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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10-8 來自 台灣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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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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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謝謝你。」看著身旁見義勇爲的男人,季牧潔心裏非常感動。
事實上,她被騷擾時心中隻有氣憤與怒火,随即湧現一股不甘心與爲自己讨
回公道的決心,因此她才揪著罪魁禍首不放。但當她發現對方差點甩了她緊抓不
放的手時,她有點被吓到了,要不是眼前這個男人挺身而出,或許她會松手也說
不定。
「不用客氣。」張瑞祺笑著。「你很勇敢,我認爲你自己應付應該也不是問
題。」
他有趣的打量著她,她的身材适中,胸前的豐滿是特色之一,面貌姣好,笑
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潔白的皓齒,挺直的俏鼻,粉紅豐潤的香唇,看起來相
當豔麗,一眼就足以讓人驚爲天人。
不過他對她的第一眼卻是她适才面對惡徒時的兇悍模樣,那樣的她完全變了
一個人,成了一個據理力争的女鬥士。她的多樣面貌讓他驚訝。
「才不是呢!」季牧潔有點不好意思,下意識地扮鬼臉吐舌頭。「剛剛他推
開我的時候力氣很大,我痛得都想放手了。」
張瑞祺看著她活潑生動的表情,不禁覺得有趣。「大部分的女生碰到這種事
通常都會隐忍或換位置,你的反應卻是與衆不同,不但勇於揪出罪魁禍首,而且
還能據理力争,危機處理做得也不錯,讓我非常佩服。」
「拜托!是因爲有這麽多人在場,我才敢這麽做的,因爲我知道這種人最陷
大衆的眼光。我最痛恨這種隻想欺負女孩子的男人,沒又懦弱,根本是社會的毒
瘤,隻會挑軟柿子欺負……」她講到一半才發現自己用詞太過粗率,不好意思地
頓住。
張瑞祺笑了,附和地點點頭。「你講得沒錯,那些隻會欺負女生的男人連都
沒有。」他發現她的個性爽朗又直接,很好相處,不禁對她心生好感。
季牧潔回以燦爛的笑容,随即俏皮地皺鼻子。「你不用委屈配合我,我知道
自己講話直接又粗魯,這是我的正字标記,隻此一家,别無分号。」
「你對自己非常有自信。」他肯定說道,而且對她越來越好奇。
「還好啦!」她嘴角彎彎,自嘲說道:「因爲我改不了,隻好繼續粗魯下去,
久而久之就變成個人特色了。」
「這世界就是因爲有不同的人才會有趣。」他從來不覺得性别和個性一定要
符合所謂的社會價值,現代人就是賦予男性和女性太多的刻闆想法才會活得這麽
壓抑。
她驚喜地看著他,很高興他認同自己的想法,随即大方又爽朗的自我介紹,
「忘了介紹我自己了。我是季牧潔。」
「我是張瑞祺。」他正色回應。
「你真的是律師嗎?或者你是吹牛的?這叫做善意的謊言吧!」不待他回答,
她又繼續吱吱喳喳發表意見,「我也常做這種事。我家隔壁念幼稚園的小毛頭常
被她媽媽揍,每次都哭得驚天動地,聽起來很可憐,害我以爲發生家暴,所以就
僞裝成社會局的人打電話去關心一下,後來她就很少被揍了。」
她的雙眸閃著亮晶晶的光芒,各種情緒毫無遺漏的映入他眼簾。看著她得意
洋洋又驕傲的慧黠表情,他忍不住想笑。
「不過我也有踢到鐵闆的時候。我有一次到同學家玩,聽到她家隔壁傳來救
命的喊叫聲,吓得我趕快報警,後來警察趕來的時候,我還躲在門縫偷看,結果
是烏龍一場。」她烏溜溜的雙眼盯著他,「你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嗎?」
「什麽事?」他不由自主跟著問。
她突然放低音量,興奮地在他耳邊悄悄說,「原來隔壁情侶在玩性遊戲,而
且他們還是同志喔。」
他雙眼圓睜,說不出話來。
「很無聊對不對?叫那麽大聲是想要全世界都知道他們很相愛嗎?」她撇嘴,
沒注意到他的反應,「其中一個男的戴了長假發還穿上一件快被撕爛的洋裝,另
外那男的則全身上下隻穿了一件長襯衫,那腿看起來又長又直,害我頓時開始亂
想他們在幹什麽……那模樣看起來好刺激唷!」她摸了摸嘴角,怕口水突然流下
來就不好看了。
他先是一愣,随即咧嘴笑著。
她依舊睜著迷蒙的雙眼,一臉痛恨的表情,「他們都是美男子,看起來超帥
……爲什麽同志圈這麽多帥哥?真是可惜呀!害得我們女性同胞無緣無故就損失
了兩個好對象。」
等到她的自怨自艾終於結束,他才笑咪咪地提醒她,「我沒有吹牛。」
「嗄?」她一臉困惑,搞不清楚他怎麽突然跑出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我沒有吹牛,我真的是一名律師。」他正經八百地說。「司法官第四十一
期結業,擔任過桃園地檢署和台北地檢署檢察宮,兩年前和朋友合開律師事務所,
目前自己執業當律師。請多多指教。」
「……」什麽?!
他看著她臉色瞬間爆紅,嘴巴張開想說什麽,但又迅速閉上嘴巴的糗樣,莫
名其妙心情大好,一掃車子在路上抛錨的陰霾。
*********
見識過季牧潔爽朗、勇敢、臉紅的各式面貌之後,他骨子裏愛惡作劇的個性
也毫無遮掩地層現出來,他們一路聊到終點站,彼此間的生疏仿佛瞬間消失殆盡,
兩人分别留下了對方的聯絡電話,之後也頻頻聯系,不是約出來喝咖啡就是吃飯
看電影。不知不覺之間,情愫也在兩人間逐漸萌芽,但誰都沒有說破。
這天晚間八點,張瑞祺疲倦地從事務所走出來,就接到季牧潔的電話。
「吃過飯了嗎?」
「還沒。」她的聲音聽起來朝氣蓬勃,連帶也影響他的情緒,疲勞一掃而空,
比喝了十罐蠻牛還有效。
「我發現一間似乎不錯的雲南菜餐廳,最近因爲開幕正在促銷,有幾道菜号
稱讓你吃到飽,想去吃吃看嗎?」
「雲南菜?」他一頓,「還有其他選擇嗎?」
「當然有。你有兩個選擇,贊成或十分贊成。」她的聲音裏飽含笑意,語氣
輕快。
他忍不住笑,「原來你比我還會談判。」
「好說,好說。」她紅唇微揚,接著意有所指地說,「聽說有位名律師的鍾
點費逼近萬元,縱使我有舌燦蓮花或颠倒乾坤的本事,也賺不到這麽多錢。」
他馬上就聽懂了,「好吧!那就由口才拙劣的敝人在下我請你吃頓飯吧!随
便你要吃什麽,我都無條件接受。」
她一聽,哈哈大笑,「真上道,怪不得可以橫行司法界,所到之處無人能夠
匹敵。」
他也笑著擡杠,「你如果繼續侮辱我,就隻能淪落到吃路邊攤臭豆腐的下場。」
「你代表英明、公平、正義的一方,不會心胸這麽狹窄,無法接受我因爲嫉
妒你而不由自主的小小奚落吧!」她笑咪咪地又拐了一個彎,明褒暗諷他的作爲。
「而且台灣的小吃是全世界最美味的食物,你這樣不算處罰到我,你應該請我去
吃那種沒什麽特色又昂貴的牛排才叫處罰。當然羅,如果連續一個禮拜吃這種牛
排,更能發揮懲罰的效用。」她的語氣充滿了期盼和得意,明明白白地闡述了她
的計謀。
他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謝謝你的指教,今天我終於了解懲罰的
意義,我會好好斟酌。」
「好的,可是你不能要我付鍾點費唷。」她想了一想,「但是你可以付我指
導費。」
「指導費?」
「是呀!」她非常理直氣壯,笑意盎然。「我告訴你懲罰和獎賞隻有一線之
隔的精髓,這是我活了二十幾年才得到的真理,是季家絕學,準備當作後世子孫
的箴言,保證絕無僅有。」
「原來這是有家學淵源的。」他很自然地附和她的說詞,任她俏皮地要嘴皮
或賣弄小聰明。
「是呀!人家說家學不外傳,我是把你當作自己人,所以才告訴你的。」她
笑咪咪地說,一點都沒有察覺自己話裏不小心透露出來的涵意。
自己人呀引他眯眼一笑,一雙阗黑的眸子裏有了計較。
*********
吃完飯後,季牧潔興緻高昂地拉著張瑞祺在附近的公園裏散步。夜晚的涼意
取代了白日的熱氣,微風輕拂,讓人頓時心曠神怡。
「這裏很不錯吧!」她慢慢地定著,用力吸了一口空氣。
她今天把頭發紮成馬尾,上身一件樣式簡單的白色棉衣,下身穿著俏麗經典
的格子短裙,腳上穿了雙短靴,看起來非常俏麗。
「很涼爽。」他點點頭,發現有很多人在散步或跑步,顯然大家都很會利用
時間做休閑活動。
「我吃得好飽喔。」她摸摸肚子,臉上有著滿足。「本來最近一聽到吃到飽
就吓得全身直發抖,沒想到不知不覺之間竟然也吃了三十盤。」
「吓得直發抖?」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卻尋思著,她根本是笑得直發
抖吧!
他沒看過這麽會吃的女人,而且一盤接一盤,看到她吃東西的樣子,就會讓
人有食物美味至極的錯覺,連帶也影響他,讓他不由自主一盤接一盤。
「本來想說最近吃太多,胃有點不舒服,但是一看到這麽美味的東西,不吃
又太可惜了。」她回過頭來對他笑著。
「你既然胃不舒服應該不要吃太多。」
「沒關系。」她不以爲意,看到對街有人在賣草莓,立刻大聲驚呼,「哇!
有草莓耶,我要去買。」說完随即一溜煙地跑向攤販。
一會兒,她拎著草莓回來,邊走邊吃。
「你剛剛不是說吃得很飽嗎?怎麽還有肚子吃草莓。」
「因爲草莓酸酸的,可以幫助消化。」她喜孜孜地吃著,一嘴一口單莓。
「很好吃的,你試試看。」
「這麽好吃嗎?」
「是呀!我最喜歡吃草莓了。」
他見到她那副吃東西極爲美味的模樣,也跟著夾起一顆草莓,發現味道還不
錯,也一口接著一口。
「問你一個問題。」她突然看著他。
「什麽?」
「你喜歡草莓,荔枝還是榴樋?」
「沒有特别喜好。」對他而言,那些是補充維他命的水果,沒有多大差别。
「你呢?」
「我都喜歡。」她對他燦爛一笑,「有人用這三種水果形容女人,你想知道
嗎?」
「你說吧!」他聳肩,縱使他說不想知道,她也會滔滔不絕。
二一十歲以下的女孩像是草莓,沒有戰鬥力一捏就爛;三十歲以下的女孩是
荔枝,外表硬但内心柔軟;至於三十歲以上就是榴楗,外表剛硬,碰不壞還會紮
人。其實我最讨厭人家說七年級生就是草莓族,這種說法很沒道理,因爲每一世
代有每一世代的特色,關草莓什麽事。「
「那隻是一種形容,我倒認爲這些理論是因爲擔心下一代,出發點是善意的。」
兩人各自發表看法,聊著聊著,季牧潔突然說,「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
「嗯……長頭發。」他看著她,意有所指。
她咬了一口草莓,突然打斷他。「女鬼也是長頭發,你不要形容得太空泛比
較好。」
他哈哈大笑。「我喜歡個性獨立又有幽默感的女孩子,偶爾會做一些無傷大
雅的惡作劇,最讨厭裝可愛或是依賴性重的人。」希望他的暗示她聽得懂。
「那你呢?喜歡哪一種男生?」
但是她忙著吃草莓,兩頰塞得鼓鼓的,根本沒聽他在說什麽。「泥屬十麽?」
好好吃唷!
她的嘴唇紅得發亮,兩頰圓嘟嘟,可愛得讓他想撲上去,直接把她打包回家。
台灣大樂透彩券算什麽,投注希望分享愛?就算是頭獎也比不上她,她是最
大獎。
「既然如此,我乾脆直接下手。」他嘴角微揚,心情好得不得了。
「什麽下手?」她心不在焉地吞下口中的草莓,又塞了一顆。
「你當我的女朋友吧!」他威嚴地直接宣布,不是問号,是肯定句。
「嗄?」剛塞入嘴的草莓從紅唇裏掉了出來,被他伸手接個正著。
他将草莓塞入自己的嘴巴裏,湊向前親了她一記,「就這麽決定了。」哈哈
哈。
「……」她被擺一道了!
*********
「牧潔,你最近工作得還順利嗎?」張凡恬笑看著眼前大快朵頤的好友,覺
得她的吃相和自己四歲的女兒小乖一模一樣,都是先将東西大口大口塞進嘴巴裏,
再慢慢咀嚼。
雖然她是四季餐廳的主廚兼負責人,不過這家餐廳卻是她和季牧潔今年初各
自出一筆錢投資的,沒想到半年之内就建立了好口碑,餐廳生意越做越好,現在
擁有固定的消費群,獲利也不錯。
「還不錯。」季牧潔吃著甜點,「小恬恬,你這道草莓布丁又香又醇,香氣
是市面上販售布丁的十倍有餘,好吃得不得了。」
「那當然,爲了滿足你的胃我是不惜成本的。」放長線釣大魚咩。
「謝謝你。」她綻放出滿足的笑容。
「不用客氣,畢竟你是本店的股東之一,我總要好好服侍你。」張凡恬晶亮
雙瞳微眯,笑得異常燦爛。
她們從高中開始就是同學,兩人感情好得不得了,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季牧潔
比較像是她的姊妹。尤其家裏隻有兩個哥哥的她,特别喜歡這種能談心事的女性
朋友。
「我最近又研發了一道新甜點,我老公吃過,他說很好吃,你要不要順便嘗
嘗?」張凡恬閑來無事最愛研發新産品,首位試吃者是她的老公。如果他說好吃,
她才會繼續做。
「這……」季牧潔看了一下手表,「我等一下有事,不能待太久。」
「什麽事?約會?」
「對。」她承認。
「你交新的男朋友了?」張凡恬三八地看著她,「是嗎?」
「是呀!」
「個性怎麽樣?和以前那個男友比起來有比較好嗎?」張凡恬很好奇,雖然
她已經結婚好多年了,但對好友的感情比任何人都還要關心。
「你知道,以前我聽說人和人相處有互補這種事,所以我以前交的男朋友個
性和我完全不一樣,不但個性好人又溫順,連吵架都吵不起來,剛開始我們相處
得極好,可是久了問題就來了,他竟然連開車都不會,要我載他上下班,連出外
旅遊也是我開車,甚至連換燈泡這種事都是我上場,這……像話嗎?」
「不能這麽說,那是因爲你太能幹了。」張凡恬實話實說。
「我後來發現他不是個性溫和,而是因爲什麽都不會,就等著我來張羅。所
以現在這個男朋友和之前的個性南轅北轍,反而和我比較像。」
和她個性很像?張凡恬吓一跳,「那脾氣也很不好羅?」
季牧潔眼睛一瞪,很不服氣。「我這是個人特色!而且我哪有脾氣很不好,
我是據理力争。」
「是啦!」明明脾氣差得要命,還不承認。「那他是做什麽的?幾歲?」
張凡恬實在很好奇,到底好友交的男朋友是什麽樣子。由於季牧潔長相美豔,
從以前就一大堆人追,偏偏她個性直率脾氣又大,總是學不來溫柔裝可愛,所以
每次一大堆人追她後,最後隻會落得跑光光的下場。雖然這些人裏也是有幾個很
喜歡她的個性,但也沒一個可以修成正果。
「喔,他叫張瑞祺,職業是律師。」
「噗!」張凡恬噴出口裏的茶水,随即咳個不停。
「小恬恬,你都當媽媽好幾年了,怎麽喝水還會噴出來?連我的乾女兒小乖
都不會這樣。」季牧潔趕緊拿來衛生紙,邊數落邊幫她擦拭嘴巴。
「你……你說他叫張瑞祺,職業是律師?」張凡恬瞪大眼,無法置信。
「是呀!怎麽了?」
「他……他……他……」
「怎樣啦!你認識他嗎?」季牧潔笑罵,覺得張凡恬的表情很好笑。
張凡恬吞了吞口水,才支支吾吾,「他個性不太好……」
「不會呀!和我滿處得來。」
「他有點古怪。」這是真的,她以張家祖先的名譽保證。
「會嗎?現在人都滿有特色的,隻要和一般社會價值不同都被稱爲古怪。」
季牧潔不以爲意。
「他脾氣很暴躁,你一定會吃虧的。」張凡恬邊說邊點頭,一點都不知道自
己大難臨頭了。「而且,他嘴巴又壞又愛吹牛,是标準的冷面笑匠。」爲了季牧
潔好,她一定要大義滅親。
「是嗎?」低沉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但張凡恬講得正起勁沒注意到。
「當然是羅!我認識他一輩子了。」她的語氣很肯定,充滿了同情。「牧潔,
雖然你高中沒畢業就出國了,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但你依然是我這輩子最好的
朋友,這件事你一定要好好考慮清楚。」
季牧潔還沒開口說話,一道嗓音悄悄地在張凡恬的耳邊響起,「張凡恬……
你要我向你最好的朋友洩漏你國小三年級還尿床的秘密嗎?」
張凡恬頓時吓得尖叫出聲,「啊!有鬼……」
「再繼續叫嘛,再叫我就要洩漏你的小秘密羅。」帶著惡意的聲音持續在她
的耳邊繞著。
張凡恬立刻正襟危坐,彷如上了發條的機器人,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季牧潔困惑地看著眼前的兩人。不知道何時冒出來的張瑞祺湊近好友,還悄
悄地說了幾句話,隻見好友渾身僵硬,說不出一句話……
「你們認識嗎?」季牧潔很好奇。
說話的人是張瑞祺,他斜睨著僵硬的張凡恬,「小恬恬是我的小妹。我排行
第二,上頭還有一個大哥。」
「真的?」季牧潔又驚又喜。怎麽這麽巧?她念高中時曾經去過張凡恬家裏
好幾次,除了見過她的爸媽,還見過她的大哥一次,沒想到張瑞祺竟然是她的二
哥!
「沒想到你認識小恬恬。」張瑞祺也被如此巧合的緣分吓了一跳。他很少來
小妹的餐廳,印象中隻有來過兩次,尤其小妹結婚生子之後,有她的老公疼她愛
她,輪不到他來雞婆,加上他又忙於事業,隻有偶爾電話聯系,所以不知道季牧
潔竟然和小妹感情這麽好。
不過……這個小妹是怎麽回事?竟然在公開場合诽謗他!是惡意想斬斷他的
情緣,還是看不得他好?顯然小妹在嫁人之後很久沒受到他的「照顧」,所以皮
癢了……
「我才驚訝呢!不過,我喜歡這樣。」
季牧潔很開心,所以沒注意到眼前這一對兄妹古怪的互動,心中反而直呼巧
合。她最好的朋友與男朋友是兄妹,那麽他們的交往算是親上加親羅?
第六章
張瑞祺和季牧潔的戀情就這麽大張旗鼓地展開了。剛開始的甜蜜戀愛期,兩
個人如膠似漆,愛得甜膩。由于彼此都忙碌,季牧潔在兩人交往的第二個月就被
張瑞祺的甜言蜜語說服,二話不說搬進他家與他同住。
在同居的第二天,張瑞祺就用盡心機爬上季牧潔的床,兩人的關系更加親密
不可分。在火熱的戀愛甜蜜期,季牧潔每天心情大好,與張瑞祺的床上關系更是
契合得不得了,有一次還突發奇想,爲他去學織毛線,雖然技巧不熟練,成品卻
讓張瑞祺喜歡得不得了。
「這是什麽?」張瑞祺看着怪怪的毛線成品,将之套入食指,還有趣地動動
指頭。「如果你要織手套的話,怎麽隻有一根手指?如果你是想把這當作指頭布
偶,也少了眼睛和嘴巴。」
季牧潔含羞帶怯,說不出一句話。
「你怎麽了?」他看着她,覺得好笑,「你在害羞什麽?」
「……」她的嘴巴一張一阖,卻說不出話來。
「難道這不是給我的?」
「是給你的。」她是特别爲他織的。
「伹這是要幹嘛的?」
她湊向前,在他的耳邊喁喁私語,使得他的眼睛越瞪越大。
「你……」哇塞!這麽勁爆的禮物。「這是……」給他的小弟弟戴的?
「對啦對啦!不要說出來。」她也會不好意思的。
「不過……可不可以織大一點?」他涎着笑臉問。
「……」男人就隻會計較這種事嗎?
兩人的日子就這樣一直甜甜蜜蜜地持續過着,然而同居初期,難免會因爲生
活習慣的差異而曆經一段磨合期,連晚上睡覺要不要關燈都可以争論。
不過畢竟兩人愛情的成分大于一切,加上對彼此的尊重,還會試圖理智的溝
通,以找到雙方都同意的方法。但日子一天天過去,雙方刻意展現出的完美行爲
漸漸被本性取代,當兩人再度因爲旅行而産生争執時,雙方竟然大吵起來,這也
是他們同居後的第一次争吵。
那天季牧潔下班回到家,突然靈機一動想要和張瑞祺一起去旅行——她是那
種心裏一有想法就會實際行動的人,所以還沒有問過張瑞祺就興高采烈地安排旅
遊行程,還上網去搜集各種資料。
晚上張瑞祺回到家時,季牧潔撒嬌地摟住他,還窩在他的懷裏磨蹭不停。
「怎麽了?你今天怎麽回事,這麽乖巧?」張瑞祺笑看着她,覺得有趣。
季牧潔不是那種黏人的女生,她一向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多采多姿,不是去
健身就是與朋友應酬,有時候他還必須想盡辦法才能獲得她的注意力,但今天似
乎有别于平常,她竟然主動窩在他懷中,顯然有其目的。
「我們交往三個多月了,竟然還沒有一起去旅行過。」她嬌嗔抱怨。
由于張瑞祺非常忙碌,她的工作時間也非常不固定,因此要找到兩人稍微長
一點的空檔非常不容易,所以大部分時間他們都是吃飯看電影或是在床上消磨時
光。
「然後呢?」他等着她說出目的。
「下禮拜剛好有五天的連續假期,我們乾脆安排一下,出去走走。」她期盼
地看着他。
他想了一會兒,不忍心掃她的興,也覺得一起出去旅行是增進感情的好方法
——雖然他們的感情已經非常穩定甜蜜,但出去走一走這點子真的很不賴。
「我可以安排一下。」他颔首答應。
「真的嗎?」她眉開眼笑。
看到她杏眸裏漾出的盈盈笑意,他心裏決定要将手中的幾件案子挪出來分給
事務所裏其他律師,這樣他以後就能有多一點時間陪伴她,不管她要去哪裏旅行,
他一定奉陪。
「當然是真的。看是要去日本還是澳洲都不錯,紐西蘭應該也可以。」他提
出計畫。
「可是我不想出國,我想去阿裏山看日出,順便去古坑喝咖啡,還要去台南
吃海鮮。」
「幹嘛去這些地方?台灣的連續假期一定到處都人擠人,我們不如出國度假。」
張瑞祺非常不喜歡到人多的地方,而台灣哪一個景點不是人擠人?他更主觀的認
爲旅遊就是要盡興,何必花時間和其他人擠在一起,連買個東西也要大排長龍更
是被他視爲最沒有效率的事情。
他的想法卻無法獲得季牧潔的認同,「國内旅遊景點也很棒,何必要坐飛機
出國?」
季牧潔對他的想法很不以爲然。明明國内這麽多好玩的地方,爲什麽要出國?
而且這些都是她一直想去的地方,每次看到報紙雜志介缙這些景點的小吃和地方
文化特色時,她都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能馬上飛去這些地方遊覽一番。
「我知道這些景點很棒,但到處都是人,我很不喜歡。」
「你假裝沒看到那些人不就得了?」季牧潔不在乎和别人擠,有時候她甚至
覺得這是一種樂趣。
「那怎麽可能,他們還是存在呀!」一向用邏輯思考的張瑞祺非常不認同她
自欺欺人的想法。
「那你說該怎麽辦?」她開始傷腦筋,進退兩難。
「出國。」他一向強勢,工作經曆讓他更強勢與果斷。
「可是我不想。」她開始有點懊惱與生氣,不曉得他爲什麽這麽強勢,難道
他都不會體諒一下嗎?
「現在出國很方便,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麽,爲什麽要花大把時間開車去
玩,然後塞在路上動彈不得。」他很理智的分析。
「但是……」
「而且出國見識一下别人的文化,還可以學習語文,認識其他國度的人,花
費也不比國内昂貴,有些還比較便宜……我不知道你還在考慮什麽?」
他的分析聽起來非常有道理,但語氣中的強勢果斷與隐約透露的不尊重卻惹
惱了她。
「出國?我就是不要出國!」她很惱火,語氣中開始出現煙硝味。「我隻是
想要單純的旅行,能夠放松心情的旅行,你爲什麽不尊重我一下,就強勢地說要
出國?」
她自認是個理智的人,也能認同他的分析,但是旅行這種簡單的事,爲什麽
要搞得那麽複雜?她隻是想在台灣逛一逛,難道不行嗎?
「我沒有不尊重你,我隻是認爲出國比較能放松心情、享受兩人時刻。在國
内,我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有人認出我,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張瑞祺是律師事務所的紅牌律師,雖然沒接受過報章雜志的專訪,但在媒體
泛濫的台灣,捕風捉影和看圖說故事的八卦揣摩,已經讓他的名聲異常響亮,走
到哪都會被人認出來,毫無隐私,而他非常讨厭這種被人評頭論足的感覺。
「那我們不要去熱門旅遊景點,可以去鄉下或山上,台灣有些未被報導的地
方也很漂亮,我們甚至可以住在當地的民宿,享受一下山居或田野生活。」她知
道他是名人,也能體諒他的爲難,所以願意改變旅遊地點。
「你沒有搞懂我的意思嗎?我就是不喜歡在國内旅遊,尤其是連續假期,到
處都是人。」他開始有點不耐煩,「如果你不要出國的話,那就算了,我們乾脆
待在家裏,等到非連續假期的時候,我們再安排國内旅遊,那時候一定不會那麽
擁擠,也不會塞車。」他認爲自己的提議很好,也有顧慮到兩個人的需求。
她聽了卻怒火中燒,再也無法安然待在他的懷裏,俐落地跳離他的懷抱,
「既然你不要旅行那就算了,我就約朋友一起去。」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決定非常自私,沒有考慮到他,但她就是按捺不住那
股火氣——爲什麽她要放棄自己原本的計畫?而且爲了這個假期她還推掉了一些
聚會,滿心歡喜地等待這段假期,但他的反應卻是直接拒絕,隻因爲他不喜歡人
多的地方……台灣有哪裏是人不多的?
「那我怎麽辦?你要自己一個人去享受?」他也開始不爽。平常他火爆的脾
氣被理智壓抑得當,所以很少發脾氣,但是當他腦中理智的弦崩斷,常會克制不
住地大發雷霆。
「是你自己不要去的,而我偏偏想趁這幾天出去玩!要不然我出去玩三天,
另外兩天在家陪你。」她自己找了折衷的方法。
「不行,你不能丢下我一個人出去玩。」
「爲什麽不行?我就是要去!」她的口氣很沖。「你自己不要去玩,卻又反
對我一個人出去玩,你不覺得自己很鴨霸嗎?」
他臉一沉,「難道你不會替我着想嗎?」
「我有替你着想呀,所以我去玩三天而已。」
「既然放假,我們就是要一起。」他們還在甜蜜戀愛期,結果她竟然甯願自
己一個人出去玩?
「誰說一定要膩在一起?你和我有各自的生活空間不是很好嗎?」她不想妥
協。
「但這是兩回事,我們平常就是因爲太忙,在一起的時間相對縮短,現在既
然有假期當然應該在一起,這才算真正的情侶。」他非常懊惱。原本他就是厭惡
喜歡黏人的女孩子,所以欣賞她的獨立與堅強,但現在他赫然發現,她好像有他
沒有他都沒有差别,甯願和别人去旅行也不願待在家裏陪伴他,這點讓他非常吃
味。
「我不管了!」她已經失去耐性了,「不管我提什麽建議你都反對,既然如
此,你自己看着辦!」
「那怎麽行?」他對她的說法很不能認同。
「你很煩耶!我不管了。」她不想和他發脾氣,但也無法再和他争論下去,
因爲不管怎麽讨論都無法得到共識。因此她一撂完話就溜進卧室,還故意鎖上房
門,免得他又沖進來在她的耳邊唠叨。
「季牧潔,你幹嘛鎖門?」張瑞祺無法置信自己被丢在房門外,這是他生平
第一次碰上這種情形,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應。
「今天你就睡客房,我現在不想和你吵架。」她的聲音從門後面傳來,帶有
一絲沮喪。
「你這樣真的很幼稚,哪有人因爲一件事無法達成共識就鎖上房門的?」他
無法相信女人會這麽不可理喻,隻因爲沒和她去旅行就趕他去睡客房?
她倏然怒吼,「你管我!我就是很幼稚!」
「快開門!我今天累得要命,不想和你吵架。」他敲敲房門,壓抑怒氣采取
哀兵姿态,「小潔,你也知道我現在習慣晚上抱着你睡,你忍心讓我晚上一個人
孤孤單單嗎?」
門後沒有聲音傳來。
他歎口氣,赫然發現自己和她争論這種小事好像也說不過去,隻得妥協。
「好啦!如果你真的要去玩,那我們就一起去吧,随便你想去哪裏都可以。」
房裏依舊寂靜,沒有傳出聲音。
「小潔,你有聽到嗎?我們一起去國内旅行,随便你想去哪裏都行。」他不
想一個人被關在門外,隻想上床摟着她睡一覺。
「真的?」房門開了一條小縫,她的俏臉從門縫中露出來,一臉驚喜。
「當然是真的。」他推開房門,将她摟在懷裏。
「好棒!」她歡呼一聲,在他的臉上落下好幾個吻。
他嘻嘻一笑,趁着摟住她的同時,一步步将她拐往床上。既然他妥協陪她去
玩,那她也要付出代價——那就是上床滿足他!
「既然事情已經讨論完畢,我們現在就去做些運動。」他不懷好意的偷笑。
「你不是說很累嗎?怎麽有精神做運動?」她睨他一眼,嘴角揚起。
「但我的小弟弟現在精神很好,我也很傷腦筋。」他故意磨蹭着她,讓她感
受到他昂揚的欲望。
「哼!貧嘴。」她嬌聲一笑,依着他的臂膀,兩人一起滾到床上,雙雙交疊
在一起,然後卧房内不再有争論的聲音,隻剩下喘氣與吟哦聲……
雖然他們首度的争吵就這樣和平落幕,但之後也會因爲一般生活瑣事吵起來,
加上兩人都有火爆的脾氣,常常一争吵就會冷戰幾天,直到自認爲理虧的人先低
頭向對方認錯。
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同屬火爆脾氣的兩人雖然有争執和争吵,但也找到了互
相妥協的方法,避免影響彼此的感情。
直到交往半年後的那一天,兩人發生最嚴重的争吵——
「小潔,你今天晚上去哪裏了?我打了十幾通電話給你,怎麽都沒有接?」
張瑞祺一回到家,看見癱軟在沙發上沉思吃草莓的季牧潔,不急着質問她的行程,
反而想問出事實。
「是嗎?我沒注意耶。」她爬起來找自己包包裏的手機,才發現有好多通未
接來電,頓時覺得理虧。「對不起,我将手機轉爲震動了。」
「爲什麽要轉震動?你那時在忙什麽嗎?」他依舊不動聲色。
「因爲我和朋友去飯店吃飯,手機鈴聲會打擾到用餐的人。」她不經意的回
答,反正詢問對方的行程是情侶間必有的行爲。
「是誰?我認識嗎?」他們彼此都很熟悉對方的朋友。
「你不認識,他是我在國外念書時的同學。」她有問必答。
事實上,是她在國外念書時的同班同學,前陣子來台灣創立設計公司,還想
挖她去當公關,她覺得很有挑戰性,所以正在考慮。但是以前曾經追求她未果,
之後更有意無意探聽她的私生活,雖然她一直想要公私分明,但對方的行爲不是
她所能掌握的,所以她不太想再陷入糾纏的泥淖中,免得他又自以爲她對他有好
感。
沒想到锲而不舍,天天打電話請她吃飯,更不斷在她面前分析設計公司的遠
景,讓她非常心動,但避免瓜田李下,她推拒了好幾次飯局,結果今天他特地到
公司樓下等她,她拗不過他的要求,才答應和他一起吃飯。
「你們隻有去吃飯而已嗎?」張瑞祺假裝不經意的問,不想讓她知道他親眼
見到她出入飯店,而且還看到對方吻她……隻要一想到那畫面,他就理智全失,
想要怒吼。
「是呀!不然還有什麽?」季牧潔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因爲她的心思完全
在另外一件事上。
「怎麽不一起去别的地方逛逛?既然你同學來找你,你應該請他來家裏坐坐。」
「不用啦!」她才不想惹麻煩,更不想給太多機會。而且她在用餐時也數度
提及自己有男朋友的事實,就是希望能打消其他念頭,隻專注在工作方面,但好
像聽不懂,依舊糾纏着她。
張瑞祺若有所思地看着季牧潔,緩緩移步坐在她身邊,她也沒再說什麽話,
傾身靠着他,與他相依偎。
然而室内的寂靜卻讓一切顯得很詭谲,仿佛這一切隻是暴風雨前的甯靜。
「你今天是不是又上新聞了?」終于,她放下手中的草莓,率先打破沉默,
問出心底最在意的疑問。
「沒錯。最近事務所接到女明星徐芊禾的委托案,我在和她商談事情的時候
被狗仔拍到……明明我們有一堆人在餐廳,偏偏隻拿我和她作文章,台灣的媒體
看圖說故事的本領越來越高強,竟然說我和她在約會,簡直是笑話。」他火大抱
怨。
張瑞祺十分厭惡台灣的媒體文化,不但作假又愛八卦,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也
能放大到不堪入目,這些亂七八糟的報導簡直是對他人格的最大謀殺。
「但是她爲什麽會靠在你的身上?」她嘟着嘴,斜睨他的表情。
其實她今天看到新聞時非常生氣,也非常吃味,但語氣還是故作鎮定,免得
他又說她幼稚,不分青紅皂白就編派他的不是。偏偏在她看到新聞而心不在焉的
時候,又一直煩她,她一時不察就莫名其妙答應了的飯局邀約。
「那是因爲她穿了十公分高的高跟鞋,走路時剛好不小心陷入坑洞,一時步
履不穩差點跌倒……我總不能任由她跌倒在地吧!就算她不是我的客戶,是平常
人我也會好心拉她一把的。」他陰沉着臉,非常懶得解釋這種無中生有的八卦消
息,所以語氣難免沖了一點。
「但是你還摟着她的腰,這種行爲未免太過親昵了吧!」她也被他激起了怒
氣,尤其他一副懶得解釋的模樣讓她更氣。
當伴侶連溝通都顯得意興闌珊,那還算是親密愛侶嗎?
「我沒有摟住她的腰,我是扶住她的手臂,因爲她每走一步就停頓好久,我
的時間非常寶貴,不能在那兒浪費時間吧!所以我才扶着她的手,讓她坐上計程
車,叫她下次再和我約時間。」他惱火解釋。
這是他第一次和女友解釋自己的作爲,依照他以前的脾氣,如果女友喜歡質
問他的行程或是翻舊帳,他一定快刀斬亂麻,迅速結束關系。他的時間很寶貴,
沒空浪費在這種猜測和嫉護的情緒裏。
況且,他對自己的戀情一向忠誠,也不屑劈腿,當然不可能在外偷吃,但這
不代表别人也會這麽做,所以他一直非常在意今天在飯店門口看到的景象。
「是嗎?美人在抱的感覺很好吧!」她諷刺道。
其實她一點都不相信他的解釋,實在是因爲那個徐芊禾以美豔着稱,說話又
嬌又嗲,感情世界更是豐富,雜志還将她的情史列表出來,讓她更覺得自己受到
威脅。
她的諷刺激起了他的怒火,理智全失。「那你自己呢?我今天晚上明明在飯
店門口看到你和一個男人親吻,結果我問你,你還騙我說和朋友吃飯!」他想理
智思考,但想到那一幕,瞬間就紅了眼。
「我是和朋友去吃飯呀!我也不知道他會突然湊向前來吻我……你如果真的
有看到他吻我,那你應該也有看到我推開他啊!我才不屑做劈腿的事。」她迅速
爲自己澄清,但也尖銳地嘲諷他。
「我沒有劈腿!你真的很不講理,要我說幾遍你才能了解?再說,你不要故
意用話污蔑我,企圖掩飾你和别的男人親吻的事實。」他握緊拳頭,再一次壓抑
亟欲噴發的火氣。他知道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但這一切讓他嫉妒,而嫉妒
讓他失去理智,忍不住惡言相向。
「我不講理?污蔑你?」她氣得大叫,「我如果不講理,早就沖去找你質問
了,何必等你回來好聲詢問你在外面與女明星有暧昧的事?」
「你到底要我講幾遍?我沒有和别人有瞹昧關系!」他臉色鐵青,覺得她非
常無理取鬧。
「不要騙人了,我……」
倏然,他的手機響起,他随意按下手機上的擴音鍵,對方那柔軟又嬌嗲的聲
音清楚地傳來。
「張律師嗎?我是徐芊禾。」是那名美豔的女明星。
張瑞祺擡頭斜觑季牧潔一眼,看到她杏眸中的怒火,但礙于工作上的需要,
他不能直接切斷客戶的電話。「我是,有什麽事嗎?」
「那個……昨天真不好意思,麻煩你一堆事,還被狗仔隊拍到,藉此大做文
章。」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他說給自己聽也說給季牧潔聽,就是不知道她能
不能了解他的意思。
「不過……」對方遲疑了一下。
「什麽事?你說。」他自認坦蕩蕩,沒什麽不能說的,也沒什麽不能讓季牧
潔聽的。
「我有一個包包不見了,我在家裏找了好久都沒找到,裏面有我所有的信用
卡、提款卡……我昨天都沒注意它不見了,今天早上才發現。我們昨天從事務所
到餐廳時有搭你的車,你是不是方便幫我找一下,看我是不是将包包丢在你車上?
如果有請打個電話給我,我們約個地方見,順便拿回我的東西。」
「我沒注意到。我去看一下,等會兒再打電話給你。」張瑞祺公事公辦的承
諾。
「謝謝你。我等你唷。」徐芊禾嬌嗲的說了聲—就挂了電話。
季牧潔雙手握拳,氣呼呼地站在原地。原來他昨天還送女明星到餐廳!他剛
剛明明說是一大堆人一起吃飯,既然一堆人吃飯,爲什麽他偏偏隻載徐蘆禾一個
人?既然他連這種事都隐瞞,那麽除了雜志所揭露的事之外,到底他還隐瞞了她
多少事?
「小潔,我先出去一下,看看車子裏有沒有徐芊禾的東西,等我回來,我們
再來溝通。」他拿起桌上的鑰匙,起身準備出門。
「不準去!我不要你去!」她不要他離開她去見女明星,更不要他爲别的女
人張羅事情,甚至幫别人找東西!
「你不要無理取鬧,刻意找碴。」他臉色微愠,嚴厲指責。
他的指責讓她渾身一震,内心掀起驚濤駭浪,瞳眸裏閃爍的火氣很是旺盛,
忍不住反唇相譏,「你如果去的話,就不要後悔!」
「我最讨厭别人威脅我!後悔就後悔,我還是要去!」他被她氣壞了,也撂
下狠話,沒注意到她凝重的臉色。
開玩笑,他張瑞祺堂堂一名律師,會受女人的威脅嗎?
「你……」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打開大門,連再見也沒說,大門砰地一聲被
甩上,他就這麽出門去了。
室内寂靜無聲,隻有她呆呆地愣在原地。她不敢相信他就這麽走了,徐芊禾
一通電話打來,他就這麽抛開她去見徐芊禾……難道在他的心目中,她比不上他
的客戶嗎?或者,他其實是和徐芊禾有暧昧關系,所以急着想要去找她?
「張瑞祺你這個王八蛋,我絕對不原諒你!」火爆的她氣呼呼地尖叫,「我
一定要跟你分手!」
第七章
「你要跟我二哥分手?」張凡恬不敢置信地看着好友。
「沒錯。」季牧潔語氣淡然。
「不是開玩笑?你們不是愛得甜蜜蜜嗎,怎麽才幾天就走到這個地步?」
「我沒有開玩笑,誰教他和别的女人搞暧昧,還反過來指責我無理取鬧。」
他責備她這件事是很讓她火大,但也不是不能溝通。她最氣的是他連想要安撫她
的念頭都沒有,就想要撇開她去見徐芊禾,而且他也莫名其妙地懷疑她和别人有
暧昧關系,都沒聽她解釋。
「那應該隻是工作上的應酬。」
「既然是工作上的應酬,就應該被歸類爲單純的工作關系,但他還利用私人
時間處理對方的私事,甚至還随傳随到!」季牧潔非常吃味,怒火滔滔。
「這個……」張凡恬小心翼翼的措辭,「純粹是人情或友情吧,而且他們這
一行和客戶打好關系也是很正常的。」
「在他們那個圈子,過度的想要打好關系就是風流。」季牧潔哀怨地說道。
張凡恬簡直沒轍,隻要她開始爲二哥說好話,怒氣正盛的季牧潔就會用另一
個消極面思考,還将她說的話駁斥回來。
「我覺得你不要太沖動,先和他将事情攤開來說比較好,免得到時兩個人都
後悔。」張凡恬看見好友憔悴的面容,忍不住歎口氣。「你這麽愛我二哥,他也
這麽愛你,既然你們相愛就應該好好溝通,免得到時後悔。而且平心而論,關于
徐芊禾那件事,我覺得他的解釋滿符合邏輯的,或許你們倆不要一見面就吵架,
好好坐下來溝通才能把事情談開。」
「我會斟酌的。」季牧潔意興闌珊地點頭,然後就難過地低垂着頭胡思亂想。
她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這對她來說簡直是破天荒的一件事,因爲她一向粗
神經,一躺上床不久就可以入睡,從來沒有失眠這種事,偏偏她被張瑞祺的事情
搞得一個頭兩個大,整天心神不甯,晚上也睡不好,痛苦得不得了。
她一直在思考要怎麽和張瑞祺談,但一想到這幾天他冷眼相對與鐵青的臉色,
她就覺得人生頓時成爲黑白,連要怎麽開頭都不知道。
在她懊惱不已時,電話忽然響起,她緊張的看着螢幕顯示,然後瞬間洩了氣。
雖然來電者不是她心目中的那個人,但她還是接起電話——隻是非常心不甘情不
願。
「,有什麽事?」她歎口氣,随便敷衍。
「我們今天晚上一起吃飯。」
「我不餓。」現在她沒心情伺候别人。
「不餓也要吃,要不然一起喝咖啡也行。」像是黏皮糖,一點都不在乎别人
的拒絕。
知道他可能會不死心的一直騷擾她,季牧潔鐵了心,決定将話攤開來和他講
清楚,免得糾纏不休,對彼此都痛苦。
「好吧!那你過來四季餐廳,我就在這兒……」她向對方交代了一些事才挂
斷電話。
「不是二哥嗎?」張凡恬看好友一臉哀怨、全無喜悅之情,不禁也跟着難過。
「不是。」季牧潔很喪氣。「我們前幾天吵架後,他就自己睡到客房去了,
連話都不跟我說。」事實上他們冷戰了五天,但她不好意思說出來。
「我二哥脾氣不太好,而且非常大男人主義。」張凡恬很同情好友。「雖然
二哥有許多缺點,但對于親朋好友卻是關心得不得了,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他了。
你再找機會和他談談。」
「明明就是他的錯,爲什麽我現在會覺得自己好像也做錯了,是我對不起他?」
季牧潔眯起眼,也很恨自己的無能爲力。
張凡恬也歎口氣,實在是因爲她對這對冤家也無能爲力,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羅。
*********
「,我想我還是待在目前的工作崗位好了,畢竟我和現在的同事相處得很好,
我不想再花時間适應新環境。」
其實是非常優秀的人才,人長得又高又帥,身家背景也不錯,更是她念書時
的同學,如果兩人真正交往的話,也算一段佳緣。但偏偏感情不是這麽簡單的事,
而且這麽多年來,她就是和他不來電,所以還是不要和他有所牽扯比較好。
除此之外,上次張瑞祺看到他們在飯店前面親吻的畫面,還口氣惡劣地責備
她,雖然他們真的沒有什麽,純脆隻是單方面的示愛,但現在她和張瑞祺的關系
處于冷戰時期,她不想再惹事端。
「爲什麽?這是非常好的機會。我記得你一直對公關這行非常有興趣,我提
供的機會不是正中你的下懷嗎?」努力想扭轉她的想法。
季牧潔懶得和他多說,乾脆拎起包包想要離開,她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沒
有力氣再應付别的男人。
「小潔,你聽我說。」起身跟上前去,還與她互相拉扯。
「放開我!我實在——」
她的話還沒說完,背後就響起一道蘊含着怒氣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麽?」張瑞祺的面目相當猙獰,唇角隐隐抽搐,眸底燃燒着炙
烈的火焰。
「瑞祺,你怎麽來了?」季牧潔綻開笑臉,他終于來找她了。
「原來你這幾天和這男人在一起,怪不得都不太理我!」他咆哮怒吼,氣得
想揍死眼前的男人,因爲他認出這男人就是和季牧潔親吻的那一個。
「我……」季牧潔頓時火冒三丈,想要揪住他的手臂,更氣得想揍他一拳,
但還是忍耐下來。「你别随便污蔑我,我又不是你!惡人先告狀。」
他們交往半年多,這段時間他雖然常和她争執,但這是第一次他這麽粗魯的
對待她……
「還有,你是誰?是做什麽的?」張瑞祺轉身怒瞪,火冒三丈地盤查他的身
分。
「張瑞祺,不要對我朋友這樣。」不待回應,季枚潔覺得有點難堪,忍不住
責備張瑞祺。
「你和這個男人出來幹什麽?」
「吃飯。」
「怎麽一天到晚都是和他一起吃飯?難道你就這麽喜歡他嗎?」他就是看眼
前的男人不順眼!
「這隻是一般應酬,難道你都不應酬的嗎?」她也火大了,随便被人編派不
是讓她更氣。「還有,你不要借題發揮,一件小事被你講得這麽不堪,根本就是
故意的。或者,你是故意先下手爲強,用責備我的錯誤掩蓋你在外面風流的事實?」
「你又在講什麽五四三?難道你面對事情時隻能這樣無理取鬧嗎?」他也大
吼。
「我無理取鬧?」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美豔的臉龐瞬間蒼白,雙眸漾滿指
控與傷心。沉默良久,她倏然出手,對他的臉龐猛力一揮,一拳剛好落在他的右
眼上。
「啊……痛死了!你在幹嘛?」他的小潔竟然會揍人?
「王八蛋,你這爛男人,今天我總算了解你了!既然我無理取鬧,那我就無
理取鬧到底!我們到此爲止!」她話一說完即沖出餐廳,無視于捂着右眼氣得跳
腳的張瑞祺。
「痛死了!這女人還真的打!」張瑞祺怒聲叫罵,但看到她憤怒離去的背影,
卻覺得有股難以言喻的憂慮與後悔。
難道他真的吃錯醋了嗎?
他想立即追過去,但男人的自尊心讓他卻步,而且季牧潔這女人竟然在公開
場合讓他難堪!雖然現在不是用餐時間,餐聽裏也隻有他們幾個人,但還是傷了
他的自尊心。
算了,他晚上回去再哄一哄她,依照她不計隔夜仇的個性,隻要他認錯,她
應該會馬上原諒他。
「二哥……你都吓走我的客人了。」張凡恬怯怯地以食指點點他的臂膀,
「還有,牧潔這幾天都在等你和她說話,她也沒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她隻是剛剛
才和他約見面,而且還拒絕了他提出的跳槽誘惑。我覺得你的脾氣真的不太好…
…」張凡恬逮着機會落井下石。
「……」張瑞祺瞬間僵硬,一動不動。
至于莫名其妙陷入争端的則是目瞪口呆地注視這一切。
沒想到美豔非凡的季牧潔竟然是暴力女,而且,她那一拳還真是猛啊!當同
學這麽多年,他從來都不知道她會揍人……或許他還是不要單戀她這枝花,去找
溫柔可人的女人來愛比較适合吧!
*********
張瑞祺捂着黑青的右眼進入辦公室,壓抑不住心中的悔恨,但一見到辦公室
裏其他人帶着好奇與戲谑的眼光注視他時,他又覺得惱火與心虛。雖然說他一向
不把别人的眼光放在心上,但右眼上的黑青卻透露出他吃癟的證據,讓他汗顔不
已。
「哈哈哈……這是最新的化妝術嗎?」好友沈碁峰笑得張狂,一點都不将他
的冷眼放在心上。
「你給我閉嘴!」張瑞祺火大又沮喪。
但沈碁峰才不是那種會閉嘴的人,還有趣地故意旁敲側擊,「哇!你是在路
上被什麽東西砸到嗎?」
「才不是。」張瑞祺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是我家那隻脾氣暴躁的母老虎發
脾氣的成果。」
「哈哈哈!」原來是季牧潔呀!那個美豔的俏佳人。「她是用什麽武器讓你
的眼睛黑青成這樣?」
「右勾拳。」
「哇,這麽厲害的殺人武器呀!」他假裝驚訝地調侃着。
「可惡!我還以爲她很溫柔,沒想到生氣時的兇悍模樣還真的吓死人。而且
我不曉得她的手這麽有力。」張瑞祺覺得有點尴尬,又有點生氣和心虛。
「你這右眼好像熊貓眼哩,要不要我幫你将左眼也打黑,這樣剛好配成一對。
中國人不是常說:雙雙對對、萬年富貴嗎?哈哈哈……」沈碁峰一邊自得其樂一
邊諷刺好友。
「你再揶揄我,我就請長假,到時候幾件棘手案子全部丢給你,讓你天天加
班!」張瑞祺現在沒有心思和他開玩笑。
沈碁峰立即閉上嘴巴,瞪大眼看着他。
「今天有什麽事嗎?」張瑞祺将手帕打濕,蓋住右眼,決定等會兒去看一下
醫生,看有沒有方法可以立即讓淤青褪掉。
「……」
「你的嘴巴被貓吃掉了?」張瑞祺沒好氣地睨他一眼。
「是你叫我閉上嘴巴的。」沈碁峰無辜的說。
「現在我們在談正事。」張瑞祺不由得咬牙切齒。
「今天一切圓滿,不過那個徐芊禾的案子你臨時抽腿,還将這案子丢給我是
怎麽回事?還有,據說檢調高層還有點反常地一直盯這個案子。」沈碁峰正色問
道。
「這女人……據我了解,她應該是提供毒品的大藥頭。我上次發現她不小心
遺落在我車上的包包,裏面有一張紙全都是下線販賣毒品的名單。」
「這麽重要的東西,她怎麽可能留在你車上?這會不會是陷阱?」有時候親
眼見到的事實并不真的是事實,而是捏造出來的。
「我想她不是故意留下來的。據我所知,現在不管是黑道和白道都在找她,
而且八卦雜志以爲我和她正在交往,所以已經有一組記者跟蹤她一個月了。我上
次載她去餐廳用餐時,路程上她剛好接到一通匿名電話,因爲一時心慌意亂才将
包包遺落在我車上,連吃完飯都沒發現東西不見了,還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而
我是在包包的暗袋裏裏發現這張名單……其實我一直旁敲側擊,希望能從她口裏
問出一點消息,偏偏她嘴巴緊得很,對我也相當不信任。」
「這種重要的證據,她會随身攜帶?」沈碁峰還是很懷疑。
「你應該很清楚,檢調已經鎖定她的住家,随時都能持搜索票進行搜查,我
認爲她想要把東西藏在其他地方,隻是還來不及這樣做。」
「那麽我們還要接她的案子嗎?這樣不是會危及我們律師事務所的名聲?」
「這就靠你的智慧了。」張瑞祺哼了哼,「看你是要同流合污,還是爲正義
搖旗呐喊。」
「爲什麽又是我?每次你都把棘手的案子丢給我。事務所裏有二十幾個律師,
讓其他人去曆練一下不是更好。」
「沈碁峰,我查過了,你現在是全辦公室手上案子最少的一個人,拜托你花
點時間做正經事,不要一天到晚和女人攪和在一起。」張瑞祺狠狠地瞪他一眼。
「幹嘛?你嫉妒?」沈碁峰嘿嘿直笑。
「懶得理你。」張瑞祺吐了一口氣。
「不過我看你這幾天有點不修邊幅,胡子長那麽長,都不修一下。」他很好
奇,張瑞祺一向很注重門面,首次看到他如此不羁的樣子。
「因爲我賀爾蒙分泌太多。」
「什麽意思?」
「因爲我這幾天都睡客房,爬不上季牧潔的床,所以内分泌嚴重失調。」事
實上他這幾天都睡不好,滿腦子季牧潔的事,根本沒精神注意其他事。
沈碁峰噗哧一笑,「真可憐。我看你還是向她認錯吧!說不定馬上就能爬上
她的床了。」
張瑞祺瞪着他,沒見過這麽好事的家夥。「你不用一直奚落我,我會看着辦
的。」
結果當天晚上張瑞祺下班回家時,竟然發現客廳一片黑暗,沖到卧房才發現
她的衣物全都不見了,隻留下一張潦草的便條,簡單說明因爲兩人個性不合所以
分手……
張瑞祺這才發現,他被甩了……
*********
「小恬恬,牧潔到底在哪裏?爲什麽她連工作都辭掉了?」張瑞祺懊惱地怒
吼。
「你不要這麽大聲。」張凡恬無辜地看着二哥,「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裏,
而且她也沒有聯絡我。」其實季牧潔有寫電子郵件給她,但沒有透露她的住處。
她想,讓二哥得到一些教訓也好,免得他太自以爲是。
「她不是你這家餐廳的股東嗎?難道她都不要了?」張瑞祺不信。
「二哥,你就别胪了,她雖然是股東,但她不用來餐廳啊,我都将錢直接彙
入她的帳号,而且她如果刻意要躲你,一定會連我也避開。」張凡恬氣呼呼地瞪
着他,「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害我朋友受傷害,現在連我都不聯絡了。」
「我沒有傷害她,我隻是……」
「你不是到處都有人脈嗎?」張凡恬沒好氣地哼了聲,「不會動員各地的線
民或下線去找嗎?反正你常和一些社會邊緣的怪人交往,應該有能力找到牧潔。」
「你以爲我是黑道組織呀!還有下線?」這個白癡妹妹,把他講得一副罪大
惡極的樣子。
「你以前不是常吹噓自己黑白兩道通吃嗎,找一個人應該很容易吧,反正現
在牧潔的下落就靠你了。」張凡恬氣呼呼地雙手擦腰,撂下狠話。「還有,沒找
到牧潔,你就别來見我了。」呵呵,真爽。當妹妹的第一次可以對二哥大呼小叫,
也算是報複二哥小時候欺負她的小小反擊吧!
之後,張瑞祺果然利用他的職務擴大搜尋季牧潔的下落,但總是撲個空,直
到半年後才有她的消息。
*********
又餓又累的張瑞祺頻頻望着手腕上的表,心浮氣躁地走來走去。他一獲得季
牧潔的消息,立即丢下手邊的工作跑來守株待兔,但他已經在季牧潔的住處等了
三個多小時,就是沒見到有人回來。
好不容易終于等到電梯有動靜時,他已經足足等了五個小時,現在時間是淩
晨一點。
望着電梯停在季牧潔住處的六樓,他反射性地隐身在樓梯間,目不轉睛地看
着從電梯走出來的人,覺得自己像是偷窺者。
「謝謝你陪我回來,我今晚……呃,确實是喝多了。」打了個酒嗝的季牧潔
步履不穩地踏出電梯,晃來晃去的身影顯示她的确喝多了。
今天晚上整個部門舉行一季一次的員工同樂大會,大夥兒瘋狂似地殺到附近
一間新開的狂歡,點了許多酒精飲料,在熱絡的氣氛下,幾乎全部人都被灌醉了,
無一幸免。幸好部門主管考慮到女同事的安危,指派每一位男士必須将女士安全
地送回家,才能完成今天的任務。
「不用客氣,爲女士服務是我的責任。」她的新同事陳士宏也喝了不少,但
意識很清楚,所以好心地陪着她走到門口,在她跌跌撞撞差點撞到牆壁之際迅速
扶了她一把,并攙扶着她,等待她掏出鑰匙開門。
這一幕落到張瑞祺眼裏,簡直氣紅了雙眼。他嫉護地握緊拳頭,想沖出去将
對方飽以老拳,偏偏前車之鑒告訴他,對方隻是好心幫忙,所以才會扶助她。
季牧潔對同事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背脊靠在牆上穩住晃動的影像,随即伸
手在包包裏找鑰匙。但她掏了老半天就是沒有她需要的東西,還觑起眼睛迷糊地
以爲自己拿在手上的口紅就是鑰匙。
「怎麽了?要我幫你找嗎?」陳士宏看她掏了半天就是沒動靜,忍不住開口。
他今晚也喝了不少,現在隻想趕快完成任務回家躺下來呼呼大睡。
「小陳,你幫我看一下,我怎麽找不到鑰匙呀?!」她狐疑地停下動作,将
包包遞給同事,自己又靠回在牆壁上,閉着眼休息。
「我幫你找找看。」小陳終于找到鑰匙,協助她用鑰匙打開大門,「好了,
我幫你開好門了,你快點進去吧,我要回家了。」
「謝謝你。」她根本沒睜開眼,隻覺得頭有點暈。
「不用客氣。」小陳擺擺手,往電梯走去,随即又回過頭來交代,「對了,
老總說我們後天要去香港出差,一共三天,你不要忘記。」
「我們?我和你?」她睜開眼,一臉狐疑,她其實沒喝醉,意識還非常清楚,
隻是有點不勝酒力,頭暈目眩。
「是呀!我們這個部門就我們兩個菜鳥,出差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都是菜鳥
負責,你就認了吧!我後天一早七點會來接你,你準備準備,再見羅!」他揮揮
手,不等她的回答,迫不及待沖進電梯裏。
「跑得真快,不知道在急什麽,害我都忘記問他出差的事了。」她迷糊地咕
哝兩聲,緩緩走進屋裏。
當她正要關上門時,一股力道硬是将她關上的門推開來。她驚吓了一下,反
射性地用力一推,卻聽到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
「是我。」說話的人很自信她認得出他的聲音。
季牧潔一愣,酒醒了一大半,猛力将門一拉開,就看到熟悉的人影正大刺刺
站在她的眼前,雙手還擱在她的門闆上擋住門。
「你……」她心頭一突,随即瞪大眼,以爲自己看花了。她搖搖頭閉上眼說
服自己一定是看錯了,沒道理張瑞祺會出現在她的眼前,但當她做完心理建設再
度睜開眼時,依舊看到他堂堂正正地站着,而且還兇巴巴地看着她。
「是我沒錯,你沒眼花。」他的臉很臭,尤其聽到她要和别的男人一起出差
就更火大。
「你還真會找,竟然能夠找到我。給我直接滾出去!」她的臉色也不好看,
沒道理見到他要和顔悅色。雖然說分手的男女依舊可以保持良好的關系,但他們
是因爲争吵分手,當然對彼此都有怨怼,怎麽可能保持好臉色。
「我不知道你會喝酒,而且還喝得醉醺醺。」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質問
她喝酒。開玩笑,如果直接滾,那他就别想再見到她了,依他的判斷,這女人一
定又會二話不說直接搬家,讓他找不到她。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呢!」她冷笑一聲,語氣酸溜溜。「就像我不知道你的
事一樣,顯然我們的感情沒有深入到十分了解對方的地步。」
「如果你問我,我都會言無不盡,如果需要的話,我還會寫成白紙黑字,并
且簽上自己的大名以示負責。」他睑一沉,懊惱她的不信任。
「是嗎?」她一臉譏俏,伶牙俐齒地反駁,「包括你亂來的事,你都會說個
明白,毫無保留?」
「我沒有亂來。」他咬牙切齒,臉上罩着一層寒霜,再度聲明,「那全都是
誤會。」
「是喔。」她冷淡回應,突然想起他們已經分手,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打轉,
因此很冷淡地想要下逐客令,「我現在累了,不想跟你多談。」
「我都還沒進門,你就趕我走?」他怒氣沖沖地瞪着她,無法置信她的冷淡。
「不然怎樣?」她一愣,搞不清楚他變臉的緣故。「我沒告你擅闖民宅就很
不錯了。」
她得意地發現他的臉一片鐵青,好歹她也跟他交往了幾個月,也學到了一些
法律名詞,當然更學會他恫吓人的方法。
「我還沒進門,不算擅闖民宅。」他斜睨她一眼,對她的拒人于千裏之外有
點無可奈何。
「所以呢?你到底要不要滾?」她直接嗆聲,不再贅言。
她的口氣很敷衍還很惡劣,和剛剛對同事的溫柔與熱絡差了十萬八千裏,這
讓他非常、非常不爽。尤其看到她仍然推着大門避免讓他進入的防備樣子,他不
禁抿起唇,拉開她的身子,猛力推開大門,大搖大擺進入她的屋子,還氣定神閑
地翹起二郎腿,安穩地坐在她的沙發椅上。
「你到底要幹嘛?」她也火大了,尤其對他的不按牌理出牌更是怒火叢生。
「我找你好幾個月,好不容易見到面,你隻會說這句『幹嘛』嗎?」他舒适
地坐在她的屋子裏,看到她嬌俏地站在他眼前,一股滿足感油然而生,心情大好。
原來,隻要季牧潔站在他眼前或是陪在他身邊,他就會心花怒放,就會覺得
滿足。說穿了,季牧潔的離去就是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呀!他終于知道了。
「你來這兒幹嘛、幹嘛、幹嘛、幹嘛、幹嘛、幹嘛,幹嘛、幹嘛、幹嘛?」
她故意不順他的意,硬是說了好幾個幹嘛,說完還龇牙咧嘴地面對他,臉上表情
得意洋洋。
「原來你的屋子裏回音這麽嚴重?」他突然覺得很想笑,心中的怒火一瞬問
蕩然無存。
「要你管、要你管、要你管!」她怒瞪他一眼。
其實她知道自己的舉動很幼稚,也知道事情可以用其他理智的方法解決,但
她就是忍不住要氣他,最好讓他氣得七竅生煙,她一定放鞭炮慶祝。
「好吧!」他也不拆穿她幼稚又可愛的舉動,拍拍自己身邊的沙發椅,呼喚
那正在生悶氣的美人兒。「來,坐我旁邊,我們來談談。」
「談什麽?我們沒什麽好談的。」她依舊站着,搖頭拒絕他的邀請,眼光硬
是挪向别處,不願意面對他。
在她好不容易痛下決心要忘記他的同時,他又大剌刺地出現在她的生命裏,
還堂而皇之闖入她家,真是……不要睑!
「你是不是在偷罵我?」他精明地指控,在看到她心虛的表情時,更是在心
裏偷笑。
「不要臉!」她雙眼溜回他身上,手擦在腰上,乾脆直接開罵。「我們已經
分手,幹嘛還要談有的沒的?」
「我們沒有分手,那是你單方面自己喊爽的。」她的分手宣言讓他頭暈目眩,
心髒疼痛不已。他心思複雜的睇她一眼,「而且喊完又跑得不見人影,連小恬恬
也不聯絡,說到底,你對這件事的處理有欠妥當,我根本就是被你抛棄的!」
第八章
「是你亂來,還有……你胡亂指責我。」季牧潔無視他的故作可憐狀,大聲
指控。因爲她很清楚這男人扮演笑面虎時是最危險的時候,一瞬間就會将人吞得
一乾二淨,連骨頭都不剩。
「我誤會你确實是我不對,我道歉,但是我真的沒有亂來。」張瑞祺皺緊眉
頭。
他對她的一再重複話題有點懊惱又火大,但這些都比不上她對他的不信任。
她的不信任對他是項淩遲,害他在工作時一直心不在焉,搞壞了幾個官司,連出
庭的法官都看不慣他的心浮氣躁,大聲訓斥了他一頓。
「你以爲我是白癡嗎?我和你分手這半年,我發現你依舊和那個女明星徐芊
禾有來往,雖然你把她的委托案丢給沈碁峰負責,但你還是常和她私下來往。雜
志都有報導,你别想否認!」她氣呼呼大叫,嫉妒又傷心,臉色乍青乍白,渾身
因憤怒而顫抖着。
他又氣又惱火地爬梳着頭發,克制着怒氣解釋,「那真的是誤會,徐芊禾根
本就是一隻詭計多端的狐狸精,城府深又喜歡賣弄她女性的本質,說謊對她來說
和吃飯一樣簡單。而且她對媒體承認說喜歡我隻是煙霧彈,她私底下也藉故找了
好多理由接近我,但我可以保證,我和她沒有一絲絲瞹昧關系。爲了撇清和她的
關系,我才早早就将案子丢給沈碁峰處理。」
「我不相信,我曾經親眼看到你手機裏保有她傳給你的簡訊。」說到這兒,
她就生氣。
在他們冷戰的那幾天,她曾經在客廳發現他的手機,不經意的拿來查看,沒
想到竟然發現大秘密——十通簡訊裏有八通是徐芊禾傳給他的!她之前傳給他的
簡訊都删光光,徐芊禾那女人傳給他的簡訊竟然都保存完整,而且日期清清楚楚。
「你知道,現在大家非常注意司法界的風紀問題,有許多法官、檢察宮、律
師因爲個人操守問題受到大衆的檢視,甚至還有人因此而丢掉職務。徐芊禾接近
我隻是想要『搓湯圓』,因爲審理她案件的檢察官和法官可能是我的學弟或同學、
甚至是學長。爲了明哲保身,我必須将所有可能傷害或陷害我的證據都保留下來,
免得到時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他不喜歡和她談人性的黑暗面,但事實就是如此,司法雖然号稱是社會秩序
的最後一道防線,但自古文人相輕,使出的手段更是缜密惡劣,稍一不小心,可
能就成爲别人升宮路途上的眼中釘,若神經大條一點,就有可能成爲炮灰,落得
名聲與職位皆不保。
他曾經在公職單位服務多年,看盡人生百态,有些人爲了鏟除異己,以正義
與秩序爲理由,各種惡劣的手段都使得出來,爲了脫離這黑暗的單位,他才與相
知好友一起出來開設律師事務所,繼續爲民服務。
「你是說,她接近你是有目的?」她一臉狐疑,開始好奇起來。
他歎口氣,決定将來龍去脈講清楚,免得這隻小炮彈又莫名其妙炮轟他,甚
至還逃得不見蹤影,讓他每天焦躁不安,他可不想重溫那段苦日子。
原來徐芊禾是大毒販,利用明星的光環和身分販賣毒品,甚至利用一些三流
的明星當中間人,吸引許多不知人性黑暗面的年輕男女吸毒,藉此牟取暴利。不
過夜路走多了就是會碰到鬼,一名三流女明星在吸毒之後迷迷糊糊墜樓身亡,檢
察官在她的身上檢測到毒品反應,才會全面偵察毒品來源。而這一查,竟然發現
徐芊禾這名大受歡迎的女明星就是作惡多端的大毒販。
「她知道自己會被起訴,所以想先透過你收買檢察官和法官?」季牧潔聽完
後簡單的講出重點。
「我就知道你聰明伶俐,一定可以了解我的意思。」他開始灌她迷湯,而且
還将她摟過來,在她的臉上啵了一個響吻。真好,隔了半年的吻,迷人得讓他陶
醉。
她被吻得傻呼呼,滿臉傻笑。
他則繼續解釋,「這件案子已經進行到尾聲了。據我了解,因爲販毒證據确
鑿,徐芊禾最近就會被起訴,至于事務所該如何處理這個司法案件,我想沈碁峰
那小子會處理,不需要我們傷腦筋。」
「可是她怎麽可以預先知道哪一個法官和檢察官會承辦審理這個案件?」這
麽早就布局收買張瑞祺,太不合常理了。
「沒想到你這麽聰慧,能抓出問題重點。」他贊賞的看着她。
「那當然。」她不害臊地吹牛,完全忘了自己在生氣。「我個人兼具智慧與
美麗,是現代的女強人。」
他差點噴笑出來,沒敢提醒她,她喜歡亂拼湊事實的惡習,但還是解釋其中
原由,「因爲司法界都是學長學弟,牽來牽去都有關系,加上我在台北地檢署服
務多年,所以徐芊禾才會先從我這邊下手。不過聽說她擔心我不容易被收買,所
以也透過其他管道就是了。」
「那麽……」她狡黠地看着他,興味盎然。「她試圖花多少錢收買你?」
「一開始我就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他一臉凜然,正義感十足。
「是嗎?」她才不相信哩,雙眼睜得亮晶晶,一副鬼頭鬼腦的樣子。「你等
我一下。」
「怎麽了?」他困惑地看她溜向廚房,拿回來一包花生米。
她興匆匆地将一顆花生米放在桌上,「一顆花生米代表一百萬,我一顆一顆
放,等到你叫停,我就知道對方想用多少錢賄賂你了。」
他瞠目結舌,對她亂七八糟的腦袋簡直沒轍。「你在搞什麽鬼?」
「快點,日本偵探小說都是這麽寫的。爲了怕行情被知道或是内幕被揭發,
他們都用東西替代,例如花生米就是很好的媒介。」她莫名地感到興奮,好像自
己是偵探。
他憋住笑意。「你看太多偵探小說了,腦子裏堆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然是怎樣?他們不會那麽粗魯直接說價錢吧!」
「當然,賄賂的方式千百種,直接說數字實在太不上道了。」他沒好氣地嗤
笑一聲,随即正色道:「天哪!我竟然在教你學壞。」
她眼睛賊溜溜地轉了轉,趁他開口時丢了幾顆花生米進他的嘴巴,「那我用
五顆花生米賄賂你,快點告訴我行情嘛!」
他被她搞得一個頭兩個大,隻好向她說了一個數字。
她瞪大眼,「怪不得人人争相考律師或檢察官,原來可以無緣無故污這麽多
錢。」
他應該生氣自己被侮辱了嗎?「喂!不是人人都這樣,盡心辦事的律師比比
皆是。」他一定要說個公道話。
「是嗎?」她睨他一眼,想到正事。「雖然你說的這些事我現在都了解,但
我看到雜志報導說那個女人有吻你,你敢不承認?」
「是她湊過來的。」他一臉無辜。「是她想自動送上門,不是我自己去親她,
這差很多。」
也是,有些人就是愛自動送上門。她心虛地看他一眼,随即又大聲嬌叱。
「最重要的是,你罵我無理取鬧,這點我很小人,永遠記得。」她瞪他。
「我道歉,那是我的錯,幹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他想通了,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做錯了就道歉,沒什麽了不起。
「免談。」她才不會那麽容易被勸降。
她痛苦了半年,哪那麽容易就原諒他。男人對于太容易得手的東西都不會愛
惜,這是她苦思半年所得到的箴言。
他摟着她,大手撫弄着她的小蠻腰,爲了她的離去,他找了她半年也禁欲了
半年,現在一見到她,排山倒海的欲望已經蓄勢待發。但她笑嘻嘻地揮開他的手,
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
她一坐下來,腿就翹了起來,由于她今天穿短裙,白嫩的大腿隐約露出大半,
他的雙眼幾乎要看凸了。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不是刻意要誘惑他,就是故意讓他
看得到吃不到而心癢難耐,但縱使知道她的惡意作弄,他也無能爲力地隻能猛吞
口水,心髒開始怦怦亂跳。
「你越來越性感了。」他看得呆了。
「女人總要自我成長。」她早就看出了他的欲望,一手故意在裙擺間滑動,
一會兒往上拉一會兒又往下拉,讓他的心髒仿佛也是怱高怱低。
他再也克制不住,起身走向前,一把抱住她熱烈地狂吻着。她的臉上、唇上
被吻了好多次,吻得她暈天轉地,發出陣陣的嬌喘聲,并緊緊地摟着他,不一會
兒,她被吻得有些迷糊,連上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解開了。
「好美。」腎上腺素急速升高,他呼吸急促地看着她胸前的渾圓。
她扭着腰,挺起胸,讓胸前的渾圓微微顫動,又故意嘟着嘴嬌聲說道:「你
幹嘛拉我的衣服,真讨厭。」
「我好想你。」他迫不及待地扯掉她的胸罩,讓那兩團豪乳彈跳出來,雙眼
看得發直,對她的豪乳愛得發狂,伸手去撫弄揉摸,摩挲一陣之後,紅色的蓓蕾
硬了起來,紅嫩的像一粒櫻桃,光潔可愛。
她嬌笑着,深情款款地看着他,使得他欲火中燒,想立即将她推倒在沙發上。
「我們去卧室。」他輕聲說。
「嗯。」她被吻得欲罷不能,急切地摟住他。
他一把将她抱起往卧室走去,邊走邊舔吮她的蓓蕾。
「真讨厭!」她在他懷裏嬌笑扭動,沒有抗拒反而任他擺布。
「那我們就繼續做更讨厭的事。」他将她放置在床上,順手拉扯她的衣服,
瞬間就将她的襯衫和裙子拉掉。
她倒在床上,身上隻剩下一條小小的底褲,在他熊熊欲火的注視下,她本能
地夾緊了雙腿,有點害臊地盯着他。
「我突然有點緊張。」她看着他。雖然他們曾經是男女朋友,但半年來的分
離,讓她有點陌生。
「别緊張。女人是乾柴,男人是烈火,烈火要燒乾柴。」他溫柔地摟住她,
熱情的與她親吻,接着快速地脫下自己的衣服,然後伏下身吸吮她的乳房。
「你小心點嘛!不要那麽用力,會痛耶。」她被他吮得心驚肉跳的,掙紮了
一下。
「對不起,我的狼牙棒久沒練功,有點生疏。」他輕笑一聲。
「是嗎?我不信,我知道你的需求有多大。」她嘟着嘴睨他一眼,雖然嘴裏
說不相信,但卻飽含着笑意。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我怎麽舍得吸痛你呢?」他輕聲保證,雙手揉捏着
她的豪乳。
「要輕點唷。」她圈住他的脖子,任他爲所欲爲。
他舔吮着紅嫩的蓓蕾,另一手則捏弄另一邊的蓓蕾。她全身又癢又麻,覺得
底褲下的秘密之地十分不對勁。
「好癢……」他每吸吮一次,她的花心就猛烈收縮一下,同時還伴随着陣陣
酥癢快感,好像有千萬隻蟲子在爬一樣,爬得連心裏都覺得癢得不得了。随着搔
癢感越益加重,她紅嫩的花心流出了一絲絲的凝露,越是癢得厲害,凝露就流得
越多。
在他的撩撥下,她渾身戰栗不已,粉嫩的雙頰透露出嫣紅的色澤,宛如一朵
嬌豔的玫瑰,加上那股媚态與吸引力,讓他忍不住伸手去扯拉她的底褲。她驚叫
了一聲,但仍半推半就的讓他解除了最後的屏障。
「小潔……我好想你。」他舔吮着她全身上下,直到她扭動呻吟不止。
不讓他專美于前,更想要挑弄他的情欲,她隔着底褲捏着他的男根,雖然敏
感的察覺他的男根早已蓄勢待發,卻故意調侃一番,「你怎麽越來越沒看頭?」
這話根本就是對他男性驕傲的挑戰,他聽了相當不服氣,迅速脫掉内褲,大
方地裸露出自豪的男性欲望。
他牽引着她的乎,讓她迅速握住。他的男根被她的玉手一握,立即又搖搖晃
晃地堅硬起來,在她玉手的揉捏下越長越硬,翹得好高。
「你會變魔術呀?!狼牙棒怎麽一下子就變得這麽大?」她瞪大眼,又驚又
羞地盯住他胯下。
「那是當然的。」他得意洋洋。
「不過,大是大,不一定好用。」她故意用力一捏,不想讓他太得意。
「小心點,這關系着你未來的幸福。」他吓一跳。
「沒關系,壞掉了我再去找另外一個。俗話總是說,下一個男人會更好。」
她斜睨他一眼,好笑地看他臉色一變,心裏大樂。
他先是怒氣勃發,随即哈哈大笑,伸出手用力摩挲着她的花瓣,笑看着花穴
已經泌出大量凝露,正等待着他。
「那在你去找别人時,要先承受我的厲害。」他暧昧地在她的耳邊呢喃。
「就會吹牛。」她氣喘籲籲,卻還是嬌嗔地瞪他一眼。
他笑着分開她的大腿,撩撥她的花瓣,還故意伸出手指想要溜進花穴裏,
「你這裏應該乾旱很久了吧?怎麽一下子就濕淋淋的了。」
「嗯……」她眯着眼咬牙忍受那直撲而來的麻癢感,嘴硬反駁,「也還好,
這段期間的朋友都能給我至高無上的快感。」
「你……」他一怒,眼角瞄着她嘴角的笑意,旋即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又被
她激怒了。「你想……我們分離了這麽久,是不是應該将這段時間的次數補回來?」
她一驚,「什麽?那會死人的!而且你也不能支持那麽久!」
「那我們慢慢補足。」他笑得很張狂。
「不要。」她怕死了,想要開溜。
他揪住她,制止她的不戰而逃,大手持續撩撥她的花瓣,食指更靈活地鑽進
花穴裏。她的花心被摸得奇癢無比,穴口一片水汪汪的。不一會兒,他一把将她
壓在身下,大腿一擡跨上床緣。
「哎呀!不要這麽急,我還沒準備好。」她看到他的動作,不禁心裏一急,
胡亂說道。
「你這兒都濕淋淋的,還想說沒準備好?小騙子。」他可不管這些,立刻以
昂揚的男根頂着她的花瓣邊緣。
「可是……」她被頂得心癢癢的,情欲竄升但理智上還是有點掙紮。
他見是機會,對着她的花穴口輕輕揉了一下,随即用力将男根一頂,瞬間深
深地沖進花心裏。
「啊……」她不禁叫了起來,充實的感覺讓她又滿足又難受。
他也感到男根倏然一緊,好像被緊緊地咬住一樣,他又連續頂了幾下,整個
男根深深地插入花穴裏。
「唉呀……」她感到花穴脹痛不已,隻得盡量把大腿分得開開的,好讓他能
更爲深入。爲了抒解這突如其來的快感,她咬着牙喘着氣,雙手緊緊地環住他的
肩膀。
雖然已經和他歡愛無數回,但這是他們分離半年後的第一次歡愛,讓她驚喜
不定。她覺得花心處有點難受,但不停流出凝露的花穴卻也讓兩人的交接觸順暢
許多。
「真舒服。」他的男根深深地頂進去,被她花穴緊緊咬住的地方讓他暢快無
比。她紅嫩的花瓣緊緊地把男根夾住,在兩人的夾縫裏,大量凝露流出穴口。
「嗯……」他開始慢慢抽插,她也逐漸感到舒适的滋味。他的男根好像頂到
她的心尖上一樣,整個花穴脹得緊緊的。這種滋味非常舒服!
脹痛和繃緊的感覺讓兩人都得到了暢快感,她不停地嬌喘呻吟,他則賣力地
抽插着。
「輕點……不要那麽快。」她動了一下身體,感到花心急促地收縮。
他伏在她的身上,看她直流汗,知道她有點吃不消,不敢再度用力,反而将
男根向外抽出一點兒,讓她能夠适應他的存在。
她輕輕地扭動了一下,感受到花心裏一陣酥癢,忍不住劇烈戰傈,渾身冒汗。
他的男根稍稍休息了一會兒,随即感到她的花穴裏傳來陣陣緊縮,于是他又抽插
起來,順着節奏慢慢地進出。
他的節奏緩慢,卻慢慢地激起了她的情欲,她隻感到下體脹脹的,于是嬌聲
催促,「快點……」
他低下頭,含着她的唇,将她的唇咬得紅豔無比才罷休,随即挺起下身,猛
烈地進出紅腫的花心。雙手則箝住她的小蠻腰,讓進出更加順暢。
「嗯……」她放松了嬌軀,任他的男根進出。陣陣快感從花心處開始蔓延到
四肢百骸,她覺得全身飄飄然,暢快無比。
「我的狼牙棒很厲害吧!」他的速度時快時慢,讓她心癢難耐、嬌吟不已。
她的呻吟,使得他更來勁,隻見他狠狠頂了幾下,交合之處更是濕潤無比。
「啊——」那暧昧的聲音聽在她耳裏實在刺激,她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搔癢感,
放聲尖叫。
他又是一陣狂頂,頂得她快發狂了。她的雙腳在床上亂蹬,雙手也亂揮亂舞,
翻着兩眼弓起身軀接受他的狂妄動作。直到他将欲望深深地噴進她的體内……
「我的狼牙棒很厲害吧!」他咧嘴笑着,心滿意足。
此刻,他們一起躺在床上,他摟着她的身軀讓她伏在他身上,右手無意識地
摸着她的臀部。
她覺得他得意的笑容很礙眼,故意掏掏耳朵,「還好啦!棉花棒掏耳朵還比
較舒服。」
「你拿我的狼牙棒和棉花棒比?」他瞪大眼,怒不可抑。
「再勇猛也沒用啦,棉花棒就是比較舒服啊。」她故意拉拉他的耳垂,「你
敢說棉花棒掏耳朵不舒服?」
「這種舒服和那種舒服不一樣。」
「是不一樣。」她點點頭,「就像挖鼻孔和掏耳朵是不一樣的舒服感。」
他的狼牙棒竟然和掏耳朵、挖鼻孔是同一等級?隻有季牧潔會這麽打擊一個
男人的自信心,但這……并不包括他。
「既然如此……我的狼牙棒又生龍活虎了起來,我們再來一回合試試看哪一
種比較舒服。」他純粹用下半身思考。
「不要。」她滾開他的懷抱。酒意和倦意讓她非常疲憊,不想繼續和他糾纏。
「爲什麽?」他将她摟回身邊,大手揉捏着她的豪乳,不禁咽了口口水,欲
望再次勃發。「你剛剛明明還興奮地尖叫,現在竟然又翻臉不認人?」
看他明明霸占了她的床還這麽嚣張,季牧潔越想越不是滋味,又想到自己還
沒有原諒他,就莫名其妙被他拐上了床,忍不住伸手狠狠地拍了下他的手臂,
「得了便宜還賣乖就是指你這種人!」
「啊……你又怎麽了?」沒想到她會突然惱羞成怒拍他,張瑞祺瞠目結舌地
看着她。這女人的脾氣還真是善變,一下子可以笑意盈盈,一會兒又河東獅吼。
「我突然想喝綠豆薏仁湯,你去幫我買。」她睜着杏眸咧開嘴,命令他跑腿。
「現在?」他瞠目瞪着她,「現在是淩晨三點耶,寶貝。」
「哎唷,親愛的張先生,都是你啦,誰教你今天這麽勇猛,害我累得要命。」
她突然一變,聲音甜膩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你怎麽了,卡到陰?」認識她這麽久,第一次聽到她用這麽溫柔可人的聲
音對他說話,害他忍不住心頭一突,覺得古怪極了。
呼呼呼,臭男人,敢說老娘卡到陰?!季牧潔咬牙切齒地瞪着他,但爲了計
畫,硬是用盡全身力氣抑制體内竄起的怒火。
「别這樣嘛!其實這幾個月我想了很久,發現自己應該改變一下火爆的脾氣,
而且你對我這麽好,我溫柔對待你也是應該的。」她的手在他厚實的胸膛上摸來
摸去,然後往下摸到小腹上方,眼角瞄到那揚起的男性欲望時,不禁滿意地揚起
嘴角。
「知道我的好處了吧!」他得意洋洋。
「我晚上喝太多酒,現在似乎有點上火,想要喝綠豆薏仁湯退火,你不會連
這種小小的願望都不願爲我達成吧?」她随便找了一個藉口,「要不然你去便利
商店幫我買一些糧食,我現在肚子餓。」
「肚子餓?」
「對呀!等我吃飽,我才能應付你那無窮的精力。」她極盡所能地吹噓,
「你太厲害了,我承受不住。」
他被哄得飄飄然,沒注意到她詭異的神情,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好,爲女
性服務是我的榮幸。」
「那你還不快去。」她挺着胸搖着豪乳,兩隻小手邪惡地托住豪乳,還發出
呻吟聲,「親愛的,快去快回,等會兒我們再來幾回合。」
「等我回來喔!」現在上火的應該是他吧!他覺得自己快流鼻血了,或許他
才應該喝綠豆湯降火。
張瑞祺迅速跳下床穿上衣服,手腳俐落地拎着鑰匙往外跑,渾然不覺背後一
雙杏眸發出詭異的光芒。
在外面奔走了半個小時,好不容易才買到季牧潔要喝的東西,這時他才發現
自己忘了跟她索取鑰匙,于是隻好按着門鈴希望她快點開門,然而無論他按了多
久,就是沒有人來開門。他隻好狐疑又納悶地拿出手機想撥電話,才想到她早就
換了電話号碼。
「喂,我在門外。」他猛力敲門,發出砰砰的聲響。
大門終于被打開,她穿着睡衣隔着鐵門縫看着他,「小聲一點,會吵到别人。」
「那你快點開門呀!我把東西買回來了。」他催促。
「爲什麽?」她雙手交叉在胸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你不是叫我幫你買東西?」
「是呀!」她刁鑽一笑,「現在我不想喝了。」
「但是……」張瑞祺才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但還是按捺住火爆的脾氣,
「你快點開門。」
「張先生,」她嬌聲喊,「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更不是我老公,孤男寡女同在
一室不好吧!」
哪有這麽好的事,他随便敷衍她兩下或者爬上她的床,她就盡釋前嫌原諒他?
開玩笑,才不讓他那麽如意呢!
「等一下,你不要和我複合?」他開始緊張了。
「說複合太夢幻,當朋友比較實際。我要休息了,不多說,—。」她露齒一
笑,當着他的面,用力将大門關上。
張瑞祺在門外氣得跳腳,但無論他如何捶胸頓足,如何猛力敲門按門鈴,她
就是鐵了心不願開門。
于是,他再度吃了閉門羹。
*********
「你最近怎麽回事?一會兒春風滿面,一會兒又意志消沉。」沈碁峰打量着
死氣沉沉的張瑞祺。
張瑞祺歎口氣,「我找到牧潔了。」
「真的?」沈碁峰摸摸下巴,「你們和好了嗎?」
「還沒有。」他歎口氣。「我也不太了解她到底在想什麽?還說當朋友比較
實際,複合這種事太夢幻。」他也一直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都上了她的床,
但每次都會被她踢回家。
「沒想到你這績優股也會吃癟。」沈碁峰哈哈大笑,覺得有趣。
「在她的眼裏,我已經打入全額交割股,不可以買。」
「哈哈哈,這麽慘?叫你不要得罪女人吧,隻要你得罪她們,她們會用盡千
奇百怪的理由刁難你。」
「你少烏鴉笑豬黑!」張瑞祺沒好氣地睨他一眼。
「那現在你想怎麽辦?」
「還沒想出來。」
「那簡單。」沈碁峰拍了一下大腿,機靈獻策,「近水樓台先得月。」
「什麽意思?」
「我們不是想要成立一個基金會嗎?就用重金禮聘的方式請她來基金會上班,
讓她擔任執行長的職務。你不是說她一直對公關工作很感興趣?你一方面迎合她
的興趣,一方面又可以進行你的追女計畫,一舉兩得。」
「沒想到你是位足智多謀的謀士。」
「好說、好說。我除了臉帥很管用之外,頭腦也很管用。」沈碁峰很臭屁。
張瑞祺沒理會他的臭屁,仔細尋思了好一會兒,覺得這項建議不失爲好辦法。
而且不管怎麽樣,他一定要想辦法追回她。
一個月内,張瑞祺以破釜沉舟之心,透過各方管道說服季牧潔到基金會任職,
并重金禮聘她擔任執行長的職務。而他依舊每天找機會糾纏着她,不管是在公司、
在家裏還是在床上,他們可以非常契合,也可以争吵不休、破口大罵。季牧潔一
直不肯正面答應他的複合,甯願和他玩你追我跑的遊戲。
于是,日子就這麽一天一天過去,直到季牧潔懷孕的消息被爆了出來……
第九章
張瑞祺看着公車逐漸遠離,懊惱得大叫。他不甘心地看着載着季牧潔的公車
快速遠離,雙拳握緊,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他迅速跑回餐廳,駕駛他的座車,
一路來到季牧潔的住處。
「不在家嗎?」張瑞祺熟門熟路地來到季牧潔的住處,拚命按着電鈴不放,
還掏出手機猛力撥打她的電話,但連續半小時沒人應門也沒人接電話時,他開始
着急了,忍不住焦急地在走廊上踱來踱去。
他氣急敗壞地一再撥打她的電話,當電話再度沒人接聽,他終于爆出怒火,
氣憤地咆哮,「可惡!可惡!」
站在她的住處前,他深吸口氣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又重新撥打電話,但彼方
依舊沒人接起,于是他決定留言,「牧潔,你躲到哪裏都沒用,快點出來開門,
我們好好談一下。」
這女人實在膽大包天,竟敢隐瞞他關于孩子的事,怪不得最近她有點怪怪的,
連最愛的咖啡都不喝了,時間到就上床睡覺。而他這半年來已經頻頻向她釋出善
意,原本以爲她答應複合,結果她又跑去相親,讓他氣死了。現在被他發現她連
孩子都有了,她也不敢面對隻會當縮頭烏龜躲起來!
當他一聽到她有了孩子,隻有驚訝和欣喜,然後是氣憤。氣憤她的隐瞞。他
不會那麽愚蠢地懷疑她孩子的爸爸另有其人,因爲這種想法是侮辱她也是侮辱他
自己。他現在相信她對他的愛意,不敢胡思亂想,當然也很坦白自己對她的情意,
偏偏她脾氣剛烈得要命,一旦覺得事有蹊跷馬上翻臉不認人,連有了孩子也是隐
忍不說,根本就是要氣死他。
他越想越無解,受不了的捂住臉。他該怎麽辦呢?他有點擔心,她的性子剛
烈,難保不會再度溜走或躲避。
從中午等到晚上,季牧潔還是沒有回到住處,他再也按捺不住地轉身離去,
決定開車在路上找。沒想到他一走到樓下,就接到小妹的電話。
「二哥,快來餐廳一趟。」張凡恬的聲音壓得很低,仿佛怕被别人聽見。
「什麽事?」他現在隻想找到季牧潔,不想管其他事。
「牧潔剛剛又回到餐廳了,我看她很累的樣子,聽說她在外面走了一天,不
敢回去住處,怕你在那兒守株待兔。剛剛她還威脅我不能告訴你她的消息,否則
要和我絕交……」
不再理會小妹講了什麽,他迅速坐進轎車往小妹的餐廳一路飙去。不管是不
是違法,他随便将車停在路邊,快速沖進餐廳,見到季牧潔坐在餐廳裏吃着東西,
他才放下一顆惴惴不安的心。
「你倒好,不見一整天,現在開開心心地吃東西,隻有我急得想發瘋。」他
站在餐桌前,輕聲地對眼前的人兒說。其實他想抓她、搖她甚至瞪她,但又擔心
她持續鬧脾氣,讓事情鬧得更僵,反而離複合之路更遠。
季牧潔瞬間一僵,手中的筷子不自覺地掉下來,睜大眼睛瞪着他,眼角餘光
卻往門口瞟去。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他先發制人,對她又愛又惱。「不要想溜,天涯海
角我都會将你逮回來,還會狠狠地揍你一頓。」
「你先坐下。」她隻好招呼他先坐下,仰着頭看他很辛苦。
「你可不要當我是白癡。」
「還好啦!你承認就好。」她笑咪咪地看他臉色大變,才嘟囔道:「我開玩
笑的。真沒幽默感。」
他再也受不了她再講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試圖模糊焦點,二話不說将她迅
速抱起,快步往門口走去。
「放開我!你要幹嘛?」她尖聲大叫努力掙紮,但他這一次鐵了心,将她箍
得好緊。
「你給我閉上嘴!」他兇狠地瞪她。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這麽可怕的樣子,隻好怯怯地閉上嘴。
張瑞祺駕着車載着季牧潔一路狂飙,竟然還飙到高速公路上。
「你想要上社會新聞版啊?還是載我去殉情?我可先聲明,這種死法太醜了,
也太不值得了。」季牧潔抓着安全帶,怕得要命。
「放心,我又不是生手,而且我車速才一百而已,沒超過規定,你也未免太
誇張了。」他歎口氣,方向盤安安穩穩地握在手中,随即油門用力一踩,俐落地
閃過一輛巴士。
「我就是害怕嘛!」她嘟囔着,覺得有點不适應。她以前強壯得要命,不管
上山還是下海,從來沒有暈眩的毛病,可是也不曉得爲什麽,最近坐車常會頭昏,
是因爲寶寶的關系嗎?
「不要擔心,我們一家三口都在車上,我不會開玩笑的。」他睨她一眼,話
中有話。
「誰……誰跟你一家三口。」她吞吞吐吐,嘴巴上硬是不服輸。
「否認不代表可以抹滅既存的事實。」
「哼!」她撇過頭,望向車窗外。
他對她孩子氣的表情莞爾一笑,但對她的死不承認和使性子又覺得好氣又好
笑。爲了讓她順心,他放慢車速也不再變換車道,跟着車流緩緩前進。
車子一路往前進,直到他的怒氣漸漸消失,他才将車開下交流道,轉個彎往
來路回去。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季牧潔的住家前。
「拿來。」他的手朝上,一副向她索讨東西的樣子。
「什麽?」
「你家的鑰匙。」
「我爲什麽要給你?」她雙手擦腰,不想那麽快就臣服。
「我幫你開門呀!」
他的語氣好得意,讓她更火大。「不需要。」
「我想要。」他回嘴。
「謝謝你的好意,不需要。」她拒絕得很果斷,才不想三兩下就屈服于他。
「你确定?」他的雙眼泛出淩厲的光芒,決定不再姑息養奸。
「我确定。」她肯定的點點頭,随即又心虛的将眼光轉開。
「好吧!」說完,他倏然轉身離去。
季牧潔目瞪口呆地瞪着他離去的身影,突然覺得怅然所失,更有股莫名的氣
憤橫亘在心頭。
「王八蛋,說走就走……剛剛還說一家三口,現在馬上丢下我落跑,真可惡、
沒擔當!我就知道牛牽到北京還是牛,他一點都不體貼……」她邊罵邊拿鑰匙開
啓大門,最後還氣呼呼地甩上門,發出好大的聲響。
她若有所失的坐在客廳發呆,以爲他一定是故意離開讓她生氣,等一會兒就
會厚臉皮的冒出來,但半個小時過去了,門外依舊沒有動靜,手機也依然保持平
靜狀态,根本沒有來電。
其實她早就想和他複合了,隻是每次被他吃得死死的有點不甘心而已,而且
這半年來,他們依舊大吵小吵不斷,讓她擔心哪一天他們的戀情會不會就這麽吵
完了,才會藉故一再拖延。雖然最後她還是發現他是她的最愛,想要答應他的複
合,沒想到他卻也沒再提了,讓她氣得牙癢癢的。但是今天晚上當他說出一家三
口時的喜悅模樣,讓她也不由得泛起濃濃愛意。
可是,他怎麽不見了?是生氣嗎?還是故意的?她怱然覺得氣餒和傷心,但
又很快地爲自己心理建設。「可惡,我再繼續消極地想下去,就會得憂郁症了!
爲了我和寶寶好,還是不要想太多。」
話雖如此,她還是心神不甯地在屋子裏走來定去,最後決定去洗澡,轉換一
下心情。不過當她洗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聞到有咖啡的香味,好像是她前陣子才
托朋友從巴西買回來的頂級咖啡。她隻喝過一次,後來因爲發現自己懷孕就暫時
戒掉咖啡了,沒想到現在又聞到相同的味道。
「難道隔壁也在煮咖啡嗎?」她困惑地喃喃自語。
洗完澡,她随意披上浴巾踱出來,一眼就看到站在她眼前喝着咖啡笑咪咪的
張瑞祺。
「你……怎麽進來的?」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他再啜了一口咖啡,才緩緩說道,「請鎖匠開門的。」
「你怎麽可以随便進入我家?這是侵入民宅!」她氣呼呼地鼓着兩頰,厲聲
指控他違法入侵。
「你是躲不開我的。」他意有所指地瞅住她。
「我……」她有點心虛,内心深處卻又泛出喜悅。爲了避免他看出她的心事,
隻好轉移話題,「你勾結不肖商人,意圖闖進我家!」
「那是鎖匠,不是不肖商人。他曾經是我的客戶。」他咧嘴笑着,對自己占
上風很得意。
「你用什麽理由讓他開鎖的?」她很納悶。
「我說我老婆和我吵架,把我關在門外。雖然被取笑了一番,但也達到了我
的目的。」這半年來他總是吃癟,後來體會到對付她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臉皮要厚,
而且必須出奇制勝,否則永遠和她隔着距離。
「你發神經呀?真不要臉。」她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
「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我。」他斜睨她一眼,将手上一串鑰匙遞給她。「還
有,門鎖已經被我換過了,這是新的鑰匙。」
這麽快就變天了?不對、不對,她應該要先質疑他,「你換了我的鎖?」
「速度很快吧!」他眼一眨,「鎖匠曾經是偷遍全省各地的小偷,我曾經承
辦過他的案件,後來他改邪歸正,将技術運用在工作上,無論什麽鎖到他手上,
一下子就能解決。」
這不是重點吧?!難道白道與黑道勾結就是形容他這種人嗎?
「你怎麽可以随便換我的鎖?」她緊抓住手中的鑰匙,渾然忘卻自己全身隻
卷了一條短短的浴巾。
「這是鎖匠新研發的鎖,一共有三道,據說縱使是身手矯捷的竊賊也要半個
小時以上才可能打開第二道鎖,還要再花半個小時才能開第三道。爲了你的安全
着想,我才情商鎖匠幫我裝的,你不用太感謝我,因爲我也是爲了自己的安全。」
他咧嘴一笑,開心地偷瞄她的嬌軀。
剛洗完澡的她有着粉嫩紅潤的雙頰,顯得如此嬌豔欲滴,而浴巾底下窈窕的
身軀有着萬般風情,那細膩誘人又渾圓的雙峰與不小心露出來的乳溝,讓他下腹
欲望逐漸升起,心神蕩漾。他咽了口口水,努力壓抑欲望,現在談正事要緊,不
能再被她勾引得失去理智。
她知道趕不走他了,有點氣憤、有點高興,還有點得意,于是轉身回到卧室
想換上衣裳,好跟他坐下來談談,但他一見她進入卧室,也跟着走進來,還大剌
剌地坐在床上,仰躺着看她換衣服。
「你的胸部越來越大了。」他歎口氣。
「你在歎什麽氣?」她嬌媚地瞪他一眼,「都是你在摸還敢歎氣。」
唉!她一定是故意的。「你的臉越來越豐腴了。」開始慢慢展現出母性了。
「誰說的,我的臉一直都是這樣。」她急得跳腳反駁,卻又神經質的喃喃自
語,「最近有什麽産品可以瘦臉的嗎?還是我喝太多水所以水腫?怎麽辦呀?」
「你再繼續裝胡塗,我就扒了你的皮。」他額頭青筋暴露,抿唇怒道。
「好嘛好嘛!我懷孕兩個多月了,你的種。」她雖非全裸,但全身上下依舊
隻穿了胸罩和底褲,一臉惡狠狠地。「那又怎樣?」
「怎樣?」他驚聲怪叫,對她的态度很火大。「你說得那麽雲淡風清,是想
要氣死我嗎?」
「我哪有。」其實她是故意的。這半年,她知道他對她很好,但每次隻要一
有男人靠近她,他就會跳腳,還找了許多爛藉口隔離她,讓她很火大。其實她後
來也發現,這是他珍惜她、呵護她的方法,因爲他是如此大男人主義的人,也是
他愛她的一種方式。
他和她都是很自我的人,偏偏又愛吃醋,加上脾氣火爆吓人,才會不斷産生
誤會和争執。這半年是她給他的觀察期,也是對自己的觀察期,因爲她一直在思
索一個問題:他們真的适合嗎?适合就這樣過一輩子嗎?而答案讓她很滿意。
「過來。」他坐起身扯她入懷,伸手在口袋裏掏弄着。「我有一樣東西送給
你。」
「什麽?」
他将一樣東西放在她的手掌心,「禮物。」
是鑰匙。「這是什麽東西的鑰匙?」她想到好友張凡恬的老公曾經透露的秘
密訊息。
他沒有回答,反倒深深地凝視着她,「我愛你。嫁給我,好嗎?」
怎麽辦呢?她覺得幸福的飄飄然,嘴角忍不住上揚。
「老婆,嫁給我。」他放軟語調,吻着她的雙頰。
「喂,順序不要颠倒,要先嫁給你,你才能稱呼我爲老婆。」她得意拿喬。
「要講順序是嗎?你還沒嫁給我就已經懷孕了,順序好像也不對。」他呵呵
笑着,與她鬥嘴。
她一時語塞,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老婆,快點說要不要嫁給我。」他開始有點緊張、有點着急,忍不住唠唠
叨叨,「我們要準備婚禮,還要準備孩子的一大堆物品,之後的每一天可能會越
來越忙……」
她緊緊地靠在他懷裏,毛手開始偷偷摸摸地解開他襯衫的鈕扣,讓他厚實的
胸膛露了出來。
「還有,你不要住在這裏了,我們必須一起住,我也買好了新房子,至于家
具……」
她的小手調皮地拉扯他的乳頭,一手一邊,還邊拉邊捏,頓時讓他血脈債張。
「你想幹嘛?我正在說正經事。」他逼自己冷眼瞪她,但仍是掩不住他昂揚
的欲望。
她熱門熟路地摩挲到他的下腹,輕易找到拉鏈,摩挲了好一會兒,終于略過
内褲握住他的男根。
「你……妖女……」他的欲望被她的玉手捏着,還急切地上下套弄着,他喘
着氣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鑰匙是什麽?」她在他耳邊吹氣。
「新房子的鑰匙。」他脫口而出。「我之前就想跟你求婚了,隻是你一直…
…喔……用力一點。」他突然催促她加快套弄動作,隻因爲這妖女竟然舔吮他的
乳頭,還輕輕地咬了一下。
原來如此!她解開心底的疑惑,頓時賣力地幫他抒解欲望,但自己卻也因爲
欲望的竄升而嬌喘籲籲。
他輕輕地推開她,然後一個轉身又将她迷人的身體摟在懷裏,低頭吻住了她
的紅唇,大手隔着胸罩撫摸着她的碩乳,而她也情不自禁的伸出了粉紅色的舌尖,
讓他吸入口中吸吮……
他的舌頭輕舔她的紅唇時,她不自覺的呻吟一聲,讓他趁機探入更敏感的溫
暖之地,并喚起她體内一股熟悉的情欲與需索,她的意識逐漸被淹沒,隻剩下本
能的反應。
在雙舌交纏中,他已十分技巧的解開胸罩,毫無阻隔的罩上她的乳房,并輕
輕地摩挲敏感的蓓蕾。她被他挑逗得欲火如焚,感覺到他的欲望逐漸脹大,還不
斷磨蹭她的大腿。
「我等不及了!」他喘着氣,雙唇卻舔吮着她的玉頸不放,直到她的玉頸被
他咬得處處紅點,他又迅速轉移陣地,一下子就滑到了她的乳房上,輕輕的含住
她的蓓蕾,恣意以舌頭逗弄。
「等一下……」她掙紮着想擺脫。
「噓……不要拒絕我。」他輕輕地啃咬她的耳貝,得意地發現她癱軟在他懷
裏。
「嗯……」她低聲呻吟着。
他迫不及待地低下頭靠近雙乳,伸出舌頭舔觸她誘人的乳溝,留下一條閃亮
的光澤。
「啊……」酥癢的電流鑽進四肢百骸,她忍不住大聲吟哦。
「你想我嗎?」他舔着她的耳垂。
「想……」她被撩撥得忘卻一切,憑着本能回應。
他摟着她,舔吮着她的香唇,欲罷不能。他急切而粗魯地揉捏她的碩乳,紅
嫩的蓓蕾挺立于白皙的乳房間,摸起來觸感相當撩人,粉紅的乳暈急速地擴大,
占滿椒乳的前端。
「好美。」他瞪大眼仔細地看着她窈窕的身材。
在暈黃柔和的燈光下,她全身的肌膚相當白皙光滑,沒有任何疤痕破壞她的
美感,有如水晶一般耀眼動人。
「你知道嗎,我好愛撫摸你這柔嫩的肌膚……」他喃喃低語。
他無法用任何形容詞來形容自己看到的美,隻能柔柔地愛撫着她的全身上下,
從她的耳根,臉頰、粉頸到香肩,無一逃離他的舔吮。
「親愛的……」她的呼吸漸漸濁重,雙唇也微微張開,整個人無力地躺在床
上,陣陣熱氣從她的口中呼出,殷切地期待着他對她的安慰。
瞬間,他們倆又黏在一起,伸舌舔吮對方。他倆的舌頭時而深入對方的口中,
時而翻攪着對方的舌頭,相濡以沬.
不一會兒,他又舔吮着她的胸部,摩挲她的渾圓。
「有點癢。」她撒嬌似地低語。
「小潔……」他情不自禁地呼喊着,輕輕地在她耳邊呢喃。
「嗯……」她閉上眼睛,接受他溫柔的撫摸與舔吮。
「好可愛。」他雙手輕揉着她的雙乳,不時以靈巧的舌尖在她乳峰上兩顆粉
紅色的蓓蕾打轉,兩朵蓓蕾在他的吸舔之下很快地充血綻放。
她已經被這洶湧而來的快感沖擊得快發狂了,雙手緊緊地抓握他的肩膀,本
來緊閉的紅唇再也忍不住那情欲的快戚,發出陣陣嬌吟。
她美麗的嬌顔在情欲綻放的刹那,變得如此吸引人,他忍不住再次湊向她,
攫住她的紅唇深深地舔吮着,大手則撫摸着她的乳房,輕輕地撚弄紅豔的蓓蕾,
逗得她全身搔癢不止。
他的手偷偷往她的私處一探,一碰上她的底褲,就感受到一種濕熱的觸感,
她的身體早已因這火熱的情欲盡情展現出本能了。于是他趁她迷迷糊糊之際,一
下子就扯掉她的底褲。
她現在已經全身赤裸地躺在他眼前,全身曲線完美得讓他口乾舌燥。他左手
持續撫弄她,雙唇則由紅唇一臉舔吮到頸部、乳房、蓓蕾、小腹,然後一路往下。
他的右手輕輕地覆上她的花瓣,先是緩緩的撩撥着,然後趁她神魂颠倒之際
快速地震動,在他強而猛烈的愛撫下,她弓起嬌軀全身酥軟,不時劇烈地顫動着。
「啊……」她感受到突如其來的顫抖,整個人痙攣了一下,然後發出陣陣呻
吟聲。
在完全敞開的大腿根處,美麗的花瓣微微開啓,發出濕潤的光澤,豐盛的叢
林和迷人的豐丘上,粉紅色的花穴正面對着他。他持續撩撥着她的花瓣,另一隻
手也從她的背後摩挲着乳房,手指夾住因刺激而突出的蓓蕾,整個手掌壓在堅挺
的乳房上旋轉、撫摸着。
「舒服嗎?」他含着她雙峰上的蓓蕾,不停地用舌頭刺激這嬌豔的珍珠,時
而扯拉時而含弄,讓她全身火熱不已,另一手則持續撩撥她敏感的花瓣。
「嗯……」她甜美的呻吟聲萦繞了整個房間,花穴口流出大量凝露,幾乎如
潮水般泛濫。
直到他的手濕黏不已,他才離開對她花瓣的撫弄。但不一會兒,他的雙手撚
弄着她的蓓蕾,雙唇卻緩緩地從乳房一路舔弄到她的下腹,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
的速度舔着她的花瓣。
「不要……」她吓了一跳,本能地夾緊雙腿,然後滾到床的另一邊。
突然受到這種雙重刺激,她覺得大腦幾乎麻痹,同時全身火熱不已,雖然有
點難爲情,但也感覺出全身都産生淡淡的甜美感,下半身更陣陣湧出快感及情欲。
「過來。」他摟着她将她拉近,故技重施運用唇舌和雙手在她的身上施展魔
法,直到她再次呻吟嬌啼,他立即握緊她的雙腿,低下頭伸出舌頭舔弄她脆弱又
嬌嫩的花瓣。
「天哪!」她受不了這種激烈的情欲刺激,陣陣的搔癢快感從欲望的中心點
逐漸蔓延到全身,讓她全身仿佛浸于他的溫柔魔法中,全身劇烈顫抖。
他雙手緊緊地摟住她纖細的小蠻腰,雙唇持續舔吮着她紅得發亮的花瓣,繼
而伸舌竄進她的花穴口,深淺不一地探弄那緊窒的入口。
「啊……我不行了……」她發出了求饒聲,随即無力地喘息。
她享受着他的情欲撫弄,吟哦出陣陣激烈又興奮的甜美呻吟,在他的舔吮下,
雙手不自覺地捉緊床單,任由那快感彌漫全身,直到她整個人無力地癱軟在床上。
「舒服嗎?」他撫摸着她的長發,溫柔的擁抱着她。
「嗯……」她喘息地回答。
「很好!」他一說完,又立刻吻上她。
他瞬間将她壓倒在床上,熱烈地将蓄勢待發的男根對準她的欲望中心,然後
迅速将腰一沉,深深地沖進她的花穴中。
「啊……」她被充實的快感惹得尖叫出聲。
他用力地抽插着,不一會兒倏然停止。
「怎麽了?」她喘着氣,困惑着。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将男根抽出一點,「你還沒有答應嫁給我。」
「你在搞什麽鬼,現在是重要時刻,請你專心一點!」欲望被硬生生喊暫停,
縱使是神仙也會發火,更何況是脾氣火爆的她。
「誰剛剛還故意玩我,引誘我說出『秘密』?」他指的是房子的事。
「是我,是我,我承認。現在請你動一下好嗎?」她快要被欲火焚身了,他
還在那邊哈拉,真是莫名其妙。
「那要不要嫁給我?」他伸手捏着她的花瓣,手指濕黏不已。
「要!」她的回答大聲又響亮,俏臀還扭動一下,主動迎合着他手指的撩撥。
「那……我要進去了。」他提口氣,趁她嬌聲呻吟之際,再度猛力地刺穿她
紅豔潤澤的花瓣。
「啊……」高亢美妙的呻吟從她的口中發出,她雙手緊緊地揪住他的肩膀,
用力在他的肩膀上印下指痕。
她感受到充實又炙熱的快感襲來,忍不住弓起下身迎向他的下腹,而他的每
一下抽插都深深地沖擊着她的花穴,暴露在外的花瓣更是一次也逃不過他抽插的
刺激,不但更加紅豔,也更加濕潤。
「我……受不了了……」她美妙的呻吟仿佛天籁之音,讓他的動作更爲快速
與急切,而她猛烈的抽搐與顫抖更讓他士氣大振,欲火狂燃。
「現在就受不了?等會兒你就會興奮地求饒了。」鋼鐵般的男根在縮緊的花
穴裏來回沖刺,大腿之間充滿壓迫感,那種感覺直逼喉頭。
他喜歡看着她擺動身體忘我地呻吟,每當她扭動着腰部時,她的長發也随着
擺動的旋律而飄揚着。
整個房間回蕩着肉體的撞擊聲,伴随着她口中發出的呻吟,他扭動着腰,伏
在她身上不斷地猛烈抽插,讓男根深深地充實着她。
看着她性感美豔的模樣,他雙眼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
終于……辛苦這麽久的布局終于可以開始收網了。他就是故意要讓她懷孕好
逮住她的,如此一來,她這輩子都無法避開他了。
他含情脈脈地看着她,大手撫過她嫣紅的雙頰與迷蒙的雙眼,很清楚地感受
到她急切的欲望與愛潮,而他對她毫無保留的回應也做出相同的反應,那就是深
深地沖入她體内,讓兩人沉陷在愛情與欲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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