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yline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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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生涯原是夢（十、十一）
神女生涯原是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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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生涯原是夢
作者：skyline168
2010/03/29發表於：春滿四合院
（十）
受人之託，隔天帶著阿原給的住址，單身匹馬尋到青青住處。
管理室門口，青青一臉詫異，終究讓我進到樓上屋內，隨即開門見山，表明
來意。
誨暗著臉，青青噙淚哽咽道：「我不願意，房子貸款都還沒付清，現在又要
我把房子賣掉。」
隔壁房間走出青的兒子，原本在和室房寫功課，因為青青失控的哭聲而指著
我生氣道：「為什麼要欺負我媽媽？！」
我和善地道：「叔叔沒有欺負你媽，媽媽剛才腳踢到桌子在痛。」
青青對兒子道：「去幫媽媽倒杯水，等一下不痛就不哭。」
小孩子天真地踢了茶几一角道：「壞桌子！」
「記得幫叔叔倒一杯。」青叮嚀著。
接過開水，青要兒子趕快把作業寫完，待會吃完飯要上鋼琴課。
喝了一口水，青忍住哭，壓抑情緒，卻見眼淚不住滑進杯內。我不敢再多說
什麼，默默喝著手中的水，娓娓道：「房子是阿原自願幫妳繳頭期款，名義是妳
的，處置權在妳，旁人無從置喙，此行目的不過是忠人所託。」
青青要我不必解釋，以後她會自行負擔房貸。既然人家不願意，又何苦強人
所難，何況清官難斷家務事，於是告辭離去，告知阿原結果，她也莫可奈何，所
謂大難來頭各自飛。
從此阿原人間蒸發，其間阿原打過一次電話給我，是在清明節的前一天，阿
原要我代為祭拜其母。
有次青青要我這個故人有機會幫忙衝業績，如有公關需要，可到她店捧場，
當時我才知，青青已經到高雄某知名舞廳上班兩個星期。
有次因緣際會，進了舞廳，大班親善招呼，詢問是否有熟識小姐，卻想不起
青青的藝名為何，手機又無人接答。
大班問：「你朋友是茶舞還是晚舞？」
心道：『青青說過兒子每天都要看見她才肯入睡，該是白天班才是。』便對
大班道：「應該是茶舞。」
大班道：「要嘛我幫你廣播，說有訪客。」
心道：『青青根本不知我姓名，都是阿什麼的叫，只知我尾字。』
大班見我沉吟，怕是我不願意名字被廣播，轉口對我道：「要不然你四處看
看，大部份小姐都在這，除非被客人叫到包廂，否則應該很容易找到。」
只見大廳鶯燕成群，或坐或正和客人跳舞，也不便穿梭人群尋找，於是打了
退堂鼓。
才離開沒多久，青尋著未接來電詢問，原來剛剛在包廂招呼客人，便要我返
回去找她。
再度回到店裡，買了青青的單，兩人坐著在吧台聊，直說要請我吃晚餐。詢
問青下班時間，青回答道：「十點下班，不過今天難得見著你，我想提前下班，
晚餐我請。」
我以懷疑的口氣對青道：「怎麼會跑到舞廳上班？妳會跳舞嗎？」
青尷尬道：「簡單的交際舞會一點，其它慢慢學。」
阿原離去後，青青生活頓失倚靠，起先到酒店上班，卻無法適應酒店生態，
經由姐妹淘介紹，轉業到舞廳。
開玩笑道：「妳這麼沉默寡言、不善交際，又排斥喝酒，酒店哪適合你？」
青青道：「這裡偶爾也要陪客人喝酒，不過沒酒店誇張。」
大班見旗下小姐有客人，也湊過來交際，簽單送免費啤酒，要我有空多多捧
場。大班年紀與青青相仿，舉手投足間頗為長袖善舞，據青青說，該大班可是斯
店業績最好，下轄近三十名舞小姐，比起有些大班不到十個小姐，相去甚遠。
當晚則買斷時間，帶青青提前離去。離去前要青青帶著我跳闕舞，慢舞擺動
間，頗有長恨歌裡「仙樂風飄處處聞，暖歌慢舞凝絲竹」之感。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再度有了青的信息，卻是菊姊捎來的信息，電話裡菊姊
道：「青青最近回來我這裡攢錢，要不要捧個場？」
我心中詫異：『青青先前在舞廳，怎麼一會又跑回菊姊處？』
選了一天青青休紅的日子，前往訪友，順道約青青一聚，方知青青在舞廳內
和其他小姐們勾心鬥角，過得並不愉快，青青口才駑鈍，哪敵得過那些伶牙俐齒
的小姐們。
此外，據青青所言，有大腕舞客硬要青青做Ｓ，常買青青出場，並做出令她
難堪的舉動，後來青青不願出場，反而得罪了大班，聲稱該客人得罪不得。
這下可換我心裡納悶道：『青青本來在菊姊處，便是做全套出身，怎麼換了
工作環境，反而趨於保守？』問道：「妳不想跟討厭的客人做Ｓ喔？」
青青認真地道：「要做Ｓ，待在菊姊那裡便好，不想去舞廳上班還要勉強自
己的意願。」
我心想：『該說青青有原則，還是死腦筋呢？』
依我對青青了解的程度，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和邏輯，若是她不願做的事，
別人也勉強不來。
當時一股邪惡的念頭油然而生，想到青青剛下海時的青澀模樣頗耐人尋味，
但她曾是阿原的女友，雖然兩人已恩斷義絕，心裡總是疙瘩。
我隨意問道：「在舞廳應該有同事做Ｓ吧？」
青青道：「有，不過那是別人的事。」
我一時興起說道：「可以介紹做Ｓ的姐妹給我認識嗎？菊姐那裡比較漂亮
的，大都見過。」
青青道：「我在舞廳的同事，有一個條件不錯，跟我算熟。」
我貧嘴道：「有妳好看嗎？」
青青似笑非笑道：「不同類型，不過身材比我好多了。」
我心忖道：『也對，青的優點是長得秀麗深緣，不過身高、體態總是差了一
點。』
青青續道：「你當真嗎？」
只見青青電話裡和那頭竊竊私語，轉頭道：「我朋友說要五千才肯，要找她
出來嗎？而且出來如果打槍，要貼她一千塊。」當時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便要青
青找她朋友出來認識。
李商隱筆下寫道：
重幃深下莫愁堂，臥後清宵細細長，
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
「神女」本是宋玉在《神女賦》中，向楚襄王描述夢裡嫵媚嬌嬈的女子，只
是楚襄王僅能遙想，卻不得而見；而現代神女卻在青青作媒下在現實生活相約。
那天晚上只見一名妙齡女子，佳冶窈窕，在門口東張西望，彼此確認後，上
了我的車，當夜過得風流快活。幾天後終究敵不過人性劣根，天人激戰下，卻找
了青青上床，請容後再續。
（十一）
有次菊姐邀約烤肉，說好一人帶一樣菜來湊熱鬧，與會者各自攜帶獎品供摸
彩，烤肉地點選在海邊風景區。
那次我卻帶了正牌女友「小美女」前往，那種心情很特別，理論上和那些人
諸多曖昧，該是避之唯恐不及，當時卻不以為意。
和眾人相處的日子裡，親眼看過、聽過許多故事，身世可憐者有之，俗語說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從來不是道德人士，對於有條件的女人以原始本
錢掙錢，某些角度來說，似乎天經地義。
然而對於她們杜撰出曲折的遭遇，厚黑學似地算計他人，雖然可以解釋為必
要之惡，然而若干掩耳盜鈴的舉動，卻又顯得幼稚與可笑。
神女的生活，對若干旁觀人而言，產生悲情化的解讀，有些不過是「不識神
女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然而放放浪形賅、人盡可夫的神女，最終洗盡鉛
華，洗手作羹湯的案例，也有所耳聞，這類故事加深著她們的信念，合理化其行
為。
菊姐邀約眾姐妹的目的，或許是藉由非正式的象徵性活動，強化歸屬感，攏
絡感情。席間菊姐電話不斷，她寧可犧牲一日營業所得，眾人也給足面子捧場。
閨房內調情的褻言淫語並不會在這種場合聽見，大夥挨在樹蔭下談天嬉戲，
一時間香氣四溢，青青及曉黛、菊姐見我攜眷前來，故意裝做不識，卻是不經意
打量著小美女這號人物。
心裡暗暗自忖：『以容貌而言，青青比起小美女毫不遜色，不過論起身材，
青青差遠了。』轉念又想：『曉黛論姿色可算是標準美人胚子，體態窈窕曼妙，
如果不是從事此等行業，該會遇上不錯對象吧？』
然而為什麼要當妓女？此類大哉問，和問人為什麼要混黑道一樣，被問者並
不認為當神女需要什麼理由，重點是可以得到優渥的報酬，身不由己絕對不是理
由，俗語有一句或許很貼切，所謂「水人無水命」。
突然想起問過小美女的話，曾經開玩笑地對小美女問道：「如果有一天妳很
缺錢，會不會下海當神女？」
小美女當時道：「不會。」
「如果妳需要很多錢，或是欠人家很多錢呢？」
小美女卻道：「那就省點花，慢慢還。」
「如果欠人家的錢一輩子都還不完呢？」
小美女：「那算對方倒楣！誰教對方要借我那麼多錢，多到我還不起，反正
我一無所有，還有你會養我。」
此時透過雙眼看到幾位青春洋溢的妙齡女子，喋喋不休地享受美食佳餚，此
刻此景正覺諷刺，如果不說，誰又知道這些人的身影曾飄盪在各陰暗角落。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兩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這句詩本是
用來說明木蘭男扮女裝、代父從軍的奇妙旅程，而這些神女們如果端坐在課堂上
安靜聽課不說話，恐怕也分辨不出哪個是學生、哪個是風塵中人。
說到學生般的氣質，有趣的是，沒幾個月卻接到菊姐的電話，要我帶她去報
名夜校。之前早有耳聞，菊姐患了憂鬱症，無法正常作息，甚至需要仰賴藥物治
療，那次菊姐賦閒在家，把工作交給他人，興起重返校園的念頭。
車上對菊姐道：「菊姐，最近還好吧？聽曉黛說，妳最近欠安。」
菊姐緩道：「也不知哪裡不對勁，整天無精打采，不想面對人群，常常覺得
無力，事情老記不住，晚上總是失眠盜汗睡不著。」
我調侃道：「那會影響性慾嗎？」
菊姐白眼道：「開口沒幾句好話，有時都不想活了，還會想那檔子事？」
「阿婆還好吧！怎麼心情突然起伏這麼大？」
菊姐道：「跟阿婆沒關係，醫生說是壓力過大，慢性累積而成，要我暫時遠
離壓力，按時服藥，可以的話多運動，強化身體正常機能與代謝。」
「菊姐，妳準備休息多久，怎麼會想讀書呢？」
菊姐道：「休息一陣子再說吧！想說學校生活規律且單純，有機會認識新朋
友也不錯。」
「對了，妳之前高職有畢業嗎？」
菊姐點頭道：「去年我有復學，把最後一學期讀完。」菊姐又道：「好久沒
見你來光顧，怎麼！轉性了咩？」
「也不是啦，只是金錢交易的遊戲令人興味索然。」
菊姐卻回道：「是你需求層面比較高吧？否則男人都愛女色，怎麼禁得起誘
惑？」
「只是嫖妓總缺少了幸福感與征服感，只得到空虛與遺憾吧！」
菊姐反唇相譏道：「是你不乏對象才這麼說，哪天娶了老婆、多了限制，或
是交不到喜歡的女朋友，就不這麼說了。」
見菊姐辯證時的神情，一點也不像憂鬱症，心想菊姐可能是壓抑太多情緒引
起，並非遭遇特別的變故衝擊，因此講話也不擔心惹她，故意肆無忌憚地逗她歡
心。
來到學校，開口逗菊姐道：「怎麼會找我來陪妳報名，不會要我幫妳物色學
生妹吧？」
菊姐啐道：「別瞎說！害我被拒收，走進學校我會緊張。」
心裡納悶道：『菊姐在風塵打滾多年，大風大浪也開過不少眼界，怎麼走進
校園，說要讀書這檔事卻會害怕？想是習慣了舊環境，新環境令其不安。』
聽聞菊姐說到拒收情事，突想到一個笑話，對菊姐道：「我說一個笑話給妳
聽。」
接著道：「從前有一個舊生打電話到學校註冊，輸入學號後，電話語音引導
他說：『要註冊請按１，要退學請按２，要復學請按３。』結果本來應該按１的
學生，因為一時白目好奇，卻按了２退學，想說可以選３復學無所謂，結果電話
語音卻道：『恭喜您退學成功！』該名學生一驚，辛苦考上的大學，被退學還得
了！於是急忙重撥想復學，誰知接通之後，照例輸入學號，電話那端語音卻說：
『非本校學生不得使用本系統。』」
話一說完，只逗得菊姐前俯後仰笑開懷，沒多久順著指示牌走到教務處。
我對菊姐道：「妳資料都帶齊了嗎？走進去說要報名就有人幫妳服務。」指
著不遠處的便利超商道：「我去買杯飲料，妳要喝啥？」
只見菊姐面有難色，囁嚅道：「陪我去啦，我會害怕。」
陪著菊姐，遞交資料及報名費，完成夜二專的報考手續，櫃檯小姐當場製作
好准考證，並提醒菊姐要準時赴考。
走出門口，存疑問道：「菊姐，妳考得上嗎？還是這間學校報名就上了？」
菊姐自信滿滿地道：「我朋友去年讀了三天考古題就上了，我又不比她差，
應該有機會啦！」
當時心道：『連看三十分的書，我想都很為難妳，還看三天勒！』也不便潑
冷水，轉口卻道：「菊姐加油，妳這麼聰明伶俐，肯定沒問題。」
菊姐道：「走，剛才不是說要喝飲料嗎，我請你。」
坐在校園超商外的桌椅上，兩人相對而坐，啜飲著優閒，四週上課的教室燈
火通明，不時傳來講課聲，伴隨著學生的嬉笑聲，熱烘烘地充滿著夏夜。
再度陪著菊姐走入校園，突感過去蹉跎了太多光輝歲月，不禁感慨道：「菊
姐，難得妳都出社會賺了錢，還會想讀書，真難得。」
菊姐若有所思的回應道：「以前我連學費也繳不起，要工作養活自己，如果
當時家庭環境許可，有機會多讀點書，或許會從事其它工作。」其朦朧的雙眸中
透露著些許的遺憾。
菊姐又道：「活到老、學到老，趁機調養身體也不是壞事。」
「莊子說，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
菊姐不解道：「那是什麼意思？」
我轉頭瞎掰道：「菊姐，莊子說追求知識是好事，但不要為了讀書而弄壞身
體。」說完後自己暗覺好笑。
「走吧！我們去參觀學校的圖書館，那是最有書香味的地方。」
踏進圖書館，滿屋芬芳，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信步走到櫃檯前新書區，隨
手翻著上架新書，旁邊沙發處閱覽區的同學卻紛紛抬頭望向這邊，才頓悟，想必
是菊姐身上幽蘭的香水味，沁入眾人心扉，突兀了寂靜的空間。
臨行前，心裡泛起異樣感覺，慾望漸漸糾結濃郁，伸手牽住菊姐柔荑，靠近
鬟鬢處悄聲道：「突然覺得很想做那種事，怎麼辦？」
幹練如菊姐，竟手指微顫，臉泛潮紅，嬌道：「別尋我開心。」
「妳有試過在學校的廁所嗎？很刺激。」
菊姐驚道：「廁所很髒，怎麼會舒服？」
我一把拉著她，不讓菊姐有太多反應空間，便往圖書館入口處的殘障廁所走
去，反鎖了門，自顧解下長褲。菊姐嬌波嫵媚，順應民意，湊了上來，蹲踞著吸
吮吞吐，節奏激烈處，不禁令人打了個寒顫。
看著菊姐明豔凝妝，眼如秋水，心中驚道：『幹！憂鬱症果然是一種無形殺
手，菊姐這樣的蕩女都算憂鬱症族群了，其他陰鬱的人還得了！』
後來菊姐還真的考上了那間學校的獨招，只是卻也沒安份讀書，曾問我要不
要幫助其經濟狀況不佳的同班同學，請容後再續。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skyline168 於 2010-4-1 09:1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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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skyline168，所有文章都是原創。
我不是小說家，只想忠實寫出屬於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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