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 春院墨寶 - 人生百態Ⅰ - 神女生涯原是夢（十三）

skyline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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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生涯原是夢（十三）

神女生涯原是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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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女生涯原是夢【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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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女生涯原是夢

作者：skyline168
2010/04/02發表於：春滿四合院

　　　　　　　　　　　　　　　　（十三）

　　有次菊姐班上聚會活動，卻要我作陪（真是莫名奇妙，連她班上的活動，我
也有份），來到聚會的炭烤店，菊姐拿出自帶Ｗｈｉｓｋｙ，由於是夜校，其年
齡層分佈廣泛，未脫稚氣者有之，老成持重者也不乏其人，幾位同學對菊姐鞠躬
哈腰，看來短短時日，菊姐已樹立起領袖風範。

　　此時門外走進一位鬢鬚微白的中年男子，菊姐見狀，迎上前去，拉手正親熱
著，顯見該同學極受菊姐重視。菊姐對我介紹其頭銜，李總是一家中型企業負責
人。

　　美食佳餚，閒話家常，班上與會的男女同學各半，菊姐如花蝴蝶般穿梭於各
桌間，我對著身旁女同學發話道：「喂，妳們是什麼科系？」菊姐入學也有一段
時間，卻不知她最後選擇什麼科系。

　　「企管。」女同學答腔。

　　我心道：『企管喔！進修如何治理應召站大業嗎？』

　　門外陸續有「小蜜蜂」跑單幫，逐桌推銷菸、酒、檳榔、水果、愛心口香糖
（筆）等，見怪不怪、店家也不阻擋，眾人大多相應不理。

　　走了幾位，來了一位樣貌清秀的女孩，挨過來賣起水果，一盒五十元，菊姐
遞了兩百給她，要她每桌放上一盒。

　　水果妹著手削起水果，並分送眾桌，俟其移到隔桌推銷，我不禁問菊姐道：
「剛才其他的人也賣水果，怎麼特地跟她買？」

　　菊姐道：「我和她認識好多年，每次遇到都會交關。」又道：「我以前也做
同樣的工作，和她常在這種場合碰頭。」

　　「她賣水果，妳賣啥？酒促小姐喔？」

　　「你猜猜。」菊姐賣了關子

　　同桌人紛紛猜謎，後來有人猜中正解，原來菊姐當初也曾穿梭於各海產碳烤
店，賣起一支一百的鮮花。

　　有同學問道：「賣花好賺嗎？」

　　菊姐侃侃道：「要懂得觀察客戶，譬如有些熱戀男女，就很捨得買；或是有
些被帶出場的小姐，對男客多講幾句好話，也容易讓他們口袋裡掏出錢。」

　　「真假！」我故意潑了菊姐冷水。

　　這時水果妹已逐桌推銷罷水果，牽上機車正準備趕赴下一場合叫賣，菊姐卻
轉頭叫住她，招手呼她前來。

　　只見菊姐問道：「妳說，我們認識多久了？」

　　水果妹笑臉盈盈道：「好幾年了。」

　　我插話道：「她說以前賣過花，是真的嗎？」這裡的「她」自然是指菊姐。

　　水果妹道：「是啊！每次遇見姐姐，總格外照顧我。」

　　此話一出，眾人才相信菊姐所言非虛。望著水果妹離去的背影，洗得不能再
白的牛仔褲、樸素的襯衫，對照菊姐身上一襲名牌，耳邊猶聽得菊姐振振有詞，
形容賣花的陳年往事，不禁感慨命運的安排。尤其聽到菊姐說生意好時，一晚甚
至可以賣上數千，更覺菊姐不懂惜福。

　　後來更聽菊姐道，有時到八大行業賣花，甚至陪客人喝杯酒就有一千元的打
賞。我心道？聲色犬馬、耳濡目染下，終而投身此行業？

　　散席後，幾人喲喝糾伴，便欲前往續攤，我本欲告辭離去，菊姐卻道：「你
不能走，待會要保我安全。」禁不住菊姐要求，眾人分車前往卡拉ＯＫ店，菊姐
說是要捧姐妹的場，該姐妹先前也是菊姐旗下一員，如今轉行開起卡拉ＯＫ店。

　　除了菊姐和幾個男同學，還有幾名女同學也嚷嚷跟班，我想眾人即便不知菊
姐行業究竟為何，其談吐和手腕，也不會誤認她為泛泛之輩吧？

　　方才的聚餐已經喝了不少酒，來到卡拉ＯＫ店，大夥又拼了不少酒，醺然間
菊姐招來幾個傳播妹，頓時鶯鶯燕燕，滿室春風。

　　菊姐故意指著我對其中一女道：「這是我小哥，今天交給妳負責。」

　　Ａ女頓時靠了過來，跨坐身上，雙手摟著我道：「小哥，我們來划拳。」

　　「喂！不行啦，我是在室的，這樣我吃不消。」引得眾人一陣訕笑。

　　菊姐對Ａ女玩笑道：「今天不把他開苞，甭想領錢。」

　　我心道：『處女叫破處或開苞，男生也是喔？』順著菊姐話對Ａ女道：「妳
有準備紅包嗎？開苞很貴的。」

　　菊姐湊話道：「我幫妳出。」眾人哄然。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Ａ女拉著我道：「我們來划拳，輸的喝一杯。」

　　我瞎掰道：「不行啦！我今天肝炎剛出院，再喝就要上天堂。」

　　Ａ女道：「我陪你上！」

　　一番拉鋸，菊姐同學見義勇為道：「沒關係，輸了我幫你喝。」難得有人情
意相挺。

　　「來吧，要玩什麼？」

　　Ａ女：「五、十、十五，會不會？五、十，你輸了，喝！」

　　我心道：『不會吧？還沒準備好就被定桿。』對Ａ女道：「再來過！」

　　「沒有、沒有，妳輸了！」

　　Ａ女嬌道：「你耍賴！沒有人喊那麼快的。你偷雞，要再喊一次才算。」說
話同時，嬌臀一扭，磨蹭起來，那局Ａ女罰了酒。

　　「再來！」Ａ女挑釁著。

　　我心道：『幹！妳不知道我反射動作很快喔？』右手出掌喊五，迅速收回右
手掩護，左手接著出掌喊五：「妳輸了！」

　　罰喝一杯的Ａ女討不到便宜道：「我們來玩烏龜烏龜翹。」

　　「好啊！連贏兩次才算喔！」

　　「烏龜烏龜翹！」Ａ女道：「喂！你怎麼沒出？」

　　我大笑道：「我有出啊！妳沒感覺裙子下面硬硬的嗎？」

　　Ａ女摸了一把我胯下，調笑道：「要死喔？犯規啦！再來！」

　　Ａ女輸了幾杯酒後，我對Ａ女道：「妳贏不了我啦！」

　　Ａ女：「怎麼可能？你都慢出。」

　　「那麼多公證人，哪有慢出？」我湊近Ａ女耳邊輕輕道：「人的無名指最難
控制，妳剛剛很少翹無名指，我每次防守都翹無名指。」

　　Ａ女盧道：「不管，再來！」

　　「烏龜烏龜翹！」只見Ａ女為了舉起無名指，連小指也微抬。

　　「妳輸了喔！一次不能出兩根。」眾人也幫腔道：「對對對……」

　　大夥鬧哄哄的，頃刻杯盤狼藉，「棒打老虎雞吃蟲……喜刷刷、喜刷刷……
單超、兩相好……」划拳聲不覺於耳。

　　玩開後，呼來的傳播妹早已衣衫不整，媚態畢露，連著菊姐帶來的同學也在
舞池裡勁歌熱舞。菊姐醉了酒，雙頰飛紅靠著我咬耳朵道：「不能喝醉喔！待會
負責送我回家，休叫旁人佔我便宜。」

　　酒酣耳熱時，忽聞「砰」聲響起，菊姐班上一名女同學不勝酒力，摔倒在舞
池，被扶起後猶逞強沒醉，只見菊姐拉著她，兩人搖搖晃晃，雙手互靠肩上，竊
竊私語，只見女同學面有難色，菊姐則貌似勸說。

　　沒多久，適才飯局介紹的「李總」，步履蹣跚，攙扶著女同學往門口移動，
便欲離去，女同學頻頻回首望著菊姐，菊姐頻使臉色，手一揮，要女同學先行搭
車離去。

　　合唱了幾首歌後，曲終人散，菊姐口中嚷嚷不醉不歸，神情渙散頹然，和男
同學玩起親親的遊戲。拉著菊姐結帳離去前，菊姐自顧對其中一男穢語道：「誰
怕誰？就不信你撐得住老娘三分鐘！」

　　男同學道：「走啊！光說不練。」

　　菊姐聽罷，發起酒瘋，往內走了幾步，眾人更拍手起哄，饒是我硬拉了菊姐
出來。車上菊姐不服道：「傻瓜，妳以為菊姐那麼容易中計嗎？」才停了一個紅
燈，只見菊姐昏昏睡去，心道：『我沒有低估妳，是妳高估了自己。』

　　那夜隨著菊姐回到住處，她吐得滿床穢物，卻是我幫忙清理，後來更攙扶至
浴室馬桶上，嘔吐至無物時，連胃酸也逆流而出。

　　和衣睡在菊姐旁，昏沉間睡了去，卻被水流聲吵醒。翻開窗簾一角，望向窗
外，已是東方魚肚白，菊姐早已不在床上，隔著門，菊姐絮叨叨聊著昨晚情景。

　　我難掩疑竇忍不住問道：「菊姐，昨晚妳同學喝得酩酊，跟那個男的走沒事
吧？」

　　「他們去開房間，李總老要我幫他製造良機，昨晚我幫著說服康康。有錢賺
有什麼不好？李總該給的會給，還怕虧待她嗎？」（康康自然是菊姐那同學的名
字）又道：「李總是肥羊，曾出高價要和我共渡春宵，我才不給他機會。」

　　「妳幫他搞定康康，有好處嗎？」

　　「你說呢？」門被打開，菊姐裸露而出，顫巍巍地站立跟前，曲線畢露、勾
魂懾魄，蓬鬆濃密的陰毛沒有任何人工修飾，絕美的胴體活脫是個天然藝術品。

　　當時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我義憤填膺忿道：「妳這樣做不對，康康是妳同學
耶！」一股厭惡齷齪感油然而生。

　　菊姐羞惱道：「你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嗎？別人風流快活，關你屁事！康康成
天在班上招蜂引蝶，像個交際花，她沒意願，我說得動她嗎？」說得起勁更嘲笑
道：「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好東西，安什麼心眼我會不知？還不是覬覦我，貪婪佔
便宜。來吧！今天不收你錢，要怎樣隨你。」

　　菊姐羊脂白玉的乳房伴著怒氣冉冉地起伏著，邪魅的姿態加上未退的酒氣，
像極俗媚的妖精。

　　陽光隨著窗簾一隅揮灑而入，散漫開來，似乎阻絕了菊姐誘惑，我微笑道：
「菊姐，我們都不是好東西，留著讓人高價幹妳吧！」

　　而我關上房門離去的聲音，和菊姐重摔物品在同扇房門的聲響，似乎同時產
生，劃破謐靜的清晨。

　　　　　　　　　　　　　　　　（待續）

＝＝＝＝＝＝＝＝＝＝＝＝＝＝＝＝＝＝＝＝＝＝＝＝＝＝＝＝＝＝＝＝＝＝＝
　　附錄：寫於多年後

　　人的生命中有所謂的離別鉤，古龍小說裡提到：「離別鉤也是種武器，也是
鉤。既然是鉤，為什麼要叫做離別？因為這柄鉤，無論鉤住什麼都會造成離別。
如果它鉤住你的手，你的手就會和腕離別；如果它鉤住你的腳，你的腳就要和腿
離別；如果它鉤住我的咽喉，我就要和這個世界離別了！」

　　換句話說，背道而馳的感情，呈現出不同的作用力，離別鉤勢必將其一拆為
二，唯有兩廂情願的感情，才能緊密相繫。

　　【相見歡】李煜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李煜是亡國君主，當時遭宋太宗禁錮，月有陰晴圓缺，可以如鉤，自然也可
以是如圓盤的中秋，當時即便是花好月圓的中秋佳節，李煜恐怕是更增惆悵，所
謂「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最近寫著《神女生涯原是夢》系列文，竟興起找菊姐的念頭和衝動，先前寫
了與《女同事的嘆息》，也順利地找到伊人芳蹤，並回復當初的熟稔（請參閱前
文）。

　　感情，容易隨著時間的消逝而逐漸淡薄，但畢竟存在過，如老樹盤根，在內
心糾結著、盤據著。這些舊感情的新回憶，並不是壞軌的磁區，它只是靜靜躺在
資料夾的深處，只要有心，還是可以找到源頭，回到當初的美麗。

　　每隔一段時間，我總會掃除電話簿裡的鶯鶯燕燕、阿貓阿狗，而菊姐的聯絡
電話，在一次的清除動作裡，石沉大海，即便後來菊姐曾來電噓寒送暖，也懶得
將其電話輸入。

　　白駒過隙、忽然而已，那段時刻和她熟，就像一同搭在百貨公司裡的手扶梯
上，兩人頻率相近，一路說說笑笑，於焉有了交集。後來我有事先行離去，又如
機場裡的手扶梯裡，時間帶領著我們的速度不變，我卻往左挪了過去，隨著匆匆
行人，朝著既定的旅程邁步離去。

　　總該有些交集或什麼的，問了張三要菊姐電話，已非菊姐本人，顯然張三和
菊姐也疏於連絡；又向李四透過王五，終於拿到菊姐聯絡方式。

　　前晚撥了電話過去，電話接通，熟悉的口音，腦海中浮現過去交集點滴。

　　「菊姐嗎！我是Ｓｋｙｌｉｎｅ，好久沒跟妳聯絡。」

　　菊姐：「是啊，好幾年有了，想到喔？」

　　「菊姐今晚有沒有空？我想去找妳。」

　　菊姐：「有什麼事電話講就好，不用特地來找我。當然，如果你要來，一定
歡迎。」

　　「沒關係啦！如果不方便就改天，不然晚一點過去找妳。」

　　菊姐：「我現在沒事，你可以來店裡找我。」又道：「對了，我現在開了一
家服飾店，在ＸＸ路幾段，ＸＸＸ的旁邊，直接來店裡找我。」

　　我以試探口氣問道：「菊姐，去店裡找妳方便嗎？妳男友會不會在意呢？」

　　「這裡沒外人，儘管來便是。」菊姐回著。

　　「那我晚點過去。」（內心算計著，想說晚點過去是不是會有搞頭。）

　　拿了瓶「Ｌａｎｖｉｎ　Ｄ’ａｒｐｅｇｅ」香水，順便拿盒月餅當伴手，
因有事耽擱，十點多才到，菊姐正準備關店。來到店裡，看到多年不見的菊姐，
風韻雅緻不改當年。

　　菊姐要收拾中的小姐先行離去，她要待一會，看著菊姐聘請的小姐挺標緻，
我心中犯滴沽，想開口問道：「菊姐，這個多少錢？」（別鬧了，菊姐已經從良
了說）

　　雖然幾年沒見，她卻也不改當年灑脫，毫無拘束，席間聊到阿原等故人的微
風往事，戲謔中卻隱含淡淡憂傷，俱嘆逝者如斯，只是人生不出售來回票，一旦
啟程就不能回頭。

　　菊姐加盟的是連鎖服飾店，專賣單一品牌女裝，屬中價位，菊姐說有些一起
認識的朋友也會上門找她買，聽她唸著名子，倒有一兩個我曾幹過。

　　兩個小時過去，場景也由服飾店移到ＰＵＢ，她一句、我一句，好似有聊不
完的話題。

　　「阿婆最近好嗎？」我問著。

　　菊姐：「老樣子。我把她送市區療養院，隔一兩天就會去看她。」

　　「改天帶我去探望她，感覺阿婆很親切。」

　　菊姐：「最好不要，她有一段時間一直煩我，說很久沒看到你，我騙她說你
是壞人，騙了我的錢跑掉了，我說男人都不可靠。」

　　心道：『幹！揹黑鍋了。』

　　「菊姐，妳現在沒交男友喔？」

　　菊姐：「算有吧！有個男人對我不錯，只是我單身慣了，不喜歡有束縛。」

　　我心道：『那不就是炮友！』

　　又聊到阿原，連菊姐也不知遭通緝的阿原下落，只說幾年前有接過阿原的電
話，說是在菲律賓。

　　「菊姐，妳知道以前有一個女生叫青青嗎？」

　　菊姐：「知道。」

　　「阿原後來好像跟她在一起。」

　　菊姐：「阿原常跟不同女生在一起，很正常。」

　　「不只如此喔，阿原還用青青的名子買了間公寓。」

　　菊姐：「難怪青青沒多久就不做，原來還有這一段插曲。」

　　聊了許多往事，直到凌晨一點多。

　　「菊姐，明天我還要上班，下次再來找妳。」

　　菊姐：「有空常來我這裡，吃個飯、喝個茶都ＯＫ。」

　　結完帳步出ＰＵＢ的當時，我玩心大起，虧道：「就這樣喔？不找我去妳家
坐喔？」

　　菊姐笑著道：「坐你的頭啦！找菊姐不安好心眼。」又道：「菊姐的零件老
了，去，去……找個幼齒的陪你。」

　　兩人一番拌嘴，相繼莞爾。

　　既然重啟友誼之路，自該尋隙回味菊姐風采，只是不在今晚，來日方長。

　　告別菊姐，一路馳騁，會見故人讓人精神愉悅，分泌多巴胺，那晚回家突然
有個念頭，多年不見的朋友有幾個是懷念的，想找一天去敲國中坐我前面那位班
花的家門（常開車經過）。她國中時就發育良好且個性風騷，會穿黑色或紅色內
衣上學（當時算特別），在淡色的制服裡若隱若現。

　　那個班花大概已經嫁人不住家裡，或許離婚了也說不定，不過我大概會被白
眼，如果說：「我來找國中同學。」萬一她家人問我所為何事？總不能說：「敘
舊而已。」雖然真的只是想敘舊，但路上不期而遇可能會是浪漫，刻意上門就有
點奇怪。

　　唉～～都怪國、高中都沒有ＭＳＮ、即時通等一輩子可以聯繫的工具，不然
有機會回頭幹國小隔壁坐同桌的女孩（腦海邊想著她稚氣模樣，邊開幹），好像
也有趣，真是荒誕的念頭。

　　正如《似是故人來》所唱：

　　俗塵渺渺天意茫茫　將你共我分開
　　斷腸字點點風雨聲連連　似是故人來
　　何日再在何地再聚　說今夜真暖
　　無份有緣回憶不斷　生命卻苦短

我是skyline168，所有文章都是原創。
我不是小說家，只想忠實寫出屬於自己的故事。

2010-4-2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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