上轉轉?」「考得還湊合,這不也才從我大
那回來。」打量著不遠處的喬秀芬,楊書香心說這麽冷的天兒穿得那麽少,要風
度不要溫度了?忙沖著她擺起手:「大年下的喬娘你也不怕感冒!我得走了,你
快回屋介吧!」帶著保國走處來時,就聽喬秀芬喊:「保國,告你爸把我那縫紉
機再給鼓搗鼓搗,啊!」

  「秀芬娘,我不去針織廠,我得跟我哥逮兔子介!」保國夾著嗓子回了一句,
尾隨在楊哥的屁股後頭跑出去,好麽一會兒才施施溜溜地說:「楊哥,她來過我
們家。」

  看著保國擠眉弄眼的樣兒,楊書香照著他腦袋扇了一巴掌:「你個小肖孩成
天都琢磨啥?」保國咧嘴一笑,簡直語不驚人死不休:「我跟你說,我爸肯定崩
過她!」怕楊書香不信,還擺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就十多天之前的事兒,
那天下午你不去窯坑了嗎!」楊書香皺了皺眉:「你咋知道的?」趙保國忙拍起
胸脯,說:「那天我睡懶覺,聽見音兒了。我爸那屋門是鎖著的,那女的就是秀
芬娘,等她出來我還看見臉兒了呢!」「保國你聽我說,這事兒千萬別對任何人
提,如果嚷嚷出去,以後就別跟哥玩了!」好在左右無人,這要是讓人知道了,
挨打事小,甭管誰的名聲吧,那都是要出人命的。

  年長保國幾歲,楊書香自然明白這里面的道理,卻因為自己幹了糊塗事始終
難以釋懷:這世界真有那種人?他不願面對此事,一方面是源自楊剛是他的大大,
另一方面又被相片困惑,盡管揍了王輝!

  疾行之下,趙保國跟在後面小跑,見楊哥沈默不語怕他生氣也就沒再說話,
這眨眼間的工夫二人可就來到村子的西南角,溝頭堡中心小學赫然出現在他們二
人的眼前。

  雪覆蓋了一切,而綠色大鐵門又封閉了學校把它與外界隔離開來。透過鐵門
的格柵,首先映入楊書香眼簾的是花壇,低矮的枯樹枝上積雪皚皚,在書寫著四
有新人的屏風影背的包圍下,旗桿孤零零地戳在當間兒。遠處一排排教室在影背
墻的後面被甬道分作兩旁,頭臉的教室門前一片冷清,窗臺上的玻璃模模糊糊,
早前的喧鬧此時變得靜悄悄的,再細看,地面上厚厚的積雪連個腳印都沒有,看
來這里真的是解放了。楊書香抿起嘴來,也從這里畢業一年多了,如今物是人非,
自己也變了模樣。正心思不屬,就掃到了院墻里伸展著枝杈冒出頭的梅花。

  綻放的梅花在雪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嬌艷,楊書香記得那是幾年前上小學時在
老師帶領下種上的,看著它們傲雪迎風不屈不撓的樣子,這心里的郁結漸漸敞開
變得通透起來,隨即,改編自《沙家浜》的曲兒也跟著唱了出來:

  我雖然讀書在夢莊,溝頭堡畢竟是我的故鄉,這春來茶館我毫無印象,也不
曾見過這位美嬌娘。

  哼哼唧唧唱罷,楊書香倒是渾不在意,可把保國聽得直嘬起牙花子:「楊哥,
你唱得都是啥雞巴玩意啊!」楊書香「嗯」了一聲,從口袋里掏出煙點了一根,
這一口下去覺得特別舒服,就問:「那你說唱啥?」保國想了想,睜大了眼睛:
「來一首愛情鳥如何?」「那我可不會!」楊書香撇了撇嘴。「你啥不會啊?來
一個!」

  轉身看著操場方向巴碴出來的腳印,彎彎扭扭的,定是賈新民留下來的。深
吸了口煙,楊書香吐了個煙花,一吹,煙消雲散,隨即輕了輕嗓子,朝著操場方
向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唱:「我愛的人已,飛走了。愛我的人他,還沒來到。」
依舊是沙家浜口味,差點沒把保國嘴氣歪了。

  戛然而止下,楊書香突然回身,他用手一指溝頭堡中心小學院西不遠處的破
房子,問道:「保國,你怕鬼嗎?」保國順著楊哥所指方向看了下,搖了搖頭:
「有你在我就不怕」。那破地方他曾和同學搭伴一起去過,別看眼下只剩下一間
漏頂的房子,總感覺陰森森的,此時被提起來,他真猜不透楊哥為啥這樣問。

  「以前咱村有倆廟,村東村西各一個,我聽老人兒說運動時給拆了,也就是
你看到的……你沒看見咱村一死人就死倆嗎?但哥告你,沒啥好怕的!」說這話
時,楊書香擡頭看了看天,又低頭看了看腳下,摟住了保國的肩膀,伸手一指遠
方:「跟哥走,帶你玩介!」

    路永遠都要走,那就甭管對錯了,那就蟄伏起來,或許這就是每個人要面對
的事情,要經歷的,不管掩蓋與否。隨之歌聲也唱了出來,在天地間回蕩: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飄過

            懷著冷卻了的心窩飄遠方

               風雨里追趕

                        霧里分不清影蹤……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背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

                     哪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未完待續】
2019-11-19 16:2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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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2部•21)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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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嫐


作者: voxcaozz
2019-11-30 發表於SIS001


                            第二部 彩雲追月

                            21  流光飛舞

  八點之前,楊書香獨自一人跑了趟夢莊高中,風風火火的專門給賈鳳鞠把昨
晚上大鍋燉的兔子豬送了過去。

  這不就怕鳳鞠屈了嘴,又不知她這些日子有沒有往辛家營的姥家跑飭,反正
開家長會夢莊來也來了,左右是順道一就手的事兒,何不關照一番。

  來到高中門口,這回楊書香可沒溜邊,他下了車,進門先跟門衛里的教職工
大爺客客氣氣打聲招呼,把情況轉達出來,知道不可能把自己放進去,就把預先
買的石林塞給了對方,說了好多客氣話總算得到同意,這才把自行車放在傳達室
的門外,提溜著飯盒正大光明走進去。

  這個點應該上早自習呢,楊書香順著紅磚鋪就的甬道筆直前行,來到賈鳳鞠
所在的班級門外,在教室門口向里張望了幾眼,見老師在臺上正滔滔不絕講著什
麽,有些顧慮。

  探頭探腦已經看到賈鳳鞠,楊書香朝她努了努嘴,稍微轉悠下心思就跑到了
教室後方,為了不影響老師講課,他輕輕一推後門,彎著腰從門縫溜進了屋里。

  就近把飯盒交到了後排上次看到的一個姐姐手里,楊書香小聲說:「姐,勞
煩你把飯盒轉交給賈鳳鞠。」

  那個姐姐掐了他手腕一下,也小聲說:「啥好吃的?」

  眼波流轉,嘻嘻一笑:「不說出來就不給你送介!」

  「我說別介!我閑人一個,這不怕耽誤姐姐上課嗎!」

  楊書香蹲下身子,看到對方挺善談的,嬉皮笑臉的勁兒就上來了,甭看說話
的聲音不大,卻把這位姐姐同桌的註意力也給吸引過來:「就是就是,不說是啥
好吃的就不給鳳鞠。」原來她還挺會裝的!

  挪著武大郎的步子往前湊了湊,楊書香往二位姐姐當間一蹲,胳膊肘架在了
她倆大腿上,然後一字一頓地說:「豬,肉,燉,兔,子!」

  連說帶比劃,一點陌生感沒有:「來前兒我就知道姐姐們肯定會喜歡,這不
帶了滿滿一盒嗎!」

  他這一說,頭一個學姐頓時恍然大悟,笑著掂起飯盒:「我說咋那麽沈!還
挺會心疼人兒!」

  楊書香仰起頭來,嬉笑著拍了拍對方的大腿:「二位姐姐,那我就不打攪你
們啦!」

  縮起身子要退出去,忽地覺察到周圍靜了下來,再一看,講課老師不知何時
站在了自己的身邊。

  「哪來的搗亂分子?」

  眾目睽睽之下被那個老師這麽一喝,未站起身子楊書香就脫口而出:「是郭
主任讓我進來送東西的!怕影響到別人上課才從後門進來的。」

  心說,誰搗亂了?又不是正經八本上課!就聽那位老師厲聲喝問:「這就不
影響了?給誰送的?送的啥?」

  楊書香本不是那種嘩眾取寵的人,卻在這咄咄逼人氣勢的追問下,被問得有
些氣惱,不過一想責任在己,又怕賈鳳鞠牽掛,沖著前排的鳳鞠姐眨了眨眼,然
後對著眼前這個脾氣有些暴躁的老師規規矩矩地說:「老師你繼續講課,我這就
走!」

  一邊笑,一邊倒退著身子往後門靠。

  「滾出介!」

  炸雷一般的聲音響了起來,被這一吼,楊書香的臉兒難免一紅:誰欠你錢了,
怎麽跟臟狗似的!惦著懟他兩句,你為人師表就這狗屁素質,人情事態不懂虧你
還披了一張人民教師的皮!再一琢磨,林子大了啥鳥沒有,碰上這個混蛋玩意也
甭懟他,東西送到了也就得了。

  出了校門往南騎了一里多地,正是夢莊逢二四七九的集,來時匆匆楊書香只
在西半拉門臉的小鋪買了盒煙,這隔著公路往大空場一看,雪後的市場雖有些冷
冷清清,但好在傍年根了,又薄利多銷,緊東面的魚販和肉販並未缺席的情況下,
周圍湊過去的人看起來也挺熱鬧。

  有心騎進去溜達一圈,算計下時間只得作罷。

  蹬著那輛二八車進了校門,里面的男男女女已經拾掇起家夥熱火朝天幹了起
來,楊書香心說,還夠早的。

  但見同學們掃帚輪起來時,鐵鍁啪啪作響,雪花飛舞在吆喝聲之中,煥章便
從人群中跑了過來。

  「楊哥咋樣了?」

  煥章頭一句話問的就是這個,楊書香看著他那沒羞沒臊的樣兒,把車子推進
車棚時,想到了自己也不過如此嘛!「啥咋樣了?」

  支好車,楊書香抹瞪著眼問。

  「你不說讓我等你信兒嗎,結果咋樣了?」

  煥章搓起手來,那施施溜溜的樣子越看越有些賊眉鼠眼。

  「不都跟你說沒事了嗎,咋這沈不住氣?你就算現在去醫院檢查不也等差不
多才行嗎!」

  楊書香怔怔地看著煥章,因個女的連媽都不要了,想想就來氣,就差踹煥章
一腳。

  「這不合計著那個。。。。。。,」

  湊上前,煥章反手一攏,在楊書香耳旁低語起來。

  「你起,起我這。」

  推開煥章的身子,若非是大庭廣眾目標太大,楊書香真想給他來一記霹靂旋
風腿,讓他知道知道啥叫出爾反爾,然而當楊書香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時,又禁
不住把那個想法收了回去:他媽的要踢也應當先踢我,誰叫我……此處省略的地
方不言而喻,但更多的是馬秀琴勸慰楊書香的話,讓他不要心存顧忌,背負責任。

  可說是那樣說,但事實上到底能不能一下子放開手腳,這還真是一個有待商
榷的事兒。

  「小玉沒鬧騰?」

  兩只手一抱,來回搓著自己的臉。

  「老實多了,也倍兒聽話!」

  看著煥章眉飛色舞的樣兒,楊書香有些戚戚,自己還搞不妥呢,還管別人?
轉念又覺得有必要再跟煥章念叨一下,一是快過年了,應該回家陪陪琴娘;二是
關於記過處分的事兒,讓他心里好有個準備。

  呼喝聲,敲擊聲,亂糟糟的環境和冰冷的氛圍儼然就像一臺戲,招呼聲響起
來時,楊書香沖著三班的同學揮了揮手:「來啦來啦!」

  那情景正好被王宏看到,他把笤帚死乞白賴地塞給一個女同學的手里,在對
方喊著「王瞇」

  這個超小圈子才知道的綽號中,吞吐著哈氣一路小跑了過來:「楊哥,夜個
兒下午你是打卯去了吧?」

  「回頭再跟你說。」

  知會著煥章,楊書香轉身沖王宏點了點頭……廣袤無垠的天地,一曲《海闊
天空》把所有韶光傾盡在這暮色蒼茫的美好記憶中,不管是洗刷還是蕩滌,都足
以讓少年情懷得以在蟄伏中舒展手腳,哪怕這只是停留片刻,哪怕凈土不再!
「怕不怕鬼?」

  楊書香帶著保國也像才剛王宏那樣,小跑起來,一邊跑一邊指著遠處低矮的
山巒說道。

  「不怕!」

  他倆說話時還真有點參演臺灣電視劇的感覺,每個人的呼吸被對方看到,都
是吞雲吐霧的樣子,另外,鼻子和臉蛋都脆生生的紅了,煞是可愛。

  這就是九三九四交年時的光景,留在長河浩瀚之中的一點星光,滄海桑田。

  長途奔襲留下了堅實的腳印,來到賈家那片波瀾起伏而又素裹銀妝的小山時,
當然不會像溝頭堡後街李奶奶那樣——躺在棺材板兒上吊了三天突然坐起身子,
眼窩深陷一臉褶皺,整個人綠蒙蒙的,最後不得不用黑豆送她一程——突然也搞
那麽一出,不知是哪位興趣大發,從鼓起的陰宅中蹦跶出來,喊一嗓子我不走,
那可就新鮮了。

  楊書香告訴保國:「不怕活著的,會怕死的?」

  對著蒼莽「啊」的一聲吼了起來,身體里仍舊湧現出一股打王輝時的氣勢,
連保國都感覺到了:「楊哥,你摔狗蛋那屄太漂亮了。」

  抓起楊書香的胳膊。

  胡擼著保國的腦袋,楊書香仰天深吸了口氣:「記得打不過就跑,知道嗎!」

  保國「嗯」了一聲。

  望著無垠的白雪,楊書香攥緊了拳頭,重複著:「打不過就得跑!」

  然而有些事真的能用跑來解決?楊書香也說不明白,不過此時心存天地,連
天看起來都廣闊起來。

  我就做我自己的事兒,幹自己力所能及的,能與不能就不管了,也管不了那
麽多!在灰蒙蒙滲透著白茫茫的雪地里,他似乎覺查到了一絲黑與白的轉換,這
就難免牽扯到了對與錯,然而說不清楚時,那些個舊夢里的過往雲煙也跟著起伏
飄蕩,環繞在他的心頭:娘娘最後讓我射進去,沒記錯的話,她還叫床來著……
我大的褲衩給我放琴袋里,是不是在暗示?難道說大大餵不飽娘娘?一時間腦子
紛亂,楊書香吧唧著嘴,心說琢磨那麽多複不複雜?反正事已至此,怕也沒有用!
收回心思,楊書香把目光看向遠處一排排的大樹,沖著保國吆喝一聲:「冷不冷?」

  保國搖了搖腦袋:「不冷!」

  楊書香把手朝前一揮:「跟哥跑兩步。」

  帶著保國招呼下去。

  又跑了二里多地,這才抵達西邊田埂的大楊樹下。

  手搭涼棚,楊書香四下踅摸開來,盡管腳下的印記仍在,可這沒頭沒腦得跑
到啥時候?自己倒無所謂,可保國呼哧帶喘顯然有些跟不上流,到時候再把兄弟
累尿炕又得不依不饒了。

  舉目遠眺,總算在一望有邊——高速橋洞處看到了一個葡萄大小的人兒在晃
動,令人滿心歡喜。

  「你先在這背風,等著我!」

  「我就跟著你走!」

  「晚上睡覺不怕尿炕?」

  「沒什麽好怕的!」

  「嘿,這小話說的,」

  蔔楞著保國的腦袋,楊書香笑著把圍脖給他裹了裹。

  烏蒙蒙的天嘟嚕著臉,北風朔朔,人卻精神:「回頭晚上在哥家里吃!」

  保國把身子往樹的陽面一靠:「楊哥,嘿嘿,煥章哥真的去崩鍋了?」

  不知保國這小腦瓜里都裝著啥,才多大就胡琢磨?「你聽誰胡咧咧的?」

  由此,楊書香不得不站在成人的角度再次考慮一些那方面帶來的影響,起碼
保國才十歲一丟丟,啥事都得背著點他。

  「就是!」

  保國好奇,語氣之中肯定而又興奮,「五里陸家營,離著夢莊又不遠。放假
怎還總往姥家跑?還不是找女朋友介了!」

  掏出煙來,楊書香笑著說:「明個兒我也得去趟姥家,難道我也搞對象介?」

  很是隨意地「切」

  了一聲,攏起手來把火點上。

  「你也走?」

  保國有些驚訝,轉而搖起腦袋嬉笑:「看我不告鳳鞠姐………」

  好不容易把煙點著了,聽保國這話楊書香差點沒嗆著。

  擡起腳照著保國屁股蛋來了個凳板兒:「給哥造謠?!」

  躲閃中,保國順勢繞到樹後頭,露出腦袋嘻嘻笑著:「哥你別踢我……到時
你會不會崩鳳鞠姐?」

  「再廢話哥先雞奸了你!」

  作勢要撲過去,忽地一轉身,楊書香就解開了褲子,只覺得卡巴襠里一片涼
爽,身子不由得打了個突,穩了穩身子,然後沖著樹後頭的保國念叨起來:「打
架的事兒誰也不能告訴,知道嗎!」

  吸溜一聲捋開包皮,水龍頭便以拋物線的形式把聖水嗞了出去,帶著股濃烈
的酒水味,楊書香身體就又打了個突。

  說心里話,對鳳鞠一點感覺沒有,有的話在學校里就找了,何至於現在還圍
繞著煥章搞對象這個事兒犯矯情。為此楊書香都覺得自己過於神經了。

  這一跑一折騰,地面上那條刷直的黑線便劃開了圈,嘩啦啦的像總結人生似
的畫了個嘆號,然後帶出了問號和句號,有些混亂,那麽人生是否也是如此呢?

  這註定是個撓頭的問題,並且暫時得不到任何可尋的答案!然後一路向西,
碰到賈新民時,對方已經小有收獲:一灰二白三只兔子耷拉著腿兒被別在他的皮
兜子上。

  背著火槍,這戴著帽子的中年漢子瘦溜溜的看起來挺有精神:「這麽冷的天
咋不戴個帽子?」

  楊書香身上躥火,一指自己的脖領子:「這一道跑過來,我扣子都解開了!」

  還確實如他所說,腦瓜頂子都熱氣騰騰了。

  打量著賈新民腦袋上頂著的軍綠帽,楊書香的心下一陣嘀咕,為何不換成黑
色或者藍色?然而天似乎越發陰霾,由此顯得賈新民腦袋上越發透亮。

  「保國也跟著跑來啦,累不累啊?」

  楊書香正自掏煙,就聽賈新民問了一句,還被他悄悄耳語了一下:「回給三
大整幾個套兒。」

  身子一怔,把煙遞過去時,楊書香皺起眉頭:「避孕套?」

  這話當然得背著保國的面說,似乎關乎著某些秘密。

  賈新民點了點頭,就著火點著了煙,吸了口,在煙霧之中問道:「紅塔!換
牌子了?」

  這個所謂的換牌子——人自然指的是柴靈秀。

  楊書香沒接那茬,他總覺得很有必要問一下賈新民床上是不是能力不足,不
然怎麽總讓自己撞見或者碰上女人需要那方面的要求呢?咳嗽了一聲,在賈新民
低頭搗鼓腰里的兔子時,楊書香舔起嘴角問了起來:「我說三大,你喝枸杞酒嗎?」

  賈新民把腰里一只最肥的白兔解下來,塞進楊書香的手里:「喝過,喝過兩
天。」

  「這是幹嘛?」

  這天時還能打著這樣的兔子,顯然令人欣喜若狂,不過楊書香又把那毛色看
起來非常不錯的兔子塞了回去:「我也是聽得個半半落落,都我爺說的。要不哪
天爺們得著機會給你逮條伢狗補補。」

  說起狗來這話一提也有那麽幾年了,當時跳墻頭給半道竄出來的蘇聯紅嚇了
一跳,後來鐵廠的那條狗給自己大大弄死了,楊書香還吃了半條後腿呢。

  「給你就拿著,客氣啥?」

  賈新民推著手阻攔,風趣的臉上帶笑,看起來有些猥瑣:「有避孕套就夠了。」

  「嘿嘿,你別看我,我啥也不知道!」

  楊書香再次把兔子推送回去,無功不受祿,拿人家的手短,甭幹那貪便宜愛
小的事兒。

  「跟三大磨嘰?」

  賈新民說話的聲音和帽子的顏色一樣亮堂:「秋月發燒,我就尋思出來溜達
溜達。上你們家喊你來著,家沒人。」

  「這不我去城里我大介了嗎!」

  看著保國在前面蹦蹦跳跳,楊書香忽覺得孩子有些孤得慌,抽搭著從口袋里
尋出煙,讓賈新民續上,也不背著他,自己就點了一根:「那我就厚著臉皮接著
了?」他的這股心境並不是突然爆發,因為看到人家父親心疼孩子,心中有感!

  「瞅你這話說的!」

  賈新民拍著楊書香的肩膀。

  楊書香深吸了煙,吐出煙花時,好不容易融入到這片熱土中而穩下來的心境
又有些裂痕:「三大……回頭天暖和我去地里給逮三條白線(蛇的一種),爆炒
還是油炸隨你,那玩意準能能讓你一柱擎天!」

  竄上前,把兔子扔給了保國,又趁著保國不註意把他兜門口竄出半截的避孕
套弄出倆,悄悄遞給了賈新民:「三大,爺們可屁都不懂,說得對不對你老可別
挑我………」

  那欲言又止的樣子被賈新民看到,忙問:「咋啦?」

  湊近了楊書香的身旁,壓低聲音問道:「跟三大說吧,就咱爺倆知道!」

  尋思了一下,楊書香把要說的話在腦海中慮了一遍,開口問道:「秋月姐搞
過對象沒?我先澄清我可沒別的意思,侄兒就隨便問問。」

  「我還以為啥事呢……,」

  略作一頓,賈新民哈哈大笑起來,把前面抱著兔子的保國都給弄得頓住了身
子,回頭忙問咋回事。

  「咋回事?走你的道兒吧!」

  楊書香笑著揮了揮手:「大人說話小孩甭插嘴」,從賈新民背上把火槍拾在
手里:「三大,我來一槍試試!」

  聞聽楊書香要試槍,賈新民從皮袋子里把火藥備了出來,上好了槍,遞交給
楊書香的手里。

  掂著上了子兒的火槍,楊書香擺弄起來,這玩意可比自己搗鼓的那把鏈子把
兒牛逼多了。

  「射前兒把嘴張開嘍!」

  賈新民提醒著。

  楊書香「嗯」

  了一聲,笑道:「早前兒去夢莊看鄉民兵打靶,我大跟我說過。」

  槍管對準十米開外的一棵大樹,擺好了架勢,扣動扳機,「砰」

  地一聲,黑煙繚繞而起,那火星四射震顫的感覺直追當年自己大大的意氣風
發,遙想著彼時的一幕幕,楊書香舔起了嘴角:誰和誰親?和我大大親,也和我
娘娘親!這話出自心里,勃勃生發,如裊裊炊煙升起,把那最純粹的情懷釋放出
來,紮根在這片熱土中。

  保國歲數還小,自然不敢碰那火槍,但眼饞,就嚷嚷楊書香回去把那鏈子把
兒給他。

  看著保國抱著兔子不撒手的樣兒,楊書香連連點頭說好,暫且安撫住保國這
顆活躍的心。

  轉回頭把槍交給賈新民,賈新民先是問了句咋樣,而後拍著楊書香的肩膀,
把之前的話解釋了一遍:「一中管得嚴,女孩子嘛,有那事兒她也不會跟我這當
爹的說!」

  至此坐實了某件事兒,因為跟自己扯不上關系,所以楊書香便也沒再繼續追
問。

  「學校里沒交個女朋友?」

  賈新民眼里,人老楊家這小夥子挺懂事,畢竟爹是重點中學老師,媽是計生
辦大拿,不過出於好奇,所以問了一句。

  「你問的是女性朋友嗎?」

  楊書香呲呲一笑,沒正面回答賈新民,只在分道揚鑣時把兔子遞還給他:
「這兔子無論如何不能要啊!」

  正要跑,被賈新民一把抓住了胳膊:「你這孩子咋跟三大耍心眼?」

  楊書香蔔楞著腦袋:「哪有啊!秋月姐發燒應該給她補身子。你說吃還不是
啥時候都能吃,對不?」

  「這都跟誰學的?你拿著!甭跟三大掙崴!」

  賈新民硬往楊書香手里塞,楊書香推辭不得,接是接了,不過卻把保國拉到
了自己身邊,話也打了過去:「今個兒我把王輝給揍一頓!」

  這保國也應和起來:「三大,無緣無故他刪我好幾個耳光子,屄養的沒讓楊
哥給摔死,活該!我肏他媽!」要不是楊書香攔著,保國指不定得罵成啥樣呢!

  兔子自然又遞給了保國,不等賈新民言語,楊書香又說:「三大,王輝他爸
跟你關系不錯,我給留著臉沒在你家鬧騰……」,片刻間把保國推進胡同里:
「讓你娘娘把它燉了」,知道賈新民肯定會問緣由,這才跟他交代:「有些事兒
吧……嗯,可能秀娟娘娘誤會了,她要是問你,你就實話實說。」

  偏著身子用手一指保國的背影:「他媽出國在外,我小趙叔也顧不過來管他,
這從小光著屁股跟著我一起玩,別的什麽事兒我不摻和,但我兄弟挨了欺負我就
得管!是不是你說?」

  這股倔強像是在宣誓,對賈新民那樣說,酒後的晌午對陳寶坤也是那樣說的。

  誰沒個仨薄倆厚?尤其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發小兒!不過「閻王好見小鬼難
纏」,李學強那邊到底賣不賣臉兒還另說,再有就是陳寶坤是否被當槍使,玩花
屁股誰也不知,總得抽空跟煥章把情況交代出來……

  ……「回來前兒我媽都該打夜班介了!」興沖沖跑過來,王宏直找補:「前
兩天聽哄哄說炮市兒搶行,不然就跟著你一塊去了。」上次和楊哥一塊逮魚的情
形仍歷歷在目,回想起來還頗為興奮。

  炮市兒搶行?呵呵。楊書香知道這周六大大就該行動了,也不嚷嚷實情:
「夜個兒去的時候喊你來著,就你媽在家,說你跟你爸去良鄉街里了!」眼睛盯
著卻煥章。

  被這股氣勢壓迫著,煥章呲牙一笑,把臉扭到了一旁。

  王宏則四顧踅摸了幾眼,又朝著北面最後一排房子打量,這才開口說:「傻
屄肛門夜個兒也去了炮市兒!」「早上來前兒碰上他,說晌午請吃飯!這會兒多
半是貓在體育室躲著呢!」

  楊書香還沒言語,接著王宏的話趙煥章就來了精神:「我就告他,倆人吃飯
沒意思!」

  煥章的這種做法楊書香還是挺贊成,哪知哥們話鋒一轉沒把楊書香給窩回介:
「吃飯的話楊哥你得去吧,老鬼、海濤、浩天、寶來都得去吧,王宏胖墩不也得
跟著,去就都去!」

  一邊說一邊比劃,顯然是把事兒嚷嚷出去了。

  「這兩天腸胃不好,吃飯甭算我。啊,甭算我!」

  楊書香擺起手來,挺反感煥章的這種做法。

  「你不去咋行?」

  煥章一把抓住楊哥的手:「他不牛逼嗎,當著眾人的面那就給他放放血!」

  「回頭再說吧!」

  掙脫出煥章的手,楊書香咕噥了一句,開始暗暗琢磨起來。

  本以為小樹林里糾紛完事也就結了,場子找回來了,臉面也要足了,可誰成
想拔出蘿蔔帶出泥,給玩了後抽——也只煥章被蒙在鼓里,不知內情。

  他媽的夠陰,都他奶奶的瞧人下菜碟!「別看我,看我管用嗎?」楊書香扔
了這麽一句。

  「小玉呢?」

  楊書香一撩眼皮,瞬息間又甩了這麽一句。

  王宏巴巴地看著楊書香,等著楊哥表態,卻不知他這是什麽態度,可趙煥章
卻明白楊哥話里的意思,心里一陣驕傲,掛著笑的嘴唇比劃了一句「辦了」,這
要是給他按個翅膀,準能飛起來。

  豬啊!煥章這腦子是讓豬油給蒙了!反正想到哪說哪,能幫到哪算哪。

  「別讓人家等著咱們!」

  心里一陣說不出的氣餒,朝著這哥倆一筆畫,楊書香邊走邊說:「煥章,班
主任要是找你,記住了,就跟他說是楊書香挑的頭,打人也是楊書香打的,記住
沒?他要是再矯情,你就告他,當時班里十二個同學都可以出來作證!」

  「咋啦楊哥?」

  煥章不解,事兒不都過去了嗎,怎麽楊哥還找補?而且說得沒頭沒腦。

  正尋思,大鼻等人扛著鐵鍁掃帚朝著這邊走來,給大夥一嚷嚷也沒法再問細
致。

  幹得熱火朝天,一幫小夥子推車的推車,鏟雪的鏟雪,教室前後、甬道、辦
公室門口清掃利索,又給車棚騰出擱車的地兒,這才亂哄哄地回到班里,等著最
後宣布放假。

  一群草長鶯飛年紀的人,甭管男孩女孩,有幾個心不野的?他們先後接到成
績之後,交頭接耳一番,接下來領了寒假作業聽李學強從那嘮叨個沒完,早就亂
成了一鍋粥。

  李學強瞅著眼前這群快要跳到桌子上的學生,拍了拍講桌想要制止一下,當
他看到院子里家長們陸陸續續推著車子走進車棚時,脖子一扭,朝著眾人擺了擺
手:「散了吧!」

  除了各班的課代表及班長站在門口負責引薦,沒什麽事兒的人基本上就背著
書包跑家走了。

  「打板兒還是踢小場地?」

  球隊的哥幾個沒動地界兒,在教室後面碰著頭。

  「先看看情況再說,」

  楊書香用腳把球顛起來,倒了兩下腳,手里接住:「院里集合看看人吧。」

  一眾人等魚躍著就把球趟到了教室前的空場上。

  這時,李學強似乎想起了什麽,趕忙追到門口,指著人群里的趙煥章:「趙
煥章你留下來,開完家長會再走!」

  眾人面面相覷,七嘴八舌來問:「咋啦煥章?」

  趙煥章一撩頭發,把大拇哥一挑,瀟灑地說:「沒事兒!都別走,咱晌午該
怎麽辦還怎麽辦!」

  楊書香沒說話,看著琴娘和自己母親推著車進了車棚,沈默片刻,沖著哥幾
個知會一聲:「上個廁所,你們先外面踢著」,趁著這個空兒,把煥章往教室後
面拉。

  想起這個茬,煥章忙問:「到底怎回事?要追究我?」

  楊書香一邊走一邊說:「既然李學強從屋里沒言語,背不住琴娘來了他會借
題發揮。還是那句話,甭管他說啥,你就往我身上推,把我之前說的都搬出來。
還有,甭聽他們嚇唬,九年義務教育有啥檔案?還記過處分,記他媽的過!」

  校長喝完酒都拎著酒瓶子順嘴胡禿嚕,還有啥說服人的地界兒?聽完,煥章
撓了下腦袋,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接著便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楊
哥,應該找人揍屄養的李學強………」

  「你甭說那沒用的!我可告你,琴娘說你可不許回嘴,聽見沒?」

  「楊哥,別忘了咱們可是挨欺負的人,憑啥讓咱們背黑鍋?」

  越想越不對勁,煥章氣惱惱地說:「我媽那脾氣誰不知道?耳根子軟,偏就
跟我本事大!」

  「再廢話信不信我踢你?!」

  只覺心里憋著口氣:「非得讓外人看咱笑話,是嗎?!」

  楊書香瞪起眼珠子盯著煥章,好半晌又嘆了口氣:「她是你媽,你也欺負她
老實?」

  只知道楊哥心里不痛快,卻沒覺察到他眼里的黯淡,煥章咧著嘴幹笑一聲:
「我不就隨口一說嗎,聽你的還不行!」

  他知道每次惹著楊哥軟言軟語說兩句準沒事,就上前摟住了楊書香的肩膀,
比比劃劃:「這次我考的成績也不錯,哥,沖著這個分你不得替我高興高興!」

  那滑稽樣兒讓楊書香繃著的臉兒再也繃不住了,心說我兄弟這肚子得多大啊?
搖了搖頭,掄起拳頭搗了煥章一下:「我看你是著魔了!」

  不知該說他什麽好,到了廁所近前,楊書香閃身走了進去。

  往廁所門口上一站,趙煥章解開褲子就滋:「黑貓白貓拿著耗子就是好貓!
也不是我臉皮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話她信嗎?也就你能說服她!」

  「說說說……我說你………」

  楊書香機關槍似的重複著這個字,到了後面卻戛然而止,因為這個「說」字
和那個「睡」字諧音,就算腦子里啥也不想,此時說出來本身也有歧義。

  嘩啦啦一片響動,歡快而又勁道,吐了口濁氣,楊書香側閃著把身子背了背。

  誰知未提起褲子下面就給趙煥章掏了一把,弄得楊書香狼狽不堪:「我說你
媽,咋這下流!」

  煥章嗷嗷叫著,竄起身子跳出廁所:「楊哥,哈哈,你硬了!你也有硬的時
候!」

  撥雲見日,天一色藍,很高很闊。在無奈中,楊書香的耳輪中就聽煥章「咦」
了一聲,接著就聽他說:「楊哥,我媽就交給你來辦了………」說得楊書香心里
怪怪的,又不能否認。正不知所謂,似乎是有誰走了過來,跟煥章打起了招呼。

  低頭看著塞進褲子里的鳥,確實很不安分,抽搭著鼻子,楊書香喃喃了一句:
「該跟琴娘斷了,老這樣兒咋對得起煥章呢!」

  一陣悸動,眼前便浮現出一個滾圓碩大而又肉汪汪的屁股,哆嗦著身子,楊
書香發覺狗雞變得更粗更大,剎那間,耳畔仿佛響起了那道溫柔的聲音「射進來」
……「射進來」,微微喘著粗氣,心里便呼和出一道聲音:我是不是該給我大去
個電話?


                               【未完待續】
2019-11-30 20:3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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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2部•22)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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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嫐


作者: voxcaozz
2019-12-6 發表於SIS001


                            第二部 彩雲追月

                             22 悠悠我心

  廁所的位置把邊靠後,隔著一道圍墻,跳起腳來都能看到外面的渠溝和小公
路。最西面緊挨著廁所的是體育室,說是體育室,其實說白了就是盛放體育用具、
用品的雜物間。望著沒有白雲的藍天,看起來真的好高,低頭看向自己的卡巴襠
時,楊書香咧了咧嘴:都是鳥惹的禍。系上褲子從廁所走出來,正看見煥章翹著
腳跟許加剛在體育室門外說著什麽,看到自己時煥章還揮起手來:「楊哥,楊哥
你來啊!」

  「好嘞!」楊書香嘴上答應著,心里卻琢磨起來。短短幾天的功夫這許加剛
轉變得竟然如此之大,不能不讓人懷疑,以至於聯想到他的所作所為時,出現的
一個詞語:黃鼠狼給雞拜年。與此同時昨晌午喝酒時的情形從楊書香腦海中相繼
映了出來:他跟顧哥套關系目的何在?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扯八竿子關系管
個雞巴用,既然你玩,那我就跟你虛與委蛇,看你到底能耍出什麽花樣來。

  湊到近處,楊書香朝著對面打起了招呼:「這不加剛嗎!」

  「楊哥啊,真的巧啊!」把頭一轉,許加剛也笑著打過招呼,趕忙從口袋里
拿出鑰匙,把體育室的外門打開,然後沖著楊書香伸手比劃了個請進的手勢,還
解釋起來:「快進來坐會兒,我把球鞋穿上,咱們一塊的踢球。」仿佛忘記了頭
幾天挨打的事兒。

  楊哥也是你叫的?昨兒當著我大的面就懶得跟你計較了,還你媽叫上癮了,
從哪論你這屄也得叫我一聲叔啊。心里想,臉上卻保持著笑容,楊書香就把從煥
章嘴里聽來的信兒念了出來:「我說加剛,聽說你要請客?」邊說邊走,這地兒
楊書香還真沒來過,甭看也上了一年半的初中。「之前的就說過的,現在的必須
的請客。」許加剛指引著楊書香和趙煥章走進體育室的東屋,把跟趙煥章說的話
重複了一遍。

  環顧著這間蔭涼清冷的屋子,看起來有些淩亂,那窗戶上的玻璃本就烏了吧
唧,再有就是犄角旮旯的隨處亂擺亂放也讓這里顯不出半點透亮來。除了標槍鞍
馬等一應體育設施,地上還散擺一堆新舊不一的籃球、足球,甚至於對面墻角桌
子上還擺了個電風扇、一個電爐子——這超出體育教學範疇的東西簡直讓人懷疑,
這到底是學校還是家。

  「嘿,那感情好!」往門口一戳,也不往里走,楊書香就迎合著許加剛吆喝
了這麽一句,本來還有下言要說,卻給趴在進門把腳桌子上,鼓搗著收音機的煥
章橫插了一句:「這大冬天吃點啥好呢?要不就烤串!」還征求式地擡起頭來,
詢問起楊書香。

  「烤狗蛋!」楊書香看向煥章,來了這麽一句。「要倆羊腰子,行不行?」
結果在煥章哈哈大笑中,楊書香也笑了起來:「我快踢你屄肏的了!」

  「我跟飯店的老板訂了桌,我跟飯店的老板要了名片,我跟咱夢莊這條街我
都熟的,所以咱們就去吃!」許加剛往墊子上一坐,一邊脫鞋一邊持續說著他那
具有特色的驢雞巴話:「烤肉的也行!」還從口袋里掏出煙來,扔向煥章的眼前。

  「楊哥,嘗嘗紅塔!」煥章接過煙,讓給楊哥。楊書香蔔楞著手,並不接著,
而是呵呵一笑:「去飯館吃多大挑費啊!」哼哼唧唧的樣兒似是玩笑,似是自言
自語,溜溜達達地進了東屋:「咱這熟頭抹臉的關系在這擺著呢!吃啥飯?可不
興那玩意!」便又開始打量起這體育室來。這屋子里看起來亂糟糟的,可這靠近
窗戶的地界兒卻給跳高用的墊子連在一起鋪了好幾個睡覺的床位,枕頭一擺,弄
得倒挺幹凈!

  「我都跟趙哥說好啦!」許加剛錯轉眼珠,猶不死心,仍在堅持。

  楊書香不言語。趙煥章暫時也沒接茬,他把煙點上,一拉抽屜,見里面擺了
兩幅「流氓」撲克,隨即拿在手里。

  「楊哥,當著我的師傅師娘,楊叔楊嬸兒,我的昨個兒就沒少喝的,咱們的
就該練習一下的。」許加剛站起身子,有點尷尬了,他先是跺了跺腳,而後湊到
煥章跟前,點了根煙:「下午在街里還碰著王瞇了……楊哥,你咋不抽?」舉著
煙遞了過去。

  楊書香搖了搖頭:「抽煙我二五眼事兒。」拒絕著,挪著步子又說:「昨兒
是喝多了,我都把事兒給忘了,呵呵。」來到煥章身邊,隨手撿起一張穿著泳裝
三點的美女撲克:「嘿,咂兒還真肥!」許加剛聽後嘿嘿一笑。

  「昨兒你們一塊吃飯來著?」煥章擡起頭,看向楊書香。許加剛連忙回答:
「是啊,我要不怎麽能認到師傅?」

  師傅?趙煥章不知內情,盯著楊書香等待下文。

  「加剛你可真逗啊!呵呵!」答複著許加剛,楊書香心說,誰他媽問你了,
你怎不把那顧哥讓你叫他幹爹的事兒說出來?你個龜兒子!

  把撲克牌扔在桌子上,又尋了一張差色的,捏在手里:「這撲克哪買的?」

  「良鄉街里買的。楊哥,你要的話你就把它拿走!回頭我……」許加剛始終
在揣摩,可仍舊咂麽不透楊書香的心理。

  「馬濤說跟你要鏈子把兒,回頭咱給他做一個唄!」說是打斷許加剛,實則
根本就沒拿他當回事。楊書香用手一捅趙煥章:「家長會完事咱先趕集介!回頭
讓琴娘也在陸家營住兩天!」拽著煥章的胳膊不由分說就往外走:「紮這算咋回
事,讓外頭的哥幾個幹等著咱,又得埋怨!」沒一會兒就溜到了院子里。甩開許
加剛,煥章忙問:「內雞巴拜顧哥為師傅?」楊書香冷笑一聲:「拜誰也沒有用!」
於此他嗤之以鼻,並且持自己的態度:「你最好也別賞他的臉!」

  煥章呵呵一笑,趕忙解釋:「楊哥,不榨白不榨,誰叫小波一栽咱手里的!」
楊書香搖起腦袋笑道:「兄弟誒,就小玉把你折騰的,我看你快種病了!」煥章
也笑:「不是種病,我跟你說,崩她前兒可得了,真他媽得!楊哥,你也找一個
吧!」

  瞅著煥章那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樣兒,楊書香幹笑兩聲:「我肏你屁股,別
忘了我跟你說的!」煥章貼近楊哥的耳朵,悄悄的:「肏我屁股還不如肏果兒呢,
爽死你!」

  楊書香照著煥章屁股來一巴掌:「一天到晚沒別的事兒啦?我可告你,一會
兒別讓琴娘下不來臺!」煥章咧了咧嘴,嬉皮笑臉:「楊哥,你快跟我媽穿一條
褲子了!」那猥瑣樣兒竟透著混不吝,把楊書香說得心里一陣怪異,擡起腳來踢
向煥章的屁股:「廢話忒多!」煥章朝前一竄,躲閃著,嘻嘻哈哈道:「你又不
是不知道,我最煩她嘮叨。要說我媽信服誰?準楊哥你!我看呀,我媽還是由你
來辦吧!」

  瞬間腦袋嗡嗡作響,形如做賊的被逮住。楊書香覺得自己眼前應該一片漆黑,
眨了眨眼,他就擡起頭來。天的顏色與其說是藍的,還不如說是白色呢,有那麽
一瞬間他懷疑煥章知道了內情,引申而出,甚至懷疑歷史書上所記載的人和事兒
到底是不是真的:那就這樣吧!那就和琴娘斷了奸情吧!其時其地楊書香就是這
樣想的。

  可天還是天,還是藍白之色,站在天底下,任何一個人都很渺小。夜終歸還
是會來的,黑暗始終沒法驅散。這黑白之間就是交替,必然也會存在通感!

  初三的學生仍在上課,看起來還挺緊呼,那就倒著教室後身兒走。來到東面
的操場上時,二十多號人已經水泄不通擠在一處,像是在熱身,又像是熱身後要
跟誰去幹架,而且話題一成不變,拋給楊書香和趙煥章:「這球到底咋踢?」

  「咋踢?活人還讓尿憋死?」在籃球框下面踢小場地有點緊巴,若是跑大操
場上踢吧,雪又有點厚,再說了,夢中不比夢高,破雞巴沙土地的操場帶著雪踢,
深一腳淺一腳,一場球下來衣服還有法要?還不如加點料對著籃球框玩打板兒呢!

  於是打板兒的提議就嚷嚷出來,而為了區分楚河漢界,兩撥人馬圍在圈內,
把兩個籃筐之間的中心作為分水嶺,便要拉開了陣勢。既然說要加「料」,俯臥
撐看起來最為恰當不過,卻不知人群里是誰喊了那麽一嗓子:「輸了的就當眾捋
管!」於是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大約有那麽幾秒鐘的時間滯留,呼和聲就響起來了,血液沸騰如同他們的年
紀,簡直令人精神振奮躍躍欲試。這氣勢像是要證明或是在證明年少之人已經成
長起來,摩拳擦掌,無聲無息地告訴院內教室里開家長會的父母——我們長大了,
然後便各自跨出二十米的距離相對而站,各就各位準備起來——一較高下。

  「這幫不知死的鬼,讓他們嘗嘗咱們的厲害!」趙煥章跟身邊的一眾人等談
笑風生,還特意點了點對面人群里的許加剛:「到時候別慫了!」

  許加剛心里一陣冷笑,嘴角上揚,也喊了一嗓子:「誰怕誰?王八怕大錘!」
總算整了一句還算順溜的話,也比較硬氣,他身邊的人跟著也嚷嚷起來:「誰怕
誰?王八怕大錘!」

  「這幫死鴨子嘴硬的玩意,腦子進屎了吧!」陳浩天咧嘴笑道。鬼哥接茬道:
「不服咱就給他們弄服了!」

  對面以許加剛為首的人也在交頭接耳。不就罰定位球嗎,這揚長避短的招專
門克制他們,不都喜歡配合嗎,偏不讓你們得逞,到時候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然而裝雞巴蛋務必要有裝雞巴蛋的籃子,否則就註定會變成跳梁小醜,日後
成為他人嘴里的「夯貨」,「垃圾屄」。看來重新組建的這支多國兵團是要給三
班的同僚們來一個徹底的迎頭痛擊了,他們要讓對方明白一個道理,別以為自己
多牛逼,其實就是個屄;而三班的爺們同樣報以顏色,捍衛尊嚴的同時,要給對
方長長記性,讓他們知道黑嘴和口活到底是不是一回事!

  所以,註定了最終的比賽是不可能有平局出現的。

  瞄著對面的人群,煥章仰著腦袋,他一挑大拇哥,頗為自信地說:「我來這
第一腳!」在本方人群里晃晃悠悠。開門要紅嘛,所以大夥兒開始給煥章喊起助
威的號子,煥章便開始起跑,然後擡腳,砰地一聲就看那皮球掛著弧線飛了出去,
在眾人的視線中,二十米遠的距離不偏不倚,皮球撞擊籃板發出了一道乓的響聲!
在吶喊中,煥章的拳頭就攥了起來,朝天一揮,沒讓咱三班丟了顏面。接下來,
等對方把球送過來,楊書香等人依次開始向對面的籃板踢射起來,發起這一輪的
攻擊。

  初二三班的名頭當然不是蓋出來的,那可都是在交鋒中磨合打拼出來的。偏
偏有人不信,譬如對面站著的十多個小夥子,譬如輪到他們踢球打板兒,所以失
敗者必然要在這個冬天歷經一翻冰與火的考驗,這也再次證明了一點,既然不服,
就得做好不服的心理準備!

  「煥章……趙煥章……李老師找你呢!」東側校門口傳來幾道呼聲,喊得很
大很急,把南邊大廁所後身正在做著巡查的某人驚惱了,因為他是勝利者,所以
聽到之後便罵開了街:「肏你媽李學強啊!」原來時間過得竟然如此之快,原來
欺負弱者真的是快樂之本,原來他媽的還有「官司」在身!

  煥章的心里別扭極了,難得已經看到對手解開褲帶,卻……日你媽李學強!

  三班在這次打板兒的比賽中最終獲得了勝利,也在南面的廁所後身實現了一
睹多國兵團蔫頭耷腦的樣兒。然而沒誰會拿這個事兒嚷嚷,又不是多光彩的事兒,
不過就是為了見證一下對方到底是否會履行承諾。

  煥章還是給喊走了,他迎接著家長們從校園內走出來的匆匆步伐,給叫到了
辦公室里。

  捋管純粹是那幫狗爛兒出的餿主意,結果自食惡果也就順理成章。三班的人
雖都好奇對方的出招方式——到底是運用五姑娘還是純粹的夾煙式,會不會還有
第三種「手拿把攥」式,亦或者是第四種「雙手合十」式,最終因為煥章被叫走
無心再看。

  丟下那幫小醜讓他們自生自滅,不再去管。眾人一溜煙似的追進學校。「不
都完事怎還弄雞巴幺蛾子?不行的話咱們一塊找班主任說介!」站在旗桿下,陳
浩天皺起眉頭率先說了一句。王宏只攤了攤手,到現在還稀里糊塗呢,他也不知
內情。而胖墩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楊書香,希望能從他嘴里得來一些消息。只有
陸海濤知道趙煥章的行蹤,卻也知為何要弄個二來來:「楊哥,這到底為啥?」
為啥?自問了一句過後,楊書香覺得自己被青春撞了一下腰,或許有些憂心忡忡,
或許太過於放松自我,當他正要奔走,當他在人群中看到不遠處甬道上的柴靈秀
時,不期然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兒……

  從褚艷艷家走出來,霽月當頭,銀瓶乍泄,余暉染染之下,母子三人並肩而
行,風一吹,相伴而行的影子就舞動起來,這要是給他們穿上溜冰鞋——馬秀琴
自然只能算是看客,娘倆手拉著手還真就能來個金雞獨立,這可不是吹的。

  楊書香兜門里裝著那雙熟好的兔皮,這是準備要給媽媽做副手套或是圍領用
的,手里提著下班學期「借來」的書——居然不是賈鳳鞠的——陳秀娟親自拿著
它們給送過來的。

  「她怎麽想起給你送書來了?」柴靈秀的語氣不似責問,銀白色空氣里,臉
蛋在銀白色中呈現一抹羞暈。馬秀琴沒說話,手摟在了楊書香的腰里,看起來活
躍了許多,畢竟喝了點酒。被夾在當間兒,楊書香呲呲一笑:「摟草打兔子——
也許她覺得秋月學習好唄。嘿,可給我艷娘解饞了!」瞬間就把話題扯開了。

  「秀琴,回頭咱一塊去陸家營!」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不好斷然給馬秀琴
定下規矩,柴靈秀詢問道。「去還不一塊去?」楊書香理直氣壯。這事在人為的
事情全憑自己走,爭取來的為何還要看別人臉色?「從姥家住兩天,回頭不也該
過年了嘛!」小夥子意氣風發,舒卷著胸臆,當著自己媽的面,順勢捏了馬秀琴
屁股一把。馬秀琴小臉紅撲撲的,「嗯」了一聲。繞過光禿禿的棗樹,進了胡同。
抄近路,馬秀琴從楊書香家的西場走下去。飯桌上她把明年搬柴靈秀家的話念叨
了一遍,感覺簡直比從老爺們口中說出來還要痛快。不用柴靈秀多說,護花使者
當然是楊書香了,他不放心琴娘一個人走夜路,盡管明月當頭。

  月下行走在三角坑上,北風朔朔,感覺雖不是趙鐵棍千里送京娘,可楊書香
雪夜送琴娘,比起打卯回來的又見炊煙也不遑多讓了。這一畝三分地透著親切,
不管是坡上還是坡下,閉著眼都能捋得清楚,心也浮沈得住,比待在城里感覺真
實得多!

  送至門口,不見趙伯起回來,楊書香便吭哧了一聲,終於還是開了口:「琴
娘,明個兒就能看著煥章了!」馬秀琴就拉住了楊書香的手,在月下打量起他:
「明兒一起走!」如今有了那層深入關系,情似母子,馬秀琴也知足了。

  楊書香點了點頭:「琴娘……,」欲言又止。「咋啦?」馬秀琴用手捧住了
楊書香的臉,問。「煥章會回來的!」抱住了馬秀琴的身子,嗅著她那肉乎乎的
臉,輕聲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馬秀琴稍稍仰起頭來,她在楊書香的臉上看到充滿自信的微笑,那感覺猶如
壓在自己身上來回翻滾,好滿足啊!「到時候還給琴娘當兒子!」一把摟住了楊
書香的身體。說得楊書香有些魂不守舍,爺們的聲音都變得了孩子樣的撒嬌:
「琴~娘……,」嘻嘻一笑,在馬秀琴詢問之下,摟住了她的腰,貼近她的耳畔,
砰砰地說了出來:「你跟我媽一樣好………」說得馬秀琴一臉幸福,接下來楊書
香就把後面的話補充出來:「真想看著你的臉,再肏你一火!」他的眼里,女人
羞答答的模樣似乎總是那樣魂牽夢縈,在覺醒後令他變得越發饑渴,同時搖擺不
定,搞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才是夢!

  「明兒琴娘給你買絲襪介………」若不是天寒地凍,單憑馬秀琴這句話楊書
香非得把她就地正法不可,其結果就是渾渾噩噩走回家里,面對玉人時下體仍舊
堅挺,這就是青春,這就是其時楊書香的現狀。

  各自忙忙碌碌過後,把水打來,給柴靈秀把襪子一脫,揉搓著楊書香討好一
般地給媽媽把腳洗了,同時把被子搬到了東屋,還找了個借口——今個兒不下了
雪嗎,天兒冷!天兒冷?前些日子不也下雪了嗎!柴靈秀蜷曲著雙腿,沒說行也
沒說不行,模棱兩可之間問道:「陳秀娟跟你嘀咕啥了?」

  麻溜地鋪好自己的被子,楊書香把腿一盤:「媽,那兔子是賈新民給的。」
見兒子掏出了紅塔,一把搶過來:「我知道!」晃悠著手里的小半盒煙,質問:
「這也她給的?」楊書香連連否定:「都我大給的!」

  「誰讓你抽的煙?」瞪著兒子,柴靈秀嘴都撅起來了,讓那章芙蓉臉越發清
秀水潤:「我說的話又當耳旁風了?是嗎!」楊書香楞住了神兒,幾乎羞愧得無
地自容,於是他趕忙上前,又是揉肩又是捶腿:「媽,我告你點事兒!」看起來
有失平日作風。

  「我總覺得你有事兒瞞著我,是不是又闖禍了?」柴靈秀抹瞪著那雙杏核大
眼時,楊書香把煙盒抄在了手里,上供似的遞了過去:「保國挨打了………」柴
靈秀推開楊書香的手:「你就說你己個兒的事兒吧!」楊書香捏了一下鼻子,把
下半晌的所見所聞道了出來:「我把王輝給揍一頓……,媽你聽我說。」一邊解
釋,一邊把他看到的「偷情」一幕講了出來。

  柴靈秀若有所思,沈吟半晌過後,眼睛死死地盯著楊書香。楊書香有些發毛,
抓住了柴靈秀的手,問:「媽你咋那樣兒看我?」「為這事賈新民把兔子給的你?」
柴靈秀疑惑不解。楊書香搖著腦袋:「跟你說去打卯了……陳秀娟試探過我,我
沒明說,只讓賈新民給捎個話,告她我不管那閑事。」

  柴靈秀吐了口濁氣,繼而鄭重其事地說:「以後少去他們家,還有,別跟任
何人提這個事兒,包括賈新民。」「我知道,我又不是那多嘴驢。」忽地想到了
徐瘋子所說的話,試探著問了一句:「媽,你看我下巴頦子是不是長胡子了?」
把臉揚了起來。

  端詳著兒子的臉,光溜溜的,柴靈秀很快就做出個斜睨的動作:「啥長胡子?
一天到晚瞎捉摸!」起身掛上了窗簾,又把被子鋪到了兒子的身畔。

  楊書香照了兩眼墻上掛著簾兒的小窗。彼時他曾在外面窮思極想,要透過窗
子把里面的情景看個透徹,始終還是攀上了八仙桌子,才能如願以償。如今身在
屋內,竟變得不那麽猴急,也不用費心排斥另外一個跟他有著至親關系的男人,
不過心里卻有一大堆話要講,當講不當講他始終猶豫,畢竟城里城外這一來一回
發生了很多超出思考範疇的事兒,令人歡喜卻一片迷茫,哪怕回歸故里,也總會
在某個時刻惦記起來,或許人就是這樣,一時一刻思想都在轉變。

  「媽,你說我替保國出頭對還是不對?」七尺哢嚓脫掉衣服,鉆進被窩,楊
書香問。柴靈秀看著楊書香,告訴他:「甭管是發小兒還是同學,多個朋友多條
路,得處好關系!」又幽幽開口:「打架終歸不是解決法兒,這你不能否認!」

  大炕過了火,屋子里一點都不冷,探出身子楊書香趴在炕上,他盯著炕底下
的青磚看了好一會兒,扭頭沖柴靈秀說:「媽,我犯錯的話你會原諒我嗎?」

  柴靈秀屯著身子把衣服脫了下來,鉆進被窩時,告訴兒子:「那得看什麽事
兒!」「比如說光著屁股跟我娘娘洗澡,我就打比方說。」這話說出口,楊書香
咳嗽了一聲,幾乎不敢觸碰柴靈秀的眼睛。

  「你脊背上咋兩道印子?」柴靈秀眼尖,並且心無旁騖,雖是舊話重提,卻
把楊剛和陳雲麗忽略掉的東西搬了出來,差點沒讓楊書香叫出聲。知道躲不過去,
楊書香冷汗都冒出來了:「後面癢癢,我己個兒撓的!」這話也只能這樣說,並
且咬著槽牙。

  「挺大個人也不害臊,啊,還以為自己是孩子?」柴靈秀盯住了楊書香的臉,
她看到兒子遮遮掩掩,忙問:「你不會真那麽幹吧?」以她對兒子的了解,這事
兒還真不新鮮。再說了,到了他大家,比在自個兒家還要隨便,而且最關鍵的是,
兒子這性格到哪都不拘悶,被這歲數左右……「在家摸我也就罷了,咋還舔著臉
跟你娘娘沒流?!啊,多大了都?」

  這事兒本就驚世駭俗,並非是要出賣別人求得心安,真要是出賣的話,馬秀
琴肯定是第一個,所以楊書香不會那樣做。一陣心驚肉跳之後,楊書香使勁兒往
圓處找補:「還不都是因為保國挨打我才舉例子嘛!」

  「呸!」柴靈秀啐了兒子一口,給他那囧樣氣樂了:「還知道臉紅?那你摸
艷娘是咋回事?啊,也是舉例子?」

  楊書香抽搭著鼻子,狡辯:「這不是摸摸孩子嘛,我艷娘又沒說啥!」隔著
被窩把手探到了對面,摸到了柴靈秀的胸口上。柴靈秀推著楊書香的手,順勢把
燈一關:「你這都成習慣了!」嘴上說,心里卻丟丟亂。

  片刻的沈寂中,銀蛇在窗簾上方鉆了進來,這麽一照,柴靈秀有些躺不住了,
她推著兒子的手,翻身把煙找了出來。「不說刷牙就不抽了?」這口氣緩了過來,
楊書香有點立地成佛的感覺,然而成佛作祖必然飄飄然,就也點了一根香煙,怕
柴靈秀劈頭蓋臉撲打過來,忙自我檢討:「媽,你就讓我抽一根吧,當做對我考
試成績的肯定!」

  「一碼歸一碼,要讓你爸知道準嚇唬你!」柴靈秀終歸是沒再厲聲厲色,她
忽閃著炯亮的雙眼打量著對面同樣是星目炯亮的兒子,於忽明忽暗之中又說了一
句:「別老讓媽替你操心!」

  「我知道,我大也都跟我講過……晌午吃飯前兒陳寶坤說要給煥章記過處分
……這幫人說一套做一套,瞧人來,沒一個好東西!」給煙這麽一穩,楊書香覺
得自己的心境又轉變了,可謂一波三折,但哪怕說詞由平緩變得過於激進,也有
必要講出來:「媽,我就覺著該幫的必須幫,你說呢?!」

  「有你大在前面頂著,但鋒芒太露不好!」想了想,柴靈秀也把浮躁的心踏
實下來:「人心都是肉長的,所說的人情,人情人情大如王法,能伸手幫著的就
拉一把!」這話還沒涼,奶子就給兒子抓在手里,讓人猝不及防:「是親三分向,
誰疼我我就對誰好!媽,我娘娘那咂兒也挺大………」說到後面,就漏了馬腳。

  「那你也不能拿這個說事兒……,」好不容易掙脫出兒子的手,才把身子背
轉過去,那臭缺德的就鉆進了自己的被窩,還摟住了自己的腰,害得柴靈秀一陣
心驚肉跳,朝後反手抓了過去:「你要幹嘛?」「睡覺啊!」聲音純正得如同羊
羔跪乳,而柴靈秀給那氣息一熏,滾燙無比,身子就先軟了三分:「睡覺跑你被
窩里,這怎麽還,還鉆我這來啦………」

  ……「你們班里等著我介!」二目相對,甩開眾人,娘倆淩空做了個眼神交
流,楊書香就跑到了柴靈秀的跟前:「媽,李老師都跟我琴娘說啥了?」

  「妙人,這孩子眼里就只有你!」未等柴靈秀開口,她身左的一個女人嬉笑
著搶先說了一句。這女人個頭比柴靈秀稍稍矮了一點,身材倒是不錯。而柴靈秀
右側的另一個女人只是微笑,並未迎合。

  「沒說啥,就是讓你琴娘去趟辦公室!」並未理會身左女人的揶揄,而是朝
兒子微微眨了下眼:「你跟老師好好說話,知道嗎!」

  楊書香心領神會,胳膊就給女人掐了一下:「瞅你急的,連招呼都不打。」
楊書香晃悠著身子,對著女人吊兒郎當地說:「你讓我叫啥?啊,叫啥?叫嬸兒
不對,叫姨吧,又直呼姓名!我只好不言語嘍!」

  柴靈秀指著那女人說道:「聽見沒,讓你不規矩,讓你貪大輩兒!」

  「就叫姨,就得叫姨,」女人的氣勢咄咄逼人,揚手打了楊書香一巴掌:
「跟你媽合起火來欺負我?」

  「嗯~那還不如叫你名字沈怡呢!」楊書香先是用鼻音拉長了哼了一聲,學
了個驢叫,而後把女人的名字說了出來。

  「就跟你媽學,啊,就皮吧!」楊書香伸手一抓,攥住了沈怡打過來的手:
「嫂子,回頭我跟我媽去你那吃飯。」說完,又點頭微笑沖著另一個默不作聲的
女人打過招呼:除了她,姓許的那一家子就沒一個省油燈了。「我先看看煥章介,
回咱們一塊走」,說完,楊書香轉身朝著南面的辦公室疾步走去。

  來到辦公室門外,楊書香聽了聽動靜。「老師你多費心,該嚇唬就嚇唬,該
罰就罰,這孩子都給我們慣壞了。」這原本慢嗖嗖的聲音竟變得有些急促,剛把
話說完,後面一道男聲就辯解起來:「他和皮三,大奎進屋就罵,班里十多個同
學都可以給我作證……還動手在先,打我。」聽得楊書香直起急,心疼馬秀琴不
說,這巴巴囑托好了煥章怎不聽人話呢?心里轉悠著個兒,楊書香用手敲了敲門。
聽到一聲「請進」,推門走了進去。

  一看是楊書香,李學強一楞,心說他來幹嘛?馬秀琴也是一楞,瞬間明白過
來,微慍的眼神也變得緩和了許多。

  「李老師好!」一進辦公室,楊書香闖闖緊走幾步,到了李學強跟前忙打起
招呼。「你有事嗎?」李學強心里郁悶到家了,校長把球踢給自己,電話里非要
讓自己處理這件事。瞬間掃了一眼馬秀琴,收回目光,楊書香一臉嚴肅:「上次
那個檢查……李老師,我錯了,打架是我不對,我接受您的批評和處罰。」

  李學強「嗯」了一聲,點點頭:「對嘛,同學間應該團結互助……,」心思
急轉,李學強當然知道趙煥章只是個替罪羊,甭管校長是不是借刀殺人,這賬最
後終歸得自己背,又見楊書香低頭認錯態度良好,權衡利弊,不就是要過程嗎?
反正當著其余老師的面兒樣子已經做出來了,自己這臺階也有了,總還得當著各
位同行的面兒擺擺譜,在見證開脫自己之外,說上那麽兩句:「咱們是三班,王
老師他們是四班,鄰里之間本就應該相互幫助,」沖著馬秀琴一笑:「咱家長也
應多督促一下,一起努力,爭取將來有個更好的奔頭。」

  楊書香心里一陣不屑。快過年了,反正啥好聽就說啥唄!他積極配合起來也
夠騷的:「李老師教導的對,我們都在心里記下了,那在這里就提前給你拜年,
也給各位老師拜年了。」「提前給李老師和各位老師拜年!」煥章也是打蛇隨棍
上,和楊書香一起給李學強鞠了一躬。

  說到這份上,也差不多了,李學強擺了擺手,起身示意示意馬秀琴以後多督
促趙煥章。馬秀琴心里一陣苦笑,嘴上卻一個勁兒應承,好話說盡。

  打架乃至被截,然後車胎被紮一直到現在莫名其妙給來個秋後算賬,雖說都
是小兒科,卻令人防不勝防。事兒是過去了,人總得表態,甭管用借勢的法兒還
是捅軟刀子:「李老師,借電話打一下行嗎?」

  楊書香的做法令李學強心里起疑,不過一想他爸跟自己是老同學,也沒必要
深究此事,便也落個順水人情,就揮了揮手:「打吧!」於是楊書香就把電話撥
到了工商局。接通之後,沖著楊剛說了起來:「大,我在我姥家住兩天,回頭你
弄兩盤帶子,我想看看。」

  「嗯,好好好,你在學校呢吧!」

  楊書香應了一聲:「在學校呢,事兒都辦了,這該回去了。」

  「你有分寸,好事兒!大這周六辦完事可能周日就回介啦!」

  「我娘娘,嗯,晌午你那啥菜譜?」

  收拾著辦公桌,聽著音兒的李學強心里一陣咂麽:這啰里啰嗦的說的都啥玩
意?是說給我聽的嗎?兩頭受夾板氣,我這老師當得未免太窩囊了吧……

  「我看看啊……羊肉餃子,來大單位吃嗎?要不,去你娘娘那吃,她那夥食
也不錯!」趁著媳婦兒沒來紅,昨個兒晚上楊剛抱著陳雲麗又搞了一次,身心愉
悅,美妙難以言說。放手一搏,直到此時楊剛才算把一顆心徹底放進肚子里:
「三兒,要不大找人接你過來?」

  掃了一眼李學強,楊書香靦腆地笑了笑,長話短說:「到時你拿點酒回來…
…想再喝點!」這話是楊剛最樂意聽的,也似乎咂麽出侄子話里的味道,明是掩
耳盜鈴,卻心照不宣:「好好好,讓你娘娘,大陪你喝。」

  「好嘞!」掛了電話,楊書香沖著李學強一點頭,不卑不亢地走了出去。出
了辦公室的門,眼前變得一片開闊,樹也高了,院墻更紅了,連堆徹出的雪人在
楊書香眼里都顯得特別醒目。見馬秀琴和趙煥章站在外面等待,楊書香笑了起來:
「咱可以去陸家營啦!」

  馬秀琴在門外已經數落趙煥章一氣了,此時看到楊書香走出來,她眉心舒展,
用手捅了捅自己不爭氣的兒子:「回回都讓你哥給你頂著!」

  本身是原告,結果卻給推到被告席上,這也就罷了,可母親無休止的埋怨簡
直把煥章翻翻得快煩死了:「你就會數落我,怨得著我嗎?」話音剛落,許加剛
就跑了過來,湊到近前呼呼氣喘著:「……說趙哥被叫走了,我不免得,擔心起
來。」

  腦後有反骨還是三姓家奴,這屄咋陰魂不散呢?看到許加剛追過來,楊書香
心里直起膩。氣頭上的趙煥章一見許加剛跑過來了,咕嚕著眼珠子卻另有打算,
沖著許加剛把手一攤:「才剛我又給老師嚇唬一頓,你說咋辦?不得表示表示!」

  「煥章!」馬秀琴才剛緩和下來的心情又變得緊繃起來,她臉現慍色,上前
呵斥一聲。剛還和老師保證來著,咋這沒離辦公室三步遠又急眼了?加上之前給
兒子嗆了一火,又見此時他蔔蔔楞楞的,一推趙煥章的胳膊,攔起駁回:「你又
要惹是生非,是嗎!?」

  「我惹是生非?我的事兒你少管!」當著楊書香的面挨數落也就罷了,當著
許加剛的面被數落,趙煥章的肺都給氣炸了,激怒的同時早就把楊哥的話拋到了
腦後頭,嚷嚷完,轉身跨出步子。

  「你……」給來個燒雞大窩脖,委屈傷感一股腦襲上心來,馬秀琴的那張圓
臉給懟得愈加通紅,她顫抖抖、怔怔地望著兒子的背影,站在原地訥訥地幾乎說
不出話來。

  「煥章,你別走!」心中氣急,楊書香一步趕上前摟住了趙煥章的肩膀,一
邊攔著他一邊又回頭沖馬秀琴打起圓場:「琴娘,咱趕集介!」返回身壓低聲音,
斥責趙煥章:「我說的話都忘了嗎?」

  「不礙事的,原本的時候,我就想請客吃飯的!」看著楊書香和趙煥章的側
影,許加剛一臉堆笑,徒地發現馬秀琴的臉蛋變得紅潤異常,眼前登時一亮。他
不露痕跡地對著她的身子上下掃了幾眼,見馬秀琴長得豐腴白凈,一時竟頓住了
身子,但很快就笑起來,感覺揚起嘴角似乎更能表達歉意和誠意,就接著說:
「我大姐就在陸家營的,咱們都認識的,都是大水沖了龍王廟的。」

  「和解就好………」緩和之下馬秀琴臉上的尷尬之色稍有轉變,一陣喃喃自
語,不過剛才被兒子頂撞得不善,仍舊有些不知所措。

  「晌午我請客,咱去館子吃!」又往前湊了兩步,近在咫尺,許加剛還特意
關照了一下馬秀琴:「都不是外人,您也跟著一塊去吧!」

  「不了不了。」推辭中,馬秀琴打量起眼前這個招惹自己兒子的孩子,見他
也在打量自己,總有些眼熟,想了好一會兒才恍然,這不是柴龍小舅子嗎,早上
他大姐好像是跟沈怡一塊過來的。

  「加剛,沒事兒你先走吧!」支喚著許加剛,沖他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楊
書香又拱了拱煥章的身子,趁著不註意照著他胳膊就掐了一把。煥章疼的直呲牙:
「楊哥……」。楊書香咬著槽牙,瞪大眼珠子時幾乎用唇語怒斥:「讓外人看笑
話是嗎?」煥章苦拉著臉,一肚子委屈:「我沒有………」沒工夫搭理許加剛,
楊書香又趕忙轉身沖馬秀琴念叨:「琴娘,咱家走吧,我媽還在那邊等著咱們呢!」

  楊書香的話如一縷陽光註入在馬秀琴的心田里,把那堵著的氣順開了,她就
「嗯」了一聲。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連哆嗦的身體似乎都穩了下來。也該趁著今
兒這機會趕趟集了,給香兒……心里不免一陣遐思。手被楊書香拉起時,馬秀琴
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竟在這當不當正不正的地方湧現出一股甜蜜,忽地發覺許
加剛還在跟前看著自己,趕忙把頭一低,好不臊人。


                              【未完待續】
2019-12-16 22:2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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