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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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龍魂俠影 01-26.23 作者:六道驚魂(boge0204)  
 
zhang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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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01-26.23 作者:六道驚魂(boge0204)

作者:boge0204
2011/04/首發於龍壇書網

龍魂俠影:第一集

             第一回 書院春意

  白彎鎮,位於中原中部的一個小鎮,雖然生活不算富裕,但是此處書香之氣
甚是濃厚,地方不大卻有三五家書院,而且曾經出過那麼一兩個狀元郎,在全國
也算小有名氣。

  「豈有此理,氣死我了!」無涯書院內傳出教書先生發怒的吼聲,「你這廝
竟然畫這些有辱聖賢的污穢之物!」

  「老師,聖人有雲,食色性也!」

  「滾!給我滾到院子中央跪上三個時辰!」

  龍輝頂著頭上那火辣辣的太陽垂頭喪氣地跪在院子中央,歎息不已:「慘了
,這本《歡欲寶典》被老夫子撕成了天女散花,如何向阿黃交代。」

  一個圓鼓鼓的肉球笑嘻嘻地走來,笑道:「嘿嘿,小蟲又被老夫子罰跪啊!


  龍輝瞥了他一眼道:「少來,你還不是一樣被攆出來。」

  這名胖子名為黃歡,乃龍輝的死黨。這兩人年紀雖然不大,卻都是鎮上有名
的登徒浪子,專門調戲小姑娘、大媳婦。他們老爹實在管不住這兩個活寶只好將
他們丟到書院來,不求能考上個狀元,只要別再惹事就謝天謝地了,誰知這兩個
小子把書院鬧得是雞飛狗跳,氣得院長好幾次想將他們逐出門牆,所幸龍、黃兩
家都是當地的大戶祖上又跟天涯書院院長成淵之交情不菲,這才把大事化小,小
事化無。

  黃歡湊到龍輝耳邊小聲說道:「小蟲,告訴你一件事,剛才我在夫子教書的
時候看你那本《賈府秘史》被發現了,那老頭一把火把書給燒了。」

  龍輝嘻嘻笑道:「同喜同喜,你那本《歡欲寶典》也被我們這邊那個老鬼給
撕了。」

  黃歡呵呵笑道:「算了算了,大伙扯平了。」但那雙藏在滿臉橫肉下的小眼
珠一閃,神秘兮兮地道:「聽說綠柳樓來了好幾個水嫩的小姑娘,要不要過去耍
耍,順便結束咱們的童男身。」

  龍輝聽了連忙搖頭道:「說得好聽,我們身上的銀子連綠柳樓的門口都進不
去。」

  黃歡道:「你回去問你爹要不就行了嗎?」

  龍輝不屑道:「說的簡單,我老爹早就斷了我的財路,我別說問他要銀子,
就算我想在家裡找幾件值錢的東西去典當,都只能找到破磚爛瓦。你幹嘛不去找
你老爹要錢?」

  黃歡那圓圓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滿臉肥肉也隨著晃動,「我更加不敢
了,只要我一開口問銀子,我老爹直接操起棍子就要打我。」

  就在兩人為銀子的事情犯愁時,身後傳來一陣嬌媚的笑聲:「你們兩個小鬼
又被攆出學堂了!」

  回頭望去只見一個年約二十五六的美婦人,提著一個大大的紅漆食盒,裊裊
行來。只見她黃綾粉砂衫,下襯素色繡花裙,腳下是一雙紅色的描鳳繡,眉目含
情,身段婀娜,實在是風情萬種。

  黃歡望著這美婦人暗自吞了好幾下口水,但嗓子彷彿被什麼堵住一般,硬是
說不出半句話來。龍輝卻笑道:「我們要是不被攆出來,又怎麼能看到姐姐你那
卓越風采。幾天不見,姐姐你似乎又漂亮了幾分。」

  美婦人咯咯笑道:「哎喲,龍輝你這小鬼好的不學,儘是學那些油腔滑調,
就連我都敢調戲,莫非你想挨板子?」

  龍輝道:「姐姐,聖人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對於美麗的女子君子
都不會吝嗇他們的讚美之詞,小生也只是一效古代聖賢之風,對姐姐一表讚歎欣
賞之情。」

  美婦人見他搖頭晃腦,明明一副登徒浪子之相,卻又裝得文縐縐的,不禁又
好笑又好氣,伸出春蔥般細長的玉指在他額頭點了一下,嗔笑道:「你這小鬼明
明就是一個小色胚,偏偏學人家裝什麼君子,一天到晚都是油腔滑調的樣子,以
後有哪家姑娘會看上你。」

  龍輝棒打隨蛇上,笑道:「要是我討不到老婆,還請姐姐給我做個紅娘,牽
個紅線。」

  美婦人呸道:「少貧嘴,老老實實地在這跪著,說不定我還會向你們的院長
美言幾句,不然罰你們跪倒明天早上。」說罷不再理會這兩個倒霉鬼便離去了,
只留下一陣香風。

  黃歡望著美婦人遠去的身影,只覺她纖腰款款,玉腿修長,走起路來那衣襟
擺動,得體的長裙勾勒出那渾圓的腰臀曲線,甚是誘人,看得他眼珠子都快掉下
來了。

  「哎,院長可真是好艷福,娶了一個這麼嬌俏的娘子。」黃歡吞著口水道:
「只是不知道院長那把年紀能不能餵飽這美人。」這美婦人娘家姓穆,閨名馨兒
,知書識禮,乃成淵之續絃。

  龍輝眼珠一轉,道:「我知道在那裡弄銀子了。」

  黃歡一聽頓時來精神了,站起來揉了揉酸麻的膝蓋道:「就知道你鬼點子最
多,快說怎麼弄銀子。」

  無涯書院後院的安雅閣乃院長成淵之的書房。成淵之正端坐在書桌前看著一
本書卷,他雖然年近七十,但是保養甚好,看上去就像五十多歲

  話說這成淵之本是兩朝太學院大學士,學識淵博,深得先帝器重。先帝駕崩
後,他有輔助幼帝登基,直到幼帝從太后手中接掌朝政這才告老還鄉。回到故鄉
後,在當地的諸多學究鄉紳請求下出任無涯書院院長。

  美婦人提著食盒走進成淵之書房內道:「老爺,妾身給您送飯來了。」成淵
之望了望風華正茂的嬌妻,微微點了點頭,繼續翻閱手中書卷。美婦人把食盒放
在他桌面上道:「妾身來的時候又看到龍輝和黃歡跪在院子中央,不知他們又犯
了什麼過錯?」

  成淵之吹了吹鬍子道:「那兩個小鬼成天只知道胡鬧,實在是朽木不可雕也
。」

  美婦道:「那老爺為何不將它們逐出書院。」

  成淵之歎道:「馨兒你有所不知,當初我窮苦潦倒之時,正是受了龍、黃兩
家之大恩,方能有今日之成就。他們兩個雖然頑虐,但本性始終不壞,天資更是
不差,若能靜心下來好好讀書,他日必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尤其是那龍輝聰
慧靈動,要是能好好調教,必能成就一番大事。若能若真如此我也好對龍老太爺
有所交代。」

  穆馨兒微笑道:「老爺您這番苦心,不知這兩個小鬼可曾領會。」

  成淵之歎道:「希望他們能早日領悟吧,如今科考已近,我也有一段日子要
忙了。」

  穆馨兒道:「只是不知道今年無涯書院又誰可以金榜題名。」

  成淵之撫鬚道:「我看高鴻希望到時挺大的。」

  穆馨兒美目一亮,道:「莫非就是那個六歲作詩,七歲填詞的小神童?」

  成淵之點頭道:「正是此人。高鴻今年年滿十八,端的是才華橫溢,文采出
眾,今年金科狀元必定是他囊中之物。」說到自己的得意弟子,成淵之頓時神采
飛揚,眉開眼笑。

  「老爺,這段時間你為了這科考可是早出晚歸,你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
穆馨兒說到最後一句時玉頰飛暈,眼波流轉,朱唇微張,鼻息稍重。

  成淵之笑道:「馨兒,放心吧,我這老骨頭可硬朗得很呢。」

  穆馨兒嬌嗔了一聲道:「人家不是說這個!」說話間,玉容更添暈色。成淵
之有些疑惑不解,一時反應不過來。穆馨兒挨著他坐下,婀娜的身軀微微靠在成
淵之手臂上,在他耳邊呵氣如蘭道:「人家想你了。」

  成淵之忙尷尬地咳了一聲道:「馨兒,這裡是書院,咱們回到家再說吧。」

  穆馨兒撒嬌道:「我不嘛,人家現在就想你了。」說話間已然將飽滿的酥胸
挨在成淵之的手臂上。

  成淵之額上泛出細細的汗水,朝書房中央的孔聖人畫像看去,道:「馨兒,
聖人之前不可放肆。」

  話音未落,穆馨兒的玉臂如水蛇般纏繞在他脖子上,朱唇香吻已送到男人跟
前,噴出如蘭似馨的氣息:「老爺,妾身好想你,不要管那些什麼聖人了好麼?


  穆馨兒正值青春年華,出閣之前雖然知書識禮,但是嘗過夫妻之樂後,對房
事尋歡也較為迷戀,所幸成淵之平日都服用人參鹿茸等補品,身體一點不差,才
能與她鬥個旗鼓相當。

  成淵之知道自己這個小嬌妻平日雖然知書達理,落落大方,但是到了閨房只
能可就是換了一個人,床上之態,房中之術幾乎不遜於青樓女子。妻子如此熱情
魅惑,成淵之幾乎把持不住,但是想到這是在書院之內不同家中閨房,成淵之內
心如同萬蟻爬行,矛盾不已。

  「馨兒,今晚咱們回家再說好麼,這可是書院啊。」

  成淵之好不容易才說出話來。

  穆馨兒道:「老爺,率性而為實乃符合天道,更何況夫妻之禮,乃是倫常之
禮,何必顧忌呢。孔聖人是不會怪罪的。」

  成淵之望了一眼牆壁上的孔夫子畫像,再看看俏媚動人的愛妻,深吸了一口
氣,朝著那紅艷的小嘴吻去。穆馨兒主動伸出香舌與成淵之交纏在一起,兩人吻
得是天昏地暗,恨不得把對方胸口內的空氣吸乾,四片嘴唇交合之處緩緩溢出一
絲的唾液。

  成淵之一手攀上穆馨兒飽滿的酥胸,隔著衣服揉捏著那渾圓滑膩的乳球;一
手摸向愛妻挺翹的玉臀,溫柔地愛撫那豐盈肥嫩的臀肉。

  「嗚!」穆馨兒揚起臻首,喉嚨發出一聲銷魂的低吟。原來成淵之在她玉臀
作怪的手已然侵入她大腿之間,隔著長裙褻褲騷擾美人的私處。成淵之乃當世大
儒,儒家六藝無不精通,琴藝更是天下聞名。如今這五根修長的手指便在穆馨兒
的羞處卻彈奏一曲。

  「老爺,你的手,好壞啊,不要弄了,馨兒好癢啊。」穆馨兒發出一陣陣低
沉的嬌喘,宛如一首春意盎然的《鳳求凰》。

  成淵之笑道:「馨兒,這不正是你所想要的嘛?」說話間手指再次動作,頻
率加快。

  「嗯…老爺,馨兒,要……要濕了……」隨著一聲高昂的嬌啼,穆馨兒的私
處頓時湧出一股粘滑的蜜汁,透過衣裙褻褲打濕成淵之的手指。

  成淵之呵呵笑道:「來,馨兒嘗嘗你的瓊漿玉液。」說罷便將略帶騷味的手
指伸到穆馨兒唇邊,穆馨兒只是白了他一眼,便張嘴將手指含住吮吸。

  成淵之從穆馨兒口中抽出手指,著手為妻子寬衣解帶,不一會兒穆馨兒依然
是羅衫輕解,珠亂簪橫,嬌顏如火。上身的黃綾粉砂衫已被扒至臂膀,水綠的摸
胸亦被丟到桌腳。撩人萬分的圓滾玉乳盡顯眼前,乳上的蓓蕾已然綻放,雪白玉
乳上那兩點嬌媚粉嫩的紅點著實撩人心弦。

  成淵之實在愛煞妻子這雙飽滿的玉乳,立即埋首乳山之內,伸舌在兩隻渾圓
的奶子之間來回舔吸,時不時叼住嫣紅的乳珠,並用力吸吮,彷彿要在這飽滿的
玉乳中吸出乳汁。

  穆馨兒只覺得乳上一陣暢美,雙手緊緊將男人的頭抱在胸口,讓他更加充分
地疼愛這對寶貝。良久,成淵之才從乳峰之間抬起頭來,解開自己的腰帶,道:
「馨兒,替我舔舔好麼。」

  成淵之雖已六十多歲,但是下身之物卻不含糊,龜首碩大,棒身修長,馬眼
之處似乎還伸出一絲粘液。穆馨兒乖巧地點了點頭,蹲在男人的兩腿之間,攏了
攏鬢上凌亂的秀髮,小口張開把對方的肉棍含入口中。

  「喔──舒服──馨兒──」成淵之雙眼微閉大嘴開合著,穆馨兒那嫣紅的
小嘴含進他肉棍的一半,那小舌在他肉棍龜頭頂端輕輕舔弄,細小的牙齒在龜頭
上輕輕刷動,舒暢快美之意頓時傳遍成淵之全身,令他有種精門失守的感覺。

  「好了,馨兒,咱們開始吧。」成淵之怕自己還沒進入正戲就在嬌妻的嘴中
爆發,立即叫穆馨兒停止。

  穆馨兒吐出被自己香涎濕潤得晶亮的肉棒,道:「老爺,妾身想穿著裙子做
。」

  成淵之笑道:「好,我的好馨兒想怎樣都行。」

  穆馨兒隨即彎下纖腰,玉腿輕抬,將褻褲剝離了玉體,露出渾圓豐腴的玉臀
。褻褲觸手之處粘滑滑的,穆馨兒知道這便是自己的從她私處流出的珍貴粘液。

  成淵之看著妻子兩腿之間那銷魂之洞,蜜穴玉蚌,肉棒更加亢進,鼻息漸粗
,道:「馨兒,這次咱們試試在椅子上做的感覺。」穆馨兒俏臉暈紅,「嗯」了
一聲,提起裙擺,玉腿分開跨坐他身側,嬌艷欲滴的桃花源隨著嬌軀微坐,「嗤
」的一聲,早已被淫水濕潤得泥濘不堪的蜜穴猛地一下吞沒了肉棒。

  「嗯!」

  穆馨兒只覺得空虛的下體被狠狠地充實,有著無比的滿足感,快美之意頓時
傳至胸口。她只覺成淵之胯下那巨大之物越漲越大,把小穴撐得脹膨膨的,下體
傳來陣陣酥癢,絲絲淫汁滲出,竟忍不住扭動起來。

  成淵之只覺龜頭前端被一層層溫暖濕熱的嫩肉緊緊的包圍著,隨著穆馨兒的
聳動,玉蚌不停的吸吮磨轉,一陣陣酥麻快感不斷從肉棒傳來,讓他也忍不住「
噢……」的一聲發出快樂的呻吟。

  穆馨兒那嫩滑柔膩的豐乳,不斷在眼前晃蕩,成淵之忍不住一張大嘴,將頭
埋在這兩團肉坨中,一伸舌頭,舔弄著那兩粒粉紅的蓓蕾。肉棒在穆馨兒的蜜穴
裡亂拱亂鑽。

  上下敏感之處都被男人侵犯,穆馨兒只覺得自己骨酥肉麻口中發出一聲聲媚
人的呻吟來,下體更是冒出一股股淫液,伴隨著成淵之粗大的肉棒「噗滋噗滋」
的進出,構成了一出罕見的淫虐樂章。

  慾念愛火衝擊之下,穆馨兒寶蛤頓時一陣陣地抽搐,銷魂的呻吟再也抑制不
住,瞬間從喉嚨釋放:「哦,好美啊──老爺──啊──妾身不行了──」穆馨
兒緊緊抱住成淵之,加快聳動著肥大的屁股。她的下體快速地吞吐著肉棒,臉上
動情的淚水與牝戶的淫水一起湧出,而從櫻桃小口中吐出的呻吟也愈來愈有了放
蕩的成分。

  穆馨兒的聳動越來越劇烈,她肥白的屁股時而高高翹起,重重砸下,時而以
粗大的陽具為軸心,前後晃動。二人的結合處,滿是因為劇烈摩擦產生的白沫。

  銷魂的普道頓時劇烈收縮,成淵之只覺得肉棒彷彿被千萬張小嘴吸吮一般,
儲備已久的精液幾乎要噴射而出。但他立時提氣收肛,硬生生止住洩意。

  「老爺,妾身要死了!」穆馨兒枕在成淵之肩膀上,再次發出一聲淫媚的低
吟,陰精立時湧出。溫暖濕滑的蜜液衝向龜頭,舒暢快美的電流從馬眼鑽入,爽
的成淵之渾身肌肉僵硬,剛剛止住的陽精再也控制不住,頓時噴湧而出,衝向幼
嫩的花房。

  書房內,空氣內瀰漫著男人的汗味與女人的體香,還有一絲交歡後的淫香。
盡興的兩人相擁在一塊,享受著靈慾交融後的溫存。

  「老爺,您的身子可真是很硬朗哦。」穆馨兒螓首枕在成淵之胸口喘息道。

  成淵之呵呵笑道:「廉頗老矣,尚能飯否?老夫今晚回去後還要跟你這小妖
精大戰三百回合。」

  穆馨兒咯咯嬌笑道:「那妾身今晚可要嚴陣以待,定要將你這廉頗擒於陣前
。」說罷,又收緊小腹,滑膩的陰道再次收縮,夾得成淵之差點再射一回。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院長,高鴻求見!」





             第二回 萬里山河圖

  穆馨兒此時嚇得臉色發白,六神無主,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成淵之畢竟
是在朝廷翻滾多年的老手,早已練就一副臨危不亂的膽氣,輕聲說道:「桌案底
下。」穆馨兒聞言立時反應過來,急忙從成淵之身上爬下,彎身躲到桌案底下。

  成淵之只是除掉下身褲子,上衣雖然有些凌亂但也不礙事,稍稍整理衣襟,
故作鎮靜地朗聲道:「凌雲進來吧。」

  「是,院長!」

  書房大門緩緩推開,走進一個名風度翩翩的俊美書生。只見他長得眉清目秀
,唇紅齒白,丰神俊朗,一聲寬袖儒袍十分得體地穿在身上,眼中透射著靈動之
氣,頗有儒林名士之風。

  高鴻,字凌雲。其六歲作詩,七歲填詞,十歲寫出一篇名為「天道之輪」的
策論,此文寫的是哀梨並剪、筆酣墨飽,堪稱驚世絕艷。

  成淵之顯然是光著屁股坐在桌案後,臉色鎮靜,正襟危坐,道:「凌雲你有
何事?」

  高鴻躬身道:「院長,學生昨日剛寫了一篇文章,還請院長過目。」說罷雙
手提上一本冊子。

  成淵之本是略顯疲憊的雙目頓時精光大作,翻開冊子仔細閱讀起來,看到精
彩之處,微微點頭,還時不時用桌案上那隻狼毫毛筆在上邊批改。

  成淵之對這個學生甚是喜愛,每次高鴻都會遞上文章,成淵之都會仔細閱讀
並為其修改一些細節,只是今天苦了躲在桌案下的穆馨兒。穆馨兒彎著腰蹲在小
小的空間內,聽到上面的兩人喋喋不休,已是有些不耐煩。

  穆馨兒看到成淵之那根還沾著淫跡的男根頓時靈機一動,心中偷笑一聲,已
然是櫻唇微張,湊向疲軟的男根。

  正在批改文章的成淵之臉色突然一邊,時紅時白,握筆的手也開始有些顫抖
了。成淵之可是暗自叫苦,他知曉妻子的口活,便是一條死蛇也能將其變成怒龍
。不一會兒,那疲軟的男根已然是青筋暴怒、殺氣騰騰。

  穆馨兒對著肉棒吞吐含吹,香舌舔洗,紅唇含弄,貝齒輕啃,成淵之剛剛經
歷過一場盤纏大戰的精力已有所不支,肉棒很快就要到達爆射邊緣。他深吸一口
氣,盡力使自己的語氣平和,道:「凌雲,老夫略感不適,文章你先放在我這裡
,過段時間再來取吧。」

  高鴻見到成淵之方纔的臉色甚是奇怪,所以也沒多想,只是抱罪一聲趕緊退
下。就在高鴻走出書房的那一刻,成淵之再也忍受不住,龍根立即在美人的口中
爆射。

  一陣激射後,成淵之身上的力氣彷彿被抽乾般倚在桌子上,仰天喘著粗氣。
穆馨兒將口中精華嚥下,笑吟吟地從桌案底爬出。

  成淵之苦笑道:「你這小妖精啊,差點要了我的老命啊。」

  穆馨兒一邊整理衣裙一邊答道:「老爺某怪,妾身若不出此下策恐怕您還要
跟您的得意弟子叨嘮好幾個時辰,人家可沒辦法在桌案下躲這麼久,到時候恐怕
就要露餡了,老爺您也不希望外人看到妾身這幅摸樣吧。」

  成淵之道:「哎,是老夫疏忽,凌雲這孩子是一塊美玉,我總是想能在科考
之前好好琢磨一下他,讓他能一鳴驚人。剛才看到他寫的文章策論,一時興起倒
險些把你忘了。」

  書畫閣內──

  「小蟲,這個地方除了書還是書。」黃歡盯著周圍一大堆書籍不耐地說道,
「這破地方能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龍輝正低頭翻箱倒櫃,道:「少廢話,快點幫忙,記得動作小點,不要把這
裡弄亂,不然會讓人覺察的。」

  黃歡撇嘴道:「你還真以為這些破書能換多少銀子。」

  龍輝回頭瞪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這裡是院長收藏字畫古書的地方嗎,
隨便找一張畫卷都能換上十幾兩銀子!」

  黃歡頓時來精神了,趕緊朝自己的懷中塞書卷,恨不得把這裡的書畫都塞到
懷中。

  龍輝罵道:「死胖子,平時就知道看春宮圖,那些只是普通的詩詞畫卷,或
者都是臨摹的贗品不值錢得。」黃歡聽了又把懷中之物放回原處,問道:「那你
快把最值錢的那幾樣找出來。」

  龍輝揚了揚手中的一副字畫,道:「這幅是叫《百鳥圖朝鳳圖》,雖然不是
這裡最值錢的,但還是可以換五十多兩銀子。」

  黃歡不解道:「你幹嘛不拿最值錢的,才五十兩最多只能去聽個小曲,連人
家姑娘的手都不能摸。」

  龍輝氣道:「你是不是屬豬的,笨死了!要是我們拿得多了或者拿了十分貴
重的,反而引人注意,到時候一查咱們還不吃不了兜著走。我偷這幅十分普通的
字畫,反而不引起他人注意。院長的字畫怎麼多,找不到一幅不起眼的字畫也不
會起什麼疑心,久而久之就忘了。」

  黃歡點頭道:「說得對,只是綠柳院咱們還去不去。」

  龍輝道:「去,怎麼能不去呢。我們下次找個機會再來一次。我們這次被罰
到院子裡曬太陽,人人都知道我們不在學堂中,要是這次引起太大動靜,很容易
懷疑到我們,所以我才拿這幅不起眼的字畫。等到下回,我找個機會掩飾,直接
拿幾幅價值昂貴的。」

  「嘿嘿,小子年紀雖不大,倒是謹慎得很,是塊做大事的料。」一個聲音不
知從何處響起,把兩人嚇了一跳。

  黃歡一掀衣袖,露出粗壯的膀子,恨聲道:「他奶奶的,哪來的鼠輩在此放
屁,有膽就滾出來,看你家黃小爺打得你做狗爬!」

  話音未落,黃歡圓鼓鼓的腦袋就挨上一記,痛得他抱著頭蹲在地上哎呀呀叫
個不停。龍輝知道對方不好惹,略一定神,道:「閣下想必已在此窺探多時,我
們兄弟二人所做之事也盡收閣下眼底,不知閣下意欲何為。」

  只聽一聲冷哼,一根手指從黑暗中伸出,閃電般連點龍輝與黃歡的幾大要穴
,兩人只覺得身子一麻,立即動彈不得,這時兩人才知道遇上那些傳說中的武林
高手。

  那人尋思道:「我要找的物品就在這無涯書院之內,但是這裡藏書上千,單
靠我一人之力實在有些困難,而且一個不慎便會被那幫人發現,這兩個小鬼是這
裡的學生,倒不如借助他們的手來尋找那件物品。」想到這裡,當即冷冷笑道:
「既然遇上我就算你們兩個小子運氣不好,我要你們替我在無涯書院內找一件物
品。」

  「好好,我們弟兄兩是白彎鎮出了名的熱心腸,我們一定替你把事辦成。」
龍輝嘴上雖這樣說,但心裡卻忖道:「暫且先答應你,等到時候一拍屁股就不認
賬,怕你個鳥。」只聽那人嘿嘿冷笑:「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在我
面前耍心眼你還嫩了點。」

  兩人只覺的唇下承漿穴突然一麻,已被那人手指按住。承漿穴又名天池穴,
乃足陽明任脈之會,主唇緊齒關,一被點中,雙唇不由張了開來,兩顆藥丸嗖的
一聲,各自飛入兩人嘴中,藥丸是入嘴即話,兩人只覺得一股奇怪的味道有喉嚨
散到全身各處。

  還在疑惑之際,暗處響起一聲古怪詭異的哨子聲,兩人只覺得渾身上下猶如
萬螞啃咬,千刀剁剮,又痛又癢,直入骨髓。哨聲只是一響便逝,時間只在眨眼
,但是那滋味卻讓龍輝、黃歡終身難忘。那股生不如死的感覺直入靈魂深處,龍
輝全身衣服已被冷汗濕透,臉色慘白,彷彿大病了一場。而黃歡則是已然失禁,
褲襠傳來陣陣尿騷味。

  「小子你聽清楚了,剛才你們吞下去的是來自苗疆的魔螞邪卵丹,刺此丹入
口即化,裡邊的魔螞幼蟲已經浸入你們的骨髓內臟,只要我哨音一響,幼蟲便會
啃食你們的血肉,不出一時三刻你們便會化成一灘血水。」

  龍輝、黃歡聞言後,在聯想剛才那感覺便知道此言不假,已是不敢再做其他
想法,只能乖乖聽話。

  那人又道:「只要你們替我找到那件物品,我便會解掉你們身上之蠱毒。」

  龍輝有氣無力地道:「你究竟要什麼東西?」

  「萬里山河圖!」

  龍輝一驚,道:「這幅畫路邊小攤都有賣。」

  「我要的是真跡!」那人已有些不耐煩了,「我已查出這幅圖就在成淵之手
上,你們替我找出來我就給解藥你們。」

  龍輝又問道:「要是在找圖的時候毒發怎麼辦?」

  「放心,只要我不吹哨子你們就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那聲音變得漂移不
定,顯然已經漸漸遠去。兩人身體一鬆,被點穴道已經鬆開,兩人身上力氣幾乎
被抽乾,頓時癱坐在地上,不斷地喘著粗氣。

  良久,黃歡才問道:「小蟲,我們該怎麼辦?」

  龍輝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道:「想活命的話,只能按照他說的去做。」

  「那個萬里山河圖究竟是什麼東西?」黃歡摸了摸汗水道:「我聽都沒聽過
,怎麼去找。」

  龍輝倒是聽說過一些這方面的事跡,於是向黃歡粗略地說了一遍。

  三百年前的道家賢人竹虛子遊歷神州大地,將所見所聞記錄成書,也就是現
在流傳天下的《神州志》,裡邊記載了各處地理山帽,風土人情,還有許多奇珍
異事,精怪傳說。除此之外,還將神州的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繪成圖,後世稱為
萬里山河圖。這一書異畫堪稱悍世巨作,在中土神州流傳甚廣,就連路邊小攤都
有得賣。但是看過真跡的人則是少之又少,相傳《神州志》的原本則保存在大內
皇宮,而《萬里山河圖》卻無人知曉其行蹤。

  聽完後,黃歡心中一片絕望,喃喃道:「這都消失幾百年的東西我們怎麼找
得到,這回死定了,死定了──我還是童男之身,我不甘心!」

  龍輝見他這時候還在想著這檔子事不禁又氣又笑,寬慰道:「放心吧,剛才
那人不是說萬里山河圖就在院長那裡,我們想辦法偷出來就行了,反正這事也不
是第一次做。」

  黃歡道:「不如叫咱們老爹向院長討,好不好。」

  龍輝搖頭道:「不行,要是這樣就能討來的話,那人何必大費周章,以他的
本事直接搶就可以了。而且我們要是敢聲張,他必定回取我們的小命的。」

  黃歡臉色一陣蒼白,猶如死灰。龍輝拍了拍他肩膀道:「阿黃,放心天無絕
人之路,既然那傢伙說萬里山河圖在院長手上,就證明我們還有希望。」

  黃歡點點頭,勉力站起來。兩人互相攙扶著走出書畫閣,回到前院中繼續罰
跪,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第三回  盜畫風雲

  處罰結束,龍輝好不容易才站起來,跟黃歡約定好盜畫的時間,便趕回家去
。回到家中,龍輝隨便吃了些東西,便一頭扎進書房內。

  這小子平時不惹禍就已經是日出西方,龍輝的父親龍老爺看到兒子今天居然
主動要去讀書,頓時欣喜若狂,不疑有他,還讓下人準備一些補品給他送去。龍
家乃白彎鎮大戶,也出過三五個舉人,家中書香之氣也甚重,所以書房之內藏書
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龍輝埋頭苦讀,希望能在最短時間之內找出更多關於竹虛子的事跡與萬里山
河圖的記載。找了許久終於在一本發黃的冊子發現了這麼一段話:「竹虛子,道
家賢人。遊走神州,立志著書。神州妖孽橫行,道者悲憫眾生之苦,出手降妖,
無奈妖孽勢大,敗退。一日,行至盤龍聖脈,得上古奇術,大道功成,掃蕩諸邪
,天下生平。道者功德無量,作神州異志,繪萬里山河圖,著天穹法決。」

  龍輝暗自一驚,忖道:「竹虛子除了神州異志與萬里山河圖外,還有這麼一
部天穹妙法,為何史書中毫無記載。」再仔細查看,落款竟是「龍海生」。

  「這是爺爺寫的。」龍輝把小冊子放回原處,暗自念道,「當年爺爺跟成院
長乃之交好友,想必對萬里山河圖也有所瞭解,可惜只是寫了這麼一段野史。」
龍輝看看窗外天色,此時已是日落西山,到了與黃歡約定的時辰,便偷偷地摸了
出去,到指定的地點跟黃歡會合。

  兩人在書院後門的小巷裡計劃了一番,便等到書院的先生與學子離去後,偷
偷摸進書院。龍輝身子輕盈,黃歡壯實龐大,於是黃歡便為龍輝做起人梯,讓他
踩在自己肩膀上翻過高牆,再從裡邊打開門栓。

  「小蟲,咱們到哪去找萬里山河圖?」黃歡進門後便問道,「要是院長將圖
放在家中,那咱們豈不是白走一趟。」龍輝搖頭道:「我看不會,那個怪人本事
如此大,肯定已經確認圖不在院長家中而是在書院裡,否則也不會強迫我們為他
找尋。而且你看無涯書院收藏的字畫書籍不計其數,把萬里山河圖藏在這裡實在
是最好不過。」

  「呵呵,小子看不出你挺聰明的。」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
來,嚇得兩人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龍輝嚥了下口水道:「過獎,我們會幫你拿到
你想要的東西,但也希望你能遵守諾言。」

  「放心,只要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一定給你們解藥。但是,你們要是令
我失望,哼——」雖然沒有說完,但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怪人想說什麼。龍輝
與黃歡不敢怠慢,再次摸進書畫閣。兩人翻箱倒櫃,找了大半夜也沒任何發現。
龍輝抹了抹頭上的汗水,果斷轉移目標——按雅閣。

  安雅閣除了書房外,還有一間藏書閣,裡邊是專門收藏成淵之的私人書籍字
畫。兩人合作打開門鎖,摸進去藉著窗外的月光繼續找尋,但是還是沒有任何發
現。兩人不由有些喪氣,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走進書房。

  白天的書房還經歷了一場香艷的盤纏大戰,晚上卻有說不出的詭異與淒涼。
龍輝仔細掃了一眼四周,書房雖然佈置靜雅,但是擺放的書籍字畫並不多,而且
此時夜色已深,僅僅憑借窗外的月光實在是有所不足,於是便點起桌案上的一支
蠟燭,藉著火光在為數不多的書籍字畫中尋找那渺茫的生機。

  「完了,這也沒有!」黃歡一把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道。龍輝此時也是面
如死灰,想起今天毒發時的經歷,渾身不由汗毛倒豎。黃歡雙手抱住肩膀,不斷
地顫抖,一雙小眼睛毫無光彩,嘴唇已是白的發青。

  龍輝強打精神道:「阿黃不要灰心,要是這麼容易找到的話,那怪人早就得
手了。快點振作起來,想想還有什麼地方我們遺漏了的。」黃歡喃喃道:「完了
,我們真的完了,完了……」

  龍輝見著胖子精神已到崩潰邊緣,也不敢再刺激他,要不然他一下子瘋了那
可真是雪上加霜。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書房內來回踱步,一時為了冷靜下來
,二是為了觀察書房內究竟還有什麼地方是自己遺漏的。

  「龍家列祖列宗定要保佑不肖子孫龍輝度過此劫。」龍輝走得腳都麻了還是
沒有半點發現,於是便病急亂投醫,開始向祖宗求救……但轉念一想,這裡是書
院,龍家的祖宗似乎不能庇護到這裡,於是就開始求孔聖人。看到牆上就掛著一
幅孔聖人的畫像,於是便端起蠟燭走過去正想拜祭孔聖人時。由於剛才走得腳都
發麻,腳上血氣突然不順,一個踉蹌丟到在地。手上蠟燭也隨之飛出,打在聖人
畫像之上。

  當他爬起來時,發現那副孔聖人的畫像已經被燭火點燃了。「糟了,褻瀆孔
聖人,他一發火可就不保佑咱們了。」龍輝趕緊脫下外衣撲火,誰知火也燒越大
,整幅畫像都已經火焰塗抹,為了不引起火災龍輝把畫像打落,讓它在地上自己
燒。燒了良久,火勢頓時漸漸熄滅,誰知竟然出現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原來那黑漆漆的畫軸在烈火的焚燒下露出了本來面目——白玉翡翠畫軸,畫
軸中央竟然金縷畫布,不畏水火。上面描繪著神州大地的各處地貌河床,更有許
多仙山洞府。整幅畫給人一種大氣磅礡,雄偉壯闊之感。

  龍輝倒吸了一口冷氣,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多謝孔聖人,多謝龍家列祖列
宗!是,這是……阿黃,我們有救了,這是——萬里山河圖!」阿黃急忙湊過去
,定睛一看,畫的內容雖然跟路邊的贗品差不多,但是畫工和用料都是難得一見
,就算白癡也能看得出此畫來歷不凡!

  「哈哈,真的是萬里山河圖!」黃歡兩眼泛著淚光,哈哈笑道,「太好了,
我不用以童子身下去見閻王了!」

  就在兩人喜極而泣時,一道陰風刮過,手中的萬里山河圖一眨眼就消失了。
兩人跟前站著一個渾身黑衣的人,臉上儘是皺紋,身上毫無生氣,彷彿是一具枯
萎的乾屍。

  那人用枯瘦的手握著萬里山河圖仔細端詳了片刻,聲音顫抖地道:「真的是
萬里山河圖,得來去不費功夫,哈哈……」兩人看到那雙幾乎枯萎的手散發著陣
陣詭異的氣氛,龍輝狀起膽子道:「東西你也拿到了,快點給我們解藥!」

  那人冷哼一聲,手一揮往他們嘴中丟入兩粒藥丸。兩人只覺得藥丸中帶著一
股噁心的怪味,肚子裡頓時翻江倒海——哇的一聲,兩人狂吐不已,不但把胃裡
的食物吐出就連黃膽水也吐個不停。等兩人吐完後,發現嘔吐物中竟然有密密麻
麻的黑色螞蟻在爬動,兩人不由又是一陣噁心反胃,要不肚子內吐得一乾二淨恐
怕還要再吐一次。

  「你們吐出來的這些便是苗疆的黑蠍魔蟻,你們的毒我已經解了,不算違背
諾言。」怪人冷冷地道。龍輝扶起黃歡,道:「既然如此咱們互不拖欠,告辭。


  「嘿嘿,我只說幫你們解毒,並沒答應放過你們。」那人冷笑一聲,兩隻枯
萎的爪子閃電般扣住兩人脖子。

  兩人不斷地掙扎著,但是那雙枯萎的爪子彷彿鐵鉗一般扣住他們的喉嚨,不
斷地吸取兩人的氣息,不肖半響,龍輝只覺得兩眼發黑,眼珠幾乎要掉出眼眶。
黃歡此時已是口吐白沫,兩隻腳正不斷地抽動著,已然到達瀕死之緣。

  「為了保守秘密,我也只好送你們兩個小鬼去見閻王了,到了下面可莫要怪
我!」黑衣人手上加勁,準備一舉結束龍、黃性命。

  「鬼幽,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瞞著教主私吞萬里山河圖!」一個聲音從身後
響起,兩道凌烈氣勁奔向黑衣人背門。黑衣人反應迅速,放下龍輝、黃歡二人,
回身擋格。只聽砰地一聲,氣勁澎湃,煞風四起,把書房裡的書畫捲得四處亂飛


  龍輝兩人在鬼門關走了一趟,趴在地上不斷地咳嗽、喘著粗氣。書房內又多
了一男一女,其中一個手持折扇的錦袍男子,面如玉冠,長得甚是英俊,但是眼
中透著絲絲邪氣。而另一個女子輕紗蒙面,雖然看不見廬山真面目,但是柳眉入
鬢,眼如秋水,身段婀娜,讓人有種掀掉其面紗的衝動。

  那叫鬼幽的怪人將圖收入懷中,冷笑道:「原來是你們這所謂的聖子神女,
單憑你們想虎口奪食還差了少許道行。」年輕男子笑道:「鬼幽護法,你若肯現
在交出萬里山河圖並跟我們回去向教主領罪還能保住一條殘命。」

  鬼幽冷笑道:「嘿嘿,到時候我墜入萬古血河那還不是生不如死。於其為那
老糊塗賣命我倒不如殺了你們後,找個隱秘的地方修煉天穹法訣。待我功成之日
,那老鬼也奈何不了我。」

  「狂妄之徒,受死!」那名女子冷哼一聲,身影晃動化作一道殘影,襲向鬼
幽。一雙白玉素手化作層層掌勢,拍向鬼幽各大穴道要害。鬼幽嘿嘿一笑:「聖
女的花影手著實不差,可惜要殺我還差得遠!」話音未落,只見鬼幽身上湧出一
團黑氣,黑氣在其周圍結成一道堅實的屏障,將花影手盡數拒之門外。黑氣之中
湧出無數道鋒銳的氣芒,反攻聖女。

  神子嗯了一聲,出言提醒道:「是黑煞劍芒,師妹小心了。」

  只見那聖女不慌不忙,手捏法訣,在身前瞬間布下五彩霞光,黑煞劍芒一觸
到那五彩霞光猶如遇火寒冰,頓時化作為烏有。聖女玉指一揚,五彩霞光向著黑
氣逼去,黑氣被霞光盡數驅散,但是鬼幽已經不在原地,不知蹤影。

  「好狡猾的老怪物。」聖女秀眉微皺道,「竟然藉機遁去。」神子道:「師
妹不必彷徨,且看為兄找出這叛徒的蹤跡。」

  只聽他口中陣陣由此地念道:「招陰決——紫微伏隱,五雷崩雲,魑魅魍魎
,從吾號令。找陰決——臨兵斗者皆數組前行!」只見他眼中精光大作,沉哼一
聲,一道紫色光芒隨即奪門而出,二人隨著紫芒追去,丟下已經虛脫的龍輝和黃
歡。兩人躺在地上不停地喘著粗氣。

  龍輝稍微平靜了下來道:「像萬里山河圖這等重寶,一般人都會小心收藏,
誰知院長卻反其道而行,大大方方地掛在牆上,此等做法可真是叫人難以捉摸。
難怪那個怪物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黃歡破口罵道:「最好剛才那兩個人除掉
那個老怪物,替咱們出一口氣!」

  龍輝歎道:「這事我們管不了,還是先回去吧。」說罷便要站起身來,卻無
意中看到已經化成灰燼的孔聖人畫像中閃爍著一絲亮光,急忙撥開灰燼,竟是一
張薄如蟬翼的絲絹。龍輝疑惑地將其拾起,頓時一股暖流從絲絹中傳來,順著手
掌流遍全身。

  龍輝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彷彿被熱水燙過一般說不出的舒暢,身子的力氣
似乎漸漸恢復。黃歡也看到這塊絲絹,湊上前一探究竟。龍輝把絲絹遞給他道:
「阿黃,這東西很神奇,觸手之處覺得暖洋洋的,渾身舒服,我的力氣居然恢復
的大半。你快摸一下。」黃歡聽得神奇也迫不及待地接過絲絹,雖然覺得手感細
膩柔滑但卻無任何效果。

  黃歡奇道:「小蟲,你是不腦子被那怪物嚇壞了,那有什麼暖洋洋的感覺,
我摸起來就是一塊普通的絲絹,最多材料上佳罷了。」龍輝不信從他手中接過絲
絹,那股暖流再次流遍全身。

  「阿黃,我沒騙你,拿在手上真的很舒服!」龍輝又把絲絹遞給黃歡,但是
黃歡始終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兩人試了幾次結果都是一樣,但想起此地不宜久
留,所以也不再糾纏下去,趕緊跑回家去,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

  白彎鎮二十里處的荒野,三條人影正在急速奔走,相互追逐。鬼幽身法詭異
,在荒野上猶如一道黑色旋風。而神子與聖女步法飄逸,看上去雖然沒有鬼幽那
般氣勢但始終與鬼幽保持著五丈的距離。

  無論鬼幽怎麼加速,後面這兩個人與他之間始終保持著微妙的平衡,他心裡
明白一旦這個平衡被打破便是生死之戰的開始。就在三人僵持之際,一道偉岸身
影擋在鬼幽跟前。鬼幽只覺得一股強烈的勁氣撲面而來,使得他不得不停下步子
。就在停下來的一剎那,鬼幽與神子聖女之間的平衡被打破,氣息相應之下,兩
人本能地出手,發出兩記雄厚的掌氣。

  前有攔路虎,後有奪命殺。鬼幽暗自叫苦,但虧得他根基雄厚,修為高
深,分出一半內勁抗衡前面的滔天氣浪,同時回身反手劈出兩掌,力抗來敵。

  氣勁相撞,大地震動,現場頓時一片飛沙走石。神子聖女向後退去,卸去鬼
幽的掌力,但反觀鬼幽,僅憑瘦小枯萎的身軀硬接兩大高手之招,半步不讓。表
面上看起來,鬼幽是佔據上風,實際上他已經受了暗傷。後退卸勁本來是武學的
基本常識,鬼幽卻一步不退,此舉大違武學之理,因為他知道只要剛才自己稍一
後退便會給攔路之人暴露出致命的破綻。

  「老二,想不到你如此硬氣,為了不給為兄可乘之機,寧可拼著內傷的危險
也要抗住神子聖女的合擊。」那人淡然道。鬼幽嚥下喉嚨鮮血,聲音沙啞地道:
「呵呵,大護法來到,小弟豈敢輕視。」

  那名攔路之人身著灰色道袍,鶴骨仙風,雙眼溫潤明亮的,儼然一副得道高
人之風範。此道人名為雲蹤,與鬼幽並列為教中七大護法之一。

  神子見到雲蹤,臉色略帶不悅道:「大護法為何在此?」雲蹤淡淡地道:「
貧道奉教主之命前來攔截鬼幽。教主早就料到鬼幽會用」幽冥遁術「避開與神子
聖女交手,特讓貧道在前攔截。」

  神子臉色陰晴不定,心中雖然不滿但還是按壓下來,專心對付鬼幽。聖女眼
中沒有一絲感情波動,只是靜靜地盯著前方。

  三雙眼睛,六道銳利眼光緊盯鬼幽,鬼幽只覺四周的空氣都已經停止流動,
一場死戰看來是在所難免,當即收斂心神,提元蓄氣。

  只見鬼幽撮指成刀,化作一道黑色刀芒,帶著鬼魂陰風劈向神子。神子怒喝
一聲:「叛徒受死!」不躲不閃揮拳迎上刀芒。碰的一聲,兩人各退一步,與此
同時,聖女衣裙飄飄,既然在鬼幽身旁翩翩起舞,舞姿優美,氣度若仙。

  「大自在天女舞!這小丫頭竟然練成了這絕技。」鬼幽內心驚歎之餘,默運
真氣,他心裡明白這優美的舞蹈暗藏著凶險無比的殺機。聖女每一次起舞都會帶
出一陣清甜的幽香,透人心脾,能讓人漸漸迷失在香氣、舞姿之中。

  鬼幽以自身修為硬抗大自在天女舞,心神依舊如老樹盤根,絲毫不動一分。
聖女不由稱讚道:「不愧是我教的二護法,居然早大自在天女舞前,心神依舊不
動,奴家甚是佩服。」說話間雙眼閃過一絲異彩,猶如春水蕩漾,有股說不出的
美態。

  鬼幽冷笑一聲,伸出兩根枯萎的手指插向聖女的眼睛。聖女身形晃動避了過
去,眼中異彩頓時消失。鬼幽道:「小丫頭,老子修煉鬼脈心經早就已經半人半
鬼,再美的女人在我眼中也不過紅粉骷髏,你這些媚心之術對我無用,還是省點
力氣吧。」

  聖女咯咯輕笑道:「那奴家就再向二護法討教鬼脈心經了!」說話間五彩霞
光再次浮現,端的是璀璨奪目,動人心魄。鬼幽冷笑道:「五彩霞光——無聊的
招數,把自己裝飾得光彩奪目,還真以為自己是聖女,其實你跟我一樣都是幽冥
的鬼怪。」

  鬼脈心經,黑煞真氣,陰風湧動,冤魂哀嚎。鬼幽運起鬼脈心經,使出看家
絕技——追魂爪。五彩霞光遇上鬼脈黑氣,鬥得旗鼓相當,時而霞光驅趕黑氣,
時而黑氣吞沒霞光。兩人轉眼間便已經拆了數十招。

  聖女窺見鬼幽一個破綻,一掌劈在其肩頭。鬼幽臉上依舊毫無表情,只是發
出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小丫頭你中計了。」話音未落追魂爪直取聖女心窩,
大有將其心臟挖去之勢。聖女反應不差,一個旋身避開要害,但是手臂還是被抓
出五道血淋漓的口子,而且那陰寒無比的鬼脈黑氣從傷口滲入體內。

  「該死!」聖女連忙封住手臂的數個穴道,阻止黑氣蔓延。鬼幽道:「小丫
頭這次算你命好,下次老子一定扯下你一個奶子!」說話間還用目光不斷地打量
聖女那高聳的胸脯。聖女羞惱異常,但是為了盡快驅除入侵體內鬼脈煞氣,也只
好忍住。

  神子此時已是勃然大怒,他早已將聖女看做自己未來妻子,看到她被鬼幽所
傷又被鬼幽出言羞辱,內心怒火早已不可收拾。怒喝道:「老怪物今天我若不能
將你碎屍萬段,我就不姓滄!」說話間衣服頭髮無風而動,身上透出奪目白芒。

  鬼幽瞇著眼睛道:「滄小子,你這光明業火還沒練到你父親一半火候呢,想
替你的姘頭出氣還差得遠!嘿嘿,什麼神子聖女,簡直就一對姦夫淫婦。」神子
本名滄子明,乃教主獨子,尚在母親腹中便被封為神子,出生後在教內更是要風
得風要雨得雨,何時被人這般冷嘲熱諷過,盛怒之下一拳打出。

  只見一道白光閃爍,籠罩在鬼幽身上鬼脈黑氣居然被這一拳驅散。誰知鬼幽
依舊從容不迫,只是冷冷笑道:「光明業火第五層?嘿嘿,等你練到第七層才有
殺我的能力。」話音未落張開五指硬接滄子明雷霆一拳。

  光明業火的白芒竟然被鬼脈黑氣吞噬,滄子明覺得真氣逆流,但他心高氣傲
怎會低頭,再提內元,將功力提上一層,對著鬼幽面門再轟一拳。鬼幽身影再次
消失,滄子明只是大眾空氣,但是澎湃的拳勁,竟將一丈之外的大樹打斷,光明
業火的熱力更將樹木點燃。

  鬼幽此時已經站在滄子明身後,但他並未出手。因為滄子明身上的真氣已經
籠罩全身,只要已受到攻擊,那灼熱的光明業火便會反撲,因為光明業火至剛至
陽,正是鬼脈心經的剋星,到時候即使能夠擊殺滄子明,鬼幽也得五臟受損,絕
對躲不過雲蹤與聖女的夾擊。

  滄子明一招落空,回身繼續搶攻,光明業火那奪目白光照得十丈之內猶如白
晝。鬼幽一看這小子這般架勢,暗自度量道:「滄小子竟然練到第六層的境界,
勁力如同山洪決堤般兇猛。他的功體雖然比那小丫頭更勝一籌,但是他的根基始
終不足,只要再拖一陣子他必定內元不足。」想到這裡鬼幽採取游鬥的手段,不
予滄子明正面交鋒,試圖消耗其銳氣。

  滄子明也知道鬼幽的算盤,但是第六層的功力一旦使出,以他的根基並不是
說能收就收的。此時的滄子明已是欲罷不能,只能盡快擊敗鬼幽,於是招式愈發
凶狠,拳風掌勁所過之處,枯草紛紛點燃。但是鬼幽的幽冥遁術有著神鬼莫測之
能,滄子明連他衣角都觸不到。

  過了半響,滄子明已經是內息不暢,真元不足,就在這時鬼幽突然發難一記
追魂爪襲向滄子明面門,只要這一爪落下他必定腦漿迸裂。

  眼看滄子明就要被鬼幽一爪爆頭之際,兩根手指猛地點在那奪命鬼爪之上。
鬼幽整條手臂酥麻,立即抽身後退,出手者正是雲蹤。

  鬼幽冷笑道:「老大你終於出手了,那咱們兄弟兩就好好切磋吧。」雲蹤搖
頭道:「老二,方纔你只用一半功力應對神子聖女聯手一擊時早已收了暗傷。如
今你能擊敗神子聖女除了你的戰術正確外,其實你還使用了葬魂術提升自己的功
力,雖然能呈一時之威,但是這法子卻是大損壽元,即時你能逃脫也活不過半年
,這又是何苦呢。」

  這葬魂術乃是鬼脈心經內最為霸道的功法,可以短時間內壓制傷勢,增強功
體,但是屬於一種先傷己後傷人的打法,鬼幽的內臟早已收到十分嚴重的傷害。
鬼幽冷笑道:「嘿嘿,只要我今天衝出重圍,修煉天穹妙法,到時候別說恢復壽
元,得道成仙也未嘗不可。」

  雲蹤搖頭道:「老二你錯了,天穹妙法的神效只是一個傳說,你何必如此執
著。」鬼幽用那嘶啞的嗓音道:「執著?自從修煉鬼脈心經以來,我變得不人不
鬼,雖然位居昊天教二護法之高位,享盡榮華,但是面對山珍海味我食之無味,
美女佳人我了無興趣,不敢見太陽,這種日子我受夠了,天穹妙法是我唯一的希
望,讓我重新做人的希望。」

  雲蹤無奈地歎了歎氣,道袍一揚,澎湃真元透體而出。

  鬼幽冷道:「我若逃不出去,大不了就死在此地,也正好結束這不人不鬼的
日子,做一個真正的鬼魂。」






             第四回  七月初七

  龍府之內,龍輝躺在床上仔細端詳那張古怪的絲絹——絲絹上那些密密麻麻
的古怪符號,猶如鬼畫符,卻寫得蒼勁有力,入木三分。剛中帶柔,柔中蘊剛,
彷彿是書法大家畢生功力凝聚的大作。

  「這張絲絹跟萬里山河圖一同藏在孔聖人的畫像之內,想必也是非凡之物,
難道是那個什麼天穹妙法?」龍輝頓時激動起來,「這要是什麼天穹妙法的話,
我若練成豈不成了絕世高手,那麼那個怪物還不得乖乖趴在我腳下求饒。」想到
這裡感到興奮莫名,龍輝便學著那些武林高手打坐,雙手揮動,學得倒有模有樣
。就這樣折騰了大半個時辰反而自己先睡著了。

  自從被鬼幽挾持後,黃歡就大病了一場,反觀龍輝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居
然比以往更加精神,就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

  至於無涯書院的情況,平靜得不可思議,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學子
們依舊上學唸書,成淵之依舊為科考盡心盡力地督促學生們。

  時間飛速,不知不覺又過了兩個月,便到七月初七。在這一天晚上鎮中便會
舉行七夕燈會,街道兩邊都掛滿各種各樣的燈籠。許多待嫁少女、未婚青年都會
來參加這次盛況,並借此機會互相認識,找尋心中摯愛。

  「阿黃,今年的燈會可真是熱鬧,咦?——你看那綠衣服的小姑娘怎麼樣!
」龍輝指著一個不遠處的少女對黃歡說道。靜心調養兩個多月的黃歡已恢復其「
風采」,一雙老鼠眼滴溜溜直轉,四處打量著過往的姑娘。

  那個綠衫少女似乎聽見龍輝對她品頭論足,轉過頭來地白了龍輝一眼。

  龍輝的三魂七魄在這一剎那間都被勾了出來。這少女大約十四五歲,一張白
嫩俏臉,瑤鼻櫻口,眉目清秀,盯著龍輝,神色略帶不悅,但嗔怒間卻把少女那
嬌憨之態體現得淋漓盡致,年紀雖不大確是一美人胚子。

  目標出現,龍輝三步並作兩步走,黃歡也不甘落後扭動著龐大的身軀朝少女
奔去。

  「姑娘,小生姓龍,單名一個輝字,家住白彎鎮,有良田千畝,家財萬貫,
咱們認識一下吧。」龍輝比黃歡搶先一步說道,氣得黃歡干咬牙。因為他們兩人
曾約定,要是同時看中一個美女,誰先向美女搭訕另一個就要退出。

  黃歡無奈地轉身離去,心裡卻暗罵道:「死小蟲,我咒你三年不舉,叫你能
看不能吃,饞死你!」少女皺了皺秀挺的瓊鼻,模樣煞是可愛,冷聲道:「登徒
浪子,快給本姑娘閃開,不然別怪本姑娘不客氣了!」龍輝自從十歲開始就在白
彎鎮的街道上調戲良家婦女,有著五年「經驗」的他又豈會被一個小丫頭唬住,
繼續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姑娘,我看你不像本地人。我們白彎鎮雖然不大,但是好玩的地方卻是不
少。不如小生來做你的導遊吧。」龍輝笑嘻嘻地道。路邊的人看到這小子又在重
操舊業,不由暗自搖頭,可惜這麼水靈的一個小姑娘又要被這龍大少「糟蹋」了


  少女烏溜溜的眼珠一轉,笑語盈盈地道:「哦,你真的可以當我的導遊嗎?
」龍輝只見她的這一笑如同百花吐馨,身子頓時輕了幾十斤。

  龍輝點頭道「對呀,對呀,姑娘你想去什麼地方玩?我們這裡今天最好玩的
就是七夕燈會,許多未婚男女都在這一天喜結良緣。」少女俏臉略生紅暈,跺腳
道:「少貧嘴,那我問你你知道玉觀樓在哪嗎?」龍輝頓時來精神了,笑道:「
姑娘這你可問對人,我正準備去玉觀樓,今晚在白彎鎮以及附近八方的才子都會
齊聚玉觀樓,以文會友。」那少女喜滋滋地問道:「這麼說高鴻也在場是嗎?我
聽說他六歲作詩,七歲填詞,是真的嗎?」龍輝看著少女一臉的興奮,心中妒火
暗生,暗罵道:「高鴻這小白臉不就寫了幾首破詩詞嗎,迷得你們這些小娘皮神
魂顛倒的!」少女見龍輝臉色陰晴不定,嬌聲道:「喂,你帶不帶我去啊,你不
帶的話,我問其他人!」龍輝立馬堆上笑臉道:「姑娘稍安勿躁,小生這就為你
帶路。不過姑娘可否先將芳名告知,不然小生不知怎麼稱呼姑娘,那可就太失禮
了。」少女略作沉思,道:「我姓楚。」當時女子的閨名只有自己的家人和丈夫
能知道,所以龍輝也不奢望這少女會將全名告知自己。

  白彎鎮西面有一幽靜山莊,名喚雲霞。乃成淵之的產業之一。山莊內有一七
層樓閣,乃當今聖上為表成淵之勞苦功高,下旨建造。樓閣的構架為遼東鐵杉樹
,水火不侵,百年不朽;樓牆為南醬白玉巖,觸之溫潤,光滑如鏡。當年建造此
樓閣,除此之外,皇帝更是調動全國的能工巧匠,在建築材料中滲入東海沉香粉
,不但使樓閣內一年四季都散發著清淡秀雅的香氣,還有驅除蛇蟲鼠蟻之奇效。

  今晚雲霞山莊張燈結綵,熱鬧非常,門前車馬絡繹不絕,賓客魚貫而入,大
多數都是年輕才子,卻也有不少大家閨秀,甚至還看到一些鬍子發白的著名大儒
。龍輝帶著那少女來到雲霞山莊門口,負責招待客人的是成淵之一名書僮,名為
慎言。

  慎言見到龍輝便冷冷道:「龍少爺,這裡是詩詞大會,不如外邊的七夕燈會
有意思,您還是別來這受那苦悶了。」龍輝暗罵道:「死奴才,要不是為了這小
美人,本少爺才懶得來聽那幫書獃子掉書包呢!」心中雖然氣惱,但也不能在佳
人面前失了風度,便故作斯文地道:「今天八方才子匯聚玉觀樓以文會友,龍某
雖不才但也不想錯過此等盛況。」慎言何時見過這小子如此「斯文」,看他的眼
神猶如活見鬼一般。那少女道:「這位小哥,是小妹聽聞玉觀樓今晚舉行詩詞大
會便想拜訪貴莊,無奈不識路,才央求龍公子幫忙的,還請行個方便。」慎言見
到這少女的絕色容顏,三魂不由飛往九霄雲外,又聞及她那清脆溫婉的聲音,七
魄已是墜入十地深淵,木訥地點頭道:「小姐客氣了,裡邊請!」龍輝跟在少女
身後走進山莊,心中卻暗罵道:「死奴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看到漂亮妞就連
自己是誰都忘記了!」只見一棟七層高樓聳立於山莊之內,真可謂是廊腰縵回,
簷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樓閣內不時傳出朗朗笑聲。樓閣大堂內不少書
生在相互交談,時不時有上佳詩詞脫口而出,博得大家好評。也有不少身著13
26;服的年青女子參與其中,才子佳人吟詩作對,甚是愜意。

  少女在人群中掃了一眼,問道:「高鴻在這麼?」龍輝聳聳肩道:「不在這
裡,可能在上面幾層吧。」少女二話不說快步走上樓梯,龍輝覺得酸溜溜的,心
中甚是憋氣。

  連續六層都沒看到高鴻,龍輝不由暗自慶幸。然而第七層樓梯口竟然站著兩
名書僮,他們身後掛著數幅上聯。龍輝認得這兩名書僮,一名易秋,一為文論。
他們都是成淵之身邊的書僮,雖非親傳弟子,但卻是盡得成淵之真傳。

  易秋微笑道:「龍少爺,這第七樓可是要對出一個下聯才能進去哦。」龍輝
憋氣道:「還要對什麼對子,難得我今天有雅興想向裡邊的文壇高手切磋,你們
居然刁難我,這是何道理?」文論不亢不卑地道:「龍少爺誤會了,這是老爺定
下的規矩。其實下邊幾層樓也匯聚了各地的才俊,龍少爺跟他們一起吟詩作對也
是一件快事。」其言下之意就是,你小子別進來了,你滾下去對我們來說也是一
件快事。

  龍輝雖然平日不喜讀書,卻非愚鈍之人自然聽出言外之意,正想出手教訓這
兩個書僮,卻聽身後傳來嬌脆的聲音:「兩位小哥,是否只要對出其中一聯就可
以進去?」易秋與文論隨被少女的麗色所驚,但卻不像慎言那般失態。易秋含笑
道:「當然如此。」少女朝一旁的對聯掃了一眼,笑道:「這些上聯都是跟七夕
佳節有關的哩。」文論點頭道:「七夕佳節當然要以此為對,不知小姐選那一副
上聯?」少女指著其中一幅道:「我就選這幅吧。」三人順著她那修長的玉指看
去,上聯竟是:「臨東嶽,眺西海,歎中庸。仰北斗,憶南國,告上蒼,前情怎
堪?下世化雲,淚流成海。」少女朱唇輕啟,款款道來:「尋紫陌,俯綠野,迷
紅塵。望藍天,誤黃泉,若白頭,青春何在?橙陽似血,心痛如塵。」易秋、文
論不由拍手讚道:「妙哉,對得甚妙!小姐真是秀外惠中,文采不凡。」少女微
笑:「那我可以進去了嗎?」「當然,小姐請進!」兩名書僮同時做出請的手勢
。龍輝看著少女那婀娜的身姿坐進內堂,恨得牙癢癢。易秋朝他投來一道鄙夷的
目光,問道:「龍少爺,您選那一副上聯呢。」「豈有此理,老子豁出去了。」
龍輝暗忖道,「絕不能讓高鴻這小白臉搶走這個小美人兒!」「我就選那副!
」兩書僮不禁有些驚詫,想不到這二世祖也敢「獻醜」.上聯正是:「雲遮霧掩九
重天,天有情,伉儷同攜手;一座鵲橋,比翼流連,喜前塵共卿千般夢。」易秋
不禁好笑,這幅上聯迄今為止還沒有人選,因為那是高鴻親自出的難題。龍輝與
高鴻在一個書院唸書,當然認得他的字跡,故而向「情敵」挑戰。

  在兩人暗自嘲笑龍輝不自量力,便聽見龍輝朗聲念道:「鳥靜風鳴三更月,
月無光,依人獨倚窗;兩行清淚,暗自嗟歎,憶往昔與君幾多歡!」這下聯不但
對的工整,就連意境也絲毫不差,堪稱絕對。

  念出下聯後,龍輝不理會還在吃驚的兩人,昂首挺胸踏入第七層樓閣!

  一道曼妙婀娜的紫色身影站在雲霞山莊不遠處的山坡上,夜風將衣裙吹得貼
在嬌軀之上,更加強調她那玲瓏浮透的曲線。

  「師妹,對付成淵之這麼一個老書生何必要勞你芳架,為兄一人便可。」說
話者正是昊天教神子——滄子明。昊天聖女道:「師兄切莫大意,他雖然不會武
功,但始終是朝廷元老,身份非同小可,而且他的身後還有學海儒門的支持,今
晚絕不會輕鬆。」滄子明點頭道:「師妹說的是,為兄聽你的,但是師妹何時也
聽為兄一次。」說話間眼光已經落在昊天聖女那渾圓的翹臀上。昊天聖女回頭嬌
媚地白了滄子明一眼,嗔怪道:「師兄你又來哩,你可不要忘記教主的話。」滄
子明垂頭喪氣地道:「爹也真是的,居然嚴令禁止我近女色,害得我對的一腔熱
情不能向師妹表露。」昊天聖女歎道:「師兄的心意,人家豈會不知,只是你一
日未練成光明業火第七層,你就一日不可破童子之身,否則功力大損是小事,丟
掉性命可就不值得了。」滄子明一把將眼前麗人擁入懷中,柔聲道:「真不知道
這光明業火是個勞什子功夫,竟這般麻煩。師妹,這裡就你我兩人,把面紗摘下
來好麼,讓我為兄再好好看看你。」昊天聖女伏在他懷裡歎道:「好吧,就將就
你這一回。」說罷便摘下紫色面紗,露出廬山真面目,只見兩腮蘊紅,宛如秋桃
,雙眉彎彎,恰似新月;眼神如三秋潭水,清亮之餘,又透著幾分寒意。

  滄子明朝那嬌艷的朱唇吻去,昊天聖女嬌吟一聲,卻不見反抗,只是順從地
迎上。滄子明只覺得他這師妹涎香唇軟,不由地將舌頭伸到佳人檀口之內,肆意
攪動。雙手更加用力將女人死死抱在懷裡,雙手大力的在她豐碩的翹臀上揉捏著


  昊天聖女聞著他身上的濃烈的男人氣息,背臀被他的大手侵犯著心中不禁一
陣悸動,玉臂如同水蛇一般纏上滄子明脖子,三寸香舌猶如靈蛇般在其口腔中撩
動,引得滄子明慾火更甚。

  滄子明一手繼續在玉臀上肆虐,一手攻佔昊天聖女那高聳豐滿的玉乳,隔著
衣服也能感受到那對妙品驚人的彈性。昊天聖女玉峰上的兩粒乳頭在慾火的熏蒸
下緩緩變硬,滄子明即便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玉人的變化,不由情慾大盛,猛地
將昊天聖女壓在草地上。

  滄子明端詳著身下這具妖艷的身軀,伸出手來要解去昊天聖女的衣衫。昊天
聖女忙出聲制止道:「師兄,莫要胡鬧,不要忘了正事!」滄子明現在慾火焚燒
,渾身燥熱,又豈能止得住,喘著粗氣道:「師妹,我們要到子時才行動,現在
還有兩個多時辰,時間充裕的很,你當時可憐可憐為兄吧。」昊天聖女見他一臉
央求的神情,心中也是一軟,歎道:「哎,就便宜你這一次,但你要切記千萬不
能破童身。」滄子明急不可耐地道:「師妹說什麼就是什麼。」話還沒說完便埋
首於昊天聖女那飽滿的胸乳之間,雖是隔著衣衫,卻能隱隱聞到迷人的乳香。

  許久,滄子明開始卸下昊天聖女的外衣。輕飄飄的紫衫被滄子明一拋,升至
空中,緩緩落下。昊天聖女那潔白粉嫩的肌膚,暴露在眼前,滄子明繼續解開昊
天聖女柔滑的肚兜。

  解開肚兜緊細的繩結,一雙挺拔的美乳出現在眼前。滄子明禁不住雙眼放紅
,要不是因為武功的限制,他真想提槍上馬。昊天聖女媚眼如絲,秋波流動,貝
齒輕咬紅唇嗔道:「師兄,你又不是第一次看人家身子了,為何這般色迷迷的,
活像要將人家吞到肚子裡一般。」滄子明笑道:「師妹的身子堪比天下間任何美
景,為兄是百看不膩。」說罷嘴唇下移,舔弄著昊天聖女豐滿的乳球,只覺得乳
肉滑膩可口,乳頭香甜甘美,其中滋味堪比置身於仙界。

  唇舌離開了兩座高聳的玉女峰,往下遊走,在平坦的小腹上來回舔咬著,雙
手持續的刺激昊天聖女週身敏感的穴道,白皙的肌膚。滄子明熟練地一手解開了
昊天聖女長裙的繩結,另一隻手則是順著修長的玉腿,沿著長裙的下擺,往上撫
摸。被解開的長裙,輕柔的順著滄子明的動作,被向上推擠著,裙下滑膩修長的
潔白玉腿,亦悄悄的顯露於外。

  滄子明的雙手緩緩的朝上摸去,從嬌嫩的小腿,到達圓滑的膝蓋,又慢慢的
往大腿推進,撫摸著充滿彈性的大腿,緩緩的欲往幽門禁地而去。

  「不行…師兄你的手,壞死了!好熱…啊…那邊…不可以…好酸!」私處受
襲,昊天聖女櫻唇不由得發出銷魂的呻吟,敏感的花房竟然滲出絲絲蜜液。滄子
明手指繼續在花唇滑動,每一次滑動都會勾出晶瑩的蜜汁,滄子明還不時地用舌
頭舔吸手指上的蜜汁,只覺得騷香中帶著一絲甘甜。

  一陣夜風吹襲,將瀰漫在空氣中的情慾吹散,但很快山坡上再次被淫靡的氣
氛籠罩如此玩弄許久,滄子明終於忍不住,脫下了自身的衣物,露出了跨下間龐
大的陽具,龜頭紅的發紫,散發著絲絲熱氣。

  「師妹,幫幫為兄吧。」滄子明把陽具伸到昊天聖女粉臉前,雙眼通紅地道
。昊天聖女白了他一眼,道:「師兄你且躺下,待小妹好好伺候你。」滄子明放
鬆身子躺在草地上,讓下身堅硬的巨蟒暴露在夜風中,本是火熱的陽具在夜風的
吹襲下竟然感到一絲涼意。

  突然,受涼的巨蟒被一腔洞包圍,裡面傳來濕潤溫暖的氣息,驅散夜風的寒
意。昊天聖女張開檀口,溫柔地為滄子明含弄陽具。看她香腮時而鼓起,時而下
陷,便知道她精於此道。

  昊天聖女口活甚是銷魂,香舌一會兒在龜頭舔洗,一會兒在馬眼打轉,直叫
滄子明幾乎魂飛魄散。

  「師妹,快將身子轉過來,為兄也為你舔舔。」昊天聖女將豐盈的臀部轉向
滄子明面前,但口中始終含著巨蟒,絲毫不見放鬆。滄子明對準那粉嫩的肉縫吻
去,舌頭猶如靈蛇入洞,弄得昊天聖女嬌軀一陣顫抖,花蜜猶如決堤江水般湧出
,把滄子明的鼻子,嘴唇弄濕了一大篇。

  與此同時,昊天聖女更加緊了對口中巨蟒的攻擊,三寸香丁快速靈活地撩動
,引爆了滄子明的炸藥庫,濃烈的陽精狂噴而出。

  這正是——桃腮檀口坐吹笙,春水難量舊恨深。




             第五回  七夕殺劫

  龍輝環視四周,只見男賓座位處有二十多名儒生在飲酒洽談,他們之中有老
有少,而女賓座位亦有五六名衣襟華麗的女子低頭竊語,無一例外全是年青女子


  楚姑娘年紀雖小,但卻生得清秀亮麗,十足的美人胚子,自她走進去那一刻
,便吸引了全場的目光,無論男女都被這小美人吸引。

  「這位姑娘,能進到第七層,想必文采著實不凡,不知如何稱呼?」一位身
著蘭花鑲金衫,白雲錦繡裙美貌女子微笑地問道。

  楚姑娘點頭回答道:「姐姐過獎,小女子只是略識幾句詩詞,哪能跟在座的
姐姐相比。」她語氣不卑不亢,儀態落落大方,眾人不由暗自讚賞。

  兩道身影緩緩從後堂走出,一者氣度非凡,沉穩如淵;一者豐文儒雅,年輕
俊才──正是成淵之、高鴻。兩人普一出場,便將詩詞大會的氣氛頓時推向高潮


  成淵之在主位坐下,帶微笑道:「多謝諸位能來參加這次詩詞大會,老朽先
敬各位一杯。」眾人也紛紛舉杯應和,美酒入口,香醇甘美。

  成淵之緩緩放下酒望向窗外的夜色道:「一朝看花花事空,百年讀月月身同
,鏡花水月何從影,雲散緣由不是風。」這首詩頗有幾分觀盡紅塵之意,甚至有
幾分看透生死的無奈。

  一名中年儒生吟道:「十年寒窗展翅飛,笑傾朝堂定國邦,問君誰斷興衰事
,一羽千秋萬里行。」此詩真實描繪了成淵之從寒窗苦讀到三朝元老的半生功勞
,再到錦繡還鄉,可謂概括了成淵之的一生。

  成淵之呵呵笑道:「齊先生實在太過獎了,老朽豈能擔當先生這般稱讚。」

  那中年儒生,名為齊桓,乃江南一帶著名的理學大家。只見他笑道:「普天
下若成老都擔當不起此等榮耀,時間哪還有讀書人能擔此殊榮。」

  成淵之笑道:「今日七夕佳節,不論國事,只談風月。凌雲,你正值青春年
少,就由你開個頭,記住只准以風花雪月為題材,不許做那些憂國憂民的詩詞。


  高鴻頷首道:「是。那學生就獻醜了!」只見他眉頭微皺,目光一亮,立時
頌詞一首、「離宮吊月,別有傷心無數,幽詩漫與,笑籬落呼燈,世間兒女,寫
入琴絲一聲聲更苦。」

  一個嬌柔的聲音響起:「好一個」寫入琴絲一聲聲更苦「道盡了牛郎織女的
無邊思愁與淒苦,高公子果真才高八斗,妾身佩服。」說話的正是那名身著蘭花
鑲金衫,白雲錦繡裙美貌女子。

  高鴻顯然是識得此人,連忙回禮道:「秦姑娘言重了,高某只是略識幾個粗
字,哪敢在姑娘面前獻醜。」

  女子姓秦,閨名素雅,乃江南三十六郡公認的第一才女,自幼便有不凡才學
,只因身為女兒身難以一展才華。此次聽聞成淵之舉行詩詞大會,便不惜千里趕
來。秦素雅笑道:「高公子,要是你只是略識幾個粗字,那我這婦道人家豈不是
目不識丁。」

  齊桓道:「秦小姐,你就不要繼續盯著高公子不放了,不如你也來一佳作如
何?」

  秦素雅笑道:「佳作倒不敢當,妾身方才腦海裡倒想到一些拙句,還請成院
長跟高公子指點一二。」便聽她那柔和甜膩的嗓音念道:「情弦到此已收聲,自
此不復彈琴影。如念半茲在心處,便教天風催薄命。」詩句意境優雅,不但道出
了世間恩愛男女分隔天涯的苦楚,卻暗中透著自己身為女兒身的不甘。

  楚姑娘笑道:「秦姐姐真是才貌兼備,小妹也有一首劣作想給姐姐,還望姐
姐不要見笑。」秦素雅看著這個小姑娘甜美的笑容,心生喜愛,柔聲道:「妹妹
太客氣了,姐姐那會取笑你。」楚姑娘微張檀口,款款道:「滿樓紅袖月輕搖,
牡丹芍葯撲紅綃,王侯將相皆糞土,五陵子弟競折腰。」前兩句讚美秦素雅的如
花美貌與出眾才思,後兩句暗中鼓勵她不需為自己的女兒身苦惱──王侯將相,
皇子貴族在你面前也不過浮雲一片。

  秦素雅美目泛起絲絲漣漪,臉上露出寬慰的笑容,對楚姑娘更添好感。成淵
之拍案笑道:「秦小姐果真好文采,這位姑娘也不差,只是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楚姑娘起身道:「小女子姓楚,見過成院長。」成淵之眉頭一皺,仔細打量了
楚姑娘一陣,便覺得這少女眉宇間竟有幾分熟悉,突然腦海中靈光閃現,心中已
是一片雪亮,不由開懷大笑:「想不到,年輕一輩中竟有這麼多出色人才,真是
長江後浪推前浪,我不服老都不行了。」楚姑娘、秦素雅都是絕代佳人,一笑一
顰間帶著一股脫俗的氣質,為這詩詞大會增添了一道最為亮麗的風景。在座的年
輕男子早已看呆了,連高鴻也是魂飛九霄,一首詩脫口而出:「王母宴樂舞瑤台
,花影對月解開懷,失手打碎琉璃盞,一朝貶入人間來。」此詩皆是讚美秦楚二
女的詩句,將兩人比作九天仙子,麗色世間罕見。無論是什麼樣的女人或多或少
都喜歡聽到讚美之詞,高鴻這首詩使得兩人心花怒放。

  楚姑娘忖道:「高鴻真是名不虛傳,果真才高八斗,但是不知為何我總覺他
有些怪怪的。」秦素雅俏臉微紅,低頭不語。其他的女子看向高鴻的目光都透露
著愛慕的神采。

  「好詩,不過小弟也有一首,還請高師兄指教!」在場能稱高鴻為師兄的只
有龍輝一人,而且語氣中帶挑戰之意。成淵之瞪大眼睛看著龍輝,這小子平日只
讀那些淫穢書刊,居然現在居然說要作詩,於是坐直身子望著他,倒要看看這紈
褲子弟能做出什麼樣的詩句。

  「雪虐風嚎綻物華,暗香疏影醉天涯,嬌羞正合風前韻,愁緒還如山外霞。
萬物陰陽應對等,世途反極致偏斜。經霜自有凌雲意,勿做依人媚骨花。」如今
中原風氣較前朝更為開放,女子的地位也有所提高,但是無論是廟堂還是民間對
女子始終有種輕視,正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無論再怎麼出眾的奇女子,在男人
眼中始終都是附庸,許多強大的男人都以征服這些驚采絕艷的女子為一種成就。
正因如此,秦素雅雖然才思敏捷,但是始終難以一展才華。

  龍輝此詩字裡行間都顯示出對世間才德兼備的女子由衷佩服與尊敬,更是對
世道輕女之風不滿,特別是最後一句「經霜自有凌雲意,勿做依人媚骨花」更是
畫龍點睛之作,讓天下女子大有揚眉吐氣之痛快。

  大廳中已是一片寂靜,突然有人大叫一聲「好詩!」,全場頓時鼓動起來,
紛紛讚賞,還有人掏出墨寶將詩句記下。楚姑娘美眸中流露出異樣色彩,而秦素
雅望向龍輝的目光充滿這喜悅與感激,還帶著一絲地好奇。

  成淵之忖道:「好一句」經霜自有凌雲意,勿做依人媚骨花「,比起凌雲那
」失手打碎琉璃盞,一朝貶入人間來「在意境上更勝一籌。看這這小子平日吊兒
郎當的,想不到竟能吟出如此佳作。」成淵之笑道:「好詩,龍輝想不到你竟然
做出如此上佳詩句,我還真是看走了眼,我書院內竟然也有你這等人物。來老朽
敬你一杯!」說罷舉起酒杯,朝龍輝做了一個敬酒的動作。

  龍輝何時受過這種待遇,三朝元老向自己敬酒,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他急
忙捧著酒杯站起來,回敬道:「學生只是隨口胡言,還望院長不要怪罪。」

  成淵之笑呵呵地道:「龍輝啊,想當初我與你祖父海生兄月下飲酒,對酒而
談,海生兄才思敏捷,思如泉湧,隨口便是傳世佳作,胸中更有經國濟世志之雄
才,老夫甚是佩服。若非天妒英才,海生早已名揚四海。如今看到你初露鋒芒,
頗有海生兄之風采,從今晚開始,你可要改掉身上噁心,專心讀書,早日考取功
名光宗耀祖,也可告慰海生兄的在天之靈。」

  龍輝臉龐甚是火辣,想起昔日所做的荒唐之事,心中十分羞愧,便道:「院
長教誨學生銘記五內,今後一定發奮圖強。」

  「龍公子,妾身也敬你一杯。」只見秦素雅俏臉生暈,美目秋波流轉,向龍
輝舉杯道。

  龍輝受寵若驚地趕緊回禮:「秦姑娘客氣了。」昔日他看到美女只會想盡法
子佔取便宜,如今看到這江南第一才女卻生不出一絲褻瀆之意,說話間都十分小
心謹慎,生怕唐突佳人。楚姑娘看到龍輝這幅文赳赳的樣子,便感有趣,不禁暗
自忖道:「這小子也並不是一無是處,比那高鴻還順眼幾分。」

  「轟隆──」一聲巨響傳入眾人耳中,隨即火光沖天,將夜晚映得有如白晝
。突生劇變,眾人不禁一片愕然。成淵之正襟危坐,一派從容,淡淡地道:「易
秋你負責把賓客們帶到安全之地。文論你負責照料山莊內的家眷。」兩名書僮得
命後,立即動手。指揮眾家丁疏散人群,將來訪的一百多名賓客以及山莊內的家
眷帶到山莊後的假山前。易秋在一塊突起的巨石上按下,便聽卡扎一聲,假山頓
時打開一道暗門。

  易秋道:「諸位客人,今日山莊有不平常之事發生,詩詞大會就此結束,得
罪之處還望多多包涵,大家隨我從假山後的密道離開吧。」齊桓皺紋問道:「究
竟發生何事,成院長為何著我等離開。這位小哥還望告知一二。」易秋淡然道:
「齊先生,此事一言難盡,趕快抓緊時間離開吧。」龍輝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難道是那些怪人又回來了?」一股涼氣不由得從腳心冒起,整條脊樑骨猶如
被冷水澆過一般,凍徹心肺。

  「易秋,難道是院長遇上什麼危險的事,所以才叫我們離開的。」龍輝不禁
開口問道。眾賓客已有不少人意識到事態危險,但他們多數是普通人,面對未知
的殺機都會選擇逃避。齊桓一抖衣袖,冷然道:「哼,成院長乃三朝元老,天下
讀書人之典範,如今遇上危險,我等又豈能棄之不顧。齊某雖為一介書生,手無
縛雞之力,但也要看看是何方狂徒敢在撒野!」說罷便要走回去,人群中也有不
少熱血剛正之輩,都同意齊桓的做法,竟有十幾個人要回去。

  易秋微微一楞,但隨即臉色一沉,化作一道殘影,在齊桓眾人身上掠過,那
十多人頓時動彈不得。龍輝看得是目瞪口呆,楚姑娘咦了聲,喃喃道:「好高明
的點穴手法。」易秋招呼身邊的家丁:「你們好生護送這幾位客人離去。」眾賓
客陸陸續續地進入密道,龍輝本來還想說幾句但是被楚姑娘拽著袖子拉走了。這
時一名家丁快步跑到易秋跟前,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不好了,夫人她,她說什
麼都不肯走!」穆馨兒的脾氣是十分倔強,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易秋心
裡是一個勁的著急啊。

  「易秋師兄,不如讓小弟去勸勸夫人吧。」本要離去的高鴻這時竟然折返。

  「不行,這裡太危險了,你不能留下來!」高鴻笑道:「人固有一死,或重
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我自幼苦讀聖賢之書,便知道尊師重道,知恩圖報之禮。院
長對我恩重如山,我雖不能與他共生死但也要盡力保住他的家眷。」易秋歎了一
聲道:「哎,罷了,難得你如此重情重義,你隨我來吧。」密道十分潮濕悶熱,
雖然有通風透氣只孔,但眾人還是覺得十分憋氣。隨著領路的家丁走了大半個時
辰,終於來到出口,眾人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才感到舒服些。

  龍輝回頭朝雲霞山莊的方向望去,只見火雲蓋頂,顯得十分詭異。突然身邊
襲來一陣香風,原來是楚姑娘走到他身邊。

  「楚姑娘你有何貴幹。」龍輝問道:「龍公子,你想不想知道山莊內發生了
什麼事?」楚姑娘目視前方道,「要不我們回去看看怎麼樣?」龍輝心想:「你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裡邊現在可能已經是血流成河,你還想回去真是──
老壽星吃砒霜!」「院長既然讓我們離開,自有他的道理,我們還是不要回去的
好。」龍輝想起上次被鬼幽挾持,小腿現在還在發抖呢,山莊裡面來的人說不定
就是跟鬼幽一夥的,借他個天做膽子也不敢回去。

  楚姑娘眼珠一轉,歎道:「人家高公子為了救院長夫人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
外,那是何等豪情,何等氣度。反觀某些人,雖然能做幾首詩詞,但是……哎!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龍輝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我呸,高鴻那個小白臉有
什麼狗屁豪情、氣度,本少爺比他強上一百倍。」「糟了,著了這丫頭的道了。
」龍輝話剛說完,看到楚姑娘笑靨如花地看著自己,便知道中了激將法。但他不
肯服軟,冷哼一聲道:「本少爺這就回去瞧個究竟,順便看看有什麼我能出力的
地方。」兩人趁眾人不注意悄悄地走了回去,走了兩百多步,楚姑娘說道:「走
得這麼慢,等回去好戲早就結束了。」「哎呀,本少爺又不會什麼輕功,能走得
多快?」龍輝巴不得不回去,腳步越來越慢。楚姑娘哪會不知道他的小算盤,突
然嬌軀一動,芊芊玉手閃電般抓住龍輝胳膊。

  「你……」龍輝詫異間話還沒出口,便覺得身體不受自己控制,如同斷線風
箏般飛了出去,等他定下神來才發現兩邊景物向後飛退。

  「你,你會武功?」

  楚姑娘笑道:「你說你不會輕功走得慢,碰巧我會,所以就幫你一把了。」
龍輝氣得罵出來:「你這死丫頭,你會武功我可不會,你想回去看熱鬧,幹嘛拉
上我啊!你想害死我啊!」楚姑娘微微一愣,俏臉泛起一絲紅暈,神態甚是扭捏
,良久說出了一句讓龍輝吐血的話:「我不認得路,所以讓你帶路!」

  雲霞山莊,玉觀樓上。成淵之正襟危坐,閉目養神,不理外邊沖天火光。

  「成院長,好氣魄,面對吾等竟能如此從容。」冷笑聲響起,一道人影緩緩
步入大廳之內。

  成淵之眼皮都不抬,冷淡道:「正氣存於體,則邪不可干乎。吾乃儒門傳人
,正大光明,一身正氣,豈會怕爾等妖孽。」「真是君子風度,儒生氣魄,只可
惜英雄氣短!」來者便是昊天教神子──滄子明。

  成淵之微笑道:「神子光臨寒舍不知有何指教?」滄子明冷笑道:「成老兒
,莫要繼續裝傻,交出餘下半卷天穹妙法,可饒你性命!」成淵之撫鬚笑道:「
天穹妙法乃竹虛子前輩所著之仙家妙法,爾等奸邪之輩有何德何能染指此物。」
滄子明怒哼一聲,鼓動內元,灼熱火勁湧向成淵之。成淵之依舊不慌不忙,往酒
杯裡倒了一杯美酒,自斟自飲起來,渾然不將滄子明的光明業火放在眼裡。

  碰到一聲,灼熱的光明業火竟然在成淵之身前六尺之處停住,彷彿撞到一堵
無形之牆。滄子明早料到成淵之身邊定有高手保護,也沒太過驚詫,只是冷笑道
:「何方高手,現身吧!」一道清亮詩韻響起:「天涯本無情,江湖染風塵。十
年逐功名,是非一片雲。」只見一青袍儒生緩緩踏入廳堂之內,來者儀態優雅、
英姿瀟灑。滄子明冷視來者,突然大喝一聲,竟然搶先出手。

  手掌運起光明業火,直取對手中宮要害。青袍儒生衣袖翻動,揮出一道柔勁
卸去至剛至猛的攻擊。首招失利,滄子明再提內元,縱身搶攻,拳風掌勁大開大
合,火焰真氣如同牢籠般將儒生困住。

  儒生雖處於守勢但,卻是一派從容,進退得當,一招一式間儘是優雅儀態,
不但守得滴水不露,更顯儒者的瀟灑風采。

  這兩人一個攻得迅猛,一個守得嚴密,一時間竟成僵持之態,難以分出勝負
。就在滄子明纏住儒生之時,窗外浮現五彩霞光。

  昊天聖女降到!婀娜身影閃過,勢要一舉擒獲成淵之。





             第六回  三教抗魔

  楚姑娘放下驚魂未定的龍輝,笑吟吟地道:「多謝你帶路了,龍公子,你快
些回去吧。」龍輝早已沒了脾氣,道:「楚姑娘,我怎麼說也冒著生命危險帶你
回來,你能將芳名告知嗎?」

  「好吧,看在你幫了我兩次的份上,我就告訴你。」楚姑娘側了側可愛的小
腦袋笑道,「但我只說一次,你可莫要聽不清楚或者粗心大意忘掉──我叫楚婉
冰。」

  「我就算忘了我叫什麼名字也不會忘記姑娘芳名。」龍輝笑嘻嘻道。楚姑娘
嬌媚地橫了他一眼,嬌嗔了一聲:「貧嘴!」說罷便施展輕功進入山莊。

  目送那水綠色的身影進入殺機四伏的雲霞山莊,龍輝心中竟然生出一絲說不
清道不明的情愫。他在原地徘徊了許久,突然猛地一跺腳,已是下定了決心,頭
也不會地跑進雲霞山莊。

  雲霞山莊後院,一間雅靜的房間之內。穆馨兒坐在桌前,面對勸她離開的家
丁,絲毫不為所動。

  「夫人,您快些離開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一個丫鬟幾乎快要急得哭出
來了。穆馨兒閉上美目,淡然道:「老爺沒回來,我是不會離開的。要我走除非
我看到老爺平安回來。」眾家丁丫鬟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昊天教的人已經
殺進山莊之內,這個夫人卻一點也不擔心。

  穆馨兒瞇著眼睛掃了掃四周,冷笑道:「俗話說得好,患難見真情。古人果
真誠我不欺,大難臨頭你們竟然想著如何逃命,我跟老爺真是瞎了眼竟養了你們
這群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夫人,依學生之拙見,您這話略有不妥。」只見高鴻大步踏進屋內。

  穆馨兒神色冷峻道:「哦,那妾身倒要看看你有何高見。」高鴻朗聲道:「
眾所周知,院長對夫人是一往情深。但此刻夫人這等做法實在是對不起院長的一
片苦心。」穆馨兒柳眉一皺,氣上心頭,冷笑道:「你這黃口小兒,敢污蔑本夫
人,你今天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別怪我不客氣!」高鴻面無懼色道:「院長神機
妙算早已料到今日之事,更佈置好一切,準備一舉殲滅來襲邪人。院長讓夫人離
去便是愛護夫人,不想夫人受傷,若夫人繼續留在此地,不但辜負了院長的一片
苦心,徒增變數導致院長誅邪大計功敗垂成,還可能害了院長性命。」穆馨兒臉
色頓時陣紅陣白道:「關心則亂,這麼淺顯的道理妾身竟未想到,還得多謝你點
醒我。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高鴻拱手道:「學生高鴻」穆馨兒嫣然笑道:「
我時常聽老爺提起你,如今看來果是真一表人才,老爺沒看錯你。」穆馨兒心意
已然豁達,再復貴婦風采,指揮眾人有條不紊地向密道退去。

  就在眾人就要進入假山密道時,數道身影急速奔來,攔住去路。

  攔路之人便是昊天教的弟子,只見這些人身著黑色夜行衣,腰間插著精鋼長
刀,眼中透著冷酷殘忍的凶光。為首一個邪人道:「成夫人,我等再次恭候多時
。請跟我們走一趟吧。」高鴻急忙擋在穆馨兒跟前,喝道:「無恥邪人,夫人是
何等尊貴豈容爾等下作之輩褻瀆!」高鴻正氣凌然,剛正不屈,配上他那俊偉面
更顯是不凡氣度,穆馨兒芳心頓時泛起一絲漣漪,不禁暗自打量這英俊書生。

  對方也懶得囉嗦,拔出長刀朝著高鴻脖子便削了過去。高鴻隨雖是一介書生
,但也略通武藝,一個「懶驢打滾」躲開致命一刀,並且使出一招「羅漢伸腿」
狠狠踹向對方小腹。那些昊天教弟子身經百戰,高鴻的這些動作在他們眼中無疑
是慢得猶如烏龜爬山。

  「書獃子居然還會幾招傻把式。」那邪人輕鬆地抓住高鴻的小腿,嘻嘻笑道
,「練得倒是有模有樣,可惜慢了點。」手中鋼刀劃出一道寒光,朝高鴻的大腿
就砍去。

  穆馨兒眼見高鴻就要失掉一條大腿,不禁嚇得花容失色。

  就在刀刃要裡大腿還有三寸時,握刀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氣,鋼刀也緩緩落下


  高鴻稍一平復了心中驚恐,定神看去,只見那幾個昊天教弟子竟然軟綿綿地
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口角溢血,顯然是被高超的手法震斷心脈。

  穆馨兒花容慘白,小嘴微張,不斷地喘著氣,剛才那一幕給她的震撼實在太
大了。

  「夫人,您沒事吧。」易秋、慎言和文論這三大書僮站在假山前。穆馨兒驚
詫地問道:「易秋?這些邪人是你們解決的?」易秋頷首道:「然也,夫人快些
從密道撤離吧,我等也好抽出手來支援老爺。」穆馨兒點了點頭,率先鑽進密道


  易秋對高鴻道:「高公子,多得你勸說夫人,待會慎言會護送你們到達安全
地方。

  」易秋雖是一個書僮,但是高鴻絲毫不敢怠慢,恭敬地回答道:「凌雲多謝
易秋大哥美意,請了。」五彩霞光閃耀,白玉素手奪命!

  成淵之把酒杯放在嘴邊,細細品味著美酒的香醇,絲毫不理會昊天聖女的擒
拿。

  「妖女休得放肆!」一個卍字印凌空升起,將五彩霞光截下。

  「高手!」驚詫之餘,昊天聖女便朝後飄去,暫且放棄了生擒成淵之的念頭


  一名身披紫金袈裟的高大僧人猶如鐵塔般聳立在前,濃眉大眼,法相威嚴,
不怒而威,猶如伏魔金剛下凡。

  昊天聖女柳眉一挑,眼波流轉,嬌聲問道:「想必大師是雷峰禪寺的高僧,
還未請教大師法號?」雖是普通的場面話,但她的語氣婉轉含情,嬌柔嫵媚,猶
如在向情郎傾訴心事,不但讓人有種想將她攬入懷中好好呵護的衝動,更使得現
場多了幾分柔和溫婉之氣,使人心神難以集中。

  僧人雙眼一瞪,活像怒目金剛,絲毫不為昊天聖女的媚心之術所影響。只聽
他冷哼一聲道:「坐守阿羅漢,持修藐世塵,金剛無所懼,法戒護輪身。持法明
王拜侯!」字字清晰,聲聲渾厚,猶如鎮魔梵音,驅除妖媚之息。

  昊天聖女暗吃一驚:「好厲害的禿驢,單是說話便能解除我的媚心之術,看
來今天難免惡戰一場了。」她原先也估計到成淵之身邊必然會有儒門高手保護,
但卻沒想到佛門也來插上一腳。

  另外一邊,滄子明見久攻不下便揮了一記重拳,逼開對手暫且罷戰,與昊天
聖女會師一處。

  「好個窮酸,竟能與本神子周旋五十多個會合。」滄子明怒視青袍儒生,狠
狠說道,「報上名來,你有資格叫本神子記下你的名字!」

  面對滄子明的挑釁,儒生毫不動怒,臉上一派自在從容,微笑道:「在下周
君辭,多謝神子讚賞!」一僧一儒立於成淵之跟前,如同兩扇堅固的城門,為成
淵之築起一道最為堅固的防線。滄子明冷笑道:「雷峰禪寺、滄海閣的高手皆已
到此,三教高手已來其二,為何不見的正一天道的牛鼻子。」

  「哈哈,其實正一天道的道友早已來到,只不過被暗影部給纏住了!」爽朗
清亮的聲音響起,成淵之突然臉色一變,眼中閃過複雜的神情,臉上陰晴不定。

  「是你!」成淵之看著神子聖女身後之人,沉聲道,「想不到你也來了。」
來者鶴髮童顏,氣度卓越,一襲道袍隨風而動,雖然鬚髮皆白,雙目卻炯炯有神
,中庭飽滿,目光如炬,正是昊天教大護法──雲蹤道人。

  雲蹤歎道:「淵之兄,想不到你我重逢竟是這等境況。」成淵之冷笑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雲蹤望向成淵之,眼中透著一片
深邃,其中有喜、有憂、有怒、有悲,叫人難以捉摸。

  「淵之,想必你也知道我今日來的目的,把天穹妙法下半部交出吧。我可以
保證絕不傷你府上一人。」雲蹤淡然道。

  成淵之冷哼一聲道:「雲蹤你明知我的性子,又何必說此等廢話呢!要動手
就來吧。」雲蹤將雙手負在身後,悠揚地道:「淵之故意以身做誘,卻又暗中布
置好一切,就是為了引蛇出洞,聯合佛道儒三教將吾等一網打盡。這麼多年過去
了,你做事還是像當年一樣膽大心細,可惜啊,可惜,你還是太低估我教的實力
了。」成淵之冷笑道:「好一個」我教「,說的真是動聽!真不明白那個女人用
了什麼邪術把你迷得這般神魂顛倒,竟然心甘情願地為邪教賣命。」雲蹤笑道:
「淵之啊,多餘的話我不想再說了,你難道真以為持法明王跟陸君辭能保得住你
嗎?」

  持法明王哼道:「雲蹤妖道,少說廢話,要動手就來,本座倒要領教一下你
本事!」雲蹤笑道:「明王,我這邊可是有三個人,而且淵之還不會武功,你們
認為你們能兼顧得過來嗎?」周君辭淡淡一笑道:「雲蹤道人說得沒錯,我們現
在已是處在劣勢,但是我與持法明王殊死一搏,你們未必能全身而退。」雲蹤笑
道:「周先生說得沒錯,若是生死之戰,我們雖然佔有人數優勢,但是最起碼得
付出一死一傷的代價才能將二位擊斃。可是你不要忘記,我們的目標是你們身後
的人!」昊天聖女也笑道:「大護法說得沒錯,妾身的根基雖然不如佛者深厚,
但是要纏住佛者十幾招也不是什麼難事。」滄子明雖然看雲蹤不怎麼順眼,但是
此刻也應和道:「我也能纏住你周君辭,到時候雲蹤老道便可從容拿人。」

  「以二敵三確實難保成先生之周全,但是三對三卻不同了!」彭地一聲,頭
頂瓦片頓時破碎,一道身影從天而降!來者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道人,只見他
手持拂塵,仙風道骨,氣度怡然。

  雲蹤看到無幻臉上神情有些不自然,望了望他手中拂塵後閉上眼睛,似乎在
回憶一些難以忘懷的往事。

  「無幻師侄,淨塵師兄最近可好?」雲蹤開口問道。

  那名道號無幻的道人冷然道:「自你四十年前背叛正一天道,你已不再是我
師叔,師父賜我玉陽拂塵便是要我替他清理門戶,收拾你這道門敗類!」。雲蹤
突然睜開眼睛,在場的人都感覺到眼前一亮,似乎虛空中劈下一道閃電,亮得嚇
人。

  「很好,好一個清理門戶!不過我倒有個疑問,無幻你是如何擺脫暗影部的
?」雲蹤眼光如同刀子般銳利地盯著無幻。無幻道:「你昊天教機關算盡,可惜
人算不如天算。當時我被那般邪人纏得難以脫身時,有一高手相助,替我擋下那
些影子武士。」雲蹤呵呵笑道:「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還自以為將佛道儒以
及淵之的行事方式研究透徹,本意要來個來個將計就計,到頭來還是功敗垂成。
」雲蹤本乃正一天道的弟子,亦是成淵之曾經的至交好友,對他們的行事思維了
解得十分透徹。他早已料到成淵之會兵行險招,以身作餌,索性來個將計就計,
暗中調來昊天教最為精銳的暗影部纏住三教高手,而自己便直搗黃龍──生擒成
淵之。

  滄子明見他們喋喋不休,實在是不耐煩了,大聲喝道:「口水仗打過了,省
點力氣手底下見真章吧!」話音方落,飽提內元,光明業火熊熊燃起,霎時光耀
八方。

  戰端已開,眾人哪裡還會再閒著,六人各自運起內力,大廳內霎時氣走八方
,煞風四起。

  周君辭道:「成師叔,您先從密道離去,這裡交由吾等便可。」成淵之應了
一聲,在扶手上一按,身後牆壁頓時打開一道暗門,他本來就是要將昊天教的人
引來,如今目的達成,為了不做三教高手的累贅,立即從密道離開。

  到嘴的肥肉就要溜走,滄子明豈會甘心,怒喝一聲率先出手,拳風夾雜著灼
熱的火勁轟向對手。

  「來得正好!」周君辭長笑一聲,五指大張,手掌中泛起淡淡紫氣,正是儒
門的鎮教神功──紫陽真元決。泛著紫氣的手掌猶如仙山霞雲,如真似幻,迎上
滄子明的鐵拳。

  這一碰撞,勁風立刻爆破,腳下那大理石的地板頓時被震得支離破碎,漫天
都是石渣碎片。

  另外四人也在這一時間同時出手!

  正是紫陽業火誰稱雄,怒目明王誓降妖,道門恩仇今朝了,三教聯手鬥三魔







             第七回  聖靈七絕

  玉觀樓內,不時傳出驚天巨響,這座巧奪天工的樓閣此刻正在不斷顫抖,似
乎難以承受那股不世之雄力。

  昊天聖女盡力施為,五彩霞光大盛,將本來就是精美無匹的樓閣內映照得美
輪美奐,猶如人間仙境,可是美麗之中卻是步步殺機。只見聖女雙手親親一圈,
腳步輕盈,婀娜的身子圍著持法明王翩翩起舞。

  持法明王佛法深厚,心志堅定,昊天聖女的大自在天女舞難以影響他的心智
。持法明王手捏法印,口吐梵音:「吒!」簡簡單單地一個字,卻猶如曠野驚雷
,震懾全場。其中更是蘊含佛家降妖伏魔的真言法咒,破除昊天聖女的魅惑魔障


  「好個雷音真言,妾身再領教大師高招!」昊天聖女收起魅惑之術,素手如
同穿話蝴蝶,美不勝收,卻招招拍向佛者要害。

  持法明王不理那虛實難判的身法,無論昊天聖女怎麼虛晃,只是簡單地揮手
一擊,便能擋下奪命殺招。

  一者快招連環,勢如狂風暴雨;一者大巧不工,穩如高峰老樹,正是動與靜
的對決。

  兩人拳來腳往,瞬間就攻擊了幾十下來回,昊天聖女看似主動搶攻佔據優勢
,實際上她的壓力越來越大,因為她的拳掌每和持法明王碰撞一次,她體內的血
氣都被震得一麻,有些呆滯。

  血氣呆滯,真元自然難以運起。昊天聖女此時已覺得內息不暢,步伐也稍稍
緩下來。

  「在這樣打下去不行,這禿驢仗著自己根基雄厚,逼我硬拚。如此慢火煎魚
,剝繭抽絲,我遲早會被他打死。」昊天聖女心中念頭急轉,想著對策。

  但是,就在她念頭一動時,持法明王似乎察覺到她的分心,突然化靜為動,
身體迅猛向前移動!

  佛光大作,持法明王手掌中心浮現卍字法印,正是佛門至剛至陽的降魔絕學
──大梵聖印。

  昊天聖女也不是省油之燈,三寸金蓮踏出蓮花妙步,身形硬生生地向旁移出
一丈距離,使得持法明王猛烈地一掌多空。雖然避過絕殺,但是澎湃的掌勁仍是
將她原先站立之處打出了一個大窟窿,飛濺的石屑彈到身上亦感到隱隱作痛。

  「好厲害的一掌,若是被他打中,哪還有命在。」昊天聖女知道厲害,不再
主動攻擊持法明王,只是以輕功在他身邊遊走,既不出招也不退走,只是不斷地
尋找可尋之機,誅殺這佛門高僧。

  持法明王雙掌合十,雙目閉合,而且還散去護體真氣,絲毫不理會昊天聖女
。昊天聖女忖道:「好狡猾的禿驢,故意露出渾身的破綻引我主動出手,我偏不
上你當!」昊天聖女朱顏含笑,步走圓方,竟然是再次跳起大自在天女舞,只是
這次舉動更趨妖媚。她的表情或是嬌嗔薄怒,或是巧笑嫣然,舞姿妖嬈,宛若天
魔幻形,同時口中吟唱:「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歌聲
嬌媚,勾人綺念,使得這最平凡的詩句蘊含著無比柔情蜜意,奪人心神。只要持
法明王佛心失守,昊天聖女必定全力出手,奪去這位佛門高僧的性命。

  「」天魔魅音「,再加上」大自在天女舞「著實不能小看。這妖女根基功體
、武功招數皆不及吾,但旁門邪術窮出不窮,不可大意。」持法明王忖道。只見
持法明王口中念誦嚴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嚴守靈台一點清明,不給對方可乘之機


  道門恩怨,兩大道者各展絕學,道家真氣相互撞擊,引爆驚天巨響。

  「無幻師侄,想不到你的功力竟然進步至此,幾乎可與老道抗衡。」雲蹤笑
呵呵地朝無幻劈出掌。無幻伸手架住,亦不甘示弱說道:「若是沒點長進又如何
能誅殺你這道門敗類。」「好,老夫倒要瞧瞧你學到淨塵師兄多少成本事!」雲
蹤喝一聲,腳步在地面一跺,拳頭簡單直接地打出,但卻是煞風大作,氣流奔騰
,正是正一天道絕技──真武神通拳。相傳真武大帝披髮黑衣,金甲玉帶,仗劍
怒目,足踏龜蛇,頂罩圓光,形象十分威猛,具有辟邪蕩魔之無上神通。真武神
通拳顧名思義,具有真武大帝之無上神通,威力剛猛無匹,擋者披靡。

  無幻只覺得雲蹤這一拳氣勢磅礡,拳隨尚未及身,但拳風壓迫身軀亦感到喘
氣困難,更甚者是彷彿靈魂都感受到這股鋪天蓋地的壓力。面對奪命殺招,無幻
凝神屏氣,內心不死一絲波瀾,心意進入了一個奇妙的精神狀態。他現在心中寂
然不動,完全放空了。

  一切的恐懼,顧忌,仇恨,等情緒都一掃而空。

  無幻在拳頭手到自己心臟處的時候動手了!他的雙手向下一搭!正好搭在雲
蹤的手腕處,兩手一隻逆纏,一隻順纏,兩條手臂好像兩條無比粗大的蟒蛇,帶
著無比巨大地纏繞巨力。

  一順一逆的纏繞,竟然生生的把真武神通拳纏繞住,向下拉,向後靠!就這
麼幾下子功夫,真武神通拳那無匹力量竟被化解於無形。

  雲蹤不由讚道:「好個」太極盤絲手「,以柔制剛,妙哉!」太極盤絲手與
真武神通拳並列為正一天道的大頂尖拳術,一剛一柔,均有非凡威力。雲蹤深知
盤絲手的威力,一擊不中立即抽身後退,重組攻勢。

  無幻豈會如他所願,鼓起內元,道袍居然爆發出一陣密集如雨的弓弦之聲,
身體隨意的一動,跟了上去,完全展開了拳勢。

  同樣是真武神通拳,但是感覺卻是截然不同。雲蹤感覺是眼前一黑,好像孤
身一人,與千萬弓箭手對持。軍令一下,無數弓弦拉動,射出無數箭雨鋪天蓋地
,簡直把自己淹沒在天地之間。

  高手相爭,只差一線。那怕一點點差別都是勝負的關鍵。無幻看準雲蹤後退
的時間,全力催動內元真氣,發動全力!

  無幻的攻擊,拳頭裹住氣勁煞風,宛如錐子,帶著崩射炸裂的勁力,把雲蹤
四面八方的要害都罩住了。

  雲蹤再退,不過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任憑是誰都難以猜測出此時他內心
中的想法。只見他抬起雙手,其動作看似緩慢非常,但卻帶起一股堅韌雄厚的氣
勁,雙手在身前劃著圓圈,氣勁瞬間化作一個急速無比的太極漩渦,將無幻的拳
勁吸納進去,化解得是一乾二淨。

  「太極盤絲手?」無幻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料到雲蹤竟能將太極盤絲手練得
如此出神入化,但是驚詫歸驚詫,無幻鬥志並未因此受到影響,拳勢一轉,真武
神通拳化繁為簡,猶如一桿迅猛的長槍,刺向氣旋的中心。

  「砰」的一聲,太極氣旋應聲而破。真武神通拳餘威猶存,毫無阻隔地擊向
雲蹤中丹氣門。

  「來得正好!」雲蹤長嘯一聲,雙手同時探出,碰到無幻的拳勁,立刻進手
繞纏,用勁把纏法用到了極致!

  纏、搭、磨、抽、拉、扯、旋、化!

  雲蹤完全隨著無幻的動手進行纏繞!把太極盤絲手的八大精髓發揮到了極致
,同時腳下踏出「乾坤卦步」,不動地移動。

  太極盤絲手講究以靜制動、以柔制剛;而乾坤卦步注重輕靈飄逸。這兩種武
功一動一靜本是難以配合,但是雲蹤卻能完美的將動與靜結合在一起。以盤絲手
纏繞無幻的剛拳,配合乾坤卦步的移動,不斷地向後、向左、向右、向上、向下
等多個方向拉扯對手,令得無幻下盤不穩。

  無幻暗自叫苦,無論自己怎麼鼓動真元,提升內氣,始終無法擺脫盤絲手的
纏繞。這極陰,極柔,極纏綿的功夫彷彿要把他的所有力氣都消磨!

  「無幻師侄,得罪了!」雲蹤突然收起盤絲手,快速地向無幻天靈蓋拍去!

  「嗖」的一聲,空氣中傳來尖銳的破空聲音。

  眼看這一心除魔的道者就要被叛變的同門拍碎腦袋時,一道劍氣飛速射向雲
蹤後腦。如果他要擊斃無幻,他的腦袋也必然會被劍氣貫穿。

  衡量利弊,雲蹤暫且放過無幻,回身辟出一掌,擋下劍氣。

  雲蹤定神一看,臉上儘是不可思議的驚詫之情,因為眼前之人帶給他實在是
太多的驚訝和震撼。

  時間回溯到半個時辰以前──

  龍輝頭腦發熱進入雲霞山莊,映入眼中的儘是熊熊烈火,但卻未見一人。頓
感心亂如麻,像只無頭蒼蠅般到處亂竄。

  他穿過一條小路,來到花園內,便見地上七零八落地躺在數具屍體,要不是
他曾被鬼幽挾持過,經歷了生死劫難,此刻早就嚇得腿軟了。龍輝戰戰兢兢地順
著屍體方向走去,只見花園中央的一塊空地上,有二十幾名黑衣人正圍攻一名道
人,黑衣人的裝束與地上的屍體是一樣的,想必是同夥。

  二十多個黑衣人如同毒蛇一般,只要有一個一擊不中便會立即後退,等待下
一個時機,而第二個人瞬間補上,不讓道人有可趁之機。那名道人正是無幻,他
本來要趕到玉觀樓支援持法明王與周君辭,誰知路上竟然遇到昊天教暗影部的影
子武士。

  這些影子武士可謂是昊天教內最為精銳的部隊,他們行事毒辣,冷血無情,
最可怕的是他們不知疼痛為何物,要想擊敗他們唯有將其殺掉,否則他們會想見
血鯊魚一樣,前仆後繼地絞殺對手。無幻雖然武藝高超,但是遇到這幫野獸,一
時間也難以脫身。

  無幻為求脫身,招招皆是狠手,手中玉陽拂塵大殺四方,被掃中者無不是皮
開肉綻,斷筋碎骨。誰知這些影子武士絲毫不覺疼痛,右手斷裂,改用左手握刀
,繼續撲向無幻。

  龍輝看得是心驚膽戰,大氣都不敢喘。「喂,你怎麼也跑來了?」一個清脆
如黃鶯般得聲音傳進耳中,龍輝回頭望去,只見楚婉冰在不遠的樹上向他招手。

  龍輝爬到樹上,望著那張俏麗清秀的小臉支吾地道:「我不放心你,所以就
跟過來了。」楚婉冰笑道:「你一點武功都不會,憑什麼擔心我。」龍輝斬釘截
鐵地道:「就憑我是男人!」楚婉冰微微一愣,咯咯笑道:「虧你還說得出口,
方纔你還說什麼」萬物陰陽應對等,世途反極致偏斜。經霜自有凌雲意,勿做依
人媚骨花。「既然陰陽對等,女人為什麼不如男人。」以龍輝調戲良家婦女的「
豐富經驗」,他知道女人就喜歡在這些小事上糾纏不休,於是他不予回答,劍走
偏鋒,直接道:「我其實喜歡你,不想看你冒險。」楚婉冰美目瞪圓,檀口微張
,白玉般地小臉上霎時湧出一股醉人的桃紅,自己反而不知所措,嗔道:「要死
了,哪有你這樣子的,正一登徒浪子,人家才不會喜歡你呢!」說罷轉過頭去,
裝作觀看無幻與影子武士的戰鬥。

  龍輝見她姿態嬌羞,便知並非真的生氣,於是更加大膽,緩緩挪到她背後半
尺之處。從背面看去,美人香肩猶如刀削,纖腰盈盈一握,纖細的線條到了臀部
時變得圓潤豐盈,引得龍輝不由暗吞口水。

  夜風吹拂,將少女身上的幽香送入鼻間,龍輝不由得壯起色膽,從後邊將楚
婉冰抱住。

  楚婉冰腦子頓時一下子炸開,她自幼在深山長大,少與外人接觸,心思如同
一張白紙,男女之事也僅僅從書籍中得知,如今被龍輝這麼一抱霎時失了方寸。

  灼熱的男子氣息湧來,楚婉冰身子忽地軟大半,雖知不妥但卻生不出力氣推
開龍輝。

  突然響起幾聲悶哼,幾名影子武士被無幻的拂塵掃的頭骨粉碎。肅殺之氣瞬
間打破了旖旎的氛圍,楚婉冰又羞又急,急忙運起內勁,震開龍輝。

  「哎呀!」龍輝被震得掉下樹去,所幸樹木並不是抬高,只是摔得他屁股開
花。

  「死丫頭,這麼狠做什麼,想謀殺親……」夫字還沒出口,就看到跟前就站
著一個黑衣人,竟是一名影子武士,眼中投射著冷酷的凶光。原來方纔的動靜已
經引起了埋伏在附近影子武士的注意。龍輝被他眼睛那麼一掃,嚇得把剩下的話
又吞了回去。

  那名影子武士,面無表情,唰第一聲便抽出腰間佩刀,朝龍輝喉嚨削去。龍
輝只覺得一道寒氣吹來,死亡陰影籠罩心頭。就在這時,龍輝被人揪起,往後拖
拽,躲過一劫。

  救龍輝的人便是楚婉冰。只見小姑娘嗔道:「叫你佔本姑娘的便宜,被人砍
死也是活該!」龍輝驚魂未定地道:「你小心,這些傢伙不是人!」楚婉冰小嘴
一撇道:「臭小子,便讓你見識見識本小姐的厲害!」話音未落,楚婉冰腳踏北
斗七星,手捏劍訣,對準影子武士的鋼刀刺去。

  崩的一聲,鋼刀斷成兩截。影子武士本性凶悍冷酷,兵刃折斷對他影響不大
,立時探出五指,抓向楚婉冰面門。

  楚婉冰不慌不慢,身子一沉,劍指如電連封影子武士數個穴道。影子武士雖
然不畏疼痛,但是穴道被點,血氣閉塞,立即動彈不得。這一連串的動作只在眨
眼間,看得龍輝是目瞪口呆。

  楚婉冰見行蹤暴露,索性不再躲藏,跺腳道:「臭小賊,都是你壞了本姑娘
看戲的心情,我先去收拾那幫壞人,待會再與你算賬,你自己找地方藏好,到時
候我可救不了你!」說罷足尖一點,加入戰團。

  無幻修煉玄門正宗,心神機敏,耳聽八方,早已感覺到有人在窺探,只是對
手未露敵意再加上自已被影子武士糾纏,所以未作理會,如今有人加入戰團,敵
友難辨,不由凝神戒備。

  只見楚婉冰隨手抄起一個枯枝,手捏劍訣,抖出五朵劍花,眨眼間便逼退五
名影子武士。無幻忖道:「此女劍法輕靈飄逸,玄妙無比,必是名門弟子,看來
是友非敵。」楚婉冰再現絕技,只見她手腕轉動,劍花再添五朵,十多劍花在她
身邊綻放,影子武士竟無一人能進她五尺之內。

  無幻不禁叫好道:「妙哉,姑娘劍法高超,貧道斗膽請教姑娘師承!」楚婉
冰咯咯笑道:「無幻道長過獎了,小女子微薄伎倆難登大雅之堂。」無幻見她不
願說,也不勉強專心應對影子武士,得楚婉冰這一大強援,無幻頓感壓力大減,
打起來也越發得心應手。

  無幻拂塵揮動,帶著剛猛無匹的勁道,凡被掃中的不死也得重傷,轉眼間又
擊斃兩名影子武士。反觀楚婉冰,劍法處處留有餘地,只求封住對手穴道並無殺
敵之心。無幻暗叫不妙:「這些邪人凶狠無比,冷血殘忍,小姑娘心太軟,恐怕
要吃虧了!」就在楚婉冰點暈三名影子武士後,真如無幻所料般──壞事發生了
。一名影子武士衝了上來,楚婉冰窺準來勢,手中枯枝刺向對手喉嚨。這一下本
是虛招,實際是要刺對手的鳩尾穴,誰知那名影子武士不多不閃竟然以喉嚨迎上
楚婉冰的劍招。楚婉冰從未殺過一人,本能地收回劍招,誰知影子武士猛地探出
左手牢牢抓住枯枝,右手高舉鋼刀凌空劈下。

  「不好!」無幻正想救援,卻又被三名影子武士纏住。危急時刻,楚婉冰再
現,驚人絕技,只見她手捏劍訣,劍氣激射而出,直接將隔空一擊便將鋼刀擊斷
。無幻不由大吃一驚:「年紀輕輕便能修成劍氣,這小姑娘不簡單啊!」誰知接
下來的一幕,讓他更加吃驚。楚婉冰放棄枯枝,劍指凌空虛點,發出十數道劍氣
準確無比地射在周圍的十名影子武士身上,發出幾聲悶哼紛紛倒下。

  「以劍氣凌空打穴卻又不傷對手性命,她的劍法實在是神乎其技。」無幻暗
吃一驚腦海中不由浮現前塵往事,突然他脫口而出道:「竟然是」聖靈七絕「,
原來姑娘是劍聖傳人,難怪劍法如此高超!」楚婉冰雖然是一招制敵,但是此招
損耗甚大,以她的根基實在難以支持,頓感內息不順。誰知就在此刻,殺機頓起
,躺在地上的一個影子武士在昏倒之前,猛地從嘴中吐出一支鋼針。

  「暗器!」無幻正想出聲提醒,但是已然太遲,鋼針離楚婉冰背門已是不到
一尺。無幻內心是又氣又急,無奈遠水不救近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楚婉冰香消
玉損。

  有道是:玄門異數展邪威,暗影妖人困道者。聖靈七絕現江湖,佳人劍舞動
四方。




             第八回  劍聖再現

  突然一個人影撲來,硬生生地替楚婉冰擋下鋼針。楚婉冰回頭一看,便看到
龍輝捂著肚子趴在地上,鮮血從手指縫中緩緩滲出。

  「賊子大膽!」無幻大喝一聲,凌空發出一道掌氣,一舉擊斃那名影子武士


  「小賊,你沒事吧!」楚婉冰花容失色,立即扶住龍輝,眼圈兒已然紅了。
龍輝喘氣道:「我無所謂,只要冰兒你沒事便好。」楚婉冰緊緊抿著嘴,俏臉卻
已發白,淚水在眼眶內打滾。

  「姑娘先莫著急,待貧道查看小兄弟的傷勢。」無幻那邊也已將剩下的影子
武士擊敗,趕緊過去查看龍輝傷勢。龍輝緩緩拿開手掌,咬牙道:「道長,你瞧
瞧我還有沒有救,若是天注定我英年早逝,你幫我把屍骨送回家中,替我跟家父
說一聲」未盡忠孝「。」無幻仔細查看,龍輝小腹之處雖有大片血跡,但衣服卻
無破損,再看他的手掌──鮮血是從左手流出。原來方才龍輝撲上去之時,下意
識地用手摀住肚子,那名影子武士被楚婉冰封了穴道,氣力已弱,所以鋼針並未
射入肚子之內,僅僅釘在龍輝手掌之中。生死一線間,龍輝以為自己死定了,也
沒來得及分辨究竟是何處受傷。

  無幻見他一副交代遺言的樣子不禁好笑,道:「小兄弟,那暗器只是打中你
的手掌,你沒有生命之憂,暫且放心吧。」說罷,便握住他的左手,輸入一道真
氣。只聽搜的一聲,釘在手掌內的鋼針立即被逼出。龍輝心有餘悸地道:「這鋼
針會不會抹了毒藥啊。」楚婉冰聽了也急忙問無幻:「道長,您幫看看他有沒有
中毒。」無幻笑道:「姑娘請寬心,小師弟地脈象沉穩,而且傷口流的血亦是鮮
紅色,毫無中毒徵象。」楚婉冰這才放下心頭大石,抹去了淚,笑道:「多謝道
長,這我就放心了!」她這一笑猶如百花吐馨,美不勝收,就連皓月亦然失色,
龍輝不由看得呆住了。就連無幻這等道門修者也不由得生出驚艷的感覺。

  「小兄弟,待吾幫你處理傷口吧。」無幻從懷中掏出一瓶金瘡藥道。龍輝忙
擺手道:「道長,你還是快點去辦正事吧,這點小傷我們可以處理的。」龍輝心
中也有小算盤:「剛才頭腦發熱居然英雄救美,差點連命都搭上了,不過也值得
。現在這小美人已經感動得一塌糊塗,打鐵要趁熱,你這牛鼻子道士趕緊消失,
包紮止血的事就交給小姑娘來辦,也讓我享受一下美人關懷。」無幻心念成淵之
安危,也無暇多想,留下金瘡藥便趕去玉觀樓。龍輝手掌幾乎被鋼針貫穿,血流
不止,楚婉冰心中一陣絞痛和愧疚,默默地為龍輝傷口敷藥。龍輝見她白嫩的小
臉上隱隱掛著淚痕,倍添幾分嬌弱。

  龍輝柔聲道:「冰兒,我沒事,你不必擔心。」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嗔道:
「住嘴,冰兒也是你叫的嗎!你方才對我輕薄無禮,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還敢
胡說八道!」龍輝笑道:「方纔我看到冰兒你眼睛紅紅的,想必是替我擔心吧。
」楚婉冰被說中心事,俏臉一紅,狠狠地在龍輝傷口上拍了一下,疼得他齜牙咧
嘴。

  不出一陣子,楚婉冰便幫龍輝包紮好手掌,道:「我要去玉觀樓看個究竟,
你先回去吧,這裡太危險了!」說罷便站起身來,要往玉觀樓一探究竟。龍輝急
忙拉住她的手腕,道:「冰兒,別去!我,我擔心你……」楚婉冰見他如此關心
自己,心頭一甜,但臉上卻不甘示弱道:「你擔心我什麼,我的武功很差嗎?哦
,你……做什麼!」楚婉冰被龍輝強行抱住,渾身是不成一絲力氣。早前龍輝那
句「經霜自有凌雲意,勿做依人媚骨花」已經使得她對這個少年心生好感,再加
上方才龍輝捨命相救,使得這入世未深的少女一縷情絲早已繫在他身上,再被龍
輝這麼一擁,身子忽地軟了,好似一團寒冰,融進龍輝懷裡,眨眼化做一泓春水
。龍輝平時雖然放蕩不羈,專門調戲良家婦女,但是也只是限於耍耍嘴皮,摸摸
小手,如此面對面摟抱,卻是頭一遭。此時懷中佳人心旌搖曳,渾身如溫香軟玉
,火熱綿軟,幽幽體香,陣陣襲人,剎那間讓龍輝生出異樣之感,心頭酥癢難禁
,用盡全力將她緊緊摟住,只覺便是天塌下來,也不願放開。

  「咳咳!」幾聲咳嗽響起,打破了溫馨旖旎的氣氛,兩人趕緊分開,只見不
遠處站在一個英偉的中年男子,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看。楚婉冰俏臉酡紅,跺
腳嗔道:「你還看,你還看!」中年男子嘿嘿笑道:「我的小祖宗今天居然遇到
剋星了,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著不相信。」楚婉冰低著頭玩弄著衣角,小臉已是
紅的幾乎快要滴出水來。

  中年男子對龍輝道:「小子,你剛才居然敢輕薄我女兒,若不是看在你對冰
兒捨命相救,我早取你性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只要接我一掌不死方才
的事便可作罷。」說話眼中閃爍著奪目精芒,一股猶如泰山壓頂般的氣勢撲向龍
輝。在這股威壓之下,龍輝心臟狂跳,呼吸困難,身體已然不受控制,差點就要
跪倒在地。

  「不行,絕對不能在冰兒面前丟人,死都要挺住!」龍輝憋了一口氣,咬牙
硬挺,始終沒有彎下膝蓋。楚婉冰急忙擋在龍輝跟前,道:「爹,你不要為難他
。」中年人道:「死丫頭,真是女大不中留。不過你老爹我言出必踐,說過的話
一定要兌現。」話音方落,只見他袖子一揮,楚婉冰竟然被捲到一旁。她還想上
前阻攔,便感覺到身體碰到了一道軟綿綿的障礙。

  中年男子無聲無息之間便布下一道氣牆,將楚婉冰擋在了外邊。楚婉冰急得
都快跳起來了,但是這道氣牆柔中帶剛,無論她怎麼使勁都無法打破,只能眼睜
睜地看著父親一步一步地朝龍輝迫近。

  「小子,你若答應以後不再對冰兒抱有非分之想,我或許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中年男子盯著龍輝道。龍輝只覺得他的眼光猶如兩把利劍,直插靈魂深處,
使得自己難以把持,幾乎要跪下求饒。但越是如此壓迫,龍輝越是不屈,狠狠地
咬破舌尖,劇痛之下恢復一絲清醒。他鼓起勇氣直視中年男子那銳利如劍的目光
,一字字地道:「出──掌──吧!」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在龍輝肩膀上拍了一
下道:「好小子,果真夠硬氣,有你祖父當年之風采!」龍輝感覺到周圍壓力立
時消失,奇怪地問道:「前輩你也認識家祖父嗎?」中年男子笑道:「也談不上
認識只是一面之緣。當年赤水河決堤,沿河一帶儘是災民,當時海生公恰好經過
,他二話不說便散盡錢財救濟災民,更略施小計使得那些無良奸商乖乖打開糧倉
,為災民發米。我那時隨師父經過赤水河,亦目睹海生公之義舉。海生公雖是一
介書生,但卻有俠士之風,讓我十分欽佩。」龍輝道:「既然如此,前輩你還要
嚇唬我,差點把我心肝都嚇破了。」中年男子笑呵呵地道:「我只是試試你的品
性,夠不夠資格做我的女婿。」楚婉冰跺足不依嬌嗔道:「爹,你在亂嚼舌根我
再也不理你了!」中年男子笑道:「冰兒有了心上人就不理我這老爹,真是女大
不中留!」

  「死老頭,閉嘴!」楚婉冰對著這個玩世不恭,瘋瘋癲癲的老爹實在毫無辦
法,只能幹跺腳。龍輝不由暗自佩服:「高,實在是高,我平時也就調戲一下外
邊的大姑娘小媳婦,這大叔居然那自己女兒的名節開玩笑。」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道:「丫頭,我先去玉觀樓看望一下老朋友,你跟這小
子先回去。」說罷身形一晃,轉眼間就消失在夜空之中,臨走之時還拋下一句話
:「小子,你可要好好照顧我家冰兒,若她受了委屈我唯你是問!」

  楚婉冰氣得撅起小嘴生悶氣:「死老爹,臭老爹!」龍輝拉住少女那如玉皓
腕,道:「冰兒,別生氣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楚婉冰撲哧一笑道:「待我吃
好吃的?虧你說得出來,你當我是小孩子嗎?」龍輝賊眼掃過楚婉冰胸脯上已是
含苞待放的花蕾,不由自主地道:「是不小了!」楚婉冰哪知道這小賊心裡齷齪
的念頭,笑嘻嘻地牽著他的胳膊道:「既然你請客,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要吃這
裡最貴的、最好吃的!」龍輝只覺的美人嬌軀幾乎靠在自己身上,手臂間更是觸
到那富有彈性的嫩肉,立即神魂顛倒:「冰兒咱們到一品樓去,哪裡的東西保證
好吃得叫你想把舌頭吞下。」「好啊,本小姐就信你一會,要是敢騙我的話,我
可要揍扁你!」

  玉觀樓,正邪對峙。

  雲蹤緊盯眼前之人,因為他知道此人只能為,尚在三教高手之上。來者正是
楚婉冰的父親──劍聖楚無缺。楚無缺看似隨便的一站卻蘊含著無上玄機,不但
搶佔了出招的先機,更是封住了昊天教三大高手聯手的可能,雲蹤穩固的心靈竟
在這一刻出現一絲的裂縫。

  氣息相感,楚無缺已然察覺到了雲蹤心神鬆懈,一股滔天無匹的氣勢湧出,
籠罩全場,壓得昊天三大高手幾乎喘不過氣。雲蹤畢竟根基深厚,收斂心神對抗
這鋪天蓋地的壓力,而神子聖女也迅速跳出戰圈,守在雲蹤身邊,一同運功抗衡
劍聖威嚴。

  得此強援,形勢急轉而下,三教高手也不急於出手,只是各自守住退路等待
最佳機會。雲蹤暗自叫苦:「這楚瘋子怎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此。幾十年不見他的
修為更加可怕,還未出手單憑氣勢便壓倒我等三人。」楚無缺笑道:「雲蹤老道
,我們也有二十年沒見面了,楚某今天特來向你問安的。」話音方落,那滔天氣
焰立即消失,就在三人剛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又生出一股壓迫感,但此次不同
方才。

  若說第一次楚無缺的氣勢猶如皇天后土一般磅礡的話,這一次卻像上古神劍
般銳利,直透敵人內心生出,修為稍弱一點的人在這氣勢之下馬上瘋掉。所幸這
三大高手根基雄厚,心志堅定才沒有被劍聖的威壓逼瘋,但是在這強大的壓迫下
三人已是冷汗直冒。

  持法明王閱歷豐富,看出其中端倪,不由暗自讚歎:「好個劍聖,先是震懾
眾人使雲蹤心靈上出現一絲破綻,然後以磅礡氣勢壓迫三人的精神。再接著突然
收回威壓,就在他們鬆一口氣的剎那,化作心神之劍直接攻擊他們心靈。這一收
一放,十分講究,若是氣勢收得早了,沒對敵人形成足夠的壓迫;收得晚了,敵
人已經適應了壓力,無論是那種情況,敵人都難以再次出現心神上的破綻,隨後
的第二波攻擊就失去效果。楚無缺這一手可真是使得渾圓天成,拿捏得絲毫不差
。」雲蹤死死抗衡著心靈上的壓力,不由暗自叫苦。要是再被對手這樣壓制,就
算今天能全身而退,心靈上也必會留下陰影,內心生出必定產生對楚無缺的恐懼
,一輩子都休想翻身。雲蹤當機立斷,立即運轉五臟元氣,化作五行真元,功力
霎時提升至極限,道袍瞬間鼓脹,鬚髮亦無風而動,猶如毒蛇扭動身軀。

  「五行玄極大法」無幻與雲蹤本屬同門,一眼就認出雲蹤這套功法。

  肺屬金,肝屬木,腎屬水,心屬火,脾屬土。五行玄極大法便是將五臟精氣
瞬間轉化為五行真元,從而提升功體,但是卻會損傷五臟,屬於先傷己後傷人的
打法。

  雲蹤身上同時泛起白、青、黑、赤、黃五種顏色的氣勁,分別對應金木水火
土五行、五行相生相剋,五行相生,循環互補,產生綿長的後勁;五行相剋,互
相刺激,激發猛烈的爆發力。只聽雲蹤怒喝一聲,五行真氣頓時衝散楚無缺的氣
勢威壓。

  壓力劇減,雲蹤向前一個踏步,猛地將地板震出一個大腳印,沉腰,跨步,
出拳──一氣呵成!毫無花巧的真武神通拳直截了當地轟向楚無缺胸口。

  以五行真元推動的真武神通拳威力提升到了一個難以想像的地步,雲蹤的速
度,力量,足足比剛才要快出了一倍!沒有人此時此刻,能夠形容得出來他的拳
術威力有多大,身體晃動之間,連氣流都似乎凝聚了,沒有發出一點的風聲來,
但是沒有風聲氣流,面對雲蹤打擊的楚無缺,全身的衣服好像被大風一刮一般,
猛烈的往後飄飛。

  直到人的視覺看見了楚無缺衣服猛烈飄飛之後,耳朵之中,才傳來了急促到
了極點地爆破聲,以及空氣震盪地劇烈波紋。

  無論是誰看到了這股波紋,都有一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周圍的空氣變成了
水。要不是水,哪裡來這麼強烈的波紋呢?

  楚無缺不躲不閃,負手而立,腰桿挺得筆直,猶如一柄聳立於天地之間的神
劍。神劍出鞘──楚無缺伸出一指,毫無花俏地點在雲蹤的拳頭上,威猛狂霸的
一拳竟然被一根手指停住了。

  雲蹤身上白霧汗氣濃烈地冒了起來,好像一個開鍋的大鍋爐。他臉色一片酡
紅,猶如醉酒般連退數步,突然噴出一口鮮血!神子聖女把握機會,就在雲蹤後
退的一霎那間,同時出手!光明業火、五彩霞光一左一右夾擊楚無缺。

  楚無缺哈哈一笑,雙手抱胸,依舊不躲不閃,兩道凌烈劍氣透體而出,嗖地
一聲,便聽到神子聖女同時發出兩聲悶哼。

  光明業火──滅!五彩霞光──破!

  雲蹤接住被轟飛的二人後,以五行真元推動乾坤卦步──撤退!三教高手雖
想攔截,但是無奈雲蹤的身法實在太快,只是在那一眨眼的功夫三人便已消失。

  有道是:浪子動情擋殺劫,玉人冰心化春水。五行真元空徒勞,聖劍出鞘斬
魔障。




             第九章  伊人遠去

  雲霞山莊由於位處偏僻,所以裡面打生打死似乎沒有影響白彎鎮的正常生活
,七夕燈會照常舉辦,大街兩側都掛滿燈籠,那些做工精美的燈籠必是眾人矚目
的對象,不少男子都會買一個燈籠送給心儀的少女,許多商販都藉機大賺了一筆


  龍輝與楚婉冰年少不知愁,剛才還跟昊天教的人生死相搏,如今到了熱鬧的
地方,竟把剛才的事拋在腦後,樂呵呵地參加七夕燈會。

  楚婉冰左手拿著一串冰糖葫蘆,右手拿著一張燒餅,喜孜孜地跟龍輝漫步在
燈會中。咬一口燒餅,舔一下冰糖葫蘆,吃得是不亦樂乎。這種誇張的吃法,就
算是放在男子身上都覺得難看,但楚婉冰吃起來卻絲毫不損其絕色風姿,反而增
添了幾分少女的天真嬌憨。

  看到這一幕,周圍的人都不禁暗自惋惜:這麼俊俏的小姑娘居然被這花花大
少糟蹋了。龍輝看著她興高采烈的樣子,心中亦是十分歡喜,絲毫不理會旁人異
樣的目光,突然他目光一亮,拉起楚婉冰走進一間珠寶行內。

  按照平時,這些珠寶行都應該已經打烊,但是由於今天日子特殊,所以這個
時候還是有不少生意。店中夥計看到龍輝進來,急忙迎上去到:「龍少爺,今天
怎麼有空來關照小店啊?」龍輝道:「最近有什麼好東西,快點拿出來!」夥計
一看龍輝身邊的楚婉冰頓時心領神會,點頭道:「有有,最近小店剛進了一批上
佳的南海珍珠。我這就給您拿來。」

  夥計很快就把拿來一個盒子,打開一看,便覺得眼睛被一道異光晃得幾乎睜
不開,待適應後仔細一看,只見盒子內放著十顆龍眼大小的珍珠,每顆都散發著
晶瑩透徹的光彩。龍輝不由道:「果真是上等南海珍珠,我全要了,給我算算要
多少錢?」夥計頓時眉開眼笑道:「龍少爺真是爽快人,這一顆我們買一百一十
兩銀子,您是老熟客了沒就算一百兩一顆,總共有十顆珍珠,也就是一千兩!」
龍輝點了點頭,道:「你們順便幫我做成一串項鏈,我要送給這位姑娘。」

  龍輝暗自得意:「有錢真是好辦事,幸好今天老爹大發慈悲給一千兩銀票我
做零花,冰兒一定被我一拋千金的氣勢給迷住了。」

  楚婉冰拉了拉龍輝的衣袖低聲道:「小賊,我我不想要。」龍輝笑道:「冰
兒,正所謂寶劍予烈士,明珠贈佳人。你能佩戴它們是它們的福氣,你想想若是
一個庸俗之人買了豈不是明珠暗投嗎?」夥計也應和道:「龍少爺說的沒錯,世
上也只有小姐您這般人物才能佩戴此等珍品。」楚婉冰還是皺眉道:「我還是不
想要,這些珍珠晃得我眼睛有些花。」

  龍輝笑道:「既然如此,夥計你拿點耳環手鐲出來瞧瞧,要那種藍寶石祖母
綠的。」楚婉冰搖了搖頭,一言不發拽起龍輝便走出珠寶行。龍輝奇道:「冰兒
,我想送點東西給你,你為何要拉我走呢?」楚婉冰道:「我不想要你送那種什
麼珍珠寶石的東西。」龍輝納悶了,按照以往的經驗只要是女人看到珍珠寶石都
會欣喜若狂,誰知這小丫頭居然不喜歡這些東西。楚婉冰道:「人家說千里送鵝
毛禮輕情意重,只要有心,無論你送什麼給我我都會喜歡的,哪怕是一塊石頭。
」龍輝笑道:「冰兒你還真跟其他的女子不同。」

  兩人又走了數十步,龍輝看到有個老婦人了個小攤子,便拉起楚婉冰走過去
問道:「老人家你這裡有什麼賣?」老婦人抬起那張佈滿皺紋的臉,慈祥地笑道
:「公子,老婆子這裡是賣首飾的,有耳環、手鐲、項鏈、手鏈。公子隨便瞧瞧
吧,說不定有合適你跟這位姑娘的小玩意。」龍輝蹲下來仔細看了一遍,這裡的
首飾雖然制材簡陋,但是做工還算精細,瞧了半天才選了一個玉珠手鏈,問道:
「老人家這串手鏈怎麼賣?」老婦人伸出三個手指道:「三十文錢,公子您看合
適嗎、」龍輝也不討價還價,立即付錢。

  「冰兒,你到前面的那棵柳樹下等我一下好嗎?」龍輝神秘兮兮地道。楚婉
冰雖然不知他壺裡賣的是什麼藥,但還是點頭同意了。龍輝快步跑進方纔那家珠
寶行,丟下一錠銀子給夥計,要借用他們的雕刻玉器的屋子。夥計雖不知道這大
少爺打的什麼主意,但是有錢好辦事,二話沒說便為他打開屋子的門鎖。

  楚婉冰站在樹下等了許久,始終不見龍輝蹤跡。不禁想道:「這小賊不會發
生什麼事了吧,怎麼這麼久還不來?難道是遇上那些壞蛋了。但是爹爹親自出手
,那群壞蛋就算沒死光也應該逃到十萬八千里外了。」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
竊竊私語,楚婉冰將真氣聚於雙耳,立即將那邊的聲音盡收耳底。原來不遠處的
草叢中是一對小情人在幽會。

  只聽男的說道:「好妹妹,這些天來我想你都快想瘋了。」女子嬌嗔道:「
你少來了,上次你騙我讓我在這裡等你,你卻跑去跟林家的那個小騷貨鬼混。」
男的又說道:「妹子,你可冤枉我了,我心裡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子道:「誰
信你的鬼話,白彎鎮裡除了姓龍和姓黃的那兩個小子外,就數你就會哄騙姑娘。
」男子呵呵笑道:「妹子,咱們好不容易才見個面,別說這些掃興話……」一會
便傳出一陣陣讓人熱血勃發的呢喃,聽得楚婉冰玉臉一陣陣地發熱。

  心煩氣躁之下,楚婉冰不由胡思亂想:「那個女子說白彎鎮內有個姓龍的專
門哄騙姑娘,難道那人是小賊。對了小賊叫我在這裡等他,他到現在卻依舊不知
所蹤,難道真的是去跟其他女人鬼混了。」想到這裡楚婉冰鼻子一酸,胸中彷彿
壓著塊大石,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楚婉冰猛地從樹上折下一根樹枝,以之代劍,劍花綻放,劍氣橫掃,彷彿在
發洩心中的怨氣。楚婉冰自得劍聖真傳,此刻施展劍訣可謂是驚天動地,一個兩
人才能抱住的大樹竟然被削成三五段,樹幹轟隆隆地倒在地上激起陣陣沙土,嚇
得不遠處的那對小情人提起衣服就跑,附近的行人也紛紛頓足觀看。楚婉冰心中
惱火,鳳目射出凌烈的光芒,周圍的人被她的目光一掃便覺得頭皮發麻,趕緊跑
開。

  「臭小賊,你要是敢對不起我,我一定一劍殺了你!」楚婉冰蹲在地上,那
樹枝狠狠地敲打這斷成幾節的樹幹道。

  「冰兒,這發生什麼事了,這樹怎麼斷成幾節了?」正是朝這邊跑來的龍輝
。楚婉冰心中更感委屈,眼眶中頓時湧出一陣淚水,手中樹枝猛地抵住龍輝喉嚨
,厲聲問道:「說!你剛才去哪裡!」龍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喉嚨上傳
來一陣劇痛,他絲毫不懷疑只要自己一說錯話,這小丫頭肯定會給他來這麼一下
。龍輝吞了吞口水道:「冰兒,我剛才到珠寶行借用一下他們雕琢玉器的工具,
加工了一下這串玉珠。」說罷舉起手中握住的玉珠,可是一眼看去並未發覺有什
麼特變。楚婉冰眼力高超,一眼便看出每顆玉珠上面都刻著一個字,但卻看不清
楚。

  楚婉冰疑惑地接過玉珠,仔細端詳,二十粒玉珠,一共二十個字,雖然刻得
十分彆扭,但連在一起便成了一首詩:「七夕星河畔,半掩秀花容。遙望冰玉輝
,唇輕語呢喃。」楚婉冰俏臉一紅,頓時破涕為笑,緩緩放下手中樹枝。龍輝趕
緊掏出手絹給她抹淚,柔聲道:「好冰兒,剛才誰欺負你了,快告訴我,我替你
出氣。」楚婉冰嗔道:「都是你這小賊害得,大半天都不回來,我還以為你去跟
那個女人鬼混了!」龍輝叫苦道:「天地良心啊,我是為了在玉珠上刻下這首詩
,才來晚了。」楚婉冰笑道:「誰叫你龍大少爺在鎮上的名聲如此不堪,不過你
的文采倒挺好的。你知道嗎,今天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只是個不學無術的紈
褲子弟,沒想到竟能出口成章。」

  龍輝突然打了個激靈,立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這才發覺自己身上發生
了很不尋常的事:「我以前連書都懶得看,一想到詩詞對聯就頭暈,今天怎麼能
隨口說出這麼多詩句,我當時居然還覺得我能吟出這些詩句是理所當然的事。」
龍輝越想越是害怕,到後面整條脊樑骨都像被冷水澆過一樣。

  楚婉冰見他神情奇怪,不禁忖道:「剛才我這樣對他是不是太過分了。」目
光在落在龍輝的受傷的手掌,想起方纔他奮不顧身地為自己擋下暗器情景,楚婉
冰心裡更是一陣愧疚,不由伸出柔軟的小手握住龍輝手掌。突然她臉色一變,趕
緊抓起龍輝雙手仔細端詳,只見好幾根手指儘是刀傷刮痕,還有斑斑血跡。

  「小賊,你的手指……」楚婉冰驚詫地問道。龍輝被她驚醒,笑了笑道:「
我第一次玩這些雕玉刻字,所以不太熟悉,不小心弄到的。」楚婉冰內心儘是愧
疚:「小賊對我這麼好,我剛才居然這樣對他,實在是不應該。」於是楚婉冰柔
聲道:「小賊對不起,我剛才那樣對你……」龍輝呵呵一笑,將她擁入懷中,柔
聲道:「冰兒你剛才是不是以為我去跟其他女人鬼混了?」楚婉冰被說中心事,
小臉一陣發燙,恩了一聲道:「我一想到你跟其他女人混在一起,心裡就很難受
。」龍輝拿著玉珠手鏈輕輕戴著楚婉冰皓腕之上,柔聲道:「傻丫頭,有了你我
哪會想其他女人。」說罷便在輕輕捧住楚婉冰的臉蛋,對準那嫣紅的朱唇吻去。

  龍輝雖然平日一副浪子模樣,但卻未與女子這般親近,此刻他純粹憑藉著本
能而行動,龍輝噙著那兩片朱唇,只覺得唇軟涎香,一時間神魂顛倒,楚婉冰方
才已然動情,再加上此時彼此肌膚廝摩,神智已然模糊,哪顧什麼男女之防,身
處此境,只覺一切順理成章。二人緊緊摟住,只是熱吻,渾不知身在何處。

  就在兩人情濃意蜜之時,一聲不合時宜的咳嗽聲響起,驚得兩人趕緊分開。
只見劍聖楚無缺正站在他們身後。龍輝臉上一片灼熱,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
話來。楚無缺只見女兒雙頰艷若桃花,牽著龍輝的衣衫,躲在在後面,不禁暗歎
:「真是女大不中留,看來冰兒的心都繫在這小子身上了。這丫頭平時看起來雖
是溫婉,但骨子卻是十分倔強,認準了的事絕不回頭,這點到跟她娘親一樣。」
想到妻子楚無缺心中突然一陣悲傷,但很快悲傷就將壓下。

  「楚前輩,我……」龍輝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我對冰兒是真心的,希望
前輩能成全我們。」真所謂知女莫若父,楚無缺又是放誕不羈之輩,當即笑道:
「冰兒自幼修煉心神八法,心靈上的感知早已略有小成,只要是不好的東西她都
會有所感知,既然你是她她看中的男子便不會差到那裡去。」心神八法乃楚婉冰
的母親一門高超的心法,修煉有成者對天地萬物都會有感知的能力,簡單來說就
是可以感知過去未來,楚婉冰雖然只是略通皮毛但卻能感知人心的善惡。

  楚無缺道:「你小子既然是海生公的血脈後裔,品行自然不會差到哪裡,但
是你手無縛雞之力。就算冰兒以後嫁給你,但是那一天她小姐脾氣一上來,你招
架得住嗎?」想起方纔之事,楚婉冰不禁尷尬萬分,臉蛋更加紅艷。龍輝笑道:
「前輩放心,晚輩會好好呵護冰兒的,決不讓她生氣。」楚無缺搖頭道:「不行
不行,就算冰兒以後不發脾氣,但我楚無缺在江湖上也略有名氣,怎麼能有一個
不會武功的女婿。我看你也是聰明之人,武骨不俗,這樣吧,三個月後你到泰山
找我,拜我為師。等你學藝有成之時便和冰兒完婚如何。」龍輝從來沒想過要學
武,今日這威震天下的劍法大宗師竟要收自己為徒,一時間竟不知所措。

  楚婉冰忙拉了他袖子一把示意他趕緊答應,龍輝立即回過神來朝楚無缺拜下
道:「弟子拜見師傅。」楚無缺一揮袖子,發一股柔勁把龍輝推起道:「先別忙
著拜師,我劍聖收徒可是很嚴格的,三個月後你若能通過我的考驗自然能成為我
的弟子,不然一切休提,你也別想娶冰兒。」龍輝拱手道:「是,晚輩就算拼了
命也不會叫前輩失望的!」楚無缺點頭道:「希望你到時候還有現在這般氣魄。
我跟冰兒有事要先離開,你記住三個月後也是十月初七那天登上泰山之巔。」「
是!晚輩定當準時到達。」

  楚無缺道:「冰兒,我們該離開了。」楚婉冰皺了皺眉頭,低聲對龍輝道:
「我娘親的忌日快要到了,我跟爹爹要去拜祭娘親,先離開一段時間。你千萬記
得要準時到泰山,爹爹最不喜歡言而無信之人。」說話的語氣就像一個叮囑丈夫
的小妻子。龍輝甜在心裡,於是點頭道:「放心吧,我過幾天就出發,提前一個
月爬上泰山等你。」楚婉冰嫣然一笑道:「算你識趣,還有啊,我不在的時候不
准你跟其他女人鬼混!」說罷狠狠地在龍輝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嗎,疼得龍輝差點
叫出來。

  「丫頭,該趕路了,有什麼話以後再說!」楚無缺笑道。楚婉冰白了他一眼
道:「知道了,心急鬼!」看著那道綠色的身影緩緩地消失在遠處,龍輝心中不
斷地閃過臨走前楚婉冰那依依不捨的眼神。兩人雖然只是認識了一天,但這短短
時間內卻將兩人的心綁在一起,看到伊人遠去,龍輝心中頓覺傷感。

  七夕過去了,有的人帶著節日的喜慶,有的人帶著分別的傷感,也有遺留著
激戰後的血腥。

  楚婉冰已經離去三天了,但是龍輝心中還是覺得很難受,連學堂也不去了,
走在街上晃蕩。在街上走了兩步便聽見一陣淫蕩無比笑聲:「呵呵,姑娘小生姓
黃,單名一個歡字,家有田百畝,珠寶三千。小生今日見到姑娘,便被姑娘的風
姿吸引,不知姑娘可否將芳名告知?」龍輝不用抬頭就知道準是黃歡那個死胖子
在調戲小姑娘了,他在不遠處的一家麵攤坐下,點了一碗麵邊吃邊看黃歡的表演


  被黃歡纏上的女子膚色白裡透紅,身段亦是苗條纖美,而且被黃歡弄得嬌羞
萬分,臉蛋紅得快滴出水來了。麵攤的老闆跟龍輝也是相熟,給龍輝端上一碗麵
後笑道:「龍少爺今天街上可是有不少水靈的姑娘啊,你怎麼還來吃麵。」龍輝
只覺得他笑容好像妓院裡的龜公,正在給一個嫖客拉皮條。龍輝搖頭笑道:「今
天沒興趣了。」說罷便低頭吃麵,自從見過楚婉冰那等絕色,尋常女子又豈會在
龍輝眼中。正如一個吃過山珍海味的人,你叫他去吃清茶淡飯肯定是淡之無味。

  不一會,黃歡垂頭喪氣地跑開了,龍輝忙招呼他過來。黃歡氣喘吁吁地跑過
來道:「豈有此理這小娘皮竟然不識好歹,我黃大少怎麼說也是家境殷實,她居
然拒絕我!」龍輝笑道:「你這副萎縮的樣子,你還沒說話,那些小姑娘都被你
嚇了個半死了!」黃歡呸了一聲道:「這些小娘皮不識好歹,本少爺也懶得伺候
!走──咱們兄弟去綠柳樓喝花酒去!」龍輝驚得差點沒把面從鼻子裡噴出來,
詫道:「你小子有錢了?你老爹居然會給錢你!」黃歡笑道:「我是去跑去跟我
奶奶我最近瘦了好幾斤,都是老爹不給銀子我買吃的,老祖宗一聽馬上火了,把
我老爹叫過來一頓好罵,我老爹還不得乖乖把銀子拿出來。」龍輝頓時無語,這
小子也忒無恥了,居然騙一個老太婆,而且騙來的錢還要用去嫖妓。

  黃歡拉起龍輝道:「小蟲平日你這麼照看我,今天兄弟就帶你去綠柳樓見見
世面,今個我請客!」龍輝那裡抵得住他那身肥膘,被硬生生地拽到綠柳樓。老
鴇笑吟吟地道:「喲,這不是黃大少嗎,今個怎麼這麼早便來了,女兒們都還沒
有打扮好呢。」黃歡笑道:「今天我是帶我兄弟喝酒的,一切聽他的注意。」看
他這般熟絡,想必已經成為這裡的熟客。

  原來自從經歷了鬼幽那事後,黃歡怕自己死的時候還是童子身,等身子一恢
復立即從家裡討來銀子跑到綠柳樓一常銷魂之事。誰知食髓知味,黃歡對此事沉
迷不已,這段時間幾乎天天泡在胭脂堆裡,好在他年輕力壯才沒虛脫。

  雖然龍輝平日「風流韻事」不少,但是來這煙花之地還是第一回。那老鴇老
於世故,三言兩語便曉得龍輝的身份──能跟黃大少稱兄道弟的也就只有龍家的
小少爺。這龍家可是白彎的第一大戶,她豈會得罪這個大金山,便笑問道:「不
知龍公子想見什麼樣的姑娘?」龍輝奇道:「你怎知我姓龍?」老鴇更加確認他
是龍家的大少爺,趕緊陪笑道:「哎喲,龍公子風流倜儻,整個白彎鎮誰不認識
您龍大少啊,更何況能跟黃大少稱兄道弟的也只有您一人了。不瞞您說,我們這
的姑娘仰慕您許久了,要是知道今天您大駕光臨她們還不笑得合不攏嘴」龍輝畢
竟閱歷不多,三言兩語就被她捧得樂翻天去。

  黃歡不耐煩地道:「先給我們準備一間優雅的房間,弄上幾瓶美酒,還有叫
幾個姑娘來唱個小曲兒。」老鴇當下揮起手絹,引二人到了一件優雅的房間,隨
即叫了四個少嫩的女子進來,圍著二人坐定,鶯聲燕語說笑起來。龍輝鼻子間充
斥著胭脂香味,耳邊傳來陣陣嬌笑,大有身在雲霧的感覺。黃歡摟著兩個艷麗的
女子笑道:「這是我的好兄弟,龍家的大少爺,你們若是伺候得好,自幼你們的
好處!」這些煙花女子自然懂得觀人識相之道,紛紛向龍輝先慇勤。

  一位粉衣女子笑吟吟道:「咱們姐妹早就仰慕公子許久,都盼著能有一個伺
候公子的機會,誰知公子遲遲不來,好多姐妹都患上相思病了。」一名藍衣女也
湊過來道:「龍公子您今天可要多留一會,讓咱們姐妹能一解心中的思念。」二
女說話時不時地朝龍輝耳朵吹氣,身軀也幾乎貼在龍輝身上,龍輝只覺得身上一
陣燥熱。





             第十回  桃花煞令

  龍輝吞了吞口水道:「還未請教二位姐姐芳名?」粉衣女笑道:「妾身叫做
雲萍。」藍衣女笑道:「奴家叫雪妮。」雲萍穿著一件薄薄的粉色夏衫,一手扶
著龍輝的手臂,粉袖滑到肘下,露出雪藕般的玉臂,一張姣美的面孔如花似玉,
雖無楚婉冰那般姿態卻也令人怦然心動。而雪妮則是輕紗半籠,露出雪白圓潤的
肩頭,盡顯眉骨姿態。龍輝這未經人事的小童子,下腹一陣火熱,小龍輝已有抬
頭之勢。

  雲萍笑吟吟道:「龍公子可是真是拘束,您看看黃公子多麼豪放,玉琴和麗
心兩位姐姐都快吃不消了。」龍輝朝黃歡那邊看去,便見黃歡豪興大發,一把將
那名為玉琴的美姬抱在膝頭,把最北遞到她唇邊,讓她也嘗了一口。那美人嚥了
少許,頓時捂著櫻唇連聲咳嗽,引得黃歡放聲大笑。

  麗心側身坐在黃歡身旁,黃歡放開玉琴,伸手探入撫弄麗心衣襟內撫摸飽滿
的雙乳。麗心媚眼如絲,兩粒乳珠在他手中漸漸變硬。

  那聲聲的嬌喘低吟,傳入耳中不斷地挑起龍輝潛在的慾念。雪妮湊過來道:
「黃公子喝酒喝到高興時便會這樣,而且異常勇猛,人家上次差點把骨頭都給拆
了。」陣陣如蘭香氣鑽進鼻孔,無疑是火上澆油,龍輝的喘息聲也跟著粗了起來


  黃歡呵呵一笑道:「小蟲,正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我就不客氣了,你若喜
歡也跟我在這裡一教高下,若是害羞就叫雲萍姐帶你去她閨房。小心哦,雲萍和
雪妮姐姐那個騷勁就連我都吃不消,你小子可不要我扶你回家啊。」雪妮啐道:
「黃公子盡會胡說八道,龍公子莫要理他!」雲萍也笑道:「雪妮妹妹說的沒錯
,不如到奴家房裡,讓咱們姐妹好好伺候龍公子。」龍輝猶如萬螞鬧心,不知如
何是好,只能轉移話題道:「死胖子,少廢話,我倒要在這裡瞧瞧你如何」勇猛
作戰「,你要是馬失前蹄,死在美人身上,兄弟我絕對會把你的英勇事跡寫成一
部名著,讓說書先生天天在茶館讚頌你的絕代淫姿!」黃歡呸道:「死小蟲,我
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男人。待會你可不要為你兩腿間的那條」蟲「自卑啊!
」說著便抽去麗心的衣帶,解開她的小衣。麗心半推半就,讓他把自己的褻褲褪
到臀下。而玉琴也解開衣衫,只餘肚兜和褻褲,雪白柔軟的身子貼到黃歡背後,
讓黃歡枕著自己高聳的雙乳。

  龍輝那裡見過這等風流陣仗,腦子頓時炸開了,雙手也忍不住地摟住雪妮跟
雲萍,兩眼緊緊盯著面前的春宮大戲。

  麗心粉臂摟著黃歡的脖頸,光艷動人的玉體偎依在他懷中,在他耳邊呵氣如
蘭地呢喃道:「黃公子,當日服侍過公子,奴家常念著公子的好,做夢都想讓公
子再來一次呢……」美人軟語相求,黃歡不禁心神搖曳。麗心白玉般的頸子伏在
自己肩頭,一團雪白的乳肉從衣間滑出,像顆玉球般貼在自己胸口微微搖晃,鼻
中儘是她胴體誘人的香氣,令人心醉神迷。黃歡大喝一聲道:「小騷貨,本少爺
就如你所願!」說罷便解開腰帶,露出殺氣騰騰的陽具,將麗心摁在桌前,對準
那高高聳起的肥臀狠狠地拍了幾下,惹的麗心嬌嗔不依。黃歡笑道:「小騷貨,
幾日不見又豐滿了許多,說這幾天又被多少個男人幹過了!」麗心扭動著肥臀道
:「人家自從嘗過黃公子棒兒的滋味,心裡哪還有其他男人,天天都盼著您來寵
信妾身。」人道是婊子無情,黃歡雖然不信她說的話,但聽著也覺的十分受用,
哈哈一笑便將龜頭抵住那溫熱的縫隙,肥腰向前一挺猛地叩門而入。

  麗心頓時發出一聲嬌吟,陰道一陣陣地收縮,顯然對黃歡的表現十分滿意。
黃歡探出雙手,猛地扒下她的上衣,伸手抓住那垂吊如鐘乳般得奶子,以之為著
力點狠狠地抽插,只幹得麗心浪水汨汨,香汗淋漓。遠遠看去只見一個突出來的
大肚子撞擊著豐滿的臀部,還不時地抖出陣陣臀浪,而大肚子下邊便是一根紅黑
的肉棒正在芳草萋萋間來回進出。

  麗心眉梢眼角滿滿是濃濃春意。這女子雖無楚婉冰那般脫俗之清秀,但卻是
風騷異常,堪稱尤物中的尤物,一舉一動都充滿撩人的風情,將女性的魅力和妖
淫展現得淋漓盡致。而玉琴卻已被挑起情慾,但無法發洩只好緊緊地從後邊抱住
黃歡,藉此減輕體內的淫火。

  前面是翹起屁股給自己操弄的美姬,身後卻又緊緊地貼著一具火熱媚熟的胴
體,黃歡的興致很快便被推上巔峰,下身的抽插更加迅猛。黃歡道:「玉琴,你
也過來,讓我來好好寵幸你。」「喔……」玉琴也撅起雪臀趴在麗心身邊,褻褲
被黃歡脫到膝蓋處,粉胯凸顯,黃歡的大手毫無阻隔的撫了上去,玉琴不由得發
出一聲極度壓抑的嬌吟,酡紅的臉蛋瞬時間春風吹拂、媚意瀰漫,再也無法壓制
心底裡的淫慾。

  黃歡淫笑一聲,手指出其不意的插到玉琴的幽深火熱的水溝裡去,惹得她渾
身不由得一陣顫慄,晶瑩蜜液從蜜壺中滾滾流出,不多時就濕透了黃歡的手掌。
黃歡手指在玉琴密道中抽插的頻率跟著腰桿挺動的頻率同步起來,將兩個美姬操
得淫水汨汨,媚叫連連。

  黃歡在麗心體內抽動了三十多下,又抽出肉棒插入玉琴玉門,而手指同時插
入麗心小穴內,總之這兩個淫媚的女子小穴是沒有一刻空閒的。黃歡想起春宮圖
裡邊的「後庭花開」的描繪,不由突發奇想,拿起桌子上的一根筷子,對準玉琴
的菊花插了進去。

  「啊!」二女嬌軀一陣顫抖,罵道:「死胖子,就像折騰人家!」黃歡也不
回話,左手拿著筷子在玉琴後庭抽插,下體亦不停止地聳動;而右手卻是分出兩
根手指,一指入前穴,一指破後庭,兩個美人在他這般淫玩之下高潮迭起。黃歡
畢竟是以一敵二,過了一陣子便精關大開,滾燙陽精奪門而出。

  「噓──」黃歡喘氣道,「小蟲,看到沒有,本大爺的戰績如何。」龍輝看
得是面紅耳赤,體內慾火翻滾不已,雙手不禁地在雪妮、雲萍的纖腰玉臀上摸個
不停,二女也已是身子燥熱,難耐異常,雲萍貼在龍輝身上嬌聲道:「龍公子不
如到妾身的房間去吧。」龍輝點了點頭,摟著二女出去。走到一間房內,佈置甚
是別緻,窗外栽有花草,內有屏風遮擋。龍輝嗅著滿室熏香,懷中摟著兩個千嬌
百媚的美人,體內慾火幾乎要炸開。龍輝探頭叼住雪妮那兩片滑嫩的嘴唇,雪妮
見他如此猴急心中也是一喜伸出粉臂反摟住龍輝,丁香小舌主動伸入龍輝口中,
猶如靈蛇般在其口中撩動,勾起男兒陣陣情火。

  一邊的雲萍也不閒著伸出玉手撫向龍輝下體,這一摸之下不由大吃一驚:「
乖乖不得了,這小子的本錢比那胖子還大。」她閱人無數,自然一眼看出龍輝是
童子之身,擋下心癢難當,琢磨著如何搶在雪妮之前一嘗這難得的「童子雞」。
雪妮也不是省油的燈,龍輝生得眉清目秀,比起黃歡俊俏不知多少倍,怎麼會甘
心拱手讓人,於是抓起龍輝的手掌引向自己的胸前道:「龍公子人家的胸口好痛
,您幫人家揉揉好麼?」龍輝只覺得入手之處飽滿柔軟,手感上佳,不禁揉捏起
來。

  雲萍氣得牙癢癢,忖道:「雪妮這浪蹄子居然敢搶老娘的東西,今天無論如
何這小子的童子身我是要定了。」當即解開龍輝的腰帶,脫去褲子,便見一根粗
大異常的龍根威風凜凜地昂首挺胸,龍首之處還隱隱冒著熱氣,雲萍不禁見獵心
起,當即不由分說張開檀口含住那顆碩大的龜頭。

  龍輝身子渾然一陣,只覺得陽具處於一個溫暖濕潤的腔道內,一條滑嫩的小
舌頭不斷地在龜頭馬眼之處來回舔動。銷魂感覺傳遍全身,龍輝從雪妮胸脯上抽
出一隻手按著雲萍的頭,讓她上下吞吐套弄起來。

  雪妮也不甘示弱,跪在龍輝兩腿之間,由於肉棒被雲萍含住,她只能吞吮著
龍輝的子孫袋,下巴尖昂了起來,那精緻小巧的瑤鼻此時塞在龍輝的股溝間,雙
手就扣箍著龍輝的雙腿。雲萍突然出奇招,大膽的一個深喉吮吸讓龍輝忍不住發
出一聲類似於抽氣的。

  雲萍見龍輝被自己弄得魂飛魄散的模樣,芳心頓時自豪不已,睨了一眼龍輝
便知他是在強忍住射意,於是繼續硬是把龍輝的龐然大物吞到深處。龍輝只覺得
那陣陣蠕動的食道果然非同尋常,火熱狹窄、吸吮力量驚人的強大,彷彿即將把
自己的肉棒吞噬道肚子裡去一般,吮得他渾身顫慄,頭髮幾乎都豎立起來,肉棒
禁不住如此強悍的刺激,一陣陣的跳動,已是到了崩潰的邊沿!

  而雪妮又在龍輝的背後煽風點火,小嘴兒含住龍輝的兩顆肉蛋然後賣力的蠕
磨、拉扯。

  龍輝頓時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將肉棒狠狠插到底,抵住雲萍的喉嚨一股接
一股的陽精狂射而出。一股股滾燙濃烈的液體從龜頭噴射到雲萍的喉嚨深處,然
後順著食道灌湧到肚子裡去,多餘的部份瞬間塞滿她的檀口。強烈刺激讓雲萍忍
不住要咳嗽起來,但這小子的龐然大物依然頂塞在自己的喉嚨深處,頭被雙手壓
得死死的,讓她無法呼吸無法咳嗽,哼哼嗯嗯的聲音頓時不安的傳出來。

  龍輝舒爽不已得鬆開了緊按雲萍臻首的大手,雲萍飛快的擺脫龍輝的肉龍,
只見噴了火的肉龍依然濕淋淋的,粘稠的液體有才射出來的。雲萍伸出香舌舔了
舔嘴角邊的陽精,忖道:「好濃郁的陽氣,果真是童子之身。」一邊的雪妮也伸
出玉指在雲萍的口唇邊掛下一些溢出來的陽精,送入口中品嚐。

  二女淫靡的姿態再次給了龍輝強烈的視覺衝擊,剛射完的肉棒居然再次抬頭
,似乎比剛才還要堅挺。二女不禁心花怒放:「乖乖這下撿到寶了,這小子竟然
是如此的天賦異稟。」於是輕解羅裳,露出粉嫩雪白的玲瓏軀體。

  雲萍嬌軀修長,纖腰盈盈一握,玉臀飽滿;雪妮身材豐滿,玉乳高聳堅挺,
猶如兩個雪白的玉碗扣在胸脯之上。雲萍分開雙腿,露出嫣紅的肉縫嬌笑道:「
龍公子妾身這裡好癢,快些來嘛。」雪妮道:「龍公子,奴家這裡也很癢,你剛
剛施過雨露給雲萍姐了,這次改輪到奴家了。」二女神情嬌媚,口吐艷詞,龍輝
眸子陷入一片渾濁,只想在這兩具嬌軀上狠狠馳騁。二女此時眼中抹過一絲不易
察覺的得意。

  「好好,我這就來,先收拾雪妮這浪蹄子!」龍輝喃喃道,提著龍槍走了過
去。突然腦海浮現與楚婉冰分離的那一刻──我不在的時候不准你跟其他女人鬼
混!頓時打了個激靈,又回想起那顆被楚婉冰切成幾段的大樹,大叫不妙:「糟
了,冰兒對我如此情深意重,她才走幾天我竟然跟這些女人鬼混起來,要是她知
道還不把我殺了!」慾火霎時間熄滅,龍輝趕緊提起褲子道:「兩位姐姐,小弟
想起家中有些急事,咱們改日再聊!」說罷便要離去,二女豈會讓到嘴的肥肉溜
走,只見雲萍拔下頭上簪子素手一甩,便打在龍輝背門要穴之上。龍輝便覺得眼
前一黑,不省人事。

  雲萍惱火道:「這小子居然能突然清醒,擺脫我們桃花迷魂術。」雪妮搭話
道:「真是的,我還以為可以吃了這小子的童子身,被他這麼一鬧什麼心情都沒
有了。」說罷便在牆壁上一按,一道暗門緩緩打開,裡邊走出一個人。雪妮道:
「千面郎君,你快些動作,裝成他的樣子後把這小子丟到地牢去,給那個老鬼作
伴。」那人仔細在龍輝的臉上摩挲了一陣,有敲了敲他的骨頭關節,若有所思地
點點頭道:「我可以了。」說罷便打開另一道暗門,提起龍輝丟了下去。千面郎
君拍了拍手,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在二女裸露的胴體上掃了一眼,笑道:「兩位姑
娘,在下可是仰慕你們許久,不知可否成全。」雲萍轉過身去拾起衣服披在身上
道:「今天本姑娘沒心情,你找雪妮吧。」雪妮也一邊穿衣服一邊道:「我也沒
空,這裡姑娘多得是,你隨便找一個瀉火吧。」千面郎君看著二女嬌美的身軀漸
漸被衣服覆蓋,甚是惱火但卻不敢表露出來,因為在教中二女屬於桃花煞令,地
位比他還高,除非她們自願不然千面郎君絕能動她們。

  有道是──色迷心竅陷魔窟,桃花煞令擒郎君。





             第十一回 深陷魔窟

  「嘿嘿,小蟲,那兩個騷娘們的滋味不錯吧。」黃歡笑嘻嘻地對「龍輝」說
道。

  「嗯,確實不錯!」

  「那咱們快些回去吧,免得被我們的老爹知道,皮肉之苦總是免不了得。」

  黃歡摟著假扮成龍輝模樣的千面郎君一同走出綠柳樓。

  龍輝也不知昏迷了多少時候,終於醒轉,腦袋痛得猶如已裂了開來,耳中仍
如雷霆大作,轟轟聲不絕。

  睜眼漆黑一團,不知身在何處,支撐著想要站起,渾身更無半點力氣,心想
:「我定是死了,給埋在墳墓中了。」

  一陣傷心,一陣焦急,又暈了過去。

  第二次醒轉時仍頭腦劇痛,耳中響聲卻輕了許多,時辰一過,血氣漸漸恢復
運行,被封的穴道也隨著解開。

  龍輝覺得渾身一陣酸麻,骨頭似乎裂開一般,等他張開眼睛一看——什麼都
看不到!「我的眼睛!」

  龍輝第一個念頭就是「我瞎了嗎?」,但過了一段時間,雙目漸漸適應黑暗
才稍稍平靜下來,自己並不是瞎了只是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裡。

  想到這裡,龍輝頓感不安與焦躁,但畢竟他也經歷過了一些生死大事,很快
就冷靜下來。

  龍輝仔細觀察身處之處,睜眼出力凝視,只看到半分微光,似乎是從周圍的
縫隙中漏下來的。

  這裡似乎是個地牢,四周都是厚實的石壁,除了頭頂的那個洞口外,並無其
他出口,但是那個洞口距地面足有五丈多高,周圍又無攀爬借力之物,龍輝是斷
不可能夠到洞口的。

  龍輝沮喪萬分,忍不住高叫道:「有人嗎?有人嗎?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
去!」可是除了自己的叫喊之外,始終沒聽到半點別的聲息。

  由惶急轉為憤怒,破口大罵:「他奶奶的你們這幫賤人我跟你們無冤無仇,
為何要害我!我操你娘親,操你祖宗十八代!」

  「好了,別叫了,你喊破喉嚨也沒有人來的!」

  黑暗中突然響起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猶如地獄惡鬼的呼喚,聽得龍輝頭皮
一陣發麻,大聲喝道:「誰,誰在那邊!」

  那人冷笑道:「小子你究竟犯了什麼事,也被關在這裡?」

  龍輝道:「我什麼都沒做,就是去綠柳樓找了幾個姑娘喝酒。」

  那人問道:「姑娘,是不是叫做什麼雪妮、雲萍的。」

  龍輝點頭道:「正是。」

  「哈哈,你小子居然敢嫖那兩個賤人,還真是色膽包天啊!」那人冷笑道,
「是不是你跟她們親熱的時候滿足不了那兩個淫娃,她們一氣之下就把你丟了下
來!」

  龍輝一驚,回想起當時情況似乎真如這人所說一般,但嘴上不肯認輸道:「
你不也是一樣,憑什麼取笑我!」

  那人彷彿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大聲笑道:「就憑那兩個騷貨也能制得住
我,放屁!」

  龍輝頂回去道:「你若不是色膽包天又豈會被關押在此!」

  那人道:「色膽?我在三十年前已經對女人不敢興趣了,若不是那個臭道士
我又豈會落得如此田地!」

  龍輝道:「得了,還是想想怎麼脫身吧。」

  那人笑道:「這裡的出口只有牢頂那個洞口,可容一人通過。」

  龍輝道:「果然如此,但是那個洞口如此的高,我看我們很難爬上去!」

  那人道:「高個屁,若不是他們砍斷我的四肢,這點高度我一跳就可以上去
。」

  龍輝一愣,忖道:「這些人好狠毒啊,竟然把人的手腳砍斷。」

  想到這裡渾身毛孔倒豎,生出一股冷氣。

  那人道:「小子,你走過來這邊,幫我一把。」

  龍輝此時深陷絕地,雖然覺得這人怪怪的但還是抱著多一個就多一份力量的
思想,不疑有他走了過去。

  突然腳下被絆了一下,一踉蹌摔了一跤,爬起來一摸入手之處竟是一根長棍
,觸之堅硬。

  不由罵道:「豈有此理,這是什麼鳥貨,居然也跟我作對。」

  說罷便要丟掉,突聽那人道:「把你手中的物體舉起來,甩動幾下,記住只
是手中之物動,你的身體千萬不要動,不然的話可要受點傷。」

  龍輝只覺得這人十分古怪,但還是照做,把手中的長棍舉起來晃了幾下,發
出微弱的風聲,就在這時一陣銳利的破空之聲響起,手中長棍似乎遭到重擊,啪
的一聲斷成兩截,斷口處竟然冒出微弱的綠光,在這黑暗的地牢中顯得更是詭異
恐怖。

  龍輝藉著微弱的綠光看清手中之物,竟日一根死人的股骨,嚇得他趕緊丟掉


  那人道:「怕什麼,這些人都死了這麼久了,這裡伸手不見五指,若不藉著
骨頭裡邊的磷光,如何尋找出路!」

  龍輝覺得有理,便拾起斷骨,舉在手上充當火把。

  幽綠的磷光彷彿地府惡鬼那凶狠的眼睛,在這黑暗的地牢微微閃爍著。

  這磷火畢竟照明範圍有限,龍輝一步步地摸索著走向那人,藉著幽綠的磷火
識路便見腳下儘是骨骼殘骸,也不知這地牢究竟關押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死在
這裡,而自己會不會也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呢?行了數十步,一陣惡臭撲鼻而來
,熏得龍輝肚子一陣翻滾差點便要吐出來。

  把斷骨對準惡臭發出的地方看去,便見一個黑衣人趴在地上,四肢盡斷,傷
口已是腐爛,蒼蠅不斷地在周圍活動,彷彿此人已是一具死屍。

  那人勉力抬起頭來,幽綠的磷火在他臉上一照,便看到那張枯瘦蠟黃的臉孔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鬼幽!在這詭異的地牢遇上這個煞星,龍輝哪還有膽子
停留,轉身就跑。

  只見鬼幽用嘴叼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對準龍輝的膝蓋吐去,猛地將他打翻在
地。

  鬼幽冷笑道:「你若再敢跑,下一粒石子便是對準你的腦袋。提醒你一下,
剛才打斷死人骨頭的也是我吐出去的石子」

  龍輝暗罵道:「他媽的,真是衰到家了,落在這個鬼地方也就算了,竟然遇
上這個鬼怪,還真是越怕就越見鬼。剛才打斷死人骨頭的東西好像也是石子,手
腳斷了還這麼恐怖。」

  鬼幽雖然身陷黑牢之內,但他聽風辨位的能耐在江湖中可列前五。

  無論是人是物,只要一動,鬼幽就能憑借空氣的波動變化分辨出位置,甚至
連物品的形狀大小都能估計個七八分,方纔他叫龍輝晃動手中長骨便是如此原理


  龍輝若真敢逃走,絕對會死在鬼幽吐出去的石子上。

  鬼幽喝道:「小子,給我過來,告訴我這段時間外邊發生了什麼事!」

  龍輝只好乖乖走過去,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大只說了一下。

  鬼幽聽後頓時大笑道:「竟然是楚瘋子來了,我說呢雲蹤這些日子都沒來逼
問我,原來是在楚瘋子手中吃了暗虧!」

  龍輝忖道:「冰兒的爹爹強得離譜,別說那個什麼雲蹤就算加上你也一樣要
栽!」

  鬼幽突然想到什麼,問道:「小子你是不是姓龍,你祖父是不是叫做龍海生
?」

  龍輝啊了一聲,忖道:「娘的,怎麼這個妖怪也問我爺爺的名字!」

  鬼幽看了龍輝的表情,已然猜出了個八九成,便道:「我知道那兩個淫婦要
抓你的原因了。」

  龍輝疑惑地追問道:「為何呢?」

  鬼幽歎道:「你應該知道萬里山河圖裡邊藏有天穹妙法了吧。那日我敗在雲
蹤手上,萬里山河圖也落入他手,可是畫軸中只有半部天穹妙法,雲蹤立即想到
是成淵之做了手腳,所以才會不惜大動干戈要逼成淵之交出下半部,哪知道遇上
了楚瘋子這等難纏人物,叫他們鎩羽而歸。」

  龍輝奇道:「那這事跟我有何關係?」

  鬼幽冷笑道:「關係大了,雲蹤知道硬奪已經不可能了,就只有智取。你祖
父與成淵之乃之交好友,所以他們暗中把你擒住,再找人化妝成你的樣子藉機接
近成淵之。」

  龍輝恍然大悟,又道:「辦成我的樣子接近院長?可惜我這等紈褲子弟院長
一見我就心煩,話都不想跟我多說幾句,他們枉費心機了!」

  鬼幽冷笑道:「若你的家人全部死光,只剩下你一個,你說成淵之會不會照
顧你呢!」

  龍輝身子一抖喝道:「你說什麼!」

  鬼幽哼道:「成淵之這人剛直不阿,對你們這些紈褲子弟十分厭惡,所以才
會討厭你。但你畢竟是他好友的血脈後裔,若是你家真的發生這樣的變故,他絕
不會拋下你不管,定會全心全意照顧你,而且還可能將你接到他家中居住。那樣
的話,就可以接近成淵之了。」

  龍輝聽得腳底直冒冷氣,顫聲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鬼幽冷笑道:「我怎麼說也曾經是昊天教的二護法,他們的行事風格我豈會
不知。他們為了達成目的,有什麼幹不出來。說不定你的家人早就死光了!」

  龍輝心中一陣悲苦、憤怒,放聲罵道:「昊天教,你他媽的要是敢傷我家人
一根汗毛,我一定叫你們不得好死!你們聽到沒有,快放我出去!」

  龍輝罵得連嗓子也嘶啞了卻始終沒人搭理,龍輝渾身力氣猶如抽空一般,癱
坐在地。

  鬼幽冷冷道:「罵夠了嗎,還有更糟糕的事要告訴你,他們不但會殺掉你的
家人,就連你的朋友也會暗中除去。」

  龍輝慘然道:「連我的朋友也要殺,這是何道理?」

  鬼幽道:「假扮你的人最多只能做到與你的容貌聲音身材一致,至於你的習
慣生活方式他們卻是難以模仿,所以為了避免露出破綻,只有除去你的朋友。那
天那個小胖子恐怕也難逃一死。畢竟你們曾經捲入過萬里山河圖的爭奪,所以你
的家人和那小胖子的死可解釋得通,不會引起他人的懷疑,還能勾起成淵之的同
情之心。這可謂一舉兩得!」

  龍輝現在是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抓起地上的骨骸便亂摔一通。

  鬼幽冷笑道:「你急也沒用,這裡名為不日牢,就是說進來的人再也看不到
太陽,你還是認命吧!」

  龍輝氣急之下也忘記對鬼幽的恐懼,開口罵道:「你這死殘廢,你要認命就
認命,本少爺還有大把年華沒有揮霍,我決不會認命!」

  龍輝不斷地在周圍摸索,希望可以找到出路。

  不日牢四周的石壁堅硬無比,就算有鐵鍬大錘也難以破開,只有牢頂的那個
洞口是唯一出路。

  鬼幽冷笑道:「小子,別白費心機了,即時你能爬上去,上面還有一道鋼板
封住出口並且還有三天手臂粗大的鐵鏈拴住,除非從外邊打開,否則就算是我全
盛之時也逃不出去!」

  龍輝癱坐在地,絕望地喘著粗氣。

  地牢裡再次陷入一片死寂,靜得叫人心寒、發悶。

  時間過去了許久,突然有東西掉下,龍輝仔細一看竟是一些食物,他也顧不
得其他,抓起便吃。

  這些食物妖媚就是妓院裡的剩飯剩菜,要麼就是發臭的餵豬食,他平日錦衣
玉食,何曾吃過這等食物,普一入口便覺噁心反胃,哇的一聲嘔吐起來。

  鬼幽冷笑道:「臭小子,這點苦都受不了,你如何逃出去。」

  龍輝抹了抹嘴角,喃喃自語道:「我要活下去,我要出去,我要救我的家人
,我要去泰山找冰兒!」

  龍輝咬緊牙關強行將食物吞下,吃了點東西下腹,終於恢復了少許氣力。

  龍輝得意地看向鬼幽,略帶嘲諷地問道:「你要不要我餵你?」

  鬼幽目光一寒,一顆石子立即打向龍輝的眼角,打得他時血流不已,金星直
冒。

  龍輝大怒之下,也不再害怕這個妖人,抓起一個死人骷髏朝鬼幽砸去,誰知
骷髏剛到鬼幽身前半尺便被彈開。

  龍輝喃喃罵道:「豈有此理,這妖怪都半死不活了,要數還這麼厲害!」

  鬼幽冷笑道:「妖術?你這蠢材,這是老夫的護身真氣。若不是我現在受傷
,那個死人頭連我三尺都近不了。」

  龍輝呸道:「很了不起嗎,楚前輩練手都不動就把那個什麼雲蹤打跑了,更
別說你這雲蹤的手下敗將了。我若是能出去,定會拜楚前輩為師,到時候把你們
這些怪物通通打成白癡!」

  鬼幽冷笑道:「拜楚瘋子為師?別說你出不去,就算能出去,楚無缺也不會
收你這等白癡!」

  龍輝道:「信不信由你,只要我三個月後到泰山,楚前輩便答應收我為徒。


  想到楚無缺,龍輝突然來了希望,忖道:「對了,要是三個月後我沒到泰山
,冰兒一定會回來尋我,楚前輩也會跟著來,那時候我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切實際,三個月後,就算自己還活著,也難保不會
變成瘋子。

  鬼幽忖道:「楚瘋子會收徒弟,真是天大的笑話。不過看這小子的神情又不
像作假,他祖父也曾是一個樂善好施的人,楚無缺小時候說不定也得過龍海生的
救助,他為了回報龍海生,收著小子做徒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若是真如我所料
,這小子的家人和朋友十有八九已經被殺掉,如果這小子能逃出去,一定會報仇
,再加上他與楚瘋子的關係,說不定可以拉上楚瘋子來對付滄釋天。」

  鬼幽本是昊天教老臣子,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從現任教主滄釋天即位
後便開始擠壓這些老臣,除了少數幾個向臣服的老部下,其餘的都被他一一剪除
,鬼幽自知難逃「飛鳥盡,良弓藏」的命運,於是便開始尋找萬里山河圖,希望
可以憑借天穹妙法抗衡滄釋天,無奈天意弄人,最終功敗垂成,落得個四肢盡斷
的悲慘下場。

  但他對滄釋天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如今看到龍輝不由升起一絲希望,復
仇的希望!鬼幽道:「小鬼,你想不想出去?若是想的話邊聽我的,我可以幫你
!」

  龍輝警惕地問道:「你可以幫我?你要是能出去早就出去了。而且你會這麼
好心。」

  鬼幽怒哼一聲,一陣黑氣從他身上湧出,頓時地牢裡陰風大作,吹得龍輝渾
身直打哆嗦。

  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只見斷手斷腳的鬼幽竟緩緩地浮在空中,整個人貼在
牢頂。

  鬼幽修煉的鬼脈心經擁有強大的恢復能力,就算經脈骨頭盡碎也可以再生,
雲蹤與他共事多年自然知道鬼脈心經的神奇,為了避免他在牢裡恢復功力,越獄
而出,便直接砍斷他的四肢,鬼脈心經就算再神奇也不可能重生斷肢。

  鬼幽深陷牢獄的這段時間,鬼脈心經發揮神效,居然使得他的功力盡數恢復
,雖然手腳盡斷,但是有著強大的內力支持鬼幽才能活到現在。

  「小子,老夫雖然殘廢了,但是我這一身的功力還在,你若是能聽我的說不
定可以逃出去。」

  鬼幽散去黑氣,又躺在地上冷冷地說道。

  龍輝看得目瞪口呆,忖道:「這怪物居然能夠凌空而起,若不是他手腳都斷
了,說不定還真能出去呢。」

  於是龍輝便道:「好,我聽你的。」

  鬼幽道:「我先教你一套武功,你坐下來仔細聽好!」

  龍輝道:「我先聲明我可不會拜你為師的!」

  鬼幽冷笑道:「楚瘋子看得上你,老夫卻不稀罕你這笨蛋!我只要你逃出去
後替我把昊天教攪個天翻地覆。」

  鬼幽先講了一些人體基本的經絡穴位,在用語音指點龍輝練招,凡是他做的
不對,鬼幽便會吐石子撞擊龍輝的軀體四肢。

  不得不說鬼幽這一手功夫可謂神乎其技,無論龍輝的動作如何錯誤,只要石
子打中龍輝的特定穴位或關節,立即引起連鎖反應,馬上改正姿勢。

  反觀龍輝為了逃出地牢,學得特別刻苦,再加上他天資聰慧,很快便學成鬼
幽所授之招式。

  鬼幽不由暗自讚歎:「這小子天賦竟然如此高,怪不得楚瘋子想收他為徒,
一天時間便學會了」追魂爪「。」

  這追魂爪乃鬼幽最為凶狠毒辣的招式,他當初也用了三個多月才學會一些皮
毛,誰知今天居然被龍輝一天學會。

  雖然龍輝也只是記得架勢,未能理解其中變化,但這份天賦著實令他吃驚。





             第十二回 鬼脈加身

  十天來龍輝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不停地練功。

  鬼幽道:「好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雲蹤雖然被楚無缺傷了元氣,但以這
老道士的根基不出半個月便可恢復過來,到時候他定會再到地牢逼問我,你就沒
有逃走的機會了。」

  龍輝道:「那你什麼時候幫我逃走。」

  鬼幽道:「就在今天。」

  龍輝一陣竊喜,但還是保持冷靜問道:「你就不怕我出去後出爾反爾。畢竟
昊天教勢力龐大,又豈是我一人能抗衡的。」

  鬼幽冷笑道:「自從你被關進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多天,恐怕你的家人早
就慘遭毒手了,我就不信你不會找昊天教報仇。」

  龍輝心中一陣悲苦,若是家人遭到昊天教毒手,他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報仇。

  鬼幽一點都不用擔心龍輝會出爾反爾,因為兩人都有共同的敵人、仇人。

  龍輝心急道:「好了我答應你一定不會放過昊天教的,你快讓我出去吧!」

  鬼幽冷笑道:「你急什麼,就算你急得跳起來也沒用,你現在出去也不能改
變什麼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坐下來記住我所說的這個藥方吧。」

  龍輝看他神色凝重,也按下性子來聽他說話。

  鬼幽一口氣把藥方說出,龍輝一愣道:「這就是你當日說的可以把人變成不
知疼痛的怪物的那個藥方?」

  「對,也就是影子武士不懼傷痛的最大原因!」鬼幽道。

  「滄釋天和雲蹤千方百計想得到東西。」

  這幾日龍輝在練功的同時也從鬼幽口中得知不少關於昊天教的隱秘之事。

  三百年前中原曾有一個強大的門派,名為聖極宗,門徒不下十萬,高手無數
,有抗衡佛道儒三教之實力,隨著實力的增長,宗內的野心也隨之增長,當時的
宗主為了一統天下不惜大喜干戈。

  以往的武林紛爭,朝廷一般不會插手,誰知聖極宗這次打出的旗號竟是「聖
人出世,改朝換代!」,惹怒了皇帝老子,立馬調兵遣將圍剿聖極宗。

  誰知聖極宗竟有無數奇人異士,具有移山填海、撒豆成兵之大神通,不但打
退了朝廷的軍隊,還佔據了半壁江山。

  此後,當時的宗主傲心於黃山之巔約戰佛道儒三教高手。

  那傲心天縱奇才,福緣深厚,相傳他在夢中得天神傳授武功,練成「藏玄冥
功」這門驚世駭俗的武功。

  藏玄冥功威力無窮,三教高手皆飲恨黃山。

  傲心不但佔據半壁江山,更大敗三教,威勢如日中天,於是決定登基稱帝。

  本來一切都是如此順利,誰知在他登基那日,修成天穹妙法的竹虛子率領三
教高手反撲,殺到金鑾殿,竹虛子不但將傲心打成重傷,還擊殺聖極宗九成高手
,此後聖極宗一蹶不振。

  朝廷大軍藉機收復失地,更把聖極宗定為魔教,大肆追捕聖極宗門徒。

  元氣大傷的聖極宗只能率領殘部退出中原,遠遁海外。

  這三百年來聖極宗不復昔日威勢,宗內更是起了內訌,本來已是奄奄一息的
聖極宗分裂成數個教派,從此聖極宗便在世上除名。

  昊天教便是聖極宗分裂出去的一個教派,但自從上任教主繼任以來,昊天教
實力不斷發展,隱隱有成為第二個聖極宗的勢頭。

  現任教主滄釋天更是雄才大略、野心勃勃,一上位便大刀闊斧地整頓教務,
剷除一些不穩定因素,以鬼幽為首的一批老臣子便成了他的眼中釘,鬼幽看著身
邊的同夥一個個地倒下,不禁生出反心,但是滄釋天地位早已穩固,而且武功深
不可測,鬼幽只能按兵不動。

  他知道自己雖然掌握那個可以令影子武士更加強大的藥方,但是這並不足以
成為與滄釋天抗衡的本錢,為了抗衡滄釋天,鬼幽著手尋找當日竹虛子的神功天
穹妙法,到了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

  龍輝把藥方記住後,鬼幽變道:「小子你把手放在老夫的丹田。能不能脫困
邊看你的造化了!」龍輝雖然疑惑,但還是照做。就在手掌接觸到丹田的一剎那
,龍輝感覺到一股陰冷刺骨的真氣從手掌湧入全身。「糟了,這老鬼又要搞什麼
陰謀?」龍輝大驚之下想縮手,但是被一股吸力牢牢吸住,自己的手掌彷彿生在
鬼幽的身上一般。鬼幽道:「小子,我把我幾十年的內力都送給你,你能拿多少
就拿多少吧!」

  鬼幽修煉了十幾年的鬼脈陰氣如決堤江水般從丹田湧出,灌入龍輝體內。

  龍輝的經脈頓時受到了強大的衝擊,渾身穴道經絡被奇寒刺骨的陰氣浸泡沖
洗。

  武功招式可以速成,但是內力根基卻需要長時間的浸淫,龍輝一個才學武功
幾日的人又豈能承受住鬼幽的數十年內力修為,更何況鬼幽的真氣異於常人,就
算是雲蹤那等高手也受不了這鬼脈陰氣。

  龍輝面色發青,嘴唇發紺,口鼻噴出陣陣白氣,眉毛都結了一層白霜,顯然
已經承受不住陰寒無比的鬼脈真氣。

  龍輝只覺得耳邊響起無數冤魂厲鬼的嚎叫獰笑,身上的每一塊皮肉都被冤魂
啃咬,體內的血液也似乎遭受厲鬼的吸食。

  鬼脈陰氣流入十二正經,只見龍輝身體竟然開始漸漸枯萎,慢慢地化作乾屍
,這正是修煉鬼脈心經有成的徵兆。

  「哈哈,小子,拿去吧,把我的功力都拿去吧!」

  鬼幽瘋狂大笑道,「你很快就能跟我一樣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你的下半生就
好好享受這」極樂「快感吧!」

  鬼脈心經擁有可以令人不朽不化的特性,但是人會變得懼怕陽光,失去情慾
、食慾等一切凡人最基本得慾望,而且身子血肉枯萎,變得猶如乾屍,過著人不
人鬼不鬼的生活。

  鬼幽被這種生活已經折磨的幾乎崩潰,他奪取天穹妙法除了對抗滄釋天外,
還有很大的原因是希望天穹妙法可以讓他變回一個「人」。

  如今四肢盡斷的鬼幽已是生無可戀,故而傳功給龍輝,不但可以為昊天教埋
下一個大敵,也可以把自己的痛苦轉移到龍輝身上,來滿足自己那最後的變態心
理。

  龍輝為了逃出地牢,憑著驚人的毅力硬生生地抗住陰氣入體帶來的痛苦,而
身體也開始產生異變。

  突然胸口湧出一股暖流,緩緩地流入奇經八脈,中和了鬼脈陰氣,而且那開
始枯萎的皮肉竟然也慢慢恢復,在這股暖流竟然在龍輝丹田處形成一個漩渦,以
兩倍的速度瘋狂吞噬鬼脈陰氣。

  鬼幽暗吃一驚,正想收回輸出去的真氣,但是事態已經不再受他控制了,真
氣內元如瘋狂地被龍輝吸食,漸漸地他的眼眸失去了神采,氣息也開始消失。

  數十年的內力盡數消散,鬼幽再也無力支持,徹底變成真正的鬼。

  「他竟然死了?」

  接受了鬼幽數十年內力的龍輝深吸一口氣,臉色複雜地看著地上那具屍體。

  良久,龍輝對著鬼幽屍首跪下磕了三個響頭道:「鬼幽,雖然你曾要迫害於
我,但是你如今卻因傳功予我而喪命,我們的恩怨也算一筆勾銷,這三個響頭算
報答你傳功之恩。」

  鬼脈陰氣被壓縮在丹田,形成一個濃縮的氣團,外邊裹著一團純陽之氣。

  龍輝查看了一下身體,並未發覺異常,於是試著向上一躍,居然跳到牢頂,
龍輝下意識地伸出雙手一抓,整個人像一隻壁虎般貼在牢頂之上。

  龍輝欣喜之餘,手腳並施,唰唰地爬進洞口。

  洞口連著一條通道,四周石壁光滑無比,一般的高手都難以在裡面攀爬,但
龍輝勁貫十指,以追魂爪硬生生地在石壁抓出十個窟窿,以此作為支點攀爬。

  攀爬了三丈左右的距離,竟然到了盡頭。

  龍輝伸手去推翻板。

  觸手堅硬冰涼,竟是一塊巨大的鐵板,被機括扣得牢牢地。

  「果真夠結實,待我試試能不能將它推開。」

  龍輝按照鬼幽所傳授的方法運轉真氣,將丹田內的鬼脈陰氣調出部分,灌入
雙足,然後雙足一伸猛地在石壁上提出兩道裂痕,再把足尖插入石壁,以此作為
立足點。

  說的也奇怪,鬼脈陰氣在流動的時候外邊依舊包裹著那股純陽之氣,龍輝的
經脈絲毫未收到一絲影響,這種情況就像後世所製造的電線一樣,外邊裹著絕緣
體,既能把電流送到指定地點卻又不傷人性命。

  龍輝穩住下盤後,雙掌十指大張,透出一股陰森的黑氣,對準鐵板狠狠擊去
,便聽噶噹一聲,鐵板絲毫不動,龍輝的雙手被震得血氣翻滾,好不難受。

  龍輝低喝一聲,再提三分勁力,鐵板依舊紋絲不動。

  龍輝罵道,「這幫孫子還真是謹慎,壓了一塊鐵板還不夠,還在後邊扣上幾
條鐵鏈!」

  龍輝氣急之下一鼓作氣,把丹田內的鬼脈陰氣全數抽出,奮力一擊轟向鐵板


  狹窄的洞道頓時充斥著至陰至寒的真氣,石壁和鐵板竟然結起了一層白霜。

  卡、卡!兩聲微弱的聲音響起無疑是給了龍輝莫大的鼓舞。

  「再加把勁,崩碎這塊爛鐵!」

  龍輝大喝一聲,丹田內的鬼脈陰氣如同怒海狂濤般湧出,便聽轟隆一聲巨響
,半尺多厚的鐵板與四條手臂大小粗細的鐵鏈霎時間本震得支離破碎。

  要是一個高手不顧一切,把幾十年的功力化作雷霆一擊。

  這個威力能有多大?看看綠柳樓內的那個將近一丈的大窟窿便知道了。

  江湖中人若有幸得到他人傳功,必定會固本培元一段時間,以便能夠煉化外
來真氣,畢竟不是自己練出來得真氣,若不及時煉化,外來真氣只會漸漸消散。

  而龍輝對於內功心法只是略通皮毛,根本不懂得什麼固本培元的道理,為了
及早脫身,竟然把鬼幽傳於自己的那數十年的內功真氣全部轟出,幾乎一點不留


  這積累了幾十年鬼脈陰氣可是非同小可,不但在地面轟出一個將近一丈的大
洞,而且還將三丈之內的物體盡數凍結。

  龍輝蹲在地上,微微地喘著氣,但神色還是基本正常,並沒有乏力虛脫的表
現。

  他這情況就像一個不知道銀子是何物的乞丐撿到了一個富豪的百萬家產,只
看了一眼便又隨手丟掉,絲毫不覺心痛。

  他本來就沒有學過什麼內功,體內也沒什麼真氣,這麼的折騰也不過回到原
點,不會像那些修煉多年的高手突然間失去功力便會感到虛脫乏力。

  「豈有此理,那裡來的潑皮敢在此鬧事!」

  幾名綠柳樓的保鏢打手聽到動靜後便趕了過來,不由分說,幾根碗口粗大的
木棍朝著龍輝招呼過來。

  龍輝大驚失色,趕緊使了個「冤鬼纏身」,身子恍惚幽靈鬼魂般虛無縹緲,
那幾個打手只覺得眼前之人如真似幻,彷彿不存在一般,鐵板紛紛落空。

  龍輝雙手如電般探出,拍向木棍,碗口粗細的棍子立即斷成兩截。

  龍輝不禁暗自竊喜:「這鬼幽老頭教的武功還真好使,這麼粗的棍子一下子
便被我折斷了!」

  他這情況就像那個丟掉富豪家產的乞丐,發覺身上還有幾個銅板沒扔掉,而
這些銅板能為他換來幾個饅頭。

  龍輝體內還存有大概一成左右的鬼脈陰氣再加上鬼幽傳授的招式,對付這些
庸手當然綽綽有餘。

  若是換了鬼幽出手,別說木棍就算是鐵棍也能一把捏碎。

  「小子休得狂妄!」

  一聲嬌喝從身後傳來,陣陣勁風籠罩全身。

  龍輝尚不及回頭,便覺後背有股巨力傳來,打得他鮮血狂吐,整個人猶如斷
線風箏般飛出。

  出手偷襲的人便是桃花煞令之一的雪妮。

  龍輝逃出地牢,動靜可謂是天驚地動,若不及時補救,上面怪罪下來她可吃
不消。

  雪妮美目透著殺機,正想上前補上一掌了結龍輝的性命,突然覺得方才打在
龍輝身上的手掌一陣陰寒,仔細一看,白玉般的手心竟然有股黑氣。

  「鬼脈陰氣!」

  雪妮驚詫萬分。

  原來龍輝受襲,僅存的那麼一絲鬼脈陰氣自行護主,侵入雪妮體內。

  雪妮知曉這鬼脈陰氣的厲害,若被它走入經脈之內,重則化成一具殭屍輕則
功體受損。

  龍輝被打得幾乎昏死過去,但就在他將要昏迷之際,胸口又傳來一陣暖意,
霎時間化去大半的傷痛。

  龍輝精神抖索,怒喝一聲道:「賤人,當日你害我深陷牢獄如今又來偷襲我
,看我怎麼收拾你這淫婦!」

  一拳打向雪妮面門,雪妮為了驅逐手掌內的鬼脈陰氣,不與龍輝硬拚使了個
身法閃了過去。

  若非如此,以龍輝那三腳貓的功夫一個照面就能讓人家打趴。

  龍輝一拳逼開雪妮,不敢再做停留,趕緊拔腿就跑,在離大門還有十幾步的
時候,一道婀娜的身影赫然擋在跟前,竟是雲萍。

  雲萍媚眼如絲的笑道:「龍公子,你這是要去哪啊。」

  龍輝罵道:「死淫娃,老子要去那關你屁事啊,又不是嫖你,你緊張個球啊
!」

  雲萍咯咯一笑:「若龍公子能寵幸妾身,我還求之不得呢。」

  龍輝暗罵一聲無恥淫婦,一拳打向雲萍胸口。

  雲萍吃吃一笑道:「龍公子,你壞死了,竟打人家的胸脯,要是打壞了就不
好摸了!」

  她一笑一顰皆有一股說不出的媚態,龍輝只覺得渾身骨頭酥軟,不由自主地
想起那天雲萍那撩人風情,拳頭還沒揮出便停住了。

  雲萍嫣然一笑,使了個擒拿手法,扣住龍輝喉嚨,只要五指一用力便可捏斷
龍輝的脖子。

  於此同時,鬼脈陰氣再次發動,一股刺骨陰氣凍得雲萍兩條胳膊的血氣幾乎
停滯。

  龍輝清醒過來,雙手一格掙開雲萍的擒拿手,罵道:「可惡的賤人!」

  盛怒之下,龍輝再無憐香惜玉之心,右手五指大張,化出追魂爪,帶著凌烈
的陰風抓向雲萍的面目。

  「追魂爪!」

  雲萍識得這鬼幽的看家本領,心中不禁喚起對這昔日二護法的畏懼之心,下
意識地躲開。

  龍輝的第一爪未能奏效,當即不假思索,第二爪隨之而至。

  追魂爪一旦發招,便會如同嗜血惡鬼般,不叫敵人見血決不收招,所以這套
爪功蘊含著十分凶狠陰毒的後著。

  龍輝雙手猶如追魂厲鬼,一招接一招,連綿不絕,不殺雲萍誓不罷休。

  鬼脈陰氣實在太過詭異,雖然只有一分侵入體內,卻不得不使出五分力氣抗
衡、七分力氣驅除。

  雲萍無論是根基功體皆在龍輝之上,但由於要壓制入侵的鬼脈陰氣以及對鬼
幽的畏懼,使得她失去先機被初學武藝的龍輝追著打,令她好不憋氣。

  「老怪物教我的功夫果然好使,三下五除二就把這兩個娘們打得狼狽不堪。


  有所建樹,龍輝雖然得意但卻未忘型,「還是見好就收吧,這兩個娘們畢竟
是什麼桃花煞令,趕緊跑到大街上,諒她們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追殺我。」

  想到這裡,龍輝不再追擊雲萍,拔腿就跑,一下子就衝出綠柳樓的大門。

  雲萍大吃一驚,正想追出去的時候,突然被雪妮拉住了,只見雪妮向她打了
個眼色,她頓時明白了。

  方纔她們為了抓住龍輝不顧一切的出手,忘記了綠柳樓內還有許多恩客,如
今這麼大的動靜,她們的身份以及綠柳樓這個據點遲早要曝光,於是當機立斷施
展輕功,不理會綠柳樓中眾人的目光,迅速撤離,臨走的時候雲萍低聲道:「告
訴我們的人引爆地下的炸藥,毀掉這裡的一切證據!」

  這十幾天來龍輝在地牢吃盡苦頭,早已是一幅邋遢相,他竄到街上,但人並
沒有太在意。

  因為是很多在青樓浪跡的人在花光銀子後都會被人趕出來,而那些被趕出來
的人也大多是這幅樣子,所以他們也是見怪不怪了。

  龍輝跑了幾步,便見前面走了一隊衙役,心中頓時有了著落,想看到救星似
的衝過去大呼救命。

  為首的捕頭看到一個從妓院跑出來的男人想他們求救,不禁好笑道:「又是
那些沒錢的蠢貨被綠柳樓裡邊的保鏢打了一頓,叫嚷嚷地過來說要報官。」

  周圍的捕快也隨之呵呵大笑起來。

  「捕快大哥,我是龍府大少爺,綠柳樓是黑店,他們要殺我啊!」

  龍輝氣喘吁吁地邊跑邊說。

  眾捕快聽到這話臉色不由一沉,紛紛按住腰間朴刀。

  龍輝跑到他們跟前,心中一塊大石即時落地,道:「你們可要保護我呀,我
爹定會重重答謝諸位大哥的。」

  按照龍輝以往的經驗,只要搬出老爹的名號,就算是縣太爺也得賣三分薄面


  捕頭大喝一聲:「拿下!」

  幾把明晃晃的朴刀立即駕到龍輝的脖子上。

  龍輝大驚之下,罵道:「你們瘋了,幹嘛捉我,綠柳樓那些婊子才是罪該萬
死。」

  捕頭罵道:「我們拿的就是你這廝,你殺害成老大人還敢大搖大擺地走在街
上,你還真以為我們是吃乾飯的嗎!」

  龍輝腦門頓時一下子炸開了,道:「成院長他,他死了?他是怎麼死!」

  捕頭冷笑道:「你做過的事你自己心裡清楚,少給我裝蒜!到了公堂上自有
你好看的!」





             第十三回 冤仇交迫

  轟隆一聲,白彎鎮內傳來一聲驚天巨響,綠柳樓被深埋地底的炸藥炸成了一
堆破磚爛瓦,裡邊的女子也好,恩客也好,皆成為冤魂野鬼。

  一間破舊的屋子內──

  「不知所謂!」只聽見一聲低沉的怒喝,雪妮與雲萍臉上連挨兩記耳光,白
嫩的俏臉頓時紅腫起來。

  昊天聖女杏眼瞪圓,怒視這兩名桃花煞令道:「你們居然沒有殺了那個小子
,還把他跟鬼幽關在一起。現在他不但逃了出來,而且還繼承了鬼脈心經,我們
已經殺了龍府滿門,這小子絕不會善罷甘休。你知不知道鬼幽對本教怨恨之深,
說不定已將教內機密告訴那個小子,他遲早會壞我們大事!」

  雲萍跪在地上哀求道:「聖女贖罪,妾身一時糊塗,以為把他丟下地牢,鬼
幽自會殺掉他,誰知……」

  昊天聖女冷笑地接話道:「誰知鬼幽不但沒殺他,還把幾十年的功力相贈,
是不是!現在就連我們在白彎鎮的據點都暴露了,你就是死一萬遍也彌補不了!


  昊天聖女一拂衣袖道,將兩粒藥丸甩到雪妮、雲萍跟前,道:「念在你們盡
心盡力操勞多年,你們自行了斷吧!」

  二女臉色一陣灰白,自知今日難逃一死,顫抖地撿起地上的藥丸道:「多謝
聖女賜藥,我等來世在伺候聖女!」

  說罷便要服藥,誰知兩人渾身一麻,穴道已被封住,顯然有人救下二女性命


  「聖女息怒。」

  救下二女的人竟是雲蹤。

  昊天聖女冷視雲蹤道:「大護法,本座處罰這兩個罪人,你為何阻攔。」

  雲蹤道:「即使殺了她們也挽不回局勢,而我教與正道的衝突一觸即發,如
今正值用人之際,何不留她們性命也好日後將功贖罪。」

  昊天聖女道:「若然如此無論是誰都可以違背教規,然後以一句將功贖罪便
可免受處罰,那昊天教如何立足。而且姓龍那小子已然成為我教之心腹大患,只
要他把一些教中的機密說予正道,我等必然損失慘重,搞不好連總壇都有危險!


  雲蹤道:「聖女且聽我一言,老道有辦法讓那龍小子死無葬身之地,而且他
說什麼正道中人都不會相信!」

  昊天聖女秀眉一皺,道:「如真如此,本座倒可以留下她們性命。」

  「升堂───!」

  音調高昂的聲音響起,縣太爺踏著典型的官步走了上來,只見他坐於高堂之
上,一雙小眼睛一掃堂下,抓起驚堂木猛地一拍,道:「堂下所跪何人?」

  龍輝認得這個縣太爺,他姓張,曾到過龍府許多次,也收了龍老爺的不少好
處。

  見到這張大人龍輝心也安定不少,張大人與老爹有交情,受了我家不少好處
總不會難為我吧。

  龍輝道:「小人龍輝,乃白彎鎮人士,龍府的龍浩便是家父。」

  縣太爺喝道:「胡說八道!龍家一門三十六口早在五天前便慘遭毒手,你這
狂徒竟然敢糊弄本官!」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龍輝渾身猶如遭受電擊,胸口一陣悲痛,猛地站
起來嘶聲叫道:「不會的,我爹不會死的!張大人,你們一定搞錯了!」

  張縣令被他這麼一喝嚇得一個哆嗦,差點跳起來,惱羞之下喝道:「大膽,
竟敢在公堂之上大呼小叫,來人先押下去重大三十大板!」

  幾名衙役剛想過去蔣龍輝拖下去,便見龍輝猛然大喝一聲,鬼脈陰氣透體而
出,那幾名衙役被凍得直打哆嗦。

  碰地一聲,扣押龍輝的刑具被震得支離破碎。

  龍輝乃殺死三朝元老的重要疑犯,縣太爺哪敢讓他走脫,大怒道:「趕緊給
我拿下!」

  眾衙役一擁而上。

  龍輝此時悲憤欲絕,急著回家一探究竟,心急之下使出追魂爪,眾衙役還沒
近身便被打得七零八落,皮開肉綻,血流不止,所幸龍輝並無殺意,他們才能保
住一條性命。

  龍輝從衙門殺了出一條血路,立即施展幽冥遁術,也顧不得什麼驚世駭俗,
只見他奔走如風,穿街過巷。

  飛簷走壁。

  路人只覺得有個黑影在光天化日之下閃過,都以為鬧鬼了,而且這個鬼十分
兇猛竟然不怕陽光。

  昔日豪華的龍府如今已是一片廢墟,到處都是烈火焚燒過後的痕跡,四周充
斥著龍府眾人含冤而死的悲涼與怨怒。

  被鬼幽挾持服下毒藥龍輝沒有屈服;處於不見天日的無日牢龍輝沒有放棄;
鬼脈加身龍輝咬牙堅持,而如今他再也支持不住,崩潰了。

  「爹!」

  淒涼悲苦的叫聲響徹整個白彎鎮,天空的雲亦靜止了,彷彿在為無助的少年
歎息。

  悲怒狂恨之餘,體內的鬼脈陰氣放情地釋放,陰鬱黑氣籠罩三丈,更添三分
血淚。

  龍輝昏昏沉沉地跪著,雙眼已是迷糊,腦子空白。

  眼前彷彿看到父親音容笑貌。

  「爹,我去逛窯子了,你快點來打我啊,來執行家法……」

  龍輝喃喃自語道,「爹,你快出來,我答應你以後好好讀書,再也不跟黃歡
在外邊胡鬧了,我一定考上狀元……」斷斷續續的低吟,猶如懺悔,又似傾訴,
但卻喚不回嚴父,哪怕是訓斥和怒罵。「哼!原來是你!」

  一聲冷哼響起,把龍輝從傷痛中喚醒,只見易秋、文論、慎言目光冷峻地盯
著自己。

  龍輝趕緊站起來道:「快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慎言冷笑道:「發生什麼事?你自己最清楚!妖孽,為為成院長與龍家枉死
的冤魂償命來!」

  話音未落已然是一掌拍出。

  龍輝趕緊揮臂擋格,慎言冷笑一聲,連拍數掌,掌掌威勢十足,龍輝雖為被
打中要害但也感氣血翻滾,雙臂欲斷。

  龍家遭受慘變,龍輝心中早已充滿怨怒,如今慎言莫名其妙地就向自己動手
,龍輝腦子已是一片混亂,只想發洩。

  「滾開!」

  龍輝大喝一聲,鬼脈陰氣隨即而發,逼退慎言。

  易秋驚道:「鬼脈陰氣?果真是昊天教的妖人!」

  龍輝一愣,這才醒悟過來:「害死成院長的人十有八九是昊天教的邪人,我
如今使用昊天教的武功豈不是自討苦吃。」

  當即收回鬼脈陰氣,道:「先別動手,我是龍輝,不是什麼昊天教的妖人!


  易秋看了他一眼道:「五日前龍府一門被人殘害,只餘你一人,成院長一時
心軟收留了你。當日我們也以為你是龍輝,成院長也是這麼認為,誰知竟也遭到
毒手,就連天穹妙法也被盜走,如今你使出鬼脈心經,你居然還想演戲,你這妖
人還真把我們當白癡了!」

  龍輝道:「我十天前與黃歡到綠柳樓喝酒,然後就被人關在地牢裡,而鬼幽
也被他們打斷四肢與我關在一起,這鬼脈心經也是鬼幽傳給我的,你們若不信就
到綠柳樓查看,我逃出來的時候還在地面上打了一個大窟窿。」

  文論冷笑道:「綠柳樓就在剛才也遭到了火災,裡面得姑娘和客人無一生還
。」

  龍輝頓時冒出了一身冷汗,綠柳樓被燒,已是證據全毀,自己明明是真的龍
輝如今在他人眼中卻成了冒牌貨。

  「不行一定得冷靜,爹爹的仇不能不報。」

  龍輝默念道。

  「真的假不了,我就是龍輝!我這十幾天都被困在地牢內,殺害成院長的是
昊天教的人,他們把我關起來,用了個以桃代李,冒充我的樣子殺害我家人還有
成院長。」

  易秋道:「你口口聲聲說你是無辜的,你可敢與我們回去對峙。」

  龍輝朗聲道:「有何不敢!」

  文論道:「很好,但是我們要封住你的穴道,你可願意!」

  龍輝略一思索,點頭道:「身正不怕影子歪,封就封!」

  說罷便是一副倘然受之的模樣,任由他們三人處置。

  只見文論出手快絕,瞬間便封住龍輝的十多個穴位,鬼脈陰氣頓時動彈不得
,龍輝跟著他們三人回到無涯書院。

  成府之內掛滿了白布,傳來陣陣哀哭之聲。

  「夫人,我們在龍府遺址找到了此人。」

  易秋將龍輝押到靈堂之內,對著正跪在一口棺材前得穆馨兒道。

  穆馨兒緩緩轉過臉來,只見那張如花俏臉已是失去往日神采,眉宇間儘是哀
傷,但卻有股說不出來的味道。

  俗話說女戴孝一身俏,如今穆馨兒一身素白麻衣,在加上她眉宇間那淡淡的
哀傷,更叫人憐惜。

  穆馨兒看到龍輝,眼中立時射出仇恨之光芒,猛地撲上去對著龍輝身上便是
一陣廝打。

  莫說龍輝現在穴道被封氣力全失,就算他渾身是勁也不敢還手,只能任由她
廝打。

  不一會穆馨兒打累了,停下來喘氣,但眼中怒火還是絲毫不減。

  龍輝臉上儘是血痕,頭髮凌亂,但他還是忍痛道:「夫人請息怒,成院長之
死別又隱情,我是無辜的!」

  穆馨兒怒視龍輝道:「住口,你這白眼狼,我家老爺憐你家遭慘變,好心收
留你,你居然恩將仇報害死老爺,而且還剝下他背後的一大塊皮肉!」

  龍輝一愣,深吸一股冷氣忖道:「剝下一塊皮肉,難道成院長把天穹妙法的
後半部紋在身上了?」

  易秋道:「夫人請息怒,我等已派人去請三教前輩前來主持公道。」

  三大書僮看住龍輝,派出一名家丁去通知佛道儒三教高手。

  不一會兒便見十多個人踏入靈堂,之中有僧侶、有道士、有書生,為首的卻
是當日玉觀樓上激戰昊天教的三大高手——持法明王、無幻道人、周君辭,他們
三人代表了三教在白彎鎮最高的旨意。

  持法明王道:「阿尼陀佛,想不到易秋等三位師侄竟將兇手抓獲,成老大人
在天之靈也該瞑目了!」

  龍輝大聲道:「我不是兇手,成院長不是我殺的!」

  持法明王皺眉道:「你不是兇手有何又憑證?」

  龍輝反問道:「那你們說我是兇手那又有何證據!」

  持法明王冷哼一聲道:「成夫人便是證人!」

  穆馨兒點頭道:「老爺遇害那天,我看到你從老爺書房內出來,帶我進去後
老爺就已經不行了!」

  說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

  龍輝心中一個噶當,道:「夫人明鑒,這是幾天我都被困在綠柳樓的地牢裡
,根本不可能犯案,你看到那個與我一摸一樣的人很有可能是昊天教的人假扮的
。」

  周君辭點頭道:「我查看過成師兄的屍首,他是被人用雄厚的掌力震斷心脈
而死的,若是小兄弟說的是事實那天夫人見到的」龍輝「十有八九是昊天教的人
假扮的。」

  穆馨兒稍微冷靜了一下,思索道:「周先生說得亦是有理,老爺是死於高手
之手,龍輝並不懂武功,難道真的冤枉他了?」

  文論道:「周師叔,您可不知道剛才這人是如何威風的,弟子還差點拿他不
住呢。」

  周君辭問道:「文論師侄此話怎講?」

  語氣、文論、慎言這三名書僮實際上是學海儒門暗中派給成淵之的保鏢,成
淵之原本也是學海儒門的門人,其輩分甚高除了儒教教主外,哪怕是周君辭都得
叫他一聲師兄,更別說易秋等新一代弟子了。

  文論將剛才的經過一一向眾人道來,聽得三教高手皆是眉頭深鎖。

  龍輝只感覺到眾人的盯著自己的目光猶如利劍般,忖道:「該死,鬼幽這混
蛋果真沒安好心騙我學了他的武功,如今就算我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就在這時,高鴻急沖沖地跑進來,剛想說話的時候,突然癱坐在地上,眼中
露出恐懼的神情看著龍輝。

  穆馨兒皺眉道:「凌雲你如此慌張,就不怕打擾老爺安眠嗎!」

  高鴻趕緊爬起來道:「學生知錯,只是事關重大,學生才失了方寸。」

  穆馨兒道:「你有何事快說吧。」

  高鴻看了龍輝兩眼,欲言又止。

  持法明王道:「小施主,有我等在此沒人能傷害於你,你便放心說吧。」

  高鴻深吸一口氣道:「自從院長遇難後,學生心中十分悲苦,今日本想到東
郊的小河邊散散心,誰知看到河邊有人被殺,而被殺的人就是——龍,龍輝!」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死寂,所有人得目光都射向龍輝。

  龍輝渾身一陣冰涼,心中隱隱預感一股濃烈的陰謀味,但卻說不出來。

  「胡說八道,高鴻你是不是喝多了!老子不正好好地站在這裡嗎!」

  龍輝近乎咆哮地朝高鴻吼道。

  高鴻朝後退了兩步顫抖地道:「我不知道,但是那個人確實很像……」你「
!」

  無幻道:「多說無益,咱們還是去看看吧。」

  眾人也覺得應該如此,東郊的小河邊此時已經佔有十幾個衙役就連縣太爺也
到了。

  龍輝乃殺害成淵之的重要疑犯,而且有剛從公堂上逃脫,張縣令正在惱火之
時突然接到有人報案說發現龍輝被人追殺,驚訝之下,親自帶了一隊衙役趕到案
發現場。

  穆馨兒急匆匆地道:「張大人,妾身聽說此處發生命案,不知死者是何人。


  張縣令顯然是有些驚訝穆馨兒的出現,但卻不敢怠慢這三朝元老的遺孀,回
禮道:「死者正是殺害成老大人的疑凶---龍輝!」

  龍輝喝道:「胡說八道,本少爺不正站在此處嗎!」

  張縣令一看,也傻了眼,轉頭看了看屍首又看了看龍輝,喃喃道:「怎麼這
還有一個,真是活見鬼了,還是大白天的。」

  穆馨兒也不顧得恐懼和禮儀了,撥開圍在屍體周圍的衙役仔細一看,頓時發
出一聲驚呼,三教高手也圍上來一看究竟。

  屍體背門插著一把匕首,衣服上的血跡依舊新鮮,膚色還是與常人差不多,
顯然是剛死去不久,而且那人的無論是體型還是容貌都跟龍輝一模一樣。

  張縣令道:「仵作你把情況仔細跟成夫人和諸位大師道長說說。」

  仵作道:「死者手腳出都有明顯的勒痕,從勒痕來判斷很有可能是生前被人
用繩索一類的東西困住手腳,口腔內亦有損傷,還從口腔內發現一些布料,小人
推斷死者生前曾被人用繩索困住手腳,用布塞住嘴巴。直接的死因是後背受到利
器插入,大量失血而死。」

  穆馨兒皺眉道:「凌雲把你發現屍體時的情況跟大家說一下。」

  高鴻吞了吞口水道:「大概一個時辰前我來此處散心,突然聽到有人喊救命
,我循聲而去躲在河另一邊的石頭後邊看去,便看到三五個賊人拿著刀劍追殺龍
師弟,龍師弟跑了幾步後就被一個賊人丟出一把匕首插中後背,我顧不得害怕立
即跳出來大叫一聲,他們看到我後還想將我滅口,但是由於隔著河一時間過不來
,我看他們正在尋找過河的道路,便跑去報官,然後就來向夫人稟報。」

  無幻道人、持法明王、周君辭都蹲在屍首周圍,仔細查看屍體。

  周君辭道:「明王你可注意到那把匕首。」

  持法明王點頭道:「這匕首無論是材料還是做工皆是上等之物,而且剛中含
柔,不易折斷,所用之材料也是深海所產的蛟龍鋼。中原內很少見啊。」

  蛟龍鋼傳說乃深海蛟龍死後骨骸所化,其資材無堅不摧,而且還有能令水族
懼怕之功效,乃海上漁戶做夢都想得到的神兵利器。

  龍輝暗叫不妙:「這蛟龍鋼乃昊天教專有之物,如今出現在這裡恐怕是要把
我逼入絕境。」

  龍輝道:「如今這裡也有一個跟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殺害成院長的人可能
就是他。」

  周君辭道:「那他為何會死在這裡。」

  龍輝道:「我怎麼知道,說不定是他們內部的人要殺人滅口呢。」

  周君辭道:「如今死無對證,隨你怎麼說都行。」

  張縣令道:「諸位莫急,我已經請人來認屍了!」

  穆馨兒道:「龍家的人已是全部遇害,大人找何人來認屍?」

  張縣令道:「黃家大少爺黃歡與龍家少爺交情不淺,只能請他來了。」

  龍輝心中稍稍放下一塊大石忖道:「原來阿黃沒死,太好了!」

  不出半個時辰,黃歡騎著快馬滿頭大汗地趕了過來。

  他跳下馬道:「小蟲在那裡,你們說他死了,是不是真的!」

  黃歡拖著胖乎乎的身子朝這邊跑來,眼睛一片通紅。

  龍輝大叫道:「阿黃,歡歡,我在這裡,我沒死!」

  黃歡一看,猛地撲過去給龍輝來了個「熱情的擁抱」,幸好龍輝隨鬼幽學了
幾天的功夫不然還真被他這將近兩百斤的身子壓倒在地。




             第十四回 兄弟情深

  「小蟲,前幾天他們說你殺了成院長,到處地找你當時我嚇得覺的睡不著,
今天他們又說找到你的屍體,叫我來認屍,我剛才被嚇得差點站不起來,現在看
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黃歡喘著氣道。

  龍輝心中一陣酸楚,忖道:「現在也只有阿黃一個人關心我了!」

  想到這裡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黃歡見他哭了,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好了,黃少爺,還請你先看看這具屍首。」

  張縣令打斷道。

  龍輝道:「阿黃,這裡有具屍體跟我很像,你看看是不是假冒的。」

  黃歡走過去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媽呀,怎麼這也有一個小蟲!」

  張縣令道:「黃少爺,你可要認清楚究竟哪個才是龍家的大少爺啊。」

  黃歡的臉不斷地在龍輝和那具屍體之間擺動著,努力地辨認誰才是真的,但
是無論是屍體還是活著的人都長得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一個死了,一個還
活著。

  無幻道:「我有辦法分辨真假。」

  眾人目光都紛紛集中在他身上,只見無幻緩緩走到龍輝跟前,猛地扣住他左
手脈門,喝道:「你是假的!」

  龍輝渾然一震,道:「你胡說,憑什麼你說我是假的!」

  無幻舉起龍輝的左手道:「就在十五天前,昊天教的影子武士圍攻貧道,當
時所幸貧道得劍聖千金相助,才能及時趕到玉觀樓。當時楚姑娘遭影子武士暗算
,多得龍輝小兄弟挺身相救,才未受傷害,但是龍輝小兄弟的左手也被暗器擊傷
,大家看看他的左手可有傷痕。」

  眾人定睛一看,別說龍輝的左手,就連右手也是毫無傷疤,一個深深的傷痕
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十五天消失的無影無蹤,就算用上等的珍珠粉也得花一個多月
的時間,除非練得什麼上層武學。

  龍輝腦子一片空白,當日去綠柳樓的時候傷痕還是在的,怎麼會在短短時間
內便消失呢。

  無幻道:「不但如此,你體內還有一股至陰至邪的真氣,若我沒猜錯的話那
邊是鬼脈陰氣,這門真氣乃昊天教二護法鬼幽的獨門絕學,所以你才是假的龍輝
!」

  龍輝大聲道:「不是,我是真的!鬼幽被雲蹤打斷手腳丟在地牢裡,而我也
跟他關在一起,他為了報復昊天教才傳我鬼脈心經的!」

  無幻皺眉道:「哦,你不是說你是十天前被關在地牢裡的嗎,而你體內的真
氣已然有了三五年的火候,這個你作何解釋!」

  龍輝道:「今天鬼幽把他的功力都傳給我!」

  持法明王怒喝道:「小子別把我們當傻子,就算鬼幽這麼好心把畢生功力相
贈,你又如何能承受得了!鬼脈陰氣至陰至邪,別說是一個不懂武功的人,就算
是習武多年的好手也難以承受一分。」無幻道:「明王說的沒錯,眾所周知,龍
家大少爺平日養尊處優,根本不懂半絲武藝,即便你這身內功真氣沒有三五年是
練不出來的,就算鬼幽傳功予你,按照龍家少爺的體質也是承受不住,所以也就
只有一種可能,你是冒牌貨!」黃歡突然插嘴道:「不是的,他是真的!」

  無幻問道:「黃公子有何憑證?」

  黃歡搖了搖頭道:「沒有,但我跟小蟲一塊玩到大,我絕不可能認錯的。倒
是那天跟我從綠柳樓出來的小蟲十分古怪,他當時稱呼我做黃兄,我當時還笑他
是不是被綠柳樓的姑娘弄得頭昏了,居然這麼稱呼我,現在想想當日我見到一定
是假的!」

  龍輝心中一暖,這種情況也只有阿黃相信我了。

  張縣令道:「黃公子,你與龍公子在白彎鎮都是有名氣的人,你們之間的相
互稱呼也有不少都知道,說不定當日那個假的龍公子知道稱呼搞錯了,現在改過
來也是有可能的!」

  龍輝氣得七竅生煙,罵道:「你這狗官,昔日你得了我家不少好處,今日卻
來誣陷我,好不要臉!」

  張縣令聽到龍輝說出他受賄之事臉上陣紅陣白,惱怒道:「大膽狂徒竟敢辱
罵朝廷命官,來啊,給我拿下!」

  持法明王道:「張大人請聽老衲一言,此人乃昊天教高手,大人手下捕頭雖
然勇猛但這小魔頭甚是凶殘,不如讓吾等代勞。」

  張縣令想起龍輝殺出府衙的情景,還心有餘悸,剛才也只是一時氣言,當即
順水推舟道:「那勞煩大師降魔了!」

  持法明王口宣佛號道:「老衲已經瞭解了個大概,黃公子說當日從綠柳樓出
來的龍公子是冒牌的,老衲相信他沒說謊。那個冒充龍公子的人應該就是昊天教
的人,他為了混進成府不惜殺害龍家一門三十六口,引起成老大人的惻隱之心,
將其收留。當時我們也從那西貝貨得知龍公子與黃公子曾被鬼幽挾持過,也見過
萬里山河圖,所以龍家被滅門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成老大人與龍公子的祖父海
生公交情不淺,所以盡心照顧那個西貝貨,才導致日後慘劇。正如無幻道長所說
,真的龍公子手上有一傷疤,如今躺在地上之人左手亦有傷疤,所以老衲斷定死
去的這位才是真正的龍公子,而你就是那個害死成老大人的西貝貨!」

  龍輝叫道:「死禿驢,你胡說,我是真的,我若是假的,為何還要回來讓你
們抓啊!」

  持法明王道:「阿彌陀佛,你分明是又想扮成」真的龍公子「回來再演一出
戲,博得我們的信任,這個計劃真可以說是十分大膽而又有細密,無論是那方面
都做得跟真的沒什麼區別,幾乎讓你成功。可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讓高公子撞
到你們殺害龍公子的陰謀。」

  無幻怒道:「冥頑不靈,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待貧道先廢了你的武
功!」

  說話間扣住龍輝脈門的手再加幾分真力,雄厚的道門真氣衝入龍輝體內,以
摧枯拉朽之勢擊潰鬼脈陰氣,直抵丹田氣海。

  龍輝渾身氣力消失,臉色也是陣紅陣白,頭頂都冒出屢屢白煙,表情霎時痛
苦,突然一股鮮血奪口而出。

  黃歡一咬牙撲過來,揪住無幻的手臂就是一陣狂打,叫道:「他才是真的龍
輝,你這牛鼻子快放手!」

  無幻道袍一揚,便將他推開。

  黃歡情急之下撲了過去抱住無幻的小腿,張口便咬。

  小腿的劇痛傳來,使得無幻的真氣突然有一絲不暢,龍輝體內的鬼脈陰氣得
到一絲喘息的機會,瞬間回收丹田,牢牢守住那最後一絲陣地。

  鬼脈陰氣抱成一團,一時間無幻也難以攻入丹田氣海,龍輝的丹田暫時得以
保住。

  無幻怒喝一聲:「滾開!」

  腿一伸,黃歡那將近兩百斤的身子猶如一個皮球般被踹出十幾步之遠,黃歡
的腦袋撞到一棵樹木,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阿黃!」

  龍輝見黃歡為自己受傷,心中又是內疚又是焦急,使盡全力掙扎,誰知無幻
的手猶如鐵鉗一般,任他如何使勁也無濟於事,而且丹田不時地傳來劇痛,顯然
鬼脈陰氣開始支持不住了。

  就在此時,那股熟悉的暖流又出現,奇異的氣流在丹田再次形成一個氣旋,
不斷地吸納無幻的道門內元。

  無幻只覺得渾身內元真氣猶如決堤江河般,紛紛湧入龍輝體內,大驚之下正
想鬆手推開,誰知龍輝的手腕竟然也生出一股吸力將無幻的手掌牢牢吸住。

  眨眼間,無幻的功力便被吸掉一成,在這樣下去,不出一盞茶的時間他幾十
年的內力恐怕都會被龍輝吸光。

  無幻當機立斷,抱元守一,奮力止住發洩真元,但也只是減緩真元外洩的速
度,遲早都會被龍輝洗乾淨。

  持法明王見無幻臉色異常,趕緊上前查看,就在他手掌搭在無幻肩膀時,亦
感到真元外洩,但為時已晚。

  佛道兩大高手的內元真氣竟被龍輝瘋狂地掠奪,只是眨眼間兩人便失去一兩
成的真元。

  持法明王道:「周施主,快助吾等一臂之力,這小賊會吸功之法!」

  周君辭聞言大驚,趕緊提起全身真元,舉起雙掌對準無幻與持法明王拍去。

  佛道兩人也運起各自神功,揮掌拍向周君辭。

  三大高手對掌,只聽轟地一聲,佛門聖氣、道教靈氣、儒家正氣,三種截然
不同的真氣相撞,霎時間產生強烈的排斥,立即將四人震開。

  周君辭忖道:「方纔與他們二人對掌之際,我體內的真氣最少被吸走了一成
左右,好霸道的吸功之法,若不是吾等三人用此自傷之法恐怕難以脫身。」

  原來三人為了應對龍輝丹田內的氣旋,兵行險招,使出了內力互拼的法門,
藉此在短時間產生巨大的爆炸,以此掙開龍輝的吸食,但是三人也被各自的真氣
震傷。

  這三教高手此時已是口吐朱紅,但總比起被吸乾內力好。

  無幻摸去口角鮮血道:「昊天教的邪功真是層出不窮,竟有如此詭異的吸功
大法。但受了我們三人的內力衝擊,估計這小魔頭不死也得重傷了!」

  「不好意思道長,小子讓你失望了!」

  龍輝不但沒有受傷,而且精神百倍地站起來,佛道儒三種真氣不但沒有在體
內形成衝突之勢,反而融為一體,就連鬼脈陰氣也與之融合,盡數納於丹田氣海
之內。

  「狂徒納命來!」

  易秋一步搶上,一記「驚鴻指」

  點向龍輝眉心。

  指勁銳利,尚有三尺之遙,龍輝都能感覺到隱隱的刺痛,他慌張地連退數步
,竟然躲過了易秋的這一指。

  他此時吸納了無幻的兩成功力,持法明王與周君辭各自一成功力,再加上一
成左右的鬼脈陰氣,丹田的那個氣旋毫無損失地融合這四種真氣,此時他已經有
了甚是可觀的內家功力。

  鬼幽與這三名高手的根基都在伯仲間,所以說龍輝此時最少也有鬼幽的四成
內力,當然可以避開易秋的驚鴻指。

  易秋一擊不中,招數再變,指指連環,勁風四起,籠罩龍輝四面八方。

  龍輝腦海急思對策,下意識地使出「幽冥遁術」,身法如鬼魅,易秋的驚鴻
指沒有一下能戳中他。

  持法明王驚詫道:「果然是鬼脈心經,老衲倒要看看這小魔頭學了鬼幽多少
成本事!」

  說罷腳踏羅漢法步,面露金剛怒目,不顧傷勢撲向龍輝。

  持法明王自持身份,道:「易秋師侄,暫且退下,此人交予老衲便可!」

  易秋見佛門前輩出手,只好憤憤不平地退下。

  持法明王喝道:「孽障,還不束手就擒!」

  其聲音猶如羅漢金剛之伏魔梵音,震得龍輝耳膜轟鳴,心中的鬥志竟被削去
幾分。

  但想起龍家的血海深仇,龍輝頓時精神抖索:「我要查明真相,為爹爹報仇
,今日一定要逃出生天。」

  思念間,龍輝不由分說對著持法明王便是一記追魂爪。

  持法明王佛目一瞪,內元再提,一股浩瀚佛力透體而出,不閃不避,祭起大
梵聖印迎上追魂爪。

  便聽轟隆一聲,氣流暴走,勁風撲面,龍輝被打得口吐鮮血,手臂骨折跌倒
在地。

  若非持法明王被吸掉一成功力又加上三人對掌時受了內傷,使得大梵聖印只
有七成威力,龍輝此時早已一命嗚呼了。

  龍輝雖然受傷,但體內的「混合真氣」

  再次生出奇效,剎那間便將傷勢止住,也就在幾個呼吸間,所受治內傷竟然
好了大半,就連骨折的手臂也消除了大半傷痛,但是剛才吸來的真氣也消耗了四
分之一。

  龍輝心知不能久留,使出幽冥遁術,化作一道殘影逃之夭夭。

  方纔眾人都看到他被大梵聖印打得只剩半條命,哪知道眨眼間竟又生龍活虎
起來,等他們放映過來,龍輝早就逃出十丈之外。

  「追!」

  周君辭大喝一聲,身先士卒,祭起輕功追了上去,學海儒門的弟子也隨著跟
上。

  持法明王也隨即追趕,施展輕功的同時暗道:「這小魔頭究竟是什麼怪物,
中了一記大梵聖印還能活蹦亂跳的。」

  龍輝只覺得身後殺聲連天,不用多想就知道後面追了一大票子的人,他只要
腳步慢上那麼幾分,就是萬劫不復。

  人一到危急關頭就會產生強大的力量,龍輝也不例外,幽冥遁術發揮到了極
致,彷彿是鬼幽復活親自施展一般。

  龍輝化作殘影,他所過之處草木截斷,砂石紛飛,遠遠看去就像一匹駿馬在
曠野上狂奔,而這匹馬後邊卻追著一群餓狼,只要馬兒速度一慢,就會被身後的
餓狼撕成碎片。

  龍輝只覺得自己丹田之內真氣不斷膨脹,源源不斷六道奇經八脈,他的幽冥
遁術也是越使越覺得心應手,速度也是越來越開,將身後的追兵甩開了將近半里
之遙,除了周君辭。

  無幻、持法明王等三人外,其餘的弟子都被遠遠低甩在身後。

  周君辭見龍輝的身法是越來越快,當即停住步子,沉腰扎馬,運氣提元,全
身散發紫氣,正是儒門鎮教神功——紫陽玄功。

  周君辭對準逃竄的龍輝便是隔空一掌,勢如雷霆,開山斷岳。

  龍輝只覺得背後勁風撲動,壓力萬鈞,不及詫異之極,背門忽遭重擊,鮮血
狂吐,整個人向前跌去。

  持法明王與無幻道人見狀立即再提三分內力,加快身法,要將龍輝擒住。

  就在他們距離目標還有三尺距離之際,龍輝猛地起身,連滾帶爬地又跑出一
丈之外,只叫這三教高手目瞪口呆。

  「豈有此理,這小魔頭還真耐打,這都還能爬起來!」

  無幻暗罵一聲,繼續追趕。

  龍輝本來已經被打暈,但是關鍵時刻那股暖流再次湧出,他又奇跡般爬了起
來,這一追一逃,已經僵持了將近半個時辰,依照這四人的腳力,他們此時已經
跑出一百里之外。

  龍輝感到雙腿漸漸沉重,氣息開始不順,剛剛吸來的內力亦漸漸消耗殆盡,
畢竟這些真氣不是自己的,用了就沒了。

  短距離的追逐,龍輝還能不處於下風,但是距離一長,根基之間的差距漸漸
體現出來,身後的三教高手絲毫不顯疲態,龍輝此時也被他們逼近五丈之內,只
要跑上兩三里,他始終難逃力竭被擒的下場。

  就在此時,眼前竟然出現了一片水域,水中漂泊著不少船隻,龍輝暗叫一聲
:「天不絕我」,三步並作兩步走,跑到河岸邊,猛地一頭扎進水去。

  白彎鎮周圍水域甚是豐富,龍輝自小便熟知水性,如今一入水真有如蛟龍入
海,得心應手,憋了一口氣竟能游出半里之遙。

  三人眼睜睜地看著龍輝跳進水中,氣得直跺腳。

  持法明王這老和尚居然不顧身份,也想跟著跳進去,但是被無幻勸住了:「
大師,昊天教總壇位於深海孤島之中,教中門人必然熟知水性,若貿然下水恐怕
會遭這小魔頭暗算啊。」

  持法明王氣得吹鬍子瞪眼道:「難道就讓這小魔頭逃之夭夭嗎!」

  周君辭道:「明王切莫著急,此處水域乃通向楚江的分支,楚江水師提督乃
學海儒門的弟子,待周某與他招呼一聲,便可出動水師搜索這片水域。」

  三教之中以儒門的勢力最大,朝中諸多大臣皆是儒門門生,佛道兩教乃方外
之人,始終不及儒門的俗世勢力。

  周君辭招呼身後趕來的弟子飛鴿傳書,楚江水師提督接到書信後立即調動楚
江水師各營全面封鎖水域,而各縣各鎮的衙役甚至各地駐軍都出動,將陸路的各
條通道封鎖,展開地毯式的搜捕,方圓百里之內真可謂是連只蒼蠅也飛不出去。






             第十五回 亡命天涯

  時近子夜,月影橫斜,溶溶月色下,一間普通的屋子內,人影晃動。

  昊天聖女依舊輕紗蒙面,眼波流轉,笑吟吟道:「大護法此計果然厲害,不
但叫姓龍那小子被正道與朝廷追殺,替本教除去一個心腹大患,還轉移了正道的
注意力,為我們重返中原爭取了寶貴的時間。鬼幽妄想埋下一個復仇種子,誰知
卻被你借力打力,借助正道把這顆種子扼殺在萌芽之中,實在是高明。」

  雲蹤笑道:「聖女謬讚了,這區區小事不足掛齒,此次能夠成事還多虧千面
郎君那出神入化的易容之術,愣是把再弄出一個與真貨一模一樣的西貝貨,恐怕
那小子現在已經是成為不能見光的老鼠了。」

  滄子明冷笑道:「大護法,你與龍海生亦算交情不淺,你不但滅龍家滿門,
還把龍海生的孫子逼得走投無路,你就沒有一絲愧疚?」

  滄子明一直都看雲蹤不順眼,覺得自己的父親太過信任這個正一天道的叛徒
,如今看到他又立一功心中始終不舒服。

  面對滄子明的挑釁,雲蹤始終未露不悅之色,只是淡淡笑道:「天道無情,
天道無私,要成大事必要心狠手辣,過多的情感只會妨礙教主的大計。」

  滄子明見這老道三言兩語又扯到自己父親身上,但又不好反駁只是冷哼一聲
不再做聲。

  昊天聖女忙打圓場笑道:「這次還多得師兄你手下的千面郎君,若不是他神
乎其技的易容術補救了雲萍雪妮的錯誤,我恐怕得忍痛處死她們二人了。」

  聽到昊天聖女讚賞自己的手下,滄子明心中不快稍減。

  雲蹤見機找了借口退下,屋內只剩下這對神子聖女。

  滄子明一把將聖女攬入懷中,笑道:「既然是千面郎君幫了師妹的下屬一把
,不知道師妹你這首領準備怎麼答謝為兄啊。」

  昊天聖女扭了扭玲瓏的身軀,嗔道:「哎呀,師兄,這些下屬之間的事就叫
他們自己解決好了,咱們之間還用這麼客氣麼?」

  滄子明揭下聖女的面紗對著那張美艷的臉蛋親了一口,笑道:「師妹,別以
為三言兩語就能打發為兄。」

  說罷一手襲向聖女翹臀,一手按在豐盈的酥胸。

  聖女媚眼如絲,嗔道:「師兄你又來逗人家,你別忘你不能破身的。」

  滄子明笑道:「當然記得,我還記得師妹的五彩霞光大成之前也要保持處子
之身。」

  昊天聖女呸道:「知道你還鬧我,是不是想讓人家十多年的修為毀於一旦。


  滄子明哼道:「這不知道這是什麼勞什子功法,教我們兩人都要穩守最後一
步,始終不能真個銷魂。」

  昊天聖女嬌笑道:「好了,師兄,按照我們如今的進度最多三年就可以神功
大成,到時候小妹一定掃榻相應,不但人家是你的而且那十八名桃花煞令都任由
師兄你想用好不好。」

  滄子明在昊天聖女胸脯上抓了一把,只覺得彈性甚佳,豐滿之極,嚥了咽口
水道:「還得再等三年,真是急死人了,哎,你那兩個手下現在是不是在跟千面
郎君鬼混,真是便宜了這小子,我這當頭的還沒有享用他居然搶先一步。」

  昊天聖女在他唇上親吻了一口,笑道:「那兩個小蹄子都是殘花敗柳可惜什
麼,人家的紅丸還在這裡等著師兄你來拿呢。」

  滄子明也不說話手伸向仙子的下體,隔著裙子玩弄起聖女的下體。

  「嗯……師兄不要……」

  昊天聖女嬌吟一聲,嘴上雖說不要,但玉手卻已是主動地伸進滄子明的褲襠
內,握住肉棒套弄起來。

  滄子明感覺到那隻小手把肉棒握得更緊,套弄的速度加快,又滑又白的手掌
讓他一陣舒服,滾燙的大手找到聖女的陰蒂,隔著褻褲撥弄起來。

  「哦……舒服……唔……」

  昊天聖女揚起雪白的脖子,喉嚨裡擠出那麼幾聲銷魂的呻吟,「不行了,要
到了!」

  昊天聖女纖腰一下繃緊,一股液體從下體噴薄而出,將褻褲與裙擺都打濕了
一大片。

  滄子明把濕漉漉的手掌放在嘴邊舔了一下,笑道:「師妹的浪水還是這麼甘
甜。」

  昊天聖女俏臉涮第一下就紅了,不依地扭動嬌軀,要從這混蛋師兄懷裡掙脫


  滄子明嘿嘿一笑,刷地一下將聖女上身的衣服剝開,豐滿的雙峰將粉紅的肚
兜撐得幾乎裂開,滄子明眼中充滿這慾火,猛地撕開薄薄的肚兜,那對豐隆的玉
乳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

  滄子明把手攀上那豐盈的乳峰,玉乳在手中變換著形狀,但只要一鬆手乳肉
便會恢復原狀,那誘人的胴體使得滄子明再難把持,他低吼一聲,脫掉褲子,把
肉棒放到那深邃的乳溝中。

  昊天聖女自然知道滄子明想做什麼,她乖巧地從兩邊捧起玉乳,夾緊滄子明
的肉棒。

  滄子明只覺得那雙玉乳中傳來豐盈彈性,擠壓得自己的肉棒十分舒服,於動
著屁股抽插起來。

  龜頭偶爾探出乳溝,抵在昊天聖女下巴,上面傳來淫靡的氣味,讓昊天聖女
一陣眩暈。

  雙乳感受著肉棒的火熱和粗壯,一雙美目漸漸迷離了。

  滄子明的肉棒正在盡情地享受胯下玉人乳房的伺候,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肉棒
進入了一個溫潤的所在。

  「師妹,你的小嘴好舒服啊。」

  滄子明看到昊天聖女張開小嘴不時含著那在乳溝內探出的龜頭,舒服得他哇
哇直叫。

  「啊……師妹……你好會舔…」

  滄子明見師妹如此賣力地服侍自己,他當然不會冷落這俏佳人。

  於是伸出一隻大手,再次摸向昊天聖女的玉胯之間。

  已經被淫水打濕的裙子和褻褲緊緊地貼在女子私密之處,勾勒出玉門的形狀


  滄子明的手指輕輕地在那條銷魂的細縫之間滑動,再次引出汨汨浪液,他還
時不時地撥弄那小陰蒂。

  室內形成了一幅淫靡的畫面:一個男人騎在一個美人腰間,把肉棒擱在美人
的雙乳間,一隻手伸到身後,探出美人的兩腿之內,褻玩私處;而那位美人則捧
起自己高聳的雙乳夾住男子的肉棒,檀口張開,香舌輕吐,賣力地用小嘴服侍男
人的肉棒。

  「哦……我射了……」

  「啊……要丟……」

  一股滾燙的精液全部射在昊天聖女口中,她把精液都吞進去了。

  滄子明也感覺到一股粘滑的液體湧出,打濕了自己的手指。

  兩人起身相擁著,熱吻著,享受著這一刻的激情。

  另一個屋子內……一名赤裸的男子正坐在床沿邊,大張雙腿,喉嚨不時地發
出滿足的呻吟。

  兩具雪白的女體正撅著圓潤的屁股跪在他胯間,賣力為他的陽具服務。

  「兩位好姑娘,今天怎麼主動來找小生。」

  那男子生得眉清目秀,甚是俊朗,正是千面郎君。

  雲萍正含著千面郎君的陽具,香唇吞吐間言語不清地道:「千面哥哥救了奴
家一命,奴家自然要好好報答了。」

  雪妮則親吻吮吸千面郎君的睪丸,香舌如同靈蛇般挑逗著千面郎君的子孫袋


  千面郎君被她們的口技逗得慾火怒張,道:「雪妮,你起來,讓我好好親親
你那對奶子。」

  雪妮媚笑地坐到他身邊,挺起胸脯將一對飽滿的玉乳送到千面郎君面前。

  千面郎君只手摸上她的酥胸,那兩隻彈性十足的乳球早已發漲變硬。

  另一隻手卻下探至她的股間秘處,那裡已經濕成一片,茂盛的芳草濕漉漉的
,乖乖的貼伏在微微墳起的陰阜。

  千面郎君一口含住一顆乳頭,只覺得乳香撲鼻,不斷地用力吮吸,口含乳珠
之際還伸出兩個手指扣入那茂林豐盛的私處,又掏又挖,隨著手指每一次出入,
都帶出一股黏稠的淫汁。

  「好哥哥,別弄了,奴家受不了啦!」

  雪妮揚起臻首,氣喘吁吁道。

  千面郎君下身也是硬的快要爆炸,拍了拍正用小嘴伺候他的雲萍,示意美人
先暫停一陣。

  千面郎君從雲萍小口中抽出被香涎濕潤的肉棒,道:「雪妮妹子,快坐上來
。」

  雪妮張開一雙玉腿,寶蛤對準肉棒,豐臀緩緩坐下。

  千面郎君只覺得自己的男根沒入一處溫暖緊湊的寶地,雪妮雖然還沒晃動,
但寶蛤中竟發出強烈的吸力,差點便叫他一瀉千里,幸好千面郎君咬緊牙關,收
縮肛門,才止住洩意。

  雪妮嫣然一笑,坐在在千面郎君身上,纖腰扭動,豐臀研磨,吞吐男人之陽
物。

  「好哥哥,你好硬啊,頂死奴家了!」

  她俯身把一對玉乳捧到男人嘴前,將自己的乳頭送到男人的口中。

  千面郎君被她的淫聲浪語激得雄性大發,一手捏住玉乳,一手抱著翹臀,開
始狠狠地抽動。

  「啊……啊嗯……哦啊……」

  雪妮的喘息變的急促起來,發出淫浪的嬌吟,她性子放蕩,也不顧什麼,放
開喉嚨浪叫。

  夜深人靜,她嬌淫的聲音迴盪在屋中,格外蕩人心脾。

  千面郎君越動越急,每一擊好像都進的更深。

  聽著她不管不顧的高聲淫啼,心中大是得意。

  雪妮的私處突然猛然抽緊,死死的夾住男人的肉棒,濕滑的密道發出強烈的
蠕動和吮吸,千面郎君再也支持不住,精門打開,陽精一股腦地射進雪妮體內,
燙得這嬌娃發出滿足的呻吟:「好舒服,親郎君你射的奴家快升仙了!」

  千面郎君從雪妮蜜穴抽出疲軟的肉棒,一旁的雲萍早就被這活春宮惹得面紅
耳赤,春心蕩漾,此刻也不顧得他肉棒上還有精液與雪妮的騷水,張開櫻唇便將
肉棒含住,香舌撥動。

  雪妮笑吟吟地側身睡在床邊,饒有興趣地看著雲萍伺候千面郎君,她知道雲
萍的口技甚是了得,尚在自己之上,就算是便是死蛇也能變成活龍,果然不用多
久功夫,已漸見起色。

  雲萍更是不敢怠慢,使出手段,直到玉龍沖天而起,方停了下來。

  只見雲萍趴在床上,兩腿屈膝,手掌著地,翹起肥大粉臀,對千面郎君拋了
個勾魂媚眼,銷魂蝕骨的道「千面哥哥,快來啊,你還沒施有雨露給妾身呢。」

  千面郎君聽了這番話自是亢奮難當,整根楊根已硬得隱隱作痛,當下對準玉
門關,腰桿一挺破關而入。

  雲萍只覺得下身一股熱辣透體而入,登時舒服的令她歡叫起來,不由得扭腰
擺臀,頻頻抬高屁股,又轉又旋。

  千面郎君,一邊雙手齊出,握住不斷晃動的一對美乳,以此為借力點不斷地
抽插,殺得雲萍是香汗淋漓,秀髮散落。

  千面郎君只覺得桃花源絞啜吮吸間勁道十足,酥麻滋味直透背心。

  「糟了,這小娘們的身子太銷魂了,我忍不住了!」

  千面郎君暗叫不妙,正想忍住精門,但是雲萍偏跟他作對,腰臀扭搖,蜜穴
緊吸,使得他精門再度失守。

  「嗯,燙死人了。」

  雲萍發出滿足的嬌吟,嬌嫩的身子伏在軟綿綿的絲綢被子上,豐盈的乳肉從
身子兩側溢出,看起來甚是誘人。

  千面郎君雖然只是射了兩回,但是卻猶如連御十女般疲憊。

  伏在雲萍粉背後沉沉睡去了。

  雲萍推開身上那半死不活的千面郎君,與雪妮對視而笑。

  二女笑吟吟地看著趴著喘氣的千面郎君,忖道:「沒用的小子,就你那點本
事也敢來招惹我們,這次吸掉你兩成功力算是給你個教訓,若不是看在你救了我
們一命的份上,一定把你吸成人干。」

  看著死狗一般的千面郎君,二女不禁想起當日的龍輝:沒跟那小子樂上一樂
真是可惜,白白浪費了這麼純正的童男元陽,那小子現在估計已經被正道那幫偽
君子砍成肉醬了吧,看來沒機會嘗到那小子的滋味了。

  楚江,乃是中原最大、最長的江河,其水域流經中原數十個城池,貫通東西
兩地,是中原最為重要的運河。

  每日江面上都會有數不清的船隻往來,遠遠看去實在有說不出的壯觀。

  但是今天,江面上卻出現了龐大的戰船,殺氣騰騰的威勢打破了楚江往日的
平靜,還有不少的快艇在江面上來回游弋,原來是楚江水師出動,為的就是擒拿
住那個殺害三朝元老、帝皇之師的兇手。

  楚江水師提督聽到殺害成淵之兇手就跳進了楚江水域,哪還敢怠慢,一道軍
令發出,白彎鎮附近三水師營火速調動起來,將封鎖方圓百里的水域,而且還設
置了層層關卡,檢查往來的船隻。

  龍輝跳水後便潛到舶底的深處時,勁運十指牢牢地,牢牢扣住船底,隨著船
只出水。

  龍輝仔細觀看他攀上的這艘船隻,只覺得這艘船的底座十分龐大,遠遠大於
普通的商船,而且吃水極深,由此估計這恐怕是艘龐然大物。

  龍輝忖道:「好大的船隻,恐怕就連戰艦也不一定有它大,不知是那位達官
貴人的座駕,還真是氣派。」

  隨著船隻駛出半里左右,龍輝便感覺到胸口甚是悶漲,顯然是一口氣已盡,
正要要浮上去,便看到水面上黑壓壓的船底,大小不一形狀各異,還隱隱傳來吆
喝聲。

  「快點封鎖這片水域,逐一檢查過往船隻,絕不能讓兇手逃脫!」

  龍輝暗罵一聲:「豈有此理,我還真有面子,連水師營的人都出來抓捕我。


  他只好忍住,繼續潛在水中不敢露面,但是只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已是到了
憋氣的極限,龍輝只覺得頭脹欲裂,兩隻眼珠都快吐出來了。

  「上去換氣是死,繼續呆在下面也是死,媽的,真的是天要絕我嗎!」

  龍輝已是憋不住,連吞數口江水。

  就在他將要悶死,胸口再次傳出一股暖流,體內頓時生出一股新氣。

  龍輝不由喜出望外,繼續牢牢扣住船底,隨之行使。

  就這樣一口新氣將盡時,另一口氣又自動地由體內生出來。

  令龍輝受用之極,就這樣他隨著船隻行駛了將近一個多時辰,要是那些自認
是水性高手的人知道這件事的話,估計他們都會氣得抹脖子。

  就連龍輝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變成魚精了,不然的話怎麼能在水裡待這麼
久。

  此時天色漸晚,江面上一片漆黑,那些戰艦快艇也漸漸少了起來,想必這艘
大船已經駛出封鎖的區域,龍輝趕緊手腳並用地沿著船壁爬到甲板上來,瞞過甲
板上正在巡邏的兩名武士,潛到船艙內。

  龍輝雖然能在水裡長呆,但是今日被三教高手追殺,體力幾乎耗盡,身上傷
勢不輕,而且右手還被持法明王打得骨折,雖然那股神奇力量替自己化解了七八
成的傷痛,但還是得找個地方療傷靜養。

  船艙十分大,從上到下分為五層,龍輝傷疲交迫,腦子一片發懵也不管什麼
了,粗略地聽了一下那個房間是空的,便摸了進去。

  誰知他一進去,才知道走錯地方了。

  這是一間十分豪華的房間,比自己以前家裡的房間還要豪華,而且佈置幽雅
精緻,還散發著淡淡的蘭花香氣,這房間的主人非富即貴,還有可能是女子。

  「糟糕,這裡肯定有人住,而且地位不低,趕緊走!」

  龍輝腦海裡就這個念頭,但是此刻門外已是傳來腳步身。





            第十六回 再遇素雅

  龍輝環視四周,發現屋角有個衣櫃,其體積甚是龐大,應該能藏一兩個人,
立即打開櫃門鑽了進去。

  衣櫃內裝滿了女性的衣服,陣陣馨香鑽入鼻間,使得龍輝緊張的心情稍稍放
鬆下來,而且他左手邊還有幾件肚兜褻褲,材料絲滑,質地柔軟,似乎還散發著
女性獨特的氣息。

  門被推開,一把悅耳的女聲響起:「小菊你吩咐下人,準備一桶熱水,我要
沐浴。」

  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但龍輝也顧不得回憶,他心中只是不停地叫苦:「完
了完了,這小娘皮要洗澡,必定會開衣櫃娶衣服的,到時候可就完了!」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那女子已經朝衣櫃走來,還邊走邊跟丫鬟說道:「前
些日子崔姐姐送了我一條用玉蠶絲做的披肩,今天拿出來試穿一下。」

  龍輝已做好發出雷霆一擊的準備,只要一開門便出手制住此人。

  卡嚓一聲,櫃門大開.

  龍輝呆住了,衣櫃外的人也呆住了。

  那女子正是江南第一才女——秦素雅。

  她美目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檀口微張,顯然是被藏在櫃子裡的龍輝嚇了
一跳。

  「小姐,您怎麼了?」

  那丫鬟看到秦素雅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奇地問道。

  秦素雅輕咳一聲,轉頭對丫鬟笑道:「我沒事,你快些去準備熱水吧。」

  丫鬟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龍輝舒了一口,從衣櫃走出道:「謝謝你,秦姑娘,我看我還是離開算了!


  秦素雅問道:「龍公子為何會在妾身衣櫃裡?」

  龍輝苦笑道:「小生實在有說不出口的苦衷,還望小姐見諒。」

  秦素雅冷淡道:「哦,龍公子你難道不知道只要妾身高呼一聲,你就可能走
不出這艘船嗎?今天周圍百里水域都有朝廷水師巡邏,恐怕這事也與你脫不了干
系把。」

  龍輝聳聳肩笑道:「秦姑娘若要找人抓我,剛才就不會替我打掩護了。」

  秦素雅撲哧笑道:「龍公子就不怕妾身是另有圖謀?」

  龍輝微微一怔,只見佳人臉上雖是戲謔之意,但眸子中一卻片清亮,毫無一
絲雜質,還隱隱透著一絲好奇與關懷。

  龍輝歎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賭上一把了,若真是天要亡我,那也只好認
命。」

  秦素雅道:「正所謂國士待我,國士報之。龍公子放心在此養傷吧。但是切
記不能離開此房,否則的話恐怕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龍輝奇道:「秦姑娘難道就不問在下為何會被官兵追捕嗎?」

  秦素雅笑道:「公子若想說,就算妾身不問你也會說;公子若要隱瞞,無論
妾身怎麼問也只是白費唇舌。」

  龍輝深歎一口氣忖道:「想我七尺男兒卻不如一女子坦然,真是慚愧。」

  秦素雅從一個箱子內拿出一身男子衣裳,皺了皺小巧的瓊鼻笑道:「龍公子
你還是先換身衣服吧,你身上的味道可真是不太好聞。」

  龍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忖道:「真所謂臭男人、臭男人,男人不臭怎麼是男
人。」

  龍輝走進屏風之後,脫下舊衣服時,一張絲絹掉了出來,正是當日與萬里山
河圖藏在一起的絲絹。

  龍輝在查看身上的傷口,不由大吃一驚,本來應該是傷痕纍纍的軀體如今卻
是毫無痕跡,就連被大梵聖印打得骨折的手臂如今也是沒有一絲異樣。

  龍輝並非傻子,瞬間便理清了思路:「難道我傷勢迅速恢復是跟這張絲絹有
關,就連吸納幾名高手的功力也是這絲絹的功勞?若真如此,那天我在詩詞大會
上的表現跟這絲絹脫不了干係。」

  龍輝慎重地拾起絲絹,感歎萬分:「因為我手上的疤痕好得太快,如今我本
人卻變成了一個假貨,但有時因為你令我多次逃生,真不知道該恨你還是謝你。


  龍輝用一根繩子把絲絹綁在胸口,貼身收藏。

  雖然不知道這絲絹的具體情況,但龍輝心裡清楚這絲絹是他保命最為關鍵之
物。

  龍輝穿好衣服後走了出來,秦素雅望了他一眼笑道:「想不到還挺合身的。


  龍輝忖道:「這秦姑娘怎麼會有男人衣服,難道是她的情郎穿的?」

  秦素雅彷彿只到龍輝在想什麼,俏臉微紅,道:「妾身有時也到市集走動,
所以就準備了幾身男裝. 」

  龍輝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她情郎的。」

  突然轉念一想,似乎不對啊,現在自己是朝廷、武林的要犯,居然還有閒情
吃飛醋。

  兩人頓時陷入無語的尷尬。

  就在這時,丫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姐,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龍輝一個懶驢打滾躲到床底,秦素雅略一鎮靜,便招呼下人把水桶搬到屏風
後。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秦素雅那溫婉好聽的聲音響起。

  丫鬟道:「小姐不用奴婢伺候嗎?」

  秦素雅道:「今天不用了,小菊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有事會喚你的。」

  龍輝忖道:「秦姑娘要在這裡洗澡?那我……」

  想到這裡腦海中浮現了一副美人沐浴的旖旎畫面。

  「不行不行!秦姑娘如此信任我,救我於危難中,我龍輝雖然平日吊兒郎當
,但決不能做出有辱恩人之事。」

  龍輝猛搖腦袋驅散那些齷齪的想法。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顯然是有十多個人朝這邊奔走過來。

  砰砰,敲門聲響起,一個粗嗓子問道:「秦小姐,小人崔成,方才下人回報
發現有人潛到船上,為了小姐的安全,可否讓我等進去查看一番。」

  龍輝心中疙瘩一下,忖道:「糟糕了,這些人都是硬手,可不好糊弄。」

  只聽秦素雅道:「妾身正在沐浴不方便見客,大總管請見諒。」

  龍輝這才鬆了一口氣。

  四大高手的內力還有部分存在體內,所以龍輝的聽力還是比較高強,他此時
聽到外邊的人在議論:「一這路上我都是追著水跡進來的,水跡從甲板一直延伸
到內艙,到了這裡就斷了,說不定真有人潛到秦小姐房內。」

  「嗯,說得有理,剛才江面上儘是楚江水師營的戰艦,似乎在搜查要犯,說
不定這個要犯已經挾持了秦小姐了。」

  「秦小姐說她正在沐浴,我們也不能強行進去啊。」

  「我看這樣吧,我們先守在門口,老熊你快起稟告夫人,由她來定奪。 」

  龍輝暗叫不妙:「剛才從水裡爬上來,渾身濕漉漉的,定是如此留下破綻。


  秦素雅神情焦慮,小聲對龍輝道:「這回糟糕了,他們可能會喚來崔姐姐,
崔姐姐這麼聰明,你肯定瞞不過去。」

  秦素雅雖沒有龍輝的耳力,但是她為了確認外邊的情況把耳朵貼在門上,外
邊的討論盡收耳中。

  龍輝苦笑道:「看來一切都是命啊。」

  秦素雅說自己在沐浴,外邊的男人不敢進來,但是卻叫來一個什麼夫人,而
且似乎還是這裡的主人,她若進來龍輝的行蹤絕對會暴露。

  秦素雅猛地咬住下唇,俏臉染上了玫瑰之色,指了指那個熱氣瀰漫的木桶道
:「龍公子,你快躲到木桶裡邊。」

  說完這話,秦素雅的耳根都紅遍了,俏麗的小臉彷彿都快滴出水來。

  龍輝毫不遲疑,鑽進水桶,整個人都埋在水中。

  這水桶甚為寬大,完全可以容納兩個人,而且木料都是上等的芸香木,木材
散發出獨特的香氣,若在配上花瓣便可讓人身體在洗浴後散發出獨特的香氣。

  過了半響,一聲嘩啦的水聲響起,龍輝還沒來得及反應,便看到只見兩條雪
晃晃的腿兒浸入水中,線條曼妙柔美。

  龍輝呆了一呆,順著粉腿往上瞧去,驀地百脈俱賁,血氣翻滾,其上的嬌軀
竟是寸縷不掛,兩條粉腿的交結處隱約可見茸茸柔草……那兩條腿兒似乎在微微
轉動,中間的神秘春光乍然洩露,一道細細幼幼的粉色縫兒在纖稀的萋草中隱隱
現出,龍輝頓時一岔氣,連嗆幾口水,,方纔那神乎其技的閉氣功頓時失效。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一把圓潤而又充滿磁性的聲音:「素雅妹子,姐姐可以進
來嗎?」

  「嗯,姐姐進來吧。」

  來人入屋後便直徑走到屏風後,問道:「妹妹,你沒事吧。」

  秦素雅道:「沒事啊,姐姐你何出此言?」

  那女子在房內走了一圈,笑道:「那幫奴才儘是瞎參合,說什麼水跡到了房
門前便消失,卻不用腦子想想搬一個裝滿水的桶,能不溢出一些水嗎。妹妹,那
姐姐就不打擾了。」

  聽到那女子遠去的腳步聲,龍輝立即冒出頭來換氣。

  誰知這一出頭,反而差些就當場窒息。

  秦素雅赤裸的嬌軀半淹在水中,露出雪白的肩膀,纖細的鎖骨以及若隱若現
的玉乳,美人的肌膚在熱氣的熏蒸下,泛起淡淡的玫瑰色,那張絕美的臉蛋嫣紅
如血,眼眸秋波流轉,幾乎快要滴出水來,幾片花瓣貼在嬌嫩的肌膚上,竟構成
一幅妖魅的畫面。

  秦素雅被龍輝的眼神看得渾身發熱,雙手緊緊抱在胸前,大腿在水底悄悄夾
緊,本就被紅透的臉頰上透著一絲嫵媚。

  龍輝看得不斷嚥口水,喉結上下滾動,眼前的魅惑使得褲襠幾乎被不安分的
小龍輝撐破。

  秦素雅地下臻首,細如蚊聲道:「龍,龍公子,能不能轉過身去。」

  龍輝猛地打了個機靈:「秦姑娘為了替我掩飾,不顧自身名節,我若再褻瀆
她豈非禽獸不如!」

  當即轉過身去。

  秦素雅芳心亂如麻,臉上帶著一片羞紅.

  卻聽見「哎呀」

  一聲,不知為何,秦素雅小腳一扭,嬌軀便向後倒去,柔若無骨的嬌軀正好
倒在龍輝身上。

  龍輝只覺得背後傳來一陣火熱、柔軟,還有絲絲佳人的香氣,他的腦門頓時
炸開了,好不容易才打壓下去的「小弟弟」,又開始造反了。

  什麼男女之防,恩人不可褻瀆,龍輝全部拋在腦後,一個旋身把秦素雅緊緊
抱在懷中。

  秦素雅嬌軀一陣顫抖,臉上露出彷徨及嬌羞的神色,使勁全力掙扎著,抖出
片片水花。

  深陷地牢,家族慘變,不白之冤,短短時日諸多的不幸已經使得龍輝接近崩
潰邊緣,如今他意識深處只想找到一個宣洩口,將內心的抑鬱發洩出來,如今玉
人在懷,龍輝潛在的獸性已一發不可收拾。

  龍輝緊緊地抱住秦素雅,不由分說朝著玉人紅艷的小嘴吻去,舌頭霸道地鑽
進秦素雅的小嘴內。

  秦素雅牙關要咬得如鐵門,龍輝使勁全力也撬不開中間的牙關,就在牙齒外
面靈蛇一般的遊走,探尋敏感點.

  龍輝舔著秦素雅的牙齦,覺得比嘴唇更加香滑,更是樂此不彼。

  秦素雅剎那間只感覺到,龍輝的舌頭火燙滾熱,舔過她牙齦的地方,很是酥
麻,她的牙齒已經開始咬不住了。

  就在秦素雅苦苦支撐之際,突然感到雙腿之間有一硬物頂入,竟是龍輝的男
根。

  粗壯的陽具跟著褲子依舊不減雄風,火熱的氣息更勝桶內熱水,直截了當地
逼向秦素雅那柔嫩的私處。

  「唔……」

  下身的酥麻瞬間傳遍全身,秦素雅再也無力緊守牙關,龍輝火熱的舌頭得以
長驅直入。

  秦素雅雖是羞憤交加,但被龍輝封住嘴唇,發出不了一絲聲音,只能以喉嚨
擠出那麼幾聲讓男人更加熱血勃發的聲息。

  龍輝只覺得懷中之人竟隱隱與楚婉冰重疊在一起,內心不禁呼喊著:「冰兒
,冰兒,我終於再見到你了……」

  心中生起濃濃的愛意,動作便多了幾分溫柔。

  舌頭如同靈蛇般在秦素雅檀口內撥動,一雙大手更在那赤裸的嬌軀上下其手
,撫摸那豐潤滑膩的肌膚.

  秦素雅雖是名門閨秀,但對與男女之事並不陌生,自亭亭玉立以來她便一直
憧憬著未來的夫君。

  再加上七夕那日的詩詞大會,龍輝的那首詩詞,已是令秦素雅對年輕男子心
生好感。

  心中的好感再加上肉體潛在的慾望,秦素雅的處子春情竟漸漸被龍輝挑起,
漸漸停止掙扎,緩緩放鬆身子,倚在男兒身上任其索取。

  龍輝的手攀上少女挺拔的俏乳,一陣貪婪捏揉,低下頭就唇,噙住了乳峰頂
端的嬌艷小櫻桃,激動而狂亂地吸吮舔咂,滾燙的氣息不斷噴吐,在雪峰之上。


  龍輝只覺得乳肉香滑細膩,散發著處子獨特的乳香,叫人如癡如醉。

  撲面襲至的男人氣息包圍住了秦素雅,令她一陣暈眩,嚶嚀一聲,嬌軀已然
酥軟了大半。

  好一會後,龍輝方才放過了她的酥峰,帶著強烈的征服快感,嘴唇一路蜿蜒
下移,憋了一口氣,滑過乳心雪腹,沉入水底,來到秦素雅緊緊夾住的雙腿之前


  處子的妙物晶瑩如美玉,粉嫩似紅脂,且距離如此之近,便連最為細微的皺
褶都是清晰可見,龍輝情慾一發不可收拾,他把嘴裡的珠子含在一邊,拚命伸長
舌頭輕抵柔探。

  「哦!」

  秦素雅猛地揚起臻首,喉嚨內發出一聲銷魂的嬌吟,她何曾嘗過這種滋味,
霎那間便給洶湧而至的刺激淹沒了。

  龍輝正在享用美人粉嫩如脂、嬌艷如花瓣的肉縫,忽見一條細小的肉兒從紅
脂堆裡巍巍顫顫地探出頭來,嬌嬌俏俏地挺豎於幼縫的上角,剔透得仿如剛剛凝
結的琥珀,原來是美人的陰蒂。

  龍輝不假思索當下挺舌挑去。

  「啊……唔!」

  秦素雅差點叫出聲來,驚慌中急忙剎住,硬生生地咬緊牙關,把聲音死死地
卡在嘴邊。

  「這冤家,怎能如此欺負我!」

  秦素雅嬌羞難當,一雙玉腿牢牢夾住,緊緊護住那最後的關卡。

  龍輝見少女的私處被圓潤的大腿擋住,心中大急,伸出雙手便去掰開.

  秦素雅此時渾身上下皆已敏感異常,玉腿被龍輝的手掌一接觸便已泛起一片
可愛的肉疙瘩,哪還有意思力氣,被水下的冤家輕而易舉地分開雙腿,龍輝見狀
,竟一口噙住了那奇嫩肉兒。

  秦素雅嬌軀一震,整個人差點沉入水裡去,慌把兩手抓住桶沿,心中又羞又
怕:「唔……要死了……這冤家竟……竟來咬我哩……」

  龍輝時含時吮,不敢絲毫魯莽,眼角突然瞥見秦素雅那兩隻秀美絕倫的白足
挺得筆直,不知怎的,心中乍然狂蕩,猛對著那粉紅的蚌珠用力吸咂起來。

  「噯呀……」

  秦素雅失聲悶哼,驀覺大片酥麻溫熱之感自腹底擴散,緊接一股似尿非尿的
感覺猛烈襲來,腦海裡一陣空白,倏地痙攣起來。

  秦素雅哆嗦著嫣紅的嘴兒,身子不禁地一下接一下的嬌抖起來。

  水底下的龍輝正吸咂得不亦樂乎,突感唇間的嫩物猛烈一縮,竟給掙脫開去
,然後眼前便混濁起來,但見水中瀰漫著絲絲乳色的漿兒,一端猶連著花縫,如
煙似霧地柔旋緩轉,半晌未散,似是濃稠之極,原來美人竟已洩身。

  龍輝大感得意,立即浮出水面,只見秦素雅俏目迷濛通體皆軟,一副大病的
模樣,更加人憐惜萬分。

  龍輝輕輕將她摟住,出奇的是這次她並未掙扎,只是柔順地倒在龍輝懷中。

  龍輝輕吻著秦素雅光潔的額頭道:「秦姑娘,你覺得怎麼樣。」

  此話一出,懷中佳人嬌軀猛然扭動,龍輝驀然覺得腰間被狠狠擰了一下,痛
得他齜牙咧嘴。

  秦素雅眉目泛紅,嗓音有些嗚咽道:「到這個時候,你,你還……叫人家秦
姑娘……」

  龍輝心中靈光,笑著輕拍佳人粉背道:「是我不好,素雅莫要生氣。」

  秦素雅把頭枕在龍輝肩膀上,笑道:「這還差不多。」

  龍輝雙手繼續撫摸秦素雅的嬌軀,手心時而落於豐乳,時而落於粉背,時而
落於玉腿,時而落於翹臀,不斷地愛撫使得秦素雅此時已是媚眼如絲、嬌靨如火





           第十七回 才女柔情

  龍輝環著秦素雅小蠻腰的健臂一緊,令兩人的身體緊密相貼,眼中深情化為
一把烈火,熊熊燃燒,目光灼灼地凝視秦素雅道:「素雅,我要你。」

  秦素雅臉色殷紅,貝齒輕咬朱唇,玉臂輕展,環住龍輝的脖子,鮮紅性感的
朱唇微張道:「你這冤家,都到這個份上了,人家還能拒絕你麼?」

  龍輝再不遲疑解開腰帶,釋放壓抑已久的龍根,雙手將秦素雅抱起,令她雙
腿分開,纏捲住自己的腰,兩人陰部相磨擦,彼此都感到對方發出的熱力正飛快
地蔓延全身,如野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火熱的龜頭頂在自己嬌柔敏感的花瓣,惹得秦素雅身子又是一陣哆嗦,私處
再次滲出汨汨汁水,龍輝深吸一口氣,沉腰扎馬,龍槍抵住玉門關,腰肢猛然向
前一挺,龍根叩關而入,兩人下體之處頓時冒出一股殷紅,少女變成了婦人。

  這一下子痛得秦素雅全身肌肉緊繃,熱淚直流,雙腿勾住龍輝腰肢,不許他
抖動陽具。

  龍輝不敢造次當下體貼地緊抱秦素雅,一手托住她的玉臀,一手按在粉背,
並吻上佳人朱唇。

  好一會兒,兩人四唇分開,龍輝一手撫摸秦素雅的烏黑秀髮,一邊憐惜地吻
著她美目流下的淚滴,溫柔的問道:「還痛嗎?」

  秦素雅點點頭,臉色痛的發白,更增龍輝的憐惜之情。

  秦素雅紅著小臉低聲道:「能退去嗎?」

  龍輝見她心有餘悸,只好乖乖抽退。

  誰知在抽出凶器的時候,不知道陽具在玉人的普道哪兒刮著了一下,惹得秦
素雅一陣哆嗦,身子微微一顫,竟又湧出一股蜜液。

  龍輝初經人事,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相反他的理論經驗豐富之極.

  美人密道變得濕滑,顯然已是動了情慾,龍輝此刻福至心靈,趕緊將龍槍復
又前頂,力道兇猛,竟然一下刺到了更深的地方,前端驀軟,不知頂到了一粒什
麼,剎那間整根肉棒都木了起來。

  「哦!」

  秦素雅被這一下頂得身軀一抖,雙腿纏住龍輝腰肢,雙臂環住龍輝脖子,如
同一條白蛇般牢牢纏住情郎。

  龍輝初嘗人事,心中大感興奮,龍根精神抖索,在秦素雅體內馳騁起來,槍
槍刺入美人芳魂,棒棒打在妖嬈心魄。

  秦素雅雖是處子初夜,玉門首開,但花徑早已濕潤,再加上置身於水中,更
增添了潤滑之效果,龍輝抽動起來絲毫不覺費力,而且緊湊的普道使得龍輝更加
舒暢銷魂。

  兩人靈慾交融,皆是神魂顛倒,動作也開始有些粗野。

  龍輝雙手抱住秦素雅雪臀,腰肢抽動的速度也漸漸加快,秦素雅的一雙玉臂
如同水蛇般緊緊纏住龍輝脖子,粉腿牢牢地箍住龍輝腰肢,猶如一隻小樹懶般掛
在龍輝身上,雪臀隨著龍輝的抽插擺動。

  畢竟是初經雲雨,秦素雅漸漸抵擋不住,呻吟之聲越來越多,喘息變的急促
起來,抑制不住發出嬌浪的呻吟,雖然她已經刻意壓底聲音,她柔膩的聲音鑽進
在龍輝耳中卻是有著極大的魅惑,格外蕩人心脾。

  隨著抽插,龍輝漸感一股迫切正在體內迅速膨脹,底下的肉棒仿若暴漲了一
圍。

  「噯呀!」

  秦素雅失聲乍啼。

  秦素雅猛覺體內的巨棒炙如燒炭,似比先前還要燙熱近倍,煨得花房如酥似
化,迷濛的雙眼驀地大睜,春意昂然,那雙媚眼幾乎快要滴出水來。

  龍輝知道自已的精門即將失守,也不刻意忍耐,雙手手掌抓住秦素雅那肥嫩
柔膩的雪臀,下身用力,屁股不要命地抖動。

  而秦素雅此時則已經拋去了矜持,雪臀連扭,小穴陰道壁內的嫩肉緊緊將龍
輝的龍槍包住,夾得沒有一絲空隙,那種密實的感覺令龍輝通體舒暢,再加上秦
素雅有時雪臀甩動,那種快感比起當日雲萍、雪妮的小嘴吮吸更加銷魂。

  秦素雅已經到達崩潰的邊緣,排山倒海而至的洶湧快美衝擊著這位才女的肉
體與靈魂,突然猛然打了個哆嗦,一縮雪股,嬌軀一陣痙攣,雪腹迷人地一下下
抽搐起來,洩出了至美的漿汁。

  龍輝只覺棒頭一麻,已給油油軟軟的陰精淋著,眨眼包住了整根莖身,剎那
間魂酥骨銷,眼看也要達到高潮,於是鼓起餘勇又插了二三十下,精關一鬆,也
跟著一瀉如注。

  滾燙的陽精化做一道道炙熱的漿箭激射而出,深深注入了才女無比矜貴的窄
嫩花苞。

  「怎……怎會這……這樣的……嗚……」

  秦素雅乍酥乍悸,不能自抑地丟吐花漿,快感衝擊著她全身每一處地方,雙
目不由地緊緊閉住,臉頰滑下兩道晶瑩的情淚.

  激情消散,兩人緊緊相擁,秦素雅雙腿發軟,要不是靠在龍輝身上恐怕早就
跌坐在水桶內。

  龍輝享受著美人的依靠,緊緊繃住的精神得到一絲的放鬆,暫時忘卻了血海
深仇以及潛伏的危機.

  良久,秦素雅才回過神來,臉頰不禁一陣發燙,想起剛才與情郎交歡的姿勢
實在太過放蕩,這種姿勢就算是久經陣仗的青樓女子都未必試過,而自己用這個
姿勢獻出處子之身。

  龍輝低聲道:「素雅妹妹,累嗎?」

  秦素雅一聽就不樂意了,仰起俏臉嗔道:「什麼妹妹,你這小冤家比我大嗎
?」

  龍輝微微一愣,眼前美人似乎還比自己大上兩三歲,由於平日調戲小姑娘的
時候的習慣地喊人家妹妹,所以「妹妹」

  二字習慣地脫口而出。

  龍輝笑嘻嘻地道:「我就要叫你妹妹,怎麼樣!」

  秦素雅伸出修長的手指戳著龍輝的胸膛,嗔怪道:「不准,要叫姐姐!我今
年十八了,你最多也就十五。」

  龍輝一愣,忖道:「這美人還猜得真準。」

  當即棒打隨蛇上,邪笑道:「素雅姐姐的確比我大,特別是這幾個地方!」

  說話間一手抓住肥嫩的雪臀,一手按在高聳的玉乳,還不停的揉捏。

  秦素雅剛高潮後的身子敏感異常,被這小子這麼一鬧,差一點就呻吟出來。

  秦素雅輕咬紅唇,心中恨恨地道:「天哪,我怎麼失身給這麼個小混蛋、小
流氓!」

  想到這裡氣得她張開貝齒,就在龍輝肩膀上來了一口。

  「哎呀,謀殺親夫了!」

  龍輝臉上裝出誇張的表情道。

  秦素雅根本就不忍心用力,只是輕輕地在上邊咬了一下,誰知這小子竟裝得
煞有介事,氣得秦素雅在他胸口擂了兩拳。

  龍輝嘿嘿一笑,猛地將她攔腰抱起,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邊,笑道:「妹子
,快叫聲哥哥!」

  秦素雅搖頭道:「不叫,應該是小弟弟叫我一聲姐姐!」

  龍輝把她丟在床上,對著那高聳的臀部就拍了一掌,渾圓的臀肉被打得一陣
顫抖,蕩出一陣陣誘人的臀浪。

  「嗯!」

  秦素雅只覺得著小冤家的手掌彷彿有著無窮的魔力,在自己圓潤的雪臀上拍
上那麼一掌,雖有些疼痛,但卻使得自己渾身一陣酥麻,使得她忍不住嬌吟一聲
,而且本疲憊的身子竟再次生出那羞人的感覺.

  「叫哥哥!」

  「不叫!」

  龍輝抱起秦素雅的嬌軀,將她整個美好的嬌軀按在膝蓋上,讓兩瓣肥臀高高
撅起,圓圓滾滾的顫顫微微的。

  「哎呀!」

  秦素雅又發出一聲嬌啼。

  龍輝手掌朝著那對肥肥圓圓的大屁股拍下,清晰地看見美人的雪臀一陣晃動
,蕩起一陣耀眼的臀波,而且這次力度有些大,竟將雪白的臀肉拍得有些紅彤彤
的。

  雪白之中泛起一絲殷紅,兩片圓潤的玉臀散發著妖異魅惑的色彩,惹得龍輝
小腹一陣火熱,射過精後的龍根又再次抬頭.

  龍輝當即將美人壓在床榻上,使其崛起渾圓的美臀,豎起龍根對著那紅嫩的
花瓣一插到底!秦素雅四肢著床,撅著屁股擺出狗交般的姿勢,任由愛郎索取。

  突然而至的侵襲使得秦素雅忍不住叫出聲來:「嗯……你……你又欺負人家
!」

  秦素雅想到情郎用此等羞人的姿勢欺負來欺負自己,心中不禁感到一陣委屈
,眼睛一片通紅,淚珠緩緩淌下。

  龍輝絲毫未感到身下美人心中苦楚,只是一味地抽動,殺得秦素雅花枝亂顫
,嬌喘連連,香汗淋漓。

  龍槍剛猛,槍槍皆挑美人中宮.

  秦素雅只覺得體內那最敏感的之處被身後男兒盡情地侵犯著,火熱的棒頭盡
數打在細嫩花心之上,心中那一絲委屈已被暢美快感淹沒,忍不住地嬌啼起來,
身子漸漸應和身後男人。

  每當龍輝的肉棒向後退去之際,秦素雅的美臀便會不自主地向後送去,似乎
捨不得愛郎離去;而龍輝挺槍再次深入之際,秦素雅的雙腿便會一陣痙攣哆嗦,
並同時帶動腔內嫩肉收縮,夾得龍輝好不痛快。

  秦素雅的雪臀又翹又挺,被龍輝的大陽具狠命抽插,弄得她舒爽的搖扭迎合
龍輝.

  龍輝陰部與秦素雅圓臀相擊,快疾的抽插,勢若烈火,不時還可聽到兩人肌
膚相撞的肉緊聲,啪啪啪啪,又密又響,聲若連珠,又似烈火焚木,劈哩啪啦,
火星飛濺.

  雪白的臀肉被撞得通紅一片,散發著妖魅的色彩,看著這些龍輝頓感一陣肉
緊,原本放在腰間的雙手,亦滑至胸前,捧起巨大的雙乳,使勁的柔弄著。

  「好一對妙品,圓潤豐滿,光滑柔軟,真乃上品!」

  龍輝把玩著手中的兩顆肉團,暗自讚道,那對乳球在龍輝的進攻下,宛如一
對調皮的孩子,不斷地想掙開龍輝的把握。

  秦素雅被上下敏感之處皆被龍輝掌握,已是無力招架,只能回過頭來,以哀
求的目光看著龍輝,美目似乎在說:「你一點都不疼惜人家!」

  龍輝讀明白美人目光的含義,探頭吻住美人雙唇,口舌交纏.

  唇分之際,竟拉出一道淫靡的銀絲.

  兩人凝視著對方,眼中更是含情脈脈.

  龍輝想起春宮圖裡的一些畫面,忖道:「該死,只記得貪圖享樂,連著最基
本得姿勢都沒用過. 」

  於是退出了肉棒,卻又把秦素雅翻到正面。

  秦素雅不敢面對龍輝火熱的目光,只是偏過頭去,誰知她才剛偏過頭,龍輝
的肉棒又再次插入,一樣是那樣的深,那樣的充實。

  男兒的動作越發瘋狂,秦素雅的身子猶如大海中的孤舟般不斷漂浮,胸前玉
乳抖動的更歡.

  這次正面觀看江南第一才女的身子,龍輝只覺得美不勝收,特別是那陣陣乳
波以及不斷抽搐收縮的雪腹,使得龍輝體內的慾火越燒越旺,一雙大手狠狠地抓
住跳動的雙乳,在雪白的皮膚上留下道道紅痕。

  「素雅妹子,快點叫我哥哥!」

  龍輝笑嘻嘻地道。

  「不叫!」

  秦素雅倔強地崛起小嘴道,誰知卻引來龍輝狂風暴雨般的進攻,殺得秦素雅
上氣不接下氣「恩……你……你使詐……好了,好了……我叫……哥哥……」

  秦素雅已是語不成聲,只能乖乖服軟。

  「哥哥,慢點,素雅快受不了啦!」

  龍輝見她服輸,便放緩了動作,抱著秦素雅一個翻身,兩人就變成了女上男
下的姿勢。

  「素雅,你自己動一下吧!」

  龍輝躺在床上笑嘻嘻地看著赤裸的美人道。

  「哦……這個姿勢……好羞人……你這冤家就會用這些古怪的東西來羞辱人
家!」

  秦素雅漲紅著臉嗔道,纖腰卻不由自主地扭動起來,要把龍輝的肉棒吞入到
更深的地方。

  一對豐滿奶子隨著秦素雅的套弄上下擺動,蜜穴中的浪水一陣一陣地溢出,
將龍輝的小腹都打濕。

  秦素雅一雙玉手撐在龍輝的胸膛上,渾圓的雪肥臀轉動著,濕滑的密道夾著
肉棒在飛快地擼動著。

  「素雅……你夾得我好舒服,再快點……啊……」

  此時龍輝那雙大手已經移到了秦素雅的胸前,大肆玩弄了她那躍動的雙丸。

  得到情郎的讚賞,秦素雅的聳動越來越劇烈,她肥白的屁股時而高高翹起,
重重砸下;時而以粗大的陽具為軸心,前後晃動。

  二人的結合處,滿是因為劇烈摩擦產生的白沫。

  雖然體內快感不斷,但秦素雅怕驚動外邊的人,始終盡力克制著自己的嗓子
,哪怕是再怎麼舒服銷魂,也只是單純地從喉嚨裡發出「恩、哦、咦」

  等幾個音節。

  而底下的龍輝可不管這麼多,一手握住秦素雅的蛇腰,一手抓住一粒飽滿的
奶子,腰肢用力地向上挺動,殺得秦素雅舒服得幾乎要哭出來。

  「好哥哥,慢點……素雅怕忍不住……叫出聲來,驚動別人!」

  秦素雅斷斷續續地道。

  龍輝這才清醒,此刻雖然銷魂,但若是驚動外人恐怕大是不妥,而且還可能
將自己再次置身險境。

  於是龍輝停止挺動,靜靜躺在床上享受著秦素雅的伺候,細細地體會著肉棒
傳來的擠壓感和舒適感。

  看著美人在自己身上難耐地聳動,動作雖是輕緩,但也是細水長流,柔情萬
分。

  美人豐臀緩慢吞吐著肉棒,秦素雅胸前的兩顆肉球隨之微微顫動,比那種劇
烈抖動的乳波又是另一種滋味。

  龍輝的動作也不再那麼粗暴,伸出雙手輕柔的撫摸那對乳球,時而用手心摩
擦乳肉,時而用手指輕捏乳頭.

  兩人的動作猶如斜風細雨,細火慢燉,然而就是這種溫柔的動作竟叫兩人更
感快美。

  「嗯,哥哥……快抱緊我……要,要到了!」

  秦素雅渾身一陣哆嗦,喉嚨裡發出一陣甜膩的嬌啼,細白的身子不住抽搐,
蜜穴彷彿有生命般不住地抽吸擠壓龍輝的肉棒。

  龍輝在這銷魂的快感中,再次精關失守,龍槍霎時鼓脹數倍,火熱的陽精勃
然噴發,將秦素雅的花房盡數灌滿.

  風消雨散後,房間內瀰漫著交媾後獨特的氣息,男人沉重的鼻息,女人嬌柔
的喘氣……秦素雅伏在龍輝身上,呢喃道:「輝君,素雅現在都已是你的人了,
你今後可不要辜負妾身。」

  龍輝撫著秦素雅光滑的脊背,柔聲道:「好素雅,放一百個心,我一定好好
疼愛予你。」

  說到這裡,想起自己那迷茫的前途以及凶險的處境,底氣頓感不足。

  秦素雅似乎感覺到龍輝的心事,在他唇上親了一口道:「好弟弟,究竟發生
了什麼事,可以告訴姐姐嗎?」

  龍輝歎了一口氣,將事情原委講了一遍,只聽得秦素雅一陣目瞪口呆。

  「原來你身上發生了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你放心吧,姐姐一定會幫你洗脫
罪名。」

  秦素雅把頭枕在龍輝胸口道,「誰叫人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呢!」

  龍輝突然坐直身子,道:「什麼姐姐弟弟,明明我是哥哥。」

  秦素雅咯咯笑道:「你明明就比人家小嘛,剛才就知道欺負姐姐硬是逼人家
喊你哥哥。」

  龍輝不服氣道:「我哪裡小了!好啊,既然你說剛才是哥哥逼你,那我再逼
迫你一次。」

  話音未落下身龍槍又有抬頭之勢。

  秦素雅感覺到小腹被頂住,不禁花容失色,哀求道:「好哥哥,我叫你好哥
哥還不行嗎,素雅真的不能再承受你的鞭撻了……」

  「現在才叫哥哥,遲了……」

  「哎喲,你這冤家……好粗啊……又塞滿了……」

  龍輝血氣方剛,食髓知味,當是勇猛非常,秦素雅玉門初開,柔情湧動,盡
力應和愛郎,剎那間滿屋皆春。

  有道是:

  凡胎俗體紅塵愛,英雄美人情絲動;
  九天雲裡芙蓉苑,龍家男兒叩門來。







             第十八回 崔家貴婦

  這幾日龍輝躲在秦素雅的閨房內,一步不出。

  龍輝的傷勢在那張絲絹的幫助下竟已痊癒,但體內的真氣未見增加,反而不
住流逝,果真不是自己的東西始終是留不住。

  龍輝一直想找出當日吸元之法,可惜在自己身體痊癒之後那張絲絹竟不再出
現任何神奇的異能。

  「輝弟弟,吃飯了!」秦素雅那柔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妮子無論如何都
是叫自己做弟弟,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才會喊自己哥哥,龍輝也不再跟她計較了。

  這幾日經過龍輝的反覆灌溉與滋潤,秦素雅脫去了少女的羞澀,多了幾分少
婦風韻,身子豐腴許多,雨潤紅姿,更添嬌艷. 飽滿的雙峰將胸口的衣服脹起一
道渾圓的弧線,纖細的腰肢輕輕擺動,猶如楊風弱柳;豐滿的翹臀與纖細的蠻腰
形成誇張的腰臀曲線。龍輝不禁暗自吞了吞口水,忖道:「你這妮子,今晚定要
你再叫我哥哥。」

  秦素雅被他那火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身子竟有些燥熱,心裡已知道這
小冤家的齷齪念頭,暗呸一聲。

  龍輝輕輕摟住秦素雅纖腰,笑道:「素雅,今天又有什麼好菜?」

  秦素雅感覺到身後的小冤家故意將氣吹到自己的脖子上,身子幾乎酥軟,但
還是強忍鎮定打開食盒,說道:「有三白三鮮、臥龍鳳雛湯、活燒甲魚. 」

  龍輝這幾日吃得比在家還要好,而且每天都有不同的菜式,許多菜都是從未
見過,連他都不由得感歎船主人的奢華.

  龍輝聽完後問道:「活燒甲魚我都是聽過,至於那個什麼三白三鮮、臥龍鳳
雛湯究竟是什麼?」

  秦素雅嫣然笑道:「三白是太湖三白,小銀魚、白財魚、白蝦,三鮮是長江
三鮮,刀魚、鰣魚、河豚。白蝦、河豚均用蒸的,其他四魚都用燉;至於臥龍鳳
雛湯就是用二兩重的活鮑兩隻,去髒取肉,再將五隻雛雞脯翅的尖兒碎切成絲,
這兩樣加上椒料、蔥花、香菜之類,花半個時辰揭成清湯,干的丟掉,只留湯汁
。鮑魚是臥龍,雛雞為鳳雛,故有此名。」

  龍輝聽了頓時食指大動,放開秦素雅迫不及待地品嚐美食,秦素雅也暗舒一
口氣,這小冤家終於不來鬧自己了。

  「素雅妹子,你在嗎?」

  就在龍輝吃得正歡之時,門外傳來一把悅耳女聲,聲如玉珠羅盤,柔膩甜美
,龍輝認得這人的聲音,正是那日進來的「夫人」。

  秦素雅朝著衣櫃指了指,龍輝會意,立即躲進衣櫃。

  秦素雅見龍輝躲好,便開口應道:「姐姐稍等,妹妹這就來開門!」

  龍輝通過櫃門鏤雕觀察情況,只見一風姿卓越的絳衣女子步入房內。

  那女子大約二十三四,嫩滑的肌膚白裡透紅,柳眉鳳目,櫻口瓊鼻,豐臀細
腰,掩映在絳色衣裙的身軀成熟豐滿,凹凸有致,便如一道玲瓏的曲線,柔軟的
秀髮紮了一個婦人髻兒,顯然已是羅敷有夫,但她身上有著一股秦素雅、楚婉冰
都沒有的成熟風韻,那是一種很特別的高雅知性的韻味,更增添她的魅力。

  那絳衣女子熱情地拉住秦素雅的手笑道:「素雅這幾天你足不出戶的,倒是
變得更加漂亮了。」

  雖然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秦素雅這幾日都跟龍輝在房裡胡天胡帝,不禁玉
面生暈。

  絳衣女子眉頭微皺,不禁心生疑惑:「素雅妹子房裡怎麼會有股怪味?」

  突然似乎想到什麼,玉臉也不禁泛紅.

  龍輝昨夜與秦素雅交歡後還殘留這幾分微弱的氣味,那絳衣女子已是婦人,
那能瞞得過她。

  當即忖道:「難道素雅妹子房裡藏了個男人?難怪這幾天都不准下人進入她
房間,想不到我這妹子也春心蕩漾,只是不知什麼樣的男人能入她的法眼。」

  絳衣女子杏眼一轉,不著痕跡地掃了房間一眼,笑道:「妹妹,姐姐還有點
事,就不打擾你了。」

  秦素雅道:「崔姐姐哪的話,小妹只是你船上的客人,應該是小妹打擾你才
是。」

  崔姓絳衣女子走出房門時突然說了一句道:「妹子,你可有看得上眼的男子
,若有不妨跟姐姐說說,讓姐姐幫你把把關. 」

  秦素雅被說中心事,不禁玉臉一紅,低頭細語道:「崔姐姐就會拿人家開玩
笑,真是的。」

  龍輝在衣櫃內看得真切,心裡不禁打了個激靈:「這女人似乎看出了些什麼
,才故意說這話試探素雅的。」

  崔姓絳衣女子意味深長地對著秦素雅笑了笑便離開了。

  看到人走後,秦素雅這才鬆了口氣,替龍輝打開衣櫃,素手撫心,心有餘悸
地道:「崔姐姐心思細膩,我還以為會被她看出什麼破綻,剛才還真是嚇死我了
。」

  龍輝皺眉道:「她臨走之時說的那句話似乎大有深意。」

  秦素雅微微一愣,道:「莫非她已經看出破綻了。」

  龍輝臉色一變,急道:「不好,中計了,她是故意說那句話來試探你,剛才
素雅你的臉蛋一紅,她便猜出個七八成了!說不定她可能會殺個回馬槍。」

  「咯咯,公子真是神機妙算,竟能猜透妾身的用意。」

  房門被人推開,那名絳衣女子笑吟吟地踏進屋內。

  秦素雅臉蛋刷地一下變紅了,斷斷續續地道:「崔姐姐,你,你……沒有走
?」

  絳衣女子笑道:「我要是走了,又怎麼能看到素雅妹子的心上人呢。妹妹你
也太不厚道了,找了個如意郎君競不跟姐姐說一聲。」

  龍輝朝她施禮道:「小生唐突登門,實在是大失禮數,還望夫人見諒。」

  絳衣女子笑道:「公子可沒對妾身失禮,這禮數的話應該是對素雅的爹爹說
去。」

  言下之意便是你偷了人家的女兒該怎麼向當父親的交代。

  秦素雅耳根都快紅透了,小腦袋幾乎快要埋進高聳的胸脯內。

  絳衣女子目光突然一寒,冷冷地道:「那天潛入船內的人就是你吧!楚江水
師營封鎖方圓百里的水域,恐怕與你有關. 我若沒猜錯,你就是朝廷與武林都在
追捕的那個通緝犯!」

  龍輝猛地挺直身子,牙關咬得緊緊的,拳頭捏得咕咕做響,眼中露出強烈地
敵意。

  而那名絳衣女子依舊是一派從容,杏眼如水,秋波流轉,根本沒將龍輝的敵
意放在眼裡.

  絳衣女子笑道:「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氣勢,不俗。可惜少了幾分殺氣,不然
的話還真可能嚇倒我這婦道人家。」

  龍輝瞇著眼睛,神態自若,但左手五根手指卻繃得緊緊的,只要一有機會立
即出手製出此女。

  絳衣女子眼珠一轉,笑道:「小弟弟,你若想出手就來試試,姐姐就讓你三
招。」

  龍輝自從逃出地牢以來便是一直被人追著打,早就十分憋氣,如今就連一個
女人都要騎在自己頭上,怎能叫他不動怒。

  「誇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龍輝冷哼一聲,踏上幾步,左手向絳衣女子頭頂抓將下來,這一抓自腕至指
,伸得筆直,勁道凌厲已極,竟是追魂爪。

  絳衣女子身形一側,輕飄飄的讓了開去。

  龍輝一抓不中,次抓隨至,這一招來勢更加迅捷快猛。

  斜身又向左側閃避。

  龍輝第三抓、第四抓、第五抓呼呼發出,瞬息之間,龍輝便似變成了一個索
命厲鬼,陰風陣陣,鬼氣瀰漫,將絳衣女子壓制得無處躲閃.

  絳衣女子身法曼妙無比,猶如穿花玉蝶,在追魂爪的縫隙之間躲閃著,但是
追魂爪一旦施展便是同厲鬼索命,不死不休。

  絳衣女子漸覺不支,也不顧得什麼讓招之言,立即提元運氣,嬌喝一聲,右
手忽地探出,如一隻玉色大蝶,穿過層層利爪,拂向龍輝肘上曲池穴。

  龍輝長笑一聲:「還說讓我三招呢,真是癩蛤蟆張嘴——胡吹大氣!」

  說話間雙手回收,一翻左手,微屈五指,截下攻勢。

  絳衣女子柳眉一揚,笑吟吟地道:「言出必踐是你們這些大男人的事,我們
這些小女子可不吃這一套。」

  只見那絳衣女子手如蝴蝶穿花,避開龍輝利爪,兩隻雪白的手指,輕輕捏向
龍輝「少淵」穴。

  梁蕭右手急來幫忙,使了個出追魂爪中的「吹燈拔蠟」,隔那兩根手指,左
手則使「勾魂奪魄」,五指如鋤,反鉤絳衣女子「太液」穴,但絳衣女子手臂形
同無物,倏地從他雙手間脫出。

  龍輝正欲後躍,女子五指飄如驚風,又往他心口拂來,無奈之下,梁蕭連使
「屍橫遍野」、「陰司鬼池」拆解。

  兩人之間距離不過三尺,所用之招數皆是小巧挪移之法,絳衣女子臉上掛著
從容笑意,而且始終只用一臂,但飄飄忽忽,千變萬化,將龍輝逼得喘不過氣來
,一時間,他將追魂爪七十二式使遍,依然無法脫身。

  從幾大高手吸來的內力早已消耗得七七八八,追魂爪只剩一個空架子,毫無
威力所言,若是由鬼幽施展,不出三招便可辣手摧花。

  頃刻間拆過百招,龍輝使個「冤鬼纏身」,雙手絞向絳衣女子手腕。

  絳衣女子秀眉一挑,探手在龍輝肘間一托。

  龍輝只覺大力湧至,頓時翻身坐倒,在木製地板地上滑出丈餘,「碰」

  的一聲,背脊撞著牆角的紫金香爐.

  龍輝一陣頭暈目眩,張口欲罵,忽見秦素雅擋在絳衣女子跟前急聲道:「崔
姐姐,不要打了!」

  絳衣女子皺眉道:「妹妹,此人使得武功陰邪之極,你可不要受他蒙騙!」

  秦素雅搖頭道:「崔姐姐,龍輝他不是壞人,他是被人冤枉的!」

  絳衣女子見這丫頭神色堅定,心中有氣,忖道:「這小魔頭定是使了什麼淫
邪之法佔了素雅的身子,還把素雅騙得死心塌地。我這妹子什麼都好,就是死心
眼,認準的事絕不回頭,也罷待我殺了這小魔頭在慢慢開導她!」

  絳衣女子一心認定龍輝乃淫邪採花之徒,心中已是動了殺機.

  只見她指捏法訣,雲袖輕揮,使了出一道柔勁將秦素雅推開,對著龍輝便是
一掌拍來。

  龍輝心念急轉,體內殘存的真氣急速運轉,鬼脈陰氣瞬間化作佛門聖氣,霎
時間龍輝身上乏起淡淡金光,神態自若,法相莊嚴,猶如得道高僧。

  人還是那個人,但氣質卻已經截然不同,別說那絳衣女子一頭霧水,就連龍
輝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心中雖是驚訝,但卻不減除魔之心,絳衣女子玉掌翻動直取龍輝面門.

  龍輝雙掌平平推出,招式樸實無華,大巧不工,竟是佛門絕學——大梵聖印


  龍輝只是腦海中浮現當日持法明王所使用得大梵聖印,體內真氣便自行由邪
化聖,使得他能模仿出佛門至剛至陽的降魔之招。

  兩人毫無花俏地對上一掌——根基比拚,力強者勝!龍輝只覺胸口一陣悶痛
,一口鮮血隨之噴出。

  大梵聖印至陽至剛,絳衣女子雖是打傷龍輝但也被這至剛掌力震得氣血翻滾
、內息不暢。

  龍輝強忍傷痛,再次運轉體內真氣,佛門聖氣化為儒家正氣,氣質也隨之轉
變,此時龍輝傲骨鏗鏘、氣度不凡,猶如儒門大鴻。

  紫氣初現,正是儒門鎮教神功——紫陽玄功!絳衣女子看著散發紫氣的龍輝
,暗中運氣平復翻湧血氣,並問道:「好奇怪的小魔頭除了鬼脈心經外,你竟還
能使出佛門、儒門的絕招,你到底是什麼來歷?」

  龍輝道:「我說過我不是昊天教的人,更不是殺害成院長的兇手!」

  絳衣女子秀眉輕揚,道:「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難逃一死!」

  話音方落,真氣澎湃,衣裙隨之而動,一雙鳳目射出奪目精光,盡顯巾幗之
風.

  秦素雅與她相熟,自然識得厲害,急忙提醒龍輝道:「龍輝小心,這是冰火
渾天決,剛柔並濟,冰火相符,十分厲害」

  絳衣女子暗罵道:「你這死丫頭真是吃裡扒外,我幫你的忙,你卻向著那個
小子。」

  想到這裡,心中更添五分殺意,運足內元,勢要將龍輝斃於掌下。

  絳衣女子雙掌一分,頓生異象,左冰右火,冷熱交替,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流
兵分兩路湧向龍輝.

  龍輝不甘示弱,運起儒門正氣,祭起紫陽玄功,迎敵——戰!冰火二氣激鬥
紫陽真元,兩人拳來腳往,轉眼間便交手數十個回合。

  龍輝由於使用儒門正氣,鬼幽傳授的招數無法使用,龍輝只能使用最為粗陋
的拳腳功夫,反觀絳衣女子不但根基遠勝龍輝,而且招式精妙絕倫,毫不費力地
便將龍輝壓下。

  絳衣女子玉手一揮,靈巧地拍向龍輝的手腕,寒冰之氣侵入龍輝體內。

  龍輝只覺得渾身血氣彷彿停滯一般,失去了大半力氣。

  絳衣女子朝龍輝胸口再發一掌,掌勢輕靈飄逸,猶如妙齡女子為情郎抹汗般
溫柔,但龍輝只覺得胸口猶如巨石壓頂,隨即便有一股灼熱之氣鑽入一冰一火,
一寒一熱,兩種截然不同的真氣在龍輝體內相互碰撞,產生至極無比的傷害。

  寒冰之氣使得經脈收縮,烈火之氣卻令經脈擴張,龍輝只覺得時而冰冷刺骨
,時而灼熱難當。

  「龍輝!」

  秦素雅嬌呼一聲,便要撲過去,但是那絳衣女子一把將她揪住。

  秦素雅芊芊弱質又如何能掙得開,看著龍輝臉色時青時紅,不覺心痛欲碎,
一句話還未出口,眼淚早已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絳衣女子忖道:「這小子中了我的凌霄毀元掌,不出半刻便會經脈盡斷而死
,只是素雅妹妹對他似乎情根深種,說不定從此以後恨起我來,但這也是沒辦法
中的辦法,這小子乃朝廷與武林共同通緝犯,素雅妹子跟他在一起絕不會有什麼
好下場。」

  龍輝只覺五臟六腑一緊,生生擠在一處,冰火交纏,但他瞠目咬牙,那怕是
牙關中迸出血來也不出一聲。

  絳衣女子不禁暗自歎道:「身受冰火煎熬,這小魔頭竟一聲不出,倒也十分
硬氣,難怪素雅看上他。」

  冰火二氣在體內激盪,龍輝死去活來,不一陣,連出聲的氣力也沒有了,唯
有陣陣奇痛洶湧如潮,幾經暈厥,幾度痛醒,偏偏又不能速死,其中滋味,較之
當日鬼脈陰氣入體之時還要難受幾分。

  秦素雅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掙開絳衣女子,兩步搶上,將龍輝摟在懷裡,
叫道:「姐姐,龍輝他不是壞人,你就饒了他吧!」

  那女子冷哼一聲道:「我崔蝶說過要殺他就一定要殺他,但看在他這般硬氣
的份上,我便給他一條活路,這冰火之氣還能持續半個時辰,若他能挨過去的話
,我便不再與他為難. 」

  話雖如此,不消片刻工夫,秦素雅但覺龍輝氣息漸弱,距死不遠,心頭一急
,不禁癱倒在龍輝身邊,心中淒然:「龍輝倘若死了,我又何必再活。」

  想到此處,憂愁略減,幽幽看了龍輝一眼,但見他面上肌膚扭曲得不成樣子
,幾乎辨認不出,頓時不忍再看。

  突然,一陣簫聲傳來,絳衣女子神情大變,拋下龍輝與秦素雅二人搶出艙外
,只見日落西山,天際漸暗,一葉輕舟黑影從下游逆流而上,距大船尚有二里,
但那簫聲話卻似近在耳邊,從容平和,毫不費力。

  待輕舟駛近,終於看清舟上之人。

  年輕文士,容顏俊秀,頭戴青紗小冠,身著雲錦儒衫,身後立著個俊美童子
,抱了一柄斑斕古劍,唇紅齒白,眉眼靈動,但除次二人之外並未見有船夫,小
舟彷彿自己驅動一般。

  絳衣女子微微一愣,忖道:「想不到兩年不見,這廝的修為竟然精進如此,
毫不費力地以內力驅使小舟逆流而上。」

  年輕文士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道:「小蝶,咱們有兩年沒有見面了
吧。」

  那名為崔蝶的絳衣女子,臉色一沉,寒聲道:「趙元濤,你放尊重些,蝶兒
是你叫的嗎!」

  那趙元濤的文士搖頭道:「是我失言,那我還是稱呼你為韓夫人吧,只是不
知道邵庭在下邊可好。」

  崔蝶臉色一陣煞白,恨聲道:「趙元濤,今日我崔蝶便要為先夫報仇!」

  她玉手一揮,船頭之上立即架起三門火炮,黑洞洞的炮口對準趙元濤。

  趙元濤未露一絲驚恐之色,搖頭笑道:「小蝶,你們崔家真不愧是當朝第一
世家,一艘商船竟也能架著幾門火炮。當日邵庭是與我公平比武而死,你身為韓
家遺孀,竟然用火炮對付我,恐怕有辱韓家名聲。」

  崔蝶冷笑道:「公平比武?你趙元濤做的把戲能瞞得過其他人,卻瞞不過我
崔蝶,先夫分明是遭你的卑鄙手段暗算。」

  趙元濤歎道:「當日比武的結果,四大世家都都已經承認了,你又何必執著
呢。」

  崔蝶冷笑一聲,喝道:「有什麼話,你跟炮彈說吧!」

  她玉手一揮,幾名炮手立即點火,開炮!轟隆隆,三聲巨響,三枚炮彈以雷
霆霹靂之勢打向趙元濤。

  趙元濤冷笑一聲道:「小蝶,莫非你真以為這些鐵蛋疙瘩能奈何得了我嗎?


  鏗鏘一聲,古劍出鞘,只見一道赤色劍光劃破長空,趙元濤手中已握著一柄
赤紅長劍。

  趙元濤手腕一抖,劍氣靈動,凝結成三個漩渦,籠罩住三枚炮彈,隨即手臂
一揮,劍氣激盪,將三枚炮彈物歸原主。

  崔蝶嬌吒,挺身迎上,玉掌飄舞,三枚炮彈被她手掌一觸,立即遭到冰封,
並未爆炸。

  (先發三章,小弟可能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空更新,大概六月底七月初才
有空請大家見諒。到時候會繼續更新,崑崙外傳也會在那時寫下去。)





             第十九回:香艷療傷

  趙元濤哈哈一笑,從小舟躍起,古樸長劍化作無數寒光刺向崔蝶週身要害。

  崔蝶也非等閒之輩,內元運轉,寒冰真氣或作烈火真氣,衣袖揮動將三枚炮
彈打向趙元濤。

  在烈火真氣衝擊之下,三枚炮彈立時爆炸,趙元濤無奈之下只得抱元守一,
長劍化作層層劍浪將身體包裹住,把爆炸隔絕開來,雖未受傷,但他也被爆破震
得掉到水中,頓時成了一直落湯雞,好不狼狽。

  「奸賊,納命來!」

  崔蝶得勢不饒人,冰火渾天決提至最高功力,一雙玉掌凌空拍下。

  趙元濤身處水中,難以作出動作,情急之下他猛地沉入水中,以這個十分不
雅的姿勢避開崔蝶的奪命之招。

  這趙元濤昔日乃注重容貌禮儀之人,平日裡派頭十足,如今竟然使出潛水保
命之法,崔蝶雖是殺氣十足,卻不免多了幾分哭笑不得。

  只見她一招不得手,立即轉換一口真氣,在半空一個翻身,試圖回到甲板之
上。

  然而就在崔蝶即將立足於甲板之上時,一道寒光破空而至,仔細一看原來是
一枚飛鏢,只見鏢身泛著藍光,顯然是莫有劇毒。

  崔蝶也非等閒之輩,衣袖一揮便將飛鏢截下。

  飛鏢突襲只是擾敵,正主此刻殺至跟前,那名俊美童子幾個起落便衝上崔家
船艦,抽出一把軟劍,招招連環,直逼崔蝶要害。

  崔蝶也非省油之燈,凝神斂氣,氣灌雙袖,一對袖子似柔若剛,將逼命劍勢
盡數擋下。

  對了兩招,崔蝶便已經看出那名童子的身份,冷笑道:「原來是快活谷的不
老神仙,虧你還是一方之雄,一派之主,怎的如此不要臉做人奴才。」

  那名童子開口說道:「小丫頭,老夫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這種激將法還
是省下吧。」

  他隨時年輕童子相貌,但聲音卻是沙啞蒼老,讓人有種怪異的感覺。

  崔蝶也不再跟他囉嗦,左手凝寒冰,右手聚烈火,冰火二氣分流而至。

  軟劍被崔蝶的袖子一掃,不老神仙只覺得身子半冷半熱,不禁暗歎:「好厲
害的冰火渾天決!」

  當即不敢怠慢,默運內氣,對抗冰火之氣,重新抖擻精神,持劍再戰。

  不老神仙使出快活谷之劍術,手中軟劍織出無盡劍網,劍走無回之勢。

  崔蝶沉身跨步,在劍縫中游移動旋走,竟半分破綻。

  激戰半響,崔蝶反守為攻,招招連環,如行雲流水,進側路,步中宮,竟破
不老神仙攻勢。

  隨即擊潰防線,玉掌直拍氣海。

  只要這一掌拍下,不老神仙不死也得武功盡廢,然而此刻江面突然串起一道
水柱,原來是趙元濤破水而出,加入戰局。

  赤紅古劍化作一道紅芒,以劍身擋在不老神仙氣海之前,截下崔蝶掌功。

  崔蝶眼神一寒,又是一掌拍落。

  趙元濤不躲不閃,手捏劍指,戳向崔蝶玉掌。

  碰的一聲,氣浪迸發,戰局暫時分開。

  逃過一劫的不老神仙眼中儘是憤怒和驚詫,道:「趙公子,這小丫頭的實力
可真不簡單。」

  趙元濤道:「年親一輩中能勝過小蝶的不超三人,當日四家論武,若是韓家
能讓小蝶上場,趙某也難奪四家之武魁。」

  崔蝶柳眉倒豎,寒聲道:「姓趙的,四家論武之事若非你這卑鄙小人暗中使
詐,先夫怎會含恨而終!既然今日你送上門來,我若不將你碎屍萬段妄為人妻!


  趙元濤歎道:「小蝶,你要我如何解釋,當日我與韓兄是公平一戰,絕無半
點使奸耍詐。」

  左一句小蝶,又一聲小蝶,聽得崔蝶差點氣炸肺,烈火真氣隨著她的怒火燃
燒,趙元濤與不老神仙只感到熱浪撲面而來,身體的水分彷彿要被蒸乾。

  趙元濤見勢頭不對,心知若給崔蝶將內力提至巔峰,即便合他與不老神仙之
力也難以討好,於是當機立斷,揮劍搶上,先發制人。

  趙元濤手中赤劍化作一條血色巨蟒,步步緊逼,招招奪命,劍氣縱橫,毫無
半分憐香惜玉之情。

  不老神仙見狀也以軟劍配合,如此便形成剛柔相濟的劍網。

  不老神仙也是成名許久的武林前輩,如今竟不顧顏面,與人聯手欺負一個寡
婦,著實叫人不齒。

  崔蝶身處險境,盡顯巾幗之氣概,一對玉掌似輕若重,揮出陣陣絢麗火雲,
毫無花俏地對上雙劍。

  以玉掌硬接雙劍而不傷,這正是冰火渾天決中至高武式——火雲掌。

  不老神仙見崔蝶掌勢驚人,不敢硬接,採取遊走戰術,配合趙元濤與崔蝶纏
鬥。

  正所謂閻王好惹小鬼難纏,火雲掌雖然威力驚人,但面對不老神仙這種老狐
狸,始終難以奏效。

  崔蝶當即祭起另一絕式——玄冰刀,寒氣凝於左手,或作刀芒,應對不老神
仙。

  右手火雲掌,左手玄冰刀,冰火交融,生生不息。

  崔蝶雖然以一敵二但卻不落下風,進退得當,游刃有餘。

  反觀不老神仙雖然是游鬥,但卻險象環生,玄冰刀氣使得他氣血不暢;而趙
元濤正面對敵,卻未落下風,火雲掌無論如何強猛始終難以突破他的劍勢。

  就在僵持不下之際,崔蝶忽感內息一窒,體內冰火之氣瞬間失衡,不斷地沖
擊著週身經脈穴位,崔蝶喉嚨一甜,口吐朱紅。

  形勢急轉而下,趙元濤冷笑一聲,縱劍逼命,劍招凶狠毒辣,崔蝶只得退避
三捨,無奈面對兩大高手夾擊,始終力不從心。

  「保護夫人!」

  甲板上的武士見崔蝶遇險,提刀上前助陣。

  不老神仙哼了一聲道:「蝦兵蟹將,別來壞了大爺的雅興!」

  說話間軟劍抖擻,眾武士脖子頓時濺出一片血紅劍光閃爍,崔蝶被趙元濤削
去一片衣袖,露出雪白的藕臂。

  趙元濤呵呵笑道:「小蝶當真是冰肌玉骨,天生麗質,我可真羨慕韓兄能娶
得如此佳人。」

  他神態輕佻,眼中透著火熱的光芒。

  崔蝶羞惱交加,不顧內息混亂,勉力提元再戰,無奈先機已失,如今又身負
內傷,已添五分敗勢。

  趙元濤一柄長劍化成朵朵劍花,雖然招式凌厲,但卻無殺敵之意,只是不斷
地割破崔蝶的衣服,不多時,崔蝶那身絳紅衣裙已是破損多處,隱隱透出那絲絲
春光。

  趙元濤一邊舞劍一邊吟詩道:「冰肌玉骨清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暖。簾間明
月獨窺人,欹枕釵橫雲鬢亂。起來瓊戶寂無聲,時見疏星渡河漢。屈指西風幾時
來,只恐流年暗中換。小蝶此詩乃我特地為你所做,這麼多年來我心裡一直念著
你,你可知我對你的心意。不如我們暫且罷手,到船艙內好好說些貼心話。」

  面對趙元濤的風言浪語,崔蝶氣得是俏臉酡紅,而對手的劍招越來越下作,
專攻自己的上下三路。

  「住手!無恥小人!」

  一聲怒吼從船艙內傳出,只見一個少年閃身而出,對著趙元濤便是一掌拍下


  趙元濤家學淵博,一眼便認出這一掌的名堂,竟是「大梵聖印」,不敢怠慢
劍化回轉之勢,以輕靈劍浪盪開佛門絕藝。

  趙元濤只覺得一股火熱之氣順著劍刃傳來,手中之劍猶如烘爐鐵一般滾燙,
若非他根基不凡手掌恐怕早已焦黑一片。

  趙元濤暗吃一驚:「此人所有的雖是大梵聖印,可卻無佛門那般宏大綿長之
勢,可是卻有一股鋒銳凌烈之意,而且這股真氣分明就是冰火渾天決的烈火真氣
,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出手之人正是龍輝,那張絲絹再次發揮神效,將入侵的冰火二氣盡數納入丹
田,而剛才一掌卻已經將烈火之氣耗盡,丹田氣海之內之餘寒冰之氣。

  崔蝶見出手之人竟是那「淫邪之徒」,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而不老神仙那邊,有一名黑衣漢子加入,使著一柄鋼刀,刀招凶悍,一時間
竟將不老神仙打得節節敗退。

  趙元濤忖道:「這小子不但會冰火渾天決,更會佛門絕學大梵聖印,實力與
背景難以估計,而且崔家乃當朝第一世家,其實力深不可測,現在形勢不明,還
是先行退去,日後再做打算。」

  當即轉向不老神仙那邊,連環三劍,迫開黑衣漢子,與不老神仙一同退去。

  黑衣漢子怒喝一聲:「賊子休走!」

  便要追上去,只聽崔蝶說道:「崔成,窮寇莫追,先替兄弟們療傷。」

  那崔成應了一聲,指揮眾人救治傷者。

  崔蝶俏臉慘白,望向龍輝的美目透著複雜之情。

  良久,崔蝶朝龍輝款款拜去道:「龍公子,妾身在此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話音方落,猛地嘔出一口黑血,整個人頹然倒地。

  船艙之內,崔家眾人急得如同熱鍋之上的螞蟻——崔蝶受傷昏迷不醒。

  這時替崔蝶診治的大夫從崔蝶屋內出來,崔成第一時間湊上來問道:「金大
夫,我家小姐傷得重不重?」

  金大夫搖頭道:「崔小姐體內真氣失衡,相互衝擊,導致經脈臟腑受損。」

  「可有醫治之法?」

  金大夫歎道:「崔小姐修煉的內功乃冰火混元訣,最為講究體內陰陽二氣的
平衡,如今不知是何願意,寒冰陰氣衰弱,烈火陽氣增長,小姐是女子,乃陰體
,如今陽盛陰衰,對她的傷害更大,若是再無法增加陰氣,消化陽氣,恐怕過不
了今天。」

  崔家眾人如遭雷擊,人人面面相覷,卻無一人有辦法。

  金大夫歎道:「老朽如今也只能以針灸之法,卸去小姐體內的陽火,但是這
法子始終是杯水車薪,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

  崔成急道:「金大夫,您老醫術高明一定有法子救小姐,我崔成這就給你跪
下了,求求你!」

  說罷便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

  金大夫歎道:「只要有一個練有寒冰屬性內力的高手替崔小姐推宮過血,便
可化解此次危機,但是現在去哪找這麼一個高手?」

  崔成的心猛地跌倒谷底,這艘船上的崔家子弟沒有一個符合這種條件的。

  而且冰火渾天決如此深奧的內功,又豈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化解的。

  「剛才,那個……姓龍的公子似乎用的是冰火渾天決中的烈火真氣。」

  一名子弟若有所思地說道。

  崔成猛地打了個激靈,抓住那個子弟問道:「你確定嘛?」

  那小子被嚇得有些哆嗦地道:「我只是覺得有點像而已。」

  崔成略微思索,拍手道:「哎呀,我怎麼沒想到,那公子拍向趙元濤那一掌
蘊含的真氣至剛熾烈,似乎真是烈火真氣,若是如此小姐便有救。」

  秦素雅閨房內,只見秦素雅憂心忡忡地坐在圓桌前,臉上似乎還掛著未干的
淚痕。

  龍輝見她憂心不已,便出言安慰道:「素雅不用擔心了,你崔姐姐武功高超
,這世上只有她收拾別人,能害她的人還沒出世呢。」

  想起不久前被崔蝶整的死去活來的情景,龍輝心裡還有幾分害怕。

  秦素雅道:「崔姐姐突然吐血暈倒這又是何緣故?」

  龍輝道:「可能是應為運功過度,導致體內真氣失衡之故。」

  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開門一看竟是崔成。

  崔成急匆匆地道:「龍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

  龍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崔成將金大夫的話簡要地說了一遍。

  龍輝聽後忖道:「如今我體內還有一股寒冰之氣,想不到崔蝶方才打入我體
內的冰火二氣如今竟成她的救命稻草,真是世事難料。」

  秦素雅見龍輝似乎有所猶豫,以為他還在為方纔的事介懷,不禁嬌聲道:「
龍輝,你男子漢大丈夫不要跟崔姐姐計較了好嗎,剛才你都出手相救了,就當我
求了你,救救崔姐姐吧!」

  龍輝苦笑道:「素雅你還太看輕我了,崔小姐既然是你的朋友我怎會袖手旁
觀,這位大哥,帶路吧,小弟勉力一試,但是不敢保證能不能救回崔小姐。」

  崔成大喜,帶著龍輝趕往崔蝶房間。

  金大夫仔細替龍輝號脈,變道:「這位公子體內確實有一股寒冰之氣,看來
天無絕人之路,小姐有救了。」

  龍輝頷首道:「大夫,龍某該如何救助崔小姐呢?」

  金大夫將龍輝帶入房內,只見崔蝶雙目緊閉躺在床上,其俏臉一片酡紅,頭
發都被汗水濕透,顯然是承受著難以忍受的酷熱。

  金大夫道:「龍少俠,崔小姐體內陽火過盛,唯有靠你輸入寒冰真氣替她推
宮過血,壓制陽火,增強陰元。」

  龍輝點頭道:「這個沒問題,只是我該如何替崔小姐推宮過血,我也只是才
學了幾天的武功,對於推宮過血是一無所知。」

  金大夫不禁啞然,方才替他診脈之時明明發覺這年輕人體內蘊含著頗為雄厚
的寒冰真氣,觀其真氣之程度沒有三五年苦功也難以練成,但他卻不懂得這連二
流人士都會的推宮過血,若不是見他神態自若,言辭真誠,還真以為他是在消遣
自己,然而金大夫那裡知道龍輝體內的真氣乃方才崔蝶為取他性命而留下的。

  金大夫耐下性子道:「從小姐的丹田及心坎兩處穴位輸入真氣是最簡單可行
的方法。」

  這個推宮過血的方法是最為簡單直接,龍輝點頭答應,但轉念一想,對方是
女子而這兩處穴位確實女子敏感禁忌之處,這如何使得。

  金大夫似乎看出他心中疑慮,道:「救人如救火,江湖兒女豈會計較這麼多
繁雜禮節。待小姐醒來後老朽自當為你擔當。」

  龍輝忖道:「你說得輕鬆,天知道這婆娘醒過來後會怎麼收拾我。也罷,我
就勉力一試,大不了救了她之後我下去游楚江。」

  金大夫見龍輝並未反對,便道:「運功過程不宜受人打擾,老朽便再次替你
們護法。」

  龍輝暗歎一聲無奈,便掀開蓋在崔蝶身上的毛毯,一股灼熱之氣撲面而來,
然而熱浪之中卻又帶著少婦甜膩的體香。

  再仔細只見那身絳色衣裙由於汗水的緣故緊緊地貼在嬌軀之上,勾勒出豐盈
婀娜的曲線,最要命的是衣衫破損之處,露出雪白的肌膚,也許由於體內火氣過
盛,雪白的肌膚盈盈泛著淡淡的桃紅。

  龍輝勉強按下那躁動的心,緩緩伸出右手按在心坎、左手按在丹田兩處穴位


  這一接觸之下,龍輝只覺得右手觸到一片豐滿,雖然隔著衣衫,卻依舊能夠
感受到少婦那成熟的胸脯,還能感受到衣衫之下肌膚的細滑柔膩,按在丹田的左
手只差幾分便可觸及崔蝶桃源之洞。

  龍輝的腦袋猛地一下炸開了,要不是有這個老頭子在一旁,他很有可能就要
趁人之危了。

  龍輝怕被老頭看出破綻,急忙咬咬舌尖,壓制躁動的邪火。

  龍輝閉上雙目,凝氣聚神,緩緩調動丹田之內的寒冰之氣,隨著寒冰真氣的
輸入,崔蝶赤紅的俏臉漸漸恢復正常,其呼吸也逐漸平穩。

  金大夫見崔蝶情況好轉,不由驚喜萬分。

  看起來事情都向好的一面發展,但是龍輝卻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

  因為崔蝶打入他體內的寒冰之氣畢竟只是一小部分,根本不能跟崔蝶體內的
真氣相比。

  龍輝的寒冰之氣漸漸耗盡,但是崔蝶體內的陽火依舊旺盛。

  那股陽火真氣一遇到寒冰真氣便產生陰陽相吸的效果,將龍輝牢牢吸住,叫
他欲罷不能。

  「糟糕!」

  龍輝暗叫一聲,那股陽火似乎找到宣洩口,瘋狂地衝進龍輝體內,只在一瞬
間龍輝便被烤得頭髮發卷,衣服焦黃。

  龍輝與崔蝶此刻已是經脈相連,氣脈相通,生死相關,要麼兩個同生,要麼
兩人共死。

  金大夫一眼便看出見狀,一個箭步上前,掏出幾根銀針,對準龍輝的幾大要
穴刺去,欲助其宣洩,誰知還沒靠近便受到熱浪沖擊,被震得昏迷過去。

  由於男子體質屬陽,龍輝的寒冰真氣已然耗盡,所以助長陽火滋生,如今可
謂是進退兩難,不消片刻,兩人便會被陽火燒成灰燼。

  唰第一聲,崔蝶的衣裙化作飛灰,少婦成熟美艷的胴體赤裸裸地展現在龍輝
跟前。

  高聳豐滿的玉乳,正隨著急促的呼吸抖出陣陣波浪,紅潤的乳頭在熱氣之中
顯得更加嫣紅,修長的粉腿緊緊夾著正努力地遮掩著桃源春色。

  龍輝已是被陽火烤得幾乎脫水,哪還有心情欣賞眼前的春色,就在這時懷中
的絲絹再次發揮神效,將宣洩的陽火不斷地抽吸,陽火真氣經過絲絹的誘導竟變
得溫順起來,緩緩地流入龍輝丹田,如同往常一般本壓縮成一個氣團,老老實實
地呆在龍輝的丹田之內。

  龍輝只覺得渾身經脈猶如被熱水燙過一般十分舒暢,受用無窮。

  不出半刻,崔蝶體內的陽火已被平復,臉色也恢復正常。

  龍輝這才緩了口氣。

  此刻,他的一隻爪子竟還按在崔蝶的胸口,毫無阻隔地感受著那豐盈的玉乳


  龍輝猛地嚥了口唾沫,忖道:「娘的,這婆娘的胸比素雅還要大。」

  雖知這般不妥,但龍輝還是控制不住內心的慾望,緩緩將手掌上移,輕輕地
抓只一隻肥嫩的奶子,卻無法將其掌握,豐盈的乳肉從指縫之中溢出,掌心更是
感受到突起的乳頭。

  「臭婆娘,你把我害得這麼慘,我現在抽回點油水,不算過分吧。」

  龍輝為自己的行徑找借口,「好大啊,比素雅的還要大三分。」

  胯下之龍槍已是殺氣騰騰。

  按在丹田的左手緩緩地探至桃花洞,茂密的毛髮之下那道肉縫,不斷地冒著
熱氣,似乎比方纔的陽火真氣還熱上幾分。

  龍輝尋到柔嫩的陰蒂,猛地一擰——「嗚——」崔蝶無意識地發出一聲低沉
的嬌吟。「糟糕,這艘船可是她的地盤。」

  就在龍輝幾乎獸性大發時,腦海中還閃過一絲理智,「要是被她的手下知道
,還不把我剁成肉泥。」

  於是當機立斷在崔蝶的衣櫃中找來一套衣服,替她穿上。

  穿衣過程同樣對自己的理性也是一種煎熬,龍輝那可是全方位地接觸這美少
婦週身每一寸肌膚,穿好後替她蓋上被子,再救醒金大夫。

  金大夫又為崔蝶診斷一次,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夜──

  秦素雅正赤裸著嬌軀,坐在龍輝的身上,扭動纖腰,圓臀如磨盤般迎合著龍
輝的抽插。

  「素雅你的身子真好看,奶子又圓又大,屁股彈性十足……」

  龍輝一手抓住一顆奶子,嘴巴含住另一邊的乳頭,含糊不清地道。

  「你這冤家,吃飯前不是剛給過你一次,怎麼又來纏人家……」

  秦素雅玉臂抱住龍輝的腦袋,嬌喘道,「今天被崔姐姐打得幾乎喪命,現在
又這麼龍精虎猛的。」

  由於療傷的時候被崔蝶撩起慾火,龍輝離開崔蝶房間後便去找秦素雅瀉火,
把這才女幹得是高潮迭起,嬌喘吁吁。

  「那是因為素雅你太過迷人了,我一刻都不想跟你分開。」

  龍輝一手握住秦素雅晃動不已的玉乳,一手按在秦美人的玉臀上,下身以此
為支點,狠狠地抽插。

  「壞蛋,輕點……又頂到了……」

===================================
  遙遠的汪洋隱藏著無數的秘密,古老的部族帶出神秘的力量。

  第一集到此結束,第二集主角開始升級,那張絲絹背後的秘密也將揭開。

  謝謝諸位一直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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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6-11-30 16:14 編輯 ]
2011-4-3 1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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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海清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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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集  萠武天書

             第一回  武林大勢

  由於大家都知道龍輝的存在,秦素雅也不好繼續讓他留在自己房間,對外宣
稱龍輝是秦家派來秘密保護自己的保鏢。

  大船在楚江行駛了三天,依舊風平浪靜,龍輝也樂得清閒,躲在房裡慢慢煉
化體內的陽火真氣。

  只是這段時間,秦素雅不准龍輝在進入自己的閨房,叫已經食髓知味的龍輝
著實難受。

  「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龍輝開門一看竟是崔成。

  崔成恭敬地道:「龍少俠,我家小姐設下酒宴,特命小人今晚請您赴宴。」

  龍輝不假思索點頭答應,忖道:「這女人一定是知道我救了她,所以設宴款
待,還算她有些良心。」

  想起崔蝶,龍輝腦海裡不禁浮現當日那旖旎香艷的一幕:「這娘們的身子還
蠻好看的,,要是再看多幾眼,說不定我會忍不住。幸好我當時幫她穿上衣服,
要不然她醒來後還不殺了我。」

  龍輝洋洋得意地為自己斟了杯茶,突然打了激靈:「不對啊,她的衣服當時
已經是破潰多處,我給她穿的衣服是一套新的,而且顏色款式都不對……難道被
她知道了,所以今晚設下鴻門宴……自己嚇自己,說不定她會以為是身邊的丫鬟
替她換的衣裳,對,一定是這樣!」

  龍輝默念了幾聲,按壓住忐忑不安的心情,硬著頭皮赴宴。

  隨著侍女的引導,龍輝來到了船艙的飯廳。

  雖在船艦之中,但此飯廳卻裝修得美輪美奐,絲毫不亞於一流的酒樓,崔家
的實力由此可見一斑。

  「龍公子,你來了,請坐吧。」

  崔蝶依舊是那身絳色衣裙,正安坐在主位之上,坐姿優雅至極,盡顯豪門貴
女之風範。

  龍輝做賊心虛不敢迎上她的目光,只是向她回禮便坐到客座之上。

  偌大的飯廳之內,除了崔蝶與龍輝二人便只有在一旁伺候的丫鬟。

  這些丫鬟都生得十分俊俏。

  龍輝忖道:「崔家真是財大氣粗,連坐一次船都把丫鬟給帶上了。」

  崔蝶朝龍輝舉杯道:「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妾身先敬公子三杯,聊表謝意。


  龍輝觀其神態並非興師問罪,心中大石也放下,便舉杯回應。

  崔蝶連喝三杯,又道:「當日,妾身得罪公子,現自罰三杯,還望公子能原
諒妾身當日的魯莽。」

  連續喝了六杯,崔蝶的俏臉被酒氣熏蒸之下泛起一抹緋紅,令得少婦的風韻
更添一分嬌艷。

  龍輝雖是驚艷,但卻不敢造次,用說話來掩飾心中的悸動:「崔小姐客氣了
,是龍某不請自來才造成這般誤會,說起來實乃我之罪過。」

  崔蝶道:「當時公子遭人誣陷,也是無奈之舉。龍公子請放心,妾身雖是婦
道人家,但在夫家和娘家還算說的上話,妾身可保證動定要查明真相,還公子一
個清白以報之對大恩。」

  龍輝聞言不禁生出一絲希望,崔家乃當朝第一世家,韓家乃武林四大世家之
一,崔蝶這一句話就等於說要動用朝廷與江湖的力量為自己洗脫冤屈,想來當日
救人可謂明智之舉。

  崔蝶道:「龍公子的事情我聽素雅說過,但還有許多細節為弄明白,不知公
子可否再說一遍。」

  龍輝雖然高興,但卻未忘形,把自己被害的細節仔細跟崔蝶說了一遍,但卻
隱去了絲絹的事。

  崔蝶聽後皺眉道:「陷害公子之人,實乃心計高明之輩,這計劃環環相扣、
步步緊逼,難以找出破綻,而且關鍵證人都已不在人世,要想查明真相還得花費
一番手腳。」

  聽到不在人世,龍輝不禁想起父親,內心頓時一陣悲苦。

  崔蝶見龍輝神情有異,大概猜出他心中所想,便轉移話題道:「龍公子如今
已習得上層武功,算得上武林中人,不知對武林態勢有何看法?」

  崔蝶自然知道龍輝並不瞭解當今武林形勢,但她卻不會說出「我來告訴你」

  這種盛氣凌人的話,所以用詢問請教的方式說出來,給足了龍輝面子。

  龍輝雖不是豪門出身,但也算生於富裕之家,基本禮節還是知道的,他也知
道對方的用意,便順著說下去:「龍某,才習武不到半個月,哪知道什麼武林態
勢,還望崔小姐不吝賜教。」

  崔蝶道:「那妾身便造次了。當今武林門派眾多。高手林立,但是若要算頂
尖者並不多。不知龍公子可曾聽過『一聖二神三教主,四大世家五門派。』這句
歌謠。」

  龍輝的興趣被挑起,暫時忘卻悲痛。

  只聽崔蝶緩緩道來:「一聖便是指劍聖楚無缺,其劍法高深莫測,超凡入聖
,被世人譽為劍聖。二神分別是軍神楊燁、邪神滄釋天。軍神楊燁乃朝廷第一高
手,常年鎮守邊疆鐵壁關,防止蠻族入侵,曾被皇上封為虓勍督帥,統領邊疆數
十萬大軍。而邪神滄釋天便是昊天教教主,甚少露面,但一身魔功深不可測,實
乃正道一大勁敵。三教主便是指儒道佛三教教主,三教門徒遍佈天下,教中人才
輩出,可謂是正道支柱,三教之中又以學海儒門、正一天道、雷峰禪寺為首。四
大世家便是指韓、趙、慕容、北城這四大武林家族,其傳承有百年之久,雖不如
三教那般威勢,但家族底蘊深厚,子弟甚多。五大門派便是藏劍谷、萍山派、雷
霆院、天馬山莊、青蓮幫,這五大門派除了藏劍谷歷史悠久外,其餘四個都是近
幾十年才崛起的,雖然鋒芒畢露,但底蘊卻不如藏劍谷、四大世家,更別說三大
教派。」

  聽到這裡,龍輝對當今武林大局也有了大致的瞭解,正道雖然實力充沛,但
卻處於明處,而且不同勢力之間有著不小的摩擦與爭鬥,損耗不小;而魔教藏身
暗處,百多年來一直在積蓄實力,若再發生一次正邪大戰,勝負可謂難以預測。

  聽了這麼多,龍輝終於猜到自己為何會成為過街老鼠。

  龍輝乃掌握著昊天教許多重大機密之人,所以昊天教對他處之而後快,但卻
由於各種原因讓龍輝逃生,可惜雲蹤毒計令龍輝成為天下大敵,借正道之手將其
剷除,更巧妙地轉移了正道對昊天教的注意力,為接下來的行動爭取了時間,可
謂一舉兩得。

  崔蝶道:「這次妾身要到出海去運些海貨道內陸倒賣,由於途經江南,所以
便請素雅妹子順路同行,不如龍公子就隨船一同出海,先避一避風頭再某後動。


  龍輝忖道:「如此雖好,但卻不能履行與冰兒的三月之約。」

  龍輝打定主意道:「崔小姐的好意,龍某心領了,但我必須得在三個月後趕
赴泰山。」

  崔蝶看出龍輝有難言之隱,也不追問,便道:「既然如此,待抵達江南後便
出海,沿近海直抵山東,龍公子到時再趕赴泰山吧。」

  龍輝忖道:「如此一來不但省去大半腳程,更避開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崔蝶對身邊的丫鬟低語幾句,丫鬟便退下,過了一陣子,那名丫鬟捧著一個
盒子走到龍輝面前。

  崔蝶道:「龍公子既然要趕赴泰山,妾身這有幾件小玩意,或許可助公子一
臂之力。」

  盒子內竟裝著幾張人皮面具,做得栩栩如生,只要帶上便可化身成另一個人


  龍輝看後也不拒絕便將其收下。

  崔蝶道:「這幾張人皮面具乃用豬皮為原材料,配以多種藥物煉製而成,雖
不如魔教那出神入化的易容術,但也可暫時瞞人耳目。」

  想到魔教的易容術,龍輝不禁感慨萬千,當日那具類似「自己」的屍體做得
是毫無破綻,就連三教高手都難辨真假,真可謂是天下無雙。

  隨著船艦在楚江水域行駛了三五日,已然進入江南三十六郡之地界,朝岸邊
彎望去竟隱隱看到繁1326;之色,江南魚米之鄉還真非浪得虛名。

  窗被推開,秦素雅面朝窗外,不知在望什麼。

  她赤著足,身上只著一條輕軟紗子,飄飄逸風綽約若仙。

  龍輝站在她身後,從後面環臂抱住了她。

  「下雨了。」

  秦素雅輕輕道,沒有回頭。

  清新且略帶寒意的晨風拂面而至,龍輝朝外望去,只見天已微亮,如煙似霧
的細雨婆娑飄落,紛紛揚揚地迷濛了眼前的景色,更潤綠了河道兩畔的垂柳。

  「好美是不是?」

  秦素雅凝目遠處道。

  「嗯,很美的地方,要是……能長長久久這樣子就好了。」

  龍輝輕歎,「如此景致,有了你更加醉人。」

  秦素雅撲哧一笑道:「油嘴滑舌。好東西,總是難長久的,好好享受吧。」


  說著頭往後仰,閉起眼睛輕輕靠在他的胸前。

  龍輝一陣銷魂,呆望著紛飛雨絲,細細咀嚼她的話語,不覺癡了。

  秦素雅輕聲道:「明天我就要回家了。」

  龍輝微微一愣,秦素雅乃名門貴女,但自己卻是家破人亡,還是不能見光的
戴罪之身,單是這點兩人之間便有著難以逾越之屏障,想到這裡龍輝不禁一陣黯
然。

  相擁靜立,良久不語。

  「我等你!」

  秦素雅輕啟朱唇,語氣雖是輕柔卻帶著一股堅定之意,「我相信龍輝不但能
洗清冤屈,還能出人頭地,幹出一番大事業。」

  秦素雅低聲道,「到時候你就來向爹爹提親,好麼?」

  龍輝內心一陣溫熱,得此紅顏知己夫復何求。

  此刻秦素雅深深呼吸,眼波似醉。

  龍輝給她瞧得心頭一陣悸蕩,俯下唇吻著她的髮絲,兩臂收攏,緊緊地摟抱
住她。

  「親我。」

  秦素雅道,低膩的聲音裡充滿了無以形容的誘惑。

  龍輝稍微一怔,便即吻落下去,罩住了她那凝脂般的軟嫩朱唇。

  秦素雅雙臂抬起,反勾住了他的脖子。

  兩人在窗前纏綿擁吻,你嬉我誘你來我往,時沾時分時淺時深,如火般愈熾
愈烈。

  「素雅,你今天好熱情啊!」龍輝喘息道。「別告訴我你不喜歡這樣。」

  秦素雅低聲道,捉住龍輝摟按在腹際的兩隻手掌,牽引著它們慢慢往上移,
放在自己的胸脯上。

  龍輝一陣口乾舌燥,小心翼翼地摸了幾下,便猛然把手鑽入微敞的紗子當中
,按捺不住地大力搓揉起來。

  那裡高聳玉乳蓬勃著令人癲狂的美妙彈力,任誰都是無法自制的。

  秦素雅霞飛玉頰,嬌嬌地也喘了起來,雙眸暈暈潤潤,似乎非常享受。

  「唔……」

  秦素雅嚶嚀失聲,備受侵犯帶來異樣的刺激與快美,朱唇顫啟,反首又與男
兒吻做一處。

  龍輝緊擁著她親吻,忽然發覺底下肉棒已硬如鐵鑄,且恰好貼抵在肥美的玉
臀之上,只覺酥麻麻的舒服無比,忍不住向前迫去,把整粒棒頭都深深陷在美人
的軟彈股溝之中。

  秦素雅陣陣酸軟,嬌軀難耐的在男兒懷中妖嬈扭動,卻仍怎麼都擺脫不掉拚
命刺來的火燙鐵棒。

  「唔……那樣好酸呢。」

  秦素雅嬌喘著低嗔。

  「哪?」

  龍輝故意裝傻,一隻手放開了她的玉乳,摸索著朝下探去,滑過繃緊的蜂腰
,落在了美人的翹臀之上,一輪用力捏拿,反把肉棒抵刺得更緊更盡。

  秦素雅倏地一下細哼,聲音嬌膩異常。

  龍輝忽在她的股縫附近摸到一小塊泥濘,心神蕩漾,於是俯下身去,一手就
從紗子底下鑽了進去,探索桃花源地秦素雅嬌聲呻吟,已給男兒的手掌順著粉嫩
的大腿撩到了桃花源,搭按在嬌嫩的蛤口上。

  原來這美才女已是泥濘不堪,龍輝覺得手掌濕滑,指頭輕輕剝揉,輕輕地鑽
入花瓣之內。

  秦素雅美目迷離大口喘氣,兩手緊緊地捉住男兒的衣襟,不由全身繃緊,發
出一陣陣抽搐,身子嬌嬌悸顫。

  龍輝細細掏挖,時深時淺地尋幽探秘,雖為真正入洞,卻有著一種淺嘗輒止
的滋味,惹得美人蜜穴蜜汁不斷,滑膩無比。

  秦素雅朱顏泛暈,把臉緊緊地貼埋在男兒懷裡。

  龍輝動情之極,望著嬌靨如火的才女,解開腰帶,褪下褲子,一掌將她的裙
子掀了起來,高高地捋到她的蜂腰之上,同時褪下那條已是濕漉漉的褻褲。

  剎那間,羊脂凝玉般的美腿和豐盈挺翹的玉臀露了出來,毫無遮掩地盡落男
兒眼中。

  「別在這……」

  秦素雅正出言攔阻,卻給一把推趴在窗沿上。

  龍輝雙手按住那充滿彈性的股肉,挺起龍槍,在兩片花瓣上細細研磨著,竟
又引出不少蜜汁。

  龍輝輕輕剝開雪股,露出的露紅脂般得桃源,於是一個挺腰聳股,提槍叩關


  「啊!」

  秦素雅低低一呼,玉蛤驀燙,已然是被男兒不由分說地挑了。

  龍輝朝前急衝,勢要一舉攻破敵酋,但卻無奈征途難行,勃怒的龍槍就在嫩
美花房普道的重重箍束中慢了下來,由刺變推,再從推變成塞,看來是低估了美
人的能耐,龍輝也不急不躁,步步為營,緩緩推進,雖不能一舉直搗黃龍,但花
房肉壁的箍束擠壓,使得棒首生出一股銷魂快感,龍輝也樂得享受。

  秦素雅捉緊窗沿,只覺私處普道給急速擴張,嬌嫩花壁的每分每寸都在拉伸
拉薄,緊緊地勒在壯碩的肉棒之上,美得心都酥了。

  龍輝只覺龍槍前端奇滑異軟,棒頭登時一木,原來已將龍根已至穴底,抵著
了嬌嫩滑膩的花心。

  「唔……」

  秦素雅嬌哼,又道:「輕點,別在這……」

  龍輝深深地連刺了幾下,直把美人惹得凝腰收股,心中慾火千丈,開始大力
抽送起來。

  「會……會給別人瞧去的!」

  秦素雅急急低叫。

  龍輝瞧瞧窗外,道:「外邊沒人。」

  仍繼極力聳刺,不過十餘下,便見一縷膩汁從蛤口縫裡跑了出來,澆得棒身
油光發亮。

  「壞蛋!」

  秦素雅顫聲嚶嚀,額俯窗台,幾乎站立不住。

  龍輝探出雙手從背後緊握住秦那雙渾圓的肉球,下體卻不放鬆,槍槍直搗黃
龍,殺得秦素雅潰不成軍,嬌吟連連,氣喘吁吁。

  秦素雅的美臀珠圓玉潤如酥若粉,每插一下,肥嫩的臀肉便簌簌甩顫,蕩出
波波迷人白浪。

  更妙的是,這姿勢令她花底纖毫畢現,一抽一聳間,蜜穴中那妖嬈紅肉不隨
著肉棒而動,時隱時現,無歇無止地粘纏著來回衝刺的肉棒,叫人入目魂銷魄融


  龍輝垂首瞧著,越發勇狠恣肆,捉扣住一隻酥乳重重揉握,捏拿出千百種撩
人形狀,捏拿得滿掌生麻。

  秦素雅給他一輪縱情戲耍,不禁嬌聲連出,花房內裡也更爽利,肥美的嫩壁
開始一下下收縮箍束,把男兒的肉棒吸咬得越來越硬,越來越燙。

  「素雅的奶子真是好軟好大,差點就沒法握住……」

  就在這時龍輝腦海中又閃現當日崔蝶那豐滿得不像話的玉乳,「崔蝶那對奶
子比素雅還要大上許多。」

  一念至此,龍輝心中更感銷魂,突地變本加厲,扣握碩乳的手摸上乳峰,捏
住已是腫脹挺立的奶頭,然後揉、擰、擠、搓花樣百出地戲耍起來。

  秦素雅通體生麻,忽見一隻烏蓬船從大船鑽出,船尾立著個撐船的梢公,慌
得低呼:「有人來了!」

  龍輝也已望見,卻笑道:「怕什麼,他又沒朝這邊瞧。」

  說罷依舊抽送如虹,整根肉棒已是水光閃閃,淫跡斑斑,端的是淫靡不堪。

  「壞蛋!」

  秦素雅面紅耳赤地嬌嗔,反手就要來推開龍輝,誰知這混小子竟一把捉住兩
條玉臂,反剪按在她的股上,怒龍聳刺得愈狠愈急,記記深貫中宮,杵杵重椿花
心。

  秦素雅動彈不得,只得出聲討饒:「快,快些……」

  誰知「住手」二字未出,龍輝卻已傾身過來,把唇貼在她耳心低笑:「快些
?這可是你說的!」

  於是變本加厲,挺腰聳槍,加快馳騁之速度。

  秦素雅驀地魂魄皆融,丟意驟至,花心倏開,已把一小股濃稠稠的漿兒甩吐
了出來。

  龍輝給她陰精一麻,泡浸花蜜已久的肉棒猛地猙獰畢露,剎那筋若盤龍,炙
如艷陽。

  秦素雅失聲而啼,只覺花壁給刮燙得麻癢入骨,還想再忍,卻又尿似地掉出
一股精漿來,正澆棒頭之上。

  龍輝驀覺精意翻騰,再也忍受不住,濃精一股接一股地噴射出來!廂房內淫
靡的氣息隨著微風從門縫飄出,情濃意蜜的二人卻不知門外的情況,一道窈窕身
影駐足房門之外,一雙迷離美目透過門縫,將那場盤纏大戰盡收眼底,一身絳紅
衣裙卻不如佳人臉頰之紅暈艷麗,飽滿圓暈的雙峰隨著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雖
然隔著衣服,卻絲毫不比秦素雅那裸露的雙峰遜色,其中更透著幾分神秘,有種
叫人一窺其真貌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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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劇,這一周都在學車,娘的那個鳥教練做得真絕,不孝敬他就一直叫我練
直樁,練了一周的直樁。還好今天換教練,才教我正樁,今天心情好,才能半個
小時內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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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揚帆出海

  抵達江南的中心地帶——金陵,秦素雅被家族中人接了回去,雖有無盡的不
捨和遺憾但卻敵不過現實的無奈。

  龍輝由於身份敏感不方便露面,只能暗中看著佳人遠去的背景。

  「龍公子,按照行程來估算,明天就要抵達海港。」

  崔蝶站在龍輝身後淡然道,「素雅妹子的事還是暫且按下吧,目前當務之急
是要洗脫你的罪名。」

  崔蝶雖然神態平靜,但目光之中卻隱隱帶著一絲異樣。

  龍輝點頭道:「崔小姐說的是,龍某曉得。」

  想到血海深仇、不白之冤龍輝頓時抖擻精神,壓下心中的兒女私情。

  楚江匯入東海,崔家船艦——破浪號順著水路駛入東海海港,將船艦停泊好
,進行充分的補給與維修。

  東海海港處於江南三十六郡中的凌海郡,乃中原最大港口,千百名工人在此
搬運貨物,港口停泊了上百艘船隻,雖是如此,崔家那艘龐大的船艦依舊十分醒
目,這當朝第一世家所造的海船,天下間除了皇家之外誰能與之相比。

  補給的這段時間,船艦上出現了不少陌生面口,但他們有一部分人事穿著崔
家的服飾,有一部分人的卻是另一種服侍,想必是崔蝶夫家的人員。

  這些人都是步態沉穩,目光深邃,呼吸悠長,顯然身經百戰的高手。

  當日在楚江中被趙元濤這麼一鬧,崔蝶為了加強戒備,便抽調崔韓兩家的數
名高手前來護航。

  岸上傳來整齊的腳步,一隊約有一百多人的兵馬快步朝這邊跑來。

  為首的一名將領高聲喊道:「不知船上是崔家的哪位貴人,還請出來說話。


  崔家子弟見來者不善,都紛紛按住腰間佩劍,目光如電,緊盯來人,畢竟有
趙元濤的前車之鑒,使得他們不敢掉以輕心。

  「妾身奉家父之命出海營運一批貨物,不知將軍有何指教。」

  崔蝶腳步娉婷,緩緩走到甲板之上,用居高臨下的語氣問道。

  她不問那名將領的名號,只是簡單直接詢問對方的目的,看似客氣,實際上
根本不將這小小將領放在眼裡。

  那名將領雖沒見過崔蝶,但卻知道崔家有個十分厲害的女子,而且這名女子
還是韓家的兒媳。

  將領不是笨人,心念急轉之下已然猜出對方身份,拱手道:「崔小姐,在下
凌海郡神風營都護——張昊,前幾日接到朝廷密令,要搜捕欽犯。」

  張昊也是明白人,他見崔蝶出現在崔家船艦之中,便不會稱呼她為韓夫人。

  崔蝶柳眉一揚,厲聲道:「張都護你的意思是說我崔家窩藏欽犯了!」

  崔蝶語氣雷厲風行,言語中不禁提了張昊的官位,更提到崔家二字,意思便
是「你小小一個都護也敢在崔家面前放肆!」

  張昊不卑不亢道:「崔小姐,下官是奉朝廷之命,聖上御旨,得罪之處還請
海涵。」

  張昊搬出朝廷與皇上,一般人早就乖乖妥協了。

  誰知崔蝶生於豪門,對這種恐嚇的小伎倆早就瞭然在胸,冷笑道:「張都護
,皇上可曾命你專門搜查我崔家船艦,或者你又十足的證據證明欽犯便藏於船上
?」

  張昊被她這麼一問頓時啞口無言,這消息乃從趙元濤處得知。

  當日趙元濤吃了個悶虧,就在便著手調查龍輝的身份,得知這少年乃全國通
緝犯時,便通知凌海郡神風營的張昊,著他來搜查一番,能抓到崔蝶的小辮子固
然最好,就算失敗也可以叫她煩心一番,以解心中不快。

  這張昊平日與趙元濤私交不淺,且好大喜功,得知這麼一個立功的機會,馬
上點上一百精兵,朝碼頭奔來。

  張昊暗定心神道:「崔小姐見諒,不久前有人向下官舉報那欽犯潛入崔家船
艦,所以便來此搜查,崔家乃當朝第一世家,怎會知法犯法,但是有時難免疏於
防範,讓賊人鑽了空子也說不定。」

  張昊言語一轉,把自己說成一番好心,更把崔蝶方才扣在他頭上的帽子推得
一乾二淨。

  崔蝶忖道:「這張昊真不愧是老兵條子的弟子,雖然只是個外圍弟子,但這
份膽識和談吐著實不俗,若讓他再繼續說下去恐怕會出什麼亂子。而且他受到的
消息極有可能是趙元濤透露的,再拖下去唯恐夜長夢多。」

  崔蝶柳眉一揚,計上心頭。

  「我崔蝶雖是一介女流,但也不會讓一個賊子隨便前入船艦之中,再說我崔
家子弟雖然不是什麼精銳,也不至於膿包至此。」

  崔蝶冷笑道,「張都護這般說話莫不是小看我崔家子弟!」

  佇立於甲板之上的眾多武士紛紛對張昊怒目相視。

  張昊雖是修為不俗,但此刻也是冷汗直冒,乾笑一聲道:「下官絕無此意。


  崔蝶冷哼一聲道:「久聞張都護乃有一身驚人技藝,妾身不才願討教都護高
招。以一招為限,若妾身僥倖得勝,此事便不勞都護費心!」崔蝶簡單直接地挑
戰張昊,意思很明確:一招定勝負,你要是贏了你就上船搜查,你若是輸了便乖
乖給我滾蛋!大庭廣眾下,面對一介女流的挑戰,張昊若是不應戰無論是江湖地
位還是軍中威信都會受到極大影響。「那下官便領教崔小姐之高招。」

  張昊氣守意,意聚神,神納精,面對這崔家大小姐他絲毫不敢大意。

  崔蝶也不下船,玉立與甲板之上,臉上掛著慵懶之態,竟增添三分嫵媚之情


  只見她玉手一甩,便是一片赤紅色,張昊久經沙場,本能之下猛地使了個一
個懶驢打滾。

  當他站起來之時,發現方纔所站之處儘是密密麻麻的小針空。

  原來崔蝶那一揮掌,發出細如牛毛的赤火真氣,這氣猶如繡花針一般威勢,
聲勢弱小,若不仔細應對根本察覺不到,若非張昊拿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本能反
應,恐怕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張昊不住冷汗直冒,自知今日難以討好,便乾笑一聲:「崔小姐武藝高強,
巾幗不讓鬚眉,下官佩服。」

  說罷便帶隊離去。

  崔蝶暗道:「這張昊十有八九是受趙元濤挑撥,不能再拖延了,要馬上出海
!」

  一念至此,崔蝶盡顯巾幗之色,果斷下令,水手們調動有度,不出一刻便揚
帆出海。

  首次出海,龍輝甚是興奮,聽著碧波海水波拍擊船舷的聲音,對著那神秘的
大海有著無比憧憬,於是乎走到甲板之上,只見眼前一片蒼茫,碧波連天,一股
磅礡大氣迎面撲來,那個男兒看到如此情景會不心生豪情?龍輝不由自主地道:
「萬古雲雷動千秋風雪葬。迎浪笑紅塵無垠海無量。浮如雲煙去世事更蒼茫。放
眼一浩瀚驚天意氣昂!」

  「好詩!」

  一把悅耳女聲響起,只見崔蝶俏立於桅桿之上,一身絳紅衣裙迎著海風飄動
,猶如出塵天女。

  龍輝暗叫一聲慚愧,他哪有這般文采,要不是懷中絲絹的幫忙,怎麼可能做
出這等佳句。

  崔蝶從桅桿上緩緩落下,其輕功之高明令龍輝歎服。

  崔蝶道:「我曾聽素雅提起龍公子有超凡文采,起初還不信,如今聽到公子
之佳作,著實令妾身歎服。」

  龍輝道:「崔小姐謬讚了,龍某微末之能,怎堪如小姐耳目。倒是小姐的那
身驚人絕技叫人佩服不已。」

  崔蝶微微一笑道:「妾身這點功夫在江湖中實在拿不出手,若龍公子不棄,
咱們切磋一番如何。」

  龍輝知道崔蝶這是在以切磋為名來變相指點他武功,當即擺了個架勢,道:
「還望崔小姐手下留情。」

  他知道崔蝶武功極高,所以也不客氣,祭起追魂爪,率先出招。

  只見崔蝶朱唇含笑,雲袖翻湧,玉掌輕舒,凌空劃出一道柔勁,凌烈無匹的
追魂爪竟在一個照面被封了下來。

  龍輝雖驚但卻未亂,追魂再變,化出無盡爪影,鋪天蓋地而來,招招連環,
取人要害,著實狠毒之極。

  崔蝶秀眉一揚,勁貫衣袖,使出以柔蘊剛之法,勁氣柔中帶剛,彷彿織出一
張大網,將漫天爪影盡數收納。

  龍輝苦笑道:「崔小姐技藝驚人,龍某著實佩服。」

  崔蝶笑道:「公子過獎了,妾身這點小花招若是遇上,那些招式樸實不華的
高手,只怕難以招架。」

  她看似謙虛實則是暗中提點龍輝,龍輝也是聰明人,從丹田內抽出幾分烈火
真氣,順勢使出道門絕學「真武神通拳」。

  真武神通拳與大梵聖印一般乃是大巧不工,至剛至大的招數,龍輝當日與無
幻交手暗中記下這一招,此刻使出雖然只得其行不得其神,但有烈火真氣配合,
倒是威力不俗。

  崔蝶略一驚詫,但依舊不該神色,暗中運起寒冰真氣,揮灑雲袖,盡洩強勢
拳勁。

  龍輝一擊未能得手,竟又祭起「大梵聖印」,同樣也只是有個架勢,但是佛
道兩門絕技一同使出,威力幾何倍增,不出片刻便打破崔蝶防守。

  崔蝶立即變招,以詭異身法避重就輕,顫抖同時,不由感慨萬分:「佛道兩
門雖然同為正道棟樑,但教義始終有所出入,武學之上更是分歧不小,想不到龍
公子初學武藝竟能將兩派之武技信手拈來。」

  常年習武之人,對武道已有各自的頓悟,三教發展至今,同樣也有了各自的
道義,但卻因此形成了隔膜,難以接受其他之道,而龍輝初學武技,心中一片空
白,才不管他什麼相生相剋,想用什麼武功就用什麼武功,便是如此機緣巧合之
下,使出了如此驚艷之技。

  兩種至剛至陽的招式配合灼熱陽剛的烈火真氣,威力甚大,就連崔蝶也漸感
壓力,叫她始終不相信眼前之人只是初涉武學。

  崔蝶此刻不由生起爭勝之心,雙掌翻飛,使出火雲掌,玉掌揮灑之際竟是紅
雲湧動。

  崔蝶心高氣傲,不想以內力取勝,將功力壓制到龍輝的層次,著重較量招式
,一時間火雲掌使得淋漓盡致。

  龍輝突然間有了種錯覺,崔蝶的一雙手掌彷彿不是肉長的,而是用白潔無限
的玉石打造一般,過招之際,不時觸及少婦的玉掌,那股柔軟滑膩的觸覺使得龍
輝腦海中再次浮現那日之情形。

  龍輝心緒不寧,招式頓時露出破綻,崔蝶窺準機會,一掌拍在龍輝胸口,龍
輝只覺得氣息一窒,氣悶難受,立時敗陣。

  崔蝶點到即止,負手佇立,不再逼迫。

  龍輝吐了口濁氣,才緩過勁來道:「多謝崔小姐手下留情,龍某拜服。」

  崔蝶搖頭道:「龍公子不拘一格,招式如天馬行空,妾身著實大開眼界,受
益匪淺。」

  轟隆——突然響起一聲悶雷,天空突然烏雲密佈,隨即海風逐漸凌烈,實乃
暴風雨來臨之前兆。

  崔蝶秀眉一皺,心中疑惑頓生,她負責家族的海上貿易,常年出海對於海上
的天氣預測也算是行家。

  「如今這個季節本應是風平浪靜,天氣怎會如此?」

  崔蝶雖然疑惑,但她依舊臨危不亂,立即傳令吩咐眾人做好準備。

  這批水手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得到崔蝶命令便有條不紊地進行佈置,
做好一切應對暴風雨的措施。

  龍輝見狀不禁問道:「崔小姐,莫非海龍王發怒了?」

  海龍王發怒在海上便是大風暴來臨的意思,海上跑船的人都有些忌口的詞語
,所以多用暗語來代替,龍輝曾在祖父的傳記中瞭解過這一風俗。

  崔蝶點了點頭道:「這天氣著實有些古怪,往年這個時侯都是風平浪靜,萬
裡無雲,咱們先回船艙吧。」

  如今天色灰暗,船艙之內的光線更是不足。

  龍輝跟著崔蝶走進船艙,望著那絳紅色的窈窕身影,龍輝實在難以控制自己
的眼光,灼熱的目光不住在崔蝶那纖細的小蠻腰,修長的玉腿,豐隆的翹臀上流
連。

  龍輝的房間在船艙的第三層的轉角,房門之前便有一個通向第四層的倉庫的
樓梯,,崔蝶的房間則在第三層得盡頭。

  就在龍輝向崔蝶告別之時,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晃動,龍輝失去平衡立即跌
倒。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嬌呼,頓時幽香撲鼻,撞到了一個溫軟的物體,緊接著便
撲通撲通地從樓梯滾落。

  由於身下有個「墊背」

  的,龍輝並沒有受傷,只是苦了那位墊背的——崔蝶。

  她雖然武藝超群,但也被這冷不丁的一下撞得頭冒金星,渾身酸痛。

  龍輝壓在崔蝶身上,兩人臉孔幾乎貼在一起,呼吸可感。

  龍輝看著眼前的崔蝶,呼吸也短了幾分。

  雪白紅潤的肌膚,精緻無暇的五官,由於摔得不輕,少婦秀眉微皺的樣子更
加惹人憐惜,最要命的是崔蝶略為急促的呼吸,將她那芬芳的氣息不住地吹入龍
輝鼻中。

  龍輝不禁醉了。

  崔蝶很快最緩過勁來,只發現兩人正以一個十分曖昧的姿勢趴在一塊,而且
還有一硬物頂在自己小腹之上,雖隔著衣服,但依稀可以感受到其中的熱氣和硬
度。

  崔蝶乃是過來人,哪會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芳心不禁又羞又惱,猛地一掌推
開龍輝。

  這一下明顯用上了真氣,龍輝雖沒受傷但也被打得緩不過氣來。

  崔蝶一愣,不由有些懊悔:「我下手是不是重了點,他畢竟不是有意的。」

  於是便過去在龍輝背門上推拿了幾下,龍輝血氣立時恢復過來,胸口的悶漲
立時消失。

  崔蝶道:「龍公子實在不好意思,方才是妾身太過莽撞。」

  就在龍輝想要繼續客套幾句的時候,突然船身再次劇烈晃動,崔蝶習武多年
,下盤紮實,並沒有失去身形,而龍輝則再次晃得東倒西歪。

  龍輝只覺得天旋地轉,只覺得肚子翻江倒海,幾乎把早上吃的飯菜吐了出來


  崔蝶神色凝重,從船身晃動的程度她可以感覺得到這場暴風雨十分猛烈,自
從她出海以來也沒有遇上如此強烈的風暴。

  「龍公子,你現在馬上回到房間,千萬不要出來。」

  崔蝶留下一句話,便奔出倉庫,而且行走之速度絲毫不受風暴的影響,在晃
動的船上中如履平地。

  龍輝連滾帶爬終於回到房間,所幸窗戶已經關老,這才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處於房室之內,龍輝依舊可以聽到外邊海浪的翻湧,怒雷的咆哮,不禁
感慨道:「單憑聲音便可以感受到大海那無窮的威力,只是不知外邊是一副怎樣
的景象?」

  對著神秘而又磅礡的大海,龍輝心中的嚮往好奇竟蓋過了恐懼,於是乎不顧
崔蝶的警告毅然走出房間。

  可能是因為興奮,龍輝竟不再暈船,扶著牆壁走到甲板。

  風驟然猛烈了起來,吹得他衣裳波浪似地抖動,眼睛也只能睜開一縫。

  烏雲鋪天蓋地壓來,迅速地蠶食了藍色天穹。

  海水變地烏藍發黑,彷彿浸了墨硯的水池。

  倏忽之間,甲板上昏暗無比,一切事物只凸顯出朦朧的輪廓。

  天際一片漆黑,不時地劃過紫色驚雷,暴風夾雜著豆大的雨點撲面而來,觸
體生痛;烏黑的海水翻滾、咆哮,彷彿要將這艘孤舟給吞沒。

  人的血肉之軀又如何能與這大自然的威能抗衡。

  「崔成,穩住舵輪!」

  「崔虎,崔豹,你們趕緊降下船帆!,放下桅桿!其他人立即回到船艙中!


  只見崔蝶迎著狂風,冒著暴雨,指揮眾水手對抗這場天災,雨水打濕了她的
衣服,絳色衣裙更顯鮮艷,猶如一朵迎著風雨盛開的玫瑰。

  濕透的衣服被凌烈的海風一吹,立即寒氣直冒,龍輝不由得打了哆嗦,也就
在這一瞬間,龍輝懷中那張絲絹突然生出一股暖流,對於這等異象龍輝已是見怪
不怪了。

  「小姐,舵輪不受控制了!」

  崔成撕開嗓子喊道,「這風暴實在太猛烈,破浪號已經不再受控制了。」

  崔蝶喝道:「不要慌!盡量穩住舵輪,下面的水手加把勁,趕快調好船身!


  「小姐,您也趕緊回到船艙中吧。甲板太危險了!」

  正在操舵室中的崔成大聲道。

  崔蝶道:「無妨,我有渾天冰火決護體,區區風浪不算什麼。崔成你專心操
舵,由我來觀察前方。」

  在暴風雨的天氣,船艦很容易迷失航向,甚至有觸及暗碉的危險,所以這個
時侯更需要有人指引方位。

  崔蝶運起玄功抗衡著鋪天蓋地而來的風雨,只見崔蝶身上隱約透出一紅一白
兩種顏色。

  冰火二氣交匯成一堵雄厚的氣牆,盡數阻隔風雨,真氣匯聚雙眼,看透雨幕


  就這樣,崔蝶傲立與船頭,不時地為崔成修訂航向。

  龍輝不由暗自歎服:「這崔小姐好深厚的內力,恐怕比起鬼幽也不遜多讓。
我要是也有她那般內力,這些雨水算什麼。」

  龍輝抖了抖被雨水打得隱隱生疼的軀體,眼睛依舊望著這片雄奇的景象。

  咆哮的怒雷,迅猛的狂風,凌烈的雨水,肆虐的海浪……視覺與聽覺受到前
所未有的衝擊。

  當風雨襲向自身之時,龍輝身上每一條肌肉竟開始抖動、收縮的呼嘯;天際
驚雷咆哮,海中怒浪翻湧,彷彿是大自然發出沉重的呼吸,不知為何龍輝的吐息
竟然開始與周圍的環境開始同步。

  轟隆隆——崔蝶聽聞身後傳來異響,立即回首,只見龍輝雙目緊閉,身子不
住晃動,但卻不像方纔那樣狼狽,而是蘊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境,彷彿他
已經與這惡劣的天氣融為一體,最玄妙的是龍輝的吐息之聲竟隱隱有著風雷之勢
,海浪之威。

  隨後,龍輝的眉心竟若隱若現地浮現出一條赤金色的龍影,崔蝶不可置信地
瞪大眼睛,差點就驚呼出來。

  「龍現鱗爪,雷霆大動;龍游九霄,呼風喚雨;龍騰滄海,怒浪翻湧。」

  崔蝶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起神話中對於神龍的記載,在這一瞬間,她似乎
產生了某種錯覺——龍輝彷彿是主宰這場風暴,又或者說這場風暴是為了迎接龍
輝的到來。

  「大小姐,大事不妙,有股暗流不斷地推動船艦,舵輪開始不受控制了!」
崔成喊道。

  崔蝶知道海底深處的暗流比海面上的風暴更加可怕,船隻往往在不經意見就
脫離航向。

  崔蝶觀察了一下破浪號的航向,不由叫苦,這艘船似乎要被帶到風眼之處,
到時候那怕在堅實的船艦也要被狂風捲得支離破碎。

  崔家那艘龐大的破浪號在怒海狂濤面前,猶如一片葉子般弱小無助,被無窮
無盡的力量毫無抵抗之力,隨時都有船毀人亡的危險。

  隨著破浪號不斷地逼近風眼,崔蝶已是漸感不支,護身真氣難以抵禦越來越
猛烈的風暴。

  崔蝶心知她若是此刻退下,破浪號將毫無生機,於是便咬緊牙關,飽提真元
,硬抗風暴。

  但人力畢竟有限,又如何能與大自然抗衡,崔蝶只是支持了半響,便感內元
不足,兩眼金星直冒,嬌軀搖搖欲墜。

  「崔小姐!」

  龍輝趕緊上前將她扶住,崔蝶身軀一軟癱倒在龍輝懷裡。

  在這環境中龍輝也顧不得享受著溫香軟玉的滋味,立即按住其背門輸入真氣


  所幸上會替崔蝶療傷,龍輝吸了不少烈火真氣,所以此刻也算物歸原主。

  崔蝶得龍輝真氣相助,很快便恢復過來,再次為崔成指引方位。

  可惜好景不長,龍輝的這些真氣是越用越少,不消片刻,丹田之內已是空空
如也。

  就在崔蝶感到力竭之時,忽聞身後再次傳來猶如風雷一般的吐息聲,回頭一
看,只見龍輝渾身熱氣翻騰,冒出陣陣白煙,雨水竟不能近他半尺之內。

  一股雄厚無匹的真氣緩緩地輸進自己體內,崔蝶再次抖索精神。

  說來也奇怪,周圍的風暴越是猛烈,龍輝的真氣竟也隨著增長,毫無衰竭之
兆,彷彿這場風暴是為他提供力量一樣。

  在崔蝶的指引下,崔成控制破浪號漸漸脫離風暴核心,向邊緣地帶駛去。

  過了一日一夜,終於雨過天晴,破浪號終於脫險了。

  龍輝與崔蝶兩人竟在風雨中站了一日一夜,如今脫險,兩人不住放下心中大
石。

  由於得到龍輝的支持,崔蝶體內的真氣已經恢復了不少,雖感疲憊,但依舊
可以支撐。

  說來也奇怪,風雨一停,龍輝那股雄厚的真氣頓時蕩然無存,失去真氣支撐
,本來已是體力透支的龍輝立即癱倒在甲板之上。

  「龍公子!」

  崔蝶驚呼一聲立時將他扶住,只見龍輝面無血色,渾身不住地發抖,顯然已
是染上風寒。

  在雨水中浸泡了一日一夜,崔蝶的衣服已經是濕的不能再濕,衣裙緊緊地貼
在豐滿的嬌軀之上,勾勒出完美身段,胸口飽滿的玉乳將濕漉漉的衣襟撐出一道
動人的山丘,甚至還能隱約看到山峰上那銷魂的兩點;長裙緊貼在圓潤修長的玉
腿之上,兩道修長的線條朝上延續,匯聚成一個隱約的三角;豐隆的翹臀與纖細
的腰肢組成了動人的曲線。

  雖是美景但龍輝卻沒法欣賞,頭一歪便不省人事,失去意識之前,彷彿聞到
那若有若無的幽香。






             第三回  滄海惡蛟

  這段時間,龍輝都不知道昏迷了多少次了,他只覺得身子十分沉重,頭痛欲
裂,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躺在床上,旁邊有一少女正為自己擦臉。

  「冰兒!」

  模糊之中,龍輝脫口而出道。

  那少女驚訝地望著龍輝,小臉泛紅道:「龍公子,奴婢叫柳兒,不叫冰兒。


  龍輝這才看清楚,這少女年齡雖與楚婉冰相仿,卻無不是楚婉冰。

  只見她生得蛾眉曼睩,桃腮微暈,實說不盡的標緻動人,雖無楚婉冰那得天
獨厚的美貌,卻也是個十足十的絕色美人胎!龍輝抱歉道:「柳兒姑娘,是我一
時糊塗,將你認錯,還望見諒。」

  柳兒笑道:「龍公子文武雙全,而且還如此彬彬有禮,難怪秦小姐會對你刮
目相看。」

  這小丫頭想必是崔蝶身邊十分得寵的丫鬟,說起話來毫無下人的語氣,一雙
美目不住地上下打量龍輝,彷彿要將他看透一般。

  龍輝不好意思的乾咳一聲道:「柳兒姑娘我昏迷多久了?」

  柳兒撇撇嘴道:「公子足足昏睡了兩天,這兩天你一直高燒不退,還好你醒
過來了。要不然我還不知道要伺候你多久呢。」

  說到最後柳兒語氣略帶幾分嬌癡,像是對著情郎撒嬌一般。

  龍輝雖是富貴人家,但是他老爹知道這小子的品性,所以從來不派丫鬟伺候
他,而且龍府內的丫鬟都害怕被他吃豆腐,所以一見到他就躲得遠遠的,如今遇
上這美婢,心中不由多了幾分悸動。

  遭逢慘變,龍輝的心性已然改變許多,不再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只見他
道:「這幾天辛苦柳兒姑娘,龍某在此多謝。」

  說罷便欲起身朝柳兒行禮。

  柳兒只是口頭上說說,哪敢受他大禮,趕緊擺手道:「我只是一個下人,哪
能受此大禮,公子莫要折殺奴婢。」

  龍輝道:「佛家有雲,眾生皆平等,人與人之間豈有三六九等之分。姑娘請
受我一拜。」

  柳兒此時已是進退兩難,俏臉頓時漲得一片通紅,只見她眼中波光浮動,猛
地一跺腳,嗔道:「我……我不理你了!」

  說罷便飛快跑出房門。

  龍輝此時覺得丹田空空如也,想起那天在風雨中的異象,龍輝再次模仿風雷
怒浪的聲音來吐息,但是無論他怎麼折騰,始終沒有效果,最多也就發出類似打
鼾般得聲音,叫他好不鬱悶。

  「難道要在那種惡劣的天氣中才能再次產生真氣?」

  經過這場風暴,破浪號並未受到太大的損害,淡水糧食依舊貨物都保存良好


  水手們都各司其職,有條不紊地進行作業。

  「龍公子,您終於醒了!」

  一名水手看到龍輝走到甲板,向他投來感激的目光。

  其他水手看到龍輝都紛紛向他問好致意。

  「龍公子,你可是我們的大恩人啊。要不是你,說不定我們現在都得餵魚了
!」「是啊,龍公子,你身體還沒康復,怎麼下床了?」

  當日龍輝以真氣助崔蝶辨清航向,才使破浪號脫離風暴,眾水手對他都十分
感激,此刻見到龍輝,都向他發出真摯的問候。

  龍輝現在也搞不清楚當日的緣由,只是含笑地向眾人回應。

  「龍公子,你好些了嗎?」

  一把悅耳的女聲傳來,只見崔蝶朝這邊走來。

  這位少婦身著貼身勁裝,緊身衣衫勾勒玲瓏浮透的曲線,雖是誘人之極,但
她步態矯健,英姿颯爽,叫人不敢起褻瀆之心。

  龍輝道:「多謝崔小姐關心,龍某只是略感風寒,睡了一覺已經好了。」

  「妾身再次多謝龍公子救命之恩!」

  崔蝶對著龍輝款款而拜,嚇得龍輝束手無策。

  龍輝道:「崔小姐,你這般大禮可是要折殺龍某啊!」

  崔蝶道:「公子風暴中護我破浪號周全,挽救船上一眾人員性命,我在此是
替眾水手向你道謝,還望公子不要推脫。」

  龍輝聞言也不再推搪,坦然受之。

  崔蝶行禮後又說道:「龍公子先是從趙元濤手上救我性命,如今又使船上崔
韓兩家的子弟免遭天災,這份恩情崔韓兩家記下了!他日若有人敢與龍公子為難
,便是與崔韓兩家作對!」

  崔蝶此話一出,在場的兩家子弟不由紛紛應和。

  「對啊,以後誰敢跟龍公子為難,我韓飛第一個不放過他!」

  「也算我崔建雲一個!」……等眾人情緒平定下來,崔蝶將龍輝拉到操舵室
中說道:「龍公子,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就是破浪號已經脫離了原本的航線。


  龍輝奇道:「此話怎講?」

  崔蝶歎道:「原本妾身是計劃沿著近海航行,到達山東地界之時便送公子下
船,待公子能趕赴泰山之後,破浪號在轉頭向東行,到東琉國轉運貨物,誰知這
場風暴使得破浪號提前駛入深海,而且如今難以辨明方向。」

  龍輝不禁一愣,面色陣紅陣白,問道:「船上不是有羅盤嗎,為何不能辨明
方向?」。

  操舵的崔成接話道:「龍公子,我們此刻已經離開東海海域,駛入荒海。」

  傳說在東海以東琉國為界,穿過東琉國以東一百海里便是一片未知的海域,
人稱荒海。

  這片海域從來沒有人敢進去因為進去的人就從來沒有回來過,所以關於荒海
的描述也只有在遠古書籍中那寥寥數筆:「荒海,成於混沌之初,生人勿近!」


  有人傳言荒海是上古妖魔居住的地方,也有人傳說荒海是通向地獄的道路,
總之關於荒海的傳言都是恐怖可怕的。

  崔蝶道:「破浪號的糧食和淡水還能支撐兩個月,省著點可以勉強夠用三個
月,再加上這片海域風平浪靜,海魚甚多,我們暫時可以撲食海魚,所以目前糧
食並不是最大問題,我們要想辦法找出令羅盤恢復的辦法,也只有這樣才能離開
荒海。」

  「少夫人,不好了!」

  一名韓家子弟急沖沖地跑進來道。

  韓家的人都稱呼崔蝶為少夫人,而崔家的人則稱其為小姐。

  崔蝶柳眉一揚,厲聲道:「韓羽,什麼事如此慌張?難道天塌下來了嗎?」

  韓羽平定了一下心情,斷斷續續地道:「少夫人,前面似乎出現了鯊群,看
那數量大概有一百多條……」

  崔蝶臉色一變,立即快步走到甲板。

  崔蝶氣凝於目,眼力可達數里之外,竟隱隱看到海面上有不少鯊翅划動,崔
蝶當機立斷,下令道:「升帆,順風航行,水手都到底艙踩動槳輪,全速前進。


  甲板上人群向螞蟻一樣瘋跑,水手都鑽入底艙,留下幾人升起桅帆。

  不過片刻工夫,這波浪頭已湧到十五海里。

  水下不再躍起烏光,海面下的生物屏氣凝息,彷彿夜襲騎兵般醞釀靜默,生
怕驚動了敵人。

  起初只是櫓槳划水的埃乃聲,在風中輕響;隨著距離拉近,漸如鏗鏘刀戈,
隱含殺伐;最後卻是隆隆作響,彷彿雷霆碾過雲層。

  「鯊群——」

  一個水手臉色蒼白地喊道,這波浪頭下最少藏有百多條鯊魚。

  龍輝道:「我們周圍的海水並沒有血腥味,鯊魚不一定會攻擊我們。」

  崔蝶搖頭道:「鯊魚乃獨居凶獸,在沒有血腥味的情況下是不會朝著同一個
方向游來,當這些孽畜聚集在一起便意味著它們原來生活的海域沒有足夠的食物
,要到其他海域尋找食物,也就是說我們後面正追著一群餓瘋的鯊魚,一旦被纏
上必會不死不休。」

  「戰士弩手到自己崗位上,準備戰鬥。」

  崔蝶施展輕功飛掠到上艙頂,提起喝道。

  眾人頓時精神抖索,紛紛握緊手中弩箭,檢查腰間匕首。

  鯊群已經逼近到五海里,餘波蕩及破浪號。

  最前方的浪花驟然散開,巨大的鯊頭探出水面。

  只見那個鯊頭呈烏青色,唯獨額頭之處有一白色。

  經驗豐富的水手頓時認出這鯊魚的來歷:「白額鮫鯊!」

  眾人頓時深吸了一口冷氣,崔蝶也是神情凝重。

  白額鮫鯊乃是上古異種,兇猛殘暴,若說牛鯊、大白鯊、虎鯊是海中霸主,
而白額鮫鯊就是深海帝王。

  話說三十年前江南沿海被鯊魚肆虐,當時眾人皆不解,因為鯊魚幾乎不出現
在淺海海域,那時不單單只是一兩條的鯊魚,而是成千上萬條鯊魚,其中還有不
少牛鯊、大白鯊、虎鯊,朝廷為了保證海運通暢,調動上百艘戰船才將這群鯊魚
剿殺。

  清除沿海鯊患後,朝廷以為航路安全,於是便再次海運通商,誰知許多商船
都紛紛遇害,後來才知道深海中出現了一條白額鮫鯊,這頭凶獸橫行千里海域,
將其他鯊魚都趕出它的領地,這才造成江南沿海的鯊患。

  得知此事後,朝廷再次派出戰艦誅殺惡鯊,這一仗打下來,白額鮫鯊雖然被
殺死,但是回航的船艦不到三分之一。

  這段歷史,只要是跑海的人都瞭解得一清二楚,白額鮫鯊的可怕不但在於它
的兇猛,而是它不同於其他鯊魚只針對血腥味,白額鮫鯊只要是在水中移動的物
體都是他們攻擊的目標,它們此刻彷彿聞到活人的氣息,顯得更加瘋狂,在水中
穿梭的速度更為迅速,勢要一擁而上將破浪號咬碎。

  崔蝶神色凝重,破浪號雖然有鐵甲包裹,可是當年誅殺白額鮫鯊的水師,那
艘戰船沒有鐵甲包裹的,最終還是落得個慘勝的下場,崔蝶可不認為破浪號那層
鐵皮能擋得住這群凶獸的利牙。

  崔蝶喝道:「弓弩手,朝著衝在最前面那頭的放箭!」

  十多名名弓弩手拉動船上的巨型弩箭,只聽嗖的一聲,五枚巨箭射出。

  這巨型弩箭稱之為震天努,其射程可達五里,可穿城牆,就是裝填箭矢的速
度太慢。

  遠處的那頭白額鮫鯊赫然中箭,鮮血頓時染紅一大片海水。

  周圍的鮫鯊聞到血腥味,變得極度瘋狂,竟然朝著同伴的屍體爭相撕咬起來
,在撕咬過程中,又有鯊魚受傷流血,再次引來其他鯊魚的追殺,也就如此,形
成一個惡性循環,不遠的海域竟成了鯊魚自相殘殺的修羅場,海水翻湧,鮮血飄
零。

  有經驗得水手都知道,鯊魚成群結隊出動反而更好對付,因為只要擊傷其中
一條便會讓鯊魚自相殘殺,往往最終結果是這些鯊魚全部死在自己同伴利牙之下
;而對付一條鯊魚,受傷只會令其更加瘋狂。

  當年朝廷可以輕易圍剿上千條鯊魚,卻面對單條白額鮫鯊損失慘重,除了鮫
鯊遠比其他鯊魚兇猛之外,還多了這個原因。

  嗜血本性以及冷酷殘忍都是鯊魚的特徵,人類便利用這個特性來對付鯊群。

  對付鯊群的招式簡單而又有效,唯一的憂慮便是船隻靠的太近,被捲進鯊魚
的廝殺中,導致船毀人亡。

  而破浪號擁有震天弩,這種射程極遠的武器,所以面對這凶暴的鮫鯊,方能
全身而退。

  鮫鯊雖然凶殘狂暴,但始終是鯊魚,其特性始終不變。

  不出半響這群凶獸已是死傷過半,而破浪號此刻駛出七八個海里外,坐山觀
虎鬥,不,應該是坐船觀鯊鬥。

  突然,白額鮫鯊突然停止了廝殺,開始躁動不安地游動,遠處海水再次翻湧
,烏黑的海水夾雜著鮮血,翻起陣陣浪花,眾鯊魚游動了好一陣子,突然想四面
八方游去,偌大的一個鯊群,霎時間就一哄而散。

  有好幾條鯊魚朝破浪號這邊衝來,崔蝶命令眾人用震天弩射死兩條,其餘的
鯊魚也沒理會身邊的血腥味,只是一味地狂飆,就當眾人以為要有一場惡戰之時
,這些白額鮫鯊擦著破浪號游過,沒有絲毫動靜,唯一的動靜便是有一條鯊魚由
於游得太快撞上船身,導致破浪號發出一陣輕微的晃動。

  崔蝶奇道:「這些鯊魚怎會如此?看它們的動作與其說是遊走,倒不如說是
在逃竄。」

  崔成從操舵室探出頭來道:「小姐,您是說的沒錯,這些鯊魚似乎在逃避某
些危險。」

  崔成在破浪號眾人中可謂是航海經驗最為豐富之人,他說的話基本不會有錯


  崔蝶點頭道:「沒錯,雖然白額鮫鯊的威脅已經過去,但是我們可能要面對
比白額鮫鯊更為可怕的危險,大家都打起精神來!」

  眾人精神繃得緊緊的,紛紛握住手中武器,注視著周圍的海面,但是過了好
一陣子,都沒發現有任何異常。

  不知不覺已是傍晚時分,金陽緩緩降下海面,天空為開始暗淡下來,粼粼金
光在海面湧動,遠近都彷彿著了火般,絢爛異常。

  崔蝶正要令眾人散去,忽覺眼前一花,在視野的邊緣,似乎有烏黑的物事躍
過水面。

  金光閃爍中,異常醒目。

  又有水手咦了聲,這次更加清晰了,有一道烏黑的光在空中躍過。

  就如海魚換氣般,靈動地一彈,又迅疾隱沒。

  隔著數十海里,尚能清晰地呈現,可見躍動物事體積之龐大。

  海面靜謐如鏡,在那方向,一波浪潮迅速湧來。

  浪頭並不高,形狀卻詭異非常。

  波峰之後,並不是規整的斜面,一簇簇浪花急速攢動,彷彿有種桅狀生物在
水下劈波斬浪,激起這脈脈凝碧。

  不過片刻工夫,這波浪頭已湧到七海里之內。

  水下不再躍起烏光,詭異的生物屏氣凝息,彷彿夜襲騎兵般醞釀靜默,生怕
驚動了敵人。

  起初只是櫓槳划水的埃乃聲,在風中輕響;隨著距離拉近,漸如鏗鏘刀戈,
隱含殺伐;最後卻是隆隆作響,彷彿雷霆碾過雲層。

  就在這東西遊過之處,那些未及遠遁的白額鮫鯊紛紛肚子朝天,鮮血四溢,
顯然已經成為了死魚。

  破浪號上的眾人這才明白,感情這群白額鮫鯊成群結隊地朝自己衝來,並非
是尋找食物,而是為了逃避現在這神秘的生物,破浪號只是碰巧出現在它們逃亡
的路上。

  究竟是什麼生物能令這上古凶獸都集體逃亡?想到這裡,破浪號眾人都倒吸
了一口冷氣,他們即將要面對的是比白額鮫鯊更為可怕的生物。

  崔成苦笑道:「他奶奶的,那究竟是什麼東西,看它殺白額鮫鯊就像玩似的
,媽的比斬瓜切菜還輕鬆。」

  那生物已經逼近到五海里,餘波蕩及破浪號。

  最前方的浪花驟然散開,一個巨大的頭顱探出水面。

  在朝陽下,猙獰的頭顱淌著濕淋淋水意,血盆巨口張開,銳利獠牙森然可怖


  「嗚——」

  它發出蒼勁的嚎嘯,震耳欲聾。

  隨即這東西猛地躍出海面,眾人終於看清這生物的全貌。

  這個東西的身體像蛇一般,只是有著四隻爪子,還有著條像魚類般的鱗尾,
它頭顱竟然長著兩隻犄角,脖子之處生有鬃毛,鼻子前端探出兩條鬚髮,而且渾
身覆蓋烏青色的鱗片。

  眾人都已經驚呆了,許多人都哆嗦得說不出話來,在他們腦海中便只有這麼
一個字:「龍」!「龍王爺顯靈了!」

  許多水手對著那條龍跪倒叩頭,「多謝龍王爺替我們趕走鯊魚。」

  跑船的人都十分崇拜龍王爺,將其視為保家真神。

  龍輝笑道:「怪不得這些鯊魚跑得比兔子還快,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你這些
白額鮫鯊再怎麼兇猛,遇上龍還不是一條小魚。」

  白額鮫鯊再凶殘暴戾,始終都是凡獸,而龍乃天地之神獸,任你什麼海中帝
王,碰上滄海之神一樣得俯首稱臣。

  崔蝶皺眉低聲道:「我看情況還不容樂觀,這條真的是龍嗎?」

  龍輝微微一愣,也點頭道:「說得對,這龍並非如同上古神話般騰雲駕霧,
它似乎也只是想海中魚類般在水裡遊走,似乎比白額鮫鯊還要凶殘。」

  崔蝶猛然喝道:「所有人不要放鬆警惕,做好戰鬥準備!」

  幾乎就在崔蝶說話的同時,左舷已傳來一聲哀號。

  那條龍已經攀上甲板。

  它一口就將靠得最近的弩手咬去半截身子,長舌一捲,又將下半截捲到嘴裡
大嚼。

  鮮血四溢滴落,洇濕了一大塊甲板。

  眾人頓時驚呆了,不少水手以為龍王爺發怒了,紛紛對著它跪拜。

  哪知道「龍王爺」

  可不理會這些「信徒」,探出利爪,耍耍幾下,幾名水手頓時開膛破肚。

  鮮血染紅了甲板。

  龍輝大叫道:「那東西不是龍,而是蛟!真正的龍是生有五爪,而蛟則僅有
三爪!」

  果然那條凶首的鱗爪只有三個。

  龍乃上古神獸,不食人家煙火,而蛟則是殘忍凶暴的妖獸,傳說蛟喜食人肉
,吸人血。

  果然這頭攀上甲板的蛟,伸出舌頭舔吸流淌在甲板的熱血,還不時地從發出
嗷嗷的叫聲,叫人,毛骨悚然。

  「弓弩手,給我射死這頭妖獸!」

  崔蝶大喝一聲。

  崔韓兩家的子弟雖是身經百戰,但是面對這頭妖獸竟然生出一絲怯意,挽箭
搭弓的速度比平時慢了半拍,也就在那麼一瞬間,只見蛟身子一探,半截已蹲踞
在甲板上,鱗尾猛然一擺,幾名水手竟被攔腰打斷,他們雖然分成兩半,但還沒
死去,發出慘絕人寰的哀號,聽得眾人脊背發涼。

  蛟龍並未吃掉這幾名水手,而是一邊舔吸甲板上的血液,一邊欣賞他們的垂
死掙扎。

  「可惡!」

  崔蝶一聲怒喝,猛提內元,冰火二氣襲向蛟龍。

  那條蛟龍雖然龐大,但動作卻十分靈活。

  頭顱一扭,冰火氣勁立即打空。

  只見崔蝶迅速撲向蛟龍,撮值成刀,凝聚寒冰真氣,化作「玄冰刀」。

  蛟龍見到有人類敢隻身挑戰自己,也頗感意外,它裂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獠牙
,彷彿在嘲笑崔蝶的不自量力。

  崔蝶嬌喝一聲,玄冰刀以橫掃千軍之勢劈向蛟龍脖子。

  蛟龍居然不閃不避,悍然接招。

  只聽金鐵交銘之聲響起,崔蝶被震退十多步,凝聚在手掌中的冰刃已是化作
冰渣。

  而蛟龍沒有絲毫損傷,唯有脖子的鱗甲出多了一道白痕,只見它不斷扭動脖
子,彷彿在嘲笑崔蝶的徒勞無功。

  「好堅硬的鱗片!」

  崔蝶暗歎一聲,此刻她被蛟龍的鱗片震得整條手臂血氣翻湧,酸麻難忍,方
才那一刀即便是鐵柱也能劈斷,誰知砍在這畜生身上,似乎連瘙癢都不夠。

  崔蝶轉換功力,寒冰退,烈火生。

  只見她玉掌飛舞,帶出陣陣紅雲,劃出灼熱氣浪,正是——火雲掌。

  蛟龍置身於熱氣之中,頓感不適,不時發出兇惡的咆哮。

  彭地一聲,崔蝶悍然拍中蛟龍頭顱,蛟龍發出一聲怪叫,中掌之處頓時一片
通紅,還冒著絲絲白氣,顯然這畜生畏火。

  崔蝶趁勝追擊,連環出掌,四周氣溫頓時提升,就連圍在一批助陣的水手武
士,都感覺到口乾舌燥。

  那條蛟龍,猛地發出一聲尖銳的咆哮,鱗尾朝著崔蝶甩去,只聽轟隆一聲,
火雲掌造成的灼熱氣浪立即被掃開,崔蝶被打得口吐鮮血,摔在甲板之上。

  看到頭領受傷,眾人頓時驅散心中恐懼,紛紛拔出兵刃撲向蛟龍。

  「不可!」

  崔蝶還來不及警告,只見蛟尾一甩,那些撲上前的武士水手被打得七零八落
,死傷慘重。

  只是一個簡單的甩尾,便摧毀了破浪號上三分之一的戰鬥力。

  崔蝶心中悲痛萬分,強行吐下已經湧到喉嚨的鮮血,鼓足真元便要上前與之
搏殺。

  「崔小姐,切勿衝動。」

  龍輝低聲道,「這頭蛟龍鱗甲堅硬,刀刃也難傷其分毫,倒不如這般……」

  龍輝將心中所想告訴崔蝶。

  惡蛟橫行,甲板上已經血流成河,許多水手都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無論是刀劍,還是弓弩,面對蛟龍那堅硬如鐵的鱗甲,終是徒勞。

  「畜生,受死!」

  龍輝幾步虛踏,使出幽冥遁術,身化虛影,避實就虛,追魂爪猶如奪命厲鬼
,盡數擊在蛟龍身上,龍輝只覺自己的雙手得彷彿抓在一塊鐵板之上。

  蛟龍怒吼一聲,探出利爪勢要將這討厭的人類擊斃,幽冥遁術再建奇功,蛟
龍只抓到龍輝的殘影。

  一爪落空,惡蛟更是狂躁,鱗尾甩動,只聽啪啦一聲,上艙被打得稀巴爛,
露出操舵室。

  就在蛟龍收回鱗尾之時,便聽崔蝶一聲嬌喝,火雲掌轟然拍在鱗尾之上,灼
熱的氣浪將鱗甲燒得通紅,蛟龍吃痛之下,再現獸性之瘋狂,鱗尾化做一道雷霆
橫掃四方。

  崔蝶伸出十根玉指牢牢地扣住鱗尾,任由蛟龍如何甩尾,她始終不鬆手,並
同時地輸出寒冰烈火兩種真氣,冰火交融,冷熱交替,蛟龍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
翱叫。

  原來龍輝想起以前家中的鯊魚皮革,在冬天的時候烤火的時候便會出現裂痕
,所以龍輝便利用冷熱交替的原理,對付蛟龍那刀槍不入的鱗甲。

  果真在崔蝶冰火二氣的催動下,蛟龍的鱗甲開始軟化,崔蝶此刻也是苦苦支
撐,以她的修為並不能同時運用冰火二氣,因為冰火相沖會給經脈帶來極大傷害
,輕則內息混亂,重則體內陰陽失衡。

  很有可能重演那上次與趙元濤、不老神仙的一戰。

  崔蝶忍住經脈欲裂的痛苦,將冰火二氣催至巔峰,鱗甲終於徹底軟化。

  「孽畜受死!」

  崔蝶怒喝一聲,雙手一撕,片片蛟鱗帶著血肉飛濺四周。

  崔蝶連消帶打,蓮步急踏,對準蛟龍雙眼抓去。

  蛟龍前爪緊攀住船舷,脖頸卻是閃電般向後一縮,如蛇般蜷曲成幾圈,待崔
蝶落近時,閃電般探出頭顱,向對手狠狠咬去。

  崔蝶攻得太急,收勢不及,眼看便要慘遭蛟吻之際身邊突然竄出一道身影將
其拉走。

  原來是龍輝挺身而出,以幽冥遁術將她拉出蛟牙。

  蛟龍見嘴邊的獵物溜走,頓時怒不可遏,不顧受傷的鱗尾,狠狠地朝龍輝掃
去。

  龍輝只覺得身後一股勁風襲來,未及反應背門便慘遭重擊,只覺覺的渾身筋
骨幾欲斷裂,口嘔朱紅,整個人被蛟尾打下船艦,落入水中。

  眾人不禁又氣又急,但是面對這條惡蛟卻是有心無力。

  就在這時,狂暴的惡蛟頓時停住了,愣愣地看著龍輝方才吐在甲板上鮮血。

  蛟龍緩緩地爬到那趟鮮血之前,探首到血跡之前,連嗅數下。

  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蛟龍猛地身體朝後一縮,眼中也露出恐懼畏怯之
色,它猛然轉身,嗖的一聲跳下海中。

  「糟了,龍公子還在水中呢!」

  一名存活的水手叫道,死裡逃生的眾人立即圍到欄杆前,一探究竟。

  只見落水後的龍輝雖是清醒,但臉色極端蒼白,顯然受傷不輕。

  而那條蛟龍正圍著自己打轉,不住用額頭觸碰海面,發出長短不一的吟聲。

  龍輝暗中叫苦:「完了難道它要吃我之前,先唱首歌來慶祝一下?」

  崔蝶大驚失色,喝道:「弓弩手,搭上震天弩,射死這頭孽畜!」

  此刻眾人已是傷疲交加,但動作依舊不慢,五枚鋼釬對準蛟龍,猛然射出。

  只聽鐺的一聲,這犀利無比的兵器竟然也只是把蛟龍打得身子一晃,並未受
傷。

  「可惡的妖孽,要不是怕誤傷龍公子,定叫你嘗嘗火炮的威力!」

  崔蝶跺腳罵道。

  「嗚——」

  蛟龍突然仰天長嘯,發出一聲高昂興奮的吼叫。

  不消片刻,便見遠處海面一個水渦湍急地打旋,那漩渦越轉越深,在海面上
鑿開了一個無底的黑洞。

  「這是怎麼一回事!」

  崔蝶奇道。

  崔成神色凝重,言語顫動地道:「那頭蛟龍似乎在召喚什麼,看遠處海水的
動靜,好像那邊有什麼生物正向這邊游來。」

  崔蝶櫻唇已然毫無血色,低聲沉吟道:「難道它還有同伴?」

  破浪號上傳來輕微的震盪,海面一陣晃動,似乎蟄伏已久的怪獸甦醒了。

  靜謐的海面湧起了滔天巨浪,不住翻滾著,好幾條身影突然從水中躍起,觀
那身形,明顯是幾條蛟龍。

  眾人此刻已是萬念俱灰,一條蛟龍已經幾乎叫他們全軍覆沒,如今又來幾條
,破浪號今日恐是難逃覆滅之厄運。

  崔蝶道:「待會我下去救起龍公子後,便全速開船。」

  眾人一陣默然,蛟龍就在破浪號船艦之側,那怕破浪號能飛,也不可能逃出
蛟龍的攻擊範圍,只要被它纏住片刻,待遠處的蛟龍撲上,他們依舊難逃一死。

  崔蝶也知道她這法子根本行不通,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只見崔蝶猛然向海中躍去,提起輕身,猶如一隻大鳥般在海面滑翔。

  「龍公子,抓住我的手!」

  崔蝶掠過龍輝頭頂叫道。

  龍輝見救星來臨,不假思索,伸手便要抓住崔蝶之玉手,只見那頭蛟龍長嘯
一聲,蛟尾萬鈞之力掃向崔蝶。

  崔蝶暗叫一聲無奈,反手一掌拍向蛟尾,借力返回甲板。

  就在這一剎那家的遲疑,遠處的蛟龍已經逼近,只是眾人才看清楚,對面的
並非只有區區幾條,而是一個蛟群,其數量最少也有百條之數。

  眾人此刻如墜冰窟,絕望的氣氛籠罩在破浪號之上。

  蛟群破浪分濤而來,百多條蛟將破浪號團團圍住。

  崔成苦笑道:「看來今日我們都得葬身在此了!」

  崔蝶道:「先別慌,你看這些蛟龍好像都是圍在龍公子周圍打轉,並沒有攻
擊我們的意思。」

  眾蛟龍圍著龍輝圍著龍輝打轉,不時地發出那長短不一的低吟,似興奮又似
驚喜。

  突然虛空中發出一聲裂石穿雲的長嘯,眾蛟龍突然井然有序地排成方隊,圍
在龍輝周圍。

  遠處一條巨大無比的蛟龍緩緩朝這邊游來,它有五十餘丈長,全身披覆金甲
,在夕陽的餘暉下曜耀生輝。

  頭頂的尖角犀利無比,漾出圈圈毫光。

  跌落到海面時,激起沖天水柱。

  只怕它一個擺尾,破浪號就得化作殘骸。

  「他娘的,這條蛟龍比破浪號還要龐大,恐怕是眾蛟的首領吧。」

  崔成喃喃自語道,「難道方纔那條蛟龍是先頭部隊,找到食物後便招呼同類
和首領過來享用?」

  崔蝶道:「我們這點人給他們塞牙縫都不夠,它們似乎是在針對龍公子,但
對龍公子又似乎沒有惡意,還是先看清楚再說。」

  金色蛟龍游來,圍在龍輝周圍的蛟群紛紛讓開,露出一個缺口給首領進入,
它們動作有序,彷彿是一隻久經訓練的軍隊。

  金色蛟龍伸出碩大的蛟首,湊到龍輝跟前,仔細地端詳著龍輝,還不時地嗅
著龍輝口角上殘留的血跡。

  「他媽的,你們這幫混蛋,要殺就殺,何必搞這麼多名堂。」

  龍輝破口大罵,還指著方纔那條將他打入海中的蛟龍道,「你這畜生,要吃
我就算了,還叫來你的同伴,你究竟想幹嘛!」

  就在龍輝大罵之時,金色蛟龍一個卷尾將那條殺得破浪號眾人聞風喪膽的蛟
龍攔腰掃斷,殷紅的血幕遮蓋了海水的蔚藍。

  眾人頓時呆住了,這頭金色蛟龍為何要殘殺自己的同類,也就在他們一愣之
間,金色蛟龍仰天長嘯,眾蛟也隨之應和,頓時群蛟嘯天,威勢何其壯觀,平靜
的大海剎那間怒浪翻湧。

  長嘯過後,金色蛟龍突然向龍輝底下頭顱磕首,表達著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
崇慕,其餘的蛟龍也跟隨首領那般向龍輝朝拜。

  蛟龍排成整齊的陣列,不住用額頭觸碰海面。

  長短不一的吟聲匯聚一起,像一首神秘而浩大的歡歌,巨大眼眸中傳遞的神
情益發虔誠,彷彿在迎接王者歸來。




             第四回  汪洋銷魂

  龍輝頓時呆住了,此情此景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這些蛟龍在向自己朝拜,而
剛才金色蛟龍處死那條打傷龍輝的惡蛟,則是向他賠罪。

  龍輝也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種奇怪的事情,吞了吞唾液道:「蛟龍大哥,你
們要是不吃我,那就讓我回去行不行?」

  金色蛟龍猛地將頭沉入水底,嘩啦一聲再次昂首挺胸,龍輝已經坐在蛟首之
上。

  只見金色蛟龍緩緩地將龍輝放在破浪號的甲板上,眾人早就已經被打擊得麻
木了,都愣愣地看著龍輝。

  崔蝶吐了一口濁氣道:「龍公子,這些蛟龍好像都在向你表示臣服啊。」

  龍輝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何,總之破浪號暫時脫離險境了。」

  崔蝶還想說些什麼,突然聽到黃金蛟龍一聲蛟吼,上百條蛟龍立即轉變隊列
,化作一個半弧形的隊列,將破浪號圍在中央,其動作之整齊猶如一支久經沙場
的軍隊。

  黃金蛟龍游到破浪號船頭之前,對著龍輝低吟幾聲,便朝前游去,游了半里
又返回來,繼續重複方纔的動作,來回反覆數次。

  崔蝶微微一愣,湊到龍輝耳邊低聲道:「龍公子,這條蛟龍似乎在想我們示
意。」

  龍輝只覺得耳朵有股熱氣鑽入,弄得耳孔癢癢的,而且還略帶芬芳,剛才被
蛟尾掃中的地方竟不再疼痛,只覺得心神蕩漾。

  「它,它好像在示意我們跟它走。」

  龍輝壓住心中漣漪故作鎮靜地道,「崔小姐,要不我們跟上去瞧個究竟?」

  崔蝶對著這神秘的荒海也是極為好奇,於是為死去的人員舉行簡單的海葬後
便揚帆轉舵,跟著蛟龍行駛。

  經此一役,破浪號上的五架震天弩盡數被毀,死傷人員高達三十多人,破浪
號原本也就一百二十多個人員,只是眨眼間便損失四分之一的人手,若非龍輝的
緣故,這艘龐大的戰艦隻怕是永沉大海,想起蛟龍那可怕的凶威,不少人還是心
有餘悸。

  看到破浪號周圍那密密麻麻的蛟龍,不少人都是面色發白,雖然知道它們暫
時不會攻擊自己,但是天知道這些凶獸那天會改變主意,要真是那樣,整艘破浪
號都得葬身蛟腹。

  破浪號在荒海中一輛行駛了十多日,這群蛟龍並沒有對他們實施攻擊,而且
每天都會定時捕來海魚送予眾人。

  三天前破浪號遇上一場暴風,而就是場風暴讓眾人再次見識到蛟龍恐怖的力
量。

  話說三天前的那場風暴比出海時遇到的還要狂暴,而且還帶來十分龐大的暗
流,幾乎把破浪號給掀翻,誰知只是一條蛟龍用蛟尾纏在破浪號的底座,便破浪
號給穩住,而且船上眾人幾乎感受不到風暴帶來的顛簸。

  崔蝶當時就感慨萬分,若是那天的那條蛟龍一開始使出全力,破浪號早就船
毀人亡了。

  那場風暴也讓眾人再次見到龍輝的詭異之處。

  話說當日龍輝見到暴風雨來臨,便想再試一次當日那吐息之法,於是便走到
甲板上學著風雷之聲吐納呼吸,誰知他一吐息不但發出驚雷般得聲音,群蛟竟也
受到影響,百多條蛟龍竟不住地翻滾,躍出水面,到最後竟應和龍輝的吐息,紛
紛發出震天長嘯。

  這下可好,蛟群的長嘯又引來跟多蛟龍,蛟龍不斷地聚集在破浪號周圍,到
最後竟不下於五百條蛟龍,這群蛟龍同時仰天長嘯,其海上之蛟吼竟蓋過九霄之
雷鳴。

  龍輝呆在房裡,著實好不鬱悶,這些天來眾人見到自己都是低聲下氣,好像
欠自己錢似的,弄得他好不彆扭。

  而崔蝶由於當日激戰惡蛟,元氣大傷,這些天來都在房裡固本培元,使得龍
輝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偶爾跑到甲板上看蛟龍游泳,可是一出去,它們就會
對著自己翱叫低吟,顯得十分興奮。

  每天蛟龍都會定時捕來海魚,荒海之中有很多從未見過的海味,而且味道十
分鮮美,破浪號的眾人吃得是紅光滿面,滿肚肥腸。

  「咚咚!」

  敲門聲響起,龍輝有氣無力地道:「進來。」

  只見柳兒將頭探進屋內怯生生地望著龍輝,低聲道:「龍公子,大總管著我
問你,你要不要洗個澡。」

  大總管就是崔成,在破浪號中他的地位僅次於崔蝶。

  龍輝自從出海後由於就沒有洗過澡了,破浪號雖然儲備了不少淡水,但也不
可能每人都洗澡,而且船上除了崔蝶和她身邊的兩名丫鬟外其他的都是大男人,
洗不洗都無所謂,而且洗澡似乎只是崔蝶一人的享受。

  龍輝好笑道:「柳兒你今天怎麼說話都這般小聲了?往日你可是牙尖嘴利。


  柳兒小腦袋一縮,顫聲道:「昔日是柳兒無禮,還請龍公子贖罪。」

  龍輝搖頭笑道:「你今天是怎麼啦,好像很怕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柳兒搖頭道:「沒,沒有什麼事,是柳兒當日不分尊卑,柳兒現在知錯了。


  龍輝臉色一沉,佯怒道:「你給我說實話,不然把你丟到海裡喂蛟龍!」

  柳兒頓時嚇得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顫聲道:「龍公子請恕罪,柳兒再也不
敢了!不要把柳兒喂蛟龍。」

  龍輝將她扶起,柔聲道:「好了,別跪來跪去的,只要你告訴為什麼最近眾
人都這般怕我,我絕不會傷害你的。」

  龍輝軟硬兼施,柳兒含淚點頭道:「他們都說都在傳言龍公子是龍王爺轉世
,不然的話那些窮凶極惡的蛟龍一見到您怎麼會變成了一群泥鰍,而且凡人哪能
發出那種猶如雷鳴般的吐息之音。」

  龍輝頓時哭笑不得:「什麼龍王爺,連我都搞不清楚這時怎麼一回事呢。」

  「龍王爺,不,不,龍公子……」

  柳兒怯生生地問道,「您需要沐浴更衣嗎?」

  崔成認為龍輝是龍王爺轉世,哪敢虧待他,所以便為他準備香湯沐浴。

  龍輝笑道:「那就勞煩柳兒姑娘了。」

  柳兒聞言立即出去準備,不出一刻,三五個僕人抬著一個大木桶進來,而且
很快便往水桶內添滿熱水,撒下花瓣香料。

  「龍公子,熱水準備好了,待柳兒伺候你更衣吧。」

  柳兒已動手去扯龍輝的腰帶。

  龍輝正要攔阻,隨即想起:「果然是百年世家,洗個澡都有人伺候。既然如
此就放寬心來享受吧。」

  龍輝只覺得柳兒的一雙小手柔滑溫香,摸在自己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舒服,不
一會龍輝被她脫得光禿禿,只有一條貼身短褲。

  龍輝仔細打量柳兒,這丫鬟雖然年紀不大卻長得美艷動人,一對眼睛又圓又
大,黑白分明,當真是明眸皓齒,看來這個美婢定是崔蝶精心挑選的了。

  龍輝暗道:「想不到現在我竟成了香饃饃,連崔蝶也讓自己身邊的丫鬟來伺
候我。」

  想著之間,短褲已經被她脫去,一根頭大如鼓槌的肉棒,正搖兒晃兒的落在
柳兒眼前,只見柳兒一張小臉頓時漲得通紅,眼中春水汪汪,喃喃道:「它,它
……怎麼生得如此巨大……」

  龍輝忖道:「崔蝶嫁去韓家,想必著小丫頭早被姓韓那小子吃了。」

  那時候女子的貼身丫鬟也就相當於丈夫的小妾,想到崔蝶那個死鬼丈夫韓邵
庭竟能坐擁如此崔蝶和柳兒這兩大美人,龍輝突然有種氣惱的感覺。

  望著眼前這美婢,龍輝小腹內立時湧出一股熱火,伸手撫向柳兒小臉。

  柳兒只是嬌軀微顫,但並未反對。

  龍輝只覺得她的臉蛋猶如新剝雞蛋般光滑,隨著龍輝的手在她臉蛋上摩挲,
柳兒俏臉染上一層紅霞,雙眼水波粼粼,紅唇欲滴,整個人彷彿快要滴出水來。

  龍輝見她著實可愛喜人,對準她的小嘴吻去。

  柳兒嬌軀一震,頓時失去力氣,軟癱在龍輝懷中,張開檀口任其索取,只是
一雙小手卻不安分地握住胯下龍槍。

  龍輝被她溫軟的小手一握,渾身血液幾乎集中在下邊,龍槍瞬間便做好衝殺
準備。

  柳兒提著玉龍把玩片刻,便放開了手,自動脫起衣服來,直看見柳兒把衣服
脫得一絲不掛,白生生的站在他跟前。

  兩人此刻赤身相對,坦誠相見。

  柳兒面泛紅暈,低著臻首,不敢直視龍輝那灼熱的目光,眼睛卻直勾勾地盯
著那根殺氣騰騰的龍槍。

  龍輝上下打量柳兒,只見這小丫頭,雙峰挺拔,楚腰豐臀,身子果然不賴,
突然腦海又浮現崔蝶那豐滿的軀體,只是不知這主僕二人光著身子站在自己面前
那是何等光景,想到這裡又再次暗罵韓邵庭這短命鬼,竟有如此艷福。

  龍輝伸手摟住柳兒纖腰,肌膚如絲綢般柔滑,胸口被那對肉包子抵住,只覺
得肉感十足,說道:「柳兒的身子真好看,快讓我好好親親。」

  柳兒抬起滿是紅霞的俏臉,微張檀口,向龍輝獻吻。

  龍輝呵呵一笑道:「柳兒的小嘴我已經嘗過了,我現在想吃一下你那對大白
饅頭。」

  柳兒嚶嚀一聲,不依道:「壞公子,就知道嘲笑人家,柳兒現在都是你的人
了,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龍輝呵呵一笑,埋首於其峰巒之處,只覺得乳香撲鼻,乳肉入口,便覺得甘
甜異常。

  龍輝覺得不過癮,伸出雙手托起乳球往嘴裡送,這小丫頭的雙峰比起崔蝶的
還差得甚遠,就連秦素雅的玉乳也比她挺拔,但她的雙乳也算一副妙品,十分柔
軟,彈性適中,乳峰的兩粒櫻桃卻是那淡淡的粉紅色,即便情慾大動也依舊是如
此顏色,不想秦素雅那般動情之時,乳頭變成鮮紅色。

  龍輝左右交替地含住兩顆櫻桃,舌頭不住地在上邊滑動,惹得小美人渾身滾
燙,嬌吟不已。

  「龍公子,別再逗柳兒了,柳兒快瘋了!」

  柳兒喘息道。

  龍輝吐出櫻桃,在她胯下輕輕一抹,惹來一手濕滑,於是便笑道:「想不到
你這麼快就濕了。」

  柳兒被鬧了個大紅臉,她的身子骨十分敏感,哪怕是被女子觸摸到敏感部位
,下身便會一片濕滑。

  「公子莫要嘲笑奴婢,柳兒天生就是這樣。」

  柳兒蹲下身軀,握住龍輝龍根道,「讓奴婢先為公子吹一下吧。」

  說罷丁香微吐,抵住龜首來回洗舔,接著櫻唇一張,整個頭兒已含入口中。

  龍輝立時僵住,美得仰首吐氣,這小丫頭手嘴並用,簡直讓人爽到心裡去。

  龍輝不禁暗道:「這丫頭的口技比起昊天教那兩個妖女也不遜多讓,若是我
還是當日那個愣頭青恐怕這麼一下子就得繳槍了!早知道但是也叫素雅為我舔舔
,不過這小丫頭技術如此出眾,恐怕是被韓邵庭那小子調教出來的,媽的,只是
不知道崔蝶有沒有替也他舔過雞巴。」

  龍輝每次想到崔蝶心中總是生出一股邪火,變道:「好了,柳兒,讓我進去
吧。」

  柳兒吐出龍槍,微微點頭道:「嗯,人家也很想要了,公子請臨幸柳兒吧。


  說罷便站起身子,雙手扶住木桶邊緣,撅起圓潤翹臀,將紅嫩的蜜穴展露在
龍輝面前。

  兩片花唇處竟佈滿晶瑩汁液,想必這小丫頭動情已久。

  龍輝只覺得這蜜穴粉嫩紅潤,圓鼓鼓地猶如一個肉包子,上邊只有幾根稀疏
的毛髮,還能隱隱聞到淫靡的騷香。

  龍輝忍不住低下頭來,朝柳兒的蜜穴咬去。

  「恩……龍公子……你,你做什麼,那裡髒啊。」

  即時昔日與韓邵庭交歡,也不曾受過如此陣仗,而且已韓邵庭那古板高傲的
性子也絕不會為用嘴接觸女子陰部。

  如今龍輝時而用牙齒輕咬玉蚌,時而將舌頭擠進密縫之內,時而含住蚌珠,
簡直快把柳兒急瘋了。

  柳兒渾身猶遭電擊,香肌不斷抽搐,突然感到陣陣尿意,再也忍不住了——
「啊!柳兒不行了!」

  陣陣騷香的陰精奪門而出,龍輝猝不及防竟被噴了滿臉。

  「龍公子,你壞死了……」

  柳兒不住喘息道,「哦,不要啊,讓柳兒歇息一下,會死人的……」

  柳兒高潮餘韻未過,龍輝便挺槍叩關而入,經過一次高潮的柳兒,此時身子
異常敏感,那經得住龍輝這般衝殺,普一接觸便敗下陣來,被龍輝殺得上氣不接
下氣,連聲討饒。

  「龍公子,饒命啊,柳兒受不了啦……慢點……哎喲,又碰到花心了,那兒
好嫩的,您輕點!」

  龍輝只覺得肉棒進入一處濕滑緊湊之地,渾身說不出的舒暢,柳兒畢竟久經
陣仗,小穴不如秦素雅那般寸步難行,龍輝雖然銷魂不斷,過了許久依舊仍無洩
意。

  龍輝伸出雙手握住那垂吊的雙峰,下身依舊掠陣殺敵,只見龍輝是越戰越猛
,柳兒雖是高潮不斷,但也漸感疲憊,身子幾乎不能支持,只得將上身壓在木桶
邊緣,以此依靠,勉力應和龍輝的衝殺。

  被龍輝連續幾下杵中花心,柳兒再也支持不住,渾身一陣哆嗦,再次洩身。

  龍輝的棒首被灼熱陰精一澆,幾乎控制不住精閥,只見他猛咬舌,收腹提肛
,將精門硬生生地關住。

  柳兒卻是再難支撐,兩腳一軟,緩緩跪下,隨著她身子的下移,龍輝的肉棒
也脫出柳兒的肉穴,但是肉棒在脫離秘洞之後,卻在花唇之上劃了一下,這敏感
的小丫頭居然又小洩一會。

  好一會兒,柳兒這次回過神來,見龍輝下身依舊堅硬如鐵,不由大驚失色道
:「龍公子,是奴家沒用,沒有伺候好公子。」

  這「龍王爺」

  可是還沒盡興,若是不把他伺候好,恐怕得喂蛟龍了,柳兒想到這裡奮力爬
起來,要繼續伺候龍輝。

  龍輝呵呵一笑,將她攔腰抱起,並在她臉上啄一口,道:「傻丫頭,身子要
緊,你看你出了一身汗,隨我一起洗個澡,待會再說。」

  說罷就將她抱進木桶之內,柳兒被熱水一浸,渾身筋骨頓時舒展開來,忖道
:「龍公子對待我這個下人竟如此溫柔體貼,比起姑爺好多了。」

  昔日韓邵庭只為一己歡愉,哪管這婢女的感受,只是單純地發洩自己情慾。

  過了一陣子,柳兒恢復了一些體力,低聲道:「龍公子,讓柳兒繼續伺候你
吧。」

  龍輝道:「也好,咱們到床榻去吧。」

  於是有一把將柳兒抱出木桶,柳兒被他強壯的雙臂抱在懷裡,芳心不由生出
一陣暖意。

  龍輝將柳兒抱至床上,柳兒在他懷裡早已是面熱心跳,情動不已,以為龍輝
準備繼續臨幸自己,不料龍輝並沒有性急,而是埋頭在她的乳房上,大口大口地
吃將起來。

  柳兒兒頓感暢美,早已怒突的蓓蕾變得更形堅硬,陣陣快感不住自乳房擴散
,便在龍輝輕輕咬嚼時,柳兒再難忍受那股美感,啊一聲把身子拱起,嬌喘起來
:「好公子,好……好舒服,求……求你再用點力……」

  龍輝見她浪態可掬,於是將兩個手指到她胯間,按著那顆小蒂兒著力揉搓。

  一個高昂嬌媚的呻吟,從柳兒口裡迸發而出,她身子同時硬繃起來,小腹一
抖一抖的顫個不停。

  龍輝見她著實有趣,手上加多幾分力度,直弄得筠兒花露長流,不住從小穴
縫湧出。

  龍輝吐出乳頭,笑道:「柳兒你的身子可真是有趣得很。」

  柳兒羞得滿臉通紅,嗔道:「壞公子,就知道欺負人家,還得柳兒差點又小
死一回。」

  龍輝拍了拍她的臉蛋,道:「我怎麼會忍心欺負你呢,先給我含一陣子,待
會再真刀真槍來一場。」

  柳兒乖巧地輕啟檀口,將那粗壯的棒身緩緩含入,直至全根而沒,爽得龍輝
通身舒爽,雙手緊緊按住柳兒的螓首把個龍頭緊緊抵住柔然的咽喉磨動。

  普通女子很容易因為深喉而乾嘔起來,誰知柳兒對此並無太大反應,竟倘然
受之。

  柳兒熟練地舔弄著龍輝的碩大龍槍,還不時鑽到龍輝的胯下,伸出香舌舔吸
卵袋,爽得龍輝喘著粗氣,連呼過癮。

  室內頓時春意盎然,只見柳兒卻背身把個玉臀高高翹起趴跪在龍輝身下,玩
的是興致勃勃,胯間春水氾濫,一對美乳懸垂在胸前,隨著螓首的上下起落搖曳
生姿,而櫻口正緊箍著開始愈加粗大昂挺的寶貝上下套弄,次次起落都是露首沒
根,腰胯款扭,似是穴中難熬的緊。

  龍輝被她吹得龍根堅硬如鐵,便拍拍她的香肩示意停止。

  柳兒吐出肉棒,貝齒緊咬櫻唇,媚眼如絲地看著龍輝。

  龍輝那會不知她心意,道:「柳兒且躺下,待我好好馳騁一番。」

  柳兒聞言如奉聖旨,平躺而下,分開玉腿,露出紅艷艷、濕漉漉的寶蛤。

  龍輝對準蜜穴,一槍到底,柔滑的普道不住蠕動,爽得龍輝不住吐氣,柳兒
也被下身的充實送上巔峰。

  龍輝抱著這個細皮白肉的嬌軀,熊熊慾火不住在體內翻騰,下身堅挺的慾望
顯得更滾燙,正自牢牢的抵著她挺動,害得柳兒的心花怒放,玉腿緊緊箍住龍輝
腰肢,玉臀向上挺起,盡量應和龍輝的抽插。

  龍輝每次深入中宮便會惹得柳兒嬌軀一陣肉緊,而當肉棒退出之時便會帶出
一股濃稠的浪液,不消片刻,兩人交合處下的床單便濕了大塊。

  「你……你太粗了,又這麼燙人……」

  柳兒嬌啼道,「柳兒快受不了啦!輕點……」

  龍輝笑問道:「那你喜歡還是不喜歡?」

  柳兒一面「恩恩」

  地嬌喘,一邊點頭道:「喜歡,柳兒喜歡龍公子的肉棒……啊……不要碰那
裡,不行了……要尿了……」

  果然才一說完,一股溫熱從深處迸射而出,竟丟了一回。

  龍輝並沒有放過她,繼續窮追猛打,只見柳兒渾身抽搐個不停,又再攀上悅
愉的高峰,於是便笑問道:「說與我知,是不是很爽?」

  柳兒失神地點著頭,有氣無力道:「爽……好爽……你弄得人家好舒服,實
在好棒了,不用憐惜我,人家還想要……」

  龍輝見狀坐直身軀,握住柳兒那細小的腰肢,又再急急抽送,只見粗壯碩大
的巨龍不住地出入,擠得蜜穴水花四濺。而柳兒一對美乳,卻被撞得滾上滾落,
搖曳擺動,更添三分淫靡。柳兒雙目緊閉,玉魘嬌紅,不時地從櫻唇冒出幾聲無
力的喘息,看著這嬌羞無力的小美人,龍輝心中大起征服快感,下身動得更狠更
猛,如此疾攻數百下,再也忍受不住,腰眼突然一陣酸麻,雙手牢牢抓住她纖腰
,噗嗤嗤的洩了個痛快,接連幾發,直洩得涓滴不剩,方軟倒在她身上。柳兒被
滾燙陽精一澆,四肢百骸頓時一陣舒坦,彷彿浸在熱水般,有種暖洋洋的舒服。
二人緊緊的摟抱在一處,彼此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待得平緩過來,龍輝輕撫著她
那紅艷艷的俏臉,說道:「今次真是舒服,你呢?還好嗎?」

  柳兒微笑點頭:「美得快要升上天,多謝你!」

  二人纏綿一會,不覺雙雙進入夢鄉,待得柳兒醒過來,已是掌燈時分,忙匆
匆穿衣離榻,為龍輝準備晚飯去了。

  次日早晨,龍輝早早起床,梳洗完畢後便離開房間,剛走出房門,忽見崔蝶
迎面走來,只見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龍輝心想昨天的事肯定瞞不過她,於是也不故作忸怩,朝她問好道:「崔小
姐,早上好!」

  崔蝶美目流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陣,含笑道:「龍公子,不多睡一會嗎,
起這麼早。」

  她話中有話,龍輝頓時老臉一熱,笑道:「不了,起來好好活動一下,舒展
一下筋骨,倒是崔小姐你的傷可好些了?」

  崔蝶道:「調息了幾天,基本沒事了,反正也睡不著,便到甲板上練一下武
。龍公子可有興趣再與妾身切磋一二。」昨天睡了人家的貼身丫鬟,正所謂拿人
手軟,吃人嘴軟,龍輝哪能拒絕,便隨著崔蝶一同走到甲板。今天在瞭望台當值
的是韓家的一名水手,看到他們少奶奶無恙出來不由放下心中大石,但看到崔蝶
竟向龍輝擺了個請進招的架勢,差點沒嚇得從上面掉下來。他知道這少奶奶是個
武癡,平日裡經常跟他們少爺切磋,其武功之高,就連少爺也不是她的對手,連
續敗了幾次後,韓邵庭再也不跟妻子切磋武藝。誰知到後來這姑奶奶興致一來,
逮到誰叫揍誰,就連老太爺、三叔公之類的韓家元老都被她逐個撂倒,後來韓家
眾人只要是見到這少奶奶換上勁裝物袍,都趕緊繞道而行,就連韓家家主也不禁
感歎:「想不到我們堂堂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竟無一人是我這兒媳婦的對手。這
丫頭即便放到江湖中,除了那幾個老怪物外,恐怕再無人是她對手。」

  「少奶奶,你要找人打架也得分對象啊。」

  那名水手差點沒哭出來,「你跟前這主可是龍王爺啊,你要是惹惱了他,咱
們都得做蛟龍的點心了。」

  看著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蛟龍,這水手竟希望崔蝶被龍輝修理一頓,也只有
這樣,才不會惹怒海裡的這群凶獸。

  「龍公子,當日見你創出能與天地風雷呼應的內功,妾身著實佩服,今日再
次厚顏向你討教一番。」

  崔蝶玉掌向前一揚,擺了個請的架勢。

  龍輝也不是第一次跟她切磋了,便不再客氣,一個箭步向前,使了一招大梵
聖印,簡單明瞭地直取崔蝶。

  崔蝶不慌不忙,窺準來勢,玉臂舒展,輕輕搭在龍輝胳膊上,使了個擒拿手
,碰的一下便將龍輝甩了出去。

  龍輝背門猛地撞在欄杆之上,差點就摔下海去。

  這一下動靜不小,竟驚動海中群蛟,它們紛紛探起頭來,狠狠盯住崔蝶,發
出震耳欲聾的吼叫。

  那名水手被嚇得差點沒暈過去,也顧不得什麼身份地位,急忙向崔蝶警告道
:「少奶奶,小心那些蛟龍。」

  誰知崔蝶玉面一寒,喝道:「韓峰,我跟龍公子公平較量,你湊什麼熱鬧,
給我滾回船艙,沒我的命令任何認不得到甲板上來。」

  這名水手嘀咕道:「我好心提點,要是真惹惱這位龍王爺,咱們可真得做蛟
龍的點心了。」

  心裡雖有怨言,但也不敢多說,唯唯諾諾地跑回船艙,甲板上此時只有龍崔
二人。

  龍輝面上一熱,忖道:「人家一個女子都有如此氣魄,我豈能借助一群畜生
來欺負一個女人。」

  於是大喝一聲道:「我跟崔小姐只是切磋武藝,你們叫什麼叫,通通給我閉
嘴!」

  此話一出,群蛟頓時偃旗息鼓,不再發難。

  崔蝶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道:「龍公子,咱們繼續吧。」

  龍輝頷首道:「甚好,崔小姐,這次到你先出招了。」

  崔蝶嫣然一笑道:「那妾身可不客氣了,龍公子小心了!」

  話音方落,只見崔蝶化作一道殘影撲了過來,速度之快叫人難以看清。

  龍輝也不甘示弱,腳步虛踏,使出幽冥遁術,與崔蝶拼速度。

  一時間,甲板上煞風四起,殘影交錯。

  幽冥遁術已詭異著稱,崔蝶的輕功雖是不俗,但也難討好,連鬥數招未能取
得上風,崔蝶索性收起輕功,以不變應萬變,無論龍輝怎麼在自己身邊打轉,崔
蝶都是嚴守門戶。

  只要龍輝出招進攻,崔蝶便對準龍輝出招的路線施以簡單一擊,這正是以簡
破繁的道理。

  龍輝知道自己根基遠不如崔蝶,也不與她硬碰硬,只要她一出手便立即收招
,繼續尋找機會。

  就這樣一動一靜地僵持了半響,龍輝便感到疲憊,他丹田之內已無真氣,幽
冥遁術難以持久,而龍輝心知只要自己身法慢下來,便會給崔蝶抓到可乘之機。

  「要是我有足夠的內力,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龍輝暗歎道,「看來無論招式怎麼精妙高超,打好根基才是最重要的。罷了
,還是認輸吧。」

  「要是我還能再模仿風暴的吐息法,說不定可以獲得足夠的內力。」龍輝腦
海靈光一現,便開始吐納呼吸,只是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那怕用嗓子模仿打雷刮
風,丹田內也不見絲毫真氣。崔蝶見他這般手忙腳亂,不禁撲哧一笑,這一笑猶
如百花吐馨,著實美不勝收。龍輝心頭一蕩,忖道:「如此美人竟是他人之妻,
真是可氣。」

  想起那個早就作古的韓邵庭,龍輝也不免吃起死人的醋。

  就在龍輝落於下風之際,群蛟彷彿似給龍輝打氣般發出震天長嘯,聲音高亢
直衝雲霄,天空中竟也因此烏雲密佈,悶雷轟鳴。

  龍輝腦海靈光一現:「既然不能模仿風雷之聲,那就模仿蛟龍之音。」一念
及此,龍輝便氣納丹田,學著蛟龍的吼叫,猛然大喝一聲——雄壯無比的聲音從
龍輝口中發出,其聲猶如風雷齊鳴,直衝雲霄;其音宛如神龍吟唱,四海臣服。
這一聲竟把群蛟怒吼給蓋住,而且聲音十分清亮,氣息悠長,不同於蛟龍那種凶
暴的嘶喊,隱隱有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天空雷電交加,狂風大作,異象再起
。霎時間海面上竟只有龍輝的嘯聲,數百條蛟龍皆啞然無聲,只見那條巨大的黃
金蛟龍領著群蛟俯首,朝著破浪號叩拜。然而崔蝶也被這一長嘯震得血氣翻湧,
頭痛欲裂,腳步一陣蹣跚,差點跌倒在地。反觀龍輝,此刻精神抖擻,體內真氣
充沛,龍輝腦海中浮現當日的蛟龍甩動鱗尾的情景,立即福至心靈。龍輝雙手朝
後一縮,隨即猛然一劈,劃出破空之聲,掌勢強悍,竟不遜於當日的蛟龍擺尾。
崔蝶不敢怠慢,祭起冰火真氣硬接這一掌。崔蝶只覺得手臂一陣巨力傳來,其力
量之大堪比當日惡蛟,冰火二氣頓時被一掌拍散,崔蝶也被打得內息凌亂,更被
拍得飛起來,撲通一聲墜落海中。
「糟糕!」

  這些蛟龍雖然對自己顯得十分敬畏,可不代表它們會對崔蝶客氣,龍輝不及
多想,叫道:「不要傷害她!」說罷便一股腦扎進海裡。





            第五回《荒海秘境》

  龍輝潛入海中,只見崔蝶雙目緊閉。

  臉色發青,口鼻中不斷冒出氣泡,明顯是溺水的徵象,龍輝手腳並用,游到
崔蝶身前,將她抱住游上海面。

  冒出水面後,龍輝招呼道:「快把我送到船上!」

  身邊的一條蛟龍便用頭將龍輝托到船上。

  龍輝用膝蓋抵住崔蝶小腹,暗運真氣,只聽崔蝶嘩啦一聲吐出不少海水,龍
輝緊接著將崔蝶放在在甲板上,捏住其挺翹的瓊鼻,對準那嫣紅欲滴的櫻唇口對
口輸了一口真氣過去,崔蝶臉色立即紅潤起來,只是尚未轉醒,龍輝再運起一口
真氣給她度過,並將手掌分別按在崔蝶心坎、丹田兩處,緩緩輸注真氣。

  那日情景再次重演,只是不同的是龍輝這回竟跟美人口唇相貼,救人的同時
享受少婦香甜的口涎。

  嚶嚀一聲,崔蝶已然恢復少許意識,但依舊昏迷不醒,但三寸丁香竟然主動
伸入龍輝口中,龍輝頓時喜出望外,美人恩情豈能辜負,於是也伸出舌頭與之交
纏,少婦成熟的吻技遠非秦素雅所能及,只是一瞬間的口舌交纏便挑起龍輝滔天
慾火。

  按在胸口小腹的雙手開始不規矩起來,龍輝一手揉捏那豐盈無比的豪乳,一
手探之桃源私處。

  神智迷糊的崔蝶鼻息開始沉重起來,竟主動伸出玉臂箍住龍輝脖子,使龍輝
更加深入地親吻自己。

  龍輝再難控制,伸手去撕開崔蝶外衣,露出那束縛住一雙豪乳的束胸,原來
崔蝶自從嫁入韓家後,胸圍竟不斷增大,雖然丈夫對她這對寶貝愛不釋手,但是
與人動武之際著實不太方便,於是每次動武之前皆以束胸其裹住。

  龍輝暗吞一口唾沫,本來已是飽滿之極的豪乳被那曾薄薄的絲布包裹,竟然
顯得更有壓迫感。

  龍輝也顧不得還隔著一層布料,立即埋首於豪乳之內,盡情享受少婦的豐滿
成熟。

  嗅著她身上淡淡地體香,感受著她柔軟的豐滿,龍輝越來越激動,胯下龍根
早已堅硬如鐵,灼熱如火,龍輝不斷地將龍根在崔蝶柔軟的嬌軀上摩挲,希望藉
此減輕幾乎爆炸的龍根,誰知這種做法無疑是火上澆油,飲鴆止渴。

  龍輝猛地低吼一聲,將崔蝶的束胸一把扯開,一對顫巍巍的豐滿乳球毫無遮
攔地出現在眼前,不知道是這雪白而又光滑的乳肉反射天際的陽光,還是九霄驕
陽再為這具美妙的嬌軀作為陪襯,總之龍輝此刻竟被晃得有些目眩,雖然不是第
一次見到崔蝶的身子,但是此次再會依舊叫人驚艷。

  由於上會有個金大夫在一旁,龍輝並沒有盡心盡意的欣賞少婦豐滿成熟的嬌
軀,此刻,龍輝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崔蝶那幾乎完美的玉體,只見玉乳生得碩大豐
潤,白裡透紅,隱隱能看到裡面道道血管青痕,頂峰之處長著兩顆無比迷人的紅
櫻桃。

  「天……太……太美了……太不像話了……」

  龍輝的鼻血差點一標而出,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壓去,將美人緊緊壓在甲板
之上上,雙手亂尋亂竄,捋得滿掌肥滑軟膩。

  龍輝對著那對肥碩的豪乳,又捏又揉,但是無論他怎麼放肆地糟蹋崔蝶這對
豪乳,只要一鬆開手,充滿驚人彈性的玉峰便會自動恢復原樣。

  龍輝心生一念,用手指不住地輕捏兩粒嫣紅的乳頭。

  「恩——」

  只聽崔蝶嚶嚀一聲嬌啼,豐滿的身子猛地向上一弓,嚇得龍輝的胯下的龍槍
差點沒有偃旗息鼓。

  龍輝見崔蝶只是生理反應,並沒又醒過來的跡象,於是更加放肆,食指跟拇
指加大力度,將兩粒櫻桃輕輕提起,崔蝶頓時發出沉重的後鼻音,那兩粒已是嫣
紅無比櫻桃竟變成兩顆紫紅色的大葡萄,與秦素雅少女的粉潤不同,崔蝶這紫紅
色將其少婦成熟風韻展現的淋漓盡致。

  龍輝抓起一個香滑的奶子,將其送入嘴中,含住那顆紫紅的葡萄,吃完一隻
又吃另外一隻,龍輝交替地親吻吮吸崔蝶的兩個圓鼓鼓的奶子,上面已經佈滿了
他的口水,肥碩的雙乳顯得更為油光鮮嫩。

  「恩——哼——」

  崔蝶桃腮已是一片酡紅,櫻唇微張,發出令人血脈勃發的低吟,這一聲聲的
嬌吟,聽在龍輝耳朵裡猶如催情之魔咒,體內的慾火已是一發不可收拾。

  龍輝叫腰解開,殺氣騰騰的龍根脫出束縛,昂首挺胸,他瞅見她那兩坨豐滿
的嫩肉,心中便有了試試乳交的念頭。

  他跨站在崔蝶胸前,兩隻手移到了她豐滿的乳房上,將兩團如小山巒的嫩肉
擠在一起,露出誘人的乳溝,肉棒便從這乳溝插了進去,興奮地乳交起來。

  當時崔蝶被龍輝擊落海中,已然暈了過去,而且吸入不少海水,幾乎瀕臨死
亡,就在生死一線間,突然感覺到有人將自己抱住,那股熟悉的氣息彷彿是夫君


  「邵庭,你來接我了嗎?」

  崔蝶腦海中響起最後一個念頭,感覺到意識開始模糊。

  隨即一股男子氣息竟毫不客氣地侵犯自己,動作粗野而又溫柔,彷彿是死去
的夫君在疼愛自己,崔蝶當時腦子一片空白,只是憑借本能迎合「夫君」。

  隨著時間的消逝,崔蝶漸漸恢復意識,模糊滯洪只感一根火熱的鐵棒不斷磨
擦著自己胸前的兩團嫩肉,燙得她咿咿唔唔不斷嬌哼,那種火熱的感覺燒得她神
智不清。

  「邵庭!」

  崔蝶猛地睜開眼睛,以為可以看到那日思夜想之人,誰知映入眼簾的竟是如
此不堪的一幕。

  「不,不要!」

  崔蝶慘呼一聲,眼前一黑,差點又暈過去。

  雪白豐滿的肉體劇烈顫抖著,滿腔的慾火立刻熄滅了。

  龍輝也是呆住了,愣愣地騎在崔蝶身上,本是殺氣騰騰的巨龍已然變成了一
條泥鰍,兩隻爪子還按在崔蝶的玉乳上。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一陣,龍輝猛地打了個激靈,趕緊一個懶驢打滾從崔蝶身
上下來。

  崔蝶面若滴血,將自己衣衫慌張掩好,遮住那豐隆的雙峰。

  龍輝手忙腳亂地把那貨收入褲襠,尷尬無比,卻不知說什麼是好。

  剛一回頭,臉上便挨了一擊火辣辣的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整個腮幫子都
腫了起來。

  等他清醒過來之時,崔蝶已然從甲板上消失。

  龍輝回想起方纔的一幕,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人家把我當成是死去的丈夫
,想不到竟是我自作多情了。」

  雖然跟崔蝶接觸不多,但是龍輝知道韓邵庭在她心中的地位,崔蝶是那麼的
深愛著這已經死去的丈夫,為了他與趙家不死不休,如此貞烈女子尤其是自己能
褻瀆的。

  想到這裡,龍輝在自己臉上又摔了一個耳光,罵道:「龍輝,韓夫人對你有
大恩,你竟然欺負人家一個寡婦,真是禽獸不如!」

  龍輝在甲板上不停地踱步,過了許久終於下定決心:「也罷,我這就向她賠
罪,到時候要殺要剮,隨她便,只要能夠挽回一點過錯,我也安心了。」

  龍輝轉身走下船艙,突然看到韓雲飛迎面走來,臉色有幾分怪異。

  這韓雲飛乃破浪號兩大主事,他在船上的地位與崔成相當,龍輝苦笑一聲,
忖道:「我欺辱他們少奶奶,恐怕這韓主事是來找我麻煩的吧。」

  韓雲飛走到龍輝身前低聲問道:「龍公子,你剛才是不是贏了我家少夫人一
招半式?」

  龍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這老小子不是來興師問罪的,龍輝雖有疑問
但也不會主動供出,只好順著他的話說下去:「韓主事,小弟方才一時失手,不
小心將韓夫人給打落海中。」

  韓運飛臉上頓時顯露出既敬佩又擔心的神情,吞了吞口水道:「龍公子真乃
不凡人也,竟能將少夫人打落海中。韓某方才看到少夫人渾身濕透,便知道她可
能受挫,但是龍公子你可要小心了,少夫人爭鬥之心可不比男人小,當年我家老
太爺也是勝了她半式,此後的半年,少夫人每天跟少爺也不說幾句話,只是一心
一意地鑽研武技,隨即便擊敗老太爺。」

  韓雲飛說這些話,明顯是在提醒龍輝小心。

  崔蝶乃韓家默認的第一高手,她的敗北就意味著整個韓家的敗北,按照一般
情況,韓家眾人會將此視為奇恥大辱,都希望這位少夫人能將提升武功,一雪前
恥。

  但是龍輝不同,在這些跑海的水手眼中,龍輝儼然是龍王爺的化身,要是惹
怒了他,破浪號定會被那數百條蛟龍撕成碎片,所以韓雲飛這才「吃裡扒外」。

  龍輝無奈地苦笑道:「多謝主事提醒,龍某曉得。」

  龍輝走到崔蝶房門前,只見房門緊閉,於是敲門道:「崔小姐,罪人龍輝特
來負荊請罪,請小姐開門!」

  過了好一陣子,門內毫無動靜,龍輝又把話再說一遍,崔蝶還是毫無放應。

  就在龍輝準備再喊第三次時,只見柳兒將門打開,低聲道:「龍公子,我家
小姐不想見你,你還是回去吧。」

  龍輝見她眼圈泛紅,不由問道:「柳兒,你剛才怎麼了?」

  柳兒嗓門有些沙啞,低聲道:「小姐知道我跟你的事情了,她罵我不知羞恥
,還不准我再跟你見面了。」

  龍輝道:「原來是我害了柳兒,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跟她說清楚。」

  柳兒小腦袋頓時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淚水溢滿雙眼,低聲哀求道:「龍公子
我求你了,別再去刺激小姐,這一切都是柳兒命苦。」

  「柳兒,傳句話也用這麼久嗎!還不快給我回來!」

  屋內傳來崔蝶那冷艷冰寒的聲音。

  柳兒不禁打了個哆嗦,於是朝龍輝不捨地瞥了一眼,便關上門。

  龍輝望著緊閉的房門,心中頓感一片淒涼。

  破浪號繼續在荒海中行駛,一連過了半個多月,遠處竟看到一條黑絲,經驗
豐富的水手頓時狂喜:「陸地,我們終於看到陸地了!」

  這消息很快便傳遍整艘船,在海上經歷了種種險境,如今終於看到陸地,所
有人都喜出望外而且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蛟群猛地仰天長嘯,蛟吼之聲震徹雲霄,嚇得眾人不由一陣哆嗦:「難道這
群大爺準備要找我們來做點心了?」

  數百條蛟龍竟不斷地圍著破浪號游弋,不時地躍出水面,崔成臉色沉著,道
:「快去請龍公子出來。」

  現在也就只有這位龍王爺能鎮得住這群凶獸了。

  只見龍輝快步走到甲板,還沒來得及發話,群蛟便發出一陣興奮的吭叫,那
條黃金巨蛟乘浪而來,一雙碧藍的眼眸望著龍輝,不住低聲地沉吟。

  龍輝微微一愣,道:「你是說我們到達目的地了?」

  巨蛟竟微微地點頭,而且還將頭伏在水面,彷彿在等待龍輝的命令。

  龍輝見狀,道:「蛟龍大哥,那就勞煩你們來路吧!」

  群蛟立即列隊,再次浩浩蕩蕩地護送破浪號朝著遠處的陸地駛去,眾水手再
次堅信龍輝是龍王爺轉世。

  只見不遠處有一片頗為廣闊的海岸線,雖不如中原的規模,但卻勝於東琉國
,眾人皆想不到這荒海之上竟有這麼一片廣闊的大陸。

  破浪號漸漸駛入淺海地帶,眾蛟龍呼嘯一聲,竟一哄而散。

  雖然這些蛟龍對破浪號沒有惡意甚至還處處維護破浪號,但是被這麼一群凶
獸圍著,任誰都不會覺得好受,心情總是七上八下,現在眾人總算可以鬆一口氣
了。

  隨著破浪號逐漸接近陸地,眾人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規模龐大的港口皆是來來往往的船隻,其繁華程度絲毫不遜於江南的諸多港
口。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號稱危機四伏的荒海之內竟有如此熱鬧的港口。

  單是一個港口便已經有如此規模,陸地上的繁華可想而知,眾人不由對這片
神秘的大陸生出期待之情。

  「此地處處透著詭異,大家千萬不要放鬆警惕。」

  一把冷冰冰的聲音響起,龍輝不用回頭也知道來者是崔蝶。

  只見崔蝶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的港口,淡然道:「此處雖是繁華,但我們人
生地不熟的,須得多一個心眼。」

  「少夫人,您看那邊有船向我駛來!」

  韓雲飛指著遠處道,「而且不只一艘。」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五條大船朝著破浪號駛來,而且每一
艘都是戰船,其規模不下於破浪號。

  崔蝶秀眉一皺,道:「吩咐下去,著眾人做好戰鬥準備。」

  「前方的可是來自中原的貴客!」

  一把雄壯的聲音從對面船艦上響起,其用詞竟是純正的中土話。

  崔蝶揚聲回應道:「吾等確實是從中原所來。不知閣下有何指教?」

  「吾等是專程來迎接諸位貴賓的。」

  那人又說道,破浪號眾人看清楚駛來的船艦,那五艘戰船旗艦長達三十多丈
,護航艦亦有十丈長,那艘旗艦的船頭竟是一個威風凜凜的龍頭,其餘的幾艘護
航艦的船頭卻是白額鮫鯊,每艘船都掛著一面五爪金龍的旗幟,迎著海風飄揚,
顯得威武不凡。

  旗艦的甲板上整齊的站著一排武士,其身材高大,衣衫華貴,而為首的是一
名年青男子,身高八尺有餘,面如玉雕,頭頂金冠,身著華麗紫色長袍,左手持
著一把羽扇,顯得溫文儒雅,氣度不凡。

  紫袍男子朝著破浪號眾人拱了拱手道:「在下盤龍聖脈智流座風忘塵,特來
迎接中土貴客,不知道那位是船上執事,還請出來一見。」

  龍輝忖道:「聽他的口音,我還以為回到中原了呢。他說什麼……盤龍聖脈
……」

  「這不就是當年竹虛子悟道之處嗎?」

  龍輝猛然回想起祖父所遺留的筆錄,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

  崔蝶此刻亦是臉色沉重,她也知道竹虛子的事跡,乍一聽聞風忘塵出自盤龍
聖脈,內心的驚訝絕不比龍輝小,只是她涵養很好,並沒有露出十分吃驚的神色


  崔蝶淡淡道:「妾身乃中土韓家少夫人,破浪號的事情由我來負責。不知風
公子有何賜教。」

  風忘塵勢力道:「原來是韓夫人,夫人真是經果然系,風某佩服。」

  崔蝶也是微微一笑,還禮道:「妾身也想不到風公子的中文說得如此純正,
聽到公子說話,妾身還以為回到中原了。」

  風忘塵笑道:「韓夫人過獎了,其實風某祖上也是中土人士,只是為了逃避
兵災才遠居海外。」

  崔蝶略顯意外地道:「原來風公子竟是同鄉,真是失敬。」

  風忘塵笑道:「韓夫人見笑了,盤龍聖脈的所有居民都是從中土遷徙而來。


  崔蝶道:「我等冒昧闖入貴界,著實抱歉,只是不知風公子如何得知我等的
到來?」

  風忘塵道:「昨夜,祀嬛向我傳話,說是海中蛟龍傳訊,有貴客光臨,著我
今日在此迎接。風某已命人備好薄酒為諸位接風。」

  風忘塵口中的祀嬛應該是相當於中土皇朝的國師或者大祭司之類的職位,只
是這位祀嬛竟能跟蛟龍溝通,且無論真假,眼前的路都不簡單。

  崔蝶暗道:「目前此人尚無惡意,暫且靜觀其變。」

  想到這裡,崔蝶笑道:「妾身在此代表破浪號上眾人多謝風公子美意。」

  破浪號隨著五艘戰艦駛入港口,之前看到的港口是專門開放民用的,而破浪
號停泊的港口卻是軍港,四面八方皆是戰船。

  龍輝忖道:「此軍港氣勢如此宏大,看來這盤龍聖脈著實不簡單。」

  不同於龍輝的心思,崔蝶心中卻另有一番打算:「此地遠居海外,方圓千里
之外聊無人煙,而且還有蛟龍守護,可以說是安居樂業的一方淨土,但是卻打造
如此宏大的軍港以及戰船,恐怕他們志不在此。」

  下船後,將破浪號眾人隨著風忘塵來到一個庭院,此庭院佔地千畝,建得氣
勢宏大,金碧輝煌,即便是崔蝶這種豪門貴女也要忍不住稱讚一番。

  風忘塵道:「風某已在此拜下酒席,為諸位接風,此處便送予韓夫人作為見
面禮。」

  崔蝶道:「風公子,妾身等人皆是過客,如此厚禮吾等受之不起,而且過些
時日我們便要回歸中土。」

  風忘塵笑道:「韓夫人客氣了,夫人乃原來貴客,而且盤龍聖脈也想跟中土
進行貿易,等以後兩地通商,夫人說不定還得經常光臨鄙地,此處便作為夫人在
盤龍聖脈的居所。即便以後夫人不來,也可以作為貴府中人的落腳之地。」

  風忘塵盛情難卻,崔蝶雖是心有顧忌但還是收下這莊園。

  走入莊園內,只見院子中央擺了二十幾桌的酒席,眾人在僕人的引導下紛紛
入座。

  酒桌上的菜已海味為主,但也有不少奇珍蔬菜瓜果,味道甘甜鮮美。

  崔蝶開始的時候還有所顧忌,但仔細一想,對方若要害自己,在海上便可以
動手,那五艘戰艦足夠將破潰不堪的破浪號殲滅,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在飯菜裡
下毒,相通此節,崔蝶也用了一些酒菜。

  飯飽茶足,風忘塵將一名管家引到崔蝶面前,道:「此人名叫張貴,乃莊園
的管家,韓夫人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他去辦。韓夫人經歷多日的顛簸,想必也是
累了,風某便不再打擾,先行告退,明日再來拜訪。」

  說罷便領著手下離去,就在他經過龍輝身邊的時候,臉色突然大變。

  只見風忘塵直勾勾地盯著龍輝,嘴唇微微顫動,似乎想說什麼,但又說不出
口。

  龍輝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道:「風公子,你有什麼事嗎?」

  風忘塵打了個激靈,臉色瞬間恢復正常,抱歉道:「風某失利了,不知這位
小兄弟如何稱呼。」

  龍輝道:「在下姓龍,單名一個輝字。」

  風忘塵伸出右手,五指不斷掐算,觀其神態彷彿街邊神棍,但卻是一臉的凝
重,毫無做作。

  「難道這是真的,不可能,我……」

  風忘塵嘴中喃喃自語道,「怪不得祀嬛讓我出海迎接,難道是為了此事……


  風忘塵深吸了口氣道:「讓龍公子見笑了。風某不打擾公子休息,先行告退
,明日再來拜訪。」

  說罷一臉凝重離開。

  見這從容不迫的風忘塵見到龍輝後竟現出如此驚惶的神色,眾人心中不禁生
出幾分詭異,而且看龍輝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敬畏。

  粗略地詢問了一下張貴,崔蝶對盤龍聖脈已經有了個初步的認識——盤龍聖
脈乃是一個海島,縱深五百多里,約有人口十萬,共有九大城鎮,這九大城鎮,
環繞著海島中央的神龍峰而建造。

  神龍峰也就是盤龍聖脈的中心地帶,最高權力中心。

  相傳神龍峰上設有拜龍殿,文策、太武二司,天機、神罰、民生三院。

  五百年前,中土正值諸侯混戰,部分災民為了逃避戰禍,便遠遁海外,卻誤
入荒海,這一路上是殺機重重,然上古龍神憐其悲苦,便派蛟龍護送眾人到盤龍
聖脈,賜予眾人土地與食物,使得這些災民生存繁衍後代。

  這拜龍殿便是眾人為了感激和祭拜龍神所建造,平日負責向上天禱告、主持
祭祀典禮,還負責鑽研法術陣法等異術。

  文策、台武二司則負責島上文武之事,至於天機院則是負責機械、武器還有
建築等工事;神罰院負責島上律法刑罰;民生院則負責處理居民的衣食住行。

  盤龍聖脈沒有皇帝主事,而是六部共同決策,重大決策都由六部共議,達成
共識後才推出。

  六部分工明確,將盤龍聖脈治理得井井有條。

  崔蝶輕輕推開房門,略帶寒意的夜風迎面撲來,只覺得有些發冷。

  崔蝶思緒一時間回到三年前——也是這樣一個夜晚,她呆呆地站在院子裡,
思索著一個武學上的問題,渾然不知夜色已深,寒風驟起,就在自己想得入神時
,從身後探出一隻溫暖的手掌握住自己冰涼的小手,回首一看,便是丈夫那溫柔
的笑容,以及寵溺的目光。

  「邵庭!」

  崔蝶淚水竟不受抑制地湧上眼眶,但貝齒緊咬下唇,彷彿在壓制著內心痛楚
,淚水只是在眼眶打轉,始終沒有流出。

  「小姐」

  柳兒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崔蝶將雙眼一閉,硬生生地壓住心中的悲痛,流水
瞬間便消失在眼眶之中。

  崔蝶轉身淡淡地說道:「柳兒,你有什麼事嗎?」

  柳兒前幾日被崔蝶大罵一頓,此刻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小姐,柳兒想問
您是在澡堂沐浴還是把在臥室沐浴?」

  崔蝶這才想起來,這些天在海上奔波,已經好些日子沒有洗澡了,身上黏糊
糊的,著實不舒服,想了想便道:「我在房間裡洗就行了。你去吩咐下人燒水吧
。」

  柳兒道:「這裡的人柳兒信不過,我替小姐燒水。」

  崔蝶微微一愣,這小丫頭自幼便伺候自己,對自己一心一意,想起那天罵她
的語氣確實有些重,想到這裡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愧疚之意。

  望著柳兒往柴房走去,崔蝶不禁思忖道:「當年我下嫁邵庭時,柳兒也做了
邵庭的通房丫鬟,早非清白之身,以後恐難找到好婆家。那龍輝雖是落難待罪之
身,但卻天生異稟,他日定能做出一番事業,若是我在他落難之際將柳兒許予他
做妾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只是這小子著實好色,不知出人頭地之後會不會對柳
兒始亂棄終。」

  想起當日龍輝對自己的無禮,崔蝶不禁俏臉一陣火熱,心中又羞又惱。

  柳兒在柴房為崔蝶燒水,她不斷地彎腰添柴,一張小臉已是紅霞滿佈,香汗
淋漓。

  「柳兒!」

  一個聲音響起,嚇得她差點跳起來,回頭一看竟是龍輝這冤家。

  柳兒有些驚恐地看著他,顫聲道:「龍公子,您找奴婢有什麼事麼?」

  龍輝歎道:「這些天我一直看不到你,心裡悶得慌,剛才看到你走到柴房,
所以就過來看看。」

  柳兒俏臉一紅,低聲道:「龍公子,您又說胡話哩。」

  龍輝走到她身邊,幫她往火堆裡添加木柴,柔聲道:「我清醒得很,柳兒這
些天來你家小姐有沒有難為你。」

  柳兒搖頭道:「小姐對我一直都很好,雖然那天她很生氣,但也沒有為難我
。」

  龍輝苦笑道:「想必那天是因為我的事,才令她遷怒於你。」

  柳兒微微一愣,奇道:「龍公子,你究竟怎麼得罪我家小姐了。」

  龍輝搖頭不語,那天的事他如何說得出口。

  兩人頓時無語,氣氛也略顯尷尬。

  良久,龍輝低聲道:「柳兒,過些日子我去求你家小姐,讓她把你許配給我
。」柳兒嬌軀不急一震,一抹紅霞從臉龐生起,一直蔓延到耳根。柳兒支支吾吾
地道:「龍公子,你,你說什麼……」

  龍輝道:「我說我要娶你。」

  「龍公子……」

  柳兒如今已是語不成聲,說話結結巴巴的。

  龍輝望了她一眼,苦笑道:「是我唐突了。我一個負罪之人,又是一無所有
,卻是沒有資格說這話,是我癡想了。」

  柳兒眼眶猛地湧出晶瑩淚花,搖頭道:「不是這樣子的,公子乃龍王爺轉世
,他日必定能一鳴驚人,柳兒殘花敗柳之軀,又豈能高攀公子。能聽到公子這番
話,柳兒已是死而無憾。」

  龍輝苦笑道:「什麼龍王爺轉世,我現在還不知道我今後的路在那裡,我龍
家的血海深仇也不知何時得報。說不定我下半輩子就在這孤島度過了。」

  柳兒道:「龍公子若老說此等喪氣話,柳兒可真看不上你哩。」

  龍輝微微一愣,笑道:「柳兒,難道你同意了?」

  柳兒低下小腦袋,捏著衣角道:「人家可沒說。」

  龍輝呵呵一笑,猛地將她湧擁入懷中,笑道:「但你也沒反對,我就當你默
認了。」

  柳兒被他抱在懷裡,只覺得渾身酥軟,使不出半點氣力,乖巧將臉蛋靠在龍
輝胸膛,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兩人耳鬢相磨,情火暗生。

  龍輝在柳兒耳垂上親了一口,並在她耳邊細聲低語道:「柳兒,這些天我想
死你了,給我好嗎?」

  柳兒微楞道:「在,在這裡?」

  龍輝雙手撫向她挺拔的雙峰,將其握在手中,道:「但我想在這裡要,你願
意給我嗎?」

  柳兒雙峰落入龍輝的掌握,只覺得一股熱流從胸口流遍全身,神智開始有些
不清,便點頭道:「你這冤家真是個磨人精,人家便依了你啦。」

  龍輝一聽不由喜出望外,伸手要去解柳兒的腰帶,柳兒忙制止他道:「不要
脫人家衣服,待會我還得替小姐準備熱水洗澡呢。」

  龍輝笑道:「不脫衣服,我們如何歡好?」

  柳兒笑道:「總之這事由你想法子。」

  龍輝會心一笑道:「我還不信活人還會給尿憋死,柳兒,先給我含一含。」

  說罷解開腰帶,露出充血的龍槍。

  柳兒俯下身子,張開櫻唇,便一口將巨龜納入口中。

  不得不說這小丫頭的口技著實高明,朱唇含弄,香舌舔洗,貝齒輕啃,爽得
龍輝不住地倒吸冷氣,身子不禁倚在灶台之上,放鬆身子享受柳兒的口舌服務。

  柳兒替龍輝含弄了一陣子,自己下體已是一片溫濕,蜜穴竟不受控制地泛出
絲絲粘液。

  只見這小丫頭抬起頭來,雙目如水般望著龍輝,膩聲道:「好公子,柳兒也
很想要了,給我好麼?」

  龍輝哈哈一笑,將她身子翻轉過來,伏在灶台上,伸手便在那圓潤的翹臀上
捏了一把:「好了,我這就來滿足你。」說罷將柳兒的裙子向上一掀,再將她的
外褲褻褲一同拔下,露出雪白圓潤的玉臀,兩瓣豐美的臀肉中央是一摸鮮嫩的細
縫,還不時地往外溢著蜜汁。龍輝將龍槍放在蜜穴外研磨了一陣,腰肢一沉,只
聽噗的一聲,陽根應聲破開俏丫頭的玉門。「好粗啊,好公子,你入得柳兒好深
!」柳兒俏首一揚,發出歡愉的嬌吟。龍輝一手按在飽滿的臀肉上,一手探至柳
兒胸口,隔著衣服握住一顆高聳的奶子,不停地在美人體內衝殺。「柳兒小穴好
緊啊。」

  「壞公子,你好狠心啊,盡頂人家的花心……那很嫩的……恩……啊……想
要了柳兒的性命嗎?」

  一時間,柴房內充斥暖暖春意。





              第六回《神龍祀嬛》

  崔蝶等了好一陣子,都未見柳兒回來,不由心生疑惑,便親自前往柴房一探
究竟,崔蝶的耳力何等高明,距離柴房還有一百多步便已經聽到柴房能傳出陣陣
叫人血脈勃發的呢喃聲。

  崔蝶暗咬銀牙,低聲罵道:「這不要臉的小蹄子,這麼快就又跟那小子姘上
了。」

  崔蝶本想走開,但那陣陣嬌柔的聲音不住地鑽進耳朵,猶如一根根的羽毛不
停地在心窩中撓動,本來輕快的腳步竟變得有些遲緩,俏臉上頓時浮現出淡淡的
紅霞,更是增添幾分艷麗。

  崔蝶啐了一聲,壓下心中綺念,轉身便走,就在這時,耳邊突然響起龍輝那
低沉的聲音:「柳兒,我跟你姑爺比,誰更厲害。」

  崔蝶心中一陣惱怒:「不要臉的臭小子,竟敢拿邵庭來開玩笑。」

  就在崔蝶火冒三丈想將兩人揪出之時,便聽到柳兒嬌柔的喘息聲:「公子,
你的棒兒比我家姑爺的大,比他的長……恩……輕點……你這狠心郎,杵死人家
了……」

  崔蝶耳根一陣發熱,心中罵道:「你個不要臉的小騷貨,這種事也說得出口
。」

  神使鬼差之下,崔蝶悄無聲息地走到柴房門前,只聽見裡邊的聲音越發清晰
,除了柳兒的呻吟還有兩人肌膚相貼的肉帛聲,甚至連交合產生的聲音也隱隱可
聞。

  崔蝶猶如置身於烘爐般,渾身燥熱難當,回想起那日的情景,崔蝶不禁雙腿
發麻。

  就在秦素雅與龍輝分別之際,兩人在房內進行了一場盤纏大戰,當時崔蝶無
意經過兩人的房間,聽聞房內傳出異響,暗中一探,竟是叫她羞愧難當。

  崔蝶本想扭頭便走,誰知龍輝正把秦素雅殺得丟盔棄甲,嬌聲求饒,崔蝶竟
做出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駐足窺探。

  當時兩人的肉搏已經接近尾聲,崔蝶只是看了一會便離去了,但是當日的情
景卻深深地刻在自己腦海裡,每當午夜夢迴,崔蝶總會覺得身體猶如萬隻螞蟻在
啃咬,難以入睡。

  即便睡著,總會夢見自己被男子輕薄愛撫,崔蝶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只能隔
三差五地找龍輝過招,以武學來轉移注意力。

  誰知那日竟被那混小子藉機輕薄,還用自己豐滿的雙乳夾住那根羞人的東西
,即使韓邵庭也未曾這般對待自己。

  崔蝶從那之後已是芳心凌亂,寢食難安。

  崔蝶暗道:「姓龍的欺我太甚,今日定要將你……」

  究竟要把龍輝怎麼樣,崔蝶心中也沒個注意,在門外徘徊了許久,突然房門
後有傳來一聲高昂的嬌吟:「啊……饒命啊……柳兒不行了,龍公子你就好心放
過我吧。」

  崔蝶忖道:「這小妮子以往與邵庭耍樂子的時候也沒見她這般軟弱,我倒不
信這混小子這般神勇。」

  於是湊到門縫朝裡看去,只見柳兒上身趴在灶台上,裙子被掀起,撅著渾圓
的翹臀,含羞帶嬌地承受著龍輝的抽插。

  龍輝胯下那根巨龍竟毫不客氣地在柳兒寶蛤中衝殺,蛤口被撐開的變作薄薄
一層,肉棒漲滿繃緊了整個花房。

  隨著龍輝的每次深入,柳兒渾身雪肌便會繃緊,玉膚冒起一陣可愛的雞皮疙
瘩。

  崔蝶曾多次與柳兒伺候丈夫,深知這丫頭的生理反應,韓邵庭只要一刺中她
的花心,柳兒便會渾身繃緊,冒起雞皮疙瘩,其姿態十分銷魂嫵媚,也令的韓邵
庭每次都要將柳兒肏出這種姿態方肯罷休,使得崔蝶也吃了好幾回乾醋,所幸韓
邵庭並非每次都能成功,久而久之也不再計較這些。

  此刻的柳兒被龍輝肏的芳魂飛散,香魄離體,而且仔細一看,龍輝胯下的龍
槍始終為全根莫入柳兒體內,每次都會有一小半截龍槍徘徊在玉門關外。

  以往兩次,崔蝶都是心慌意亂,並未看清龍輝的本錢,如今仔細一看竟嚇得
她差點沒叫出聲來。

  「好,好大……柳兒她怎麼承受得起……」

  崔蝶摀住嘴巴忖道,「邵庭也沒他這般尺寸。」

  想到這裡,崔蝶暗自呸了一聲:「崔蝶你這不要臉的東西,盡想這些齷齪之
事。」

  想起亡夫,崔蝶已經冷靜下來,吐了口濁氣,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柴房內
的這對小鴛鴦。

  翌日清晨,風忘塵早早便來拜訪,崔蝶率眾迎接。

  風忘塵與崔蝶寒暄幾句後便詢問龍輝的去處,崔蝶命下人將龍輝請出。

  風忘塵一見到龍輝彷彿見到寶物般,兩眼放光。

  「龍公子您可算出來了。」

  風忘塵為龍輝介紹道,「這位姑娘乃拜龍殿的望月使者。」

  龍輝只見一名身材高挑,輕紗蒙面的女子朝自己行了萬福道:「小女子望月
,奉神龍祀嬛之命特來邀請公子到拜龍殿做客。」

  她聲音低沉且略帶沙啞,既不像楚婉冰那般清脆甜美、也不似秦素雅那般溫
柔典雅、亦不如崔蝶那般成熟嫵媚,但卻帶著一股神秘而又端莊的氣息,叫人難
以拒絕。

  龍輝雖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也不做過多考
慮,點頭答應。

  四匹純白的高頭大馬,黑亮剛木製成的車身上包裹著柔軟的寶藍絨緞,蓬頂
鑲嵌著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而在車篷四周懸掛這一圈水晶風鈴,走一路叮噹
一路,猶如歡唱著歌曲般清脆悅耳。

  龍輝坐在車廂內,暗中咋舌。

  車廂裡更是豪華異常,黑楠木車身,雕樑畫棟,巧奪天工。

  花草皆為金葉,寶石花心「望月使者,這輛馬車如此奢華,我看即便是中土
皇帝的馬車也不過如此。」

  龍輝歎道。

  與龍輝同坐一個車廂的望月,淡然道:「由於過於倉促準備不足,望月還擔
心怠慢貴賓。聽了公子這一席話,望月算是放下心中大石。」

  貴賓,自己何德何能,可以成為盤龍聖脈的貴賓?龍輝暗中自嘲。

  對面的望月雖是輕紗掩面,但柳眉入鬢,睫毛修長,一雙眼眸更是晶瑩亮麗
,靈性十足,叫人對面紗後的廬山真面目充滿著期待與渴望,有種將面紗掀開的
衝動。

  馬車在一對騎兵的護送下來到一座山峰之下。

  此山巍峨聳立,深入雲霄,遠遠望去竟有如一條沖天而起的巨龍,張牙舞爪
,威風八面,這便是盤龍聖脈的中心+神龍峰。

  馬車順著人工開鑿的山道緩緩駛入神龍峰,山道蜿蜒盤旋而上,每隔一段距
離便會有一個關卡,防守嚴密,再加上神龍峰地勢險要,可謂是易守難攻。

  拜龍殿建造在神龍峰的最高處,馬車難以到達,馬車到達指定地點後,望月
領著龍輝登上神龍峰之巔。

  順著人工開鑿的石階而上,龍輝只覺得周圍儘是雲霧濛濛,不是有凌烈山風
吹過,而石階則是一直蔓延到雲海深處。

  行走於石階之上,龍輝竟產生了一種無邊無際的錯覺。

  只聽望月道:「這條石階暗布奇門迷陣,若無人引路,來者只會不斷地在石
階中徘徊,進退兩難,既到不了拜龍殿,也出不去,到最後只能活活累死、餓死
。」

  龍輝忖道:「好毒辣的陣法,不知道拜龍殿內還有什麼古怪的東西。」

  有望月使者帶路,龍輝很快便走到石階盡頭,雖然已經做好準備,龍輝還是
被眼前的景色嚇了一跳。

  一座金碧輝煌的漂亮宮殿坐落在眼前!白玉為牆,黑金鋪路,一路過去,每
隔半里,則豎立著一個高一丈的火架,紫色的火焰跳動著,詭異的氛圍展露無遺


  只見宮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范金為柱礎,絲帳
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

  最使人不可思議的是那晶瑩透徹的柱子,裡邊竟鑲著雲龍騰空的圖案,顯然
是用極為高明的手法雕刻上去望月領著龍輝緩緩步入正殿,只見高台中央立著一
個人,雖身著幽藍長袍卻難掩其婀娜體態,顯然是名女子,她也與望月一般輕紗
蒙面,難難以看清其真面目,但一雙眸子竟是晶瑩碧藍,卻如同深邃的海水,正
所謂:一寸明眸揚秋波,千斛明珠覺未多。

  望月朝那名女子施禮道:「祀嬛,望月不負所托,已將龍公子請到。」

  「辛苦你了,望月,你暫且退下吧。」

  只聽見祀嬛開口道,雖是說話,但龍輝感覺到她的聲音虛無縹緲,叫人捉摸
不透。

  「龍公子,吾乃拜龍殿之神龍祀嬛,歡迎你來到盤龍聖脈。」

  龍輝只覺的眼前之人似真似幻,有種不真切的感覺,突然一道藍光射來,龍
輝下意識地伸手去擋,卻發覺身子如同灌鉛一般,沉重異常,隨即便看到一隻雪
白如玉的手掌朝自己胸口拍來。

  「難道她要取我性命?」

  只覺得一股猶如海濤般雄厚的力量從這纖細的手掌中傳來,龍輝渾身筋骨又
被撕裂般,一口鮮血猛然噴出口腔。

  「你若不想死便拿出真本事來。」

  祀嬛淡然道,其語氣依舊冷漠無比,毫無感情。

  說話間,再催三分內力,怒浪狂濤般的真氣衝入龍輝體內。

  龍輝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他也不是初出茅廬的之人,猛吸一口氣,從丹
田內抽出真氣硬抗祀嬛內力,無奈龍輝的修為始終有限,這祀嬛的內力修為似乎
猶在崔蝶之上,不消片刻,龍輝的真氣便被對方壓倒。

  「你就這點能耐嗎,太令我失望了!」

  祀嬛眼中浮現一絲殺機,再提五分元功,掌心吐勁,只聽轟的一聲龍輝口吐
朱紅,應聲倒地,鮮血將其衣襟染成觸目驚心的朱紅。

  祀嬛望著躺在地上的龍輝喃喃自語道:「難道他不是先祖預言之人,哎,罷
了……」

  突然,龍輝胸口金光閃爍,一道金芒從龍輝懷中竄出,祀嬛定睛一看,只見
一張透明絲絹懸浮於半空之上,發出奪目金光。

  祀嬛驚叫道:「九霄真卷!」

  「豈有此理,竟敢暗算我。」

  龍輝捂著胸口站了起來,暴喝一聲:「妖婦納命來!」

  揮掌朝祀嬛劈去。

  祀嬛揮掌擋格,玉掌盡化濤濤巨浪、萬里海濤,勢將龍輝淹沒。

  反觀龍輝發出那令群蛟拜服的長嘯,其威勢猶如怒雷狂風,於此同時龍輝掌
勁猶如龍騰四海,任你驚濤駭浪,也得乖乖臣服。

  「龍吟?」

  祀嬛心神一震,掌勢竟受影響,聲勢已弱三分。

  兩掌相擊,發出震天巨響,只見真龍入海,浪濤止息。

  祀嬛連退數步,雪白的額頭泛出滴滴汗珠,而龍輝卻穩如泰山,屹立不動。

  搶佔上風後,龍輝也不乘勢追擊,因為他對那張懸浮在半空的絲絹十分好奇
,而那位祀嬛彷彿認得這張絲絹。

  「妖婦,還有什麼手段儘管是出來吧。」

  龍輝警惕地看著祀嬛,在他看來這女人處處透著詭異,而且內力之深厚猶在
崔蝶之上,自己剛才只是一時發威,誰知道這「龍吟之音」

  下次還管不管用,畢竟自己的武功失靈時不靈。

  祀嬛朝前走了幾步,微微提起裙裾,竟雙膝及地朝龍輝跪下,道:「第三十
四代神龍祀嬛玉無痕拜見龍主」

  這演的又是哪一出?龍輝寧可這女人拿刀拿劍指著自己,現在他也不知道該
如何是好。

  玉無痕道:「無痕前日接到蛟龍傳訊,得知真龍回歸,為求驗證,無痕才斗
膽冒犯,請龍主降罪。」

  龍輝搖頭道:「你究竟說什麼,我不是什麼龍主,更不是什麼真龍。」

  玉無痕道:「不會錯的,您就是龍聖脈十萬子民等待多年的真龍之主。您若
不是龍主,為何荒海之內的數百條蛟龍對你畢恭畢敬,而且也只有真龍之血方能
激發這張九霄真卷。」

  自從拿到那張古怪絲絹後,在自己身上就發生了一連串不可思議之事,先是
靈光乍現,文采爆發,接著是吸納他人功力,最耐人尋味的是,傷勢迅速恢復。

  龍輝吞了吞唾沫道:「祀嬛,你說那張絲絹叫做什麼名堂?」

  玉無痕望著發出金光的絲絹道:「此乃九霄真卷,為盤龍聖脈六部高手武功
術法的基礎,六部神通皆源於此真卷。」

  龍輝奇道:「既然是如此重寶,為何會流落中原,還落在我的手上?」

  玉無痕道:「九霄真卷共有九張絲絹,龍主手中的這張絲絹應該三百年前被
竹虛子帶到中原的。」

  這時,龍輝想起竹虛子的事情,便開口問道:「對了,當年竹虛子究竟在盤
龍聖脈發生了什麼事情?」

  玉無痕低首道:「當年竹虛子漂洋過海,進入荒海,當時的神龍祀嬛預言此
人與盤龍聖脈莫大機緣,特令蛟龍將其引入盤龍聖脈。與竹虛子見面後,老祀嬛
得知他為除中土魔教之亂,特出海尋找破解『藏玄冥功』之法,於是贈予他一張
九霄真卷,並明言三百年後,此真卷可為盤龍聖脈帶回真龍聖主。竹虛子得到九
霄真卷後,頓悟大道,創出了天穹妙法。」

  這一段前塵舊事著實叫龍輝驚訝不已,腦子裡還是亂成一團:「我是那什麼
真龍聖主?開什麼玩笑……」

  玉無痕繼續道:「龍主,您若不信請隨屬下一行,到時候您便會知道事情原
委。」

  龍輝吞了吞唾沫忖道:「這女人若要害我,只需在殿中埋伏幾百刀斧手便可
,沒必要搞這些又跪又拜的把戲,且與她看個究竟。」

  「好,前邊帶路吧。」

  既然對方對自己畢恭畢敬的,龍輝也無需客氣,簡單明瞭說道。

  「是!且待屬下替龍主收下九霄真卷,便為龍主引路。」

  只見玉無痕手捏蓮花妙指,對準懸空的九霄真卷一陣比劃,刷地一下,那張
絲絹便落入她手中。

  玉無痕雙手捧住九霄真卷,恭恭敬敬地送到龍輝面前:「龍主請收下。」

  龍輝也不客氣,隨手接下。

  兩人穿過後殿,來到一個古樸巍峨的樓閣前。

  玉無痕素手按在沉重厚實的大門上,只見她暗提真元,掌心吐勁,一道藍光
頓時佈滿整個大門。

  卡卡卡——隨著金屬門軸轉動的聲音響起,那扇大門緩緩打開,龍輝不由對
這女子多了幾分佩服,這扇門少說也有千斤之重,且看她舉重若輕,隨手一按便
將其推開,這份功力恐怕不遜於當初追殺自己的持法明王。

  「龍主,請隨屬下來。」

  步入閣樓,四週一片漆黑。

  「嚓!」

  火光跳躍,突然光芒大作,龍輝定睛一看,只見四周石牆上掛滿了橘紅色的
琉璃燈盞,將閣樓內部照得猶如白晝,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的光滑石壁,在火光
映射下閃閃發亮,同時又為室內再增幾分亮光,偌大的石室只在中央擺著一張桌
子。

  玉無痕指著桌子道:「龍主,桌子上便是剩下的八張九霄真卷,請您過目。


  龍輝湊過一看,只見桌子中央擺著一個玉盒,揭開盒蓋一看,玉盒之內竟放
著八張絲絹,其質地花紋與龍輝手上的一般無異。

  龍輝暗自稱奇,不禁問道:「玉祀嬛,你說九霄真卷乃六部共修之典籍,只
是上邊的並未記載著任何文字,你們是如何修煉?」

  玉無痕道:「回龍主,九霄真卷乃龍主當年以天外玄晶打煉而成,九張絲絹
皆有靈性,需要特殊功法催動才能顯現文字。」

  說罷拿起一張,輸入真元,只見絲絹頓時金光大作,金光之中浮現出上千數
萬的文字龍輝看得是目瞪口呆。

  龍輝道:「你老說是我寫下這部九霄真卷,但我為何一點印象也沒有?」

  玉無痕道:「這些不要緊,只要龍主重修神功,記憶便會逐漸恢復。」

  龍輝一愣,問道:「修煉神功?我也可以修煉這九霄真卷?」

  龍輝心中一陣竊喜,一部天穹妙法便引來正邪多方爭奪,誰知道這部神功卻
是源於九霄真卷,這九霄真卷乃天穹妙法之根源,其神通絕對在天穹妙法之上,
若練成此等絕學,定可手刃仇人。

  玉無痕搖頭道:「非也,九霄真卷只是龍主當年為我等凡人所創之典籍,並
非龍主真正神通。」

  龍輝心頭一陣狂跳,忖道:「難道九霄真卷還不是盤龍聖脈最厲害的神功?


  龍輝也是確切的感受過九霄真卷的威力,當初若非帶著那張絲絹,恐怕自己
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不由問道:「九霄真卷究竟是何等秘法,祀嬛可否告之?


  玉無痕點頭道:「九霄真卷分為『海、冰、破、神、炎、雷、滅、清、風』
九卷,每一卷都有不凡威能。屬下修煉的是海之卷與神之卷,所以屬下之真元內
氣可化作怒海之威,而神之卷記載的是玄妙術法,修煉者可與天地山河溝通,其
神識上達九天,下抵黃泉。而竹虛子帶走的那張絲絹則是破之卷,專破天下武功
及法術的……」

  龍輝道:「那這破之卷豈非其他八部真卷的剋星?」

  玉無痕笑道:「非也,九部真卷相生相剋,並不存在誰克誰,誰破誰的說法
,決定勝負還是是修煉者本身,按照常理,水克火,但是一場滔天巨火又豈是一
小瓶水能撲滅的。竹虛子只是從破之卷中領悟破除『藏玄冥功』的法門,而且九
霄真卷並非死板的秘籍,它所記載的是三千大道,不同的人修煉則有不同的領悟
,那怕是修煉同一卷,也會有不同的效果。」

  玉無痕滔滔不絕地為龍輝講述九霄真卷之特點,聽得龍輝很不得馬上就學習





            第七回《龑武天書》

  講了將近一個時辰,龍輝將九霄真卷及六部瞭解了個大概,龍輝問道:「既
然這部九霄真卷如此厲害,祀嬛為何還要將其擺在這麼一個明顯的地方?不怕歹
人惦記嗎?」

  玉無痕笑道:「且不說神龍峰的重重護衛,單憑通入拜龍殿的那段石階也不
是誰都能走的,還不論其他暗藏的陣法機關。」

  龍輝暗自點頭,這拜龍殿處處透著詭異,單憑那段石階已非常人可通過,若
非望月使者帶路,自己能不能走到半山腰還是個問題呢。

  玉無痕繼續款款道來:「而且龍主當年便允許盤龍聖脈子民隨意翻閱九霄真
卷,正所謂大道無涯,能者吾之。每年六部都會在九城之內挑選資質不俗的子民
到六部修煉,這些在六部進修之民,都有機會翻閱九霄真卷,只是能練出真本事
的人並不多。」

  換做其他人,還不得將自己的絕技藏得牢牢地,那會這麼大方給人看,龍輝
不禁佩服這龍主的胸襟氣度,歎道:「這位龍主好大的氣魄,著實叫人佩服。」

  玉無痕笑道:「您就是龍主啊,何必佩服呢。」

  龍輝頓時哭笑不得,這是誰跟誰啊,但也不過多糾纏於這個問題,問道:「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修煉者九霄真卷?」

  玉無痕不禁啞然失笑道:「龍主,您就是這真卷的創始人,您又何必修煉呢
?而且屬下也說過,九霄真卷也是龍主小部分神通,您真正的神通都刻在牆上。


  「什麼,在牆上?」

  龍輝頓時大吃一驚,立即朝石牆看去,只見石牆光溜溜的什麼也沒有。

  玉無痕點頭道:「龍主將一身神通盡數寫於石牆之上,讓先祖們參悟,只是
無奈龍主的神通大道過於深奧,先祖們窮其畢生之力也未能領悟半分,所以龍主
才寫下九霄真卷供先祖們修煉,數百年來,能修煉九霄真卷之人亦算是天資聰慧
,但卻無一人能參透石壁上之大道神通。」

  龍輝聽得膛目結舌,暗道:「我前世真這麼厲害嗎?怎麼我今生被人打得像
只喪家犬一般,四處逃竄。」

  隨著玉無痕左一句龍主,右一句龍主,龍輝也漸漸代入這龍主的身份。

  龍輝望著那光溜溜的石牆道:「這上面什麼都沒有,我該如何修煉?」

  玉無痕搖頭道:「非也,石壁上寫滿了許多符號,要湊近看才看的清楚。不
過數百年來無人能看懂這些古怪符號。」

  龍輝湊近一看果真寫著許多符號,但由於反光,若不靠近難以看清,古怪異
常,不禁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像鬼畫符一般。」

  玉無痕道:「此乃洪荒古篆,深奧難懂,著數百年來眾人窮盡人力物力,也
只能只能破譯三成,而且這三成文字,也是深奧難解,毫無章法。」

  問了也白問,龍輝一陣苦悶,忖道:「我是不是該先從九霄真捲開始修煉?


  眼睛不由自主地撇向玉盒。

  玉無痕彷彿看出他的心思,道:「您若真是真龍之主,定能參透石牆的秘密
,到時盤龍聖脈十萬子民便向您朝拜,若不是的話……」

  語氣中竟帶上幾分威脅,意思很明確,你若真是龍主,自然能練成石牆上的
神功,要是你是西貝貨,你就別想走出這個門了。

  龍輝欲哭無淚道:「我從來我說我自己是什麼龍主,是你們趕鴨子上架,說
我是龍主的,還對我又跪又拜的,到最後竟然翻臉不認人,女人真是翻臉比翻書
還快!」

  玉無痕歎道:「無痕身為神龍祀嬛,若是錯認龍主的話,我也無顏活在世上
。」

  龍輝心中罵道:「他娘的,這女人真是個瘋子。我究竟上輩子做了什麼缺德
事,不但家破人亡,還遇上這麼一攤子莫名其妙的事!」

  就當龍輝還想說些什麼,突然聽見轟隆一聲,回頭一看那扇石門頓時關閉,
只聽見門外傳入玉無痕的聲音:「屬下不打擾龍主練功,先行告退,待龍主練就
神功之後,定能破開石門,到時屬下再向龍主負荊請罪。」

  龍輝走到石門前,使出龍吟之音,揮掌拍門。

  這一掌少說也可將一根鐵柱拍斷,但打在石門卻猶如螻蟻撼樹,而且石門還
將勁力反彈,震得龍輝差點沒吐血。

  玉無痕把他關在石室內,意思十分明確,你若真是龍主,就能練成神功破門
而出,若不是,那你就活活困死在裡邊吧。

  龍輝暗罵道:「賊婆娘,怎的如此奸詐。」

  罵歸罵,氣歸氣,龍輝畢竟也經歷過不少風浪,比起當初被困在地牢,如今
這個明亮無比的石室真可以說是天堂了。

  龍輝靜下心來,仔細查看四周石牆。

  在火光的映照下,石壁猶如一面大鏡子,晶瑩透亮,豪光晃得使人睜不開眼
睛,龍輝盯著石壁看了半天,眼睛都被照得發酸,依舊毫無半點收穫,不由氣苦
道:「這是什麼神功秘籍,照得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龍輝揉了揉眼睛,稍微休息一下繼續「面壁」。

  若不是慘遭劇變,龍輝也不會在短短數月時間內養成這般隱忍的性子,換做
以前的他早就踹牆罵娘了。

  龍輝不斷地在四周石壁上摸索觀察,試圖找出一絲線索,不知過了多久,龍
輝累的腰酸背疼,暗道:「這明顯是坑人,一面光溜溜的石牆,還說有什麼神功
,還不如學九霄真捲來的痛快。」

  想到九霄真卷,龍輝拍了自己腦袋一把,罵道:「真是笨,九霄真卷不就在
桌子上嗎?只要朝上面抹上我的鮮血便可激發真卷。這都沒想到,真是糊塗到頂
了。」

  於是走到桌案前,正想咬破手指,以血引出口訣,誰知發現桌案上空無一物
,想必是被玉無痕順手帶走了。

  雖失去九霄真卷,但龍輝卻又想到另一個法子:「我的鮮血可以激發九霄真
卷,說不定也能令石牆生出反應。」

  於是咬破手指,將鮮血抹在石牆上,但依舊毫無反應,龍輝再咬破舌尖,一
口鮮血噴在牆上,等了半響,石牆依舊未有變化。

  已不知此刻是什麼時辰,早上連早飯都沒吃便被送到這拜龍殿,龍輝只覺得
又困又餓,所幸不再追求,倒頭便睡,迷上眼睛覺得四周光亮刺眼,叫人十分難
受,一氣之下便將石室的燈火盡數撲滅,反正懷裡有個火折子,睡醒再點燈。

  龍輝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在夢中似乎看到只剩殘磚破瓦的龍家大院,想哭
卻有哭不出來;景物一轉,竟看到楚婉冰笑靨如花地望著自己,想伸手去捉,卻
都差之毫釐;就在自己想高聲呼喊時,又看到秦素雅身披鳳冠霞帔,與一男子牽
著手拜堂,自己卻只能遠遠地看著。

  總之夢境不斷變化,看到柳兒悲苦的哭泣,看到崔蝶那羞惱的眼神……龍輝
大叫一聲,驚醒過來,這才發覺一切皆是夢,此刻卻已經渾身是汗,不斷地喘著
粗氣。

  「血海深仇未能報、紅顏之約不能赴,我算什麼男人。」

  龍輝只覺得萬念俱灰,「那祀嬛還說我是什麼真龍之主,我算什麼龍,充其
量也就一條可憐蟲,當日若是死在地牢說不定還能得個痛快。」

  他興味索然,歎了口氣,躺在地上,迷迷糊糊間,忽見室中似有一團微光,
時隱時現。

  龍輝當是眼花,揉眼再瞧,只見那團微光依舊閃爍不定。

  再細瞧時,發覺那團極淡的微光竟似來自石壁。

  龍輝摸黑走到石壁前,果見淡淡的光芒自染血的石壁透出,若非在此極黑極
暗之處,絕難發現。

  仔細一看亮光匯成一連串文字。

  玄元太初破混沌,天地無極任我游。

  真法妙道封神路,龍嘯寰宇震蒼穹。

  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首豪情萬千,傲氣十足的詩號,其書法既凌烈剛強,卻
又輕柔飄逸,有著一股包容天地之氣息。

  「好詩!」

  龍輝暗讚一聲,接著繼續往下讀。

  「吾玄天真龍,捨棄畢生修為,遁入輪迴,以為求大道,彌留之際,以畢生
所悟著萠武天書,傳於六部,無奈無人能悟,故將其精簡,傳下九霄真卷,予後
人習之。萠武天書,大道無窮,神通無邊,從何起,從何止,變化萬千,只在一
念。得之止戈為武則天下太平,或兵戈征伐則伏屍百萬,皆一任在心。心術不正
者,無緣窺其奧義,唯大德大智之人,方能窺其真諦。」

  龍輝忖道:「這就是我前世?不過還真夠高明的,首先要以鮮血塗抹,再置
身黑暗觀看牆壁,方可窺破其中奧妙。若非有大智慧、大胸襟之人,還真不能看
透石牆的秘密。」

  數百年來,島上眾人都陷入破譯這古怪文字的死胡同裡,也就是所謂的「文
字障」。

  這些洪荒古篆深奧難懂,即使在白晝眾人猶恐看得不夠真切,決不會在黑暗
中觀察,這些年來也有人想過用鮮血塗抹石牆,但也只是在光亮中觀察石牆變化
,所以數百年來,始終無人窺探出萠武天書之奧妙。

  當年的玄天真龍忖想日後倘若有人既能破除「文字障」,又能瞧破「黑暗塗
血」的奧妙,必是胸懷豁達的聰明人,萠武天書落入此輩人手中,也不枉費自己
一片苦心。

  龍輝繼續往下讀:「吾轉世之身若能重返故鄉,須重修萠武天書,方可恢復
昔日神通,大道圓滿之日,便是天命歸屬之時。」

  「什麼天命?我當年究竟說什麼胡話?」

  龍輝此刻已經開始相信自己便是這玄天真龍轉世,「當年我究竟受什麼刺激
了,明明已經修成通天之大能,竟跑去受什麼輪迴之苦。」

  雖是滿肚牢騷,但龍輝還是耐住性子看下去。

  萠武天書記載了許多驚世駭俗的神通大能,不但有武功、法術,還囊括了行
兵佈陣、天文地理,醫卜星相,甚至連種植養蠶等民生技法都包涵其中。

  萠武天書所包含之智慧太過龐大,龍輝只挑選了武功和法術的部分研習,這
這武功法術先是分門別類,隨著往下研習,龍輝竟發現武功也好,法術也好到了
,最後都脫去其原本之面貌,除去其枷鎖,萬法歸一,直截了當地闡述天地大道
之奧妙。

  釋家修佛,道家養生,儒門練氣,還有世間無數修煉方法都是為了探求天地
之奧義,而武功和法術也只是探求大道的一種手段,到最後都是殊途同歸。

  萠武天書到最後將其精義歸結為十章五篇,十章分別是:鍛骨、練肉、養氣
、化血、凝精、洗髓、萬兵、論武、無相、御天,而前六章則是強化體魄,鍛煉
心神的基本功法,後四章則是威力無窮的神通玄功;五篇分別是:五行、陰陽、
霹靂、虛空、宇宙,這五篇將囊括天地玄機,蒼穹大能,只要能將其領悟十之一
二,便可擁有蓋世神威。

  看著這無窮無盡的天地奧義,龍輝竟不知不覺地癡了,渾然不知身處何處,
忘卻了疲憊、飢餓。

  位於神龍峰的議事堂內,六部主事共聚一堂。

  「祀嬛,不知哪位公子情況如何?」

  一名身著青灰色長袍的男子問道。

  此人便是天機院院主東方魯。

  玉無痕道:「龍公子已經在化龍閣閉關,假以時日定能出關。」

  「祀嬛,你就這樣草率地認為哪個外人便是真龍之主?」

  一位身著金甲黑絨,外型魁武威儀男子道,「單憑昔日仙舞祀嬛的一個預言
,無痕祀嬛便認定此子乃吾等之主,未免太過草率了。」

  風忘塵道:「武魁座,請注意你之言詞。」

  那名魁梧男子笑道:「智流座,你一向皆以冷靜果決著稱,為何寧可相信一
些虛無縹緲的預言,也不肯理性地分析一下呢。」

  玉無痕微微一愣,忖道:「太武司一直都有有凌駕六部之上的野心,凌霄必
會趁此機會刁難,只是沒想到他這麼早便出手了。」

  武魁座凌霄傲然道:「本座雖是狂言,但也並無道理,單憑一個無據可憑的
預言便要求盤龍聖脈的十萬子民向一個外人跪拜,此時過於草率。」

  玉無痕道:「那龍公子身上之血可令群蛟臣服,還能激發九霄真卷,此等異
象武魁座要如何解釋呢?」

  凌霄淡然道:「祀嬛此言差異,這種種異象皆無人親眼目睹。」

  玉無痕寒聲道:「找如此意思,武魁座是指我信口雌黃,捏造謊言了?」

  凌霄道:「祀嬛暫且息怒,本座意思是蛟龍拜服之景,祀嬛也是與蛟龍溝通
得知,並非親眼目睹,實在難以叫人信服啊。」

  神罰院主事木天青道:「祀嬛,武魁座所言甚是有理,如此草率認定一個外
人為盤龍聖主,不單六部眾人,就連民眾也不會接受。民意難為啊。」

  民生院主事農敬雲也道:「我也跟武魁座意見一致。」

  「東方魯贊同凌首座的意見。」

  天機、民生、神罰三院主事此刻也紛紛應和,六部之中雖已拜龍殿為首,但
此刻除了風忘塵還站在拜龍殿這邊外,而本來的盟友東方魯竟也倒過太武司那邊


  其餘三部都與太武司連成一線,四對二,高下立判。

  按照盤龍聖脈律法,六部共議,少數服從多數,此時的結果已非玉無痕可逆
轉了。

  凌霄道:「現在四部不同意龍輝乃真龍轉世,所以我提議先暫時將此人扣押
,查明來歷後再從長計議,至於與他同來的中原人,也派兵監視,限制其活動。


  風忘塵掏出一枚雕著五爪金龍的令牌道:「木院主,按照律法,只要出示盤
龍嶺便可推翻此次會議之決策。」

  木天青愣了愣道:「按照律法,手持盤龍令之人可以將六部之決策推翻,要
求三日後重開會議,但此令牌只能使用一次,風首座可考慮清楚要動用這僅存的
盤龍令?」

  盤龍令不但可以推翻六部決策,還是一面免死金牌,無論犯了多大罪過,只
要手持盤龍令便可免除死罪。

  風忘塵的先祖由於曾立下大功,所以玄天真龍曾賜予其一枚盤龍令。

  這令牌十分珍貴,而且只能用一次,所以五百年來從未有人動用過。

  凌霄臉色一沉,本來此次六部共議可以藉機打壓拜龍殿和文策司,誰知竟被
風忘塵用這枚令牌挽回敗局。

  農敬雲道:「既然風首座動用了盤龍令,吾等也只好推翻此次決議,三日後
重開六部共議吧。」

  「那就暫且散會吧,三天後六部重議」

  玉無痕暗舒一口氣,雖然未必能挽回敗局,但起碼多了三天的緩衝時間。

  「且慢!」

  嬌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只見一身段婀娜之女子儀態萬千地緩步走入議事堂


  身旁是一名手持龍頭杖白髮老嫗。

  玉無痕嬌軀頓時一僵,眼中透著不可思議的神色,雖帶著面紗,但其他人都
能感覺到這神龍祀嬛似乎已經微張檀口,已然失態。

  再仔細一看,走入大堂之女子,眾人也不禁吃了一驚。

  玉無痕畢竟身為神龍祀嬛,眨眼間即恢復常態,冷冷地道:「你還沒死?」

  「我的好師妹,你還活蹦亂跳,姐姐我怎麼捨得先走一步呢。」

  那女子嬌笑道,只見她年約二十三四歲,身著淡碧色衣裙,膚若凝脂,粉面
桃腮,體態優雅,與玉無痕那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不同,此女散發著一股子的媚
態,毫無做作,渾然天成。

  玉無痕冷道:「我沒你這師姐,當日你修煉邪法,師父已將你逐出師門。」

  那名白髮老嫗道:「無痕祀嬛,三年前的林碧柔一案尚存許多疑點,此刻老
身希望能重審此案。」

  木天青滿臉怒容道:「三年前林碧柔殺害數十名孩童,以其精血修煉邪法,
此事證據確鑿,此案乃由本院主親自審批定案,萬長老可要注意自身言辭。而且
此女此刻應該關押在噬魂崖,為何大搖大擺地走入議事堂。」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木院主雖剛正不阿、明察秋毫,但也難免落入小人算
計。」

  林碧柔說話間眼睛撇向玉無痕,「你說是不是,我的好師妹。」

  二女在大堂中針鋒相對,毫不示弱,而風忘塵則有股不祥預感:「林碧柔竟
離開噬魂崖,而且萬長老還跟隨她闖入議事堂,六部主事中竟有好幾個人對此絲
毫不覺驚訝,恐怕早有預謀。」

  風忘塵朝眾人瞥了一眼,思忖道:「凌霄雖是鎮靜,但他此刻眉頭微皺,看
起來略帶幾分不悅,莫非他對此並不知情。東方魯和農敬雲二人神態自若,恐怕
他們早已知情,就算未與之合謀,也不會干涉。當年林碧柔殘殺孩童一案已是證
據確鑿,她此刻舊事重提,想必有備而來,聽她的語氣似乎要把此案誣陷給無痕
祀嬛。木天青執掌神罰院二十多年,從未出現過冤案,她此刻要想翻案便是挑戰
木天青的權威,木天青絕不會允許此事發生。」

  風忘塵道:「林姑娘,你本是戴罪之身,本該關押在噬魂崖噬魂崖,你卻逃
出牢獄,請問木院主,逃獄之罪應受和懲處?」

  木天青冷然道:「死罪!」

  林碧柔笑道:「風首座,妾身根本無罪,至於當年殘殺孩童的真正兇手,無
痕祀嬛心裡比我還清楚。」

  風忘塵道:「林姑娘請你不要轉移話題,你此刻犯了逃獄之罪,此乃死罪,
而且你居然還當著六部主事直面誣陷無痕祀嬛,更是罪加一等。」

  林碧柔道:「風首座,妾身自知死罪難逃,但臨死前也要討回一個公道!」

  萬長老道:「既然如今六部主事都共聚一堂,那大可再來一次六部共議,決
定是否重審林碧柔一案。」

  一直不說話的東方魯道:「萬長老的提議甚佳,於其這般爭論下去,倒不如
再行一次六部共議,鄙人贊同重審此案。」

  農敬雲也點頭道:「民生院也同意,東方院主的提議。農某也同意重審此案
。」

  玉無痕閉目道:「證據確鑿,無需再審。」第八回《六部驚變》
「望月!」

  玉無痕猛然站起身來,怒喝道,「大膽,竟敢冒犯奉龍使者,萬玄姬,你好
大的膽子!」

  玉無痕大怒之下直呼萬長老之名諱。

  萬長老毫無懼色,嘿嘿道:「祀嬛暫息雷霆之怒,您這位奉龍使者可是犯了
淫邪不貞之罪!」

  玉無痕眼中透著熊熊怒火,道:「萬長老,你這話可要有憑證啊,不然的話
,別怪本祀嬛不客氣。」

  說話間玉無痕身上泛起淡淡藍光,可見已然動了殺機。

  萬長老將望月右手衣袖掀起,露出一截欺雪壓霜的藕臂,只見上邊潔白無塵
,毫無瑕疵。

  玉無痕見狀嬌軀一軟,跌坐在椅子上,一雙美目儘是絕望之色。

  「望月,本長老問你,你的守宮砂去哪了!」

  萬長老冷笑道。

  在拜龍殿的任職之人,無論男女皆不能妄動情愛之心,一旦失去童貞,必遭
重懲,一律處死。

  望月定投低頭不語,慘然道:「望月治罪,請祀嬛處罰。」

  萬長老道:「望月你犯的可是死罪,當你若能說出姦夫是誰,本長老可做主
饒你一命。」

  望月淒然一笑道:「奉龍使者失貞,本乃死罪,望月無話可說,請祀嬛成全
。」

  玉無痕緊握雙拳,指甲已然陷入肉中,鮮血不住從手心流出,只在一瞬間,
玉無痕做出決定。

  「望月身為奉龍使者,卻知法犯法,犯下淫邪之行,玉無痕以第三十四代神
龍祀嬛之名義定你死罪!」

  話音方落,玉無痕衣裙無風而動,怒濤真氣透體而出,只見她玉手飛揚,一
掌拍向望月面門。

  「手下留人!」

  一隻手臂擋在望月跟前,硬生生地架住玉無痕雄厚掌力。

  「這一切與望月無關,千錯萬錯都是我一人之錯,放過望月吧。」

  風忘塵擋在望月身前凜然無畏道。

  玉無痕不可思議地道:「竟然是你,不可能……」

  本是最可靠的盟友,如今竟犯下不可彌補之罪過,玉無痕渾身一陣冰涼。

  望月淚水猛地湧了出來,顫聲道:「你為何要出來……你這是何苦呢!」

  風忘塵一字一句地說道:「若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喪命,我,辦不到。」

  「哼,死到臨頭還在卿卿我我,你們這對姦夫淫婦可真夠纏綿的!」

  萬長老將龍頭杖猛地往地面一插,一股龐大真氣席捲全場。

  風忘塵怒喝一聲:「風某今日誓死要護望月周全!萬玄姬,我倒要看看你如
何取我二人性命!」

  萬長老怒提真元,方圓十丈之內氣溫頓降,一根龍頭杖大開大合劈向風忘塵


  「好個冰之卷,風某候教了!」

  風忘塵雙掌化作綿綿風勢,掌勢飄忽不定,以柔制剛,正是風之卷威能。

  風者,無形無相,可剛可柔;冰者,水汽凝滯,凍人骨血。

  兩人武功同出一脈,但卻各有威能,萬長老雖根基雄厚,但風忘塵功法精妙
,一時之間兩人竟成僵持之局。

  風忘塵自知久戰不利,霎時飽提內元,化清風為利刃,無形之刃以分金裂石
之勢劈向萬長老。

  只見萬長老從容不迫,雙手緊握龍頭杖,舞得滴水不露,寒氣隨即而發,在
其身邊鑄成一道冰牆,盡擋風中利刃。

  「無知小子,老身之根基遠勝於你,還不束手就擒!」

  萬長老怒喝一聲,龍頭杖化作或作一條冰龍,張牙舞爪地朝風忘塵撲去。

  玉無痕臉色一變,她認得此招乃萬長老攻守一體的絕技——玄冰孕龍,這條
冰龍攻時可將敵人撕成碎片,守時可盤踞在萬長老身邊,刀槍不入,水火難侵。

  風忘塵長笑一聲道:「區區玄冰孕龍何足道哉,看我如何破之!」

  話音方落,雙手在胸口劃圓,四周空氣頓時停止流動,只見其窺準冰龍來勢
,兩手搭在冰龍雙角,氣沉丹田,兩臂虛引,冰龍竟調轉龍頭撲向萬長老。

  「糟糕!」

  萬長老暗叫一聲,再提元功,寒氣又再次凝成冰龍,只是這條冰龍是採取守
勢,盤踞在她周圍。

  兩條冰龍轟然相撞,頓時碎成無數冰片,向四處飛散。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萬長老的絕技應聲而破,此刻她口角溢血,白髮凌亂,
好不狼狽。

  萬長老敗退,東方魯、農敬雲、木天青同時出手,三道掌勁分上中下三路襲
向風忘塵。

  風忘塵再出絕技,雙臂掄圓,掌勢化作綿綿柔風,盪開三人之攻勢。

  「走!」

  風忘塵一掌將兩名武士劈開,拉起望月便要趁機衝出議事堂。

  一道魁梧雄壯的身影毅然擋在風忘塵面前,攔路主任赫然是——武魁座,凌
霄。

  「為你身後之人束手吧,風忘塵。」

  凌霄語氣平淡,彷彿在跟老朋友聊天,毫無劍拔弩張之氣息。

  風忘塵凌然道:「為了望月,我誓死血戰!」

  話音方落,突感一個溫暖的小手握住自己手掌,回頭一看只見望月美目含淚
,一張俏臉宜嗔宜喜,說不出的溫婉動人。

  望月淺淺淡笑道:「風郎,聽到你這句話,月兒已不枉此生了。」

  風忘塵笑道:「即使生不能同床,死亦可同穴,得此紅顏知己,我風忘塵此
生無憾。」

  望月伸手抹了抹眼淚道:「風浪,你去吧,若你先走一步,記得在黃泉路上
等月兒一會,別走太快好麼?」

  四目相對,溫情柔腸,兩人絲毫不顧身處絕境,只求能多看愛人一眼。

  萬長老氣得頭上青筋暴漲,若非有傷在身,短時間內難以提元運氣,否則早
就一個龍頭杖掃過去了。

  林碧柔笑吟吟道:「師妹,你的屬下絲毫不顧拜龍殿之威嚴,大庭廣眾下跟
漢子打情罵俏。你這位神龍祀嬛難道不該做點什麼嗎?」

  玉無痕臉色一寒,這林碧柔明顯要托她下水,逼她對付風忘塵。

  一時間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玉無痕頓時陷入進退兩難之境。

  凌霄歎道:「正所謂天道無情,天道無私,天道無親,一名智者要無情無私
無義,方可算無遺策,長勝不敗。風兄你身為智流座,執掌文策司,今日為何還
看不透,墜入這無邊情海之中。真是可惜啊,可惜啊!」

  連說幾聲可惜,凌霄身子忽然一晃,憑空在原地消失。

  風忘塵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一股危機感湧上心頭,來不及多想,憑借本能
反應,對著左側便是一掌。

  掌心相貼,風忘塵頓感一股灼熱氣流衝入自己體內,心中已是明瞭,此乃炎
之卷的神通。

  風忘塵不禁暗叫不妙:「想不到短短數年時間,凌霄的武功竟精進至此,當
年的炎火之氣如今已蛻變為炎陽真元。」

  風助火勢,風忘塵的烈風真氣只會助長炎陽真元,在糾纏下去,不小片刻自
己便會被燒成一堆灰炭,當機立斷,散去烈風真氣,任由炎陽真元攻進體內。

  就在炎陽真元將要爆發之際,風忘塵體內真氣由剛烈化輕柔,風勁緩緩流動
,形成一個漩渦,如抽繭剝絲般地將炎陽真元化整為零,使之隨著漩渦而動,火
光電石之際,風忘塵逆轉漩渦旋轉的方向,將攻入體內的炎陽真元順著風勢送出


  風助火勢,火盛風生。

  風火二氣相輔相成,或作一道火焰龍捲風反攻凌霄。

  凌霄悶哼一聲,臉色突然一陣酡紅,被逼退數步,臉上露出驚喜之色道:「
好個以風引氣,竟能轉化對手的攻擊,不過使用如此極端之功法,你恐怕也不好
受吧。」

  只在幾句話的時間,凌霄竟已恢復常態,風忘塵那極端之招似乎並未奏效。

  只見凌霄,身上泛起一股赤紅,除此之外隱隱可見雷鳴電光。

  風忘塵臉色一沉,道:「我差點忘記了,你是出祀嬛外可以修煉兩張真卷之
人。」

  凌霄道:「風兄記性不差,凌某這些年來將炎之卷與雷之卷融合成一套功法
,還請風兄指教。」

  風忘塵也不囉嗦,揮手打出數十道風刃,不求能擊敗凌霄,只為拖延時間。

  凌霄已看出他的想法,那會給他這個機會,一個箭步上前,便是一記重拳。

  拳勢剛強霸道,以簡破繁,只是一擊便將數十道風刃擊碎。

  重拳直逼中宮,風忘塵雙手虛引,化出柔風氣團,將重拳團團包裹,豈知,
凌霄這一拳不但蘊含著灼熱炎氣,還帶著霸道雷勁,風忘塵只覺得血液彷彿被烘
干一般,而且渾身一陣麻痺,顯然是雷勁所致。

  只是一霎那間的遲疑,卻是一生的失敗。

  風忘塵胸口遭受重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風郎!」

  望月嬌呼一聲,也不顧實力的差距,悍然對上武魁座。

  只聽玉無痕一聲嬌喝:「大膽望月,還不給我住手!」

  指法如電,連點望月數門大穴。

  望月之覺渾身一軟,真氣竟無以為續,軟綿綿地倒在地上,倒地之前看到風
忘塵那慘白的臉龐,淚水不禁再次模糊了雙眼。

  萬長老冷哼一聲:「無痕祀嬛,你出手可真是時候啊。」她明知道玉無痕出
手純粹是為了從凌霄手中保住望月性命,但無憑無據難以刁難玉無痕,故而說了
幾句陰陽怪氣的話,以示心中不滿。玉無痕冷冷道:「望月犯下淫戒,證據確鑿
,押回拜龍殿候審。」

  萬長老道:「無痕祀嬛,你座下奉龍使者竟發下如此重罪,你也脫不了干係
,老身會召開長老會,討論你是否還有資格繼續擔任祀嬛一職。」

  玉無痕冷道:「那本祀嬛就等待長老會的決議了。但大長老帶著一些不三不
四的人闖入議事堂,打斷六部共議,不知您又犯了哪條律法呢?」

  木天青接口道:「六部共議,除了六部主事外,其餘人等在無傳召的情況下
闖入議事堂,男子則受三十大板,女子則施夾棍之刑。」

  玉無痕道:「已然如此,萬長老還有林師姐,你們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萬長老臉色一沉,厲聲道:「玉無痕,這筆賬老身暫且記下,我看你還能囂
張多久!」

  最後決定是三天後重新討論關於如何處置龍輝等人以及林碧柔一案,而風忘
塵私通奉龍使者,被關入牢獄,望月被押回拜龍殿聽候長老會的處置,至於萬長
老和林碧柔則施以夾棍之刑,林碧柔身份仍是囚犯,重新關入噬魂崖。

  話說崔蝶一行人等在張貴的引導下,來到的集市進行買賣,當地居民雖從中
土遷徙過來,但懸於孤島之外,雖可自給自足,但由於盤龍聖脈氣候與中原有異
,所以絲綢與茶葉並非上品,所以對於絲綢茶葉之物品,眾人還是十分渴望的。

  由於奇貨可居,不出三天,破浪號上的貨物就被搶購一口,崔韓兩家也是大
賺一筆,隨即崔蝶命人購買當地之特產,其中有種天香檀木的木料十分奇特,以
其製成的木盒,可保水果蔬菜肉類等食物長期不腐,得此異物,崔蝶更命人大肆
購入瓜果蔬菜大米高粱的農作物,盤龍聖脈的植物異於中土,農作物有種奇特的
清香,回到中土後必定大受歡迎。

  除此之外,崔蝶還購買了珍珠、珊瑚等貴重珠寶,只等返回中原再大賺一筆


  崔成與韓雲飛清點其貨物,兩人臉都笑開了,心裡美滋滋的只想著回去後如
何花費這筆巨款。

  崔蝶卻是一臉凝重,龍輝已經離開十多日了,每次向風忘塵打探其消息,風
忘塵都以各種借口推脫,或者轉移話題,若非見此人對自己一行人等十分熱情,
處處照顧,崔蝶恐怕早就翻臉。

  「那臭小子這麼久還未回來,莫非已經慘遭不測了。」

  崔蝶眉頭緊鎖,她本該十分厭惡龍輝的,但此刻卻不免為其擔憂。

  柳兒為崔蝶奉上一杯熱茶,道:「小姐,您這些天為了生意的事到處奔波,
也十分辛苦了,柳兒熬了杯安神茶,您趁熱喝了早些歇息吧。」

  崔蝶歎道:「柳兒,你年紀也不小了,該給你找個婆家了!」

  ?噹一聲,瓷杯摔碎在地,柳兒猛地一把跪下,抽泣道:「小姐,柳兒不要
離開你,柳兒誰也不嫁,只要在小姐身邊伺候您一輩子。」

  崔蝶在她臉上拍了拍道:「說什麼傻話,傻丫頭,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難
道想一輩子賴在我身邊嗎?」

  柳兒哭道:「小姐您是不是嫌棄柳兒了,柳兒那做的不好,我今後一定改,
只求小姐不要將我趕走!」

  崔蝶歎道:「柳兒你從小便伺候我,你心靈手巧,細心體貼,我看那龍公子
天生異稟,他日並非池中之物,你若跟了他今後定可享盡榮1326;富貴。」

  「小姐,柳兒不想要什麼榮華富貴……」

  「不想要榮華富貴,但是想要龍公子。」

  崔蝶似笑非笑地道,「你這小妮子,一聽到龍公子,臉蛋都紅了,一幅春心
蕩漾的模樣還想瞞我。」

  柳兒俏臉羞紅,低著臻首玩弄衣角,崔蝶笑道:「好了,你這丫頭心裡想什
麼我早就一清二楚,雖然他是素雅妹子的意中人,但素雅妹子也是通情達理之人
,不會為難你的。」

  突然崔蝶臉色一沉,對柳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朗聲道:「何方朋友深夜造
訪,為何不現身一敘。」

  說話間玉手一揮,一股紅雲湧向窗口,啪啦一聲,整個窗台被打得粉碎,但
窗外卻空無一人。

  崔蝶臉色凝重,歎了一聲道:「高手,盤龍聖脈果真臥虎藏龍。」

  然而窗外的地板上竟硬生生地刻著幾個小字,崔蝶一看,不由臉色大變。

  「盤龍生變,小心戒備!」

  盤龍聖脈共分九座城池,以九大龍子命名,分別是囚牛、睚眥、嘲風、蒲牢
、狻猊、霸下、狴犴、負屭、螭吻等九城。

  而這天夜裡,一道黑影閃入嘲風城的一座莊園,其身法高超,絕非一般毛賊


  只見黑影躡手躡腳地走至一間屋子前,發出幾聲貓叫聲。

  屋內突然傳來一陣嬌笑:「哪來的偷腥賊貓,還不快給我滾開!」

  黑影笑道:「賊貓兒不是來偷腥的,是專程來偷香竊玉的。」

  「呸,你這冤家,真是纏人,罷了,你進來吧。」

  屋內的女子嬌聲道。

  黑影如奉聖旨,推門而入,屋內點著十多盞燈,將內屋映得宛如白晝。

  藉著燈光,終於看清黑影的真面目,竟是——天機院主東方魯。

  只見一麗人仰臥在榻,秀髮披枕,身著薄紗睡袍,胸口掩著一個粉紅色的絲
綢抹胸,遮掩著胸乳嬌軀,而酥胸以上,肩膀雙臂全然外露,肌膚似脂如雪,說
不出誘惑迷人,動人心魄。

  竟是本應被關押在噬魂崖的林碧柔。

  林碧柔掩嘴媚笑道:「你這人方才在議事堂上連看也不看人家一眼,現在怎
的如此猴急?」

  東方魯一邊寬衣解帶一邊說道:「方纔不是為了正事嗎,若不小心可要被人
看穿了。」

  林碧柔道:「說得比唱得好聽,哪知道你會不會成功後一把被人家踹開。」

  東方魯將她擁入懷裡,在她桃腮上香了一口,笑道:「說什麼胡話呢,我又
怎麼捨得我的心肝寶貝。」

  林碧柔呸道:「少來,我可不是你什麼心肝寶貝,你心中最想的是凌駕於六
部之上,做皇帝。」

  東方魯伸手握住林碧柔一隻豐滿的奶子,笑道:「我做了皇帝,你就做皇后
好不好!」

  林碧柔只覺得胸口一陣酥麻,嚶嚀一聲道:「你少哄我,你就不怕你家裡的
那個母老虎嗎?」

  東方魯道:「良辰美景不要提這些敗興之事,事成之後,我定把那母老虎給
休了,用八抬大轎娶你過門。對了今天幫你除去風忘塵一個大敵,你該怎麼謝我
?」

  說罷便湊上前去,腦袋揍前,嘴唇印上她櫻唇。

  林碧柔秋波流媚,嬌笑道:「你這冤家,就是嘴饞,也罷,就在便宜你一回
。」

  當即微啟朱唇,香舌輕吐,送進他口中。

  東方魯如獲至寶,忙將其納入口腔,只覺口中之物芬芳無比,香滑可口,啖
之留芬,越吃越見滋味。

  兩人越吻越是劇烈,東方魯再也忍不住,伸手滑過圓潤的香肩,探進林碧柔
抹胸內,將那飽滿的玉乳一把握住,只覺得乳肉光滑肥膩,著實誘人,掌心還可
感受到乳頭在慢慢地變硬,東方魯越摸越喜歡,手掌不由加上幾分力道,在與乳
上抓了一把,只聽林碧柔忽在他口腔呻吟一聲,雙臂摟得他更緊,牢牢箍住他頭
頸。

  「騷蹄子。」

  東方魯笑罵一聲,另一隻手已然探知林碧柔雙腿之間,手指隔著薄紗睡袍在
玉壺上不斷撥動,不消片刻,玉壺已然溫濕,手指帶上幾分粘稠。

  東方魯裡嘗著芬芳,一手裡把握著美乳,一手扣弄蜜穴,不由慾火焚燒,胯
間巨物倏然暴挺,緊緊抵著美人的玉腿,道:「碧柔妹子,把衣服出去好嗎?」


  林碧柔媚眼迷離,嗯聲道:「你說怎麼便怎麼吧,碧柔今夜隨你處置,不用
問我。」

  說罷又再湊上雙唇,火剌剌的親吻起來。

  東方魯笑道:「什麼今夜任我處置,以前你這小騷貨那次不求著叫我肏你。


  說話間已將林碧柔撥成了個大白羊。

  林碧柔這幅身子著實美麗,要大該大,要小該小,更難得肌肉細白,吹彈得
破,加上這張閉花羞月的玉容,著實叫人心動。

  東方魯也脫去身上束縛,現出丈八蛇矛。

  林碧柔探出五指,握住棒身徐徐套動。

  媚笑道:「魯哥,幾日不見,你那行貨似乎又粗壯了幾分。」

  東方魯聽得是受用無比,笑道:「我這兄弟幾日未嘗肉味,今日見到你這塊
美肉,那會不興奮。」

  東方魯給她拿著妙處,機伶伶打了個戰慄,渾身暢爽甘美。

  在林碧柔把玩套弄下,那話兒又脹大了幾分,露筋抬首,威風凜凜,殺氣騰
騰,爽得他直吐氣:「好舒服,碧柔妹子,給我用嘴好好含一下。」

  林碧柔嬌媚地白了他一樣道:「你剛才跟風忘塵打了一架,渾身臭汗,難聞
死了,我才不要。」

  東方魯將肉棒伸至林碧柔面前,不斷抵用龜首在其櫻唇上滑動,笑道:「我
的碧柔好妹子,方纔我只是觸了一掌,身子都沒熱,風忘塵就被凌霄解決了。」

  林碧柔被他磨得無奈,只得張開檀口將靈龜納入口腔,伸出三寸丁香為其舔
弄,東方魯被她那銷魂小嘴含弄,身子一陣哆嗦,差些沒有激射出來。

  他心知林碧柔的口技厲害,忙收腹屏氣,緊閉精關,但在那張小嘴的吹奏下
,也叫他舒暢快美。

  東方魯一手扶住林碧柔的臻首,一手按住其肩膀,腰肢緩緩挺動,將林碧柔
的小嘴當做蜜穴抽插,龜首不時地頂在林碧柔的喉頭軟肉之上,每次觸及軟肉,
都會讓林碧柔鼻息變得沉重異常。

  「凌霄這小子著實厲害,竟能練就兩張真卷,今日他雖然與我們聯手對付拜
龍殿和文策司,但他始終未表態,恐怕心中另有打算。」

  東方魯享受著林碧柔的口舌服務道。

  只聽見林碧柔那含糊不清的聲音傳來:「不必擔心,他能練就雷炎兩卷,我
那師妹也練成海神兩卷,實力不在凌霄之下……讓他們兩硬碰硬,我們……盡可
坐山觀虎鬥……」

  林碧柔時而地吐出肉棒,用香舌挑逗龜頭馬眼,時而將其含入口中,用牙齒
輕輕啃咬棒首。

  「好了,這些事情明天在討論,今夜咱們好好樂上一樂!」

  東方魯將肉棒從林碧柔口中抽出,已埋首在她胸前,雙手推擠著兩隻巨乳,
輪番舔吮起來。

  轉瞬之間,已見林碧柔哼唧連綿,嚶嚀不絕:「嗯!魯哥……你弄得碧柔好
舒服,啊!輕一點,不要咬那裡,會痛……」

  東方魯緊緊握住一對美乳,身子徐徐往下吻,直吻到她腿間。

  林碧柔自當明白他的意圖,也不待東方魯說話,已主動把雙腿張開,一個粉
嫩鮮艷的妙物全然展陳他眼前。

  東方魯心中甚是歡喜,他與林碧柔交歡多次,而眼前這蜜穴沒有絲毫變色,
依舊是那般粉潤鮮嫩,雙指按著唇瓣,緩緩往外略分,一團艷紅直撲眼來,卻見
油光閃潤,早已滿佈春水。

  林碧柔給他剝開妙穴,心中一陣騷動,下體也是一陣酥癢,不禁將修長的玉
腿分得更開,期待著男人下一步的動作。

  猛覺花穴已被雙唇蓋住,一吞一吐,陣陣酥美,倏忽間蓋頂而來,一時生受
不住,身子接連亂抖,一雙玉乳也隨之抖出陣陣波浪。

  東方魯舔拭幾回,又覺穴中湧出不少流液,便知她情動,伸出中指尋著穴眼
兒,順著粘液的濕滑,將指頭望裡一戳,聞得「滋」

  一聲輕響,已全根沒進,旋即指挖口舔,大肆猖狂,把個林碧柔弄得乳晃臀
搖,玉漿白露,顫悠悠喘個不停。

  林碧柔雖非情場雛兒,但也經不住東方魯這般淫娃,頓時嬌喘吁吁,連聲求
饒:「好哥哥,慢些動手,你要了碧柔的命了……啊……輕點……」

  東方魯聞言只得罷手,趴回她身上。

  林碧柔用雙手箍住他,氣喘吁吁道:「你若再不停手,碧柔可要死給你看了
。」

  東方魯將鐵槍抵住林碧柔濕滑的蜜穴,笑道:「這就受不了啦,待會真刀真
槍幹起來,你怎麼應付得了?」

  林碧柔伸手向下,五指緊握陽物,溫柔地捻弄著:「碧柔當年若非得魯哥相
救,早就死在噬魂崖了,今日就算拼著性命不要也得將魯哥伺候好。」

  東方魯呵呵一笑,腰肢向前一探,肉棒在濕滑的汁液輔助之下,連破險關,
直取美人腹地,巨碩渾圓的頭兒徐緩漸進,登時讓一團溫濕包裡住。

  「魯哥,你好狠心啊……一下子就插進去這麼多!」

  林碧柔呻吟一聲,只覺花房驟然給巨龜一闖,一時美得難以開口,只是怔怔
的盯著眼前的男子,待得靈龜擠著柔嫩再推進幾寸,脹滿的暢悅,險些讓她昏暈
過去:「我……我的天,真要死了……」

  東方魯知道這美人看似嬌柔,實則騷勁很大,目前她雖是弱不禁風,一旦緩
過勁來,鹿死誰手還難說得很,於是便趁勝追擊,要穩佔上風,腰肢一沉,龍槍
猝然再入三分,直抵深宮嫩處。

  林碧柔花心倏地一酸,猛地打個激靈,待得回神,方覺甬道已全然爆滿,脹
熱難當,渾身快美之處難以言喻。

  「嗯,你今天怎的如此生猛,把人魂都給杵碎了……啊……好脹……輕點…
…」

  林碧口中雖是求饒,但身子卻毫不含糊,豐臀不斷向上聳動,一雙修長玉腿
箍住東方魯腰肢,不斷應和著男人的抽插。

  兩人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一時之間,屋內情浪翻湧,春光四溢……第九回
《盤龍風雲》三日之後,盤龍聖脈九大城池轟動了——原文策司首座風忘塵勾引
奉龍使者望月定於三日後斬立決,奉龍使者望月因犯下淫戒,失身於人,定於三
日後行火焚之刑,神龍祀嬛玉無痕應治下不嚴,令拜龍殿蒙羞,九大長老聯名罷
黜玉無痕神龍祀嬛之職,拜龍殿一切事物暫予九大長老聯合處理。

  就在罷免玉無痕那一天,重開六部共議,文策司由代理首座出席,拜龍殿則
由萬長老出席,同時決定兩項事物:一、關於龍輝是否是玄天真龍轉世;二、林
碧柔一案是否重審。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龍輝被認定為西貝貨,六部立即派人前往化龍閣擒拿龍
輝,林碧柔一案發回神罰院重審。

  這天夜裡,化龍閣前圍滿了五百兵士,但他們無論如何推門皆是徒勞。

  「該死!這門這麼這麼沉重,按照以往,二十個人就可以將它推開了!」一
名軍官罵罵咧咧地道。「這麼久都沒把門打開,你們沒吃飯嗎!」

  木天青皺眉道,他專門負責捕捉龍輝的任務,只是如今費盡全力也沒法推開
石門,木天青因為林碧柔一事心情本來就不好,如今連石門都推不開,無疑是火
上澆油。

  「沒用的廢物,讓我來!」

  木天青怒喝一聲,運起真氣,猛然一掌拍向石門。

  按照以往慣例,只要將九霄真卷的真氣擊向石門,石門便會自動開啟,可是
今天確實紋絲不動,著實叫人怪異。

  木天青驚詫之餘,掌上再催三分勁力,可是輸出去的內力猶如泥牛入海無消
息。

  「我偏不信這個邪!」

  木天青猛喝一聲,內元迅速提升,沛然真氣盡數釋放,現場頓時吹起煞風,
就連木天青身邊的幾個士兵都被煞風吹得搖搖晃晃,難以站穩。

  只見木天青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變紫,眉宇間竟隱隱泛起一絲黑氣,木天
青只覺胸口悶漲,頓時口吐朱紅。

  「院主!」

  眾人不由大吃一驚。

  木天青撤回內勁,暗中運氣調息,良久才開口說話:「這門有古怪,竟然可
以反彈攻擊,留下一百士兵在此守住石門,靜觀其變。」

  急促而又整齊的腳步聲擾亂了寧靜的夜晚,五百名士兵將一座莊園圍得水洩
不通,正是崔蝶等人落腳之處。

  「凌首座,兄弟們已將莊園包圍了!」

  一名軍官朝凌霄行禮道,「只帶您一聲令下,我們便強攻進去,將裡邊一干
人等盡數擒拿。」

  凌霄騎著一匹黑色駿馬,緩緩凝視著前方的莊園淡淡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莊園裡居然還亮著燈火。」

  這名軍官這才發現,整座莊園燈火通明,照得猶如白晝。

  即便是大戶人家也在喜慶節日才會點燃莊內的每一盞燈,這燈光點得十分耐
人尋味。

  凌霄笑道:「這座莊園乃方纔的產業,以他的謹慎的性子,若不修上幾條地
道,實在對不起他智流座之名,我若沒猜錯,那些中原人早就從地道逃脫了,擺
在我們面前的只是一座空城。」

  軍官問道:「首座,那下一步該怎麼辦?」

  凌霄道:「盤龍聖脈孤懸海外,四周有蛟龍守護,他們想逃出去並非易事,
以本座估計他們還在島上,他們少說也有一百多人,要想做到不留痕跡是不可能
的,傳令下去,九大城池嚴格盤查城內的所有人,另外調動五千軍士給我將搜遍
方圓百里內的森林山崖,絕不允許放過一隻蒼蠅!」

  軍令如山,半天之內,整個盤龍聖脈便進入戒嚴之中,到處可見巡邏的士兵
,荒野山林不時看到士兵帶著獵狗進入,可是兩天時間過去,仍是一無所獲。

  距離睚眥城二十里的樹林中,崔蝶一行人等在此安營休息,此處出海崔蝶手
下皆是崔韓兩家的精英,雖然經過蛟龍一役,剩下的人不到一百,但是這些人都
是久經沙場之死士,無論是反映還是隱忍的功夫都在盤龍聖脈的軍士之上,這也
難怪,盤龍聖脈孤懸海外,又有蛟龍護島,五百多年從無戰事,這些士兵都只是
停留在紙上談兵的階段,哪能跟崔蝶手下的那幫老兵條子相比。

  崔成喝了一口燒酒笑道:「這盤龍聖脈雖然高手眾多,但是這些士兵卻嫩得
很,被我們爽得像只無頭蒼蠅般亂撞。」

  韓雲飛也笑道:「若是換了在中原,不出半天就被人家包餃子了,想不到還
叫我們逍遙了兩天。」

  這兩天內,崔韓兩家武士不斷地在樹林內布下重重疑陣,爽得追捕的士兵昏
頭轉向。

  本來當日接到神秘客的警告後,崔成便提議化整為零,將八十多號人分成幾
個方向逃竄,但崔蝶當時立即否定,在她看來盤龍聖脈的士兵都嫩得很,根本不
能跟中土那些久經沙場的老兵想比,沒必要分散力量。

  她手下的八十多號人,各有所長,聚集在一起反而可以發揮到意想不到的效
果,經過兩天時間的考驗,證明崔蝶是對的。

  但對手若不是這些「嫩兵」,而是中土的士兵,那怕只是一群三流士兵,崔
蝶也不敢將八十多人聚集在一起,因為這目標還是大了點,恐怕不出半天就真的
被人一網打盡。

  崔蝶突然眉頭一皺,崔成和韓雲飛也同時停止說話,本來還在竊竊私語的其
他武士見到三位頭領一副凝重的樣子,立馬屏氣凝神,而且每個人都將手按在刀
柄之上,緊盯四周。

  崔成緩緩地將耳朵貼在地上,過了半響,他起身向崔蝶指了指東南和西南兩
個方向,並伸出五個手指。

  崔蝶心領神會:崔成的意思是說東南和西南這兩個方向有敵人,距離此處還
有五里。

  只見崔蝶朝著東北揮了揮手,眾人迅速收拾裝備,留下三五個人清理痕跡,
然後悄無聲息地離去。

  崔蝶將秀髮紮了個男兒髻,身著一身墨綠武士袍,顯得英姿颯爽,而柳兒也
是一身胡服馬靴,她雖只是略通武藝,但此刻也絲毫不含糊,步子一點不慢,根
本就無掉隊的跡象。

  這一路上崔蝶約束手下,未到萬不得已決不可與盤龍聖脈的士兵衝突。

  崔蝶手下不少武士,曾多次在暗中碰見落單的士兵,,若非崔蝶的命令,恐
怕有他們早要去見閻羅王了。

  韓雲飛走到崔蝶身邊低聲道:「少夫人,我們究竟要躲到什麼時候,兄弟們
帶的口糧並不多,最多只能再支持兩日了,即使就地取材,我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啊,若不想個辦法,遲早會被對方逮住。」

  崔成道:「老韓你就別多心了,你家少夫人自有打算,別說是少夫人,就算
是我崔成也沒將這些廢物放在眼裡,這些廢物連個追捕都不會,還沒靠近我們五
裡之內就被我們知道了,我真不明白他們以前是怎麼訓練的,看起來個個都是人
高馬大的,但做起事來就連中原的三流軍營也不如。」

  「這位兄台雖然說話有些刻薄,但卻是一針見血說出了事實。盤龍聖脈數百
年來未有戰事,士兵無論哪一方面都不如中原。」

  一把悠揚的聲音從林中前方傳來,眾人雖然驚詫,但卻未見慌亂,只見崔蝶
右手食指與拇指捏在一起,伸出後邊三個手指,眾武士頓時心領神會,以崔蝶為
中心,擺出了個三角陣勢。

  做過木匠活的人都知道,四邊方形不如三角形穩固,圓圈雖然符合天道循環
之理,但卻缺乏一股銳利之氣。

  崔蝶擺下此陣,乃三花破敵陣,是中土軍隊中一個很平常的陣型,但卻適用
於突圍戰。

  「從容不迫,調節有度,這位姑娘真乃不世之巾幗,更叫人驚歎的是姑娘手
下的戰士,殺氣內斂,臨危不亂。哎,跟姑娘的這些戰士一比,我的那幫手下還
真不愧廢物二字。」

  一名金甲黑絨,外型魁武威儀男子緩緩從樹林走出,來者正是武魁座——凌
霄。

  崔蝶美目透著寒光道:「這周圍沒有任何埋伏的跡象,你是一個人來的?」

  凌霄笑道:「姑娘所言甚是,我若帶著一大票子的人過來,只怕還沒接近你
們早就被發覺了,於其帶著那幫累贅,倒不如我一個來得痛快。」

  崔蝶淡然道:「這位先生好大的氣魄,孤身前來,我方人數雖然不多,但卻
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若我等一擁而上,你認為你能生離此地嗎?而且我還可以
保證,在你的手下趕來之前,就可以結果你的性命。」

  凌霄道:「姑娘這些天來未傷我盤龍聖脈一名士兵,處處留有餘地,就這點
本座很承你的情,不如我們打個賭吧,你們派出一位武功最高強之人與本座單打
獨鬥,以十招為限,若本座不能在十招內取勝,我便放你們離開盤龍聖脈,如何
?」

  崔蝶冷冷道:「你會這麼好心?」

  凌霄道:「姑娘多慮了,你們的實力雖說不能重創我軍,但是你們若要拚個
魚死網破還是綽綽有餘的,為了避免這些不必要的傷亡,我們還只用最簡答的方
法解決問題。」

  崔蝶也明白目前的處境,看似佔盡上風,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失敗是必然的
事情,既然有此機會,即便有詐,崔蝶也要賭上一把。

  崔蝶問道:「你又如何保證你說的話?」

  凌霄道:「本座三歲習武,一生只為追求武道之極致,吾以武人之尊嚴來保
證。」

  崔蝶道:「這位先生武魄不凡,妾身若在推脫倒顯得小氣,既然如此請出招
吧。」

  凌霄一揮手,做出一個請進招的架勢,看似簡單,卻渾然天成,毫無一絲破
綻。

  崔蝶神色一斂,蓮步輕移,漫不經心,卻大藏玄機,與凌霄不同,崔蝶渾身
上下皆是破綻,實則是請君入甕,後發制人。

  凌霄臉上露出一絲讚許之色,笑道:「姑娘,第一招來了,請接招!」

  只見凌霄五指一張,手掌泛起一團灼熱炎氣,隨手一推竟是一個火球,來勢
迅猛,勢不可擋。

  崔蝶不慌不慢,玉手朝前一探,掌心浮現赤紅氣芒,正是烈火真氣。

  烈火真氣或作一道漩渦,將凌霄的火球包裹,兩種屬性相同的真氣霎時間融
合。

  崔蝶冷哼一聲,將凌霄的氣勁糅合到火雲掌中,更添三分威勢。

  凌霄身形一動,竟不退縮,正面對上火雲掌,炎陽真元沛然而發。

  灼熱至陽之氣對撞,方圓十丈之內熱浪翻滾,眾人如墜烘爐,口乾舌燥。

  崔蝶內息運轉,火雲掌化三分綿力,以柔制剛,凌霄炎陽真元剎那間已是徒
勞無功。

  只見崔蝶掌勢迴旋,一收一放,使出一路刁鑽的擒拿手法——赤練鎖筋手。

  這赤練鎖筋手雖不如火雲掌般攻擊力兇猛,但卻勝在小巧挪移,一擒一拿間
便可封住敵經脈,斷敵筋骨。

  崔蝶左手按在凌霄手肘,右手扣住其脈門,只要一拉一引便可廢掉凌霄一條
胳膊,誰知凌霄內息突然轉化,一股酸麻刺痛之感從崔蝶手掌傳來,已是拿捏不
住凌霄手臂,崔蝶一擊不中立即抽身後退,凌霄哈哈笑道:「姑娘好厲害的功夫
,再接本座一招吧。」

  只見一道白色光芒自凌霄掌心射出,如光如氣,凌空一繞,落向崔蝶頭頂。

  崔蝶嬌喝一聲,手捏蘭花指,對準白光便是凌空一指,射出一道烈火真氣。

  兩道真氣轟然相撞,崔蝶的火勁被擊得私處飛散,而凌霄的白光發出一聲悶
雷般的巨響,隨即或作數道氣芒,落在地上。

  只見火勁落下之處已是草木皆焚,濃煙裊裊。

  而白芒落下之處卻是一片焦黑,如遭雷擊。

  崔蝶秀眉一皺:「閣下的內力猶如雷電一般,不知是何絕學?」

  凌霄笑道:「這招源自九霄真卷雷之卷,名曰天罡雷音。」

  崔蝶點頭道:「妾身觀先生出手夾雜著奔雷之威,天罡雷音這名字起得甚是
貼切,不過,妾身可要提醒先生,如今招已過三,剩下七招,你可有把握擊敗妾
身?」

  凌霄笑道:「姑娘雖是一介女流,但武藝超群,恐怕就算比起前神龍祀嬛玉
無痕也不遜多讓,說實在的,本座卻是沒把握在剩下七招將姑娘打敗。」

  崔蝶微微一愣,她可不認為凌霄是就此認輸或者向自己示弱,凌霄其實是想
將自己逼入絕境,在剩下七招中迫使自己進入最佳狀態,所以接下來的才是硬仗


  凌霄哈哈一笑,腳步向前一跨,所經過之處猶如火焚雷擊,竟無一完好之地


  面對來勢洶洶的武魁座,崔蝶也不再隱藏實力,冰火二氣隨心而發,兩種截
然不同的真氣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按照以往崔蝶並無力同時駕馭這兩種真氣,
但是此次出海後,遇到種種危險與挑戰,使得崔蝶借此機緣,突破玄關,練成渾
天冰火決最高境界——冰火交融,陰陽合併。

  崔蝶撮值成刀,劈出一記玄冰刀,刀氣凌烈冰寒,橫掃千軍。

  凌霄性子剛烈,作戰之時決不後退,對準玄冰刀便是一拳。

  只聽?的一聲,玄冰刀應聲而碎,化作無數晶瑩冰片,四散飛濺,誰知冰刀
粉碎之際,竟冒出一股沛然火勁,火勁或作刀氣劈向凌霄面門。

  凌霄詫異之餘,卻已是躲避不及,只能飽提真元,雙臂十字交叉於頭頂,硬
接火焰刀氣。

  轟隆一聲,凌霄所站之處塵土飛揚,草木化灰燼。

  待到煙塵散盡,只見凌霄手臂護甲已然或作碎片,兩根手臂一片赤紅,而他
的毛髮也被火勁烘烤的有些發卷焦黃,樣子著實狼狽。

  實際上凌霄內部情況更是糟糕,兩根手臂此刻氣血停滯,冰寒刺骨,但皮膚
確實滾燙火辣,苦不堪言。

  原來火焰刀氣內部竟還蘊含這寒冰真氣,一招玄冰刀竟是冰中藏火,火中蘊
冰,叫人防不勝防。

  凌霄運起炎陽真元驅逐體內的寒冰真氣,但手臂的火毒卻因為炎陽真元更添
五分威勢,將凌霄的手臂烤得焦黑一片,但他性子剛毅絕不會露出半絲疼痛之情


  「一身兩體,姑娘竟練成兩種截然相反的功體,但偏偏又融合得完美無瑕。


  凌霄緩緩張嘴說道,「本座著實佩服,剩下六招本座可要出真功夫了,姑娘
可要小心了。」

  崔蝶雖然搶得一招上風,但也心中此人武功不凡,勝負還是未知之數,當即
不再猶豫,縱身搶攻。

  火雲掌,玄冰刀兩大絕學盡數施展,冰火二氣既相輔相成,又相生相剋。

  凌霄施展炎雷二卷,功力霸道無匹,威勢大開大合。

  凌霄功體霸道,只攻不守,而崔蝶進退有據,剛柔並濟,霎時間兩人鬥得旗
鼓相當,難分高下。

  崔成心中默念:「五、六、七、八……還有兩招……」

  突然,破空之聲響起,數道箭矢射向交戰二人。

  「小姐小心!」

  崔成大聲提醒。

  只聽見一聲悶哼,崔蝶背門已是插著一枚箭矢,臉色蒼白。

  而凌霄立即收手佇立原地,滿臉怒容地盯著射箭之處,怒喝道:「東方魯,
誰叫你插手的!」

  林中嘿嘿冷笑響起:「本院主見武魁座久戰不下,所以便助凌首座一臂之力
。」

  凌霄面色鐵青道:「自作主張,本座之事何須你插手!」

  崔蝶此刻面色慘白,冷笑道:「少裝模作樣,還說什麼武人尊嚴,說白了也
是一個卑鄙小人。」

  崔韓兩家武士此刻將崔蝶團團圍住,保護在中心位置。

  凌霄面色由紅轉白,陰晴不定,一摔衣袖道:「本座沒有想他人解釋的習慣
,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我對此事一無所知。」

  東方魯笑道:「凌首座,何必跟這些賊子解釋這麼多呢,待兄弟將他們一舉
擒殺!」

  說罷發出一聲尖銳長嘯,密林中冒出百來名弓弩手,其弓弩外形與中土弩箭
大不相同。

  崔蝶心中叫苦,自己背後所中之箭想必就是這些弓弩所發,其威力也就比震
天弩稍遜幾分,若非有自己已達到冰火圓滿境界,此刻早已性命不保。

  「給我殺!」

  東方魯下令道。

  鋪天蓋地的箭雨射向崔蝶眾人。

  崔韓兩家武士揮舞鋼刀擋箭,只是無奈對方弓弩威力巨大,不消片刻八十多
名武士已是死傷過半,但僅存的武士好不畏死,以血肉之軀在崔蝶周圍鑄成一道
長城。

  看著屬下一個接一個倒地,崔蝶心如刀絞,好幾次想挺身而出,但背門傷勢
牽動之下,竟難提半分真力。

  柳兒臉上血色進失,嬌軀不住嗖嗖發抖,崔蝶慘笑道:「柳兒莫怕,今日我
們主僕二人即便葬身於此也,黃泉路上也可作伴。」

  柳兒含淚點頭道:「小姐生柳兒便生,小姐死柳兒也不獨活。」

  凌霄怒喝道:「通通給我住手!」

  一眾弓弩手聞言停止了射擊,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東方魯。

  東方魯喝道:「你們系屬我天機院,我命令你們停住了嗎?給我繼續射擊!


  凌霄怒道:「東方魯,六部決策是將這些中原人擒拿,並非擊殺。」

  東方魯也冷笑道:「沒錯,當時六部是這樣決定的,但是也說過如有反抗者
,就地格殺。方纔他們的首領不是跟凌首座您交手了嗎,這算不算反抗!」

  凌霄臉色鐵青,仰天長笑道:「好,好,好!」

  連說三個好字,便揚聲大喝:「眾將士聽命,班師回營!」

  其聲音猶如晴天霹靂,震動雲霄,驚林中鳥獸紛紛逃竄。

  凌霄此舉明顯是要置身事外,將爛攤子交給天機院處理。

  東方魯面色也是陣紅陣白,嘿嘿笑道:「凌首座好大的官威,本院主在此記
下了!」

  凌霄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離去,本來往這邊靠攏的士兵也紛紛後撤,只留下
天機院的百名弓弩手。

  東方魯心裡無名大作,冷笑道:「中原人,你們別做無謂掙扎,乖乖束手吧
。」

  崔蝶冷笑道:「什麼中原人,你們祖先也是中原人,才在海外住了幾年就數
典忘祖了,真是不知羞恥。」

  東方魯一股火氣正無處發洩,罵道:「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把他們給我射成
篩子!」

  白張弩箭紛紛舉起瞄準眾人,突然四周陰風大作,隨即濃霧瀰散,也只在那
一瞬間的功夫,天機院眾人視線受到極大影響,眼前儘是白茫茫的一切。

  東方魯驚叫道:「神之卷——霧隱咒,玉無痕是你!你竟然敢包庇外賊,你
好大的膽子!」

  一把飄忽不定的女音響起:「東方魯,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好自為之!」

  「都愣著幹什麼,快射箭!」

  東方魯大聲叫道。

  弓弩手一瞬間便射出百多箭矢,但射入霧氣中的箭矢猶如泥牛入海無消息,
過了半刻鐘,霧氣散去,崔蝶眾人已經消失,只有插在地上的箭矢。

  拜龍殿內,萬長老眉頭緊鎖,她剛從化龍閣回來。

  那張石門變得十分古怪,即使集合九大長老之功力,也難動石門分毫,而且
還將她們九人的真氣盡數反彈,九大長老竟有一半人被自己的真氣所傷。

  就在她剛坐下沒多久便得知玉無痕失蹤的消息。

  「化龍閣異常古怪,玉無痕又消失,本應是一帆風順的事情,如今卻變數迭
生。」

  萬長老思忖道。

  「大長老……」一名侍女急沖沖地跑進來。萬長老臉色一沉,厲聲喝道:「
慌什麼趕著去投胎啊!」

  侍女嚇得一個哆嗦,立即癱坐在地上。

  萬長老冷哼道:「沒沒用的東西,說,有什麼事!如果是雞毛蒜皮的消逝,
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侍女兢兢戰戰地爬起來道:「方纔……神罰院傳來消息……說是風忘塵越獄
了……」

  碰的一聲,茶杯落地,掉了一地碎片。

  「你說什麼,風忘塵……越獄了!」

  萬長老瞪大眼睛道,「玉無痕,我也說前些日子,你絲毫不為長老會做一些
準備,只是一味地往牢房裡走,我還以為你去找風忘塵出主意,原來你早就料到
你祀嬛之位不保,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幫助風忘塵越獄,好大心計,好大的魄力
,你想置之死地而後生嗎?」

  「萬長老不必操心。」

  林碧柔笑吟吟地走進來道,「方纔神罰院的人在玉無痕的房間內搜出,煉屍
爐和焚心鼎還有不少孩童骨骸,三年前的血案已經大白天下了。」

  萬長老心中清楚即便玉無痕真是殘殺孩童的兇手,以她的能耐,怎麼可能留
下這麼明顯的證據,反常即為妖,雖然這裡邊疑點眾多,萬長老也顧不上這些了
,只要能夠讓玉無痕永無翻身,誰才是真兇已經不重要了。

  「傳令下去,三年前玉無痕殘殺孩童,證據確鑿,如今又放走犯人,罪無可
赦,拜龍殿眾弟子皆可將其擊殺!」





            第十回《共謀大計》

  一名輕紗蒙面的女子在前行走。

  而崔蝶眾人緊隨其後,「諸位朋友,此處已布下陣法,暫時安全。」

  蒙面女子正是玉無痕,她指著前邊的峽谷說道。

  崔蝶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虛弱地道:「多謝姑娘相救,這份情崔蝶記下了。


  玉無痕歎道:「諸位遭逢殺劫,其實我也有脫不了的干係。」

  崔蝶眼睛一亮,問道:「姑娘莫非就是神龍祀嬛?」

  玉無痕苦笑道:「祀嬛之位已經被九大長老罷免了,姐姐還是叫我無痕吧。


  崔成臉色一變,怒道:「什麼姐姐,少跟我家小姐套近乎,若非你們我們也
不回搞成這樣,我們的兄弟也不會死!」

  想起死去的同夥,崔成心中悲怒莫名,抽出腰刀劈向玉無痕。

  「住手……」

  崔蝶想出聲制止,但無奈牽扯背後箭傷,一口氣頓時卡在胸口,嗓子發澀。

  玉無痕雲袖一揮,絲滑衣袖竟猶如一條鐵鏈般牢牢纏住崔成的鋼刀。

  「這位大哥,可否聽無痕一眼?」

  玉無痕輕聲道,「發展到今日之局面,也並非無痕心中所樂意。」

  崔成臉色憋得通紅,怒喝道:「少在這假惺惺的,我要替死去的兄弟報仇!


  崔成此言頓時引起殘餘的眾人共鳴,紛紛抽出腰刀,撲向玉無痕。

  「通通給我住手!」

  崔蝶大喝一聲道,「你們當我死了是不是!」

  眾人聞言立即放下鋼刀,崔蝶此刻連咳數聲,噴出好幾口鮮血,一張如花俏
臉毫無半絲血色,眾武士頓時慌了手腳。

  玉無痕見狀,一把扶住崔蝶,將掌心按在其背後,緩緩度過一縷真氣,在真
氣流轉之下,崔蝶臉色漸漸好轉。

  玉無痕皺眉道:「崔姐姐,你背後箭傷恐怕已經傷及肺葉。」

  柳兒一聽,淚水頓時模糊雙眼,崔蝶苦笑道:「生死有命,柳兒不用傷心,
若我死了,也好去見邵庭。」

  聽聞此言不單是柳兒,崔韓兩家武士也不禁眼圈發紅,一不時傳來嗚咽之聲


  玉無痕道:「諸位不用擔心,無痕可以醫治崔小姐的箭傷。」

  崔成雙膝一彎,朝玉無痕跪下,磕頭道:「玉姑娘,請你救救我家小姐,只
要您能治好我家小姐,我崔成願意自刎為剛才之事謝罪。」

  韓雲飛也是跪下磕頭:「玉姑娘,我老韓也是一介粗人,不懂什麼漂亮話,
只要你治好我家少夫人,我這條命你請拿去吧。」

  玉無痕搖頭苦笑道:「諸位大哥,請你們先起來,你們若這樣,無痕實在沒
法醫治崔姐姐的傷勢,現在當務之急,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落腳,好讓我可以專
心為崔姐姐醫治。」

  崔成點頭道:「玉姑娘說的是,咱們快進峽谷,為玉姑娘找一個安靜之地。


  在玉無痕的帶領下,眾人通過守護陣法進入峽谷,玉無痕與柳兒將崔蝶扶到
一個山洞內,並將崔蝶放置在石床之上。

  玉無痕解開崔蝶衣衫,只見崔蝶右背之上頂著一枚鋼釬箭矢,崔蝶雖然自封
穴道止血,但傷口周圍已然黑了一拳,明顯箭矢淬有劇毒。

  玉無痕不禁失聲道:「想不到東方魯這小人竟動用嗜血箭!」

  崔蝶有氣無力問道:「玉姑娘,嗜血箭是何名堂?」

  玉無痕一邊用清水洗滌傷口,一邊說道:「崔姐姐,這嗜血箭塗有一有種專
門吸食活人精血的劇毒,尋常人只有被擦傷一點皮毛,便會因精血流失而死,若
非姐姐根基雄厚,硬生生頂住此等劇毒,無痕此刻恐怕也無能為力。」

  崔蝶笑道:「聽妹妹說話,我似乎命不該絕。」

  柳兒喜道:「是啊,玉小姐,您一定可以治好我家小姐,是吧!」

  玉無痕含笑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兩隻羊脂玉瓶,道:「小妹這裡有兩種外
敷藥物,一種解毒,一種止血,但待會拔出毒箭的時候,還請姐姐稍作忍耐。」

  崔蝶道:「妹子請動手吧,區區小痛難不倒我。」

  玉無痕也不做廢話,素手抓住箭身並發出一道真氣,將崔蝶傷口周圍的皮肉
逼開,隨即素手一揚,毒箭應身而出,同時也帶出一簇黑血。

  玉無痕眼明手快,在崔蝶背門周圍連點數個穴道,再依次敷上解毒止血之藥


  整個過程不過眨眼功夫,玉無痕已為崔蝶處理完傷口。

  柳兒看了看地上毒箭,不由大驚道:「小姐這毒箭竟佈滿倒刺,拔箭之時您
痛不痛?」

  崔蝶搖頭道:「玉小姐為我用內力逼開傷口附近皮肉,那些倒刺並沒有傷到
我。」

  「祀嬛,風忘塵有事相商。」

  洞口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玉無痕道:「風首座稍候,無痕這就出來。」

  洞口之外,崔韓兩家武士皆嚴陣以待,氣氛劍拔弩張,眾武士面對之人赫然
是風忘塵。

  只見他頭髮凌亂,臉上儘是瘀傷,已無當日那風度翩翩的樣子。

  玉無痕道:「諸位大哥,崔姐姐已無大礙,這位是我的朋友,他若有什麼得
罪之處,小妹在此陪個不是了。」

  韓雲飛道:「此人當日誆我等進入盤龍聖脈,若非如此怎會有今日之局面。


  崔成道:「老韓,小姐如今受傷頗重,我們不要在此打擾她休息。此事就暫
且按下吧。」

  韓雲飛狠狠瞪了風忘塵一眼,甩袖離開。

  玉無痕道:「風首座,你胸口的傷似乎還未痊癒」

  風忘塵道:「凌霄能位列武魁座,其武學造詣不可小視,單以武力而論,恐
怕可以說是六部第一人。他這一拳可不容易化解啊。」

  玉無痕點頭道:「凌霄性子剛烈,武功也走陽剛路子,無痕也自愧不如。」

  風忘塵道:「若我們能早一步聯合崔小姐眾人,或許還可與凌霄一鬥。可惜
她此刻身受嗜血箭之傷,短時間內無法與人動武。」

  「無痕妹妹,不需擔心,我雖不能動武,但對於行軍打仗,奇襲斬首之類的
行動還是略懂一二的。」

  只見崔蝶在柳兒攙扶下步出山洞。

  玉無痕驚道:「崔姐姐,你怎麼起來了,快快回去休息。」

  崔蝶臉龐嘴唇都白的嚇人,但一雙眼眸卻是炯炯有神,絲毫不減風采。

  崔蝶道:「死後還需長眠生前何必久睡,如今我與一眾兄弟都處於生死存亡
之際,若不做好部署,恐怕都得客死異鄉。」

  崔蝶實乃非常人,重傷之餘還能冷靜分析局勢,當前盤龍聖脈內訌,自己一
行人等雖是被無辜捲入,但若繼續怨天尤人只怕沒有一人能活著回到中原。

  崔蝶被玉無痕救走之際便看清此女子與追殺他們的人不和,正所謂敵人的敵
人就是朋友,而且玉無痕也有意與他們聯手,當即下定決心與這位前神龍祀嬛結
成同盟。

  崔蝶道:「無痕妹子,我想我們雙方有合作的基礎。」

  玉無痕道:「崔姐姐快人快語,既然如此小妹也不矯情,咱們便到山洞內詳
談吧。」

  崔蝶在柳兒攙扶下斜靠在石床之上,崔成與韓雲飛也被喚進來一同商議。

  「無痕妹子,還請你仔細說一下當前形勢。」

  崔蝶道,她聲音十分低沉,毫無中氣。

  玉無痕見崔蝶這般狀態,不由歎氣一聲道:「如今盤龍聖脈六部內訌,其中
拜龍殿落入大長老萬玄姬手中,天機院與民生院都與之聯成一線,只有太武司態
度曖昧。」

  風忘塵接口道:「自我被罷免智流座後,文策司也被換上他們的傀儡,如今
已是四部聯手,而神罰院木天青為人剛正不阿,但卻有些剛愎自用,當日萬玄姬
聯合四部之力為一罪人翻案,已是挑戰木天青的自尊,至於太武司的凌霄,我與
他自幼相識,此人尚武好戰,一直想讓太武司成為六部之首,但萬玄姬等人聲勢
浩大,將太武司牢牢壓制,恐怕此時他心裡也對萬玄姬等人十分不滿。」

  崔蝶皺眉道:「我曾與此人交手,雖然只是短暫接觸,但我覺得此人有著武
人的傲骨,行事光明正大,不屑與陰謀算計。對與我們被弓弩手偷襲一事,他的
神情十分憤怒,不似做作他,他是應該不知情的。」

  風忘塵點頭道:「對於凌霄來說與一個高手比試是一件十分神聖的事情,要
打就光明正大地打,絕不會使用一些卑鄙手段。東方魯出手偷襲已經觸及他的底
線,當時雖然沒有發作,恐怕日後也不會東方魯好過。」

  崔蝶道:「風兄說了這麼多,是不是在告訴我們木天青、凌霄二人與我們有
著合作的可能?」

  風忘塵點頭道:「然也,如今我與無痕祀嬛都失去手中權力,要鬥過萬玄姬
等人必須借助神罰院與太武司的勢力。」

  玉無痕皺眉道:「木天青雖然不服萬玄姬為林碧柔翻案,但在整個盤龍聖脈
看來,我跟風兄你都是大罪人,木天青願意冒這天下之大不韙來幫助我們嗎?再
說那凌霄,此人性格喜怒無常且高傲自負,想說動他也不是易事啊。」

  風忘塵眼中露出一絲異彩道:「任何人都有性格上的缺點,只要將他們的缺
點無限發大便可以抓住機會,說服他們。」

  說罷風忘塵眼中露出堅定的神色,嘴中喃喃自語道:「即使不能說動他們,
明日我也要去救望月。」

  「今天小姐賞了我五兩銀子。」

  兩名丫鬟捧著吃剩的飯菜走往廚房。

  「看得出來小姐今天心情很好。」

  「可不是嗎,以前小姐除了見到那位魯大爺外,那一天給過我們好臉色看。


  「今天這位大爺又是什麼來頭……難道小姐跟他……」

  「噓,不該說的,就別說。小心你的腦袋……」

  房間內,林碧柔半臥與床榻上,朱唇含笑,姿態慵懶,顯得風情萬種。

  在她對面坐著一個男子,竟是——民生院院主農敬雲。

  林碧柔美目朝農敬雲掃了一眼,其眼波如水,叫人心動不已,只聽她開口道
來:「農大哥,小妹這裡的飯菜可合你口味?」

  農敬雲品了口香茶道:「十分美味,只不過碧柔啊,玉無痕失蹤,風忘塵越
獄,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林碧柔掩嘴笑道:「哎呀,農大哥,如今四部聯手還怕那個失勢的祀嬛嗎。
再說那個風忘塵,他的小情人可是還在我們手中,若我沒猜錯他明天一定會來劫
法場,到時候我們以逸待勞,任他風忘塵智比天高也難有作為。」

  農敬雲道:「唯一的變數就是化龍閣內的那個小子,自從他進入化龍閣後,
無論是用炸藥炸還是攻城車撞擊,那扇門始終不見絲毫損傷。」

  林碧柔道:「農大哥有所不知,傳說化龍閣玄天龍主以深海岩石建造而成,
在化龍閣竣工之日,還加入龍主本體的一片龍鱗,別說是凡間水火,就是天雷地
火也難損其分毫。」

  農敬雲眉頭一皺,道:「化龍閣出現如此異狀,前所未見,難道真如玉無痕
所說那般……」

  林碧柔秀眉一揚道:「農大哥,你忒不自信啦,玄天真龍只是從我們先輩流
傳下來的一個名字,說不定是古人以訛傳訛虛構出來的人物呢。難道我們要為了
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放棄即將到手的一切?」

  農敬雲搖頭道:「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碧柔不必當真。化龍閣已被重兵包
圍,就算那小子能順利出關,也得死無葬身之地。目前還有那些中原人,不知道
東方魯能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林碧柔笑道:「除了東方院主外,武魁座也出馬了,有這位號稱六部第一人
出手,那些人就算不全軍覆沒,也得死傷過半。」

  農敬雲喝了口茶道:「碧柔啊,這次替你洗清冤屈,為兄也出了不少力。」

  林碧柔秋波流轉道:「農大哥為碧柔所做的一切,碧柔永遠不會忘記,農大
哥之恩情,碧柔就算下輩子做牛做馬也難以還清。」

  農敬雲緩步走到林碧柔跟前,笑道:「碧柔妹子你乃天仙一般的人兒,大哥
我怎麼捨得讓你做牛做馬呢?」

  林碧柔眼眸波光閃動,櫻唇嬌艷欲滴,道:「農大哥其實碧柔自小便仰慕你
了。」

  農敬雲一聽,頓時喜上眉梢笑道:「哦,為兄何德何能,能有此福分?」

  林碧柔幽幽一歎道:「當時碧柔身為拜龍殿弟子,不能對男子動情,所以才
一直對大哥你不假顏色。但是,農大哥,你知不知道,每次碧柔見到你都忍不住
想跟你說上幾句話,但我又怕控制不住自己,落得跟現在的望月一個下場。你知
不知道,每次我對你裝出一副冷淡的樣子,我心裡不知道有多苦……」

  農敬雲歎了口氣,將林碧柔雙手握住,柔聲道:「好妹子,你已經被逐出拜
龍殿,你現在是自由之身,即便洗脫冤屈,你也可以不用回去,到時候我們就可
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林碧柔眼圈一紅,將頭倚在農敬雲懷中,低聲道:「農大哥,你對碧柔真好
……」

  溫香軟玉在懷,農敬雲不禁心神蕩漾,歎道:「碧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
苦,這三年來,每當想起你被關在噬魂崖,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痛……」

  林碧柔抬起螓首,在他臉上輕輕親了一口,柔聲道:「好了,現在碧柔已經
平安無事了,農大哥你就放心吧。」

  農敬雲默然,林碧柔又道:「不過碧柔恨你,自從逃出噬魂崖後,好幾次跟
你見面,你連看都不看人家一眼,碧柔還以為你這沒良心的將人家忘掉了。」

  「我……」

  農敬雲登時無語,看來林碧柔確實一語中的,教他難以解辯。

  林碧柔朝他甜甜一笑,玉手輕撫著他的臉,滿眼柔情道:「不過看在你為了
幫碧柔洗脫冤屈勞累奔波下,我心裡甜絲絲的,我知道農大哥心中還有我,要不
然也不回為了替我翻案如此勞累,當時我就想,能再看到農大哥我已經很滿足了
,那還曾想到你會為了我與木天青那老頑固翻臉。」

  農敬雲低下頭看著林碧柔那粉嫩嬌艷的小臉,不禁情火大動,忍不住在她小
嘴上親了一親。

  林碧柔閉起眼睛,玉唇迎湊,二人立即吻在一處,這一親吻,猶如江河決堤
,一發不可收拾,只見二人一面瘋狂熱吻,一面不住在對方身上亂摸,林碧柔輕
聲呻吟一下,全無半點推拒,任他為所欲為。

  唇舌交纏,涎液交融,兩人吻得是天雷動地火,霹靂震蒼穹。

  屋內場面逐漸火辣起來,只見農敬雲伸出貪婪的右手,探入林碧柔衣襟之內
,握住一隻豐滿的奶子,揉捏起來,林碧柔被他弄得媚眼如絲,嬌靨如火:「壞
哥哥,你摸得人家好難受……嗯!你弄得太大力了,別這樣扯住人家的乳頭,會
痛喔!不……不要弄壞了衣服,你先為我脫去,碧柔再讓你慢慢玩,好麼?」

  農敬雲聞言鬆開魔爪,林碧柔白了他一眼,緩緩除去身上衣物,當全身脫得
光溜溜一片,林碧柔再摘下頭上的翠釵,三千青絲,隨即散了開來,宛如瀑布似
的一瀉而下。

  農敬雲不禁食指大動,在他看來林碧柔嬌嬌弱弱的,想不到身材竟如此完美
,渾身細皮肉白,肌理晶瑩粉嫩,尤其胸前的一對豪乳,豐碩而挺拔,即使平臥
在床,也不見一丁點兒下垂,而峰上兩點紅梅,鮮紅嬌嫩,襯托著柳腰美腿,當
真讓人難以挑剔,自己雖有十多個美貌姬妾,但跟林碧柔一比彷彿都成了鄉下農
婦,粗鄙不堪。

  林碧柔赤裸著身子,顫巍巍地挺著一雙豪乳替農敬雲寬衣,當脫下褲子,一
根碩大堅挺的肉具,早已朝天豎立,氣昂昂的,露出猩紅的頭兒來。

  林碧柔輕聲道:「這麼粗大的壞東西,碧柔有些害怕……」

  對於一個嬌艷美人這樣的軟語,那個男兒會不興奮?農敬雲此刻已是熱血沸
騰,慾火高漲,道:「碧柔,來,讓大哥疼你!」

  說罷便低下頭去,埋首與一雙玉乳之中,只覺得豐美滑膩,乳香撲鼻,張嘴
叼住兩粒櫻桃,只覺得它們不斷地充血變硬。

  林碧柔只覺得雙乳瘙癢酥麻,一股情火從乳頭慢慢流到整個乳房,隨即撒播
全身,雙手不由抱住男人,玉指插入其頭髮之中。

  農敬雲嘴唇順著雙峰滑落至平坦的小腹,在那可愛的肚臍上舔了幾下,惹得
林碧柔又是一陣嬌嗔,隨即一口含住鮮嫩的玉壺。

  「恩……農大哥你壞死,專吃碧柔那兒……別用舌頭舔……不要……癢死了
!」

  林碧柔臻首後仰,一雙玉腿緊緊夾住農敬雲的頭。

  農敬雲只覺得口齒儘是淫香浪水,抬起頭來摸了摸臉上的粘液笑道:「碧柔
妹子,想不到你的水還真多……」

  林碧柔俏臉酡紅嗔道:「還不是你這死人頭害的。」

  農敬雲嘿嘿一笑,雙手將美人玉腿分開,將龍槍對準蜜穴壺口,藉著浪液潤
混,一捅到底。

  「哎呀……脹死人了……」

  林碧柔發出一聲高昂的呻吟。

  農敬雲只覺得肉棒被濕滑的普道緊緊夾住,粉嫩的淫肉不時地研磨,爽得他
幾乎沒一瀉千里。

  農敬雲藉著男上女下姿勢之助力,將肉棒再入三分,赫然頂住美人寶蛤深處
的花房重地,只覺得那柔嫩的花房彷彿生出無盡吸力,一開一合地吮吸龜頭。

  林碧柔覺得渾身暢快爽美,這農敬雲陽物雖不如東方魯般粗壯,但卻勝在長
度,故而能次次擊中靶心,美中不足的就是沒有東方魯那般充實飽脹的感覺。

  「好深……插得好深……農大哥……你,你輕些,人家花心都快被你插壞…
…」

  便在兩人慾念交織,春意無邊時,忽聽得「砰」

  的一聲巨響,房門已被人踢開,只見東方魯怒目圓瞪,衝進房間來,指罵道
:「好一對狗男女,竟敢在屋裡苟合打撅!」

  東方魯今日不但被崔蝶等人逃脫,還被凌霄指桑罵魁地羞辱了一番,已經是
肚子火,本想找林碧柔好好樂樂,以便瀉火,誰知一來到便看到這對姦夫淫婦姘
在一起,東方魯雙眼噴出殺人的火光。

  「農敬雲,你找死!」

  東方魯怒喝一聲,朝著床上的光著屁股的兩人便是一掌。

  四周氣氛霎時變得凝重無比,有種叫人喘不過氣的感覺。

  東方魯盛怒之下竟使出「滅之卷」

  的武功——滅神掌,一股毀滅的氣息隨即發現,掌風所過之處,凳子,桌案
盡數化作木屑。

  農敬雲推開林碧柔,高喝一聲,足劃方圓,拂掌向天,頓時四周氣氛一鬆,
納清1326;之氣於一身。

  倏然推出一掌,與東方魯毀滅萬物的氣息不同,農敬雲這掌有著一種叫人神
清氣朗,朝氣蓬勃的感覺,彷彿三月春光,朝陽初升。

  正是清之卷招式——清虹貫日。

  兩人轟然對掌,震得整間屋子不住顫動,幾欲崩塌。

  兩人根基功體皆難分高下,一掌過後,二人身子微微一晃,緊接著再開戰局


  提元,納氣,拳掌交擊。

  霎時間兩人交手十多招,雖是未分勝負,但卻凶險異常。

  「都給我住手!」

  一聲嬌喝將兩人的注意力喚了回來,只見林碧柔手持匕首抵住自己那白皙的
脖子。

  「你們再打得話,我便死在你們面前!」

  說話間林碧柔匕首竟入肉三分,幼嫩的肌膚頓時滲出絲絲鮮血。

  農敬雲忙道:「碧柔妹子,有話好說,千萬不要傷害自己。」

  東方魯怒氣上頭,看著農敬雲便覺討厭,對著他脖子便是一個掌刀,罵道:
「碧柔妹子也是你叫的嗎!該死!」

  農敬雲也不是省油的燈,沉腰扎馬,避過這手刀,冷笑道:「看在碧柔妹子
上我不與你計較。」

  左一句碧柔妹子,右一句碧柔妹子,氣得東方魯肺都快炸了,再提元功,滅
之卷已然凝聚雙掌。

  「住手!」

  林碧柔凌然擋在農敬雲身前,「你要殺農大哥先殺我!」東方魯微微一愣,
隨即橫眉怒目,氣得雙手發顫,怒道:「碧柔,妳竟然護著這個小子,你們做出
這種事,還想我放過他。」

  林碧柔道:「魯哥你的心意碧柔尤其會不知,但是農大哥對我也是一往情深
,我既喜歡你,也喜歡農大哥,你們兩人,便如我心頭的兩塊肉,都是我的心肝
肉兒,若然要我看著你們任何一人受傷害,我寧可讓你殺了,來得乾淨俐落。」


  農敬雲給林碧柔擋在身前,趁著著二人說話之際,悄悄伸出右手,取起從林
碧柔頭上拔下的玉釵,運起清之卷真氣,「嗤」

  的一聲打向東方魯心坎穴。

  東方魯猛然提起真元,使出「滅魔指」,對著玉釵便是凌空一指,波的一聲
,玉釵化作碎屑。

  「好你個賊子,竟敢暗算於我,今天就是天王老子說情,我也要將你挫骨揚
灰!」

  東方魯怒罵道。

  「農某倒要看看你如何將我挫骨揚灰!」

  農敬雲不甘示弱地道。

  兩人真氣透體而出,不斷交纏碰撞,形成一團煞風。






              第十一回《雙龍戲鳳》

  東方魯、農敬雲兩人劍拔弩張,怒目相視,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林碧柔又驚又急,噙淚道:「我知你倆都很愛我疼我,但今日的事,全都因
我一人而起,既然你們一定要動手,倒不如我先死在你們面前……」

  話一說完,身子向前一衝,朝煞風撲去,要讓煞風將自己絞殺。

  兩人頓時大驚,同聲大叫:「碧柔,不要!」

  兩人猛然收回真氣,煞風也隨之消散,但林碧柔卻依舊被煞風波及,猛地吐
出一口鮮血,兩眼一閉,不省人事。

  二人均是大驚,他們都清楚林碧柔三年已被廢去一身修為,如今的她也不過
是個普通女子,哪受得住這兩大高手的氣勁。

  此刻兩人動作卻十分迅速及默契,東方魯一手按住林碧柔天靈蓋,農敬雲雙
手抵住林碧柔背門,兩人同時輸入真氣助其推宮過血。

  林碧柔臉色逐漸紅潤,猛地吐出一口濁氣,悠悠睜眼。

  二人見她甦醒過來,同感放心,東方魯忙道:「碧柔,,妳怎地這般衝動,
有話好說,又何須這樣!」林碧柔伸出雙手,用力抱住他,柔聲問道:「魯哥,
你……你還愛不愛碧柔?」

  東方魯想也不想,凝望著她道:「當日愛,自從小時候與你一同在化龍閣修
煉我就喜歡上你了……」

  一面說一面輕輕撫摸她髮鬢。

  林碧柔道:「我也愛你,雖然我和農大哥哥做了這種事,但我對你的心,始
終沒有變過,是真的,你會相信我嗎?」

  東方魯皺眉道:「既然你心中有我,為何還要跟其他男人做這檔子事!」

  林碧柔歎氣道:「魯哥碧柔雖然深愛著你,但我也深愛農大哥,我的心早就
被你們兩人給佔據了……所以,我才……哎,一女配二夫,我自知對你們不公平
,但又能怎樣,難道要把我割成兩截,一人一半嗎?如果你不能忍受,就一掌把
我殺了,總好過我受這熬煎折磨」

  農敬雲輕輕拍著林碧柔粉背道:「碧柔,我不介意你的心裡還有別人,只要
你心裡有我,我就很滿足了。」

  林碧柔微微一愣,顫聲問道:「農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農敬雲點頭道:「我們男人可以三妻四妾,那女人為什麼只能跟一個男人好
。」

  東方魯臉色微變,思忖道:「這小子裝得如此大度,我若在糾纏下去,只怕
會失了氣度,罷了,反正這小蕩婦又不是我妻子,就當做跟農敬雲分享一下吧。


  言念至此,不由得往林碧柔望去,正好和她目光相接,只見她俏目含情,嫵
媚娟麗,說不出的明艷動人,如此一個美人兒,又有誰不為之傾倒。

  東方魯歎道:「碧柔,既然你心裡喜歡,我也不勉強,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
吧。」

  林碧柔欣喜地摟住東方魯的脖子奉上香吻,道:「魯哥謝謝你這樣體諒碧柔
。」

  玉手往他褲襠摸去,只覺肉棒堅挺卻黏稠稠的,濕了一大片,立時明白過來
,抬頭盯住他,似笑非笑道:「你這人真是的,我來問你,剛才你在外邊看了多
久?」

  東方魯微微一愣,林碧柔繼續說道:「你很變態呀,看見人家和男人偷情,
竟然會如此興奮,濕成這個樣子!」

  農敬雲暗自好笑:「東方魯這廝想不到也如此齷齪,看來我還真是高估他了
。」

  隨即目光再次落入林碧柔身上,已見林碧柔一邊為田逸清脫衣,一邊向他道
:「好了好了,人家知道你憋得難受,這就來好好慰勞你這急色鬼。」

  東方魯聽見她這番淫辭,立時眼紅耳赤,淫火攻心,連忙扯掉身上的衣服,
直脫得渾身精光,猴急地一把將她抱住,腦袋一低,嘴巴已蓋上她的雙唇。

  林碧柔嚶嚀一聲,雪白藕臂如水蛇般纏住打過了脖子,朝他奉上香吻,送入
柔舌,兩人立即吻在一塊。

  就在林碧柔吻得出神時,嬌軀猛地一緊,鼻息加重,原來是農敬雲搞的鬼。

  只見他從身後將手伸至林碧柔胸前,握住兩顆飽滿的奶子,對兩粒乳頭又掐
又捏的,惹得林碧柔嬌嗔不依。

  林碧柔雖與東方魯吻得入情,但心中仍是擔心冷落農敬雲,但見這漢子竟已
對自己動手,不禁又好氣又好笑,於是探出一隻手握住農敬雲的陽物,上下擼動
,她小手柔若無骨,而且動作時輕時重,只是擼了幾下竟將農敬雲渾身血氣凝聚
於下身,爽得農敬雲不住張口吸氣。

  林碧柔暗自好笑,便對東方魯道:「魯哥,方才農大哥還沒跟碧柔盡興,要
不我想先為他弄一弄,可以麼?」

  東方魯道:「正所謂先來後到,既然如此,你就先與農兄耍上一陣子吧。」

  林碧柔嫣然一笑道:「多謝魯哥成全,你先摸一下碧柔的身子,待會碧柔再
與你歡好。」

  說罷握住東方魯的手,將其放在自己一隻豪乳上,玉手一移,也握緊東方魯
的玉莖,徐徐緩緩的捋動起來。

  室內兩名男子各自握住美人一隻豐乳,而美人則同時為兩名男子擼動陰莖,
構成一幅淫靡香艷的畫境。

  三人胡混了一會,林碧柔輕輕推開東方魯,離開了他的懷抱,蹲下身來,看
見眼前之物,不由分說一口將之吞入,鼓唇捲舌的吸吮起來。

  東方魯知道這美人口舌功夫的厲害,一不小心便會被她吸出濃精,於是凝神
提氣緊扣精門。

  林碧柔為東方魯含弄了一陣子,便掉過頭去含住農敬雲的肉棒,農敬雲首次
感受美人唇舌之功,也不禁暗叫銷魂。

  林碧柔便如此交替舔弄多時,已見兩條巨龍張牙舞爪,怒目訕筋。

  林碧柔對著農敬雲微微媚笑,轉過身子翹起玉臀,向其分身坐來。

  「哦……」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舒適的呻吟,農敬雲的肉棒已經滿滿地塞在林碧柔的蜜穴
中,只見美人扭腰聳臀,緊湊的普道吞吐男兒肉棒,濕滑的粘液使之進出無阻,
二人同時享受著銷魂美感。

  林碧柔小嘴並未閒著,她不忍冷落東方魯,於是含住其肉棒。

  東方魯見美人身後被另一個男人佔據,而小嘴卻毫不知倦地為自己品簫,如
此淫靡美景叫他再添三分慾火,肉棒瞬間硬如鐵鑄。

  就在東方魯渾身舒暢之時,突然感到肉棒孤立無援,睜眼一看,原來是農敬
雲將林碧柔抱起,使之坐在他身上,以男下女上,男後女前的姿勢操弄。

  林碧柔被身後的農敬雲插得高潮迭起,不住地喘氣道:「要死,不忍要死了
……魯哥碧柔要被農大哥弄死了……」

  一根陽具飛也似的,撞得林碧柔身子亂抖,一對豪乳不停地上下顛蕩,波浪
重重,誘人到極點。

  視覺聽覺雙重刺激,東方魯異常興動,隨即湊上前去,握住她一隻巨乳用力
搓捏,猶如搓麵團似的,弄得形狀百出,藉著又咬住另一邊乳頭,大肆吸吮起來


  林碧柔如何抵受得住,十根玉指,全插入東方魯的發中,如泣如訴道:「你
們這兩個狠心賊,殺了我好了……這般欺負人家,這回必定快樂死了……啊!」

  東方魯嘿嘿一笑,抬起頭,站直身子,將肉棒擱在林碧柔胸口,林碧柔微微
一愣,但隨即明白過來,伸出雙手托起玉乳,往內一擠,兩隻巨乳立時把肉棒夾
住。

  東方魯給林碧柔雙乳一裹,立時爽入心肺,美入骨髓,便即抽動起來,皆因
陽具堅長,每下挺搗,龜頭均抵著林碧柔的下巴,林碧柔也不忘將其含住。

  東方魯棒首被美人口舌含弄,棒身被美人乳肉夾緊,只覺得飄飄欲仙。

  身後的農敬雲已經也不是省油的燈,腰肢不住向上挺動,細長的陽具頻頻入
宮,殺得林碧柔魂飛魄散,嬌喘吁吁,在二人夾攻下,不用多久,已把林碧柔弄
淫水滴瀝,不停從穴口直淌而出。

  農敬雲被陰精一澆,陽具猛地暴漲三分,精關大開,射得林碧柔渾身酥軟,
幾乎暈死過去。

  農敬雲微微平息了一下,輕輕推開林碧柔,道:「東方兄,到你了,碧柔這
身子真是沒的說。」

  東方魯抱起林碧柔,憤然地盯著農敬雲,林碧柔見狀笑,自是明白原因,雙
手忙箍住東方魯脖子,親暱道:「魯哥不要這樣嘛,你應承了人家不再計較的,
現在又這個樣子。」

  說話間伸手探到他胯間,一握之下,發覺肉棒猶如燒熱鐵棍,微微笑道:「
好了,魯哥看你下邊都硬成這個樣子,讓碧柔好好安慰你吧。」

  於是不由分說,分開雙腿,跨坐在東方魯身前,寶蛤微張,腰臀一沉,便將
整根肉棒吞下。

  東方魯的肉棒不如農敬雲的長,但卻勝在粗轉,林碧柔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其
整根吞下,雖然不能時刻撞擊花心,但卻有著一股包漲感覺,使得林碧柔充實無
比。

  東方魯起初還覺得銷魂無比,但感覺到棒頭被股濃稠溫熱的液體包裹,隨即
明白過來,心中暗罵道:「這個臭小子究竟放了多少進去,真她媽的……」

  東方魯雖覺得噁心,但看到林碧柔那嬌媚無比的模樣,下身感受到緊湊的蜜
穴吞吐,實在難忍難熬。

  又想起方才林碧柔的淫蕩模樣,怒從心起,橫了心暗地發誓,今回定要把她
操得半死,要不實在難消心頭之氣,於是雙手摟住其纖腰,肉棒不住向上挺動。

  林碧柔下身一陣充實,正自甘美,驟覺火捧又再一撞,全根盡沒,整個寶蛤
立時塞得爆脹,堂堂滿滿,真個快美難言。

  站在一旁的農敬雲把眼看去,立時呆住,隨見東方魯挺起巨棒,露首盡根的
大出大進,把個美人兒幹得呻吟大作,不由瞧得淫興復萌,原本軟掉的肉棒,竟
然跳了幾跳,又再作怪起來。

  林碧柔給東方魯一陣猛攻,渾身無處不美,騷水再次洶湧如潮,不住地狂噴
,濕滑的浪水竟染濕了林碧柔的下體,就連肛菊也是油光一片,如此淫辰浪景,
農敬雲如何能忍,想把肉棒放入美人口中,但此刻林碧柔卻已跟東方魯纏吻在一
起。

  農敬雲不禁從身後打量林碧柔,其腰肢盈盈一握,但線條到了臀部卻自然地
向兩邊分開,形成那渾圓的玉臀,暗自讚道:「碧柔真是好身子,腰臀曲線如此
完美。」

  看著林碧柔不住聳動的豐臀,目光隨即落臀縫之上,腦中靈光一現,計上心
頭。

  林碧柔正沒命地在東方魯身上扭腰晃臀,倏感身後被人壓住,隨即兩片臀瓣
被輕輕剝開,一根火熱的肉棒頂在菊花肛穴之上。

  林碧柔急叫道:「農大哥你……你想怎樣?那裡不行……」

  正要掙扎,卻被東方魯在下牢牢抱實,半點動彈不得,不依道:「你放開我
,再不放我可要生氣了……」

  東方魯帶著報復戲謔的神態道:「碧柔妹子,難得我跟農兄齊聚一堂,就好
好樂上一樂,畢竟你的紅丸是我採的,你後邊的第一次便送給農兄吧,你不是說
同時深愛我們兩個嗎,既然如此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林碧柔搖頭道:「不行,求求你們不要,快放我起來!啊……好痛……快快
拔出來,真的要死了……」

  就在二人說話間,農敬雲已然乘機突進。

  林碧柔只覺得後庭一陣火辣,痛得她眼淚直冒,不禁罵道:「你這個天殺的
狠心鬼,乾巴巴就這樣捅進去,真想收買人命麼!」

  農敬雲將林碧柔蜜穴上的浪水抹在後庭,笑呵呵道:「不怕不怕,碧柔妹子
小穴水這麼多,大哥抹點上去便不會幹了。」

  東方魯見她痛得珠淚直淌,心中不由一痛,連忙一手箍住她纖腰,一手抹去
她眼下的淚水,親了一口道:「碧柔妹子,不要哭了,是魯哥不好,等會我定好
好向你賠不是。」

  農敬雲也道:「碧柔妹子,是哥哥不好,我這就拔出來!」林碧柔氣苦道:
「插都插進去了,還說什麼風涼話,今天便順了你的意,臭男人,就知道享樂絲
毫不管人家死活!」

  農敬雲如奉聖旨,藉著淫水潤滑,肉棒緩緩抽動。

  起初林碧柔還覺得肛菊痛楚難耐,但隨著後庭漸漸被開墾,竟生出一絲快感


  隨覺後面那物已全然沒進,前後兩洞,卻被塞得滿滿得,那股脹爆感可說前
所未有,委實苦樂難辨!便在林碧柔恍惚之間,忽覺兩根肉棒同時發動,雙手不
得不抱緊身下的男人,數十抽過去,終見美快漸生。

  起初二人還是自顧自行,毫無章法胡抽亂插。

  沒過多久,似乎已掌握了門徑,彼此亦漸有默契,時而同槍合刺,時而你進
我出,登時把那林碧柔弄得魂飛魄散,悲啼不止。

  林碧柔被那快感的波濤沖洗週身,幽谷和菊穴都被肉棒撐得滿滿實實,充實
飽脹到了極點,尤其抽插之間,只隔著體內一層薄皮,兩根肉棒似彼此感應著對
方的存在,爭搶不止地直往花心刺去,幽谷最深處的花蕊似被兩根肉棒雙龍搶珠
一般,感受到的刺激可不是二加二這麼簡單,花蕊綻放之時快美的滋味暴增了好
幾倍,林碧柔只美到魂飛天外,。

  情動之下,林碧柔臉上浮現出百般魅惑,一雙纖手前環後回,早將東方魯和
農敬雲的脖頸勾了個結實,嬌甜的櫻唇時而向前獻吻,時而向後香舌輕吐,渾然
忘我地享受著被夾攻的滋味。

  「哎……別……別這樣……唔……喔……很……哎……碧柔……好舒服……
嗯……好痛快……哎……哎呀……你們都……都好厲害……弄得碧柔這樣……唔
……這樣舒服……哎……你們……採到了……啊……採到碧柔花心裡了……嗯…
…好棒……好厲害……啊……就是……就是這樣……唔……爽死碧柔了……好哥
哥,把碧柔這樣玩……哎……玩的骨頭都軟了……」

  林碧柔的後庭緊湊異常,優勝處子,農敬雲捧著豐臀,在後大肆抽戳,漸見
內裡連番收縮,絞著龜頭不住吸吮,農敬雲只覺得精門難忍,於是不再刻意強求
,立即加重幾分力度,發狠疾搗,怎料才插了幾十下,便覺腰眼一麻,再也忍耐
不住,精關一開,竟然先射了出來。

  林碧柔本就已有丟意,現後庭給熱漿一衝,從未有過的快感席捲週身,立時
三魂離體,普道隨即收縮,大股陰精疾湧而出,不覺筋麻身酥。

  農敬雲這一下竟引起連鎖反應,隨著林碧柔的丟身,東方魯也難守陣地,就
在林碧柔陰精澆在他龜頭的那一刻,東方魯也射了個痛快。

  兩人不約而同地深吸一口氣,入鼻儘是林碧柔高潮之間噴洩的女體香氣……
夜深人靜,神罰院內,一陣大風刮過,彭地一聲,木天青寢室窗戶被吹開。

  「風忘塵,想不到你還敢回來!」

  木天青正襟危坐,冷視來人,只見他一身緊身武士袍,顯然早已做好準備了


  風忘塵頷首笑道:「木院主真是神機妙算,竟想得到我會深夜拜訪。」

  木天青冷笑道:「明日便是望月行刑之日,你這多情種子難道會袖手旁觀?


  風忘塵笑道:「木院主真是深知我心,不才深夜打攪便是為了望月一事。」

  木天青臉色一沉,厲聲道:「風忘塵,我與你出事多年,你深知我性格,對
於觸犯刑法之人,我絕不留情。而且你可是待罪之身,居然還敢大搖大擺地站在
我面前,簡直就視我神罰院如無物。」

  話音方落,木天青鼓起真元,渾身衣襟無風而動。

  風忘塵笑道:「木院主,我現在可是深陷虎穴,只要你一聲令下,神罰院上
百高手一擁而上,抓我還不像抓只小雞般簡單,又何必親自動手,勞損真元呢?


  木天青冷笑道:「風忘塵不愧是六部智宗,身處如此險地還能鎮靜,想必你
是自行可以說服於我,有什麼話便說吧,本院主倒想領教一下昔日智流座之雄才
詭辯。」

  風忘塵笑道:「跟聰明人講話便是痛快,好,風某這就獻上拙論。」

  過了半個時辰,太武司之內再次刮起怪風。

  三日之期已到,神罰院刑場之內,一個妙齡女子被數條手臂般粗細的鐵鏈拴
在鐵柱之上,刑台四周堆滿乾柴,正是望月。

  刑場四周圍滿了觀看的人群,眾人都對著望月指指點點。

  刑場設有六個席位,主位便是神罰院主木天青,此次行刑便由他主持,另外
五個座位則是其餘五部要員。

  木天青抬頭看了看太陽,再瞥了一眼日冕,朗聲道:「望月身為拜龍殿奉龍
使者,不受清規與男子私通,罪名成立,判除烈焰焚身之刑,午時三刻已至,點
火,行刑!」

  倏然,狂風大作,捲起陣陣黃沙,使得眾人難以睜眼。

  隨即濃霧湧至,擋住眾人視線。

  「有人劫法場!」

  萬長老怒喝一聲,冰之卷隨即而動,寒氣分別撲向東西兩個方向。






              第十二回《法場殺劫》

  碰地一聲,氣流激射,風停霧散,只見兩道人影立於望月身旁,周圍的谷草
乾柴盡數飛散。

  農敬雲寒聲道:「原來是你們兩個,居然還敢送上門來,今天便要你們共赴
黃泉!」

  東方魯也道:「好好,兩個潛逃在外的罪人如今送上門來,正好一網打盡!
」風忘塵衣衫飄飄,淡然道:「東方魯,你身為天機院主卻與林碧柔這等妖婦勾
結,擾亂盤龍聖脈,誰是罪人自有我盤龍聖脈子民評論。」

  三年前林碧柔一案已經深入民心,雖然已經翻案,但眾百姓還是對這女人有
種厭惡恐懼之情,如今風忘塵再次提起林碧柔三個字,眾百姓也隨之起哄。

  東方魯臉色一沉,他萬萬沒料到,風忘塵竟能鼓動民心,當即喝道:「風忘
塵你勾引奉龍使者在先,越獄潛逃在後,你一個罪大惡極之人憑什麼在此大發厥
詞!切接我一掌!」

  滅之卷武功上手,天地氣氛隨之一暗,令人窒息而又恐懼的氣息席捲而來。

  玉無痕冷笑道:「東方魯,待妾身會你一會。」

  雲袖一揮,內息如驚濤駭浪翻湧而至,力壓東方魯毀滅之掌。

  「大膽玉無痕,休得放肆!」

  萬長老首先按耐不住,龍頭杖猛地一駐地,身子借力撲向玉無痕,並揮舞龍
頭杖對準玉無痕面門便是一棍敲下。

  玉無痕玉掌輕撫,幾根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龍頭杖,萬長老只覺得龍頭杖如
墜海浪暗流,已然不受控制,被玉無痕這麼輕輕一帶,龍頭杖竟是準頭,打向東
方魯。

  東方魯只得放下夾攻玉無痕的念頭,一掌劈向龍頭杖,以求自保。

  萬長老這一杖運足真氣,東方魯只覺得掌骨欲裂,痛得他只吐冷氣。

  萬長老也被東方魯滅之卷的兇猛真氣攪得渾身經脈刺痛,苦不堪言。

  玉無痕裙裾一晃,蓮足趁勢踢出,將萬長老和東方魯踢下刑台,兩人護身罡
氣雖為被踢破,但中腳之處也是疼痛難忍,幾欲吐血,最要命的是被人一腳踢下
台去,兩人的面子都丟光了。

  「可惡!」

  萬長老以龍頭杖駐地,對玉無痕怒目而視,雖已然怒氣沖頂,但卻未亂方寸
,思忖道:「玉無痕這小妮子招式中柔中帶剛,將怒濤之氣運用得可剛可柔,想
必已將海之卷練至化境,即便是上任祀嬛也不過如此。罷了,先讓東方魯這小子
去打頭陣。」

  東方魯果真如萬長老所料那般,不由分說再次攻向玉無痕,東方魯為人甚是
自負,如今被玉無痕一招踹下台去,豈能不怒,盛怒之下將滅之卷運至頂峰,「
滅魔指」轟然而發。

  指未至,氣先發,指風所過之處,破土裂地。

  突然間眼前驚現巨浪滔天,指勁瞬間即被吞沒,東方魯反應迅速,現出護體
之氣,卻猶如身陷怒海之中。

  「天機院主東方魯,玉無痕領教了!」

  清亮嗓音響起,玉無痕玉掌輕舒,芊芊素手竟破浪而來,東方魯不敢怠慢,
鼓起真元再施滅神之掌。

  天機院主對上神龍祀嬛,兩人抗衡,毫不退讓。

  滅神掌鋒銳凶狠,只需擊中對手便可將人渾身經脈氣血打碎,可謂是一招必
殺之絕技。

  玉無痕深知此招厲害,心念急轉,雲袖翻鼓,化出滔滔海波,前後勁力十重
,每一重各不相同,或外放,或內收,或旋轉,或直擊,重疊相生,極難化解,
在這十重真氣內勁的絞磨之下,滅神之掌勁道已然消化殆盡。

  化開滅神掌,玉無痕驀地豎掌如刀,徐徐斬來,與方才驚濤駭浪之威勢不同
,掌緣四周,竟無一絲風聲,平靜得讓人心寒,彷彿平靜的海面下隱藏的潛流暗
湧,雖不見蹤跡,但凶險之處不下於怒浪狂風。

  萬長老臉色微變,,脫口道:「暗流斬。」

  話未說完,東方魯運起真氣,雙臂向上攔住來掌,驀地身子一震,倒退兩步
,站定時臉色驟變,一口鮮血如箭噴出。

  只是一瞬間的交手,便是一剎那的失敗,東方魯肉體的痛楚遠不及內心之沮
喪,面色灰白已然失去再戰之力。

  一旁的風忘塵被農敬雲以及新上任的智流座葉初纏住,雖是以一敵二,但風
忘塵雖能憑借「柔風勢」

  這一四兩撥千斤的絕技與二人周旋,不現敗勢。

  神罰院的武士紛紛將刑台圍了個水洩不通,只待木天青一聲令下便出手拿人
;另一部分則是維持刑場秩序,疏散百姓。

  但是上面打的天翻地覆,木天青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冷眼旁觀,一旁的凌霄
卻始終閉目養神,同樣沒有動手的意思。

  萬長老怒道:「木天青,你這是什麼意思!有人劫法場,你居然還袖手旁觀
!」

  木天青負手冷笑道:「周圍這麼百姓,我首要之責便是疏散百姓,保護百姓
安危,萬長老難道我這樣做的不對嗎?」

  萬長老老臉一沉,但卻找不出反駁的言語,所幸閉嘴將心神放在玉無痕身上


  另一方面,風忘塵吐出了口鮮血,而葉初則口鼻溢血,渾身軟綿綿般倒在地
上,原來風忘塵恨極了這個無常小人,拼著硬受農敬雲一掌,也要先殺這廝。

  玉無痕乍見風忘塵受傷,心裡一驚,也就在她心靈出現破綻的一剎那,萬長
老把握時間,運起冰之卷,「玄冰孕龍」

  應聲而出,猙獰冰龍張牙舞爪朝玉無痕撲去。

  先機已失,玉無痕無奈後退,誰知冰龍不依不饒,咄咄逼人,勢要取下玉無
痕性命。

  「區區冰龍何足道哉,且看我潛龍訣。」

  玉無痕大喝一聲,海之卷最上式——潛龍訣驚現紅塵。

  萬長老眼前忽地一花,彷彿置身於今天海嘯之中,隨即巨浪之中竟出現一道
龍影,虯龍掀起狂濤怒浪,對上冰龍。

  冰龍深陷怒海狂濤,兇猛頓時減半,隨即虯龍撲上,龍尾一甩,啪的一身將
冰龍打成兩截,緊接著張開血盆大口咬住冰龍脖子,只聽蹦蹬一身,整條冰龍或
作冰屑,散落在地。

  冰龍與萬長老內息相連,此刻冰龍毀滅,萬長老霎時口吐朱紅,已是內傷不
輕。

  「農敬雲給我退下!」

  玉無痕逼退萬長老,調轉槍頭對付農敬雲,一掌拍向農敬雲內勁猶如滔滔巨
浪,層層海濤,逼得農敬雲退下刑台。

  昔日六部也有相互比武,但是並非生死相搏,很少能見到真功夫,如今玉無
痕毫不留手,一出手便技驚四座,力壓三部高手,台下眾人都吃驚不已,誰也沒
想到這芊芊弱質的神龍祀嬛竟是此等高手。

  玉無痕皺眉道:「風兄,你快去救望月。」

  說罷玉手在腰間一抽,竟取出纏腰絲帶,仔細觀看竟是一把一指粗細的軟劍


  玉無痕將軟劍丟給風忘塵,道:「用此劍劈斷望月身上的深海玄鐵。」

  萬長老識得此劍來歷,失聲說道:「龍鱗刃!想不到你竟然偷走了拜龍殿的
震殿之寶。」

  這龍麟刃相傳乃神龍的一片鱗甲所化,可剛可柔,往日都放在拜龍殿的密室
供奉,當日玉無痕自知祀嬛之位難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沒被罷免之前先盜
走龍麟刃再暗中安排風忘塵越獄。

  望月身上纏繞的鐵鏈乃深海玄鐵所鑄,尋常刀劍難損分毫,但龍麟刃鋒芒一
閃,這幾條手臂粗細的玄鐵鏈應聲而斷。

  「望月!」

  風忘塵急忙將她扶住,只見懷中佳人秀髮散亂,玉容憔悴,想必吃了不少苦
頭,心中頓時一陣酸痛,就在這一剎那,風忘塵倏感丹田一陣酥麻,真氣立即凌
亂。

  回過神來,只見望月一指點在自己丹田氣海,風忘塵渾身真氣頓時被封。

  風忘塵不可置信地看著懷中人,倏然望月伸手在臉上一抹,摘下人皮面具,
赫然是林碧柔。

  林碧柔制住風忘塵後,從他手中奪過龍麟刃,笑吟吟地道:「風公子還真是
多情種子,不過妾身可不是你的望月妹子。」

  「糟糕中計!」

  玉無痕大驚失色。

  三部主事見狀同時出手,三道凌烈氣勁由上中下三路襲向玉無痕。

  玉無痕雖驚未亂,衣裙徐徐擺動,一頭秀髮也緩緩飄舞,雙手在胸口畫著圓
圈,真氣形成一個深邃而又急促的氣旋,彷彿海中深不見底的漩渦,三股氣勁被
漩渦吞噬消磨殆盡,不留一絲痕跡。

  萬長老臉色鐵青,冷哼道:「好一個漩渦勁,玉無痕,想不到你近練成海之
卷的四大絕式,老身真是小看了你。」

  海之卷雖是記載大海潮汐奧妙的宗卷,但這幾百年來盤修煉此卷的高手將其
武學感悟演化出四招精湛的武技,分別是:驚濤勢、暗流斬、漩渦勁、潛龍訣。

  這四大絕式,分為是一攻、一殺、一守、一滅。

  「驚濤勢」

  便是攻招,便是玉無痕常的那套武功,其勁道不負驚濤駭浪之名,出手便是
雄厚無比的巨力,以敗敵為主。

  「暗流斬」

  是為殺招,取自大海深處的暗流,雖不著痕跡,但卻暗藏殺機,悄無聲息之
間便可取敵性命。

  「漩渦勁」

  主守,以真氣模擬大海漩渦,將敵人的攻擊盡數盪開或者吸納,並可干擾敵
人下盤,製造勝機。

  「潛龍訣」

  威力最大,以最大程度殲滅敵人為主,方纔若非玉無痕有意控制力量,別說
區區一個萬長老,可叫其方圓二十丈之內絕無活物。

  「我的好師妹,姐姐真是羨慕你的天賦啊。」

  林碧柔一手扣住風忘塵的脖子笑吟吟道。

  「想不到你才二十有二,便將這四大絕式練得爐火純青。」

  玉無痕皺眉道:「林碧柔,你的武功不是早就被師尊廢除了嗎?」

  東方魯及農敬雲也感覺意外,三年前林碧柔被關押至噬魂崖之前,早已被上
代祀嬛打斷經脈,擊碎丹田,按理來說她此刻應該就是個普通女子,但看她出手
偷襲風忘塵,不但功力未失,而且還不在風忘塵之下。

  想到這裡兩人心中頓時生出一絲不安,這女子好深的心機,他們二人已經落
入她的算計,想起昔日與她歡好,兩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林碧柔笑道:「當日師尊知道殘殺孩童是另有其人,但卻苦於沒有證據還我
一個清白,於在廢我武功之時便做了手腳,你看起來我是被廢功,其實只是師尊
做戲給你看的。」

  玉無痕思忖道:「師尊當時的確是廢了她的武功,想必這些年來她有什麼奇
遇,使其復功。她說這些話是實際為了穩住東方魯和農敬雲兩人。」

  思念至此,於是冷笑道:「說得跟真的似的!也罷,既然你武功未廢,那便
由我代勞。」

  萬長老厲聲道:「玉無痕,當日殘殺幼童之人嫁禍與碧柔的人便是你,由於
沒有證據,老祀嬛才出此下策,以便碧柔日後可以揭發你的真實面目。」

  玉無痕冷笑道:「萬長老可真懂得顛倒是非黑白,也罷,無痕懶得與你爭執
,今日我就算一死也要廢掉林碧柔這禍胎!」

  「你敢!」

  萬長老怒喝道,「你有這個本事?」

  玉無痕輕蔑地笑道:「有沒有此等手段,萬長老不妨一試。」

  雖只是輕描淡寫,玉無痕眉宇間透著一股肅殺之氣,三部主事想起方才玉無
痕那驚天手段,都不免生出一絲怯意,似乎沒人敢認為她在說笑。

  「呵呵,本座倒想向玉姑娘討教一番。」

  同樣輕蔑的語氣響起,萬長老頓時鬆了口氣,因為在她看來能抗衡玉無痕之
人也只有同樣修煉兩部真卷的凌霄。

  玉無痕皺眉道:「凌霄你這是什麼意思?」

  凌霄笑而不語,負手望天,絲毫不理會玉無痕的質疑。

  林碧柔嬌笑道:「好師妹,我來告訴你吧。你還以為風忘塵能說服兩部主事
嗎?木院主與凌首座雖然與我等意見不合,但終究是六部之主,你還真以為他們
會跟你們同流合污。昨晚兩位主事先假意答應風忘塵,隨即便通知其餘四部主事
,所以我們今天才在此設下這個殺局等著你們自投羅網。」

  風忘塵與玉無痕的本是計劃說服凌霄與木天青出手相助,即使不出手也保持
旁觀,只要他們不出手,玉無痕便有把握擋住其餘四部,風忘塵便趁機救走望月
,誰知竟被對手擺了一度。

  風忘塵毫無表情,彷彿這一切早就預料好了,歎道:「成王敗寇,我無話可
說,雖然知凌霄和木天青很有可能實在演戲,但為了望月,即使成功的機會再低
也得試試。」

  林碧柔笑道:「風公子,你號稱六部智宗,竟會犯下這種錯誤,真是色令智
者昏,為了你那望月妹子,明知道是陷阱也一頭扎進來。」

  風忘塵冷笑道:「你這妖女,淫賤惡毒,豈知情為何物。」

  林碧柔眼中泛起一絲厲色,五根玉指突然加力,指甲立即插入風忘塵皮肉之
中,霎時間血流不止。

  「林碧柔給我住手!」

  玉無痕忍無可忍,一招驚濤勢拍向林碧柔,重重勁力朝林碧柔壓來。

  倏然,林碧柔身前一道紅光閃爍,彷彿天空出現了九個太陽,盡數烤乾海水
,將滄海化作桑田。

  炎之卷!好一個武魁座,一出手便壓下玉無痕一頭。

  凌霄的炎陽真元沛然而發,將驚濤怒浪蒸發的一乾二淨。

  玉無痕心知惡戰難免,掌勢再添三分內力,如海濤翻湧,彷彿乾枯的海床再
喚生機,重現昔日滄海之雄壯。

  水火不容,兩種截然不同的真氣或作騰騰蒸氣,刑場眾人一時竟感事物模糊
,難見五步之外。

  玉無痕見環境有變,迅速轉換功力,運起神之卷,祭出玄妙法術,本已濃郁
的水汽化作重重霧氣,正是——霧隱術。

  霧隱術加上蒸氣,眾人視力頓時被奪,玉無痕也趁此機會,擺脫凌霄。

  在霧隱術中,除了施術者外,其餘之人皆不能看清。

  玉無痕繞過凌霄,奔向林碧柔之處,誰知才踏出數步,便感到耳邊煞風呼嘯
,玉無痕不及細想,一掌「驚濤勢」

  迎了上去。

  普一接觸,玉無痕渾身一陣酸麻刺痛,暗叫不妙:「雷之卷!」

  海之卷與霧隱術皆屬水,而水可導電,使得「天罡雷音」

  威力劇增。

  在濃霧中難以視物,凌霄所幸閉起雙眼,藉借氣息感應之法尋找玉無痕的位
置。

  如今氣息鎖定之後,凌霄的攻勢咄咄逼人,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勢要將玉無
痕斃於掌下,天罡雷音招出連環,白色電光不斷迸發,勢若奔雷,剛猛霸道。

  兩人根基相當,功體屬性便成為勝負的主要因素,玉無痕那還會再用水性武
功和法術,當機立斷,使出神之卷的另一種法術——五行八卦咒。

  神之卷雖有許多神妙法術,但由於唸咒畫符的時間太長,所以短兵相接的時
候並不適用。

  這五行遁術也是如此。

  真正的五行八卦咒可以使江河改道,枯木逢春,甚至還能點石成金,此刻玉
無痕並非是施展完整的五行八卦咒,而是以真氣推動五行真元,憑借五行相生相
克之道牽制凌霄。

  先天八卦之中,天一、澤二、火三、雷四、風五、水六、山七、地八(註:
亦有另一種說法是一乾、二兌、三離、四震、五巽、六坎、七艮、八坤。),而
對應的五行屬性便是:天澤屬金,山地屬土,雷風屬木,水火則對應水火。

  其中雷為震卦,屬木。

  水生木所以海之卷此等水性武功便增加天罡雷音的威力。

  按照五行制衡的道理,玉無痕以天澤二卦劃出白金之氣,牽制天罡雷音,正
所謂金克木,雷之卷的威力已然減半。

  凌霄見狀再使炎之卷,藉火克金,再次搶佔上風。

  玉無痕也並非省油之燈,功體迅速轉化,海之卷再次上手。

  時而水生木、木生火,火克金;時而金克木、水克火、火生土,兩人就在這
五行轉換之間鬥得天翻地覆。

  凌霄同用雷炎二勁,正符合木生火之道理,攻勢霸道兇猛,而玉無痕以海之
卷為主輔以五行八卦咒,攻守進退有條不紊,絲毫不落下風。

  兩人皆是修煉兩部真卷,也是六部之中頂尖的人才,如今針鋒現對,各展神
通,鬥得日月無光,星辰失色。

  凌霄為人高傲自負,以六部第一人自居,如今久戰一個女流之輩而不勝,不
禁有些心浮氣躁,招式也再添幾分凶狠。

  玉無痕雖是沉著應戰,但無奈風忘塵被制,自己又身陷敵圍,自知久戰不利
,但卻無法取勝或脫身,也甚為急躁。

  兩人修為相當,心境相同,過了一百多招還是不分上下。

  久戰之下,霧隱術的效力逐步減弱,四周霧氣緩緩消散,映入眾人眼前的便
是玉無痕與凌霄的激烈大戰,萬長老立即招呼東方魯及農敬雲加入戰團,而一直
沉默的木天青也隨之出手,玉無痕竟陷入以一敵五的絕殺之境。

  凌霄性子高傲,不屑與人聯手,本想將另外四人喝退,但他與玉無痕鬥到現
在,真氣已然不濟,連開口說話都又困難,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四人加入戰圈


  凌霄真氣幾近枯竭,玉無痕也不好受,苦鬥凌霄已令她心力憔悴,如今又獨
戰五大高手,頓時險象環生,步步後退,只能以「漩渦流」,以守代攻,苦苦支
撐。

  這漩渦流也不愧絕學之名,盡擋五大高手攻勢而力保不失。

  林碧柔眼珠一轉,計上心頭,伸出兩個修長手指,對著風忘塵的腎俞穴便是
一指,風忘塵只覺得下身一陣冰涼刺痛,痛得汗水直冒,但他知道林碧柔是想藉
此打亂玉無痕心神,於是強忍不出聲。

  林碧柔笑吟吟道:「風公子還真是硬氣,你知不知道我方才一指是什麼名堂
?這一指名為散陽指,只要點中男人的腎俞穴,便可散去男子的陽氣,也就說能
叫你這位風流倜儻的大情種變成太監!」

  風忘塵眼中儘是怒火,始終一言不出,但林碧柔故意以內勁說話,聲音響遍
全場,玉無痕心神大亂,露出破綻,被萬長老抓住時機,一仗掃中玉無痕背門。

  噗嗤一聲,玉無痕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蒙面輕紗頓時一片朱紅。

  「拿下這賤人!」

  萬長老用龍頭杖指著昏迷在地的玉無痕道。

  噬魂崖乃關押罪大惡極之人的監牢,乃神龍峰後山絕壁的一個天然溶洞,上
不著天,下不及地,要想進入其中必須先登上山頂,再由乘坐纜車下去,下邊的
人要上來也得乘坐山頂放下的纜車上去,可謂飛鳥難越,猿猴難攀。

  噬魂崖內有許多天然的石洞,其石壁堅硬無比,不下金鐵,因此在石洞口處
修建一道牢門,每個石洞便可以作為一個獨立的牢房,牢內五步一崗十步一哨,
再配合其環境地勢,真是可謂插翅難飛。

  卡卡——牢房那沉重的鐵門緩緩打開,獄卒將一名男子丟進牢房,牢房內一
名女子無力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頓時淚如泉湧,悲呼一聲撲了過去:「風郎,你
這是怎麼了!」

  風忘塵躺在女子懷中,緩緩抬起頭來,展顏笑道:「月兒,我沒事,你不要
擔心。」

  望月含淚道:「你傷成這樣還顧著安慰我,你這傻瓜……」

  「真是一對情濃意蜜的同命鴛鴦。」

  牢房外傳來林碧柔的咯咯嬌笑,「正所謂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望月妹
子,你這位風郎為了救你如今落得個不能人道的下場,你可要好好照顧他啊!」

  望月猛然一震,臉色白得煞人。





              第十三回《柳暗花明》

  林碧柔嘲諷風忘塵與望月後,懷著一絲興奮與激動的心情緩緩入噬魂崖最深
處。

  她手持令牌,命令獄卒打開牢門。

  折扇牢門以精鋼所製,沉重無比,要五個獄卒同時推動絞盤才能拉動鐵鏈,
使之升起。

  牢房內,玉無痕盤膝而坐,雙目緊閉,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沒有絲
毫頹然之態。

  林碧柔笑道:「師妹你經脈受封,真氣被鎖,已然失去一身神通,竟還能這
般鎮靜。」

  玉無痕淡然道:「心靜則安,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不像某些人壞事做盡
,卻還以為可以逍遙法外,殊不知天道有常,善惡有報。」

  林碧柔臉上依舊笑意不減,突然探出玉手扯下玉無痕的面紗。

  「我的好師妹,這三年來,姐姐我一直在掛念著你這美麗的容顏。」林碧柔
望著玉無痕的臉蛋笑道。面紗落地,玉無痕露出廬山真面,本該是不下於林碧柔
的絕世容顏,卻在左邊面頰出多了一道由嘴角一直延伸道耳根的傷疤,猶如蜈蚣
般猙獰可怕。玉無痕目光深邃,淡淡笑道:「我說林師姐啊,你除了掀我的面紗
外,你還有其他手段嗎?」

  林碧柔嬌軀一陣顫抖,怒極反笑道:「醜八怪,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
時候!」

  林碧柔與玉無痕乃上代祀嬛的入室弟子,林碧柔由於天生麗質,性格開朗所
以身邊一直有不少男子圍著她轉,再加上她天資聰穎,無論是武功還是法術一學
便會,深受師尊愛寵,玉無痕由於自小破相所以一直以面紗遮面,也造成了她性
格的孤僻,與受到眾星捧月的林碧柔不同,玉無痕資質平凡,但她卻認真刻苦修
煉,以勤補拙,自小便打下了牢固的根基。

  林碧柔一直瞧不起這醜八怪師妹,自持天賦聰慧對於師尊所教的東西,只要
學會便可,不再修煉第二遍。

  八年前,六部二十歲以下的弟子進行比武切磋,沒比試之前,林碧柔與凌霄
都被認為是最有實力的兩名年輕人,誰知武訣一開,結果竟令人大跌眼鏡——林
碧柔被同門師妹玉無痕十招打下擂台,此後玉無痕一路高歌猛進殺入決賽,雖以
一招之憾敗於凌霄,但玉無痕從此一鳴驚人。

  林碧柔輸掉比武後,心中不忿於是召集一幫紈褲子弟,藉著為玉無痕慶賀勝
利揭開其面紗,與眾人嘲笑羞辱玉無痕,當時玉無痕沒出手教訓這群人,只是等
他們笑夠後再從林碧柔手中奪回面紗戴上,在這過程中,玉無痕一言不發,冷漠
得讓人害怕。

  這件事被祀嬛得知,對林碧柔的品性大失所望,於是立玉無痕為下一任祀嬛


  林碧柔在嫉妒憤怒之下,暗中殘殺百多名孩童,以其精血修煉邪法,試圖一
舉擊敗玉無痕,搶回祀嬛之位,誰知事情敗露,被其師尊廢去武功,打入噬魂崖


  想起那段往事,林碧柔心中冒出一股無名之火,掄開雙手對著玉無痕便是幾
個耳光,打得玉無痕腮幫子高高鼓起,嘴角溢血。

  林碧柔還覺得不解氣,一腳將玉無痕踹到在地,狠狠地踩踏她的臉頰,邊踩
邊笑道:「我的醜八怪師妹,姐姐我有一千種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你
要不要試試看?」

  說罷又在玉無痕胸口小腹連踹數腳,踢得玉無痕口吐鮮血,但至始至終,沒
有發出一絲聲音,那雙眼睛依舊如此冷漠,但卻目光如炬,彷彿一柄利劍可以穿
透人心。

  林碧柔被盯得不由內心一寒,狠狠道:「小賤人,把你眼珠子挖出來,我看
你還怎麼瞪我!」

  說罷伸出兩指,對著玉無痕雙眼插去。

  「住手!」

  一股氣勁纏住林碧柔的手,隨即一個男子擋在了玉無痕跟前,正是神罰院主
木天青。

  「林碧柔,噬魂崖乃受神罰院掌管,外人不得濫用私刑。」

  木天青傲然道,「你若再繼續,別怪本院主不客氣了!」

  林碧柔冷哼一聲道:「玉無痕,今天我就給木院主一個面子,反正你也活不
了多久,看你還怎麼得意!還有跟那個姓龍那小子還有他的同夥,很快就會下去
陪你了,別指望他們能救你!」

  化龍閣的石門外,數十名士兵推著五口火炮緩緩逼近,這五門火炮均成龍形
,以龍頭為炮口。

  萬長老手持龍頭杖站於後方,指揮眾將士,準備敲開那扇怪異的石門,原來
萬長老為了根除後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調來這五門火龍炮,勢要一舉轟破化
龍閣。

  「大長老,火炮已經準備好了!」

  萬長老大聲喝道道:「很好,瞄準石門,給我打!」

  轟隆隆,火炮猙獰巨獸發出震天怒吼,一瞬間火光飛濺,濃煙滾滾,觀其威
勢比破浪號上的幾門火炮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待到濃煙散去,石門竟然毫髮無
損。

  萬長老怒喝道:「給我繼續打,不將這扇門炸開,絕不停止!」

  士兵接到命令,澆水冷卻炮管,繼續填充炮彈,再次轟擊石門。

  整座神龍峰彷彿在遭受雷神的怒火,炮聲如雷,響徹雲霄。

  「大長老……我們炮彈打完了,那門好像一點事都沒有……」

  一名將官回稟道。

  萬長老臉色鐵青,拄著龍頭杖快步走到石門前。

  只見石門依舊完好如初,方纔的炮擊那怕連一點碎末都沒打掉。

  「相傳這道石門可擋凡間水火,看來傳說是真的。」

  萬長老歎氣道,「難道裡邊那小子真如玉無痕所說是……」

  萬長老猛吸一口氣,壓下了這個念頭:「不可能,那些只是遠古傳說,那小
子絕不是什麼真龍轉世。」

  萬長老心煩意亂之隨手拍在石門上,只聽卡的一聲,石門竟緩緩打開。

  本該十分熟悉之地,卻是觸目驚心之景。

  化龍閣內空無一人,本應雕刻著萠武天書的石壁竟然崩碎倒塌,地面坑坑窪
窪,彷彿被巨獸踩踏過一般,沒有一塊地板是完整的。

  「這……」

  萬長老整條脊背猶如被冷水澆過一般,寒意湧遍全身。

  玉無痕在峽谷周圍布下「星羅天斗陣」,臨走之前將進出陣法的口訣告知崔
蝶,崔蝶等人也暫時安心在此養傷。

  韓雲飛急沖沖地走來,神情有異地道:「少夫人,據探子回報,前方十里處
出現一支越一千人的部隊,觀其行軍方向衝我們來的。」

  「傳令下去,叫弟兄們從小道側退。」

  崔蝶經過幾日調養,已恢復了少許元氣,但由於被嗜血箭所傷,精血虧損,
臉色依舊蒼白。

  韓雲飛有些擔憂地問道:「少夫人你的傷勢……」

  崔蝶笑道:「我傷勢無大礙,現在當務之急先擺脫敵人的追捕。」

  任誰都看得出崔蝶是在強撐,但目前情況只能盡快側退,誰也不敢保證這「
星羅天斗陣」

  可以抵擋上千兵士的攻擊。

  崔蝶帶領眾人迅速撤離,雖然眾人傷疲交迫,但依舊強打精神穩步前進,才
走了兩三里路,前方草叢傳來陣陣響動,顯然是大隊人馬迫近。

  對方來得突然,想要躲避已然不可能,唯有拚死殺出一條血路。

  崔蝶喝道:「結三花破敵陣,向東邊突圍!」

  「殺!」

  眾人齊聲大喝,喊聲中透著視死如歸的氣勢及與敵具亡的煞氣。

  崔韓兩家殘餘武士聞言快速結陣,擺出三花破敵陣,朝東邊來敵衝去,盤龍
聖脈的士兵哪料到這些「甕中之鱉」

  敢主動攻擊,東面的一百多名士兵竟被殺得節節敗退,死傷慘重。

  在戰場最重要的就是一股氣勢,崔蝶眾人如今陷入絕境,反而激發出拚死一
戰的決心,反觀盤龍聖脈的士兵五百年來無戰事,士兵中見過血的人少之又少,
那裡是崔蝶手下這幫沙場老兵的對手,只是一個照面便被崔韓武士的殺氣嚇得兩
腿直哆嗦。

  東面失利,其餘幾路部隊迅速圍了過來,其中還有三百多名騎兵,騎兵藉著
速度優勢將崔蝶眾人再次包圍。

  「殺了這些賊子!」

  騎兵首腦揮著馬刀,領著著五騎率先奔來。

  韓雲飛冷笑一聲,喝道:「砍馬腿!」

  六名武士一個懶驢打滾,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快馬的奔跑路線上。

  只見他們雙手握刀,對著馬腿便是一揮。

  快馬的衝擊力加上揮刀的速度,只聽戰馬發出淒慘的悲鳴聲,六匹戰馬前腿
應聲而斷,馬背上的人被摔了個七葷八素,筋骨斷裂。

  在這個時候,可不再有什麼仁慈可將,六名武士上前便是一刀,結果他們性
命。

  騎兵見首領喪命頓時亂作一團,崔蝶素手一揮,六名武士迅速歸隊,四十個
人集結成三花破敵陣,朝混亂的騎兵方隊殺去。

  沉腰背,砍馬腿,戰馬受傷後狂性大發,將馬背上的人甩下,摔得頭破血流
,那些僥倖沒摔傷的卻又遭到其他戰馬的踩踏死傷慘重,只是一個照面三百騎兵
竟被殺得哭爹喊娘,而崔蝶手下竟未折一員。

  「哈哈,痛快,這一回殺得真是痛快!」

  韓雲飛衣服儘是血水,也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只見他一刀一個敵兵
,猶如煉獄殺神。

  「在這種叢林之處居然還敢用騎兵,領兵之人還真是飯桶一個!」

  崔成砍倒一個敵兵大聲笑道,「老韓,不如咱們比比看,誰殺得更多!誰輸
誰就是龜孫子!」

  韓雲飛罵道:「去你媽的崔成,這龜孫子你是當定了,老子殺了五十個狗崽
子!」

  嗖的一聲,韓雲飛啞然失聲,只見一枚箭矢插在韓雲飛喉嚨,一直穿透脖子


  「老韓!」

  崔成悲鳴一聲,手中鋼刀揮舞得更是瘋狂,四周竟無十合之將。

  「雲飛……」

  崔蝶看著韓雲飛的身子緩緩倒下,眼圈倏然一紅,淚水已然湧出,她心中雖
是悲苦,但卻無暇分心,因為最可怕的敵人已經逼近。

  「賊子,此處便是爾等埋骨之地!」

  不遠處傳來東方魯的叫聲。

  一百多名弓弩手,強勢逼殺!箭矢如雨,又有幾名武士中箭喪命。

  崔蝶忍無可忍,不顧傷勢,強提內元,冰火二氣凌然而發鑄成一道雄厚氣牆
,弩箭只消一觸及氣牆不是被凍成冰屑就是被焚成灰燼。

  「趁著機會一鼓作氣衝過去!」

  崔成大叫一聲,僅存的三十名武士在冰火氣牆的掩護下朝弓弩手衝去,他們
知道只有拉近距離與之肉搏,才有活命之機。

  東方魯那容對方欺近,從一名弩手手中拿過弓弩,運起滅之卷,對準崔蝶便
是一箭。

  崔蝶見狀再催三分元功,冰火氣牆立即將這一箭摧滅。

  東方魯冷笑道:「好頑強的婆娘,再接我一箭!」

  只見東方魯彎弓搭箭,帶著毀滅之氣的箭矢再次射向崔蝶。

  箭矢撞在冰火氣牆上,並未攻破崔蝶防線,只是在氣牆上留下一道淡淡的漣
漪就落在地上。

  築起一道可以保護三十多人的氣牆,就算是全盛時期也難以維持,跟別說如
今重傷未癒的崔蝶。

  冰火二氣與自己內息相連,東方魯這兩箭蘊含著滅之卷的真氣,崔蝶每接一
箭,猶如跟東方魯拼內力一般,此刻她已是傷上加傷,鮮血已經湧到喉嚨。

  東方魯看出端倪,思忖道:「這婆娘已是強弩之末,下一箭便可破她防守!


  第三箭射出,崔蝶的冰火氣牆再難支撐,瞬間土崩瓦解,防線潰散。

  崔蝶牽動舊傷,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背部的傷口也隨之崩裂,衣衫一片鮮紅


  失去冰火氣牆掩護的眾人暴露在弩箭之下,只消一輪亂射便可叫這三十餘人
客死異鄉。

  轟隆一聲,大地一陣晃動,崔蝶眾人跟前冒出一道土牆,將凌烈的箭雨盡數
擋下,隨即另外三個方向也出現三面土牆,把崔蝶眾人圍在其中,,隨即大霧彌
漫,東方魯眼前一片迷漫。

  「霧隱術?」

  東方魯大吃一驚,雖是視線受阻,但他並未就此放棄,憑藉著高手獨特的感
應,他已捕捉到崔蝶的位置,運起滅之卷,一記滅神掌拍出,掌勢雄厚無匹,在
他認為土牆雖可擋下箭矢,但絕對擋不住滅神之掌。

  「哦,好一個滅之卷。」

  一聲輕蔑冷笑響起,「可惜還是差了點!」

  東方魯掌心拍在土牆,只覺得那面土牆猶如千斤玄鐵般堅固,不但難損分毫
,真氣還被反震回來,差點沒吐血。

  「啊,這是什麼東西……」

  「蛇,好多蛇啊……我被蛇纏住了……」

  「救命啊!」

  四周響起士兵們驚恐的叫聲,東方魯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聽見嗖地一聲,雙
腿便被條狀物體牢牢纏住,這些物體彷彿是從土裡長出來的,而且越長越多,只
是剎那間的遲疑,東方魯渾身上下便被捆了個結實。

  帶到霧氣散盡,東方魯才看清楚自己身上所纏何物,竟是一些籐條。

  東方魯怒哼一聲:「裝神弄鬼,彫蟲小技也妄想困我!」

  運起真氣,試圖一舉掙破束縛,誰知這些籐條竟不怕滅之卷的真氣,任由東
方魯怎麼提元運氣,也難以掙脫,而且他越是掙扎籐條捆得越是結實。

  「該死!」

  東方魯大怒,已然不顧什麼風度,破口大罵,言辭粗俗難聽,竟不遜於潑婦
罵街。

  「院主,您沒事吧。」

  一名心腹士兵怯生生地問道。

  東方魯止住罵聲,疑惑地問道:「你……這些怪籐沒有捆你嗎?」

  那名士兵搖頭道:「小的也被捆住了,但是不知為什麼等到霧氣散去,這些
怪籐不是縮到地下就是枯萎。」東方魯聞言不禁一愣,心裡疑惑頓生,想了一陣
子,也想不通是何道理,於是罵道:「還愣著幹什麼,快把這些鬼東西給我弄掉
啊!」

  士兵聞言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招呼幾名同伴過來割開籐條,無奈的是無論
用刀砍也好,用劍劈也罷,怪籐竟毫髮無損,甚至用火燒也也不奏效。

  最後只能挖地三尺,將怪籐連根拔起,這才替東方魯鬆開糾纏。

  東方魯脫出束縛後,仔細查看這些怪籐,發現這些籐條竟是從周圍的樹根衍
生出來,每一根怪籐都連著一條樹根,看到這些東方魯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藉著崔蝶身上所殘餘的嗜血箭氣息確定崔蝶眾人位置,東方魯本是信心滿滿
,有十足把握將玉無痕的同黨一網打盡,誰知到最後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自己
還被弄得雞毛鴨血,顏面盡失,氣得他滿肚子火,揮掌拍斷一顆大樹,士兵們見
首領發火,都噤若寒蟬,生怕觸及東方魯的霉頭。

  「東方院主。」

  一名騎兵策馬而至,隨即翻身下馬向東方魯行禮道:「小人乃拜龍殿騎將,
奉萬長老之命特地請院主到拜龍殿一敘。」

  東方魯對這些怪籐十分不解,萬長老人老成精說不定可以給自己一個答案,
於是拉過一匹戰馬,隨著騎將奔向拜龍殿。

  東方魯快步走入拜龍殿正殿,只見林碧柔、萬長老、農敬雲都在殿中。

  萬長老見狀問道:「東方院主,你憑借嗜血箭毒的追蹤,可否找到那些中原
人?」

  東方魯歎道:「找是找到了,但是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萬長老臉色微變,略微不悅地道:「據老身所知,那些中原人只有四十多人
,而且他們的首領也中了嗜血箭,東方院主帶領一千士兵居然還讓他們逃脫,這
是何道理?」

  被萬長老當面諷刺,東方魯臉色微臣,若非有事要請教萬長老,他絕對會扭
頭便走。

  東方魯搖了搖頭道:「本該十拿九穩的事,最終卻生出變數。」

  於是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聽得萬長老三人目瞪口呆,隨即東方魯又將一根
怪籐遞給萬長老。

  萬長老仔細觀摩了許久,臉色越發凝重,良久才吐了口濁氣道:「按照東方
院主所說,這樹籐恐怕可以吸取你的真氣。」

  東方魯渾身一震,問道:「此話怎講?」

  萬長老歎了口氣道:「東方院主你當時鼓起一身真氣內元也無法掙開樹籐糾
纏,而且還是越掙扎捆得越緊,而那些普通士兵卻在短時間內擺脫怪籐糾纏,所
以老身大膽猜測這些怪籐將你的真氣吸納,並以之為養分使自身變得更加強悍堅
韌。再觀此人可以隨心搬運泥土以之築牆,想必是精通五行要術之高手。」

  說罷眉宇間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東方魯皺眉道:「如今風忘塵和玉無痕都被關在噬魂崖之內,此人再怎麼厲
害畢竟也是勢單力薄,如何能與六部抗衡,萬長老何須愁眉不展。」

  萬長老苦笑著搖了搖頭便將化龍閣之事告知東方魯。

  聽聞此事後,東方魯也是驚訝得合不上嘴,顫聲說道:「難道玉無痕所說是
真的……那小子真的是……」

  「哼!」

  林碧柔怒哼一聲道,「夠了,只是一個黃毛小子便把你們嚇成這樣,如今我
們四人聯手把持大權,又有何懼。只要我們同心協力,即便他是條龍也得給
我盤著!」

  農敬雲歎道:「碧柔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玄天龍主在眾子民心中
乃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林碧柔冷笑道:「莫說那小子不是龍主,即便他是,我們如今大權在握何須
怕他!」

  萬長老冷冷道:「大權在握?我看未必。太武司手握兵符,掌管全島大軍,
神罰院主持刑罰,有這不可冒犯之威嚴。凌霄和木天青可不跟我們坐同一條船啊
。」

  林碧柔眼中閃過一絲媚光,妖艷中帶著幾分肅殺,輕啟朱唇,含笑道:「既
然不跟我們同一條船,那只要先下手為強了!」

  東方魯皺眉道:「說得對,箭無回頭箭,如今這個局面也不能再猶豫了,不
但凌霄和木天青,就連風忘塵和玉無痕也不能留。不用等到行刑那一天了,今天
就將風忘塵和玉無痕解決掉。」

  萬長老沉聲道:「不可自亂陣腳,此事需要從長計議。」

  林碧柔媚笑道:「萬長老,碧柔心中已有定計,只要萬長老肯點頭,我保證
凌霄、木天青還有玉無痕和風忘塵明日絕對走不出天刑堂!」

  天刑堂——神罰院正廳大堂,乃審判犯人之處。

  玉無痕與風忘塵身法特殊,案情牽扯過大,所以除了神罰院院主及相關的審
判人員外,其餘五部主事亦隨堂聽審。

  由於新上任的智流座被風忘塵擊斃,今天文策司只來了一個代主事,威望根
本不能與其他五部相比,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

  木天青坐於正位,掃視了一周,目光落在萬長老的位置上,只見萬長老目無
表情,而身後卻站著林碧柔,木天青見狀臉上浮現一絲不悅。

  玉無痕、風忘塵以及望月三人被五花大綁地壓上來,三人神情萎靡,毫無昔
日風采。

  木天青掃了三人一眼道:「爾等三人皆犯下死罪。望月,身為奉龍使者卻不
守清規,與男人私通,按律例判處萬火焚身之刑;風忘塵,原為智流座,掌管盤
龍聖脈之官吏調動變遷,卻知法犯法,玷污奉龍使者清白,此後更越獄、劫法場
,罪加一等,判處凌遲之刑;至於玉無痕,身為神龍祀嬛,屬下犯事,你卻不引
以為戒,反而變本加厲,先助風忘塵越獄,再阻撓追捕中原疑犯,此後更是仗著
自己武藝超群,硬劫法場,條條都是死罪,按律例當斬立決,但念在你曾任神龍
祀嬛,斬首之刑有損拜龍殿之神聖,故改判飲鴆之刑。七日後,執行三人之死刑
!」念完宣判詞,木天青對著其餘五部主事問道:「五位主事,不知對此判決可
有異議?」

  凌霄搖了搖頭表示無異議,東方魯和農敬雲默然不語,只是萬長老倏道:「
木院主,老身有話要說!」

  木天青點頭道:「萬長老請講!」

  萬長老站起身來道:「老身對這三人的刑罰沒有異議,只是覺得這行刑的時
間略微不妥!」

  木天青皺了皺眉道:「願聞其詳!」

  萬長老清了清嗓子道:「此等三人犯下滔天大罪,褻瀆龍神,死不足惜。但
他們的中原同黨尚未落網,未免夜長夢多,防止劫法場之類的事情發生,老身提
議應及早行刑!」

  木天青問道:「萬長老認為應該何時行刑?」

  「就在今日!」

  木天青道:「今日?未免太過倉促了些,而且這三人所要遭受的刑罰都要相
當時間準備。」

  萬長老道:「事情從簡,正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直接一個斬立決便可,要
是拖久了,唯恐再貼變數!」

  「哼哼,好一個殺人不過頭點地。」

  一直不說話的凌霄冷笑道,「萬長老敢情在你眼中,刑罰之事竟是如此兒戲
。這三人所犯之罪應當行何種處罰,律法中寫得一清二楚。如果擅自更改今後豈
不亂了套?」

  萬長老皺眉道:「非常時期行非常事,破例一次也無傷大雅。」

  凌霄冷笑道:「好一個無傷大雅,是今後有個狂徒衝入拜龍殿姦淫擄掠,將
所有女弟子都玩了個遍,萬長老是不是準備關他那麼三五天又放出來?」

  萬長老大怒道:「武魁座,拜龍殿乃神聖之地,豈容你信口雌黃!」

  凌霄笑道:「我只是打個比方,反正萬長老都能擅自改動刑罰,又何不再改
一次,反正也無傷大雅。」

  凌霄輕描淡寫,不斷地應用萬長老的言辭,氣得萬長老額頭青筋怒張。

  而且凌霄還不依不鬧地說道:「若真有此人,就衝他這份膽識和實力,我們
也應該好好獎勵他一番嘛,關他個三五天再放出來也算是非常時期行非常事!」

  「夠了,凌霄你給我閉嘴!」

  萬長老忍無可忍,將龍頭杖猛然駐地,硬生生地在地板上轟碎一大片。

  凌霄瞇眼道:「萬長老,天刑堂內可不允許動武,你這樣做莫非是想劫獄?


  萬長老畢竟人老成精,心知自己已經陷入凌霄的圈套之中,當即壓下怒火,
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凌霄,轉頭望向木天青道:「木院主主持刑罰之事,此事你如
何看待?」

  木天青沉吟道:「萬長老所言也有道理,只是今日為這個月陰氣最重的小凶
之日,若行行殺伐之事,唯恐使死去的犯人怨氣過重,變成厲鬼!不如改在後天
行刑如何。」

  木天青此人平日說一不二,如今竟向萬長老妥協後退一步,著實叫東方魯和
農敬雲感到意外。

  萬長老歎道:「原來木院主是為了此事啊,不過你不必擔心,碧柔曾修煉冥
之卷,對於引渡亡魂消除怨氣頗有研究,想必她可以將這三人死後的怨氣消解殆
盡,保證不出意外。」

  一直不說話的風忘塵冷笑道:「萬玄姬,你為何如此著急著要我們的命?」

  萬長老隔空便是一個甩手,啪的一聲,狠狠地在風忘塵臉上打了個耳光。

  「戴罪之身豈敢亂嚼舌根,給我閉嘴!」

  萬長老寒聲道。

  凌霄道:「萬長老啊,按照律例犯人可為自己的罪行做出辯解,不過我也好
奇,萬長老今日為何如此著急要處死他們三人?」

  林碧柔接口道:「萬長老方纔已經說了,未免夜長夢多,防止那些中原來劫
法場。」

  凌霄冷笑道:「林姑娘,那些中原真的這麼厲害嗎,他們頂多也就三十個人
,雖然逃命本事不錯,但要想真刀真槍劫下法場,恐怕沒這麼容易吧。」

  東方魯道:「武魁座,昨日我與他們交手之時突然出現一個神秘高手,此人
不禁懂得霧隱術還精通五行術數,其能為不容小視,若此人出手,恐怕……」

  凌霄哼道:「東方院主此言有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本座倒不信區區幾
只跳樑小丑能在我們六部高手面前劫走犯人。」

  林碧柔思忖道:「失策,我還是低估了凌霄這自負的性子,這男人簡直就是
一莽夫,遇上高手就想過招比武。」

  隨即又聽凌霄道:「莫非此三人掌握著萬長老什麼見不得光秘密,所以萬長
老才想早些將其除去,以便殺人滅口!」

  萬長老氣得差點吐血,喝道:「凌霄你不要血口噴人!」

  凌霄聳聳肩笑道:「本座只是猜測而已,不過方才萬長老不准風忘塵說話好
像真怕他說出些什麼來著。」

  「凌霄你欺人太甚!」

  萬長老忍無可忍,揮動龍頭杖對著凌霄便是一棍。

  凌霄衣袖一甩,灼熱炎流撲向龍頭杖,兩人轟然對上一招,氣勁激散,整個
大廳都微微顫抖。

  「夠了!」

  木天青怒吼道,「你們真當我這個神罰院主是死人嗎!」

  木天青盛怒之下,真氣透體而發,衣發無風而動,渾身散發著剛毅之氣,使
人不敢逼視。

  木天青冷然掃了二人一眼,道:「吾乃神罰院主,掌管刑罰之事,吾決定五
日後行刑,若想更改,大可再行一次六部共議!」

  林碧柔歎道:「此等小事何必六部共議,既然木院主已下判決,我們只好遵
循。」

  木天青掃了她一眼道:「既然如此,那便退堂吧!」

  說罷正想站起身來,倏然渾身一陣乏力,又跌坐在椅子上。

  凌霄也是臉色一沉,難以施展半分力氣,神罰院的其餘眾人也是此等狀況,
玉無痕三人此刻也是無力地倒在地上。

  木天青額頭滲出絲絲冷汗,不可思議地道:「軟骨散?」

  只聽林碧柔咯咯嬌笑道:「木院主好見識,正是軟骨散,不過妾身卻在裡邊
多加了幾味藥材,分別是毒龍膽與童子血。」

  軟骨散乃盤龍聖脈獨特的迷藥,可令吸食者在三個時辰內氣力盡失去,但帶
有微微香氣,內家高手可以在第一時間察覺並屏氣隔絕迷藥,而毒龍膽本是劇毒
之物,帶有惡臭。

  童子血乃純陽之血,將這兩種藥材混在一起便可除去軟骨散的香氣,使之無
色無味。

  木天青冷冷道:「林碧柔,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碧柔嬌笑道:「哎呀,木院主,妾身對你們施毒還能有什麼意思,當然不
會是什麼好事了!」

  萬長老。

  東方魯以及農敬雲緩緩了起來,目光冷峻地盯著木天青,一言不發,觀其臉
色絲毫沒有中毒跡象,顯然已事先服用解藥。

  東方魯看了看凌霄道:「凌霄啊,別白費力氣了,即使你根基再怎麼雄厚,
想化解這軟骨散之毒也得花上一兩個時辰,這麼久的時間夠我殺你幾百次了!」
凌霄怒視東方魯,冷哼一聲「卑鄙小人」

  便不再搭理東方魯,閉目運功驅毒。

  木天青雙目瞪圓,喝道:「竟敢在天刑堂下毒,你們就不怕千刀萬剮之刑嗎
!」

  農敬雲笑呵呵道:「我們今天所做之事可以算是造反兵變之罪過,不但要千
刀萬剮還要株連九族!我們當然怕了,為了避免此等慘狀,只好先下手為強,送
你們上路了!」

  木天青道:「即便如此,你如何向盤龍聖脈十萬子民交代,還有太武司的五
萬精銳。」

  農敬雲指了指玉無痕三人道:「此事不勞木院主操心了,這邊不是還有三個
重犯嗎。我可以將你們都殺了,把罪過都推到他們身上,對外可以宣稱玉無痕、
風忘塵、望月三人不服神罰院判決,殊死一搏,六部主事聯手於其一戰,最終太
武司、神罰院、文策司三部高手與敵同亡。」

  說道這裡農敬雲又笑了笑道:「木院主乃是殉職,一定會給你個風光大葬的
。隨後太武司的兵權自有能人接管。」

  凌霄冷笑道:「你說的能人是不是叫做陳柏?」

  農敬雲愣了愣道:「哦,凌首座還真是料事如神。此人武功雖不如首座你,
但卻識大體,知輕重,相比太武司在他領導下會更上一層樓的。」

  凌霄嘿嘿笑道:「這小子確實識大體,知輕重,不想凌某一樣剛愎自用,自
高自傲。不過今天我來天刑堂之前看他有些不順眼,一掌把他拍死了。」

  農敬雲呵呵笑道:「不礙事,死了一個陳柏,我們還能在捧一個張柏,張柏
死了還有周柏、王柏……」

  「呵呵,農大哥說的真是風趣,不知道農大哥死了還有沒有農敬風。」

  本該十分嬌媚的笑聲卻帶著令人發寒的殺意,農敬雲還未反應過來,一股龐
然大力湧向背門,只聽見骨骼碎裂之聲,農敬雲兩眼大睜,口角湧血,緩緩軟倒
在地。

  農敬雲鼓起最後餘力,朝身後望去,只見林碧柔笑靨如花,袖手而立,正盯
著自己,心中頓時湧起千萬感情:不甘、不解、疑惑、憤怒、傷心……想張口說
話,卻覺得嗓子被堵住一般,話未說出,鮮血再次噴出。

  林碧柔這一掌打得毫無徵兆,農敬雲脊骨被打折,心肺盡碎,躺在地上,口
中鮮血有如泉湧。

  「農大哥,碧柔這些日子也陪了你好幾次,你也該安心去了。」

  林碧柔依舊是笑語晏晏,絲毫沒有一絲殺意。

  農敬雲眼瞼撲閃一下,瞳子深處的火焰忽地熄滅,頭一歪,死了。

  變數叢生,就連萬長老、東方魯也是驚詫不已,內心之震驚難以言喻。





              第十四回《計中有計,九卷合一》

  萬長老看著林碧柔出手偷襲農敬雲,心中驚怒交加,喝道:「林碧柔,你這
是做什麼!」

  林碧柔笑道:「萬長老哩,你還看不出來嗎,碧柔演的這一齣戲叫做螳螂捕
蟬黃雀在後。」

  東方魯臉色一沉,寒聲道:「林碧柔,當日你顯露武功,我便知心計不簡單
,但是還想不到你如此歹毒!」

  林碧柔笑道:「最毒婦人心,魯哥你沒聽說過這句話嗎?」

  魯哥二字只有在兩人歡好之時,林碧柔方會叫出口,如今她的語氣雖是嬌媚
溫柔,但聽在東方魯耳中竟有著一種冷酷殘殺之意。

  東方魯哼道:「你這賤人,別忘了當初是誰冒著生命危險把你從噬魂崖救出
的!」

  林碧柔掩嘴笑道:「碧柔那會忘記啊,當時碧柔武功盡廢,若非魯哥相救,
我早就死在牢中。」

  木天青聞言臉色倏然一沉,冷哼道:「東方魯,想不到你竟私放重犯,若要
殺頭也先殺你!」

  凌霄也哈哈笑道:「東方魯,你這會可真是自食其果。」

  林碧柔臉色一寒,話音冷峻道:「你救我只不過貪圖我的美色,這三年來我
日夜受你淫辱卻還得強忍歡笑,這份大恩我當然要好好還清。」

  東方魯臉色陰晴不定,眼神一斂,不再多說,對著林碧柔便是一掌,掌勁凶
猛銳利,赫然是滅之卷最強一招——滅神掌。

  林碧柔眼中露出一絲嘲諷之色,探出二指,迎上滅神掌。

  掌指交接之際,東方魯頓時看到無數孩童的冤魂朝自己撲來,不斷地啃食自
己骨血。

  「啊!——」

  東方魯發出一聲慘叫,立即倒在血泊之中。

  萬長老看著生死未明的東方魯,寒聲道:「這是冥之卷最高武訣——地藏冥
王決……這門武功雖走陰寒路子,但其真氣卻是純陰玄氣,不該如此陰森,你的
真氣帶著十分沉重的血腥妖氛,原來當年殘殺孩童之人真是你……」

  林碧柔笑吟吟地道:「正是如此,萬長老你現在才知道的嗎?你似乎沒這麼
蠢吧。」玉無痕冷笑道:「她不是蠢而是老糊塗,當年一案證據確鑿,這老糊塗
為了奪得拜龍殿之大權,竟顛倒黑白,硬生生地嫁禍於我。」

  萬長老臉色陣紅陣白,一言不發。

  林碧柔笑道:「師妹啊,姐姐當年以孩童精血修煉地藏冥王決還不是為了你
。」

  玉無痕冷道:「不敢當!當年你為了爭奪祀嬛之位竟行以此邪術增強功力,
我真後悔當初在師尊面前為你求情!」

  林碧柔臉色微變,眉目間儘是煞氣,冷笑道:「我林碧柔是何等人物,竟要
承你這醜八怪的情,我當初聽到你為我求情,我很不得讓師尊一件把我殺了!」

  風忘塵連咳數聲道:「林碧柔,我有一事不明,你是如何恢復武功的。」

  林碧柔美目流轉,彷彿在訴說一件十分得意的事情:「也罷,就叫你們在臨
死之前做個明白鬼吧。我師父那個老不死的雖然震斷我渾身經脈,擊碎我的丹田
,當時我以為這輩子就這樣完了。誰知噬魂崖乃是用來懲罰罪大惡極之人,每一
個牢房都有吞噬活人精氣的作用,其山洞石壁更有著束縛魂魄的功效,可叫犯人
鬼混永世不得超生。你們本想叫我永世不得超生,受盡痛苦,誰知人算不如天算
。我經脈丹田雖毀,但修煉冥之卷的根基還在,陰差陽錯之下竟自行吸納冤魂鬼
氣療傷,這些冤魂之氣竟可以慢慢地修復我的經脈與丹田。雖然我的身體一天天
恢復,但是身處噬魂崖內,精氣只會不斷被吞噬,就算我身體恢復過來,也是難
逃一死。所幸天不亡我,東方魯這蠢材貪戀我的美色,不顧死活將我救出噬魂崖
。這幾年我雖是慢慢恢復功力,但為了活命,只能隨時隨地地用肉體應和著淫賊
的要求!」

  東方魯大喝一聲,突然暴跳而起,鼓起最後真元撲向林碧柔。

  林碧柔豈容他近身,對著東方魯凌空便是一掌,掌勁打在其胸膛,陰魂之氣
瞬間入體,邪魂厲魄不斷地啃食其骨血皮肉。

  只是一瞬間,東方魯彷彿洩氣皮球般,一身皮肉盡數枯萎,化作一具乾屍,
林碧柔這手段絲毫不在當初的鬼幽之下,這套以極端之法修成的地藏冥王決比起
鬼脈心經還要毒辣幾分。

  林碧柔此刻功法大成,不但真元充沛,而且更能召喚陰魂鬼魄助戰,萬長老
心知此女不易對付,當即使出看家絕學——玄冰孕龍。

  林碧柔輕蔑笑道:「老糊塗啊,你這招玄冰孕龍不知被破了多少次了,你還
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話音方落,只見林碧柔身邊陰氣流動,盡納天地妖氛,化作一頭猙獰三頭六
臂的惡鬼。

  惡鬼六根手臂掐住冰龍,朝著兩邊一扯,將其撕成碎片。

  萬長老臟腑受損,口鼻溢出鮮血,頹然倒地。

  林碧柔一步上前,將她手腳骨頭盡數踩斷。

  萬長老痛得死去活來,不由暈死過去,林碧柔在她胸口拍了一掌,度過幾分
真氣,將萬長老救醒,笑道:「萬長老,我還得靠你幫我勸服拜龍殿的另外八名
長老呢,若沒你們支持,我怎麼登上祀嬛之位。」

  萬長老恨聲道:「癡人說夢!就算死我也不會幫你的!」

  說罷便要咬舌自盡,誰知林碧柔快一步,卡嚓一聲便卸下萬長老的下巴,叫
她有嘴難合。

  林碧柔笑道:「萬長老你忘了嗎,地藏冥王決可是有門攝魂術,可以控制他
人心神,到時候可由不得你做主了!」

  說罷美目朝著玉無痕三人及凌霄、木天青撇去,笑意嫣然地道:「萬長老你
有活命的福氣,只不過師妹你們卻在劫難逃了,不過你們放心,你們死後不會到
那個陰森恐怖的地府報道,看在相識一場我會抽出你們的魂魄練成『十八冥兵』
,讓你們可以繼續留在人間。」

  「十八冥兵」

  乃是用「地藏冥王訣」

  中的一門御鬼神通,使用者既可憑借自身真氣化出冥界士兵供己驅使,也可
以煉化鬼魂。

  林碧柔一邊說話一邊朝玉無痕緩步走去,行至玉無痕跟前,探出五根春蔥般
的玉指,朝玉無痕面門抓去:「師妹反正你也是一個醜八怪了,這張臉也沒什麼
好珍惜的,就讓姐姐替你毀掉吧!」

  爪勁凌烈毒辣,只要落實玉無痕必定頭破血流,腦漿迸裂。

  林碧柔的利爪在玉無痕面前三寸之處停住了,彷彿受到什麼阻隔似的。

  林碧柔臉色一邊,驚道:「不可能,你竟然還能提起真氣?」

  千鈞一髮之際,玉無痕運起「驚濤勢」,磅礡內勁鑄成一道氣牆,截下林碧
柔這奪命之爪。

  只聽啪啦兩聲,風忘塵和望月身上繩索倏然斷裂。

  「不可能的事還多著呢!」

  風忘塵身隨風動,使出「烈風刃」,那四周風勁為利刃,毫不留情地劈向林
碧柔。

  望月配合風忘塵而動,招隨意走,看似漫不經心,卻招招直指林碧柔身上破
綻之處,這正是破之卷的武技——審敵虛實,攻其至弱。

  林碧柔也非省油之燈,陰魂鬼氣隨心而走,化出十八個手持兵刃的陰兵,正
是「十八冥兵」,十八冥兵手持十八般兵器左擋右殺,先擋下「烈風刃」,再替
林碧柔護住破綻,使破之卷徒勞無功。

  林碧柔退出一丈之外,驚訝地看著玉無痕三人。

  而另一邊,凌霄和木天青以及神罰院的一眾武士都緩緩站起,顯然並未中毒


  「你們沒中毒?」

  林碧柔沉聲問道。

  風忘塵笑道:「中了,不過我們嘴裡都含著一片千年參王,以參王的藥力,
我們很快就驅除體內毒素,剛才我們只是裝個樣子來看看你究竟還有多少戲沒唱
完。」

  林碧柔環視了四週一圈,自己已然陷入重圍,如今形勢急轉而下,她雖有些
不可思議,但臉上依舊未見驚恐,只是淡淡地道道:「原來你們早就設下陷阱等
我主動跳下來,想必這一切都是你風忘塵的傑作,我倒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
計劃的。」

  風忘塵笑道:「其實風某也並不知道你會計劃,在你沒出現之前,我甚至可
以說對你是一無所知。當日你將我跟無痕祀嬛逼入絕境,我已經設下這個局。當
時我在牢中仔細思量了一夜,推斷出你的野心便是為了控制六部,但卻不知道你
具體計劃。從戰略層次來講,你這三年來隱而不發,布下層層陷阱,可謂是準備
充足,計謀環環相扣,我跟無痕祀嬛卻是倉促應戰,又豈有不敗,於是我唯有置
之死地而後生,冒著越獄大罪,將自己推到了極為不利的處境,而無痕祀嬛自知
祀嬛之位不保於是便與我同冒這個險。你林碧柔對無痕祀嬛恨之入骨,只有當我
們處在弱勢,你才會越發得意,也只有得意忘形你才會露出破綻。」

  林碧柔皺眉道:「想不到風忘塵你竟將我的性格吃得一清二楚,不過你又是
如何說服凌霄和木天青跟你演這場戲的。」

  風忘塵整了整衣衫,笑道:「這才是整個計劃最為困難的一環,若我冒然去
找他們二人,不但不能說服他倆,還會被逮住送進大牢,於是我便自願服下『亢
龍丹』,這亢龍丹的配方雖然不是什麼秘密,但每種藥物的份量直接影響著丹藥
的毒性,要解這亢龍丹之毒,必須以以毒攻毒之法,所以要先知道每一味藥的成
分與添加的先後順序才能解毒,否則的話毒上加毒,必死無疑。」

  凌霄道:「反正我跟木天青早就看萬老太婆不順眼,既然風忘塵與玉無痕肯
服用我們二人配置的亢龍丹,生死皆在我們掌握,既然如此也不妨跟你們玩一玩
,若你們真像風忘塵說的那樣狼子野心,便順勢除去爾等,若風忘塵所言有誤,
他們三人就被處死,總而言之,對我沒什麼危害,對木院主也不算什麼損失。當
日法場上的一切也是我兩配合風忘塵演的戲。想起來我跟木院主還真有幾分戲子
的風範。」

  木天青沒好氣道:「凌霄你要當戲子就去當,到你登台之日,我敢保證九大
城池萬巷無人,都去觀賞武魁座是如何唱大戲的。」

  凌霄哈哈笑道:「過獎,過獎,說起唱戲還風忘塵更勝一籌,他這場戲唱得
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林碧柔道:「原來如此,服用亢龍丹之人若無解藥,五日內必死無疑,所以
木天青你才定了個五日之數。只不過我很好奇,風忘塵你為何這麼確定我會在這
五日內出手呢。若我在隱忍一段時間,你和玉無痕豈不是白死了!」

  風忘塵搖頭道:「你不會的,我太清楚你的性格了。從小到大,你就受盡矚
目與關注,所以你做事從不肯低調。就連那次你揭無痕祀嬛面紗也要找來一群紈
褲子弟助陣,你明知此事必定會招來老祀嬛的處罰,你還是光明正大地做了。你
處心積慮地陷害於無痕祀嬛,設下如此縝密的殺局,再加上你最恨的人是無痕祀
嬛,依照你的性格一定會在她臨死之前炫耀一番,所以風某都肯定五日之內你必
有動作。」

  林碧柔歎道:「風忘塵你真是太聰明了,不愧智流座之名。但你又如何預知
我會在天刑堂使用出手呢?」

  風忘塵道:「你為了一統六部,定會選擇一個合適合適的時機將我們一網打
盡,所以今日天刑堂審判便是最好時機。審判之時,那千斤鐵閘便會落下,只有
審判結束才會打開。在這密閉的天刑堂內,這正是你動手的最佳時機。你要一舉
殲滅六部骨幹,只有使用無色無味的迷香才能做到。」

  林碧柔輕輕挽起一縷秀髮,笑道:「風忘塵你這話有些牽強了,我要消滅六
部難道不會借力打力嗎,反正東方魯和農敬雲這兩個傻瓜被我迷得神魂顛倒,借
助他們兩部之力我大可以分而擊之,將你們一個一個的剷除。」

  風忘塵撫掌笑道:「很簡單,還是從你性格推斷。六部之內,以凌首座與無
痕祀嬛最為出色,若有機會同時羞辱他們兩人一番,你絕不會放過的。如果過了
今天,無痕祀嬛便被押往噬魂崖等待處死,因此我肯定你絕不會錯失良機——你
絕對會在今天動手。所以提前佈置好一切!」

  林碧柔聽完後不禁仰天大笑,猶如銀鈴一般的聲音響徹整個天刑堂,笑聲中
不帶一絲感情,冷冰冰得猶如地獄鬼魂。

  玉無痕歎道:「師姐,事到如今你還要頑抗嗎?」

  林碧柔倏然止住笑聲,惡狠狠地叮囑玉無痕道:「醜八怪,你知不知道你是
我這輩子最恨的兩個人之一嗎?論相貌、論天資、論武功,你那一樣比得過我!
本來師尊對我寵愛有加,一心想將我培養為下一任祀嬛,雖然師尊寵愛我,但我
從未歧視過你,小時候我見其他人都欺負你,喊你醜八怪,我氣不過來就去打他
們。」

  玉無痕想起童年之事,眼圈竟有些泛紅,不禁感慨道:「是啊,當時師姐將
我護在身後,有身子幫我擋住那些壞小子丟來的石頭,你的額頭還被砸出了血,
我當時嚇哭啦,你還安慰我說沒事。那個情景我現在還記得。」

  林碧柔苦笑道:「是啊,那時候我就對自己說,我要做祀嬛,保護我的師妹
不受其他人欺負。誰知到後來一切都變了,我想不到昔日一直在我保護下的師妹
竟然暗下苦功,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取代我。」

  玉無痕猛然踏出一步道:「不是的,那時我只是練好武功,不給師姐你拖後
腿。」林碧柔神色突然一寒道:「玉無痕少在那裡假惺惺,你在眾人面前打敗我
,落我面子,難道為的不是祀嬛一職!自從師尊立你為祀嬛繼承人後,我便下定
決心要奪回我失去的一切。」

  木天青突然插話道:「所以你就取幼童精血修煉邪法?」

  林碧柔毫無愧色地道:「沒錯,這些小雜種的精血能為我所用,是他們的福
分!」

  木天青忍無可忍,怒喝道:「喪盡天良的妖女,本院主今日便要取你狗命!


  盛怒之下,木天青悍然出拳,怒火推動拳勢,力道狂放,勁風掃過,一如摧
枯拉朽之勢;林碧柔不慌不慢,沉著應戰,身法快得難以預料,變化無端,一如
無形無相之雲。

  一者勢大力沉,一者輕靈飄逸,兩種極端構造成凶險之戰局。

  三招過後,木天青驚見林碧柔修為難料,當機立斷,不再保留,凝神納氣,
所使之招竟也是滅神掌。

  觀其掌法大巧不工,穩如山嶽,比起東方魯高的不止一籌。

  林碧柔咯咯一笑道:「好個滅之卷,待妾身也來耍上一耍!」

  說話間,林碧柔蓮步一踏,竟雙足竟陷地三分,化奇妙輕功為樸實步法,每
踏一步周圍空氣竟隨之一滯,有種使人窒息的感覺。

  「這是……滅之卷!」

  木天青驚訝叫道。

  「還有滅神掌哩!」

  林碧柔輕笑出掌,赫然是同源之招。

  滅神掌對上滅神掌,盡顯滅神之威,狂猛氣流席捲整個天刑堂,只聽神罰院
的眾武士慘叫連連,眾武士竟死傷過半。

  原來天刑堂四壁儘是玄鐵異所鑄造,刀槍不入,水火難傷,但也因此導致罡
風煞氣撞到牆壁反彈而回,徒然增添不少威力,神罰院眾武士修為不足因此便難
以保命。

  巨響過後,木天青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頭頂不住冒出縷縷熱氣,倏
然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凌霄見狀說道:「想不到林姑娘也是修煉兩部真卷之人,凌某倒想討教一二
。」

  林碧柔冷笑道:「凌霄啊,你這個武癡,你知不知道碧柔對你是恨之入骨。


  凌霄哦了一聲道:「難道我也是林姑娘最恨的兩人之一?貌似凌某並沒有得
罪過你啊。而且凌某跟你見面交談的次數一個手都能數得過來,又怎麼遭你憎恨
呢。」

  林碧柔道:「無論是什麼男人只要一見到我,便像丟了魂似的,我叫他向東
他絕不敢向西,也只有你對我從來就不屑一顧,哪怕是用眼角餘光你都懶得看我
一眼。」

  凌霄歎道:「凌某人一生專注於武道,心中除了武道之外再難容下其他事物
。」

  林碧柔笑道:「我當然知道你這武癡的性子,當年六部論武,我也只是想打
入最後決賽,與你堂堂正正交手,我知道也只有那樣才能讓你正視我,我當時就
這樣想,世上男子雖多,也只有你凌霄這般英雄人物才能配得上我,我對我自己
說只要能在擂台上擊敗你,就可以將你這個武癡的目光吸引到我身上。」

  林碧柔頓了頓,眼圈有些發紅,用略帶沙啞的嗓音道:「你知不知道,我當
年是多麼喜歡你,我甚至想為了你放棄祀嬛繼承者的資格,只要你對我笑一笑,
便是讓師父廢我武功逐出師門我也甘願。誰知道,從我被師妹打落擂台那一刻,
你的眼光都集中在師妹身上。到後來師妹與你站在擂台上對峙,你的眼睛是那麼
專注地看著師妹,我知道你並非對我師妹動了感情,你當時只是對我師妹的武功
感興趣。我那時就在台下對我自己說,我一定要練好武功,超過師妹,站在你面
前也要讓你用這種專注的目光看著我!誰知道到了最後一切都變了,我被師父廢
去武功,關在噬魂崖,隨後又被東方魯這禽獸玷污,我知道我再也配不上你……


  說到最後林碧柔已然泣不成聲,眼淚如斷線珍珠般嘩嘩流下,再難自持。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眾人見這殺人不眨眼的魔女竟有著這麼一段過去,
心中不禁泛起幾分感慨,凌霄臉色陰晴不定,始終不知道再想什麼,良久才吐出
一句話道:「林姑娘,凌霄從未想過姑娘心意,實在對不住了。」

  林碧柔聞言抬頭問道:「若當初你知道我的心意,你會不會接受我?」

  凌霄微微一愣,搖了搖頭道:「凌某人一生專注武道,恐怕也只能辜負姑娘
的一番心意了。」

  林碧柔淒然一笑道:「你這男人,真是一個武癡,到了這個份上連騙我的話
都不願意說。」

  「師姐……」

  「醜八怪,住口!」

  林碧柔打斷玉無痕的話,「我不需要你來可憐,若非你當日暗中算計我,在
眾人面前將我打下擂台,我也不會有今日之果!」

  凌霄道:「林姑娘,擂台比武,光明正大,你當日敗於無痕祀嬛也只能怪你
學藝不精,豈能怪起無痕祀嬛?」

  林碧柔嬌軀一震,臉上表情陰晴不定,忽笑忽哭,時而笑得彎下腰去,時而
哭得猶如杜鵑泣血。

  「凌霄啊,凌霄你這人還真是一個武癡、」

  林碧柔抬起頭來抹去眼角淚水,「當年我一直苦練武藝,為的就是能讓你注
視我還有打敗玉無痕這賤人。」

  林碧柔神色越發怪異,伸出玉手緩緩地梳理那一頭如雲秀髮,觀其神態絲毫
沒有半點兵戰凶險的味道,反而像是再為情郎打扮一般,隨即她一字一句地道:
「凌霄,我如今對你已經再無半分愛意,你與玉無痕都是我必殺之人,不單你們
倆,今日在場的人都得——死!」

  話音落定,林碧柔倏然在原地消失,只見倩影閃動,剩餘的神罰院武士盡數
倒在血泊之中,也只在那一瞬間,林碧柔又出現在原地,彷彿沒有動過一般。

  風忘塵此刻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林碧柔似乎也看出風忘塵的心思,便
笑道:「風首座,你是否瞧出碧柔這兩下彫蟲小技是何名堂?」

  風忘塵皺眉道:「你用的是風之卷中的『無量風影』,想不到你竟然修成三
部真卷……著實叫人意外。」

  凌霄大笑道:「哈哈,今日真是收穫頗豐,遇上了個修成三部真卷的高手,
你們誰都不許跟我搶,凌某人要單獨向林姑娘討教!」

  說話間凌霄的臉色變得專注認真,雙眼閃爍著熊熊烈火,緊緊盯著林碧柔。

  林碧柔笑道:「就是種目光,我一直期待的目光,可惜現在你這目光遲了三
年……哎」

  談起間林碧柔隨手一揮,白色電光唰第一聲射向凌霄。

  「雷之卷?」

  凌霄雖是驚詫但並未慌亂,雙拳猛然對撞,只聽轟隆一聲,猶如晴天霹靂,
震耳欲聾,正是「天罡雷音」

  中的「怒雷震」,雷鳴大作,電流四射,力壓林碧柔手中雷勁。

  凌霄趁勝追擊,左掌虛引,右掌直擊,怒雷罡勁虛實交匯。

  林碧柔妙目流轉,右手拇指與無名指相扣,左手拇指與中指相扣,霎時間陣
陣雷光圍繞全身,嗖的一聲,數道銳芒射出。

  只聽凌霄悶哼一聲,臉色蒼白地連退數步,肩膀和大腿各有一點慢慢浸紅,
初如針尖,轉眼便有銅錢大小。

  凌霄不可思議地道:「你這是迅雷指?」

  林碧柔點頭笑道:「不錯,正是你天罡雷音的武技之一,迅雷指!怎麼?我
修成雷之卷,你很意外嗎?」

  凌霄哈哈笑道:「豈止意外,簡直就是驚喜,來來,你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
來,凌某人照單全收!」

  林碧柔輕蔑笑道:「只怕你沒這個本事!」

  「有沒有這個本事,試試便知!」

  凌霄怒喝一聲,悍然運起雷炎二卷,雷炎二勁相輔相成,其氣勢宏大,霸道
無匹,對著林碧柔便是連砸三拳,每一拳都猶如天雷地火,拳未至,拳壓已盡數
籠罩林碧柔。

  倏然,林碧柔探出雙手,在胸前劃了一個圓圈,凌霄只覺得彷彿打在棉花上
,全然使不出一絲力氣,而且身子竟陷入一個螺旋氣流之內,不但頭昏腦脹和下
盤失衡,而且渾身真氣也隨著這氣流旋轉,不受自己控制,那股氣流連轉十多圈
,凌霄臉色變得灰白,頭上白煙裊裊,嘴角竟溢出鮮血。

  風忘塵和玉無痕同時臉色大變,因為林碧柔這一手竟糅合了他們兩人的「柔
風太極圈」

  和「漩渦流」,兩大守招不著痕跡地合併在一起,其威力不單純是壹加壹如
此簡單。

  凌霄鼓起餘力,對著林碧柔小腹便是一腳,林碧柔渾身真元充沛,護身氣罩
牢不可破,凌霄這一腳恐怕連給她瘙癢都不夠,可是林碧柔生性愛潔,豈會讓人
在自己衣服上留下一個腳印,臉上露出厭惡之意,內息一吐,將凌霄推開。

  凌霄連咳幾聲,後退數十步方站穩身子,不可置信地道:「你,你難道練成
了全部的九霄真卷?」林碧柔呵呵笑道:「然也,凌首座真乃聰明人。九卷合一
,練成九霄真卷後,無論是那部神通皆可信手拈來。」風忘塵臉色鐵青地道:「
失策,千算萬算也沒料到你能修成九霄真卷。」

  林碧柔道:「在噬魂崖中我多次在生死線上徘徊,誰知竟然我因禍得福,突
破生死玄關,從中悟出九卷合一的法門。」

  玉無痕道:「即便你修成九卷合一,我們五人聯手未必會輸!」

  林碧柔美目泛起一絲殺機,冷笑道:「師妹,我倒要看看你們五人聯手能有
合作為!」

  說話間身形一晃,撲向望月,五人之中以望月功力最淺,於是便要拿她開刀
,以便消弱敵人的力量,所以林碧柔一出手就是必殺之技。

  生死存亡之際,望月不再保留,破甲尖鋒指點向林碧柔七大氣脈,攻敵必救
之處,以圍魏救趙之法化解敵手殺招。

  與此同時,數道人影飛掠而出,「驚濤勢」,「烈風刃」,「滅神掌」,「
天罡雷音」、「炎陽真元」……一時間匯聚六部絕學,驚濤駭浪般向林碧柔湧至
。林碧柔微微一笑,那一抹笑意還在眾人眼中,人卻突然消失在空氣裡。雷炎熄
滅,風停浪止,滅神無功,破敵難成!悶響震耳,血花綻放,望月嬌軀如炮彈般
撞在牆壁上。一篷血雨噴來,凌霄口角滴血,迷迷楞楞,風忘塵扶著他到掠而回
,落地時雙腳如錐,入地三尺,忽昕卡嚓一聲脆響,風忘塵左膝巨痛,已然脫臼
。玉無痕面紗上儘是觸目驚心的艷紅,一雙明眸已然無光,單膝跪地。木天青口
鼻溢血,躺在地上,無力地用手肘支撐這身體,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林碧柔。方
才林碧柔面對五大高手夾擊,先以「驚濤勢」和「五行八卦術」對付雷炎二卷,
隨即以雷罡電煞擊潰「驚濤勢」,再以「炎陽真元」焚化「烈風刃」最後避實擊
虛,借助「柔風太極圈」和「漩渦流」四兩撥千斤,牽引望月和木天青絕式對轟
,使其兩敗俱傷。

  風忘塵咳出一口鮮血苦笑道:「想不到,想不到啊,枉我精心算計,苦心布
局始終還是難逃一死!」

  林碧柔笑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麼神機妙算都只是一個笑話,風忘塵
你千算萬算也算不出我將九霄真卷盡數歸一,練就不世神通。」

  玉無痕冷笑道:「不世神通?九霄真卷再怎麼厲害也跳不出那個樊籠,正所
謂多行不義必自斃,林碧柔,任你神通再高,最終也難逃一死。」

  林碧柔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嘿笑道:「師妹,說的那個樊籠莫非是指萠武天
書?哎,我的好師妹,到了現在你還相信這些荒謬的傳說。你我出身拜龍殿,還
不清楚那些神棍的做法嗎?他們故意編造一個什麼龍神,讓子民們對他們朝拜,
化龍閣牆壁上的那些鬼畫符,也不過是這一種愚民手段罷了。不然千百年來,為
何無人能參透能看懂那些古怪的符號呢?」

  這時一直生死不明的萬長老突然大笑道:「林碧柔,你別忘了,化龍閣裡邊
的人已經出關了……哈哈……龍主降世,你這宵小妖女也得以不了多久!」

  林碧柔手掌一揮,一記「烈風刃」刷地一聲便卸下萬長老一條胳膊,頓時血
如泉湧。

  「老糊塗,當初你是最鄙棄那個勞什子的真龍轉世傳說,如今死到臨頭卻有
選擇相信,你還真以為龍神還會庇佑於你嗎?」

  林碧柔哈哈笑道,「別說那小子不是真龍轉世,即便是又如何,我修成九卷
歸一,那怕他是玄天真龍在世,我也可以屠龍滅神!」

  「待我殺了這些混人,便廢去六部這些勞什子,一統盤龍聖脈,再集結大軍
,統率千百蛟龍,橫掃八荒六合,君臨天下,登上女帝之位,成就千古霸業。」

  心願一朝得償,林碧柔心中多年的抑鬱一掃而空,不禁放聲大笑,彷彿此刻
自己已是身披龍袍俯視蒼生,天地萬物皆在腳下。

  看到昔日仇敵倒在自己面前,林碧柔心中有說不出的歡喜,對著隨手便是一
掌,「暗流斬」

  凌空劈向玉無痕脖子,要她身首異處。

  噗嗤一聲,大理石鋪就的地板瞬間崩裂,一道土牆拔地而起。





              第十五回《猛龍出閘》

  土牆立於玉無痕身前,暗流斬竟在接觸土牆的一瞬間化為烏有。

  林碧柔詫異道:「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暗流斬源於海之卷,五行屬水,我凝土為牆,正是以土克水之理,你暗流
斬徒勞無功乃是必然之事。」

  大殿內突然響起一個飄忽不定的聲音,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天刑堂雖然寬敞,但卻可以一覽無遺,林碧柔凝聚心神,四處搜尋,看了半
天,除了躺在地上的十多具屍體外便是身負重傷的風忘塵、玉無痕等五人,還有
那個斷了一條胳膊生死不明的萬長老。

  「誰!別在那裝神弄鬼,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真刀真槍拚個痛
快!」

  林碧柔厲聲喝道「呵呵,你這婆娘眼力真是差勁,我早就來了,只是你沒看
到罷了。」

  對方來無影去無蹤,莫非是鬼魂,想到這裡心中頓然一毛,林碧柔雖然自幼
修煉冥之卷,可溝通陰陽鬼神,但手上殺孽太多,擅泳者溺水這個道理也是知道
的,也擔心有朝一日會被惡鬼索命。

  「既然不肯現身斃命,那你就死在暗處吧!看我『九九歸元指』」

  林碧柔怒喝一聲,強行驅散心中恐懼,提足內元,將九霄真卷九中真氣糅合
與一起,勁力灌於十指,朝四面八方打了出去。

  九九歸元指乃林碧柔融合九霄真卷所創絕式之一,只因來遇大敵,練成之後
從未用過。

  九種真氣相輔相成,立時九勁相生.化為八十一勁,八十一勁再轉。

  和合陰陽,顛倒五行,又化為一百六十二勁,如此疊加,竟衍生為無窮指勁
,縱橫交錯,整個天刑堂皆被其指勁籠罩,指勁銳利如劍,所觸及之物無不被洞
穿,林碧柔堅信在這一招之下天刑堂內絕無活物,就算是鬼魂也得魂飛魄散。

  大範圍毫無差別的攻擊過後,天刑堂內再無完整之物,四方八面的牆壁都被
洞穿了無數小孔,陽光從小孔內透射而下,就連那扇千斤重閘也被九九歸元指打
成馬蜂窩,斷去一臂萬長老此刻週身皆被洞穿,鮮血溢了滿地。

  然而玉無痕與凌霄等五人所在之處,又多出了一個土丘,只聽喀嚓一聲土丘
崩碎,玉無痕五人安然無恙,林碧柔臉色此刻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如今不但連
對方的面都沒見著,就連重傷的玉無痕等人也在自己這一殺招下倖存。

  「好了,我要再不出來,你的臉就要憋成紫茄子了。」

  一把懶洋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林碧柔不由冷汗直冒,對手何時出現在背後
自己竟毫無察覺,若是對方有意偷襲,恐怕林碧柔已然命喪黃泉。

  倏然回首,只見身後三尺處站著一個年輕男子,雖是相貌俊朗,但臉上還帶
著幾分稚氣,想必年齡也就十五六歲。

  玉無痕見到此人,不禁熱淚盈眶,掙扎起身朝少年拜倒,口中喃喃自語道:
「玉無痕恭敬龍主出關!」

  話說當日龍輝發現石壁的秘密後,便按照牆上文字修煉功法,但這四面石壁
何其寬大,就算把一身血液放干也不能盡數塗抹於石壁之上,但龍輝已然被萠武
天書吸引了,忘記了一切,看完一部分,又咬破手腕放血,兩個手腕的傷口剛凝
固又再次出血,如此週而復始,龍輝都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只覺得自己越來
越口渴,渾身空虛無力,最終竟支撐不住頹然倒地。

  空虛感越發強烈,身子彷彿正自一點點融化,融化的痛楚清晰可覺。

  龍輝也曾聽說過千刀萬剮,但深信那刀刃寸割之苦,決不及眼下之萬一。

  正覺難受已極,那融化之苦忽然煙消,龍輝身體遽然縮小,肌骨塌陷,筋骨
易位,奇痛奇麻,奇酸奇癢,各種古怪滋味,實非言語所能形容。

  不多時,易筋錯骨之苦忽又消失,矇矓中,眼前白光閃動,龍輝定神一瞧,
驚覺自己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個長不滿尺的嬰兒,赤裸嬌嫩,粉紅髮亮。

  舉頭望去,竟又到了那黑白世界,白光萬丈,熾烈無比,向黑暗一方拚命侵
蝕、擠壓,黑暗一邊卻越發濃重,那黑色盈盈欲動,似要流將出來。

  黑暗裡,億萬星辰發出刺目奇光,忽聽天崩地塌般一聲巨響,群星動搖起來
,嘯響震耳,漫天星斗如萬箭齊發,化作千萬道星芒,箭矢般向龍輝射來。

  星箭穿體,冰痛刺骨,遠非人類所能忍受,然而星群億萬,數不勝數,墜落
紛紛,無窮無盡。

  龍輝痛不欲生,但又欲死不能。

  這極刑也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龍輝痛得麻木時,眼前的白光才暗淡下來,
倏爾不見,四周陷入不見五指的黑暗,身邊似有萬鈞重壓,層層裹來。

  龍輝幾欲窒息,奮力掙扎,然而越是掙扎,壓力越大,就當忍無可忍時,眼
前忽有光亮閃過,舉頭望去,那極黑極暗之中,翕忽閃爍,若有一點星芒。

  霎時間,龍輝也不知哪兒來的氣力,忍受那無窮重壓,手足並用,向著那點
星光攀去。

  爬得似乎很快,又似乎很慢,光陰在此似乎失去力量。

  那星光既似伸手可及,又如在太虛深處、宇宙彼端,怎麼也無法觸及。

  龍輝幾度絕望,求生之念卻又無比強烈,促使他從那重壓中蠕蠕前行。

  不知怎地,上攀一分,重壓便少一分,龍輝身上的氣力也多一分,此消彼長
,龍輝越爬越快,身子越來越輕,四肢越發強健,似乎再非赤裸嬰兒,隨那爬行
越長越大,心中求生之望也越發強烈。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點星光忽地明亮起來。

  只聽轟隆一聲,一道黑色霹靂劃過,宇宙星河盡數崩碎,化作無邊無際的混
沌虛空。

  龍輝再次陷入空虛之中,只是這一次已經不像方才難受,自己竟可以在這虛
空中閒庭信步地行走。

  隨即,霹靂再現,擊碎無邊混沌,無數星體飛出混沌之外,再次形成那一望
無際的浩瀚星空。

  不多時,竟有一條紫金神龍,穿梭於萬里星河之內,隨即萬慮澄空,神意交
會。

  龍輝忽地身子一震,眼前黑暗頓然明亮起來,一時間,陸續湧現高天迥地,
廣袤無垠,目爽心開,神為之飛。

  神龍遨遊天際,龍輝心念甫動,耳邊雷聲大作,風雲疾湧,萬里長空烏雲聚
合,日月無光,道道閃電裂雲穿空,有如金蛇亂走,映得天空忽明忽暗。

  炸雷一個接著一個,此起彼伏,成千上萬,幾如一聲,同時爆發,震動田地


  龍輝心跳也似隨那雷聲越跳越快,似要掙出胸膛,心跳與雷聲混雜,咚咚隆
隆,響徹耳畔。

  雷電持續不久,忽起龍卷颶風,龍輝忍受片刻,忽覺身子一輕,竟然隨風飄
起,宛如一羽鴻毛,在狂風裡飄飛跌宕,不由自主。

  閃電道道從天而降,蜿蜒屈曲,匯聚在他身上,肌膚如炙,痛中帶麻,彷彿
置身天地洪爐。

  痛苦中,暴雨轟然如注,雨水粗若兒臂,瀉在身上,濕意漫生,如處汪洋大
海,四周水波萬傾,無邊無垠。

  心念方動,景象忽變,雷電風雨如故,身周卻已是茫茫大海,洪波湧起,魚
龍潛躍,巨鯨吞舟,老蛟起舞,糾纏咆哮,響徹海空,森森利齒,觸手可及,巨
浪如雪山銀城,橫天壓來,偉力磅礡,似要粉碎萬物。

  種種幻境光怪陸離,叫人目眩,尤難受的是,幻境裡種種感覺無比真實,龍
輝將近崩潰之際,倏感身子一輕,睜眼瞧去,竟發現自己長出麟角,翻騰於天地
四海之內——自己竟變成了那條紫金神龍。

  那海景越變越奇,驀然間,萬籟俱寂,雷靜,風息,雲散,雨歇,潮退。

  瞬息工夫,滄海桑田。

  龍輝踏足實地,不及慶幸,前方大地巨聲隆隆,搖動起來,土皮起伏,千峰
萬嶺拔地而起,又見大山分裂,山峰斷折,噴出百丈地火,熔岩四流,龍輝身子
向火,不勝酷熱,幾乎便要熔化。

  地火正盛,忽又天旋地轉,天與地陡然易位,龍輝足下踏空,猛地下墜,茫
茫蒼穹化為無底深淵,山嶺熔岩紛紛離開上方土地,有如大雨瀉落,隨他越墜越
深,直至宇宙深處。

  猝然間,龍輝靈機震動,神志忽清,諸般幻象陡然消失,自己還是處在石室
之中,只不過四周已然一片狼藉,地面崩碎,石牆倒塌。

  龍輝轉醒之際聽到門外炮聲隆隆,正想去瞧個究竟,突然頭顱一陣刺痛,腦
海中閃過無數殘缺的畫面,似曾相識,卻有難以把握,過了好一陣子頭痛才緩解
,這時門外炮聲已然停止。

  龍輝不禁思忖應該如何打開大門,也就在此刻大門彷彿知曉他心意般,緩緩
打開。

  就在大門開出一條縫隙之際,龍輝看到門外站著一個白髮老嫗,觀其神色不
思善類,暗罵一聲倒霉,正思念該如何避開這老嫗之時,腦海中浮出一種神通功
法——土遁術。

  一念及此,真氣隨即運行,土遁術信手拈來,龍輝足下泥土瞬間松陷,整個
人嗖地一聲莫入地下。

  在真氣的調度下,只要龍輝前腳踏出,跟前的泥土便會朝四周分開,龍輝暗
叫神奇,而且身後的泥土竟也生出一股推力,助龍輝在地底穿行。

  隨著真氣的流轉,龍輝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種種神通功法,這些功法看似陌生
,但卻又十分熟悉,龍輝思忖道:「莫非我真如那祀嬛所說這些都是我前世的神
通,要不然這些東西怎會如此熟悉?」

  想到這裡,龍輝已經相信自己便是玄天真龍轉世。

  不知道地下走了多久,龍輝鑽出了地面,只見不遠處崔蝶眾人正被圍殺,於
是不及多想,運起萠武天書中的「五行篇」,使出黃土真元搬運四方泥土,凝土
築牆替崔蝶眾人擋下箭矢。

  至於霧隱術乃源自神之卷,而九霄真卷卻是出自萠武天書,所以龍輝隨手便
可使出。

  此後再以真氣催生四周樹木,使其根莖化作怪籐來纏繞士兵。

  怪籐乃萠武天書所催生,與東方魯的滅之卷同根同源,所以東方魯的真氣成
為怪籐養分,使其越發堅韌結實,而那些士兵大多未修煉九霄真卷,所以怪籐在
失去龍輝真氣支持後便化作灰燼。

  龍輝藉著濃霧掩護,帶著崔蝶眾人迅速離去,崔蝶那時已是將近油盡燈枯,
等到眾人來到安全之地,心中一寬,再也支持不住,昏倒在地。

  崔蝶此刻面如金紙,出氣多入氣少,柳兒頓時嚇得六神無主,眼淚噗噗流了
下來,殘餘的眾武士見狀也是六神無主,崔蝶乃他們的主心骨,一旦崔蝶倒下,
他們便會失去最後的希望,頓時哀聲一片,愁雲慘淡。

  「大家莫慌,待我看看崔小姐的狀況。」

  龍輝見狀,忙上前查看崔蝶傷勢。

  龍輝探出三根手指搭在崔蝶皓腕之上,輸出一道真氣探究其體內狀況,真氣
流入經脈,龍輝覺得崔蝶手太陰肺經陰氣淤積,已將整條經脈阻塞,當即恍然大
悟道:「崔小姐肺腑受傷,陽氣不足以致陰盛陽衰,陰氣阻塞經脈。正所謂肺主
生發,納氣,只要疏通手太陰肺經,在以真氣滋養肺腑便可痊癒。」

  眾人聞言紛紛跪倒在龍輝面前:「龍公子,求求你救救小姐,只要您能救小
姐一命,我們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

  龍輝擺手道:「諸位言重了,崔小姐對我也有大恩,我救她是理所應當的,
諸位請先讓開,待我替崔小姐療傷。」

  柳兒點頭道:「對啊,咱們別妨礙龍公子,大伙都安靜!」

  眾人頓時噤如寒蟬,現場一片寂然,針落可聞。

  龍輝繼續保持三根手指搭腕的姿勢,往崔蝶體內輸入一道真氣,這道真氣毫
無屬性,待其行至手太陰肺經時,突然化作純正陽和之氣,緩緩疏通淤積的陰氣
,可快手太陰肺經暢通無阻,這道真氣隨著手太陰肺經行至肺臟,人體五臟,肺
屬金。

  龍輝再運「五行篇」之神通,真氣化為白金真元,滋養肺臟。

  不出半響,崔蝶臉色漸見紅潤,呼吸雖是細微,但卻趨於平穩。

  龍輝收回真氣,大鬆一口氣道:「幸不辱使命,崔小姐已無性命危險。」

  柳兒抹了抹眼淚道:「龍公子,謝謝你了……」

  龍輝呵呵笑道:「乖柳兒,別再哭鼻子了,小心哭出皺紋,我可不要你了。


  柳兒哪料到這小子大庭廣眾下調笑自己,小臉當即憋得通紅,狠狠白了他一
眼,扭頭不言。

  眾人此刻皆是傷疲交迫,有不少人雖保住性命,但也基本失去行動能力,最
麻煩的是他們都是以外傷為主,真氣療傷效果並不明顯,龍輝雖然替他們封穴止
血,但傷口若不進一步包紮敷藥,這些傷者難免回落的歌眾生殘廢。

  龍輝向柳兒詢問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心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於是召
集眾人道:「龍某有一提議,如今大伙都受了傷,乾脆再回到原來的峽谷修養吧
。正所謂最危險的就是最安全的,對頭剛將我們從峽谷趕出來,絕對不會想到我
們還敢回去,而且那個峽谷是無痕祀嬛佈置的,想必裡邊還是有些藥品和食物的
,這樣也好為受傷的兄弟療傷。」

  崔成略一思索,點頭道:「龍公子說得有理,咱們就此折返吧。」

  崔蝶昏迷不醒,眾人便以崔成唯馬是瞻,一路上,崔成指揮有度,避開了不
少敵人的關卡和暗哨,行了一個多時辰,眾人再次回到峽谷內。

  龍輝在峽谷外掃了一眼,思忖道:「這個星羅天斗陣已經殘缺不全,想必已
被對方破去,待我將它修復。」

  正想運起真氣搬御萬物時,倏然心念一動:「我若再次佈陣那不是明擺著告
訴對頭我們又回來了嗎,所幸什麼都不做,給他們來個空城計。」

  於是龍輝將此想法告知崔成,崔成也大為贊同,隨即兩人又在峽谷外外故疑
陣,製造出峽谷內無人的假象,將一切辦妥後,柳兒略為緊張地小跑到龍輝跟前
,說道:「龍公子,小子身子變得好燙,而且還在不斷說胡話。」

  龍輝趕緊隨她到山東裡查看,只見崔蝶躺在石床上,花容酡紅,呼吸急促,
朱唇微微張合,彷彿在說著一些什麼。

  龍輝用手背在崔蝶光潔的額頭上觸了一下,只覺得滾燙異常,把脈後又未發
覺其體內有真氣凌亂失衡的現象。

  龍輝皺眉道:「崔小姐這不像內傷發作,倒有幾分像染上風寒,柳兒快將金
大夫叫來。」

  柳兒眼圈一紅,低聲道:「金大夫已經遇害了。」

  龍輝這才想起,方才人群中並未見到金大夫,所幸玉無痕在峽谷內留有不少
藥材,龍輝便硬著頭皮去為崔蝶配藥。

  萠武天書中也有醫學藥材的記載,但龍輝並未研習,只是囫圇吞棗地將整部
萠武天書記下,此刻只得現炒現賣,硬著頭皮挑出幾味驅風邪、匡扶正氣的藥材
,著柳兒將其煎服。

  石室內只剩龍輝與崔蝶二人,對於這個美少婦龍輝心裡始終不能介懷,想起
昔日為她療傷還有甲板上香艷的一幕,龍輝生出複雜的感覺。

  「邵庭……」

  龍輝倏然一震,滿腔熱火猶如被一盆冷水澆滅,思忖道:「她心中始終掛念
著死去的丈夫,罷了,反正我也有冰兒跟素雅了,沒必要再去禍害一個婦道人家
。」

  龍輝自從修成前世的部分神通後,信心也隨之暴漲,對於為父報仇和洗脫罪
名有著絕對的把握,現在只是擔心回去怎麼跟楚婉冰這小醋罈子交代秦素雅和柳
兒的事情,想起楚婉冰那嬌憨的神態,龍輝恨不得現在就飛去泰山,如今已經過
去一個半月,若是及早返航想必還來得及。

  「對了,聽柳兒說,玉無痕祀嬛跟風忘塵被那什麼萬長老陷害,六部內亂,
若不盡快平息恐怕盤龍聖脈將會有一場血雨腥風。」

  龍輝此刻已經不再懷疑自己的身份,對於這片土地已經有相當的感情。

  就在龍輝想在該如何平亂時,忽地聽到崔蝶那細微的說話聲,雖是斷斷續續
但也聽清楚了幾個字:「龍……龍輝……你這混蛋……竟敢欺負我……我恨死你
了……」

  這話說得如泣如訴,雖是狠話卻帶著幾分幽怨。

  龍輝不禁嚇了一跳:「感情她在夢中還記著這事。」

  只見崔蝶額頭冒出微微細汗,一張俏臉泛起妖艷的粉紅,隨即又聽聞崔蝶說
道:「柳兒,快給倒杯水……」

  柳兒已經出去為她煎藥了,龍輝歎了口氣,找來一個碗替她乘了些水,隨即
將她扶起把碗送到嘴邊。

  崔蝶下意思地張開嘴喝水,誰知水方入喉便劇烈咳嗽起來,由於肺腑受損,
所以崔蝶氣息不暢,才導致連喝水都被嗆。

  龍輝按住她的後背,以真氣助其理順氣息,但一餵水,崔蝶立即有咳嗽,反
複數次,不但水沒喝成卻嗆得眼淚口水直流。

  大概是由於口乾缺水的原因,崔蝶的嘴唇乾得幾乎裂開,龍輝把心一橫,將
水含在嘴裡,一口口度進崔蝶口裡。

  兩人已非初次口唇相接,龍輝猶如識途老馬般,下意識地將舌頭探入崔蝶口
中,崔蝶雖是意識不清,但卻主動迎上香舌,兩根舌頭如同兩條靈蛇般交纏在一
起。

  不消多時,龍輝體內熱血翻滾,情火暗生,一雙手十分自然地撫上崔蝶嬌軀
,時而攀山越嶺,愛撫豐挺豪乳;時而跋山涉水,揉捏肥美翹臀,崔蝶在龍輝的
動作下,呼吸漸見急促,粉腮上更是一片艷紅,雙手如同水蛇一般摟住龍輝脖子


  崔蝶肺腑傷勢未癒,氣息難免有所不足,只過半刻便已是氣喘噓噓,龍輝怕
加重她的內傷,不敢繼續索求,壓下慾火,輕輕將她推開。

  此刻的崔蝶雙目迷離,一副任君採摘的樣子,那晶瑩剔透的修長脖子,在情
動之下,微微滲出玉露般的汗珠。

  龍輝看得口乾舌燥,卻不敢妄越雷池,勉力壓制住那躁動的慾火。

  過了一陣子,柳兒端著藥劑進來,龍輝暗叫僥倖,若是給柳兒看到自己輕薄
她家小姐指不定會跟自己拚命呢。

  服下藥劑後,龍輝再以內功助其吸納藥性,不多時崔蝶便已退燒,整個人也
清醒了許多,醒來後第一件事便是詢問龍輝這些日子的狀況。

  龍輝簡單地說了一下,崔蝶跟柳兒聽的是目瞪口呆,嘖嘖稱奇。

  崔蝶思索了半響道:「龍公子,妾身以為你應該挺身而出,平定這場內亂,
唯有這樣我等才能保住性命。」

  龍輝道:「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平亂。」

  崔蝶道:「妾身以為,龍公子既然已經修成萠武天書,那在盤龍聖脈的百姓
心目中便是真龍化身。此地信奉龍神,只要你在眾人面前顯露神通,他們便會認
為你是真龍托世,正所謂民意不可違,到時候你只要登高一呼,定會萬民呼應。


  龍輝略一沉思,點頭道:「此計雖好,但還需詳加思量。」

  崔蝶搖頭道:「恐怕時間不多了,此刻無痕祀嬛與風忘塵皆已陷入敵手,若
不將他們救出,即便你可以挾持民意,你威望尚有不足,只要六部不認同你的身
份,民意很快便會從你身上流失。只有救出無痕祀嬛等人,借助他們的手中的權
力和威望,做起事來才能事半功倍。」

  龍輝點頭道:「然也,我這就去劫獄。」

  「小姐,峽谷外三里處又來許多士兵!」

  崔成快步跑入石室道。

  龍輝哈哈一笑:「來的正好,待我去收服這般士兵。」

  盤龍聖脈的士兵曾多次追捕崔蝶等人,對其所使用得手段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所以崔成佈置的疑陣很快便被識破,三百多名士兵朝峽谷逼近。

  龍輝奔出峽谷,只見不遠處人影聳動,當即大喝一聲:「龍某人在此,不怕
死的就過來!」

  話音未落,樹林深處便射出數枚冷箭,龍輝又豈會把這些伎倆放在眼裡,運
起黃土真元挪用大地之力,一道土丘拔地而起截下箭矢。

  「沒大沒小的東西,敢向我動手!」

  龍輝此刻要營造自己是玄天真龍轉世的氣氛,言語間亦帶幾分張狂,催動真
元,四下泥土隨著生出阻力,龍輝只是一個踏步便躍出十多丈,竟是道家所言的
縮地成寸。

  在大地土元推助下,龍輝只是踏了五個步子,便落在那三百名士兵跟前。

  為首的將領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地底冒出的籐條綁了個結實。

  「妖術……」

  一眾士兵頓時嚇得面無血色。

  龍輝呸道:「蠢材,明明是神通之能,竟被爾等說成妖術。」

  話音未落,龍輝步伐一動,衝入人群之中,猶如虎入羊群,左右開弓,打得
士兵們七零八落。

  所幸龍輝並未起殺意,拳腳之間壓制了不少力道,只是將其擊暈或者封住穴
道。

  打倒數十人後,其餘士兵穩住心神,鼓起勇氣朝龍輝殺來,先是數十桿長槍
戳向龍輝胸口。

  龍輝凜然不懼,左手虛引,右手輕撫,霎時氣流轉動,槍頭竟不由自主地黏
在一起,只聽龍輝喝道:「通通給我撒手!」

  數十桿長槍同時脫手,士兵也被震得跌坐在地。

  龍輝從中拿起一桿槍,抖擻精神,將這桿精鋼打造的長槍舞得滴水不入,一
百多斤的槍桿在他手中彷彿沒有一絲重量。

  龍輝仗槍破敵使出萠武天書中的「萬兵」,長槍橫掃,側敲,雖為下殺手,
但槍法卻如過江猛龍,將三百多名士兵打得七零八落。

  崔成眾人多日來的被人追的猶如喪家之犬,如今看到龍輝大顯神威,痛打落
水狗,頓時出了口惡氣。

  龍輝一個槍桿子橫掃過去,硬生生地掃翻最後十名士兵,此時四周儘是傷兵
殘將,雖未丟掉性命,卻已無力再戰。

  崔蝶在柳兒的攙扶下緩緩走來,歎道:「擊潰三百多名士兵卻未殺一人,龍
公子的武藝真叫人佩服。」

  當戰場上,兩軍對壘,往往是生死相搏,能將一方擊潰而不殺對方士兵,除
非是實力遠勝於對手。

  所以在戰場上能活捉俘虜比殺死敵人困難得多,故而崔蝶才有此感慨。

  龍輝皺眉道:「崔蝶小姐,你傷勢未癒,而且外邊凶險異常,還是先回去靜
養吧。」

  崔蝶搖頭道:「如今我們的位置已經暴露,躲到哪裡都不安全,所幸與你一
道前往神龍峰,放手一搏,或許還有些機會。」

  龍輝思忖半響,此刻崔蝶眾人只餘三十不到人手,而且崔蝶還受著重傷,若
真把他們丟下,恐怕難有自保之力,乾脆與他們同行,還能互相照應,於是便點
頭道:「既然如此,那大伙可要打起精神來,咱們就去大幹一場!」

  「對!大幹一場,替死去的兄弟報仇!」

  眾人此刻已然拋開一切,抱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的念頭,將鬥志燃至
巔峰。

  眾人騎上馬匹,崔蝶將人數清點了一下,此刻連同自己在內,只有二十七人
,而且皆是崔家子弟,至於韓家的弟子,因為韓雲飛戰死後失去大多都去理智,
不要命地與敵人拚命,此刻已經一個不剩,崔蝶不禁暗生傷感。

  所幸剩餘的這些人都是崔蝶最為精銳的心腹,反而更加默契。

  柳兒學過一些馬術,策馬奔跑不算問題,崔蝶雖然身子虛弱,但得到龍輝的
真氣支持,也可以支撐一段時間,雖不能殺敵,但她的存在卻可以鼓舞手下的士
氣。

  二十七騎朝著神龍峰方向奔去,崔蝶指揮眾人擺出一個尖錐行的騎兵方陣,
崔成為尖錐之首,崔蝶與柳兒則被圍在中央。

  不得不說崔蝶手下這些人實在是難得的精兵,騎著不熟悉的戰馬還能擺出一
個這麼整齊的方陣,而龍輝為了替自己造勢,故意賣弄神通,以馭土之法行走,
觀其姿態猶如閒庭信步,但憑借縮地成寸之法門竟能走在騎兵方隊前頭。

  龍輝以神通開路,輕鬆突破在神龍峰外圍的關卡,一眾士兵被龍輝打得七零
八落,龍輝雖不想傷人性命,但崔蝶的手下可不會仁慈,想起同伴的死仇,只要
敢擋路的一律格殺,龍輝雖是於心不忍,但兵凶戰險也不好說什麼,只用了半個
時辰便突破防線,衝到神龍峰山腳之下。

  神龍峰外周還有茂密的樹林,但神龍峰方圓十里之內皆是寸草不生的荒涼之
地,而且地勢平坦,在山上朝下一望,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去,基本已經杜絕
了偷襲的可能,再加上山勢陡峭,可謂是易守難攻。

  崔蝶在外圍的樹林觀察了片刻,低聲道:「前面便是一片平原,我們將毫無
掩護,一旦出去便會完全暴露在敵人的眼底下,對手居高臨下,只需一輪箭雨便
可將我們送入黃泉。」

  崔成道:「小姐,此刻我們孤軍深入,若再次停步,只要外邊的守軍回過神
來,反過來將我們包圍,我們遲早完蛋,倒不如拚死一搏,強行突破神龍峰的防
線,直搗黃龍!」

  崔蝶點頭道:「諸君,此刻我等已經進入死地,唯有向前方有活命機會,你
們可敢雖我前往!」

  「敢!」

  二十五名武士不約而同應道,喊聲直衝雲霄,驚得四周鳥兒亂飛一通。

  崔蝶朝前一指道:「我們行蹤已經暴露,不能在待下去,向前衝!」

  騎兵結集,衝出樹林。

  山上守軍早已察覺樹林內有人,此刻皆做好準備,弓弩已經對準山下,只要
對方已進入射程,便箭矢伺候。

  龍輝一馬當先,再試神通,凝土築牆,一道一丈長寬的土牆瞬間拔地而起,
擋下箭雨,土牆在龍輝的驅使下竟能隨之前進,崔蝶眾人則躲在牆後,抵禦箭雨
,偶爾抓住機會回射幾箭,射殺幾名守軍。

  突然山上傳來轟隆隆的聲音,龍輝只覺土牆受到巨力衝擊,不禁胸口一悶,
真氣無以為繼,土牆瞬間崩碎,原來是從山上滾下的千斤巨石,而且巨石不知一
塊,而是接連數十塊滾下,借助山勢的高度,落石的撞擊不下於一個一流高手奮
力一掌。

  騎兵方陣也在落石的衝擊下崩散,只聽哇的一聲慘叫,又有五人被巨石連人
帶馬壓成肉醬,土牆崩潰,眾人頓時暴露在對方弓弩之下,只聽嗖嗖勁風掠過,
又有十人被射殺。

  龍輝喝道:「趕緊向我靠攏,待我先抵擋一陣!」

  散亂的騎兵聞言冒著箭雨朝龍輝靠近,龍輝也趁機築起土牆。

  但是山上落石滾滾而至,龍輝唯有加強功力抵禦落石衝擊,再加上山上的弓
弩手發瘋似的射箭,眾人此刻寸步難移,既要應付落石,又要抵擋箭矢,饒是龍
輝修成部分神通,也是左支右拙,倍感吃力。

  凝土築牆,隨看上去玄妙無比,但依舊脫離不了真氣操控,面對這無窮無盡
的箭矢落石,龍輝心知只要真氣耗盡這夥人絕對難逃一死,不禁破口罵道:「他
娘的,這幫龜孫子,感情這些弓箭都不要錢的,沒命的射個不停。」

  盤龍聖脈自建造以來,從無戰事,雖然士兵戰力低下,但卻許多積蓄了許多
軍備,其規模之龐大即便是中原也未必能比。

  這些士兵過久了太平日子,都閒的發慌,此刻見到有戰事,頓時一個一個興
奮起來,彎弓搭箭,對著敵人就是一輪箭雨。

  本來以為很快就解決龍輝等人,但誰知對方竟有如此能耐,可擋鋪天蓋地的
箭矢,山上的守軍頭領頓時生出興趣,命令手下不准停止,箭矢要多少有多少,
直到殺掉下面的敵人位置。

  士兵們也是興奮異常,平時訓練哪能這般毫無顧忌地射箭,既然長官下了命
令,那就痛快執行吧。

  箭矢如流水般飛出,射完一壺又有一壺,這群傢伙好像打上癮了,一邊射箭
一邊笑哈哈地看著龍輝等人,又得還在打賭他們能堅持多久。

  底下的龍輝卻是氣炸了肺,倏然耳邊聞及一聲嬌呼,回頭一看只見崔蝶肩膀
上插著一根箭矢,柳兒小臉儘是惶恐之色。

  後邊的樹林人影聳動,只聽嗖嗖聲響,數十枚箭矢射來——外圍的守軍已經
重振陣容,對龍輝崔蝶眾人形成了一個反包圍圈。

  木天青冷哼道:「本人相信吾當初之判斷,林碧柔有罪!」

  凌霄拿起茶杯,飲了一口茶水,優哉游哉地道:「太武司就此事不發表任何
意見。」

  此時二對二,打成平手,只要風忘塵開口反對,林碧柔便永世不得翻身。

  就在風忘塵開口之際,萬長老冷笑一聲道:「風忘塵,你不配參與六部共議
,你的決策毫無效力。」

  風忘塵冷笑道:「萬長老,風某身為智流座,即使你身為拜龍殿大長老容不
得你這般無禮冒犯。」

  萬長老冷笑道:「少跟我擺官威,你所犯之罪,足夠讓你千刀萬剮。」

  萬長老朝著門外大喝一聲:「把她給我押上來!」

  話音方落只見兩名武士押解著一披頭散髮的女子進來,風忘塵渾身尤遭電擊
,猛然一震。

  被押解之人竟是望月!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3-6 14:44 編輯 ]
2011-10-1 13: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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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海清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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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第三集:重返中原

  第一回《六部歸心》

  「這幫孫子是兔子變的嗎?這麼快就追來了!」

  龍輝怒罵一聲,將即將跌落下馬的崔蝶抱住,運起元功,再築土牆阻隔身後
冷箭。

  龍輝既要抵擋山上的箭雨滾石,又要應付背後追兵,已然漸感疲憊,若非土
遁之術只能兼顧自己一人,龍輝早就帶著眾人躲到地下了。

  崔蝶此刻已失去力氣,無力地倚在龍輝懷裡,低聲道:「龍公子,你能不能
喚來蛟龍助陣?」

  龍輝聞言不禁恍然大悟,驚喜道:「這也許是個好辦法,只是不知道能不能
喚得來。」

  崔蝶道:「在這情況下,我們已無選擇,不妨一試。」

  龍輝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將中氣盡數納於丹田之內,猛然仰天長嘯,龍
吟之音響徹雲霄,頓時方圓百里之內,鳥飛獸走。

  圍困龍輝等人的士兵也被這一龍吟震得頭昏腦脹,而崔成等人的坐騎也受到
龍吟之音影響,狂性大發,紛紛朝四周奔走,所幸崔成等人騎術高明,早一步棄
馬下地,避免被戰馬摔下的尷尬。

  「他娘的,若是喚不來蛟龍,咱們今天都得交代在這!」

  龍輝喃喃自語道。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無法喚來蛟龍這也是命數,龍公子不必理會我們,
以你遁地之法應可安然離去。」

  崔蝶淒然笑道。

  龍輝眉頭一皺,  哼道:「崔大小姐,你也忒看不起我龍某人了,我若想
逃再就逃了,何必等到現在。放心吧,蛟龍一定會來的。」

  崔蝶歎道:「但願如此吧,不過若真在此死去,不知道能不能見到邵庭。」

  說罷眼中露出幾分淒美無奈的神情,叫人為之心碎。

  龍輝只覺胸口湧上一股酸氣,低聲道:「又是韓邵庭,我哪一點比不上他。


  龍輝言語雖輕,但崔蝶就靠在他懷中,自然聽得一清二楚,俏臉不由染上一
抹嫣紅,嬌嗔道:「傻子,這個情形下還吃乾醋。」

  龍輝哼了一聲,大聲道:「咱們就來賭上一把,我保證從此刻開始不會再讓
一個同伴喪命。若我做不到便叫我死無葬身之地!若我做到了,就委屈崔蝶大小
姐跟柳兒小姑娘就乖乖做我老婆!」

  「你……」

  這小子在這種狀況下還敢當眾調戲自己,崔蝶頓時哭笑不得,一張充滿英氣
的俏臉泛出幾分紅暈,柳兒更是羞得垂下腦袋,俏臉紅得快要滴出水來。

  崔成眾人不禁目瞪口呆地看著龍輝,幾乎忘記了自己還處在九死一生的絕境
之中。

  太大膽了,太囂張了,在他們印象中,還沒有人敢這樣調戲他們大小姐,即
使是當年的姑爺韓邵庭也沒這膽量。像

  崔蝶已經二十有三,早非黃花閨女,何曾想過被一個十五六歲的小毛孩當眾
調戲,一張俏臉紅彤彤的,為其再添五分嬌艷。

  此刻崔蝶臉蛋紅艷,而整個人又因為元氣不足偎依在龍輝懷裡,在外人看來
這位昔日巾幗竟也有如此溫軟的一面。

  「高,實在是高!」

  崔成暗自佩服道,「不愧是龍王爺,才那麼三言兩語便降住大小姐。」

  柳兒怯生問道:「龍公子,柳兒不能做你老婆,柳兒只能做你小妾,奴婢不
能跟小姐搶的。」

  這小丫頭這麼一句話說的煞有介事,在外人聽來她們主僕似乎已經要嫁給龍
輝似的。

  崔蝶罵道:「死丫頭,別亂說話,什麼小妾……」但卻不知道說什麼,怕越
描越黑,崔蝶只能閉嘴。

  倏然大地一震晃動,遠處樹海中湧出數條巨大的黑影,隨即樹木倒塌,吼聲
震天。

  龍輝哈哈一笑道:「它們來了,崔姐姐你就老老實實改嫁吧!」

  蛟龍雖不能如同神龍般騰雲駕霧,但他們在陸地的靈活絲毫不遜於在海中,
一個騰空便可躍起二十多丈,每當蛟龍穿過之處草木山石盡數摧毀,觀其數量少
說也有百條之數,為首的依舊是那條長達五十多丈的黃金巨蛟,巨蛟所過之處頓
時一片赤地。

  外圍的守軍嚇得屁滾尿流,丟下武器紛紛逃命。

  走得慢的被要麼蛟龍一口咬死,要麼被倒塌的樹木壓死,不消片刻後方威脅
已然解除。

  山上的守軍此刻也驚呆了,這些蛟龍平日都在荒海游弋,數百年來兢兢業業
地守護盤龍聖脈,盤龍聖脈的子民對它們也是敬畏有加,但它們從沒登上過島,
今天不單登上島嶼,還是百條蛟龍殺氣騰騰的撲過來,膽子小的士兵早就嚇得癱
坐在地上。

  黃金巨蛟游到龍輝身旁,低下蛟首不斷地發出嗚嗚沉吟。

  百條蛟龍瞬間將龍輝眾人圍在中央,只見它們甩了幾下鱗尾,滾落下來的巨
石竟被打得飛回去,砸死一片守軍。

  龍輝心中惡氣一掃而空,低頭在崔蝶粉腮上親了一口,崔蝶不禁嬌軀一震,
剛想發作,只見龍輝猛然躍到半空,耳邊隨即響起龍輝那震耳欲聾的嘯聲。

  「你們這幫王八蛋,竟敢對我兵戎相見,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龍輝體內真氣沛然而發,嘯聲震天動地,群蛟也隨著龍輝嘯聲怒吼起來,龍
輝只覺得渾身肌肉、骨骼甚至內臟都隨著群蛟吼叫聲震動,體內真氣越發充沛,
大有不吐不快之感。

  霎時龍輝體內真氣透體而出,浩蕩真元席捲全場,天呼之,地應之。

  天際烏雲密佈,電閃雷鳴,狂風呼嘯;大地鬧動蒸騰,方圓崩碎,山峰搖晃
,浩然神威之中,在聞一聲龍吟。

  龍輝身上真氣竟匯聚成一條長達百丈的五爪神龍,渾身紫金鱗甲,神威莫犯


  「吾乃玄天真龍轉世,誰敢放肆!」

  龍輝再發龍吟之聲,此刻四方守軍早已嚇得目瞪口呆,不少人想起一句古老
的預言——「風雷齊鳴,地根撼動,群蛟匯聚,神龍回歸」。

  「龍神!那是龍神化身啊!」

  所有兵士不約而同紛紛跪地,對著龍輝叩首跪拜。

  龍氣顯世,群蛟拜服,上百蛟龍也向著龍輝低首朝奉。

  龍輝道:「金蛟,送我上山!」

  黃金巨蛟猛然一聲長嘯,抬起蛟首托住龍輝,化作一道金色旋風,朝神龍峰
躍起。

  黃金巨蛟幾個盤旋竟衝至半山腰,龍輝一路上以內力提氣喊話:「萬玄姬、
林碧柔、東方魯等人圖謀不軌,妄想顛覆盤龍聖脈,所有士兵速速將其擒拿,若
有包庇者於其同罪。」

  此刻蛟龍護駕,再加上方才顯露的神龍之氣,山上守軍哪還敢阻攔,這下聽
到龍輝下令拿人,許多士兵不等上司吩咐已經拿起武器跟著龍輝走了,剛才對這
位祖宗兵戈相向,不由人人自危,此刻聽到有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他們不拚命才
怪。

  龍輝喝道:「誰人可以答我,六部主事此刻身在何處!」

  一名士兵大聲應道:「此刻六部主事皆匯聚在神罰院的天刑堂!」

  龍輝點了點頭道:「很好,你叫什麼名字,我記住你了!」

  「小人吳方,見過龍主!」

  那名士兵頓時興奮異常。

  龍輝猛然一招手,一股真氣將他裹起,拉到自己身旁道:「吳方,帶路!」

  在吳方引路下,龍輝很快便來到天刑堂外圍,龍輝命黃金巨蛟在外守候,自
己則以地遁之術潛入其中,方一進入便見到林碧柔準備對業委會下毒手,當即已
土牆截下殺招。

  看著玉無痕朝龍輝跪拜,林碧柔心中湧出一股不祥預感,寒聲問道:「來者
何人,報上名來。」

  龍輝聳聳肩道:「我就是你剛才口中說的那個姓龍的小子。」

  林碧柔冷笑道:「不知死活,本想解決他們後再去找你,想不到你竟然送上
門來,也罷,生了我不少功夫。」

  玉無痕喝道:「林碧柔,不得對龍主無禮。」

  林碧柔翻翻白眼冷笑道:「龍主?也就只有你這醜八怪才會相信這些無稽之
談,我只相信我的實力,即便他真是龍主,我也要把他拉下馬!」

  龍輝呵呵笑道:「那就試試看吧。」

  「如你所願!」

  林碧柔不再廢話,她心知此子能耐不可小視,一出手便是不再保留,九大真
氣匯聚一體,震碎方圓之地。

  龍輝自從修煉萠武天書以來便未跟真正的高手交手過,此刻也是興奮異常,
希望能藉此驗證自己實力。

  林碧柔腳步虛踏,身隨風走,身法飄忽不定,使人眼花繚亂,難辨虛實。

  龍輝微微一皺眉頭,咦了一聲道:「這好像是風之卷中的『無量風影』,但
又像雷之卷的『奔雷步』,是了,你練成了全部的九霄真卷,難怪能融合各部功
法。」

  只聽林碧柔冷笑道:「眼光不錯,我九卷歸一,成就不世神通,你若此刻求
饒還來得及。」

  龍輝搖頭笑道:「枉你習武多年,卻不知欲速則不達的原理,你雖練就九部
真卷,功體也隨之大增,但卻沒有響應的根基駕馭這股龐大的力量,時間一久必
定走火入魔。另外,你之所以能擊敗無痕祀嬛等人聯手,純屬是你憑借九卷武功
相剋的功效,雖能逞一時之威,但始終難以登峰造極。」

  「呸,勝就是勝,敗便是敗,哪來這麼多廢話。」

  林碧柔怒喝一聲,放棄以虛擊實的想法,現出真身,勢要與龍輝硬碰硬,逼
其就範。

  只見她祭起九霄真氣,對準龍輝胸口便是一掌。

  這一掌糅合了滅神掌、驚濤勢、烈風刃、天罡雷音以及炎陽真元等多門武技
,威力迅猛霸道,其勁風劃過地面,竟使之出現一道深達半尺的裂痕。

  凌霄自詡功力霸道剛猛,但此刻見到林碧柔這一掌不免自愧不如。

  龍輝審時度勢,看準掌勢來路,喃喃自語道:「掌勁灼熱雄厚,氣走單陽,
勢道無疆,蓄勁歸一,此掌雖以九霄真氣駕馭,但勢急勁猛,未能彌補變化之不
足,破之不難!」

  「自言自語,誇誇而談,有本事就破給我看!」

  林碧柔盛怒之下再催五分內元,掌力更是澎湃奔騰。

  龍輝心念一轉,火光電石間,身形迅速一分為三,龍輝雙臂左右交纏,上下
虛引,竟能後發先至,團團交纏住林碧柔直攻而來的掌勢。

  猶如繭困之勢,龍輝雙臂互相交纏把九霄真氣盡數禁制,林碧柔殺招全被鎖
隔,無從發揮,林碧柔只覺得掌勁不著邊際,欲吐難吐。

  就在巧施困鎖之勢的同時,那三道身影疾掠而過,將九霄真氣消解得無影無
蹤。

  林碧柔大驚失色,尚未正式發招,掌力已被對手在輕描淡寫間化去。

  「別太早慌張,這一下才是此招的真正威力!」

  隨著龍輝的聲音響起,林碧柔內心一陣亂跳。

  只見林碧柔尚未回神,龍輝撮指成刀,一記手刀以雷霆萬鈞之勢劈殺而至,
幸好林碧柔在倉猝間仍能及時招架,雙手十字交叉護於胸前硬擋,但這一下力道
十足,已叫她難以招架,雙腳頓時離地而起。

  林碧柔壓下翻滾的血氣,寒聲問道:「這是什麼武功!」

  龍輝笑道:「『萠武天書』之『論武章』,方纔那一下名為『以疾破猛』。


  天下武學之道,雖說五花八門,但其招式皆殊途同歸,無外乎力量剛柔、速
度急緩,變化巧拙。當年的玄天真龍綜合一切技巧,論武創招,針對各類武學特
點,以己之長,克敵之短。

  林碧柔改變策略,再次施展變幻莫測的風雷身法,只見其身法飄忽,如鬼如
魅,只在眨眼間,數道勁風掃向龍輝。

  龍輝不慌不慢對著前方便是一指,看似簡單無比的一指,竟指向林碧柔真氣
薄弱之處,一舉擊潰其攻勢。

  林碧柔搶攻無果,只得繼續以快捷身法遊走,趁機尋找龍輝破綻。

  「天下武功,以快為尊,唯快不破,只要我比你快,你就休想擊敗我!」

  林碧柔身影越走越快,幾乎只能看到一團光影。

  龍輝笑道:「再快的招式身法也有破綻,其破綻就在於這個『快』字!」

  雙手揮舞,打出無窮氣勁,氣勁雜亂無章,在龍輝周圍交織成一張大網,林
碧柔竟猶如陷入網中之獵豹,身法隨即遲緩,再無鬼魅之速。

  龍輝此舉乃「以雜解快」,正如獵豹、雄獅之類的動物在平原奔跑之時,可
謂風馳電掣,瞬間撲殺獵物,若是將其放在雜木叢生的樹林內,其敏捷性必大受
影響,龍輝此舉便是以此道理化解林碧柔詭異迅疾的身法。

  就在林碧柔身形一滯,龍輝拳如蛟龍出穴,直奔林碧柔七大氣脈。

  但林碧柔貫通九卷,自有其厲害之處,退卻時運轉九大奇勁,雲袖揮灑,接
連布下九重氣牆,龍輝若要強行攻破氣牆,難免鋒銳大挫,到時林碧柔再施反擊
,無有不勝。

  誰知九大真氣內勁源於萠武天書,拳頭一觸氣牆,便將其吸納化解,瞬間林
碧柔的防禦盡破,拳勁吸納九大氣勁亦已疊至九重之力,凝如金剛巨杵,頂向林
碧柔胸口。

  林碧柔不防對手厲害如此,知覺時拳已近身,當即後退一步,雙掌合起,奮
力擋出。

  奪的一聲,兩人同時一晃。

  龍輝但覺林碧柔掌心生出極大粘勁,將拳頭牢牢纏住,隨即內勁重重,忽輕
忽重,忽直忽曲,綿綿消磨自身拳勁。

  「是漩渦流與柔風太極圈,龍主留神了!」

  風忘塵與玉無痕同時開口提醒。

  「以柔制剛嗎?」

  龍輝呵呵一笑,倏然真氣運轉,拳勢化實為虛,猶若萬籟俱靜,一片虛空。

  漩渦流與柔風太極圈皆是以柔制剛,以靜制動的招式,憑借四兩撥千斤的法
門借力打力化解對手招式,甚至可藉此反傷對手,而龍輝此刻使出「以虛化柔」
,變實招為虛招,使得林碧柔無力可借,無勁可御,不但沒法傷及龍輝,還憑白
無故消耗內力,兩大奇招頓時不攻自破。

  守招失利,林碧柔把心一橫,將九大真氣渾然結合,灌於雙掌,大開空門,
誓死一搏。

  龍輝哪能如她所願,步法飄逸,一個箭步搶上前去,一指點向林碧柔丹田氣
海,只聽林碧柔慘呼一聲,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腳步虛浮,連退數尺,一個踉蹌
跌倒在地。

  林碧柔只覺得五臟六腑翻轉也似,花容慘淡,有氣無力地道:「你……你廢
了我的武功……?」

  龍輝點頭道:「不錯,我將五行真元打入你的體內,逆轉你體內五臟之氣,
藉借反五行之法廢去你的一身神通。」

  人體五臟,心屬火,肝屬木,肺屬金,腎屬水,脾屬土,龍輝則以引腎氣至
心臟,引肺氣至肝臟……以此類推,借助五行相剋之原理,廢去林碧柔一身武功


  林碧柔的經脈丹田乃拼接鬼魂怨氣而修復,尋常攻擊傷害皆難傷分毫,但鬼
魂怨氣亦跳不出五行之外,龍輝這反五行之法簡單而又直接地廢去此女一身神通


  林碧柔已不足為患,龍輝趕緊查看玉無痕等人的傷勢。

  玉無痕等人雖然傷勢不輕,但並未傷及要害,龍輝替他們每人輸注一道真氣
後,五人頓感神清氣爽,傷痛減半。

  玉無痕緩緩站起,雙膝突然觸地,恭敬道:「罪人玉無痕拜見龍主!」

  風忘塵與望月緊隨其後,木天青與凌霄對視了一眼也隨之跪下。

  龍輝哪見過如此陣仗,不禁有些慌張,忙扶起眾人道:「快些起來,別跪來
拜去的,我可承受不起!」

  玉無痕道:「您乃玄天真龍轉世,便是盤龍之主,我們叫您一聲龍主也是理
所當然的。」

  風忘塵道:「龍主乃盤龍聖脈創造者,我皆是您臣民,不向您朝拜那該向何
人朝拜?」

  凌霄道:「凌霄昔日盲目自大,不尊龍主,還多次質疑龍主的存在,而龍主
不顧前嫌,依然出手解救屬下性命,還替屬下療傷,凌霄無顏面對龍主,還望龍
主降罪。」

  木天青也道:「木天青執掌神罰院,卻不辨忠奸導致今日苦果,還請龍主降
罪!」

  望月熱淚盈眶道:「望月身為奉龍使者,不受清規,不知廉恥勾引前智流座
風忘塵,千錯萬錯皆是我一人之錯,還望龍主能寬恕風忘塵,望月願受千刀萬剮
之刑。」

  風忘塵聞言不斷地向龍輝磕頭,額頭都磕出血來,不住地道:「龍主,此事
錯在風忘塵,是風忘塵對望月無禮在先,請龍主放過望月。」

  玉無痕也道:「無痕身為祀嬛,御下不嚴,此事無痕也有責任,請龍主降罪
。」

  剛平定內亂,這幫人就搶著向自己請罪,龍輝聽得頭大如斗,不禁高聲道:
「好了好了,別一口一個『有罪』、『降罪』、『請罪』的。依我看你們通通無
罪。」

  龍輝頓了頓,便問道:「風忘塵,望月你們二人可是真心相愛?」

  兩人不由一愣,風忘塵點頭道:「我與望月確實是真心相愛,請龍主賜我們
死後同穴。」

  望月聞言美目迷離,癡癡地望著風忘塵。

  龍輝差點沒氣死,這人怎麼一口一個死,沒好氣道:「好,既然你這麼想死
後同穴,我就成全你。」

  兩人聞言,互視一眼,不禁淒然一笑,彷彿此生再無遺憾。

  玉無痕聞言頓時面色蒼白,顫聲道:「龍主,還望念在二人多年來為盤龍聖
脈做出的貢獻網開一面。」

  龍輝故作深沉地道:「既然你們要死後同穴,那就得先修個合葬墓穴,你們
二人怎麼說也是盤龍聖脈的棟樑支柱之一,墓穴也不能太過寒酸,要修得大氣豪
華,依我看這樣的墓穴大概要修上那麼一兩百年吧,到時候你們的屍身若是還沒
有腐爛的話,我就讓你們葬進去。」

  望月聞言不由臉色大變,一張俏臉已然失去血色,而風忘塵卻猛地露出一絲
驚喜之色,但卻不敢表露得太過明顯。

  龍輝繼續道:「恩——這個墓穴修建時間太久,墓穴沒修好你們就不能死後
同穴,在這之前可不能便宜你們,那我再加多一個處罰就判爾等二人生前同衾吧
。」

  望月與風忘塵頓時喜出望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連磕頭謝恩:「
多謝龍主開恩,我等二人誓死效忠龍主,永世不敢有二心。」

  玉無痕也是鬆了口氣,思忖道:「望月福分不淺,能跟風忘塵善終。」

  龍輝又道:「木院主,請問我這個判罰可有不妥。」

  木天青皺眉道:「拜龍殿弟子不得婚配此乃律法所定,龍主這般處理,恐怕
引人非議啊。」

  凌霄聽到差點沒跳起來打他一拳:「這姓木的還真是木頭疙瘩,到了這個份
上居然還如此不開竅。」

  龍輝嘿嘿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陰陽結合,此乃天道所然,這是什麼
狗屁律法,和尚道士都有還俗之說,憑什麼拜龍殿弟子不能婚配,而其他五部弟
子卻可以比翼雙飛、琴瑟調和。」

  玉無痕道:「拜龍殿弟子擔負著向上天禱告,祭祀、祈福的重任,更有祀奉
龍主的使命,所以必須保持處子之身。」

  龍輝罵道:「狗屁不通,這條規矩是哪個王八蛋定的!」

  話一出口不禁後悔起來,若此規乃玄天真龍所定,龍輝豈不是自己罵自己。

  良久玉無痕怯生生地道:「這規矩是首代神龍祀嬛定下的。」

  龍輝這才鬆了口氣,道:「那好我問你們是玄天真龍大還是首代神龍祀嬛大
?」

  五人齊聲道:「龍主乃我族之真神,神龍祀嬛只是您的下屬,當然是您大了
。」

  龍輝點了點頭道:「那好,我便以玄天真龍的身份宣佈廢除『拜龍殿弟子不
得動男女之情』這條狗屁規定,從今往後,只要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者便可成
親,外人不得干涉!」

  木天青道:「龍主開明,屬下這就命人修改律法。」

  龍輝道:「你們五人面對萬長老等人的叛亂,臨危不懼,頑強抵禦,實乃勇
氣可嘉,雖犯有錯誤,但功過相抵,我也不再追究,你們繼續擔任原本職位吧。
至於神罰院與民生院的主事,先有內部推選一人暫代,過段時間在挑選合適人統
率兩部。」

  「拜見龍主!」

  天刑堂時聚集了數萬人,只待龍輝一出門,萬人應聲跪下,黑壓壓地一大片
,那條黃金巨蛟也朝著龍輝低頭叩首,情形何其壯觀。

  恩威並施,玉無痕等人已經誠心奉龍輝為主,再加上真氣化龍的神跡,龍輝
在盤龍聖脈中的地位已然不可動搖,十多萬軍民皆相信龍輝就是玄天真龍轉世,
此次六部內亂,損失慘重,所幸有龍輝這玄天真龍轉世坐鎮,盤龍聖脈的民心絲
毫不亂,反而更有幹勁,叛亂後的修復工作進行的井然有序,而且效率極高,而
反叛的主犯林碧柔被押回噬魂崖的途中便咬舌自盡了。

  龍輝住在拜龍殿,平日也沒事可做,他也懶得處理這些瑣屑之事,索性當起
甩手掌櫃,把事情交給六部處理,自己也樂得清閒。

  「龍主,無痕有事稟報。」

  就當龍輝無聊得在屋裡踱步之時,玉無痕的聲音在門外。

  龍輝道:「快快進來說話。」

  只見一道身披輕紗藍袍的窈窕身影緩緩步入,龍輝眼睛一亮,也不由為玉無
痕那清麗出塵的氣質讚歎。

  「祀嬛不知有何要事。」

  龍輝笑呵呵地問道。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玉無痕也知道這位小祖宗的性子隨和,你若越是跟他拘
禮,他越是跟你過不去,於是玉無痕也不再囉嗦,直奔主題:「明日便是風首座
與望月的婚禮,不知道龍主可願意屈尊前去觀禮?」

  龍輝哈哈大笑道:「當然得去,風首座的喜酒,我怎麼能不去喝上兩杯。順
便去看看風忘塵身子恢復的怎麼樣了,可不能叫他冷落了望月啊」

  龍輝這句話大有深意,玉無痕聞言臉蛋隨之一紅,所幸有面紗遮掩才沒出醜


  當日龍輝賜婚,風忘塵喜出望外,但望月卻略帶愁容,欲言又止,因為風忘
塵中了林碧柔的散陽指,影響生育。本想求龍主醫治,但這等事那好意思開口,
所幸玉無痕與她多年處事,看出端倪,於是便私下詢問,得知原委後,玉無痕主
動請求龍輝出手救治。龍輝聽後二話不說便替風忘塵解開禁忌,風忘塵感激得一
塌糊塗。玉無痕又道:「龍主當日宣佈廢除『拜龍殿弟子不得婚配』這條律法,
不少弟子都高聲喚好。」

  龍輝笑道:「我都說了,男女之情妙不可言,即便是拜龍殿的弟子都以年輕
人居多,再怎麼清心寡慾,對著那份朦朧的情愛也是充滿嚮往的。」

  聽到這裡,玉無痕不由想起當年林碧柔暗戀凌霄一事,若這條律法早上那麼
幾年廢除,恐怕林碧柔也不會生出極端之心。

  龍輝見玉無痕眉頭緊鎖,於是便略帶調侃道:「下面的弟子都開始出雙入對
了,無痕祀嬛可有如意郎君,若有的話,龍某可待你說媒啊。」

  玉無痕嬌軀微顫,淡然笑道:「可惜無痕福分太薄,沒有那個命,龍主的好
意無痕心領了。」

  龍輝皺眉道:「無痕你可是因為臉上的疤痕而苦惱?」

  玉無痕搖頭道:「本相非相,容貌只不過是一個臭皮囊,屬下並不在意。」

  龍輝道:「你若不在意,為何終日以面紗遮掩?」

  玉無痕嬌軀一震,語氣有些慌亂地道:「屬下此舉只是不想驚嚇他人。」

  龍輝也懶得跟她繼續打機鋒,單刀直入問道:「盤龍聖脈之內應該有不少祛
疤生膚的藥物,無痕為何不試一試呢?」

  玉無痕道:「屬下也嘗試過,這些藥物雖然可以祛除傷疤,但三日之內這道
疤痕便會再次出現,屢次反覆,所以無痕便不再理會。」

  龍輝皺眉道:「無痕可願意讓我看一眼你的傷疤?」

  玉無痕略一遲疑,伸手揭下面紗,只見那張雪白晶瑩的俏臉上赫然掛著一道
猙獰的疤痕,龍輝不禁歎道:「玉無痕,玉無痕,本該是明玉無痕,天公卻如此
殘忍,毀去你巧奪天工的美貌。」

  玉無痕低頭道:「屬下早已習慣了,龍主不必為此擔憂。」

  龍輝伸出手指搭在玉無痕光潔細膩的手腕上,仔細查探其體內氣息狀況,時
而皺眉,時而展顏,玉無痕不敢出言打攪,只能靜靜地仍由龍輝把脈。

  玉無痕自幼便孤身一人,何時與男子有過接觸,只覺得手腕上的這幾根手指
彷彿火烙般灼燙,鼻端傳來陣陣男子氣息,不由心如鹿撞,一顆芳心幾乎跳出胸
口。

  突然龍輝收回手指,那股異樣感覺頓時消失,玉無痕不由鬆了口氣,但心中
卻生出幾分不捨。

  「我想我找到你臉上傷疤反覆不愈的原因了!」

  龍輝突然說道。





  第二回《車廂激情》

  玉無痕小嘴微張,俏目圓瞪,彷彿不敢相信龍輝所說的一切。

  龍輝道:「我若沒猜錯,無痕你這道傷疤是因為修煉神之卷中的五行八卦咒
走火入魔所制。」

  玉無痕點頭道:「龍主所言甚是,當年無痕修煉這套功法的時候不知為體內
真氣突然潰散,若不是師父出手我恐怕早就經脈盡斷而死。」

  龍輝嗯了一聲道:「五行八卦咒是將周圍五行真元化為己用,五行相生相剋
,可產生不可思議的神通威能。本來是一門厲害的法術,但你當年可能年幼體弱
,難以駕馭這股龐大真元,導致體內五行失衡,才留下禍根。我方才查看體內氣
息,發覺你體內庚金之氣過重,而且這股庚金之氣淤積在脾臟,脾屬土,外表於
肉,而土生金,導致這股庚金之氣不斷生長,所以在你臉上造成了一道猶如刀傷
般得疤痕,雖以祛疤生肌的藥物外敷,始終只是治標不治本,這股庚金之氣不除
,傷疤永遠不會癒合。」

  對於容貌,沒有個女子都會不在意,玉無痕雖然性情冷淡,但臉上傷疤或多
或少都是一根心頭刺,再怎麼清心寡慾也難免俗。

  ,此刻聽聞龍輝所說有辦法除去傷疤,玉無痕也不禁豎起耳朵仔細聽講。

  龍輝道:「無痕,你且坐下,待我用五行真元替你化解這股庚金之氣。」

  玉無痕點了點頭,盤膝坐下,龍輝也在其身後盤坐,以雙掌抵住其背門。

  龍輝運起五行真元,身上隱隱泛出五種顏色,真氣緩緩輸入玉無痕體內,先
憑乙木真元暫時壓制脾臟土氣,截斷庚金之氣的生長之緣頭,再以火克金之法,
輸入離火真元焚化庚金之氣。

  這個方法看似簡單,但五行相生相剋,若單純以火克金之法醫治始終難以根
治,因為火雖克金,但火卻能生土,在火氣焚化金氣之時,也有可能增長脾臟的
戊土之氣,然後又導致土生金,最終只是一個無解的惡性循環,所以也只有像龍
輝這種同修五行之人方能化解。

  這股庚金之氣在玉無痕體內淤積多年,龍輝也費了不少時間才將其化解。

  「好了,大功告成!無痕,你覺得怎麼樣?」

  龍輝收回真元道。

  玉無痕默運幾次真氣,咦了一聲道:「回龍主的話,無痕覺得自己身體好像
沒有什麼特別變化。」

  龍輝道:「這股庚金之氣潛伏在你體內多年,恐怕你的身體早就忽視了它的
存在,所以就算除去你也可能發覺不了。」

  玉無痕嗯了一聲,並不答話。

  龍輝笑道:「你先回去敷上一些祛疤藥物,不過我估計依照你此時的修為,
即便不用藥物傷疤也能很快癒合。這樣吧,三天後,若無起色你再來找我,若是
疤痕消失你就不准再戴著這個勞什子的面紗。」

  玉無痕退下後,有名弟子稟報說有位柳兒姑娘求見。

  龍輝喜出望外,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走跑出門外。

  只見拜龍殿外,一名身著粉色衣裙的少女滿臉好奇地向四周張望。

  「柳兒!」

  龍輝欣喜地叫了一聲。

  柳兒倏然嬌軀一震,快步向龍輝跑來,看其架勢似乎要撲到龍輝身上,但想
到這般做法太過驚世駭俗,而且龍輝此刻身份非同小不可失了禮數,她跑了幾步
便停住了,龍輝可不管這麼多,反正在這裡他最大,幾步走過去一把抱住柳兒,
哈哈笑道:「柳兒,我可總算見到你了,這些天我可想死你了,若不是為了穩住
六部,我早就過去找你們了。」

  拜龍殿門外的護衛皆裝作看不見,一副目無表情的樣子。

  柳兒被他擁在懷裡,心中又羞又喜,小臉已然一陣通紅,低聲道:「龍公子
此刻貴為一方之主,自有大事要處理,柳兒一個小丫鬟不敢叨擾公子。」

  龍輝嘿嘿笑道:「你這丫頭,怎麼又跟我來這套繁文縟節。別說這麼多了,
先跟我進去,拜龍殿裡邊有許多有趣的玩意,我帶你去瞧瞧。」

  說罷不由分說拉著柳兒就要往裡邊去,柳兒忙道:「公子,我今天來是為了
小姐的事情。」

  龍輝奇道:「崔大小姐傷勢又復發了,應該不會啊,我早就命拜龍殿最好的
大夫給她醫治,而且依照她的根基,只要能靜養一段時間便可復原。」

  柳兒低聲道:「不是這個事情啦,隨著傷勢好轉,小姐脾氣也越來也大了,
雖然沒有衝我們發火,但每天都會練功發洩。莊園裡的那個武器庫都被她打得亂
七八糟了。」

  龍輝微微一愣道:「崔小姐雖然頗有巾幗之風,但也絕非刁蠻潑婦,怎麼會
如此呢。」

  柳兒白了他一眼嘟著小嘴道:「還不是因為你,那天當眾調戲我家小姐,小
姐這些天每次說起你都是咬牙切齒的,你也真是得,當著這麼多人落我家小姐面
子。」

  「既然是我惹出來的,我便去向崔小姐賠罪吧。」

  龍輝不禁莞爾,原來這位巾幗英雄也有耍脾氣的時候,當即命人準備馬車,
與柳兒同行趕去崔蝶住處。

  這輛馬車比起當日龍輝所乘坐還要華麗幾分,饒柳兒在崔家多年,見慣奇珍
異寶,此刻也不由嘖嘖稱奇。

  柳兒摸著一張毛毯道:「這應該是用白狐皮毛做成的,天吶,這裡也太奢侈
了,這得要多少只白狐啊。」

  白狐其皮毛潔白如雪,由於生於雪域之地,其皮毛有著保暖之效,甚至可醫
治風寒惡疾,但由於其數量稀少,所以一張白狐皮價值連城,就算是一般的大戶
人家也不見得能有一張,即使以崔家的財力,也僅有一件白狐披風。

  這張白狐皮乃是崔老爺子的心肝寶貝,就連別人看一眼都不行,哪怕是天寒
地凍這位老爺子也不捨的拿來穿,但此刻這輛馬車竟拿白狐皮做墊子,嚇得柳兒
差點沒暈過去。

  龍輝笑道:「不巧得很,盤龍聖脈有個陰風谷,裡邊常年結冰下雪,什麼都
不多,就是這白狐最多。這白皮雖是珍貴,但並非什麼無價之寶,我寢宮裡還有
好幾張呢,你要喜歡改日我派人給你送去。」

  柳兒一張小臉興奮得紅彤彤的,喜滋滋地道:「天啊,要是我們帶幾張白狐
皮回去,那些王公貴族還不發瘋似的搶購,到時候定能賺上那麼一大筆。」

  這小妮子長年累月與崔蝶去做生意,早就染上幾分銅臭,開口閉口都是銀子


  龍輝見她心情舒暢,想必已將同伴犧牲放下,再看她眉飛色舞的樣子,也替
她高興。

  高興歸高興,龍輝瞧著柳兒那張粉嫩的芙蓉臉,不禁暗吞一口唾沫,思忖道
:「這幾天在拜龍殿幾乎悶出鳥來了,終於能跑出來了。」

  拜龍殿的弟子皆以年輕女性居多,由於其獨特心法緣故,所以這些女弟子都
有著一股清亮冷艷的氣質,再加上其相貌美麗,可謂是美女如雲。

  自從廢除「守身」的這條律例後,這些女弟子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與春風,
畢竟都是妙齡女子,誰不希望找個如意郎君,如今禁令廢除,壓抑多年的情感此
刻終於得以宣洩,也正因為如此,拜龍殿一改往日冷清,多了不少歡聲笑語。

  但這也苦了龍輝,明明周圍是美女如雲,卻保持龍主的威嚴,裝出那麼一份
目不斜視的樣子。

  此刻柳兒就在觸手可及之處,龍輝哪能不心動,嘿嘿一笑將她拉到懷裡。

  柳兒對龍輝情誼綿綿,已是待著身子等他擁抱過去,龍輝一拉她也不做僑情
,順水推舟地倒在情郎懷裡。

  龍輝抱著柳兒對著那張朱紅小嘴便是一頓激吻,吻得柳兒幾乎喘不過氣來,
待兩人唇分舌離之時,柳兒的小嘴已是紅了一片。

  龍輝探出手去要解柳兒腰帶,柳兒嚇了一跳忙制止道:「好公子,在這可不
行。被人聽見可就糟了!」

  柳兒自知自己一到高潮就難以控制,必會發出呻吟之聲,想到駕車的車伕還
在外邊,她那敢與龍輝歡好。

  這車廂乃上等木料所做,不但刀槍不入、水火難侵,而且還有隔音之效,龍
輝也不說破,心中有意逗弄這小丫頭,於是道:「可是柳兒,我這些天來想死你
了,要不待會咱們小聲點?」

  柳兒小臉暈紅,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似的,任憑龍輝好磨歹磨就是不依。

  崔蝶等人住在蒲牢城中的一座莊園裡,本來距離神龍峰也就一個多時辰的路
程,但龍輝為了能在馬車上跟柳兒多點時間相處,開車前邊吩咐車伕繞個大圈再
去蒲牢城,路程大概多了一倍。

  柳兒已昏昏欲睡,把頭擱在龍輝肩頭,雙眼混混沌沌,龍輝彎過手臂,搭上
她肩膀,擁近身來輕聲問道:「很累麼?」

  聽見龍輝的說話,柳兒睜開雙眼,緩緩抬起頭來,望著他俊臉搖了搖頭。

  龍輝在她額上吻了一下:「要是累了,讓我抱著你睡一會吧。」

  柳兒聽後,將手放到他胸膛,輕輕摩挲著:「抱緊我。」

  她挪一挪下身,側著嬌驅伏到他身上來。

  龍輝一手圈抱住她,一手撫摸著她垂下來的秀髮,龍輝色心不死,一隻大手
悄悄穿過她腋下,並壓在她乳側,且還刻意加重力量。

  柳兒也知道這壞公子的意圖,但卻不加阻止,龍輝不由膽子一壯,便把手橫
移,握住她一隻乳房。

  柳兒嚶的一聲,心中一驚,正想掙扎,卻轉念想道:「這些天來,龍公子想
必也是十分掛念我,便讓他逞一下手足之慾吧,只要不行那事便可。」

  殊不知她這個念頭無疑是送羊入虎口,龍輝絕不會滿足於手足之慾,自從一
見到柳兒,龍輝就打定主意要在見崔蝶之前現將這俏丫頭辦了。

  柳兒柔情萬千的依偎著他,當龍輝的大手挑開衣衫,摸上她平滑的肚腹時,
柳兒輕輕嗯了一聲。

  龍輝的指掌徐緩上移,剛將手包住她一邊美乳時,又見柳兒小嘴微微一張。

  那種嬌羞的少女表情,直看龍輝如癡如醉。

  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龍輝才一握住乳房,便覺她的乳頭已硬得非常厲害,不禁雙指一夾,捻捻起
來。柳兒那堪他這一播弄,禁不住「啊」了一聲。龍輝低頭在她耳邊道:「感覺
舒服麼?」

  「恩……」

  柳兒點頭道。

  龍輝呵呵笑道:「想不想更舒服?」

  柳兒知道這小子心裡想什麼,搖頭道:「不想!」

  龍輝也不再逼迫,只是時輕時重地玩弄手中雙乳,心想:「小丫頭,待會我
要你先忍不住主動求我。」

  不出片刻,柳兒的雙乳漸漸發熱,美目也開始離散迷濛起來,整個人無力地
貼住他胸膛,不住地呻吟,屄裡的花露卻愈流愈多,褻褲已弄濕了一大片。

  龍輝弄了一會,胯下已升起一個帳蓬來,肉棒給褲子緊緊扯住,不由微感發
痛。

  而柳兒因低垂著頭,早就看到他的變化,忙伸出纖手把他按住,上上下下為
他揉壓。

  龍輝道:「柳兒既然你不肯給我,那用嘴替我好好含弄一下,好麼?」

  語言間帶著幾分渴望與懇求,柳兒芳心一軟,便點頭答應了。

  龍輝喜出望外,立即解開腰帶,將憋了許久的巨龍釋放。

  巨碩的龍頭紅得發紫,不時地冒著絲絲熱氣,龍身已然是青筋怒張,柳兒再
見此神物,芳心一陣亂跳,下身頓感幾分瘙癢,體內的淫火己被燒得渾身難耐,
很不得遍與情郎好好樂上一番,但想起外邊駕車的車伕,柳兒又按下騷動的情火
:「不能真來,含在嘴裡把玩一番也是不錯。」

  柳兒探頭過去,張口含住他的龜頭。

  龍輝長歎一聲,登時渾身爽透。

  「好柳兒,你的小嘴真是舒服,再含深點。」

  柳兒雙唇緊箍龜頭,使勁吸吮,只是恩了一聲,也不答話,繼續埋頭苦幹,
一時吃得「唧唧」有聲。

  龍輝可不是自顧享樂之人,伸出右手對著柳兒撅起的翹臀撫摸而去,不住地
揉捏豐盈臀肉,隨即手指滑入臀縫之內,輕佻美人私處,惹得柳兒一陣哆嗦,只
見柳兒雙腿之間的裙布緩緩透出一團水跡。

  柳兒只覺得渾身燥熱難當,不由加快對龍輝肉棒的攻勢,除了小嘴外,柳兒
一雙玉手也探至龍輝胯下,一手握龍身,一手撫龍蛋。

  龍輝美得半身皆酥。

  如此過了數刻,忽覺有點洩意,也不刻意強忍,用力握住柳兒的左乳,低聲
叫道:「快要來了……不要停下來,要射了……」

  柳兒聞言,立時口手並用,朱唇吮吸龜頭,玉手擼動棒身,龍輝果然一聲悶
哼,陽精噗噗射出。

  柳兒使勁含住龜頭,待他發射完畢,才嚥下肚中,用舌頭為他清理一番,笑
道:「你今次射得很多,險些吞不下。」

  龍輝呵呵笑道:「我憋了好些日子了,今日見到柳兒妹妹實在是忍不住,才
一舉爆發出來。」

  柳兒嬌媚地白了他一眼嗎,嗔道:「貧嘴,拜龍殿這麼多美女,我可不信你
會忍得住。」

  龍輝苦笑道:「你真以為我是那種荒淫無度之徒嗎?」

  柳兒撇嘴笑道:「現在不是,以後就難說了,盤龍聖脈十多萬人都對你奉若
神明,只要你一句話那個美女不乖乖送上門來。」

  龍輝嘿嘿一笑:「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此刻倒想做個荒淫無度之徒。」

  說罷一把抓住柳兒,嚇得她驚呼一聲,但聲音才發出一半便被龍輝的嘴給封
住了。

  「壞公子,這裡不行的……啊……別亂摸……」

  柳兒剛想抗議,龍輝的手指忽然扣住柳兒的私處,只消輕輕一撥,立即卸去
柳兒渾身力氣,挑起美人內心情火。

  龍輝將沾滿水跡的手指伸直柳兒面前,笑呵呵地道:「柳兒你下面都濕了,
難道你不想嗎?」

  柳兒臉蛋羞得猶如一張大紅紙,別過臻首撅嘴道:「不想!」

  龍輝嘿嘿一笑,不再答話,一把將她推到,如雨點般的熱吻落在柳兒身上,
雖是隔著衣服但依舊可以感受到那富有彈性的雪肌香膚,一雙飽滿的玉乳透著衣
衫散發著醉人乳香。

  龍輝並不滿足與隔岸觀火,兩手向外一拉,將柳兒的上衣拉開,露出粉紅褻
衣,透過那薄薄的絲布隱隱可見怒張的乳頭。

  「好公子……別這樣……」

  柳兒無奈地求饒,但哪能阻止現在的龍輝,只能看著男人把自己的褻衣推到
胸口上,水蜜桃似的嫩乳乍露立即被一雙大手揉捏起來。

  龍輝揉弄著嫩乳手指不時挑逗著殷紅的乳頭,白嫩的乳房被捏到一起擠弄出
各種樣子,逗得柳兒一陣嬌喘,粉嫩的乳頭漸漸翹立,飢渴的等待著男人滑舌的
添吸。

  龍輝笑道:「柳兒,我可以含住它們嗎?」

  柳兒紅暈著臉頰含首看著自己的嫩乳在一雙大手的揉弄下不斷變形,不禁羞
澀的偏過頭去,既不反對也不贊同,龍輝知道這小丫頭已經默許了,當即此一股
血氣湧上來,猛的低頭含上嬌嫩欲滴的粉嫩乳頭一陣吮吸,柳兒被添的嬌喘不已
,玉手掩唇,挺著酥胸任由他摘采,嬌美的身子緊緊貼著男人強壯的身軀,蜜穴
內淫水一陣翻滾。

  「輕點,不要太用力,我會受不住的……」

  柳兒不消片刻便已經按捺不住,連聲求饒,但聲音始終細若蚊蠅,害怕自己
的呻吟傳出去。

  龍輝抓著柔軟的乳房用力添吸著,鮮紅的蓓蕾被吸吮的光滑亮澤,柔嫩的乳
頭在舌尖的添弄下向四周彎轉,柳兒在如此強烈的進攻下情不自禁的呻吟著,褻
褲已經被春水染濕了一大片,順著白皙的大腿流下,屁股下的毛毯竟濕了一大塊


  柳兒不敢再讓龍輝繼續跳動下去,趕緊扶起正吸吮自己蜜乳的龍輝湊上香吻
,又滑又細膩的香舌送進男人口腔內,兩舌接觸,立即翻雲覆雨的絞纏起來,細
細的紅唇邊流淌著那已經分不清是誰的口延。

  龍輝自然明白這小妮子的小算盤,思忖道:「想轉移我的注意力,來個圍魏
救趙,可沒這麼簡單。」

  心念急轉,當即探出手掌摸向柳兒那泥濘不堪的私密之所,這一下猶如火上
澆油,霎時間柳兒渾身泛起可愛的小雞皮疙瘩,嬌軀不是顫抖著。

  龍輝乘勝追擊,不待柳兒反應過來,一把脫下她的褲子,掀起裙裾。

  柳兒還想掙扎,誰知被龍輝猛地抓住雙腿朝兩邊分開,只見那早已淫穢不堪
的嫩穴,淫水流得大腿內側濕潤一片,不時有一絲春水從小穴裡面流出來,紅潤
的陰唇嬌人好看,蜜唇息息合合喘著氣似的等待著大肉棒的插入。

  龍輝開口笑道:「小丫頭,還裝什麼,帶哥哥好好疼愛你!」

  事已至此柳兒只得放下內心顧慮,打定主意待會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巴,可不
能發出那些羞人的聲音。

  柳兒閉著雙眼靜待情郎破關,誰知龍輝並未急著進入,而是去抓柳兒的兩片
雪臀,嘴已靠了上去,一把含住濕潤的肉穴。

  「羞死人了!龍公子……你壞死了……這般刁難我!」

  「啊……恩……啊……啊……恩啊……」

  幾下猛烈的吸添,柳兒再也忍不住吟叫起來,但始終刻意壓制自己的嗓音,
只是發出低沉的喘息聲,但雪臀卻是不安的扭動著,粉手用力按住龍輝的腦袋。

  但隨著龍輝的挑逗,柳兒的聲音已經漸漸控制不住。

  「你……啊……你好厲害……好舒服啊……」

  柳兒雪臀已經扭的更加厲害,龍輝的舌頭上下快速添弄著,帶出一陣陣浪水


  龍輝看時候差不多了,索性直起身來,挺起大肉棒抵住穴口,來回磨擦著濕
潤的陰唇,好讓肉棒潤滑有利進入窄緊的嫩穴。

  柳兒身子本就是十分敏感,龍輝只是這麼一摩,竟叫她小洩了一回。

  龍輝也忍得十分辛苦,當即腰身一沉,肉棒全跟沒入直達花芯,雖然小穴潤
滑,但是龍輝還是用了幾分力度,可見少女的嫩穴緊不可言。

  一波波的淫水順著陰道急流而出,水花四濺,隨著大肉棒的抽送,兩具肉體
拍打磨擦發出「啪,滋,啪,滋」的淫穢聲音。

  柳兒只覺下體搗進去的不是有血有肉的杵棒,根本完全就是根燒紅了的鐵棒


  起初柳兒還能緊咬牙關,不發出一絲呻吟,但隨著龍輝的討伐,柳兒開始用
後鼻音發出「哼哼恩恩」

  的聲音,隨後時不時的發出一兩聲嬌吟,但也很快忍住。

  隨著龍輝抽送了一百多下,柳兒已是香汗淋漓,媚眼如絲,嬌靨如火,但卻
將臻首偏到一側,咬住身下的毛毯,始終不肯出聲。

  龍輝見這丫頭欲叫不叫,努力苦忍的樣子甚是有趣,於是打定主意逗她一逗
,一手托住柳兒的臀部,向上一拋,然後手一鬆,她整副嬌軀便直貫而下,花房
裡的層層媚肉被肉棒重新擠開,再次直抵那滑滑嫩嫩、嬌彈無比的花心,整個過
程是又快又狠,力大勢猛。

  被這麼突如其來的一下,柳兒芳心一亂,再也管不住自己嘴巴:「好深……
壞公子你弄死人家了……好美啊……柳兒……不……不行了……」

  龍輝充耳不聞,繼續揮棒追殺,鐵杵次次沒入花房,龜首冠溝每一次都狠狠
卡在已呈薄薄肉圈狀的蛤唇,繼而直搗花心,似要搗碎那片嬌嫩,同時他的嘴也
覆到柳兒的酥乳上,含住乳珠,舔吸嚙咬,嘖嘖有聲。

  越來越強的快感刺激得柳兒螓首急搖,秀髮飛舞,雙手抱住龍輝的頭,將其
使勁的按在自己雙乳間,眼神迷離道:「啊……好,太好了……就這樣,不要停
……」

  龍輝的口鼻都埋在柳兒那豐滿的乳肉裡,陣陣乳香刺激得他胯下肉棒更見粗
壯,不過時間一長也難免感到呼吸不暢,不得不抬首而出,想換個體位,而且這
樣跨坐在他的腿上不斷拋聳的體位,柳兒的頭也不時觸碰到車廂頂壁,發出「咚
咚」的響聲。

  於是龍輝將柳兒翻轉身子,讓她趴在在毛毯上,撅起圓潤的小翹臀,自己則
在身後不斷抽插征服美人。

  「啊……」

  又是一聲呻吟出聲,這次那暢快淋漓的感覺更甚了,方才即將登上高潮之際
,柳兒此刻的身軀極為敏感,而從後方插入的姿勢,由於角度的不同,所摩擦到
的肉璧也不同,雖然以龍輝的本錢雄厚,不論以何種姿勢,都可以觸抵花心,但
是從後而來的感覺,仍是比正常的姿勢來得強烈多了。

  柳兒下意識的擺動雪臀,迎合著龍輝的插入,龍輝更加速抽插。

  同時,原本放在腰間的雙手,亦滑至胸前,捧起垂吊而下的雙乳,使勁的柔
弄著。

  愛撫酥胸美乳的同時,龍輝更不時在她耳邊呵氣舔舐,可謂三管齊下,令柳
兒欲罷不能,已經癱軟如泥。

  「啊……不、不行……要……要丟了……」

  柳兒悶哼連連,俏臉佈滿潮紅之色,螓首埋在毛毯上,上半身盡數趴下,只
是高高撅著圓臀,而抵在龍輝胯下的兩瓣玉股更是止不住的輕顫。

  龍輝明顯感覺到柳兒花房裡所有的嫩肉在收縮,知道她高潮在即,於是當下
便再施余勇,腔裡肉棒暴脹三分,碩圓龜頭一下扎進異常嬌彈、膩滑非常的花心
,緊接著,只聽身下的柳兒發出一聲長長的嬌吟,嬌軀抖個不停,腔底那嬌軟處
如噴泉一般湧出大量汁液,一股腦的全澆在那碩圓的龜頭上。

  龍輝也發出一聲極為壓抑的悶哼,花房極度收縮所帶來的緊箍感讓他筋軟骨
麻,下體如有一道電流閃過,肉棒疾跳,一道熱精注入花房。

  高潮過後,柳兒無力地趴在毛毯上喘著粗氣,想起外邊的人一定聽見自己方
才不知廉恥的呻吟,臉蛋刷地一下再添五分紅潤,羞愧得眼淚不住地在眼中打轉


  龍輝將她抱起,呵呵笑道:「柳兒莫慌,這輛車廂可以隔絕聲音的,你剛才
那吟唱之聲也就只有我一人聽見。」

  柳兒聞言羞得把腦袋埋在龍輝懷裡,不住地撒嬌不依,龍輝好說歹說,又加
上輕憐愛撫,才哄住這小丫頭。






  第三回《游龍戲蝶》

  莊園內的武庫之內,還沒走近一百步,便聞及勁風呼嘯,氣勁爆破的聲音。

  這些日子,崔蝶的傷勢雖然已經大為改善,但不知為何一想起當日被龍輝當
眾「調戲」的情景,心裡又羞又惱。

  這段時間經常做著同一個夢,夢見前方有一個男子正背對著自己,其背影很
像韓邵庭,待那人轉過身來竟是——龍輝,崔蝶不知被驚醒了多少回。

  「該死的臭小子,當日在甲板輕薄我還不夠,居然還當著這麼多人說些不尷
不尬的瘋話!」

  崔蝶氣惱之下連施三掌火雲掌,灼熱氣流竟將武庫的牆壁打出三個焦黑的掌
印,掌印四周還冒著火星。

  崔蝶性子雖剛強,但卻不喜將脾氣發在別人身上,所以每當心煩意亂之際便
會到此練武,不過與其說是練武倒不如說是發洩。

  火雲掌過後,便是玄冰刀,寒冰刀氣橫掃而過,十步之外的一個兵器架應聲
而碎。

  「小姐……」

  柳兒輕輕推開武庫大門,探進小腦袋怯生生地叫了一聲。

  崔蝶吐了口濁氣,稍微平靜了一下問道:「柳兒,我不是說過在我練功的時
候不准來打擾嗎!」

  柳兒吞吞吐吐地道:「是……其實是……」

  「好了,柳兒,我來說吧!」

  一個熟悉而又令崔蝶抓狂的聲音響起,隨即一道身影推門而入。

  龍輝笑嘻嘻地道:「崔姐姐,這些日子你可還好?」一聲崔姐姐,立即讓崔
蝶再次回想起當日的情形,柳眉向上一揚,美目圓瞪。柳兒一顆心差點沒蹦出喉
嚨,這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眼見崔蝶就要發飆,柳兒趕緊開溜。崔蝶寒聲
道:「不老龍主掛心,妾身一切都好。還有請叫我崔小姐或者韓夫人。」

  龍輝笑道:「我今天是來兌現賭約的。」

  崔蝶哼道:「什麼賭約?」

  龍輝呵呵一笑:「崔姐姐莫非忘了嗎?咱們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好了,只
要我能喚來蛟龍助陣,你就嫁給我當老婆!」

  崔蝶只覺得一個熱氣湧上頭來,一張俏臉殷紅如血,雪白貝齒緊咬下唇,嬌
軀一陣顫抖,倏然,只見崔蝶怒哼一聲道:「姓龍的,你欺人太甚!」

  話音發落,崔蝶盛怒出手,一招火雲掌毫不分說拍向龍輝面門,崔蝶不知為
何一看到這小子笑嘻嘻的表情就一肚子火,只想一掌把這張臭臉打碎。

  就算當日林碧柔那融合九霄真卷絕學的一擊龍輝也能隨手化解,崔蝶這一掌
在龍輝眼裡只是小兒科罷了,不但沒有殺傷力,而且溫柔得就像再跟情郎打鬧一
般。

  只見龍輝雙手向前一探,手似閃電,化出層層虛影,再施「以疾破猛」,崔
蝶掌勁尚未吐出便被龍輝化解得一乾二淨。

  崔蝶臉色一變,她雖然知道龍輝奇遇不斷,乃至功力大增,但也沒想到竟厲
害如斯。

  驚詫之餘,不由生出幾分爭勝之意,當即掌勢再變,使出一招「靈蛇取火」
,化剛猛為靈巧,與龍輝鬥快比巧。

  眨眼間兩人便斗了數十招,四隻手如時而如穿花蝶影,時而如飛龍盤旋,你
進我退,你上我下。

  其實龍輝只要使出「以雜解快」,便可化解崔蝶的快掌,但不知為何,他心
中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彷彿是小兩口在切磋武藝。

  崔蝶見久攻不下,再變絕技,退烈火,進寒冰,四周空氣倏然冷卻,招未發
,寒氣已然叫人血液為之一凝。

  龍輝不敢怠慢,五行運化,提起離火真元,以炙熱對抗至寒。

  崔蝶掌化三分迅猛,卻添五分陰柔,掌印鋪天蓋地朝龍輝拍下。

  龍輝拳風灼熱,絲毫不理會那漫天掌印,任由崔蝶掌法如何變化,只是簡單
的一拳,直取對手中宮。

  直拳在離火真元的推動下,勢大力沉,盡破崔蝶層層掌勁,此舉正是「論武
章」

  的其中一大精要——以力克繁,仍由對手如何變化,我自一招破之,正所謂
大拙反撲,一招足矣。

  掌勢被破,崔蝶也非省油燈,雙臂交叉護於胸口,架住龍輝重拳,但卻感到
一股巨力湧來,雙臂骨頭幾乎斷裂。

  崔蝶連退幾步卸去這股巨力,運氣止痛,暗罵一聲道:「狠心的小王八蛋,
下手這麼重,想收買人命嗎!」

  龍輝見崔蝶臉色不妥,趕緊湊上前問道:「崔姐姐,你沒事吧!」

  崔蝶俏臉一寒,沉聲喝道:「什麼姐姐妹妹的,小鬼給我閉嘴!」

  龍輝哦了一聲,繼續刺激崔蝶道:「我錯了,不應該叫姐姐的,應該叫娘子
。」

  「你!」

  崔蝶氣得面紅如血,一記玄冰刀便朝龍輝腦袋削去。

  龍輝早有防備,腳踏游龍步,刷地一下搶到崔蝶身後。

  崔蝶反手便是一掌,龍輝又是一個低頭避過,崔蝶剛想一個後踢腿,賞他個
四腳朝天,誰知腰身一緊,頓失三分氣力。

  龍輝摟住崔蝶柔軟的小蠻腰,在她耳邊用細不可聞的聲音道:「崔姐姐,咱
們別打了好不好?」

  晶瑩的耳朵被龍輝口中噴出的熱氣一烘,崔蝶渾身不由微微一抖,竟然失去
五分戒心,多了三分羞赧。

  「好啊,堂堂盤龍之主,仗著武功高強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

  崔蝶聲色俱厲地道,藉此掩飾心中不安,說罷不斷掙扎扭動,怒道:「趕緊
鬆手!再不鬆手我可不客氣了!」

  任憑崔蝶怎麼掙扎,龍輝雙手始終不願離開那柔軟而又富有彈性的細腰,反
倒是少婦成熟的嬌軀在扭動的時候,導致豐滿的玉臀時不時地摩擦龍輝下身,使
得不久前剛在柳兒體內馳騁的龍根有了抬頭之勢。

  崔蝶只覺得臀部一熱,頓時明白過來,又羞又急,反手打他一拳,想將他推
出開,拳上用了內家真力。

  只聽龍輝悶哼了一聲,身後那惱人的感覺已然消失,崔蝶暗歎一口氣:「死
小鬼,終於捨得鬆手了嗎?」

  誰知手臂卻被龍輝揪住,倏然一拉,整個人向後跌去。

  龍輝借後退之力化解崔蝶的重拳,但有捨不得到嘴的美肉,乾脆後退的時候
拉住她的手臂,雖隔著衣服,但依舊可以感受到少婦手臂的圓潤和彈性,比起方
才貼身環抱又是另一股不同的風味。

  崔蝶身子已然失衡,看其趨勢很有可能又撞在這小子懷裡。

  崔蝶豈會就此甘心,下意識地一個掃堂腿,一腳掃向龍輝下盤。

  龍輝淬不及防之下頓時被摔了個屁股開花,但即便如此他依舊拽著崔蝶的手
臂。

  「哎喲!」

  崔蝶也隨著龍輝跌倒而失去重心,整個人坐在龍輝懷裡。

  少婦的身體與少女完全不同,尤其是崔蝶這種極品美少婦,豐美的臀部不但
柔軟肥嫩,而且彈性驚人,站起來似圓白的滿月,坐下來似熟透的蟠桃,用手指
彈一下就會微微顫動,掐一把就會流出甘甜的春露。

  香氣撲鼻的美人入懷,龍輝的小腹被兩團美肉緊貼包裹,一種快美難言的感
覺迅速竄起,瞬間衝上腦際。

  男性本能無可抑制地挺了起來,隔著衣物,從兩片嬌嫩的臀瓣中間擠了進去


  「啊!」

  崔蝶小聲驚呼,臉刷的紅了。

  那個敏感區域是從未被碰觸的處女地,讓她渾身忽然燥熱無比,身子倏地一
下軟了大半,但理智卻叫她趕緊站起來:「崔蝶,趕快起來,讓人看到成什麼樣
子!」

  隨著崔蝶的站起,兩片臀瓣逐漸收緊,幾乎裹纏了棒首,當二人最終脫離的
時候,崔蝶驚呼一聲,頹然地坐了回來。

  原來是龍輝搞得鬼,小兄弟被崔蝶的兩瓣肥美臀肉裹著,銷魂快美,龍輝豈
容她離去,立刻伸手一抄,握住崔蝶纖細的柳腰把她摟住,再次拉回懷中。

  隨著這麼一下,使得肉棒更加深入地擠進崔蝶股溝,狠狠地頂在肛菊之上。

  「嗯--」

  崔蝶的鼻子裡發,人一聽之下立刻血脈賁張,虛火上升。

  崔蝶芳心亂如麻,大腦一片空白,一股被撕裂,但是又酥癢難耐的感覺鑽進
身體,在腹部裡面肆虐遊蕩,讓她的腳趾不自禁地蜷起,身體的力氣卻像被抽乾
了一樣,軟軟地靠在龍輝身上。

  龍輝坐直身子從身後摟住崔蝶,柔聲道:「蝶姐姐,別再騙自己了,你心裡
是喜歡我的。」

  說話的熱氣不住地鑽進耳孔之內,崔蝶只覺得一陣酥麻,意識再次模糊三分


  「胡說……胡說八道,快放開我!」

  崔蝶趁著還有一絲清明,不住地推搡,試圖掙開龍輝的懷抱,殊不知她此刻
的力氣比起前面小了不只一絲半點。

  龍輝似乎有意逗弄她,每次崔蝶掙開一小許,龍輝又把她拉回懷中,每次跌
坐在龍輝懷裡,那根巨龍便會狠狠地頂撞崔蝶肛蕾嫩菊,連續那麼幾下,崔蝶身
子已然盡數酥麻,再無半分力氣。

  崔蝶無力地靠在龍輝懷裡,四肢再難支持身子,但這個姿勢卻令的的崔蝶的
重量全部壓在龍輝的身上,使得侵襲更加深入,迫使崔蝶將頭頂在龍輝肩膀,微
微抬起圓挺的美臀。

  「龍公子,放過我好麼?」

  崔蝶軟聲細語地道,帶著幾分求饒的氣息。

  自她懂事以來從未用這種語氣跟人說過話,即使是亡夫韓邵庭也不曾如此。

  換做是柳兒這樣跟自己說話,龍輝可能會心軟,但是崔蝶說出這種話卻令得
龍輝熱血迸發,邪火燃起。

  崔蝶不但武功高強,而且作風果決剛毅,行事雷厲風行,當初見面龍輝還吃
了她不少苦頭,如今這麼一個巾幗美人向自己服軟,豈能不叫龍輝興奮異常,心
知此等美景也可能只有一次,待她恢復少許清明恐怕再也看不到了。

  心念急轉,龍輝已經打定主意——不管怎麼樣,絕不放手!晶瑩透亮的小耳
朵就在嘴邊,龍輝忍不住在上啄了一口,崔蝶嚶嚀一聲,身子彷彿觸電一般,要
跳起來,無奈龍輝緊緊抱住她的腰肢,她也只能扭了幾下身軀以示抗議。

  龍輝的一雙大手開始不安分了,順著纖腰慢慢朝上滑去,但並未直接侵襲玉
峰山丘,只是在乳下半寸之地徘徊,時而用手指輕觸玉乳邊緣。

  崔蝶只覺的這小鬼的手掌比起火雲掌還要灼熱三分,每次在自己嬌軀上滑動
都會有一股熱流穿過衣衫湧進體內,渾身似被熱水燙過一般,暖洋洋的有說不出
的舒服和慵懶。

  隨著崔蝶的軟化,龍輝的手掌終於可以步步推進,先是用幾根手指觸摸玉乳
,見崔蝶沒有反對,則再進一步,半隻手掌按在乳房上,只聽崔蝶嗯了一聲,美
目緊閉,長長的睫毛抖了一下,並沒有掙扎。

  龍輝大喜,隨即兩隻手掌盡數握住兩隻乳房,崔蝶嬌軀不禁一震,不安地扭
動起來:「快住手,不要這樣……」

  她的言語只會增添龍輝征服的慾望,龍輝已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將這英姿
颯爽的巾幗美人收復,雙手同時施力,緊緊抓住兩隻豪乳,崔蝶不斷地用手去撥
開龍輝的魔爪,可是她越是掙扎龍輝抓得越緊,彷彿十根手指都陷入柔軟的乳肉
之內,疼得崔蝶不知吸冷氣。

  前幾回龍輝都像做賊似地,雖有美景佳人,但卻不敢真正放手,哪像今日能
如此光明正大地享受這成熟少婦的嫵媚風情。

  想到這裡,龍輝手掌再加幾分力氣,狠狠地抓緊那兩團軟脂美肉,雖隔著衣
襟,但還是能看出崔蝶的豪乳在龍輝的揉捏下變成了各種形狀。

  但不得不說,崔蝶的雙乳實在是巨碩,龍輝一隻手也只能握住三分之二,而
且彈性驚人,無論龍輝怎麼揉捏拉扯,只是手中力氣稍微減弱一份,立馬恢復原
狀。

  即使當初與夫君行房時,夫君也是對自己溫柔有加,生怕傷到自己,但這混
小子卻如此粗暴,彷彿不將自己雙乳捏爆,決不罷休似的,最不可思議的事還是
自己身體的反應,在龍輝這近乎粗暴的方式下,崔蝶身子越發燥熱,褻褲似乎也
有些溫濕。

  「輕點,你當捏麵團嗎!」

  崔蝶惱羞的說道。

  「世上哪有這麼美的麵團,又圓又大,而且還十分彈手」

  龍輝笑呵呵地道,但也不再摧殘崔蝶的美乳,改粗暴的揉捏為輕柔的愛撫,
由粗暴變溫柔,雙乳的溫度逐漸下降,有灼熱火辣變為溫暖柔潤,少了七分野性
,卻多了三分柔情。

  「蝶姐姐,你的奶子怎麼生得這般豐碩?我一隻手都握不過來。」

  龍輝在崔蝶脖子上吻了一口問道。

  崔蝶玉臉一紅,暗罵小子不要臉,更惱自己不爭氣,竟被這小兔崽子這般欺
辱,當即冷哼道:「還不是被你這混蛋抓腫的!」

  但這話一出口頓時後悔了,這不是明擺著默許這小鬼的做法嗎。

  龍輝笑道:「不對啊,以前我沒抓的時候也是這麼大,上次幫你平復冰火二
氣的時候我就見過了,就是這麼大。」

  崔蝶一聽臉刷的一下紅得更熟透的蘋果似的,猛地扭過頭瞪住龍輝,厲聲問
道:「你說什麼,上會你替我療傷的時候就……」

  那次因冰火二氣失衡導致走火入魔,所幸得龍輝救治,崔蝶才逃過一劫,在
她甦醒後發覺換了一身衣服,當時以為是丫鬟幫自己換的,也沒在意,此刻得知
真相,腦袋霎時炸開鍋了,感情自己早就被這小鬼看光了,天曉得當時這小鬼有
沒有對自己做些什麼難堪的事。

  難堪的事,還有比在甲板那次更難堪的嗎?崔蝶臉紅如血,羞愧得無地自容
,殊不知此刻自己正以一個無比難堪的姿勢坐在龍輝懷裡。

  崔蝶一雙美目幾乎快要噴出火來:「你這小淫賊糟蹋了素雅跟柳兒還不算,
現在連我一個寡婦都不放過,我,我跟你拼了!」

  說罷要運火雲掌與玄冰刀,便要拍死這惡賊,劈殘這小鬼。

  龍輝眼明手快,猛地扣住崔蝶脈門,隨即腰肢向上一挺,肉棒深入崔蝶股溝
臀瓣之內,再次欺辱那羞澀的菊花。

  後庭的火熱霎時傳遍全身,瞬間衝散冰火二氣,崔蝶嗯了一聲再次倒在龍輝
懷裡。

  紅艷小嘴微微張合,不住地喘著粗氣,臉蛋變得通紅通紅,紅暈迅速擴散,
一直擴散到了脖子和耳根,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龍輝將她身子轉了過來,面對面地摟在懷裡,歎道:「蝶姐姐,韓少爺此刻
要麼投胎轉世,要麼位列仙班,你又何苦執著呢。」

  崔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將頭埋在龍輝懷裡,不消一刻,龍輝的衣襟濕了一
片。

  「我忘不了他,我真的忘不了他……」

  崔蝶哭的聲音沙啞地道,「每天晚上我都會夢見邵庭,又是在對我笑,又是
又對我哭,我真的好累啊……」

  龍輝緊緊將她抱住,輕拍粉背柔聲安慰道:「好姐姐別哭了,你這些年過得
實在太苦了,不如試著放開心懷,看看外邊的世界,說不定可以忘掉這些不開心
的事。」

  崔蝶搖頭道:「不行,我忘不了,每次我一合眼就會想起邵庭臨死前得模樣
,他是被趙元濤害死的,我一定要殺了他,殺了趙元濤……」

  說到最後,崔蝶眼中煞氣盡露,一張如花俏臉已然多了幾分猙獰之色。

  龍輝暗叫不妙,崔蝶此刻道心已然失守,心魔漸生,若不及早喚醒她,輕則
走火入魔,重則真氣渙散而死。

  當即一手按住其背門,輸入一道真氣,平復她體內躁動的真元,與此同時一
口叼住崔蝶殷紅小嘴,緩緩度過一縷元氣,護住崔蝶靈台,助其恢復清明。

  崔蝶情緒漸漸平緩,真氣也納入正軌,只是龍輝依舊不肯松嘴,還變本加厲
,將舌頭伸入崔蝶口腔之內,時而挑逗崔蝶那三寸丁香,時而在口腔四壁輕刮舔
洗。

  「嗯嗯」

  崔蝶口唇被封,發出不知是抗議還是舒服的鼻音。

  久而久之,崔蝶香舌開始應和龍輝的挑逗,舌頭交纏不休,涎液相互交換。

  良久唇分,崔蝶閉目喘息,俏臉一片暈紅,眉間多了幾分春色。

  龍輝輕撫其秀髮道:「蝶姐姐,別再沉迷過去了,讓我好好照顧你吧。」

  崔蝶撲哧一笑,眉宇間盡顯少婦成熟風情,嬌艷嫵媚,白了他一眼道:「小
毛頭一個,還說什麼照顧人家,等你嘴上的毛長全再說吧,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
,我就試著忘掉過去吧。」

  龍輝大喜,雙手不禁愛撫崔蝶的小腰豐臀,惹得崔蝶一陣嬌羞。

  「好了,臭小子,別鬧了。」

  崔蝶瞪了他一眼道,「姐姐依你還不成嗎?」

  一聲「姐姐」,喜得龍輝三魂不見七魄,不過又聽崔蝶道:「不過人家不能
嫁給你,最多只能做你的情人。」

  龍輝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差點跳起來道:「為什麼!」

  崔蝶沒好氣道:「大驚小怪什麼,你別忘了我還是韓家的媳婦,不同於普通
人家,豪門世家最重門楣風聲,絕對不會允許嫁進門的女子改嫁的,不過對於地
下情人之類的事情,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鬧出事,他們一般不會理會
,所以咱麼還是做情人吧。」

  龍輝當年也算是富裕人家,一方大戶,雖不比那些豪門,但對於此類事情也
略有耳聞,這些豪門貴婦若喪夫是不能改嫁的,但若私下養幾個面首情人來寬慰
自己倒是可以的,這些事在這些門閥世家早就是公開的秘密,因為豪門聯姻大多
是為了家族利益,沒有多少是兩情相悅的,甚至有些婦人,丈夫還沒死就公然給
丈夫戴了幾頂綠帽子,反正夫妻二人都沒什麼感情,你養面首,我就納小妾,咱
們各玩各得,互不相關。

  想起這些豪門世家內部的淫亂污穢,龍輝心裡不禁一寒,道:「你難道想讓
我當你面首?」

  崔蝶那不知這小子想什麼,笑道:「好弟弟,別多想了,你以為姐姐會像那
些不知廉恥的的蕩婦那樣嗎,我挑選情人的標準很高的,首先要長得俊俏,年紀
不能比你大,第二武功要在我之上。」

  崔蝶的武藝在江湖中亦算頂尖,龍輝還沒見過有幾個人比她厲害的,即便是
當初昊天教的神子聖女、雲蹤、鬼幽,甚至是持法明王、無幻以及周君辭這三教
高手都不見得能打贏崔蝶,更別說趙元濤這卑鄙小人了,此刻融合冰火二氣的崔
蝶,不出三十招便可取下這廝性命。

  在龍輝印象中,能穩勝崔蝶的也就只有九卷合一的林碧柔還有那深不可測的
劍聖楚無缺。像

  但又要年紀比龍輝小,放眼江湖恐怕除了三教重點培養的傳人外,再也找不
出幾個了。

  龍輝暗自慶幸道:「符合這條件的恐怕就只有冰兒那丫頭了,可惜她是個女
的,而且以後還是你崔大小姐的好姐妹呢」

  緊接著,崔蝶又說道:「最後一個要求就是他的武功要勝過弟弟你。」

  如今的龍輝修煉萠武天書後,已經恢復前世部分神通,雖不敢說打遍天下無
敵手,但年輕一輩中絕對沒有幾個能勝過龍輝。

  崔蝶這番話相當於是向龍輝表表明心跡:我從此只跟你一人,但你要自強不
息,不能讓別人強過你,也不要讓我失望。

  龍輝頓時放下心中大石,在崔蝶臉上親了一口。

  崔蝶嗔笑道:「你這小鬼,就愛吃乾醋,有時比女人還要女人。」

  龍輝最恨別人說他「小」,這可是觸及男人尊嚴問題,當初秦素雅也就因為
這事被他狠狠地教訓了一番。

  「我小?」

  龍輝猛地一挺腰肢,肉棒結實地戳在崔蝶下身,此刻打開心扉的崔蝶,盡顯
少婦風情,笑吟吟地道:「這可說不準,有的人平白長了幅好皮囊,實際上卻是
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龍輝笑而不語,動手便解開崔蝶腰帶,於其白費唇舌倒不如付諸實際。

  崔蝶也不反抗,配合著他脫去外衣,裙子,只餘貼身小衣和薄絲褻褲。

  雖不是第一次看到崔蝶成熟的軀體,但以往兩次都是偷偷摸摸地,不像現在
這般光明正大地瞧個痛快。

  少婦玉臉嬌艷似火,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雪白肌膚晶瑩透亮,玉
腿光潤修長,不留一絲瑕疵,甚至隱隱能夠看到,兩腿間那神秘地芳草萋萋之地
;纖細的腰身不見絲毫多餘脂肪,由上至下逐漸收窄,待到圓臀處又逐漸放寬,
形成兩道完美的弧線,圓潤的臀峰飽含著柔和的線條,陰影中深深的溝壑一路延
伸到股溝,深邃而神秘,似有無窮美景隱藏在其中,等待有心人去一探究竟。

  崔蝶的肩部線條,柔和圓滑,細窄憐人,但最要命的還是胸口的光景,崔蝶
凹凸有致的身段,在小衣的緊貼之下,完美的展示其傲人的本錢,高聳挺立的雙
峰,隨著崔蝶均勻的呼吸緩緩的上下起伏著,盈盈一握的柳腰,在對比之下,使
得兩座乳峰更加的突出與誘人。

  龍輝猛地一拉,將小衣脫下,露出露出了裡面淡藍絲質的肚兜。

  崔蝶的肚兜似乎太過小件了一點,或許是她的本錢太過傲人,根本找不到合
適的肚兜?總之,巍巍的山峰,似要稱破一般,使得那絲綢緊緊的繃住,在龍輝
為其解開頸後的繩結之時,胸前亦彈跳了一下,豐碩巨乳隨即脫出束縛,而且隨
著豪乳裸露,兩顆嫣紅的乳頭微微挺起,一股少婦獨有的香氣也隨之撲面而來,
這香氣溫暖甜膩,醉人心魄,還帶著淡淡乳香。

  龍輝以前也在崔蝶身上聞到過這股香氣,但此刻球卻要濃郁許多,可能是由
於雙乳被肚兜束縛過久,使得香氣更加濃郁龍輝腦袋轟地一下炸開了,體內的欲
火書劍爆發,猛地一扎頭便埋首與崔蝶的豪乳深溝之內,盡情享受少婦的豐潤。

  口齒並用,龍輝不斷地親吻啃咬崔蝶的一雙豪乳,乳房上儘是他亮晶晶的口
水,兩粒如水晶葡萄的乳頭被他吸得嫣紅腫脹。

  崔蝶無奈地笑道:「慢點,沒人跟你搶。怎的這般猴急,小時候是不是你娘
親奶水不足,沒餵飽你啊。」

  龍輝聞言,抬起頭來呵呵笑答道:「蝶姐姐真是女中豪傑,一下就猜中,不
如姐姐你給我喝點奶水吧。」

  崔蝶紅著臉嗔道:「少佔便宜,人家還沒有孩子,哪來的奶水!」

  龍輝若有所思道:「那咱們就努力生一個。」

  說罷,便又將頭埋下,崔蝶不堪重負,不住低聲嬌吟。

  龍輝的嘴唇越過山峰,滑過平原,雙手輕輕分開崔蝶玉腿,溫柔的親吻深幽
峽谷。

  崔蝶身子倏地一抖,美目一陣迷離,喉嚨中發出出如哭似泣的嬌吟,褻褲緩
緩滲出一絲水跡。

  龍輝大喜,執住褻褲示意崔蝶抬起圓臀,崔蝶依言照辦。

  只見濃密黑亮的深林間隱隱浮現一道潤紅鮮亮的縫隙出現眼前,蚌珠微吐門
戶重疊間又似隱有去路,陰戶中隱隱散發的成熟美婦特有的氣味,溫香之中略帶
幾分鹹味。

  看著這等妙品,龍輝不禁大喜,忍不住在上面舔了一下,那股氣味猛的濃烈
了起來,雪膩豐盈的肥臀扭動了一下,龍輝忍不住將那豐美的陰阜整個的含住,
舌頭在裡面盡情的攪弄起來。

  崔蝶昔日與夫君行房,韓邵庭也最多也只是親吻她的酥胸玉乳,何時試過這
般手段,剎那間崔蝶玉壺之中湧出陣陣汁液,臻首後仰,喉嚨發出斷斷續續地呻
吟:「好弟弟,不要在添了,姐姐快受不了……」

  「叫你別舔了,你還舔……嗯……還把舌頭伸進來……快出去……不要……
那好髒的……」






第四回《冰火銷魂》

  在龍輝的口舌進攻之下,崔蝶儼然小寫了一會,豐盈的玉乳隨著急促的呼吸
不住顫抖,美目漸漸迷糊。

  龍輝笑道:「好姐姐,這邊受不住了嗎?後邊的路還長著呢!」

  崔蝶啐道:「少來,就怕你後勁不足,半途而廢!」

  龍輝嘿嘿一笑,挺起龍槍抵住花瓣,順著汁水潤滑,擠入少婦久曠的身體內


  「疼……輕點……」

  崔蝶皺眉道,一說玉手抵住龍輝小腹,阻止他進一步深入。

  崔蝶身子雖已成熟得快要滴出水來,但畢竟久未交歡,蜜穴之緊湊不下於處
子,再加上龍輝的本錢雄厚,猶在韓邵庭之上,倉猝之下,崔蝶亦感吃不消。

  崔蝶吃痛之下再龍輝屁股上掐了一把,嗔怪道:「狠心的小鬼想收買人命嗎
?」

  龍輝抱歉笑道:「蝶姐姐,我不知道你下邊這麼窄。我跟柳兒耍樂子的時候
,都是一槍到底的。」

  崔蝶啐道:「少拿那個小浪蹄子跟我比,那小騷貨對你千依百順,即便痛也
要忍著,寧可委屈自己也不願掃你的性。」

  龍輝見她眉頭緊鎖,卻是有些痛苦,當即讓龍槍停止深入,只是靜靜讓花房
夾住,雖是如此但緊湊的花房夾得龍輝差點就要繳槍。

  龍輝分散注意力,低頭朝崔蝶嘴唇吻去,崔蝶也仰起臻首相應,兩人深深一
吻,頓感情意綿綿。

  龍輝一邊與崔蝶纏吻,一邊用手撫摸玉乳,時不時地用手指撥弄兩顆乳頭,
捏住那嫩紅的兩點牽著整團乳肉上下左右的搖晃,乳波陣陣。

  胸前兩顆乳頭被捏得發痛,卻又讓一雙豪乳之中莫名的憋悶起來,那股悶熱
貫通到脊背,沿著脊樑骨一路下行,令她羞處一陣發熱,止不住地湧出一小股汁
水。

  在龍輝的愛撫之下,崔蝶漸漸適應了龍輝的尺寸,低聲道:「好弟弟,可以
進來了,不過可要輕點。」

  龍輝如奉聖旨,雙手捧住崔蝶豐臀,緩緩推動腰肢,隨著肉棒的深入,龍輝
感到花房的內的腔肉也不斷地蠕動,著實銷魂無比,龍輝一時興起,猛地向前一
頂,巨龜撲地一下頂到一個柔滑鮮嫩之處。

  只聽崔蝶發出一聲高昂地呻吟:「嗯……啊……太深了……!」

  隨即整個人猶如八爪魚似的,手腳並用緊緊抱住龍輝。

  崔蝶渾身美肉不斷哆嗦,喘息道:「好狠心的小鬼,也不管人家受得了受不
了,一下子就塞進來,想收買人命嗎!」

  龍輝笑道:「誰叫姐姐你的身子太美了,小弟我一時忍不住便插到底了。」

  崔蝶紅著臉看了一下兩人交合之處,只見還有一截肉棒露在外邊,不由暗吞
一口唾沫道:「你這小鬼究竟是什麼怪物變的,幾天時間練成一身絕世武功也就
算了,還生了這麼一個大行貨,居然還有一截沒插進去,真是叫人又喜又怕的。


  龍輝道:「那小弟我全部插進去好嗎?」

  崔蝶嚇得花容失色,搖頭道:「不要,這樣就行了,你待會動的時候可得輕
點,要不然姐姐真會受不了得。」

  龍輝聞言,輕輕聳動腰肢,盡量使動作輕柔,漸漸地崔蝶開始進入狀態,催
促龍輝加快點。

  「恩……弟弟快點……再深點……對……再快點……還要快點……」

  少婦成熟的身子一旦挑起慾火,便是一發不可收拾,更何況是久曠多年的崔
蝶,此刻也顧不上自己能不能不吃得消這比亡夫還要粗長的肉棒,只是一味地索
求。

  只見崔蝶不斷地向上聳動肥臀,一雙豪乳隨著龍輝的抽送而抖出陣陣乳波,
媚眼秋波離散,嬌靨如火似血。

  龍輝此刻可謂遇上最強敵手,當即抖擻精神,奮力殺敵,槍槍直取美人中宮
寶地,棒棒皆杵少婦花心嫩處,殺得崔蝶是嬌喘吁吁,高潮迭起,汁水四溢。

  「好美……好弟弟……你入死姐姐了……」

  「好姐姐,還受得了嗎?」

  龍輝叼住崔蝶一邊奶子含糊不清地問道。

  「可以,姐姐還行,就怕你這小鬼半途而廢!」

  崔蝶笑吟吟地道。

  「好!」

  龍輝猛地一下子抱住崔蝶,站起身來,依舊保持著肉棒入穴的姿勢。

  崔蝶的身子可不想秦素雅和柳兒那般輕盈嬌小,由於年齡和閱歷的關係,崔
蝶的身子既有少婦的豐滿柔軟,但有由於常年習武跑船,崔蝶的肌肉甚是結實,
體重也比一般女子沉。

  龍輝也覺得這少婦身體甚是沉澱,當即抖擻精神,雙臂使勁,緊緊將其抱在
懷裡。

  崔蝶何時經歷過這種姿勢,手腳並用緊緊抱住龍輝,其姿態猶如一個樹瀨熊
吊在一棵樹上。

  龍輝雙手托住崔蝶肥美的豐臀,一上一下地抽動,由於身子懸空,全身重量
都集中在下體,使得肉棒更加深入花心深處,整個肉棒盡數插入崔蝶體內,棒首
緊緊插入子宮。

  崔蝶只覺得週身一身酥麻,不住求饒道:「好弟弟,不行了,你插得太深了
,快放下我……恩……哎喲……到底了……」

  崔蝶嬌聲討饒,龍輝不禁生出一股征服快感,看著這少婦嬌羞嫵媚的樣子,
龍輝將她放在一個兵器架子上,兵器架子稍微承受一下崔蝶的身子,崔蝶才得到
一絲喘息的機會。

  「壞東西,差點要了人家的命……」

  「蝶姐姐可是我的心肝寶貝,我怎麼捨得害你呢……」

  「貧嘴的小鬼,就知道哄人」

  崔蝶捧起一對豪乳送到龍輝嘴裡:「來姐姐賞你的,好好吃上一吃吧。」「
恩……又圓又大,香滑可口……」龍輝埋首與崔蝶乳峰之間,言語含糊不清地道
。自從龍輝進去後就再沒出來,武庫裡邊也毫無動靜,柳兒思忖道:「龍公子該
不會跟小姐打出真火來,然後同歸於盡。」想到這裡,柳兒趕緊快步跑去武庫,
正想推門,突然聽見裡邊傳來一陣淫聲浪語,聽得柳兒是面紅耳赤。輕輕推開一
條門縫朝內看去,只見兩條赤裸的肉蟲正在交纏在一起,雪白豐滿的少婦正分開
雙腿坐在一個兵器架上,身前站著一個腰肢不斷聳動的男子。

  兵器架子上本來還穩妥地擺著幾件兵器,現在卻被故意丟在了地上。

  而那又冷又硬的木頭窄板上面,正坐著崔蝶蜜桃一樣的香臀,豐盈肥美,叫
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若是平日即便穿著衣服坐在上面,崔大小姐怕是也會嫌它太硬,但現在那粉
白渾圓的玉臀上沒有一絲一縷坐在上面,窄木板陷進了柔軟的臀肉中,硌出了一
道凹痕。

  她臉上的神情的確看上去有幾分痛苦的樣子,只不過不是因為那坐著的木板
,而是因為緊緊摟著她的龍輝,和在她最柔軟的地方抽出插入攪動研磨的巨大陽
根,汨汨汁水順著兵器架滴落在地。

  看著平日對男人不假顏色的小姐,此刻卻似蕩婦般與龍輝交合,而臉上這歡
愉而又滿足的表情即便是跟姑爺同房的時候也沒出現過。

  昔日崔蝶韓邵庭行房之時,也都是中規中矩,一直使用男上女下的姿勢,偶
爾也會用一下女上男下的騎乘位,當韓邵庭想換個姿勢時,她立馬拒絕,搞得韓
邵庭只能拿柳兒瀉火。

  但如今不但在武庫裡和龍輝歡好,還使了兩個從所未有的姿勢,一種前所未
有的刺激使得崔蝶更加瘋狂。

  她猛地低下頭,唔了一聲隔著衣服咬了龍輝的肩膀一口:「壞東西……這般
欺辱人家,若是被人發現,我……我就不要活了……」龍輝在嬌軟的乳頭上一掐
,掐的崔蝶渾身一抖,接著垂首輕輕含住她的耳珠,在上面用舌尖刮了一下,輕
輕呢喃道:「這時候沒人會來,咱們不發出很大聲音,哪有人會發現。」
旋即龍輝輕笑一聲,接著道,「不過柳兒卻在外邊看著。」

  崔蝶臉幾乎變成了大紅綢布,埋進他肩窩不肯抬頭,悶聲道:「不要管她,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給她看到。」

  龍輝笑道:「以前是不是跟你相公歡好的時候這小丫頭也在一旁看著?」

  崔蝶呸道:「怎麼,又吃醋了?」

  龍輝搖頭道:「這倒不是,只是有點羨慕韓少爺的福氣。」

  崔蝶哼道:「你如今在盤龍聖脈的地位堪比中原皇帝,而且拜龍殿又有這麼
多美女,只要你一聲令下,她們還不乖乖伺寢。」

  龍輝狠狠抽了幾下,道:「蝶姐姐,你看我想那種荒淫無道的暴君嗎?」

  崔蝶哼道:「現在到不想,但以後就難說了,你連我這麼一個寡婦都不放過
,時間久了我就不信你不弄個三宮六院出來。」

  龍輝頓時啞然,這主僕二人怎麼說話的語氣都這麼相似,當下也懶得答話,
加快討伐敵軍的步伐,殺得崔蝶上氣不接下氣。

  「恩……好了……我屁股都快坐麻了。」

  一邊要應付龍輝的衝殺,一邊要忍受木頭窄板的硌痛,崔蝶開口討饒了。

  龍輝也不勉強,抽出肉棒,將她抱了下來。

  剛才的姿勢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崔蝶雙腿方一著地,便跌坐在地上,崔蝶揉
著小腿嗔道:「你這究竟是什麼怪物變得,這麼久了還沒盡興,我都快受不了啦
。」

  龍輝呵呵笑道:「蝶姐姐你沒聽六部的人說我是真龍轉世嗎,我想我應該是
龍變的,所以才這麼犀利。」

  崔蝶呸道:「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算什麼龍,簡直就是一頭驢子,生了這
麼一根臭東西。」

  龍輝將肉棒湊到崔蝶跟前道:「臭嗎?蝶姐姐你聞聞看,哪有什麼臭味。」

  熱氣蒸騰的肉棒探至崔蝶面前,羞得她一陣惱火,便要扭開頭取,誰想,龍
輝竟一把將她臻首摁住,得寸進尺地將肉棒頂在崔蝶嘴唇之上,道:「好姐姐,
替我含一下好嗎?」

  「不行!」

  崔蝶想也不想,一口回絕。

  崔蝶生性高傲,要她為一個男子口交絕對是難以接受的事情,即使是當初在
韓邵庭軟磨硬泡之下,才為丈夫含上那麼一兩回。

  龍輝也不過分緊逼,龐然大物具輕拍著崔蝶那似乎吹彈即破的細嫩雙頰,片
刻之後,他才開始將大龜頭緊抵在崔蝶的嘴唇上,試著想要頂入崔蝶的口中,但
崔蝶卻是拚命地搖頭掙扎,牙關緊鎖,說什麼也不肯讓龍輝的大龜頭闖入;她水
亮的雙眸半開半闔,臉上的表情又羞又怒。

  龍輝也不硬來,而是利用他猙獰而堅硬的大龜頭,上下左右的刮刷起崔蝶那
兩片紅潤而性感的香唇,這樣玩弄了一陣子以後,龍輝乾脆伸出左手撥開崔蝶的
雙唇,好讓自己的龜頭能夠直接碰觸到崔蝶那兩排雪白的貝齒,崔蝶逃無可逃遁
地闔上眼簾,任憑龍輝用龜頭幫她勤快地刷起牙來。

  除此之外,龍輝還伸出右手不斷地在那雙豪乳上又捏又揉的,哀求道:「蝶
姐姐,就幫我含一口好嗎?」

  崔蝶被這小子鬧得心慌,無奈答應道:「好了好了,纏人的冤家,就依你這
一次,就此一次下不為例!」

  龍輝喜出望外點頭道:「好好,就此一次。」

  崔蝶無可奈何地白了龍輝一眼,張開櫻桃小嘴一口含住龍輝巨龜,說實在的
崔蝶的口技卻是不怎麼樣,比起柳兒差了不少,但卻能帶給龍輝心靈上的滿足。

  龍輝爽得不住低聲呵氣,雙手緊緊抱住崔蝶的臻首,稍稍聳動腰肢,把崔蝶
的小嘴當做小穴抽送,崔蝶心知此趟是無上賊船,只得盡力應和這小冤家,雖然
她口技不怎麼樣,但也見過柳兒替韓邵庭舔吸,於是也學樣有樣。

  香舌卷洗,貝齒輕啃,口唇吮吸,崔蝶的技術漸漸熟悉起來,龍輝也漸入佳
境,喉嚨低吼,絲絲吸著冷氣,看著小情郎如此享受,崔蝶生出一絲成就感,更
加賣力地為龍輝品簫,只品得龍輝嘖嘖驚歎,快美連連。

  「好了,蝶姐姐,咱們繼續。」

  龍輝拍了拍崔蝶的臉蛋示意她停住,崔蝶吐出佈滿美人香涎的而顯得晶瑩透
亮的靈龜,緩緩躺在地上,微微分開雙腿,靜待龍槍進門。

  龍輝也不怠慢,握緊龍根對準目標破門而入。

  只聞撲哧一聲,肉棒滑入花房,再次勾起天雷地火。

  龍輝被崔蝶那一番含弄,早就急不可耐,如今再入桃源,便是一陣廝殺,姿
態猖狂,槍法霸道,崔蝶被龍輝殺得洩了又洩,下身已是泥濘不堪,濕滑一片,
饒是她內力深厚,久經沙場,此刻也漸感力不從心,難以持久,只得再次開口討
饒:「好弟弟,且停一停,姐姐快受不了啦……嗯嗯呃……」

  龍輝呵呵一笑道:「蝶姐姐怎地如此不濟,莫非今天沒吃飯?」

  崔蝶臉色暈紅,啐道:「你這怪物簡直要人性命,都這麼久了還沒出來,你
想要姐姐死給你看是不是。」

  龍輝來此之前,早跟柳兒大戰了一場,射來幾回,崔蝶身子雖是銷魂,但龍
輝還未到極限。

  「哎,誰叫小弟我天生異稟,有過人之長呢!」

  崔蝶把心一橫,將龍輝推到在地,不服氣道:「我最恨狂妄自大之人,我今
天倒要看看你有何過人之長,可以能人之所不能!」

  說罷抬起玉臀對準龍輝擎天巨棒,緩緩坐下,只聽唧唧一聲水響,龍輝小腹
之處多了一小攤水跡。

  崔蝶坐在龍輝身上,肥臀緩緩磨動,一雙玉乳隨著身子晃動而抖出陣陣波浪


  龍輝笑道:「想藉男下女上之位,將我磨出精來嗎,只怕小弟還沒盡興,姐
姐到先倒下了!」

  看著那雙顫巍巍的巨乳,龍輝豈會暴殄天物,伸手便抓過去。

  就在龍輝雙手觸及雙乳只是,倏然下身一陣冰涼,整個龍槍猶如墜入冰窟之
中,尚未反應過來,寒氣退去,一股熱流湧上,使得肉棒更加堅硬,血脈勃發。

  隨著崔蝶扭腰晃臀,龍輝只覺崔蝶的蜜穴時冷時熱,刺激異常強烈,忍不住
啊地大叫一聲。

  「蝶姐姐……你這是將冰火真氣運至下體……?」

  龍輝喘著氣問道,這冰火兩重天的銷魂快感著實難耐。

  崔蝶扳回一城,居高臨下笑吟吟地瞧著龍輝,打趣道:「沒錯,臭小子,知
道姐姐的厲害了吧。這下我倒要看看你的過人之長是如何能人之所不能!」

  龍輝要緊牙關,重振旗鼓,一手抓豪乳,一手捏肥臀,龍槍再試神威,不顧
冰火煎熬,槍法如神,直搗黃龍。

  崔蝶何曾料到這小子還如此神勇,以往她與韓邵庭行房,只要一用此招,韓
邵庭不出兩個回合便要繳槍,誰知龍輝不但未顯敗像,反而越戰越勇,當即也不
甘示弱,扭動纖腰肥臀,再配合蜜穴內的冰火二氣,殺敗龍輝。

  遠遠看去,一個美少婦挺著一對豪乳在一個男子身上瘋狂地聳動,香汗不住
地滴落,最為奇怪的事少婦下腹之處竟時而泛起白光,時而湧現紅氣。

  在門外觀戰的柳兒一顆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她見過崔蝶小腹的這景象,每
次小姐小腹一旦出現這又紅又白的光芒,姑爺立馬繳槍投降,而且屢試不爽,有
時候崔蝶沒有興致,但又不好拒絕丈夫的熱情,便出此下策,冰火二氣在蜜穴中
不斷變換,只需磨上兩三下,韓邵庭立即一瀉千里。

  如今崔蝶在龍輝身上聳動了不下一百下,龍輝絲毫沒有射精的跡象,反倒是
崔蝶自己先支持不住了。

  一般練武的之人下陰都很難運至內力,崔蝶此刻雖是雖能勉力施為,但也覺
疲憊不堪,以往韓邵庭一觸及敗,崔蝶所消耗的並不多,哪知今天遇上龍輝這怪
胎,竟不畏這「冰火交匯」,還越戰越勇,崔蝶此刻不禁暗自叫苦——真是作繭
自縛。

  冰火二氣雖然可以刺激龍輝的肉棒,但也同時令自己的蜜穴變得更加敏感,
再過一會,崔蝶突感一股鑽心的麻癢從下體傳遍全身,肥臀聳動頓時慢了幾分,
而龍輝則抓住機會連戳三槍,頂得崔蝶嬌吟不已。

  隨著肉穴越發敏感,崔蝶再無力扭腰晃臀,只能無力地坐在龍輝身上任憑小
情郎施為。

  龍輝伸出雙手緊緊抓住崔蝶一雙豪乳,下身連頂數十下,只覺得腔道嫩肉不
斷抽搐蠕動,隨即便聽見崔蝶一聲長吟,身子頓時無力地倒在自己懷裡,溫熱陰
精如泉湧而至,澆在龜頭之上,爽得龍輝幾乎射了出來,所幸他還能勉力支持,
才把住精關。

  門外的柳兒看到此景頓時雙腿一軟,癱坐在地,兩腿之間頓時又濕了一塊,
若非方才在馬車上與龍輝大戰一場,氣力未復,恐怕此刻會忍不住從進去向龍輝
索取。

  「你這個小子,我都快沒氣了,你還生龍活虎似的……」

  崔蝶有氣無力地趴在龍輝身上喘息道,一邊說一邊死死摟住龍輝的脖頸,胸
口緊貼他的胸前,飽滿的雙乳被壓成圓餅狀。

  龍輝呵呵笑道:「我都說我有過人之長,能人之所不能,蝶姐姐你偏還不行
。」

  說罷腰肢往上一頂,巨碩粗大的龜頭在崔蝶腔道內抖了下,驚得崔蝶忙道:
「信了,姐姐信了還不行嗎,別再來了。」

  龍輝苦著臉道:「可是我下面還憋得難受,還沒出來。」

  崔蝶有些慌張道:「好弟弟你就放過姐姐吧,大不了我叫柳兒進來陪你。」

  龍輝笑道:「這倒不用,不如姐姐用你那對妙乳替我夾出來吧,就像當日在
甲板一樣。」

  想起那天情形,崔蝶臉兒又是一陣發燙,但此刻也只能如此了。

  只見美少婦挺著一雙豪乳,勉力爬起,跪趴在龍輝兩腿之上,捧起顫巍巍的
巨乳夾住龍輝堅挺的肉棒,緊緊的擠住,身體不住的搖擺起伏著,肉棒便在兩個
乳房之間蹭來蹭去,就像是在插穴一般,兩隻豪乳在她的胸前顫跳著,要不是她
緊緊的捧著,真會讓人擔心不小心就會掉了下來。

  龍輝頓然一陣哆嗦,肉棒漲了三分,崔蝶知道龍輝將到極限,當即加快套動
速度,還不時地伸出舌頭舔著龜頭馬眼之處,有時還見龜首含入嘴裡。

  原來龍輝在崔蝶使出「冰火兩重天」的時候早就到了極限,只是憑著一股血
勇之氣死撐到底,若崔蝶在堅持幾下,鹿死誰手還難說得很,此刻被崔蝶口乳並
用之下,苦忍多時的陽精霎時爆發。

  一股接一股的乳白熱精噴射而出,散在崔蝶的俏臉、豪乳甚至嘴巴裡都有火
熱的精液。

  看到龍輝終於洩了出來,崔蝶終於鬆了口氣,嬌軀無力地趴在龍輝身上,兩
人盡情享受高潮後的餘韻,兩具赤裸的身軀緊緊相擁,武庫內只餘細細的喘息聲
,還有那若有似無的淫靡騷香……






第五回《紫氣回天》

  崔蝶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接一件地穿回身上,將雪白豐盈的嬌軀漸漸遮掩,
龍輝看著崔大美人再次穿上衣服,不捨地歎了口氣。

  崔蝶奇道:「你歎什麼氣?」

  龍輝道:「蝶姐姐的身子真好看,我捨不得啊。」

  崔蝶撲哧一笑道:「傻瓜,有什麼捨不得的,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你還在乎
這朝夕之歡嗎,以後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

  龍輝摟住崔蝶腰肢道:「蝶姐姐,不如你跟我一起回拜龍殿住把。」

  崔蝶伸手撫著龍輝的臉頰道:「盡說孩子話,你堂堂玄天龍主轉世,豈能這
般不分輕重。姐姐我可不想被人罵成紅顏禍水,快些回去吧。」

  龍輝點了點頭道:「也罷,過些日子,喝了風忘塵的喜酒我就隨蝶姐姐一起
回中原,一個多月的路程,咱們有的是時間。」

  崔蝶想到今後一個多月都被這小怪物「摧殘」,俏臉不由一紅,低頭不語。

  龍輝繼續道:「蝶姐姐,咱們得多做些準備,免得又遇上風暴,耽擱了行程
,我還得在九月初七之前趕去泰山呢。」

  崔蝶想起龍輝還有個泰山之約,便問起緣由,龍輝支吾地說出劍聖要收其為
徒的事情,崔蝶甚是驚訝,但她看得出這小子有所隱瞞。

  「劍聖楚無缺前輩為何要收你為徒?」

  反正兩人都已經親密得不能再親密了,崔蝶也不再顧忌什麼,打破砂鍋問到
底。

  龍輝乾笑道:「當然是看我天資聰穎,品行純良了。」崔蝶可不會這麼被他
糊弄過去,繼續問道:「天資聰穎倒說得過去,但你品行那裡純良了,正一好色
淫徒,劍聖前輩怎麼可能看上你。」

  龍輝架不住崔蝶的再三逼問,只好把事情全盤托出,崔蝶聽後頓時柳眉倒豎
,狠狠地在這小子腰間捏了一把,罵道:「好你個貪吃嘴饞的小子,原來是勾引
了人家的閨女。你這混蛋勾搭上劍聖千金還嫌不夠,又騙走素雅的身子,瞧我不
打死你。」

  說罷舉手欲打,但玉掌落下卻又輕柔無力。

  龍輝將崔蝶摟在笑道:「蝶姐姐,我知道你不捨得打我。」

  崔蝶將頭埋在龍輝懷裡,歎道:「你這冤家還真有本事,把劍聖的掌上明珠
騙得對你死心塌地,不過這位楚小姐似乎醋勁不小啊,又有一個這麼強勢的父親
,要是你的風流韻事傳了出去,你可麻煩啦。」

  龍輝笑道:「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反正我也沒打算隱瞞,大不了把我勾搭寡
婦的事情也告訴她。」

  崔蝶臉色一紅頓時急了,嗔道:「臭小子我警告你不許將我倆的事說出去,
就算是你哪位冰兒也不行,更不能告訴素雅!不然,我……我死給你看!」

  崔蝶平日裡何等剛毅果斷,何時有過這般嬌羞媚態,如今卻向男人撒嬌,要
死要活的,彷彿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兩人又溫存了一會,才戀戀不捨地分開,崔蝶將龍輝送到門口,但在外人跟
前依舊是那端莊秀麗的模樣,也只有龍輝才知道她脫光衣服是何等嫵媚妖艷,武
庫所發生的一切出來當事人外也就有柳兒知道。

  龍輝回到拜龍殿繼續被人好吃好喝地供著,時間越發無聊,心裡只想著早日
回到中原,今日龍輝無聊地走到後花園,只見樹蔭下一隊男女正在耳鬢相磨,似
乎在說著什麼體己話。

  ,龍輝苦笑搖頭,思忖道:「剛解除戒律,就這般猴急,光天化日之下就開
始卿卿我我了。」

  龍輝也不想打擾人家雅興,所幸遠遠避開,但他此刻功力通神,耳聽八方,
想不聽都難,小兩口的話竟鑽進耳朵了。

  「這些日子裡無痕祀嬛讓我準備了不少珍珠美玉,還有鹿胎靈芝等物,不知
是何緣故。」

  少女低聲道。

  龍輝不禁莞爾,愛美始終是女人的天性,玉無痕嘴上再怎麼說不在乎容貌,
如今得知可以恢復容顏,就積極準備藥材,不過玉無痕破相之事,也只有少數幾
個人得知,尋常弟子根本無從打探,而且也不敢多問。

  少年低聲細語道:「我現在調去守衛拜龍殿後院,這些日子看到無痕祀嬛走
進那間鬼屋,也不知為什麼,每次她走的都是很急促,而且還東張西望,生怕有
人瞧見似的。」

  少女呸道:「你少說胡話,既然無痕祀嬛如此小心,怎麼沒發現你,你別跟
我說我你的武功高得過祀嬛。」

  少年見少女不信,慌道:「這是真的,那天我守夜,到了三更時分,我感到
肚子一陣翻騰,於是就找了一個隱蔽的草叢方便一下,誰知當我脫下褲子,就看
到有個人影閃過。我當時就想這個裡靠近那間鬼屋,難道是裡邊跑出來的惡鬼,
想到這我嚇得連屎都拉不出來了,後來看清楚才發現是祀嬛……」

  少女聞言趕緊推開他,摀住鼻子嗔道:「你噁心死了,進說這些東西,我不
理你了。」

  龍輝也聽得好笑,哪有人跟小姑娘說這些屎屎尿尿的東西,換了是自己也受
不了,想到這裡不禁笑出聲來。

  小兩口頓時嚇了一跳,雖說禁令解除,但是這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實在有
傷風化,要是傳到那些老古董長老耳中,還不知得受什麼處罰。

  「誰,誰在哪裡!」

  少年警戒地問道。

  「我!」

  兩人看清來人,頓時嚇得腿肚子發抖,一個咕隆地就跪在地上,少年不斷地
磕頭道:「龍主,是我不好,求求你不要罰她,我願意承擔一切……」

  少女此刻也是嚇得花容慘淡,說不出一句話來。

  龍輝自嘲道:「我就有這麼凶神惡煞嗎?怎麼誰見了我都是又拜又跪的。」

  隨即道:「你小子當然有罪了,敢在拜龍殿裡隨地拉屎,罰你去掃茅房、洗
馬桶一個月。」

  說罷扭頭離開,也不再理會這對小情人。

  穿過花園便是玉無痕的寢宮,龍輝也想看看玉無痕傷疤的癒合情況,走到宮
門,幾名侍女趕緊通報,不一會玉無痕一身盛裝出門相迎。

  「龍主駕臨,無痕有失遠迎。還請龍主入宮歇息,待無痕奉上清茶賠罪。」

  玉無痕還是輕紗蒙面,叫龍輝難以一探究竟,而且這事涉及玉無痕隱私,龍
輝也不便當中詢問,隨著玉無痕進入宮內。

  奉上清茶,龍輝遣退閒人,只餘玉無痕一人,於是便開口問道:「無痕你臉
上的傷疤怎麼樣了?」

  玉無痕揭下面紗,只見那張精美絕倫的臉蛋上已無任何瑕疵,昔日那道觸目
驚心的疤痕已然消失,消除庚金之氣後,即便不使用藥物,憑借玉無痕本身的修
為,區區一道疤痕也只要兩天便可消除,那些名貴藥材也只是起到錦上添花的作
用。

  玉無痕俏臉微紅道:「無痕多謝龍主再造之恩……」

  龍輝奇道:「既然你已經恢復容貌,為何還要帶著面紗?」玉無痕臉上掠過
一絲不自在,眼睛一陣迷茫,過了一陣子,才款款而道:「無痕想讓龍主您第一
個見到無痕新生後的容貌……」

  說道最後聲音細若蚊囈,一股紅暈有臉頰蔓延至耳根,隨即又延伸至修長潔
白的脖子。

  龍輝差點沒把口中的茶水噴出,就算傻子也能聽得出玉無痕話中的綿綿情意


  龍輝乾咳了幾聲,掩飾自身的尷尬,轉移話題道:「無痕待我在為你把一次
脈,查看一下庚金之氣是否已經清楚乾淨。」

  玉無痕嗯了一聲,探出光潔如玉的手腕擺在龍輝跟前,那潔白的素手彷彿散
發著淡淡馨香,龍輝伸出三根手指搭在皓腕上,只覺觸手之處光滑如玉,不禁一
陣心神蕩漾,好不容易才將真氣在玉無痕經脈中走了一遍。

  龍輝鬆了口氣,不知道是因為庚金之氣已除,還是暫時逃脫與這美人的肌膚
接觸。

  「庚金之氣已經出去,今後不會再復發了。」

  龍輝笑道。

  玉無痕嗯了一聲,似乎並沒有太大欣喜,只是朝龍輝謝禮道:「無痕多謝龍
主救治。」

  龍輝趕緊伸手將她扶起,就當觸到玉無痕手臂之時,玉無痕渾身一震,臉頰
再次泛紅,隨即低頭不語,只是用手捏著一片衣角。

  面對這個對男女之事淨如白紙的祀嬛,龍輝也不知該如何處理,雖然她那嬌
羞的神態著實迷人,但若要自己將她拉過來愛憐一番,似乎又做不到,那怕是說
那麼幾句肉麻的話彷彿都會褻瀆於她。

  龍輝乾咳一聲,說道:「無痕,我先回去了,你……你自便吧。」

  說罷一股煙地溜出玉無痕的居所。

  夜深人靜,一道窈窕身影嗖的一下穿過層層宮闕,隨後在一座偏僻而又優雅
的閣樓跟前停住了。

  樓閣大門上掛著一個殘舊的門牌,上邊寫著「觀星樓」三個大字。

  輕推門楣,女子緩緩步入閣樓。

  「你又來了,是來看我死了沒有嗎?」

  一陣冷笑倏然在黑暗中響起,聲音雖是寒意十足,但卻嬌脆如鈴,帶著幾分
熟悉。

  「師姐,到了這個份上你為何還不肯放下?」

  進門之人便是玉無痕,而與其對話的女子竟然是已經自盡的林碧柔。

  林碧柔此刻無力地斜躺在床上,一雙美目透著仇恨的寒光,彷彿要將玉無痕
生吞活剝似的。

  玉無痕掃了一眼桌子絲毫未動的飯菜,歎道:「師姐,你若不吃飯遲早會餓
死的,你就算再怎麼恨我,也得吃飽飯養足力氣才能殺我報仇啊。」

  林碧柔哼了一聲道:「不用你假惺惺,成王敗寇,要殺便殺,但你要想變著
法子來羞辱我的話,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你這是徒勞無功,這些年來我什麼
恥辱沒受過,我為了活命不但要逢迎東方魯那淫賊,還得順著他的心意滿足那些
變態的要求。」

  說到這裡林碧柔眼中隱隱閃過一絲淚光。

  玉無痕搖頭道:「師姐,不可否認我對你恨之入骨,但是那天看著你被龍主
廢去一身功體,判處死刑,我心裡不知為像被刀劃過一般……」

  林碧柔怒喝道:「夠了!你少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你跟那姓龍的小鬼廢了
我一身修為,現在又故意救下我,是不是想繼續羞辱於我,我告訴你玉無痕,有
什麼招儘管使出來,我若皺一下眉頭就不信林!」

  說罷猛地一揮手,朝玉無痕臉上打去。

  玉無痕微微一側頭避了開去,但面紗也被林碧柔打落,露出了那張如美玉一
般的俏臉。

  林碧柔看著玉無痕的臉蛋,愣一愣,瞬間癲狂大笑:「玉無痕,你醫好你那
張臭臉了嗎?哈哈,原來你是來向我示威的……醜八怪不醜了,變美人了!」

  玉無痕道:「師姐,你能聽我一句嗎?」

  林碧柔哼道:「有話便說,有屁就放!」

  玉無痕緩緩望著窗外的夜景,若有所思地道:「還記得十年前嗎,我跟師姐
你都還是黃毛丫頭,那天我睡著後師姐你悄悄把我叫醒,說要帶我看星星,然後
我們偷偷摸摸地跑到這座觀星樓,原來那天深夜有一場流星雨。」林碧柔閉目道
:「對,我還記得那時候是從占星長老口中打探到的,我那時候還傻乎乎地以為
對著流星許願便可以實現,所以聽到有流星雨就想趁著機會許上千百個願望。」
玉無痕微微笑道:「對,你也是叫我起床去許願的。師姐你還記得當時你許的第
一個願嗎?」林碧柔臉上微微顫動,哼了一聲也不答話。「師姐,我可十分清楚
地記得你當時是怎麼說的,你說『我要無痕臉上的瘢痕消失,從今以後不再受人
欺負』。」

  玉無痕眼圈已然濕潤,繼續說道,「那一刻我感覺到自己好幸福,有這麼一
個愛護自己的姐姐……只是後來一切都變了……」

  玉無痕深吸了口氣道:「因為那場武訣,我們姐妹反目,師姐你也走上不歸
路,在這座觀星樓以幼童精血骨髓修煉極端之法……我知道後感到好心疼,我一
直以來最尊敬的師姐竟然會這般殘忍。」

  說到最後已然泣不成聲,眼淚嗖嗖落下。

  林碧柔冷笑道:「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死,好取代我的位置嗎,現在我功力全
是,而且體內五行逆轉,四肢幾乎殘廢,你應該高興才對,哭什麼哭!」

  「好啊,你這女人死不悔改,到了這個份上還這般冥頑不靈!」

  碰地一聲,觀星樓大門被一股強風吹開,只見屋內站著一道人影。

  玉無痕頓時大驚失色,急忙跪倒在地,顫聲道:「無痕罪該萬死,請龍主恕
罪!」

  來者正是龍輝,本來他睡不著的,於是便在外邊閒逛,想起今早那少年說的
鬼屋的事情,便找了一個巡夜的士兵文革究竟,原來鬼屋就是觀星樓,由於當年
林碧柔再次殘殺了上百孩童,導致此處元怨氣不散,常常可以聽見小孩的哭聲,
雖然拜龍殿的高手化解了這些怨氣,但還是終年無人敢靠近,故而得名鬼屋。

  龍輝想起玉無痕曾經鬼鬼祟祟地到過鬼屋,所以便去查看,誰知前腳剛到便
聽見林碧柔與玉無痕的對話。

  龍輝掃了林碧柔一眼,此刻的她雖然依舊美艷,但面容憔悴,已然失去昔日
風采,而且身中五行禁忌,已是一個廢人。

  龍輝皺眉道:「無痕,你為何要救下這妖女,還要做出她自殺的假象蒙蔽眾
人。」

  玉無痕臉色發白,低聲道:「龍主無痕治罪,請龍主降罪,但只請龍主饒過
林師姐一命。」

  龍輝拂袖道:「無痕你是不是糊塗了,當日這女人不斷加害於你,你居然還
在維護她!」

  林碧柔嘿嘿笑道:「你們兩個究竟在演什麼雙簧戲。當日風忘塵演過了,今
天又到咱們偉大的玄天龍主來當戲子嗎?」

  玉無痕猛地喝道:「給我住口!」

  一指封住林碧柔啞穴,叫她有口難言。

  「龍主,師姐雖然犯下彌天大罪,但其中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當年若不
是我爭強好勝,師姐也不回落得如此田地……」

  玉無痕眼圈泛紅,嗓音嗚咽地道。

  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玉無痕雖然恨極林碧柔,但都是因為太在意她這個師
姐,恨她誤入歧途,恨她不知自愛。

  在玉無痕心中林碧柔永遠是一個溫柔得體的姐姐,由於林碧柔在自己心目中
的地位無可取代,所以玉無痕看到林碧柔犯下大罪,才會如此的憎恨,與其說是
憎恨林碧柔,倒不如說是憎恨現實,殘酷的現實擊碎了林碧柔在自己心目中完美
的形象。

  到了最後,玉無痕寧可相信林碧柔已經死了,一直出現在眼前的只不過從地
獄回來的女鬼,所以才跟林碧柔不死不休。

  雖然最終勝利,但玉無痕卻不忍心看著林碧柔喪命,於是暗中布下自殺的假
象將林碧柔救出,放置在這平日鮮有人煙的觀星樓。

  龍輝對林碧柔並無深仇大恨,此刻見玉無痕哭聲求情,也不由心中一軟,歎
道:「罷了,就依你所言,但林碧柔已經死了,所以她不能再出現在盤龍聖脈之
內。」龍輝這話雖說是將林碧柔放逐,但起碼也留下一條性命。龍輝轉過身去,
道:「夜深了,無痕你也快點休息吧。」

  誰知才走幾步,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悶哼,緊接著聽見哼哼哈哈的慘呼聲


  回頭一看,只見玉無痕口唇溢血倒在地上,而林碧柔則撲在她身上,不斷地
張嘴卻又發不出任何聲音。

  「該死!」

  龍輝腦海裡第一個念頭就是林碧柔加害玉無痕,不由大怒,一掌便要取林碧
柔性命。

  「龍主……不要!」

  玉無痕掙扎地坐直身子,擋在林碧柔跟前。

  龍輝怒道:「無痕你糊塗啊,到了這個份上你還維護她?快些讓開,待我送
她上路,省得繼續禍害人間。」

  玉無痕搖頭道:「不關林師姐的事,是我自己……私放重犯已是死罪,無痕
自知無顏面對龍主信任,唯有以死謝罪,只求……龍主能大發慈悲……放過林師
姐……」

  說罷雙目一合,頭一歪,已然失去氣息。

  「啊……啊……恩……」

  林碧柔抱住玉無痕不斷地張嘴,想要大叫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兩眼已然佈滿
淚水,但是有淚無聲,有口難言,一腔的悲慘痛苦無從發洩,只是一瞬間,兩隻
眼睛竟伸出斑斑血淚。

  龍輝一指解開林碧柔啞穴,喝道:「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林碧柔渾身發抖,斷斷續續地道:「師妹,師妹她……她自斷心脈了!」

  林碧柔往日是何等痛恨自己這師妹,恨她搶走了自己的一切,恨她比自己優
秀,無時無刻都在算計著玉無痕,只想叫這醜八怪死在自己面前。

  但是如今看著最痛恨的人倒下,林碧柔心中竟泛起一陣痛楚,猶如半身被撕
裂的痛苦,看著玉無痕緩緩合上雙眼,林碧柔這才清楚自己心中最重要的是什麼
——就是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妹,但明白得太遲了,從今以後自己又是孤家寡
人。

  林碧柔猛地跪倒在龍輝面前,不斷地磕頭,將雪白的額頭磕得血跡斑斑,嘴
裡不斷地道:「龍主,碧柔知道錯了,您神通廣大,一定能救師妹的,我求求你
救救師妹吧,我就算千刀萬剮,粉身碎骨也甘願。」

  龍輝搭在玉無痕手腕上,查探玉無痕的狀況。

  林碧柔知道龍輝在辦正事,所以也不再出聲,只是靜靜低跪在一旁抽泣。

  龍輝眉頭一皺,連續在玉無痕身上打入幾道真氣,道:「脈搏雖停,心房尚
有餘溫,表示心火仍未熄滅,尚有一線生機!」

  林碧柔當即喜出望外,但又聽龍輝道:「可是她心脈已斷,我雖已真元替她
接上心脈,但也只能堅持半個時辰。」

  林碧柔臉色再次發白,低聲道:「龍主,您一定有辦法的是嗎?」

  龍輝眉頭微皺,道:「辦法是有,只不過風險很大,而且我也把握成功。」

  林碧柔聽到還有一線希望,立即磕頭:「碧柔求求龍主,救救師妹,就算拿
我命去換也在所不惜。」

  龍輝一拍大腿,道:「這個法子就是要用你的命來換無痕的命!你可願意?


  林碧柔當即答道:「只要龍主能救無痕,碧柔就算再死一千次也甘願!」

  龍輝點了點頭,當即劃破林碧柔的手掌,並解開玉無痕的衣襟,露出雪白的
胸口,雖然是峰巒溝壑,美不勝收,但龍輝此時也無暇觀看,用手指沾上林碧柔
的鮮血,在玉無痕胸口畫了一道符咒。

  畫符完畢,龍輝一手抱起玉無痕,一手摟住林碧柔,雖是左擁右抱,但卻沒
有半絲雜念,龍輝施展身法,如風馳電騁一般奔出拜龍殿,來到神龍峰最高之處


  龍輝將玉無痕放在地上,隨即凌空畫下數個符咒,頓時異光閃爍,接著冒火
四射,奇光一閃,竟形成一個方圓兩丈的結界。

  結界將三人與外界隔絕。

  龍輝道:「我要施展萠武天書中的一個法術,稱之為『紫氣回天生魂術』,
雖然有機會救活無痕,可是也得借助活人的生命精元。簡單點說就是兩個人共用
一條命,但如果失敗借命之人也得隨著死亡。林碧柔你可考慮清楚了,我答應過
無痕要饒你一命,即便你現在拒絕,我的承諾還是有效的。」

  林碧柔道:「不用考慮了,龍主儘管施法便是,反正我已經死過好幾次了,
也不在乎這一次。」

  龍輝暗歎一聲,此等法術可謂逆天而行,若是自己恢復十足神通當然是手到
擒來,可是如今只有半桶水,無論根基還是功體恐怕還不到前世之三分,所以施
展此等法術也沒有成功的把握,說不定林碧柔和玉無痕都得同時喪命。

  時間無多,龍輝不及細想,當即令林碧柔與玉無痕雙掌而對,盤膝而坐。

  龍輝手捏法訣,運起神通,滂湃真氣沛然而發,口中振振有詞,默念法訣:
「十萬法界,玄奇天命,造化契機,種種善緣,重重心關,奈何因果……」

  隨著龍輝每念一句,黑漆漆的天空竟浮現陣陣紫雲,紫雲之中暗蘊奪目雷光


  天上紫雲湧下絲絲紫氣,緩緩地注入結界之內。

  隨即龍輝一掌拍在林碧柔後背,輸出渾厚真氣。

  內息林碧柔由右掌注入玉無痕左掌,在其體內運行一大周天,再經左掌回輸
自身,形成一個生生不息的大圈。

  玉無痕胸口前得鮮血符咒倏然綻放豪光,透穿結界,直上雲霄。

  光芒上接雲層,形成激烈漩渦,「一息存,萬法生,紫氣騰,延續命,轉乾
坤!」

  龍輝突然大喝一聲,左手舉天,急吐內元,以自身根基接引九天之氣。

  九天之氣灌入玉無痕體內,胸口符咒亦立時化去,林碧柔心脈之氣瞬間被接
引過去,兩人合流並氣,氣息交融,再無分你我。

  噗,噗,噗……破損心脈已然修復,玉無痕心臟再次跳動,只聽玉無痕嚶嚀
一聲,緩緩睜開雙眼。

  「師妹……」

  林碧柔將玉無痕緊緊抱住,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

  玉無痕甦醒之後發覺自己胸口裸露,羞得趕緊掩上衣衫,但隨即看到林碧柔
哭成了淚人,心中羞赧已被傷感取代,眼圈不由一紅,反手抱住林碧柔,也隨之
哭成一團。

  在這一刻,兩人竟能心意相通,知道了對方內心最為真實的想法——原來對
方是那麼的重視自己!「師妹。都是姐姐不好,你打我罵我,殺了我都行,為什
麼要做這樣的傻事啊……」

  「無痕已觸犯刑罰,理當領罪,只要龍主能給師姐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無
痕死也甘願……」

  「師妹,姐姐罪大惡極,就算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也是應該的,真不
值得你這般犧牲……」

  多少恩仇情恨,皆化作滴滴淚水隨著夜風飄然而逝……二女哭了一陣,心中
悲苦已是散去大半,玉無痕止住哭聲道:「龍主仁義,無痕永生難忘,今後即使
粉身碎骨也要報龍主大恩。」

  龍輝歎道:「你們二人如今同命而生,兩人共用一條性命,什麼仇恨也該化
解了吧。」

  玉無痕淒然一笑道:「無痕與師姐歷經生死早已看開,昔日的種種皆隨風而
去。只是說的也奇怪,就在我甦醒的一瞬間,無痕竟能感受的師姐心中傷痛,甚
至還隱隱可以感覺到師姐的心意。」

  林碧柔也點頭道:「回稟龍主,碧柔身上也有如此狀況。」

  龍輝歎道:「爾等二人,共用一命,可謂是同生同死,同氣通息,甚至還可
同心同意。在某種意義上你們其實是同一個人,卻用兩具不同的身體,不但可以
心意相通,甚至一方死亡,另一方也隨之喪命。」

  林碧柔握住玉無痕的素手道:「師妹想不到我們鬥了這麼久,到最後竟是生
死與共。」

  玉無痕笑了笑道:「那師姐你後悔嗎?」

  林碧柔搖了搖頭道:「我只後悔當日為何這般高傲,不好好跟師妹相處,才
導致今日苦果。」

  隨即,林碧柔道:「碧柔自知罪孽深重,無顏再見世人,明日便離開盤龍聖
脈,永世不再回歸。」

  倏然,龍輝指出如電,連點林碧柔數道要穴,只見林碧柔悶哼一聲,白嫩的
額頭上冒出滴滴細汗,隨即頭上白煙裊裊,本是慘白的俏臉在這一刻緩緩生出絲
絲紅潤。

  玉無痕頓時一驚,趕緊抱住林碧柔,哭著對龍輝說道:「龍主,您不是說過
要饒師姐一命的嗎……為何出爾反爾!」

  林碧柔拍了拍玉無痕道:「師妹,不要胡說,龍主實在幫我復功。」

  「什麼?」

  玉無痕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林碧柔,又不解地望了望龍輝,但她卻清晰的感
受到林碧柔的軀體內有股熱流不斷滋生,其呼吸也隨之變得細長有力,這分明是
內功高深之人所獨有的吐息呼氣之聲。

  真氣自行運轉一大周天,林碧柔頹色盡逝,臉上風采再向,雙目炯炯有神,
雪白肌膚乏起一陣晶瑩透亮之色,秀髮也隨之變得烏黑亮麗,顯然是氣血恢復的
徵象。

  行功完畢,林碧柔只覺得週身神清氣爽,一身功力竟失而復得,不由激動萬
分,朝龍輝連磕三個響頭:「碧柔叩謝龍主仁義,從今往後,碧柔便是龍主之奴
僕,為龍主粉身碎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龍輝搖頭道:「這倒不必,你與無痕同生同死,若你無自保之力,無痕也不
安全,我索性讓『逆五行』變為『順五行』,從而解除你體內禁忌,但你若是作
惡,就算千里之外,只需我一個念頭,便可叫你生不如死。」

  林碧柔叩首道:「碧柔知道,碧柔今後定痛改前非,永世侍奉龍主,絕無二
心。」





  第六回《碧玉無痕》

  自從施展紫氣回天生魂大法後,林碧柔與玉無痕心中再無芥蒂,再次回到小
時候那兩小無猜的關係,林碧柔被安置在玉無痕寢宮的密室中,玉無痕也天天來
看她,兩人有說有笑,幾乎每一刻都黏在一起,親如姐妹。

  「師姐,這滅之卷的真氣著實難以驅使,每次我運起滅之卷,渾身經脈就像
針刺刀割一般,還不時與我本來的真氣衝撞。」

  玉無痕收回散發的內氣,抹了抹臉上的汗珠道。

  這些天來,林碧柔將自己融合九卷的法門傾囊相授,毫無藏私,不斷地指導
玉無痕融合九捲心法。

  林碧柔提議先尋找一部與自身功體不衝突的真卷先行修煉,一卷一卷地慢慢
融合,循序漸進。

  玉無痕本身已修煉神之卷與海之卷,選擇炎之卷修煉,則與海之卷水火不容
,雷之卷雖能在海濤真氣的推動下倍增為例,但修煉的時候卻因為海之卷而增強
了電擊的酸麻痛楚,修煉清之卷則因為清華之氣化解原本的真氣,修煉滅之
卷則導致經脈刺痛……林碧柔道:「師妹,其實九卷合一便是取強補弱,搬運真
氣,使之處於平衡狀態。」

  玉無痕皺眉道:「可是每當真氣處於平衡,反而會相互抵消,只覺得體內空
蕩蕩的。」

  林碧柔問道:「那師妹,你當初是如何練成海之卷與神之卷的?」

  玉無痕略一沉思道:「我是先修煉神之卷,隨後再從八卷之中選擇修煉,我
將八部真卷逐一試煉,最終發覺海之卷比較合適,所以就潛修海之卷,這個過程
可以說是水到渠成,幾乎沒遇上什麼困難。」

  林碧柔道:「妹妹切勿著急,且聽姐姐將剩下的話說完。正所謂氣為人用,
人為君,氣為臣,君御臣,臣輔君。真氣就如同臣子,使用者則是君主。君強臣
弱,則君主勞神勞力,雖能統率天下,但卻疲憊不堪,即便可創出盛世也是曇花
一現;若君弱臣強,則君權旁落,君為傀儡,不掌大權,性命隨時不保,唯有君
強臣強,方能安定天下,共創黃金盛世。」

  玉無痕點頭道:「想不到師姐對君臣之道見解如此獨到。」

  林碧柔俏臉微紅笑道:「師妹莫要取笑姐姐,當初姐姐鬼迷心竅,一心想要
做皇帝,才會研究這些旁門左道。」

  玉無痕笑道:「做皇帝有什麼好,我寧可姐姐一輩子都在我身邊陪著我。」

  看著玉無痕此刻淡雅的笑容,林碧柔不由一陣心酸:「我當初真是糊塗,有
一個這麼好的妹妹卻不懂珍惜,最終鬧得姐妹水火不容,當化解冤仇,重歸於好
的時候,兩人卻要分隔天涯,永難相見。」

  兩人雙體一命,心意相通,林碧柔心生悲苦,玉無痕立時生出感應,當即握
住林碧柔素手道:「姐姐,不必苦惱,我們姐妹二人心意相通,即便相隔千里我
倆的心還是在一起的。」

  林碧柔吐了口濁氣道:「好了,無痕,姐姐不傷心了,咱們接著說。」

  玉無痕嗯了一聲收斂心神。

  林碧柔略微思索,繼續說道:「駕馭真氣就如同君臣之道,使用者要有堅毅
決心和穩固的道心,唯有如此方能駕馭龐大的真氣。這九霄真氣有九種不同的屬
性,相輔相成,有相生相剋,就像朝堂之上,實力雄厚的大臣都會有不同的派系
,英明的君主則懂得如何駕馭這般桀驁不馴的大臣,既使他們保持均衡,有令他
們為自己出力。保持均衡則是不讓一方獨大,即讓他們互鬥卻又控制在一定範圍
內;但若要他們賣命則必須給予一定的好處和權力,當大臣的權力到達一定程度
,君主則將權力轉移給另一個大臣,說得簡單點就是讓權力在大臣之間流動,讓
那些大臣輪流做大,當他們有哪一個的權力開始膨脹,就將其剝奪,在移交給下
一個,而失去權力的大臣則會盯著結果權力的大臣,思念著哪天可以奪回權力,
這也既能維護君權又能使臣子發揮自身的才華為君主效命。這君臣之道其實就是
在平衡與失衡之間轉換。」

  玉無痕恍然大悟道:「我明白哩,駕馭九霄真氣則猶如君臣相輔,既要保持
真氣的平衡也要令真氣失衡,也就是說讓體內的九霄真氣輪流壯大。」

  林碧柔點頭道:「然也,便是如此,師妹你再試一試。」

  玉無痕收身斂氣,按著林碧柔的方法試了一遍,但依舊不起效果,當一股真
氣壯大的時間過久,則會蠶食其他真氣,導致一家獨大,使得玉無痕渾身經脈刺
痛酸麻,幾乎斷裂,但若真氣壯大的時間不夠,則難以施展,弄得玉無痕心神疲
憊。

  這君臣之道世代傳承,只要讀過一點書的秀才都能背誦,但是說歸說,要做
到卻是另一回事,要不然歷史上也不會有這麼多昏君和亡國之君了。

  君臣之道最難之處便在於如何把握臣子掌權做大的時機。

  若臣子做大的時間過久,必定會權力膨脹,吞併其餘大臣,最終反噬其主,
若是臣子握權的時間過短,則難以在其位盡其才。

  駕馭九霄真氣也是如此,必須把握好每一個時機,所以林碧柔在與他人爭鬥
的同時,也得與自己作戰,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這需極大地膽魄和毅力方能
做到。

  「說得好,好一個君臣之道。」

  林碧柔頓時嚇了一大跳,趕緊跪下:「碧柔拜見龍主,方才只是碧柔胡言亂
語,請龍主恕罪!」

  林碧柔此刻芳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自己剛才大談君臣之道,生怕龍輝會
認為她還有反意。

  玉無痕於其心意相通,也跪下求道:「龍主,師姐只是為了指導無痕練功,
並無其他意圖,而且師姐早已改過自新了!」

  龍輝笑道:「用得著這麼緊張嗎?我又不是那些因一言不合而濫殺無辜的暴
君。」

  玉無痕她知道龍輝不愛說反話,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才鬆了口氣:「龍主仁
義,無痕銘記在心。」

  龍輝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擺手道:「快起來,別老跪著,我最討厭又跪又拜
的,而且還是讓兩個大美女跪在這麼硬的地上,實乃罪過。」

  林碧柔已是情場老手,不覺得有沒什麼,但玉無痕臉蛋刷第一就紅了,站起
來後一直把低著腦袋,不敢看著龍輝。

  林碧柔在一旁也暗覺好笑,這師妹真的就像一張白紙,純的可愛。

  龍輝道:「我方才聽到你們在討論九霄真卷的問題,也就站下來仔細聽了一
下。碧柔的見解甚是獨特,將君臣之道用至武道,想法雖是獨特,但是並不一定
適合無痕。」

  龍輝對林碧柔並無大恨,所以也跟著喚她名字。

  龍輝看了看眼前的兩位絕色女子,一位艷如牡丹,一位雅似秋菊,彷彿攬盡
天下麗色,心神不禁一蕩,他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腦海倏地泛起一些邪念,但
隨即又驅散了。

  龍輝正了正心神,說道:「碧柔鋒芒畢露,自幼受盡各方矚目,所以養長了
唯我獨尊的性格,再加上之後的變故,導致你野心膨脹,所以才能領悟這君臣之
道的奧妙。」

  林碧柔聽到這裡,想起以往所做的一切,不禁臉蛋一陣發燙。

  只聽龍輝又道:「碧柔,我只是就事論事,說一些關於九霄真卷的事情,並
不是針對你,你不必介懷。」

  林碧柔嗯了一聲,繼續聽龍輝說道。

  「人的體魄與天賦皆不相同,所以導致修煉武功的進度不同,而最重要的是
人的性格不同,便導致了武功根本上的區別,同一套武功不同的人卻有不同的威
力和性質。正所謂性格上的差異,導致了人與人之間對於道德感悟不同。神之卷
以法術陣法為主,需要清心寡慾之人方能專心研習,無痕你性子不但清冷但卻又
有決斷殺伐之決心,正如大海一般要麼風平浪靜,要麼怒浪翻湧,所以你才能修
煉神之卷的同時再研習海之卷。至於凌霄為人高傲,行事光明正大卻又略帶霸氣
,最適合修煉雷炎二卷;而木天青掌管盤龍刑罰,心中煞氣過重,修煉滅之卷此
等殺傷力較強的功法最適合不過。九霄真卷既是功法,也是大道,有的人不修煉
其中武訣,但卻能從中悟出其他道理,正如三百年前的竹虛子一般,看了破之卷
後卻能領悟一番道理,脫出破之卷的範圍,從而則創出天穹妙法。碧柔你雖然練
成九大真卷,但未必能勝得過竹虛子。」

  林碧柔嗯了一聲,表面雖沒說什麼,但心裡卻道:「龍主說這話也忒武斷了
,竹虛子也不過是撿了一些破之卷的牙慧,再高明能高得到那裡,憑什麼我九卷
合一打不過他。」

  龍輝看出這美女在想什麼,當即笑道:「你也不用不服氣,當年的竹虛子已
經修煉道門心法多年,打下了雄厚的根基,破之卷只是給他開闊視野,起到畫龍
點睛的作用,並非天穹妙法完全出自滅之卷,最主要的還是竹虛子自己對大道的
感悟。而且,碧柔,我說句老實話,九卷合一雖能令你功體大增,但你的根基不
足,難以駕馭這強大的功體,很容易道心失守。正所謂道心得之易,守之難,若
不能緊守明台,保持神武不殺,便會導致武功越高野心越大,不但帶來腥風血雨
,還會令自己性情大變,最終走火入魔。」

  林碧柔聽到這裡頓時出了身冷汗,喃喃道:「難怪我那天恨不得殺死所有人
……」

  龍輝道:「碧柔你先以幼兒精血修煉冥之卷,導致你元神充滿戾氣,道心已
然失守,隨即又融合九部真卷,以至火上澆油,就算當日在天刑堂你成功誅殺眾
人,你也難逃真氣反噬的下場。」

  林碧柔慌道:「龍主,救我,碧柔死不足惜,但我不能連累師妹!」

  龍輝道:「辦法是有,首先一年之內你不能與人動武,再想法化解元神的戾
氣。然後再穩打穩扎,將每一部真卷重頭修煉,穩固根基。至於感化戾氣,佛門
乃是大行家,過幾天我會安排你到中原去,尋找佛門高僧替你化解元神戾氣。」

  林碧柔感激地道:「龍主大恩,碧柔銘記在心。」

  龍輝苦笑道:「又來了,我想廢掉這些禮節行不行?」

  玉無痕道:「萬萬不可,人無禮則不能行,國無儀則不能立,盤龍聖脈雖不
比中原皇朝,但也自成一國,廢除禮儀便是廢除人性質廉恥,此乃大忌。」

  龍輝歎道:「其實我真不想做這個勞什子龍主,一天到晚人人都對我畢恭畢
敬的,一點意思都沒有,想去找人聊天,但他們見到我腿都軟了,哎,無趣啊!


  想起昔日跟黃歡蹲在街頭調戲美女的情景,龍輝心中不由懷念起來:「不知
道阿黃現在怎麼樣了,當日他替我出頭,那些糊塗蛋究竟有沒有難為他……」想
到此處,龍輝更是歸心似箭。

  夜裡,一間豪華大屋內。

  龍輝正赤裸著身子伏在崔蝶豐滿的嬌軀身馳騁著,崔蝶一雙豐滿的玉腿夾住
龍輝腰肢,雙手摟住龍輝脖子,隨著龍輝的抽插,美少婦的身子泛起誘人的乳波
臀浪。

  「你說你放過那個林碧柔……」「是啊……看在無痕的面子上。給她一個改
過自新的機會也未嘗不可。」龍輝叼著崔蝶一隻豐滿的奶子,口齒不清地說道。
崔蝶忍著被龍輝杵動花心的快感,斷斷續續地道:「小鬼,是不是……看人家長
得漂亮……想收來做禁臠……」

  龍輝猛地一抱將崔蝶抱起,讓她坐在自己身上,雙手握住兩顆跳動不已的巨
乳,下身則保持不動,任由崔蝶自己把握,一邊感受手心豐潤滑膩的觸感,一邊
享受崔蝶扭腰晃臀的騷浪,笑呵呵地道:「蝶姐姐,我有你就夠了,何必想著其
他女人。」

  「呸,口……口是心非,有本事你別去找你哪位楚姑娘……嗯,你輕點……
別插這麼深,頂到花心了……死小鬼,你故意的……一定是被……被我說中了,
你才心虛的……好了,好了……姐姐錯了,繞過我吧……」

  崔蝶被龍輝殺得上氣不接下氣。

  龍輝在她朱唇上親了一口道:「蝶姐姐你怎麼生了一副這般美麗的身體,奶
子又圓又大,屁股肥美圓潤,連小穴都這般銷魂,不但水多而且又嫩又緊。」

  崔蝶哼道:「我怎麼知道,說不定你哪位林碧柔姑娘奶子比我的還大,屁股
比我還圓。」

  到了床上崔蝶毫無往日的端莊秀麗,淫聲浪語脫口而出。

  想起林碧柔那絕色面容,龍輝不禁心神一蕩:「碧柔穿的衣服十分寬大,不
過似乎胸口的份量不小啊。不過無痕似乎也不小,那天替她施展『紫氣回天術』
,竟沒仔細看清楚她的『本錢』,可惜啊!」

  想到林、玉二女繼而不同的氣質,竟再添幾分興奮,抱著崔蝶的肥臀,開始
狠狠地抽動。

  「哼……小色狼……啊……說到別人你就變粗了,壞死了……不許想那狐狸
精……」

  崔蝶不由生出一絲醋意,圓臀加快搖動,吞捋著陰阜下的肉棒。

  「臭小子,今天你要是不好好賣力,看我不把你閹了!」

  崔蝶挺直身軀把一對豪乳捧到男人嘴前,送著自己的乳頭到男人的口中。

  龍輝左右交替輪流含著兩顆殷紅的乳頭,含糊道:「要是閹了我,還有誰能
餵飽姐姐……」

  「呸……口出狂言……今天就叫你知道厲害!」

  崔蝶雖已嬌喘吁吁,肥臀卻扭動得更為瘋狂,彷彿要將龍輝的肉棒扭斷一般
,隨即小腹泛起紅白二氣。

  「哦……蝶姐姐你又用『冰火兩重天』……」

  銷魂快感使得龍輝差點一洩千里。

  「今天就要搾乾你這小鬼,省得你到處禍害女子……恩……好深啊……快點
……姐姐快洩了……」

  拜龍殿,玉無痕寢宮。

  玉無痕坐在窗台靜靜地看著夜空,天空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黑漆漆的什麼
也看不見。

  林碧柔靜悄悄地走來柔聲問道:「師妹,你可有心事?」

  玉無痕微笑道:「沒有啊,只是閒著無聊,在這看一下夜景。」

  林碧柔眼珠一轉,笑道:「我的好妹妹,你那點心思哪能瞞得過我,現在天
上烏雲蓋頂,能有什麼好夜景。小時候你一有煩心的事情就會坐在窗前發呆,想
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這習慣還沒有變。」

  玉無痕俏臉微紅,低聲道:「師姐將被逐出盤龍聖脈,到時候我們姐妹再難
有見面之期。」

  林碧柔眼眸秋波流轉,紅唇翹起一道微妙的弧線,猶如狡猾的狐狸,笑道:
「除了此事之外,應該還有其他事情吧,比如說是關於……龍主的。」

  玉無痕像被踩到尾巴的野貓,猛地一下跳了起來,道:「什麼跟什麼,師姐
你別亂說!」

  玉無痕反應如此之大,以林碧柔這等情場老手,再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接
著道:「龍主為人寬厚,待人隨和,而且長得又俊,武功又高,那個女子不會對
他傾心,而且師妹你臉上的瘢痕也是龍主治好的,姐姐就不信你不動心。」

  玉無痕臉色已由粉色轉位酡紅,鮮艷欲滴,嬌羞動人:「姐姐,龍主乃天之
驕子,無痕自知不配,不敢有那念頭。」

  林碧柔哼道:「什麼不配,妹妹你也忒看不起自己了,跟龍主同來的那些人
中不就有兩個女子是龍主的老相好嗎?而且還有一個是他人之婦,那個小丫頭也
並非黃花閨女,十有八九是被她家姑爺給拔了頭籌了,她們都能得到龍主垂青,
我就不信我冰清玉潔的無痕師妹比不上她們。」

  玉無痕細若蚊囈地道:「師姐,別說了……羞死人了。」

  林碧柔伸出春蔥般修長的玉指戳了戳玉無痕的額頭道:「你這丫頭,就知道
害羞,難怪鬥不過那兩個大小騷貨,我跟你說女人雖然該矜持,但該熱情得時候
還是得熱情,只有掌握了這個度,那些男人才逃不出你的手心。龍主雖是神武,
但轉世之後還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正所謂那個少年不多情,那兩個狐媚子憑
什麼能讓龍主三天兩頭地往她們屋裡跑,還不是因為都得抓男人的心。」

  玉無痕羞得臉都快埋到胸脯去了,一言不發地聽林碧柔說道:「無痕,待姐
姐教你幾招,保管你能將龍主從那兩個狐狸精手中奪回。」

  玉無痕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師姐,還是不要了……這些事勉強不了。


  林碧柔心裡暗惱這個師妹著實不爭氣,還想說些什麼,但思忖道:「無痕雖
性子清冷,但卻十分倔強,若我再過分逼迫只怕會適得其反。」

  她杏目流轉,忽然計上心來,拉著玉無痕素手道:「師妹,咱們好久沒一起
睡覺了,不如今晚咱們姐妹兩就躲在被窩裡說些悄悄話。」

  玉無痕想起小時候姐妹二人聯床夜話的情景,心中不由一暖,思忖道:「師
姐也快要離開了,不如今晚就跟師姐好好說一下話把。」

  當即點頭答允,林碧柔咯咯一笑,便將她拉到床上。

  林碧柔動手解開外衣,隨著衣裙的脫落,露出貼身小衣,將那婀娜的身材勾
勒得將近完美。

  玉無痕瞥了一眼林碧柔的胸口,暗道:「長這麼大,師姐練功的時候方便嗎
?」

  誰知林碧柔卻越來越過火,竟將裡衣也給脫了,渾身上下只餘單薄抹胸和短
小的褻褲。

  看著林碧柔那將抹胸撐得幾乎裂開的巨乳,玉無痕刷地一下臉蛋都紅了,問
道:「師姐,幹嘛都脫掉衣服?」

  林碧柔笑道:「這樣睡覺才舒服,好了師妹,快點上床把,時候不早了。」

  玉無痕嗯了一聲,緩緩解開外衣,但還是留著貼身裡衣,雖是如此但依舊可
以隱隱看出那秀麗的身段。

  林碧柔媚笑地道:「妹妹,想不到你些年來也生得這般亭亭玉立了,這幅身
子凹凸有致,不知道以後會迷死多少男人。」

  玉無痕跺足嗔道:「師姐,你要再說這些瘋話,我……我就不理你了!」

  林碧柔掩嘴笑道:「好了,我家無痕不迷其他男人,只要迷倒龍主一個就夠
了。」

  玉無痕羞不可耐,一把撲過去,撓林碧柔胳肢窩,以往兩人也是這般打鬧的


  玉無痕一邊撓癢,一邊嗔道:「我叫你說,我叫你說……」

  林碧柔最怕癢,頓時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討饒道:「好了……師妹……姐姐不
說了……不說了。」

  玉無痕見林碧柔服軟這才放過她,誰知剛一放手,玉無痕臉蛋立即憋得通紅


  原來方才打鬧之時,林碧柔的抹胸不小心掉了大半,露出一隻又圓又大的玉
乳,正隨著其喘氣而微微顫抖。

  林碧柔也不掩飾,大大方方地挺著胸脯道:「師妹,大家都是女人你害羞什
麼?」

  玉無痕聲若蚊蠅道:「師姐,你這樣不太好,要是有人進來的話……」

  話還未說完,林碧柔便打斷道:「傻妹妹,誰敢亂闖你的房間,除非是龍主
了.」

  「師姐!」

  「好了,好了,別生氣。」

  林碧柔見師妹這嬌羞的神情著實有趣,於是便將其摟住在那嫩滑的臉頰上輕
輕吻了一口。

  「嗯……師姐……」

  玉無痕嚶嚀一聲,只覺渾身一陣燥熱,趕緊伸手推開林碧柔。

  林碧柔佯怒道:「師妹你是不是嫌棄師姐身子不乾淨?」

  玉無痕慌道:「師姐你何出此言。」

  林碧柔俏目含淚道:「你一定是認為我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嫌棄我被東方魯
玷污過!」

  玉無痕握住林碧柔雙手,也跟著哭了出來:「姐姐,你不要說這些話,在無
痕心目中姐姐永遠是最高貴、完美的人。」

  林碧柔抹著眼淚道:「我不信,你推開我分明是嫌棄我身子髒,怕玷污你這
冰清玉潔的祀嬛的玉體。」

  玉無痕撲了過去抱住林碧柔,嗚咽道:「姐姐,我沒那個意思,你別哭了,
無痕知道錯了。」

  林碧柔媚眼中閃過一絲狡詐的光芒,論裝哭扮可憐,十個玉無痕也不是林碧
柔的對手,林碧柔暗自得意:「傻丫頭,待姐姐怎麼炮製你。」

  紫氣回天術雖能令兩人心意相通,但也絕非一方想什麼另一方就知道什麼,
所謂的心意相通只是能夠隱隱感覺到對方的心意而已,要做到真正的心有靈犀一
點通,還得花上一段時間。

  所以玉無痕根本不知道此刻林碧柔心中所想,要不然早就嚇得推開她這個風
騷師姐了。

  林碧柔貼近玉無痕,輕聲道:「無痕咱們今晚脫掉裡衣睡好麼?」

  說話間素手輕揮,悄悄地解開玉無痕裡衣的扣子。

  玉無痕雖覺不妥,但又怕觸及林碧柔的傷心事只能默默承受。

  不消片刻,玉無痕已是至於一見水藍色的抹胸和一條薄薄得褻褲,露出粉臂
玉腿,林碧柔只覺得這個師妹的肌膚似乎比自己還要白上幾分。

  雖非一絲不掛,但此刻玉無痕也跟全裸沒什麼區別。

  單薄的衣服根本掩飾不住她姣好的身段,酥胸高聳,藕臂圓潤,纖腰盈盈,
粉腿修長,玉臀豐挺,雖無林碧柔那般豐滿誇張的線條,但卻是骨肉勻稱,婀娜
多姿。

  兩個角色美女這般赤條條地貼在一起,無論是那個男人看到都會血脈賁張,
邪火沖魂。

  林碧柔只覺得玉無痕身上有股馨香,如芝如蘭,清靈和美,不禁思忖道:「
師妹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想必便是所謂的處子幽香吧。」

  於是忍不住多聞了幾下。

  反觀玉無痕卻覺得師姐身上有股暖香,溫軟中帶了一絲膩膩的甜味,這一絲
甜味在鼻尖縈繞不去,越來越濃。

  兩人都不由自主地沉醉在對方的體香之中,玉無痕只是默默地與師姐相擁而
抱,秀氣的瓊鼻微微一皺,靜靜地吸入林碧柔身上的暖香,而林碧柔則不同,臻
首輕柔地在玉無痕的脖子,鎖骨,肩膀上來回移動,盡情地吸吮這師妹身上的馨
香,還不時用朱唇觸碰玉無痕柔嫩光滑的肌膚。

  玉無痕感覺到氣氛有些旖旎,心中也有些迷糊起來,仍由林碧柔施為,突然
整個人渾然一抖,原來林碧柔咬著她的耳垂。

  只聽林碧柔在自己耳邊說道:「好妹妹,你真漂亮,姐姐好喜歡。」

  玉無痕被咬住耳垂,渾身氣力已失三分,軟綿綿地道:「姐姐才漂亮。」

  林碧柔暗笑道:「小丫頭開始迷糊了,只要我略施手段不愁你學不會,到時
候就不用怕那兩個狐狸精了。」

  於是在玉無痕朱唇上親了一口,玉無痕何曾受過這般刺激,身子不禁一僵,
開始掙扎起來。

  林碧柔豈容她逃脫,一探首用嘴封住玉無痕兩瓣紅唇。

  就這樣冰清玉潔的神龍祀嬛的初吻便被林碧柔奪去。

  四唇相接,蘭息互通。

  女體的幽香芬芳雖沒有男人的體味來的煽情,卻是溫柔輕潤,透入心扉,林
碧柔已然燃起絲絲慾火,於是施展手段,將舌頭探入玉無痕口中,香舌如靈蛇般
撥動,玉無痕只覺得身子伸出一股燥熱,竟漸漸迷失在師姐高超的吻技之下。

  隨著氣氛的迷濛,二女已然開始動情,兩人緊緊抱在一起,酥胸更是擠到了
一處,飽滿的乳肉在擠壓之下竟往抹胸兩側溢出一大片,白花花的美肉著實銷魂


  吻了不知多久,兩女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於是便分開。

  玉無痕此刻俏臉已是酡紅一片,盡顯嬌艷麗色,低下頭去,不知道是害羞還
是惱怒,只是默然不說話。

  只見林碧柔臉上出現頑皮的表情,她小聲道:「無痕,想不到你身子如此纖
細,此處竟……」

  說著,她的小手忽然攀上玉無痕胸前的乳峰,捏了捏道:「竟是如此豐滿翹
挺,真是羨煞師姐了。」

  玉無痕被突然襲擊,驚呼一聲,連忙把雙臂掩在胸前,嬌聲道:「師姐,你
做什麼?」

  林碧柔可不會就此罷手,看著師妹這嬌羞的樣子,心裡越發得意,湊上前去
摸了摸林碧柔嬌嫩的小臉,調笑道:「想不到我的好師妹往日裡一副冷冰冰不近
人煙的模樣,也會像小女子般害羞啊。」

  「好了,不跟你鬧了,姐姐睡覺。」

  林碧柔隨手脫去抹胸,飽滿雙峰顫巍巍地聳立於胸脯之上,兩粒殷紅的乳頭
微微撅起,似乎等待著有心人前來探採。

  玉無痕嗔道:「師姐,你為何都脫去衣服,羞死人了。」

  林碧柔咯咯笑道:「好妹妹,姐姐就喜歡這樣睡覺,比較涼快,你也快些過
來吧。」

  說罷鑽進被窩裡。

  林碧柔猶豫再三,也掀起被子躲了進去。

  兩人面對面側身而臥,呼吸可感,雖是女子,但心中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玉無痕渾身燥熱,羞赧不堪。

  迎上林碧柔那似笑非笑的目光,腦海又浮現師姐那雙傲人巨乳,玉無痕不禁
思忖道:「師姐那兒怎麼這麼大,羞死人了,竟然像這種事。」

  於是趕緊轉過另一側,不敢再與林碧柔目光相對。

  林碧柔咯咯一笑,從背後悄悄探出手來,撫向玉無痕椒乳。

  玉無痕嚶嚀一聲,正想掙扎,身後的林碧柔整個身子都貼了上來,緊緊將她
抱住,隨即林碧柔溫香的朱唇叼住了自己的耳朵,靈巧的舌頭在耳垂上滑動。

  「嗯……呵……」

  玉無痕發出一聲低吟,腦門一片空白只是仍由林碧柔施為,只覺林碧柔的玉
手不斷在自己胸乳上滑動,最後竟探入抹胸之內,直接觸摸一雙玉乳,兩粒小乳
頭在師姐的愛撫下漸漸挺起。

  玉無痕體內開始燥熱起來,師姐的玉手像是有魔力一般,雖然滑嫩,但摸在
自己身上卻兵戈相機,激起一片火花。

  林碧柔只覺得手中的玉乳堅挺圓潤,猶如可口的水蜜桃,即使在自己的搓揉
之下,玉乳的形狀還是沒有改變,依然驕傲地向上翹挺著。

  粉嫩可愛的乳頭顫抖著,滲出了香滑的汗跡。

  玉無痕的雙乳並不算太大,卻是恰到好處,形狀極為完美,何況她現在還只
是處子之身,若今後與男兒陰陽交融,還指不定能發展到什麼地步呢,於是忍不
住讚道:「師妹,你的乳房真好看,如此堅挺豐美,著實叫人羨慕。」

  玉無痕此刻已是意識模糊,根本不知道林碧柔再說什麼,嗯了一聲道:「什
麼……什麼好看……」

  林碧柔也不再多說,朱唇溫柔地在玉無痕的雪膚印上一個又一個的香吻,從
臉頰到脖子,再到肩膀……「師姐,別鬧了……」

  玉無痕無力地抗議道,此刻她已被林碧柔翻轉過來,平躺在床上,林碧柔十
根玉指猶如行雲流水一般,還不等玉無痕說完話便將她剝了精光,露出那雪白無
暇的身子。

  看著師妹那雪白的軀體,林碧柔咯咯嬌笑著也將自己身上的衣物出去。

  雪白身軀可謂之巧奪天工,火熱胴體可令英雄氣短。

  兩女的玉體雖同樣完美,但卻各有特色:林碧柔的豐乳像是倒扣的大碗,渾
圓豐腴,讓人只想如揉麵團般狠狠蹂躪;玉無痕的椒乳像是鮮嫩的竹筍,雖無林
碧柔般豐碩,但卻勝在堅挺飽滿,讓人想輕輕握在手中愛憐一番。

  林碧柔的腰肢纖細柔軟,可堪一握;玉無痕的蠻腰雪白平坦,彈性十足,沒
有一絲贅肉。

  林碧柔的兩片臀肉豐滿肥美,那怕用手輕輕一彈都會引出陣陣波浪;玉無痕
的粉臀圓潤挺翹,形狀猶如可口的蜜桃。

  林碧柔雙腿修長,既豐滿而又結實,似乎蘊含這無比強大的爆發力,稍不留
神便會夾斷男人的腰肢;玉無痕雙腿線條柔滑,腳趾頭紅潤可愛,有種惹人憐愛
的魔力。

  至於最為神秘的桃花蜜穴,兩女更是風格各異,林碧柔毛髮甚是濃密,層層
密林深處隱藏著一道紅潤的峽谷,寶蛤飽滿艷紅;玉無痕毛髮較為稀疏,一眼便
可看到玉門險關,兩片花唇牢牢封鎖著英雄銷魂之鄉。

  林碧柔纖纖玉手撫上玉無痕粉嫩光滑的俏臉,旋又到了她修潔秀美的脖頸撫
弄,玉無痕感到自己的身子又軟又熱,林碧柔壓在玉無痕柔軟晶瑩的玉體上,美
眸中閃過一絲蕩意,笑吟吟地道:「好妹妹,待姐姐教你兩招,保管龍主對你死
心塌地。」

  玉無痕腦海一片空白,渾然不知林碧柔在說些什麼。

  林碧柔嫣然一笑對著玉無痕吻去。

  兩人再一次吻在一起,這次林碧柔再次伸出了舌頭,往玉無痕口中探去,玉
無痕一時恍惚,竟也再次微啟櫻唇,迎接著林碧柔。

  兩根滑膩的舌頭交纏起來。

  兩人就這麼一直濕吻著,津液順著嘴角流到被單上也渾然不覺。

  酥胸上泛起了紅暈,如海棠花開,白裡透紅,四顆乳頭微微挺立,兩人身子
隨即又緊緊靠在一起,四顆飽滿的奶子再次擠在一起,林碧柔的雙乳瞬間被壓成
兩團肉餅,而玉無痕的椒乳雖受到擠壓但形狀比為改變多少。

  良久,唇分。

  林碧柔笑道:「師妹,你記得姐姐是怎麼親你的嗎?」

  玉無痕此刻恢復了一些意識,又羞又臊,哪敢回答半句。

  林碧柔又道:「不說不要緊,你只要記在心裡便可,跟龍主親熱的時候你用
出來便可。」

  「師姐……」

  林碧柔越說越是不堪,玉無痕氣得差點跳起來,誰知林碧柔可不給她這個機
會,輕舒玉手,五指握住玉無痕一個乳房,輕撫搓揉,嘖嘖讚歎起來:「好美好
飽滿的奶子,如此驕人的好物,莫說是這個小伙子,換作是我也會愛不釋手。」


  隨即香唇吻上去,時而朱唇細吻,時而香舌舔洗,時而貝齒輕啃……總之是
十八般武藝皆通,陣陣快感再次剝奪了玉無痕的意識,叫她有話難言,玉無痕給
她一輪親暱狎褻,心中不滿皆化作無邊情海,熊熊慾火,便連膣內都作怪起來,
絲絲流液不斷奪門而出,沿著股溝汨汨而下。

  玉無痕心頭劇跳,勉力扭動身子,卻要脫離林碧柔,可恨身體酸軟無力,又
如何擺脫得她,只得哀求道:「師姐……求妳不要這樣!」

  林碧柔把一張絕美的臉龐湊近她,親著玉無痕的臉頰,笑道:「傻丫頭,姐
姐再教你如何對付男人哩,你不想要龍主了嗎?」

  玉無痕羞道:「師姐,你這分明就是勾引男人的手法,羞死人了,我才不要
學。」

  林碧柔探出玉手摸向玉無痕濕滑私處,嚇得玉無痕身子頓時僵住,兩條玉腿
緊緊夾住。

  「好師妹,對付男人你雖然得保持矜持,不讓他們輕易得到你,這樣才能吊
著他們胃口,但在適當的時候,也得主動熱情,免得叫他們失去親近你的信心,
總之一句,若即若離,保管龍主以後對你死心塌地。」

  「嗯……我知道了……師姐你且把手拿開,我快受不了了,下邊好麻啊……


  玉無痕哀求道。

  林碧柔笑道:「我還有一些東西沒教你呢。」

  說罷手指輕輕在師妹的玉壺細縫上一劃,玉無痕頓時身子一弓,發出一身高
昂的嬌吟,隨即林碧柔覺指尖拉出一道銀絲。

  「啊……師姐……不要……」

  隨即玉無痕無力地躺在床上,雙腿雖是保持緊閉的姿勢,但卻少了三分力氣
,很輕易地就被剝開。

  看著滲著絲絲蜜汁的柔嫩陰戶,林碧柔越看越愛,俯身把臉貼在師妹的私處
,伸出香舌便為玉無痕舔弄起來。

  由於經常與男子歡好,林碧柔一身好舌功,她的香舌像活的一般直往玉無痕
私處鑽去,誘起浪水一大片。

  只聽得水聲習習,間歇又「咕唧咕唧」

  亂響,而玉無痕卻渾身僵直,唯有臀部連連抽搐抖動。

  玉無痕愈來愈感難受,甘露流個不停,正被舔得暈頭轉向,神志昏眩之際,
只覺玉壺蚌珠被林碧柔含住,靈舌一陣抖動,一陣強烈快感直貫全身,禁不住啊
一聲衝口而出,身子立時顫抖個不停:「不……不行,不要碰那裡……啊!」

  大股蜜液猶如決堤似的,洶湧而出。

  高潮過後玉無痕嬌喘吁吁,雙眼迷離,春水漣漪。

  林碧柔則笑道:「好師妹,以後你跟龍主親熱的時候就替龍主這般舔弄,保
管他對你寵愛有加。」

  玉無痕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雖然心裡暗罵這師姐不要臉,但卻不敢開口,
誰知道等會她會怎麼折騰自己。

  就在玉無痕稍微清醒之際,一個渾圓肥美的臀部湊到自己跟前,兩片臀瓣之
間是一片茂密的深林,密林深處是鮮紅濕潤的肉縫,正散發著濃郁的淫浪騷香。

  「好妹妹,你在姐姐身上試一下方才姐姐教你的招式。」

  林碧柔以頭腳相對的姿勢趴在玉無痕身上,回過臻首笑吟吟地道。

  玉無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我要……用嘴來……」

  羞愧之情湧向胸口,眼淚幾乎就要掉出來。

  方纔那番折騰早就勾起林碧柔的淫火,此刻也不管這師妹受得了還是受不了
,撅起肥臀便在玉無痕面前搖晃,還不時地將肉穴地在玉無痕的鼻子上,沾了玉
無痕一鼻子的淫水。

  「好妹妹,姐姐下邊癢死了,你就行行好幫姐姐弄上一弄吧.」

  林碧柔不顧廉恥地扭動著肥臀。

  玉無痕無奈道:「好了,我就試著做一下。」

  於是便學著方才林碧柔的動作,伸出香舌輕輕地在上邊刮了一下,這一下不
但沒有瀉火,反而是火上澆油。

  「不對應該是這樣子,我再示範一遍」

  慾火焚身的林碧柔含住玉無痕的私處,再次演練高超口技舌功,殺得玉無痕
淫水汨汨,高潮再起。

  玉無痕學樣有樣,也模仿林碧柔的動作報復這個師姐。

  「師妹……你好厲害啊……你能不能塞兩根手指進去……姐姐下面好癢……


  到了最後林碧柔覺得還不過癮便要求玉無痕用手指插入。

  玉無痕依言而行,只覺得林碧柔腔道內緊湊異常,四周嫩肉不斷擠壓研磨自
己的手指,幾乎寸步難行,於是再加五分氣力,兩根玉指一撮而就,盡數探入林
碧柔蜜穴伸出。

  「師姐,你裡邊好多水啊,而且又好溫暖……無痕的手指就像泡在溫泉裡一
樣……哎喲……師姐不要咬……會麻死人了……嗯……師姐你的舌頭……不要伸
進去……羞死人了……」

  「師妹……你的手指快點動……對……就這樣……再快點……再用嘴巴叼著
姐姐的陰蒂……不對……不是哪裡……是那顆突起的豆豆……就是我剛才咬你的
那個位置……好……姐姐快洩了……」

  「師姐……無痕要尿尿了……」

  兩人同時瀉出濃稠的陰精,床單上已然濕了一大塊,寢宮內儘是濃郁而用淫
靡的香味。

  兩名絕色美人赤裸著雪白的嬌軀相擁而睡,只聞及斷斷續續的嬌吟聲……





第七回《破浪回航》

  風忘塵與望月的婚禮如期舉行,望月本是孤兒,所以拜龍殿便作為其娘家,
風忘塵來接新娘子的時候免不了受到那些年輕女弟子的刁難,弄得他是滿頭大汗
,好不容易過了門檻,居然看到十幾個女弟子笑嘻嘻地擋在跟前,齊聲討要紅包
,每個紅包九千九百九十九兩銀子,還說是象徵二人天長地久之意,饒是風忘塵
智計百出此刻也是有苦難養,這麼一大筆銀子就算他敲鍋賣鐵也拿不出來,最好
還是玉無痕出面說項,改作每人九兩九,風忘塵才得以進入接走新娘。

  文策司今日大擺筵席,門口車水馬龍,賓客絡繹不絕。

  通過文策司進入一座莊園,此處正是為方纔的居所,其背依青山,柳林環繞
,粉白圍牆曲折如帶,走得近了,但見莊前亂哄哄的,設了三百來席。

  拜天地的禮堂設在豪華廳上,懸燈結綵,裝點得花團錦簇。

  風忘塵的老父親為男方主婚,拜龍殿的二長老為女方主婚。

  由於有林碧柔之亂,所以此次婚禮防衛工作做得十分充足,太武司為派出弟
子四下巡查,以防宵小混入搗亂。

  申時一刻,吉時已屆,號炮連聲鳴響。

  眾賀客齊到大廳,贊禮生朗聲贊禮,風忘塵在父親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絲竹之聲響起,眾人眼前一亮,只見八位拜龍殿的年輕女弟子,陪著望月婀
婀娜娜的步出大廳。

  望月身穿大紅錦袍,鳳冠霞帔,臉罩紅巾。

  男左女右,新郎新娘並肩而立。

  倏然門外傳來一高昂的聲音:「龍主駕到!」

  只見龍輝在眾人擁簇之下走了進來,眾賓客紛紛起身行禮,風忘塵夫婦二人
亦不敢怠慢,趕緊躬身相迎。

  「龍主大駕光臨,實乃風忘塵祖上福分。」

  龍輝笑道:「風首座不必多禮,我也是來討杯喜酒喝的。」

  說罷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笑道:「我窮得很,實在拿不出什麼像樣的禮物,
這對玉珮就算賀禮了,祝兩位白頭偕老,早生貴子,兒孫滿堂。」

  風忘塵感激涕零地接下,其實盒子裡邊是一對「寒暑白玉」,常自中土天山
,佩帶於身上可不畏寒暑,不懼蛇蟲,本來是崔蝶擬來買賣之物,但看到龍輝拿
不出什麼像樣的禮物,於是便隨手送予他。

  吉時到,新人拜天地。

  內亂結束,人人都是心情抑鬱,然而有此喜慶,正好當做是沖喜,眾人開懷
暢飲,這場婚宴足足持續到半夜,風忘塵被眾人輪番灌酒,饒是他內功不俗此刻
也醉得天昏地暗,最後只得忍不住苦苦哀求,眾人見他可憐這才放他進洞房。

  可憐的風忘塵醉得像爛泥一樣,跟望月喝了交杯酒後就醉倒在床,不顧新娘
子倒頭便睡。

  喜宴結束後三天,龍輝便將與崔蝶眾人返回中原。

  臨走之前,崔蝶把崔成留下,幫盤龍聖脈訓練士兵,自從與崔蝶等人交手後
,六部都知道自己的士兵是什麼水平,能得到行家的指揮他們自然求之不得,更
何況此人是龍主親自推薦的。

  崔成原是軍隊的一名大將,由於一次與蠻族的戰役,主帥無能導致十萬大軍
沉骨他鄉,上至元帥下至參軍一律軍法處置,所幸由崔家做後盾,崔成才得以幸
免,但也被剝奪軍籍逐出軍營,從此以後便在崔蝶手下賣命。

  如今有機會再次執掌兵權,崔成不由霍霍欲試,當即拍著胸膛保證在五年內
叫這群士兵脫胎換骨。

  到了返航的日子,龍輝在拜龍殿默默地收拾行囊,準備下山與崔蝶等人會合
,只聽見門外傳來敲門聲,開門一看竟是玉無痕。

  只見玉無痕眉間帶著三分愁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龍輝道:「無痕,有什麼事嗎?」

  玉無痕俏臉微紅低聲道:「龍主您真不需要六部高手隨行嗎?」

  龍輝搖頭道:「目前還不需要,待我先查清對頭的虛實再做打算。」

  玉無痕道:「可是龍主您孤身一人,無痕實在擔心……」

  龍輝道:「無痕,我的仇人勢力已經滲透到中原各大角落,就算在朝廷內也
有他們的人把持大權,在未明對手實力的情況下我不想將底牌過早暴露,而且你
也知道我們這些士兵是什麼樣子,放在中原就連三流水平也比不上,在沒練出一
只精兵之前決不能暴露盤龍聖脈的存在,否則帶來滅頂之災。此番回航,崔蝶小
姐已經下了死命令讓手下守口如瓶,而且還將在此交易而來的貨物金銀通通拋下
,為的就是不暴露盤龍聖脈的存在。」

  玉無痕嗯了一聲,咬了咬朱唇,迅速地在龍輝臉上親了一口,隨即紅著臉飛
一般的跑開了,只留下一臉愕然的龍輝。

  碼頭周圍堆滿了送行的人,還有不少人哭喊著求龍輝留下,弄得龍輝差點不
忍心走了,到此刻他才清楚的感受到當年的玄天真龍是何等受人敬愛,這還真是
前世修來的福分。

  破浪號正式返航。

  由於捲入六部內鬥,崔蝶手下只餘十五個人,為了隱瞞秘密,崔蝶拒絕了盤
龍聖脈派人援助的好意,所幸駛出盤龍聖脈後便有蛟龍護航,平平安安地離開荒
海海域。

  等回到東海海域之後,龍輝便命令蛟龍回去,否則數百條蛟龍同時出現絕對
會驚世駭俗。

  由於有蛟龍引路,破浪號只用十餘天便回到東海。

  龍輝坐在房裡沉思,腦海裡皆是該如何報仇。

  昊天教能與中原正道及朝廷盤旋多年,實力必定不容小視,再加上鬼幽曾將
昊天教內部的情況告知,龍輝心裡竟泛起幾分無奈,即便盤龍聖脈精銳盡出也不
見得能誅滅昊天教,而且除了昊天教之外,還有幾個隱藏在暗處的教派,它們與
昊天教同根同源,難保不會對昊天教伸出援手。

  最讓人頭疼的是,昊天教總壇雖在海島之上,但卻已經將實力滲透到中原各
個領域,要想一網打盡十分苦難。

  「可惡,若非沒有斬草除根的把握,我早將蛟群調來,直接滅了那個勞什子
總壇!」

  越想越憋氣,龍輝氣惱之下一揮掌刷地一下,削掉半個桌角。

  「好弟弟,準備回家了,你幹嘛還這麼大火氣!」

  崔蝶低沉而用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

  龍輝歎道:「還不是為了報仇的事情犯愁。」

  說罷便將心中的思量與崔蝶說了一遍。

  崔蝶聽後,掩嘴笑道:「想不到弟弟你在實力暴增的情況下還能如此冷靜慎
重,真是不簡單,姐姐果真沒看錯人,今後你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龍輝苦笑道:「好姐姐,你別誇我了,我現在對於這事還是一頭霧水,不知
從而下手。」

  崔蝶道:「姐姐倒有個想法,不知你要不要聽?」

  龍輝笑道:「你的話我當然聽了,還請姐姐賜教。」

  崔蝶款款說道:「正如你所說的,昊天教的勢力已經滲入到中原的各個角落
,要想將其連根拔起卻是不簡單。而弟弟你也有你的優勢,首先對手並不知道你
的生死,更不知道你能在短短一個月內練成這般驚世駭俗的神通,如此一來,敵
在明我在暗,你可以謀而後動。第二你背後有盤龍聖脈支持,那數百條蛟龍更是
橫行汪洋之霸主,只要將昊天教的勢力逐出中原,你便可以一舉殲滅昊天教在海
島的總壇,斬草除根。最後,昊天教乃中原正道之大敵,儒道佛三教更是恨不得
將其連根拔起,只要你能借助正道之力便可對付昊天教。」

  龍輝聞言點頭道:「姐姐不愧是女中英傑,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崔蝶啐道:「少拍馬屁,姐姐為了替你隱瞞秘密,忍痛將那一船的寶貝丟下
,兩手空空地回去,如今可謂是一窮二白。」

  龍輝見她說話的神態帶著幾分嬌嗔扮癡,美眸秋波流轉,小腹升起一團火,
思忖道:「這些天來為了報仇的事愁眉不展,可是冷落了蝶姐姐。」

  於是伸手將崔蝶拉入懷中,擁著那具豐滿的嬌軀道:「哎,蝶姐姐對我一番
恩情,小弟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崔蝶俏臉生暈,一雙明眸幾乎快要滴出水來,吐氣如蘭地道:「小淫賊,還
想得真美,無論怎麼都是你財色兼收。」

  「那姐姐就行行好讓小弟再佔一次便宜吧。」

  「嗯……現在是大白天……」

  「不要緊的」

  龍輝將手探入崔蝶衣衫內,握住一隻豐滿的奶子揉捻起來,惹得崔蝶一陣嬌
吟,身子已然一片酥軟燥熱。

  憋了十幾天,龍輝的慾火已到爆發的邊緣,將崔蝶推倒在床上,將其身軀翻
轉,擺出一個四肢伏地的姿勢。

  「不可以,羞死人了」

  崔蝶抗議道,這個姿勢猶如母狗,依照崔蝶的性子實在難以接受,但龍輝可
容不得她抗議,對著圓潤的肥臀便是一巴掌。

  「哎喲……」

  崔蝶驚得渾身一震,扭過頭來驚詫地看著龍輝,喝道:「臭小子,你想怎麼
樣……」

  話音未落,臀部又是一痛。

  「嗯……好痛……狠心鬼……」

  臀肉雖是一陣火辣,但卻有股難以言喻的羞人感覺由下體傳出,崔蝶言語中
竟生出幾分媚意。

  龍輝此刻是一個巴掌一把棗,打了兩巴掌後,便用手心不住地在崔蝶圓臀上
撫摸,雖隔著裙布,但依舊能感受到美少婦臀部的光滑與肥美。

  疼痛過後便是溫柔的愛撫,崔蝶只覺得下體的酥麻越來越劇烈,兩腿之間已
然濕了一片。

  龍輝粗暴地將崔蝶的裙子掀起,裡邊竟是一片真空。

  只見少婦白玉般得肥臀羞澀地撅著,兩瓣肥美的臀肉尚有一道巴掌大小的紅
印,那桃源花穴泛著微微水光,鮮嫩的蚌珠閃著紅光。

  妙,實在是妙,龍輝情不自禁地將嘴湊到寶蛤,舌頭吞吐,便吃了個痛快。

  崔蝶被這麼一下爽得肥臀輕擺,嬌喘連連,汁水徐徐而出,使得龍輝怎麼吃
都吃不完。

  「啊恩……」

  崔蝶突然發出一聲如泣如訴的呻吟,上身不由地軟癱在床上,下身還高高撅
起,晶瑩的汁水順著兩條大腿內側流到床單。

  龍輝嘿嘿一笑,解開腰帶,挺起堅硬的龍槍,笑道:「崔姐姐,你為什麼只
穿一條裙子啊?」

  崔蝶羞得像一隻鴕鳥般,將臉埋在被單裡默然不語。

  龍輝將龍槍對著寶蛤的兩片花唇,輕輕研磨著就是不插進去。

  「好弟弟,別再鬧了,快些進去吧……」

  崔蝶被磨得心癢難耐,只得出聲哀求。

  龍輝笑道:「那姐姐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崔蝶不禁羞惱道:「你這混小子,愛進不進,本小姐不伺候了!」

  說罷便要起身,誰知龍猛地壓在其背後,叫她難動分毫,而且巨龜的菱角還
不緊不慢地在寶蛤外圍游弋,偶爾探進一小半個龜頭,但就是不肯回答。

  崔蝶被折磨的幾乎瘋掉了,花房腔道已然瘙癢酥麻得幾乎要其姓名,但若不
回答這小冤家的問題,恐怕他還得繼續折騰自己,於是把心一橫,紅著臉說道:
「人家這些天一直想著你,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所以才……」

  說到最後崔蝶都覺得自己實在是不知廉恥,羞得話斗說不全。

  龍輝輕輕摸著少婦的肥臀笑道:「所以我的崔姐姐今天就光著屁股來找我了
!」

  崔蝶嚶嚀一身,面紅如血,一雙眼睛媚得幾乎快要滴出水來,嗔道:「滿意
了吧!姐姐都這樣了,你這冤家還要這樣折騰人家。」

  龍輝哈哈一笑,腰桿一挺,崔蝶不禁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但卻覺得有些意
猶未盡,回頭一看原來這小子只是進了一半,還有一大截留在外邊,不由氣苦道
:「小冤家,你還想怎樣?」

  龍輝笑道:「我見姐姐你對這個背後勢有些反對,不知是何緣故。」

  崔蝶知道這小子又在變著戲法羞辱自己,當即也不再隱瞞:「罷了,今天我
就豁出去了。以前姐姐跟邵庭也沒試過這個姿勢,覺得太羞人了,像只母狗一樣
,這麼說你滿意了吧!」

  龍輝聽得血脈噴張,一鼓足氣,孤軍深入,直取少婦花房重地。

  「啊……」

  下身的充實感湧遍全身,崔蝶只覺得渾身快美異常,多日的空虛一掃而盡。

  龍輝一邊抽送,一邊將手掌伸到崔蝶身下,握住兩顆垂吊的巨乳。

  崔蝶此刻上衣已經七零八落,龍輝很容易便直接尋到隱藏在雲海中的高山,
時重時輕地揉捻起來。

  雙管齊下,崔蝶情慾頓時被推至巔峰,肥臀也不自主地前後挺動,上下左右
扭擺起來,彷彿要將龍槍夾斷。

  龍輝爽得只吐濁氣,越戰越勇,槍法霸道,盡數落在少婦花心嫩處,每次抽
出小半截肉棒便會帶出一大片汁水。

  「啊……臭小子……這般欺辱我,啊……又頂到裡邊了……啊……」

  崔蝶索性也放開了,也顧不得會不會有人聽到,把著床邊呻吟著,扭動著雪
玉肥臀享受大肉棒頂動自己花芯時的美感,雪白地美乳因為大肉棒地刺入前後搖
晃。

  少婦被男人在後面幹著,舒爽無比,已近欲仙欲死,三魂七魄幾乎離體,熟
美的嫩穴緊緊夾住大肉棒,不讓它跑掉,肥臀在龍輝小腹的頂動下變換形狀,抖
出陣陣波浪,媚態性感撩人,龍輝看在眼裡,粗氣猛喘,加大了抽插的力度,刺
的崔蝶呻吟不斷。

  就在兩人快感連連之際,突然外邊敲門聲想起,崔蝶受驚浪穴猛的一緊,夾
的龍輝難以忍耐,忽的熱精就射了出來,澆的陸雪琪一陣亂顫,陰精順勢而出。

  畢竟崔蝶是韓家媳婦,若被人知道偷漢子,這麻煩可不小。

  因此,兩人絲毫不敢妄動。

  龍輝疲軟的肉棒依舊插在崔蝶體內,被溫熱的騷水泡著「龍主,碧柔有事稟
告。」

  龍輝不禁暗鬆一口氣,原來是自己人,當下開口問道:「碧柔,稍等一會,
我正在休息。」

  說罷從崔蝶體內抽出肉棒,拍了拍少婦玉臀,指了指窗口示意她從那離去,
崔蝶迅速整理好衣服從窗戶竄出,暗罵道:「該死的小妖精,你給我記著!」

  自從林碧柔秘密登上破浪號後,總是暗中與崔蝶主僕過不去,由於她的手段
隱秘而又不著痕跡,叫崔蝶難以找到她的痛腳,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誰知越是縱然,這小妖精卻越發變本加厲,要不是看在龍輝面子,崔蝶早就一個
火雲掌拍過去了。

  看著崔蝶離去,龍輝這才將門打開,只見林碧柔笑吟吟地站在門外,不時地
往屋內張望,問道:「龍主,方才屬下在外邊聽見有人在呻吟,難道是龍主身體
不舒服?」

  龍輝乾咳一聲道:「我沒事,想必是你聽錯了」

  林碧柔也不答話,搶先一步走進屋內皺了皺鼻子道:「咦,怎麼會有股怪味
?」

  房間內儘是交合歡好後的味道,又豈能得過林碧柔此等情場老手,龍輝老臉
一熱,知道自己與崔蝶偷情的事瞞不過這風騷美人,既然對方沒說破龍輝也繼續
裝傻,轉移話題道:「對了,碧柔你有何事找我?」

  林碧柔微微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說道:「這是無痕師妹托屬下轉交
予龍主的,師妹說了等到龍主出了荒海後便將此信呈予龍主。」

  龍輝疑惑地打開一看,只見白色宣紙上寫著幾行娟秀的楷書。

  「暮秋獨遊滄海閣,深知癡念情長在。悵望海波碧浪聲,此身盼君何時歸。


  看著這首七言絕句,龍輝不禁玉無痕那猶含千言,似寄萬語的如水明眸,臉
頰上隱隱泛起一吻的溫柔,想起這種種,龍輝不由暗中苦笑,如此艷福本該高興
,但自己已經與不少女子糾纏不清,面對玉無痕這種心如止水的女子,龍輝心中
始終是不願褻瀆。

  林碧柔歎道:「龍主俊朗神武,自然是艷福無邊,只是可憐我那師妹一片癡
心。」

  龍輝乾咳了一聲道:「嗯,這事以後再說,不過我似乎聽說你這些天來給我
添了不少亂子。」

  林碧柔咦了一聲,道:「龍主您何出此言,碧柔這些天來一直在房裡安分守
己啊。」

  龍輝道:「我聽柳兒姑娘說你在她床上放了十幾隻蟑螂,還有一條死海蛇。


  林碧柔瞪大眼睛一臉無辜地道:「龍主,碧柔絕對沒有做這種事。」

  龍輝冷笑道:「你就繼續裝吧,這條船都是崔家的人,也就我跟你是外人,
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你會做這種事了。」

  林碧柔撇嘴道:「龍主您無憑無據的可不能冤枉好人哩,說不定是狐狸大仙
跟柳兒姑娘開玩笑呢。」

  龍輝嘿嘿道:「狐狸大仙倒沒有,不過狐狸精倒是有一隻。」

  林碧柔哼了一聲道:「既然龍主不信任碧柔,那就請龍主處罰碧柔吧。」

  說罷便跪在龍輝面前,一副任君處置的樣子,氣得龍輝哭笑不得,這狐狸精
以退為進,反而叫龍輝自己進退兩難,處罰她吧,又沒有明確的證據;放了她吧
,指不定她那天還會變本加厲。

  林碧柔眼珠一轉,笑吟吟地轉過身去,背對著龍輝,翹起渾圓的玉臀道:「
龍主,碧柔願意受罰,請龍主降罪。」

  這個曖昧的姿勢分明是叫龍輝打屁股,龍輝怔了怔,臉不由一熱,知道方才
打崔蝶屁股的事已經洩露了,心中不由湧出一股羞怒之情,舉起手掌對著那渾圓
的玉臀便是狠狠一巴掌。

  「打死你這騷狐狸!」

  只聽啪的一聲,龍輝可以清晰地看見美人的雪臀一陣晃動,蕩起一陣耀眼的
臀波。

  一種虐待的邪惡快感緩緩地在心中滋生。

  「啪!啪!啪!」

  蕭徑亭手下的力道越來越重,後面下手拍在美人的屁股蛋上的時候,已經清
晰地感覺到那團美肉已經火燙火燙了,想必視紅腫一片了。

  龍輝不忍心繼續下手,於是將手掌按在林碧柔的美臀上,只覺得這玉臀渾圓
肥美絲毫不在崔蝶之下。

  林碧柔嚶嚀一聲,回過頭來望著龍輝,眼眸中儘是粼粼春水,絲絲秋波,嬌
聲道:「龍主,您怎麼不打了,是相信碧柔了嗎?」

  龍輝哼道:「信你個鬼啊。」

  林碧柔小嘴一撇,扭過身子,用手搖晃著龍輝膝蓋,撒嬌道:「龍主,嗯,
是碧柔不好,您就消消氣吧。」

  真是一個媚態撩人的妖精,龍輝骨頭都差點軟了一半。

  林碧柔媚眼秋波流轉,探出五指,伸至龍輝胯下,龍輝不由一怔,驚詫地道
:「碧柔,你幹什麼!」

  林碧柔媚聲笑道:「碧柔方才打斷龍主好事,心中愧疚不已,所以特向龍主
賠罪。」

  自從與業委會和好,林碧柔就一心想撮合師妹與龍輝,以解玉無痕的一片癡
心。

  所以才暗中與崔蝶主僕作對,為的就是替師妹除去一大阻力。

  所以方才林碧柔故意來搗亂,打斷崔蝶與龍輝親熱。

  此刻一觸及龍輝本錢,連她自己也嚇了一條,如此神物比起東方魯和農敬雲
強了不止一絲半點,林碧柔此刻也是淫火暗生,思忖道:「無痕好師妹,姐姐也
不是故意要跟你搶得。於其便宜那兩個騷狐狸,但不如讓姐姐替你好好看著龍主
,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

  龍輝只覺得林碧柔的纖纖玉指帶著無窮魅惑,只是輕輕劃過,本已發洩過的
龍槍竟又開始蠢蠢欲動,有種說不出的快美。

  「龍主,碧柔放肆了。」

  林碧柔咯咯嬌笑,順勢將手探入龍輝褲襠之內,握住粗壯的龍根擼動起來,
只是那麼三兩下,胯下惡龍已露猙獰之態。

  雖知龍輝本錢驚人,但此刻盡數勃起的肉棒還是令林碧柔芳心震撼,而且體
內也生起一股燥熱。

  「嘻嘻,龍主您好威猛啊。」

  林碧柔媚眼如絲地看著龍輝,玉手緩緩套動火熱的肉棒。

  龍輝笑罵一聲道:「你這妖精,竟敢主動挑釁於我,真是不怕死。」

  林碧柔努嘴笑道:「呵呵,碧柔已是待罪之身,命早就屬於龍主,龍主隨時
都可以收回這條殘命。但碧柔只求能死在龍主槍下……」

  說到最後幾句,眉宇間儘是昂然春意。

  龍輝皺眉道:「你要記住,我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麼,但如今你便是我的人,
除了我之外,決不允許其他男人碰你!若敢犯戒,我一定廢了你!」

  林碧柔嗯了一聲到:「碧柔早已是龍主的奴僕,豈敢有二心。」

  送上門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龍輝一手抓向林碧柔胸口,只覺得滿掌都是豐滿肥嫩,絲毫不下於崔蝶那驚
人的上圍。

  林碧柔也被龍輝挑起火來,顧不得其他主動解開龍輝腰帶,對著那根粗壯的
龍槍便是一嘴含下。

  入口肉棒堅挺火熱,但卻帶著斑斑淫跡,顯然是方才大戰遺留之物,上邊不
但有龍輝的精液亦有崔蝶的汁水,林碧柔卻毫不嫌棄,乖巧地將肉棒舔得幹幹淨
淨嘴上雖不說,但林碧柔心裡可是另有一番想法:「這崔蝶這騷貨的淫水竟帶著
幾分香甜,難怪龍主這般中意她,師妹那傻丫頭怎麼鬥得過這女人,還是待我將
水給攪亂,師妹才有機會。」

  林碧柔的口技可謂千錘百煉,舔洗吮吸之間已經龍輝渾身血氣引到下身,那
銷魂的口舌功夫絕非崔蝶這尚帶幾分羞澀的少婦可比,就連柳兒也甘拜下風。

  龍輝只覺得這騷美人吞服自己的肉棒的時候,一股酥麻敢由下身傳來,沿著
脊背流遍全身。

  「好厲害的小嘴,其銷魂程度竟不在小穴之下。」

  龍輝爽得連吸數口冷氣,凝神提肛才止住洩意。

  林碧柔自負自己的口舌絕活就連身經百戰的壯男也抵禦不住,想不到對這年
輕少年毫無作用,不禁見獵心起,下定決心要好好爽樂一番。

  「龍主,待碧柔好好伺候於你。」

  林碧柔拉著龍輝的手躺在床上,替龍輝寬衣解帶,待龍輝赤膊上陣之後,她
也脫下衣裙,露出那副雪白豐潤的身子。

  龍輝初次見到林碧柔的胴體,被那一身雪白的肌膚晃的眼都快花了。

  一雙豪乳的尺寸絲毫不在崔蝶之心啊,腰肢纖細,玉腿修長,毛髮烏亮茂密
,肥臀圓潤而又富有彈性,小腹下面的陰阜部分高高的鼓起,上面包著厚厚的嫩
肉,說像是剛出籠的潔白的饅頭一點都不太過。

  林碧柔此刻已是淫水汨汨,主動地跨坐與龍輝身上,將肉棒一鼓作氣吞了下
去。

  「恩——」

  肉棒直抵深宮,充實腫脹的感覺使得林碧柔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隨著蜜穴
的汁水增多,林碧柔也不顧龍根的凶狠,竟不知死活地聳動起來,一雙豪乳上下
翻飛,看得龍輝眼都花了。

  龍輝猛地抓住那兩顆跳動的巨乳,一個鯉魚翻身,反客為主將林碧柔壓在身
下,毫無憐香惜玉之情,只是一個勁的瘋狂抽送。

  「小淫婦,今日本龍主便要好好治治你,看我神槍伏浪貨!」

  「好厲害,龍主不愧是真龍轉世……碧柔要被你肏死了……又頂到花心了…
…」

  就在兩人戰的天昏地暗之際,三艘船艦朝破浪號駛來,旗桿上掛著一面猙獰
的鬼首旗幟。






  第八回《碧海揚威》

適正此時,瞭望台上的水手突然大叫道:「小姐南面有船逼近,只有七十丈的距
離!共有三艘,都插著鬼首的旗幟!」

  「是鬼面海盜!」

  崔蝶咦了一聲,朝南面看去,確實有三艘戰船逼近,待看清楚旗幟後臉色微
沉,下令道:「所有人進入備戰狀態!」

  這鬼面海盜乃是東海一夥凶殘狠毒的海盜,據說其兵力達到上萬人,戰船有
百數之多,專門打劫海上船隻,手段殘忍絕不會不留活口。

  「轟!」

  一聲巨響,彷彿雷鳴一般,震得每個人都是耳朵一陣轟鳴。

  漫天的水花頓時飄灑開來,在船身的巨顫之中,將甲板上的眾人都是淋了一
身。

  像崔蝶之類的高手,自然有真氣護身,不會被海水所淋。

  早在盤龍聖脈時,破浪號已經修復,當時天機院想為破浪號加上一層奇金護
甲,但崔蝶為求保密拒絕了天機院的好意,只用修補好破損之處,此刻船身的鐵
甲被炸碎了一大塊。

  「要是就讓天機院改裝破浪號,就不用怕對方的火炮了。」

  崔蝶在心中暗罵一聲,心裡有些後悔,但此時外侮當前,實是想這些不切實
際的事,當下高聲道:「大家各就各位,大家只需同平時一般!火炮手,準備還
擊!」

  「崔河,對準目標,左舷七十度,六十丈!」

  崔蝶嬌聲喝道,她內力深厚,雖然與說話人離得極遠,仍是讓他聽得清清。

  此刻破浪號上也就十幾個人,但崔蝶一點都不擔心,單憑她自己也不用害怕
這些蠢海盜,不別說還有林碧柔那個令盤龍聖脈內亂不已的女人,而且還有龍輝
那小色胚。

  崔蝶相信己方這三名高手已經足夠應付這些海盜。

  「轟!」

  海盜又打了一輪火炮過來,這次雖然未打到船身之上,但海水波動中,還是
讓破浪號巨顫不止。

  破浪號也不甘示弱,船艦上的幾門火炮轟隆隆地朝鬼面海盜的船隻射去,但
命中並不高,打了十炮也只有三炮打中,而且都沒擊中對方戰船的要害。

  崔蝶也是無可奈何,六部內亂,炮手都死光了,此刻也只能濫竽充數了,崔
蝶只能等到對方的船隻靠近後,自己再衝到對方船艦上,以武功強行壓制這幫海
盜了。

  「崔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龍輝急沖沖地跑到甲板上,身後跟著臉上紅霞未退的林碧柔。

  「龍公子,是鬼面海盜找上門了!」

  在外人面前兩人都是正是稱呼對方。

  出海之前,龍輝也聽說過一些關於鬼面海盜事情,普通的海盜只要交出貨物
錢財便不會傷人性命,但這鬼面海盜不但劫財還將船隻上的人殺得一個不留,而
且殺人手段極其殘忍,令人髮指。

  「原來是韓夫人,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一把悠揚而又低沉的聲音從對面的一艘海盜戰船上響起,只見一位唇紅齒白
的童子立於甲板,正是當日與趙元濤圍攻崔蝶的不老神仙。

  崔蝶瞬間就想明白了一切前因後果,這鬼面海盜原來是趙家的人,怪不得朝
廷多次對他們圍剿要麼就是不了了之,要麼就是抓住幾個小嘍囉,這一切都是趙
家在背後搞鬼。

  崔蝶臉色生寒道:「不老神仙,你不是趙家的狗嗎,怎麼又跑了給鬼面海盜
當其打手了?」

  龍輝接腔道:「非也非也,崔小姐有所不知,這位小弟弟天真浪漫,哪有糖
吃就去哪兒,還以為吃的是糖,其實是在吃屎!」

  龍輝這話說得尖酸刻薄而且甚是不雅,崔林二女聽得也不由眉頭微皺,不老
神仙更是被氣得嫩臉發白。

  「哪來的小狗,在這亂吠!」

  不老神仙冷笑道,「不過也長得挺俊俏的,難怪這位三貞九烈的韓夫人也會
動心,出海跑船也把你帶在身邊。」

  自從修煉萠武天書之後,龍輝的身材相貌與風度氣質都有了明顯的改變,若
不是十分熟悉他的人是很難認出的,所以就算龍輝作為通緝犯的畫像貼得滿街都
是,不老神仙也沒認出他。

  不老神仙這話本是胡亂瞎掰,為了激怒崔蝶使其失去方寸,但卻歪打正著,
說中崔蝶的隱晦,霎時間崔蝶玉臉陰沉,柳眉倒豎,一雙美目透著凌烈殺機。

  不老神仙一揮手喝道:「全部火炮對準敵艦,開火!」

  三艘戰艦,三十門火炮同時開火,炮聲如雷,火舌吞吐。

  崔蝶臉色不由一沉,這些火炮可不是海盜所用的土炮,而是軍營中威力最大
的「神威大炮」,若用來攻城,只消一炮削掉一角城牆,這三十門同時開火,破
浪號就算是鐵打鋼鑄的也得化成渣滓。

  此刻海面上突然憑空冒起數十道十餘丈的水柱,炮彈被水柱一衝盡數失去准
頭,紛紛落空。

  一眾海盜都傻了眼,不老神仙也看的膛目結舌。

  海面上再生變化,猛地一條水龍竄出撲向一艘戰船,只聽嘩啦一聲,在甲板
上的海盜們都被衝下海裡,而那些彈藥引線被水一澆,全數報廢。

  就在不老神仙還沒反應過來,又有兩條水龍衝來,幸好不老神仙技藝高超,
施展輕功避開水龍,才沒被衝入海中,但是其他人就沒這麼好運。

  崔蝶豈會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命令手下對著墜海的海盜射箭,一時間哭
聲喊聲響徹這片海域。

  不老神仙氣得臉都快綠了,他本以為可以憑借這次行動是萬無一失,在三十
門神威大炮同時轟擊下,別說是崔蝶就算是劍聖邪神之類的絕頂高手也得粉身碎
骨,但誰知道遇上此等怪事,不但大炮報廢就連手下也被這些奇怪的水柱衝下海
去。

  龍輝以葵水真元駕馭海水,使之千變萬化,正所謂水克火,這些可以將劍聖
邪神等高手轟成渣的火炮就這麼被龍輝投機取巧破去,諒他不老神仙怎麼算也算
不到世上有萠武天書此等奇術。

  擒賊先擒王,崔蝶大喝一聲,一舉躍出,蓮足輕踏,踩著浮在海面的海盜屍
體,幾個起落便登上敵艦。

  「不老怪物,納命來!」

  崔蝶怒喝一聲對著不老神仙便是一記火雲掌,掌勁凌烈,氣流灼熱,不老神
仙心知此掌厲害,哪敢硬拚,袍子一揮輕飄飄地朝後退去。

  「兩位師弟出手!」

  不老神仙在後退只是大喝一聲,兩條人影瞬間從船艙內竄出。

  一為身高九尺的巨漢,一為不身長不足五尺的矮小老頭。

  巨漢使著一桿精鋼長槍,矮老頭則手持兩尺短刀,刀槍同時向崔蝶殺去。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陰,這兩人各使長短兵器,不但強悍而且
陰毒,崔蝶也不得不後退暫避鋒芒。

  誰知這兩人一旦取得上風,就得勢不饒人,咄咄緊逼,絲毫不給崔蝶喘息的
機會,也理會對方是一介女流,招招皆是毒手。

  崔蝶哼了一聲,道:「原來是快活谷的高矮尊者,我還以為只是不老怪物做
趙家的狗,想不到整個快活谷都做趙家的狗了。」

  巨漢則是高尊者,名為秦戈;矮老頭即是矮尊者,名為言虎。

  崔蝶化剛為柔,以綿力推動火雲掌,以守代攻,一邊防守一邊冷笑道:「原
來快活谷就是這麼個快活法,替別人做狗等著主人賞你們幾根骨頭!」

  崔蝶這話說得更是陰毒,氣得高矮尊者臉都綠了,罵道:「賤婦閉嘴!」

  崔蝶嬌笑道:「狗也會說人話麼?」

  不老神仙大聲道:「兩位師弟,不要受她激將,快用刀槍滅殺陣對付這賤人
!」

  高矮尊者聞言,體內真氣凝於兵刃,那桿長槍猛然發出嗖嗖之身,整條槍身
都變得通紅,遠遠就能聞到燒灼的味道,而短刀則是嗡嗡作響,不斷地向外冒著
白氣。

  言虎,掌中一口兩尺短刀,上下翻飛,神出鬼沒,果然有獨到之處,反觀秦
戈那更了不得,這條丈八鋼槍簡直都使活了,下繃上砸裡撩外劃,劃拿繃把壓,
窩挑蓋打扎,真好似烏龍擺尾,怪蟒翻身。

  兩人兵刃一長一短,一強一陰,攻守之間互補不足,竟將崔蝶逼得左支右拙


  遠處的海面上奔來一個人,不老神仙仔細一看,竟嚇得差點跳起來,這人竟
不用物體借力,竟能在水面上奔走,這份修為堪比武林頂尖人物。

  遠處的龍輝看得心驚膽戰,生怕一個不小心崔蝶便要傷在這兩個渾漢手中,
心急如焚的他哪會袖手旁觀,運起葵水真元,使出馭水之法,竟在海面上如履平
地,踩著海水奔向敵艦。

  「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龍輝一舉躍上甲板怒喝道,「待我來教訓你們!」

  就在龍輝將要出手之際,崔蝶道:「不用插手,你快去擒住不老神仙,我可
以對付他們!」

  龍輝知道崔蝶說一不二,她既然這麼說便是有十足把握,於是也不再多說,
朝船艦尾部奔去。

  不老神仙看見龍輝朝自己奔來,嚇得三魂不見七魄,看到龍輝在海面上行走
這以絕活,他已知道對方實力遠在自己之上,此刻哪敢迎敵撒腿就跑。

  龍輝冷笑道:「跑啊,我看你怎麼跑!」

  當即一踏足,一股乙木真元注入腳下甲板。

  甲板皆是木料所制,被乙木真元一激發立即生出變化,一大片甲板彷彿活了
過來,朝著不老神仙飛撲過去,任這老怪物怎麼左避右閃,就是避不開這些木板
,身上的幾大要穴被木板一撞,頓時氣血滯留,渾身乏力癱倒在地。

  另一方面,崔蝶運化冰火二氣,忽而烈火翻湧,忽而寒冰肆虐,忽而冰火齊
施,只見崔蝶一雙玉掌時而劈在槍桿,時而拍向刀背這刀槍滅殺陣雖是厲害,但
也得已真氣推動,崔蝶不與他們做招式上的纏鬥,逼著他們拼內力,斗真氣。

  高矮尊者每次被崔蝶打中兵器,都會覺雙臂酥麻幾乎把持不住兵器,胸口悶
漲幾欲吐血。

  高矮尊者其內功雖是不俗,但崔蝶融合冰火二氣,其內元根基之深厚,絕對
能排在武林高手中前十五名,再加截然不同的兩種功體不斷轉化,時寒時熱,高
矮尊者已經敗像漸露。

  崔蝶左手揮出玄冰刀,右手拍出火雲掌,只見兩聲悶哼,高矮尊者同時口吐
朱紅,精鋼長槍被玄冰刀劈成兩段,兩尺短刀被火雲掌燒成一灘鐵水。

  兩人躺在地上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兵器被毀,張口想要大罵,卻說不出來
,猛地咳嗽幾聲頭一歪便再無聲息。

  「蝶姐姐,真是厲害。」

  龍輝提著不老神仙朝這邊走來,笑嘻嘻地道。

  崔蝶粉臉一紅嗔道:「你找死啊,在這麼多人面前也敢胡說八道!」

  崔蝶雖是成熟少婦,但也得顧及身份,哪敢在大庭廣眾下跟小情郎打情罵俏


  龍輝向四周看了一下,笑問道:「這裡還有活人嗎?」

  崔蝶朝著不老神仙努努嘴,示意他還活著。

  龍輝笑道:「這小老兒落在咱們手中還怕他亂說。」

  不老神仙氣得大罵:「姦夫淫婦,有種就殺了老子,不然日後定叫你後悔莫
及!」

  崔蝶玉臉一寒,對著不老神仙的那張英俊的俏臉便是一腳,踢得他鼻血直流
,還斷了及個門牙。

  龍輝免得他在胡說,立即點了他的啞穴。

  崔蝶朝四周看了看,笑道:「這群海盜還真是自作虐不可活,他們的血腥味
招來鯊魚了!」

  龍輝順著崔蝶的目光看去,果真不遠處有鯊魚游動,於是道:「咱們先回去
吧,讓這些海盜喂鯊魚。」

  臨走之前崔蝶命令開炮打沉這三艘海盜船,只聽轟隆隆的巨響,那三艘海盜
船已被攔腰炸斷,沒被衝下海的海盜盡數被炸得粉身碎骨,海中的海盜則做了鯊
魚的美餐。

  船艙內,不老神仙被五花大綁捆了個結實,不斷地破口大罵:「崔蝶你這淫
娃蕩婦,不知廉恥勾引男人!還有你這小子,風流好色,卑鄙下流……」

  總之有多難聽就罵得多難聽,起初崔蝶還被氣得賞他幾個耳光,到了後來也
懶得搭理他,就坐在一旁悠哉樂哉地喝茶還跟龍輝柳兒指指點點,談笑風生,絲
毫不理會不老神仙。

  龍輝問道:「蝶姐姐為何還留著這老小子的狗命?」

  崔蝶道:「此人乃趙元濤的心腹,知道的事情應該不少,留他一條狗命慢慢
盤問。」

  不老神仙呸道:「去你媽的小淫婦,別癡心妄想了,爺爺就算死也不會跟你
多說半個字!除非你這蕩婦脫光衣服給爺爺跳個舞,爺爺還會考慮考慮。」

  龍輝哼道:「老不死的,別再嘴硬,到時候可由不得你不說。」

  不老神仙冷笑道:「小毛孩,口氣倒挺大的,崔蝶這騷貨的味道不錯吧。當
年韓邵庭就是貪戀她的美色,縱慾無度,才導致死在擂台上的,你也小心點,別
被她吸乾啊!」

  話音未落,崔蝶便是一個茶杯甩來,這一下用上了內力,狠狠地砸在不老神
仙的小腿上,只聽卡嚓一聲,腿骨應聲而斷。

  不老神仙也是硬氣,緊咬牙關,不出一聲。

  不提韓邵庭還好,一提這事崔蝶心中的殺意已被逼上最高峰,冷笑道:「既
然你這麼硬氣,那我便成全你,讓你為趙元濤死而後已!」

  說話間雙掌浮起奪目紅光,龍輝忙制止道:「蝶姐姐切莫動手。」

  一聲蝶姐姐讓崔蝶心中殺意減了幾分,皺眉問道:「這老不死的嘴硬得很,
就算再怎麼嚴刑逼供也不會說的,於其浪費時間,倒不如把他殺了來得痛快。」

  龍輝道:「我自有辦法叫他乖乖張嘴。」

  崔蝶嗔道:「你既然有辦法,為何不早點說出來。」

  龍輝呵呵笑道:「剛才看這老小子罵得這麼開心,我一時就忘了,這下子才
想起來。」

  崔蝶笑罵一聲:「憊懶的小子,還不快說是什麼辦法。」

  龍輝笑道:「九霄真卷中的冥之卷有一招名為『鎖魂攝神』攝魂術,可以迷
人心智,控制其神識。而且九霄真卷源於萠武天書,我自然懂得更高超的攝魂術
,只要我略為施展,保管這老小子連他老婆穿什麼顏色的肚兜都會說出來。」

  崔蝶忍俊不禁道:「什麼肚兜顏色,你說的真夠難聽的,跟地痞流氓有的一
比,虧你還是一方之主呢。」

  不老神仙眼中精芒一閃,渾身冒起陣陣白氣,竟是要自斷心脈。

  龍輝那會如他所願,一個箭步上前,在他身上拍了一掌,不老神仙一身真氣
瞬間消散於無形。

  「你,你廢了我的武功……」

  不老神仙面帶驚恐地道,對於一個習武之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廢功更可怕的事
情。

  這就是當日止住林碧柔的『逆五行』,就連九卷合一的林碧柔也得認栽,更
別說不老神仙了。

  龍輝懶得再跟他廢話,正想運用攝魂之法,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嬌媚的聲音:
「龍主請住手!」

  只見林碧柔推門而入,崔蝶面露不悅地道:「林姑娘,為何止住?」

  林碧柔道:「龍主,您身法崇高,豈能用此等手段窺探他人心思?」

  龍輝奇道:「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崔蝶略一思索道:「林姑娘說得沒錯,你現在已經是一方之主了,就該有高
手的氣度。窺探他人心思這種做法確實不妥。」

  江湖上有一些心術不正的人專門修煉攝魂奇術,用來窺探他人心思,控制他
人意識,但此等方法卻是被眾人不齒,那些真正的高手對此更是嗤之以鼻。

  龍輝暗罵道:「什麼狗屁風度氣度,做起事來還諸多限制。」

  於是便道:「那該怎麼盤問這老小子。」

  林碧柔咯咯嬌笑道:「龍主您雖不屑與做此等瑣事,但是碧柔可以啊。碧柔
是您的奴婢可不管什麼風度,這些事情就交給我來辦吧。」

  龍輝皺眉道:「這老兒根基不俗,意志也非常人可比,你如今不能妄動真氣
,怎麼使用攝魂之法?」

  林碧柔說道:「冥之卷裡邊有一種『問心咒』,不需動用真氣。」

  龍輝搖頭道:「這問心咒是最初級的攝魂術,恐怕對付不了這個老兒。」

  林碧柔神秘一笑道;「碧柔自有主張,還請龍主放心。」

  龍輝點點頭道:「也罷,你就試一試,如不行我再來。」

  問心咒必須在安靜的環境中施展,因為任何外來的響聲都會令被施術者清醒
,所以龍輝便帶著崔蝶和柳兒出去了,只留下林碧柔與不老神仙。

  不老神仙真氣盡失,神情萎靡,但依舊是那副軟硬不吃的神情:「你這妖女
長得一副煙視媚行的樣子,想必也不是什麼好貨色,爺爺就看看你有什麼手段!


  林碧柔撲哧一笑道:「多謝誇獎,就沖這句話妾身定會好好招呼你的。」

  「你……你做什麼……」

  不老神仙突然一驚,只見林碧柔笑吟吟地將手按在他小腹之上,幾根滑膩的
玉指正朝下滑去。

  「妖女,住手!」

  不老神仙神情大變。

  林碧柔吃吃笑道:「想不到你一把年紀了居然還長得像個十五六歲的英俊少
年,著實叫人意外啊。」

  不老神仙只覺林碧柔的玉手彷彿有著某種魔力,只是那麼輕輕觸碰竟然使得
小腹內升起一團火焰。

  不老神仙雖不怕死,但卻怕老。

  當初不老神仙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一部養生道藏,其最高境界便是「不老童子
決」,修煉此法必須以童子身修煉,本來道家也講究隨性而為,其原因就是將那
童子股純陽之氣煉化至全身從而達到延年益壽之功效,只要功法大成純陽之氣流
遍全身,成就大圓滿之境界,就算年過百歲也猶如十七八歲的少年,而且也不需
要繼續禁慾,而且床弟之事猶如風雷厲行,勢不可擋。

  誰知當時不老神仙小妾都取了幾房,根本就無從修煉,但是不老神仙另辟蹊
蹺,以禁慾之法強行鎖住陽氣,其陽氣雖不純但卻勝在量多,這幾十年來不老神
仙將陽氣壓縮成團,也勉強可以造出一股假的純陽之氣。

  龍輝雖然廢去他的真氣但那股龐大的陽氣卻依舊堆積在體內,所以不老神仙
並未變老。

  林碧柔修成九霄真卷對於氣息的判斷與認知之在龍輝之下,再加上她深知床
弟之事,所以一眼便看出不老神仙的虛實,此刻故意挑逗著老怪物,叫他難以守
住陽元。

  面對林碧柔的絕代風華,不老神仙說不動心是騙人的,眼前這女子嬌艷
如花,吐氣如蘭,而且隔著褲子也能感覺林碧柔玉手的滑膩,那幾十年沒有反應
的兄弟竟然開始緩緩抬頭。

  她看了看不老神仙明顯聳起的褲襠,心中微感一絲不安,暗想:「龍主,我
只是耍耍他們,可不是要對不起你哦。碧柔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一會我一
定會殺了這個老鬼的,你可不要生氣……」

  想著想著,已經伸手把不老神仙的腰帶解開,露出一根雪白的肉棒,雖為完
全勃起,但份量卻不小不老神仙驚叫道:「你快些住手!」

  林碧柔開口笑道:「偏不住手,想不到你一把年紀,下邊這根東西卻不見含
糊。」

  不老神仙開口罵道:「妖女,淫婦……」

  但話還沒說完,剩下的言語便被堵在喉嚨了。

  只見林碧柔故意解開衣襟的幾個口子,霎時酥胸半露,雪白的胸乳晃得不老
神仙眼都快花了,即使當年不老神仙的姬妾也沒有一個能及得上林碧柔之三分,
此刻他不禁渾身躁動,龜頭馬眼已有幾絲晶亮的液體湧出。

  若非他定力了得恐怕早就一些千里了。

  林碧柔見他那副樣子著實好笑,於是便握住不老神仙的肉棒,柔聲說道:「
好了好了,別再忍了,你看你忍的這麼辛苦,讓人家好好伺候你好麼?」

  玉指輕撥,將那包裹龜頭的薄皮往後一退,輕輕朝它呵了口氣。

  林碧柔這一挑逗,不老神仙登時渾身血行加速,下體驟然硬挺,口中失聲叫
了出來。

  小慕容把那寶貝套弄了幾下,手指全在它敏感之處使勁,沒兩三下,便把不
老神仙弄得咬牙切齒,連聲叫喚:「啊、啊,你……你這個……」

  「我這個什麼呀……你到時說說看?」

  林碧柔媚笑道,玉手依舊毫不含糊,整得不老神仙死去活來。

  說到這把玩寶貝的功夫,林碧柔早就深有心得,時而弄得慢條斯理,時而擼
得又快又急,已將不老神仙逼得把持不住,兩腿驟然冒汗,眼看緊鎖數十年的陽
精便要不保,林碧柔卻在此時收手。

  不老神仙暗舒一口氣,心中甚是慶幸但卻帶著幾分不捨,不由想道:「若是
真的跟這尤物快活一番也不錯。」

  就在他心神鬆弛的一剎那,林碧柔左手按住不老神仙的面門,右手按在其心
口。

  不老神仙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感覺到一股陰寒之氣湧遍全身,自己彷彿置身
在修羅血海,眼前出現數哀嚎慘叫的孩童,不老神仙渾身一陣顫抖,口水鼻涕流
了一臉,大小便也隨之失禁。

  林碧柔雙眸發出詭異藍光,不老神仙變得一片渾濁,表情也癡癡呆呆的。

  「呼——」

  林碧柔鬆了口氣,總算成功控制了這老不死的。

  問心咒必須針對意志力薄弱之人方能成功,面對根基雄厚的高手不但控制不
了對方還會反傷自身。

  林碧柔先以挑起不老神仙的情慾,等到不老神仙以為陽元即將失守之際,馬
上住手,此刻不老神仙正暗自慶幸,林碧柔馬上將纏繞在其體內的孩童怨氣嫁接
到不老神仙身上。

  這股怨氣極為龐大,即使是林碧柔也難以駕馭,導致道心不穩,不老神仙哪
有倖免之理,只在一剎那便心神大亂,意志崩潰,林碧柔也趁機施展問心咒。

  此舉不但控制不老神仙的心神,還消除了自身的隱患,可謂是一舉兩得。

  「老不死的,先把你褲子穿好!」

  林碧柔吩咐道。

  「是,主人!」

  不老神仙呆呆低應道。

  龍輝等人進來看到此刻的不老神仙已沒了意識,問什麼就答什麼,把事情緣
由都說了出來。

  原來鬼面海盜是暗中聽命於裴家,此次針對破浪號就是裴家在幕後主使的,
所以鬼面海盜的戰艦才會有幾十門神威大炮。

  說起這裴家可不簡單,其與崔家皆是當朝的兩大豪門,崔蝶的父親乃當朝宰
相,而裴家家主則位居太師,兩家爭鬥已久,在朝廷中已是公開的秘密。

  崔家雖被稱為第一世家,也只是因為崔家三代家主都居於宰相之位,統帥百
官,論起家族底蘊裴家絲毫不在崔家之下。

  兩大家族為了壓倒對方,便尋求盟友,崔家便把崔蝶嫁於武林四大世家之一
的韓家,而裴家也不甘示弱,讓其長子娶趙家五小姐為妻。

  四大世家論武之際,裴家暗中助趙元濤殺死韓邵庭,韓邵庭乃韓家嫡子,更
是獨子,韓老爺子聽聞嫡子喪命悲痛欲絕,馬上大病一場。

  就在裴趙兩家準備聯手重創韓家之際,崔蝶挺身而出粉碎了裴趙兩家的陰謀
,從此以後崔蝶便在韓家建立了威信,更將韓家和崔家擰成一團,一者在朝堂,
一者在武林,互補不足,短短幾年時間便牢牢壓制住裴趙兩大家族。

  裴家這些年來被崔家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所以便兵行險招,趁著崔蝶出海
之際將其除去,以此打斷崔韓兩家的部署和聯盟。

  除去崔蝶只是其中一環,裴家的毒計遠不止於此,尚有許多後手,但這些事
情卻不是不老神仙這個狗腿子能只曉的,他也只是知道一個大概——就是裴家准
備在皇儲一事上做文章。

  不老神仙說完後,崔蝶秀眉緊鎖臉上略帶愁容,思忖道:「皇儲?對於此事
崔裴兩家雖然爭鬥不休,但在此事上一直保持著難得的默契,都是靜觀事態變化
,絕不插手其中。」

  對於皇儲繼承無論哪朝哪代都是極為敏感的大事,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崔裴兩家的先祖都深知此理,於是便不許後世子孫涉及其中,所以兩家後人對於
立儲之事絕不沾手,而且依照兩家實力,無論是誰做皇帝都得對他們禮遇有加,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說法對崔裴兩大豪門幾乎不適用。

  龍輝道:「蝶姐姐,這老小子只是個狗腿子,這種機密的事情葉輪不到他知
道。」

  崔蝶道:「說的沒錯,攝魂之術可以控制他人心神意志,不知道林姑娘能不
能讓他作為傀儡埋伏在招趙元濤身邊,以便套取更多情報?」

  林碧柔搖頭道:「不行哩,我為了擊潰這老鬼的意識用了十分歹毒的法子,
現在他已經成為一個白癡了。崔小姐,換了是你,你願意重用一個白癡嗎?」

  崔蝶聽出她話中帶刺,不禁冷哼一聲,懶得作答。

  龍輝奇道:「歹毒的法子,對了,碧柔你是怎麼施展問心咒的?」

  林碧柔耳根一紅,低聲道:「龍主我要是說出來你可不許罵我。」

  龍輝笑道:「你解決了這麼一個大麻煩,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罵你
呢。」

  林碧柔嗯了一聲,便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當然是隱去那香艷的一幕,這種
事哪能在崔蝶面前說出來,乾脆等到兩人獨處之時再向龍輝坦誠,請求他原諒。

  龍輝聽後笑道:「原來如此,這老小子作惡多端,你把那些怨氣轉給他也不
算什麼傷害無辜。」

  崔蝶插話道:「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她看林碧柔對著龍輝撒嬌的樣子,就氣得不打一處來,所以故意出言諷刺她
也是惡人。

  林碧柔笑嘻嘻道:「多謝崔小姐誇獎,小妹受之無愧。」

  林碧柔絲毫不動氣,還厚著臉皮接受,使得崔蝶的後著沒法接下去,只得默
而不語。

  龍輝看出兩女在暗中鬥氣,當即轉移話題道:「碧柔,既然你體內的陰魂怨
氣已除,倒也省了吃齋念佛的麻煩,以後便可運用真氣,但你還是得鞏固根基,
還是不能過於急躁。」

  崔蝶見不老神仙也沒有用處,回想起當日此人所做之事,心中殺機大起,命
令手下將他扔到海裡餵魚。

  回到自己房間後,龍輝皺眉道:「碧柔,你以後能不能不跟崔小姐慪氣啊?
當初若是沒有崔小姐相助,我恐怕就得死在楚江之上了。」

  於是便將當日之事粗略說了一遍,林碧柔聽後點頭道:「既然她對龍主有恩
,那我以後便不跟她為難。只是我得罪崔大小姐在前,不知道她會不會原諒我。


  龍輝道:「這個倒無妨,找個機會我替你跟她說一聲,相信她也不回再跟你
計較。」

  林碧柔從袖子裡掏出一張寫滿字的宣紙,遞給龍輝道:「龍主這是我在你們
沒進來之前逼那老小子說出來的內功心法。」

  龍輝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邊寫著「不老童子決」五個大字。





  第九回《香艷試招》

  龍輝仔細翻看了一下這部內功心法,不由笑道:「碧柔,這套武功得需要童
子身方能修煉,此刻給我似乎不太合適了吧。」

  林碧柔掩嘴笑道:「龍主,別人不能修煉不代表你不能啊。這所謂的童子身
練功就是要將那股純陽之氣強化,以此流轉全身各大經脈,龍主您修煉萠武天書
,可隨心所欲地搬運五行轉化陰陽,區區純陽之氣難道還難得住你嗎?」

  龍輝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笑道:「然也,我怎麼忘了這回事,天地之間任
何無形有形之物皆有氣息,只要能練出這股氣便可能人之所不能,碧柔你真是一
語驚醒夢中人,你說我該怎麼獎勵你。」

  林碧柔低頭道:「林碧柔不求龍主賞賜,只求龍主能原諒碧柔。」

  龍輝奇道:「你又犯了什麼事?」

  林碧柔垂下臻首,低聲道:「碧柔不敢說,除非龍主先肯先原諒碧柔。」

  龍輝莞爾道:「你竟跟我耍起手段來,罷了,你說吧究竟是什麼事。」

  林碧柔輕咬朱唇,將那段香艷的逼供說了出來,說完後瞥了一眼龍輝,見龍
輝臉上毫無表情,林碧柔趕忙跪下道:「龍主,碧柔知錯了,碧柔今後再也不敢
了,求您給我一次機會吧。」

  說著眼圈都紅了,眼淚幾乎快要掉出來。

  龍輝將她扶起,笑道:「傻瓜你慌什麼,我有沒有怪罪你。你也是為了逼那
老頭說出真話嘛,而且你也沒吃虧啊。」

  林碧柔這才安下心來,龍輝將她拉到懷裡,讓這嬌媚佳人坐在自己膝蓋上,
摟住她的纖腰道:「不過你以後可不許這麼做了,我不允許我的人吃虧,懂了嗎
?」

  林碧柔見龍輝語氣中帶著幾分酸意,知道龍主已把她看做自己人,心裡比吃
了蜜還甜,欣喜地道:「龍主,碧柔知道哩,以後絕不會讓其他男人碰我,人家
只屬於龍主。」

  說罷一雙藕臂纏住龍輝脖子,湊到其面前吐氣如蘭地道:「龍主您看一下這
套內功怎麼樣?」

  懷裡坐著那麼個大美人,龍輝哪能坐懷不亂,忍著躁動的情火把「不老童子
決」

  粗略地看了一遍,道:「道家功法確實有不凡之處,若能練成不但可以返老
還童,還能將純陽之氣轉化為綿綿不絕的內息真元,著實厲害。可惜不老神仙這
蠢貨也就能練成個不老童子,中看不中用,被我三兩下就擒住了。」

  林碧柔媚笑道:「豈止如此,這套功法可以讓男子陽元無堅不摧,不但可以
增強功力,還能……生龍活虎……」

  說到最後林碧柔的臉蛋幾乎可以滲出水來,那雙媚眼更是春水漣漪,秋波流
轉。

  龍輝當日能聽出她那句「生龍活虎」

  是什麼意思,笑道:「你這妖精,你是說我現在有心無力了嗎,看樣子不再
教訓你一頓不行了!」

  在她翹臀上捏了一把,惹的林碧柔嬌嗔不已。

  「龍主,碧柔不是這個意思,十個碧柔也不是您的對手。今後您身邊的女人
最少也有四個,您總不能叫她們獨守空房等你一個一個寵幸吧,有些時候說不定
得以一敵眾,您雖然天生異稟,縱慾過度始終對身子不好,這套功法可以讓人更
為合理的運用陽元,到時候你不但可以縱橫百花,還能藉此固本培元,越戰越勇
呢。」

  林碧柔媚聲道。

  龍輝再看了一下,覺得林碧柔所言甚是,於是便按照其口訣搬運真氣。

  萠武天書中有一「陰陽篇」,講的便是烈陽、玄陰二氣之轉化運行,龍輝雖
不是童子身,但按照「陰陽篇」的功法很快便凝聚起了一股純陽之氣。

  純陽之氣依次流轉週身經脈要穴,每運行一周天,龍輝便覺得身子多了一份
暖意,常人將內氣運行一周天起碼得花上三個時辰,而且這不老童子決由於每運
行一周天,純陽之氣便會壯大,渾身經脈就像被火燒過一把灼熱,所以越到最後
進程越是緩慢。

  但龍輝渾身經脈已然練得無比堅韌,只需半刻鐘便運轉了九大周天,龍輝再
接再厲,凝神屏氣將真氣依次倒入各大穴位,當純陽之氣運化至九九八十一周天
,不老童子決才算大功告成。

  「呼——」

  龍輝站了起來,問為自己護法的林碧柔:「碧柔,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林碧柔道:「龍主您練了正正三個時辰,現在都已經是辰時了。」

  龍輝道:「該死,這勞什子不老童子決還真夠麻煩的,害我花了三個時辰才
練成。」

  龍輝這句話要是給創功的那位前輩聽見,保管氣得他再死一次,別人花了一
輩子都未必能練成的武功,被你三個時辰練成,還說出這種風涼話,任誰聽到都
會吐血三斗。

  林碧柔喜道:「龍主,那你覺得這門武功怎麼樣?」

  龍輝皺眉道:「這門武功是以純陽內氣攻擊對手,但我本身就練有『陰陽篇
』,陽火真元隨手拈來,這純陽內氣似乎可有可無,並無太大用處。」

  林碧柔嗔道:「龍主,我問的不是這個,是……是哪個啊。」

  林碧柔嬌靨如火,媚眼如絲地看著龍輝。

  龍輝在她豐臀拍了一巴掌笑道:「小妖精,這麼急不可耐,也罷,我就那你
來試招!」

  林碧柔嚶嚀一聲道:「龍主,就算你沒練這功夫前人家也不是你對手,你找
我來試招似乎達不到檢驗的標準哦。」

  龍輝撫著她肥美的臀肉道:「那你說該怎麼試招?」

  林碧柔被龍輝摸得渾身酥麻難當,嬌聲道:「當然是以一敵眾了,不如把崔
小姐和柳兒姑娘叫來,您一個對付我們三個。」

  龍輝腦海轟的炸開了,眼前不禁浮現一副淫靡畫面。

  女人生起氣來,可是難以估計,即便是崔蝶這等巾幗英雄,此刻也躲在房裡
生悶氣,心裡將林碧柔罵了十幾二十遍,還不時埋怨龍輝風流好色,到那都帶著
那小妖精。

  柳兒在一旁噤如寒蟬,靜靜地為崔蝶扇扇子。

  咯咯,一陣敲門聲響起,崔蝶正在氣頭上,沒好氣地問道:「是誰?」

  龍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蝶姐姐是我,快開門。」

  崔蝶語氣也變得幾分溫柔:「你等一下,柳兒快去開門。」

  門外除了龍輝外還有林碧柔,看見這小妖精,崔蝶的火又冒起來,暗罵道:
「好你個風流好色種,到那都不不忘帶著這小妖精。」

  柳兒深知主子心意,而且自己也被林碧柔戲弄過,此刻那會給她什麼好臉色
,冷冷道:「我們只歡迎龍公子,其餘雜人恕不招待。」

  龍輝笑道:「柳兒,你先別生氣,且聽我說幾句好麼。」

  柳兒撇嘴道:「不敢當,小姐在這哪輪到我說話。」

  崔蝶接口道:「柳兒,讓他們進來,我倒要看看這沒良心的小鬼能說些什麼
話。」

  龍輝帶著林碧柔進屋,陪笑道:「蝶姐姐,這些日子碧柔她給你添了不少麻
煩,現在我特地帶她來給你賠罪的。」

  崔蝶冷哼一聲道:「不敢當,林姑娘可是你龍大公子的紅人,妾身可受不起
。」

  崔蝶的手下埋骨他鄉,幾乎全是因為這個女人,本來看在龍輝的面子上已經
不予她計較,誰知這妖女上船後處處跟自己作對,若非由龍輝護著她,崔蝶早就
一記玄冰刀劈過去了。

  林碧柔走到崔蝶跟前行了個萬福,道:「崔姐姐,小妹昔日多有得罪,還請
姐姐寬恕這個。」

  正所謂拳不打笑臉人,此刻林碧柔正式向自己服軟,崔蝶看在龍輝面子上也
不好再與她糾纏,更何況此女武藝不再自己之下,也沒必要鬧僵,所以便伸手將
她扶起,道:「好了好了,就衝著你這聲姐姐,以前的事情便過去吧。」

  林碧柔喜滋滋地道:「多謝崔姐姐。這些日子勞累奔波,姐姐一定有些疲憊
了,不如讓小妹替你按摩一下。」

  崔蝶微微一怔,笑道:「妹妹,咱們都是習武之人,區區奔波又豈會累得著
咱們。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領了。」

  林碧柔撇嘴道:「這麼說崔姐姐就是沒有原諒小妹。」

  龍輝也打圓場道:「是啊,蝶姐姐,碧柔按摩手法著實不俗,你便試一試吧
。」

  崔蝶白了他一眼,嗔道:「恐怕是你覺得不錯吧。」

  林碧柔笑道:「碧柔乃龍主奴婢,為主人捶背捏腳也是分內之事。」

  崔蝶點頭道:「那就勞煩妹妹了。」

  龍輝在一旁搭腔道:「碧柔是我的奴婢,蝶姐姐你跟她姐妹相稱,那你不也
是我的小丫鬟了?」

  崔蝶沒好氣地道:「滾一邊去,本小姐愛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你少插嘴。


  柳兒見龍輝吃了癟,笑道:「公子,不如讓柳兒也替您錘一下背吧。絕對不
比你那為丫鬟差。」

  說到最後語氣帶著幾分醋意,想必這小丫頭也起來爭寵之心。

  龍輝卻之不恭,便讓柳兒替自己捶背。

  崔蝶正要躺下,忽聞林碧柔道:「崔姐姐,先把外衣除去這樣才能更好地放
松身子。」

  崔蝶起初還有些害羞,但轉念一想,這裡除了龍輝外都是女子,而且這裡的
女子那個沒被這小淫賊吃過的,也沒什麼好顧忌得了,便脫去外衣。

  林碧柔心中暗笑,魚兒終於上鉤了,看著崔蝶除去外衣,自己也隨之脫掉。

  崔蝶伏在榻上,下頜墊了枕頭,林碧柔騎在了崔蝶的腰上,雙手為崔蝶按肩
部。

  時值夏日,兩人的身上都只穿了一層薄紗般的衣服,林碧柔使出渾身解數,
在崔蝶的肩背捏捏揉揉,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竟捏的崔蝶像散了骨頭般,很是舒
服。

  此時林碧柔卻已經累得滿身是汗,崔蝶也感覺到了她潮熱的身體,心中感動
,道:「妹妹,可以了,你也歇歇吧。」

  林碧柔笑道:「好姐姐,這才剛開始啊,舒服的還在後面呢,姐姐咱們都出
汗了,不如把衣服都脫了吧。」

  說著動手脫了自己的外衣,身上只著褻衣褻褲。

  崔蝶也有些熱,翻過身來一瞧林碧柔的樣子,雙頰一紅,以往雖跟柳兒同時
伺候夫君,但此刻要在林碧柔與龍輝面前裸露玉體,不禁有些猶豫。

  林碧柔看出了崔蝶的心思,嫣然一笑,道:「怕什麼,大家都是女人,我幫
你脫。」

  崔蝶慌張道:「不……還有那個臭小子在那裡呢。」

  林碧柔撲哧一笑道:「崔姐姐,你跟龍主是什麼關係,還害羞什麼。而且此
刻龍主正在享受柳兒姑娘的按摩,沒空瞧這邊的。」

  崔蝶朝龍輝那邊瞥了一眼,只見這小子頭正靠在柳兒身上,閉目享受柳兒的
按摩,當下把心一橫,點頭答應下來。

  林碧柔見崔蝶在嬌羞中脫去了外衣,也只剩下褻衣褻褲,露出光滑雪白的手
臂和大腿,不禁讚道:「沒想到姐姐的肌膚這麼完美,又有這等好身材,難怪龍
主會對你這般癡迷。」

  崔蝶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又伏在榻上。

  林碧柔嘻嘻一笑,又騎上了崔蝶的纖腰,雙手撫摸著崔蝶赤裸的光滑的脊背


  兩人肌膚相觸,林碧柔圓潤的大腿蹭著崔蝶兩肋,崔蝶從腰上可以感覺到林
碧柔下體緊要部位的熱氣,心中不禁狂跳。

  按摩手法,並不一致,但歸納起來,常用手法可選如下八種:按、摩、推、
拿、揉、捏、顫、打等法。

  林碧柔將這八種手法交替施展,依次捏拿崔蝶的肩膀、後背、後頸……「嗯
……」

  崔蝶喉嚨中響起一聲輕哼,一種酥酥麻麻的快感從背後慢慢的延伸,林碧柔
柔滑細嫩的小手猶如春天的暖風輕輕拂過自己豐潤的嬌軀,舒服得崔蝶意識有些
模糊起來。

  林碧柔按摩的手法純屬,而且認穴很準,點穴名家,武林高手,認穴能不准
麼?但林碧柔其實是借按摩為名,挑逗崔蝶的情慾,以按摩作為幌子,林碧柔時
不時地在崔蝶的纖腰,肥臀,玉腿等敏感部位下手。

  就連清心寡慾,未嘗男女之事的嬛玉無痕都能被她挑起情慾,跟別說崔蝶這
成熟嫵媚的少婦。

  在不知不覺中,崔蝶已然覺得渾身燥熱難當。

  突然聽見林碧柔說道:「還是好熱,我把衣服都脫了吧。」

  說罷便把剩餘的衣服脫去,崔蝶不由看傻了眼,這女人也太大膽了一些,當
著這麼多人寬衣解帶,除此之外崔蝶還讚歎對方的身材,林碧柔那身子該大則大
,應小則小,那豐滿的身子竟跟自己有幾分相似。

  那雙豪乳碩大豐挺,兩粒乳頭紅潤鮮嫩,簡直就是自己身子的翻版,那盈盈
小腰不堪一握,沒有絲毫多餘脂肪,玉腿修長,粉臀圓滑肥嫩。

  看著這個豐滿的嬌媚妖姬,崔蝶竟生出一絲爭芳鬥艷的心思林碧柔脫去衣服
後又坐回崔蝶腰間,崔蝶感覺到林碧柔肥美的屁股緊貼著自己的身體,清楚的分
辨出林碧柔的毛髮蹭著自己的肌膚,除此之外還帶著幾分濕潤熱氣,心中不禁一
顫,暗想:「這林妹妹也太那個敏感了吧……怎麼下邊就濕了。」

  崔蝶卻沒注意到自己蜜穴私處此刻也已滲出絲絲蜜汁。

  崔蝶正想間,感到林碧柔的身子前傾,兩堆柔軟的肉球貼在了自己的背上,
並不斷磨蹭,耳邊響起林碧柔溫柔的聲音:「好姐姐,你把內衣也脫了吧,像我
這樣多舒服。」

  崔蝶顫聲道:「還是……不要了,有點奇奇怪怪的。」

  「大家都是女人還怕什麼?」

  林碧柔笑吟吟地將崔蝶翻過身來,扯下她的褻衣褻褲,崔蝶羞赧異常,恨不
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林碧柔看著崔蝶豐盈的胴體,不禁呆了,少婦成熟肉體實在妙不可言,羊脂
一般白嫩的肌膚,用手一按彷彿都會出水,傲人的雙峰豐滿挺拔,豐滿肥碩卻絲
毫不見下垂,猶如少女般挺秀,隨著崔蝶的呼吸,像兩座峰巒在起伏,林碧柔暗
驚,躺著還有這麼大,自己的雙峰向來引以為傲,在崔蝶面前絲毫佔不到便宜,
再向下看,小腹平坦光滑,膚如凝脂,纖腰下面就到了那片芳草萋萋之地,一片
亂蓬蓬的陰毛漆黑濃密,卻又亂中有序,覆蓋著桃源勝地,崔蝶白玉般的雙腿緊
夾著,給人無限遐想……崔蝶俏臉紅的幾乎快要滴出血來,問道:「妹妹,你在
看些什麼。」

  林碧柔笑道:「小妹再看姐姐你啊,看著姐姐這幅好身子,小妹自慚形穢。


  崔蝶笑道:「妹妹真會說笑,妹妹的身子也很好看啊。」

  林碧柔伸手在崔蝶奶子上摸了一把,驚得崔蝶幾乎叫出聲來。

  「姐姐的胸脯這麼大,妹妹哪能比得上?」

  林碧柔皺眉道。

  崔蝶只覺得方才被林碧柔摸的那一下,竟在雙乳上泛起一絲酥麻,於是紅著
臉道:「妹妹,你說笑了,你的也……也不小啊。」

  林碧柔咯咯嬌笑道:「是嗎?那小妹倒想跟姐姐比一比。」

  說罷便捧起雙乳壓在崔蝶身上,四顆肥美豐碩的豪乳頓時擠在一起,雪白的
乳肉向兩邊散開,四利紅潤粉嫩的乳頭相互頂在一起,竟同時變硬。

  「嗯——」

  崔蝶只覺得一股羞人的燥熱傳遍全身,正想說話卻被一張香氣撲鼻的小嘴封
住朱唇。

  一條香滑的舌頭伸入自己口腔,靈活地在裡邊撥動,鬧得崔蝶大腦一片空白
,目光漸漸迷離。

  林碧柔心中暗喜:「這位崔大小姐開始動情了,下邊就待我略施手段,保管
今晚她乖乖聽話。」

  林碧柔朱唇離開崔蝶小嘴,慢慢朝下吻去,看著那雙豪乳,林碧柔不由越看
越愛,用手捧起兩顆乳球,左右交替的親吻著,還不時地叼住兩顆羞澀的乳頭,
爽得崔蝶幾乎快瘋掉了。

  林碧柔繼續向下探索,分開崔蝶夾緊的玉腿,湊到寶蛤前,探頭便吃了過去


  「啊!」

  私處受襲,崔蝶身體如遭電擊,雙手無力的推著林碧柔肩頭,急促的說道:
「妹妹,不要這樣子……」

  林碧柔可不再聽她的,對著溫濕的花唇又含又舔,以她的口舌功夫就連未經
人事的玉無痕也會高潮迭起,更別說崔蝶這食髓知味的少婦,林碧柔才舔那麼三
兩下,崔蝶便招架不住,花房不住滲出汨汨汁水。

  「快住手……羞死人了……別……」

  崔蝶已是招架不住便向柳兒求救道,「柳兒,快點來幫我……柳兒……」

  崔蝶連叫幾聲發現柳兒並沒有回應,扭頭看去,只見柳兒衣衫不整的趴在桌
子上,裙子已被掀到腰間,龍輝正站在其身後聳動著。

  「小姐……你叫我嗎?……嗯……公子輕點……柳兒快洩了……」

  柳兒聽到崔蝶呼喚稍微回過神來,但隨著龍輝的抽送,意識再次陷入模糊。

  崔蝶瞬間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龍輝這小子的陰謀,故意纏住柳兒,再讓這
狐狸精來淫玩自己,今日自己主僕二人恐怕都難逃一劫了,想到這層關係崔蝶心
裡大罵龍輝無恥好色,竟變著戲法了整自己。

  「啊……嗯……別再舔了……不要……不要咬那顆豆豆……不行要尿了!」

  崔蝶被林碧柔一口含住蚌珠,快感傳遍全身,再也顧不上埋怨龍輝了,一股
濃郁的陰精湧了出來,澆了林碧柔一臉。

  林碧柔含了一口崔蝶的騷水,對著崔蝶嘴巴吻去,崔蝶此刻正張著櫻桃小嘴
喘氣,被林碧柔抓了個正著,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覺得一股溫熱的汁水湧入口中,
粘滑之中帶著幾分香甜卻又有幾分騷味,汁水湧到喉嚨,崔蝶只能咕嚕咕嚕地吞
了下去。

  林碧柔笑道:「崔姐姐,你下邊的味道怎麼樣,還算好吃吧。」

  崔蝶羞得臉蛋耍的一下紅透了,嗔道:「小騷貨,是不是龍輝那小子慫恿你
來戲弄我的?」

  林碧柔笑而不語。

  「嗯……好熱啊……龍公子今天你下面怎麼這般灼熱……燙死柳兒了……」

  一聲高昂的呻吟吸引了崔林二女的目光,只見那邊龍輝握住柳兒一隻玉乳,
一手按在其翹臀上,正在其身後奮力衝殺著,柳兒此刻已是媚眼如絲,肌膚粉紅
,高潮不斷,崔蝶看得面紅耳赤,低聲道:「這小子今天怎麼這般神勇?」

  林碧柔撲哧一笑,於是在崔蝶耳邊低語一番。

  崔蝶聽後已知事情原委,嗔罵道:「荒唐之極,竟將此等神功當做房中之術
。」

  話雖是如此但崔蝶心中竟對龍輝那「不老童子決」

  多了幾分期待。

  此刻龍輝抱著軟成一團的柳兒走了過來,笑呵呵地道:「蝶姐姐,你跟碧柔
玩得可開心?」

  崔蝶惱羞道:「閉嘴,原來都是你這小子的主意,等會再跟你算賬。」

  龍輝將柳兒放在床上,抽出那根沾滿淫汁浪液的肉棒,走到二女跟前,笑道
:「蝶姐姐,你準備怎麼跟我算賬?」

  說話間便將肉棒伸到二女面前,林碧柔心領神會張嘴便含住肉棒,香舌暗中
舔洗,將柳兒小穴的汁水舔得乾乾淨淨。

  這兩個美女一個上一個下地抱在一起,四顆肥美豪乳擠成一團,白花花的乳
肉向兩側溢出,如此美景使得龍輝慾火更旺。

  林碧柔在為龍輝吹簫的同時,慾火也隨之燒起,不由自主地聳動下身,與崔
蝶的陰戶相互摩擦,誰知這麼一下反而是火上澆油,林碧柔只覺得下身酥麻難當
,而崔蝶也因此再次滲出絲絲蜜汁,嬌喘不已。

  龍輝見崔蝶此刻嬌靨如火,媚眼如絲,樣子著實迷人,便從林碧柔口中抽出
肉棒,伸到崔蝶面前。

  崔蝶此刻已是情火攻心,張口便含住龍輝的肉棒,本能地吞吐起來,說起口
舌功夫,崔蝶確實不如林碧柔,但看著她生澀而又賣力的為自己吹簫,卻也有這
一番不同的滋味。

  林碧柔看著崔蝶吞吐龍槍,生出幾分爭寵之意,便伸出香舌舔著崔蝶未含進
去的半截龍槍,而柳兒緩過神來,也爬過來湊熱鬧,紅嫩的小舌頭賣力地舔洗龍
輝的兩顆子孫袋。

  看著三張紅艷的小嘴「圍剿」

  自己的龍槍,龍輝只覺得快美無比,若非練了「不老童子決」

  恐怕此刻早已一洩如注。

  三女繼續圍攻龍輝肉棒,朱唇香舌輪流伺候龍輝的龜頭、棒身、睪丸,龍輝
以「不老童子決」

  中的鎖陽法牢牢把持住精門,仍由三女如何攻擊,始終不露半絲疲態。

  舔了許久,龍輝笑道:「柳兒,你且到一旁休息片刻,待本公子好好收拾這
兩個騷蹄子。」

  崔蝶呸道:「少在這兒裝英雄,本小姐倒要看看你今天如何以一敵三!」

  林碧柔雖不說話,但眼中也儘是期待和好奇,也想看看龍輝的雄風。

  龍輝當即也不客氣,走到二女兩腿之間。

  此刻二女還交疊在一起,互相擁抱著對方,玉腿大張,兩個紅艷艷的蜜穴正
大方地展現在龍輝面前,甚至連羞澀的肛菊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龍輝對著眼前蜜穴插去,只聽見一聲嬌啼響起,也不知道進入誰的體內,龍
輝只是不斷衝殺,只要龍槍滑出其中一女的蜜穴,便調轉槍頭轉攻另外一人,殺
得二女淫聲浪語,高潮迭起。

  龍輝一邊聳腰衝殺,一邊將手探至二女胸前,同時愛撫這四顆圓潤飽滿的乳
球,手掌被軟綿綿的美肉擠壓得難以動彈。

  崔蝶暗恨這小子這般戲耍自己,於是再使出「冰火兩重天」,要這小子一洩
如注,誰知龍輝以鎖陽之法控制精門,任崔蝶怎麼折騰就是不露一絲疲態,反而
殺得崔蝶丟盔棄甲,大敗而虧。

  林碧柔見崔蝶以冰火二氣夾攻龍輝,於是也隨著模仿,運起冰炎二卷,一寒
一熱,與崔蝶的絕活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誰知難逃丟身下場。

  龍輝看著三女被自己殺得上氣不接下氣,已然不能再戰,於是便開放精門,
分別在三女體內灌滿了濃熱的陽精。





第十回《劍陣擂台》

泰山,相傳乃千年前之一位道家先天兵解所化,也有人傳說此處乃儒門創教聖人
的化身。

  古籍記載——「泰」意為極大、通暢、安寧;宗,長也,言為群岳之長。

  正因如此,泰山被世人尊為五嶽之首。

  在泰山上開山立宗的教派不下十個,多是佛道兩門,所以許多信徒都紛紛到
泰山祈福許願,看著山腳下絡繹不絕的信徒和武林人士。

  破浪號停泊靠岸後,龍輝便馬不停蹄地朝泰山趕去,活活累死了兩匹千里良
駒,終於在十月初六便趕到泰山。

  至於林碧柔,由於九霄真卷根基未穩,所以龍輝讓她留在崔蝶身邊,重新修
煉九霄真卷,也可以幫崔蝶一把。

  雖然只是站在山腳下,龍輝卻能清晰的感受到泰山那股磅礡之氣,巍峨之威


  「滾開!」

  龍輝忽然被人從後邊推了一把,回頭一看竟是一夥十餘人的江湖人士,此刻
龍輝已帶上人皮面具裝扮成成一個黃臉漢子,看起來像個疾病纏身之人。

  推了龍輝的人是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目如銅鈴,滿臉虯鬚,顯得甚是粗獷
兇猛。

  「看什麼看!」

  虯鬚漢子瞪了龍輝一眼道,「再不讓開把你腦袋擰下來!」

  龍輝見此人如此囂張,正想給他一些教訓時,忽聽後邊有人說道:「老二,
別節外生枝,免得誤了時辰,趕緊上山。」

  虯鬚大漢點了點頭,哼了一聲道:「癆病鬼,今天算你運氣好,還不趕緊滾
!」

  龍輝思忖道:「這夥人究竟是何來頭,為何急沖沖地趕往泰山。」

  再仔細一看,那一夥人中領頭的竟是一位年約雙十的英俊少年,一身名貴綢
袍更添三分華麗。

  龍輝可不會管那個虯鬚漢子的話,悄悄地跟在他們身後登上泰山,一路上也
看到不少手持兵刃的武林人士,龍輝還從他們的對話中探知了事情的大概。

  原來今天泰山上有一名美貌女子擺下擂台,聲稱只要是尚未成家的男子,且
又能勝過其手中長劍便委身下嫁,所以各方武林人士都紛紛而來。

  美貌女子,長劍……難道是楚婉冰,龍輝猛地打了個激靈:「難不成比武招
親的人事冰兒,若真是如此,拼著身份敗露的危險我也要將這些登徒浪子打趴下
。」

  泰山之巔竟圍滿了數百武林人士,龍輝剛到山頂也被嚇了一跳,但隨即想道
:「以冰兒的絕代容顏,來那麼三五百人也不算誇張。」

  前方不遠處的空地上搭建這一張擂台,只是這張擂台竟是上千把長劍搭建而
成,每把長劍都以劍尖朝上的狀態倒插在地上,龍輝看得有些奇怪:「這個擂台
怎麼個打法,難道要站在這些劍尖打擂嗎?」

  不少武林人士看了那張「擂台」

  後都不住搖頭,歎道:「如果是劍柄朝上的話,還能站在上邊過上兩招,但
是這劍尖朝上無論你輕功多高,只要一跳上去腳板立馬被扎個窟窿。」

  「這個擂台在此也擺了三天了,愣是沒有一個人能上去挑戰,即使有那麼幾
個仗著自己輕功好跳上去,也就站了那麼半盞茶的時間,被擂主一劍劈了下來。


  「哎……這個擂台實在是過刁難,若無絕世輕功連上台都做不到。」

  「不知今天有那位英雄上台賜教?」

  「咦,怎麼是個小孩子,他家大人呢?」

  龍輝甚是疑惑,只見一名年約十二三歲的紫衣童子悠揚地站在一柄長劍上,
神態舉重若輕,渾然沒有半絲狼狽,再朝他足底望去,竟然是赤著雙腳,尖銳的
劍尖也僅僅在其足底頂出一小點凹痕。

  「好輕功!」

  眾人不由齊聲叫好。

  「我說小兄弟,不是說比武招親嗎?難道是正主你」

  有人嚷叫道。

  紫衣童子笑道:「非也,挑選夫婿之人乃家姐,但家姐待字閨中,不宜拋頭
露面,只能由我這做弟弟的先打個頭陣。」

  一名三十多歲的黑臉漢子問道:「這麼說只要打贏你就可以娶你姐姐了?」

  紫衣童子笑道:「非也,吾劍術只有家姐五成,若是這位英雄打敗小可,家
姐自會向英雄討教。」

  黑臉漢子歎道:「打敗弟弟還要打姐姐,當真不公平。」

  一名墨衣道袍的年輕道士接口道:「這位兄台此言差矣,人家姐弟二人在此
設擂面對的可是數百名武林高手,說起來兄台還佔便宜了呢。」

  黑臉漢子咦了一聲道:「這位道長,難不成你想還俗,也想過來討個老婆?


  道士笑道:「兄台所言甚是,貧道確實想來湊個熱鬧。」

  黑臉漢子喃喃道:「真是活見鬼,連道士都來比武招親,真不知道那姑娘長
得是何模樣,竟能加道士也動了心。」

  龍輝正巧就站在他身旁,指著不遠處道:「兄台請看那邊,連和尚也來了。


  那黑臉漢子朝著龍輝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有個光頭和尚,不由苦笑道:「
這是什麼世道,連和尚都不守清規了,這小娘皮難道真是天仙下凡,迷得和尚道
士都動了凡心?」

  龍輝思忖道:「冰兒確實是天仙下凡,不對,就算仙子女神也不及冰兒之三
分。你們這些臭禿驢牛鼻子不去吃齋唸經,竟敢跑來這裡跟我搶冰兒,等會叫你
們好看。」

  黑臉漢子大聲道:「我說小兄弟,這個擂台我是上不了啦,我也是沒這個本
事做你姐夫,但你總不能叫我大老遠地跑來過來,連佳人一面都看不上吧。依我
看起碼叫你姐姐出來露一下臉,也不枉我們大老遠跑來泰山。」

  黑臉漢子的話引起了諸人共鳴,他們也是如此想法,既然打不贏擂台,最起
碼也得讓他們見一見正主兒的廬山真面目。

  「通通都是狗屁!」

  那名錦袍公子大喊一聲,其聲音竟將數百人的聲音壓了下去,「人家姑娘乃
天仙一般的人物,豈是你們這些俗人說見就見,有本事就上去打擂台,打贏了別
說見上一面,那位美貌姑娘整個人都是你的!沒本事的話通通給我閉嘴!」

  此言一出,激起眾怒,這錦袍公子已成眾矢之的,周圍的武林人士都紛紛對
其怒目相視。

  那名黑臉漢子本就是憋了一口氣,此刻正愁沒處發洩,怒喝一聲:「臭小子
,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斤兩,口氣如此大!」

  黑臉漢子抽出纏繞在腰間的長鞭,刷地一下甩了過去,那條長鞭就像活了過
來一般,點向錦袍公子喉嚨、心坎、丹田等數大要害。

  錦袍公子嘿嘿一笑,拿出插在腰間的折扇,噗一聲拍向長鞭。

  只見整條長鞭瞬間變得直挺挺的,明言都看得出這錦袍公子是用真氣強行將
長鞭變硬,長鞭最大的特點就在於其柔軟多變,可令對手防不勝防,而這位公子
一出手便將長鞭的特點給廢除了。

  黑臉漢子臉色大變,他手中的長鞭變成了長槍,下邊的武功招式已然施展不
開。

  就在他還沒回過神來,錦袍公子探出兩根手指夾住長鞭,冷哼一聲,一股綿
長而又銳利的內勁順著長鞭衝入黑臉漢子體內,黑臉漢子猛地一下噴出一口鮮血
朝後跌去。

  突然感到身後有人扶住自己,隨即一股暖流湧入體內,傷痛瞬間減半,黑臉
漢子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長得面黃肌瘦的男子用手按住自己背門,暗中輸入真氣替
自己驅除瘀傷,不禁感激道:「多謝兄台出手相助。」

  龍輝笑道:「舉手之勞,朋友不必客氣。」

  龍輝早就對錦袍公子一行人等看不順眼,此刻不忍黑臉漢子附上沉重內傷,
故而出手相助。

  錦袍公子冷聲道:「那癆病鬼,莫非你也想根本公子練一練?」

  龍輝正想搭腔,突然身邊有個大漢低聲提醒道:「兄台切莫衝動,此人是雷
霆門的弟子。」

  黑臉漢子點頭道:「此人的內力猶如雷電一般,令我渾身筋骨肌肉刺痛酥麻
,江湖上也就只有雷霆府的『驚雷八極』方能做到。」

  雷霆府乃江湖五大門派之一,龍輝曾在崔蝶口中聽聞過不少關於雷霆府的事
跡,其內門弟子不下兩千之數,外門弟子更是數以萬計,其中有不少門人都在朝
中任職。

  府主北堂勝將驚雷八極練至最高第八重,在江湖中鮮有敵手,堪稱一方之雄


  錦袍公子笑道:「你這黑臉殺才都有幾分眼光,只要你肯跪下給本少爺磕上
三個響頭,今日的事便就此揭過。」

  黑臉漢子怒道:「欺人太甚,別說你一個黃毛小子,就算是北堂勝親來也當
不起老子磕頭!」

  錦袍公子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手中折扇猛地甩開,那名虯鬚大漢心領神會,
大喝一聲:「既然不想磕頭,那便斷頭!」

  黑臉漢子不甘示弱,催起內力,凜然而上,手掌在內氣的灌注下青筋暴露,
皮膚變得一片紫黑。

  虯鬚大漢冷笑道:「原來是在江北號稱鐵掌神鞭王平啊,你的神鞭已經被我
家公子廢了,現在就讓老子廢了你這雙所謂的鐵掌!」

  「有本事就來試試!」

  王平怒道,一雙鐵掌朝著虯鬚大漢胸口拍去,虯鬚大漢嘿嘿一陣冷笑,雙手
肉眼難見的速度扣住了王平脈門,只聽卡嚓,隨即王平發出慘呼一聲,一雙手臂
無力地垂下,顯然兩條手臂的骨頭已被折斷。

  王平臉色頹然地道:「神鷹九奪爪?你是『雷鷹』北堂鷲?」

  虯鬚漢子嘿嘿笑道:「正是本大爺。」

  人群裡頓時一片嘩然,這北堂鷲乃北堂勝身邊最厲害的護衛,平日裡寸步不
離地跟著北堂勝,但是今天卻跟在這年輕公子身後,整個雷霆府內能有此待遇的
也就只有府主獨子——北堂風雷。

  北堂鷲問道「這個鐵掌神鞭該如何處置?」

  北堂風雷冷冷道:「鐵掌已斷,神鞭已廢,活著也是丟人顯眼,本公子就大
發慈悲,讓他上路吧。」

  在江湖中比武,既然對手已經失去反抗能力,只要沒有深仇大恨,往往都會
放其一條生路,但這北堂風雷做法如此歹毒霸道,圍觀的武林人士都十分氣憤,
只是礙於雷霆府的威名,敢怒不敢言。

  「是!」

  北堂鷲五指大張,對著王平腦門便是一爪,眼看便要頭骨粉碎,腦漿迸裂。

  就在此刻,北堂鷲的鷹爪在王平面門前三寸之處停住了,只見北堂鷲的手腕
上被一個拂塵纏住,一名墨衣道人以拂塵纏住北堂鷲的鷹爪,搖頭歎道:「得饒
人處且饒人,既然這位王兄雙手已廢,又何必趕盡殺絕呢。」

  北堂鷲冷笑道:「本大爺只知道斬草除根,從來不懂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


  說罷再添五分內力,勢要掙脫拂塵,抓破王平腦門。

  可是哪知道,這根拂塵猶如鋼筋鐵索,無論北堂鷲怎麼用力就是難動分毫。

  北堂鷲知道今天碰到硬手了,但不願在這麼多人面前服軟,另一隻手朝著年
輕道人胸口抓去,五指在內力的灌注下發出陣陣白光,這招正是神鷹九奪爪中最
有殺傷力的——鷹王碎心,可以一舉挖出心臟。

  只聽噗的一聲,鷹爪已然擊中心口,但北堂鷲卻覺得對方身子軟綿綿的,絲
毫沒有著力點。

  道人歎道:「如此歹毒的招式,實在不是名門正派所為。」

  說話間一股沛然真氣透體而發,將北堂鷲震得連退十餘步。

  北堂風雷見北堂鷲倒退之勢絲毫未見,只得出手相助,用手按住其背門希望
能藉此化解道人勁力,誰知剛一出手,便覺得一股雄厚大力湧來,連他自己也被
震退。

  北堂風雷雖然狂妄但卻不傻,這年輕道人手腳不動單憑護身真氣就能震退自
己兩人,這份修為著實可怕,再觀此道人年紀也就二十四五,如此年輕的道門高
手,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此人乃道教的精英弟子。

  雷霆府雖實力強悍,但畢竟底蘊不足,根本不能與三教相提並論,所以決不
能與這道士鬧僵。

  北堂風雷心念急轉,已經擬出應對之策,當即拱手賠禮道:「道長武功高強
,北堂風雷甘拜下風。方才小弟因一時之氣,傷了王兄,小弟願意賠罪。」

  道人皺眉道:「哦,不知北堂少爺如何賠罪?」

  北堂風雷笑道:「雷霆府將請最好的大夫醫治王兄的傷,另外再負責照顧王
兄今後的一切生活起居。」

  在公平比武的情況下,生死由天,你被人打殘也是你自己學藝不精,誰會負
責替你療傷,還要供你吃住。

  所以很多武林人士比武落敗後,即使不死也落得個殘廢的下場,成為廢人的
武林高手今後的生活往往是窮苦潦倒。

  如今王平雙手已廢,北堂風雷能開出這樣的條件已然是最大讓步。

  王平冷笑道:「姓王的雖不是什麼一代宗師,但最起碼的氣節還是有的,要
我接受你們雷霆府的施捨,還不如現在就從泰山跳下去。」

  北堂風雷臉色陰晴不定,眼中閃著絲絲殺氣,若非顧忌這年輕道士再就一掌
拍死這廢人了。

  龍輝走到王平跟前,握住垂下的雙臂便是一陣敲打,只聽見咯咯的骨頭響聲
,王平渾身一震,一股暖流從雙臂湧出,瞬間將傷痛驅散,本該軟弱無力的雙臂
竟有了一絲力氣。

  王龍輝對王平的氣節甚是佩服,不忍他就此殘廢,於是便用陰陽五行之法替
他接好斷骨龍輝笑道:「王兄如此硬氣,寧死不接受小人恩惠,兄弟著實佩服。
兄弟雖沒什麼本事,但這接骨化瘀的手法還是懂得一些,所以斗膽替王兄接上碎
骨。」

  王平緩緩地抬起雙手,小心地動了一下,雖無昔日那般靈活有力,但總勝過
動彈不得,不由熱淚滿眶道:「兄台高義,王某永生難忘,還請兄台將大名告知
小弟,讓小弟他日以報兄台大恩。」

  龍輝笑了笑:「小弟姓武,名天龍,只是無名小卒,王兄不必客氣。小弟還
有一個藥方,對骨傷甚有療效,雖不敢保證痊癒,但恢復那麼六七成功力還是可
以的。請王兄附耳過來。」

  江湖中人常年在刀尖上打滾,受傷是常有的事,所以不少門派都有自己的療
傷秘藥,這些藥方的保密程度不比獨門絕學差多少,龍輝能隨口將藥方告訴自己
,王平已是感激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聽完後,王平朝龍輝拱手道:「武兄大恩,姓王的他日定當回報,這個藥方
王某若是洩露出去,叫我五雷轟頂,死無葬身之地!」

  王平也知道獨門藥方的珍貴,當即立下重誓。

  北堂鷲的臉色此時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方才明明已將王平雙手的骨頭震
成碎片,其骨髓也隨之壞死,根本不可接起來,誰知世上就是有這麼多不可思議
的事情。

  北堂風雷笑道:「既然武兄有此絕活,那小弟就不必擔心了,還希望王兄能
早日康復。」

  王平哼了一聲,扭頭便走絲毫不給北堂風雷面子,北堂風雷也只能打掉牙齒
往肚子裡咽。

  「今日本公子是為了美人而來,先暫且放過這些殺才,他日在慢慢清算。」

  北堂風雷惡狠狠地想道。

  紫衣童子道:「諸位英雄,既然今天發生此等不愉快的事情,那打擂之事就
暫且押後,明日再來吧。」

  北堂風雷急道:「且慢,鄙人遠道而來,就是為了能見仙子一面,還望小兄
弟讓鄙人上台一試。」

  紫衣童子笑道:「既然北堂公子有此雅興,小弟豈敢不尊,請吧!」

  北堂風雷長嘯一聲,縱身躍起。

  只見他不偏不倚,兩隻腳掌正好站在兩柄長劍之上,腳掌絲毫無損,簡直就
是無視劍尖的鋒銳。

  「能這般輕易站在劍尖之上,看來這紈褲子弟也不是一無是處。」

  紫衣童子暗歎道。

  台下眾人也在暗自讚歎北堂風雷的輕功,就連那名道士也微微點頭,顯然是
極為欣賞北堂風雷的輕功。

  「裝神弄鬼,投機取巧的混蛋。」

  龍輝暗罵道。

  別人看不出究竟,但龍輝練就萠武天書可感知對天地之間的氣息,在他看來
那名紫衣童子足底下真氣充沛,顯然是將真氣聚集與雙足,藉此對抗劍尖並提氣
輕身減低身子重量,使自己雙足不被劍尖刺破。

  而北堂風雷雙足之處並無特別濃厚的真氣,反而雙手真氣充沛,顯然是無視
足下劍尖,集中真氣與雙臂,準備一舉擊敗這個紫衣童子。

  能無視足下劍尖,只有一種可能——北堂風雷的靴子有貓膩,必定是以特殊
材料製作的,不畏刀劍。

  「請賜教。」

  紫衣童子捏了個劍訣,長劍遙指北堂風雷,在內力的鼓動下長劍竟發出嗡嗡
劍鳴之聲,而且劍身也發出陣陣寒光。

  圍觀眾人不由吐了口冷氣,連一個小鬼都如此了得,那他姐姐的劍法不知道
要高到什麼地步。

  北堂風雷臉色凝重,此戰絕不輕鬆,但為了那仙子一般的美人,怎麼也得賭
上一把,猛地大喝一聲,一股內力透過掌心發出,只見地上的一柄長劍被內力吸
了上來,握在北堂風雷手中。

  「好一個隔空取物。」

  龍輝忖道,「這二世祖的內力也有幾分火候。」

  隔空取物其實就是已強大的內力將遠處的東西吸過來,只要內功足夠想怎麼
用就怎麼用。

  北堂風雷持劍殺來,在驚雷八極的內力推動下,劍刃發出奪目電光,劍招凌
烈無匹。

  劍未至,劍壓已將紫衣童子身旁五尺的長劍推到在地,按照規矩只要有人落
下擂台便算輸,所以紫衣童子也不敢怠慢,腳步移動,一個旋身便跳出北堂風雷
劍壓之外,一丈之外的劍尖上。

  北堂風雷一擊不成,再轉劍勢,這一回劍招中已然帶著雷鳴之聲,明顯是將
「驚雷八極」。

  推至最高功力的徵象。

  紫衣童子雷霆劍勢的強勢逼殺,毫不慌張,一柄長劍抖出輕劍靈花,避重就
輕不與對手硬拚。

  北堂風雷本在於對方劍鋒交接的一霎那,憑借驚雷八極獨特的電流真氣令對
手身軀發麻,從而尋找破敵之機,但紫衣童子也知道這電流真氣的厲害,那會用
可以劍身與之接觸,所以以劍氣包裹住劍刃,隔斷了電流的傳導。

  既然真氣無法取得奇效,北堂風雷便要以真功夫擊敗紫衣童子,手中長劍越
舞越快,交織成一道緊密劍網,盡數封鎖對手。

  紫衣童子也不甘示弱,長劍抖出無數劍花,一塊大塊。

  霎時間擂台上煞風四起,氣流旋轉。

  風急,氣急,劍更急。

  不同的劍法鉤織出繽紛燦爛的劍網。

  紫衣童子劍走輕靈,勢如脫兔,不但劍法高超,更透露著一股獨特的劍意。

  而北堂風雷雖無劍意之境界,劍招雖失靈動,但其內功著實不俗,憑藉著根
基的優勢,將戰局拉入僵勢。

  「北堂公子好身手,且接我這招——傲劍凌風應江月!」

  紫衣童子長劍一揮,發出一股雄厚劍氣,其身旁周圍的三十多柄長劍應聲而
起,隨著紫衣童子圍剿北堂風雷。

  龍輝微微一怔,這紫衣童子的劍術之中隱隱蘊含著一股傲視天地之意,與當
日的楚無缺有著幾分相似。

  「此子劍意與楚前輩隱有幾分相符,難道他真是冰兒的弟弟。」

  龍輝思忖道,「既然他是冰兒的弟弟,那就是我的小舅子,得幫他盯著那二
世祖,免得遭其暗算。」

  面對眾劍圍攻,北堂風雷毫不慌亂,大喝一聲,護體真氣爆發,竟形成奪目
電光,猶如霹靂橫空,眾人在那一剎那也視力瞬間被奪。

  這本事驚雷八極最高境界「霹靂橫空」,但以北堂風雷的根基最多只能施展
一個起手式,但他就是要抓住這麼一刻的時機,在眾人難以看清的情況下反敗為
勝。

  只見北堂風雷暗中掏出一枚細針,對著紫衣童子氣門彈了出去。

  紫衣童子猝不及防之下,被一針擊中,氣海受制,真氣難以運行,受劍氣牽
引的利劍紛紛落地,此招頓時不攻自破。

  「哈哈,小兄弟得罪了!」

  北堂風雷趁勢贈上一掌,將紫衣童子打下擂台。

  龍輝豈會讓這卑鄙小人如願,暗催庚金真元隨心而發。

  土生金,庚金真元由龍輝足底湧入土中,順勢而去。

  而長劍屬金,紫衣童子身邊的三把長劍在庚金真元催動下嗖嗖跳起,那三把
長劍猶如活過來一般,調轉劍尖以劍柄撞擊紫衣童子。

  第一把劍先將紫衣童子後退的身形穩住,第二把劍把紫衣童子撞回擂台,第
三把則撞開淤塞的氣海使其真氣恢復運行。

  這三下只在一瞬間完成,當紫衣童子回到擂台之時,已是完全狀態,而北堂
風雷由於強運神功,此刻已是氣空力盡,只是一個照面便被打下擂台。

  台下眾人都看到頂在地上的長劍跳起,皆以為是紫衣童子的神通,北堂風雷
亦感意外:「他娘的,一個小毛孩在氣門被制,還能如此厲害,他究竟是何來頭
?」

  紫衣童子心裡明白得很,剛才北堂風雷用卑鄙手段暗算自己,也知道有人暗
中出手,冷冷道:「北堂公子得罪了,請吧。」

  紫衣童子沒有揭穿北堂風雷,已是給足他面子了。

  眾人見北堂風雷吃了癟,頓時紛紛起哄,諷刺嘲笑,心想即便北堂風雷記恨
,大夥兒一起叫罵,他事後也必然不知道應該找誰算賬,既然如此,過過嘴癮也
好,故而越罵越凶。

  北堂風雷臉上陣紅陣白,雙拳緊握,偏又眾怒難犯,不便發作,心中氣悶可
想而知。

  雷霆府雖是強大,但也不至於能把在場的武林人士都殺光,若他們真這樣做
必定成為武林公敵。

  龍輝見他方才耀武揚威,這會兒如此狼狽,不由得暗暗好笑,尋思:「不知
死活,冰兒又豈是你這種廢物可以般配,早點滾回家去抱老爹大腿吧。」

  紫衣童子氣定神閒,朗聲道:「下面還有那位英雄願意上台指教?」

  本來能安穩站在劍尖上的人並不多,而且看到此子方纔所展露的神奇劍術,
台下幾乎沒人敢上去挑戰。

  「我來!」

  只見一名黃臉漢子躍上台去,雙腳輕點踩著劍尖借力,三五下便竄到紫衣童
子跟前五尺之處。

  「好輕功!」

  台下頓時一片鼓掌叫好。

  紫衣童子看著龍輝那張黃臉,心中生出一陣厭惡:「這人功夫雖是不俗,但
生得如此醜陋,姐姐怎麼嫁給他,我一定要將他打敗,姐姐那般天仙般得人物,
豈能委身於此等醜漢。」

  紫衣童子自詡相貌俊朗,所以養成了以貌取人的習慣,只覺得龍輝比北堂風
雷還要討厭。

  「敢問兄台高名?」

  紫衣童子雖是不喜,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恭敬地向龍輝行禮。

  龍輝笑道:「在下武天龍,今年二十有八,尚未娶妻,特來碰碰運氣。」

  龍輝這個此名取自萠武天書,將萠字拆開再加上一個武字,所以喚做武天龍


  台下轟地炸開了,因為龍輝現在這副模樣實在是不恭維,不但長得醜,而且
還十分蒼老,看起來沒五十也有四十八,所以聽到他說自己才二十八歲,眾人都
一陣哄笑,若非他剛才救治王平的義舉早已深入人心,下邊恐怕早就開罵了。

  紫衣童子舉劍道:「那就請武兄賜招吧。」

  他心裡巴不得馬上把這醜漢打下擂台,實在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龍輝呵呵笑道:「小兄弟,那在下就放肆了!」

  這幾聲笑聲雄壯悠長,震得眾人耳膜都有些生疼,台下眾人不由按吃一驚,
想不到這醜漢內功竟如此深厚。

  紫衣童子也是嚇了一跳,已知眼前之人絕非等閒,當即不再猶豫,手腕轉動
,抖出陣陣劍光氣浪。

  龍輝手捏劍訣,真氣一提,嗖地一聲,地上的一把長劍便跳至手中,迎著紫
衣童子的劍光刺去。

  只見龍輝劍芒吞吐,劍路如風雲渺渺無定所,劍鳴如琴箏聲聲響裂天,劍氣
如巨濤猛猛撼動地。

  萠武天書中「萬兵」一章所記載了天下兵刃之精要,各種兵刃武器皆有其風
格氣魄,只有把握其本質方能使用各種兵器。

  劍者,萬兵之皇者也,皇者,主宰天下,高深莫測,不拘一格,故而劍路輕
靈無常,劍魄高昂華貴。

  雙劍交匯,火星四射,兩人劍式快疾迅猛,轉眼之間已過百招,台下眾人只
見這劍陣擂台之上,人影交錯,寒光奪目,難辨虛實。

  紫衣童子只覺得這醜漢劍法實在高明,激鬥百招絲毫未露破綻,不由感歎道
:「此人劍術著實厲害,若非長得這般醜陋,還是可以與姐姐見上一面。」

  「武兄,請接小弟這招——傲劍凌風應江月」

  紫衣童子極招上手,四周的三室多柄利劍受劍氣牽引,瞬間拔地而起,化作
劍陣,將龍輝團團圍住。

  龍輝雖陷入劍陣之中,但依舊胸有成竹,思忖道:「此招雖是厲害,但若無
相當的根基配合,難奏全功,唯一難處就是該如何破招而又保住我這小舅子的面
子。」

  心念急轉之下,紫衣童子夾著眾劍之威攻向龍輝。

  此招雖被北堂風雷以卑鄙手段擊破,但此刻全力施為之下,威力著實驚人,
只見鋪天蓋地的利劍朝龍輝飛來,只要一個不慎便會被刺成刺蝟。

  紫衣童子思忖道:「此人長相醜雖,但其義助王平之舉,也算是俠義之士,
待把他打下擂台便可,無需傷其性命。」

  龍輝呵呵一笑,已看清劍招虛實,「論武」

  再出——「以力克繁」,內元鼓動,劍路化繁為簡,簡單而用直接地一劍劈
出,以雄厚的力量強行破招。

  這繁雜的劍招雖能同時攻擊對手不同部位,叫人防不勝防,但卻因為攻擊點
過多,導致力量不足,所以被龍輝強行擊潰。

  噹的一聲,三十多把利劍被劍壓劈得七零八落,紫衣童子勉力舉劍擋格,但
只覺得一股大力湧來,手中之劍幾乎脫手。

  凌烈劍招使得好,但龍輝卻破的更妙,眾人也隨之紛紛喝彩鼓掌。

  紫衣童子雙臂氣血翻滾,心中更是震撼:「好大的手勁,此人之修為實在可
怕,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但也要耗掉他大部分力氣,好讓姐姐輕鬆取勝,決不
能讓姐姐委身於此等醜人。」

  紫衣童子打定主意與龍輝死磕到底,運起十成功力,手中長劍在內力鼓動下
發出刺耳劍鳴,一股肅殺之氣隨即湧出。

  龍輝也是暗吃一驚:「小舅子動真火了,難道我剛才下手太重,還是他覺得
這麼失敗太過丟人,罷了,等會跟他過上幾招,裝出個不分上下的僵局,也讓他
找回點面子。」

  就在劍拔弩張之際,一道婀娜身影從天而降,緩緩落在擂台之上,也就在那
麼一瞬間,幾乎所有人呼吸都停住了。

  只見紫衣童子身邊站著一個年紀與楚婉冰相仿的少女。





第十一回《天劍傳人》

  少女臉上雖帶幾分稚氣,但卻猶如出水芙蓉,清雅而秀麗,風華絕代。

  鵝黃衣衫襯出其婀娜高挑的身段,峨眉鳳眼,桃腮朱唇,目光溫和柔美,與
她那清高出群的氣質一稱,反而給人一種高貴脫俗的感覺,宛如水中蓮花,可遠
觀而不可親近。

  古樸長劍被她輕輕鬆鬆地斜背在肩上,劍柄上別著一簇五彩劍穗,顯出一股
灑脫不羈的風範。

  紫衣童子訝道:「姐姐,我還未敗,你怎麼出來了?」

  少女笑道:「小弟,這位兄台武功在你之上,方纔他劍鋒若是再向前三寸,
你早就沒命了,還不快多謝人家留手之情。」

  紫衣童子哦了一聲,朝龍輝拱手道:「小弟多謝武兄手下留情。」

  說罷便跳下擂台。

  少女麗色舉世罕見,而龍輝則是奇醜無比,兩者對比之下更顯得美者更美,
仇者更醜,台下眾人都覺得龍輝跟這少女站在台上是一種不可原諒的褻瀆,不少
人都開口罵道:「醜八怪,快下來,別唐突佳人!」

  此女並非楚婉冰,龍輝心中也暗自失望,想起楚婉冰龍輝不由打了個冷戰,
要是被這小醋罈子看到自己跳上來參加這麼一個比武招親,後果十分嚴重。

  既然台下眾人都叫自己下來,乾脆順水推舟下去吧。

  龍輝拱手道:「小弟自知不是姑娘對手,所以自動下台,還望姑娘莫怪。」
說罷就想跳下台去,誰知背後一道寒光襲來,龍輝本能下回身一掌劈下。當的一
身,一柄飛劍應身而斷。少女笑吟吟地道:「尚未交手,勝負未知,兄台又何必
妄自菲薄呢。」

  龍輝苦笑道:「姑娘猶如天仙化身,鄙人生得粗鄙醜陋,實在不敢褻瀆姑娘
,方才著實是我妄想了。」

  少女笑道:「佛家有雲,本相非相,無相即如來,相貌容顏不過臭皮囊,武
兄何須執著於此呢。」

  說罷美目朝人群中撇了過去,笑吟吟地問道:「苦海師兄,不知小妹說的可
對?」

  人群中一名身著雪白僧袍的年青和尚歎道:「魏師妹這幾話甚有佛禪機鋒,
小僧拜服。」

  少女咯咯嬌笑道:「苦海師兄,你從雲海山趕來泰山,莫非也想上台一試小
妹劍上能為?」

  雲海山,正是雷峰禪寺之所在,眾人頓時一片嘩然,當初還只是以為這小和
尚是個大寺不收,小廟不留的野和尚,誰知竟佛門最高的領導雷峰禪寺的弟子,
難不成這些和尚都開始動凡心了?苦海和尚口不理會他人詫異目光,宣佛號道:
「魏師妹,小僧乃應於谷主之邀,特來勸師妹回去,還望師妹切莫胡鬧。」

  魏姑娘笑道:「正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小妹已到婚配年齡,想自己挑選
一個如意郎君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小妹已在此擺下擂台,若就此離去,恐怕會
讓天下英雄取笑,小妹身處紅塵之中,可不像師兄已是方外之士,不理世間流言
。」

  苦海苦笑道:「師妹言辭鋒銳,絲毫不遜手中利劍。」

  「哈哈,苦海禿驢,你這會可算吃癟了吧!」

  那名墨衣道士臉帶嘲諷之色笑道。

  眾人皆大吃一驚:「這道人竟敢跟雷峰禪寺的弟子抬槓,想必身份也不簡單
,十有八九是道門高人的門徒。」魏姑娘皺眉道:「原來是白雲師兄,想不到連
正一天道的傳人也來賜教,小妹真是受寵若驚,不過小妹可不想做道姑,師兄還
是請回吧。」

  這白雲道人想必也是跟苦海和尚同一目的,魏姑娘乾脆先堵住他的嘴,叫他
難以開口。

  正一天道,難怪這道人能一招挫敗北堂風雷和北堂鷲兩大高手。

  白雲苦笑道:「師妹真是伶牙俐齒,貧道還未將目的說出,你就把我下邊的
話給堵死了,師妹這招先發制人用得實在是妙,竟帶著幾分凌烈劍意。魏師妹,
若貧道猜得沒錯,師妹此次比武招親其實是為了驗證劍道,比武招親只不過是個
幌子罷了。」

  魏姑娘點頭道:「白雲師兄說得不錯,小妹一心求劍,只為與天下英雄驗證
劍道,但若有英雄能讓小妹手中長劍折服的,小妹同樣亦會遵守諾言。」

  「大師、道長若不肯上台打擂,便不要妨礙台上的兩位比武。」

  「是啊,人家姑娘挑選夫婿乃天經地義,兩位還是不要插手!」

  「不打就別妨礙老子看戲!」……江湖中大多都是些沒什麼主見且又愛起哄
之人,所以都紛紛吆喝,就像剛才擠兌北堂風雷一般,幾百人一起大叫,反正你
也不知道誰是誰,事後也無從查對,總之眾人都要求這兩人退下,不要妨礙他們
看比武——好不容易有場精彩的武鬥,豈能叫你們破壞,娶不到美人看看美人耍
劍也是不錯的。

  魏姑娘暗自好笑,現在眾怒難犯,這道士與和尚也該知難而退了吧。

  「武兄,請賜教吧!」

  魏姑娘微笑道,神態自若,笑容溫和,卻又暗藏機鋒,叫人難以捉摸。

  「原來是天劍谷高徒,難怪如此厲害。」

  「方纔那大師說的於谷主莫非就是天劍谷的於秀婷前輩?」

  「聽說於谷主劍術通神,堪稱劍仙,只是不知道跟劍聖楚無缺相比誰更厲害
……」

  「這倒不清楚,他們兩人都沒真正較量過,不過似乎有傳言說當年劍聖也曾
得到過上一任天劍谷谷主的指點。」

  天劍谷!聽到這三個字,眾人再次轟動起來,這場比武招親的正主正是五大
門派之首的天劍谷弟子,也難怪連一個小童子都有如此劍術,眾人繼續議論紛紛


  「那個黃臉漢子估計能撐三十招就不錯了。」

  「不過要是發生意外,那漢子不小心贏了一招半式,這位嬌滴滴的姑娘豈不
是要……」

  「呵呵……要是這樣,那倒有好戲看了。」

  「不如們開個盤口吧!」

  「好主意,賭上一把,刺激刺激!」

  這幫混人說著說著竟開始下注賭博,人群中有不少是賭場出身的,三下五除
二便設好賠率盤口,引眾人紛紛下注,幾乎所有人都是壓魏姑娘贏,因為天劍谷
的名頭實在太大了。

  也有部分人想賺個冷門,賭龍輝贏。

  龍輝瞄了一眼台下那幫賭得興高采烈的人,頓感哭笑不得,不由思忖道:「
待會順便對上幾劍,趕緊認輸,免得惹上麻煩。」

  魏姑娘似乎看出龍輝的心思,淡然道:「誠心方能用劍,小妹一心求證劍術
,武兄切莫敷衍了事,若不然就侮辱了這場武訣。」

  話音方落,背上長劍嗖地一下跳到她手中。

  「此劍名歲月,乃天劍谷十大名劍之一。劍長三尺三,淨重十斤八兩,乃天
鋼奇鐵所著,吹毛而斷。」

  只見魏姑娘神態嚴肅,彷彿在向神佛禱告一般端莊神聖。

  龍輝心知此次難以善罷,於是收斂心神,暗中提元運氣。

  「武兄,請了!」

  魏姑娘一刻未停,抖手一劍斜劈向尚在五丈開外的龍輝。

  一道比利劍更加鋒銳的劍罡成浪尖形狀撲面而來。

  龍輝急叫一聲不好,猛吸一口氣,身子閃電般橫移一丈,堪堪將這股勢不可
擋的凌厲劍罡閃過,然而劍氣擦身而過,竟感渾身劇痛,猶如馬上要散架一般。

  「厲害!」

  龍輝暗歎一聲,他本想隨手應付幾招了事,但自從自己修煉萠武天書以來,
並沒有多少與高手交戰的經歷,如今看到如此高手也不免生出爭鬥求勝之心。

  魏姑娘看他閃過了自己練成的先天劍罡,驚喜地點了點頭。

  所謂見獵心喜,她自領悟劍道以來,可以說是當者披靡,無人敢迎其鋒,劍
罡一出,更是不見對手。

  然而,龍輝能夠閃開劍罡,而且行有餘力,可見這一戰尚有不少看頭。

  魏姑娘微笑了一下,手中的歲月劍忽然展開了一束彩虹般的艷光,猶如一道
嬌媚照人的羽翼鋪天蓋地地罩向龍輝。

  「武兄請再接小妹一招——紅印山河劍無蹤!」

  白雲道人微微詫異道:「這是天劍谷的三大劍決之一的青蓮劍歌,想不到魏
師妹不到二十便修成如此絕世劍術,厲害,厲害啊!」

  這青蓮劍歌唯有劍道到了極高境界才能夠領悟的絕頂劍法之一,此劍法以豐
富多變的劍式,演化出猶如青蓮般清麗脫俗般得劍意,猶如天籟之音般美麗的劍
招,出招者必須對劍道有深刻的體驗,可以從心所欲地依照青蓮劍歌的劍理臨場
創製出合適的招式,不但要克敵制勝,而且其華美動人的特點。

  若是只顧到克敵,則招式流於狠辣,失卻了舉重若輕,優美自如的風度,而
過於追求招式的華美,又流於華而不實,徒增笑柄。

  而此時魏姑娘隨手使出青蓮劍歌,不但招式優雅華美到了令人顛倒迷醉的境
界,而且劍勢凌厲無匹,劍劍都是奪魂攝魄的索命殺招,實在已經得此劍法的精
髓所在。

  自從研習「論武章」

  以來,無論什麼招式,龍輝都可以窺其弱點,以最合適的方式一舉破之,就
算是林碧柔使出的九卷絕學,亦是輕易化解,但如今面對如此劍式,龍輝一時間
也難尋破綻。

  當日龍輝可以輕易化解林碧柔的絕式,原因是龍輝對它們九霄真卷知根知底
,而且林碧柔練功過急,以至道心不穩,在境界上便落了下乘。

  如今這魏姑娘自小習劍,劍心牢固,而且劍意獨具一格,龍輝就無法窺探出
其劍勢的破綻。

  「厲害,單是一個姑娘家就有如此能耐。我還以為修煉萠武天書後便可與天
下高手爭一日長短,如此看來我真是小看天下英雄了,當日我教訓碧柔說她根基
不穩,我何嘗不是如此,此戰過後我更要加倍努力才行。」

  龍輝以長劍招架對方凌烈劍招,被打得節節後退,心中不由生出感慨道。

  其實是龍輝自己先陷入了一個思維誤區,他見到魏姑娘使劍,所以自己也使
劍,希望能在劍術上壓過對方,殊不知術業有專攻,萠武天書雖是記載著大道三
千,但魏姑娘自幼便研習劍術,對於劍道一途遠在龍輝之上。

  萠武天書雖記載著劍道法訣,但都是返璞歸真的道理,短時間內並不能吃透
,所以才會被對方壓制,若龍輝從開始就不拘一格,將萠武天書的玄功異法都使
出來,也不至於落於下風。

  龍輝已將自己對「劍靈」一道的感悟盡數使出,但還是被對方牢牢壓制,已
漸現左支右拙之態。

  魏姑娘雖佔據上風但也暗自吃驚:「此人劍招看似普通,毫無精妙之處,但
卻有著一種返璞歸真的劍意,雖然他對此感悟不深,但假以時日必定大放異彩,
此趟出谷之行確實大有收穫。」

  魏姑娘見龍輝劍意甚是神妙,不由再添幾分好奇之意,於是再出絕技,試圖
一探龍輝之深淺。

  「武兄,當心了,小妹要變招了!」

  魏姑娘發出銀鈴脆笑,口誦歌訣道,「一夜春風凌波影,劍挽梅花不許謝!


  話音未落,劍影鋪天蓋地而來,劍氣凌烈無匹,盡封四面八方只退路。

  「劍靈」法訣已然見底,無法再與之抗衡,龍輝心念急轉,再使「萬兵之
章」,手中長劍週身飛旋,化作一道盾牌,護住全身,盡擋漫天劍氣。

  此乃「盾守」之法。

  盾牌者,兵中之守備也,其質堅而不催,護周全,某而後定。

  攻得妙,守得更妙,龍輝以劍化盾,截下對手殺招,將漫天劍氣拒之門外,
自己毫髮無損。

  如此精彩武鬥,台下眾人也是看得紛紛叫好,渾然忘記了自己的賭局,此刻
也顧不得誰勝誰負,只想這兩人打得更加精彩激烈。

  就這樣,兩個人一攻一守,連過了七十多個回合,兵刃相交將近兩百次次,
仍然保持著僵持不下的局勢。

  此時的龍輝被「盾守」氣團包裹,難見全貌,不知其情況如何。

  而魏姑娘依舊未見一絲疲態,反而劍法使得更加得心應手,揮灑自如。

  久攻不下,魏姑娘再變劍勢,撤劍後退,雙手交替握劍,接著劍華猶如流星
般一閃,劃出八十一道雪亮劍影,分擊向龍輝身上九處要害,十八個大小穴位。

  這八十一道劍影排成整齊精妙的雪花形狀,剛好排成九朵晶瑩剔透的雪花。

  「武兄,小妹此招名為——雪擁冰雲寒風瑟。」

  魏姑娘朗聲笑道,「不知武兄如何化解。」

  龍輝收回盾守氣團,劍運無回之勢,倏然猛喝一聲,以劍行霸刀之勢,一擊
樸實無華的刀氣猛然劈出,九九八十一道劍影,九大劍花,猶如風中殘燭,被刀
氣一掃而滅。

  此乃「刀霸」法訣,亦是萬兵之章的兵器精義之一。

  刀者,兵中之霸者也,刀重剛猛,大拙反撲,一刀足矣。

  絕招被破,魏姑娘推到五丈開外,重整陣勢。

  她臉上絲毫沒有挫敗的沮喪感,反倒是多了幾分興奮,朱唇含笑道:「想不
到武兄竟是刀劍雙修之高手,小妹歎服。」

  龍輝也是初次使用「萬兵之章」,也很想知道這一章有何厲害之處,當下朗
聲笑道:「在下尚有幾手粗鄙的功夫沒使出來,難得有此機會,便請姑娘指教一
番。」

  聽到龍輝尚有絕技未出,魏姑娘劍心亦感興奮莫名。

  龍輝出手了,手中長劍如一條毒龍從洞中鑽出,發出了宏亮猶如撞鐘般得聲
音,更帶著刺耳的破空音爆尖嘯,這根本不是劍術,亦非刀招,而是槍法!龍輝
手中長劍吐出一道將近一丈的氣芒,遠遠看去竟似一桿長槍,而龍輝則像是騎著
戰馬,挺槍衝殺的猛將。

  槍尖搖擺不定,或上或下,讓人在瞬間捉摸不定,不知道這一槍是奔著腰來
地。

  還是奔著腿來的。

  槍者,兵中勇者也,開大陣,對大敵,一往無前,前手似管,後手似鎖,把
不離腰,力達槍尖。

  此乃槍法精義,在戰場上兩軍對壘,人借助戰馬衝刺之力,挺槍殺敵,然而
戰馬狂飆,難以回頭,所以槍術講究一擊必殺,絕無回頭之理。

  在這一剎那間,眾人竟產生了錯覺,彷彿看到一個騎著戰馬朝敵陣奔去的猛
將,正是「槍勇」之威。

  只見龍輝在劍陣擂台上迅疾狂奔,絲毫無視腳下劍尖,猶如一匹發飆快馬,
手中之劍已不再是劍,而是一桿丈八槍矛。

  只聽見嗚嗚嗚嗚,就好像鬼哭神嚎一樣地聲音,從前面的槍尖上傳遞出來,
其中還夾雜著好像風刀鐵劍的金鐵交鳴之聲。

  魏姑娘抽身急退,蓮足輕踏,絲毫不見慌亂之態,任由龍輝槍法如何神勇,
就是扎不到她,殺招落空,威力再大也是枉然。

  龍輝哈哈一笑,槍法再變,頓時大開大合,時而挺槍刺出,時而揮刀橫掃,
既似槍法亦似刀招。

  白雲道人瞧得奇怪問道:「禿驢,此人究竟施何種招式,似槍非槍,似刀非
刀,偏偏又威力無窮。」

  苦海和尚歎道:「這位武施主用的應該是戟法,此種兵器,在戟桿一端裝有
金屬槍尖,一側有月牙形利刃,將刀槍之特點結合在一起。但通常是一種儀設之
物,較少用於實戰,不過並非不能用於實戰,只是它對使用者的要求極高。」

  戟者,似槍非槍,似刀非刀,兵中狂者也。

  可刺可劈,大開大合,以攻代守,不取敵之性命,誓不回頭。

  龍輝手中利劍舞得大開大合,猶如一柄方天畫戟,橫掃八荒六合,魏姑娘輕
功雖是靈動,但卻被勁風逼得左支右拙,甚是狼狽,不過多時,她已是秀髮凌亂
,香汗淋漓。

  激鬥多時,龍輝看準魏姑娘的一個破綻,猛地一個橫掃千軍,只聽碰的一聲
,金鐵交鳴,魏姑娘被龍輝打出擂台,而龍輝手中長劍也隨之斷成兩截。

  台下頓時鴉雀無聲,除了不相信天劍谷弟子被人打下擂台之外,更多的是不
忿這醜八怪竟打贏了擂台,這也就意味著那位嬌滴滴的魏姑娘要下嫁於這醜漢。

  所有人彷彿覺得時間上最美好的事物,受到了破壞和摧殘,要不是顧忌這丑
漢的身手,恐怕下面的人都要一擁而上,將這只懶蛤蟆打成肉醬。

  魏姑娘愣愣地站在台下,臉上一陣酡紅,呼吸有些凌亂,雙臂一陣酸麻。

  龍輝雖然打贏了擂台,卻是心亂如麻:「糟了,這趟玩出火了,打贏了擂台
難道真要娶她。雖然這姑娘生得極美,但是冰兒那邊怎麼辦,不行不行要是讓她
知道我在她眼皮底下偷吃,還不把我皮給扒了。一定要想個法子……我真是笨啊
,我現在打扮得這麼醜,人家這個俏姑娘怎麼可能看得上我,若不是因為有言在
先,恐怕她早就翻臉離去了,對了只要想到一個借口,能令她有台階可下,這事
就可以不了了之。」

  龍輝思緒萬千,瞧了一眼手中斷劍,頓時靈機一動道:「在下兵刃已斷,此
局便做平手而論吧。」

  心想我都這樣說了,姑奶奶你總該滿意了吧。

  魏姑娘道:「武兄修為本在小妹之上,小妹只是仗著手中神兵才擊斷武兄兵
刃,這場比試是我輸了。」

  此話一出,全場轟動,一朵鮮花即將插在牛糞之上,人人皆感心痛無比。

  龍輝差點沒氣暈過去:「這算什麼,姑奶奶,我現在這麼一副醜樣,你居然
也看的順眼!」

  紫衣童子小臉陣紅陣白,低聲道:「姐姐,這人如此醜陋,你不能嫁給他…
…」

  魏姑娘厲聲道:「小弟住嘴,江湖兒女言出必踐,不守諾言者皆被世人唾棄
,你想叫我們天劍谷世代蒙羞嗎?」

  紫衣童子撇嘴道:「就算這樣你也不用委屈自己啊……」

  魏姑娘哼了一聲,不再理會自己小弟,轉頭道:「白雲、苦海兩位師兄,小
妹既然敗於武兄,便依諾下嫁武兄,還請兩位師兄做個見證。」

  龍輝心頭咯?一跳,這回可搞大了,這小妞竟將佛道兩門給牽扯進來。

  白雲道人呵呵笑道:「既然師妹尋得如意郎君,為兄也甚是高興,只是於谷
主那邊該做如何說法?」

  魏姑娘笑道:「家母那邊小妹只有說法,只是不知武兄願不願意與小妹一同
返回天劍谷?」

  她這話顯然已經鐵了心要嫁給自己,飛來艷福,龍輝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
哭。

  比武招親就這麼結束了,一個鮮花似的美人兒竟要嫁給這麼個醜漢,眾人都
憤憤不平,但看這魏姑娘的架勢,顯然已是心意已決,但礙於天劍谷的威名,也
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各自散去,本是熱鬧非凡的泰山此刻變得十分冷清。

  白雲道人與苦海和尚本是要勸魏姑娘回去,但如今已經塵埃落定,兩人又是
方外之人,對於男女之情也不便多說,寒暄幾句後便匆匆下山去,只留下魏氏姐
弟還有面黃肌瘦的「吳天龍」。

  對於這個「准姐夫」紫衣童子甚是不喜,一直都沒給過他好臉色。

  魏姑娘則依舊是那副溫婉微笑的表情,目光幾乎沒離開過龍輝那張醜臉。

  龍輝被她看得渾身都不自在,乾咳幾聲道:「魏姑娘,你看那事能不能就這
樣作罷……」

  魏姑娘笑吟吟地道:「武大哥所言何事?」

  龍輝支吾了半天道:「就是咱們的婚事!」

  魏姑娘皺眉道:「為何作罷,難道武大哥覺得小妹配不上你嗎?」

  龍輝尷尬地搖頭道:「非也非也,只是……我配不上姑娘。」

  紫衣童子嘟囔道:「算你還有自知之明。」

  魏姑娘狠狠白了他一眼,嚇得這小孩子不再說話。

  魏姑娘抱歉地笑道:「武大哥,莫怪,家弟年幼不懂事。武大哥為人仗義,
武藝高超,實乃小妹之良配。方才小妹也說過了,本相非相,相貌容顏不過一張
臭皮囊,何必介懷。」

  龍輝道:「姑娘,我們才認識不久,互相之間認識不深,而且我連姑娘芳名
都不知道,如此談論婚姻大事豈非太過兒戲?」

  魏姑娘哦了一聲道:「是小妹糊塗,談了這麼久也沒將名字告之。小妹姓魏
,雙名雪芯,家母乃天劍谷谷主,這位是我胞弟魏劍鳴。」

  紫衣童子大吃一驚,姐姐連閨名都告訴對方,看來是鐵了心要嫁給這個丑八
怪了。

  他知道這個姐姐,看似溫婉柔情,但實則是外柔內剛,認定的事絕不會更改
,其倔脾氣一上來,就算是母親也敢頂撞,而且誰要是敢觸其霉頭,那個人絕對
要倒大霉,此刻他心裡只有不忿和氣惱,卻不敢再多說一句。

  龍輝差點沒被這魏雪芯氣得吐血三斗,只得再找借口:「魏姑娘,你出身名
門,武某只是一介匹夫,你對我一無所知,若我是邪道中人,你豈不是引狼入室
嗎?」

  魏雪芯笑道:「武大哥能說出這般話,就證明你非邪惡之徒,邪人哪有自爆
身份的道理。」

  龍輝氣苦道:「你就不怕我這是欲擒故縱之計嗎?」

  魏雪芯笑道:「武大哥真會說笑,且不說你不是邪魔外道,就算你是小妹也
不會認不出來。你可知道小妹自幼研習劍道,早已練成劍心,雖不能預知過去未
來,但辨別忠奸,分清黑白還是可以的。從我第一眼見到武兄其人,就知道武兄
乃忠義之輩,雖其貌不揚,但卻是古道熱腸,若不然也不回將獨門藥方告知王平
。」

  龍輝幾乎快要哭出來了,思忖道:「什麼狗屁劍心,難道和冰兒那個什麼心
神八法一般,能看透人心?姑奶奶,我求求你了,你趕緊放我走吧,要不然待會
冰兒來了,我不死也得脫層皮!」

  龍輝把心一橫,默運戊土真元,腳下土壤瞬間鬆軟,再施土遁之法,潛到地
下,逃之夭夭,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魏氏姐弟。

  「我就不信你還能掘地三尺,老子明天再上山,就不信甩不掉你這小娘皮。


  龍輝以土遁之法逃到山下,坐在一塊石頭上罵罵咧咧地道。

  第二天,也就是十月初七,天還沒亮,龍輝再次登上泰山,由於怕遇上魏雪
芯,他不敢走大路,仗著戊土真元護體,可駕馭泰山之土氣,不畏險峻,專走陡
峭山路走。

  總算再次登上泰山之巔,龍輝左顧右盼,絲毫不見楚婉冰或者楚無缺的身影
,思忖道:「或者他們還沒來,我就再多等一陣子。」

  「武大哥,早啊!」

  清亮悅耳的聲音響起,叫龍輝驚出一身白毛細汗,回頭一看只見魏雪芯俏生
生地站在一顆五人多高的巨大岩石之上,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這次卻不見魏劍
鳴,只有她孤身一人。

  龍輝乾笑了幾聲,道:「魏姑娘早啊,你怎麼也在這裡,真是好巧啊。」

  魏雪芯笑道:「雪芯是在此觀賞日出的,泰山日出,天下聞名,到了泰山豈
能不觀賞此等雄奇美景呢。」

  龍輝不知說些什麼,只得傻笑一通。

  魏雪芯笑道:「武大哥不如也來一起觀賞此等美景吧。」

  說罷抱膝坐於岩石之上,期待地望著龍輝。

  龍輝哪敢忤逆這小姑奶奶,心想:罷了罷了,看完日出你趕緊下山吧,可別
叫冰兒看見啊。

  於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站在岩石旁邊。

  魏雪芯嬌笑道:「武大哥,這塊石頭叫做『觀日台』,只有在上面才能看得
清楚,你站在下面什麼都看不到,還是坐到上邊來吧。」

  登上觀日台,龍輝在距離魏雪芯三尺之外坐下,心中暗自祈禱,希望楚婉冰
別出現這麼快,等這姑奶奶下山後再出現,不然他真得跳泰山了。

  東方天際出現了魚肚白,即柔和,又是光潔。

  不斷地擴大,彷彿要淹沒群山似的。

  雲層底層則微露著淡紅色,四周的雲也發白了。

  突然,從墨藍色雲霞裡矗起一道細細的弧線,紅得透亮,閃著金光,「好美
啊!」

  魏雪芯感歎道,只見她美目迷離,俏臉沐浴著一層金燦燦的光暈,也不知道
是朝陽為她增添麗色,還是她的存在使得朝陽多了幾分嬌艷,她猶如跟著天地融
合在一起,難以分辨。

  一會兒,那淡紅色加深了,範圍越來越大,把鄰近的雲也照得發亮。

  這時,東方的天空發紅了,在重重疊疊的峰巒的最東端,紅得最濃,最艷,
好像正燃燒著大火,而且在蔓延擴大。

  就在這一剎那間,那紅綢帷幕似的天邊拉開了一個角,出現了太陽的一條弧
形的邊,並且努力地上升著,變成了一個半圓形,就像剛剛從鐵爐裡夾出來的燒
得通紅熾熱的鐵,而且放著強烈的光,把周圍的紅綢帳幕撕得粉碎。

  兩人的眼睛被這強光刺激著,微微感到疼痛,可仍然盯住它,就像怕它跑掉
似的。

  那半圓形不斷上升,越來越圓,像一個火球在天邊跳動著,最後終於掙脫了
地面。

  接著一片霞光四射,只一眨眼,如輪的旭日躍升而出。

  先是一角、半圓、全圓,剎時萬道金光投向大地,山林亮了,幽谷亮了,溪
水也亮了,四野青翠欲滴。

  魏雪芯突然發出陣陣銀鈴一般的脆笑,緩緩站起身來,展開雙臂,使其整個
人都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之下,那窈窕的嬌軀猶如塗上了一層近粉,華貴而又神聖
,衣裙秀髮隨著山風而飄舞,猶如這泰山的神女一般,聖潔無暇,仙靈動人。

  龍輝頓時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太陽是為了魏雪芯而生起,為了照出她那絕
代容顏而存在,整個泰山在這一剎那都成了她的陪襯。





第十二回《重回白彎》

看完日出後,龍輝好說歹說,連哄帶騙終於把魏雪芯誆下山去了,龍輝這才鬆了
口氣,一個人待在泰山之巔等候楚婉冰的到來。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柔和的朝陽也變成了奪目的烈陽,山頂之上依舊
沒見到佳人倩影。

  天上烈陽逐漸下落,灼熱陽光再次變得失去其鋒銳,夕陽西下,龍輝的一顆
心也隨之沉到谷底:「難道冰兒把此事忘了?不會的,絕不會忘記此事。難道是
她遇上危險了,不可能,有楚前輩在身邊,世上哪有什麼危機能難得到她。」

  一時間龍輝竟胡思亂想起來,腦海中多出了無數古怪的猜測。

  這般苦苦等候了兩日,已到十月初九,他已兩日兩夜未曾交睫入睡,到了這
日,更是不離泰山半步,自晨至午,更自午至夕,每當風動樹梢,花落林中,心
中便是一跳,躍起來四下裡搜尋觀望,卻那裡有楚婉冰的影蹤?太陽再次降下,
龍輝悄立山巔,四顧蒼茫,但覺寒氣侵體,暮色逼人而來,站了一個多時辰,竟
是一動也不動。

  再過多時,半輪月亮慢慢移到中天,不但這一天已經過去,連這一夜也快過
去了。

  楚婉冰還是沒來。

  他便如一具石像般在山頂呆立了一夜,直到紅日東昇,絢麗陽光驅除山頂寒
意,他心中卻如一片寒冰,似有一個聲音在耳際不住響動:「她早就把你忘掉了
,你還是死心吧。」

  死……?龍輝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死字,頓時恍然大悟:「成淵之被殺之
事早已天下皆知,龍府滅門慘案也不是秘密,難道冰兒以為我死了?若是如此,
冰兒一定會為了找昊天教的晦氣,糟糕昊天教實力深不可測,冰兒雖有劍聖為後
盾,也難免會遇上危險,我得趕緊去尋她蹤跡。」

  一念及此,龍輝轉身下山,但人海茫茫該到何處尋找佳人芳蹤,龍輝思索再
三決定回白彎鎮,因為他估計楚婉冰一定會到白彎鎮確定自己的死訊,若運氣好
說不定能遇上她。

  行至山腳,只見遠處松樹之下俏立著一位絕代佳人,柳眉入鬢,明眸皓齒,
朱唇含笑,背負神兵歲月劍,不是魏雪芯還有何人。

  魏雪芯笑道:「武大哥,你可算下來了。人家在這等了你三天三夜哩。」

  龍輝心頭不禁一暖。

  對著姑娘也多了幾分憐惜,但想起自己大仇未報,罪名未洗,若魏雪芯與自
己搭上關係,不但她本人就連天劍谷也有難以預計的麻煩,當即狠下心道:「魏
姑娘,婚約之事休要再提,還請姑娘放我一馬,武某感激不盡。」

  魏雪芯柳眉一豎,雙手叉腰嬌嗔道:「好啊,你這沒良心的,當日你明明說
要尚未娶妻,所以上台打擂,當日看到這事的人,沒有五百也有三百,人人都知
道我跟你定下婚約,你若敢不認賬,我,我死給你看!」

  說罷蹲在地上抽泣起來,隨即放聲大哭,其哭聲淒涼悲苦,猶如杜鵑泣血。

  龍輝見她哭得淒慘,心中不忍,走到她身邊柔聲道:「魏姑娘,你先別哭了
,好不好?」

  誰知魏雪芯越哭越淒涼,嗓音沙啞地道:「現在人人都知道我在比武招親中
輸給了你……我以後再也嫁不出去了!你剛才在泰山頂這麼急著趕我走,一定是
私會情人,你一定是嫌棄我沒你那個狐狸精好,你個花心寡情負心漢……」

  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真是準得不像話。

  龍輝身邊女人雖不少,但都是成熟美人或者溫順的小丫鬟,那遇到這種哭哭
啼啼的事情,一下子頓時失了方寸,急忙道:「魏姑娘你別誤會,你人長得漂亮
,武功又好,我怎麼會嫌棄你呢。」

  魏雪芯把頭埋在胳膊裡喃喃道:「長得漂亮有什麼用,還不一樣被你們這些
負心臭男人騙。」

  龍輝歎道:「其實我是身不由己,我如今大仇未報,我不想連累姑娘。」

  魏雪芯哭聲略減,問道:「如果你大仇得報,你會娶我嗎?」

  龍輝道:「會的。」

  突聞銀鈴脆笑,魏雪芯抬起頭來,笑靨如花,臉上哪有半絲淚水,龍輝大呼
上當,扭頭便走,誰知竟被魏雪芯揪住胳膊。

  「武大哥,雪芯也替你出一份力好不好?」

  魏雪芯道。

  龍輝堅決地道:「不行,我的仇人太強大了,你別多事。」

  魏雪芯咯咯笑道:「原來武大哥是關心我的,你是不是怕我遇上危險,才不
准我多事的?」

  龍輝面具下的臉頓時佈滿了黑線,盡量使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魏姑娘,
確實如此,你一個姑娘家何必在江湖中打打殺殺呢,還是快回去吧,等我大仇得
報定會去天劍谷提親的。」

  心想反正我現在帶著面具,以後往臉上一抹,誰還認得出我,到時候老子拍
拍屁股就消失,你也找不著我。

  魏雪芯皺了皺眉頭,秀氣的鼻子用力吸了兩口氣,喃喃道:「武大哥,你身
上的味道真好聞,清新而又富有活力,好像是……對了,是新生嬰兒的味道。」

  龍輝奇道:「新生嬰兒?」

  魏雪芯點頭道:「對啊,去年我一位師姐生了個寶寶,身上就是這種味道。


  龍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奇怪道:「新生嬰兒,魏姑娘你沒記錯吧?」

  魏雪芯又在龍輝身上嗅了嗅,搖頭道:「不會錯的,就是這個味道。」

  只見她略微思索,忽然拍手笑道:「我知道了。當一個人修煉的一定程度的
時候,體內後天濁氣便會自動排出,氣息轉化為先天清氣,就像初出娘胎的小孩
子一眼,充滿活力。」

  人體氣息有先天後天之分,尚在娘胎或者是剛出世的幼兒體內便是先天之氣
,但隨著五穀雜糧和外界氣息的影響,先天之氣漸漸喪失,轉為後天濁氣。

  人修煉內功便是要將後天濁氣再次轉變為先天清氣,以求達到長生之境。

  龍輝修煉萠武天書,體內氣機已然十分充沛,轉五行,化陰陽,早已達至先
天之境,再加上不老童子決的功效,體內先天之氣變得更為精純,比未出娘胎的
嬰兒還要純正。

  魏雪芯眼睛一亮笑道:「武大哥你一定是修煉先天之境,所以才有這種味道
。一個修煉到先天境界的人怎麼會生得面黃肌瘦呢?對了,你一定是帶了人皮面
具。」

  龍輝心又是疙瘩一下,心想這小妮子怎麼如此聰明,三言兩語便探知自己虛
實。

  龍輝皺眉道:「魏姑娘我達到先天之境還不能手刃仇人,可想而知我的仇人
是何等厲害,你還是不要參與進來吧。」

  魏雪芯臉上閃過一絲端莊的神色,緩緩說道:「正所謂誠心方能用劍,強敵
方能證道。敵人越強越好,唯有如此我才能進一步窺探劍道之奧妙。」

  完了,這小妮子不知道是真的喜歡上自己,還只是為了找人打架才跟著自己
,總之龍輝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

  「我遁!」

  龍輝不再囉嗦,使了一個土遁術,再次消失。

  在地底狂奔五十多里,龍輝終於憋不住了,鑽出地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龍輝隨即摘下那張黃臉面具,換成一張新的形貌,這次裝扮成一個四十多歲
的中年儒生,到集市買了一匹馬,朝白彎鎮奔去。

  連趕了七八天的路,那匹馬兒早就累得走不動了,龍輝所幸將其丟棄,以輕
功趕路,只要雙腿觸地,龍輝便可以吸納無窮無盡的大地土氣,將其轉化為戊土
真元,所以絲毫不覺疲憊。

  又過了三天,龍輝這才覺得有些疲倦,於是便到一家小鎮落腳。

  為了不引人注意,龍輝故意選了一家較為簡陋的客棧,先點幾個小菜填一下
肚子,再訂個房間過夜。

  走在角落的桌子上,龍輝靜靜用餐,誰知忽聞一陣清香襲來,抬頭一看只見
桌子對面坐著一個俊俏公子——竟是女扮男裝的魏雪芯。

  魏雪芯似笑非笑地看著龍輝,眼中透著得意神色,彷彿在說我捉到你了。

  龍輝乾咳一聲,繼續裝傻充愣道:「這位小相公,你坐在我這桌子不知有何
賜教。」

  魏雪芯笑道:「大家都是吃飯客人,小生只是坐在這裡吃飯。」

  龍輝道:「周圍這麼多空桌子,小相公為何不去坐?」

  魏雪芯笑道:「既然大家都是來這裡吃飯的,小生想坐那裡是我的自由,先
生你說是不是?」

  龍輝不再搭話,低頭吃飯,魏雪芯咯咯一笑,叫道:「小二,給我也來一份
與這位先生相同的飯菜!」

  龍輝三口兩口,如風捲殘雲般,在魏雪芯的飯菜還未上來之前便吃完,拿起
行囊匆匆回房,誰知魏雪芯竟也在他房門對面訂了一個房間。

  第二天,天還未亮,龍輝早早便退房離去,這次他也不換面具了,反正魏雪
芯能識破他一次,便能再識破第二次,龍輝加快腳力,遠遁千里,心想我就不信
你這小丫頭內功比我還深厚,老子跑都跑死你。

  無奈,無論自己怎麼東躲西藏,奮力狂飆,魏雪芯總能牢牢地跟在他身後,
有一次還出現在前頭等著他。

  後來找了個機會仔細一問,龍輝差點沒暈過去,原來龍輝身上先天之氣大成
,普通高手雖然感覺不出來,但魏雪芯的劍心卻能清晰地感覺到龍輝的位置。

  魏雪芯雖然腳程比不上龍輝,但天劍谷的勢力廣佈天下,她沿途可以從各大
分舵要來快馬,一匹馬追不上龍輝,兩匹總可以了吧,兩匹不行,那就三匹輪著
騎,三匹不行,那就增到四匹……經此一事後,龍輝深刻明白了一個道理:武功
再高,但沒有自己的勢力是絕對不行的!一個勢力龐大的組織要對付一個人是輕
而易舉的,就算正面武力不能把那個人擊敗,但組織要是動員背後的資源和實力
,任你武功再高也得被拖垮。

  白彎鎮,龍輝的故鄉,擁有著最為美好的回憶,也是一生傷痛和悲恨的開始


  此番故地重遊,龍輝心中不禁感慨萬分。

  神使鬼差之下,龍輝忍不住再次回到龍府遺址,望著昔日府邸莊園,如今已
是一片平地,熱淚不禁佈滿眼眶,心頭一陣刺痛。

  龍輝走至自己房間的舊址,倏見一處石板上隱隱刻著幾個楷字:今生無緣,
來世再見,昊天覆滅,黃泉相見。

  「冰兒來過這裡!」

  龍輝心中陰晦一掃而空,立即在四周尋找佳人芳蹤,奈何佳人遠去,空氣中
亦無半分佳人芬芳。

  龍輝心情再次陷入低谷,最叫他心寒的是後邊兩句話:昊天覆滅,黃泉相見
,只要滅了昊天教,楚婉冰就要殉情,想到這裡龍輝頓時冒了一身冷汗,恨不得
立即找到楚婉冰,大聲跟告訴她自己還活著,千萬不能做傻事!但轉念一想,有
略感心安:「昊天教實力龐大,即使我有盤龍聖脈作為後盾也不敢能一舉滅之,
只要昊天教不滅,這丫頭就不會做傻事,我還有時間尋她。而且劍聖照拂,應該
不會出什麼事。」

  想通此理龍輝心中豁然開朗,步出龍府遺址。

  「不知這段時間,阿黃那個死胖子過得怎麼樣了?綠柳樓早就被炸沉平地,
不知道他現在去那裡找樂子。」

  想起摯友,龍輝心中多出一分溫暖,迫不及待地往黃府走去。

  「武兄,欲往何處?」

  只見魏雪芯笑吟吟地站在前方等著龍輝。

  這些天內,魏雪芯就像影子一般跟在龍輝背後,但當龍輝愁眉不展之時,她
便會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等候。

  龍輝對這少女亦感幾分無奈和愧疚,這些天也不再躲避,任由她在背後跟著


  走到昔日好友府邸之前,龍輝再吃一驚,偌大的莊園如今已是荒涼一片,大
門貼著兩張封條。

  龍輝一陣悲怒,抓住一個過往的行人厲聲問道:「黃府為何會被人查封?」

  那人被龍輝凌厲的眼神一掃,渾身哆嗦,乖乖地說出了實情。

  原來當日黃歡替龍輝說話,因此被扣上了一頂「幫兇」

  的帽子,不但被抄了家,而且家中男子被發配邊疆充軍,女子則淪為官妓。

  此刻怒火已經燃至頂峰,龍輝拳頭握得咯咯直響,四周氣流隨著他的怒火而
變得灼熱起來:「他媽的,這一切的元兇都是昊天教……今生今世不滅昊天,我
誓不為人!」

  一聲怒吼震徹雲霄,龍輝發瘋似地狂奔而去,也不知道朝那個方向而去,也
不知道奔了多久,龍輝竟又回到龍府遺址,那片荒涼之地再次挑起心中悲痛與怒
火,龍輝再也忍受不住,發瘋似的四周發洩,其掌力雄厚無匹,掌風所過之處地
裂石碎。

  化掌為拳,龍輝猛砸地面,其拳力剛猛雄厚,每打一拳地面便會凹下一塊,
而且在方圓百丈之內皆能感受到大地的震動。

  不知道打了多少拳,地面的坑越來越大,凹陷也是越來越深,龍輝心中的悲
苦隨著發洩了大半,漸漸恢復了清醒,只見自己竟跪在一個寬達三丈方圓,深達
八尺的大坑內,自己這麼一通發洩竟在地上打出來這麼一個大坑。

  突然手上一陣刺痛傳來,回神一看,兩隻拳頭竟已是血肉模糊,任萠武天書
如何神妙,龍輝畢竟是血肉之軀,這般不要命的砸地,哪有不受傷的道理,若非
他筋骨和皮肉都受到天書前六章的淬煉,此刻兩隻手早就廢了。

  一聲輕歎,一陣芳香,回頭一看竟是魏雪芯。

  只見她愁眉深鎖,一言不發,緩緩蹲在龍輝身邊,從懷裡掏出一條雪白手絹
,刷地撕成兩半,替龍輝包紮雙手。

  整個過程一眼不發,只是靜靜地看著龍輝受傷的雙手。

  倏然,龍輝感到手背一陣冰涼,點點淚珠低落而下。

  龍輝歎道:「魏姑娘,你在這裡待了多久了?」

  魏雪芯用手指拭去眼角淚水,低聲道:「一個多時辰了,從你開始發瘋地打
地面開始,我就在這啦,我本來向阻止你的,但不知為何,我那時候胸口很痛,
痛得幾乎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傷害自己。」

  龍輝心頭一陣愧疚,柔聲道:「對不起,魏姑娘,讓你擔心了。」

  魏雪芯嗯了一聲道:「你的仇人是昊天教嗎?」

  龍輝想起自己剛才情緒過於激動,說出了一些真話,只得無奈地點頭道:「
是的,這裡本來是一座很大的莊園,但如今變成這幅摸樣,就是拜昊天教所賜。
這裡的主人與我關係匪淺,所以我一定要報仇!」

  魏雪芯道:「昊天教乃中原正道之大敵,但要想拔掉這根毒刺,光靠你一人
是不行的。不如你跟我回天劍谷吧,我娘親對昊天教也是恨之入骨,多一個人就
多一份力量!」

  龍輝奇道:「天劍谷主與昊天教有何仇隙?」

  魏雪芯神色一黯,低聲道:「我娘親的師兄就是被昊天教的二護法鬼幽所害
。」

  龍輝歎道:「據我所知,鬼幽在三個月前已經死了!」

  魏雪芯啊了一聲,不可思議地看著龍輝,驚道:「不可能,我們沒有受到此
類消息。」

  鬼幽就是死在自己面前,龍輝當然不會說出鬼幽傳功一事,只是說了個大概
:「鬼幽為了私吞天穹妙法,被昊天教內部處死了。」

  魏雪芯咬了咬下唇,哼道:「死得好,惡有惡報!」

  嗖地一聲,三道身影出現在跟前,正是成淵之身邊的三大書僮易秋、文論、
慎言。

  龍輝每砸一拳皆有萬鈞之力,猶如巨錘砸地,聲音驚天動地,而且還砸了一
個多時辰,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易秋看了看地上的大坑,心生疑惑拱手行禮道:「在下學海儒門弟子易秋,
不知兩位朋友如何稱呼。」

  自從成淵之死後他們三人的身份也不再隱瞞,直接自報門戶。

  魏雪芯落落大方地回禮道:「小妹姓魏,天劍谷谷主於秀婷便是家母。」

  本來三人還有些懷疑,但看魏雪芯氣質脫俗,風度卓越,再加上身後背負的
那口神兵歲月劍,頓時信了七八成。

  天劍谷這三個份量可不輕,再加上一個谷主千金的身份,三大書僮哪敢怠慢
,趕緊行禮。

  慎言看了一眼龍輝,奇道:「不知這位兄台如何稱呼?」

  龍輝此刻化裝成一個中年儒生,而且身材也因為修煉萠武天書變得高大許多
,故而三人沒有認出他來。

  龍輝尚未說話,便聽魏雪芯道:「這位是小妹的未婚夫婿,吳天龍。」

  三大書僮頓時瞪目結舌,龍輝也是差點暈過去,這小丫頭似乎鐵了心了,現
在逢人就說他是自己的未婚夫。

  龍輝咳了一聲,打斷魏雪芯的話,故意轉移話題:「在下姓武,名天龍,昔
日曾受到龍府海生公恩惠,日前聽聞恩公血脈慘遭屠戮,故前來一探。方才看到
龍府慘狀一時難以控制情緒,便做了出格之舉,並非有心褻瀆死者。」

  龍輝把爺爺的名頭搬了出來,反正受過爺爺恩惠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隨
便找個報恩者的身份想來也不回引人懷疑。

  文論拱手道:「兩位朋友遠道而來,還請到寒舍一坐,也讓吾等以盡地主之
誼。」

  魏雪芯轉過頭望著龍輝,似乎在等他拿主意,那模樣簡直就像一個乖巧的小
媳婦,龍輝不敢接觸她那清澈的雙眸,心想與這三人接觸一下,或許能瞭解多些
情報,於是便點頭答應。

  遼東之地,乃中土極東之所,北接大漠草原,東連高羅、新麗等國,其土地
肥沃,物產豐富。

  所以歷代皇朝對此地都十分重視,並在遼東設下九大重鎮,以報遼東安寧,
牧州,乃遼東腹地,其地勢險要卻是各大重鎮互相連接的畢竟之路,如同一把鉗
子同時扼住其他八大重鎮。

  崔家家主雖在帝都任職,但家族根基卻在牧州,其勢力遍佈整個遼東,甚至
連遼東守軍也有一半將領是崔家子弟。

  而裴家的根基則在河東,北臨鐵壁關,南接帝都玉京,西面便是通往西域的
畢竟之路玉陽道,可謂是帝都的最後屏障。

  牧州崔家府邸,深院內堂,一名白髮老者端坐與主位之上,神情凝重地看著
台下眾人。

  「你們倒是說說看,此事該如何是好?」

  白髮老者正是崔家的老祖宗,崔蝶的爺爺,崔永峰。

  崔老爺子早在二十年前已將家族大權移交給兒子崔遠平,也就是崔蝶的父親
,早已不管家族之事,但如今出了一件大事,稍有不慎整個家族便會覆滅,所以
召集家族三代內的核心子弟工商對策。

  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道:「父親,裴國棟那老狐狸既然敢支持齊王爭奪
皇儲之位,那咱們也支持另一個皇子爭儲。」

  此人正是崔遠平的胞弟,崔遠志。

  崔老爺子瞪了他一眼道:「支持你個屁,崔家祖訓:子孫永不涉皇儲之爭。
這皇儲之爭事關重大,稍有差池便會粉身碎骨。本來齊王就是眾多皇子中最為出
色的一個,如今得裴家支持,實力更是如虎添翼,穩壓其餘皇子一頭,我們上哪
找一個能跟齊王抗衡的皇子!」

  崔永峰的一個孫子崔煊毅,也是崔蝶的同胞哥哥,開口說道:「爺爺,孫兒
以為當今皇子中,宋王為人仁義,恭謙有禮,滿腹經綸,可與齊王爭一日長短。


  崔永峰略一沉思道:「嗯,宋王確實是不錯人選,宋王聰慧,家臣皆是飽學
之士,但他在軍中並沒有什麼地位。不像齊王,十六歲便到軍中磨練,此後更是
到鐵壁關戍邊,在與鐵烈蠻族的交鋒中,曾多次身先士卒,斬殺敵將,深受士兵
愛戴,就連楊燁那個冷面人都對他讚賞有加。」

  說起楊燁二字,崔家眾人臉上都不由浮現起一絲崇敬之色。

  虓勍督帥,軍神楊燁,乃中土軍隊中的一個不可超越的神話,一個絕對的鐵
血軍人,帝國之棟樑。

  在他出道之前,鐵壁關終日受到草原蠻族鐵烈的侵犯,還有還幾次被鐵烈打
攻破。

  三十年前,三十萬鐵烈騎兵連同二十萬大漠及西域多族聯軍,共合五十萬大
軍,一舉攻破鐵壁關,再破河東裴家防線,直取帝都玉京,震驚天下。

  玉京被外族聯軍整整圍攻了三個月,恰巧當時中原遭逢水患,赤水河、楚江
兩大流域同時洪水氾濫,不但萬民受害,就連勤王大軍亦受阻撓,寸步難行。

  正當天下以為龍庭失守之際,以為年滿雙十的少年將軍率領一支奇兵越過重
重天災,直奔帝都。

  那少年將軍便是當時的西州節度使楊軒之子,當時楊軒因重病撒手西歸,楊
燁接到勤王號令,放下老父喪事,欲點起西州十萬大軍入京勤王,但由於其年紀
尚輕,父親的舊部皆不服其統率,都已各種理由推脫拒不出兵。

  楊燁一怒之下,召集三千近衛隊,力排眾議,直撲帝都。

  為了加快行軍速度,楊燁命令士兵拋棄一切輜重補給,全速急行軍。

  遇上洪水氾濫之處,楊燁也不改道,強行渡河,雖節省了時間但也傷亡慘重
,三千人馬到達帝都外圍之時只有不到一千五百人。

  異族聯軍根本沒將這只傷疲交加的殘兵放在眼裡,誰知楊燁竟率領這一千多
人衝入敵陣,楊燁身先士卒,一桿虎牙破軍戟橫掃八方,手下將士受主將勇武之
感染,無不以一當十,無不奮勇殺敵。

  激戰中楊燁發現鐵烈大汗帥旗所在,調轉槍頭奔殺過去,連殺大汗手下十大
高手,再一槍刺死鐵烈國師,也是當時塞外第一高手的瓦敦摩耶,最後生擒鐵烈
大汗。

  主帥被擒聯軍頓時大亂,玉京守軍趁勢而出,與楊燁大軍裡應外合,重創異
族聯軍,從而解除帝都之圍。

  楊燁也因此名聲大噪,皇上親自封其為虓勍督帥(註:虓為虎吼,勇猛之意
。勍為強大之意),命其統率各路勤王大軍,乘勝追擊異族敗軍。

  楊燁當仁不讓,結果兵權,率領各路勤王之師反攻大漠,反攻之時,楊燁下
了絕殺令,不留俘虜,見人就殺,只要是異族之人通通殺掉,此等極端手法也遭
到朝中大臣非議的,也因此讓鐵烈逃過一劫,沒被連根拔起。

  雖是如此,楊燁之名威震中原與塞外,異族蠻夷只要一聽到楊燁之名,就連
小兒也不敢夜啼。

  這三十年來,鐵烈雖已恢復元氣,但卻不敢靠近鐵壁關百里之內,就因為鐵
壁關守將乃虓勍督帥,軍神楊燁。





第十三回《長遠之計》

  崔永峰繼續說道:「齊王曾在楊燁手下擔任過軍職,無形之中已經得到了軍
方的支持,再加上得到裴家支持,問鼎龍椅基本已是十拿九穩的事,我們若冒然
支持其他皇子,實在是太過冒險,且不論失敗的結果如何,就算成功,也會得罪
了楊燁。」

  崔煊毅道:「難道我們就看著裴家捧齊王上位,從而成為從龍功臣,藉此壓
制我們崔家一頭嗎?」

  崔遠志道:「不如我們也支持齊王,不讓裴家獨美。」

  崔永峰搖頭道:「不可,得帶裴家的支持後,齊王已蓄成大勢,我們若對齊
王表示支持只會有見風使舵,牆頭草之嫌,即便日後齊王登上大典,我們崔家也
會在無形中矮了裴家一頭。除此之外,最為嚴重的就是招來皇上的猜忌,我們兩
大家族原先都從來不涉及皇儲之爭,如今卻都同時支持一個皇子,皇上會怎麼想
?皇上會以為我們要造反啊!」

  聽到這話,堂內的崔家子弟不由臉色大變,個個都低頭不語。

  崔永峰掃了這些子孫一眼,目光落在一名美貌女子身上,只見這女子不像周
圍的人那般驚恐或者無奈,反倒是一派從容和鎮靜,於是問道:「蝶兒,你怎麼
看這事情?」

  崔蝶道:「爺爺,蝶兒以為,我們崔家依舊保持觀望態度,不做任何表態。


  崔永峰點了點頭道:「說說你的理由。」

  崔蝶道:「正如二叔和大哥所說那般,無論我們是支持其他皇子還是支持齊
王都是進退兩難之局,既然如此,索性以不變應萬變,繼續遵照祖訓。裴家先違
背其祖訓,必定已經做好了一切後手和準備,無論我們怎麼做,都已經在對方算
計之下,那乾脆什麼都不做。」

  崔遠志道:「小蝶,你這想法,二叔也想過,既然裴家已經做好應付一切的
準備,即使我們什麼都不做恐怕也會落入對方的算計。」

  崔蝶笑道:「二叔莫急,且聽侄女再說幾句。裴家為了打垮我們,不惜違背
祖訓,參與皇儲爭奪。恐怕裴國棟那個老狐狸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開始部署一切
了,正所謂有心算無心,裴家十幾年的時間準備,一切的步驟都已經完善了,我
們若此刻匆忙入局,只會處處受制於人,被對方算計得毫無翻身的機會。倒不如
靜觀其變,尋找裴家的缺陷一舉破之。」

  崔遠志皺眉道:「既然裴家已經佈局完善,要想尋求破綻談何容易,只怕我
們還沒找到對方破綻的時候,齊王早就在裴家的支持下登上帝位了。」

  崔蝶道:「二叔,其實你有沒有想過,裴家的最大破綻就在於他們最大優勢
。」

  這一句話就連崔永峰也來了精神,出言問道:「蝶丫頭,你何出此言?」

  崔蝶笑道:「爺爺,正所謂入局容易出局難,裴家雖然算計好了一切,但他
們卻已經陷入皇儲爭奪的這個漩渦之中,齊王雖是優秀,但其他皇子也不會眼睜
睜地看著皇位落入他人之手,雖然齊王得到裴家的支持,穩壓其他皇子一頭,但
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正因為齊王太過強勢,必定會成為其餘皇子的針對
目標,據我所知,除了齊王外,還有宋王、晉王、泰王這三位皇子有能力爭奪皇
儲,所以這三位皇子都是裴國棟的敵人,我們只需靜觀其變,在適當的時機吹一
把風,或者暗中對裴家下個絆子,就有他忙活的了!」

  崔煊毅聽後一拍大腿,笑道:「小蝶說得有理,裴國棟自以為操控了棋局,
其實他卻不知道自己成為了一隻棋子,深陷泥潭而欲罷不能。如此看來裴家的處
境比我們更危險,單是三大皇子都足夠他頭疼的了!」

  崔永峰道:「蝶丫頭,那你說說我們崔家一下不該如何做?難道真的一動也
不動?」

  崔蝶道:「爺爺,蝶兒說的不動是指我們崔家不正面參與太子爭奪,但暗地
裡還是得做些事情。以我估計,三位皇子必定會結成同盟,齊心對抗強勢的齊王
,我們崔家則在背後為三位皇子提供支援,所提供的援助都只能是非物質上的援
助。而且不能明確表態,要一碗水端平,所以第一步就是坐山觀虎鬥,仍由讓宋
、晉、泰三位皇子對付裴家,我們則在背後推波助瀾,一旦形勢不對,立即抽身
而退。」

  崔永峰點頭道:「很好,此計甚妙,即使齊王登基後將崔家擠出朝堂,依照
我們崔家的實力,他也不敢對我們做得太過分,大不了退回遼東,他日再做打算
,不至於全盤皆輸,被連根拔起。蝶丫頭,還有其他計謀嗎?」

  崔蝶繼續說道:「齊王曾在軍中磨練多年,雖然磨礪出堅毅的性子,但卻讓
他為人過於剛硬。我研究過齊王當年領軍打仗的作風,發現此人每次作戰大多奇
兵突襲,出其不意擊潰敵軍,取得決定性的勝利。但這卻是他最大的破綻。」

  崔煊毅道:「性子堅硬,行事高深莫測,擅用奇兵,這不正是齊王最可怕的
地方,怎麼就成了破綻?」

  崔蝶說道:「原因有三,第一,剛不可久也,就因為他太過剛強,把軍隊中
的那一套帶回朝堂,雖然然處事果決,但卻不夠圓滑,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了不少
人。第二,謂盛極必衰,齊王自上戰場以來,未逢一敗。導致了他高傲自負的性
格,若是一帆風順還好,但如果遭逢變數,齊王難免不會自亂陣腳。第三,擅用
奇兵,這就說明此人行事大膽果斷,能準確地看清局勢,但從另一反面來說,奇
兵亦可以稱為賭博,齊王其實就是一個賭徒,一個眼力高超,手法高明的賭徒。
對於這種人我們只要步步為營,小心謹慎,便可以叫他無從下手,但這畢竟是被
動的做法。所以,我打算暗中瓦解齊王最大的優勢,只要他優勢盡失,他為為求
翻盤,定會再出奇兵之招,但這『奇兵』可不同於他以往的奇兵,這是一種搏命
的賭博,要麼天堂,要麼地獄的賭博。」

  崔煊毅低聲問道:「小蝶,你說的搏命的賭博難道是指……兵諫,強行奪權
?」

  崔蝶點頭道:「對,依照齊王的性子,當他優勢盡失之時,造反是最為簡單
而又直接的方式。」

  崔永峰道:「小蝶此計雖實施起來有一定難度,不過卻是環環相扣,合情合
理,更將齊王的長處和短處分析得十分透徹。你倒說說如何瓦解齊王的優勢。」


  崔蝶道:「齊王最大的優勢就是在於他與楊燁的關係以及在軍方的地位,只
要瓦解這個優勢便能叫齊王萬劫不復,裴家也得跟著一塊死。我第二步計劃就是
讓家族子弟進入楊燁手下效力,得到他的賞識,藉此分化齊王在軍方的影響力,
也為我們崔添加一份力量。」

  崔永峰點頭道:「不錯,說得好,不過要想得到楊燁賞識,不知我們家族有
誰能當此重任?」

  崔煊毅主動請纓道:「爺爺,不如讓我試一試。」

  崔永峰看了看崔煊毅歎道:「?毅,不是爺爺不相信你的實力,而是你的身份
不合適啊。你身為崔家的嫡長子,在這敏感時期冒然進入軍隊,難為會遭人猜忌
。」

  崔遠志道:「那不如讓其他子弟去試試。」

  崔永峰搖頭道:「鐵壁關可不是普通的軍營,想在那裡站穩腳必須是大智大
勇之人,還得有過人的武藝,你說年輕一輩中有誰符合這兩個條件?」

  崔煊毅道:「既然如此,爺爺倒不如讓孫兒冒險一試。」

  崔永峰哼道:「冒險?簡直是胡鬧,你是崔家嫡長子,你拿自己的命當什麼
了!你父親正在玉京與裴國棟那隻狐狸周旋,你還得進京助你父親一臂之力。」

  「哎,本來蝶丫頭是最好人選,可惜是女兒身。」

  崔永峰歎了一聲道,「罷了,你們先退下吧,參軍的人選我會仔細考慮的。


  家族會議結束,眾人各自散去,崔蝶也往自己的庭院走去。

  穿過前面那個花園便是自己的閨房,此刻夜色漸深,花園內已五人走動,偶
爾會有巡夜的家兵走過。

  倏然,崔蝶心生警戒。

  遠處聽聞嚓嚓輕響,似有人在草地上飛快行駛,崔蝶心生疑惑,竟然有人能
瞞過崔府的眾多護衛潛進崔家腹地,難道是對頭派來刺探情報的高手?崔蝶施展
身法跟了過去,果真前邊有一道人影在不快不慢地奔走著,每當崔蝶逼近,他的
速度便會提升,但只要一拉開距離,他便會減速,好像有心戲耍崔蝶一般。

  崔蝶頓時生出一絲爭雄之心,冰火二氣相互撞擊,從而產生正反之力,藉此
力道,崔蝶的速度提高了數倍,幾個起落便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一直奔走到崔府外院,那人好像有心跟崔蝶做迷藏,東躲西
藏,專挑偏僻道路行走,崔蝶也知道對方在誘敵深入,但藝高人膽大,不懼對方
詭計。

  來到一處荒涼的莊園,對方腳步開始變得緩慢,崔蝶抓住機會,大喝一聲:
「賊子休走!」

  一擊火雲掌悍然派出,灼熱掌風直逼對方背門。

  對方回身擋格,轟地一聲,火氣逼人,那人被震得連退數步,仔細一看,對
方竟是一個帶著鐵皮面具的男子。

  「賊子,再接掌!」

  崔蝶乘勝追擊,隔空連出數計火雲掌,掌風一浪接一浪,只見鐵面人不再後
退,扎馬沉腰,揮掌相應,竟是同源之招。

  火雲掌對火雲掌,霎時氣勁相撞,熱浪翻湧,兩人方圓之地草木皆枯,沙石
盡焚。

  察覺對方招式有異,崔蝶腰身一擰,飛身撲來,雙掌運化寒冰之氣,兩記玄
冰刀,一左一右地劈向鐵面人。

  鐵面人雙掌翻飛,以火雲掌應戰,可是崔蝶這兩記玄冰刀,一正一奇,既大
開大合又刁鑽難測,再加上冰火之氣相剋,鐵面人的火雲掌已開始左支右拙。

  崔蝶一刀掃開鐵面人防線,對準其小腿便是一記刀氣,要將此人打殘,再慢
慢拷問。

  誰知,玄冰刀氣竟被阻隔,隨即兩記刀氣撲面而來,崔蝶反應迅速,一個哈
腰低頭躲過,但刀氣卻帶著刺骨寒意,有著十分熟悉的氣息。

  「玄冰刀?」

  崔蝶大吃一驚,鐵面人竟然也懂得使用玄冰刀,不但如此,這人還能將火雲
掌和玄冰刀交替使用,時而灼熱,時而寒冷,冰火二氣既相容又相剋,觀其對冰
火渾天決的使用,絲毫不在崔蝶自己之下。

  崔蝶心中儘是驚訝和不解,但大敵當前,不容細想,豁出畢生修為,真氣頓
時貫經通脈,冰火二氣沛然而發。

  兩人各展神通,互逞未能,眨眼間已過百招,鐵面人突然伸出雙手搭在崔蝶
胳膊上,冰火二氣相互衝擊,隨即氣流旋轉,竟形成一個湍急的漩渦,這種招數
崔蝶連想都沒想過,瞬間便被擾亂下盤。

  下盤不穩,重心盡失。

  「糟糕!」

  崔蝶暗叫不妙,只覺渾身一軟,一個穴道已經被封住,喪失了大半真氣。

  鐵面人佔據上風,竟不繼續追擊,只是站在原地饒有興趣的看著崔蝶。

  「你是誰,為何懂得冰火渾天決?」

  崔蝶問道,藉此轉移對方注意力,爭取時間以便衝開穴位。

  只見對方緩緩掀開鐵面具,露出那張熟悉的臉,笑道:「蝶姐姐,剛才得罪
了!」

  崔府內院的一座幽靜的樓閣,崔蝶氣鼓鼓地問道:「臭小子,剛才是怎麼回
事,你趕緊解釋清楚,不然我扒了你皮!」

  龍輝陪笑道:「蝶姐姐,先別生氣,我只是一時技癢,才找你過上兩招的。


  崔蝶嗔道:「就因為技癢,你就裝出歹人混進崔府,要是被人發現,我看你
十條命都不夠死!」

  龍輝笑道:「若非如此,怎麼能讓姐姐使出真功夫呢?好了,蝶姐姐,別生
氣了,生氣太多會有皺紋的。」

  是女人都怕老,崔蝶聞言只得放過這小子,問道:「奇怪,你怎麼懂得我的
冰火渾天決?」

  龍輝笑呵呵地道:「這便是萠武天書中『無相之章』的功效。」

  此事還要從當日龍輝與魏雪芯前往無涯書院做客說起……自從成淵之死後,
隱藏在白彎鎮暗處的儒門勢力也紛紛露出檯面,無涯書院乃成淵之的心血,為了
保護這位死去大儒的最後遺物,儒門弟子皆進駐無涯書院。

  此時的無涯書院不但是培養秀才學子的溫床,更是儒門在白彎鎮的據點。

  天劍谷大小姐駕到,無涯書院哪敢怠慢,新任院主——莫滄桑親自出門迎接
,一番交談後,莫滄桑肯定魏雪芯確實是天劍谷主之女,於是便請魏雪芯與龍輝
二人在書院內盤桓幾日,盛情款待之下,兩人只好答應。

  與魏雪芯不同,龍輝這幾日卻是如芒在背,自己身份極為敏感,不但是朝廷
要犯,更是正道罪人,而且自己現在是喬裝打扮,若是給人揭穿真面目,那他是
千面郎君這一事實便再難解釋,到時候唯有強行一戰,如此一來不但自己陷入險
境,還會連累魏雪芯。

  除此之外,龍輝還要應付這幫吃醋的儒門弟子,饒他功力通神也覺得頭如斗
大。

  原來駐紮在書院內的儒門弟子多是年輕少年,看到清麗脫俗的魏雪芯時,不
由怦然心動,只想著如何向美人獻慇勤,以博美人歡心。

  但在知道名花有主後,個個都頓足大哭,再探知那個奪走美人的惡徒竟然是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更是悲憤欲絕,所以隔三差五的就來找龍輝麻煩。

  思量再三,龍輝決定不辭而別,夜裡趁著魏雪芯不注意施展土遁術離開無涯
書院,遠遁千里,一路上還故佈迷陣,擾亂魏雪芯和天劍谷弟子的視線。

  除此之外,龍輝還想出一個法門,便是還不斷轉化真氣,讓先天清氣轉化為
後天濁氣,如此一來便叫魏雪芯的劍心毫無用武之地。

  這個法子簡直匪夷所思,若有人練成先天清氣,簡直就把它當做寶貝,無時
無刻不再想辦法讓這股真氣壯大,那還會有人想把先天之氣便會後天濁氣,而且
後天到先天是一個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先天之氣一旦修成,便會永遠留在體內,
除非是死去或者被廢功。

  但萠武天書通天徹地,轉化陰陽五行,龍輝便藉此完成了這種不可思議的想
法,由清轉濁,再由濁化清,體內真氣隨心所欲地轉化。

  最為奇異的是,經過這一番的轉化,體內真氣竟變得無形無相,對「無相之
章」竟有了更深的認識。

  「無相」,乃是萠武天書其中一門精要,無相者,既無相,亦萬相;既不變
,亦萬變。

  無中生有,有亦可無,無相本相,僅在一念間。

  也就說世間上並沒有絕對的不存在,本來以為不存在的東西,在時間的積累
和空間的變遷下,便會出現。

  最為淺顯的道理,就是原本沒有的武功,在人的學習實踐和經驗積累下便會
出現。

  無相之章一旦領悟,施展者便可隨心所欲地模仿他人武功招式、真氣特性,
其模仿的程度則與施展者根基和感悟有關。

  練成無相之章後,龍輝便趕赴遼東一方面想找崔蝶試驗一下這一章的功效,
看看能模仿冰火渾天決到那個程度,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借助崔蝶的力量尋找黃歡
的下落。

  崔蝶似笑非笑地盯著龍輝道:「好小子,才回到中原那麼幾天功夫,竟然勾
搭上天劍谷的大小姐,你還真不簡單啊。」

  龍輝不禁大冒冷汗,感情這位崔大小姐就只聽進去關於魏雪芯的那段話,女
人真是難以捉摸。

  龍輝乾咳幾聲,趕緊轉移話題道:「好姐姐,此事暫且不說,你想到怎麼對
付裴家和趙家了嗎?」

  說起此事,崔蝶也感到一陣惆悵,於是便將當前局勢詳細說予龍輝知曉,也
說出了剛才家族會議的大概內容。

  當聽到崔蝶的兩個決策後,龍輝不禁大叫精彩:「第一步,以不變應萬變保
住了崔家的底線利益,更為第二步打下了基礎。而第二步,則是渾水摸魚,奇兵
出擊,巧布暗棋,叫對手防不勝防,高明!只是不知道蝶姐姐可有合適的參軍人
選?」

  崔蝶皺眉道:「第一個想法是我想出來的,但第二個想法卻不是我想的。至
於參軍的人選,我一時還沒有主意。」

  龍輝笑道:「哦,那第二條妙計是誰想出來的?」

  門外傳來一陣銀鈴笑聲:「呵呵,第二條計謀是人家想出來,龍主您該怎麼
獎勵人家?」

  只見林碧柔推門而進,笑靨如花地看著龍輝。

  崔蝶道:「確實如此,當日碧柔妹子向我仔細詢問了關於齊王的一切後,便
擬下第二條方略,以奇制奇,碧柔妹子著實聰慧。」

  龍輝笑道:「她要是蠢人的話也不會把盤龍聖脈攪得七零八落的。」

  林碧柔聞言頓時不依,跺足嗔道:「龍主,當日你已經答應原諒碧柔了的,
怎麼現在還要翻舊賬!」

  崔蝶也是幫腔道:「是啊,碧柔妹子都已經知錯了,你就不要老揪著人家不
放了,男子漢大丈夫的,心胸要寬大。」

  女人真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前不久這兩個娘們明爭暗鬥得不亦樂乎,如今
竟然結成統一戰線,自己才開玩笑地說那麼一句,就引來兩人的口伐筆誅,龍輝
只好賠笑道歉:「好了好了,我只開玩笑的,兩位美人兒別生氣了。」

  二女同時送了他一個白眼,這才了事。

  龍輝道:「既然碧柔也來了,那就替蝶姐姐想一下,如何挑選參軍的人選。


  林碧柔咯咯一笑道:「不用想了,最好的人選就在眼前。」

  「龍輝?」

  崔蝶大吃一驚道,龍輝此刻也是目瞪口呆。

  林碧柔點頭道:「對啊,說起智勇雙全,年輕一輩中有誰能比得過龍主呢?
依照龍主的武藝,混個什麼將軍都統來做,那不是比吃飯還簡單。」

  崔蝶皺眉道:「這是我們崔家的事情,不應該將弟弟牽扯進來,更何況他還
有要緊事要做。」

  林碧柔道:「其實參軍謀取功名對龍主的大計也是很有幫助的。」

  龍輝奇道:「此話怎講?」

  「自古以來,軍隊都是皇帝最為緊張的東西,對於善戰將領皇帝都是又愛又
恨,既希望他們能替自己守江山、擴疆土,又怕他們擁兵自重,動搖皇權。所以
龍主您要洗脫罪名,對付昊天教,就得與軍方建立良好的關係,只要您能在軍隊
站穩腳,手握兵權,別說你沒有殺成淵之,就算真是你做的,皇帝老兒也不會為
了一個過氣的大臣跟你翻臉。到時候你要翻案簡直易如反掌。」

  林碧柔仔細分析道。

  崔蝶點了點頭:「碧柔妹子此計確實可行,只要弟弟你建立自己的勢力和威
名,你說把白貓說成黑老鼠,也沒人敢不相信,這就是實力決定一切。」

  龍輝點頭道:「碧柔和蝶姐姐說得有理,只有當我實力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
,說的話才有人相信,只是我現在身份敏感,要是冒然參軍,恐怕會給蝶姐姐你
帶來麻煩。」

  崔蝶道:「這個倒不是問題,我現在雖然沒辦法幫弟弟你恢洗脫罪名,但偽
造一個毫無破綻的假身份,還是可以辦到的。」

  龍輝喜道:「那就有勞姐姐安排了。」

  就在龍輝準備參軍的這段時間,武林裡炸開了鍋,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傳遍
了整個江湖。

  牧州的一座茶樓,不少江湖人士聚集在此談天說地「什麼?天劍谷大小姐被
一個負心人拋棄!那個不要命的這麼大膽敢在天劍谷太歲頭上動土?」

  「聽說是一個叫做武天龍的人。」

  「此人是什麼來頭,吃了豹子膽了嗎?」

  「我聽說前些日子,天劍谷的魏姑娘在泰山設下擂台,比武招親。三五百個
武林好手都每一個能打贏擂台,最後那個姓武的一上台就打贏了魏姑娘,這件事
情可是幾百號人都看到了,兩人也當著天下眾人的面結下婚約,那時候還有佛道
兩門的嫡傳弟子在一旁見證呢。只是不知道為何此人,竟然逃之夭夭了,氣得魏
姑娘大發雷霆,連發數道江湖通緝令,勢要捉住這個負心人。」

  「天劍谷的於谷主當年也是天下間有名的美人,她的女兒能差到那裡去,這
人還真是不識寶啊。」

  「什麼差到那裡去,那位魏姑娘簡直就是天仙化身,只要你看上一眼,包你
這輩子不想再看其他女人。」

  「媽了個巴子的,能討到這樣的老婆還不好好愛惜,居然還要逃跑,這傢伙
難道有龍陽之好?或者是太監?」

  聽著眾人的誇誇其談,茶樓偏僻的角落,一個黃臉漢子身子不由一陣哆嗦,
但很快有平靜下來,繼續聽那些人說話。

  「是不是太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此人善於易容改裝,而且擅用各種兵器,
內功更是深不可測,聽天劍谷裡邊傳出來的消息說此人甚至還達到先天真氣的地
步。」

  此話一出,整個茶樓頓時一片寂然。

  良久才有人說話:「先天真氣?他娘的,竟是這麼厲害的角色,你沒聽錯吧
。」

  「廢話,你什麼時候見過老子的給你們錯漏的信息。要是沒點本事,能得到
人家魏姑娘的垂青嗎?」

  「天劍谷說了,只要能生擒此人者,給予一千兩黃金外加一柄寶劍及一套劍
譜的報酬。若能提供此人準確的消息,給予五十兩銀子作為報酬。」

  「媽的,這傢伙都練成先天真氣了,我們那裡是他的對手啊。」

  「怕個鳥,他就一個人,咱們一哄而上,還不信打不過他,到時候把他五花
大綁地捆到天劍谷,換取報酬!」

  「對,怕什麼,咱們一起上!就算打不過他,將消息告知天劍谷,也能換來
五十兩銀子的報酬,也算發了個小財。那孫子的畫像呢,快拿出來看看。」

  眾人圍過來觀看那位負心人武天龍的畫像,一張是一個黃臉醜漢,另外一張
則是一個中年儒生。

  「這孫子的易容術還真高明,扮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咦,你看那邊那個人,跟這張畫像上的人長得很像啊。」

  無數道目光頓時集中在那名黃臉醜漢身上,那人微微一震,放下幾枚銅錢,
若無其事地往門外走去。

  「喂!你站住!」

  一名吃著板斧的粗壯漢子喊話道。

  誰知那個黃臉漢子反而加快腳步,幾步便走出大門。

  「叫你站住,沒聽見嗎!」

  板斧壯漢喝道。

  「你還叫個屁啊,人都走了!那傢伙明顯就是那個負心漢,還不快操傢伙!


  一聲令下,茶樓裡的一百多號人,紛紛拿起兵器衝了出去,頓時整條大街殺
聲震天,隨著這群人衝殺出去,很快那些在街上遊蕩的武林人士也操起傢伙加入
大隊。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一千兩的黃金,是人都會心動,就連那些巡街的衙役
捕快,也紛紛加入追捕負心漢的隊伍中。

  「我的錢啊,不要跑。」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浩浩蕩蕩的隊伍震驚了整個牧州,嚇得牧州
太守還以為有人造反,趕緊調來三萬精兵,誰知兵馬一到,看到幾百號人追著一
個人打,惹得那些兵痞子哈哈大笑,都在猜測是哪個倒霉蛋這麼惹人恨。





第十四回《白日宣淫》

  崔蝶的庭院,一個俏麗少女正在往小池裡撒飼料,魚兒紛紛聚集在一起爭食
少女玉手上灑下來的飼料,今天魚兒吃得特別歡快,不知道是魚兒餓得太久了,
還是飼料中帶著少女玉掌的芬芳。

  突然池中的魚兒變得焦躁不安,亂成一團,只聽嘩啦一聲,池中竟竄出一個
人,此人的一張黃臉泡在水裡顯得更加猙獰可怕。

  少女嚇得大叫一聲,丟下飼料轉身就跑,誰知此人眼明手快,少女還沒來得
及出聲求救,就被他一把摀住嘴巴。

  「唔嗯……」

  少女眼中儘是倉惶驚恐的神情,一雙明亮的眼眸已然佈滿淚水。

  「柳兒,是我!」

  那人摘下人皮面具,赫然是龍輝。

  柳兒鬆了口氣,破涕為笑道:「龍公子,你這麼從水池鑽了出來?」

  龍輝抹了抹臉上的水跡,歎道:「真是一言難盡啊,我換身衣服再跟你說。


  柳兒哦了一聲道:「龍公子,柳兒這就替你準備香湯沐浴。」

  泡在熱乎乎的香湯中,龍輝對方纔的一幕還心有餘悸,幾百號人拿著各種奇
門兵器,追著自己砍,等跑出牧州後,以為能得一時的安寧,可是還沒松一個口
氣,又有一堆人騎著快馬追殺過來,到了最後只能用土遁術逃之夭夭,誰知道這
些人中竟然有人善於驅使蛇蟲鼠蟻,逼得龍輝只得乖乖又跳出來,最後跑到一條
小河,龍輝施展水遁之法,潛水而游,所幸這條河是從崔家供水系統流出來的,
所以才順著河水游回崔家。

  「這小娘皮還真捨得下血本,一千兩黃金,一柄寶劍跟一套劍法。」

  龍輝自嘲地笑道,「哎,這回還真是遇上桃花劫了。」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龍輝被嚇了一大跳。

  只見崔蝶似笑非笑地拿著一張紙走了進來,龍輝苦笑道:「我說蝶姐姐,你
進來也得敲一下門,我還在洗澡呢。」

  崔蝶啐道:「少來,這是我家,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又不是沒見過你光屁
股的樣子,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罷把手中的紙張遞了過去。

  龍輝結果一看,頓時傻了眼,竟是一篇討賊檄文,筆鋒如刀,字字滴血,簡
直就是對文中賊子血淋漓的控訴和怨恨,只要讀了這篇檄文,任誰都會對受害人
萬分同情,恨不得將那賊子千刀萬剮,吃其肉,啖其血,挫其骨,揚其灰。

  崔蝶朝龍輝白了一眼,笑道:「好弟弟,姐姐最近看東西看的不太清楚,你
能不能幫姐姐看一下上面寫的是什麼內容?」

  龍輝臉都快綠了,暗運離火真元,紙張頓時冒起火光,瞬間化作飛灰。

  崔蝶噗嗤一笑,又從袖子內掏出一張一摸一樣的檄文,對著龍輝揚了揚道:
「我還有許多,你能毀掉多少張?」

  龍輝苦笑道:「罷了,想不到這丫頭竟下了這麼大血本。哎,我這回可頭大
了,還沒洗脫罪名,又攤上這麼一檔事。」

  崔蝶歎道:「你這會可算是惹上麻煩了,天劍谷的勢力僅次於儒道佛三大教
派,若非他們只專注鑽研劍道,而沒有自己的教義和學說,恐怕早就成為第四大
教了。」

  這時林碧柔笑吟吟地走了進來,手上也拿著一張討賊檄文,龍輝又傻了眼,
問道:「你怎麼也有這東西!」

  林碧柔掩嘴笑道:「龍主啊,這些東西發得滿大街都是,我剛才在街上隨手
撿的。」

  崔蝶笑道:「恐怕這些討賊檄文已經佈滿中土各大州縣了。」

  龍輝差點沒吐血,於是便問道:「蝶姐姐,我的新身份準備好了嗎,我得趕
緊離開。」

  崔蝶搖頭道:「準備好了,我真是沒良心啊,絲毫不顧人家小姑娘的悲傷,
還要幫你這麼個負心漢逍遙法外。真是罪過啊,罪過!」

  說罷又長長歎了口氣,展開討賊檄文念了起來——小妹為尋如意夫婿,曾於
泰山擺下劍陣擂台,希望能從天下英雄中覓得良配。

  武式天龍,技壓群雄,更敗小妹之長劍,故而在天下英雄面前與其締結鸞鳳
之盟,訂下婚約。

  然此子薄情寡義,不辭而別,棄小妹於不顧。

  多日來小妹心思刀絞,食不下嚥,睡不安寢,望天下英雄能為小妹主持公道
,如有人能將此薄情郎生擒,小妹以千金酬謝,外加寶劍一口、劍譜一部。

  如有人能告知此人之訊息,以紋銀五十兩謝之。

  魏氏苦女淚訴崔蝶念完後歎道:「這篇檄文寫得太好了,言辭懇切,字字如
珠,聲聲血淚,真是癡情女子負心漢,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

  龍輝冷笑諷刺道:「好個屁,寫得狗屁不通,粗鄙直白,有辱斯文。」

  崔蝶白了他一眼道:「這是寫給那些江湖粗人來看的,要是一味地之乎者也
,他們那裡看得懂!」

  龍輝暗罵道:「魏雪芯,你這小娘皮,以後千萬別落到我手裡,不然我叫你
生不如死!」

  崔蝶似乎看出他在想什麼,挪揄道:「我說,龍輝龍大公子,你要不要現在
去天劍谷負荊請罪,再說上幾句好話哄哄人家,說不定魏大小姐一高興,就撤回
對你的江湖追殺令。」

  龍輝肚子頓時冒起一團火,哼道:「請罪,請罪個屁,以後我要是逮到她非
給她五十大板不可!」

  崔蝶哎呀一聲,笑道:「人家小姑娘身子骨嬌滴滴的,你也下得了手?」

  龍輝若有所思地道:「不知道那小姑娘的屁股有沒有肉,能挨多少板子?」


  崔蝶呸道:「死不正經的,這個時侯還想這些事。」

  龍輝呵呵一笑道:「好好,我不想這些事,我也不想那小丫頭。說得也真是
的,小丫頭的屁股蛋子哪有蝶姐姐你的大啊!」

  說罷眼光落在崔蝶圓潤的翹臀上,崔蝶被他目光一掃只覺得屁股一陣火辣,
想起在海上的時候被這小子打屁股的情景,不禁嚇得朝後退了一步。

  龍輝對林碧柔使了個眼神,林碧柔會意一笑,立即從後邊抱住崔蝶。

  「蝶姐姐,幹嘛這麼害怕啊。」

  林碧柔湊在崔蝶小耳朵旁,輕聲細語地說道。

  崔蝶被林碧柔火熱而又芬芳的氣息熏得身子酥麻酥麻的,忙道:「碧柔妹子
,我哪有害怕,我想起來我還有些事,我先去處理一下。」

  嘩啦一聲,龍輝從水桶內站了起來,冷笑道:「有事,有什麼事?有事你會
過來拿這檄文消遣我。」

  看著龍輝赤裸的身軀,崔蝶俏臉一陣發燙,但還是強加鎮靜地道:「我現在
剛想起來的……」

  龍輝嘿嘿一笑:「碧柔,動手!」

  林碧柔聞言從身後摟住崔蝶細腰,笑吟吟地道:「對不起了,崔姐姐,龍主
的命令碧柔必須執行。」

  龍輝笑呵呵地走到崔蝶跟前,龍根在經過熱水的浸泡已然興致勃勃,猙獰的
龜頭正對著崔蝶,粗碩的棒身青筋暴露。

  龍輝那邪魅的笑容,充滿侵略性的眼神,使得崔蝶臉蛋發熱,一雙美目又愛
又怕地看著那根粗壯的龍槍,頓時感到一陣口乾舌燥。

  身後的林碧柔卻在此刻搗亂,滑潤的朱唇時不時地觸碰自己敏感的耳垂。

  突然林碧柔的玉手在崔蝶小腹上輕輕地滑動,五根手指猶如五根輕柔的羽毛
,隔著衣服輕微地拂動著崔蝶的肌膚,崔蝶早就領教過林碧柔這雙巧手,此刻雖
知羊入虎口,但卻捨不得那種酥中帶麻的感覺。

  崔蝶只覺得一股若有若無的快感由自己幼嫩的肌膚傳來,透過毛孔,流遍全
身。

  「嗯——別動哪裡!」

  崔蝶倏然發出一聲驚呼,原來林碧柔的手指開始向下滑動,開始探索美少婦
肥美的私處。

  崔蝶此刻羞不可耐,一張俏臉嫣紅如血,雙手試圖阻止林碧柔的肆虐,誰知
竟被龍輝這小子扣住自己手腕,無奈之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林碧柔向自己的私
處探去。

  林碧柔咯咯一笑,無根玉指竟在崔蝶恥骨之處停住了,並未繼續深入,但卻
在恥骨出來回柔刮輕瘙,隔著布料來回戲耍崔蝶那濃郁的毛髮。

  「恩……嗚……」

  崔蝶雙眼已然充斥著淡淡的水波,白嫩的粉腮隱隱泛起桃色。

  林碧柔這種隔靴搔癢的手法雖不如直截了當來的刺激,但卻給崔蝶帶了新的
感受。

  這是一種似有若無的快感,崔蝶心裡既想讓林碧柔再進一步,但卻又不敢想
像那再進一步會帶給自己何等羞人的感覺,因為還沒正式觸碰私處,崔蝶已經開
始受不了啦,要是真的來那麼一下,崔蝶還不得小死一回。

  看著崔蝶那動人媚態,龍輝忍不住地將肉棒抵在崔蝶小腹上,隔著衣服摩擦
起來,希望能藉此減輕一下慾火。

  這下可苦了崔蝶,火熱的棒頭不住摩擦著雪膚,無疑是火上澆油。

  倏然聽見崔蝶嚶嚀一聲,只見她幾乎快要癱坐在地上。

  林碧柔微微皺了皺眉頭,笑道:「崔姐姐,你下邊是不是濕了?」

  崔蝶紅著臉否認道:「你才濕了,我明顯感覺到你裙子前濕了一塊。」

  林碧柔咯咯一笑,也不反駁,她早在抱住崔蝶的時候已經開始動情了。

  崔蝶那豐滿的嬌軀實在是太過迷人了,單是摟著都能感覺到少婦火熱成熟的
風情,林碧柔身為女人也不能避免,所以當自己的玉胯剛一貼上崔蝶豐臀的一剎
那,林碧柔的小褻褲已然冒出絲絲水跡。

  到後來,挑逗崔蝶的時候,聽著崔蝶那銷魂的嬌吟,以及感受著少婦嬌軀的
火熱,使得林碧柔更是洪水氾濫一發不可收拾,整條小褻褲竟像水洗一般,濕滑
濕滑的而且還是黏糊糊的。

  龍輝用肉棒在崔蝶小腹上又磨了幾下,有一次惹得崔蝶反應極大。

  龍輝恍然大悟,拍手笑道:「哈哈,我明白了,我剛才碰到什麼地方哩!」

  崔蝶聞言幾乎羞得把腦袋埋在自己高聳的雙峰中。

  龍輝又在同一個的部位蹭了幾下,果真崔蝶的表情十分誇張,絲毫不遜於花
心被頂的時候。

  崔蝶渾身酥軟,雙眼迷離,嬌軀無力地靠在林碧柔身上,林碧柔也感覺道崔
蝶渾身的重量幾乎都壓在自己身上,胸口那兩團美肉幾乎快被壓成肉餅,奇道:
「龍主,您究竟是碰到崔姐姐那個位置?弄得崔姐姐幾乎都快昏過去了。」

  崔蝶忙道:「不准說!」

  崔蝶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小腹上竟然有這麼一個敏感的地方,要是給林碧柔這
小淫娃知道了,以後還指不定這麼羞辱自己呢。

  林碧柔咯咯一笑道:「既然崔姐姐不願意說,小妹也不勉強。」

  林碧柔是何許人也,你不說她就沒辦法嗎。

  只見林碧柔一手撫向崔蝶的胸口,握住一隻豪乳時輕時重地揉捻起來,另一
只手直截了當進入崔蝶的兩腿之間。

  「嗯,死騷貨,快住手!」

  崔蝶不堪重負地叫了出來,林碧柔這下可動真功夫了,左手手掌翻山越嶺,
右手手指探穴尋洞,崔蝶的兩顆乳頭已經豎立起來,下身亦是泥濘不堪。

  林碧柔笑著問道:「崔姐姐,可否告訴小妹。」

  崔蝶喘著粗氣堅定地道:「不說!」

  林碧柔,咯咯笑道:「崔姐姐,小妹不喜歡勉強別人,待會你會主動告訴我
的。」

  「妄……想」

  崔蝶剛想抗議,但又被林碧柔制住要害。

  這次更加過分兩根手指已然探入崔蝶私處,隔著濕滑的褻褲卡入幽谷,兩片
肥厚的陰唇隔衣含住手指……這一下著實銷魂「我的天……」

  她心中呼喊,緊緊咬住銀牙,不肯林碧柔投降,卻又抑制不住急促的呼吸,
嬌軀忍不住戰慄,一股浪水頃刻湧了出來。

  要來了嗎?崔蝶再也克制不住,豐臀扭動,氣血翻騰,頭腦中一片空白,隨
著手指強烈的深入擦,幾乎要昏厥過去……就在崔蝶達到巔峰的一剎那,林碧柔
突然抽出手指,只見那兩個修長的手指沾滿了濕滑的粘液,亮晶晶的,晶瑩無比


  「呼——」

  崔蝶頓時鬆了口氣,暗自慶幸沒被這小妖精整到丟身。

  只見林碧柔媚眼一轉,素手再次探下,這次的目標不是幽谷秘洞,而是順著
玉胯直接滑到背後,直取肛菊之所。

  那裡可是從未開放的處女之地,崔蝶那受得了這般刺激,頓時嬌啼一聲,花
房一陣顫抖,褻褲頓時被蜂擁而出的汁水打濕了。

  這麼一鬆一緊,就連不老神仙也被林碧柔整成白癡,崔蝶哪裡受得了這般折
騰,瞬間達至高潮,大腦被快感衝擊得一片空白,林碧柔問什麼她就答什麼。

  「崔姐姐,剛才龍主碰到你那裡了?弄得你反應這麼大?」

  「肚……肚臍,好妹妹別再折騰我了……」

  崔蝶終於服軟了,嬌聲哀求道。

  崔蝶還沒喘過氣來,突然肚臍又被一根硬物頂了一下,使得她酥軟的身子渾
然一僵。

  只見龍輝挺著肉棒不斷地朝崔蝶肚臍摩擦,頂撞。

  崔蝶暗自叫苦:「完了,今天恐怕是要被這個小色鬼和這小蕩婦羞辱了。」

  崔蝶被這對主僕合起來淫玩,饒她內力深厚,亦感心力交瘁、羞惱不堪。

  龍輝示意林碧柔放開崔蝶,隨即兩人同時動手將美少婦衣服盡數扒光,讓那
豐滿的胴體赤裸裸地展現在面前。

  崔蝶羞不可耐,紅著俏臉用胳膊摀住兩隻顫顫巍巍的豪乳,兩條圓潤豐腴的
大腿緊緊夾住私處。

  龍輝探出雙臂,面對面地抱住崔蝶,對著那張噴著火熱香氣的小嘴就是一陣
激吻,不住地吮吸崔蝶香甜的口涎,舌頭放肆地在崔蝶口腔內撥動。

  崔蝶「哼嚶」一聲,迷失在男人的溫柔中,隨即想起這小子方纔那般戲弄自
己,心裡頓感一陣不忿,身子又下意識微微掙拒起來,纖臂越來越無力,而後雙
臂環繞,圈在龍輝的頸脖上,忘卻了羞澀和顧忌,一心一意回應著心愛男人的吻


  龍輝雙手一緊,將崔蝶緊緊抱在懷中,胸乳相貼,感受著她豪乳的柔軟和滑
膩,親暱體貼的動作將崔蝶激的渾身輕顫,芳心亂跳,蠻腰扭蠕如蛇,刺激得龍
輝慾火狂燒,雙掌隨即撫上那對如奇跡般的豪乳。

  「蝶姐姐,再讓我親一下好麼?」

  龍輝柔聲問道。

  崔蝶紅著臉道:「人家都被你戲弄到這個地步了,還能拒絕嗎。」

  龍輝火熱的唇慢慢地滑落少婦修長的脖子,靈動的舌頭輕舔細膩的肌膚,溫
柔的熱吻來到消瘦的鎖骨,隨即少年埋首與那深邃的乳溝之中,彷彿要將自己憋
死在這豪乳之下。

  隨即男兒的舌頭順著雙峰滑到平坦的小腹,鑽進那可愛而又表淺的小肚臍。

  「天啊!酥死人了……」

  崔蝶渾身乏起雞皮疙瘩,肚臍竟是如此的敏感,如今被這小男人輕輕舔了兩
下,自己竟受不了啦,這種感覺比方才隔著衣服讓肉棒摩擦還要激烈上百倍。

  「好弟弟……別再添那裡了……姐姐快瘋了……」

  一味地發出陣陣迷亂的輕顫和嬌吟,在龍輝舌頭的愛撫和挑逗下,少婦的熱
情伴隨著絲絲野性很快被充分的激發了出來,使他在慾望索求的快感中體味到一
種強者的征服感。

  龍輝雙膝微屈,一把將崔蝶情動如熱的嬌軀打橫抱了起來,大步向床榻走去
,嘴裡還壞笑道:「碧柔,還不過來,也要為我去抱你麼?」

  林碧柔心中情慾早已泳動如潮,此刻聽到龍輝喊話,當即輕邁蓮步,追著他
們去了。

  秀榻之上,崔蝶嬌軀火熱,玉頰滾燙,纖細的玉指輕輕掐在龍輝的臂肉裡,
完全顧不女性的矜持與嬌羞,動情地說道:「小壞蛋……不,不要再逗人家了…
…」

  而龍輝此刻已將嘴唇滑過肚臍,埋首與崔蝶兩腿之間,盡情品嚐少婦肥美多
汁的寶蛤蜜穴。

  無論他怎麼吃,花房內的汁水總是源源不斷。

  龍輝口鼻之間都被濃稠濕滑的蜜汁封住了,不得不抬起頭來呼吸一下,就在
此時,忽然背後貼上了一具豐滿的嬌軀,肌膚滑膩卻又十分滾燙。

  原來林碧柔看著這香艷的一幕,感到渾身燥熱,不禁將衣裙盡數脫去,緩步
走上前,從背後摟住龍輝,高聳雙峰緊緊壓在他後背,軟膩的乳肉被擠成兩個玉
盤,芳唇動情地呻吟道:「龍主……碧柔……碧柔也要。」

  龍輝哈哈笑道:「碧柔,你先替我好好伺候一下我的兄弟。」

  說罷轉過身去,將堅挺的肉龍對著林碧柔。

  林碧柔嫵媚地白了他一眼,俯下身去,張開櫻唇將靈龜一把含住。

  龍輝深知此女口舌功夫犀利,當龍槍一進入她的口唇,立即使用鎖陽之法,
把住精門。

  只見林碧柔用雙唇緊緊箍住他,靈活的舌頭,俏皮地攪動著他的龜頭。

  突然龍輝只覺得林碧柔口腔之中傳來一陣寒意,冰冷刺骨,凍得他差點偃旗
息鼓,隨即寒氣消退,一股熱流湧了出來,整根陽具彷彿泡在溫泉中一般,暖洋
洋的十分舒服,但溫度卻漸漸增加,整個人如墜烘爐之中,但這種灼熱的感覺也
是一閃而逝,寒意再次湧來……不同的極端,相反的感覺,刺激得龍輝放聲呻吟
:「啊……碧柔你這小嘴……好舒服……這難道是冰火兩重天?」

  這時崔蝶從身後摟住龍輝,用兩顆大奶子摩擦著龍輝後背,在他耳邊吐氣如
蘭地道:「沒錯,這是我跟碧柔妹子想出來對付你這怪物的法子。」

  將寒熱兩氣運至陰門,雖然可以增加對男人的刺激,但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
百的做法,不但耗損真氣,而且還令兩女的肉穴腔道變得更加敏感,不耐久戰,
所以兩人想出了這個法子——將冰火二氣運到小嘴,這樣便可以與龍輝周旋。

  林碧柔此刻越吃越歡,時而讓肉棒深入自己喉嚨,時而吐出肉棒以靈舌舔洗
,龍輝只覺得林碧柔整張小嘴都是寒熱交替,就連舌頭也是一時熱一時冷。

  林碧柔見久戰不下,當下招呼崔蝶道:「崔姐姐,不如咱們一起聯手吧。」

  「糟了,忘記替公子添熱水了」

  柳兒提著一桶熱水匆匆而至,當推開門時,竟看到無比淫靡的一幕。

  「天……天吶……」

  柳兒驚呆了,手中的水桶落在地上,撒了滿地的熱水。

  只見一個男子正張開雙腿,大馬金刀地坐在床沿,而兩個絕美女子正撅著肥
美雪白的大屁股,跪在他兩腿之間,賣力地為男人含弄寶貝。

  龍輝爽得快要瘋了。

  這兩個騷貨實在是太銷魂了,當一個人含住龜頭的時候,另一個就用舌頭舔
洗棒身;當一個人將整根肉棒吞下時,另一個則舔自己的子孫袋;或者兩個人同
時舔肉棒,一人一半,互不相干。

  最要命的是這兩個騷貨都懂得「寒熱之法」,當一人小嘴變熱的時候,另一
個的舌頭便會變冷;當一個人的朱唇寒熱交融之時,另外一個也以寒熱交替之法
推波助瀾。

  「這種程度還不足以將我搾出精來!」

  龍輝緊鎖精門,毫無敗像,二女口技雖是銷魂,但龍輝的不老童子決卻能扣
住陽元,久戰不洩。

  林碧柔咯咯一笑道:「龍主高明,不過咱們姐妹還有絕招未出,對吧崔姐姐
。」

  想起那個羞人的「絕招」,崔蝶俏臉不由一紅,但轉念一想,現在自己都不
顧廉恥地將這小冤家的陽具放在嘴裡又含又舔的,哪還有什麼尊嚴可將,當即把
心一橫,再施「絕技」。

  只見崔蝶捧起一雙豪乳,把兩團雪白豐滿的乳肉送到他下身旁側,雙手自兩
邊一推,把肉棒整根夾在了一片滑膩溫軟之中。

  乳肉相抵,深溝攏成一線,僅剩龜頭的頂端還露在外面。

  她腰後一繃,開始微微搖擺著上身,那肥美乳球就緊緊擠迫著當中陽根,包
裹著套弄起來,並時不時探出香舌跳動龜頭,當日崔蝶的舌頭還是忽冷忽熱。

  崔蝶一對豪乳雪膩柔滑,雙手自兩側一擠,雖不如膣腔內嫩褶密佈那般快美
,卻彈滑柔韌別有一番滋味。

  若不是如她這麼飽滿堅挺的雙峰,怕還真難以這樣完全裹住,再加上她舌功
在林碧柔的指教下有了不少提高,所以讓龍輝暢快無比。

  「好姐姐,你的奶子好舒服啊,舌頭也越來越厲害了……」

  龍輝爽得直喘氣,「我最喜歡你用奶子夾住我的肉棒,又軟又舒服。」

  崔蝶白了他一眼,嗔道:「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當初在甲板的時候你就是這
樣羞辱姐姐的,今天我非報仇不可。」

  龍輝笑道:「蝶姐姐,你這招雖然不俗,但要把我搾出來還有一定距離,只
怕你把皮都磨破了,我還沒有感覺呢!」

  崔蝶哼道:「別得意太早,碧柔妹子,咱們一塊來!」

  林碧柔嫣然一笑,也學著崔蝶那般捧起玉乳,湊了上來。

  只見崔蝶身子稍稍朝後退去,讓出一些空間,把龍輝的肉棒擠到,玉乳的外
圍。

  林碧柔則趁機裹上,兩隻巨乳抵住崔蝶的豪乳。

  於是乎,四隻肥美豐碩的乳房相互抵在一起,白花花的乳肉朝四周溢出,乳
肉相抵之處,留下了一個類菱形的空間,而龍輝的肉棒則被困在這空間之內,四
周皆是肥美滑膩的乳肉。

  崔蝶、林碧柔同時伸出舌頭撥動龜頭,冰火交替。

  棒首被四團乳肉包裹,棒首則被三寸丁香調戲,除了觸覺上的快感外,龍輝
還受到強烈的視覺衝擊,饒他有鎖陽之法,此刻也再難把持,精門大開,濃精四
射,噴了兩個美人一臉。

  「呼……果真厲害,我都把持不住了。」

  射精後的龍輝稍稍喘著粗氣,但依舊神采奕奕,反觀林碧柔、崔蝶二女,雖
是佔得上風,但此刻卻是累的香汗淋漓,嬌喘吁吁。

  雖然以口舌為情郎服務比較省力,但在含弄的同時卻令的自身的慾火更加旺
盛。

  只聽門口出傳來一聲嚶嚀,柳兒此刻已無力地癱坐在地,嬌喘吁吁,玉頰似
火,媚眼如絲,方纔那一幕給她的衝擊實在太大了,小丫頭也僅僅是在一旁看戲
,便小洩了一回,兩腿之間的群布已能隱隱看見水跡。

  龍輝朝林碧柔使了個眼神,道:「碧柔還不快去幫一下柳兒妹妹。」

  林碧柔會心一笑,跳下床去,光著雪白豐滿的身子朝柳兒走了過去。

  「啊,林姐姐,你要做什麼?」

  柳兒驚呼道,身子卻已經給林碧柔摟住,臉頰脖子被林碧柔的溫柔的親吻著


  不一會兒,柳兒便已是珠亂簪橫,酥胸半裸,嬌笑的身子被林碧柔隨意地褻
玩。

  「嗯……啊!唔嗯!唔……唔……」

  柳兒無可相抗,四片櫻唇交相疊吻,蘭息流通,極盡惑人。

  林碧柔的舌頭往華瑄口中索求著,兩女絳舌相纏,柳兒心中羞怯,不斷閃躲
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柳兒不再被動,香舌開始回應林碧柔的挑逗。

  柳兒昔日替韓邵庭口交的次數遠多於崔蝶,所以口舌功夫在崔蝶之上,面對
林碧柔的索吻,她也不像崔蝶那般被動,饒是如此,柳兒也難敵林碧柔銷魂吻法
,心神大亂,身子不禁熱了起來。

  吻畢,二女俱皆滿身是汗,朦朧對望。

  林碧柔伸手脫去柳兒衣服,輕聲呢喃:「柳兒妹妹,你好可愛……肌膚比姐
姐還要好呢……」

  「什麼好……」

  柳兒此刻神志恍惚,林碧柔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

  林碧柔覺得這小姑娘的胸乳雖不如自己和崔蝶那般偉岸,但卻是小巧玲瓏,
堅挺秀氣,特別是那兩粒猶如花生米般的小乳頭,粉潤堅挺,猶如兩朵初開花蕾
,不但可愛而且又有幾分羞澀。

  林碧柔越看越喜歡,輕輕地將一顆葆蕾含住嘴中,細細品嚐起來。

  林碧柔的口舌功夫可是連龍輝都不敢小視,也就含了那麼一下,立即爽得柳
兒渾身血液都集中到胸口。

  柳兒舒服得雙手抱住林碧柔,手指不禁地插入其如雲秀髮之中,嬌軀不安地
扭動著。

  柳兒的兩顆乳頭早已硬了起來,身子的受用讓她芳心如火灼般難受,忽然,
林碧柔張口含住一顆乳頭,用力吸住,將它連同整個乳房高高扯起,再突然放開
,「啪……」

  的一聲,秀氣的玉乳自己彈了回去。

  躺在床上的龍輝和崔蝶看著柳兒與林碧柔的玉女磨鏡,只覺得有股說不出的
淫靡之美。

  柳兒身材細緻稚嫩,林碧柔體態豐盈熟美,兩女均是絕色佳人,真是說不盡
的風光旖旎。

  看著柳兒淫浪媚態,崔蝶不由一陣面紅耳赤,思忖道:「不知道我被碧柔戲
耍的時候是不是像柳兒這般摸樣?」

  「蝶姐姐,別光顧著看戲,咱們也演上一齣戲。」

  龍輝對著崔蝶的雙乳輕輕拍了一掌,堅挺膩滑的碩乳像玉兔般彈跳起來,沉
甸甸,微顫顫,漾出大片乳波肉浪,惹得崔蝶嬌嗔不已道:「死小鬼,你能演什
麼戲,腦子裡儘是淫穢不堪的東西。」

  龍輝在崔蝶濕滑的私處撈了一把,摸了滿手汁液,笑道:「姐姐你下邊已經
濕漉漉的了,我還能演什麼戲,當然是春宮戲了。」

  林碧柔叼著柳兒的玉乳含糊不清地道:「戲名就叫做『神龍戲浪蝶』!」

  崔蝶鬧了個大紅臉,呸道:「你這騷貨才叫做浪。」

  龍輝舔了舔手中的汁液,覺得香滑粘稠卻又略帶騷味,不禁笑道:「蝶姐姐
你下邊都濕成這個樣子了,還不浪嗎?女人都是這個樣子,明明是事實卻死不承
認。」

  崔蝶氣得俏臉酡紅,罵道:「你個沒良心的殺才,人家都讓你糟蹋成這個樣
子,你還嫌不夠嗎,非得羞死我才高興嗎?」

  龍輝老臉一紅,看到這美人生氣,也不敢答話,唯有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替
美人消氣。

  托住崔蝶渾圓白嫩的美臀,將堅硬無比的龍槍抵住兩瓣花唇,只聽吱的一聲
,幾點水柱飛濺而出,龍槍整根沒入花穴之內。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滿足的低吟,便開始譜寫一曲快美舒暢的樂曲,少年的沉
重的鼻息,少婦嬌媚的呻吟,化作優美的「宮、商、角、徵、羽」,交匯成春意
盎然的仙樂。

  啊……哎唷……啊……一股充實而酸楚的感覺傳來,崔蝶嬌艷的檀口驚喘出
聲,雙手不由自主地死死摟抱住龍輝的脖子,大腿緊緊夾住龍輝的雄腰,隨著龍
輝的抽動,全身開始顫抖。

  巨龍直達崔蝶穴心的時候,龍輝感覺太舒服了,龍輝感覺著自己的巨龍好像
被什麼東西緊緊的包圍住,灼熱緊窄、溫潤滑膩,肉壁還在微微蠕動著,吸吮著
自己的龜頭,又麻又酥。

  想不到美少婦的桃源洞還是那麼緊,保養的這麼好,絲毫不遜於少女嫩穴,
巨龍插在裡面很舒服。

  龍輝將龍頭深刺猛撞崔蝶的子宮口,牙齒輕輕在咬在她翹挺的乳尖上。

  激烈的衝擊,崔蝶的花心已是不堪重負,那股酥麻歡暢直達心坎,大叫一聲
,整個人兒似乎輕飄飄的飛了起來,然後癱軟下來,嬌喘吁吁,目澀神迷,春水
岩漿從幽谷甬道流淌出來了。

  龍輝只覺得少婦的穴兒突地緊縮,子宮口刮擦緊吸住粗碩的龍頭,隨即感覺
滾滾熱浪沖擊龍頭,麻癢舒美。

  「蝶姐姐,還能繼續嗎?」

  龍輝吻了一下崔蝶的香腮道。

  崔蝶稍稍回過神來,笑道:「你沒聽說過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嗎?
今天你可是要以一敵三,我怕你堅持不到最後。」

  龍輝嘿嘿笑道:「就你們三個小娘皮,上次在海上的時候被我殺的丟盔棄甲
,七零八落的,我還記得那時候有人都快哭出來了,求著我趕緊射給她,那個人
好像叫做崔什麼蝶……」

  崔蝶被揭了糗事,氣得在龍輝腰間擰了一把,嗔道:「死小鬼,別廢話,趕
緊辦正事!」

  龍輝笑道:「蝶姐姐有令,小弟豈敢不遵!」

  於是再次抖擻精神,龍槍威武,狠狠地紮了幾下崔蝶的花心,爽得崔蝶一陣
哆嗦。






第十五回《後庭花開》

  龍輝與崔蝶的大戰已經白熱化,此刻崔蝶正騎在跨上聳動,肥美的陰戶不斷
地吞吐著男兒的肉棒,龍輝躺在床上,看著美少婦在自己身上那挺腰聳臀的樣子
,也樂得清閒,一雙大手有時愛撫那雙跳動的豪乳,有時又揉捏那扭動的肥臀。

  「好深……好弟弟,你的那東西好大……脹死姐姐了……又頂到花心了……


  崔蝶的呻吟著,緊蹙黛眉,眼眸瞇成了一條縫兒,媚得幾乎快要滴出水來。

  看著身下小情人健壯的身體,略帶幾分邪俊的面容,芳心又是愛憐又是羞愧
,只想著用自己雪白香馥的豐滿肉體盡情滿足少年的索取。

  林碧柔與柳兒此刻正在一盤玉女磨鏡,兩具雪白的身子交纏在一起,喉嚨裡
發出絲絲喘息,龍輝看著那兩人的春宮戲,興奮莫名,肉棒漲得更粗,興奮異常
,狠狠地在崔蝶花心上連頂數十下,崔蝶打了個冷戰,花房一陣收縮,濃濃陰精
泉湧而出,澆得龍輝龜頭一陣酸麻。

  「好弟弟,你幾乎要我命了……」

  崔蝶喘著粗氣道,「姐姐不行了,你快去找那兩騷蹄子吧。」

  龍輝抽出肉棒,將身子挪到正在糾纏的二女跟前,笑道:「你們誰先來啊?


  柳兒雖然已近慾火攻心,下身泥濘不堪,但畢竟還是小姑娘一個,臉皮嫩得
很,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口。

  林碧柔可就不同,身子如水蛇一般纏在龍輝身上,媚聲:「龍主,碧柔想要
,您給我吧。」

  望著這個迫不及待的騷美人,龍輝用手指挑起她細巧的下巴,笑道:「想要
的話,自己來吧。」

  林碧柔嗯了一聲,將豐滿的嬌軀投入龍輝懷裡,藕臂纏住龍輝脖子主動奉上
香吻,龍輝也是熟練地叼住林碧柔的香舌,盡情享受美人芬芳的香吻。

  對於這具騷媚的豐滿肉體,龍輝可不會暴殄天物,激吻的同時一雙大手不斷
地在林碧柔的腰背撫摸,感受那完美的曲線。

  林碧柔愜意地享受著龍輝溫柔而極富技巧的愛撫摩挲,身體逐漸無力軟綿,
在主人的調引下,異常敏感的身體迅速分泌出粘稠潤濕,如汁似蜜地愛液,不時
地流到龍輝身上。

  一腔情火無法發洩,柳兒對龍輝的偏心舉動非常著惱,趴在龍輝身下,紅著
粉臉,絳舌輕吐,滑過腰際、小腹,最後將火熱玉柱含進自己的豐潤的香唇。

  龍輝身子微微一震,一陣快美傳遍全身。

  柳兒的口技雖不如林碧柔那般純熟,但也有一定火候。

  龍輝只覺得全身十萬八千的毛孔一同擴張開來,感覺到她的舌尖細細挑弄欲
望尖端,溫潤如絲的口腔內壁將他全部包裹。

  龍輝就這樣一邊與林碧柔唇舌纏綿,一邊享受柳兒的口舌服務。

  林碧柔被龍輝的玉頰生煙,暈紅滾燙、鼻翼煽動,鮮艷的紅唇微微顫蠕,吟
吟有聲。

  直到呻吟化作嗚咽,美人兒呼吸困難,幾乎窒息之時,龍輝才不捨的鬆開她
微微紅腫的朱唇。

  龍輝拍拍柳兒的小腦袋道:「柳兒先停下,待我餵飽碧柔,在好好疼你。」

  柳兒吐出佈滿晶瑩口水的龍槍,乖巧地退到一邊。

  林碧柔笑吟吟地跨上龍輝身上,提起肥臀將寶蛤對準龜頭,緩緩坐下,盡數
將龍槍納入。

  龍輝笑道:「碧柔,每次進入你體內,你的小穴都是這麼多水,好像一個溫
泉似的。」

  林碧柔咯咯笑道:「只要龍主喜歡,碧柔願意天天為龍主的小兄弟洗澡。」

  躺在一邊的崔蝶笑罵道:「騷貨就是水多。」

  林碧柔一邊搖著肥臀道:「崔姐姐,你剛才好像也流了不少水吧,龍主小腹
都是水跡。」

  崔蝶呸道:「憑什麼說那些是我流下的,明明是你剛才纏住龍輝身上發騷的
時候流出來的。」

  林碧柔笑道:「崔姐姐的水比較濃稠,還微微帶著騷味,這個我是知道的。


  龍輝笑道:「那你這騷貨的水是什麼味道的?」

  說罷在兩人交合處抹了一把,將沾滿粘液的手指伸到林碧柔朱唇前,笑道:
「來,你也嘗嘗自己騷水的味道。」

  林碧柔想也不想張開含住龍輝手指,一陣吮吸品嚐後,便說道:「人家的那
帶著一點鹹味,但沒有崔姐姐的騷。」

  崔蝶氣得在她翹臀上拍了一巴掌,罵道:「騷貨,盡胡說八道。」

  不知是不是崔蝶這一巴掌激起了林碧柔的慾火,還是龍輝的神勇叫她著迷,
林碧柔漸漸進入狀態。

  一聲媚吟,浪聲蕩音愈來愈軟膩,愈來愈撩人,股股粘稠愛液如泉湧出,芬
芳濃郁的香味瀰漫在氣息淫糜的房內空氣中。

  林碧柔藕臂纖手虛按龍輝胸膛,秀髮如雲飛散,胸前碩挺雙峰上下彈跳,蕩
躍不停,晃得龍輝眼都花了。

  龍輝情不自禁地坐直身子含住一顆脹大羞挺的蓓蕾,大口吸吮,同時伸出另
一隻手在林碧柔高聳玉乳使勁揉捏抓擠,更激得她如癡如醉,似癲似狂,龍槍不
見含糊,衝破腔道嫩肉的阻礙,盡數打在女人花心,「啊……龍主……碧柔好美
啊……不,不行了……我……」

  嬌嫩敏感的玉體受到如此挑撫,林碧柔終於放聲浪叫,纖纖玉手死命的抓著
龍輝雙肩,一雙渾圓修長的光潔美腿更是緊緊地夾纏著男兒的腰肢。

  林碧柔的花徑嫩肉一陣強而有力的收縮箍緊,龍槍傳來一陣陣抖顫脈動,花
徑深處更緊咬龜頭不放,疊嶂重巒,門戶層層,美得龍輝渾身酥爽。

  本來已是十分緊湊的花徑腔道竟然再次強烈收縮,要不是龍輝及時以鎖陽之
法控制精門,恐怕也得被這突然的一下夾出精來。

  龍輝只覺得林碧柔花徑嫩肉之外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仔細感覺一下像是
長條狀的物體,雖不如自己龍根粗大,但卻不斷地刺激著林碧柔的情慾。

  只見崔蝶坐在林碧柔身後,將一根手指插入林碧柔兩瓣肥美的臀肉之間,深
入菊花肛穴,似乎是在報復方才林碧柔戲耍自己的一箭之仇。

  「騷貨,感覺怎麼樣呀?」

  崔蝶玉指在林碧柔的肛菊內蠕動抽插,笑語晏晏地問道。

  前後夾擊,林碧柔那身細嫩雪白的肌膚乏起可愛的雞皮疙瘩。

  對於前後夾擊,林碧柔並不陌生,昔日與東方魯、農敬雲淫樂之時也試過幾
回。

  比起這兩個男人的肉棒,崔蝶的手指還是太過纖細,也就突然襲擊的時候能
驚嚇一陣子,等到林碧柔適應過來,崔蝶的手段毫無威脅,雖然有些快感,但遠
不如龍輝那槍槍到底的抽送。

  「輕……輕一點……嗚嗚……嗯……飛,飛了……」

  林碧柔美得上了天,彷彿飄在雲端,語帶顫音,雙峰跌宕起伏,蕩出大片肉
浪乳波,迷人眼球。

  崔蝶見狀立即推波助瀾,再插入一根手指,雙指並用快速抽插起來。

  正所謂,瓦瘺遭逢連綿雨,林碧柔本來已經被龍輝殺得幾乎崩潰,此刻又被
崔蝶刺激肛菊,再也支持不住,陰精浪水一波接一波地湧出,洩得幾乎昏死過去


  龍輝抱著林碧柔好好親吻了一陣子,安撫著虛弱的美人後,便向柳兒伸出魔
爪。

  柳兒連看兩場春宮大戲,一身淫火幾乎難以發洩,只待龍輝過來愛寵。

  龍輝笑道:「對不住了,柳兒,冷落了你這麼久。」

  柳兒撇嘴道:「人家一直都在等著公子呢。」

  說話間竟主動將雙腿張開,龍輝也不再廢話,挺起肉棒對著濕漉漉地蜜穴刺
去。

  連番激戰,龍輝雖有些疲態,但柳兒畢竟不會什麼內功,龍輝對付她比方才
應付那兩個內功高深的騷貨輕鬆得多,幾個起落便殺得柳兒開始討饒了。

  「好公子……輕點……柳兒受不了……嗯……啊……要到了……」

  龍輝毫無憐香惜玉之心,雙手緊握她顫抖的腰肢,瘋狂地擺腰動胯,加重一
進一出的力道,直到她四肢無力、雙腿大張。

  「呀啊啊!不……不成!出……出來了……」

  柳兒仰高了粉頸,飽脹近酥的穴心兒再也無法抵擋龍輝的索求,一股陰津愛
蜜隨著她雪股一顫,盡數射在龜頭之上。

  柳兒的情慾來得快,去得也快,洩身之後她無力的躺在床上呼氣,連抬起一
根手指的力氣都失去了。

  龍輝看了看還是堅挺的龍槍,思忖道:「這不老童子決還真是厲害,把這三
個美人殺得丟盔棄甲,我竟然毫無洩意。」

  看著喘氣不已的柳兒,崔蝶與林碧柔都暗自吃驚,龍輝的戰鬥力實在太過強
悍,崔蝶暗罵一聲:「怪物,遇上他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林碧柔也有些後悔當日慫恿龍輝修煉不老童子決。

  龍輝輕輕抖了抖堅挺的龍根,臉上帶著幾分挑釁,彷彿在說你們倆誰來啊。

  崔蝶哼了一聲,啐道:「臭小鬼,今天我豁出去了,就算明天下不了床也要
搾乾你!」

  龍輝笑道:「那好,小弟就此恭候!蝶姐姐,你想用那個姿勢啊?」

  崔蝶臉一紅道:「隨便你!」

  「那咱們試一下背後勢吧。」

  龍輝翻過她的胴體,讓她四肢撐在床榻上。

  冷艷外表早已被剝落,崔蝶只能仍由龍輝擺佈,無奈地撅起雪白肥臀等待男
人的寵幸,對於這四肢伏地的姿勢,崔蝶還是感到有些不適,豐滿的胴體因為羞
澀微微顫抖。

  看著崔蝶晃動不止的雪白豪乳,龍輝胸腹貼著她動人的柔美曲線,邪笑一聲
,雙手摁住她的豐盈的美臀,硬挺火熱的筆挺慾望對準狹窄炙熱的甬道,毫不留
情地向前一送,進入火熱的緊窒。

  「用……用力一點……」

  崔蝶兩隻纖細藕撐著自己急遽起伏蠕顫的嬌軀,發出淫浪的呻吟。

  而龍輝被崔蝶狹窄的花徑腔肉緊緊包圍住,幾乎難以動彈,他快速來回運動
腰肢,抽插著火熱的慾望。

  「嗚嗚……嗯……美,美死了……」

  龍輝整個趴在她嬌軀之身,胸腹緊貼佳人冰脊雪椎,不斷地變化著抽送的速
度,雙手順著纖若無骨的纖腰向前滑動,罩住晃蕩不停的雪峰豪乳,用力捏揉擠
壓,肆意改換著形狀。

  在龍輝雙重夾擊的快美舒爽中,崔蝶理混智濁,完全迷失了自我,沉溺在小
情人帶來強猛快感中。

  龍輝含著她玲瓏秀巧的耳垂低聲輕語道:「蝶姐姐,你還要搾乾我麼?」

  「多餘廢話,我說過的話絕不會更改!」

  崔蝶喘息著道。

  龍輝伸出舌頭,在粉色耳垂上來回舔舐,酥麻綿軟的顫慄感覺讓崔蝶渾身顫
抖,笑道:「好啊,那我也不會再客氣了,蝶姐姐準備接招吧。」

  說罷便將濕滑的軟舌移至崔蝶修長雪白的脖頸,雙手不斷捏擠揉搓著她胸前
豐碩的豪乳,使得那殷紅的乳頭由紅變紫,由軟變硬。

  飽滿豐腴的豪乳好似浪蕩的半球,櫻紅的蓓蕾如雪梅怒綻,崔蝶再攀情慾高
峰。

  看著崔蝶那浪蕩的模樣,龍輝思忖道:「蝶姐姐真是美得動人,可惜便宜了
韓邵庭那小子,能替這美人開苞。」

  正在為不能替崔蝶開苞而略感遺憾之時,龍輝忽然靈光一現,想起崔蝶方才
用手指侵襲林碧柔後庭之舉動,頓時來了興趣。

  「蝶姐姐的後庭應該還沒被韓邵庭動過,竟然如此那就試一試,也好稍微彌
補一下遺憾。」

  心念急轉,龍輝摁住崔蝶的豐碩的肥臀,微微用力扒開玉溝深股,竟將粉紅
的菊蕾也被微微拉開。

  美,實在是美,龍輝看著那粉嫩的肛菊暗自讚道,於是抽出肉棒,俯身向下
,對著肥臀深股吻去。

  龍輝先是在蜜穴周圍舔洗一番,分散美人注意力,隨後微微輕移上抬,掃過
兩瓣肌凝若水的蜜桃臀肉,舌尖一下頂入崔蝶沒有防備的菊花肛蕾。

  肉棒離體,蜜穴飽脹的感覺消失,崔蝶暗鬆一口氣,正想藉此恢復幾分氣力
,誰知羞人的菊花竟收到突然襲擊。

  崔蝶驟然夾緊了玉臀,驚聲道:「龍。龍輝……那……那裡……不行啊……


  龍輝始終緊緊按住她扭動的纖細腰肢,在菊蕾邊緣溫柔地輕輕舔弄,感受到
小情郎的堅決,崔蝶不再說話,緩緩放鬆的抵抗。

  「蝶姐姐,我想要你後面。」

  「什麼後面?」

  崔蝶迷迷糊糊的,絲毫不懂龍輝的意思。

  一旁的林碧柔忍不住笑道:「崔姐姐,就是你的後庭菊花啊。」

  崔蝶頓時慌了,慌搖臻首,扭著肥臀,急聲道:「那裡……那不行的……那
裡怎麼可以呢?」

  龍輝柔聲道:「好姐姐,你就依了我這一次吧。」

  說罷用肉棒在其蜜穴上沾了點汁水,藉著淫液的潤滑,在崔蝶的股溝中摩擦


  崔蝶只覺得火燙的肉棍刮著股溝,讓她麻酥難忍,興奮得身體發抖,淫水汩
汩流出,芳心不由暗自一蕩:「那個地方竟然有感覺了……羞死人了。」

  但卻依舊嘴硬:「我不要……髒得要死,不……不許碰……」

  林碧柔見狀過去摟住崔蝶脖子,一邊親吻其朱唇一邊柔聲安慰道:「崔姐姐
,你試過便知,雖然初時有些不痛快,後面別有一番滋味的。」

  龍輝也不斷用地肉棒在崔蝶股溝裡摩擦,只覺得肥美的臀瓣緊湊結實,絲毫
不遜於崔蝶那雙豪乳擠壓的快感。

  龍輝伸出舌頭在她潔白光潤的玉頸上舔吮起來,低聲道:「蝶姐姐,我真的
想要,你不肯給我嗎?」

  又大又燙的肉棒在股溝中挺動,使得崔蝶的下體更加狼藉,隨著龍輝的蠕動
,不斷發出「滋滋……」

  的水聲,而且每次龜頭每次碰到股溝深處的菊蕾,都會使崔蝶嬌軀顫抖,帶
出一陣似有似無的快感。

  一番內心交戰,崔蝶終於點頭道:「好吧,既然姐姐沒把處子之身給你,就
用後邊來補償,不過你可得輕點啊。」

  龍輝頓時喜出望外,從少婦的私處掏了一把浪水摸在菊花上,用雙手再次將
兩片肥美的翹臀分開,將巨物頂住那嬌艷的菊門,屁股向前一挺,便將大龜頭前
端一小半擠了進去。

  「天呀…怎麼、怎麼會這麼脹……快要爆開了……」

  崔蝶只覺得臀眼一陣奇漲無比,說不出的憋悶難受,那個熱硬的棒頭,已經
鑽探進來。

  龍輝垂著頭,舌頭貼著崔蝶雪白的脊樑,輕輕舔舐,舔的她心神恍惚,菊花
處羞澀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酥麻的飽脹感。

  「崔姐姐,你試著放鬆一下肌肉,別夾緊屁股,放鬆點!」

  林碧柔「傳授」

  自己昔日破肛的經驗。

  「嗯……我試一下……」

  崔蝶不愧是練武之人,很快便適應破肛之感,不覺絲毫不適,繃緊的肌肉也
漸漸鬆弛,令龍輝阻力大減。

  「好脹……好弟弟再深入一點……」

  崔蝶開口道,她對著奇異的感覺甚是好奇,也想深入再試探一下。

  龍輝依言慢慢將肉棒推進,見崔蝶沒有太大痛苦,於是把心一橫,猛然一刺
,直破少婦肛菊。

  「啊……」

  崔蝶豐腴的肉體被撞得向前一衝,豐碩的豪乳也隨之顫抖,湧起了一陣乳浪


  崔蝶感到巨根前端已插入她的直腸內,簡直像有一根燒紅的粗長鋼棍從肛門
捅進了她的內臟,疼得她哭出聲來,真是比前穴破處時還痛!「啊,天呀!全進
去了……好弟弟……你那裡……太長了……恩……好脹……」

  崔蝶喘著氣說道。

  「怎麼樣?感覺好些了麼?」

  幾十下過去,聽得崔蝶的呻吟愈發迷茫,龍輝不免笑著開口間道。

  崔蝶手緊緊抓著床單,呻吟著道:「嗯……有點怪怪的,但不是很痛……」

  肥臀竟然開始聳動起來,似乎也開始追求著變態的快感。

  龍輝也是越來越快,下腹不斷撞擊著崔蝶肥白的屁股,林碧柔被崔蝶的浪態
感染,將崔蝶的臻首按在自己豪乳之中,藉此減輕熊熊慾火。

  崔蝶埋首林碧柔那同樣豐碩的豪乳,口鼻之處儘是濃郁乳香,不禁吃了起來


  林碧柔的嬌軀與自己都是一樣豐滿,崔蝶此刻品嚐林碧柔的玉乳,心中想道
,原來自己的身子也是如此這般。

  隨著直腸的快感不斷,崔蝶嚶嚀一聲,已然洩身。

  滾滾如潮的灼熱陰精蜂擁而出,由於蜜穴沒有肉棒的填塞,所以流了一床的
浪水。

  龍輝見著美人洩得如此快美,於是也不想繼續控制精門,在直腸內便是一通
激射,後庭菊穴首次接受男人灼熱的陽精,燙得崔蝶再死一回。

  「呼……呼……嗯……」

  崔蝶整個上身伏於軟衾之中無力地喘氣,然而圓聳肥膩的雙乳卻藏之不住,
從兩邊的身側流瀉出來,擠壓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撅起的肥臀正微微顫抖著,白花花的臀肉蕩出絲絲波浪,似乎還未從高潮的
餘韻中清醒過來,肛穴美菊一張一合,只見一串串白漿從菊穴深處悠然而出,滴
落在床單之上。

  龍輝可還不打算這般放過她,將已經將沾滿晶瑩的騷水、白色的濃漿、黃褐
色的穢物的肉棒湊到少婦跟前,笑道:「蝶姐姐,有勞了。」

  崔蝶無力地白了他一眼,心中雖是不太情願,但此刻自己已無力再戰,若不
依他恐怕還不知道該如何鬧騰自己,只得歎了一聲,也不顧肉棒上的污物,張開
朱唇將其納入口中,小舌快速舔弄,將穢物污跡悉數舔得乾乾淨淨。

  「滿意了吧!」

  崔蝶哼了一聲,不再理會這小混蛋,趴在床上小睡一會。

  龍槍在崔蝶唇舌服務下再煥生機,龍輝笑道:「這次,你們兩個誰先來?」

  林碧柔媚眼一亮,喜滋滋地湊上跟前,膩聲道:「龍主,碧柔等了許久了…
…」

  「公子,柳兒後邊還沒有人進來過,你要了人家好不好!」

  柳兒這回可不含糊,主動請纓,滑溜溜的身子貼在龍輝身上。

  能有什麼比徹底佔有一個女人更讓男人心動的?龍輝心頭一喜,思忖道:「
哈哈,這回總算沒虧本,這她們兩個的肛菊都沒被韓邵庭探採過!」

  林碧柔則暗歎道:「小妖精竟拿這事來向龍主討好,氣死我了,當日就不該
讓那兩個賤男人要了後面,現在想討好龍主都不行了。」

  龍輝似乎看出林碧柔心中所想,柔聲對柳兒說道:「柳兒,你身子骨這麼嬌
弱,可不比你家小姐,這一陣還是先讓碧柔上吧。」

  林碧柔大喜,對龍輝送去一個感激的媚眼,膩聲道:「龍主,待碧柔先替柳
兒妹妹開拓一下後路,待她鬆弛一些後,您再進來吧。」

  崔蝶掙開眼,也很想知道她說的「開拓一下後路」

  是什麼意思。

  柳兒俏臉唰地就紅了,支支吾吾地道:「怎麼……個鬆弛法?」

  林碧柔笑吟吟地摘下脖子上掛著的一串珍珠,這串珍珠乃荒海巨蚌所產,其
成色和光潤都遠勝中土的珍珠。

  只見林碧柔將柳兒翻了個身,擺出一個四肢著地的姿勢,將面湊到她身後,
在柳兒寶蛤蜜穴處吃了起來,爽得柳兒嬌軀不斷顫抖,花蜜絲絲而出。

  吃了一陣子,林碧柔覺得差不多了,便小心翼翼地解開項鏈上的結子,讓珠
串垂了下來,原來這珍珠在串起了珠子之後,兩頭各自打了個結,是以雖然珠不
成環,仍不至於散落一地。

  崔蝶此刻也瞪大眼睛,屏住呼吸,專注地看著林碧柔如何擺弄,問道:「這
……打算用來做什麼?」

  崔蝶雖早非黃花閨女,但說到情趣之事,根本不及林碧柔之三分。

  柳兒也扭過頭來看著林碧柔,一雙大眼睛充滿著好奇和不解。

  「這個嗎……一會你們就知道了!」

  林碧柔往菊花處抹了一把花蜜,粉嫩的菊花初次遭襲,令柳兒嬌軀顫抖,眼
兒都閉上了,不敢看接下來的景況,而崔蝶則是吃了一驚,只見林碧柔一手捏著
珠串,一手輕輕撥開柳兒的桃花源口,小心翼翼地將珠串探了進去。

  珍珠小巧圓潤,藉著淫水的濕滑很輕易地就進到桃源聖地。

  等到推入了六七顆後,林碧柔便鬆了手,只見桃花源處立時閉起,餘下的珍
珠一線般垂在體外,如此淫靡的畫面,令的龍輝和崔蝶頓感熱血賁張,誰知接下
來的更加要命。

  只見林碧柔輕輕撥開菊穴,手指輕推,將剩下打得幾顆珍珠緩緩推進入了柳
兒的菊穴當中,就這樣這串珠子一半陷入桃花蜜穴,另一半則探進菊花後庭。

  當林碧柔多塞幾顆珍珠進蜜穴的時候,菊花中的珍珠便會隨之抽出幾顆,反
之亦然。

  柳兒只覺得一串圓滑的珍珠正跟著一層薄皮在前穴後庭中相互磨動,彷彿可
以自主般在她體內滑動磨擦,滋味確實難言。

  「嗯哼……這感覺羞死人了……」

  柳兒嬌吟不已,細白的身子微微晃動,小巧的玉乳也隨之抖動。

  「好個騷貨,真有你的!」

  龍輝看得興奮,不自主地在林碧柔肥臀上拍了一掌,打得肥軟的臀肉一陣顫
動,林碧柔趴在床上,回眸望去,只見龍輝的肉棒已是殺氣騰騰地對著自己,不
由芳心一蕩,媚聲道:「龍主,再寵幸碧柔一次吧。」

  那聲音膩得快要滲出蜜汁,媚得快要滴出春水。

  龍輝挺著怒張的陽物對著林碧柔身後,只見美人臀胯間纖毫畢露,上下兩個
花洞,一個浪汁氾濫,桃花盛開,另一個展瓣舒蕊,菊花滴露,美不勝收,一時
不知如何抉擇,便道:「碧柔,你想我進哪一個?」

  林碧柔貝齒輕咬朱唇,眼睛已然一片水霧,嬌聲道:「碧柔身子已屬龍主,
仍君選擇!」

  對於這個絕對服從自己的女下屬,龍輝也是憐愛有加,思忖道:「這妮子一
定還在為前後雙洞都被其他人走過而懊悔,我可得好好憐愛她一番,免得她胡思
亂想。」

  於是便道:「既然今日柳兒和蝶姐姐的後庭我都享用過了,也不能落下你一
個,就進後庭吧。」

  林碧柔芳心一喜,方纔還以為龍輝會嫌棄自己菊庭被人用過,但如此看來一
切擔心都是多餘的,更是下定決心要好好伺候這位俊朗主子,但一想到那根粗大
的龍根要進後洞,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畢竟龍輝的本錢比她以前的男人
強多了。

  龍輝上前將龍冠對準微微開闔的菊穴,緩緩地插了進去。

  林碧柔嬌哼一聲,雖是脹痛,但卻還能承受,便主動地把玉臀扭動起來,盡
力逢迎龍輝。

  龍輝也不會辜負美人恩情,雙手把住林碧柔肥臀,腰肢時重時輕地抽送起來
,每次後退,都會帶出一小節紅潤的肛腸。

  在抽送四五十下後,林碧柔後庭痛楚盡逝,快感漸生,美得她週身通爽,遍
體酸暢,如躺雲端。

  柳兒此刻雙洞都被珍珠磨得難受,看到林碧柔騷浪媚態,心中生出報復的念
頭,於是對著林碧柔喘氣的小嘴便是一陣激吻,硬生生地將林碧柔的浪叫堵在喉
嚨,叫她有空難言。

  「嗯……哼……」

  林碧柔被柳兒堵住朱唇,只能從鼻尖發出無奈的哼叫聲。

  崔蝶見這小騷貨此刻落難,於是也過來落井下石,以報昔日被她戲耍之仇,
躺在林碧柔身下,捧住那雙晃動不已的垂吊巨乳,一陣啃咬,使得林碧柔的兩個
乳球佈滿了晶瑩口水。

  「小騷貨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囂張!」

  崔蝶一邊吃著林碧柔的乳頭,一邊說道。

  在崔蝶和柳兒主僕聯手之下,林碧柔獨木難支,竟洩得七葷八素,嬌軀無力


  龍輝見崔蝶躺在林碧柔身下,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這兩個豐滿美人胸乳相貼的
淫靡畫面,於是便將林碧柔和崔蝶再次疊在一塊。

  四團肥美乳肉再次擠壓在一塊,帶給人無比震撼的視覺衝擊,再分開兩位美
女的雙腿,使兩人大腿緊緊的交疊,這一來兩位美女的蜜穴與菊庭都清晰可見。

  「妙,實在是太妙了……」

  龍輝一陣口乾舌燥,看兩個人雪白的胴體擠在一起,兩個肉洞也幾乎貼在了
一起,心中的慾火又升了起來,哪裡還忍得住,上前按住林碧柔的身子,挺起那
粗大無比的肉棒,對準她的小穴,一插到底。

  「啊……龍主你要了碧柔的命了……不行了……饒了我吧……」

  林碧柔剛洩了一回,此刻那還能應戰,三下五除二就被龍輝殺得昏死過去,
兩片陰唇已是變得紅腫。

  放過林碧柔,龍輝在崔蝶洞內馳騁,誰知這美少婦,更加不濟,也就抽了三
十多下,便大聲求饒,使得龍輝好不憋氣,於是便又退出崔蝶體外,再次再次捅
進林碧柔的小穴。

  「啊……恩……好弟弟,先停一下,姐姐要不行了……小穴快被你捅爆了…
…」

  「龍主……別……碧柔後邊也受不了啦……」

  「你個沒良心的死小鬼……又玩人家後面……不行了,姐姐的腸子都快被你
弄穿了……停……停啊!」

  就這樣,龍輝在二女濕漉漉地蜜穴交替抽送,只要一個喊受不了,便轉到下
一個;蜜穴難以承受龍槍貫入,便以肛菊代替,就這樣龍輝在四個肉洞中來回馳
騁,到了最後崔蝶、林碧柔都失去再戰之力,兩具嬌軀無力交疊在一起,不住地
喘氣。

  龍輝見這兩個美人已是嬌弱無力,也不好繼續索取,心想:「還是趕快先在
這裡射一回,免得她們明天下不了床。」

  於是再向前插去,卻不是插向兩人的任何一個小穴,而是兩穴中間的地方,
讓她們兩人滑嫩的肌膚來充當摩擦的肉穴。

  龍輝感到這一番動作又有不同,兩個的肌膚,一個細如沙,一個凝似脂,一
起摩擦開來,兩邊不同的感覺著實銷魂,龍輝放開精門,噴出了生命的精華。

  二女在龍輝的最後一擊下,竟雙雙再次達到了高潮,洩得不省人事。

  發洩一輪後,龍輝暗鬆一口氣,肉棒的飽脹感已經沒那麼明顯,可以好好探
采柳兒的菊花了。

  柳兒後庭此刻已是酥軟酸麻,只想等著龍輝來寵幸。

  「嗯……」

  柳兒倏然低吟一聲,原來龍輝拔出串珍珠的時候又在在前穴後庭的摩擦了一
陣,爽得她渾身酥軟。

  柳兒趴在床上,媚眼如絲地望著龍輝,低聲道:「好公子,柳兒後邊開墾得
很鬆了,你進來吧。」

  龍輝笑道:「柳兒你前面流了這麼多水,我先用肉棒幫你堵上吧。」

  柳兒俏臉一紅,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公子了。」

  其實她的小穴此刻早就癢得一塌糊塗了,本來以為龍輝想走後路的,所以就
沒說,如今聽到龍輝要寵幸前面,不由芳心大喜。

  龍輝用力往內一塞,大龜頭「唧」

  一聲便闖了進去,柳兒爽得身子一顫,腰臀再往後一送,立即把花房填得脹
滿:「哦!好美……用力肏我,讓柳兒飛上天去。」

  龍輝那還用說,連忙奮力疾抽,柳兒屄內的肉壁,給大龜稜刮得痛快淋漓,
淫水狂噴,柳兒情動之下轉過頭來伸出玉臂,反手摟住龍輝的脖子,瓊鼻急切地
呼吸著,逼出「嗯嗯哼哼」

  的嬌吟,叫道:「好爽,好公子,你真的要肏死柳兒了,再狠一點,人家就
快丟了……嗯……喔!來……來了……要來了……」

  才一說完,子宮猛地收縮顫動,一股熱液直射向龜頭。

  柳兒丟得渾身無力,勉強用手支撐著身子,龍輝笑問道:「丟得舒服嗎?」

  「爽死了!」

  接著不住喘氣。

  待她稍為平服,龍輝叫她豎高圓臀,放鬆臀部肌肉。

  柳兒知他要弄屁眼,低聲說道:「好公子,你可要輕一點,柳兒還不曾試過
。」

  龍輝點了點頭:「我自然曉得,你且放鬆身子,不要太過緊張,讓我慢慢來
。」

  柳兒戰兢兢的翹起美臀,龍輝低頭下望,見她的菊門乾淨紅潤,全無半點雜
色,果然是上佳的妙品,隨即握緊肉棒,在柳兒陰阜抹了一些淫水,先將龜頭屁
眼弄得濕膩,才把龜頭抵住菊門,說道:「我要進去了。」

  有了林碧柔和崔蝶的經驗,龍輝此刻也算是熟能生巧,稍一使力,巨大的龜
頭已塞入半顆,問道:「感覺如何?」

  柳兒後庭被珍珠開墾過一段時間,也不覺十分難受,點頭道:「還好,再慢
慢進來一些。」

  龍輝再一深進,又沒進兩三寸。

  柳兒秀眉輕輕一皺,低聲道:「只有些少不息,並不十分痛,再插深點。」


  而龍輝給她這樣一箍,簡直美到極點,他沒想到柳兒的後路如此充滿彈力,
比之崔蝶有雖不如,但也算有容人之量。

  於是便用力往裡一挺,一根粗壯肉棒竟全根沒了進去。

  柳兒長長舒了口氣,龍輝問道:「很痛嗎?」

  柳兒搖頭道:「不是,只是有些漲漲的,公子,你先慢慢動一下吧。」

  龍輝笑道:「這個當然,你畢竟是第一次嘛,待一會兒適應了便行。」

  說話間把肉棒徐徐往外抽,再緩緩深進,如此數十下小心耕耘開墾,緩慢抽
送,柳兒的羊腸小徑也漸漸通暢起來。

  柳兒嗯了一聲道:「好像好了許多,可以再快點了。若我受不了,公子你可
要馬上停喔。」

  「我會了。」

  龍輝逐漸加快抽動,起先只是兩三寸往來抽戳,待見她並無不適,於是開始
狠插起來。

  柳兒後庭被開墾得鬆軟起來,生起一陣陣地快感,心想:「難怪小姐剛才這
麼舒服,原來後邊的感覺也很好。」

  龍輝殺得起勁,雙手往前揪住她雙乳,一面搓玩,一面疾抽。

  柳兒越來越美,竟然連前面桃花蜜穴也作怪起來,淫水直淌,不消片刻,水
兒沿著她大腿往下直流,叫道:「怎會這樣妙,連前面都爽起來了,又想要丟…
…」

  「要丟便丟吧……我也好爽,沒想柳兒的後庭竟然也是一個寶地,夾得我條
肉好舒服啊。」

  柳兒又叫道:「那就快點吧,龍公子……好哥哥……用力插我屁眼……」

  龍輝再狠命狂戳,忽見柳兒繃得老緊,咿啊的叫一聲,敢情是丟了。

  柳兒丟得甚是爽快,雖雙手乏力,還是死命支撐住,把臀部提得老高。

  龍輝也不再強熱,鬆開精門在柳兒後庭射了個痛快,直到柳兒菊庭裝不下,
龍輝又將肉棒塞進前穴桃花,抵住子宮狠狠射了一通,柳兒前後雙洞都被火熱的
陽精灌滿,酥得她香魂飛散,艷魄離體。

  龍輝剛從柳兒體內抽出肉棒,林碧柔便上前去用小香舌清理肉棒上的淫跡,
舔得十分乖巧,溫順,就像一隻討主人歡心的小貓,誰知這一舉動竟又讓龍輝欲
火再燃,逮住她便是一輪狂抽狠殺,前穴後庭再次遭殃。

  到了最後崔蝶和柳兒皆不能倖免,由於早就渾身無力,三個美人只能仍由龍
輝擺佈,三具雪白的胴體被龍輝一齊擺成四肢著地,玉臀翹起的姿勢,三個白花
花的屁股排成一列,龍輝則隨意地在那六個美洞中抽送。

  一夜的廝殺,三女皆是氣空力盡,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都還沒恢復過來
,知道傍晚時分才稍微恢復一些氣力,龍輝見她們那嬌弱無力的樣子,也是十分
愛惜,於是便拿來食盒,逐個餵飯。

  三女見她如此溫柔體貼,也倍感欣慰。


-----------------------------------

第三集結束了,下一集主角準備參軍,借助軍方的力量為自己平反和報仇,還要
對付齊王的勢力,削弱齊王在軍方的影響力。由於從沒試過描寫戰爭場面,所以
進展可能很慢,而且在邊疆基本都是大老爺們,肉戲會相對較少,莫怪莫怪還有
一件小事,小弟以後就叫六道驚魂,也就算是筆名吧,(小小臭屁一下)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3-6 15:11 編輯 ]
2011-10-1 13: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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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四集 邊塞風雲
  第一回《鐵烈再犯》
六道驚魂於2011-10-4首發龍壇書網
   北疆乃中原王朝最為頭疼的地方,因為這裡有彪悍善戰的遊牧民族,傳說這些
民族乃是蒼狼之子,擁有狼的冷酷和嗜血,歷朝歷代都是中原的心腹大患。

  自從大恆立國,對於北疆的防衛更為重視,經過多年經營,已經在邊塞打造
出了一條牢固的防線。

  這道防線是以鐵壁關為中心,建立八大邊塞重鎮,這八大重鎮與鐵壁關形成
首尾呼應之勢,牢牢地拱衛著中土北疆,對抗那些草原民族。

  朔風鎮,位於鐵壁關之東,再向東三里便是邊塞水源的源頭--清羽河,由
於承擔著守護邊塞軍民水源的重任,所以此處共駐紮了十五萬邊軍,可謂是八大
邊鎮之首。

  朔風鎮,城頭一面旗幟隨風飄舞,旗幟中繡著一個醒目的大字--恆。

  話說當年太祖建立大恆帝國,為了防範邊疆蠻族,在內地遷了十萬人到邊疆
戍邊,隨著時間的推移,邊疆八大重鎮已經發展成規模不小的城池了,但由於三
十年前那場異族兵災,使得邊疆八鎮一度成為不毛之地,所幸虓勍督帥楊燁收復
失地,重建八鎮,才使此處恢復元氣。

  西南校場之內,百十個士兵正圍成一圈,不斷地發出興奮地吆喝。

  一名漢子精赤上身,手中鋼刀呼嘯飛出,隨著肌肉的牽動,汗水從他輪廓分
明的胸膛不斷飛濺開來。

  與他對敵的也是三名軍裝漢子,一手持盾牌,將他的攻勢一一封死,一手握
單刀,不時攻出,刀光揮灑,勢道大開大合。

  雖是以一敵三,但這名赤膊漢子絲毫不落下風,手中鋼刀如狼似虎,不停撕
咬著對手的防線。

  三名軍裝漢子見久攻不下,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三人默契般朝三面分開,
一個懶驢打滾,三柄鋼刀朝赤膊漢子下盤削去。

  「好,一招砍馬腿!」

  赤膊漢子哈哈一笑,朝上躍起,這一跳竟跳出一丈之外,就在他將要落地之
時。

  其中一名軍裝男子將手中鋼刀擲出,直取赤膊漢子心口。

  赤膊漢子眉頭一皺,橫刀胸前,信手一揮打飛了鋼刀。

  也就在這一瞬間,另外兩柄鋼刀分別劈向赤膊漢子脖子和腰桿,勢要將他斬
首斷藥。

  赤膊漢子雖驚不亂,只見他刀勢一轉,朝劈向脖子的那把鋼刀砍去,只聽鐺
地一聲,本應是斬首的一刀,被他狠狠劈得失去準頭,刀路在一瞬間改變,與斷
腰的一刀相撞。

  瓦解奪命危機,赤膊漢子對著那兩名軍裝男子便是兩腳,將兩人踹到在地,
隨即撲到剛才擲出飛刀的那名男子面前,對著其胸口便是一腳。

  「好!」

  圍觀的士兵頓時發出雷鳴般得歡呼喝彩聲。

  那三名敗陣的士兵,撫了撫被踢中的地方站了起來,朝赤膊男子行了一個軍
禮道:「百兵長神勇,吾等佩服。」

  這名百兵長呵呵一笑道:「你們三個也不差,這一身武藝對得起你們十兵長
的職位,先歸隊吧!」

  邊軍之內,士兵以十人為一個小隊,只要你能將這十個人一一放到,那你就
是十兵長,如果能將十名十兵長擊敗,那便是百兵長,這條軍規便是激勵士兵們
尚武之心,使邊軍時刻保持勇武之風。

  百數之內以武藝決定士兵的職位高低,但要想成為千兵長便不能單靠武藝,
還得有一定的統軍佈陣的能力。

  這名百兵長名為王棟,在朔風軍隊內也算小有名氣,曾經一人單挑五名百兵
長,被低下的士兵譽為「百兵長內第一人」。

  王棟環視了一下四周,盯著一名十兵長,問道:「張大傑,你的臉是怎麼一
回事?」

  那名叫做張大傑的十兵長支吾地道:「沒什麼,昨天不小心地摔了一跤。」

  王棟哼道:「摔了一跤?你這明明是被人打的!娘的,誰敢打老子的人,是
不是陳雲喚他們!」

  張大傑搖頭道:「王頭兒,不是陳雲喚他們,是,是……」

  王棟也是霹靂火性子,罵道:「是是個屁啊,你是不是舌頭壞啦,說話像個
娘們一樣!」

  另外一名十兵長接口道:「王頭兒,我看到昨晚張大傑被一個士兵打了。」

  王棟圓眼一瞪,罵道:「你奶奶個熊,那個王八蛋敢打老子的人!張大傑你
是不是男人,讓人給打了也不敢吭一聲,你是不是卵蛋掉了。「張大傑臉色陣紅
陣白,低聲道:「其實是我那個小隊的一個新兵。「王棟一愣,新兵入伍只有收
到老兵的欺負,被老兵欺負羞辱三天之後,這名新兵才能被認同,這事軍營的規
矩,自己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今天竟然有人敢破壞這個規矩。王棟怒不可遏罵
道:「他娘的是哪個王八羔子,敢以下犯上,給老子站出來!」

  「百兵長大人,稍安勿躁。」

  一把懶洋洋的聲音從張大傑背後的隊列響起,只見一個少年緩緩步出,觀其
年紀最多也就十五六歲,王棟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思忖道:「難道張大傑是被這
個嘴上無毛的小鬼給打了?」

  張大傑看到這個少年,臉上頓時泛起一陣不在,這使得王棟更加相信自己的
判斷:「媽的,這小鬼毛都沒長全,竟能放到張大傑,難道是那些從小習武的世
家子弟來軍營裡鍍金?」

  王棟雖是一介武夫,但也並非蠢人,開口試探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笑道:「在下崔龍,昨日剛到軍營報道。」

  王棟又問道:「你是哪裡人?」

  崔龍雙手負後,淡然說道:「遼東。」

  王棟心頭一愣,腦海裡立即冒出一個念頭:「遼東崔家?」

  新兵前三天就是老兵的靶子,無論你是什麼世家子弟,來到這裡就得乖乖受
氣--這是北疆邊軍中不成文的規矩。

  這叫崔龍的少年竟敢不遵守這個規矩,而且還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王棟不
禁火冒三丈。

  王棟道:「新來的,張大傑是不是你打傷的?」

  崔龍笑道:「不錯,昨天這位張兵頭帶著幾個人來敲詐小弟,小弟一時氣不
過就教訓了他們一頓。」

  說罷眼睛朝張大傑身邊的那幾個士兵掃了過去,那幾個士兵嚇得脖子一縮,
絲毫不敢出聲。

  王棟思忖道:「他娘的,看來不但張大傑,就連整個小隊都被這小鬼教訓過
了,按照慣例他就是新的十兵長。不過這小子囂張得很,若不好好教訓,恐怕以
後就要跳上天了。」

  心念急轉之下,王棟喝道:「反了你,連你們小隊的十兵長都敢打,你知不
知道這是以下犯上!」

  崔龍道:「我只知道百兵之內,一切都已拳頭說話,這個十人小隊昨天都被
我打趴了,所以我就是新的十兵長。」

  王棟哼道:「想做十兵長,還得問過我同不同意。」

  崔龍呵呵一笑道:「百兵長大人,用不著你同意啦,我現在直接挑戰你。」

  圍觀的百多名士兵又驚又喜,驚的是一個新兵蛋子竟然敢向這個號稱第一百
兵長的王棟挑戰,喜的是枯燥無味的軍營生活在今天竟添加幾分趣味,這些老兵
條子頓時紛紛起哄。

  王棟已經是氣炸了肺,一雙銅鈴大眼瞪得圓滾,恨不得將崔龍生吞活剝:「
好,好,臭小鬼,待老子稱稱你有多少斤兩。」

  話音未落,王棟朝著崔龍面門便是一記重拳,只見崔龍從容地一個側身,整
個人硬生生地移出五尺之外。

  「小子的底子不差!」

  王棟驚訝之餘,一個箭步逼上前,對著崔龍又是一拳。

  只見崔龍冷笑一聲,不躲不閃,一個沉身撞進王棟懷裡。

  王棟只覺得一股大力湧來,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被震飛。

  「內家真氣?」

  王棟也算見多識廣之人,崔龍這份能耐已經不是他能應付得了的。

  眾士兵看著自己的兵頭被一個新來的毛孩蹦飛,個個都是驚詫不已,面面相
覷。

  王棟臉色漲得跟豬肝一樣,大喝道:「刀來!」

  一名親信將鋼刀拋了過去,王棟接過鋼刀,精神頓時一振,暗道:「老子大
刀在手,管你什麼內家高手,今天也要卸下你一根胳膊!」

  王棟的刀鋒直來直往,刀刀盡取崔龍要害,竟是戰場上開陣殺敵的血戰之刀


  崔龍審請刀勢,撮指成刀,以一雙肉掌迎敵而戰。

  掌刀盡數劈在王棟刀背之上,而且每劈一掌,王棟都會覺得虎口酸麻,整條
胳膊幾乎灌了鉛塊一般,沉重無比。

  王棟一個懶驢打滾,刀勢變化,施展斬馬腿的刀法。

  王棟乃是步兵,這一刀法也是專門針對鐵烈騎兵,王棟這一招已是使得爐火
純青,一刀削去,必定劈中馬腿的關節,將戰馬馬腿一刀兩段,而且刀刃絲毫沒
有損壞。

  也因為如此,王棟也被譽為斬馬之王,每次與鐵烈作戰,他這一個百人隊絕
對是先鋒主力之一。

  刀鋒朝著崔龍腳踝掃去,只要一落實,崔龍一條腿必定報廢。

  崔龍怒哼一聲:「軍中比武,你也下此狠手,毫無半點同袍之情!」

  王棟也知道自己下手過重,但一是火氣沖腦,二是此招已出難以收手。

  「要是怕死就別當兵!」

  王棟嘴上不甘示弱地道,手中鋼刀絲毫不客氣,劈向崔龍腳踝。

  「彫蟲小技!」

  崔龍怒喝一聲,抬起腳對著劈過來的鋼刀,便是狠狠地一踩。

  只聽鐺的一聲,那柄鋼刀竟被硬生生地踩斷。

  整場啞然,誰勝誰負一眼便看出結果……倏然,戰鼓雷動,圍觀的士兵紛紛
站起身來,王棟也是一個激靈,起身喝道:「列隊,跑步集合!」

  王棟雖敗,但他餘威猶存,士兵們也聽他號令,頓時行動起來。

  王棟瞥了崔龍一眼道:「臭小子,雖然你武功勝於我,但論起帶兵你卻不如
我,待會那場大戰,你若是能活著回來,百兵長之位我就讓給你,但現在非常時
期,士兵還是由我來帶!」

  崔龍也知道臨陣換帥實乃大忌,畢竟王棟在這裡也有了一定威望,由他統領
這百人小隊遠勝於自己這新兵蛋子,於是也不再計較,隨著王棟等人趕往集合地
點。

  眾士兵聞到戰鼓響動,飛奔而出,一邊奔跑,一邊穿戴衣甲、提起佩刀,第
一通鼓尚未結束,眾軍各依所屬,呼啦啦匯聚一處,行止快得不可思議,與聚眾
起哄時荒誕無稽的樣子判若兩人。

  「不愧是邊軍啊,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遠非盤龍聖脈那些士兵可比。」

  這崔龍便是龍輝的化名,在崔家的幫助下,他以崔家外門子弟的身份參軍,
來到軍營後的第二天便遇上戰事,看著這些精銳的邊軍,龍輝也不禁暗自感歎贊
賞。

  龍輝知道此乃非常時期,於是也默默地排入隊列之中,做好一名普通士兵。

  校場之內共有十個百人小隊,只是一轉眼功夫,這一千餘人竟帶上各自的裝
備武器集合在了一起,在校尉,也就是千兵長的帶領下,飛馳出營,趕往點將台


  點將台之下聚集了一萬步兵,分別是陌刀營、鉤槍營、弓弩營。

  鐵甲營、神火營。

  這五大兵營便組成一個完整的步兵方陣,這五大兵種協同作戰,進退有序,
發揮出難以想像的戰鬥力。

  結集完畢,一萬兵士也已經整戈待發。

  一名將軍模樣的中年男子朗聲說道:「鐵烈蠻子發兵犯邊,如今城內已點燃
烽火狼煙,聯絡其餘七大軍鎮,王將軍命我們出城迎敵,要將來犯蠻子盡數殲滅
!」

  此將領名為陳方,是一名萬兵長。

  忽聽鼓聲稍歇,號角聲陡起,一長二短,只見陳方說道:「聽號令鐵烈蠻子
已經發起進攻了。」

  他略加推測,揮鞭一指,叫道:「我們去西南邊,從側面攻擊鐵烈人,在配
合騎兵將這些蠻子一舉殲滅。」

  朔風鎮城門外五里處已經展開激烈的搏殺,朔風守軍出城迎敵,面對蠻族騎
兵,邊軍們毫不示弱,以騎對騎,騎兵衝殺,戰況慘烈。

  陳方帶領一萬步兵由側門出城,只見城外已經集結了三千騎兵,領頭將領朝
陳方打招呼道:「老陳,你們怎麼才來。」

  陳方道:「我們的弟兄都是兩腿走路,可比不得你們有馬騎。」

  那名將領名為李霄雲,乃是一名萬騎長,統領一萬騎兵。

  接到敵襲的通報,他當機立斷,先派出五百騎兵為先鋒,阻攔敵人進軍速度
,而自己則帶領三千騎兵在側門集結,等待步兵營的會師。

  陳方笑罵道:「老李你還真吝嗇的,就帶了這麼點人,我可是把全副家當都
帶出來了。」

  李霄雲哈哈笑道:「老陳啊,前面那些蠻子也只不過是一些先頭部隊,對付
這種貨色難道你還想整個朔風鎮傾巢而出嗎?」

  陳方道:「就算如此,你也不用如此大膽,用五百騎兵跟對付火拚吧。」

  李霄雲掏了掏耳朵道:「我這五百兒郎可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個個都能以
一當十,蠻子先鋒也不過只有兩千人,怕個鳥啊!」

  陳方道:「遠處殺氣翻湧,觀其架勢,恐怕這次來犯的鐵烈蠻子兵力不下五
萬啊。」

  龍輝眼力過人,更能感應天地氣息,十里之處確實有一股龐大的兵馬朝這邊
逼近。

  不過多時,只見鐵烈主力逼近,陳李兩人見狀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那密密麻
麻的人頭,還有大地抖動的聲音,這股敵軍最少也有十萬之數。

  「他奶奶的,這些蠻子看來是想跟我們死磕到底了!」

  陳方吐了一口唾沫罵道。

  昔日鐵烈雖時常犯邊,但也只是為了搶奪一些牲口財富,最多也不會超過一
萬人,如今竟集結了如此龐大的軍隊,恐怕他們是要不單是要搶掠一番而已,而
是要打下這朔風鎮。

  李霄雲道:「自從督帥接掌鐵壁關後,將八大軍鎮連成一片,首尾呼應,鐵
烈蠻子多次犯邊也沒討到好處,還損失不少人馬,他們也不敢輕易跟我們打一場
大仗。但是去年草原遭到了一場罕見的雪災,牲口牛羊凍死無數,為了活命,這
些蠻子是要跟我們拚命了。」

  陳方罵道:「操他娘的狗蠻子,自己沒得吃就想來搶我們的糧食,餓死活該
!媽的,老子拼了命也要殺光這些狗雜種!」

  陳方本是邊民,當年也遭受了異族兵災,對這些蠻族可謂是恨之入骨,軍刀
一揮,喝道:「分散,結十方陣!」

  一萬步兵唰唰地分開,十名千兵長統率各自部署,以陌刀、鉤槍、弓弩、鐵
甲、神火五營為基礎,結成十個以千人為單位的步兵方陣。

  這步兵方陣以十為基數,五為變數,將這五大兵種靈活的組合起來,既可以
五大兵種搭配,也可以兩兩配對,或者三個為伍,既可以百人作戰,也可以千人
對敵,更甚者還可組成萬人大陣,乃邊軍最為犀利的戰法之一。

  這十方大陣,正是將五大軍營平均分配,每個方陣各有兩百不同的兵種,十
個大陣以十方之正位排列,同氣連枝,攻守平衡。

  龍輝所在的陌刀營處在最前端的方陣之內,隨著陳方的命令,十方陣緩步前
進,朝著來犯鐵烈騎兵逼近。

  李霄雲也不含糊,馬鞭一揚,三千騎兵飛奔而出,率先衝入敵陣,面對那兩
千先鋒,這三千騎兵毫不留情,馬刀揮灑,殺得對方人仰馬翻。

  就在陳方、李霄雲衝殺之時,城池正門大開,又衝出一對人馬,也是步騎結
合,人數約有三萬人,浩浩蕩蕩地朝鐵烈正面奔殺過去。

  側翼受襲,鐵烈人分出兩萬兵馬迎敵。

  李霄雲的目的只是為了與自己那五百騎兵回合,如今人已經聯成一片,李霄
雲可不會傻得跟他們硬拚,招呼手下重振陣勢,與陳方會兵一處,騎兵隨著十方
陣移動,猶如一座活動的城池,朝著敵酋逼殺而去。

  鐵烈乃遊牧民族,自小在馬背上長大,精於騎射,驍勇善戰,其最大特點便
是居無定所,用兵神出鬼沒,難以防範,再加上弓強馬快,使得中原守軍難以應
付。

  而大恆國力雄厚,裝備精良,以訓練有素的步兵對抗鐵烈的騎兵,起到以靜
制動的效果。

  而騎兵最大的特點就是難以協同作戰,只適合一時衝殺,擊潰敵兵防線,而
這步兵方陣則針對騎兵的特點所設計。

  兩百鐵甲營戰士身披厚實甲冑,手持精鋼盾牌,鑄成方陣的外圍防線,鐵甲
營身後則是神火營的士兵。

  「瞄!」

  只聽神火營頭領一聲令下,方陣內兩百名士兵舉起火槍,上膛裝彈,動作整
齊如一,只聽卡卡聲響,火槍一致對外。

  鐵烈騎兵駕馭著戰馬衝了過來,沒有絲毫的畏懼後退之意,龍輝看清楚這些
鐵烈戰士的模樣,他們眼中都透著灼熱的戰意和無懼的光芒,那怕對手再強大為
了戰士的榮耀,他們也要拚死一戰,衣袍上那個蒼狼圖騰更是傳承了他們身為草
原之子的驕傲。

  距離步兵方陣還有八百多步的時候,只聽神火營兵頭喝道:「射!」

  尖銳響亮之聲劃過戰場,戰馬發出一聲聲的悲鳴,而騎士則頹然倒地,血腥
味、火藥味同時瀰漫了整個戰場。

  面對同伴的死亡,鐵烈人攻勢依舊不減,繼續策馬狂飆,因為他們知道距離
拉得越遠他們死得越快,只有拉近雙方的距離,才有生機。

  「殺!」

  如同迅雷一般的戰馬在草原上奔騰,沉重的腳步聲宛如驚雷,每一步落下都
踐起青草和草下大團大團的黃沙,騎士們發出震耳的喊殺,揮舞著手中彎刀,毫
不畏懼地迎向邊軍的火器。

  「瞄!」

  「射!」

  兵頭地盯著衝過來的鐵烈騎兵,冷靜地下令,又是一輪的射殺,鐵烈騎兵被
打了個人仰馬翻,殷紅的鮮血灑落在草原之上,雖然損傷甚多,但這一輪的衝鋒
,鐵烈騎兵已經拉近了與恆軍的距離,由原來的八百步變成了四百步,而火槍上
膛裝彈的速度極慢,顯然此刻火槍已經失去最大的效力。

  「神火營退,弓弩營上!」

  千兵長冷聲下令道。

  只見神火營的士兵整齊而又迅速地朝後退去,與此同時弓弩營的士兵快步上
前,分成兩排站好,後排蹲下,前排站立。

  弓弩營兵頭拔出佩劍斜指地面,冷聲下令道:「望!」

  弓弩手們拉開弩弓,熟練地裝上弩矢。

  鐵烈騎兵已經逼近三百五十步,龍輝已經能隱約看到他們臉上猙獰的表情以
及口鼻中噴出的熱氣,心中不禁有些著急,怎麼還不出手,對方都已經逼到這種
地步了。

  三百步,鐵烈人距離恆軍方陣還有三百步。

  弓弩營兵頭冷冷望著敵軍,然後果斷地劈下長劍,厲聲喝道:「滅!」

  「篷」

  的一聲,矢頭製成三稜形的箭矢脫弦而出,向上劃出一道弧線,然後雨點般
灑向敵軍。

  衝在最前面的幾名鐵烈人身上頓時濺起血花。

  這些鐵烈人也是凶悍之極,見距離拉近紛紛彎弓搭箭,施展其馬背絕活--
騎射。

  論射程和精準度,鐵烈蠻族的弓箭哪能跟中原相比,他們這些弓箭射程最多
也就一百步,根本威脅不到邊軍眾將士,偶爾有幾支箭矢射過來也被外圍的盾牌
擋住。

  「第二隊--上!」

  弓弩營兵頭喝道,前排弩手立即後退三步蹲下,而後排弩手起立朝前跨出一
步,就這樣前後換位,前排的則舉起弩箭瞄準對人,後排的則趁機裝上弩箭。

  「望!」

  「滅!」

  兵頭冷靜地發出指令。

  一輪箭雨再次襲來,又是一批異族倒下。

  前面的同胞以命開路,終於為後面的騎兵拉近了距離,這次只有一百步,鐵
烈騎兵的騎射絕技得以發揮,紛紛彎弓搭箭回敬邊軍。

  「守!」

  千兵長大喝一聲,外圍的鐵甲營發揮了無與倫比的作用,憑藉著厚實的盾牌
將敵軍的箭矢擋了下來。

  鐵烈騎兵見弓箭難以奏效,於是揮舞馬刀要以最原始、最暴力的方法擊潰步
兵方陣。

  千兵長喝道:「弓弩營退,鉤槍營上!」

  還帶著箭傷的鐵烈騎兵狂吼著奮力揮舞馬刀,正面撞上恆軍的戰陣,就像巨
浪沖向礁石。

  但在他們面前,是一座由鉤槍組成的恐怖森林。

  數百根長槍從盾牌的空隙中探出陣外,對準來犯的鐵烈人便是狠狠戳去。

  只聽噗嗤一聲,殷紅的鮮血噴撒在盾牌之上。

  有鐵甲營守護,鉤槍營的士兵可以放心的殺敵,每次出槍都會收割一條生命
,本是碧藍的鮮草如今變得一片殷紅。

  經過火槍,弓弩,鉤槍的攻擊,這兩萬騎兵最少也損失了五千以上,但他們
依舊毫無懼意,剩餘的人馬已經衝進十方陣內,在各大步兵方陣的間隙中遊走,
由於距離太近,未免誤傷友軍火槍和弓弩都不能使用,而戰馬機動性極強,遊走
不定,鉤槍也難以發揮有效殺傷力。

  倏然轟的一聲,猶如霹靂炸響,震耳欲聾。

  龍輝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的一個步兵方陣冒起一股硝煙,地上竟是斷肢殘
骸。

  王棟破口罵道:「狗娘養的,這些咋蠻子竟然會用霹靂雷啦!」

  霹靂雷乃是一種簡易的火藥炸彈,製作簡單威力不俗,但由於安全性低,常
會炸到自己,恆軍早已將其淘汰。

  只見又有一個鐵烈騎士舉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朝一個步兵方陣甩去--又是
一聲巨響,不少士兵被炸得支離破碎,就連那些身著厚實甲冑的鐵甲士兵也被連
人帶甲炸得粉碎,那些堅實的盾牌在火藥的威力下亦化作碎片,這兩個方陣被打
開缺口,陣勢頓時大亂,而步兵最講究的就是隊形,如今隊形已失,面對這些凶
悍的鐵烈騎兵,他們已經處於絕對的劣勢。

  中原民族和遊牧蠻族的仇恨自古便有,這兩個民族積怨已久,如今狹路相逢
,唯有--殺!戰馬飛馳,彎刀揮灑,鮮血四濺。

  一名恆兵脖子被鐵烈人一刀砍斷,鮮血如泉湧,噴撒在鐵烈人的臉上,那鐵
烈人變得更加興奮,馬刀左砍又劈,不少恆兵接連倒下。

  「啊--嗚--」

  連殺數人,那名騎兵顯得十分興奮,發出一聲猶如狼嚎的翱叫,體內嗜血的
本性已然爆發,他只想再多殺幾名恆兵,為方才死去的同胞報仇,也為了草原戰
士的榮譽。

  就在他還在興奮之時,突然一個馬失前蹄,竟是戰馬馬腿被人砍斷,那鐵烈
人狠狠地摔倒在地上,隨即背後一涼,一柄長槍貫入體內,在他意識喪失之際,
他看到自己的戰馬前腿已經被砍斷,而一柄陌刀刀刃之上儘是馬兒的鮮血。

  恆軍戰鼓雷動,節奏三長一短,正是變陣的號令。

  龍輝不知所措,突然背後被人推了一把,回頭一看,竟是王棟。

  只見他罵道:「呆在這裡幹嘛,臭小子,變陣了,跟老子衝出去!」

  龍輝不及細想也隨著眾人衝出陣外,隨著出陣的人既有陌刀營的士兵,也有
鉤槍營的士兵。

  遠遠看去,只見剩餘的八大方陣內,人群移動,外圍的鐵甲營戰士紛紛散開
,每個方陣都衝出三百多人,分別是兩百陌刀手和一百鉤槍士。

  龍輝糊里糊塗地隨著王棟等人衝出方陣,他還是一頭霧水,只聽見王棟大聲
喝道:「新來的,待會拿著傢伙,對準馬腿砍去,別他媽的給我手軟啊!」

  短短幾句話,前面竟衝來了一股鐵烈騎兵。

  王棟高喝一聲:「陌刀營的,給老子狠狠地砍!」

  陌刀手整齊地戴著頭盔,身上的鎧甲如同魚鱗,胸前並列兩塊厚厚的護甲,
腰間配備這一柄兩尺短刀,手中則緊握刃長七尺的雙鋒長刀。

  這種重型大刀殺傷力最為強勁,一旦列成戰陣,幾乎是無可匹敵。

  陌刀乃是一種七尺來長的大刀,厚重結實,對於使用者的臂力和腰力都有十
分嚴格的要求,能成為陌刀手的人也都是軍中的精英,整個大恆上百萬正規軍,
而陌刀手也就只有三萬人,邊軍中則有一萬陌刀手,而由於朔風鎮鎮守八大軍鎮
的水源,所以也配備了四千陌刀手。

  崔蝶也知道陌刀營的厲害,所以便便讓龍輝進入陌刀營,為的就是讓龍輝有
更好的機會建功立業。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陳方此人甚得朔風守將的器重,所以才能統率兩千陌刀手
,龍輝若能得到他的賞識,對於日後的發展會更有幫助,所以崔蝶才想方設法地
將龍輝送到陳方手下。

  話又說回來,沒有陌刀手的步兵則以離鉤兵代替,離鉤這種兵器鋒利無比,
對於砍馬腿十分有效,但要論起威力遠不如陌刀。

  只見戰場中,恆軍以陌刀開路,如牆而進,當者人馬俱碎,所向披靡。

  鉤槍士則在陌刀手身後支援,一旦有漏網之魚便一槍刺死。

  連殺數名鐵烈蠻子,王棟心情甚是舒暢,比武中輸給龍輝的陰晦也一掃而空
,心想:「他奶奶的,在戰場上我就不信那個臭小子能比我更厲害。」

  就在他洋洋得意之際,龍輝已是大顯身手,練就萠武天書的他,無論臂力還
是腰力都遠非一般人所能媲美。

  只見龍輝單手持陌刀,看似隨意的一揮,便將來犯的敵人連人帶馬劈成兩截


  王棟差點就看傻眼,一般的陌刀手使用陌刀,需要兩手握刀,再借助腰力扭
轉,才能將將刀劈出,他當兵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一個人能把陌刀使得這般輕鬆。

  「他娘的,這小子究竟是什麼怪物,把陌刀當柴來使,砍人就像切菜一樣。


  王棟低聲嘟囔道。

  由於陌刀營的出戰,恆軍很快便拉回劣勢,士氣大增,各大兵種之間的協作
又開始變得流暢起來,鐵甲營保護身後的同袍,弓弩營的人射殺那些用霹靂雷的
鐵烈人,鉤槍營和陌刀營則絞殺近處騎兵。

  雖然有幾個霹靂雷在步兵方陣內爆炸,但很快便又重組隊形,就連被首先被
襲擊的兩個方陣也收攏殘兵,結成陣勢。

  十方陣如同一個移動的城堡和猛獸,不斷地吞噬來犯的鐵烈,在它所過之處
留下一具具的屍骸。

  鐵烈陣中突然響起鳴金收兵的鼓聲,那些殘兵已經紛紛調轉馬頭飛速離去,
與其同時正面戰場的三萬恆軍也佔盡上風,殺得鐵烈節節敗退,騎兵也開始出動
,追殺敗退的鐵烈。

  此刻李霄雲大喝一聲:「兒郎們,給我上,殺光這般鐵烈狗!」

  三千多騎兵精神抖索,策馬追擊。

  方纔李霄雲早就衝進去廝殺一番了,但又是怕冒然加入戰圈會影響步兵的戰
法,這才忍住了,如今看到鐵烈撤退,李霄雲立即下令追殺圍剿。

  在戰場上一旦將後背交給敵人就意味著死亡,逃跑的鐵烈雖然還有將近八千
多人,但卻被李霄雲殺得人仰馬翻,不消片刻便只餘下三千多人,恆軍越戰越勇
,勢要將這股騎兵盡數殲滅。

  而中路戰場,也是如此情況,三萬恆軍將來犯的四萬鐵烈殺得潰不成軍,節
節敗退。

  看著這酣暢凌厲的大勝,龍輝心中泛起一絲疑惑:「鐵烈人口稀少,但他們
竟然在第一戰就投入六萬多人的兵力。六萬人的部隊被擊潰,就算是我們也免不
了傷筋動骨一番,更鐵烈。為何他們會如此冒險,難道那場雪災真的使得他們非
要舉族拚命不可了嗎?」

  轟的一聲,一道絢麗的火焰在草原中央冒起,追擊的恆軍騎兵被從天而降的
火球炸得傷亡慘重,爆炸的中央皆是戰馬和騎士的肢體內臟,十丈方圓內無一活
物,哪怕是原本翠綠的草地都化作一片焦土。

  「這是……木霹靂……」

  看著前方慘烈的景象,龍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格拉格拉--一陣陣齒輪轉動的聲音響起,鐵烈陣中出現了一排投石車,共
有十輛。

  這些投石車比一般的投石車要大上三倍,投石的槓桿更粗更大,也就意味著
其射程更遠,最叫人不可思議的是推車的人。

  這些「人」的身高都接近一丈,身披獸皮,手臂大腿猶如柱子一般粗大,面
目猙獰,額頭上還長著一個獨角,獠牙尖銳,於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來自地獄
的惡鬼。

  在這些獨角巨人的推動下,投石車緩緩駛出敵陣,一字排開。

  只見一個獨角巨人拉下槓桿,另一個巨人則將一個碩大的木霹靂放入其中-
-點火--投放!數道火焰劃破天際朝著恆軍落下,隨著轟隆隆的巨響和奪目的
火光,數道濃煙冒起,留下了一片殘骸斷肢。






  第二回《妖雲遮天》「怪物啊!」

  見到這等異物,恆軍士兵也不免大驚失色,恐懼的情緒眨眼間便在人群中蔓
延。

  在戰場上,部隊是很容易受到負面情緒的影響,這股恐慌一傳十,十傳百,
就像瘟疫一般在軍中蔓延,方才提升的士氣竟在這一瞬間崩潰。

  剛才還在逃竄的鐵烈殘兵猛地調轉槍頭,向恆軍奔殺過來,而原本追殺鐵烈
的騎兵則首當其衝。

  李霄雲暗叫不妙,遭受了那一輪的巨型木霹靂的轟擊,自己的部隊已經傷亡
過半,此刻能作戰的也就只剩下不到八百人。

  「胡拉薩!」

  鐵烈興奮地嘶喊,臉上透著嗜血的瘋狂,最為詭異的是他們的眼睛竟然泛起
幽幽的綠光。

  倏然一名鐵烈士兵暴喝一聲,整張臉變得無比猙獰,耳朵變得尖銳,嘴巴朝
前突起,露出白森森的獠牙,脖子、兩腮還有手臂竟生出獸毛,那副模樣簡直就
是一頭披著人皮的惡狼。

  看著這些朝自己奔殺過來的半狼半人的怪物,殘餘的恆軍騎兵無不嚇得心膽
俱裂,六神無主,哪還有再戰下去的勇氣。

  「媽呀,妖怪啊!快跑!」

  騎兵紛紛掉頭逃命,本來已經崩潰的士氣如今再次遭到沉重的打擊,一股沉
重而又絕望的氣氛籠罩在所有士兵的頭上。

  前方騎兵潰敗,後方步兵的隊形亦受到衝擊,面對如此不利局面,陳方也是
無可奈何,只能用盡一切辦法挽回敗局。

  只聽戰鼓軍令再次響起,士兵們開始向陳方所在的方陣匯聚,化繁為簡,聚
成一個巨大的圓形的步兵陣,依舊是鐵甲營在外,而火神營、弓弩營則待命射擊


  集結所有力量,準備與這些怪物拚死一戰。

  轟隆--幾個木霹靂落在步兵方陣之內,炸得恆軍七零八落,死傷一片,陣
型頓時大亂,藉著木霹靂的掩護,那些半狼人的鐵烈已經衝進了潰散的方陣內與
恆軍士兵廝殺在一起,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恆軍中路,本應大獲全勝之戰如今演
變成潰敗崩盤之局。

  面對這種怪物,恆軍已經失去士氣,心中儘是恐慌,只能憑藉著求生的本能
與之廝殺。

  獸化後的鐵烈變得力大無窮,即便戰馬被殺,一個人也能在步戰中對抗五名
以上的恆兵。

  狼人手持彎刀,嘴中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朝著恆兵撲了過來,唰唰幾刀下去
,一名恆兵便已身首異處,熱血向四周噴撒,隨即利爪一掃,又是一名恆兵被撕
破喉嚨。

  「給我去死,狗畜生!」

  一聲怒喝,王棟雙手持刀,對準一名連殺數人的狼人便是一刀,沉重鋒銳的
陌刀夾著勁風一掃而過,那名狼人發出一聲慘叫,便被攔腰斬斷。

  王棟拖著陌刀又朝另一個狼人奔去,對準其腦袋又是一刀,竟然將這個怪物
由上至下劈成兩半。

  王棟連殺兩個狼人,周圍的士兵士氣稍稍受到鼓舞,漸漸穩住陣腳,三三兩
兩的聚集起來與狼人激戰。

  陌刀營的人看到王棟如此神勇,亦打起精神,結成陣勢與鐵烈妖狼廝殺。

  陌刀營不愧是陌刀營,軍隊中的精英,即便是這些凶殘暴戾的妖狼也難以討
好,陌刀手掄起大刀只是簡單的一擊橫劈,便劈殺十多隻狼人。

  眾陌刀手背靠背,將自己的後背托付給戰友,結成一個三角陣勢,竟是當日
崔蝶眾人所用的「三花破敵陣」。

  此陣在戰場中緩緩推進,攻守兼備,猶如一個活動的絞肉機,所過之處便收
割妖狼之命。

  但無奈異化成狼的鐵烈也少說也有八千多人,而原先的一萬步兵經過激戰後
最少也折損了兩成,在人數不佔優勢的情況下,又不能以有效的陣法應戰,恆軍
已成潰敗之勢,陌刀營威力雖強,但對於當前戰局也只是杯水車薪,難起作用。

  「現在敵我混戰,未免傷及自己人,那些投石車也不敢輕易發射,若不趁此
機會毀掉這些武器,恐怕朔風難保。」

  龍輝暗自思忖道,「只有毀去這些投石車,步兵才能結成有效的陣勢,不然
的話我們遲早難逃一敗!」

  龍輝連出數刀,殺掉幾個逼近的鐵烈妖狼後,猛提一口真氣,跳出三花破敵
陣,朝前方奔去。

  王棟大驚叫道:「新來的,你找死啊,趕緊回來!」

  龍輝頭也不回道:「王兵頭,我去去便來!」

  王棟罵道:「媽的巴子,要死就去死吧,老子懶得管你。」

  於是便集中精神與妖狼廝殺。

  幾名鉤槍士背靠著背對抗妖狼獸人,周圍的那幾個妖狼狡猾得很,知道鉤槍
的厲害,紛紛在四周遊走,就是不輕易出手。

  面對這些猙獰的怪物,一名鉤槍士心神早已繃得緊緊的,不禁罵道:「去你
媽的,給我死過來!」

  說罷便不顧隊形,提槍朝一頭妖狼刺去。

  妖狼裂出白森森的獠牙嘿嘿一笑,朝後跳去避開了這一槍,與此同時另外兩
頭妖狼猛地撲了上來,兩柄彎刀同時劃過,將那名鉤槍士同時斷首和腰斬,整個
人斷成三節。

  看著如此慘烈的死狀,另外幾名鉤槍士不由心神一蕩,嚇得臉色煞白,握槍
的手也開始發抖。

  「啊哦!」

  幾頭妖狼發出興奮嘶吼,對著失去鬥志的鉤槍士撲了過來。

  倏然,一柄陌刀從天而降,剛猛無匹的刀勁橫掃四方,那幾頭妖狼被凌烈刀
風絞成碎快,血肉橫飛。

  鉤槍士回過神來,只見一名年青士兵手持陌刀,在妖狼獸人群中來回衝殺,
原本凶殘的妖狼此刻竟猶如綿羊一般柔弱。

  龍輝猶如一匹脫韁野馬,在戰場上飛奔,一柄陌刀使得虎虎生風,所有擋路
的妖狼都被其一刀兩斷,硬生生地殺出一條血路,朝著投石車的方向奔去。

  周圍的妖狼似乎也知道龍輝的意圖,紛紛朝他撲來。

  「他奶奶的,這些怪物究竟從哪裡冒出來的,怎的如此強悍凶暴。」

  龍輝看著這些前仆後繼的妖狼暗罵道。

  龍輝從身邊拾起一柄鉤槍,左手施展「槍勇」

  精要,右手緊握陌刀,使出「刀霸」

  之決,刀槍並使,大殺四方。

  此刻恆軍士氣低落,需要有人挺身而出,而龍輝以一己之力連殺數十頭妖狼
,為處於劣勢的恆軍再次燃起戰意,紛紛抖擻精神與敵軍廝殺。

  「殺!」

  一名恆軍雖被妖狼砍斷了胳膊,但依舊朝妖狼撲去,將那頭獸類撲倒在地,
對著其喉嚨張口便咬,妖狼發出一聲悲鳴,利爪不斷地在恆兵身上廝抓,一時間
血肉飛濺,也分不出究竟是誰的血,誰的肉。

  僅過了一會,一人一妖停止了動作,兩具屍體緊緊地纏繞在一起。

  戰況已經到達了白熱化,作為統率這一隊步兵的陳方也是焦急萬分,若恆軍
頂不住這些怪物的進攻,其身後的鐵烈大軍便會趁勢進攻,而且也不知道這些蠻
子是不是個個都能變成妖怪,若是如此恐怕朔風失守也只是時間問題。

  「陳大人,你看!」

  一名親兵指著遠處的戰圈道,陳方隨即望去,只見不遠處的一群士兵殺得周
圍的妖狼節節敗退,縱觀整個戰場就只有此處佔據上風,再仔細一看,竟是一名
陌刀手一馬當先,同時持著陌刀和鉤槍開路,身後的恆兵則在他的帶領下向鐵烈
妖狼發起反擊。

  那名親兵不禁讚道:「我軍中竟有如此神勇之人!」

  陳方皺眉道:「你看此子行走的路線,好像是朝著那些投石車而去。」

  陳方仔細一看,不禁叫道:「莫非此子想毀掉投石車?」

  親兵道:「看此人武藝如此高超,他有此想法也並非不可能。若他真能毀去
那些武器,將會大大提升我軍士氣,說不定還可以重新結成陣型。」

  陳方對這些巨型的投石車也十分無奈,若真給他們逼近到一定範圍之內,將
會給朔風鎮帶來難以預計的損失。

  陳方當機立斷道:「擊鼓傳令,命令士兵朝東南面靠攏。」

  親兵馬上傳令,鼓手立即打出戰鼓軍令,那些還有餘力的士兵紛紛朝東南面
靠攏,而此處正是龍輝激戰之地。

  得到同袍的支援,原本跟著龍輝作戰的士兵更顯犀利,殺得鐵烈妖狼人仰馬
翻,而那些靠攏過來的士兵也被龍輝的神勇感染,士氣也是大振。

  陳方不愧為萬兵長,在如此劣勢之中還能冷靜判斷,將兵力集中在龍輝周圍
,既能使龍輝的神勇提升低落的士氣,又可以為龍輝減輕壓力,替他開路。

  得到同袍的支援,龍輝頓時輕鬆了許多,一鼓作氣殺出包圍,直奔投石車而
去。

  鐵烈軍中見龍輝奔跑過來,一隊弓箭手衝出,圍在投石車前,彎弓搭箭,瞄
准來犯之人。

  這鐵烈的弓箭雖不比恆軍,但也有一百多步的射程,只要龍輝已進入射程就
將他射殺。

  距離投石車還有兩百多步,龍輝猛地大喝一聲,飽提內元,將手中鉤槍對著
其中一架投石車拋出。

  速度實在太快,整個槍桿子在空氣的摩擦下化作一道赤色火痕,如同流星般
的越過弓箭手,朝投石車飛去。

  只聽轟的一聲,鉤槍擊中投石車,其內蘊含的真氣瞬間爆發,將整艘投石車
震碎,好幾個站在附近的弓箭手被碎片刺死、刺傷。

  「好!」

  恆軍士兵看到如此絕技,士氣大振,精神抖索,再次拉回了戰局。

  那廂邊上,龍輝趁著鐵烈弓箭手的一霎那的驚訝,鼓起戊土真元,施展縮地
成寸的絕技,幾個起落便越過弓箭手,衝到投石車跟前。

  一名獨角巨人,發出一聲如雷鳴般得猛喝,舉起手中那巨大的錘子朝龍輝砸
下。

  龍輝不敢怠慢,雙手握住陌刀刀柄,以龍息進行吐納,對著錘子一刀迎上。

  碰的一聲,獨角巨人被龍輝劈得飛上半空,手中巨錘也被陌刀絞碎。

  龍輝這龍息吐納之法,乃是其本命呼吸吞吐,一旦施展其雄力猶如神龍降世
,便是那些兇猛的蛟龍也難撼其纓,這些獨角巨人雖是天生神力,但比起海中惡
蛟還差了不少,只是一個照面便被龍輝劈飛。

  看著身處半空的巨人,龍輝可不會跟他客氣,扭轉刀背,對準那龐大的身軀
便是狠狠拍去,那個獨角巨人向一個皮球般撞向了旁邊的投石車,巨大的身軀再
加上龍輝的勁力,將整艘投石車撞到在地,頓時摔得支離破碎。

  龍輝思忖道:「這些傻大個還挺好用的。」

  於是又是一個箭步上前,拎其獨角巨人朝另一輛投石車丟去,那幾百斤的巨
人在龍輝手中竟猶如一隻小雞一般,被拋來拋去,那些弓箭手看傻了眼,都忘了
朝龍輝放箭。

  一名軍官模樣的鐵烈朝著弓箭手嘰裡呱啦的大叫了幾聲,他們這才回過神來
,對著龍輝便是一輪箭雨,誰知龍輝順手揪起一個獨角巨人,用它作為盾牌,那
龐大的身軀將龍輝整個人都遮掩住,箭矢射得再密也傷不到龍輝一根汗毛,反而
是那個可憐的巨人被射成了篩子。

  龍輝便一手舉著巨人屍體做盾牌,一手握著陌刀連續劈碎三駕投石車,這麼
一眨眼功夫,龍輝已經毀掉五架投石車。

  就在龍輝準備依樣畫葫蘆毀去剩下的投石車時,突感側面一陣勁風壓境,不
及細想,陌刀反手揮出,只聽?的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聲響起,只見一名高瘦
鐵烈人手持長矛立於側首之處,其目光冷峻,臉上殺氣盡露。

  「高手!」

  龍輝腦海剛泛起這個念頭,身後便又傳來一股凌烈煞氣,龍輝抓住巨人屍體
回身抵擋。

  剛一接觸,就覺得一股雄厚真氣從巨人屍體上傳來,龍輝不敢怠慢,提起真
氣與之相抗。

  兩股雄厚的真氣相撞,獨角巨人的屍體那堪如此雄力,只聽碰的一聲,整個
屍身頓時化作漫天血肉碎末。

  背後出手之人是一名滿面虯鬚的大漢,其手中帶著兩個精鐵打造的鷹爪。

  龍輝失去這具人肉盾牌,眾弓箭手立即以箭雨招呼,密密麻麻的箭矢朝龍輝
射來,勢要將這個可惡的中原人射成篩子。

  只見龍輝抽出腰間那柄兩尺短刀,對著近身箭矢,輕輕一揮,一股旋風在龍
輝身邊打轉,正是「柔風太極圈」。

  柔風太極圈將箭矢擋在身前,另一隻手握著的陌刀隨之揮動,頓時化作怒海
漩渦,將箭矢盡數吞沒,此招便是「漩渦流」。

  兩大防禦絕技同時施展,守得滴水不漏,而持矛男子和虯鬚大漢同時撲向龍
輝,長矛與鷹爪同時攻向龍輝胸口和下盤。

  「來得正好!」

  龍輝哈哈一笑,雙刀勢走無回,將身邊的箭矢盡數轉向兩人,兩人大吃一驚
,連忙收招防守,而龍輝則趁此機會朝剩下的投石車撲去。

  幾名獨角巨人誓死守護投石車,揮舞著手中巨錘朝龍輝殺來。

  這些巨人雖然力大無窮,但動作卻十分笨拙,龍輝使了一個身法便將他們盡
數甩開,直取投石車。

  一招「刀霸」

  使出,狂猛刀氣橫掃八方,又是一架投石車被粉碎。

  那兩名鐵烈高手氣得嘰嚕咕嚕亂叫一通,追著龍輝殺了過來,與此同時鐵烈
軍陣中也奔出一支騎兵。

  龍輝暗叫不妙,眼前這兩個高手身手著實不俗,換做公平決鬥,要勝他們也
得花上一番功夫,更可況現在這種情況,而且敵軍的援兵已出動,只要被對方軍
隊圍住,戰況將會無比凶險,還有可能會交代在此處。

  龍輝深吸一口氣,施展游龍步法,在敵軍中遊走,並在雙刀上灌入真氣,隨
即朝著剩下的投石車拋去。

  只見雙刀劃出兩道寒光,朝投石車飛去。

  那柄短刀旋轉著劈向其中一輛投石車,整艘巨車竟猶如豆腐一般被切成兩半
;而陌刀更是誇張,就像一顆火炮的炮彈,將一艘投石車擊碎後,其勢頭依舊不
減,直到轟散另外一艘才止住去勢。

  十輛投石車如今只餘一輛,兩名鐵烈高手氣得暴跳如雷,發了瘋似的追殺龍
輝。

  那名虯鬚大漢故足內力,一記鷹爪朝龍輝擊去,龍輝哈哈一笑,伸掌便是一
格,同時使出勉力轉化對方勁道,借力打力,順勢退去。

  而後退的方向便是最後一輛投石車。

  中計!虯鬚大漢懊悔不已,想要繼續追擊已是來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龍
輝毀去最後一輛投石車。

  龍輝一掌拍向投石車中軸,整艘巨車瞬間崩碎,十輛投石車已然盡數毀去,
此時鐵烈援兵已經朝此處靠攏,龍輝不及細想,施展高明輕功,幾個起落便撤回
恆軍陣中。

  從龍輝衝入對方陣中到毀去十輛投石車也只是在片刻之間,但是恆兵的士氣
卻得到了難以想像的提升,戰局再次發生變化,恆兵重新取得主導,殺得妖狼紛
紛潰退,隨著妖狼的退卻,士兵們逐漸連成一片,不再是各自為戰。

  陳方當機立斷,親自擊鼓下令,主帥親自擊鼓,對於眾兵又是一個激勵,眾
人無不奮勇殺敵,就在一片混戰之中,鐵烈妖狼死傷慘重,而中路的恆軍也取得
反攻的機會,將敵人殺敗。

  嗚--朔風鎮內傳來收兵的軍號,幾名將臉也不再戀戰,帶領各自士兵紛紛
退入城內。

  這場戰鬥從早上一直廝殺到黃昏,朔風城外儘是遍地的屍骸斷肢,濃重的血
腥味瀰漫在草原的之上,漸漸變黑的天空彷彿也受到瀰漫在空氣中的血氣感染,
隱隱透出一股暗紅的妖異。

  朔風帥府之內,所有高級將領紛紛聚集在一起,對於今日的大戰召開軍事會
議。

  端坐在帥位是一名年約五十歲的男子,頜下的長鬚漆黑如墨,眼睛炯炯有神
,顯露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此人便是朔風鎮守備大將--鐵如山。

  鐵如山環視了四週一圈道:「你們誰能告訴我,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
什麼那些鐵烈會變成半人半狼的妖怪,為什麼鐵烈陣中會出現那麼巨大的投石車
,為什麼鐵烈會有那種古怪的巨人!」

  面對主將的質問,眾人無一能會回答。

  鐵如山歎道:「罷了,這事出突然,暫且不提,今日戰況如何,且說來聽聽
聽。」

  一名參軍出列道:「稟將軍,此戰我軍殲滅鐵烈功兩萬人,繳獲戰馬一千匹
。」

  鐵如山點頭道:「唔,不錯,那我軍傷亡情況呢?」

  參軍道:「步兵死亡五千人,傷三千人;騎兵死亡四千人,傷兩千五百人。
另外萬騎長李霄雲已為國捐軀!」

  「我軍損失也有一萬多人,才是第一輪交鋒戰況竟如此的慘烈。」

  鐵如山歎道,「厚葬李霄雲兄弟還有替死去的兄弟好好安葬,找得到屍首的
就盡量拼湊在一起火化,找不到屍首的便用他們生前穿過的衣服來代替,將燒盡
的骨灰好好保存,有朝一日將他們送回故土吧。」

  鐵如山說完深吸了一口氣,是自己冷靜下來道:「諸位對於下一步戰略有何
看法?」

  陳方出列道:「將軍,此戰我軍雖略佔上風,但鐵烈這次來犯處處透著詭異
,尚且不知他們還有什麼後手,所以屬下提議派出一支精銳小隊潛入敵軍後方,
打探消息。」

  鐵如山點頭道:「然也,若不盡早探明敵軍虛實,我軍的形式只會越來越不
利。另外派人趕往鐵壁關向督帥匯報,請督帥做出指示。」

  鐵如山看著陳方問道:「陳方,今日在戰場上,本將看到你陣中有一名士兵
極為勇武,不但殺得鐵烈妖狼屍橫遍野,還單槍匹馬搗毀十架投石車,不知這位
兄弟現在可好,有無受傷?」

  陳方道:「將軍請放心,這位兄弟現在一切都好,如今正在帥府外等候將軍
傳召。」

  鐵如山一拍大腿笑道:「快,快請那位勇士進來,我要親自敬他三杯!」

  隨著親兵的傳召,龍輝緩步踏入帥府之內,鐵如山不由眼睛一亮,只覺得眼
前人氣宇軒昂,濃眉大眼,步伐剛毅,顯得威風凜凜,不由暗自歡喜道:「真是
英雄出少年啊!」

  「來人--上酒!」

  鐵如山猛然起身,命人端來六碗烈酒,他自己先捧起一碗,對著龍輝笑道:
「小英雄,老夫先乾為敬,來--喝!」

  話音未落便將一碗烈酒盡數吞下,龍輝見狀也不廢話,拿起一個大碗也是一
飲而盡。

  「痛快,老夫再敬你!」

  鐵如山哈哈笑道,一口氣把剩下兩碗酒喝了個精光,府內眾將都知道鐵如山
最為敬重勇武之士,只要一遇上作戰英勇之人,都會親自敬其一碗烈酒,只是像
今天連敬三碗的情況卻是從未有過。

  等龍輝喝完三碗酒後,鐵如山哈哈笑道:「今日小兄弟一舉搗毀鐵烈十輛投
石車,使我軍得以反敗為勝,老夫在此先行謝過啦!」

  龍輝來此之前也對鐵如山做過一個大致的瞭解,崔蝶對此人的評價就是:「
老當益壯,行事果斷而又穩重,體恤士兵,敬重勇士,在軍中威望極高。」

  龍輝趕緊回禮道:「將軍大禮小人受之有愧,萬萬不敢擔當。」

  鐵如山笑道:「剛才見到小兄弟如此英雄了得,一時興奮之下竟忘了問小兄
弟尊名,我真是老糊塗啦。」

  鐵如山說話雖是軍人的剛硬和直接,但言語間卻透著幾分親切與坦誠,龍輝
道:「小人崔龍,見過鐵將軍!」

  鐵如山點頭問道:「崔兄弟武藝高超,老夫有一個不情之請。」

  龍輝拱手道:「鐵將軍言重了,崔某入得軍營便聽從將軍吩咐,將軍有何吩
咐儘管說來,小人絕不皺一下眉頭!」

  鐵如山哈哈笑道:「果然是少年英雄,崔龍聽令!現提升你為昭武校尉,命
你帶領一隊精銳潛入敵軍後方,探清敵軍虛實!」

  昭武校尉乃正四品軍銜,千兵長也都沒到達這個軍銜,當日軍銜歸軍銜,龍
輝此刻若論實權還不如千兵長,但是千兵長見到龍輝卻都得行軍禮。

  鐵如山說話間帶著一股剛硬之風,盡顯主將之威嚴。

  龍輝昂首道:「屬下遵命!」

  夜風吹襲而過,依稀帶著幾分未曾散去的血腥。

  校場內篝火通明,龍輝靜靜地站在校場一角,看著戰後的慘狀,受傷的士兵
互相攙扶走動,軍醫忙忙碌碌地救治傷員。

  四面八方不時地響起不同口音的歌聲,唱歌的人雖說五音不全,嗓子猶如公
鴨,但歌聲悲切蒼涼,叫人聽了忍不住要落淚。

  龍輝走回陌刀營之處,只見活下來的士兵圍著一堆衣物和武器,低聲吟唱:
「風起雲湧,大漠蒼茫,手持戰刀,守吾家國,衛我妻兒。殺盡賊奴,解甲歸田
。」

  簡短而又悲壯的戰歌,道出了邊疆男兒的心聲,他們在此拋頭顱,灑熱血,
為的就是身後那一個家,為的就是不讓妻兒受到外敵的欺辱,他們只盼望能有一
日平定戰禍,讓他們可以安心地在家種地,但是這些鐵烈蠻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襲
擾邊境,每次鐵蹄踏過,都會有不少百姓士兵喪命。

  「兄弟們,你們一路走好!」

  王棟仰天長嘯道,「咱們一定會幫你們多殺幾個鐵烈,你們在天之靈要保佑
我們!」

  說罷這個鐵漢眼角之處竟隱隱泛起一絲淚光。

  有好幾個士兵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隨即一傳十,十傳百整個陌刀營竟
是哭聲一片。

  王棟無意中看到龍輝,招呼道:「崔龍,你回來了?過來送弟兄們最後一程
吧!」

  龍輝點了點頭走了過去,列入隊伍中,默默地注視著中間的異物,心中也不
免生出一絲蒼涼悲壯之感。

  過了一陣子,眾人哭聲漸止,將死去士兵的遺物收拾起來,分開火化,裝入
骨灰罈中,等待有朝一日能送回他們的故鄉。

  待眾人情緒稍作穩定後,王棟大聲道:「諸位兄弟,今日我王棟比武輸給了
崔龍兄弟,百兵長之位我無顏在擔待,而且今天崔兄弟單槍匹馬便搗毀那些投石
車,無論是武藝還是功勞,我都甘拜下風,所以由他擔任百兵長最合適不過!」

  今天龍輝的所表現出來的武藝和膽識已經驚動整個朔風,所以王棟此言也沒
人反對。

  龍輝剛想說話,突然聽見背後有人笑道:「王棟,崔兄弟現在已經是昭武校
尉啦,你叫他做一個百兵長豈不是讓他有自動降級?」

  回頭望去只見陳方朝這邊走了過來,眾人趕緊行軍禮相待。

  陳方擺了擺手道:「陌刀營的兄弟不用多禮,此刻我是要來此挑選幾名精銳
勇士,以便完成鐵將軍的任務。」

  王棟一拍胸膛道:「我們陌刀營的人都是好漢,個個都是精銳,陳大人有什
麼話儘管吩咐,老王保證一定完成任務!」

  陳方道:「這次鐵將軍要挑選出十名精銳士兵,潛入鐵烈大軍後方,探清其
虛實。眾所周知,陌刀營乃軍中之精銳,故我來此挑選。」

  王棟自豪地道:「陳大人說的沒錯,我們這些陌刀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這
次任務交給我啦!」

  陳方歎道:「這次鐵烈來的十分詭異,而且大軍中不知隱藏著何種秘密,此
次任務可謂是九死一生,你們誰願意去便上前一步吧!」

  話音方落,數百名陌刀手同時向前跨出一步,人人臉上皆是剛毅無悔之情,
龍輝思忖道:「還一群慷慨赴死的鐵血男兒,邊軍之中人人都是這等好漢。」

  陳方苦笑道:「是獨子的往後退一步」

  此言一出,刷地一聲,竟有十多個人朝後退去。

  陳方又道:「有妻兒的往後退。」

  刷的一聲,又有一半多人後退,只剩下二十幾個人出列。

  陳方又道:「上有父母的後退一步。」

  又有十幾個人朝後退去,如今只有十個人站在最前面。

  陳方掃了他們一眼道:「你們誰不願意去的,現在可以往後退下一步!」

  這十個人一動不動,昂首挺胸望著陳方。

  王棟便是其中之一,只見他大聲道:「陳大人,我們這幾個人都是在邊塞長
大的,三十年前那場劫難,我們的家人早就被鐵烈殺害,如今都是孤家寡人,只
求多殺幾個鐵烈狗種,能為我們的家人報仇,這次任務我們願意一力承當!」

  陳方朝龍輝問道:「崔校尉,你看他們合適嗎?」

  龍輝點頭道:「每人都是虎狼之師,有他們協助這次任務成功的機會很大。


  陳方點頭道:「好,上酒!」

  幾名親兵拉來一車酒罈,隨即又送上三隻烤全羊,另有肥雞燒鴨多只,酒肉
齊全,這相當於是這幾個人最後的一頓飯。

  陳方捧起一碗酒道:「諸位兄弟,陳某在此預祝諸位馬到功成!」

  喝完後碗摔倒地上,只聽碰的一聲,碗跌成碎片。

  龍輝與王棟等人同時捧起酒碗,仰首一飲而盡,也學著陳方那般摔碎酒碗。

  這十一個人圍著那豐盛的酒肉席地而坐,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其餘的士兵
則默默地退去,在軍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不能夠打擾身為死士的人吃最
後一頓飯。

  龍輝捧著一個肥雞大啃起來,吃得正歡,忽然聽到王棟道:「崔兄弟,不,
崔校尉,你雖然是新來的,但我王棟對你卻是佩服得很,讓我敬你一杯。」

  龍輝舉起酒碗與王棟碰了一杯道:「王大哥,今日多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

  王棟笑道:「都到了這個份上,咱們不用客氣啦,這碗酒下去以前不痛快的
事就擦乾淨吧!」

  龍輝哈哈一笑道:「王大哥真是爽朗之人,小弟先乾為敬!」

  兩人同時喝完一碗烈酒,濃烈的酒勁嗆得鼻子直噴熱氣。

  龍輝笑道:「痛快,這酒夠味,這才是男人喝的酒!」

  飯飽酒足,龍輝已經與這十一個人混熟,男人一旦熟悉後,話題總不會離開
女人,碰巧龍輝也算是情場老手,將一些葷段子講的是妙語生花,聽得這群大男
人口水直流。

  就在詳談甚歡之際,忽然戰鼓雷鳴,眾人猛地打了個激靈,酒也醒了大半。

  只見王棟等人快速穿上戰甲,提起兵刃,正朝集合地點奔去。

  龍輝道:「王大哥,我們現在有其他任務在身,任務完成之前我們不參與任
何行動,除非上級有新的指示。」

  王棟這才想起自己還有潛入敵後的任務,於是便繼續留在原地。

  一名略顯彪悍的男子問道:「崔校尉,我們何時動身?」

  這彪悍男子名為梁明,也是北疆人,最擅長野外追蹤和隱匿。

  龍輝道:「子夜時分我們便出發,這段時間大家先養好精神吧。」

  說完此話,龍輝望著天空心中不免生出一絲疑惑和不解,此刻的夜空顯得有
些詭異,但具體詭異在什麼地方卻又說不出來。

  此刻軍營內各大軍團紛紛聚集,氣氛極為沉重緊張,彷彿大戰即將發生。

  有過了一陣子,陳方的一名親兵快步走來,說道:「崔校尉,鐵將軍命你到
城牆去!」

  龍輝隨著親兵登上城牆,當他剛一踏上渾身毛孔不由一陣收縮,因為遠處的
天空竟浮著一片奇怪的雲團。

  雲團是詭異的鮮紅,猶如萬千生靈的鮮血匯聚而成,處處透著透著邪氣和妖
異,而雲團下方正是鐵烈大軍駐紮之處,而鐵烈軍營則傳來隱隱約約的嘶吼聲,
猶如陰山邪鬼在哀嚎,聽得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鐵如山指著那團妖雲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鐵如山身邊的高級將領個個都是一臉的疑惑和茫然,此情此景實在是太過匪
夷所思,他們從軍多年也未曾見過這般異象。

  先是獨角巨人和變成狼人的鐵烈士兵,如今又是這股詭異的妖雲,朔風眾將
心中已然乏起不祥的徵兆。

  龍輝對於天地氣息的感應遠非一般人所能比,在他看來這片妖雲內凝聚了強
大的邪氣,而且正不住地吸納戰場上死去的怨氣,每吸收一個冤魂,妖雲的邪氣
便增加一分。

  龍輝說道:「這雲層正在吸納戰場死人的魂魄與怨氣,若給放任其繼續壯大
後果實在難以預料。」

  鐵如山皺眉道:「崔校尉,你可知道此雲的來歷?」

  龍輝搖頭道:「屬下不知,但此雲著實詭異,能吸納魂魄怨氣的雲霧十有八
九不是什麼好東西。」

  鐵如山眉頭大皺對於這等妖異之物,似乎已經不是真刀真槍能應付得了。

  龍輝又說道:「鐵將軍不必煩惱,自古以來邪不勝正,觀我朔風守軍,個個
都是熱血男兒,十幾萬人聚在一起的陽剛血氣豈是區區妖邪所能動彈。」

  鐵如山歎道:「話雖如此,目前朔風軍容整齊,陽氣旺盛,邪氣此刻確實難
以動彈,若是戰況不利,人心惶惶,難免會被妖孽乘虛而入。」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響起,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城門之下站著一名身著雪白僧袍的年青
和尚。

  這和尚出現得毫無徵兆,城牆眾守衛頓時緊張起來,皆是手按劍柄,氣氛十
分緊張。

  龍輝認出此人竟是當日在泰山有一面之緣的苦海和尚。

  苦海雙掌合十道:「小僧雷峰禪寺弟子苦海,奉師門之命前來聽鐵將軍調遣
。小僧這有朝廷和師門信物以及兵部尚書李大人的親筆書信。」

  說罷扔上一個包裹,鐵如山命人打開一看,只見裡面有一個虎符將令和一個
白玉佛像,以及一封信函。

  鐵如山打開信函仔細一看,再端詳了一遍虎符和佛像,點頭道:「大師確實
是雷峰禪寺高僧,老夫這就親自為大師打開城門。」

  苦海笑道:「將軍不必大費周章,小僧自便即可。」

  說罷提氣親身,十丈多高的城牆被他一躍而上,眾人不禁暗自稱奇。

  龍輝還是三教通緝犯,此刻默默地站到一邊,不再說話,雖說自己此刻容貌
和氣質都有著明顯的改變,但萬事小心為上。

  苦海施禮道:「小僧在百里之外便看到此處妖雲湧動,心中著實不安,還以
為朔風已然失守,如今看來是吾多慮啦。」

  鐵如山道:「大師不必客氣,今天打的這一仗叫老夫著實頭疼。」

  說罷便將今日發生之事說了一遍,苦海越聽眉頭越是緊皺,最後聽到龍輝的
英勇事跡,眉頭才略為舒展。

  將事情瞭解個大概後,苦海點頭道:「鐵將軍,若非小僧沒有猜錯,鐵烈大
軍中必定是有人施展攝魂奪魄之術,強行掠奪戰死將士的魂魄,以其為養分,孕
育那多妖雲。」

  苦海的說法與龍輝的大相庭徑,鐵如山聽後臉上愁雲更是沉重。

  只聽苦海緩緩道來:「此雲頗像古籍中記載的噬魂妖雲,這種雲霧一旦成型
,可吸盡千里之內的生人魂魄與精血,可謂是殺人於無形的邪物。」

  鐵如山皺眉道:「大師,若真是如此,妖雲要如何成型?。」

  苦海道:「古籍記載,妖雲起初是沒有吸食活人精魄的能力,只能吞噬死人
離體的魂魄與怨氣,當它吸納一百萬個冤魂之後,便是成型之時。」

  鐵如山皺眉道:「世間能有什麼地方比戰場死人更多,這妖雲出現在此也並
非沒有道理。」

  苦海道:「小僧倒要親身一探虎穴,看看是何方神聖在這擺弄此等邪物。」

  鐵如山道:「大師,要潛入敵軍陣營?此事不容小視,待老夫為大師稍作安
排吧。」

  苦海笑道:「不勞將軍了,此妖雲的是要以陣法孕育,要造就那種陣法並非
一時半會兒的事情,所以陣法不在敵營之中,若小僧所料不差,那座大陣必定在
草原深處的某個角落。」

  鐵如山道:「這還真巧,老夫正想派出一隊精銳到鐵烈後方一探虛實,既然
如此大師不妨與之同行?」

  苦海點頭道:「人多好辦事,小僧聽從將軍安排。」

  鐵如山哈哈笑道:「崔校尉,這位苦海大師乃佛門高僧,此次行動有他協助
,必定能事倍功半。」

  苦海望向龍輝,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龍輝暗叫不妙,魏雪芯有劍心,可辨真假虛實,誰敢說這些和尚沒有這類型
的功夫,恐怕這禿驢已經認出自己便是那個「武天龍」。







  第三回《傀山之行》
六道驚魂於2011-10-8首發龍壇書網   
    龍輝與十名陌刀營的精銳士兵在子夜時分出動,每人穿著深色勁裝,背負精
鋼軍刀,帶著半個月的乾糧,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與眾人格格不入的和尚--苦海。

  這小禿驢雖然換上夜行衣,但那顆光頭在夜裡顯得尤為耀眼,無奈之下只得
用黑布將其包裹起來。

  子夜時分陰氣是一日之中最重之時,妖雲在此刻顯得更為邪魅,眾人剛出城
便感到一陣窒息,渾身血液彷彿都要凝結一般。

  龍輝低聲道:「繞開那團妖雲,不要靠近。」

  張羽道:「崔校尉,我們該往哪個方向前進?」

  龍輝在出發之前已經對自己手下的十名士兵做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這十個人除了武藝不俗,擅用陌刀外,都有各自的絕活。

  張羽,善於埋伏暗殺。

  梁明,善於野外追蹤與隱匿行蹤。

  周子皓,身材雖不高,但卻生得十分精壯,識得草原各族語言,對於草原甚
是瞭解。

  袁武和袁文兩兄弟善於佈置陷阱機關。

  林小春與肖波精於尋找水源。

  吳聰,長相頗為清秀,卻是善於騎射,最叫人稱奇的是他能與馬兒溝通。

  胡英東耳力極強,善於竊聽。

  王棟乃是勇猛忠義之士,有以一當十之勇武,而且綜合能力極強,可謂是「
全能兵士」。

  眾人策馬朝西面奔走,既要避開妖雲的邪力,又得提防鐵烈哨兵,饒是這幫
身經百戰的老兵也花了不少功夫。

  眾人避開敵軍大營,足足繞了六十餘里路才越過鐵烈的十幾萬大軍,路上偶
爾會遇上一些游騎散兵,都沒眾人一一料理,殺掉這些鐵烈人後,王棟等人將其
棄屍荒野,但苦海卻堅持要為他們超度,弄得眾人好不納悶,若不是看在鐵如山
面上,王棟恐怕第一個衝殺去狠狠扇他兩個耳光。

  用王棟的話來說,鐵烈人都是畜生,既然是畜生就該殺,最好死後永生不的
輪迴。

  苦海此番舉措不但拖慢了行程,還犯了王棟的忌諱。

  所幸這種事情也就發生了一兩次,再加上龍輝勸阻,王棟才沒有爆發。

  連續趕了數天的路,已深入大草原,但連一個牧民也沒見到,眾人甚是疑惑
不解。

  苦海眉頭一皺,口宣佛號道:「阿彌陀佛,行了數日不見一名生人,卻感到
陰氣愈發濃重?善哉善哉。」

  王棟對這和尚早就看不順眼了,毫不客氣道:「既然陰氣濃重,你這和尚為
何不作法超度?」

  苦海歎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王棟還想再嘲諷幾句,龍輝打斷他道:「諸位兄弟,此地處處透著詭異,大
家小心一點。」

  眾人策馬朝北又趕了五里路,就在這時坐騎突然煩躁不安起來,馬兒前蹄騰
空,不住地嘶鳴,仍由王棟他們怎麼驅使,戰馬就是不跑,只在原地打轉。

  一股不祥徵兆湧上心頭,最為精於騎術的吳聰皺眉道:「馬兒是世上最有靈
性的動物,它們不肯繼續前進,想必前方有著令它們懼怕的東西。」

  王棟也道:「這些戰馬與大軍衝鋒陷陣,即使是遇上老虎大蟲這等猛獸也不
會恐慌,它們現在怕成這個樣子,前面不知道究竟有什麼難以想像的危險。」

  龍輝翻身下馬道:「如此看來前面很有可能就是我們的目標,既然戰馬不願
繼續前進,我們乾脆步行。」

  眾人點頭紛紛下馬,檢查裝備乾糧,一切妥當後就要繼續前行,就在這時,
那十幾匹躁動的戰馬突然奔到眾人面前,不准他們繼續前進。

  吳聰微微一愣,說道:「崔校尉,戰馬忠心為主,它們不准我們繼續冒險。


  龍輝心頭也是一熱,感慨戰馬如此忠義,但此行事關重大,龍輝只能輕撫戰
馬鬃毛柔聲道:「馬兒,我們去去就回,你們在這裡等一下好嗎?」

  誰知這些戰馬寸步不讓,將眾人團團圍住,龍輝等人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苦海道:「待小僧來吧。」

  說罷雙手合十,口中低聲吟唱,陣陣清聖梵音脫口而出,躁動的戰馬情緒漸
漸平復,不多時便不再與龍輝等人為難,紛紛讓開一條通路。

  龍輝見狀稱奇道:「大師好手段,不知此法又是那種佛門神通?」

  苦海笑道:「崔校尉過獎了,小僧只是念了一段大悲咒,藉此平復馬兒燥火
罷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繼續前進吧。」

  眾人神經繃緊,小心摸索前進,每往前踏出一步,心中壓抑的感覺便重上一
分,隱隱可感到一股陰森邪氣。

  龍輝心念一轉,揮手示意停止前進,王棟等老兵條子警覺性十分高,紛紛駐
足,手按兵刃擺出一副雖是準備作戰的架勢。

  龍輝低聲道:「留神,前面有動靜!」

  王棟等人也看出了一些端倪,這十人不愧是邊軍中的精銳,只見他們目光凝
聚,氣息收斂,猶如潛伏在暗處的獵豹,只待獵物一現身便施加致命一擊。

  倏然,前面三十步之處衝出一道人影,向眾人撲來。

  王棟等立即抽出隨身佩刀,十把鋒銳的鋼刀,同時指向黑影,同時也作出搏
擊之勢。

  「先不要動手!」

  龍輝制止眾人道,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搖搖晃晃地朝這邊走來,口中不住
地喃喃而言,當他看到龍輝等人時,臉上欣然一笑,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
隨即咕咚一聲栽倒在地。

  看著這個倒在地上的人,眾人一時半會也不敢輕易上前。

  過了一陣子,龍輝感覺到這人體內氣息越來越弱,幾乎就要消失,當下暗叫
不妙,若再不救治恐怕此人性命難保。

  於是上前將此人扶起,連點他數個大穴,再用手按在其背門命穴之處,渡入
真氣替他推宮過血。

  真氣運轉之下,龍輝已然察覺此人體內狀況,五臟六腑皆盡數衰竭,饒龍輝
精通五行真元,但也回天乏力,唯有暫時輸注五行真元吊著他的命。

  「阿彌陀佛,待小僧助崔校尉一臂之力吧。」

  苦海一掌按在傷者心坎,運起佛門真氣,只見這和尚渾身泛起金色佛耀聖光
,宛如羅漢降世。

  佛門武學講究慈悲為懷,化劫渡厄,在療傷方面頗有神效,在兩大高手的救
助下,那傷者漸漸清醒。

  那人睜開眼後就是一頓嘰裡咕嚕的說了好幾句,神情卻十分激動,聽得龍輝
與苦海一頭霧水。

  周子皓湊到跟前也跟那人嘰嚕咕嚕地講了幾句,隨即神情凝重地望著龍輝道
:「崔校尉,他說草原中出了妖怪,殺光了所有人。」

  龍輝問道:「什麼妖怪這麼厲害,能把整個草原的人都殺光?」

  周子皓立即翻譯過去,那人又說了幾句。

  周子皓聽後頓時愣住了,良久才斷斷續續地說了出來:「他是這樣說的,他
是穆塔拉爾人,去年那場大雪帶來了災難。自從那場雪災過後,草原中便出現了
妖怪,其中有狼妖,有蛇妖,有狐妖,總之各種奇形怪狀的怪物陸續出現在草原
,起初還只是很少的幾個,到了後來就遍佈了整個草原,他們十分凶殘,整個草
原的牲口和人民都被他們殺死了,不單是他們穆塔拉爾人,其他部族也遭到屠殺
,起先他們還以為最強大的鐵烈部族會出兵消滅這些妖怪,誰知道那些鐵烈人才
是真正的妖怪!」

  眾人臉上頓時大變,但這也解釋了當日戰場上為何鐵烈人會變成怪物,龍輝
道:「你問一下他,知不知道鐵烈人是怎麼變成妖怪的嗎?」

  周子皓依言翻譯,與那人交流了一陣子便回報道:「他也不知道,但是他說
鐵烈大漢曾經在傀山修建祭臺,還命令各族進貢大量牛羊。」

  龍輝有一種感覺,一切秘密都隱藏在傀山,又道:「問一下傀山怎麼去?」

  誰知周子皓剛一說出來,那人神情就十分激動,緊緊地抓住周子皓的衣服,
猶如連珠炮一般講了一通,藉著連吐幾口鮮血,頭一歪便嚥氣了。

  苦海和龍輝也是無能為力,此人臟腑早已衰竭,兩人的真氣雖能替他吊住性
命,但遲早難逃一死,再加上他剛才情緒如此激動,更是加速了死亡。

  草原牧民崇拜狼與鷹,所以希望死後屍體能被鷹狼吞食,在他們看來鷹狼乃
是草原之神的化身,屍體被吃光後他們的靈魂便會回到神的身邊,享受大歡喜。

  所以眾人尊重這位穆塔拉爾人的習俗,將他的曝屍荒野。

  起初龍輝聽到這等習俗也是大感不解,而王棟則出言嘲諷道:「既然被狼吃
掉可以回到神的身邊,那為什麼這些蠻子不主動去餵狼,這樣也省得禍害中原。


  周子皓舔了舔略微乾澀的嘴唇道:「他說,說……傀山是大草原的禁地,裡
邊關著惡魔,是鐵烈釋放裡邊的惡魔,鐵烈把靈魂出賣給了惡魔,他們是草原的
罪人。」

  龍輝哼道:「什麼狗屁惡魔,我倒要去傀山一探究竟!」

  周子皓低聲道:「崔校尉,小人曾經聽說過草原上的一個傳說,不知當不當
說。」

  龍輝嗯了一聲,奇道:「周兄弟,但說無妨。」

  周子皓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氣道:「相傳遠古時期,天神與惡魔之間發生
了一場大戰,這場大戰打了上百年之久,最後惡魔被天神擊敗,失敗的惡魔不願
就此罷休,於是來到大草原用戰死惡魔的屍骸建造了一座巨大的魔城,再將草原
的人畜練成怪獸妖物,準備與天神進行最後一站,可是魔城還沒有建成惡魔就被
天神消滅掉,那座邪惡的魔城則被天神用大山鎮壓封印,被永遠地囚禁在草原的
至深處,那座鎮壓魔城的大山就被稱為傀山。」

  聽了這個神話故事後,張羽啐道:「老周,你這話也說得太過玄乎了,什麼
神啊魔的,我就不相信傀山裡邊還真有什麼狗屁魔城。」

  王棟沉聲道:「老張,先不要下結論,這種事寧可星期有不可信其無,我們
還是聽校尉大人的指示吧。」

  自從朔風城外一戰,王棟對龍輝的態度完全改觀,一切事宜皆以他為準。

  龍輝道:「即使傳說帶著誇張成分,但那傀山也並非什麼好地方。而且按照
那位穆塔拉爾牧民所說,鐵烈曾在傀山建造祭臺,那麼前行之路絕不會輕鬆,所
以還希望諸君提高警惕,若遇上危險切莫逞強,一切小心行事。」

  苦海點頭道:「崔校尉所言甚是,吾等需小心為上。」

  周子皓對於草原甚是了解說道:「從這再往北一百里便是進入傀山地界,在
此之前我們會先經過阿奴族的領地,他們是鐵烈的走狗,我們需要當心一些。」

  周子皓在前面帶路,天黑後便就進入阿奴族的領地。

  這阿奴族乃鐵烈的附庸,只要是鐵烈大汗吩咐的事情,他們都會忠誠執行,
平日也仗著鐵烈撐腰欺凌其他部族,而眼前的這座城堡便是阿奴族首腦居住之地


  眾人本想繞過此城,但苦海突然說道:「阿彌陀佛,前方城池內積聚了許多
冤魂,待小僧前去超度一番。」

  王棟哼道:「臭禿驢,前面可是阿奴族的老巢,你想去就自己去,可別怪我
沒提醒你,到時候不是你超度別人而是我們替你收屍了!」

  苦海也不動怒,只是低頭誦經。

  龍輝接口道:「王大哥,你不覺得奇怪嗎?明明我們已經進入阿奴族的領地
,卻不見一個阿奴族人,那個穆塔拉爾人說草原上的人都被妖怪殺光了,我想前
面那座城根本就是一座死城,進去看看也無法,說不定可以找到一些線索,也好
為我們傀山之行做些準備。」

  王棟見龍輝說得有理,也不再反駁,其餘九人也同意龍輝說法,於是便一同
進入城內。

  眾人只覺一股血腥的惡臭氣撲面而來,藉著天際的月光,看到一副觸目驚心
的地獄圖。

  城內的街道躺滿了屍首,地上儘是烏黑之色,想必此乃血跡干結後所遺留的
痕跡。

  這裡究竟有多少屍體,已經分不清楚了,除了數量太過龐大外,還有一個原
因便是這些屍體都是支離破碎,愣是沒有一具全屍,除了殘破的肢體外,還有攤
了一堆半腐的肚腸,還有一些似被啃過的白骨,倒似有猛獸來過,揀軟嫩的吃了
,把剩下的扔在一邊。

  王棟等人儘管都可說已身經百戰,每個人都殺了不下十個人了,但如此噁心
恐怖的場景也是第一次看到。

  周子皓捂著鼻子道:「崔大人,我們還繼續進去嗎?」

  龍輝面色鐵青,斬釘截鐵地道:「繼續前進,去王宮!」

  眾人小心翼翼地在佈滿屍體的街道前進,盡量避開那些噁心的碎屍,而苦海
卻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在污穢腐爛的屍體中穿梭,那身月白的僧袍竟還
是一塵不染。

  阿奴族的王宮於其說是一座宮殿,倒不如說是一座府邸,若論規模就連比起
龍輝當年的老家也略為不如。

  大門緊閉,種大門是向外開的,裡面想必有門閂。

  張羽上前拉了拉,卻拉不開,想必裡邊已經拴上門閂,張羽拔出軍刀插入門
縫,向上一挑便將門閂掀開,與此同時吳聰兄弟上前,拉開大門,袁氏兄弟則手
持軍刀立於吳聰身後,準備應付突來變故。

  其餘六名士兵則做出拔刀之態,準備隨時支援。

  果真變故來了,剛一拉開大門,一個骷髏一般的人直向吳聰撲過來!吳聰反
應極快,一個懶驢打滾便躲到一旁,袁氏兄弟同時出手,兩把軍刀劃出寒光朝那
人脖子削去,幾乎連聲音也沒有,那刀如破腐木,一揮而過,那個人一下子頭飛
了起來。

  若是平常人,定然有血從腔子裡直噴出來。

  可是那人的頭被砍下,居然一滴血也沒有,只是向前撲到在地,那顆頭也在
地上直滾過來。

  此時,眾人才看見那人原來早已死了,身後有一個很大的傷口,剛才那屍體
是撲在門上的,想必他在想逃出門時,正要拔門閂,被人從身後殺死王棟舉著火
把上前照了照,道:「死得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身上的皮肉幾乎都已爛盡。」

  苦海也不知在念著什麼經文,雙目緊閉,雙掌合十,表情莊嚴。

  突然胡英東說道:「大人,你可聽到什麼聲音嗎?」

  龍輝微微點了點頭,就在胡英東出聲之前他已經聽到西面的屋子內有微弱的
聲響,龍輝自身已修成先天之氣,感官比一般高手敏銳不止十倍,但這胡英東也
能聽到,其耳力可見一斑。

  屋裡,有一男一女兩個人,都已死了,半躺在床上,下半身伸出床外。

  屍首雖較完整,但臉色發青,骨頭有戳出皮肉來的。

  他們有臉上還帶著極端的懼色,好像是用一匹大布把他們慢慢生生勒死,以
至於骨頭都斷裂。

  而他們的兩條腿,都已經成了白骨,血淋淋的骨上帶著肉絲,好像用刀子刮
過一樣。

  龍輝用刀尖挑了一點,那些粘液是一股腥臭之味,像是什麼爬蟲類的唾液,
說道:「他們的骨頭似乎是被蟒蛇勒斷的,身體也像是被長蟲之類的動物啃食。


  話音未落,龍輝聽得頭頂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像是粗重的喘息,緊接著,王
棟叫道:「大人,小心!」

  一股勁風從頭頂撲來。

  龍輝冷哼一聲,那容他近身,真氣一轉,背後背負的軍刀自動離鞘,刀柄猛
地撞向來襲之人。

  只聽一聲悶哼,那道黑影被軍刀撞倒在地,注入真氣的刀柄撞擊之力堪比百
斤大錘,普通人挨了這麼一下,不死也得殘廢,但那黑影彷彿太大影響,刷的一
下就爬了起來。

  這時眾人看清了這道黑影的真面目,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差點把驚出一
身白毛汗。

  眼前之人,於其稱之為人,倒不如說是類似於人的活物。

  這是一隻人獸蛇身的怪物,它身子正蠕蠕而動,上半身與人幾乎無疑,有手
臂有肩膀胸膛。

  但臉龐卻不像人,瞳孔卻是細縫狀,鼻子扁平,也可以說幾乎沒有鼻子,只
有兩個鼻孔,耳朵壓根就沒有,頭髮凌亂,猶如枯草一般,自腰部以下則是一條
蛇尾,全身上下佈滿青灰色的鱗片。

  即使是在戰場上已經見識過狼人和獨角巨人此等異類,但是眾人還是被眼前
的這個蛇人嚇了一大跳。

  見識過狼人的凶狠,王棟等人可不敢小瞧這個蛇人,十把軍刀幾乎是在同一
時間出鞘,嚴陣以待。

  忽然,蛇人弓起上半身,猛地向張羽撲過來,一雙利爪直取張羽面門和心臟


  張羽大喝一聲,雙手握刀迎著蛇人利爪便是狠狠削去。

  蛇人怪叫一聲,不畏刀鋒銳利,探出雙爪拍向刀刃。

  張羽只覺得一股巨力由刀身傳來,手臂幾乎難以握刀,與此同時袁氏兄弟一
步上前,對準蛇人胸口和腦袋砍下。

  只聽蛇人又是一聲怪叫,下半身的蛇尾刷地一下甩出,猶如一條舞動的長鞭


  袁氏兄弟竟被這麼一下,打得飛退五尺,身子結實地撞在牆壁上。

  「哇!」

  蛇人撲向手無寸鐵的苦海。

  王棟雖看不順眼這個禿驢,但也不忍心看他喪命,對著蛇人背門便是一刀。

  哪知這妖怪竟無視王棟,仍由軍刀在身上劈砍,鋒銳的精鋼軍刀竟只是在他
後背劃下一道淺淺的口子,就像普通人被擦傷一樣。

  王棟不由暗吃一驚:「他娘的老子這一刀就算是鐵甲營的甲冑也能劈開,怎
麼這畜生的鱗片這般堅實。」

  忽然,一道金光閃現,一個莊嚴龐大的卍字印凌空而現。

  蛇人猶如撞到鐵板一般,只聽咚一聲,蛇人被震得朝後飛退,這招正是佛門
絕式--佛光卍華輪。

  只見苦海再現金剛伏魔神威,一個箭步踏前,五指一張,使出「大梵聖印」
,至剛至陽的佛門掌法結實地擊在蛇人胸口。

  咕嚕一聲,蛇人口吐鮮血癱倒在地。

  王棟大喝道:「捉活的!」

  周子皓、梁明、胡英東三人同時出手,三柄明晃晃的鋼刀朝蛇人的雙臂和蛇
尾削去,勢要廢掉這個怪物的行動力。

  只見蛇人嗖地一下又竄了起來,那條蛇尾甩得虎虎生風,有袁氏兄弟的前車
之鑒,周、梁、胡三人不敢輕易上前,刀勢一轉,橫刀身前,化攻為守。

  只是在這麼一剎那,蛇人覓得一絲機會,身子一躍如同離玄之箭朝著門口撲
去。

  「糟糕,這畜生要逃跑!」

  王棟想要阻攔已是來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蛇人竄出門外,而苦海依舊是
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毫無半點出手攔截的意思。

  就在距離門口還有半尺之遙,忽然硼的一聲,蛇人跌倒在地,只見其尾巴被
龍輝一腳踩住,剛才是由於逃竄的速度太快,以至於跌了一跤。

  蛇人身子一扭,猶如大蟒回身,兩隻爪子對著龍輝揮去。

  龍輝豈會隨他之意,兩手眼一伸扣住脈門,那蛇人發狂似地不斷掙扎,其力
氣之大,幾乎快要趕上獨角巨人,但是任由他怎麼掙扎,龍輝的手就像鐵鉗一樣
牢牢地鎖住蛇人的手臂。

  龍輝被他搖得心煩,手掌猛然運勁,卡嚓一聲,將蛇人兩根手臂的骨頭強行
扭斷,劇痛之下,蛇人愈發瘋狂,但越是掙扎就越是痛苦,斷臂的劇痛使得蛇人
發出一陣陣淒慘的哀號。

  蛇人還想用嘴咬龍輝,被龍輝一腳踹向胸膛,愣是踹斷幾根肋骨。

  龍輝隨即又著下屬在王宮內尋來幾根長矛,狠狠將蛇人的尾巴、雙手釘在地
上,疼得蛇人怪叫連天。

  龍輝制住蛇人後,便去查看袁氏兄弟傷勢,他們只是氣息不順,一陣推宮過
血後便甦醒過來,並無大礙。

  蛇人突然嘰裡咕嚕地叫了幾聲,聽起來很像草原上的語言,眾人見過鐵烈變
成狼人,對於這條蛇人能吐人語也不意外,說不定它也是由人變成的。

  周子皓依舊充當翻譯,聽了一陣子後便說道:「它說,你們中原的末日即將
來臨,偉大的草原之神即將復活,到時候率領千萬大軍踏平中原,讓你們的兄弟
孩子做奴僕,姐妹妻女做姬妾,整個大地將成為我們的領土!」

  龍輝冷笑一聲道:「無聊,周兄弟你問一下他是什麼人,草原上的人究竟是
如何變成妖怪的?」

  「大人,他說這一切都是草原之神的旨意,擁有純正草原血統的子民在神的
指引下恢復其最原始,最強大的模樣。」

  苦海聞言,不禁喃喃自語道:「草原之神?純正血統?難道傳說是真的……


  他的這幾句話說的很小聲,但龍輝和胡英東卻聽得真切,兩人同時望向苦海


  苦海似乎自覺失言,趕忙低聲誦經。

  龍輝思忖道:「小禿驢一定知道一些什麼內情。」

  心中雖是懷疑,但礙於苦海是雷峰禪寺的弟子不便過分逼問,只能把問題憋
在心中。

  倏然,蛇人猛然張開血盤大口,一股黃色的液體朝周子皓噴來,氣息腥臭酸
腐,聞之噁心。

  龍輝見狀,立即打出一道掌風,勁道急促,將液體吹向一旁,只見液體落在
地上立即冒起陣陣濃煙,地面亦是一片焦黑。

  「好厲害的毒液!」

  眾人不禁深抽一口氣,周子皓亦是膽戰心驚,若這口毒液噴在身上,恐怕現
在自己依然化作一具枯骨,周子皓不禁怒火中燒,一刀削落,蛇人頓時身首異處


  王棟不禁歎息道:「周子皓你太衝動了,我們還有很多東西沒問呢。」

  周子皓此刻冷靜下來也甚是後悔,龍輝說道:「無妨,那些重要的事情恐怕
東西也不會告訴我們。殺了便殺了。」

  苦海上前看了一眼蛇人,問道:「這蛇人倒有幾分像傳說中的伏媧族。」

  龍輝搖頭道:「據神州異志記載,伏媧族,人首蛇身,半身為人半體為蛇,
人之身與常人無異,蛇之體則佈滿紅鱗細甲,男子相貌俊朗,女子容顏秀麗。性
情溫和,喜溫濕,居神州之西南,厭寒。這妖物應該不是伏媧族,很有可能只是
一種妖邪之物。」

  苦海眉頭緊鎖,說道:「崔校尉,小僧方才試著超度亡魂,誰知道此處竟無
一個亡靈。」

  王棟冷笑道:「那豈不是很好,亡魂都往生極樂,也省了你一番功夫。」

  苦海歎道:「若真是如此,小僧倒不用擔心,只怕這些亡魂並沒有進入冥府
。」

  龍輝心領神會,臉色深沉問道:「大師的意思是,這些亡魂已經被妖雲吸納
。」

  苦海點頭道:「然也,小僧擔心噬魂妖雲的成熟程度已經超過我們的想像。


  龍輝點頭道:「大師所言甚是,這大草原上人煙罕見,想必這些人已經成為
妖雲的養分。」

  苦海神色凝重,點頭道:「時間緊迫,吾等不宜在此久留,應立即趕往傀山
!」

  傀山處於大草原極北之地,也是草原各族的禁區。

  以傀山為界,將大草原和北荒之地分隔開來,傀山南面則是草原,而傀山背
面則是一片冰山雪地,所以越是靠近傀山,氣溫越是寒冷,當靠近傀山五十里內
的地域,已經可以感受到刺骨如刀的寒風。

  所幸龍輝與苦海皆有玄功護體,不畏嚴寒。

  而王棟沿路連殺數頭灰狼,剝下其皮毛製成御寒衣物,再加上他們本身體魄
強健,也勉強可抵禦寒氣。

  又趕了兩天的路,眾人終於正式進入傀山地界。

  遠遠便看到傀山,論高度雖不如神龍峰,但範圍及廣,地勢綿長不下百里,
本該是叫人心生豪放之情的巍峨山脈,卻帶著十足陰森和恐怖,遠遠看去那巍峨
的山勢猶如一頭正在沉睡的巨魔,讓人不知道這頭巨魔何時會醒過來,將這世界
毀滅。

  但自從進入傀山地界,天空便是一片低沉,烏黑的雲層隱隱透著詭異赤光。

  凌烈寒風不住朝眾人吹拂,呼嘯而過的風聲就像無數哀嚎的冤魂惡鬼。

  倏然,一道暗紅的妖異閃電劃過天空,傀山也在那一剎那變得一片血紅,仿
佛是從山體中滲出了鮮血。

  王棟等十人不約而同地深抽了一口冷氣,問道:「校尉,傀山如此廣闊,該
從何處下手?」

  龍輝似乎一切都成竹在胸,淡然而道:「傀山雖大,但其地脈之中必有山勢
之地眼,鐵烈建造祭臺絕對會在此處附近,所以只要找到中丹之位,便可覓得一
絲線索。」

  王棟等人聽得雲裡霧裡,什麼地眼、什麼地脈,在他們眼中龍輝若換上一套
道袍,拿上一個羅盤,簡直就是一個風水先生。

  苦海點頭道:「想不到崔校尉不但勇武過人,還懂得觀氣辨位之術,小僧佩
服。」

  這群兵痞聽得更是疑惑,於是龍輝便粗略跟他們講了一遍何為地脈地眼以及
觀氣辨位的原理。

  天地的氣息則不斷地流動,任何物體皆從一處收發氣息,如人則匯氣息入丹
田,山川河流則藏風納氣於地眼,而傀山佈滿陰氣,然地眼則是整個傀山陰氣之
源,而無論佈陣還是修建祭臺,都會選擇地眼或者盡可能靠近地眼之處。

  龍輝粗略打量了一遍傀山地貌,指著西面一處山谷道:「若我沒看錯,那個
方向便是整個傀山陰氣匯聚的地眼所在。」

  王棟磨掌擦拳道:「那咱們就趕緊行動吧,鐵將軍還等著我們的情報呢。」

  剛一進入峽谷,便覺得四周濃霧瀰漫,雙目難以視物,霧氣中還隱隱飄蕩著
一股死魚的臭味,惡臭之中帶著腥氣,眾人不由覺得噁心至極。

  龍輝與苦海兩人運起神通,真氣凝於雙目,頓時目光如炬,四周的濃霧對於
兩人並不成問題,於是龍輝在前開路,苦海在後掠陣,十二個人緩緩步入峽谷深
處。

  「哎呀!」

  張羽忽然跌了個踉蹌,「他娘的,這種地方竟然還有這麼大的樹根!」

  張羽爬起來,低頭一看,臉色已然發青。

  腳下的東西那裡是什麼樹根,明明就是一根巨大無比的腿骨,其長度竟有三
丈之長。

  單是一根腿骨已經如此龐大,那這根腿骨的原主究竟是何等龐然大物。





  第四回《封魔法陣》
六道驚魂於2011-10-15發於龍壇書網

    吳聰善於與馬溝通,對於其他動物也有相當的瞭解,他查看了巨型腿骨後,皺
眉道:「崔大人,這骨頭有幾分像動物又有幾分像人類,但看其風化的程度應該已
經有了幾百年時間以上。」

  龍輝點頭道:「在這裡的一切東西都有著上百年以上的歷史,我們繼續前進
,注意濃霧中的變化。」

  苦海輕聲道:「崔校尉,有些不妥。」

  龍輝點頭道:「此處雖是傀山之底,但陰氣隱而不發,似乎被什麼困住,難
以宣洩。」

  苦海點頭道:「是陣法,在這山谷周圍佈滿了陣法,這些陣法環環相扣,似
乎在阻止外人的進入,而這些迷霧也是陣法中的一種。」

  龍輝道:「以迷霧為界,僅僅迷惑誤導進入者,似乎還是比較溫和的陣法。


  苦海道:「迷霧雖掩藏真相,但卻不無殺機,是要來犯者知難而退,如此仁
慈的做法與著傀山的格局著實不符。」

  龍輝道:「既然佈陣者希望我們知難而退,不知大師有何高見?」

  苦海笑道:「何為真何為假,皆在人心一念。崔校尉你說呢?」

  苦海言中帶著禪法機鋒,龍輝不禁一陣苦笑,心知苦海已經認出自己就是武
天龍。

  王棟可聽不出兩人的機鋒,問道:「崔大人,如今吾等寸步難行,不知您可
有破陣之法?」

  龍輝道:「這個迷霧只是一個外圍陣法,破之不難,但需得提防後續之招。


  說罷讓眾人退後,隨即腳踏天罡步法,只見龍輝看似漫不經心的向前踏出一
步,周圍的空氣立即變得急促,彷彿掛起一陣旋風,要將這漫天迷霧盡數吹散。

  任何陣法皆有陣眼,只要認出陣眼所在,陣法便可隨手而破。

  這四周迷霧與霧隱咒有異曲同工之效,龍輝瞥了一眼便認出陣眼所在,只見
他一腳便踩入陣眼,足灌真氣,強行踏破陣眼。

  四周掛起了狂風,半息之間瀰漫濃霧已被吹散。

  濃霧散去,峽谷之全貌已然一覽無遺。

  看清周圍環境,眾人都是大吃一驚。

  整個峽谷寬度竟有一里多寬,其長度延伸至黑暗之中,深不見底,最叫人吃
驚的是山壁周圍竟然雕刻著無數壁畫,眾人順著山道前進,一路上壁畫的內容不
斷地變化。

  王棟問道:「崔大人,這些畫說的是什麼內容?」

  龍輝指著一幅壁畫道:「這幅畫上面一群人聚集在一塊,說的應該就是上古
時期民智初開,人們過起了群居的生活。而第二幅人們開始建造屋子,織布農耕
,運用火焰燒飯煮菜,表示人類的文明開始成型。第三幅人們被野獸攻擊,死傷
無數,一些聰明的人然後開始使用武器,對抗野獸保衛家人,到後來運用陷阱捕
捉野獸。第四幅畫的是人類站在中央,所有猛獸都朝人類跪拜,說明人類掌握了
智慧和力量,統治了這片大地,第五幅畫本來是住在一起的人開始分家,說明隨
著實力的強大,生活的富裕,人們也開始向外發展,而也是在這發展的過程,使
得本來團結的人類漸漸生出芥蒂,矛盾也隨之產生。第六幅畫的是幾派人拿著武
器對戰,也正是人類之間的矛盾升級和激化,說的可能是遠古時前人類最早的戰
爭吧。」

  龍輝看完前面六幅圖後,朝第七幅圖看去,上邊記載的內容讓他不由大吃一
驚。

  第七幅壁畫上--一小群人站在戰場中央,原本對戰的幾方人馬紛紛放下了
武器,這些人服飾各異,有的穿著長袍,頭戴高冠;有的身披粗衣麻布,但卻能
隱隱看到衣服上太極圖案;有的竟是禿頭或者滿頭肉髻……「這是……三教賢人
?」

  龍輝不禁按吃一驚,這第七幅圖描述的分明就是三教賢人聯手制止戰禍的事
跡。

  苦海口念佛號道:「崔校尉所言不差,太古時期,人類文明得到了充分發展
,但是由於人心中的貪念和私慾作祟,以致戰禍連綿,璀璨的人類文明在烽火中
已經搖搖欲墜,三教諸聖挺身而出,聯手平定戰禍。」

  苦海又指向第八幅圖道:「戰禍平息後,聖人教導世人習武強身,讀書明理
,煉丹修道,坐禪悟佛。」

  龍輝點頭道:「平息戰火,諸聖分別創立儒道佛三教,廣佈三教教義,引導
人心向善,造此大功德,三教祖師不愧聖人二字。」

  苦海微微一笑,當其目光落在第九幅圖時,臉色一片深沉。

  只見第九幅壁畫竟是一幅慘烈的地獄圖,無數妖怪撲殺人畜,神州大地血流
成河、屍堆如山。

  壁畫中畫著無數妖魔鬼怪,其中有半狼半人的妖邪,也就是當日鐵烈變成的
那種怪物,亦有蛇人,也有獨角巨人,除了這三種外,還有許多眾人未曾見過的
妖怪,如長著九條尾巴的妖狐、四張翅膀的怪鷹,大如水牛的蜘蛛……總之壁畫
上雕刻著千奇百怪的生物,很多都是神州異志和萬里山河圖未曾記載的。

  龍輝等人頓時深抽一口冷氣,原來狼人、蛇人、獨角巨人在上古時期便已經
存在,而且還跟其他類型的妖怪一同屠戮人間,看到這裡龍輝不禁憂心忡忡:「
若這幅壁畫的記載無誤,那應該還有有許多妖物尚未出世,如果這些妖物都同時
出現,世人該如何抵擋?」

  再看第十幅壁畫,畫的是人類軍隊反抗妖怪大軍,雙方打得天昏地暗,傷亡
慘重。

  戰況十分激烈,到了第十一幅壁畫妖怪大軍多了幾路援軍,其中有骷髏、惡
鬼等邪物。

  最叫人不可思議的是援軍之中竟然還有人類,這些人類無不是面目猙獰,眼
神陰沉之輩,身上透著一股邪魅之氣,比起其他妖怪惡鬼尚有過之而不及。

  在這諸邪聯軍攻擊下,人類軍隊幾乎全軍覆沒。

  在第十三幅壁畫中,只見三教聖人挺身而出,帶領三教弟子與軍隊共抗邪道
聯軍。

  畫面的最中央便是三教聖人與三名邪魔對戰,三教聖人依舊是儒生、道士、
和尚裝束,而那這三名邪魔則相貌各異,其中一名身著紫衣,相貌與常人無異,
而且長相甚是俊朗,但眉宇間帶著絲絲暴戾之氣,神態甚是猖狂;第二名是一個
青面獠牙的惡鬼,一身黑布掩體,身體四周鬼魂纏繞;最後一名妖邪身材十分龐
大,與他對比起來三教聖人竟不及其小腿之高度渾身佈滿鱗甲,頭長三個猙獰犄
角,背後生著十四對翅膀,身上伸出四條手臂,利爪如刃,身後是一條長長地蛇
尾。

  看到這頭巨妖,龍輝等人腦海裡不禁浮現起峽谷口的那根腿骨,難道那根腿
骨便是這頭巨妖的遺骸?再往下看第十四副壁畫,三教聖人將三名妖魔打得落荒
而逃,三教弟子與眾將士也將邪道聯軍打退,那三名妖魔帶著殘兵逃出中原神州
,遠遁大草原之外。

  眾妖魔不甘心失敗,在大草原中修建了一座龐大城池,城池中央是一座祭臺
,而祭臺之內皆是人畜屍骸,在城池的上方浮現了一朵血紅的雲彩。

  「這是……噬魂妖雲!」

  龍輝恍然大悟,「原來鐵烈所用的妖雲便是傳承與上古時期的邪術。」

  王棟罵道:「狗日的鐵烈,我一直罵他們不是人,原來這些雜種還真是上古
妖魔的孽種,難怪如此沒人性!」

  最後一幅壁畫,三教聖人率領眾弟子趕到大草原,將剩餘的妖魔盡數擊斃,
更毀去噬魂妖雲,最後三教聖人運用神通大能,搬運山峰將魔城和祭臺壓在山下
,這座山便是現在的傀山。

  看完這十五幅壁畫,眾人心中已經一片恍然,原來周子皓講的神話故事並非
虛假,而是真真正正的存在,三教聖人將魔城鎮壓之後,那座祭臺必定也被毀去
,鐵烈興師動眾所建造的祭臺難道就是為了重新製造一朵噬魂妖雲嗎?而那座新
的祭臺又在何處?被三教鎮壓的魔城是否還在傀山之中?山壁的壁畫又是何人所
繪?……這種種疑問不斷地圍繞在眾人心中,原來越接近真相,反而越是迷漫。

  龍輝心中一直有個很大的疑問,就是這些妖怪為何會攻擊人類,為了與人類
搶奪生存的空間?若他們出現在人類之前,為何會等到人類發展起來才攻擊人類
,難道那時候他們的實力還不夠強大嗎?要是他們出現在人類之後,那麼他們又
是從何而來?為何會有人類與他們聯手對付自己的同胞,這十五幅壁畫將上古時
期的惡戰記載得甚是清楚,為何會沒有提及這些妖魔的來歷呢?龍輝目光再掃了
一遍壁畫,突然發現第九幅壁畫和第八幅壁畫之間有一很大的空隙,並不像其他
壁畫那樣緊緊湊在一起。

  「第八和第九幅之間應該還有一幅壁畫。」

  龍輝暗吃一驚,「很明顯是被人刻意抹去了,這之間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真
相?」

  龍輝看了一眼那十名士兵,他們都被壁畫的內容震驚了,反觀苦海卻是一臉
的泰然,似乎這上古秘史並未對他產生太大的衝擊,不知道是他禪定功夫了得,
還是他早就對這一切早已知道。

  王棟問道:「奇怪,崔大人您方才說這裡布有陣法,為何走了這麼久還沒有
任何異常?」

  話音未落,龍輝突然打了一個停步的手勢。

  眾人此刻已經通過峽谷,來到一處寬闊之地。

  整個峽谷呈漏斗型,前窄後寬,映入眾人眼前的是一個足以容納萬人的空地


  空地之內聳立著無數石像,密密麻麻的石像猶如一座石頭森林。

  石像也是造型各異,有佛門的三世諸佛,有道門的九天真仙,也有儒門的百
賢諸子,唯一共同之處就是這些石像都散發這一股神聖不可侵犯的氣勢,叫人不
敢輕易踏足其中。

  龍輝道:「真正的陣法便是眼前的這些石像,王棟你們十個在此處候命,我
進去一探虛實。」

  王棟道:「大人,我等豈能讓你一人犯險,我們與你一同進去。」

  龍輝搖頭道:「不可,若非我所料無誤,此陣必定是上古時期三教高手為了
封閉魔城所布下的陣法,威力一同非同小可,你們雖然作戰勇猛,但不諧陰陽玄
法,冒然闖入陣中唯恐多增變數,而我一人入陣,即便不能闖過,也能自保。」

  王棟等人聞言只能遵守。

  苦海也提出一同入陣的要求,龍輝思忖道:「這和尚乃雷鋒禪寺的弟子,想
必對這些陣法也有所瞭解,有他同行事半功倍。」

  於是也沒拒絕,點頭答應下來了。

  待王棟等人撤離後,苦海道:「小僧記得鄙門典籍所記載,此陣名喚天羅聖
賢封魔陣。傳說是當年三教聖賢采荒海深淵之精礦鑄石成像,再將戰死的三教弟
子骨骸封入石像之內,藉三教英靈之骨氣布下此陣,而且此陣可上采烈日離丹之
火,下可納十方地心之炎,可謂至剛至陽之陣法,正是傀山魔城陰邪之氣的剋星
。但陣法出現了一絲不諧之處,傀山深處的陰氣似乎正在蠢蠢欲動。崔校尉,若
小僧沒有看錯,這陣法已經有人闖過去了。」

  龍輝點頭道:「崔某也看出了些不妥之處,此陣取三教先賢之形象為器材,
集合了三教浩然之氣,更是處於傀山陰氣最弱之處,猶如釘在毒蛇身上的七寸之
位,按理來說本應將傀山陰氣牢牢壓制,但我站在此處竟能感受到陣法後邊溢出
的陰氣,這正說明陣法出現了瑕疵。」

  苦海點頭道:「很有可能是闖陣之人發現了傀山深處的秘密,才令妖物現世
,如此看來,小僧更應該入陣一探,還請崔校尉為小僧掠陣。」

  龍輝呵呵一笑道:「大師,此言差矣,崔某奉命前來查探,又豈能讓大師犯
險呢?」

  苦海呵呵一笑道:「崔校尉,你就饒了小僧吧。」

  龍輝被這和尚弄得莫名其妙,正當疑惑之際又聽到苦海說道:「你若有個三
長兩短,魏師妹鐵定要把我這顆光頭劈下來當球踢的。」

  龍輝倏然啞口無言,過了好一陣子才幹笑道:「大師都知道了嗎?看來我那
易容術實在是太失敗了。」

  苦海笑道:「施主易容術可謂出神入化,但施主的眼神與當日的武天龍同處
一撇,小僧才能僥倖認出。」

  眼神?龍輝差點沒被氣死,辛辛苦苦「逃到」

  北疆來避難,卻因為當日一個眼神就功虧一簣,要是這個和尚回去向魏雪芯
告密,自己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頭了,龍輝此刻竟泛起一絲殺人滅口的念頭。

  苦海哈哈一笑道:「小僧乃是方外之人,男女之事不便插手。」

  龍輝暗送一口氣,思忖道:「算你這和尚識趣。」

  天羅聖賢封魔陣,龍輝與苦海在石像中穿梭,兩人精氣神皆提升到最佳狀態
,凝神戒備,面對著這太古奇陣絲毫不敢大意,但是兩人在裡邊走了好一陣子,
竟未發生任何異狀,弄得二人好不納悶。

  倏然,龍輝耳邊忽然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小賊,你在這裡做什麼?」

  「冰兒?」

  龍輝身軀猛然一震,世上唯有楚婉冰才會叫他做小賊,也只有她得聲音能讓
自己心神鼓動。

  不對!龍輝猛然回過神來,楚婉冰絕對沒有可能在此刻出現,正想收斂心神
之時,卻發現為時已晚。

  一念動,即唸唸動,太虛無邊,大夢無涯,請君入甕!剎那間,龍輝已然陷
入一片奇異幻境。

  「著道了!」

  龍輝大叫不妙,無奈陣法已然發動。

  龍輝只覺得忽地足下陡空,低頭一看,竟是萬丈深淵,不由大吃一驚,想要
收足,但轉念之間,身子又似騰空而起,耳邊風聲呼嘯,眼前風起雲湧,往下一
看,只見群山聳立,江河逆流,自己猶如一片輕羽,飛也似的從天落下,空中煞
風襲體,徹骨生寒;寒意方生,突又立在風雪之中,四野茫茫,只有雪舞風吟。

  龍輝血冷如冰,發足狂奔,抗拒寒意,奔出不知多遠,地皮忽地震動,發出
巨雷也似的悶響,剎那間,大地迸出一道裂縫,數百丈的火舌狂噴而出,熾烈無
比。

  龍輝汗出如雨,肝膽欲裂,正要說話,但口乾舌燥,叫不出半點聲音。

  這一冷一熱,讓他幾欲發狂,忽見遠處人影晃動,急忙奔上,卻見父親站在
不遠處注視著自己。

  龍輝認得清楚,又驚又喜,失聲叫道:「爹!」

  父親卻不理他,只是靜靜地注視著自己。

  龍輝又哭又叫,狂追不捨,卻始終無法接近。

  突然,眼前一花,父親身子瞬間破碎,龍輝只覺得心如刀絞,一口鮮血奪口
而出,悔恨之情盡斥於胸。

  「嘿嘿……」

  刺耳的嘲諷笑聲響起,幾道人影站在龍輝眼前,對著龍輝冷笑道:「沒用的
小子,你們龍家已經被我們殺的雞犬不留……」

  「昊天教!」

  龍輝目如血染,滿腔悲怒化作滔天巨浪,澎湃真氣隨著雷霆之怒爆發,霎時
間橫掃四方。

  一聲雷霆怒,萬點血肉飛,浩蕩真元席捲十界,昊天妖人死無全屍。

  卻在餘怒未消之際,乍見一人迎面而來。

  「龍家餘孽」

  那人冷笑道,「就待本教主讓你一家團圓吧!」

  龍輝沉聲怒哼道:「昊天教主滄釋天!」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龍輝不做多說,提元運氣,率先發難。

  呀--喝!長歷一聲,驚走四野惡魂。

  為討龍家血仇,龍輝憤然一掌擊向滄釋天,猶如霹靂雷霆轟,萬代河山碎。

  滄釋天身為昊天之主豈是易於之輩,面對龍輝復仇一掌,凌然無懼,挺身相
迎。

  氣掌交接,龍輝只覺得滄釋天根基雖是雄厚,但卻並無想像中那般強悍,心
雖起疑,絕式仍出,瞬身交錯,使出五行真元,五行相生相剋,孕化出無窮之力


  再一接觸竟將滄釋天震退十步之外。

  「堂堂昊天教主就只有這點能耐嗎?」

  龍輝冷笑一聲,隨手抽出隨身軍刀,搶身再攻,為報滿門血仇,龍輝殺意已
推上巔峰,招來招往毫不留情,刀勢剛猛霸烈,盡顯霸刀之威。

  只見滄釋天抱元守一,看準刀勢,以一雙肉掌拍在刀背,反向逆施,借力打
力,盡化撼天裂地之威。

  龍輝只覺得刀勁難以吐實,萬鈞之力已被卸去八成,但他臨危不亂,刀勢再
變,剛猛刀術轉為輕靈劍浪,一柄精鋼軍刀竟抖出朵朵璀璨劍花。

  滄釋天猝不及防,已然深陷重重劍網,雖能頑抗但卻被劍氣劃得傷痕纍纍,
只要再過片刻,這昊天之主便要死在此處,龍輝大仇也將要得報。

  一切皆來得太過順利,順利得讓人不敢相信。

  「不對!」

  龍輝猛地一咬舌尖,使自己盡量保持冷靜,「堂堂昊天之主怎會如此不濟,
而且他出現的也太過突然。」

  想到這裡龍輝心中殺意退去三分,也就在這一刻,一聲梵音如同驚天霹靂響
起,震懾心神。

  格擋一聲,眼前之景應聲而碎,滄釋天瞬間煙消雲散,映入眼前的竟是狼狽
不堪的苦海和尚,只見他臉色蒼白,口角溢血,一身月白僧袍此刻已是血跡斑斑


  苦海抹了抹口角鮮血道:「阿彌陀佛,崔施主你總算恢復神志了。」

  龍輝訝道:「大師……究竟發生何事。」

  苦海歎道:「施主你方才定是陷入陣法之中,以致心魔滋生,將小僧看做你
最痛恨之人。」

  龍輝看到苦海這般模樣,再回想方才詭異的情形,已經猜出自己中了攝魂迷
心之類的法術,不由歎道:「慚愧啊,崔某無能累大師受傷。」

  苦海笑道:「佛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施主不必為此事掛心。」

  龍輝心知苦海和尚之能為,若他方才出手反擊,自己絕不會這麼輕易傷到他
,苦海為了避免同袍相殘,才一直隱忍不出手。

  龍輝對這小和尚不由多了幾分好感,從懷中掏出金瘡藥準備為其止血。

  就在此刻,龍輝覺得身後勁風襲體,不及細想回身當格,雄厚真氣築起一道
堅強,盡擋身後利招。

  定神一觀,只覺周圍石像散發出灼熱陽氣,陽氣匯聚凝集,竟化無形為有形
,一名道士打扮之人手持利劍遙指龍輝。

  只見道者劍鋒一揮,竟現出五峰齊天之勢,沛然陽氣朝兩人壓迫而至,四周
霎時一片黑暗,氣息凝滯,萬籟無聲。

  突然一道沛然劍氣排山倒海而來,力道沉重渾厚,大有將兩人一劍擊殺之勢


  心思把定,龍輝率先出招,十指輕捻,施展「論武決」

  之「以疾破猛」,身形也隨之而出,一分為十,在劍氣尚未爆發之際,人影
掠過已然將劍氣消磨殆盡,化無限威力於無形。

  苦海出聲讚道:「破得好,小僧佩服!」

  話音方落,又是道者仗劍襲來,猶如無端之雲,此道劍勢時而洶湧,時而輕
柔,變幻莫測。

  龍輝自知不能單憑一式應招,當下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對於洶湧攻勢
,便施「以疾破猛」,待到輕柔劍招則憑借「以虛化柔」

  周旋。

  龍輝心知制衡之法,應對得一片從容,然而劍陣卻起了第二層變化。

  又有道者一分為二,龍輝頓時面臨雙重攻擊,一者靜如川流,一者變化無常
,龍輝以靜制動的計策頓時失效,兩招論武決之法亦無從破招,被劍氣所克,難
有作為。

  一個側身,避開側面劍氣,卻又被背後劍氣逼得手忙腳亂,龍輝驚怒之餘,
再運極招,五行真元應聲而發,只聽哄地一聲,雖解窘態,但雙劍配合竟是毫無
破綻,毫無缺陷。

  無奈之下,龍輝只得收納五行真元,抱元守一,力拒劍氣。

  連擋數招,龍輝不由暗自叫苦:「本來還想留手不破此陣,藉此鎮壓魔城陰
氣,看來是我多餘了,這種陣法稍不留神就會喪命,那容我留手。」

  思念之間,玄奧劍陣再添變化,由原先的兩人變為四人,只見四名道者持劍
攻向龍輝,劍陣再展現其威力,一起一息,把龍輝逼得手忙腳亂。

  四劍配合,一動一靜,一重一輕,其中便是陰陽之理。

  正所謂陰陽生兩儀,兩儀化四象,龍輝此時深陷劍網包圍,心知若不找出劍
陣之謎,今天實在難以全身而退,說不定還得交代在此。

  一個不留神,龍輝險些被一劍刺中眉心,所幸他反應迅速,才避過此劫,但
臉頰被灼熱劍氣劃過亦感到一陣火辣。

  龍輝暗歎一聲道:「厲害,在如此陰森之地還能發揮如此強烈陽氣。」

  陽氣?龍輝眉頭緊鎖,心中靈光閃現。

  陽氣也好,陰氣也罷,皆是天地之氣息,陰陽二氣本就可以相互轉換,相生
相剋,此陣以陽氣為根本,用於鎮壓魔城陰氣,只要能夠消去陽氣,便可破陣。

  想到這裡,龍輝不禁暗罵自己糊塗,為何此刻才想到這層關係。

  心念急轉,龍輝主動迎戰四名持劍道者,使出「陰陽篇」

  的功法,右手生陽火,左手退陰符,瞬間扭轉陰陽,陰陽失調,那四名道者
形象也變得虛實不定,只聽龍輝低吟一聲:「破!」

  持劍道者立即化作屢屢青煙,隨風而去。

  龍輝只是改變局部陰陽之氣,破去了天羅聖賢封魔陣局部的變化,但並未影
響陣法之根本。

  正當龍輝慶幸之際,耳邊突然響起梵音吟唱,直教他耳膜脹痛,頭皮發麻。

  只見一名僧人手持佛門舍利劍,施展金剛伏魔大能,朝龍輝、苦海兩人劈來


  舍利劍掀起灼熱氣浪,佛者展露冥王怒相,勢要斬殺入陣之徒。

  龍輝正想依樣畫葫蘆,再以陰陽轉化之法消去陣法變化,怎料變數頓生,以
眼前這看似虛幻的佛者猶如泰山不動,任由龍輝怎樣轉化逆轉陰陽之氣,絲毫不
受影響,佛門劍法依舊揮灑自如。

  只聞佛者舌澱春雷,舍利劍橫掃,劍鋒罡氣連劈龍輝九大穴位。

  龍輝不敢怠慢,軍刀不再容情,手腕轉動之間,織出一片刀網,困住佛者神
劍。

  每次刀劍相會,龍輝都覺得手上軍刀猶如被烈火燒灼一般,炙熱燙手,若非
自己以玄陰之氣降溫,恐怕早就刀柄離手。

  苦海看了數招後,心中一片泰然:「莫非這劍法便是失傳已久的金剛怒陽劍
,想不到竟在此陣見到昔日佛門絕式,真是不枉此行。」

  龍輝連接數劍,已經摸清劍法虛實,這套劍法至剛至陽,再加上陣法純陽之
氣的加持,可謂威力倍增,鬼神易辟,但龍輝先以陰陽轉化之法消磨陽氣,待劍
勢一弱,立即施展「以疾破猛」--破招!佛者形象消去,誰料消散的陽氣納入
其中一具石像之內,倏然,石像之內撲出一道紫色人影,竟是一華袍儒者。

  「他娘的,是不是要三教高手的都出來露一下臉才肯罷休嗎?」

  龍輝恨得直罵娘,手底卻不敢放鬆,化刀術為槍法,手中軍刀猶如一桿丈八
蛇矛,上下翻飛,而紫氣儒者劍法飄逸,,劍勢進退之間盡顯儒雅之風,龍輝槍
法雖然勇猛,但卻奈何不得眼前儒者。

  旋即,又有兩道身影加入戰團,定眼一看竟是一僧一道,此刻龍輝陷入三教
圍攻之困局。

  儒者劍勢飄逸難定,道者劍術暗合太極,佛者劍招猶若金剛,三路絕劍同時
貫連,三教神功化圍陣,困殺龍輝!「該死!」

  龍輝大喝一聲,怒提真元,在逼命瞬間,一柄軍刀化出各路兵器--劍靈、
刀霸、槍勇、戟狂、盾守……或攻或守,時剛時柔,兵刃互換,龑武天書萬兵之
威一斗三教絕劍。

  霎時劍挑塵囂驚浪起,萬兵武威葬神佛。

  三教高手之形象雖是應聲而破,但龍輝卻口吐朱紅,內息紊亂,此戰亦是修
成龑武天書後最凶險的一次。

  龍輝摸去口角鮮血,暗歎道:「自修煉龑武天書以來,我還是首次受傷,這
個陣法是在可怕,趁著現在尚未生出其他變化趕緊離開。」

  於是略微調息後,龍輝扶起苦海匆匆離去。

  「小賊,你去哪裡?」

  龍輝渾身一震,只見一佳人俏立於前,笑靨如花,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楚婉
冰。

  楚婉冰笑盈盈地道:「死小賊,你沒事為何不來找我,偏偏跑到這種鬼地方
來,還帶著個和尚,你難道想出家嗎?」

  言語間或嗔或喜,那份嬌憨之態直讓人怦然心動。

  方纔只因一時不慎,中了法術,險些與苦海兩敗俱傷。

  龍輝此刻哪會輕舉妄動,軍刀橫於胸前,凝神戒備,只待情況不對立馬出手
,先發制人。

  楚婉冰皺眉道:「好你個死小賊,不見幾個月你竟然拿刀對著我,你想死是
不是!」

  這份略帶蠻橫的言語,猶如當初的冰兒嗔怒之姿,孰真孰假,龍輝此刻已然
分別不清。

  楚婉冰小嘴一撇,朝龍輝走了過來。

  一笑一嗔,似怒非怒,少女芬芳已經飄然而至,醉人心脾。

  龍輝只覺得手腕之處傳來一片溫暖柔滑,低頭一看之間楚婉冰已然拉住自己
,猶如第一次見面一般,龍輝的心臟不爭氣地跳動起來。

  「不對,這是幻覺!」

  龍輝內心不斷地提醒自己,「只要我一不小心,便會被攻擊。」

  雖是如此,但龍輝絲毫沒有感覺到半分殺氣,眼前少女依舊是那般柔情似水


  楚婉冰突然喝道:「姓龍的,你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

  龍輝心頭不禁嘎登一下,內心泛起一絲不安:「糟糕,這丫頭怎麼知道這事
!」

  楚婉冰見他沉默不語,猛地甩開他的手,問道:「你不說話是不是表示默認
!」

  龍輝被她說到痛腳,心虛之下無言以對,這也更落實了楚婉冰的推測。

  楚婉冰眼圈一紅,眼淚如斷線珍珠般嗖嗖而落,貝齒緊咬下唇顫聲道:「男
人都沒一個好東西……」

  普一接觸楚婉冰那幽怨的眼神,龍輝不由頓感心痛欲碎,歎道:「冰兒,你
先聽我解釋。」

  楚婉冰目光一寒,鳳眶之內瞬間閃出濃烈殺意。

  嗖的一聲,龍輝心神未定之時,一道劍光刺向胸口,一驚之下,龍輝待要躲
讓,卻已不及。

  嗤的一聲輕響,長劍已從龍輝心口透入。

  楚婉冰一聲驚叫,拔出長劍,只見劍尖殷紅一片,龍輝左胸鮮血有如泉湧。

  龍輝伸手按住傷口,身子搖晃,臉上神色極是古怪,苦笑道:「冰兒,難道
你就真這麼恨我嗎?」

  龍輝已修成先天真氣,真氣運轉之下能夠暫時封住心脈,只見楚婉冰神情淒
然,持劍之手不住顫抖。

  「小賊……我……我……」

  楚婉冰搖頭哭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楚婉冰猛地橫劍於頸前,手腕一拉。

  龍輝已然阻擋不及,只見一道朱紅散落在地,楚婉冰緩緩倒下。

  「不!」

  龍輝不顧心口傷勢撲上一把將楚婉冰摟在懷裡,曾幾何時,一直盼望能將心
愛之人擁入懷中,如今做到了,但是抱住的是一具漸漸冰冷的身體。

  「小賊,對不起,冰兒不是真心要殺你的……」

  楚婉冰緩緩說道,而脖子大動脈之處卻不斷地湧出鮮血,與龍輝心口所流之
血混合在一起,地落在地。

  楚婉冰瞳孔漸漸迷離,聲音也越來越弱:「冰兒先走一步,相公……」

  話音方落,楚婉冰頭一歪已然是芳魂逝去。

  一聲相公,喚起龍輝心中千般懊悔之情,他恨自己為什麼這般花心,這般風
流,以至於今日苦果。

  龍輝慘然而笑道:「哈哈……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冰兒我這就去陪你!」

  龍輝散去護心真氣,心口血液猛地一下噴了出來,散落在黃土之中。

  萬念俱灰,龍輝生無可戀:「罷了,父親,孩兒無能為您報仇,只得到下邊
與您賠罪……蝶姐姐,我今生不能照顧你,來生再見……無痕、魏姑娘,龍某對
不起你們的一片心意……」

  眼前一切逐漸迷糊,龍輝苦笑道:「苦海和尚,麻煩你來替我超度一下啦…
…」

  說罷意識漸漸散離……就在意識即將消失之際,龍輝腦海裡轟然一亮:「對
了,為何自從見到冰兒之後就沒有聽到苦海的聲音,他好像憑空消失一般!按理
來說,他沒有可能看著我被殺而無動於衷,更不可能毫無聲響,唯一的解釋便是
--幻覺!這一切都是幻覺!」

  龍輝猛吸一口氣,運起龑武天書前六章:鍛骨、練肉、養氣、化血、凝精、
洗髓。

  這六章雖無過人神通大能,但卻能增加心智,穩定元神,六章同時施展,龍
輝靈台一片清明。

  眼前並無楚婉冰,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覺。

  龍輝回頭瞥了一眼苦海,只見這和尚雙目緊閉,臉色蒼白,似乎也陷入幻境
之中難以自拔。

  龍輝深抽一口冷氣思忖道:「好厲害的幻術,將人內心最渴望的事情和最害
怕的事情無限放大,叫闖陣者陷入永無止境的虛幻之中,若我剛才認為自己死了
,那我就真的永遠沉眠下去。」

  再向四周看了一眼,有好幾具石像周圍都躺在屍骨,想必是闖陣之人的屍骸


  這些要麼就是死在陣法的攻擊之下,要麼就是元神被困於環境之內,永世不
得甦醒,隨著肉身的腐化,他們也真正的死去。

  這陣法虛實相合,一時是強烈的攻擊,一時又是叫人真假難辨的幻覺,這般
輪番替換,叫人防不勝防,一不留神便要交代在此處。

  龍輝想通此節,一把背起苦海,片刻不敢逗留,趕緊離去,希望出陣之後這
和尚能夠甦醒過來。

  吃過幾次虧,龍輝也學乖了,當遇上現實的攻擊,便已龑武天書之武學應對
,若遇上環境迷心之法,則以前六章穩定元神,抵擋迷惑。

  龑武天書乃上古奇書,面對這三教聯手所佈的絕陣亦能應對,而且龍輝憑借
陰氣的感應,尋找到魔城正確的位置,不過多時,龍輝眼前豁然一亮!





  第5回《妖族至尊》
六道驚魂於2011-10-18首發龍壇

    總算闖過這殺機重重的天羅聖賢封魔陣,龍輝找了一塊岩石將背後的苦海放
下,並查探他的傷勢,發覺這和尚傷勢並不嚴重,但是卻依舊沒有甦醒。

  龍輝苦笑道:「想不到出陣之後,這攝魂迷心之法效力還在。和尚啊,你身
為三教弟子卻也被自己祖師爺布下的陣法所困,這真是諷刺啊!」

  龍輝一手按在苦海天靈,渾厚真氣隨即灌入,得龍輝真氣相助苦海吐了一口
濁氣,緩緩睜開雙眼。

  「大師,想不到你也著道了。」

  苦海無奈笑道:「慚愧啊,小僧陷入幻境之中,自以為自己修成正果,導致
六識被封,哎……參禪多年,還是執著於此,著相了,阿彌陀佛!」

  六識是佛門的說法,指代「眼、耳、鼻、舌、身、意」,乃是人體六大感官


  人若一死,六識自然消滅,但要讓人體不死、六識無用卻是極難,眼瞎耳聾
,鼻舌知覺未必盡失,封住鼻舌,身子觸覺、心中意念,也未必就此消滅,略有
激發,便會猝然驚覺。

  天羅聖賢封魔陣可針對人心慾望,可以將人內心的渴望和恐懼無限放大,使
人元神永遠被囚禁在無窮無盡的幻境之內。

  龍輝最渴望之事便是報仇與重遇楚婉冰,而苦海身為佛門弟子,亦十分渴望
修成正果,一不留神便陷入封魔幻境之內。

  這封魔陣若非大聖大德不能克服,是故佛家有「本來,本相」

  之說,儒家有「吾日三省吾身」

  的警句,道家也有「存神內照」

  的心法,均是聖賢們摒絕外物、認知自身的無上法門。

  而一旦陷入封魔幻境之內,元神被困,六識亦會被徹底封鎖,整個人處於活
死人狀態,直至肉身化為塵土。

  龍輝雖闖過封魔陣後,但也受了一定的內傷,將苦海喚醒後又損耗了真氣,
饒他先天之境界也有些吃不消,只得盤膝坐下先行調息。

  不過多時,龍輝體內先天之氣運行流轉,傷勢已然恢復大半,而苦海乃佛門
正宗,功法亦有溫養筋脈之效果,略加調息也恢復了一定狀態,兩人抖擻精神,
繼續前行,又走了數百步,忽見一片殘破房屋。

  「嗯……死鬼輕點……別這麼重……」

  兩人遠遠便聽到屋子內傳出斷斷續續的聲音,苦海自幼修佛,對於紅塵之事
所知不多,但是龍輝一聽便知道這事男歡女愛時發出的淫聲浪語,心中驚詫道:
「他娘的,在這種地方竟然還會有人在尋歡作樂。」

  疑惑之下便要一探究竟,看看是那對野鴛鴦在苟合。

  為避免這和尚尷尬,龍輝便故意說道:「待崔某去一探究竟,有勞大師在此
為我接應。」

  苦海點頭道:「施主客氣了,小僧便在此等候施主,若有什麼要幫忙的,施
主儘管招呼小僧。」

  龍輝呵呵一笑道:「若小弟遇上危險,定會大聲呼叫,到時還望大師助我一
臂之力。」

  苦海心知龍輝修為絲毫不在自己之下,此番言語只是客套之話,但也頷首應
下。

  龍輝以戍土真元驅動腳下黃土,使出土遁術在地下潛行,順著聲音方向摸去


  來到聲源的屋子下邊,龍輝緩緩驅動真氣,將自身的神識溶於泥土之中,使
得周圍黃土皆成為其感官的一部分。

  只見房間裡,一名俊秀的青年正要在一個女子的後背,用力地聳動。

  那女子被壓在牆角邊上,無力地用手撐住身子,衣不蔽體,露出的肌膚竟如
白雪凝脂一般,女子的翹臀被男子緊緊抱著,期手指壓在女子肥碩的臀肉中,可
見女子的翹臀是如何豐滿。

  一道誇張的曲線被女子完美地展現出來,圓潤如球的玉乳被擠在牆壁台上,
扭曲著形狀,乳頭隨著身體的擺動摩擦著粗糙的牆壁,鎖骨下面的豐滿乳肉已布
滿男子的抓痕,紅白交界,織出陣陣淫靡春色。

  「好哥哥,用力點……」

  女子轉過頭去,向後伸出藕臂勾住男人脖子,主動奉上紅潤的香吻,她這麼
一個姿勢更使得雙峰更顯豐挺,兩粒艷紅的乳頭猶如瑪瑙一般,晶瑩如血。

  兩人口舌交纏,引發有一場的天雷地火。

  男子一邊與女子接吻,一邊將左手探前,握住一顆柔軟的奶子,手掌難以覆
蓋住飽滿的雙峰,指縫中漏出大片雪白的乳肉。

  右手箍住美人細腰,前胸緊貼美人光滑的玉背,堅硬的肉屌不住地抽插,每
次聳動,都會帶出一片水花,濃稠的汁水順著女子豐腴的大腿低落在地。

  「哦,好人……這麼粗,快被你搞死了……」

  女人舔著男人的嘴唇道,那女子咯咯地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艷麗的容顏紅霞
滿佈,髮絲散亂,香汗淋漓。

  「夫人的奶子好大啊……只怕族裡沒人能比得過夫人!」

  男子此刻雙女子的腋下穿過,用力地抱緊她,下身狠狠地向前挺動,。

  寶蛤的嫩肉不斷開合,伴隨著浪水發出「噗嗤」

  的響聲。

  粉嫩的乳暈被男子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玩弄,翹立的乳頭在這般褻玩下不停抖
動。

  「到了……好哥哥……」

  女子倏然低吟一聲,一身美白雪膚泛起疙瘩,豐腴的軀體不住抽搐,滾燙陰
精湧出,盡數澆在棒首,男子再難把持,陽精激射,打在美人花心。

  「射死我了……好哥哥……」

  「你這小淫娃……」

  兩人一邊呻吟著,屋內的春色在這安靜的傀山內添加了一絲詭異的氣氛。

  風雨過後,只聞得嗖嗖穿衣聲,只聽那女子媚聲說道:「不知道前方軍情現
下如何了?」

  那男子笑道:「夫人不必擔心,如今吾族子民之血統皆已覺醒,區區鐵壁關
一定可以一共而破。」

  女子淡然道:「先不要高興太早,別忘了鐵壁關還有虓勍督帥鎮守,即便那
三十萬大軍都盡數覺醒也未必能輕易攻下鐵壁關。可恨這個封魔陣鎮住其餘同族
的力量,使他們無法覺醒,若不然八大妖族齊聚,任他楊燁如何神勇蓋世也難逃
敗亡之局。」

  男子笑道:「夫人不必擔心,即便只有三大妖族,但是配合噬魂妖雲,此役
勝算十足。」

  龍輝聞言甚是驚詫,回想起來壁畫中的圖畫有:狼人、蛇人、獨角巨人、九
尾狐、四翼怪鷹、八臂猿猴、渾身赤毛的獅子、龐大的蠍子,正好是八種妖物對
應所謂的八大妖族,心知二人所言非虛,心中更是震驚萬分。

  單是狼人這一種妖物就發揮了難以想像的威力,使得朔風守軍死傷慘重,若
這這所謂的八大妖族盡數出世,八種妖物相互配合,恐怕中原危矣。

  龍輝思忖道:「如今現世的妖物有狼人、獨角巨人還有蛇人,依照當日一戰
的情況來看,大恆軍隊上並未落下風,只要防止其他妖物現世,吾等還是有勝算
的。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那朵吸納魂魄的妖雲,此物不除,終究是個禍害,暫且
跟著這對狗男女,看看還能探到什麼情報。」

  待二人離去後,龍輝立即折返與苦海回合,簡單說明情況後兩人便繼續前進
,由於那對男女並未走遠,龍輝憑借氣息感應掌握二人行蹤,於是便與苦海在暗
中跟蹤。

  龍輝以土遁法在底下潛行,而苦海使出佛門苦禪之法,摒去一切氣息,整個
人就像一具毫無生機的死物,就算是嗅覺敏銳的獵狗也發覺不了苦海的行蹤。

  兩人就這樣潛伏在暗處收集情報,無奈這兩個人一路上都沒談及任何有意義
的情報。

  那對男女順著蜿蜒山道,穿過重重山巖,進入一處依山壁而修建的宮殿。

  「哼!」

  一聲冷哼在暗處響起,驚得這對男女出了一身冷汗,男子看清暗處之人時,
嚇得兩腳直打哆嗦,顫聲道:「大護法……您怎麼在這裡?」

  「千面郎君,你見到我很害怕嗎?」

  暗處之人緩緩步出,竟是昊天教大護法,亦是道門叛逆--雲蹤。

  而剛才與女子鬼混的男子便是陷害龍輝的千面郎君,此刻的他面目俊秀,只
是不知是不是其真面目。

  雲蹤冷冷道:「你與月靈夫人出去這麼久,就不怕授人把柄嗎?若是壞了教
主的好事,後果你可知道!」

  千面郎君聞言頓時冷汗直冒,低頭不語。

  那女子嬌聲道:「雲蹤大護法,前些日子千面公子向妾身請教一些關於易容
改型方面的訣竅,妾身當時沒有時間,便沒答應。今日正好有些空閒,便於千面
公子切磋一番,大護法不會這也見怪吧。」

  雲蹤一時語塞,他知道此女易容術之高,甚在千面郎君之上,她這般言語使
得自己也不好繼續追問,心想:「切磋?恐怕是另一方面的切磋吧,不要臉的淫
婦!」

  那名月靈夫人咯咯一笑,柳腰輕擺,不理會雲蹤與千面郎君便離去了,那豐
腴渾圓的肥臀隨著其妖嬈的步子扭動,叫人觀為歎之。

  千面郎君雖與她有過肌膚之親,此刻也是被迷得心神蕩漾。

  「廢物!人都走了,還看什麼!」

  雲蹤見千面郎君這色授神予的嘴臉,不由怒罵道,「這女子在狐族中地位不
低,你小心引火燒身!」

  千面郎君聞言趕緊低下頭去,應道:「大護法教訓得是,小人知道。」

  雲蹤一甩衣袖哼道:「走!別誤了正事,跟我一同去拜見妖後吧!鐵烈修建
的那座祭臺始終不能代替正宗的葬魂台,且與妖後商量後續之事。」

  待兩人走進宮殿深處,隱藏在外的龍輝緩緩現身,只見他眼中殺機暗藏,雙
拳緊握,指甲竟已經深深陷入肉中,滲出絲絲鮮血。

  「崔施主,你沒事吧!」

  苦海見狀低聲問道,龍輝強忍心中怒火道:「有勞大師掛心了,崔某沒事。


  千面郎君讓自己成為過街老鼠,而雲蹤更是龍家滅門案的主使,如今見到仇
人,龍輝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但為了探知更多情報,龍輝硬生生壓制住心中怒
火與殺機,其牙關緊咬,絲絲鮮血從口角迸出。

  苦海見狀無奈歎道:「施主,靜心,莫要墮入魔劫。」

  龍輝深吸一口氣,默運天書前六章,平復心神。

  龍輝壓下心中怒殺之意,道:「大師,我已經沒事了,咱們是進去一探還是
在外邊守候?」

  苦海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小僧認為還是進去一探。」

  兩人稍作調整後,小心進入宮殿。

  殿門中央掛著「青陽宮」

  的牌匾,宮殿內的陳列和裝飾都十分古老,甚至可以說是破舊,但卻帶給人
一種古樸而又陰森的壓迫感,宮殿內並無太多守衛,也許千百年來,這傀山人了
無人煙的原因,所以此處的防衛也甚為鬆散,龍輝、苦海不費什麼力氣便瞞過守
衛耳目。

  「你們動作快點!」

  一名總管模樣的人對一群侍女說道,「妖後娘娘今晚要在大殿設宴招待貴客
,你們可別給我貼亂!」

  躲在暗處的龍輝聞言,一個大膽的計劃浮上心頭,於是湊到苦海耳邊低語道
:「大師,敢不敢跟小弟做一回樑上君子?」

  苦海問道:「崔施主何出此言?」

  龍輝便將其計劃細說了一遍,聽得苦海眉頭緊皺,臉上陰晴不定,良久才道
:「此法雖是冒險,但也未必不可行。」

  龍輝嘿嘿一笑道:「正所謂富貴險中求,風險越大回報越大。」

  苦海笑道:「罷了,小僧捨命陪君子。」

  雲蹤與千面郎君坐在偌大的宮殿內,身邊的侍女不斷地為二人添酒,這些侍
女容貌秀麗,體態婀娜,再加上穿著薄紗衣裙,火熱的胴體若隱若現,千面郎君
一雙眼珠不住地朝她們身上掃去,眼中透出一絲灼熱的光芒。

  反觀雲蹤,依舊是那副從容做派,彷彿眼前的美女不過是紅粉骷髏。

  「姑娘,不知妖後娘娘何時接見吾等。」

  雲蹤有些不耐地問道,他兩人進入傀山已有十天左右,這十天除了好吃好喝
外,沒見到任何一個有份量的人物,更別提那地位崇高的妖後,倒是千面郎君這
混人勾搭了那名為月靈夫人的狐族艷婦。

  侍女低頭道:「小婢不知,小婢只是奉命來伺候兩位貴賓的。」

  侍女語帶雙關,此刻嬌靨染上一層緋紅,秋波如水,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看得千面郎君兩眼冒光,呼吸凌亂。

  雲蹤冷哼一聲,嚇得千面郎君不敢造次。

  雲蹤略為不悅道:「貧道奉吾教主之命特來拜見妖後,有重要之事與妖後商
議,如今在此已經等候了十天有餘,還望姑娘及早為貧道通報,以免誤了兩家大
事!」

  「大護法請息怒!」

  只見一道雪白身影從後殿走出,一名身著雪白衣裳的俊秀男子向雲蹤拱手道
,「妖後娘娘尚有要事處理,特命小人來招待貴賓。」

  雲蹤見此人氣度不凡,問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白衣男子笑道:「在下袁飛子,乃妖後座下大管事,這些天由於族內一些瑣
事無暇接待貴賓,還請見諒。」

  雲蹤淡笑道:「無妨,貴族正事要緊。忙上十多天也是應該的。貧道只是有
些小事,不打緊的。」

  雲蹤話中有刺,就你們族中內之事要緊,其他的都是瑣事。

  袁飛子嘿嘿一笑道:「娘娘正在沐浴更衣,一會便會過來,在此之前在下還
請兩位先欣賞一段歌舞,也好打發時間。」

  說罷一拍手,走來十九名名絕色少女。

  其中十名手持琵琶,玉簫、短笛等樂器,其餘九名均是梳雲鬢,戴金釵,著
輕紗,掛雲肩,束綬帶,瓔珞披肩,紅綃墜地,手持曇花金鈴,面帶媚容艷色。

  千面郎君見到這般陣仗,只瞧得眼花繚亂,暗生莫名之欲。

  眾女依列站定,為首一名瓜子臉少女移步上前,欠身笑道:「妾身漣漪見過
兩位貴客。」

  雲蹤略為點頭以作回禮,千面郎君眼眸閃著異彩,呵呵笑道:「姑娘客氣了
!敢問姑娘將展示何種仙樂神舞?」

  漣漪笑道:「偏遠之地,哪能與中原的花花世界相比,只是姐妹們自編自演
的一些簡陋之作,還望兩位莫要見笑。」

  只見那十名樂女奏起曲子來,端地吹聲迤邐,彈聲靡靡,響板悠然,令人生
出非非之想。

  那漣漪朱顏含笑,步走圓方,踏出迷幻舞步,餘下八女雙臂起落,背翻玉掌
,如千瓣蓮花,千變萬化,纖纖粉足挑轉不定,如綵鳳展翅,盈盈欲飛。

  漣漪被眾女眾星捧月般擁在中間,那羽衣仿似薄紗一般,隱隱能見得底下的
青蔥玉臂以及那筆直修長的白嫩雙腿,回轉間,一片香背也是依稀可見。

  腳不著一物,直接赤著一雙玉足在廳中翩翩起舞,而且每次起舞皆會帶出一
絲若有若無的幽香。

  千面郎君看著眾女若真似幻的舞姿,不由心神一蕩,只看得眉飛色舞,心中
生出無窮喜樂,一股熱氣湧上小腹。

  漣漪見千面郎君已然人彀,心中得意,潤唇露出一絲笑意。

  再朝雲蹤瞧去,只見這老道士依舊是那副鼻觀眼,眼觀心的模樣,絲毫不為
眼前之景所動,漣漪內心不禁生出一絲爭勝之意,舞姿更顯妖異魅幻之態,其餘
八女也配合漣漪之舞步,舞姿愈發迷幻,遠遠看去猶如一朵盛開的鮮花,而漣漪
則是鮮花中最為馨香的花芯。

  雲蹤眉頭一樣,對著千面郎君冷哼道:「閉眼!」

  雖然聲音不大,卻將千面郎君喚醒。

  千面郎恢復神志,不由暗吃一驚:「這些小娘皮竟然對我們使用媚術,該死
差點著道。」

  於是趕緊閉眼。

  漣漪不由暗自稱奇:「老道士好深厚的根基,竟能抵擋三十三天魔舞的第一
重,看來得再加把勁了。」

  這三十三天魔舞與昊天教聖女的大自在天女舞皆是憑借舞姿魅惑人心,不同
的是大自在天女舞不但可以魅惑,還可以作為武功,攝取敵人心智的同時,還可
以尋找敵人破綻一舉殺之。

  而三十三天魔舞乃專門的媚術,需要九名美人同時施展,而且這九位美人自
幼便要使用特殊藥物浸泡身子,使其散發特殊體香,除此之外還得配合絲竹樂曲
,給人視覺、聽覺、嗅覺的衝擊,使人不知不覺墮入其媚術之中,懾人心志,奪
人元神。

  漣漪輕笑一聲,玉足輕踩,柳腰如風,身子猶如風中弱柳,巧笑嫣然之間,
舞姿更顯妖媚。

  不知是不是動作過於激烈,漣漪眾女粉腮浮現誘人紅暈,額頭也微微泛起幾
滴汗珠,隨著少女嬌軀流出汗水,那陣香氣更為濃郁,九種不同的香氣匯聚竟亦
生變化。

  起初還好,如芝如蘭,馨香襲腦;但悄然之間,輕輕一變,有如處子幽香,
清靈和美;但這幽香也持續不久,又變得混濁起來,有如婦人暖香,溫軟中帶了
一絲膩膩的異味。

  千面郎君雙眼雖闔,那靡靡之音仍是絲絲人耳,各種天魔妙姿,隨那樂聲,
仍在腦中盤旋舞動,無論如何揮之不去,再加上美人體香不住鑽入鼻孔,使得千
面郎君再難把持,瞇眼去瞧,這一瞧,便見群女美目中放出奇光,身子柔若無骨
,如靈蛇般扭曲不定,幻化出許多前所未見、想像不到的奇妙姿態來。

  千面郎君但覺熱血湧遍身心,臉上漸漸露出癲狂之色,手舞之,足蹈之。

  這天魔舞第二重變化,可教人陷入無窮無盡之幻想之中,若不及時解決便會
神志癲狂。

  不消片刻,千面郎君雙眼充血,手舞足蹈,向前急奔,忽又打了個轉兒,口
吐白沫,癱在地上。

  雲蹤大喝一聲:「該死!」

  這一聲猶如平地驚雷,震懾全場,眾女舞姿竟然現出一絲遲緩。

  隨即只聽雲蹤仰天長嘯,十名樂女被這嘯聲一擾,竟爾走音。

  雲蹤大袖拂出,嘯聲綿密如水,越發悠長,忽低沉,忽雄壯,忽而曲折如線
,忽而淒厲如槍,往往於不可能處高昇低落、橫生奇變。

  那調子也越變越奇,非宮非商,不微不羽,大違音樂常理。

  「三十三天魔舞」

  既為樂舞,隨樂而舞,樂曲是其根本。

  這套「天魔曲」

  純以精神力蠱惑敵手,對手定力越高,樂女精神力也相應加強。

  這些樂女自幼修練此曲,不但深明樂理,抑且內功了得,加之管弦合奏,威
力奇大。

  此番對付千面郎君,兀自未盡全力,而此時被雲蹤這奇怪嘯聲一攪,頓被逼
出渾身解數,盡力與那嘯聲相抗。

  雲蹤雖然已經叛出正一天道,但一身道門根基依舊雄厚異常,力抗「三十三
天魔舞」

  不落下風。

  漣漪等人遇上如此強手,反而激起其好勝之心,急提內元,將天魔舞發揮到
極致,勢要擊敗雲蹤。

  殿內頓成僵持之局,雙方皆在苦苦支撐,雲蹤面色慘白,頭頂冒煙,正是內
力急劇損耗的表現,反觀漣漪眾女亦是嬌喘吁吁,香汗淋漓,白皙的面容泛起一
抹酡紅,顯得更是嬌艷欲滴,但實則亦是真元不濟,雙方不但比根基,更是拼精
神意志,稍有不慎便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本宮來遲了,怠慢之處還望貴客見諒!」

  美妙絕倫的聲音響起,聲音似是不大,卻猶如一把利劍一般,同時打在雙方
精神薄弱之處,竟將僵持死局分開。

  雲蹤連退數步,臉色黯然,滿頭大汗,衣裳已被汗水濕透,而漣漪眾女也是
氣色萎靡,晶瑩眉目毫無神采。

  天籟飄蕩綺音潮湧,只見無數道大小不一的黑色火焰在殿四周燃起,幾下舞
竄便升騰至大殿的主位,將那華貴後座塗上染成一種無比神秘的奇詭顏色,這時
,中心的黑色火焰開始徐徐收攏,那後座周圍分立著四個身裹金縷裳袍的妖艷美
姬,手持懷抱著罕異寶器,中間有一女子,柳倚棠睡地斜臥後座之上,裳如雪,
膚勝酥,雍容華貴麗絕寰宇。

  這此女的氣質渾然天成,既成熟婦人的嫵媚,又有青春少女的純真;既有紅
顏禍水的絕代妖艷,亦有小家碧玉的楚楚可憐。

  剎那間,雲蹤忘記了呼吸,完全給眼前的震撼景象鎮魘住了。

  幸好千面郎君還在昏迷中,若他此刻還有意識必定會被再次攝取魂魄。

  袁飛子與漣漪眾人忽啦啦全都跪了下去,齊叩首道:「聖後萬安。」

  雲蹤默運玄門真氣,平復躁動情緒,問道:「不知妖後娘娘此舉何意?」

  那名女子便是妖族至尊--妖後,只見她輕啟朱唇道:「漣漪年輕氣盛,她
久聞昊天教大護法威名,故起了爭強之心。一切都是本宮太過寵溺這丫頭了,得
罪之處還望道長見諒。」

  妖後的聲音悅耳動聽,猶若天籟,輕描淡寫間便化去雲蹤內心的怒氣。

  雲蹤拱手道:「娘娘客氣了,貧道今日來便是轉達吾昊天教之善意,希望能
與妖後娘娘結為同盟。」

  妖後道:「大護法客氣了。三百年前魔妖煞三界聯手創立聖極宗,本意問鼎
天下,無奈天不與我,以致傲心宗主隕落。昊天教乃當初聖極宗之延續,吾等本
就是同根同源,何來結盟之說?」

  雲蹤笑道:「娘娘聖明,貧道這些天還為此事忐忑不安,想來一切都是多餘
了。」

  妖後歎道:「大護法是否怪本宮這些天來怠慢了你。」

  雲蹤忙道:「貧道不敢。」

  妖後道:「雲蹤大護法也應該知道去年草原那場黑雪吧。」

  雲蹤點頭道:「貧道略有耳聞,去年十二月初三正是陰年陰月陰日,再加上
羅?、計都兩大凶星同時在子時劃過星空,造成了萬古罕見的六陰凶元,在那一
刻天際蒼穹陰氣大盛,而傀山亦是大地陰氣匯聚之地,天地陰氣交合,造成了草
原百年難見的雪災。由於蘊含無盡陰氣,所以雪的顏色也變成了黑色。也因為這
場大雪,喚醒了魔妖煞三族的留在草原的後裔血脈。」

  妖後道:「那道長可知為何如今只有我妖族的蒼狼、獨角巨人、青鱗蛇三族
後裔覺醒?」

  雲蹤搖頭道:「貧道愚鈍,還望娘娘明示。」

  妖後幽幽歎道:「昊天教乃魔之一脈的延續,想必也聽說過封印傀山的天羅
大陣吧。」

  雲蹤點頭道:「貧道當初在正一天道修煉時曾瞭解過,此陣乃三教祖師聯手
所布,具有凝結陽氣之功效,用來鎮壓魔妖煞三族。但在此陣歷經千萬載,威力
已然不如當初,再加上六陰凶元,陰氣凶煞大盛,按理來說可以一舉破之。」

  妖後苦笑道:「本宮當初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到頭來卻大錯特錯。當日本宮
連同諸位長老希望以六陰凶元加持一舉破陣,怎料天羅大產生異變,瞬間爆發了
強大的陽氣,不但重傷數位長老,還引來天穹烈丹火,焚燒傀山陰脈,差點就將
我妖族的地穴焚化。地穴乃是妖族妖卵孵化之地,若被付之一炬,恐怕我妖族傳
承從此斷絕。所幸幾名長老以引動生命真元為代價,將天火擋在地穴之外,雖成
功保住地穴,但地穴真陰亦有所受損,這些日子本宮為了修補地穴才怠慢大護法
的。」

  雲蹤驚道:「天羅陣怎會生出如此變化?」

  妖後道:「本宮也百思不得其解,恐怕當年的三教祖師早就算到千萬年後會
有這麼一場六陰凶元,所以故意留下後手。六陰凶元過後,葬魂祭臺出現一塊巖
石,上邊刻滿了符文,恐怕天羅陣的異變與之有關吧。」

  雲蹤大吃一驚道:「難道是聚陰逆陽陣!」

  妖後柳眉一揚,追問道:「什麼是聚陰逆陽陣?」

  雲蹤深吸一口氣道:「當初,貧道還在正一天道時,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
此等陣法的記載,只是具體原理如何我也不清楚,那本古籍上也只是記載了一些
皮毛。這陣法先將一種特殊礦石埋在地底,上邊刻下符咒,不斷地蓄積陰氣,一
旦周圍陰氣突然暴漲,這陣法便會將陰氣逆轉,化陰為陽,爆發出強烈的陽氣。
本來貧道還以為這只是傳說,想不到真的存在。」

  妖後絕美的臉上露出一絲殺氣,冷哼道:「三教聖人?哼,好深的心機啊!
本宮真是佩服!」

  雲蹤稽首道:「娘娘請息怒,雖然妖族未能成功破封,但是也並非全無收穫
。正所謂物極必反,聚陰逆陽陣雖然阻撓了娘娘大計,但是也因為瞬間陽氣暴漲
,使得天羅聖賢封魔陣出現了缺陷,不然的話,貧道也不能進入青陽宮面見娘娘
。」

  妖後笑道:「道長所言甚是,如今這座陣法已經不足以困住我族的精英高手
,前些日子本宮已經派遣高手前去助鐵烈大汗一臂之力,希望他早日攻下鐵壁關
,以此完成噬魂妖雲,到時候區區一座天羅陣又何足道哉。」

  雲蹤皺眉道:「鐵烈大汗阿古畢肖為人桀驁不馴,恐怕難以掌控。」

  妖後笑道:「大護法不必擔心,此人本是蒼狼族後裔,十年前本宮曾親自喚
醒他體內血脈,他定會一心一意為吾族辦事。」

  雲蹤聞言不由大驚:「十年前?這天羅聖賢封魔陣並未出現破綻,她是怎麼
出去的?」

  妖後似乎看出雲蹤心中疑惑,笑道:「這座陣法畢竟已經歷千萬年時光,威
力已經大不如前,只要費些力氣,還是難不倒本宮的。」

  雲蹤暗道:「這陣法雖威力大減,但也不是輕易可通過的,即使因六陰凶元
而出現破綻,我要通過也是險象環生,更何況我還有道門根基。這妖後的修為實
在可怕,恐怕不在教主之下!」

  妖後笑道:「本宮對滄教主敬仰已久,此番特地為滄教主準備了一些小禮物
,還勞煩大護法代為轉交。」

  說罷素手輕揮,一名侍女將一個玉盒遞交給雲蹤。

  妖後又道:「過些日子本宮會親自到陷空島拜訪滄教主,共商大計。」

  雲蹤道:「既然貧道已完成教主使命,也不必多留,貧道就此告辭。到時候
貧道在島上恭候娘娘鳳駕。」

  妖後笑盈盈地道:「大護法臨走之前,不妨跟樑上的客人喝上一杯。」

  雲蹤面色一變,抬頭朝房梁望去。

  「阿彌陀佛!」

  隨著一聲佛號響起,只見一名身著月白僧袍的年輕和尚緩緩飄落,「小僧苦
海見過妖後娘娘!」

  除了妖後之外,大殿眾人臉色皆是陰沉。

  特別是袁飛子,一張俊臉已然憋成豬肝色,他身為青陽宮管事,負責宮內安
全防衛,如今讓一個和尚在房樑上偷窺許久,自己卻毫無察覺,要是追究起來,
他難逃失職之罪。

  妖後似乎看出袁飛子的心意,眼波流轉,笑盈盈地道:「若本宮沒看錯大師
定是已『枯木禪法』隱去氣息,藉此躲在樑上的吧。」

  苦海道:「然也,可惜還是難逃娘娘法眼。」

  妖後道:「大師禪法已達大圓滿,若非方才聽到一些吾族的內幕消息,以致
心神不寧,本宮也未必能發覺大師的蹤跡。」

  方纔聽到一連串驚人的秘密,苦海也是吃驚不已,禪心產生了一剎那的破綻
,雖然及時收斂心神,但還是被妖後捕捉到。

  袁飛子怒道:「佛門禿驢,膽敢闖入青陽宮,衝撞娘娘聖駕,你要為此付出
代價!」

  言語一落,便是一掌擊出,渾厚掌力帶著絲絲妖氛邪氣直撲佛者胸膛。

  苦海面無懼色,雙掌合十,鼓起內元,沛然佛氣透體而出,築成一道無堅不
摧的氣牆,硬接袁飛子怒招。

  氣勁交集,揚起漫天塵埃,腳下石板頓遭重創,霎時支離破碎。

  「禿驢再接一掌!」

  袁飛子震怒之下,疾步上前,招式剛猛,盡數落在佛者肉身。

  苦海納氣聚神,發出璀璨佛光,一個卍字佛印透體而出,如老樹盤根,不躲
不閃,坦然受招。

  袁飛子連發數掌,只覺佛者軀體堅若磐石卻又是柔如流水,自己的掌力不但
如泥牛入海無消息,更遭佛門聖氣反震,雙臂酸麻無力。

  雲蹤臉色大變:「佛光卍華鏡?」

  佛光卍華鏡乃雷鋒禪寺之守招絕學,練成之人可發出金華佛光,軀體可剛可
柔,不但可以卸去萬鈞之力,亦可產生至剛至陽的反震力,重創對手。

  袁飛子怒喝道:「老子管你什麼鏡,今日也要把你這禿驢打成肉醬!」

  只見袁飛子仰天長嘯,收納天地妖氛,聚集四方邪氣,在其身後竟凝聚出一
頭八臂猿猴,這頭妖猴便是袁飛子之本相。

  妖族中人若要提升力量,便得現出本體獸身,此刻雖然力量大增,但卻狂態
大增,有失冷靜,但若是修為修為達到一定程度,便可以真氣凝聚出其本相軀體
,既可以增強力量,亦可以保持神志清醒,可謂一舉兩得。

  得到本相妖力加持,袁飛子攻勢更是猶若凶狠,一拳一掌皆有劈山碎石之威


  苦海不敢怠慢,提元再戰,金華佛光猶如旭日初升,將整個大殿染成了一片
金黃色。

  苦海左手探前,與袁飛子掌心相接,隨即真氣化剛為柔,手掌向後一拖,竟
卸去袁飛子萬鈞掌力。

  袁飛子也非省油的燈,內力鼓動之下,身後的八臂猿猴凶相,向苦海撲來,
八條粗壯的手臂同時轟出,勢破佛者聖功。

  苦海猛喝一聲,兩條手臂竟化出萬千掌印,猶如千手如來降世,佛門掌力一
浪接一浪,瞬間擊潰八臂猿猴凶相。

  袁飛子本體真氣被破,臟腑受到極大衝擊,口吐朱紅,已是受創。

  苦海擊退袁飛子,也不敢在做逗留,身形朝後一晃,藉此衝出大殿,就在將
到殿門之際,身後飄來一陣蕩人心扉的幽香,隨即響起一道天籟之音:「大師何
必急著離去呢,既然來了,便留下來,也讓本宮略盡地主之誼。」

  苦海不做細想,回身便是一掌劈去,誰知這一掌竟似打在鐵板之上,整條手
臂被震得發麻。

  「高手!」

  苦海當機立斷,不貪功,採取守勢,「佛光卍華鏡」

  應聲而出。

  只聞妖後發出一聲輕笑,玉臂輕舒,纖指一點,沛然佛耀金華霎時崩碎,苦
海只覺渾身真氣瞬間土崩瓦解,丹田之內毫無半分真氣。

  撲的一聲,苦海單膝跪地,其面色慘白,額頭儘是冷汗,彷彿大病一場。

  妖後笑道:「大師既然身體抱恙,那便在青陽宮好好休養吧。」

  「呵呵,苦海大師身子結實得很,妖後好意心領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四道土牆拔地而起,將妖後困在其中。

  妖後略一吃驚,隨即連拍斯掌,土牆應聲而碎,化作點點塵埃。

  當妖後破牆而出之際,只看到一道人影挾著苦海飄揚而去。

  妖後目光朝不遠處的一個地洞撇去,心中已是瞭然:「此人一直躲在地下,
我竟然毫無知覺,此人修為之高,實乃我生平罕見,決不能讓他就此離去,否則
我族大業難成矣。」

  妖後臉色一沉,冷聲道:「給我傳令下去,封鎖傀山所有通路,本宮活要見
人,死要見屍!」






  第六回《傀山激戰》
六道驚魂於2011-10-25首發龍壇

    當初龍輝突發奇想,兵行險招,與苦海潛入大殿竊聽妖族眾人談話,無奈棋差
一招,苦海被揪了出來,龍輝只得從地底鑽出,強行就走苦海和尚。

  「這妖後還真不簡單。」

  龍輝挾著苦海急奔出青陽宮,「即便公平決戰勝負尚在未定之天,更何況身
處對方地盤,一不小心恐怕就得交代在此!」

  龍輝只覺得苦海週身肌肉竟軟綿綿的,甚是奇異,不由問道:「大師,你感
覺如何?」

  苦海有氣無力地道:「不知為何,小僧不但提不起半點真氣,就連力氣也似
乎被掏空一般。」

  龍輝聞言趕緊覓得一處僻靜之地,查探苦海傷勢。

  龍輝在苦海體內輸入真氣,探其虛實,只覺得苦海一身武脈充斥著一股怪異
真氣,虛實難定,看似柔軟卻又暗藏剛烈之勢,正不斷蠶食苦海的真氣精血。

  龍輝思忖道:「好怪異的真氣,若不盡早將其驅除,恐怕有損根基修為!」

  妖後的真氣著實怪異,龍輝不敢輕易驅除,只得連施九道禁錮,將妖後真氣
封入丹田之內。

  說道:「大師,你體內有股極為怪異的真氣,未免生出變數,崔某只能將其
暫時壓制。你雖然恢復功力,但我也不知道能壓制這股真氣多久。」

  苦海點頭道:「生死命數皆有天意,小僧曉得。不過施主隨手便能封住妖後
真氣,可見修為著實深厚,不知師承哪位高人?」

  「師承?」

  龍輝暗道:「難道我說這身武功是我前世傳下來的?還是說我自己教自己的
?」

  想了半天,似乎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得搖頭道:「家師一直隱居山林,並
不在江湖走動。」

  不少武林人士是不肯透露其師承,所以苦海也沒太在意,就此作罷。

  兩人略為休整,正想尋路離開,忽聞遠傳傳來急促腳步。

  「他們應該就在那邊,我聞到他們的氣味了!」

  只見一隊士兵持刀攜槍疾奔而來。

  其中幾個化作狼人模樣,其嗅覺敏銳遠勝常人,龍輝與苦海忘記隱藏氣息,
故很快便暴露了行蹤。

  龍輝當機立斷,反手抽出軍刀--迎敵!「殺!」

  「把他大卸八塊!」

  妖族眾士兵紛紛顯出詭異之型,凶殘之相,兵刃紛紛朝龍輝劈來。

  龍輝搶身深入戰圈,無謂藥兵圍殺,一柄軍刀寒光揮舞,宛如神將下凡,雖
是一人卻不落下分。

  龍輝反手一刀當下身後一頭狼妖的長矛,一個懶驢打滾,直取對手下盤,只
見其刀芒橫掃,狼妖雙足齊齊截斷鮮血狂噴。

  受傷的狼妖發出痛苦哀嚎,不但沒有震懾其餘眾妖,反倒激發其殘忍之性。

  一名青鱗蛇妖扭轉身子朝龍輝左面游弋而來,青色的鱗片與地面摩擦,發出
擦擦的響聲,手中利劍直刺龍輝胸口。

  而另一頭八臂猿猴,狂嘯一聲,高高躍起,八條手臂持著八柄金絲大環刀,
居高臨下朝龍輝劈去。

  右面的獨角巨人雙手緊握千鈞巨錘,對著龍輝砸下。

  其餘妖兵也同時把兵刃朝龍輝招呼過去,配合無間,不下於鐵壁關之守軍。

  雖只在一瞬之間,龍輝腦海裡已然擬出克敵之策。

  戍土真元催動,方圓之地產生變化,地面竟猶如大海波濤一般,上下起伏,
眾妖兵頓時身形失衡,攻勢盡潰。

  隨即--地陷崩塌,眾妖頓時摔得人仰馬翻,以難再成合圍之陣。

  左右兩側的青鱗蛇人、獨角巨人已暫時無進攻之力,目前的威脅唯有躍在半
空的八臂猿猴。

  龍輝手中軍刀看似隨意揮舞,卻在閃電之間練出九刀,前八刀劈碎八柄大刀
,最後一擊便是寒光封喉,八臂猿猴身首異處,血如泉湧,八根手臂掙扎了一陣
子,便無力垂下。

  合圍之勢已破,龍輝再無旁貸,採取遊走戰術,各個擊破,只見龍輝身化游
龍,刀鋒如電,每一次揮刀便收割一隻妖孽,不消片刻,這一隊妖兵便死傷過半


  連殺數十名妖兵,眾妖兵已然心生懼意,不敢再輕易上前,只能圍在龍輝身
外三仗之處。

  龍輝冷哼一聲,軍刀回鞘,發出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之音,眾妖兵心神震盪
,許多人雙足一軟,癱倒在地。

  龍輝這一下乃模彷彿門獅子吼所發出的伏魔梵音,借助兵刃與刀鞘摩擦的聲
音,發出震懾妖兵心神的聲響,直接瓦解眾妖鬥志。

  倏然,大地震動,只聽一聲巨響,一道龐大身影破土而出,只見一隻大如牛
犢的蠍子猛然竄出,巨鉗狂掃而至。

  龍輝反應也不慢,一個後空翻便躲了過去。

  豈料身在半空之際,身後又有勁風襲來,顯然身後有人出手偷襲。

  與此同時,巨蠍那根長滿倒刺的對著龍輝戳去,尖端的毒針發出灼熱的腥風
,其毒性可見一斑。

  危急關頭,龍輝再無保留,飽提內元,雙手分別向前向後探出,瞬間生出一
股悠長雄厚之綿力,正是「柔風太極圈」。

  借力使力,虛實相引,竟將前後夾攻的兩名敵人招路錯引,使其自相殘殺。

  只聽砰地一聲,巨蠍被震飛開去,身後亦聞一聲嬌吟。

  「公子好手段,妾身佩服!」

  只見一名勾魄的美人兒立於身後一丈之處,鼻若懸膽,杏眼桃腮,眸中帶媚
,身披輕紗毓秀裳,腳穿月華琉璃裙,更顯其婀娜多姿,艷光四射。

  身後偷襲之人便是方才與千面郎君苟合的月靈夫人,只見她此刻俏臉酡紅,
口角溢出一絲鮮血,卻無損其嫵媚容姿,反而再添三分嬌柔之態。

  一隻白皙的玉手竟泛起青灰之色,顯然是中了劇毒,想必是方才被蠍子毒針
扎破手掌所致。

  似乎受到毒性影響,月靈夫人喘氣甚是粗重,那對碩大堅挺的胸脯波濤洶湧
,似乎隨時會裂衣而出。

  「蠍鰲,你練得是什麼毒,想要老娘的命嗎!」

  月靈夫人喝道。

  那只被月靈夫人震得翻滾的蠍子,收斂一身妖氣,重現人形,竟是一名年約
雙十的男輕男子,其面容邪俊,黑絨裹身,邪文黥面,氣質冷酷,眼神陰森。

  這名為蠍鰲的男子冷哼一聲道:「是你自己不長眼睛撞到我毒針上來的,怪
得了誰!」

  月靈夫人氣的俏臉陣紅陣白,高聳的胸脯亦如巍山顫抖,煞是壯觀,罵道:
「殺千刀的臭蠍子,要不是今天有外敵入侵,老娘定要將你大卸八塊!」

  蠍鰲還是冷笑道:「騷狐狸,你倒是試試看啊,反正我正好缺一件狐皮大衣
!」

  龍輝冷笑一聲道:「你們兩個還打不打?不打我走了!」

  蠍鰲眼神瞬變,殺機大作,冷笑道:「打,怎麼不打,我正想拿你的一身皮
囊來做件人皮大衣!」

  話音方落,蠍鰲化作一道黑影,利指疾施,快若閃電,毒瘴凝於指甲之上,
其威力絲毫不遜於方纔的那一毒針。

  龍輝可不會傻得以血肉之軀擋這一指,抽出軍刀對準蠍鰲毒指便是一刀。

  蠍鰲臉色一變,身形一弓,手臂朝後一縮,再向前一探,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猶如蠍子擺尾,避開刀鋒,刺向龍輝眉心。

  龍輝手腕一扭,軍刀回轉,橫於跟前,以刀身直接擋住蠍鰲毒指。

  誰知剛一接觸,精鋼刀刃竟開始被毒性腐蝕,龍輝當機立斷,趁著腐蝕範圍
不大,猛然鼓起內力,只聽彭的一聲,蠍鰲已遭澎湃氣勁震飛。

  「好雄厚的內力!」

  蠍鰲被震得氣血翻滾,不禁暗自驚歎,「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年紀輕輕
竟有此等修為!」

  龍輝對蠍鰲的毒指甚是顧忌:「此人功力雖不算頂尖,但一身毒功防不勝防
,需得及早除去,不然今天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打定主意,龍輝招不容情,一刀朝蠍鰲脖子削去,勢要斬其鰲首級。

  蠍鰲面對龍輝霸道迅疾的刀式,腳下地面瞬間下陷,整個人已然沉入地下。

  「想躲在地下?」

  龍輝冷笑道,「不知死活!」

  只見龍輝反手握刀,軍刀嗖的一聲插下,入土三分。

  玩土遁,龍輝可是大行家,戍土真元借刀刃傳遞,滲入地下泥土之中,大地
頓時抖動起來,本已鬥志喪失的妖兵被震得東倒西歪,月靈夫人雖修為高絕,但
由於被蠍鰲毒針刺中,此刻也只能運功逼毒,難有兼顧之力。

  龍輝冷笑道:「蠍子精,你既然這麼想躲在地下,那你就長埋地底吧!」

  說話間以戍土真元推動「刀霸」,蠍鰲身邊的泥土瞬間化作尖刀。

  「糟糕!」

  蠍鰲此刻已是作繭自縛,瞬間已遭重創,肉身慘遭千刀萬剮之刑,也多虧他
反應迅速,化出蠍子真身,憑借厚實的甲殼勉強抵擋住「土刀」

  的劈砍,並強行破土而出。

  龍輝等得就是這個機會,看準蠍鰲躍起的那一刻,順勢一刀削去,巨蠍腹部
頓時被劃破一道長達數尺的口子,墨綠色的液體噴湧而出。

  由於甲殼保護,這一刀並沒有擊中要害,蠍鰲只是重傷。

  龍輝正想再補一刀,忽感四周壓力劇降,已知強敵出手,無奈只能放下蠍鰲
,回身迎戰。

  月靈夫人一聲嬌喝,內力爆發,四周氣流受到牽引形成強烈的氣壓旋風,單
憑一招起手式便已限制龍輝移動範圍。

  只見美人十指微拈,妖氣暴漲,婀娜的身影亦隨之而出,正是狐族秘式--
九尾邪殺,真氣凝聚而成的九尾妖狐窮凶極惡,身後九條尾巴輪番而至。

  龍輝窺準招路之空隙,腳踏「游龍步」,在九尾妖狐的逼殺縫隙中躲閃。

  轟,轟……九尾甩動,力若千鈞,雖未打中龍輝,但卻將地面擊得碎石飛濺
,黃沙漫漫,龍輝方圓三丈之內竟被九尾妖力轟成一個大坑。

  「公子,為何要對妾身躲躲閃閃的?莫非是妾身生得太過醜陋,以致公子不
屑與妾身一談?」

  月靈夫人巧笑嫣然,言語間媚態撩人,雙目流轉如同一灣春水,便是鐵石心
腸亦要化作繞指柔腸。

  要是換了其他人恐怕早就被這般美人軟語迷得神魂顛倒,乖乖束手就斃,任
由那無匹妖力將自己絞碎,可是龍輝尤其是一般常人,身為玄天真龍轉世,區區
狐媚之術焉能動其心志。

  龍輝雙手緩然一開,頓時風雲齊天湧,雷霆霹靂轟,澎湃妖氣竟被一聲龍吟
震散,九尾妖狐形象霎時崩潰。

  月靈夫人只覺體內氣血翻湧,內息紊亂,尚未及反應,龍輝猛招已至,以龍
息推動的掌力何止萬鈞,月靈夫人雖竭力抵擋,還是震得口嘔朱紅。

  「該死!」

  月靈夫人退出三十多步之外,已然失去再戰之力,誰知禍不單行,本已壓制
住得毒性就此爆發,連吐數口黑血,俏臉已然血色盡失,白得煞人。

  不遠之處再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雜亂的吆喝聲,顯然是妖族援兵趕到,看
這架勢最少也有五百多人,龍輝可不敢在別人的地盤上單挑幾百人,急忙帶上苦
海奪路逃生。

  不熟悉地形,龍輝帶著苦海好一陣亂竄,反而越陷越深,四周追兵圍殺之勢
亦步步緊逼,一路上不時遇上攔截妖兵,雖然戰力不強,但也給龍輝帶來很大麻
煩,更何況還要兼顧一個不能妄動真氣的苦海,饒龍輝有先天之氣護身也感到吃
力異常。

  好不容易才拼出一條血路,龍輝雖未受傷,但衣服上卻是血跡斑斑,一路上
也殺了不少妖兵,而苦海那身月白僧袍也染上了不少鮮血,殷紅一片,觀之令人
觸目驚心。

  「阿彌陀佛,施崔主你放下小僧吧。」

  苦海歎道,「以你的修為要殺出重圍並非難事,如果帶著小僧恐怕我們兩個
今日都難逃一劫。」

  龍輝道:「我可沒有拋下同伴獨自逃命的習慣。」

  苦海道:「施主,你必須把傀山之內的情報帶回去,這情報可關係著邊塞八
大重鎮的得失,你絕不可氣用事啊!」

  龍輝斬釘截鐵地道:「現在還未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大師不必如此絕望。」

  苦海笑道:「小僧修禪多年,早已看開生死了。」

  龍輝道:「大師不必多言,我自有打算,什麼獨自逃生的話還望大師不要再
提。」

  苦海不再多言,閉目運功,希望盡快調和內息,以便恢復功力。

  龍輝靜下心來,再以觀氣之法探查傀山地形。

  「西面的陰氣十分濃郁,但卻是略帶瑕疵……」

  龍輝腦中靈光一動,「莫非那個地方便是他們所說的葬魂祭臺?而陰氣濃而
不純,可能就是因為那個聚陰逆陽陣破了傀山地陰之氣……或許可以藉此賭上一
把!」

  傀山極西之地,在一處山丘上聳立著了一座雄偉古樸的祭臺,八根巨大石柱
環繞在祭臺八方,每根石柱都是用奇特礦石製作,烏黑發亮卻又透著青光,每根
石柱都隱隱泛起邪妖之相,龑武天書中曾有這麼一段記載:鎖魂石,黑中藏青,
鎖魂封魄,聚天地陰邪之氣。

  龍輝瞥了一眼祭臺,心中起疑道:「這些石柱應該就是鎖魂石,這八根石柱
圍成一個圈子,按理來說應該可以聚集濃縮陰氣,可是祭臺中央卻是陽盛陰衰,
祭臺四周反而陰氣濃郁,但卻無法靠近祭臺,這是何道理?」

  由於祭臺建在山丘之上,難以一窺全豹,所以兩人小心望祭臺走去。

  剛一踏入祭臺,便覺得一股浩然正氣凌然而至,既有仙家氣度,也有佛教聖
耀,更有儒門德風,定睛一看,竟是一塊巨大無比的山巖。

  龍輝伸手試著推了一下岩石,只覺得該石重不下萬斤,而且質地堅韌不亞於
精鋼寒鐵,而且岩石表面還刻滿符文,仔細一看有道門的符咒,有佛門的梵文,
也有儒門的經卷,很顯然又是三教聯手布下的禁錮。

  苦海認得符文,說道:「崔施主,這塊岩石上邊刻的是道門的陰陽神符,佛
門的世尊論法咒,儒門的大德經。」

  這三部經典乃是三教傳世之作,乃三教聖人大智慧之體現,字裡行間皆透著
聖人之威嚴,許多讀書人在心神不定或者生出邪念的情況下,都會讀這三本著作
,藉文中正氣穩定心神驅趕邪念,而且不少人家將這三本書供奉起來,以此保佑
家人平安,震懾妖邪。

  而岩石上邊的符文很顯然是當年三教聖人聯手所寫,不但灌注了聖人之威,
亦充斥著聖人之德,每一個字符都蘊含著聖人意志,其震懾妖邪之威遠勝於民間
流傳的贗本。

  龍輝道:「這塊岩石內涵三教聖人之正氣,陰邪退避,可是由於這八根鎖魂
石柱,陰氣始終圍繞在祭臺四周,形成一個僵持的局面。這塊石頭應該就聚陰逆
陽陣的那塊石頭。」

  苦海不解地道:「不知崔施主有何打算?」

  龍輝笑道:「借助此石替大師驅除體內妖邪真氣。」

  龍輝讓苦海坐在岩石之上,雙手按在岩石之上,道:「大師,待會我開始驅
動岩石內的殘存的陽氣,你便盡量吸納,藉此驅散體內的陰邪妖氣。」

  苦海點頭道:「小僧曉得,施主請動手吧。」

  龍輝深吸一口氣,斂神凝氣,施展觀氣之法,透過氣息感應,龍輝看到苦海
丹田之內有一個墨青色的氣團,便是妖後打入苦海體內的真氣,而墨青妖氣四周
則被五種顏色的真氣包裹,這五種真氣便是龍輝的五行真元。

  五行真元雖暫時困住墨青妖氣,但那股妖氣毫不示弱,不斷衝擊五行真元,
大有破困而出之勢。

  要知道五行真元相生相剋,一般的真氣一旦遇上這五行真元,必定會遭到五
大真氣的圍殺絞磨,最終化為烏有,而這團妖氣不但沒有絲毫沒有衰弱消退之勢
,相反還有衝破五行真元封鎖的趨勢。

  龍輝運起龑武天書「陰陽篇」

  的法訣,雙手按在岩石上,調動其中蘊含的陽氣,只見岩石泛起淡淡金光,
本來圍在祭臺周圍的陰氣邪氛彷彿遇到天敵一般,紛紛後退。

  苦海只覺得身子暖洋洋的,彷彿被熱水燙過一般,頓時舒經通脈,四肢百惠
和諸身穴位都在這股陽氣溫養之下,通體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丹田里邊的那股妖氣被陽氣和五行真元聯手圍剿,已出現潰敗之態。

  在岩石內涵陽氣的協助下,龍輝再催烈陽丹火,雙管齊下,妖氣慘遭焚燒,
只是掙扎了一下便化為烏有。

  苦海只覺渾身舒暢,一掃頹勢,再抖精神:「多謝崔施主!」

  龍輝笑道:「不必客……」

  誰知氣字還沒說完,龍輝臉色忽然一變,一股烏青之氣用上面頰,渾身冰寒
刺骨,只覺體內有股寒氣湧動,只是一霎那間便流入奇經八脈,十二正經。

  「該死,大意了!」

  龍輝暗自叫苦,那股妖氣竟然沒被焚燒殆盡,反而趁機侵入自己體內。

  就在龍輝想依樣畫葫蘆,驅散這股妖氣之時,只見苦海突然臉色大變,眼睛
瞪著自己身後,大叫道:「施主小心!」

  話音未落,龍輝便覺得身後一股巨力湧來,一口鮮血瞬間奪口而出。

  能悄無聲息偷襲自己的人絕不簡單,傀山之內只有--妖後!龍輝強忍傷勢
,回身便是一掌,誰知掌力竟被一道氣牆擋住,氣牆似虛似實,叫龍輝掌力難以
吐出。

  「公子好能耐,中了本宮一掌還有反擊之力。」

  銀鈴脆笑響起,只見妖後飄然而至,朱唇含笑,秋波如水,絲毫沒有半分兵
凶戰險的氣息,卻更像一個與情郎幽會的妙齡女子。

  方纔妖後的一掌同樣蘊含了詭異的陰邪妖氣,而原先體內的妖氣得到援助瞬
間攻破了龍輝的防線,內外夾擊之下,龍輝頓時傷上加傷。

  強敵壓境,龍輝不敢露出頹勢,再催元功,硬生生地壓制內傷。

  龍輝怒喝道:「鼠輩,受死!」

  身負內傷,龍輝心知久戰不利,當下強攻,內元急催,招發雷霆之勢,反觀
妖後依舊一派從容,不畏龍輝絕地反撲,緩緩舉起玉掌迎戰。

  兩掌相交,激盪九天十地,勁走四面八方。

  龍輝受傷在先,硬拚之下竟是力遜半分,內息混亂,口嘔朱紅。

  首戰失利,龍輝強行嚥下一口鮮血,抽出軍刀,施展霸刀之絕。

  只見龍輝雙手握刀,直劈而下,一道剛猛霸道的刀氣直撲妖後。

  妖後嬌笑一聲,衣袖揮舞,幻化出滔滔江勢,吞噬霸道刀勢。

  龍輝搶身再攻,一柄軍刀化作錢兵萬刃,十八般兵器同時施展,槍術勇猛,
戟法狂烈,劍訣輕靈,刀勢霸道……憑借各種兵器的輪番攻擊,龍輝首次搶得先
機,逼退妖後。

  妖後面對如此奇招,也是暗自吃驚,不但佩服龍輝的韌性,更吃驚世上竟然
有人能同時修得各種兵器的精要法訣,而且還能隨心所欲的轉化融合,饒她根基
雄厚,修為通神,此刻也不免感到一絲壓力。

  只見刀光一閃,劃開妖後防線,直取妖後項上人頭。

  妖後大驚之下,急忙沉身躲避,雖逃過斷頭之災,卻也被削去幾個秀髮。

  女子最為重視自身容貌,尤其是妖後這等絕代佳人,此刻已是怒火中燒。

  「小子找死!」

  只聞妖後一身嬌喝,澎湃真元透體而出,龍輝與苦海只覺得四周壓力驟降,
兩人彷彿墜入無邊的黑暗深淵,胸口悶得難受。

  妖後眉目含煞,冷冷道:「本宮一向惜才,你若肯歸降,我饒你不死,還予
以重任!」

  龍輝橫刀在胸口,擺出一個防守架勢,笑道:「我這個人一向沒什麼原則,
既然妖後娘娘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向娘娘效忠又有何妨。」

  妖後聞言,臉色稍微緩和,笑道:「孺子可教,既然你肯歸降,那我便留你
性命。」

  言罷美目瞥向苦海,問道:「那位小師父不只是要與本宮一戰還是與本宮一
同籌謀大事呢?」

  苦海正想說話之際,龍輝插話道:「娘娘不必再問了,這小和尚也是一個六
根不淨的野和尚,只要娘娘肯給點好處他,他必定會為娘娘效忠。」

  苦海聞言,不禁氣結,暗罵道:「好你個崔龍,自己沒骨氣也就算了,還污
蔑我六根不淨……」

  妖後思忖道:「這和尚禪功佛法已有很深的火候,尤豈會六根不淨。臭小子
,胡說八道,定是想拖延時間。本宮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

  隨即笑盈盈地道:「那不知這位大師想要什麼好處呢?」

  龍輝呵呵笑道:「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妖後娘娘你只要賞他幾名美嬌娘
,你叫他往東他決不敢往西。」

  妖後道:「吾族美人倒是不少,只要大師肯屈尊,區區幾名美姬何足道哉,
只是不知道公子想要什麼好處?」

  龍輝呵呵笑道:「我雖不是什麼英雄,但也愛美人,娘娘不妨也成全小可。


  妖後道:「只要公子願意,本宮便召來族中美人,仍由公子挑選。」

  龍輝笑道:「不必如此麻煩了。小和尚沒見過世面,區區幾個庸脂俗粉就可
以打發,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妖後咦了一聲道:「究竟有多高?」

  龍輝拍手笑道:「我第一次見到娘娘,就被娘娘的絕代風姿所傾倒,還望娘
娘能成全小生的一片癡心。」

  苦海恍然大悟,思忖道:「他原來是想拖延時間,我方才是錯怪他了。不過
這崔龍還真是大膽,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敢跟妖後說這等瘋話。」

  妖後依舊笑靨如花:「妾身蒲葦之姿竟也能入公子法眼,還真是驚奇哩。」

  龍輝繼續說道:「你既然為妖後,那小生就勉為其難,做個妖帝,咱們一帝
一後,定可相敬如賓,琴簫合鳴。」

  妖後眼波流轉,朱唇含笑,玉頰生暈,有說不出的嫵媚動人,柔聲道:「公
子提議甚好,只是不知……」

  言語未落,只見妖後盡納四面八方之陰邪妖氛,瞬間妖力充斥全身,昂揚姿
態,不可一世,四周空氣也隨之停止流動。

  「想做妖族之帝,就得有足夠的實力!」

  妖後話音方落,已是瞬間出招,只見無數道銳利氣芒如箭矢般射向龍輝。

  龍輝借助方才說話的時間已恢復了幾分真氣,面對妖後絕招,軍刀離鞘,悍
然對敵,進步間已是纏鬥。

  妖後無懼軍刀鋒芒,一雙如玉素手凌然以對,龍輝刀勢雖猛但卻被卸去九分
勁力,難以奏效。

  只見妖後窺出龍輝刀勢招路,玉指輕彈,噹的一聲,軍刀竟斷成兩截。

  兵刃雖折,龍輝氣勢不減,手捏劍訣,撮指成刀,刀劍合璧,左右開弓。

  兩人各顯神通,互呈威能。

  龍輝刀劍齊施,雖剛柔並濟,但無奈受傷在先,真元難以為繼,鬥了百多個
回合,便露出破綻,被妖後一指點在檀中穴,護身真氣瞬間土崩瓦解。

  龍輝捂著胸口連退數步,再吐一口鮮血。

  妖後心生殺意:「受傷在前,還能與本宮鬥到這般程度,此子不除日後必成
大患!」

  妖後打定主意,借此機會除掉一個強敵,玉掌凝氣,一擊拍向龍輝面門。

  危急時刻,閃現金華佛光,「佛光卍華鏡」

  擋住妖後殺招--苦海已復全功,加入戰團,替龍輝化解奪命危機。

  妖後眼神一寒,再吐三分掌力,「佛光卍華鏡」

  不堪重負瞬間崩潰。

  苦海只覺內息翻湧,暗自叫苦道:「好厲害的妖婦,佛光卍華鏡竟然連一招
都擋不住。」

  苦海心知功力不及妖後,便以精妙步法與妖後游鬥。

  佛門羅漢步,一步一蓮華,饒妖後根基雄厚,一時間也難覓勝機。

  龍輝背靠巨岩,暗自調和內息,無奈此刻身負內傷,已然無法壓制入侵體內
的妖氣,陰寒邪氣遍佈週身經脈,龍輝已然失去再戰之力。

  「小和尚不是老妖婆的對手。」

  龍輝思忖道,「看來今天難逃一劫了。」

  只見苦海被妖後衣袖掃中,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搖搖晃晃地連退數步,隨即
一咬牙,不顧內傷,豁勁提元,一記「大梵聖印」

  反撲妖後。

  佛門絕式剛猛無匹,妖後亦要避其鋒芒,苦海憑著至剛至陽的掌法展示扳回
劣勢。

  這所謂剛極易折,大梵聖印雖威力強猛,但卻十分損耗內元,苦海這般不要
命的打法也只不過是飲鴆止渴,待他真元不濟之時,便是敗亡之刻。

  龍輝暗歎道:「若身上還帶著一張九霄真卷,或許可以吸納化解這股妖氣。


  想到九霄真卷,龍輝福至心靈:「九霄真卷是我前世所著之物,源於龑武天
書。我本來就修煉了龑武天書,論威力本在九霄真卷之上,我又何必捨本就末呢
?」

  心念一動,龍輝腦海裡思索起來,回憶龑武天書中究竟有什麼功法可以化解
這股妖氣。

  不知為何,龍輝忽然想到聚陰逆陽陣:「這個陣法可以吸納陰氣,從而轉化
為陽氣,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將妖氣轉化為其他性質的真氣呢?」

  就在此刻龍輝腦海裡浮現這麼一段話:「世間諸法,萬流歸宗。天衍四九,
遁去其一,四九有常,而一無形,正所謂天道無常亦有常,窺探無形之一,便可
御天借勢。」

  這段話便是「御天之章」

  的總綱,以前龍輝單是以為「御天」

  只是借力打力的法門訣竅,其變化也不過是衍生出「柔風太極圈」

  和「漩渦流」

  之類的功夫,如今想來並非如此簡單。

  苦海連出數招大梵聖印,幾乎耗盡內力,只憑藉著意志強行支撐,忽然感到
身後妖氣大盛,暗道:「看來此次劫數難逃了!」

  「老妖婆受我一掌!」

  只聞一聲厲喝,澎湃掌力帶著一股邪魅妖氛撲向妖後。

  妖後眼現不可思議之態,出招迎敵。

  雙掌交集,驚走四周惡魂,妖後準備不足,竟被龍輝一掌震退。

  只見此刻龍輝身現詭異邪芒,眼露妖厲凶光,猶如魔神現世,不可一世,苦
海大吃一驚道:「崔施主,你……你為何會如此?」

  龍輝雖然顯出妖邪之態,但言語卻十分平靜地道:「大師不必擔心,崔某沒
事,區區妖邪之氣還影響不到我,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叫這妖婦也嘗
嘗自己真氣妖力的滋味!」

  話音方落,再次舉步搶攻,一拳擊出,妖後心覺有異,當下巧施連環步,閃
身躲開。

  龍輝雖然一拳落空,但拳壓還是在地上打出一個大坑,而且隨著拳風揮灑,
體內妖氣盡數瀉出,龍輝此刻已恢復常態。

  所謂御天借勢,其實就是無視對手攻擊,將自身真氣散去,吸納對手的力量
,蓄積在體內,然後再將其真氣內力還給對手。

  如此自己是越打越強,而對手卻是越打越弱,即便即便不主動進攻,也可以
將對手活活累死。

  若練到極致,不單單可以蓄積對手真氣,就連單純的外功轟擊也能吸納其勁
力,轉為自身內力。

  當年的玄天真龍便以此法,硬接天外隕石而自身卻絲毫無損。

  這種情況在後世被稱為「能量轉換」,還以此構建出機械動力的原理,製造
出許多鬼斧神工的物件。

  龍輝體內的本源真氣被妖氣壓制,也相當於散去自身真氣。

  想通此等關係,龍輝索性不再刻意抑制體內妖氣,任其在體內流竄,並緩緩
將其吸收歸納,把入侵體內的妖氣當做自己的真氣來使用。

  妖後不由暗自吃驚:「此子怎會湧出如此強烈的妖氣,莫非他也是吾族眾人
,而且這股妖氣卻似乎與我同出一脈……」

  妖後雖是起疑,但手底依舊強硬,向龍輝隔空打出數道掌力以作試探。

  「來得正好!」

  龍輝可不跟她客氣,再施御天借勢,吸納妖後掌力,再結合自身真氣一同返
還對手。

  妖後不敢怠慢,再發雷霆一掌,迎擊龍輝反撲之招。

  轟隆一聲,這一擊糅合了兩大高手的真氣,威勢不凡,妖後已被震得連退數
步,氣血翻湧。

  當她回過神來,龍輝、苦海兩人早就逃之夭夭。

  御天借勢雖精妙,但也得以自身作為容器承受妖後真氣,再加上龍輝本身早
已受傷,此法若繼續使用只會加重傷勢,故而見好就收,趁著妖後內息紊亂之際
與苦海快快離開。

  望著遠去的兩人,妖後美目秋波凝聚,紅潤嘴角微微上翹……





  第七回《九尾狐媚》
六道驚魂於2011-11-2首發龍壇     
   
    「娘娘怎麼說?」

  「哎,還是老樣子,就只說那句老話,說完後繼續欣賞歌舞。」

  「都什麼時候,娘娘還這個樣子……莫非娘娘早有定計?」

  「娘娘心思豈是吾等可以揣摩,咱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命令眾士
兵繼續搜捕那兩個入侵者的行蹤,一旦發現格殺勿論。」

  八位黑衣人聚在青陽宮大殿之外討論道。

  傀山各大妖族連續搜捕了三天始終未能發現龍輝與苦海的蹤跡,各族首領直
接下令,就是把傀山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這兩人揪出來,下面的人忙得雞飛狗跳,
而身為妖族至尊的妖後竟一言不發,任由手下折騰。

  兩日來,妖後不但未下任何命令,而且還在青陽宮內大擺筵席,欣賞歌舞,
眾人對妖後的反常十分奇怪,八大妖族族長同時請求妖後詢問,妖後只回答一句
:「知道了!」

  青陽宮大殿之內,妖後斜躺在後座上,姿態慵懶,素衣裹體,盡顯婀娜曲線
,饒有興趣地看著舞姿曼妙的眾美姬,看到精彩之處,不時輕點真瘦「娘娘……


  在一旁服侍妖後的漣漪怯生生地問道,「您這些天來對外事不理不問,八大
族長都十分心急。」

  妖後似笑非笑地道:「心急嗎?那就讓他們繼續急!漣漪,給我表演一個天
魔舞吧。」

  漣漪小嘴一撇,扭過頭去,硬生生地道:「不跳!」

  妖後笑道:「你這丫頭又跟我耍性子了!」

  漣漪道:「奴婢不敢,只是心情不好,跳不出來好的舞姿。」

  妖後咯咯嬌笑道:「你這丫頭,別跟我耍嘴皮子,你心裡想什麼我清楚得很
。」

  對著漣漪,妖後也不自稱本宮,而且還仍有她口出狂言,對其之寵愛可見一
斑。

  漣漪道:「昔日娘娘為吾族鞠躬盡瘁,嘔心瀝血,事事皆以復興和維護吾族
為上,各族子民對娘娘是敬若神明,可是如今娘娘不理正事,任由外人在傀山內
放肆,殘殺各族同胞,若再這樣下去,只怕各族離心,國將不國!」

  妖後秀眉一揚,冷哼道:「漣漪,你好大的膽子,仗著本宮昔日對你寵愛,
竟敢大發厥詞,你以為本宮不會處罰你嗎!」

  漣漪雙膝跪地,語氣卻依舊強硬:「正所謂忠言逆耳利於行,若能換回昔日
那聖明果決的聖後娘娘,漣漪願意一死。」

  妖後神色稍緩,歎道:「你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死腦筋,跟了我這麼久還
看不出我的心意。」

  素手一揮,發出一道柔勁將漣漪扶起。

  漣漪道:「娘娘心意豈是漣漪能揣摩的,還望娘娘明示。」

  妖後問道:「你這小妮子,我問你,你覺得那兩個外人能耐如何?」

  漣漪皺眉道:「那名和尚根基不俗,禪法修為甚是高深,恐怕在佛門之內也
是頂尖的人物。」

  妖後又道:「那另外一個呢?」

  漣漪道:「那名士兵打扮的年輕男子能在娘娘眼皮底下兩次脫身,其能耐亦
是不差。」

  妖後道:「你這丫真是鬼馬,現在說話怎麼懂得留三分餘地,剛才卻又這麼
大膽地頂撞我。」

  漣漪俏臉一紅,捏著衣角道:「剛才漣漪以為娘娘是……」

  「是老糊塗了,對不對!」

  妖後白了她一眼,接口道。

  漣漪慌忙道:「不是,漣漪不敢。」

  妖後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別老一副又驚又恐的樣子,說正事吧。」

  漣漪咯咯笑道:「漣漪就知道娘娘對我最好。」

  妖後無奈地瞪了她一眼,眼中卻儘是溫柔慈愛。

  只聽妖後款款說道:「你用不差二字形容那個年輕人,實在是低估其能為。
此子根基雄厚,不但勇武過人,而且足智多謀,臨危不亂,上回我趁他妖氣入體
,施加偷襲,本來以為可以十拿九穩將他擒住,那料此子竟能吸納我的真氣,施
展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若是公平決鬥,勝負尚屬未定之天。」

  漣漪臉色一變,自她在妖後身邊伺候還未曾聽到過妖後對任何人有過如此高
的評價。

  「娘娘,既然此人如此厲害,為何您不下令,讓各族高手圍殺此人?」

  漣漪皺眉問道。

  妖後道:「此人修為深不可測,即使將其困殺於傀山之內,吾族也會損失慘
重。與其步步緊逼,倒不如時松時緊,讓他看到生路,消除其死戰之意,待到此
子鋒芒消磨殆盡之時,再集中力量一舉擊殺。」

  漣漪點頭道:「娘娘高明,是奴婢誤解娘娘之意了。但我還有一事不明,那
小子懂得土遁之術,若他以此法逃出生天,豈不是得不償失。」

  妖後笑道:「你這丫頭又犯傻了。這延續千里的山脈跑也得跑上十天半月的
,要是躲在那還不憋死他啊?還有一點,上次在大殿偷聽,那小子躲在地下,小
和尚則躲在房梁,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

  漣漪搖頭表示不知。

  妖後道:「這就表示這土遁之法並不能夠帶著外人施展,那小子若想離開,
除非丟下小和尚,但這小子不是那種貪生忘義之輩,所以你的擔心是多餘的。而
且傀山被天羅大陣包圍,這三教祖師所佈的絕陣,仍你飛天還是遁地,也難逃生
天。可以說這兩人已是甕中之鱉,只待時機一到便是吾族階下囚。」

  單是一個照面,妖後便看出龍輝土遁術的缺陷,其智慧與心機可謂曠古絕今


  青陽宮內一間偏僻小屋內,苦海面色依舊蒼白,呼吸略顯凌亂,顯然當日與
妖後一戰的傷勢未癒,再加上身處傀山,周圍儘是陰氣瀰漫,與苦海本身功體相
克,使得療傷效果事倍功半。

  反觀龍輝,其臉色已恢復紅潤,這些天來他對「御天借勢」

  有了更深的理解,引四方陰氣入體療傷。

  龍輝行事出人意料,妖族眾人皆以為他們已經遠遁他方,龍輝反其道而行之
,與苦海不動聲色潛入青陽宮,跑到妖後的眼皮底下療傷休整。

  苦海內息運行三大周天後,道:「真是叫施主笑話了,小僧現在功體也僅僅
恢復六成,恐怕這次難有作為了。」

  龍輝道:「大師,讓崔某再替你療傷吧。」

  苦海搖頭道:「施主好意心領了,這幾日施主也為小僧打通了不少淤塞的經
脈,但說道恢復功體還是得靠自身根基,外力難以干預。」

  龍輝道:「那我們繼續在此呆上一段時間,待大師功體恢復後在離開吧。」

  苦海道:「小僧傷勢不礙事,不如趁著現在傀山妖族的搜捕還算寬鬆,我們
還是早些離去吧。」

  龍輝搖頭道:「不可,傀山現在看似防備鬆散,實際內含玄機。大師你不覺
得奇怪嗎?明明我們兩人的事情鬧得這麼大,為什麼這些妖怪還沒有太大動作,
即便是幾次搜捕也是敷衍了事。」

  苦海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

  只聽龍輝繼續說道:「他們這是欲擒先縱,外鬆內緊,引蛇出洞。這些妖怪
狡猾得很,故意做出防備鬆懈的樣子,想引我們主動跳出來,其實他們早就封鎖
了各個出口和通路就等著我們自己出來,然後在合兵一處,把我們一舉擒獲。」

  苦海歎道:「施主此言有理。」

  龍輝道:「我們此刻身處劣勢,只有等!跟妖後拼耐心。」

  苦海道:「願聞其詳。」

  龍輝笑道:「這些天來,我聽說妖後不理政事,只是一味的吃喝玩樂,在她
看來我們兩個人都有傷在身,而且傀山又是她的地盤,所以不怕跟我們耗。我要
是沒猜錯的話,這妖婦處處留有一線,是想慢慢地瓦解我等死戰的意志和銳氣,
到最後收網的時候,可以用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利益。」

  龍輝伸了伸懶腰繼續說道:「老妖婆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我就偏不隨她
意,既然她不來找我們麻煩,我們乾脆先養好傷,慢慢跟她比耐性,看誰玩得過
誰!」

  苦海歎道:「如今敵強我弱,這種做法雖是可取,但勝算並不大啊。」

  龍輝嘴角微微一揚,笑道:「那我們就得比他們更有耐心。大師你禪法高深
,想必做個枯禪也能坐上一兩年,那咱們此番就跟這老妖婆好好鬥上一鬥!一直
耗下去,讓她以為我們早已逃之夭夭,等她心煩氣躁之際,咱們再動身。」

  苦海道:「崔施主好計策,不過我們身負重任,可不能在此耽擱,拖得越久
對朔風守軍越是不利。」

  龍輝道:「我們現在的情況確實很不利,所以除了等待這外,我還得借此機
會在傀山內收集更多情報,以此斷定壓境敵軍實力,再決定是按兵不動還是強行
突圍。」

  說罷,龍輝不動聲色摸出門外,並祭起「無相」

  功法,模仿妖族真氣,整個人氣質立即改變,渾身透著妖邪魔氛。

  他曾與妖後過招,雖說不能原版複製妖後的真氣,但模仿個六七成作一個小
妖還是可以的。

  出門後,龍輝暗中制住一名青陽宮的士兵,並施展攝魂迷心之法,強行窺探
其內心,將他的記憶瞭解了個大概。

  雖說當日林碧柔提醒過龍輝,應該注意身份,此等下作之法不可隨意使用,
但龍輝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通過此法術,龍輝瞭解到這名士兵是負責青陽宮卷宗閣的防護工作,此處收
藏了許多典籍古書,而且這妖兵正要去捲宗閣換崗。

  「卷宗閣?」

  龍輝思忖道,「這個地方說不定可以收集到更多情報。」

  心念一動,龍輝將這倒霉的妖兵衣服剝下來,再施展「無相」

  之章,模仿其妖氣。

  這個小妖的修為只是一般,龍輝很容易便將其氣息複製出來,幾乎就是一模
一樣。

  卷宗閣位於青陽宮南面,此處守備甚是薄弱,龍輝雖是疑惑,但這名小妖兵
並知道內幕,所以龍輝也無從知曉,只得按部就班,小心行事。

  走到卷宗閣外院門口,兩名妖兵打招呼道:「胡三班,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
早?」

  這名妖兵名為胡三班,乃狐族之人,此刻龍輝壓低頭盔,低著頭走路,遮掩
住面目,即便是相熟的人,只要沒看清面部,也不能辨出真假。

  「閒著沒事幹,早過來替你們守門。」

  龍輝低著頭模仿胡三班的聲音道。

  其中一名妖兵笑道:「你這小子,今天怎麼這麼勤快了,以前每次換班你都
是遲到的,今天居然早到了。」

  龍輝乾笑道:「昔日小弟給兩位大哥添了不少麻煩,所以今天來早一點,以
作補償。以後小弟絕不會再遲到了。」

  另一名妖兵呵呵一笑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真叫人意外啊。不過你今天
怎麼低著頭啊?」

  龍輝心頭猛然一跳:「難不成被這妖兵看出破綻了?」

  一念及此,心中殺機頓生。

  只聽另一個妖兵道:「一定是昨晚喝多了,到了現在還是個熊樣。」

  龍輝回想起這胡三班昨晚確實是喝了不少酒,而且還被眼前這兩個妖兵灌了
許多,心想:「好像這個胡三班平日裡都是不按時換崗,所以這兩個妖兵就借昨
晚喝酒的機會故意整他。」

  想到這裡心中便有了對策。

  於是順水推舟地道:「是啊,昨晚兩位哥哥的海量叫小弟十分佩服,所以…
…」

  那兩名妖兵嘿嘿笑道:「算你小子識相,不然以後還灌你,叫你喝個半死!
好了既然如此咱們哥兩就回去了,你好好守門吧!」

  他們認為龍輝已經被整得服服帖帖了,所以才來得這麼早,如此一來也省了
龍輝不少功夫。

  兩名妖兵笑嘻嘻地離去,臨走之前其中一個回頭說道:「胡三班,忘了告訴
你一件事,等會漣漪小姐跟月靈夫人會倒捲宗閣來看些書籍,你可要伺候好這兩
位姑奶奶啊。」

  龍輝不由一愣,這月靈夫人曾與自己交過手,其修為著實不弱。

  至於那位漣漪小姐,從胡三班的記憶中得知,她是妖後最為寵信之人,妖後
幾乎把她看做女兒一樣,其地位猶在月靈夫人之上。

  豈有此理,剛想做點事情就碰上這麼兩個扎手貨,龍輝不由暗自叫苦,無奈
此刻已是進退兩難,唯有硬著頭皮撐下去。

  過了一陣子,另一個守備妖兵也過來站崗,龍輝與他一左一右分列大門雙側


  站了兩個多時辰,龍輝忽然聞到一陣馨香由遠處飄來,既有處子清幽香氣,
亦有婦人甜膩暖香,隨即兩道娉婷婀娜身影由遠及近。

  一旁的站崗妖兵,眼珠一亮,頓時精神抖擻,挺胸收腹,盡可能擺出一副威
武的模樣,試圖在美人面前好好表現一番,自古以來,男人都希望能在美女面前
好好表現,即便自己與美女地位相差極大,但只要稍微能吸引美人的目光,男人
都會覺得一切的付出皆是有意義的。

  可是龍輝此刻卻不想在美女面前擺譜,他還把不得這兩個姑奶奶別注意到自
己,把頭垂得低低的,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龍輝只覺得那陣香氣更為濃郁,顯然是漣漪和月靈已經走到跟前。

  那名小妖兵更是裝出一副嚴肅的表情,怒目圓睜,而龍輝則與他形成鮮明對
比,垂頭彎腰,十足一個病秧子。

  漣漪徑直走入卷宗閣,絲毫沒看守門的兩個士兵,可是月靈夫人卻朝龍輝道
:「你這般沒精打采的如何鎮守卷宗閣!」

  龍輝壓低聲音道:「回稟夫人,小人昨夜喝了幾杯,現在酒勁還沒過去。」

  漣漪突然停住,回頭厲聲道:「喝酒?你好大的膽子,誰准你喝酒的!」

  那名妖兵看到龍輝被訓斥,不禁暗自幸災樂禍。

  只聽漣漪繼續說道:「現在正是非常時期,你你身為青陽宮守衛竟然敢酗酒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啦!」

  龍輝趕緊咕咚一聲跪下,不住地磕頭道:「漣漪小姐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

  心中卻是暗罵道:「小娘皮,又不是在當值時間喝酒,用得著這般小題大做
嗎!這幾個響頭,老子以後一定十倍討回!」

  龍輝不知這些天,漣漪為了他與苦海的事情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現在聽到這
小兵說喝了酒,她立即怒火大作,才不管你是什麼時候喝得,逮住就罵,將龍輝
當做出氣筒。

  月靈夫人道:「漣漪,你消消氣,這種小角色不值得你大動肝火。」

  月靈夫人在這小兵身上感覺到其狐族妖氣,於是出言相勸。

  漣漪罵了幾句,心中抑鬱也減輕,知道這小兵是狐族中人,於是便順水推舟
道:「你給我以後小心點,這次要不是看在月靈夫人面上,定要將你重懲。」

  龍輝趕緊磕頭道:「謝謝漣漪小姐,謝謝月靈夫人,我胡三班今後一定盡忠
職守,決不再貪杯。」

  月靈夫人道:「起來吧,待會你與我們一起進去,好好伺候漣漪小姐,也好
將功贖罪,要不然貶你去掃茅房,知道了嗎!」

  龍輝不禁暗自叫苦:「死狐狸精,掃茅房也比伺候那小辣椒強。」

  龍輝心中忐忑不安,跟這兩個女人在一起,身份隨時都有可能暴露,而且胡
三班還是狐族中人,說不定月靈夫人見過他本人,所以自己處境更加危險。

  龍輝跟在二女身後步入卷宗閣,心中卻不住地盤算,該什麼時候出手在神不
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制住這兩人,但擬了好幾個方法,都沒把握在不驚動外人的情
況下制服這兩個女人。

  唯今之計只有寄希望於自身的運氣了,這兩位姑奶奶千萬不要注意他的相貌


  龍輝替二女推開卷宗閣大門,裡面雖是昏暗,但也能看清個大概。

  只見書架上堆滿了無數書籍,許多書籍是竹子、獸皮,甚至還有骨頭、石板
、龜殼,只有一部分是紙張的。

  看這樣子這裡的藏書都有很長一段歷史,聯想到傀山乃是上古遺跡,這些書
籍說不定也是從那個年代傳下來的,龍輝心中一動:「在這些古籍中說不定能找
到一些上古正邪大戰的線索。」

  漣漪淡淡地道:「胡三班,去把燈打開。」

  龍輝不敢多話,裝出一副熟絡的樣子走過去,心中卻泛起一絲疑惑:「她為
什麼說打開燈?而不是點燃燈呢?」

  走到燈盞前,龍輝發現牆上有塊凸起來的石塊,想必是什麼開關,雖是起疑
但也只好硬著頭皮按下去,若自己估計錯誤後果便是不堪設想,要麼觸動什麼厲
害機關,要麼就被這兩個女人看出端倪--胡三班身為卷宗閣守衛,若搞錯這些
最簡單的事情,她們不起疑心才怪呢。

  只聽卡的一聲,整個卷宗閣瞬間明亮起來,龍輝只見牆壁四周鑲著數十盞奇
異的燈盞,裡邊似乎包裹著什麼礦石之類的物體,竟能發出明亮的光芒,比起蠟
燭、油燈要明亮得多。

  再仔細一看,每一盞燈都連著一些半個小指粗細的管道,這些管道一直延伸
到西面的牆角,彙集在一起穿過牆壁,看不出那裡是終點。

  「這些妖孽竟然有這麼巧妙的東西,按一下機關,便可點燈,而且這些燈的
照明效果遠勝一般的油燈蠟燭。」

  龍輝暗自思忖道,「若能搞清楚這裡邊的玄機,說不定能好好利用一番。」

  漣漪道:「你暫且退下,有用得著你的地方我便會召喚你。」

  龍輝哪敢不從,點頭躬身退出卷宗閣外。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

  漣漪與月靈夫人推門出來,這次漣漪並沒有難為龍輝,只警告他好好把守不
得出岔子。

  龍輝以胡三班的身份與下一批士兵換崗後,尋了個機會摸進卷宗閣,他沒有
打開控制燈盞的機關,憑借高超的眼力在黑暗中翻閱卷宗閣內的藏書。

  翻開一張羊皮竟然是一部關於男女情愛的故事。

  再翻開一卷竹筒,竟然一本野史。

  龍輝頓時哭笑不得:「這些妖怪竟然也會收藏這種書籍,比我小時候還要無
聊。」

  找了幾個時辰,龍輝要麼就是找到一些故事典籍;要麼就是找到一些雜七雜
八的醫書,占星術等等;就算找到一些史書也是記載著一些世人皆知的歷史,要
麼就是胡說八道的野史,即便是那些年代久遠的石板、骨頭、龜殼也僅僅記載了
一些易學方術,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這也難怪,若裡面真有什麼重大秘密,妖後絕不可能只讓幾個士兵在這裡把
守,這裡的士兵與其說是守衛倒不如說是管理卷宗閣的後勤人員,遇上大人物要
來查閱書籍還得負責引路。

  龍輝不免有些喪氣,暗中歎道:「偌大一個卷宗閣,都是這種垃圾書籍,就
連我家的書房收藏的書籍都比這些有價值。」

  正想離開,突然心念一動:「不對勁!這些史書記載的東西都是這幾百年間
發生的事情,就連這些故事野史也都是當今較為廣泛流傳的……而且這些妖人穿
著雖然有些古樸,但其風格也與外界相差不遠。按理來說傀山自從上古時期就被
三教封印,為什麼他們能這麼清楚瞭解到外邊的事情。妖後說她能夠在天羅大陣
來去自如,難不成其他妖孽也能像妖後一樣?若不是如此,怎麼解釋傀山裡面的
一切發展能與外界基本保持一致?對了,三百年前,那個什麼聖極宗也是魔妖煞
三界聯手創立的……」

  越想越不對勁,龍輝內心不禁泛起一絲不安,從這種種跡象推斷--傀山之
內並不只是妖後一人能穿過天羅大陣!「究竟有多少妖魔已經入世,除了昊天教
之外,還有多少黑暗中的勢力滲透到了人間?」

  龍輝暗自思忖,其內心越來越不安,「天下恐怕將要不再太平啦!」

  驚訝之際,倏聞遠處傳來一陣細促的腳步,龍輝暗叫不妙:「糟糕這個時候
居然還有人來,壞我大事!」

  推門聲響起,只見一道婀娜身影步入卷宗閣,龍輝雖沒正面看見此人面目,
但從其步子和氣息判斷十有八九就是月靈夫人,而且她身上散發的那股甜膩香氣
十分獨特,叫人聞之血脈賁張,想入非非。

  「不愧是真正的狐狸精,迷惑人的本事一點也不含糊。」

  龍輝暗道。

  他此刻正躲在一張書架後邊,與月靈夫人雖只有數步之遙,但龍輝收斂起息
,先天之境可以瞬間便於周圍環境融為一體,外人難以察覺他的行蹤。

  月靈夫人朝四周警覺的掃了一圈,沒發現異樣這才行至西面的一個書架之前
,玉指輕捏,化出妖族秘術,霎時書架之前透射異彩奇光。

  「想不到這裡面還布有這麼一個陣法。」

  龍輝暗忖道,「不知道陣法裡面藏著什麼重要的東西呢?」

  幻光散,真貌現。

  只見一個石洞出現跟前,月靈夫人緩步進入,隨即石洞周圍環境出現了水波
蕩漾般的景象,變得似真似幻,龍輝心知此乃陣法關閉的先兆。

  陣法關閉,龍輝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就是在外邊靜觀其變,等候月靈
夫人出來的時候,突然發難,說不定可以制住一個妖族高手。

  前思後量,龍輝覺得這個計劃成功的可能性相當之高。

  過了半個時辰,陣法再次啟動,月靈夫人那婀娜的身影緩緩出現在眼前,龍
輝猛地一咬牙,指如迅雷,直取月靈夫人中丹氣海。

  月靈夫人雖被偷襲,但依舊臨危不亂,玉掌揮灑,真氣築起重重防線封住龍
輝攻勢,誰知真氣普一接觸龍輝指尖,瞬息間真氣土崩瓦解。

  月靈夫人詫異萬分,不及細想,飽提內元,玉掌拍出,她心知龍輝修為高深
,單打獨鬥自己絕不是對手,於是不顧一切用盡全力,就死為了製造大動靜,引
起其他人注意。

  龍輝可不會如她所願,使出「御天」

  法訣,指尖剛觸及月靈夫人的真氣,瞬息抽取吸納其真氣,隨即氣息轉化,
竟是同源之氣。

  兩股相同的真氣相撞,並沒有發出太大的響聲,就像江河匯入大海,一切都
是如此自然。

  月靈夫人避開厲指,龍輝卻已然欺近身前,匆忙出招。

  龍輝冷然一笑,再施「御天借勢」,收斂吸納月靈夫人之真氣,以彼之矛攻
己之盾,月靈夫人瞬間受創。

  但最叫她憋屈的是--對手竟能以自己的真氣來對付自己,同源真氣相撞只
會相融合,幾乎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使得其如意算盤落空。

  火光電石之際,月靈夫人防守盡潰,詫異之際,身形已落入龍輝掌握,中路
被破,氣海受制,功體瞬間被封,難提半分內力。

  「你這是什麼武功!」

  月靈夫人臉色蒼白,不敢相信地問道,「怎麼能使出我的真氣?」

  龍輝笑道:「區區彫蟲小技難入夫人法眼,不提也罷。」

  身處不利之境,月靈夫人絲毫不減嫵媚風情,嬌嗔道:「這還算彫蟲小技,
男人就喜歡胡說八道!」

  其神態就像再跟自己的情郎撒嬌一般。

  龍輝按下心神,冷笑道:「鄙人乃不解風情之輩,夫人不必白費功夫。」

  月靈夫人額頭上垂落幾根秀髮,眼中秋波流轉,朱唇嬌艷欲滴,姿態慵懶,
笑盈盈地道:「公子制住妾身不知是何用意?」

  看似漫不經心的話,卻是媚態撩人,暗帶三分挑逗之意。

  龍輝暗罵一聲「騷狐狸」,所幸自己根基雄未受媚術影響。

  龍輝淡然道:「只要夫人能一解小生心中疑惑,鄙人不會為難夫人。」

  月靈夫人笑道:「不知公子心中有何疑惑?」

  龍輝不理其魅惑之態,指了指方纔的書架道:「那個書架背後究竟藏著什麼
?」

  月靈夫人柳眉一揚,略帶調戲笑道:「裡邊藏著可以叫人萬劫不復的東西,
公子敢去一探嗎?」

  龍輝暗忖道:「這狐狸精言語中真假參半,不可輕信,需得小心應對。」

  隨即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小生可得勞駕夫人替在下開道了!」

  月靈夫人啐道:「呸,要女人開路,算什麼男人!」

  龍輝呵呵笑道:「小生怕死得很,而且我是不是男人,夫人以後一試便知。


  說罷在月靈夫人飽滿的胸口狠狠地瞪了一眼,饒月靈夫人經久情場,也被龍
輝那侵略性的目光看得芳心一陣亂跳。

  龍輝一把拎起月靈夫人手臂,雖是跟著衣袖,卻依舊覺得觸手之處光潤滑膩


  月靈夫人嚶嚀一聲,身柔無骨般緊靠在龍輝身上,龍輝只覺得溫香軟玉,佳
人嬌軀豐盈動感,妙不可言。

  「公子你真是粗魯。」

  月靈夫人嬌聲嗔道,「明知妾身此刻毫無力氣,還出這麼大勁拽人家。」

  陣陣馨香鑽入鼻孔,龍輝不禁心神一蕩,冷聲道:「夫人還是收起這套無聊
的媚術,對我沒用的!」

  月靈夫人咯咯笑道:「媚術?公子說得究竟是什麼,妾身為何一點都不懂哩
!」

  攤上這麼一個探手山芋,龍輝真有些後悔剛才的決定,要是碰上昊天教的妖
女對自己賣弄風騷,龍輝肯定一掌拍死,可是這個月靈夫人與自己並無太大冤仇
,而且此刻也沒有威脅到自己的生命,龍輝實在狠不下心來殺死這麼一個嬌滴滴
的美人,只是以內勁將她得身體震開。

  看似只有幾步距離,但月靈夫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那豐滿的身子竟然有
再次靠了過來,龍輝只覺得手臂之處一片飽滿肥膩,彈性十足。

  他雖然根基雄厚,但畢竟也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如今碰上這麼一個尤物
,說不動心那是騙人的。

  月靈夫人感覺到龍輝呼吸有些急促,不禁暗自得意:「畢竟是毛頭小子,武
功再高,但男人的本性還是改不了的。待本夫人再施一些手段還不把你哄得服服
帖帖的。」

  心念一動,月靈夫人竟然挪來了身子,不再挨著龍輝,她這一下是欲擒故縱
,就是要讓龍輝覺得意猶未盡,好吊起其興趣,以便更好迷惑龍輝。

  在月靈夫人身軀挪作的一剎那,龍輝清晰地感受到那豐腴的雙峰上兩顆櫻桃
正緩緩地豎起,暗道:「這狐狸精還真是死性不改,被我制住還不是地誘惑我。
也罷,我倒要看看你這騷狐狸有多大能耐。」

  龍輝眼中透出幾分慾火情愫,目光大膽火辣,不住地打量著月靈夫人那婀娜
的嬌軀,。

  月靈夫人只覺得龍輝的目光彷彿是一團火焰,落在自己的酥胸翹臀之上,灼
熱無比,不由俏臉生暈,啐道:「小鬼眼睛往哪看呢!」

  龍輝笑道:「夫人風華絕代,小生的眼睛當然是盯著夫人的無雙之貌了。」

  月靈夫人嗔道:「男人說話都是不靠譜的。」

  龍輝奇道:「夫人何出此言。」

  月靈夫人道:「你若有對妾身半絲惻隱之心,又那會這般對待人家。」

  龍輝哈哈笑道:「小生是怕夫人離我而去,這才出手冒犯的。若夫人心在我
處,我又豈會唐突佳人呢!」

  月靈夫人媚眼如絲地道:「公子又怎知妾身心不在公子身上呢?」

  龍輝道:「當初見面夫人出手何其凌厲,簡直就是想要我的小命。」

  月靈夫人呸道:「對付你們這些薄情寡義的臭男人決不能留手,最多把你打
殘了,人家在好好服侍你一輩子。」

  龍輝不禁哭笑不得:「這是哪門子歪理。」

  月靈夫人笑道:「女人的道理!」

  說罷便一把摟住龍輝脖子,朝龍輝嘴唇送上一個火熱的香吻。

  四唇相接,口涎交融。

  龍輝只覺口舌一陣香甜,一根滑膩靈動之物探入自己口中。

  多日來壓抑的情慾瞬間點燃,龍輝也不再客氣,反手摟住這九尾妖狐,與其
激吻起來。

  「男人都是一個德行,世上哪有不饞嘴的貓兒。」

  月靈夫人暗自得意,「以為封住姑奶奶的功體,就吃定我了嗎。待會叫你這
小子知道什麼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月靈夫人施展狐族媚術,肌膚泛起陣陣緋紅之色,嬌軀越發滾燙,龍輝亦能
清晰感受到懷中美人的熱情,以及那豐潤而又充滿彈性的胴體,下體那根粗壯龍
根已然抬頭聳立。

  月靈夫人小腹被一根火熱巨物頂住,芳心不禁又驚又喜:「想不到這小子本
錢如此雄厚,看來此番是撿到寶了,若能吸納這小子的元陽對我必定大有裨益。


  龍輝在月靈夫人那高聳的玉峰上摸了一把,直惹得美人嬌軀一陣顫抖。

  這狐狸精的本錢可不是說笑的,雖然隔著幾層衣服,龍輝還是能清晰地感受
到那豐滿碩大的乳球,其規模幾乎都快趕上崔蝶了。

  月靈夫人不甘示弱,探出五根修長玉指撫向龍輝下體,隔著褲子安撫那躁動
的龍槍。

  月靈夫人媚聲嬌語地道:「公子真是好人兒,竟生了如此一件神物。」

  龍輝笑道:「夫人也不是省油燈,胸口的份量毫不含糊。」

  月靈夫人嬌容湊到龍輝面前,呵氣如蘭地道:「妾身還有許多驚喜等著公子
呢,不知公子敢不敢進來一探?」

  面對這赤裸裸地挑逗和勾引,龍輝豈會膽怯,當即在其豐隆的肥臀上拍了一
掌,打得美人臀肉一陣晃動。

  「小生最喜歡入洞探查了!」

  龍輝語帶雙關地道,「不知道這傀山秘洞之內究竟隱藏著何種驚喜!」

  月靈夫人媚笑道:「只要公子入洞一探便可知曉。」

  說罷便為龍輝鬆解腰帶,龍輝雙手也不含糊,從月靈夫人領口探入,揪住兩
側衣襟朝外一扯,室內頓時春光四溢。

  月靈夫人上衣被扯落大半,露出粉紅色的抹胸,兩顆飽滿豐碩的奶子將抹胸
撐出兩道圓潤的弧線,弧線頂峰隱隱可見兩粒凸起的葡萄。

  龍輝腰帶也被月靈夫人解開,露出那根殺氣騰騰之龍槍神物,看得月靈夫人
一陣口乾舌燥。

  月靈夫人驚詫地道:「好一根叫人又愛又怕的神槍。」

  龍輝笑道:「夫人恐怕是愛多於怕吧。」

  月靈夫人俏臉暈紅地白了他一眼,俯下身軀,朱唇一開,竟將龍輝的陽物整
根吞入,那雙玉手則在陽具根部來回拂動,更讓龍輝平添不少快感。

  龍輝只覺得自己的肉棒進入溫潤緊湊的所在,一根靈活滑膩的物體便在龜頭
處攪動,積蓄多日的情慾此刻一併爆發,叫龍輝幾乎忍不住一洩如注。

  「不能射出來,這狐狸精定是想採補我的精氣陽元!」

  龍輝深吸一口氣,按耐下洩身的快感,運氣「不老童子決」,固本培元,鎖
陽封精。

  月靈夫人感覺到口中那本來已經開始脈動的陽具此刻卻突然平靜下來,心知
遇上強手,當下使出看家本領,吹舔含吮,十八般武藝皆同時使出,勢要將龍輝
陽精吸出,可是龍輝依舊穩如泰山,笑嘻嘻地享受著胯下美婦人熟練的口活舌技
,一邊伸手玩弄她倒吊的豪乳。

  過了好一陣子,嘴中傳來的酥麻感讓月靈夫人有些撐不住,只得把肉棒釋放
出來,小手握著棒身上下套弄,三寸丁香卻快速抖動吮舔著馬眼。

  「夫人好手段!」

  龍輝戲謔地在其乳峰上抓了一把,捏著美婦人的乳尖,讓月靈夫人一聲嬌呼
,咬牙嗔道:「臭小子,輕點,被你捏壞了……」

  龍輝也不答話,思忖道:「好一個狐狸精,她這口舌功夫比起碧柔來還要厲
害,幾乎快趕上碧柔和蝶姐姐的『冰火兩重天』了。」

  單是口活已是如此銷魂,不知道進洞之後會是何等極樂之景,龍輝不禁有些
期待,於是扯下那礙事的抹胸,一雙肥乳脫出束縛後,怒聳而立,兩粒艷紅的葡
萄隨著乳峰的顫抖而向男兒招手。

  龍輝猛地一低頭,埋首於豐碩的乳峰之上,沉迷入深邃的乳溝之間,只覺得
一股成熟的婦人肉香夾雜著濃郁的乳香鑽入鼻孔,爽得渾身毛孔在一瞬間開放。

  「嗯……」

  月靈夫人媚眼如絲,花容似火,鼻息粗重,仍有身上的少年盡情索取。





  第八回《龍戰八荒》

六道驚魂於2011-11-10首發龍壇

     閣樓之內,一名豐腴的美婦人正跪趴在地上,衣衫凌亂中一對酥乳半遮半
露,羅裙被掀至腰間。

  月靈夫人撅起肥嫩的雪臀承受著來自身後的衝擊,一根粗碩龍根正在美婦那
濕潤的秘洞中來回進出,每一次進出皆會帶起一股晶瑩的浪水,男人腰胯不斷地
撞擊著那粉嫩的臀肉,抖出一陣陣的肉浪。

  「公子……好粗啊……頂死奴家了……」

  月靈夫人晃動著豐滿的胴體,朱唇含絲,嬌喘連連,一雙豐碩的豪乳隨著男
兒的衝擊而晃動,與臀部的肉浪一同構成了一副淫靡的畫面。

  「夫人的小穴也是緊湊得很啊,小生差點就寸步難行了。」

  龍輝雙手探下,握住美婦人晃動不已的奶子,狠狠地揉捏著,肥嫩的乳肉在
指間溢出,更在那白皙的雙峰上留下數道紅痕。

  看似春情四溢,實則凶險萬分。

  兩人以此為媒介展開了一場拚鬥,月靈夫人試圖以狐族媚術吸納採補龍輝的
精氣,而龍輝卻鎖陽封精,任由胯下美人如何扭腰擺臀,始終是穩如泰山,而且
槍槍直取美人花房深宮,杵得月靈夫人高潮疊起。

  「噢……小壞蛋……你快弄死我了……輕點……」

  月靈夫人豐滿的上身無力低癱在地上,兩顆肥美的奶子在冰冷的地板壓成了
兩個白嫩的肉餅,下身卻依舊高高撅起,盡力迎合龍輝的索取。

  「這小子究竟是什麼怪物……做了這麼久居然還沒有一絲瀉意。」

  月靈夫人暗自叫苦,「不行了……再這樣下去只怕會被他攻破陰關……」

  男子有精門,女子有陰關。

  男子精門打開時便射精,女子陰關打開便會洩身,對於普通女子大開陰關只
會增添床事快感,最多也就是時候疲憊,休息一夜就可以恢復了。

  但對於修煉媚術的女子,陰關卻是她們的命門,此處乃真陰元氣彙集之處,
一旦被破輕則功力大損,重則立即斃命。

  所以修煉媚術之女子都有獨門法訣穩固陰關,往往都是與其結合之人被吸乾
一身精氣,除非是遇上比自己更精通房事採補術的男子,或者是天賦異稟之人,
這才有被擊破陰關的危險。

  月靈夫人乃是狐族翹楚,無論武學還是媚術都是族中佼佼者,平時只有她吸
別人的份,那曾想過自己也有陰關大破的一天。

  一股恐懼湧上心頭,月靈夫人不顧疲憊的身子,勉力支起身軀,扭動那豐滿
的肥臀,試圖擺脫龍輝的鞭撻,誰料龍輝一把摟住她的腰肢,連刺數下,殺得月
靈夫人嬌喘不已,浪水四濺。

  「公子……饒命啊……妾身認輸了……」

  月靈夫人氣喘吁吁地呻吟道,隨著龍輝的抽送,那股酥麻銷魂的快感由花心
蔓延至全身,稚嫩的花心已然不住地抽插。

  這股感覺雖是美妙,但對於月靈夫人卻是猶如喪鐘,要是再給龍輝多刺幾次
,陰關只怕瞬間崩潰。

  龍輝握住一顆奶子道:「小生還未夠呢,夫人可不要如此掃興。」

  說罷不理月靈夫人哀求,龍槍大顯雄威,狠狠地砸在美婦人花心嫩肉,猛地
一下攻破陰關。

  「噢--」

  隨著一聲嬌啼響起,月靈夫人渾身抽搐不已,水嫩的肌膚泛起一陣艷紅暈色


  龍輝只覺得月靈夫人的腔肉不斷地收縮幾乎要將自己的肉棒夾斷,隨後一股
濃稠溫熱的液體湧出,狠狠地衝向自己的龜頭,險些將肉棒給衝出密道之外。

  月靈夫人身子抽動了幾下後,無力地癱倒在地,眼神迷離,出氣多,進氣少


  龍輝心想:「這狐狸精被我破去媚術,不死也要掉去半條命,但我還要她幫
我引路,先救她一把。」

  於是伸出手掌抵住月靈夫人份背,以「無相」

  模仿妖族真氣,並將其輸入月靈夫人體內。

  得到妖氣相助,月靈夫人漸漸緩過氣來,但臉色慘白,口唇發青,秀髮凌亂
,已無昔日那容光逼人的神采,卻多了幾分病態美感。

  龍輝冷道:「夫人若感覺好點的話便請為小生引路吧。」

  月靈夫人此刻雖保住一條性命,但已是根基大損,日後修為只怕難有寸進了
,苦笑道:「真是郎心如鐵,罷了,妾身認栽!」

  就在月靈夫人準備穿上衣服時,只聞龍輝說道:「且慢!」

  月靈夫人心中有氣,冷聲道:「公子,我現在已經一敗塗地了,你還想怎麼
羞辱於我!」

  龍輝嘿嘿一笑道:「夫人剛才倒是快活了,小生可是憋得難受。」

  說罷挺了挺那根堅硬的龍根。

  月靈夫人俏臉一紅,看著這根方才將自己殺得欲死欲仙的神物,心中又恨又
愛,雖然恨龍輝破去自己媚術,但那陣銷魂快感實在是難以忘懷,月靈夫人甚至
還有些希望能再嘗試一次。

  龍輝心知這狐狸精已經難有作為,於是乾脆先享受一番:「夫人不妨再替小
生吹奏一曲。」

  月靈夫人狠狠地白了龍輝一眼,只得俯下身去,親啟朱唇,將那還沾有自己
淫水浪液的龜首納入口中。

  媚術雖然已破,但月靈夫人的口舌功夫依舊不含糊,香舌舔洗,朱唇含吸,
將上邊的淫跡洗淨,舔舐得又乖又專心,就像一隻溫順的小貓,一雙玉手輕揉愛
撫著底部的兩球,一邊輕做推送之狀,讓龍輝雖沒真的干穴,也有抽送之感。

  龍輝笑道:「夫人可要好好接著啊!」

  月靈夫人尚未反應過來,只覺口中之物一陣脈動,隨後便是一股濃鬱火熱的
陽精衝入口腔,這輪激射,不但勢頭迅猛,而且份量極大,嗆得月靈夫人不住咳
嗽,還有不少白綢的陽精從鼻子溢出。

  月靈夫人只覺得一股純正無比的元陽之氣湧入體內,本事酥軟無力的四肢有
了幾分力氣,身子也是暖洋洋的,極為舒暢。

  月靈夫人忙運氣查探,只覺得本已虧損的媚術功力,得到這股陽氣滋潤,竟
恢復了幾分,雖不如昔日,但只要潛心修煉一段時間便可復原。

  「公子好意,妾身感激不盡。」

  月靈夫人知道是龍輝出手幫助自己,不免生起幾分感激之情。

  龍輝在月靈夫人陰關大破之際也吸納了月靈夫人不少的真陰,此刻反哺回去
,對龍輝來說也不算什麼損失,而且這般軟硬兼施,更向月靈夫人傳遞一個消息
:「你的生死皆由吾來掌握!」

  月靈夫人打開陣法,神秘石洞再次出現,龍輝讓她先進去,自己緊隨其後。

  進入石洞後,四周石壁皆透射出多重色彩,叫人瞧得眼花繚亂,有種置身幻
境的感覺。

  龍輝雖然讓月靈夫人前行,但始終將氣息鎖在她身上,只要這九尾妖狐一有
異動,龍輝便會以雷霆萬鈞之勢出手,將其一舉擊殺。

  月靈夫人其身心皆被龍輝擊垮,此刻哪有任何反抗之意,只是乖乖地在前帶
路。

  走了大概半盞茶時間,來到石洞盡頭。

  那時是一處三丈見方的石室,四周石壁皆以人工開鑿成書架,上邊擺放著許
多書籍,每個書架皆鑲有奇異寶石,絢光交錯,閃耀著夢幻般的迷離光環。

  龍輝暗忖道:「好一招虛實相應。」

  這卷宗閣外圍防守鬆懈,閣樓內皆為無關緊要的書卷,叫人誤以為此處是一
個雞肋之地。

  實際卻暗藏玄機,將重要的卷宗放在這個隱匿的陣法之內。

  此番虛實結合,不但迷惑了外人,更不用費盡心思佈防,可謂一舉兩得。

  月靈夫人道:「公子,這就是卷宗閣內的秘密。這裡藏書不下萬卷,公子要
是一卷一卷地看,恐怕看上三五個月也看不完。不知公子想要找些什麼,奴家倒
可以為公子分擔一二。」

  龍輝冷笑道:「夫人何以如此熱心?」

  月靈夫人笑道:「奴家此刻小命還握在公子手上,哪敢不乖乖聽公子吩咐,
說不定將公子伺候好了,您一高興就把功力還給奴家。」

  龍輝點頭道:「夫人若乖乖配合,小生不會虧待夫人的。」

  月靈夫人嫣然一笑道:「那不知公子想要找些什麼書籍呢?」

  龍輝皺眉道:「傳聞狐族易容變身之法獨步天下,小生倒想開開眼界。」

  月靈夫人道:「公子稍等,妾身這就為公子尋來。」

  說罷走到東面的一個書架前,只見她探出白皙素手按在書架的左上角,默運
真氣,整個書架發出淡淡白光。

  龍輝眉頭微皺,思忖道:「想不到書架上也布有陣法,這陣法雖沒有什麼殺
傷力,但卻有警報的作用,若不明緣由地過去觸碰只會引來妖族高手。這狐狸精
完全可以設計騙我去觸發陣法,引來其他人,她居然會主動替我解除陣法,她當
真這麼好心?」

  不過多時,月靈夫人笑盈盈地捧著一本秘籍送至龍輝面前,龍輝信手拿起翻
閱,細看之下不由興趣大生。

  這本秘籍名為「萬變幻元術」,說到如何利用真氣、神識,改變自身的骨骼
、肌肉,同時輔助以障眼大法,隨意變化成各種模樣。

  看似離奇詭異,卻又一針見血,令人拍案叫絕,比起用人皮面具易容化妝,
可謂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龍輝捧著這本奇書思忖道:「要是我學會這套法訣不知道能不能瞞過魏雪芯
那個丫頭的劍心?」

  龍輝越看越是熱血沸騰,只覺得眼前柳暗花明,豁然開朗,彷彿一步步跨入
了前所未見的美妙新天地,心中驚駭、狂喜、羞慚、讚賞……如大潮奔湧,交相
翻騰,激動之下,眉飛色舞,忍不住想要歡呼狂嘯。

  只見龍輝默運法訣,調動真氣,身子周圍頓時泛起一片如同水波蕩漾的光暈
,待到光暈散去,龍輝竟然變成了胡三班的模樣。

  月靈夫人驚得杏目圓瞪,暗驚道:「這小子只看了一眼便學會了吾族不傳之
秘術,他究竟是什麼怪物,天賦如此驚人!」

  此等秘術高深莫測,月靈夫人憑著其狐族天賦神通,也學了足足三年才能幻
化形態,誰想到龍輝竟一個照面便練成,月靈夫人不禁有種想吐血的感覺。

  本來還以為龍輝再怎麼也學不會,所以給他看一看也無妨,誰知卻是得不償
失。

  有了此等秘術,龍輝再以「無相」

  模仿妖族氣息,對於突圍傀山又多了幾分把握。

  龍輝散去幻術,再現本來面目,冷視月靈夫人道:「多謝夫人成全,小生還
有一事請教夫人。」

  這小子分明佔了莫大便宜,還裝出一副謙謙有禮的模樣,月靈夫人心頭有氣
,怒極反笑道:「不知公子還有何事?」

  龍輝道:「夫人族人被困在傀山多年,為何還對外界所發生的事一清二楚。


  月靈夫人臉色一沉,眼中帶著幾分猶豫。

  龍輝也不再追問,他只是試探一下,看到月靈夫人的反應已經猜出個八九成
了:妖族必定有通過天羅聖賢封魔陣的方法,不然的話傀山不可能與外界的發展
保持一致。

  龍輝道:「夫人既然不想說,小生也不便勉強。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想請教夫
人,還望夫人切莫拒絕。」

  月靈夫人面色沉重,龍輝看似客氣,但如果自己不照辦那後果可要十分嚴重
,只得強忍歡笑道:「公子請說。」

  龍輝道:「小生對於貴族的歷史十分感興趣,不知我該翻閱何種書籍?」

  月靈夫人道:「吾族史書都放在左手邊的書架上,待妾身為公子取來吧。」

  說罷便解開書架上的陣法,取出一個盒子地給龍輝。

  「盒子內裝著便是吾族史書,還請公子過目。」

  月靈夫人恭敬地道,「盒子內設有機關,待妾身為公子打開吧。」

  龍輝笑而不語。

  又將盒子遞回去給月靈夫人,這狐狸精實在太過反常了,龍輝心中始終多留
了個心眼:「倒要看看你這妖女想耍什麼把戲。」

  月靈夫人素手輕輕在盒子的四個角拍了一下,龍輝聽到細微的機括運轉聲音
,只見盒子緩緩打開,盒子內躺著一本鑲金書卷,盒子的四個角皆裝著一個彈簧
機括,各連著一枚藍汪汪的鋼針,顯然染有劇毒。

  若不事先,同時將四個機括關閉,開盒之人難免會遭到暗算。

  月靈夫人將盒子捧到龍輝面前,媚眼如絲,巧笑嫣然道:「公子,妾身已經
替您除去機關,請您安心翻閱。」

  龍輝道:「夫人好意小生受領了。」

  「奴家這般聽話,還望公子能再施雨露。」

  月靈夫人咯咯媚笑,胸前竟抖出陣陣波濤,領口似乎也難以束縛,被撐開一
道縫隙,裸出頸胸間的大片雪肌,甚至還能隱隱可見其肥嫩乳脂,如覆奶蜜,白
得令人難逼視,不覺生憐。

  此番若隱若現之風情比起赤裸相對更有一番風味,饒是龍輝已與其有肌膚至
親,內心也不免生出幾分躁動,再配上那露骨的挑逗,使得龍輝差點就要將其壓
在胯下。

  龍輝探手入盒,輕輕提起書卷,誰知竟見一道紫光由盒內冒出,直射而至,
光芒觸體爆出奪目電光,龍輝方圓三尺之內皆遭電擊,頓時濃煙滾滾,四周盡化
焦土。

  月靈夫人看著眼前濃煙瀰漫,不由泛起一絲得意,心中陰鬱一掃而光:「臭
小子任你武功再強,被『紫電雷針』打中也得變成一具焦屍。」

  盒子內除了四個毒針外,還藏有一枚以「紫電雷針」,此物乃以天火雷石打
造,蘊含九天驚雷之力,一旦激發便會將方圓五尺之內化為焦土。

  「夫人好算計,可惜區區驚雷之力難動小生分毫!」

  濃煙之中緩緩步出一條人影,「不過,夫人厚禮小生定當回報。」

  月靈夫人不禁嚇得魂飛魄散。

  驚訝之際,只感一股雄力入體,頓時五內俱焚,痛不欲生,捂著肚子趴在地
上,豐滿的嬌軀不住地抽搐,豆大的汗珠佈滿雪白俏臉,一副我見猶憐的嬌弱病
態。

  「你……你怎麼沒事?」

  月靈夫人貝齒緊咬朱唇道。

  「你明明中了紫電雷針……」

  龍輝頷首道:「自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完全相信你,而且自從進入此洞後,你
的表現實在太過反常了。」

  月靈夫人顫聲道:「反常嗎?我自以為我的表現完全符合一個貪生怕死之人
,我助你避開陣法和機關,竟然也不能消除你一點戒心嗎?」

  龍輝冷哼一聲道:「狐性狡詐,當你將盒子機關解開後,你有意無意地使媚
,似乎想叫我盡快拿起書卷,那一刻起我早就暗中運功戒備了。那一枚紫電雷針
根本沒有打中我。紫電雷針將要接近之際,我閃身已躲開,再放出一道氣勁引爆
紫電雷針。」

  月靈夫人面如死灰,喘氣道:「你用了什麼手法將我渾身力氣盡數禁錮?」

  龍輝笑道:「放心吧,小生還算是憐香惜玉之輩,辣手摧花的事情一般不做
的,但夫人如此絕代風華,打打殺殺實在有損佳人姿容,小生想請夫人遠離紛爭
,所以稍微將夫人體內五行之氣逆轉。」

  逆五行--當初就連林碧柔也慘遭封鎖,龍輝心中暗恨這狐狸精狡詐陰險,
所以出手毫不留情,比起當初對付林碧柔還要重上三分。

  月靈夫人已然失去戰鬥力,龍輝將其丟在秘洞內任其自身自滅。

  當夜--袁飛子與蠍鰲急速飛奔,趕到目的地只見一隊妖兵伏屍當場。

  袁飛子翻過一具屍體查看,胸口卻見一個深凹掌印,還可依稀感覺到一股佛
門餘勁。

  袁飛子目光一斂,沉聲道:「是大梵聖印!」

  蠍鰲查看另外幾具屍首,卻是一刀封喉,乾淨利索。

  此等刀勢曾經幾乎奪取自己性命,蠍鰲面色冷峻道:「這邊的幾名士兵是被
快刀所殺,定是那個小子所為。」

  袁飛子冷哼道:「看來,那小子和禿驢是準備殊死一戰,強行突圍了!」

  「唔……咳咳……」

  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兩人轉頭望去,只見一名渾身失血的妖兵掙扎著要爬
起來。

  蠍鰲一個箭步上前將其扶起,輸入真氣,卻只察覺此人氣息微弱,五臟六腑
幾乎已無任何生機,已是回天乏術。

  蠍鰲問道:「兄弟,是誰對你們下毒手的!」

  那名垂死妖兵斷斷續續地道:「和尚和一個年輕人……他們,他們……朝那
邊去了……」

  勉力抬起右手指著東面,隨即手猛然墜地,頭一歪,生機已絕。

  袁飛子驚詫地道:「東面?那邊可是傀山地穴所在之地!難道這兩個傢伙想
毀掉傀山地穴,斷我妖族血脈!」

  蠍鰲眉頭緊皺,說道:「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立即調動兵馬守衛地穴!」

  於是掏出兵符遞給一名親兵道:「你持此兵符調動兵馬,趕往地穴,吾與袁
兄先去地穴守衛。」

  袁飛子、蠍鰲趕去地穴,留下幾名士兵清理屍體,一具屍體卻是無聲無息地
消失了,士兵們卻絲毫沒有察覺。

  朝西之路,只見兩道人影在急速狂奔,其中一名身著月白僧袍正是苦海,而
另一名卻是身著妖族士兵服侍,渾身染血,竟是方才為蠍鰲指路的那名士兵,本
應喪命之人此刻卻是生龍活虎。

  那名士兵正是龍輝假扮,以狐族的「萬變幻元術」

  改變相貌,在隱匿體內氣息,裝成一個將死之人,果真瞞過妖族兩大高手。

  自從制住月靈夫人後,龍輝從秘洞內更是找到一份傀山地圖,知道了地穴所
在,於是腦海中擬出了一個脫身計劃。

  月靈夫人雖被制服,但她畢竟位高權重,一旦失蹤超過一定時間必定會引起
眾妖注意,所以兩人唯有盡早脫困,於是便窺準機會殲滅一隊士兵,再裝成一名
傷兵誤導趕來查看之人,讓其以為自己的目的是要摧毀傀山地穴。

  果然傀山眾妖對地穴緊張異常,一聽到這個消息馬上調集重兵把守地穴,對
於他們來說,被「聚陰逆陽陣」

  重創過的陰氣地穴,已經不能再遭到破壞,所以傀山妖族寧可信其又不可信
其無,抽調人手守衛地穴。

  苦海笑道:「崔施主這招調虎離山果真奏效,這些妖孽此刻已經把注意力放
在他們的地穴,其他地方得防守相對薄弱了不少,對我們突圍甚是有利。」

  龍輝道:「大師過獎,此刻我們還不能掉以輕心,雖是突破妖族防守,但封
魔大陣依舊是個難題,我雖探知了一些闖陣之法,但始終不知其具體功效。」

  龍輝得到妖族秘史後,並沒有將其暴露在苦海面前,此物事關重大,可能還
隱藏著一些三教不為人知的過去,說不定今後可以成為自己周旋正邪兩道的籌碼


  秘史前面皆是由上古妖族文字所書寫,龍輝一個也看不懂,但到了後面文字
漸漸有了當代文字的雛形,龍輝尚可看懂七八成,這部秘史竟然還記載著歷代妖
族至尊通過封魔陣的方法和心得,對於龍輝來說實乃雨後逢甘露,不必再經歷闖
陣苦戰。

  兩人各展能為,通過了防守已是薄弱的關卡,進入了傀山外圍的「天羅聖賢
封魔陣」,龍輝按照妖族秘史所記載的方法躲避天羅陣的殺機,雖有闖陣之法,
但卻也是躲得步步驚心。

  若無相當雄厚的修為即便知道方法也難出此陣,所幸兩人根基不凡,屢屢化
險為夷。

  據秘史記載,欲過天羅陣必須通過陣眼,此處正是天羅陣之樞紐,運納十方
陽氣,至剛至烈,不少妖族高手皆魂斷於此。

  步入陣眼,龍輝苦海二人只感一股浩然大氣撲面而至,凝目一視,四周竟聳
立著三具石像,栩栩如生,儒道佛三者之形象恆古不變,雖只有三之數,卻猶勝
千軍萬馬,那份逼人之神聖,鎮壓十方妖邪。

  苦海面露虔誠之色,雙掌合十口選佛號道:「弟子苦海在此拜見三位祖師。


  龍輝見狀,已經猜出這三具石像的身份--三教創始聖人,看著這傳揚千古
的傳奇人物,任誰都會心生敬畏。

  就在兩人思量該如何安全闖過陣眼之際,卻聞琵音游忽,四方生、八面消,
聲無定所,伴著低緩詩吟,荒野倏起一闕哀殺奏!隨即,兩人只覺眼前倏現詭異
身影,自四方湧出,其容顏絕色,姿態婀娜,可謂舉世無匹!一名絕代佳人手持
琵琶,輕踩蓮步,娉婷裊裊,竟為肅殺之氛增添幾分柔和溫婉之意。

  女郎氣質妖媚無匹,薄紗袖管裡兩條若隱若現的勻直藕臂,姿態娉婷挺拔,
曳地的白裙益發襯得雙腿修長,臀似滿月;行走時足尖交錯,搖曳生姿,直教人
心神難定,綺念頓長,但妖媚中卻又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猶如俯視眾生,
冷眼生死的女神,使人不敢心生輕薄褻瀆之意。

  龍輝心雖起疑,卻不顯懼色,長笑一聲道:「我們二人離去之際竟得妖後娘
娘親自相送,真是萬分榮幸。」

  妖後笑道:「兩位貴客不願就留,本宮唯有替二位彈奏一曲以作送別。」

  當日漣漪眾女擺出「天魔舞」

  與「天魔音」

  幾乎要了雲蹤的老命,而漣漪所學皆來自妖後,這首曲子可不是這麼容易傾
聽的。

  龍輝與苦海對視了一眼,交換了心中念頭:「決不能讓這妖女彈奏琵琶!」

  心念急轉,兩人身影晃動,各展絕技攻向妖後。

  妖後緩緩闔上一雙妙目,朱唇含笑,絲毫沒將兩人之攻勢放在眼裡。

  也就在這一剎那間,兩道人影閃電般分別迎上龍輝、苦海二人,掌化風雷山
火之勢,迫使兩人不得不放棄逼殺妖後,應對眼前危機。

  兩聲驚爆巨響,四人分別被對方勁力震退,當距離拉開,龍輝與苦海看清出
招之人,一者白髮如雪,素衣似雲,面容清麗,竟是一妙顏女郎,雖無妖後那般
絕色嫵媚,但卻多了幾分冰冷清麗;一者黑髮如墨,身披玄衣,蓄有二尺長髯,
顯得威武不凡,氣若深淵。

  白髮女子開口道:「對娘娘無禮者--殺!」

  她的聲音猶如斬雪斷冰,冷得發寒,叫人以為她是一塊萬年寒冰。

  長髯男子龍輝心中暗叫不妙,能進入陣眼之人定是不凡高手,如今以二敵三
,己方已是略輸一籌。

  龍輝道:「吾命就在此,有本事就來拿吧!」

  白髮女子眼光生寒,四周氣壓劇降,一股陰寒殺氣撲面而至,龍輝凌然無懼
,祭起灼熱陽和之力反撲陰寒殺氣,頓時火花四起,風雷齊動。

  長髯男子衣袖一揮,一道渾厚掌力掃向苦海,苦海不敢怠慢,納氣提元,再
施佛門絕式「佛光卍華鏡」,守得滴水不漏。

  「禿驢受死!」

  長髯男子怒喝一聲,搶身而動,掌法如雷火霹靂,剛猛暴烈,是要強行擊潰
苦海防守。

  面對如此強招,苦海不懼魔威,轉守為攻,腳踏「羅漢步」,每踏一步皆帶
起磅礡煞風,猶如伏魔羅漢,掌勢宏大。

  雙掌交擊,頓時方圓亂流,風沙掩目,乍見沙塵之中祥光湧動,邪氣瀰漫,
盡顯妖佛爭鋒之末日景象。

  長髯男子怒喝:「禿驢不差,再接一掌!」

  話音未落,一掌直取苦海胸口,苦海一側步,再次揮手相迎,兩人拳腳相搏
,妖氣斗佛元,風雲為之錯落,空間為之震撼。

  長髯男子散發無盡翠綠灼熱炎火,宛如上古巨妖,揮舞出焚盡萬物的妖火。

  苦海面對妖邪極招,無謂魔殺,飽提內氣,化身怒眼如來,頓顯佛門聖耀,
力撼邪綠妖火。

  與此同時,妖後挑引征羽,按捺宮商,琴音婉妙處,竟不啻於烏桐冰弦、古
今名琴,曲調歡快跳脫,令肅殺之意為之一緩。

  本該宏大無匹的佛門絕式,在琴音的干擾之下竟顯出半分遲緩,長髯男子窺
准機會再發一掌,翠綠妖火化作驚天駭浪,淹沒吞噬莊嚴佛光。

  戰局不利,苦海無奈之下,只得步步後退,避其鋒芒。

  可是長髯男子一招得勢,已是一發不可收拾,掌出連環,逼得苦海是險象環
生。

  龍輝眉頭一揚,冷笑道:「堂堂妖後竟是如此下作的手段,真是可笑!」

  話音方落,龍輝頓時仰天長嘯,宏大聲波動撼雲霄,剎時天驚霹靂、地裂龍
圖,龐大氣勢,威迫四方!如果說妖後的琵琶樂曲蘊含著溫柔情鄉的意境,那龍
輝的嘯聲就像就是金戈鐵馬,以野蠻的兵鋒,鐵騎,直接摧毀旖旎之鄉,踏碎溫
柔之夢。

  如同龍嘯九霄的聲波,不但破除了妖後攝神魅心的琴音,還令得長髯男子內
息一窒,掌勢兇猛減半。

  情勢轉變,苦海運起佛門絕招--「大梵聖印」

  絕地反擊,一掌轟散那翠綠妖火,扳回劣勢。

  龍輝倏感四周氣溫劇降,只見寒氣席捲而至,所過之處皆是凝霜結冰,原來
是那名白髮女郎出招了,一根修長的手指由衣袖內探出,指尖寒氣凝聚,化作一
柄尖銳的冰劍,直奔龍輝心窩。

  劍勢銳利迅猛,龍輝只得手捏劍訣,並指凝光,卯上白髮女郎的冰劍。

  劍氣相撼,四周的空氣彷彿被抽乾一般,以兩人為中心的一丈之內形成了一
個真空漩渦。

  就在一剎那間,龍輝散去一身真氣,全身放空,任由那道寒冰劍氣侵入體內
,隨即忽聞龍輝一聲雄喝,施展「御天」

  神技,寒冰劍氣猛然爆發,竟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白髮女郎反應神速,
裙下蓮足虛踏,堪堪避過劍氣,但依舊被劍氣削斷幾根秀髮,清冷的花容泛起一
絲惱怒。

  龍輝舉步上前,正要再攻,忽感陣眼生出變化,磅礡之氣不斷匯聚凝集,天
空竟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

  龍輝暗叫不妙,這顯然是天羅聖賢封魔陣發動的先兆,只見妖後朱唇含笑,
素手撫琴,一弦啟奏訴泣音。

  魔魅妖聲響起,引發天羅陣劇烈反應,只見佛門祖師石像散發奪目聖光,以
聖光化金蓮,散蓮瓣成佛字,納方圓百里為疆界,覆天上地下於穹廬。

  頓時法陣鋪天而下,漫密織成,佛光大盛,鬼神邪靈不容,天際佛字化作梵
光法雷,追擊陣內異端。

  一化十,十化百,光雷如雨落,眨眼未止休,妖後翻袖一化,催動雄厚根基
,以詭異真氣織出千絲萬端,牽連束縛,以自身為中心形成一個巨大妖繭,無畏
聖雷攻擊。

  白髮女郎素衣一擺,週身頓時被堅冰包裹,長髯男子雙手結印,爆出妖異綠
火,硬抗佛門聖雷。

  封魔陣一經啟動,其攻擊不分敵我正邪,只為毀滅入陣之人,龍輝苦海也被
殃及池魚。

  龍輝催動戍土真元,鑄土為牆,隔絕雷電轟擊,而苦海有佛法加持,與梵光
法雷同根同源,亦可自保。

  倏然,一道猶如水桶粗細的雷光從前方射來,土牆竟被轟碎,龍輝也被這道
迅猛的雷電震得血氣翻湧,幾欲吐血,凝目一看,卻見妖後素手輕揮,那本是降
妖伏魔的梵光法雷居然在其掌握。

  妖後美目中精芒大盛,衣袖一翻,聚集了數十道梵光法雷,龍輝只覺眼前電
光閃過,又是一道粗如水桶的雷電朝自己劈來。

  「這妖婦竟然能調動封魔陣的攻擊,修為真是可怕之極。」

  龍輝驚詫之餘,再施展「御天借勢」,霎時間斗轉星移,梵光法雷被龍輝還
返於妖後。

  只聞妖後一聲銀鈴脆笑,玉指輕捏,琵琶再奏,光雷未及妖後一丈之內已被
宏大音波震散。

  就在龍輝準備擬定下一步動作之時,忽聞琵琶轉弦促促,彈撥之間,琴思如
刃,直射聞著心懷,忽而,琴調一轉,哀婉琴波轉變成凌厲鋒刃,一聲聲、一思
思,直透來著命門。

  音波奪命,而從天而降的梵光法雷受到琴聲牽引竟然也向龍輝和苦海劈來,
佛門聖雷如今卻為妖異所用,有種說不出的諷刺。

  大多數的雷電此刻已是針對龍輝苦海二人,白髮女郎和長髯男子壓力劇減,
亦是騰出手腳來攻擊兩人。

  音波奏殺、聖雷怒鳴、寒冰刺骨、邪火張狂,龍輝與苦海陷入四面圍殺之危
局,一不留神便會埋骨傀山,魂斷妖地。

  苦海猛喝一聲,發出佛門熾烈梵音--獅子吼,對抗妖後奪命音波,雙手同
時運化,祭起「大梵聖印」

  拍向長髯男子那團翠綠妖火。

  龍輝以「御天借勢」

  收納梵光聖雷,以此為矛,反向逆施,借組聖雷之威攻擊白髮女郎那刺骨寒
流。

  五強會戰,各施絕技,頓時紅塵驚爆,裂地千尺,風沙飛揚。

  只聞一聲悶哼,一口鮮血灑落黃沙,苦海面如金紙,連退數步。

  長髯男子臉色雖有幾分蒼白,但呼吸勻稱,並未受到太大傷害。

  反觀白髮女郎的寒冰凍氣被梵光法雷擊潰,她本人臟腑亦被電流所傷,口角
溢出一絲鮮血,雪白的臉頰泛起一絲病態的酡紅,更為其增添了三分嬌艷麗色。

  只在一瞬間,苦海已遭重創,唯有龍輝獨立支撐,而妖後尚有長髯男子這一
高手相助,龍輝此刻更顯不利。

  妖後見手下受傷,於是命其退下火線:「明雪你暫且退下吧。」

  那白髮女郎應了一聲是,便退出陣眼之外,龍輝暗吃一驚:「明明受了不輕
的傷,還能如此來去自由,這妖女之根基實在可怕。」

  看過妖族秘史後,龍輝心裡很清楚,天羅聖賢封魔陣雖然威力不及千百年前
,但若無相當的根基也休想在此活命,更別說闖陣而去,如今看到這個白髮女郎
走出威力最強的陣眼竟像吃飯一樣簡單,不由對其實力更為歎服。

  「大師,你也先在一旁休息,此陣待我接下!」

  龍輝按下心中驚訝,抖索精神面對眼前兩大高手。

  苦海也不多言,退至一旁,以佛門心法抵禦從天際不斷落下的聖雷,所幸這
雷電與自己修為同出一脈,苦海即便受傷也可自保,而且還能借助幾分聖雷之力
療傷。

  妖後雙手抱琴,朱唇含笑,盛裝一塵不染,在這四面驚雷的陣法之中,依舊
保持那份氣派與從容,十方怒雷雖然朝她劈落,但卻被妖後的護身氣罩震開,難
損半分,只聞妖後輕聲細語道:「公子,如今的形勢你還看不清嗎?」

  龍輝哈哈一笑道:「當然知道,鄙人以一敵二,形勢可謂大大不妙!」

  妖後道:「本宮著實佩服公子能為,再次誠邀公子,一同共商大事!」

  龍輝道:「我還是那句老話,只要妖後娘娘能親身對小生施展美人計,何愁
大事不成。」

  長髯男子面色一沉,怒喝道:「大膽狂徒竟敢對娘娘不敬,該殺!」

  龍輝冷冷地道:「我命就在此,你有本事就拿去吧!」

  長髯男子手掌生起一團妖火,正想教訓龍輝之際,只聽妖後笑道:「公子真
是好心情,如今此等劣勢之下還能如此從容。」

  龍輝哈哈大笑道:「娘娘過獎,如果鄙人現在處於傀山其他地方,對上娘娘
和這位長鬚兄台,我已是九死一生。但是此處乃天羅大陣之核心所在,陣勢千變
萬化,為戰局多增了難料之變數,而且娘娘的手下也不見得都能進入此地吧。」

  妖後臉色一沉,知曉龍輝所言不虛,這個陣眼威力比外圍陣法更為強大,偌
大的妖族也只有自己和為數不多的幾名長老高手可以在此自保,但是面對著無窮
無盡的陣法變化,任何聯手皆難以收到效果,一不留神,將是萬劫不復。

  自己雖能在陣中游刃有餘,但長髯男子卻沒有這份修為,必須分出很大一部
分的功力對抗陣法,功夫難以盡情發揮,再加上天羅大陣的阻隔,斷絕了召喚軍
隊相助的可能,所以自己雖佔有人數的優勢,但不見得能穩操勝券。

  龍輝厲聲一喝,再試龑武天書之玄妙,單手向天,祭起「霹靂篇」,霎時風
雲變色,天空中的梵光法雷頓時收到牽引,盡數匯聚於龍輝手掌之中,天際上空
的千雷萬電竟被龍輝一舉吸納,金黃色的雷電壓縮成了一個耀眼奪目的雷球。





             第九回 天羅破陣

六道驚魂於2011-11-16首發龍壇


  妖後妙目一瞥,心中訝然:「此子竟有如此修為,他究竟還藏有多少底牌?


  只見對面龍輝一掌推出,雷球化為一條張牙舞爪之雷龍,朝妖後翻騰撲殺而
至,雷龍所過之處裂地成痕,遍地焦土。

  妖後美目凝視,纖腰一扭,曼妙嬌軀隨之而動,滔天妖氣瞬間爆發,化作一
只墨羽鳳凰,不畏雷罡惡龍之威,迎面撲上。

  龍鳳惡鬥,只聞驚天巨爆,陣眼之地再遭重創,兩種極端的力量衝突,竟在
地面炸出一個三丈見方的大坑。

  龍輝再捏喚雷之法,頓時天際雷光大作,怒雷化內元,龍輝每出一招皆是霹
靂之勢,氣勢宏大,威力霸道。

  妖後亦不甘示弱,挽袖奏琵琶,音波時高時低,猶如一支攻守進退得當的百
戰大軍,盡數阻隔九天怒雷之威。

  執琴妖姬飄忽如風,掌雷真龍卷勢如雲,雙強鏖戰,動盪琴聲怒雷,裂破風
雲乾坤!梵光法雷被龍輝抽取一空,佛門法陣已是功效,此刻輪到道門先祖石像
產生變化,只見道門聖人四周浮現八種卦象,分別是:干、坤、巽、兌、艮、震
、離、坎。

  八卦旋動,交匯出激烈的伏魔降妖之威勢,道門絕陣將長髯男子逼得手忙腳
亂,無暇兼顧戰局。

  龍輝妖後兩強鏖戰,任由八卦絕陣如何千變萬化,如何殺機逼迫,兩人絲毫
不顧激戰之中就地取材,將陣勢的威力引向對方,這八卦絕陣已然成為了兩人手
中最為犀利的武器,奪命極招加上八卦絕陣,只要一個不留神,便是血濺十步之
死局。

  妖後根基雄厚,舉手投足皆有滅神誅仙之威,再配合琵琶殺曲,可謂舉世無
雙,神佛莫敵。

  龍輝以「御天」借力打力,吸納妖後真氣用以對抗那無形無相的音波攻擊,
仍由妖後攻勢再猛,自己始終立於不敗之地。

  妖後連發數招皆感到自己的真氣被龍輝用來打擊自己,不禁暗思對策:「這
小子會一種類似借力打力的功法,不斷用吾之矛攻無之盾,再打下去只怕我會真
元大損。」

  心念急轉,妖後招化疾風,飄忽不定,手捏蓮花妙指,收斂精元,內藏真氣
,每次出手皆不輕易吐勁,再度交接,龍輝竟毫無所獲,「御天借勢」再難借到
半分真氣,只得憑借本身修為與妖後纏鬥。

  毫無引氣借力的時機,龍輝當機立斷,雙足駐地,雙手朝天,一手召喚九天
雷勁,一手吸納十地陽氣,「霹靂」與「陰陽」兩篇融會貫通,蒼穹怒雷結合烈
陽丹火,霎時震驚四維十方。

  「妖婦受死!」

  龍輝一聲雷霆怒吼,雙掌平直推出,烈陽怒雷直撲妖後。

  妖後一肅花容,週身燃起墨色火焰,玉手一指,墨色火焰蜂擁而上。

  烈陽怒雷硬撼墨火妖光,頓時一聲驚天巨響,兩股極端之力衝突,竟時吞天
滅地之驚爆,震爆百里方圓,三教祖師石像--碎!霎時間,天羅陣內蘊含之極
陽氣化作一股強烈的旋風,四人只覺得猶如置身烘爐煉獄,渾身水分彷彿在這一
瞬間被抽乾。

  緊接著一陣地動山搖,地面開始崩潰。

  兩人同時口角迸血,氣息紊亂。

  震耳欲聾的轟響聲中,忽聞一陣銀鈴脆笑,只見妖後笑靨如花,玉頰生暈,
咯咯笑道地道:「本宮多謝公子援手,替吾族解除了萬年之禁錮!」

  龍輝聞言臉色一沉,暗叫不妙:「妖婦利用我與她交戰時產生的力量來破壞
天羅陣陣眼,中了她的奸計了!」

  再聯繫起這些天所發生的一切,龍輝恍然大悟,原來妖後從一開始就設計布
局,為的就是將自己引入陣眼,再暗中利用兩大高手激戰時產生的力量震潰陣眼


  這些天來妖後的無所作為並非在與龍輝斗耐心,而是借勢製造出一個讓龍輝
和苦海逃亡的機會,之後便在陣眼等候二人。

  而且在激戰的過程中,龍輝連用「霹靂」、「陰陽」兩篇功法,吸納九天雷
電,抽取十方陽氣,更加速了天羅大陣的崩潰。

  天羅聖賢封魔陣的崩潰已是不可阻擋,妖族出世更是鐵板釘釘上的事,龍輝
不禁懊悔萬分,心中更是打定主意:「妖族出世又如何,今天我就先斃了你這妖
婦,我看妖族群龍無首後又如何禍害人間。」

  心念一動,龍輝豁盡全力,壓制內傷,再運陰陽,引氣黷武,吸納天羅聖賢
封魔陣即將消散的陽氣,將一身真氣提升為至極陽氣--「烈陽元丹」,龍輝渾
身散發出璀璨金光火芒,宛如九天驕陽,叫人不敢正視。

  就在此時崩潰的陣眼已然山崩地裂,地面不斷地崩塌,不消多時地面已經出
現了一個十丈方圓的大坑,而且在不斷地擴大。

  只聞龍輝怒喝一聲,不顧天災地禍,運起「烈陽元丹」,化作一道火光撲向
妖後。

  妖後秀眉一皺,冷哼一聲,玉手揮舞,墨色火焰再度浮現,烈火匯聚為一點
,化作螺旋之氣迎上「烈陽元丹」。

  再聞一聲巨響,兩人被對方之雄力震退,同時口嘔朱紅,再次負傷。

  龍輝「御天借勢」,收納妖後餘勁,藉此凌空換氣,足下輕點,踩著尚為落
入地底深淵的碎石,施展絕世輕功,踏空而過。

  妖後眼神一寒,再起攻勢,招行半式,隨即逆運真氣,一掌凌空發出。

  龍輝故技重施,招運「御天借勢」之法,然而在接招的同時,竟然大感驚訝
,蘊含正逆兩股氣勁的一掌,防無可破之守竟是防不勝防,「御天借勢」──破
!強烈的震盪,使得龍輝內息紊亂,臟腑受創,氣息難以維持,忽覺得腳下一空
,整個人陷入萬丈深淵。

  撲通一聲,龍輝落入冰冷刺骨水中,口鼻同時進水,大腦霎時一者空白,意
識也逐漸迷離。

  不知過了多久,龍輝緩緩睜開雙眼,只覺得身子浮在水中,隨波逐流,渾身
筋骨卻是劇痛欲裂,臟腑彷彿交纏在一起,難以提起半分真氣。

  所幸龍輝練成葵水真元,即便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身體也可以適應水性,要
不然可是要被活活淹死。

  龍輝放鬆身子,默默吸納十方水元之氣,用以滋潤受傷經脈與臟腑,暗思道
:「這莫非是傀山地底暗河水脈,只是不知道通往何處。」

  稍一思考,龍輝便覺昏昏欲睡,很快便又昏睡過去。

  朔風城的上空依舊飄蕩著濃烈的血腥味,自從龍輝帶人深入草原後,鐵烈大
軍就沒有發動過萬人以上的攻擊,只是偶爾派出小隊人馬騷擾。

  鐵如山也曾派出精兵襲擊鐵烈軍營,但每次都是鎩羽而歸,無奈之下鐵如山
也只好下令按兵不動,靜觀對面敵軍之動向。

  鐵如山登上城牆,凝視遠處敵營,心中百念交集,此番鐵烈大軍處處透著詭
異和神秘,特別是敵營上空那朵噬魂妖雲,猶如哽咽在喉,叫他難以安寧。

  「將軍!」

  一名親兵快步跑來,行了個軍禮道,「探子回報,鐵烈派出一支千餘人的騎
兵朝清羽河奔去。」

  鐵如山濃眉一揚,神色冷峻地道:「這幫蠻子終於有動作了,立即派出三千
騎兵,給我把這些打清羽河水源的蠻子盡數剿滅!」

  就在此刻一名傳令兵匆匆跑來,神色有異地道:「將軍,鐵壁關派來使者,
說是手中持有督帥的軍令。」

  鐵如山面色一斂,點頭道:「快請!」

  傳令兵應了一聲,便下去邀請鐵壁關使者。

  不消多時一名身著素衣儒袍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上城牆,鐵如山一見此人,神
色不由一沉,拱手道:「謀師請臨朔風城,鐵某倍感榮幸。」

  中年男子便是鐵壁關首席智囊,被尊為「謀師」的陸乘煙。

  陸乘煙抱拳道:「劣者見過鐵將軍,此番前來是口授督帥軍令,這是督帥交
吾之兵符,還請將軍過目。」

  說罷由懷中掏出一個青銅虎符,鐵如山接過一看確實是虓勍督帥所有之物,
亦是代表著鐵壁關至高軍令。

  鐵如山面色凝重,思忖道:「督帥竟然讓陸謀師來傳授軍令,還佩戴青銅虎
符,不知是何種重要軍令?」

  心知此事非同小可,鐵如山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道:「謀師請到內府一談。


  陸乘煙搖頭笑道:「不必了,劣者在此說便可。」

  鐵如山不由有些納悶,能動用青銅虎符的軍令竟然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宣讀
,真不知道這回督帥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陸乘煙道:「鐵將軍,督帥有令,命令朔風城內所有軍民在十天之內盡數撤
離。」

  此話一出,不但是鐵如山,就連在場的士兵也驚得啞口無言。

  過了一陣子,鐵如山才反應過來:「陸謀師,你所說的可是督帥的意思。…
…」

  陸乘煙笑道:「當然,這是督帥親口告訴我的,將軍莫非懷疑此令有假嗎?


  鐵如山歎道:「不敢。只是棄城之事非同小可,鐵某需得給城中軍民一個交
代。」

  陸乘煙搖頭道:「棄城的理由劣者可以告訴將軍,但是決不能宣揚出去,還
望將軍見諒。」

  鐵如山點頭道:「也罷,還請謀師明示。」

  陸乘煙俯首在鐵如山耳邊輕語了幾句,只見鐵如山臉色大變道:「此話當真
?」

  陸乘煙點頭道:「當真,還請將軍盡早下令。」

  立時,鐵如山將朔風城內的十八名萬兵長盡數召至將軍府,不多時十八名萬
兵長神色凝重地離開,點齊各自兵馬候命。

  三個時辰後,鐵如山公佈棄城的命令,頓時引起朔風城內一片慌亂,但百姓
當中有不少退役老兵或者民團鄉勇之流,有這些人主動挺身而出協助軍方組織百
姓撤離。

  朔風百姓久經兵災,對於遷徙之事也不陌生,所以很容易便平靜下來,聽從
軍兵的安排,有條不紊地從西門撤出朔風城。

  經歷連番激戰,朔風守軍也減員不少,原本二十萬大軍此刻只剩十二三萬,
而鐵如山給每一個壯年男子配上一柄鋼刀,讓其亦擔當起守護婦孺的責任,無形
中又多了幾萬的兵力。

  正所謂軍令如山,眾將士唯有毫無條件地執行,但不少人心中皆有疑問:雖
說鐵烈此番軍容強盛而且還有妖魔助陣,但朔風城內兵多將廣,糧草充沛,打起
來未必會輸,為何一向英明的鐵將軍竟然會主動棄城。

  這一切的一切也只有朔風高層有資格知曉,下面的士兵只能鬱悶地執行軍令


  鐵如山登上城牆看著不斷撤離的百姓,心中生出幾分焦慮:「朔風鎮內有百
姓十餘萬,可謂是邊疆最大的城池,不知道能不能安然撤出這片是非之地。」

  「將軍!」

  一名親兵急匆匆地跑來道,「敵軍開始有動作了!」

  鐵如山聞言快步跑到城池正方,遠遠觀望只見敵營之中沙塵飛揚,顯然是軍
馬集合的徵兆,以他數十年的戎馬生涯可以斷定,鐵烈這次派出的兵馬不下五萬
之數,而且觀其塵土飛揚的方向,很有可能是要繞過朔風城的正面,進攻西門撤
退的軍民。

  鐵如山臉色凝重,冷哼道:「鐵烈定是知道我軍要棄城的消息,所以派出大
軍準備阻止朔風軍民離去。」

  步兵營萬兵長,陳方皺眉道:「將軍我們是否讓百姓先撤回城中?」

  鐵如山冷哼一聲道:「撤?你說該怎麼撤!現在城門裡還排著幾萬人的長隊
,若是讓前面的人撤回來,前後百姓堵在城門,只會造成更大的混亂,到時候鐵
烈大軍一到,朔風城便要不攻自破了!所以不能撤,陳方你立即帶領你的人給我
堵住敵軍,直到大部隊撤離為止!」

  陳方肅然道:「屬下遵命!」

  鐵如山不由歎了口氣,眼中閃出一絲悲痛的神色,這個命令就是要犧牲最少
的人來保全主力,而陳方與他的士兵就成了這個戰術中的棄子。

  陳方乃是鐵如山一手提拔之人,想到要親手將自己的愛將推出去送死,鐵如
山心如刀絞,但身為朔風最高統帥不由得他感情用事。

  陳方猛地行了個軍令,道:「屬下永遠記得將軍提拔栽培之恩,我就算戰至
最後一兵一卒也不會放一個鐵烈蠻子通過!」

  鐵如山深吸一口氣,看著這個對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強忍淚水,解下配在
腰間的軍刀遞給陳方道:「此血鑄刀陪老夫征戰數十個寒暑,斬殺了不少異族蠻
子,這就贈予你,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陳方接過血鑄刀,沉聲道:「多謝將軍贈刀,陳方定不負將軍重托。」

  莫名其妙的撤軍令,眾人已是一肚子的狐疑,此番又逢鐵烈進兵,一種慌亂
的情緒已經在二十多萬軍民中漸漸滋生。

  鐵如山看著陳方遠去的背影以及隊形凌亂的隊伍,心中不由一陣淒然:「雖
是無奈之舉,但不知能有多少人可以安全抵達鐵壁關。」

  陳方點起一萬步兵,以陌刀、鉤槍、弓弩、鐵甲、神火五營為基礎,在城外
五里處的一個小山丘上組成的步兵方陣,此處乃敵軍衝擊朔風城西門的必經之路
,陳方借助地勢,不但可以居高臨下,還能最大限度地減弱遊牧民族的騎兵優勢


  在山丘後方暗中藏有一支五千人的騎兵,這一萬五千人擔負著掩護大部隊撤
離之重任,只許勝不許敗。

  構槍營的一名百兵長小聲嘀咕道:「明明倚城而守是最佳的方法,鐵將軍為
何要命令棄城而去,這下可好,城裡面亂成一鍋粥,不但沒有發揮最大的優勢,
反而還將自己置於絕對的劣勢。這搞不明白鐵將軍在做什麼!」

  「大膽!」

  只聞陳方一聲怒喝,「鐵將軍行事豈容爾等非議!」

  那名百兵長嚇得臉色鐵青,冷汗直冒。

  陳方瞪了他一眼道:「此番若非用人之際,定要將你軍法處置。」

  那名百兵長趕緊回禮謝罪,陳方看了他一眼,走到隊伍的前方大聲喝道:「
諸位兄弟,這次棄城撤退也是從大戰略考慮,大家不用想太多。只是如今鐵烈蠻
子試圖出兵偷襲撤退的百姓,這裡邊都有我們得親人,你們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死
守此地,決不後退?」

  「是!死守此地,絕不後退!」

  念及親人家屬,眾士兵鬥志大增,戰血沸騰,霎時行伍間的頹風一洗,爆發
出一股浩然軍威。

  遠處沙塵滾滾,顯然已是鐵烈騎兵強勢壓境。

  陳方虎目一寒,手掌一揮,喝道:「準備神武大炮!」

  只見一隊士兵推著五口大炮行至陣前,炮口一律向外。

  朔風城城牆上本有十口大炮,如今為了掩護大部隊安全撤離,鐵如山令人將
其中五口拆解下來,推至此地,可見此戰不容有失。

  「上膛!」

  陳方高舉令旗,炮手同時為火炮推山炮彈。

  「打!」

  陳方猛地一揮令旗,只見炮口吐出耀眼火光,隨即震天霹靂怒,衝在最前面
的數百名鐵烈騎兵被炸得支離破碎,屍骨無存。

  第一輪攻勢便打出了氣勢,恆軍的士氣霎時高漲,鐵烈眾兵目睹了如此毀滅
性的武器,一時間也被打懵了,軍容已然不整。

  陳方立即捕捉到了這一剎那的戰機,對傳令兵大聲說道:「命令騎兵出戰,
衝擊敵軍陣容!」

  這隊騎兵正是當日李霄雲的殘部,李霄雲戰死後,這五千人暫時劃入陳方管
轄,在接到出戰的軍令後,眾騎兵紛紛抽出馬刀,策馬狂飆,朝著鐵烈衝去。

  「殺!為李大人報仇!」

  這隊騎兵當日被獸化為狼人的鐵烈士兵殺得潰不成軍,減員五成,就連主將
也喪命,如此恥辱使得這些殘兵一直鬱鬱不樂,如今看到仇人就在眼前,每個人
眼睛皆是一片血紅,恨不得將敵人挫骨揚灰。

  騎兵殺入鐵烈陣中,正是以騎對騎,劈匯出恆遠悲壯的烽火硝煙。

  水無常勢,兵無常形,卻忌無形。

  行軍並無固定形勢,但卻不可失去陣型,因為一旦陣型喪失,面對敵軍的攻
擊就難以組織起有效的防守或者反擊,只能任人魚肉。

  鐵烈此刻已被五門火炮給打懵了,氣勢喪失,陣型不整,雖有五萬多人,但
卻被區區五千恆軍鐵騎殺得人仰馬翻。

  「呼--」

  鐵烈軍中響起洪亮的號角,正是撤軍之徵兆。

  雖然恆軍此番動作只是對前軍造成傷害,其主力並未受損,但前軍潰敗勢必
影響軍陣,如此下去只會讓整隊人馬的士氣喪失,無奈之下唯有撤軍一途。

  看到敵軍後撤,陳方也不願過於糾纏,他的任務就是拖住鐵烈直至大部隊安
全撤離,所以也就此鳴金收兵。

  清點人數後,騎兵減員一百二十人,而鐵烈至少死傷兩千人以上,如此戰績
換做平日足以自豪,但此刻陳方沒有絲毫喜悅,在他心中充滿了對未來戰局的擔
憂:「希望將軍所說的事不是真的……」

  打退鐵烈後,陳方命令就地紮營,修建防禦工事,誓死死守陣地直到朔風的
百姓和主力部隊撤離為止。

  天色漸暗,淒冷的液風送來濃烈的血腥味,陳方登上暫時修建的瞭望臺,回
望朔風城,只見一條火龍在緩緩地向城外挪動,這正是點著火把撤退的百姓和軍
隊。

  看著這一幕,陳方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三十年前那場兵災是否也如現在
這般,百姓顛沛流離,無家可歸……」

  與陳方一同站在瞭望臺的一名哨兵出聲叫道:「大人,有情況!」

  陳方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只見遠處似乎有一團黑影正在蠕動,顯然是大隊
人馬正在逼近。

  心中一愣:「莫非是鐵烈發動夜襲?」

  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妥,看這隊人馬的規模不下於五千,如果要夜襲的話
動用如此多的人馬難免會打草驚蛇,但是如果要強攻的話,這隊人馬移動的速度
實在太過緩慢了,完全起不到雷霆一擊的效果。

  陳方冷哼一聲:「管你耍什麼花樣,老子照打不誤,傳令下去,全軍戒備,
準備作戰!」

  軍令一下,全軍齊動,不消多時已是集合完畢,整戈待發。

  由於炮彈有限,在未明虛實之前陳方不會輕易使用。

  於是再次擺出步兵方陣,鐵甲營在前,神火營與弓弩營緊隨其後,陌刀勾槍
列於後方,騎兵待命準備隨時衝擊。

  、遠處的黑影漸漸顯出輪廓,凝神定睛,竟是一群衣裳襤褸的士兵,其動作
緩慢,步態蹣跚,不像鐵烈的精兵悍將,倒更像一群殘兵敗將。

  陳方不由納悶起來:「讓這麼一批殘兵上陣,鐵烈在打什麼主意,難道是想
讓我們多殺幾個人,好讓噬魂妖雲吸納充足的冤魂嗎?」

  一千步……九百步……八百步……敵軍進入火槍的射程之內,陳方舉起令旗
,正想揮下之時,卻看到最前面的一個士兵竟已斷了一條胳膊,肚子也穿了一個
窟窿,溢出一大截的腸子,陳方不禁大吃一驚,手中令旗遲遲為曾揮落。

  隨著距離的拉近,眾士兵看清楚眼前的敵人--一群似人非人的東西。

  這些人要麼就是缺胳膊少腿,要麼就是開膛破腹,拖著內臟行走,其動作緩
慢僵硬,神態呆滯,雙目無神。

  雖然還隔著一段距離,但依舊能夠清晰地聞到一股怪味,那是一股發臭的鹹
魚味,也就是所謂的屍臭。

  仔細再看,竟然看到喪屍中有不少穿著大恆軍服的人,顯然是被敵軍帶走的
恆軍屍體。

  殭屍!眾人腦海裡同時浮現這麼一個詞語,一種莫名的恐慌在隊列中蔓延開
來,面對半人半獸的鐵烈精兵時,眾人雖驚訝但依舊驍勇,但看到這群噁心的喪
屍,不少人心中卻多了幾分恐懼。

  無論是誰內心對於死亡都會恐懼,即便是身經百戰殺人如麻的士兵,更是懼
怕死後不得安寧,如今看到這一群喪屍,眾人心中不禁泛起一種錯覺:我死後是
不是也像這個樣子?白天勝仗積累下來的士氣已是開始逐漸消散,恐懼、絕望等
多種情緒在隊伍中蔓延……陳方大喝一聲:「他娘的,不就是一群死人嗎,你們
怕個鳥啊!活著的時候咱們都不怕他們了,更別說死後,這次就要這些狗雜種再
死一次!」

  說罷,甩下令旗,抽出血鑄刀。

  鏘的一聲,一道寒光綻放而現,猶如一道閃電劃破夜空,伴隨鐵如山征戰半
生的血鑄刀強勢出鞘,刀身上散發的鐵血殺氣竟讓為首的幾個喪屍出現了一絲懼
怕。

  「你們身經百戰,乃大恆之精兵,會怕這區區死人嗎!」

  陳方手持血鑄刀發出一聲雷霆震怒。

  眾士兵聞言精神忽然一振,齊聲大喝道:「不怕!」

  陳方大喝道:「那就給老子狠狠地殺!叫這群孫子再死一次!」

  當恐懼到達極限的時候,人就會用另一種形式發洩出來,殺戮是最直接的方
法。

  神火營率先開火,火槍齊射,漆黑的戰場閃現無數焰火,猶如天上繁星,點
綴著這片肅殺之地。

  前面的喪屍首當其衝,紛紛倒地。

  「好!」

  眾人一陣喝彩,與其說是喝彩倒不如說是發洩心中的恐慌。

  第一排火槍手射擊完畢,第二排緊隨而上,舉槍瞄準,準備進行下一輪射擊
,誰知竟看到震驚的一幕--本已是倒地的喪屍又緩緩爬了起來。

  狼人尚可殺死,但眼前這群喪屍竟然毫髮無傷,恐懼、絕望等多種負面情緒
再次產生,眾人已經到達崩潰邊緣,持槍的手不斷顫抖,手指彷彿被凍僵一般,
遲遲扣不下扳機。

  陳方神色一寒,雖是震驚,卻依舊沉著,大喝道:「給我再打!」

  軍令如山,眾人雖是恐懼但還是本能地扣下扳機。

  同樣地結果再次發生了,倒地的喪屍再次爬起,即便是被火槍打斷腿腳的喪
屍也用手朝爬恆軍陣地爬來,口中還發出低沉的吼叫。

  陳方眼睛一亮,因為他發現並不是每個喪屍都能再次爬起來,被火槍打中的
喪失中有不少已經躺在地上不動。

  陳方思忖道:「些喪屍並不是不死不滅,躺地不起的喪屍一定是被某些兄弟
打中要害,只是要害在哪裡呢?」

  想到這裡,陳方從一個神火營士兵手中奪過一把火槍,瞄準一個喪屍的心臟
開火。

  倒地,再次爬起。

  陳方皺眉道:「不是心臟,那便再打他的腦袋試試。」

  於是又拿過一把火槍朝著喪屍腦門打去,只聽呯的一聲,那名喪屍轟然倒地
,這次再也站不起來了。

  陳方暗喜,立即下令道:「神火營,給我瞄準這些死人的腦袋開火。」

  神火營士兵聞言紛紛舉槍瞄準喪屍腦門開火,雖然是在黑夜,視野受到影響
,但這些士兵還是憑著感覺瞄準,雖然並不是百發百中,但一輪射擊之下也撂倒
了三五十個喪屍,看到這些喪屍並非不可戰勝,眾人心中的恐懼消去了大半。

  陳方暗思道:「要不是這些喪屍行動緩慢,走了半天也沒走一百步,我也難
有機會發現他們的弱點,只是在黑夜中彈藥的損耗也比以往多。」

  陳方並沒有讓神火營的士兵節約彈藥,因為他知道士兵們需要發洩心中的恐
懼,不然這個隊伍遲早崩潰。

  雖然命中率不高,但喪屍的動作緩慢,遲遲也未能進入有效的近戰範圍,神
火營連續開槍,也撂倒了三五百個喪屍,但彈藥的損耗卻是極大,這麼下來竟耗
損了四成的彈藥。

  看著喪屍進入兩百步之內,陳方果斷命令神火營後撤,弓弩營頂上。

  弓弩營眾兵士將箭矢盡量對準喪屍腦門發射,由於距離拉近,視野也有所改
觀,這一輪箭雨下來竟殺了五百多名喪屍,這兩百步,弓弩營一共發射了五輪的
箭雨,殺死的喪屍也超過了兩千之數。

  隨著喪屍的逼近,勾槍營與陌刀營將弓弩營換下,與喪屍展開短兵相接。

  喪屍聞到活人的氣息,姿態癲狂,發出嗷嗷的嘶吼聲朝眾人撲來,雖然力氣
比活人還大,但由於動作緩慢,而且毫無章法,被鐵甲營擋在外圍,難以寸進,
勾槍從盾牌縫隙中刺出,對準喪屍的腦門狠狠地招呼,勾槍刺殺,陌刀出戰,恆
軍之王牌豈容小視,陌刀揮動,這些喪屍要麼就是身首異處,要被就是被斬成兩
截,雖然還能用手攀爬,但勾槍營的士兵可不會給他們機會,對著腦門補上一槍
徹底結果他們的生命。

  五千喪屍盡被殺滅,恆軍竟然無一人死亡,只是有三十餘人受了輕傷,被喪
屍抓傷或者咬傷,又是一次酣暢淋漓的大勝,士兵們都是眉開眼笑,高興不已,
陳方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這次戰鬥神火營消耗了將近四成的彈藥,這還僅僅第一
天,按照撤退的進度,朔風軍民最少也要十天才能安全撤離,這其中還沒有考慮
到敵軍那些窮出不窮的怪異打法。

  「陳大人,如今大獲全勝,您為何還是愁眉緊鎖呢?」

  一名親兵低聲問道,在他們看來戰勝這些喪屍從某種程度來說是戰勝了死亡
,哪有不高興之理。

  陳方道:「我沒事,你快去讓弟兄們盡量回收箭矢。」

  這場狙擊戰還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火槍彈藥已經消耗了四成,弓箭能節
省就盡量節省。

  黑暗,昏迷……不知過了多久,龍輝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跑著一塊巖
石而臥,全身皆泡在水中,刺骨冰寒襲遍全身,五臟六腑彷彿擠在了一起,甦醒
後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我此刻在哪裡……」

  四周張手不見五指,黑暗,寂靜充斥在自己周圍。

  龍輝勉力爬上岩石,誰知剛一離開水面,只覺得身子劇痛欲裂,痛得差點又
暈過去。

  盤膝坐下,默運真氣療傷,此處水元充沛,正好吸收十方水源之氣,再以五
行相生轉化之法調養靜脈臟腑。

  誰知剛一運功,龍輝只覺得內臟一陣劇痛,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真氣竟然難
以維持。

  驚訝之餘,竟然發現傷勢其重,竟然令得自己真氣難以運轉,換了其他人恐
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真氣在體內運行速度極為緩慢,每經過一條經脈都疼得龍輝直冒冷汗,運功
將近一個時辰才將真氣運行了一個小周天,若是以往,半刻鐘就可以將完成五個
大周天,如今傷勢依舊沉重。

  御天借勢乃吸納消化對手真氣勁力的功法,施展之前需要放空渾身真氣,從
而吸取對手的攻擊,再藉此化為己用。

  但妖後掌力之中蘊含正逆兩氣,龍輝將此掌力吸納,使得體內造成了氣流沖
突,他這種情況就像一個高手先正向吐納,隨即逆向運氣,這種做法乃是武學之
大忌,輕則經脈盡斷,重則立弊當場。

  被正逆之氣重創,使得體內氣息失衡,又造成吸納入體的陽氣紊亂,從而沖
擊週身經脈,龍輝此刻一身經脈已然出現了裂痕,所幸他已修成先天真氣,憑借
先天真氣強行續接經脈,但一身功體因此散去八分。

  調息一陣,待到疼痛略為舒緩,龍輝才緩緩站起身來,打量四周環境。

  如今身負重傷,眼力不及巔峰時期三成,只能面前看清一丈之內,遠處的只
有一片黑朦。

  無奈之下,鼓起餘力涉水而行,入水之後龍輝感覺到水流隱隱向著一個方向
流動,不由心中一喜,水流向同一個方向就說明前方可能有出路。

  越往前方,龍輝感覺到越是寒冷,傷殘之身更感疲憊,本想催動葵水真元御
水而行,但無奈寒氣入體,不得不鼓起餘力抵禦嚴寒。

  游了許久,龍輝更感疲憊,忽感身體被某些物體撞了一下,伸手在水中一撈
,抓起一條十斤的無鱗白魚,此魚光滑細嫩,血肉融化也似,通體透明,可見內
髒筋骨。

  龍輝不做多想,把魚塞入口中,生啖魚肉,渴飲魚血。

  腥臭之中卻有著絲絲鮮美,魚肉魚血普一入口,龍輝只覺得體內生出一股暖
流,舒服無比。

  此地乃地底陰河,這怪魚應該在陰河寒泉中長大,肌理細嫩無比,抑且生來
不見陽光,血肉不似地面生物,月久年深,化為無色。

  此陰河水至寒至陰,本來不能活物,此魚長在玄陰之地,乃是陰中之陽,能
夠滋補人體元氣,對習武之人,效力尤佳。

  若非龍輝此刻傷勢過重,此魚絕對能對其功體大有裨益,如今魚肉魚血只是
補充一下自己的元氣,功效不大。

  白魚遍佈地底陰河,龍輝一旦感到飢餓便隨手抓來,以其果腹,也不知游了
多久,只覺得水流朝一處匯聚而流,而且越流越急,顯然是出口就在不遠處,龍
輝心喜逃生有望,再次抖擻精神,朝前游去。

  龍輝從一處洞口游出,頓感冰寒刺骨,眼前儘是一片白芒,四周儘是一片冰
天雪地。

  正是「妖姬定計挫真龍,山崩地裂天羅破。督帥軍令棄孤城,壯士膽魄戰行
屍。」





             第十回 極北冰海

六道驚魂於2011-11-20首發龍壇

  傀山地底陰河竟然是流入這一片冰海,龍輝衹覺得全身血液彷彿凝固一般,
幸好這些日子來一直以白魚為食,對於寒冷尚可忍受,若不然以他現在的狀態恐
怕早就被凍死當場了。

  龍輝忍著海水的冰寒朝不遠處的一座冰島游去。

  「傀山背面便是一篇冰天雪地,地底陰河流入冰海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龍輝好不容易爬上岸,「衹是不知道我如今身處何方,離朔風城究竟有多遠
。」

  看著四周白茫茫的是一片,龍輝心中也是一片茫然,腳底下地冰層光滑如鏡
,四周寒氣刺骨摧髓,傷疲之身幾乎難以支持。

  龍輝跨出蹣跚的步子,哆嗦著尋找棲身之地,以便暫時抵禦寒風。

  一陣陣低沉的嘶吼響起,彷彿是什麼猛獸正在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的獵物,
龍輝回首一看,衹見不遠處似乎有著什麼東西正朝自己緩緩逼近,在仔細一看,
竟是一頭巨獸,此獸通體雪白,渾身皮毛彷彿一塵不染,幾乎與雪地冰川融為一
體,若不留神觀察根本難以發現其蹤跡。

  待此獸與自己的距離拉近,龍輝才看出這是一頭巨大的白熊,一身皮毛雖是
白如冰雪,但鼻頭、爪墊、嘴唇以及眼睛四周卻帶著幾分黑色。

  龍輝倒吸一口冷氣,思忖道:「此熊想必就是神州異志中記載的極北白熊。


  神州異志有云:極北之地,寒冰萬年不化,生有白熊,毛如冰雪,力大無窮
,善游,好鬥。

  龍輝冷笑道:「他奶奶的,你這畜生莫非是想飽餐一頓嗎?」

  白熊看著龍輝的雙眼露出一絲貪婪的光芒,齜牙咧嘴,緩緩地朝龍輝走來,
其神態悠閒自在,似乎已經將龍輝看做自己的腹中之食。

  白熊圍著龍輝兜了大半圈,忽然發出猛地向前一探,朝龍輝撲來,龍輝衹覺
一道白影映入眼簾,一股腥臭的氣息湧入鼻中,叫人聞之欲嘔。

  龍輝雖已負傷,但要應付這白熊的撲殺還是綽綽有餘,衹見龍輝腳步微移,
整個人硬生生地移出了一丈之外。

  白熊第一下雖撲空,但接下來的動作卻是迅猛異常,龐大的身軀絲毫不顯笨
重,其靈動之處猶如脫兔,猛地一下又追上了龍輝。

  白熊的這幾下動作皆是從無數次撲殺捕食中磨練出來的,簡單而又實用,但
在懂得格鬥技巧的人類眼中卻是漏洞百出。

  龍輝雖已受傷,但眼力和招式尚在,這頭白熊雖是兇猛,但進攻卻是直來直
往,與那些沉重剛猛的招式頗為相似。

  衹見龍輝氣定神閒,步法再變化出重重人影,使出論武決之「以疾破猛」,
出拳如電,連續擊中白熊的喉嚨,小腹,心口和脊柱,衹聽幾聲哀嚎以及骨骼斷
裂之音,白熊無力的趴在地上,口角溢血顯然已是斃命。

  龍輝村道:「要是連你這頭畜生都打不過,我真該一頭撞死算了。你這畜生
來得也真是時候,正好給我送套皮襖。」

  龍輝動手剝下白熊的皮毛,這白熊常年生長與極北冰寒之地,皮毛厚實,龍
輝一披上去便覺得一股暖流湧遍全身。

  剝皮之後,那一身肥壯的熊肉自然不能浪費,在地底陰河天天吃魚都快吃膩
了,今天龍輝便要大塊朵,好好嘗嘗熊掌的滋味。

  傷疲之身需要更多的營養,生肉雖難吃,龍輝咬牙生啖,一頭幾百斤的巨熊
便被龍輝吃了個精光,熊心和熊膽更是難得補品,龍輝自然不會放過,忍著血腥
惡臭強行吞下,而胃腸之類的臟腑,龍輝並沒有吃,任其丟在原地。

  一頭白熊下肚,龍輝再暗自調理氣息,衹覺得體內那陣劇痛減輕了不少,元
氣亦恢復了相當一部分。

  龍輝抹了抹口唇和臉上的熊血,發現竟已經凝結成冰,不由自嘲道:「想不
到我不但成了個大飯桶,還是一個茹毛飲血的野人。」

  「大白,大白,你這畜生又跑去哪裡啦!」

  急促的聲音由遠而近,一名中年儒生快步奔來,當他看清眼前這一幕時立即
呆住了--冰層上躺在一具殘缺不齊的骨架,鮮血流了滿地但卻已然結成觸目驚
心的「血冰」,內臟散落了一地。

  中年儒生猛地撲到跟前,抱住熊屍嗷嗷大哭:「大白啊,你怎麼就這麼離我
而去了……究竟是哪個畜生害了你啊……快告訴我,我替你報仇。」

  龍輝心中咯?一下,暗叫不妙:「莫非這人使白熊的主人,遭了,此事複雜
了。」

  再仔細一看,這儒生一身破舊儒袍甚是單薄,但他卻絲毫不顯一絲畏寒之態
,顯然內功已然練到無心而生之地步,即便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內力也能夠自動
流轉全身抵禦嚴寒,可見其修為不俗。

  龍輝思忖道:「我現在有傷在身,還是以安全為重,雖然我問心無愧,但還
是先暫避風頭吧。」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龍輝正想趁著儒生悲痛之際溜之大吉,誰知腳步剛一挪
動,那名儒生便化作一陣旋風朝自己撲來。

  儒生看到龍輝身披雪白熊皮,嘴巴上還掛著血跡,不由火冒三丈,怒喝道:
「賊子,還我大白命來!」

  說話間便是一掌拍向龍輝面門。

  龍輝無奈之下出掌迎戰,衹覺得對手掌力雄厚剛烈,剛一接觸,內臟立即翻
滾起來,一口鮮血幾乎噴出。

  儒生咦了一聲道:「賊子手底不差,能接下吾一掌,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擋得
住多少掌。」

  於是招出連環,掌掌皆有風雷疾電之威,攻得龍輝幾乎喘不過起來。

  龍輝且戰且退,叫道:「前輩請聽我解釋……」

  儒生哼道:「解釋?解釋個頭啊,我的小白都被你吃了,要解釋你下去跟它
解釋吧!」

  儒生越說越氣,招式也越發犀利,彷彿龍輝就是自己的殺父仇人,恨不得吃
起肉喝其血。

  龍輝不由心中有氣,罵道:「不明事理的窮酸,你養的畜生要傷人,難道你
要我束手待斃嗎!」

  儒生哼道:「我家大白肚子餓了當然要吃東西了,既然它想吃你,你就讓它
咬上一口,又不一定會死人。」

  龍輝聞言不由哭笑不得,這窮酸看似一身儒門風骨,說出來的話卻是無理無
賴之極。

  「豈有此理,讓它咬上一口還有命嗎!」

  龍輝不由大怒,立即使出「論武決」。

  儒生凌厲殺招頓時無功而返,衹覺得自己無論出什麼樣的絕招,眼前這可惡
的賊子總能後發先至,一舉破招,但此子雖有破招之能卻無反攻之力,好幾次自
己露出致命的破綻,這小子均沒能把握住,而且每次對掌都顯得後勁不足,儒生
不禁暗喜:「小子招式雖然厲害,但內功修為有限,且看我如何收拾你!」

  儒生沉腰扎馬,猛提內元,衹見渾身紫氣瀰漫,光耀三千,正是儒門鎮教神
功--紫陽玄功。

  正所謂一力降十慧,紫陽玄功乃不世之絕學,龍輝此番真氣不足,「論武」

  的破招法門在此刻失去了引誘的效力,衹覺對手大力磅礡而至,雄厚真氣猶
如驚濤駭浪一般,內傷頓時收到牽引,一口鮮血猛然噴出。

  生死存亡之際,龍輝勉強再運內力,祭起「無相」和「御天」兩大功法。

  先以「無相」分析對手真氣內力,再出「御天」化解紫陽玄功那磅礡真力。

  「無相」本來就是分析模仿對手武功的法訣,但龍輝此刻有傷在身,真氣不
足,衹能分析,不能模仿,而「御天」具有化解卸除勁力和吸納儲存勁力的效果
,但此刻也因為負傷在先,也衹能勉強做到化解卸除這一步,但兩種法訣同時使
出卻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無相」分析儒生此招之訣竅,乃是陰七陽三,剛六柔四,掌含金屬風雷勢
,於是「御天」

  便以「陽七陰三?剛四柔六?火屬山海勢」化解。

  勢在必得的一擊,頓時化為烏有,毫無痕跡,儒生不禁大吃一驚。

  臨陣創招,勉強合併兩大法訣,龍輝此刻已是強弩之末,臉色煞白,雙腿發
抖,幾乎癱倒在地。

  儒生冷哼道:「臭小子,你能接得下一招,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接得下第二招
。」

  說話間,紫氣翻湧,真氣凝於雙掌。

  龍輝暗中叫苦:「他娘的遇上這麼個瘋癲的主,難道今天就得交代在這裡了
?」

  一聲冷笑響起:「書獃子你還真要臉啊,對付一個原本受傷的後輩還用上了
紫陽玄功。」

  衹見一名道人立於一塊巨大冰巖之上。

  儒生臉色一沉道:「牛鼻子少囉嗦,這小子把我家大白吃了,我管他受沒受
傷,今天我一定得要他的命。」

  道人冷笑道:「要是這小兄弟沒受傷,我看你絕不是他的對手。」

  儒生呸道:「放屁,放屁,牛鼻子就會說屁話。」

  道人呵呵笑道:「是啊,好臭,好臭,不知道是誰放得臭屁,真是臭不可聞
。」

  道人身影一動,身體像羽毛般輕飄飄地落在龍輝跟前,龍輝覺得這道人似乎
並沒有惡意,也任由他靠近。

  道人走到龍輝跟前,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你的傷勢竟如此沉重,
就連吐息中也隱隱透著血腥味。」

  龍輝微微一愣,不禁佩服此道人的眼力。

  道人在仔細端詳了龍輝一陣子,臉色不禁大變:「你的內臟嚴重破裂!脊椎
也斷了幾處,居然還能站著呼吸走動?你是人還是鬼?」

  龍輝苦笑道:「真人舉手投足間皆透著道門氣度,難道也分辨不出人鬼嗎?


  被妖後正逆掌力所傷,導致體內氣息失衡,磅礡真氣衝擊五臟六腑,再加墜
入地底陰河之時身體亦被落石擊中,龍輝不單單是經脈破裂,心,肺,脾,胃,
脊椎都被震破了,所幸龍輝練成先天胎息,至純的先天真氣續接經脈,再拿捏精
元,搬運血氣,調整自己體內的氣血,努力把破損的內臟用力粘合在一起。

  道人回過神來笑道:「是我失態了,小兄弟恕我多言,你是否已經練成先天
之境?」

  龍輝微微一笑道:「我現在衹剩下半條命了,什麼先天後天,還有區別嗎?


  道人哈哈笑道:「小兄弟如此坦然生死,要麼就是堪破紅塵的大智慧之人,
要麼就是對自己的恢復充滿信心。」

  龍輝苦笑道:「恰好相反,小可什麼都不是,衹是紅塵之間的一個俗人而已
。既未堪破紅塵,更沒信心恢復。我之所以這麼平靜衹是秉著順其自然的心態罷
了,這個時候就算再怎麼著急也於事無補,倒不如坦然接受。」

  道人聞言哈哈大笑道:「小兄弟這番話倒有幾分我道家之風骨,老道喜歡的
很。你放心吧,有我在這裡,那個書獃子不敢對你怎麼樣。」

  儒生聞言頓時怒氣衝天罵道:「你姥姥的臭道士,你非要跟我抬槓是不是!


  道人冷笑道:「且不說這小兄弟甚合老道的脾性,就算我看他不順眼,但衹
要是你書獃子要殺之人,我偏要救。我就是要跟你抬槓,怎麼樣!」

  儒生氣得暴跳如雷,一身紫氣更是濃郁,照得雪白的冰雪都染上一層絢麗的
紫霞,顯然已是將紫陽玄功推上頂峰的表現。

  道人衣袖一揮,冷笑道:「你有紫陽玄功,我就沒有看家本領嗎。」

  話音未落,道華透射,週身浮現八卦氣勁。

  儒生頓時臉色大變,哇哇大叫道:「豈有此理,你這死道士竟然要『先天絕
卦』對付我!」

  道人冷笑道:「書獃子,就許你用你們儒門的絕學,還不准我用一下『先天
絕卦』嗎?」

  先天絕卦與紫陽玄功一樣皆是三教中至高絕學,想不到在這人煙罕至的極北
冰原之地還能看到這兩大絕學,龍輝不禁對著兩人的身份浮想聯翩。

  「任平凡、崑崙子,你們兩個又發什麼瘋!」

  一聲清冷的女聲響起,原本劍拔弩張的兩人不由紛紛收斂氣息,定定地看著
那道婀娜身影。

  龍輝循聲而望,卻看見一名身著比丘僧袍,卻蓄著三千青絲的女子。

  儒生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道:「白蓮,這不怪我,是崑崙子這鳥道士故意
跟連同這臭小子欺負我!」

  龍輝差點沒一頭撞在地上,這儒生說話的語氣簡直就像是一個在外面受了委
屈的小孩子,跑回家中跟大人訴苦一般。

  那名叫做崑崙子的道士指著儒生罵道:「任平凡,你少搬弄是非,明明是你
養的畜生試圖傷人,這位小兄弟出於自保才殺掉那頭笨熊,你居然還要取這名小
兄弟的性命,我看不過才出手制住。」

  任平凡道:「你哪衹眼睛看到我家大白要傷害那小子,你明明是對前天大白
偷吃你丹藥的事情懷恨在心,所以連同外人殺掉我家大白,你給我償命來!」

  崑崙子見這潑才竟然誣陷到自己身上不禁火冒三丈,罵道:「去你奶奶的臭
窮酸,你這個不要臉的淫書生,昨夜你偷看白蓮洗澡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呢,你
竟然敢把髒水潑到我身上來!」

  那名叫做白蓮的女子臉色瞬間一紅,正想開口又聽到任平凡大大咧咧地叫道
:「死牛鼻子,你上次還偷白蓮的褻衣呢!」

  白蓮再也忍不住了,怒喝一聲:「你們兩個通通給我閉嘴!」

  怒氣勃發之際,真氣也隨之爆發,沛然佛門聖耀將雪地照成一片金黃,龍輝
不禁大吃一驚,一個道士,一個儒生再加上一個蓄著頭髮的尼姑,眼前的一切竟
然是如此的複雜,卻又叫人哭笑不得。

  任平凡與崑崙子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吱聲,白蓮雪白的臉頰閃過一絲紅暈,
但很快就消失了,她將目光投向龍輝說道:「施主似乎身有不適,不如到寒舍歇
息一下。」

  龍輝點頭道:「有勞師太了。」

  走了大概兩里左右的路程,看見三間冰雕小屋,小屋擺成三角陣勢,其中央
卻是一座晶瑩剔透的冰雪墳墓,雖衹是遠遠看去,龍輝卻覺得冰墓之中透出一股
凌厲之氣,如一柄蠢蠢欲動的蓋世名劍,試圖掙脫束縛一展鋒芒。

  龍輝衹覺得冰墓之中似有一絲熟悉,不禁向前走了幾步,衹覺得肅殺之氣蜂
擁而至,倏感內息翻湧,幾乎吐血,頭昏欲嘔。

  就在此時,身後按來一掌,抵住龍輝背門,一股沛然真氣入體助其平復血氣


  回首一看,出手者正是崑崙子。

  龍輝感激地道:「多謝道長。」

  崑崙子道:「小施主,這座冰墓可不簡單,你傷體未癒不可接近其十丈之內
。」

  任平凡冷笑道:「不知死活的小鬼,想老子在滄海閣修行多年,剛開始的時
候也吃了個暗虧,就憑你這半殘之身,不死就算你命大。」

  龍輝皺眉,心念一動:「滄海閣?學海儒門三壺之一,看來那位師太和道長
身份也不簡單,說不定也是雷鋒禪寺和正一天道的人。」

  學海儒門乃儒教之首,共分三脈,一者滄海閣,二者雲漢院,三者雨丈樓,
這三脈共同執掌天下儒風。

  白蓮頷首道:「施主請到屋內一坐。」

  說罷讓身請龍輝進屋,崑崙子與任平凡看著白蓮,眼中透著一絲祈求之意,
白蓮皺了皺細長的秀眉,冷聲道:「今日貴客來訪,你們不妨也進屋吧。」

  兩人頓時喜出望外,跟在龍輝身後走進白蓮的冰屋。

  普一進屋,龍輝衹覺得四周湧出一股寒氣,但卻無屋外那般刺骨,而且還帶
著幾分清涼,使人不覺精神一振,身上傷痛亦有所減輕。

  龍輝仔細端詳屋內之情況,四周傢俱簡單卻又十分整齊,而且皆是冰雕所制
,但每件傢俱上都刻有佛門經文,龍輝雖不認識經文,但卻隱隱感覺到這經文構
成了一座陣法,卸去冰原的刺骨寒毒,保留其冰涼之感,能起到清熱去火,穩定
心神的作用。

  白蓮請三人坐在茶几之前,各為三人斟上一杯茶,崑崙子和任平凡看到杯中
茶水,眼中露出狂喜之色。

  崑崙子端起茶杯,深深地吸了口氣,笑呵呵地道:「想不到今天貧道有此口
福,能再次品嚐到蓮葉雪茶。」

  任平凡哼了一聲道:「你這俗人哪懂得什麼茶道,蓮葉雪茶予你,簡直就是
牛嚼牡丹,無異就是暴殄天物。」

  崑崙子冷笑道:「那貧道便請教任兄何謂茶道?」

  任平凡神色一斂,面露莊嚴之色,款款而道:「茶道亦是茶德,可分廉、美
、和、理、敬、清、融、健八德。廉者,推行清廉、勤儉有德。美者,名品為主
,共嘗美味,共聞清香,共敘情誼,康起長壽。理者,品茶論理,理智和氣之意
,以茶引言,和談商事,以茶待客,以禮相處,理智和氣。敬者,客來敬茶,以
茶示禮之意。久逢知己,敬茶洗塵,品茶敘舊,以茶傳情,互愛同樂。清者,廉
潔清白,清心健身之意。融者,祥和融洽、和睦友誼之意。手捧香茶。有說有笑
,其樂融融;至交相見,清茶一杯,氣氛融洽,有水乳交融之感。健者,健康無
病也。飲茶之時茶葉必精選,劣茶不宜用,變質不可飲;不潔之水不可用,水溫
更要講究,沖和注均須把握時間。治茶當事人,本身必健康,輕如風邪感冒,亦
不可泡茶待客,權宜之法,只好由第三者代勞。茶為健康飲料,其有益於人身健
康是毫無疑問的。推廣飲茶,應該從家庭式開始,拜茶之賜,一家大小健康,家
家健康,一國健康,見到全體人類健康;茶,就有『修、齊、治、平』的同等奧
義。」

  崑崙子打了個哈欠道:「講了半天,我都快睡著了,書獃子就是書獃子,有
事沒事就要掉書包。」

  任平凡冷笑道:「牛鼻子真是蠢笨如牛,跟你說話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崑崙子舉杯,不理任平凡,一品清香蓮茶,一杯清茶入口,崑崙子神采奕奕
,笑道:「好茶,入口衹是雖覺淡雅,但卻口齒留香,令人清心寧神,更有蓮花
之高潔,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此茶可謂是白蓮你而現世,飲到此茶便
猶如一睹白蓮之風采。」

  這牛鼻子說到最後竟帶著幾分輕佻之意,白蓮俏臉一沉,沉聲道:「崑崙子
,給你點好臉色你就開始得寸進尺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掃地出門。」

  崑崙子趕緊住口,而任平凡則在一邊暗自得意,幸災樂禍。

  白蓮不再理會這兩個活寶,微笑地對龍輝說道:「施主請吧。」

  龍輝思忖道:「他們若要加害於我直接動手便是,以我如今的功體根本不能
抵擋,沒必要耍什麼花招。」

  於是將茶送入口中,衹覺得一股淡淡地清香由舌頭流遍四肢百惠,使得原本
煩躁的內心瞬間平靜下來。

  龍輝不由讚道:「好茶,不知晚輩還可否再飲一杯。」

  任平凡一雙眼睛瞪得渾圓道:「臭小子別不知好歹,我認識白蓮幾十年也就
喝過三杯蓮葉雪茶,你初來咋到就能喝上一杯已經是你三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白蓮瞥了任平凡一眼冷冷地道:「你再不喝此茶,一會茶香散去你可別後悔
!」

  任平凡聞言趕緊閉嘴,專心品茶,一旁的崑崙子看到任平凡被訓斥臉上也是
現出得意神色。

  忽聞白蓮說道:「施主請恕貧尼多嘴,你這一身沉重的傷勢是否是拜妖族所
賜?」

  龍輝微微一愣,也不做隱瞞苦笑道:「師太果真目光如炬,晚輩確實是被妖
族高手打傷。」

  白蓮皺眉道:「施主的經脈尚殘餘著一絲妖氣,這絲妖氣雖然已經十分微弱
,但卻十分精純,恐怕傷你之人不簡單啊。」

  崑崙子沉聲問道:「小施主,你是否是從傀山逃出來的?」

  龍輝微微一愣,心想這三人在傀山後方的冰原安家落戶,而且又是三教中人
,想必對傀山的瞭解猶在苦海之上,於是也不隱瞞,點頭承認。

  崑崙子歎道:「難怪當日傀山方向妖氣沖天,看來那幫妖孽要出世了。」

  任平凡道:「莫非是天羅聖賢封魔陣失效了?這不太可能啊,當日六陰凶元
都沒將天羅陣怎麼樣,這才過幾天,難道就被這些妖孽衝破了?」

  崑崙子道:「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你沒聽說過嗎?天羅陣都經歷了上
萬年的時光,再被六陰凶元這麼一衝,那裡能頂得住,破陣是遲早的事情。」

  任平凡兩眼一瞪,回罵道:「你知道個屁啊,六陰凶元的那天,傀山明明爆
發出了一股強烈的陽氣,不但壓制住了傀山的陰氣,而且還修補了天羅聖賢封魔
陣的缺憾。按理來說,這個陣法最起碼也能再頂上三五百年的,怎麼會在短時間
內被破陣。」

  龍輝苦笑道:「其實此事我朵朵少少都得負上一些責任。」

  崑崙子哦了一聲,問道:「小施主可否詳說一二。」

  龍輝將當日與妖後一戰的詳細經過說了一遍,儒道釋三人聽後無不動容。

  白蓮歎道:「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妖婦無論是修為還是心計都變得更
加可怕。」

  龍輝奇道:「師太莫非認識妖後?」

  白蓮苦笑道:「曾經與她交過一次手,說起來也慚愧,當年貧尼根本不是她
的對手,我們三人隱居在這極北之地一方面是為了暗中監視傀山動靜,另一方面
就是為了增加自身功力,以便應對日後之變數。」

  龍輝聞言思忖道:「那妖婦可以自由出入天羅大陣,跟三教高手發生衝突也
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崑崙子接口道:「何止是認識,當年白蓮還差點死在那個妖女手上呢。若非
我及時趕到,後果是在不堪設想。」

  任平凡冷笑道:「牛鼻子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當年可也是被那妖女打得
落花流水,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早就先下去了。」

  崑崙子哼道:「你當年也好不到那裡去,被人家三下五除二就奪去佩劍,還
差點被一劍封喉。」

  白蓮厲聲道:「夠了,你們兩個還有心情鬥嘴,當年我們無論是誰,單打獨
斗都不是那妖女的對手,若非楚兄及時趕到我們恐怕都難逃一死。」

  龍輝問道:「師太所言的楚兄莫非就是如今的劍聖楚無缺前輩?」

  白蓮點頭道:「正是,公子也認識楚劍聖?」

  龍輝笑道:「劍聖威震江湖,誰人不識。」

  白蓮笑道:「前人再怎麼威震江湖,但如今的天下始終都是你們這些年輕人
的。小施主雖誤中妖後奸計,但畢竟是年輕氣盛,閱歷不足,衹需假以時日你的
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龍輝苦笑道:「多謝師太誇獎,晚輩如今臟腑破裂,經脈受創,朝不保夕,
還談什麼前程。」

  崑崙子呵呵一笑道:「你若是受了別的傷我們可能還真麼辦法,但是……」

  龍輝一聽崑崙子這話,似乎有所轉機,急忙向崑崙子請教道:「前輩莫非有
辦法可以治療我這半殘之身?」

  崑崙子道:「替你修補內臟脊柱,保住性命貧道還有幾分把握,但是對於續
接經脈,為你恢復功體,老道就無能為力了。」

  龍輝道:「能保住小命就已是大幸,至於恢復功體的事情以後可以慢慢計較
,衹要活著總會有辦法的。」

  崑崙子點頭道:「衹要活著就有希望,死了就萬事皆休。這其實是很簡單的
道理,但說得容易做起來就難了。是有很些武林高手一旦喪失功力,活著修為大
跌,他們很多人都選擇輕生,你能有此覺悟是在不俗,他日你即便不能恢復功體
,也能成就大事。」

  白蓮也是用讚賞的目光看著龍輝,任平凡依舊是看龍輝不順眼。

  崑崙子將龍輝帶到屋外,指著那座冰墓道:「貧道的方法就是委屈小施主到
冰墓中待上幾天。」

  龍輝一臉疑惑地道:「到冰墓中待?道長何出此言?」

  崑崙子笑道:「你與妖後激戰之時不斷地吸納天羅陣眼中的陽氣,後來又被
妖後正逆之氣所傷,致使陽氣失衡,衝擊經脈臟腑,所以說你傷勢的根本是在於
體內陽火過盛,所以老道便借此地寒冰之氣替你消除這烈陽火毒。」

  龍輝恍然大悟,此法與當年替崔蝶療傷的方法有異曲同工之效,都是瀉除過
盛的氣,使得體內氣息重新平衡。

  崑崙子又說道:「而且小施主你又吃了那頭白熊,對於你的內臟恢復更是事
半功倍了。」

  那頭白熊仗著其主人撐腰,不知偷吃了我多少丹藥,全身都充滿了藥性,簡
直就是一個活的煉丹爐。

  」

  說起白熊,任平凡被氣得臉色陣青陣白得,若不是白蓮在場恐怕早就一掌打
過去了。

  龍輝點頭道:「道長所言甚是,晚輩受教了。」

  說罷便要向冰墓走去,誰知崑崙子竟一把拉住他,道:「那座冰墓已經有人
了,貧道再替你另修一座吧。」

  龍輝奇道:「究竟是何人在裡面,莫非他也受了重傷?」

  白蓮接口道:「並非受傷,衹是此人練功之時太過激進,導致走火入魔,其
長輩才將他送到此地,憑借冰原寒氣消磨其燥熱之心,以便令他冷靜下來,早日
恢復道心。」

  龍輝按照崑崙子的指示來到另一處空地盤膝而坐,衹見崑崙子腳踏七星步,
口誦道術咒語:「復天之清,肅地之靈,萬象歸一,太陰元氣,赦令無極。」

  隨著咒術的進行,龍輝衹覺得四周寒流匯聚而生,身體竟被鍍上一層冰霜,
一股冰涼緩緩流入體內,那原本如同烈火焚燒的臟腑也漸漸冷卻下來,但眼皮卻
是越來越重,疲憊之感席捲全身。

  一座嶄新的冰墓很快便建立起來,與原先的那座冰墓遙遙相對。







  第十一回《壯士悲歌》
六道驚魂於2011-11-25首發龍壇
    五天了,陳方率領部下頂住了鐵烈輪番的強攻,無論是喪屍也好,狼人也罷
,恆軍戰士用血肉之軀一次又一次地打退異族妖孽,也留下了不少熱血男兒的性
命,一萬五千名士兵如今已經減員四千多人,神火營的彈藥已經消耗殆盡,弓弩
營的箭矢也僅剩三成,但為了能給朔風軍民爭取更多的時間,陳方緊咬牙關硬撐,
不讓鐵烈輕越雷池。

  一名軍醫疾步走來,神色緊張,低聲道:「大人,有幾個受傷的兄弟不太妥
。」

  陳方眉頭一皺問道:「具體什麼情況?」

  親兵道:「三天前有好幾個兄弟被喪屍咬傷,他們的傷口一直流著黑血,屬
下替他們敷藥後也沒有好轉的跡象,而且傷口周圍的皮膚變得越來越黑,還發出
一股腐屍的臭味。」

  陳方點了點頭,帶著幾名親兵朝傷兵營走去。

  剛一走進營帳之內,便聞到一股腐臭噁心的氣味,陳方在傷兵營走了一圈後
,發現每個被喪屍所傷的士兵,綁帶滲出黑色的液體,身上的繃帶就猶如從臭水
溝裡撈出來一樣污垢,而且每個人雙眼緊閉,滿口胡話。

  陳方的臉色越發陰沉,召來了幾個軍醫問道:「這些弟兄們怎麼會變成這樣
子?」

  軍醫道:「自從那晚與喪屍一戰後,這些受傷的兄弟就一直高燒不退,昏迷
不醒,傷口先是變黑,之後就散發出惡臭……」

  陳方皺眉道:「我要知道這些兄弟究竟是怎麼了?還有沒有救!」

  幾名軍醫面面相覷,最後一名年紀較老的軍醫低聲道:「依照老夫的經驗,
這些弟兄很有可能是中了屍毒。」

  陳方道:「那該如何救治?」

  老軍醫歎道:「老夫也試過用傳統的糯米拔毒法,但沒有太大的效果。」

  陳方道:「如果任由屍毒發展下去,這些弟兄們會不會變成喪屍般的怪物?


  老軍醫道:「可能性相當大……」

  陳方眉頭一揚,沉聲道:「傳令下去,把死去弟兄的屍體就地焚燒,再者調
來三百士兵守住此地,如若有異狀格殺勿論!」

  咚咚--戰鼓再響!陳方疾步如飛立即趕回前線,只見遠處陣地塵土飛揚,
顯然敵軍再次發動攻擊。

  「所有人立即給我集合,進入備戰狀態!」

  隨著陳方的軍令下達,五大步兵營再次結成堅不可摧的步兵方陣。

  望著一望無際的沙塵,陳方已感此戰迢迢,這一次鐵烈用來攻堅的兵力少說
也有五萬人以上,看來鐵烈大汗是下定決心要一舉拔掉這顆釘子。

  陳方大喝一聲:「火炮伺候,給我狠狠地打!」

  此戰事關恆軍阻擊之成敗,一定要先聲奪人,陳方這個時候也不再節省彈藥
,一聲令下,五門火炮同時開火,一時間雷霆萬鈞,炮如雷鳴。

  倏然,前方泛起陣陣青光,五門火炮被盡數擋下,鐵烈大軍竟然無一傷亡,
雄壯的騎兵浩浩蕩蕩地朝恆軍陣地奔來。

  陳方仔細一看,竟見鐵烈大軍之前有一百多名身披青銅甲冑騎兵,那身青銅
甲冑泛著奪目青芒,青芒交匯成似真似幻的光牆。

  威力最大火炮毫無效果,恆軍士氣已然低落,陳方暗叫不妙,大喝一聲:「
火炮手給我接著打,我就不信打不碎那層綠龜殼!」

  上膛,瞄準--五門神武大炮再次齊聲怒吼,如同九天落雷般的炮彈再次朝
鐵烈大軍轟擊,青銅甲冑此刻大放豪光,在大軍的前方築起一道堅固的防線,迅
猛的炮彈爆炸後也僅僅使光牆泛起如同水面波紋般的漣漪,未損一員敵軍。

  看到這般情形,陳方卻是眼睛一亮,因為他看到這道青色光牆在第二輪的炮
擊中竟微微地顫抖,於是揮舞令旗喝道:「炮彈上膛,給我再打!」

  青銅甲冑雖能抗住炮彈的轟擊,但身著甲冑的士兵始終是血肉之軀,爆炸時
產生的震動使得他們身形不穩,陳方就是看出了這一點才命令炮手繼續開火,連
續兩輪的密集炮火打下,那些身著青銅甲冑的鐵烈士兵再也支撐不住,被炮彈的
餘震掀得人仰馬翻,本因牢不可破的防線出現了缺口,青芒光牆頓時潰散。

  陳方窺準機會,再命炮手繼續開火,炮彈毫不留情地朝鐵烈大軍砸落,彷彿
要出一口惡氣,把剛才的憋屈狠狠地發洩出來。

  火光大盛,炮聲隆隆,鐵烈敵軍尚未來得及慘叫就被炸得支離破碎,那些沒
被正面打中的鐵烈士兵卻被飛濺的彈片射入體內,非死即傷。

  五萬多人的部隊密集成團,這一輪轟擊造成的損傷不可小視,鐵烈的氣勢被
恆軍硬生生地壓了下來。

  彼消彼長,恆軍氣勢如虹,騎兵隊已經開始磨拳?腳,胯下戰馬不斷發出興
奮地嘶鳴,陳方知道此刻軍心可用,氣勢可乘,當即下令:「騎兵列隊,給我沖
散敵軍陣型。」

  隨著軍令的下達,恆軍騎兵紛紛策馬衝鋒,朝著慌亂的鐵烈衝鋒掩殺而去。

  雖然經過多次戰鬥的減員,此刻恆軍騎兵只有三千多人,但每次他們的出戰
都會大獲全勝,殺得鐵烈那所謂的天生的騎軍大敗而虧,所以這股騎兵早就形成
了一種心理上的優勢。

  面對兵力數倍於自己的鐵烈騎軍,恆軍騎兵毫不畏懼,猶如一柄尖刀直插敵
軍心臟,硬生生地將軍容整齊的鐵烈軍分割成了兩半,隨即恆軍騎兵再變,化整
為零,在敵陣中穿插跑動,猶如數把解牛刀般將龐大的鐵烈騎軍打得七零八落。

  鐵烈騎軍的將領不斷地吆喝怒吼,命令各級軍官收攏本部人馬,進行局部的
協同作戰,對抗恆軍的分割戰術。

  但無奈已是先機,陣型潰散,他們的頑抗並沒有起到多大效果,只能眼睜睜
地看著這三千恆軍在自己陣中殺進殺出。

  恆軍雖是佔據上風,但經過多日的激戰,這些騎兵早就已是人疲馬倦,如今
也僅僅憑著一股悍勇之氣支撐,若給鐵烈緩過神來,這三千人馬還不夠對方塞牙
縫。

  陳方不敢貪功,見好便收,趁著鐵烈尚未回過神來,鳴金收兵。

  看著恆軍撤離自己陣營,鐵烈將領豈能嚥得下這口氣,嘰裡咕嚕地大叫著,
命令大軍逼上勢要吃掉這三千恆騎。

  看著且戰且退的騎兵,陳方下令道:「打旗語,通知騎兵把敵軍引過來!」

  恆軍旗手揮舞令旗,三千恆騎心領神會,不再理會身後追兵,全力策馬狂飆
,不消多時便拉開了四百多步的距離。

  但是經過這一輪疾奔,戰馬腳力已開始不支,速度漸漸變慢。

  就在此時,旗語再變,恆騎紛紛朝兩翼散開,將身後的追兵盡數暴露在炮口
之下。

  「打!」

  陳方一聲令下,五門火炮同時開火,追在恆騎身後的鐵烈騎兵化作炮灰。

  陳方看著遠處地面上的數十個大坑,不禁思忖道:「這一戰下來,少說也干
掉一萬左右的敵軍了吧,我就不信你這些蠻子還有膽子打下去。」

  果真如陳方所料,攻過來的敵軍已是調轉陣型,垂頭喪氣地撤退。

  以一萬五千人將數十萬鐵烈大軍擋在此地,並在多番戰鬥中殲敵數萬,如此
輝煌的戰績本應值得慶賀,但陳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鐵烈人口本來就不多,
此番出征幾乎結集了舉國之力,但連番大戰下來損失了五萬多人,按理來說他們
早該知難而退,或者改變進攻路線,但是他們偏偏沒這樣做,似乎鐵了心要跟我
們在這裡死耗下去。莫非在他們看來追上撤退的朔風軍民比什麼都重要嗎?」

  當日陳方接到鐵如山的軍令,瞭解到一些撤退的內情:鐵烈軍中藏有一件足
以輕易毀滅朔風城的凶器,但由於某些原因沒能及時使用。

  虓勍督帥得知此事後,果斷命令軍民撤離,以免遭到毀滅性的打擊,盡可能
地保存有生力量,實施堅壁清野的戰術,將所有力量匯聚於鐵壁關內,再與鐵烈
進行大決戰。

  但鐵烈豈會任由到嘴的肥肉逃脫,於是派兵狙擊撤退的恆軍,要將他們困在
城內,以便一舉殲滅。

  鐵烈大汗也十分清楚,若任由這二十多萬軍民與鐵壁關內的雄兵會師一處,
將對鐵烈南下的戰略目標造成極大的影響,所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阻止朔風城的
撤退。

  陳方望著遠遁的敵軍心想道:「這些青銅甲士莫非就是鐵烈的底牌之一,被
我們逼得沒法子了,才肯亮出來?如今的鐵烈已經不再是常人了,絲毫不能大意
。還有那朵妖雲究竟有何種功效……」

  想到這裡陳方抬起頭來望了鐵烈大營上空的那朵血紅色的噬魂妖雲,只覺得
那朵妖雲所籠罩的範圍似乎更大了,顏色也變深了,由原本的血紅色變成了紅褐
色。

  陳方無奈歎道:「從開戰到現在雙方死的人沒有十萬也有七八萬吧,這幾萬
亡魂都成了這妖雲的養料了。」

  「大人,敵軍似乎又有動靜了!」

  陳方還沒來得及下令打掃戰場,便聽聞士兵的呼聲,於是趕往陣前一看,只
見十五名獨角巨人推著三架龐大的戰車緩緩朝著邊駛來,每架戰車皆由青銅所製
,做成猙獰可怖的怪獸形狀,每架戰車皆由五名獨角巨人推動,輪軸滾動時發出
卡卡的聲響,猶如野獸的低吼,戰車後邊則跟隨著大約兩萬多的騎兵。

  陳方咬牙道:「管你來得是什麼,我一律開炮把你們炸成肉泥!」

  下令神火營的炮手準備火炮,只待敵人一進入射程範圍之內便開火。

  三千步,兩千五百步……兩千步……只要他們再往前多走五百步,便進入神
武大炮的射程之內,陳方目光冷峻,來犯之敵。

  青銅戰車停在兩千步之外,陣陣青綠異光由獸頭口中發出,隨即匯聚成一團
濃郁的光暈,似乎正在積蓄著某種神奇的力量。

  倏然,青芒大盛,三道異光如同閃電般劃過戰場,陳方頓覺耳膜鼓脹,頭昏
欲裂,整個人被一股磅礡巨力掀翻,撞得五臟六腑幾乎擰成一團,一口鮮血奪口
而出。

  過了半響,陳方才算恢復了一些神志,待他爬起來的時候,發現擺放神武大
炮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三個大坑,五門神武大炮化作廢鐵,而殘存的鐵塊上通紅一
片,就像是剛鍛煉出來的烘爐鐵,散發著焦臭灼熱的氣息。

  而諸多炮手彷彿人間蒸發般原地消失了,在仔細看去,地上只有零零散散的
斷肢殘骸,而且皆是一片焦黑。

  陳方強忍傷痛站立而起,倏然又見三道青光疾射而來,所落之處便是大軍駐
扎之處,只見山丘之上冒起三團詭異光球,待到塵埃散去,整個山丘竟被消去大
半,步兵傷亡慘重,地上除了遺留著一些斷肢外,幾乎不留痕跡。

  目測估算,損失最少也有四千。

  殘餘的恆軍在這一剎已是六神無主,呆呆地看著那三個大坑,眼睛毫無神采
,一片灰暗,充滿了絕望。

  就在這時前方鐵烈眾軍猛然大喝,紛紛化作妖狼形態朝著恆軍奔殺而來。

  風水輪流轉,此刻恆軍陣型大亂,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抵禦,很快便被妖狼
殺得潰敗。

  哀嚎慘叫,血肉橫飛,恆軍士兵頓時陷入修羅煉獄,慘遭妖狼屠戮。

  「該死!」

  陳方怒喝一聲,抽出血鑄刀挺身迎敵,雖是人弱力微,卻憑一股血勇硬抗異
族妖兵。

  血鑄刀彷彿感受到陳方的決意,綻放出凌厲紅光,猶如血殺戰神,力抗妖魔
邪軍。

  血鑄刀鋒橫劈豎削,狼妖非死即傷,很快陳方就拼著一股熱血從敵軍中殺出
一條血路。

  陳方剛衝出重圍,卻看到自己昔日的手足同袍慘遭妖狼屠戮。

  一名士兵被妖狼一爪挖出心臟,放入口中嚼了幾下便吞下肚子;一名士兵被
狼人削掉半邊腦袋,白花花的腦漿流了一地;一名士兵被妖狼咬破喉嚨,血如泉
湧……看著同袍慘烈死狀,陳方怒火中燒,持刀殺入戰圈。

  在這個純粹肉搏的時刻,一切謀略戰術皆毫無作用,只有憑著本能反應和血
勇凶悍在殘酷的搏殺中生存。

  陳方連殺數名妖狼,忽然頭皮一陣發麻,不由打了個寒戰--身經百戰的他
對這種感覺太熟悉了,這是死亡逼近的感覺。

  陳方當下不做多想,使了個一個懶驢打滾往地上一翻,避過身後奪命長槍。

  「懶驢打滾」

  這一類的招數在那些武林高手眼中甚是不雅,但是在戰場之上往往是這種簡
單而又不雅招式往往卻是最有效的。

  陳方隨手抓起地上的一柄彎刀,揮手便朝身後持槍妖狼甩去,狠狠地劈在其
面門中央。

  「陳大人!」

  陳方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循聲望去,便看見幾名陌刀營的士兵正結成隊列
朝自己這邊移動。

  見到同袍,陳方心中大喜,再添幾分鬥志,血鑄刀大開大合,殺得妖狼不敢
近身。

  陌刀小隊如同一個戰場絞肉機,把靠近的狼妖劈成碎片。

  「大人快進來!」

  陌刀小隊將陳方迎入陣中後,陳方心神略定,環視了四週一圈後道:「眾人
按照這隊列前進,盡可能地收攏其他兄弟。」

  陌刀手依言緩步推進,厚重而又鋒利的陌刀開路,擋者披靡。

  陳方一邊殺敵一邊大聲大喊:「陳方在此,兄弟們不必慌張,大家奮力殺敵
!」

  主將的聲音起到了一定的穩定軍心的作用,傷殘不堪的恆軍勉強重組軍容。

  陳方指揮陌刀小隊不斷收攏殘兵,很快便聚集了五百多名恆軍,形成了有效
地抵禦力量。

  陳方粗略地點算了一下聚集周圍的殘兵大多是陌刀和構槍兩營的士兵,這兩
營士兵無論是在裝備和經驗上都適合近戰,所以在同鐵烈狼妖短兵相接的情況下
尚可保全性命。

  而弓弩和神火兩營由於不善近戰,此刻已經所剩無幾。

  而鐵甲營的士兵更慘,由於鐵甲既傳熱又不散熱,所以那些沒有被青光射中
的鐵甲營士兵被高熱的鐵甲灼燒致死。

  陳方心念急轉,下令道:「陌刀突前,鉤槍押後,以三花破敵陣開路!」

  五百多的殘兵在陳方的命令下,依次排列成隊,而鉤槍刺殺接近之敵,而沒
被刺殺的漏網之魚皆被陌刀陣碾成碎片。

  恆軍雖敗,但軍威不頹,以五百殘兵在鐵烈狼妖的包圍圈中不斷地製造麻煩


  三花破敵陣以三角陣勢前進,所過之處留下一具具的異族妖狼屍身,鮮血染
紅了整個山頭,恆軍士兵雖是傷疲交迫,但抱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的念頭,
奮勇殺敵。

  就在此時,一股腐臭的氣息飄來,定睛一看竟是三五成群的喪屍,而這些喪
屍赫然是傷兵營中的同袍。

  陳方暗叫一聲不妙,自己對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那些被喪屍所傷的弟兄
也都成為了鐵烈的爪牙。

  心中雖是悲怒交加,但此刻深陷內憂外患之絕境,已不容細想,陳方忍痛下
令道:「他們已經不是我們得弟兄了,砍下他們的頭!」

  話雖如此,但要向自己昔日的同袍痛下殺手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不少
士兵因為一時心軟,慘遭喪屍咬死。

  連續死了十多名士兵後,眾人才清楚的認識到眼前之人已非昔日兄弟,唯有
--殺!陌刀揮動,鉤槍疾刺,這些喪屍數量本就不多,而且動作遲緩,不消片
刻便被殺光。

  當殺死最後一隻喪屍後,忽聞急銳如電的破空聲,數名恆軍士兵應聲倒下,
其喉嚨上插著箭矢。

  陳方揮刀護身,緊盯前方,只見一支手持弓箭的妖狼隊伍衝出,個個引箭拉
弓,箭矢紛紛對準五百恆軍殘兵,只要他們鬆開指頭,恆軍保管死傷過半,可是
奇怪的一幕發生了,鐵烈狼人只是將箭矢對準自己,並沒有放箭,而四周的鐵烈
兵也停止了攻擊,只是保持著包圍狀態。

  此時,在弓箭手後方緩緩走出一頭渾身通體銀白毛髮的狼人,仔細地端詳了
陳方等人半響,突然咧嘴一笑露出白森的獠牙,隨進這頭銀白狼人渾身發出青綠
妖氣,待到妖氣散去,竟現出人相。

  這是一個年約三十的威武男子,滿臉虯鬚,紮著一頭小辮子,身披厚實皮甲
,但卻裸露胸口,胸口處紋著一個猙獰的青灰惡狼,典型鐵烈男子的打扮。

  只見此人右手按在心口,朝陳方等人鞠了個躬,此乃草原各族對勇士表達敬
佩之情時所行的禮節。

  陳方不由一愣,凝神緊盯虯鬚男子。

  只見那名虯鬚男子一開口竟是純正的中原腔:「對面的諸位勇士,本人阿古
那摩寶乃鐵烈南征左統王,在此向諸位致敬。」

  陳方暗自吃驚,這個左統王的相當於中原王朝的宰相,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
之上。

  陳方冷冷道:「原來是左統王大人,真是有失遠迎。」

  阿古那摩寶笑道:「這位想必就是陳方陳將軍吧,小王也曾聽聞過將軍之威
名,今日一見果真不愧是當世名將!」

  陳方冷笑道:「多謝左統王誇獎,陳某受之有愧,若吾真是當世名將,也不
會落得此番田地。」

  阿古那摩寶道:「將軍不必妄自菲薄,這些天來,將軍以一萬五千人將我族
數十萬大軍拖在此地不得前進,眼睜睜地看著戰機流失,若非小王今日仰仗著蒼
狼神之寶物佔了先手,恐怕再打一個月也未必能打下這座山頭。」

  他語氣可親,態度謙卑,與其粗礦的外貌極為不符,但卻有種讓人甘心為其
效命的魔力。

  陳方道:「敗軍之將不足言勇,左統王殿下,多餘的奉承話可以省下了。」

  阿古那摩寶搖頭道:「陳將軍可沒有敗,你們的任務應該是將掩護朔風主力
撤退,如今你們的戰略目標達成了,失敗的應該是我們才對。」

  陳方冷笑道:「那左統王殿下準備怎麼對付我這個讓你們蒙受失敗的罪人呢
!」

  阿古那摩寶道:「將軍不必如此戒備,小王對將軍以及將軍手下的這幫勇士
絕無惡意。我鐵烈族最敬重勇士,所以小王在此誠心邀請諸位加入我軍。」

  陳方面色鐵青,哼道:「左統王還真是看得起陳某人。」

  阿古那摩寶並沒有正面回答陳方的話,而是轉移話題道:「我鐵烈人人皆精
通騎射,驍勇過人,恆軍三個士兵未必打得過我鐵烈一個勇士,但若果大規模集
團軍會戰的情況下,我族是敗多勝少,所幸恆軍以步兵為主,機動性不強,所以
我軍每次敗北皆能全身而退。」

  陳方心中疑惑,這左統王說的確實是事實,若論單兵作戰能力而言,鐵烈確
實比大恆強,但在兵團作戰的時候,訓練有素的恆軍則比身為牧民的鐵烈更優勝
,所以大恆與鐵烈的交鋒的戰績勝率大概有七成,可是鐵烈以騎兵為主,即使戰
敗也能抽身而退,保全最大的有生力量。

  鐵烈也仗著弓強馬快,屢屢侵犯大恆邊疆,燒殺搶奪一番後便揚長而去,恆
軍戰術素養雖高,但面對這些神出鬼沒的草原騎兵也是頭疼不已。

  到了前兩代大恆皇帝,景宗與賢宗,才大力推行馬政,鼓勵養馬才打造出一
只頗具規模騎兵,但在戰馬和騎術上都難以抗衡鐵烈騎兵,所以恆軍騎兵大多都
是在追擊潰敗的鐵烈時才出戰。

  陳方皺眉道:「左統王此話有何用意,明說吧。」

  阿古那摩寶笑道:「陳將軍果真快人快語,爽快!小王在此誠心邀請將軍加
入我族,替我鐵烈訓練出一隻百戰雄獅。」

  鐵烈不善步戰與水戰,若能加強這兩大兵種的能力,再配合他們那只縱橫天
下的騎軍,絕對可以橫掃中原。

  陳方寒聲道:「左統王是要陳某人做出通敵叛國,背棄祖宗之事?」

  阿古那摩寶搖頭道:「將軍此言差矣。我族大汗雄才偉略,志比天高,待大
汗橫掃八荒,一統六合後,十方之土皆是一國,天下子民皆為一家,從此再無敵
人,各族百姓也能和睦相處,安居樂業,所以將軍所說的通敵叛國根本不存在。
至於背起祖宗更是無稽之談,草原中原自太古之時便是一家,咱們祖先都是偉大
的蒼狼之神。」

  陳方怒聲喝道:「你給我閉嘴!吾等乃堂堂中土神州之子民,自幼便身受儒
道佛之教化,秉忠孝,宣仁信,習禮儀,知廉恥,豈是汝等蠻夷可比。而那所謂
的蒼狼之神根本就是一個下等的妖物,有何資格做我神州子民之先祖!」

  陳方毫不客氣的一通搶白,使得阿古那摩寶臉色陣青陣白,其他能夠聽得懂
中原話的鐵烈妖狼也目現殺氣,個個蠢蠢欲動勢要斬殺陳方。

  陳方看了一眼阿古那摩寶,不禁失笑道:「這位左統王殿下,陳某見你顛倒
是非黑白的本事與那些無恥的新麗高羅人又得一拼,莫非你祖上是新麗高羅人?


  阿古那摩寶臉色大變,目光中儘是殺意。

  這阿古那摩寶的祖上確實是新麗高羅人,其原本姓氏為樸,為新麗高羅王族


  這新麗高羅與遼東接壤,自古便崇尚中土文化,但自從樸家執掌新麗高羅後
便生出不臣之心,先是自創文字,試圖從文化方面脫離中土的影響,但民族使用
中土文字已久,豈是說改就改,而且新創的文字根本沒有完整的體系和意思,如
何能與歷經千萬年之久的中土文字相比,所以民眾還是選擇使用中土文字。

  樸家見此計不同,便不斷篡改歷史,顛倒是非黑白,更是將中土的諸多名人
說成新麗高羅的血脈後裔。

  中土神州的許多讀書人知曉此事後,個個鬥氣得不打一處來,紛紛上書帝都
,請求皇上發病討伐這群無恥之徒,而皇帝只笑著說了一句話:「猢猻雜耍,笑
之便可,何須動火。」

  在大恆皇帝看來,新麗高羅只是一隻猴子,偶爾跳那麼一兩下也只是耍一下
猴戲,娛樂大眾罷了,不值得大動兵戈。

  三十年前鐵烈入侵中原,這樸氏王族心知機會來臨,於是便發兵侵犯遼東,
趁火打劫,試圖一舉吞併遼東這塊富饒而又廣闊的土地,誰知被崔家軍打得丟盔
棄甲,落花流水。

  當時因為中土遭遇百年難遇的洪水,各路大軍進京難以勤王。

  因此,崔家老爺子憋了一肚子的窩囊火,這些跳樑小丑正好成了崔老爺子的
出氣筒,於是老爺子下了一道絕殺令,殺得新麗高羅幾乎忘族滅種,而樸氏一族
有一個分支逃到草原,投靠了鐵烈,鐵烈大汗也對其禮待有加,還賜了美女予樸
家男子為妻,樸氏一族對此個個皆是感激涕零,紛紛要求更改姓氏加入鐵烈。

  阿古那摩寶其祖母和母親皆是鐵烈女子,所以體內也留有狼族血統,故而可
以化為狼人。

  阿古那摩寶被陳方揭了傷疤,臉色十分難看,恨聲道:「陳將軍你可不要敬
酒不喝喝罰酒!」

  陳方見這左統王臉色十分難看,心中已是知曉,笑呵呵地道:「左統王莫非
你真如陳某所言,乃新麗高羅人?」

  阿古那摩寶面色鐵青,哼了一聲,惡狠狠地盯著陳方道:「你的廢話太多了
!你究竟是降還是不降!」

  陳方哈哈大笑道:「兄弟們,這裡有個新麗高羅的猴子叫我們投降,你們說
我們降還是不降!」

  眾人異口同聲地道:「不降!」

  聲音震徹雲霄,如同斬鐵斷鋼般堅決。

  陳方笑道:「左統王,你也聽到了吧!」

  阿古那摩寶寒聲道:「不降便只有死!」

  「去你媽的新麗高羅廢物,就憑你這狗屎也想讓大爺投降!」

  「無恥無知的蠢貨,真不愧是新麗高羅的雜種!」

  眾士兵紛紛開罵道,在邊軍看來投降是一件無比恥辱的事情。

  他們有許多人都是當地邊民,與鐵烈不共戴天。

  如果向鐵烈投降不單是自己遺臭萬年,就連自己的家人也會遭到別人的白眼
和歧視,而且此刻招降之人竟然是新麗高羅人,這更是恥辱中的恥辱。

  阿古那摩寶手掌一揮,弓箭手眼中殺氣大盛,箭矢紛紛對準陳方等人。

  「我再問一遍,降還是不降?」

  「新麗高羅的廢物閉嘴!」

  「白癡才會向你這廢物投降!」……阿古那摩寶眼神射出凶光,箭如雨落,
鋪天蓋地的箭矢射向恆軍這五百殘兵。

  看著不斷倒地的同袍,陳方眼中閃過一絲淒然之色,朗聲笑道:「我陳方能
與諸位兄弟同年同月同日死,也不枉此生了!」

  說罷揮動血鑄刀,朝敵軍奔殺而去。

  其餘士兵也紛紛握緊武器,絲毫不懼那密集的箭雨,跟著陳方衝擊敵陣。

  「風起雲湧,大漠蒼茫;手持戰刀,守吾家國;殺盡賊奴,衛我妻兒;壯士
去也,終為鬼雄;烽火漫漫,裹屍而還;持戈躍馬,雪我宿恥;誠既勇武,不可
凌辱;毅魂魄兮,激揚萬世!拋頭顱兮,該當萬夫;當萬夫兮,九死何難!」

  朱紅滴落,綻放奪目淒艷,雄軀倒地,刻下千古英姿。

  嘹亮的大恆軍歌由高昂到低沉,漸漸回歸無聲,只餘一片寂靜。

  將士撒熱血、勇者泣英魂,不屈天地間。

  在戰場上,在各自堅守的崗位,在每一個戰士的心中,無盡的熱血,奏出一
曲靈魂之歌,是來自千年前的信仰,更是播向千年後的希望。






     第十二回《三千扶搖》
六道驚魂於2011-12-9首發龍壇

   傀山外圍三十里處,十名恆軍士兵與一名僧人正不斷地策馬狂奔,其身後緊
緊跟著一隊妖族士兵。

  當日天羅破陣,苦海憑著深厚的佛門根基躲過一劫,但遭到妖族無盡追殺,
所幸王棟等人在傀山外圍接應,才得以保全性命。

  正因如此,引得妖族內部發動士兵追擊這伙潛入傀山的外人。

  身後的妖兵數量繁多,而且還有許多從未見過的妖物,如蠍子精、獅子精、
猿猴精,各種不同的妖物輪番攻擊,使得王棟等人應接不暇,幾乎喘不過氣來,
也虧他們了得,被這群窮凶極惡追殺了幾天依舊能力保不失,但看著身後的妖物
越來越多,王棟等人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絕望。

  「王大哥!」

  梁明指著前方的一處峽谷叫道,「前面有峽谷,咱們進去避一避吧!」

  王棟昔日在百兵長中頗有威名,所以自從龍輝失蹤後,眾人就以王棟馬首是
瞻。

  面對這數量龐大的妖物,王棟自知不能力敵,於是便招呼同伴策馬朝峽谷奔
去,在撤退的過程中王棟指揮眾士兵邊打邊撤。

  「吳聰!」

  王棟招呼道,「你用弓弩牽制妖兵!」

  「是!」

  吳聰精於騎射,只見他策動韁繩,戰馬猛地一個掉頭,竟朝身後的追兵迎上
,在距離敵軍還有兩百多步時,吳聰又是一扭韁繩,戰馬在妖兵前方兜了一個半
圓。

  隨即,吳聰舉起弩箭便是連環三箭,三名妖兵立時斃命。

  眾妖兵不由勃然大怒,紛紛舉起弓箭回射吳聰。

  面對身後箭矢,吳聰身子一矮,雙腿夾住馬腹,整個人倒掛在戰馬身上,那
些箭矢連他一根汗毛都沒有碰到。

  「哈哈!妖孽,來嘗嘗本大爺的厲害!」

  吳聰從戰馬身下探出身來,上弦,搭箭,動作一氣呵成,只見七道箭芒疾飛
而出,快得令人難以置信,最為叫絕的是這七道箭矢竟無一例外地釘在七名妖兵
的面門之上。

  吳聰的這首絕活名為七星連珠,昔日軍中比試時,吳聰騎著高速狂奔的戰馬
,連發七箭,箭箭皆中靶心。

  吳聰也不戀戰,且戰且退,只要妖兵一接近便將其射殺,其箭法可謂百發百
中無虛弦,妖兵雖然數量眾多,但也顧忌吳聰這手神箭,也不敢過於接近。

  憑藉著吳聰的精湛的騎射功夫,王棟等人距離峽谷還有一里多的路程。

  忽然,前方沙石飛揚,數道龐大的身影從土裡冒出--五隻巨大的蠍子強勢
擋路。

  王棟大罵道:「妖魔攔路進退兩難,真他媽晦氣。」

  王棟心知若稍一耽擱,前後妖物立馬便會形成合圍之勢,自己這點人還不夠
這些妖怪吃一頓,唯有衝到峽谷內借助地形之利方有活命的機會。

  經過多日與妖兵的周旋,王棟等人早已不想以前那樣對妖怪有恐懼感,為求
突圍,為求保命,眾人膽氣大盛,揮起軍刀迎了上去。

  王棟大聲道:「袁武和袁文,你們由兩翼衝殺,給我切斷中間那只臭蟲的狗
腿!」

  袁武和袁文吆喝一聲,一左一右地朝最前面的那只蠍子衝去,兩柄軍刀藉著
戰馬狂奔之力,只見軍刀猶如兩道閃電般朝蠍子的兩條前腿劈去。

  那只蠍子巨大的身軀猛地上仰,兩條前腿懸在半空,袁氏兄弟的左右夾擊之
勢頓時落空。

  蠍子精發出人言,冷冷笑道:「這種彫蟲小技也想傷……」

  那個「我」

  字還沒講完,蠍子精的前首便被一柄飛刀插中,疼得他哇哇直叫,龐大的蠍
子身軀不斷地在地上打滾。

  這五隻蠍子精由地下冒出來後,便擺出一個層層逼近的陣勢,要將王棟等人
圍殺下來,可是被這麼一個打滾便打亂了陣勢,後邊的蠍子精前進的步伐頓時受
阻。

  王棟等人從軍多年,早就有了他們自己的切口和暗號,比如剛才說的「兩翼
衝殺」

  實際是指讓兩人由兩翼干擾敵人,引出中路破綻,那名蠍子精雖同人言,但
思維始終難以跟這伙老兵條子相比,當他注意力被袁氏兄弟分散後,王棟便一把
飛刀伺候,正中前首。

  袁氏兄弟見狀,猛地策馬飛奔,由左右兩翼朝後邊的四個蠍子精衝去,藉著
戰馬奔馳的速度,手中軍刀更添威勢,朝著最外圍的兩個蠍子精的腿劈去,只聽
卡嚓兩聲,兩條巨大的蠍子腿應聲而斷,那兩隻蠍子精在劇痛之下難以支持,龐
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王棟等人見狀心知機不可失,朝著外圍的缺口衝去,餘下的兩隻蠍子精調轉
身軀,正想攔截之時,倏感身軀一陣刺痛。

  吳聰此刻在後邊連射數箭,恆軍弓弩雖然厲害,但蠍子精那身甲冑實在厚實
,這幾枚利箭也只是勉強射入兩寸左右,只能讓他們痛一下,並沒有什麼實質的
損害。

  王棟等人也正是憑著蠍子精的這一下的遲疑,沖了對方的合圍之勢。

  甩開最後這兩個蠍子精後,前面便是一馬平川,王棟等人很快便衝入峽谷內


  一進來,眾人不禁大吃一驚,這個峽谷入口雖然狹窄,但深處卻極為寬廣,
而且分出數道岔路,不知何處才是正確出路,若想從此地出去,著實困難。

  峽谷內四處皆是嶙峋巨岩,兩邊儘是陡峭山壁,確實是一個易守難攻之地。

  袁氏兄弟道:「確實是一個險地,若有足夠的材料,我兄弟兩定可以叫那群
妖物半步都踏不進來。」

  這兄弟兩擅長佈置陷阱,若真有足夠材料給他們使用,還真有可能設置出重
重機關,用來阻擋妖兵。

  梁明笑道:「你兩省省吧,就算給你們足夠的材料,你們由足夠的時間設置
機關嗎?外邊追著我們的妖怪沒一千也有八百啊,而且那些蠍子精還會鑽地,你
們的機關最多只能對付一下那些狼啊,獅子之類的妖物。」

  王棟道:「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梁明你最擅長隱匿行蹤,你有什麼辦法讓
我們能夠避開這些妖怪的耳目嗎?」

  梁明苦笑道:「難啊,這些妖怪鼻子比狗還靈,即便我們能暫時從他們眼皮
底下消失,但他們還是可以憑藉著氣味找到我們的行蹤。」

  胡英東忽然嚴肅地道:「大家小心,地下有動靜!」

  眾人知道胡英東的耳力極強,他說地下動靜十有八九不會錯,而且很有可能
就是那些蠍子精,於是皆握緊軍刀嚴陣以待。

  倏然,地面猛地冒出一道龐大黑影,果真是一頭巨大的蠍子精。

  胡英東、梁明以及袁氏兄弟同時出手,四路刀勢合圍異端妖物。

  巨蠍也不是省油燈,兩隻巨鉗左抵右擋,巨大的力量把四人震得連退十多步


  林小春與肖波兩人見狀,一個箭步搶上前去,來了個懶驢打滾,直接滾到蠍
子巨鉗的盲區,對準巨蠍的身上便是兩刀,他們都是陌刀營的士兵,臂力遠在常
人之上,這一刀足可以削斷手臂粗細的鐵條,蠍子精雖是一身堅甲,但也被硬生
生地劃出兩道口子,綠色的液體猛地從體內湧出。

  兩人心知這些液體詭異,一個後仰躲開了。

  綠色液體灑在地上,發出腐臭的酸味,冒起絲絲白煙,腐蝕性極強,人要是
沾上一點保管皮開肉綻。

  兩人深吸一口氣,暗罵道:「果真是妖物,連血液都這般歹毒。」

  「小心!」

  兩人聽見同伴大聲警告,心知危機迫近,本能之下揮刀劈出,只覺得一股磅
礡巨力湧來,軍刀難以把握,應聲脫手。

  原來巨蠍下半身已經從地底出來,那條劇毒無比的蠍子尾巴朝兩人扎來。

  林小春、肖波兩人沒有武器防身,只得在憑著靈巧的步子左右躲閃,單是血
液都這般劇毒,如果真給毒針扎中恐怕大羅金仙也得沒命。

  蠍子尾乃是蠍子身上最具力量和殺傷力的部分,哪有這麼簡單就躲過,林肖
二人很快便左支右拙,就在這危急關頭,七支利箭如同七道閃電般直射而來,盡
數釘在蠍子尾上,蠍子精吃痛之下,攻勢兇猛減半,兩人趁機逃出蠍子精的攻擊
範圍。

  連番受創,蠍子精暴怒無比,朝著眾人撲來,巨鉗和毒針同時向眾人招呼,
王棟等人藉藉著四周地勢。

  以岩石掩護自己,不斷地同巨蠍游鬥。

  巨蠍力大無窮,左右撲殺,堅硬的岩石都被打碎,一時間四周沙石飛滾。

  蠍子精喝道:「你們這些縮頭烏龜,別以為躲在石頭後邊就安全了,待本大
爺把這裡拆了,看你們怎麼躲!」

  「臭蟲,看刀!」

  忽聞一聲怒吼,蠍子精便覺得背上一沉,顯然是有人跳到自己背上。

  只見王棟騎在巨蠍後背,軍刀狠狠地插入蠍子甲殼,撲哧一聲,綠色的毒液
噴了出來,也虧王棟反應迅速,扭頭躲開那一道噴向自己面門的毒液,但衣服卻
濺了不少毒液,就連護身軟甲也被腐蝕出了幾個洞,但所幸皮肉並沒有直接沾到
毒液。

  蠍子精悲怒大叫,身子不斷地上串下跳,勢要把王棟耍到地上,可是王棟始
終緊緊地握住插在它背上的軍刀,任由蠍子精怎麼發狂,就是不下來,而且蠍子
精鬧得越凶,刀刃入體就越深,痛得它苦不堪言。

  「和尚,你好了沒有!」

  王棟大喊道,「老子快撐不住了!」

  只見一道佛光由天而降,厚實的佛掌立時拍在蠍子精命門之上,璀璨佛氣頓
時湧入蠍子精體內,將其妖筋盡數摧毀。

  出招之人正是苦海。

  連日的廝殺,他那身月白的僧袍早已染成一片朱紅,臉色卻是白得嚇人,而
且不斷地咳嗽。

  當日一戰,苦海內元受損,功體不全,如今又強運伏魔聖功,頓時傷上加傷


  這時候,三頭狼妖衝入峽谷,吳聰見狀,眼明手快,連射三箭,將這衝進來
的狼妖射殺。

  就在這三頭狼妖倒地後,一名蛇人扭動著身軀快速地朝王棟游來,手中握著
兩柄彎刀,直取王棟首級。

  王棟怒吼一聲,舉刀擋格,誰知這蛇人的力氣猶在王棟之上,震得他虎口崩
裂,鮮血直流,差點就握不住軍刀。

  王棟敗退,蛇人尚未來得及將他擊殺,周子皓便上前補位,替王棟暫時擋住
蛇人。

  妖族邪物雖然兇猛,但在協同配合作戰方面就遠不如王棟這些百戰精銳。

  王棟等人雖在單兵作戰方面不如蛇人,但他們這十個人的小隊可以相互配合
,一個人與蛇人纏鬥,另外則有三個人在周圍騷擾,而且吳聰還不時地用弓弩在
遠處射擊。

  果然,不出片刻,蛇人力量和速度上的優勢很快便喪失,尾巴和心口皆被箭
矢射中,但因為有一身厚實的鱗甲,箭矢並沒有傷及要害。

  峽谷入口極為窄小,只能容納兩三個人進入,而蛇人的軀體甚是龐大,如今
被王棟等人堵在入口處,進退不得,反而成為了阻止妖兵進入的屏障。

  王棟窺準一個機會,搶身上前,用刀背對著蛇人心口處那支箭矢狠狠地拍下
,只聽蛇人一聲慘呼,箭矢被硬生生地拍進其體內,插入心臟。

  蛇人生命力極為頑強,心臟被刺破還能悍然反擊,蛇尾一卷便將王棟勒住,
血盆大口朝著王棟腦袋咬去。

  就在王棟要被咬中之際,胡英東刀鋒如電,一刀將蛇人腦袋削掉。

  王棟掙開蛇人屍體道:「把屍體搬到入口,點燃它,暫且擋住後邊的妖兵。


  說罷與肖波將屍體搬到入口,點燃火折子丟在屍體上,蛇人的油脂極為豐富
,一點便燃。

  熊熊大火將入口封住,暫時止住妖兵的步伐。

  王棟道:「我們若不盡快出去,遲早要被這些妖怪困死。」

  胡英東道:「前面都是岔路,不知道有沒有出路?」

  林小春仔細看了看四周環境道,對王棟:「王大哥,此地看似荒涼,但地底
似乎藏有暗流水源,若能找到地底暗河或許我們有逃脫的可能。」

  肖波也同樣使尋找水源的行家,故也看出了端倪,趴在地上聽了半響,起身
點頭道:「老林說的沒錯,這裡確實藏有暗流。而且這條暗河的源頭似乎還十分
淵長。我們若能尋得暗河源流,順著其流向說不定真能找到出路。」

  尋找水源主要有兩大口訣,一是聽聲,將耳朵貼在地上聆聽分辨水流的方向
;二是聞土,用鼻子聞泥土的氣味,如果地下真有水源的話,泥土之中便會有一
股濕氣。

  肖波將耳朵貼在地上聽聲尋水,林小春捻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仔細一聞。

  兩人對視了一眼,相互確定了對方的想法,便說道:「王大哥,此地確實暗
藏水源。」

  王棟大喜道:「好,就由你們帶路,希望真能夠找到一條出路。」

  兩人應了一聲,便順著水流方向帶路,選了一條岔路往下走。

  岔路是一條幽暗的隧道,隱隱可聞嗖嗖水流之音,看來地底暗河確實是在此
流過,想必前方便有出路。

  眾人心中雖慶幸,但在這種幽暗的未知環境之中,沒人敢放鬆警惕,個個皆
緊握刀柄,防備隱藏的危機。

  良久前方出現一道亮光,眼前豁然開朗,眾人已走出峽谷,林小春呵呵笑道
:「王大哥,這次任務可真是驚險萬分,回去咱們可得好好喝上一杯!」

  「酒還是留到下面吃吧!」

  一聲冷笑響起,只見不遠處站著三道人影,其中一個竟是袁飛子。

  苦海心知這猿猴精怪的能為,而且在袁飛子身邊尚有兩個個幫手,看其散發
的妖氣絲毫不在袁飛子之下,不禁暗叫不妙。

  王棟看著眼前這三個人,竟覺得他們比以往自己遇上的妖怪加起來還要恐怖
,不由自主地握緊刀柄,說道:「大伙留神!」

  袁飛子冷笑道:「留神?你們還是想想該怎麼樣留命吧!」

  話音方落,搶先出手,凌空發出一道雄厚掌力。

  王棟、梁明二人位於隊伍最前,於是首當其衝,只覺得一股勁風撲面而來,
在強悍的氣壓逼迫下,兩人胸口一陣發悶,難受得幾乎吐血。

  倏然,一道佛光閃現,卍字法印擋在王棟、梁明二人面前,袁飛子的掌力撞
上卍字法印立即爆破,發出震耳暴漲,方圓之內氣流隨之失衡,霎時間風沙走石
,草木枯萎。

  苦海雖替王棟、梁明擋住袁飛子的掌力,但臉上浮現出一股猶如醉酒般的酡
紅,腦門升起陣陣白眼,顯然是內力損耗的徵象。

  袁飛子哈哈一笑道:「禿驢,你傷體未癒,竟然還敢強出頭,看來今天你們
是在劫難逃了!」

  苦海哼道:「小僧縱然一死也要將爾等妖孽帶入無間。」

  袁飛子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話音未落,只見這頭八臂猿猴再現凶威,只聽見哧啦一聲,袁飛子的肉身竟
然把空氣撕裂出了一條長長的氣浪,這氣浪湧動,如江水激盪。

  王棟連眨眼的時間都沒有,袁飛子便已經撲到苦海面前,一擊簡單的直拳對
准苦海胸口狠狠砸下。

  苦海不敢怠慢,腳步輕挪,身子猶如風中弱柳般隨著袁飛子的拳頭飄動,袁
飛子這一拳雖未打中苦海,但激盪的拳風卻將三丈以外的一塊岩石擊碎大半。

  王棟不由暗吃一驚:「這種力量簡直就不是人,若給打中了那還有命在。」

  苦海此刻傷體未癒,不宜與袁飛子硬拚,施展佛門的靈巧身法「羅漢挪移步


  不斷地閃避袁飛子的剛硬殺招。

  袁飛子出了數拳居然連苦海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心中不由焦躁,眼光不由落
在身後的兩名同伴身上,只見這二人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弄之色:「豈有
此理,若連個受了傷的禿驢都拿不下,還不被這兩個傢伙笑死了!」

  於是把心一橫,鼓氣提元,收納四方妖氛邪氣,八臂猿猴凶相在身後浮現而
出。

  「禿驢,我看你這回怎麼避!」

  袁飛子高高躍起,身子短暫地停留在半空中,忽然雙手一伸,方圓之內氣壓
劇升,猶如一把千斤巨錘砸落,地上霎時凹下一個大坑,苦海身處其中,步法不
由一滯,身體立即被這股壓力牢牢限制,舉步難行。

  袁飛子在半空中對準苦海腦門又是一拳,,四周沉重的氣壓頓時匯聚成在拳
頭之上,其威勢猶如萬馬奔騰,天降流星。

  苦海暗自叫苦,不得不鼓起餘力,運起「大梵聖印」

  硬接袁飛子之拳。

  一者以逸待勞,養精蓄銳;一者連日苦戰,傷痕纍纍,在毫無花巧的硬碰之
中,高下立判,妖拳壓佛掌,苦海下半身被打得陷入地面,手臂也傳來骨頭碎裂
的聲音。

  袁飛子挫敗昔日大敵,連日的不快一掃而光,於是手底加力誓要一舉擊殺這
佛門高徒,拳未至,磅礡氣壓已使人筋骨欲裂。

  生死關頭,苦海雙指運化,指發劍芒,正是佛門劍決--金剛舍利劍,銳利
的金色佛光化作利劍左右夾擊袁飛子,迫使袁飛子不得不放棄必殺一擊,回身擋
劍。

  苦海爭取了一絲時間,立即縱身躍起,脫出大坑。

  金剛舍利劍由於苦海功體不全,難以發揮其功效,只是一個照面便被袁飛子
擊潰。

  袁飛子看到苦海脫出地坑,冷聲淡笑道:「強弩之末,且看你還能撐多久。


  苦海隱而不發,反手搶攻,袁飛子輕蔑一笑舉拳迎戰。

  拳掌交錯,八臂猿猴強悍的力量配合妖族詭異的絕學,苦海很快便陷入下風
,唯有步步為營,緊守方寸,卻是守的步步驚險。

  苦海心知越是繼續拖戰對自己越是不利,急催內元,勢要畢全功於一擊,大
梵聖印悍然轟出。

  袁飛子長嘯一聲:「好一招大梵聖印,來得正好,且看我如何破你!」

  說罷再起內力,吸納四周妖氛邪氣,八臂猿猴形象再度浮現,八條手臂同時
舞動,化作層層氣牆。

  佛門聖掌硬撼妖猴邪臂,只聽碰碰連續爆破的聲音響起,八條手臂霎時化為
烏有,然而大梵聖印的剛硬之力也隨之消磨殆盡。

  袁飛子嘿嘿一笑,大喝道:「禿驢看我這招邪魅摘雷手!」

  此招顧名思義,剛猛暴烈,可摘九霄雷煞,只見袁飛子五指篩張,爆射出奪
目電光,一掌拍在苦海胸口。

  霎時雷霆震怒,佛氣散盡,僧者嘔紅,苦海和尚--敗!看著單膝跪地,滿
頭冷汗的佛者,袁飛子道:「禿驢你雖有傷在身,但勝者為王,你敗了就要付出
代價!」

  與袁飛子同來的一名身著赤色衣服的同伴冷冷道:「袁飛子,何必這麼多廢
話,把他們全殺了算了,浪費時間!」

  袁飛子哈哈一笑道:「赤獅子何必著急呢,他們已是甕中之鱉。」

  那名叫做赤獅的男子冷哼道:「趕緊把他們殺了,我們還要趕往鐵壁關呢!


  袁飛子應了一聲,再度提元,雄勁一掌直撲苦海等人。

  「哈,要殺他們--難啊!」

  忽見遠方天際,一道九蒼沉嘯,突破狂沙而來,強行震散袁飛子之掌力,震
撼在場眾人。

  隨即,方圓亂流,風沙掩目。

  草原上空乍見風雲湧動,奪目金光伴隨垂天之翼,摶扶搖擊三千而來。

  只見遠方天際飛來一隻大鳥,渾身羽毛散發著金色光芒,彷彿是黃金鑄造般
,雍容華貴。

  待看清楚這只飛禽後,眾人不由吸了一口冷氣,張開的翅膀竟足有九丈之長
,如此巨物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看到此等神鳥,眾人只覺得天空彷彿都被它給霸
占,連太陽的光芒都被遮掩。

  袁飛子臉色不由大變,暗自驚訝:「這是什麼怪鳥,就算是吾族中最大的傲
鳥展翅的長度也就只有兩丈而已……」

  苦海喃喃自語道:「渾身金光而且又生得如此巨大,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鯤
鵬?」

  這是空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苦海大師,這回你可看走眼了,此鳥並非
鯤鵬,而是大鵬鳥的後裔大鵬金雕。」

  只見巨鳥背上站著一道熟悉的人影,正是龍輝。

  話說當日龍輝進入冰墓療傷,沉睡了足足三天三夜,待他恢復意識後,那座
冰墓已然消失,他自己則一個人盤坐在雪地中。

  龍輝甦醒後暗中運功查探身體,只覺得臟腑和脊柱等多處的傷勢已然癒合,
小命是保住了,但經脈還是處在將斷不斷的狀態,唯有用先天真氣強行將經脈續
接,所以功體依舊難以恢復,最多也就只有當日巔峰時期的二三成左右的水準。

  「小兄弟,你甦醒的時間竟比貧道預計的還要早。」

  崑崙子笑呵呵地走來,「我本來以為你最要也要睡上十天半個月才能恢復,
這次看真實看走眼啦!」

  龍輝道:「多謝前輩援手!前輩的冰墓實在是舒服之極,崔某還想再睡上一
段時間好好休養身子。但身負重大軍情,不敢怠慢,無奈之下唯有辜負前輩一番
美意了。」

  崑崙子呵呵笑道:「你這小子怎麼也像任平凡那個書獃子般,說起話來文赳
赳的。」

  「牛鼻子給我閉嘴!」

  任平凡向這邊走來,狠狠地盯著崑崙子道,其語氣強硬,哪有半邊「文赳赳
的樣子」

  崑崙子撇撇嘴,也不跟任平凡鬥嘴,望著不遠處的另一個冰墓道:「哎,要
是那邊的小娃娃也能這麼早甦醒,老道我也省了不少功夫。」

  龍輝對另一個冰墓中的人物雖好奇,但也並沒有追問詳情,他現在最重要的
事情便是盡快趕回朔風城,將情報告之恆軍高層,以便盡早做出對策。

  這時,白蓮那清亮優雅的聲音傳來:「貧尼倒是有方法能助施主在半天內趕
回去,但這個法子卻十分凶險。」

  龍輝聞言,朗聲笑道:「還能有什麼比傀山妖族巢穴更凶險的,晚輩請師太
指點迷津,助我一臂之力!」

  白蓮略帶讚賞地點了點頭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只見白蓮默運玄功,霎時佛氣大盛,金色聖光化作朵朵金蓮直衝雲霄。

  過了半響,天空霎時烏雲翻湧,整個冰海雪原陷入一片黑暗,緊接著狂風大
作,電閃雷鳴,冰海之上怒濤翻湧,讓人感覺到有種末世降臨的味道倏然,金光
劃破漫天濃雲,一聲高昂的鳥啼如同蒼穹怒雷般響起,一隻龐大無比的巨鳥乍現
天穹。

  白蓮看了龍輝一眼,見他依舊平靜如常,不由暗歎道:「當年的崑崙子和任
平凡見到這巨鳥也驚得目瞪口呆,此子卻沒有絲毫沒有驚慌失措,好厲害的定力
。」

  這巨鳥雖是神奇,但龍輝連蛟群都見過,所以根本不會過於驚訝。

  龍輝問道:「請問師太,這神鳥莫非是傳說中的鯤鵬?」

  白蓮道:「此鳥名為大鵬金雕,只是鯤鵬的後裔,並非如此傳說中聖獸。」

  龍輝道:「莫非師太是想讓晚輩借大鵬金雕之力重返中原?」

  白蓮點頭道:「然也,不過這大鵬金雕雖不是鯤鵬,但卻留著聖獸之血,十
分高傲。施主若要借助神鳥之力,還得讓它認可你,不然的話一切休提。」

  龍輝道:「那晚輩要如何做?」

  白蓮道:「一句話,實力!施主你要表現出足夠的實力,讓大鵬金雕信服,
它才會助你。因為此神鳥跟我佛門有緣,所以貧尼可以憑借菩提禪法將它請來!


  龍輝笑道:「說了半天,還是要再打一架,這跟降服烈馬的道理是一樣的。
若真能騎到它身上,絕對能在快速趕回中原!」

  這時任平凡插嘴道:「大言不慚!這大鵬金雕乃上古異種,兇猛之際,堪比
荒海的蛟龍,白蓮也僅僅是做到跟它溝通而已,還從來沒有能夠坐在它身上遨遊
天地間。就憑你這半殘的功體,也想降服它?」

  崑崙子道:「小兄弟,你可要三思而行啊。這大鵬金雕可不是鬧著玩的,還
從來沒有人能騎在它身上……」

  龍輝道:「道長,莫非千百年來真麼有人能駕馭這巨鳥?」

  崑崙子道:「也不盡然,相傳太古時期,三教聖人曾駕馭鯤鵬與魔妖煞三族
至尊交手。」

  龍輝呵呵笑道:「既然已經有先人之例,那我也沒什麼好怕的。三教聖人能
夠駕馭鯤鵬聖獸,小可不敢與聖人比肩,但也要試著跟這頭大鵬金雕鬥上一鬥!


  話音方落,龍輝身上霎時湧出一股強烈的戰意,直指大鵬金雕。

  在空中盤旋的大鵬金雕彷彿感覺到了龍輝的挑戰,巨翼一震,帶動方圓五里
之內的氣流,捲得海面翻湧,巨浪滔天。

  那三間冰屋被氣流捲成冰渣,儒道佛三人以及龍輝都被這股猛烈的煞風吹得
睜不開眼,唯有運起真氣護身方能穩住身形。

  就在這時忽聞嗖的一聲,一道劍氣由冰墓中射出,將逼近的煞風切開,隨即
劍氣連環射出,竟將猛烈的煞風氣流撕開一道口子,龍輝見狀不由對冰墓中之人
又多了幾分好奇。

  白蓮道:「施主,大鵬金雕已經回應你的挑戰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啦!


  龍輝長嘯一聲,鼓起剩餘的兩成功力,將煞風逼出身外五尺。

  大鵬金雕見龍輝似乎還有幾分實力,不由大感興趣,立即長鳴一聲,振翅朝
龍輝俯衝而來。

  這一俯衝帶來的煞風更加劇烈,猛烈的氣流不斷地湧進眾人口鼻之中,任平
凡不禁叫嚷道:「臭小子要打去遠一點,別殃及池魚!」

  大鵬金雕已經撲進,龍輝只覺得一團巨大的黑影籠罩在上空,有種叫人窒息
的逼迫。

  倏然一隻巨爪朝龍輝抓來,這一爪就連大象也能抓得粉碎。

  龍輝不敢怠慢,腳踏游龍步避開金雕巨爪。

  只聽轟隆一聲,龍輝原來立身之地立即粉碎。

  金雕一擊不中,正要振翅高飛,組織下一輪的進攻,就在此時,龍輝猛地竄
出,一把抱住金雕利爪。

  被一個人類抱住自己的爪子,大鵬金雕十分憤怒,長鳴一聲,一震巨翼,摶
扶搖而上。

  大鵬振翅九萬里,龍輝只覺得自己離地面越來越遠,四周的煞風也越來越猛
烈,吹得眼睛都睜不開,而且凌厲的風流不斷地從口鼻湧入,臟腑也彷彿被這股
氣流給撕裂。

  龍輝暗忖道:「難怪白蓮師太說此法凶險萬分,現在我被這頭猛禽帶到天上
,若跌下來恐怕連骨頭都不剩。」

  大鵬金雕連叫三聲,彷彿在向自己爪子上的人類示威,更帶著幾分嘲弄之意


  龍輝將一身功力催到最大,灌注於雙臂之上,牢牢抱住巨爪,任由金雕如何
高飛下衝,就是不放手,猶如附骨之疽緊緊地貼在這頭猛禽神鳥爪子上。

  金雕被龍輝纏得有些不耐煩了,將另一隻爪子朝龍輝探來,一般的鳥類在飛
行之時,兩隻爪子是固定不動的,只有在捕捉獵物時才伸出來,但大鵬金雕這個
動作十分隨意自然,一個人用手驅趕一隻蒼蠅般。

  龍輝再難支撐,鬆開雙臂。

  也就在這危急關頭,龍輝身子隨風而動,竟如同一片羽毛般在天空飄舞而起


  金雕雖在萬丈高空之上,但儒道佛三人功力高深,真氣凝於雙目便可將天上
的一切盡收眼底,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三人都不禁驚訝萬分。

  白蓮奇道:「崑崙子,這小施主這一手似乎有些像你先天絕卦的招數。」

  崑崙子點頭道:「白蓮說的沒錯,這小兄弟施展的絕技確實與先天絕卦中的
御風之術有些相似,但也不盡然相同。」

  先天絕卦乃是道門絕學,其武功分為八式,對應干、坤、巽、兌、艮、震、
離、坎八種卦象,這八種卦象又對應天、地、風、澤、山、雷、火、水。

  其中巽為風,這巽卦的武決一旦使出,便可招呼駕馭天地煞風。

  而九霄真卷中的風之卷也是專門凝練駕馭神風的功法,而九霄真卷源自龑武
天書,五行之中,巽、震兩卦屬木,所以龍輝也懂得御風之術,故而可以借助天
風而上,但此刻的他功體大降,能催動乙木真元已是極限,至於能堅持多久那也
只有天知道了。

  但大鵬金雕要在天機翱翔,就要扇動翅膀,而扇動翅膀的時候便會帶來狂風
,所以龍輝便能緊緊地跟著大鵬金雕,它想甩也甩不掉。

  任平凡冷哼道:「臭小子雖有御風之法,但他現在功體只餘兩成,能不能駕
馭萬丈高空上的凌厲煞風還是個問題,一個不小心定要他萬劫不復。」

  不知道是不是被龍輝弄得不耐煩了,大鵬金雕再一次伸出利爪向龍輝抓來,
勢要將他捏成肉醬,再狠狠地摔倒地上,讓這膽敢挑戰自己的人類萬劫不復。

  龍輝的真氣越來越少,御風之法也難以為繼,此刻看到金雕利爪探來,心中
不由大喜,雙手前伸化出一道柔勁,使出御天法訣,借力打力,竟再次抱住金雕
的爪子。

  金雕故技重施,用另一隻爪子去撓龍輝。

  龍輝這回也學乖了,看到金雕利爪逼近,便再次使出「御天」,借其力道挪
移身形,從這個爪子跳到另一個爪子上。

  龍輝此刻的功體雖然不能御天借勢,蓄積金雕的巨力,但借力跳到另一個爪
子的功夫還是有的,所以任由金雕如何折騰,龍輝就不斷地在兩個巨大爪子間跳
來跳去,氣得大鵬金雕的呱呱直叫。

  底下的任平凡臉色一沉,哼道:「臭小子運氣還真是好,這都摔不死他!」

  崑崙子有意氣任平凡,放聲大笑道:「小兄弟竟用借力打力,小巧挪移之法
在金雕的兩隻利爪間移動,妙真是妙啊!且不說他這一手絕技使得如何,能在萬
丈高空之中從容應對,就憑這份膽識和氣度都比某些人強。」

  任平凡氣得臉色煞白,恨聲道:「牛鼻子,你說誰呢!」

  崑崙子聳聳肩道:「我可沒有指名道姓,但如果有人認為使自己,那倒也無
妨!」

  龍輝當日殺掉白熊,任平凡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如今看到龍輝化險為夷,任
平凡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此刻又遭到崑崙子嘲諷,頓時引爆了火藥桶,不由分
說便是一掌擊向崑崙子。

  「窮酸,你又發什麼瘋!」

  崑崙子伸手擋住任平凡盛怒一掌,回聲罵道。

  任平凡火大得很,也懶得跟他廢話,催動內力朝崑崙子攻來,崑崙子也不是
省油燈,運氣道門絕式,凌然迎敵。

  儒道兩大高手頓時打成一團,激盪的氣勁震得四周冰層紛紛破碎。

  白蓮對這兩個活寶也是見怪不怪了,也懶得搭理他們,仍他倆打個痛快,只
是將目光集中在天上。

  地上開打,天上也不輕鬆。

  龍輝雖然已「御天」

  之法,在金雕的兩大利爪間移動,但氣力總有耗盡之時,一旦到了那個地步
,他可就只有摔個粉身碎骨的下場了。

  龍輝把心一橫,低喝一聲:「拼了!」

  強行運轉體內僅存的真氣,催動乙木真元,再次御風而行,藉著大鵬金雕扇
動翅膀產生的颶風,猛地竄到金雕背上。

  也就這麼一下,龍輝丹田之內空空如也,重傷的身體再也無法催動任何真氣
,龍輝只有緊緊抓住金雕的羽毛,以免掉落下去。

  被一個人類騎在自己身上,大鵬金雕的尊嚴受到踐踏,頓時勃然大怒,猛然
振翅,朝九霄蒼穹飛去。

  龍輝耳邊一陣呼嘯,澎湃的氣流吹得自己睜不開眼,而周圍的罡風如同刮骨
利刃,彷彿要將自己撕裂、割碎。

  大鵬金雕越飛越高,四周的風煞也越來越猛烈,龍輝只覺得四肢百脈,五臟
六腑幾乎都要被撕裂,抓著金雕羽毛的雙手幾乎快要支撐不住了。

  忽然龍輝身子朝上顛簸,差點就被甩走,定神一看原來這只猛禽改為向下俯
沖,要接著一上一下造成的衝擊將龍輝甩掉。

  「扁毛畜生,接我一拳!」

  龍輝這次雖沒被甩下來,但如果再來幾次,自己鐵定逃不了粉身碎骨的命運


  乾脆孤注一擲,再這大雕把自己甩下來之前,狠狠地教訓它一頓。

  龍輝鬆開一隻手,對著金雕身子便是狠狠一拳,誰知金雕的這身羽毛硬如金
鐵,堪比蛟龍鱗甲,龍輝只覺得一條手臂都被震得發麻,差點就掉了下去。

  龍輝見狀,深吸一口氣,仰天發出一聲震耳長嘯,其勢若奔雷狂風,猶若龍
吟。

  金雕也被這強烈的聲波震得身形一滯,動作也稍減兇猛,就在此刻,龍輝抓
住機會,連砸數拳,澎湃巨力猶如千斤重錘般打在金雕身上。

  這正是當日龍輝在荒海上領悟的「龍息吐納法」,這一呼吸法門也只有身為
玄天真龍轉世的龍輝才能使用。

  此法乃調動本源的神龍巨力,一經發動堪比神龍擺尾,橫掃十方。

  雖然此刻龍輝有傷在身,但也有荒海蛟龍的三成力氣,大鵬金雕頓感週身一
陣劇痛,不由地在空中不斷扇動翅膀,抖動身軀,勢要將龍輝甩掉。

  龍輝使用龍息吐納法後,力氣大的驚人,一手緊緊抓住金雕羽毛,一手猛砸
金雕身體。

  金雕的羽毛不但龐大,而且還硬如金鐵,龍輝雖然力大,但也難以傷及金雕
根本,而且連砸數拳後,龍輝的拳頭早已一片血肉模糊,鮮血滴在羽毛之上。

  倏然,大鵬金雕一改方纔的躁動,發出一聲清涼的長鳴,但鳴叫聲中少了幾
分狂暴,多了幾分溫順。

  大鵬金雕緩緩朝地面降落,但它降落時產生的巨大氣流使得任平凡和崑崙子
停止激戰。

  大鵬金雕展翅之時有九丈多寬,如今收起巨翼,單論身子也有四五丈高。

  任平凡不可思議地看著這頭猛禽,驚詫地道:「這,這算什麼……別告訴我
這臭小子降服了這大鵬金雕。」

  崑崙子嘿嘿笑道:「書獃子,你總算對了一回。」

  第十三回《群妖逼殺》大鵬金雕不時地用嘴梳理自己的羽毛,而且不斷地向
龍輝點頭示意,看到此情此景,白蓮微皺秀眉道:「大鵬金雕還是第一次對人這
麼和善,想必它已經接納施主你了。」

  龍輝腳踏實地後,心中尚有餘悸,對剛才的事還是有些不解。

  自己雖然調動本源神龍大力,但由於傷體限制,所能發揮的力量不足三成,
根本不能對大鵬金雕造成實質的傷害,如果繼續都下去吃虧的一定會是自己。

  上古時期鳳凰生大鵬與孔雀,而大鵬又名為鯤鵬,相傳乃龍鳳交配所生之聖
獸,鯤鵬此名乃包含了鯤與鵬兩種形態。

  相傳鯤鵬誕生之初,乃是一條大如千里的大魚,名為鯤,游弋於北冥之海。

  當它長大之後化而為鳥,名曰鵬,其翼若垂天之雲,其背亦有千里之寬既有
鳳凰翱翔九天之之能,亦有神龍縱橫四海之威。

  這大鵬金雕乃鯤鵬後裔,從某種意義來說身為玄天真龍轉世的龍輝也算是它
的老祖宗。

  故而,大鵬金雕感受到龍輝的血液便不由自主地生出畏懼之意,就與當日荒
海蛟龍一般,那是一種本能的反應,與力量強弱無關。

  雖不明緣由,但龍輝感覺到這頭猛禽已無敵意,所以用一種商量的語氣道:
「大鵬金雕,你能不能送我去大恆北疆邊塞?」

  大鵬金雕一聲長鳴,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而一旁的任平凡驚訝得可以在嘴裡
塞進三五個雞蛋。

  崑崙子雖然吃驚,但是他看到任平凡這幅窘相更為開心。

  任平凡感覺到崑崙子嘲弄的目光,立即回過神來,惡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

  崑崙子也不甘示弱,眼神爆出精芒,回敬任平凡。

  白蓮看到這兩個活寶又在鬥氣,無奈之下唯有暗自歎氣。

  龍輝躍上大鵬金雕後背,朝三人拱手施禮道:「晚輩多謝三位前輩援手,若
我能在這次大戰中抱住性命,定當回來答謝三位。」

  傀山封印已破,必會是群妖亂世,鐵壁關就是阻擋妖族入侵的一道最為重要
的防線,龍輝早已預感到,鐵壁關將會成為最為慘烈的戰場,而自己此刻功體大
損,能不能在這次大戰中保全性命還難說得很。

  白蓮歎道:「如今妖魔亂世,吾等三教弟子定當挺身而出,但那座冰墓中的
人身份極為重要,我們三人不能離開,若不然一切都會前功盡棄。在這段時間就
得麻煩小施主你多多擔待了,貧尼保證,只要冰墓中的那個小姑娘甦醒,吾等定
當趕赴鐵壁關,與妖族邪魔周旋到底。」

  任平凡冷笑道:「臭小子在我們趕來之前你可千萬不要死啊,你還欠我大白
一條命呢!」

  龍輝知道這儒生雖然嘴上刻薄了些,但其本質還是好的,於是哈哈大笑道:
「那晚輩就在鐵壁關恭候諸位大駕了!」

  說罷一拍大鵬金雕道:「雕兄,有勞了,助我重返中原吧!」

  大鵬金雕一聲長鳴,振翅高飛,霎時風起雲湧,水擊三千,摶扶搖而上,一
道金光遠遁於天際。

  大鵬金雕帶著龍輝趕往鐵壁關,經過傀山之時,龍輝駕著金雕在附近搜尋了
一圈,並沒有發現苦海等人,卻發現了三三兩兩妖兵,於是逮住一個逼問,才知
道苦海與王棟等人已經逃離傀山了,於是駕馭金雕趕路,終於在危機關頭替苦海
擋住了致命一擊。

  龍輝也不等金彫落地,在半空之中便跳下,施展御風之法,順著氣流輕輕飄
下。

  龍輝本來駕馭神鳥而來,氣勢早已鋪天蓋地,震懾在場的敵我雙方,如今又
從天而降,這份氣度猶如九天神靈降臨人間。

  這就是一股勢,渾然天成的大勢。

  龍輝憑一人之力將整個妖族攪得天翻地覆,而且就連妖後也奈何不了他,如
今又高調現身,強勢壓境,袁飛子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此人絕不是我現在能夠單獨面對的。」

  袁飛子心中生出一股念頭,不自主地將眼光投向與自己同來的兩名同伴。

  這兩人一人身著赤色紅衣,一人身披黑毛皮襖,氣度卓越,絲毫不在袁飛子
之下。

  那名叫做赤獅的紅衣人朗聲道:「閣下想必就是與妖後娘娘交手之人,赤獅
不才倒想討教一番!」

  他語氣雖然平淡,但聲音卻是宏大,猶如雄獅怒吼一般。

  袁飛子心裡打著如意算盤道:「這頭笨獅子難道想跟這個小子單挑,是不是
吃錯藥了,這小子修為高的嚇人,就憑你那幾招獅王拳也想對付的了嗎。罷了,
等你吃虧的時候,我再出手,也好讓你欠我一個人情。」

  龍輝一揮衣袖,冷哼道:「小小妖人也敢在本少爺面前猖狂,我連妖後都不
怕,會怕你這頭小獅子?」

  龍輝說話間透出一股不屑的冷淡,彷彿在蔑視一隻可笑的螞蟻般。

  其實這一切都是裝的,以他如今的狀態要打贏其中一人都是很困難,更別說
三個。

  所以唯有虛張聲勢,憑藉著當日與妖後大戰時的餘威和剛才從天而降的氣勢
,希望能夠唬住這三人,讓其知難而退。

  那名身著黑衣皮襖的男子開口道:「虛張聲勢!天羅陣眼爆炸,你能撿回一
條命就不錯了,現在還能有什麼力氣對付我們,可笑!」

  此話一針見血,直取本源。

  龍輝不由暗罵道:「臭妖怪,眼珠子怎的生得如此歹毒。」

  雖是如此,龍輝依舊擺出一副冷漠而又嘲諷的樣子,盯著黑衣男子道:「小
妖口氣倒是挺大的,我究竟有沒有力氣對付你們,一試便知,你若有膽就上來接
我幾招吧!」

  赤獅大喝一聲道:「做事也要分個先來後到,你此刻的對手是我!看拳吧!


  他這一怒吼如雷霆大作,震懾百獸,而這一拳不但力大無窮更融合了獅吼的
音波,猶如雄獅撲兔,威勢不凡,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圈竟使得龍輝身前的氣流紛
紛凹陷。

  「這一拳竟能撕裂空氣,看來這頭獅子精可不比袁飛子差。」

  龍輝心雖吃驚,但依舊從容不迫,這赤獅拳力雖是龐大,但卻沒有妖後那種
渾然天成的意境,在龍輝眼中,破綻百出,只見他足下一動,身法飄逸如電,只
是那麼一瞬間便化作三道人影。

  這三個人影出手快絕無比,雙臂左右交纏,上下虛引,竟能後發先至,團團
交纏住赤獅直攻而來的拳勢。

  就在巧施困鎖之勢的同時,那三道身影疾掠而過,將赤獅拳力解得無影無蹤


  赤獅大驚失色,尚未正式發招,拳力已被對手消磨殆盡。

  龍輝這一招正是龑武天書論武篇章中的「以疾破猛」,當日林碧柔集九霄真
卷於一身,也被龍輝此等手法化解得無影無蹤這招「以疾破猛」

  分為前後兩式,前半式以快疾身法和手段化解對手攻擊,後半式便是一擊回
馬槍,趁著對手舊招勁力消散,新力未生之際施展致命一擊。

  當日林碧柔便是被龍輝這麼教訓的,可是此刻龍輝功體不全,施展前半式已
是勉強,實在沒辦法再施展後半式,龍輝因此也不由暗叫可惜。

  赤獅雖是一招失利,但方寸未失,回頭便是一生怒吼,這一吼叫名為「狂獅
吼」,可以發出龐大音波,震碎方圓三丈之物。

  面對龐大音,龍輝不慌不忙,伸出一根手指凌空虛點,竟將音波硬生生地點
破,四散的音波頓時震碎方圓三丈之地。

  龍輝此招亦是論武篇章的武決,名為「以點破面」,音波雖然宏大,但其覆
蓋的範圍過大,威力難以集中,所以龍輝能夠一指破之。

  就像巨錘不能敲破牛皮大鼓,而繡花針卻能刺破這堅韌的牛皮。

  龍輝暗自慶幸:「還好這個小妖修為尚未到家,如果他能像妖後那樣凝聚音
波,我可就破不了啦!」

  當日妖後以琵琶為器,彈奏出奪天地變化的音波煞勁,可剛可柔,似真似幻
,龍輝的「論武篇章」

  根本就不能做到「審敵、破招」。

  龍輝雖然使出了渾身解數,但看在其他人眼裡,他似乎是舉足若輕,游刃有
余。

  這也難怪,一根手指擊破赤獅的音波獅吼,任誰看到都會震驚。

  袁飛子面如慘白,思忖道:「看來天羅爆炸的衝擊並沒有對這小子產生太大
的影響,看來今天要殺這個那個禿驢是難上加難了,就連能不能脫身還是個問題
呢,唯有集合我們三人之力才能逃走。」

  龍輝此刻要是知道袁飛子心中所想,一定會忍不住抱著他親上一口。

  赤獅面色慘淡,歎道:「我不如你,我認輸!」

  赤獅生性魯莽好鬥,但行事卻是有板有眼,不諧陰謀算計。

  雖是妖族,做事倒也磊落,與龍輝過了兩招便知對手實力在自己之上,乾脆
直接認輸。

  龍輝目光投向黑衣男子,冷笑道:「你這小妖不是說我重傷垂死嗎,我就來
讓你瞧一瞧!」

  說罷一個大步踏出,三大妖族高手只覺得一股磅礡大氣用來,在他們眼中,
龍輝彷彿成為了一座不可逾越的巍峨大山,那中壓力直接衝入他們心靈深處。

  「小妖,給我跪下!」

  龍輝看著那名黑衣人,一字一句地慢慢說道,但每一個字都猶如千斤巨錘直
接敲打在他心頭之上。

  這名黑衣男子名為摩雲,乃是一隻得道蜘蛛精,其修為不在袁飛子與赤獅之
下,也譽為妖族新一代的高手,但此刻卻被龍輝壓得死死的。

  龍輝踏出一步,摩雲全身經脈氣血都被牽扯得紊亂難受,心頭憋悶,濁氣堵
塞五內。

  龍輝第二步踏出,摩雲四周氣流頓時形成急速的漩渦,烈勁如利刃般刮割身
體,就像忽然置身於一個強烈的風暴之中。

  第三步踏出,摩雲只感一股萬鈞巨力加在自己身上,難以站立,兩腿一曲,
跪倒地上。

  連踏三步,形成了一個氣場,將摩雲壓得跪地不起。

  受到此等奇恥大辱,摩雲臉憋得透紅,怒喝一聲:「我跟你拼了!」

  瞬間將功力推至巔峰,渾厚真元透體而出,勢要衝破龍輝的壓力。

  誰知當摩雲正要運勁對抗之時,龍輝忽然撤去壓迫的氣場,使得摩雲的真氣
毫無著力點,盡數打空。

  真氣落空,摩雲頓覺內力反震,全身經脈,五臟六腑難受不堪,身軀劇顫,
一口鮮血猛然噴出。

  龍輝一臉戲謔的神情看著摩雲,冷笑道:「這一次就饒你們性命,回去告訴
妖後,當日所賜來日必將百倍奉還!」

  三人臉色鐵青,自知此次決難討好,只得灰溜溜地離去。

  看著三大妖人遠去,王棟鬆了口氣,朝龍輝行禮道:「崔大人,屬下多謝大
人救命之恩。」

  龍輝搖頭道:「客氣的話就不要說了,我們趕快離開吧,要不是……」

  話還沒說完,龍輝面色立即一陣酡紅,隨即噴出一口黑血,方才雖唬住袁飛
子等人,但再次牽動內傷,渾身經脈竟又有斷裂的徵兆。

  「崔大人,你……」

  王棟等人頓時大驚失色。

  龍輝擦去嘴角鮮血道:「我沒事,趕緊離開,越快越好!」

  說罷朝天空盤旋的大鵬金雕招手,呼喚其降下。

  近距離接觸如此神鳥猛禽,王棟等人都是看得目瞪口呆。

  龍輝道:「大鵬金雕,就麻煩你將我跟諸位兄弟送到朔風城了!」

  誰知話音未落,大鵬金雕顯得躁動不安,巨大的雕首不住搖晃,一雙巨翼連
連撲動,扇出強烈旋風,吹得眾人眼睛難以睜開。

  看到此情此景,苦海已是心知肚明,歎道:「崔施主,這大鵬金雕乃上古神
獸後裔,性格高傲,決不允許任何人騎在自己身上。你福緣深厚,可以乘坐此等
神物。但大鵬金雕也僅僅認同你一人,吾等若是騎在它身上,對它而言便是奇恥
大辱。」

  龍輝聞言,頓時愁眉不展,這金雕不同荒海蛟龍,自己並不能夠隨意驅使。

  、王棟道:「崔大人,你有傷在身,你快乘神鳥離去吧,我們自己回去。」

  龍輝搖頭道:「不可,現在距離鐵壁關路程甚遠,沿途都是傀山妖兵,你們
此行十分凶險。」

  梁明道:「崔大人,我們的任務就是為了摸清敵軍底細,只要有人能夠將軍
情回報,我們得任務就算完成。而且崔大人你深入傀山內部,對敵情是一清二楚
,如果你不能將情報帶回去,那我軍在接下來的戰役中將會極為不利,你不能因
為我們而延誤軍情啊!」

  龍輝摸了摸金雕的羽毛。

  歎道:「大鵬金雕,多謝你送我到這裡,你先走吧!」

  大鵬金雕聞言歪著腦袋看了看龍輝,隨即振翅高飛,化作一道金光遠遁於天
際。

  王棟等人頓時懵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龍輝道:「既然它不願意多帶些人,那就乾脆讓它離開吧,我是絕不會丟下
自己兄弟不管的!多少個人出來,我就要帶多少個人回去!」

  王棟等人心頭湧出一陣暖意,同時向龍輝行了一個軍禮,朗聲道:「吾等今
後定以崔大人馬首是瞻!」

  不拋下夥伴獨自逃生,這是龍輝做事的原則,竟能讓王棟等人歸心,這也是
始料不及的。

  又過了三天--眾人望著朔風城,不禁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王棟笑呵呵地道:「這一行可真是有驚無險啊,想不到咱們都能活著回來,
等進城後一定要好好喝上三百碗!之後還要去寺廟燒香拜佛!」

  梁明打趣道:「王大哥,何必去寺廟這麼麻煩,咱們身邊不就有一個佛門高
僧嗎,可以請他替你求福啊!」

  王棟一拍腦袋,經過數日來的同生共死,他對苦海的成見早已消失,抱拳向
苦海行禮道:「一時高興,我竟然糊塗了,苦海大師,待進城後,還得請你……


  「噤聲!」

  王棟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龍輝一臉凝重地看著遠方的朔風城,低聲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朔風附
近竟沒有看到一個鐵烈。」

  王棟也是老兵條子,很快便回過神來,環視四周道:「崔大人說的極是,不
但沒有看一個敵軍,而且就連朔風城也太過安靜。」

  苦海抬頭看了一眼天際道:「就連那朵噬魂妖雲也不在此地了。」

  此情此景,讓眾人都有種不祥預感。

  龍輝沉聲下令道:「入城一探!」

  於是帶領眾人朝朔風奔去。

  推開虛掩著的城門,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狼藉,昔日的邊塞大城如今竟是荒無
人煙。

  肖波倒吸了一口冷氣,顫聲道:「難道朔風跟阿奴王城一樣,被……被妖怪
……」

  龍輝道:「先不要下結論,城內雖是凌亂,但卻未見大規模作戰的痕跡,而
且也沒聞到任何血腥味或者屍臭。」

  王棟也道:「肖波,我知道你擔心朔風的數十萬軍民的安全,但連一個屍體
都沒看到,我想很有可能朔風軍民已經撤離了。」

  龍輝道:「我們分頭在城內搜查一番,半個時辰後在此地回合。」

  於是將十二個人分成四組,分別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搜查。

  肖波,袁氏兄弟走入將軍府,裡邊已是空空如也,地上還留著不少灰燼,想
必是那些來不及帶走文書都付之一炬。

  袁文道:「看來鐵將軍他們已經撤離了。」

  袁武也說道:「找了半天愣是沒發現一具屍體,朔風城應該早就被遺棄了。
只是鐵將軍為何會放棄朔風城呢?朔風乃邊塞八大軍鎮之首,糧草充足,兵多將
廣,城池堅厚,即使鐵烈妖兵再凶悍,也不見得能夠攻破城池。」

  肖波道:「這些問題以後在討論,還是趕緊回合。」

  倏然,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飄來,三人心神一斂,同時握住軍刀,嚴陣以待


  隨著陣陣銀鈴脆笑,三道婀娜身影映入眼前。

  肖波與袁氏兄弟定神一看,竟見三名嬌俏少女,身著輕紗衣裙,踏著娉婷蓮
步,含笑而來。

  三人常年行軍,何曾見過如此絕色,三雙眼珠子瞪得幾乎快要掉出來,握刀
的手竟鬆了幾分。

  一名紫紗少女湊到肖波面前,笑盈盈地道:「這位哥哥生得好俊啊,不知道
叫什麼名字?」

  肖波只覺得眼前少女嬌靨如花,呵氣如蘭,腦子裡頓時一陣空白,不由自主
就說出自己名字。

  紫衣少女咯咯嬌笑道:「肖大哥,你在這裡做什麼呢?」

  肖波道:「我,我……在找人。」

  「肖大哥,你是不是在找我呢?」

  少女嬌憨地道,伸出五根春蔥般的玉指在肖波胸口輕輕地劃過,肖波只覺心
扉是像被羽毛撓過,癢癢的,卻又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愫。

  肖波眼睛變得有些渾濁,呼吸也漸漸急促。

  少女湊到其耳邊低聲細語:「肖大哥,人家在這裡等了你好久了,你怎麼現
在才來呢?」

  熱乎乎的女子氣息鑽進耳朵,肖波吞了吞口水道:「姑娘,我與你素未平生
,你……怎麼可能是在等我呢?」

  少女咯咯笑道:「難道肖大哥沒聽說過緣分二字嗎?雖然我跟你才第一次見
面,但我卻知道你就是我要等的人。」

  話音方落,少女竟握住肖波的手掌,光滑而又細膩的肌膚使得肖波面紅耳赤


  看著肖波的窘相,少女大感有趣,不住咯咯嬌笑:「好哥哥,你怎麼臉紅了
?」

  肖波尷尬得差點想找個洞鑽進去。

  少女眼中閃過一絲異彩,將柔若無骨的嬌軀倚在肖波身上。

  近距離地感受那柔軟而又富有彈性的肉體,肖波只覺得一股熱氣由小腹冒起
,激發男兒原始的衝動。

  少女好奇道:「肖大哥,你身上帶著什麼武器,怎麼有根硬邦邦的東西頂著
我?」

  於是伸手去摸,竟握住肖波那勃發的男根。

  肖波頓時覺得渾身的血液彷彿都集中到身下,本已怒氣衝天的男根少女細膩
的手指刺激下再添三分殺氣,即便隔著褲子依舊能夠感受到那灼熱的溫度。

  少女笑道:「肖大哥,你這是什麼東西,居然還會變大,而且還這麼熱。」

  聽似天真的話語,卻帶給人強大的誘惑。

  肖波腦海中還有一絲清醒,暗道:「這女人太詭異了,一定有問題……」

  思念之間,手再次按上了腰間佩刀。

  倏然,兩片玫瑰花瓣般的紅唇緊緊貼上了肖波的嘴唇,蘭息甘甜可口,肖波
最後的一絲清明已是當然無存,按在刀柄上的手也漸漸移開,轉為摟住少女纖細
柔軟的柳腰,與之深深激吻起來,就猶如一對熱戀般的情人。

  少女的舌頭柔滑細膩,就像一條靈蛇般在肖波口腔中刮動,肖波吻得有些緩
不過氣來,鼻息開始沉重。

  良久,唇分。

  少女此際已是媚眼迷離,轎靨如花,看得肖波是慾火大生,伸出手將眼前嬌
娃緊緊抱在懷裡,充分地感受那火熱豐腴的胴體,下身那怒張的巨龍從擠入少女
雙腿之間,隔著一層薄布在柔軟的媚肉間滑動。

  「哥哥,你好壞啊……弄得人家好難受……」

  少女雙腿不住地絞磨,似乎想減輕下身的難受,但在絞磨過程細滑的大腿肌
膚再次摩擦男人的權柄,無異於火上澆油。

  肖波再難忍受,探出雙手抓住少女衣襟,朝兩邊一拉,只聽衣缽撕裂,少女
雪嫩豐腴的肌膚乍現眼前。

  圓潤高聳的雙峰,鮮紅欲滴的乳珠,平坦柔軟的小腹……少女的身軀竟是如
此完美,肖波低吼一聲,猛地將少女推倒在地。

  近乎粗暴的動作讓少女露出恐懼的神情,但看在肖波眼中卻是何等的誘人,
雙手將一雙飽滿的肉球裹在掌心,不知道是這對玉峰過於柔軟,還是少女的肌膚
太過水嫩,總之細滑的乳肉像流水般從指間溢出。

  少女皺眉道:「肖大哥,輕點好麼,你抓得人家好疼……」

  話音未落,少女便感到一股酥麻火熱由雙峰傳來,低頭一看原來是肖波張嘴
叼住那鮮艷的乳珠,男人那火熱的口齒在雙乳上來回啃咬著,彷彿想一個飢餓的
嬰兒,正在拚命地吮吸母親的乳汁。

  肖波伸手探入少女下身,覓得腰帶,輕輕一拉,嗖的一聲,便將少女裙子脫
掉,露出細長圓潤的雙腿,以及夾在雙腿之間那團黑色的森林。

  肖波心臟狂跳不已,小心翼翼地將少女雙腿分開,只見一叢濃密黑亮的陰毛
間一道潤紅鮮亮的肉縫出現眼前,蚌珠微吐門戶重疊間又似隱有去路,而且還隱
隱散發著肖波口唇一陣乾燥,連連吞嚥口水,使盡渾身的招數,舌頭舔過少女優
美的玉體,沿著她光滑白嫩的肌膚埋進那平坦小腹下的銷魂私處。

  在那片柔軟神秘的陰毛裡,他的舌尖迅速地帶著潤滑的津液在少女柔軟肥厚
的陰唇上划動著。

  少女敏感之處遭此襲擊,猛地興奮的嬌呼出聲來:「好癢啊。哥哥……你,
你壞死了!」

  肖波呵呵笑道:「下面還有更壞的呢。」

  少女聞言羞得滿臉通紅,閉上雙眼不敢正視肖波。

  肖波解開腰帶,將怒張的陽具放出,那紫色的龜頭散發著灼熱的氣息,馬眼
之處掛著幾絲粘稠的汁液。

  肖波深吸一口氣,將少女雙足向外分了分,身子向前壓去,火熱的棒首抵住
那一團滑膩的凹陷,正要叩關而入之際,忽聞一陣淫聲浪語。

  「恩……好深……入死我了……」

  「哥哥,輕點……妹子受不了……」

  袁氏兄弟竟然已經進入正題,那兩名少女已是渾身赤裸,雪白豐滿的軀體正
背對著男人嬌俏的圓臀緊貼著男人的胯間前後左右扭動著,翹挺的雪乳早已被男
人抓的滿是紅痕,雪膚之上凝聚了一層香汗,雪嫩的肌膚泛顯得更是油滑。

  倏然,少女用雙腿箍住肖波熊腰,將火熱的玉壺向上迎去,嬌聲道:「肖大
哥,快點嘛!」

  聲音嬌俏甜膩,惹得肖波一陣哆嗦,也不再顧忌什麼了,腰肢向前一探。

  只聽咕嚕一聲,巨物一點一點擠開窄小緊湊,裹著粘膩的泌潤長驅直入。

  肖波抓著她的腰開始聳動,滿滿的、結實的抽插著,每一記都帶出一小注半
透明的白膩漿水,然後又擠著咕嚕嚕的細小液泡深深插入。

  少女只覺覺膣中巨物猛地又漲大了些許,更粗更硬,更火熱燙人,花心裡酸
得死去活來,手足發軟,心魂兒都快被勾出天外,不由自主開口嬌吟道:「嗯…
…哦……真好……好舒服……」

  連續抽動了十幾下,肖波感到腰背一陣酸麻,再也忍耐不住,射得熱漿滾流
,汩汩溢出。

  激射過後,肖波直喘粗氣,才這麼兩下功夫竟比在戰場殺敵還要勞累,正當
他想退出少女身軀之時,倏感少女嬌嫩的膣戶裡猛然一縮,隨即開始緩緩蠕動,
不斷地吮吸壓迫自己疲軟的肉棒,只是那麼幾下,肖波的肉棒竟重換生機。

  少女咯咯一笑,腰肢一頂,將肖波掀翻在地,而她則地騎在肖波身上。

  「肖大哥,這回換妹子還伺候你。」

  少女嬌笑之間已然開始扭動腰肢,藉著居高臨下的優勢開始絞磨吞吐肖波的
肉棒。

  柔軟的雪乳隨著少女的動作不斷聳動,帶給肖波視覺上極大的衝擊,而且那
緊湊的羊腸小道牢牢地綴住自己的肉棒,滑嫩的花心不斷地吮吸龜頭。

  少女只是吞吐了幾下,肖波再次泛起洩意,濃稠的陽精再次狂噴而出。

  另外邊上,袁氏兄弟也發出低沉的嘶吼,他們下身也不住地抽搐,顯然也是
射得一塌糊塗。

  連射兩回,肖波只覺得週身力氣彷彿被抽乾一般,累得只想睡覺,忽然身下
再次傳來一陣銷魂的蠕動,身體竟不受控制地再次燥熱起來,軟綿綿的肉棒再次
堅挺,而且還夾雜著一絲洩意……半個時辰,龍輝帶著梁明、吳聰回到集合地點
,只見苦海、王棟、林小春已在原地等候。

  龍輝問道:「苦海大師,你們可有什麼發現?」

  苦海道:「吾等三人搜了半個時辰,未見任何活人也沒有一具屍體。」

  龍輝點頭道:「果然如先前所料,眾人早已撤離,朔風只是一座棄城,我估
計朔風軍民已經進入鐵壁關了。」

  王棟問道:「崔大人,那麼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龍輝道:「與另外兩個小隊回合後,直接趕赴鐵壁關。」

  等了許久,依舊未見兩外兩個小隊前來會合,龍輝不由心生疑惑,更多了幾
分憂慮和不安。

  倏然四周氣溫劇降,方圓之內結成冰霜,一股堪比極北冰海的寒氣席捲眾人


  龍輝和苦海有內功護身尚好,而王棟、梁明等人冷得直打哆嗦,差點就凍暈
當場。

  一道婀娜身影由遠及近,白衣如雪,銀髮如霜,美目凝殺念,人冷,心更冷
!龍輝看清來者身份,正是當日與妖後聯手圍攻自己的白衣銀髮女郎--明雪。

  龍輝暗叫不妙,此女之能為猶在崔蝶之上,甚至直逼林碧柔,根本不是現在
的自己能夠單獨面對的。

  「該死,真是流年不利,屋漏恰逢連夜雨,晦氣!」

  龍輝暗罵一聲。

  但這銀髮女郎無論是修為還是心計都遠在袁飛子等人之上,絕不會吃自己那
套。

  明雪冷視龍輝,淡然道:「投降或者--死!」

  語氣強硬而又冰冷,不帶一絲情感。

  「公子,還記得奴家嗎?」

  嬌聲媚笑響起,只見不遠屋頂上站著一名煙視媚行的美婦,竟是當日被龍輝
破去媚功的月靈夫人,而在她身邊還跟著一名鶴髮童顏的道人,正是昊天教大護
法--雲蹤。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龍輝心頭猛地竄起一團烈火,雙目圓瞪,咬牙切齒道
:「雲蹤妖道,想不到你也來了,好,實在是太好了!」

  雲蹤哈哈笑道道:「原來是龍家的小狗,想不到你竟逃過武林和朝廷的追捕
,還練成這麼一身好武功。可惜啊,今天你是在劫難逃。就讓貧道送你下去,讓
你們一家團聚吧。」

  顯然雲蹤已看出龍輝的真實身份,更是要打定主意要將其擊殺在此,決不允
許這個知曉昊天教諸多秘密的敵人生離此地。

  「大護法何必與將死之人多費唇舌!」

  袁飛子、赤獅和摩雲三人緩緩圍了上來,三人目露殺機,顯然已是看穿龍輝
的虛實,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龍輝深深吸了口氣,平復心情,他知道此刻必須得冷靜,若讓仇恨的怒火沖
昏了理智,今日絕對難逃一死。

  龍輝淡然問道:「我的幾個手下是不是已經遭遇不測了!」

  月靈夫人嬌笑道:「龍公子還真是體恤下屬啊,在這等絕境之下還關心那幾
個不成器的廢物。不過你放心,你的幾位屬下死得沒有一絲痛苦,而且還死得很
快樂呢。」

  龍輝皺眉道:「他們是不是中了你這妖婦的媚功?」

  月靈夫人笑道:「公子此言差矣,他們是跟我的幾個孩兒共赴極樂的。」

  龍輝心頭一陣悲痛,想必肖波他們已經被狐族的妖女吸乾精氣而亡。

  「不過,龍公子也忒看輕奴家了,區區幾個凡夫也配入本夫人法眼,要找伴
侶也得找公子這般的俊傑。自從當日一別,公子的音容笑貌一直出現在奴家夢境
之中,只希望能有朝一日再見公子一面。」

  月靈夫人言語之間不知不覺間竟多了幾分魅惑,讓人聽後血脈勃脹。

  月靈夫人的言語雖然只是針對龍輝,但那魅惑嬌柔的氣息使得王棟等人神志
變得昏昏沉沉的,恨不得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靜心!」

  苦海舌綻春雷,大喝一聲,蘊含著佛家避邪之威的音波將王棟等人的神志喚
了回來,更平復六人躁動的情慾。

  倏然,只見明雪素手一揮,寒氣如同千斤巨閘般朝眾人碾壓而來。

  龍輝與苦海見狀,同時鼓起餘力,合招並氣,力當冰寒殺機。

  金芒佛光綻放,苦海擊出一記「大梵聖印」,將寒冰氣壓震開一道缺口,於
此同時,龍輝氣凝於掌,撮指成刀,以掌為刀,使出萬兵之章的「刀霸」

  兵決,迅猛刀氣由缺口直撲月靈夫人。

  兩人經過多日的作戰,早已產生了默契,由苦海先開路,而龍輝緊隨其上,
一招必殺,先要將媚功被破元氣大傷的月靈夫人斬殺,以削減敵人戰力。

  誰知月靈夫人毫無懼色,手捻蘭花,對著龍輝的刀氣輕輕一點,刀氣竟消散
無形。

  龍輝不禁暗吃一驚,這妖婦並沒有任何元氣大傷的表現。

  月靈夫人咯咯笑道:「妾身功體未見絲毫虧損,龍公子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就讓你做個明白鬼,妖後娘娘賜了我一顆血凝丹,助我恢復元氣,你的如意算
盤打不響哩。」





                    第十四回《菩提金身》
六道驚魂於2011-12-11首發龍壇
    袁飛子,摩雲兩人直撲龍輝,八臂猿猴,鬼面蜘蛛,兩種妖物形象同時浮
現,使其力量再添五分凶暴。

  龍輝心神一斂,運氣化勁,再施「論武決」。袁飛子招式剛猛沉重,藉借
「以疾破猛」化解,摩雲身法怪異飄忽,便使「以雜解快」周旋。

  論武決講究後發先至,以及之長攻敵之短,龍輝雖是功體不全,但依舊穩守
不失。

  力擋兩大妖族高手,龍輝亦感吃力,忽聞一陣香風襲來,小腹隱隱湧起一團
熱火,使得龍輝招來式往之間出現一絲滯後。

  招未發便可引發敵人情慾,如此媚功在場的便只有月靈夫人,她痛恨當日龍
輝破去媚術之仇,所以一出手毫不留情,招式凌厲,誓要擊斃龍輝。

  月靈夫人祭起本源妖相,一頭九尾妖狐浮現身後,九根狐尾如同出洞毒蛇般
朝著龍輝各大要害掃去,而她本人也毫不含糊,一雙玉掌飄忽不定,舉輕若重。

  月靈夫人招數偏於輕柔,講究以柔制剛,而龍輝便針對這個特點,再演論武
決,以虛化柔,叫她的陰柔招式毫無用處,反而被處處克制。

  以三敵一,而且還是一個重傷之人,卻久攻不下,三大妖人不由憋氣萬分,
憤怒之下紛紛催動最高功力,極招上手。

  八臂猿猴力拔山河,勢若萬鈞,八條胳膊如同旱天震雷,朝著龍輝砸去。

  摩雲化身鬼面蜘蛛,十根手指靈活抖動,真氣凝聚,竟生出萬千蛛絲,蛛絲
雖纖細,卻是鋒利無比,不下於刀劍銳器。

  而且這蛛絲交錯萬千,織出一道道的蛛網,籠罩龍輝四面八方,讓他避無可
避。

  月靈夫人玉指一點,粉紅煞氣從蛛網的空隙中透過,更為圍困之局增添七分
絕殺之勢。

  三人合招,威勢不凡,四維無常,龍輝只覺得陷入暴風風眼,渾身筋骨血脈
像是被扭轉撕裂般難受,而且三人招式互補不足,使得龍輝無法窺探其弱點,論
武決難以克敵。

  極招逼近,龍輝避無可避,唯有強行接招。

  空氣忽然凝固起來,濃重強烈的殺氣透體而出,論武決最強一式--以殺殉
敵。

  以殺殉敵,屠盡蒼生,不滅為絕。

  論武決最強一式,集合力量、速度、剛猛、綿柔、虛實等各種特性,堪稱毫
無破綻的絕式,以強勢之態硬撼三妖合招。

  極招衝突,氣流倒捲,震撼四野八方。

  四人更退數丈,各自濺紅。

  三大妖人,臉色慘白,跌坐在地已然無力再戰。

  龍輝體內氣血翻湧,五氣倒騰,渾身經脈竟有一半再度斷裂,劇痛之下竟再
次昏迷過去。

  「龍家小狗,受死!」

  就在龍輝力弱之際,雲蹤悍然出手,一擊真武神通拳轟響龍輝面門。

  就在此刻龍輝跟前泛起卍字法印,力當妖道重拳,苦海屹立在龍輝跟前,渾
身豪光綻放,猶如神佛降臨。

  雲蹤冷笑道:「雷鋒禪寺的禿驢,這小子死後,很快你們就會黃泉聚首,何
必急於一時呢!」

  苦海神色肅然,冷然道:「雲蹤妖道,三教叛徒,今日小僧即便就此隕落也
要清理門戶!」

  雲蹤冷笑道:「區區一個小和尚也敢放此狂言,就連持法明王也奈何不了貧
道,就憑你--可笑之極!」

  苦海也不在廢話,飽提真元,四周氣流頓時翻湧一片,沙塵滾滾,煙塵之中
,乍見佛耀明明照大千。

  雖是身負重傷,但苦海不見一絲頹廢,唯騁一念--戰!聖佛戰妖道,無可
退避,苦海強勢出招。

  雲蹤力擋佛威,招來式往之間,竟覺對手佛掌精純,不見半分傷疲之態,不
由暗自生疑。

  雲蹤連出三式真武神通拳,直來直往,震得四周空氣也泛起波紋,三擊重拳
化出三道白線。

  苦海再發大梵聖印,佛門聖掌硬撼道門神拳,發出震天巨響。

  連拼三招,雲蹤竟被打得連退十步,手臂血氣翻湧,骨骼幾欲斷裂,心中驚
怒不已:「不可能,這小和尚明明受了重傷,怎麼還如此生猛。這份掌力就連持
法明王也遜他半籌。」

  苦海佔據上風,得勢不饒人,步步緊逼,掌法更顯利索剛硬。

  雲蹤被逼狼狽,立即改變策略,收斂剛猛拳勢,雙掌運化綿柔之力,恰是道
門另一絕式「太極纏絲手」。

  只見他雙臂向前一搭,左右交纏,上下互逆,竟是以柔制剛,分化消磨苦海
的宏大掌力。

  面對以柔制剛的手法,苦海卻無任何應變,依舊沿用大梵聖印,卻是穩如泰
山磐石,而且一掌比一掌強勁。

  先前數掌,雲蹤尚可勉力化解,但越到後面苦海的掌力越發龐大,後勁連綿
,猶如彌勒神山般厚實沉重。

  太極纏絲手--破!苦海正要上前再補一掌,了卻孽道性命之際,身後忽聞
雄獅怒吼,竟是赤獅出手。

  獅王拳夾雜著凌厲煞風罡勁,圍魏救趙直撲而來。

  苦海不顧身後奪命殺招,又是一擊大梵聖印直拍雲蹤腦門。

  倏然一隻素白纖手架住了佛門極招,苦海定神一看竟是明雪攔路擋道,救下
雲蹤。

  與此同時,身後赤獅重拳以至,結實地擊在苦海背心。

  這一拳之下,苦海本應骨骼斷裂,臟腑破碎,但赤獅卻感覺到自己的拳頭好
像打在一塊鋼板之上,震得整條胳膊酥麻無比,最叫人驚詫的是,剛硬之中似乎
還帶著幾分綿柔之力,自己這一拳又像打在棉花之上,無法出力。

  明雪也大感驚訝,赤獅這一拳就連自己也沒信心以身挺招而不受傷害,可是
小和尚竟像沒事人一般。

  倏然,苦海雙眼瞪圓,金芒乍現,沛然佛光透體而出,絲絲佛光竟化作無數
梵字經文,護住苦海全身。

  赤獅、明雪二人頓時被宏大佛氣震得飛退,驚詫之餘,竟看到那些梵字經文
盤旋而聚,或化慈眉菩薩,亦化怒目金剛,莊嚴法相欲馴佛下狂徒。

  雲蹤見狀,不由大驚失色道:「菩提金身?不可能,絕不可能,以小禿驢的
根基根本不可能練成菩提金身。」

  「菩提金身」

  亦稱「菩提薩埵卍蓮金身」。

  其中薩埵含有存在、生、實、真、善、美、賢等義,此等功法乃佛教至高無
上的絕學。

  相傳一旦練成菩提金身,萬邪不侵,水火難傷,金鐵不懼,不但剛柔並濟,
而且還有龍象神力,降妖伏魔。

  當年正邪大戰,佛教祖師聖人盤坐在地任由魔界三千魔將刀劍加身,邪火焚
燒,惡風吹襲。

  就這樣一動不動地靜坐三日三夜,竟毫髮未傷,使得三千魔將心悅誠服,憑
借的就是這「菩提金身」。

  明雪冷笑道:「什麼菩提金身,我今天就把他打成一堆廢鐵。」

  言語輕蔑,翻掌提元,寒冰氣流捲向苦海。

  一邊的赤獅也不落後,獅王拳法招招奪命,誓破佛者金身。

  苦海凌然無懼,縱然孤身敵二,也不見絲毫氣弱,翻袖揮掌,力敵兩大妖神
,盡顯佛家先天風範。

  激戰之餘,明雪妖血本性釋放,藐視天地,螻蟻蒼生,喪絕之式,欲毀佛果
善因,只見這白髮女郎揮手提氣,嬌喝一聲:「六煞冰霜啟黃泉!」

  絕招釋放,寒冰厲掌劈地,驚掀萬丈層巒,無懼來勢洶湧披靡至,更顯威震
寰宇八荒驚!明雪極招釋放,赤獅亦不敢過於靠近,只得退避三舍,免得殃及池
魚。

  面對明雪不凡絕式,苦海拔地撼穹,身化蹤雲之姿,再現明王威武相,霎時
八方應和,手掌化出聖華蓮花。

  雲蹤見狀不由暗自吃驚,苦海這一招並不是什麼絕招秘秘式,而是佛門最基
本的武學--蓮花天光掌。

  雖是最普通,最基本的武學,但在菩提金身加持之下,威力絲毫不在大梵聖
印之下。

  只見苦海掌行無匹之勢,頓時蓮華生路開,天光照佛來。

  一朵佛光蓮花應然入世,化作伏魔聖火--融冰化霜震黃泉。

  明雪臟腑一陣劇痛,雪白的臉頰泛起一絲妖艷的朱紅,她身為妖族八大長老
之一,地位崇高,今日出手竟連一個重傷的小和尚都拿不下,心中倍感屈辱。

  憤怒之餘,明雪竟不顧傷勢,強運妖功,澎湃妖氣凝結成數百支冰箭,只見
她素手揮灑,上百冰箭頓時射向苦海。

  佛號再起,清聲破空,龐大佛氣流遍苦海四肢百骸,身上的金光佛像周旋千
轉,凝聚成團,化作世尊如來相。

  斗佛怒心,廣慈悲、渡殺業,誓以無上功德,淨除萬劫魔障!苦海化身如來
法相,翻起佛掌,數百冰箭一掌拍碎,簡單直接。

  冰箭與自己內息想通,冰箭破碎,明雪再受重創,連吐數口鮮血。

  赤獅大驚失色,搶先上前,意圖與苦海纏鬥,誰料苦海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只是輕輕一揮手,一道迅猛的氣勁便將他震得吐血。

  雲蹤看得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己方觸動六大高手在朔風圍
殺龍輝等人,誰料竟被這兩個傷殘人士打成重傷。

  「阿彌陀佛!」

  一聲洪亮佛號響起,將雲蹤思緒拉回,待他定睛一看,眼前的僧者渾身迸發
金芒佛光,神情變化莫測,似悲似喜,似哭似笑,時而怒目圓瞪,時而慈悲淡笑


  見到此狀,雲蹤不由一陣大喜:「小禿驢原來只是強行使用菩提金身,並沒
有練到大圓滿境界。正所謂神通越大,心魔也就越大,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走火入
魔了!」

  想通此等關節,雲蹤也不與苦海硬拚,施展道門「乾坤卦步」,身法虛實不
定,避重就輕,與之遊鬥。

  久戰不下,苦海姿態更顯癲狂,凝指聚芒,發出金剛舍利劍,雲蹤呵呵一笑
,身子如同泥鰍一般柔滑,幾個扭動便躲了過去。

  「孽道,伏誅吧!」

  看準雲蹤躲閃之方位,苦海搶得先機,一步上前,對準雲蹤左臂便是一擊掌
刀。

  此招正是由佛門戒刀演變而來的「羅漢辟魔刀」。

  苦海如今有菩提金身加持,手掌不下於神兵利器,一掌劈下,雲蹤的整條左
臂應聲而斷。

  「啊!」

  淒慘的叫聲響徹雲霄,雲蹤摀住斷臂之處跌倒在地,鮮紅的液體由指縫溢出
,流了滿地。

  苦海臉上沾滿鮮血,一雙眼睛凝聚無盡殺機,毫無半分佛家慈悲之態,此刻
的他猶如一尊入魔修羅。

  倏然,修羅殺氣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佛者的慈悲。

  苦海看著在地上掙扎的雲蹤,心中生出一絲悲憫,歎道:「早知今日何必當
初呢,阿彌陀……」

  誰料佛字還沒說完,苦海神態又變,再次化身修羅殺相,佛眼已是血紅一片


  但轉眼之間,修羅再化慈悲佛相……就這樣,苦海便在修羅與佛相之間相互
轉化,表情異常痛苦。

  雲蹤強忍劇痛,不顧傷勢大喝道:「你們快點出手,這禿驢已是強弩之末!
只要打亂他的氣息,便可叫他走火入魔,萬劫不復!」

  明雪聞言,鼓起殘力凌空再發一道掌力,直中苦海胸口。

  乍見金身迸散,佛者口吐朱紅,轟然倒地。

  「臭和尚,原來只是虛張聲勢!」

  明雪冷笑道,在場眾人以她功力最高,此刻她已經壓下內傷,撐起嬌軀朝著
龍輝與苦海走來。

  「妖女休得猖獗!」

  四道寒光揮灑而至,擋在明雪前方。

  方纔一番激戰,都是高手之間的對決,王棟等人並未被波及,此刻為護龍輝
與苦海兩人,紛紛挺身而出,拔刀直劈明雪妖姬。

  明雪面無表情,探出一根纖長玉指,在每人的刀刃上各點一下,精鋼製作的
鋼刃頓時化作冰渣碎片。

  梁明丟掉斷刀,彎弓搭箭,對著明雪心口便是嗖嗖地連射三箭。

  明雪冷哼一聲:「找死!」

  衣袖一揮,寒氣吹拂,三枚利箭同時調轉,沒入林小春、吳聰心窩,兩人慘
呼一聲,已是生機全無。

  還有最後一支直射苦海喉嚨。

  就在苦海將要喪命之際,一道雄勁將利箭震成粉末。

  「坐守阿羅漢,持修藐世塵,金剛無所懼,法戒護輪身!」

  佛門詩號響起,字字清晰,聲聲渾厚,猶如降魔梵音,震懾在場妖人。

  一名魁梧僧人緩步走來,步伐穩健,容貌帶著伏魔金剛之威嚴,眉目透著佛
者廣渡眾生的宏願。

  雲蹤見到此人,本就慘白的臉色再添三分灰暗:「你居然也來了,持法明王
!」

  持法斷罪,明王怒目,雷鋒高僧再入紅塵。

  「不知持法明王,周某也來湊一下熱鬧!」

  儒風飄然而至,儒門名流手握折扇踏入戰圈,正是出自學海儒門之儒道三脈
--滄海閣的名士,周君辭。

  雲蹤哈哈大笑:「三教已來其二,無幻師侄何不現身一見!」

  「雲蹤孽道,如你所願,吾來也!」

  話音方落,只見夜空中,偉岸身影輕踏祥瑞之雲,染布一片道霞,仙風飄逸
,降現不凡英姿!正一天道,無幻道人手持玉陽拂塵強勢現身,勢要洗去這道門
百年恥辱,清理叛教孽道。

  持法明王俯身查看苦海傷勢,頓時眉頭大皺,連連搖頭,不住歎氣,可見形
式不容樂觀。

  周君辭見狀問道:「明王,情況如何?」

  持法明王歎氣道:「不容樂觀,貧僧要立即運功護住苦海師侄的心脈,還勞
煩二位替我護法。」

  周君辭哈哈笑道:「明王放心,眼前這伙殘兵敗將,吾與無幻道長足可應付
,你就安心替這位小師父療傷吧!」

  無幻道:「大師儘管放心,貧道就與周賢人聯手,將這伙妖魔邪道一網打盡
!」

  儒道雙強聯手誅魔滅妖,妖族眾將面臨前所未有之壓力。

  明雪抹去唇邊鮮血,冷笑道:「要我死,你們也得賠上一命!」

  言語未落,真氣再提,寒氣如潮湧向儒道二者。

  「強弩之末,給我散開!」

  周君辭身一沉、掌一翻,一股華光異力,自地面衝霄而起,剎時四野傾衡,
寒氣盡散!明雪嬌軀巨震,再噴一口鮮血,捂著胸口連退數步。

  無幻身子虛晃,腳踏乾坤卦步,一掌掃向斷臂的雲蹤。

  明雪見狀,立即強抑內傷,撮指成刀,割向無幻脈門。

  無幻劍眉一動,手中玉陽拂塵向前一掃,在內勁灌注之下,柔軟的浮沉猶若
鋼刃,明雪被硬生生削掉一片衣袖,露出小節雪白的藕臂。

  明雪又氣又惱,白皙的臉龐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紅暈,咬牙道:「臭道士,
我要殺了你!」

  話音方落,明雪手捏法訣,使出一招「雪飄萬里」,真氣化作漫天冰雪,每
一片雪花都像是有生命般地朝著無幻身體各大穴位飄去。

  無幻神色一斂,揮灑玉陽拂塵,拂塵猶如一條蛟龍般在他身邊盤旋,雪花雖
密集但卻沒有一片能夠落在無幻身上。

  而且無幻在揮灑拂塵之時,竟出現火光異象,遠遠看去,拂塵像是被點燃一
般,而無幻則是拿著一個火把在揮灑。

  炙熱烈火將四周雪花盡數融化,明雪絕技應聲而破。

  雲蹤見狀,驚訝地道:「無幻你這招是……離丹烈火,你,你練成了先天絕
卦?不可能,距離上次見到你也就半年時間,你怎麼可能練成先天絕卦!」

  無幻道:「不必太慌張,這半年我也只是粗通了離卦武學,並沒有真正練成
先天絕卦。不過要收拾現在的你也足夠了!」

  「小道士口氣不小啊,老子倒要看看你怎麼收拾他們!」

  冷漠言語帶著一絲輕蔑,人未至,妖鬼霸氣強勢逼壓,令得儒道釋三大高手
心神一震,面露凝重之色。

  只見一道宏大至極的氣勁直撲無幻而來,無幻手舞拂塵,三千塵絲化出道道
艷麗火光,正是「離丹烈火」。

  只聽轟隆一身,真氣相撞,拂塵丹火竟被撲滅,無幻卻是力弱半籌。

  極招相碰,四周塵土飛舞,遮掩視線,卻在迷濛中看到一道身影緩緩而行,
步伐雖是緩慢,但卻在幾個起落之間逼近無幻。

  無幻再施道門拂塵絕技--「太乙拂塵功」,其技法鮮明、軟硬兼施,開合
緊湊;舞動起來如天馬行空,灑脫飄逸,閃展跳躍,靈活多變。

  起招運式只見,竟蘊含劈、纏、拉、抖、掃等多種手法,更有有刀、劍、鞭
、鏢等器械的動作特點,可謂是形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神合,盡顯道門仙風


  來人沒有任何兵刃,只是赤手空拳硬接玉陽拂塵,無畏道家仙器之利。

  武功路數簡單直接,看似粗陋不堪的招式,卻能處處搶佔先機,壓下精湛的
太乙拂塵功。

  連鬥數個回合,神秘人五指一伸,竟然空手入白刃,一把抓住玉陽拂塵,無
幻大急之下,運起玄功要強行奪回法器,誰知那人的手掌竟像鐵鉗一般,無論無
幻如何運勁施力就是紋絲不動。

  那人冷笑道:「小道士手勁不差,但要像奪回拂塵還差得遠了,現在給老子
鬆手!」

  話音未落,無幻只覺手掌一陣火辣,玉陽拂塵竟被對方強行奪走。

  無幻心中又驚又怒,一拳起離卦,「真武神通拳」

  合併「離丹烈火」,道門至剛神拳加上八卦熾烈丹火,威勢倍增,絲毫不在
有「菩提金身」

  加持的「大梵聖印」

  之下。

  那人臉色微沉,但卻不慌亂,漫不經心地伸手一推,掃中無幻手臂的麻穴,
無幻整條手臂霎時失去了只覺,合流之招威力頓減七分。

  也就在此刻,無幻的脈門被對方扣住,尚不及反應,便覺得一股大力湧至,
整個人被狠狠地甩了出去。

  一旁的周君辭見狀立即上前接住飛在半空中的無幻,卻感到力道極大,險些
也把他給撞飛了。

  奪取玉陽拂塵,更將無幻給狠狠拋出,這一系列的動作也僅在眨眼之間完成
,無幻與周君辭暗自驚詫對手之能為,仔細看去方才出手之人竟是一名邋遢的中
年男子,頭髮不修邊幅,亂得猶如雞窩,滿嘴的鬍鬚渣子,那身衣服打滿了補丁
,而且還沾滿泥垢污漬,腰間還繫著一個酒葫蘆,這份尊容與方纔的霸道殺氣毫
不沾邊。

  邋遢男子將玉陽拂塵握在手中把玩,笑道:「玉陽拂塵,正一天道的兩大寶
物之一,果然不同凡響,正好給老子彈一彈身上的虱子。」

  無幻聞言臉色大變,喝道:「妖人,竟敢褻瀆道門仙物,你若不將拂塵還我
,貧道定要你萬劫不復!」

  邋遢男子不屑一顧地道:「東西在我手上,任你話說得再狠,也不可能把它
叫回去。不過你要是有本事的話就來搶啊。」

  無幻聞言正要出手,忽見玉陽拂塵發出萬丈豪光,不斷地抖動,邋遢男子手
臂一陣晃動,險些握之不住。

  原來此拂塵具有靈性,感覺到邋遢男子體內蘊含的驚世妖氣,立即生出反應
,劇烈的純陽仙氣不住地衝擊邋遢男子。

  無幻冷笑道:「妖孽,玉陽拂塵乃道門仙物,又豈是心術不正之人所能把持
。正所謂正邪不兩立,你的邪道修為越高,玉陽拂塵的抗拒越大,你若不想被拂
塵內的純陽之氣所傷,還是乖乖鬆手。」

  邋遢男子嘿嘿一笑道:「正邪不兩立嗎?且看看我這是什麼!」

  說罷氣息一變,身上陰邪妖氣霎時轉化,只覺得一股宏大無比的純陽氣息湧
出,躁動不安的玉陽拂塵頓時平靜下來。

  此時,不單是無幻,周君辭與持法明王都被驚得目瞪口呆。

  無幻喃喃自語道:「絕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周君辭也是面色凝重,手中折扇開了又合,合了又開,顯得有些失態。

  持法明王雖是驚訝,但他要運功護住苦海心脈,依舊強壓躁動的心神。

  邋遢男子笑呵呵地道:「正所謂大道無涯,萬法歸一。世間任何道理到了極
致都是一樣的。當修為到了一定的程度,仙妖同流,魔佛並存,人鬼無界。」

  無幻暗自叨念道:「仙妖同流,佛魔並存,人鬼無界……既然如此,那修道
何用……」

  眼神竟陷入一片迷茫,竟有走火入魔之症狀。

  周君辭大喝一聲:「道長切莫聽他歪理,正邪自古不兩立,吾等修道之人唯
有守正辟邪方為道之所存。」

  這一叫聲蘊含著儒家浩然正氣,可有凝神安心之效,無幻打了個機靈便清醒
過來。

  邋遢男子嘿嘿笑道:「好一個正邪不兩立,憑什麼說你們是正,吾等是邪?
天下間的道理都是你們這所謂的三教說了算,你們何時容忍過別的聲音?」

  周君辭道:「儒道佛三教教義皆是導人向善,而汝等邪道要麼擾亂倫常,要
麼禍害一方,孰是孰非一目瞭然。」

  邋遢男子不屑地冷息道:「真是如此嗎?可是這些年來我游離人間,並未覺
得儒道佛三教真如同你說的那般偉大。不少三教弟子仗勢欺人,壓迫那些小門派
的弟子,還有的打著三教名號,欺凌婦女。連自己的弟子都教導不好,居然還敢
說導人向善,你們的臉皮可真不是一般厚啊。」

  周君辭道:「任何地方都會有良莠不齊的現象,這些作孽的弟子並不能夠代
表三教的原則做法。」

  無幻大喝道:「妖孽,廢話少說,快將玉陽拂塵還我!」

  邋遢男子笑道:「小道士,我說過了,你若有本事就來搶回去,若沒此等能
為就給我乖乖閉嘴,回去讓你們教中高手來拿。不過我奉勸一句,你們道門精英
雖多,但要想與老子抗衡除非是你們掌教親自出手,其他人只會自討沒趣。」

  無幻正想出手,忽然被周君辭暗中拉住。

  邋遢男子長笑一聲道:「我的族人傷勢不輕,我要帶他們去醫治,你們自便
吧!」

  說罷化作一道旋風,席捲妖族眾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已將所有人帶走。

  待到邋遢男子離去,無幻不解問道:「周賢人為何拉住貧道?」

  周君辭道:「道長,那妖人的真氣可以隨意變換,顯然是已經練到返璞歸真
,萬法歸一的境界,這份修為猶在你我之上,即便我們兩人聯手也難以取勝。而
持法明王正在救治苦海大師,如果再糾纏下去,只怕我方會傷亡更大。」

  無幻歎道:「剛才一時氣惱,竟被沖昏頭腦,險些誤了大事。只是玉陽拂塵
被此妖人奪去,貧道實在無顏再見家師。」

  周君辭道:「道長不必苦惱,三教自古便是一家,道門之事儒門定不會袖手
,周某一定會協助道長奪回仙器。如今還是先將這幾個士兵送回鐵壁關,他們應
該就是鐵將軍派出去刺探敵情的那些士兵,想必有重要軍情回報。」

  周君辭扶起龍輝,為他推宮過血,誰料這一查探卻是嚇得他差點沒跳起來。

  無幻見他神情有異,不禁問道:「周賢人,究竟發生何事,這位小兄弟情況
如何?」

  王棟與梁明也是一臉緊張地望著周君辭。

  周君辭深吸一口氣道:「他體內的經脈有一半已經斷裂,另外的一半將斷未
斷,顯然是強行粘合在一起,保持著藕斷絲連的狀態。他的氣息雖是微弱,但卻
有股純正的真氣護住生機,而且這股真氣正不斷地將那一半斷裂的經脈重新接合
。」

  無幻驚訝道:「以真氣接合經脈,除非是先天真氣才有此等神效!看他的年
紀絕不超過二十,怎會有此等修為!」

  王棟急切地問道:「這位周賢人,那我們大人究竟有沒有危險?」

  周君辭道:「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但是這位小兄弟修為深厚,
倒不會有生命危險,這位兵大哥不必擔心。」

  王棟頓時鬆了口氣,但周君辭心裡卻還有半句話沒說,那就是:「雖然沒有
危險,但卻會影響他日後修為,恐怕這輩子都難以恢復巔峰功力了。」

  持法明王功行圓滿,護住苦海心脈,暫時保住了他的性命,但苦海由於傷勢
過重,又強行使用菩提金身,意識早已喪失,渾身經脈也受到重創,情況並不比
龍輝樂觀。

  無幻與王棟,梁明二人尋找另外兩個小隊的蹤跡,當發現他們的時候,只見
到數具乾枯的屍體。

  無幻不禁歎道:「好個采陽補陰的邪術,妖孽真是狠毒。」

  王棟與梁明將八具屍體搬到一起火化,看著昔日出生入死的兄弟化作煙灰,
饒是兩人見慣生死也略感傷悲。

  待屍首火化完畢,將八人骨灰分別裝好後,一同趕赴鐵壁關。

  所幸的是戰馬尚且還在,眾人尚可以此代步,加快速度趕赴鐵壁關。

  鐵壁關位於朔風城以西兩百多里處,若以快馬趕路也得一天一夜。

  走了大半天,只聽見苦海連續咳嗽數聲,便緩緩睜開雙眼。

  1「苦海師侄,你感覺怎麼樣?」

  持法明王見苦海甦醒,不由喜出望外,立即勒馬詢問。

  苦海臉上泛著青灰之色,眼睛毫無神采,一副病怏怏的模樣,他盯著持法明
王看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持法……持法師叔?怎麼是你,你也來啦?」

  持法明王歎道:「哎,前些日子接到三教密令,說傀山妖族即將出世,命吾
等三人趕赴鐵壁關支援。經過朔風城時看到城內妖氣彌撒,於是便入城一探,正
好看到那群妖人圍攻你們。」

  苦海鬆了一口氣道:「幸好師叔與兩位道友及時趕到,若不然我們就難以將
重要軍情帶回鐵壁關了。」

  這時候無幻皺著眉頭湊到持法明王耳邊低聲道:「明王,你有沒有覺得另外
那位昏迷的士兵像不像一個人?」

  持法明王朝龍輝看了幾眼,低聲回應道:「確實有幾分眼熟,似乎在哪裡見
過。」

  無幻壓低聲音道:「明王你難道忘了成老之死了嗎?」

  持法明王恍然大悟,眼珠子緊緊盯住昏迷的龍輝道:「你是說那個害死成老
又假扮龍家少爺的那個魔頭?」

  無幻點了點頭道:「此子相貌與那魔頭有幾分相似。」

  龍輝自從修煉龑武天書後,無論是身材相貌,或者是風度氣質都發生了極大
的變化,但無幻與持法明王都曾經近距離接觸過龍輝,故而能夠看出端倪。

  持法明王心想此事非同小可,於是又向周君辭求證,經持法明王這麼一提醒
周君辭也醒悟過來,三人在仔細查看了一番,心中已有定計。

  苦海見三人神情有異,不由疑心大起,正想詢問,卻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叫
喊聲響起。

  「雲蹤狗賊,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啊!」

  只見龍輝猛地一下子竄起,竟不像一個重傷之人。

  只見他表情猙獰,脖子上青筋怒張,赤紅的雙眼盯著眾人。

  被龍輝的眼神一掃,就算是修為高深的三教高手也覺心頭發毛。

  龍輝陰然冷笑道:「雲蹤,今天我看你怎麼跑。我要將你挖心掏肺,祭我龍
家一門在天之靈。」

  話音方落,龍輝縱身強攻,一掌劈向持法明王。

  莫名必殺,持法明王無奈應戰,佛門絕式力擋龍輝瘋狂一掌,只覺對方掌力
滂湃宏大,饒他根基深厚竟也生出力遜半籌的感覺。

  龍輝見掌勢被阻,激怒之下,掌力再吐三分,將持法明王震得連退數步。

  得勢不饒人,龍輝趁勢強攻,其姿態越發癲狂,招式毫無章法,但卻凶狠毒
辣,只為殺敵。

  持法明王收斂心神,意守乾坤,「佛光卍華鏡」

  穩如泰山磐石,任由龍輝攻勢如何凶狠,始終力保不失。

  苦海見龍輝竟與自己師叔莫名開戰,心中倍感焦急,想出手制止卻又是無能
為力,而王棟與梁明根本就不可能插手這等高手的爭鬥。

  「住手!」

  無幻搶身入戰團,看準龍輝招路,一把搭住龍輝胳膊,使出一記「太極纏絲
手」,只聽嗖的一聲,便將龍輝甩出三丈之外。

  龍輝被狠狠地摔了一跤,當他爬起來之後,臉上表情變化多端,時而痛苦,
時而大笑,時而怒罵,時而歡歌……雙手雙腳也不住地跳動揮舞,猶如得了失心
瘋一般。

  走火入魔!無幻與持法明王都是見慣世面的人,看到龍輝如此這般便知道他
陷入走火入魔的狀態,一個不好就會命喪黃泉。

  「雲蹤老賊,你竟然還有幫手?」

  龍輝臉色愈發陰沉,咬牙切齒地道,「想必也是昊天教的魔人,殺,殺,殺
!」

  連續說了幾個殺後,龍輝不顧經脈巨創,強行運氣提元,只見四周煞風湧動
,天地變色,龍輝這不顧後果地強行運功竟將功力推至巔峰。

  面對如此宏大的功力,持法明王與無幻不由心頭一沉,暗叫不妙。

  苦海腦海靈光一現:「當日初入天羅聖賢封魔陣之時,崔施主也像這般癲狂
,而且口中還喊著要殺盡昊天教,莫非他與昊天教有什麼深仇大恨?」

  就在龍輝運功完畢之際,渾身經脈一陣劇痛,猛地連吐數口黑血,真氣立即
消散於無形,整個人也失去意識癱倒在地。






  第十五回《鐵壁雄關》
六道驚魂於2011-12-26首發龍壇
  王棟與梁明趕緊過去扶住龍輝,兩人見持法明王正想上前,立即挺身護在龍輝跟
前,警惕地盯著眼前佛者。

  持法明王皺眉道:「兩位施主,老衲並無惡意,這位施主方才走火入魔,老
衲只想查看一番。」

  苦海也說道:「王施主,梁施主,請聽小僧一言。方才崔施主走火入魔,行
為不受自己控制,持法師叔不會難為他的,還請寬心。」

  聽得苦海作保,王梁二人為持法明王讓出一條道。

  持法明王為龍輝搭脈,眉頭一陣緊湊,不時地搖頭歎氣。

  苦海問道:「師叔,崔施主怎麼樣了?」

  持法明王道:「本應斷裂的經脈被純正的先天真氣強行接合,雖然這次撐過
去了。但老衲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能維持多久。」

  王棟追問道:「大師何處此言?」

  持法明王道:「先天真氣雖然玄奇奧妙,但是每一次經脈斷裂,接合就會更
加苦難,總有一天先天真氣也會失去這種效果。」

  梁明道:「大師你佛法玄通,一定有辦法醫治我們大人的。」

  持法明王歎道:「對不住了,施主,老衲無此本領。但武林藏龍臥虎,定會
有回天之術。」

  話音方落,西面天際忽然閃過數道血色雷電,猶如蒼穹被一隻巨大魔手撕裂
般,流下驚心的鮮血。

  無幻臉色大變,寒聲道:「噬魂妖雲竟然完成到了此等地步。那個方向是鐵
壁關吧,看來鐵烈已經兵臨城下了吧。」

  周君辭道:「時間不多了,吾等應該抓緊時間趕路。」

  三教高手雖把趕赴鐵壁關放在第一位,但卻始終將目光盯在昏迷的龍輝身上


  北疆草原與中原神州的交界處有一座險峻的奇山,其山脈雖不如傀山般綿長
,但卻將天下山川之險體現得淋漓極致,無論在山脈的前後都是一馬平川的地勢
,中原王朝一旦把持此地便可攻守隨心,進退如意,退則可拱衛疆土,進則可掃
蕩草原,若此地失守,中原神州便會面臨草原鐵蹄的踐踏,可謂千古以來的兵家
必爭之地。

  山壁之上赫然聳立著一座雄奇壯闊的要塞,正是千古聞名的鐵壁關。

  躍上一座山丘,持法明王等人便可以看到雄偉的鐵壁關,也就在這時眾人只
覺得烈風撲面,馬兒紛紛受驚,皆不願前行。

  映入眼簾的是黑壓壓的人頭,雖尚有一段距離,但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肅
殺妖氛,方纔的那陣烈風便是這千軍萬馬所散發的殺氣。

  鐵壁關之前的廣闊平原之上,在艷紅妖雲籠罩之下,異族妖軍陳兵列陣,殺
氣吞天,勢要攻陷神州最強之屏障。

  周君辭皺眉道:「鐵壁關已經被鐵烈妖兵包圍,吾等若想進入恐怕很難。」

  持法明王皺眉道:「吾等還是在此靜觀其變,尋找機會突破包圍,進入鐵壁
關。」

  梁明道:「大師,如今鐵烈已成妖孽,非凡人所能力敵,我擔心鐵壁關會…
…」

  話未說完,無幻笑道:「施主請寬心,鐵壁關坐擁數十萬雄兵,地勢易守難
攻而且我三教弟子早已進入鐵壁關,協助守城,鐵烈妖兵可沒這麼容易叩關。而
且鐵壁關尚有軍神坐鎮,可謂是萬無一失。」

  「督帥,軍神……」

  僅僅是口中的叨念,王棟樑明二人竟彷彿生出無窮的力量,一切傷痛與疲勞
皆煙消雲散。

  虓勍督帥,軍神楊燁,乃大恆之不敗神話,一座不可翻越的高峰,只要有他
恆軍就不會失敗。

  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將王棟與梁明神志喚回,只見龍輝捂著胸口趴在馬背上一
陣乾咳。

  兩人見狀趕緊上前攙扶:「崔大人,你沒事吧。」

  龍輝在兩人的扶持下勉力下馬,艱難地開口問道:「我們這是在哪?那些妖
怪呢,去哪裡了?」

  王棟道:「崔大人,我現在距離鐵壁關還有五里左右的腳程,而那些妖怪都
被三教高手打跑了。」

  一聽三教,龍輝強行振作精神,竟看到當日追捕自己的三大高手,不禁暗叫
不妙:「糟糕,依照我如今狀態絕不可能打得過他們三人,只希望他們沒有認出
我來。」

  雖然龍輝眼中只是露出一瞬間的異色,卻逃不過這三個老江湖的法眼。

  無幻忽然開口道:「貧道冒昧問崔施主一句,你可曾到過白灣鎮?」

  龍輝心中不由疙瘩一下:「果真來了。」

  無幻見龍輝表情有些不自在,繼續問道:「崔施主,你可真是姓崔嗎?」

  龍輝心知自己身份已被識破,乾脆不再偽裝,索性大方承認道:「我姓龍名
輝,自幼生於白灣鎮,乃白灣鎮上大戶龍家獨子!」

  無幻哼道:「龍家少爺早已不在人世,又何來一位龍家公子!」

  龍輝冷笑道:「廢話,我一個大活人站在這裡,你憑什麼說我死了。當日你
們這三個糊塗蛋,硬是把我當成假貨追殺我,還連累我的好兄弟發配邊疆,這筆
賬還沒跟你們算呢!」

  無幻哦了一聲道:「看來你便是當日使用鬼脈心經的人,想不到半年不見你
就練成如此功力,真叫貧道意外!」

  當日若無無幻的「指認」

  龍輝也不會被定罪,如今可冤家路窄,龍輝雖是功體不全,但卻戰血沸騰,
心裡恨不得好好教訓他一頓。

  「兩位請住手!」

  苦海拖著殘軀擋在兩人中央道,「無幻道兄,這些天來,小僧與崔施主,不
,龍施主一同出生入死,共抗妖兵。每次大戰,龍施主皆身先士卒,奮不顧身,
他絕無可能是魔教邪徒。而且在他走火入魔期間,所說的話皆表示他便是龍家骨
血。」

  無幻道:「苦海大師,走火入魔所表現的一切還有待考究,說不定是魔教邪
徒為了博得我們信任所演的一場戲。」

  苦海道:「當日龍施主與妖後一戰,打得天昏地暗,而且還身受如此沉重內
傷,以致經脈斷裂,一身先天真氣幾近化為烏有,試問天下間誰會用如此沉重的
代價來演一場戲呢?」

  苦海又說道:「無幻道兄,假如這位施主真是魔道邪人,完全在進入傀山之
後便暗算小僧,然後裝作一副死裡逃生的樣子混入鐵壁關,豈不是省事,何必弄
得一個經脈斷裂的下場。」

  卻是一個修成先天真氣的高手來做內應,所造成的破壞力遠非常人可以想像
,卻是沒有必要做出自斷經脈這等蠢事。

  小僧願意以性命擔保,龍施主絕非邪惡之徒。

  」

  聽得此言,龍輝胸腔頓時湧出一陣暖意。

  周君辭也接口道:「無幻道長,苦海大師所言甚是。當今武林又有那幾個人
能夠練成先天真氣?即便是吾等三人,也還在後天這個門檻上徘徊了數十年。試
問一句,道長若有朝一日修成先天真氣可願意自斷筋脈,混入敵方做內應?」

  無幻聞言不由一陣語塞,自斷筋脈捨棄一身超凡修為就為了做一個區區的內
應,這種事恐怕就連傻子也不會做。

  「阿彌陀佛,諸位請聽老衲一眼。」

  持法明王口宣佛號道,「苦海師侄所言合情合理,姑且將認為這位施主非邪
教妖人。但封印傀山萬古之久的天羅陣被破,這位施主也負有一定責任,所以目
前老衲尚不能認為施主便是龍家骨血。只能說,施主的一切有待觀察。」

  龍輝冷笑道:「好一個有待觀察……」

  聽到語氣皆是譏諷,周君辭不溫不火地接口道:「小兄弟你此刻身份有待考
究,明王也是謹慎而行。若真能證實你便是龍家骨血,我周君辭願意第一個向你
賠禮道歉。」

  方纔周君辭也幫自己說了幾句公道話,龍輝對他的敵意略減,故而不再多言


  當日看到龍輝挺身為楚婉冰擋下一箭,無幻對龍輝的俠義心腸大有好感,所
以當日聽聞龍輝的假死訊,無幻也是最為憤怒的人。

  若眼前之人真是當日的少年,無幻也覺得高興,於是也開口說道:「正如周
賢人所言,若施主真是龍輝,貧道也願意向施主賠禮道歉。」

  雖沒有完全洗去冤屈,但起碼從欽犯轉變為嫌疑犯,而且還有雷鋒禪寺的高
徒作保,龍輝也感到一絲欣慰。

  天上,殘陽如血。

  龍輝等人站在山頭上,觀望遠處的鐵壁關,見證這場浩大而又慘烈的戰爭,
兩個文明、種族間的碰撞,徐徐拉開序幕。

  嗚嗚嗚,嗚嗚嗚。

  蒼涼的號角之聲,吹出異族妖兵進攻的曲調。

  隨著戰曲的吹響,一隊五千人的騎兵朝著鐵壁關奔來。

  鐵烈強悍的騎兵,開始出動,向城下進發!「用騎兵攻城?他們是傻了?就
算這隻大軍,個個都是妖怪邪物,面對這麼高大厚實的牆山,恐怕都沒有用處吧
!」

  梁明看見這樣的情形,不由得說了一句。

  騎兵向兩側散開,一名身披黑色鎧甲的騎士策馬而出,手中握著一根丈八長
矛,然而長矛上掛著一個人頭。

  由於距離甚遠,梁明、王棟二人並不能看清楚那個人頭的面目,而龍輝雖然
功力大損,但還是能夠勉強看清。

  「是陳方將軍的首級!」

  龍輝怒道,「該死的蠻子竟敢殺害陳將軍!」

  陳方乃王棟、梁明的直屬上司,如今聞得噩耗,兩人眼圈一陣通紅。

  又看到陳方首級被掛在長矛之上用來示威,王梁二人頓時悲怒交加,恨不得
立即衝到陣中奪回首級。

  那名黑甲騎兵用純正的中原腔喊話道:「吾為鐵烈左統王阿古那摩寶,鐵壁
關的諸位將士請聽吾一眼。如今黃埔家荒淫無道,為求一己享樂,大興土木,修
建三大運河,導致中原民不聊生,百姓顛沛流離。我族大汗秉承天命,興兵討伐
黃埔一族,替中原百姓討還公道,還請諸位開關放行,順應天命。若如冥頑不靈
,一心逆天,便是如此下場!」

  說罷其手臂一抖,長矛悍然入地三分,如同旗桿般插在地面,那顆首級顯得
更加觸目驚心。

  周君辭呸道:「狗蠻子滿口胡言,三大運河貫通全國水脈,將水源調往荒涼
乾旱之地,還激活中原運輸,乃利國利民之功德,到他口中卻成了勞民傷財之舉
,這小子調到是非黑白的本事可堪稱一絕,他祖上是不是新麗高羅人啊!」

  阿古那摩寶的話猛地激起了鐵壁關眾將士的怒火,只見鐵壁關城門緩緩打開
,一支三千多人的騎兵從中魚貫而出,領頭的是一名身披白甲素袍的年輕將軍,
胯下騎著一匹純白高大的駿馬,手中長槍晶瑩剔透,宛如一彎秋水。

  素袍將軍一抖長槍遙指阿古那摩寶喝道:「蠻夷狗種大言不慚,恬不知恥,
今天我白宇就教你一會何謂禮義廉恥!」

  話音方落,那叫白宇的將軍猛一策馬,挺槍殺入敵陣。

  阿古那摩寶不屑地冷笑道:「單槍匹馬也敢來闖,給我殺了這個不知死活的
小子!」

  鐵烈騎兵聞言,紛紛朝白宇掩殺而去。

  奇怪的是跟隨白宇出來的恆騎竟沒有一人上來助陣,只是整齊地列隊站在後
方,並無參戰之意。

  只見那白宇手中的一桿長槍舞出朵朵銀白浪花,圍殺而至的鐵烈騎軍竟無一
能是其十合之將,任由他們身上的甲冑如何堅實,在白宇的槍勢之下無不甲破人
亡。

  白甲、素袍、銀槍、雪馬,如同一朵聖潔的奇葩在戰場上綻放,任由鐵烈妖
兵如何凶悍殘暴,竟難擋這位白袍將軍半刻。

  白宇如同一道銀色閃電般直破鐵烈騎軍,竟硬生生地衝到阿古那摩寶跟前。

  阿古那摩寶雖攝於白宇之悍勇,但依舊舉槍相戰。

  只見這位左統王一聲怒喝,身體猛地暴漲七分,將一身鎧甲撐得鼓脹,化作
一頭面目猙獰的凶狼。

  在妖力加持之下,阿古那摩寶力大無比,手中鋼槍如同毒蛇出洞,勢頭迅猛
快疾,槍身與空氣產生劇烈的摩擦竟發出灼熱的焦臭味,那桿鋼槍劃出一道白色
氣浪對著白宇心窩扎去。

  白宇絲毫不畏阿古那摩寶的凶悍,迎著對手槍身殺去,手臂肌肉猛地一緊,
銀槍在勁力的鼓動下發出如同悶雷般的響聲,震耳欲聾,四周妖兵在這響聲之下
,動作頓時變得呆滯起來,紛紛露出不自在的神情。

  持法明王見狀,不由拍手讚道:「好槍法,以槍身為引,以勁力為源,發出
雷鳴之音,不但可以震懾敵心,更能加強槍勢之威。」

  只聽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阿古那摩寶竟被白宇一槍崩落下馬。

  也就在阿古那摩寶落馬之際,白宇槍勢一轉,對著阿古那摩寶的雙手狠狠掃
去,只聽卡卡兩聲,兩根手臂的骨骼已被打斷。

  白宇連消帶打,槍尖向上一挑,將掛著陳方首級的長槍掀起,隨即探手一握
,奪回陳方首級。

  阿古那摩寶強忍劇痛,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獠牙,朝著白宇撲咬過
去。

  白宇冷哼一聲,手臂一揮銀槍的槍尖對著阿古那摩寶的脖子抹去。

  一抹艷紅飛濺而出,一顆狼頭拋向半空,白宇再將銀槍朝上一刺,阿古那摩
寶的首級便被釘在銀槍之上。

  這一連串的動作僅在眨眼瞬間,觀戰的恆軍頓時發出如潮般的喝彩。

  白宇哈哈一笑,調轉馬頭,飛速衝出敵陣,鐵烈眾人尚未來得及反應,白宇
已經回到三千恆騎之前。

  白宇高舉盯著敵首頭顱的銀槍高聲喝道:「鐵烈妖人聽著,若再不退兵,這
顆狗頭便是汝等之例!」

  奪回陳方首級,取下阿古那摩寶之頭顱,白宇一連串的動作振奮人心,恆軍
眾兵士不約而同地齊聲大吼道:「殺!殺!恆軍威武,恆軍威武!」

  周君辭興奮地道:「好一個沙場悍將,這一下先聲奪人,不但打下了鐵烈的
氣焰,還大大提升我軍士氣,我看這些鐵烈蠻子還如何囂張!只是不知那位白宇
將軍是何人物,若有機會周某當結識一番。」

  王棟道:「那位白宇將軍今年也就十七歲,兵法武藝皆得督帥親傳,平時甚
是低調,在年輕一輩中名聲雖不如齊王,但其真才實學絕不在齊王之下。」

  龍輝聞言不由思忖道:「齊王威名遠揚,就連崔家也得小心應對,而這個白
宇竟能不遜齊王,大恆軍中果真是藏龍臥虎,看來我要在軍中站穩腳根可不容易
。」

  持法明王皺眉道:「奇怪,為何我軍不乘勢追擊,一舉擊潰鐵烈的先頭部隊
?」

  那三千騎兵在白宇擊殺阿古那摩寶後竟毫無動靜,按照常理敵首身隕,正是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只要一鼓作氣衝殺而上,勝算極大。

  就在持法明王疑惑之際,鐵烈後軍隨即跟上,只見十五名獨角巨人推著三架
龐大的戰車緩緩朝著駛來,這戰車便是當日讓陳方全軍覆沒的獸頭青銅車。

  持法明王一看到這些戰車,臉色稍微一變,沉聲道:「想不到妖族竟將青銅
炎礦製成的戰車送到前線,還真是捨得。」

  王棟聽後好奇萬分,不禁發問。

  持法明王將青銅炎礦的來歷講出,這青銅炎礦乃是一種深埋地底的奇特礦石
,其性灼熱火烈。

  妖族將其取出,用秘法煉製,造出可以發出青光翠火的武器,當日這三門戰
車同時開火便將陳方的部隊滅掉七成以上。

  見到對方戰車駛來,白宇手掌一揮,城牆之後的巨型堡壘之中,一輛輛的精
鋼鐵車被推了上來,這精鋼鐵車非常之大,要三五個壯漢才能推得動。

  閃亮的精鋼軸輪和城牆的地面摩擦,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堡壘打開一個缺
口,長長的炮口由內伸出對準遠處的三輛青銅戰車和周邊的敵軍。

  「鐵甲神雷!」

  王棟久居軍中,一眼便認出了鐵壁關堡壘中的武器。

  這鐵甲神雷做功精細,以火藥爆炸為推射力量,可以打出足足七八千步開外
,其威力還是射程都遠在神武大炮之上,只是過於沉重移動困難,所以一直都放
在鐵壁關的城牆堡壘中。

  鐵甲神雷猛然開火,猶如九霄怒雷般的炮火直撲敵軍。

  青銅戰車的射程也就兩千步,還沒來得及開火便被炸成粉末,而四周的鐵烈
士兵也慘遭粉身碎骨之災。

  龍輝還收首次見識到恆軍火器的真正威力,不由心生歎服。

  經過鐵甲神雷一番掃蕩,鐵烈的先鋒部隊傷亡慘重。

  忽然一陣震撼天地的大笑響起,方圓十里都清清楚楚。

  「楊燁!你號稱是軍神?但我卻沒有看出你哪裡有神武之姿了!只會用那『
鐵甲神雷』麼?或者之會龜縮在恥辱牆之中不出來?你們大恆,號稱是天朝上國
!我看只不過是烏龜而已!有本事出來和我堂堂正正一戰!」

  那名將領全身都是金光閃閃的鎧甲,連馬都包裹在鎧甲之中,異常高大,威
武雄壯,手持長矛,懸掛大彎刀,尤其是頭盔,護鼻器特別的大,頭上還有兩個
銳利的鋼刺,好像魔王一般。

  在他身後一隊隊的金戈鐵馬,從大營之中衝了出來,這是真正的金戈鐵馬,
一隊隊騎兵,全部都是鐵甲,手持巨大的長矛!腰間佩戴彎刀,整個人都包裹在
精鋼之中,宛如鋼鐵洪流,比起阿古那摩寶帶領的騎兵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差別。

  龍輝心中生出一絲異樣,此人身上的氣息與妖族高手十分相似,但卻略有不
同。

  妖族的氣息詭異之中帶著幾分靈動飄逸,而此人身上不但泛著邪氣還帶著一
股霸道肅殺,其腦門之後還隱隱泛著紫黑之氣。

  無幻看了此人一眼後,皺眉道:「此人身上蘊含著一股邪殺戾氣,看來是魔
界之人。看來不但妖族出世,就連魔界也不甘寂寞,也要來參上一腳了。」

  持法明王歎氣道:「妖魔現世,煞域再出的日子也不遠了,魔妖煞三族聚生
,恐怕太古時期的大戰將要重演了,真乃劫數啊!」

  遠方戰場上,白宇長槍遙指金甲敵將,冷聲喝道:「大膽狂徒,軍神威名豈
容爾等褻瀆,速速報上姓名,白某槍下不殺無名之將!」

  金甲敵將冷笑道:「小娃娃還沒斷奶,口氣倒不小,你爺爺叫做瓦術,到了
閻王那報到可別忘了爺爺大名!」

  魔神一般的金色鎧甲中,瓦術發出咆哮的聲音,腳下的鐵馬輕輕一動,一下
縱騰了出去。

  就在他這一動的同時,他身後的金甲騎兵,突然一下分散,排列成陣勢,也
猛烈向前衝擊,與此同時,他們一個個的投擲出了手中的長矛!嗤嗤!一桿桿長
矛發出破空的風聲,好像箭雨一般,飆射向了大恆騎兵。

  大恆騎兵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對方會擲矛,手臂一翻,一面面小型的精鋼盾
牌被豎立了起來,一個擋住了飛射而來的長矛。

  擋下長矛後,大恆騎兵的戰刀也已經拔出,個個長達六尺,旋風一般的衝進
了鐵烈騎兵之中。

  「不好!」

  就在兩軍交界之時,龍輝眼神一動,就看見瓦術的騎兵當中,忽然有兩百騎
兵詭異地排成一個陣勢,念動古怪的咒語,一道紫黑光芒忽然衝上半空,凝聚成
一柄巨錘。

  巨錘一下浮空,竟然帶著猛烈的邪殺之氣,聚而不散,一錘擊殺下來,足足
籠罩了方圓一畝的地盤,正好落向了大恆騎兵的先鋒,白宇衝殺的那部分。

  與此同時,那瓦術也閃電般奔馳過去,手上的長矛,好像劃破蒼穹的閃電!
周君辭不由臉色大變,失聲叫道:「這是魔道咒法,天喪錘!需要兩百多個魔道
修士,將其陰神聚合在一起,運用氣血轉換,凝聚成巨錘!白將軍危險了!」

  就在喪天錘砸下之際,圍在白宇身邊的兩百多名騎兵忽然交替跑位,遠遠看
去,他們跑動的形狀竟是一個太極圖。

  太極圖騰以柔克剛,氣旋流轉之下盡卸喪天錘萬鈞勁力。

  妖魔壓境,三教豈會袖手?鐵壁關內早已有道門弟子助陣,這兩百多名騎兵
便是道門精銳,他們駕馭戰馬踏乾坤,兩百多人真氣相互交融,形成一個龐大的
太極氣團,力拒喪天錘凶威。

  像喪天錘這種強勢的咒術,短時間內難以再使出第二次,瓦術大喝一聲一騎
當先,朝著白宇襲殺而去。

  白宇也不甘示弱挺槍迎敵。

  兩大將領戰成一團,金銀兩種不同的顏色在戰場中譜寫出一場璀璨之戰。

  兩人的親兵隨著主將的廝殺也紛紛投入戰局,霎時間戰場上血肉橫飛,殺聲
如雷。

  瓦術猛一抖槍身,槍身上同樣發出了撞鐘一樣的聲音,樸實無華的槍勢對著
瓦術心窩扎去。

  白宇並不理會,兩手持槍,前手如管,後手握把突然向左一旋轉!使得槍尖
向左下繞成了一個半圓花,這正是槍術中的攔槍。

  嗚嗚!白宇手中銀槍發出好像鬼哭神嚎一樣地聲音,從前面的槍尖上傳遞出
來,其中還夾雜著好像風刀鐵劍的金鐵交鳴之聲,這正是在槍槓子高速甩動之下
與空氣摩擦的聲音。

  「前手似管,後手似鎖,把不離腰,力達槍尖!」

  龍輝看著白宇甩槍的姿態喃喃自語道,「此人槍法盡得勇字精要,厲害!」

  龍輝練就萬兵之章,對天下兵刃皆有總綱,一眼便瞧出了白宇槍術上的修為


  白宇全部精,氣,力,骨,神,都貫注到這一記攔槍之上。

  鋼鐵大桿的前端,爆發出的威勢,好像大海之中最猛烈的狂風暴雨,要撕裂
阻攔住一切。

  砰!砰砰!兩根鋼鐵桿子撞擊,爆發出巨大的火星飛濺,好像絢麗的煙花,
但是蘊含的凶險殺意,令得方圓一畝之內的兩軍士兵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白宇一記攔槍撥開了刺向自己心窩下致命的一槍,這一下看似簡單,但卻是
凶險無比。

  瓦術這刺槍足有五馬之力,什麼是五馬之力,簡單來說,如果瓦術身受五馬
分屍的酷刑,他完全可以憑借本身的力量對抗分屍酷刑。

  攔槍雖是槍術中最簡單實用的招式,但如果白宇沒有足夠的力量根本撥不開
瓦術這一槍,此刻他的整個身體早就被橫向貫穿了。

  由此看來,白宇這一手的力量最少也有五馬之力。

  撥開之後,白宇毫不留手,直接還擊了一槍。

  沒有任何的猶豫!在戰場之上還猶豫,那是嫌命長了。

  還擊的一槍很簡單,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就是手合著腰。

  槍把一縮一伸。

  猛地斜高探遞出去,扎向瓦術的頭顱!這一槍是指哪捅拿,沒有變化,直來
直去。

  就這一槍扎頭的發勁,白宇整個人的身體爆炸性的增長了許多。

  雙腳支在馬鐙上將整個身子撐起,拔骨伸筋。

  脊椎拉得筆直,脖子猛伸,整個身體前俯。

  白宇以身帶槍,如勁弩火箭,這正是人馬配合使出的「高探馬」,雖然也只
是最簡單的槍術,但在戰場往往是簡單的招數最實用。

  此時,瓦術的頭皮劇烈的跳動起來,但是眼神還是定住。

  眼睛死死的盯住自己的槍頭,後手猛按槍把,前手定住,全身猛烈鼓勁,槍
勢一橫一格,將朝著腦袋奔來的銀槍架住。

  兩槍相撞,頓時火花飛濺,白宇槍尖一偏,雖未扎中瓦術頭顱,但槍鋒依舊
掃中瓦術頭盔,只聽格擋一聲,瓦術的黃金頭盔立即崩成兩半,頭皮也被擦掉一
大片,鮮血直流。

  「小子找死!」

  瓦術氣得勃然大怒,槍勢再添三分殺意,直來直往勢要將白宇一槍貫穿。

  白宇沉著應戰,攻守進退隨心所欲,任由瓦術槍法再兇猛,始終不落下風。

  兩大主將交鋒,煞風罡勁盡布方圓一丈之內,其下屬雖有心助戰卻難以接近


  就在兩軍交戰正酣之際,龍輝眼皮不斷跳動,一股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抬
頭朝天望去,只見那朵妖雲的顏色越發鮮紅,幾乎快要滴出血來。

  周君辭臉色十分難看,沉聲道:「糟糕,那朵噬魂妖雲似乎要有所動作了…
…」

  無幻道:「難道那妖雲已經成型了?不對啊,妖雲內蘊含的冤魂之數尚不足
百萬。」

  持法明王接口道:「依老衲所見,妖雲湊齊百萬冤魂只是為了完成最終的力
量--吞噬生靈魂魄,經過多日的廝殺,妖雲最少也吸納了三十多萬的冤魂,已
經可以使用一些妖術了。若老衲沒猜錯的話,如今的妖雲可以同時擾亂數千人的
心神」

  王棟驚奇地道:「還請大師明言。」

  持法明王道:「武林中一些精通攝心術的高手,可以讓人產生幻覺,但也僅
僅限於有限的幾個人。而這多妖雲卻能同時讓數千人產生幻覺,如此一來,這三
千騎兵恐怕難逃覆滅之劫難。」

  試想一下,如果在廝殺中的兩人,有一人產生了幻覺,結果不言而喻,產生
幻覺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如果這支恆軍真被妖雲迷惑心神,唯有全軍覆沒。

  梁明心繫同袍,追問道:「大師,有何方法可以破解?」

  持法明王道:「找到妖雲的陣眼,將其毀去便是最好的方法。」

  無幻歎道:「這多妖雲最少也有兩個陣眼,主陣眼應該是在傀山之內,而副
陣眼就在鐵烈陣營中。」

  聽到陣眼二字,龍輝不由想起當日一探傀山的其中一個目的便是探知噬魂妖
雲的陣眼,但由於種種原因並沒有成功。

  又聞無幻說道:「這噬魂妖雲其實也是一種陣法,但一般的陣法都是死陣,
只能留在佈陣之地,並不能夠活動。而噬魂妖雲卻是一座『活陣』,只要主陣眼
還在便可衍生出多個副陣眼,也就是說這多妖雲可以跟隨著副陣眼移動,而這副
陣眼可以是任何東西,既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一件物品。」

  龍輝道:「時間緊迫,若不盡早破去這個陣眼,不但這三千恆騎性命不保,
就連鐵壁關也有可能會被攻陷。」

  無幻指著鐵烈陣營東北角道:「該處散發著極重的妖氣,副陣眼十有八九就
在其中。但此地重兵把守,要想進入是在困難!」

  王棟與梁明對望了一眼,朝持法明王等三人拱手道:「多謝三位高人指點,
我們二人這就去闖上一闖。」

  說罷將身上背負的骨灰罈遞了過去,又說道;「還請諸位將這八位兄弟的骨
灰帶回鐵壁關埋葬。」

  龍輝喝道:「你們兩個發生瘋,逞什麼英雄,就你們這些三腳貓的功夫去送
死嗎!給我站住!」

  持法明王道:「兩位施主切莫衝動,破去妖雲陣眼並非一朝之功,需要多人
配合方有成功機會,吾等奉三教公令而來,豈會對此妖物袖手旁觀,要破陣老衲
定當身先士卒。」

  周君辭笑道:「身先士卒,明王此言差矣,照你這麼說來,周某豈不是成了
貪生怕死之輩了。」

  無幻哈哈笑道:「周賢人,明王這可是激將之法,你中計哩。」

  周君辭聳聳肩道:「反正周某也不打算就此閒著,就捨命陪君子吧。」

  龍輝道:「也算上我一個!」

  無幻笑道:「哈哈,小兄弟你如今身負重傷,就不怕一去不復返?」

  龍輝冷然道:「怕?自我家門被滅後,我字典之中再無怕字!」




第四集邊塞風雲完。鐵壁關之後,主角將會回歸中原,摻和進入皇儲爭奪,儒道佛三教與魔妖煞三族的勢力也會在皇儲爭奪中出現,主角的正宮娘娘也要再次登場!!再次謝謝大家一直的支持,第五集的更新速度在一月份之前會有點慢,到了一月中旬應該可以一天兩更。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3-6 15:30 編輯 ]
2012-3-2 14: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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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五集 慧劍問情

  第一回《三教名鋒》

  龐大的血紅邪云籠罩著鐵壁關,厚實的云層中不斷地閃爍著赤色雷電,彷彿
像是蒼天被劃破了一道口子,正在不斷地滲著鮮血。

  大恆與鐵烈的先鋒部隊正在展開激烈的廝殺,在鐵烈軍營的後方,龍輝、無
幻以及周君辭悄悄地接近,而苦海由於強行使用菩提金身差點就武功盡廢,持法
明王則護送他連回鐵壁至於梁明和王棟兩人也隨之回去。

  「噬魂妖云一旦成型便可吞噬生靈魂魄,如今這朵妖云雖還沒達到噬魂的程
度,但要卻可以攝魂。」

  無幻看著遠處的敵軍道。

  龍輝聞言後,思忖道:「攝魂之法我也會,但一次也只能針對一兩個人。這
妖云卻能同時懾服幾千人的神志,真是可怕。如果真讓此事發生,不但陣前恆軍
盡滅,就連鐵壁關的數十萬大軍也會受到影響。」

  周君辭道:「無幻道長,對於陣法風水之術這裡就屬你最在行,我們該如何
做?」

  無幻指著一處道:「周賢人請看,四周妖氛邪氣皆向此處收攏兼之還有重兵
把守,妖云的副陣眼十有八九就在那裡。」

  龍輝與周君辭朝著無幻手指方向望去,卻見東北角的一處營地隱隱透著紅黑
之氣,而且還形成一個漩渦正不斷地朝中央收攏。

  常人是看不到這些異象的,唯有修煉內家真氣有成的高手可以憑藉對氣息的
感應瞧出端倪,或者是精於風水的奇人才能一窺全豹。

  像噬魂妖云這種浩大的「活陣」

  要隱藏陣眼是很困難,所以鐵烈乾脆不做掩飾,反正有幾十萬大軍護著,諒
外人也難以接近。

  而且此刻正是是白日,根本就無從潛入,看著一望無際的大軍,饒三人武藝
高強也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

  周君辭皺眉道:「無幻道長,你可會畫隱身符,讓我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
潛入敵營?」

  無幻苦笑道:「如今四周妖氛瀰漫,道家隱身符咒在這個環境中根本無從發
揮。」

  「廢話還真多,既然無法隱匿行蹤,那便硬闖吧!」

  龍輝冷笑一聲後,一鞭抽在戰馬上,戰馬長嘯一聲朝著鐵烈大軍飛馳而去。

  周君辭與無幻看著一騎絕塵的龍輝,氣得不打一處來,不由罵道:「臭小子
如此莽撞,趕著投胎嗎!」

  無奈之下,兩人也策馬緊隨其後。

  鐵烈正與恆軍對峙,轅門向北,左右各有塔樓一座,以作嘹望之用。

  塔上土卒遙見龍輝人馬疾來,心中驚疑,發出喊聲。

  誰料龍輝來勢更疾。

  一名土卒頓時吹起號角,餘者彎弓發箭,躲在箭垛之後,向眾人攢射過來。

  只聽見尖銳的破弦聲響起,箭矢密如雨下。

  無幻反手抽出背後佩劍,招化圓回,式走兩儀,綿長純正的道門真氣透過劍
刃形成太極圖騰,籠罩方圓十步,密集的箭矢皆被卸開。

  周君辭衣袖一翻,一把摺扇便握在手中,該物扇面乃用天蠶金絲織成,扇骨
乃精鋼所致,也是一件水火不侵,刀劍難損的寶物。

  只見儒者輕揮摺扇,氣度優雅,不見絲毫慌亂,渾厚的紫陽真氣便在身邊築
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任由鐵烈弓箭再密,也難越雷池。

  與儒道二者的遊刃有餘不同,功體耗損的龍輝只能用手中軍刀撥開利箭,或
者憑藉著馬術躲閃。

  周君辭道:「小兄弟,你功體未復,還是讓吾與無幻道長先來吧。」

  龍輝雖是受傷但傲氣不減,左手再掄起馬背上的陌刀,右手則緊握三尺精鋼
軍刀,左右開弓,陌刀大開大合,軍刀快疾靈動,兩種不同的刀勢交織出互補銳
網,將鋪面而來的箭矢斬斷。

  龍輝的配兵早在傀山激戰之時已經損毀,所幸鐵如山撤離後還有少許兵刃留
在朔風城內,故而龍輝尚有可用之兵刃。

  離轅門百步之時,他疾喝一聲,抖手擲出陌刀,斷矛掠過百步,刺中箭垛,
木箭垛豁然而裂,斷矛去勢不止,洞穿一名士卒胸口,那人長聲慘嚎,從塔樓上
重重栽落,摔得肝腦塗地,慘不忍睹。

  周君辭見狀,有些吃驚地道:「好狠的小子!一把陌刀最少也值得五十多兩
銀子,你還真捨得扔出去。」

  龍輝哼道:「到這個時候閣下還想省錢嗎?」

  於是也不再多言,空出來的左手不接過射來的箭矢,再反手拋回,出手如電
,例無虛發,射殺塔上鐵烈士卒。

  而周君辭與無幻也不落後,運起真氣將襲殺而至的箭矢盡數反震而回,很快
轅門外圍的弓箭手便被射殺。

  俄頃,人馬已逼近轅門,卻見大門緊閉,周君辭長嘯一聲奔近,凌空一掌劈
出,渾厚掌力直撲大門。

  一聲巨響,轅門就如紙糊一般,整個兒仆倒在地上。

  龍輝飛馬縱入,迎面呼喝如雷,鐵烈士卒蜂擁而來。

  龍輝軍刀左右揮灑,寒光亂撲,刀光與血花共舞,元軍騎兵紛紛墮下馬來。

  龍輝胯下戰馬見到主人如此神勇,也是興奮異常,放聲長嘶,馬蹄亂飛,踹
得鐵烈步眾鮮血亂進。

  見到來犯強悍,鐵烈眾士卒紛紛顯出妖狼形象,三人被無數妖獸團團圍住。

  而儒道雙強卻非省油燈,無幻劍化太極印,道門絕式舞了個風雨不透,盪開
來犯利刃,向前猛衝,所過之處,鐵烈將士人仰馬翻,當真六丈之內無人能夠立
足。

  周君辭身形輕逸瀟灑,卻是雅中藏殺,每一次揮扇皆是血花飛濺,鐵烈狼兵
紛紛殞命。

  三人各展神通,一路廝殺過去,直如滾水湔雪,勢不可擋;元軍將士從四面
八方蜂擁而來。

  龍輝殺得性起,左右馳突,戰到緊要處,忽聽左方一人驚呼道:「古裡阿木!」

  深入草原那段時間,龍輝閒來無事也曾向周子皓學了些草原方言,知道古裡
阿木在草原名為殺神的意思。

  龍輝側目看去,卻見一名妖化後的狼人望著自己,滿臉惶恐。

  忽聽右旁又是一聲「古裡阿木!」

  剎那間,呼叫聲一個變成兩個,兩個變作三個,越來越多,越來越響,如旋
風般捲過人群,眾軍士驚惶異常,紛紛喊道:「古裡阿木!古裡阿木!」

  一邊呼叫,一邊四下退卻,前後雜沓,東倒西歪,眾將官想要喝止,卻是哪
裡能夠。

  原來當日在朔風與鐵烈初戰之時,龍輝單槍匹馬直闖敵陣,毀去數量投石車
,更是殺得鐵烈屍橫遍野,其神勇兇猛早已印入鐵烈士卒心中。

  鐵烈將官雖嚴令封鎖,但眾口難防,消息終究不脛而走。

  鐵烈軍中最重勇士,士卒們道聽途說,越說越玄,傳到後來,竟將龍輝描繪
成力大無窮、不懼刀箭的怪物,還說他能驅運鬼神破敵。

  此地雖有許多人沒見過龍輝,但這些傳說卻也聽過,眼見來人驍勇無匹,早
已膽裂,再聽那其他士兵一呼,俱都生出一個念頭:「是他?難怪了……」

  一時紛紛萌生退意。

  龍輝不知就裡,忽見敵軍不戰自潰,頓覺機不可失,衝開一個缺口,奔入營
地中心,周君辭與無幻也緊隨而至。

  也就副陣眼所在之處的百步之外,三人不約而同地止步。

  營帳之前站著一百多個身穿玄剛重鎧,腰繫胯刀,卻又是一動不動似乎人偶
一般的戰士。

  這些戰士,每個戰士的呼吸心跳都是一致。如果閉上了眼睛,聽著一百多人
的呼吸心跳,就會感覺到了面前不是一百多人,而是一個龐然大物般的巨人,因
為一百個呼吸,一百多心跳完全是一致的,融合成了一個整體。

  三人腦海之中同時浮現了一個詞--精銳!也只有這樣的士兵才能真正地稱
得上精銳,恆軍的陌刀營雖然也是強兵組成,但卻在這一百多個鐵烈士兵面前卻
是輸了一截。

  令人奇怪的是,在兩百步之內除了這一百多名鐵烈士兵外竟無其餘士兵。

  周君辭眉頭緊皺道:「好凝重的殺氣,這些士兵雖未變為狼型,散發的氣勢
卻比一般的狼兵還強,一百多人凝聚起來的殺氣連自己人也不敢靠近,想來這便
是鐵烈大汗身邊的近身護衛團--血狼衛。」

  血狼衛人數雖只有五百多人,卻有以一敵百的實力。

  當年鐵烈被楊燁殺得大敗而虧,大汗也被生擒,導致威名一落千丈,另一個
部族點聚齊了十多萬兵馬,準備落井下石趁機取代鐵烈草原霸主的地位,誰知卻
被一位名為阿古畢肖的王子率領五百親兵孤軍深入,斬殺該部族首腦,失去首領
的十萬大軍陷入慌亂之中,阿古畢肖則率領這五百多人趁勝追擊,連殺五萬多的
叛軍,而這五百精銳竟無一傷亡。

  經過此次戰役,鐵烈再次震懾草原各族,重登霸主之位,而這名阿古畢肖王
子也順理成章繼任大汗。

  這五百精兵便是現在的血狼衛,這血狼衛也成了草原上殺戮血腥的代名詞,
每次鐵烈出動血狼衛便會血流成河,屍積如山。

  無幻先聲奪人,隔空劈出一道劍氣,前頭的一名血狼衛眼中忽然射出凶光,
反手抽出腰刀架在跟前,劍氣竟被震散。

  無幻不由暗吃一驚,這道劍氣自己雖然只是隨手發出的,但威力也絕不容小
視,可是這名血狼衛卻能隨手擊散,足見其非凡實力。

  鏗鏘!一百人同時拔出腰刀,動作整齊一致,以至於拔刀發出的聲音都一致。

  一百個金屬摩擦的聲音匯聚在一起,猶如旱天驚雷,震懾人心,若是普通人
聽到這個聲音十有八九會被嚇得心膽聚裂,當場猝死。

  龍輝三人也覺得耳膜鼓脹難受,一怒之下當下三人同時放聲長嘯,三股蘊含
真氣內力的嘯音反壓血狼衛。

  佔據上風就應該趁勢追擊,得勢不饒人,這便是戰場上的真理,務求以最小
的代價殺滅敵人。

  龍輝拖刀而行,撲向血狼衛左翼;無幻劍行兩儀,道門絕式直取中宮;周君
辭扇揮儒風,擾亂凶狼左方。

  龍輝一馬當先,軍刀劈向跟前的一名血狼衛,那名血狼衛也不是含糊,抽刀
硬架龍輝殺招。

  兩刀相碰,激起萬點火花,那名血狼衛被龍輝劈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龍輝
卻覺得手臂一陣酸麻,心中不由大吃一驚:「好大的力氣,連我的手臂都被震得
發麻。」

  就在龍輝劈倒跟前的敵軍之際,三柄銳刀對著龍輝的脖子,胸口,小腹同時
掃來,恰好就在龍輝手臂發麻的那一瞬間,其時機拿捏得絲毫不差,勢要將龍輝
一分為三。

  也就在刀鋒即將觸到身軀的時候,龍輝運刀為盾,「盾守」

  再現,利索地封住三柄兵鋒刀刃。

  盾守封刀,龍輝兵鋒再變,刀行槍勢,以「槍勇」

  反擊,軍刀猶如一桿丈八長槍,嗖嗖嗖地閃電刺出,直接戳在那三名血狼衛
的胸口。

  頓時鎧甲崩碎,血花飛濺。

  同伴戰死,餘下之人依舊毫無表情,層層推進,進退有序,將龍輝團團圍住。

  深陷圍殺之局,龍輝容情不再,使出「論武決」

  最強殺招--以殺殉敵,只見鋪天蓋地的刀鋒寒光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血
狼衛雖勇卻難撼其纓。

  另一方面無幻劍招犀利,殺得血狼衛難以接近,而周君辭扇法精純,凡是被
掃中之人無不筋骨斷裂。

  三大高手,三路齊發,硬生生地殺出三條血路,三人同時衝入營帳之內。

  陰風撲面而來,三人不由打了一個冷戰,定睛一看,營帳內的中央擺著一張
桌案,桌案之上放著一塊紅黑色的石頭,正在不斷地散發出妖詭邪異之氣。

  「這便是副陣眼!」

  無幻沉聲道,「二位請替貧道護法,待吾施法毀掉此陣!」

  就在三人要動手之際,血狼衛已經衝入營帳,龍輝與周君辭同時出手,刀光
灑,扇法揮,將踏入營帳之內的血狼衛誅殺。

  「無幻道長,請放心施法,周某決不讓你受到干擾!」

  周君辭掃開三名血狼衛後,朗聲說道。

  只見無幻雙目緊閉,口中念動法訣:「化陰陽,吞日月,歧天敕令!」

  隨著咒語響起,道門仙術赫然再現,沛然仙氣直撲桌案之上的怪石,煉化怪
石的邪氣。

  「妄想!」

  一聲沉喝響起,一道人影由黑暗中衝出,一擊利爪朝著無幻心口掏去,招式
狠毒之際,勢要掏出道者心臟。

  情急之下無幻散去道術,揮劍當格,豈知對手的爪近凶橫,佩劍竟被震碎,
無幻只覺得,內息一滯,也被震得連退三步。

  那人身著一身黑衣,舉手投足之間皆帶著陰風鬼氣,不似活人。

  無幻普一後退,龍輝立即搶身上前,接過戰局,因為他心知在這種情況一個
微弱的下風都有可能喪命,所以無幻剛被逼退,龍輝立即上前支援,不給對方追
擊的空隙,也讓無幻有時間調整狀態。

  交手之際,龍輝大感疑惑,因為此人的氣息與鬼幽十分相似,像是從地獄裡
爬出來的厲鬼,但此人骨肉飽滿,又不像鬼幽那樣幹瘦如枯骨。

  另一側面便又有敵人殺來,這次來者帶著幾分飄忽妖邪,拳來腳往之間透露
出其妖族的身份。

  周君辭怒喝一聲,對上來犯妖人。

  此刻,營帳之上被一股巨力強行破開,一道身軀從天而降,對著無幻頭顱踩
下。

  無幻得龍輝之助,已瞬間調和內息,面對居高臨下的對手毫不畏懼,掌化太
極印,以柔制剛盡卸對手萬鈞腳力。

  那名與龍輝交手的黑衣人嘿嘿冷笑道:「臭小子,吾名魍岳,好好記住這個
名字,可不要死了也做個糊塗鬼!」

  龍輝回了他一句道:「愚昧蠢貨,誰死還不一定呢!」

  話音方落,龍輝右手揮刀,左手竟然使出鬼幽的獨門絕技--追魂爪!「鬼
脈心經?追魂爪?」

  魍岳驚叫道,「臭小子,你如何習得這門武功!」

  龍輝早就懷疑此人與鬼幽有所淵源,故而使出鬼幽當日所授的武功試探一番
,如見看到魍岳的反應便更加肯定自己心中所想。

  魍岳見到追魂爪之際,心神多多少少也受到一些影響,一個不留神便被龍輝
抓下一塊皮肉,疼得他鮮血直流。

  高手對決只在一線,魍岳很快便收斂心神專心迎戰,可是追魂爪一使出便是
招招連環,式式奪命,不將對手撕成碎片決不罷休。

  被龍輝逼得節節後退,魍岳大干憋屈,盛怒之下再催內元,一股鬼道陰力勃
然而發,冤魂惡鬼反撲龍輝。

  這股陰力太過兇猛,龍輝也不得不回招防守。

  周君辭與妖族之人連戰數招,只覺得對方根基雄厚,招式霸道凶悍,而且沒
出一招皆隱隱帶著狼嘯之音,便知此人來歷不凡。

  「好厲害的蒼狼碎骨拳!閣下可是血狼衛大統領--樓納迦?」

  周君辭心中閃過一個人的姓名,開口問道。

  那人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區區之名竟也能入儒教高人之耳,真是叫樓納迦
意外。」

  樓納迦雖是談笑風生,但招式之間不見絲毫留情。

  周君辭連續封住樓納迦數計重拳,朗聲笑道:「血狼大統領之名威震草原,
周某豈有不知之理。」

  樓納迦道:「學海儒門滄海閣周君辭,樓納迦對你也是敬仰許久,今日一見
定要戰個痛快!」

  話音未落,樓納迦身形身體掠過,帶起了一陣強烈的勁風。

  只在眨眼,樓納迦已經撲到周君辭跟前,一拳做勢,虛空轟擊,打得空氣一
陣爆響。

  周君辭感覺到了一股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整個人的感覺就好像是貼近了火
爐,又好像是萬根針贊刺,渾身難受得差點魂兒都散了。

  「好厲害的蒼狼碎骨拳,要真給打中骨頭不碎才怪。」

  周君辭暗讚一聲,扎馬沉腰,提元運氣,持著寶扇的右手負在身後,左掌橫
在胸前擋下樓納迦剛拳。

  拳掌交接,樓納迦只覺得儒者穩若磐石,任由自己如何催動拳力也難進分毫
,不由哈哈大笑道:「周兄為何不用那柄寶扇?」

  周君辭笑道:「大統領空手與吾交戰,周某又豈會佔你便宜。」

  樓納迦冷笑道:「書生意氣,只怕你讓不起。」

  周君辭笑道:「那大統領留神了,周某要盡全力啦!」

  說話之間,周君辭再催紫陽玄功,一股浩然正氣直衝而出,樓納迦頓時被震
得退出十步之外,血氣翻湧,內息凌亂。

  樓納迦先輸一仗,臉上卻依舊自信滿滿:「儒門神功果然不凡,但是我卻有
幾十萬大軍壓陣,周兄的紫陽玄功可否將幾十萬人都殺光?」

  周君辭臉色微沉,暗讚樓納迦大有大將風範,換了其他人在自己的手下面前
輸給敵人半招早就羞怒交迫了,可是這樓納迦卻依舊冷靜,還能一針見血指出周
君辭等人的劣勢。

  那就是,龍輝、無幻和周君辭三人身處敵陣,不但被三個高手纏住,四周還
有千軍萬馬,所以樓納迦根本就不必計較一時得失,大不了命令手下一擁而上,
將三人圍殺。

  另外一面,無幻與神秘高手的激戰已經趨於白熱化,那名高手武功充斥著霸
殺邪氣,與鐵壁關戰場上的那位瓦術十分相似,想必亦是魔界之人。

  那名高手冷笑道:「早就料到三教回來破壞噬魂陣眼,守株待兔果然有用。」

  無幻道:「魔妖煞三族齊現,你們準備還真是充足啊!」

  那名高手道:「對付你們三教這些偽君子豈能不用足功夫,既然煞域的兄弟
都自報姓名,那我也不能太過小氣,牛鼻子好好記住闡提二字,到了下面可要做
個明白鬼。」

  無幻揮手便是一擊真武神通拳,冷笑道:「等你贏了再思考這些愚蠢的問題
吧!」

  真武神通拳至剛至大恰是邪魔天敵,闡提被被灼熱剛烈的拳風壓得呼吸苦難
,不由怒上心頭,鼓催魔元邪氣,口誦邪道秘咒,召喚天地邪靈,鎮守四面,圍
困八方,不但消磨真武神通拳的剛烈氣勁,更將無幻困住。

  「牛鼻子看你如何接下我這一招葬魂.誅仙!」

  不屈魔威,無幻眼神倏冷,舉掌納元,丹田聚氣,運化道宗辟魔印,大喝道
:「禍世魔梟豈能與道華並耀--三清召來,辟魔九印!」

  雙方再交會,一掌貫天地,一掌撼神威,只見道魔激烈鬥法,頓時戰云直衝
九霄,殺氣震八荒。

  乍然,魔者邪功再催,無幻頓時內息一岔,口角滲朱紅。

  若論根基,無幻與闡提只在伯仲之間,但此刻無幻身處噬魂妖云副陣眼之中
,四周皆是妖氛邪氣,而無幻功體受到很大的影響嗎,反觀闡提功則有地利,彼
消彼長,高下立判。

  龍輝與周君辭暗叫不妙,無幻若敗,己方形勢將更加凶險,但無奈被各自纏
住,難以支援。

  就在危機之際,一道劍光劈入戰圈,硬生生在血狼衛之中殺出一條血路,更
是一劍破去闡提邪法,逼退這位魔道修者。

  眾人望去,卻見天際乍現一抹彤色道霞,耀耀聖光破魔氛,傲然身影現塵寰
!無幻看清來者形貌不由大喜道:「師伯!」

  龍輝也是心中大喜,自知此番勝算大增,因為來者便是當日在冰海所遇之人
--崑崙子!崑崙子手挽劍花,只見仙光困陣,道啟天牢,竟將四周血狼衛團團
圍住,使其難以出手相助。

  倏然又是一道劍光飛疾而來,同時盪開魍岳與樓納迦,為龍輝、周君辭二人
解圍。

  再回首竟是儒門名鋒入戰圈,一名身著樸素長袍的儒生赫然立於戰場之上,
竟是任平凡。

  周君辭也不由喜出望外地叫了一聲:「任師叔,您怎麼也來啦?」

  任平凡沒好氣地道:「我要不來你這小子早就沒命了!」

  龍輝朝任平凡做了個輯道:「多謝前輩援手。」

  任平凡翻了翻白眼道:「臭小子你還真命大,這都沒有死!」

  龍輝心知這儒生的脾氣只是淡淡一笑,並不與其爭論。

  儒道雙鋒威震全場之時,咋聞四周飄來陣陣蓮香,娉婷身影緩緩步入,白蓮
亦現身助陣。

  崑崙子看著白蓮走來不由哈哈笑道:「三教名鋒再現紅塵,豈容妖鬼邪魔放
肆!」

  任平凡哼道:「什麼三教名鋒,牛鼻子你不用自抬身價,任某可不會承認你
這蠢貨!」

  崑崙子呸道:「道爺我讓你與我齊名已經是給面子白蓮了,你別給臉不要臉。」

  儒道雙鋒口舌爭雄,魔妖煞三強神色卻是凝重之際。

  三教名鋒早在數十年前已經威震天下,此三人不但劍術高絕,而且輩分極高
即便是持法明王、周君辭等人都得叫他們一聲師叔師伯,因為三教名鋒根本就是
與三教教主同一輩份。

  「你們還是省下口舌吧。」

  白蓮柳眉一皺,「西面已經有一支大軍朝這邊殺來了!」

  這兩個活寶平日裡無法無天,但卻是對白蓮的話言聽計從,當即收斂口唇。

  魍岳見二人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不禁怒火中燒,牽動八方鬼氣陰力呼應
,對著崑崙子便是一擊「陰風掌」。

  闡提與樓納迦心領神會,同時贊招,魔妖煞三族絕式匯聚成流,一同圍殺道
門劍者。

  縱然三路受敵,崑崙子卻毫無懼色,一派從容,手中佩劍雖未出鞘,但卻揮
灑自如,三邪極招難進分毫。

  與此同時,佛門清聖梵音響起:「聖佛滅罪!」

  白蓮破邪意堅,掌行佛耀,身後神峰未出,竟有萬劍之勢。

  金芒佛光匯聚成舍利佛劍,直取桌案之上的妖異怪石。

  只聽轟然巨響,怪石慘遭劍氣擊碎,化作點點塵埃。

  倏然,四周氣壓劇降,烈風席捲八方,天上的妖云竟發出猶如野獸般的痛苦
哀嚎,在云層中央出現一個巨大的渦流氣旋,不斷旋轉,那血色的云層變得極為
不穩定,云層之中閃電大作。

  龍輝只覺得身邊的邪氣變得極為狂躁,壓得叫人難以呼吸。

  魔妖煞三人同時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吼:「臭尼姑,你找死!」

  不顧一切朝著白蓮撲殺而去,崑崙子豈會隨他們心意,手腕一抖名鋒出鞘。

  一柄古樸長劍抖出七朵劍花,竟依次排列組成北斗七星,盡顯道宗仙劍之玄
妙--攻,攻得令人驚心;守,守得滴水不漏。

  三邪雖然盛怒難當,卻也難越雷池半步,被逼得節節後退。

  無幻認得此招不由叫好道:「七星連珠,生生不息,師叔修為越發精純,實
乃正道之福也。」

  崑崙子笑道:「無幻師侄謬讚了,這三隻東西並非邪道三族的頂尖高手,擊
退他們算不了什麼。」

  樓納迦臉色一沉,冷笑道:「老道好大的口氣,本統領倒要瞧瞧你如何獨對
我鐵烈千軍!」

  說罷仰天長嘯一聲,發出緊急軍令招呼營中兵士前來支援。

  妖云副陣眼被破,妖氛邪氣四處擴散,血狼衛奮力吸納四散的妖氣,立即化
作狼妖形態,頓時力量大增,強行掙開崑崙子的道術束縛。

  這個時候,離此地最近鐵烈妖兵如同潮水一般湧來,再次形成合圍之勢將龍
輝等人團團困住。

  任平凡一聲冷笑,神兵離鞘,劍氣縱橫,只是簡單的一劍直劈,紫色豪光綻
放,凡是擋路妖兵皆備絞得支離破碎。

  儒門神劍強行突破圍殺之局,硬生生地殺出一條血路。

  眾人見狀同時抽身而退,施展輕功快步,揚長而去。

  鐵壁關正面戰場上,由於妖云邪力不斷流失,鐵烈軍心不振,被恆軍殺得節
節潰敗。

  白宇越戰越勇,猶如蛟龍出海,只見銀槍斜伸,抖然一平,也未見他手臂怎
麼抖動揮舞,冷森森的長槍,突然間化成了一片寒光奪目的槍網、如一波隨風突
起的巨浪,帶著無法阻擋的衝撞之力,向著瓦術壓了過來,威勢令人膽寒。

  瓦術見狀,身體如箭矢般倏然向左一晃,引得白宇槍勢一偏,隨即策動戰馬
,人與馬卻突然向右縱出七八尺遠。

  白宇原本看準了瓦術身子偏轉的角度,絕不可能突然扭轉方向的,是以槍勢
才跟著他偏了過去;卻沒想到瓦術竟能大背常理地突然向右閃去,見狀心頭不由
為之一震。

  「哼!賊子躲得倒挺快的,再吃我一槍!」

  白宇一夾戰馬馬腹,策動戰馬追殺瓦術,銀槍調回攻擊角度,一陣冷喝聲中
,連刺出十八槍之多。

  這十八槍在方位不停的轉動中刺出去,速度快捷,槍法輕巧靈活,乍看起來
,就似在了十八個不同的方位各有一人向瓦術攻擊。

  瓦術周身俱是槍影,他身體如螺旋般飛轉上空中,手中長槍跟隨著隨著轉動
,化作一股颶風,將身體團團包裹,盡擋白宇槍勢殺招。

  噹噹!數十聲金屬相碰的聲音響起,兩人皆被對方的勁力震開,瓦術不再戀
戰,回身虛刺兩槍,調轉馬頭逃離戰場,其親兵見到主帥撤離,也是且戰且退。

  白宇怒喝道:「這就想跑嗎?弟兄們給我趕盡殺絕!」

  「嗚--」

  尖銳綿長的號角聲響起,白宇眾人不由臉色一沉,紛紛駐足止步。

  就在白宇準備帶兵追殺之時,鐵壁關內響起鳴金收兵之號角,白宇心中雖是
不情願,但無奈軍令難違,只得下令收兵。

  白宇看著遠去的敵軍喃喃念叨:「可惜,明明佔據上風,只要再加把勁就可
以殲滅這股精銳騎兵,為何要在此刻收兵呢!」

    ********  ********  ********

  第二回《槍鋒迷離》

  副陣眼粉碎,噬魂妖云緩緩消散於天地之間,鐵烈眾軍撤出十里之外安營扎
寨,雙方暫時休戰。

  中原的六名高手將噬魂妖云鎮壓急速趕赴鐵壁關,而鐵烈妖兵因為前方戰局
失利再加上顧忌恆軍所以也沒有派兵追擊。

  由於鐵壁關的正中央有鐵烈大軍駐紮,所以六人只能繞道而行。

  龍輝朝白蓮拱手問道:「師太,多謝你們在危急關頭趕來,若非如此小子恐
怕早已埋骨敵營。」

  白蓮道:「不用客氣,在你離開後三天,冰墓內的小姑娘已經消除了體內的
暴躁之氣,而她的父親也趕來將她接走,貧尼才能夠趕赴鐵壁關。」

  周君辭問道:「任師叔,這些年來你一直都是音訊全無,幾位師叔師伯都十
分掛念你。」

  任平凡啐道:「少來,那幫老傢伙還不得我早點死呢,那會掛念我!」

  周君辭知道這個師叔一向口無遮攔,只是干咳幾聲以掩飾自身尷尬。

  崑崙子可不會給面子這老窮酸,當即嘲諷道:「你這窮酸嘴巴太過刻薄,把
儒門的那幫老傢伙都得罪遍了,誰會管你死活。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任平凡怒眼瞪回去,冷笑道:「你這牛鼻子也不見好得到那裡,一天到晚想
著煉丹,而且還專門煉壯陽丹拿到大街上賣,還裝神弄鬼糊弄百姓,簡直就是道
門敗類!」

  這些都是崑崙子年輕時候做過的事情,如今被任平凡當眾說出,崑崙子也不
見尷尬反而嘿嘿笑道:「老窮酸真是迂腐之極,正所謂萬法自然,萬物隨心。貧
道之為只是跟隨本心,不予強求。房中之術講究陰陽交融,合乎天道倫常。只要
運用得當便可凝聚金丹,延年益壽,誰可笑的是某些人拘於一格,盡讀死書,滿
口經綸道理,到頭來卻是不知所謂!」

  龍輝聽到崑崙子所言中的「陰陽交合,凝聚金丹」

  內心不由一動,思忖道:「龑武天書陰陽篇也曾提到過這麼一句話『孤陰不
生,獨陽不長,陰陽交融,生生不息,可凝元丹』。當日我與妖后一戰便是過於
依賴天羅陣的陽氣,以為憑藉純陽之氣便可壓制妖后,所以不斷地將四周陽氣吸
納入體,導致最後氣息失調,被妖后暗算。對了,不老童子決可以凝聚純陽之氣
,我若再吸納真陰元氣,之後再反哺於女方,週而復始形成一個陰陽循環,說不
定可以治癒經脈。」

  想到修復經脈有望,龍輝心中暗喜。

  就在思索之際,崑崙子策馬行至龍輝身旁,肅容道:「小兄弟,貧道看你面
帶桃花之相,想必將來定有一大筆風流帳。」

  龍輝微微一愣,心想這老道說的還有幾分準頭,自己現在身邊的女人就有秦
素雅、柳兒,林碧柔、崔蝶四人,再算上楚婉冰那小丫頭就是五福臨門,若再加
上對自己唸唸不忘的玉無痕和魏雪芯,就是剛好湊齊七星連珠之數。

  崑崙子意味深長地道:「你身邊這麼多紅顏知己,我怕你一個人應付不了啊
,貧道這有幾顆『龍虎大力丸』,包你服用後龍精虎猛,戰無不勝!」

  龍輝差點沒一頭栽下馬去,而無幻也是尷尬得不斷地干咳。

  忽見遠方奔來一隊騎兵,打著大恆旗號,為首將領高聲喊道:「小將高淮陽
,奉督帥之命前來接應諸位壯士,請隨吾一起回到鐵壁關!」

  眾人道了一聲謝後便跟著高淮陽返回鐵壁關眾人繞過鐵烈軍營,當臨近鐵壁
關之時,龍輝不禁感覺到一股澎湃雄壯的氣勢。

  只見眼前那座高大寬闊的城牆猶如一個正在俯視蒼生的巨人,冷眼旁觀戰局
變化。

  這座千古雄關倚著陡峭山壁而建造,城牆如同一條蜿蜒的巨龍盤旋在山壁上
,一層接一層,層層疊加,組成了堅固的防線,而其餘的堡壘和府邸如繁星般鑲
嵌在絕壁之上,看似凌亂卻又像星宿般首位呼應。

  在城門打開後,高淮陽領著眾人進入鐵壁關,只見城門後一隊士兵正在列隊
等候,看到龍輝等人進入,竟同時行了個軍禮。

  高淮陽解釋道:「若無諸位壯士冒死破壞妖云陣眼,恐怕白某與諸多兄弟都
要死無葬生之地。」

  周君辭道:「我們破壞的僅僅是一個副陣眼,並沒有徹底毀掉妖云若給敵軍
足夠的時間,噬魂妖云還是可以恢復的。」

  高淮陽道:「據陸謀師推測若想再製造新的副陣眼,沒有一年半載是不可能
的,所以我軍有足夠的時間剿滅來犯敵軍。」

  周君辭道:「陸謀師?你說的可是陸乘煙師兄?」

  高淮陽點了點頭。

  一旁的任平凡道:「陸乘煙?難道就是當年被云漢院稱為百計智囊的那個小
子?云漢院這些傢伙鬼主意最多,這陸小子不知道又準備出什麼鬼主意算計那些
蠻夷了。」

  高淮陽笑了笑道:「陸謀師深不可測,小將年資尚淺,難以揣摩其心意。」

  任平凡哼道:「什麼深不可測,這算是狡猾的另一種褒義的說法嗎?」

  順著人工修建的山路,眾人進入鐵壁關內部,高淮陽笑道:「房間已經替諸
位準備好了,西面的那片庭院乃督帥專門為三教英傑所準備的,還請諸位先休息
一番。」

  說罷轉身望向龍輝道:「崔校尉,陸謀師請你到破軍兵府一行。」

  軍令如山,龍輝唯有點頭答應,跟在高淮陽身後往破軍兵府而去。

  陡峭得幾乎垂直的山壁,赫然聳立著一座古樸的宮殿,雖無金碧輝煌之姿,
卻有威儀萬千之態,宛如一尊藐視天地的巨神正俯視芸芸眾生,更透著鐵血殺伐
之無上軍威,這便是虓勍督帥的府邸,也只有這般代表著鐵血與剛毅的建築才配
得上大恆軍神。

  其實破軍兵府內面積還是十分大的,有獨立的校場和兵營,而且沒有什麼特
殊地方,唯一特殊的就是,在大型平整的校場上,零零散散軍人戰士在散步。

  並不像朔風鎮營地那樣緊張,熱烈,嚴肅,氣氛反而十分平靜。

  除了門口的崗哨個禮以外,另外的人看也不看,該幹什麼還是干什麼,淡然
,靜默的性格表現得淋漓盡致。

  雖然是平靜,但龍輝卻是覺得四周的氣氛變得壓抑無比,而且還能隱隱感受
到一股殺伐之氣。

  在龍輝眼中,這沉重的氣氛來源於這些士兵,這些士兵比起血狼衛似乎更加
深不可測。

  「這裡面的戰士,強悍、靜默、深沉,好像影子一樣,和另外的部隊火熱熔
爐氣氛大不相同,顯然是久經滄海的老兵了。他們懂得如何收斂自身的氣息,懂
得如何養足精神。」

  龍輝看了一眼,已經察覺了一些端倪。

  一個真正的戰士,懂得在任何時候都不浪費自己的體力和精神,沉默靜言。

  而不是像普通的士兵那樣,扎堆堆了熱火朝天。

  王棟他們軍營則經常比武鬥狠,雖然可以激發軍中的尚武之風,但卻浪費了
許多精力,還落下了許多不應該受的傷勢。

  人鍛鍊到一定程度之後,就要練靜默的功夫,因為多說傷氣,多動傷筋,多
思傷神,把精氣神積蓄起來,越積越雄渾,體力也就自然的增長了,佛家的那些
得道高僧都會修煉閉口禪,這也是如此的道理。

  那種熱火朝天,天天鍛鍊的部隊,不過是普通部隊。

  就好像是一個人剛剛練武的人,要把筋骨活動開,得多動。

  而功夫高深了之後,還是注重養和積蓄。

  當兵也是同樣地道理,否則天天摸爬滾打地部隊,三年五年下來,士兵的精
力就耗乾了,還弄得全身是舊傷。

  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這個「養」

  字包含了許多學問和意境,非兵法奇才所不能領悟。

  高淮陽將龍輝帶到內堂入口,便拱手道:「崔校尉,高某隻能送你到此,你
請進吧。」

  龍輝有感莫名,但還是依言朝內堂走去。

  前足剛一踏入內堂,龍輝衣裳莫名擺動,一股凜冽氣勢逼人而至,凝神定睛
,忽見一道俊秀身影持槍而立,端的是威風八面,氣度宏越。

  「在下白宇,久仰崔校尉威名!」

  龍輝不由暗中大量這名少年將軍,但見他生得唇紅齒白,面如玉管,劍眉星
目,一身戎裝更顯得威風凜凜,舉手投足間皆有大將風範,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不愧是軍神得意弟子。

  龍輝謙虛道:「崔某見過白將軍。崔某此等小能為又豈能與將軍媲美。」

  白宇道:「朔風初戰殺得異族妖狼聞風喪膽,傀山一行鬧得妖族不寧,硬闖
敵營破妖陣,這些驚天大作若也是小能為,這世上還有誰能有作為呢!」

  他的聲音清亮高昂,雖是口吐贊語,但卻有種高高在上的氣勢。

  話音方落,白宇緩緩舉起手中銀槍,冷冷地道:「白某在此特向崔校尉討教
武技,請了!」

  雖說討教,但白宇神情堅定,絲毫不容許龍輝抗拒。

  「不知崔校尉要用什麼兵器?」

  白宇冷然問道。

  龍輝暗嘆一聲無奈,回應道:「就用長槍吧。」

  「好!」

  只聞白宇一聲長喝,槍勢一挑將身邊兵器架上的一桿丈八鋼槍打下龍輝,其
力道雄厚無匹,不遜於烈馬狂奔之勢。

  這根大槍桿子槍身有鵝卵那麼粗,普通人幾乎一把握不過來!尤其是整個槍
身槍頭都是一體,漆黑髮亮,帶著沉甸甸金屬的光澤,就好像一根大鐵棒似的。

  龍輝身子動都沒有動,就好像接木棍一樣,單手一抄,就抄到了手裡。

  握住槍把,平端在胸前,筆直筆直,紋絲不動,看不出絲毫顫抖。

  龍輝露了這一手,白宇也不由暗自稱讚。

  即便是軍神身邊最為精銳的親兵,若想將這鋼鐵大槍一手握得不露把,平端
起來,也要鼓起全身的勁,並且紮住馬步,用帶子纏住腰,然後使老力氣才能端
起。

  而龍輝就是單手一抄,膝蓋都不彎,輕描淡寫的端起,就好像是在拿一串糖
葫蘆,這得多麼強大地臂力和腰腿之力!白宇笑道:「崔兄果真神勇,單憑你這
一手足以壓下軍中不少人,看來區區一個校尉還是辱沒了崔兄。」

  龍輝笑道:「如今烽火狼煙,朝不保夕,那還在乎什麼官職名分,只求多殺
幾個敵人,不要死得太過虧本就行了!」

  白宇點頭道:「崔兄好風趣,但願你的槍術也想言詞般灑脫吧。」

  話音方落,白宇握槍的手腕猛然一抖--嗡嗡!那桿子銀槍猛然抖動,居然
發出了寺廟裡面撞大鐘時候的聲音!音波懾敵!白宇這一手與當初龍輝以刀身摩
擦刀柄震懾妖兵是一個道理,都是用強烈的音波震懾人心,若是修為不足就會被
一下子震破心膽而死,即使是武林好手也被奪去氣勢,還未出手便已經膽怯三分。

  龍輝舌綻春雷,大喝一聲,以聲制聲,強行震破白宇的音波,也就在這一刻
龍輝感覺到自己已經被對方的氣息鎖定,只要自已一妄動,白宇便會以雷霆萬鈞
之勢向自己撲殺而來。

  雖處被動,龍輝卻不甘就此束手,故意向後退去,引白宇主動出擊。

  在氣機牽引之下,白宇動如脫兔,銀槍一抖,如同毒蛇吐信般刺向龍輝眉心。

  這一下簡單明了,卻又兇狠毒辣,龍輝只要一個不慎整個腦袋就會被扎碎。

  「好勇猛的槍勢,盡得槍勇之精要!」

  龍輝暗嘆一聲,「但難不倒我!」

  心念急轉,龍輝決定以勇制勇,施展「槍勇」

  要訣,使了一招撩槍術,那槓子鋼鐵長槍在龍輝的甩動下彷彿就猶如一條軟
鞭一般,槍身由下而上抖動,槍尖正中銀槍槍頭,只聽崩的一聲,兩槓長槍之間
擦出絢爛火花。

  龍輝挑開銀槍後,槍頭順勢而下,朝著白宇的小腹扎去。

  白宇也不是省油燈,只見他雙手握住搶身,腰一沉,膝一彎,使了一招「沉
槍術」,那槓子銀槍彷彿千斤巨石般朝上壓下,硬生生地將龍輝的槍頭砸到地面。

  龍輝槍勢頓失,槍尖狠狠扎入地面,長槍在一瞬間被地面鎖住,而白宇也趁
著這個機會反撲,左手向腰一收,右手向前一伸,銀槍帶起一陣煞風朝著龍輝脖
子掃去,這一擊若真被打中,龍輝可真要身首異處。

  龍輝嘿嘿一笑,雙手緊握槍把子,身子騰空而起,此刻長槍正好扎入地面,
龍輝便以此為支點高高躍起,不但閃過白宇的攻擊,還發起反攻--對著白宇面
門就是狠狠一腳。

  呯的一聲,白宇被龍輝狠狠地在臉上踹了一腳,疼得他眼淚直流,而且最叫
人哭笑不得的是--那種白皙俊美的臉龐被印上了一個黑鞋印。

  於此同時,龍輝雙腳落地並抽出扎入地面的長槍,連消帶打對著白宇心窩便
是一槍。

  槍勢剛烈勇猛,要將白宇扎出一個大窟窿,就在槍尖即將觸到白宇身體之時
,且見這名少年將軍,雙膝一彎,上半身就像一條大白蛇般柔軟,整個上身好像
沒有骨頭一般朝後彎曲,龍輝勢在必得的一擊竟被他巧妙地躲過。

  「好柔韌的體術!」

  龍輝雖然一擊不中,但也不沮喪反而開口稱讚。

  這一槍也並非全無效果,鋼槍刺出的同時帶著猛烈的煞風,雖未直接命中白
宇,但卻掃掉白宇的頭盔而且槍鋒是擦著白宇胸甲而過的,想必白宇此刻胸甲已
經被擦破一道口子了。

  對於這個結果,龍輝還是相當滿意的,畢竟這也只是軍中的切磋,弄出人命
可不好,而且對方還是軍神弟子,身份非同小可。

  「白將軍,承認了!」

  龍輝收槍而立,擺出一副罷戰之態,見好就收。

  頭盔被打掉,胸甲被劃破,白宇若不是蠢人也該知道勝負已分,龍輝此刻就
等白宇挺起身來主動認輸。

  「崔校尉果真神勇,白某佩服!」

  白宇將身體重新站直,淡然說道,絲毫沒有將失利放在心上。

  但龍輝看到此刻的白宇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白宇見龍輝神情有異,低頭一看,白皙的臉龐頓時湧起一股酡紅粉色。

  此刻的白宇髮冠已亂,如雲秀髮披散在肩,再配上俊美容顏,這哪裡還有半
分男兒之態,分明是一個活脫脫的美麗少女,她臉上雖多了一個黑漆漆的腳印,
卻無損其絕色。

  此刻白宇不單是左邊的胸甲被裂開一道口子,就連裡邊的衣裳也被龍輝的槍
鋒劃破,露出半個雪嫩白皙的胸脯,雖然不能一窺全豹,但依稀看見其峰巒之態
,因為就連白宇的束胸也被劃破,那飽滿白皙的奶脯有著裂衣而出之勢。

  白宇看到龍輝那色迷迷的摸樣,氣得不打一處來,對著龍輝臉上便是一記耳
光。

  龍輝知道這小妞手勁極大,若真給她拍中,那自己半邊臉就要成為一灘肉泥
了,於是立即出手當格,並連消帶打,使了一記擒拿手扣住白宇脈門。

  白宇心中怒氣更勝,另一隻手掌毫不客氣,又朝著龍輝扇來。

  「好凶悍的小妞!」

  龍輝暗罵一聲,另一隻手用出「追魂爪」

  的手法,猛地扣住白宇脈門。

  雙臂受制,白宇怒罵道:「淫賊,還不松手!」

  說話間,膝蓋猛地向龍輝下身頂去。

  「他奶奶的,你想要我斷子絕孫嗎!」

  龍輝氣得回罵了一句,膝蓋也同時一頂,將白宇「斷子絕孫」

  的一擊攔住。

  白宇膝蓋忽然一伸,朝著龍輝腿骨踢去,這一腳刁鑽毒辣,完全可以將龍輝
的小腿踢斷。

  白宇的這些動作都是軍中近身搏鬥的體術,雖簡單,卻實用,每招每式都是
為了取敵性命,絕無多餘動作。

  龍輝小腿向上一縮,讓白宇踢了個空,並在同時踏下,狠狠地踩住白宇的腳
板。

  白宇只覺得腳板一疼,一隻腳已然被龍輝制住,正想用另一隻腳反擊,卻見
龍輝搶先一步,一腳伸入白宇雙腿之間,膝蓋一弓竟將白宇另一條腿給頂到了外
圍。

  這樣一來,白宇一隻腳被龍輝踩住,另一條腿則被頂到龍輝身體外圍,根本
就使不上力,而兩隻手的脈門則被龍輝死死扣住,白宇此刻可謂是無法動彈。

  這小妞如此凶悍,饒是龍輝也費盡功夫才把她制住,但此刻兩人卻以這麼一
個曖昧的姿勢站著,而且整個武鬥場內就他們兩人,四周氣氛頓時變得凝重無比。

  白宇的身段甚高,幾乎與龍輝一般高矮,兩人此刻是四目相對,鼻息可聞,
而且身體貼得毫無縫隙,可以說是針插難入。

  最要命的是白宇左邊胸口裂開了一道大口子,白花花的軟肉抵在龍輝胸口,
要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此外,白宇剛從戰場上下來,身上儘是汗水,夾雜著汗味的少女體香更是別
有一番風味,不斷地刺激著龍輝男性的本能。

  龍輝那抑鬱了多日的「兄弟」

  再次抬頭挺胸,竟是狠狠地頂在白宇羞處,雖然隔著褲子,龍輝卻依稀能夠
感受到少女私處濕熱的氣息。

  白宇只覺得下身泛起一股羞人的感覺,從下而上,蔓延全身,鼻尖不禁滲出
幾滴可愛的汗珠,一股紅暈從兩頰延伸到耳根。

  「下流,無恥!」

  白宇羞怒之下破口大罵,「還不松手!」

  龍輝心想反正都得罪過了,再多得罪她一會也無所謂,當即擺出一副死豬不
怕開水燙的摸樣道:「想要我放手也行,你得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白宇怒道:「我就叫白宇,還要告訴你什麼!」

  龍輝笑道:「白宇這明顯是個男人的名字,我要知道白姑娘真正的芳名。」

  白宇氣得俏臉通紅,恨聲道:「登徒浪子,再不放手,我一定會殺了你!」

  龍輝嘿嘿笑道:「殺了我?你現在殺得了嗎!」

  說罷便在白宇那嬌豔的紅唇上輕輕吻了一口,只覺得一片軟滑香膩,實在美
不勝收。

  白宇呆在當場,過了許久身子不住地嗖嗖發抖,眼中透著羞怒光芒,就像兩
柄利刃般直射龍輝。

  龍輝才不管這個還是笑道:「白將軍的嘴唇可真香啊,你要是再不告訴我你
的真名,小弟可要繼續享用了。」

  白宇聽後頓時慌了,生怕這小子再作出什麼羞人的事,趕緊說道:「你要說
話算話,我若告訴你名字,你就鬆手!」

  龍輝點頭道:「小生洗耳恭聽。」

  白宇貝齒咬了咬紅唇,沉聲道:「我叫白翎羽,你不准告訴別人,否則我一
定會殺了你!」

  說完後,白翎羽已經壓下臉上紅暈,再次恢復巾幗之態。

  「白翎羽,翎羽……好個英氣勃發的名字。」

  龍輝囔囔自語道。

  白翎羽沉聲道:「鬆手!」

  龍輝依言鬆手,白翎羽猛地推開龍輝朝後退去,並用那件素色披風裹住身體
,掩蓋住那一色春光,眼中透著複雜的神色,有羞愧,有憤怒,更有一些說不清
道不明神采。

  龍輝暗叫幸好,若不是白翎羽的身份暴露,自己又用這等無賴的手段對付她
,勝負還難說得很。

  只聽白翎羽冷冷地道:「崔龍,不應該叫你龍輝,今日之辱,我來日一定百
倍奉還,陸謀師在裡邊等你,你好自為之!」

  說罷頭也不回地便離開了,留下一臉茫然的龍輝。

  龍輝苦笑道:「枉我費盡心力掩飾身份,到頭來還是鬧得天下皆知。」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白翎羽叫出自己真名,也就表示軍方高層已經知道自
己身份,起碼不會被人當成假貨。

  最叫龍輝欣慰的是,白翎羽既然早已得知自己身份,而且還讓自己這麼大搖
大擺地進去見那個什麼陸謀師,就證明軍方相信自己不是殺害成淵之的兇手,否
則那會這麼好說話,埋伏那麼幾百個刀斧手將自己拿下便是了。

  想通了這些關係,龍輝心中豁然開朗,朝著內府走去,一路上果真沒人為難
自己,直接進入議事堂。

  推門而入,但見一名文士立在跟前,風度翩翩,盡顯優雅之態。

  龍輝行禮道:「末將見過陸謀師。」

  此人便是軍神身邊智囊,有謀師之稱的陸乘煙。

  陸乘煙看了龍輝一眼,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緩緩說道:「陸某師承雨
卷樓,與昔日帝師成淵之師出同門,若論輩分,吾還得稱成老為一聲師叔。」

  龍輝心頭猛地一陣疙瘩,這陸乘湮沒頭沒腦的這麼一句話是想挑明什麼?想
告訴自己他對成淵之師出同門,今天要替自己師叔報仇?龍輝道:「陸謀師咱們
明人不說暗話,你若是懷疑我是殺害成院長的兇手,你盡可下令將我擒下。」

  陸乘煙聞言,哈哈一笑道:「年輕人果然夠直爽,陸某本想藉成師叔之事刁
難你一番,沒想到你主動承認,還叫我不知如何應對,這就是所謂的以拙制巧吧。」

  陸乘煙仔細打量了龍輝一番道:「自從你以崔龍身份在戰場上大出風頭後,
我們已經注意到你了,於是發動手上一切力量調查你的身份。因為據我們所知,
崔家年輕一輩中除了崔蝶和崔煊毅兩兄妹外根本就沒有出色之人,你一個區區外
門子弟又怎麼有此能為!後來我調查出崔蝶在出海之前曾經過楚江,而且還有可
能與身為通緝犯的你接觸過,所以不難推斷出崔龍是個假名。」

  龍輝道:「既然你們知道根本沒有崔龍這個人。為何還要縱然我到現在?」

  陸乘煙道:「當日龍家一門被滅口之事實在是太過突然,雖然現場沒遺留下
特別明顯的證據,但卻做得太過完美,完美得沒有任何破綻和證據。對與昊天教
而言,龍家只是一個普通人家,根本沒有必要掩飾得如此完美。而且就在你再次
出現的那一天,就傳來龍家少爺遇害的消息,這一切都太過巧合,好像是在急於
證明什麼似的,這一切的一切都叫人不得不起疑心。」

  洗冤有望,龍輝心中泛起幾分欣喜喜,但這陸乘煙這般說辭卻像是主動朝自
己示好,龍輝不由起了幾分戒心,問道:「照謀師這般說法,你是相信晚輩是無
辜的了?」

  陸乘煙笑道:「非也,非也,陸某的這一切也僅僅是個推斷,沒有真憑實據
,不過就算你真的是龍輝,你也有罪!不單是你,就連崔家也有罪!」

  陸乘煙言語中竟提及崔家,龍輝臉色不由一寒,思忖道:「老狐狸,這個時
候提起崔家,看來是打算用蝶姐姐來威脅我!」

  想到崔蝶安危,龍輝心中頓時升起一絲殺意,只要陸乘煙敢表露出一點傷害
崔蝶的意思,就算丟掉性命也要將此人當場格殺。

  陸乘煙眯著眼睛道:「據大恆軍法,參軍者必須如實稟報自己的姓名與家世
,隱瞞者以細作罪而論,若有包庇或者協作隱瞞皆以同罪論之。龍輝你此刻可是
犯了重罪,要砍頭的。崔家雖家世雄厚,但此事若鬧到皇上那裡,你說會發生什
麼事呢?」

  把柄握在對方手中,龍輝氣勢頓時一洩,但他看得出陸乘煙並無追究此事的
意思,所以心神大定,朝對方行了個禮,恭敬地道:「還請謀師替龍某指一條明
路,龍某感激不盡。」

  反正說幾句好話也不會掉半斤肉,龍輝乾脆以如此恭敬的口吻向陸乘煙求情。

  陸乘煙微微一笑,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點頭道:「如今正值用人之際
,你雖有嫌疑,但督帥憐才故而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龍輝拱手道:「在下洗耳恭聽!」

  陸乘煙道:「當日鐵如山將軍將血鑄刀贈予陳方將軍,命其死守朔風掩護大
軍撤退,最後陳方將軍不幸以身殉國,血鑄刀也落在鐵烈之手。血鑄刀乃先帝賜
予鐵將軍之物,代表著我軍之榮耀,今日陣前叫交鋒,白宇將軍雖奪回陳將軍的
首級,但那柄血鑄刀尚在敵人手中,你的任務便是奪回此刀!」

  龍輝心領神會,淡笑道:「這次任務也是對我的一次考驗,是嗎?」

  陸乘煙道:「然也,你若能成功奪回血鑄刀,督帥會給你一個申辯的機會。」

  龍輝冷笑道:「僅僅是申辯嗎?」

  陸乘煙道:「對,你如今身份敵我難定,若不是督帥欣賞你的勇武與機智,
早就把你關到大牢去了!」

  龍輝哈哈笑道:「陸謀師說得甚是,那屬下便到敵陣中走上一趟,生死由天
吧!」

  陸乘煙將一個銅牌丟給龍輝,說道:「此乃青銅將令,持有此令你可以隨意
調動五百人的兵馬。」

  龍輝接過將令,仔細摩挲著這枚青銅令牌,只覺得其做工精細,令牌上雕刻
著一頭猛虎,威風凜凜,栩栩如生。

  「此次是你為自己正名的唯一機會,望你好自為之!」

  陸乘煙淡淡說道,「好了,你下去挑選人馬吧,今夜子時便出發!」

  子夜時分,鐵壁關外寒風凜冽,更夾雜著幾分陰穢邪氣,讓人不寒而慄。

  鐵烈軍營與鐵壁關遙遙而對,經過一天的激戰,兩軍已然偃旗息鼓,各自休
養,只待來日再戰。

  夜雖深,卻未必人靜……

    ********  ********  ********

  第三回《大力神通》

  由於被三教名鋒與龍輝等人破去噬魂妖云,如今鐵烈陣營加強了守備,雖
是深夜卻依舊能見到一波又一波的巡兵,整個大營燈火通明。

  忽然三道黑影藉著巡兵的間隙悄悄地摸進大營中,這三個入侵者正是龍輝、
王棟和梁明。

  龍輝接過將令後便點起三百兵馬,藉著夜色接近鐵烈軍營。

  但由於鐵烈戒備深嚴,所以龍輝便帶著王棟和梁明兩人潛入,其餘人馬等在
外圍接應。

  三人曾多次並肩作戰早已形成默契,只見龍輝向前使了個顏色,王棟便心領
神會,彎著腰悄悄地接近一名正在方便的鐵烈士兵,忽地一手摀住他的口鼻,一
擊手刀便將其打暈。

  王棟將那名士兵拖回去,龍輝一手抵住那名士兵眉心,低聲道:「待會我用
攝魂法問取一些情報,你們兩人替我護法。」

  梁明與王棟同時點了點頭,從背後解下弓弩,彎弓搭箭,半跪而立,分別護
在龍輝兩側,警惕地看著四方,只要發現不妥便立即放箭。

  當日林碧柔說龍輝身為盤龍聖主,應該自重身份,不能使用攝魂術這等下作
的功夫,但此刻龍輝可顧不了這麼多了,若不盡快從這名敵兵口中問出一些情報
,今晚的行動絕對會報銷,自己三人能不能撤離還是一個問題呢。

  單是一個切口的問題,就可以讓龍輝等人寸步難行。

  因為軍營中每天都會有不同的切口,以防止敵人潛入,只有說對切口才有可
能瞞過普通的士兵。

  龍輝在那名士兵人中上點了一下,就在他睜開眼睛的一剎那,龍輝雙眼猛然
閃出奇異光芒,那名士兵尚未來得及說話,神志頓時一陣呆滯。

  龍輝的攝魂術是直接入侵到意識之中,強行搜索對方記憶,並不需要問話就
可以得到信息,但這種方法要視雙方根基上的差距而定,若施法者弱於被施法之
人便會慘遭反噬,輕則精神失常,瘋瘋癲癲,重則元神潰散,立弊當場。

  這名士兵顯然不入流,很快就被龍輝套取了不少情報,將鐵烈軍營的切口、
大致的兵力分佈以及換崗的時間納入腦中。

  龍輝將這小兵的衣服扒下,換在自己身上,隨即運用當日偷學的妖族秘法-
-萬變幻元術變成了這名小兵的模樣。

  王棟、梁明兩人見到如此異術不由驚呆當場。

  龍輝笑了笑道:「這只是一些旁門左道的計量,瞞不過真正的高手,只能騙
一下外圍的小卒。」

  龍輝所言非虛,這萬變幻元術也是要以真氣推動的,其真偽的程度也取決與
施術者的內力真元,依照龍輝此刻的狀態,只要被那些高手瞥上一眼就可以看出
真偽。

  龍輝以此模樣又暗殺了兩名士兵,將其衣服扒下予王棟、梁明穿上偽裝成鐵
烈士兵。

  「大人,你說血鑄刀會放在什麼地方呢?」

  王棟低聲問道。

  龍輝道:「當日陳將軍最後一戰,是對上那個左統王,而那個勞什子王被白
將軍一槍刺死在陣前,而那個瓦術蠻將在左統王死後立即出戰,看樣子兩人交情
不淺,所以我估計血鑄刀不是在鐵烈大汗手中,就是在那個瓦術帳中。」

  倏然,眼前迎來一隊巡兵,為首者用鐵烈話說道:「蒼狼嘯月!」

  龍輝也曾隨軍學了一些鐵烈話,於是便立即接口道:「天下共皇!」

  說完這句切口後,龍輝不由暗罵道:「韃子狗王還真夠狂妄,居然敢自稱天
下共皇。」

  切口對上,那人又問道:「你們是哪個營的?」

  龍輝掏出一枚腰牌道:「我們三人是獠牙軍第六部第十五小隊的,我叫突吉
額,他們一個叫阿莫達,一個叫沙古裡塔,剛剛換崗下來,所以回營休息。」

  龍輝所言皆是從那名鐵烈士卒腦海中強行索取的記憶,哪能有假,對方驗過
腰牌後不再起疑,爽快放行。

  成功混過一關,王棟、梁明暗叫一聲好險,便跟著龍輝繼續朝前而行。

  獠牙軍乃鐵烈六軍團之一,分為九大部,每部二十個小隊,每個小隊三百人
,共合五萬四千人。

  六大軍團大概每一軍人數相當,此番鐵烈共聚集了三十多萬大軍,但經過多
次激戰的減員如今兵臨城下的人馬也有三十萬左右,而鐵壁關僅有二十五六萬人
馬,所以鐵烈佔據著人數的優勢。

  巧得很,瓦術正是獠牙軍的主將,龍輝三人在進入獠牙軍的營地後更是小心
翼翼,生怕被人瞧出一些端倪。

  就在龍輝三人低調地緩步前行時,忽聞身後傳來一聲吆喝:「你們三個是哪
個小隊的!」

  龍輝鎮靜下來又將剛才的話複述一遍,再與對方對切口,那對巡邏兵只是略
微打量了三人一眼,又道:「既然你們是被調到外圍巡邏的兄弟,那趕緊回你們
營帳休息吧。」

  鐵烈軍營雖是分為六大軍團,但外圍的防禦和巡邏都由六軍共同承擔,而被
龍輝制服的那個三個倒霉蛋就是到外圍巡邏之人。

  就在龍輝剛想離去時,那個巡邏兵頭又問道:「你們怎麼現在才回來,你們
小隊早就回來了。」

  龍輝從突吉額腦海搜到這麼一個信息--突吉額有些內急報告隊長後便去方
便,而另外兩個倒霉大阿莫達,阿里古塔則是留下來陪突吉額的,以免他單獨行
動遇上危險,誰知還真遇上龍輝這伙煞神。

  龍輝胸有成竹地道:「我剛才有些內急就去方便一下,他們兩個是陪我一起
的,我們畢達古隊長沒跟你打招呼嗎?」

  那人點了點頭道:「畢達古隊長剛才確實跟我打過招呼了,兄弟莫怪,最近
戰局緊張,我也是小心行事。」

  龍輝哈哈笑道:「大哥這也是例行公事嘛,小弟哪敢怪罪大哥,等打下鐵壁
關後,小弟定替大哥弄幾個中原美女嘗嘗,聽說中原的女子肌膚細嫩得能捏出水
來。大哥放心,到時候小弟若不為大哥尋得美女,你來砍我的頭便是。」

  好色乃是男人的天性,那人聽後嘿嘿直笑:「那就多謝兄弟了!反正我軍此
次有那件法寶,區區鐵壁關不在話下。」

  法寶?龍輝不由心頭一動:「莫非除了妖云外鐵烈陣營中還有什麼厲害的東
西?」

  想到這裡,龍輝又跟他侃大山:「大哥說的是,小弟還聽說鐵壁關那個軍師
,叫什麼陸什麼煙的,有個漂亮的女兒,長得是他媽的俊俏水靈,等咱們大汗用
法寶攻破那座破城後咱們就去把她抓來樂一樂!」

  那人道:「軍師的女兒,恐怕這種高級貨色輪不到我們吧。」

  龍輝又說道:「那是他的私生女,一般人不知道,我也是聽到小道消息的,
到時候攻進城後咱們就搶先一步去找那個小妞,先樂上一樂。」

  龍輝心中對陸乘煙有幾分成見,故而趁機詆毀他幾句。

  反正也是說謊不用給錢,龍輝隨口便許了一個承諾,那兵頭聽得呵呵直笑道
:「當日,只要再過幾天,等一切都準備就緒,大汗便會發動法寶,鐵壁關立馬
化為灰燼,連渣都不會剩下。」

  龍輝驚嘆一聲道:「什麼法寶這般厲害,竟能將一座城化成灰燼?」

  那兵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對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龍輝見對方似乎有所懷疑,立即轉移話題道:「兄弟我也只不過可惜罷了,
若鐵壁關化作灰燼,裡邊的財寶美人不都泡湯了嗎?」

  兵頭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啊,兄弟不必擔心,鐵壁關一破咱們大軍便揮
師南下,攻佔中原。到時候你想要什麼樣的財寶女人都不在話下。」

  龍輝嘆道:「就是可惜了那狗頭軍師的私生女……」

  兵頭笑道:「兄弟,等打入中原,進駐恆朝皇宮後,什麼皇后、貴妃、公主
之類的女人隨便你挑,區區一個狗頭軍師的私生女又何足道哉。」

  「古裡,你在這幹什麼!」

  忽然一個大漢走來高聲詢問道。

  那名叫做古裡的兵頭應了一句道:「當然是巡邏了!」

  那個大漢又說道:「廢話,我當然知道你在巡邏,瓦術大人要人送兩罈酒到
他營帳中,你趕緊送過去。」

  古麗神色一斂,眼中透著幾分驚恐,說道:「我現在要巡邏,你找其他人吧。」

  大漢眼睛朝著龍輝三人身上瞟來,問道:「你們三個是哪個小隊的?」

  龍輝道:「我們是第十五小隊的。」

  那大漢也沒再多問,說道:「這麼說你們不是巡邏的,那好很好!你們快將
酒水送到瓦術大人那裡。」

  龍輝哦了一聲道:「我去就行了,他們兩個要回去休息了。」

  大汗也不多說,點頭道:「隨便,反正也就兩罈酒,不是很多,一個人就能
拿,酒水就在那邊,你趕快送過去吧。」

  邊說話邊指向一處營帳。

  古裡露出幾分同情的目光看著龍輝,無奈地搖了搖頭。

  龍輝也察覺到了古裡的異樣,但他知道這事尋回血鑄刀的好機會,於是便去
取酒,當他從王棟樑明身邊經過時,暗中打了個手勢,這個手勢的意思便是:「
注意我的暗號,隨時準備放火,並聯繫外圍的兄弟支援。」

  兩人頓時心領神會,朝龍輝回了一個眼神。

  龍輝進入指定的營帳,跟那裡的主事打了個招呼:「我是來替瓦術將軍取酒
的。」

  那名主事掃了龍輝一眼,便隨手將兩罈酒遞給了他,眼神卻中流出幾分同情。

  又是這種眼光,這酒究竟有什麼特殊,又或者那個瓦術有什麼貓膩?龍輝百
思不得其解,拿起藥材朝瓦術營帳走去。

  令人奇怪的是,瓦術的帥帳周圍竟無人守衛,龍輝暗想:「怪事,這瓦術莫
非真的自持神勇,不需要護衛嗎?」

  待到龍輝走到營帳外便清晰地聽到裡邊傳出肉帛相撞的聲音,龍輝暗忖道:
「原來這蠻將是在辦事啊。送酒過來正好可以藉機瞧一瞧那女人光屁股的模樣,
這不是好事嗎,這幫傢伙的表情為何這麼奇怪。」

  龍輝在門外叫道:「將軍,小人送酒過來了!」

  只聽營帳中響起一個粗狂的聲音:「進來!」

  龍輝懷著幾分看好戲的心情進去,想藉機瞧一眼那春宮戲。

  普一進入帳中,便見一名彪形大漢正不斷地聳動著腰肢,正是今天被白翎羽
擊退的魔界高手瓦術,在他身下正趴著一具白花花的身軀,撅起屁股承受著瓦術
瘋狂的衝擊。

  「嘿嘿,狗韃子還挺會享受的……」

  龍輝正想暗自嘲諷幾句,誰知當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時,立馬呆住了。

  瓦術胯下的那具白花花的身體赫然是個--男人!眼見此幕,龍輝差點就把
手中的酒罈砸過去。

  在四周散落著鐵烈軍服,顯然那人也是鐵烈士兵。

  瓦術叫道:「小子,把酒遞過來!」

  龍輝強忍著噁心,不去看眼前之事,將酒罈子遞過去。

  瓦術拿過酒罈,拍開泥封咕嚕咕嚕地連灌幾口,下身依舊不住挺動。

  在酒精刺激下姿態,瓦術姿態越發猖狂,猙獰大笑道:「白宇,你這小兔崽
子,看爺爺我不操死你,操爛你的小屁眼!」

  瓦術今天在白翎羽手上栽了個跟頭,對她恨之入骨,但顯然還不知道她是個
女人,只是可憐了那個倒霉蛋,被瓦術當成白宇,實在是苦不堪言。

  龍輝忍著噁心,目光避開肉搏的兩人,在營帳中迅速掃視。

  只見牆壁上掛著一柄軍刀,其做功精細,而且不同於鐵烈的彎刀,這柄軍刀
整體是筆直的,顯然是中原的鑄鐵風格,應該便是龍輝要找尋的血鑄刀。

  龍輝心頭暗喜:「這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於是緩緩地朝那邊移動而去,倏然只聞一聲悲慘的哀嚎,只見那名倒霉蛋無
力地趴在地上,而瓦術將東西抽出,略帶憤怒地罵了一聲:「沒有的東西!」

  瓦術目光立即朝這邊瞟來,指著龍輝道:「你,快脫衣服!」

  龍輝終於明白那幫傢伙為何不願意送酒,而且眼神為何會透著同情,敢情都
是應為這個好男色的主將。

  「他媽的,我叫你脫衣服,沒聽到嗎!」

  瓦術怒喝道。

  龍輝已經噁心的難以忍受了,一股怒火猛然沖上腦門,大喝一聲:「去你媽
的,狗雜種,老子先閹了你!」

  話音未落,龍輝一把抓下血鑄刀,對著瓦術便是一擊重劈。

  瓦術顯然沒料到自己的屬下敢這般大膽,猝不及防之下只得滾地躲閃。

  龍輝盛怒一刀,刀氣如潮似浪,勢頭不減,將那個被瓦術摧殘得筋疲力盡的
倒霉蛋一刀兩斷。

  剛一揮刀,龍輝便知道手中之物不愧寶刀二字。

  此刀刀身雖不大,但卻厚實沉重,顯然使用上好鋼材反覆打造,將這些鋼材
不斷濃縮融合,比起一般的鋼刀更為堅韌,而且刀身上還隱隱流動著血色光芒,
一看便知道是難得的神兵。

  「大膽!」

  瓦術迅速爬了起來,抓起一柄彎刀朝著龍輝劈來。

  龍輝刀路大開大合,找找必殺,勢要在最短時間內取下瓦術性命。

  瓦術每擋一刀,手臂都會一陣酸麻,幾乎握不住刀柄。

  今日與白翎羽一戰多多少少都受了暗傷,而剛才龍輝又是趁自己「銷魂」

  之時偷襲,雙管齊下,瓦術未戰已先添五分敗機,此刻只能盡力拖延,等軍
中士兵前來支援。

  龍輝豈會如他心意,血鑄刀勢若猛虎,狂如蛟龍,招招奪命,逼得瓦術手忙
腳亂。

  龍輝今日曾見過瓦術出手,知道其修為不弱,而且還是魔修道統,功體邪殺
霸道,若給他緩過勁來,自己絕不討好。

  龍輝心念急轉,瞬間擬定對策,使出刀霸精義,刀勢霸道無匹,血鑄刀在內
力的灌注下竟泛起血紅異彩,猶如染上鮮血一般,不負血鑄之名。

  霸道的刀氣縱橫交錯,編製出一道密集的刀網,將瓦術牢牢困住,讓他根本
沒機會出言呼救或者運起魔功,只有疲於奔命。

  瓦術被龍輝攻得喘不過氣來,一個不慎竟被血鑄刀劃破胸口,也虧得他魔功
深厚,才沒被開膛破肚,但也是鮮血直流。

  在血腥的刺激下,瓦術不由暴跳如雷,不顧一切地揮刀劈向龍輝。

  龍輝此刻氣勢如虹,刀法極為霸道,只是一擊反手刀便將瓦術整個人劈得飛
退而去,刀煞更是透入瓦術體內,震得他口吐朱紅。

  但將瓦術劈退後,龍輝立即後悔了,這瓦術明顯借組自己的刀勁遁去,此刻
瓦術雖已受了內傷,但卻將距離拉開,脫離了龍輝的刀鋒困陣,此刻他無論是重
整陣勢,又或者呼喚手下,都可以輕易做到。

  「該死,棋差一招!」

  龍輝見機會已失,不再糾纏,立即退出營帳,並掏出懷中火箭朝天射去,頓
時一道燦爛的焰火在半空炸開。

  「來人,有奸細!」

  也就在火箭射出的一瞬間,瓦術大聲叫喝。

  聞得主將叫喊,巡邏的士兵立即朝帥帳奔來,龍輝不再容情,血鑄刀如同狂
風掃落葉般,將見到的敵人砍翻,硬生生地殺出一條血路,但鐵烈妖兵卻是無懼
生死,不斷地朝龍輝圍殺而至。

  忽然獠牙軍的西面冒出一道紅光,隨即便是滾滾濃煙騰空而起。

  龍輝暗喜,顯然是王棟、梁明的手筆,在敵陣中放火,製造混亂。

  龍輝調轉槍頭,朝著西面奔去,要與王梁二人會兵一處,一同突圍。

  果然,西面的營帳火光四起,鐵烈眾軍都忙著救火,無暇理會神態匆忙的龍
輝。

  王棟和梁明兩人都帶著烈性火藥,這些烈性火藥名為--天火丹,乃鐵壁關
秘製的武器。

  遇風即燃,觸水亦燒,平時都裝盛在密閉的瓶子內,並用煤油封蓋。

  鐵烈眾軍不明所以,依舊以水滅火,誰知更是助長火勢,越燒越旺,一發不
可收拾。

  龍輝找到躲在暗處的兩人,立即趁亂撤退。

  於此同時鐵烈軍營外圍又響起陣陣嘈雜聲,王棟哈哈一笑道:「外邊的兄弟
開始幹活了!」

  龍輝在潛進之前便擬定了全盤計劃--自己三人在內部放火製造混亂,外圍
人馬一旦看到火起,立即攻擊鐵烈轅門,來個裡外夾擊,製造短時間的混亂,這
樣子雖不能傷及鐵烈根本,但要全身而退也並非難事。

  龍輝三人很快便衝出敵營,招呼外圍的恆軍道:「兄弟們,風緊,撤退!」

  三百多恆軍且戰且退,一邊策馬一邊放箭,鐵烈此刻也是無心戀戰,只是象
征性的回射幾箭後便退回去救火了。

  「大人,血鑄刀拿到了嗎!」

  一名士兵問道。

  龍輝揚了揚手中軍刀,笑道:「不辱使命,總算奪回陳將軍遺物。」

  眾人不由紛紛讚歎,一片喝彩。

  當年鐵如山曾是鎮守鐵壁關的主將,立下赫赫戰功,先帝為了表彰這位老將
的功績親自臨天山礦脈,挑選上等鐵礦,名人打造了這柄血鑄刀。

  之後鐵如山退役,其繼承者難當重負,使得鐵壁關失守,異族兵鋒威脅帝都
,所幸楊燁橫空出世才力挽狂瀾。

  退敵後,楊燁更上書恆帝,希望請鐵如山出關,並表示願意奉其為帥。

  經過此等劇變後,鐵如山也不願在家養老,立即趕赴鐵壁關,但在見到楊燁
後,鐵如山驚嘆其兵法能為,不願接掌帥印,只願退居二線。

  所以在某些老兵心中,他們更加敬重鐵如山,所以血鑄刀更是代表著恆軍的
尊嚴和榮耀,如今龍輝成功將其奪回,眾人對他都是極為歎服。

  「大人,你快看!」

  一名士兵指著鐵烈南面的陣營道,「那邊怎麼也起火了?」

  龍輝望去,果然南面也是火光一片,不由心生疑惑:「難道除了我之外,還
有其他人來夜襲敵營?」

  雖是心有疑慮,但龍輝也不想節外生枝,反正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抓緊時
間趕回鐵壁關交差便是。

  就在龍輝等人奔了三里左右的路程時,忽聞身後殺聲震天,只見一隊身著黃
金甲冑的騎兵正追在身後。

  龍輝冷哼道:「陰魂不散,大家戒備,不要與對方糾纏,邊打邊撤!」

  眾人得令,紛紛朝著身後追兵射箭。

  那料那些黃金甲冑堅實無比,饒是恆軍手中的強弩也難損其分毫,看著敵軍
越來越近,龍輝心知若被追上只是早晚的事,若再保持著撤退的陣勢將後背讓給
敵人,一旦短兵相接,只會死得更快,倒不如先整理陣容,與其一搏,還有一線
生機。

  龍輝手持血鑄刀,一馬當先,殺了個回馬槍,率先衝向敵軍,餘下將士受其
鼓舞紛紛調轉馬頭,朝著鐵烈騎兵衝殺而去。

  敵軍人數最少也有八百,而龍輝這邊僅有三百人,雖是人少,但龍輝仗著一
腔血勇硬生生地殺亂敵軍陣勢,其餘的恆軍戰士跟在龍輝身後與鐵烈妖兵血拼到
底。

  「小狗吃我一槍!」

  一聲如同驚雷般的怒吼響起,只見瓦術挺槍策馬朝著龍輝奔來,他只是批了
件外衣,並未著甲,雖是一身輕裝,但卻不減威風,槍勢銳不可當,將兩名恆軍
士兵一槍貫穿,並將兩具屍體挑起,朝著龍輝示威道:「恆軍小狗,還不速來受
死!」

  龍輝看著兩名同袍被他用槍釘成一竄,不由怒火中燒,一刀劈翻身邊的幾名
鐵烈,朝著瓦術殺去。

  瓦術長槍一甩,將兩具屍體扔了過去,龍輝雖知此乃對方擾敵之策,但卻不
忍踐踏同袍屍身,只得伸手將屍身接下。

  也就在接住屍體的那一剎那,瓦術長槍已然迫在眉睫,槍口對著龍輝心窩狠
狠扎去。

  情急之下,龍輝猛然翻身下馬,藉著滾地之勢避開絕殺之槍,那匹戰馬卻遭
了殃。

  只見槍尖刺入馬身,戰馬尚未來得及發出悲鳴,猛烈的魔氣便順著槍尖侵入
戰馬體內,轟隆一身,一匹戰馬立即被強烈的魔氣撐破,化作萬千碎肉。

  龍輝失去戰馬,但步戰也不含糊,藉著滾地之勢,血鑄刀貼著地面朝瓦術戰
馬的馬腿掃去,這便是陌刀營常用的「砍馬腿」。

  瓦術竟毫不含糊,雙腿一夾馬腹,整匹戰馬竟然凌空躍起,使得龍輝刀鋒落
空。

  瓦術戰馬居高臨下,馬蹄朝著地上的龍輝踩踏而去,龍輝哪敢怠慢,運刀為
盾,使出「盾守」,刀鋒化盾牌,擋住了馬蹄的踐踏。

  也就在戰馬落地的瞬間,瓦術槍勢再臨,只見這名魔將槍法凌冽,朝著龍輝
閃電般點去,只聽嗖嗖幾聲,龍輝的「盾守」

  宣告失守。

  一招失利,龍輝刀勢再轉,逆向反手一刀劈在槍頭之上,擋下瓦術殺招更借
其勁力後退。

  「他媽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龍輝被震得內息紊亂,「不久前還是我壓著他打,現在輪到這混蛋發威了。」

  龍輝知道若是剛才不去那接兩具屍體,直接一刀過去,將屍身劈開,瓦術就
不可能佔去先機,但是看到同袍屍身,自己卻不忍心破壞,以至於讓瓦術謀得上
風。

  在戰場上一旦落於下風,便很難扳回,說不定就會因此喪命。

  瓦術如今取得先機,以精湛馬術配合凜冽槍法攻擊龍輝,將龍輝壓得喘不過
氣來,剛才被龍輝暗算的憋屈此刻一掃而空。

  龍輝卻是苦不堪言,瓦術的槍勢一旦施展,便如同滔天巨浪,連綿不絕,難
有一絲喘息之機,而且那邪霸的魔氣順著槍鋒侵入體內,使得龍輝還得分出部分
真氣驅趕。

  身處下風,又看著自己的士兵不斷地倒下,龍輝心中是火急如焚:「媽的,
要是我功體十全,直接一招『御天』就把你這混蛋幹掉了……」

  情急之下,龍輝將萬兵篇章盡數使出,一柄血鑄刀竟變幻出各種兵器,刀槍
劍戟輪番使出,但無論龍輝怎麼變,瓦術皆是以剛猛的槍勢應對,竟讓龍輝的多
種手法難以奏響。

  若非功體不全,萬兵齊施又豈是區區一個瓦術能夠抵擋的,但此刻龍輝卻被
瓦術牢牢地纏住,不能接應其餘士兵。

  鬥了數十個回合,瓦術也是暗自驚嘆:「好厲害的小子,先機已失還能跟我
鬥到這般田地,我若要勝他也十分苦難。也罷,本大爺就纏住你,等我的兒郎干
掉你的手下,在合兵一處,我就不信殺不了你!」

  倏然,瓦術南面的隊伍亂成一團,只見一支恆騎衝殺而至,帶頭將領一身白
甲素袍,一桿銀槍大殺四方,正是化名白宇的白翎羽。

  那身雪白戎裝在這血肉橫飛的戰場上顯得尤為耀眼,猶如一朵出塵奇葩。

  只見白翎羽那雪嫩的俊臉上染上幾滴鮮血,英氣之中竟增添了幾分淒豔之美。

  得到友軍支援,龍輝壓力頓減,心中卻是百般滋味,白天的時候剛輕薄了她
,想不到此刻竟是這個「死對頭」

  救了自己一命。

  「白小子,來得正好!」

  瓦術怒罵道,「今晚連你一併收拾!」

  白翎羽冷笑一聲道:「做你的春秋大夢!」

  銀槍舞出一團雪白寒光,槍勢如雷似電,嗖嗖幾槍就把瓦術的氣焰壓住。

  瓦術被龍輝偷襲時已近受了傷,此刻那還能架得住白翎羽,一個照面就被打
得沒了脾氣,胸口一陣劇痛,幾乎吐血。

  白翎羽逼退瓦術後,朝龍輝喝道:「姓龍的,還不走想給人家做菜嗎!」

  龍輝聞言將左邊的一個鐵烈騎兵踢下馬,奪其戰馬順著白翎羽殺出的缺口退
去,其餘恆兵也是且戰且退,很快便擺脫了鐵烈的圍殺。

  見到龍輝等人安全撤離,白翎羽也不戀戰,招呼手下迅速退走。

  瓦術先是被龍輝暗算,後遭白翎羽阻截,受創不輕,此刻只能強行壓住內傷
,再無力追擊。

  畢竟白翎羽也算自己的救命恩人,龍輝在情況穩定後策馬追上白翎羽,與其
並行,抱拳拱手道:「多謝白將軍救命之恩。」

  白翎羽冷冷地道:「不必了,我只是奉陸謀師之命去燒鐵烈的糧草,回來的
時候看到你們被圍殺才順手幫你一把。」

  燒糧草?龍輝腦海猛地一震:「難道剛才的火光就是這小妞的傑作,她趁著
我們搶奪血鑄刀之際,把鐵烈的糧草給燒了?」

  想到這裡,龍輝頓時豁然開朗,原來搶奪血鑄刀只是一個幌子,目的就是制
造混亂,聲東擊西,讓白翎羽能趁機燒掉鐵烈的糧草。

  如今恆軍採用堅清壁野的戰略,邊塞各大軍鎮皆回縮鐵壁關,糧食補給能帶
走的就帶走,不能帶走的一律燒掉,方圓千里之內已無任何物資留給鐵烈,如今
白翎羽再一把火燒掉鐵烈的糧草,使得鐵烈再無任何補給,不出數天必定軍心大
亂,恆軍已然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好算計,好計謀,陸乘煙果真不愧是百計智囊!」

  龍輝陰然冷笑道,「把我作為幌子,來個聲東擊西,讓你白大將軍立了個大
戰功!而我只是一個棄子,是生是死根本不重要,只要能夠燒掉糧草便可,真是
天道無情、天道無私,天道無義!陸謀師算計起來真是厲害,不認七情!」

  白翎羽皺眉道:「在其位謀其事,為了取得勝利,使用什麼手段皆不足為奇
,你也不要發牢騷了,我這不是來接應你了嗎。」

  龍輝雖然知道此間道理,心中卻是十分氣惱,只是冷笑幾聲便不再答話。

  白翎羽手下的六百騎兵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失,而龍輝帶的三百人已經死了
一半,幸運的是王棟和梁明還活著。

  這七百多人會兵一處,朝著鐵壁關奔去。

  倏然,七百多匹戰馬同時受驚,馬蹄上仰,許多士兵被掀落馬背。

  白翎羽馬術高超,強行控住戰馬,寒聲問道:「怎麼回事!」

  幾名親兵從地上爬起來道:「將軍,不知道為什麼戰馬忽然受驚,而且無論
怎麼驅使它們都是不願前進。」

  龍輝只覺得整條脊背像是被冷水澆過一般,涼氣湧遍全身,這種情況當日也
曾經發生過,就是接近傀山的時候,眾人的戰馬也是受驚不已,不願前進。

  忽見夜色之中,一道身影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五十多步之外,龍輝不及細想隨
手抓起一枚箭矢,灌入真氣,朝著那人便是奮力一拋。

  灌注了真氣的箭矢比起弓弩所發還要迅猛,箭矢的威力幾乎不遜於火槍彈藥。

  那人竟不躲不閃,仍由箭矢擊中,只聽嘎噹一聲,那枚箭矢似乎撞到了鐵板
一樣,被硬硬彈開。

  這下子不單是龍輝,就連白翎羽也驚呆了。

  修為深厚的高手可以憑藉真氣外放,在身邊形成一個護身氣罩擋住銳器,卻
很少有人用身體去硬接弓弩利箭,江湖上也有一些高手修煉橫練硬功夫的,但練
到頂尖之處都會修成護身氣罩,沒有誰會傻到用肉身硬擋攻擊的。

  白翎羽暗忖道:「這小子拋出的這一箭就算連鐵板也能擊穿,這人怎麼可能
毫髮無傷,他一定穿有什麼護身寶甲。」

  對方似乎看出白翎羽心思,嘿嘿笑道:「小娃娃,老子可沒有穿什麼軟蝟寶
甲!」

  說話之人竟是一個腰間別著酒葫蘆的邋遢男子,便是當日救走云蹤等人的高
手。

  只見這邋遢男子嘿嘿一笑,將胸口衣服解開,指著裸露胸膛笑道:「那個拿
槍的小白臉,你若不信就朝我著紮上一槍,我絕不躲閃或抵擋,就是站在這裡讓
你紮上一槍。就算我先讓你們這兩個小輩一招吧!」

  孤身一人卻敢當眾挑釁,白翎羽雖不知對方用意,但自己身為主將,若接下
挑戰只怕會有損軍威,有損士氣。

  白翎羽鳳目如電,不住地打量四周環境,確認對手有沒有埋下陷阱。

  邋遢男子不屑道:「小娃娃,不用緊張,老子從來不屑於用什麼陰謀詭計!
要是你連扎我一槍的膽子都沒有,那就說出來,我也不難為你這些膽小鬼,放你
過去便是。」

  白翎羽粉面一寒,當即大喝一聲,催動戰馬直衝而去,在奔跑之中瞬間凝聚
真元,銀槍在真力的鼓動下發出嗡嗡的震動聲。

  「狂妄賊子,受死吧!」

  白翎羽猛然出槍,長槍猶如一道銀白色的閃電,將方圓一丈內映得猶如白晝。

  白翎羽這一槍凝聚了八成功力,再加上戰馬飛奔之勢,就算是三尺厚的鋼板
也能一槍扎碎。

  誰知不可思議的事情再次發生,銀槍槍尖竟在邋遢男子胸口停住了,連皮都
沒有扎破,而且白翎羽感覺到這一槍好像捅到金剛石上,堅硬無比,兩條手臂被
反震的血氣亂湧。

  邋遢男子不但毫髮無傷,而且就連半步都沒有退,要知道白翎羽這一槍就算
是一頭大象也能掀翻,但在這男子眼前就像是螻蟻撼樹。

  龍輝頓時生出一股寒意,此人的實力就算不及妖后,也跟妖后在同一個級數
,以自己如今的狀態即便加上白翎羽也只是白搭。

  邋遢男子用手指在銀槍上輕輕一彈,巨力如同怒海狂濤,白翎羽被震落馬背
,也虧她了得,一個漂亮的後空翻便穩住身形。

  白翎羽剛一站穩腳,便看到邋遢男子朝著白翎羽的那匹白色戰馬伸出手掌,
只是那麼輕輕一按,一匹良種駿馬竟口鼻溢血,渾身骨骼盡數粉碎,化作一灘軟
肉。

  這份手勁舉輕若重,看似隨意卻霸道無匹,若單論這份剛猛的力道猶在妖后
之上。

  白翎羽眼見愛馬慘狀,怒氣勃發,銀槍勢猛如奔雷,直取邋遢男子面門,白
翎羽心想:「我就不信你全身都是刀槍不入,這一槍要刺爆你的狗頭頭!」

  邋遢男子居然還是不閃不避,以頭顱迎上槍鋒。

  又是一身悶響,銀槍再次無功而返。

  「我就偏不信邪!」

  白翎羽槍勢再變,銀槍如毒蛇出洞,在眨眼間便連刺邋遢男子身體數大要害
,無論是喉嚨,丹田還是下陰,白翎羽皆難傷對方分毫,而且還被震得血氣翻湧。

  邋遢男子笑道:「小娃娃力氣不小啊,想必曾服用過什麼天才地寶吧,可惜
修為還嫩了點!」

  說罷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去,白翎羽只覺得一股澎湃巨力鋪面而來,壓得自
己胸口憋悶,幾欲吐血。

  白翎羽性子倔強,不願服軟,鼓起全力舉槍便刺。

  轟隆一聲,兩股大力相撞,激起千層氣浪,捲得方圓五丈之內飛沙走石,地
面如同一張蜘蛛網般龜裂破碎。

  沙塵漸漸消散,卻見白翎羽單膝跪地,雙手拄槍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軀,口
角不住滲著鮮血,勝負一目瞭然。

  龍輝見狀立即搶身上前,血鑄刀舞出陣陣刀網,哪知那個邋遢男子看也不看
,隨手一拳便將龍輝的刀網擊碎。

  「好大的力氣,比起荒海蛟龍也不遜多讓。」

  龍輝強壓翻湧的內息,揮刀護在白翎羽跟前,沉聲道:「妖人,我來做你對
手!」

  白翎羽看著眼前男兒寬厚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絲道不明的情愫,生出幾
分暖意:「臭小子,算你有良心,不枉我冒險救你!」

  看著龍輝表露的幾分英雄氣概,白翎羽芳心之內生出幾分欣賞,誰知龍輝下
一句卻差點沒把她氣暈過去。

  「兄弟們給我一起上,亂刀砍死這個臭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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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長篇連載區的版主能讓小弟進入連載區一遊,以便看到其他看官的評論,也好
在今後的創作中改進。小弟在sis的號叫做:tankeyboge0204,由於等級不夠進不去
長篇區。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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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慪氣冤家 》

  龍輝可不是蠢人,更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什麼風頭,對方明明如此強勢,何必
與其正面交鋒,招呼手下一擁而上,幾百號人就不信還打不過這老小子。

  那名邋遢男子嘿嘿一笑,渾然未將迎面而來的恆軍放在眼裡,任由恆軍士兵
如何刀劍加身,這邋遢男子始終不見絲毫損傷,只見他每一次揮拳便有好幾名士
兵被猛烈的拳壓擊斃。

  看他漫不經心的出拳,卻使得數百恆軍死傷慘重。

  此情此景,看得龍輝與白翎羽是心驚膽顫,數百恆軍在這人面前就像紙糊一
般,不堪一擊,這份功力簡直可令鬼神驚嘆。

  龍輝不由暗忖道:「若我沒受傷也不一定能做到他那個地步。」

  忽聞一聲厲喝,滂湃真元席捲四方,方圓十丈之內的恆軍竟被震得臟腑破裂
,慘死當場。

  邋遢男子神威赫赫,震懾八方,剩餘的恆軍被殺得膽氣盡褪,不敢再向前半
步。

  白翎羽粗略地點算了一下人數,七百多人的騎兵隊伍,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
被對方滅掉一半,這份能為簡直就是鬼神降世,饒她膽魄過人也不由暗自生出幾
分懼意。

  再這樣下去,恐怕軍心盡失,龍輝深吸一口冷氣,挺身而出道:「所有人都
別動,讓我來!」

  邋遢男子嘿嘿笑道:「臭小子,剛才叫人圍攻我的是你,現在要出頭的也是
你……」

  這幾句話嘲諷下來,龍輝也不由臉皮一陣發熱,暗想道:「我呸,死乞丐,
我要是沒受傷那會怕你這混蛋!」

  邋遢男子解下腰間酒葫蘆,愜意地喝了一口酒道:「小子,你是不是很不服
氣,因為你此刻身負內傷,功體不足昔日五成」

  龍輝暗自吃驚,此人竟能看穿自己心意,著實不簡單。

  邋遢男子笑道:「我聽袁飛子提起過你,得知你曾以一己之力大鬧傀山,就
連妖后娘娘也不一定能夠打贏你。可惜你棋差一招,被娘娘引入天羅陣內,不但
利用你的功力破壞陣眼,還藉此將你打成重傷,若是其他人可能會此放過你,讓
你恢復功力再公平一戰。可惜本大爺不會做這些蠢事,我是專挑軟柿子捏,趁你
病取你命!」

  白翎羽呸道:「無恥之徒,有本事就去挑戰我們督帥,欺負我們這些小輩算
什麼本事!」

  邋遢男子擺手笑道:「找楊燁打架?不幹,不幹!我跟他都是半斤八兩,打
起來可佔不到什麼便宜。這麼虧本的事我絕不會做,要打也找你這個小娃娃或者
那個傷兵。」

  白翎羽聞言氣得俏臉煞白,第一次見到這麼沒有風度的高手,這張臉皮簡直
厚得堪比鐵壁關的城牆。

  「哼!袁齊天,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般無恥,可真叫貧道意外啊!」

  就在此刻,天際忽降下一道劍光。

  劍光之中乍見道袍飄舞,仙風如沐。

  袁齊天瞟了一眼對面的道者,聳聳肩道:「本大爺只求活得瀟灑,管你什麼
無不無恥,只要我高興,做什麼都行,誰想你這牛鼻子,一天到晚把仁義道德掛
著嘴邊,累不累啊!」

  來者便是三教名鋒之一的崑崙子,只聽他冷笑道:「罷了,我也懶得跟你做
什麼口舌之爭,反正每次見面都免不了要動手,進招吧!」

  袁齊天哦了一聲,搖頭道:「不打了!」

  崑崙子有些詫異地道:「你這臭乞丐也會有怕的一天?」

  袁齊天呸道:「我會怕你這牛鼻子?別說笑了。你這牛鼻子單打獨鬥本事雖
不怎麼樣,但圍毆的手段可是不少,你們這所謂的三教名鋒從來都是秤不離砣,
一出手就三個一起動傢伙,三把劍一起砍人,誰受得了!」

  崑崙子哼道:「這你大可放心,這次只有貧道一人。」

  袁齊天又喝一口烈酒,冷笑道:「你這牛鼻子一看就知道是奸詐之輩,大爺
我可不信你的胡話。」

  說罷蓋好葫蘆的蓋子,將葫蘆又系在腰帶上,大手一拍酒葫蘆,哈哈笑道:
「我走了,還以為能夠捏幾個軟柿子,沒想到遇上你這三教流氓。」

  話音未落,眾人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袁齊天竟消失當場。

  白翎羽怒道:「無膽匪類,見到高手就跑,沒種的東西!」

  在別人看來這為少年將軍說出沒種二字,更添其強硬作風,但龍輝知曉她女
兒真身,這兩個字聽在耳中卻別有一番滋味,心想道:「小娘皮,人家有沒有種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驗過嗎?」

  這話也只是憋在心裡,要是敢說出來,這男人婆肯定會一槍刺過來。

  崑崙子道:「白將軍,這袁齊天可不簡單,他願意退走最好不過,若真打起
來,貧道也沒有勝算。」

  崑崙子身為三教名鋒之一,不但輩分高絕,而且修為可通天地,他都沒把握
打贏這個瘋子,世間還有誰能與之匹敵!白翎羽聞言不由大吃一驚,重新評估袁
齊天。

  崑崙子道:「袁齊天身為妖族八大長老之首,修煉的武功乃妖族始祖諦鴻的
神通——元古大力,這門神通有淬煉肉身之功效,可令身體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堪比佛門至高武決菩提金身,而且能令修煉者力大無窮,舉手投足間便可開山
劈石。這袁齊天之能為堪與儒道佛至尊掌教並肩。這瘋子性格慵懶,不願受勞累
,他知道要想收拾貧道也得花上一番力氣,這才選擇退卻。」

  龍輝心知崑崙子的能為,其根基深厚,劍術高絕,就算不如妖后、劍聖這等
高手,也相差不遠,連他都自認不如袁齊天,可見這個邋遢瘋子也是妖后、劍聖
那個等級的強者。

  崑崙子道:「貧道受陸謀師之托在此接應兩位將軍,兩位。還是趕快回去複
命吧。」

  重返鐵壁關,龍輝、白翎羽被請到破軍兵府。

  議事堂內,陸乘煙已久候多時,在他身邊的還有昔日朔風主將鐵如山。

  白翎羽行禮道:「見過鐵將軍、陸謀師,末將不辱使命,已成功燒燬鐵烈糧
草。」

  陸乘煙頷首笑道:「很好,白宇你做的很好,糧草一斷,鐵烈勢必要速戰速
決,這樣一來我軍便佔據絕對的主動。」

  眼前之人完全是把自己當做炮灰,龍輝那會對他有什麼好臉色,正眼也不看
他,直接將血鑄刀捧到鐵如山跟前,說道:「鐵將軍,小將沒有白將軍那等本事
,只能替您取回血鑄刀。」

  鐵如山欣慰地笑道:「正所謂寶刀贈烈士,老夫年數已高,難以上陣殺敵,
此刀便贈予你吧,望你能多立戰功,剿殺敵寇,以敵之血洗滌刀鋒,不負此刀血
鑄二字!」

  畢竟龍輝使自己一手提拔的,而且又是將帥之才,鐵如山豈會吝嗇區區一柄
寶刀,順勢轉交給了龍輝。

  龍輝也不客氣,拱手拜謝道:「多謝將軍贈刀,小將一定不負將軍所托!」

  陸乘煙瞧出龍輝心中有氣,當即笑道:「這次能夠成功燒燬敵軍糧草,龍將
軍也是居功至偉啊,若無他牽制鐵烈主力,白將軍也不會這樣輕易得手。不但如
此,龍將軍還將傀山的情報寫成書冊遞交上來,為我軍提供了寶貴的信息。」

  在夜襲敵營之前,龍輝抽了個時間將傀山的所見所聞寫在紙上遞交給了陸乘
煙,當然那本記載著妖族曆史的書籍,龍輝還悄悄留著。

  龍輝冷笑道:「陸謀師這是承認在下的身份了嗎?」

  陸乘煙點頭道:「當然,龍將軍幾番奮不顧身地殺敵可見一片赤膽忠心。」

  龍輝道:「這是謀師你的說法,還是督帥的軍令?」

  陸乘煙道:「當然是督帥親自下的軍令,而且督帥已經遞了一份奏章到京師
,在奏章中已經表明了龍將軍的身份,請皇上為你洗冤昭雪。」

  多番努力總算換得一身清白,龍輝心中充斥著喜悅之情,雙眼不由一陣濕潤
,心中默念道:「爹爹,孩兒已經洗清冤屈,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我早日報得
龍家血海深仇!」

  鐵如山笑道:「好了,龍將軍你也算洗冤昭雪,而且還立下赫赫軍功,足以
光宗耀祖,皇上一定會追封龍家,夜色已晚,兩位將軍還是早些休息吧,後天記
得來得參加陳方將軍的葬禮。」

  陳方當日就是為了掩護朔風大軍撤退才壯烈犧牲的,想起此事,鐵如山神色
頓時透著幾分悲痛。

  離開破軍兵府後,龍輝回想起這些日子受得苦難,不由感慨萬千「哼!堂堂
一個大男人剛才竟當著這麼多人哭鼻子,羞也不羞!」

  白翎羽的冷眼嘲諷將龍輝的思緒喚回。

  龍輝皺眉道:「姓白的,我只是念及你方才出手相救之情才對你一再忍讓,
莫以為我真怕了你!」

  白翎羽哼道:「我已經說過剛才不是救你,只是順手撿回一件垃圾罷了。」

  多番挑釁,任龍輝脾氣再好也難免大動肝火,更何況龍輝可不是老好人。

  「小娘皮,既然如此,那便劃下道來,你想究竟想怎麼樣!」

  龍輝怒氣逼問。

  偏生白翎羽依舊一副傲然之態,冷然而視,忽然好無徵兆的一擊掃堂腿急攻
龍輝下盤,白翎羽武藝雖不如袁齊天那般恐怖,卻也是不凡,龍輝一個不小心竟
被對方掃了個四腳朝天,摔得屁股開花,還沒來得及站起來,便看到一隻靴子由
遠而近。

  啪的一聲,龍輝被踢得金星直冒,臉上一陣火辣。

  待他睜開眼睛之後,白翎羽已然遠去,只留下咯咯輕笑。

  龍輝暗嘆道:「女人還真是不能得罪。」

  他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此刻自己的模樣,臉上絕對多出一個黑漆漆的腳印。

  早上闖營破陣眼,晚上暗襲盜寶刀,數番激戰,龍輝早已疲憊不堪,擦掉臉
上污跡便回去休息。

  洗冤昭雪,龍輝睡得十分香甜,這半年來從沒睡得如此舒服,在夢中他看到
父親的笑臉,看到楚婉冰對自己嬌羞淺笑,看到崔蝶對自己噓寒問暖,看到林碧
柔朝自己狐媚嬌嗔,看到玉無痕戀戀不捨的目光,看到柳兒捧著熱茶伺候自己,
看到魏雪芯宜嗔宜喜的轎靨……忽然,龍輝頓感頭面一陣濕涼,被一股冷水澆了
機靈。

  當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見一名士兵正提著一個水桶,自己全身已然濕透,很
顯然水桶裡的水都倒在自己身上。

  士兵身後白翎羽負手而立,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龍輝一口怒火頓時直衝腦門,猛地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對著那個提水桶
的士兵便是一腳,踹得他撞到牆壁上,不住呻吟。

  白翎羽劍眉一抖,喝道:「龍輝,你好大的膽子!」

  龍輝回罵道:「姓白的,我不去惹你,你反倒過來找我麻煩,今天若不教訓
你,你還真當我是小白兔!」

  於是不由分說,一記重拳便砸向白翎羽,也不管她是男是女,毫無憐香惜玉
之意。

  白翎羽冷笑一聲:「來得正好!」

  迎著龍輝的拳頭便又是一拳,兩人的拳頭毫無花巧的撞在一起,房間內頓時
響起碰碰的爆炸聲,激揚的氣流將屋內的桌椅捲得東倒西歪,窗戶也被這股反震
力衝開。

  對拳之後,龍輝只覺得整條手臂差點就要報廢,不由暗罵道:「他媽的,你
這娘們還是不是女人,力氣大的驚人。」

  想起昨天與她比槍之時,自己能贏完全是因為揭穿她女兒身的秘密,導致她
心神不甯。

  白翎羽喝道:「沒大沒小的東西,今天本將軍就要好好教訓你,讓你知道什
麼叫做尊卑!」

  說罷又是連出三拳,每一拳皆是氣勢宏大,勁力磅礴。

  龍輝偏不信邪,翻掌提元,不甘示弱地對著白翎羽千鈞之拳連拍三掌,誰知
還是被對手的勁力打得連退三步,渾身血氣翻湧。

  「好強猛的力道,單論出招的力道恐怕淩駕在蝶姐姐之上,恐怕只有練成九
卷合一的碧柔才能穩壓她一頭了。」

  龍輝在後退之時趁機卸去對方萬鈞之力,心中不斷盤算,擬定新的對策。

  白翎羽得勢不饒人,一個箭步搶上前,拳如奔雷,直接又是一拳砸下,拳未
至,灼熱的拳風已讓龍輝感到胸口一陣憋悶,單看這一拳的威勢絲毫不在無幻施
展的真武神通拳之下。

  情急之下,龍輝招式一變,腳踏遊龍步,快疾如脫兔,刁鑽似蛟龍,一雙手
掌如同流星飛梭般拍出,避開白翎羽迅猛的拳力,只從側面消磨萬鈞拳力並攻擊
對手,這正是論武決中的「以疾破猛」。

  白翎羽拳勢頭厚實沉重,雖然力道萬鈞,但卻是直來直往,顯得應變不足,
龍輝以快打慢,恰好克制她的拳法。

  白翎羽連出數拳皆未擊中龍輝,不由氣道:「躲躲閃閃,算什麼男人,有本
事就光明正大與我一拼!」

  龍輝聽後恨得牙癢癢,暗忖道:「小娘皮,要不是老子經脈斷裂,不能全力
施為,早就剝光你的衣服了!」

  白翎羽見暫時奈何不了龍輝,便就此罷手,嘴角掛著一絲陰冷的笑意,從懷
中掏出一張卷宗,丟給了龍輝。

  龍輝接過一看,差點沒氣暈過去,這卷宗明顯是一張調函令,將他調到白翎
羽的麒麟軍,歸屬白翎羽管制,也就是說白翎羽此刻已是他的頂頭上司。

  白翎羽得意地道:「看明白了嗎?」

  龍輝猶如洩氣皮球般應了一句:「明白了。」

  正所謂不怕官只怕管,白翎羽此刻使自己的頂頭上司,龍輝只有暫時服軟。

  雖說以龍輝的實力完全不用聽從白翎羽的號令,但此刻身處鐵壁關就得遵守
此地的遊戲規則。

  身為一個軍人服從便是天職,此時鐵壁關正值多事之秋,若反抗上司只會招
來更多麻煩,而且還有可能波及的崔家,所以龍輝即便不服也得乖乖聽話。

  白翎羽顯然很滿意龍輝這幅吃癟的模樣,笑吟吟地道:「既然你現在才看到
調函令,那本將軍就不計較方才你無禮之舉。現在給你一息的時間,馬上給我穿
好盔甲到校場報導!還有以後在卯時之前就要到校場出操,不然下次潑在你臉上
的可就是糞便了!」

  到了校場後,麒麟軍各部兵馬已然整齊列隊等候。

  龍輝來到校場後,發覺自己十分顯目,因為整個隊伍中就只有他一個遲到。

  龍輝叫苦不已,這個醜可是出大了。

  他參軍的第一天便被十兵長欺負,龍輝於是就順手教訓了十兵長,第二天鐵
烈便重兵壓境,龍輝也就糊糊塗塗地隨軍出戰,並憑著個人武藝奪下軍功,一下
子又升到了校尉之職,隨後的日子裡便是與王棟等人到傀山探查情報,直到現在
龍輝還沒有真正出過操。

  白翎羽站在點將台上,高聲道:「昨日一戰,我們麒麟軍作戰英勇,不但正
面擊退了敵兵還將鐵烈的糧草燒燬,可謂是居功至偉。但正所謂驕兵必敗,我們
雖取得戰功,卻不能因此鬆懈,所以今天我們還得照常訓練。」

  忽然機鋒一轉,言語立即針對龍輝:「但是,卻有些人仗著立下幾分功勞,
持寵生嬌,出操之時姍姍來遲!」

  數千道眼光嗖嗖地集中到了自己身上,龍輝只覺得臉皮一陣發燙,尷尬幾乎
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龍輝,出列!」

  白翎羽厲喝一聲,言語間盡顯凜然軍威。

  龍輝只得依言站了出來,誰料白翎羽又喝道:「你這是什麼站姿?鬆鬆垮垮
,一點力氣也沒有,你沒吃早飯嗎?」

  龍輝氣得心中暗罵道:「廢話,我還沒睡醒就被你這臭娘們揪了過來,連水
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

  「你今日遲到,便要按照軍規處罰。」

  白翎羽冷然道,「給我跑校場三十圈,再做兩百個俯臥撐!」

  以照龍輝的功力這些處罰並不算什麼,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誰料到,白翎
羽似乎存心要他難堪似的,以一個軍姿不正的理由,罰他獨自操練了兩個時辰的
軍姿,讓他在全軍之前丟臉丟到姥姥家了,氣得龍輝差點沒當場吐血。

  「我忍!我忍……」

  校尉已經可以擁有一個獨立的房間,龍輝回到房內氣得差點沒砸桌子,但是
這些家具都是統一管理,一旦損壞多多少少都會惹上一些小麻煩,龍輝唯有不斷
地默念忍字訣,強行壓下心中怒火。

  龍輝囔囔自語道:「小娘皮,我就不信都不過你,你是我上司又如何,我不
報此仇誓不為人!」

  龍輝知曉自己乃玄天真龍轉世後,骨子裡已然多了一股傲氣,無論是在盤龍
聖脈,還是在崔蝶這等奇女子面前,龍輝永遠都是處於絕對的主宰,即便是來到
邊塞,龍輝憑著過人武藝搶下了不少軍功,周圍的人誰敢對他不敬。

  可是這個白翎羽不單只是跟自己過不去,還當眾叫自己出醜,龍輝越想越氣
,恨不得現在就一刀劈死這小娘們。

  忽然,被怒氣沖昏的頭腦猛地閃過一絲靈感,龍輝不由拍手大笑道:「我真
是笨,怎麼沒想到這招呢!」

  龍輝腦海裡泛起一個報複的方法——白翎羽身為女子卻要女扮男裝,顯然是
不願意暴露身份,這也給了龍輝一個很好的機會。

  「小娘皮,今晚本少爺就到你房間去,偷你幾個肚兜,拿著這些東西我看你
還敢不敢再跟我作對!」

  龍輝得意思索道,既然白翎羽千方百計地掩飾自己的身份,那自己便以此做
文章,偷她一兩件肚兜褻褲,以此要挾,就不信她還敢囂張。

  這個計劃猥瑣下作之極,龍輝此刻氣血上腦也顧得什麼了,在動手之前,龍
輝招來王棟,寫了一個藥方讓他替自己準備幾味藥材,叮囑他千萬保密。

  多番出生入死,王棟已經對龍輝心悅誠服,拿過藥方也不多問便去抓藥。

  不一會兒,王棟就把藥材準備妥當,龍輝便著手調製迷藥。

  這劑迷藥名為「醉仙散」,乃龑武天書所記載的一劑藥材,無色無味,只要
聞到一點點就會被迷倒,龍輝準備這副迷藥便是為了應付突發情況。

  若自己在盜竊的時候被白翎羽撞到,這「醉仙散」

  正好發揮作用,龍輝可不想再跟這個男人婆再打一場。

  等一切忙完後,已是入夜時分。

  白翎羽的住宅在龍輝的房間的南面,大概有五百步的距離,龍輝躡手躡腳地
走去,心裡盤算著該如何盜取對方衣物:「最好是等她洗澡的時候我再動手,不
但可以順利得手,還可以過一把眼福,真是一箭雙鵰,一石二鳥!也省了這包迷
藥!」

  就在離白翎羽房間還有三百步時,迎面走來一個小卒,嚇得心虛的龍輝差點
沒放棄計劃。

  龍輝故作鎮靜地道:「你是哪個營的?」

  小卒低頭道:「回稟龍將軍,小人乃第三軍營嫡屬於徐晉將軍。剛才奉徐將
軍之名,來詢問一下蕭將軍關於明日陳將軍葬禮的一些事宜。」

  北疆邊軍內共有二十五個軍營,每個軍營大約有一萬人,共合二十五萬,由
二十五個萬兵長統帥。

  陳方也是萬兵長之一,原先統帥的第十軍營在掩護朔風軍民撤退時已近全滅
,他的葬禮非同小可,這些萬兵長相互交換一些意見也是正常的。

  白翎羽的麒麟軍嫡屬第五軍營,其頂頭上司就是一個姓蕭的將軍。

  那個小卒與她似乎關係不大,剛才龍輝還誤以為這小卒是她手下的人,差點
沒嚇出一身冷汗。

  「媽的,不就是偷幾件衣服嗎,而且就算這小子是白翎羽的手下,他難道還
能猜出我的用意,我何時變得這麼膽小了!」

  龍輝暗自嘲諷自己道,「這種事我三年前就幹過了。」

  三年前,龍輝曾經偷過家裡一個丫鬟的肚兜,後來被老爹知道差點沒被打個
半死。

  小卒低頭道:「龍將軍,若沒什麼事,小人就先行告退了。」

  龍輝點了點頭,示意他趕緊離開,以免影響自己的大計。

  就在小卒走過自己身邊那一刻,龍輝忽然感到有些不妥,雖說自己也打出了
一些名頭,但也不可能這二十幾萬大軍人人都認得自己,而且第三軍營一直駐紮
在鐵壁關,自己也是昨天才來到鐵壁關,這個小卒怎麼可能一眼認出自己?有問
題!龍輝立即喝道:「站住!」

  小卒身體微微一顫,回頭堆笑道:「龍將軍,您還有什麼事嗎?」

  龍輝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卒道:「回稟將軍,小人名叫張毅。」

  龍輝眼光忽然變得十分淩厲,猶如兩把尖刀般射向那名小卒,寒聲問道:「
我為何認得我!」

  小卒態度謙卑地道:「將軍威名早已傳遍全軍,小人一直都仰慕將軍神勇。」

  龍輝似乎十分受用地哈哈一笑:「小子,有前途,我記得你了!你回去吧。」

  說罷便轉身離去,那小卒聞言便也離去。

  在暗處,龍輝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那遠去的小卒,因為他已經發現了此人有
很大的問題,剛才他故意將真氣聚集於雙眼,目光變得十分淩厲霸道,普通的士
兵被他目光一掃早就兩腿發軟了,而這個小卒絲毫沒有慌亂,反而十分冷靜,看
似毫無問題,反倒露出馬腳。

  龍輝決定在躲在暗處監視,看看這小卒究竟是什麼來頭。

  鐵壁關倚山而建,不但是一座雄關,也是一座宏大的山城,其規模遠在朔風
鎮之上,可謂是北疆第一大城。

  裡邊住著許多百姓,而且這些百姓很多都是驍勇彪悍之輩,隨時都可以征招
入伍。

  你們小卒並沒有回到軍營,而是專挑偏僻的小路走,龍輝暗中跟隨,這小子
也算警惕,在街上兜了半天的圈子,在確定沒人跟蹤後才走向目的地。

  小卒走到一家麵館前,先是兩長一短地叩門三下,再以五短一長的頻率叩門
六下,門的後面傳來一陣低聲細語:「客官小店已經打烊了,明天再來吧。」

  小卒道:「老闆,你就再做一個生意吧,我肚子餓得打緊,想吃碗餛飩麵。」

  門緩緩打開了,一名老頭走出來道:「客官想吃什麼樣的餛飩麵?」

  小卒道:「肉餡要三分豬肉,三分牛肉,三分魚肉還有一分青蔥,面要玉京
三春掛絲面,湯水要東海四方水。」

  老頭嘆道:「這個餛飩麵不好做啊。」

  小卒道:「我餓得很,還望老闆成全。」

  老頭點了點頭,讓開半個門放小卒進入,隨後有將大門關上。

  麵店之內,老頭帶著小卒走進一間小屋子,小卒朝著屋內端坐之人施禮道:
「聖女大人,屬下已將鐵壁關恆軍的兵力分佈探知。」

  一把悅耳好聽的聲音響起:「雪妮你做得很好,這次若能取下鐵壁關你當記
首功。」

  小卒聲線忽然也變得嬌柔嫵媚:「這都是聖女教導有方,屬下不敢居功。」

  一名紫衣佳人端坐在屋內,身段婀娜,面紗掩面,竟是久違的昊天教聖女。

  只聽昊天聖女輕聲道:「你這易容術倒學得似模似樣,千面郎君還真捨得教
給你。」

  小卒伸手在臉上一抹,揭下人皮面具,露出嬌俏容顔,正是桃花煞令之一的
雪妮。

  雪妮嬌笑道:「聖女有所不知,那千面郎君看似恃才傲物,但只要給他點甜
頭,保管他連祖宗十八代都要供出來。」

  昊天聖女笑道:「你前些日子跟千面郎君走得是挺近的,想必他也喂飽你這
騷蹄子了吧。」

  雪妮幽怨地嘆道:「聖女莫要再提此人,這小子看似一表人才,實則卻是繡
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昊天聖女道:「也對,這種男子靠不住,利用完便盡快甩掉,莫要與其糾纏。」

  雪妮道:「這次雲蹤護法出使傀山,那蠢材也屁顛屁顛地跟過去,這不知道
傀山那個窮鄉僻壤有什麼值得一去的。」

  昊天聖女道:「這你就不懂了,狐族有一門秘術,不需要人皮面具便可隨意
地改變容貌形態,千面郎君除了好女色外,對易容改裝有說不出的痴迷,想必他
就是想從狐族高手中學到一招半式吧。」

  雪妮略帶不屑地道:「就他那熊樣,狐族肯教他才怪呢!」

  昊天聖女搖頭道:「狐族女子生性淫浪,專愛勾引男人,那小白臉也算生得
一副好皮囊,說不定可以勾搭上幾個狐女,學到幾招。」

  雪妮又說道:「聖女大人,屬下方才遇上了龍家那個小子。」

  聖女美目倏然一寒,沉聲道:「那有沒有被他發現什麼?」

  雪妮道:「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有點懷疑,但張毅這個人確實是真實存在的,
而且我也沒露出什麼破綻,他問了幾句話後就不再理會我了。」

  昊天聖女道:「這小子大難不死,還練成啦一身好功夫,聽說他大鬧傀山之
時,就連妖后也曾一度拿他不住。昨天他不但破去噬魂副陣眼,還火燒鐵烈糧草
,出盡風頭,最重要的是他還深知我教不少機密,你遇上他千萬得小心。」

  雪妮道:「聖女請放心,我方才見到他的時候發現他正鬼鬼祟祟地朝白宇房
間走去,今天在校場的時候白宇不斷地針對他,還故意落他面子,我看他此番動
作十有八九是要報複白宇。」

  昊天聖女道:「白宇身為軍神門生,可謂是驚采絕豔,此刻忽然冒出一個同
樣優秀的年輕人,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白宇那還會讓這小子在軍中過得舒服,
看來恆軍之內免不了一番明爭暗鬥了!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那小子被妖
後打傷,實力有限,你找個機會瞭解他的小命,也好除去一個心腹大患。」

  雪妮應了一聲遵命後,又說道:「聖女,屬下不能離開軍營太久,這便回去
吧。」

  昊天聖女道:「也罷,你早些回去,免得惹人生疑。不過軍營那個地方伙食
差得很,你在裡邊這麼多天也吃了不少苦,既然來了我這便喝杯蜜茶再回去。」

  雪妮拱手還禮道:「屬下多謝聖女恩賜。」

  昊天聖女道:「這段日子你替我也做了不少事,區區一杯蜜茶不算什麼,等
回到總壇自然還有其他賞賜。」

  說罷便召來那名老頭,吩咐他去準備兩杯蜜茶。

  過了半響,老頭端來兩杯蜜茶,將其放在桌案上。

  昊天聖女擺了擺手道:「六子,你可以退下了。」

  那名叫六子的老頭恭敬地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

  昊天聖女隨手拿起一杯蜜茶,並示意雪妮也一起喝。

  雪妮端起茶杯,輕輕努了一口,不由嘆道:「這蜜茶甜而不膩,淡淡茶香中
卻帶著幾絲甜味,著實是上品。」

  昊天聖女喝了一口蜜茶後也笑道:「這六子一直扮演大廚,手藝當然不錯!」

  昊天聖女忽然臉色一變,猛地將茶杯丟到地面,只聽崩地一聲,茶杯碎成無
數瓷片。

  雪妮一臉茫然地看著主子,心裡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了什麼錯,
惹得聖女大發雷霆地摔杯子。

  雪妮好不容易裝起膽子問道:「聖女,是不是屬下做了什麼錯事……」

  只見昊天聖女對她的言語充耳不聞,一臉凝重,衣裳正無風而動,顯然正在
運氣提元,催動真氣。

  「完了,這趟死定了」

  雪妮一顆心都沉到谷底,「聖女定是要親手處決我……」

  雪妮跟隨昊天聖女多年,心知這個主子喜怒無常,出手格殺下屬也是常有的
事,如今看到主子正在凝聚元功,自知此番事態嚴重,只有想法子平複主子怒氣
,這樣還有一線生機。

  「聖女,雪妮該死,請你寬恕!」

  雪妮正想跪下求饒,誰知雙膝一軟,渾身力氣全無,猛地一下子跌倒在地。

  昊天聖女雪白的額頭上正不斷地滲出冷汗,寒聲道:「究竟是何方鼠輩,膽
敢下毒暗算本聖女!」

  「聖女大人,許久不見,不知道我這醉仙散滋味如何?」

  只見屋外緩緩走入一人,老態龍鍾,正是那名叫做六子的老者。

  昊天聖女目光如劍,冷哼道:「六子,你好大的膽子,你想造反不成!」

  六子嘿嘿一笑道:「不錯,我就是想要造反!」

  明顯不是六子的聲音,昊天聖女只覺得有些耳熟,但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反觀雪妮已然嚇得俏臉煞白,魂不附體,因為這個聲音她在不久前就聽過了!
只見六子身體泛起一團如同波浪漣漪的異光——現出真身!

  吃了這麼久的素菜,下一章該有點肉了,但下一章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更新,
我要好好構思肉戲

  六道驚魂致歉!

***********************************
  多謝以前我都是在龍壇發書,龍魂俠影一直都是在武俠區,之後又被轉到連
載區,後來核計劃版主給我在sis原創區發帖的機會,多謝核計劃
***********************************

  以後章節 2011-12-29 開始作者在第一會所更新。
2013-4-12 23: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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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狂暴肆虐》
六道驚魂於2011-12-29首發龍壇、sis
(元旦大派送,三章連更,肉戲連連,其中口味甚重,不喜勿入)
   
    六子形象消去,赫然現出真實面目。

  龍輝笑道:「聖女方才說到狐族的秘術,不知道是不是這門萬變幻元術?」

  原來龍輝一直跟在雪妮身後,趁眾人不注意潛入屋內,等到六子去準備蜜茶
的時候便藉機出手,將其擊暈並已萬變幻元術暫時化成六子的模樣,更在茶中放
入醉仙散。

  所幸昊天聖女並沒有注意到這冒牌貨,只顧著與雪妮說話,否則以龍輝現在
的功體根本不可能瞞不過昊天聖女。

  龍輝故意點出自己此秘術的來源,暗中埋下一個離間的種子,說不定日後能
夠挑起妖魔雙方的矛盾。

  只聞嬌叱一聲,昊天聖女玉掌一拍椅子扶手,婀娜嬌軀化作一道紫光撲向龍
輝。

  龍輝不由驚歎道:「不愧是昊天教聖女,中了醉仙散還有反撲之力。」

  說話間腳步虛踏,瞬息變幻身法,避開昊天聖女盛怒一掌。

  昊天聖女知曉醉仙散藥性難以抑制,一掌劈空後更是心急如焚,所幸不再壓
制醉仙散,將一身元功盡數用在龍輝身上,霎時間屋內五彩霞光遍佈,將牆壁映
照得五光十色,美輪美奐,但卻是美中藏殺,勢要在毒發之前拿下龍輝。

  本來兩人的打鬥應該會發出極大的聲響,但昊天聖女為了更好的隱藏行蹤,
在屋子內佈滿了隔音材料,任由這裡打翻了天,外邊也不會聽到任何動靜。

  五彩霞光威力不凡,昊天聖女的掌氣已將四面牆壁打得坑坑窪窪,但就是碰
不到龍輝,昊天聖女只覺體內真氣已有潰散之勢,暗叫不妙,決定不再與龍輝糾
纏,立即脫身。

  一念及此,昊天聖女玉掌化出無盡霞光,端的是美得讓人應接不暇,但掌風
卻是奪人心魄。

  龍輝冷笑一聲:「想走?難啊!」

  順手抽出血鑄刀,只見一抹血紅刀光劃破層層霞光,直撲昊天聖女。

  刀鋒勢走剛烈,兵刃雖未至,煞風已然割肉生疼,將昊天聖女嬌軀牢牢鎖住
,除了硬拚一途再無其他選擇。

  「欺人太甚!」

  昊天聖女美目射出凜冽殺光,身一沉,掌一翻,一股霞光異力衝霄而起,迎
上血鑄刀,觀其架勢似乎想與龍輝拚個兩敗俱傷。

  龍輝冷然而視,急轉刀鋒,化刀之霸殺為劍之靈動,並蘊含「以疾破猛」

  之要術,以血鑄刀為中心的三尺之內氣流快速轉動,五彩霞光受到引導洩入
虛空,不近龍輝十步方圓。

  化招之後,卻見血鑄刀式再變,化作蛟龍之態,五彩霞光盡遭惡龍吞噬。

  聖女一驚,刀鋒已臨,與此同時醉仙散之毒流入四肢百骸,頓時氣空力盡,
倒在地上。

  昊天聖女不甘地罵道:「無恥之徒,使毒暗算算什麼英雄!」

  龍輝冷笑道:「我家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你們卻能滅我滿門,輪
到無恥誰能及得上你們昊天教!」

  昊天聖女閉上美目,冷然道:「既然落到你手上,我也無話可說,要殺要剮
悉聽尊便。」

  看著她那副凌然赴死的姿態,龍輝更覺憤怒,掄起手掌便狠狠抽了她兩計耳
光,罵道:「妖女,落到我手中,我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打耳光的時候已經將其面紗掛掉,昊天聖女其本來面目已然出現在眼前,饒
是龍輝與她仇深似海,也不免生出幾分驚艷的感覺。

  眼前轎靨生得是兩腮蘊紅,宛如秋桃,雙眉彎彎,恰似新月;眼神如三秋潭
水,清亮之餘,又透著幾分寒意。

  龍輝的幾個女人中若用鮮花來比喻的話,那秦素雅是淡雅的水仙,崔蝶是盛
開的牡丹,林碧柔則是艷麗的玫瑰,柳兒便是嬌柔的蘭花,而這個昊天聖女卻是
一朵帶著墮落和罪惡的罌粟,看似美艷無比,實則暗藏洶湧危機,雖知道她危險
之極,卻有種能讓人義無反顧的魔力,那張白嫩的臉頰上雖多了紅腫的掌印,卻
無損其麗色,反倒增添數分淒艷。

  龍輝猛地一咬舌尖,強行定下心神,卻聽見昊天聖女以冷淡的聲音說道:「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小屁孩毛還沒長全也想學大人放狠話,可笑!」

  龍輝嘿嘿笑道:「臭女人,你怎麼知道我毛還沒長全,要不要看一看!」

  明明是仇深似海,言語中卻帶著玩世不恭之態,饒昊天聖女狡詐如狐,也不
難以把握龍輝的心意:「這臭小子的言語一時是怒火如焚,一會卻又輕佻浮誇,
叫我實在難以摸透他的意圖。」

  昊天聖女雖處於絕對的劣勢,但依舊冷靜,試圖激怒龍輝,使其露出破綻,
也便自己能夠把握住龍輝的心性,好為反敗為勝埋下契機。

  龍輝懶得去揣摩這女人的心機,反正此刻自己佔據絕對的優勢,便以不變應
萬變,任她怎麼巧舌如簧,始終堅守心智。

  龍輝用手指挑起昊天聖女那粉嫩的下巴,輕佻地笑道:「小娘子生得倒是挺
俊俏的,既然落在大爺手裡,那我可不能暴殄天物。」

  昊天聖女心念急轉,已然擬定計策:「果然是小孩子,見到漂亮女人就失了
魂。」

  於是暗中向雪妮使了個眼神,雪妮心領神會,立即媚聲道:「龍公子,奴家
自知罪孽深重,為求公子寬恕,雪妮單憑公子處置。」

  其聲音嬌柔入骨,帶著幾分魅惑,而且那飽滿的胸脯隨著說話不住地起伏,
使人難免想入非非。

  「好,那本少爺就好好炮製你們主僕二人!」

  龍輝嘿嘿一笑,一把便將昊天聖女攔腰抱起,雖隔著幾層衣服,卻還能依稀
地感受到這妖女豐腴的胴體和嬌嫩的肌膚,如此誘惑使得男兒心扉不由暗動。

  昊天聖女雖真氣消散,氣力全失,耳力仍在。

  龍輝的心跳一加速便已瞭然在胸,思忖道:「你這小子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
君子,待會就要你知道什麼事色字頭上一把刀!」

  龍輝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雖然重情但骨子始終都是風流好色,抱著懷中
那具婀娜豐腴的嬌軀,內心一片躁動,從軍多日未嘗肉味,如今嬌娘在懷,怎能
不讓自己心動,心想:「用這兩個妖女來開開葷也不錯,不知道她們跟月靈夫人
那個騷狐狸比起來味道如何。」

  雪妮嬌軀橫臥在地,媚聲道:「龍公子,上回在綠柳樓奴家無緣接受公子雨
露,今天再見還請公子成全奴家。」

  龍輝手抱昊天聖女,聞著她身上濃郁的香氣,耳邊卻響著雪妮柔媚的嬌聲,
心窩就像有無數只螞蟻爬動。

  龍輝將昊天聖女放在雪妮身邊,兩具嬌軀並排躺在一起,更添誘惑媚姿。

  雪妮又說道:「公子,聖女若是山珍海味,奴家最多也只是一碟鹹菜,但公
子在享用山珍海味前不如先吃點鹹菜開開胃。」

  龍輝聞言哈哈一笑:「好個開胃鹹菜,那我就卻之不恭!」

  說罷將手掌從領口探入,在雪妮那飽滿的胸脯上捏了一把,只覺得滿手軟滑
肥膩,妙不可言。

  雪妮嬌吟道:「公子捏人家的感覺好奇怪啊,酥麻酥麻的,在捏人家一次好
嗎?」

  雪妮言語間儘是魅惑挑逗,聽得龍輝熱血沸騰,胯下龍根幾欲勃發,於是呵
呵一笑,便伸手解開雪妮的衣裳。

  雪妮外披軟甲,龍輝將軟甲解下,露出裡邊的恆軍軍服,這軍服較為修身,
將雪妮纖細的腰肢和修長的大腿勾勒得淋漓盡致,胸脯一片扁平,想必是為了掩
飾女性身份裹了幾層束胸的緣故。

  龍輝再接再厲,將軍服的腰帶解下,掀開衣裳,雪妮胸口果真裹著厚厚的白
色束胸,那對豐腴的玉乳被牢牢地束縛住,但又不甘就此蟄伏,每時每刻都在掙
扎,試圖掙脫束縛,素白棉布之間隱隱可見奶脯之狀,兩道圓弧由外到內不斷收
攏,在正中間形成一道深溝。

  龍輝腦海忽然浮現出昨日的那一幕,白翎羽被他挑破衣襟後也是這般光景,
但似乎在形狀和份量上都遠在雪妮之上,只是不知道白翎羽那隱藏在軍服之下的
胴體有是何等春色。

  想起白翎羽,龍輝腦海中不禁湧起幾分怒氣,眼前身著軍服的雪妮已然成了
白翎羽的替身,猛地抓住裹胸棉布,朝兩邊一分,只聽撕拉一聲,素白的棉布化
作片片碎料,在半空緩緩飄落。

  那雙被壓抑許久的玉乳此刻脫困而出,以陣陣耀眼的雪白乳浪來宣洩多日來
的抑鬱。

  雪妮嚶嚀一聲:「公子好壞哦,這般粗暴!」

  她轎靨鮮紅如火,眼中浮出幾分期待之意。

  龍輝伸出五指狠狠地在雪乳上抓了一把,留下五道鮮紅的抓痕,疼得雪妮眼
淚差點就冒出來。

  「你這賤人,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龍輝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雪妮的胴體,但想起自己的一切慘劇都是從這具身體
開始的,龍輝就氣得不打一處來。

  當日若不是這騷貨勾引自己,他就不會陷入地牢,千面郎君就沒機會冒充自
己混入龍家,自己的親人也不會遭到屠戮。

  想到這一切的一切,龍輝心中頓時冒起一團邪火,一把扯下雪妮的褲子,立
即露出兩條玉色的美腿,兩腿之間便是豐美的水草之地。

  雪白的胴體,挺翹的雙峰,纖細平坦的小腹,圓潤的玉臀,艷紅的寶蛤以及
修長的美腿,本該是一副極盡誘惑的春光圖,但卻讓龍輝火冒三丈,除了慾火之
外,還有更多的是怒火。

  「賤人!」

  龍輝在雪妮臉上猛地連扇數計耳光,打得她是金星四冒,幾乎暈過去。

  雪妮氣得心裡暗罵道:「小狗,等毒性過去了,姑奶奶一定要將你煎皮拆骨
!」

  心中雖是憤怒,但雪妮為求麻痺龍輝,強行壓住心中怒火,裝出一副楚楚可
憐的模樣。

  「好……好疼……公子,奴家知錯了,請公子恕罪……」

  雪妮杏目含淚,委屈地說道。

  龍輝臉上表情竟是猙獰無比,對著雪妮的雙乳不斷地扇打揉捏,兩坨乳球被
打得不住顛動。

  「公子饒命……奴家知錯了……」

  雪妮無助地悲聲求饒。

  「媽的還裝,你他媽的就是個被別人玩爛的騷貨,淫婦,賤人……!」

  龍輝心中的陰暗、暴戾、怒火……在這一刻完全爆發,絲毫不顧雪妮的哀嚎
,掄起雙手,一左一右,一上一下的用力扇著雪妮的兩隻雪白奶脯,打得一對奶
子都甩了起來。

  「啊…唔唔…好痛!啊…啊…哦…奴家知錯了,公子饒命啊……」

  雪妮渾身無力,只能緊閉著眼睛低頭吟叫,胸口的兩團圓球讓龍輝打得四處
翻滾。

  一旁的昊天聖女看得心中一陣發毛,心想龍輝會不會也這樣對待自己,最好
龍輝在雪妮身上將怒氣發完,千萬不要遷怒到自己。

  女人嬌弱地哀求聲,手掌與奶肉撞擊聲,男人復仇的怒吼,在這隔音的屋子
內不斷迴盪,交織出一曲暴虐的哀歌!一口氣打了上百下,龍輝才停下喘口氣,
看著雪妮那通紅腫大的雙乳,以及那怯怯生生的水眸,心中怒焰也消減了幾分。

  乳房被打得顫顫巍巍的,奶子上一片紅痕出現,雪妮眼中含露,只覺得胸前
火熱,又麻又辣。

  龍輝擦了擦雪妮眼角的淚珠,聲音異常溫柔地問道:「疼嗎?」

  雪妮沒料到他竟忽然間變得如此溫柔,下意識地點頭道:「疼,火辣辣的…
…」

  龍輝臉色倏然又是一變,一把將她揪起,狠狠地抓住她柔嫩的脖子,高聲道
:「你們在殺我親人的時候,可曾想過他們也會疼的!」

  越說越激動,手中狠狠地加力,掐得雪妮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一雙美目瞪得
渾圓,幾乎快要突出眼眶死得。

  就在雪妮意識幾欲消散之時,龍輝忽然一鬆手,新鮮的口氣立即流入雪妮肺
腑之中,將她又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龍輝不等雪妮緩過勁來,一手抓上那紅腫的玉乳。

  另一隻手則從她背後伸到下面,直接貼上了圓滾的翹臀,手中滑膩渾圓的臀
肉讓龍輝不由一美,立即掰開一瓣臀肉,手指在雪妮股縫裡摸索,不斷地擦過那
敏感的小菊花。

  死過翻生的雪妮的身軀竟變得更加不堪刺激,菊門受到侵犯,惹得她一身媚
肉不斷顫抖,蜜穴已然冒出溫濕的氣息。

  龍輝暗罵一聲道騷貨,猛地將雪妮掀翻在地,令其跪趴在地上,強迫她撅起
豐隆的肥臀,感覺冰涼粗糙的地面擠扁乳肉,讓那雪妮火辣的感覺稍減。

  看著這眼前的美人,龍輝解開腰帶,將已是殺氣騰騰的肉棒對準美人股溝刺
去。

  昊天聖女見狀不由暗喜道:「臭小子,你完了,待會雪妮定把你吸成一具干
屍!」

  她剛才向打得眼色便是讓雪妮色誘龍輝,騙他入甕,以雪妮的媚功吸納龍輝
的精元,以求反敗為勝。

  雪妮只覺得下身被一根火熱的肉棒貫穿,灼熱的氣息彷彿化作熊熊烈火,細
嫩的蜜穴被燒得又酥又麻,美得直透胸腔,方纔所受的虐待跟這一刻的銷魂比起
來已經不算什麼了、「這小子竟能讓妾身如此舒服,顯然體內蘊含著無比精純的
純陽精元,若能吸取定可令我修為打進。」

  雪妮芳心深處美得幾乎快要滴出蜜來,於是施展其魅惑之功,扭動腰臀,蠕
動腔道的媚肉,不斷地吮吸和壓迫龍輝的肉棒,勢要搾出精來。

  龍輝的不老童子決就連月靈夫人也奈何不了,區區一個桃花煞令又豈能撼大
樹,龍輝見她使出媚術,不由暗自冷笑,胯下龍槍抽送愈發激烈,將四周壓迫而
來媚肉撐開,欲取美人中宮。

  龜頭強行突圍,直接抵住一物,軟軟滑滑,似骨非骨,似肉非肉之物,龍輝
心中暗喜,此處正是雪妮的花心,只要集中火力攻擊此處,便可破去陰關,洩其
媚功。

  修煉媚功的女子的花心比起一般人更是銷魂,濕滑柔嫩,還能咬住龜頭,普
通男人的肉棒一旦觸及此物,立即一瀉千里,可謂是最強的武器。

  龍輝練成不老童子決,陽氣精純,根基牢固,雪妮的花心嫩肉也只是為他添
加幾分舒暢而已。

  龍輝槍勢越發犀利,整根肉棒不斷地在雪妮腔道內抽送,雪妮下身花汁越發
豐富,在汁液的浸潤,花房的通道如膏如脂,肉棒就彷彿在一團油脂裡穿梭,那
種溫軟酥滑的包夾感讓他的身子都舒爽無比,將抑鬱許久的慾火盡數發洩。

  雪妮在這陣疾風暴雨般的攻伐中,螓首亂搖,一顆心彷彿都要跳出來了,這
種滋味讓她苦不堪言,卻又貪戀至極。

  倏然,雪妮只覺得花心一麻,不由暗叫不妙,尚未來得討饒,一股洩意湧遍
全身。

  龍輝只覺得雪妮深宮之處,那朵花心變得極度黏滑軟膩,龜首頓時一麻,而
緊接著就是一燙,一股滾熱濕液當頭澆下,裹在四周的嫩肉急劇收縮,幾欲將杵
身夾斷。

  雪妮一雙眸子清明不再,只是失神的瞪著,兩片嬌艷的紅唇張張合合,既像
是要呼喊,要嘶叫,又像在大肆喘氣,努力呼吸……昊天聖女臉色不禁一黯,心
叫不妙,雪妮這個樣子明顯是陰關打開,真元流瀉的表現。

  龍輝只覺得馬眼之處湧入一絲涼意,不由暗喜,這正是藏在雪妮陰關之內的
精華,立即以不老童子決的純陽真元為根本,施展陰陽篇內的陰陽交融之法,吸
納這股陰華之氣。

  陰陽交匯,龍輝只覺得通體舒爽,斷裂的經脈已有了開始修復的跡象,但這
種感覺只是一晃而過,龍輝暗叫可惜:「這妖女已非處子之身,陰元不純,難以
形成有效的陰陽循環,否則我的功體最少也能恢復三成。」

  陰關被破,雪妮無力地趴在地上喘氣,所幸她並不是以媚功作為根基,不然
的話早就一命嗚呼了,但也虧損了大半的元氣,修為劇降。

  發洩了一番後,龍輝心中的邪火已然熄滅的大半,冷靜下來思索:「處子之
身,而且還要有一定修為的處子,才能形成陰陽循環,修補經脈,究竟去哪裡找
這麼個女子呢?」

  就在深思之際,龍輝聽到身邊響起陣陣粗重的喘息聲,轉頭一看,便見昊天
聖女一雙美目帶著淡淡的水波,兩頰暈紅,媚態撩人。

  昊天聖女雖是處子之身,但也曾與昊天神子滄子明多番親熱,對於情慾之事
並不陌生,方才眼見龍輝那番激戰,心中竟泛起幾分漣漪。

  龍輝哈哈一笑:「我怎麼忘了還有你這騷貨!聽鬼幽說過,聖女大人沒練成
五彩霞光之前是要保持處子之身,看來這次是便宜我了!」

  昊天聖女聞言不禁花容失色,她原本以為憑借雪妮的媚功便能制服龍輝,誰
料到雪妮被龍輝破去陰關,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把自己陷進去。

  昊天聖女寒聲說道:「你想做什麼!你要是敢動我一根頭髮,昊天教是不會
放過你的!」

  龍輝冷笑道:「聖女大人啊,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還把昊天教的名頭搬出
來,我這擺明了要跟你們這個什麼狗屎教作對,這種威脅還是省下吧。不如,你
好好想想待會該怎麼個叫救命吧!」

  「無恥!」

  昊天聖女兩眼都快噴出火來,恨不得把龍輝一口吞掉。

  龍輝笑呵呵地道:「剛才我抱著你的時候也沒見你反應如此之大,你剛剛是
不是以為勝算在亡,所以故意讓我討些便宜,然後等我被那騷貨吸乾元精後再收
拾我?」

  昊天聖女被龍輝說中痛處,內心不由生出一股無力感,似乎從雪妮身份暴露
開始,自己就落入這小子的算計,本以為能利用男人好色的特性反敗為勝,卻何
曾想到龍輝竟然是此道高手。

  昊天聖女閉上雙眼,沉聲道:「殺了我吧!」

  龍輝伸手在她那粉嫩的桃腮上捏了一把,笑道:「殺了你?我可捨不得。」

  昊天聖女心恨得幾欲吐血,她已然明白再多費唇舌只是徒惹這個傢伙的笑話
,努力平靜下來,只想盡快凝聚真氣,即便不能脫身也可在關鍵時刻自斷心脈。

  可總一股異味不住地湧進鼻孔,令她心浮氣躁,無論如何都靜不下心。

  這股味道太熟悉了,昔日自己與滄子明親熱的時候也散發出這種味道,這是
女子下體的春水獨特的騷味,而這股味道的來源便是龍輝胯下肉棒,上邊淫跡斑
斑,沾滿了雪妮的春水。

  視覺與嗅覺的衝擊,更讓昊天聖女心亂如麻,肌膚隱隱開始燥熱。

  當日也師兄親熱的時候,有種讓她渾身酥軟、面紅心跳的感覺,此番竟又爬
了上來,身體深處彷彿有無數只蟲蟻在爬行一般,既麻且癢,漸漸地,這股麻癢
之感似是匯成了一道熱流,從身體的四肢百骸向幾處敏感處流去。

  「不可能,我怎麼會在此刻有這種感覺!」

  昊天聖女內心不住責問自己。

  龍輝見狀不由嘲笑道:「聖女大人你這幅嬌羞的摸樣,這算是欲迎還拒嗎?
鬼幽當初跟我說聖女娘娘看似冷傲,實則是媚骨天生,內心騷浪得很啊!」

  昊天聖女聞言又羞又急,感覺到自己的耳根處一片熾熱,雖然她自己看不見
,但相信那裡已經是殷紅似血了,氣惱羞愧之下,更將雙眼緊閉。

  倏然,胸口只覺募地一熱,這感覺一點都不陌生,是玉乳被人撫摸的感覺。

  昊天聖女心如鹿撞,心中又驚又怕,更不敢睜眼,似乎只要不去看便會沒那
麼害怕。

  但在黑暗中,昊天聖女覺得那隻大手正不斷地在自己左乳上來回摩挲,但始
終只是限於手心的接觸,每次都是輕輕地在胸口掠過,隔著衣服似有似無地撫摸
乳上肌膚,這般地隔靴搔癢反倒令得身體裡那股燥熱空虛更是嚴重。

  在她內心深處竟有種渴望,希望這隻大手更放肆一點,真真地握住胸口那飽
脹的玉乳,充分地揉捏愛撫。

  龍輝看著眼前美人嬌靨如火,鼻息凝重,微張的小嘴時不時噴出灼熱的香氣
,不由發出一陣得意的怪笑。

  聽在昊天聖女耳中,這笑聲十分的刺耳,驚得她睜開雙眼,瞪著龍輝說道:
「淫、淫賊……你想幹……幹什麼……」

  看到眼前美人情慾大減,龍輝暗叫一聲可惜,因為只有當女子動情之時洩出
來的陰元之氣才是最佳的,這也就是龍輝遲遲沒對昊天聖女下手的原因,畢竟像
昊天聖女這種擁有高深修為的處子甚是難得,龍輝可不想就這麼浪費。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還能幹什麼?」

  龍輝怪笑道,雖然旁邊還有個雪妮,算不上孤男寡女。

  聞言,昊天聖女那佈滿紅潮的俏臉閃現出一絲蒼白,對即將失貞的恐懼完全
壓倒了身體裡流竄不止的春情肉慾。

  龍輝見狀,不由思忖道:「這小妞心中十分害怕,想要再度動情著實困難,
需得改變策略。」

  龍輝說道:「看你這麼恐懼,我今天可以不破你身子。」

  昊天聖女內心深處雖不信龍輝所言,但看到救命稻草怎麼也得伸手一抓,於
是顫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龍輝道:「對,只要你能在一個時辰內讓我射精,我就放過你!」

  昊天聖女臉頰又搜的一下變紅了,咬著嘴唇道:「你……你無恥!」

  龍輝嘿嘿一笑道:「你可以選擇不,但代價便是失去處子之身,永世無法修
成五彩霞光。」

  昊天聖女的神情不斷變化,過了許久,長歎一口氣道:「好,我信你,但我
要雪妮一起幫我。」

  龍輝那不知她的小算盤,雪妮閱人無數,淫媚久戰,床上功夫遠在昊天聖女
之上,有她幫忙事半功倍,但自己修成不老童子決後,就連林碧柔、崔蝶、柳兒
三女齊上,動用身體的三個洞也沒能奈何自己分毫,就她們兩個人能翻出什麼花
樣。

  龍輝不由暗自冷笑,爽快地答應了,反正她們也耍不出什麼花樣,就陪她們
玩玩,順便享受一下雙美齊飛的樂趣。

  想到這裡,龍輝將兩道真氣打入二女體內,讓她們可以勉強活動,否則軟塌
塌地躺在地上,自己也沒什麼樂趣。

  二女雖生出一絲力氣,但卻十分清楚這點力氣根本不可能翻盤,唯有按龍輝
所說的去做才有一線生機。

  昊天聖女掙扎地坐了起來,說道:「雪妮,你先替我好好伺候龍公子吧。」

  雪妮四肢伏地地朝龍輝爬過來,媚聲道:「龍公子,讓奴家先為你品簫吧。


  龍輝點頭道:「也好!」

  雪妮張開朱唇,對著龍輝的肉棒吞去,香舌乖巧地在龜頭上來回舔洗,還不
時地拂過馬眼。

  龍輝坐在椅子上,一邊享受著雪妮的服務,一邊調笑道:「聖女大人莫非還
要在一旁觀看嗎?」

  說罷便朝昊天聖女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昊天聖女遲疑了一下,還是勉力走了過去,龍輝一把摟住昊天聖女纖細的腰
肢,將這具香噴噴的豐腴嬌軀拉入懷中,對著紅潤的香唇吻去。

  昊天聖女只覺得一股熱氣噴來,朱唇已然被男人叼住,隨進一根舌頭粗暴地
頂開兩片唇瓣,撬開兩排貝齒,強行探入自己口腔之內,上下來回撥弄三寸丁香


  昊天聖女先前臉上現出的一絲蒼白迅速消失,紅暈再次佈滿臉頰,檀口輕喘
,吐氣芬芳。

  若不是她那朦朧的雙眸射出恐懼憎惡的光芒,那就真與一對情到濃處時的情
侶無異了。

  被龍輝強行深吻,昊天聖女心中生出一絲惡念,只想將龍輝的舌頭咬斷,可
是龍輝的舌頭如同靈蛇般在她口內撩動,讓昊天聖女生出一絲不捨之意,漸漸地
意識模糊起來,偶爾也以香舌回應龍輝的索取……第六回《調教聖女》兩唇交纏
,暴虐間多了幾分溫柔。

  龍輝只覺昊天聖女的小嘴甚是銷魂,比起崔蝶等女多了幾分甜膩,不由大肆
品嚐那香甜的口涎,並將手掌探入其衣襟之內,深入褻衣肚兜,直接握住那兩團
滑膩豐腴的乳肉。

  雙峰遇襲,昊天聖女嬌軀猛地一震,開始不安地扭動起來,可是此她哪能掙
脫龍輝的掌握,這種掙扎也只是替男人徒增一份征服的快感罷了。

  龍輝只覺得手中玉乳泛起一層可愛的雞皮疙瘩,在掌心的那粒乳珠已然悄悄
聳立,並且還微微抖動,煞是有趣。

  龍輝鬆開昊天聖女香甜的小嘴,哈哈笑道:「聖女的吻技可真是銷魂,純熟
無比,不知是如何學到的。」

  昊天聖女聞言羞得俏臉殷紅一片,低頭不語,龍輝見狀,手指一緊在玉乳上
狠狠掐了一把,疼得昊天聖女嬌呼一聲。

  「快說!」

  龍輝神色冷峻地道,眼中凶光畢露,「你若不想像雪妮那樣被我扇,就老實
交代!」

  昊天聖女低聲道:「我以前跟師兄親熱過……」

  龍輝哈哈一笑道:「果然,如鬼幽所言,歷代聖女神子皆是一對,你已是滄
子明內定的妻子,滄釋天未來的兒媳。有趣,有趣,不知道她們兩個若知道你現
在躺在我懷中,會作何感想?」

  昊天聖女聞言,臉色頓時陣紅陣白,嬌軀一陣顫抖。

  龍輝嘿嘿一笑道:「不用怕,今晚的事情我盡可能保密,但也得看你表現了
。」

  說罷另一隻手直接摸到美人兩腿之間,按在私密寶地,惹得昊天聖女嬌軀一
陣抖動。

  隨隔著裙布,龍輝的手指還是感覺到一陣溫熱,彷彿裡邊是一個小火爐。

  「不要,不要碰那裡……」

  昊天聖女顫聲哀求道,因為龍輝的手指在她私處不斷地騷動,竟使得該處生
出一股惱人的洩意。

  龍輝已經覺得手指有些濕潤,冷笑道:「被摸了幾下就濕了,真是想不到她
還是處子。想必平時也沒被滄子明調教吧,真夠騷的!」

  龍輝毫無顧忌地盡情羞辱這女子,要不斷地打擊她內心的驕傲。

  「住……嘴!」

  昊天聖女一邊忍受著龍輝的侵擾,一邊反駁道,但她此刻已是語不成句。

  龍輝呵呵笑道:「要我住嘴也行,你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昊天聖女的姓名一直是昊天教的秘密,只有神子和教主才知道,故而龍輝有
此一問。

  「這個不能說……」

  昊天聖女掙扎地說道。

  龍輝嘿嘿一笑,手指輕輕一動,便隔著裙布尋到了寶蛤上蚌珠的位置,對著
該處狠狠一扭。

  「啊……恩!」

  昊天聖女不堪刺激地發出一聲高昂的嬌啼,兩條圓潤的大腿不住顫動,一股
濃稠的春水滲了出來,打濕了一大片裙布。

  龍輝恨聲道:「說不說!」

  說話間一手掐住蚌珠,一手捏住乳尖。

  雙管齊下,昊天聖女竟感覺到疼痛中生出五分快感。

  「別,別再捏了……好難受啊……」

  昔日滄子明也不曾這般粗暴地對待自己,昊天聖女不由哀求道。

  龍輝始終不減力度,折磨得昊天聖女幾乎快要哭出來:「我,我說了……我
叫水靈緹。」

  龍輝嘿嘿笑道:「水靈緹?好個空靈優雅的名字,可惜卻生了副歹毒的心腸
!」

  只聽衣帛碎裂聲響,紫色衣裙化成碎布,昊天聖女的外衣被盡數撕毀,只餘
絲質的肚兜和窄小的褻褲,粉腿藕臂盡顯眼前,看得龍輝不住稱讚。

  幾近半裸的水靈緹嚇得渾身嗖嗖發抖,玉乳將胸口的肚兜撐起兩道飽滿的圓
弧,又窄又短的粉紅色肚兜完全擋不住春光,兩團雪白乳肉隱約可見,尤其是根
部、側面一看暴露無遺,而兩點蓓蕾在綢衣的遮掩下顯出兩個小小的凸點,透出
一種朦朧的誘惑。

  肚兜的下擺呈倒三角形,正好遮住了下腹的萋萋芳草,兩條圓潤修長的玉腿
正不安地夾住,但卻可見下腹清晰的水跡,而且在水跡的濕潤下可見陰戶外形,
蜜縫花瓣若隱若現。

  如此美景,使得龍輝胯下肉棒更添三分堅實,激動之下腰臀開始緩緩聳動,
在雪妮的檀口中來回抽送,享受佳人貝齒香舌的洗禮。

  龍輝發出一陣大笑,笑容裡飽含譏嘲與輕蔑:「好個騷妮子,就這麼一下子
功夫就按耐不住了!」

  然後一把扯去那件肚兜,大手似猛虎下山般握住一隻椒乳,五指倏然收緊,
雪乳一下被他捏得又長又尖,尤其是乳珠,被擠得向外凸出,似是擴大了一圈。

  水靈緹還來不及呼痛,龍輝五指便已然鬆開,緊接著手掌猛力向下一按,堅
挺酥乳一下又被壓成扁平形,頂端的勃挺蓓蕾幾乎被壓陷入了肉裡。

  「嗚……哦……」

  水靈緹痛得秀眉緊皺,但迷離的雙眸除了痛苦之色,還有一種異樣的神色,
嬌吟聲也透著一股舒暢快美之意。

  一頓粗暴揉捏之後,水靈緹那雙雪乳已是青痕密佈,雖不如雪妮那般紅腫淒
慘,但也有種觸目驚心的變態美感。

  看著聖女在龍輝手上受辱,雪妮心中焦急萬分,若聖女真有個三長兩短,自
己唯有一死謝罪,就在遲疑之際,臉上忽然一疼,被龍輝狠狠扇了一掌:「騷貨
,發什麼呆!還不快繼續含。要是沒在一個時辰內幫我弄出精來,你們聖女可就
要童貞不保了!」

  雪妮頓時一驚,思忖道:「是啊,要是不能讓他洩出來,聖女就要被他破身
了,到時候神子和教主都不可能放過我的。」

  想到這裡,雪妮盡顯媚態,施展其精湛的口舌功夫,又吸又吹,連含帶舔,
將口中龍根浸洗得烏光油亮,但始終難撼精門。

  「嗯……不,不要……」

  雪妮正在專心伺候龍輝的時候,耳中忽然響起一陣羞中含媚的嬌吟,美目不
由朝上瞥去,卻見水靈緹被龍輝握住一隻圓滾滾的奶子,而雙腿緊緊夾住入侵的
另一隻手,勉力捍衛自身最後的防線。

  只是不知龍輝如何動作,惹得這聖女不住地嬌啼哀吟,胴體顫抖,數道晶瑩
的汁液順著大腿根部緩緩滴落。

  忽見龍輝手掌強行一伸,那條窄小的褻褲頓時被撕爛,在拉扯之時雪妮感到
有些有幾滴水飄在臉上,但見龍輝手中握著破碎的褻褲,嘿嘿笑道:「聖女啊,
水姑娘,想不到你人如其名,體內水分可真夠多的,才沒幾下你的小褲褲就濕了
那麼多。」

  水靈緹貝齒緊咬下唇,美目闔上,鼻息粗重,內心卻是又羞又怒,她知道自
己體質敏感多水,平日裡只要滄子明稍挑逗,汁水就像決堤江河般,怎麼也止不
住。

  「過分……」

  水靈緹此刻已再無聖女姿態,猶如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媳婦,無力地嬌嗔抗議


  「讓我給你洗把臉吧!」

  龍輝將濕漉漉的褻褲對著水靈緹的俏臉抹去,水靈緹還未來得及叫罵,臉上
便佈滿了騷香的春水。

  「你還想羞辱我到什麼地步!」

  水靈緹美目含珠,嘶聲叫罵道。

  「喲,還敢嘴硬!」

  龍輝冷笑一聲,手掌毫無徵兆地順著水靈緹光滑的脊背撫向圓肥的翹臀,隨
即伸出兩根手指,強行擠開緊湊的臀肉,一指探入濕潤的水道蜜穴,一指插入干
結的旱道菊庭。

  「住手!不要……」

  水靈緹好像被踩到尾巴的野貓般,大叫一聲,強烈地扭動身美白的肉體,試
圖脫出龍輝的掌控。

  誰料龍輝手底再添三分巧力,兩根手指分別在兩個腔道內扣動,兩根手指正
隔著一層薄皮相互摩擦著。

  強烈的刺激感使得水靈緹不堪重負,殷桃小嘴不住張合,大口地喘著粗氣,
花房內的媚肉和菊道腸腔竟同時蠕動抽搐,夾得龍輝手指難動分毫,還有幾絲痛
楚,這一陣的抽搐和蠕動僅僅持續了一會,水靈緹便覺得一股尿意湧上,小穴激
射出一股花蜜,將龍輝的手掌打濕一片。

  「混蛋,淫賊,畜生……」

  水靈緹此刻活剮了龍輝的心都有了,但高潮後她身子更加疲軟,唯有不情願
地倚在龍輝懷中,但口中卻不住謾罵道。

  話還沒說完,水靈緹就被龍輝揪著頭髮摁跪在地,髮梢連帶著頭皮,水靈緹
只覺得一陣劇痛,而堅硬的地面扎的膝蓋一陣刺痛,忽見龍輝將肉棒從雪妮口中
抽出,伸到自己面前,上邊一片濕漉光滑,顯然是雪妮口涎。

  「水聖女,你手下的嘴巴都快含累了,就由你接替一下吧。」

  龍輝笑著將肉棒抵到她唇前。

  水靈緹看著眼前的巨龍,想起它曾經在雪妮那騷貨的下體進出不已,腹腔頓
時一陣翻湧。

  雖然水靈緹也曾多次替自己的情郎品簫,但雪妮因修煉採補媚術之故,幾乎
是人盡可夫,想起有無數根肉棒在她那下體進出,水靈緹心中既厭惡有噁心,倔
強地扭過俏臉。

  龍輝見她不肯就範,怎肯輕易放過她,單手鎖住水靈緹的下巴,將她腦袋牢
牢固定著,強行要將龜頭進入她口腔。

  水靈緹緊咬牙齒,不讓她得逞,怎料唇下承漿穴突然一麻,已被龍輝用手指
按住。

  承漿穴又名天池穴,乃足陽明任脈之會,主唇緊齒關,一被點中,雙唇不由
張了開來。

  龍輝只覺得肉棒進入一個溫暖濕滑的口腔,忍不住在裡邊抽動起來,水靈緹
此刻只能無力地以舌頭對抗肉棒,但柔軟的三寸丁香又怎麼可能推得動怒張的巨
龍,充其量也只是為龍輝增添幾分快感。

  細滑的香舌看似在掙扎,但每次都不經意地抵在龜首,還有幾次掃到馬眼,
爽的龍輝不由得鬆開扣住承漿穴的手指。

  穴道解開,牙關重獲自由,水靈緹美目中猛然閃現一絲凶光,雪妮看得真切
,已然知道她想做什麼,不由暗叫不妙,但還來不及開口提醒,便看到水靈緹對
著口中肉棒狠狠咬下。

  「聖女不要!」

  雪妮驚呼道,但無奈晚了一步。

  水靈緹只覺得口中之物柔中帶剛,自己這一咬反而激起一股反震力,似乎咬
到一根鐵棍上,差點沒把牙齒崩掉。

  龍輝怒目圓瞪,一巴掌將水靈緹打得翻到在地,罵道:「賤人好大的膽子,
竟然還敢耍花樣!」

  雪妮急忙爬過去抱住龍輝大腿,哀求道:「龍公子請息怒,聖女對此男女之
事甚是陌生,尚且很好地伺候公子,請讓奴家來吧。」

  雪妮在為龍輝品簫之前也曾有咬斷其男根的念頭,可是當她將肉棒納入口中
之後,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她感覺到口中之物充斥著灼熱的氣息,其陽氣比起一般男人還要濃郁數
倍,而且氣息流轉的渾然天成,顯然是將功夫練到下陰的表現,這男根雖不一定
刀槍不入,但也不是她們此刻能夠傷到的。

  「賤人,本少爺已經修成不老童子決,真氣亦可流到下陰,就憑你也想傷我
?妄想!」

  龍輝一腳踩住水靈緹的俏臉恨聲道。

  雪妮一聽頓時慌了,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破去陰關,心中一陣發毛:「
不老童子決可鎖住一身純陽之氣,只要他願意就一天一夜也不會洩精。這趟慘了
,聖女童貞難保了。」

  龍輝將手按在水靈緹丹田處,將那道真氣抽回,令她再次失去活動的力氣,
只能軟塌塌地躺在地上。

  隨即提起軍服的腰帶,狠狠地抽打水靈緹,只聽屋內響起噼裡啪啦的響聲,
連打數十下,水靈緹那雪白的肉體上已然佈滿了血紅的鞭痕,可水靈緹從頭到尾
始終一聲不吭,咬牙強撐,朱唇也被咬破,鮮血直流,美目噴射著怒火。

  龍輝笑道:「水聖女,待會我會讓你主動替我含棒吹簫的。」

  說罷將水靈緹翻了個身,使其屁股高高撅起。

  不得不說,水靈緹的玉臀還是非常美的,兩瓣肉臀就像熟透了的蜜桃,又大
又圓,呈現出優美的弧線,而且非常的白,臀瓣只見赫然是一條狹長的幽谷,而
雪白的臀肉上掛著幾道血紅的鞭痕,又多了幾分殘虐的病態美。

  龍輝嘖嘖稱奇,水靈緹的蜜穴真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水嫩之極。

  粉紅細嫩,宛如嬰兒一般,微聳恥丘上的細紋纖毫畢現,緊閉的肉唇稚嫩仿
如凝脂,色澤鮮闊,似乎隨時都會流出春露。

  見到如此美景,龍輝也不急著炮製這仇人,伸出兩根手指按住水靈緹的那兩
片蜜唇,用力向兩邊扒開,頓時,如一條縫隙般的蜜唇被拉扯開兩指寬的距離。

  「嗚……」

  水靈緹整個嬌軀一下緊繃起來,喉嚨裡也發出了一聲悲鳴,白晢的脖頸高高
仰起,猶如一隻受傷的天鵝。

  蜜唇裡面還有兩片小蜜唇,在其上端矗立著一顆被褶皺包裹的小肉粒,腔道
內的肉芽猶珍珠般的光滑潤澤。

  鮮紅的肉壁水嫩柔膩,似乎還泛著輕霜淡霧。

  再往裡看去,果然在離蜜唇約一寸處有一層半透明如網狀的薄膜。

  「鬼幽說的果然是真的,想不到你這騷娘們還是個稚兒。」

  龍輝笑著從水靈緹髮梢中抽出一根珠花髮釵,又將釵尖慢慢刺進了尿孔。

  「嗚嗚……」

  水靈緹只覺血液倒流,直衝大腦,時間都彷彿凝固了,全身的肌肉緊繃到了
極點,一股深入骨髓的刺痛傳遍全身。

  女子的尿道柔嫩纖細,是比一根髮絲也粗不了多少。

  金釵的釵身卻如一根筷子般粗細,當堅硬冰涼的金釵刮過極嫩的尿道所帶來
脹痛,讓水靈緹恨不能立刻死去,然而這種脹痛絕非致命,甚至不流一絲血跡,
痛感卻能清楚地反饋到她的大腦,讓她想昏迷都做不到,簡直就是求生不得求死
不能。

  「畜生,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水靈緹悲鳴慘呼,嘶聲怒罵,一行清淚卻從她的眼角滑出。

  龍輝依舊不為所動,一直將金釵插進尿道兩三寸的距離才止住了手,然後拿
起桌子上的水壺,朝水靈緹喉嚨裡灌水。

  強烈而又粗暴的動作,嗆得水靈緹不斷咳嗽,但還是喝了不少水,灌完一壺
後,龍輝還覺得不夠,於是又提來一個水桶,用勺子一勺一勺往下灌,無論水靈
緹如何哀嚎,灌了將近大半桶水,龍輝這才停手。

  水靈緹此刻雙目無神,雪白的胴體無力地癱在水泊之中,平坦的小腹已是微
微隆起一道圓弧。

  雪妮眼見水靈緹之慘狀,脊背頓時生出一股寒意,如此的折磨手法,饒她出
身魔教也是聞所未聞。

  龍輝朝雪妮招手道:「騷貨,給我爬過來。」

  雪妮聞言戰戰兢兢地四肢伏地,爬了過去,那雪白豐腴的嬌軀猶如一條大白
母狗般,乞求主人的寬恕。

  龍輝瞥了一眼雪妮胸口垂下的雙乳,方才自己的傑作尚在,那如同吊鐘般的
雪奶上依舊是瘀痕滿佈,兩顆乳珠紅腫不堪。

  看著昔日仇人如此慘狀,龍輝心中不由一喜,朝雪妮那圓鼓鼓的肥臀拍了一
下,笑道:「把屁股撅高點,讓本少爺再樂上一樂。」

  雪妮哪敢不從,輕聲道:「是,請公子享用奴家的肉體。」

  將上身盡數趴在冰冷的地面,而肥白的翹臀高高翹起,整個身體猶如一道陡
峭的斜坡。

  由於過於翹高玉臀的緣故,兩瓣渾圓肥美的臀肉大大張開,露出深邃的股溝
,霎時蜜穴與菊門清晰可見,兩個妙洞正羞澀地展現在龍輝跟前。

  龍輝在雪妮蜜穴上摸了一把,掏了滿手滑膩,笑道:「雪妮,剛才我用過你
的水道,我現在倒想走一走後庭旱路,不置可否?」

  雪妮嬌軀一陣,雖然自己的菊庭也曾迎客,但龍輝的本錢太過雄厚,真不知
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但卻不敢不從,只得順從地道:「雪妮任憑公子處置。」

  龍輝甚是滿意,分開兩片肥嫩的臀瓣,用肉棒在花唇上沾了點春水,對準赤
褐色的菊門頂去。

  龍輝只覺龜頭被一圈緊湊的嫩肉箍住,夾得隱隱生疼,難進寸步,心中略感
煩躁,大喝一聲,腰肢向前一挺,只聽撲哧一聲,肉棒強行破開層層障礙,衝入
雪妮的旱道之內。

  「啊!好……好疼!」

  雪妮只覺得後庭彷彿有一根火熱的烙鐵,後庭腔道火辣辣地疼痛,疼得她冷
汗和眼淚直冒。

  雖然後庭承歡也非首次,但龍輝的巨龍實在太過龐大,根本不是她以前的面
首所能比的,菊花穴口被擴張到了極限,撐開成了一個肉圈,緊緊地套住住龍輝
的肉棒。

  這個肉圈似乎只是後庭最後的抵抗手段,龍輝只消腰肢聳動,便可在美人的
肛腸內出入自由,殺個七進七出。

  「嗚嗚……疼死我了……龍公子……饒命啊……啊啊……」

  雪妮被迫忍受著後庭的火熱酸辣般的痛苦,雖然心中悲憤交迫,去不敢說出
來,唯有不停地哭叫哀求。

  仇人的哀嚎在龍輝耳中既像是吶喊助威,又像一副烈性春藥,讓他更加痛快
,下身聳動的速度也是更快。

  隨著菊花逐漸被開墾,雪妮也有些適應後庭的腫脹感,她亦是久經情場的老
手,適應了這份痛楚後,身體便開始出現一絲快感,而且隨著龍輝的聳動這份變
態的快美之感亦是強烈,比起水路的蜜穴亦是別有一番風味。

  「公子,奴家……快受不了啦……唔唔唔……屁眼快裂開了……不行了……
要到了……啊……啊--啊!」

  雪妮的哀嚎逐漸轉為舒暢的呻吟。

  「你是不是母狗!騷貨!」

  龍輝變抽送便喝道,「媽的,被虐都虐出快感來,這是賤貨!」

  「是,奴家是母狗……是騷貨……」

  雪妮神志不清的應答道,「操死奴家吧……」

  「哦,你是母狗,那你們聖女又是什麼?」

  「聖女……」

  雪妮被龍輝操得意識迷離,自己說什麼都不知道了,「她……她也是母狗…
…是條更淫蕩的母狗……」

  「雪妮你這賤貨好大的狗膽!我一定要將你手腳砍斷丟到血池去!」

  水靈緹聽後勃然大怒,開口訓斥道。

  這一聲厲喝將雪妮由慾海中喚醒,驚出一身冷汗,嬌軀不由嗖嗖發抖。

  龍輝冷笑一聲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這騷貨還在擺架子,看我怎麼修理你!


  於是一面抽插雪妮的後庭,一面推她向水靈緹那邊爬去,讓她把臉對著水靈
緹的蜜穴。

  「雪妮,快幫你們聖女舔一下小穴。」

  龍輝笑道。

  水靈緹怒道:「賤人,你敢!」

  雖然雪妮此刻被龍輝弄得服服帖帖,但水靈緹位居聖女之位多年,餘威猶存
,這一喝之下,竟嚇得雪妮不敢放肆。

  龍輝可不管這個,下身聳動的頻率更快,並且還將三根手指擠入雪妮濕滑的
蜜穴,雙管齊下,強烈的感覺直衝腦門,雪妮差點就要瘋了。

  「雪妮,不用怕她,快點舔!」

  在快感的侵吞下,雪妮的意識再次迷離,加上龍輝的慫恿,雪妮下意識地輕
啟朱唇,香舌前探,在水靈緹粉紅的肉縫上舔了一下,激得水靈緹嬌軀不住地發
抖,本來已經乾枯的春水洞再生出幾分甘露。

  雪妮只覺得聖女的春水甚是可口,不由得繼續舔弄,只為引出更多春露甘泉
,就像一個在沙漠中缺水許久的人,在覓得水源後瘋狂地喝水般。

  隨著雪妮的舌頭的撩動,水靈緹身體再次迷失在慾望的海洋,春水絕提般蜂
擁而出,整個屋子內都充斥著這位昊天聖女動情的味道。

  「不好,下面好漲啊!」

  水靈緹頓覺不妙。

  她原本就被灌了許多水,早就有了尿意,但尿道口卻被金簪堵著,叫她憋得
十分難受,也虧得她毅力堅強,才硬生生壓住。

  如今被雪妮勾起肉體的快感,使得精神恍惚,再難控制那鼓脹的尿意。

  「快,快住手!」

  水靈緹俏臉憋得通紅,幾乎快要滴出血來,「不要在弄了……雪妮快住手…
…」

  雪妮茫然未聞,一邊承受龍輝的鞭撻,一邊品嚐肉縫滲出的甘露。

  「不要……求求你快住手……雪妮……我求你了……不要舔了……」

  水靈緹不再顧什麼尊嚴了,哭著央求昔日的下屬。

  聽著水靈緹的哀求哭泣,龍輝更是興奮,肉棒抽得更加急速,雪妮在承受了
幾十下後,再難支撐,嬌啼一聲昏了過去。

  雪妮雖然昏過去,但水靈緹的尿意如同絕提之水,根本就止不住,但尿道口
偏偏被堵住,出也出不來,折磨得她眼淚鼻涕直流,不住地呻吟哭泣。

  龍輝保持著肉棒插入雪妮後庭的姿勢,笑著問道:「水聖女,你服了嗎?」

  水靈緹顫聲道:「不……不服!」

  龍輝伸手捏住水靈緹那顆殷紅如血,飽脹如珠的陰核上,不住地研磨揉捏。

  這般的強烈刺激,使得水靈緹尿意與洩意同時湧出,一者快美,一者脹痛,
兩種不同的感覺衝擊著她的大腦,神識越發迷糊。

  「服不服!」

  龍輝繼續問道。

  「服……服了……」

  水靈緹哀求地哭道,「求求你把金簪拔出去吧……嗚嗚……我憋不住了……


  「要我拔出金簪也行,但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龍輝笑呵呵地從雪妮後庭抽出肉棒,伸到水靈緹面前,「繼續你剛才沒做完
的事情。」

  雪妮這段時間都在恆軍營中,為了隱藏身份她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雖然修
煉媚功可以讓身子保持清爽,但後庭依舊帶著不少污物,龍輝這根剛從雪妮後庭
菊門出來的肉棒當然也染上不少污物,只見上邊赫然有不少黃褐污物。

  水靈緹不由一陣噁心,偏過頭去不住乾嘔。

  過了一陣子這才恢復過來,但依然不敢把臉轉過來,只是不住地罵道:「人
渣,你……你不得好死……」

  龍輝也不逼她,只是悠閒地伸出手指在蜜穴上不斷滑動淺插,「混蛋……你
去死,你死後一定下十八層地獄……」

  水靈緹恨恨地說道,下體被刺激得更加難耐。

  龍輝也不生氣只是繼續手上的動作,時而輕時而重,引得水靈緹蜜穴不斷地
滲著汁水。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想……撒……」

  膀胱裡翻騰的尿意讓水靈緹痛苦不堪,連聲音都顫抖了,但這種極度地羞恥
混合著奇異的快感,讓她更是瘋狂不已。

  「你想做什麼?」

  龍輝繼續打擊水靈緹高傲的尊嚴,「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

  「撒……撒尿……」

  水靈緹堅強的尊嚴已經開始鬆動。

  龍輝道:「只要你答應我兩件事,我就如你所願。第一件事便是你要說『主
人,請讓母狗撒尿吧,我是您的緹奴,一輩子都做您的性奴』!」

  「你……做……做夢!」

  龍輝道:「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我也不壞你的處子之身,我現在就
回軍營。」

  說罷便提起褲子勢做離開之狀。

  「不……不要!」

  水靈緹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哀求。

  龍輝回過頭笑著問道:「怎麼改變主意了?那就快說,機會只有一次,你這
次要是再不說,我可真要走了!」

  水靈緹閉上眼睛不住地喘氣,內心不斷地交戰,過了半響張開櫻唇,斷斷續
續地說道:「主……人,請讓……讓……母狗撒尿吧,我是您的……緹……奴,
一輩子……都做您的性奴。」

  說完這句水靈緹臉上儘是晶瑩的淚水。

  龍輝得意地笑道:「不錯,做得好,第一件事做到了,那就做第二件事吧!


  說罷又將沾滿黃褐色污物的肉棒伸到水靈緹面前。

  「第二件事,不用我教你了吧!」

  龍輝冷笑道,「快點含住,這次你要是再敢扭頭或者拒絕,我立馬就走,讓
一泡尿憋死你!」

  此時此刻,水靈緹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先前被強灌下的水全部轉成了尿聚
集在她的膀胱裡,而且更令她不能忍受的是,尿液積蓄在膀胱裡,如同奔騰的洪
水找不到洩口,強烈的脹痛讓她痛不欲生。

  水靈緹閉上雙眼,強忍著噁心,張口將眼前的男根納入,但她已經淚流滿面
,彷彿如一受盡委屈的弱女子,哪裡再有半點昊天教聖女的威風模樣。

  龍輝見她已經屈服,開口道:「既然你已經做了,那就好好伺候本少爺的兄
弟,要是能讓我滿意,我就讓你撒尿。」

  水靈緹暗想道:「如今都做到這一步了,乾脆就便宜這混蛋吧,否則他一不
高興不知道又得如何羞辱我了。」

  想通此節,水靈緹乾脆放下心結,把眼前之人當做自己的情郎,小嘴也用上
昔日伺候滄子明的功夫,完全不顧上面還殘留著雪妮後庭穢物,把龍槍箍緊,螓
首前後搖擺,登時吃得」

  唧唧」

  大作,一陣吸啜咂舔後,又將龍根吐出,伸出粉紅的小舌纏繞在粗壯的肉棒
上,將上面舔得油光發亮,乾乾淨淨,再無半點穢物。

  「滿……滿意了吧……」

  水靈緹忍著肚子內的翻湧,緊咬牙關道。

  龍輝在她雪白高聳的奶脯上捏了一把道:「母狗,你稱呼誰呢?」

  水靈緹打了個冷戰,含淚道:「主人是否滿意……緹奴……快忍不住了,求
主人放過奴婢吧!」

  龍輝哈哈笑道:「好,果然聽話,那主人就好好賞賜你吧。」

  說罷順手拔下了插在尿道的金簪,水靈緹頓時感到一陣舒暢,只想著快些將
小腹內的洪水排除,可是由於憋了太久,尿道括約肌已然麻木,無論她怎麼用力
就是拉不出半點,不由急得滿臉通紅,眼淚不斷地在眼中打滾。

  龍輝見狀,頓覺有趣,於是把水靈緹抄起,兩手架住她的雙腿,做出一副給
小孩子把尿的姿勢,不時地吹著口哨道:「緹奴乖,讓主人幫你一把。」

  這方法還真的有效,水靈緹渾身打了個激靈,忍耐到極限的尿意終於找到了
一個宣洩的出口,只見那個粉紅的尿道口微微一鼓,一道淡黃色的尿液激射而出
,噴出是有三尺多高、四尺多遠,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聽到自己的尿液有力的噴落在地板上所發出的聲音,再想到方才受盡的羞辱
,還有自己現在所擺出的可恥姿勢,水靈緹只覺得生不如死,高傲的自尊心一下
子被擊得粉碎,她絕望而又淒慘的哭泣著,淚水滾滾而落,瞬間模糊了她的雙眼


  龍輝見她這副樣子更是興奮,眼珠不由地瞥向昏迷在地的雪妮,腦海又浮現
了一個邪惡的想法。

  只見他抱著水靈緹轉了個身對準了雪妮,讓那道淡黃色的水珠直接噴在其臉
上。

  水靈緹痛恨方才雪妮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於是小腹猛地一下用力,將尿液盡
數噴到雪妮身上。

  同一時間,恥辱和淫虐的刺激也讓她自發地達到了一個異樣的高潮,小穴裡
也激射出一股花蜜,赫然是潮吹勝景!兩道噴泉般的露水在空中相會,相互撞擊
,散成點點水珠,龍輝不由看呆了……第七回《強取紅丸》發洩過後,水靈緹無
力地嬌喘,眼神一陣迷離。

  龍輝將她抱在懷中,笑道:「緹奴,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嗎?」

  水靈緹嗯了一聲,睜開迷離的美目,疑惑地看著龍輝。

  龍輝笑道:「現在是亥時,我可是戌時來的,依照約定,你沒能讓我洩精,
那就乖乖顯出自己的紅丸吧!」

  水靈緹一聽頓時慌了,不住地掙扎扭動,可是她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連動
一下都困難,跟別說掙脫龍輝的懷抱了。

  龍輝那會放過到嘴的美肉,將水靈緹壓在地上,分開雙腿,將灼熱的龍槍對
准了羞澀的花唇,只覺得龜頭抵住了一微微的下陷,隱隱透著濕潤的熱氣之地,
他知道已經找對了地方。

  地板上冰冷而又堅硬的觸覺更加增添芳心深處的恐懼,氣空力盡的水靈緹無
奈合眼流淚,等待著厄運的降臨……龍輝猛地一用力,肉棒叩關而入,連番高潮
洩身的水靈緹下身已是一片泥濘濕滑,肉棒竟毫無阻隔地頂住了那層薄膜。

  也就在這一瞬間,水靈緹的蛤口忽然大張,一股滾熱蜜泉春水從腔內激湧而
出,悉數打在圓滑如雞蛋般的龜首上,澆得那處愈發滑膩不堪。

  龍輝不由小吃一驚,他知道這個緹奴體質敏感多水,但萬萬沒料到這麼一下
也能叫她小洩一回。

  水靈緹感覺到體內那根火熱的烙鐵在薄膜處止住了,心中升起一絲希望,哭
著哀求道:「不要……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下輩子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的
。」

  龍輝抓住一隻飽滿的奶子,冷笑道:「你這母狗又忘了該怎麼稱呼我了嗎!


  說話間手指加力,捏得水靈緹一陣生疼。

  「主人……請你饒了緹奴吧……只要不破緹奴身子……緹奴什麼都願意做,
就是替主人吹簫也可以!」

  水靈緹顫聲哀求道。

  龍輝嘿嘿一笑:「身為主子的性奴,何時輪到你提要求!尊卑不分,該罰,
就罰你的小穴好好伺候我的肉棍吧!」

  說罷,腰肢一挺,胯下龍根狠狠向前頂去,怒龍刺破最後的薄膜,所向披靡
的直入幽穴最深處。

  破瓜獨特的撕裂,痛得她亂搖臻首,全身的肌肉緊繃得像拉滿的長弓,同時
不住顫抖。

  她想掙扎,但醉仙散的毒力讓她毫無氣力,那份動彈不得卻又偏偏痛苦萬分
的樣子,於淒艷中透著一股殘酷的美!絕望,羞愧,無助……在那一瞬間充斥著
水靈緹的腦海,伴隨著下身那撕裂般的疼痛,艷紅的鮮血順著龍輝的肉棒流出。

  下體猶如刀割,痛得水靈緹俏臉發白、嬌軀微顫,但她仍是死死咬住嘴唇,
不讓自己發出半點哀吟慘哼,嬌艷雙唇殷紅如血,原來紅唇已經被咬破,鮮血不
住地往外滲。

  肉體的疼痛難及心靈的悲痛萬分之一,多年來的努力竟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水靈緹嗓子一陣乾澀,想要大哭一場,卻發覺眼淚已經干了。

  看著水靈緹那絕望悲痛的神情,龍輝更是痛快,報復的快感湧上心頭:「賤
人,你也有這麼一天。滄子明,滄釋天,今天我就要把你們培養多年的聖女給吃
了,什麼五彩霞光,通通見鬼去吧!」

  昊天教的妖人要是知道自己的聖女被破去身子,究竟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龍輝越想越興奮,肉棒龍槍越發瘋狂,處子初開的蓬門雖然緊湊,但卻難阻龍
輝分毫,那緊湊的腔道只會激起龍輝更大的獸慾。

  心中雖是悲痛,但敏感多情的肉體為了適應男人粗暴的索取,水靈緹的花房
再度分泌液體。

  龍輝只是抽了幾下,便覺得肉棒的阻力大減,不由得手握水靈緹的兩片臀瓣
,用力力抬高,只見自己胯下怒龍淹沒在她那花唇上方的黑密叢林中,並與自己
胯下的一叢黑色雜草交匯在一起,麻麻癢癢的,甚覺暢快!「想不到你剛一破身
就這般騷浪,才沒幾下就濕成這般,你算什麼聖女,比妓院的婊子還要淫蕩!」

  龍輝繼續打擊水靈緹的自尊,開口就是污言穢語,幾近侮辱之詞。

  儘管心中悲憤萬分,水靈緹的身體卻開始反應,每當龍槍在自己的腔道內進
出,便會令得小腹一陣酥麻,那種羞恥的快感再度湧來。

  每當龍根完全抽出時,龜稜刮得她花唇是又酥又麻,但花腔內卻感無比空虛
,正在她感覺焦渴難耐時,怒龍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貫入花穴,直入腔底。

  就這樣一虛一實,一鬆一緊,使得水靈緹心中的怒火被慾火取代。

  倏然,水靈緹只覺花房深處被巨棒狠狠地撞了一下,一股酸麻有尾椎直透全
身,快美之感霎時流遍四肢百骸,不由得發出一聲銷魂地嬌啼。

  「啊---啊!」

  龍輝只覺龜頭陷入一片濕潤柔滑之地,軟硬相合,心知此處便是這淫蕩聖女
的花心深宮,於是更加大鞭撻的力度,爭取每一擊都能刺中此地。

  「不要……好酸啊……快停下來……不行了……嗚嗚!」

  不斷地深入,肉慾快感已然吞噬水靈緹的意志,更令她身子不再受醉仙散限
制,上身猛地一下就弓了起來,將一雙飽脹的豐乳直接送到龍輝面前,此等美味
龍輝豈會放過,他一頭扎進了乳峰間,只覺得自己埋身在奶甜乳香之中,使得龍
輝不由自主地輪流啃咬兩顆雪白的奶脯,嘴唇和舌頭更是肆意含弄舔吸殷紅的乳
珠,只覺清香撲鼻,滿嘴豐軟滑膩,兩顆乳頭似乎有種甘甜的滋味。

  水靈緹乃內媚之軀,媚骨天生,對房事幾乎沒有抵抗之力,只要稍一挑逗身
子便會反應,而且這些年來她與滄子明情投意合,多次親近,那美妙的肉體除了
沒有真正銷魂之外,幾乎什麼花樣都試過了,所以龍輝才能不費多大力氣就能將
她送入佳境,若是換了其她的女子,首經人事便遇上龍輝這等巨物,早就疼得暈
過去了。

  龍輝口中叼住美乳,同時兩隻手狠捏著那兩瓣結實的臀肉,下身不知疲倦地
聳動著,三路大軍並進,同時享受佳人豐腴雪嫩的肉體。

  水靈緹下體嫩腔內水液豐富,將兩人交合之處浸得一片濕滑,而且隨著肉杵
的大力衝撞擠壓,濕液已濺流到兩人的股溝、臀側,所以龍輝觸手之已然是非常
濕滑了,在不斷托臀揉捏的動作中,他的一根中指不經意地滑進水靈緹的股溝,
指尖戳進了她的肛菊。

  下身的快感不斷地積累,而胸乳又被龍輝侵犯,肛菊的刺激終於成為壓死駱
駝最後一根稻草,水靈緹整個花腔一陣抽搐,不一會兒,幾乎半邊身子都處在酥
麻之中,這使她不由得發出一聲尖啼,螓首向後仰到極致!「啊!」

  隨著她的一聲尖叫,龍輝只覺包裹肉杵的陰戶急劇收縮,花心更是緊緊地綴
住龜頭不斷的吮吸,花腔深處湧出一股溫柔的汁液,衝擊著龜頭,與此同時,一
縷帶著幾分腥臊之味的異香裊裊地散發開來。

  「好純正的處子元陰!」

  龍輝暗讚一聲,當即散去不老童子決,鬆開精門。

  如今這個狀態龍輝不需要再刻意固陽縮精,反倒是要瀉出陽精,以純陽精元
融合處子元陰,才能形成陰陽循環。

  散功之後,龍輝的龜頭受到陰精的刺激後,尾椎一片電麻,腦中一片空白,
隨即控制不住馬眼一張,白漿如陽精泉湧而出,直洩得一塌糊塗。

  陰陽二精交匯融合,龍輝只覺得一團氣流正在丹田之內不斷地凝聚,隨即流
入經脈之中,本已千瘡百孔的經脈被這股氣流不斷地滋潤,竟開始緩緩修復……
就在龍輝喜慶復功在望之際,這股氣流頓時停止了,經脈只是修復了一半便停止
了。

  最有效的陰陽循環乃是處子陰元與童子陽元交匯所形成。

  龍輝修成不老童子決,體內的陽精純正無比,就相當於擁有永遠的童子之身
,又有有床上高手的勇猛,反觀處子陰元卻不是常有,因為一個處女在被男子破
瓜後,本身的純陰精元便受到男子陽氣的衝擊而遭到污染,陰元也就不純淨了,
所以這股陰元只能保持極短時間的純正。

  水靈緹的陰元染上了龍輝的陽氣便漸漸地失去了原本的純正,而龍輝卻能源
源不斷地生出童子陽元。

  如此一來陽強辱陰,做不到陰陽平衡,所以這個陰陽循環根本不持久,只能
維持一個很短的時間。

  要不是水靈緹本身修為高深,元陰充沛,才能勉強形成比較有效的陰陽循環
,要是換了個其他女子恐怕還沒形成循環,元陰之氣便被陽氣盡數污染,消磨殆
盡了。

  所以龍輝想要修復經脈便要有一個長效的陰陽循環,如此一來要找到一個能
夠提供永久純正陰元的女子,但女子被破身之後元陰便會被陽氣污染,所以陰元
根本不可能永久的純正。

  另一個辦法就是跟多個處子交合,積少成多,但這需要很多的擁有有一定修
為的處子。

  兩個條件都十分苛刻,幾乎是難以完成的,但相對於第一個第二個條件還是
比較現實的。

  「可惜!」

  龍輝暗自惋惜,本以為可以藉此經脈,誰料最終卻功敗垂成,但也並非徒勞
無功,經脈在陰陽循環的氣流滋養下已經大有改觀,龍輝的功體也恢復到昔日的
五成左右,此刻應付像月靈夫人、袁飛子之類的高手已經是綽綽有餘了,但對上
妖後或者袁齊天還是難逃一敗。

  「嗚!」

  在高潮的刺激下,水靈緹發出一聲甜膩無比的嬌啼,四肢不受控制地抱住龍
輝,掛著血紅鞭痕的肉體如同一隻八爪魚般掛在龍輝身下。

  那張殷桃小嘴不斷地張合,努力的呼吸新鮮空氣,要讓因為高潮而缺氧的大
腦恢復過來、龍輝只覺得纏在自己身上的藕臂粉腿甚是有力,不由暗叫不妙。

  這陰陽循環不但自己受益,女方也跟著受到滋補。

  以為五彩霞光的特殊功體。

  水靈緹破身之後,一身修為當場報廢,性命也會在幾天內終結,但因為陰陽
循環,使得她因禍得福,功力不但沒有報廢,反而還有突破瓶頸的勢頭。

  龍輝暗自盤算道:「可惡,竟然也便宜了這個妖女,醉仙散的藥力快制不住
她了,既然如此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趁她沒恢復之前斃了她!」

  想到這裡,龍輝緩緩伸出右手,按在水靈緹背心之上,只消內勁一吐便能震
短其心脈,叫水靈緹香息玉隕。

  但就在手掌接觸到水靈緹粉背之際,美人肌膚那柔嫩的觸感傳入手心,讓龍
輝的殺意倏然一緩,遲遲下不了手。

  就在龍輝遲疑之際,耳邊忽然響起美人的細聲軟語:「嗯……好酸……主人
……緹奴美死了……」

  此刻水靈緹意識尚且模糊,隨口便是一聲主人,卻使得龍輝心頭再次一軟,
內心深處正不斷交戰:「不殺她的話,以後定會對我發起瘋狂的報復……」

  「抱緊我……靈緹好累啊……」

  沉浸在高潮的餘韻,水靈緹的毫無思考,一切動作皆是出自本能。

  只見她嬌柔地將頭埋在龍輝懷中,朱唇不斷地發出猶若撒嬌般的低吟,就像
一隻受盡委屈的小貓,龍輝心中竟泛起幾分憐惜之意,殺機頓時消散於無形:「
罷了,何苦為難一個女人呢,要殺也是殺滄釋天父子二人。」

  龍輝輕柔地撫拍著水靈緹的粉背,心想道:「若不殺她,她遲早回到昊天教
,那她還是滄子明那狗種的女人!不行,決不能便宜那個雜種!」

  想到滄子明,龍輝內心深處不由泛起一股辛酸之感。

  「滄子明用過她的小嘴,我卻取了這賤人的紅丸,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這
賤人的菊花後庭也採了!」

  龍輝說做就做,將疲軟地水靈緹翻了個身,使其帶著幾道血紅鞭痕的肥白美
臀高高翹起。

  隨即用手掰開兩片緊湊的臀肉,只見一朵粉嫩的稚菊正在含苞待放,煞是誘
人。

  不同於雪妮那多次迎客的褐色菊花,水靈緹的朵菊花與她名字一般,水靈粉
嫩,讓人忍不住地憐惜寵愛,差點讓龍輝不忍侵犯於她。

  但復仇的快感和內心深處的醋意,龍輝頓時把心一橫,再運童子陽氣,整根
龍槍再次堅硬如鐵,灼熱似火。

  龍輝深吸一口氣,將龜頭對準了含羞答答地稚嫩菊門,心裡冷笑一聲:「滄
子明,老子就玩遍你老婆全身每一個地方,氣死你這狗種!」

  「嗚!」

  昊天聖女再次發出嘶聲裂肺的悲鳴。

  水靈緹只覺得比破瓜之時還有痛苦的撕裂感由後庭傳來,清晰地感覺到一根
火熱的鐵棍侵入體內,似乎要將自己的肚子貫穿。

  「好痛,好痛……快拔出去……」

  龍輝早就對她的哀求痛哭免疫了,依舊我行我素,肉棒再度強突,硬生生地
撐開乾旱而又緊湊的腸腔,狠狠地頂入菊花深處。

  水靈緹就像被長槍貫穿一般,忽然身子向上一弓,兩隻豐腴的奶子隨著身子
的晃動抖出陣陣乳浪,龍輝順手便握住兩顆飽滿的奶子,還不時地捏著那硬硬的
、如葡萄一般的乳頭。

  本能擺腰扭臀,想讓龍輝的肉棒離開自己的那個地方,她忍不住用力扭擺著
,但扭動中反使那巨物頂得更緊,插得更深,加劇了後庭的劇痛。

  水靈緹唯有哀求道:「主人……饒了緹奴吧……緹奴受不了啦……」

  龍輝咬著她圓潤的耳珠,輕聲笑道:「既然我的好緹奴受不了,主人我也不
勉強。」

  於是便抽出了肉棒。

  水靈緹只覺得後庭的脹痛消散,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忽然又覺得菊花被火
熱的龜頭抵住,尚未來得及反應,菊門再度大開。

  龍輝肉杵輕佻,微綻的菊門再度被撐開,塞得滿滿而不留一絲縫隙,直貫入
底。

  「啊……不要,主人饒命啊!」

  水靈緹再次求饒。

  龍輝哦了一聲,又把肉棒拔出,但很快又塞進水靈緹的後庭。

  又惹得水靈緹哀求哭喊。

  水靈緹一哀求,龍輝便拔出肉棒,等她哀求一停又再次侵入菊穴,週而復始
,水靈緹不再哀求了,只能默默地以後庭承歡,強熱劇痛,任隨龍輝享用。

  隨著多次的抽送,水靈緹的後菊被開墾到了一定的程度,她漸漸適應了這種
夾雜著羞恥的劇痛,在龍輝地多番開墾下,乾燥的後路也漸漸生出幾分甘美,碩
美豐臀翹得愈高了,承受著巨杵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緊湊羞澀的稚菊被插鬆了,來來去去的抽插中,也不再漲悶得令人發顫,這
回酥麻麻中,倒真別有一番風味,水靈緹也從尖啼中,漸又成了浪哼哼的。

  「哦啊……輕……輕點……要穿……穿破了!」

  「主人,輕點……」

  自從插入菊門後,龍輝便不再使用不老童子決鎖精固陽,只是單純地享受肉
體的歡愉,抽了大約數十下,龍輝已然生出一股洩意,於是一手按在水靈緹白肥
臀肉上,一手探至胸前抓住一顆晃動不已的雪嫩碩乳,兩手同時發力,在這兩處
豐滿的美肉上撫摸揉捏,留下淤青的指印。

  倏然,龍輝腰間一麻,灼熱的陽精不受控制,再度噴發,盡數打在水靈緹肛
腸深處。

  水靈緹只覺得一股火熱由後庭湧入小腹,佈滿鞭痕的豐腴嬌軀頓時一陣抽搐
,喉嚨也不出低沉地呻吟嬌喘:「好熱啊……要……要洩了!」

  話音未落,水靈緹花房一陣收縮,一股濃稠地春水由兩瓣蜜唇湧出,順著圓
潤的大腿根部流下,屋子裡再度充滿水靈緹那獨特的春水濃香……高潮過後,水
靈緹已然身心憔悴,無力地趴在地上,雪白的肉體正微微地發抖,而被龍輝皮帶
抽打而留下的鞭痕,更為這具嬌軀增添了幾分暴虐淫辱的病態美感。

  「陳將軍,你的敗亡想必也有昊天教參與,龍某今晚也算是為你報仇了。」

  龍輝一邊穿衣服,一邊自言自語道。

  穿好衣服後,龍輝轉頭對著水靈緹笑道:「緹奴,主人先回去了,你自便吧
。」

  話音未落,忽見水靈緹猛然躍起,翻手便是一掌五彩霞光。

  「想不到我的好緹奴這麼快就恢復功力了。」

  龍輝反手一揮,將五彩霞光擋在身前。

  「畜生,我一定要你死!」

  水靈緹眼中殺機大盛,招式更是凜冽,只攻不守,大有與龍輝同歸於盡的勢
頭。

  龍輝恢復了五成功體,已經可以使用五行真元,金木水火土,五行齊施,威
力不凡,即使是面對水靈緹盛怒的殺招,依舊能夠游刃有餘,嘴上依舊調笑道:
「我的好緹奴,你能這麼快恢復功力,都是與我雙修的緣故,怎麼提上褲子就不
認人了嗎!」

  回想起方才種種的羞辱,水靈緹更是怒不可遏,兩眼幾乎快要噴出火來:「
畜生,你給住嘴!」

  龍輝依舊笑嘻嘻地道:「你這母狗,別忘了雙修之時是我作為主導,我得到
的好處遠大於你。」

  說罷嗖嗖連拍三掌,將水靈緹的五彩霞光盡數撲滅。

  水靈緹氣得再運元功,使出「大自在天女舞」,姿態飄逸若仙,舞步婀娜多
姿,再加上她如今一身赤裸,此舞一出,玉乳跳動,豐臀顫抖,陣陣雪白肉浪盡
收龍輝眼底,不由大肆稱讚。

  「淫賊!」

  水靈緹這才想起自己此刻身無片縷,不由又羞又惱。

  大自在天女舞也屬於一種魅惑之功,要求施展者心靜如水,水靈緹此刻心神
一亂,此招不攻自破。

  龍輝見狀又調笑道:「母狗緹奴,怎麼不跳了,再給主人跳一支艷舞啊!」

  龍輝的聲聲句句就像一把尖刀般刮在水靈緹心窩之上,氣得她臉頰不禁湧上
一片血紅之色。

  倏然,水靈緹秀眉一皺,身法渾然一滯,臉上更是一片酡紅,原來水靈緹處
子初開,花穴菊門首度迎客,難堪重負,雖有銷魂快感,但快感過後便是撕裂般
地疼痛,水靈緹不顧傷痛強行動武,此刻下身的劇痛更是嚴重,差點沒讓她再昏
死過去。

  水靈緹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和不甘,連發三道五彩霞光,其中兩道射向龍輝,
而最後一道則是打向了趴在地上的雪妮。

  「聖女……饒命!」

  雪妮被龍輝連番鞭撻,又被破去媚功,此刻元氣大傷,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只能不甘地看著死神的降臨。

  龍輝擋住其中兩道五彩霞光後,已是來不及出手相救,只見雪妮被霞光打得
支離破碎,死無全屍。

  水靈緹殺了雪妮後,赤裸的嬌軀一扭,朝著屋門外奔去。

  龍輝立即動身追趕。

  只見水靈緹衝到廚房裡,一掌打碎了尚在昏迷中六子的天靈蓋。

  「這賤人要殺人滅口。」

  龍輝本想在雪妮和六子身上問出更多的情報,誰料被水靈緹幾下子便滅了口


  殺了六子後,水靈緹朝一個櫥櫃拍了一掌,一道密門迅速打開,水靈緹閃電
般鑽了進去,龍輝剛想追趕,密門已經關閉。

  「可惡!」

  龍輝盛怒之下,一掌拍向密門試圖將其擊碎,只聽碰的一聲,打得四周煙塵
翻湧,密門只是殘留著一個深深的掌印,並未粉碎,其石料十分堅韌,要知道龍
輝這一掌就算是鐵板也能拍碎。

  龍輝急切之下,運起五行真元,對著密門連砸五拳,這才打碎這道門牆,不
及多想,順著密道追了下去。

  這條密道橫貫數間宅院,等龍輝從從密道出來後,發現自己竟處在一處荒廢
的寺廟中,水靈緹早已不知去向。

  「算你命大。真不知道這個賤人光著屁股逃走的情形會不會被人瞧見,要是
這樣的話可就熱鬧了!」

  龍輝思忖道,「她出手可真是恨啊,竟然將自己的嫡系下屬打成一具碎屍。


  雪妮親眼看到水靈緹慘遭龍輝連番侮辱,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水靈緹那容她
活命,找準機會了斷她的性命。

  水靈緹又怕龍輝有可能救活雪妮,乾脆用最強功力將碎屍萬斷,永絕後患。

  懷中那包本意是對付白翎羽的醉仙散卻擁在了昊天教聖女身上,使得自己不
但享用了這位聖女敏感多汁的處子肉體,還修復了功體,更除了口惡氣,如此想
來也不算虧本,龍輝心中甚是得意,面帶笑容地走回軍營。

  「龍校尉,這麼晚了,你去哪了!」

  白翎羽俊臉含煞地站在龍輝屋前,冷然而視。

  白翎羽剛才本想去找龍輝麻煩的,誰知房間內竟然沒人,於是便堵在門口等
候。

  如今看到龍輝回來,心中暗喜道:「本來只是想抓你去夜巡,誰知你竟敢在
晚上擅自外出,看我這回怎麼修理你!」

  「晦氣!居然又撞到這個巫婆。」

  龍輝的好心情瞬間消散無形龍輝暗歎一聲,朝她行了一個軍禮道:「白將軍
,屬下方才發現軍中有奸細,便一路追了出去。」

  白翎羽暗笑道:「你要找借口也找個好的的借口啊,追奸細,虧你說得出來
。」

  「龍校尉,你此話可有證據。」

  白翎羽問道,心裡卻是在想,等我揭穿你的謊話,看你如何圓謊,這回又可
以扣你一個虛報軍情的罪名。

  龍輝道:「屬下有證據,我追尋那名奸細到了一家麵館,本來想擒拿那名奸
細的,那卻被其主使所阻,最終逃脫,但我估計他們還有不少資料來不及帶走,
白將軍若不快點,證據就要被毀滅了。」

  於是龍輝又把麵館地地址說出。

  。

  白翎羽雖然看龍輝不順眼,但在公事上卻還不含糊,她見龍輝說得有模有樣
不似偽造,於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念頭,點起兩百麒麟軍,朝著麵館
奔去。

  兩百麒麟軍將麵館圍了個水洩不通,進去後發現了一具老人的屍體和一具女
人的碎屍,白翎羽修為甚高,一眼便瞧出兩人是被霸道的掌力所殺,老人天靈蓋
被打碎,而女子則是被一股強悍的震成碎屍。

  「好厲害的武功,一掌便能將人打得屍骨無存。」

  白翎羽看著雪妮的碎屍囔囔自語道,「只是這女子為何未著片縷,似乎生前
遭到凌辱。」

  龍輝可不敢說出凌辱雪妮的人是自己,要不然生為女子的白翎羽可不會放過
自己,而且還會惹來不少麻煩,索性避重就輕道:「我來到的時候,便發現了這
女子的屍身,而下手的人便是昊天教聖女。」

  白翎羽臉色一變,寒聲道:「你確定你所言非虛!」

  龍輝道:「錯不了,昊天教與我有血海深仇,我化成灰也不會認錯,那妖女
一出手便是五光十色,顯然是昊天教的聖女不傳之秘--五彩霞光!」

  這是在屋內搜查的士兵也找到了不少水靈緹遺留的物件,有鐵壁關總體地圖
,糧倉的位置,井口的分佈……看到這些白翎羽臉色愈發凝重,命人將此地層層
封鎖,帶著這些證據並拉著龍輝直奔破軍兵府,將情況直接報告陸乘煙。

  聽完兩人的複述後,陸乘煙只是輕輕一笑,依舊一派從容,毫無半點驚訝,
笑道:「區區一個奸細何足道哉。兩軍交戰,細作潛伏那是常有的事情。我敢肯
定,潛伏在我軍內的奸細絕不止昊天教的這一個,最少也有二十多名。」

  白翎羽道:「謀師,既然你早有準備,為何不將這些奸細揪出?」

  陸乘煙笑道:「奸細便是傳遞情報之人,與其費力找尋這些隱藏在暗處的細
作,倒不如反過來利用他們一把,在關鍵時刻用假消息迷惑這些奸細,再讓他們
把這些假情報傳遞給幕後之人,說不定還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兵者,詭道也。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陸乘煙放任細作不管,在關鍵時刻在出手,藉著這些奸細反過來算計幕後之
人,這一手可謂大膽之極,若能成功定叫對方萬劫不復,但要是失敗則是引火燒
身。

  陸乘煙笑道:「既然今天被龍將軍逮著一個奸細,那我乾脆就順水推舟吧。


  龍輝眉頭一皺,好奇地問道:「莫非謀師還有定計?」

  陸乘煙笑道:「然也,明天我就下令,好好徹查一番軍中的細作,抓上那麼
十多個。」

  白翎羽奇道:「為何只抓十多個,謀師不是估計最少有二十個奸細嗎?為何
不一鼓作氣,將這些宵小一併剷除?」

  陸乘煙輕搖羽扇,微微一笑,目光看著龍輝道:「龍將軍可知陸某為何要留
下幾個?」

  龍輝早就猜到陸乘煙的這番做法的深意,但卻打著小算盤:「果然好算計,
你果然還在試探我。老子乾脆裝作不知,免得說出來引起白翎羽這蠢妞的嫉妒,
徒增麻煩。」

  有時候聰明人反而不長命,龍輝亦深知此點,若自己太過暴露鋒芒,反倒會
遭來一些麻煩,乾脆裝傻道:「某將不知,還請謀師明示。」

  陸乘煙呵呵笑道:「龍將軍可真是謙虛啊,既然你不想代勞,那只好由陸某
說出來了。」

  「明天我抓的這批細作都是小魚小蝦,留下幾個重要的奸細。因為我如果都
抓完,反倒會讓對方派出新的細作,到時候如果想查出這些新的奸細的身份又得
大費周章,倒不如留下這些已經掌握在手中的奸細。而且這樣做還有另一層深意
,那些沒被抓的奸細,會這樣認為『恆軍捉了這麼多的細作,一定以為都清理了
所有的內奸,警惕定會鬆懈』,他們以為我們放鬆了警惕,其實被麻痺的是這些
奸細,到了最後時刻,我就利用這些內應反過來暗算那些幕後主使,叫他們自吞
敗果!」







連更三章,而且都是我不太熟悉的調教戲、凌辱戲,想的我都快腦殘了,得好好休息幾天再寫了。這幾天一大早就爬起來,拿著筆記本在床上碼字,一直搞到晚上十二點,總算在元旦前寫出來了,下面又要繼續發展情節,鐵壁關這條線準備收了,打仗真的很難寫,下面的皇儲爭奪會更加讓我頭疼.......白mm本來是想在鐵壁關就讓主角推掉的,但想了想情節要緊,把她留著吧,等到合適的機會再辦了她,只餘有看官提議綠帽,我想了想可能會在加入那麼一段吧,只餘是誰,還要構思一下,不能讓情節太過唐突,要合情合理。
最後祝大家元旦快樂,希望2012別是世界末日,我爭取在明年年底前寫完龍魂,(我雖不想太監,但這個操蛋的現實很有可能把我閹掉)



















  第八回《煉神浮屠》
六道驚魂於2012-1-2首發龍壇、sis
    鐵壁關校場一片肅靜,可見排得整整齊齊的隊列,這裡每一個人都是中級
軍官以上,而且每一個人臉上都掛著凝重的神情。

  今天便是陳方出殯之日,主持葬禮之人便是鐵如山,只見這名老將朗聲道:
「兄弟們,陳方將軍已經殉國了,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

  鐵如山話音方落,下面的所有人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報仇!」

  鐵如山雪白的鬍鬚一抖,虎目圓瞪,朗聲喝道:「我們在此立誓,勢要將來
犯之敵盡數殲滅以報陳方將軍之血仇!」

  「報仇!報仇!……」

  聲聲句句皆是大恆將士的怒吼與悲鳴,承載著堅定的決心和必勝的戰意。

  四名身著白衣白甲的士兵抬著一口棺材,踏著整齊一致的步伐朝前走去,在
他們周圍共有十八名披甲衛士護送,前方亦有有三名騎兵引路。

  「踏,踏,踏……」

  整個校場靜得可聞針落,送葬隊伍整齊的腳步猶如一曲壯士哀歌,為捐軀的
英烈踐行。

  「敬禮!」

  一聲嘹亮的軍號響起,只聽見整齊的鎧甲抖動聲,所有軍官同時向著棺槨行
了一個嚴肅的軍禮,一直目送著棺槨遠離而去……葬禮結束後,龍輝雖不情願,
但還是得跟著自己的直屬上司白翎羽走回去,心中不由疑惑萬分:「陸乘煙今天
要動手抓內奸,而且他只是客卿身份,並無軍銜,不來參加葬禮也情有可原,只
是為何鐵壁關的之主虓勍督帥也不曾露面,難道在他眼中區區一個萬兵長的葬禮
根本就不值得他關注。」

  想到這裡,龍輝忽然醒悟,自從他進入鐵壁關以來,就沒見過這大恆的傳奇
軍神,就連在破軍兵府內主持軍務的也是陸乘煙與鐵如山,越想越不對勁,這裡
邊似乎有著一絲不安的因素。

  「發什麼呆!」

  白翎羽那不合時宜的聲音又再次打斷龍輝的思索,龍輝也懶得搭理她,淡淡
地回了一句沒什麼,心中卻是萬分不爽:「只懂喊打喊殺的悍婦蠢女人,跟你說
了也是白搭,倒不如省下口水。」

  走出校場,外邊的動作已然接近了尾聲,陸乘煙藉著葬禮的掩護,以迅雷不
及掩耳之勢,把潛伏在軍中的細作一一揪出,龍輝還看見好幾個被五花大綁的內
奸,不禁暗歎道:「僅僅就是那麼一個早上的功夫,就把軍中的細作都揪了出來
,陸乘煙恐怕早就掌握了這些內奸的身份,之所以一直隱忍不發就是為了到最後
利用他們暗算幕後之人,誰知昨晚被我誤打誤撞,揭破一個,如此一來反而打草
驚蛇,使得這些內奸有了警覺。可是陸乘煙卻能立即變計,做出一副搜捕內奸的
樣子,抓上那麼十幾個小蝦米,留著大魚麻痺幕後黑手,最終再反過來陰他一
把,果然是好算計。這儒生的心機實在是太過可怕了,我需得對他留個心眼,免
得以後被他賣了還得替他數錢。」

  僅僅過了半天,搜捕內奸的風波就過去了,恆軍依舊按照平時運作,有條不
紊。

  龍輝還是跟昨天一樣,被白翎羽抓小辮子,不過這次並沒有罰他做什麼,只
是訓斥幾句便過去了。

  夕陽西下,天空乍現一抹彩霞。

  嗚--尖銳的軍號響起,鐵壁關軍情告急,各大軍營進入備戰狀態,龍輝與
白翎羽同時接到命令,立即趕去鐵壁關城牆。

  龍輝還是首次登上鐵壁關城牆,立即被鐵壁關的雄壯給震懾。

  這雄關的城樓,與其說是城樓,還不如說是一條巨大街道,一座蜿蜒的曲線
城池。

  高高城牆道路上,建築了許許多多的烽火台,巨大堡壘,千百年來中原的將
士在這座城牆上灑下了無數的熱血,以捍衛著鐵壁關後方的每一寸土地。

  城牆之上,陸乘煙和鐵如山已然到場。

  只見鐵如山名如其人,面對緊急軍情,依舊是氣度沉穩,顯得尤為精明老練
,而陸乘煙卻是一身青袍,頭戴綸巾,手持羽扇,盡顯清雅儒風,悠然意境。

  在此之外,尚有持法明王,周君辭,無幻三位高手,而同為三教之流的三大
名鋒卻未見蹤影。

  陸乘煙呵呵一笑道:「白將軍,當日你火燒糧草鐵烈已經坐不住了,今天他
們要動用所有的兵力,強行攻城,只求速戰。」

  殘陽如血,地平面之上但見黃沙滾滾,鐵烈已然全軍出動,雖還隔著數里的
距離,眾人卻能清晰感受到大地的震動。

  殷紅入血的天空,黃沙翻湧的大地,浩蕩無邊的敵軍,眾人心頭皆是一沉,
一股難以言喻的壓力籠罩鐵壁關上空,一場關乎中原大地盛衰的大戰即將來臨。

  龍輝看著來勢洶洶的鐵烈,心中疑惑更深:「如今狀況為何還不見虓勍督帥
,在這種時刻身為主帥更應該挺身而出,這才能穩定軍心,運籌帷幄,如果繼續
隱而不現,只怕整個鐵壁關軍心都會受到影響。」

  倏然,天空響起數聲清脆的鳥鳴,只見遠方的飛來眾多黑影,定睛一看竟是
數百多隻怪鳥,這些怪鳥大如牛犢,而且還長有四扇翅膀。

  「傲鳥族?」

  陸乘煙眉頭微微一皺,淡然而笑道,「想不到妖族竟也把這些扁毛畜生投入
戰場了,想由空中攻陷鐵壁關嗎?」

  陸乘煙身為三教弟子,對於妖族之事亦有一定的瞭解,故而一眼便看出天上
怪鳥的來歷,只見他羽扇輕揮道:在場之中,以鐵如山軍銜最高,只見他下令道
「鐵甲神雷準備,將炮口抬高,對準天上。」

  一陣陣鋼鐵摩擦的刺耳聲音響起,放置在暗堡之內的鐵甲神雷紛紛調轉炮口
,一致朝天。

  「給我打,把這些扁毛畜生打下來!」

  鐵如山朗聲下令道。

  無數道火光沖天而起,交織出一道密不透風的火網,龍輝看得清澈,鐵甲神
雷發射之物並非圓形炮彈,而是梭型的利物,更箭矢差不多,但體積更大一些,
在火藥爆炸的推動力下,這些帶著火焰利刃沖天而上,射向空襲而來的傲鳥。

  只見其中一枚火焰利刃插中其中一隻傲鳥,只聞得一聲悲鳴,傲鳥竟然被炸
得粉碎,而且爆炸力還波及到了周圍的三五隻傲鳥,龍輝也不由得被如此凶器給
震住了:「此等武器著實可怕,比起盤龍聖脈天機院所製造的轟天炮亦不遜多讓
。」

  身為妖族之一的傲鳥也非軟柿子,眼見鐵甲神雷炮火凌厲,於是紛紛改變飛
行軌跡,由高空俯衝而下,鐵甲神雷過於笨重,難以及時調轉炮口。

  只見數道黑影掠過,城牆上的好些士兵頓時發出淒慘的叫聲,就被抓到空中
,隨即傲鳥利爪一鬆,將士兵由空中摔下,現場一片血肉模糊。

  有的傲鳥在俯衝的同時丟下許多赤紅色的球狀物,這些球狀物剛一落地便產
生劇烈的爆炸,不少恆軍被炸得支離破碎。

  「裂空子!」

  陸乘煙瞧出此物來歷,這裂空子乃以火山之內的熾火礦石磨成粉末,在加入
硫磺、黑炭等易燃易爆之物,只要一受到撞擊便會發生劇烈的爆炸,其威力比起
一般的炮彈還要大。

  忽見數十隻傲鳥帶著裂空子,朝著鐵甲神雷飛去,鐵如山不由臉色大變:「
不好,快阻止它們,千萬不能讓鐵甲神雷受損!」

  鐵甲神雷乃鐵壁關防禦的最重要武器之一,若然被毀形式便會大大不利於恆
軍防守。

  龍輝見狀,立即朝著東面的一架鐵甲神雷跑去,奔跑之中血鑄刀已然出鞘,
他要趕在傲鳥丟下裂空子之前保住這艘鐵甲神雷。

  那只傲鳥似乎感覺到身後有人追趕,四張翅膀猛然一扇,一股狂風湧出,傲
鳥的速度又增三分。

  功體略為恢復,龍輝精神抖擻,急提內元,身化游龍之姿,竟搶先一步擋在
鐵甲神雷之前。

  傲鳥尖啼一聲,便將裂空子丟下,要將龍輝與鐵甲神雷一同炸碎。

  裂空子夾雜著灼熱的氣息從天而降,猶如飛火流星劃過星空。

  龍輝刀行劍路,血鑄刀演練「劍靈」,靈動飄逸的劍勢化作層層劍網,以柔
制剛,由側面裹住裂空子,使其不能爆炸。

  一擊不住傲鳥振翅高飛,龍輝那會讓它如意,大喝一聲:「扁毛畜生,把東
西還給你!」

  手臂一揮,氣勁帶動裂空子飛向傲鳥,那只傲鳥猝不及防,躲閃不幾下被裂
空子擊中,只聞轟隆一身,半個身子被扎碎,從空中跌下。

  噗通--傲鳥落地,身上精氣盡數消散,傲鳥妖形崩碎,現出人相,一個只
剩下半個身子的男子,渾身皆是鮮血,已然喪命。

  「噗噗--」

  幾聲悶響傳來,龍輝扭頭一看,只見白翎羽以銀槍插入地面,然後神力一發
,竟然掀起一大塊的石板,然後再用槍桿一揮,便石板打向來犯的傲鳥。

  巨大板約有一百多斤,再加上白翎羽的揮擊,頓時猶若千鈞之勢,直接便將
傲鳥撞下鐵壁關之外。

  傲鳥跌下後,裂空子亦因受到重擊而引爆,頓時將那只傲鳥炸死。

  龍輝看得直抽冷氣,思忖道:「好個暴力的女人,出手可真是驚天動地。」

  與白翎羽那近乎殘暴的方式不同,周君辭等三教高手皆是用以柔制剛的手法
,以氣勁裹住裂空子不讓其爆炸,再尋機擊殺傲鳥。

  雖然有眾多好手護持,但還是有不少的鐵甲神雷遭到毀滅,損失了大約三成
的鐵甲神雷,而傲鳥也死傷過半。

  鐵烈軍中響起一長一短的尖銳號角,剩餘的傲鳥紛紛飛走。

  龍輝暗自鬆了口氣,思忖道:「可能是因為鐵烈大汗也是嫡屬妖後座下蒼狼
族,所以也不敢讓傲鳥族損傷過大,這次叫這些扁毛畜生退下,豈有此理若大鵬
金雕在此,那輪到你們這些野雞囂張。」

  經過傲鳥的攻擊,鐵壁關城牆上的守軍損傷大約五百多人,後勤兵紛紛出動
將傷者抬走。

  鐵如山面色凝重地道:「好厲害的妖物,這些蠻子究竟還有多少底牌!」

  陸乘煙道:「鐵將軍,陸某相信鐵烈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這個時候比的就
是忍耐和毅力,我軍要想勝利就得繼續堅守下去。」

  白翎羽道:「謀師,末將請戰,願率麒麟軍出戰,一挫敵軍氣焰。」

  如今雙方已經到了最終決戰,講究的是誰更勇,誰更狠。

  在這個關頭,哪一方能夠取得先機,贏得士氣便有很大的勝機,所以白翎羽
才提出主動出戰,要以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打擊對方的士氣,提升己方鬥志。

  陸乘煙皺了皺眉,帶著幾絲詢問的目光望向鐵如山,畢竟鐵如山是目前的最
高統帥。

  鐵如山略為思索,點頭道:「好,白宇聽令,老夫命你率領本部三千麒麟軍
出城迎敵,務必力爭全殲敵方先鋒隊。」

  說罷又望向龍輝道:「龍輝聽令,命你從五大步兵營各自挑選兩百士兵,組
成步兵方陣,配合白將軍迎敵!」

  兩人接到命令後,轉身下去召集人馬。

  走下城樓後,白翎羽冷冷說道:「待會你可別拖我後腿啊!」

  龍輝哼了一聲,回敬道:「長舌婦死後要下拔舌地獄的!」

  白翎羽狠狠地瞪了龍輝一眼,冷笑道:「只懂得逞一己之勇的莽夫,如何知
道領兵之要訣。」

  龍輝道:「不知所謂,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白翎羽哦了一聲道:「打賭?怎麼個賭法?賭注又是什麼?」

  龍輝嘿嘿笑道:「誰取下敵方先鋒官的首級,誰就算贏。」

  白翎羽冷笑道:「好啊,提議不錯,我接受。那賭注是什麼?」

  龍輝道:「我要是輸掉了,就脫光衣服圍著校場裸跑三圈,如何?」

  白翎羽道:「不錯,賭注夠大,要是我輸了呢?」

  龍輝湊近她晶瑩的小耳朵,輕聲道:「我要是僥倖贏了,那就委屈白將軍換
上女裝陪我喝上三杯!」

  白翎羽只覺龍輝說話之時,有股熱氣不斷地鑽進耳朵裡,弄得癢癢的,俏臉
不由一紅,轉過頭瞪著他道:「成交,你就等著裸跑吧。」

  城門大開,三千麒麟軍,一千步兵手盡數出城,嚴陣以待,靜候鐵烈妖兵。

  白翎羽瞥了一眼側面的陌刀手,不由暗自好笑道:「步兵方陣打攻堅戰還行
,若要衝擊敵陣,追殺敵軍,唯有騎兵才能做到,待會就先讓你這小子的陌刀手
打頭陣,將敵軍的陣型打亂了,我再帶麒麟軍衝擊,那個先鋒官的腦袋一定是我
的,你這笨蛋就等著脫衣服吧。」

  鐵烈的先鋒隊出現在眼前,麒麟軍眾將士只覺得眼前金光閃閃,赫然是當日
那隻金甲騎兵,帶頭人恰好正是瓦術。

  白翎羽思忖道:「好啊,真是冤家路窄,今天就拿你這蠻將的首級去羞辱姓
龍那個小子,真是一舉兩得。」

  一身金甲的瓦術顯然也看見了對面那抹純白,不由想起當日陣前挫敗以及大
軍糧草被燒的恥辱,頓時火冒三丈,怒聲道:「白宇小兒今天爺爺就讓你飲恨當
場!」

  白翎羽冷笑回應道:「手下敗將何足言勇,本將軍便叫你有來無回!」

  瓦術長槍一指,吆喝道:「兒郎們,現出真身,殺掉這伙廢物,打進鐵壁關
!」

  金甲騎軍立即發出狼嚎一般的拐角,霎時妖氣直衝雲漢,紛紛現出妖狼形態


  白翎羽下令道:「步兵列隊,絞殺這伙妖兵!騎兵做好出戰準備!」

  龍輝雖然軍銜只是一個校尉,最多只能統領五百人,但由於鐵如山破格提拔
,讓他率領千人出戰,又加上他幾次英勇的作戰,也積累了一定的威望,故而這
些士兵對龍輝亦是心悅誠服。

  龍輝抽出血鑄刀,大喝一聲道:「眾步軍聽令,步兵方陣伺候!」

  火槍開火,弓弩齊射,金甲騎兵鎧甲堅硬,火槍弓弩傷害並不明顯,而且對
方兵強馬快,很快便衝到恆軍陣前。

  「鉤槍,陌刀出戰!」

  遠攻無效,唯有短兵相接,步兵營的兩大近戰王牌同時展露鋒芒,異族金甲
應聲喋血。

  忽聞一聲驚天魔嘯,只見瓦術操起已經戰死的下屬的長矛,對著恆軍步兵方
陣拋射而來。

  灌注了魔氣真元的長矛,勢若萬鈞,快如閃電,鐵甲營所築成的防線竟被一
矛擊潰,長矛不但絞碎了鐵甲盾牌,而且長矛所帶起的勁風連傷數十名恆軍。

  龍輝見狀立即挺身而出,拿起一柄陌刀對著瓦術掃去。

  瓦術大喝一聲:「來得好!」

  挺槍直刺而來,刀槍相撞,以兩人為中心的方圓三丈之內端的是煞風四起,
火光激射。

  剛一交手,瓦術立即覺得渾身血氣逆流,鮮血猛地奪口而出,不但如此就連
胯下戰馬也被龍輝的刀煞壓得七孔流血而死。

  只見龍輝冷笑一聲,手上再添三分勁力,刀煞急吐,將那猶如巨熊一般的瓦
術震得連退十餘步。

  「見鬼了!這才幾天,這小子怎麼變得如此兇猛?」

  瓦術以長槍駐地,卸導刀煞勁力,才勉強止住退勢。

  主將受挫,軍心焉能不動,鐵烈的金甲騎兵被恆軍步兵牢牢壓制,白翎羽見
狀立即下令讓麒麟軍全數衝擊。

  只見這位巾幗英雄舞出璀璨銀華素光,一桿銀槍橫掃八方,鐵烈金甲騎軍難
近其方圓十步之內,敵軍的鮮血在素白鎧甲染上了點點艷紅,猶如在雪夜中綻放
的梅花。

  麒麟軍的介入,使得金甲軍情勢更為不利,白翎羽心知這金甲騎兵乃獠牙軍
之精銳所在,若能將其盡數殲滅,鐵烈九大兵團之一的獠牙軍會元氣大傷,難再
參戰,所以她使出生平所學,為的就一鼓作氣擊潰這支鐵烈精銳。

  連殺數名鐵烈後,白翎羽美目一亮,乍見在不遠處,龍輝正壓著瓦術打,心
念一動:「真是天助我也,就趁著龍小子纏住他的時機,我一槍結果了他。」

  那邊戰局之中,龍輝得水靈緹處子元陰之助,功力恢復五成,已是穩壓瓦術
一頭,血鑄刀峰如雷霆橫掃,劈得瓦術的長槍節節敗退。

  倏然,龍輝眼角瞥見左面襲來一道白色身影,心知白翎羽已經殺了過來,為
了賭約不敗,龍輝悍然運起五行篇,戍土真元怒然爆發,方圓一丈之土受到牽引
,盡陷地三分,令得瓦術身形瞬間失衡,隨即乙木真元再運,四方草木受其催化
,變作千萬籐條將瓦術渾身纏住。

  渾身受制,瓦術只見眼前血紅刀光如閃電般劈來,頓覺死神逼近。

  於此同時白翎羽嬌叱,人馬合一,槍鋒夾雜著萬鈞之力,直刺瓦術心窩。

  血鑄從瓦術脖子劃過,銀槍值插魔將心窩。

  刀槍奪命,一代魔將--隕!心碎,斷頭!龍輝暗罵道:「死娘們,敢老子
撿便宜,這下算誰殺的!」

  白翎羽秀眉微皺,似乎也正在為這個問題苦惱。

  倏然,驚變突生,瓦術的無頭屍體湧出無數黑色魔氣,朝著龍輝與白翎羽席
卷而來。

  龍輝大叫不妙,急忙運氣催動戍土真元,築土為牆,阻隔魔氣。

  白翎羽雙手旋轉銀槍,將魔氣拒之門外。

  其餘的魔氣似乎有生命般朝著四周的活人湧去,無論是恆兵還是鐵烈,只要
一粘上魔氣立即骨肉行銷。

  最叫人震撼的是,那些被魔氣侵蝕的士兵雖然或作骨骸,但還將手中的兵刃
朝著龍輝與白翎羽投去。

  瓦術雖死,但魔氣帶著對於龍輝、白翎羽的恨意,使得那些被魔氣侵蝕的士
兵,同時向兩人攻擊。

  兩人驚訝之下,刀槍齊出抵擋四周兵刃。

  「豈有此理!」

  龍輝怒喝一聲,再提真元,五行相生相剋,血鑄刀化作層層刀浪,將四周的
魔氣盡納其中,裹成一個氣團。

  白翎羽冷眼凝視,真元提升,澎湃內力透體而發,竟在身後凝聚成了一個麒
麟形象,端的是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見白翎羽銀槍如風疾走,一掃四方邪氣魔氛,在兩人合力之下魔氣盡數消散
,那些屍骸亦化作塵埃。

  白翎羽面色略帶慘白,只見其右肩上插著一枚箭矢,穿透護肩直入皮肉,白
色的護甲頓時一片艷紅,想必是被那些魔化的屍骸所傷。

  白翎羽也是硬氣,反手折斷半截箭矢,以點穴手法封住右肩血脈,大喝道:
「全軍突擊,追殺敵軍!」

  見到此等情形,龍輝也不得不佩服此女之剛毅作風。

  主將如此驍勇,麒麟軍焉能頹廢,眾兵士戰血沸騰,朝著潰敗的金甲騎兵沖
殺而去。

  瓦術敗亡,鐵烈先鋒騎兵軍心大亂,被麒麟軍打得潰不成軍,死傷慘重。

  忽然天際湧現出赤紅火雲,緊接著紫色閃電劃過蒼穹,地面開始劇烈震動,
邪力籠罩方圓千里,無邊無際。

  只見一座巨塔拔地而起,直達雲霄。

  倏然,在巨塔頂端發出一道詭異強光,直照麒麟軍。

  強光所過之處,竟是寸草不生,活物湮滅!三千麒麟軍在一瞬間之內--灰
飛煙滅。

  「這……這不可能!」

  白翎羽嬌軀不住發抖,眼中透射著驚恐的神色。

  滅殺了三千麒麟軍後,那道強光威勢頓減,但餘威猶存,朝著白翎羽照射過
來。

  白翎羽似乎還處在屬下全滅的傷痛之中,面對死神逼近竟毫無放應。

  龍輝眼明手快,一把揪住白翎羽朝後退去,並在後退之時用戍土真元不斷地
築造土牆,只希望能夠爭取一線生機。

  轟--強光照射之下,龍輝築造的層層土牆盡數崩碎,朝著兩人照射而來。

  龍輝此刻真氣幾乎耗盡,實在難以抵禦這道強光。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三道劍光由天而降,三柄傳世名劍及時出現,替龍
輝二人擋住了巨塔異光。

  名劍阻邪芒,霎時紅塵驚爆,沙土飛揚,只見三教名鋒聯袂出劍,同時對著
巨塔發出三道凜冽劍氣。

  只聽嗖嗖三聲,劍氣劃過戰場,劈在巨塔之上,但巨塔始終紋絲不動,三道
劍氣根本難以撼動其根基。

  「退回鐵壁關!」

  聽到白蓮聲音,龍輝這才回過神來,立即下令撤兵。

  由於前方的麒麟軍擋住妖光,龍輝帶出來的一千步兵並沒受到太大損傷,在
龍輝的指揮和三教名鋒的掩護下撤回鐵壁關,而對面的巨塔並沒有再發出第二道
妖光。

  但僅僅一道光芒便叫三千麒麟軍全滅,這驚世駭俗的力量已經深深地印在每
一個恆軍腦海中。

  鐵壁關城牆之上,逃過一劫的龍輝和白翎羽正不斷地喘著粗氣。

  龍輝自以為恢復了五成功力,即使不能縱橫沙場,也能全身而退,但如今看
來,這個想法是何等天真,這座巨塔完全可以在一瞬間抹殺自己的存在。

  若非三千麒麟軍擋住了那道邪芒妖光的大部分威力,要不是三教名鋒及時出
現,龍輝就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陸謀師,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白翎羽稍稍從驚恐中恢復過來,氣喘吁吁地問道。

  陸乘煙臉色沉重無比,眉頭已經皺成一個川字,愁容深鎖。

  持法明王歎道:「想不到此等凶器竟然再現紅塵,劫數啊,劫數!」

  白翎羽眼見部下全滅,心情甚是糟糕,亦顧不上禮儀,怒聲喝道「死和尚,
別老打機鋒,有話快說!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陸乘煙見白翎羽漸漸失態,立即訓斥道:「白將軍不得無禮!」

  白翎羽的一雙妙目已是血紅一片,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還是貧尼來說吧!」

  白蓮那宛如天籟般的聲音響起,堪比清聖梵音,直透眾人心頭,讓眾人心神
安定不少白蓮將佛門的「普若清心咒」

  融入聲音之中,起到寧神鎮靜,平復心魔的效果,只是漫不經心的一句話便
將巨塔所帶來的恐懼減輕了三分。

  「據典籍記載,此塔名為煉神浮屠,乃是上古時期妖族所煉製的一件邪器,
其根部深達地脈,可以吸納地心真火為己用,而塔頂有一門巨炮,可將地心真火
的威力發出。當年的正邪大戰,妖族曾以此邪器一炮擊毀了當時的佛門聖地西方
極樂天,無數僧侶佛者慘遭屠戮。」

  說起這段歷史,白蓮臉色亦是略為蒼白,身為三教名鋒之一的前輩高人,這
一番話份量自然不小。

  短短數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心頭巨震。

  西方極樂天,乃是太古時期佛門聖地,就連此等要地也擋不住煉神浮屠的凶
威,鐵壁關能倖免嗎?只見煉神浮屠再度生出變化,整座巨塔忽然變得一片赤紅
,萬丈火舌由地下冒出,直衝雲霄。

  蒼穹火雲化作無數妖物,源源不斷地湧入浮屠之內,巨塔頂端再度綻放詭異
妖光邪芒。

  奪目耀眼的強光照得眾人難以睜眼,整個鐵壁關被映得一片蒼白,一種猶如
末日降臨的顏色。

  忽聞陸乘煙一聲冷笑:「煉神浮屠即便能將諸神煉化,也要在鐵壁關前俯首
!」

  只見智者羽扇一揮,朗聲長嘯:「起陣!」

  陸乘煙一聲令下,鐵壁關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立即升起四道光柱,四道光柱直
衝霄漢,天際雲層受到光柱牽引乍現一片混沌。

  四道光柱同時衍生出四道光牆,光牆銜接聯繫,將整個鐵壁關團團護住。

  也就在此時,煉神浮屠朝著鐵壁關射來一道灼熱的強光。

  只聞一聲巨響,光牆崩碎,而異光也隨之消散,天地之間唯留滾滾熱浪,讓
人感到體內的水分彷彿都被蒸發一般。

  在鐵壁關到煉神浮屠之間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達數丈的巨大裂痕,而且裂
痕四周皆是一片焦黑,彷彿曾被烈火焚燒。

  鐵壁關的四道光柱已然消散,彷彿未曾出現過一般,任平凡忍不住問道:「
陸小子,這是……四維鎮邪界?」

  論輩分任平凡是陸乘煙的師叔,他也不敢怠慢,恭敬地道:「回稟師叔,正
是四維鎮邪界。」

  白蓮奇道:「任兄,何為四維鎮邪界?」

  任平凡對於白蓮的疑問表現出難得耐心:「這四維鎮邪界乃學海儒門最強的
防禦陣法,將流光精礦埋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並已在地下挖通四條隧道,將思
維聯繫貫通,以獨特的機關催動,令流光精礦的能量得以釋放,築成無堅不摧的
防線。」

  流光精礦產自神州東南沿海的流光礦山,內含奇異能量,平常狀態下極為松
軟,但發出光芒之時,可變得堅不可摧。

  這四維鎮邪界便是以特殊的機關手法和陣法咒術令流光精礦內含的能量一次
性爆發,形成堅固的防禦。

  崑崙子道:「既然有如此奇陣,那為何及早發動陣法,如此一來,鐵壁關不
就是真真的堅不可摧了嗎?」

  任平凡白了他一眼道:「你以為這個陣法是大白菜嗎?說發動就發動,每一
次起陣都會耗損大量的流光精礦,想再次發動陣法就得再次補充流光精礦。」

  鐵如山皺眉道:「原來這便是督帥命老夫放棄朔風城的原因,要不是及早撤
離,只怕朔風城的十多萬大軍早就連屍骨都不剩。只是要補充流光精礦需要多久
時間?」

  陸乘煙道:「每個方面大概需要三千斤的礦石,要再次補充的話最少也得半
個時辰。」

  「要是鐵烈再次發動煉神浮屠,那麼我們豈不是要坐以待斃?」

  龍輝憂心忡忡地問道。

  陸乘煙道:「這個倒不用擔心,據我掌握的情報所推斷,這煉神浮屠也並不
是能夠隨意發動的,每次使用都得儲備足夠的地心真火。若非如此,鐵烈可以憑
著煉神浮屠一路的掃蕩下來,鐵壁關早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鐵如山道:「依照謀師所言,這煉神浮屠每次發動都會有一個時間間隔。」

  陸乘煙道:「誠如鐵將軍所言,這個時間間隔就是勝負的契機!」

  一直沉默不言的周君辭忽然指著前方敵軍說道:「諸位,鐵烈陣容似乎有所
異動。」

  眾人順勢望去,只見鐵烈眾軍不斷地朝煉神浮屠圍攏聚合,在其外圍布下層
層防線,一看便知此乃防守態勢。

  陸乘煙拍手笑道:「本來我只是猜想,如今見到鐵烈這般動作,便更加肯定
了!煉神浮屠想要再次發動,必定需要相當的時間。」

  鐵如山也點頭道:「鐵烈這個陣勢層層疊加,每一個士兵之間的聯繫十分緊
湊,這等厚實陣勢利守不利攻,鐵烈是下定決心要在煉神浮屠再次發動前拖住我
軍。」

  白翎羽道:「既然如此,請鐵將軍下令,末將願再次衝擊鐵烈陣營,力爭在
煉神浮屠再度發動之前攻下敵軍!」

  鐵如山並沒有答應,而是詢問陸乘煙道:「謀師,依你估計這煉神浮屠再次
發動尚需多久?」

  陸乘煙道:「確切的時間真不好說,但我估計可能在明日黎明之前,煉神浮
屠不會再度使用。」

  鐵如山又道:「那麼鐵壁關儲備的流光精礦還有多少?」

  陸乘煙道:「大概還有四萬多斤,最多只能發動三次四維鎮邪界。」

  鐵如山思索了一陣後,沉聲道:「傳令下去,全軍按兵不動,據守不出。」

  鐵如山這道軍令看似昏庸,但實則穩妥謹慎。

  在不明煉神浮屠的發動時間,魯莽地出兵強攻對手,難以有效地安排戰術,
反而平白損耗兵力,倒不如讓對手先發招,摸清煉神浮屠的虛實,以便更加合理
排兵佈陣。

  但這個做法也有一定的缺陷,如果鐵烈在煉神浮屠儲備足夠的地心真火後繼
續隱忍,不發動煉神浮屠,便會影響恆軍的判斷。

  陸乘煙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便暗中向鐵如山使了個眼色,鐵如山心領神會
,說道:「所有萬兵長立即到破軍兵府開會,擬定下一步的戰術。」

  從城牆下來後,龍輝心中的疑惑始終不減,如今鐵壁關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
際,為何楊燁還不現身?「哎,多想無益,下一次作戰隨時都會開始,還是抓緊
時間調息吧!」

  龍輝驅逐腦中雜念,正想回去休整,忽然想到白翎羽肩上中了一箭,心中難
免有幾分擔憂:「這男人婆雖然討厭,但畢竟也是鐵壁關的重要戰力,我還是去
詢問一下她的傷勢吧。」

  走到白翎羽房門之前,見到一名軍醫正從裡面出來,龍輝急忙向他詢問:「
這位大夫,不知白將軍傷勢如何?」

  軍醫拱手道:「白將軍並無內傷,只是右肩中箭之處有些麻煩,本來我想為
白將軍敷上金瘡藥的,但白將軍讓我把藥留下,說要自己處理。哎,這也是我首
次見到白將軍受傷。」

  龍輝奇道:「照大夫說來,白將軍這些年來一點上都沒受過嗎?」

  軍醫道:「確實如此,白將軍十四歲便從軍,常年與鐵烈作戰,短短三年時
間所經歷的大小戰役不下百次,但卻是毫髮無傷,著實叫人驚歎。」

  白翎羽幼年時候,福緣深厚,曾經服用過一種上古異寶--麒麟血果。

  白翎羽服用此物後,竟擁有麒麟神力,變得力大無窮,曾經用兩條鐵鏈捆住
雙手,並讓二十名大漢分別在兩側拽拉鐵鏈,而白翎羽卻依舊能夠用手寫字,而
且字跡清晰整潔,彷彿絲毫不受影響。

  正因如此這份天生神力,白翎羽方能在弱冠之年,勇冠三軍,更被軍神相中
,收為入室弟子。

  三年前鐵烈由於體內的妖族血脈並未甦醒,而且三族高手也沒進入鐵烈軍中
,所以白翎羽才能所向披靡,如今魔妖煞三族相繼入世,白翎羽的優勢頓時蕩然
無存。

  龍輝暗笑道:「你那白將軍可是個西貝貨,那敢讓你個大男人為她敷藥。」

  寒暄了幾句後,軍醫便回去了,龍輝忽然生出一個怪念頭:「這男人婆現在
想必正在敷藥……那她一定解開衣甲,如果現在我闖進去,是不是會大飽眼福,
還能出一口惡氣。」

  但轉念一想,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若此刻節外生枝只怕會影響戰局。

  龍輝本想就此離開,但腦海中不由得浮現當日比鬥的情形,白翎羽胸口那一
抹雪白的膚色,那若隱若現的酥胸,已經那健美的嬌軀,還有那夾雜著汗味的獨
特芬芳……都在不住地衝擊著龍輝的腦門,叫他的雙腿難以挪動半步。

  就在龍輝天人交戰之際,忽聞房內響起一聲低沉的呻吟,其中夾雜著絲絲痛
楚。

  龍輝心頭一驚,本能地推門而入。

  「白將軍,你怎麼了!」

  龍輝焦急的詢問只說了一半便啞口無言,眼前的景色使得他的話語都被堵在
喉嚨裡。

  白翎羽解開了上身的衣甲,裸露出圓潤的藕臂和纖細的鎖骨,以及那平坦而
又充滿彈性的小腹,唯有胸口的風景被層層棉布包裹住,饒是如此還是能夠依稀
看見那峰巒的形狀,正所謂霧裡看花更讓人遐想無邊,這番若隱若現的光景更加
龍輝難以側目。

  白翎羽此刻正坐在床沿邊,轎靨之上佈滿細汗,但卻是一臉驚訝和茫然,顯
然是被龍輝這個不速之客極為意外。

  隔了半會,白翎羽似乎醒悟過來,俏臉刷地一下再度變紅,眼睛頓時蒙上了
一層水霧,急忙抓起身邊的衣物擋在胸前。

  「你……怎麼進來了!」

  白翎羽沉聲問道,她似乎不想讓外人知曉此處情形,所以聲音有意地壓低,
但即便如此言語中依舊透露著一股不容質疑的威嚴。

  龍輝乾咳了幾聲道:「我只是擔心白將軍的傷勢,故而過來詢問。」

  說罷目光不由地瞥向了白翎羽的右肩,只見光滑圓潤的肩膀上赫然插著半截
箭矢,此處皮開肉綻,不住地滲著黑血。

  龍輝驚訝地道:「那支箭矢上竟然還蘊含著瓦術的魔氣,若不盡早拔出,只
怕會損傷功體。」

  白翎羽咬著朱唇道:「這個不用你費心,立刻給我滾出去!」

  好心反被當做驢肝肺,龍輝暗自氣惱,倔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裝出一副死
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道:「我記得當初的約定是,取下敵軍先鋒官的首級者贏得
賭約。」

  白翎羽道:「沒錯,但瓦術是被我們同時殺死的,只能算是平手!」

  龍輝笑道:「我們的賭約是取下首級!我記得瓦術的腦袋是被我割下來的,
白將軍你說呢!」

  「你……你耍詐!」

  白翎羽氣得俏臉一片殷紅,卻找不出反駁龍輝的話。

  龍輝嘿嘿一笑,一步一步地朝著白翎羽走去,白翎羽臉色大變,嬌叱道:「
姓龍的,你想幹什麼,還不快滾出去!」

  龍輝已經走到兩尺之內,白翎羽氣惱之下,左拳怒然而發,帶著麒麟神力的
一拳直撲龍輝面門。

  龍輝不慌不忙,使了一招以疾破猛,反手扣住了白翎羽脈門。

  白翎羽驚怒之下,正想不顧右肩傷勢,以右手反擊,誰料龍輝竟然搶先一步
,一個閃身躍至白翎羽身後,並使了一個擒拿手便將其,左手反扣在身後,與此
同時用手鎖住白翎羽右側肩胛,封住其右手。

  這樣的一個反手擒拿,白翎羽便被龍輝鎖住雙手,上半身更被壓在床上,以
一個十分羞辱而又曖昧的姿勢被制住。

  「白將軍,你受了傷,可不要亂動哦!」

  龍輝在白翎羽耳邊笑呵呵地說道。

  被龍輝口中熱氣不斷地吹入耳朵,白翎羽只覺得耳根一陣發燙,心中焦急萬
分,想掙扎卻覺得力氣弱了五分,本應重逾萬鈞的麒麟神力竟然是不出來,心中
再次泛起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遠處看去白翎羽肌膚甚是雪白,但如今近看之下卻發現並非如此。

  白翎羽的肌膚並非像那些千金小姐豪門貴婦般白皙如雪,而是一種健康的小
麥色,精巧的鎖骨掩蓋在緊繃有力的皮肉之下,胸前的雙乳雖被棉布束胸包裹,
但卻能看出其巍峨之勢,腰腹部平滑結實,似乎蘊含著無比強大的爆發力,猶如
一隻蟄伏的母豹子。

  連番大戰,白翎羽身上更是佈滿汗跡,在體熱的蒸騰下處子獨特的幽香不住
地鑽入龍輝鼻孔,其中還夾雜著絲絲汗味,顯得別有一番風味。

  情不自禁之下,龍輝竟然朝著白翎羽修長的脖子吻去,只覺得入口之處細嫩
光滑,而且還帶著汗水的幾分鹹味,那種刺激令他情慾暗生,胯下巨龍再度昂首
挺胸。

  白翎羽此刻是上身趴在床上,腰肢以下則是高高撅起,本來就是極為羞人曖
昧的姿勢,如今又感覺到一根火熱的鐵棍頂在自己的腰臀間,不由芳心一顫,方
寸大亂。

  白翎羽的兩片肉臀不像崔蝶那等成熟婦人般,肥嫩柔軟,而是甚為堅挺結實
,且彈性十足。

  兩瓣臀肉極為緊湊,雖然隔著數層衣布,龍輝的龍根依舊被夾得有些生疼,
其緊湊程度幾乎可以趕得上一般女子的蜜道,讓龍輝大感銷魂。

  白翎羽只覺得股溝間多了一根火熱的棒形之物,一股難以言喻的羞意從小腹
升起,喘息卻逐漸變得粗濃。

  忽然「呀」

  的一聲驚叫,昂起線條姣好的修長玉頸,渾身簌簌發抖,原來那根火熱龍根
不小心牴觸到了白翎羽股溝深處,惹得她不堪重負地嬌啼一聲。

  龍輝緩緩鬆開白翎羽的左手,將手掌把住她尖尖的下巴,將其臻首輕輕地扭
過來,白翎羽只是略微掙扎了一下便仍有龍輝施為。

  白翎羽臉頰上升起了兩朵暈紅桃花,昔日英氣勃發的一雙美目此刻正緊緊地
閉著,紅彤彤的兩片嘴唇微微張合著,不住地噴出火熱而又香甜的氣息。

  龍輝情不自禁地便朝著那張鮮紅的小嘴吻去,四片嘴唇頓時交纏在了一塊。

  龍輝的舌頭也在本能之下探入白翎羽的檀口,在其細嫩的口腔內徐徐撩動,
起初白翎羽似乎有些牴觸,但過了幾個回合便放棄了抵抗,任由龍輝肆意動作。

  只見身邊佳人媚眼如絲,桃腮艷紅,已然沉積在男女火熱的親吻之中,龍輝
心念一動,思忖道:「是時候了!」

  只見龍輝按在白翎羽右肩的手猛地抓出那只箭矢,隨即嗖地一下拔了出來。

  「嗚!」

  白翎羽疼得冷汗直冒,升起的情火被突如其來的痛楚撲滅,想放聲大叫,卻
發現口唇被龍輝牢牢賭注,吃痛之下竟忍不住狠狠地在龍輝嘴唇上咬了一口,頓
時是鮮血直流。

  龍輝一手摀住滴血的嘴唇,另一隻手握住沾滿鮮血的箭簇,笑呵呵地道:「
剛才我聽到你的呻吟,便猜想你可能是因為過於疼痛不能拔出箭簇,所以故意分
散你的注意力,趁機拔出箭矢。怎麼樣了,是不是沒那麼疼?」

  白翎羽耳根都漲紅了,眼中陰晴不定,低聲道:「你……你這麼做就是為了
替我拔箭?」

  龍輝抹了抹嘴唇上的鮮血道:「當然了,難道我還有什麼非分之想嗎?要是
這樣子,還不被你白大將軍一槍刺死!」

  白翎羽臉色頓時一陣煞白,抓起一個枕頭便朝龍輝砸去,口中怒罵道:「人
渣,滾出去!」

  龍輝一個側身避開了枕頭,笑嘻嘻地跑出房外,留下一臉羞怒的白翎羽揚長
而去。

  「白將軍,別忘我們的賭約,哈哈……」

  白翎羽默默地拿起金瘡藥,往傷口上敷上藥粉,口中囔囔自語地道:「龍輝
,我跟你沒完……」









  第九回《萬兵噤聲》
六道驚魂於2012-1-3首發龍壇、sis   
    破曉時分,衝鋒的號角再度吹響,這次發動進攻的竟是鐵烈。

  只見鐵烈的防守陣勢緩緩變動,六大軍團依序出動,朝著鐵壁關逼迫而來。

  鐵壁關內再度吹響緊急號角,眾將領各司其職,只待上方軍令的下達。

  鐵如山與陸乘煙再度登上城牆,統籌戰局進展。

  破曉的微光猶如一把利刃劃破漆黑的夜空,亦再度譜奏一曲曠世戰歌。

  晨風吹拂,鐵壁關兩大巨頭凜然冷視前方敵軍,一者老當益壯,沉穩如山;
一者智珠在握,氣度優雅。

  「鐵烈竟然提前進攻了!」

  鐵如山撫鬚道,「本來老夫還以為他們會再度使用煉神浮屠,沒想到竟然發
起總攻擊,六大兵團盡數出動,看來他們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念頭啊。」

  陸乘煙道:「獠牙軍主將瓦術在昨天被龍輝、白宇聯手斬殺,獠牙軍已經不
足畏懼,如今需要關注的只有其餘五大軍團還有隱藏在深處的三族高手。」

  鐵如山道:「昨日,謀師你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四維鎮邪界的弱點,莫非是
假的?」

  陸乘煙搖頭道:「非也,陸某說的都是真話。」

  鐵如山略感意外地道:「謀師此舉有何深意?」

  陸乘煙道:「昨日在場的萬兵長中有敵軍的內奸,我是故意告訴他的。」

  鐵如山臉色一沉,虎目警惕地在周圍環視了一圈,未發現異常才壓低聲音道
:「謀師為何要暴露我軍短處?」

  陸乘煙道:「陸某這是引蛇出洞之計,我故意說出四維鎮邪界的弱點,就是
為了讓內奸將此信息傳遞回去,以便試探鐵烈下一步的動作。若果他們的部隊隱
而不發,就說明煉神浮屠雖然有使用間隔,但卻無使用次數。只要等到儲備足夠
的地心真火便可以不斷地攻擊鐵壁關,只要連續攻擊三次,我們就會因為沒有足
夠的流光精礦而無法發動四維鎮邪界,他們的部隊只在發動煉神浮屠的那段間隔
守住防線便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軍唯有強行進攻一途了。但如今鐵烈迫不
及待地發動攻擊,就證明了煉神浮屠不但有使用間隔,還有使用次數!我們的四
維鎮邪界要間隔半個時辰才能準備完畢,而且可以使用三次,而煉神浮屠使用的
間隔絕對在半個時辰之上,而且使用次數也不足三次,所以鐵烈才會如此迫不及
待的攻擊。」

  鐵如山道:「果然是好計策,不需花費任何力氣便能將敵軍的虛實摸得一清
二楚。如果敵軍的情況是第一種呢?」

  陸乘煙肅容道:「那我軍只有不惜一切代價發動強攻了,要搶在流光精礦耗
盡之前攻下煉神浮屠。不過即使如此,陸某心中亦自有另一番的定計,足以讓我
軍攻下煉神浮屠。」

  鐵如山呵呵笑道:「陸謀師果真是神算鬼謀之才,老夫十分佩服。」

  陸乘煙搖頭道:「鐵將軍過獎了,這些計策其實都是督帥定下來的,陸某只
是在一些細節方面推敲一下罷了。」

  鐵如山哦了一聲,壓低聲音道:「督帥的定計,莫非督帥並不像外界傳言那
般,而是……」

  陸乘煙眼中閃過幾分笑意,悄悄地點了點頭。

  鐵烈此次不惜血本的強攻鐵壁關,三十萬大軍連番上陣,各種攻城兵器齊發
,有火炮,有飛彈……其威力與精確度絲毫不在恆軍之下,這種程度的武器並非
鐵烈所能製造,想必也是魔妖煞三族的傑作。

  恆軍亦不甘示弱,鐵甲神雷連番發射,回敬對手,鐵壁關頓時被一片火海籠
罩。

  論威力和射程,鐵甲神雷猶在鐵烈的諸般武器之上,恆軍很快便取得優勢,
殺得鐵烈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優勢愈發明顯。

  倏然,戰局忽生驚變,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鐵壁關奔來
,守城士兵儼然發現目標,將手中弓弩、火槍對著那黑白雙影招呼而去。

  只見來犯二人,一者揮灑冰雪寒氣,火彈箭矢盡數冰封;一者引發翠綠妖火
,恆軍將士血肉皆融。

  這兩人正是當日在天羅陣截殺龍輝、苦海的妖族兩大高手。

  發出寒氣的白髮女郎,正是明雪,只聽她對黑衣虯鬚男子說道:「燹禍,你
負責清掃左邊的恆軍,右邊的由我負責。」

  那名叫做燹禍的虯鬚長髯男子應了一聲,雙掌飛速拍出,將翠綠妖火籠罩於
方圓六丈之內,只要沾到一點火星的恆兵,全身骨骼焦化裂解,唯留皮囊,死狀
淒慘。

  明雪那邊也不甘示弱,雪花冰霜遍佈十地八方,在其攻擊範圍之內的恆軍皆
是變為冰雕雪俑。

  「堂堂妖族長老竟然對普通士兵下手,真是自降身份!」

  就在兩人所向披靡之時,三道氣勁破空而來,一阻了兩人強勢。

  只見持法明王、周君辭、無幻等三人快速加入戰局,三教高手斗雙妖。

  明雪對上周君辭,兩人修為猶在伯仲之間,一時難分軒輊。

  白髮妖姬凝神冷視,翻袖揮掌之間便是冰封千尺,誓取萬物生機;長袍儒者
雅中藏殺,舉手抬足之際便是正氣浩然,無懼妖氛邪殺。

  而另一邊,燹禍陷入佛道雙強掠戰之局,顯然落於下風,被對手穩穩壓制。

  「死禿驢,臭道士,給我死!」

  燹禍被持法明王與無幻聯手夾攻,不禁怒由心生,狂怒之下,招式中更添三
分怒焰烈火,翠綠妖火燃燒得更為猖狂,灼熱氣浪逼得佛道雙強不由後退。

  暫時逼退佛道二人,燹禍當機立斷,腳步發勁,身形如蛇撥草入穴,並指如
劍,身法如游龍,連連搶進,一口氣奔湧不息,兩條手臂就如兩口長劍,或挑,
或崩,或劈,或壓,或點,或洗,或攪,或抽。

  燹禍招招震盪,筋骨齊鳴,其中隱隱的傳來風雷交加的聲音,最要命的是每
出一招皆有灼熱妖火伴行,炙熱的氣浪叫人口乾舌燥,血氣幾欲干竭。

  連環快照,使得佛道二人無奈採取守勢,起招運式間極為小心。

  持法明王以佛光卍華鏡據守門戶,無幻施太極盤絲手卸導猛招。

  豁然,無幻擰腰,反身半旋,以肩膀對著燹禍身體中線,一剎那間右臂內縮
,手腕退到自己地心口,畫了個圓,勁力一下積蓄到頂點,隨即馬步上下起伏,
手臂也如猛龍出洞,似長槍直扎硬捅,直接盪開了燹禍的兩臂劍勢,直扎向對方
胸口。

  正是道宗至剛至大的真武神通拳,帶著降妖大能的神拳一舉撲滅四周妖火。

  拳雖未及身,但磅礡的拳風卻壓得燹禍心臟一陣窒息,差點就要停止跳動。

  於此同時,持法明王舌綻春雷,口吐佛門鎮魔梵音,掌運金剛怒目之勢,配
合著無幻的攻勢,對準燹禍背心便是一記大梵聖印。

  佛道極招並流合擊,誓要降妖伏魔。

  危機光頭,天外再添兩道雄厚掌力,強行劈開戰局,燹禍得以周全,立即抽
身急退,與佛道二者拉開距離,以便重組陣勢。

  進入戰局者竟是魔煞兩大高手,闡提與魍岳。

  魍岳嘿嘿道:「賊禿來接爺爺這招--羅剎鬼行!」

  只見魍岳一掌拍出,帶出森森鬼氣陰力。

  持法明王不敢小視對手絕式,雙足駐地,沉腰扎馬,手捻「不動明王印」,
頓時佛光護體,身形穩如泰山磐石,萬鬼莫侵,百邪難近。

  上次闖陣,因地利之故略輸一籌,此刻在度交手,無幻誓要一洗前恥,舉手
抬足間蘊含兩儀剛柔之力,攻守得當。

  為求突破防線,闡提戰意旺盛,邪氣暴漲,盡顯魔道凌厲霸殺之威。

  「燹禍,此地交予我二人,你快去破陣!」

  闡提纏住無幻大聲喝道。

  「多謝兩位相助,燹禍定不負重望!」

  得魔煞二者相助,燹禍得以抽身,立即朝城內奔去,要一鼓作氣破去「四維
鎮邪界」。

  一路上雖有恆兵拚命相阻,但皆難敵燹禍熾熱灼烈的妖火,被燒成焦炭。

  「此路不通,施主停步!」

  就在燹禍一路所向披靡之際,忽見金光乍現,迫使燹禍不得不駐足停步。

  負劍女子赫然攔路,雖是粗衣麻布,但卻難掩其清聖脫俗的氣質,正是三教
名鋒之一的佛門劍者--白蓮。

  白蓮淡雅說道:「燹禍長老,回頭是岸,離開吧!」

  燹禍哼了一聲:「可惜吾之征途乃是不歸之道,唯有以殺開路!」

  話音未落,燹禍悍然出招,心知眼前佛門劍修能為不凡,猶勝持法明王,故
而一出手便是傾盡全力,霎時妖火焚天,邪炎破地。

  白蓮妙目凝視,從容不迫,雙手雖然背負身後,但劍氣卻已破空而出,佛門
絕劍不發則已,一發鎮邪妖。

  劍氣如虹,一劍劈開滔天邪炎。

  邪炎熄,妖火滅。

  就在此時,剛猛勁風毫無徵兆地從虛空中襲來,定神看去竟是一支長鞭,長
鞭身上佈滿無數邪紋,頂端尖銳而又帶著彎鉤,猶如蠍子尾巴,而握手之處則雕
刻著一隻蠍子。

  白蓮秀眉一皺,自知此物絕非凡品,赤手空拳難以抵擋,於是沉聲低喝道:
「般若懺--出鞘!」

  佛門神劍感受主人召喚,自發離鞘而出,霎時佛耀沛然,映照八方。

  白蓮手握神兵,手腕翻轉,使出佛門劍訣--「舍利劍法」,一劍劈上妖邪
長鞭。

  「此物名為焚業鞭,能見此利器,賊尼姑你也該瞑目了!」

  燹禍手持長鞭,揮灑自如,每出一鞭都會帶著那獨特的翠綠妖火,遠遠看去
就像是尾巴帶火的巨蠍。

  而白蓮劍勢時而沉穩時而輕靈,劈、削、刺、轉……等劍路運用的爐火純青
,任由長鞭的攻勢如何刁鑽、陰毒,皆難越雷池半步。

  久攻不下,燹禍把心一橫,迅速提元,一下子便將功力催至巔峰雙臂灌注內
力,長鞭化柔為剛,變成一支長長的利刺,直刺白蓮心口。

  「賊尼姑,接我這招--毒火焚仙佛!」

  只見妖族長老一聲怒喝,絕式再添七分威勢。

  焚業鞭在燹禍的內力推動之下變得晶瑩透亮,渾身散發著綠芒妖光,更帶著
層層熱浪炎氣,誓斷佛界劍鋒。

  白蓮凝目聚神,不敢怠慢,飽提內元,玉臂一揮,劍勢再變,此招正是佛門
名劍的傳世絕學--六道劍輪!六道者,天道、阿修羅道、人道、畜生道、餓鬼
道、地獄道。

  此中上三道,為三善道,因其業力較善良故;下三道為三惡道,因其業力較
慘惡故。

  一切處於分段生死的眾生,皆在此六道中輪迴。

  佛劍動六道,名鋒掌輪迴。

  白蓮揮劍,劍鋒劃出六道劍輪其中一路劍式--地獄罪愆!此招脫自六道之
中的地獄道,地獄道是欲界六道中最苦的境界,因為在這裡的眾生,不但沒有一
絲的喜悅,還備受各種酷刑折磨,生前大奸大惡之徒死後便會淪入此地,永世受
刑。

  此路劍式所蘊含的便是宛如地獄般的恐怖,將這種恐懼直接打入內心,使人
心生懼意,懺悔自身罪愆。

  雖說佛家講究廣慈悲,渡殺業,但也有「佛見三千破,渡生斬罪!」

  的說法,意思便是佛者見到眾生受苦受難,便忍無可忍,以殺止殺。

  而六道劍輪的下三道,畜生、惡鬼、地獄便是充滿業力慘惡的劍招,一經施
展便是殺伐之劍,毫無情義可講。

  面對妖族長老的萬般殺業,白蓮那還會有什麼慈悲之心,直接祭起地獄劍意


  只覺罪業深重的地獄境界籠罩四周,入目之處皆是無邊火海,燹禍所發的妖
火邪炎瞬間變得極度渺小,還不斷被地獄業火吞噬消磨。

  「豈有此理,區區地獄幻象便要將我折服,癡人說夢!」

  燹禍大喝一聲道,「吾之能為貫通天地,地獄焉能囚我!」

  燹禍心神守一,以無比意識強行驅逐地獄劍意,怒提真元,運無上妖力擊碎
耳鼻罪愆。

  妖族長老、佛門神劍正鬥得旗鼓相當之時,忽聞一陣驚天巨響傳來,尋聲望
去,只見不遠處的城牆已然倒塌一片,士兵們不是墜牆身亡,便是遭碎屍輾壓,
死傷慘重。

  亂石之中,乍現一道傲然身軀,手提碗口粗細的漆黑鐵棍,步態沉穩,雖然
衣衫破舊,不修邊幅,卻有股睥睨天下的霸氣,但在這股霸氣之中又帶著幾分慵
懶之態,顯得格格不入。

  正是妖族長老之首,練就元古大力的袁齊天。

  袁齊天朝著四周環視了一眼,喃喃道:「這次就是去砸掉一些勞什子,應該
不會太累吧。」

  說罷抬腳便走,朝著鐵壁關內城的西面走去。

  站在城牆之上的陸乘煙臉色頓時一沉,因為這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只要有一
個遭到破壞陣法便會崩潰,不能再度啟動,如此一來,恆軍難逃敗局,喝道:「
來人,快給我攔住這個乞丐,決不能讓他再前進半步!」

  在城內候命的恆軍朝著袁齊天圍殺而至,只見袁齊天面露不耐神色,罵道:
「小嘍囉給我滾開,大爺我砸掉那個勞什子陣法後還要回去喝酒呢,別浪費我的
時間!」

  說罷手中鐵棍朝著周圍來了一個橫掃千軍,一股難以言喻的浩大巨力油然而
發,十丈方圓之內的恆軍無一不被這股雄力打的骨肉盡碎。

  袁齊天棍法再變,只見他將棍子高高舉起,然後朝著地面狠狠砸去,霎時地
動山搖,周圍的房屋紛紛倒塌,地上也被他砸出一個寬達二十多丈、深達三五丈
的大坑,看到如此驚世駭俗的神力,陸乘煙不由得深吸一口冷氣,他終於明白為
什麼城牆會忽然倒塌一大片,敢情是這個邋遢男子用鐵棍砸出來的。

  僅僅兩棍打下,恆軍便傷亡兩三百人,要是他再多打幾棍,這裡哪還有活人
?倖存的恆軍無不被此妖凶威震懾,嚇得雙腿哆嗦,無一敢動。

  袁齊天嘿嘿笑道:「只要你們給我老實呆著,我就不會傷害你們!」

  說罷扛起鐵棍,大大咧咧地踏著滿地的屍骸前進。

  他所過之處,恆軍皆不由自主地讓路,任其大搖大擺地走入城內。

  鐵如山氣得白鬍子發抖,恨不得親自上陣,即便拼了自己這把老骨頭也要阻
止袁齊天,但此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此人揚長而去。

  就在此刻,兩道蓋世劍芒忽然射出,袁齊天眉頭一揚,氣鼓鼓地道:「晦氣
,想不到佛門的那個女流氓臭尼姑被老二纏住,想不到還有你們兩個男流氓!」

  說話間鐵棍一揮,將劍芒擊碎。

  「臭乞丐,你說誰是流氓呢!」

  任平凡手握儒門名刃--君子意,劍行正大光明之勢,直劈袁齊天。

  另一側,崑崙子手持道宗玄鋒--白虹刖,腳踏八陣,劍行兩儀,劍快、身
快、招更快,欲破袁齊天的不壞之軀。

  只見袁齊天真氣默運,身軀堅韌如鐵,無視崑崙子白虹刖之鋒銳,以肉身硬
擋,卻也是毫髮無傷。

  而雙手揮棒,一棍掃開任平凡的劍氣。

  「豈有此理,你們兩個不要臉的貨!」

  袁齊天罵罵咧咧地道,「兩個打一個,這種混賬事都做得出來,還敢說自己
不是流氓!」

  任平凡臉色一沉,冷笑道:「任某一生光明磊落,豈會以多欺少,是牛鼻子
要多管閒事。」

  崑崙子聽後差點沒跟他打起來,心中暗罵道:「書獃子真是夠呆,現在鐵壁
關正值生死存亡之際,你還跟這臭乞丐講什麼光明磊落。」

  「臭乞丐,任某跟你單打獨鬥!」

  袁齊天冷笑道:「你這窮酸穿得也不見比我號多少!單打獨鬥,你是我的對
手嗎!」

  一聲輕蔑冷笑,鐵棍如狂風掃落葉般朝著任平凡蕩去,猶如萬古妖神降臨,
力拔山河。

  任平凡長嘯一身,君子意鋒芒再現,浩然劍氣蘊含偏雅儒風,式破風雲翻浪
海,力摧天地撼神威。

  這正是任平凡獨門絕劍--墨塵七行,劍意以儒家書法為本,劍招路數勢走
書行墨舞,更含儒門典籍之精義。

  在紫陽玄功的推動下可單使亦可連貫,乃至舞而有韻、生生不息。

  首路劍訣,鯤鋒吐納。

  劍意取自傳說中的鯤魚,儒家曾有一部名為《魚龍篇》的典籍乃是記載這種
萬古神獸,相傳鯤魚每次吸水便會讓海面下降,而每次吐水便是巨浪翻滾之時,
其威勢何等宏大。

  這路劍訣一經施展,其劍意宛如鯤魚吐納,磅礡大氣,更掀驚濤駭浪上古妖
神諦鴻的絕學元古大力,隨手一擊都有萬馬奔騰之威勢,袁齊天此刻以此神通揮
舞鐵棍,更是神鬼莫敵,天地動容。

  面對如此強敵,任平凡手中君子意毫無畏懼,劍訣「鯤鋒吐納」

  迎而戰之,一身無謂的膽,此刻更作驚濤怒浪,要翻頂天狂嘯!只聽轟然一
聲巨響,劍氣激盪,棍法凌亂。

  儒者身形不穩,接連後退;妖神面色微白,卻始終穩若泰山,半步未退,首
度交鋒竟是任平凡力弱一籌。

  崑崙子暗罵:「笨蛋,那乞丐的力氣可謂天下無雙,你這書獃子還跟人家拼
力氣,豈不是自討苦吃嗎!」

  袁齊天哈哈大笑道:「痛快,還從來沒有人敢正面接我一棍,你這書獃子是
第一個,來來,咱們再來!」

  說罷一個跨步上前,掄起鐵棍朝著任平凡打去。

  任平凡剛才與他硬拚了一招,渾身氣血幾乎逆流,整條手臂都不住發抖,就
連君子意也差點被打折,如今看到袁齊天一棍掃來,那還會跟他硬碰,使了個身
法便躲了過去。

  一旁的崑崙子見狀,暗鬆一口氣:「總算你這書獃子不傻,還知道躲閃。」

  袁齊天未打中任平凡,臉上甚是不悅,罵道:「縮頭烏龜,剛才還說要跟我
單打獨鬥的,現在就沒膽了!」

  任平凡回身刺了一劍,冷笑道:「誰說的單打獨鬥就要像頭蠻牛一樣,比力
氣,鬥狠?殊不知比起鋒銳,攻其不備才是兵法首要。」

  袁齊天罵道:「去你奶奶的,打就打掉什麼書包!」

  說罷,一根鐵棍舞得滴水不漏,層層疊疊的棍影籠罩四面八方,將任平凡困
在其中。

  「不好!」

  崑崙子心憂任平凡狀況,一步搶在任平凡跟前,提元納氣,一劍裂九霄,沛
然道氣直衝戰圈,運化兩儀轉消鐵棍雄勁。

  雖然化解袁齊天的勁力,但崑崙子也覺得雙臂酸麻,不由暗吃一驚道:「這
乞丐手中那條鐵棍究竟有多重啊,我的劍鋒剛碰到棍子就覺得沉重厚實……」

  袁齊天見崑崙子加入,頓時惱怒道:「死牛鼻子,剛才明明說好單打獨鬥,
你竟然出爾反爾,真不要臉!」

  崑崙子啐道:「說跟你單挑的是書獃子,道爺我可沒說什麼!」

  任平凡氣道:「你少插手,我跟臭乞丐的決鬥輪不到你多事,快閃開!」

  崑崙子聽得腦門青筋暴漲,喝道:「閉嘴,要不是我出手,你早被臭乞丐用
棍子砸成肉泥了!」

  任平凡哼道:「少自抬身價,剛才我正想破招,你就過來參一腳,若不是你
壞我好事,我早就一劍削掉這乞丐的臭頭了!」

  崑崙子懶得跟他廢話,說了一句:「廢話少說,看看誰先劈下那顆乞丐臭頭
!」

  說罷也不等任平凡意見,仗劍搶先進攻。

  任平凡不甘落後,也隨即揮劍逼殺袁齊天,兩個鬥嘴慪氣的人,竟聯袂合擊
妖族大長老。

  「他奶奶的,不要臉的臭流氓!」

  袁齊天大罵一聲,掄起鐵棍打了過去。

  霎時一棍斗雙劍,巨妖戰儒道。

  激戰正酣,袁齊天忽然大喝一聲,本源妖形赫然浮現,竟是一頭黃金巨猿,
露出本相的巨妖頓時精神抖擻,一桿鐵棍耍的虎虎生風,磅礡大力逼得雙鋒一時
難以近身。

  倏然袁齊天招式再變,背後的巨猿竟想有了自主意識般,朝著崑崙子撲去,
而袁齊天本人卻一棍劈向任平凡。

  「物外化身?」

  儒道雙鋒心頭巨震,自知此戰再難保留,於是急催內元,立時極招上手!任
平凡劍招迴旋急轉,再施「墨塵七行」,以劍為筆畫寫出一副「春蠶吐絲」

  的丹青圖。

  劍招一開,無盡劍氣就如同萬千蠶絲般層層圍繞而上,不斷地消磨困鎖袁齊
天的棍勢。

  此招與道門的太極盤絲手有著幾分異曲同工之處,皆是以纏繞迴旋的手法消
磨對手的攻擊,但春蠶吐絲卻是以劍氣形成蠶絲,不但可以消磨對手勁力,還能
藉此反傷對手。

  另一方面,面對袁齊天的巨猿分身,崑崙子劍劃八陣,祭起「先天絕卦」

  中的離卦--離日丹火,先天絕卦對應八種卦象,故而蘊含八種不同屬性的
自然真元,威力無窮,而崑崙子將卦象融入劍法之中,更是增添威力。

  這離日丹火便是離火之卦,此刻以施展,霎時八方火氣滾滾湧來,凝於劍鋒
而不散,那柄白虹刖彷彿剛出爐的烘爐鐵,灼熱通紅,只見崑崙子在揮灑間,火
焰之威融入劍氣之內,無數道火焰劍芒射向巨猿妖相。

  儒者斗齊天,道者戰巨猿,袁齊天以一敵二依舊不落下風,眨眼間雙方已然
激戰了五十回合,卻依舊難分勝負。

  袁齊天不由有些急躁,元古大力瘋狂催動,氣流鼓蕩,空間幾乎都被粉碎。

  眼見對手越發犀利,儒道雙鋒招式再變。

  任平凡劍鋒揮灑,使了一招「竹蘊十德」。

  在天下讀書人看來,竹子乃是大德之物,曾有儒門先賢寫下了一篇《竹頌》
,讚頌竹子的正直、奮進、虛懷、質樸、奉獻、卓爾、善群、性堅、操守、擔當
,共十種美德。

  這一劍式不但暗含十種變化,亦有十層勁力,而且更將竹之十德融入劍意之
內,讓劍招更加玄妙。

  崑崙子豈會讓任平凡專美,劍式輪轉,退離卦,起巽卦,一式「巽網驕風」
,引來狂風助陣,疾行劍網力鬥沉穩神力。

  劍氣融入巽風之中,猶如無形之風,幻化出千兵萬刃,在巨猿身上削割劈砍


  以一敵二,袁齊天雖未落下風,但被儒道雙鋒連番纏鬥,心中更是氣惱,罵
道:「豈有此理,老子再出一招,如果還打不死你們兩個混蛋,老子就不打了!


  即便單打獨鬥,袁齊天雖能穩勝兩人之一,也得費上一輪手腳,更何況以一
敵二,雙方要分出勝負最少也得五百招之後。

  聽聞袁齊天挑釁,崑崙子並未動怒,只是冷靜地思索道:「這乞丐生性慵懶
,從不做麻煩事,只要小心應對,擋住他下一招,大有可能把他氣走。」

  袁齊天口吐狂言後,長嘯一聲,音波如雷,霎時神鬼震驚,方圓百里之內人
人皆感到耳膜刺痛,修為弱小的士兵被直接震死。

  只見四周氣流正圍繞袁齊天旋轉起來,大地亦在不斷顫抖,手中鐵棍正不斷
吸納流轉的氣息,只待雷霆一擊。

  崑崙子心知此招不凡,不敢怠慢,白虹刖斜向指天,一劍起雙卦--坎卦、
艮卦同時上手。

  坎卦屬水,正所謂天下至柔莫若水,元古大力至剛至大,雄後沉穩,這一水
卦便是要以柔制剛,消磨對手雄力,而艮卦為山,山勢亦是雄厚沉穩,此卦用意
便是要以厚實之力鞏固陣腳。

  如此一來,崑崙子身形沉穩,劍式至柔,這般剛柔合一的策略,崑崙子有十
足信心接下袁齊天的最後一招。

  而另一邊,任平凡卻採取不同的做法,劍鋒遙指袁齊天,劍氣隱而不吐,顯
然是一副隨時進攻的架勢,崑崙子見狀不由暗叫一聲好。

  任平凡雖常與崑崙子鬥嘴,但卻是深知對方習性,他看出崑崙子要採取守勢
,於是乾脆身先士卒,準備以快疾劍路攻擊袁齊天,雖不一定能給這個邋遢鬼造
成損害,但起碼可以消磨他的銳氣,為崑崙子減輕壓力。

  袁齊天雖未出招,但看到這兩個冤家死對頭的架勢,便已猜到了幾分,不由
罵道道:「豈有此理,你們兩個死對頭怎麼這般默契。先是書獃子攻我幾劍,就
可以耗去我三分銳氣,接著用個水卦化解我五分勁力,最後以山卦穩守防線,消
磨掉最後兩分力道,媽的,我這一招就算打出也是無功而返,而且就連他們一根
寒毛也打不掉。真是豈有此理,兩個打一個,你們居然還能這麼無恥,用這種無
賴的打法,真不愧是三教流氓!」

  崑崙子不禁莞爾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還打不打?」

  袁齊天搖頭道:「你們都兩個打我一個了,不能用這麼無恥的打法!你們要
全力跟我對上一招,大家都不許防守,這才英雄好漢!」

  此話一出,就連觀戰的鐵如山和陸乘煙都差點笑出來,這邋遢大汗雖神武過
人,卻說出此等不著邊際的話,確實叫人難以想像。

  任平凡哼道:「這叫策略,兩軍交戰,無所不用。」

  袁齊天聽後,抓起腰間的酒葫蘆咕咕地連喝數口烈酒後,抹了抹嘴問道:「
你們真要這麼做?」

  任平凡堅決地道:「廢話,我們想怎麼打是我們的事,你也大可不必遵守最
後一招的約定,與我們繼續大戰,反正你也不是什麼守約君子。」

  袁齊天把酒葫蘆繫在腰間,大大咧咧地道:「屁話,如果再打下去,最少也
得五百多招才能分勝負,再打五百多招,還不累死我啊!老子不打了!」

  說罷將鐵棍抗在身後,轉身便走。

  這一舉動,差點沒把激戰中的三族高手氣得吐血,燹禍急忙出言制止道:「
老大,你不能就這樣走了,否則妖後娘娘怪罪下來,吾等都承受不起。」

  袁齊天呸道:「她愛怪罪就怪罪,反正老子現在拍拍屁股走人,她也找不到
我,最多就拿你們出氣,關我屁事啊!」

  燹禍知道這個大長老我行我素,獨來獨往,從不管什麼族規,只求自由自在
,而且性子古怪,還身負驚世神通,根本無人能管也無人敢管。

  燹禍此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要是惹怒了這個瘋子,說不定他會衝過來給自
己一拳,唯有乾瞪眼的份。

  就在眾人被袁齊天氣得哭笑不得之際,忽聞一道悅耳媚聲降下:「袁師兄,
可否聽小妹一言!」

  此言一出,袁齊天彷彿中了定身咒一般,雙足駐地,步伐頓止。

  言語輕柔溫和,讓人身心皆酥,骨骸盡軟。

  聲消音止,眾人聞到一道若有若無的幽香飄來,鑽入鼻孔,醉人心扉,想用
力呼吸,將這股香氣盡數吸入,卻發現什麼都沒有,只有在平靜呼吸的時候才能
感受到這股醉人的香氣。

  而一察覺到這股香氣,卻又忍不住大力呼吸,如此一來便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就像有種美好的事物從眼前飄過,想伸手去抓時卻又抓不住,當放下手的時
候,那件美好的事物又從眼前飄過,這是一種讓人心癢難耐的感覺。

  出塵婀娜的身軀緩緩飄入鐵壁關,無論是鐵烈還是恆軍都同時停止了呼吸,
手中兵刃不由自主地紛紛落地,現場除了兵刃落地的聲音,就只有紊亂不安的心
跳聲……
    饒是見多識廣,行將就木的鐵如山此刻也是目瞪口呆,而陸乘煙更誇張,
也不知中了什麼邪似的,竟不由自主地吟詩道:「盈盈淺笑現梨渦,迷離秋波
柔如水。兵燹烽煙止寒光,染血黃沙悄無聲。」







                   第十回《浩世軍威》
六道驚魂於2012-1-6首發龍壇、sis

    白蓮身為女子,雖被迷惑,但並未深陷,而且她修有佛門定心神通,
猛地一咬舌尖,壓住躁動的心血,立即清醒過來。

  「妖後,收起你無聊的把戲!」白蓮舌綻春雷,發出佛門至極梵音。

  梵音入耳,眾人腦海轟隆一震,立時清醒。

  這名不速之客竟是萬妖至尊--妖後。

  只見妖後輕啟朱唇道:「白蓮師太,多年未見你風采依舊,修為似乎更上一
層樓。」

  妖後這看似隨意的言語,卻帶著無盡的魅惑使得正道群雄心神一陣激盪,眾
人不敢怠慢,趕緊運功鎮壓。

  妖後媚態天成,並不需要刻意嬌獻媚,便可讓迷惑眾生,即便是不經意的動
作和言語都奪人心魄,攝人神志,遠非月靈夫人可比。

  白蓮默念清心定魂咒,穩住心神冷哼道:「貧尼微末能耐哪敢與妖後娘娘相
比。」

  妖後莞爾一笑,竟是百花吐芯,美不勝收,叫人難以側目。

  妖後輕笑一聲並未搭理白蓮,緩緩步下城牆,千百恆軍竟不由自主地給她讓
道,而且每個人都是眼神呆滯,目光迷離。

  似乎只要妖後一句話便能叫他們倒戈相向。

  妖後踏著娉婷步態朝袁齊天走去,朱唇微張,輕聲細語道:「袁師兄,小妹
深知師兄喜歡無拘無束,世俗征戰只是給師兄帶來苦惱,但此次事關吾族心衰,
小妹不得不厚顏請你出戰,還請師兄助我一臂之力。」

  袁齊天雄軀微微一顫,緩緩回過頭歎道:「師妹本來你跟我說只要毀掉鐵壁
關四維方位的一角便可,可是如今崑崙子和任平凡這兩個死無賴緊緊纏住我,叫
我難進半步。你也知道為兄好逸惡勞,本來以為是輕鬆之事竟變得如此繁瑣,為
兄還是早些離開吧,再打下去,我骨頭都快累跨了。」

  妖後道:「小妹也是剛接到三教名鋒也參戰的消息,於是便趕來助師兄一臂
之力。此地便交予小妹,師兄快去毀掉四維鎮邪界。」

  妖後心中也是暗叫僥倖,袁齊天與她自幼便同門學藝,她心知這個師兄性子
--好逸惡勞,雖然天賦過人,修成元古大力神通,卻是慵懶成性,絕不做麻煩
事,要是自己再不出現,只怕袁齊天早就一走了之。

  袁齊天想了想,點頭道:「這個提議不錯,那這兩個無賴就交給師妹你了!


  說罷朝著四維方位奔去。

  「臭乞丐,休走!」

  崑崙子與任平凡驚怒之下,正想出劍,只覺眼前一花,妖後已然擋在二人跟
前。

  只聞妖後輕聲淡笑道:「本宮不才,再次向二位討教。」

  「再次」

  一詞頓時勾起儒道雙鋒內心的回憶:在二十年前,那個明月當空的夜晚,荒
漠之上,那道美得不似凡人的身影,竟讓三教名鋒盡數蒙塵,若非劍聖趕來,只
怕這三柄利劍已被折斷。

  二十年後再度聚首,儒道雙鋒收斂心神,屏氣提元,手中寶刃隱隱泛著銳芒
,似乎是憋足一口氣準備一洗前恥。

  任平凡首先搶攻,君子意動,儒風騰起,浩然劃出戰端妖後見狀不由莞爾笑
道:「君子如風,風行草偃,萬民伏誅,能降人而不殺人。但仁兄此刻殺氣大盛
,實在有違君子之意。」

  任平凡回應道:「君子意動,降而不殺,但妖後娘娘似乎不想是會被任某降
服之人,既然如此唯有劍鋒開殺,盡誅妖邪。」

  一聲嬌笑,妖後玉指輕彈,急促刁鑽的氣勁猛然打中君子意,此氣勁看似細
小,卻是威勢駭人,任平凡只覺得氣血翻湧,手中名器幾欲脫手,暗叫一聲:「
妖女厲害!」

  隨即再施「墨塵七行」

  中的絕招--紫宸麟風。

  相傳麒麟是龍頭馬身的神獸,生有雙翼,高八尺五寸,身批龍鱗,凌波踏水
,如履平地。

  而且麒麟本性溫善,不覆生蟲,不折生草,更有仁獸之稱。

  但麒麟又能斷萬物善惡,定世間公義,面對惡行毫不留情地嚴懲,乃是剛毅
公正的象徵,是儒門所供奉的聖獸。

  霎時間只聞麒麟怒嘯,勢挾潮湧風雲,劍如蒼霞變色,驚野而出!獨對麒麟
神威,妖後依舊一派從容,拈指凝光,雲袖翻飛,頓時湧出晶瑩翠綠的妖火邪炎
,誓吞麒麟劍氣。

  只聞轟隆一聲,麒麟形象竟煙消雲散,而任平凡則連退五步,面色酡紅,頓
時高下立判。

  「你……你怎麼也會燹禍的武功……?」

  任平凡不可思議地問道,妖後這一手明顯就是燹禍的妖火邪功,但其威力卻
遠在燹禍之上。

  妖後微笑道:「本宮統率天下妖族,當然要懂得妖族各部的神通了,這門蒼
木淬火只是本宮所研習的神通之一。」

  崑崙子仗劍而行,朗聲笑道:「貧道方才正想與臭乞丐繼續過招,領教元古
大力之精妙,如今卻被娘娘打斷雅興,真是不痛快。」

  妖後道:「既然如此,那就讓本宮用這門神通向道長賠罪吧。」

  崑崙子奇道:「莫非娘娘也會這門神通?這叫貧道意外。」

  妖後輕笑道:「說來慚愧,吾族千百年來唯有袁師兄才能練成這門神通,本
宮也只是習得一些皮毛罷了。」

  妖後話音方落,便是蓮步輕移。

  其姿態十分優雅,即使是那些大家閨秀也沒有她這般含蓄、淑女,但偏偏如
此,妖後竟只踏這麼這一小步便出現在崑崙子跟前,著實匪夷所思。

  只見妖後伸出一根修長細嫩的手指,對著崑崙子點了過去,這般動作就像是
在一個小媳婦在與別人爭執時的動作,柔弱而又委屈。

  這般種種的姿態,看似弱不禁風,但卻讓崑崙子感覺到一股磅礡無邊的大氣
,萬鈞沉重的威壓,這顯然就是元古大力的氣勢。

  崑崙子不敢,看準妖後招路,劍化八陣奇卦,運坎卦,起水象,正是坎月煙
水。

  水卦連綿不絕,巧施柔韌劍勢圍困消磨妖後勁力。

  誰知普一接觸,崑崙子內心巨震,妖後元古大力雖無袁齊天那般磅礡剛猛,
但卻刁鑽詭異,變化多端,任由「坎月煙水」

  如何綿長巧妙的卸力挪移,元古大力就像跗骨之蛆般無孔不入。

  如果由袁齊天施展元古大力的話,就是簡單直接的一招打去,以力量破敵,
任由水勢如何洶湧,都要斷水截流。

  但妖後卻不同,她的元古大力就像泥鰍般滑溜,只會順著水勢而行,所以無
論崑崙子的水卦劍式如何巧妙挪移,妖後的勁力都會由縫隙中鑽入,透過層層水
浪後,這些分散的勁力便瞬間重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崑崙子。

  崑崙子也非庸手,就在妖後的勁力突破「坎月煙水」

  後,他立即變招,運起艮卦,艮卦為山。

  「艮脈靈山!」

  崑崙子揮劍橫於胸前,以厚實如山的劍勢硬接妖後猛招。

  接是接下了,但崑崙子內心卻是極度震撼:「這妖女越來越厲害了,只是隨
手一擊,便要我連用兩大卦象抵擋,有她在此,我們根本不可能去阻止臭乞丐。
即便我與書獃子放手一戰,最多也只能力爭不敗,要勝她除非再加上白蓮。」

  想到這裡不由自主地將目光瞥向白蓮,但她此刻也正被燹禍纏得難以分身。

  「奉勸二位可不要分神!」

  妖後巧笑嫣然地道,「否則會沒命的!」

  儒道雙鋒心知無法阻攔袁齊天,唯有暗歎一聲無奈後,打起精神來對付妖後


  只見正邪各逞威能,鬥得日月無光,山河失色。

  袁齊天急速奔走,欲毀四維鎮邪界,忽然兩道身影竄出攔道,槍鋒凜冽直刺
心窩,刀刃銳利誓取敵首。

  「又是你們!」

  袁齊天眼皮也不抬,鐵棍橫掃便逼得兩人無法近身。

  白翎羽連退幾步後,便穩住身形,嬌吒一聲,運足麒麟神力,身後頓時隱隱
泛起一頭麒麟形象,挺槍再攻。

  袁齊天甚是不耐,掣起碗來粗細、丈二長短的鐵棒,丟開架子,朝著白翎羽
打了過去。

  上回交手,白翎羽已知此妖力大無窮,那會跟他硬碰硬,使了個黏槍決,槍
頭貼著鐵棍畫圓,試圖以此化解對手的萬鈞之力。

  正所謂四兩撥千斤,麒麟神力本來就是雄厚無比,如今藉此借力打力,遠比
一般的以柔制剛法門來得有效。

  雖是以柔制剛,但白翎羽發現袁齊天的力道遠比上回龐大,在消磨對手力量
之時,亦覺得胸口憋悶,唯有豁盡全力才能勉強抵禦。

  袁齊天嘿嘿一笑道:「小娃娃有進步,爺爺我這一根鐵棍乃是取天地奇鐵,
千錘百煉而成,重一萬八千斤。你能接我一棍而不傷,確實不俗。念你這一身功
夫練來不易,只要你就此後退,我便不殺你。」

  白翎羽哼道:「身為軍人,絕無臨陣脫逃之理。」

  袁齊天怒道:「那你就等著被老子砸成肉泥吧!」

  說罷舉起鐵棍劈頭劈腦地朝白翎羽打去。

  「死乞丐,你當我不存在嗎!」

  龍輝一刀劈來,而袁齊天卻是頭也不回,任由血鑄刀砍在自己身上。

  元古大力應然而生,將龍輝震得手臂發麻,氣血翻湧。

  龍輝再退後之時,趁機將元古大力由雙腳卸導入地,只見雙足所過之處留下
深達半尺的痕跡,等他制住退勢,兩隻腳已經陷入地面。

  再度交手,袁齊天已經察覺龍輝勁力有異,似乎比上回交手強了幾分,不由
暗自生疑:「莫非這個小子恢復功力了?要是他真恢復功力,豈不又是一個難纏
的人物。豈有此理,再試幾招,如果他真的恢復功力,老子立馬走人!」

  袁齊天鐵棍再增三分勁力,試圖一探龍輝虛實。

  龍輝手起血鑄刀,無懼元古大力迎敵而戰。

  氣勁爆破,兵縱交兵。

  一者乃真龍轉世,雖神氣不足,卻威風凜凜。

  一者乃蔑世巨猿,雖吊兒郎當,卻力大無窮。

  血鑄刀為千錘打,天書引武龍在天。

  鎢鐵棍是天地造,妖神雄力震山河。

  兩個相逢真對手,往來解數實無窮。

  這個的刀勢變,萬千凶,刀起萬兵疾如風;那個的棒勁雄,不放空,左遮右
擋怎相容?兩人連戰十多回合,龍輝的功體依舊難以對抗元古大力,只覺的臂膊
酸麻,自知不能迎敵,虛幌一刀,敗陣而走。

  袁齊天哈哈一笑:「臭小子原來只是虛張聲勢,再接我一棍!」

  龍輝提元運氣,五行再現,刀氣牽引,戍土呼應,袁齊天腳下泥土竟化作刀
鋒,層層圍殺,袁齊天唯有放棄追擊龍輝,先應對腳下危機。

  一招得手,龍輝抽身後退。

  白翎羽順勢搶攻,銀槍再試麒麟神鋒,趁著袁齊天被「土刀」

  圍困之際,一槍刺向袁齊天。

  「豈有此理!」

  被兩個小輩連番阻撓,袁齊天怒不可遏,元古大力猛然爆發,不但震碎周圍
的土刀,還把白翎羽逼退三尺之外。

  「先斃了你這小娃娃!」

  袁齊天掄起鐵棍砸去,要先打死這個礙事的小鬼。

  白翎羽本能是下揮槍當格,但袁齊天盛怒一擊豈容小視,那根一萬多斤的鐵
棍猶如泰山壓頂,白翎羽雙臂頓時酸麻,胸口一陣憋悶,猛然突觸一口鮮血。

  袁齊天再度加力,白翎羽竟被打得半個身子陷入土中。

  袁齊天道:「你這麒麟神力果真不俗,能夠正面接我兩棍而不死,不知道還
能不能再接下第三棍?」

  說罷又是一棍橫掃而來,氣勢萬鈞,白翎羽只覺得勁風壓體,幾乎難以呼吸


  就在危機關頭,白翎羽身下泥土忽然再度崩塌,整個人頓時完全陷入地下,
也因此避過袁齊天的攻擊。

  原來是龍輝及時運氣戍土真元,操控泥土,讓白翎羽陷入地下,避過一劫。

  龍輝將白翎羽從土中拉出來,只見她那身白色甲冑變成了泥黃色,蓬頭垢面
,簡直就是一個泥人,見到此景,龍輝也不由得莞爾道:「好個精緻的泥娃娃。


  「笑什麼笑!」

  白翎羽俏臉不禁染上一層淡淡的胭脂色,急忙抹了抹臉上的泥土氣惱道,「
人都走了,還不快去追!」

  袁齊天已經不再原處,顯然是朝四維方位去了,兩人急忙追趕。

  西方之位,赫然可見一座大約丈餘的巨鼎,鼎身隱隱散發著頭側晶瑩的異彩
,巨鼎底部連著九條管子,這九條管子直插入地,猶如老樹盤根,牢不可破。

  在巨鼎四周不少恆軍士兵正在忙碌,他們用巨錘敲打石頭,將敲碎的石塊放
在特殊的石磨內再度碾碎,磨成粉末,再倒入巨鼎之中。

  這些石頭散發著獨特的異彩,便是流光精礦。

  四維鎮邪界需要將流光精礦敲碎,置入鼎內,再配合這九條管子將流光精礦
的異能釋放,形成四維鎮邪界。

  倏然大地巨震,眾士兵頓時東倒西歪。

  袁齊天拖著鎢鐵棍奔殺而至,只聞一聲厲嚎:「蝦兵蟹將,立即滾開!」

  聲波如雷,眾士兵被震得口吐白沫,暈倒在地。

  袁齊天三步並作兩步走,就在這幾步之內,便已將元古大力運至巔峰,那根
一萬八千斤的鎢鐵棍在妖力灌注之下發出強烈的烏光。

  「四維鎮邪界,今日滅矣!」

  袁齊天長嘯一聲,鎢鐵棍帶著元古大力朝著巨鼎劈去。

  龍輝與白翎羽領著眾軍趕來,乍見袁齊天揮棒劈向巨鼎,想要阻撓已是不能
,唯有心急如焚。

  「想破四維鎮邪界,難啊!」

  忽聞冷笑,袁齊天頓覺有股難以言喻的壓力傳至背門,這是高手的襲擊的氣
勁。

  袁齊天即便修成不壞之身,卻依舊不敢輕視,唯有放棄眼前巨鼎,回身揮棒


  鐵棍回擊,氣勁爆破,兩股雄壯之力藉著兵刃交鋒,引爆天雷地火,頓時八
荒驚,沙土揚,鬼神歎。

  就在袁齊天驚訝之際,周圍氣壓下降,一股不世之雄力席捲全場。

  隨即,是一陣凝重的腳步,迴響於四野之內。

  腳步聲響一聲一聲,隨著來者的逼近,袁齊天竟感莫名壓迫,使人難以喘息
,如此情況前所未見,腦海中頓時浮出兩個字「勁敵」!白翎羽面帶喜色,脫口
而出道:「督帥!」

  一聲督帥,使得觀戰的眾軍頓時沸騰,這些天來,一直銷聲匿跡之人終於出
現了。

  恆軍將士頓時有了主心骨,精神振奮,紛紛高聲大呼:「督帥,督帥……!


  此人便是虓勍督帥,軍神楊燁。

  龍輝目光不由一亮,只見此人面容俊朗,身形偉岸,步態剛毅,手持虎牙破
軍戟,帶著萬軍之威,夾著殺伐之氣而來,使人不禁心懼膽寒,真個是--身披
玄甲步雲履,虎牙戰戟破萬軍。

  虓眼睥睨天下雄,勍膽兵權震四夷。

  楊燁沉聲道:「妖族長老,楊燁拜候!」

  簡單的言語,直接的作風,帶來的卻是蓄勢待發的戰火,配合著千軍的吶喊
助威,更有一股不世之威嚴,雄壯軍威。

  袁齊天收斂心神,面容凝重,一掃昔日的玩世不恭,因為他知道遇上勁敵,
隨時都是血濺五步之局。

  「過門是客,你先請吧!」

  楊燁緩緩舉起戰戟,傲然冷視對手。

  袁齊天也不客氣,疾舉鎢鐵棍,劈手便打。

  楊燁虎目冷視,揮戟一格,鎢鐵棍去勢立止。

  袁齊天再催元古大力,但卻依舊寸步難進,而楊燁亦是半步未退。

  袁齊天暗吃一驚:「剛才我砸爛鐵壁關城牆的一棍也沒用這麼大力氣,他居
然能面不改色地接下來,而且半步不退!」

  「這便是你的實力嗎?令人失望!」

  楊燁一聲輕蔑冷笑,手臂一伸,戰戟一舉,真元赫然爆發。

  袁齊天只覺得一股磅礡雄勁湧來,步伐一顫,竟然連退三步。

  「厲害!」

  龍輝不由叫好道,要知道袁齊天練就元古大力,力大無窮,從來就只有他把
別人壓著打,哪有人能讓他後退。

  如今卻有人打破了這個規律,虓勍督帥果真不負軍神之名。

  對手下盤晃動,楊燁閃電搶攻,只見他凌空躍起,將戰戟高舉過頭,居高臨
下地朝著袁齊天狠狠劈去。

  這也是袁齊天慣用的進攻方法,如今看著楊燁使出,袁齊天心中不由多了幾
分苦悶。

  虎牙破軍戟凌空劃下,竟將方圓十丈之內的氣流抽空,袁齊天只覺得自己陷
入一片真空之內,不但呼吸困難,就連身子也輕飄飄的,彷彿自己的身子已經失
去了重量。

  面對軍神的強勢一擊,袁齊天運足元古大力,揮棍防禦。

  此番交擊,再掀今天巨響,頓時地陷丈餘,龜裂百尺。

  龍輝與白翎羽心繫戰局,跑近一觀,竟是破軍鎮鎢鐵,袁齊天力弱半籌,被
楊燁壓得半膝跪地。

  龍輝頓時深吸一口冷氣,能在力量上將這頭巨妖震退已經是驚世駭俗了,如
今竟還能將他壓得跪倒,怎能不叫人震驚。

  白翎羽即使深知楊燁能為,也被這一幕震住了。

  「軍神無敵!」

  觀戰的士兵再度發出嘶聲裂肺的狂嚎,喝彩聲一浪高過一浪。

  看著身後這些將士激動的面容,龍輝甚至懷疑,就算楊燁現在叫他們去死,
恐怕這些士兵也會毫不猶豫地抹脖子。

  楊燁冷笑道:「元古大力,不過爾爾!」

  力不遂,膝著地,尊嚴損,巨妖怒。

  卻見袁齊天怒目綻奇芒,再聞巨猿狂嘯,悍然回招,元古大力盡數爆發。

  楊燁只覺對手力道一重接一重,源源不絕,堪比怒海狂濤,心覺不妙,正想
再添五分壓力之際,卻被雄力掀開。

  「虓勍督帥,你讓袁某首次認真,你將後悔莫及。」

  袁齊天震開楊燁後,一字一句地說道,「今日便讓你一嘗元古大力之威!」

  楊燁冷笑道:「區區猢猻,有何能耐便使出來吧!」

  袁齊天聞言,怒極反笑道:「既然如此,你就親身見證吧,且吃我一棍!」

  楊燁側身避過鎢鐵棍,疾舉破軍戟,劈手相還。

  「汝等二人,留神此戰,且看本帥如何收拾這只猢猻!」

  棍來戟往之際,楊燁朝龍輝、白翎羽說道。

  「狂妄,老子就要你這軍神在自己的地盤上--吞敗飲恨!」

  袁齊天心中大怒,棍法一招比一招狠,元古大力更是越發沉厚,每一棍都擁
有能擊潰鐵壁關城牆的力量。

  兩大絕頂高手的巔峰對決,對武道之修行大有裨益,兩人那會錯過此等良機
,一時之間也忘了此刻正是兩軍交戰之時,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難得一見的
武決。

  這個是萬妖首座驚世才,那個是虓勍督帥軍中神,兩個乍相逢,戰血皆沸騰


  從來未識淺和深,今日方知輕與重。

  鐵棒賽飛龍,戰戟如舞鳳。

  左擋右攻,前迎後映。

  虎牙戰戟破千軍,一來一往無縫隙。

  鎢鐵重棍怒雄渾,驚世神力欲開天。

  若還身慢命該休,但要差池為蹭蹬。

  兩大高手斗經三百餘合,不知勝負。

  袁齊天心中焦急,揮了一棒隔開楊燁,說道:「楊燁,吾等便以此招定勝負
如何?」

  楊燁奇道:「何謂勝負?」

  袁齊天道:「一招機會,誰若退出十步之外便是輸掉此戰。我若敗,就此罷
手,你若敗,便得讓我毀掉此鼎。」

  楊燁略微思索後,轉頭對白翎羽和龍輝說道:「爾等二人護住巨鼎,本帥便
於此人一賭輸贏。」

  袁齊天撮指成刀,回身劈落,如刀氣勁在其身後十步之處劃下一道深痕,轉
頭說道:「便以此為界,越界者敗!」。

  楊燁點頭道:「如此甚好!」

  亦是依樣畫葫蘆,以掌刀在身後十步劃下深痕。

  龍輝與白翎羽心裡明白,這最後一擊所產生的衝擊力絕不簡單,若不採取措
施巨鼎必定遭到波及,所以在兩人立即護在巨鼎之前。

  勝負之言,一招定局。

  只見袁齊天祭出神通,磅礡妖力怒然而發,巨猿本相再度凝聚,但這次的巨
猿比起同儒道雙鋒激鬥時還要巨大。

  只見這頭巨猿妖相身高萬丈,青臉獠牙,朱紅頭髮,而袁齊天本人則融入巨
猿之內,彷彿這頭巨猿就是他變出來的,其實這只是以真氣凝聚出來的形象,兩
只手舉著鎢鐵棍,就像擎天巨柱一般,惡狠狠地望著楊燁的頭就打。

  袁齊天這種手法是將氣勁逼出體外,凝聚出另一個自己,雖是虛幻的,但卻
具備一定的攻擊力,也就是所謂的「物外化身」。

  這個物外化身的強度視使用者的根基而定,要知道真氣本來就是順著經脈而
行,一般的好手都能將真氣逼出體內,以此作為武器,傷人與百步之外。

  若果根基足夠雄厚的話,便能使真氣凝聚出各種形態,操縱它們做出各種各
樣的動作,使出各種招數,也就相當於多了一個分身助陣。

  龍輝暗忖道:「我若功體完全的話也能使出物外化身,但卻沒試過,也不知
道能不能凝聚出像他這般龐大的分身。」

  「以氣凝相,有何稀奇,本帥也會!」

  楊燁一聲冷笑,飽體內元,雄厚真氣透體而發,竟也化作一個與巨猿身軀同
等的巨人,只是這個巨人的衣著和相貌都與本人一樣,而手中的破軍戟卻似泰山
頂上之峰,猛然揮戟,抵住巨猿怒擊。

  在這一瞬間,無論是恆軍還是鐵烈,都看到兩個巨人在鐵壁關上空搏鬥,如
此曠世奇像,使得敵我雙方都不由自主停止了廝殺,許多士兵都紛紛跪拜。

  巔峰交會,大地那堪如此雄力,頓時山河失色,入眼處盡受災殃,餘勁波及
千丈,勢若萬鈞,龍輝與白翎羽同時鼓動真元,聯手在巨鼎跟前築起一道氣牆,
抵消這股雄力。

  雖然在交鋒之時,兩人的勁力已經消解了七八分,但龍輝與白翎羽也是擋的
十分吃力,內息不住翻湧,拼盡全力才力保不失。

  巨力相撞,物外化身頓時消散,兩大高手都分別被各自的勁力震退。

  一步、兩步、三步……退開的步伐將近十步,突然,只見楊燁戰戟向後一揮
,雄厚的氣勁立即撞擊在身後地面,藉此所產生的反震力消減退勢,其身形果真
微微一滯。

  也就是這麼一個微弱的停滯,已經足夠楊燁做出下一步的反應--督帥足下
猛然重擊,盡卸萬鈞之力,只聽轟隆一聲,地面瞬間崩塌,而他的雙足卻剛好停
在界線前半寸。

  相反之下,袁齊天卻有半隻腳踏出界線之外。

  震盪過後,徒留滿地殘夷。

  所幸普通士兵們已經退出千丈之外,未遭波及。

  一招賭約,十步勝負,已有定數。

  虓勍督帥,軍神楊燁--勝!只見楊燁冷眼旁視,傲然道:「勝負已分,閣
下自便,恕本帥不送了!」

  雖輸半式,袁齊天未見絲毫沮喪,反倒是哈哈大笑:「好個虓勍督帥,好個
萬軍之神,袁某佩服,下次再領教閣下高招了!」

  說罷化作一道異光,飛速離去。

  眾軍不約而同地高聲吶喊道:「天地見證,督帥軍威!」

  「天地見證,督帥軍威!」

  「天地見證,督帥軍威!」……歡呼吶喊,聲浪如海。

  萬鈞之重的浩世軍威,就像一把尖刀般插入每個敵軍心中,再次喚醒他們對
軍神的恐懼。

  看到袁齊天撤走,再聽聞恆軍震天動地的吶喊,妖後心知大勢已去,一掌掃
開儒道雙鋒的合圍後,冷哼一聲撤軍。

  魔妖煞三族高手聽到妖後命令,也無心再戰,且戰且退,迅速撤出鐵壁關。

  這些高手若一心撤退,根本就是很難攔截,陸乘煙乾脆也不下令追擊,任由
他們撤離。

  但對於那些來犯的鐵烈妖兵,恆軍將領可不會這麼客氣了,在鐵如山的指示
下,幾個萬兵長帶著各自的士兵,衝出城門圍剿敵軍,殺得鐵烈大軍連連後撤。

  鐵壁關攻防戰再度以恆軍勝利落幕。

  「哈哈,臭乞丐也有吃癟的一天!」

  鐵壁關內部,三教的專屬庭院,響起崑崙子爽朗的笑聲。

  他已經從龍輝口中得知楊燁與袁齊天一戰的過程,如此大快人心的事情讓這
名老道士開懷大笑。

  「笑什麼笑,打跑臭乞丐的是楊督帥,你這牛鼻子得意什麼。」

  任平凡看不慣崑崙子這得意的嘴裡,忍不住潑冷水道。

  崑崙子瞪了他一樣道:「看到臭乞丐吃癟,我高興,不行嗎!」

  任平凡哼道:「打不過別人,就只能幸災樂禍,典型的小人心態。」

  崑崙子不屑道:「你很能打嗎?怎麼沒看到你打贏那個妖女!」

  任平凡搖頭道:「要不是任某要照顧某些拖油瓶,那妖女豈能全身而退。」

  崑崙子頓時火了,呸了一聲道:「不要臉的東西,要不是我替你擋住那妖女
的『六月飛霜』你早就變成冰雕了!」

  「是誰不要臉,不知道是誰幫你這個牛鼻子化解『元古大力』的?」……這
兩人的鬥嘴堪比方纔那場驚世決戰,旁人根本就不能插嘴,唯有白蓮才能制止他
們,但就連白蓮此刻卻懶得理會,只是靜靜地閉目養神。

  龍輝有些疑問,便藉機請教白蓮道:「師太,剛才晚輩聽到任前輩說妖後會
那個什麼『元古大力』,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白蓮睜開妙目,和藹笑道:「原來是這個事情啊,你也曾進入傀山內部,也
應該知道妖族共分八大部族。」

  龍輝點頭道:「此事晚輩也是從傀山外圍的壁畫上瞭解到的,這八大妖族分
別對應八種妖物,狼、狐、傲鳥、蠍子、獨角巨人、獅子、猿猴、蛇。」

  白蓮點頭道:「說得不錯,但你也只說對了部分,其實妖族內部妖物萬千,
之所以有八大部族之稱,是因為這八種妖物的種類最多。其實除了這八種妖物外
,妖族還有其他的種族,比如說那個使用冰雪妖力的白髮女子,她就不屬於八大
妖族之一,她的本體應該是一名雪妖。這種妖怪是凝聚冰雪的精華來修煉的,所
以功體偏於冰寒。而妖族始祖諦鴻也不屬於這八大妖族之列。」

  龍輝回想起明雪的武功,確實是如此,果真不負雪妖之名,而且在追殺王棟等人
的妖物中也有蜘蛛精這一類的妖怪。

  於是又問道:「那麼妖後的本命妖相又是什麼?」

  白蓮搖頭道:「這個貧尼確實不知。二十年前,貧尼曾與她交手,妖族的十
大神通她是信手拈來,當時我是輸得一塌糊塗。別說現出本命妖相,她就連真功
夫都沒使出來。」

  手中雖有妖族秘史,但苦於不識妖族文字,龍輝根本就讀不懂,如今有白蓮
這等前輩高人指教,龍輝哪能錯過,於是虛心問道:「敢問師太,這妖族十大神
通究竟是什麼?」

  白蓮道:「妖族十大神通,分別是蒼狼族的鍛骨經,狐族的萬變幻元術,獅
族的獅王拳,獨角巨人族的拔山掌,蛇族的補天訣,蠍族的蒼木淬火,傲鳥族的
雲霄六相,猿族的八臂通猿手,除了這個之外還有雪妖專用的冰髓勁,還有就是
袁齊天所修煉的元古大力。妖族之內功法萬千,可能還有一些隱藏的武功法術,
你可別以為妖族只有這十門神通。」

  龍輝點頭應了一聲晚輩曉得,便思索道:「那個叫赤獅的獅子精用的是獅王
拳,燹禍用的是蒼木淬火,袁飛子用的應該是八臂通猿手,明雪用的就是冰髓勁
,袁齊天的元古大力我也領教過了,而我本身又學了狐族的萬變幻元術。至於蒼
狼族的鍛骨經,我雖沒見過,但那個血狼衛首領樓納迦所用的蒼狼碎骨拳應該是
出自鍛骨經,也算見到一些鍛骨經的皮毛,十大神通我已經瞭解其七,不知餘下
的三門有何奧妙之處。」

  龍輝道:「我曾領教過其中七門,無不是驚世駭俗的絕學,這妖後竟能同時
修煉十門,她的修為究竟有多深。」

  白蓮苦笑道:「這個貧尼也不知道,而且這女子不但精通妖族神通,在劍術
上亦是頗有成就。」

  龍輝聞言更是好奇,於是又追問下去。

  白蓮歎了口氣道:「當初貧尼敗陣後,任兄和崑崙道長及時趕來,救了我一
命。當時那妖女對我們說『你們不是號稱三教名鋒嗎,劍術定是不凡,那我便與
你們三人以劍論武』。當日任兄氣不過,便於妖女比劍,那妖女只是隨手拾起一
根枯枝,用了三十多招便擊敗了任兄。後來崑崙子道長上陣,也是被一根枯枝擊
敗。連劍法都輸了,我們三人是萬念俱灰,心想連劍法都不如人家,這次真是輸
得徹底,就算被她殺了也不冤枉。」

  龍輝道:「後來是楚前輩及時趕到,擋住了妖後的毒手?」

  白蓮點頭道:「沒錯,這事你在冰海的時候也聽說過了。雖然正邪不二,但
那妖女確實是驚采絕艷之人。且不說其他,單是劍法一途,便讓貧尼驚歎。她的
劍術獨具一格,其劍意亦是奇妙,除了天劍谷主於雅婷和劍聖楚無缺之外,我還
沒見過如此玄妙的劍術。當時我們都看得出,那個妖女似乎無心與劍聖交手,所
以才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也同劍聖鬥劍,即使如此,無缺兄也得花上一百招才擊
敗她。如果她用真功夫的話,勝負估計還屬未定之天。」

  瞭解妖後的情況後,龍輝又詢問了一些關於魔煞兩族的事情。

  魔是生活在一個名為魔界的地方,早在上古時期,魔道本來是提倡絕對的自
由,不受拘束,反對世間一切規矩,無論是律法還是道德,只要是約束自我之物
,皆一律除掉。

  正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沒有了約束,使得內心的慾望無限擴張,所以修魔
之人最終發展成為所欲為,草莽生靈之輩。

  正因為如此,魔道修者被世俗所不容,所以被三教諸聖聯手驅逐到化外之地
,此處便是傳說中的魔界。

  正所謂萬魂一鬼,萬鬼一煞,就是說一萬個冤魂才生出一個惡鬼,而一萬個
惡鬼才生出一個煞。

  這個煞就是鬼邪至尊,擁有統帥駕馭陰冥鬼道之力。

  曾經有一群修者是修煉陰力,以鬼入道。

  因為他們認為,生靈死後變成鬼魂,就不再受到肉體凡胎的限制,無需吃喝
拉撒,沒有生老病死,所以便一心鑽研鬼道以求長生。

  原本這些人也只是吸納畜生的靈魂,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人的做法越發
極端,竟強行勾取活人的魂魄予己用。

  他們更是霸佔了忘川河,在河中建立了煞域。

  這忘川河本為死者進入輪迴的必經之路,煞域霸佔了此地,那些鬼魂要麼就
是被他們吞噬吸納,永不超生,要麼就是無家可歸,四處遊蕩。

  上古正邪大戰之後,三教聯手截斷忘川河,封閉了煞域,並已大神通建了一
條奈何橋,以此作為新的輪迴之路,那些遊魂野鬼才得以超生。

  正在龍輝聽得津津有味之時,忽聞屋外傳來白翎羽的聲音:「龍將軍,督帥
要見你!」







  第十一回《胭脂烈馬》
六道驚魂於2012-1-9首發龍壇、sis
    進入破軍兵府後,白翎羽壓低聲音道:「督帥在封將台等你,到時候你可
千萬別亂說話。」

  龍輝道:「放心,我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要到封將台,必須經過演武廳。

  踏入演武廳時,龍輝忽然覺得白翎羽的步伐微微一亂,本該是英姿颯爽的步
態竟多了幾分扭捏和不自在。

  「當初在此與白將軍斗槍論武,甚是痛快。」

  龍輝語帶雙關地說道,「龍某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天白將軍的風采。」

  龍輝有意無意地提起當日之事,白翎羽不由嬌軀微顫,一股紅霞湧上雙頰,
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哼道:「無聊。」

  龍輝怎麼也算是情場老手了,看到白翎羽並沒有真正生氣,暗叫一聲遊戲,
於是繼續說道:「真希望再跟白將軍切磋一番。」

  白翎羽貝齒輕咬紅唇,低聲道:「等打退鐵烈後,我會如你所願的。待會你
千萬不要在督帥面前亂講話,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龍輝笑道:「白將軍,這已經是你第二次提醒我不要亂講話了。」

  白翎羽忽然醒悟,自覺失言便緘口不語,但臉上還是隱帶紅霞暈色,為那剛
硬的颯爽英風增添了幾分柔和麗色。

  「莫非白將軍你在關心我的安危?」

  龍輝試探地問了一句。

  「你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白翎羽回頭瞪了他一眼,那抹紅霞在瞬間便被她壓下,再度恢復大將之風。

  倏然,龍輝毫無徵兆地扣住白翎羽雙手的脈門,將她雙手扳到身後。

  「姓龍的……你要幹什麼!」

  白翎羽大窘下,小麥色的玉容再度泛起紅暈之色。

  龍輝笑道:「當然跟白將軍重溫舊情了!」

  白翎羽面紅如血滴說道:「閉……閉嘴,誰跟你有舊情!」

  龍輝道:「當日我們不是就這樣抱在一起嗎?白將軍還將自己的芳名告知在
下,不會這麼快就忘記了吧。」

  豪門貴族之內,女子的名字除了自己的親人知曉外,就只有自己的丈夫可以
得知。

  白翎羽雖是巾幗英雄,不拘小節,但聽到龍輝大有深意的話語後,她也羞愧
不已整個臉都是火辣辣的。

  「放手!」

  白翎羽氣惱之下悍然使出麒麟神力,猛地一下便掙開了龍輝。

  龍輝眼明手快,突然一手托住白翎羽的脖子,一手緊緊的摟著她的腰,對準
了她潤滑的嘴唇,輕輕的吻了下去。

  白翎羽身體抖擻,麒麟神力再度發動,想把龍輝震飛出去。

  誰知竟然感覺到龍輝體內響起一陣猶如風雷鳴動的聲響,自己的一身神力竟
被對方牢牢壓住,動彈不得,這正是龍息吐納之法。

  龍輝的嘴唇再度吻到白翎羽的紅唇之上,只覺得只覺得一片滑膩香潤,令他
迷亂,顛倒。

  吻到之後,他的舌頭吐出來,想伸過去,但是白翎羽的牙關咬得緊緊的。

  「咬得還真夠緊的。」

  龍輝不由泛起好強心,「上次都被我親過了,我看你還能頂多久!」

  龍輝舌頭狠狠的抵著白翎羽的牙齒,還不時地摩擦著,試圖要叩關而入。

  而白翎羽卻緊閉牙關,做著最後的抵抗,但一雙妙目瞪得圓滾,眼神中充滿
了不知所措的惶恐。

  白翎羽的整個身體被龍輝摟住,雙手自然的纏繞著他的背後,腳下用力,想
把這個弟弟甩出去,但是龍輝的步子太穩了,如生了根的大樹一樣。

  她在匆忙之中,雙手內摳發勁,摳住他的背後兩塊肌肉上提,想把龍輝拋上
天。

  龍輝所用之力乃玄天真龍的本源神力,而白翎羽的麒麟神力卻是服用麒麟血
果得來的,一者先天傳承,一者後天而來,相比之下優劣立判。

  所以龍輝功體雖是不全,但白翎羽也難動分毫,只能被龍輝緊緊抱住。

  白翎羽性子剛毅,猶如一隻蟄伏的雌性豹子,充斥著野性和危險,只要一不
小心就會反傷自我,正是因為這種特性,反而激起了龍輝強烈的征服慾望。

  越是險峻的山峰,就越要攀巖。

  龍輝一時半會也撬不開中間的牙關,於是舌頭就在牙齒外面如同靈蛇一般的
遊走,探尋敏感點,龍輝舔著白翎羽的牙齦,覺得比嘴唇更加香滑,更是樂此不
彼。

  白翎羽剎那間只感覺到,龍輝的舌頭火燙滾熱,舔過她牙齦的地方,很是酥
麻,她的牙齒有點咬不住的味道。

  白翎羽雖有千夫莫敵之勇,但畢竟也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對於男女之事一竅
不通那是龍輝這種情場老手的對手,才沒幾下便開始抵擋不住了。

  牙關失守,龍輝的舌頭長驅直入,在白翎羽滑膩的口腔內撩動著,感受著那
柔軟的三寸香丁,品嚐著那香甜的口涎。

  認識還不到十天,竟被這小子輕薄了三次,而且一次比一次過分,自己的定
力也是越來越差,那顆在戰火中淬煉得無比堅硬的心竟出現了一絲的裂縫。

  唇分,白翎羽的俏臉上已是滿佈紅霞,小嘴微張,正不住地呼出火熱的香氣
,惹得龍輝差點又親下去。

  「我去見督帥了。」

  龍輝輕柔地說道,「放心,我不會亂講話的。」

  白翎羽垂下臻首,嗯了一聲,活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然而柔軟的姿態僅僅持續了一瞬間,她很快便恢復過來了,柳眉倒豎冷哼道
:「你說什麼話關我什麼事,最好你說錯話惹怒督帥,讓你人頭落地!」

  說罷頭也不回地便離去。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剛才還像只小綿羊,轉眼就變成一頭母豹子。

  龍輝還以為封將台是在一處寬闊的校場內,誰知道眼前這密閉的空間便是封
將台。

  龍輝剛一踏入密室之內,便感覺到四周沉重的氣氛,仔細打量之下更是大吃
一驚。

  此地與其說是房間,到不如說是用磚牆封住四周和天空的校場,因為這裡實
在是太過寬大,其面積絲毫不比訓練閱兵用的校場小。

  在寬闊的空間中心豎立著一座高台,高台正面寫著「封將台」

  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在高台外圍的四維方位分別建造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聖獸的石雕
,這四具石雕是栩栩如生,彷彿是四尊活過來的聖獸正拱衛著中央的那座高台。

  倏然,龍輝只感四周氛圍頓時一凝,封將台之上一道剛硬的身影踏著雄壯的
步伐凌然而現,雖只有一人但卻有著萬鈞之勢,更帶著讓人難以正視的無匹軍威


  「你,來,了!」

  簡單的字語,卻是帶著一股俯視蒼生的威嚴,楊燁站在封將台之上,居高臨
下望著龍輝,一字一句地說道。

  面對虓勍督帥的無上軍威,龍輝不卑不亢地說道:「末將見過督帥。」

  楊燁嗯了一聲,用帶著幾分好奇目光打量龍輝,點頭道:「不差,能夠屢奪
戰功之勇者,果真是大將之才。」

  龍輝眉頭微皺,心想:「叫我過來不會是僅僅讚賞幾句這麼簡單吧。」

  楊燁道:「你對本帥與袁齊天的那一戰有何看法?」

  龍輝想了想,便說道:「末將以為督帥與袁齊天的根基和修為都處在伯仲之
間,方才一戰督帥之所以能贏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佔據了主場優勢。」

  楊燁眼中雖閃過幾分驚愕,言語依舊冷淡地道:「說下去!」

  龍輝頓了頓又說道:「當時正是旭陽初升,正氣聚集之際,此乃天時;鐵壁
關乃督帥經營多年之地,便是地利;萬軍齊心,眾兵將皆為督帥吶喊助威,即為
人和。督帥盡佔天時地利人和,如何能不勝?」

  楊燁哈哈一笑:「能夠大鬧傀山之人果然不簡單,就算是翎羽回答我這個問
題,也只是說什麼『督帥神功無敵,區區妖猴豈是對手。』本帥此次取勝的關鍵
其實很簡單,但我軍能夠看出來的人卻沒幾個。」

  龍輝道:「在眾軍將士心目中督帥便是無敵的存在,您取勝是理所當然的。


  楊燁眉頭微皺,冷笑道:「無敵,這世上哪有什麼無敵。今天的無敵,或許
就成為明天無敵的踏腳石。」

  龍輝不由一愣,他從楊燁的言語中聽出了幾分落寂之意,似乎有種不祥的感
覺。

  楊燁又道:「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守住鐵壁關嗎?」

  龍輝心頭猛地一震,楊燁一直以來都沒露面,只是今天到了危急關頭才出手
擋住袁齊天,莫非他早有傷患才一直隱而不出。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同袁齊天一戰後會不會加速傷患的迸發,而最終一
命嗚呼呢?想到這裡,龍輝心頭不由一陣冰寒,如果楊燁真有什麼不測,鐵壁關
的數十萬大軍便會失去最重要的軍魂,留給他們的命運只有敗亡一途。

  龍輝想到這裡不禁朝楊燁望去,毫無忌諱地直視,目光不住地打量其面容氣
色,希望能看出一些端倪。

  只見楊燁面容剛硬俊朗,眉宇間儘是從容,眼中更是透著萬軍威嚴之勢,但
龍輝卻在他眉心之間看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青氣,青氣每次想浮現的時候卻又被壓
制下去,所以造成了這似有似無的效果。

  「好了,龍將軍,你先下去吧。以後陸謀師的話便是本帥的意思,你與白宇
都要遵從。汝等二人乃我軍中最年輕有為的兩人,鐵壁關的存亡和神州大地的安
危以後就要靠你們了。」

  「督帥!」

  龍輝雖然對楊燁沒有什麼感情,但要是沒有他當年力挽狂瀾,只怕神州已然
千瘡百孔,所以此刻不禁為他的安危揪心。

  楊燁擺了擺手道:「退下吧,好好休養,準備下一次大戰吧。」

  說罷身形一晃便已消失。

  龍輝唯有原路返回,內心更是思緒萬分:「難怪白翎羽剛才的神情這般古怪
,還對我千叮萬囑,原來是因為她恩師的身體狀況。如果督帥真的身患傷疾,我
軍的最強武力並失去依仗,軍心盡失。」

  破軍兵府外,白翎羽正在前方等候,俏臉上似乎掛著幾分焦慮。

  看到龍輝後,白翎羽美眸一亮,竟主動朝龍輝走來。

  龍輝對白翎羽這一舉動也有些驚訝,但他還沒出言詢問便被白翎羽拽起衣袖
拉走了。

  連拉帶拽,龍輝被白翎羽的寢室,再臨此地,當日替拔箭一幕再度浮現腦海
,甚是香艷。

  龍輝見白翎羽轉身關好房門,不由呵呵笑道:「白將軍,為何要做的如此神
秘?難不成你想……」

  白翎羽秀眉微皺,甚是疑惑的反問道:「想什麼?說下去啊。」

  龍輝壓低聲音道:「莫非你想對龍某意圖不軌。」

  「你說什麼!」

  白翎羽氣美目瞪圓地罵道,「無恥下流!」

  龍輝哦了一聲,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道:「無齒?我明明是有牙齒的,你怎
麼說我沒有牙齒,你還體驗了好幾次呢!」

  白翎羽差點沒氣得吐血,明明是這小子三番五次地輕薄自己,竟然還裝出一
副受害者的模樣,簡直是無恥得無以復加。

  「人家可還是綠葉小童子呢」

  龍輝接下來的這一句話簡直就可以把人噁心到死,「你這女魔頭要是敢對我
有什麼不軌企圖,我一定以死相拼,寧死不從,死不屈服,死而後已,死無全屍
……」

  「夠了!你給我閉嘴!」

  白翎羽已經到達崩潰邊沿,要是再給這小子說下去,自己也不敢保證會不會
發瘋。

  本以為暴怒之下的厲吼可以把龍輝震住,誰知道他卻彷彿沒聽到似的,繼續
喋喋不休。

  白翎羽恨得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幾乎就要衝上去再揍他一頓,龍輝忽然嘿嘿
一笑道:「想打架嗎,本少爺奉陪!」

  看著白翎羽氣得眼睛瞪得血紅,貝齒緊咬,胸脯正上下地起伏的模樣,龍輝
心中更是得意,自從白翎羽做了他的頂頭上司後,龍輝就想著如何捉弄和調戲這
位女扮男裝的美女,只要看到她吃癟、暴跳如雷或者是被自己輕薄後那副羞怒不
已的模樣,心中便會有種說不出的快樂。

  龍輝喜滋滋地思忖道:「嘿嘿,叫你當初當眾落我面子,現在還不氣死你!


  白翎羽連續深吸幾口大氣,竟平復了心中的怒氣,語調冷淡地道:「你嘴皮
子也耍夠了,可以說正事了嗎?」

  龍輝見她不再生氣,也覺得有些無趣,便不再作怪,正色道:「好吧,願聞
其詳。」

  白翎羽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道:「督帥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龍輝便把楊燁所說的話轉述一遍,聽得白翎羽眉頭儘是密佈愁雲。

  思索了良久,白翎羽才歎氣道:「想不到督帥竟會跟你說這些話。」

  龍輝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白翎羽咬了咬貝齒,低聲道:「罷了,反正你已經從這些話中推敲出一些蛛
絲馬跡,而且督帥能夠跟你說這種話也證明他信得過你,我便把真相告訴你吧。


  龍輝心知白翎羽口中必定會吐露出驚天之謎,故而收斂心神,連大氣都不敢
喘,生怕走漏一個詞。

  只聽白翎羽緩緩說道:「打退袁齊天後,督帥便火速召集了各大兵營的萬兵
長召開軍事會議,我跟陸謀師還有鐵將軍都參與其中。督帥將今後的戰略方針向
眾人交代,而且還向每一個萬兵長佈置了詳細的任務。當督帥講完這些後,忽然
連吐幾口黑血,我們當時都嚇呆了……」

  龍輝深吸一口冷氣道:「看來我的估計是真的,督帥在與袁齊天交手後,恐
怕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他可能自知大限將至,才會……」

  白翎羽猛地喝道:「住口,督帥是不會有事的,他是軍神,他是不會死的!


  她的語氣雖然強硬和嚴厲,但卻難掩其心虛,眼神中多了幾分迷茫。

  龍輝歎道:「白將軍,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不容我們不信!」

  「什麼事實,你這混蛋一定是敵人的奸細,故意說這種話擾亂軍心!」

  白翎羽兩眼瞪得通紅,毫無徵兆地一拳打來。

  龍輝不及細想,猛吸一口氣,渾身骨骼猛地咯咯作響,猶如風雷之聲。

  再度使出龍息吐納之法,以此調動本源神龍之能。

  運足力量後,龍輝毫無畏懼地伸出五指接住白翎羽的重拳,兩種神力再度火
速衝撞,相拼之下,白翎羽竟再次落於下風,被龍輝震得連退數步。

  屢次被龍輝壓制,白翎羽感到十分憋屈,驚怒之下厲聲問道:「你這究竟是
什麼鬼把戲!」

  龍輝想也不想便順口胡掰了一個名字:「好好記著,本少爺這套功夫名為天
龍元功,絕不是你那狗屁神力能比擬的!」

  白翎羽怒上眉梢,又是一個馬步衝拳打來,雖然是江湖上最簡單的招數,但
在麒麟神力的推動上絕對堪比驚世絕學。

  龍輝怒哼一聲,反手便打,舉手投足間皆有風雷之威,顯然已經是動用了「
天龍元功」。

  在天龍元功的奇大力量的作用下,整個屋子竟轟隆隆大做,牆壁四面搖晃,
同時白翎羽屋子外的院子的地面也跟隨搖晃起來。

  人站在地上,竟然有猛烈顛簸起伏地感覺。

  外邊的士兵都被嚇了一跳,但看到動靜是沖白翎羽房內發出的,都不敢多做
理會。

  因為白翎羽有在房內練功的習慣,而且每次都是驚天動地的,曾經有個新來
的不知所以闖了進去,直接被白翎羽打得半死。

  從此別說是普通士兵,就算是萬兵長也不敢擅自闖入白翎羽的房屋。

  毫無花巧的硬拚,白翎羽再度力弱半分,被「天龍元功」

  震得連連後退。

  龍輝故意不用龑武天書的功法,也不用真氣內元,一心要在力量上壓倒這個
心高氣傲的丫頭:「我就不信我的力氣還不如你這個小娘們!三拳之內一定要把
你打趴,叫你這假小子,男人婆知道什麼真正的男人!」

  白翎羽怒道:「臭男人,本姑娘要打得你跪在我腳下求饒!」

  說話間,白翎羽雙掌一錯。

  身體一弓,腳步反踏半尺,陡然狂飆,人如炮彈般的射了過去。

  鬚眉尊嚴,巾幗傲骨,兩人不容踐踏之底線,再度引發激烈戰火,勢要在力
量上狠狠要到對手。

  房內頓時掛起劇烈的煞風,牆壁都震得嗡嗡做響,更將屋內的傢俱盡數捲碎


  第一拳,白翎羽俏臉血色盡無!第二拳,白翎羽被震得再退三步!「該死!


  白翎羽強行壓下翻湧的血氣,將麒麟神力運至極限,穩住後退的步子,猛地
踏身起來,只一個移閃,就好像一座大山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烈風狂飆向龍輝整
個人撞到!這一動手之快,發動只猛烈,就好像山崩海嘯,千軍萬馬一起殺到。

  以拳為槍,以身撞擊,這一擊絲毫不遜於其持槍之時。

  就這一剎那!龍輝身上的汗毛,頭髮全部都豎立了起來,全身的皮膚也陡然
凸起疙瘩,密密麻麻地雞皮疙瘩好像一粒粒地鐵蠶豆!龍輝全身鼓起,皮毛皆立
,面對白翎羽排山倒海的一擊,絲毫不躲閃,也不退縮。

  一記拳硬蓋上去,同時腳踩跺地面!以拳對拳,兩人身體三尺周圍又掛起了
一陣小旋風,連珠炮的滾動雷響而起。

  白翎羽手臂竟然好像電擊一樣酸麻,地面就地震似的下沉,令她全身重心微
微不穩當,緊接著便是一股滔天巨力湧來,強行撕破她護身真氣。

  原來龍輝這一拳竟暗含多重勁力,第一重先讓白翎羽下盤失衡,第二重則直
接破開她的護身真氣,而第三重則是敗敵之法。

  第三重勁力湧來,白翎羽終於忍不住,一口鮮血猛地噴出,嬌軀無力地倒下


  龍輝眼明手快,一把抄住她腰肢,將其抱住。

  只覺得入手之處纖細柔軟,實在想像不出這麼纖細的腰肢是如何發揮如此強
大的力量。

  白翎羽那口鮮血並不是臟腑受創所吐的,而是因為發力過度導致牙關緊咬,
再加上龍輝拳力震動,從而使得牙齦出血,而她之所以倒下也是因為發力過度使
得身子疲軟。

  少女的幽香由於體熱的蒸騰顯得更加濃郁,再加劇烈運動後流了一身汗,讓
香氣中帶著一絲絲的汗酸味,更是增添了無數的誘惑,那是健康的氣息。

  由於肢體交纏,這股特殊的味道更加清晰地鑽入龍輝鼻孔,使他心中的怒火
盡數熄滅,柔聲說道:「白將軍,督帥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但事實確實如此,我
們總得面對!」

  白翎羽恨聲道:「內奸閉嘴!」

  龍輝道:「白將軍,督帥對我所說的那些話就算是聾子也能聽得出像是在交
代遺言!你想一下如果我是內奸的話,督帥為什麼還會跟我說那一番話,難道督
帥還分不清忠奸嗎?」

  白翎羽嬌軀微微一顫,低聲道:「不,督帥不會有事的,督帥是軍神,大恆
的軍神……」

  「白將軍……你清醒點吧!」

  龍輝猛地捧住住白翎羽的臻首,迫使她的眼睛看著自己,「現在我們要做最
壞的打算,振作起來!現在督帥還沒有事,你就這般驚慌失措,如果真有什麼事
發生,那你還怎麼守護鐵壁關,拱衛神州大地,保護身後的老百姓!」

  「我沒有驚慌失措……我沒有……」

  白翎羽說到最後竟然連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不斷地嗚咽,晶瑩的淚水猶如珍
珠般滾落。

  龍輝柔聲說道:「翎羽,你沒事吧……」

  一聲翎羽,讓內心的防線瞬間崩碎,白翎羽哇的一聲扎入龍輝懷中,大哭起
來:「督帥不會有事,不會……師父不會有事,他是天下無敵的……」

  龍輝靜靜地擁著懷中這哭成淚人的巾幗英雌,思忖道:「即便楊燁是大恆軍
魂所向,這丫頭的反應也忒大了,想必楊燁與她的關係匪淺。」

  「當年我娘被奸人所害,是師父救了我,他費盡心力教我研習武藝兵法……


  白翎羽斷斷續續地哭泣道,「他比我那個狠心的父親還要好……我不要他死
……我要孝敬師父一輩子……」

  原來看似堅強的白翎羽也有這麼一段過去,同樣是喪失至親,龍輝不由生出
同命相憐之情:「原來她跟我一樣都是苦命之人,同樣失去親人……哎,枉我還
一直想方設法跟她慪氣……」

  白翎羽堅強的內心一旦出現了缺口,崩潰的速度甚至比一般人還快,心魔的
滋生更是嚴重。

  所以這種傷悲可大可小,若處理不好輕則大病一場,重則走火入魔,龍輝也
幾次經歷過走火入魔,最好的方式便是讓她發洩出來。

  於是也不多言只是靜靜地將她抱住,用手掌輕輕地拍撫白翎羽的粉背,像哄
小孩子一樣平復其內心的躁亂。

  白翎羽大腦早已空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只想一股腦地將隱藏內心深處多
年的秘密說出,那個如同夢魘一般的秘密:「我爹是個混蛋,他冷血無情,讓那
個惡女人害死我娘……他不是人,他也是害死我娘的兇手……」

  聽了半天,龍輝終於從白翎羽斷斷續續的言語中得知了一些情況。

  原來白翎羽的父親有許多女人,白翎羽的娘親則是眾多女人中的一員,起初
的時候,白父對她娘親十分疼愛有加,但也因為如此導致其他女人的妒忌,等到
後來,白父犯了許多男人的一個通病--喜新厭舊,漸漸冷落了白母,而那些爭
寵的女人則趁機找了個機會害死了白母,並準備斬草除根,殺掉當時只有五歲的
白翎羽,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楊燁暗中出手救下白翎羽,將她撫養長大。

  「真是一入侯門深似海!」

  龍輝暗歎一聲,思忖道:「從她的言語中推斷她的父親的女人似乎不少,遠
在一般的富貴人家之上,如此看來其家世也不簡單,應該是名門望族一類的人家
,但當今世上有名的世家好像沒有姓白的……」

  白翎羽哭得愈發淒涼,而她的哭聲也漸漸沙啞,而且還有些中氣不足,龍輝
見狀也唯有按耐住心中疑問,以手掌度入真氣助她平復激動的心神。

  哭聲漸止,白翎羽輕聲道:「你還不想鬆手嗎?」

  龍輝聞言反而抱得更緊:「到手的東西我是不會放手的。」

  白翎羽埋首在龍輝胸口,說道:「你把我當成東西了?」

  龍輝呵呵笑道:「那好,我改口--你不是東西!」

  白翎羽聞言抬起頭來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才不是東西。」

  龍輝見她言語中多了幾分不常有的溫婉嬌癡,思忖有戲,於是便順著她的語
氣說道:「對對,我不是東西,我家翎羽說得很對。」

  白翎羽俏臉一紅,呸道:「住口,我什麼成你家的了!」

  龍輝笑道:「咱們都抱在一起了,而且親嘴也親了好幾次,你不嫁我嫁誰啊
!」

  白翎羽耳根霎時紅如血染,嗔怒道:「誰要嫁給你這個人渣,嫁豬嫁狗都不
嫁給……喔……」

  你字尚未出口,竟被堵在喉嚨。

  白翎羽話還沒說完,水潤般的紅唇再度被龍輝封住。

  這樣的事情已經是第四次了,白翎羽的表現並不像以往那般劇烈,只是稍稍
掙扎了一下便任由龍輝索取。

  或許說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微張的紅唇被男人叼住,細膩小舌頭亦遭對方
撩動挑撥,白翎羽嚶嚀一聲,身子猶如失去任何力氣般,再度倒在龍輝懷中,嬌
軀顫抖著伏在男兒的懷中。

  龍輝溫柔的愛憐,使得白翎羽的心鎖在一剎那間崩碎,一縷情絲也漸漸纏繞
在龍輝身上。

  白翎羽福緣深厚,年紀輕輕就修成麒麟神力,讓她有了高傲的資本。

  再加上童年時目睹母親的遭遇,白翎羽在心裡就排斥男女之情,到了少女懷
春之季,她反倒更加厭惡男子,無論是對誰都是冷冰冰的,顯得傲氣凌人。

  然而也就在此時龍輝出現在她的世界中,這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男子不但不
買自己的帳,還多次羞辱自己,白翎羽對他是恨之入骨,一心要打垮對手。

  但隨之龍輝每一次的強勢反撲,使得白翎羽那高傲的盔甲漸漸崩碎,也漸漸
消磨掉這位高傲少女的好勝心。

  最後,龍輝再一改常態,以溫柔的態度和言語關懷白翎羽,瞬間便征服了她
的芳心。

  這就好比一匹胭脂烈馬,若想騎上去,騎士就必須有足夠的實力鎮壓胭脂馬
的烈性子,然後再以懷柔的手法關懷馬兒,這樣先硬後軟,先強後弱,才能徹底
收服胭脂烈馬,而白翎羽就像這麼一匹烈馬,換了其他男人若只是一味的強勢,
只會激起她內心的好鬥,是情況變得更加惡劣;若太過疲軟,卻只會讓白翎羽看
不起。

  四唇相交,口涎交融,兩人皆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熱情與關愛。

  唇分,白翎羽俏臉生暈,眼中水霧迷離,少了幾分剛硬,多了幾分柔情。

  美人嬌態,龍輝不禁怦然心動,柔和地問道:「你還會願意給嫁豬,嫁給狗
嗎?」

  白翎羽羞得臉蛋更加通紅,垂下臻首嗔道:「嫁給你這個人渣跟嫁給豬狗有
什麼區別。」

  看似罵人的話,卻猶如再向情郎撒嬌。

  龍輝伸手攏了攏白翎羽額前凌亂的秀髮,笑道:「好吧,就算我這個人渣上
輩子修來的福分,能得到白姑娘的垂青。」

  白翎羽咬了咬紅唇,嬌笑道:「你這人,平時就知道跟我作對,故意氣我,
今天怎麼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龍輝搖頭道:「我字典中由這麼一句話『夫人們說的話永遠是對的』!」

  白翎羽聞言莞爾笑道:「油腔滑調,男人都是這個樣子嗎?」

  突然想起一些什麼不妥,臉色頓時變了,猛地掙開龍輝的懷抱,厲聲問道:
「夫人們?你,你這混蛋難道還有其他女人!」

  龍輝暗歎無奈,因為這些事情遲早會曝光的,索性承認了便是:「是,我還
有其他心愛的女子。」

  白翎羽聞言,嬌軀倏然一震,眼中淚花翻湧,一雙美眸透著失望、傷痛的神
色,讓人觸之心碎。

  「既然你有其他女人,你為何要來禍害我,你究竟把我當做什麼!」

  白翎羽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悲鳴,朝著龍輝臉上便是狠狠一擊耳光,隨進捂
著臉跑了出去。

  啪的一聲,龍輝摸著臉上五道血紅的手印,看著白翎羽遠去的背影,心中思
緒萬千:「我究竟是不是真心喜歡她的,還是根本就把她當做一個玩物……」

  想到這裡龍輝只覺得冷汗頓生,身邊的這幾個女人,龍輝思忖自己究竟對她
們有幾分真心愛意?與秦素雅的糾纏是因為當日家破人亡,把她當做一個情感的
轉移對像;而對於崔蝶,自己則很大程度上是被她那成熟的風情吸引,更是想享
用她那迷人的嬌軀胴體,很多時候是欲大於情,至於林碧柔和柳兒,自己對她們
似乎更多的是一種佔有和索取,還有玉無痕與魏雪芯,自己只是選擇逃避的態度
……似乎這麼多人中,能夠真正佔據龍輝內心深處的唯有那一道纖細的身影,在
七夕之夜私定終身的那名少女……「那我對翎羽究竟是什麼態度?」

  龍輝喃喃自語地反問自身,思緒千轉後,終於得出答案,「我對她的所作所
為似乎只是在享受征服的快感……」

  想到這裡龍輝只覺得十分痛恨自己,急忙追了出去。

  剛一出門便見到周圍的士兵用十分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龍輝皺眉道:「你
們看什麼?」

  其中一個士兵狀起膽子回答道:「將軍,您真是神人也。以往只有白將軍把
人打哭的份,想不到你今天竟然能把白將軍打哭。」

  龍輝暗自苦笑,那丫頭竟然不顧儀態當著眾人大哭起來,其心靈上的創傷之
深可想而知。

  「糟糕,要是不及早解決此事,只怕她會心性大變。」

  龍輝暗叫不妙,急忙問清楚白翎羽的去向後追了過去,自幼目睹生母的慘劇
,如今再度受到打擊,若不妥善處理只怕白翎羽的心性真會變得更加孤僻、冷傲
,說不定還會因此步入魔道。

  龍輝疾步奔走,進入城北的一座廢棄的寺廟中,總算見到那熟悉的白衣素甲
,龍輝不由心頭一熱脫口叫道:「翎羽!」

  白翎羽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走進一看卻見那張英氣勃發的俏
臉上掛滿了淚痕。

  白翎羽依舊毫無表情,目光冷峻而又深邃地看著遠方的天空,喃喃自語地道
:「娘親你說的沒錯……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

  龍輝只覺得心口一陣酸痛,宛如萬蟲啃食一般,嗓子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一
般,雖有千言萬語卻難以出口。

  「滾!」

  冷冰冰的一個字,毫無任何感情,代表著心如死灰,更像征著靈魂夢碎。

  龍輝歎道:「翎羽,你能聽我解釋嗎?」

  白翎羽抹去臉上淚跡,冷笑道:「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們這些男人薄情寡
義,見一個愛一個,喜新厭舊,總會為自己的無恥找一大堆借口。」

  「翎羽……我……」

  倏然,一陣銀鈴脆笑打斷了龍輝的話:「妹妹,你說的對極了,男人都是薄
情寡義,見異思遷之輩!」

  聲未消,娉婷倩影帶著不可一世之威嚴降臨荒廟。

  龍、白二人臉色大變,來者竟是萬妖至尊的妖後,鐵壁關即便真是銅牆鐵壁
,也難防住住像妖後這等級的高手。

  妖後饒有興趣地看兩人一眼,笑盈盈地道:「原來是兩個慪氣的小情人在吵
嘴啊。」

  白翎羽怒道:「妖婦閉嘴,誰跟那個人渣是情人!」

  妖後咯咯嬌笑道:「哎呀,想不到威震四夷的少年勇將竟是巾幗之身,本宮
著實意外。」

  妖後眼珠一轉,瞥向龍輝,美目中卻發出一陣厲芒,看得龍輝不禁一陣心寒
:「這老妖婆這麼用這種眼光看我,就像我是她殺父仇人一樣。」

  只見妖後朱唇含笑道:「想不到龍公子還是個多情種子……」

  雖是笑語嫣然,但卻是殺氣十足,叫人不寒而慄。

  龍輝默運玄功,抵禦妖後沉重的殺氣沉聲道:「想不到堂堂妖後也是偷雞摸
狗之輩,暗中窺探他人之隱私。」

  妖後道:「本宮本想親自拜訪虓勍督帥,誰知路上遇見這位傷心欲絕的白姑
娘,一時好奇便跟過來瞧個究竟。」

  拜訪虓勍督帥?龍、白兩人心頭不禁一顫,楊燁身患重疾之際,妖後便再度
親臨鐵壁關,這也太過巧合了。

  「當時看到楊燁吐血的人除了陸乘煙、鐵如山和白翎羽三人外,尚有各大兵
營的萬兵長,妖後竟能這麼快得知消息,這就說明內奸就在這些人之中。」

  龍輝暗叫不妙,「妖後親自出馬,如果督帥真的受傷,便可趁機加害之,如
果只是一個佈局,以妖後的能為亦可輕鬆退卻。」

  正在龍輝思索之際,竟聽到妖後用冷漠無比卻又十分憎恨的言語說道:「想
不到事實竟是一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傷了一名無辜女子的心!」

  說到負心漢這三個字,龍輝只覺得渾身一陣冰寒,暗吸一口冷氣思忖道:「
這妖婦難道也曾經遭過情劫?怎麼說起負心漢這三個字就如此大的殺氣,好像天
下間男人都跟她有仇似的。」

  想到這裡,龍輝也不由佩服那個男子,能讓這絕代妖姬如此傷懷,必定是世
間奇男子。

  女人其實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當有共同語言或者是愛好的時候,總能
惺惺相惜,哪怕是敵對的兩人。

  白翎羽看妖後的目光少了幾分敵意,多了幾分贊同,思忖道:「她雖然是敵
人,但所說的話也有幾分見地,似乎當年也吃過這些臭男人的虧。哼,男人果然
沒有一個好東西!」

  妖後用略帶幾分溫柔的目光看著白翎羽,淡然道:「白姑娘,這種負心漢留
來何用,不如本宮替你代勞殺掉了事!」

  龍輝不禁冷汗直冒,如果白翎羽答應了妖後提議袖手旁觀,那自己真的只有
死路一條。

本來想這一集就推倒白妹妹的,但仔細想想,白妹妹畢竟有童年陰影,最恨她那風流多情的老爹,如果這樣就被龍輝推倒,實在不符合她的性子,所以得做多點功夫鋪墊一下(烈馬可不是這麼容易馴服的)。另外有些朋友說三教名鋒太弱了,其實我對這三人的定位只是長老級別的人物,妖後和袁齊天則是三教教主級別的高手,如果三教名鋒也是教主級別的高手,那鐵烈這邊根本不用打了,一個軍神加上三教名鋒直接碾壓過去就可以了,保證滅的鐵烈連渣滓都不剩。所以只能安排他們以多打少牽制妖後或者袁齊天其中一個,另外一個留給楊燁對付。
龍輝如果恢復功力的話也應該是教主級別的,但高手對決除了功力外,心計和對環境的利用都是十分重要的,以龍輝這種江湖嫩手根本玩不過妖後這種老狐狸,就算再打一次,輸得一定是他。所以龍輝並不是無敵,以前也有朋友說過,主角升級這麼快,開了這麼多掛,為什麼不直接去報仇?我還是那句老話,昊天教的實力遠非常人能夠估計,而且教主也是妖後那個級數的,以龍輝現在的實力去找茬(實力包括武功,智慧,心計,還有手中的勢力)純粹是找死,昊天教主有好幾種方法可以玩死龍輝。所以前面小弟也安排了一段龍輝與崔蝶姐姐的對話,寫明了這些情況,主角即便恢復功力,他的綜合實力也只是個准教主的級別










  第十二回《虛空命火斗鳳羽,回首恰見女兒身》
六道驚魂於2012-1-11首發龍壇,sis
    白翎羽神色一斂,麒麟神力沛然而發,再現昔日巾幗英風,冷哼一聲道:
「他的狗命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可以取!如果還想挑撥離間的話,我勸你還是省
下吧!」

  妖後哦了一聲,眼中帶著幾分嘉許,笑道:「公私分明,果真是奇女子,但
為何還被情所困?」

  自知對手能為,白翎羽不再多言,暗中凝聚最強功力,只待應付這可怕的敵
人。

  妖後嫣然一笑道:「小姑娘,打打殺殺多不好,不如姐姐教你做些女工吧。


  雖無刻意使媚,卻有種難以言語的魅惑之力,讓白翎羽的氣勢倏然弱上三分
,凝聚的功力再度消散。

  「妖女果然是妖女!」

  白翎羽猛地一咬舌尖,以劇痛刺激保持心神清明,再度運起麒麟神力,霎時
浩蕩神力磅礡而生,聚成一個雄厚的氣場。

  荒廟之內氣流急速旋轉,堪比亂流狂風,割肉生疼。

  龍輝的目光快速掃了四週一遍,只發現荒廟已經被妖後的真氣給封閉了,也
就是說此地與外界隔絕,各種聲音都沒法傳出去,看來妖後是下定決心要悄悄地
收拾自己兩人。

  此地位於城內最為偏僻的一個角落,三面臨山,平時也很少有士兵過來巡邏
,所以這一次只能靠自己。

  妖後幽幽一歎,蓮足輕踏,竟一步踩入氣場之中。

  白翎羽頓感氣息一滯,妖後這一步踏得玄之又玄,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步,便
擾亂了麒麟神力的運行。

  妖後輕笑一聲,再踏一步,這一次白翎羽的週身血氣立即逆行,胸口憋悶劇
痛,幾欲吐血。

  白翎羽全力鼓動麒麟神力,凝造出一個氣場,本意是藉此削弱壓制妖後的,
但妖後這兩步卻準確的踩住氣場核心,核心就是真氣流轉運行的中繼站,就像陣
法的陣眼一樣,一旦被人把住便會不攻自破。

  白翎羽渾身真氣不斷地翻湧,幾乎已經控制不住,只要妖後再踏一步,包管
她直接走火入魔。

  倏然,轟隆--宛如風雷齊鳴般的呼吸聲響起,妖後微微一愣,並沒有踏出
第三步,只是側目望去,只見龍輝四周佈滿了猶如雲霧的氣流,若隱若現,給人
一種雲裡霧中的感覺。

  一聲龍吟響起,隨即便是龍輝勢大力沉的一掌,其力道之雄厚幾乎快趕得上
元古大力的程度了,饒是妖後亦不敢撼其鋒銳,只得使了個身法躲了過去。

  妖後抽身而退,白翎羽得到喘息之機,心有餘悸地思忖道:「即便是對上袁
齊天,我尚且可全力一戰,但對上這個妖婦,我竟然連施展全力的機會都沒有。


  袁齊天是以霸道強烈的力量讓人生出一種渺小而又無力的感覺。

  而且他的性格豪放,從來都是讓對手使出最強的絕招,然後再以最強破最強
,從精神和肉體上碾壓對手。

  而妖後卻是以玄奇精妙的手法攻擊對手的弱點,而且妖後為人精明又最重實
效,在對方尚未亮出底牌之前便抽掉他人的底牌,讓人有力難施,輸得十分憋屈


  白翎羽調和內息後,便看到龍輝一掌接一掌地攻向妖後,每處一掌皆是風雷
齊鳴,龍嘯九天,而妖後則以小巧挪揄的身法在龍輝的凌厲攻勢間躲閃,任由龍
輝掌勢如何雄厚,也難觸及她的衣角。

  倏然,妖後身化流光,一步搶入,拈指凝氣,對著龍輝胸口點去。

  龍輝大驚之下,正想再施展龍息吐納法,卻被妖後一指點中氣門,氣息立即
停滯,再難吐納,尚未來得及調動天龍元功,已經被重創!龍輝捂著胸口連退數
步,不住地咳血。

  妖後冷笑道:「想不到被我打斷經脈後,你竟然還有其他的底牌。你這模仿
龍吟的呼吸吐納法,確實可讓你使出堪比巨龍的力量,但這法子需要以固定的呼
吸吐納頻率,只要打破你這頻率,你這龍吟便會不攻自破。」

  龍輝抹去口角獻血,暗罵道:「死妖婦的眼睛究竟是怎麼長的,怎的如此刁
鑽。」

  「天龍元功奈何不了你,那就試試我的麒麟神力!」

  忽聞白翎羽一聲嬌叱,一掌拍向妖後,浩大的麒麟神力如同怒濤般湧向妖後


  妖後頭也不回,只是輕輕一揮雲袖,麒麟神力竟然土崩瓦解。

  而白翎羽渾身經脈慘遭妖後那詭異的真氣侵入,想運功驅趕,但這些詭異真
氣卻如同螞蟻一般無孔不入,竟能從麒麟神力的縫隙間穿過。

  哇的一聲,白翎羽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妖後趁勝追擊,上前再補一掌,欲藉機取下白翎羽之性命,誰知龍輝竟一個
閃身擋在白翎羽跟前,舉掌相應,接下妖後的蓋世掌力。

  白翎羽心頭不由一暖,當日她被袁齊天打傷,也是這名少年用自己的身軀護
住她,那一刻她芳心已然萌生悸動,如今再現昔日之景,白翎羽心中卻是百般滋
味。

  妖後輕蔑嬌笑,玉掌頓時生出一股黏力,將龍輝牢牢吸住,冷笑一聲道:「
這回本宮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保命的手段。」

  話音未落,妖後掌力急吐,龍輝只覺得一股滔天勁氣襲湧而至,來不及細想
,唯有急催元功,與妖後抗衡,霎時間兩股不世根基轟然對決,震爆荒廟。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雙方便進入了最凶險的內力搏鬥局勢,妖後看準龍輝傷
勢未癒,功體不全,便打定主意恃強凌弱,以求一舉弊敵。

  龍輝深陷困局,唯有鼓盡全功,拼出生路,但無奈經脈受損,真元不足,難
以抗衡妖後雄力,只覺得臟腑正不斷震動,眼耳口鼻不住溢出鮮血,體內生機竟
然逐漸喪失。

  「住手!」

  白翎羽急怒之下,悍然拼盡全力,運足麒麟神力,雙掌對準妖後推出。

  妖後輕蔑一笑,以七成元功壓制龍輝,分出三分真氣應對麒麟神力。

  只見妖後玉指虛點,一道銳利劍芒猛地射出,擊在麒麟神力最薄弱之處,不
但一舉瓦解萬鈞攻勢,更刺中白翎羽。

  白翎羽被劍芒擊中,飆出一道奪目的血芒,嗚呼一聲便倒地不起,難治生死


  龍輝見狀頓時怒上眉梢,怒鳴道:「妖婦,竟敢傷我女人,我跟你拼了!」

  妖後冷笑道:「你現在這模樣那什麼跟本宮拚命?」

  篾笑之音未落,妖後臉色忽然一變,只覺得龍輝掌心竟生出一股浩大的真氣
,這股真氣絲毫不在自己之下,不由暗吃一驚:「不可能,難道這小子已經復原
了?」

  妖後再仔細一觀,只見龍輝雙目血紅,脖子與額頭上青筋怒張,不由笑道:
「原來是以極端之法迅速提升功力,迴光返照之態,即便你能躲過此劫,你最多
也只有三天的壽命。」

  龍輝眼見白翎羽性命垂危,不顧一切提升內元,以燃燒命火的代價提升功體
,命火即為壽元,可以說龍輝此刻是以性命為賭注的一戰。

  妖後心知龍輝不能久戰,於是收回三分內勁,穩守防線,以此同龍輝糾纏到
底,耗損其壽元。

  「想以拼內力的方式拖延時間,消耗我的命火?--妄想!」

  龍輝體內真元運轉,再度運起龑武天書之絕學,只見他身體四周竟然生出一
個可以吞噬萬物的黑色氣旋。

  妖後只覺得內元急速虛耗,體力迅速流失,心知不妙,於是猛地將功力推至
巔峰,澎湃妖力凌然而發,強行掙開龍輝的束縛。

  「臭小子竟然懂得吸元之法?」

  妖後暗叫一聲大意,也慶幸自己能夠及時抽身,沒被龍輝吸走多少內力。

  龍輝冷笑一聲道:「這樣就想逃嗎?混沌虛空可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話音未落,龍輝週身泛起墨色黑氣,這黑氣不斷地匯聚,形成一個漩渦般的
空洞,這種黑氣不似妖魔邪氛,但卻給人一種虛無渾濁的感覺,彷彿在那個漩渦
空洞裡面沒有任何事物,無論是生靈還是死物。

  妖後只覺體內血氣精元似乎被這漩渦牽扯而出,當下固元斂氣,以不世根基
抗衡黑氣的吞噬。

  妖後雖能穩立不動,但她周圍的物體卻沒這麼好的運氣,無論是草木,還是
碎石都被龍輝的黑氣漩渦吸過去,只是嗖的一聲便失去了蹤影,彷彿從未存在過
一般。

  就連妖後身旁那顆楊柳樹也被這股吸力連根拔起,沒入漩渦之中化作虛無。

  妖後手心已經蓄滿汗水,心中震驚萬分,本想借此以機會,扼殺恆軍的兩大
新秀,誰料到竟然踢到鐵板。

  「這小鬼究竟還有什麼底牌,這漩渦彷彿可以吞噬萬物一般。簡直就像古籍
記載的黑洞一樣,吞噬萬物。」

  龍輝此招源自龑武天書中的虛空篇,雖然知道修煉方法,卻由於根基不足不
能使用,若強行施展的話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形神俱滅。

  如今以命火出招,龍輝再無顧忌,施展未練成的功法,雖然不一定能夠殺掉
妖後,但也要給她最大的傷害。

  霹靂篇、虛空篇、宇宙篇乃龑武天書中最難練的三大篇章,龍輝現在也只是
觸及霹靂篇的一些皮毛,便可掌控雷電,而若能練成霹靂篇最高武決,便可在彈
指間讓萬物灰飛煙滅。

  而虛空、宇宙兩篇更為玄奧,其中虛空篇可以以真氣製造出一個吞噬萬物的
黑洞,相傳黑洞乃位於星空深處的一個獨特空間,相傳其內部是無盡的虛空,哪
怕是光也逃不過虛空的吞噬。

  道人寧當仗義死,何能怫郁坐愁悲?自知已無時日,龍輝慷慨赴義,只求保
住紅顏一贖自身之罪過,挺身搏命對上萬妖至尊,一腔殉道的心,一身無謂的膽
,此刻更作驚濤怒浪,要翻頂天狂嘯!燃命火,燒壽元,行禁招!龍輝搏命絕式
豈可小視,妖後哪敢怠慢,瞬間神色一斂,內元急速提升,玉掌反覆之間,竟是
本命妖相強勢降臨。

  清脆而用高昂的鳴叫,伴隨著一頭飛禽的降世,只見這頭巨鳥展翅之後竟有
十餘丈寬大,其脖子修長優美,渾身羽毛七彩斑斕但以赤紅色居多,然而卻有散
發著奪目耀眼的金光,頭上頂著精緻的羽冠,眼睛靈動而又充滿不可一世的威嚴
,尾羽修長,猶如孔雀翎羽,但卻更為華貴艷麗。

  爪子鋒銳有力,帶著淡淡的金色,有點像大鵬金雕的利爪,卻比大鵬金雕多
了九分傲氣。

  無論是孔雀,還是傲鳥,甚至是大鵬金雕,無論是外形還是氣質都不如這頭
靈禽。

  這哪是什麼妖物,這明顯就是百鳥之王,萬禽之祖的鳳凰。

  妖後凝聚出本體形象,一隻若有若無的鳳凰浮在而出,浩大磅礡,不可一世


  只見鳳凰發出一聲高昂清脆的鳴叫,空間強烈顫抖,泛起一陣陣波紋,隨即
便是滔天炙熱的火浪翻湧而至。

  再看妖後玉指捏劍訣,嬌喝一聲「劍起!」,無邊身後的鳳凰羽翼扇動,身
上的羽毛化作無邊劍氣,配合著鳳凰靈火撲向黑洞。

  看著無邊劍氣,龍輝心神震驚,果真如白蓮所言,妖後的劍術確實深不可測
,當著凌厲的劍氣卻帶著幾分熟悉的劍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龍輝心念急轉,自己遇上過的劍道高手,除了魏雪芯外便只有楚婉冰。

  「這……這是怎麼回事,妖婦的劍意與冰兒的聖靈七絕頗有相似,但比起冰
兒,她的劍意更為精煉,幾乎都趕上劍聖前輩了……」

  一念及此,龍輝不禁冷汗直冒,妖後的劍意為何會跟楚婉冰父女所用這麼相
似,這三人究竟有何關聯?黑洞在吸納了鳳凰靈火後不斷地震盪不安,變得極不
穩定,再遭劍氣強襲,已是強弩之末。

  倏然,一聲驚爆,虛空破碎,可吞萬物,浩蕩無邊的黑暗虛空也難容鳳凰之
火。

  黑洞雖破,但龍輝依舊強勢,舉招運式之間,霹靂篇武決上手,剛烈霸道的
雷電霹靂隨著龍輝的拳腳撲向妖後。

  妖後玉掌一揮,鳳凰展翅,灼熱火浪翻天而至。

  雷電霹靂對上鳳凰靈火,兩種極端力量相互撞擊,卻相互抵消,並非想像那
般驚天動地,只是悄無聲息地結束,徒留滿地瘡痍。

  本就是破舊不堪的荒廟,竟然毫無聲息地化為烏有。

  龍輝,妖後僵持對視,冷眼凝殺。

  龍輝衣甲破碎,頭髮凌亂,甚是狼狽,但卻頂天立地,端的是威風凜凜,龍
輝此刻是以壽元為代價而換取巔峰狀態,所以在命火熄滅之前,他會一直保持這
個巔峰狀態。

  妖後巧笑嫣然,身上依舊一塵不染,但衣服卻又幾處輕微的破碎,隱隱可見
其雪白如玉的肌膚,春光若隱若無,叫人難以側目。

  妖後桃腮生暈,眼中秋波流轉,略一思索便是計上心頭:「這小子燃燒命火
提升功力,已是命不久矣,本宮犯不著跟一個死人較勁。」

  龍輝搏命一戰,就算強如妖後也不敢輕言取勝,搞不好還可能被反咬一口,
落得個傷痕纍纍,妖後自知龍輝命不久矣,也懶得跟他計較,淡然道:「龍公子
為救摯愛,竟不惜以命相搏,本宮佩服。來日方長,若龍公子還能有命的話,本
宮隨時候教。」

  微風拂過,妖後已然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龍輝見妖後遠去,不由鬆了口氣,急忙過去查看白翎羽傷勢,竟聽見一陣斷
斷續續地抽泣聲。

  走進一看,白翎羽眼中溢滿淚水,貝齒緊緊咬住下唇,顯然是在努力壓制自
己的哭聲,而嘴唇則在牙齒緊咬之下迸出鮮血。

  白翎羽伸出手指搭在龍輝脈門之上,這一搭之下竟覺得他體內的氣息若有若
無,似生似死,不禁大驚失色道:「那……妖婦說的是真的?」

  龍輝苦笑著點點頭道:「剛才情況危急,我……」

  話為說完,只聽白翎羽嗚咽一聲,猛地撲入龍輝懷裡,大哭起來:「你這三
心兩意的混蛋,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不讓我徹徹底底,痛痛快快地恨你
……人渣,人渣!」

  龍輝歎道:「反正我現在最多也只有三天的性命,你要很就抓緊時間恨個夠
吧。」

  白翎羽嬌軀不斷顫抖,卻又緊緊地抱住龍輝,將頭默默埋在他懷裡不住地抽
泣道:「你這人渣,你不會死的,人家說好人不長命,禍害延千年,你這混蛋不
會有事的……」

  龍輝苦笑道:「命數如此,強求無益。翎羽,我想請你幫我做幾件事。」

  「不要,我不幫……有什麼事你自己去做!」

  白翎羽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道。

  龍輝猛地一把捧起白翎羽的臉蛋,只見她臉頰佈滿淚水,眼睛已經是一片紅
腫,讓人瞧之心碎。

  龍輝強忍悲苦地道:「翎羽你聽清楚!第一,在我死後,你一定要幫我找到
我的好兄弟黃歡和他的家人,他們因為受到我冤案的波及,都被發配到了邊疆充
軍,你一定要幫我好好照顧他們。第二,你幫我帶個口信給崔家大小姐崔蝶和江
南秦家小姐秦素雅,就說我龍輝今生有負於她們,唯有來生做牛做馬以報她們的
一片情意。第三,告訴林碧柔,讓她立即返回盤龍聖脈,不准盤龍聖脈插手中原
之事,不許為我報仇。最後如果有機會的話,替我跟冰兒說一句,來生再見!」

  白翎羽心亂如麻,一句也沒聽進去,只是木訥地看著龍輝,嘴中不斷地重複
一句話:「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龍輝苦笑道:「是我風流花心,是我傷透了你的心,死也是罪有應得。」

  白翎羽忽然聲音嘶啞地叫道:「你不許死,只要你不死,我做什麼都願意…
…就算你找多少個女人都行……好不好,龍輝我求你了,你千萬不能有事。」

  倏然,腦海中靈光一動,龍輝心中生出一絲希望,當初自己強奪水靈緹的紅
丸,攝取元陰之氣,修復了五成功體,如果能夠與再度雙修合練的話說不定還有
一絲生機,於是龍輝便說道:「翎羽我想到的了一個方法,或許能夠保住我一條
殘命,但這個方法甚是難堪,需要你犧牲很多東西。」

  白翎羽聞言後,不禁喜出望外,頓時破涕為笑,催促道:「什麼法子,快說
,只要你沒事我做什麼都行。」

  龍輝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立即把白翎羽羞得耳根紅若滴血。

  一番思量後,白翎羽猛地咬了咬嘴唇,彷彿下定決心似的,緊接著踮起腳尖
努起紅唇,主動吻上龍輝嘴唇。

  這一個吻,吻得極為劇烈,龍輝感覺嘴巴似乎都要被白翎羽咬掉一般,而那
三寸香丁卻又是那麼生疏地在自己的口腔內撩動。

  生存有望,龍輝便放開心懷,盡情地享用白美人的羞澀熱吻。

  龍輝的口舌功夫遠非白翎羽這等羞澀處子能比,他舌頭只是撩動了幾下,便
惹得白翎羽鼻息粗重,花靨如火,嬌軀無力,只是靜靜地趴在龍輝懷裡,任由龍
輝上下其手。

  無論是自願還是逼迫的情況下,龍輝與白翎羽親吻的次數也有三五次,能用
手掌在白美人的嬌軀上放肆還是頭一回。

  儘管白翎羽的身材極為惹火,但渾身都被鎧甲包裹住。

  所以觸手之處堅硬冰涼,全無舒適之感,而且鎧甲銅扣極為牢固,裹住其身
不留一絲縫隙,龍輝的那雙魔爪根本無法探入其內去摸那溫潤如玉的肌膚。

  兩人激吻了好一陣子,白翎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於是便輕輕推開了龍輝,
羞紅著臉嗔道:「都是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的人了,還這般不老實。」

  龍輝見她這副小女兒家的嬌態甚是可愛,便在其光滑的臉頰上香了一口,笑
道:「我的白妹妹這般美麗,即便是要死了,我也得好好痛愛一番。」

  自小便女扮男裝,混跡在軍中,所以從未有人評論過自己的容貌,白翎羽還
是首次聽到有人誇獎自己,不禁心花怒放,玉頰生暈地嗔道:「油腔滑調,你那
幾個什麼崔小姐,秦小姐一定也是被你這張油嘴騙來的。」

  龍輝笑而不語,天地良心,自己當初並沒有跟這兩位大小姐說過什麼肉麻的
話,而是直接進入主題,半強迫地奪取她們的軀體,再佔領她們的芳心。

  龍輝雖然那雙手依舊在白翎羽的身體上四下遊走著,雖有盔甲裹體,但龍輝
而帶給她的刺激是直接的,紅暈再次佈滿臉頰,檀口輕喘,吐氣芬芳。

  龍輝很想卸下白美人的護甲,但是在她背後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卸甲的扣子,
不由急得滿頭大汗。

  白翎羽見龍輝焦急的樣子,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傻瓜,人家這盔甲扣
子是在側面的。」

  龍輝聞言便將手掌移至白翎羽身軀的兩側,果然觸到幾個銅扣,不由大喜。

  解下銅扣,但鎧甲依舊牢牢地套在白翎羽身上,龍輝不禁埋怨道:「這什麼
鬼盔甲,怎地套得這般結實。」

  白翎羽咯咯笑道:「這盔甲是我特地命人打造的,除了有銅扣外,還有銅鏈
,這個要拉開才行。」

  說罷探出玉指,緩緩卸下護甲,原來那所謂銅鏈是一些用銅齒銜接的鏈子,
在其頂端有一個開關,只要將其拉下來便可打開銅鏈,反之,拉上去便是合上鏈
子。

  麒麟卸甲,一身緊湊的軍服勾勒出白翎羽健美婀娜的線條,玉腿豐滿修長,
腰肢纖細圓潤,胸口雖未見峰巒起伏,但龍輝知曉此地是有層層束縛,只要將其
解除定能再見千丈險峻。

  龍輝正想再度將美人擁入懷中,忽見白翎羽臉色有點不自然,不禁問道:「
翎羽你怎麼了?」

  白翎羽垂下臻首,有些扭捏地道:「這些天都在打仗,我都沒時間洗澡,身
上黏糊糊的,一定難聞死了。」

  龍輝深深吸了口氣,只覺得白翎羽身上除了處子淡雅的清香外還夾雜著幾分
汗酸味,不由莞爾道:「翎羽你這是香汗淋漓,味道一點都不難聞。而且別說是
出點小汗,就算是你放的屁我都覺得是香的。」

  前半句白翎羽聽得的心花怒放,但後半句卻讓她氣得柳眉倒豎,嗔怪道:「
呸呸,你說什麼呢,噁心死了……嗯……你的手……」

  龍輝笑道:「小羽兒身上有汗味,我也是一身臭汗,咱們正好臭味相投。好
妹妹,你就別再為這事揪心了。」

  白翎羽忽然抬起臻首,嬌睨地望著他道:「等等,你叫我做什麼?」

  「好妹妹啊。」

  「不是這個,另外那個。」

  「小羽兒?」

  「嗯,這個聽著聽順耳的。」

  白翎羽瞇起了眼,嘴角甜甜的彎起,一副小女兒家的嬌憨媚態,大違昔日之
爽朗剛毅。

  龍輝忽然省悟,笑道:「那我以後就叫你小羽兒好不好?小羽兒……嗯,挺
好聽的,小羽兒小羽兒……」

  白翎羽無聲無息,一副十分受用的神情。

  龍輝見狀,於是把嘴貼近她的耳朵,柔聲纏綿的輕語道:「小羽兒……乖小
羽……寶貝小羽兒……」

  白翎羽被他哄得神酥魂蕩,心甜如蜜,卻佯裝嗔怪地道:「你莫要亂加別的
詞,聽得怪肉麻的……」

  「遵命,寶寶小羽兒。」

  「嗯……你的手朝那放……不要啊,怪難受的……」

  白翎羽話還沒說完,就被龍輝的惹得身軀發燙,嬌吟不依。

  盔甲卸除,龍輝的雙手可以更好地愛撫美人的嬌軀,只覺得這位巾幗美人肌
膚豐潤,即便隔著軍服也能感受到那細嫩的皮膚,龍輝也不禁讚歎:「想不到這
丫頭整天打打殺殺的,皮膚還是這麼柔滑,真是天生麗質。」

  細細接觸之下,可以清晰地感覺到,細滑的肌膚包裹著結實而又富有彈性的
骨肉。

  肌膚骨肉之彈性與白翎羽自幼習武有很大關係,秦素雅和柳兒都是嬌弱女子
,雖是白皙如雪,但肌膚卻無白翎羽那般豐美,結實而又充滿彈性,崔蝶和林碧
柔雖也習武,但兩人是以內修為主,真氣內藏,使得氣血充實,肌膚比一般女子
還要細滑,骨肉也是猶如大家閨秀般柔軟。

  再加上這兩女都已非黃花閨女,舉手投足間儘是少婦的柔媚姿態,讓人身心
酥軟。

  總的來說這四位女子,無論是舉止還是身軀,都是偏於柔態。

  而白翎羽卻是不同,自幼從軍使得她舉止剛硬、英風颯爽,麒麟神力以外修
入門,先是外壯筋骨,在內養臟腑,所以白翎羽骨一身肉生得是非常健美豐潤,
宛如一隻雖是可以爆發出極大殺傷力的雌豹,所以使得龍輝對她是又愛又怕,心
中更多了幾分征服的慾望。

  龍輝越看越愛,忍不住地又在白翎羽修長的玉頸上吻了一口,只覺得脖子上
還帶著汗水,入口有些淡淡的鹹味,甚是爽口。

  「小羽兒,給我好麼?」

  龍輝言語輕柔而又帶著幾分曖昧地問道。

  白翎羽轎靨暈紅地點了點頭,低聲嗔道:「壞人,人家都是你的人了,還消
遣我!」

  言詞雖帶羞澀,但語氣卻是白翎羽一貫的作風,直接明瞭,毫不掩飾心中愛
意。

  龍輝聞言不禁喜出望外,輕輕伸出雙手解開白翎羽的腰帶,這雙替女子寬衣
解帶過多次的魔爪此刻卻顯得有些笨拙,反映出主人內心的緊張和激動,磨蹭了
半天才解開腰帶。

  白翎羽美目緊閉,貝齒輕咬下唇,俏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顯得極為不知所
措和忐忑不安,只是一味地任由龍輝施為,連眼睛都不敢睜一下。

  好不容易解下腰帶,龍輝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將軍服上的
扣子一顆一顆地解開,再緩緩拉開衣襟,裸露出美艷的上身,玉臂圓潤,柳腰纖
細,肌膚帶著健康的小麥色,而細小的毛孔上泛著微微香汗。

  胸口處正如龍輝所料一般,被一層又一層厚實的棉布包裹住,險峻的峰巒難
以舒展,但卻始終不放棄掙脫束縛的努力。

  即使閉著眼,白翎羽依舊能感受到龍輝灼熱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問道:「
我的皮膚是不是很黑?」

  龍輝笑道:「小羽兒的肌色是那麼的健康,就像蜜糖一樣好看。」

  白翎羽睜開眼睛,嬌笑道:「少貧嘴,蜜糖是用來吃的,哪有什麼好看的。


  龍輝一把將她抱住,在其圓潤的肩頭親了一口,笑道:「小羽兒,你應該見
過蜜糖吧,蜜糖的顏色真的就跟你的肌膚一樣好看。」

  白翎羽雖以男裝示人,但畢竟是女子,愛美之心絲毫不在其他女性之下,她
一直覺得自己不如那些貴族大小姐般白皙,對此一直耿耿於懷,但如今聽到情郎
的讚美,心裡甜得像是調了蜜似的。

  白翎羽心中柔情萬千,緊緊地看著龍輝,一字一句地道:「此身已屬君,望
君莫負妾意。」

  這一番文縐縐的言語雖極為不合白翎羽一貫的作風,但卻是情深意切,一字
一句間盡透著堅定的決心。

  白翎羽將手伸到身後,緩緩解開裹胸的棉布,隨著一層層的棉布地落在地上
,少女神秘的胴體首度展露在情郎面前。

  似乎被束縛了太久,那雙玉兔正以不斷地顫動來宣洩抑鬱之情。

  看著雙顫巍巍的蜜色玉乳,龍輝頓時是目瞪口呆。

  迎上情郎灼熱的目光,白翎羽俏臉只是稍稍發紅,但很快便適應過來了,再
無半分羞澀之情,雙手負後,抬頭挺胸,做出一個標準的站立軍姿,驕傲地說道
:「傻瓜,好看麼?」

  龍輝望著那雙飽滿的玉乳,不由連吐口水,點頭道:「好看,真的很好看。


  酥乳堅挺飽滿,小麥色的肌膚使得那對玉乳猶如是一雙摸了蜂蜜的水蜜桃,
圓潤豐腴,水嫩可口,讓人有種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的衝動,而粉嫩的小乳頭猶如
兩粒小殷桃,而乳暈大概有銅錢大小。

  白翎羽輕聲道:「翎羽是因為你的緣故才恢復女兒身的,你以後會不會不要
我?」

  龍輝頭搖晃得跟撥浪鼓一樣,道:「我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也不會不要你。」

  白翎羽展顏一笑,再度埋在他懷裡,龍輝只覺得像是抱著個糖人兒,甜蜜融
融,情意綿綿,捧起白翎羽臉蛋,輕輕吻了一下。

  接連數次的輕吻,白翎羽顯然已經適應了,不再像以往那麼害羞,只是甜滋
滋地享受情郎的愛吻。

  「對了,龍輝你究竟有多少個女人?」

  白翎羽似乎想起了一些什麼,抬起臉盯著龍輝眼睛問道,「雖然我不再介意
你有多少個女人,但我總得知道吧。」

  龍輝哦了一聲,小心翼翼地說道:「算上你的話,目前共有六個。」

  於是便把每個紅顏的情況大概說了一遍,就連與魏雪芯、玉無痕兩女的糾纏
也告訴白翎羽。

  「好啊,你這花心大蘿蔔還真有本事!」

  白翎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不單在逃命的時候騙了江南第一才女的芳
心,還順帶勾搭上韓家的俏寡婦,而且還買一送一,連貼身丫鬟也搭了進去,就
連你的兩個美人下屬也逃不過你的魔掌。這還不止,連劍聖的千金和天劍谷的大
小姐也跟你有一腿,好啊,本事倒不小啊!」

  魏雪芯和玉無痕根本與自己毫無瓜葛,竟也能被她拿來挪揄自己,真不得佩
服女人口舌的威力。

  龍輝只覺得臉皮一熱,乾笑道:「小羽兒留情,為夫保證我一定會好好疼愛
你的,絕不會辜負你一番好意。」

  誰白翎羽卻口出驚人之語道:「算上我才六個罷了,不算多,連我那個無良
老爹的一個零頭都不到。」

  龍輝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為夫就努力點為小羽兒多找幾個姐妹。」

  白翎羽聞言氣得,杏目圓瞪,狠狠地在他腰間擰了一把,怒道:「你要是敢
的話就試一試,你看我不把你閹了送進宮去做太監,讓你看著成千上萬的美人,
有心無力,饞死你。」

  「宮裡的女人有什麼好,能比得上我家小羽兒的一根頭髮嗎?」

  龍輝低聲說著情話,輕輕握住那雙蜜桃奶脯,只覺得乳肉飽滿堅挺,甚是彈
手。

  論規格,白翎羽這對妙品雖不如崔蝶那般雄偉,但也在秦素雅和柳兒之上。

  而龍輝記得昔日與二女交合歡好時,只要輕輕一握,美人的入肉便會從指縫
之間溢出,但此刻龍輝雖用上了幾分力氣,但白翎羽的雙峰依舊保持原有的乳型


  龍輝不由玩心大起,於是一手攫住一隻,再添五分力氣來揉搓,彈滑緊實的
乳肉這才勉強溢出箕張的五指,單掌竟難以全握,只能從兩側攀住外緣向上一托
,虎口撐著既結實而又有彈性的乳肉,清楚感覺出圓滾滾、沉甸甸的堅挺乳形,
以及越接近腋下肩窩,她那飽經鍛煉、充滿彈力的結實肌束。

  他肆意地享受她傲人的乳球,無論十指如何抓握搓揉,總能滿滿抓得兩手奶
乳,但雙峰儘管難敵兇猛的祿山之爪,怎麼捏都能感受到球一般的乳廓,而那對
乳球也是十分頑強,無論龍輝怎麼揉捏,那對蜜桃奶脯總能在第一時間恢復原樣
,這般富有彈性的雙鋒龍輝還是首次遇到,就算是崔蝶和林碧柔這等豪乳碩奶,
也要在龍輝指掌收回後,才能恢復原狀,而白翎羽的這對乳峰,在龍輝手指還在
用力之時,便有頑強反彈的勢頭,真不明白這丫頭是如何將這兩隻玉兔封鎖在棉
布之下的,要想裹住這對蜜色奶乳,白翎羽究竟得用多大力氣?「怪不得她的麒
麟神力這般厲害。」

  龍輝有些惡趣味地思忖道,「原來是在裹胸的時候練出來的。」

  龍輝印象所及,崔蝶的雄偉在於柔軟碩大,林碧柔的傲人在於渾圓豐腴,但
要說到「堅挺彈手」

  四字,卻無一個人的乳廓手感能如白翎羽這般清楚佳妙。

  白翎羽雙峰極是敏感,被他一陣風狂雨驟,蜜色的乳肌上已是多了幾道紅痕
,而那兩粒殷桃竟漸漸變得堅硬,猶如兩顆小珍珠般頂在在龍輝掌心。

  她咬著牙苦忍著乳上的酥麻快感,喘息卻逐漸變得粗濃。

  忽然她「呀」

  的一聲驚叫,昂起線條優雅的修長玉頸,嬌軀簌簌發抖,卻是龍輝低頭舔舐
,含住了那兩顆小殷桃,在口中舔吸吮吸,細細地品嚐起來。

  這對妙品著實迷人,龍輝愛不釋「口」,左右開弓,舔的兩隻蜜色乳桃一片
濕潤,儘是亮晶晶的口水。

  龍輝粗暴地啃吻著,那又軟又韌的肉豆蔻在其口齒間「波」

  的一聲,倏地脹成了葡萄般大小,驕傲地翹挺聳立,彷彿被他口中呵出的熱
氣蒸活了,不住輕輕昂首。

  白翎羽「啊」

  的一聲,顫聲嬌吟:「別……別!好……好難受……龍輝……不要再弄了…
…」

  蜜色的玉靨泛起了醉酒一般酡紅,彎翹的濃睫劇烈顫抖,雙腿抽搐似的輕輕
廝磨,十根手指深深地插入龍輝的髮梢中。

  龍輝吐出兩顆葡萄般的肉粒,呵呵笑道:「小羽兒,你真的覺得難受嗎?」

  白翎羽羞紅著臉,低聲細語道:「也不是了……只覺那裡酥麻酥麻的,感覺
怪羞人的……」

  「想不到我家小羽兒平時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鬚眉,竟也會有害羞的時候。


  「你夠了,自從遇上你這人渣,我被你欺辱的次數還少嗎?」

  「那我還想再更進一步欺負你,小羽兒,好麼?……」

  「我……我不知道……反正隨你了……」

  月光撒落,照在殘破的荒廟中,一對癡男怨女相擁纏綿,濃情蜜意……正是
--女兒歡,眉彎彎,淺笑靨,紅牆映月展朱顏。

  女兒愁,幽懷深,凝秋波,簷下朝暮泣慈母。

  女兒悲,命含淚,顏憔悴,九泉問誰碎天倫。

  女兒恨,飄離根,愛怨嗔,紅裙卸妝披戰袍。

  女兒嬌,春風揚,潤桃腮,濃情蜜意擁愛郎。

英雄救美,以命感動美人,使其以身相許,雖然甚為老套,但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早些推倒這個小

男人婆了。因為鐵壁關的線也準備收了,預計在這一集結束邊塞戲,回轉中原,進入皇儲爭奪戰,所以

只能用這種俗套的方法推倒白妹妹下一章正式推倒白妹妹,本來寫完兩章再連發的,但是明天要坐半天

的火車,所以乾脆今晚就先發一章,下一章正式的肉戲可能要到明晚或者後天才能出來









  第十三回《龍麒交匯續生機》
六道驚魂於2011-1-13首發龍壇 sis
     龍輝將白翎羽輕輕地放在地上,並低身俯下,趴在其嬌軀上,愛憐地親吻著
白美人的紅唇、瓊鼻、玉頰……之後,龍輝火熱的口唇順著修長的玉頸滑過消瘦的
鎖骨,慢慢地移到飽滿的胸乳之上。

  白翎羽雙乳渾圓飽滿,細膩蜜色乳肌,便如胸前棲著一對水靈靈的蜜糖蟠桃
,即使因身形斜倒、雙乳微微攤平,但乳廓仍然是完美的正圓,結實的胸腋肌束
與傲人的乳量,使奶脯蜜乳在躺倒時仍保持完美的球型半弧,形狀美不勝收,令
人愛不釋手。

  龍輝埋首於溝壑之間,只覺得乳香撲鼻,醉人心魄,那帶著幾分汗味的香氣
,有種讓人神魂顛倒的感覺,使龍輝恨不得永世沉淪在其中。

  張嘴啃咬,乳酪是何等的香滑膩口,恨不得一口吞下這兩團美肉。

  白翎羽被他的口齒弄得雙峰濕滑酥癢,不由咯咯嬌笑道:「傻哥哥,又沒人
跟你搶,慢點來。」

  這語氣就像是哄一個貪嘴的小孩童。

  龍輝不由莞爾,從乳峰溝壑之間抬起頭來,笑道:「小羽兒,這兩隻玉兔如
此香甜可口,我恨不得將它們都吞到肚子裡。」

  白翎羽羞紅臉,呸道:「還吞進肚子,你以為是饅頭嗎!」

  龍輝用手捏了捏,只覺得滿手竟是滑膩豐實,不由笑道:「世上哪有這麼美
,這麼大的饅頭。」

  白翎羽喜滋滋地挺起上胸,有幾分不好意思地道:「只要你這冤家喜歡,小
羽兒隨時都給你吃個夠。」

  直接而又爽朗的作風,堪比任何烈性春藥,激得龍輝下身肉棒不由一緊,差
點頂破褲子。

  緊張堅挺的肉棒硬生生地擠入白翎羽雙腿之間,竟戳在從未有人問津的桃花
源地,惹得美人細肉一陣哆嗦。

  龍輝心想到時候了,於是便動手解開白翎羽的褲帶,褪下她的褲子。

  白翎羽的一雙美腿修長豐腴,由於緊張之下,蜜色的腿根處繃出結實滑潤的
肌肉線條,纖細修長足脛也因此繃起青筋,給人一種充滿強烈爆發力的感覺,仿
佛這美人只要玉腿一伸,便可像母豹子般矯健。

  兩腿之間便是一條薄薄的褻褲,兩條修長健美的玉腿不安地壓擠腿心處肥嫩
的花唇,依稀見兩瓣肥美如蘭葉的酥膩嬌脂,茂密的叢林間若隱若現,令人血脈
賁張。

  他脫下美人腳上的軍靴,白翎羽裸足嫩膩無瑕,腳掌似豹子掌上的軟墊般腴
嫩肥美,但玉趾卻又修長渾圓,中心有一窪粉勻細潤的小小凸起,有幾分像豹子
的爪墊,細嫩酥紅的足背裡透出些許青絡,益發顯得足形纖長秀美,雖不像大家
閨秀那般的三寸金蓮,但卻是健美豪爽,盡顯巾幗美態。

  龍輝瞧得入迷,喃喃道:「小羽兒你的腳也好看。腳掌便似貓兒一般,卻又
白得象牙也似,我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玉足。」

  說罷他捧起那雙玉足,嘴唇如雨點般落在上面,白翎羽只覺腳掌癢癢的,忍
不住嬌笑道:「好了,好了,別親了,癢死人家了!」

  龍輝變本加厲,竟用舌頭在一雙玉足上來回舔洗,白翎羽只覺得腳心忽然傳
來一陣異樣的酥癢,順著大腿延伸而至腿股,一種難以言喻的羞人感覺湧出。

  「你是屬狗的嗎?怎麼舔人家的腳……」

  「小羽兒的腳丫子好美味,我想好好嘗嘗。」

  說話間,龍輝已經白翎羽使之腳趾頭吮吸了個遍,在他看來白翎羽的那十指
腳趾更是迷人,白裡透紅的肌膚就像珍珠瑪瑙般,十片趾甲晶瑩透亮堪比雲母寶
石,所以龍輝才忍不住放入嘴中愛憐一番。

  「哎呀……要死了,怎麼含住人家的腳趾頭……人家好幾天沒洗腳了,髒死
了……」

  白翎羽的小腳丫最是怕癢,被他怎麼一折騰頓時是笑得花枝亂顫,嬌嗔不依


  說句實話,白翎羽的小腳丫確實有些臭味,但卻更能激發龍輝的慾火,此刻
他已是欲罷不能,捧起那雙修長玉腿,由下而上,不斷地親吻美人的軀體。

  他的嘴唇順著白翎羽豐實修長的大腿緩緩而上,直至腿根深處,忽聞到一股
濃郁的氣息,香騷難辨,卻更能刺激男人的慾望,薄薄的褻褲已經被水跡打濕了
,隱隱可見兩瓣花唇。

  美人腿根兩側佈滿了汗水,想必是被汗水濕透了吧。

  但龍輝藉著昏暗的光線看去,又覺得汗水中還有些其他的液體,因為褻褲上
粘上的濕痕甚是粘稠油滑,倒又幾分有些像是油跡。

  龍輝一眼便瞧出端倪,這位巾幗美人顯然已是動情,於是趁熱打鐵,伸手除
卻白翎羽的褻褲。

  龍輝揪住褻褲的邊緣,低聲道:「小羽兒,抬一下身子。」

  白翎羽暈紅著臉依照龍輝所說的去做,但龍輝在脫去褻褲之時,卻覺得褲子
似乎被什麼東西卡住了。

  仔細查探之下,竟發現是被白美人的翹臀卡住了。

  白翎羽的玉臀過於肥美圓潤,本來是盈盈一握的腰肢,到了臀胯之處忽然誇
張的向兩側蜿蜒擴大,形成完美的圓弧,就算是熟美如崔蝶,嬌媚如林碧柔的臀
肉也似乎也無白翎羽的這般肥美圓碩。

  龍輝不由用手抱住她的玉臀,只覺得甚是肥嫩,但卻無絲毫沉贅厚實的感覺
,因為這兩瓣臀肉十分的堅實飽滿,論彈性和豐實的程度猶在那雙玉乳之上。

  白翎羽羞紅著臉道:「別再碰那了,那裡肉好多,好醜哩。」

  她似乎不太滿意自己的臀瓣,故而不想讓情郎多看,殊不知她這兩團美肉可
以迷死多少男人。

  龍輝安慰地道:「乖乖小羽兒,你這小屁股一點都不醜,我很喜歡哩。」

  一把將她抱起,讓她雙腿分開地坐在自己身上,而一雙魔掌則繼續在她腰臀
間摩挲。

  白翎羽瞪大眼睛問道:「那裡又肥又大,難看死了。」

  「好看,當然好看,小羽兒的身子永遠都是那麼好看。」

  龍輝一手抓住白翎羽的一隻玉乳,雖然不能完全抓住,但是用力一些的話,
勉強能夠抓下大半。

  那又膩又滑的蜜乳是那麼堅鋌而又富有彈性,無論怎麼用力揉捏,總不能使
其改變乳廓。

  白翎羽雙腿分開跨坐在龍輝身上,兩人四目相對,鼻息可聞,又是一片情意
綿綿。

  只見白翎羽美目迷離,紅唇微張,忽然嬌軀一顫,渾身肌肉瞬間繃緊。

  「壞蛋,不要……快些住手……」

  白翎羽美目幾乎快要滴出水來,似乎有些不堪重負地嬌吟道。

  原來龍輝的另一隻魔手玩遍了她整只圓滾的屁股後,竟然豎起了一隻食指,
在她圓肥臀縫的最頂端,按在那處美肉微微用力,讓那隻手指陷入她肥美細嫩的
臀溝中。

  那處地方是白翎羽屁股上最肉多的地方了,而龍輝此舉想必是想測試一下,
白翎羽的屁股上到底長著多厚的一層美肉。

  誰知食指才伸進去一小節,白美人不堪刺激地收緊渾身肌肉,那兩片肥美的
臀瓣猶如兩扇大門般牢牢夾住龍輝作怪的手指,使他難進寸步。

  雖未深究,但龍輝可以粗略估計,就算整根食指都伸進去可能也只是勉強觸
及白美人的深溝菊穴罷了。

  龍輝嘿嘿一陣壞笑,手指再度推進,頓時惹來白翎羽劇烈的反應,只見她一
聲嬌啼,身子倏然前移,只希望能夠稍微逃離魔指的欺辱,誰知前方的玉胯卻主
動撞上龍輝怒放的龍槍,頂得嬌嫩的蜜穴一陣哆嗦,使得白翎羽前移的動作一下
子緩慢下來。

  就在白翎羽下身的挪動剛一停下來,身後的魔指已然推進,強行擠開緊湊結
實的臀肉,直取羞澀菊花。

  「喔……不要……」

  稚菊受襲,白翎羽那堪重負,身子的反應更是劇烈,下腹不斷向前挪動,卻
又是直接撞到龍首之上。

  這一次撞得可不輕,就連龍輝都能感覺到下身有些酸痛,而最要命的是,龍
根棒首之處陷入一處軟綿的凹陷,雖然隔著褲子但卻依稀感受到那蛤口形狀,而
且還被那不住開合的蛤口咬得生疼。

  前後受襲,進退不得,白翎羽嬌軀一陣哆嗦和抽搐,一股尿意湧上心頭,汨
汨熱流由花宮深處湧出,將褻褲打濕了一大片,灼熱的汁水甚至滲透了龍輝的褲
子,澆在龜頭之上,龍輝頓時一陣酥麻,快美也隨之流布全身。

  「好純正濃郁的陰精,隔著幾層布都差點讓人忍不住一瀉千里。」

  龍輝暗讚一聲,看來此番保命的幾率又多了幾分。

  小丟了一會身子,白翎羽漸漸清醒過來,嬌嗔一聲,連忙伸手到自己的後臀
,拉開龍輝的壞手,嬌嗔道:「不許再過分啦!」

  龍輝這才醒悟過來,白翎羽此時褻褲剛被脫了一半,還有一半卡在屁股蛋子
上,剛才好奇之下為了測試一下美人的臀肉深厚,忘了正事。

  於是龍輝再度動手,勢要將白美人扒個精光,由於那過於肥美豐腴的臀肉,
使得龍輝脫掉有些吃力,但還是脫了下來。

  龍輝將將褻褲剝離了美人玉體,只覺得濕漉漉的,而且褲襠中心處粘滑滑的
,知道不同於汗水,那是從白翎羽私處流出的珍貴粘液。

  翻開綿軟褻褲,見襠部微微泛黃,一片濕滑,白漿漣漣。

  不禁拿到鼻子前聞一聞,暖香撲面,騷味十足,不禁讚道:「沒想到小羽兒
竟濕成這樣,不過味道真好聞。」

  白翎羽羞得粉面通紅,嗔道:「你這人,人家好幾天都沒洗過澡了,那裡難
受的要命,你還消遣人家。」

  龍輝呵呵笑道:「好妹妹,剛才我就說過了,你永遠都是這麼香噴噴的。」

  說話間想趁機一覽美人之胴體,誰知美人腿股之間還有一層屏障,仔細看去
竟是一條棉質汗巾。

  汗巾本是給女子騎馬時候用的,不但可以吸收汗水,還能用來保護嬌嫩的下
體免受摩擦之苦。

  但此刻這條汗巾已經濕成一條細布,正好卡在蛤口之前,勉強掩住兩瓣飽滿
的花唇,但卻擋不住密林的黝黑,而兩瓣肉臀在汗巾的束勒下曲線畢露。

  一凹一凸,簡直就是驚心動魄。

  白翎羽嬌軀橫臥在地上,一雙美腿羞澀地夾著。

  龍輝於是俯下身子,先在美人平坦的小腹上溫柔地親吻了一番,靈巧的舌頭
同時也在淺淺的肚臍上舔了一回,但白翎羽的肚臍並不像崔蝶那般敏感,龍輝立
即轉移陣地,朝著白翎羽羞澀的股間吻去,只覺得陣陣陰騷浪味兒在鼻息中充盈
,下身巨龍更是粗壯如鐵。

  「啊!……不要親那裡……」

  私處受襲,白翎羽倏然一聲嬌啼,兩條腿緊緊夾住龍輝的腦袋,這兩條修長
的美腿力量可不小,差點沒把龍輝的腦袋夾扁。

  幸虧龍輝「唇」

  明「舌」

  快,一口含住寶蛤,靈動的舌頭迅速在肉縫上撩動,薄薄的汗巾根本就不能
阻擋,不消片刻,白美人股間已然濕滑泥濘,那條汗巾更是像被水洗一般,但這
種「水」

  比普通的水更為粘稠,有些像是油。

  白翎羽渾身力氣似乎都被龍輝用嘴給吸乾了,渾身綿軟無力,那雙豐滿修長
的美腿像是被挑斷腳筋一般,無力動彈。

  龍輝趁機用牙齒叼走那條汗巾,將白美人整個飽滿的美穴寶縫露了出來,只
見她胯間春水氾濫,順著腿根往下流,在地上蓄了一灘水,那兩瓣花唇粉嫩可口
,寶蛤上鑲嵌的蚌珠更是紅腫如血。

  龍輝越看越愛,張開口唇,猛地一把含住那顆晶瑩透亮的珍珠。

  「壞人……停……快些住手……」

  私處遭襲,白翎羽上身猛地弓了起來,玉手使勁摁住龍輝腦袋,但一切只是
徒勞,龍輝在寶蛤上流連忘返,舌頭不斷地從肉縫中勾出甘美的春水,吃得是不
亦樂乎。

  白翎羽起初還是反應極大,但隨著龍輝的節奏進行,羞恥感漸漸被快美的肉
欲所替代,美得她嬌喘吁吁:「嗯……壞東西……就知道欺負人家……」

  龍輝吃了好一陣子,覺得口鼻竟沾滿了粘稠的汁液,有些喘不過氣,這才抬
起頭來,此刻他臉上儘是光亮光亮的蜜油,好不淫靡。

  是時候了,龍輝深吸了一口氣,接下了褲帶,只聽啵的一聲,龍槍掙脫束縛
,露出猙獰的面容。

  白翎羽何曾見過如此凶器,嚇得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龍輝輕輕分開她的雙腿,湊到她耳珠旁低聲說道:「小羽兒,還記得我們第
一次見面的情景嗎?」

  白翎羽紅著臉點頭道:「記得,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這壞人一見面就欺
負人家,比較槍法的時候還故意戳爛人家的衣服……」

  龍輝在她耳珠上吻了吻,笑道:「當日我一槍戳穿了小羽兒的身份,今天我
也要一槍戳穿小羽兒的身份。」

  「什麼身份?」

  白翎羽疑惑地問道。

  「將你從黃花大閨女變成新婚小婦人。」

  龍輝呵呵一笑,小腹猛然使勁,龍槍藉著花唇上的蜜油潤滑,一槍叩關,小
半截龍槍役入一處極窄極狹的肉褶子裡,邊緣的肌肉緊緊束起,再不容尺寸之功


  「痛!」

  忽如其來的劇痛,使得白翎羽覺得下體彷彿被撕裂般,不堪重負地嬌啼一聲
,四肢緊緊地纏住龍輝。

  龍輝只覺得白翎羽的密道竟比水靈緹還要狹窄,雖然水分不少,但依舊是難
進半分,僅僅抵在了那層薄膜之上。

  再加上白翎羽骨肉堅實,這一痛使得渾身繃緊,肌肉收縮,夾得龍根甚是酸
痛。

  「輕點……」

  白翎羽痛得冷汗直冒,眼角含淚,一副嬌柔可憐的模樣,龍輝也為之心痛,
於是便道:「我們休息一下吧。」

  白翎羽搖頭道:「不了,我們還是快點吧,早些雙修你也能好得快點。你還
是進來吧,我忍得住。」

  說罷閉上雙眼,緊咬貝齒,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

  本來以為白翎羽骨子堅實,能夠快些進入,誰知女子首度破身都是十分疼痛


  看著白翎羽這般痛苦還為自己著想,龍輝不由暗罵自己魯莽,於是動作盡量
輕柔,先慢慢退出花徑。

  將肉棒淺淺的探著花徑口,光滑的龜頭沾滿了黏膩的蜜油,輕輕牴觸著黏閉
的花唇,每一下都比前度再深入一點,滴水穿石,逐漸突入她緊繃的膣戶。

  當進去之後,改刺為探,緩慢地朝深部推進,於此同時,龍輝不斷地親吻她
的朱唇,瓊鼻,桃腮,玉頸……雙手更是輪番愛撫那雙顫巍巍的蜜乳,慢慢地挑
起她的情慾,分散注意力。

  在龍輝的連番疼惜下,白翎羽下體劇痛頓減,開始有些動情,花徑內緩緩分
泌油脂,腔肉如同無數小肉刷地在龍輝肉棒之上,饒他有不老童子決鎖住精門,
也是銷魂無比。

  肉棒輕點,已然迫近處子薄膜,白翎羽低聲道:「沒那麼疼了,進來吧。」

  龍輝道:「好吧,但如果痛的話,你要告訴我,千萬不要勉強。」

  見情郎關懷,白翎羽心中微喜,嗯了一聲道:「放心吧,我可不是那些嬌小
姐,你放心吧。」

  龍輝聞言,力量集中在下半身,熊腰一沉,只覺那層薄膜波的一聲便已破開
,嫣紅的血液順著棒身流淌而出。

  白翎羽下頷抵緊肩窩鎖骨,柳眉緊皺,俏臉煞白,眼角含淚,但卻是緊咬紅
唇,一言不發。

  破開最後屏障,龍輝長驅直入,棒首戳到一團十分堅韌的軟肉,花徑口夾得
緊緊的,龍輝見她一臉不自在,當即已然明白了三分,正想出言安慰,忽感下體
一陣潮熱。

  原來竟是白美人花房內滲出的春水,澆洗在龜頭之上,整個花徑頓時一片濕
滑。

  龍輝不由興起,雙手握住那兩顆豐潤的蜜乳,以此為支點,下身開始緩緩抽
送起來,白翎羽分泌豐富,此刻痛楚減半,還多了幾分酥麻快美之意。

  「嗯……好脹啊……」

  隨著龍輝的推送,白翎羽顯然已漸入佳境,每一拔出都扯得她柔軀一頤,「
唔」

  的一聲逸出嬌哼;挺入時又不禁昂起粉頸,雙腿不住發顫,那雙堅實飽滿的
蜜桃正隨著嬌軀的晃動而發出迷人乳波奶浪。

  龍輝揉著她飽滿彈手的乳丘,比起崔蝶和林碧柔的碩大豐腴,柔滑綿軟,白
翎羽的雙乳便如一對挺拔高峰,即使躺下亦只向兩側微微攤擴,依舊保持著完美
挺翹的尖桃形狀,令人愛不釋手。

  白美人的乳暈比銅錢略小,呈嬌艷的櫻紅色,敏感的乳粒稍微撫捻一下,便
高高昂起,而且變得更加艷紅欲滴,宛如瑪瑙寶石。

  龍輝一邊抽送,一邊輪流吮吸那兩粒乳珠,彷彿想從中吸出乳汁。

  上下都被情郎掌握,白翎羽只覺得快美之感愈發濃厚,同時由胸口和腿股蔓
延到四肢百骸,直入芳魂香魄至深處,不禁嬌啼道:「喔……好漲……好舒服…
…喔……」

  龍輝連戳幾下,硬燙的赤龍杵便抵著美人深宮花蕾,頓時陷入一團熱烘烘、
軟綿綿的嫩脂,杵尖隱約被柔滑的酥肉夾著,卻非是向外推拒,而是帶著一股流
沙般的吸力,無縷多用力氣,便緩緩將他往內吸啜。

  龍輝心裡明白,這團嫩肉便是白翎羽花芯之所在,於是便集中火力強攻此地
,槍法更是凌烈,殺得這位白將軍嬌啼不已,香汗淋漓,丟盔棄甲,只是唯有不
住呻吟求饒。

  「啊、啊啊啊……」

  白翎羽輕搖螓首,身子簌簌發抖,忽然昂起小巧的下頷,張嘴咬住了龍輝的
肩膀。

  龍輝吃痛之下,下身不由自主地向前一頂,這回竟將半個龜頭刺入了那團嫩
肉之中,白翎羽只覺得下身湧出一股尿意,四肢緊緊纏著他,粉頸一仰,睜大的
美眸裡一片空茫,美麗的胴體緊繃如鋼片一般,紅唇大張,不斷地用力呼吸,但
卻未發出隻言片語。

  寧靜過後,便是暴風雨的來臨。

  「啊……酸死了……不行了……要……要尿了!」

  隨著白翎羽一聲高亢地嬌啼,灼熱的陰精汨汨如泉湧,從花心衝出,而龜頭
恰好正堵在此地,竟被這股忽如其來的春泉沖了個措手不及。

  不老童子決竟再度失效,龍輝還沒來得及散去此功法,精門已然失去控制,
灼熱的陽精怒而膨發,狠狠地打在白翎羽體內。

  機不可失,龍輝立即運轉陰陽篇,納元陰,練元陽,再反哺與白翎羽。

  兩人體內胎息流轉,陰陽交匯,再度形成陰陽循環。

  白翎羽的元陰竟然比水靈緹還要濃郁,陰陽循環竟然整整維持了半刻鐘才消
散,龍輝只覺得體內再度煥發生機,微弱的命火再度燃燒,耗損的壽元得以補充


  總算保住小命了,龍輝不由鬆了口氣,但也有幾分遺憾:「若能早些與小羽
兒合體雙修,藉借她那沛然的元陰,我恐怕早就恢復十分功體了,如今也只是回
到原地罷了。」

  快美高潮過後,白翎羽恢復了少許神智,她剛才也是受益匪淺,感覺到體內
的真氣越發精純,修為大進,堪比三五年的苦練。

  這便是雙修的效果吧?白翎羽暗自欣喜,對情郎更是佩服:「這世上也只有
龍輝才配做我丈夫。」

  「你好些了麼?」

  白翎羽雙眼晶瑩,用期待地語氣詢問龍輝道。

  龍輝笑著吻了一下她的俏臉,笑道:「小命總算保住了,小羽兒不用做寡婦
了。」

  白翎羽嬌嗔一聲道:「你這人哩,剛恢復就開始口花花,對了你這雙修之法
如此神效,那我們多練幾次,你是不是就能恢復功體了?」

  龍輝搖了搖頭,便把實情告之她。

  白翎羽聽後,紅著臉道:「這麼說來你還得多找幾個處子,才能恢復功體了
。」

  說到這裡,心中感到酸酸,這小子以後可以名正言順地出去風流,誰曉得自
己將來會有多少個姐妹。

  「以後你就可以多糟蹋個姑娘,美死你這混蛋了。」

  白翎羽輕咬紅唇,哼了一聲道,「我要把握機會,多要幾次,賺足了本。不
能便宜其他狐狸精。」

  龍輝聞言不由啼笑皆非,還沒來得及說幾句辯解,就被白翎羽一個鯉魚打挺
,翻身壓住,變成男下女上。

  白翎羽面紅如血,臉上帶著五分嬌羞,五分期待,用雙手撐在龍輝胸口,挺
著一對顫巍巍的美乳,撅起肥臀玉股,將寶蛤對準了射精後還能一柱擎天的肉棒
,緩緩坐下。

  處子初夜,白翎羽的技巧還是十分生澀,在主動的過程中覺得下體十分鼓脹
,想起了龍輝剛才先在外邊磨一下後再進入的做法,於是也學樣有樣。

  用花穴處將龍莖磨蹭一番,任膣中淌出的花露把個棒身弄得濕滑粘膩,然後
放鬆腿股,落腰沉臀,兩瓣花唇抵住龜頭上,緩緩分開,吞下了半個龜頭。

  白翎羽頓時感到一陣鼓脹,但又十分快美,於是當機立斷,一坐到底,只聽


  卜滋」

  一聲,龍槍立時撐開兩瓣花唇,被美人蜜穴納進了大半截。

  龍輝只覺得胯下龍槍被一層層溫暖緊實的嫩肉給緊緊的纏繞住,甚是溫暖、
緊實,直令他舒爽得渾身毛孔全開。

  白翎羽蜜穴內被龍槍插得絲發難容,玉冠艱澀難行,但美目向下看去,竟然
還有少許槍身露在門外,便美目緊蹙,貝齒輕咬,緩緩吐納呼吸,調整姿勢,放
松臀肉,緩緩將粉臀又往下坐去,終於將碩大的龍槍全根吞沒在體內。

  充實腫脹的感覺讓白翎羽猛吸涼氣,身子陣陣的顫抖,開始一起一落地套弄
龍槍,陣陣波濤般的快意隨之湧動上來,不禁嬌啼道:「喔……好漲……好舒服
……喔……」。

  初經人事,白翎羽竟能如此放得開,而且還無師自通,能以女上位套取肉棒
,雖然動作有些生澀,但龍輝心中還是十分意外,肉體也是十分受用。

  望著白翎羽抖動不已的玉乳,龍輝正想伸出手去抓住,忽聞美人嬌吟道:「
壞小子,成天欺負我,現在本小姐就要壓在你身上……」

  龍輝不禁莞爾,原來這丫頭是想借此機會報仇啊。

  白翎羽笑意盈盈,居高臨下地望著龍輝,緩緩扭動腰臀,一邊吞吐龍輝肉棒
,一邊笑道:「這個姿勢有些像是在騎馬啊。」

  本來這個姿勢既能省力,又能欣賞美人浪動的媚態,但白翎羽這番言語卻激
起了龍輝好勝之心,自從嘗試男女情愛床事以來,無不例外是自己做主導,那怕
是熟美如崔蝶、騷浪如林碧柔,她們也只有在自己胯下臣服的份,女上位也只是
為床弟之事增添樂趣罷了,今天這個黃毛小丫頭竟然還想藉此造反,龍輝那會跟
她客氣,當下抖擻精神,重振雄風。

  「死丫頭,不給你點厲害,你還真沒大沒小了!」

  龍輝腰肢向上聳動,肉棒加速刺入白翎羽蜜穴中,激烈的摩擦使得美人春水
化作縷縷白漿,沾滿了兩人下體。

  龍輝再運不老童子決,緊鎖精門,槍法十分犀利,殺得白翎羽敗退連連,嬌
聲喘息。

  看著白美人胸前兩團美肉正在不斷跳動,龍輝心癢難耐,坐了起來埋首其中
,一手握住一個,盡情享用美人的溫香軟玉,蜜乳甜奶。

  龍輝低頭從少女的雙乳間往下看去,自己的肉棒不斷的帶動著粉紅褶皺出入
著,蜜液四濺真是好不愜意。

  「少得意,我一定不會輸的……」

  白翎羽嘴硬地道,實際上她已經接近潰敗邊沿。

  「是嗎!」

  龍輝抱住白翎羽的嬌軀,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將白翎羽整個人掛在自己身上
,而肉棒卻還緊緊插著美人股間。

  忽來變故,白翎羽情急之下四肢同時纏住龍輝,生怕自己掉落下來。

  龍輝雙腿微微彎曲,然後用雙手把住白翎羽的大腿根部,就這樣用力將她的
身體往上拋了起來。

  這樣一來白翎羽的嬌軀開始在空中不斷的上下拋動著,她只能一邊嬌呼著一
邊用雙手緊緊地抱住男人的脖頸,而胸前的一對蜜乳上下搖曳翻騰著,那一番光
景好是惹人憐愛。

  「哈哈,小羽兒,為夫這套槍法不比你的差吧。」

  龍輝捧著白翎羽飽滿的玉臀呵呵笑道,下身卻是開足了馬力般,配合著美人
的體重不斷抽送,槍槍直入花心要穴,爽得白翎羽嬌吟不已。

  「啊…嗯…喔…嗯…哦…呀……」

  白翎羽美得秀髮飛揚中,兩顆大奶子隨著身子不斷的跳動,龍輝看得有些眼
花繚亂,忍不住用嘴含住調皮的乳球猛吸起來。

  而一雙大手卻也沒有空閒,在女人豐滿的屁股上肆意揉捏著,十指一下就陷
入了柔膩的臀肉之中無法自拔。

  這姿勢龍輝也只是用過一次,而且對像還是崔蝶這等成熟少婦,但她也僅僅
支持了幾個回合便敗下陣來,更何況白翎羽這小丫頭。

  「啊…哦…喔…要死啦…死啦啊…啊…啊……」

  強烈的快感讓她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她火熱的嘴唇猛地穩住了龍輝的嘴唇,
一股股香液渡了過去,全身死死地貼在情郎的身上,再也沒有了一點縫隙。

  要害被連刺數槍後,白翎羽再難支持,嚶嚀一聲,再度洩身,粘滑春水再次
蜂擁而出,這一次的陰精所含的元陰之氣不像第一次那般濃郁純正,所以根本就
撼動不了龍輝的精門。

  龍輝將疲軟無力的白翎羽放在地上,翻了個身子,使得她趴跪在地上,一對
尖翹挺拔的渾圓美乳壓在地上,猶如兩團發醒了的膨大雪面。

  白翎羽雙膝著地,兩條修長玉腿微微內聚,顫顫巍巍的模樣分外無助,而豐
滿的屁股高高翹起,剛剛經歷過高潮後的粉嫩的蜜穴正不住地一張一合著,彷彿
再次出無聲的邀請。

  龍輝把住白翎羽肥美豐碩的屁股,龍首剝開蜜穴肉褶抵住,俯身貼她頸背,
低聲道:「小羽兒,你現在就想一匹大白馬吧,讓為夫就要好好騎上一騎吧。」

  渾厚的嗓音震盪著她晶瑩透明的薄薄耳朵,熱氣吹入,白翎羽只覺渾身酥麻
,敏感的花心竟隱隱漏出漿來。

  被蜜油澆上,龍輝慾火更是旺盛,嘴裡低吼一聲就這樣凶狠的插了進去,然
後就是一陣猛烈的前插後送,弄得白翎羽豐滿健美的身子前後搖擺著。

  「好……好大!」

  白翎羽只覺得一根火熱的鐵槍已悍然叩關而入,裹著滑膩的花漿徐徐刨刮著
她最嬌嫩的花徑深處,稜角分明的龜頭在不斷地瘙刮著細嫩的腔肉。

  「輕、輕些……呀,好……好刮人!啊啊啊啊……」

  噗哧,噗哧」

  搗弄聲不絕於耳,花露不停自龍莖抽帶而出,滑滑滾流,花蕊綻開。

  快感不斷,使得白翎羽努力抬高臀部,壓低腰身,好讓龍輝更容易佔有自己


  如此一來,此時的白翎羽就彷彿是一頭搖尾乞歡的母犬,模樣極其淫靡!「
小羽兒,你是不是我的白馬?」

  白翎羽正勉力地承受身後的鞭撻,忽然感到一雙大手伸來,握住自己的胳膊


  尚未來得及襲向,男人抓過她的手臂向後扳去。

  這樣她的雙手被反扣在身後,身體呈反弓型,一對又大又圓的蜜桃奶脯向前
高高翹挺著,雪白的脖子向後高高揚起,而一頭秀麗的黑髮隨著身子在空中不斷
搖曳著,映襯著麥色的肌膚真是一副淫靡景色。

  「是……小羽兒是夫君的馬兒,只要夫君想騎馬,小羽兒隨時伺候。」

  白翎羽被龍輝操得高潮迭起,連自己說什麼也不知道了,只知道逢迎身後愛
郎。

  聽到白翎羽這般嬌媚淫靡的話語,龍輝更是興奮,槍法越來越凌烈。

  而白翎羽碩美豐臀翹得更高了,承受著巨杵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白翎羽快樂得渾身顫動,光滑如玉的背上泛出妖艷的玫瑰紅,與本身的蜜色
肌膚相互映襯,竟糅合出另一種顏色。

  白翎羽檀口發出沉悶的嬌哼:「好……好棒……太、太深……深了……夫君
……我愛……愛你……」

  聽著白翎羽口裡語無倫次卻又至情至性的話語,龍輝慾火進一步高漲,想起
剛才還沒有測試白美人的臀肉究竟有多厚,於是便趁機機會好好度量一番,於是
用手在她下身撈了一把,便將那沾滿蜜液體的手指一點點的塞進緊湊的臀縫之內
,在春水的潤滑下,龍輝很快便分開兩瓣結實的臀肉,直抵蜜穴上方那佈滿褶皺
的褐色肛菊,同時裡溫柔的回應道:「小羽兒,你好美,我也愛你哦。」

  總算伸進去了,龍輝見狀便再進一步,將手指探入肛菊之內。

  「嗚嗚……不……不要……哦……」

  但後庭遇襲,白翎羽本能地夾緊臀肉,使得龍輝動作受阻,同時擺腰扭臀,
想讓這根手指離開自己的那個地方。

  但龍輝卻用另一隻手掰開一邊的臀肉,將手指緩緩刺入。

  白翎羽接連扭擺了幾下,非但沒有讓龍輝的手指離開自己的肛菊,反而加劇
了巨杵在花房裡的摩擦,充實強烈的快美讓白翎羽嬌喘連連,身子癱軟似泥,已
經無力再掙脫了。

  事已至此,唯有認命,白翎羽心中暗歎道:「遇上了這個冤家,算我前生造
孽,罷了,由得他欺辱我吧。」

  龍輝一邊快速地挺動著龍槍,一邊輕輕按動著鑽進白翎羽肛菊裡的手指,她
的那裡非常之緊,而且那裡十分乾燥,若不是龍輝的手指先前沾滿了蜜液,還真
是難動分毫。

  也正因為如此,龍輝的動作十分輕柔,與幾寸之遙的巨杵龍槍猛烈抽插形成
了鮮明對比。

  手指用力向下按動肛腸壁,龍輝清晰感覺到自己巨杵的運動及形狀,甚至連
杵身上浮凸的青筋與顆粒都隱約可辨,不由更覺刺激,手指上的力道也在不知不
覺間加重了,與一層薄肉相隔的巨杵一起做著抽插並且手指時不時的彎曲旋轉。

  「嗚嗚……下……不行了……死……死了……」

  白翎羽瘋狂得搖頭哭喊著,龍槍強力的抽刺彷彿要將她帶進天堂,她那十根
纖纖玉指用力深深地扣入泥土之中,全身上下都佈滿了細密的汗珠,蜜糖色的玉
膚上泛出的玫瑰艷紅,彷彿是粒粒彩色的寶石。

  前後兩處幽穴被佔領,那份如火的快感與新鮮的刺激讓白翎羽急搖著頭,光
潔的額頭佈滿汗水,而眼角處又不斷有淚水滑落,兩種液體在臉頰會合,一滴滴
的落下。

  龍輝也覺得興奮異常,隨著白翎羽慾火的不斷高漲,其花房裡的嬌嫩花心也
在逐漸下沉,他的每一次撞擊,花心都給他帶來極大的反彈力,讓他的龜頭既酥
且麻,爽快異常!與此同時,巨杵的每一次抽動,龜首的稜角都會把花房壁上的
鮮紅嫩肉帶出,翻至蛤口,艷靡之極!「哦啊……輕……輕點……要穿……穿破
了……」

  龍輝也如野獸般的嘶吼著,腰腹挺動之快幾乎讓人難以看清,同時,他又多
用一根手指插進了白翎羽的肛菊,而另一隻手一把揪住她那飄散的秀髮,向後猛
扯,白翎羽的頭不由得被他拉得向上急仰,彷彿是一匹被騎手拉扯韁繩的母馬。

  強烈的快感混合著猛烈的痛楚,讓白翎羽一下衝上了慾望的巔峰,纖細而又
充滿彈性的腰肢如月牙般向上弓起,身子更是顫抖不止。

  美人嬌態,龍輝也看得入迷,當下放開精門,只覺一陣麻酥之感從全身匯聚
到尾椎,繼而一股熱液激射而出,悉數打在花房深處。

  一場鏖戰終於落下了帷幕,荒廢的破廟裡慢慢陷入了原有的寂靜,彷彿一切
都不曾發生過,只有空氣裡飄蕩著男女交歡後的濃烈氣息……











  第十四回《計中計,御萬刃》
六道驚魂於2011-1-13首發龍壇、sis
    激盪愛火過後,兩人相擁了一陣子,白翎羽似乎想起了些什麼,急忙推開龍
輝道:「哎呀,糟糕!那個妖女目標是督帥,咱們快些趕過去。」

  說罷便抓起地上的衣服,還不時地把龍輝的衣物丟給他。

  白翎羽不愧是軍中精英,穿衣披甲的速度甚是迅速,就連胸口的那兩團飽滿
的乳肉也在眨眼間就被棉布牢牢裹住,不消片刻便穿戴整齊,而龍輝卻連褲子都
沒提上。

  白翎羽咯咯笑道:「穿衣皮甲乃軍中最基本的訓練,你這位龍將軍可是連普
通士兵也不如哩。看來以後得好好訓練你了,看你這壞蛋還敢不敢再欺負我。」

  龍輝想起當日被她當眾訓斥體罰的事情,不由狠狠地道:「死丫頭,看來你
皮癢了,下回一定要你屁股開花。」

  說罷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掃了白翎羽豐滿的翹臀一圈,嚇得白翎羽身子一縮,
趕緊把手捂在身後。

  得白翎羽元陰相助,龍輝抱住了性命,但功體依舊只有五成,唯一的收穫便
是天龍元功可以不用再借助繁雜的吐納,順手便可發出,如此一來也多了一張底
牌。

  兩人離開荒廟朝破軍兵府趕去,剛進入府邸大門,便看到許多具士兵的屍首
,兩人內心不禁一陣驚詫,趕緊加快步伐朝內院奔去。

  進入內院,赫然見到三道劍光圍困一名絕代妖姬,四周站滿了士兵,但卻無
一人能夠插手此戰。

  三教名鋒怒對萬妖至尊,不再是單純武訣比鬥,三人各展不世劍才,秋水並
氣,唯求劍斬妖姬,夷平妖變之害。

  妖後衣裙飄逸,手中神通接連而出,步步進取對方要害,翻手揚袖,盡顯絕
逸妖艷!二次對決,盛況更勝前場,妖後心知名鋒並氣非同小可,若不謹慎,敗
亡將落至己身,頓時掌勁再催,贊掌頻頻。

  崑崙子怒上眉梢,以劍起卦,正是兌爻王澤,只見白虹刖倒插入地,地面霎
時應聲而動,劍氣如同泥潭沼澤般困住妖後雙足。

  道劍困妖姬,儒佛雙鋒立即出招配合,白蓮般若懺上手,任平凡手中君子意
也應聲而動,兩人持劍封界,霎時劍氣如應如舞,四野震撼。

  六道劍輪、墨痕七行,先天絕卦,三角絕學匯聚並招,直撲妖後而去。

  單打獨鬥妖後有把握穩勝三人中任何一個,但如今以一敵三,情況大不相同
,妖後哪敢怠慢,一聲清嘯,本命妖相應聲而出,鳳凰靈體再度現實,端的是氣
勢磅礡。

  只見妖後玉掌輕揚,鳳凰展翅,掀起劇烈狂風,三道劍芒竟難進分毫。

  「逼出本宮法相,汝等三人死而無怨!」

  妖後玉容冷峻,言語傲然地說道。

  三人初見妖後本相,也是極為震撼,本來還以為妖後的本相是一頭什麼窮凶
極惡的妖物惡獸,誰知竟是祥瑞靈禽鳳凰。

  「妖女休得猖狂,鐵壁關便是你埋骨之地!」

  白蓮一聲沉喝,真元倏變,四周氣流受到牽扯,匯聚劍鋒之上。

  只見白蓮玉腕揮動,劍光化作無數餓鬼,朝著妖後撕咬撲殺而來,這正是六
道劍輪中的餓鬼道--餓鬼悲苦。

  「埋骨,埋骨,埋骨之地……」

  妖後神色多了幾分淒涼悲怒,喃喃自語地重複「埋骨」

  二字,隨即淒然一笑,裙角飄動,玉指輕點,無邊妖氣化作六隻巨鳥撲向餓
鬼劍芒。

  這六隻巨鳥分別是青鸞、朱雀、孔雀、大鵬、黃鳥、赤烏。

  這一手神通正是傲鳥族的雲霄六相,本來這六相只是變出各種猛禽,但妖後
乃鳳凰化身,萬鳥之祖,由她施展的雲霄六相已經發生了質的改變,變出六種靈
禽,其威力遠在傲鳥族的高手之上,只見餓鬼劍芒遭到巨鳥輪番啄食,進而消散
殆盡。

  妖後咯咯嬌笑道:「三教名鋒不外如是,不過本宮倒是挺佩服這位大恆軍神
,裝個受傷都裝得這麼像,他不去做戲子真是浪費了。」

  任平凡接口冷笑道:「楊督帥做這麼多就是為了給你的內應看的,讓他把消
息傳給你,引邪出洞。」

  妖後笑道:「盧繼全身份敗露,被你們反過來利用,這早在本宮的考究之內
,沒什麼大不了的。」

  「盧繼全?」

  白翎羽嬌軀微微一顫,低聲道,「第三步兵營的萬兵長,他竟然是妖後派來
的內應?」

  聽了這幾句話,白翎羽與龍輝頓時恍然大悟。

  以楊燁的謹慎,就算受了傷也不會讓人知曉,更何況還是現在這等兵臨城下
的局勢,這一切原來都是一個局,一個誘敵之局。

  楊燁一直隱而不出,原來就是為了製造自己身患重病的假象,做戲給那些內
應看的,而陸乘煙當日故意留下盧繼全這條大魚,借他的口傳遞楊燁重傷難癒的
消息,其目的竟然是為了吊出妖後這條更大的魚。

  想通此等關節,白翎羽不禁眉開眼笑,而龍輝卻是心跳不已。

  楊燁早就知道盧繼全這個手握萬兵的萬兵長乃最大內奸,卻依舊隱而不發,
只為了布下這個最終之局,這份心計這份隱忍,不得不令人膽寒。

  從佈局到收線,在外人看來是何等輕鬆,誰又知道此間究竟蘊含了多少外人
所不知曉的隱情。

  龍輝暗歎一聲:「楊燁真乃蓋世軍梟也!若他支持齊王奪嫡的話,只怕崔家
根本不是對手!」

  與龍輝的擔憂不同,白翎羽卻是喜上眉梢,笑道:「督帥果然是天下無敵的
,妖女豈是他的對手。」

  不單是她,在場的恆軍將士對楊燁都有種近乎於盲目的信從。

  龍輝暗歎道:「傻丫頭,督帥有此妙計,妖後又怎會沒有後手呢?」

  只聞妖後銀鈴嬌笑道:「本宮入城後就查看過四維方位的巨鼎,發現那裡守
備並不森嚴,如此看來楊燁是準備不要這個四維鎮邪界了。若我沒猜錯的話,楊
燁此刻已經暗中出手對付煉神浮屠了,他自信能夠一舉摧毀煉神浮屠,之所以不
派更多兵士守護四維鎮邪界,是為了鐵烈軍心大亂之時,能夠集中鐵壁關所有兵
力,施以雷霆一擊,殲滅鐵烈大軍。」

  「妖後娘娘果真是學究天人,智比天高,陸某的彫蟲小計實在難瞞娘娘法眼
。」

  只見陸乘煙輕搖羽扇,緩緩走出。

  妖後笑道:「陸謀師,你想毀掉煉神浮屠,使鐵烈大亂,卻有沒有想過你們
的軍神會葬身浮屠之內,反過來是你們鐵壁關軍心大亂呢?你真以為本宮會大搖
大擺地跑到你們地盤來,而沒有一些準備嗎?」

  陸乘煙點頭道:「督帥佈局算計,娘娘也有後手,想必煉神浮屠四周已經布
下天羅地網了吧。我們雙方實在是各有軒轅,難分高下啊。」

  龍輝思忖道:「原來妖後早就看出督帥的誘敵之計,所以將計就計,再暗補
後手。妖族一直都被封印在傀山之內,而妖後在山內卻早已鋪就好了一切後路,
這份深謀遠慮,堪稱蓋世雄才也。」

  妖後笑道:「本宮能來此陪汝等戲耍,焉能不留後手?煉神浮屠豈是汝等想
像那般簡單。」

  陸乘煙點頭道:「中原神州內部,昊天教動作頻頻,煞域也開始入世,三教
教主只能坐鎮中原,根本無暇分身邊塞戰事,而天劍谷則被魔界牽制,於谷主也
是疲於應付,所以娘娘才如此架定。但你千算萬算卻算漏了一個人。」

  妖後柳眉微微揚起,淡然地道:「是何許人也?」

  陸乘煙笑了笑,一字一句地說道:「劍聖--楚無缺!」

  妖後臉色倏然大變,沉聲道:「不可能,楚無缺行蹤一直飄忽不定,而且不
理俗事,你們根本不可能找到他幫忙。」

  陸乘煙笑道:「娘娘此言差矣,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你當日設計將龍將軍
打入地底暗河,誰料龍將軍福緣深厚,那條暗河乃是通往極北冰海,龍將軍被任
師叔和佛道兩位前輩所救,也就是透過龍將軍,三位前輩得知失態嚴重。」

  妖後不屑地瞥了三教名鋒一眼,淡然道:「他們知道了又如何,就憑他們還
攔不住我!」

  崑崙子嘿了一聲笑道:「口舌之爭,貧道也懶得跟你計較。不過前些日子,
劍聖愛女因練功過急以至於走火入魔,劍心蒙塵,所以劍聖便將其千金送至北原
冰海,托貧道以冰封造墓之術助其平息躁動不安的劍心。」

  龍輝心中既喜且憂,喜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曾經離自己是那麼的近,憂的
是此次擦身而過,不知道何時再能相見。

  忽然小腿一陣劇痛,轉頭一看迎上的竟是白翎羽那酸溜溜的眼眸。

  白翎羽見著小子剛與自己一番雲雨,此刻竟然一臉癡迷地想別的女人,心中
著實氣惱,忍不住就狠狠踹了他一腳。

  妖後聞言,臉色忽然一沉,有些急切地追問道:「那後來怎麼樣了,你們治
好她沒有?」

  崑崙子道:「冰寒之氣順利平復躁動心火,降伏心魔,楚家小姑娘已經無恙
……」

  妖後忽然接口道:「下面的不用說了,一定是楚無缺在探望或者接送女兒的
時候,你們厚顏無恥地求他來幫忙。」

  崑崙子嘿嘿笑道:「既然娘娘已經知曉事情經過,你認為在劍聖軍神聯手之
下,煉神浮屠還能保住嗎?」

  妖後秀眉微皺,思忖道:「楚無缺出手,再加上一個楊燁,明雪他們根本不
是對手,而袁師兄又不知跑哪去了,看來此次大勢去矣,還是就此罷手,立即趕
回去,應該還能救下明雪和燹禍等人。」

  妖後不愧是一方之雄,轉念之間便已作出取捨,冷笑一聲,便要化作一道流
光離去。

  白蓮眼明手快,豈容她安然脫身,嬌叱吒一聲,般若懺脫手飛去,再看白蓮
手捏劍訣,真元勃發,以氣御劍。

  般若懺如同長了眼睛般刺向妖後,妖後見狀頓時怒上眉梢,雪白光潔的額頭
竟然青筋暴露,修長的脖子亦是漲得通紅,還隱隱可見青紫色的血管,厲聲喝道
:「賊尼姑,你找死!」

  這御劍術雖然是厲害的武功,但是原理很簡單,只要有足夠的根基,便可運
內力遙控寶劍,並非什麼奇門絕學。

  但妖後見到這御劍術卻是怒態憤然,毫無昔日魅惑眾生的風姿,她此刻的神
態更像一個街邊潑婦。

  「僅御一劍,也敢獻醜。」

  妖後怒聲冷笑道,玉手一招,方圓二十丈之內所有兵器竟然受其牽扯,紛紛
飛離主人掌控,唯有根基足夠者才能緊握兵刃,但也僅僅限於三教名鋒、龍輝、
白翎羽等幾人,其餘士兵手中兵器,無論是軍刀還是佩劍,又或者長矛,弓箭都
被妖後這一揮手,盡數召喚而去。

  「白蓮,枉你還是修佛之人,當年你見到楚無缺就是一副神情恍惚,芳心暗
許的醜模樣,真是不要臉」

  妖後冷目凝殺,言辭尖銳刻薄,「今天本宮就替佛門清除你這思春動情的賤
尼姑!」

  話音未落,千兵萬刃猶如雨點般朝白蓮落下,白蓮急忙運氣,扯回般若懺,
握劍在手,再施六道劍輪,抵禦這凌烈殺招。

  崑崙子和任平凡見狀也立即搶身上前,白虹刖和君子意同時出手,配合般若
懺,在跟前築起一道牢固的劍網,抵禦妖後御兵之殺。

  金鐵交銘之聲不絕於耳,三大名鋒運劍成盾,秋水神鋒斬斷來襲兵刃。

  待白蓮劈斷最後一把長矛後,發現妖後已經消失不見。

  「牛鼻子,書獃子你兩一心苦戀這個賊尼姑,誰知她卻心有所屬,真是好笑
,勸你們還是早些斬斷這份孽緣,免得將來後悔莫及。」

  妖後雖已遠去,但嬌媚笑聲依舊綿綿不絕,傳入在場的每個人耳中,三教名
鋒臉色一陣不自然,崑崙子和任平凡更是面色鐵青,而白蓮只是閉目口誦佛經。

  「龍輝,白宇聽命!」

  忽然鐵如山雄壯的聲音響起,兩人立即出列上前,聽候軍令。

  「督帥有令,汝等二人各率一萬騎軍在西門候命,只要見到煉神浮屠崩塌,
汝等二人便由西門出擊,與各大兵營協同作戰,一舉殲滅鐵烈大軍。」

  「末將得令!」

  煉神浮屠之外,千軍萬馬齊備,燹禍和明雪昂然而立,樓那迦率領血狼衛守
住浮屠之外的最後一道防線,除此之外,尚有煞域的鬼道高手魍岳,魔修道者闡
提,魔妖煞的五大族高手同時鎮守煉神浮屠外圍的最後防線。

  魍岳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說道:「楊燁怎麼還不來?」

  闡提笑道:「魍岳兄,儘管放心,妖後娘娘算無遺漏,楊燁一定會親身前來
,到時候集合吾等三人再加上燹禍和明雪兩位長老,再配合血狼衛保管要他有來
無回。」

  樓那迦點頭道:「不錯,即便楊燁能夠闖過我們這一關,浮屠內部尚有一干
妖族精銳其內,再配合浮屠內部的獨特環境,楊燁唯有死路一條。」

  忽然明雪眼神一寒,美目凝殺,緊盯前方,燹禍也是一臉嚴肅,沉聲道:「
來了!」

  樓那迦聞言,猛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嘯聲,只聽聞兵甲齊動,鐵烈大軍嚴陣以
待,五大高手亦凝聚功力,準備一戰。

  眾軍凝神戒備,然而對手只有一人。

  一人,氣度恢弘,神態沉穩,雖是悠然一站,卻是靜若深淵,氣似華岳,盡
展宗師風範。

  樓那迦一聲厲喝:「給我殺!」

  一聲令下,千軍蜂擁蟻聚而上。

  只聞來者嗯了一聲,腳步輕挪,身形微移,竟進入千軍萬馬之中。

  來人腳步不徐不急,招不輕發,發必有中,中招者全身癱軟,雖無傷亡,卻
是邪氣盡散,再難化出妖相增強力量。

  一波波的攻勢失利,鐵烈最精銳之血狼衛猛然出戰,人數雖少卻是殺氣凌烈
不凡,堪比千軍萬馬。

  六尺彎刀進退有序,形成有效地圍殺陣勢,將來者牢牢困住封鎖退路,使其
唯有血戰一途。

  只見那人以指凝劍,手臂揮灑,輕笑一聲:「萬里風沙--擊!」

  方圓之內,沙塵受其真氣所牽引,竟化作萬千黃沙細劍,向四面八方飛灑而
去。

  血狼衛雖有厚重甲冑護體,但黃沙細劍無孔不入,強行打入甲冑內部,重創
其身。

  一招,僅僅一招,五百血狼衛已然潰敗。

  當日袁齊天以元古大力神通,一棍砸死數百恆軍,已經是驚世駭俗,而此人
卻是以一招之威,制住五百名血狼衛,要知道敗而不殺遠比殺敵困難,這份修為
堪稱天人。

  士兵潰敗,五大高手心神震撼,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身為血狼衛大統領的樓那迦更是驚怒交加,寒聲問道:「你不是楊燁,你究
竟是何人!」

  來者一字一句地說道:「楚--無--缺。」

  短短三個字,竟猶如千萬利劍般刺入五人心窩之內,叫他們心驚膽寒,無不
震驚非常。

  「劍聖又如何,今日吾便要你神劍折斷,飲恨當場!」

  燹禍畢竟是妖族長老,見多識廣,猛地一下便壓住心中恐懼,怒喝一聲先發
制人。

  另外四人見狀亦同時贊掌,五強聯袂出擊,果真是掌動撼天地,氣怒震風雷
,五道雄厚氣勁合流並氣,直撲劍聖而去。

  然而楚無缺如柳葉隨風,無力可借,無跡可尋,在五強圍殺之間進退自如,
攻守得當。

  只見楚無缺劍指凝光,一劍點出,劍氣所過,闡提首先受創,魔道邪氣難以
護體,被劍氣一舉刺破,左肩喋血。

  「闡提!」

  魍岳見戰友受創,怒不可遏,掌起冥界陰力,極招上手--「萬骨千骸葬群
仙!」

  煞者祭陣,意欲吞仙滅道,撲滅劍聖萬丈豪光。

  眨眼,萬骸崩地而出,朝著劍聖圍困逼殺而來。

  楚無缺只是微微一笑,前式未盡,後招又出,劍指輕點,劍芒銳氣凌然而出
,萬骨千骸竟爾崩散。

  一聲悶哼,魍岳隨即負傷,口吐朱紅,敗退數丈。

  趁著楚無缺壓制五大高手之際,一聲豪情壯笑響起:「多謝楚兄相助,楊某
便去毀掉這座妖塔!」

  不世身影,剛毅面容,踏著最堅毅強勢的腳步,逼近煉神浮屠--虓勍督帥
,軍神楊燁強勢出戰,勢破煉神浮屠。

  此番出戰,楊燁並未帶上虎牙破軍戟,只是在腰間別上一把軍刀,輕裝上陣


  「楊燁,給我停步!」

  燹禍哪能眼睜睜地看著楊燁進入浮屠,怒氣勃發,一把抽出焚業鞭,祭起蒼
木淬火,整條鞭子燃起詭異綠火對著楊燁狠狠抽取。

  忽見劍光一閃,劍聖擋路,並指一點,劍氣橫掃。

  只聽碰的一聲,焚業鞭被劍氣蕩得不斷飛退,蒼木淬火亦被劍氣撲滅。

  「多謝楚兄援手!」

  楊燁朗聲大笑,已然衝入煉神浮屠內部,剛一進入,楊燁便感到一股濃郁邪
氣籠罩四周八方,叫人氣息不由一滯,不由暗歎道:「好個煉神浮屠,內部竟然
還有如此結界陣法,能壓制入侵者的功體。若無楚劍聖替我分去外圍的敵人,就
算我能闖入此地,也是損耗極大,而這鬼環境又能限制我的功體,這一番折騰下
來,只怕功體不足五成。」

  得到劍聖援手,楊燁毫髮無損地進入浮屠內部,面對可以壓制外人功體的結
界,他尚能應付,以不世根基抵禦結界壓力,雖然功體被結界損耗了兩成,但楊
燁還是信心滿滿地朝更深處走去。

  越往內部越是詭異,陰氣沉沉,邪氣森森,楊燁亦不敢大意,手按腰間刀柄
,蓄勢待發。

  「擅闖煉神浮屠者--死!」

  外人入侵,浮屠內部霎時千妖萬邪齊聚,月靈夫人與蠍鰲率先出手,兩大高
手贊掌而出,浩蕩真元凝聚無盡邪氣妖氛,直掃而來。

  楊燁呵呵一笑,反手一揮,兩大惡妖之掌力竟被化於無形。

  再者,楊燁手掌朝後一揚,一股巨力油然而生,月靈夫人與蠍鰲頓感下盤一
松,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撲向楊燁,再看軍神手掌朝下翻去,月靈夫人和蠍鰲只
覺得有股壓力施加在身體之上,雙膝一軟竟然跪倒在楊燁跟前。

  陣前受辱,兩人拼盡全力反抗,不但絲毫不動,反而壓力劇增,將兩人硬生
生地壓得五體投地,就像虔誠的信徒對著心中真神所行的跪拜大禮。

  楊燁呵呵笑道:「雖說過門為客,但兩位也無需這般大禮。」

  月靈夫人一張艷麗俏臉憋得通紅,差點沒氣得吐血三斗,而蠍鰲更是目含殺
光,咬牙切齒。

  「退下吧!」

  忽見楊燁手掌向外一揮,兩人頓時慘叫一聲,被氣流橫掃,口吐鮮血,猶如
斷線風箏般飛退而去。

  軍神之威難擋,隨即再現三道光影,便是袁齊天、摩雲和赤獅三人連環夾擊


  面對忽如其來的雄厚氣勁,楊燁連眼都不眨,手腕微動,便在身前築起一道
氣牆,盡消萬頃掌勢。

  一波攻勢未停,一波又至,忽見地面鬧動不安,一頭龐然巨獸聳立眼前,這
頭巨獸身高五丈,膀大腰圓,頭頂獨角,面目猙獰可怖,正是一頭強壯的獨角巨
人。

  月靈夫人捂著高聳的胸脯,強忍內傷喝道:「烏霾快殺了他!」

  那頭獨角巨人大喝一聲,舉起龐大的手掌拍向楊燁,力夾拔山倒海,正是獨
角巨人一族的絕學「拔山掌」。

  於此同時月靈夫人和蠍鰲忍住傷痛,同時出招,而袁飛子、赤獅和摩雲三人
邪功雄沉,也同時出掌。

  應和六大高手絕式,浮屠內部無數妖物也隨之而動,紛紛發出詭異邪氣,圍
殺而來。

  面對群妖攻勢,楊燁只是微微冷笑,軍刀倏然離鞘,低喝一聲:「軍令如山
!」

  這招軍令如山乃軍隊中常用的刀術,十分普通,但在軍神手中使出卻是不同
凡響,只見刀鋒橫劈疾掃,一斬之下竟是軍威破魔障,氣吞河山嘯。

  群邪觸及刀氣立即粉身碎骨,而那名叫做烏霾的獨角巨人攔腰而斷,其餘五
人同時負傷敗退。

  正當楊燁以為烏霾命不久矣之時,忽見此巨人斷成兩截的身體緩緩聚合,再
度爬起。

  楊燁眉頭微皺,腰斬之下竟然還能癒合,果真是妖物,雖然烏霾情況詭異,
但楊燁依舊不為所動,只是冷笑道:「是本帥太過寬容了嗎?」

  看似自嘲的笑語,卻使得浮屠內部氣氛倏然一寒,眾人腳底頓時冒出冷汗,
因為他們已經清晰地感覺到楊燁那凌烈的殺氣。

  「板蕩山河!」

  只見楊燁打出一拳,直拳如同炮彈一般轟在烏霾身上,這頭巨人霎時化作萬
千血肉,無盡骨骸,竟是死無全屍。

  這一拳名為板蕩山河,果真招如其名,拳風狂送,整座浮屠竟然發出強烈的
震動,月靈夫人等五大高手,在拳風壓體之下再度負傷吐血。

  一刀破敵,一拳揚威,楊燁猶如不可逾越的高峰,虓眼冷然環視,群妖觸之
心驚,忐忑不安,唯有避開軍神視線。

  「還有誰敢出手的?」

  面對軍神豪言輕佻,竟無一妖敢挺身而出。

  楊燁冷笑道:「除了妖後與袁齊天外,也不過是令人失望的族群,戰敗的人
--滾!」

  隨著一個「滾」

  字響起,楊燁爆發出澎湃真元,圍在浮屠內部的群妖被震得慘叫連連,東倒
西歪,飛退而去。

  月靈夫人為首的五大妖將再吐一口鮮血,臟腑已然受到重創,無力再戰,唯
有看著楊燁揚長而去,直奔妖塔頂端,也是煉神浮屠的核心所在。

  看著楊燁遠去的背影,月靈夫人紅唇微揚,俏臉之上掛著一絲詭異冷笑:「
楊燁啊,楊燁,你雖然神勇,卻不知煉神浮屠的奧秘!就讓塔頂的玄牝靈心收拾
你的性命!」

  袁飛子的地位在月靈夫人之下,對她所言之事亦是一頭霧水,順口詢問道:
「夫人所言何意,在下著實不明。」

  月靈夫人笑道:「玄牝靈心乃煉神浮屠之核心所在,不但可以吸納地心真火
,還可以吸納一切接近活物的生命之源,化作動力。楊燁的根基如此雄沉,必然
成為玄牝靈心的餌食。」

  蠍鰲點頭道:「夫人說得沒錯,楊燁的元功將被玄牝靈心所吸收,這就是不
自量力的下場!」

  煉神浮屠頂端,箕張的絲線重重疊疊,每根絲線上都透著火紅之色,人還沒
接近便覺得熱浪如潮,幾乎可以將人體的水分給蒸乾,饒是楊燁也得運功抗衡這
股熱氣。

  妖邪氛圍,濃密籠罩四周,絲線中央竟是一隻不斷跳動的巨大心臟,四周的
絲線就像是心臟的血管,地心真火則猶如血液般不斷匯入心臟之內,而心臟另一
端則連接這一座巨大的炮口,這個心臟便是煉神浮屠的核心之處--玄牝靈心。

  正當楊燁靠近之際,四周絲線倏然一動,如同嗜血螞蝗般朝著楊燁撲來,每
根絲線都帶著地心真火的熱力,灼熱氣浪使得楊燁內息不由一窒。

  詫異之間,邪絲纏繞全身。

  手足被制,楊燁驚覺絲線竟開始吸納自身元功。

  楊燁雖是驚訝,但卻不慌亂,抱元守一,以雄世根基抗衡玄牝靈心吸納之力
,這份冷靜盡顯軍雄本色。

  邪絲不斷累積,不出片刻竟將楊燁包成一個巨繭,隨即吸入玄牝靈心其中。

  片刻後,玄牝靈心發出巨大的顫動,宛如一個人在激烈運動後那個猛烈跳動
的心臟。

  砰砰--心跳之聲震動萬里,同時煉神浮屠頂端散發強大邪光。

  「哈哈,楊燁成為玄牝靈心的食物了,這位虓勍督帥完了!」

  月靈夫人得意而笑,清脆笑聲猶如銀鈴輕搖,又嬌又媚,使得聞著心跳加速
,其心跳的速度幾乎可以趕得上那顆玄牝靈心了。

  驀然,蠍鰲臉色大變,顫聲道:「這個心跳太過異常了,就算是吸納足夠的
地心真火,玄牝靈心也不曾發出如此猛烈的跳動。」

  眾妖詫異之間,巨大邪光包繞整座煉神浮屠,妖氣暴串,大地震動。

  隨即,忽聞塔頂傳來楊燁沉穩的怒吼,玄牝靈心倏然一陣抽搐,只聽轟隆一
聲,整顆玄牝靈心宛如破裂的水球,向四周炸開,靈心內部竟是嫣紅如血的液體
,隨著靈心的爆裂,這些紅色汁液夾著腥臭的氣味由半空散落而下,在宛如一場
腥風血雨。

  靈心爆碎,妖塔開始不斷地震撼,巨大的塔身出現許多裂痕。

  「哈哈,多謝楚兄相助,楊某不負所托,終於破除這座妖塔!」

  隨著豪邁的笑聲響起,天際再現不世囂狂的身影,手握軍刀頂天而笑,居高
臨下俯視戰場,隨即再度長嘯,便揚長而去。

  楚無缺思忖道:「單槍匹馬搗毀煉神浮屠,不愧大恆軍神之威名,但楊督帥
在對抗玄牝靈心之時,也受了不輕的傷勢,故而迅速撤離戰場。煉神浮屠一破,
鐵烈軍心勢必崩潰,這場大戰中原贏了。」

  「豈有此理!楚無缺,我要你填命!」

  浮屠即將崩潰,鐵烈大軍敗勢已定,樓那迦暴怒交加,拾起一把長矛,朝著
楚無缺刺去。

  樓那迦以長矛施展蒼狼碎骨拳,不但有拳法之爆裂剛硬,更含長矛之銳利,
威勢猶在單純的碎骨拳之上。

  面對強悍的長矛,楚無缺劍指迎上,渾然真氣透指而發,將長矛牢牢鎖住。

  只聽楚無缺一聲冷喝「撤手」,內元急吐將樓那迦手中長矛震脫。

  誰料樓那迦也是血勇之輩,長矛雖脫手,拳頭卻不含糊,對著楚無缺胸口,
面門等多處要害,連打數計蒼狼碎骨拳。

  楚無缺不慌不慢,劍指朝前虛點,同時發出數十道劍氣,刺得樓那迦身上血
肉模糊,但他卻一聲不吭,強忍劇痛再度撲殺而去。

  「勇悍!」

  楚無缺面露讚許,輕歎一聲,衣袖一揮,沛然真氣掃蕩而去,將樓那迦震退
三丈之外。

  倏然,楚無缺只覺身後風雷響動,回身一看竟是妖族兩大長老同時運招起式
,納天地妖氛。

  明雪玉手高舉,四周氣溫劇降,在她方圓五丈之內,已是一片冰凌晶瑩的世
界,正是冰髓勁;而燹禍雙掌朝地,地心真火受到妖氣牽引,破地而出,冒起無
數火舌,燹禍本身的蒼木淬火亦受到感應,匯入地心真火之內,兩種火焰合流並
氣,徒增威勢。

  妖族兩大神通同出,招未發,已是拔山裂石,百丈震動。

  「楚無缺,送你上西天!」

  兩大絕式聯袂而發,雄沉氣勁直撲劍聖而去,兩種屬性截然不同的功法在相
互配合之下爆發出最強威力。

  卻見楚無缺飄然而起,雙手交替,劍指虛化,將冰火二氣納入掌控。

  再者,劍聖身形急轉,兩道雄厚掌氣竟反撲而回,以敵之矛攻敵之盾。

  燹禍腳步急轉,連施身法,好不容易才避開掌力,誰知,他剛一穩住身形,
便察覺背門有異,原來劍聖已至身後。

  燹禍不及細想,本能之下反身劈掌,而劍聖手掌一格,五指一張,便扣住燹
禍脈門,制住燹禍身形。

  中門大露,燹禍暗叫不妙,正想垂死一搏,卻見楚無缺劍指點來,氣海應聲
受創,功體立即散去八分。

  「燹禍!」

  明雪雖是冷漠,但對同伴亦是十分擔憂,此刻已然怒上眉梢,不顧一切催動
內元,再發冰髓勁。

  樓那迦也同時運起碎骨拳配合,受創的魍岳和闡提都奮起餘力,使出最後絕
式,試圖對抗劍聖之無雙劍藝。

  鐵烈大軍也試圖做出最後一搏,周圍的大軍朝著劍聖蜂擁而來。

  只見楚無缺淡然一笑,雙手凝指,左右虛引,浩蕩真元隨心而出,更有一股
御盡萬物的劍魂真意,方圓之內,數萬兵刃同受感應,變得躁動不安,竟然同時
匯聚在劍聖四周,宛如忠誠的士兵和大臣,隨時聽從君王的號令。

  「萬氣同歸,劍心如一!」

  只聽劍聖一聲輕笑,兵刃竟反撲而去,數萬的兵刃宛如雨點一般朝著明雪等
四大大高手以及衝上來的鐵烈士兵飛去。

  寒光如電,血花飛濺,鐵烈妖兵雖然化作妖狼形態,卻難擋劍聖神威,慘遭
萬兵透體,立弊當場。

  而四大高手運足真元,鼓勁全力抵擋,才堪堪保住性命,但全身卻是傷痕累
累,而那些普通的士兵在這一輪萬刃齊攻之下,少說也死傷千餘人。

  一招絕式,斬盡千人,異族妖兵哪還敢輕撼劍威,紛紛駐足當場,竟無一人
再度上前。

  面對傷痕纍纍的四大高手,楚無缺雙手再次虛引,四周氣流急劇旋轉,竟將
四人的內力逐漸吸出。

  明雪本已白皙如霜的俏臉此刻泛起一陣病色的酡紅,口鼻溢血,顫聲說道:
「楚無缺,你……你想廢我們武功?」

  楚無缺道:「然也,廢去汝等功體,讓汝等再無害人之力。」

  說話之間,手中再加三分真力,四人只覺得體內真氣猶如決堤江河般,不斷
湧出體外,只要再過半刻,四人便會武功盡失。

  「楚無缺,你給我住手!」

  就在四人將近覆滅之際,一聲清脆的鳳鳴響徹雲霄,震撼戰場。

  隨即璀璨光芒籠罩大地,抬頭望去,竟見九霄之上,鳳凰展翅,原來妖後御
風而至,玉掌下擊,一股壓力沉地而來,一道黃芒朝著楚無缺射下,勢掃八荒。

  強敵壓境,楚無缺不敢怠慢,雙手合一,真氣凝劍,劍尖向天。

  兩大極招交擊,氣震寰宇,遍地遭殃,功力不及者被這股巨力壓得粉身碎骨


  明雪等人得此機會,立即擺脫劍聖掌控,保全了一身修為。

  極招過後,鳳凰降下,妖後親臨戰場,只見她鳳目環視,便知戰況,煉神浮
屠失去玄牝靈心已經開始逐漸崩潰,鐵壁關內的恆軍趁勢出兵,鐵烈的敗勢已定
,已無翻盤之可能。

  而造成這一切的便是眼前這名英偉的男子,劍聖楚無缺。

  妖後怒極反笑道:「楚無缺啊,楚無缺,到了今時今日你還要跟我作對,好
,好得很……」

  觸及妖後盛怒的目光,楚無缺不由一愣,當他觸及妖後那雙怒火中燒,卻又
帶著幾分淒美的眼睛,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回憶似乎被勾起……「撤退!」

  妖後見戰況不利,也不拖泥帶水,一聲令下命眾人後撤,而自己則親自留下
斷後。

  楚無缺看著撤退的魔妖煞三族高手,臉上始終是毫無表情,一動不動地盯著
眼前這絕色妖姬。

  妖後也出奇的安靜,眼睛之中既無殺意也無怒火,只是木訥地看著楚無缺。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僵持著,那怕是四周殺聲震天,也不能引起這兩人
的注意,在他們眼中唯有對方的身影。

  雖然只是靜靜一站,但兩人的真氣自然而發,似乎有默契般交纏在一起,相
互形成一個牢固的氣場,外人根本進不來。

  不知過了多久,妖後似乎回過神來,瓊鼻發出一聲冷哼,不再看楚無缺一眼
,化作光影從戰場上消失,留下思緒萬千的劍聖,還有不斷崩塌的煉神浮屠,以
及潰敗千里的鐵烈大軍……








               第十五回《再遇劍聖》
六道驚魂於2011-1-14首發龍壇、sis
    煉神浮屠一戰後,恆軍藉著鐵烈軍心大亂,強勢出擊,殺得鐵烈屍橫遍野,
大敗而虧。

  隨即恆軍三路齊出,奪回了八大軍鎮,並以此為據點,向四周輻射,掃蕩鐵
烈殘部。

  鐵烈大軍雖敗,但殘餘的部眾卻十分難纏,比起聚在一起的大軍來說,這些
小股而又分散的殘兵更加難對付,由於人數不多,所以他們都是來去如風,打得
過就打,打不過撒腿就跑,而且鐵烈人騎術精湛,狡詐如狐,已受到恆軍大部前
來的風聲,立馬跑得連影子都不見,若是小隊恆軍的話,他們就會趁機出手,襲
擊這些小部隊。

  楊燁多次派出軍隊深入草原,追殺鐵烈殘部,就這樣一直花了足足五年時間
,才將鐵烈的殘餘勢力徹底抹殺,而美中不足就是沒有找到鐵烈大汗的蹤跡,以
及最讓人擔憂的傀山妖族竟然也如同人間蒸發似的,不留一絲蹤跡。

  楊燁也曾多次派人搜查傀山,但大軍到達後,傀山內已經是人去樓空,諸多
的妖族宮闕城牆都被付之一炬,燒了個精光。

  本來想徹底搜查傀山每一個角落的,但傀山地勢險峻,山脈延綿千里,徹底
搜查根本就是不切實際的想法,最終只能不了了之。

  一隻大約八千多人的騎兵正朝著鐵板關奔來,帶頭的是一位年約雙十的年輕
將領,其面容清秀俊朗,更帶著幾分殺伐剛毅之氣,身材高大,胯下騎著一匹黑
色戰馬,身披鎖子連環甲,端的是丰神俊朗,好不威風。

  守關將士看到遠方兵馬打著大恆旗號,於是拉長嗓子喝道:「前面的兄弟是
哪一個營地的?」

  一名騎軍回聲應道:「我們是青龍軍的,還請守城弟兄開門,行個方便。」

  守城將士聽後,臉上的表情肅然起敬,叫道:「原來是青龍軍的兄弟,但小
弟職責所在,還得驗明真偽,請將軍出示令牌,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說罷從城牆上放下一個吊籃為首的將領點頭道:「這個我曉得,這個是我的
軍牌,兄弟儘管驗證。」

  說罷便將軍牌放在吊籃上,守城將士拉起吊籃,抓起軍牌一看,只見銅鐵所
制的厚實令牌上雕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栩栩如生,叫人不敢逼視,於是再朝
城下看去,待看清楚那領頭將軍後,不由臉色大變,急忙交回軍牌,拱手賠罪道
:「原來是龍將軍,小將對不住了。」

  青龍軍的領頭將軍正是龍輝,只見他笑道:「兄弟也是職責所在,在下曉得
。」

  這五年來,龍輝一直在圍剿鐵烈殘兵,在作戰中他將龔武天書所記載的兵法
在戰場上一一驗證,使得他的統軍能力大大提升,大小戰役不下上百之數,他始
終能夠保持全勝,楊燁對他也是寄予厚望,將他破格提升為萬兵長,頂替已經殉
國的陳方所遺留的空缺,重組第十步兵營,並身兼在第八騎軍營,龍輝也就同時
個統率騎步兩大兵種,楊燁見他名字中含有一個龍字,便將賜青龍二字。

  而當年得到楊燁的擔保,龍輝身上的冤案得以平反,此時他可謂是春風得意


  「將軍,我們如今凱旋而歸,今晚是不是去找幾個小妞樂上一樂呢?」

  編入龍輝麾下的王棟此刻正一臉堆笑地道。

  龍輝哈哈笑道:「老王,剛打完一仗,你就想著找女人,小心再過幾年你就
有心無力了。」

  王棟笑呵呵地道:「一天到晚都是跟男人在一起,我都快憋出鳥來了。」

  一旁的梁明嘿嘿笑道:「王大哥,前幾天我才看到你在被窩裡動個不停,不
是知道你在幹嘛?」

  王棟老臉一紅,罵道:「梁明你滾一邊去,少說幾句你會死啊!」

  龍輝莞爾道:「放你們三天假,想去幹嘛就幹嘛,總之三天後你們要按時回
來。」

  眾人一聽齊呼萬歲,王棟湊上來道:「龍將軍,你真不跟我們一起去嗎,聽
說北風客棧來了好幾個俏娘們,長得是水靈靈的,要是去晚片刻恐怕就被其他軍
營的人給搶光了。」

  梁明也應和道:「對對,上回被麒麟軍的那幾個小子拔了頭籌,這次我們一
定不能落後。」

  聽到麒麟軍三個字,龍輝心中再度泛起幾分漣漪,這五年來,青龍軍負責東
面戰線,而麒麟軍則掃蕩西面,與白翎羽是分多聚少,不知道這丫頭這五年究竟
過得怎麼樣,念及佳人,龍輝心中頓感一片火熱,恨不得現在就飛到她身邊,將
她擁在懷裡好好愛憐一番。

  「龍將軍,你不如就跟我們一起去吧,有你出馬,麒麟軍的那幾個小子保管
乖乖將美人送過來。」

  王棟的聲音將龍輝從思緒中喚醒。

  龍輝笑道:「我就不去了,你們玩的開心點,我要去找一下白將軍。」

  梁明不由奇道:「找他,找他做什麼?」

  龍輝沒好氣地道:「我跟白將軍說一聲,讓他先不給麒麟軍的兄弟放假,先
讓你們樂上一樂。」

  「真的嗎?龍將軍你真是我們得再生父母!」

  假的!龍輝心裡沒好氣地說道:「要是給那個丫頭知道我慫恿手下去嫖妓,
不一槍爆了我的頭才怪。」

  想起紅顏玉容,龍輝的腳步不自覺地又加快了幾分,朝著麒麟軍軍營奔去。

  剛到麒麟軍營地門口,便見到一道素白身影緩緩走來,在其身後跟著三五個
親兵,龍輝心頭不由一熱,翎羽二字差點便脫口而出,但最終還是忍住了:「翎
……白將軍!」

  遠處的白翎羽聽到龍輝的呼喊,嬌軀微顫,扭過頭跟親兵交代了幾句,便獨
自朝龍輝走來。

  再度重逢,白翎羽俏臉上儘是喜悅和欣慰,目光秋波如水,紅唇嬌艷欲滴,
五年的歲月只是為這巾幗美人增添成熟與睿智,柳眉之間除了精明幹練之外,尚
有數分柔情,這柔情唯有一人可見。

  四目相對,龍輝胸口不由一澀,雖有千言萬語,但喉嚨彷彿被什麼堵住一般
,難言半詞,憋了許久這才吐出幾個字:「翎羽,你消瘦了。」

  白翎羽微微一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宛如百花吐馨,美不勝收:「這麼久
不見,你就只會說這幾個字嗎,平日裡你嘴巴可是厲害得很吶。」

  龍輝燦燦而笑道:「只是許久不見小羽兒,今日再見心中惶恐不已。」

  白翎羽呸道:「貧嘴,還不陪我走走。」

  龍輝嘿嘿應道:「為夫謹遵夫人玉言。」

  白翎羽俏臉一紅,嬌嗔道:「誰是你夫人,還不快走。」

  夕陽西下,無人的小道上,兩人並肩而行,拖拽出兩道長長的影子。

  白翎羽率先開口道:「上回你托我找的人,我已經有線索了。」

  龍輝驚喜地道:「小羽兒,那人在何方?」

  白翎羽歎道:「你那個叫做黃歡的朋友曾經到過北疆服役,但由於西域守軍
急需人手修建防禦工事,所以他們那一批充軍的人又被發配至西域了。」

  龍輝不禁有些黯然,白翎羽又道:「傻哥哥,你不用擔心,你的冤情早已洗
清,而且還有有功名在身,想必你哪位朋友很快便能重獲自由的。」

  龍輝見她出言安慰,心中一暖,握住白美人那只溫玉般得小手。

  十指相扣,白翎羽芳心一甜,身子不由得向情郎靠近幾分。

  龍輝見她美態嬌羞,心中甚是喜愛,差點就像將她擁在懷裡,好好愛憐一番
,就在此時遠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得白翎羽急忙甩開龍輝的手,與他拉
開一段距離。

  騎馬者正是一員傳令兵,他策馬趕到倆人十步之外,急忙跳下馬背,朝兩人
行禮道:「小人方才去青龍軍營地尋龍將軍蹤跡,聽士兵說龍將軍來找白將軍了
,詢問麒麟軍的弟兄後,方知兩位在此。」

  龍輝問道:「究竟是何要事?」

  傳令兵道:「是欽差前來,向二位將軍宣旨。」

  聖旨?龍輝聞言一臉愕然,而白翎羽卻是多了幾分不自在,但她很快便恢復
過來,朝傳令兵點頭道:「多謝兄弟告之,吾等便去接旨。」

  步入校場,乍見欽差儀仗赫然在目。

  在多名御林軍擁護之中,一道俊秀身影昂然而立,雖無剛毅武骨,卻有文風
傲氣,只見此人身著四品紫色雲雁服,朝冠頂銜青晶,端的是氣度不凡。

  龍輝看了幾眼,覺得這名欽差有幾分眼熟,再仔細打量,只見此人眉清目秀
,唇紅齒白,生得是俊朗英偉,那是別人正是當年白彎鎮的第一才子--高鴻,
高凌雲。

  高鴻見兩人已經來到,便開口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龍輝、白翎羽聞言立即行禮接旨,但並未下跪,只是稍微躬身向前而已。

  原來自大恆立國,太祖下旨恩准身著甲冑軍人無需下跪,為的就是不讓跪拜
之禮磨滅武人那一身血勇傲骨,也因為這道聖旨使得大恆崇尚武風。

  「白彎龍家之子龍輝屢立戰功,今朕特冊封龍輝為正三品武運大將軍,賜金
鱗帶。追封龍海生公為一品忠義公,追封龍平風為二品英烈公,欽賜!」

  接過聖旨,龍輝心情一陣激動,眼睛不禁有些濕潤,自己不但洗清冤屈,還
封官加爵,父親與祖父也被朝廷追封,可謂是光宗耀祖,隱藏多年來的陰晦頓時
一掃而空。

  之後高鴻再宣讀白翎羽的聖旨,內容也大致是陞官進爵,與龍輝一樣,白翎
羽也是位列三品將軍,兩人也就此成為了大恆帝國建國以來最年輕的三品將軍,
除了楊燁之外世上五人能及。

  當年的楊燁以弱冠之年立下不世軍功,一戰成名,被冊封為一品大將軍,遠
在龍輝和白翎羽之上。

  接過聖旨後,白翎羽並無龍輝那般喜悅,面容中帶著幾分不屑,但卻又克制
住。

  龍輝看到她這模樣甚是疑惑,本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問個清楚,忽然聽到高鴻
說道:「龍將軍,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當年雖然看他不順眼,但他鄉遇故知,龍輝心中也是一陣激動,拱手回應道
:「小弟過得尚好,只是不知高師兄近況如何?」

  兩人本是無涯書院的學生,論資排輩,高鴻算是龍輝的師兄,如今聞得這個
稱呼,高鴻臉上頓顯一片惆悵,眼中閃過千般神情,最終只是無奈一歎道:「當
日我不明真相,害你落難千里,如今賢弟竟然還叫我一聲師兄,著實讓凌雲汗顏
。」

  龍輝歎道:「世事如棋,誰又能料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當日千面郎君的易
容術有著以假亂真之效,高師兄會認錯人也是情理之中,如今小弟冤情得以洗清
,我家人也被朝廷追封,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高鴻歎道:「龍師弟胸襟著實讓為兄佩服。」

  龍輝道:「師兄過獎,以師兄的才智這些年來一定是步步高陞了吧。」

  高鴻笑道:「慚愧,愚兄這點淺薄學識那堪賢弟謬讚。」

  「龍將軍,高大人你們師兄弟許久不見了,也該好好談個痛快,白某有些倦
了,先行告退。」

  白翎羽告罪一聲,便轉身離去。

  龍輝見白翎羽神色有異,心憂有他,於是再同高鴻敷衍幾句,便找了個借口
也離開了。

  從與高鴻的交談中,龍輝知曉了這些年白彎鎮的情況。

  高鴻高中狀元,如今已是吏部侍郎,其文采出眾,處事利索,故而被派遣為
欽差,可謂是平步青雲。

  而成淵之的遺孀穆馨兒如今寡居在家,一直都在吃齋禮佛,深居簡出,極少
與人接觸。

  而昊天教則受到武林和朝廷全面封殺,許多分舵暗裝都拔除,聽到這些龍輝
也不由出了口惡氣。

  告別高鴻後,龍輝疾步而行,準備找白翎羽問個究竟,行至半路忽遭凌烈劍
芒攔路,龍輝反手抽出血鑄刀劈向劍芒,只聽鐺的一聲,劍芒消散,而龍輝也被
震得手臂發麻。

  「多年不見,你竟然也練得這一身好武功。」

  一道似曾相識卻又甚是陌生的聲音響起,龍輝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但剛才那
道劍芒所蘊含的劍意卻是十分熟悉。

  龍輝心念一動,縱身一躍,朝著西南之位奔去。

  施展輕功,穿街過巷,終於來到目的地,卻見眼前一道偉岸身影。

  眉如劍,面如玉,眼如星,一身樸素長袍難掩其張狂傲世之態,雖只是隨便
一站,帶來的卻是猶如皇天后土一般沉重的壓迫。

  見到此人,龍輝心中沒由得乏起一陣暖意,拱手拜會道:「晚輩見過楚前輩
。」

  來者正是劍聖楚無缺,他盯了龍輝好一陣子,冷哼道:「你既然沒死,為何
不來找冰兒?」

  龍輝微微一愣,低頭道:「前輩明鑒,當日晚輩曾如約趕往泰山,等了數日
都沒見到前輩與冰兒的蹤影。後來回到白彎鎮,龍家遺址發現冰兒的留書,這才
知曉前因後果。」

  楚無缺臉色一沉,厲聲道:「臭小子,既然如此你為何一直隱瞞你還在世的
消息,你知不知道你害得冰兒如今萬劫不復了!」

  此話猶如晴天霹靂,龍輝頓時身軀劇震,臉色慘白,追問道:「冰兒究竟出
了什麼事?」

  楚無缺怒上眉梢,一股澎湃真氣透體而出,壓得龍輝幾乎吐血。

  龍輝唯有運功抵禦,勉力追問道:「前輩……還請告知冰兒之狀況……」

  楚無缺恨聲道:「當日冰兒以為你被昊天教所害,所以拚命練功,為的就是
替你報仇,誰知操之過急,導致走火入魔,劍心蒙塵。誰知你這小賊竟然還活蹦
亂跳,真是豈有此理!」

  楚無缺不知為何怒氣如此之大,反手朝著龍輝便是一掌。

  龍輝根本來不及反應,胸口被印上一掌,然而真氣卻自行護體,不斷地抗衡
楚無缺磅礡掌力。

  楚無缺眉頭一皺,冷笑道:「學了幾招三腳貓功夫就妄想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了嗎,可笑!」

  一聲可笑,劍聖掌功再催,龍輝的護體真氣瞬間崩碎,頓時肺腑受創,猛地
噴出一口鮮血。

  「前輩,你要殺要剮,晚輩絕不還手,只求你能告訴我冰兒究竟怎麼了?」

  龍輝捂著胸口爬了起來,顫聲追問道。

  楚無缺見他即便負傷也要追問楚婉冰的狀況,心中不由一軟,歎道:「罷了
,看在你對冰兒一片癡情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

  龍輝又驚又喜地道:「多謝前輩贈言。」

  楚無缺深深吸了口氣,悠悠說道:「當日冰兒練劍做火入魔,我將她帶到冰
海請三教名鋒醫治,雖然壓制了她的心魔,但卻不能夠根除,所幸隨後傳來你尚
在人世的消息,冰兒頓時解開了心結,還吵著說要去找你,我本來想答應她的,
誰知就在我讓她離去的前一個晚上,我發現冰兒體內的血脈竟然覺醒了!」

  龍輝聽得一頭霧水,好奇地問道:「血脈?冰兒的血脈有什麼問題嗎?」

  楚無缺歎道:「她遺傳了她母親的血脈,這血脈不尋常吶……」

  說罷又是連連長歎,神情即悲傷又是無奈,眉宇間更是一股莫名的滄桑和淒
涼。

  過了許久,楚無缺才緩緩地道:「當日我發現冰兒血脈覺醒後,我立即將她
的武功給禁錮,還不准她外出。冰兒當時又吵又鬧,還口口聲聲說不認我這個父
親了……哈,我卻是沒資格做她父親……五年了,我不准她習武,不准她外出,
只是不想她重蹈她母親的覆轍,誰知天算不如人算……」

  龍輝見楚無缺的言語有些紊亂,似乎想起一些極為傷心的事情,不由思忖道
:「世上究竟還有什麼事情能夠讓劍聖如此傷懷,如此失態?」

  楚無缺理了理思路,說道:「這五年來,冰兒天天吵著說要去見你,我其實
也想過把你找來陪她的。」

  龍輝暗忖道:「既然你想到了,為何不去做,也好讓我能早些見到冰兒。如
果這五年來能夠天天跟冰兒朝夕相對,豈不是塞過神仙。」

  但轉念一想,如果就這樣去陪楚婉冰,那白翎羽怎麼辦,這小男人婆恐怕早
就鬧翻了天,想到白翎羽不由得有想起秦素雅和崔蝶等女,她們是不是也天天在
期盼著自己……越想頭越大,龍輝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幾份,可以好好陪伴紅顏知
己身邊。

  楚無缺道:「只是後來我覺得這事不太實際,如果讓外人接觸冰兒的話,她
體內的血脈會產生什麼樣的變化,連我也預料不到,權衡利弊之下,我只有放棄
了這個念頭。這五年來我在冰兒的房間三里之內布下劍陣,就是不給她外出,但
前幾天,冰兒她破去了我的劍陣,已經逃了出去。」

  龍輝暗讚道:「好冰兒做得好,你這無良老爹要棒打鴛鴦,你決不能向他屈
服。」

  楚無缺見龍輝面露得意之色,已經猜到他心裡想什麼了,冷笑道:「臭小子
,你還真以為我不准冰兒外出就是因為要拆散你們嗎?你把我想的太迂腐了。」

  龍輝趕緊說了一聲「晚輩不敢」,心裡卻想:「如果不是為何要一直阻撓冰
兒與我見面,你家住在哪裡我又不知道,只能等冰兒來找我了。你把冰兒關起來
,讓我們見不了面,還不時棒打鴛鴦?」

  楚無缺冷笑道:「之所以不讓冰兒外出,我是怕她的血脈內蘊含的力量引發
一場風波。」

  龍輝皺眉道:「前輩多次提到冰兒的血脈,不知這血脈有何玄機?」

  楚無缺哼道:「傀山破封之日,便是冰兒的血脈覺醒之時!這麼說你明白了
嗎?」

  聽聞此言,龍輝腦子裡不由一下子就炸開了,喃喃自語道:「不可能,絕對
不可能……前輩,這會不會只是巧合?」

  楚無缺長歎道:「我也希望這只是巧合,但是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冰兒找
到了她母親的遺物,並以自身精血使遺物發生了變化,種種跡象不由我不信啊。


  龍輝追問道:「那遺物究竟是什麼?」

  「一塊絲帕,我本來以為只是亡妻留給女兒的紀念,誰知到裡面卻記載著奪
天地造化的武功法術。冰兒當日無意之中將血滴入絲帕中,使得絲帕內的口訣重
現於世,我才知道這塊絲帕原來內藏玄機。」

  龍輝沉聲道:「莫非是冰兒練了絲帕上面的武功,從而衝破了前輩的禁錮?


  楚無缺點頭道:「然也,那些武功似乎就是替冰兒量身定造一般,她只是掃
了一眼,竟然學會大半,趁著我外出之際,她不但一舉衝破體內的禁錮,還破去
我所設的劍陣。等我回去後,才從僕人口中得知這丫頭已經逃之夭夭了。」

  龍輝道:「就算冰兒功力大增,也不是前輩你的對手,以前輩之內應該很快
就能將她找回來的。」

  確實以楚無缺的修為,如果他一心要找一個人,天下間根本沒有人能逃得過
他的追捕。

  楚無缺搖頭道:「絲帕內記載著一門可以隨心轉換相貌體型,甚至是氣息的
武功,冰兒以這門武功化身成了另一個人,連我也找不到半點蛛絲馬跡。」

  龍輝聞言,不禁脫口而出道:「莫非是萬變幻元術?」

  楚無缺愣道:「你也知道這門功法?是了,你曾於妖族多番交手,知道這功
法也不足為奇。」

  龍輝道:「晚輩不但知曉,而且還習得該門神通。」

  楚無缺甚是意外,忙道:「快快使出來,說不定我能從中窺出一些尋找這丫
頭的線索。」

  龍輝點了點頭,當即默運真氣,以無相篇章模仿妖族真氣,隨即身上泛起層
層光暈,待到光暈消散之後,龍輝已經變成了一個矮小老頭。

  楚無缺瞥了一眼,擺了擺手道:「你這變化破綻太大,別說是我,就算連一
般得高手都瞞不過。雖然你外形變得惟妙惟肖,但體內氣息極為不穩定,只要有
點修為的人都能瞧出問題,最多只能騙一下那些庸手。」

  龍輝化回原形,苦笑道:「晚輩曾被妖後打傷,如今功體尚未復原,難免真
氣不足,我若能全功施展,恐怕前輩也不一定能夠認出我來。」

  楚無缺點了點頭道:「我看你運行這套萬變幻元術的時候,是以本身的真氣
轉化為妖氣,藉此為根基施展變身之法。但轉化真氣屬性是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可能要損耗你三分真氣才能轉化一份妖氣,所以導致你體內氣息極為不穩定,如
果你沒受傷的話或許可以模仿出這套功法。」

  龍輝點頭道:「前輩所言甚是,不知道冰兒使這套萬變幻元術有沒有破綻呢
?」

  楚無缺道:「我也沒見過,但我敢肯定她使這套武功比你好得多,因為她是
以本身血脈的力量施展的,根本不存在氣息不穩的問題。」

  龍輝道:「這萬變幻元術雖不是什麼天下無敵的武功,但冰兒以它自保綽綽
有餘,前輩無需擔心。」

  楚無缺長歎道:「當年冰兒的母親因為體內血脈所蘊含的力量遭到武林正道
的逼殺,若給人知道冰兒體內血脈的秘密……我怕同樣的悲劇會降臨到她身上…
…」

  龍輝皺眉道:「即便當初尊夫人遭各路圍殺,依照前輩之能為難道還不能保
全愛妻嗎?」

  楚無缺聞言,臉上神情不斷變化,似怒,似悲,似哭,似笑……龍輝見狀,
不由惱怒地道:「請恕晚輩失言,前輩修得如此神通,卻坐視愛妻慘遭毒手,實
非大丈夫所為。」

  楚無缺眼神一冷,怒喝道:「臭小子,你說什麼!」

  劍聖怒氣勃發,四周壓力劇增,方圓十丈之內,草木盡毀,地面崩塌,無形
有質的煞風吹得龍輝的身體猶如刀割一般。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龍輝無懼劍聖怒火,凌然無畏地道,「若有人敢對冰兒不利,就算是天皇老
子我也取他腦袋!哪怕是什麼武林正道,三教教主,就算與天下為敵我也誓保冰
兒周全!」

  楚無缺氣勢霎時弱了三分,眼中陰晴不定,良久緩緩撤去壓力,歎道:「哎
,冰兒果然沒選錯人……你比我當年強……當年那件事已經壓在我心中好多年了
,冰兒一直問我她娘親是怎麼死的,我只能用重病不治的假話來瞞她,其實是我
不敢面對這個女兒,不敢說出真相。」

  龍輝心頭咯噔一下,聽楚無缺這番言語,莫非要將真相告訴自己?楚無缺緩
緩開口道:「當年的事情,你敢聽嗎?」

  龍輝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內心激動的情緒,昂首道:「前輩敢說,我就
敢聽!」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3 12:01 編輯 ]
2014-1-22 23: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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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魂俠影 第六集 慧劍問情 第一回 洛水清妍
         六道驚魂於2011-1-14首發龍壇、sis

第六集開始,但開始的兩三個章節都是劍聖回憶錄,大伙莫怪我拖戲,只是想交代清楚一些事情




     隨著楚無缺的述說,龍輝的思緒跟隨他回到了二十年前……

     暖風吹拂,大地回春,神州大地經過嚴冬之後,再度恢復了蓬勃生機。

  「於師妹,神意令已經發出三天了,我們是不是該動身了?」

  一處小山坡上,一名青袍男子說道。

  站在青袍男子身邊的是一名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女,長得是明眸皓齒,粉面桃
腮,朱唇瓊鼻,如雲秀髮上紮著幾根彩色絲帶,顯得格外的清秀明麗,她只是往
哪一站,便讓這春風昂然的大地失去了光彩,彷彿天地春光都只是她的陪襯一般


  少女皺眉道:「魏師兄還是再等會吧,楚師兄前些日子還在鐵壁關,他要趕
到這裡多少得花上一些時間的。」

  那名魏師兄歎道:「於師妹,不是我不想等楚師兄,只是慕師弟向谷內發出
的求救信號十分危急,如果去晚了,恐怕慕師弟有性命之險。」

  於師妹道:「從送信弟子的描述來看,張師兄面對的敵人十有八九是昊天教
的鬼幽,此人武功高絕,心腸歹毒,不易應付,還是再等等吧,等楚師兄來了,
我們勝算才更多。」

  魏師兄眉間似乎多了幾分不忿,急道:「正因為慕師弟的對手是鬼幽所以我
們更要早些施以援手,如果再等下去,恐怕楚師兄沒來,慕師弟已經遭遇不測了
。」

  於師妹眼中閃過了一絲猶豫,歎道:「好吧,就依魏師兄所言,咱們不等楚
師兄了……」

  就在此時一陣豪邁的笑聲響起:「秀婷,少蹤,我來遲了!」

  於師妹俏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三步並作兩步走,跑了過去道:「楚師兄,
你總算來了。」

  那名魏師兄臉上微微一黯,眼中透著幾分不忿。

  來者年約二十上下,長得英偉俊秀,氣度不凡,正是楚無缺。

  於秀婷明眸閃著喜悅道:「楚師兄,你去鐵壁關見到了虓勍督帥了嗎?」

  楚無缺點了點頭道:「見到了,我與楊督帥一見如故,交談甚歡,最後還以
武會友,相互切磋武技。」

  於秀婷追問道:「那你們最後誰贏了?」

  楚無缺笑道:「我們只是點到即止,大家都沒有出盡全力。」

  於秀婷撅起小嘴嗔道:「點到即止也有個所以然吧。」

  楚無缺見這師妹嬌憨的模樣甚是有趣,不禁莞爾道:「楊督帥的武功源自戰
場殺敵,最重實效,招不輕發,發則必殺,當時我們只是相互切磋,所以楊督帥
沒有使出真功夫,為兄僥倖勝了半招,但可不能說我比楊督帥強,要想見到這位
虓勍督帥的真功夫,恐怕得以性命為賭注才行。」

  於秀婷吐了吐粉嫩可愛的小舌頭,笑道:「總之是師兄你贏了,師父就說過
師兄你是天劍谷,不,應該是全天下最有天賦的劍者,假以時日定能光大天劍谷
,壓過儒道佛三教。」

  「咳咳……」

  一陣咳嗽聲響起,打斷了於秀婷的說話,「既然楚師兄已經到了,我們還是
趕緊辦正事吧,如果去晚了恐怕慕師弟會有危險。」

  魏少蹤臉色帶著幾分不自然的陰晦,眼中更是透著幾分敵意。

  楚無缺微微一愣,已然了然在胸,點了點頭道:「咱們還是盡快動身吧。」

  天劍谷的三名傳人各騎一匹高頭快馬,朝著洛川分舵趕去,三人快馬加鞭在
天黑之前便進入洛川城。

  這洛川乃位於赤水河流域的一座大城。

  這赤水河的流域之內皆是赤色紅土,土壤遠比一般的泥土肥沃,這些紅土將
河水染得一片赤紅,所以稱為赤水河。

  而洛川位於赤水河平原腹地,左攜澗水,右帶伊河,東出平原,北入赤水,
可謂是交通要道,更是歷來兵家必爭之地。

  三人進入洛川之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往天劍谷分舵。

  由於洛川乃天下之雄城,天劍谷在這個分舵也是下足了功夫,不但投入了大
量人力物力,還派遣「天問四子」

  之一的慕秋行主持大局。

  天問四子乃天劍谷谷主的四名關門弟子,除了慕秋行,還有楚無缺、魏少蹤
和於秀婷,四大弟子中又以楚無缺為首。

  本來有慕秋行坐鎮,洛川分舵應該是萬無一失,但就在五天前,天劍谷接到
慕秋行的求救信息,谷主便發出神意令召集天問四子另外三人,一同前往洛川支
援慕秋行。

  趕到分舵之時已是入夜時分,分舵設在一個莊園內,魏少蹤剛想推門進入,
便被楚無缺制止道:「少蹤,且慢。這裡太過安靜了,以防有詐,我們還是不要
從大門進入。」

  魏少蹤有些不忿地道:「楚師兄,你也太過小心了吧,區區一道門也把你嚇
成這樣。」

  於秀婷皺眉道:「魏師兄,你怎麼能這樣說楚師兄呢?他也是為大家安全著
想罷了。」

  魏少蹤見於秀婷處處向著楚無缺,心中沒來的就冒起一股醋火,哼道:「是
啊,楚師兄是為大家安全著想!他遲遲未到也是為了大家安全著想,更是為了慕
師弟的安全著想!現在慕師弟生死未卜,你們還在這裡磨磨蹭蹭。」

  說罷便盛怒拍出一掌,澎湃掌力轟的一下便將大門打得粉碎。

  就在門戶大開之際,一股黑氣毫無徵兆地冒出,魏少蹤急忙提元運氣,掌風
橫掃,猛地一下便將黑氣蕩出三尺之外,被盪開的黑氣觸到周圍的草木,立即將
草木盡數腐蝕,魏少蹤不由深吸一口冷氣:「好厲害的毒氣。」

  就在這時,他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胸口發悶,想必是方才吸入少量的毒氣


  「少蹤快退!」

  楚無缺立即護在魏少蹤身前,手捏劍訣,凌空虛點,霎時劍氣四射,交織縱
橫,將這些有毒的黑氣分隔驅散。

  於秀婷扶住魏少蹤,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倒出幾顆藥丸讓他服下。

  服下解毒藥後,魏少蹤覺得氣息大順,剛才那種噁心頭暈的感覺減輕了許多


  楚無缺道:「少蹤,你快運功調息片刻,此陣交我。」

  魏少蹤雖不忿楚無缺處處奪他風頭,但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他出頭的時機。

  忽聞莊園內響起一陣陰沉冷笑:「天劍谷的高徒們,為何入內一敘。這個地
方可是你們的分舵之一,不會連自己的地方都不敢進來吧。」

  楚無缺臉色一沉,已經知曉對頭是何人:「原來是昊天教的二護法鬼幽,真
是失敬。」

  魏少蹤不顧傷勢,怒聲喝道:「鬼幽,你把慕師弟怎麼樣了?」

  鬼幽那飄忽不定的聲音再度傳來:「你們要想知道的話就自己進來看吧。」

  楚無缺臉色一沉,昂首道:「楚某便應你之邀。」

  說罷便要入門。

  這邊魏少蹤吐納了三五次,覺得並無大礙,也要再度闖入莊園內。

  楚無缺見狀急忙制止道:「少蹤,你餘毒未清還是不要妄動真氣。」

  魏少蹤道:「無妨,這點小毒還難不倒我。」

  楚無缺見他神情堅定,似乎要同自己較勁,不由暗歎無奈,於是朝於秀婷使
了眼色,讓她幫忙勸一下。

  於秀婷心領神會,開口說道:「魏師兄,此刻敵暗我明,你餘毒未清,不可
輕舉妄動。」

  聽聞於秀婷的柔言關切,魏少蹤心頭一暖,態度已經有所軟化,忽然又聽聞
於秀婷說道:「還是讓楚師兄進去吧,以他高超的劍術,想必鬼幽就算有什麼卑
鄙手段也傷不了他。」

  楚無缺聽了後半句不由暗自叫苦:「秀婷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少蹤對我早
有成見,你這般說話豈不是逼他進去冒險嗎?」

  果真,聽到此言,魏少蹤不由火冒三丈,哼道:「師妹不用擔心,區區小毒
奈何不了為兄,我倒要看看這鬼幽有何手段!」

  於是一馬當先,衝入門內,楚無缺與於秀婷也緊隨其後。

  一進莊園,三人不由驚呆了,悲怒之情頓時湧上心頭,於秀婷和魏少蹤兩眼
已然佈滿淚水以及無盡殺機。

  莊園內所有的人,無論是天劍谷的弟子還是打雜的僕人,此刻無一倖免,盡
數喪命,而且屍首還懸掛在房梁之上,而在房梁的正中央赫然懸掛這一具年輕人
的屍首,定神一看竟是慕秋行。

  只見那具屍體面上儘是惶恐之色,七竅流血,手腳四肢盡數折斷,死狀淒慘


  魏少蹤怒上眉梢,不顧體內餘毒未清,憤然拔劍,厲喝道:「鬼幽有本事就
出來與我一決生死!」

  於秀婷美目含淚,緊咬紅唇,縱身躍起,一劍劈斷懸掛著慕秋行的繩索,將
屍體取下。

  楚無缺心中疑惑頓生:「為何鬼幽要將這些屍體懸掛在此,難道僅僅是要向
天劍谷挑釁而已?不對,有問題!」

  心念急轉,楚無缺朗聲喝道:「於師妹,快丟下那具屍體。」

  看著同門死狀悲慘的屍首,於秀婷芳心是一陣苦楚,眼淚早已不受控制地嗖
嗖落下,反應也比平時慢了許多,聽到楚無缺的警告後她臉上先是出現一絲茫然
,隨即才想起丟下屍體。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慕秋行的屍身忽然轟隆一聲炸開了,碎肉飛濺之中竟帶
著一股聞之欲嘔的綠煙,於秀婷盡力施展身法避開碎肉,但卻來不及屏住呼吸,
吸進了不少綠煙,俏臉刷的一下便變得慘白,嬌軀搖搖欲墜,幾欲跌倒。

  與此同時,屋內閃出十多名黑衣人,他們手持短刃匕首,身法刁鑽詭異,朝
著三人撲殺而來。

  每一柄匕首的鋒刃上都閃著藍汪汪的光芒,顯然淬了劇毒。

  魏少蹤夾怒而殺,手中秋水寶劍猛如餓虎,狂如蛟龍,一劍揮下,三名黑衣
人便被削掉一條胳膊,但他們竟然連叫都不叫一聲,依舊朝著魏少蹤撲來。

  楚無缺微微一愣,思忖道:「不畏生死,無視劇痛,這是昊天教暗影部的殺
手。」

  面對敵人詭異而又不畏生死的氣勢,魏少蹤膽氣不禁一弱,劍法竟開始有幾
分紊亂,失了章法,被這幾名斷臂的黑衣人逼得略顯狼狽。

  「什麼天問四子,狗屁不如!」

  一聲冷笑響起,「區區彫蟲小技便著了道,真是丟天劍谷的臉。」

  魏少蹤聽出這個就是鬼幽的聲音,心中殺意頓時被逼上頂峰,大喝一聲,怒
提真元,使出天劍谷的傳世名劍--撼宇神劍,果然招如其名,劍鋒揮灑撼動寰
宇。

  魏少蹤對同門的慘死極度悲憤,故而毫不留情,只見他手臂連續揮舞,劍光
交錯縱橫,交織成一道密密麻麻的劍網,但凡落入劍網中的暗影殺手無不被碎屍
萬段。

  另一邊,於秀婷雖中暗算,但她憑藉著不凡根基壓制劇毒,短期內亦可迎敵
自保。

  只見她衣裙飄飄,青絲如雲,端的是美不勝收,宛如謫塵仙子,劍隨心動,
口誦歌訣:「傲劍凌風應江月!」

  劍招華麗唯美,配上於秀婷那絕色容顏更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這便是二十
年後魏雪芯用來與龍輝比鬥的「青蓮劍歌」,此劍一出,四周氣流紛紛化作銳利
劍芒,配合於秀婷刺向暗影殺手。

  劍氣如虹,美人如玉,五名暗影殺手慘遭劍氣透體而過,立弊當場。

  於秀婷使了一招劍訣,只覺得內息翻湧入海,頭暈目眩,顯然是毒發的症狀
,也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到脊背不由地冒起一股冷氣,刺骨冰寒。

  她正想抽劍回身,卻不料晚了一步,驀然渾身一陣劇痛,背門被一股陰寒詭
異的內力擊中,哇的吐了一口鮮血。

  「小丫頭根基不俗,先是中了我的千屍毒,再挨了我一擊追魂爪,居然還沒
死。」

  一個面容枯瘦如材的黑袍男子從黑暗中冒出,兩隻眼睛閃著綠幽幽的鬼火,
此人便是鬼幽。

  楚無缺扶住於秀婷疲軟的嬌軀,眼中露出罕見的殺意,怒聲道:「鬼幽,你
這是找死!」

  鬼幽嘿嘿笑道:「楚無缺,天問四子之首。本座倒也想領教一下你這天劍谷
首徒的能為,看看是不是真如傳言那般厲害。」

  「如你所願!」

  分舵同門盡數犧牲,師妹受暗算,楚無缺已是怒不可遏,唯有持劍開殺。

  只見楚無缺手捏劍訣,沉聲大喝道:「劍--起!」

  身後的配劍似乎聽到他的說話般,嗖的一下便脫鞘而出,飛至半空。

  再看楚無缺劍指虛引,長劍竟想有了生命一般,化作寒光,在屋內飛竄,劍
芒所過之處,暗影殺手無不授首斃命。

  鬼幽見狀頓時大驚失色:「御……御劍術?」

  心知對手不凡,鬼幽不敢再做保留,催動內元,運起最高功力,鬼脈心經赫
然上手。

  只見鬼幽枯爪按在地上,不斷地吸納地底陰力邪氣,剎那間儘是惡鬼悲吟,
冤魂哀嚎,只見鬼幽渾身被黑氣包裹,形成一道道牢固的防線。

  這正是鬼脈心經的防禦發覺--千魂萬鬼築血城,冥動鬼力在鬼幽身邊鑄造
了宛如城池般堅固的防線,恭候楚無缺的利劍。

  楚無缺扶住於秀婷,劍指引氣,寶劍隨心而動,嗖地一聲飛向鬼幽的陰力防
線。

  楚無缺含怒一擊豈容小視,只是一劍便刺破了厚實的陰氣,直取鬼幽。

  防線被破,鬼幽也不甘坐以待斃,追魂爪迎上飛劍,誰知楚無缺的御劍術不
但勁力十足,而且軌跡刁鑽,只見他劍指引動,那柄飛劍竟會繞過追魂爪,連續
刺傷鬼幽身體的多處部位,但鬼幽修煉鬼脈心經多年,身體早就異於常人,受了
楚無缺多劍還是生龍活虎一般。

  楚無缺暗道:「下一劍便刺破你的腦袋,我看你死不死!」

  於是拈指召劍,秋水寶刃劃出一道閃電,對著鬼幽面門便是狠狠刺去。

  生死關頭,鬼幽哪敢怠慢,運起十成功力,使出追魂爪猛地夾住了劍身,但
寶劍在楚無缺的內力催動之下不住地朝前推進,鬼幽只覺得長劍離自己的腦袋越
來越近,無奈苦歎道:「吾命休矣。」

  就在這時,於秀婷猛地吐出一口綠色的汁水,端的是惡臭難聞,吐了綠水後
整個人竟不斷地發抖,楚無缺正用一隻手扶住她,只覺得師妹的體溫越來越低,
猶如一塊寒冰。

  心憂之下,御劍真氣不由地減弱了幾分,鬼幽窺準時機,猛地爆發出最強功
力,以鬼脈心經硬生生掙脫御劍術的逼殺,化作一道黑煙遠遁而去。

  「秀婷!」

  楚無缺此刻也顧不上追趕鬼幽,第一時間查看於秀婷的傷勢,一探脈搏便嚇
了一跳,原來她體內的氣脈竟然虛弱得難以察覺,就像一個死人一般。

  楚無缺不由心急如焚,立即將按住她背門渡入真氣,護住她的心脈。

  魏少蹤平日雖不服楚無缺,但此刻於秀婷危在旦夕,他也顧不上與楚無缺的
恩怨,張口道:「楚師兄,讓我用真氣護住師妹的性命吧,你背她去求醫。」

  楚無缺點頭道:「對,立即找醫生醫治師妹。」

  楚、魏兩人雖略懂醫道,但也僅限於刀劍外傷和臟腑內創之類的傷病,對於
解毒之道是一竅不通。

  若於秀婷只是受了一般的劇毒,兩人還有把握以真氣將毒逼出,但鬼幽這「
千屍毒」,專門噬人精血,待精血耗盡之時,中毒者便會化作一具沒有意識,嗜
血濫殺的殭屍,楚無缺剛才在查探於秀婷氣脈之時,便得知這種毒並不是以內力
便能驅除的,唯有求助杏林高手。

  於是楚無缺背起於秀婷就往外跑去,而魏少蹤則在跟在身後,每隔一段時間
便輸入真氣護住於秀婷心脈。

  兩人連夜尋醫,踏遍洛川城內的大小醫館,把那些大夫硬生生從被窩中揪出
,請他們診治,本來這些大夫還一肚子怨言,但楚無缺身為天劍谷首徒,身上錢
財絕不少,一塊金子丟過去,對於一些比較難纏的,魏少蹤則一把劍駕到他們脖
子上,就這樣兩人軟硬兼施,這些大夫都仔細地替於秀婷診治,但每一個人在診
脈後都不斷地搖頭歎氣,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連看了二十家醫館,大夫都是一個答案,氣得魏少蹤差點就放火燒館,所幸
楚無缺把他拉住了,要不然可能弄出人命。

  「老朽無能為力」

  楚無缺的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這名老大夫已經是洛川內資格最老,醫術
最精湛的名醫了,如果連他也沒辦法的話,於秀婷莫非真是在劫難逃?魏少蹤雙
眼血紅,對著老大夫叫道:「不可能,你是洛川最好的名醫,你一定有辦法的,
是不是?我求求你救救於師妹……只要你能救活於師妹,多少錢我願意付。」

  老大夫歎氣道:「這位姑娘所中之毒老朽前所未見,請恕老朽無能……」

  魏少蹤癱坐在椅子上,渾身力氣彷彿被抽乾一般,雙眼空洞無神,只是靜靜
地看著昏迷不醒的於秀婷。

  老大夫歎了口氣道:「在洛水邊上有一名大夫,其醫術甚是高明,兩位公子
不妨去那一試吧。」

  聽到還有名醫,魏少蹤再度煥發生機,猛地一下跳了起來,楚無缺顯得冷靜
得多,問道:「求大夫指點迷津!」

  老大夫道:「這名大夫的醫館是在洛水邊上,其醫術不凡,而且宅心仁厚,
對於窮苦病患從不收取診金,而且還免費贈其藥物,甚得貧苦百姓的愛戴。但他
的醫館在洛川城位置偏僻,很少有外人進去。」

  楚無缺道:「原來還是一名懸壺濟世的仁醫,我們這邊過去求醫。」

  從醫館出來,天空露出魚肚白,金色的朝陽散落大地,替這座千年雄城鍍上
了一層金子。

  魏少蹤剛度完真氣,只見於秀婷幽幽地睜開了眼睛,魏少蹤不禁欣喜若狂道
:「師妹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了?」

  於秀婷趴在楚無缺背後,弱聲地道:「我感到好餓啊,魏師兄,你能給我買
幾個包子嗎?」

  魏少蹤道:「你等著,我這就去買。」

  說罷便跑了出去,但附近並沒有賣包子的,要過幾條街才有賣,魏少蹤也不
顧這麼多了,讓楚無缺先帶於秀婷去洛水,自己便跑去買包子。

  看到魏少蹤遠去的背影,楚無缺歎道:「秀婷你平時最不喜歡吃包子,你為
何要支開少蹤呢?」

  於秀婷笑道:「想不到楚師兄你還記得秀婷不喜歡吃包子。」

  楚無缺道:「你現在血氣不足,還是閉目養養神吧。」

  於秀婷嬌聲道:「我偏不!」

  一雙玉臂緊緊地箍住楚無缺的脖子,幾滴淚水緩緩滑落臉龐,地在楚無缺的
脖子上,使他感覺到一陣溫濕。

  「我不想閉上眼睛,我怕一合眼就再也睜不開了。」

  楚無缺感覺到於秀婷將自己的脖子箍得更緊,而嬌軀卻在不斷地顫動,「楚
師兄,我真的好怕……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楚無缺心頭不住一陣劇痛,柔聲道:「秀婷,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有事的
。」

  於秀婷將紅唇湊到楚無缺耳邊,呵氣如蘭地道:「無缺,秀婷一直都喜歡你
,你喜歡我麼?」

  少女赤裸裸地表白,楚無缺不由愣住了,自小開始,於秀婷都是叫他做楚師
兄,從未喚過他的名字,像這樣喚他「無缺」

  尚且是第一次。

  「師妹,這些事情等你好了之後,咱們再說吧。」

  於秀婷幽幽歎道:「師兄啊,到了這時候你還不願意面對秀婷的心意嗎?我
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就算我現在能夠返回天劍谷,求師傅救治,恐怕也是徒
然……」

  楚無缺打斷她的說話道:「秀婷我不准你這麼說,就算拼了性命我也不會讓
你有事的!」

  說罷加快腳步,猶如疾風飛騰,朝著洛水方向奔去。

  於秀婷聽到楚無缺這句話,芳心不由一甜,雙臂更是緊緊地箍住楚無缺,將
俏臉枕在他寬實的背後,喃喃自語道:「我真希望這一段路永遠走不完,師兄你
就能背著我走一輩子了……」

  趕到洛水畔,於秀婷已經再度昏睡過去,魏少蹤將買來的包子塞到懷裡,便
向路人詢問,得知那名大夫的醫館所在後,兩人便一刻不停地跑了過去。

  走進一條靠近洛水邊上的街道,竟然看到前面擠滿了人,他們似乎在排隊,
魏少蹤便跑到前面看了一眼,回頭道:「楚師兄,就是這裡了,這些百姓都是排
隊等候看病的。」

  楚無缺點了點頭,背著於秀婷朝前面走去。

  排隊看病的人都是普通百姓,穿著樸素貧苦,甚至還有乞丐,楚無缺三人衣
著光鮮,顯得尤為格格不入,一名山羊鬍子的老人說道:「你們要是來看病的話
,請到後邊排隊。」

  楚無缺道:「老大爺對不住了,我師妹病的嚴重,想盡快大夫。」

  老人翻了翻白眼,鼻子哼了一聲道:「你們這些有錢少爺小姐能有什麼重病
,分明就是來消遣洛大夫,上個月就有個登徒浪子裝病來騷擾洛大夫,結果被洛
大夫一腳踢到河裡,今天你們居然讓個小姑娘裝病來糊弄洛大夫,別以為我們不
知道你們的狼子野心。」

  楚無缺聽得一頭霧水,正想在問幾句,排隊的人不約而同地起哄道:「你們
這些有錢人,要是真有什麼病早就請那些名醫到家裡診治了,那還會親自到醫館
了。」

  「對啊,就算到醫館也是八抬大轎抬過來,那會背著病人過來,你分明就是
居心不良,還不快走!」

  魏少蹤聽到這些雜吵的聲音,心中更是焦躁不安,猛地大聲喝道:「統統給
我閉嘴,誰再敢囉嗦,就別怪我不客氣啦!」

  說罷一掌拍碎了身邊的一塊石墩,嚇得眾人噤若寒蟬。

  楚無缺雖覺得這做法有些不妥,但非常時期唯有行非常事,趁著眾人震撼安
靜之際背起於秀婷便朝前走去。

  隊伍的最前頭便是一間陳舊的兩層小屋子,門口掛著一幅牌匾,上面寫著「
洛水醫館」

  四個大字,筆鋒清秀娟麗,透著一股出塵之氣。

  楚無缺看著那幾個字喃喃道:「洛水醫館?醫館前面便是洛水,這個名字倒
也貼切。」

  「大娘你慢點走。」

  一道娟秀柔和的聲音響起,聽到這個聲音,楚無缺身軀忽然一震,他已經不
知道該如何形容這個聲音的音色,脆若黃鶯?不,就算是黃鶯的名叫也不及這個
聲音清脆,除非是百鳥齊鳴才能勉強接近;仙音如風?兩人從來沒聽過什麼仙音
,但他可以肯定世間上沒有一件樂器能夠發出這麼好聽的音樂,而就算是柔風也
沒有這個聲音輕柔溫婉。

  抬頭望去,只見一名白衣少女正扶著一名老婦人走出醫館,老婦人呵呵笑道
:「閨女啊,你人又漂亮,心腸又好,真不知道今後誰有福氣能夠娶你過門。」

  少女笑道:「何大娘,您又那人家開玩笑了,不過你一定要記得按時吃藥啊
。」

  送走老婦人後,少女轉過頭來看了楚無缺三人一眼,剎那間,楚無缺只覺得
整個世界彷彿變得一片寂靜。

  他見過不少美人,也到過不少明秀風景,但似乎沒有一個美人,一處風景能
比得上眼前的少女,對於她聲音楚無缺還能找到仙音二字來形容,但此際楚無缺
卻想不出任何詞語、句子或者是詩詞文章,用來描述眼前之人。

  只見那名少女一襲雪白輕衣,青絲飄蕩,頭上無翠無釵,只是輕輕挽了一根
白絲帶,猶如濯濯如春風楊柳,灩灩如出水芙蓉。

  臉上不施粉黛,卻顯得清麗絕俗,讓人感覺到胭脂水粉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污
跡,那怕是在名貴的寶石首飾,也不配帶著她身上,整天洛水河在她面前已經淪
為陪襯,但她又似乎與周圍的一切融為一體,讓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於秀婷雖堪稱天下絕色,但在這個少女面前,也遜色三分。

  不但是楚無缺,就連一心苦戀於秀婷的魏少蹤也是驚艷當場。

  白衣少女秀目如水,朝昏迷的於秀婷望了一眼,皺眉道:「這位姑娘似乎病
得很重,先進來吧。」

  楚無缺大喜,急忙背著於秀婷走了進去。

  醫館之內充滿了濃郁的藥味,整個醫館分為內外兩堂,外堂是用來診治男病
人的,而內堂則是為女子準備的,楚無缺隨著少女進入內堂,將於秀婷放置內堂
的一張床鋪上。

  魏少蹤拱手抱拳答謝道:「多謝姑娘施予方便,還請洛大夫替我師妹診治。


  少女嫣然一笑道:「我就是洛大夫啊。」

  楚無缺和魏少蹤同時長大了嘴巴道:「你是洛大夫……?」

  要知道醫道一途乃需要經驗的堆積,所以那些名醫都是大年紀的人,眼前這
個少女最多也就十七八歲,怎麼可能是傳聞中的洛川仁醫。

  少女歪著頭笑道:「怎麼,你們不信麼?」

  說罷也不理這兩個張大嘴巴的男人,伸出三個修長潔白的手指替於秀婷診脈
,不消片刻便說道:「這位姑娘脈象似有似無,而且臟腑之內有淤血,應該是受
了內傷,經脈之中有股陰寒內力,而且渾身精血正在被一種毒物侵蝕。」

  聽得此言兩人不禁泛起一絲希望,於秀婷被鬼幽的追魂爪所傷,體內定有陰
寒之氣,這少女能夠看出這點著實不凡。

  楚無缺又問道:「那姑娘可知道我師妹是中了什麼毒麼?」

  少女皺眉想了片刻道:「這位姑娘體內的毒素帶著腐敗喪氣,應該是屍毒一
類,但卻又侵蝕精血,應該是傳說中的千屍毒。」

  兩人聞言一陣狂喜,要知道,他們跑了整個洛川也沒有一個大夫能夠說出毒
藥的名字,而這少女竟一口說出千屍毒三個字,一定是有真才實學。

  楚無缺忙問道:「不知姑娘可有解救之法。」

  少女皺了皺秀眉道:「千屍毒乃是用一千具至陰之時死去的人的屍身所提煉
的毒素,本來已是至陰至邪,如果只是單純的千屍毒,我還有幾分把握,但這位
姑娘又中了陰寒之招,陰上加陰,我如今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如果兩位信得過我
,我倒可以勉力一試。」

  楚魏兩人對視了一眼,交換了個眼神,都同意讓這位洛大夫放手一搏,或許
尚存一絲生機。

  少女見兩人同意後,便說道:「我需要一個替我煎藥,以便能夠及早清楚病
人體內的餘毒。」

  魏少蹤自告奮勇道:「讓我來吧,對於煎藥我還是有些心得的。」

  少女便告訴他幾味藥材,以及如何控制火候,魏少蹤聽了不由納悶:「這些
藥材都極為普通,能起作用嗎?」

  少女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笑道:「我這醫館的病人都是窮苦人家,那買得
起什麼人參何首烏之類的藥材,所以我才想出一個熔煉藥材的方法,將普通的藥
材按照一定的比例配對,在配合不同的火候,將這普通的藥材發揮更大的作用,
有些時候還能有人參吊命的效果。」

  魏少蹤聽了不由驚道:「真有這麼神奇?」

  少女道:「當然了,我替尊師妹配得這幅藥,可是蘊含有天山雪蓮解毒的奇
效,你莫要馬虎,千萬記住我剛才所說的每一句話,如果配藥或者火候方面出了
點問題,那就前功盡棄了。」

  魏少蹤聞言不敢馬虎,小心翼翼地按照少女的指示做。

  魏少蹤出去忙活,楚無缺則呆在內堂,隨口便道:「姑娘宅心仁厚,楚某代
我師妹感謝姑娘救命之恩,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這話一出,楚無缺頓覺不妥,這樣冒失地詢問一個姑娘的名字著實太過孟浪
,只覺得十分尷尬。

  少女似乎也看出他的窘態,掩嘴笑道:「小女姓洛,雙字清妍。」

  聽到這個名字後,楚無缺不禁喃喃自語道:「洛清妍,洛清妍……洛水清妍
……好名字,好名字……」

  洛清妍見他一副呆頭鵝的模樣,不禁笑道:「好了,公子,我要替尊師妹解
毒了,你幫我個忙好嗎?」

  楚無缺哦了一聲,急忙站起身來,有些束手無策地道:「我該怎麼做呢?」

  洛清妍道:「用真氣護住尊師妹的心脈,我要將她體內的毒氣吸出來。」








  第二回《盟定三生》
六道驚魂於2012-1-15首發龍壇、sis

    就在楚無缺詫異之際,洛清妍緩緩臻首,輕啟朱唇,竟然含住了於秀婷那同樣
嬌艷欲滴的嘴唇,兩女都是天下絕色,而如此香艷之象再出現在她們身上,頓時讓
楚無缺大腦一片空白,看得目瞪口呆。

  洛清妍俏臉微紅,狠狠地朝他瞪了一眼,示意他趕緊為於秀婷輸真氣。

  楚無缺這才料到自己的失態,急忙握住於秀婷的玉手,緩緩渡入真氣。

  在渡真氣之時,楚無缺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朝洛清妍瞄去,只見少女兩瓣嘴唇
猶如染上露水的玫瑰花瓣,水潤嬌艷,瓊鼻似乎因為呼吸不暢發出沉重的鼻息,
讓人血脈膨脹。

  楚無缺不禁遐想連篇,甚至希望中毒的人是自己,但楚無缺很快又回過神來
暗罵自己無恥:「秀婷還躺在這裡,生死未卜,我居然還胡思亂想,該死!」

  洛清妍秀目緊閉,氣納丹田,竟將於秀婷體內的千屍毒緩緩吸出,只見一道
青黑之氣從於秀婷的口鼻溢出,而洛清妍則緩緩將其吸納。

  「洛姑娘!」

  楚無缺驚見洛清妍光潔的額頭上竟是一片青黑,不由緊張萬分。

  只見洛清妍張開美目,向他投來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繼續集中精神替於秀
婷吸納千屍毒。

  大概過了半刻鐘,洛清妍緩緩抬起頭來,對楚無缺點頭道:「尊師妹體內毒
素已經清楚,至於那道陰寒內力,我開一副藥方,依藥服用便可治癒。」

  說罷便要持筆墨書寫藥方,但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幾欲跌倒。

  楚無缺見狀,不及細想急忙將她扶住。

  誰知洛清妍身子一片疲軟無力,竟緩緩倒在了楚無缺懷中,頓時一片溫香暖
玉,旖旎香艷。

  那股淡雅的幽香不住地湧入鼻間,楚無缺不由醉了三分,只是靜靜地擁著懷
中女子,彷彿這一刻時間已經靜止下來。

  過了一陣子,洛清妍似乎恢復了少許,俏臉暈紅地推開楚無缺,低聲道:「
多謝公子,清妍已經無礙了。」

  楚無缺道:「千屍毒非同小可,姑娘你吸了這麼毒素,會不會……」

  洛清妍展顏笑道:「多謝公子關心,小女子自有方法化解這毒素,但還勞煩
公子替我護法。」

  說罷,就地盤膝而坐,緊閉雙目,抱元守一,不消片刻,便看到她頭頂緩緩
冒出裊裊白煙,秀眸緊閉,俏臉抹過一陣艷紅,為她的天然清秀的氣質上增添了
幾分妖艷的媚態,看得楚無缺心頭是一陣狂跳。

  楚無缺驚艷之餘,心中更是詫異,這名弱質少女顯然是身懷武藝之人,觀其
行功運氣之法,推測其根基是何等雄沉,似乎不在自己之下。

  楚無缺自問就算是自己中了千屍毒也不一定能夠化解,但這少女能敢將千屍
毒吸入體內,就證明她有把握化解此毒。

  「這姑娘究竟是何來頭?」

  楚無缺暗吃一驚,「化解這個千屍毒就像反掌之易。」

  行功運氣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洛清妍面色漸漸恢復如常,稍坐片刻,長長
呼出一口氣道:「這千屍毒好厲害啊,我差點就化解不了。」

  楚無缺不由歎道:「差點?這毒可是把我師妹折騰得沒了半條命,姑娘你打
坐一個多時辰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以你這份內功修為,恐怕
開宗立派都不成為題。」

  洛清妍道:「公子見笑了,清妍只是會一些粗陋的氣功,難登大雅之堂。而
且要開宗立派的話,勢必又要掀起一場風波,江湖上那些打打殺殺,爭強鬥勝有
什麼好,只是徒增傷痛罷了,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談一談不是很好嗎?」

  這句話似乎是針對楚無缺說的。

  楚無缺有點不服氣地道:「姑娘此言差矣,世上若無人行俠義之舉,世上惡
人只會更多,有時候對於一些惡人只有以暴制暴,以殺止殺。」

  洛清妍問道:「那何為惡人?」

  楚無缺昂然道:「為禍世間,奸邪妖穢皆為惡,唯有殺之。」

  洛清妍臉色一沉,哼道:「如果我也是那所謂的奸邪妖穢,公子是不是現在
就一劍把我殺了?」

  楚無缺擺手道:「姑娘宅心仁厚,醫術高超,怎會是奸邪妖穢之輩,莫要消
遣在下了。」

  洛清妍呸道:「下次我遇上你們這江湖人士一定要多收三倍診金,反正你們
一天到晚就知道刀劍相向,流的血也不少了,再放你們一些血也是活該。」

  楚無缺一時也啞口無言,倏然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清香,讓人精神不由一震。

  洛清妍皺了皺可愛的瓊鼻,聞了聞空氣中的藥味,笑道:「那位公子熬藥的
技術不錯,一點都沒有偏差,再過一陣子,尊師妹服過這藥後,應該可以清楚體
內的餘毒了。」

  楚無缺朝她做了個輯道:「洛大夫捨己為人,不惜以性命為注救我師妹,這
份大恩,楚某記下了,日後單憑姑娘有何差遣,楚某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洛清妍微微一愣笑道:「楚公子太客氣了,我每天診治的病人多不勝數,如
果人人都想公子這般,什麼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的,那我豈不是成了那些什麼梟
雄霸主了?」

  楚無缺有些不解地看著她,洛清妍又解釋道:「養了這麼一批死士,還不是
什麼陰謀家?」

  楚無缺聽了不禁莞爾笑道:「洛姑娘宅心仁厚,高風亮節,又豈會是那些耍
奸弄詐之輩。」

  洛清妍道:「我在這裡耗了一個多時辰了,外邊的病人一定等急了,我先去
替他們看病,楚公子請自便吧。」

  楚無缺心頭一動,思忖道:「她一天有這麼多病人,要是遇上那些中毒的,
會不會也用剛才那種吸毒,再化毒的法子?」

  想到這裡不由得吃味起來,臉色變得陰晴不定,心裡一陣躁動。

  洛清妍看到楚無缺神情有異,似乎猜到了些什麼,俏臉暈紅地道:「你可別
想歪了,想尊師妹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方法我也是第一次用……」

  楚無缺聽後,心頭大石總算落下,洛清妍白了他一眼,低聲嗔了一聲「呆子
」,便到屋外接診了。

  服用過洛清妍配製的解藥後,於秀婷臉色紅潤起來,呼吸也逐漸平穩,昏昏
沉沉地又睡過去了,楚無缺和魏少蹤不由鬆了口氣。

  追魂爪的傷勢雖然麻煩,但以於秀婷的根基即便不予外力,也能自行化解,
然而洛清妍又替她配了幾付藥,助其恢復,楚魏兩人也略通藥力,這幾副藥方都
是用最普通的藥材相互搭配,再調整配合火候,竟然能化腐朽為神奇,使得藥性
純正陽和,專門克制追魂爪這種陰毒內傷。

  不出七天,於秀婷的毒傷已根除,元功也漸漸恢復,就在這時三人接到了天
劍谷的傳令,命於秀婷和魏少蹤趕回谷內,而楚無缺則留守洛川分舵,防止昊天
教捲土再來,聽到要與楚無缺分開,於秀婷表情甚是不快,而楚無缺不知為何心
中卻是十分高興,因為留在洛川又能再次見到她了。

  等下一批弟子進駐洛川分舵後,楚無缺便將事務甩下,交給其他人處理,一
個人往洛水醫館走去。

  剛一進入醫館,便看到那抹白色的倩影在忙碌著,此刻洛清妍正為一個乞丐
婆清理腿上的傷口。

  那個傷口流著黃紅色的膿液,惡臭之極,再加上那名乞丐婆渾身髒兮兮的,
還有蒼蠅在其頭上盤旋,看得楚無缺是一陣噁心。

  面對這般狀況,洛清妍毫不在意,挽起衣袖,露出一小截兩條雪白的手臂,
聚精會神地替乞丐婆整理傷口,額頭上佈滿了汗珠,在她那雪嫩如玉的膚色襯托
下猶如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

  過了一陣子,洛清妍把傷口上的膿液清理完畢,再用藥水洗滌傷口後,便替
乞丐婆包紮傷口,其動作十分純熟老練。

  「洛大夫,真是謝謝你了」

  乞丐婆顫巍巍地掏出幾個銅板遞了過去,「這些銅板老乞婆討來的,算是我
的診金了。」

  洛清妍將銅板推了回去,搖頭道:「婆婆,你快收回去,這個我不能要。」

  老乞婆道:「洛大夫,老乞婆雖然窮,但也知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道理,
你每次都不收我的診金,讓我良心上過不去啊。」

  洛清妍笑著搖了搖頭道:「婆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錢我是不能收的
。」

  那乞丐婆似乎還想說上幾句,忽然旁邊那個山羊鬍老頭插口道:「張婆,你
還有一個又聾又啞的孫女等著吃飯呢,這些錢還是留給她買東西吃吧,洛大夫是
不會收你的錢財的。」

  老乞婆抹著眼淚道:「洛大夫心腸好,這我知道,但我們總不能讓她吃虧吧
,她每天看病幾乎都是不收診金藥費,在這樣下去,醫館遲早支撐不住的,到時
候我們找誰看病啊。你也知道整個洛川也就只有洛大夫肯替我們這些窮人看病了
,要是醫館倒了,那我們……」

  說到這裡,一眾病患紛紛沉寂下來。

  「嘿嘿,醫館不會倒閉的。」

  門外傳來一個聲音,「洛姑娘,我最近渾身都不舒服,請你幫我瞧一瞧。」

  楚無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華服公子走了進來,他面容甚至俊朗,但臉色發
白,腳步虛浮,顯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他身後還跟著一名勁裝男子,其手腳粗壯,太陽穴高高凸起,看樣子也是個
練家子。

  山羊鬍老頭沒好氣地道:「錢大少,您老人家怎麼有空跑到這偏僻的地方來
?」

  錢大少嘿嘿笑道:「本大少當然是來看病的。」

  老頭道:「看病,憑你錢大少一句話洛川城內的名醫還不上門替你診治?何
苦跑到這窮鄉僻壤來。」

  錢大少嘿嘿笑道:「我這個病,普通的大夫可看不了,唯有洛姑娘能治。」

  洛清妍秀眉微皺,冷聲問道:「那敢問錢大少所患何病?」

  錢大少嘿嘿一笑道:「相思病!自從上次見到洛姑娘後,我就一直茶飯不思
,所以今日特地來想姑娘提親。」

  說罷拍了拍手,幾名僕人抬著三個箱子走了進來,掀開一看裡邊儘是白花花
的紋銀。

  「這裡的便是聘禮,只求姑娘能成全在下一片癡心!」

  洛清妍臉色一沉,冷聲道:「錢大少,把你的銀子收回去吧。」

  錢大少道:「只要姑娘能成全我,錢某定會鼎力支持姑娘辦醫館的,以我們
錢家的財力,就算在洛川開七八百個醫館也是輕易的事情。」

  山羊鬍子老頭怒道:「姓錢的,別以為有錢就了不起。你明明已經有了妻子
,還有二十幾房的小妾,還妄想打洛大夫的主意,你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趕緊滾!」

  錢大少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冷笑道:「有錢真的就是了不起,有錢我可以要
你們這些窮鬼的狗命。」

  洛清妍面色如霜地道:「姓錢的,你是不是還想再到洛水中游一次泳啊?」

  錢大少不由打了個冷戰,上會他被這個嬌滴滴的美人一腳踢到河裡的情形如
今還記憶如新,但他很快就鎮靜下來,冷笑道:「洛姑娘,你可不要敬酒不喝,
喝罰酒啊,我這家奴手勁可大得很,要是不小心弄傷了姑娘,那可就不好了。」

  那名身材健壯的男子猛地一踏腳,地上的板磚立即碎了大片,留下一個深深
的腳印,這些窮苦百姓哪見過這等凶神,嚇得噤若寒蟬。

  錢大少哈哈大笑道:「洛姑娘,怎麼樣,這次你還能把我踢到河裡嗎?還是
乖乖從了本少爺,我保管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洛清妍依舊是波瀾不驚,從容不迫,彷彿在看一個小丑一般看著他。

  在一旁的楚無缺不禁火冒三丈,思忖道:「無恥之徒,見金錢不能打動洛姑
娘,便想以武力逼迫。」

  一怒之下,便不顧其他,悍然出手。

  楚無缺怒提真元,澎湃壓力立即籠罩在錢大少和那個強壯男子身上,兩人只
覺得兩腿一軟,嗖的一聲便跪倒在地。

  錢大少面如死灰地道:「這是什麼妖術……?」

  但那名健壯男子卻清楚得很,這時武林高手以內力將他們壓迫住,這回是踢
到鐵板了。

  「我看你拳頭上血氣極為旺盛,顯然是修煉外家拳法之人。」

  楚無缺冷冷看著那名健壯男子道,「你是洛川五行拳派的弟子吧。」

  被人一眼瞧出身法,那男子心知對手不凡,只得低聲下氣地問道:「正是,
敢問閣下大名。」

  楚無缺衣袖一揮,甩出一股柔勁,將兩人連同他們的家丁一同推出門外,冷
聲說道:「天劍谷,楚無缺。如果不服,儘管劃下道來,楚某一併接下,但若再
敢騷擾洛水醫館,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男子聽後,嚇得兩腿直打哆嗦,拉起那個還想罵上幾句的錢大少轉頭就走
,區區一個錢家還不夠天劍谷塞牙縫呢,這草包如果真惹怒了那位活祖宗,保管
五行拳派和錢家連渣都不剩。

  「好,少俠打得好,這種人渣就得狠狠教訓。」

  眾人出了口惡氣,紛紛替楚無缺叫好,洛清妍走了過去,朝楚無缺做個萬福
,道:「多謝楚公子施以援手。」

  楚無缺忽然醒悟,眼前的女子也是身懷不凡技藝,自己出手似乎有些多餘了
,不由覺得有些尷尬。

  「洛……洛姑娘,你又要替人看病,又要煎藥,是不是很忙?」

  楚無缺出言問道。

  洛清妍歪著腦袋想了想道:「似乎有時候真的忙不過來。」

  楚無缺心口一熱,說道:「不如讓我來煎藥,姑娘你替人看病吧。」

  洛清妍微微一愣,低頭道:「這似乎不太好吧……」

  楚無缺道:「我平日裡行走江湖,也難免受傷,所以已經學會了如何煎藥,
相信可以勝任。」

  洛清妍臉色有些不自在,似乎還在猶豫,但周圍的人都說道:「洛大夫,你
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既然這位公子願意幫忙,而且又懂得煎藥,不如就讓他試
一試吧,而且有他在也不怕那些壞人回來……」

  洛清妍點了點頭,低聲道:「只怕會辱沒公子。」

  楚無缺笑道:「能幫姑娘這等仁醫做事,為老百姓解厄,乃楚某的福分,豈
有辱沒之說。」

  洛清妍俏臉沒來的泛起淺淺的丹紅,垂下臻首道:「那有勞公子了。」

  就這樣,楚無缺幫著洛清妍煎藥,一直忙到醫館關門,此時已是夜色降臨。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洛清妍身著勁裝,腳踏長靴,背著一個藥籃子準備上
山採藥,誰知剛一推開門,便見到楚無缺站在門外,不由有些驚詫:「楚公子,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楚無缺道:「昨日,我見醫館內的藥材已經不多了,料想姑娘今早會去採藥
,所以便在此等候。」

  洛清妍嬌軀不由一怔,眉間泛起幾分喜悅,笑道:「楚公子真是有心,清妍
確實要去採藥,公子願意一同前往嗎?」

  楚無缺欣喜若狂地點頭道:「當然,我替你拿藥籃子吧。」

  於是便從她手中接過藥籃子,兩人並肩而行,出了洛川城一直往北走,登上
一座綠樹成蔭的高山。

  洛清妍眼光極準,根本不用怎麼辨認便將草藥採了下來,放在藥籃子裡。

  看著眼前佳人利索的動作,已經被緊身勁裝勾勒出的玲瓏曲線,楚無缺再度
呆住了,好幾次洛清妍叫他才把他喚醒。

  每次看到楚無缺那呆頭呆腦的模樣,洛清妍總忍不住咯咯嬌笑,但她卻不知
道她的笑容足以讓百花失色,又再度勾走楚無缺的魂魄。

  進入竹林採藥,忽然楚無缺心生警惕,凝神一看竟見到一條三寸長短的小青
蛇正盤在離洛清妍不遠處的竹枝上,正不斷吞吐鮮紅的信子,目露凶光。

  洛清妍似乎也感覺到了些什麼,回頭一看,不禁一笑,對著那條小蛇似乎說
這些什麼。

  楚無缺並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只是覺得那條蛇似乎正要向她發出攻擊,情
急之下,劍指一點,嗖的一聲,銳利劍氣猛然劃過,那條小青蛇頓時斷成兩截。

  「洛姑娘,你沒事吧!」

  楚無缺心憂佳人安危急忙過去詢問,「剛才真的好險,這條是竹葉青,毒性
極為劇烈。」

  洛清妍美目瞪圓,柳眉倒豎,沉聲責問道:「你為什麼要殺它!」

  楚無缺道:「我看那條蛇似乎想要咬你,所以……」

  洛清妍寒聲道:「你怎麼知道它想咬我,就算它咬了我又怎麼樣?」

  楚無缺哦了一聲道:「是我多事了,姑娘連千屍毒都不怕,區區一條小蛇又
何足道哉。不過我剛在實在是擔心姑娘安危,所以才出手的……對了蛇膽也是一
種很好的藥材,可以祛風濕清涼明目、解毒去痱,我替你取下吧」

  洛清妍臉色嗖地一下變得通紅,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怒聲道:「你濫殺無
辜,算什麼俠義之士!」

  說罷一把從楚無缺手中奪回藥籃子,扭頭便走,一路上無論楚無缺怎麼好說
歹說,她就是一言不發。

  回到醫館後,她也對楚無缺愛理不理,將藥材分門別類安置好,便給人看病


  楚無缺不知道她為何這般生氣,但也不敢再問,只是靜靜地替她煎藥。

  之後的日子裡,楚無缺每天都來,而且每次藥材用盡,他便會大清早地在門
口等洛清妍一起去採藥,但洛清妍就是不跟他說半個字,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十天


  這一天,病人都走光後,楚無缺終於忍不住了,開口道:「洛姑娘,我最近
似乎有些不舒服,你能替我瞧瞧嗎?」

  洛清妍雖還惱楚無缺,但醫者父母心,還是替他診脈了。

  只見她伸出三根猶如白玉打造般的修長手指,搭在楚無缺脈門上,楚無缺只
覺一陣光滑細嫩從脈門傳來,不禁一陣心神激盪。

  洛清妍號了一會脈,道:「公子氣血充足,脈象平穩,毫無病態,但心血有
些躁動,平日要注意少動肝火,多吃一些清亮的東西,還有注意凝神休養,切莫
亂動歹心。」

  她醫術高明,一個號脈便看出了楚無缺躁動不安的心緒,故而出言提醒。

  楚無缺歎道:「我這些日子裡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心裡一直想著一個人,
但她卻始終不給我好臉色看,我只想著怎麼讓她高興,可惜無論我怎麼做,她總
是不滿意……我想我這應該是相思病吧。」

  洛清妍不由一窒,匆匆縮手,濃濃的粉色自耳邊升起,雪白的脖子也浸紅如
血,低頭嗔道:「你這個病我不會醫治……」

  楚無缺一把拉住她柔荑,入手溫軟如綿,柔聲道:「清妍,你不要在這樣了
好麼,我要是做錯了什麼,你打我罵我也好,千萬不要不理我。」

  洛清妍美眸不禁泛起一層水霧,臉上泛起一絲柔情,但她很快又變了過來,
猛地甩開楚無缺的手,冷冷地道:「楚公子我以為你是個翩翩君子,誰知道你竟
然跟那個姓錢的一樣,請你出去,我這裡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您還是去行
俠仗義,降妖伏魔吧。」

  說道降妖伏魔這四個字,洛清妍的語氣不由得重上三分。

  楚無缺只覺得胸口彷彿被大石頭壓著,腦子裡是一片空白,猶如丟魂落魄般
,呆滯地走出醫館,看到有一家酒館,便一頭紮了進去,將身上的銀子全部用來
換酒,喝得爛醉如泥後又一步三晃地走出了酒館,搖搖晃晃地在大街上走著,也
不知道走到了那裡,抱著路邊要一顆大樹便睡過去。

  不知睡得多久,楚無缺被一陣冷風吹醒,暗叫不妙,自己喝得如此沉醉,要
是有人給自己來那麼一下,恐怕連怎麼死都不知道,於是趕緊運起內功驅散酒勁


  練了一番內功後,楚無缺汗出如漿,酒勁隨著汗水盡數排出。

  清醒後,楚無缺看了看四周環境,不由大吃一驚道:「我怎麼又回到這裡了
?」

  原來他在喝醉之後竟然又神使鬼差般回到洛水畔,身旁這顆大樹正是洛水醫
館門口的大樹。

  就在楚無缺惆悵之時,一股冷水猛地澆在自己身上,冰涼透骨,把剩餘的酒
勁也盡數驅散,抬頭一看,竟然見到醫館二樓的窗戶被推開了,而洛清妍則雙手
撐著腮幫子,笑嘻嘻地看著自己道:「哪來的酒鬼,大半夜來這發酒瘋,吵得本
姑娘連覺都睡不好。」

  看著眼前巧笑嫣然的少女,楚無缺把心一橫,伸手拿起還剩半壺的酒罈,咕
嚕咕嚕地連喝幾口,藉著酒勁壯膽,猛地一下從窗戶躍進屋內,嚇得洛清妍連退
幾步。

  「你怎麼上來了……還不快下去……」

  洛清妍俏臉漲紅,顫聲嗔道。

  此刻洛清妍只是穿了一身薄薄的睡衣,根本就掩飾不住那曼妙曲線,婀娜胴
體若隱若現,楚無缺只覺得一股熱血衝上腦門,再也不顧不了這麼多了,開口便
道:「清妍,我對你的心意難道你還不明白麼?」

  說罷便一步一步走去,但他每走一步,洛清妍就朝後退一步,就這樣一進一
退,到最後洛清妍終於發現自己後面已是牆壁,退無可退。

  「你不要再過來了!」

  洛清妍有些驚恐地哀求道,「我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楚無缺聲音激動地道:「清妍,我對你是真心的,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嗎,
就給我一次機會吧!」

  洛清妍眼圈泛紅,顫聲道:「你這傻子……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
道……你再過來我一定會殺了你。」

  楚無缺鏘的一聲,反手拔出佩劍遞了過去,沉聲道:「你想殺便殺吧,劍就
在這。」

  洛清妍眼神一冷,接過長劍,將劍尖對準楚無缺,寒聲道:「你真以為,我
不敢殺你嗎!」

  楚無缺淒然一笑,竟迎著劍尖走去,噗的一聲,劍刃竟刺入他左胸口半寸,
頓時鮮血直流。

  洛清妍渾身不由一顫,手一鬆,長劍鐺的一聲落地,眼中佈滿了淚水,喃喃
地道:「你這是何苦呢?」

  楚無缺臉色蒼白地道:「比起你對我的絕情來說這點根本不算苦!」

  洛清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抱著雙膝蹲在地上不住地抽泣:「你混蛋,你人
渣……我明明一個人過得好好的,你偏偏要來惹我……」

  楚無缺默運真氣,瞬間封住了傷口的血脈,止住了流血,隨即也蹲下身來,
柔聲說道:「清妍,對不起,但我一見到你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哭了半響,洛清妍抬起梨花帶淚的俏臉,盯著楚無缺道:「你今天口口聲聲
說喜歡我,以後你一定會反悔的,你以後一定會討厭我的。」

  楚無缺猛地一把將她抱住,一字一句地道:「我楚無缺對天發誓,將來若有
負洛清妍,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洛清妍躺在他懷裡,只覺得一股男子獨特的氣息用來,熏得她渾身酥軟,耳
根發燙,幾乎想要在他懷裡好好地睡一覺,耳邊又響起那堅定的誓言,直叫她神
魂蕩漾,心甜如蜜。

  愛意就此點燃,猶如不可收拾之烈火,焚燒盡世界一切,兩人山盟海誓,情
濃意蜜,頓時一發不可收拾……激情過後,洛清妍像只溫順地小貓靜靜地臥在情
郎懷裡,臉上洋溢著甜蜜的笑容,楚無缺輕柔地撫摸著她的秀髮,柔聲道:「清
妍,明天跟我回天劍谷吧,我求師父為我們證婚。」

  此話一出,楚無缺只覺得懷中佳人的身子不住地顫動,心想:「傻丫頭,不
就是成親嗎,幹嘛這麼激動。」

  「無缺,我不想去天劍谷。」

  洛清妍低聲道。

  楚無缺疑惑地道:「為什麼呢?雖然我不是什麼王公貴族,但我也不能讓你
受委屈,我要三書六禮娶你過門。」

  洛清妍沉聲道:「感情無須淺白,唯心相映即可,這些繁文縟節還是不要了
。」

  楚無缺本來還想向洛清妍的父母提親,但洛清妍說自己父母已經過世,家中
唯有她一人,而且還堅持不去天劍谷,在她多番堅持之下,楚無缺只得同意了。

  之後洛清妍又說,擔心楚無缺在江湖爭鬥中遭遇不測,楚無缺見她眉目含淚
,臉上儘是哀求之情,心頭不禁一軟,於是寫了一封書信託人帶回天劍谷,告之
師父此事,便與洛清妍一起退隱。

  洛清妍之後便關閉了醫館,與楚無缺找了一處山清水秀之地安家……
    聽到這裡,龍輝道:「如前輩所言,您與洛姑娘應該是舉案齊眉,琴瑟調和才
對,為何會出現後面的悲劇?」

  楚無缺無奈歎道:「這一切都要在冰兒出生後那一年說起……」

本來想仔細描寫劍聖和洛清妍的激情戲的,但想想那會有人在向別人回憶的時候,把當年的哼哼哈伊的事情也想說書一樣說出了,所以,就此略過......肉戲要等劍聖回憶錄結束後才有。







  第三回《仰天長恨》
六道驚魂於2011-1-16首發龍壇、sis
   寒冬之夜,雪染天地,冰封千里……十月懷胎,洛清妍
終於分娩了,楚無缺在屋外急得團團亂轉,毫不理會屋外的寒風,不時地踮起腳
向屋內張望,隱隱聽到妻子痛苦的呻吟,還有穩婆的吆喝聲。

  忽然,聽到四周響起陣陣鳥鳴之聲,楚無缺不由疑惑萬分,這個季節怎麼還
會有鳥叫,回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只見屋子周圍居然儘是飛禽,有的靜立凝
視,有的煽動翅膀,有的在屋子周圍盤旋。

  倏然,一聲清脆嘹亮的啼哭響起,屋子內竟然生出絢麗奪目的光芒,剎那間
,百鳥齊鳴,歡聲歌唱,隨即屋子方圓之內,冰雪融化,竟現出暖花開之異景。

  「妖……妖怪!」

  穩婆跌跌撞撞地從屋內跑出,上氣不接下地道。

  楚無缺急忙扶住她,厲聲問道:「你說什麼,誰是妖怪?」

  穩婆被楚無缺一喝,頓時傻了眼,沉默了半刻顫聲地道:「這位大爺,老婆
子……什麼也沒看見。」

  楚無缺見她越說越玄乎,冷喝道:「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究竟看到什麼了
!」

  楚無缺盛怒之下,目光如劍,那個穩婆那受得了,一五一十將實情都說了出
來:「尊夫人,她生了個女娃娃……一出生她全身上下都是光芒,照得我眼睛都
花了,有紅的、有藍的、有紫的、有青的……總之什麼光都有。」

  穩婆這時看到四周的春景和白鳥齊聚的場面,再度嚇了一跳:「見,見鬼了
……這個時侯怎麼會有這麼多鳥……一定是妖怪。」

  「夠了!」

  楚無缺怒喝一聲,劍指凝光,一劍劈碎了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你最好給我
老老實實閉嘴,如果敢在外邊嚼舌根,這塊石頭就是你的下場。」

  穩婆何時見過這般神威,嚇得三魂不見七魄,戰戰兢兢地答應下來,飛一般
地逃走了。

  楚無缺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一下心中躁動,推門進入,只見洛清妍正側臥在
床上,玉容憔悴,但眉宇間卻是洋溢著幸福的光芒,更有一股母性的溫藹,在她
身邊放在一個襁褓嬰兒,正哇哇啼哭,洛清妍則用手輕拍嬰兒,低聲哄道:「乖
,寶寶乖,娘在這裡。」

  洛清妍見到楚無缺走進來,笑著抱起嬰兒道:「無缺,快來看看咱們的女兒
。」

  楚無缺從妻子手中接過嬰兒,仔細端詳,這個小不點長的是粉雕玉琢,煞是
可愛。

  但想起方纔的異象以及穩婆所說的話,心中不由生出幾分芥蒂,一股惆悵湧
上眉間。

  洛清妍見丈夫愁眉不展,低聲問道:「無缺,你是不是嫌棄我肚皮不爭氣,
只給你生了個女兒。」

  楚無缺見妻子言語有些哀傷,立即壓住心中疑惑,急忙摟住妻子渾身是汗的
嬌軀,柔聲道:「好清妍,我怎麼會嫌棄你呢,我只是再想要給女兒取個什麼名
字?」

  洛清妍見他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擁著自己,心頭又是一甜,嬌聲問道:「那
你想好給女兒去什麼名字了嗎?」

  楚無缺才思敏捷,一個念頭轉過,便有了主意:「就叫婉冰吧。像你一樣溫
婉可人。」

  洛清妍俏臉微紅,嗔道:「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不正經。」

  楚無缺就喜歡看妻子這嬌羞的模樣,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什麼老夫老妻,
清妍永遠不會老的……」

  洛清妍覺得一股熱氣不住鑽入耳孔,產後的身子雖是虛弱,但也沒來泛起一
陣熱潮,當即啐道:「少貧嘴,那這個冰字又作何解釋?」

  楚無缺道:「這孩子出生之時,正逢瑞雪豐年,冰凌剔透,所以我希望這個
孩子以後就像冰雪潔淨。」

  洛清妍將女兒從丈夫手中抱過來,憐愛地女兒臉上香了幾口,笑道:「婉冰
,冰兒,你今後可要聽爹娘的話,不許調皮,知道麼?」

  楚無缺笑道:「孩子才多大,你就不許她調皮,她聽得到嗎?」

  兩人一起逗了一陣子女兒,忽然楚婉冰哇哇大哭,洛清妍嗔道:「好了,你
快轉過頭去,我要給冰兒餵奶了。」

  楚無缺涎著臉笑道:「為夫也口渴了,你也給我喝點吧。」

  洛清妍紅著臉啐道:「老不修,不要臉,還想搶女兒的東西……」

  楚無缺一臉無賴地道:「好清妍,你就成全我吧……」

  洛清妍被他纏得沒法子,只好漲紅著俏臉慢慢解開衣衫……小兩口自從隱居
以來便過起了男耕女織的生活,待女兒出生後三個月,大地回春,楚無缺又出去
耕地,等他忙完之後,已經是傍晚了,一回到家門竟然又看到百鳥來朝之異象,
正當他詫異之際,隱隱聽到院子內傳來一這陣柔和清亮的歌聲:「八歲采芣苡,
一身草熏衣;養花三四年,十二始相識;十四學畫眉,粗描女兒思;十五試翻書
,初識小羅字;一字千千結,總扣一愁詞。」

  這聲音明顯是洛清妍發出的,楚無缺雖知道妻子音線柔媚動人,卻從未想過
她唱起歌來這麼好聽,竟令的附近的飛禽同時歡歌應和。

  走進一看,只見洛清妍抱著想一團粉球似的楚婉冰低聲吟唱,臉上儘是柔和
慈愛之色。

  洛清妍見丈夫回來後,立即止住歌聲,抱著女兒迎上前去:「無缺,你今天
回來的有點晚?我給你倒杯茶吧」

  楚無缺笑道:「我不渴,但我似乎回來得正是時候,能聽到我清妍這般優美
的歌喉,以前怎麼沒聽你唱過歌呢?」

  洛清妍道:「今天我看冰兒老不願意吃飯,所以唱歌哄她。」

  楚無缺蹲下來,摸著女兒粉嫩的小臉道:「冰兒以後你別吃飯了,讓你娘親
多唱幾次歌,也好讓爹爹一飽耳福。」

  洛清妍啐道:「哪有你這樣當爹的,你要想聽,人家就天天給你唱,唱到你
不想聽為止。」

  楚無缺哈哈笑道:「清妍的歌喉我一輩子都不會聽膩的,你沒看到麼,你一
唱歌所有的鳥兒都飛了過來,簡直就把你當做它們的大王一樣。」

  洛清妍不知為何,臉色有點不自在,低聲道:「我才不要做大王,要做都是
你做,我只做你的王后。」

  楚無缺摟著妻子笑道:「那好,我做君王,你做王后,冰兒就是公主。」

  忽然楚婉冰哇哇大哭,洛清妍皺了皺鼻子跺腳嗔道:「你還不快去換洗一下
,一身臭汗,把女兒都熏哭了。」

  楚無缺笑道:「為夫肚子餓了,想吃個雞腿再去換洗。」

  洛清妍哼道:「沒有雞腿,只有青菜蘿蔔和苦瓜,想吃雞腿就自己去買。」

  自從認識洛清妍以來,楚無缺就沒見過她吃過葷腥,就算兩人結成連理,洛
清妍每餐都是素食,但她廚藝高超,在加上精通藥理,常常烹飪出美味的藥膳,
所以楚無缺也不覺膩味,天天吃得不亦樂乎。

  跟妻子耍了幾句花槍後,楚無缺正要朝內堂走去,忽然心頭劇跳,回頭一看
,只見門口站著一名老者和一名黃衣少女。

  那名老者白髮如雪,面色紅潤,身材高大,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身邊
的少女生得是明艷動人,秀色可餐。

  「師……師父!」

  楚無缺臉色陣紅陣白,顫聲叫道。

  那名老者正是天劍谷主鹿殢傷,他身邊的少女便是於秀婷,她一進門後,一
張俏臉便白得煞人,明眸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鹿殢傷目光如炬在楚無缺和洛清
妍身上掃過,臉色不由一暗,最後竟然將目光盯著洛清妍身上。

  洛清妍只覺得週身一陣冰冷,抱著女兒怯生生地躲在楚無缺身後。

  忽然鹿殢傷冷哼一聲道:「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師父!」

  楚無缺神情一沉,立即跪倒在地,磕頭道:「師父,徒兒不孝,請師父降罪
。」

  鹿殢傷哼道:「降罪?你當初可是一言不發就跑得無影無蹤,學人家退隱江
湖,那是何等灑脫,何等逍遙!」

  楚無缺眼睛泛紅,不斷地磕頭,將地面磕得咚咚直響,於秀婷不禁眼圈一紅
,顫聲道:「師父,你就原諒師兄吧。」

  這時,洛清妍噗通就一下子跪在楚無缺身邊,含淚道:「谷主,是妾身不好
,我不該逼無缺退隱江湖,你要罰就罰我吧,一切與無缺無關。」

  忽然楚婉冰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洛清妍見女兒哭得淒慘也不禁陪著落淚,楚
無缺急忙過去安撫妻女。

  鹿殢傷白眉微微一皺,猛一揮衣袖哼道:「哭什麼哭,老夫又沒說要懲罰無
缺。」

  此言一出,不但是洛清妍,就連於秀婷也是喜上眉梢。

  楚無缺驚喜地道:「師父,您不生我的氣了?」

  鹿殢傷瞪眼道:「氣,如果這點小事也生氣,我早就被你這小子氣死上百回
了。哼,成親連杯媳婦茶也不給我喝,你小子真是夠孝順啊!」

  楚無缺一聽,急忙道:「師父請上座,弟子這就補。」

  楚無缺連忙拉起洛清妍,兩人各自斟了杯熱茶,跪在鹿殢傷跟前。

  等楚無缺奉茶後,洛清妍便也捧著熱茶遞了上去,鹿殢傷接過茶後,並沒後
喝,只是冷冷地盯著她。

  洛清妍只覺得渾身一陣不自在,似乎被上千把利劍指著一般。

  良久,鹿殢傷朗聲笑道:「無缺,我聽秀婷提起過,這位洛姑娘醫術高明,
而且還宅心仁厚,捨己為人,替秀婷吸出千屍毒。當時我就一直在想,究竟是什
麼樣的女子能夠把我的得意弟子拐走,今日一見,果真不凡!」

  洛清妍垂下臻首,低聲道:「前輩謬獎了,妾身受之有愧。」

  鹿殢傷嘿嘿道:「無愧,無愧,你真的一點都不簡單。」

  楚無缺心中一陣寬慰,思忖道:「我還以為師父會討厭清妍,沒想到他竟然
對清妍另眼相看。也對,像清妍這種善良的女子,師父沒有理由會討厭的。」

  忽然,鹿殢傷說道:「無缺,半個月後便是你七師叔大婚之日,你也回谷參
加他的婚禮吧。」

  楚無缺驚喜地道:「七師叔要成親了?究竟是哪家女子這麼有福氣,能選七
師叔做她的夫婿。」

  楚無缺自小便與這個七師叔感情極好,所以聽到他成親的消息也是欣喜若狂


  鹿殢傷笑道:「你回去不就知道新娘子是誰了?是一個你認識的人。」

  楚無缺猜道:「一定是三十三師姑,她跟七師叔感情最好了,是不是啊,秀
婷?」

  他猜了一個人後,便扭頭看向於秀婷,做出詢問。

  於秀婷啊了一聲,臉色憋得通紅,低下頭來捏著衣角,支吾不語。

  鹿殢傷大手一揮道:「秀婷你別告訴這小子,讓他自己猜!」

  於秀婷哦了一聲,便低頭站到一邊。

  楚無缺道:「師父,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鹿殢傷皺眉道:「明天午時,我著秀婷來找你,到時候我們一起動身吧。」

  楚無缺道:「那太好了,我把清妍和冰兒也帶上,讓七師叔看看我妻女吧。


  鹿殢傷皺眉道:「不妥,如今天劍谷正與昊天教開戰,你帶著嬌妻弱女上路
,甚是危險。還是讓她們留在家裡吧,我明天讓幾個女弟子過來保護她們。」

  夜色已深,鹿殢傷與於秀婷已經離去,而洛清妍卻尚未就寢,一個人坐在桌
案前奮筆疾書寫著些什麼,楚無缺過去一看,竟是將她的醫術心得寫在紙上。

  「清妍,你寫這些做什麼?」

  洛清妍一邊寫一邊說道:「我把我對藥草和醫術的一些感悟記下來,留給冰
兒。」

  楚無缺見她寫得入神,便愛憐地替她按摩肩膀,柔聲道:「很晚了,快些歇
息吧,冰兒還小,用不著這麼急。」

  洛清妍沉聲道:「不,我如果再不寫的話,我怕再也沒機會了!」

  楚無缺愣了愣,皺眉道:「清妍,你說什麼傻話?」

  洛清妍放下毛筆,咬了咬紅唇,眼淚嗖嗖地邊流了下來,哭道:「我怕以後
再也見不到你了。」

  楚無缺急忙將她抱在懷裡,安慰道:「傻瓜,你又說什麼傻話,我一輩子都
會陪在你身邊。」

  洛清妍抽泣道:「你不會的,你以後一定會嫌棄我……」

  楚無缺捧起她的俏臉,一字一句地道:「清妍,你聽著,無論發生什麼事,
我都不會嫌棄你,我會好好愛護你,愛護你一生一世。」

  洛清妍,顫聲道:「那你明天能不走嗎,我真的怕過了今天就再也看不到你
了。」

  楚無缺輕輕地幫她抹去眼淚,柔聲道:「我從小就是七師叔帶大的,他的大
喜之日我怎麼能不去呢。更何況,我跟師父一起上路,絕對安全,而你這邊有鄭
師妹她們鎮守,這幾個丫頭雖然劍術不如我和於師妹,但她們合練的一個叫做『
周天星斗』的劍陣,就算是我和於師妹聯手,也奈何不了她們。」

  洛清妍低聲道:「我看那位於姑娘對你似乎大有情意,不如你也把她娶了吧
,我不介意的。」

  楚無缺心頭不禁一陣,覺得有些癢癢的,當年於秀婷對他深情的告白至今還
能想起,若說對這個自小一起長大的師妹沒有感情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他此時腦中不禁乏起一副左擁右抱的旖旎之圖,忽然聽到妻子低聲抽泣道:
「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想著別人,算了,你喜歡就娶吧,我做小也無所謂,只要
你別拋棄我就行了。」

  楚無缺嚇得趕緊又把她摟在懷裡,說盡好話這才哄得她止住眼淚。

  第二天午時,於秀婷按時到來,楚無缺與妻子交代了幾聲後,便隨師妹一同
離去。

  到了指定地點與鹿殢傷回合,師徒三人便一同回谷,行了大概三天路程,來
到靈川山地界,鹿殢傷說要順路拜訪一下靈川派的掌門人,著楚無缺與於秀婷先
行回谷。

  楚無缺雖覺得有些奇怪,但不便多問,於是又一直趕路,走了大概半天,天
色漸漸暗了下來,師兄妹二人便尋了一家客棧歇息。

  楚無缺在床上輾轉反覆,就是睡不著,到了半夜聽到有人敲門,開門一看竟
是於秀婷。

  「師妹這麼晚了,你還有事嗎?」

  於秀婷幽幽歎道:「沒有事就不能來找師兄個麼?」

  說罷也不管楚無缺,逕直走進屋內,找了張凳子坐下,用手撐著下巴,靜靜
地看著楚無缺。

  在黑暗中,燭火將她得半面臉龐勾勒出來,輪廓奇美,細長的睫毛也被燭火
染了一層淡淡的金色,衣領微微後退,露出半截修頸,瑩白細膩,宛如牙雕玉琢
,也被那橘黃色的燈光浸染,有著說不出的溫柔雅致。

  楚無缺不竟難以側目,於秀婷幽幽問道:「楚師兄,我好看麼?」

  楚無缺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道:「好看!」

  但此話一出,又覺後悔,自己明明是有家室的人了,還跟自己師妹說這般瘋
話。

  於秀婷眼眸中蒙上一層水霧,低聲道:「既然我好看,那師兄你為什麼不要
我?」

  少女幽怨如訴的言語,讓楚無缺不知如何應對。

  於秀婷越說越悲傷:「當日知道你要成親的消息,我哭了整整三天三夜,我
心真的好痛,我當時真的好想一劍殺了自己,省得留在這個世上礙人眼。」

  楚無缺不禁一愣,目光不由得落到她細嫩修長的脖子上,竟看到一道淺淺的
劍痕,頓時大吃一驚,急忙走過去問道:「秀婷,你是不是做傻事了?」

  於秀婷淒然笑道:「當時我劍已經劃到脖子上了,是師父出手救了我。」

  楚無缺歎道:「你這是何苦呢?」

  於秀婷伸出手臂摟住楚無缺的腰肢,哭道:「師兄,我真的喜歡你,你回來
好不好?只要你回來,秀婷一定很乖,什麼都聽你的。」

  楚無缺只覺得少女嬌軀柔若無骨,滾燙如火,陣陣馨香鑽入鼻孔,一時竟癡
了,但想起妻子那天無助的面容,楚無缺心中不禁一陣茫然。

  一個是差點因自己而輕生的青梅竹馬,一個是對自己情深意重,溫婉賢惠的
愛妻,楚無缺腦海中不同的念頭在不斷交戰,躁亂之下竟渾身熱汗,無意低頭一
看,只見於秀婷嬌靨如花,美眸如水,微張的紅唇正噴出如蘭般的氣息。

  不知為何,楚無缺竟神使鬼差般失控了,將於秀婷緊緊擁抱在懷中,朝著那
紅潤的朱唇吻了過去,只覺得少女的口涎是那麼的香甜,師妹的身軀是何等的柔
軟……那一晚,他在師妹嬌美柔嫩的身軀上馳騁,而於秀婷則含羞帶喜地逢迎師
兄的索取。

  激情過後,楚無缺只覺得渾身一陣冰寒,懊悔地道:「秀婷,對不起,我…
…」

  於秀婷一雙雪白的藕臂緊緊抱住他,嬌聲呢喃道:「師兄,我很喜歡啊。」

  楚無缺額頭上儘是冷汗,急忙推開她,跳下床跪倒在地:「秀婷你聽我說,
昨晚是我魯莽,不該壞你的身子,你要殺要刮我都毫無怨言。」

  於秀婷美眸一紅,眼淚又是嗖嗖地流下,抽泣道:「師兄,秀婷就真這麼讓
你討厭嗎?」

  楚無缺歎道:「秀婷,我已心有所屬,以你的才智和相貌,你完全可以找一
個更好的夫婿。於秀婷哭著叫道:「我不,我就喜歡你!那怕是做你小妾,我也
願意,師兄我求求你不要丟下我,我願意給洛姐姐斟茶倒水,我做小,她做大,
我都沒意見……」

  聲聲哭訴,直叫楚無缺心如刀絞,看著這從小便癡戀自己的師妹,實在是狠
不下心說出決絕的話語。

  「好,好吧!」

  楚無缺歎道,「待七師叔的婚禮結束後,我就回去跟清妍說清楚,風風光光
娶你過門。」

  於秀婷喜道:「真的嗎?」

  楚無缺道:「真的,咱們快些回谷吧,別讓七師叔等急了。」

  於秀婷笑道:「七師叔根本就沒有成親,師父是哄你開心的。」

  楚無缺渾身一震,腦海一片空白,一把抓住於秀婷雪嫩的胳膊厲聲問道:「
快說這是怎麼回事?師父為什麼騙我!」

  於秀婷不由被嚇得有些發愣,等楚無缺又大聲逼問一次她才回過神來,怯生
生地說出事情真相:「自從見過洛姐姐後,師父就問我喜不喜歡師兄你,我說喜
歡。然後師父又問我介不介意跟洛姐姐共事一夫,我當時羞死了,但還是點頭說
願意,之後師父便說要跟洛姐姐商量此事,但怕師兄你在場不太方便,所以就用
七師叔成親的消息騙你離開,師父還說你以後會明白他的苦心的。」

  楚無缺心中泛起一絲極為不祥的預感,抓起地上的衣服,急沖沖地穿了上去
,於秀婷見他神態慌張,也急忙穿衣,只是草草地梳理了一下髮飾便跟著楚無缺
衝出客棧。

  楚無缺快馬加鞭朝家奔去,馬兒跑不動了,他便以內力灌入馬身,控制其筋
骨肌肉,強行驅使駿馬奔跑,這種極端的做法便是在短時間內耗盡馬的生命力,
但楚無缺顧不上這麼多,竟跑死了三匹駿馬,於秀婷見楚無缺心急如焚,也學他
的方法,兩人用半天的時間便走完了四天的路程。

  回到家中,楚無缺推開屋門,竟然見到屋內一片凌亂,四處都是打鬥的痕跡
,於秀婷見到此景後也是震驚萬分。

  忽然聽到內堂傳來一陣虛弱的呻吟聲,兩人急忙衝了進去,只見一名女弟子
口鼻溢血,躺在地上不斷地喘著粗氣,顯然已是受了重傷。

  楚無缺按住她後背,輸入真氣替她續命,等這名女弟子略微清醒後,楚無缺
追問道:「何師妹,我妻女呢?」

  那叫何師妹的女子抬起手臂指著一個方向,斷斷續續地道:「妖女……妖女
打了我一掌,抱著孩子便往那邊逃了……谷主追了……出去……」

  話還沒說完,頭一歪便斷氣了。

  楚無缺心急如焚,急忙提起寶劍,朝何師妹所指的方向奔去,一路上竟然見
到好幾名天劍谷女弟子的屍身,這些女弟子便是派來保護洛清妍和楚婉冰的,如
今見到她們紛紛遇害,楚無缺更是焦急萬分,心中不斷地默念道:「清妍,冰兒
,你們千萬不能有事啊!」

  於秀婷安慰道:「師兄,有師父出馬,那個勞什子妖女一定不能傷害洛姐姐
和冰兒的,你放心吧。」

  又走了半里路,於秀婷眼尖,指著前面的一把斷劍,叫道:「那,那是魏師
兄的佩劍。」

  楚無缺一看,又是嚇了一跳,斷劍劍柄上刻著一個字,顯然就是魏少蹤的佩
劍,而斷劍四周竟是一灘驚心奪目的鮮血。

  「連少蹤也受傷了,這妖女究竟是什麼來頭?」

  楚無缺在擔憂妻女安危之時,對這來歷不明的妖女又多了幾分警惕,她不但
破去周天星斗劍陣,現在就連魏少蹤都是生死未卜,這份修為著實可怕。

  忽然,一群接一群的飛禽朝著前方的樹林飛去,兩人立即跟了過去,越是往
前走,便越能聽到清晰的打鬥聲,以及怒罵聲。

  「妖女果然好本事,竟然連傷我天劍谷多名弟子,難怪有本事迷惑無缺。」

  「鹿殢傷,我與無缺真心相愛,你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

  「呸,你這非人妖孽也妄談什麼真愛,你與無缺在一起一定是想將他拉入魔
道,陷他與萬劫不復。」

  聽到這兩個聲音,楚無缺頓時呆住了,一個是他的授業恩師,一個竟是與他
盟定三生的結髮愛妻。

  「不可能!」

  楚無缺頭腦一片空白,急忙朝著聲音來源奔去。

  剛一到達,便看到鹿殢傷以御劍術,斬殺那些不斷撲向自己的飛禽,而另外
那一道白色的倩影正是洛清妍,而楚婉冰安然地躺在母親懷裡,但卻不斷嚎哭,
洛清妍心憂女兒,捏出各種手印,招呼下飛鳥朝鹿殢傷啄食撲去。

  於秀婷比楚無缺晚到一步,當她達到後看見魏少蹤正靠在一棵樹上,喘著粗
氣,胸口的衣服一片鮮紅。

  於秀婷跑過去扶起他問道:「魏師兄,你怎麼樣了?」

  魏少蹤有氣無力地道:「暫時死不了,我沒事,但楚師兄可就有事了。」

  楚無缺皺眉道:「這時怎麼回事?」

  魏少蹤冷笑道:「怎麼回事,你身為天劍谷首徒,竟然找了個妖孽做老婆,
要不是師父發現得早,你恐怕早就萬劫不復了。」

  楚無缺怒道:「不可能,清妍她不是妖!」

  魏少蹤道:「信不信由你,師父為了替你斬出魔障,竟不惜以謊言誆你離去
,為的就是不讓你糊塗蛋礙事。」

  鹿殢傷一劍劈下,方圓五丈之內的飛鳥被其劍氣劃過,頓時紛紛喪命,鮮血
夾雜著羽毛撒了一地。

  洛清妍怒道:「鹿殢傷,這些鳥兒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下此毒手!」

  鹿殢傷冷笑道:「無冤無仇?我那徒兒也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加害
他。」

  洛清妍厲聲道:「我何時加害過無缺了。」

  鹿殢傷冷笑道:「你勾引他,讓他背離正道還不是加害他麼?」

  洛清妍氣得俏臉發白,怒聲道:「無恥老兒,簡直信口雌黃!」

  鹿殢傷又道:「你假意扮作一個仁醫,替秀婷解除千屍毒,難道不就是為了
接近無缺嗎?誰都知道昊天教是當年聖極宗的延續,而聖極宗又是魔妖煞三界共
同創立的教派,誰曉得你與鬼幽有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藉此假仁假義套取
無缺的信任。」

  洛清妍被氣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但她性格溫婉,根本說不出什麼髒話,只
是一味地道:「你胡說八道,顛倒是非。」

  楚無缺見戰局已經一發不可收拾,急忙捏了個劍訣,使了一招御劍術,嗖的
一聲,長劍化作一道銳光,從兩人之間飛過,暫時分開戰局。

  「無缺!」

  鹿殢傷和洛清妍同時驚叫道。

  鹿殢傷沉聲道:「無缺,你快些退下,待為師替你除掉這個妖女。」

  洛清妍大聲道:「無缺,事情不是你師父說的那樣的,我從來沒想過害你。


  楚無缺大聲央求道:「師父,清妍溫婉善良,她不是什麼妖女,你們不要打
了。」

  於秀婷也跑了過來,哀聲道:「師父,洛姐姐不是壞人,你不要殺她!」

  鹿殢傷怒道:「你們兩個小崽子想造反不成?無缺糊塗,秀婷你怎麼也跟著
犯渾,這妖女迷惑無缺,拆散你們,你怎麼還幫她說話。你們快些退下,待為師
斬了這妖孽,便替你們住持婚禮。」

  洛清妍俏臉酡紅,喝道:「鹿殢傷,你不要太過分了!」

  鹿殢傷冷笑道:「老夫過分?過分的是你,無缺和秀婷本是天生一對,你卻
硬生生地拆散他們!你若現在肯離開無缺,老夫倒可破例饒你一命。你若再執迷
不悟,此處便是你埋骨之地!」

  洛清妍不自主地朝楚無缺和於秀婷看去,這一看不禁心如刀絞,只見兩人衣
衫不整,而於秀婷步履踉蹌,似是光走路都在忍著傷疼一般,精通醫道的她心裡
想到了一個可能。

  「無缺,你要實話告訴我,你跟於姑娘是不是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洛清妍顫聲問道。

  楚無缺迎上她那淒涼的目光,心中不禁劇烈刺痛,胸口憋悶,嗓子一澀,一
個字也吐出來,而於秀婷則是羞得嬌軀發顫,站都站不穩了。

  見到此情此景,洛清妍已經知道答案,淒然笑道:「我就知道,無缺你最後
還是會嫌棄我,離我而去……」

  兩行清淚已經控制不住,嗖嗖落下。

  「他們本是天生一對,這事有什麼好奇怪的!」

  鹿殢傷冷喝道,那邊的魏少蹤已是面如死灰,而洛清妍更是傷痛欲絕。

  鹿殢傷見洛清妍心神悲傷,立即出手再攻,以氣御劍,劍芒如電,朝著洛清
妍刺去。

  但這一劍卻是對著洛清妍懷中的楚婉冰,如果真的一劍刺下的話,母女二人
便會同時斃命。

  「師父不要!」

  楚無缺驚恐萬分,嘶聲叫道。

  洛清妍對楚無缺雖是傷痛萬分,但女兒受到威脅,已經徹底觸動她的底線,
一聲嬌喝,爆發出最強力量,鳳凰之相赫然浮現,灼熱的氣浪,竟將鹿殢傷的寶
劍燒成鐵水。

  為救愛女,為報骨血,洛清妍一改昔日溫婉之態,不再容情,怒上眉梢,殺
機凌然。

  一翻掌,鳳凰展翅,四野遭焚,饒是鹿殢傷此等高手竟也被一招逼退。

  「妖孽終於現出原形了!」

  鹿殢傷寶劍雖毀,但依舊強悍,劍指凝光,祭出劍氣護體。

  洛清妍怒道:「枉你還自詡正道,竟然對一個幼兒下手,無恥之徒!」

  鹿殢傷哼道:「妖孽禍胎留之何用,早早殺了免得她長大後禍害人間。」

  洛清妍柳眉倒豎,美目含殺,不再與其廢話,舉掌便攻,灼熱的鳳凰火焰焚
天煮海,叫人難以喘息。

  鹿殢傷沉著應戰,劍氣如虹,揮手之間便是劈山破石之殺招,兩人各顯神通
,鬥得是不分上下。

  只是苦了楚無缺,一邊是愛妻,一邊是恩師,看著兩人生死相搏,卻不知如
何是好。

  倏然,洛清妍一掌拍碎了鹿殢傷的劍氣,竟硬生生地在其胸膛印上一掌,鹿
殢傷頓時吐了一口鮮血,跌倒在地。

  洛清妍得勢不饒人,又是一步上前,準備再補一掌,結果他的性命。

  「清妍,住手!」

  恩師危在旦夕,楚無缺不及細想,手捏劍訣,使了個御劍術,試圖以此阻止
妻子痛下殺手。

  誰料,洛清妍殺紅了眼,對身後飛劍竟毫不在意,楚無缺控制不住,鋒利的
劍刃竟硬生生地從妻子左邊後背刺了進去,再從心窩穿出,將整個左胸貫穿。

  鹿殢傷見狀大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好徒兒,關鍵時候,還能分得出大是
大非!」

  鮮血染紅了那身雪白輕衣,鮮艷的血滴順著劍鋒緩緩留落。

  昔日枕邊人,今朝奪命客。

  一劍碎芳心,夫妻情意斷。

  洛清妍此刻緩緩地回過頭來,嘴唇大張,卻又吐不出半個字,唯有從口鼻不
斷滲出的朱紅;目光淒涼,卻是欲哭無淚,只有由眼睛不住流出的血淚。

  插在心口的劍,不但奪走了她的生機,也刺碎了她的心。

  嬌軀再無力支撐,紅白相間的衣裙隨著主人的倒地而染上這俗世的惡土,一
縷芳魂已然消散,情緣已逝,唯有母愛長留,即便倒下已經緊抱懷中骨血,讓愛
女不被塵土所染……
     「將清妍埋葬後,我已是心灰意冷,離開了天劍谷,帶著冰兒浪盡天涯,而
師父也因為重傷不治撒手歸西。」楚無缺神情晦暗地說道,「而於師妹也被我的薄
情傷透了心,最後她嫁給了魏師弟,魏師弟在當日一戰,被清妍打斷了氣脈,武功
盡失,待於師妹先後產下一女一子後也過世了,而於師妹則接掌天劍谷。」

  龍輝不知道該用何種心情面對眼前之人,憤怒,因為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子
?同情,因為他一直承受著這人倫慘劇?總之龍輝此刻也是心亂如麻。

  「哎,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准冰兒外出了吧?」

  楚無缺歎道,「人根本容不下異類,那怕是他們從來沒有害人之心,一直行
善積德,到最終也只是落得個悲慘的下場。」

  龍輝道:「那怕是與天下為敵,我也不會讓冰兒受到傷害的!」

  楚無缺笑道:「這番話我是第二次聽到你說了,只希望你對待冰兒真能有這
份心。」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是商量如何尋找楚婉冰的,最後龍輝問道:「前輩,那
天妖後也是現出其本源妖相,也是一隻鳳凰,不知道她與洛姑娘有何關係呢?」

  楚無缺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清妍死後一年,妖後便出現在人間,當時她
連敗崑崙子、任平凡、白蓮等三人,我當時見到她的時候,只覺得她的氣質與清
妍有幾分相似,但相貌卻是大大不同,而且清妍為人溫婉和藹,行事端莊,但妖
後此人行事毒辣,而且一笑一顰中都帶著一股發自骨子的媚態,我也不知道她和
清妍究竟是何關係。但五年前,煉神浮屠一戰,我看到她的鳳凰形象便有了幾分
思路,或許她是清妍的姐妹。哎!這種種隱情還有待我去查證。」

  龍輝道:「前輩,如果妖後真是冰兒的姨娘,那她便會將當年的真相告訴冰
兒,到時候,冰兒可能會因為對前輩心生怨念,而加入妖族。」

  楚無缺點頭道:「此言甚是,妖後此人心計極重,冰兒又與她一樣擁有鳳凰
血脈,如果冰兒真的被她所蠱惑,那將是萬劫不復之下場,我得盡快找到冰兒。


  龍輝自告奮勇地道:「前輩,請讓我也助你一臂之力吧。」

  楚無缺點頭道:「也好,但此事事關重大,你千萬不可告訴他人,這樣吧,
我負責由西往東搜查,你就負責由東往西搜查,我們便相互告知。」

  說罷兩人又擬定了聯繫的方式和暗號,敲定一切後,楚無缺便悄然離去了。

  







              第四回《美酒送行》
六道驚魂2012-1-16首發於龍壇、sis
    目送劍聖離開後,龍輝考慮該如何去找楚婉冰:「冰兒遲早會知道我在鐵壁關
的消息,但從她的家到鐵壁關何止萬里,如果途中遇上妖後等人就麻煩了,明天我
還是動身去找她吧,走之前我先交代好一切,她到了鐵壁關便能得知我的去處。」

  龍輝邊想邊往回走,回到屋內發現桌子上寫了一張紙條:「回來便到我這來
,我請你喝酒!」

  再看落款,寫著白宇二字,龍輝莞爾一笑,這丫頭怕被別人看出些什麼,連
留張字條都這麼粗裡粗氣的,裝得像個男人一樣。

  拾起紙條,龍輝往白翎羽的住宅走去,還沒進門便已問道陣陣酒香,推門一
看,只見屋內放了十多個酒罈子,其大小不一,顯然是不同種類的酒。

  屋內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小火爐,應該是給煮酒所用,一切齊全,卻不見白翎
羽芳蹤。

  「你來了?」

  輕柔嬌聲響起,龍輝抬頭一看,竟是目瞪口呆。

  眼前乍現一名盛裝美人,身著丹紅繡花小毛皮襖,加上銀狐坎肩;頭上挽著
朝雲近香髻,簪上一枝赤金珠花簪,別無花朵;腰下繫著素白雲色繡花綿裙。

  蜂蜜染膚,玉魄造肌,水晶鑄骨,身姿如山,雖是嬌媚柔軟之裝扮,但卻毫
不扭捏,盡顯巾幗英姿,更是柔中蘊剛,卻又是以剛輔柔,顯得是別有一番風味


  「翎羽?」

  龍輝不禁大吃一驚,眼前這名美人竟是白翎羽,即便親密如他,也未曾見過
白翎羽穿女裝的模樣,雖然她的身子自己已經不陌生了,但這番情景他還是第一
回見。

  白翎羽朱唇彎彎,婀娜的身子輕輕轉了一圈,落落大方地笑道道:「怎麼樣
,我這身衣服好看麼?」

  龍輝吞了吞口水:「衣服當然好看,但穿衣服的人更好看。」

  白翎羽嗔笑道:「貧嘴。」

  白翎羽這身衣服可謂是畫龍點睛之筆,將她那豐腴健美的婀娜體態勾勒的淋
漓盡致,胸口之處已經不再以棉布束縛,那猶如山峰的傲乳將衣襟襯得圓圓鼓鼓
的,似乎只要再加上一點力便會裂衣而出,纖細的腰肢上繫著一條連著衣服的絲
帶,叫人忍不住想將其扯掉,由於裙子是素白色的,可隱隱看到那兩條修長的玉
腿的痕跡,而豐盈圓翹的臀部也緊貼著裙子,更是顯出那圓弧般的線條。

  龍輝小腹不禁浮起一股熱流,暗吞口水,愣愣地問道:「翎羽,你今天怎麼
換這一身衣服?」

  白翎羽笑著靠在他身邊坐下,挽著他的手臂,將那飽滿的胸脯緊緊靠著情郎
,輕聲道:「當年,我們以那個蠻將的首級打賭,結果我輸了,你說讓我換上女
裝陪你喝酒的,但這些年慢的要緊,我們分多聚少,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兌現賭約
,而現在草原已經平定了,我們有的是時間在一起,所以前些日子我托人找了一
套衣裙。」

  敢情這丫頭還記得當年的賭約,不是她主動提起,龍輝早就忘了,看著一屋
子的酒罈子,龍輝不禁失笑道:「就算這樣,也不用弄這麼多酒吧?」

  白翎羽伸出細嫩的玉手,輕輕捧起酒壺,替龍輝倒了一杯酒,嗔道:「人家
是怕你不夠喝,才弄一車酒過來的。」

  龍輝差些沒把口中的酒噴了出來,但美人恩情怎麼也得消受,龍輝將酒一口
氣喝完,只覺得酒香四溢,燭光搖曳之下,美人更顯風情。

  龍輝也替白翎羽倒了杯酒,白翎羽也不矯情,玉頸一仰,一口飲盡。

  幾杯酒下肚,白翎羽的俏臉在酒精的熏蒸下泛起了粉紅色,甚是誘人,而她
覺得有些熱,便脫去外邊的皮襖,露出了裡邊那近乎貼身的衣衫。

  不知道是雙峰太過飽滿,還是這衣服過於窄小,龍輝只覺得那雙傲乳幾乎快
要將衣服撐碎一般,薄薄的布料似乎根本就困不住裡邊的峰巒,就連峰頂的兩顆
玉珠似乎也可見到痕跡。

  看到如此美景,龍輝不禁將手伸到白翎羽的大腿上輕輕捏了一把,只覺得腿
肉結實豐滿,手感甚好。

  白翎羽卻被龍輝這忽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將酒水碰到,濺了自己一身。

  這一個意外,立即點燃了龍輝的慾火。

  被酒水打濕的衣服,緊緊貼在美人身上,將那曲線勾勒得更為誇張,胸口一
片濕潤,顯出了飽滿的乳廓,鮮紅的乳頭驕傲的挺立著,迎上情郎那火熱的目光
,白翎羽只覺得渾身一片燥熱,她早有心理準備,今晚定是難逃這冤家的侵辱,
但此刻看到龍輝那想把自己吞到肚子的眼神,卻不免有些羞怯。

  「翎羽,給我親一下。」

  龍輝捧著白翎羽的臉蛋,對著其朱唇吻去,兩人許久未見,這一吻立即點燃
了熊熊愛火,白翎羽只覺得股間微涼,似乎是酒水打濕裙子的緣故,但這股涼意
卻不斷地刺激著她的神經,快感如被釋放一般,集中到下體,陰阜處流出了些液
體。

  快感頓生,白翎羽更加主動吐出香舌與他交纏在一起,玉臂如水蛇一般纏住
龍輝脖子。

  龍輝一手撫向傲乳,只覺得乳肉堅實飽滿,乳量甚重,經過幾年的時間這丫
頭的本錢大贈,就算比起崔蝶、林碧柔這等豪乳,也僅僅差了半線,龍輝越摸越
是愛不釋手,動作也漸漸粗暴,又揉又捏,在龍輝的「摧殘」

  下,白翎羽的兩顆乳粒奮起反抗,變得甚是堅硬挺拔,宛如兩顆石子,在龍
輝掌心中顫抖著。

  「壞蛋……嗯……」

  白翎羽被龍輝逗得嬌靨如火,小嘴不斷地噴出火熱的蘭息,聞之欲醉。

  龍輝伸手探入美人裙下,覺得美人股間竟是毫無布縷,一摸便尋到了那桃源
深處。

  白翎羽受到挑逗,全身敏感的產生反應,寶蛤口早已濕潤發潮,雖然粉嫩的
肉瓣仍緊閉未張,但氾濫的春水仍自花瓣間隙流出。

  龍輝伸出一根手指擠開濕潤的花瓣,探入腔道之內,只覺得緊湊之極,白翎
羽卻是嬌吟不依。

  龍輝笑道:「小羽兒,你裙子下面怎麼是空的?」

  白翎羽一邊忍著下體的快感,一邊忍著內心的羞意,嬌聲道:「還不是因為
你這冤家,人家知道今晚定難逃你的魔掌,乾脆下面就什麼也不穿了,免得像前
幾次那樣,弄得人家褲子黏糊糊的。」

  龍輝不禁莞爾一笑,這五年來,兩人分多聚少,即便相聚時間也是極短,有
時候也僅僅說上幾句貼心話,便又要分開。

  有時候,龍輝興致來了,便要與白翎羽親熱,白翎羽對於情郎的要求也是來
者不拒,但由於時間急促,所以白翎羽也僅僅褪下褲子,露出圓潤挺翹的肥臀,
撅起身子讓龍輝從後邊進入,但她體質分泌豐富,龍輝沒幾下便讓她洪水氾濫,
春水不斷滴在褲子上,待完事後白翎羽穿起褲子覺得褲襠出粘滑濕潤,煞是羞人


  龍輝呵呵笑道:「今天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先除去衣服吧。」

  雖說霧裡看花終隔一層,但龍輝更喜歡赤帛相見。

  白翎羽咬著嘴唇,紅著臉脫掉衣服,露出那具粉雕玉琢的胴體,看得龍輝心
情又是一陣激盪。

  白翎羽見龍輝褲襠頂起了一座小山,便伸手探到他胯下,輕揉著內裡粗壯的
巨棒,笑道:「你這混球,竟然這麼硬了。」

  自從兩人相愛以來,白翎羽對於男女之事也不掩飾,做法甚是大膽。

  被她小手愛撫,龍輝不禁興奮不已,胯下的肉棒漲的更難受了。

  笑道:「小羽兒這般美麗,每次見到你為夫心情都十分激動。」

  白翎羽羞紅著臉替他鬆開衣帶,褪下的褲頭,只聽啵的一聲,一條滾燙彎翹
的猙獰怒龍倏地彈出,差點就抽在她那張吹彈得破的俏臉上。

  看著發著熱氣的龍槍,白翎羽媚眼如絲,臉蛋紅得都快滴出血來,她也是膽
大豪放之輩,也不掩飾,支起肥嫩的翹臀,將流著蜜油的私處對準了怒龍,準備
坐下,誰知龍輝卻托住她準備下沉的豐臀,笑道:「小羽兒,今天你請我喝酒,
但就還有這麼多,我若不喝完豈不是辜負了你一番心意。」

  白翎羽心裡暗罵道:「你這害人精,你若在磨蹭才是辜負我一番心意。」

  心裡雖這麼想,但白翎羽覺得這話有些輕賤故而憋在心裡。

  龍輝大大咧咧坐在凳子上,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白翎羽不由氣得牙癢癢,差點就一腳踢過去了。

  龍輝知道這丫頭已經瘙癢難當,但卻故意吊她胃口。

  白翎羽見他美肉在前竟還能忍得住,不由又羞又急,忽然腦海中泛起一個想
法,雖覺得有些羞人,但白翎羽還是咬牙下定決心一試。

  只見白翎羽走到龍輝跟前,緩緩俯下身軀,將俏臉對著那根怒張的龍根,只
覺得火熱氣息撲鼻而至,羞得她差點找個洞鑽下去了。

  但仔細一看,那暴漲的龍筋堅挺無比,貼腹而立,比之以往又好粗壯幾分,
當下忍住羞澀,張開櫻口含住了龍筋的玉冠吸吮起來。

  龍輝渾身一個激靈,只覺得白美人口唇香滑之極,又是溫濕火熱,堪比股間
小道。

  這丫頭平日裡爭強好勝,就算在床上也要跟自己一較長短,如今竟以如此姿
態祀奉自己,龍輝頓感快感連連,雖然白翎羽的口舌功夫遠不及林碧柔,牙齒還
不時咬到肉棒,但心理的快感遠勝於肉體。

  白翎羽也算是天資聰穎,含弄了一下,便摸出了一些竅門,貝齒盡量避開肉
莖,以舌頭舔吸肉棒,當她香舌掃過馬眼的時候,感覺的口中肉棒一陣哆嗦,當
下便領悟了不少東西,一根小香舌對著龍槍的玉冠不斷舔吸,不時撩動龜首上的
馬眼。

  龍輝只覺得身下快感連連,好幾次想把她按在地上狠狠鞭撻一番,但最終還
是忍住了,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飲酒。

  白翎羽見龍輝依舊不為所動,想起龍輝曾經要用自己的雙乳夾住肉棒,但當
時自己過於害羞沒有答應。

  此刻白翎羽把心一橫,吐出沾滿自己口涎的肉棒,順勢捧起一對尖挺飽滿的
渾圓雪乳,夾著濕淋淋的猙獰龍根,上下滑動起來。

  龍輝不禁大吃一驚,以前連哄帶騙,這丫頭就是不願意用那雙堅實飽滿的奶
脯給自己夾棍,如今進主動捧著一雙沉甸甸的乳肉為自己套弄,於是也停止喝酒
,一心受用。

  酥滑汗濕的奶間香肌,觸感卻與她溫暖的小嘴絕不相同,沒有那種銷魂吸啜
,卻有著難以言喻的驕人彈性,視覺上的滿足更是無與倫比。

  與崔蝶和林碧柔的軟綿豪乳相比,乳肉堅實,夾著肉棒的時候帶給龍輝一種
強烈的壓迫感,不像少婦那般嫵媚如水。

  白翎羽全身赤裸,乖順地跪在他腳邊,小手捧著渾圓的蜜乳為他細細套弄,
乳峰在她嬌小的掌間似乎變得又大又尖挺,粉櫻色的乳珠從指間昂翹而出,隨著
上上下下套動顫動。

  套弄了一陣子,白翎羽濃睫輕顫,垂著臻首張開小嘴,兩瓣櫻唇觸著杵尖,
一邊輕吻一邊啜含……這般淫媚的做法,使得白翎羽體內慾火一發不可控制,股
間蜜穴不住滲著春水,順著大腿根部流到地上,屋裡除了酒香之外還多了一股騷
浪的暖香媚氣。

  白翎羽覺得乳間快美難抑,手指已忍不住輕捻著脹紅膨大的勃挺乳蒂,萬般
艱難地嬌喘道:「好哥哥,快些給我吧……小羽兒快受不了啦。」

  龍輝將她拉起抱在懷中,笑道:「想要為夫的雨露,小羽兒得敬我三杯。」

  白翎羽此刻騷浪不已,別說三杯,三十杯都會點頭答應。

  龍輝笑道:「但這三杯酒我要用特別的酒杯喝。」

  白翎羽瞪大眼睛問道:「要什麼酒杯?」

  龍輝笑著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頓時把她羞得抬不起頭來,第一杯還能接受
,但第二第三杯卻實在是太羞人了,白翎羽幾乎想一口回絕,但隨即想到如果自
己不答應,這小子說不定還有什麼怪招來折辱自己,當即點頭答應。

  「這是第一杯……」

  白翎羽忍住羞意纖手輕拂,取過酒壺來飲了一大口,酒香逼得麥色如蜂蜜般
的面目一陣酡紅。

  白翎羽已媚眼輕閉,主動伸手輕勾住龍輝的頸子,將他拉到了懷中,隨即唇
舌相對,龍輝只覺一股軟玉溫香覆住了自己口唇,隨著一股瓊漿玉液隨著丁香暗
渡而來,入口香甜已極,不只酒香誘人,還混著白翎羽檀口之中溫潤甜美的香氣
,潤的他魂為之銷。

  就在他還想再喝的時候,發覺美人檀口之中已無美酒。

  唇分了開來,龍輝只覺頭灼腦熱,整個腦海裡似都脹滿了白翎羽渡來的酒香
,更濃郁淡雅的卻是她口舌之間的芬芳,勾的他魂兒飄飄,不禁暗歎道:「這丫
頭放開手腳後也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孽啊。」

  白翎羽俏臉漲紅地道:「第二杯,你得自己來倒了。」

  她語聲柔媚,蜜的似可以掐出水來,吹彈得破的蜜色肌膚上頭,更浮起了胭
脂般的暈紅,這女兒羞態也不知是因為熱吻還是酒力,比之平日莊巾幗風姿,此
刻的她格外誘人,弄的龍輝心兒發癢。

  白翎羽玉手輕輕托起那兩團沉甸甸的乳肉,藕臂微向內擠,可能是由於乳肉
太有彈性了,費了不少力氣,才將美峰集中和托高起來,原本的誘人乳溝擠成了
一條縫,變成了一塊誘人的凹陷,果然是較美人檀口更出色的「酒杯」。

  做出此等姿勢,白翎羽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尤其龍輝的眼光這般熱辣,燒得
白翎羽玉乳嬌顫更疾,峰頂上頭一對櫻桃卻似被龍輝的慾火所感染,脹得白翎羽
感到稍有痛感。

  「快點倒酒吧。」

  似乎兩團美肉太過沉甸,捧得手有些酸累,又或者是乳球太有彈性,有種快
要壓擠不住的感覺,白翎羽不由得催促龍輝道。

  龍輝緩緩將美酒倒入「酒杯」

  後,覺得酒香四溢,更有少女的乳香。

  看著那酒汁在白翎羽胸前慢慢充盈,「酒杯」

  抖顫之間.還不時有酒水溢出了「杯口」,將那嬌挺酡紅的櫻桃潤的愈發甜
英,那不堪沖激,卻又顫的嬌姿艷態,只惹的龍輝口乾舌躁,他猴急地探出頭去
,又似聞著酒香又似細賞著酒杯。

  白翎羽又羞又急,催促道:「快點喝吧,我快捧不住了。」

  龍輝呵呵一笑,這才開始喝酒。

  只見他伸出舌頭,在「杯口」

  處掃了兩下,才慢慢地滑入杯內,貪婪地吮舐著那溫熱的杯壁,本應是乳香
撲鼻的軟柔溫熱的肌膚似滲入了酒味,香氣誘人已極,只勾的龍輝的舌頭由慢轉
快,在那乳肉打造的杯壁上不住舐弄,將酒液絲絲入口,似是任何一寸都不肯放
松。

  給他那灼熱的舌頭一舔,白翎羽只酥的整個人都軟了三分,禁不住啊的一聲
出口,發顫的纖手卻仍捧著酥胸,保持著「酒杯」

  的完整。

  恐怕也只有老天爺曉得,這樣保持著姿勢有多麼累人,單是要將沉甸而彈性
十足的乳球擠在一起已經是十分累人了,還得承受這冤家的逗弄。

  白翎羽只覺得全身的毛孔都似被體內那把火燒了開來,尤其他落舌在她飽滿
的胸前,美酒更助興似地令她肌膚的感覺加倍強烈,加上那靈舌不只舔吻杯壁,
連杯口處那兩朵櫻桃都愛不釋口地舔吻不休,還不時輕吻細吸,男人口中所帶的
酒汁混合著口涎在櫻桃上頭不住打滑,幾乎快將那兒繚繞灼化。

  酒香混入了白翎羽胴體的幽香,實在甜蜜地令人松不了口,光這樣舌頭好像
要化了開來似的,再加上有美人媚吟的天籟伴奏,龍輝更是亢奮無比。

  他一邊舔吸著美酒,一邊順著酒汁的滑動移動著嘴,靈巧的舌頭在白翎羽蜜
色的肌膚上頭不住滾動。

  等到他貪婪又不捨地吸乾了最後一滴酒,白翎羽早已嬌軀酥軟,情不自禁地
挨了過去,整個人都癱進了龍輝懷中。

  龍輝拍了拍白翎羽滾燙的臉蛋道:「還有最後一杯,小羽兒準備好了嗎?」

  白翎羽嗯了一聲,主動躺在桌子上,將兩條修長豐滿的玉腿張開,露出那紅
嫩鮮艷的花唇玉壺,上邊已是水光粼粼,泥濘不堪,兩瓣花唇以及烏黑的毛髮仿
佛塗了一層蜜油般,光鮮動人。

  龍輝舉起酒壺,緩緩將壺口探入幽谷之內,白翎羽只覺得下體進入了一根冷
冰冰的細長物體,惹得腔肉不斷地收縮,竟封住了壺口,酒水難以倒下。

  龍輝只得向前探入一些,擠開緊湊的媚肉,誰知這樣一來,又再度刺激白翎
羽,只見她渾身美肉無處不抖,身子微微抽搐。

  就這樣,腔肉一旦收縮封住壺口,龍輝要麼就將酒壺向前推進,要麼就朝後
抽出,但這樣一來,就是變相地在白翎羽花谷內抽送,雖然壺口細小,但卻帶有
一股冰涼的觸覺,敏感的腔肉那堪重負,白翎羽被折騰得嬌喘吁吁,美得幾乎昏
死過去「好冰啊……不行了……」

  白翎羽再也受不住了,嬌軀一陣哆嗦,一股尿意湧上心頭。

  龍輝見狀丟下還未倒完的酒壺,急忙張嘴含住寶蛤,也就在這一刻,一股汁
水猛地噴出,其中不但有香醇的酒水,還有美人洩身的溫滑陰精。

  酒水冰冷而稀,陰精溫暖而稠,兩種不同的液體混合在一起,更添幾分淫靡
之氣,刺激得龍輝胯下肉龍脹痛之極。

  就當龍輝準備提槍叩關時,白翎羽猛地一把抱住他,將他推到在地,抬起圓
臀,對著肉龍,噗嗤一聲,便坐了下去。

  龍輝只覺得下身一陣肉緊,白翎羽已經騎在自己身上馳騁起來,那雙傲峰奶
脯隨著她的聳動正抖出迷人的乳波。

  白翎羽下體被酒水灌入後,覺得十分冰冷,凍得她花房一陣抽搐,只想找些
溫暖,所以龍輝那火熱的龍槍便是她第一選擇,不由分說便將龍輝推到,騎了上
去,主動套取。

  「嗯……好暖啊……好脹……舒服死了……」

  白翎羽一邊扭腰聳臀,一邊嬌聲低唱道。

  龍輝並未捧起美臀狂頂亂聳,依舊躺著不動,放任白翎羽恣意馳騁,只是伸
手玩弄那兩顆跳動不安的乳球奶脯,反正這丫頭現在騷浪不安,自己也省了力氣
,躺著享受何樂不為呢。

  昔日英姿颯爽的美麗女子全身汗濕赤裸,濃髮飛散,支著麥色膚色的嬌軀,
像一頭發情的母豹一般,在男人身上忘情地搖動圓臀,嫵媚而又野性十足,豐滿
結實的胴體因快美不已,泛起一片片桃花般的淫靡粉紅。

  遠遠看去,只見少女豐滿的臀胯間正含著一根粗壯的肉棒,由於劇烈的摩擦
,蜜油春水在兩人結合處化作一層層白色的泡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行了,酸了……嗚嗚……啊啊!」

  隨著白翎羽一聲高昂的嬌吟,蜜汁如潮般蜂擁而出,澆在龍輝肉棒上,將那
些白色的泡沫沖掉。

  隨後白翎羽無力地倒在龍輝身上,由於渾身力氣被抽空,白翎羽已經支撐不
住身體,她這一倒可是將上半身的重量完完整整地砸在龍輝身上,這小男人婆骨
肉堅實,體態豐腴,重量著實不輕,壓得龍輝氣息不由一窒。

  幸好她胸口有兩團肥美彈手的嫩肉,減去了不少衝力,壓在龍輝身上只覺一
陣豐彈,甚是舒服。

  龍輝將手指摁在白翎羽緊湊的臀縫中,不斷地扣弄那朵羞澀的菊花,笑道:
「小羽兒,你前面的桃花我已經嘗過了,今晚就讓為夫也采掉這多小菊花吧。」

  稚菊受襲,白翎羽高潮後的身子頓時一陣哆嗦,媚眼如絲,翹臀不依地扭動
,發現無論怎麼扭臀掙扎也躲不開這壞小子的魔手,白翎羽不由嬌聲哀求道:「
好哥哥,今晚先放過小羽兒那兒好麼,明天人家還要出一趟遠門,以後人家再給
你好麼?」

  龍輝抽回在美人後庭作怪的手指,問道:「你要去哪裡?」

  白翎羽低聲道:「我想去一趟玉京。」

  龍輝奇道:「你去帝都做什麼?」

  白翎羽眼中透著一絲殺意,沉聲道:「報仇,報我娘親的血仇。」

  龍輝抱著她做起身子,問道:「快老實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翎羽低聲道:「其實我只是隨母姓罷了,我本姓黃浦。」

  龍輝不禁一震,黃浦氏便是當今皇族姓氏,白翎羽莫非是皇族眾人。

  白翎羽也不再掩飾,說道:「我娘親便是當年被處死的白淑妃。」

  十五年前白淑妃因禍亂宮廷被活活廷杖打死,而白淑妃一案之後牽扯了無數
官員和家族,不少人因此丟掉性命或者被發配邊疆。

  白翎羽回憶起母親,俏目含淚,恨聲道:「自從皇后早逝,後位懸空,而周
貴妃眼紅我母妃得皇帝寵愛,心怕後位旁落,便從外邊找來了一個狐狸精,迷惑
皇上,從而使我母妃失寵,她之後便藉機栽贓嫁禍,陷害我母妃,扣了一個禍亂
宮廷的罪名,使我母妃被活活打死,若非督帥暗中相救,我恐怕也要死在宮中了
。」

  龍輝只覺得腦子有些轉不過彎,如今與自己愛意纏綿的女子竟然是堂堂大恆
公主,有什麼比這個更刺激的?把公主騎在身下,讓她嬌吟哀求,真是人間一大
快事,白翎羽見龍輝沉聲不語,以為他在怪自己隱藏身份,不由焦急道:「好哥
哥,我不是有意瞞你的,對不住……你別生氣,好不好?」

  要是她現在知曉龍輝腦中的念頭,保管要她拿槍捅出一個透明窟窿給這小子


  龍輝回過神撫著這位公主的粉背笑道:「傻丫頭,我怎麼會怪你呢,倒是你
身為公主之尊,卻要委身於我,實在是委屈你了。」

  白翎羽笑道:「怎麼會呢,比起那個毫無人性的皇宮,你才是人家唯一的親
人,小羽兒一輩子都是你的小羽兒。」

  龍輝親了一下她的俏臉道:「對了,宮裡的情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白翎羽道:「自從我母妃死後,那個賤人也如願以償坐上後位,但她與另外
兩名皇妃皆有所間隙,這兩名皇妃怕她打擊報復便暗地結成同盟與她抗衡。她為
了鞏固地位便送她兒子到軍中歷練,希望能夠立下軍功,得到督帥的賞識和支持
,推她兒子坐上太子寶座。督帥也不是傻子,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就這樣吊
著他們胃口。」

  龍輝暗忖道:「楊燁那是什麼傻子,他比誰都精明,單是他救你出來,教你
武功兵法,便知道他動機不純。哼!讓兩個仇人的後裔同時呆在鐵壁關,說他沒
有想法那才叫見鬼!」

  這些話也只是想一下而已,並沒有說出口。

  「你為什麼選擇這個時候回去?」

  白翎羽道:「那個賤人見督帥不態度不明,便又拉攏了裴家,準備借助裴家
的力量幫他兒子登上儲君位置。但其他皇妃便讓她們的王子練成一線,對抗齊王
。」

  龍輝道:「這個我倒是知曉一二,是不是宋、晉、泰三王?」

  白翎羽點頭道:「對,就是這三位王爺,宋王和晉王是蕭元妃所出,而泰王
便是王賢妃的兒子。」

  龍輝奇道:「皇妃之位不是有四個嗎?貴妃、淑妃、元妃、賢妃,那個賤人
做了皇后,貴妃之位懸空,是誰坐了?」

  白翎羽道:「便是那個由賤人引入宮中的狐狸精,不過她做了貴妃後,對於
這后妃之爭並未插手,可能是因為入宮之日尚少,或者是沒有子嗣的緣故吧。」

  龍輝皺了皺眉,思忖道:「這女人恐怕也不是什麼省油燈。」

  「本來得到裴家支持,齊王穩壓這三位王子一頭,但後來崔家在暗中推波助
瀾,又將局勢扳回。崔家與裴家乃是死對頭,裴家出手,崔家焉能旁觀。」

  說道崔家,白翎羽美目不由刮了龍輝一眼,嗔道:「是不是想起你哪位蝶姐
姐了?」

  龍輝急忙道:「沒有,沒有!」

  白翎羽啐道:「我可不管你跟她有什麼關聯,總之你跟我在一起時就不准想
其他女人,不然我一定閹了你!」

  這白翎羽雖然落難,但始終是公主出身,動不動就要找人做太監,龍輝哪敢
得罪她,連忙說了一大堆好話。

  白翎羽被他哄得眉開眼笑,說道:「去年督帥讓我跟崔家通一下氣,說是要
讓我和崔家合作,一同找出那個賤人當年陷害我母妃的證據。之後我便藉著出征
之際,暗中潛入遼東與崔家接觸,他們為了扳倒齊王而打擊裴家,於是我們便結
成同盟了。」

  龍輝不由一愣,思忖道:「原來你外出不是剿匪,而是去跟崔家通氣。楊燁
你也真夠老狐狸了,培養一個齊王,卻又捧一個落難公主出來。」

  當時龍輝是負責東面戰線,白翎羽負責西面戰線,若要去遼東,龍輝那個方
面比較靠近,但楊燁卻讓白翎羽負責遠離遼東的西面戰線,為的恐怕也是掩人耳
目,普通人很難想到一個距離遼東這麼遠的人,還能暗中跑去與崔家接觸。

  自從鐵壁關大戰後龍輝再次領教到了楊燁的機心和謹慎,叫他不寒而慄。

  龍輝道:「去年你那場與八萬異族聯軍的戰役是假的吧?那場大戰足足打了
三個月,我當時就覺得奇怪,鐵烈都是一些殘兵游勇,怎麼還能召集西域大軍。


  白翎羽吐了吐舌頭道:「那確實是假的,是督帥讓我謊報軍情的,其實我就
是趁那個機會接觸崔家的。」

  一年前,白翎羽的麒麟軍被鐵烈和西域大軍圍困,最後白翎羽以少勝多,兩
萬破八萬,打垮了異族聯軍,原來一切都是楊燁掩人耳目的伎倆。

  「果然夠腹黑!」

  龍輝暗罵道。

  「其實那場戰役是真的,但數目沒這麼多,鐵烈殘部聯合了一個西域小國,
總和兵力大概也就三萬多,我用了半個月就把他們打垮了。對於誇大敵情的事情
,我那些手下也是見怪不怪,反正有功就領。之後我便裝作受傷,悄悄使了個金
蟬脫殼,跑到遼東。」

  龍輝猛地一拍她那圓潤堅挺的翹臀,打得臀肉不住晃動,怒道:「你這死丫
頭,害得我擔心了這麼久。」

  白翎羽嬌嗔一聲道:「好哥哥,是人家不好,對不住了。不過我到遼東倒是
見到你那位蝶姐姐和林姑娘了。」

  雖然一直保持暗中通信,但多年未見,龍輝也是極為思念佳人,急忙問道:
「她們怎麼樣了?」

  白翎羽有些吃味地道:「哼,還說跟人家在一起便一心一意,一聽到老相好
馬上變了個樣。」

  龍輝氣得伸出兩根手指,狠狠扣入肥臀之下的小菊花,惹得白翎羽一陣嬌吟
求饒。

  「死丫頭,去年騙我白擔心一場的賬還沒算呢,你居然還敢吃醋?是不是想
屁股開花」

  「哎呀……嗯……我錯了,別扣了,難受死了……」

  白翎羽對於菊花肛穴極為敏感,沒兩下便投降了。

  「她們向我問起你的狀況,還是一臉關切,當聽到你被妖後打傷,她們眼淚
都掉了出來,最後聽到你沒事又立下大功笑得跟朵花似的。」

  白翎羽低聲說道,心裡不免有些吃味,當日見到崔、林二女時,也不免驚為
天人,特別是兩人那成熟睿智的氣質是自己不具有的,而且她們一笑一顰中都有
種嫵媚溫柔的氣息,想起自己粗粗咧咧的做風,白翎羽不禁有些自卑。

  得知二女為自己流淚哭泣,龍輝心頭不禁一軟,恨不得現在就回到她們身邊
,將她們抱在懷裡,好好安慰一番。

  忽然,肩膀一痛,原來是白翎羽狠狠在自己肩上咬了一口,龍輝知道這丫頭
吃醋了,便又說了一通好話,這才哄住她。

  尚未發洩,龍輝有些意猶未盡,便道:「小羽兒,為夫還沒出來呢,你說怎
麼辦?」

  白翎羽嗔道:「真拿你沒辦法,人家就再讓你折騰一會吧。不過不准碰人家
後面!」

  聽到白翎羽的警告,龍輝也不禁莞爾,這丫頭似乎對後庭極為排斥,故而不
再強求,於是道:「好,但我想騎馬。」

  白翎羽俏臉一紅,這個騎馬是他們兩人的暗語,於是便趴在地上,向後撅起
肥嫩的翹臀,轉過臻首嗔道:「依你了,死磨人精。」

  龍輝呵呵一笑,龍根對準蜜縫破開玉門,只聽咕嚕咕嚕地水聲響起,龜頭已
經扎入花心中。

  「好……好深……你又刺人家那兒了!」

  耳邊響起白翎羽嬌媚的低吟,龍輝一手握住白美人的椒乳,一手按在肥碩的
嫩臀上,下身不住地向前抽插,猶如騎馬一般在美人身後馳騁,這還是一匹公主
寶馬,想到這裡,龍輝更是興奮,槍法更是霸道,殺得白大將軍嬌喘吁吁,香汗
淋漓。

  「唔……這樣……好……頂得好深……」

  白翎羽扭動著蜂腰翹臀,臀瓣向後撞擊在龍輝的小腹處,旋動中讓情郎的肉
棒探到更深的地方。

  「龍輝……都進來……哦……好粗……好漲……」

  白翎羽藕臂向後勾住了龍輝的脖子,伸出香舌索吻,兩人的舌頭相互吮吸著
,溢出的唾液滴在白翎羽的乳珠上,和著汗水閃動著淫靡的光芒,見到如此淫靡
媚態,龍輝只想一瀉為快,當下鬆開精門,又抽插了好幾次。

  「小羽兒……我要射了……」

  龍輝放開白翎羽的舌頭,把她的玉背往下壓,抱起肥臀便是猛烈地衝擊起來


  「恩……你這磨人精……快些出來……我也快不行了!」

  白翎羽也翹起玉臀,抵死逢迎著龍輝的抽插,扭過頭來嬌聲媚叫道。

  「小羽兒……來了……」

  「唔……都射進來……」







                  第五回《採花淫賊》
六道驚魂於2012-1-17首發龍壇、sis
    將自己要去找楚婉冰的事告之白翎羽,剛開始這位公主殿下還醋味大發,但
龍輝說了一句:「當日劍聖前輩助督帥大破煉神浮屠,壞了妖後的大事,如今他
女兒失蹤,若不及時找到唯恐會被妖後等人算計。」

  白翎羽雖是個小醋罈子,但尚明白何為大是大非,於是也不再胡鬧,只是臨
走之前叮囑了龍輝幾句,便秘密離開鐵壁關,潛入京師。

  龍輝在向楊燁請辭之時,本以為會受到多種阻礙,誰知楊燁大手一揮--准
!龍輝甚是驚奇,楊燁只說了一句「我欠楚劍聖一個人情」,他才恍然大悟,原
來是楚無缺事先跟楊燁打好招呼了。

  龍輝順便向梁明王棟交代了一些事宜,如果楚婉冰來到鐵壁關千萬將她留住
,做通手頭的工作後便收拾行囊後便離開鐵壁關。

  一路上他透過特殊的聯絡方式,向崔蝶報平安,卻得知崔蝶已經隨著兄長進
駐帝都。

  「小羽兒和蝶姐姐都進入帝都,看來玉京現在是風雲齊動,隨時都有一場大
變故啊!如今那裡已經夠亂了,我還是先不要去吧。」

  龍輝坐在一家茶館內,仔細回味著剛得到的情報。

  「魔妖煞三族已經出世,想必這場皇儲之爭也少不了他們的動作。而昊天教
乃聖極宗的延續,與三族關係不淺,應該也會有所動作,但自從鐵壁關大戰之後
他們彷彿人間蒸發一般。」

  龍輝曾經派林碧柔暗中調查昊天教的消息,為了讓她能夠更好的調查,龍輝
把自己從鬼幽口中得知的秘密盡數告之,但以此女的精明這麼多年來卻沒查出什
麼蛛絲馬跡,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昊天教再度隱匿行蹤,養精蓄銳。

  「我讓碧柔去昊天教的那些分舵調查,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信息,但自從我
沒有死的消息傳出來後,碧柔就再也查不到什麼情報了,這個滄釋天還真是夠魄
力。」

  龍輝有些苦悶地飲了口茶,他應經猜到昊天教此舉的用意了。

  鬼幽當日臨死之前為求報復滄釋天,故意將自己所知道的秘密告訴龍輝,而
如今龍輝已經變成昊天教的一個勁敵,昊天教只有棄車保帥,是把鬼幽所知道的
一切盡數放棄。

  鬼幽雖然不得重用,但身為二護法多年,知道的東西也不少。

  那位昊天教主竟然能夠毅然拋棄這些不穩定的因素,可謂是大膽識和大魄力
,難怪能以一教之力與中原正道和朝廷周旋多年。

  趁著脫去軍務,龍輝不斷地打理自己的思路:「昊天教拋棄這麼多,實力定
然下降不少,但卻讓我無法保持敵明我暗的局勢,如今他們又隱匿起來,形勢頓
時改變,成了我明敵暗,對我著實不利。再加上三族出世,也替昊天教轉移了注
意力,他們便可趁此機會休養生息,補充因為我的出現而被迫放棄的實力,滄釋
天果真是梟雄也。」

  本來要按照計劃由東向西搜查,但半路中接到楚無缺的消息,紙條上寫著「
河東、江南,吾搜河東,你搜江南。」

  字體飄逸靈秀,更有一股凌烈劍意,顯然是劍聖所書,於是龍輝便改變行程


  為了引起楚婉冰的注意,龍輝讓崔家幫忙沿途散發自己的行蹤「朝廷三品武
運大將軍下江南」,希望這丫頭能夠來找自己,但等了好些日子都沒遇上她。

  又過了一些時日,龍輝進入了江南地界,腦海中不免浮現出秦素雅那道倩影
,那個溫婉的才女不知道這些年過得可好,畢竟她是自己第一個女人,想起臨別
之前她那戀戀不捨的眼神,龍輝此刻尚覺得十分心碎。

  「就藉著這次到江南的機會,把素雅接出來。」

  龍輝暗下決心道,但轉念一想,楚婉冰可能會在暗中跟著自己,如此一來豈
不要翻了天?「哎,要來的終究會來。一切順其自然吧。」

  龍輝坐在一家酒樓上,看著眼前錦繡如畫的江南美景歎道。

  「如此美景之下,這位兄台為何唉聲歎氣?」

  一道清亮文雅的聲音響起,回頭一看只見一名白衣公子手持折扇笑而詢問道


  此人唇紅齒白,鼻樑高挺,儀表堂堂,氣質高雅,一雙眼睛明亮透徹,一身
白色衣袍更將他顯得溫文儒雅、器宇軒昂。

  龍輝見到此人也不由暗歎一聲:「好一個天之驕子!」

  心中也起了幾分結交之意,但想到人心隔肚皮,還是按下此念頭,禮儀性地
拱手道:「在下只是想起一些心事,才有感而發,讓兄台見笑了。」

  白衣男子笑道:「人生之事十之八九不如意,若天天都為這些事歎氣,就算
有多少氣也會歎到沒氣。」

  龍輝見他言辭有趣,不禁點頭道:「兄台所言甚是,在下龍輝,未請教兄台
大名?」

  白衣男子道:「在下姓葉單名一個俊字,看龍兄的舉止沉穩,氣質較為剛毅
,莫非兄台曾服過兵役?」

  龍輝點頭道:「在下是從鐵壁關來的。」

  葉俊一拍手中折扇,恍然大悟道:「鐵壁關?兄台有姓龍,莫非便是當年殺
得鐵烈聞風喪膽的那位神威無敵的龍將軍。」

  反正是要讓楚婉冰知道自己行蹤,所以龍輝也不隱瞞,頷首道:「在下倒是
與鐵烈打過幾場仗,但神威無敵這四個字愧不敢當。」

  葉俊大聲叫道:「小二,這位公子的酒菜我包了,有什麼好酒好菜儘管上來
。」

  對於忽如其來的慇勤,龍輝不免感到有些意外。

  只聽葉俊又說道:「小弟我這輩子最佩服那些守疆衛土的勇士,今日得見鐵
壁關的大英雄,怎麼都得與龍將軍好好喝上一杯。小弟先乾為敬!」

  說罷斟了三杯酒,一口氣喝了個精光,他膚色極為雪白,被酒氣一熏竟也泛
起桃紅暈色,然而這種顏色出現在一個大男人身上,顯得有些妖異。

  「他會不會像小羽兒那樣女扮男裝?」

  龍輝心中起疑,不由多看了葉俊幾眼,只見他肩寬體長,腰肢也比女子粗壯
,陽氣甚是濃重,而且仰頭只是明顯可見一個喉結,顯然是個男兒身。

  龍輝不由暗自笑道:「他只是男生女相罷了,我太多疑了。他這麼一個娘娘
腔都這般豪爽,我若在推脫豈不顯得我不夠灑脫。」

  於是也舉起酒杯回敬葉俊。

  幾杯酒下肚,葉俊顯得有些醉態,笑道:「龍將軍如此神勇英武,不知哪家
女子有此福分能嫁於將軍為妻。」

  龍輝心想,若說出自己的那幾個女人保管嚇死你這小子。

  龍輝不想多談這些事,便轉移話題道:「龍某觀葉兄風度翩翩,儀表堂堂,
想必也是才高八斗之士。」

  葉俊神秘一笑道:「龍將軍這回可看走眼了,說起才識小弟便是個繡花枕頭
,這身行頭純粹是為擺譜才穿的。」

  就在這時,來了一群武林人士,他們邊找桌子坐下邊討論道:「聽說最近江
湖上派了個什麼九天仙子榜?」

  「似乎聽說了,上面羅列今世上最美麗的九名女子。」

  龍輝不屑地笑道:「什麼九天仙子榜,都是一些吃飽撐著沒事幹的世家子弟
弄出來的東西。」

  葉俊道:「龍將軍,這個九天仙子榜乃慕容家三公子所寫的,這位三公子號
稱多情公子,畫得一手好丹青,他常年流連與花叢中,卻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
身。他以結交天下美人為志向,遊歷天下,將所遇見的女子中最美麗的九個挑選
出來,畫成丹青,製成畫冊,便是這所謂的九天仙子榜。」

  龍輝恍然大悟,原來九天仙子榜是一本畫冊,不知道上面所描畫的美人是何
等姿態、葉俊話音方落,那邊又有人道:「你們誰見過九天仙子榜的?」

  「原畫一直放在慕容世家,我們根本無從得見。這位慕容三公子之妙筆可謂
曠古絕今,他所繪製的丹青,最少也得一千多兩銀子,而且很多作品都是有價無
市。這幅九天仙子榜又是三公子的畢生所學之結晶,說它是稀世珍寶都不足為奇
,不少王公貴族都出價要買這畫冊,但全被拒絕了。」

  「那這幅畫上究竟畫了哪幾位美人?」

  「一共九名,由低到高排序的話,分別是,第九名是帝都雲香園的花魁越仙
姑娘,第八位是裴家少夫人趙緗音,第七名是夏王府的瑤映君主皇浦瑤,第六名
北是城家的八小姐北城露,第五名乃當年成淵之遺孀穆馨兒,第四名便是韓家少
夫人崔蝶,第三名是青蓮幫幫主的千金素荷莙,第二名則是江南第一才女秦素雅
,而榜首便是天劍谷大小姐魏雪芯。」

  聽到崔蝶、秦素雅和魏雪芯都榜上有名,龍輝心中微微一愣,思忖道:「這
慕容三公子還算有點眼光,不過這小子居然還把院長夫人的玉容畫了出來,膽子
可真夠肥的,就不怕天下的讀書人口伐筆誅嗎。」

  但聽到秦素雅之名,龍輝對她的思念越發濃重,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她。

  「對了,拋棄魏小姐那個負心漢找到沒有?」

  「你說那個叫做武天龍的王八蛋?這件事已經惹得於谷主大發雷霆,發出了
追殺令,一定要殺了這個讓天劍谷蒙羞的負心人,我真想不明白世上還有人這麼
傻,娶了魏姑娘那麼一個仙子般的人物已經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了,又做天劍谷
的女婿,可謂是財色兼收,這白癡竟然還要逃婚,這下可好惹得於谷主大發雷霆
,連發數十道追殺令。這武天龍我看不但傻,而且膽子也夠大,耍風流耍到天劍
谷去了。」

  龍輝聽的是脊背一陣發涼,乖乖不得了,剛剛洗脫冤屈卻又被天劍谷盯上,
而且還是不死不休,魏雪芯這小娘們可真夠絕的。

  「說起膽子大的人可不止這個武天龍,江湖上最近出了個白衣淫賊,你們也
聽說了吧。」

  「對,這個淫賊每次作案之前都會事先在對象的家裡留下一封書信,告之對
方自己要來採花,無論有多少人保護,這淫賊總能得手,而且每次作案都是身著
白衣,過後都會留下一片葉子,人稱白葉採花賊。但奇怪的是這個採花賊每次離
開,那些女子都未被敗壞身子,但卻被這個淫賊取走貼身衣物。怎麼了,這個白
葉採花賊又準備對那家姑娘下手?」

  「他這次下手的對象可是兩個啊,而且來頭都不小,就是九天仙子榜前兩位
。他佈告天下,要在今晚對秦小姐下手,而三天後對魏小姐下手。」

  蹦的一聲,龍輝握在手中的酒杯赫然粉碎,居然有人敢把主意打到秦素雅頭
上來了,簡直是觸及龍之逆鱗,龍輝心中湧起萬丈殺氣。

  「秦小姐雖然不會武功,但秦家也是當世名門,他居然敢去挑秦家的刺頭。


  「媽的,這還不止,連天劍谷大小姐的主意也敢打,這傢伙的可真是色膽包
天納。」

  這些人酒飽飯足後,又閒聊了幾句便離開了。

  一邊的龍輝此刻已是怒氣沖頂,一雙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葉俊笑道:「龍將軍對這位白葉採花賊似乎也是恨之入骨啊?」

  龍輝哼道:「這淫賊雖然未曾敗壞女子身體,但卻取走她們的貼身衣物,此
等做法與敗壞她們身子有何差別!這種人該殺!」

  葉俊笑道:「白葉採花賊只是偷走女子的衣物,但有的人卻是盜走別人的心
。」

  說罷招來小二買單,頭也不回便走了。

  對於葉俊最後一句話,龍輝沒時間細想,離開酒樓便朝秦家趕去。

  秦家位於江南三十六郡之一的金陵,此地乃江南之中心,顯然集合了江南華
麗、富足、人傑地靈等所有的優點。

  秦家乃江南一大世家,位置很好找,龍輝找到秦家後,但由於太過唐突,為
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故而守在外圍,找了個居高臨下的位置監視,只要發現那
個淫賊出現,立即出手擊殺。

  從白天一直等到夜晚,還是沒看到有異常情況,就在子夜降臨之時,一道白
色身影如同閃電般掠如秦府。

  「來了!」

  龍輝隨即追了上去,不過他也挺佩服這採花賊的勇氣的,別人採花都是穿著
夜行黑衣,悄悄潛伏進去,這兄台可好,不但穿得一身白,而且還明目張膽地闖
進去。

  白色身影衝入後,秦府內頓時響起一陣陣腳步聲,腳步有力雄沉,顯然是修
為有成的好手。

  只見這白影如同風一般掠過,那些護院竟一聲不哼地倒在地上。

  一批護院倒下後,又有一批護院持著弓箭衝出,將箭矢紛紛對準白影,嗖的
一聲,群箭齊發。

  只見這位白葉採花賊,衣袖一揮,發出一道掌風,箭矢被吹得七零八落,無
一能近其方圓五尺。

  眾弓弩手還想再射第二輪,百葉採花賊已經衝到他們面前,卻見他指法如電
,一眨眼便將這些護院封住穴道。

  百葉採花賊哈哈一笑,便又朝著內院奔去,他似乎已經感覺到龍輝在身後,
他身法時快時慢,時而飄逸時而刁鑽,無論龍輝是如何奮力追趕,始終都與他保
持一百步的距離。

  「你這淫賊的輕功甚是厲害,身法實屬當世罕有。」

  龍輝在後邊朗聲道,「有這麼好的功夫,為何還要去做這等下作的勾當。」

  那名白衣淫賊回過頭笑道:「那你也有一身好功夫,你又為何處處留情,傷
透多少女子的心,你這勾當也不見得比我高尚多少吧。」

  龍輝看清那人面目頓時大吃一驚,竟是今天遇見的葉俊,心想這小子似乎對
我十分瞭解,他對素雅下手莫非就是針對自己。

  龍輝越想越氣:「有本事衝我來啊,對付女人算什麼本事!」

  盛怒之下,運起天龍元功將一塊石頭打向葉俊,在天龍元功的推動下那塊石
頭的勁道不遜於炮彈。

  葉俊覺得身後傳來一股沉重壓力,也不敢怠慢,腳步忽左忽右地連續踩踏,
身法飄逸,他竟然藉著這幾步的功夫刮起了一股強烈的氣流,石頭還沒靠近他十
步,便被這股氣流帶到一邊。

  當日妖後一招不發,僅僅踏了三步,便破去白翎羽的麒麟神力,如今這個葉
俊也靠著踩踏的方式卸去攻勢,這種步法與妖後甚是相似,龍輝心頭不禁生出一
陣寒意,這姓葉的究竟跟妖後有何聯繫,他針對秦素雅又是有什麼目的。

  先把他拿下再說,龍輝奮力急追,雖然葉俊的身法詭異,一時半會也追不上
,但有自己在身後牽制他,料他也難以對秦素雅下手。

  「龍將軍,葉某只愛美人,對男人可不感興趣,更無龍陽之癖。」

  葉俊呵呵笑道,「你就算再怎麼糾纏,葉某也不會從你的。」

  龍輝差點沒被他氣得吐血,這採花賊竟然說自己這麼追趕他是為了向他示愛
,要搞什麼龍陽癖,龍輝只覺得雞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

  兩人一追一逐,已經深入秦府內院,綿綿幾里的秦府,千萬盞燈籠勾勒出了
府內建築的形狀。

  有一處沒有燈火昏暗的角落,在幾千畝的府邸中顯得那麼小那麼不起眼。

  那幾十畝大的園子幾乎被外邊的樓宇包圍得嚴嚴實實,從林立的屋角中可以
看到小小的一片凜凜波光,那是一個不大的湖。

  葉俊笑道:「龍將軍可看到前面那個院子了嗎,那邊是秦素雅小姐的閨閣,
這真是所謂的深閨似海。」

  龍輝懶得聽他喋喋不休,內元在奔跑中不斷提升,準備隨時與之惡戰。

  倏然,前方乍現奪目劍光,逕直地劈向葉俊。

  劍器攔路,葉俊不敢怠慢,手掌按在要帶上,猛地一抽,原來他的腰帶乃是
一柄軟劍,只見他握劍在手,反手迎上劍光。

  鐺的一聲,劍氣飛散,灑落四周,院子裡的花草樹木盡數遭殃,被劍氣割碎


  葉俊持劍而立,冷目凝視攔道之人,而龍輝也趁著這個機會追了上去,當他
看清楚那人的樣子後,差點嚇得轉身就跑。

  葉俊身前十步之外,俏立著一道婀娜多姿的倩影,只見眉如遠山,目含秋水
,唇似點絳,肌膚勝雪,杏眼瓊鼻,生的甚是美貌。

  雖手持劍刃此等兇殺之器,但無損其清秀優雅的姿態,一身緊身武士袍更顯
得她風姿卓越。

  龍輝就算認不得她的人,也絕不會忘記她手中的那柄秋水利刃,那便是天劍
谷名器之一的歲月劍,持劍主人便是被自己「拋棄」

  的「未婚妻」--魏雪芯。

  五年時間令當年的少女洗去了稚氣,多了幾分成熟的美態,簡直就是天仙化
人。

  「真是流年不利,怎麼會在這裡遇上她。」

  龍輝想起自己身負天劍谷的數道追殺令,竟然也跟那個淫賊葉俊一眼,一動
也不動,生怕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被她認出。

  他思忖道:「鎮靜點,她不知道我的真面目,只要不用五行、論武和萬兵這
些篇章,她應該認不出我。」

  葉俊忽然仰天長笑道:「真是天助我也,今晚讓葉某一齊探採九天仙子榜頭
兩朵鮮花,享盡齊人之福,妙哉!」

  魏雪芯好不動氣,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姿態,淡然道:「葉公子你本事不
小,但所行過甚,小女子不才,今日唯有埋伏在秦府等你上門。」

  採花竟然把主意打到天劍谷頭上,魏雪芯那會就此沉默,於是便提前在秦府
埋伏,專門等這百葉採花賊上門,一來可保護秦素雅,二來也能除去這個禍害。

  葉俊笑道:「多說無益,葉某知曉姑娘劍術高絕,今日便以劍相邀,請教姑
娘劍法真諦,若我敗了任憑處置,若我勝了就委屈姑娘今晚陪我一宿了。」

  魏雪芯冷然道:「等葉公子贏了再思考這些愚蠢的問題吧。」

  說罷凝聚心神,劍氣不斷彙集,只待一劍斬淫賊。

  而葉俊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小臉,冷目凝殺,內力將那柄軟劍逼得宛如金
鐵一般堅實,不時發出嗡嗡劍鳴之音,看其態勢絲毫不像一名採花賊,更像一名
頂尖劍客。

  龍輝見兩人同時忽視了自己,大感慶幸,正準備溜之大吉,卻覺得四周空氣
變得有些凝滯,這種氣氛唯有高手對決,戰意凝聚之時方會產生,龍輝對於這兩
人的修為也是大有興趣,於是便決定留下來觀戰。

  天氣彷彿受到兩人的牽引,本是晴朗的夜晚竟刮起了嗖嗖寒風回風塑野,拍
耳噗噗,如戰鼓雷動,急催劍術之鬥。

  「哼!」

  只聽葉俊一聲冷喝,率先搶攻,身法如電快速殺向魏雪芯。

  魏雪芯玉腕回轉,劍鋒急掃,一劍架住葉俊。

  對應的人影,各自凝殺在目,兩人一劍交擊後,再度重組攻勢,劍光交錯,
金鐵鳴動,鬥得是旗鼓相當,璀璨奪目。

  劍氣滿天,混亂中只見秋水楊快,交融出月光下的奇異玄妙劍術之奏。

  「葉公子劍勢清奇,想必也是劍道高手,為何要做這種採花勾當,如此下作
之事豈不是使劍心蒙塵麼?」

  魏雪芯一邊揮劍一邊說道。

  葉俊冷冷一笑,劍勢回轉,連攻數劍後,不屑地道:「何謂劍心,塵埃又從
何處而來?魏姑娘,戰中絮言,妄多無益,還是認真接招吧。」

  魏雪芯嬌叱一聲,運氣提元,手中歲月劍揮出無回劍勢,一股猶如萬里山河
般的磅礡劍意凌然而至,再聞劍歌響起:「紅印山河劍無蹤!」

  劍氣出,劍意生,劍歌響。

  魏雪芯以劍畫山河,葉俊立即陷入一個與外界隔絕的空間之內,四面八方竟
是崇山峻嶺,蜿蜒江河,自己彷彿是被山峰壓身,怒浪沖撞。

  這招「紅印山河劍無蹤」

  本來是以猶如山河般磅礡的劍氣碾壓對手,但五年,魏雪芯劍道修為更是精
湛,竟將此招再推入一個新的境界,將劍氣、劍意、劍歌三者結合,化出一個相
當於氣場般的獨立空間,名為「山河劍界」,但卻有著一般氣場沒有的特點,劍
氣攻擊對手肉體,還劍歌則針對五感,而劍意則直接摧毀敵人精神。

  葉俊知道這一切都是魏雪芯劍氣所化出之幻象,當即手掌抹刃,以血祭劍,
頓時那柄三尺軟劍產生異變,妖異紅光沖天而起,似要突破山河劍界。

  也就在葉俊以血祭劍之時,龍輝竟看到葉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妖異之色,淒
美卻又灑脫,溫婉卻又刁鑽,清純卻又妖媚,看似善良卻又十分冷酷……看起來
十分矛盾,但又完美的糅合在一起,具備這種眼神和氣質的人,龍輝只見過一個
那便是妖後。

  葉俊的這個眼神祇是一閃而過,隨即便聽聞今天巨爆,山河劍界被一股奇異
的力量衝破。

  劍界雖破,但魏雪芯已經波瀾不驚,劍鋒遙指,綿長的劍氣將葉俊牢牢鎖住
,只要葉俊露出半點破綻,魏雪芯必定以雷霆萬鈞之勢向其進攻,而葉俊也毫不
示弱,瞇著雙眼緊盯對手,手中軟劍此刻正不斷地鳴動,彷彿是迫不及待要飲血


  凝目瞬息,幾個呼吸後,雙方再次同時再動作。

  白衣妖異啟三尺冷鋒之氣,劍谷驕女揚歲月秋水之興,兩大劍手同時催動元
功,同時撲向對方。

  劍光倏起,兩人交錯而開,身影相互掠過,空氣中頓時飄來一陣微弱的血腥
味,只見魏雪芯手背滴血,而葉俊左臂的白衫上泛起一道嫣紅。

  「好傢伙,竟然能跟魏雪芯鬥到這般份上。」

  龍輝窺準機會,祭起天龍元功朝著葉俊打去。

  「此人處處透著詭異,而且還帶著幾分妖後的氣息,先將他拿下再慢慢逼問
。」

  與魏雪芯一輪交戰,葉俊此刻內息紊亂,本應難擋龍輝雄力,但不知為何他
一見到龍輝出手,心中便不由得大動無名之火,怒喝一聲,身下一化為六。

  龍輝眼見六個葉俊同時向自己出招,這六個葉俊要麼就是五根手指合在一起
,手型像鳥嘴般啄來;要麼就是五指篩張,運化利爪之勢,都宛如猛禽掠食,既
快又準。

  龍輝莫名驚訝,這一招似乎有些想當日妖後所用的雲霄六相,雖然不如妖後
那般玄妙,但也是威力不凡,六道身影就像六個人一樣,同時作戰,天龍元功竟
被擋住。

  「姓龍的混蛋,今天的事我記住了,下次一定要把秦素雅扒光衣服丟到街上
,還有魏小姐,葉某定會再向你拜會,希望下次能一嘗魏小姐之香澤。」

  葉俊丟下一句話後便揚長而去,他輕功詭異刁鑽,便是龍輝和魏雪芯也追之
不及,唯有看著那道白色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下。

  秦素雅乃自己所愛,,魏雪芯與自己的關係雖然說不清,但怎麼也曾經是自
己的「未婚妻」,這採花賊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面宣稱要淫辱於二人,龍輝那還能
忍得住,殺意頓時竄上頂峰。

  「淫賊,要是不把你碎屍萬段我便跟你姓!」

  龍輝一聲怒喝,彷彿在宣洩心中滔天怒氣和無邊殺意,聲音之大,方圓十里
之內竟清晰可聞。

  而葉俊卻也出聲回應:「那你就等著改姓吧!」

  「這位少俠切莫動怒,免得中了此賊的激將法。」

  魏雪芯那溫婉得體的聲音響起,嚇得龍輝頓時打了個寒戰。

  龍輝回禮道:「多謝魏姑娘提醒。」

  心中卻是忐忑不安,這位大小姐也不是好惹的主,而且還算是他的債主,如
果被她瞧出個端倪來,龍輝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魏雪芯微笑道:「少俠武藝不凡,小妹斗膽請教大名。」

  龍輝強裝鎮定地道:「在下姓龍單名一個輝字。」

  魏雪芯美目一亮,拱手還禮道:「原來是打破鐵烈妖兵的龍將軍,雪芯失敬
了。不知龍將軍為何會追擊那名淫賊呢?」

  龍輝道:「在下剛入江南便聽到這淫賊試圖加害秦小姐,於是便在秦府外圍
守候,希望能為秦小姐略盡勉力。但沒想到魏姑娘竟然也在,想來我倒是多事了
,在下便先行告辭了。」

  龍輝是一刻都不想敢多留,草草交代幾句便要溜之大吉。

  至於秦素雅,龍輝也只能暗歎無奈了,今天也避過這活祖宗,過些日子再來
尋她便是。

  魏雪芯芳心不由一怔,她所遇到的男子對自己無一不是畢恭畢敬,為的就是
能與自己多說幾句話,多獻幾分慇勤,雖然她對這些看得十分清淡,但眼前這個
男子卻如此的與眾不同,竟然迫不及待地離開,似乎連多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

  「魏姑娘,這回真是多謝你了!」

  一名華服男子朝魏雪芯行禮道,「若不是你出手相助,小女此番恐怕在劫難
逃了。」

  魏雪芯回禮道:「秦老爺客氣了,雪芯只是略盡勉力罷了,倒是這位公子聽
聞白衣採花賊要對秦小姐不利,便在秦府外守株待兔,只為擊殺淫賊。」

  那名華服男子立即將目光投向龍輝,迅速打量了一番,感激地道:「多謝少
俠仗義出手,老夫感激不盡,還請少俠何魏姑娘移步到屋內,也讓老夫聊表謝意
。」

  龍輝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這魏雪芯最後那句話似乎是有意而為之,莫非她已
經看出了些什麼,思忖道:「剛才那個淫賊多次將我跟素雅提到一起,這魏大小
姐莫非就從此看出了我與素雅關係匪淺,所以故意將我引薦給秦老爺,借他的嘴
留住我。」

  仔細打量這位秦老爺,只見他相貌清奇,氣度儒雅,倒是與秦素雅有幾分相
似,十有八九是未來的泰山大人。

  







【龍魂俠影 第六集:慧劍問情(6魔尊入世)】  
六道驚魂於2012-1-19首發龍壇 sis
    隨著秦老爺進入內屋,龍輝與魏雪芯分別在客席入座。

  接過丫鬟捧來的香茗,嘗了一口後秦老爺便說道:「老夫還不知如何尊稱少
俠大名?」

  龍輝放下茶杯,拱手回應道:「在下龍輝,秦老爺不必客氣。」

  秦老爺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猛一拍手道:「少俠之名,老夫甚是耳熟……
哦,對了,你就是鐵壁關的大破鐵烈大軍的龍將軍,如今朝廷冊封的正三品武運
大將軍。」

  朝廷冊封龍輝為武運大將軍之事,已經在這些上層人士中流傳開來,畢竟這
麼一個年輕有為的猛將,任誰都會有結交之心,誰敢擔保他不是下一個楊燁。

  而且龍輝還是軍神手下的一員猛將,討好他就等於討好那位軍威赫赫的虓勍
督帥,所以那道聖旨一頒布,許多大戶人家便開始搜集龍輝的消息,打聽他是否
已經婚配,再得之龍輝尚未成家之後,已經有一大堆人做好了把女兒、妹妹之類
的女眷塞給他的準備。

  這些事情龍輝尚未知情,要是他知道後肯定會樂得合不上嘴,三天睡不著覺


  秦老爺乃是文人出身,對於武功猛將之事不甚感冒,所以他才會想了半天才
想起龍輝的身份。

  龍輝對於這位秦老爺的那些客套奉承話並不在意,心裡邊只是一直記掛著秦
素雅,於是便尋了個機會問道:「龍某雖是一介武人,但卻素仰秦家小姐之文采
,今日得見秦老爺,不知可否厚顏套取幾副秦小姐之筆墨?」

  龍輝可不敢太過明顯地表露自己與秦素雅的關係,要是被這位老爺知道自己
當年偷了他女兒,指不定會發生什麼麻煩呢,所以先討副字畫看一下這位老丈人
的反應。

  秦老爺呵呵笑道:「想不到小女的劣作也能入將軍法眼,但小女最近並未動
筆,不如這樣,後天還請將軍挪動玉趾,到寒舍一坐,老夫讓小女親自為將軍書
畫一番。」

  龍輝聞言不禁大喜:「老丈人這不是變相地讓我跟素雅相見嗎?」

  畢竟一個年紀輕輕的三品將軍,任誰都不敢輕視,秦老爺見龍輝似乎對女兒
有意,便順水推舟讓兩人見上一面。

  秦老爺心裡卻是打著小算盤:「秦家知文卻無不善武,如果能與軍隊拉上關
系,對家族是百利而無一害,更何況素雅對那些才子一直不感興趣,如今已經二
十有二了,都成快老姑娘啦,不如讓她與這位龍將軍見上一面,說不定她會改變
主意。」

  龍輝心想做了高官就是不一樣,於是便一口答應下來,又同秦老爺閒聊了幾
句後便起身告辭了。

  步出秦府,聞到有股熟悉的幽香飄至,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了。

  「魏姑娘,有事麼?」

  龍輝回頭聞到。

  魏雪芯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後,一雙美目似有深意地盯著他,看得他心裡有些
發毛,說句實在的,龍輝最怕的兩個人一個便楚婉冰,畢竟自己對她虧欠甚多,
對她是又愛又怕,不知道該怎麼向她交代自己那一屁股的風流債。

  而另一個便是這魏雪芯,自己與她糾纏不清,雖然因為這丫頭的緣故害得自
己如今幾乎是半個武林公敵,但不知為何對她卻沒有一絲恨意,反而更多的是敬
畏。

  魏雪芯看了龍輝半響,有些高深莫測地微笑道:「難道沒有事就不能與龍將
軍見面嗎?」

  這語氣夾雜著幾絲幽怨,聽得龍輝心肝不由撲通撲通亂跳。

  龍輝嘿嘿笑道:「姑娘言重了,龍某只是覺得有些疲憊,想早些休息罷了。


  魏雪芯幽幽一歎道:「龍將軍似乎在有意逼開雪芯,雪芯就這麼讓你厭惡或
者是說害怕嗎?」

  這語氣如泣如訴,簡直就像空閨怨婦一般,龍輝手心都已經儲滿了冷汗,卻
一直在心裡對自己說道「不用怕,不用怕,她只是懷疑而已,並沒有認出我,死
都不能承認。」

  「魏姑娘身為天劍谷大小姐,身份卓越超然,而又是天仙化人,更有不凡劍
術,任誰遇上姑娘都會像我這般忐忑不安,生怕做錯些什麼,讓姑娘不高興。」

  龍輝打了個哈哈道。

  魏雪芯道:「雪芯只是一介俗人,亦有喜怒哀樂,更有七情六慾,並非什麼
天仙驕女。請將軍不要再挪揄雪芯了。」

  龍輝呵呵笑道道:「或許在每一個男子心中,像魏姑娘這樣的人物就是仙子
。」

  魏雪芯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歎道:「雪芯算是什麼仙子,最多也只是一個
被人拋棄的可憐女子。」

  龍輝心臟猛地抽插了一下,這下子連腳心都冒冷汗了,咳了兩聲道:「魏姑
娘,那位武天龍絕非姑娘良配,還是不要為這種人浪費心思了,以姑娘之才貌何
愁沒有少年英傑做如意郎君呢?」

  魏雪芯咯咯一笑,眼睛幽幽地盯著龍輝道:「少年英傑?難道就像龍將軍這
般麼?」

  又來了,龍輝的心臟幾乎已經不能再承受這般的刺激了,這丫頭似乎有意無
意地就把禍水引到自己身上,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鬆口,否則必定死得非常慘。

  「蛤,魏小姐說笑了,龍某只是一介武夫,只知道騎馬打仗,粗人一個,少
年英傑這四個字實在落不到我頭上。」

  龍輝繼續裝蒜,打死不鬆口,天劍谷的十幾道追殺令可不是說笑的。

  魏雪芯文雅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笑吟吟地道:「龍將軍當年可是風流人
物吶,那句『經霜自有凌雲意,勿做依人媚骨花』可是堪稱千古絕句,如此文采
便是文壇大儒也自愧不如。」

  龍輝腦海裡閃過兩個字--露餡!自己這些年在軍中也出了不少風頭,絕對
會引起各方勢力的關注,天劍谷要查出自己的底十分容易,再加上當日曾與魏雪
芯到過白彎鎮,自己在目睹龍府遺址後變得悲憤萬分,這兩件事一串聯起來,魏
雪芯不懷疑才怪。

  「最要命的是我的名字中也有個龍字。」

  龍輝後悔當初叫什麼假名不好,偏偏交個武天龍,「這回可好,這麼多疑點
串聯起來,再加上這丫頭說修煉的劍心,絕對可以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雖說如此,但龍輝還是繼續偽裝下去,佯怒道:「魏小姐,你調查我,這是
何意思!」

  魏雪芯淡雅笑道:「龍將軍,切莫動氣,以將軍此時的威名,天下有心之人
都會對你展開調查,尤其是官場中人,他們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都拉攏那些有
潛力的文臣武將。我天劍谷雖不屑官場的明爭暗鬥,但對於像龍將軍這樣的少年
高手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瞭解的。」

  這個借口說得十分合情理,龍輝也找不出反駁的話,又聽魏雪芯說道:「當
年將軍在玉觀樓之上做出這等絕句,讓雪芯心生佩服,敬佩將軍之大魄力,大智
慧還有大胸襟。自古以來,有多少女子即使再有才華,也終究被人瞧不起,而這
句經霜自有凌雲意,勿做依人媚骨花,實在是道出了千百萬個女子的心聲和抱負
,雪芯身為女子,所以也當向將軍道謝。」

  倏然,一道熟悉而又玩世不恭的聲音響起:「龍小兄,過來喝一杯吧。」

  龍輝聞言頓時嚇得三魂不見七魄,這聲音還能又誰,當然是那個大大咧咧的
妖族大長老袁齊天。

  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的一家酒店依舊未打烊,一名邋遢男子正坐在裡邊大
口喝酒。

  龍輝轉頭對魏雪芯道:「魏姑娘,有個朋友找我,先行告辭。」

  說罷頭也不回地朝著酒店走去,其實龍輝也不知道自己是怕這個魏大小姐多
於袁齊天,才選擇單獨面對袁齊天;還是不想讓她面對這可怕的大力巨妖,不願
把她拖進來。

  袁齊天看到龍輝徑直走到自己跟前坐下,多少有些詫異,又望了魏雪芯一眼
,見她已經離去,便哈哈笑道:「好小子,膽子挺大的,居然敢坐到我面前來了
。」

  龍輝冷冷地道:「又不是第一次跟你打交道,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拚死一
戰。」

  袁齊天道:「剛才那個丫頭修為倒也不弱,若有她相助,我也未必能將你拿
下。」

  龍輝歎道:「我自己的事情沒必要牽扯一個女子進來,你有什麼話便快說吧
,或者想動手便動手吧。」

  袁齊天舉起酒罈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巴道:「這江南美酒還真
是好喝,傀山裡邊釀造的那些酒跟這裡的一比,那簡直就是馬尿。」

  說罷大聲吆喝道:「小二,再給我拿十罈酒!」

  小二弱弱地道:「這位客官,您在小店已經連續喝了三天三夜了……」

  袁齊天道:「囉嗦什麼,老子不是付足了銀子了嗎!」

  小二道:「客官請息怒,您這三天不但喝光了小店所有的庫存,還把方圓十
裡內的酒喝了個精光……」

  袁齊天瞪了他一眼,怒道:「十里之內沒酒,你不會到十里之外找嗎?羅裡
囉唆的,信不信我拆了你這家店!」

  店小二那禁得住袁齊天那凌厲的目光,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半響才唯唯
諾諾地道:「可是客官,您給的銀子已經花光了。」

  「什麼!五百兩銀子怎麼這麼快花光了?」

  袁齊天難以置信地道。

  店小二爬起來,哭喪著臉道:「客官你要的都是二十年以上的女兒紅,或者
上等的汾酒,這些酒都不便宜……」

  「這幾壇破酒要得了這麼貴嗎?真是豈有此理!」

  這妖族大長老竟毫無風度地罵起街來,「真是他媽的黑店,黑店,他奶奶的
,幾罈酒就賣五百兩銀子……媽的,明天老子就去拆了他的黑店!」

  龍輝瞥了一眼堆滿一地的酒罈子,暗想道:「你這乞丐還真能喝,這裡的酒
壇沒兩百也有一百八,這些酒最少也得一兩銀子一壇,看不出你這乞丐還真有錢
。」

  就在龍輝以為他要發飆拆掉這件酒鋪時,忽然聽到一句可以讓人吐血的話:
「小子,有錢嗎,借我一點。」

  「你這算是勒索嗎?」

  龍輝哭笑不得地道。

  袁齊天搖頭道:「不算,應該是問你要錢,人家都叫我做臭乞丐,乞丐向你
討錢不是很應該的嗎?」

  「那你想討多少呢?」

  「不多,五百兩吧。」

  一個身負元古大力的乞丐問你要錢,你敢不給嗎?龍輝臉都快氣綠了,形勢
比人弱,唯有忍一口氣,將身上所有的盤纏都掏出,正好五百兩,這可是他五年
的俸祿,就這麼窩囊地被一個乞丐要走了。

  袁齊天沉甸甸的錢袋,打開看了看,除了幾錠金子外還有幾張大面額的銀票
,加起來也有五百兩,當即眉開眼笑地遞給小二:「錢給你,再去給我買酒去。


  小二接過銀子,屁顛屁顛地走了,在買酒過程中,這五百兩自己應該可以抽
到不少油水。

  龍輝哼道:「想不到堂堂妖族大長老竟然還會遵守人間法則,講究有買有賣
,喝酒還會掏錢。」

  袁齊天嘿嘿笑道:「用錢買酒,喝起來這才痛快,特別是用別人的錢。」

  龍輝哼道:「那你幹嘛不去洗劫錢莊。」

  袁齊天道:「錢莊裡邊的都是軟腳蝦,欺負他們沒意思。」

  龍輝冷笑道:「既然嫌棄對手太弱,那你為何不去打劫三教總壇,裡邊銀子
也不會少。」

  袁齊天笑道:「那些都是硬骨頭,我一個人啃不下,只有像你這樣不軟不硬
的骨頭,嚼起來才有味道。」

  「去你媽的骨頭,你是狗啊?」

  龍輝罵道。

  袁齊天也不動怒,笑道:「小子先別忙著動氣,我老袁也不是白拿人家東西
的,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龍輝冷笑道:「什麼秘密,居然還要五百兩,可真是貴重啊!」

  袁齊天神秘地笑道:「對於別人來說雖然不值錢,但對你或許是價值連城。


  「哦,願聞其詳!」

  袁齊天道:「說了好久,有些口渴了,等酒來了再說吧。」

  龍輝雖然氣得火冒三丈,但還是耐下性子,思忖道:「好啊,倒要看看你這
頭猢猻耍什麼把戲。」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店小二趕著一頭毛驢拉了一車的酒回來,袁齊天哈哈一
笑,一把搶了過去,蠻力一發竟連車帶酒一起抬進酒店內,這車子和酒罈加起來
少說也有四五百斤,這番動作太過驚世駭俗,嚇得店小二又差點癱坐在地上。

  袁齊天拍開泥封,又是咕嚕咕嚕地往嘴裡灌酒,不出片刻便喝出了個空罈子
,只見他把酒罈子往地上一丟,哈哈笑道:「有酒喝就是痛快!」

  龍輝有些不耐煩地道:「有什麼秘密就快說吧。」

  袁齊天嘿嘿一笑,壓低聲音道:「這個秘密是關於一位姓楚的小姑娘的。」

  冰兒!龍輝身軀一震,難道最擔心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冰兒落入妖族手中?「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龍輝猛地一把揪住袁齊天的衣領怒聲問道,也顧不上自己與對方實力的懸殊
,忽然只覺得手臂一陣酥麻刺痛,原來自己的手掌被袁齊天輕輕拍開。

  袁齊天笑道:「臭小子,一聽到小情人的消息就如此激動,連我的衣領都敢
扯,你膽子還真夠肥的。」

  龍輝沉聲道:「如果你們敢傷害冰兒一根頭髮,我粉身碎骨也勢要將妖族斬
盡殺絕!」

  袁齊天也不動怒,問道:「如果傷害你的冰兒的人是三教呢?」

  龍輝不假思索地道:「照殺不誤!」

  袁齊天微微一愣,隨即大笑道:「好膽魄,要是楚無缺當年有你一半的勇氣
,事情或許就不會像今天這樣了。看你這麼有種,我便告訴你吧。」

  龍輝豎起耳朵仔細,生怕聽漏半個字。

  「你那小情人好得很,吃得好穿得好,過得比公主還瀟灑,但你要是不能盡
快找到她,你這輩子都甭想再見她了!」

  龍輝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冰兒遇害了?」

  袁齊天搖頭道:「非也,有我師妹照拂,就算天皇老子也動不了她一根汗毛
。」

  聽到此言,龍輝不禁大吃一驚:「妖後會照拂冰兒,按理來說楚前輩壞了妖
後大計,她就算要拿冰兒做人質也不用這麼禮待啊?難道真如我先前猜想那樣,
妖後是冰兒的姨娘,所以才對她關懷備至?」

  袁齊天又說道:「我師妹不准楚丫頭來見你,說天下男子皆是負心人,但這
小丫頭性子卻倔強得很,寧可以死相逼也要見你。後來師妹便和她打了個賭,你
若能在七天之內找到楚丫頭,她便不再阻撓你們,反之,楚丫頭一輩子都不能見
你。」

  龍輝心頭忽然一震,追問道:「現在過去幾天了?」

  「應該過去三天了,你還有四天的時間。」

  龍輝又追問道:「那冰兒現在何處?」

  袁齊天頓時緘口不言,默默地連喝三罈子美酒,歎道:「我跟你說了這麼多
已經是觸犯我師妹的底線了,剩下的便只有靠你自己了!」

  龍輝奇道:「你還會怕妖後?當年鐵壁關大戰你可是當著兩軍的面不買她的
賬啊。」

  袁齊天嘿嘿笑道:「那是以前,如今我得向她討錢買酒喝,形式不同哩。」

  龍輝道:「只要你告訴我,以後你想喝什麼酒我就給你買什麼酒!」

  袁齊天哦了一聲道:「少在我眼前裝富,你一個臭當兵的能有什麼家當?」

  龍輝哼道:「我的家當絕對比妖後多,我以我性命擔保!」

  自己可是有盤龍聖脈做後盾,盤龍聖脈五百年的積蓄可不簡單,其財富足夠
買下整個江南了,就不信妖後能有自己錢多。

  袁齊天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你的錢不可不敢收,我袁某人豈是見財忘
義之輩,此事言盡於此,你自己看著辦吧。」

  龍輝暗罵道:「你這臭乞丐居然還會說見財忘義這四個字,不知道剛才是誰
敲詐我的銀子的。」

  但他知道這頭巨妖的性子,要是再過分逼迫,恐怕會適得其反,於是龍輝就
此作罷,起身拱手道:「多謝相告,來日龍某定然回報。」

  說罷便要離去,卻又被袁齊天叫住:「小子,別往那邊走,那邊可不太平。


  龍輝奇道:「此話怎講?」

  袁齊天歎道:「罷了,看在你銀子的份上我便在附送多一個消息,魔界的人
已經在前面埋伏了,就是為了對付天劍谷那丫頭!」

  「什麼!」

  龍輝聽後,心急如焚,立即朝前奔去。

  袁齊天看著龍輝遠去的背影,歎道:「年輕人就是衝動……連魔界來的高手
是誰都不知道,就衝了過去……哎,小子你自求多福吧。」

  為何自己一聽到魏雪芯有危險便不顧一切地衝了過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一路狂飆後,龍輝只聽到前邊傳來一股濃烈的殺氣,但卻未聽到打鬥聲,顯
然魔界中人是以某種特殊手法布下了陣法,不但困住魏雪芯,還隔絕了裡邊的聲
音,不引起外人注意。

  進入前方小樹林,龍輝眼睛頓時被蒙上了一層水霧,視線頓時受阻,而且還
覺得身體十分沉重,內息竟有種不受控制的感覺,看來這個陣法不但阻隔聲音,
而且還阻隔視線,最要命的還是削弱入陣人的功體。

  龍輝凝神固元,默運玄功抵抗陣法束縛,邁開步子向前走去。

  穿過層層水霧,卻見三名男子圍殺魏雪芯,這三人中有一人便是當年鐵壁關
大戰的闡提,而另外兩人一者面容殘虐,一者神態輕浮,三人都為魔道修者,功
法邪殺霸道,且三人配合無間,但魏雪芯卻依舊一拍從容。

  龍輝見狀也不急著出手,驅使戍土真元,使了個土遁術潛到地下,以防不備
之需。

  「小丫頭,乖乖束手,免遭皮肉之苦!」

  闡提冷笑道。

  魏雪芯柳眉一揚,冷笑道:「無知魔人,你若有此本事便來試試!」

  說罷劍化三千快,氣走七重天,正是青蓮劍歌之:「一夜春風凌波影!」

  劍光快如電,猛若雷,逼得闡提節節後退「闡提你這麼沒用的東西,連個小
丫頭都對付不了!」

  那名神態凶暴的男子一邊罵道一邊補上闡提的空位。

  闡提本來地位高於這兩人,但由於五年前被劍聖打傷,魔元大損,修為不進
反退,在魔界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闡提怒聲回應道:「寂滅羅,你有本事就自己對付她!」

  那叫做寂滅羅的魔人哼道:「我呸,若不是要活捉這小娘皮威脅於秀婷那騷
娘們,我早就一巴掌拍死她了!」

  當日傀山破封,魔界也有了動作,派出魔者入世,誰料卻遭到天劍谷的截殺
,於是魔界便與天劍谷鬥了起來,雙方互有勝負,爭鬥只持續了半個月,便偃旗
息鼓,如今魔界再度出山便是為了抓住魏雪芯,以她為質逼迫於秀婷就範。

  寂滅羅口出狂言,頓時激怒了魏雪芯,只見她前招未盡,後式便來:「劍挽
梅花不許謝!」

  兩大劍歌匯聚合一,只見魏雪芯發出的劍氣凌烈無匹,氣勢鋪天蓋地而來,
盡封四面八方之退路。

  寂滅羅頓時陷入無邊劍網之內,不由大驚失色,於是祭起魔功反擊,掌勢召
喚之下,魔道之力漩渦迎上青蓮劍氣。

  極招相對,竟是天劍破魔氛,寂滅羅染紅負傷,手臂上赫然多了一道深深的
劍痕,幾乎將整條手臂割斷。

  「小美人,何必這般粗魯呢?」

  那名神情輕佻的男子笑道,「不如跟哥哥好好說話,咱們一同探討極樂之境
。」

  他的言語和眼睛都有種令人骨子酸軟的魔力,普通女子若聽到必定是嬌軀滾
燙,春心難耐,恨不得投到他懷裡。

  但魏雪芯卻不是普通女子,其劍道高深莫測,劍心堅定如鐵,只見她柳眉一
揚,美目綻放銳利精芒,宛如萬劍齊出,不可輕撼。

  那男子被魏雪芯一個瞪眼,竟慘遭精神反噬,胸口一悶,連吐數口鮮血。

  闡提見狀叫道:「炎梟你那套勾引女人的手法對著丫頭無效的,還是快使出
真功夫吧!」

  炎梟抹去唇邊鮮血,冷哼一聲,反手掏出兩隻鋒銳的飛環,以魔氣相控,對
著魏雪芯甩去。

  雙環奏邪殺,一劍卷世塵。

  魏雪芯穩若深流,雙足挪移起浪海,劍芒化怒濤阻擋炎梟忽如其來的攻勢。

  震開飛環,只見魏雪芯回身,氣震,風旋,歲月神劍祭起吞天之浪,正是青
蓮劍歌又一絕式:「海掩孤城浪驚天!」

  驚天怒浪不但吞噬炎梟之飛環,更是將闡提與寂滅羅捲入此中。

  三人入局,發覺己身竟陷萬里汪洋之內,擎天巨浪朝著三人呼嘯而來。

  三人不由大吃一驚,本以為以魔界陣法損耗魏雪芯之功體,便可一撮而就,
擒下此女。

  但誰知竟被魏雪芯強勢翻盤,以無上劍道之修為,化劍氣為界,將三人困殺
在其中。

  這五年來,魏雪芯的劍術愈發精湛,竟把青蓮劍歌推上了新的境界,結合劍
氣、劍意和劍歌三者之特性,化出一個類似於陣法結界之類的空間,這便是劍界
,青蓮劍歌也因此昇華為青蓮劍界。

  如今三人便是陷入怒濤巨浪的劍界之內,被驚濤怒浪硬生生圍困逼殺,不出
半刻,這三人必然凶多吉少。

  躲在地下的龍輝也清晰地感覺到上面的戰況,也不禁驚歎魏雪芯之劍道修為
,暗想自己對上她究竟有幾分勝算呢?「無知魔人,不自量力,今天便要你們葬
身怒海之中!」

  魏雪芯嬌聲厲喝,手中歲月劍再催三分真元,勢滅殺三大魔者。

  「丫頭的劍術不差!」

  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隨即便是魔氣運轉,邪功力催,紫紅魔火蔓延怒海劍
界,竟硬生生地將萬里海水付之一炬,盡數蒸發。

  闡提三人死裡逃生,頓時鬆了口氣。

  魏雪芯見來者一舉破去自己的劍界,心知對手修為甚高,猶在自己之上,於
是不再猶豫祭起最高元功,拋去心中一切雜念,欲在身陷絕對下風之前獲取絲毫
勝機。

  「雪擁冰雲寒風瑟!」

  魏雪芯那清脆的聲音吟唱劍歌,如同寒冰般的劍氣隨即而現,再配合冷酷的
劍意,冰峭震氣,邪力遭封,四周頓時陷入冰晶雪山的世界,一片沉寂。

  「不錯,小小年紀便可以劍劃界,不愧是劍仙於秀婷之女,」

  那人的語氣帶著讚許,但表情卻依舊冷漠,「但還是難不倒我,區區寒冰劍
界,給我--破!」

  隨著一聲破,迸裂脆響劃破靜寂空間,魔氣崩霜,劍界驚碎。

  剎那間,天劍驕女一朝劫,,魏雪芯內息紊亂不已,朱唇一張,猛地吐了一
口鮮血。

  只見闡提三人戰戰兢兢地朝那人行禮道:「屬下無能,多謝魔尊相救。」

  來者竟是魔界之主--魔尊,此人一身樸素長袍,頭髮烏黑柔順,卻只用一
個髮簪捲起,雙目清明透徹,面容俊朗之中帶著幾分桀驁不馴的囂狂,本應文雅
風流之士,卻是魔界至尊,群魔之首。

  一步一踏,魔氣紛擾,魏雪芯只覺劍心竟出現一絲縫隙,邪念頓生,七情六
欲幾乎不受控制,紊亂的內息更添激湧。

  魏雪芯雙膝不由一軟差點便跪倒在地,唯有翻轉劍刃插在地上,以手駐劍支
撐身體。

  看著嬌喘吁吁卻又強行支撐的魏雪芯,魔尊臉上多了幾分讚許,笑道:「魏
姑娘是巾幗不讓鬚眉,竟然可以憑著一絲信念抵禦本尊的心魔大法。」

  任何人皆有心魔,而有修行之人的心魔則隨著修為的提升而滋長,就像當年
練成九卷合一的林碧柔一般,但如果可憑借其大智慧、大威嚴降伏心魔,便可達
到百念歸一,心如止水的境界,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皆可修至大圓滿。

  魔尊這心魔大法便是一種精神功法,使得修者道心不穩,催生心魔,最終讓
人神魂俱散,端的是邪異歹毒之極。

  面對心魔大法的侵蝕,魏雪芯苦苦支撐,試圖穩固劍心,但無奈劍心上的裂
縫正緩緩增大,腦海中浮現出種種幻想,既有冥河血海,又有歌舞昇平……人間
百態竟同一時間迴盪在其神識之內。

  魏雪芯只覺得頭疼欲裂,櫻唇已經失去血色,豆大的汗珠不住滴下,握劍的
玉手似乎漸漸失去力氣,只要再過片刻她就算不神智失常,也會走火入魔,經脈
盡斷。

  倏然,大地竟鬧動不安,泥土竟化作數道尖錐直刺魔尊,突來變故,魔尊亦
是猝不及防,唯有中斷心魔大法,應對眼前危機。

  逃過一劫,魏雪芯哇的吐了口鮮血後,俏臉已是一陣慘白,當她抬起頭時,
只見到一名男子護在其身前,芳心不禁一陣暖意。

  魔尊一掌掃碎泥土尖錐,冷視來者道:「壞本尊大事,便以命來償還吧!」

  龍輝沉聲道:「堂堂魔尊竟向一個後輩埋伏下暗手,就不怕貽笑天下嗎?」

  魔尊哈哈笑道:「魔道修者講究一切隨心而行,想做什麼便做什麼,自由自
在,事事考慮他人之看法是那些所謂正道的做法!」

  龍輝不禁一愣,他想起白蓮曾告訴他魔界之人皆是無法無天之輩,世俗道德
律法在他們看來猶如一張廢紙,自己這番說辭也算是多餘了。

  魔尊仔細掃了龍輝一眼,不由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楊燁麾下的猛將
龍將軍啊,怎麼你不在鐵壁關駐防,跑到江南來做什麼。」

  龍輝見魔尊認出自己,亦有些意外,但卻與魔尊打哈哈地道:「邊塞那個地
方悶得憋氣,所以龍某便來江南透透氣。」

  這個魔尊修為也是妖後那個級數的,而且行事無法無天,硬拚的話自己根本
毫無勝算,唯有跟他胡扯,攪亂局勢才有一線生機。

  魔尊點頭道:「面對本尊居然還能這般談笑風生,不錯是個人才,本尊一向
惜才,不如你不要在楊燁手下干了,到我這邊來吧。」

  龍輝哦了一聲道:「你想我背離正道,加入魔道麼?」

  魔尊哈哈笑道:「什麼正道,可笑。所謂正道是因為受到的誘惑不夠,這世
上也沒什麼忠誠,只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在鐵壁關處處受到所謂的律法、道
德和軍規的約束,還不如加入我魔界,做什麼皆可自由自在,無法無天。」

  龍輝冷笑道:「包括取代你嗎?」

  魔尊不禁一愣,隨即放聲大笑:「不錯,只要你有足夠的實力,取代本尊又
有何妨?與聰明人談話就是痛快,小兄弟,開出你的條件吧!讓本尊看看你背叛
那所謂的正道要下多大的注碼!」

  龍輝嘻嘻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道:「我的條件只有一個,你把妖後送給我做
老婆。」

  魔尊聞言,竟然笑得彎下腰:「好,果然夠囂張,夠狂妄,你真的頗有魔道
潛質,色膽包天,竟然連妖後的主意都敢打,不錯,非常不錯!」

  龍輝道:「怎麼樣,魔尊我這個條件你能滿足麼?」

  說話只是,暗自將手伏在身後給魏雪芯打了個手勢,讓她盡快調養內息,准
備放手一搏。

  魏雪芯福至心靈,心知龍輝是在為自己拖延時間。

  魔尊笑道:「本尊知曉你當年被妖後算計,不但替她毀去天羅陣,還慘遭重
創。如今吾觀你之氣色,似乎當年所受之傷尚未痊癒,以至功體無法恢復。本尊
倒有方法讓你療復元功,再與本尊聯手擒下妖後,到時候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就在魔尊話音未落之際,一道雄勁怒喝傳來,隨即便是磅礡大力強行劈碎四
周的魔界陣法。

  「該死的魔崽子,好大的狗膽,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們娘娘身上!」

  來者竟然袁齊天,只見他一拳砸下,並點出魔尊姓名罵道,「端木睺,待老
子打爆你的卵蛋!」

  元古大力雄沉無匹,饒是魔尊也不敢大意,急運魔功邪法與之抗衡。

  妖魔兩大高手短兵相接,霎時一陣震天爆破聲響徹雲霄,傳遍整個金陵。

  見到袁齊天沒頭沒腦地朝魔尊打來,龍輝也是一頭霧水,隨即一道白影朝魏
雪芯撲來,負傷在身的她哪能抵擋,只是發出一聲嬌吟,便被白影掠走。

  「多謝袁長老相助!」

  掠走魏雪芯的白影正是葉俊,他一手夾住魏雪芯的纖腰一邊冷笑道「今晚我
便好好享用這朵嬌花!」

  葉俊身法詭異,輕功高絕,即使手中帶著一個人也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整
個人就像一隻飛鳥般,幾個呼吸間便已遠遁千里。

  就在龍輝詫異之際,耳邊傳來袁齊天的聲音:「臭小子,要不是有人求我救
你,你早被魔尊大卸八塊了,你還不快走!」

  袁齊天這句話是以聚音成線的手法發出的,唯有龍輝一人可聞,他環顧戰場
,只見袁齊天拳腳齊施,招招皆是雷霆萬鈞,饒是魔尊邪法高絕也不得不認真應
對。

  妖魔鬥法,各顯神通,端的是璀璨異常,風起雲湧。

  龍輝暗道一聲多謝,急忙抽身離去,朝著葉俊的方向追去。

  






  【龍魂俠影第六集 慧劍問情 第七回《仙妖初會》】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sis
               時間:2012-1-19
    循著葉俊逃竄的方向追趕,龍輝心中那是焦急萬分,魏雪芯落到這個淫賊手
上會遭到什麼樣的淫辱,他連想都不敢想,只希望能夠盡早尋到葉俊的蹤跡,否
則自己會遺恨終身。

  這一路的追尋,竟是毫無所獲,龍輝急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忽然聞到空氣
中似乎瀰散著一股淡淡的幽香,這正是魏雪芯身上的香味,龍輝靈機一動:「莫
非這是魏姑娘留給我線索?」

  龍輝立即尋著香味追去,穿過數條街道,香味漸漸變淡,憑著最後的那一絲
的幽香,龍輝總算找到了一間偏僻的民宅。

  躍過高牆,進入內院,這家宅子甚是寬敞,有十多間屋子,龍輝一一查詢之
後,竟是一無所獲,不由起疑:「難道魏姑娘不是被抓到這裡嗎?」

  於是有仔細查了一遍,發現還是空無一人。

  走到一間柴房之前時,再次聞到魏雪芯遺留的香氣,龍輝大喜於是便推門而
進,裡邊依舊是空無人一人。

  龍輝仔細打量四周,只見爐灶下有一塊磚頭微微陷下,於是便伸腳在上面提
了一下,只聽卡扎一聲,牆上頓時打開了一道暗門。

  「應該是那裡了!」

  龍輝心憂魏雪芯安危,想也不想便鑽了進去。

  順著彎曲的密道,龍輝小心翼翼地走著。

  走了好一陣子,忽覺眼前一亮,一間暗室乍現眼前,其房門緊閉,但依稀可
見屋內瀉出的燈火。

  「魏姑娘你的嘴唇可真是香甜得很吶。」

  「淫賊,快住……嗯……恩嗯……」

  門外聞及陣陣呢喃嬌喘和痛苦哀吟,龍輝頓時火氣上湧,一腳踹開房門,只
見魏雪芯正被葉俊壓在床上,兩瓣鮮艷的朱唇已然被這淫賊叼在嘴裡,而葉俊的
手掌已然探入魏雪芯領口內,不住地摩挲著。

  魏雪芯俏臉酡紅,眼角含淚,想要呼救卻是有口難言,嘴唇被對方牢牢控住


  最讓她感到羞恥的竟然對方的唇舌時而溫柔,時而粗暴地在自己口腔內撩動
,那種癢癢的感覺使得她在羞恥之餘竟多了幾分異樣的羞愧感,鼻息亦漸漸粗重
,臉頰滾燙如火。

  再加上那只在自己胸口作怪的大手,弄得魏雪芯難受得幾乎快要昏死過去。

  「淫賊你給我住手!」

  龍輝氣得暴跳如雷,入屋後不由分說便一掌朝葉俊拍去。

  誰料,掌力尚未吐出,龍輝便覺得渾身力氣竟被抽得一乾二淨,雙膝一軟癱
倒在地。

  「大意了!」

  龍輝轉頭一看四周,發現自己剛才竟然踩在一個圈子內,而這個圈子卻是由
淡淡的光暈形成的,而光暈則是由牆壁上的十幅壁畫所發出的。

  這十幅壁畫內各畫著一尊面目猙獰的妖神,其眼珠皆隱隱透著詭異邪光。

  葉俊放開魏雪芯笑吟吟地看著龍輝道:「龍將軍,葉某這個『十妖鎖仙圖』
威力如何,你可是還能提起半分力氣?」

  龍輝心急魏雪芯之安危,竟一時衝動,也不顧是否有詐便闖入屋內,誰知中
了葉俊的暗算,被這鎖仙圖封住了全身力氣。

  魏雪芯看到龍輝深陷囫圇,心中是又氣又急,美目含淚之餘更顯的楚楚動人


  葉俊懶洋洋地坐在床沿,翹起二郎腿笑道:「魏姑娘剛才故意以殘餘的內功
蒸騰體熱,讓體香沿途留下的伎倆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不點破,便是為了將你引
來。不過龍將軍可真是多情啊,見到魏姑娘遇險便不顧一切衝了進來。若非如此
,葉某又豈能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你擒住。」

  龍輝覺得葉俊的目光中除了幾分陰霾外卻還有著其餘說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只聽他又款款道來:「當年傀山一戰,龍將軍神通驚人,不但十八般兵器可以順
手拈來,甚至可操縱五行駕馭陰陽,便是妖後娘娘也對你頭疼不已。」

  龍輝冷然道:「過去之事何足道哉,你千方百計地引我到這裡來,究竟是何
用意?」

  葉俊伸手在魏雪芯那吹彈得破的臉蛋上撫摸著,並嘖嘖笑道:「魏姑娘的皮
膚可真是細嫩光滑呀。」

  魏雪芯又羞又氣,眼淚再度嗖嗖地落下,龍輝怒喝道:「姓葉的有本事就沖
我來,別難為一個女人!」

  葉俊似乎偏要跟他作對似的,伸出食指跟拇指在魏雪芯細滑的臉蛋上捏了一
把,笑吟吟地道:「龍將軍這般緊張,莫非魏姑娘是你的情人?」

  龍輝面色一沉,冷道:「我只是魏姑娘初次見面,你莫要敗壞魏姑娘聲譽。


  葉俊笑道:「據我所知,當年背棄魏姑娘婚約之人擅用各種兵器,也懂得土
遁之法,這與龍將軍倒有幾分相似,不知龍將軍作何解釋呢?」

  龍輝正想矢口否認,卻聽葉俊道:「龍將軍可是要想好了再作答,不然魏姑
娘這張漂亮的臉蛋可要保不住了。」

  只見葉俊在說話間,將指甲輕輕抵在魏雪芯那如花俏臉上,只要輕輕一劃,
定然留下血血淋漓的口子。

  「此人處處皆針對我,一定有備而來,若不說實話只怕會連累魏姑娘。」

  龍輝思忖道,正要開口之時,卻看到魏雪芯一雙美目竟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眼中既是期待又是羞澀,彷彿葉俊並沒有對她構成任何威脅一般。

  龍輝點頭道:「不錯,我就是當年的武天龍。」

  早在龍輝以土遁之法救自己之時,魏雪芯早就猜到龍輝的身份,如今得他親
口承認,魏雪芯是又驚又喜,微張檀口不由「啊」

  的一聲叫了出來,其聲音如訴如泣,俏臉霎時酡紅粉潤,美目秋波如水,不
知是哀怨還是羞澀。

  葉俊點頭道:「龍將軍真是爽快之人,但你當年為何要拋下魏姑娘而去呢?


  魏雪芯瞪大明眸,一臉凝重地盯著龍輝,顯然她也十分迫切想知道這事。

  龍輝望了望魏雪芯那幾欲心碎而又幽怨的眼神,歎道:「當初我赴故人的泰
山之約,見到有人在泰山之巔擺下擂台,以劍會友,比武招親,我當時以為是我
那位故人要選婿,所以一時情急之下便跳上打擂,誰知最終只是一場誤會,當時
我心有所屬又哪能耽誤魏姑娘一生,所以選擇了逃婚。」

  「什麼!」

  葉俊和魏雪芯同時叫了出來。

  室內頓時陷入一片寂靜,良久才聽葉俊低聲說道:「那……你由始至終都在
想著你那個故人嗎?」

  龍輝點頭道:「是,所以魏姑娘根本與我毫無關聯,你有什麼手段就衝著我
來,別難為魏姑娘。」

  躺在床上的魏雪芯嬌軀已經嗖嗖發抖,眼圈一紅,猛地別過臉去,不再看龍
輝一眼。

  葉俊面帶笑容地道:「既然如此,我便放了魏姑娘。」

  說罷站起身來,朝魏雪芯鞠了個躬,說道:「魏姑娘,今日冒犯絕非本意,
你清白其實並未受損,至於內情如何,恕我不能相告,過些日子你便會知曉,還
望姑娘莫做傻事。姑娘中了『軟骨酥筋粉』,這毒只是讓人暫時失去力氣,對人
體並無太大傷害,我這就去為姑娘拿解藥。」

  說罷便轉身走出密室。

  葉俊離去後,密室再度陷入一片沉寂,龍輝此刻是心亂如麻,因為他不知如
何面對魏雪芯,他想看清楚魏雪芯此刻的表情,但這姑娘卻扭過頭去,叫他難以
捉摸。

  過了半響,隱隱響起陣陣低沉的抽泣聲,龍輝不禁一陣錐心之痛,嗓子似乎
被什麼堵住一般,過了半響,他才吐出一句話:「魏姑娘,你沒事吧?」

  誰知這話一出口卻引來山洪暴發,魏雪芯的哭聲越發淒涼,宛如杜鵑泣血般
,讓人聞之心酸,聽之落淚。

  龍輝以為她是因方才被葉俊輕薄褻玩之辱而傷心,不禁歎道:「魏姑娘對不
住了,若不是我的緣故,你也不會遭奸人所害,若今天我能活著出去,定為你斬
下此賊首級。」

  魏雪芯依舊哭泣不止,斷斷續續地道:「龍大哥……雪芯慘遭奸人所害亦是
命數……龍大哥不必為雪芯奔波。」

  龍輝不禁一陣心酸,歎道:「魏姑娘,是我不好,對不住了。」

  魏雪芯緩緩轉過頭來,只見她兩隻眼睛已經哭得紅腫,就像兩隻核桃一般,
白嫩的俏臉上佈滿淚痕,叫人即憐惜又心酸。

  魏雪芯幽幽地瞧了龍輝一眼,又合上雙眼,淚水如水晶般滴落,四濺如煙,
嬌軀緩緩泛起異光,雪白的俏臉生出一陣病態的酡紅,隨即緩緩變紫,口唇亦開
始發黑。

  龍輝雖被十妖鎖仙圖抽取了力氣,但還是能夠瞧出端倪,魏雪芯她雖然筋骨
無力,但內力還是可以運轉全身,她現在這個情況便是要以內力要自斷心脈。

  龍輝想不到她性子如此剛烈,急忙嘶聲叫道:「魏姑娘不要衝動,凡事都有
解決之法!」

  魏雪芯聞言更是心如刀絞,思忖道:「從一開始你就未將我放在心上,一切
都是我自作多情罷了。如今我又遭淫賊羞辱玷污了身子,你更加看不起我,活著
還有什麼意思,倒不如就這樣死在你面前,說不定你還能惦記我一輩子。」

  就在真氣即將匯聚於心坎之時,魏雪芯忽然感到一隻火熱的手掌按在自己心
口,柔和而又雄沉的內力猛然輸入,將自己在心坎附近的真氣盡數打散,睜眼一
看竟是龍輝。

  只見他面色慘白,口鼻溢血,而牆壁上的那十張壁畫正在熊熊燃燒,逐漸化
為灰燼。

  魏雪芯一看,便知龍輝以損傷自己臟腑的極端之法提升功力,強行衝破十妖
鎖仙圖的束縛。

  看著龍輝不斷滴落的鮮血,魏雪芯心中百感交集:「既然對我無意,為何還
要這般不要性命地救我……」

  想著想著,淚水再度不受控制地滴落下來。

  總算在千鈞一髮之時救下她的性命,龍輝不由鬆了口氣,看到她又嗖嗖落淚
,急忙伸手替她抹淚,柔聲道:「魏姑娘,你不要傷心了,那淫賊並沒有真正壞
你身子,你千萬不要在自尋短見。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
定自刎謝罪。」

  魏雪芯哭得悲苦,心想:「你自刎也好,咱們一同共赴黃泉也是不錯。」

  於是更加堅定尋死信念,便要再催真氣一斷心脈,誰知卻覺得胸口被一隻壞
手壓住,自己那飽滿的雙峰亦落入他的掌控,魏雪芯不由耳根一紅,芳心大亂,
竟忘了該如何運勁聚氣,渾身滾燙如火。

  在短短時間之內,被兩個男人先後侵犯自己的玉女峰,一個是淫賊,一個則
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魏雪芯只覺得又羞又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你的手……」

  魏雪芯良久才吐出幾個字,隨即羞得將滾燙的臉蛋扭了過去。

  龍輝聞言急忙抽手後撤,但手心之中似乎還殘留著那飽滿圓滑的感覺,叫他
心神不禁一蕩。

  龍輝盤膝坐在地上,默默調和體內真元,方才為了破除束縛已經造成不輕的
內傷,一定要在葉俊回來之前多恢復幾分功力,方有保命之能。

  就在努力療復元功之極,忽然聽到魏雪芯幽幽歎道:「龍大哥,你為何要救
我,雪芯只是一個不祥的苦命人……我剋死了師公,剋死了爹爹……如今又連累
你深陷險地……」

  龍輝聞言不由停止了療傷,皺眉道:「魏姑娘,你千萬不要這麼想,你心地
善良,為人端莊,又豈是什麼不祥之人。」

  魏雪芯淒然笑道:「這是真的,我出世那一天師公便撒手西歸,而爹爹也因
此患上重病,待弟弟出世後沒幾天,他也走了。除了娘親和弟弟之外,整個天劍
谷都把我當做一個掃把星,人人都防著我,當初我師姐的孩子出世,我想去看一
看,她立即沉下了臉,不准我靠近……後來我一氣之下便離家出走,於是就在泰
山設下擂台比武招親,找到一個武功高強的人,我便嫁給他,從此不再回天劍谷
……」

  龍輝心臟頓時一陣抽插,思忖道:「外界都以為魏姑娘是天之驕女,誰又曾
想到她背後有這麼多的辛酸。」

  又聽魏雪芯說道:「後來遇上了你……我見龍大哥為人仗義,古道熱腸,功
夫又好,便有了委身之意,誰想到從頭到尾都是我自作多情罷了……」

  說著說著嗓音再次開始苦澀,美目淚光隱現。

  龍輝不由苦歎一聲道:「對不住了,魏姑娘是我不好。這些年你過得可好…
…」

  魏雪芯聽到他詢問自己近年來的狀況,心中不由得湧出無數委屈,想想他哭
訴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唯有含淚咬唇道:「還算可以。」

  龍輝見她欲言又止,神情淒然,顯然是有苦難言,胸口一熱不禁伸手探前一
握,只覺得手若柔荑,膚似凝脂,入手溫軟如綿,宛如春水,柔聲道:「魏姑娘
,對不住了,其實……」

  本想安慰幾句,卻又不知說些什麼。

  魏雪芯只覺得一股暖流由手掌傳入心窩,抑鬱多年的淒苦一朝暴發,一改昔
日大方得體,談吐有禮之態,破口大罵道:「你這殺千刀的,為什麼要棄我而去
,我恨死你了!你不是人,你禽獸不如,你害的我被同門嘲笑,娘親也罵我不知
廉恥,讓天劍谷蒙羞……你高興了吧,你既然這般絕情,為何還要來救我,還不
如讓我被那淫賊羞辱至死!」

  魏雪芯邊哭邊罵,龍輝眼圈一熱,鼻子頓時泛酸,雙臂一伸竟將她抱入懷中


  魏雪芯只覺一股灼熱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整個人立即安靜,別說她現在中
了毒沒了力氣,就算是精神十足,魏雪芯也懷疑自己會軟成一灘春水。

  「雪芯,對不起,我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當年我深陷黑白兩道追殺之中,我
不敢跟你在一起……其實我對你一直有種懼怕的感覺……」

  龍輝低聲細語地道,「你當時給我的感覺是你太完美了,而我又欠下了一屁
股的風流債,我不敢再對你這般的仙子有任何非分之想,我怕褻瀆了你。其實我
是喜歡你的……」

  魏雪芯咬唇道:「龍大哥,你莫要因為可憐我而改變初衷,雪芯雖是命苦,
但也不吃嗟來之食,施捨之物……我是不會要的。」

  龍輝輕輕捧著她的俏臉,小心翼翼,猶如易碎的陶瓷般,柔聲道:「雪芯,
那個葉俊處處針對我,我若不跟你撇清關係,唯恐他會對你不利。那些話都不是
我的初衷,你千萬不要當真。」

  魏雪芯聞言,心忖道:「你原來是關心我才說這般絕情的話,我真是傻,這
樣子都聽不出來。」

  想到這裡不禁心甜如蜜,破涕而笑道:「龍大哥,對不起,是雪芯誤會你了
。」

  龍輝低聲道:「待會等那淫賊來後,咱們再繼續演戲給他看,千萬不要露出
破綻,等他放了你,我便想法脫身。」

  魏雪芯嗯了一聲,點頭道:「龍大哥,你千萬要小心。你逃出去後,會不會
來找我?」

  龍輝不禁莞爾,如今兩人還身處險地,這丫頭就想著自己會不會去找她,還
真夠嬌癡的。

  龍輝見她如今毫無昔日的睿智和沉穩,像是一個嬌癡的小女孩,不由心生憐
愛之意,親暱地道:「放心吧,我一出去便親自到天劍谷負荊請罪,求於谷主同
意我們的婚事。」

  魏雪芯芳心宛如小鹿亂撞,俏臉酡紅,羞澀不語。

  鐺!瓷器破碎的聲音響起,將癡迷的兩人喚醒,回頭一看。

  只見葉俊面如死灰,眼中一片茫然,身軀不住顫抖,跟前是一個摔碎的瓷瓶


  那雙眼睛倏然射出銳利的光芒,緊緊地盯著尚且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口中
喃喃自語地道:「好啊,都是騙人……都是謊話,你竟然跟這女人串通起來騙我
……」

  倏然,葉俊眼露寒光,反手抽出腰間軟劍,嗖的一下抖出數朵劍花,撲向兩
人。

  龍輝不顧內傷,亦是反手抽出腰間血鑄刀劈了上去。

  葉俊含怒一擊之下,龍輝再度負傷,血鑄刀被軟劍三下五除二就給挑落,手
臂亦被葉俊劍氣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順流而下。

  「殺了你出爾反爾的人渣!」

  葉俊眼中儘是怒火,盪開龍輝兵刃後,連消帶打,一劍刺向龍輝喉嚨。

  魏雪芯俏臉一陣煞白,驚呼道:「住手!」

  但苦於身子疲軟,無力阻攔,嚇得她不由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密室裡再度恢復了一片寂靜,魏雪芯戰戰兢兢地睜開眼睛,怯生生地朝前方
望去,生怕看到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只見龍輝頹然倒地,而葉俊眼睛中似有水光在波動。

  魏雪芯急得快要哭出來了,悲聲呼喚道:「龍大哥!」。

  葉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哼道:「叫什麼叫,他還沒死!」

  只聽龍輝微微地說道:「雪芯,你不必擔心,我沒事,那一劍沒刺中我。」

  魏雪芯破涕為笑道:「你沒事,我很高興。」

  葉俊冷漠地凝視著兩人,神色陰騭,瞅了瞅龍輝,又瞅了瞅魏雪芯,頷首道
:「既然你們如此郎情妾意,那我便把她變成個醜八怪,瞧你怎麼跟她摟摟抱抱
!」

  持著軟劍向著魏雪芯冷笑。

  龍輝心頭一緊,剛疾之性驀地發作,哈哈笑道:「就算她變成醜八怪,我依
舊喜歡!」

  伸出手來,握住魏雪芯纖纖玉手,魏雪芯眼見劍尖寒光閃閃,原也甚是恐慌
,但經他一握,但覺熱流如熾,自他掌心直透過來,烘得心頭如火,不禁衝他綻
顏一笑,所有驚恐再不放在心上。

  「哼,那我就殺了她,我看你怎麼喜歡!」

  葉俊神情陰晴不定,手中軟劍徐徐向前推進,直抵魏雪芯心口,龍輝看得是
心驚膽戰,只要她劍鋒再往前推半寸,魏雪芯保管香消玉損。

  「住手,你別傷害她,你要殺就殺我吧。」

  龍輝無力地說道,「放了她,我任憑你處置。」

  葉俊微微一愣,握劍之手竟不住顫抖,嘴唇微微張合道:「為了她,你真就
能不要性命嗎?」

  龍輝望了魏雪芯一眼,只見她笑靨如花地看著自己,心坎不禁一熱,脫口而
出道:「是!」

  魏雪芯聽得這話,雙目中蒙上一程淚光,嘴角卻浮起盈盈笑意,低聲道:「
龍大哥,聽到你這話,雪芯百死無憾。」

  葉俊頓時身軀顫抖,手指一鬆,軟劍鐺的一聲落地,捂著胸口連退數步,不
斷地喘著粗氣,良久才恢復過來。

  葉俊一手扶住牆壁,彷彿渾身力氣都被掏空一般,正在勉力地支撐著身體,
喘著氣問道:「既然你願意為她死,那你死後,那位故人怎麼辦?」

  龍輝知道他說的是楚婉冰,心中頓時無盡悲苦,思忖道:「是啊,我死了冰
兒怎麼辦,她現在還落在妖後手上,她還在等我……」

  越想越是心煩,正不知如何作答之時,忽然聽到一聲悲怒的嬌喝:「小賊你
快說啊,你要怎麼辦!」

  一聲「小賊」

  驚醒五年迷夢,這聲音嬌脆清亮,絕非葉俊所發出的,龍輝詫異地抬頭看去
,只見葉俊眼中含淚,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扶住牆壁的手由於衣袖微微後撤,露出一串剔透的玉珠。

  見到此情此景,龍輝腦海裡頓時炸開了,渾身顫抖地看著眼前之人,似有千
言萬語卻覺得胸口像被巨石壓住,難吐隻言片語。

  倏然,密室之內頓時陷入一片震動,四周牆壁開始倒塌,煙塵瀰漫,宛如地
震來臨,但落的磚石竟懸浮於半空。

  隨即,無論是散落的,還是砌在牆上的磚石都朝著上方飛去,只在一瞬間,
這座地下密室已被那股奇異的力量抽得七零八落,三人同時暴露在夜空之下。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龍輝大吃一驚,即便是高手出招,他也只見過直接把房子打碎震塌的,尚未
見過將房子的轉頭一塊一塊地抽走的。

  就在龍輝詫異之餘,一道豪光降臨,頓時籠罩住三人,強烈的壓力使人難以
動彈。

  「好大膽的淫賊竟然敢對我女兒無禮,找死!」

  就在這時,突然之間一個如煙雲一般飄渺的聲音響徹起來,出塵飄逸間帶著
幾分怒意。

  「誰!」

  葉俊停留住身體,一動不動,如山石草木,精神凝練成一團,感應四周。

  只見一道婀娜倩影凌空而立,目光冷峻地俯視三人,宛如九天仙子降下凡塵
,飄逸美麗之中帶著凡人難以觸及的威嚴。

  魏雪芯不禁眉開眼笑,叫了一聲「娘親」,龍輝心中一震,這懸浮於半空之
上,宛如神女一般的女子便是魏雪芯的生母,天劍谷現任掌教--劍仙於秀婷。

  龍輝不禁朝於秀婷瞥了一眼,只見她一襲宮裝長衫,肌膚凝脂,眉毛彎月,
玉骨冰肌,臉色晶瑩,不像是已為人母,而像一個花信少婦,但又像玉立少女。

  「龍生龍,鳳生鳳,也只有這般的仙子才能生出雪芯。」

  龍輝暗歎一聲,心中不住感慨。

  於秀婷雖未出手,但葉俊已經只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刀山劍海之中,渾身肌
膚割裂般的劇痛。

  葉俊不甘坐以待斃,怒喝一聲,內元飽提,手捏劍訣,引氣一呼,落在地上
的軟劍嗖的一下跳了起來,朝著於秀婷飛速刺去,正是御劍之術。

  「淫賊宵小,枉費心機!」

  於秀婷纖指一點,軟劍竟然倒飛回去,朝著葉俊心口刺去。

  利劍為至,但強烈的劍煞已經將葉俊牢牢壓住,動彈不得,只待一劍穿心。

  龍輝不禁一陣膽戰心驚,心中不斷地吶喊道:「不要,不要殺她!」

  葉俊眼神一斂,雙手揮動,虛空結印,沛然真元透體而出,化作六隻猛禽朝
著軟劍撲去。

  只聽啵的一聲,軟劍被六隻猛禽輪流擋住,而葉俊也趁機抽身而退。

  於秀婷見狀,柳眉一挑,輕蔑笑道:「雲霄六相?用得倒是不俗,可惜你道
行還不夠!」

  言語未畢,只見她劍指虛點,那柄軟劍竟凌空劃界,竟是「青蓮劍界」。

  雖是以氣御劍,但劍芒所劈出的劍界卻遠在魏雪芯之上,一劍劃落,葉俊頓
時陷入萬里山河之內,那雄奇壯麗的氣勢壓得他幾乎透不過氣。

  「紅印山河劍無蹤!」

  同樣一招,在於秀婷手中使出,威力遠在女兒之上,葉俊難以抵禦,連吐數
口鮮血,身軀猶如風中飄絮,湮沒於這雄奇山河之內。

  龍輝一顆心已經快跳到嗓子了,幾次想撲向前去,卻又因傷體無力,難以動
彈,只能眼睜睜地一生中最重要的東西步入毀滅。

  「於秀婷,給我住手!」

  嬌聲厲喝劃破夜空,一道聘婷身軀踩入山河劍界之內,素手一揮,青鸞、朱
雀、孔雀、大鵬、黃鳥、赤烏六隻巨鳥同時展翅高飛,鳥瞰俯視著萬里山河,並
同時煽動羽翼,使得山河劍界內刮起猛烈的暴風,剎那間,山崩地裂,江河倒流
,山河劍界--破!只見一名容貌嬌艷,體態姣好的女子扶著葉俊冷冷注視著於
秀婷,正是妖後。

  只見妖後肩掛白裘披肩,身著雪色輕衣,素色長裙,三千秀髮披肩散落,頭
上無珠無簪,只是繫著一條雪白飄帶,一身白色素雅裝束,顯得清麗脫俗,但卻
又蘊含著魅惑妖艷。

  不理於秀婷,妖後柔聲責怪道:「你這孩子也忒莽撞了,弄得自己一身是傷
。」

  那言語宛如在嗔怪調皮孩兒的慈母一般,毫無昔日的冷酷妖艷。

  葉俊對妖後的話充耳不聞,眼神冷峻只是緊緊地盯著龍輝,妖後順著葉俊的
目光瞥了龍輝一眼,歎道:「當初我跟你說的都是實話,你偏不信,如今你親身
經歷後也該死心了吧。」

  葉俊閉上眼睛,喃喃地道:「我要離開這裡,不想再見他了……」

  妖後柔聲道:「好,咱們回家吧。」

  「妖後娘娘,此人曾欺負小女,本座豈能容他離去!」

  於秀婷冷冷說道。

  妖後望著於秀婷,眼神透著幾分怒火,冷哼道:「於谷主想要如何解決呢?


  於秀婷道:「留下此人性命!」

  「辦不到!」

  妖後強硬回絕,已是怒上眉梢。

  一言不合,仙妖啟戰。

  為保愛女清白,於秀婷率先出手,一劍破蒼穹,正是青蓮劍歌之--「雪擁
冰雲寒風瑟」。

  妖後素手揮灑,盡納天地妖氛,化作冰天雪地,正是冰髓勁。

  同樣屬性的武學相互交纏,四周頓成冰晶世界,寒霜封界,刺骨冰寒。

  龍輝深吸一口冷氣,內心深處感慨不已:「她們還是人嗎?」

  心中對手能為,於秀婷不敢輕視,氣凝於指,再施御劍神技,受到其劍意牽
引,四周的寒氣凝聚成無數冰劍,隨著劍仙一聲嬌喝,鋪天蓋地刺向妖後。

  再度面對御劍術,妖後眼中泛起濃烈殺氣,彷彿牽扯到了內心的傷疤,不禁
恨聲怒道:「天劍谷,御劍術?於秀婷你這是找死!」

  話音方落,妖後再現本源法相,鳳翅天翔,神鳥再現,灼熱無匹的鳳凰靈火
瞬間將冰劍蒸發殆盡。

  再見鳳凰形象,於秀婷芳心巨震,腦海中最痛苦的記憶立即浮現,曾幾何時
,便是一個同樣身著白衣的女人,奪走了自己的師父,丈夫,以及那一生摯愛。

  雖然眼前之人與當年女子相貌各異,但於秀婷還是忍不住泛起濃烈殺機。

  莫名之象,牽動劍仙與妖後內心,唯有以殺止痛,以血澆仇。

  劍仙凝氣化劍,劍光飛散,妖後素手翻飛,鳳凰展翅,兩人鬥得是璀璨異常
,龍輝親眼目睹當世兩大女性高手之武訣,一個清麗皎潔,不染點塵,卻帶著不
怒自威的傲氣,一個明艷照人,煙視媚行,卻又似清水芙蓉;一是謫凡的仙子,
一是禍國之妖姬;縱然容貌各異,氣質迥然,仙妖相照,然而相形之下,仙者越
清,妖者越媚,各有一種驚心動魄之美,顛倒眾生。

  一仙一妖各顯神通,此戰不止是拱衛師門和維護族威,更加摻雜了許多別樣
心思,縱然人比花嬌,皓腕凝雪,鬥到深處,出手既凶且狠,均不留情。

  於秀婷劍氣所過之處,鳳凰靈火亦得退避三丈,而妖後素手翻飛之時,天劍
銳氣亦是煙消雲散。

  激戰雖酣,但於秀婷卻心憂女兒安慰,出手見亦難免多了幾分顧慮,而妖後
手抱一人,實力亦受到影響,故而雙方都不能盡興。

  忽聞葉俊悶哼一聲,口吐鮮血,顯然負傷在先的他承受不住仙妖激戰時產生
的氣壓。

  而與此同時魏雪芯亦是發出一聲嬌呼,不能動彈的她慘遭氣勁劃破手臂,鮮
血直流。

  兩聲呻吟,皆牽動龍輝心緒,頓時不知改顧及那一邊才好。

  妖後與於秀婷同時道了一聲「罷了」,便默契地收招回式,各自後撤,妖後
抱著葉俊化作一道光影遠遁而去。

  龍輝看著妖後消失的身影,心口一陣刺痛,鼻子乏起一股酸氣,若非有外人
在場必定大哭一場。

  於秀婷看著軟弱無力的女兒,不由一陣心酸,輕歎道:「你這孩子,娘親才
說你幾句你便又慪氣跑出谷去,如今世道不太平,你劍術雖有小成,但要應對魔
尊妖後這等高手,還是遠遠不足的。」

  魏雪芯見到母親,一腔的委屈化作幾滴淚水,緩緩流下,低聲道:「娘親,
女兒知錯了,你能不能先救龍大哥。」

  於秀婷點了點頭,隨手發了一道劍氣射入龍輝體內,龍輝只覺得臟腑一陣翻
滾,隨即一口黑色淤血吐出,身子頓時輕鬆了許多。

  龍輝收斂心神朝於秀婷行禮道:「多謝谷主救命之恩。」

  於秀婷優雅地笑道:「少俠不必客氣,你冒險救助小女,本座十分感激,天
劍欠你一個人情,以後少俠有什麼要幫忙的便請開口,天劍谷一定鼎力相助。」

  魏雪芯朝龍輝使了個眼神,暗忖道:「龍大哥,你快向娘親提親啊。」

  龍輝看到魏雪芯那嬌羞而又期待的眼神,心裡已經明白了三分,但此刻他卻
沒那個心情,長歎一口氣猛地跪在地上,道:「晚輩特請谷主賜我一死!」

  不但魏雪芯,就連於秀婷也吃了一驚。

  「少俠何處此言?」

  於秀婷按住心中疑惑,款款問道。

  龍輝把心一橫,說道:「晚輩便是當日拋下魏姑娘而去的負心人,武天龍,
我此等沒心沒肺之輩,焉能有臉再存活於世,唯有一死方能償還魏姑娘一番心意
。」

  說到負心人這三個字時,龍輝內心又是一痛,暗忖道:「如今這等情況,這
三個字還真符合我,反正冰兒已經不會再見我了,還活著做什麼,倒不如讓這位
劍仙一劍殺了我,了此殘生。」

  果然於秀婷柳眉倒豎,寒聲道:「你所言非虛?」

  魏雪芯急得一顆心都快蹦出胸口了,要不是渾身無力她肯定一把摀住龍輝的
嘴巴。

  「娘親,龍大哥是鐵壁關的武將,他根本沒有到過泰山,他不是武天龍……
他,她跟您鬧著玩的。」

  魏雪芯急切之下,於是語無倫次。

  龍輝一心求死,歎道:「魏姑娘何必為我這種狼心狗肺之人求情呢!於谷主
,我本名龍輝,曾化名武天龍到泰山打贏擂台,與魏姑娘盟定婚約,到了白彎鎮
之後我又拋下魏姑娘獨自離去。」

  於秀婷美目瞪圓,冷笑道:「好,好啊,想不到你就是那個負心漢,看你還
有幾分膽量承認的份上,本座便給你一個痛快!」

  說罷劍指凝光,便要刺向龍輝。

  「娘親,不要啊!」

  魏雪芯哭叫道,「龍大哥若死,女兒也絕不獨活!」

  於秀婷回頭道:「雪芯莫要說傻話,這等薄情寡義之輩,不值得你這般付出
,待娘親殺了他後便與一同回谷,咱們母女二人好好過日子,總勝過聽這些臭男
人的花言巧語。」

  魏雪芯含淚道:「女兒已經被那淫徒欺辱,唯有龍大哥不嫌棄我,母親你若
殺了他,女兒只有以死相殉。」

  於秀婷急忙挽起她的衣袖,只見雪白的手臂上有一點嫣紅,哼道:「你這丫
頭,守宮砂明明還在,別胡言亂語。」

  魏雪芯道:「娘親明鑒,女兒此心已屬龍君,若他有個三長兩短,女兒也無
顏再活。」

  於秀婷柳眉一揚,冷然道:「你威脅我?有我在,那容你輕生!」

  魏雪芯淒然笑道:「娘親你能看得了我一時,防不住我一世,女兒要想輕生
,即便娘親你劍道無雙,也是防不住的。」

  於秀婷臉色陰晴不定,思忖道:「這丫頭外柔內剛,認定的事絕不回頭,性
子跟那人一樣的倔,我若在逼她,難免會玉石俱焚。」

  思緒萬千,於秀婷終於打定主意,無奈地歎道:「罷了罷了,便隨你心意,
我不殺他便是。」

  魏雪芯破涕為笑道:「多謝娘親。」

  於秀婷在她身上拍了幾下,雄厚的真元瞬間驅散軟骨酥筋粉的毒性。

  看著女兒恢復力氣,於秀婷不禁愛憐地扶著她的秀髮道:「你這孩子,我才
說不殺他你便高興成這樣,真是女大不中留。」

  魏雪芯羞得俏臉通紅,撲到母親懷裡撒嬌道:「娘親,你也笑話女兒。」

  想到還有個外人在場,於秀婷粉臉不由生出一道丹色暈紅,輕聲嗔道:「雪
芯別胡鬧,有外人在呢。」

  說罷推開女兒,對著龍輝肅容道:「看在你誠心悔改的份上,本座便不再計
較你昔日過錯,不過你得遵照與雪芯的婚約。」

  魏雪芯聞言,心中是又羞又喜,垂下臻首不敢再看龍輝一眼。

  忽聽龍輝說道:「請恕晚輩不同從命!」

  此言宛如晴天霹靂,於秀婷與魏雪芯頓時是又驚又怒,難以置信地看著龍輝


  於秀婷沉聲道:「你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本座耐心。」

  魏雪芯眼中再度泛起層層水霧,神情淒涼地看著龍輝。

  龍輝道:「晚輩好色風流,惹下了一屁股的風流債,實在是配出上魏姑娘。


  於秀婷稍稍鬆了口氣道:「這不是問題,只要你以後改過自新,不再招惹其
他女子,與雪芯好好過日子便是了。」

  龍輝道:「但晚輩卻不是薄情之徒,我絕不會放棄她們的。」

  於秀婷怒道:「你對她們有情,難道就不是對雪芯薄情嗎!」

  話音未落,殺氣再度湧上她那如花玉容。

  魏雪芯見狀急忙過去跪在母親跟前,抱住她雙腿哀求道:「娘,求你不要怪
龍大哥,我早就知道這事了。」

  於秀婷喝道:「既然知道你為何還要與此人糾纏不清,你這孩子何時這般糊
塗了。」

  魏雪芯哭道:「娘親,就當女兒命苦吧,女兒已經泥潭深陷,我心裡只有龍
大哥一個,無論他有多少女人,雪芯只要他一人。」

  龍輝微微一愣,魏雪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惹下多
少風流債,她竟然還不顧一切地為自己求情,這番情意那怕是鐵石心腸的人也要
被感動。

  「雪芯,我……」

  面對眼前這個對自己癡心一片的女子,龍輝差點就哭了出來,魏雪芯以為他
又想亂說話,不由得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他,示意他不要再開口了,要不然後果不
堪設想。

  望著那雙淚水婆娑的眸子,龍輝心中尋死之意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份
柔情和責任。

  兩人在無聲之中,相互凝視,彷彿都看清了對方的心意。

  看著眉來眼去的這對年輕人,於秀婷嗓子不禁一澀,心中是百感交集:「雪
芯這孩子福緣太薄,一出生便遭人白眼,而如今又攤上這麼一個風流種,哎……
罷了,這小子雖然風流了點,但起碼也敢作敢當,比起那人強了不少,既然雪芯
對他一片癡情,那便如她心意吧。」

  於秀婷正色道:「我不管你有多少女人,惹了多少風流債,但你如果敢辜負
我女兒一片心意,我不但要殺你,還要殺掉你其他的女人。」

  魏雪芯面露喜色地道:「娘親,您的意思是……」

  於秀婷白了她一眼道:「還有什麼意思,當然是同意你們倆的婚事了。」

  龍輝此刻不知是憂是喜,有些呆滯地看著於秀婷。

  於秀婷哼道:「我先說明,雪芯絕對不做妾,三個月後,你便來天劍谷正式
提親吧,這次你若再敢爽約,後果自負。」

  魏雪芯急切的望著龍輝,生怕他還會口吐驚人之詞。

  「晚輩一定如期達到!」

  魏雪芯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了。

  於秀婷冷冷道:「我現在帶雪芯回去療傷,三個月後我在天劍谷等你,告辭
!」

  說罷拉起依依不捨的女兒轉身離去。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3 13:52 編輯 ]
2014-1-22 23: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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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第六集慧劍問情(8)天佛法相 】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sis
             日期:2012-1-20  

    目送天劍谷母女離去,龍輝心中喜憂參半,或得或失,但總覺得胸口有股悶
漲的感覺,包紮了一下傷口便昏昏沉沉地離去。

  魏雪芯離去後,龍輝心情更是空蕩,漫無目的地在金陵內行走,不時地回望
一下秦府的方向,秦素雅的音容笑貌立即浮現眼前,但很快又被失落取代。

  不知走了多久,來到一座橫跨小河的拱橋上,只見袁齊天正坐在橋墩上喝酒


  龍輝感念他相告和相救之情,於是向他客氣的行禮道:「多謝袁長老救命之
情。」

  袁齊天灌了一口酒道:「找到那個丫頭沒有?」

  龍輝無奈地點頭道:「是我沒用,一切都作廢了,冰兒再也不會見我了。」

  袁齊天眼珠一瞪,罵道:「你這小子真是廢物,真是白費那丫頭的一番心思
,還害得老子白打一場冤枉架,現在可好,我跟端木睺撕破臉皮了,師妹肯定氣
得暴跳如雷。」

  龍輝歎道:「長老說得沒錯,我真的是廢物。」

  袁齊天將酒罈子喝了精光,隨手丟到河裡,罵罵咧咧地道:「你這混帳小鬼
,真是白救你一命」

  龍輝拱手道:「袁長老的救命之恩,晚輩沒齒難忘。」

  袁齊天一擺手道:「免了,要不是剛才喝了你的酒,我現在一定一拳打死你
。媽的,早知道剛才就不該聽楚丫頭的話,來救你這混蛋。」

  龍輝忽然一愣,打了激靈追上前問道:「袁長老,莫非剛才是冰兒求你出手
的嗎?」

  袁齊天瞪眼道:「廢話,那丫頭一直跟在你身後,知道你要去跟魔界的人交
手,便苦苦哀求我出手救你,她那時候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我已是心軟便答應
了她,後來看到她出現擄走天劍谷那個丫頭,我還以為你能幫她贏得賭約呢?」

  龍輝聽後宛如一桶冷水由頭淋到腳,木訥地站在原地,喃喃自語地道:「原
來她一直都在擔心我……我還這樣傷害她……我真不是人!」

  袁齊天見他神情有異,於是便追問事情經過,誰料聽候立即勃然大怒,伸出
一腳猛地便把龍輝踹到河裡,指著他罵道:「他媽的,你這小子學誰不好,偏要
學楚無缺沾花惹草,你跟天劍的丫頭眉來眼去,冰丫頭不冒火才怪!」

  被涼水一泡,龍輝心中更是冰涼透徹,自嘲道:「楚前輩比我強多了,他一
生也就只跟兩個女子糾纏不清,而我足足是他兩三倍。」

  袁齊天罵了一會,揮手一招,龍輝連同身邊的河水便被一股力量牽拉而起,
遠遠看去猶如一條水龍衝出河面。

  袁齊天指著渾身濕透的龍輝怒道:「你這小子,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一
定要把冰丫頭哄得氣消,否則我一拳砸爆你的卵蛋,看你以後還怎麼風流。」

  龍輝苦笑道:「袁長老為何這麼關心冰兒的狀況?」

  袁齊天微微一愣,轉過身去,呆呆低看著月色,過了許久才歎道:「我不想
冰丫頭變成第二個洛清妍。」

  龍輝臉色一沉,狀起膽問道:「袁長老,你可否將事情原委告之在下。」

  袁齊天歎氣道:「罷了,事已至此我便告訴你吧。自煉神浮屠被毀,師妹便
一直找尋冰丫頭的蹤跡。找了足足找了五年,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了
那丫頭。當時楚無缺不在家中,而冰丫頭正在修煉她母親留下來的妖族十大神通
,師妹見狀便破去楚無缺佈置的劍陣,帶走了冰丫頭。」

  龍輝微微一愣,思忖道:「原來破掉劍陣的不是冰兒,而是妖後。也只有她
能夠破去劍聖的後手。」

  袁齊天說了一會,覺得酒癮上來了,便解開腰間的酒葫蘆又喝了兩口,接著
繼續說:「當時師妹知道冰丫頭與你有糾葛,便告訴她你這小子已經移情別戀了
,不准她再找你。冰丫頭起初不信,非要到鐵壁關尋你,師妹一怒之下便把她帶
來江南。後來你小子竟也找到了江南,還一路上散播什麼狗屁大將軍下江南的消
息,冰丫頭心急之下,多次要去找你,但都被師妹抓了回來。後來師妹挨不住她
的苦苦哀求,便同她打了個賭。具體內容便是,冰丫頭要以萬變幻元術改變相貌
和聲音,且不能給予任何提示,如果你能在一個月之內將她找出來,便算冰丫頭
贏,師妹便不再阻撓你們兩人,如果你不能找出她,從此你們二人就不能再相見
,最後還附帶了一句,如果小丫頭不遵守賭約的內容,師妹便要殺了你。後來這
丫頭不知從哪裡得知你小子惹了一屁股的風流債,氣惱之下便扮作一個採花賊,
但她一個姑娘家能做什麼壞事,最多也就拿走那些女子的褻衣褻褲罷了。她這做
法除了報復你之外,還希望能夠引起你的注意,誰知被師妹知曉後,便要將時間
縮短為七天,冰丫頭起初不同意,又哭又鬧,後來師妹以你的性命要挾,她才答
應修改賭約的內容。賭約便成了,冰丫頭繼續以採花賊的身份在外活動,而你要
在七天內將她認出來。這丫頭為了引起你的注意,便把心一橫,把矛頭指向了魏
雪芯和秦素雅。」

  龍輝暗罵自己糊塗:「冰兒是為了保住我的性命才與妖後立下賭約,我真是
禽獸不如,一次有一次的傷了她的心。」

  龍輝猛然回想起,楚婉冰扮作葉俊的時候,並不是穿著緊袖衣服,袖子雖不
是很大,但也能夠露出手腕,而手腕之上便一直帶著當年自己送給她的玉珠手鏈
,想到這裡龍輝再次懊悔萬分:「我當時還以為葉俊是真正的採花賊,氣惱之下
只想取其性命,卻未曾注意道冰兒的手腕。她雖不能出聲告訴我,但一直都在給
我提示,我真是笨!」

  袁齊天道:「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便不多說了。」

  龍輝沉聲問道:「還有一個問題,請袁長老替我解疑,就是妖後與冰兒是何
關係?」

  袁齊天微微一愣,沉聲道:「你為何要這樣問。」

  龍輝道:「我只想知道妖後對冰兒的關懷是不是出自真心,又或者是否在利
用她對付楚劍聖,甚至是三教。」

  袁齊天沉下臉道:「師妹對冰丫頭的關心和愛護當然是發自內心的,師妹她
是……她跟洛清妍留著同樣的血,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龍輝微微一愣,思忖道:「果然與當初我的猜測一樣,妖後便是洛清妍的姐
妹,也就是冰兒的姨母。」

  此刻已是黎明,袁齊天有仰起酒葫蘆,倒了半天卻發現已經沒酒了,於是擺
了擺手道:「講了這麼多,酒都沒了,我去找酒喝,再會了。」

  臨走之前,龍輝耳邊又響起袁齊天的聲音,這次依舊是聚音成線:「冰丫頭
應該住在金陵城郊外的碧濤山莊,後天晚上師妹要到梵雲寺找佛門禿驢的晦氣,
你自己看著辦吧。還有山莊外圍設有陣法……」

  於是又將入陣法門告訴龍輝。

  袁齊天的漸漸走下拱橋,前方是一片空曠的樹林,大約有五里之長。

  只見倏然他步子一停,冷眼凝視不遠處,淡淡說道:「好傢伙竟然能夠瞞住
老子這麼久,不簡單!」

  龍輝隨在遠處但也聽得真切,竟有人能躲在暗處並瞞過袁齊天,這份修為絕
對驚世駭俗。

  忽然梵音天降,隨著一聲佛號響起,洪亮的詩韻飄然而至:「救世大智慧,
憫世大慈悲,渡世大功德,廣世大威嚴!」

  旭陽璀璨,佛耀沛然,黎明旭陽與聖光佛耀縱橫交錯,織出莊嚴佛相,宏偉
非常。

  只見緩步而來之佛者,步步生蓮,每一個腳步皆蘊含有著無盡禪機,直到距
離袁齊天尚有三尺之處方才停步。

  驀然,聖光大現,袁齊天竟陷入被三世諸佛、百萬天神的包圍之中,定神一
看竟是一副曼陀羅。

  龍輝雖身在遠處,但依舊能夠感受到那股沛然無匹的佛力,渾身傷痛竟消減
大半。

  佛者身披錦襴袈裟,手持舍利佛珠,其法相慈悲而莊嚴,既像慈悲菩薩又似
怒目金剛。

  袁齊天哼道:「好個天佛法相,佛者可是雷峰禪寺之首--天佛.光世禪師
如是自在佛?」

  這極度拗口的法號,龍輝根本就聽不進去,只知道此佛便是佛界掌教,名為
天佛的佛者。

  天佛頷首笑道:「老衲許久不入紅塵,想不到袁長老竟然還知道老衲微薄名
號。」

  袁齊天哼哼笑道:「老和尚,我才不管你名號微薄還是響亮,你快些讓開別
擋著老子去喝酒。」

  天佛說道:「凡世俗物,徒增煩惱,超脫紅塵,盡享極樂。」

  袁齊天呵呵笑道:「天佛老禿,本大爺便是要在這紅塵打滾,你能奈我何?


  天佛歎道:「紅塵苦惱,跳出束縛,洗滌塵埃,唯心如一。」

  袁齊天哈哈笑道:「老子從小就髒兮兮的,從來就不愛洗澡,這一身塵埃又
何必去管呢?」

  龍輝聽得是眉頭大皺,這一妖一佛尚未交戰,言語之間便已針鋒相對,這口
頭之爭看似毫無邊際,卻是暗藏玄機,誰若在這「口舌之爭」

  中落於下風,勢必影響其心態,最終可能導致落敗身亡。

  天佛口中禪理深奧,處處暗藏機鋒,而袁齊天直來直往,我行我素,無論天
佛禪理如何精湛,他都保持本心--老子想幹嘛就幹嘛,誰理你們這些臭和尚。

  倏然,一陣清風吹過,遠處的樹木上落下幾片落葉,袁齊天瞇了瞇眼,借題
發揮,開口說道:「落葉除不盡,紛紛地上影。天佛大師,這該如何解決這遍地
擾人的樹葉?」

  方纔論辯一直是天佛主攻,以精湛佛理試圖說動袁齊天,而如今袁齊天竟以
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言語中透著禪機,一改昔日粗鄙之風。

  天佛嗯了一聲,口宣佛號道:「今日掃,明日掃,日日勤掃,便得清淨。」

  天佛語氣一轉,竟也如袁齊天般改變風格,不再是佛門禪理,而是通俗易懂
的白話文。

  天佛話音方落,衣袖一揮,地上的落葉頓時被吹得乾乾淨淨。

  袁齊天神態灑脫地道:「今日落,明日落,終究惱人。」

  「風吹屋上瓦,瓦落破吾頭,吾不怨此瓦,此瓦不自由。」

  天佛道,「苦海無涯,施主每次與人動手都是招不過三,無論勝負皆撒手而
去,既是如此灑脫,何必執著呢?」

  袁齊天道:「無涯苦海,大師何必渡我呢?而且我上回跟楊燁動手,用了不
止三招,三招之限只在過去,大師你執著了,執著於過去。」

  天佛歎道:「惡知邪慧,最是難纏。」

  袁齊天笑道:「說了半天,還是沒有結果,到頭來還不一樣是要武鬥,可惜
佛法雖大卻不能渡我,最終還是要大動干戈。」

  天佛口宣佛號道:「施主一脈與佛有緣,今日老衲無能,難渡施主,但吾之
弟子定可渡化施主後裔。」

  袁齊天用手指掏了掏耳朵道:「你的弟子愛渡化誰便渡化誰,老子才懶得理
會,即便我的子孫都剃了光頭做和尚,那也是他們的事情,老和尚究竟打不打,
不打就別擋老子喝酒!」

  「哎,無奈啊!」

  天佛苦歎一聲,佛眼大開,霎時璀璨佛光遍佈三千世界,方圓之內籠罩於金
光之內。

  周圍的居民也紛紛從屋內探出頭來,赫然見到佛光耀眼,祥雲片片,一眾善
男信女頓時跪地磕頭,請求神佛保佑。

  袁齊天喝道:「老和尚,擋我酒路,害我酒癮發作,該死!三招--收取你
的性命。」

  天佛輕歎道:「解脫苦厄,這三招輕易了。但施主你似乎有回到三招的原點
啦。」

  袁齊天哈哈笑道:「原點?今日之原點可是昨日之原點,大師你執著了!」

  三招,開啟佛妖千古之戰。

  天佛信手一拈,梵雨天降,盡驅妖氛邪氣。

  卻見袁齊天怒哼一聲,飽提真元,雙手一併,霎時殃雲天降,妖力直貫天穹
,宛如擎天魔柱,撐持混沌。

  佛妖兩股力量抗衡,形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隨之兩人同聲暴喝,共發一
招,大梵聖印對上元古大力,形成了激盪氣流,在四周引動爆炸。

  佛妖之氣衝突,在周圍形成四道氣流漩渦,逆衝上天,天佛背後的天佛法相
亦被雄力震散。

  極端一招過後,佛妖兩強雖力保沉穩,但依然感到內息翻騰,小小的三招之
約,卻是賭注生死之局。

  袁齊天發覺天佛身上發著奪目金光,心念一動哈哈道:「原來是菩提金身啊
,難怪大梵聖印能變得如此雄沉剛烈,竟能一扛我元古大力。」

  菩提金身,乃佛門至高修為,修煉者可成金剛不壞之身,水火不侵,打槍不
入,隨手便是翻江倒海之伏魔神力。

  當日苦海以一個不完全的菩提金身便大敗妖族多名高手,佛門掌教天佛所用
的菩提金身已達無上正覺,功德圓滿之境界,其威力遠勝苦海當年。

  袁齊天心知對手不凡,故而收起玩世不恭之態,再提元功,雙手一背,強烈
妖氣再度凝聚出巨猿妖相,頂天立地,壯闊森嚴。

  遠遠看去,只見一頭巨大無比的凶猿由地面竄起,與天佛法相遙遙相對,一
者怒目凶煞,一者慈悲莊嚴,盡顯惡與賞之對立,妖與佛之僵持。

  佛門掌教手拈法指,背後浮現天佛法相,拈指說法,清音響動,要渡世間癡
迷。

  「明王印,世尊滅魔劫!」

  只見天佛法指一點眉心,運化四方之力,恢弘一擊,竟是菩提金身震邪魅,
天佛法相普眾生。

  袁齊天亦非等閒之輩,氣機牽動,一擊重拳打了出去,宛如巨猿舒臂,撐破
天地。

  第二招,蒼穹翻騰,地湧狂泉,大地瘡痍,樹木倒拔,這片小樹林頓時陷地
數丈,旁邊的河水頓時莫入樹林之內。

  遠處的居民何曾見過此等異象,都嚇得躲進屋內,不敢出頭。

  河水雖然漫入,兩人卻是水不沾身,兩腳輕踏,竟站在水面之上。

  兩人面色煞白,默默對視,不再開口,暗暗調和內息,因為他們知道,第三
招誰若能搶得先機,誰便是最終的勝利者。

  內息紊亂的兩人,冷然對視,空氣火花迸濺。

  龍輝雖在遠方觀望,但依稀能夠感覺到兩人所散發的罡氣已經籠罩方圓,閒
雜人等難以接近。

  倏然,天佛開眼,其面色已恢復紅潤,冷視對手,思忖道:「吾已恢復八成
元力,那袁齊天呢?」

  就在天佛心念電轉之間,袁齊天已經開始動作,只見他眉宇怒張,沉喝一聲
:「你太慢了!第三招,送你早登極樂!」

  睥睨一句,袁齊天第三掌旋而爆發。

  雖只得八成功力,天佛舉掌運氣,佛妖兩股巨力相互撞擊,四周河水受其牽
扯,竟在兩人跟前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並揚起競天巨浪,雖只是蔓延的河水,
但在兩人的功力影響下,其水勢不遜於怒海狂濤。

  天佛凝氣完畢,朗聲而道:「大日佛曜,末陽昊光!」

  面對佛門絕式,袁齊天亦不落下風,大喝道:「神通聚氣,開天闢地!」

  雄沉的第三掌,震動了地底深層,地面再度崩塌,河水灌入地縫之內,兩人
雖在河邊鬥法,卻將一條小河的水源盡數抽乾。

  龍輝看得目瞪口呆,心想這兩個傢伙還是人嗎,思忖道:「我若能恢復經脈
,是否能與他們一較雌雄?」

  三招過後,竟是佛妖平分秋色。

  天佛淡然道:「你這一掌只得八成功力。」

  袁齊天嘿嘿笑道:「你也同樣。」

  天佛歎道:「今日無法渡妖,是吾無能也。」

  袁齊天輕蔑冷笑道:「這三掌無法取你老命,老子亦是遺憾。接下來,老禿
頭準備迎接娘娘親臨吧!」

  說罷飛身後退。

  天佛默默念佛號,朝龍輝的方向緩緩走來。

  面對佛門巔峰,龍輝不敢怠慢,躬身勢力道:「晚輩拜見大師。」

  天佛和藹笑道:「施主年輕有為,氣度不凡,想必定是白蓮師妹曾提起過的
龍輝施主吧。」

  龍輝道:「想不到晚輩之名也能由白蓮師太玉口所出,著實讓我受寵若驚。


  天佛道:「魔妖煞三族已經一同向三教發出戰帖,江南已是是非之地,施主
還是速速離去為妙,免得遭受無妄之災。」

  龍輝道:「多謝大師提醒,但如今晚輩已是泥潭深陷,難以抽身。」

  天佛歎道:「紅塵擾擾,眾生苦樂,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傑皆看不破,在此
泥潭中打滾!」

  龍輝道:「並非看不破,而是不願看破,七情六慾方顯世人本性,唯有嘗遍
這紅塵苦酒方可證其心。」

  天佛笑了笑道:「施主慧根靈秀,但也容易陷入心劫之中,望施主可百念如
一,永持初心。」

  「百念如一,永持初心?」

  龍輝默默叨念了幾次,問道,「敢問大師,何謂如一,何謂初心?」

  天佛道:「吾觀施主愁眉緊鎖,定有心事滋擾。如此這般施主便不能百念如
一,永持初心。」

  龍輝心想不愧是佛門巔峰,一眼便瞧出個八九成,自己正為楚婉冰的事情苦
惱,此刻愁緒擾心,念頭難能順暢。

  「修行者唯求心念順暢,心念不暢便使心魔聚生,只有百念如一,保持心念
暢快,方能證得大道。」

  天佛緩緩說道。

  龍輝機靈一動,說道:「所謂的百念如一,便是要讓自己高興麼?」

  天佛莞爾道:「這雖不是最準確的說法,但應該是最通俗的解釋。其實修行
大道,便是凝練初心,就像那袁齊天一般,行事我行我素,那便是他的道。」

  龍輝道:「誠如大師所言,那麼魔修道者所行之事亦是大道?」

  天佛道:「魔修道者講究自由自在,不受約束,以此暢通念頭,理順思緒,
亦是道。只是他們所行之道,放縱慾望,最終造成他人受害,便是魔道。但世間
大道,何謂對錯,老衲至今亦不能勘破此間道理。」

  龍輝又道:「那儒道佛三教所行之道有何不同?」

  天佛道:「三教之道乃是三教大宏願,擬世間禮法,順萬古道義,為蒼生謀
福,成就大功德。功德加身,修成不世神通,這便是三教之初心。」

  龍輝恍然大悟,思忖道:「三族行其事,但求無拘無束,以納百念,而三教
掌世道,為求眾生安居,以證初心,兩者皆是道。雙方所行之事說白了就是一句
話,讓自己心情爽快,從而窺探大道,那我的道又在何方?」

  天佛彷彿看出龍輝的心意,微笑道:「施主竟然已有所感悟,那為何不理順
心念,暢通本心呢?」

  龍輝呆立當場,默默叨念著:「理順心念,暢通本心,百念如一,永持初心
……」

  忽然仰天大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大笑幾聲後,龍輝心鎖盡去,朝著天佛行禮道:「多謝大師點化。」

  天佛只是微微一笑,便化作一道金色光華,消失在龍輝眼前。

  龍輝看著離去的方向,思忖道:「只要我高興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只要對得
起自己本心便可,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為冰兒的事煩惱呢!管她什麼妖後,什麼
劍仙,老子想娶誰就娶誰,這兩個女人若敢阻撓,我便打過去,打到她們服氣…
…」

  想到這裡,龍輝興奮不已,一腳踹碎了一個橋墩。

  就在此時,一對士兵朝著這邊奔跑過來,剛才佛妖對戰鬧得驚天動地,不驚
動金陵守軍那才叫見鬼。

  為首的一名將領指著龍輝道:「你,給我過來,方才發生什麼事!」

  龍輝眉頭一皺,區區一個小將領也敢在自己面前囂張,冷哼一聲扭頭便走。

  將領氣得走了過去,按住龍輝肩膀罵道:「媽的,老子說話你沒聽到嗎?」

  龍輝內勁一發,肩膀一抖,那將領頓時被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來啊,把他給我拿下!」

  那名將領氣得命令手下對付龍輝。

  龍輝嘿嘿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個令牌,輕蔑地道:「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這是什麼?」

  龍輝手中的令牌乃是正三品武將的身份標識,那名將領嚇得兩腿直打哆嗦,
連忙求饒。

  即便在鐵壁關裡,龍輝也很少拿官威壓人,如今用官職壓一壓這個小將,心
中頓時有種暢快的感覺:「莫非這便是所謂的官大一級壓死人,我還真是小人得
志哩。不過無所謂,只要順應本意便好。這個狗頭這般無禮,我若不好好敲打敲
打他,豈不是讓我不快。」

  龍輝冷道:「剛才發生什麼事,你想知道便自己去問其他人,老子現在沒空
。」

  說罷便揚長而去,那些士兵哪敢阻攔,紛紛讓出一條大道。

  「三教行宏願功德修身,三族為所欲為以證道,一切皆是本心,即使如此,
我便行我之初心!」

  龍輝解開心鎖,頓感海闊天空,「冰兒我一定要把你奪回來,至於雪芯也不
能放手,小羽兒、素雅、蝶姐姐、碧柔、柳兒甚至是無痕,我統統都要,這便是
我的初心,哪管什麼天崩地裂,我自與美人享樂!等滅了昊天教,便帶著她們回
盤龍聖脈給我暖被窩!」

  身上銀子已經被袁齊天敲詐光了,龍輝到當鋪典當了幾塊玉石,這些玉石都
是在與鐵烈打仗是取得的戰利品,價值不菲,換了一筆錢後,找了家客棧,要了
一間雅靜的上房療傷。

  恢復了八九成元功後,龍輝倒頭大睡,養足精神,以便明日赴秦府之約,還
有準備明晚趁著妖後外出之時,搶回楚婉冰。

  翌日清晨,龍輝準時赴秦府之約。

  秦老爺親自出門相迎,笑呵呵地道:「龍將軍,你總算來了,這些天老夫一
直盼著將軍到來。」

  龍輝回禮道:「秦老爺客氣了,龍某只是一介武夫,那堪秦老爺這番大禮。


  「哈哈,將軍客氣了,裡邊請!」

  龍輝隨著秦老爺進入正廳,秦老爺問道:「不知將軍可用過早飯?」

  龍輝搖頭道:「龍某來得匆忙,未來得及吃早飯。」

  秦老爺笑道:「小女正在梳妝,還請將軍先用早點吧。」

  僕人擺開一桌豐盛的早膳,秦老爺親自引龍輝入席,只見桌上熱氣騰升,擺
著各式菜餚,一名婢女為龍輝到了一杯酒,秦老爺笑道:「這是金陵特產桂花酒
,不但酒味醇厚,柔和可口,兼且有安神、滋補、活血的作用,多飲亦無害,龍
將軍請嘗嘗吧。」

  龍輝瞧往杯中色作宛如黃金的美酒,透明清亮,一陣桂花的幽香,中人欲醉
,不用喝進口內已有飄然雲端的曼妙感覺。

  再看桌上所用器皿,無論杯、盤、碗、碟,瓶、樽、陝、盞,均是造工精細
,情趣高雅。

  最特別是皿具所用釉彩,狀似雨點,於黑色釉面上均佈滿銀白色的放射狀小
圓點,大者如豆,小者若粟,銀光褶褶。

  看著這些名貴器皿,龍輝也不禁感歎這秦家果真是名門望族。

  早膳菜式豐富,味道香滑不膩,食之甘甜美味,龍輝不禁暗歎道:「只是一
個士族閥門便已如此,不知道坐在皇宮那位的一頓飯是如何奢華。」

  想到此處,龍輝不由得懷念此刻身在玉京的崔蝶和白翎羽。

  用罷早點,秦老爺帶著龍輝走入秦府內院,穿花扶柳,走過蜿蜒走廊,來到
了一處別緻優雅的庭院,只見庭院中間有一個精緻的亭子,一名丫鬟俏立在前。

  亭子四周掛著紗簾,看不清裡邊狀況,但還是隱隱透出一道婀娜聘婷的身影
,龍輝不禁心頭一動。

  秦老爺說道:「素雅,龍將軍來了,你可莫要怠慢貴客啊。」

  說罷朝龍輝點了點頭,低聲道:「龍將軍,老夫還有點事,你們年輕人慢慢
聊。」

  秦老爺走後,丫鬟上前引路,請龍輝坐入亭子外一丈遠的石椅上。

  「妾身身體抱恙,不便見客,故而以紗簾遮掩,還望將軍見諒。」

  一把溫柔得體的女聲由亭子內傳出。

  那聲音中氣十足,哪像染病的樣子,龍輝思忖道:「這小妮子又搞什麼花樣
,難道想同我玩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把戲嗎?」

  於是便故意運功改變自己聲線,陪她耍一耍。

  「將軍既然瞧得起妾身劣筆,妾身甚是欣慰,便就此為將軍畫一幅猛虎下山
圖,希望將軍能一振我大恆武風,拱衛疆土。」

  言語中似有幾分不耐。

  龍輝有些意外,不禁皺眉道:「秦小姐你莫非不知在下是誰麼?」

  秦素雅隔簾而笑道:「將軍乃正三品武運大將軍,妾身豈會不知。」

  那名丫鬟忽然說話,言語如同連珠快炮一般:「我家小姐足不出門,那會知
道你的事情。你們這些人最無聊了,說什麼討取墨寶其實就是來騷擾我家小姐,
,我家小姐壓根就不想知道你們是誰,拿了趕緊畫走人!」

  「千環不得無禮。」

  秦素雅出言訓斥道,但她語氣中卻無半分怒氣,她要借丫鬟的嘴直接告訴此
人,不要對她抱非分之想,而且以此人的身份也不會跟個丫鬟計較。

  既能拒絕這些狂蜂浪蝶,也不至於過分得罪他人。

  龍輝哦了一聲,笑道:「這位姑娘說得很對,小生卻是對秦小姐抱有仰慕之
情,套取墨寶是假,為見小姐一面是真。」

  那千環丫頭哼道:「果然是居心不良。」

  龍輝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此乃人倫天性,在下對秦小姐一片敬仰,乃
是發乎本心,又豈是居心不良。」

  如此直白露骨的話,千環尚且是第一次聽到,俏臉不由得一陣暈紅,氣得說
不出話來。

  秦素雅也不禁微微一愣,這些年來向自己示愛的男子大多都是一些文人雅士
,名門公子,他們無不例外地都是以委婉含蓄的方式表達愛慕之情,比如詩詞、
琴曲、簫音之類,何曾遇到如此直白之人。

  聽到此等語氣,秦素雅芳心一動,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不禁幽
幽歎道:「妾身已是心有所屬,將軍心意,請恕素雅無福消受。猛虎下山圖,待
妾身畫好後會托人帶給將軍的,妾身有些倦了,將軍請自便吧。」

  千環聽到逐客令,虎著臉道:「將軍,小姐要回去休息了,請吧。」

  說罷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龍輝不禁莞爾,思忖道:「素雅你這妮子,竟然這般糊塗,你爹爹跟你談起
我的時候,你難道沒聽清楚嗎?」

  雖是如此,但龍輝對於她這份癡情亦是心暖。

  「素雅啊,你真就不想見我一面嗎!」

  龍輝哈哈大笑,此刻他已經不再刻意改變聲音了。

  亭子內的人忽然啊的叫了一聲,身軀頓時僵住了。

  龍輝大步向前走去,千環大驚之下急忙上前攔住他:「快站住,不准過去。


  龍輝嘿嘿一笑,這麼個小丫頭又豈能擋得住自己,於是作怪地伸出手在她白
嫩的小臉上捏了一把,嚇得小丫頭捂著羞紅的臉蛋,嗔怒地看著他。

  撥開簾子,只見秦素雅瞪著一雙亮麗的美眸呆呆地盯著他,眼中已是佈滿了
淚水。

  這風姿綽約的美女不施脂粉,秀髮在頭上結了個簡單的髻飾,身穿白地藍花
的褂裙,腰圍玉帶,清麗宛如水中的芙蓉花,帶點蒼白的臉色,更是顯得楚楚動
人、我見猶憐。

  「素雅,是我!」

  「龍……龍……龍輝!」








  【龍魂俠影第六集 慧劍問情 第九回《才女癡情》】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 sis
                  日期:2012-1-21

    秦素雅目光卻凝注在龍輝面上,淚水若斷了線的珠子落下,驀地顫聲道:「
龍輝,你……你……」

  龍輝的眼眸也是微潤,愛憐地用手給她抹去眼淚,卻覺她臉上有些嶙峋,不
像昔日那般珠圓玉潤,不住道:「素雅,你愈發瘦啦!」

  秦素雅神色似哭似笑,忽地身子一晃,昏了過去。

  龍輝慌忙伸手過去,將她樓住。

  千環見小姐被這莽夫摟住輕薄,立即憋紅了臉,握著小拳頭朝龍輝打去:「
打死你,打死你,快放開我家小姐!」

  她那點力氣給龍輝按摩都嫌小,那會有什麼作用。

  龍輝轉過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沉聲道:「你家小姐昏過去了,你再多事阻
礙我救人,那她可就得一命嗚呼了!」

  千環看了看秦素雅,只見小姐面色慘白,雙目緊閉,氣息極為微弱,她伺候
秦素雅這麼久,也知道這些年來小姐身子不太好,對龍輝的話頓時信了七分,不
由六神無主,含著淚水嗚咽道:「你……你快些救我家小姐……」

  秦素雅身體雖有些差,但此刻也只是心情激動之下,導致痰氣上湧,無甚大
礙。

  龍輝一手按在她背後神道穴,緩緩渡過真氣,過得半晌,秦素雅胸口漸有起
伏,雙眼才睜,便脫口叫道:「龍輝!」

  龍輝應了一聲,秦素雅緊緊握住他手,顫聲道:「我……我不是在做夢麼?


  言畢眼淚又落了下來。

  龍輝道:「當然不是,不信你擰手,看痛也不痛?」

  秦素雅依言擰了下手,方才吁了口氣道:「真的不是做夢呢!」

  龍輝不禁啞然失笑,秦素雅也覺羞慚,面紅過耳,輕笑起來。

  她笑容極美,如此綻顏一笑,滿院子的鮮花也似失了顏色。

  千環看著眼前一幕,小臉漲得通紅,指著龍輝支支吾吾地道:「小姐,他…
…」

  秦素雅發覺自己這番嬌態落在丫鬟眼中,不由大窘道:「千環,你先下去吧
,給我在外邊守著,不許外人進來。」

  千環怯生生地問了一句:「要是老爺來了呢?」

  秦素雅耳根一紅,咬唇道:「也不准!」

  千環哦了一聲,便走到院子外邊守門去了。

  龍輝看到這裡,不禁莞爾道:「素雅,許久不見你似乎變得這般果決了。」

  秦素雅才思敏捷,聽出他口中的果決是指自己不准父親進來這一番說辭,也
就是變相地說自己女生外向,頓時又羞又氣,嗔道:「好你個沒良心的,剛見面
就挪揄人家。」

  說著話間,眼圈竟不自覺的紅了。

  龍輝急忙柔聲安慰道:「好妹妹,不要哭了,哭得我都心酸了。」

  秦素雅呸道:「誰是你妹妹,人家比你大!」

  龍輝呵呵笑道:「當年可是你親口叫我做哥哥的。」

  說起當年之事,秦素雅心中一陣甜蜜,但提到哥哥二字,便回想起被這小子
百般折騰,最後自己竟情不自禁地叫起哥哥來,俏臉又是一陣滾燙,羞怒之下便
推開龍輝,叫聲嗔道:「五年不見,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胡言亂語。」

  龍輝笑嘻嘻地拉過她柔滑細嫩的小手道:「當然了,我對素雅妹妹的心意可
是一點沒變。」

  秦素雅聞言芳心又是一甜,聽到此話,彷彿這五年所受的委屈也是值得的。

  龍輝柔聲問道:「素雅這些年來你過得怎麼樣?」

  秦素雅被他問及心事,眼圈不禁一紅,低聲說道:「我當日回到金陵,被娘
發覺我失身的事情,爹知曉後便大發雷霆然後一直逼問是誰做的。我怕連累你,
所以一直不敢說。爹爹就罵我不知廉恥,便禁止我再出門,他想將這醜事掩蓋住
,所以這些年來時不時就找一些雅士才子,名門後裔,想從中替我找個夫婿早早
嫁出去。每次這些人都被我用盡辦法攆走了,前些日子爹爹說有個什麼武運大將
軍要來問我套取墨寶,我以為也是那些人,所以就懶得聽下去,沒想到竟然是你
……」

  龍輝歎道:「素雅這些年你受苦了。」

  秦素雅展顏笑道:「我天天在家裡吃得好穿得好,哪有什麼苦可受的,最多
就是那些不知所謂的狂蜂浪蝶纏得惱人罷了。今天能再見你,受再多的什麼苦也
值得。」

  龍輝心中越發歡喜,展臂將她攬入懷中,秦素雅只是有些害羞的掙扎了一下
,但最終還是嚶嚀一聲投入了他的懷抱。

  再度依在情郎懷裡,秦素雅只覺得陣陣暖流湧遍全身,那股熟悉的男子氣息
像是一團火般將她身形融化。

  「對了,我聽說你參軍了,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快快說給我聽吧!


  秦素雅嬌聲說道。

  龍輝撫著她柔順的秀髮,聞著那久違的馨香,笑道:「這裡風太大了,吹久
了對你身子不好,不如到素雅你的閨房去說罷。」

  這個時候哪有什麼風,這小子分明是居心不良,秦素雅聽後臉蛋刷地一下就
羞紅了,暗罵這冤家死不正經,但久別重逢內心卻極度渴望情郎的憐愛,於是便
神使鬼差地點了點頭。

  秦素雅的閨房精巧別緻,一走進去便聞到淡淡的馨香,以及一股書香氣息。

  牆上掛著不少字畫,其筆鋒娟秀,一看便知道是女子手筆,落款處署著秦素
雅三個小字。

  字畫風格雖然溫婉,但無論是技巧還是意境都堪稱上層,龍輝看後不由歎道
:「好字,好畫,素雅果真不負才女二字,這些字畫無論絕對堪稱大家之作。」

  秦素雅白了他一眼,笑吟吟道:「是嗎,那勞駕龍大將軍替妾身品鑒一番。


  龍輝哪懂得什麼品鑒,乾笑幾聲道:「好東西是不需要口頭說的,只要心裡
明白便可。素雅的每一幅畫都堪稱天下無雙。我敢保證,千百年後,你的墨寶一
定是傳世之作。」

  秦素雅撲哧笑道:「我這點微末功夫那堪傳世二字,別說縱觀天下,便是在
這金陵比我高明的也大有人在。」

  秦素雅又瞥了他一眼,見他滿臉不信,於是便說道:「且不說別人,便是慕
容世家的三公子慕容熙也比我高明數倍。」

  龍輝道:「莫非便是那個畫什麼九天仙子榜的慕容三公子?」

  秦素雅道:「是啊,你也知道九天仙子榜?」

  龍輝笑道:「怎會不知,我家素雅可是榜上有名的。」

  秦素雅俏臉微紅,啐道:「慕容熙也忒討厭了,把人家畫上去,羞死人了。


  龍輝笑道:「應該是那小子有眼光,對了你怎麼認識他的?」

  秦素雅笑道:「說出來你可不許吃醋。」

  龍輝呵呵道:「能吃什麼醋,這五年來追求你的人都幾個籮筐了,要吃醋早
就酸死了。」

  秦素雅咯咯一笑,說道:「三年前,慕容三公子被他爹爹逼著成親,而我爹
爹也在替我找夫婿,我們兩家也算世交,所以一拍即合。約了個時間見面後,我
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卻主動求我攆他走,還說什麼不願意這麼早墜入情網。」

  龍輝笑道:「這三公子倒也有趣,他為何這麼說呢?」

  秦素雅道:「他那時候告訴我,他要畫盡天下美女,如果愛上一個女人的話
,就不能以清醒的眼光看待女子,會影響作畫的心境。」

  龍輝暗自點頭道:「這慕容熙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平常心一失,做事難免
會欠缺考慮。比如現在的我,無論是素雅還是雪芯我怎麼看她們都是最美的,而
冰兒更不用說,只要她肯原諒我,叫我去殺皇帝都行。」

  想到這裡,龍輝不禁對這位三公子多了幾分興趣。

  秦素雅嗔道:「別顧著說慕容熙了,你還沒說你這些年的事情呢。」

  龍輝點了點頭,將這些年所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講了一遍。

  秦素雅聽得是目不轉睛,待龍輝講完,發現自己手心已蓄滿冷汗。

  龍輝這些年的遭遇,秦素雅聽得是心神激盪,良久才平伏過來,低聲吟道:
「荒海伏蛟龍,聖脈立威嚴,傀山戰妖神,北疆建戰功。龍輝,你這些年也不容
易啊,每一件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龍輝見她用四句話便總結了自己這五年的經歷,不禁為其文采感歎,思忖道
:「我還有一些事沒跟你說呢,要是你知道你那位崔姐姐現在已近被我收了,不
知道你會作一首什麼樣的詩詞的?」

  兩人坐在一起聊了許久,秦素雅覺得有些倦,便伸了個懶腰,姿態優雅,身
段婀娜,看得龍輝心中燃起一團烈火,於是走到她身後,柔聲道:「素雅,你也
坐累了吧,不如我替你按摩解乏吧。」

  說罷雙手就搭上了纖細柔軟的肩膀,為她仔細地拿捏起來。

  秦素雅嬌軀顫抖了一下,俏臉瞬間染上了一絲紅霞,綺念暗生,五年前在崔
家破浪號上的抵死纏綿,情郎那溫柔而又粗魯的動作,自己身體不自主生出的快
美感……種種這般在一瞬間浮上心頭。

  長時間足不出戶,秦素雅的身子變得甚是嬌柔,軀體血氣不順暢的情況常有
發生,如今酸疼的肩背被他溫柔有力的大手一陣揉捏,感到無比的酥爽,不由得
輕輕呻吟了一聲。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她俏臉頓時一片緋紅,連雪白的耳根都染上了淡淡紅
潤,猶如兩片上等的血玉。

  龍輝溫柔地拿捏秦素雅的肩背,一陣陣淡淡的體香傳入鼻腔,讓他有些心猿
意馬起來。

  「素雅,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

  情郎溫柔的動作,讓她一陣陣舒爽,想到身後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秦素雅
只覺得芳心一熱,靜靜地享受著龍輝的按摩。

  漸漸地感覺他的大手彷彿擁有魔力,按到哪裡,哪裡便有一股暖流傳入心扉
,身軀都有些發軟。

  秦素雅只覺得肌膚變得甚是滾燙,芳心一陣燥熱,不禁有些迫切地希望龍輝
更進一步,但這小子似乎像轉性一般,手掌僅是停留在肩背之處,並無半分越軌


  想起當年這冤家那股難耐的衝勁,如今卻又這般「安分」,秦素雅心中是又
氣又急,腿股間竟有些溫熱,恨不得開口罵他不解風情,但這話卻放蕩,秦素雅
是怎麼也說不出口,唯有強忍著快感,寄希望於這小子下一步動作了。

  龍輝見這美才女口中時不時發出輕微的嬌喘聲,心知她已經是愛火漸燃,欲
念叢生了。

  於是雙手微微下移,從肩胛出由腋下滑去,並開始摩挲她的腋下。

  「嗯……」

  龍輝這猶如隔靴搔癢的手法,惹得秦素雅一陣嬌喘,心中既怕他會忽然對自
己無禮,但又期待他繼續下去。

  看著才女這幅欲言又止,嬌羞不已的難耐模樣,龍輝緩緩將手掌朝前探去,
撫上那驕傲的酥胸。

  胸乳受襲,一陣火熱的快感衝擊身心,秦素雅不禁一陣顫抖,嚶嚀一聲後,
瞇著眼睛任由他施為。

  雖然隔著衣服,但龍輝依舊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玉峰的飽滿,入手一片綿軟
滑膩,份量雖無崔蝶、林碧柔那般雄偉,也無白翎羽那般豐實,但卻是嬌嫩可人
,盈盈一握,剛好填滿整個手掌。

  龍輝湊到她耳邊低聲道:「素雅,你這些年來消瘦了不少,你看就連這對玉
兔都跟著你受委屈了。」

  秦素雅聞言羞得連眼睛都不敢睜,默默地低著頭,任由這冤家在背後放肆,
心中委屈地道:「能怪我嗎,要不是你這害人精,人家怎麼會菜飯不思,弄得這
裡都……」

  其實這也不能怪秦素雅,龍輝自從修煉龔武天書以來,他的身材變得高大了
許多,昔日一手握不住的玉乳,如今隨手便落入掌握。

  覺得情郎的手掌愈發火熱,秦素雅不禁伸手握住在胸前肆虐的大手,不知道
是阻止還是把他的手按在胸口上。

  「素雅,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想著你。」

  龍輝開始將手伸進她的衣襟,一邊不停地揉捏才女的嬌乳,玩弄著兩顆不堪
刺激而聳立起來的櫻桃,一邊溫柔吐露著心聲。

  秦素雅此刻情迷意亂,不由地將嬌軀朝後仰去,緊緊貼在龍輝胸前,充分感
受情郎熱情的心跳,不時地發出「啊」

  的幾聲低沉的嬌啼,原來是小櫻桃被這壞人輕輕捻弄了一下,快感激射而來
,羞得面紅耳赤,渾身發軟,嬌軀更是緊緊貼在龍輝的懷裡,櫻唇微張喘氣。

  「好哥哥……別逗素雅了……抱我上床吧。」

  秦素雅嬌羞地靠在龍輝懷裡,仰起嫣紅的臉蛋,呵氣如蘭地撒嬌道。

  龍輝嗯了一聲,雙臂一彎,便將美人輕盈柔軟的身子抱了起來,走入溫馨的
臥室,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秦素雅衣衫不整地平臥在床上,美目中水光粼粼地望著情郎,貝齒輕咬鮮艷
紅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龍輝哪能不明白美人所想,哈哈一笑,便伸手替她
寬衣解帶,隨著衣衫的抖落,那具久違的玉體再度展現在眼前。

  肌膚水嫩雪白,那粉雕玉琢的乳球光澤圓潤,蜂腰纖細,修長的玉腿緊緊靠
攏,將芳草之地掩住大半,小腳輕巧,如三寸金蓮,讓人愛不釋手。

  秦素雅蚊囈般說道:「壞蛋,都扒光了家的衣服了,你還愣著做什麼?」

  這句話若是騷浪的林碧柔說出來,龍輝絕對不會意外,但從這知書達理的才
女口中吐出,猶如一劑強烈的催情藥灌入龍輝體內,使他慾火沖心,胯下龍槍漲
得難受,將褲襠撐起了一個帳篷。

  秦素雅看到鼓起褲襠,想起五年前自己便是在這根惱人的東西下曲意逢迎的
,如今再見身子不禁一陣酥癢,小腹一熱,股間竟濕了幾分。

  待龍輝除去衣服,露出精壯結實的肌肉後,秦素雅伸出手去在他身上輕輕撫
摸,說道:「這些年來,你倒是磨練不少,身子練得這般硬朗。」

  龍輝在她嘴上親了一口後,笑道:「我某些地方更加硬朗,素雅要不要試一
試?」

  秦素雅紅著臉呸道:「不要臉,就知道佔我便宜。」

  但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男兒胯下怒張的粗長棍棒。

  當年在破浪號上兩人已是戀姦情熱,此刻再度重逢,都是心熱難耐,秦素雅
一改平日矜持有禮,眸子水霧朦朧,朱唇燥紅乾渴,樣子甚是嫵媚。

  看著美人媚態,龍輝也不客氣,俯下身去與她深深一個熱吻,將多年來的思
念化作深情一吻。

  秦素雅主動地伸出藕臂環住龍輝的脖子,丁香小舌和愛郎你來我往,互相糾
纏,吞嚥著對方口中的津液。

  嬌挺的乳房被結實的胸膛擠壓著,乳頭在他胸前來回摩擦。

  「嗯……」

  秦素雅被吻得鼻息沉重,嬌靨如火,就在她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龍輝將
嘴唇緩緩下移。

  細嫩敏感的肌膚碰上火熱的唇舌,秦素雅舒服的仰起細長的脖子,喉嚨裡發
出一聲甜膩的嬌吟。

  再度享用這具胴體,龍輝才女的肌膚香滑可口,叫人神魂顛倒。

  龍輝不禁暗自比較與自己有肌膚之親的女子,論臀乳豐腴崔蝶當屬第一,而
且這位美少婦外表端莊實,床事時雖有些開始時忸怩,但一到情濃之處便是熱情
如火;林碧柔卻是在胸乳圓潤和嫵媚騷浪方面上略勝一籌;柳兒猶如楚楚可憐的
小丫頭,叫人憐惜不已;白翎羽則是骨肉健美豐實,軀體柔韌,渾身上下充斥著
一股野性,就像一匹烈馬,一頭母豹子,叫人忍不住要去征服。

  但若論肌膚的嫩滑和細膩,無人能比得上秦素雅,那肌膚彷彿名貴蠶絲綢緞
一般,光廝細滑,就算是水滴也不能在上邊停留半刻。

  「壞蛋,別咬人家那裡……」

  龍輝叼住一隻粉嫩的奶子,惹得秦素雅又是一陣嬌啼,龍輝伸出雙手向下撫
去,在其腰肢和臀瓣上摩挲,時不時揉捏一下臀肉,惹得她小穴輕顫,春水開始
緩緩流出,順著腿根打濕了一大片床單。

  聞到才女下體久違的騷香春息,龍輝忍不住將頭下移,秦素雅知曉他想做什
麼,不由得主動將玉腿分開。

  將身背舒服地躺在床榻上。

  龍輝捧起她的雙腿,一頭埋進她的胯下,一口含住她的整個陰阜,舌頭來回
狂舔,吸著騷香的花蜜,吃得是不亦樂乎。

  「啊……壞蛋,好舒服……」

  端莊的才女叫床的聲音亦十分好聽,羞澀地扭動著下體,十指插入龍輝的發
梢中,「啊……不,不行了,要到了……」

  只覺得一股熱流由小腹湧起,決堤的春水瘋狂地從玉壺的縫隙中湧出,龍輝
樂得其所,張嘴便是喝個痛快。

  小洩一陣,秦素雅雙目緊閉,櫻唇緊咬著,卻阻擋不住時不時漏出的一兩聲
呻吟,胯下的床單已是積了一小攤的水跡。

  見時機已到,龍輝舉起早已挺到爆的大肉棒,對準穴口便直接送入,分開那
緊湊的穴腔,龍輝知道這才女骨子嬌柔,斷斷禁不住狂風暴雨,只能細火慢燉,
將大肉棒一寸寸地消失在水穴中。

  咕嚕一聲,水花飛濺,秦素雅感到小穴被塞得滿滿的,她不禁抱緊龍輝的身
體,口中發出無比滿足的嬌吟:「啊……好脹……」

  雖是時隔五年,兩人默契依舊,龍輝一挺一送,秦素雅也不自覺聳動翹臀相
應,兩人的胯骨緊緊相抵,秦素雅兩瓣肥嫩的花瓣牢牢地咬住龍輝的肉棒,花宮
深處時不時地吐出粘滑的汁液,應和入洞巨龍。

  「好哥哥,你輕點,素雅有些受不了啦……」

  五年的相思使得秦素雅身子有些羸弱,而龍輝五年的軍旅卻令他更為健壯,
彼消彼長之下,秦素雅竟不堪鞭撻,嬌聲求饒道。

  龍輝知曉她身子嬌柔,所以也不再使用不老童子決,只是以單純肉體的力量
滋潤這久曠了五年的嬌軀。

  「嗯……好深……頂到花心了!」

  畢竟是在自己閨房與男人偷情,秦素雅多少有些害怕,聲音也有些壓抑,只
是時不時地冒出幾句,但也是這份嬌柔難耐的媚態,激起了龍輝更大的慾火。

  他伸手握住秦美人胸口晃動不已的玉乳,輕輕地捏成一團,將中間的乳肉擠
了起來,由於充血和擠壓的緣故,乳珠顯得更加鮮艷欲滴,更有種妖艷的紅紫色
,就像一顆熟透的葡萄。

  龍輝一口將它含在嘴裡,細細品嚐,在秦素雅情慾高漲之時,這顆乳珠散發
出更加了濃郁的乳香,香甜可口,入嘴即化。

  吃了半響,龍輝從雙峰間抬起頭來,忽見秦素雅伸出雙臂,環上他的脖子,
便把他的頭拉近,嘟嘴吻在他的唇上,圓臀卻不由自主地高高抬起,主動地黏在
龍輝胯下。

  「喔……好滿,撐死人了……」

  秦素雅小嘴貼在男人唇上,一邊於其口舌交纏,一邊輕聲嬌吟道。

  龍輝緊抱著秦大小姐,下身動作開始凌厲,狠狠地抽插起來。

  嘴上也不含糊,美人獻吻豈容錯過,於是便含住她的小嘴便深吻起來,舌頭
在溫潤的口腔內打轉打結,撩動挑撥,把唾液吸過來又渡過去,只覺得口涎鮮甜
,煞是可口。

  一手順著細滑的腰肢撫下,輕輕地揉捻著兩瓣肥嫩的臀肉,就在手指探入臀
縫之時,秦素雅渾身一陣顫抖花心不堪刺激地開放,濃稠的陰精狠狠澆在龜頭之
上。

  這妮子雖然骨子嬌柔,但陰精卻不含糊,在沒有事先以不老童子決鎖住精門
的情況下,龍輝只覺得下體一陣酸麻,暢快美感由馬眼流到尾椎,再由椎骨湧上
大腦。

  撲哧撲哧,大股火熱的濃精噴了出來,燙得秦素雅魂飛魄散,高潮迭起。

  龍輝見她身子著實羸弱,便運起陰陽互補之法,與其雙修起來。

  秦素雅雖非處子之身,但陰精亦算上佳,龍輝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四肢百
骸一陣舒暢,靈台一陣清明。

  短暫的陰陽循環,龍輝雖未修補經脈,但身上的余傷也在這一刻盡數恢復,
而秦素雅得龍輝純陽精元之助,五年來所積累的暗疾和郁氣盡數驅散,臉色也變
得比以前紅潤不少。

  雲消雨散,秦素雅乖巧地埋在龍輝懷裡,享受情郎的柔情。

  龍輝輕撫著才女圓潤的雪肩,柔聲道:「素雅,今晚我要出去一下。」

  秦素雅抬起水汪汪的眼前不解地盯著他,問道:「你,你不多陪我一下嗎?


  龍輝笑道:「我有些事情得出去處理一下。」

  秦素雅哦了一聲,不再說話,又把頭埋在他懷裡,緊緊摟著龍輝腰肢。

  龍輝思忖道:「素雅識書達理,善解人意,對於我的事情從不追問,著實是
個賢妻。」

  兩人溫存了一會,秦素雅便替龍輝穿好衣服,畢竟是衣來張口的大小姐,動
作難免有些生疏,但其神態柔情似水,就像一個乖巧的小嬌妻在為丈夫穿衣一般


  夜色之下,金陵西湖畔,佛門梵雲寺。

  三族入江南,佛門廟宇加強戒備,持法明王守在入口,凝神戒備。

  驀然一陣香風襲來,朗朗明月已被妖雲掩蓋,大地頓時陷入黑暗,佛門聖地
竟陷入一片陰霾,唯有微弱的燈火頑強地對抗著悚然的氣氛。

  持法明王神情一斂,同時瞪眼注視前方。

  聘婷的腳步,妖嬈的身影,雙眼迷離,如訴柔腸百轉,朱唇輕啟,似道千言
萬語,一眼為之心亂,一瞥為之神迷。

  心知大敵當前,持法明王立即閉眼誦經,一念專致。

  一身素白衣裙的妖後緩緩行至,聖潔的雪白中帶著魅惑眾生之姿態,究竟是
仙還是妖,叫人難以辨別。

  慵懶嬌柔的聲音響起:「吾想見天佛一面,請大師通融。」

  說罷玉手輕擺,至於腹前三寸之處,輕輕地行了個萬福,端的是傾國傾城,
媚態天成,叫人難以側目。

  心音敲動心魔。

  持法明王心神激盪,全力抵抗。

  「吾要見天佛,懇求大師萬勿攔阻啊。」

  妖聲媚語,更是叫人骨肉鬆軟,血脈勃脹。

  持法明王一聲修佛,此刻已是口乾舌燥,綺念頓生,恨不得撲到在她石榴裙
下。

  「百年道行,一念折損,弟子何不靜心。」

  一聲殷殷叮響,持法明王霎時入定,隨之天降梵字,佛光大熾。

  「救世大智慧,憫世大慈悲,渡世大功德,廣世大威嚴!」

  莊嚴法相,慈悲面容,佛門巔峰,萬僧之首,天佛現身梵雲寺,佛妖再度正
面衝突,引爆千古宿仇。

  天佛一改當日與袁齊天和氣的態度,言辭鋒銳沉聲冷道:「邪首妖後,可知
輕蔑靈山,自尋滅亡!」

  妖後嫣然一笑道:「本宮來之,安之。」

  天佛沉聲道:「區區妖邪亦妄想安乎?」

  妖後語氣一轉,不再機鋒暗藏,說道:「好個天佛,言辭尖銳毫不留情,本
宮倒是領教了。對了,怎麼不見儒道兩教之教主?」

  天佛道:「只待魔煞兩族至尊現身,便是昔日大戰重演之刻。」

  妖後咯咯一笑,道:「天佛也忒無慈悲之心,出口閉口皆是戰殺之語!殺戒
可是佛門大戒哦!」

  其音色嬌弱嫵媚,使得持法明王不禁心神一蕩,禪心幾乎再度失守。

  天佛眉頭一皺,沉喝一聲:「靜!」

  梵音入腦,持法明王再度穩固禪心,再度驚歎妖後媚術,竟是如此無孔不入


  持法明王舌綻春雷,喝道:「妖孽,休得胡言亂語!」

  莊嚴佛音,宛如雷霆炸響,帶著辟邪之力湧向妖後。

  誰料妖後只是輕輕一笑,啟唇而笑:「妖孽非人乎,大師你已起分別心,遠
離佛理矣。」

  媚聲妖音中帶著機鋒之意,持法明王心念一轉,緊守靈台,開口與之禪辯:
「妖孽亦敢輕說佛法。」

  妖後淡然道:「世尊說法,可有分別心?」

  持法明王頓時一陣語塞,心念竟再度混亂,面色陣紅陣白,就在這時天佛說
道:「持法,證汝心之道,莫受影響。」

  妖後笑道:「天佛果真好修為,可惜弟子有些不足吶。」

  天佛皺眉道:「言辭之中機鋒暗藏,看來妖後娘娘是有備而來。」

  妖後道:「吾上佛寺尋佛道,有何不可?」

  天佛淡然道:「天雨雖大,不潤無根之草,佛法雖廣,不渡無緣之人。」

  妖後笑道:「昨日吾師兄袁齊天得天佛親身引渡,小女子癡妄,亦想得此慧
緣!」

  天佛道:「佛有三不渡,無緣者不渡,無信者不渡,無願者不渡。袁施主與
我佛有緣,老衲便去渡他,可惜袁施主不願跳出這紅塵俗擾。」

  妖後嘖嘖笑道:「原來佛法渡人還有分別心,諷刺啊!」

  天佛眉頭一皺,嗯了一聲,冷目凝視妖後。

  妖後無視天佛莊嚴目光,掩口笑道:「世人皆知雷峰禪寺乃佛法之源,本宮
卻懷疑,是否天佛之學真如佛海浩蕩。」

  天佛道:「你想論法?」

  妖後搖頭道:「錯了,本宮只論一字,佛!」








【 龍魂俠影第六集慧劍問情(10)夜訪山莊 】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sis
                  日期:2012-1-21
    妖後口出驚人之語,要在佛門廟宇之前與佛界巔峰,萬僧之首的天佛論佛理。

  面對妖姬挑釁,天佛淡然而道:「佛在一念中,不在口中傳。」

  妖後瞇眼笑道:「如此說來,那天下禪經佛藏,早該送入火爐啦。」

  天佛嗯了一聲,說道:「明心證道,得魚忘筌又何妨!」

  妖後咯咯笑道:「好個不拘一格的天佛,小女子僭越,敢問佛者,何為佛也
?」

  天佛指了指地,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四周的花草樹木,一邊指一邊說道:「
這是佛,這也是佛,唯獨你不是佛。」

  妖後媚眼迷離,笑吟吟地道:「世尊說法曰,眾生平等,萬物即可是佛也,
為何大師說我非佛也?難不成,妖孽不能成佛,但為何大師要渡我族大長老成佛
?」

  天佛道:「袁施主本性直率,明心天成,實乃與佛有緣,而你昔日純良,本
有善緣,但你卻棄善從惡,盡行泯滅天倫之事,此等惡妖豈能成佛!」

  妖後柳眉一抖,哼道:「好個天佛,果然禪機鋒銳,本宮再問你,何為佛道
?」

  天佛說道:「佛道,超人之道,超越凡人所歷一切磨難之道。」

  妖後哦了一聲,說道:「卻認為,佛者,弗人也,非人之道也。其原因在於
人有七情六慾,才能成就這三千世界,如同人餓了便要吃,累了便要睡,這就是
自然。在人世求人道,合情合理。而所謂佛道不過是泯滅人倫自然之道,不要也
罷。」

  「好個妖後,指鹿為馬,顛倒黑白之能世間無人能及。」

  天佛冷然笑道,「吾所謂佛者,超人之道,乃是超人性,脫於人世之道,能
救己免於滅身,亦可渡己心於彼岸,這過程,便是修行,以此鍛其心,煉其念,
成就大功德,決則起,放則沉。」

  妖後搖頭道:「立於人世,卻妄想超人性,脫於人世之道,真是緣木求魚,
向水撈月!」

  天佛道:「正吾立於人世,方知眾生貪情極欲之苦,更尋無上智慧與圓滿覺
悟,以此證初心,圓滿道行。」

  妖後道:「佛不是常言無分別心,今魔妖煞三族出世,人妖魔邪共生共存,
這才是真正佛家的毫無分別。」

  天佛輕笑道:「共生共存,只怕是包藏禍心,塗炭生靈,非老衲對邪靈有所
成見,實因觀你們所為,吾不敢輕信!」

  天佛話音方落,一道絳雷由天落,轟隆一身劈在梵雲寺之正堂大殿,霎時碎
磚裂瓦,簷沓梁斷,殿中佛像盡數湮滅。

  囂狂氣勢,霸道勁力,霎時打斷了佛妖論道,只聞寺中響起一陣陰霾雄沉的
冷笑:「好個包藏禍心之說辭,當年吾族因道與三教不同,你們便將吾等逼殺剿
滅,美其名曰替天行道,實則乃驅趕異端,排除異己,殊不知真正包藏禍心的是
你們這些自詡聖人的三教修者!」

  言語之間整座梵雲寺被一股冥動陰力所籠罩,頓時萬鬼吟唱,冤魂哀嚎,佛
門聖地竟成森羅地獄。

  倏然紫光大盛,浩然正氣威壓而至,驅散陰邪鬼氣,再現佛門清聖。

  天佛眉宇一抬,豁然笑道:「好友,你來了。」

  清亮之音響起:「好友抱歉了,是吾來遲了!」

  天佛搖頭笑道:「不遲,不遲,時間剛剛好。」

  只見遠方緩緩踏來一道身影,身著紫衣儒袍,腰繫七星玉帶,端的是儒雅華
貴,濃眉大眼,面容俊朗,氣度恢弘,談笑間盡顯儒門雅風。

  妖後朱唇微微上彎,輕笑道:「來者可是儒家執教,聖御.孔岫?」

  那人朝妖後行了個禮,笑道:「妖後娘娘,孔岫在此有禮了。」

  寺中那陰霾的冷笑又再次響起:「儒門執教?來得好,便讓孤領教領教紫陽
玄功!」

  血煞綻放,鬼氣森然,囂狂之人踏著破碎的佛像而出。

  妖後掩嘴笑道:「煞域之主,果真不凡也。」

  那人回話道:「妖後娘娘亦是風采卓越,今日煞域便要與妖族聯手,血洗三
教。」

  血煞漸漸散去,一個邪端皇者露出真身,灰衣皇袍繡著萬鬼地獄圖,頸帶骷
髏珠,頭頂黑玉皇冠,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卻又帶著陰霾邪氣,叫人不寒
而栗。

  「吾厲帝,今日便要三教成為歷史!」

  煞域之主冷聲睥睨道,絲毫不將兩大教主放在眼中。

  「厲帝,三教只來其二,你如何血洗三教,不如讓貧道加入,湊足三數。」

  一名道人由遠方樹林走出,不像厲帝降臨那般驚天動地,也不如聖御孔岫那
般華貴風雅,他只是靜悄悄地走來,沒有一絲波動,就像融入天地之中,動作自
然天成,無跡可尋。

  厲帝眼光一亮,微微點頭道:「好一個無為之道,天然自成,道教掌舵果真
不凡。」

  孔岫望著道人頷首笑道:「仙宗老道,你也有空走出你那間破道觀嗎?」

  仙宗笑道:「如今三族再現,貧道焉能安居道觀之內,唯有入世一行,會一
會這三族奸邪。至於那家破道觀,我已經托付給我那個不成才的弟子打理了。」

  天佛微笑道:「仙宗道友,倒是好福氣,有鴻鈞賢侄這般高徒,不用事事躬
親,老衲可就沒這麼好的命吶。」

  孔岫哼道:「老和尚,妄語可屬大戒,你那兩個叫接引、准提的徒孫可算是
佛門千古奇才,讓你揀到寶了,你還要再這裡哭訴。」

  仙宗打趣道:「老孔啊,老孔,這是我跟老和尚的福緣,你羨慕也羨慕不來
。」

  三教教主再度聚首,談笑風生,竟無視妖煞雙尊。

  看著三人猶如多年不見老友般,開懷敘舊,妖後依舊是面帶微笑,儀態萬千
,明媚的眼眸閃動著狡黠的光芒,而厲帝則是面色一沉,冷目凝殺意。

  「喋喋不休,你們三個老不死的,有什麼話留在到下面說吧!」

  魔尊嘲諷冷笑,一步一行,四周草木紛紛枯萎,冷峻的目光掃了三教主一眼
,又在落在妖後身上,神情複雜,不知作何想法。

  孔岫笑道:「方纔與老友相敘,便是為了等你這位端木魔尊,既然你也來了
,那咱們便說道說道吧。」

  儒門教主一聲輕笑,牽動眾人心神,現場氣氛頓時一凝。

  金陵梵雲寺,三聖對三邪,正邪千古之爭,將此拉開終局戰役之序幕。

  一道身影悄悄地接近碧濤山莊,外圍陣法察覺有人接近,立即產生了變化,
花草樹木隨之而動,層層疊疊,竟化無窮無盡。

  龍輝猛地一咬舌尖,痛楚傳至腦海,禁守靈台清明,眼前幻想立即消散,依
舊是風平浪靜,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

  龍輝抬起腳尖,將一塊石子踢到前方,只聽嗖的一聲,石子頓時化作粉塵。

  「好霸道的力量。」

  龍輝暗歎一聲,「若非袁齊天事先告訴我此地的虛實,我不死也得脫層皮。


  龍輝按下心中的驚訝,依照袁齊天的提示,開始摸索入陣的道路:「袁齊天
提到過,此陣名為混沌小涅槃陣,分外八柱與內八柱,以相生相輔之理,納先天
八象與後天八政,但我在周圍走了一圈,別沒有發現柱子或者是跟柱子類似之物
。」

  於是閉起雙眼,默運元功,點氣試探,竟是泥牛入海,不禁暗自稱奇。

  「好個混沌小涅槃陣,竟能吸納外力,將其消磨於無形。」

  龍輝靈機一動,「這陣法特性與虛空篇都有幾分相似,不如以此一試。」

  虛空篇深奧難懂,十分難學,龍輝當年也是以命火推動內元才堪堪使出,代
價便是燃燒壽元,若非及時得白翎羽元陰相助,只怕已是一命嗚呼。

  由於使用過一次,龍輝對這一篇章亦有所領悟,於是便以之與眼前的陣法相
互驗證。

  「虛空者,混沌也,亦為無,亦是有。霹靂劃過,虛空破碎,霹靂滅世,萬
物皆空,故而無即使有,有亦是無……」

  龍輝默念口訣,腦海中靈光一現,「這陣法的內外八柱其實就在眼前,它們
隱藏在混沌虛空之內,所以我看不到。但我剛才也試過用心眼環視四周,並未發
現。」

  龍輝疑惑之下,在回想口訣內容:「霹靂劃過,虛空破碎,霹靂滅世,萬物
皆空……霹靂,霹靂,對了我可以用霹靂篇來試一試,或許能夠打碎這個混沌。


  於是凝神屏氣,暗暗調動元功,這霹靂篇龍輝也只是修了皮毛,以往功體十
足還可以召喚雷電,但經脈受損,難以承受天地玄罡,唯有以自身真氣凝練雷電
霹靂之力。

  只見龍輝從手掌逼出一個藍紫色的雷球,緩緩朝著前方推去,這般輕柔的動
作是為了避免驚動山莊之內的人。

  雷球進入陣法,受到四方異力牽扯,開始緩緩消散,不出片刻被吸收殆盡,
無聲無息間變消融於無形。

  但混沌小涅槃陣卻遭到這股雷罡電煞之力影響,緩緩現出了十六根似真似幻
的柱子,龍輝一看果真暗合先天八象與後天八政,以自己對陣法的認識以及袁齊
天的提示,捏指推算入陣方位,不消片刻便找出了正確入口,於是縱身竄入。

  這小涅槃陣本是奪天地造化所建,即便是三教教主也難以攻破,有此陣守護
山莊,妖後可以放心前往梵雲寺,並帶走了不少高手。

  何曾想過龍輝的龔武天書囊括三千大道,再加上有袁齊天暗中提醒,這小涅
槃陣竟毫無作用。

  如今山莊內部防禦略顯鬆懈,根本就攔不住龍輝。

  山莊建造得十分精緻優雅,綠樹成蔭,百花爭艷,更有小橋流水,這番景致
絲毫不遜於金陵的許多士族大戶。

  梧桐閣,龍輝看著那三個娟秀的字體,心頭不禁一熱,懷著複雜的心情踏了
進去。

  離龍輝不遠處,一名白衫女子背向俏立,一頭柔順青絲披肩而下,髮梢上系
著一條素白絲帶。

  她靜靜地站在池塘前,雖未見其容,但身段婀娜,體態妖嬈,一看便知絕非
庸脂俗粉,讓人對其廬山真面更加嚮往。

  龍輝望著那女子背影,心中竟有隔世之感,方要舉步,但步子僵硬,欲要叫
喊,嗓子間又似哽著什麼,出不得聲。

  那女子聽得腳步聲起,轉過身來,剎那間容光四射,身邊百花都失了顏色,
她目光落在龍輝身上,呆了一呆,而後嬌軀一震,發出一聲嬌呼,臉上儘是驚訝
和不可思議。

  看著那張絕美靈秀的容顏,龍輝想不出任何言語來讚美,只是呆呆地望著她
,對方也是靜悄悄地看著他,那雙靈動的眼眸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兩人就這樣
一動不動地對視著。

  良久龍輝才吐出一句話:「冰兒,我來了。」

  五年來,兩人第一次面對面地說話,楚婉冰俏臉先是乏起欣喜之色,但隨即
便又蒙上了一層寒霜,冷聲道:「你來做什麼!」

  龍輝微微一愣,脫口而道:「我來帶你走的。」

  楚婉冰神色一冷,嘲諷道:「不敢當,你龍大將軍貴人事忙,身邊美女如雲
,我一介民女豈敢勞你大駕,更何況這裡的人對我很好,我為什麼要走!」

  龍輝苦笑道:「冰兒,你是故意氣我嗎,我對你的心意日月可鑒!」

  楚婉冰冷笑道:「多謝將軍一片赤誠了,可惜妾身無福消受。」

  說罷地轉過臉去,哼道:「你快些離開吧,否則你會沒命的」

  龍輝上前一步道:「你這是關心我麼?」

  楚婉冰面無表情地道:「相識一場,我不想你就這麼沒命,要不然娘娘回來
你性命難保。」

  龍輝把心一橫,上前猛地揪住她圓潤的胳膊,怒道:「娘娘,娘娘,叫得還
真親密,你知不知道她是誰!她是統率妖族萬千妖邪的妖後啊,你跟她在一起遲
早會出事的!」

  楚婉冰似受到刺激般,怒氣沖沖地甩開龍輝的手,叫道:「我不知道她是誰
,我也不管她是誰,總之她對我關懷備至,她比我爹對我還好,更不用說是你這
薄情寡義的小賊!」

  說罷便伸手去推龍輝,邊推邊道:「你滾,你快些滾,我再也不想再見你!


  惱怒之下,楚婉冰用上真力,龍輝只覺得她那雙小手力大無窮,就算是百斤
巨石也要被她打得飛起來,於是運起元功,沉腰扎馬,對抗其推力。

  楚婉冰見這小賊身子竟猶如銅澆鐵鑄一般,紋絲不動,氣得地甩袖便要離去


  龍輝見狀那容她離去,於是伸手一把抓住她的皓腕,猛一發力把她拉了回來


  楚婉冰不知為何,只覺身子猶如飄絮一般被這小賊一把扯了過去,一回頭,
正好迎上那灼熱的雙眼,瞧得她心如鹿撞,不敢再與之對視。

  「冰兒,你聽我一句吧,當年鐵壁關一戰,劍聖前輩壞了妖後大事,她如今
將你帶到身邊分明是要用你威脅劍聖前輩。趁著她不在,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們
一起去找劍聖前輩,他一定有把握對付妖後的。」

  楚婉冰雖恨他風流花心,但見他不顧危險地來找自己,心裡也多了幾分柔情
,本以為他會跟自己溫言軟語說幾句貼己話,誰知這小子竟不解風情至此,頓時
又羞又怒,氣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狠狠地盯著他道:「五年沒見,你就跟我說
這些話。」

  龍輝見她神情幽怨,心中一片明亮,知道這丫頭並非真的對自己死心了,當
即笑道:「傻冰兒,我剛才只是太擔心你的安危了。」

  楚婉冰俏臉一陣暈紅,哼道:「閉嘴,你才傻,你是個大傻冒!」

  龍輝急忙堆笑道:「對對,我是大傻冒。」

  楚婉冰見他極力討好自己,心中百感交集,思忖道:「這小賊要是沒有其他
女人該多好,我一定好好呆在他身邊,什麼都聽他的……」

  想到這裡不禁生出幾分心酸和淒苦。

  「哎,此刻再說這些還有何意義?」

  楚婉冰別過頭,美目含淚幽幽歎道,手腕輕輕一扭便掙開了龍輝。

  龍輝靈機一動,立即抓住她另外一隻手腕,不待她開口,嗖的一下將衣袖拉
開,只見那纖細圓潤的雪玉手腕上赫然掛著一串玉珠手鏈,正是當年七夕龍輝親
自為她戴上的玉珠手鏈。

  手鏈的玉珠本是劣質玉礦所制,但料是楚婉冰經年貼身收藏,浸潤了美人體
氣,變得圓潤光潔,入珠如玉,絲毫不亞於一等良品美玉。

  「七夕星河畔,半掩秀花容。遙望冰玉輝,唇輕語呢喃。」

  龍輝緩緩地叨念起玉珠上所刻的詩句,昔日溫馨甜膩之境再度浮現。

  楚婉冰眼睛不由一片迷濛,朱唇輕咬,俏臉上緩緩泛起一抹嫣紅。

  「冰兒,我知道你心裡面還惦記著我的……」

  龍輝湊到她跟前,只覺得美人體香馨香甜美,柔聲說道,「我們別再互相折
磨了,好麼?」

  楚婉冰只覺他說話的時候,一陣陣灼熱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耳根不由地又
紅又熱,一時芳心亂如麻,神使鬼差地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龍輝欣喜如狂,急忙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只覺得美人如玉,馨香撲鼻,
端的是好不銷魂。

  楚婉冰被他一抱,心裡一片暖洋洋的,胸口的那陣淒苦和心酸也消解大半。

  兩人相擁了半會,楚婉冰奇道:「小賊,你懷裡放著什麼東西?」

  龍輝醒悟過來,急忙掏出一個油布包囊,將其打開,裡邊竟是一竄冰糖葫蘆
和一張燒餅。

  楚婉冰微微一愣,回想起初次見面之時,他買這兩樣東西給自己吃,心中不
由得泛起絲絲甜意,但嘴上卻嗔道:「討厭死了,你當人家是小孩子麼,還買這
些東西。」

  龍輝將冰糖葫蘆和燒餅送到她嘴邊,笑嘻嘻地道:「好冰兒,你就勉為其難
地嘗一口吧。」

  楚婉冰伸手相接過去,但龍輝卻道:「還是讓我來喂冰兒你吃吧。」

  楚婉冰嬌軀微微一抖,隨即美目裡秋波如水,臉蛋越發紅潤,似乎快要滴出
水來。

  龍輝見她美態嬌羞,心中炙熱,於是便慇勤地伺候美人用餐。

  楚婉冰算是飯來張口,朱唇輕啟,將到嘴食物輕輕咬下,嫩滑的小香舌再一
勾便送入口中,動作渾然天成,自然清純卻又暗含一股柔媚之態,看得龍輝是目
瞪口呆。

  楚婉冰吃甚是開心,似乎在享受龍輝的柔情,吃完後幽雅地掏出一張手絹擦
了擦嘴,龍輝好不容易在她身上收回三魂七魄,問道:「冰兒,這些年你是怎麼
過來的?」

  楚婉冰理理思路,低聲道:「五年前我聽到龍家被昊天教滅門,你也遇害了
,我悲怒之下便要爹爹教我練劍。大概是一心想替你報仇的緣故,劍法雖然越來
越厲害,但心魔卻因此而滋生。爹爹怕我走火入魔,就將我送到北原冰海,請昆
侖子前輩替我造了一座冰墓,鎮壓消磨我心中的躁狂之氣。我當時在冰墓中睡得
昏昏沉沉的,但不知為什麼體內的血液似乎不斷翻滾,我一下就驚醒了,我當時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又睡過去了。好像過了十幾天,爹爹把我接回家裡,我又
繼續練劍。過了沒多久,我就聽到你的消息,知道你不但沒死,還立下軍功,我
高興得哼起小曲,誰知到竟然把周圍的鳥兒都招了過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我當時很開心,便跑去將這事告訴爹。誰知,爹爹聽了,臉色馬上大變,不
但封住我的經脈,還用劍陣把我困在庭院裡,不准我外出去找你。這些年,我一
直都不能出去,有一天我整理娘親的遺物時,不小心劃破了手,血滴在一張絲布
上,然後絲布裡就浮現出許多武功,我看得入迷,不知不覺就照著上面的口訣練
習起來。誰知道竟衝破了被封鎖的經脈,我雖然恢復功力,但是依舊闖不出爹爹
布下的劍陣。」

  聽到這裡,龍輝總算理清了思路,於是又問道:「那你跟妖後又是怎麼認識
的?」

  楚婉冰說道:「我記下這些口訣後,便趁著爹爹外出的時候修煉,有一天忽
然有個女人闖了進來,她看到我就說『冰兒,想不到你長這麼大了。』我問她是
誰,怎麼會認識我。她就說她跟我娘親流著同樣的血脈,是因為我修煉這些武功
從而感應到我的所在。她還要把我帶走,讓我做妖族的少主。她的話莫名其妙的
,我當然不願意於是就要跟她動手,但她的武功高得可怕,跟我打起來就好像在
指教小孩子一樣,打鬥過程中還指出我的短處,打了一會我聽到她笑了一聲,我
就不明不白被她抓住了。她隨手便破掉爹爹的劍陣,帶著我離去。到了出來後,
我想去見你,但她說你是個負心人,不准我去。」

  說道這裡,一雙水汪汪大大眼睛幽怨地白了龍輝一眼。

  龍輝乾咳一聲,急忙轉移話題:「那你跟妖後的賭約又是怎麼一回事?」

  「到了江南,所有人都喊我做少主,對我也是畢恭畢敬的,我說什麼他們就
做什麼。但我死活要去找你這小賊,娘娘禁不住我軟磨硬泡,便跟我定下賭約,
要我變成另外一個人,不准使用以前的武功,只准用妖族神通還有那些最平常的
武功,也不准我向你提示,如果你能在規定時間內認出我,並找到我,那她就不
再干預我們的事情。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龍輝沉默了一陣,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楚婉冰笑道:「你快說說你這些年做了些什麼吧,我也想聽聽。」

  龍輝聞言便又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歷說了一遍,只是將那些風流韻事揭過去了


  楚婉冰聽完後,輕歎道:「為何不說一下你那些紅顏知己?」

  龍輝無奈暗歎,該來的總是要來,於是便將秦素雅、柳兒、崔蝶、林碧柔、
玉無痕、白翎羽以及魏雪芯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楚婉冰聽完後,臉色陰晴不定,數著手指道:「行啊,你這小賊還真是有能
耐,不見這麼久,你就勾搭了七個女人,剛好湊成三妻四妾。」

  龍輝一時摸不清她的心意,便緘口不言,只聽楚婉冰冷笑一聲:「三妻四妾
都湊齊了,你還找我做什麼,要我做你丫鬟麼!」

  龍輝忙道:「冰兒,你別誤會,你在我心中永遠是那麼重要!」

  楚婉冰神情稍緩,咬唇道:「既然如此,你願意與我一起隱居嗎,就我跟你
,就像當年我爹和我娘一樣,我也不要做什麼妖族少主。」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只要龍輝願意放下其他女人,她楚婉冰就委身下嫁


  龍輝聞言不禁思忖道:「若能跟冰兒雙宿雙飛,也不枉此生了,但蝶姐姐和
小羽兒她們怎麼辦……」

  楚婉冰見他神情猶豫,急忙說道:「你是不是還記著昊天教的血仇,不要緊
的,咱們找個地方一起練功,等武功大成後,我跟你一起去報仇,好不好!」

  龍輝歎道:「不是因為這個……」

  楚婉冰聰慧過人,那還不知道他的意思,眼眶頓時湧出層層水霧,咬唇道:
「是因為她們麼……」

  龍輝無奈地點了點頭。

  只聽啪的一聲,龍輝臉上頓時多了五道紅痕,只見楚婉冰淚珠如雨般落了下
來,捂著嘴顫聲哭道:「滾,滾!我再也不要見你,娘娘說得沒錯,你不是好東
西……」

  說罷扭頭便跑。

  龍輝不顧臉上疼痛,急忙追趕,誰知他一跑,楚婉冰跑得更快,最後竟使出
快絕身法,朝著山莊外奔去,龍輝也立即追了上去。

  「少主,發生什麼事了!」

  楚婉冰的叫聲頓時引來了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燹禍和月靈夫人。

  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楚婉冰嗖的一下便從他們身邊衝了過去,待他們回過
神,便看到龍輝追來。

  兩人立即以為龍輝要對楚婉冰不利,護主心切,同時祭起各自神通,朝著龍
輝打去。

  「滾開!」

  龍輝心急如焚,一出手便是最強功力,天龍元功合併五行真元,猛地連拍兩
掌。

  燹禍當年被劍身廢去七成功力,如今修為大降,根本擋不住龍輝,月靈夫人
當年被龍輝破去媚功,對他是心有餘悸,一交手之下,兩人竟被震開。

  龍輝不與二妖糾纏,跟著楚婉冰衝出山莊。

  外圍的混沌小涅槃陣,能出不能進,所以龍輝毫無阻撓地一路追了過去。

  當日楚婉冰化身葉俊,龍輝就領教過她那詭異刁鑽的身法,若不是當時魏雪
芯在前方阻攔,龍輝根本就是吃她的灰塵。

  如今也唯有勉力跟在其身後,不讓她走失,一追一逐,兩人很快便出了金陵
,一直來到赤水河之畔,那洶湧的河水猶如奔騰的血脈,殷紅駭人。

  就在龍輝追得有些喘不過氣時,前方那道白色倩影忽然止步。

  「嘿嘿,吾等一直想攻入碧濤山莊,但卻被陣法阻撓,如今竟有只小妖跑了
出來。」

  「趙兄,這是不是就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

  「北堂老弟說得甚是,不過這小妖女生得倒是挺俊俏的,再殺她之前,要不
先樂上一樂?」

  這句話立即引起一群人的哄笑,只見前方竟然埋伏了一大夥的武林人士,為
首的正是崔蝶的仇人趙元濤,還有當年在泰山打擂的雷霆府少主北堂風雷。

  只見兩人目光猥瑣地打量這楚婉冰,其身後的人手大約也有兩三百人,個個
是身高體壯,眼睛有神,太陽穴高高鼓起。

  聽到趙元濤的輕佻之語,以及看到兩人猥瑣的目光,楚婉冰心中頓時竄起一
團無名火,目光銳利無比,牢牢地盯著兩人。

  趙元濤被她目光一掃,心中頓時生出一股寒意,提高聲音喝道:「如今武林
各派結成同盟,便是要剷除你們這些妖孽,妖女還不俯首待誅!」

  「趙元濤,你這龜兒子竟然還沒死麼?」

  龍輝已經追了上來冷笑道,「還有北堂鷲你這無膽卵蛋,當年泰山一別後,
你還是這般窩囊!」

  趙元濤和北堂風雷看著龍輝,臉色頓時一沉,哼道:「原來還有同黨,既然如
此一併殺了!」

  「有本事,你就試試看!」

  楚婉冰柳眉一揚,怒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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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第六集慧劍問情 第十一回《血染赤水》】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1-22
    楚婉冰一肚子的火正愁沒處發,這趙元濤和北堂風雷帶著一堆人攔路,正
好撞到她的槍口上,一雙美目已經都快噴出火來。

  就在楚婉冰想動手之際,人群中傳來一道深沉洪亮的聲音,宛如悶雷炸響,
震耳欲聾:「小妖女口氣倒是不小,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聲音響起,眾人紛紛讓開一條大道,一名白髮長鬚的老者龍行虎步,走了出
來。

  趙元濤與北堂風雷見到此人急忙行禮,那老者點了點頭以作示意,隨即將炯
炯有神的目光掃向了楚婉冰與龍輝兩人,冷哼道:「若你們躲在山莊內,有陣法
拱衛,老夫也奈何不了你們。不過你們兩隻小妖膽子倒也不小,竟敢跑了出來。


  龍輝見此老步態沉穩,氣息內斂,修為實則深不可測,暗叫一聲勁敵,立即
打量四周,試圖盡快做出最佳評估,發現對方人數眾多,沒有三百也有兩百八,
而且每一個都是修為不俗的好手,帶給人一種氣勢的壓迫,便是化作妖狼形態的
血狼衛也遠不及這些人,想必全是四大門派,兩大世家的精英子弟,這趙元濤下
的本錢也夠大的。

  自從魔妖煞三族入世以來,神州武林無不嚴陣以待,磨拳擦腳。

  在接到三族準備在江南與三教鬥法的消息後,趙家和雷霆府便意識到這是一
個揚名的好機會,所以一拍即合,於是便要號召各大門派討伐邪魔,並借此機會
豎立其威望,藉此成為三教之下最強的派系。

  但韓家與趙家乃世仇,根本就沒理會趙家,而天劍谷壓根就不理會他們,另
外天馬山莊、青蓮幫還有慕容世家也沒有響應,聚在一起比較有實力的威望的門
派除了趙家和雷霆府外,便只有北城世家以及萍山派,其餘的都是其他一些小門
派。

  眾人都清楚手,在他們看來此次圍剿雖然危險,但利益也是十分大,一旦成
功便可平步青雲,所以都派出了不少精英好手。

  對於趙元濤能夠這麼快召集這麼多好手在此守株待兔,龍輝甚是驚訝:「冰
兒只是負氣跑了出來,還是亂跑一通,才跑到赤水河邊的,這一次都是毫無徵兆
的,他們不可能事先得知,趙元濤能帶人埋伏在此,定然有兵法高人相助,才能
事先預測出我們的奔走路線。」

  在鐵壁關之時,鐵如山向龍輝提過一門行軍奇術,便是從觀察敵人的領軍將
領的氣色和神態,再結合其走路的步態以及周圍的環境,做出一番複雜的推算,
便能大致地估計到敵人的行軍路線,這門奇術無論是對於氣勢如虹的強兵,還是
垂頭喪氣的殘兵都可使用,若是能活用此術,對上強兵便可避實就虛,攻其不備
;對上殘兵亦可先行埋伏,痛打落水狗,但此法需要極強的數算技巧,幾乎已經
失傳了。

  如今他看到趙元濤和北堂風雷提前在此設伏,便猜到了一二:「一定是他們
的人在碧濤山莊附近監視,看到冰兒出來後,便以此法推算,從而估計出冰兒可
能到達的地方。」

  龍輝上前行禮道:「晚輩這廂有禮了,還未請教前輩大名。」

  老者眉頭一揚,哼道:「小妖都是還有幾分禮儀,便讓你做個明白鬼吧,吾
乃萍山派掌門--唐冉客。」

  龍輝不由一驚,想不到竟然還來了個五大門派的掌門,於是說道:「原來是
唐掌門,晚輩失敬。」

  唐冉客白眉一抖,冷道:「小妖,恭維的話可以省下了。」

  龍輝道:「前輩這中間恐怕有所誤會吧。」

  趙元濤說道:「唐掌門,妖孽之語不可輕信,還是早些將其拿下,逼問出碧
濤山莊的虛實吧。」

  北堂風雷被龍輝揭起泰山一事,也是氣得臉色煞白,附和道:「趙兄說得甚
是,對這等妖人不必客氣,拿下便是。」

  龍輝冷笑道:「你們兩個飯桶可別後悔此番言語。」

  趙元濤眉頭一揚,冷笑道:「妖邪奸孽殺了變傻了,有何後悔可言。」

  龍輝嘿嘿笑道:「你殺我不要緊,但你可知道這位姑娘是誰麼?」

  趙元濤哼道:「不過一名淫邪妖女罷了。」

  「你說什麼!」

  楚婉冰怒然而道,她自小便同父親練武,久而久之也也有了幾分劍聖的威嚴
,再加上鳳凰血脈覺醒後,這一怒宛如天降霹靂,威儀不凡,趙元濤等人頓時心
頭大驚,都被這股氣勢鎮住。

  唐冉客暗喜道:「這丫頭竟有如此威儀,看來她在妖族內的地位不低,擒住
她那是百利而無一害,既可以與妖後討價還價,也可以揚名立萬,這次來真是來
對了!」

  龍輝見這丫頭幾乎要發飆,急忙擋在她身前,對趙元濤說道:「趙元濤,你
嘴巴放乾淨點,這位楚姑娘可是身世清白之人,你若再敢胡言亂語,小心禍從口
出!」

  趙元濤冷笑道:「什麼楚姑娘,分明是個妖孽……」

  說了半截,舌頭忽然打個顫,這個楚字嚇得他把後半句話吞到肚子裡。

  「楚……這丫頭氣度非凡,難不成跟劍聖有什麼關係?」

  趙元濤心裡直打鼓,「聽說劍聖有個女兒,生得是如花似玉,其年紀應該跟
眼前這個丫頭差不多……莫非她真是劍聖之女。」

  想到楚無缺之名,趙元濤頓時冷汗直冒,暗自予自己打氣:「不會的,一定
是巧合,要麼就是這小子胡掰的。」

  唐冉客見楚婉冰氣質出群,且舉手投足間皆顯不凡修為,心裡也有所懷疑,
於是便說道:「你說這位姑娘姓楚,不知與楚劍聖有何關聯?」

  龍輝點頭道:「楚姑娘便是劍聖前輩之千金。」

  劍聖二字一出,竟無一人敢大聲喘氣,江湖傳言「一聖二神三教主,四大世
家五門派」

  劍聖之威名可見一斑,而當年鐵壁關一戰,劍聖更是以一己之力獨敗千軍,
無論是誰聽到這個名字都不由自主地肅然起敬。

  北堂風雷哼道:「什麼狗屁,臭小子滿口胡言,誰會信你。」

  唐冉客也點頭道:「不錯,口說無憑,有何證據?」

  龍輝掏出軍牌,丟了過去,說道:「晚輩乃鐵壁關青龍軍統率,這是我的憑
證,我與楚姑娘方才只是夜探碧濤山莊,希望能夠一探妖族虛實。但卻被這位趙
兄和北堂兄認為是妖孽。」

  唐冉客接過軍牌,仔細端詳片刻,點頭道:「軍牌是真的,但只憑這塊軍牌
也不足以證明你的身份。」

  但態度已經有所軟化,不似方纔那般強硬。

  北堂風雷哼道:「拿一塊什麼狗屁爛牌就扮將軍,你以為將軍是大白菜麼!


  龍輝毫不客氣回敬他道:「這位北堂兄是不是當年從泰山擂台上跌下來摔壞
腦子了,說話怎地如此不經大腦呢。」

  北堂風雷當年參加魏雪芯的比武招親,以卑鄙手段對付魏劍鳴,但又被龍輝
暗中使了手腳,將其打下擂台,更因為他的品性被在場的武林人士嗤之以鼻,從
而名聲臭得不能再臭,也成了一段茶餘飯後的笑話。

  這次參與聯軍便是希望能藉此挽回聲譽,如今又被龍輝提及舊事,氣得額頭
青筋暴現。

  龍輝不提泰山擂台還好,一提便讓楚婉冰想起他當日所為,腦海立即湧出一
股妒火,粉拳恨得咯咯直響,倔脾氣立馬便衝了出來,心道:「你去找你的魏姑
娘,何必在這管我死活!」

  於是大喝一聲:「囉嗦,要打本姑娘便奉陪到底。」

  話音方落猛地祭起妖族神通,霎時風雲變色,赤水河上空頓時妖氛籠罩,邪
氣逼人。

  「本姑娘便是妖族少主,你們誰想除妖便放馬過來!」

  楚婉冰氣鼓鼓地厲聲道。

  龍輝聽了是暗自叫苦:「這丫頭這麼這般衝動,明明就快說動他們了,就算
跳進這條赤水河也洗不清了!」

  這時趙元濤猛地一拍腦袋,驚叫道:「我怎麼覺得你這小子有些眼熟,原來
當日藏在破浪號上的小賊!」

  破浪號三個字,再度觸動楚婉冰的神經,這小賊便是在這艘船與那小寡婦勾
搭上的,想到楚婉冰恨不得拔出劍來捅這負心人幾下,但卻有十分不忍,於是便
把怒火轉移到趙元濤身上。

  「姓趙的,你給我閉嘴!」

  楚婉冰含怒一掌拍了過去。

  趙元濤拔出一把古樸赤劍,揮手便朝楚婉冰劈去。

  楚婉冰自小研習劍術,在她看來趙元濤這等劍法根本就不入流,窺準劍勢,
轟地一掌掃在劍背之上。

  這一掌用上了元古大力神通,雖無袁齊天那勢壓天地之威能,但也是雄沉厚
實,一掌便打得趙元濤長劍脫手,兩掌便叫他口吐鮮血昏死過去。

  楚婉冰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但趙元濤被打得昏死過去後,眾人才反應過來


  北堂風雷怒喝一聲:「妖女休得放肆!」

  一出手便是驚雷八極,行招運式皆可看到白光電芒,火花四濺。

  「他媽的,北堂風雷你找死!」

  龍輝悍然上前,一掌封住北堂風雷的攻勢,隨手便將驚雷八極發出的電光捏
滅。

  北堂風雷血氣頓時倒流,面色漲紫,眉間透出一股黑氣,隨即哇的一聲吐了
一口鮮血,連退數步,一名虯鬚大漢上前將他扶住。

  北堂風雷不斷喘著粗氣道:「啊鷲,快殺了那只妖孽!」

  那人正是雷霆府最強護衛,有雷鷹之稱的北堂鷲,他接到少主命令,立即出
手,勁灌雙爪,劃出凌烈銳氣,彷彿神鷹降世,正是其獨門絕學--神鷹九奪爪


  龍輝冷眼旁觀,在他看來這神鷹九奪抓雖是剛烈,但破綻甚多,正想擬用「
以疾破猛」對付他時,忽感身後一道勁風湧上,只見六隻由真氣凝聚的猛禽相繼撲向北
堂鷲,輪番啄食,撕爪,北堂鷲爪力尚未吐出,便被重創倒地,渾身衣服爛成碎
步,傷痕纍纍,頓時神鷹變禿鷹。

  打暈趙元濤後,楚婉冰不願領龍輝的情,立即接過戰局,再出手便是雲霄六
相,打得北堂鷲慘敗。

  「好厲害的一對小妖!」

  唐冉客白髮一張,沛然真元立即爆發,一掌拍向兩人「就待老夫領教一下妖
族絕式!」

  龍輝只覺得那隻手掌竟然變得巨大無比,像是要將兩人一同捏爆。

  楚婉冰驕縱之氣頓時湧起,冷喝一聲:「裝神弄鬼!」

  玉掌翻飛,祭起元古大力應了上去。

  唐冉客這一手武功乃萍山派的鎮門絕技,稱為飛萍瀉虹手。

  萍山派位於西南邊陲的萍山之上,故而得名。

  此地山高皇帝遠,所以萍山派便統率西南邊陲二十七部族,曾經有過一次部
族造反,唐冉客便親臨造反部族的山寨,以飛萍瀉虹手震碎了山寨的外牆,從而
將其懾服。

  只聽轟的一聲,楚婉冰被震得連退數步,白嫩的俏臉泛起一股艷麗的酡紅,
渾身血氣一陣紊亂,難受得幾乎要吐血。

  龍輝急忙扶住她,以真氣替她撫平內息。

  唐冉客雖力勝一籌,但也不好受,被楚婉冰的元古大力震得經脈劇痛,暗忖
道:「這小妖女好生厲害,看來真是妖族少主無疑,今晚無論如何也要將其拿住
!」

  於是招呼眾人道:「諸位,對付這些邪魔外道不用跟他們講什麼武林道義,
一起上把他們拿下!」

  唐冉客在武林中威望甚高,他一開口眾人立即蜂擁而上,幾百名武林好手組
成的隊伍,其殺傷力比一隻數千人的部隊還要厲害。

  看著眾人一擁而上,唐冉客卻悄悄地躲到人群之中,伺機而發。

  龍輝一眼便看出這老兒的無恥意圖,他是想讓眾人先磨損自己和楚婉冰的真
力,之後在暗自出手收取漁翁之利。

  「邪魔外道,受我一劍!」

  一名劍手揮劍刺向楚婉冰,劍鋒吐出隱隱劍氣,顯然亦是修為有加之人。

  楚婉冰見他的劍路粗鄙簡陋,不禁嗤之以鼻,反手便抽出盤在纖腰上的軟劍
,嗖嗖兩劍便把將他長劍擊落。

  「還不快滾!」

  楚婉冰並未趁勢下殺手,哼了一聲希望他知難而退,但誰知這人從懷中掏出
一柄匕首朝著楚婉冰刺來。

  楚婉冰一怒之下,揮劍刺向他的喉嚨,就在劍鋒離其咽喉還有半尺之際,她
心頭不禁一軟,神使鬼差地便改變劍路,用劍背拍向其太陽穴,把他擊昏。

  之後又撲來好幾個人,楚婉冰放過了好幾次殺他們的時機,都只是避開他們
的要害將其打暈或封住穴道。

  當年洛清妍溫婉善良,楚婉冰多多少少都遺傳了母親的特點,雖然她體內妖
血甦醒,但至今為止尚未傷及他人性命,就連當年的暗影殺手她也不忍心殺害,
而剛才即便是盛怒之下,也只是將趙元濤和北堂鷲打成重傷,並非下毒手。

  然而在戰場上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楚婉冰處處留手,使得自己的
處境越發危險,那些被她擊退的人稍一回氣便又衝了上去,使得楚婉冰周圍的敵
人越來越多。

  另一方面,龍輝則是見人便殺,血鑄刀不斷地收割人命,他從軍五年,對於
群戰極為熟悉,每出一刀都是簡單有效,以最少的力氣殺死敵人保全自己。

  「五行」和「陰陽」兩篇雖然威力極大,但頗耗真氣,以龍輝此時的功體實
在不適宜在群戰中使用,唯有以「萬兵」迎敵。

  「萬兵」可演化天下兵刃,亦不損耗真氣,最適合群戰,再配合他在戰場上
鍛煉出來的直覺的反應,不消片刻,便殺了十餘多名武林人士。

  「糟糕,冰兒那邊情況不妙!」

  龍輝暗叫不妙急忙,殺了過去。

  楚婉冰雖然武功高強,但幾乎從未與人實戰,即便是與妖後動手,妖後也是
處處留有餘地,以提點和喂招為主。

  對付一兩個敵人,楚婉冰還可游刃有餘,但面對蜂擁而至的敵人,她根本就
不懂得打群戰,而且她又不忍心奪人性命,此刻已經陷入左支右拙的境地,若非
她修煉了妖族神通,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冰兒,別怕,我來了!」

  一道霸道的刀氣橫掃而入,直接劈開一條血路,龍輝持刀殺了過來。

  深陷囹圄,面對層層逼殺,楚婉冰已是六神無主,如今耳邊聽到龍輝的聲音
,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暖意,歡喜地喚了一聲:「小賊!」

  就在她這一分神,身後殺機頓生,兩根長槍對著她背心插了過來。

  龍輝不及多想,鼓起全力縱身跳起,他這一跳使出了全部真氣,二十餘丈的
距離嗖的一下便過去了,並及時擋在了楚婉冰背後。

  兩根長槍此刻朝著自己刺來,一者對準自己的右胸,一者對準左臂。

  如今龍輝一口真氣已經耗竭,舊氣已衰,新氣為生,要同時封住這兩槍是不
可能的,唯有選擇護住要害。

  龍輝刀勢一轉,封住了刺向胸膛的長槍,而左臂便被狠狠地扎入,頓時鮮血
直流。

  「找死!」

  受傷流血,激起了龍輝的凶性,怒吼一聲,連劈上道,第一刀劈斷刺中左臂
的長槍,第二、第三刀將暗算的兩人殺掉。

  楚婉冰眼見龍輝受傷,心湖中竟浮起陣陣漣漪,當日在白彎鎮他也是這麼不
顧一切的為自己擋下暗影殺手的偷襲,再見此情此景,現實與回憶交融,楚婉冰
內心的妒恨也消了大半。

  「小賊,你沒事吧?」

  楚婉冰急忙扶住龍輝,美目含珠,急切地問道。

  龍輝左臂還插著半截槍頭,痛得他冷汗直冒,忽然聽到楚婉冰略帶哭腔的聲
音,便強裝無事地道:「沒事,這點小傷,我這些年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回了!」

  兩人還沒來得及再說下一句話,四周殺聲又起,龍輝急忙將楚婉冰擋在身後
,說道:「冰兒,群戰你不再行,這裡交給我吧!你找個機會趕緊逃。」

  楚婉冰看著那寬闊的後背,耳邊聽到那關切的聲音,芳心不禁一甜,猛地一
咬嘴唇道:「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你們誰也走不了!」

  北堂風雷緩過勁來,怒聲大喝道,一柄長劍帶著驚雷八極獨特內勁刺向龍輝
左臂,龍輝暗罵一聲卑鄙,揮手劈去。

  血鑄刀掃開了北堂風雷後,忽然眼皮一陣跳動,只見兩道紅光分別朝著他和
楚婉冰射來,凌烈的勁風中帶著刺鼻的火藥味,龍輝暗叫不妙,這應該是某種厲
害的火器。

  立即使了一招「環刀勢」,凌烈刀光將兩人裹在了裡邊,這一刀法乃軍中必
修的基本刀術,在面對眾多敵人時,以腰腹力量帶到手臂,在身體周圍劃出一道
刀環,即可殺敵又可護身。

  血鑄刀如同出海蛟龍一般,劈向兩道紅光,只聽轟的一聲,火器爆炸,濺起
無數火花。

  血鑄刀乃奇鐵所造,並未受到損傷,而龍輝的血肉之軀卻被爆碎的鐵片刺入
,手臂,大腿,以及肩膀慘遭重創,鮮血染紅了半個身子。

  「小賊」

  楚婉冰悲聲嬌呼,撲了過去將他扶住,那腥熱的血液也沾到了她衣服上,素
白的衣裙頓時染上了一片觸目的鮮紅。

  看著龍輝那血紅的衣衫,楚婉冰只覺得鼻子一酸,眼淚竟如斷線珍珠般嗖嗖
落下。

  龍輝深吸一口氣,暗運真氣,準備封住傷口的血脈以求止血,誰料氣息忽然
紊亂,喉嚨一甜,噗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

  這口鮮血比常人的都要鮮艷,帶著一股妖異的絳紅,龍輝只覺得一陣目眩,
心知已經中毒。

  楚婉冰見他口吐鮮血,急得都快哭了出來,問道:「小賊,你怎麼樣了?你
千萬不要嚇我。」

  龍輝不想她擔心,笑著對她搖頭道:「我沒事,只是不小心被瘋狗咬了一口
。」

  「瘋狗?」

  一陣沙啞的冷笑響起,「你中了洒家的嗜陽血蠱,傷口會不停地流血,而且
你的臟腑也會不斷地出血,直至全身血液流乾為止。」

  楚婉冰一聽怒上眉梢,嬌喝道:「枉你們自詡正道,竟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

  那聲音又再次響起:「洒家可是苗疆中人,中原正道那一套我可不管!」

  楚婉冰恨得牙癢癢,美目不斷在四周掃射,希望找出這個下毒之人,逼他交
出解藥,但四面八方都是敵人,而那人的聲音有飄忽不定,根本無從下手。

  龍輝緩緩站直了身子,說道:「冰兒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說話之間,龍輝身上的傷口再度迸出鮮血,彷彿是止不住的泉水一般,汨汨
而流。

  楚婉冰急得眼淚直打轉,低聲道:「你不要再動真氣了,我可以的,讓我來
對付他們!」

  龍輝笑道:「我是男人,當然要保護我的女人了。」

  說罷便以聚音成線與她交代了幾句,楚婉冰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今天龍某誓死一戰,誰若想傷害我身後之人,便踏著我的屍體過去吧!」

  龍輝高聲大喝,猶如神龍嘯天,震徹蒼穹!被這聲怒喝一震,眾人膽氣頓時
削去三分。

  唐冉客的聲音再度響起:「看你的刀法確實是軍中猛將,何必為了這個妖女
而與整個武林正道為敵呢?」

  龍輝哈哈笑道:「我管你什麼正道邪道,誰敢傷害她,我一併殺了,即便與
天下為敵又有何懼!」

  楚婉冰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臉上不禁泛起兩朵紅雲。

  「年輕人,自甘墮落!」

  唐冉客歎道,「諸位,此人已被妖女迷惑,不可再留!」

  龍輝冷目凝殺,傲然道:「我龍某人今日便以刀問殺,以武論戰,誰不怕死
的就放馬過來!」

  口吐豪言,渾身鮮紅,猶如浴血修羅,凶威凜然,他每踏前一步,眾人不由
後退一步、看著遠處的湍急的赤水河,龍輝咬牙強撐,往河畔走近一步,他們的
生機便多了一分。

  看著龍輝艱難的步伐,楚婉冰靜悄悄地探出柔荑,握住他的手,龍輝不由一
愣,回頭看了她一眼,只見美人秋波如水,笑意盈盈,眉宇間盡顯溫柔。

  一切心意盡在這一望之間。

  「這小妖只是強弩之末,大夥一起上!」

  眾人大喝一聲,狀起膽氣朝著龍輝撲來。

  殺!四面圍殺,為護紅顏,龍輝容情不再,盡展「刀霸」

  之意,刀勢雄沉霸道,擋者披靡,一劈一斬,殺得正道群雄是血肉橫飛,楚
婉冰則在身旁替他應對側面的攻擊。

  一者刀勢剛烈力劈生途,一者劍氣靈動誓護情郎,兩人一刀一劍配合無間,
殺得十合之內竟無一將。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龍輝已經漸漸壓制不住體內的嗜陽血蠱,鮮血不斷湧出
,口鼻之間已是溢出血跡。

  若在平時,這嗜陽血蠱根本就奈何不了龍輝,因為任何毒物皆跳不出陰陽五
行之範疇,只要龍輝靜下心來,運起龔武天書,不消片刻便可化去此毒,但如今
根本就沒機會逼毒,唯有速戰速決。

  「只有跳入赤水河,借助水流掩護逃遁,方有一線生機。」

  龍輝一邊勉力支撐搖搖欲墜的身體,一邊揮刀殺敵,也不知這些武林人士吃
了什麼藥,竟然毫不畏死,前仆後繼地衝過來。

  忽然,寒光射來,一柄長劍刺入了龍輝小腹,竟是被楚婉冰打暈過去的趙元
濤從地上跳了起來,偷襲龍輝。

  只見他得意地笑道:「小鬼,趙某這一劍味道可好?」

  龍輝只覺得一陣劇痛,全身力氣彷彿被這一劍抽乾一般,兩眼一黑差點就昏
了過去。

  「天殺的狗才,給我去死!」

  楚婉冰怒火沖心,眼中首度綻放出暴戾之殺氣,軟劍閃電刺出,趙元濤連慘
呼都沒來得及發出,便被一劍封喉。

  嗜陽血蠱影響下,龍輝的血液不斷流失,眼皮越來越重,意識也漸漸隨著模
糊,真的好想這樣睡過去,忽然一陣焦急的哭聲響起:「小賊,你快醒醒啊,醒
醒啊……」

  龍輝猛地一咬舌尖,強行驅散腦中的昏沉,睜眼一看只見四面八方都是敵人
,而楚婉冰則揮劍擋在自己跟前,這些武林正道個個都是招式毒辣、陰險,楚婉
冰雖然已開了殺戒,但對於群戰始終不熟悉,面對蜂擁而至的兵刃,顯得十分慌
亂,險象環生。

  就在激戰正酣時,數十道雄沉掌力劃破夜空,朝著楚婉冰飛來。

  能夠凌空發出氣勁之人,都是十分高明的武者,從一開始這些高手並沒有參
戰,而是等到兩人自顧不暇時才出手偷襲。

  楚婉冰本來實戰經驗就少,單是應付周圍的敵人已經是左支右拙,如今再凌
空飛來數十道掌力,立即方寸大亂,不知如何是好。

  「他媽的,卑鄙無恥之徒!」

  龍輝勃然大怒,強行撐起流血不止的身體,衝上前去,拼盡殘餘功力,使出
「萬兵」

  篇章,血鑄刀演化出一柄方天畫戟,對著那些掌力狂掃而去,其勢狂傲,力
大無窮,猶如楊燁手持虎牙破軍戟親臨。

  一聲巨爆響起,龍輝將數十道掌力擊潰,但這數十道掌力匯聚起來的威力遠
勝於火炮,龍輝臟腑頓遭重創。

  先是小腹遭刺,如今又是臟腑慘遭震傷,嗜陽血蠱之毒趁機而作,不斷蠶食
精血,造成臟腑不斷地滲血。

  內外同時出血,龍輝已經漸漸不支,但看到楚婉冰周圍的刀槍箭雨,鼓起最
後一股餘力,憤然使出「論武決」

  最強一式--以殺殉敵!以殺殉敵,屠盡蒼生,不滅為絕!龍輝血鑄刀化作
萬千寒光,朝著四面八方輻射而去,霎時儘是慘叫哀嚎,斷肢殘骸。

  屍堆如山,血流成河!從開始一直到現在,正道群雄死傷慘重,能夠活動的
人也不過一百左右,將近三百多人的聯軍,竟被兩隻「小妖」

  殺得死傷慘重,存活下來的眾人基本失去的鬥志,只是站在遠處,不敢靠近


  殺人最多的「妖孽」

  便是這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此刻他半膝跪地,刀鋒倒插入土,一隻手緊握刀
柄,以此支撐搖搖欲墜的身軀。

  極招過後,龍輝已是氣空力盡,加上止不住的鮮血,使得他已經再無戰鬥之
力。

  「魔鬼,魔鬼啊!」

  看著渾身浴血的龍輝,正道群雄中不知道誰喊出了這麼一聲,隨即恐懼的情
緒蔓延全場,本來已經僅存無幾的鬥志在這刻土崩瓦解。

  「大家不要慌,這魔頭已是強弩之末」

  唐冉客這時才從後邊走出,以坐收漁翁之利,「待老夫來瞭解這廝狗命!」

  楚婉冰呸道:「趁人之危,不知廉恥!」

  唐冉客哈哈笑道:「妖女,老夫便與你單打獨鬥,要你輸得心服口服。」

  他如意算盤打得極好,此刻龍輝無力再戰,而楚婉冰也是損耗不小,自己在
這個時候出手,不但可以拿下兩人,還能獨攬所有功勞。

  「打就打,誰怕誰!」

  楚婉冰柳眉一挑傲然道,「要是你輸了又如何?」

  唐冉客笑道:「我輸了放你們走,你若輸了,便要自廢武功任我處置。」

  楚婉冰哼道:「一言為定!」

  唐冉客瞥一眼楚婉冰,見她雖然秀髮凌亂,衣衫染血,但卻是無損其清麗美
貌,由於被汗水的緣故,那身染滿鮮血的衣衫緊緊貼在身上,盡顯玲瓏曲線,即
便他不好女色,但也不由食指大動。

  唐冉客暗自思忖道:「這個丫頭是妖族少主!只要拿下她,老夫不但便能與
妖後討價還價,還能享受這小妖女的動人肉體,這是何等美事!」

  思念之間,已經運起飛萍瀉虹手,緩緩朝楚婉冰走來。

  楚婉冰神色一冷,嬌喝一聲,猶如脫兔一般迅速,一出手便是劍聖絕學--
聖靈七絕。

  群戰她雖不在行,但要在單打獨鬥中贏她,除非是妖後那一級別的高手。

  楚婉冰恨極了這個卑鄙老兒,一出手便祭起最強功力,只見軟劍射出無數劍
氣,匯成一隻巨大靈鳥鳳凰,展開雙翼朝著唐冉客撲來,這招正是楚無缺因思念
洛清妍所創之劍訣--鳳翔!「什麼,聖靈七絕!」

  唐冉客也是老江湖,一眼便看出了劍聖的獨門絕技,頓時嚇得膽戰心驚,「
這丫頭真是劍聖之女?」

  絕式逼命,唐冉客不敢怠慢,雙掌運勁朝著鳳凰劍氣拍去,結果便是--劍
芒破虹手。

  唐冉客雙臂被劍氣劃的血肉模糊,眼中透著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先前與楚婉冰對了一掌,以為這小丫頭即便有些實力,也絕非自己對手,
如今又經過連番激戰,內元早有損耗,要想贏她易如反掌,誰知道一出手便輸盡
顏面。

  殊不知元古大力乃楚婉冰是之新學,遠不及劍道之熟練,再加上被劍聖威名
震懾,故而唐冉客一交手便裝了個灰頭土臉。

  楚婉冰冷笑道:「老頭,你輸了,還不快叫你的狗腿子讓開!」

  唐冉客臉色一沉,哈哈笑道:「你這妖女還真是天真,你以為老夫會放過你
們嗎!」

  楚婉冰怒道:「你不講信用!」

  唐冉客哼道:「除惡務盡,即便老夫背負背信罵名,也絕不會縱虎歸山。」

  「你……你卑鄙,無恥!」

  楚婉冰性格溫婉,罵人的話根本就不懂幾句,即便是氣惱之下也只是吐出這
幾個詞。

  「冰兒,別跟這些卑鄙小人浪費唇舌。」

  龍輝勉力睜開眼睛說道。

  楚婉冰急忙過去扶住他,關切地道:「你別說話,赤水河就在後面了,我們
跳下去就能逃出生天了。」

  龍輝笑著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現在傷勢這麼重,跳下去的話活命的機
會不足一成,河水這般湍急,就算你也會有危險。冰兒,他們現在已經沒有多少
人了,而且很多人都被我嚇破了膽,你就趁這個機會衝出去吧,以你的劍術和輕
功應該可以脫身的。」

  楚婉冰含淚說道:「不,要走一起走,我背你走!」

  說罷便要去背龍輝,卻被龍輝制止了。

  「帶著我你根本逃不出去,別管我了,快走吧。」

  龍輝苦笑道,「這輩子算我辜負了你,下輩子我一定一心一意愛你一人。」

  楚婉冰淚水嗖嗖直流,搖頭道:「我不要下輩子,我這輩子就要跟你在一起
。」

  唐冉客見兩人耳鬢相磨,一副纏纏綿綿的樣子,不禁氣得吹鬍子瞪眼,怒道
:「不知廉恥的狗男女,死到臨頭還顧著談情說愛!」

  楚婉冰看了看眼前眾人,咬了咬嘴唇,低聲道:「小賊,我們打個賭吧。」

  龍輝奇道:「什麼賭?」

  楚婉冰抹去眼淚,笑道:「賭我們一起跳到赤水河,究竟能不能活下來。」

  龍輝驚道:「冰兒,你不要做傻事!」

  楚婉冰伸出玉指抵住他的嘴唇,不准他再說話,淒然笑道:「如果我們都死
了,正好到下面雙宿雙飛。」

  話音未落,楚婉冰便湊夠如同玫瑰花瓣的紅唇在龍輝嘴唇上輕輕啄了一口,
龍輝只覺得口唇之處一陣芬芳,似乎身體又有了幾分力氣。

  輕輕一吻後,楚婉冰柔聲道:「要是咱們還都活著,我就嫁給你,而且你想
娶三妻四妾也好,六妻八妾也罷,我都隨你心意。」

  龍輝微微一愣,尚未回過神來,只覺得身子被人拉起,四周的景物不斷飛退


  「小賊,千萬撐住,不要死!」

  龍輝耳邊最後響起的便是那溫柔的聲音,隨即便是撲通一聲水聲。

  看著兩人跳入赤水河,唐冉客急忙奔到河邊查看,只見水流湍急,哪還有什
麼人影,心中頓覺一陣失落,三百多人的正道聯軍如今只剩不到一百人,而自己
又當眾出醜,想起來老臉算是丟光了。

  就這樣他靜靜地站在河邊,腦海裡一片混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回過神來
,狠狠地道:「河水這般湍急,這對狗男女絕對沒命,這次不能親手抓住那丫頭
實在是遺憾!」

  想了想後,有叫道:「周峰!」

  一名萍山派的弟子跑了過來,恭敬地道:「掌門人,有何吩咐。」

  唐冉客看了他一眼,說道:「替我廣發武林帖,說妖族少主已經被老夫擊斃
,這次乃萍山派揚名立萬的好機會,你可不要馬虎啊!」

  說罷眼神朝著那些非萍山派的武林人士掃去,周峰心領神會地笑道:「掌門
放心,這場大戰過後,只有我們萍山派得以倖存,其餘的武林同道都紛紛犧牲。


  兩人並不是死在唐冉客手上,所以他準備殺人滅口,獨攬大功,而且剛才一
場大戰萍山派的弟子都躲在後面,所以損失不大,故而這裡的倖存者又九成都是
萍山派的弟子,要殺人滅口實在是太簡單了。

  那些倖存的武林人士那會想到他這般歹毒,紛紛怒罵,並拿起兵器準備拚個
魚死網破。

  唐冉客冷笑道:「諸位,好生去吧,不久之後唐某會以武林盟主的身份祭奠
諸位的。」

  「只怕你活不到那個時候!」

  一聲冷笑響起,唐冉客不由自主地冷汗直冒。

小弟文章是模仿甚至照搬霹靂裡邊的許多設定還有言辭,霹靂道友看到莫噴,一笑而過便可,千萬嘴下留情。
主角被虐了這麼多集,也該發威了,第六集結束前要讓主角復功。
三十和初一可能更新不了,大家莫怪,有時間我會盡量碼字的  







【龍魂俠影:第六集 慧劍問情 第12--14回 】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1-25
 
    楚婉冰帶著龍輝跳下赤水河不到半個時辰,妖後便帶著族中高手趕到,袁齊
天見現場一片狼藉,堆滿了屍體,想起楚婉冰生死未卜,不由勃然大怒,朝著那
些僅存的武林人士殺了過去。

  「去你媽的狗崽子,通通給我去死!」

  袁齊天揮舞著拳頭砸來,那些傷疲交迫的倖存者那是對手,被元古大力打得
筋骨寸斷,慘死當場。

  唐冉客即便是精神十足也不是妖後的對手,更何況剛被楚婉冰割傷雙臂,看
著玉面凝霜的妖後,心中已是一片駭然。

  妖後寒聲問道:「人呢?」

  只是一句,妖後那猶如冰霜般的殺氣席捲而來,唐冉客只覺得心臟彷彿都停
止跳動,兩腿像被灌了鉛一般,難動分毫。

  「什麼……人?」

  唐冉客下意識地說了一句。

  妖後冷哼一聲,嗖的一下,四周氣壓劇增,唐冉客噗地連吐數口鮮血,雙膝
一軟被凝重的氣壓硬生生壓得跪倒在地。

  赤獅性子暴烈,衝了上去,伸出腳朝著他的臉踹了過去,直接踢斷了他的鼻
梁以及崩掉幾顆牙齒。

  以唐冉客的修為斷不可能被赤獅這般虐待,但妖後將四周的氣壓盡數加諸在
他身上,使得他動彈不得。

  「老不死的,你把我們少主怎麼樣了!」

  赤獅怒吼,一把扯住唐冉客的頭髮。

  唐冉客也頗有幾分硬氣,哈哈笑道:「那個小妖女被我殺了,碎屍萬段,屍
體丟到赤水河去了。」

  赤獅雖知他胡說八道,但還是氣得怒上眉梢,一拳打碎了他的兩條臂骨。

  妖後眉頭輕輕一皺,喚道:「狼嚎天,快去聞出少主的氣味。」

  一名面容陰沉的灰衣男子應了一聲是,便在四周走了一圈,一邊走一邊做深
吸氣的動作,到了赤水河畔,他停留了許久,然後又不住地嗅著。

  過了半響,他走到妖後跟前稟告道:「回稟娘娘,屬下聞過了,少主的確來
過這裡,但到了河邊屬下便聞不出少主的味道,想必少主有可能落到河裡了,其
氣味被河水掩蓋或者是沖走。在這裡,屬下沒聞到任何鳳凰之血的氣味,想必少
主應該無事。」

  以嗅覺而論,妖族之中以狼族最為敏銳,這狼嚎天又是一頭修為高深的狼妖
,他的嗅覺可謂是全族最強。

  妖後緩緩走到赤水河邊,只見地上倒插著一柄赤色的軍刀,有一大攤的鮮血
,不禁疑惑地道:「這場大戰少說也過去了半個時辰,這些血為何還像剛流出來
一般呢?」

  「娘娘,依屬下只見,此人定是中了某種令血液不能凝固的劇毒,導致血流
不止,血不能凝。」

  一名身著青衫,面容艷麗的女子上前稟報道。

  妖後道:「螣姬,你身為蛇族長老,對毒物應該十分瞭解,你且說說這是一
種什麼毒。」

  螣姬用修長的手指沾了一下地上的鮮血,放在口中嘗了一下,說道:「回稟
娘娘,這種毒物應該是苗疆的,這種毒物不但可以叫人內外出血而死,還能侵蝕
活物陽氣。」

  隨即她又嘗了一口那灘鮮血,喃喃自語地道:「此人陽氣極為濃郁,而且十
分精純,應該是個修為深厚的高手。」

  妖後思忖道:「這分明是龍輝那小賊的血鑄刀,莫非是他中了嗜陽血蠱。這
些所謂的武林正道定是針對冰兒所來,冰兒武藝雖不錯,但她根本沒有對敵經驗
,更不懂如何應付群戰,面對這麼多的人她竟然沒有受傷,難道是因為那個小子
的緣故?」

  摩雲朝妖後稟報道:「娘娘,我已經從那些狗屁正道弟子口中問到了當時的
情況。」

  妖後眼中閃過一絲急切,昂首道:「說!」

  摩雲道:「據他們所說,當時他們一群人圍攻少主,但卻被一個持刀的男子
擋下了,他們有兩百多人是被這男子所殺的,後來少主拉著這名男子跳下了赤水
河。」

  妖後不由微微一愣,思忖道:「竟然為了冰兒與武林正道為敵,而且還中了
劇毒命懸一線,看來他對冰兒也並非無情,若他不是如此風流,將冰兒許他也並
非不可……楚無缺你當年為什麼就沒這份勇氣呢!」

  想到這裡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惆悵,但瞬間又恢復了駕馭萬妖的本色,冷聲說
道:「傳令下去,全力搜查赤水河流域,不惜一切代價找尋少主!」

  「是!」

  眾人得令,紛紛各司其職,進行搜尋。

  妖後看著那殷紅如血的赤水,思忖道:「雖然我可號令天上地下的飛禽走獸
,妖靈精怪,但惟獨不能駕馭水族。要不然,區區一條赤水河豈在話下。」

  洶湧湍急的赤水河,宛如一條染血的巨龍,奔流而去。

  冷,非常的冷!龍輝想睜眼卻覺得眼皮極重,骨肉彷彿被凍僵一般,只覺得
渾身不斷地哆嗦,牙齒上下打架,忽然寒意劇減,只感到一團火熱的滑膩溫軟將
自己包裹。

  昏睡之間,龍輝似乎聞到濃濃的藥味,嘴唇處時不時觸及兩片嫩滑的瓣狀物
,隨即會有一股苦熱的藥水流入口中,雖是苦澀但又帶著幾分鮮甜滑膩。

  也不知道迷糊了多久,眼皮總算變輕了,龍輝緩緩睜開雙目,發覺自己正躺
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張破舊的棉被,傷口處的纏滿了白色繃帶,疼痛已經減緩大
半,但還是覺得四肢乏力,頭昏目眩。

  「這是哪?」

  龍輝舒了口氣,「我似乎還沒死呢……」

  打量四周,是一間破舊的木屋,雖然簡陋,但打掃得很乾淨。

  「小賊!」

  龍輝只聞一聲脆聲嬌呼,看到一雙蒙著水霧的美眸,又驚又喜。

  楚婉冰正蹲在一個瓦罐前燒著火,見到龍輝甦醒,急忙奔了過去:「你總算
醒了,這些天都快急死我了!」

  龍輝見她美目泛紅,不由心生憐意,柔聲問道:「冰兒,我昏了多久?」

  楚婉冰撇了撇小嘴,嗔道:「你這磨人精整整躺了五天,睡得跟個死豬一樣
,你今天要是再不醒,我一定丟你出去。」

  龍輝見她言語雖帶埋怨,但嘴角含笑,眼眸蘊喜,顯然是極關心自己,要不
然也不回這般高興。

  龍輝想爬起來,卻發現身上不著一縷,驚叫道:「我的衣服呢!」

  楚婉冰俏臉一紅,聲若蚊囈地道:「你那身衣服都是血跡,而且渾身是水,
說我幫就你換下。」

  說到最後,羞得連小腦袋都抬不起來,幾乎就要埋到胸口的山谷之中。

  龍輝哭喪著臉道:「完了,完了,我的清白之軀都被你玷污了,你叫我以後
還怎麼活啊!」

  楚婉冰差點就給了他一拳,怒目圓瞪,氣鼓鼓地看著他,漲紅俏臉哼道:「
你這色鬼淫棍還有什麼清白可言,還是早早切了進宮做太監!」

  龍輝嚇得急忙在被子下摀住腿胯,思忖道:「怎麼這丫頭說話跟小羽兒一個
德行,動不動就要切人。」

  龍輝問起當日脫險的經過,楚婉冰如實相告,原來當日兩人跳入赤水河後,
龍輝一入水便昏了過去,楚婉冰既要照顧昏迷的龍輝,又得應付水底暗流,十分
狼狽。

  忽然兩人被河底一股湍急的水流衝到了一條河底暗道,這條暗道渾然天成,
毫無人工開鑿的痕跡,暗道連接著一個隱秘的山谷,於是就在山谷內暫且安居。

  龍輝雖然昏迷了,但也因此進入無神無我的狀態,龔武天書自動驅除嗜陽血
蠱,五行真元和陰陽二氣將毒素盡數化解,後來楚婉冰又在山谷內找到一些有止
血愈肌作用的草藥,便替龍輝包紮傷口,經過一番急救,龍輝的命總算是保住了


  「第一天,你一直在發燒,還一直說胡話呢。」

  楚婉冰幽幽而道,「當時嚇死我了!我真怕你會燒壞身子。」

  龍輝握著她柔膩的小手道:「委屈你,冰兒。」

  楚婉冰聽到他這句話,心裡不由一甜,這些年受的苦都值得了。

  龍輝看著這家小木屋問道:「對了冰兒,這裡這麼有座木屋?」

  楚婉冰道:「這似乎是以前的人留下的吧,還留著一些傢俱床鋪什麼的。」

  忽然聞到一股焦臭的藥味,楚婉冰哎呀叫了一聲急忙將瓦罐取下,埋怨道:
「只顧著跟你說話,都忘了我還熬著藥呢。」

  龍輝問道:「冰兒,你這是什麼藥?」

  楚婉冰一邊整理這燒焦的草藥,一邊說道:「凝氣生血湯啊,你流了那麼多
血,當然得補回血氣了。這山谷雖然小,草藥也不多,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幾種
藥材的,竟然都燒糊了。」

  龍輝看著她忙碌的背影,鼻子酸酸地道:「好冰兒,快別忙了,歇息一會吧
。」

  楚婉冰搖頭道:「不了,你剛醒,肚子一定很餓吧,我去煮點東西給你吃。


  龍輝叫道:「我不餓,我想好好看看你,冰兒,你過來好麼。」

  楚婉冰嗯了一聲便走了過去,在床邊坐下。

  龍輝握著她柔膩的玉手道:「冰兒,這些天來你也很累了,先休息一會吧。


  楚婉冰紅著眼,低聲道:「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搞成這樣……」

  說著說著,眼淚竟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龍輝伸手替她擦去眼淚,柔聲道:「傻丫頭,別多想了。」

  忽然眼睛一亮,他發現楚婉冰嘴角上有一點藥渣,於是用手指幫她摸去,問
道:「冰兒,你嘴邊怎麼會有藥渣的?」

  誰知這一問,竟把楚婉冰憋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龍輝想起剛才那嘴唇上的感覺,再看到她那模樣,頓時了然在胸,打趣地問
道:「該不會是你餵我吃藥的時候留下的吧。」

  楚婉冰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閉口不言,芳心卻是亂如麻,這死小賊昏迷的時
候根本喝不下腰,自己沒法之下便用嘴把藥渡到他口中,誰知他竟把舌頭伸到自
己嘴巴裡……不但如此,第一天他發起高燒,一直說胡話,還渾身打哆嗦,就算
是生了幾堆火也無濟於事,自己也不知道犯什麼癡,竟脫去衣物與他摟抱在一起
,用體溫替他取暖,誰知道這混蛋重傷昏迷還能使壞,那根火熱的東西一直頂著
自己。

  想到這些,楚婉冰玉面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貝齒緊咬朱唇,根本不敢瞧龍
輝一眼,自己一個黃花大閨女,竟做出此等羞人醜事,看來是不嫁他都不行了。

  龍輝看到她一臉的窘態,急忙轉移話題道:「對了,冰兒,我身上這些繃帶
是從哪裡找來的,柔軟細滑,應該是上等的絲綢。難道這屋子以前的主人還給咱
們留下這麼好的絲綢嗎?」

  楚婉冰搖頭道:「不是的,這裡的布料只有床鋪棉被,但這些料子十分粗糙
,對傷口不好。」

  龍輝順口問了一句:「那你是從哪裡找來的?」

  誰知此話一出,楚婉冰臉上的紅暈立即蔓延到耳根,說了一聲我去做飯,便
提著裙子跑了出去。

  在她提起裙子那一瞬間,龍輝看到她光滑白皙的腳踝,又看了看她那身白衣
素裙,頓時明白過來了:「我當是哪裡來的上等白絲綢,原來這這丫頭的褲子啊
。」

  原來身上的繃帶是楚婉冰把自己褲子撕碎做成的,難怪她臉紅成這個樣子。

  當年洛清妍留下了不少醫書,楚婉冰對醫術也是頗有研究,龍輝在她的照料
下好得很快,氣力也恢復了七八分。

  「小賊,菜做好了!快過來吧。」

  楚婉冰一邊朝桌子上端著菜,一邊說道,那神情像極了一個賢惠的小妻子。

  這木屋的主人雖然已經離開山谷,但也留下了不少傢俱和以及兩三張床鋪,
給兩人帶來了許多方便。

  龍輝看著坐在飯桌前等他的楚婉冰,不由暗讚這丫頭真是厲害,不但將這陳
破的房子打掃的整齊乾淨,還燒得一手好菜,雖然谷內並無什麼上佳材料,但這
丫頭即便是幾顆野菜也能做出十幾種不同味道,每次吃得龍輝都是意猶未盡。

  楚婉冰見他每次都吃光所有的菜,心裡也是極為高興,所以每天都變著戲法
給他做飯,就是為了看他狼吞虎嚥的樣子。

  「冰兒,今天今天怎麼會有魚有肉?」

  龍輝看著那一大桌的魚肉問道,這丫頭平時都不怎麼喜歡葷菜,每次的葷菜
都是給他吃。

  楚婉冰瞇著眼睛笑道:「你先嘗一下吧。」

  龍輝夾起一塊肉放到嘴裡,只覺得一股清甜由舌頭流遍全身,既有葷腥的飄
香肉味又有蔬菜的甘甜清香。

  「這是什麼肉,真好吃!」

  龍輝往嘴裡連塞幾塊肉,口齒不清地問道。

  楚婉冰見他愛吃,也替他添菜,笑道:「這是竹筍!」

  龍輝驚奇地看著她問道:「這真是竹筍?」

  楚婉冰點頭道:「是啊,我先用了幾味藥材熬煮,再過一次油鍋,竹筍用油
爆炒後本來就有股肉味,再加上藥材熬煮在外觀和味道上都十分接近肉食。」

  龍輝恍然大悟,不禁驚歎道:「冰兒這雙巧手真是化腐朽為神奇啊。」

  楚婉冰道:「我這些東西都是在我娘的筆錄上學到的,我娘才是真正地化腐
朽為神奇。」

  說起洛清妍,楚婉冰眼中不禁泛起一絲哀傷,低聲歎道:「要是娘親還在的
話,那該多好……」

  龍輝看得心酸,要是她知道了當年的真相會如何?「冰兒,你別傷懷了,咱
們娘親在天之靈也希望你能開開心心地生活下去。」

  龍輝握住她的小手安慰道。

  楚婉冰點了點頭,放下了傷懷,正想說些什麼,忽然眉頭一皺,嗔道:「要
死了,什麼咱們娘親!」

  龍輝笑嘻嘻地道:「當日你不是說,如果咱們跳河不死的話,你就嫁給我嗎
,你娘親自然就是我的岳母大人,我叫一聲娘親也無可厚非。」

  楚婉冰臉蛋嗖的一下就紅了,站起身來道:「我去盛碗湯來。」

  說罷便要找借口離開,龍輝一把揪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懷裡。

  楚婉冰嚶嚀一聲,順勢坐到了龍輝腿上。

  龍輝只覺得大腿上傳來一陣柔軟的彈性,想不到這丫頭看起來的玉臀是如此
渾圓豐腴,惹得龍輝的小腹冒起一團火。

  楚婉冰的身段甚是修長,僅比龍輝矮半個頭,再加上她那身白色輕衣較為寬
大,幾次擁抱也緊緊是淺嘗輒止,所以龍輝一直不知道這小丫頭的水有多深,還
一直以為她屬於那種纖細型的美人,但如今從她玉臀的狀況來看,似乎水不淺吶


  龍輝在她晶瑩的小耳朵旁說道:「小冰兒,不要在忙了。讓我來餵你吃吃飯
吧。」

  楚婉冰雖然對他情意極深,但這些日子來兩人都是發於情止於禮,如今坐在
這小賊懷裡,只覺得耳邊噴來的熱氣使得她身子軟軟的,使不出半點力氣,忙說
道:「不用了,我自己吃。」

  龍輝夾了一塊竹筍,說道:「這怎麼行,當日我受傷的時候都是你餵我吃藥
的,如今我好了當然要回報你啦。」

  一說到這事,楚婉冰就想起自己用嘴渡藥餵他的情形,頓時心如鹿撞,嬌羞
不已。

  「來,冰兒,我餵你吃。」

  龍輝把竹筍放在口中,說道,「乖,快張開小嘴。」

  楚婉冰那會依他,一雙玉手不斷地推搡著,但力氣卻小的可憐。

  龍輝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了,冰兒你還害什麼羞,快點把頭轉過來。」

  「我不要!」

  楚婉冰嬌羞地嗔道,但那拗得過龍輝,被這小賊強行把臉轉了過去。

  龍輝看著眼前那張如花似玉的俏臉,對準了紅艷的小嘴親了過去。

  楚婉冰有些驚慌地推著龍輝胸膛,嘴巴緊緊閉著,但龍輝用舌頭在她香甜的
唇瓣上掃了幾下,酥癢的感覺令她忍不住鬆開了防線,隨即龍輝的舌頭又在她牙
齦上刮了幾下,把她最後的矜持給扒了下來。

  暢通無阻,龍輝便用舌頭將口中的竹筍送了過去,當竹筍進入楚婉冰的口腔
後,舌頭便會在裡面撩撥掃動一番,趁機嘗一嘗美人香甜滑膩的口涎。

  吃一塊竹筍,楚婉冰已經是美目緊閉,鼻息粗重,嬌喘吁吁,玉靨如火,似
乎覺得比練功還累。

  但這小賊似乎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自己,一口氣連餵好幾口,幾乎快把楚婉
冰的力氣給抽空了。

  忽然楚婉冰脖子一揚,發出一聲嬌吟般的啼叫。

  原來龍輝的兩隻手已經開始不老實了,已經在楚婉冰胸口游弋起來,雖隔著
衣衫,但那裡的滑膩和豐翹仍讓龍輝的肉棒直接起立。

  「小賊……你做什麼!」

  楚婉冰氣得臉都紅了,想要甩開他那雙魔手,但卻覺得身子毫無力氣。

  龍輝笑呵呵地道:「幫我的冰兒按摩一下啊,看這些天把你累成這個模樣。


  說話間十根手指跟著衣服握住了兩隻飽滿的玉兔。

  楚婉冰只覺得前胸被一雙火熱的大手摀住,啊的驚叫一聲後,卻再也發不出
半點聲音,僅僅聽到凝重的鼻音,原來小嘴已經被這小賊牢牢封住,銷魂的嬌吟
不能從嘴巴發出,唯從瓊鼻處溢出。

  雖然隔著幾層衣服,但龍輝還是清晰地感覺到手中之物又圓又大,不但結實
而且十分彈手,其份量似乎不遜於崔蝶的豪乳,而且手感極佳,其彈性堪比白翎
羽。

  「這丫頭好像今年才十九吧,竟然能跟蝶姐姐平分秋色了。」

  龍輝暗暗吞了一口唾液,調整了一下姿勢,將胯下龍槍對準了楚婉冰的玉臀
,只覺得抵住了一片結實而又肥滑的肉團。

  楚婉冰被逗得嬌軀滾燙酥癢,不安地扭動豐盈的軀體,似乎要從龍輝魔爪中
逃脫,誰知到在扭動過程中,神使鬼差地將男兒的權柄擠到了臀縫,巨棍立即陷
入了兩團美肉之間,隔著薄薄的裙布,龍輝依舊可以感受到冰兒股臀內的溫暖和
緊縮,這讓他的肉棍膨脹得更加驚人。

  楚婉冰只覺得股間多了一根燒火棍,雖然隔著裙子,卻是頂開兩片嬌嫩的臀
瓣,朝著羞澀的菊蕾刺去,有如絲絲電流劃遍全身。

  「啊!」

  楚婉冰那堪如此劇烈的刺激,本能之下,繃緊了身子,兩瓣肉臀緊緊夾住龍
輝的肉棒,在距離菊蕾還有半寸的情況下,封住了龜首。

  楚婉冰的臀肉著實豐實圓潤,這份緊湊感猶在白翎羽之上,夾得龍輝差點直
接繳槍噴射而出。

  收臀一瞬間,楚婉冰猛地從龍輝懷裡跳了起來,一張白皙雪嫩的俏臉已經塗
上了一層胭脂丹霞。

  「小賊,我不想吃了!」

  楚婉冰有些哀求地道,「你說來而不往非禮也,那我為你燒了這麼多天飯,
你是不是也該替我煮一回?」

  龍輝微微一愣,說道:「是這個道理。」

  楚婉冰趕緊把他推到廚房,催道:「廚房裡還有些菜,你快幫我燒幾味。」

  將龍輝暫時攆到廚房後,楚婉冰長長地舒了口氣,身子頓時一陣酸軟無力,
似乎剛才的那一連串的動作已經將她的力氣抽乾,唯有有手撐著桌子緩緩坐下。

  剛被龍輝火熱的肉棒在肉臀上摩挲了幾下,如今坐在冰涼的凳子,楚婉冰雪
臀一陣清涼刺激,俏臉又一紅,渾身不由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這小賊壞死了,這麼欺負人家!」

  楚婉冰嘟囔著小嘴低聲埋怨道,心中卻是有幾分慶幸,剛才被這小賊上下其
手,不但胸口的兩顆櫻桃硬了起來,就連腿股之間也有了幾分濕滑,而且自己的
褲子已經撕成布條給他做繃帶了,現在底下除了一條薄薄的小褻褲什麼都沒有,
要是再從他懷裡起來,可能連裙子都會濕透,那時候可真是得找個地洞鑽下去了


  過了許久,楚婉冰身上的滾燙才褪去,臉上的紅潤也漸漸消失,小臉蛋再度
恢復原有的雪白。

  看到龍輝久久未出,她思忖道:「這小賊欺負女人的本事倒是不小,只是不
知道會不會做飯?」

  有了過了半響,龍輝雙手各托一個菜碟走了出來,菜碟上又倒扣著一個大碗


  楚婉冰皺眉嗔道:「死小賊,你這是做什麼!」

  龍輝嘿嘿笑道:「我當然為冰兒精心準備了兩道菜。」

  楚婉冰啐道:「故弄玄虛,還不快端上來。一定是做相很難看,不敢拿出來
見人吧。」

  龍輝搖頭道:「非也非也,我是想考一考冰兒你的舌頭,能不能在不用眼睛
的情況下,辨別出這兩道是什麼菜?」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嗔了一聲裝神弄鬼,說道:「我才不跟你胡鬧呢,快點
端上來,我肚子餓得很。」

  龍輝笑道:「既然冰兒不願意,那我也不勉強,不過我待會還要餵你吃。」

  楚婉冰一聽,可不敢再讓他餵飯了,急忙點頭道:「好了,好了,我就閉著
眼睛嘗一嘗你的菜吧。」

  龍輝笑道:「咱們有言在先,你要是辨別不出來是什麼菜,今天便是我家冰
兒的大喜之日。」

  楚婉冰瞪著大眼睛奇道:「什麼大喜之日?」

  龍輝呵呵一笑道:「洞房!」

  楚婉冰氣得小臉一陣通紅,抓起一個碗便朝他砸去,龍輝一個旋身漂亮地躲
了過去,並一屁股坐在她面前,臉上掛著幾分邪氣的笑容。

  楚婉冰只覺得他那雙眼睛彷彿在放著幽幽綠光,就像深夜裡的餓狼般,看得
她是頭皮一陣發麻,嗔怒道:「哪有你這麼無恥的!」

  龍輝笑道:「你都叫我小賊了,我能不無恥嗎?」

  楚婉冰那曾想到這小賊如此無賴,氣得說不出話來,心想:「不就兩道菜嗎
,我就不信這小色胚能做出什麼奇珍美味,如果不依他,他又會對我做那些羞人
的事。」

  於是點頭答應下來。

  龍輝見著丫頭入甕了,心裡是一陣得意,又說道:「那我得先把你眼睛蒙起
來。」

  楚婉冰啐道:「你還真多花樣。」

  龍輝說道:「當然了,未免你偷看,壞了咱們的好日子。」

  楚婉冰說了一句隨便你,便別過小臉賭氣不再理他。

  龍輝在身上摸了半響,都沒找到布條,正想從衣服上撕一片步,突然聽到小
丫頭說道:「別撕了,你撕壞了,我還得替你縫好呢,用我的吧!」

  說罷微微解開衣領,露出了小片雪白的肌膚,然後衣衫內陶出一方絲巾。

  這方絲巾柔軟溫潤,呈現出一種淡淡的光暈,龍輝覺得有些特別,奇道:「
冰兒,你這絲巾很是獨特,究竟是什麼呢?」

  楚婉冰道:「這是娘娘送給我的,說是用渾天絲編織成的,刀槍不入,水火
不侵,讓我放在心口,當做護心鏡來用。」

  龍輝笑道:「既然如此神奇,為何不織一身衣服,把全身都保護住,豈不是
很好。」

  楚婉冰笑道:「你以為渾天絲是大白菜麼,要多少有多少,這渾天絲是傀山
一種特殊的蠶吐出來的,十年才吐那麼一條渾天絲,編織這條絲巾足足用光了傀
山內的所有渾天絲。」

  龍輝大吃一驚,想不到這條絲巾竟如此珍貴,更想不到妖後連眼都不眨就送
給了楚婉冰。

  接過這方絲巾,龍輝手輕輕一送,才想起是從楚婉冰的胸口之中拿出來的,
上面還沾染著美人的體香和乳香,不由得手指一滑,立即想起楚美人胸前的偉岸
,心湖頓時升騰起了絲絲漣漪。

  握著絲巾呆了半響,在楚婉冰的催促下,龍輝才回過神來,用絲巾將她雙眼
蒙住,又說了一句:「待會你要是擅自將絲巾摘下,我可要跟你洞房了。」

  楚婉冰臉一紅啐道:「好了,好了,真囉嗦,不摘便是了,快點幫我夾菜吧
!」

  龍輝莞爾一笑,正準備用筷子在夾菜,忽然楚婉冰又說道:「你也不准像剛
才那樣餵我吃!」

  龍輝明知故問地道:「剛才我怎麼餵你?」

  楚婉冰一陣支吾,憋紅小臉嗔道:「不准嘴對嘴……不准用手碰我!」

  龍輝笑道:「好吧,我不跟你嘴對嘴,也不用手碰你。」

  於是便用筷子將菜從到她口中。

  楚婉冰嘗了一口,便知道這事什麼菜了,但卻沒有第一時間說出來,思忖道
:「這小賊還真慵懶,把我沒炒的竹筍用做了一道菜,我要是說出來,那……」

  不知為何,內心深處竟不想說出答案,腦子裡泛起一絲亂七八糟的念頭,只
覺得耳根一陣發燙。

  「呸,我怎麼這麼不要臉!」

  楚婉冰暗罵自己一生,立即說出菜名:「油炒竹筍!」

  龍輝哈哈笑道:「冰兒的舌頭真是厲害,一下子就吃出來了!」

  楚婉冰啐道:「就你這些三腳貓功夫,能做出什麼好菜。」

  龍輝湊到她耳邊說道:「那第二道菜,就得加大難度了,冰兒你不准用牙齒
嚼。」

  楚婉冰被他口中的熱氣吹得心煩意亂,立即推開他道:「行了,都依你,趕
快吧!」

  龍輝將第二個菜碟打開,裡面竟是空無一物,壞笑地朝她走了過去,並緩緩
解開腰帶,掏出那根碩大的龍根,一直走到她面前。

  想到一會發生的事,龍輝心裡那是一陣刺激和銷魂,惹得胯下之物竟不由地
抖了抖,直接甩到楚婉冰白嫩的俏臉上,就這麼一下,差點又把龍根嚇得縮了回
去,要是打草驚蛇豈不是前功盡棄。

  「哎呀,你幹嘛!」

  楚婉冰只覺得臉上被一些火熱的東西觸到,忍不住嗔道,「你把筷子往哪送
啊」

  所幸她也只是嗔了一聲,並沒有起疑。

  龍輝鬆了口氣,兢兢戰戰地將龍根緩緩送到楚婉冰兩瓣紅唇前,強壓著躁動
的心緒道:「冰兒,來試一下吧。」

  楚婉冰覺得一股灼熱的氣息朝自己臉上撲來,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嗯了一
聲,張開紅艷艷的小嘴,慢慢地將火熱的龜頭含了進去,龍輝只覺得靈龜一陣的
溫熱濕滑,差點沒直接射出來。

  騙這清純靈秀的小美人用嘴巴為自己服務,場景上的刺激遠超肉體的享受,
龍輝舒服得渾身酸麻,彷彿所有力氣都被這張小嘴給吸走一般。

  楚婉冰只覺得口中納入了一根火熱,為之處邊稜分明,幾分圓潤有帶著幾分
尖銳,不知是何物,倒有點像蘑菇,但蘑菇的後柄哪有這麼長,這麼粗,幾乎快
要把自己的嘴巴撐破,不由思忖道:「這小賊從哪裡找來的怪東西,又熱又燙,
還這麼大,把人家的嘴巴都填滿了,口感有些像肉,形狀有類似蘑菇,真是古怪
!」

  雙眼被蒙住,一片漆黑,雙手由不能動,而且還不能咬,楚婉冰只能用舌頭
舔了一下,希望借助味蕾辨別出口中是何物。

  柔滑的丁香小舌輕輕地掃過龜頭馬眼處,爽得龍輝渾身一陣哆嗦,下身不由
一震,更加鼓脹堅挺。

  楚婉冰也感覺到了口中那怪東西的變化,心中疑惑地道:「怎麼這蘑菇頭頂
端會有一處凹陷的?」

  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楚婉冰再次用舌頭在上邊掃動,驗證自己的想法。

  她覺得甚是有趣,每次掃過「蘑菇」

  的凹陷,這根粗長的肉菇似乎就會有幾分變大和變硬,於是玩心大起,也顧
不上什麼「品菜」,嫩滑的小舌頭便在上邊玩耍。

  這下可便宜了龍輝,閉目享受楚婉冰那銷魂的舔洗。

  「玩」

  了半會,楚婉冰才想起與這小賊的賭約,思忖道:「在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
法,再吞多些,嘗嘗看,究竟是什麼?」

  於是又將肉棒吞進去幾分,還是沒嘗出來是什麼,卻覺得嘴巴漲得發酸,於
是便又吐了出來。

  龍輝笑道:「冰兒,可試出來是什麼菜了嗎?要是嘗出來,就別浪費時間了
,咱們洞房吧!」

  楚婉冰臉一紅,呸道:「誰要跟你這不要臉的小賊洞房,你又沒規定要一口
試出來,我多試幾次不成嗎?」

  龍輝心裡笑開了花,這種好事多試幾次又何妨。

  楚婉冰又將肉棒納入口中,同時小香舌也在上邊掃動,但每次都漲得口唇發
麻,於是便又吐出,休息一會又吐到嘴裡。

  看著這冰兒傻乎乎地為自己吞吐,而且這丫頭無師自通,這份口舌功夫似乎
還在林碧柔之上,龍輝爽得深吸一口冷氣,差點就精門失守。

  楚婉冰又含又舔,忙活了半天,也分不出那是何物,心情難免有些焦急:「
再磨蹭下去一定會叫著小賊笑話,他不准我用牙齒咬,又沒規定不能吞下去……


  想到這個「吞」

  字,楚婉冰不禁有些猶豫,這麼粗長的東西會不會會咽死自己,但如果再分
辨不出來,誰知道這小賊會怎麼折騰自己,於是決定快刀斬亂麻,努力地想將口
中巨物吞嚥下去。

  這樣一來,竟然男兒巨碩棒頭直闖到嬌嫩的喉關去,但男兒委實長巨,始終
剩餘近半截在外,如何能吞下。

  龍輝龜首頓時抵住了美人咽喉處的軟骨,此物軟硬適中,再加上楚婉冰不明
所以,正努力地吞嚥巨物,蠕動的喉頭比之女人的花心可以說是另有一番滋味。

  龍輝爽得通體皆酥,飄飄欲飛,慾火高漲的他再也忍不住了,他雙手扶住楚
婉冰的臻首,腰部猛烈向前挺動,把她的小嘴當作自己慾望的宣洩口。

  楚婉冰頓時一驚,只覺得自己的氣都快喘不過來了,想掙扎卻被龍輝緊緊按
住腦袋,動彈不得,唯有任他施為。

  「嗯……」

  楚婉冰發出抗議般的沉重鼻息,雙手無力地推搡著。

  龍輝快速挺動腹部,好像要將楚婉冰的小嘴戳穿一般,覺得楚婉冰的小嘴含
得更緊了,裡面的吸力越來越強。

  強烈的刺激,龍輝再也憋不住了,又熱又濃的精液怒噴而出,灌入她的食道
,一股濃郁的陽氣自她口中向外散發開來。

  「嗚嗚……」

  楚婉冰呻吟著,她根本不知道嘴中射入了什麼,只是本能地將精液吞入喉中


  過了好一會兒,龍輝才徹底的結束射精,這才鬆開了一直緊按在楚婉冰頭上
的雙手,發洩過後,龍輝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這下可玩大了,楚婉冰怒道:「
你那是什麼怪東西,想嗆死我麼!」

  說罷猛地扯下絲巾,立即呆住了。

  眼前是那死小賊羞人的東西,這東西她可以說一點都不陌生,當日的赤裸相
擁,為他換洗衣服,這根惱人的東西就沒少添麻煩。

  剛才在自己嘴裡的那是什麼怪蘑菇,明顯就是這根肉龍,楚婉冰臉色陣紅陣
白,陰晴不定,哇的哭了出來,猛地推開龍輝,摀住嘴跑到了裡屋。

  不一會兒,傳來低沉的哭泣聲。






  第十三回《龍鳳呈祥》

  龍輝急忙衝了進去,只見楚婉冰正趴在床上,肩膀正
不斷地抽動,兩隻繡花小鞋都踢掉了,一隻掉在地上,一隻落在床榻上,露著兩
只雪白細滑的小腳,粉嫩粉嫩的,著實可愛,本來楚婉冰的衣服有些寬大,但這
般趴在床上,竟將衣服繃緊,勾勒出動人心魄的嬌軀曲線,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
得天獨厚的圓美翹臀,順著身軀向後微微撅著,有種肥嫩嫩,搖晃晃的感覺,仿
佛一拍下,那對圓隆的肉球便會輕輕晃動般,令人血脈憤張。

  但那一陣陣委屈的哭聲打斷了欣賞的心情,急忙過去拍著她的粉背道:「冰
兒,對不起,是我一時衝動……」

  楚婉冰猛地扭過頭來,賞了他一擊耳光,泣聲哭道:「你個千刀萬剮的死小
賊,你都把我作踐成這個什麼樣子了……」

  說著說著竟再也說不下去了,又轉過身去,抓起床上的繡花鞋朝他砸去。

  這次龍輝有了準備,一個側頭便躲了過去,楚婉冰見他竟敢躲開,心中是一
陣委屈,氣得一股腦將床上的東西盡數砸了過去,但龍輝身手矯健,都一一躲開


  楚婉冰氣得眼淚直流,暗罵道:「你個沒良心的臭小賊,我都讓你欺負成這
個樣子了,你就不能讓我一下嗎,那怕給我砸中一次也好。」

  於是越想越委屈,一雙小手蒙著臉蛋,委屈地抽泣,優美的香肩也隨之聳動


  龍輝歎了口氣過去將她摟在懷裡,楚婉冰那肯依他,不住掙扎,可是她越掙
扎,龍輝抱得越緊,而且一雙怪手還不停地在她身上挪動。

  「小賊,你太過分了。」

  楚婉冰被他弄得媚眼如絲,嬌嗔不已,「人家都被你作踐成那個樣子了,你
還不肯放過我麼?」

  龍輝見她火氣消了一點,便說道:「我怎麼捨得作踐冰兒呢,我是太愛你了
。」

  「鬼才信你,愛我就把那鬼東西塞到人家嘴裡嗎?」

  楚婉冰紅著臉嗔怒地說道,「還讓我吞下這麼多髒東西。」

  說罷用盡全力將他推開,又扭過身子,趴在床上不理他。

  這下可好,又讓龍輝欣賞她動人的腰臀曲線,卻見到纖巧粉背下,一道蠻腰
如同楊柳般妙細動人,往下連接著高翹隆起的圓聳美臀,十分的圓挺香嫩的,讓
人真的按耐不住,只想在上面掐上一把。

  楚婉冰雖然背對著他,但似乎能隱隱感覺到那灼熱的目光,嬌軀微微動了動
,卻是沒有移開,只是有一縷誘人的桃暈是從雪白的玉頸蔓延開來。

  「你再過來哄我一下,我便原諒你。」

  楚婉冰不知為何芳心內部會有這樣的想法,只是希望龍輝再柔聲安慰自己,
但等了半天,竟沒半點動靜,她要是知道這小賊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屁股,肯
定要把他眼珠子挖下來。

  「死小賊,就不知道再說幾句好話嗎!」

  楚婉冰等得有些氣急,正在她想得入神之際,不料卻是「啪!」

  的一聲,粉嫩的美臀輕輕一痛,卻是被這小賊拍了一擊,嬌軀頓時酥了半邊
,彷彿連轉過身來的力氣也是沒有了,芳心深處一片蕩漾春情,忍不住嬌喘吁吁
起來。

  龍輝剛才實在是忍不住,所以便出手拍了一下,以為她又哭了,急忙俯下臉
,在楚婉冰的小耳朵柔聲道:「冰兒生氣了嗎?我可是打痛你了?」

  見到楚婉冰依然聳立香肩,不由伸出手來按在她飽滿圓滾的臀上,握著肥嫩
柔軟的半球輕輕撫弄。

  「壞了,這下完了。」

  楚婉冰羞得把臉都埋到被子下,「又被這小賊討便宜了,以後我肯定被他欺
負死了。」

  楚婉冰知道這樣不妥,但臀兒給龍輝一摸上,又酥又麻,心神皆醉,便彷彿
腳踏雲端,竟不覺地微微撅高了圓實的雪臀,任由龍輝恣意憐愛撫摸。

  龍輝覺得掌心的臀肉漸漸滾燙起來,心知這丫頭動情了,於是輕輕拗過她的
身子。

  楚婉冰被他一陣輕憐愛撫,早就是侍兒扶起嬌無力,軟綿綿的嬌軀被龍輝一
下就翻了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楚婉冰不敢直視龍輝目光,羞得把臉別了過去。

  龍輝笑道:「冰兒,為夫向你賠不是了。」

  楚婉冰呸道:「什麼為夫,不許你胡說。」

  龍輝笑道:「當日跳河之前,你可是說只要我不死,你便嫁給我嗎?」

  楚婉冰狡黠地笑道道:「是這樣說過,但人家也沒說什麼時候嫁給你。」

  龍輝道:「但是剛才你把絲巾摘了下來,所以我們可以洞房了!」

  楚婉冰氣得罵道:「你還敢說剛才,你信不信我一劍刺死你!」

  龍輝嘿嘿一笑:「好好,良辰美景,不談這些煞風景的事,咱們開始吧!」

  「什麼開始,誰要跟你……嗚……」

  話還沒說完,櫻桃小嘴便又龍輝堵上了,龍輝將舌頭伸進楚婉冰芳香的小嘴
,頓時引來滿口的甜香。

  銜起美人兒甘甜滑膩的丁香,用力吮吸,吸出滿口比蜂蜜還甜的香津,一口
嚥下,口齒留香。

  自從五年前,在白彎鎮見面後,楚婉冰對他已是一往情深,如今被他深情擁
吻,是又羞又喜,一顆芳心已經緊緊纏在他身上,不願再分開片刻。

  親了一會,龍輝剛剛停下舌頭,放開了楚婉冰滑膩香舌,剛剛要退走,不料
楚婉冰卻是嗯的一聲,緊緊咬住龍輝的嘴巴,三寸丁香小舌捲上,纏住龍輝的舌
頭,忘情地吸咂吮嘬,癡癡地吞嚥著龍輝的津液,喉嚨發出滿足幸福的呻吟外。

  「乖乖不得了,才親過幾次嘴,這丫頭竟然學得這麼快,這條小舌頭似乎連
碧柔都有所不及。」

  美人熱情如火,龍輝鼻間充斥著陣陣馨香,有香唇內的蘭息,也有處子幽香
……如此盛情豈能辜負,龍輝探出雙掌抓住兩瓣柔膩的雪球,用力揉弄,只覺得
飽滿充實,這次龍輝可以肯定冰兒的雙峰絲毫不在崔蝶那雙偉岸的豪乳之下,甚
至還尤勝幾分,不禁感慨這丫頭是怎麼長的。

  處子雙峰再度落入這小賊的魔爪,楚婉冰只覺得胸前酥麻難耐,腿股間再度
傳來那種羞人的感覺,濕潤濕潤的。

  龍輝似乎不滿足於隔靴搔癢,將一隻手掌從衣領處探入,就像這丫頭當日作
弄魏雪芯一眼,一把握住一隻碩大的玉乳,只覺得滿手滑嫩,結實挺翹和豐碩飽
滿。

  另一隻手則滑過平坦的小腹,探入裙內,楚婉冰裙底下幾乎真空,龍輝手掌
順著修長玉腿朝上拂去,竟惹來滿手蜜油春水。

  「小賊,別作弄人家了!」

  楚婉冰閉著眼睛,紅著俏臉說道,也不知道她是在哀求還是在鼓勵。

  龍輝輕輕解開她的衣帶,將那身雪白的衣裙緩緩除下,露出貼身的抹胸和褻
褲,那雙豪乳幾乎快將抹胸給撐破,胸口頂端隱隱可見兩粒凸起,絲質的褻褲有
著幾分水跡,將陰阜的形狀勾勒得淋漓盡致。

  再除去抹胸,露出粉雕玉琢般的嬌軀,看得龍輝是兩眼發直,彷彿世間上再
無任何秀色美景能之相比。

  碩大的玉乳像是兩隻倒扣的大碗,圓潤如球,又像兩座險峻的山峰,驕傲而
立,頂端櫻紅色乳珠在雪白乳肉的襯托下就像雪中紅梅;美乳之下便是急劇收縮
的腰腹,纖細得幾乎可以一手握住;然後就是再度膨脹的臀部,既有少婦的肥碩
豐腴,亦有少女的緊湊挺翹;繼而就是一瀉而下的筆直雙腿。

  楚婉冰身段修長,不在比起白翎羽之下,且自幼研習上層武學,生得是骨肉
勻稱,楚楚動人,她的肌膚雪白柔滑,竟比秦素雅這嬌生慣養的千金還要細嫩,
柳腰芊芊一握,既有秦素雅的柔軟也有白翎羽的圓潤和結實,兩條美腿宛如凝乳
一般,勻稱豐美,緊繃而又彈性,線條修長柔和,胸前的那雙玉乳宛如兩隻碩大
的圓球,挺翹豐腴,即便是躺著也是如此驕傲地挺著。

  龍輝印象中,崔蝶的那雙豪乳是勝在柔軟碩大,林碧柔的肥奶則在乳型上更
為美觀,渾圓乳球,乳廓手感清楚佳妙,白翎羽的傲人則在於堅挺結實,但楚婉
冰這對乳球竟將三人的特點完美的糅合在一起,輕輕一碰便會蕩起驚濤駭浪,讓
人流亡往返,口乾舌燥。

  楚婉冰只覺得他的目光就猶如烈火一般,在自己身體上掃過去,渾身便火熱
酥麻,尤其是雙乳,鼓脹難受,乳尖上那兩粒紅梅已經不自覺聳立起來,羞得她
嬌聲嗔道:「看什麼看,再看挖掉你的眼珠!」

  怎料說話還沒完,龍輝大手已往前一移,來到她酥胸,一手一個,把她一對
乳房握在手中,輕搓緩捏,恣意把玩。

  楚婉冰先是一驚,隨後便是一股快感頓時擴散全身。

  「冰兒的身子這麼好看,就算我便成瞎子也要天天欣賞!」

  龍輝握住這對豪乳奶脯,他已經是很努力的張開手指,但還是僅僅握住一部
分,而那些被掌控在手的乳肉卻十分調皮地從指縫中溢出。

  楚婉冰被龍輝雙手弄得心神恍惚,忽然間又覺得胸口一涼,一望之下,卻見
龍輝已含住自己一顆乳頭,舌頭挑磨,把個乳頭弄得顛來滾去。

  原來龍輝見既然這對豪乳手不能掌,那便多加一張嘴,只覺得滿口香滑甜膩
,奶肉細嫩,乳香撲鼻,兩顆乳珠在口中激動顫抖,吃得他是不亦樂乎。

  楚婉冰見他吃得歡快,便打趣地道:「臭小賊,別吸得這麼賣力,人家可沒
奶水餵你。」

  龍輝含住乳首,口齒不清道:「今天是沒有,等過了一陣子咱們便努力造個
小寶寶,那時候那便有了。」

  說話之間,另一隻乳房同時落入口中,兩隻豪乳鼓脹異常,沉甸甸的,好像
真的像是充滿了奶水一般。

  龍輝左右開弓,楚婉冰何曾受過如此陣仗,酥麻的快感從胸乳從來,那火熱
的愛慾美得她嬌靨如火,輕聲嬌吟:「小賊,你弄的人家胸口好熱啊……哎呀,
別那麼用力抓,疼啊!」

  龍輝方稍稍用力握緊她的乳肉,頓時惹來楚婉冰一聲嬌嗔,他心裡卻是暗暗
叫苦,這丫頭的肌膚也太過細膩柔滑了,比起秦素雅還要嫩滑三分,乳肌比那渾
天絲還有光滑,如果不用點力氣恐怕連手都放不上去,再加上她的雙峰實在是過
於肥美堅挺,手掌少用半分力氣都會被那豐碩的乳肉彈開,這又滑又大的奶脯不
用寫力氣怎能抓緊,但過於用力又會在雪白的乳肌奶膚上留下手指的紅痕。

  把玩了片刻,龍輝的嘴唇順著楚婉冰的嬌軀緩緩滑下,她的肌膚實在是滑膩
,龍輝根本沒花什麼力氣,嘴唇便已經滑過她的胸乳和小腹,到了肚臍眼,龍輝
惡作劇地舔了一下,用舌頭在肚臍周邊轉著圈,美得小丫頭發出幾聲嬌啼,胴體
扭動起來。

  兩腿美腿之上還有一條薄薄的褻褲,龍輝吞了吞口水便將這最後的屏障解開
,想不到楚婉冰的玉臀也是如此豐美結實,脫去褻褲的時候竟也像當初白翎羽那
樣,被臀肉給卡住了,廢了半天勁才脫掉。

  拿在手上,感到滿手濕滑以及粘稠,龍輝暗笑道:「這丫頭水分倒是挺充足
的。」

  於是又嗅了嗅,覺得一股清香的味道。

  玉壺處是光溜溜,白花花的一片,飽滿無毛,竟是一隻天然白虎,腿根部的
嫩肉把一個肥嫩嫩、肉嘟嘟的玉壺蜜穴拱托出來,小腹下面的陰阜部分高高的鼓
起,上面包著厚厚的嫩肉,像是剛出籠的潔白的饅頭,中間是一條嫩赤色的肉縫
,肉縫兩側是兩片近乎透明的花唇,光潔飽滿,肥膩豐美,玉壺頂端是一粒粉紅
晶瑩的玉珠,粉嫩精緻,肉光四溢,看了令人血脈噴張,欲涎欲滴。

  楚婉冰情花已開,先前雙乳被龍輝一頓唷咬把玩,已是火盛情湧,見他癡癡
地盯著自己的下體,立時目閉肢搖,玉壺中已見花露汪汪,難以制止。

  隨著楚婉冰春情大作,屋內竟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花香,甜膩可口,催人發狂


  龍輝甚是奇怪,仔細一聞,發現花香的源頭竟是楚婉冰的玉壺,不由笑道:
「冰兒,你此地竟是如此芬芳,果真是一處妙穴寶地啊。」

  楚婉冰羞得臉都快滴出血來了,氣鼓鼓地道:「死小賊,臭小賊,就知道欺
負人家!」

  龍輝長笑一聲:「那我就繼續欺負我的寶貝冰兒吧!」

  於是一頭扎進楚婉冰的腿股之間,用手指輕輕將花唇撥開,青春鮮嫩的處子
穴肉,立時全露將出冰山一角,油光閃潤,內裡早已佈滿甜美的花汁,龍輝越看
越愛,張口對著那芬芳妙穴吃去。

  「……喔……舌頭,舌頭別舔,別進去……啊……好酸啊,我死了……」

  楚婉冰咬得下唇發紅,快要滴出血來,終於忍不住輕聲呻吟出來。

  越是求饒,龍輝越受刺激,口舌齊動,爽得小丫頭不知天南地北。

  「小賊,不要碰人家那裡!」

  楚婉冰雪白的肌膚一陣抽搐,嬌啼連連,「你這是做什麼……快些住手!」

  她只覺得一陣陣潮熱的感覺由小腹湧出,花房竟不受控制地向噴湧,外玉胯
陰股頓時濕了一大塊。

  這一品嚐,龍輝大呼過癮,口唇之間儘是香甜。

  以往他遇到過得女子,玉胯陰部總會有些騷味,就算是白翎羽和秦素雅這兩
個黃花大閨女,所流出的春液雖是清美,但總夾雜著少些陰騷異味,更別說崔蝶
這花信少婦和林碧柔這騷狐狸,她們一動情,麗水便會帶著一股催情的腥臊。

  但楚婉冰的花汁蜜油不但毫無異味,反倒十分的甘甜爽口,且香醇粘稠,堪
比佳釀美酒,而且其水量豐富猶在水靈緹這騷浪聖女之上,只見楚婉冰動情,那
汁水就像大壩決堤般,怎麼止也止不住,龍輝也是有多少喝多少,喝得他打了幾
個飽嗝,這才停止。

  當他抬起頭的時候,發現楚美人屁股下已經蓄滿了水跡。

  一輪折騰,楚婉冰直美得的嬌喘吁吁,眼眸中秋水迷離,眼角還掛著幾滴淚
珠,鼻息粗重,兩粒櫻桃般的乳頭怒發而立,堅挺的奶脯微微顫抖,激盪出迷人
的乳浪。

  「小賊,你欺負我也夠本了吧……」

  楚婉冰無力抬起手,抹去眼角的情淚,嬌聲嗔怪道,「就知道這麼欺負人家
,枉費我對你這麼好!」

  龍輝呵呵一笑道:「我怎麼捨得欺負你呢,我是愛你才這樣。」

  說罷解下衣衫,將龍根那碩大的龜頭兒抵住陰核,輕緩磨蹭,怎料才弄得一
會,楚婉冰已見難耐不過,嬌喘微現,大股花汁不停地從膣中湧出。

  楚婉冰難抵受心中的情火,體內那股酸麻的空虛感,愈來愈見強烈,加上龍
輝溫柔憐愛的目光,直把她弄得蒙頭轉向,顫著聲音道:「小賊,可以插進……
進來了!」

  才一說完,已羞得耳根火燙,暗罵自己怎麼就這麼不害臊,於是閉上眼睛不
敢再望他一眼。

  龍輝望著身下的美人兒,嬌嬈裊娜,清麗柔媚,早已把持不住,現聽見她那
柔聲軟語,更如火上澆油,當即雄腰加力,碩大的靈龜立時撐開五毛白淨的玉壺
,叩開門戶,順水而入,一股異常強勁的緊繃,頓把整個頭兒圍得密密實實,其
美妙之處,委實難以描摹,直爽得龍輝吸冷氣,吐濁氣。

  楚婉冰處子玉壺給巨物一闖,禁不住「嚶嚀」

  一聲叫將出來,其聲如百鳥齊鳴,當真是脆響悅耳,蕩魂動魄。

  龍輝只覺得受肉棒被溫暖軟肉驟然包裹,四周的嫩肉宛如無數張小嘴對著肉
龍吮吸,險些就一洩如注。

  龍輝在門戶連番抽動幾下,楚婉冰又再「啊!」

  一聲輕叫,聲音淒苦,龍輝聽見,立即也不敢妄動,把眼一望,卻見楚婉冰
全身僵住,一雙豪乳微微發抖,額頭佈滿了細小的汗珠,心中憐愛,忙即問道:
「冰兒可好麼,我是否弄痛你?」

  楚婉冰咬了咬唇,雙手圈住他脖子,輕輕搖一搖頭,只把一對秋波似水的美
目,深情地牢牢盯著他,紅著臉道:「是有點疼,但我想……我想尿出來了……


  話音未落,只見她貝齒緊緊咬住下唇,嬌軀微微發抖,頃刻蛤口便是大張,
一股滾熱蜜油春泉從腔內激湧而出,悉數打在圓滑如雞蛋般的龜首上,澆得那處
愈發滑膩不堪。

  楚婉冰尿了個暢快,但隨即嬌羞地低聲道:「小賊,我竟然失禁,尿出來了
,你會不會不要我?」

  樣子楚楚可憐,似乎怕情郎嫌棄自己。

  龍輝暗笑,這丫頭也有傻乎乎的一面,這哪是什麼失禁,分明便是潮吹,不
過這小丫頭的體質也太過敏感了。

  龍輝柔聲安慰道:「傻冰兒,我怎麼可能嫌棄你呢,疼你都來不及。」

  楚婉冰喜滋滋地道:「我就知道小賊你最好了,那你快些進來吧,讓冰兒把
一切都給你!」

  嬌癡的言語,惹得龍輝慾火大作,挺起凶器朝著處子的最後防線刺去,只覺
得龜頭觸及一層薄薄的肉膜,再一使勁立即叩開處子陰關玉門,將這小丫頭徹底
變成小婦人。

  童貞被破,楚婉冰只覺得下體被一根燒紅了鐵棍猛然貫入,密合腔道被擠開
,刺破了處子嫩膜,每一寸鮮嫩貝肉都被怒龍表面的浮凸青筋恣意刮磨。

  這個將軍情郎的怒龍龜首更是如大軍前鋒,攻城略地、直捂幽穴深處。

  開苞破身的感覺疼得她是四肢倏然緊繃,兩手緊握成拳,兩根修長的美腳也
繃的筆直,細柔的纖腰向上拱起,臻首往後撐,雙手緊緊按住龍輝的腰肢,淚眼
矇矓道:「痛……好痛……不要動!」

  龍輝不敢挪動半分,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柔聲道:「冰兒,對不起,都
是我不好,難為你了!」

  楚婉冰雖然火辣辣的疼痛難當,但龍輝的關懷,卻讓她感到心頭一陣溫暖,
抬起柔滑的玉手,輕輕撫摸他俊臉,說道:「小賊,沒事的,我還受得住。」

  但龍輝何嘗不知她的心意,當下捧住她俏臉,吻著她雙唇,楚婉冰閉上眼睛
,乖巧地張唇迎納。

  二人吻得如膠如漆,渾然忘我。

  龍輝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處子,知曉如何減輕她的痛楚,一對大手,不住在她
身上來回撫摸,最後抓住她一隻豪乳,一面輕捏她的乳首玉珠,一面含住香舌道
:「冰兒,你的奶子好誘人,我實在愛死它!楚婉冰他親吻得嬌吟連連,忽聽得
此話,心頭更是甜如吞蜜,微挺酥胸,握住他另一隻手,主動將其引領到另一隻
乳房上。龍輝見她如此主動,欣喜不已,自不會辜負她一番心意,當下雙手齊施
,把一對豪乳碩奶兒弄得奇形怪狀,但一鬆手便又恢復原樣,他愈弄愈感情興高
漲,終於忍耐不住,腰肢緩緩晃動,細細抽送起來。龍輝才抽送了三五下,便覺
得楚婉冰的身子不再緊繃,鼻息緩緩沉重,兩片桃腮泛起粉紅,只聞她輕聲嬌啼
道:「小賊,我下面又漲又麻的,怪難受,你用點力試試看。。」

  龍輝聞言大吃一驚,暗歎道:「冰兒當真是個禍國殃民的小妖精,剛一破身
便這麼快有感覺了,就算是小羽兒那結實的身骨也要好久才不感到疼。」

  龍輝加快速度試著抽送了幾下,只覺得楚婉冰腔道內的媚肉不斷地擠壓龍槍
,細嫩的肉芽在肉棒四周輕輕地刷洗,美得他爽入心魄,連連叫好,而且水靈靈
的花汁混合著處子鮮血流了出來。

  楚婉冰悶哼了幾聲,只覺得靈龜的稜角刮得下體快美不斷,花汁不斷外滲,
腔道內越發濕滑泥濘,而且龍輝每次將肉龍送入,他胯下的陰毛無意地掃到那顆
鮮紅的蚌珠,惹得她又是一陣嬌喘爽美。

  「小賊,你那壞東西好粗啊……入得好深……嗯……頂死我了……」

  楚婉冰動起情來可一點都不含糊,比起林碧柔,甚至月靈夫人這類騷浪夫人
都還要熱情。

  龍輝此刻正箍住她的細腰抽送,冷落了那雙晃動的豪乳,小丫頭在情火燒心
,只覺得雙乳鼓脹,於是便自己捧起雙乳揉捏,那份青春難耐的媚態,直教人生
死相許,而一雙緊繃有力的美腿緊緊纏住龍輝腰肢,豐肥的圓臀不住地往上聳動
,不知天高地厚地迎著龍輝,只希望能得到情郎更深的憐愛。

  楚婉冰的花腔雖然緊湊,但卻水分豐富,極度滋潤,既有處子的緊湊壓迫,
又有少婦的香嫩滑膩,爽得龍輝不斷聳動腰肢,既享受緊湊的吮吸和壓迫,又能
暢快地出入敵陣,美得龍輝差點以為眼前之人是采陽補陰的淫娃蕩婦。

  龍輝是天生異稟,且身經百戰破敵陣,楚婉冰是內媚之骨,乃初生牛犢不怕
虎,一者是真龍轉世,縱橫四海,一者為鳳凰後裔,翱翔九天,實乃龍鳳交合。

  兩人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龍輝的力道兇猛,龍槍刺到了花徑深處,直頂花心,肉棒所及只覺得前端驀
軟,剎那間整根肉棒都木了起來。

  楚婉冰嬌啼一聲,像被踩到尾巴的小野貓,嗖的一下上體弓彈而起,雙臂緊
緊抱住龍輝的脖子,飽滿的奶脯緊緊貼在龍輝胸口,被壓成了兩坨肉餅,白花花
的乳肉才兩側溢出,霎時好看,楚婉冰先是一陣抽搐痙攣,隨即渾身發軟,下巴
無力地掛在男兒肩上。

  「不要……不……好酸!」

  楚婉冰顫顫嬌嚶,不知給他頂在哪兒,既酸又美,心頭頓生出一種擋之不能
卻之不捨的彷徨來,花苞裡一暖,驟然蜜液潺潺潤如雨後。

  看見她的反應,龍輝一陣銷魂,旋如脫韁之馬在嬌嫩的花徑裡馳騁起來,每
次都狠狠的杵在花心,馬眼也對準了花心的小洞口。

  楚婉冰嬌喘吁吁香汗淋漓,宛如置身於熊熊烈焰之中,美目迷離地搖了搖頭
,發出破碎的泣聲:「小賊!我不行了……」

  一種似酸非酸,似麻非麻的美感迅速地佔據了身體。

  龍輝緊摟住她的嬌軀,激烈地抽聳,灼熱的龍槍不斷地穿梭花苞蜜穴,楚婉
冰被深地抽插重杵,酸得直吸氣兒,卻有波波美意泛上心頭。

  小丫頭被這股美感沖昏了頭腦,也不顧什麼矜持,坐在龍輝腿上,放縱地聳
動肥美圓臀,主動地吞吐肉棒,溢出的花汁被這劇烈的摩擦碾成了白沫,在兩人
的交合處形成黏糊糊地一層。

  「小賊,快親我!」

  楚婉冰媚眼如絲,張開蘭息芬芳的小嘴主動向龍輝索吻,四片肉唇緊貼在一
塊,舌頭撩撥,相互交換口涎。

  正吻得天昏地暗之時,楚婉冰只覺得又有一股強烈的尿意襲來,喉嚨裡不由
得發出一陣銷魂的呻吟,圓肥的玉臀不住扭動,雪白的肌膚也泛起陣陣艷麗的丹
霞,宛如桃花般鮮美。

  「酸死人了,小賊,我要美死了……你頂得好深……不行了……我憋不住了
,又要尿出來了!」

  楚婉冰猛地揚起臻首,發出一聲高昂的嬌啼,身子緊緊繃住,一雙有力的修
長玉腿不住地顫抖。

  龍輝知道她並不是真正要尿出來,而是高潮來臨的前奏,於是故意戲弄她,
停止了抽送,抽出沾滿白漿的肉棒。

  「冰兒,這樣好些了麼?」

  龍輝壞壞地笑道,「還想尿麼?」

  沒有了劇烈撞擊,楚婉冰腦中自然為之一醒,但她卻感覺更加難受了,那種
讓她又羞又慌的尿脹感的確迅速消失了,可但卻又感到空虛難受,毫無經驗的她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只是本能地感覺到自己需要被充實,就像剛才那樣。

  楚婉冰心想:「反正都是他的人了,便讓他欺負個夠吧。」

  於是白了他一眼,嗔道:「死小賊,人家又沒叫你停,快繼續!」

  龍輝笑道:「我說好冰兒,你要是叫我一聲好哥哥我便繼續。」

  楚婉冰哼道:「沒門,我就要叫你小賊,小賊!小賊小賊……」

  說罷便主動聳動腰肢吞吐研磨龍輝的肉棒,但她初學乍練,又沒有龍輝的配
合,靈龜根本不能抵達花心,惹得她難受不已。

  龍輝試著頂了一下,正好觸到花心,美得楚婉冰直吸氣,但卻是淺嘗輒止,
弄得楚婉冰不上不下,嬌嗔不已。

  龍輝似乎有意吊她胃口似的,給她點甜頭,又停了下來,氣得楚婉冰小粉拳
不斷地敲在他身上。

  「死小賊,臭小賊,叫你戲弄我,我打死你……哦……我錯了……別頂了…
…」

  楚婉冰打得正興起,忽然被龍輝連著刺了幾下花心。

  「好哥哥,我叫你好哥哥還不行嗎?」

  見龍輝又抽出肉棒,楚婉冰心急如焚,嬌聲求饒道,「你就再給冰兒來幾下
……好不好!」

  龍輝嘿嘿一笑,抱起她的圓臀,下身開足馬力不斷撞擊花心,楚婉冰自然而
然地將四肢纏繞過來,如八爪魚般的緊緊抱住情郎。

  蜜穴裡那層層媚肉就像是一張張飢餓的小嘴,肉棒一入穴,它們就紛紛迫不
及待地纏繞過來,將肉棒裹得奇緊無比,插針難入,連氣都喘不出來。

  這小賊帶來的就是種魂飛魄散的異常酸麻,每當楚婉冰雪股下沉時,杵首捂
在宮口嫩心處時那種幾欲讓她昏死過去的快感,使她忍不住放聲嬌啼。

  漸漸的,那種尿脹的感覺又浮上了楚婉冰的心頭,讓她快美連連,本能的張
口嬌呼:「到了,又要到了……好哥哥,冰兒要尿出來了!」

  隨著她的一聲尖叫,龍輝只覺包裹肉杵的陰戶急劇收縮,花宮打開,她花腔
深處射出一束又細又密的汁液,直貫他龜首中間的馬眼,與此同時,一縷奇特異
香裊裊地散發開來。

  女子高潮時噴湧出汁液都是如洪水一般湧出,從未遇到過像楚婉冰這樣如此
又急又細的水柱,而且不偏不倚,正中馬眼處,彷彿打穿了馬眼與精管之間的那
道障礙,使他在微微刺痛間精門大張,不老童子決根本就失去效用,滾燙精液泉
湧而出。

  「陰陽雙修!」

  龍輝那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默默運起龔武天書,將純正的處子元陰納
入體內,合籍雙修。

  這一雙修之下,龍輝驚覺楚婉冰的元陰充沛,就算是白翎羽和水靈緹加起來
也比不上她,美得龍輝只抽冷氣。

  陰陽二氣不斷在兩人體內流轉,這次的形成的陰陽循環久經不衰,不斷地滋
養修補龍輝殘缺的筋脈。

  陣陣舒暢美感流遍四肢百骸,龍輝只覺得身子越來越有力,腦海更是清明無
比,這感覺就像當年修煉龔武天書之時,憋了多年的氣似乎一掃而空。

  楚婉冰感到有股暖流正在經脈中流轉,通體舒暢,精神百倍,於是也不開口
說話,抱元守一,努力吸納煉化這股暖流。

  這陰陽循環足足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楚婉冰是得了不少好處,而龍輝則更
是受益匪淺,不但修補了經脈,還精進不少,一次雙修竟把這五年落下的東西全
部補回。

  雙修接近尾聲,楚婉冰眨了眨水汪汪的美眸問道:「小賊,剛才我體內那股
暖流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感到修為精進不少。」

  龍輝笑道:「這便是陰陽雙修之法,咱們都得了不少好處,我感覺到修為大
增。」

  楚婉冰呸道:「就你那三腳貓功夫,就算精進能厲害到哪去?」

  「我不厲害麼,死丫頭,看了不好好教訓你,以後你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龍輝哼了一聲,再度堅挺的肉棒在她體內狠狠地杵了一下,頂得她是嬌吟不
已:「死小賊,快住手,人家又不是說這個。」

  龍輝壞笑地問道:「那你說那個?」

  肉棒已經蓄勢待發,楚婉冰俏臉一紅嗔道:「你就不能正經片刻麼?我說的
是武功方面。」

  龍輝笑道:「冰兒是要跟為夫比較一番了。」

  楚婉冰帶著幾分挑釁地道:「怎麼,龍大將軍難道不敢接受妾身的挑戰嗎?


  龍輝嘿笑道:「小丫頭,今天為夫便要一正夫綱,要你以後老老實實聽我的
話!」

  楚婉冰哼道:「我們先說好,輸的人可得付出點綵頭哦。」

  雖然楚婉冰對龍輝已是情根深種,但龍輝卻是那羞人的手段,且略帶幾分逼
迫地讓她就範,故而小丫頭對此甚是不服氣。

  龍輝點頭道:「綵頭,如此也不錯,那冰兒你且說說這綵頭是什麼?」

  楚婉冰道:「咱們就在床上,試著打斷窗外的樹木,誰打斷的數量越多誰就
算贏。你若輸了,以後家裡的事都得聽我的,我若輸了,以後什麼事都由你拿主
意。」

  龍輝不由莞爾,這丫頭還沒過門就想著跟丈夫奪權了,今天真的好好挫一挫
她的傲氣了。

  龍輝點頭道:「就在床上麼?」

  他故意將床上兩個字說重,還故意抽插了幾下,惹得楚婉冰俏臉發燙,嬌嗔
道:「快拔出來,你這樣子我根本使不上勁。」

  龍輝笑道:「我便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說罷,身子朝後退去,只聽波一聲,粗壯的龍槍從玉壺中抽出,還帶著一大
片春水。

  楚婉冰只覺得這小賊抽出肉棒的時候,那如深溝險壑般的龜稜刮得她蛤唇是
又酥又麻,差點又洩身一會,羞得她暗罵自己沒用。

  楚婉冰調整了心態,壓住內心躁動的情火和酥麻,氣沉丹田,劍指凝光,嬌
喝一聲:「去!」

  玉指倏然一揮,一道銳利劍芒朝著窗外飛去,她這一下將聖靈七絕與元古大
力糅合,既有劍術的輕靈刁鑽,又具備大力神通的剛猛,劍氣在外頭上下穿梭,
一個眨眼的功夫便砍斷了二十多棵樹。

  「小賊,該你了!」

  楚婉冰得意的朝龍輝拋了個媚眼,笑嘻嘻地道。

  龍輝根本沒看外邊的情況,眼珠子一直盯著她那豐滿玲瓏的嬌軀,在剛才她
出招的瞬間,氣息帶動之下,那對豪乳碩奶蕩出迷人波浪,搖曳生姿,性感迷人
,看得龍輝是一陣火氣。

  楚婉冰見這小賊根本沒聽自己說話,只是木呆呆地盯著自己赤裸的身軀,灼
熱的目光不斷地在自己胸乳間打量,使得她不禁覺得雙乳一陣發熱,乳頭竟又隱
隱脹痛,恨不得捧起雙峰讓他輕吻啃咬。

  「呸,我怎麼這麼不害臊!」

  楚婉冰咬了咬嘴唇,壓下心中綺念,嗔道:「死小賊,看什麼看,人家都是
你的了,你還沒看夠麼!」

  龍輝笑道:「冰兒這般好看,我怎麼會看得夠呢,我巴不得白天也看,晚上
也看,眼睛瞎了也要看。」

  楚婉冰聽得是欣喜,但還是忍不住啐道:「死沒正經的,你再不出手,以後
你可要聽我的啦!」

  差點就中了這死丫頭的美人計,還是正事要緊,只要贏了小丫頭這一把,以
後想把她捏圓捏扁都行,就算讓她跳艷舞還不是自己一句話的事情。

  龍輝祭起「霹靂篇」,揮手一指,引動九霄玄煞,煌煌天威直劈而下,只聞
轟隆隆的雷聲不絕於耳,屋子外的那一片樹林盡數銷毀,看得楚婉冰是一陣目瞪
口呆,美目圓鼓鼓地看著外邊。

  龍輝嘿嘿笑道:「冰兒,以後你就乖乖地聽為夫的啦。」

  楚婉冰一陣沉默,思忖道:「現在我都被這小賊欺負成這樣了,要是以後什
麼都聽他的,那我豈不是連骨頭都不剩了,不行,一定要讓他改口。」

  只見她美目秋波流轉,咯咯一聲嬌笑將豐腴的身軀撲到龍輝懷裡,嬌聲道:
「好哥哥,剛才冰兒是跟你鬧著玩的,你可不能當真哦。」

  這一聲媚笑竟差點把龍輝渾身的骨頭抽去,心中癢癢的,鼻間儘是她那迷人
的體香。

  「哥哥,剛才是冰兒不懂事,你可別當真……」

  楚婉冰嬌聲媚氣地朝龍輝嗲道,如花玉容離龍輝只有半隻距離,那雙美眸蒙
著淡淡的水霧,朱唇玉瓣噴出灼熱的蘭息香氣,她平日清秀端雅,宛如一朵不染
紅塵的雪蓮,何曾向人展現過如此媚態,雖然已經吃了這小丫頭,但龍輝還是被
迷得一陣神魂顛倒。

  「死丫頭,又用美人計。」

  龍輝強忍著誘惑,堅持原則,「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總之以後我
說了算!」

  楚婉冰見他還不肯鬆口,眼珠子狡黠地一轉,咯咯一笑,伸出修長的玉指在
龍輝身上輕輕划動,現在臉上,然後滑落胸口,在他心窩附近劃著圓圈,她的玉
指細膩,划動的時候就像羽毛在撓動,酥癢直透心扉,美得龍輝直吸冷氣。

  不得不說,楚婉冰平日裡氣質清秀靈動,說是天仙下凡也不為過,但遇上男
女之事,又會犯些傻氣,偶爾吃點小醋,顯得十分可愛,可是如今龍輝又見到她
妖媚的一面,真是迷死人不償命,整就一個禍國殃民,傾國傾城的妖女。

  「好哥哥,剛才的不算數好不好?」

  「不好!以後你都要聽我的。」

  「那有事情我們一起商量,共同探討。」

  小丫頭開始討價還價,「總之我不能全都聽你的。」

  龍輝那肯讓步,堅持道:「從夫乃婦德之一,願賭服輸也是天經地義,豈容
你耍賴。」

  楚婉冰撒嬌道:「最多我不跟你那些紅顏知己吃醋便是了。」

  龍輝咬牙道:「只要以後是我說了算,我想找多少個還不行。」

  楚婉冰聽候氣得眼珠都通紅了,狠狠地打了龍輝幾拳頭,嗔怒道:「好啊,
原來你打得是這個主意,你現在就想以後就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往家裡領,到
時候你再夥同她們一起欺負我是不是,等把我氣死後你又再找其他狐狸精!」

  說著說著眼淚便嗖嗖地滴下,宛如江河決堤,嚇得龍輝趕緊修補堤壩:「好
冰兒,我怎麼捨得欺負你呢,快別哭了!」

  「還說沒有,你現在就想著以後怎麼欺負我了!我怎麼就這麼命苦,攤上你
這麼個害人精,不但花心,還喜新厭舊……嗚嗚,我不活了!」

  一哭二鬧三上吊,龍輝只好應承道:「好了,好了,冰兒,剛才我是跟你鬧
著玩的,不算數的,快別哭了。」

  忽然楚婉冰止住了哭聲,瞪著還掛著淚珠的大眼睛盯著他問道:「真的?」

  龍輝點頭道:「真的!」

  楚婉冰噗嗤一笑,哪還有剛才那份淒苦,眼中儘是得意神情,媚眼秋波如春
水,朱唇微揚笑含嗔,那模樣簡直就是個魅惑蒼生的小妖女,幾乎快趕上妖後了


  龍輝無奈地歎了一聲,撲通一聲躺在床上,無力地道:「死丫頭,你贏了。


  楚婉冰咯咯嬌笑,身子俯下,豐滿的嬌軀緊緊地貼在情郎身上,臉上泛起幾
分桃紅,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好哥哥,別生氣了,最多冰兒以後在床上聽你的
好麼?」

  一副任君探採的模樣,惹得龍輝再度一陣火氣,狠狠地在她圓鼓鼓的肥臀上
怕了一巴掌,打得臀肉四溢搖晃,惹得楚婉冰嬌嗔不已。

  「好,這是你說的,快好好伺候本大爺!」

  「妾身遵命!」

 









 第十四回《玄陰媚體》陳舊的木屋,裡邊卻是整齊乾淨,傢俱雖簡陋但擺放
得十分有條理,而且擦得一塵不染。

  內屋裡的,一名男子正四肢大張舒服地仰臥在床上,一具豐滿雪白嬌軀正埋
首在他胯下,臻首上下挪動。

  「冰兒,你的舌頭真舒服……好軟啊。」

  男子爽得呻吟道。

  聽到他的讚揚,女子抬起了絕美的玉容,只見她大約十八九歲,臉上春意盎
然,媚眼如絲,既有少女的青澀嬌羞,又有少婦的嫵媚奔放,素白玉手握住肉棒
上下擼動,嫣紅的口唇賣力地吞吐著情郎的肉棒,時而輕吻棒身,時而用舌頭舔
洗靈龜,時而用手掌撫摸肉棒下的兩團春囊。

  不得不承認,這小丫頭動情的時候真叫人受不了,才首度歡好,那張小嘴便
是含舔吞吐,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這份口舌功夫就算是林碧柔也要相形見絀,
品得龍輝全身力氣都集中到了下體,這銷魂的小嘴似乎要將龍輝渾身的力氣從肉
棒吸出,害得龍輝不得不已不老童子決鎖精對抗。

  「冰兒,你好會品菜啊,以後就有勞你天天為我品菜了。」

  龍輝舒服地呼了口氣道。

  想起被他連哄帶騙蒙上眼睛「品菜」

  的,楚婉冰氣得不打一處來,當時自己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他這般欺負,最後
還糊里糊塗地失身給他,現在還得主動做這麼羞人的事情,越想俏臉越紅,氣得
狠狠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

  龍輝拍了拍她的臉蛋,示意她停止,說道:「冰兒,你快騎上來。」

  楚婉冰俏臉一紅,低聲道:「壞小賊,又要人家做什麼羞人的事。」

  龍輝指著豎立的龍槍道:「這次換你來主導。」

  楚婉冰看了看聳立的肉龍,美眸泛起一層淡淡的水霧,媚得快要滴出水來,
輕咬紅唇,強忍心中的羞澀,小手扶著著龍輝的粗大滾燙的肉棒,緩緩對準玉壺
口,肉棒上粗細不一的血管充血暴漲,讓本就猙獰的肉棒更加幾分巨龍之怒。

  紫紅色的龜頭碩大無比,讓楚婉冰驚異之餘不禁想著:自己努力張開嘴巴才
能堪堪含住這壞東西,真不明白這麼粗大的東西剛才是放進自己的下面的?用手
套弄了幾下,楚婉冰慢慢沉下腰臀,地將寶蛤抵在龜首,只覺得上邊噴著灼熱的
氣息,敏感的玉壺被這氣息一熏,又是不爭氣地哭泣起來,汨汨麗水滲到龜首上


  楚婉冰把陰阜靠在龍輝的龜菇上,前後摩擦了幾下,便慢慢地往下坐去。

  一手扶著龍輝的肉棒,不讓它滑出,一手撐在龍輝的胸口,慢吞吞地動作讓
龍輝覺得她像是如臨大敵。

  楚婉冰畢竟才是花心初開,她再怎麼天生媚骨,動作難免生澀,但就是這份
澀中含媚,清中帶妖的神情,叫龍輝欲罷不能,忽然伸手握住她的纖腰,腰肢猛
地向上一挺,只聽噗嗤的水泡聲響起,龍根分開兩瓣蛤脂,再探美人銷魂洞。

  「你要死了……」

  楚婉冰被頂得失聲嬌啼道,「就這麼捅進來,想收買人命嗎!」

  龍輝被她嫩肉裹得十分舒服,嘿嘿一笑,催促道:「冰兒,快些動吧。」

  楚婉冰俏臉紅如蔻丹,顯然也是動情之極,秘洞內傳來的那股騷癢,本能地
開始緩緩搖擺柳腰,口中哼啊之聲不絕。

  「小賊……真是好長,好硬……好硬……都……都頂到我肚子裡啦!」

  楚婉冰伸手在平坦的小腹比劃了一下,咯咯嬌笑,雙頰酡紅,嬌憨的模樣簡
直就像天真的小女孩,又媚又癡。

  楚婉冰開始只會磨轉粉臀,雖說肉棒被秘洞嫩肉磨擦得非常舒適,可是龍輝
仍未感到滿足,於是開口道:「冰兒,你可以上下動一下。」

  楚婉冰嗯了一聲,用手撐著龍輝胸膛,將肥臀抬起又坐下,問道:「是這樣
麼?」

  被她這麼一下子的吞吐美得直入心扉,龍輝點頭道:「對,就這樣。」

  楚婉冰含情默默的看著他道:「我且試試看,若做的不好,你別笑話我。」

  龍輝捏了捏她的乳尖道:「喜歡你都來不及怎麼會笑你呢。」

  楚婉冰聞言甜蜜的一笑,玉手抵住男人的胸膛,生澀的扭腰聳臀,大肉棒在
蜜穴中做著緩慢的蠕動,擠弄著小穴中每一寸嫩肉,大龜頭不時的碰觸著花芯,
濺起一陣陣呻吟。

  不得不說,這丫頭真是天生的魅惑妖女,這份媚態可不是那個男人都能受得
了的,才學了幾下便能熟悉地將龍槍納入體內,而且花徑蜜穴還不時地吮吸蠕動
,再配合聳腰扭臀的節奏,龍輝要不是練了不老童子決,再加上根基雄厚和功體
大增,恐怕早就一洩如注了。

  「乖乖不得了,這小丫頭才初經人事便這般厲害。」

  龍輝強忍那銷魂快感,思忖道,「恐怕就算蝶姐姐、碧柔、柳兒和小羽兒加
起來也沒她厲害。」

  龍輝不由暗暗慶幸,當年在白彎鎮的時候幸好沒把這小丫頭辦了,不然早就
被她吸乾了。

  龍輝只覺得自己的肉棒進入了一段狹窄的雞腸內,緊湊得幾乎寸步難行,但
楚婉冰的泌潤委實太過充沛,她每一次扭動,龍輝都能清楚感覺緊湊的膣裡蕩出
一注漿水花汁,使得龍輝的肉龍暢通無阻地在花徑內馳騁。

  兩人股間如飛泉噴濺,不唯臀股菊門,連小腹、胸口都濕漉漉的,進出暢快
無比,幾欲失速。

  楚婉冰漸入佳境,盡顯騷浪媚態,臻首上揚,嬌軀朝著後方弓起,那對豪乳
不住地甩動,以至讓人不禁擔心她那纖細腰肢能不能承受住上身那如此沉重的乳
量。

  龍輝緊盯著她美麗的臉孔、高聳的豪乳碩奶,結實的纖細小腰,豐肥的圓潤
玉臀急速上下挺動,宛若剽悍的騎士;晶瑩的香汗匯聚成水柱,不住在起伏有致
的豐腴胴體間滾動迸散,濺得龍輝一面都是。

  「嗯--啊!」

  忽然,楚婉冰花容失色,嬌啼宛轉,豐滿的胴體無力地倒在龍輝身上,兩團
碩大的乳球被擠得圓圓扁扁的,曾腋窩邊緣溢出了白花花的凝乳白肉。

  龍輝抬掌便拍了一下楚婉冰的肥美臀瓣,問道:「冰兒,幹嘛繃得這麼緊?
放鬆一點!」

  楚婉冰喘息道:「小賊,我快不行了……又要尿出來了……」

  龍輝聞言,急忙將龜頭的馬眼抵住花宮心窩,楚婉冰的花徑抽搐了幾下,再
度洩身。

  這次陰精不再單純是一道細細的水線,而是決堤的江水,翻滾奔騰衝向龍輝
的肉棒,不住沖刷粗大的龜頭,就在龍輝享受美人春水的愛撫時,在滾滾江水中
湧出一道暗流,竟然是一道細細激烈的水線,再度直接射入龍輝的馬眼,酸麻快
美,不老童子決再度失守,制不住精門一張,白漿泉湧而出,直洩得一塌糊塗。

  陽精怒射,陰精激湧,兩股力量相撞,再加上花徑媚肉的蠕動,竟將龍輝的
肉棒緩緩地擠出玉壺,楚婉冰覺得一股空虛感漸漸浮起,嬌吟一聲,急忙伸手握
住龍輝肉棒,又將它塞入下體,讓灼熱的陽精充分地沖刷深處的花心。

  「嗚……不要離開冰兒,好哥哥……全射進來……燙死冰兒了!」

  楚婉冰輕嚙著龍輝的耳垂,兩人交頸相擁,紊亂的濕發垂在他面上,只幾綹
柔絲粘在鬢頰邊。

  就在兩人同時瀉出精元的瞬間,龍輝清晰地感覺到楚婉冰那元陰遠比第一次
精純濃郁,龍輝毫不猶豫立即運起陰陽雙修術,再度引導兩人的精元交融循環,
這次陰陽循環的持續時間不但在第一次之上,而且十分牢固,在兩人體內連續運
行了五大周天,沖刷洗滌經脈穴位。

  「奇怪,按理來說冰兒處子之身已經破了,元陰是不可能這般精純,怎麼比
第一次還要醇正濃郁,而且還這般源源不絕。」

  龍輝心中甚是奇怪,著實不明白,只好老老實實地煉化陰陽二氣。

  但這一次,龍輝覺得功力增長並不明顯,最多只增多了一成。

  龍輝思忖道:「世事無完美,這陰陽雙修也不是毫無節制的增加功力,這一
次恐怕已經是極限了。」

  雖然功力增長並不明顯,但也受益匪淺,經脈在陰陽二氣溫養下變得更為堅
韌,氣脈也隨之擴張。

  鳳凰之力乃天地至陽之物,常人根本難以承受那灼熱的力量,曾有人試圖服
用鳳血增強功力,誰知直接引火燒身,被灼熱的鳳凰靈火燒成灰炭。

  唯有天生具有鳳凰血脈的人才能使用,尤其是女子。

  因為身負鳳凰血脈的女子必定是玄陰媚體,這種體制可以源源不斷地產生純
陰之氣,抵消那灼熱的力量,從而不受其害,卻能享用其利,發揮鳳凰靈火的威
力。

  而擁有這種體制的女子乃是天生的內媚之身,其腔道狹窄,且花心深藏,正
因為如此她們都不容易動情,宛如清雅高潔的仙子一般,若是心生愛意,便會全
心全意地迎合愛侶,骨子內會不由自主地湧出魅惑之態,若是有人能夠探入花心
,撞開其陰門,使其洩身,便會全面激發玄陰媚體,那女子的肉體便會永遠記住
這個男子,只要這探採花心的男子對她勾一勾手指,她便會猶如一個人盡可夫的
淫娃蕩婦向愛郎求歡,從而身心都牽引在這男子身上,其他的男子在她眼中猶如
糞土。

  身負玄陰媚體已經是極為罕見,再加上其肉體十分的銷魂,普通人恐怕剛觸
到門戶的時候便一洩如注,即便是天生異稟,也很難撞開陰門,因為玄陰媚體的
花心更加銷魂,再加上花徑四壁的媚肉蠕動,只怕沒幾下便要繳槍了。

  龍輝先修煉龔武天書,氣息可轉化陰陽五行,再練不老童子決,凝聚純陽之
氣,可操控精門,所以才能讓楚婉冰一洩再洩,剝去其高潔清純的外衣,讓她在
床上的時候妖媚十足。

  所以說這玄陰媚體普通人根本無福消受,而且還會被吸進陽氣,英年早逝,
唯有根基雄厚且身負雙修奇術的男子才有能從中收益。

  當年洛清妍也是玄陰媚體,楚無缺雖有不世根基但不懂雙修之法,所幸洛清
妍教了他一套雙修法門,使得他不但享盡人間艷福,更有此增強了修為,為日後
成就劍聖威名打下了牢固基礎。

  但也有不足之處,楚無缺不懂凝練純陽之氣,所以無法想龍輝和楚婉冰這般
形成陰陽循環,而洛清妍的收益也不如楚婉冰那般豐厚。

  再度雙修,楚婉冰覺得神清氣爽,對這銷魂的滋味愈發迷戀,嬌聲嗲道:「
小賊,剛才好舒服哦,咱們再來一次好麼?」

  龍輝不由一驚,崔蝶等人被自己寵幸一次都快受不了啦,這丫頭竟然還想再
要第三次,雖然雙修之後他也是精神抖索,但卻想就此收手,畢竟這丫頭才第一
次回,唯恐弄傷她。

  楚婉冰見他臉上露出猶豫之色,媚眼如絲,嬌靨含艷,笑吟吟地道:「小賊
,你不會不行了吧?」

  龍輝怒上眉梢,在她翹臀上又是狠狠地甩了幾巴掌,打得肥臀一陣搖晃,冷
笑道:「死丫頭,你欠揍嗎!」

  楚婉冰被他打得屁股一陣火辣,但眼中媚意更濃,那雙迷離的眸子都快滴出
水來,咬唇嬌聲道:「好啊,你要是有本事就揍死我吧。」

  說罷又在龍輝耳邊吹了口香氣道:「不過只准用你那根棍子打我,好不好,
小賊!」

  這一聲小賊,喊得又嬌又媚,甜膩動人,一下子又把龍輝的慾火點燃了。

  「死丫頭!」

  龍輝笑罵了一聲,把她身子翻了過去,赤裸裸地趴在床頭,如小母犬般任撅
起圓潤的肥臀等待自己的寵幸。

  楚婉冰紅著臉回頭望著他,嗔道:「壞小賊,要人家擺這麼羞人的姿勢,你
就懂得欺負我。」

  這個姿勢將楚婉冰那渾圓有致彈性十足的翹臀便完美地突顯出來。

  不但肥美,且無比翹挺,嫩滑得猶如新剝雞蛋般的臀瓣白肉映著光,讓人有
用力拍打的慾望。

  龍輝又拍了一下肥美的臀肉,笑道:「那你喜不喜歡我欺負你呢?」

  說罷又用手在兩片沾滿花露的蛤脂上抹了一把,惹得楚婉冰嬌軀一陣扭動,
媚聲道:「要,我要你這小賊欺負我一輩子。」

  於是竟不自主地扭了扭雪臀,那粉嫩肥美的玉壺正微微地開合,似乎在歡迎
巨杵再臨。

  「啪!」

  又是一巴掌,激起一片臀波肉浪,一個鮮紅的掌印便出現在圓臀上。

  火辣辣的感覺從屁股延伸到大腿根部,小穴內一陣收縮,幾滴粘稠的液體便
從大腿處流出,楚婉冰眼眸都快滴出水了,嗔道:「死小賊,你要是再敢打我屁
股,我一定揍死你。」

  龍輝笑道:「你不是讓我揍你嗎,還讓我欺負你一輩子的嗎,那我現在便欺
負你一下。」

  楚婉冰強忍心中羞意,叫道:「你個死人頭,我又不是要你這樣欺負!你再
敢戲弄我,等你把將蝶姐姐,小羽兒娶回來後,看我怎麼收拾她們。」

  死丫頭,竟然懂得用以後的姐妹威脅自己的相公!龍輝暗罵一聲,但心中卻
是有幾分擔憂,論武功這丫頭集合了劍聖妖族正邪兩道之長,即便是九卷合一的
林碧柔也不見得能打過她,論心計,這丫頭跟在妖後身邊這麼久了,恐怕也不是
省油的燈,要是她真有心算計,自己這些紅顏知己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是她對手。

  「死丫頭,沒大沒小,看我杵死你!」

  龍輝將怒氣集中在下體,熊腰一擺,龜菇已經擠進肉洞中,狠狠頂入了小妖
女的體內。

  肉棒一插到底,龜頭猛地狠狠了撞上了飢渴的花心。

  楚婉冰被這瞬間快感插得三魂出竅七魄升天。

  「哦……頂到了……冰兒要被撞壞了……小賊……喔……人家的心都被你撞
亂了……」

  楚婉冰被龍輝這樣一挺送,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快要出竅了,雙乳抵在床上,
乳尖在粗糙的被單上摩擦起來。

  龍輝才一進入水簾洞,直美得渾身酥麻,禁不住連連狠刺幾下,一邊抽動著
,一邊感歎道:「冰兒,你這小妖女,跟了妖後一段時間竟然練得如此深厚的妖
術。」

  楚婉冰咯咯笑道:「那我就做小賊你一個人的妖女好不好!」

  媚聲軟語,激得龍輝更是凶狠,不再吝惜自己的力氣,腰肢加速聳動。

  「小賊……點化我……超度我……哦……臭小賊,你好狠心……人家都快被
你的伏魔棍打得魂飛魄散了……喔……嗚……好深……好硬……」

  楚婉冰瘋狂地向後挺動著蛇腰,盡力把龍輝的肉棒吞到更深的地方。

  龍輝看著身前少女那堅挺的豪乳碩奶,渾圓如滿月的豐腴翹臀,連接這兩處
美肉的纖腰卻堪堪一握。

  讓他慾火更旺,開始鉗住她的纖腰,前後搖動,讓自己的下體一下下撞擊她
豐腴的臀肉,蕩起一陣陣波浪。

  肉棒一下下在她的花徑蜜穴裡衝撞進出,巨大的肉棒翻開腔道中的嫩肉,帶
出更多的春水蜜油,溢出陰阜外面順著緊繃有力的腿根滴落。

  楚婉冰情動之時,豐臀扭動更歡,兩片臀瓣朝著外微微分開,露出藏於深溝
之下菊蕾。

  龍輝低頭望去,見那菊穴舒蕊展瓣,猶似含蕾欲放,不由笑道:「小妖女,
叫你囂張,為夫今日便要你屁股開花。」

  「什麼屁股開花?」

  楚婉冰以為他還想打自己屁股,嬌聲嗔道,「你不許再打人家屁股,否則我
跟你沒完!」

  「不會打的。」

  龍輝把個拇指直按到菊蕾上,磨蹭幾下,笑道,「好個妙物,沒想連這裡也
如此嬌美!冰兒,我想要了你這裡。」

  嚇得楚婉冰猛然一驚,搖臀的動作也變得遲緩,忙回過頭來,攢眉說道:「
不……不要弄那個!」

  龍輝那會理她,二話不說,竟豎著中指便往菊穴裡鑽,楚婉冰「啊」

  的叫起來,已覺菊穴被他全然闖入,還勾指摳挖腸壁,惹得她全身緊繃,卻
感覺直腸中被慢慢填滿,一股從未試過的快感從香臀直達心底,臀溝間泛起了幾
分潮濕。

  臀眼的舒適感讓楚婉冰的浪水一陣一陣往外流,沾在她雪白的大腿上,更令
龍輝抽插暢通,槍槍直抵花心嫩宮。

  楚婉冰被龍輝來個雙管齊下,前後夾攻,她被幹得身軟體顫,麗水涓涓,快
感連連,圓臀聳動得更是歡快,不知道是迎合前穴的肉棒,還是追逐後庭的手指


  一雙傲乳懸垂在胸口前後搖擺,嬌紅的乳頭如凝血露珠般鮮艷欲滴。

  龍輝暗叫一聲爽,索性騰出一隻手向前握住楚婉冰的傲峰把玩。

  楚婉冰猝然全身受襲,三大妙處都落入情郎愛慾之中,頓感暢美異常,龍輝
只覺得在楚美人菊蕾內的手指多了幾分滑膩,再無乾澀粗糙感,動起來甚是順滑
,不禁暗歎一聲,別人的後庭都是旱道,這丫頭竟然連臀眼都能溢出水來,真是
個迷人的尤物,思忖道:「如此寶地,若不好好褻玩一番豈不遺憾。」

  於是撲地一聲從前穴抽出了肉棒,帶出一汪四濺的春水。

  楚婉冰芳心一空,正在高潮的邊緣被生生打斷,她焦急回過頭問道:「小賊
,你又做什麼?」

  龍輝將肉棒抵住粉嫩羞澀的稚菊,笑道:「我想試一下,冰兒的小菊花。」

  炙熱的龜頭燙的稚嫩的菊蕾一陣抽搐,楚婉冰問道:「小賊,那也能夠進去
嗎?」

  龍輝點頭道:「當然可以了,而且滋味還不錯呢。」

  楚婉冰哦了一聲,媚聲道:「那試試也好,不過你能不能先讓人家尿一回,
然後冰兒陪你試一下後邊,好麼?」

  這丫頭對龍輝用情極深,只要是情郎的要求皆不會拒絕,那嬌癡的語氣更堅
定龍輝徹底佔有她的決心,於是一拍豐臀,假裝虎著臉道:「在床上我說了算,
這可是你說的。」

  楚婉冰嘟著小嘴道:「死小賊,人家依你便是了,又打人家屁股。」

  龍輝見她嬌憨可愛,在她耳珠上親了一口,笑道:「小冰兒的屁股蛋子這麼
肥,打兩下不會變小的。」

  楚婉冰噗嗤一笑,將頭轉過去,將豐滿的翹臀又撅起幾分,媚聲道:「好了
,小賊,人家準備好了,你進來吧。不過先聲明,要是不好玩的話,你可得馬上
出去。」

  好一個請君入甕!龍輝那受得了這小妖女看似天真嬌憨,實則妖媚禍世的挑
逗,雙手緊握她腰肢,挺著丈八龍槍,把個頭兒抵住她後庭碾磨幾下,只聽」

  卜滋」

  一聲,一根火棒似的巨物龍槍立時撐開菊門納進了大半截,龍輝只覺胯下龍
槍被一層溫暖緊實的嫩肉給緊緊的纏繞住,比之在前穴玉壺內的感覺更加的溫暖
、緊實,尤其是洞口那種緊箍的的銷魂感,直令他美得渾身毛孔全開。

  「冰兒,痛麼?」

  龍輝知曉這後庭不如前穴般濕滑,生怕傷到她,於是開口問道。

  「沒事,不是很痛,應該可以的。」

  楚婉冰悶哼一聲,覺得後庭著實脹痛,叫她美目緊蹙,貝齒輕咬,但見龍輝
興致頗高,於是苦忍片刻,試著放鬆臀肉,緩緩將粉臀又往後挪去,主動吐納龍
根,但也不敢吞入太多,只是微微納入半寸,又吐了出來,就這樣淺嘗輒止了一
會,楚婉冰的菊蕾分泌了不少油脂,使得後庭脹痛感消失大半。

  「小賊,應該可以進來了。」

  楚婉冰咬唇道,「不過你可要輕些,我怕太快了會受不了。」

  龍輝嗯了一聲,便緩緩將肉棒送入,粗壯的龜頭藉著菊道蜜油的潤滑,將緊
湊的腸壁分開,只聽噗地一聲,龍根一插到底,直達菊道深處。

  但菊道不同花徑,較為短淺,所以龍輝還有一大截沒插進去。

  後路充實腫脹的感覺讓楚婉冰猛吸涼氣,身子陣陣的顫抖,陣陣波濤般的快
意隨之湧動上來,不禁嬌啼道:「喔……好漲……小賊,你快動一下……」

  龍輝從上面看去,只見自己那粗大的龍莖隨著自己的聳動,在兩瓣臀肉中來
回進出,菊門嬌嫩的肛肉被肉棒不停的翻進帶出,美不勝收。

  「小賊,為什麼後面也會這麼舒服!」

  楚婉冰喘氣問道。

  龍輝莞爾笑道:「這個我倒不清楚。」

  楚婉冰回頭白了他一眼,啐道:「那你有沒有跟你的蝶姐姐、小羽兒、碧柔
玩過這個?」

  這丫頭到這個份上還吃醋,龍輝暗笑道,當初自己破蝶姐姐的後庭還是連哄
帶騙了好久,而且她還疼了好幾天才下床,你這丫頭倒好,三言兩語就把後庭也
獻出,還爽成這樣。

  龍輝懶得跟她廢話,肉龍直接大開大合在菊蕾內抽送,殺得這小妖女嬌啼呻
吟,香汗淋漓。

  楚婉冰美快難當,只覺後庭內含著一根熱棒,滿貫菊穴,龍冠抵住深處腸壁
,且往來抽插,只覺靈龜瘙刮腸壁,杵串菊花油道,登時渾身趣暢爽樂,那種暢
美的感覺竟然令前路花穴,後庭菊蕾同時津迸水流,花露自洩,蜜油潤道。

  「小賊……啊……插我,插死我吧……冰兒不活了,用力,頂進來!」

  楚婉冰美得不知天南地北,美目半張,螓首不停的左右搖擺,如雲的秀髮有
如四散飛揚,溢出芬芳的髮香,柳腰豐臀也不停的往後篩動奮力的迎合龍輝的抽
插,發出陣陣啪啪的撞擊聲,一對傲峰隨著嬌軀的扭動前後甩擺,搖曳生姿。

  龍輝雙手向前摟住楚婉冰胸前的傲峰揉玩,小腹享受著她圓臀的肥嫩撞擊,
肉棒感受後路那緊夾逼匝的暢美,妙不可言笑道:「小騷貨,你的浪勁可真夠大
的。」

  「討厭,冰兒那裡騷了,都是你這小賊害得……哦……又頂到了,人家屁股
要開花了!」

  楚婉冰噴火的嬌軀前後挺動,主動地用菊穴套住龍輝的龍筋前後抽送,還不
住地旋扭圓臀,但見那筋露目張的龍筋被菊門紅嫩的菊瓣粘膜緊緊夾住,纖腰翹
臀曲線畢呈。

  龍輝放開把玩傲峰的雙手,將小妖女的藕臂握住,猛地向後一拉,將她整個
豐滿而又苗條的身子拉了起來,與她胸背相貼,在她耳邊輕身說道:「冰兒,後
面好玩麼?」

  楚婉冰嬌喘地扭過頭來,向他索吻,粉嫩的舌頭與情郎糾纏了半刻後,嬌聲
媚語地道:「後面也好舒服……小賊,冰兒要你插前面……也要你捅後面……美
死我了……」

  龍輝對她著實喜愛,又朝她香唇吻去,以熱吻表露心中濃濃的愛意。

  楚婉冰邊與情郎口唇交纏,邊喘息道:「小賊,冰兒胸口……好脹……你再
替我揉揉好麼……」

  小妖女胸前的豪乳碩奶也是龍輝的最愛,於是一把抓住,雖然無法一手緊握
,但還是努力地將其包裹在手掌,細嫩雪白的乳肉再度從指縫間溢出,楚婉冰覺
得胸口飽脹感略減,於是便集中精神聳動後庭,奮力的應和愛郎的抽送,恨不得
將龍槍根部的兩顆肉蛋都吞進去。

  倏然楚婉冰嬌軀一陣劇烈顫抖,一股又一股的濃稠花汁從玉壺中噴出,流到
床單上。

  「嗚……不行了……」

  楚婉冰這次顯得十分無力,啪的一聲,無力的玉臀再難箍住龍槍,猛地一下
把肉棒甩出了菊蕾,隨即軟綿綿地倒在床榻上,嬌喘連連,不復方才精神十足之
態,彷彿不堪摧殘的小家碧玉,格外惹人憐愛。

  玄陰媚體雖然不容易動情,但一旦洩身,其消耗遠比一般女子大,方才兩回
楚婉冰都能與龍輝雙修合練,所以顯得精神奕奕,但這一次龍輝不走正道,直接
破她後庭,後庭雖分泌肛油潤滑,但卻無陰精滋潤,所以難以撼動不老童子決。

  沒了陰陽雙修,楚婉冰累得眼皮直打架,昏昏沉沉地幾欲睡覺。

  龍輝見她安靜下來,不復方才騷浪媚態,猶如一隻溫順的小貓,又似沉睡的
仙子。

  龍輝俯下身去,在她臉上愛憐親了一口,楚婉冰眉頭微微一動,似乎想起了
些什麼,強行支起疲軟的嬌軀,望著龍輝道:「小賊……你是不是還沒射出來?


  龍輝看了看自己還堅硬如鐵的肉棒,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你今天也挺累
了,快休息吧。」

  楚婉冰嚶嚀一聲,說道:「你還沒盡興,我不想睡,小賊,讓冰兒再伺候你
一回吧,保證讓你射出來。」

  龍輝見她強撐著疲態,柔聲道:「不用了,你快些休息吧,這事做多了對身份
子不好。」

  楚婉冰眼珠一轉,將他推到床上,笑道:「不要緊的,最多我用嘴巴幫你便
是了。」

  說罷便俯下身去,一手握住龍槍緩緩擼動,見他粗碩硬長,靈龜稜深,冠頭
棒身上從自己菊穴中卷帶而出的黃褐污物分外奪目。

  不知為何,這等淫穢之象,楚婉冰頓時一陣心猿意馬,要不是體軟乏力,恐
怕立馬坐上去。

  楚婉冰媚眼如絲,雙手執緊,肆無忌憚的套弄起來。

  沒過一會,便見龍口浸漿,一顆一顆的冒了出來,楚婉冰那肯放過,遂一一
為他舔去,連帶著冠頭的黃褐污物也一併舔吸乾淨,又將龍槍納入口中吞吐舔吸
,伺候得龍輝妙不可言。

  「小賊,你是不是又用不老童子決。」

  楚婉冰吞著肉棒,言語不清地嗔道,「弄得人家的嘴巴都酸了……」

  「我早就收功了。」

  「那為什麼你還不出來!」

  龍輝見她如此乖巧,於是便又指點道:「冰兒,用你的乳房夾一下吧,」

  於是便把方法說了一次,楚婉冰便捧起一對雪乳對著高聳的肉龍裹去,她乳
肉堅挺豐碩,而且肌膚細滑如絲,與她乳交的感覺絲毫不在小穴之下。

  楚婉冰捧著一雙傲乳在龍輝胯間聳動,將玉乳靠在肉棒上,把肉棒夾在乳溝
中,隨著她用力壓著自己的乳肉,龍輝感覺到肉棒如同被夾在蜜穴中一般,直呼
爽快,心生感激。

  楚婉冰玩心大起,不時地伸出小舌頭舔了一下龜頭,偶爾對著馬眼呼一口熱
氣,漸漸地龍根越發粗壯,顯然已經到了噴發的邊緣。

  楚婉冰立即埋下頭,一口含住龍槍,使了個吸字訣,把龍輝的龜頭含在嘴裡
,收縮臉頰,似乎要加速龍槍的潰敗。

  撲哧撲哧,龍輝渾身一震,肉棒脈動不已,灼熱的精液全部射在楚婉冰口中
,小丫頭也不嫌髒,吃得個不亦樂乎,吃完後還笑著跟龍輝說:「你剛才喝我的
水,我也要吃你的白漿,不然我可吃虧了!」

  龍輝看著這時而清純,時而妖媚,既聰明又嬌癡的丫頭,心疼不已,將她抱
在懷裡,摟著她睡覺。

  翌日清晨,還是睡眼朦朧的龍輝感覺到有人在含弄自己的下體,柔滑的小香
舌正勤快地在龜頭處舔洗著,爽的他猛地睜開了眼,只見楚婉冰穿好衣裙正趴在
他胯間聳動臻首,肉棒被她含舔得堅硬如鐵,而且不斷地脹大,似乎有再度噴發
的趨勢。

  「冰兒……你怎麼起來了!」

  龍輝強忍著下身的快感,顫聲問道,由於遭到突然襲擊,猝不及防,精門已
經到達崩潰邊緣,唯有憑著自身意志強撐。

  楚婉冰知道他已經是強弩之末,於是加快口舌的動作,爽得龍輝再也忍不住
了,大清早的便將陽精狠狠地灌入這小妖女口中。

  楚婉冰將口中之物盡數吞下,似乎心滿意足地道:「死小賊昨晚這麼欺負我
,今天還不栽在我手上。」

  龍輝被她吸得有些腰酸腿軟,無奈地笑道:「應該是栽在你口中。」

  楚婉冰俏臉一紅,啐道:「好了,好了!快起床,人家都做好早飯了,你還
像個死豬一樣躺在床上。」

  龍輝看了一眼桌子的早飯,奇道:「昨晚你這麼累,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


  楚婉冰俏臉以後,哼了一聲,握住射精後疲軟的龍槍,嗔道:「你以為我不
想再睡一會兒麼,還不是你這壞東西害得,大清早就硬邦邦地頂在人家身上,想
睡也睡不著了。」

  龍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想說些什麼,忽然看到楚婉冰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輕輕地將臉蛋湊到自己跟前,笑靨如花,呵氣如蘭,嬌聲媚笑道:「小賊,以
後我每天都這樣喊你起床好不好?」

  看著那清純秀麗卻又妖媚,龍輝只覺得一陣寒意湧上心頭,支吾地道:「這
個嘛,以後再說……」

  「什麼啊,冰兒以後就這樣喊你起床,好不好嘛!」

  楚婉冰嘟著小嘴撒嬌道。

  龍輝吞了吞唾液,道:「這個似乎不太好……」

  「死小賊,我不管!總之以後我要是起得比你早,我一定要搾乾你的庫存,
免得便宜其他的狐狸精!」

竟然不能一下子發三章,還要我等60s,太悲催了,等期間沒事幹,隨便寫寫









【龍魂俠影 第六集 慧劍問情 第15回 仙妖難辨  】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sis
                  日期:2012-1-26 

    自從與龍輝合體交融後,楚婉冰食髓知味,天天纏著龍輝,而且每次都瀉出
純正的玄陰真元,龍輝也樂得與她雙修合練,這些天兩人都在歡好,沒有一天落
下的,但雙修之法所能增長的功力似乎已經到了極限,這麼多次並未增長功力,
除了強健體魄和穩固經脈外,最明顯的效果便是讓這對癡男怨女越戰越勇,白日
宣淫,夜夜笙歌。

  冰兒這小妖女媚態天成,一脫了衣服就變了個人似的,騷浪十足,幸好龍輝
有童子絕護身,兼之根基比她深厚,才將這小妖女降伏。

  楚婉冰在情郎的滋潤下顯得越發美艷動人,以前她清純如水,宛如羞澀少女
,如今卻多幾分嫵媚妖艷,頗像花信少婦,那靈動如水,含春綿綿的眼睛頗有幾
分妖後的神采,再加上那惹火的身段,使得龍輝每次看到她都忍不住綺念連天,
好幾次都是屋外野合,甚至連衣服也不脫,將裙子掀起,對著那雪白肥美的圓臀
便是一頓鞭撻,楚婉冰也是愛極了這小賊,半推不就便從了他,含羞帶媚地逢迎
愛郎。

  雖然「正面交鋒」楚婉冰不是龍輝的對手,但這小妖女卻是詭計多端,好幾次
在清晨用「嘴巴」叫他起床,吸得龍輝腰酸背疼,差點就起不了床。

  被楚婉冰早上「叫醒」,幾次後龍輝再也不敢睡懶覺了,天還沒亮便爬起來
,到外邊采野菜摘野果,又到廚房忙碌了半天做好早飯後,楚婉冰也樂得清閒,
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生活好不愜意。

  山谷並不大,兩人已經將出口摸清楚了,終於有一日,吃完早飯後,楚婉冰
主動道:「小賊,咱們出去吧,我也失蹤了十多天了,我怕娘娘會擔心。」

  龍輝皺眉道:「你還想去找她麼?」

  楚婉冰點了點頭道:「娘娘對我極好,我感覺得到她對我是處於真心的,除
了爹爹跟你之外,就數她對我最好了。」

  龍輝歎道:「但是她似乎跟劍聖前輩不太對路,而且我與她也多有間隙,你
真的要去找她嗎?要是有一天我們起了衝突,你有將如何獨處?」

  楚婉冰眼圈微紅道:「可以不要這麼假設嗎?」

  龍輝搖頭道:「以你的聰慧當知曉這一切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楚婉冰嗓子一澀,低聲道:「小賊我知道你五年前受得傷是娘娘的手筆,但
如今你也恢復過來了,而且功力大增,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不要跟娘娘為難了
?」

  龍輝歎道:「我不與她為難,但她可能不會放過我,而且昊天教乃三族嫡系
教派,這種種情況下,你覺得我與妖族的衝突能避免嗎?」

  楚婉冰道:「小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娘娘與滄釋天根本就不是一路
人的話,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跟她在一塊了。」

  龍輝奇道:「冰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誠如你所見,昊天教乃聖極宗的延續,但為何三族出世後,昊天教反而銷
聲匿跡,如果它與三族一心的話,為何不挺身而出,與三族呼應而動?」

  龍輝道:「這個我也想過了,要麼他們就是實力不足,要麼就是心懷鬼胎。


  楚婉冰瞪著明亮的大眼睛問道:「你覺得他們是哪一種情況呢?」

  「後一種居多。」

  「小賊,既然你這樣說,魔妖煞三族還會給滄釋天好臉色嗎?」

  龍輝道:「這個自然不會了,但我想三族也不會跟昊天教撕破臉皮吧,畢竟
這支力量怎麼說算在自己旗下,如果逼急了昊天教難免會出現什麼意外。雖然三
族實力遠勝昊天教,但昊天教畢竟在俗世經營多年,比如在人脈和對各方勢力的
把握上都應該在三族之上,他們雙方應該是相互利用吧,魔妖煞要借助昊天教為
他們開路,而昊天教要借助三族力量壯大自己。」

  楚婉冰道:「起初我也是這麼想,但從娘娘口中得知一件事,便徹底顛覆我
的看法。」

  龍輝奇道:「什麼事?」

  楚婉冰故作神秘地笑道:「你說昊天教要搶天穹妙法?」

  龍輝皺眉道:「當年竹虛子以『天穹妙法』克制聖極宗宗主傲天的『藏玄冥
功』,昊天教源於聖極宗,想必許多武功都與聖極宗有關,他們搶奪天穹妙法應
該是為了斷絕一個不安因素吧。」

  楚婉冰歎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好哥哥,你也不用受家破人亡之苦了。


  龍輝眉頭一揚,問道:「莫非其中還有隱情?」

  楚婉冰點頭道:「如果他們是為了斷絕有人練成天穹妙法而威脅到自己,那
他們搶走隱藏在萬里山河圖那半張秘籍,不就可以萬事大吉了嗎,何必再讓人扮
作你殺害成淵之前輩,偷走後半部秘籍呢?」

  龍輝道:「這個……莫非他們想修煉天穹妙法?」

  楚婉冰頷首道:「對啊,這麼簡單的問題你怎麼還要想這麼久?」

  「不對啊,以前我不懂武功,以為他們是這樣做便是為了修煉天穹妙法,但
我修煉龔武天書後,我便覺得我那個念頭十分可笑。首先是滄釋天的光明業火乃
源自藏玄冥功,天穹妙法與他的功體應該是水火不容,他修煉是不可能的,但如
果給其他人修煉,那滄釋天不是自己給自己製造一個敵人嗎?我覺得他們殺害成
院長應該是為了更加保險。」

  龍輝堅定地道。

  楚婉冰搖頭道:「傻哥哥,你想錯了。其實光明業火並非源自藏玄冥功,其
實是外界的傳言有誤,你應該也見識過光明業火,那套武功走的是陽剛灼熱的路
子,與藏玄冥功截然相反,根本不可能是同根同源。」

  龍輝皺眉道:「冰兒你知道藏玄冥功是怎怎麼一回事嗎?」

  楚婉冰道:「藏玄冥功,這冥字可是蘊含了不少玄機哩。」

  龍輝默默地叨念了好幾遍,猛地一拍手,說道:「藏玄冥功莫非是來自煞域
的武學?」

  楚婉冰點頭道:「沒錯,藏玄冥功不但是來自煞域,而且還是煞域諸多武功
法術的根本,當年聖極宗主傲天便是出自煞域。你說昊天教如此煞費苦心地要搶
奪天穹妙法,究竟是何居心?」

  龍輝猛地站了起來,在屋內不斷踱步,不斷地梳理思路,良久才歎了口氣道
:「看來我對昊天教的認識還很少,這滄釋天的野心和城府真是可怕,希望以天
穹妙法克制煞域的武功,看來他是對付煞族啊。」

  楚婉冰皺眉道:「滄釋天不單單只針對煞族,他還曾圖謀竊取妖族的十大神
通。」

  龍輝不由一驚,深吸一口冷氣道:「這滄釋天的膽子也太肥了吧,單是煞域
已經不好對付了,他還想再對付一個妖族?」

  楚婉冰點頭道:「這是真的,娘娘曾告訴我,二十年前我娘親在洛川的時候
,昊天教就曾經派鬼幽去對付我娘,但被我娘親打跑後,他就假裝要同天劍谷開
戰,以混淆視聽。」

  龍輝有些支吾地道:「她……說的話能,能信嗎?」

  楚婉冰道:「我聽爹爹說,當年天劍谷的一個前輩中了鬼幽的奇毒,而爹爹
就是在為這前輩解毒的時候在洛川認識娘親的,兩者相對照起來,我覺得娘娘說
的話比較可信。」

  楚婉冰說起洛清妍,龍輝不由一陣哆嗦,生怕她知道當年的秘密,但看她神
情並無任何異常,應該是還未知情。

  楚婉冰又笑道:「再告訴你一件事,娘娘曾說過滄釋天的曾祖父乃是魔界的
叛徒,當年與爭奪魔尊寶座而失敗,一氣之下便叛出魔界,那時正逢聖極宗敗北
之時,他便混入了聖極宗的殘兵之中,從而慢慢奪取大權,將聖極宗變成昊天教
。」

  滄釋天此人曾窺其妖族十大神通,又搶奪天穹妙法針對煞域,而他又是魔界
叛徒的後裔,其野心昭然可見。

  「那妖後對滄釋天又是什麼態度?」

  龍輝好奇地問道。

  又聽楚婉冰說道:「幾年前,滄釋天曾越娘娘在陷空島一晤,娘娘回來後對
滄釋天的評價便是只有十二個字--大野心、大隱忍、大梟雄,勁敵也!」

  龍輝心中一愣,從幾個字多少能夠推斷出妖後的一些心意,但還是模稜兩可
,於是又追問道:「那天見面的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呢?」

  楚婉冰幽幽一歎,道:「當時娘娘到了陷空島後,發現此地已經人去樓空,
唯有滄釋天一人在此等候,娘娘問他昊天教總壇為何如此凋零,滄釋天便說有個
大敵發現了昊天教的許多秘密,為了保全實力,唯有放棄總壇。」

  龍輝聽後頓時抽了一口冷氣,他原本以為昊天教只是放棄外圍的暗樁,想不
到竟然連多年的根基也拋棄,「媽的,滄釋天竟然會拋棄總壇的,他要麼是瘋子
,要麼就是就是有更大的圖謀!」

  龍輝曾經一度認為因為自己的出現導致昊天教丟棄經營多年的一些分舵,但
從滄釋天這瘋狂的動作來看,他龍輝的「死而復生」

  只是昊天教高舉的幌子,是做給三族看的戲,藉此進行他們下一步的計劃。

  龍輝皺眉道:「連總壇都放棄了,昊天教圖謀不小啊。」

  楚婉冰笑吟吟地看著他,問道:「那你說說他們究竟圖謀什麼呢?」

  龍輝笑著打趣道:「冰兒,你是要考你相公我麼?」

  楚婉冰啐道:「少貧嘴,快說,要是答不出來以後你就得聽我的。」

  龍輝又是一陣哭笑不得,這丫頭居然還想著這事,於是笑道:「那好,如果
我答上來,你是不是以後聽我的。」

  楚婉冰蠻橫地道:「不行,你是我的男人,你必須無條件回答出正確答案,
你若回答不出來就證明你不如我,那你就乖乖做我的小丈夫。」

  龍輝差點沒暈過去,這是什麼理論?不過想想也是如此,這楚婉冰已經把他
當做一生所托,當然希望夫婿比自己強,想到這裡龍輝心中乏起一絲暖意,將小
丫頭摟在懷裡,說道:「能比昊天教基業更大的唯有那張九五之尊的寶座。只要
滄釋天換一個身份,並登上九五之尊,便可振臂一揮,可召集天下對付三族,甚
至還可以讓三教與三族廝殺的過程中損耗實力,從而一舉拔出兩個眼中釘。」

  楚婉冰偎依在龍輝懷裡問道:「小賊,你說滄釋天的計謀能成功嗎?」

  龍輝歎道:「不好說,如今帝都之內,四王奪嫡,勢成水火,許多勢力都牽
扯進去了,而且昊天教經營多年,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實力,而且他們還是隱藏在
暗處,完全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小賊……你能不能不去趟這渾水?」

  楚婉冰幽幽地道,「現在這個天下看似風平浪靜,但已經是波濤暗湧,我真
的好怕你會像那天那樣……全身血淋漓的……」

  龍輝見她把臉埋在自己胸口,嬌軀有些發抖,顯然是擔心自己。

  安慰道:「傻丫頭,你夫君我乃大氣運之人,豈會怕這些宵小之徒,我現在
功力不但恢復,而且還精進不少,即便打不過逃命還是可以的。」

  楚婉冰抬起臻首,美眸中蓄滿了淚水,咬唇道:「小賊,五年前我聽到你的
噩耗,我哭了好久,要不是為了替你報仇,我……我可能早就自盡了,我怕……
我真的好怕你會出事……要不我們悄悄去玉京把蝶姐姐、碧柔姐和翎羽妹子接走
,然後再帶上素雅一起離開中原,到盤龍聖脈去,最多我再跟你去天劍谷把魏丫
頭搶出來,逼她跟你拜堂……我們一起離開這吧……好不好!」

  說著說著,已經言語中已經帶著哭腔。

  龍輝溫柔地替她抹去眼淚道:「傻瓜,別哭了。你想想,滄釋天雖有大陰謀
,但三族三教也不是吃素的,還有皇帝老兒,他也不會容忍窺探大恆神器的逆賊
,如今是多方勢力相互牽制,我只要小心點即便不能成功,但全身而退還是沒問
題的。再換一個角度想,如果滄釋天登上大寶,他會放過我麼,即便盤龍聖脈有
蛟龍護海,但也是被動之態。我不管天下蒼生如何,我只要保護冰兒你,我一定
要在他大計成功之前將他除掉,斷絕一切後患之憂,我不但要保護冰兒,我也要
保護所有關心我的人!」

  楚婉冰心頭一暖,緊緊抱住他道:「小賊,冰兒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你一定不能有事,你活著我便一直陪著你,你若死了我便隨你一同上路。」

  龍輝抱著懷中楚楚可憐的少女,柔聲道:「我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會讓你有
事的,不管是誰要傷害你,我絕不會放過他,殺他個狗娘養的!」

  楚婉冰聽著他前半句心裡著實一陣感動,但最後半句叫她忍俊不禁,嬌笑道
:「哪有你這般粗鄙的,本來這麼溫情的話,都變了味道了。」

  龍輝呵呵一笑道:「那我再說一遍吧。」

  楚婉冰笑著拍了他一下,搖頭示意不用了,隨即目光微微一暗,低聲道:「
小賊,我體內流著妖族的血液,你會不會嫌棄我?就像那些正道一樣,要斬妖除
魔。」

  龍輝撫著她的秀髮柔聲道:「傻瓜,無論你是劍聖的女兒,還是妖族少主,
你都是我的冰兒,武林正道又如何,那怕是皇帝老兒,三教教主,我也不准他們
碰你一根寒毛。就像那天一樣,來多少我殺多少!」

  「小賊……你真好!」

  楚婉冰嚶嚀一聲,含著淚水撲到龍輝懷裡,緊緊抱住情郎。

  兩人又偎依在一起,說了半會的體己話,楚婉冰便要龍輝替她出去買一身衣
服,龍輝不解地詢問緣由,將楚婉冰鬧了個大紅臉,嗔道:「你見人家這個樣子
能出去見人嗎?」

  龍輝瞥了一眼,頓時領會過來,這丫頭的褲子已經撕碎做了繃帶,那條褻褲
經過多日的歡好,已經是粘稠濕滑,根本不能再穿了,底下以及是光溜溜一片,
而且龍輝經常直接就把她裙子掀起來大幹一場,小丫頭的裙子上也都是淫跡片片


  再加上這丫頭多次用趁龍輝睡覺的時候,施加偷襲,對那根龍槍又含又舔,
使得龍輝一洩如注,雖然濃精大多數都被她吞下,但還是有不少漏網之魚,衣領
、胸口處沾有龍輝的精液,白色輕衣多了幾塊乳黃斑塊。

  楚婉冰見這小賊又想趁機嘲笑自己,立即將他攆出山谷去,讓他去找一身衣
服。

  小丫頭的衣服可不好買,龍輝本來想去買一套女裝的,但發現似乎沒有合適
她的衣服,這丫頭的胸口實在太偉岸了,屁股蛋子又非常飽滿,那豐乳肥臀實在
誇張,江南地帶的女子根本沒有這般尺寸,龍輝跑了附近好幾個縣城都沒找到合
適的,乾脆就買了一套男裝,雖然有些寬大,但起碼能罩住她那美妙的胴體。

  拿著一包衣服,龍輝哼著小曲朝山谷走去,忽然聽聞一聲嬌脆的輕笑:「龍
將軍,你那嗓音實在不敢恭維吶。」

  這個聲音嬌柔嫵媚,龍輝渾身毛孔猛地一下子豎了起來,緊盯來人。

  只見不遠處站著一名美貌女子,素衣裹體,妍麗妖嬈,看不出其真實年齡,
既想懷春少女又似花信少婦,秋波盈盈,朱唇含笑,舉手投足,無不流露媚態,
但奇怪的事她手上也提著一個包裹。

  「妖後娘娘,真是人間何處不相逢!」

  龍輝哈哈笑道,「怎麼你也來遊山玩水了?」

  妖後掩嘴笑道:「奴家哪有龍將軍這般閒情逸致,我家的一個小丫頭走丟了
,奴家著實著急,不知將軍可曾見到?」

  她言辭語氣竟是魅惑萬千,聽得龍輝是一陣心癢難耐,暗罵道:「妖婦果然
厲害,簡直就是禍國殃民,難怪冰兒才在你身邊待了幾天就變得這麼妖媚!」

  龍輝今非昔比,以龔武天書的之神通穩定心神,任她媚術如何高深,就是不
為所動。

  妖後目光一斂,煞有介事地盯了龍輝半響,只覺得眼前之人有種玄妙深奧的
感覺,靜若深淵,穩如泰山,一掃昔日頹廢之態,威風凜凜,簡直就像第一次見
到他那種感覺。

  妖後皺眉問道:「莫非龍將軍的功體已經恢復了?」

  龍輝不知否可,哈哈一笑道:「妖後娘娘果然好眼力,龍某機緣巧合之下修
補了殘缺的筋脈,不但恢復五年前的實力,而且還大進一步。當年娘娘所賜,我
可依舊銘記在心。」

  妖後笑道:「奴家對龍將軍的機緣十分感興趣,不知將軍可否告之?」

  龍輝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道:「娘娘不必心急,只要水到渠成你也可能有
此機緣。不過娘娘若能得此機緣,龍某也是倍感欣慰。」

  心裡暗笑道:「機緣,你的這份機緣也是我大大的機緣……」

  心裡想像這魅惑眾生的妖姬在床上究竟是何等風景美色,想了半天都想不出
來。

  妖後秀眉微皺,思忖道:「這小子若真的恢復過來那便是一個勁敵,如今昊
天教謀而後動,三教虎視眈眈,再加上魔界和煞域態度曖昧,如今是互相牽制,
實在不宜多立強敵,這小子對冰兒也算有恩,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一念及此,妖後一掃妖媚之態,神情端莊地道:「龍將軍,本宮不想與你糾
纏,我只想知道冰兒在那裡,你若能相告,以往的恩怨一筆勾銷,至於傀山一戰
你所受的傷,本宮亦可以補償,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你可以提出三個條件,
本宮會盡量滿足你。」

  三個條件?滿足?龍輝心神一蕩,眼珠子忍不住地朝妖後掃去,只見她豐乳
肥臀,柳腰纖纖,顯得煙行媚視,比起楚婉冰動情之時更加妖艷,叫人食指大動
,但眼眸有十分清澈,帶著聖潔的光彩,又叫人不感褻瀆,龍輝也分不清眼前之
人究竟是禍國殃民的絕代妖姬,還是一塵不染的聖潔仙子。

  妖後捕捉到了龍輝那一絲齷齪的目光,皺眉道:「龍將軍,那些不切實際額
的念頭便不要想了。」

  龍輝暗叫厲害,自己只是稍微動了一下歪念,她便能瞧出,真是一個看透人
心的妖女。

  龍輝清了清嗓子道:「我的條件也很簡單,不用三個,我要跟冰兒拜堂成親
,還望娘娘不要干涉。」

  妖後臉色一沉,堅決地道:「不可能,冰兒乃吾族少主,你不要癡心妄想了
!」

  龍輝嘿嘿笑道:「是麼,但冰兒與我兩情相悅,又同生共死,在我們落難之
時早已經私定終生了。」

  妖後神情大變,怒聲道:「姓龍的,你說什麼!」

  看到妖後發怒,龍輝心中說不出的得意,笑道:「妖後娘娘,我與冰兒本就
相愛,而且又孤男寡女地在一起這麼多年,你說會發生什麼呢?」

  只見妖後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龍輝又笑道:「當然是該發生的和不該發生的
都發生了!」

  「你找死!」

  一聲怒喝響起,妖後甩開手中包裹,祭出鳳凰靈火,化作一道銳芒直衝龍輝
而去。

  龍輝哪敢怠慢,聚氣提元,一掌劈出天龍元功,龍鳳之天賦神力撞擊,霎時
四野震撼,方圓盡碎。

  同樣的人,同樣的招式,卻是不同樣的雄厚,剛一交手,妖後便知此子不但
修補了經脈,而且還功力大進,自己這五年雖有精進,但也沒信心將他壓下。

  驚天第一掌,兩人不分勝負,妖後執意要殺龍輝,以報其奪走楚婉冰童貞之
恨,雲袖翻湧,隨手便是雲霄六相,氣凝化形,六大靈禽直撲龍輝而來。

  龍輝氣沉丹田,宛如高山磐石,使出萬兵篇章,只見他左手演劍招,右手化
刀式,刀劍合璧,斬斷風雨,六大靈禽瞬間折翼。

  「小子不差!」

  妖後厲喝一聲,「再接我一招!」

  五指緊握,那只粉嫩的拳頭竟砸出萬鈞巨力,正是元古大力。

  龍輝曾多次領教這一絕學,心知硬接不得,於是放空經脈,先是左掌托住妖
後的粉拳,將元古大力導入體內,在聚集在右手,一拳打向妖後,這一拳蘊涵兩
重內勁,第一重為明勁乃元古大力,而第二重是為暗勁為龍輝本身的真氣。

  這一著正是御天借勢,妖後雖封住龍輝的反擊,但也被這兩重勁力震得嬌軀
酸麻,氣血不暢。

  龍輝一擊逼退妖後,那肯罷休,勢要一雪前恥,再運五行真元,驅使四周草
木、泥土,朝著妖後反撲而來。

  只見草木催生,怪籐纏繞,妖後竟是不慎竟被裹了結實,四肢軀體皆被怪籐
箍住,將那凹凸有致的身段勾勒得更加惹火,顯得豪乳更大,柳腰更細,肥臀更
翹,玉腿更長,看得龍輝差點沒當場噴血。

  「好個禍國殃民,傾國傾城的妖女,有機會老子一定要你脫光衣服跳舞!」

  龍輝呵呵一笑,朗聲說道,以輕佻的語言挑撥妖後情緒,要亂其心神。

  口中雖這樣說話,但他卻要保持清醒,這妖婦可不是善茬,若不小心恐怕又
得再吞一敗。

  妖後雖被制住身形,但卻依舊不減風姿,嬌笑道:「龍將軍如果有此雅興,
本宮倒是願意獻舞一曲。」

  又是這無孔不入的媚術,龍輝急忙收斂心神,驅使戍土真元駕馭泥土,泥土
頓時化作無數尖錐銳器,朝著被怪籐纏住的妖後貫刺而去,妖後咯咯笑道:「龍
小將軍可真是壞死了,就這麼朝奴家刺來,奴家可受不了你這般粗魯哦!」

  說話間媚眼輕佻,嬌靨含春,而且還語帶雙關,叫人浮想聯翩。

  龍輝長笑一聲道:「龍某一向都是這麼直接,娘娘若試過在下的手段定會終
生難忘!」

  兩人既鬥法,又攻心,誰若落於下風便是當場飲恨。

  「那本宮便見識一下將軍手段。」

  妖後神情再變,一掃方纔之煙視媚行,內元飽提,真氣隨即衝破怪籐的束縛
,再隨手一揮,泥土尖錐立即冰凍成霜,難以動彈,此招便是冰髓勁,只見四周
盡成冰晶世界,那妖後白衣飄飄,神態自若,宛如清水出芙蓉,仙子下凡塵。

  龍輝暗歎一聲:「這女人究竟是什麼東西,怎麼一時一個模樣!」

  妖後瞥了一眼龍輝,裙角一揚,蓮足閃電踢出,那些被凍結的尖錐頓時被她
踢了回來,宛如萬箭齊發。

  冰髓勁勢走陰寒,龍輝轉念便有了對策,祭起「陰陽篇」,收納四周陰氣,
化陰為陽,灼熱陽氣凝成「烈陽元丹」,將圍殺而來的冰錐融化成水。

  妖後再度搶攻,這次竟然同時使用兩大神通,左握拳正是獅族的獅王拳,右
手化掌恰是獨角巨人族的拔山掌。

  獅王拳猶如獅子怒吼震懾八方,拳未至拳風已經發出悶雷怒吼,直接攻擊對
手聽覺,而拔山掌獨角巨人的絕技,這些巨人天生神力,且有獨特天賦,只要他
們雙足立於地面,便可抽取大地之氣為其所用,這套拔山掌便是將地氣抽出,化
作內元,其威力猶如拔山之勢,兩者皆是剛猛力沉的絕學,如今同時施展,威力
不容小視。

  龍輝看準妖後來勢,腳步虛挪,身形如電,一分為九,九個人影朝著妖後飛
竄而至,並不與她正面交鋒,以巧妙手法消磨妖後的剛猛勁力,正便是當年打敗
林碧柔的輪武訣的其中一式--以疾破猛。

  消磨妖後勁力只是此招的上半式,而下半式隨即而來,只見龍輝腰身一扭,
殺了個回馬槍,一拳擊向妖後。

  龍輝這一拳十分快速迅疾,雖然力道不大,但勝一個快字和一個變字,以速
度殺她個措手不及,以靈變擾亂其節奏,到時候龍輝再趁機施以重擊。

  龍輝的拳輕快靈動,但妖後的反應更快,只見她雙手虛化出無數手印,就像
千手觀音一般,將龍輝的快拳層層圍住,使得龍輝不能快,更加不能變。

  妖後這一手便是猿族的八臂通猿手,這門神通雖說名字只有八臂,但只要根
基足夠雄厚,便可化出千手萬臂。

  這雜亂繁多的手印,恰好符合論武決「以雜解快」

  的精義,將龍輝快速靈動的反擊瞬間化解,隨即妖後的八臂通猿手招式轉化
,隨手便拍出了翠綠色的火焰,正是蠍族的蒼木淬火,龍輝見狀立即運化真氣,
施展陰陽篇,抽出玄陰之氣,源源不斷的玄陰之氣化成「玄陰冰輪」,霎時氣溫
下降,其寒霜凍氣猶在冰髓勁之上,以冰封火,瞬間蒼木淬火被撲滅。

  兩人各展神通,都得日月無光,風雲變色。

  一者乃玄天真龍轉世身,龔武天書可囊盡大道,論武窺破綻,萬兵奏殺曲,
無相善模仿,御天借妖力,五行生剋轉,陰陽掌乾坤;一者乃鳳凰後裔萬妖尊,
妖媚惑世卻似天仙下凡,一笑一顰,巧笑嫣然,妖族十大神通隨手而發,出神入
化,鳳凰英姿斗真龍。

  進入僵持戰局,戰況越發險峻,兩人是攻守得當,鬥到現在尚未有所損傷,
但兩人不斷變化神通招式,時而數種神通融合,時而顛倒使用,難分軒轅,只要
一方不慎便是血濺五步。

  妖後心念急轉,思忖道:「此子越發厲害,今日不殺他日定成心腹大患。」

  於是一咬銀牙,聚氣提元,再度祭出鳳凰之相,強烈氣壓籠罩方圓之內,素
手結印,泛起五道精銳奇光,顏色分別是青、赤、黃、白、紫!妖後如今也祭出
壓軸絕學,配合鳳凰血脈的天賦所創出的武學--五鳳心訣,相傳鳳凰分五種,
青鳳謂之鶡,赤鳳謂之鶉,黃鳳謂之焉,白鳳謂之肅,紫鳳謂之鷟。

  這五鳳心訣便是與五種顏色的鳳凰對應,使出五大靈火,可謂是替妖後量身
定做的武訣。

  「無知小兒,接我--梧桐青鶡鳴!」

  妖後冷哼一聲,玉手翻飛,青色靈火或作神鳥直撲龍輝而來。

  龍輝眉頭一皺,心知此招不凡,想必定是妖後的壓軸絕技,那容他再做細想
,翻掌起招,握拳成式,絕招上手!浩蕩真元天威呼應,九霄蒼穹雷罡劈落。

  霹靂篇一出,立即召喚天穹怒雷,數道碗口粗細的雷電匯聚於龍輝雙手,凝
成雷罡煞氣,再看龍輝雙掌一推,雷電玄煞化作怒龍張牙舞爪地撲向青鶡,上演
龍鳳廝殺之戰局。

  兩大絕招相撞,霎時火熄,雷滅,鳳凰折翼,怒龍斷筋。

  兩招威力相互抵消,雙方均被各自的勁力震退,皆覺氣血翻湧,內息紊亂,
在這一瞬間兩人根本使不上半分真力,兩人都是氣脈悠長,只要數個呼吸便能調
整過來,恢復真氣。

  雖然只有幾個呼吸的時間,但其凶險程度絲毫不在根基比拚,內力僵持的戰
局之下,就這幾個眨眼的時間,誰多恢復一分真氣,誰便多一分勝算。

  這個時刻比的就是恢復能力!龍輝連退十餘步後,一腳站穩,立即吸納大地
之氣,將外界的戍土真元導入體內,以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
土之法門刺激五行相生,瞬間恢復了幾分真力,當下也不細想,要搶在妖後恢復
之前將她擊倒。

  「我此刻真氣不多,要集中使用!」

  龍輝將凝聚起來的真氣灌注與五指之內,使了一招「黑虎掏心」,一個箭步
搶先上前。

  此刻龍輝全身上下皆無真氣護體,實乃批命搏殺之策,他要先發制人。

  黑虎掏心原本是最平常的招數,但在龍輝真氣灌注之下,這一爪就算是半尺
厚的鐵板也能抓破,一爪勢要將妖後的心挖出來。

  就在距離妖後胸口還有半寸之際,龍輝五爪竟硬生生地停住了,臉上神情極
為凝重,因為妖後也用了十分平凡的一招回敬了自己,這一招也可說是天下陰招
的老祖宗。

  兩人都沒有觸到對方,必殺一擊卻離對手的要害很近,只要再往前半分,那
便是兩敗俱傷之局。

  雖是兵凶戰險,但妖後依舊從容不迫,巧笑嫣然地道:「龍公子,你這招『
黑虎掏心』使得可真是不賴,將掏心的快、狠、準發揮得淋漓盡致。」

  龍輝嘿嘿笑道:「妖後娘娘,你這一招『猴子偷桃』演繹的出神入化,將偷
桃的陰、毒、險闡釋得一清二楚。」

  龍輝的手距妖後的心窩只有半寸,而妖後的五根玉指離龍輝的下陰也不到半
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3 14:33 編輯 ]
2014-1-22 23: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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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魂俠影:第7集 奪嫡暗流 第1回 鳳凰真身】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sis、
                  時間:2012-1-26
        荒野之上,一對男女正在對持。

  男人手掌置於女人的酥胸前,五指篩張,姿勢十分曖昧,而女子的玉手則探
於男人的褲襠下,亦是叫人面紅耳赤。

  男的威武俊朗,身材高大,笑容可掬,女的美貌動人,體態嬌嬈,巧笑嫣然
,遠遠都像是一對出外踏青的戀人,由於情不自禁做出逾越之舉,但又由於禮法
所限不敢更進一步,唯有保持這哭笑不得的姿勢。

  一個黑虎掏心,一個猴子偷桃,雖是普通招數,卻分別扼住對方咽喉,只要
再進半分,便會有人血濺當場,但兩人始終不敢輕舉妄動。

  妖後美眸秋波流轉,嬌靨含春地道:「小龍將軍,你這個動作可不是君子所
為哦!」

  龍輝暗歎一聲「妖婦又使媚術」,穩住心神道:「妖後姐姐,你這麼個姿勢
也不像是淑女的動作。」

  「姐姐?」

  妖後為之一愣,她執掌妖族多年還從未有人敢對自己這般稱呼,如今這詞竟
然從這生死勁敵口中吐出,叫她不禁又好笑又好氣。

  龍輝見妖後有些愕然,又假裝懊悔地道:「是我失言,想娘娘這般天姿國色
,青春靚麗,叫姐姐都算是把你喊老了,你最多就像我妹子。」

  妖後忍不住咯咯嬌笑,其媚態天成,宛如亂晃的花枝,妖後的一身素衣白裙
與楚婉冰的款式甚為相似,都是較為寬大的衣袍,並不顯山露水,但方纔龍輝驅
使怪籐將她纏住時已經瞥見其胸廓形狀,當真是雄偉壯麗,如今她這一嬌笑,使
得其胸前衣服微微顫動,隱隱一道美妙的波浪,似乎有無盡的熱氣從中冒出,直
撲龍輝手心。

  妖後這套白衣素裙與楚婉冰所穿的極為相似,其裁剪手法得十分高明,既顯
露出女性婀娜的身段,又將一些敏感部分的形狀掩蓋住,雖是寬鬆卻不顯臃腫,
突顯了女子高挑的身段以及卓越的風姿,又給人一種不可褻瀆的氣質。

  先是驚鴻一瞥,隨即又是看不清真實,叫人更加心癢難當,龍輝差點就忍不
住把手按下去,一探水深。

  僵持的時候,雙方早就恢復功力,但是卻苦於被對手扼住要害,不敢輕易動
彈,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姿勢。

  一股潮風吹來,帶著幾分濕土的氣息,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江南本就有水
鄉之稱,如今恰逢梅雨季節,雨雖不大,但卻經常下。

  細如牛毛的雨粉飄落,打在人臉上即涼又癢,還夾雜著幾分春風氣息。

  以兩人的功力,即便是瓢潑大雨行走,也能將雨水逼出三尺之外,而不粘半
點,但如今兩人都在戒備對方,將全身功力收斂集中在一起,無暇顧及這忽如其
來的春雨,任由雨點打在自己身上。

  雨水濕衣緊緊貼在身上,龍輝倒無所謂,但是妖後那邊卻是驚心動魄。

  飽吸雨水的布料緊貼在其身上,將那婀娜玲瓏的曲線勾勒而出,端的是豪乳
肥臀,柳腰長腿,薄薄的褲管內可見玉腿的線條,豐盈圓翹的臀部緊貼著後裙,
柳腰堪堪一握,胸前高挺的雙峰似是要將那濕透的衣衫頂穿,再加上白衣的緣故
,似乎隱隱可見嬌軀肉色,看的龍輝心神一蕩,小腹火熱,胯下龍槍微微一抖,
幾欲抬頭,似乎忘記了跟前還有一隻斷子絕孫爪。

  「媽的,趕緊集中精神!」

  龍輝猛咬舌尖,驅散腦中綺念,抱元守一,這凶險的戰局若再色迷心竅,只
有死路一條。

  妖後對於自己春光隱現絲毫不在意,只是冷冷地盯著龍輝,屏氣凝神。

  隨著春風化雨,似乎還帶著幾分美人馨香,鑽入龍輝鼻孔,蕩人心魄,這妖
女實在太火辣了,比起冰兒的青澀,她簡直就是一個熟透的水蜜桃,甜膩得可以
滴出水來。

  龍輝雖能暫時抵禦其媚術,但這妖女時而妖嬈,時而清聖,這兩種截然不同
的氣質卻在她身上完美融合,他可不敢擔保什麼時候會色迷心竅,色慾沖心「妖
後姐姐,冰兒對你可是敬佩,這些日子她可是天天把你掛在嘴邊。」

  龍輝說話道,藉此分散這奪命的誘惑。

  妖後聽聞楚婉冰的事,眼中閃過一絲異彩,說道:「哦,那她怎麼說?」

  「她說妖後姐姐對她很好,就像自己的娘親一般。」

  妖後眉頭微微一動,說道:「冰兒,她……真的這麼說嗎?」

  龍輝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我可是老實人,絕不會說謊話的。」

  妖後微微一愣,接著又是一陣咯咯嬌笑,那對裂衣豪乳蕩出陣陣波浪,飽吸
雨水的衣襟也被這麼一下抖落了不少水滴。

  「你這風流胚子也自稱老實人,若真如此天下可就沒有奸詐之徒了!」

  妖後嫵媚笑道,桃腮亦夾帶著淺淺的丹霞。

  龍輝乾咳一聲道:「咱們以這種不尷不尬的姿勢對峙也不是辦法,不如各退
一步,接著再分勝負如何?」

  「如此甚好。」

  妖後嬌笑道,「那我便數三下,我們一同撤手,你看可好?」

  「正合我意。」

  龍輝點頭道。

  「一,二……三!」

  三字一響起,龍輝手掌便朝前一伸,隨即只覺得觸及一團柔軟的乳脂,與此
同時,下體一緊,要害落入對方掌控。

  「哈哈,妖後姐姐你也太奸詐了吧!」

  龍輝長笑道,手中再催三分內力,直透妖後心脈,他一手按住妖後胸口,手
感柔滑肥嫩,雖是銷魂,但卻要忍受子孫根被捏爆的痛苦,因為妖後五根玉指也
同時加力,幸虧他練就了不老童子決,純陽之氣凝於下陰,為他減輕不少痛苦。

  雖然他的龍槍可以禁得住水靈緹的牙齒,但他可沒信心受得了妖後這一爪。

  「彼此彼此,小龍將軍弟弟,你卑鄙起來絲毫不在我們這些妖魔邪怪之下,
本宮甚是喜歡。」

  妖後嬌笑道,身子緩緩調整姿勢,顯得豐腴的嬌軀如火一般熱辣,白皙玉臉
上泛起一抹羞紅,眼中射過如水般溫柔的媚意,將其魅惑眾生的風韻演繹得淋漓
盡致。

  龍輝冷笑道:「卑鄙麼?冰兒這麼個單純的小丫頭跟了你沒幾天,就變成一
只狡猾的小狐狸,對付你這隻母狐狸,我豈能不留點心眼!」

  「小弟弟,看不出你本錢都是不小,難怪有這麼多紅顏知己。」

  妖後臉上蕩著一絲春意,濕潤的朱唇猶如兩片飽吸露水的玫瑰花瓣,噴發出
迷人花香。

  龍輝只覺得妖後呵氣如蘭,媚態橫生,心裡一陣急跳,他早有自知之明,這
女人絕不是看上了自己,這是媚術。

  妖後本身並未修煉媚術,但她是玄陰媚體,其媚功天成,舉手抬足間都能迷
倒天下,就連楚婉冰這初經人事的小丫頭也能龍輝迷得七葷八素,更別說是妖後
這麼一個成熟艷婦。

  龍輝強忍著被她調戲的痛苦,五指一握,捏住部分乳肉,回敬道:「姐姐的
本錢也不小,有沒有興趣考慮讓在下做入幕之賓呢?」

  妖後的胸乳彈手肥嫩,妙不可言,比起楚婉冰似乎還大上那麼幾分,龍輝不
由得生出幾分悸動,那落入對方手中的小兄弟竟也不顧險境,隱隱有抬頭之勢。

  妖後被他這麼一握,只覺得一股火辣辣的羞意由胸口傳來,不禁輕咬紅唇,
似乎在壓制某些東西,隨即她感覺到手中之物一陣火熱跳動,不由哭笑不得,暗
罵道:「無恥小賊,都快沒命了,腦子裡還是寫亂七八糟的念頭,真是好色如命
,冰兒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混蛋。」

  不但要運功護住心脈,還要忍受被這小鬼揩油的尷尬,妖後實在是受不了胸
口的異樣,提議道:「這次我們大家都罷手吧。」

  龍輝卵蛋被捏得生疼,也是不好受,點頭道:「只要你不耍詐,我沒意見,
不過要用一種大家都接受的方法撤手,否則還是僵持之局。」

  妖後道:「這樣吧,我們互相扣住對方脈門,緩緩將對方的手拿開,如何?


  龍輝想了想,覺得這個法子可行,便點頭答應了。

  兩人用另外一隻手同時扣住對方脈門,龍輝只覺得妖後的手腕滑如凝脂,白
皙溫潤,惹人憐愛,連他自己都不忍心用力,但她的肌膚又太過滑膩,如果不用
力的恐怕連手指貼在上面都困難。

  兩人同時將對方的「魔爪」

  抽離要害,但雙方都不放手,緊緊扣住對方脈門,再度僵持。

  龍輝收斂真氣,彙集內元,以抗衡入侵體內的妖氣,龍輝心中妖後是要借此
妖氣在他體內流轉,從而探知他武功的虛實。

  龍輝在鎮壓妖氣的同時,又暗中將一道真氣送入妖後體內,也學她的做法。

  場面看似風平浪靜,但卻又是另一輪角逐的開始,雙方都在想辦法窺探對方
武訣的虛實,卻又嚴守自身陣地。

  無相可以模仿對手氣息,以假亂真;而御天則可以吸納外界之氣,將其化為
己用,龍輝曾想以「無相」

  模仿出這道妖氣,再以「御天」

  從而返還予妖後,以此讓妖後誤以為是自己的妖氣,從而不設防備,以此打
她個措手不及,誰料到妖後根基竟這般雄沉,穩如泰山磐石。

  龍輝的小算盤根本不能奏效,只能以本身的真氣強攻。

  兩人相互打探,卻都無法探清對方虛實。

  龍輝眼睛一亮,發現妖後方才帶來的那個包裹正在她身後不遠處,大概是因
為兩人打鬥產生的氣流,將包裹掀開了一個角,只見露出一小截的布料,其做工
精細秀氣,一看便知乃女子的衣物,再仔細一看那個包裹的作料其實是油布,可
防水。

  龍輝笑道道:「妖後姐姐,你帶這一包衣服做什麼,莫非你要去沐浴更衣?
若真如此,小弟倒是可以為姐姐鞍前馬後,保證伺候周到」

  妖後白了他一眼,嬌笑道:「好個色膽包天的小鬼,連本宮都敢調戲,真不
明白冰兒會看上你這種人。」

  龍輝嘿嘿笑道:「當然是因為我英俊瀟灑,人見人愛了,而且姐姐你也知道
,小弟還有過人之長!」

  說到最後,還故意在這個長字上加了幾分重音。

  妖後聞言,玉靨泛起幾分桃紅,眼中笑意更加嫵媚,都快滴出水來了,咬唇
輕笑道:「是有幾分長處,只是不知道中不中用。」

  龍輝嘿嘿笑道:「姐姐若想知道可以去問冰兒啊,又或者親身感受一下。」

  妖後幽幽一歎,搖頭道:「冰兒失蹤這麼久,我是食不下嚥,睡不能寢,實
在沒有餘力多想其他事情。」

  見她提到楚婉冰,龍輝收斂心神,思忖道:「這女人對冰兒其實也挺不錯的
,連渾天絲這麼珍貴的東西都捨得送給冰兒,其心跡可見一斑。」

  龍輝道:「再鬥下去只會兩敗俱傷,這樣對冰兒也不好,不如我們就此罷手
吧!」

  龍輝的首要敵人是昊天教,而妖族對昊天教似乎也有所成見,正所謂敵人的
敵人就是朋友,所以龍輝也不想這個時候與妖後拚個死活。

  聽到冰兒二字,妖後眼中殺意稍微緩和,點了點頭道:「也好,但這你若再
耍詐,本宮決不輕饒。」

  龍輝暗罵道:「死妖女,若論使奸耍詐你才是老祖宗。」

  這一次,兩人並沒有在施加什麼後手暗招,同時撒手後退,分開了一段距離


  龍輝回想起方才差點就被這妖婦捏碎了卵蛋,不禁還有些後怕,但想起剛才
相互對峙的一幕,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手掌中似乎還預留著那銷魂的觸
感。

  妖後道:「帶我去見冰兒。」

  龍輝道:「可以,但至於她願意跟你走,還是嫁給我,一切看她的意願,你
不許強迫她。」

  妖後微微一愣,思念道:「隨你現在怎麼說都行,等見到冰兒後,我揭穿你
的鬼把戲,不怕冰兒不乖乖跟我走!」

  於是點頭同意。

  這場春雨終於停了,空氣中瀰散著春天的氣息。

  妖後拾起包裹,仔細看了看,見裡邊的衣服濕了一角,不禁嗔怒道:「臭小
子,害得我包裡的衣服被打濕了!」

  那語氣帶著幾分埋汰和抱怨,沒了妖嬈嫵媚,倒有幾分像潑婦罵街。

  龍輝哼道:「你那衣服外邊有油布包裹,根本就不怕水,才濕一點點算什麼
,倒是我這包衣服都已經被雨淋濕了,待會還不知道怎麼跟冰兒交代呢!」

  妖後微微一愣,似乎很有興趣地問道:「你是給冰兒買衣服去了?快打開讓
我瞧瞧,你究竟給她買了什麼衣服。」

  龍輝見她神情著實古怪,暗想道:「我買衣服關你什麼事?」

  但還依言打開了包袱,妖後瞥了一眼,不禁嘲笑道:「喲,我還以為是什麼
上等的綾羅綢緞,原來是這麼一身破布!」

  龍輝暗罵道:「老妖婆,要不是買不到合冰兒身材的女裝,我怎會去買這麼
一身男裝。」

  妖後啐道:「我已經帶來冰兒換洗的衣服了,快快把你的那些破布丟掉嗎,
省得丟人顯眼。」

  原來這包裹的衣服是給楚婉冰的,龍輝不禁一愣,不由笑道:「出門在外還
給別人帶著一身衣服,妖後姐姐還真是新奇啊。」

  妖後白了龍輝一眼,說道:「我前些日子已經派人將方圓五百里都搜查過了
,將冰兒的位置鎖定在了這附近,估計今天就可以找到她,想到這丫頭一天到晚
跟你這臭男人在一起,根本沒有換洗的衣服,所以帶了這身衣服給她,等她換了
身乾淨的衣服在帶她回去,要不然堂堂妖族少主渾身髒兮兮的,豈不讓人笑話。


  龍輝不禁哭笑不得,笑道:「這種小事,妖後姐姐你居然還要親自動手,找
個下人帶著不就行了嗎?」

  妖後哼道:「冰兒跟你這色胚在一塊,吃了這麼大的虧,這些事情能讓外人
看到嗎?」

  龍輝尷尬笑道:「我跟冰兒是兩情相悅,天地做媒!」

  妖後面若寒霜,冷哼道:「天地做媒,好大的口氣,你想娶冰兒還得問我同
不同意!」

  觸到妖後那凌厲的眼神,龍輝思忖道:「這妖女怎麼這樣看著我啊,明明都
暫時停戰了,還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弄得好像是我偷了你的女兒一樣,你最多只
是冰兒的姨娘,又不是冰兒的親娘,羅裡吧嗦的!」

  於是甚是不滿,嘟囔道:「我能不能娶冰兒應該是楚無缺前輩說了算,妖後
姐姐你管得太寬了。」

  「住口,不准再提楚無缺這三個字!」

  妖後怒上眉梢,恨聲道,「楚無缺根本沒有資格過問冰兒的事情,冰兒的事
由我做主!」

  這妖女居然也會動怒?冰兒是楚前輩的親生女兒,他沒資格難道你有資格嗎
,冰兒又不是你生的。

  想到這裡,龍輝猛然一震,腦海裡泛起一個不可能的想法。

  「用油布將衣服包起,防止下雨淋濕衣物,她這麼也太細心了!」

  龍輝思忖道,「不帶手下,就是怕見到冰兒失身於我的樣子,保住她的清白
名聲。這妖後處處都為冰兒考慮,簡直已經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難道她是……


  將把楚婉冰告訴自己一些事情串聯起來,發覺妖後對楚婉冰實在是太過愛護
了,已經可以說成了溺愛。

  妖後拎著油布包裹走來,皺眉道:「發什麼呆,還不快帶路!」

  說著便從龍輝身邊走過,帶起一陣香風。

  「洛清妍!」

  妖後倏然停步,緩緩回頭望著龍輝道:「你說什麼!」

  龍輝笑呵呵地道:「我沒說什麼啊,只是忽然間想起冰兒母親的芳名,順口
說了一句罷了。想起來這位洛清妍前輩應該也算是我的丈母娘了,等跟冰兒成婚
後我一定要好好拜祭她,感謝丈母娘大人生了這麼好的一個姑娘給我做老婆!」

  「你現在馬上住口!」

  妖後美目瞪圓,寒聲厲喝道,「你若再敢提這個名字,我立即殺了你!」

  龍輝呵呵一笑,點頭道:「岳母大人請息怒,小婿不提便是。」

  妖後臉色陣紅陣白,沉聲道:「你又胡言亂語,莫非真的想死嗎!」

  龍輝整整了衣冠,朝妖後深深做了個輯,說道:「岳母大人請受小婿一擺,
希望岳母大人將冰兒許配於我。」

  龍輝這一句話和這一個禮,是大有學問,如果妖後受了大禮,龍輝便可以師
出有名,以此為借口胡攪蠻纏一番,軟硬兼施把楚婉冰搶過來;如果不受那便是
默認她便是洛清妍,無論哪種情況龍輝都不會吃虧。

  饒妖後智計百出,如今面對龍輝這近乎無賴的做法也是束手無策,不知道是
坦然受禮還是側身避開,氣得她臉色煞白,高聳的胸脯不斷起伏,毫無昔日煙視
媚行的風采,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應付。

  妖後眼中陰晴不定,盯了龍輝許久,才緩緩開口說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此言一出,就代表著妖後承認龍輝所言之事。

  龍輝呵呵笑道:「直覺,再加瞎猜。」

  妖後幽幽歎道:「想不到我偽裝多年,還是被你這小鬼瞧出了破綻,這偽裝
不要也罷。」

  話音未落,只見妖後身上泛起一層薄薄的光暈,這正是萬變幻元術散功的前
奏,龍輝眼前不由一亮,只見一名白衣飄飄的絕代佳人俏生生地站在眼前,其容
貌與楚婉冰有七成相似,但眉宇多了幾分成熟和睿智,生得是朱顏玉貌,杏眼桃
腮,豐臀柳腰,身軀成熟火辣,嫵媚之極,望著便似是一個熟透了的水蜜桃。

  龍輝再向她行禮道:「小婿拜見岳母大人。」

  心中卻警惕萬分,她如今表露身份很有可能是要殺人滅口,龍輝不敢怠慢暗
中聚集功力,隨時應戰。

  妖後,或者說洛清妍,只見她冷艷笑道:「不敢當!小女身處何方,還有勞
龍公子告之。」

  這句話撇清與龍輝的關係,也宣明瞭自己可以名正言順地帶走楚婉冰。

  龍輝笑道:「岳母大人請放心,冰兒一切安好,小婿這就為您引路。」

  洛清妍冷笑道:「這一聲岳母,龍公子叫得也忒早了,我可曾同意將女兒下
嫁予你?」

  龍輝點頭道:「這個……」

  「閒話少說,帶路吧!」

  洛清妍冷眉一揚,寒聲說道,猶如一柄出鞘的神劍,銳氣逼人,叫人不敢不
敬。

  龍輝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前輩請,晚輩這就為您引路。」

  心想即便你是冰兒的親娘又怎麼樣,反正我都準備在三個月後搶於秀婷的女
兒做老婆了,多你一個也不多,你若不同意,我就是偷蒙拐騙也要把冰兒帶走。

  洛清妍昂然走來,當走到龍輝跟前時,她眼眸一轉,輕笑道:「你這小鬼這
麼恭敬,我還真是不習慣,剛才不是姐姐,姐姐的叫得挺順口嗎,怎麼改叫前輩
了?」

  龍輝心頭頓時一跳,心中懊悔不已,原來自己剛才一直在調戲的人竟然是自
己的准丈母娘。

  洛清妍美眸宛如春水,狡黠地笑道:「你說如果我把你剛才對我所做的一切
都告訴冰兒的話,這小丫頭會怎麼想?」

  龍輝臉頓時漲得通紅,剛才自己雖然用了一招「黑虎掏心」,但是這位岳母
大人也給自己來一個「猴子偷桃」,這事只會越描越黑,急忙轉移話題道:「前
輩姐姐,你就這麼去見冰兒嗎?」

  洛清妍見他又叫前輩,又叫姐姐,兩個稱呼加起來實在不倫不類,不禁莞爾
道:「當然了,你還想我怎麼樣?是不是還要我替你們準備花轎,紅花?」

  龍輝乾咳一聲道:「您就這麼地出現在冰兒面前會不會太過突然了?」

  洛清妍邊走邊說:「本來我也想過段時間再慢慢告訴她的,但被你這小子拆
穿了,我再偽裝下去也沒意義了。本來我也想過要將你滅口的,但看到你現在的
修為我也沒把握能殺掉你,乾脆就這麼去找冰兒吧,有些事總得面對。」

  龍輝暗叫慶幸,若不是楚婉冰的元陰如此精純,讓他恢復功力,恐怕現在他
早就被這個岳母大人給大卸八塊了,但是此刻觀洛清妍的態度似乎對自己敵意大
減,於是試探地問道:「前輩,您是不是已經同意把冰兒許配給我了?」

  洛清妍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當日你冒天下之大不韙,拚死力保我
女兒,足見你對她一片癡心,雖然你風流了點,但卻有某些人沒有勇氣和擔待,
更何況我與你也並非有什麼深仇大恨,將女兒許你也並非不可,只是……」

  說到最後,洛清妍便緘口不言了。

  龍輝胸口不由一熱,本想開口詢問,但立即把這衝動壓下去了,心中苦歎道
:「豈有此理,差點中計!要是我開口追問,她必定會提出一些條件,那我豈不
是陷入絕對的被動。人家提親是三書六禮,我怎麼就這麼倒霉,不但要先跟丈母
娘打一架,還得被她調戲,到了最後還得防著她算計。」

  洛清妍見他閉口不言,心中暗笑:「這小子倒也沉得住氣,我倒要看看你能
忍到什麼時候。」

  於是又隨口問道:「龍公子,本宮看你的武功獨特,五行陰陽,雷電霹靂皆
可供你驅使,不知是何種絕學?」

  心知對方是在探查自己的底細,龍輝不敢大意,回答道:「粗鄙武學,實在
不宜玷污娘娘玉耳。」

  洛清妍瞇著美眸,咯咯嬌笑道:「好個粗鄙武學,真是個不老實的小弟弟!


  其笑聲又嬌又媚,尤其是「小弟弟」

  這三個字,那雙蒙著水霧的美目似笑非笑地瞥了龍輝一眼,看得他渾身極為
不自在,心如貓撓,身似蟻爬,若是以往自己一定順桿上樹,回敬幾句葷話調戲
這妖姬,但如今她身份一變,竟然成了自己的丈母娘,憋得龍輝連氣都不敢喘。

  「據楚前輩的回憶,他的妻子那是何等溫婉端莊的人,但我眼前這個丈母娘
簡直就是一個禍國殃民,吃人不吐骨頭的妖孽!」

  龍輝暗歎無奈,心想是不是楚無缺老糊塗了,連自己的老婆是個什麼樣子都
不記得了。

  龍輝不知妖後在打什麼算盤,只是默默地在前帶路,即使被她調戲幾句,也
當做沒聽見,還得暗中凝聚功力,提防這喜怒無常的且妖媚狡猾的丈母娘。

  到達山谷,走到小木屋前,洛清妍忽然止住腳步,嬌軀微微顫抖,眼中乏起
隱隱水霧,似乎有些害怕屋內之人。

  龍輝見狀也不免有幾分同情,畢竟一個死了十多年的母親,忽然出現在女兒
面前,這份轉變任誰也難以接受,饒洛清妍貴為妖後,如今也不能免俗,內心焦
躁不安,不知道見到女兒後該說些什麼,又該如何回答女兒的疑問。

  龍輝道:「娘娘,該來的終究會來,你若開不了口,那便讓晚輩代勞吧。」

  妖後歎道:「不必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忽然屋內傳來一個嬌脆的聲音:「小賊,你回來了!」

  隨即屋門被推開,一道白色的倩影,猶如如燕投林般撲到龍輝懷裡。

  楚婉冰在他身上擂了輕輕的幾下粉拳後,嗔道:「你這小賊怎麼去了這麼久
,我都快急死了!」

  龍輝呵呵笑道:「路上遇上了點事耽擱了,所以晚了點。」

  楚婉冰伸出玉指戳了戳他胸口,追問道:「什麼事,快說,不准說假話。」

  語氣嬌癡又有幾分刁蠻,龍輝苦笑不已,難道告訴她自己剛和她娘親生死相
搏嗎?「冰兒!」

  洛清妍言語有些顫抖地叫了一聲。

  楚婉冰這才發現還有一個人,急忙從龍輝懷裡出來,有些詫異地望著她,過
了半響才問道「你是……娘娘?」

  洛清妍微微一愣,苦澀一笑,點了點頭。

  楚婉冰展顏一笑道:「太好了,娘娘,我本來準備出去找你呢,沒想到你竟
然來了。你是不是用了萬變幻元術改變模樣?」

  洛清妍歎道:「我沒用萬變幻元術,這是我的真身。」

  楚婉冰看著那張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臉,再聯想到這些日子她對自己的種種
,心中已經有了個大概的答案,只是不敢承認和確認,身軀開始微微地發抖,臉
色泛起一絲酡紅,小手緊緊地握住龍輝。

  洛清妍眼中泛起淚光,顫聲說道:「冰兒,我的好孩兒……我是你娘親。」

  楚婉冰眼睛瞪得圓圓的,隨即兩行清淚緩緩流下,櫻唇似張非張,想要說話
卻口不能言,氣息突然一岔,昏了過去。

  龍輝與洛清妍立即給她推宮過血,梳理氣脈,理順內息。

  兩人的真力精純無比,而且楚婉冰底子又好,不消片刻便掙睜開了眼睛。

  楚婉冰幽幽地看著洛清妍,眼中蓄滿淚水,輕聲問道:「娘親……你真是我
的娘親?」

  洛清妍撫著女兒小臉,咬著紅唇,張口清唱道,一這陣柔和清亮的歌聲響起
:「八歲采芣苡,一身草熏衣;養花三四年,十二始相識;十四學畫眉,粗描女
兒思;十五試翻書,初識小羅字;一字千千結,總扣一愁詞。」

  霎時百鳥齊鳴,飛禽應和。

  「這是……我聽爹爹說過,這是娘親當年唱給我聽的歌……」

  楚婉冰淚水奪眶而出,百感交集,口不能言,哇的一聲撲到洛清妍懷裡大哭
起來。

  「娘親……娘親!」

  楚婉冰將頭埋在母親懷裡泣聲痛哭,「冰兒好想你啊,為什麼你要離開我!


  聲聲娘親,喚起洛清妍胸中百般柔情,眼中的,晶瑩淚珠嗖嗖滴下,洗滌眼
中的妖異嫵媚,抱著女兒,痛哭起來。

  龍輝見她們母女重逢,眼角也是跟著一熱。

  洛清妍身為妖後,對情感的把握猶在女兒之上,很快便止住了淚水,拍著楚
婉冰粉背道:「冰兒,別哭了,莫讓外人笑話。」

  楚婉冰抬起梨花帶淚的俏臉,嗚咽道:「娘親,龍輝不是外人。」

  「真是女生外相,這小子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洛清妍心中有氣暗罵道,轉過頭去狠狠地瞪了龍輝一眼,龍輝不甘示弱地瞪
了回去,思忖道:「看在冰兒的面子不跟你計較,瞪你幾眼總可以了吧。」

  洛清妍本以為女兒難以接受她死而復生的事實,但沒想到這麼輕易便相認了
,心情大好也不跟龍輝計較,正想再多看女兒幾眼,忽然臉色微紅,眼中閃過一
絲怒意,說道:「冰兒,我帶了幾件衣服給你換洗,你快進屋去試試合不合身。


  楚婉冰歡喜地接過包裹,笑道:「謝謝娘親,這些日子我都只穿一身衣服,
身上難受得很。」

  說罷喜滋滋地跑回屋內。

  楚婉冰衣服留有不少淫跡,特別是她衣領和胸口處,還沾有龍輝的體液,方
才與女兒相認心情激動,沒有注意,如今心情略微平靜,洛清妍又是過來人,立
馬便發現了這小子欺負自己女兒的證據。

  「色膽倒真是不小啊!」

  洛清妍怒氣沖沖地盯著龍輝,「你還真敢欺負我女兒,剛才就應該廢了你,
叫你以後怎麼風流!」

  龍輝覺得自己好像被捉到的姦夫,在丈母娘的目光下緊逼下,裝著膽子道:
「岳母大人,我與冰兒兩情相悅,所以一時情不自禁便……」

  洛清妍柳眉一揚,喝道:「好一個兩情相悅!你就能這樣利用冰兒對你的情
意,壞了她的清白嗎!」

  只見她盛怒之下一掌拂下,方圓五尺之內,草木皆斷,沙石盡碎。

  龍輝見她殺氣騰騰,也不再忍讓,冷喝道:「你想怎麼說都好,總之我是不
會放手的,冰兒我娶定了!」

  洛清妍妖力一動,四周氣壓頓時凝聚,白色衣衫無風而動,勢要對龍輝興師
問罪。

  龍輝暗運內元,力抗妖後滔天殺氣,兩人根基本在伯仲之間,此刻再度對峙
亦是難分高下,兩人中間的地面被兩股龐大的真氣壓得龜裂,下陷。

  「娘!這衣服有些難穿,你能進來幫我一下嗎?」

  一聲清脆嬌呼,立即打斷了兩人戰局。

  洛清妍無奈地歎了一聲,轉身走入木屋之內。

  龍輝心知肚明,一定是楚婉冰看到兩人一觸即發,便找個借口拉開母親,故
意阻止兩人打鬥。

  過了半個多時辰,楚婉冰從窗戶伸出頭來,朝龍輝招手道:「小賊,快進來
,娘親要見你。」

  進去後,楚婉冰已經換了一身鵝黃色的衣裙,顯得十分端莊秀美,只見紅著
俏臉道:「小賊,我已經跟娘親說了咱們的事了,娘親要跟你單獨談談,你千萬
不要說錯話,惹娘親生氣……不然我跟你沒完!」

  眉間染滿春色,一副嬌羞欲滴的模樣,嬌羞地刮了龍輝一眼,轉身走出屋外


  木屋內,洛清妍正端坐在椅子上,修長潔白的玉指正有節奏地敲著桌子,一
副休閒自得的模樣,彷彿龍輝像是一個待審的犯人,而她便是官老爺。

  「裝模作樣,想削去我的氣勢,門都沒有!」

  龍輝一眼便瞧出洛清妍的用意,她以楚婉冰娘親的身份見自己,便已經佔據
了主動,然後再營造現在這麼一個特定的氣氛,就是要打壓龍輝的志氣,以便爭
取更大的主動。

  龍輝沉聲問道:「前輩,莫非您已將當年的真相告訴冰兒了?」

  洛清妍不由微微一愣,她本來擬定了好幾套說辭來對付龍輝,無論他是快口
向自己提親,還是胡言亂語,口花花,她都有信心牽著他的鼻子走,誰料到龍輝
一上來便問了這麼一句,將她的計劃全盤打亂。

  龍輝雖然扳回一城,但還是不免叫苦:「哎,這個丈母娘不好伺候啊,對著
她無論何時都得提心吊膽,處處防她算計。」

  眼眸中秋波流轉,洛清妍思念了片刻,點頭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咱
們也沒必要這樣相互算計,提防,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吧。」







【 龍魂俠影:第7集 奪嫡暗流 第2回 縱論大局】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sis
                  日期:2012-1-27
   龍輝笑道:「當然好了,不過我是稱呼你為岳母大人,還是妖後娘娘,又或
者是楚夫人?」

  洛清妍眼神一斂,沉聲道:「身為楚夫人的洛清妍已經在十九年前被人一劍
穿心刺死了,如今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的是身為妖後的洛清妍,這麼說你可明白
?」

  龍輝微微一愣,點頭道:「曉得了,但妖後娘娘是否已經將當年的真相告訴
冰兒了?」

  洛清妍道:「你是不是見過楚無缺了,他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你了?」

  龍輝點了點頭,洛清妍輕輕攏了攏散落的秀髮,姿態悠閒,帶著少婦的慵懶
和嫵媚,看得龍輝是一陣心跳。

  「一邊是授業恩師,一邊是妻子,如果當年的人是你,你會怎麼做?」

  洛清妍幽幽地歎道。

  龍輝說道:「想辦法帶走妻子,然後再找個地方隱居,從此不踏足江湖。」

  洛清妍微微一愣,說道:「如果天下武林人士都要斬妖除魔呢?」

  龍輝堅定地道:「打!打不過就跑,跑不了就死戰,總之我不會讓老婆女兒
先死!」

  洛清妍眼中乏起一層薄薄的水霧,臉上卻毫無表情,良久這才歎道:「難得
你有這番勇氣,當日你肯為冰兒血戰三百武林聯軍,足見你這番說辭是發自內心
的。你剛才問得問題我可以告訴你,我沒將當年的事情告訴冰兒,她也沒問我這
個死了十幾年的娘親為什麼又會活過來。」

  龍輝微微一愣,有些詫異。

  洛清妍瞥了他一眼,說道:「冰兒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有些事情不說出來還
比較好。她其實早就懷疑她娘親當年的死因了,你說一個精通藥理醫術,且內外
兼修的高手會無端端地染上重病而死嗎?」

  龍輝嗯了一聲道:「這個理由卻是有些不靠譜。」

  洛清妍閉上美眸,歎道:「我將她帶走後,她已經完全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
了。你想想,母親是妖女,父親當年是自詡正道的天劍谷大弟子,在加上母親的
死因疑點重重,冰兒怎麼可能一無所知,她恐怕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敢面對當年
的真想罷了。」

  「娘娘所言甚是。」

  「我想冰兒可能也早知道我是她娘親了!」

  洛清妍目光深邃,望著屋外的楚婉冰道,「跟著我這段時間,她閱讀了不少
妖族典籍,知道了鳳凰血脈最多只能有兩人同時存於世,而且只能是父母子女的
關係,再傻的人也能從中推敲出一二。」

  龍輝思忖道:「這說法雖然有些不著邊際,但也可以理解,這麼強悍的血脈
如果是誰都能擁有,那豈不是天下大亂。」

  洛清妍思緒萬千地道:「龍輝,你是不是真心喜歡冰兒?」

  龍輝心領神會,急忙跪下朗聲道:「晚輩對冰兒是一片真心,還請前輩成全
。」

  洛清妍看了他半響,說道:「冰兒方才也跟我說了你的事情,既然她對你也
有情意,那我也不想再做惡人,我一生飲盡情海苦酒,我不希望我女兒也重蹈我
的覆轍。」

  龍輝沉聲道:「前輩請放心,晚輩一定竭盡一生所能好好愛護冰兒,決不讓
她受半點委屈。」

  洛清妍似笑非笑地說道:「說得倒好聽,你那些紅顏知己怎麼辦?一個寡居
少婦,一個江南才女,一個巾幗女將,一個嬌俏丫鬟,還有你那兩個美人下屬,
你讓冰兒置身何地?」

  龍輝暗忖道:「這個時候提及其他人,這位活祖宗她想做什麼?管她呢,反
正冰兒都同意接納她們了,我就老實說了!」

  於是深吸一口氣,昂首道:「全部收入帳下,大被同眠,全是好姐妹!」

  「你……」

  洛清妍被這驚世駭俗的言辭嗆得說不出話來,俏臉漲的通紅,嬌軀微微顫抖
,眼眸中陰晴轉化,忽然發出清脆的咯咯嬌笑著,婀娜豐滿身體微微顫動,像一
樹搖曳的花枝,讓人目眩神迷。

  龍輝被她這一陣笑聲弄得莫名奇怪,卻不知如何應對,唯有靜觀其變。

  笑了好久,洛清妍眼淚也笑出來了,摀住肚子道:「你這小鬼真是有趣,我
好久沒笑得這麼痛快了。大被同眠,虧你也敢說出來……罷了,反正冰兒都不介
意你那群女人了,我這個老太婆還管什麼!」

  龍輝一聽不禁大喜,笑道:「多謝娘親姐姐成全。」

  洛清妍嗯了一聲,美目瞥了他一眼,笑道:「又叫娘親又叫姐姐的,哪有像
你這麼不倫不類的。」

  龍輝嘿嘿笑道:「娘親我對您的尊稱,姐姐是因為您看起來就像冰兒的姐姐
一般年輕,所以我便合在一起叫了。」

  洛清妍俏臉一紅,媚眼似水,嗔道:「好一個不知死活的臭小子,連丈母娘
都敢調戲,這種話你可千萬別在冰兒面前說,要不然你可死定了!」

  口中雖不喜,心裡卻多了幾分高興,畢竟女人總是希望越活越年輕,無論是
什麼樣的身份和地位,這是女人的通病。

  龍輝心裡卻是樂開了花,思忖道:「人家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這句
話真的一點都不假。」

  洛清妍又說道:「將冰兒許配給你也並非不可,但你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龍輝不由疙瘩一下,天下間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還是硬著頭皮問道:「請
講!但如果是要我違背良心,我絕對不會答應的。」

  洛清妍笑道:「你大可放心,這三件事不會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第一,無
論你以後有多少個女人,冰兒絕對要是你龍家大婦!」

  龍輝微微一愣,思忖道:「這要求怎麼也跟於谷主的一樣?」

  又聽洛清妍道:「我知道於秀婷的女兒與你有婚約,對此我不會過問,而且
支持你去把魏家那丫頭娶回來。」

  龍輝微微一愣,不禁又驚又喜,丈母娘支持自己去再娶另一個女人,美得差
點就要喜極而泣。

  「把那丫頭娶回來給冰兒做丫鬟也是好事一件。」

  洛清妍瞇著眼睛笑道,「讓於秀婷的女兒來伺候我女兒,也算是她當年的報
應!」

  龍輝已經無言以對,這妖媚丈母娘該不會還為當年的事吃醋,藉此機會報復
情敵吧?洛清妍美目一撇,嘿了一聲,問道:「怎麼樣,你該不會連第一個條件
都做不到吧?」

  龍輝急忙答應:「冰兒乃我一生摯愛,也是與我最先結緣的女子,更是我最
愛的女子,當然要做大的了。」

  洛清妍甚是滿意,點了點頭又說道:「第二,一個月後,正邪傳人對決,冰
兒會代表妖族出戰,在這一個月裡你要好好保護她,直到決戰那一天為止。」

  龍輝驚道:「什麼,正邪傳人對決?這是怎麼一回事?」

  洛清妍道:「當日三族至尊與三教教主在梵雲寺一戰,雙方實力都在伯仲之
間,若要分出勝負必定是生死相拼,雙方都顧忌那些隱藏在暗處的黑手,所以就
此停戰。最後定下戰約,正邪兩道各出五名傳人,其年齡不得超過三十歲。一個
月後,在玉京一決勝負,五局三勝,敗北一方,從此退隱江湖,關山閉戶一百年
。」

  龍輝微微一愣,問道:「然後,岳母大人就讓冰兒出戰?」

  洛清妍點頭道:「我族三十歲以下的高手,又誰比得過冰兒,而且她還是我
的女兒,除了她之外還有更好的人選嗎?」

  龍輝看著洛清妍嘴角那高深莫測的微笑,心裡不住暗罵狐狸精。

  洛清妍這一手玩得可是十分高明,以龍輝此時此刻的實力,天下間已經鮮有
對手,除非是三教教主那級別的高人出手,方有勝機,其他人上來也是白搭,但
她估計龍輝那怕是娶了楚婉冰,不會輕易替妖族出頭。

  所以她乾脆直接把楚婉冰定位參戰人選,便可把龍輝牢牢地綁妖族這條船上
,最好的結果便是讓龍輝替楚婉冰參戰,就算龍輝不參戰,有他在一旁掠陣,楚
婉冰也可以力保不失。

  「什麼只保護一個月,明知道我掛念冰兒,你這樣做明擺著讓我去參一腳。
你這死妖女果然夠狠,三言兩語就把我拖下水了。」

  龍輝憤憤不平地默念道,「他娘的,以後一定要找個機會,整你一把!」

  洛清妍盈盈淺笑道:「好女婿,你覺得怎麼樣啊?」

  聽了這一聲好女婿,龍輝的骨頭至少輕了五六斤,咬牙道:「沒問題。」

  洛清妍甚是滿意,說道:「那我就說第三個條件了,你可聽好了。」

  龍輝忽然想起了些什麼,擺手道:「等等,在將第三個條件之前,請岳母大
人告訴我一些事情。」

  洛清妍說道:「有什麼事情,你就問吧,但我不保證一定能告訴你。」

  龍輝神情凝重地道:「岳母大人,方纔你說六大高手對決最終不了了之,是
因為顧忌隱藏在暗處的黑手麼?」

  洛清妍點頭道:「不錯。」

  龍輝又說道:「顧忌幕後黑手,比武的地點在玉京,這兩者難道沒有關聯嗎
?」

  洛清妍支著粉嫩桃腮,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問道:「那你倒是說說,他們之間
有何關聯?」

  龍輝道:「能讓三族三教斗顧慮的勢力唯有昊天教,我曾聽冰兒說過滄釋天
的一些事,我推斷他是在圖謀帝皇之位,而把對決的地點定在玉京,恐怕十有八
九也是與這個有關。」

  洛清妍點頭讚道:「算你還有些見識,冰兒總算沒挑錯人。其實據我估計幕
後暗手還不止一個昊天教,還有一個更可怕,實力更強勁的對手,只是你沒發覺
罷了,或許說這個敵人一直在睽睽眾目之下,但由於大伙都看習慣了,所以才沒
發現。」

  龍輝驚訝萬分地道:「還有比昊天教更大的敵人?」

  洛清妍緘口不言,伸手錘了錘肩膀,扭了扭線條優美的脖子道:「坐得太久
了,弄得腰酸背痛的!」

  龍輝知道這狡猾丈母娘的意思,暗罵道:「死狐狸精,剛才跟我動手的時候
還龍精虎猛的,裝什麼腰酸背痛,想要我替你捶背就直說,兜什麼圈子!」

  但還是急忙說道:「娘親,讓小婿替你捶錘背吧,保管去疲消勞。」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驚訝地道:「要委屈你盤龍聖主為我捶背,這怎麼好意
思!」

  話雖如此,但眼中儘是得意的神色。

  龍輝生出一種無力感,看來自己的秘密都已經被這丈母娘知道了,以後估計
得被她吃得死死的啦,雖然心中百般怨言,但嘴上還是說盡好話:「替娘親消解
疲勞,是小婿應該做的,此乃孝道也。」

  洛清妍也受之無愧,點頭道:「不錯,果真是有孝心。」

  龍輝走到她身後,握指成拳在她刀削般的香肩上輕輕錘著,堆笑著問道:「
娘親,這個力道可還合適?」

  洛清妍閉著眼睛說道:「不錯,不錯,龍兒真是乖巧。」

  龍兒?龍輝差點把肺給吐出來,這個稱呼聽得著實彆扭和憋屈,但有求於人
也只有忍了。

  「娘親,你說的那個……」

  洛清妍似乎有意要吊龍輝胃口似的,笑吟吟地道:「龍兒,聽冰兒說你繼承
了盤龍聖脈龍主之位,你瞞得我好苦啊!」

  龍輝點頭道:「娘親明鑒,小婿本著謙虛低調的原則,所以才緘口不提。您
想如果我一直把這事掛在嘴邊,那便是滯眼與現在的成就,我就永無進展。」

  洛清妍點頭笑道:「說得好,男兒志在四方,勇於進取方顯男兒本色,你有
這想法很好,冰兒的夫婿就得不斷奮發圖強。」

  奮發圖強?龍輝可從來沒有這個想法,只要報了血海深仇,立馬把楚婉冰等
人全部帶去荒海,一起大被同眠。

  「我聽說盤龍聖脈乃是玄天真龍所創,你既然做盤龍聖主,那你這一身修為
應該是源自龔武天書,我可有說錯?」

  聽聞此言,龍輝捶背的手立即一頓,莫非這位妖後娘娘也想窺探天書之謎?
洛清妍見他面露異色,不屑地笑道:「別以為我對你那什麼天書有想法,各人都
有各人的修行法門,別人的未必適合自己。大道萬千,何處無門?當年竹虛子雖
然是從盤龍聖脈中悟出天穹妙法,但也不代表盤龍聖脈的功法就比三教優勝,你
要知道竹虛子已經有深厚的道門根基,盤龍聖脈的武功可能是指對他起到激發靈
感的作用。你的龔武天書雖然厲害,但就代表我要偷學你的。」

  龍輝嘿嘿笑道:「娘親武藝高絕,見識獨特,小婿佩服。是小婿以小人之心
度君子之腹!」

  洛清妍甚是滿意,點頭道:「看你這麼乖,我便將剩下的告訴你。在此之前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為何三族出世,朝廷並沒有太大的動作?」

  龍輝微微一愣,不禁恍然大悟:「莫非這個更強大的黑手竟然是朝廷!」

  回想起昔日的點點,五年前鐵烈重兵壓境,鐵壁關全體將士與鐵烈激戰,那
是朝廷第一次與三族的大規模衝突,而至此之後便沒有太大的動作,即不頒發針
對三族入世的律令,也不調動大規模的兵馬圍剿三族高手,就連那日袁齊天與天
佛激戰,金陵守軍也是姍姍來遲,如此看來這個朝廷意圖也不簡單。

  洛清妍點了點頭,道:「你反應倒是不慢,那我再考考你,大恆太祖是如何
開創大恆的?」

  龍輝道:「根據史書記載,當年中原神州諸侯混戰,太祖得三教全力相助,
繼而掃蕩群雄,締造大恆基業。」

  洛清妍笑道:「書倒是背的挺熟的,但卻是死讀書。大恆以前的改朝換代,
每個梟雄霸主身邊都會有能人異士相助,他們要麼是和尚,要麼是道士,要麼是
儒生,這說明什麼?」

  龍輝有些轉不過彎來,說道:「小婿愚鈍,還望娘親指教。」

  洛清妍道:「這就說明以往的帝位爭奪,三教眾人意見並不統一,所以才會
出現每個諸侯身邊都有三教能人相助,但是這位恆太祖卻是不同,他可是得到三
教的全力支持,你可要聽好了,是全力支持!也就說,在大恆開國之前三教的意
見已經統一了,他們將所有力量放在恆太祖身上,所以大恆才能在短短一年時間
掃蕩群雄,開創帝業。」

  龍輝忽然大悟,說道:「我明白了,三教一統,其力量已經大的可以威脅皇
權,所以皇帝要借三族入世的契機削弱三教的力量。」

  洛清妍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昔日即便是儒道佛三教各自內部都有不
同的想法和作風,就拿道教來說,雖然以正一天道為道宗之首,但天下道觀何其
多也,這些道觀之間也是多有間隙。但是如今三教一統,門下弟子相互交流,猶
如一家,三教一統的盛況,在此之前只出現過一次,那便是在太古時期那次正邪
大戰,如今三教其實力空前強盛,能人異士數以千計。三教聯手甚至可以廢除九
五之尊!」

  龍輝歎了口氣道:「皇者之塌,豈容他人鼾睡!如今帝都之內四王奪嫡,已
是水火不容,再加上昊天教在一旁蠢蠢欲動,三教三族的傳人對決,還有隱而不
發的皇帝老兒,這下子可真亂套了。」

  洛清妍點頭道:「魔妖煞三族,以儒道佛三教為首的武林正道,昊天教,以
及朝廷這頭龐然大物,形成了四方牽制的局勢,又處在微弱的平衡,如今的玉京
已經是風雨前夕,這個四王奪嫡恐怕只是一個前奏或者說是個引子,將多少勢力
牽扯進來,到時候能夠笑到最後的又會是誰,這個連我也說不准吶!」

  龍輝腦海閃過一個人,開口說道:「娘親,我覺得還有一個人!」

  洛清妍微微一愣,似乎猜到了龍輝心中所想,說道:「你說的那個人莫非是
楊燁?」

  龍輝點了點頭。

  洛清妍想了想,說道:「楊燁的武功心計都堪稱絕頂,但他的勢力盤踞在北
疆,雖然是號稱大恆軍神,但也並非權傾天下。你在軍中這麼多年,也應該知道
朝廷的正規軍大約有一百多萬人,而楊燁所能掌控的也只有鐵壁關那二十多萬,
更何況北疆的那幾個軍鎮也不是什麼魚米之鄉,他的糧草都需要朝廷撥發,再加
上朝中不少人對他頗有微言,所以楊燁的手很難伸進帝都。」

  龍輝搖頭道:「娘親,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說皇帝老兒不止要對付三
教等武林門派,還要對付楊督帥。當年鐵壁關大戰,朝廷只給糧草補給,卻從未
未向北疆派發一兵一卒,那場戰從頭到尾都是鐵壁關的將士在打。那場大戰打得
十分慘烈,鐵壁關最少減員八九萬人,事後朝廷也未給鐵壁關補充兵力,當時我
還以為是因為鐵烈已滅,北疆的大患消除了,因此朝廷覺得沒有必要再增兵。如
此想來,皇帝老兒的意圖不簡單啊。」

  洛清妍道:「皇帝猜忌武將功臣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或許這也是皇帝為了避
免楊燁持功生驕的手段,並非真正要針對楊燁。」

  龍輝歎道:「其實我以前也是這麼想的,但後來楊督帥做了一件事,讓我覺
得他很可能實在反擊皇帝。」

  洛清妍皺眉道:「是什麼事?」

  龍輝微微一愣,白翎羽的身份極其敏感,以兩人感情,也是在別離前一晚才
將真相告訴他,如此可見此事事關重大,而且若不是這小妮子愛極了他,恐怕也
不會將此事告之。

  龍輝陷入兩難之地,不說吧,似乎對丈母娘顯得不夠真誠;說了又怕這位狡
猾岳母會從中做些手腳,白翎羽可能會陷入險境,而且自己這樣做也對不起白翎
羽的一片情意。

  洛清妍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若有難言之隱,不說也罷,不過既然你提及此
事,我也會密切注視楊燁的動向的。」

  龍輝思念了半響,歎了一聲,將白翎羽的身份說了出來。

  洛清妍聽了神情十分凝重,說道:「當年白元妃之案,牽扯甚廣,這位公主
一出現恐怕又會引起另一場風波,看來我得對楊燁重新評估了。」

  說罷美目秋波流轉,狠狠地白了龍輝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不過你這小
子還真有本事,連金枝玉葉的公主都被你偷了。」

  丈母娘又提起自己老相好的事,龍輝哪敢接口,急忙轉移話題:「娘親,您
還覺得那累,小婿再幫你揉揉。」

  洛清妍嫵媚地嗔笑道:「好你個狡猾的小子,罷了,我也不追問你的風流往
事,她是公主也無所謂,反正是冰兒做大,身邊多個公主伺候也不賴。」

  龍輝鬆了口氣,總算糊弄過去了,問道:「那第三件事又是什麼?」

  洛清妍笑道:「你急什麼,我先問你,那小公主的身份極其重要,你為何還
要告訴我,你就這麼信得過我嗎?」

  龍輝愣了愣,說道:「你是冰兒的娘親,我信冰兒,所以就信你。」

  洛清妍眼中閃過一絲漣漪,白裡透粉的玉容上泛起幾絲異彩,也不知實在想
什麼,良久才歎了一聲,然後低頭玩弄自己的一雙玉手,神情有說不出的慵懶和
愜意,彷彿一名無聊的貴婦正在想著某些心事,那十根手指嫩如凝乳,吸入春蔥
,看得龍輝一陣目眩。

  「幫我捏一下肩膀,人老了,身上毛病就是多。」

  洛清妍隨口說道。

  龍輝哪敢不照辦,接口道:「岳母姐姐那裡老了,青春靚麗,若你不說,我
還以為你跟冰兒是姐妹呢。」

  洛清妍見他無論叫什麼稱呼都加上姐姐二字,甚是有趣,咯咯笑道:「臭小
子,膽子越來越大了,連丈母娘都敢調戲。」

  似笑似嗔的語氣,嫵媚妖艷的氣質,清純如水的面容,將龍輝折騰得忐忑不
安,心如鹿撞。

  龍輝急忙為她揉捏肩膀,手掌剛一觸及那刀削般的香肩,發現肩膀處的衣服
竟然一滑,不知道是布料光滑,還是皮膚細嫩。

  十指輕輕揉捏,舒氣活血,洛清妍只覺一股舒暢感傳來,不由自主地放鬆了
身子,嬌軀愈來愈軟,精巧的瓊鼻發出輕微的幾聲輕哼,白裡透粉的臉頰泛起絲
絲春意,微張美目蒙上了一層水霧,嬌慵散懶的風情看得龍輝心跳加速,雙手不
禁一頓。

  洛清妍頭也不回,嗔道:「臭小子,別偷懶,再給我捏幾下。」

  龍輝哦了一聲,壓下心中綺念,但發現這綺念就斷不了,因為綺念的源頭就
在眼前,龍輝站在洛清妍身後,居高臨下,低頭望去,從那衣領處竟可窺見隱約
的峰巒勝地,小腹不禁生出一團熱火。

  洛清妍閉上美目,享受著龍輝的按摩,輕輕說道:「第三件事,就是要你跟
同我聯手毀掉某樣東西,至於是什麼東西以後再告訴你,總之毀掉它對你有好處
,對冰兒也有好處,對天下修行者都有好處。」

  龍輝點頭應道:「只要不違背良心。我便答應。」

  說罷十指緩緩揉動,為香肩疏通筋骨。

  「嗯……」

  似乎被龍輝捏到某個穴位,洛清妍只覺得渾身酥麻舒暢,快美地輕吟了一聲
,那帶著一絲嫵媚的聲音直接敲打在龍輝心房之上,分身不由憤然怒起,由於兩
人離得不遠,那根龍槍竟頂在了洛清妍的粉背上。

  洛清妍只覺得身後一陣火熱和堅挺,頓時明瞭三分,一抹丹紅從雪白的脖子
升起,漫過臉頰,至於耳根,暗嗔道:「沒規沒距的臭小鬼,竟然……」

  洛清妍不動聲色地拍了拍龍輝雙手,說道:「夠了,我們走吧,冰兒在外邊
應該也等急了。」

  龍輝有些不捨地放下雙手,強行壓下小腹的火焰,恭敬地道:「小婿知道了
,娘親請!」

  洛清妍帶著一股香風從他身邊走過,忽然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地說道:「
怎麼又變得這麼規矩了,剛才你不是很大膽嗎?女婿弟弟!」

  龍輝只覺得陣陣熱氣鑽進耳孔,癢癢的,再加上那一句女婿弟弟,直接點燃
了炸藥桶,身體雖是火熱,心中卻是多了幾分寒意,龍輝心中叫苦不已,從來只
有自己調戲女人,誰知今天被女人調戲,而且還是自己的丈母娘,叫他一肚子的
火卻無處可發。

  楚婉冰見到母親出來,歡快樓主洛清妍胳膊,說道:「娘親,你們怎麼談這
麼久,冰兒都快等急了。」

  洛清妍笑道:「我看你是等不及要見你那好郎君了。」

  楚婉冰被說穿心事羞得滿臉通紅,不依地撲到母親懷裡撒嬌歡笑,洛清妍見
女兒開心,也是笑靨如花。

  洛清妍似艷麗的牡丹,一笑一顰盡顯少婦的慵懶嫵媚,楚婉冰如靜雅的蘭花
,巧笑嫣然表露少女的嬌憨秀氣,母女二人皆是花容玉貌,一個已經是奪天地之
造化了,如今兩人同時嬌笑,即像競媚鬥妍,又是花開並蒂,使得整個山谷頓時
失去了顏色。

  洛清妍笑了半響,發現站在不遠處目瞪口呆的龍輝,不禁嬌笑:「丫頭,你
那個郎君可是壞得很,你受得了他麼?」

  說罷美目有意無意地朝龍輝腿間撇去,嘴角掛著一絲狡黠的笑意,楚婉冰不
明所以,只是隨口應了一句。

  龍輝卻是聽得渾身不自在,這丈母娘真是越來越離譜了,竟然還當著女兒的
面調戲女婿。

  出谷前,洛清妍又變回原來妖後的模樣,同時也讓龍輝和楚婉冰變成另一個
樣子,三人走了一段路,便看到有輛馬車停在路邊,趕車的人竟是蠍鰲,馬車兩
側俏生生地立著兩名美貌女子,一個白髮如雪,冷傲秀麗,一個青衣裹體,煙視
媚行,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構成一幅難得一見的美景。

  兩女雖是絕美,但比起洛清妍和楚婉冰這對母女花還差了一大截,龍輝只是
稍稍驚艷了一下,便不再觀望。

  三人見到見妖後行至,急忙迎上行禮道:「屬下拜見娘娘!」

  妖後點了點頭,說道:「本宮已經找到少主,咱們回去吧。」

  蠍鰲欣喜道:「總算找到少主了,屬下也可以鬆一口氣了。」

  楚婉冰低聲道:「蠍鰲大哥,這些天辛苦你們了。」

  蠍鰲急忙擺手道:「少主,真是折煞小人了,為娘娘辦事是吾等榮幸。」

  楚婉冰走到那兩名女子跟前,鞠了個躬,說道:「明雪阿姨,螣姬阿姨,這
些天辛苦你們了。」

  明雪和螣姬急忙扶起楚婉冰,說道:「少主,萬萬不可。」

  洛清妍說道:「明雪,螣姬,這丫頭害得大伙忙裡忙外的,她給你們鞠個躬
是應該的,你們就別推辭了。」

  明雪和螣姬聞言,只好站正身子坦然受禮,朝兩女鞠躬後,楚婉冰又向蠍鰲
行了個禮。

  螣姬那雙水汪汪地媚眼朝龍輝掃了過去,但龍輝施展了萬變幻元術,已經隱
去真身,她也不知道龍輝是誰,但身為妖族長老之一,她對萬變幻元術也有相當
瞭解,雖看不出龍輝真身,但也感覺到龍輝的氣息和功法。

  「萬變幻元術?」

  螣姬甚是驚訝,問道「閣下既然懂得狐族絕技,不知是哪位同袍?」

  龍輝還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聽到洛清妍說道:「螣姬,他是少主的夫婿,也
就是吾族的駙馬。」

  「什麼!」







  【 龍魂俠影:第7集 奪嫡暗流 第3回 妖族駙馬】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sis、
                  日期:2012-1-27

  碧濤山莊,乃妖族在江南的據點之一,妖族高層聚集山莊內部的議事堂,人
人臉色凝重,心事重重,唯有袁齊天一人悠閒自樂,時不時拿起酒壺喝上兩口。

  議事堂內聳立著一座高台,台上置有一張五綵鳳凰座,正是妖後御座。

  洛清妍緩緩從坐上高台,在正位坐下,楚婉冰和龍輝則分列左右,楚婉冰已
經恢復真身,一身雪白衣裙,顯得是清麗脫俗,溫婉靈秀,而龍輝則繼續以假面
目示人。

  變回妖後的洛清妍說道:「本宮今天召集大家是要宣佈一件重要事情……」

  就在洛清妍將要說出時,忽然一人站了出來,朗聲道:「娘娘,屬下有話要
講。」

  袁齊天皺了皺眉頭,說道:「小子,沒大沒小的,娘娘說話你也敢插嘴,還
不退下,有什麼話等娘娘說完後再講!」

  「大伯,如果等娘娘說完後,小侄怕再無機會開口。」

  說話之人正是袁飛子,他與袁齊天有血脈關聯,論輩分袁齊天是他大伯。

  洛清妍說道:「袁飛子,有何話但說無妨!」

  袁飛子臉色憋得通紅,深吸了一口氣道:「屬下自從見到婉冰小姐後,便對
她念念不忘……」

  面對忽如其來的表白,楚婉冰羞得臉蛋一陣發燙,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
是好。

  「噗!」

  袁齊天直接把口中的酒噴了出來,嗆咳連連,一臉詫異地盯著自己的侄子。

  袁飛子款款說道:「屬下自知配不上少主,但卻不能容忍少主嫁於一名庸人
,所以請娘娘恩准屬下與這位准駙馬公平一戰。」

  袁飛子帶著赤裸裸地火藥味直指龍輝,他這一舉動得到了在場大多數人的支
持,這些人全是妖族年輕一輩的男性高手。

  楚婉冰美貌無雙,又身負鳳凰血脈,不少妖族不少青年都對她一見鍾情,只
是礙於其少主身份,不敢表露心聲,如今這美麗少主就要嫁人了,而且還是一個
身份不明的人,對此他們那會甘心,都紛紛聲援袁飛子。

  「娘娘,誠如袁兄所說,吾族少主豈能下嫁庸手,望娘娘讓准駙馬一展身手
,也好叫吾等歎服。」

  蠍鰲也是楚婉冰的仰慕者之一,也出列附議道。

  袁齊天歎了幾聲:「癡兒啊,癡兒!」

  說罷便摘下葫蘆繼續喝酒,擺出一副不管閒事的模樣。

  洛清妍微微一愣,看到此景心湖中不禁泛起一層漣漪,當年族人知道自己下
嫁楚無缺後也是如此激憤,若不是因為天羅大陣封住了傀山,恐怕早就有一大堆
人去找楚無缺比武了。

  想到這裡,心中百感交集,對龍輝說了一聲道:「龍兒,你去吧。」

  龍輝哭笑不得,自從丈母娘喚他做龍兒後,楚婉冰這丫頭得到了啟示,就改
口叫他做「龍兒小賊」,那聲音是又嬌又嗲,把他的骨頭都抽走了。

  龍輝應了一聲是後,便走了下去,迎面對上袁飛子。

  袁飛子看著他不由生出一股妒火,冷哼道:「怎麼,莫非准駙馬爺連真面目
都不敢露出來嗎?」

  龍輝笑道:「非也,只是我怕現出真身會嚇到袁兄。」

  袁飛子怒道:「裝神弄鬼,你是誰根本與我無關,進招吧!」

  龍輝笑道:「打打殺殺有傷和氣,不如咱們以一招為限,點到即止如何?」

  袁飛子面色愈發鐵青,嘿嘿笑道:「一招麼?好大的口氣!」

  蠍鰲說道:「一招?駙馬爺你的口氣也大了點吧。」

  龍輝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地道:「如果一人一招,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
那乾脆你們一起來吧。」

  「什麼?」

  龍輝冷笑道:「聽不清楚嗎,我說一起來,那些不服我跟冰兒成親的全部出
來,我一併接下,省時省力。」

  此言一出,在場的十多名妖族高手頓時氣得面色鐵青,若不是顧忌妖後恐怕
已經大動干戈了。

  洛清妍笑了笑道:「就依他所說那樣吧,想挑戰的都出來,一起上。如果他
輸了,我就取消少主的婚事,如果他贏了,你們便絕了那個念頭,一心一意維護
吾族大業。」

  全場肅靜,眾人面面相窺,過了半響後,又走出了四名妖將,定神一看竟是
摩雲、蠍鰲、赤獅、狼嚎天,這四人與袁飛子皆是妖族年青高手,年紀輕輕便位
列妖將,地位僅次於妖族長老。

  洛清妍掃了一眼,說道:「既然都來齊了,那本宮便宣佈此次比武規則,以
五招為限,如果龍兒你不能在五招內打敗吾族的五大妖將,便算你輸,那你跟冰
兒的婚事便就此作罷。」

  楚婉冰不禁花容失色,驚恐地望著母親,低聲哀求道:「娘,小賊武功雖高
,但是五招之內打敗五人,條件太苛刻了,能不能放寬一些。」

  洛清妍低聲笑道:「放心吧,我知道這小子的能為,五招恐怕還多了點,我
是要借此機會讓你的好郎君懾服眾人,你倒好,還沒過門就幫著情郎了。」

  楚婉冰羞得小臉一陣通紅,跺了跺腳,把目光投向龍輝,默念道:「小賊,
你要是輸了……我這輩子都不理你了。」

  母女二人的竊竊私語,外人根本不知道,下面已經是火藥味十足。

  龍輝掃了五人一眼,笑道:「諸位,請出手吧。」

  赤獅說道:「你以一敵五,且只有五招可用,我不想佔你便宜,你先出招吧
。」

  龍輝曾經見過這頭獅子精,其個性耿直,作事光明正大,頗有好漢風範,對
他龍輝也是頗為敬重。

  「好,既然如此赤獅兄便請借我一招吧。」

  龍輝昂然大笑一聲,身形一晃,瞬間撲到赤獅面前,運起天龍元功,手掌由
上而下直拍赤獅。

  赤獅哪敢怠慢,鼓起全身功力顯出獅子妖相,祭起獅王拳,揮拳反擊。

  只見赤獅身後浮現一頭似真似幻的雄獅,威風凜凜朝著龍輝撲去,更加增添
了獅王拳的威力。

  拳掌相接,磅礡真力將地板壓得粉碎,地陷三尺,定睛一看竟是赤獅被龍輝
一掌拍到地下,只見赤獅半個身子扎入地面,雙拳高舉力抗龍輝掌力,但喘氣如
牛,滿頭大汗,一看便知勝負。

  龍輝這一掌並沒有真正要傷人的意思,這一掌只有五分力是施加在赤獅身上
,而其餘五分則暗中將地面破壞,從而造成赤獅被他一掌摁到地下的現象。

  這頭耿直的獅子甚是對龍輝脾胃,於是撤回掌力,將他從地下拉去,拱手抱
歉道:「小弟敬重赤獅兄是條漢子,所以用最強功力回應赤獅兄之豪情,得罪之
處請莫見怪。」

  赤獅臉色一紅,長歎一口氣道:「駙馬爺武藝高強,胸襟開闊,赤獅佩服,
從今以後只要駙馬爺有用得著我這粗人的地方儘管吩咐,赤獅定當為駙馬爺效犬
馬之勞。」

  說罷朝妖後行了個禮後便退了回去。

  一掌打敗赤獅,其餘四人陷入一片驚訝之中,心知單打獨鬥並非龍輝對手,
於是四人互望了一眼,同時出手。

  四道勁風由四個方面撲向龍輝,龍輝呵呵一笑道:「再退一步,這一招只守
不攻!」

  四人合力一擊,其力比雷霆,勢若萬鈞,只見龍輝左肩微沉,右腳虛晃,手
運火勁,掌發旋風,此招一出,龍輝方圓五尺之內立即形成一道火焰旋風,盡消
四人攻勢。

  楚婉冰看得新奇,問道:「娘親,小賊用的是什麼武功?」

  洛清妍笑道:「他用的是冰火渾天決,這一招名為火海旋風,施以旋風火勁
掃開敵人,亂其陣腳,再趁勢反擊,是一招以守為攻,某而後定的絕式。」

  「冰火渾天決?」

  楚婉冰恍然大悟,醋勁一上來,氣得直跺腳,「死小賊,就記得你那個蝶姐
姐,待會看我怎麼收拾你!」

  無相之章擅長模仿和學習別人的武功,只要跟他見過的武功都能模仿個七八
成,當年的玄天真龍以這無相之章,將各方高手的武學絕技學了個遍,再用這些
武功打敗原來的主人。

  龍輝雖然還未恢復前世的功力,但他與崔蝶在一起這麼久,對於火雲掌的招
式也算是信手捏來。

  只見「火海旋風」

  一出,四大妖將被灼熱的氣浪逼得紛紛後退。

  龍輝看準機會,再度搶攻,這一次他撮指成刀,凝結寒冰之氣,對準摩雲便
是一刀。

  「摩雲兄,請借我一招玄冰刀!」

  龍輝刀勢橫掃千軍,摩雲手忙腳亂之際,十指虛畫,在身前織出層層銀絲,
這些銀絲細小而銳利,身後浮現鬼面蜘蛛的本源妖相。

  玄冰刀氣勢不可擋,層層蛛絲被一刀掃斷,寒霜搬得刀氣嗖的一聲擦著摩雲
臉頰飛過,並未傷及他本人,只是隔斷幾個頭髮。

  洛清妍掩嘴笑道:「玄冰刀?這小子學得可真夠多的。」

  說罷帶著幾分挪揄的眼神望著女兒,只見這小丫頭已經氣得嘟起小嘴,不斷
地捏著衣角,看得洛清妍是一陣好笑,莞爾道:「傻丫頭,你夫君只是用了兩招
別人的武功你就吃醋成這個樣子,我想等你見到正主後,方圓十里內的飯菜都是
酸的啦。」

  楚婉冰臉色一紅,垂下臻首嘟囔道:「誰叫他這麼沒良心,跟我在一起還想
著別的女人……」

  洛清妍見這丫頭又吃飛醋,哭笑不得,忽然眼睛一亮,帶著幾分作弄的神色
說道:「冰兒,你快看,那小子又用了什麼武功!」

  楚婉冰立即望到台下,只見龍輝劍指虛點,真元凝氣,竟然一指劃出萬里河
山,將狼嚎天困在其中,此時狼嚎天已經動用本源妖相,但卻難動分毫,遠遠看
去竟是一頭巨大的蒼狼被慘遭高山鎮壓,江河淹沒。

  「山河劍界?」

  楚婉冰美目瞪圓,嘟著小嘴嗔道,「娘,你是故意的!」

  洛清妍掩嘴笑道:「傻丫頭,你這夫君可不簡單吶,就連天劍谷的武學都是
隨手使來,雖然威力只有七八成,但也著實厲害。」

  楚婉冰哼道:「娘親你盡欺負我!」

  洛清妍咯咯笑道:「那小賊怎麼欺負折騰你都成,就不准娘親的稍稍欺負一
下嗎?」

  楚婉冰羞得小臉一陣滾燙,別過頭生悶氣。

  山河劍界封殺狼嚎天,龍輝將矛頭指向剩餘的兩人,蠍鰲和袁飛子,但龍輝
如今只剩一招,蠍鰲和袁飛子立即兵分兩路,從兩翼朝龍輝攻來,要他不能同時
兼顧,蠍鰲使出蒼木淬火,灼熱的妖火夾雜著蠍鰲獨特的劇毒席捲而來,袁飛子
使出八臂通猿手,出手如電,掌蘊風雷,並且以妖相加持,端的是威勢不凡。

  兩大妖將左右開弓,皆使出最強絕招,他們知道龍輝修為高絕,所以就以此
方法對付龍輝,頗有幾分無賴的意思:兩邊同時上,我看你最後一招對付哪一個
!只見龍輝長笑一聲:「冰兒,看好了!」

  說罷左右兩手同時指捏劍訣,空氣頓時凝固,五光十色的劍氣由龍輝雙手湧
出,匯聚成一雙五彩斑斕的翅膀,在場眾人頓時大驚失色,龍輝的劍氣竟然凝聚
成了一隻--鳳凰!楚婉冰頓時眉開眼笑,喜孜孜地道:「娘,那是爹爹創的聖
靈七絕,當日在赤水河邊我就用過一次,小賊還有幾分記性,竟能使得似模似樣
。」

  洛清妍見到此招,神情有幾分不自在,淡淡地問道:「哦,是麼?那這一招
叫什麼名字呢?」

  楚婉冰美目迷離,深情地看著龍輝,輕啟朱唇道:「鳳翔!」

  洛清妍嬌軀不禁一顫,雙拳緊握,眼中閃過幾絲晶瑩。

  鳳凰展翅,九天翱翔,蠍鰲與袁飛子被劍氣擊退,衣衫被割得破破爛爛,身
上盡數掛綵,但也是割破皮膚,並未傷及要害。

  「好了,這場比武到此為止。」

  洛清妍站了起來,鳳目冷視,環顧台下眾人,說道,「這大家還有什麼意見
麼?」

  五人面色晦暗,神情恭敬地道:「駙馬武功高強,吾等冒犯,還請娘娘恕罪
。」

  洛清妍道:「勇於挑戰乃好事,你們何罪之有?」

  五人跪拜謝恩後退回了自己位置。

  洛清妍又問道:「關於少主婚事諸位還有何問題嗎?」

  「娘娘,屬下有話說!」

  螣姬走了出來,那纖細柔軟的水蛇腰微微扭動,甚是嫵媚。

  洛清妍點了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螣姬道:「駙馬爺如今一直以萬變幻元術隱藏真身,不知娘娘可否讓吾等一
間駙馬爺真容?」

  赤獅等人耳朵也隨之豎起,他們也想知道究竟是敗在何人之手。

  洛清妍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道:「駙馬的身份暫時還不到表露的時候,不過我
相信在座的也有些人猜出來了,到了適當時機大家會知道的。」

  洛清妍輕輕一句便把此事揭過,眾人也無話可說,龍輝從楚婉冰口中得知,
當日圍攻他們兩人的武林人士被隨後趕去的妖族高手盡數滅口,可以說他與楚婉
冰的關係除了妖族內部外再無外人知曉。

  「既然大伙都沒意見,那本宮便宣佈少主的婚禮在十天後舉行!」

  洛清妍緩緩而道。

  「吾等恭賀少主得此佳婿!」

  眾人同時開口,聽得楚婉冰是心甜如蜜,玉頰生暈,眉染春色,一雙美眸水
光盈盈,深情款款地望著龍輝。

  龍輝微微一笑,以溫柔的目光回望這小丫頭。

  洛清妍見這兩個小鬼在大庭廣眾下竟然眉來眼去,於是乾咳一聲,嚇得兩人
趕緊收斂,看到這兩個小鬼那窘樣,洛清妍也覺得甚是有趣。

  「娘娘,屬下有事稟報。」

  一頭白髮的冷艷女郎明雪說道,「魔尊和厲帝昨夜已經帶領部眾離開江南了
。」

  洛清妍說道:「他們可留有什麼口訊。」

  明雪說:「兩位至尊希望娘娘能夠認真挑選合適的人選出戰下個月的決戰,
他們雙方想在半個月後,三族一同協商出戰人選。」

  洛清妍冷笑道:「這兩個老狐狸,話可說得還真好聽,還不是互相打著小算
盤。」

  明雪皺眉道:「屬下敢問娘娘,是否已經有了出戰的人選?」

  洛清妍道:「沒錯,我決定讓少主出戰,剩下的四個人選由魔界和煞域解決
吧。」

  一直沒有說話的燹禍站了出來,他當年被楚無缺廢了七成功體,傷勢雖然好
轉,但修為卻大不如前,只見他面容帶著幾分蒼白,清了清嗓子道:「這次決戰
很大程度上是牽扯到三族今後的利益分配,吾族只讓少主出戰會不會太冒險了,
不如多派一人前往,像駙馬爺這等身手如果出戰,定會大獲全勝!」

  洛清妍道:「如今玉京之內各方勢力雲集,關係交纏盤錯,牽一髮而動全身
,在情況未明之前,我們不可輕舉妄動。由少主出戰既可以對魔煞兩族有所交代
,又可以保存保全最大實力,還有本宮也不會相信單憑一次比鬥三教便會退隱江
湖,所以這個比鬥的勝負對大局都沒有直接影響,這次比鬥最多只是一個幌子,
將那些隱藏的黑手吊出來的魚餌。」

  燹禍道:「既然是這樣,那少主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洛清妍笑道:「這點無需擔心,有駙馬暗中照應,少主不會有事的。」

  燹禍說完後,便退了下去,洛清妍美目朝螣姬瞥了一眼,說道:「螣姬,你
一直負責正道的情報,你說說這次對決,正道的人選最有可能是那幾個?」

  螣姬乃是蛇妖,身段極為柔軟,走起路來水蛇腰款款擺動,顯得甚是迷人,
她朱唇輕啟道:「根據情報,三十歲以下的高手比較有名氣的應該是這幾個:道
門的鴻鈞,佛門的接引和提准,儒門的孟軻,天劍谷的魏雪芯,慕容三公子慕容
熙,韓家的兒媳崔蝶嗎,出戰的人選應該是在這些人中。」

  聽到崔蝶和魏雪芯的名字,龍輝心頭一顫,百感交集,忽然感到脖子的皮膚
有些灼熱,回頭一看,竟迎上楚婉冰那雙水汪汪的美眸,只見她朝自己瞥了瞥小
嘴,明顯又在吃醋。

  「這丫頭的眼光也太犀利了。」

  龍輝摸了摸脖子,暗自苦笑,「吃起醋的時候,瞪一眼都能殺死人。」

  洛清妍若有所思地道:「慕容熙生性淡泊,不好打鬥,他應該不會出戰,而
崔家現在正著手於皇儲爭奪,崔蝶身為長女也無暇他顧,依我估計正道出戰的人
選可能是鴻鈞,接引,提准,孟軻還有魏雪芯。」

  聽到魏雪芯可能會出戰,龍輝心房倏然一震,頓時愁眉緊鎖。

  「娘娘,大事不好了!」

  一名身著管家服侍的男子衝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洛清妍神色一沉,冷然道:「何事如此慌張!」

  那男子喘著粗氣道:「娘娘……三教的人已經來到碧濤山莊外了。」

  螣姬哼道:「趁著魔煞兩族離開江南,便想來討便宜嗎,要來便來,我們還
會怕他們不成!」

  明雪冷靜地問道:「來了多少人?」

  管家吞了吞口水道:「六個。」

  赤獅剛剛輸了比武,心情十分暴躁,怒罵道:「他姥姥的,六個人也把你嚇
成這個模樣,你昨天是不是吃了大便了!」

  說罷便想上去將這狗才丟到外邊,明雪揮手制止了他,問道:「是那六個人
?」

  管家言語顫抖地說道:「是白蓮、任平凡、崑崙子……」

  螣姬冷笑道:「就那三把號稱名鋒的破劍?妾身雖不才,也能與他們任一個
周旋一番。」

  管家道:「還有……孔岫、仙宗和天佛!」

  三教教主,三教名鋒聯袂壓境,台下眾人頓時大驚,紛紛露出凝重的神情,
唯有袁齊天繼續喝酒。

  洛清妍發出一聲清脆的嬌笑道:「三教教主,三教名鋒,竟然大駕光臨,實
在是令寒舍蓬蓽生輝!」

  其聲音悠遠深長,彷彿鳳鳴九天,直接傳至莊外。

  碧濤山莊大門之外,卓立著六道不世身影,正是三教教主和三教名鋒。

  天佛說道:「妖後娘娘,切莫誤會,老衲今日只是為一名故人引路罷了,並
無再起兵戈之意。」

  其看似隨口而談,但卻是魔門至極的「梵音禪聲」,聽起來猶如梵鼓雷音,
寒山鐘鳴,莊嚴雄厚,直接傳入莊園之內,修為不足的妖族被震得口吐白沫,捂
住耳朵痛苦倒地。

  「哦,是哪一位故人,本宮倒想見識見識。」

  洛清妍淡淡說道,其聲宛如仙音裊裊,又似妖媚吟唱,她精通音律,每一個
音符恰好落在梵音禪聲的空隙,將其打斷,驅散。

  仙宗哈哈笑道:「那位故人娘娘你也認識,待會見面便知。」

  仙宗的聲音不像天佛那般雄壯,但卻含太極之法,以四兩撥千斤的意境,將
洛清妍的聲音不著痕跡的卸開。

  雖然只是聲波較量,但洛清妍先後對上兩大教主,難免力有不逮,俏臉泛起
酡紅,額頭析出幾滴香汗,顯得更加妖媚嬌艷。

  袁齊天冷喝一聲:「無聊,什麼狗屁故人,臭和尚,臭道士,竟打擾老子喝
酒!」

  其聲音剛猛爆裂,直接將仙宗的音符震破。

  「袁長老,火氣何必這般大呢?」

  孔岫儒雅地笑道,「美酒雖好,但卻會誤事,倒不如與孔某一品茶香。」

  這五人輪流對答,一人說罷,一人又言,看似平緩和氣,實則波濤暗湧。

  妖族中能人不少,但能與三教教主抗衡的唯有洛清妍和袁齊天,但以二敵三
,兩人縱有驚世之才,亦倍感吃力,其餘人只有運功被動地抵抗三教教主的音波
,根本無從反擊。

  楚婉冰咬著嘴唇,以「心神八法」

  抵禦源源不絕的音波。

  這心神八法乃洛清妍留下的一門心法,具有可以感應預知危險的效果,還能
凝聚心神,穩固道心,但楚婉冰根基尚淺,對此心法只是領悟部分,所以面對三
教教主的音波亦感吃力,雪白的額頭湧出了幾絲香汗。

  龍輝瞥了一眼楚婉冰,不由怒上眉梢,大喝一聲:「叫什麼叫,統統給我閉
嘴!」

  聲音猶如九霄龍吟,風雷齊動,其聲波聽似霸道剛烈,蠻不講理,但卻又暗
含諸天大道,猶如無孔不入的水銀,鑽入三教音波的薄弱之處,一下子便將其撕
裂,震碎。

  一聲龍吟,震撼全場,莊外六人不由大吃一驚,心想妖族何時又出了一名高
手,竟能與三教至尊分庭對抗。

  龍輝一展實力,妖族眾人也對這駙馬十分佩服,就連剛才與龍輝比鬥的赤獅
等人也暗自驚歎,心想也只有此等人物方能配得上少主。

  洛清妍冷哼一聲道:「三位教主莫非是要存心挑釁?若然如此,本宮何懼與
爾等一戰!」

  就在洛清妍話音方落之際,遠方響起一聲清嘯。

  「不要誤會,這些老朋友只是替我引路罷了!」

  冷峻而又雄壯的聲音響起,「來找你們麻煩的是我!」

  這聲音似乎就在耳邊,但卻又像十分遙遠。

  楚婉冰臉色凝重,愁眉深鎖,手心蓄滿了汗水;龍輝暗歎一聲無奈;袁齊天
放下了酒壺。

  目光深邃地看著莊外;洛清妍則是緊握粉拳,銀牙緊咬,柳眉倒豎,氣息凝
重,一雙鳳目已經是寒光閃爍,彷彿快要噴出火焰一般。

  一道不世劍氣直衝而入,佈置在碧濤山莊外圍的混沌小涅槃陣,立即產生變
化,霎時風起八雷,平野倏然升起數柱鐵峰,力阻劍氣鋒芒。

  只見劍芒毫無畏懼,一劍掃過,鐵峰崩塌。

  鐵柱斷,風雨雷電四象齊聚,劍芒一份為四,同時迎向四象之力。

  只聽一聲驚爆,四象瞬間崩散。

  四象雖崩潰,但激發了陣法的真正威力,源源不絕的混沌之氣朝著劍芒用來
,只聽噗嗤一聲,銳利的劍芒消融殆盡,無影無蹤。

  白蓮眉頭一皺,玉手微微按在劍柄之上,做出隨時出手的姿態,忽聽天佛道
:「白蓮師妹,稍安勿躁。」

  白蓮歎了口氣,緩緩放下握劍之手,就在此時,空氣中響起?的一聲,隨即
一道巨大劍芒沖天而起,擊破混沌,正是一劍破萬法。

  碧濤山莊的大門轟的一聲被硬生生震碎,山莊之內頓時籠罩著一股強烈的壓
力,那些凝神戒備的妖族士兵覺得胸口發悶,雙腿顫抖不已。

  「大家提起精神來!」

  為首的妖兵大喝一聲道,「拔出劍來,將擅闖山莊者當場格殺!」

  由於進入中原,如同長槍弓弩之類的武器難以弄到,所以護院的妖兵一律用
劍。

  聽聞頭領招呼,眾妖兵強吸一口氣,紛紛祭起本源妖相,對抗這股外來壓力


  這些人修為雖淺,但勝在人數眾多,眾人同時運功反抗,百餘股妖力匯聚成
流,威力也不容小視,將這股壓力抵消於無形,就當眾人拔劍準備迎敵之時,忽
見一道人影出現在山莊大門之外。

  嗡嗡……眾人手中佩劍哀鳴不已,發出劇烈抖動,嗖嗖幾聲,一百多人的佩
劍同時脫手,飛向半空,隨即一股強烈的劍意滲透全場,空中的佩劍頓時倒轉劍
尖,同時插入地面。

  定神一看,一百多柄長劍分別插在山莊的大道兩側,就像列隊般整齊,似乎
正在恭迎貴賓。

  堅定的腳步踏入山莊,俊朗不凡的身影步進大道,他所過之處,兩側的佩劍
皆紛紛彎曲,似乎在向其鞠躬行禮。

  來者身影映入眼前,楚婉冰嘴唇毫無半點血色,嬌軀一陣發抖,搖搖欲墜,
龍輝見狀急忙過去將她扶住。

  楚婉冰不由自主地伸出小手握住情郎,龍輝只覺得她手掌冰涼,手心已經是
蓄滿了汗水。

  袁齊天歎了一聲,將酒葫蘆別在腰帶之上,緩緩裝過身軀,緊盯來者。

  洛清妍面無表情,緩緩走下鳳座,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之人,眼中閃過憤怒
、悲傷、哀怨的色彩,隨即這種種情愫皆泯滅,唯有一雙冷漠的眼神。

  







 【龍魂俠影:第7集 奪嫡暗流 第4回 恍如隔世】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 sis 
                  時間2012-1-28
    劍聖親臨碧濤山莊,百劍拜服,群妖震驚。

  楚無缺怒目環視,眼光銳利,修為不足者皆被嚇得心膽俱裂,不敢與之對視
,當目光掃到楚婉冰時,泛起一絲柔情。

  見到愛女無恙,楚無缺心情稍定,說道:「冰兒,有沒有人欺負你?」

  楚婉冰眼中淚光盈盈,說道:「爹,女兒沒事,我過得很好。」

  龍輝此刻是以假面目現身,再加上他恢復功力,萬變幻元術亦使得毫無破綻
,楚無缺也瞧不出他的真身,只是見到有一名男子正握著女兒的手,以為楚婉冰
是受到他之脅迫,不由大怒,隨手便是一記劍氣,朝著龍輝射去。

  「妖孽,放開我女兒!」

  劍氣銳利迅猛,直射而來,楚婉冰不及勸架,心急如焚,生怕父親錯殺愛郎


  龍輝亦是今非昔比,護體真氣爆發,將劍氣擋在身前三尺之外。

  楚無缺神情一斂,暗怒道:「這小妖修為不俗,冰兒定是被他威逼,才不敢
向我哭訴,豈有此理,這幫妖孽竟然敢欺負我女兒,今天若不把你們老巢拆了,
我就不姓楚!」

  袁齊天一改昔日之散漫,目光冷峻,緩緩走出,說道:「劍聖楚無缺?老子
久聞大名,今日便要試一試你的身手!」

  楚婉冰頓時一驚,她心知袁齊天能為,心怕父親有所損傷,正想開口,卻覺
得氣門一緊,難吐半句,回頭一看竟是母親封住自己啞穴,心中不免氣急苦惱。

  楚無缺凌然無懼,冷道:「楚某今天前來,便是要將女兒帶走,誰敢阻攔,
定斬不誤!」

  袁齊天哈哈大笑:「老子倒要看看你這負心人能如何斬我!」

  「負心人」

  三個字觸動兩人心緒,楚無缺臉上露出一絲哀傷,但虎目一睜,銳劍鋒芒一
掃威壓而出,傲視對手。

  「要不是有人阻攔,老子十幾年前就想打你了!」

  袁齊天怒喝一聲,朝著楚無缺便是一拳,「媽的,今天你竟然還敢送上門來
,非打斷你這混蛋兩條腿不可!」

  一言不合,戰局頓開。

  袁齊天盛怒揮拳,似要發洩壓抑許久之怒火,力道沉重雄厚,勢如雷霆怒嘯
,拳未至,拳風已經將楚無缺方圓之地盡數壓碎,更將其身形壓住,叫他無法以
身法躲避,唯有接招一途。

  元古大力何其強悍,即便是三教教主也不敢輕易硬擋,楚婉冰見父親遇險,
急得眼淚直流,試圖上前阻止,誰知忽感力氣一洩。

  只見脈門洛清妍扣住,氣脈遭封,頓時渾身無力,難動分毫,只得軟綿綿地
靠在母親懷裡。

  龍輝見楚婉冰目光哀傷,頓覺心痛,低聲說道:「岳母大人,冰兒她……」

  洛清妍沉聲道:「她沒事,我只是暫時封住她的氣力,不要叫她搗亂。」

  楚婉冰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心中更是淒苦不堪,淚水如玉珠斷線,齊齊滾
落,龍輝無奈苦笑,實在不知如何應對眼前之局,岳父上門找女兒,岳母卻刀劍
相向,這一次凶險之餘又多帶幾份無奈世情。

  元古大力威勢磅礡,將楚無缺壓在方圓之地,只見楚無缺沉著應戰,窺準拳
勢,雙腳挪移,旋身而動,竟然不可思議地從元古大力的壓迫中竄出。

  再看劍聖步伐輕盈,化作一道青煙繞到袁齊天身後,手捏劍訣,凝氣成鋒,
對準袁齊天背門戳去。

  袁齊天怒目一瞪,猛然運勁,元古大力透體而出,形成一堵雄厚氣牆,直接
封住劍指。

  楚無缺竟覺劍氣難進分毫,不由笑道:「區區氣牆也妄想阻我,可笑!」

  一聲可笑,劍指再添三分真元,劍氣強行突圍,一劍刺破氣牆,硬生生地點
在袁齊天背心之上,誰料袁齊天竟是毫髮無損,連皮毛都沒破。

  袁齊天嘿嘿笑道:「楚無缺,老子的肉身刀槍不入,任你劍氣再強也奈何不
了我。」

  說話間只見他身軀一抖,便將楚無缺的劍氣震碎,隨即轉身又是兩拳。

  楚無缺不與硬拚,向後一躍避開拳勁,袁齊天罵道:「沒卵蛋的老烏龜,有
本事就跟我真刀真槍幹一場!」

  他罵楚無缺做老烏龜其實原意是說他躲躲閃閃,就像縮頭烏龜一樣,但卻是
讓洛清妍好一陣尷尬,暗罵道:「這死猴子真是口無遮攔,你罵他做老烏龜,豈
作罵我不守婦道。」

  但又覺得好笑,自己分明已經與楚無缺一刀兩斷,何故因此煩惱。

  楚無缺冷靜應戰,任由袁齊天如何怒罵,絲毫不動怒,身法遊走之間,窺探
敵手破綻。

  激戰多時,袁齊天迭出「元古大力」,楚無缺就是不與之正面交鋒,袁齊天
好幾次想以大範圍的氣壓將對手身法限制,但楚無缺就像一條泥鰍般,元古大力
無論怎麼圍堵逼殺,他總能輕易避開,並還以顏色。

  袁齊天打人從來只出三招,無論勝負,三招之後立即罷手,但如今見到楚無
缺,便是怒火燒心,也不管什麼三招之限,一口氣就出了二十多招,而且每每出
招必先怒罵,只不過一口一個老烏龜,言者無意,聽者有心,洛清妍母女不由面
紅耳赤,大感氣惱,特別是楚婉冰趴在母親懷裡,不斷咒罵:「死猴子,臭猴子
,叫你口無遮攔,以後一定不給你喝酒,饞死你!」

  袁齊天打不到楚無缺,但楚無缺也傷不了袁齊天那一身銅皮鐵骨,一時之間
戰成僵局。

  忽然楚無缺目光一斂,止住腳步,不再躲閃,竟朝著袁齊天迎了上來。

  袁齊天見他自動送上門來,大聲叫好,一掌朝前拍去,楚無缺守神凝心,一
劍點向袁齊天的手掌。

  劍對掌,霎時乾坤驚爆,寰宇倒懸,兩股不世根基相互撞擊,一聲巨響震徹
天地,氣勁四散,碧濤山莊之內屋瓦崩摧,大地已成瘡痍。

  一招過後,煙塵飛揚,兩道人各自被對手勁力震退,袁齊天只覺對手根基雄
厚,竟不在自己之下,暗自稱奇:「這混蛋竟能硬接元古大力而不傷,果然有些
門道,難怪師妹當年會傾心於他。」

  忽見楚無缺揚手並指,正是其獨門絕學--聖靈七絕,一股浩蕩劍意隨心而
生,天地肅靜。

  楚婉冰自幼與楚無缺修煉,自然認得此招,心中不由自主地道:「神劫劍式
!」

  此招名為神劫,顧名思義,劍鋒揮出便是諸神劫數,以無上劍意感染四方之
氣,十面之鋒,一劍揮出引動天地之氣,招來萬刃之鋒。

  只見楚無缺一聲沉吟,劍指揮灑,霎時天地同歸,風雷齊動,倒插在地上的
佩劍紛紛飛起,應和劍聖絕學,那數百把利劍吸納天地正氣,縱橫交錯地朝著袁
齊天刺來,與此同時,袁齊天方圓五丈之內的空氣竟也化作利劍,鋪天蓋地朝他
奔去。

  袁齊天不再保留,一聲怒吼,猛然招出凶猿妖相,只見一頭巨大的凶猿頂天
而立,張牙舞爪,咆哮著擊打著四方利器。

  嗖嗖……不絕於耳的破空之音響起,以妖氣凝聚成的凶猿竟被刺得體無完膚
,支離破碎,妖相破碎,銳鋒襲體,袁齊天暗叫不妙,急忙雙手十字交叉護住胸
口,面門,兩腿蜷縮,就像一隻刺蝟般包成一團,祭起全身功力,將元古大力催
至極限硬擋神劫之劍。

  只聽碰的一聲,百劍利器插了一地,而袁齊天站在群劍之中,只見他面色晦
暗,渾身衣服碎成布條,手臂跟大腿都佈滿了血痕。

  妖族眾人無不駭然,要知道袁齊天之肉身在元古大力的淬煉之下已經是刀槍
不入,水火不侵,數十年來從未受傷,如今竟傷在劍聖受傷,雖然只是劃破皮膚
,但已經足以震懾群妖。

  袁齊天只是受了皮外傷,並無影響,只聞他放聲大笑:「好個楚無缺,我袁
齊天自修成元古大力以來寒毛未傷,如今竟傷在你手上,痛快!」

  雖然輸了半式但卻無損氣勢,只見他眼中射出強烈戰意,舔了舔嘴唇,嘿嘿
笑道:「來來,再戰三百回合!」

  「袁師兄,讓我來領教劍聖高招吧!」

  洛清妍淡淡地道,玉容平靜如水,美眸深邃,不知作何念想。

  袁齊天歎道:「既然師妹你要親自斬斷一切,那為兄便在一旁為你掠陣。」

  洛清妍把楚婉冰交給龍輝,叮囑道:「龍兒,看緊這丫頭,出了岔子唯你是
問。」

  龍輝哦的應了一聲,將楚婉冰接過,小丫頭軟綿綿的身子順勢倒在他懷裡,
卻見楚婉冰抬起頭來向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幫她解穴。

  龍輝笑了笑,一手按在她背門,悄悄度過真氣,但洛清妍封穴的手法極為奇
特,龍輝一時之間也解不開,心裡不免有些焦急:「他們兩個打起來,除了冰兒
沒人能阻止,再不快點解開穴道後果不堪設想。」

  楚無缺道:「妖後,將女兒還我。」

  洛清妍冷笑道:「冰兒身負鳳凰血脈,乃吾族少主,你說我可能將她拱手相
讓嗎?」

  楚無缺目光一聚,哼道:「那楚某唯有以劍殺出一條血路。」

  洛清妍目光盈盈,媚笑道:「當年煉神浮屠一戰,只是匆匆一瞥,未能真正
領教劍聖高藝,今天本宮倒想試試劍中聖者之能為。」

  「如你所願!」

  楚無缺心知對手不凡,而且深入敵營,唯有速戰。

  只見他氣隨心動,勁隨意走,劍芒再出,一出手便是聖靈七絕之絕式--歸
真。

  劍聖出招,歸納真元,統合氣勁,收納四方之氣,化作一柄長劍,直劈洛清
妍。

  洛清妍亦不留情,雲袖輕揮,素手微揚,祭出鳳凰靈火,動用本源絕學--
五鳳心訣,霎時火海滔天而來,五彩靈火燒得著實璀璨奪目,映照半天雲彩,隨
即一隻赤紅飛鳳引吭沖天,正是--蠻荒赤鶉翎。

  極招相對,炎氣劍氣交錯,兩人近身搏鬥,拳來腳往,招行式走,雖是凶險
,但洛清妍巧笑嫣然,風姿卓越,依舊保持妖後的煙視媚行,唯有眸中透著複雜
的殺意,揮手之間妖族十大神通輪番上陣,勢要斬斷過往種種。

  反觀楚無缺冷目凝聚,心如止水,一身如劍,凜不可犯,任由對手神通再多
,皆是一劍破萬法。

  螣姬,明雪等人蠢蠢欲動,準備出手與妖後一同圍剿楚無缺,龍輝急忙制止
道:「大家先不要動,靜觀其變即可。」

  螣姬皺眉道:「這姓楚的著實可惡,駙馬不去助娘娘也就算了,為何還要阻
止吾等參戰?」

  龍輝歎了一聲道:「楚劍聖畢竟是少主的生父,你們這樣做豈不是讓少主左
右為難嗎?」

  螣姬點頭道:「屬下曉得,那吾等便在此為娘娘壓陣吧。」

  父母生死相鬥,楚婉冰又氣又急,心中不斷默念:「小賊……快點,快點解
開穴道。」

  龍輝也是看得焦急,但洛清妍所下的禁錮著實詭異,忙活了半天也只是解開
五成氣脈。

  楚婉冰氣急之下赫然逆轉真元,與龍輝的真氣內外呼應,強行衝開氣脈,只
聽她噗的一聲,張口吐了一口鮮血。

  「冰兒,你怎麼樣了!」

  龍輝急忙將她扶住,楚婉冰卻一把將他的手甩開,朝著戰局奔去,邊跑邊哭
道:「住手,住手!」

  但兩人交戰時產生的氣壓亂流,威力亦是犀利,將楚婉冰掀倒在地。

  楚無缺與洛清妍同時罷手,心急如焚,要查探女兒傷勢,兩人不約而同地朝
楚婉冰奔去,但袁齊天赫然跳了出來,攔住楚無缺。

  洛清妍將楚婉冰扶起,心痛地問道:「冰兒,摔疼了嗎?」

  楚婉冰含淚道:「我沒事,你們不要再打了好不好?」

  洛清妍眼中神情交錯不定,忽然察覺女兒氣脈有異,驚道:「你竟然逆轉真
元,衝開我的禁錮,你知不知道這對你傷害有多大!」

  說罷怒氣沖沖地盯著龍輝訓斥道:「臭小子,叫你看好冰兒,你竟然讓她受
了傷,回頭有你好看的!」

  楚無缺聽到女兒受傷,更是焦急,寒聲道:「猢猻,給我滾開!」

  袁齊天嘿嘿地回敬他一句:「龜蛋,老子偏不滾!」

  楚無缺知道這猴精極為厲害,他若有心糾纏自己很難過去,於是把心一橫,
瞬間使出最強功力,要打他個措手不及。

  只見楚無缺真氣崩散,插在地上的長劍紛紛受其召喚,朝著袁齊天刺來。

  袁齊天雖然也提防他忽然發難,但這漫天的劍雨也讓他一時間應接不暇,楚
無缺則趁著這麼一個空檔衝了過去。

  「妖女,放開我女兒!」

  楚無缺怒聲喝道。

  聞及妖女二字,洛清妍的心彷彿被刀紮了一下,冷笑道:「我不放,你有當
如何。」

  楚無缺劍指虛引,隔空御劍,遙指洛清妍,說道:「你若在冥頑不靈,莫怪
我劍下無情了。」

  洛清妍心中悲怒,冷笑道:「無情?你一向都是無情的,這回是不是又想將
我一劍穿心!」

  楚無缺覺得對方言語有異,心扉不由一動,腦海中似乎閃過了一些什麼,但
又抓不住,只得接著說道:「對於魔煞妖邪,楚某從不手軟,若非見你對小女關
懷有加,我早就將你一劍穿心了!」

  洛清妍嬌軀微微一顫,朱唇喃喃自語道:「一劍穿心?一劍穿心……」

  說著說著眼角竟隱隱泛起淚光,忽然悲極而笑:「好一個劍聖,好一個魔煞
妖邪,當年的洛清妍懸壺濟世,從未害過一人,原來因為是個從傀山走出的妖女
,所以就被你一劍穿心!」

  楚無缺腦海巨震,臉色一陣慘白,身軀微微發抖,顫聲說道:「你……你說
什麼?」

  龍輝歎了口氣,朝著袁齊天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趕緊過來,袁齊天也是無奈
搖頭,如今的局勢恐怕已經是亂的一塌糊塗,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他默默地
退到一旁。

  洛清妍指著楚婉冰淒然笑道:「冰兒也流淌著妖族之血,你不如把她也殺了
吧。」

  「胡言亂語!」

  楚無缺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

  洛清妍緩緩走了過去,冷笑道:「怎麼,我就站在這裡,一動不動,你有本
事就在刺我一劍!」

  說罷指了指心窩。

  楚無缺觸及她那雙盈盈秋水,覺得十分熟悉,腦海中頓時亂成一片,問道:
「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重要麼,反正在你眼中都是妖女,殺了便是,何必問這麼多。」

  洛清妍雖然笑語嫣然,但卻已經落下兩行清淚,一步一步地朝著那柄懸浮在
半空的長劍走去。

  「爹爹,不要!」

  楚婉冰哭喊著撲到楚無缺腳邊,緊緊抱住他雙腿,「不要……她是娘親啊!


  楚無缺猛然一震,不可思議地望著女兒道:「冰兒,你說什麼?你娘親再就
已經過世了。」

  洛清妍咯咯笑道:「是啊,過世了!冰兒你沒聽到你爹說你娘親已經過世了
嗎?而且還是病死的。」

  楚婉冰哭泣地道:「爹,娘沒有死,她的鳳凰血脈可以讓她涅槃再生的……


  楚無缺指著化身妖後的洛清妍道:「那她……她就是……」

  楚婉冰抹了抹眼淚,點頭道:「她是娘親,娘親只是用變身術改變了容貌。


  說罷又望向母親,哀求道:「娘親,你快些現身吧。」

  洛清妍別過臉去,不加理會。

  楚婉冰一咬紅唇,朝著母親跪倒,猛地磕頭,將額頭磕得咚咚直響,邊磕頭
邊哀求道:「娘親,冰兒求求你,你就現出真身吧……娘親,我求你了!」

  雪白的額頭磕出了鮮血,洛清妍看得一陣心痛,急忙制止道:「冰兒,你別
磕了,娘依你便是。」

  波光粼粼,偽裝散去,真身再現。

  楚無缺心頭劇痛,臉色青白,嘴唇一陣顫動,懸浮在半空的利劍應聲落下,
看著眼前之人,語不成句地道:「清妍……清妍……真的是你嗎?」

  洛清妍哼了一聲,不理楚無缺,扶起女兒,掏出手絹為她抹去額頭的血跡,
歎道:「你這丫頭,以後別再做傷害自己的事了。」

  楚無缺方寸大亂,正想上前,忽然聽到一聲厲喝:「站住!」

  只見洛清妍冷冷地望著他,狠狠地道:「清妍這兩個字是你叫的嗎!」

  楚無缺心如刀絞,慘笑道:「當年是我對不起你……你恨我也是應該的。」

  洛清妍冷笑道:「恨你?你別太高估自己了,你值得我恨嗎?你配嗎?」

  楚無缺彷彿蒼老數十歲,長歎道:「對,你說得對,我不配……」

  洛清妍冷笑道:「那請問劍聖閣下還有何指教,如果沒有就請便吧,鄙莊太
小容不下你這條大魚。」

  楚婉冰急忙拉著母親衣袖,哀求道:「娘親,不要趕爹走。」

  洛清妍道:「這種薄情寡義之人不配做你爹!以後不許你叫他做爹!」

  楚婉冰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還想說些什麼,忽然一股沛然佛力直衝而來
,聖芒大炙,勁風襲體。

  洛清妍情急之下,立即將女兒推開,揮掌相應。

  交擊之後,竟覺對方根基雄沉深厚,絲毫不在自己之下,洛清妍猝不及防被
震得氣息紊亂,隨即再添一道雄勁,由身後飛來,轟的一下正中背門。

  洛清妍喉嚨一甜,口吐朱紅,已是負傷。

  只見兩道人影由天而降,正是佛道雙尊,天佛與仙宗。

  妖族眾人急忙充了上去,卻被兩道劍光攔阻,只見兩柄秋水之器橫空出世,
正是白虹刖與君子意,持劍之人正是崑崙子和任平凡。

  袁齊天怒罵道:「狗娘養的,又是你們這兩個臭流氓,給我滾開!」

  說罷便是一拳砸去,盛怒之下元古大力更是磅礡無疆,儒道雙鋒不敢怠慢,
同時祭出絕式劍術。

  崑崙子凝神屏氣,道氣沛然,一劍起天地,納九霄驚雷,正是先天絕卦中的
「震闕驚雷」,劍氣並入雷勁,威力倍增,化出層層電網籠罩住袁齊天。

  再看任平凡劍揮雅風儒武,祭出墨痕七行又一絕式--冬霜寒梅,此招取自
梅花之意,梅花蘊四德,含五福,實乃君子所取,但此番行動,任平凡心生愧疚
,只覺此舉非君子所為,以至於劍心與劍術不合,劍招中露出幾分破綻。

  袁齊天看準任平凡的破綻,探出五指一把抓住君子意,他肉身強悍,無懼刀
劍,君子意的鋒銳根本難傷他分毫,舉起拳頭便朝著任平凡臉砸去。

  崑崙子急忙竄到任平凡身後,一掌抵住其後心,大喝道:「書獃子,快出手
!」

  生死關頭,任平凡拋開雜念,運起紫陽玄功,揮掌迎敵,於此同時崑崙子將
功力灌入任平凡體內,儒道雙鋒功力融合,強行封住元古大力。

  袁齊天托住了儒道雙鋒,龍輝等人並未如願支援洛清妍,只見十多名三教高
手衝入了山莊,與妖族眾將纏鬥在一起,為首的是四名年輕人,一儒一道二僧。

  螣姬說道:「駙馬,這些人交給我們,你快去助娘娘。」

  龍輝點了點頭,趁著螣姬眾人與對方激鬥之際,衝了過去,誰料沒走幾步,
便遭紫氣攔截。

  「止步吧!」

  前方的竹林傲立著一道身影,聖御.孔岫負手擋在前方,龍輝暗罵一聲卑鄙
小人,怒掌劈去。

  孔岫身為儒門巔峰,其根基豈容小視,隨手一揮便封住龍輝怒掌。

  龍輝一掌未果,再提內力,龔武天書絕式上手,只見他怒拳擊出,看似平凡
普通,但卻暗含狂霸之態,橫掃八方之力,那根手臂猶如一桿方天畫戟般狂傲,
威勢裂空而至。

  孔岫大吃一驚:「妖族什麼時候又出了一個絕頂高手。」

  據他所瞭解,妖族之中最強兩人便是妖後和袁齊天,如今眼前這「小妖」

  竟然強的離譜,顯然也是妖後那個級數的高手,心中雖起疑,但手底卻不含
糊,一聲怒喝,掌起風闕雷霆,以儒門純法,化千變流掌。

  狂戟兵威一會儒風厲掌,雙方戰得朗聲蕩玄黃,武激似千浪,碧濤樁內一竟
雌雄。

  孔岫喝道:「我觀你的功法玄奧精妙,暗含正大之道,並非邪道之人,為何
自甘墮落與妖邪為伍。」

  龍輝哼道:「正邪之道,虛無縹緲,吾只求力保家眷。」

  孔岫奇道:「家眷?你與妖後是何關係!」

  龍輝冷笑道:「她女兒是我老婆!」

  說罷便又連揮數拳,拳風化作戰戟,朝著孔岫的要害席捲而去。

  「冥頑不靈!」

  孔岫怒聲喝道,紫氣騰空而起,化作一隻巨手抓下,只聽啵的一聲,戰戟被
硬生生抓斷。

  龍輝左腳伸直,右腳彎曲,左手如托山嶽,右手虛扣弓弦,成弩箭之態,正
是「萬兵之章」

  的「箭銳」,化出弩箭之態,龍輝再納陰陽五行,將「陰陽」

  和「五行」

  兩篇的精義融匯到「萬兵」

  之內,龍輝扣弦之手一鬆,無形氣箭搜的一聲飛射而出龔武天書三大篇章融
合使出,威力倍增,氣箭銳不可當,直接穿透紫氣巨手,孔岫心頭一顫,再運神
功,將其紫陽玄功推至至高境界,頓時紫氣裊裊,舉掌拍向氣箭,只聽啵的一聲
,地面被兩人的真氣震得龜裂不止,滿地瘡痍,那一片竹林被折毀過半。

  楚婉冰雖然氣脈受損,但為了護住母親,凌然不畏佛道兩大教主,一手扶住
洛清妍,一手拔出腰間軟劍,盯著兩人,恨聲道:「無恥,卑鄙,堂堂三教之主
竟也用這般下作手段!不要臉……大混蛋……」

  她平日溫婉,罵人的話並不多,也只能擠出這麼幾句。

  天佛與仙宗兩人都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神態,楚無缺寒聲道:「天佛、仙
宗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楚兄,請聽我一言。」

  白蓮並未出手,只是隨後跟進來,她說道,「天佛師兄這樣做也是有苦衷的
。」

  楚無缺冷笑道:「苦衷?堂堂正道之魁首背後偷襲,竟然還有苦衷!」

  白蓮道:「楚兄,事情是這樣的……」

  話還沒說完,便聽洛清妍一陣淒涼苦笑:「冰兒,你看到了嗎,你的父親連
同外人來算計你母親,還跟那個臭尼姑眉來眼去……」

  說到激動之處,引發傷勢,連聲咳嗽,吐了數口鮮血。

  洛清妍稍稍平復下來,抹掉嘴角鮮血,冷冷地道:「楚無缺,我不求你什麼
,只求你能放過冰兒,要殺便殺我。」

  楚無缺胸口如遭重擊,一時之間也說不出話來。

  「阿彌陀佛!」

  天佛歎道,「今日吾等只為妖後一人而來,至於令千金我們不會為難。」

  仙宗接口道:「妖後,貧道知你身負鳳凰血脈,即便身隕也能涅槃再生,所
以我們也沒有殺害你的意思,只是想請你到三教總壇住上個十年八載。」

  楚婉冰憋紅俏臉呸道:「請?有你們這麼請人的嗎!暗箭傷人,忒不要臉!


  天佛道:「妖後娘娘武藝高絕,吾等也是無奈之舉。」

  「夠了!」

  楚無缺怒吼一聲,挺身擋在洛清妍母女跟前,寒聲道,「好你個賊禿驢,故
意將女兒的消息告訴我,便是把我當槍使,讓我對付妖族!」

  洛清妍冷笑道:「楚無缺,原來你這豬腦袋還有幾分智慧啊。」

  楚無缺不理她的諷刺,轉身對楚婉冰說:「冰兒,帶你娘親先走,這裡交給
我。」

  洛清妍哼道:「少來惺惺作態!」

  天佛道:「楚兄,妖後不除必成大禍啊!」

  楚無缺哼道:「大禍?說得好聽,那你為何不去收拾魔尊跟厲帝,他們就不
是大禍嗎?」

  仙宗站出來道:「楚兄,讓貧道告訴你實情吧。」

  只見仙宗神情凝重地道:「當年三族再入紅塵,儒道佛三教便動用了三教聖
器推演未來凶吉,誰知竟見到天崩地裂,萬物盡毀的末日之景,而尊夫人便是這
場災禍的引發者,為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吾等也只有背負罵名,以此卑劣手段
行此極端之事。」

  楚婉冰聽得怒火沖心,罵道:「胡說八道,你們這些卑鄙小人才是災禍引發
者。」

  洛清妍笑道:「傻丫頭,這些正道中人在所謂的降妖除魔之前都會找一個華
麗的借口,說什麼師出有名,你別跟他們多費唇舌了。」

  天佛道:「楚兄,我知道這個理由很牽強,但這確實是真的,若等到那一刻
來臨就遲了,老衲保證絕不傷尊夫人性命,只斷去她的惡緣,請她在雷峰禪寺研
習佛法,等劫數過後再讓你們夫妻團聚。」

  「禿驢閉嘴,誰跟這姓楚的是夫妻!」

  洛清妍俏臉漲紅罵道。

  楚無缺冷傲地道:「多說無益,今日楚某絕不會讓妻女受辱,兩位教主若不
願罷手,那便與楚某一戰吧!」

  洛清妍只覺得耳根一陣發燙,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誰是你妻女,
姓楚的,你給我把嘴巴放乾淨點。」

  楚無缺苦笑一聲,招呼女兒:「快將你娘親帶走。」

  天佛與仙宗見狀同時出手,天佛朝著楚無缺奔來試圖拖住他,仙宗則繞過楚
無缺,欲擒洛清妍。

  兩大教主聯袂出招,佛光道氣籠罩四周,佛者使出大梵聖印,道者祭起真武
神通拳,佛道絕式由兩大巔峰使出威勢赫赫,群邪易辟,掃蕩妖氛。

  只見楚無缺真氣爆發,凝氣成形,竟現出物外化身,彷彿兩個劍聖同時出手
,對上佛道巔峰。

  轟隆一聲,三人同時被震退,而楚無缺身後已是空無一人。

  天佛苦歎一聲:「天意啊!」

  楚婉冰帶著母親衝出重圍,妖族眾人且戰且退,龍輝一掌掃開孔岫,與眾人
回合,袁齊天哈哈大笑道:「冰丫頭,快帶你娘親走,我來替你們斷後。」

  楚婉冰啊了一聲,叫道:「袁叔叔不可冒險啊,你快些跟我一塊走吧。」

  螣姬說道:「少主,此刻不可意氣用事,以大長老的實力足以全身而退,如
今先救娘娘,我們快從密道退走,到另一個據點再做打算。」

  楚婉冰覺有理,便招呼眾人朝山莊密道退去。

  袁齊天揮手一揚,真氣牽引之下,一道黑影從內堂飛出,袁齊天伸手將其握
住,正是那根鎢鐵棍,只見他將鐵棍朝著地面一杵,大地頓時鬧動不安,震得三
教人馬搖晃不已,猛然大喝一聲:「通通給老子站住!」

  孔岫歎氣地走到楚無缺跟前,說道:「楚兄,我們也算老相識了,孔某保證
絕不傷尊夫人性命,只是請她在三教總壇做客一段時間。」

  楚無缺淡然道:「孔兄,你這所謂的做客與囚禁有何區別。」

  孔岫道:「孔某絕無半點怠慢之意。尊夫人當年也是善良之人,懸壺濟世,
亦立了不少功德,只是一朝道心不保,誤入歧途,楚兄何不趁此機會,將尊夫人
帶回正道,也好一家共享天倫,總比在江湖廝殺要好得多吧。」

  楚無缺哈哈笑道:「正途?如果說所謂的正道便是要夫妻相殘,父女反目的
話,那我楚無缺寧可做一個邪道魔君!」

  孔岫歎道:「楚兄,你切莫衝動,要知道百年守正,一朝入魔,你有如今修
行實乃不易,千萬不要道心失守。」

  楚無缺怒道:「老孔,我跟你也算老朋友了,你不要再逼我,否則休怪我反
臉無情!」

  天佛說道:「楚施主,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啊!」

  楚無缺哈哈笑道:「苦海?楚某偏偏就要在這苦海遨遊,你們若再對清妍咄
咄相逼,我唯有持劍問殺,以武護妻!」

  仙宗歎道:「無奈之局,莫非一切都是天意。」

  袁齊天一根鎢鐵棍猶如游龍戲水,又似金剛呼嘯,打得三教人馬難越雷池半
步,唯有三教名鋒方能堪堪相抗,只聽他朗聲笑道:「姓楚的,這十幾年來,你
總算說了一句人話了!」

  楚無缺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冷目凝殺,直視三教至尊,淡然道:「今
日我楚無缺便要一劍挑三教!」

  話音方落,四方劍器齊聲而動,紛紛躍起,再現百劍朝拜之境。




  







 【龍魂俠影:第7集 奪嫡暗流 第5回 怒挑三教】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 sis、  
                  日期:2012-1-21
   正所謂狡兔三窟,碧濤山莊已經淪陷,妖族眾人轉移到另外的據點,金陵西
北的瑞豐錢莊,一路上就叫人揪心的便是洛清妍的傷勢,所以一進錢莊後,眾人
便將錢莊內外圍了個裡三層內三層,龍輝與螣姬、明雪這兩大長老則守在洛清妍
的房屋外,楚婉冰陪母親進屋療傷。

  屋內不斷湧出灼熱的氣息,顯然是鳳凰靈火在運行,龍輝心情有些擔憂,眉
頭緊鎖,螣姬低聲道:「駙馬,娘娘身負鳳凰血脈,即便化成灰燼也能涅槃再生
,這點小傷對她不會有影響的。」

  龍輝點了點道:「娘娘根基雄厚,雖被人偷襲,但我料想也無妨,我只是擔
心冰兒的傷勢,她剛才逆轉真元,強行衝開氣脈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我沒事!」

  楚婉冰清脆的聲音響起。

  三人急忙圍了過去,詢問洛清妍的狀況,楚婉冰小臉有些慘白,但眼中多了
幾分欣慰,她低聲道:「娘親沒事了,她已經運功將淤血逼出,鳳凰血脈恢復能
力極強,估計她的傷勢三五天便可復原。」

  螣姬和明雪總算鬆了口氣,龍輝則問道:「那冰兒你呢,剛才逆沖氣脈,你
有沒有事?」

  楚婉冰見他擔心自己,心中甜滋滋的,白了他一眼道:「笨,我也有鳳凰血
脈,這點小傷能礙事嗎?」

  龍輝呵呵一笑,將她拉住不住打量,小聲道:「真的沒事麼?還是穩妥點好
,等會咱們回房,讓為夫好好探查一番。」

  說話間眼珠子不斷在她胸口掃射,看得楚婉冰耳根發燙,玉頰上彷彿染上了
一層胭脂,嗔道:「正經點,有人看著呢!」

  龍輝回頭望去,只見明雪白皙的面容劃過一絲暈色,兩眼直視前方,一副正
襟危坐的樣子,而螣姬則掩嘴竊笑,一雙媚眼水汪汪地瞥了小兩口一眼。

  楚婉冰歎了口氣道:「只是不知道爹爹和袁叔叔怎麼樣了?」

  「冰丫頭,你袁叔叔我健壯得很吶!」

  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袁齊天大步走入,肩膀上扛著那根鎢鐵棍,衣衫僂縷
,頭髮凌亂,但面色紅潤,中氣十足,不似受傷的樣子。

  楚婉冰急匆匆地應了上去,問道:「袁叔叔,我爹得怎麼樣了?」

  袁齊天哈哈大笑道:「你老爹好得很,比我還精神。」

  楚婉冰頓時放下心頭大石,又追問道:「那爹爹跟三教教主那一戰戰況如何
?」

  袁齊天哈蛤笑道:「莫急,莫急,等叔叔喝幾口酒再告訴你,打了一架口乾
舌燥得很。」

  只見他把鎢鐵棍隨手一扔,便去找酒,那根一萬八千斤的棍子摔在地上,發
出咚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大地都隨著顫抖起來。

  螣姬跺腳嗔道:「袁老大,娘娘還在休息呢!」

  袁齊天猛地縮了縮腦袋,小聲道:「意外意外,下次一定小心。」

  「無妨,區區小傷奈何不了我,袁師兄勞苦功高,這次若非你捨身擋住三教
高手,恐怕我們會損失慘重。」

  洛清妍的柔媚的聲音響起,只見屋內打開,她俏生生地走了出來,臉色有些
慘白,卻增添了幾分病態之美,手中提著一壺酒,丟給袁齊天,說道:「這是五
十年的琥珀酒,便讓師兄解渴吧。」

  袁齊天接過酒壺,眼中閃著灼熱的光芒,像是一個餓了十幾天的難民見到山
珍海味一樣,拍開泥封,咕嚕咕嚕地喝個痛快,喝完後舔了舔嘴唇,問道:「師
妹,還有麼,再給我一壇吧?」

  洛清妍微微一笑,手中又多了一個酒罈,正想丟給他時,楚婉冰伸手奪了過
來,嗔道:「想喝酒,可以,快些告訴我剛才那一戰結果如何?」

  袁齊天哼道:「你這死丫頭,就知道搶我的酒,氣死我了。」

  說罷一屁股坐在地上。

  楚婉冰撇著小嘴道:「活該,叫你賣關子,快說,不然我把酒罈子給砸了。


  袁齊天歎了一聲道:「說就說吧,你可千萬拿穩那壺酒了,這美酒可是有價
無市的寶貝。」

  楚婉冰嗔道:「知道了,死酒鬼。」

  洛清妍淡淡地說道:「我有些倦了,你們外堂去說吧。」

  楚婉冰猛地一把揪住母親,笑道:「娘,你就聽一下吧,看看爹爹是怎麼對
付那幫卑鄙小人的。」

  洛清妍哼道:「誰稀罕,要聽你自己聽。」

  楚婉冰咯咯笑道:「我出來的時候,娘親是剛剛睡下的,可是袁叔叔回來後
你就又起床了,這是為什麼呢?」

  洛清妍耳根一陣滾燙,咬唇道:「我是擔心袁師兄,所以才出來看看。」

  楚婉冰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道:「是嗎?」

  洛清妍被這丫頭看得芳心一陣亂跳,白皙的脖子瞬間湧起一層淡淡的紅霞,
桃腮生暈,秋波流轉,倍添嫵媚。

  莫說龍輝,就算是身為女子的螣姬和明雪都看得一陣發呆,唯有袁齊天兩眼
放光盯著楚婉冰手中的酒罈。

  「呸,你個死丫頭,連娘親也敢嘲笑。」

  洛清妍氣得在女兒小臉上掐了一把,楚婉冰臉皮極嫩,就這麼一下便留下了
一道淡淡的紅痕。

  楚婉冰咯咯笑道:「那娘親要不要聽呢?」

  洛清妍哼了一聲道:「聽就聽吧,正好瞭解一下三教的實力。」

  袁齊天伸了伸懶腰,長長舒了口氣,神情十分凝重,毫無半分散漫,說道:
「我老袁一輩子在武功上沒佩服過任何人,唯獨只有一個楚無缺,他可以說是當
之無愧的天下無敵。」

  天下無敵!這四個從袁齊天口中說出,那是何等震撼,眾人耳朵立即豎了起
來,生怕錯過一丁點大戰的經過。

  劍聖怒顏挑三教,一心只為護妻女。

  四道不世身影昂然而立,人未動意先發,四周氣流彷彿受到這四人的影響,
變得極其緩慢,有種叫人窒息的感覺。

  楚無缺笑道:「你們如果不盡快擊倒我,清妍他們便會遠遁而去,你們一起
上吧。」

  三教主交歡了一個眼神,都知道了各自的意圖,正如楚無缺所說,時間每過
去一點,追上洛清妍的機會便少了一份,於是三人決定不顧身份,聯手打敗楚無
缺。

  天佛歎道:「楚居士,既然如此,那吾等唯有以多欺少了。」

  只見他緩緩舉起右手,隔空便是一擊「大梵聖印」,耀眼佛光之中,乍現卍
字佛印,浩蕩氣勁壓逼而至。

  楚無缺腳步虛挪,凝指成劍,揮手一劈,劍氣將卍字佛印掃開。

  再聽天佛一聲沉喝,再現天佛法相,菩提金身,霎時佛耀沛然,十面開光,
宛如一朵盛開的清聖紅蓮,天佛法相化身千手如來,層層疊疊的怒濤駭掌朝著楚
無缺用來。

  天佛絕式再出,儒道巔峰亦不沉寂。

  只見聖御孔岫,雙掌翻飛,凝聚天地浩然正氣,再施儒門鎮教絕學--紫陽
玄功,紫陽玄功共有分九重,取意於九重之天,由第一重到第九重分別是丹陽、
靈陽、極陽、絕陽、正冥陽、真陽、神陽、仙陽、聖陽。

  儒門神功以陽為號,即是希望能採納天地陽剛正氣,修成剛正不阿,無畏奸
邪之君子功德,任平凡也僅僅練到第七層神陽之境界,如今身為教主的孔岫已經
修成第九重聖陽之境,正氣貫穿奇經八脈,身體任何一個穴道皆蓄力發功,不像
一般的內修連氣,要將真氣匯聚於丹田,可以說孔岫身體任何一處皆是丹田,整
個人就像灼熱無比的太陽,焚盡妖魔邪道。

  「楚兄接招了!」

  孔岫大喝一聲,化作一團紫色火焰,猶如一個紫色太陽般,攻向楚無缺。

  仙宗捏指畫符,以一身精湛道法祭出先天卦象,掌起風雷,拳握水火,運起
四大卦象,先天絕卦中的四大絕式一氣呵成,巽網驕風、震闕驚雷,坎月煙水、
離日丹火,水火風雷四卦齊現,相輔相成,相生相剋。

  儒道佛三教連擊,楚無缺沉穩以對,冷目凝視,審敵破綻,倏然劍眉一揚,
已是發動反撲。

  只見楚無缺分身半空,身體旋轉,借助旋轉之力同時連發三道劍氣,分別迎
上三方絕式。

  劍氣雖然銳利,但也難擋三強聯手,劍氣被三教絕式的氣勁一衝便散,但被
這劍氣一阻,三人的攻勢慢了半拍,楚無缺便趁著這半拍的時間,按照北斗七星
的位置連踏七步,僅僅七步他已經衝到了孔岫面前,一個劍指刺了過去,孔岫反
手一掌,掌心蘊含著灼熱的紫炎火氣。

  劍掌相對,竟是紫氣被劍芒盪開,楚無缺對著孔岫迎頭便是一拳。

  劍聖用拳頭打人,孔岫多少有些意外,但還是十分冷靜地封住了楚無缺這一
拳,誰知到楚無缺拳腳齊上,鷹爪,劈掌,肘擊,膝撞,腳踹,各種格鬥技輪番
上陣,雖無招式可言,但卻能先發制人,將孔岫的打得毫無脾氣,每次孔岫先反
擊,楚無缺都能快一步地將他的招式封殺,叫他連發招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切都快得難以形容,雖是千招萬式,但卻竟在一個瞬間完成,這時佛道
教主的已經殺了過來,楚無缺哈哈一笑,縱身躍起,左手外展,右手內收,先迎
上天佛的怒掌。

  楚無缺左掌與佛掌相對,內元虛引,氣海旋轉,竟將天佛的掌力導入自己體
內,由左到右,隨即右臂一伸,碰的一聲竟將天佛九成掌力盡數送給仙宗,並借
助剩餘的一成掌力飛身衝向仙宗。

  轟隆一聲,四大卦象與佛掌抵消了九成,而此刻楚無缺已經縱身而至,只見
他雙腳連環踢出,亦是無招無式,但腿法剛中帶柔,將殘餘的一成卦象真氣盡數
踢向天佛,風雷水火四勁雖已微弱,但也足夠減緩天佛的腳步。

  楚無缺爭取的就是這一刻的時間,聚集內力,一拳打向仙宗。

  楚無缺的拳勢迅猛絲毫不在真武神通拳之下,仙宗不敢怠慢,雙手交錯虛引
,左右纏繞,將楚無缺的拳勢牢牢封住,同時雙手搭在楚無缺手臂之上,使出纏
、搭、磨、抽、拉、扯、旋、化等八種手法,正是太極盤絲手,同時腳下踏出「
乾坤卦步」,不動地移動。

  藉著步法的移動和手法的牽扯要將楚無缺身形牢牢制住,誰知楚無缺哈哈一
笑:「道長,你中計了!」

  倏然手臂爆發出銳利劍氣,仙宗只覺得自己雙手似乎抱著一柄利劍,盤絲柔
勁被劍氣硬生生割裂,但仙宗已經修成道門的護體神功「混元道胎」,此法可令
身子剛柔並濟,刀槍難傷,其神妙之處不在菩提金身之下。

  在混元道胎的保護下,仙宗雙手得以保全,但也被割出數道血痕,楚無缺得
勢不饒人,一把揪住仙宗的衣領,手臂發力,將他整個人硬生生地丟了出去,正
好砸中趕上來的孔岫,碰的一聲,儒道兩教主摔成一團,好不狼狽。

  「孽障啊!」

  天佛大喝一聲,重組攻勢,佛掌精純,聖光沖天。

  這次由於儒道巔峰被甩了出去,三方合圍之勢已經瓦解,楚無缺有足夠的時
間,組織攻勢,只見他腳步再踏星宿方位,這次竟是踏出了二十八星宿,身若游
龍,形態似真似幻,天佛竟看得一陣目眩,鋪天蓋地的佛掌竟連楚無缺的衣角都
沾不到。

  楚無缺一個閃身躲到了天佛背後,劍指凝光,赫然刺向天佛背門,彭的一聲
,天佛被劍氣震飛,但劍氣卻被菩提金身震碎。

  這一切都在眨眼之間完成,楚無缺雖以一己之力擊破三教圍堵,但三教教主
只是略顯狼狽,並未受到實質的傷害,而楚無缺卻因一連串的快攻導致真元耗損
極大,面色慘白,氣息不順。

  孔岫歎道:「楚兄,你雖然勝了第一回合,但你的損耗遠在吾等之上,在打
下去你難有勝算,還是退開吧。」

  楚無缺呵呵笑道:「老孔啊,現在談勝論負似乎還早了一點!」

  天佛說道:「楚居士,多逞口舌於形勢無益,你一身修為得來不易,何苦要
為一名妖女折損呢?」

  楚無缺冷冷笑道:「天佛,佛門有天眼神通,可觀因果輪迴,我問你一句,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妖後便是洛清妍?」

  天佛歎道:「出家人不打妄語,老衲早已知情。」

  楚無缺面色一寒,冷笑道:「原來你這賊禿便是要我們夫妻相殘,好一個慈
悲為懷的佛家僧魁!」

  天佛歎道:「因果輪迴已經注定,老衲無悔矣!」

  楚無缺仰天長笑:「好一個因果輪迴,今天我便要好好教訓你們這所謂的三
教教主!」

  天佛道:「楚居士,我們四人之根基皆在伯仲之間,莫非你自認為能敗我們
三人?」

  楚無缺冷笑道:「人家說頭髮長見識短,你這禿驢連頭髮也沒有,見識似乎
也不長!」

  孔岫臉色一變,驚道:「快退!」

  楚無缺笑道:「老孔,還是你這個讀書人有見地,不像和尚道士那般蠢笨,
不過你發現得太晚了!」

  只見三人腳下頓時起了變化,無數劍氣由下往上冒出,將三人團團封鎖,這
些劍氣其運行軌跡竟然暗含天文之理,星宿之行,孔岫面如死灰地道:「這些劍
氣是你剛才暗中布下的?」

  楚無缺笑道:「然也,剛才楚某與你們交手之時,按照北斗七星和二十八星
宿的方位踏出腳步,從而將劍氣導入地下,暗中佈置星宿劍陣。」

  聖靈七絕中的星宿劍訣暗含諸天星斗之法,變化莫測,若在夜間施展,更可
吸納星辰之力,增加威力,北斗七星和二十八星宿只是其中兩種變化,但楚無缺
以此劍訣演變出來的劍陣威力亦不可小視。

  三教教主先機已是,被劍陣牢牢困住,他們雖有不世根基,但四周陣法一成
,可吸納四方之力,天地之威,更何況這個星辰劍陣蘊含諸天之力,他們如今不
單單是面對楚無缺一個人,而是面對的北斗七星和二十八星宿的天外之力,一時
之間也束手無策。

  三教弟子見教主被困,皆是心急如焚,但袁齊天豈容他們離去,鎢鐵棍橫掃
八方,打得三教弟子難以抽身。

  袁齊天哈哈大笑道:「剛才是你們拖住我,現在到老子來玩玩你們這幫龜蛋
了!」

  楚無缺怒喝一聲,劍指飛揚,聖靈七絕再度施展,劍氣凝聚成劍羽鳳凰,展
翅高飛,正是「鳳翔」

  劍訣,普天蓋地的劍氣朝著三教教主激射而去,星宿劍陣亦與之呼應,同時
萬劍齊發,內外夾攻。

  「楚兄不要!」

  只見一道清麗身影撲出,擋在三人面前,正是白蓮。

  楚無缺赫然一驚,劍勢立即改變,鳳翔劍氣紛紛飛開,避開白蓮,只聽嗖嗖
的銳氣破空之聲響起,幾聲悶哼。

  菩提金身破!混元道胎碎!紫陽真氣散!三教教主敗!三人同時負傷,身上
掛滿傷痕,其中孔岫是受傷最輕的,大概是因為楚無缺與他交好的緣故,只是受
了一些皮外傷,而楚無缺惱恨天佛隱瞞真相,故而對他下手最重,只見他面如金
紙,口交溢血。

  楚無缺看了白蓮一眼,見她眼中竟有幾絲晶瑩,無奈苦歎一聲道:「你們走
吧,不要再回金陵了!」

  孔岫知楚無缺對他手下留情,心中難念有幾分感激,歎道:「多謝楚兄留手
,今日一敗,孔某也無顏再多留,告辭!」

  天佛臟腑受創,傷勢最重,白蓮急忙將他扶起,招呼門下弟子撤離。

  而仙宗面無表情,連歎數聲天意,也帶著門下弟子離去。

  三教撤離後,楚無缺望著袁齊天,嘴唇微微動了一下,欲言又止,之後長歎
一聲便也離去了。

  聽完後,楚婉冰眉飛色舞地道:「我就知道爹爹是最厲害的。」

  說罷又用手指捅了一下龍輝笑道:「小賊,你也要努力啊,你要是不快點趕
上我爹的,小心我不要你了。」

  龍輝歎道:「楚前輩之能為確實是讓神鬼驚歎,天地動容,當之無愧的天下
第一。」

  楚婉冰嬌聲道:「什麼楚前輩,你要叫岳父!」

  洛清妍白了她一眼,斥道:「岳什麼父,你這丫頭還沒嫁呢,真不害臊!」

  楚婉冰咯咯笑道:「那等我嫁了後,小賊就叫爹爹做岳父,喚娘親做岳母,
是不是啊!」

  說罷還故意朝母親擠眉弄眼。

  洛清妍只覺得耳根一陣滾燙,俏臉上彷彿塗上了一層胭脂,美艷不可方物,
嗔道:「死丫頭,沒大沒小。」

  袁齊天歎道:「我與楚無缺交手時,那老小子明顯是留情了,若他當時拿出
真功夫,恐怕我早就一敗塗地了。」

  楚婉冰笑道:「袁叔叔,很少見你這麼謙虛哩。」

  袁齊天無奈地笑道:「事實擺在眼前,我不得不服,當時若不是白蓮那個尼
姑擋著,你爹無奈之下,將一半的劍氣引到一側,那三個教主恐怕除了孔岫外,
其他兩個不死也得脫成皮。」

  「碰!」

  一聲狠狠的關門聲響起,洛清妍黑著臉甩上門,留下目瞪口呆的三女一男,
袁齊天吞著口水道:「冰丫頭,我已經說完了,快把酒給我吧!」

  楚婉冰柳眉倒豎,嬌嗔道:「喝,喝,就知道喝,喝死你個死酒鬼!」

  說罷怒狠狠地將酒罈朝著地上砸去,袁齊天大叫一聲,化作一道光影,搶身
過去,在酒罈落地之前將它抱在懷裡,如釋重負地道:「幸好來得及。」

  楚婉冰氣得一跺腳,拉起龍輝便走。

  袁齊天莫名其妙地問道:「螣姬、明雪,為何師妹跟冰丫頭的火氣這麼大?


  明雪性子冷漠不善表達,螣姬搖頭歎道:「老大,你說了不該說的話,先是
把娘娘惹怒了,少主見娘娘生氣,於是就把火撒在你身上。」

  說罷扭著水蛇腰款款離去。

  楚婉冰拉著龍輝走到外院,用腳踢著地上的小石子,低頭道:「小賊,你有
沒有辦法讓爹娘和好?」

  龍輝皺了皺眉頭,想了片刻,說道:「有一些思路,但還沒理清細節。」

  楚婉冰低頭道:「娘親這麼恨爹爹,我真不知道怎麼說服她。」

  龍輝靈光一閃,笑道:「恨?沒錯,她恨意越深,那就越好辦。」

  楚婉冰嗔道:「你說什麼傻話,恨意越深越好?什麼鬼道理。」

  龍輝笑道:「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岳母越是恨岳父就證明她還對岳父還有
感情,如果心如死灰那才不好辦呢!」

  楚婉冰歪著腦袋想了片刻,點頭道:「似乎也有幾分道理,那你說說該怎麼
辦?」

  龍輝聳聳肩道:「這個還沒想出來。」

  楚婉冰送了一擊粉拳給她,笑罵道:「你這小賊鬼主意一大堆,快給我想一
個辦法!」

  龍輝眼睛一轉,嘻嘻笑道:「現在還沒靈感,不過冰兒你若是給點鼓勵,我
說不定會有些感覺。」

  說罷手掌輕輕將她抱住,楚婉冰俏臉一紅,嗔道:「不要嘛,娘親說媒拜堂
之前不准你佔我便宜。」

  龍輝才不管這些,一把將她緊緊抱住,對著那張噴著香氣的朱唇吻去,貪婪
地吮吸著她的香涎,手掌在她腰背上摩挲。

  小丫頭的皮膚十分光滑,即便隔著幾層衣服也能清晰感受到其細嫩的凝脂,
順著柔軟細膩的腰背曲線,龍輝緩緩撫上那圓潤的翹臀,摸得滿手肥膩,肉感十
足。

  楚婉冰嚶嚀一聲,嬌軀一陣顫抖,一雙玉臂不由得纏住情郎脖子,兩團肉球
緊緊壓在龍輝胸口,壓得他心臟差點就停止。

  龍輝的手掌在兩瓣臀肉上摩挲、揉捏,最後緩緩扣入臀縫之內。

  嗯的一聲,楚婉冰喉嚨裡發出幾聲嬌膩的呻吟,小腹一陣火熱,腿股之間再
度乏起溫熱感,兩腿不住地微微絞磨,玉乳一陣發脹,乳尖已是微微豎立,隔著
衣服摩挲著龍輝胸口。

  楚婉冰的玄陰媚體根本不堪龍輝逗弄,不消片刻渾身已是一片滾燙,嬌喘吁
吁,媚眼如絲,櫻桃小嘴輕輕說道:「小賊……這裡是院子,別逗我了……」

  其實楚婉冰雖然口頭不願意,但她自己心裡清楚,如果這小賊硬要在這裡索
取的話,她根本就不能抵擋,說不定還主動獻身。

  龍輝看著懷中美人,正在思量下一步該怎麼辦時,忽然聽到螣姬叫道:「少
主,屬下有事稟報。」

  楚婉冰嚇得急忙將龍輝推開,就在兩人分開之時,螣姬已經走進院子,此刻
楚婉冰鬟亂釵橫,眼中秋波盈盈,眉間春色未褪,螣姬那會瞧不出端倪,但顧及
這小姑娘臉皮嫩,所以當做沒看見。

  「螣姬阿姨,你有什麼事嗎?」

  楚婉冰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悸動,問道。

  螣姬說道:「據探子回報,泰王已經來金陵了。」

  楚婉冰與龍輝二人同時一震,如今皇儲爭奪已經趨於白熱化,泰王竟然在這
個關鍵時刻來到金陵。

  由於洛清妍傷體未癒,所以族內事務暫時由楚婉冰接管,她立馬召開會議將
妖族的幾名長老招來,會議就在錢莊的密室中舉行,妖族此刻只有四名長老在金
陵,如今已近全部到場,分別是袁齊天、明雪、螣姬還有燹禍。

  楚婉冰在正位坐下,龍輝則陪在她身邊。

  楚婉冰問道:「諸位長老,可知泰王為何回到金陵?」

  螣姬說道:「根據情報,泰王應該是來向秦家小姐秦素雅求婚的。」

  龍輝差點跳了起來,就在這時楚婉冰伸出小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記,疼得他
出了一身冷汗。

  龍輝回過神來,問道:「那麼秦家是何反應?」

  螣姬說道:「秦斌似乎已經知道泰王的意圖,早在前天向外宣告,要舉辦一
場文武鬥,替自己女兒挑選夫婿,聲稱只要能在比鬥上獲勝者,便可迎娶秦小姐
。如今江南已經炸開了鍋,紛紛報名參賽。」

  楚婉冰似笑非笑地望著龍輝問道:「駙馬爺,你對此有什麼意見啊?」

  龍輝沉吟片刻說道:「泰王如今尚未娶妻,他必定是看中秦家在江南一帶的
影響,所以便由此動作,希望娶得秦小姐,從而獲得秦家的支持,加大其爭奪儲
君的籌碼。」

  明雪開口道:「他看上了秦家的錢和才!」

  說完便又緘口不言,眾人都知道她不愛說話,但說的話卻是一陣見血。

  龍輝點頭道:「秦家財力豐厚,且上任家主乃玉京太學府之首席大學士,其
門徒廣佈天下,泰王定是衝著這兩點奔去的,但秦老爺也不是省油燈,他不想秦
家捲入這場風波,但又不好拒絕泰王,所以乾脆在泰王沒開口求親之前便搞一個
公開選婿,將局勢搞亂,讓泰王難以如願,總之秦家就是不把女兒嫁給他。」

  燹禍說道:「即便如此,泰王也會伸手到這場文武鬥之中,他不惜萬里趕來
江南,斷不可能空手而回。」

  楚婉冰說道:「那我們就不能讓他如願以償!如今四王奪嫡,以齊王實力最
強,宋、晉、泰三王唯有聯手方能與之抗衡,這雙方正處於一個膠著狀態,將局
勢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但如果泰王娶了秦小姐,那麼他的實力便會大大增長
,很可能超過宋、晉二王,到時候無論是他自立門戶,還是繼續與另外二王聯手
,都會將這個平衡打破。如今吾族在帝都的部署尚未完成,如果平衡打破,很有
可能將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勢力牽扯出來,到時候吾族便會十分被動,所以一動不
如一靜,我們要盡量維持當前的局面。」

  跟隨洛清妍一段時間,楚婉冰也不再是那個傻乎乎的小丫頭了,分析得頭頭
是道。

  楚婉冰又說道:「妖族被封在傀山的日子太久了,許多資源已經耗費殆盡,
族人的生存已經出現危機,我們要藉著這次四王奪嫡的機會,在神州爭得一席之
地。」

  龍輝對妖族的歷史一直十分好奇,於是便借這個機會問個清楚:「為何妖族
會出現生存問題,我看妖族中人都是十分強悍的高手。」

  螣姬微微一愣,望了一眼楚婉冰,楚婉冰說道:「駙馬來自荒海盤龍聖脈,
對族內的事情並不很清楚。」

  袁齊天一聽盤龍聖脈,立即來了精神,猛地抓住龍輝的手,問道:「小子,
你真是來自盤龍聖脈?」

  龍輝點了點頭。

  袁齊天說道:「你當年跟我交手時候用的是不是龔武天書?」

  龍輝雖然沒有以真面目示人,但袁齊天曾多次指點於他,所以龍輝早就把身
份告知這邋遢鬼,如今見他詢問,也不再隱瞞說道:「大長老好眼力,確實是龔
武天書。」

  袁齊天哈哈笑道:「傳說中的太荒第一奇書,龔武天書!一直存在傳說之中
的絕學,想不到我竟有幸目睹。當年玄天真龍著下這本奇書,後曾以此力敵天下
修者,而未逢一敗,堪稱太荒第一強者!」

  龍輝不由一陣心顫,這些事自己居然不知道,於是問道:「袁長老,為何這
些事情我沒聽盤龍聖脈的人提起過呢?」

  袁齊天笑道:「盤龍聖脈是玄天真龍五百年前建立的地方,那些人那會知道
這麼久遠的事情,更何況玄天真龍在建立盤龍聖脈之後便坐化歸去了,他們不知
道也是應該的。我們瞭解到盤龍聖脈的存在,還是因為當年竹虛子的那套天穹妙
法的出現。」

  龍輝覺得自己十分可悲,自己事情居然還要外人來告知,但為了知道更多關
於自己的前世,還是虛心求教道:「敢問袁長老,可知道一些關於玄天真龍的事
情?」

  袁齊天道:「當年三族與三教正打得不可開交,有一戰役吾族的諦鴻先祖遭
到三教聖人伏擊身負重傷,幾欲隕落,玄天真龍路經此地,一出手便制住了三教
聖人,將諦鴻先祖救下,算起來他還是我們妖族的大恩人。」

  龍輝問道:「那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

  袁齊天道:「玄天真龍救下先祖後與之暢談一番,兩人竟結成之交好友,在
得知先祖不願再興兵戈後,玄天真龍便出面調停雙方的紛爭,但三教和魔煞兩族
不願止戰,於是玄天真龍便隕星峰挑戰魔煞兩族和三教。當時戰況十分激烈,玄
天真龍一人獨對五大勢力,各種神通功法盡數施展,但龔武天書蘊含無上大道,
舉手投足之間皆是天道之威,一場激戰下來,千里赤地,玄天真龍竟然毫髮無損
一舉挫敗五大勢力,逼迫三教聖人和魔煞兩尊簽訂停戰協議。」

  龍輝聽得心頭一陣狂跳,想不到自己當年竟然如此威風。

  袁齊天歎道:「後來玄天真龍閉關悟道,沒人約束後,雙方再度開戰,最終
便是妖族被放逐傀山,魔界被打得破碎,煞域被三教封印。」

  龍輝問道:「當年大戰的導火線究竟是什麼?」

  「道不同,除異己!」

  一道清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只見洛清妍俏生生地站在門外,風姿卓越,美
艷不可方物。

  







 【龍魂俠影:第7集 奪嫡暗流 第6回 奉旨搶親】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時間2012-1-29
    楚婉冰急忙跑了過去挽住母親道:「娘親你怎麼不好好休息?」

  洛清妍笑道:「這點小傷,用不著老躺著,出來走走也挺好的,聽到你們在
討論我便過來瞧瞧。不過倒是有意外驚喜,想不到冰兒竟然也懂得這麼東西了,
把局勢分析得頭頭是道,」

  楚婉冰吐了吐舌頭,笑道:「那是娘親教導有方。」

  洛清妍了進去,說道:「眾所周知人乃萬物之靈,雖然智慧高於一般禽獸,
但其體魄和力量卻遠不及那些猛獸。當年諦鴻先祖悟出了一種可以將修為迅速提
升的法門,那便是抽出猛獸的精血元氣,將其注入人體之內,使人獲得猛獸的力
量,從而強身健體。先祖第一個嘗試這種方法,他將十多種太荒凶獸的精元導入
體內,與自身骨血融合,獲得了強大的力量,當他變身之時,便可成為一個滿身
鱗甲,頭頂三角,背長十四對翅膀,身有四臂,利爪如刃,拖著蛇尾的巨人。先
祖成功之後,便將這些方法在族人內部推廣,但並非每人都有先祖那般神通智慧
,很多族人都控制不住這股力量,神智失常,變成濫殺之輩,先祖苦思良久後,
又將這個方法改良,便是將凶獸精元注入尚在母體的嬰兒體內,由於嬰兒未出世
之前擁有先天之氣,可以淨化凶獸精元的渣滓,從而吸收其力量,並保持神智。
後來先祖又發現,這些擁有凶獸精元的孩子長大後,他們的下一代天生便擁有這
股力量,但隨著血脈的傳承,有的人可以保持理智,有的人卻會變成殺戮狂人,
為了解決這一個狀況,先祖便集合族內所有高手,聯合共同創出了十門功法,以
此來穩定心神,這便是妖族十大神通的由來。之後,我們妖族便就此壯大,也因
此引來了三教的注意,他們說先祖這個方法使得人與禽獸合流,有違人倫天理。
就這樣,爭端便發生了。後來吾族戰敗,退守傀山,先祖為了掩護族民,被三教
聖人砍斷了一條腿。」

  龍輝恍然大悟,原來當年在傀山入口看到的那根巨大的腿骨便是諦鴻的。

  洛清妍又說道:「經過這麼多年,吾族已經再無爭鬥之意,只是想等到六陰
凶元之時,破去天羅陣,離開傀山那個荒涼的地方,到外界尋找一片可以棲身的
土地,誰知被那可惡聚陰逆陽陣引發天穹烈丹火,焚燒傀山陰脈,族人死傷過半
,妖族根基幾乎盡毀。」

  龍輝問道:「那鐵烈是怎麼回事?」

  洛清妍搖頭道:「草原的一些部族只是太荒時期某些分支留下來的血脈,他
們由於沒有妖族的功法修煉,所以覺醒之後變成濫殺之輩。當年我留下了一套蒼
狼族的心法給鐵烈可汗,所以鐵烈族人才能控制殺性,鐵烈那個大汗阿骨畢肖看
上去是蒼狼族的一脈,但他實際上卻是野心勃勃,所以鐵壁關那一戰我也是做做
樣子,打得下來就打,打不下來就讓那個阿古畢肖自己去死吧。」

  龍輝有些不解地問道:「娘娘,當年那一戰難道還有隱情?」

  洛清妍笑道:「我曾在十年前給阿古畢肖兩張圖紙,一張是關於噬魂妖雲的
陣法圖,一張是煉神浮屠的建造圖。你也知道噬魂妖雲乃是一座活動的陣法,有
正副陣眼之分,正的陣眼在傀山內部,而副陣眼則在鐵烈軍營中,那個副陣眼其
實並不完全,破綻極多,所以被三教那些人一眼便看出來了。而煉神浮屠的建造
圖也是動過手腳的,不但如此,我們為鐵烈提供的許多武器的圖紙都是殘缺的。


  龍輝倒吸了一口冷氣,心有餘悸地道:「幸好娘娘你當年沒真正出力,要不
然我可能得埋骨邊塞了。」

  洛清妍嗤嗤笑道:「死光所有人,你這奸詐的小鬼還是能夠活蹦亂跳的。」

  楚婉冰咯咯笑道:「娘親,正所謂禍害延千年,你說的沒錯。」

  母女二人這一笑,宛如百花吐馨,美不勝收。

  龍輝看得差點口水都流了出來,急忙問道:「那麼妖族以後準備怎麼做?」

  洛清妍歎道:「我只是想重新回到中原神州,讓族民有一個安身之地,對於
普通百姓我們根本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也不想再起兵戈,但三教三族之宿怨自
古便有,武林正道是不會放過我們這些妖孽的。」

  龍輝皺眉道:「娘親,妖族現在還有多少人?」

  洛清妍說道:「真正的傀山妖族只有三萬,但卻都是修行不俗的精英。」

  龍輝道:「不如你們都去盤龍聖脈吧,地方雖小,但算是世外桃源,物產豐
富,再養活八九萬人也是綽綽有餘。」

  洛清妍笑道:「龍兒,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如今爭鬥已經開始了,想抽身
不容易啊。而且昊天教還在虎視眈眈,你難道不報血仇了嗎?」

  龍輝微微一愣,緘口不言。

  洛清妍道:「如果我們真的走投無路,只好去投靠女婿你來,到時候你可別
嫌棄我們哦。」

  龍輝堆笑道:「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洛清妍說道:「好了,我們談論正事吧,關於秦家這一次招女婿,大家認為
該如何處理?」

  螣姬道:「少主剛才說得對,我們決不能讓泰王得手,依照屬下拙見,我們
可以暗中給泰王下絆子,叫他娶不到秦素雅。」

  燹禍道:「這樣還不太保險,若是比鬥的獲勝者也是泰王的人,那秦家同樣
是泰王的掌中物,依屬下拙見,最好我們也暗中派人去參加比鬥。」

  洛清妍點頭道:「燹禍此言甚好,唯有控制在自己手中之物,才是最穩妥的
。對於參加選婿的人選,諸位有何意見?」

  楚婉冰道:「我覺得應該讓駙馬去。」

  此言一出,袁齊天直接把酒從鼻子噴出來,螣姬是目瞪口呆,就連洛清妍也
木呆呆地看著女兒,龍輝更是直接長大嘴巴。

  楚婉冰被眾人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伸出芊芊玉手狠狠地在龍輝大腿上掐了一
記,暗嗔道:「要不是為了你這個風流好色的死小賊,我那用出這麼大醜!」

  龍輝看到她的眼神有幾分酸意,又有幾分溫柔,知道這丫頭是為了自己,於
是伸手握住她正在掐自己大腿的小手,楚婉冰被他手掌握住,心裡頓感一甜,伸
出手指在他掌心劃了一下。

  洛清妍眼尖,見這對小冤家又在打情罵俏,不禁哭笑不得,問道:「冰兒,
那你說說你的理由。」

  楚婉冰道:「第一,駙馬其實也是朝廷的武運大將軍,外人根本不知道他是
吾族的駙馬,可謂名正言順,」

  螣姬微微一愣,說道:「武運大將軍,莫非就是當年與娘娘您在天羅陣交手
的那個……」

  洛清妍點頭道:「正是,現在已經與我們化敵為友,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而且駙馬的身份乃當前最高機密,你們不可外傳。」

  楚婉冰繼續說道:「第二,以駙馬的文采武功,同輩之中已經少有敵手,而
且背後還有軍方的支持,由他參加把握更大。」

  眾人也見過當日龍輝獨鬥孔岫,面對儒門教主絲毫不落下風,這份修為堪稱
驚世駭俗。

  說了兩個理由後,楚婉冰便不再說下去了,洛清妍看著她道:「冰兒,你就
說完了?」

  楚婉冰有些臉紅,低聲道:「還有一個理由,不說也罷。」

  洛清妍咯咯嬌笑道:「說出來吧,反正都是在討論,暢所欲言嘛。」

  楚婉冰紅著臉道:「其實秦素雅是駙馬的老相好,於其便宜別人不如便宜這
死小賊。」

  眾人頓時一陣狂笑,龍輝更是哭笑不得,楚婉冰乾脆豁出去了,說道:「螣
姬阿姨,你那兒有散陽草嗎?」

  螣姬奇道:「有是有,但少主你要這藥草做什麼?」

  楚婉冰有些臉紅地道:「配製斷陽丹。」

  洛清妍頓時明白女兒的心思,伸出玉指在她臉上刮了一把,咯咯嬌笑道:「
斷陽丹可是專門絕人後代的毒藥,你這丫頭,平時連粗話都不懂說幾句,怎麼也
這般歹毒。」

  楚婉冰耳根一紅,哼道:「誰叫這小賊看上了秦家小姐,那我就幫他一把,
到時候我看誰敢跟駙馬搶女人,就暗中下藥毒死他們,叫他們從此不能人道!」

  說罷示威地朝龍輝瞥了一眼,龍輝立馬知道這丫頭的潛台詞便是:「你以後
若敢對不起我,我也叫你嘗嘗這個斷陽丹的味道。」

  洛清妍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玉臉酡紅,胸脯不住起伏,裂衣雙峰抖出陣陣波
浪,看得龍輝是一陣目眩,小腹不禁又湧起一團烈火。

  只聽她嬌笑道:「虧你這丫頭想得出來,罷了罷了,你們兩個小鬼想怎麼鬧
都行,我管不了啦!」

  說罷便起身離去,走之前回頭對小兩口說了一句:「那個唐冉客是泰王的表
舅,他現在正被關在地牢,你們也可以從他身上下手。」

  龍輝微微一愣,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恍然大悟地道:「我明白了。萍山派控
制西南邊陲,此地盛產鐵礦,是打造兵器好地方,如果泰王再取得秦家的支持,
就相當於統領江南士族和商賈,到時候手上有錢有糧,又有兵器,再加上這兩地
剛好對帝都形成東西夾擊之勢。從西南邊陲到玉京雖然道路險峻,但這些道路卻
極為隱蔽,而且路程不長,完全可以形成奇兵偷襲之效,而江南更不用說了,水
師順著楚江而上,眨眼便能兵臨帝都城下。要真給泰王得逞,他的實力便會大增
,恐怕直逼齊王,如果咱們能夠暗中控制萍山派,透過萍山派對泰王推波助瀾,
將他當槍使,但是該如何控制還得仔細斟琢。」

  螣姬笑道:「剛才娘娘不是說了麼,從唐冉客身上下手,蛇和蠍子都是至毒
之物,我跟燹禍都是用毒的大行家,在那老頭身上來幾個蠱毒,還怕他不乖乖聽
話。」

  燹禍嘿嘿一笑:「這些年來我都在煉毒,那東西對我只是小兒科,就等你那
邊了。」

  螣姬咯咯笑道:「我這裡也沒問題了,咱們就去耍一耍唐老頭吧。」

  說罷朝楚婉冰瞥了一眼,意味深長地道:「少主最好別去了。」

  楚婉冰疑惑地問道:「為什麼?」

  螣姬笑了笑說道:「月令夫人正在地牢。」

  楚婉冰臉頰刷地一下子便紅了。

  燹禍自從被楚無缺打傷後身體一直不佳,散會後便去休息了,而明雪和楚婉
冰卻不好意思到地牢,至於袁齊天直接就去找酒喝,所以就只有龍輝跟螣姬過去


  錢莊地底便是晦暗的地牢,藉著微弱的燈光看著螣姬那纖細柔軟的水蛇腰在
走路中一擺一擺的,龍輝覺得有些眼花,這蛇精雖然胸臀不像楚婉冰那般肉感,
但也幾乎快趕得上白翎羽了,再加上她腰肢纖細,如此更襯托其婀娜曲線。

  想起剛才與小丫頭在院子裡調情,就是被她給打斷的,如今與她獨處竟然生
出幾分燥火,為了避免出醜,趕緊找些話題轉移注意力:「螣姬長老,你是準備
給唐冉客下蠱麼?」

  螣姬笑道:「不錯,我跟燹禍一人配了一枚蠱丹,混在一起給唐老兒吃下去
。」

  龍輝說道:「唐老兒當日找來一個苗疆的人來對付我,要是他再找苗疆的高
手替他解毒,那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螣姬失口笑道:「苗疆的那些蠱術也不過是當年我們的一個分支,算起來蛇
族和蠍族才是蠱術的老祖宗,就憑那些孫子也想解開我跟燹禍配製的蠱毒,簡直
就是做夢。」

  龍輝奇道:「兩位配製的是何種毒物,竟如此厲害。」

  說起毒物,螣姬那雙桃花眼泛起了幾分神奇的光彩,自豪地道:「我跟燹禍
各配一枚藥丸,分別是陰蛇蠱和陽蠍蠱,先用上百種毒草分別熬製成至陰和至陽
的藥湯,再將吾族獨有的青絲蛇和金錢蠍的放入藥湯內浸泡,讓兩種蟲卵吸收陰
陽二毒。當人服用後,蟲卵便會孵化,這些蘊含毒素的蛇蠍便在人體內亂串,陰
蛇蠱吞噬人體的陰氣,陽蠍蠱吞噬陽氣,將人體的陰陽二氣吞噬乾淨後,這兩種
蠱毒便會代替陰陽二氣而存在與人體之內。由於陰陽蠱毒的相互制衡。所以中蠱
之人平時跟常人無異,但只要催動其中一種蠱毒,就可以導致陰陽失衡,蛇蠍之
蟲便會在體內亂串,叫他痛不欲生。又因為蠱毒代替了原有的陰陽二氣,所以拔
蠱也就相當於拔去人的陰陽,最終還是一命嗚呼。」

  龍輝深吸一口冷氣,歎道:「好厲害的蠱毒,根本就是無藥可解。」

  螣姬搖頭道:「也並非如此,當年娘娘在登基之前必須通過各大妖族的考驗
,其就有一個斗毒的比試,娘娘一人便將我跟燹禍配製的所有毒藥破得一乾二淨
,其中也包括這陰陽蠱毒。」

  走到地牢的鐵門前,便聽到裡面傳出陣陣嬌媚的啼叫聲。

  「嗯……好粗啊……你這老兒一把年紀了還這般兇猛……入死奴家了!」

  透過牢門的縫隙朝裡邊望去,卻是活色生香,血脈噴張。

  只見一名女子騎在唐冉客身上,其薄紗衣已經羅衫半解,露出一隻碩大雪白
的粉乳,兩顆嫣紅的乳頭隨著她的動作搖晃,肥臀如同磨盤一樣旋磨,竟是月靈
夫人。

  龍輝終於明白楚婉冰為什麼不敢過來了,原來這騷狐狸又在發浪。

  小丫頭雖然在自己面前放得開,但在外人面前還是十分羞澀的。

  唐冉客四肢被鐵鏈扣住,臉上表情似享受又似痛苦,不時地發出幾聲沉重的
鼻音,到了舒暢之處,竟主動聳動腰肢,捅得月靈夫人花房痛哭,浪水直流。

  「騷狐狸,老夫操你……」

  唐冉客雙眼發紅,不住抽動肉棒,兩人交媾的位置上,毛髮交纏,沾滿了淫
水。

  「啊啊啊……要來了……弄死我……快點,用力,姦污我……」

  月靈夫人似乎快到頂峰,不要命地抽動著自己完美的嬌軀。

  螣姬咯咯嬌笑道:「這唐老兒根基不凡,倒也便宜了月靈這騷狐狸,又能享
受又能增加修為,真是美死她了。」

  說話之間,眉宇含春,嬌靨如火,顯得十分美艷,雖然螣姬也是一個難得的
美人,其麗色一直被洛清妍和楚婉冰母女掩蓋,如今單獨欣賞,龍輝也不免暗自
讚歎。

  察覺到龍輝火辣的目光,螣姬心中又羞又喜,暗笑道:「男人總是這樣,明
明有了少主這般國色天香的未婚妻,還吃著碗裡瞧著鍋裡。」

  不過能將這位駙馬目光吸引過來,她也覺得有幾分歡喜。

  裡邊完事後,月靈夫人甚是滿意,穿戴後衣服,走出牢門,正好見到螣姬和
龍輝,急忙行禮道:「奴家拜見螣姬長老,拜見駙馬爺。」

  她臉上紅潮未褪,領口大開,鬢亂簪橫,顯出幾分慵懶媚態,領口未扣好,
露出大半豐軟的乳肉,白如凝乳。

  螣姬嗤笑道:「月靈這些日子可是辛苦你了,在這老兒身上下了不少功夫,
怎麼樣收穫如何?」

  月靈夫人歎道:「這老兒的根基著實雄厚,即便他被娘娘封住氣脈,我也只
能吸取他三成元功。」

  螣姬擺手道:「到此為止了,這老兒對娘娘還有用,你先下去吧。」

  月靈夫人走後,兩人走入牢房,只見唐冉客頭髮凌亂,神情萎靡,哪還有當
日一派至尊的風采。

  他看著螣姬冷笑道:「又來一個妖女,老夫倒是艷福不淺,坐牢還能這般享
受。」

  螣姬笑吟吟地道:「不錯,老頭子坐牢也坐得挺愜意的,那妾身便也讓您老
人好好樂一把。」

  話音未落,伸手扣住他的下巴,猛地將兩顆藥丸塞了進去。

  「咳咳……妖女你給我吃了什麼!」

  唐冉客怒聲喝道。

  龍輝嘻嘻笑道:「沒什麼,給您老人進步一下身子罷了。」

  螣姬懶得跟他廢話,直接運起法訣,催動蠱毒,霎時間牢內傳出一陣撕心裂
肺的殺豬聲,震得龍輝耳膜有些發痛。

  讓唐冉客哀嚎了片刻後,螣姬便與他談條件,起初還是不答應,螣姬又連續
催動幾次,連續嘗了幾回滋味後,唐冉客乖乖答應下來。

  地牢的入口是在一間廂房之內,地牢建造的比較深,所以要走一大段的路程
才能出去,而且道路狹窄僅僅可容兩人通過,龍輝與螣姬並肩而行,但總是無意
間觸及她柔軟的嬌軀,惹得他是心神一陣激盪。

  忽然聽到螣姬幽幽歎道:「若是這次不能從在中原爭得一席之地,恐怕我們
族人日子恐怕就很難過了。」

  龍輝道:「實在不行便到盤龍聖脈吧,那裡空曠得很。」

  螣姬搖頭道:「我們族人的根還是在神州大地,千萬年來我們無時不想回歸
故土,現在好不容易回來,誰都不想再走了,要是再讓族人背井離鄉,遠遁海外
,我想他們很多人都寧可選擇埋骨故土。」

  龍輝歎道:「正邪善惡,黑白是非真的難說得很啊,看上去三教代表天下正
道,但實際邪道也未必是惡。」

  螣姬笑道:「其實妖族並未世人想像那般邪惡,當初我們回到中原後,娘娘
就嚴令族人不准傷害百姓,要打也得找三教的人來打。其實這五年來好一些族人
都已經融入塵世之內,他們有做買賣的,有開飯店的,與正常人沒什麼分別。」

  龍輝忽然問了一句:「螣姬長老,你吃蛇肉的嗎?」

  螣姬微微一愣,咯咯笑道:「駙馬爺,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是一條蛇變來的
吧?」

  龍輝嘿嘿一笑。

  螣姬笑道:「我們族人只是融入獸類的精血和真元,從而獲得其中的力量,
我們一出生就是人的模樣,並不是真的由獸類變來的。但娘娘的先祖確實真正是
一隻真正的鳳凰。」

  龍輝奇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螣姬道:「當年吾族敗退傀山,慘遭封印,族內生機幾乎斷絕,當時族人便
在葬魂祭臺向上蒼禱告哭訴,碰巧有一隻鳳凰飛過傀山,他聽到族人的哀哭,便
以大神通延續妖族生機,族人感念大恩便奉其為主,鳳凰先祖正好又與吾族的一
名女子相戀,於是便留在了傀山,將鳳凰血脈延續下來,所以擁有鳳凰血脈的人
便是妖族之首。」

  龍輝又問道:「那傀山地穴的妖卵又是怎麼一回事?」

  螣姬道:「由於被困在傀山多年,資源越發匱乏,很多嬰兒出生後都是先天
不足,使得體內的獸類精元不純,很多人長大後都會神智失常,嗜殺成性,我們
將出生後的嬰兒與一種特殊的藥水一同封在妖卵之內,將其置於地穴之中,以陰
氣提煉那獸類精元,使這些孩子正常生長。」

  龍輝點頭道:「原來如此,我還對此有所誤解。將獸類精元與人融合,這種
手段確實匪夷所思,妖族的各種奇術真是層出不窮。」

  螣姬笑道:「當年太荒時期,我們族無論是醫術,巫蠱,數算,建築,冶煉
,種植,圈養等方面都是堪稱天下聞名,唯有儒教能與我們相比外,魔煞兩族和
佛道兩教直接被我們甩出幾條街。」

  龍輝笑道:「難怪當年在鐵壁關遇上這麼多厲害的武器,我當時就納悶了,
鐵烈那些豬腦袋何時就變得這麼聰明了?」

  螣姬笑道:「阿古畢肖那廝,自以為是蒼狼族的血脈便想讓我們給他製造武
器,助他稱霸天下,還想準備反過來控制妖族,卻不知娘娘早看穿他狼子野心,
給他一些不完整的武器圖,叫他被兵敗鐵壁關。」

  龍輝道:「但這五年,一直沒找到阿古畢肖的蹤跡。」

  螣姬哼道:「那蠢貨還能跑到哪去,娘娘肯定他就躲在玉京,與昊天連成一
氣。」

  龍輝哈哈笑道:「又多了一個落難的草原可汗,這盤棋越來越有趣了!」

  螣姬道:「那駙馬爺準備如何落子呢?」

  龍輝笑道:「第一個棋子便是秦家,與公與私,我都不能讓素雅嫁給其他人
。」

  螣姬笑道:「那你就不怕少主吃味?」

  龍輝聳聳肩膀道:「我這是奉旨搶親,冰兒主動批准的。」

  螣姬咯咯笑道:「奉旨搶親?少主居然主動替你搶老婆,看來真是對你死心
塌地,駙馬真是好本事哩。妾身對你的手段倒是好奇得很。」

  龍輝見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柔軟的嬌軀前後搖曳,蕩起臀風乳浪,端的是
嬌美動人。

  冰兒,我不是有意的,都是她勾引我的!龍輝默念了幾句後,猛地一把摟住
螣姬,笑嘻嘻地道:「螣姬姐姐,既然如此,那小弟便獻醜了。」

  螣姬被他摟住,一股灼熱的男子陽氣熏得她眼睛一陣迷離,吃吃笑道:「駙
馬弟弟,你這回可是奉旨乎?」

  龍輝笑道:「我這是欺君犯上。」

  言畢,一雙魔爪便在螣姬那婀娜的身軀上下其手,只覺得這蛇精真是銷魂的
很,身子軟的幾乎沒有一點骨頭,彷彿輕輕一碰就會跌倒。

  小腰又細又軟,但到了臀部卻誇張地朝兩側分開,玉臀豐隆渾圓,摸起來軟
綿又彈性。

  蛇性好淫,螣姬被龍輝跳逗了幾下,便是按耐不住,媚眼如絲,春意如水,
體香熏騰,主動將身子緊緊貼在龍輝身上,那兩團乳肉擠得龍輝亦真銷魂,不由
伸出手在其奶脯上一番揉捏,當真是滿手肥膩。

  螣姬本已經是熟美艷婦,身子敏感多情,對於龍輝這幾番粗暴的動作並不排
斥,還覺得十分快美,腿股間已經隱隱泛起溫濕熱浪。

  龍輝也不禁暗自稱奇,妖族的美人似乎都是這種豐腴的體態,月靈夫人如此
、這螣姬更是豐滿,更別說楚婉冰那小丫頭了,那對豪乳簡直就像兩隻沉甸甸的
乳瓜,裡邊似乎充滿奶水一般,至於洛清妍那更是不用說,當日交手的時候就曾
佔過丈母娘的便宜,那尺寸比她女兒更是可觀。

  「小賊!螣姬阿姨!」

  一道清脆的嬌呼從地牢上方傳來,「我給你們煮了些宵夜,快點上來吧!」

  嚇得龍輝急忙鬆開螣姬,幸好上邊還有一道鐵門,要不然真的被當場抓奸了


  螣姬玉靨暈紅,輕咬紅唇,眼睛幾乎快要滴出水來了,她嗔了龍輝一眼,伸
出玉指在臉上臊了龍輝幾下,便打開鐵門,走了上去,笑道:「怎麼能勞煩少主
玉手呢?」

  楚婉冰遞過一碗餃子笑道:「螣姬阿姨你這段時間這麼辛苦,冰兒給你做些
吃得也是應該的。」

  螣姬對著小姑娘著實喜愛,不由為剛才的事多了幾分尷尬。

  龍輝走上來後,楚婉冰笑盈盈地將餃子遞給了他,問道:「唐老兒答應了沒
有?」

  龍輝呵呵笑道:「有螣姬長老出馬,那老兒還不是跟這餃子一樣,任我們揉
捏。」

  聽到揉捏二字,螣姬想起方纔這小子對自己使壞的情形,不由的耳根一熱,
低下頭吃餃子。

  吃完餃子後,螣姬便搖著水蛇腰離去,臨走前還不忘暗中給他拋個媚眼,電
得龍輝一陣酸麻。

  楚婉冰掏出手絹溫柔地替龍輝擦掉口角的殘渣,說道:「小賊,待會你還得
辛苦一點,馬上到秦家一趟,跟你那位老相好通一下氣。」

  龍輝有些奇怪地道:「這是為何?」

  楚婉冰跺腳嗔道:「你傻啊,明天那個什麼選婿比鬥就開始報名了,你還不
跟小情人說一聲,你是不是想急死她啊。」

  龍輝恍然大悟道:「冰兒,你真是我的好賢妻。」

  說罷又想動手動腳。

  楚婉冰羞紅著臉拍掉他的手掌,連推帶搡將他攆出去,嗔道:「我這次吃了
這麼大的虧,幫著你搶老婆,你要是不將秦小姐搶回來,我一定送你一瓶斷陽丹
!」

  出了錢莊後,龍輝恢復真身,朝著秦府走去,途徑一家酒館,就是上回遇見
袁齊天的那家酒館,遠遠就看到店小二正哭喪著臉蹲在門口。

  龍輝暗想:「莫非又是猿猴子過來喝酒了?」

  於是過去拍了一下小二,嚇得那小二跳了起來。

  他看了幾眼後認出龍輝,鬆了口氣道:「原來是你啊,嚇死我了。」

  龍輝打趣道:「小二哥,你怎麼沒精打采的?」

  店小二無奈地歎道:「本來是想打烊了,誰知道來了個酒鬼,我們本來不想
做生意的,但他卻是凶得很,一拳打爛了好幾張桌子,硬要我們給酒他喝,也不
知道他有沒有錢付賬。」

  龍輝心想做這種事的人也只有猿猴子了,於是掏出一錠金子丟給了店小二說
道:「我替他付吧,他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不夠我再給,剩下的就是你們的啦。


  店小二感激涕零,屁顛屁顛地跑開了,龍輝心裡是一陣爽快,他的盤纏當日
被猿猴子敲了個精光,但卻因禍得福,榜上楚婉冰這麼個小富婆,隨手便是金山
銀山。

  龍輝走進酒店,想跟袁齊天打聲招呼,卻嚇了一跳。

  酒店中有一個正在喝酒,而且一壇一壇地往嘴裡灌,那男子生得是丰神俊朗
,氣度不凡,但頭髮凌亂,臉上帶著濃濃的愁容,正是劍聖楚無缺。

  「前輩!」

  龍輝叫了一聲。

  楚無缺回頭望了他一眼,哈哈笑道:「龍輝,是你啊,快過來陪我一起喝。


  說罷又抓起一個酒罈子,咕嚕咕嚕往嘴裡灌,看那架勢幾乎快趕上袁齊天這
酒鬼了。

  倏然,楚無缺臉色一變,噗的一聲,鮮血夾雜著酒水吐了出來。

  龍輝看得心驚膽戰,急忙過去扶住他,說道:「前輩你怎麼樣了?」

  楚無缺抹了抹口唇的鮮血,笑道:「嘿嘿,吐吧吐吧,把血都吐掉這才痛快
。」

  龍輝朝周圍掃了一眼,發件地上有好幾攤發黑的血跡,問道:「前輩,你是
不是跟三教教主交手時受的傷?」

  楚無缺微微一愣,苦笑道:「這事你也知道了?」

  龍輝點點頭道:「前輩以一敵三大敗三教,如此威風的事情我怎會不知。」

  楚無缺搖頭道:「談不上大敗,輪傷勢我比他們更嚴重,只是當時唬住他們
罷了。」

  龍輝急忙探手握住楚無缺脈門,查看其傷勢,良久眉頭凝重地道:「前輩,
你傷勢很嚴重,最少傷及了一半的氣脈,雖然經脈臟腑沒有受傷,但若不及時醫
治恐怕會損及功體。」

  楚無缺將手抽回,苦笑道:「這身氣脈要不要都無所謂了,一切都是我當年
的報應。」

  「楚兄,你這是何苦呢?」

  一道清亮的聲音由門外傳來,只見儒門至尊聖御孔岫緩緩走入。

  龍輝心神一動,立即護在楚無缺跟前。

  楚無缺苦笑道:「老孔,你是來殺我呢,還是來跟我喝酒?」

  孔岫歎道:「今日一戰,若非楚兄你留情,吾早已重傷不起了,孔某又豈會
恩將仇報。」

  孔岫看了龍輝一眼,不由咦了一聲,倏然一掌劈來。

  龍輝那容他欺身,揮手便是一拳,拳掌相對,龍輝覺得對手勁力雄沉,一點
都不像受傷之人。

  孔岫與楚無缺本是至交好友,所以今天大戰的時候楚無缺暗中留手,並沒有
傷及他的元功,只是被劍氣割傷了幾塊皮罷了,而孔岫當時念及舊情,也並未全
力以赴。

  碰的一聲,兩人皆被各自勁力震退,孔岫眼光一亮,拍手笑道:「熟悉的勁
力,熟悉的功法,今天在碧濤山莊的人果然是你。」







        龍魂俠影 第七集 奪嫡暗流 第七回 昔日故人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sis
               時間:2012-1-29
     龍輝暗叫不妙,自己的萬變幻元術雖無破綻,但功體的特性是絕對瞞不過這
儒門教尊的,索性也不再隱瞞,乾脆大方承認道:「不錯,孔聖御果然好眼光。」

  楚無缺微微一愣,恍然大悟道:「原來今天在冰兒身邊的人是你,怪不得她
願意給你又摟又抱的,真是女大不中留。」

  龍輝嘿嘿一笑,悠閒的坐了下來,道:「孔教主恐怕不是單純找楚前輩喝酒
的吧?」

  孔岫微微一愣,淡然道:「那小兄弟說說我是來做什麼的?」

  龍輝笑道:「教主是想拜見嫂夫人!」

  孔岫微楞,嗯了一聲道:「小兄弟何出此言?」

  龍輝道:「佛道兩門的執教已經被楚前輩打傷了,那傷勢雖然不致命但也總
得養上個三五個月吧,正道的巔峰戰力殘了兩個,一個月後,儒教則要獨對魔妖
煞三族,還有隱藏在暗處的昊天教,難免有些勢單力薄。這個時候,學海儒門若
不找一個盟友,那豈不是很吃虧?」

  孔岫哈哈笑道:「小兄弟果真目光獨特,但你說孔某要找誰結盟呢?」

  龍輝笑嘻嘻地道:「妖族,孔掌教你最好的合作夥伴便是妖族。拉攏妖族不
但可以令自己多一個盟友,還能將敵人的力量分弱,掌教你來此地其實是想通過
楚前輩搭線與妖後娘娘談一談。」

  孔岫高深莫測地一笑:「跟聰明人談話便是輕鬆,不過你們妖族的日子似乎
也並不好過。自太荒以來,魔煞兩族一直把你們看作是眼中釘,若不是有我們三
教在一旁虎視眈眈,妖族恐怕早就被魔煞聯手給端了,如今佛道掌教重創,如果
三教因此覆敗,魔煞兩族下一件事便是對妖族下手。」

  龍輝呵呵笑道:「既然大家都不好過,那便有合作的契機。」

  楚無缺哼了一聲,冷道:「老孔,你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挺響的,你跟妖孽
為伍,就不怕損了你們儒門風骨嗎?」

  孔岫苦笑道:「楚兄,你還在為嫂夫人的事怨我嗎?不過現在小弟還得厚顏
向嫂夫人賠罪了。」

  楚無缺挪揄冷笑道:「你們這些儒生,表面說什麼剛正不阿,其實花花腸子
比誰都多。」

  孔岫歎道:「儒家講究仁愛,立天下禮法,定四方民生,此乃儒門歷代先賢
的大宏遠,亦是大功德,但這條路難啊,且不說正邪紛爭,便是自己人也在給我
們下絆子,如今三教不但要面對昔日的宿敵,還得面對當今朝廷。」

  龍輝嗯了一聲問道:「孔掌教所言何事?」

  袖子一揚,內力席捲,遠處的一罈酒便到了手裡,孔岫仰頭連喝數口,說道
:「自太荒大戰以來,三教雖然獲勝,但也損傷慘重,於是逐漸淡出紅塵,只是
宣揚教義,教化民智。」

  龍輝點頭道:「然也,若無三教之教義熏陶,中土神州便與那些不知廉恥的
化外之民無異,此乃三教之大功德也。」

  孔岫繼續說道:「梟雄霸主逐鹿中原,三教便希望從中選定明君,助其一統
天下,止息兵戈,還老百姓一個太平盛世。但無論開國皇帝如何聖明,為何這個
朝代始終會滅亡,最終還是出現諸侯爭霸的局面。」

  龍輝皺眉道:「這豈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末代皇帝昏庸無能,不堪大任。


  孔岫道:「對既然皇帝昏庸,那為何要將天下興衰至於一個人身上?」

  龍輝聞言猶如當頭棒喝,腦海中燃起幾絲火焰。

  孔岫說道:「後來我們儒家諸位先賢得出一致的結論,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皇帝也是人,也會有錯,要想天下安定,太平昌盛,便不能讓權力集中在一個手
上,治國齊家必須有規有矩,有法有理,一張聖旨便要凌駕於眾生之上,此乃對
眾生之踐踏。想通此點後,儒門便聯合佛道兩家,最終三教達成共識,全力輔助
皇甫勇,助其一統天下建立大恆,隨即便建立內閣,議院等諸多機構,制定法典
,限制皇權,皇帝再無一言九鼎之權力,國家運行由諸多官員依法典進行,皇命
也得通過內閣、議院等機構方能發佈天下,對於民間吾等更宣揚『重民生,輕皇
權』,九五之尊若昏庸無能,亦可廢之再立新君。」

  楚無缺淡然道:「此法甚好,自從大恆立國以來,也有幾位平庸君王,但大
恆內政依舊安穩,民生不亂。」

  孔岫苦笑道:「但是權力總是叫人狂熱,在某些人看來皇者之威不容外人輕
瀆,早些年,皇室已經拉攏了許多鴻儒學者,提出『君權天授』之理,對此還著
了許多文章書卷,裡邊那是引經據典,為的便是突出皇權之威嚴,但成淵之師兄
為首的另外一派始終堅持『君權民授』之說,為此朝堂之內還多次發生爭吵,後
都是成師兄獲勝。因此成淵之師兄便成了皇室的眼中釘,礙於他地位崇高,才隱
而不發。當年在白彎鎮,朝廷明顯已經知道成師兄被昊天教所窺視,但卻不派一
兵一卒來保護這位元老功勳,其心可見一斑吶。」

  龍輝點頭道:「孔掌教說得甚是有理。當年皇甫一族一直想除掉三教,重新
執掌無上皇權,但奈何三教實力牢不可破,才一直不敢動手,可惜現在三族出世
,昊天暗藏,三教形勢危矣。」

  孔岫笑道:「小兄弟,你也不用擺高姿態,你們妖族日子也不好過,左右兩
頭做人難,妖族希望能在神州安居樂業,已無逐鹿天下之意,因為此事,魔煞兩
族早就看你們這個盟友不順眼了。」

  龍輝面色一寒,冷笑道:「你既然知道妖族並無害人之意,為何還要打著斬
妖的旗幟?如此做法有違君子二字!」

  孔岫擺手道:「小兄弟你可別誤會,我此次來江南並沒有直接針對妖族,就
孔某個人而言,對妖族並無惡感,而且儒門許多有識之人也看到了妖族為善之心
,這次妖後娘娘的事情,實在是有所苦衷,一言兩語說不明白,將來有機會再向
你們解釋了。但自古以來魔妖煞三族在世人眼中便是邪道的代表,圍剿你們的是
其餘的武林門派,我來江南之前已經命令弟子不准主動攻擊妖族的人。」

  楚無缺歎道:「哎,老孔想不到你竟然也能這般看待妖族,我真心感激你。


  孔岫笑道:「當年嫂夫人的事情,孔某也略有所耳聞,此事孰是孰非真是難
有定論。」


  說罷便轉身離去,走到門口之時回頭說道:「小兄弟,孔某這些日子都住在
金陵的閒雲書院內,你可以隨時找我。」

  孔岫走後,留下楚無缺與龍輝兩人,氣氛又再度沉寂下來。

  過了半響,楚無缺說道:「龍輝,老孔這人與我相識多年,花花腸子是不少
,但其眼光和胸襟皆是天下少有,當年他還因為清妍的事臭罵了我一頓,說我薄
情寡義,差點就跟我割席斷交。他說的這件事,你不如告訴清妍吧。」

  龍輝點頭道:「前輩,我會的。但你的傷勢……」

  楚無缺一擺大手道:「區區小傷死不了人」

  龍輝說道:「不如讓晚輩用真氣助你療傷。」

  楚無缺搖頭道:「如今天下局勢風起雲湧,你不要為我浪費真氣了,我可以
自己療傷,你把力氣留下來保護清妍和冰兒她們母女倆吧。」

  龍輝擔憂地道:「但如果前輩的仇家趁著這個機會來尋仇呢?」

  楚無缺哈哈笑道:「尋仇?就算是滄釋天連同魔尊、厲帝一起來,我也能安
然脫身,只要我想走天下間還沒人攔得住我呢。如果打起來,我雖然沒命,但也
能叫他們死兩個廢一個,這些老狐狸怕死得很,他們不敢來找我的。」

  說罷一擺大手道;「你深夜出來一定有要事要辦,你去忙你的吧。」

  龍輝歎了一聲說道:「前輩,我跟冰兒準備成親了。」

  楚無缺微微一愣,苦笑道:「那你要好好對她,莫要像我一樣。」

  「前輩,我一定要在成親那天親口喊你一聲岳父。」

  龍輝堅定地道。

  「在我成親之前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們夫妻和好的。」

  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酒鋪。

  楚無缺眼角泛起幾絲淚光,默默地坐在凳子上。

  龍輝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秦府之內,小心翼翼地朝秦素雅的閨閣走去,翻上
閣樓,窗外聽到兩個女子正在交談,正是秦素雅和那個小丫鬟千環。

  「小姐,你別再愁眉苦臉的啦,明天有那麼多的豪門公子來報名參加你的選
婿,隨便找一個都比那個姓龍的壞人強。」

  龍輝微微一愣,苦笑不已,自己在這丫頭口中怎麼成了壞人了。

  「千環,不要胡說八道,龍郎那裡壞了。」

  聽到裡邊秦素雅低聲嗔道。

  小丫鬟又說道:「那天他那麼欺負你,還不是壞人嗎?」

  秦素雅啐道:「小丫頭,別胡說,我跟龍郎兩情相悅,他那會欺負我。」

  「小姐,那文武比鬥的選婿大會,你該怎麼辦?」

  「龍郎一定會來的,論文才論武功天下間又誰比得過他。」

  秦素雅語氣十分堅定地道,「論文,五年前他便能做出驚世絕句,論武,這
五年時間他戎馬邊疆,保家衛國,早已練就一身好武藝。」

  龍輝聽得有些不好意思,當年純屬是因為九霄真卷激活了他部分前世的意識
,才能做出如此那等詩詞,如今武功倒是上來了,但文采似乎又被打回了原形。

  「小姐,但是明天泰王便會來金陵了,聽說他文武全才,其才華在諸多皇子
中僅次於齊王,而且又是英俊瀟灑,大富大貴之人,他難道不是最好的夫婿嗎?


  「千環,你不懂,任他再如何尊貴,我的心早就在龍郎身上了,哎……若是
龍郎不能獲勝,我那唯有來世再與他做夫妻了。」

  「小姐,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龍輝那還能安耐得住,猛地一下將門推開,說道:「今生的事今生解決,素
雅你放心,我一定擊敗其他人,風光娶你過門!」

  千環被這個不速之客嚇得呆在當場,秦素雅先是一愣,臉上頓時露出欣喜的
笑容,隨即眼淚卻又流了下來。

  千環瞪了龍輝半響,識趣地道:「小姐,我下給你弄碗蓮子羹。」

  說罷紅著小臉跑了出去,還順手關住房門。

  龍輝呵呵笑道:「素雅你這丫鬟倒也挺懂事的,關起門讓咱們單獨相處。」

  秦素雅知道他話中有話,俏臉不禁一紅,也不知道是苦還是笑,嗔道:「你
這人哩,就知道欺負我。」

  龍輝歎道:「這些天委屈你了。」

  秦素雅嗔笑道:「五年都是這樣等過來了,區區幾天算什麼?」

  龍輝心頭一暖,低聲道:「素雅你怎麼不問我這些日子去哪了?」

  秦素雅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掌,她的小手纖柔微涼,宛若春水,只聽她說道:
「你有你的事情,若你想告訴我的話,你自然會說。」

  龍輝心頭一暖,將她擁在懷裡,柔聲道:「傻丫頭,你太委屈自己了。」

  秦素雅低聲道:「若不能嫁你,我才覺得委屈。」

  說罷仰起俏臉,美眸水潤,深情地望著龍輝。

  「素雅……」

  龍輝熱的嘴唇貼著秦素雅的額頭,向下吻去,到瓊鼻,到玉頰,到朱唇,然
後封住那兩片誘人的花瓣,兩人便熱吻起來。

  龍輝剛撬開她的牙關,秦素雅舌頭便追逐而去,龍輝也不客氣含住了那根丁
香滑舌,便細細地吮吸品嚐起來。

  兩人的唇舌默契的纏繞在一起,一會卻又分開,但隨即又捲在一起,彼此交
換著唾液。

  龍輝的大手悄悄地從小腹向上挪去,包住了秦素雅那對嬌嫩的玉乳,輕輕地
握在手中,雙乳渾圓緊致,彈性十足,叫他愛不釋手,龍輝悄悄地探入衣衫內,
摸索著乳峰上的那顆小乳珠,食指不住地在上邊輕輕點觸,然後把乳珠壓進乳肉
中按揉,隨即又鬆手讓其彈出來,惹得秦素雅嬌喘吁吁,全身乏軟,任由龍輝在
自己身上作怪。

  「龍郎……好難受啊……別作弄妾身了……」

  「素雅……給我好不好!」

  「好哥哥……今天不行……人家天葵來了。」

  龍輝啊地叫了一聲,出門之前與螣姬那美婦耍了一陣子,卻差點被楚婉冰當
場抓奸,如今秦素雅又不方便,叫他好不憋氣。

  秦素雅可憐兮兮地道:「龍郎,等過幾天,素雅再給你好麼?」

  龍輝親了一下她的嘴唇道:「沒事,等我打敗那些參加選婿的人後,咱們有
的是時間。」

  說罷又溫言軟語地好好寬慰了一番,便離開秦府。

  回到錢莊後,龍輝徑直朝楚婉冰的房間摸去,小兄弟經歷了螣姬和秦素雅這
兩次大起大落,再不找人瀉火恐怕今晚睡不著了。

  龍輝躡手躡腳地潛行到小丫頭的閨房前,見裡邊還亮著燭火,便喵了一聲。

  聽到屋內沒人反應,又連續喵了幾聲,突然屋裡傳出一個嬌脆的聲音,嗔笑
道:「哪來的賊貓兒,還不快滾!」

  龍輝笑道:「偷腥的賊貓,聞到這有魚味,便過來了。」

  楚婉冰笑道:「應該是一隻剛被趕出秦府的小貓咪吧。」

  龍輝笑道:「對啊,小貓無家可歸,還請小娘子收容。」

  只聽到裡邊一陣咯咯嬌笑:「死貓兒,門沒鎖,自己鑽進來!」

  龍輝大喜之下急忙把門推開,只見楚婉冰正斜臥在床上,身上裹著被子,卻
露出半個圓潤雪白的香肩,粉臉含春,明艷無匹,就連這燭火也被她比下去了。

  小丫頭嗤嗤笑道:「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呢。」

  龍輝歎道:「我怎麼捨得讓冰兒你獨守空房呢。」

  楚婉冰呸道:「明擺著是秦家姐姐不給你進門,你才想到我的。」

  「冰兒此言差矣,為夫是那種喜新厭舊的人嗎?」

  龍輝輕輕把門鎖上,走到床邊在她粉嫩的小臉上抹了一把,惹得小丫頭一身
嬌嗔。

  楚婉冰紅著臉道:「算我怕了你這小賊了,明知道會被你欺負,還傻乎乎地
等你來。」

  龍輝輕輕掀開被子,只見一具玲瓏婀娜,豐滿多情的玉體橫臥在榻。

  楚婉冰只是穿了一身薄薄的輕紗睡衣,那雙乳房渾圓飽滿,異常尖挺,將艷
麗的粉紅色肚兜撐得高高的,挺起兩座乳廓分明的傲峰,透過微弱的燭火,山峰
的頂端隱隱可見兩粒寶石。

  薄紗的裙子是那渾圓的玉臀和修長的美腿,那肥嫩的美臀將單薄褻褲撐得毫
無縫隙,寶蛤更是被褻褲勾勒得淋漓盡致,兩片肉唇清晰可見,將整個屋子裡似
乎都充滿這少女動情的香味。

  抱起小丫頭,對著嬌嫩的紅唇一陣激吻,舌頭橫衝直撞,勾起了楚婉冰的欲
望,靈動的丁香小舌與情郎交鋒,已然不顧嘴角溢出的口水。

  吻了片刻,龍輝隔著肚兜把玩著楚婉冰的豪乳笑道:「冰兒,咱們開始吧,
為夫等不及了。」

  楚婉冰雙頰紅潤,橫了他一眼,笑罵道:「你這荒淫小賊,剛和秦家姐姐親
熱完,就來鬧我,好不要臉!」

  龍輝苦笑道:「我保證絕對沒有這事。」

  楚婉冰嗔道:「少來糊弄我,你身上明顯有別人的脂粉味呢!」

  龍輝心想這丫頭鼻子還真靈,但還是說道:「我只是跟她說了些體己話罷了
,最多就是抱了一下。」

  邊說邊解開腰帶,將怒張的龍根放了出來,說道:「好冰兒,快幫我嘗一下
菜。」

  說道嘗菜,楚婉冰立即想起當日被這小賊捉弄的場景,不由氣惱地道:「我
才不要碰其他女人留下的東西,噁心了!出去給我齋戒沐浴三天再碰我!」

  「傻丫頭,如果我正跟素雅親熱了,能這麼快回來麼,你真當為夫是因鑞槍
頭嗎?」

  龍輝伸手撫向她的玉胯,手指一陣靈動,引得玉壺是花汁淋漓,滿手膩滑,
楚婉冰被他逗得花徑一陣酸麻,情念大動,芳心一陣躁動,轉念一想,似乎這話
也有道理。

  這小賊床上異常兇猛,就連自己身負內功又是天生媚體也幾乎承受不住,更
別說身嬌體弱的秦才女了。

  楚婉冰試著將小臉湊到龍根旁,仔細聞了聞,確定沒有異味,這才張開小嘴
將巨龍納入,小香舌來回舔洗,端的是熱情如火,偶爾伸出舌頭逗一逗龜頭,弄
得龍輝心癢難當。

  有時又快速吞吐起來,舌頭在口腔中轉著圈,慇勤地為肉棒洗澡。

  含到情濃之處,楚婉冰猛地將肉棒咽喉,靠著細嫩的咽部蠕動為情郎帶來更
多快感。

  龍輝一邊享受著楚婉冰有些純熟銷魂的口技,一邊伸手替她寬衣解帶,除去
衣衫後,伸手玩弄她沉甸甸的豪乳。

  楚婉冰嬌嗔地橫了他一眼,有繼續低頭舔弄。

  含了半響,楚婉冰把肉棒釋放出來,小手握著棒身上下套弄,小香舌快速掃
動吮舔巨龜頂端的馬眼。

  龍輝撫摸著楚婉冰的俏臉,深情道:「冰兒,讓我也幫你吧」

  楚婉冰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怪他這才醒悟。

  兩人擺成了頭尾相對的姿勢,楚婉冰繼續為情郎含弄舔洗肉棒,舌席肉菇,
涎潤馬眼。

  龍輝則仔細親吻楚婉冰柔軟粉嫩,白潔無毛的玉壺,時而掃過晶瑩的蛤瓣,
時而舔吸紅潤的陰蒂。

  楚婉冰一對雪奶豪乳壓在龍輝小腹,乳珠摩擦著他的皮膚。

  兩人各自為對方舔弄著下體,房中傳來唾液和淫液相交的聲音,和楚婉冰含
糊不清的呻吟聲。

  過了半響楚婉冰稍稍向前挪動身子,將一對堅挺的奶脯裹住肉棒,抱著豐挺
的豪乳,把龍輝的肉棒夾在乳溝中,套弄起來,舌頭時不時舔著他的龜頭。

  爽得龍輝不知天南地北,唯有繼續憐愛美人寶蛤,又含有吸,引得美人花汁
汨汨而流,涓涓而出,小丫頭的汁水香醇粘稠,猶如甜膩的蜜桃般可口,吃得龍
輝是不亦樂乎。

  龍輝分開柔軟的臀肉,將紅潤的菊蕾露出,看得性起,於是舌尖橫掃菊花洞
,惹起楚婉冰一陣顫抖。

  隨即繼續用舌頭推進,在菊洞中抽插起來,屁眼的舒適感讓楚婉冰的浪水流
得更多,敏感的菊洞也因此分泌出獨特的蜜油。

  自從被這小賊前後貫通後,楚婉冰每日都會清洗肛菊,不留任何污物。

  楚婉冰吐出水淋淋的肉龍,別過俏臉,媚眼如絲地望著他,問道:「小賊,
可以進來了嗎?」

  美人軟語豈能辜負,龍輝讓她四肢著床趴下,撅起圓鼓鼓的肥臀,只見見玉
腿大開,臀胯間美景畢露,上下兩個肉洞,一個花瓣嫩滑,花汁氾濫,另一個含
苞欲放,菊花滴露,美不勝收,一時不知如何抉擇,問道:「冰兒,你要為夫插
那個穴兒?」

  楚婉冰俏臉一紅,前穴後庭對她來說都是一樣銷魂,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選
擇,扭過臻首嬌聲道:「好哥哥,那個冰兒都很喜歡,你想怎麼都行。」

  龍輝掃了一眼,只覺得前穴花汁豐美,兩瓣花唇正不住地顫抖,於是便挺槍
直入。

  只聽噗嗤一聲,水花四濺,嫩滑媚肉緊緊裹住肉棒,抽了幾下,便插得楚婉
冰花芯哭泣,淚水連連。

  「小賊……好美啊……頂死冰兒了……杵到花心了……啊……輕點……」

  花徑雖好,但龍輝又覺得菊蕾不俗,在他槍挑寶蛤之時,臀溝間的菊眼微微
開闔,於是又抽出龍槍,抵住菊蕾一插到底。

  「啊……壞人……屁股要壞掉了……嗯……頂到人家肚子裡了……」

  直腸中傳來的脹滿和舒適美得她週身通爽,如躺雲端。

  兩個銷魂洞都是風水寶地,龍輝那個都喜歡,龍槍大顯神威,胯下巨物在楚
婉冰的上下二穴中交替抽插,直幹得楚婉冰臀搖身擺,浪叫連綿,美得她主動拉
起情郎的手握住向下垂吊的玉乳上,狠狠地揉捏起來。

  龍輝下身享受這楚婉冰兩個肉洞的緊箍吮吸,手掌握住兩隻乳瓜,只覺得乳
量沉甸,乳廓圓潤,不由讚道:「好冰兒,你這裡好大啊,一個手都握不住,你
是怎麼長得。」

  說著還捏了捏乳頭,美得小丫頭嬌啼不依。

  「我……我不知道……」

  楚婉冰被插得頭腦一片空白,雙乳又被玩弄,情火將她燒得不知東南西北,
「你去問我娘親……是她生的……啊……」

  一提到洛清妍,肉棒不由得脹了幾分,龍輝問道:「你說什麼?問你娘親?


  「娘親比我的還大……你想知道……問她去……」

  楚婉冰就像喝酒醉的酒徒,口吐驚人之語。

  龍輝腦海轟隆一聲,閃過洛清妍那妖媚豐腴的身影,下身頓時一陣鼓脹,也
顧不得使用鎖精之法,狠狠地在楚婉冰前後兩洞射了個暢快。

  「死小賊,壞死了,射這麼多……脹得人家難受!」

  江南第一士族選婿,其對像更是有江南第一才女之稱的秦素雅,不單單是江
南,整個大恆都轟動了,各地才俊紛紛湧入金陵。

  文武鬥的場地設在秀風宛,此地乃秦家的地產之一,建築獨特,風景優美,
乃金陵的一道勝地。

  如今門口擠了擠滿了人,都是來報名參加才女選婿的,由於人數太多,而且
又來了許多達官貴人,官府也出動了官兵維持秩序。

  龍輝身著長袍儒服,頭戴綸巾,顯得溫文儒雅,俊秀不凡,身後則跟著一個
青衣小廝,僕人打扮,面色黝黑,但一雙眼睛卻是明亮閃動,清麗靈秀中帶著幾
分狡黠和妖媚,正是楚婉冰喬裝打扮。

  由於不想被人察覺妖族功法,楚婉冰乾脆也不變身了,直接喬裝一下,扮作
一個小廝跟著龍輝出去,有個大將軍罩著,也不擔心被人發現。

  龍輝雖然被孔岫拆穿了身份,但是也不擔心他會將事情傳出去,畢竟他還要
與妖族聯手,這個時侯將事情捅出去對誰都不好。

  走到院門之前,發現門口擠滿了人,根本就是水洩不通,想進去都難。

  只聽有人叫道:「我們也是來報名的,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一個家丁模樣的人叫嚷道:「吵什麼吵,我們家小姐選婿非同小可,要是什
麼人都能混進去,那豈不成了菜市場了。」

  「規則上明明說是只要未娶妻者皆可參加,憑什麼不讓咱們進去!」

  「放屁,進去比鬥的哪一個不是當今俊傑,豪門公子,你們這些土包子要功
名沒功名,要地位沒地位,憑什麼進去,長得像個泥腿子敢對我們小姐妄想!」

  楚婉冰皺眉道:「這麼多人,怎麼擠進去,要不我撒一些軟骨散,叫這幫人
統統倒下。」

  龍輝啊了一聲,奇道:「你怎麼還帶著這玩意?」

  這軟骨散就連魏雪芯也吃不消,更別說這些普通人了,撒下那麼一些,保管
倒下大片,但這也太驚世駭俗了。

  楚婉冰笑道:「昨天我配了一些藥,都帶在身上了,除了斷陽丹和軟骨散外
,還有七步喪命散,紫花碎心丸……」

  這丫頭說了一連串的藥名,看那名字似乎全是劇毒之物,「到時候誰敢跟你
爭,我就暗中給他那麼一下……」

  「停停!」

  龍輝趕緊制止她,「這些藥先留著,沒我允許不能用。」

  楚婉冰乖巧地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兩人擠進人群,楚婉冰除了龍輝外,看其他男人皆不順眼,使了個身法,周
圍的人連她衣角都碰不到,便被一股柔勁推開。

  兩人走到了最前面,龍輝對那家丁說道:「在下特地來參加文武鬥,還請小
哥行個方便。」

  家丁道:「你有邀請函嗎?」

  龍輝奇道:「什麼邀請函?」

  家丁說道:「邀請函就是我家老爺發出去的,只有那些有地位,有名氣的人
物才能領到,要不然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去,那裡邊豈不是亂了套。」

  龍輝不禁一愣,暗罵秦老頭囉嗦多事,好端端地弄個什麼邀請函。

  楚婉冰也怪這個小子辦事不牢靠,昨晚就顧著去秦府偷人,也不順便問清楚


  龍輝說道:「在下龍輝,乃武運大將軍,並非閒雜人等。」

  那家丁聽後,立即恭敬地道:「閣下莫非就是龍將軍?快快請進,我家老爺
特地吩咐,只要有一位龍輝將軍駕臨,便要恭敬相迎,剛才得罪之處,還望將軍
見諒。」

  就在這時身後的人群一陣騷動,只見一對官兵將人群分開,清出一條大路,
一架馬車緩緩行來,來到門前,一名丫鬟從馬車上走下,遞過邀請函,家丁翻開
一看,臉色頓時大變,急忙恭敬道:「原來是一品浩命成夫人駕到,快快有請。


  一品浩命,成夫人?龍輝胸口一澀,腦海中立即現出一道俏麗成熟的身影。

  再看馬車周圍竟有三個熟悉的面容,書僮裝扮,正是儒門安排來保護成淵之
的三大書僮易秋、文論、慎言。

  龍輝胸口湧上一陣酸氣,不由自主地朝前走去,周圍的官兵立即攔住他,但
龍輝先天大成,真氣自然而生,這些官兵直接被他震得七零八落,三大書僮見到
有人無禮闖來,喝道:「大膽狂徒,此乃一品浩命夫人座駕,還不快快退去。」

  說罷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攔在龍輝跟前。

  龍輝開口大聲說道:「是……成夫人麼,我是龍輝,我是龍輝啊!」

  那三個書僮不由一震,仔細打量了他一眼,覺得確實有幾分眼熟,易秋問道
:「你真是龍輝?」

  馬車的簾子猛地被掀開,露出一掌如花似玉的俏臉,眉似遠山,目如秋水,
櫻唇點絳,肌若凝脂,氣質端莊和成熟,正是五年未見的穆馨兒,她呆呆地看了
龍輝半響,美目猛地湧上了淚水,顫聲說道:「你……你真是龍輝!」

  「易秋,快讓龍輝過來!」

  龍輝走了過去,穆馨兒嗚咽地道:「真的是龍輝……孩子……當年是我對不
起你!」

  龍輝再見昔日故人,心中一片溫暖,歎道:「當年之事乃邪人精心設計,不
關夫人的事。」

  穆馨兒掏出手絹摀住嘴巴,低聲抽泣道:「當年是我冤枉了你……要不是這
樣你那會受這麼多苦……」

  龍輝道:「夫人不必介懷,成院長當年對我說過,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若沒有這些苦難,我也沒這番成就。」

  穆馨兒抹淚道:「你這般說辭倒是叫我更加慚愧了,我聽說你在鐵壁關奮勇
殺敵,已經被冊封為正三品將軍,光耀門楣。」

  龍輝笑道:「夫人過獎了。」

  穆馨兒心中百感交集,又覺得物是人非,歎道:「哎,你跟凌雲兩人一文一
武,都有了莫大成就,老爺在天之靈也替你們高興。」

  這時一頂轎子抬了過來,轎子落下,走出一名年輕的俊朗男子,眉清目秀,
唇紅齒白,穆馨兒一瞧,不由笑道:「真是巧的很,你們師兄弟也在此相見。」

  來者正是現任吏部侍郎,高鴻。

  論輩分穆馨兒是他師娘,急忙走到馬車前行禮道:「凌雲拜見夫人。」

  穆馨兒點頭道:「凌雲,你也來了,你且看看這位是誰?」

  高鴻朝龍輝行禮道:「龍師弟,久違了。」

  龍輝還禮道:「高師兄,小弟有禮。」

  穆馨兒見龍輝這昔日的小痞子變得彬彬有禮,而且又威武不凡,端的是歡喜
得很,將方纔的悲痛一掃而空,說道:「不如咱們先進去,堵在這裡也不好看,
一路上邊走邊聊,我也想聽聽龍輝這些年的經歷。」









             龍魂俠影 第七集 奪嫡暗流 第8回 泰王駕臨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sis
               時間:2012-1-30
    進入秀風宛,穆馨兒下車與二人同行,由於她身份特殊,龍輝與高鴻都不敢
與她並行,唯有以學生之禮代之,跟在身後三尺之地。

  問了一些關於龍輝的事情後,穆馨兒說道:「今天你們兩個也是來選婿的嗎
?」

  兩人同是應了一聲是,穆馨兒又道:「雖然你們算是競爭對手,但也是師出
同門,千萬不能因為此事傷了和氣。」

  龍輝應了一聲,問道:「夫人,你為何也來秀風宛?」

  對於穆馨兒,龍輝可不敢口花花,規規矩矩地問道。

  高鴻笑道:「師弟,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夫人未出閣之前便是上一任的江南
第一才女,如今她是來做評判的。」

  龍輝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學生實在是孤陋寡聞,想不到夫人當年也是
如此驚采絕艷之人物。」

  穆馨兒笑道:「傻孩子,昔日之事何必重提,這秦家小姐亦是難得一見的國
色佳麗,又知書達理,確實是你們的良配。」

  龍輝笑道:「竟然夫人是評判,那待會可得手下留情了。」

  穆馨兒嗔了他一眼道:「老爺身前最反感舞弊徇私,我雖然是評判,但我也
不會給你們特殊照顧,特別是龍輝,你雖然做了將軍,但你那幾根花花腸子我還
清楚得很,待會你可得給我老實點,莫要丟無涯書院的臉。」

  龍輝被訓得緘口不言,連連點頭,楚婉冰站在不遠處,見穆馨兒竟能將這小
賊制得服服帖帖的,不由思忖道:「找個時間向那夫人請教一下,該收拾這小賊
,省得他以後又來欺負我。」

  雖是這樣想,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這冤家吃得死死的了。

  三人沿著林蔭小道而行,穆馨兒忽然說道:「凌雲,這段時間你頗受聖恩,
雖是好事,但也難免遭人妒恨,你一定要虛懷若谷,切莫持寵生嬌,落人把柄。


  高鴻道:「學生受教。」

  穆馨兒又望了龍輝一眼,歎道:「至於凌雲,我並非十分擔心。倒是龍輝,
你久居邊塞,不知朝堂之深淺,如果見到泰王,你千萬小心說話。」

  穆馨兒話中有話,暗中提醒龍輝。

  龍輝微微一愣,已然明瞭,當今皇上,為了讓最優秀的皇子得以鍛煉,便將
六部交予他們,並沖中挑選皇儲之人。

  四王之中齊王雄才偉略,得以執掌兵部、戶部,何謂是要兵有兵,要錢有錢
;而泰王則執掌工部和禮部,晉王執掌刑部,而宋王卻是執掌吏部,這四王之中
以齊王威勢最大,明顯力壓其餘三人一頭。

  至於剩下三王,表面看來泰王僅次於齊王,但工部和禮部都是清水衙門,實
權不大,也是六部之公認的墊底部門,所以這三王實力並不懸殊,但宋、晉二王
卻是一母同胞,無形之中又穩壓泰王一頭,所以這三王不但聯合對抗齊王,又暗
中競爭,關係甚是複雜。

  如今高鴻身為禮部侍郎,來到秀風宛,泰王肯定會認為是宋王示意。

  至於龍輝則更是麻煩,身為將軍當屬兵部統轄,而又是鐵壁關一脈,與齊王
同出一軍,泰王哪能不猜疑。

  秀風宛內部大院,佔地千畝,修有假山,小湖,更是綠柳成蔭,百花盛放,
風景優美,不負秀風二字。

  院子中央架著一張高台,而高台兩邊則臨時搭建了十多個棚子,做工極為精
致。

  每一個參選者都有固定的位置,這些位置將高台圍在中央,龍輝到來後,報
上姓名一名小廝便將他引到東面的也一張椅子上,而高鴻則被安排到西面入座。

  楚婉冰這個小僕人則站在龍輝身後,一雙明媚的大眼睛四處打量,看似無禮
,但也十分符合一個小廝的身份,龍輝也暗讚這丫頭細心至此,將一個粗鄙不堪
的小廝演繹得這般傳神,不去做戲子真是可惜。

  楚婉冰打量了一圈,發現許多參選者都已經入座,唯有中央那張椅子尚且懸
空,那張椅子無論做工還是外形都與其他人的不同,顯得更加華美精貴,十有八
九是泰王的座椅。

  她與龍輝交換了一個眼神,分別確認了各自的信息。

  「慕容三公子,這邊請!」

  小廝引著一名華服公子走來,此人身型高挺筆直勻稱,相貌英俊,儒生打扮
,手搖折扇,說不盡的倜儻不群,瀟灑自如,然而嘴角上卻掛著一絲玩世不恭的
笑意,其身後跟著一個俏麗的小丫鬟,嬌媚可愛,眉目含情。

  「慕容熙?」

  龍輝微微一愣,暗忖道,「莫非此人便是畫九天仙子榜的慕容三公子,確實
是一表人才。」

  慕容熙徑直走到龍輝右手邊的座位,朝龍輝微笑地點了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便坐了下來。

  身後那小丫鬟似乎有些不樂意,撇撇嘴道:「三少,你以前不是對秦姑娘沒
感覺的嗎,怎麼現在有對人家起了非分之想。」

  慕容熙說道:「雲鹿,什麼非分之想,說的這麼難聽,本少與秦姑娘只是君
子之交,只是老頭子收了秦老爺的邀請函,硬要逼我來。」

  那雲鹿的小丫鬟顯然不怕這三公子,嘟著嘴道:「老爺能逼你嗎?你從來可
就不聽老爺的話,昨天,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今天要去秦淮河喝花酒的嗎,怎麼
又改變主意了。」

  慕容熙臉色微微一變,訓斥道:「死丫頭,說這麼大聲作死啊。」

  雲鹿可不管這個,打了個哈欠道:「我本來以為你去喝花酒,我今天就可以
睡個懶覺,誰知大清早就被叫醒,陪著你來秀風宛。」

  慕容熙搖頭道:「其實我是來這裡避難的,要是我今天去喝花酒,絕對被人
打得皮開肉綻。」

  雲鹿啊了一聲,驚詫道:「誰膽子這麼大,敢打三少。」

  慕容熙歎道:「一言難盡,反正那人也沒有邀請函,進不來秀風宛的,等風
頭過了我再出去。」

  龍輝與楚婉冰見這對主僕甚是有趣,丫鬟敢埋怨主子,而主子卻對小丫鬟甚
是縱容。

  慕容熙望了龍輝一眼,低聲罵道:「死丫頭,把這些事大大咧咧地說出來,
都叫外人笑話了。」

  雲鹿吐了吐舌頭,做了個抱歉的表情,便安靜地站在主子身後。

  慕容熙朝龍輝行禮道:「在下慕容熙,方才小丫鬟不懂事,驚擾了兄台。」

  龍輝回禮道:「在下龍輝,見過慕容公子。」

  慕容熙微微一愣,站了起來說道:「閣下莫非是那位大破鐵烈蠻兵的龍輝將
軍?」

  龍輝笑道:「區區薄名不足掛齒,讓慕容公子見笑了。」

  慕容熙笑道:「將軍威名,小可佩服已久。」

  龍輝道:「過獎,小弟一介粗人,倒是公子的妙筆丹青叫小弟佩服得緊。尤
其是那九天仙子榜,更是傳世佳作。」

  「哎!」

  慕容熙長歎一口氣,無力地坐了下去,「我倒是後悔當初一時衝動畫了這東
西,給我帶來了不少亂子啊。」

  龍輝皺眉道:「三公子,莫非是那些登門求畫的人叫你不勝其煩?」

  慕容熙擺手道:「龍將軍,三公子這個稱呼著實麻煩,我聽著也拗口,與我
相識的人都是叫我三少。」

  雲鹿插嘴道:「是啊,龍將軍,三少說三公子有三個字,叫起來太費口水了
,乾脆就叫三少,省時省力。」

  這丫頭快語連珠,嗓音清脆,那一連串的「三」

  字聽得龍輝都有些耳背。

  龍輝笑道:「小弟請教三少,為何這傳世傑作如此麻煩?」

  慕容熙歎道:「一言難盡,一言難盡啊!」

  雲鹿笑道:「將軍,其實是這樣的,我家二小姐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但
三少畫了這九天仙子榜後,她就天天給臉色三少看。不止如此,三少這個九天仙
子榜幾乎得罪了整個金陵的小姐千金。」

  龍輝總算明白了,原來是因為女人,正所謂百花爭妍,越是美麗的女人對自
己容貌越是看重,又誰願意承認比別人醜,這慕容熙畫了一個九天仙子榜,無形
中就將女子的容貌進行了一個對比,那些沒上榜的女子不恨他才怪,就連他自己
的姐姐都把他恨透了。

  龍輝心想,不知道冰兒這丫頭會不會也想這些女人那般?回頭望了一眼,只
見楚婉冰目不斜視,盯著前方,一副忠心護主的家僕模樣。

  慕容熙歎道:「以前金陵的姑娘和小姐見到我都是笑語嫣然,如今個個恨不
得將我煎皮拆骨。今天我得到這裡避難,也是因為如此。」

  「慕容熙,你倒是好躲啊!」

  一道嬌脆爽朗的女聲響起,龍輝回頭一看,只見一名身著勁裝的妙齡女郎叉
著小蠻腰站在慕容熙身後。

  「你怎麼進來啦!」

  慕容熙像是見了鬼一樣,撲通一聲,嚇得直接從椅子上跌了下來。

  那少女哼道:「以天馬山莊的名頭,要進來還不容易嗎?」

  龍輝仔細掃了那少女一眼,只見她眉似遠山,眼眸清亮,粉面桃腮,一張圓
圓的臉蛋上掛著宜嗔宜喜的笑意,一身勁裝將其身段勾勒得玲瓏浮透,小蠻腰上
纏著一條鞭子,雙腿緊繃修長,腳踏馬靴,給人一種清爽乾淨的氣息,著實是一
個難得的美人。

  龍輝心想:「天馬山莊?似乎九天仙子榜上沒有天馬山莊的女子,這姑娘生
得如此貌美,卻又沒被慕容熙畫上去,定然十分氣惱。」

  倏然背門遭掐了一下,回頭一看只見楚婉冰瞪著自己,那明媚的眼睛明顯是
在說:「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眼珠子。」

  雲鹿將慕容熙扶起,臉上掛著幾分幸災樂禍的表情。

  幾名僕人搬來了一張椅子,正好放在龍輝和慕容熙之間,慕容熙臉色大變,
哆嗦地道:「杜嬌,你做什麼,這裡是選婿人選的位置。」

  杜嬌噗嗤一笑,說道:「秦伯伯與我爹爹乃多年舊識,我便請秦伯伯給個留
了個位置。秦姐姐選婿,我這個做妹妹的怎能不來。秦姐姐這等才貌兼備之人,
也不知道是何等英雄人物能配得上她。」

  說罷秋水盈盈,白了慕容熙一眼,嗔笑道:「但無論是誰,也不會是你!」

  慕容熙翻了翻白眼,嘟囔了兩聲便不再說話。

  雲鹿則跟杜嬌擠眉弄眼,似乎與她極為要好,杜嬌也向雲鹿眨了眨眼睛,打
了個眼神。

  「泰王駕到!」

  一聲悠長的嗓音響起,只見秦府迎進一人來,那人二十多歲年紀,頭戴紫金
霞冠,身著黃色團龍緞袍,體態修長,面如冠玉,步子雄壯有力,卻又儒雅翩翩


  此人便是泰王皇甫謐,果真是帝皇后裔,一看便知非世俗之物。

  皇子親臨,眾人都紛紛起身行禮。

  泰王擺手笑道:「諸位不必多禮,今日小王也是參與選婿的一員,與大家一
樣,都是秦小姐的仰慕者。」

  此人說話謙恭得體,毫無盛氣凌人之勢,語氣謙和,叫人如沐春風。

  楚婉冰低聲道:「不愧是皇子,這番功夫做的十足,即擺出了皇家的惟一,
又落了個謙虛和藹的好名聲,他身後那兩個人都是高手,待會你可得小心。」

  龍輝望去,只見泰王身後跟著兩名大漢,其目光如炬,氣度深沉,精芒內斂
,步伐有力,顯然有不俗之修為。

  他低聲對楚婉冰說道:「從氣勢來看,這兩個人隨便一個放到鐵壁關也是千
兵長的級別,皇家的底蘊著實可怕。」

  泰王入座後,眾人這才坐下。

  這時秦老爺出現了,他走到高台上,朗聲道:「多謝諸位年輕才俊賞臉,今
日特為小女素雅挑選一位文武全才的夫婿,待會每位手中都會那到一個字符,這
些字符一式兩份,抽到相通字符的人便是對手,兩人先比較文采,獲勝之人晉級
下一輪,如此類推,一直選出最後八名文采最好的俊傑。這八位俊傑又抽籤分組
,他們要先文爭,再武鬥,文武全勝者方能晉級下一輪,如果是文武兩場各贏一
場,兩人均視為淘汰,只有最後文武全勝者才是是小女的夫婿。」

  楚婉冰低聲道:「這裡的人沒有三百也有二百八,這比鬥倒也有趣,先角逐
出文采最好的八個人,再讓他們文武鬥。通常文采好的,武藝則不行,或者武功
好的,文采卻一塌糊塗,要文武全勝談何容易。秦老爺是鐵了心,攪亂局勢,要
借此堵住那些窺視秦家的人。」

  龍輝點頭道:「卻是如此,讓一個秀才跟一個莽夫打架,不輸都難,但是我
看著泰王也非等閒之輩,只怕他已經有所應對了。」

  楚婉冰笑道:「我就不信他比三教教主還厲害!你要打贏他還不是翻掌之間
。」

  龍輝歎道:「但是文爭我沒什麼把握。」

  楚婉冰笑道:「當年你出口成章,就連高鴻也自愧不如,怎麼你還怕文爭?


  龍輝無奈地一笑,悄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楚婉冰頓時瞪大眼睛,嗔道:
「原來當年都是九霄真卷的功勞,你這混蛋竟然作弊,把我騙得一塌糊塗,對你
心生好感,你這偷心的臭小賊。」

  龍輝嘿嘿笑道:「回去我再向冰兒你賠罪,只是目前形勢不容樂觀。」

  楚婉冰嗔了他一眼道:「幸好是我陪著你來,文爭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到時
候我悄悄傳音給你便是。」

  一些家丁捧著箱子過來了,眾人紛紛在上邊抽取出一個紙團,裡邊寫有一個
字符,相同字符的人便是對手。

  「一會便開始比試文采,請念到號數的俊傑到台上來。」

  秦老爺說道,「雙方的勝負由評判決定,這幾位評判都是德高望重的文學巨
子,擁有絕對的權威,而且保證絕對公正。」

  說罷便介紹這幾位評判,穆馨兒赫然在列,另外還有當年那個堅持要與成淵
之同生共死的齊桓,另外還有文華殿大學士沈石元,浩溟先生李攀龍,流化居士
岳東海,穆馨兒乃當年的江南第一才女,又是成淵之遺孀,其文采不容質疑,而
另外四人都是當世學術鉅子,更是威名赫赫。

  龍輝抽到的是三十號,只聽秦老爺說道:「第一輪,比詩詞。上台後,先抽
取一張紙條,上邊寫有詩詞要求,雙方按照紙條上的內容作詩填詞。這個抽籤則
由雙方拋銅幣來決定,為了避免抄襲,兩人先將自己的詩詞寫在紙上,交由評判
過目,以此決定勝負。」

  隨即念到號數的人紛紛上台,洋洋灑灑地過了十多個,每一輪皆由五名評判
決定勝負,也有的人事知難而退。

  「請拿到第二十號的兩位上台來。」

  西面的座位上緩緩站起了一個人,姿態瀟灑,相貌俊朗,正是高鴻。

  對手是一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長相也算清奇,但卻不如高鴻那般俊朗瀟灑
,氣質也差了一截。

  兩人互拋銅錢後,由那名青年抽取一張紙條,恭敬地遞給了秦老爺,秦老爺
將張條展現在眾人面前,上邊寫了一個「棋」

  字,笑道:「兩位,請以此字作詩吧。」

  兩人分別走到兩張桌案前,持筆沾墨,在雪白的宣紙上寫下各自的詩詞。

  青年先遞上自己的宣紙,五名評判各自看了一輪,由文華殿大學士沈石元朗
聲念出:「黑白陰陽分,雙雄劃戰地,大龍屠四方,落子定終局。」

  描繪的正是圍棋。

  楚婉冰低聲笑道:「這詩倒也不俗,但圍棋講究大局統率八方,乃國之爭,
此人的詩意卻略顯小氣,沒有皇者大氣,只是中庸之作。」

  龍輝笑道:「那冰兒,若給你來作詩,你當如何。」

  楚婉冰美目一轉,在他耳邊呵氣如蘭地道:「小賊你可聽好了,亂世烽煙起
,天下王道成。彈手一二子,翻掌千秋定。」

  龍輝不由讚道:「大氣恢弘,著實有王道之氣,給你做皇帝真是太合適了。


  楚婉冰嗔道:「我才不要做皇帝呢,要做你來做,我只做你皇后。」

  帝,後?龍輝腦海中猛地閃過一絲亮光,低聲說道:「冰兒,我有辦法讓你
爹娘和好了。」

  楚婉冰嬌軀一陣,眼中一陣秋波,顫聲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龍輝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此時還得從長計議,回去再跟你慢慢商量。」

  這是高鴻將其所做遞給了評判,穆馨兒瞥了一眼,不禁眉開眼笑,不住點頭


  沈石元念道:「孤卒浴血鬥志高,一炮轟開險關道,賢仕善謀腦中計,單車
護帥越天河。」

  正是一首關於象棋的弒君,那青年聽後,臉色陣紅陣白,朝著高鴻做了個輯
歎道:「高大人此詩驚艷之極,不愧是狀元之才,劣者佩服,甘拜下風。」

  說罷便走下台去。

  龍輝正想詢問楚婉冰對此詩的意見,忽然見她朝自己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注
意泰王。

  龍輝將目光盯著泰王,只見他正與其下屬低聲談論,龍輝立即聚起真氣,凝
勁於耳,以他此時的根基,只要用心去聽,方圓百丈的聲音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只聽到那泰王輕聲說道:「這高鴻乃吏部侍郎,其文才高明,深得父皇器重
,是個勁敵。」

  身邊的心腹說道:「他只是一個文官,手無縛雞之力,莫非他也想娶秦家小
姐?」

  泰王冷哼道:「他是吏部的人十有八九是宋王派來下絆子的,本意根本不是
來娶妻,而是要在文爭的時候將我擊敗,阻止我收納秦家,哼,我豈會讓他如願
!他這首詩妙則妙矣,但象棋乃兩軍交鋒,小卒能殺帥,匹夫可奪志,為莽夫之
爭,由此看來這人雖有才識,但眼界有限,難堪大器。」

  那心腹又說道:「王爺,小人好像看到刑部尚書的門生羅光明。」

  泰王道:「羅光明,就是那個高鴻上一屆的狀元?我這兩位王兄還真是默契
,同時讓兩名狀元來圍堵我。對了,有沒有看到齊王的人。」

  那心腹搖頭道:「似乎沒見到,在王爺沒來之前,兄弟們已經把金陵查探了
一遍,沒看到齊王的人。」

  泰王冷笑道:「齊王這狐狸,那會這麼輕易讓我娶到秦素雅,他一定躲在暗
處,準備隨時動手。」

  那心腹低聲細語道:「唐掌門昨夜已經回來了,要是不出意外,今天武鬥的
公證他便是其中之一。」

  泰王滿意地點頭道:「表舅回來就好,那本王的大計更加順利了。」

  龍輝和楚婉冰會心一笑,心想唐冉客已經被螣姬的蠱毒控制了,你這小子待
會就等著吃癟吧。

  「三十號,請上台!」

  龍輝聞言,緩緩走上台去,楚婉冰向他打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秦老爺看到他後,微微一笑,龍輝的對手是一個名為陳康的才子。

  抽取題目,紙條上寫著一個夢字。

  那陳康思索片刻,便奮筆疾書,楚婉冰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以聚音成線
的功法,將方纔所想傳了過去,龍輝嘿嘿一笑便寫了下來。

  沈石元先念出陳康之詩:「放目江山,去日流東,詠懷三千,無如一夢。輾
轉玉枕,都做黃粱,人世有涯,初醒破夢。」

  此時無論文采還是意境皆是上乘之作,眾人也暗自歎服。

  穆馨兒眼中閃過幾分憂愁,但看到龍輝寫的詩後,不由眉開眼笑。

  「漱公法門舊,頭白臥青岑,借問開雲意,能無出岫心.煙蘿身外滿,歲月
定中深,不動廣長舌,松杉演妙音。」

  雖無一個夢字,但卻將夢境的瀟灑風流描繪的淋漓盡致,更有夢之灑脫,比
起陳康的高出一籌不止。

  坐回位置後,只見慕容熙朝他伸出拇指,讚道:「龍將軍真是文武全才啊,
小弟佩服得很。」

  杜嬌笑道:「一首詠夢詩卻無半個夢字,卻是意境十足,將軍實乃天縱之才
,不想某些人一輩子只懂得畫女人,盡做些沒出息的事。」

  慕容熙被她一頓搶白,臉色陣青陣紅,無奈地搖了搖頭,緘口不言。

  楚婉冰暗笑道:「這兩個還真是一對活寶。」

  龍輝也大感有趣,笑而不語。

  第一輪結束,便是第二輪角逐。

  秦老爺說道:「這一次,依舊是念到號數之人上台比試,但這回比的是對對
子。兩人分先後順序為對方各出一個對子,對上的人獲勝,如果雙方都對不上或
者是都對上了,那就繼續出對,直到分出勝負為止。」

  文爭越發激烈,這次對對子,根本就不用評判評比,直接了斷,倒有幾分比
武的味道。

  「五十八號!」

  「在!」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其中一個竟是泰王,而另外一個則是一名藍袍儒生,年
約三十,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副富貴之相。

  泰王朝那人瞥了一眼,嘴角上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

  上台之後那藍袍儒生朝著泰王行禮道:「下官拜見泰王殿下。」

  泰王笑道:「光明兄,如今以文會友,大家不分彼此,這裡沒有泰王,也沒
有羅大人,不必拘於禮儀。」

  那人正是刑部尚書的門徒羅光明,只見他謙卑有禮地道:「禮度不可費,下
官恭候王爺指教。」

  泰王朝四周彎了一眼,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假山上,那假山做得極為逼真,不
但有樹有花,還有泉水,只見他微微一笑道:「光明兄,本王的上聯便為那座假
山而提,靜泉山上山泉靜。」

  羅光明頓時一愣,皺眉苦思。

  楚婉冰低聲笑道:「這是一句到尾聯,頭尾皆是一致,著實棘手,這位兄台
有難了。」

  龍輝也是壓低聲音,問道:「冰兒,你對得出來麼?」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嗔笑道:「要是這都對不上來,我怎麼幫你這小賊搶老
婆,聽好了我就以那邊的池塘為境,清水塘裡塘水清。」

  龍輝點頭讚道:「冰兒真是我的賢內助。」

  楚婉冰啐道:「如果幫你搶老婆才是賢內助的話,那我寧可做河東獅,這種
事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

  兩人聊了幾句,忽然楚婉冰說道:「小賊,你快看你那個師兄。」

  龍輝望去只見高鴻面帶微笑地悠閒喝茶,笑道:「我想高師兄他也已經對了
出來,以他的才華這也不稀奇。」

  楚婉冰沉聲道:「我不知道為什麼,當年我第一眼看他的時候就覺得他不像
好人。」

  龍輝奇怪地望著她,問道:「你何出此言?」

  楚婉冰搖頭道:「說不準,我修煉的心神八法可以讓我有種能知禍福的感應
,雖然看起來風度翩翩,溫文儒雅,但卻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總之你要小心他
,切莫輕易相信。」

  龍輝點頭道:「放心吧,冰兒,你說的話我都會記在心裡。」

  這時羅光明長歎一聲道:「王爺絕對,下官歎服,但下官也有一句上聯,還
請王爺指教。」

  泰王笑道:「羅大人請講。」

  羅光明說道:「風送花香紅滿地。」

  楚婉冰一愣,低聲道:「這兄台倒也有幾分才識,這上聯順著讀是一個意思
,倒著讀有是另一種意境。」

  龍輝默念道:「地滿紅香花送風,確實如此。」

  只聽泰王笑道:「小王不才,剛剛想到,羅大人請聽,雨潤春樹碧連天。」

  羅光明低頭默念了幾遍後,面如死灰,歎氣道:「風送花香紅滿地,雨潤春
樹碧連天。倒過來又是一聯,天連碧樹春潤雨,地滿紅香花送風,實乃絕對也,
下官歎服,甘拜下風。」

  泰王笑道:「羅大人過獎,小王只是偶得佳句罷了。」

  泰王依舊是那份謙虛溫和的笑容,不少人對他都大為好感。

  一輪又一輪的角逐,終於只剩下十六個人了,最後八人便要在這十六個人中
決出。

  高鴻,泰王,還有慕容熙皆入圍,而龍輝在楚婉冰的暗助下也是順利過關。

  「這一次,比的是丹青!」

  秦老爺說道,「這十六位俊傑請再抽一張紙條,上邊共寫有八種景象或事物
,同樣是兩兩作對,相互比較,以一炷香為限,為了公平起見,十六個人同時上
台作畫,由評判決定勝負,勝出八人便直接進入最後的文爭武鬥。好了,在比丹
青之前,大家先休息半個時辰,醞釀一下靈感。」

  龍輝差點沒跳起來,楚婉冰也是眉頭深鎖,方纔那些詩詞歌賦,楚婉冰都可
以用傳音之法告訴龍輝,但這個丹青卻是要憑真本事了,龍輝從小就不愛寫字畫
畫,但卻挺愛看春宮圖的,讓他畫一幅丹青,倒不如叫他畫春宮圖來得容易。

  龍輝緊緊握住手中的紙條,暗罵道:「難道這一回真的要完蛋了,豈有此理
,大不了我等會就悄悄把素雅偷出來。」

  楚婉冰也是急得像熱過的螞蟻,但還是鎮靜地道:「先別著急,看看你要畫
什麼東西。」

  龍輝打開紙條一看,上邊寫著一個花字,龍輝得畫一幅關於畫的丹青。

  楚婉冰把心一橫,低聲說道:「用萬變幻元術,我們相互變身,交換身份,
讓我替你畫。」

  龍輝低聲道:「不行啊,這裡能人異士不少,萬一他們感覺到你身上的妖族
功法,你就危險了。」

  楚婉冰道:「這個時候,你還有更好的法子嗎?」

  龍輝道:「冰兒,我不能叫你冒險,大不了我待會直接去把素雅搶出來。」

  楚婉冰見他關心自己,心裡甜如蜜,笑道:「傻小賊,我有你這一句話我死
也甘心了。」

  龍輝急:「傻丫頭,別做傻事,你千萬別用妖族功法。」

  楚婉冰一咬紅唇道:「這次你要聽我的,一會咱們找個機會溜走,交換身份
再回來。放心吧,大不了就跟他們打一場,我就不行我們兩個聯手還打不出去。


  龍輝見她美眸含笑,卻帶著堅定之色,心知這丫頭已經下定決心了,於是只
好點頭答應。

  「三少,你要畫什麼?」

  只聽雲鹿問慕容熙道。

  龍輝和楚婉冰立即豎起了耳朵,這慕容熙妙筆丹青堪稱天下第一,如果對手
是他,即便兩人交換身份也是徒然。

  慕容熙道:「畫竹子。」

  聽到此言,兩人總算鬆了口氣。

  杜嬌冷哼道:「不是畫美人,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慕容熙沉聲喝道地道:「杜丫頭,你給我閉嘴,我畫什麼都不關你事。」

  杜嬌啐道:「確實不關我事,我只是看不慣某些人說一套做一套,明明說對
秦姐姐沒有非分之想,卻一口氣連過數關。現在倒好,直接比丹青,論丹青書畫
,天下間誰能及你慕容熙,你分明就是想娶秦姐姐回去。」

  慕容熙忍無可忍道:「杜丫頭,我要是一開始就被刷下來,你叫我們慕容家
的顏面何在,要輸也得輸得好看一些!」

  杜嬌哼道:「口是心非,誰曉得你心裡想什麼。」

  慕容熙忽然嘿嘿一笑,神秘地說道:「杜丫頭,我看你這麼緊張,是不是看
上本三少了?」

  杜嬌俏臉嗖的一下變得通紅,嗔罵道:「不要臉,誰看上你這只懂畫女人的
東西。我只是擔心秦姐姐嫁給你這種人渣,誤了終生。」

  慕容熙笑道:「我理解,我理解,我當初沒把你畫在九天仙子榜上,你因此
恨上我了,但隨著這些天的相處,你又因恨生愛,不可自拔地愛上我了,看你這
麼癡情,本三少就勉為其難納你做小妾了……」

  話還沒說完,一條鞭子就甩了過去,慕容熙身手敏捷,跳了起來,而那張凳
子則被打得粉碎。

  只見杜嬌氣沖沖地從小蠻腰上抽出鞭子,狠狠地甩了過去,邊打邊罵道:「
本姑娘打死你這登徒浪子!打斷你的狗腿!」

  慕容熙嚇得上串下跳,但他身份快絕,杜嬌的鞭子雖然狠辣,卻佔不到他的
衣角,整個現場的人都被這兩人吸引了目光。

  龍輝和楚婉冰也是莞爾失笑,忽然一個青衣小廝捧著一杯茶走了過來,說道
:「公子請用茶。」

  每一個參選者都會有人奉茶,所以並不顯得注目。

  只見那小廝抬起頭,朝龍輝使了個眼色,其目光清涼,甚是有神,卻又帶著
幾分嫵媚,其氣息深沉,顯然是個高手,只見那小廝悄悄遞過一張紙條,便走開
了。

  楚婉冰看著奇怪,問道:「他是誰?怎麼給你遞紙條了?」

  龍輝也是十分不解,悄悄打開紙條一看,上邊寫著幾個字。

  「東面碧花園!」

  字體娟秀,顯然是女子手筆,楚婉冰酸溜溜地道:「又是那個老相好約你去
幽會?」

  龍輝哈哈一笑:「冰兒,這次你不用冒險了,有人替我上去作畫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3 14:52 編輯 ]
2014-1-22 23: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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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龍魂俠影 第七集 奪嫡暗流 第9回《碧花情柔》】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sis
                  日期:2012-1-31
    趁著眾人注意力被杜嬌和慕容熙吸引的時候,龍輝和楚婉冰找了個機會遁走,
朝著秀風宛東面的碧花園而去。

  碧花園內,種滿了奇花異草,一進去便是芬芳撲鼻,有一些被刷下來的才子
正在此地賞花,他們心情甚是鬱悶,希望在此能緩解一下,龍輝和楚婉冰低著頭
走了進去,那些人都是普通的秀才文人,並無修煉者。

  只見那個青衣小廝走了幾步,閃進一座假山的石洞內,其速度之快,讓人難
以察覺,龍輝和楚婉冰以一步上前,嗖的一聲潛了進去。

  石洞四壁鑿著許多小洞,並不昏暗,一進去便看到那個小廝正等著自己,那
雙明媚的眼睛已經有了幾分濕潤。

  龍輝心中百感交集,不由脫口而出道:「碧柔,真的是你嗎?」

  那小廝微微一震,緩緩撕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嫵媚清麗的俏臉,柳眉彎
彎,粉腮含情,唇如絳玉,不正是久違了的林碧柔。

  「龍主!」

  林碧柔咬著紅唇輕叫了一聲,雙眼已經被淚水迷糊了,朝著龍輝跪拜而去。

  龍輝急忙將她扶起,柔聲道:「碧柔,別哭了。」

  於是伸手替她抹眼淚,林碧柔芳心一甜,紅著臉道:「龍主對不起,碧柔失
態了。」

  「姐姐,你擦一下眼淚吧。」

  楚婉冰遞過一條手帕道,林碧柔微微一愣,有點驚訝。

  龍輝說道:「冰兒,你把面具摘下來吧,碧柔不是外人。」

  楚婉冰嗔道:「我當然知道碧柔姐不是外人,你成天在我耳邊提起,我想不
知道都難。」

  說罷便摘下面具。

  林碧柔不由一愣,她雖然對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但見到楚婉冰後竟有種相
形自愧的感覺,再看看兩人十分親暱,於是福至心靈:「冰兒,這姑娘莫非就是
龍主以往一直思念的楚小姐。」

  想到這裡急忙朝楚婉冰行了個萬福,說道:「屬下林碧柔拜見夫人。」

  楚婉冰俏臉不禁一紅,心裡卻是幾分欣喜,過去將她扶起道:「柔姐姐不要
客氣,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叫我冰兒就可以了,你也不要自稱什麼屬下,
反正以後都是姐妹。」

  林碧柔又驚又喜,俏臉泛紅地道:「夫人,碧柔不配。」

  楚婉冰道:「柔姐姐,這些年你為那小賊忙裡忙外,東奔西跑調查昊天教的
事情,可見一番深情,他若負你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龍輝微微一愣,這小醋罈子怎麼今天這麼好說話,正在奇怪的時候,忽然聽
到楚婉冰說道:「柔姐姐,這小賊風流成性,若咱們不看好他說不定還得再招惹
其他女人,所以咱們先說好了,以後輪流盯著他,別給他使壞的機會。」

  龍輝越聽越不對勁,急忙打斷道:「死丫頭,你說些什麼。」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嗔道:「反正以後都是自家姐妹,有什麼就說什麼唄。
反正我一個人管不住你,那就得跟姐妹們通好氣,免得以後你又出去沾花惹草,
把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都帶回來。我先聲明,除了柔姐姐外,我只認崔、白、柳
、魏、秦、玉這幾個做姐妹,其他的女人想進來,門都沒有!」

  林碧柔還以為這個大夫人會對自己百般刁難,想不到這麼好說話,不由驚喜
萬分,但聽到這主子似乎又多了幾筆風流債,心中多少有些醋味,更加堅定了要
與大夫人聯合的決心。

  龍輝哭笑不得,這丫頭還沒過門就一副大婦的姿態,擺明了要將其他人拉到
她身邊,跟自己分庭抗禮,搶奪一家之主的大權。

  「咳咳!」

  龍輝急忙轉移話題,「碧柔,你是不是有辦法幫我混過丹青這一關。」

  林碧柔點了點頭道:「當日蝶姐姐聽聞秦姑娘選婿的事情後,料想你也會來
參加,於是便讓我過來幫你,她還說龍主你這些年在鐵壁關都忙著打仗,對於詩
詞字畫定有所生疏,所以讓我過來幫你一把,於是我便暗中製作了一個龍主您的
人皮面具,準備隨時替你上場。」

  龍輝心頭一暖,心想:「蝶姐姐對我還真是瞭解,處處都為我打理好了。」

  楚婉冰點頭道:「幸好有柔姐姐,不然這次真得前功盡棄了。」

  林碧柔掏出面具貼了上去,果真是惟妙惟肖,再學龍輝講話道:「秦小姐乃
我的紅顏知己,豈能落入其他鼠輩之手!」

  聲音學得絲毫不差,逗得楚婉冰咯咯嬌笑道:「柔姐姐,你學得實在是太像
了,不過就是太正經了,你應該這樣說,素雅是老子的女人,誰敢跟我搶我就砍
死他!」

  林碧柔聞言也不禁啞口失笑,龍輝聽的是頭皮發麻,心想自己有這麼粗魯嗎
?龍輝正想脫下衣服與林碧柔交換,卻見她從角落的一個包裹了掏出了一套與自
己身上衣服一模一樣的衣服,不由奇道:「碧柔你怎麼連我今天穿什麼衣服都知
道了?」

  林碧柔笑道:「不是的,我今天一大早就在潛伏在門口附近,等你過來,等
看清楚龍主的衣服後,我馬上去買了一身一模一樣的,這樣也方便許多,不用換
來換去的。」

  龍輝點了點頭,說道:「真是難為你了,如此心細,那你快些換吧,我在這
幫你守著。」

  林碧柔俏臉一紅,眼中泛起幾分春意。

  楚婉冰啐道:「你死不正經的,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使壞,趕緊裝過身去,
敢偷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這丫頭開始拿出大婦的氣勢來,將龍輝脖子硬生生地扭過去,聽著身後嗖嗖
的脫衣聲,不禁十分懷念當初兩人親熱的場景,心裡是一陣酥癢。

  過了片刻,林碧柔換好衣服,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龍輝,楚婉冰也是看得
驚奇,讚道:「好厲害的易容術,我用萬變幻遠術也就只能做到這樣了。」

  林碧柔說道:「冰兒,你別笑姐姐了。」

  楚婉冰道:「柔姐姐,我待會陪你一同出去,小賊你就在這等我們,一會還
得跟你換回來呢。」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在林碧柔耳邊說了幾句,然後兩人便一同出去。

  回到原來座位坐好,林碧柔坐有坐姿,目光沉穩,嘴角掛著一絲自行的笑容
,楚婉冰看得也不禁佩服:「柔姐姐已經有五年不見那個小賊了,還能將他扮得
惟妙惟肖,可見她對小賊也是深情一片,我可不能再繼續耍小性子,省得被其他
姐妹看輕了。」

  旁邊的慕容熙椅子已經被杜嬌給打碎了,如今已經換了一張新的,而杜嬌正
雙手抱胸氣鼓鼓地坐在位置上,慕容熙噤若寒蟬,即便坐在椅子上身子也下意識
地往一邊挪,不敢靠近杜嬌。

  「丹青比試開始!」

  十六個人同時上台,分別在各自的座位入座,拿起畫筆開始作畫,一柱香燒
完後,眾人分別將自己的畫掛在桌子前,五名評判分別走了出來,在個人的丹青
前細細觀察。

  泰王畫的是一副雄鷹展翅圖,將鷹的敏銳,高瞻遠睹,刻畫得淋漓盡致,更
突出了雄鷹傲而展翅,搏擊蒼穹的英姿,不愧是雄鷹展翅,鵬程萬里。

  楚婉冰也不由讚賞:「這泰王不愧是皇族子孫,其意境和氣度都非一般人可
比。」

  再看高鴻之丹青乃是一副雪景圖,雖然只有幾株梅花,並無任何霜雪,但卻
那幾株梅花卻是鮮艷欲滴,栩栩如生,讓人一看便知是寒梅迎雪而怒放,其手法
和天賦可謂上層之作。

  穆馨兒點頭道:「正副圖無雪,卻是雪在心中,寒梅綻放,意境之高,不愧
是狀元之才。」

  等眾評委走到那副名為「誦竹」

  的丹青是,立即臉色大變,人人皆陷入沉迷之中,彷彿置身萬傾碧波的竹海


  只見蒼翠挺拔的老竹,如同甲冑裹身的武士,而彎彎新竹,卻又像柔情似水
的少女;舉目望去,那成方成陣的竹林,就像一隊隊,一排排跨馬飛戈的兵團,
而當漫步兩旁茂竹夾道,竹葉輕輕拂面,又顯得萬般溫柔,寧靜和幽雅。

  「好畫!」

  沈石元大叫一聲,滿嘴的鬍子不住顫抖,可見心情極為激動。

  浩溟先生李攀龍長歎一口氣道:「實乃神作也,普天之下唯一人可有次妙筆
!」

  流化居士岳東海呵呵笑道:「除了慕容熙之外,誰還能做出此等神物。」

  穆馨兒美眸目光盈盈,有些呆滯地看著那幅丹青,已經失去了心神。

  杜嬌眼睛瞪得圓圓的,雪白的脖子不由得泛起一層淡淡的胭脂。

  楚婉冰也不禁驚歎慕容熙之妙筆,果真是天下無雙。

  過了好一會,眾人才從慕容熙的丹青中回過神來,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被慕容熙的神作震撼後,五名評判看後邊的畫都覺得索然無味,最後來到一
副牡丹圖之前,眾人不禁眼睛一亮,此畫雖不如慕容熙那般驚世駭俗,但卻有其
特點和韻味。

  那多牡丹鮮艷欲滴,貴氣十足,卻又不顯庸俗,就在眾人仔細觀望時,忽然
飛來了蜜蜂與蝴蝶,圍在那朵牡丹上打轉,還不是朝上邊扑打。

  「招蜂引蝶!」

  沈石元大叫一聲。

  台下眾人也看得出奇,這朵畫中牡丹竟然將蜜蜂蝴蝶引了過來,紛紛大叫神
作也,四週一片起哄。

  楚婉冰暗中朝林碧柔打了個得意的神色,林碧柔也含笑點了點頭,原來方才
楚婉冰塞給林碧柔一包「蜜雲粉」,這種藥粉無色無味,卻能招引蜂蝶,楚婉冰
願意是打算將藥粉灑在某些勁敵身上的,讓蜜蜂來蟄他們,但想到這次丹青的主
題是花,所以便交給林碧柔,讓她暗中在畫上動手腳,以藥粉引來蜂蝶,更加突
出其高超的畫技。

  這輪丹青比試,結果十分明顯,龍輝、泰王、高鴻和慕容熙等人皆進入文爭
武鬥階段。

  比完丹青,秦老爺便將剩下八人名單公佈出來,並說道:「這八位俊傑將在
明日進行文爭武鬥,以此選出小女的夫婿。」

  比鬥結束後,林碧柔暗中拉過楚婉冰低聲說道:「最後八人中除了龍主和慕
容熙外,其餘的都是朝廷中人,但卻十分奇怪。」

  楚婉冰低聲問道:「柔姐姐,你看那裡不妥。」

  林碧柔朝那六人掃了一眼,說道:「除去泰王,還剩有五個,那個張世達是
禮部的官員,高鴻是吏部的,他和那個孫默是宋王的人,周通和陳希是晉王那一
派的,入選最後一輪的人竟然沒有一個是齊王的部署,這怪不怪?」

  楚婉冰心知她這些年來一直跟在崔蝶身邊,對朝廷的人事遠比自己熟悉,於
是虛心問道:「那柔姐姐,你覺得齊王他會怎麼對付泰王呢?」

  林碧柔低聲說道:「如今招親最後一輪的人幾乎都是泰、宋、晉三王的人,
無論他們哪一個娶了秦素雅,對他都會十分不利,所以我估計文爭武鬥的時候齊
王便會出手了。」

  二女與龍輝回合後便悄悄離去,直接回到錢莊,剛一進門,管家便迎了上來
說道:「少主,駙馬,娘娘要二位立即過去。」

  楚婉冰點了點頭,然後指著林碧柔道:「這位是我和駙馬的貴客,你們千萬
不可怠慢。」

  說吧有對林碧柔道:「柔姐姐,實在對不住,待會我們再親自招待你。」

  林碧柔笑道:「冰兒你們先忙吧,正事要緊,我一個便可以了。」

  兩人徑直走到內堂,只見洛清妍正神情凝重地看著一封信,見兩人進來後,
便遞了過去道:「你們自己看吧。」

  兩人接過一看,頓時嚇了一跳,上邊寫著:「皇甫武吉封楊燁為鎮南王,劃
南川十五郡為其封地。」

  皇甫武吉正是當今皇上的名諱。

  「楊督帥被封為鎮南王?」

  龍輝大吃一驚「這可是大恆開國以來第一個異姓王,而且還是十五郡的封地
,比開國以來任何一個王爺的封地都要多。」

  洛清妍道:「沒錯,據我族在玉京的探子回報,這道聖旨已經擬好了,內閣
也一致同意,即日便會發往鐵壁關,估計半個月後楊燁就會接到聖旨了。」

  龍輝面色陰沉地道:「鎮南王,接管南川十五郡看起來還真是聖恩浩蕩,實
際上是要奪楊督帥的兵權,將他調離鐵壁關,斷其根基。明升實降,那南川乃是
荒涼之地,去那裡簡直就是相當於流放。」

  洛清妍道:「看來楊燁當年救走白淑妃的女兒是對的,也許他早就看出來皇
甫武吉有對付他的心思了,所以暗中給這皇帝下個釘子。」

  龍輝點頭道:「皇帝老兒這一手玩得可真是高明,來一道封王聖旨,看起來
是重賞功臣,實際上便是收回兵權,而且經過數年征戰鐵壁關的兵力嚴重損耗,
楊督帥現在根本就沒有能力與皇帝叫板了。」

  楚婉冰道:「楊燁被調離鐵壁關,如大恆的各路大軍,除了崔家十萬遼東軍
,其餘的軍隊基本已經被落入皇帝的掌控。」

  洛清妍笑道:「雖然皇帝掌控兵權,但皇帝的命令還得通過內閣發放,我看
他下一步便是要對付內閣了。」

  龍輝道:「娘娘,我有一個朋友剛才玉京過來,或許她還能提供更多的消息
。」

  洛清妍點頭道:「那請你哪位朋友進來吧。」

  楚婉冰聽後,立即去將林碧柔找來。

  「碧柔見過娘娘。」

  林碧柔也知道眼前這美麗華貴的女子便是大夫人的娘親,所以禮節做得十分
到位。

  洛清妍微笑地點頭道:「林姑娘外秀慧中,真是一個可人兒,難怪龍輝這小
子對你也是念念不忘。」

  林碧柔俏臉一紅,低聲道:「那是龍主對碧柔的信任。」

  洛清妍笑道:「林姑娘不必拘禮,當年玄天真龍對妖族有恩,你既然來自盤
龍聖脈,便是一家人,有什麼話直說便是,如果龍輝他欺負你,你直接告訴我,
我絕不會輕饒他。」

  龍輝乾咳道:「岳母大人,說正事吧。碧柔你先說一說玉京現在的狀況。」

  心裡是何等苦悶,如今三個女人一台戲,而且三個都開始把矛頭對準他了。

  林碧柔說道:「如今最大的事情便是楊燁封王,得益最大的便是齊王,他雖
然是楊燁的門徒,但只要有楊燁一天,兵部就是一個擺設,如今楊燁離開軍隊,
他手中的兵部便能發揮完全的效力。而崔家上下已經是人人自危,如今任誰都能
看得出皇帝老兒是要掌控兵權,楊燁離開軍隊,便剩下崔家的十萬遼東軍不受朝
廷掌控了,可想而知皇帝老兒下一個便要對付崔家,再加上崔氏一族有兩名內閣
成員,其餘家族和勢力最多只有一名內閣成員,這更是皇帝除之後快的原因。」

  龍輝不由為崔蝶擔心起來,但還是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慌亂,冷靜地思索片刻
,說道:「這皇帝老兒果然夠狠,楊督帥一倒下,其餘那些將領哪還敢不聽他的
話,而且以一個異姓王的封號讓士兵們看到他對功臣的恩寵,好一招殺雞儆猴,
笑裡藏刀。接下來,如果再將崔家給辦了,他也基本震懾住了內閣其他成員,內
閣也基本成為了他的掌中之物,再也沒有限制皇權的作用,若皇帝兵權在手,內
閣崩潰,下一個完蛋的便是三教。」

  洛清妍道:「你說的很對,我想孔岫也該著急了。」

  龍輝道:「那他所提議的結盟之事,娘娘是否考慮?」

  洛清妍點頭道:「三教一倒,三族便失去了最大的對手,那魔煞兩族就要把
矛頭指向我們,看來是可以與他談一下合作的事宜。」

  楚婉冰問道:「那娘親我們什麼時候與他談判呢?」

  洛清妍想了想,說道:「現在孔岫比我們更著急,他恐怕先來找我們。要是
我估計沒錯,明天儒門的人便會來與你暗中接觸。」

  商討完畢後,龍輝與楚婉冰、林碧柔一起走了出去,兩女則故意走在他身後
,不是地交頭接耳,耳鬢相磨,時不時地還嘻嘻哈哈的嬌笑,龍輝也覺得奇怪,
才見面不到半天就親密如姐妹,於是故意運功偷聽她們在說什麼。

  只聽見楚婉冰有些驚詫地道:「這樣也可麼……?」

  林碧柔低聲笑道:「當然了,而且還挺好玩的呢,要不要試試?」

  龍輝甚是奇怪,回頭望了一眼,只見楚婉冰羞紅著臉點了點頭,當她發現龍
輝看過來後,立即跺腳嗔道:「死小賊,看什麼,我們姐妹兩說話關你什麼事。


  龍輝哦了一聲,說道:「我本來想跟你說一下楚前輩的事情,既然你沒空,
那改天再談吧。」

  說罷便作勢要走,楚婉冰一咬紅唇,跺腳嗔了一聲,過去將他拉住。

  龍輝微笑道:「怎麼現在又有空了嗎?」

  楚婉冰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手背,嗔道:「不許賣關子,快說。」

  龍輝朝著林碧柔望了一眼,做了個「今晚我去找你」

  的口型,林碧柔一雙媚眼頓時泛起盈盈水波,春意盎然,美不勝收,隨即回
報了一個嫵媚的微笑,便悄悄地離去了。

  「小賊,快說你今天想到什麼辦法讓爹娘和好?」

  楚婉冰將龍輝拉到一個角落急促地問道。

  龍輝道:「今天你不是說你不願意當皇帝,要當也是讓我當,而你則做皇后
。」

  楚婉冰想了想,說道:「好像是吧。」

  龍輝低聲道:「以前我曾聽楚前輩說過,當年娘娘曾經也說過這麼一句類似
的話。」

  楚婉冰皺眉道:「嗯,那又怎麼樣?」

  龍輝伸手戳了戳她細白的額頭道:「傻瓜,你說你娘親現在的稱號是什麼?


  「妖後!」

  楚婉冰眼睛一亮,眼中頓時泛起了幾絲漣漪。

  龍輝道:「岳母大人明明身為萬妖之主,為何不自稱帝王,卻要稱後。這就
說明她對楚前輩還餘情未了,只是她嘴上不肯承認罷了,她還一直念著楚前輩,
希望有一天能跟他再結良緣,所以自稱為後就是想讓楚前輩來做妖帝。」

  楚婉冰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色,雙手緊緊握住龍輝胳膊道:「小賊我就知道
你是最聰明的!你一定有法子能讓爹娘和好。」

  說罷激動得摟住龍輝脖子就送了幾個香吻,吻得著實激烈,她不喜歡塗抹胭
脂,但還是在龍輝臉上留下了幾個深深的唇印,可見小丫頭心情何等激動。

  最難消受美人恩,龍輝呵呵笑道:「先不要激動,我想問一下你爹對你娘是
不是千依百順,寵愛有加。」

  楚婉冰白了龍輝一眼,嗔道:「當然了,我雖然沒見過他們兩在一起的樣子
,但我肯定爹對娘一定是愛護得不得了,哪像你一樣,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負我。


  「欺負你?」

  龍輝哭笑不得地在她翹臀上狠狠拍了一下,惹得小丫頭嬌嗔不已。

  「冰兒,我的計劃便是如此這般……」

  龍輝在楚婉冰耳邊低言數聲,聽得楚婉冰臉色一陣紅白,不可思議地道:「
這也行嗎?」

  龍輝笑道:「這叫奇兵突擊,劍走偏鋒。」

  夜深人靜,龍輝悄悄地推開一扇門,裡邊伸手不見五指,不由有些奇怪:「
碧柔這騷狐狸居然還要黑燈,她也會害羞嗎?」

  正當他把門關上,忽然一具豐滿動人的軀體撲到懷裡,嬌軀火熱,一雙玉臂
主動纏住了他脖子,噴著火熱芬芳的嘴唇主動吻了過來,與龍輝口舌交纏,唾液
交換,如此主動熱情的人還能有誰,當然是林碧柔了。

  抱著林碧柔那火熱豐滿的身軀,龍輝忍不住地上下其手,發覺這五年來她的
身段依舊完美,越發成熟淫媚,親親一碰便是波濤洶湧,那豐臀又大又軟,充滿
著少婦的風情和肉感。

  「龍主,碧柔想死你了……」

  林碧柔既想向龍輝表明心跡,但又捨不得主子的熱吻,於是乾脆一邊親吻一
邊說話,弄得言語有些不清晰。

  「我也想你……在鐵壁關的時候我無時無刻不再想你。」

  龍輝將手挪到她胸前,握住兩團乳肉,細細愛撫揉捏,端的是豐滿圓潤,就
像兩個球一樣。

  「碧柔,點燈吧。」

  龍輝一邊愛撫著那對豐滿的玉兔,一邊說道,「我想好好看看你。」

  林碧柔嗯了一聲,玉指輕彈,一道炎氣射出,嗖地一聲,屋內的油燈都被點
燃了,顯然是九霄真卷的炎之卷。

  龍輝笑道:「碧柔,你對九霄真卷的使用越來越精純了。」

  林碧柔咬唇媚笑道:「在精純也比不上龍主的『精,純』啊!」

  龍輝不由一陣火熱,她真是比月靈夫人這狐狸精還要狐狸精,言語之間便挑
起男人的慾望,簡直就是騷浪的叫人瘋狂。

  此刻她衣裳凌亂,領口的扣子已經解開,兩團白花花的奶脯露出了大半,猶
如兩隻充滿奶水的皮球,圓鼓鼓,顫巍巍,叫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一雙媚眼水
汪汪地看著龍輝,玉手已經按在龍輝胯下,隔著褲子玩弄著那怒張的龍槍。

  「龍主,碧柔這五年來想得你都快發瘋了,好幾次想去鐵壁關找你,都被蝶
姐姐攔住了。」

  林碧柔說道,「她說鐵壁關是男人呆的地方,要是我過去的話會給你帶來麻
煩。」

  龍輝呵呵笑道:「想我,還是想它?」

  說罷故意頂了頂下身,堅硬的肉棍在她平滑的小腹上捅了一下,惹得林碧柔
眉角含春地道:「兩個都想,沒見到龍主的時候就是想龍主,見到後就是想小龍
主。」

  龍輝順著她臀尖撫摸下去,只覺潮濕一片,林碧柔輕哦一聲,渾身火熱,兩條
光滑豐滿的玉臂輕擰,如蛇般盤於他身上,隆臀微扭,媚眼如絲,呵氣如蘭地道
:「龍主,快寵幸碧柔吧。」

  這美人就是直截了當,言語大膽挑逗,龍輝動手寬衣解帶,林碧柔也不甘寂
寞,兩人同時為對方解除身上的束縛,不消片刻,便已經赤帛相見。

  只見林碧柔挺著一對傲然乳球,緩緩地彎下身子,讓龍輝再度見到她婀娜地
腰臀曲線,將兩瓣豐美的肥臀撅了起來,臻首湊到龍輝胯下,張開櫻唇含住肉棒
,細細舔吸起來。

  五年後再度享受林碧柔的口舌,龍輝爽的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扶住她的臻首
,腰肢不斷聳動,將她的口腔當做小穴般抽送,林碧柔也是極為配合,每次龍根
進入她便放鬆喉嚨,將其深深含住,當龍輝往後退的時候,小舌頭便靈活的追逐
過去,在龜頭上掃動。

  龍輝將手掌撫向她細滑的肥臀,擠入股溝,在小穴上摸了一把,頓時滿手滑
膩,聞了聞一股濃郁的成熟少婦的氣息,雖帶著騷味,但卻更加激起男人的慾望


  林碧柔感覺到口中的龍槍似乎又變硬了幾分,於是吐了出來,扭過身子趴在
床沿,崛起肥美的玉臀,扭過臻首望著龍輝嬌聲道:「龍主,快寵幸碧柔吧。」

  龍輝輕輕掰開兩片臀肉,龍槍在花唇上沾了些春水,往裡一伸,只聽咕嚕一
聲,水汁四濺,龍槍叩關。

  「哦……」

  一聲輕哼之後,便再也分不清是呻吟,還是啜泣……林碧柔美得揚起臻首,
青絲甩動,主動地向後扭腰送臀,迎合男人的愛寵。

  龍輝肉棒在濕滑的腔道內抽動,龍根在蜿蜒的穴腔內來回磨動,緊窄和火熱
,裹得肉棒無比舒爽。

  小腹則撞擊在那肥嫩的臀肉上,激起陣陣浪波,林碧柔胸口的兩團乳球也隨
著她的身子搖晃,肉光鮮艷,搖曳生姿,惹得龍輝一手握住,頓時滿手油脂,綿
軟的白肉從指縫間溢出。

  「小穴好熱……龍主的……好硬……用力,再用力些插進來……啊……」

  林碧柔美得張口浪叫。

  更加主動地挺動臀部,迎合龍輝的抽插,口中不停地歡叫,龍輝也被她小穴
的極度緊窄爽得不知所以,奮力抽插起來,長進長出,每次都全根沒入,狠狠地
杵在花心,龜頭被一塊嫩中帶滑,軟中帶韌的凝脂裹住,美不勝收。

  「龍主……親一下碧柔好麼?」

  林碧柔扭頭望著龍輝,紅唇張合,噴著火熱的香氣道。

  龍輝嗯了一聲,湊過臉去。

  兩人熱烈相吻,龍輝更將林碧柔的身子拉了起來,兩人胸背相貼,下身結合
得更加緊湊,手掌各自摀住一顆豪乳碩奶,揉捏起來,肥美的奶子千變萬化,雪
白的乳肌上留下道道紅痕,兩顆乳頭也在快感中變得堅挺,就像兩顆小石子般在
龍輝掌心滑動。

  「啊……小穴,小穴要融化了,啊……舒服,插得好舒服……龍主再用力些
,插死碧柔吧……啊……」

  林碧柔快感如潮,一聲高聲嬌呼中,花心被龍輝撞得酥麻,爽透心尖,穴腔
嫩肉瘋狂蠕動,花心大開,高潮洩身。

  「龍主,求求你先射出來……射給碧柔....」

  林碧柔帶著哭腔地道,「不要用童子決……碧柔要你的雨露……」

  五年了,林碧柔一直忍受著心靈身體上的空虛,肉體十分渴望被龍輝滾燙的
陽精沖洗。

  龍輝理解她的想法,於是鬆開精門,讓肉棒泡在她溫熱濕潤的穴腔裡,感受
花心一開一合親吻龜頭,倏然一股又一股的濃精射了出來,狠狠地打在林碧柔的
花心,劇烈而用溫柔地沖刷著這美婦的子宮,爽得她洩了又瀉,高潮迭起。

  








     【龍魂俠影:第7集奪嫡暗流  第十回冰鋒初展】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 sis、
                 時間2012-1-31
     最後一輪的爭奪已經開始,入圍的八人分別坐在各自位置上,只聽秦老爺
說道:「今日八位俊傑將進行文武比鬥,文爭的評判依舊是昨日的五位貴賓,而
武鬥則由五名德高望重,地位崇高的武林高手來做見證。」

  林碧柔和楚婉冰同時扮作僕人跟在身後,龍輝思忖道:「德高望重,地位崇
高,究竟是那幾個高手呢。」

  一股沉重的氣壓湧來,龍輝心頭不禁一沉,抬頭一看,正好看見四道卓越的
身影不動聲息地坐在亭子內,其中一人正是唐冉客,被螣姬的陰陽蠱控制後他並
未有什麼不妥,臉色雖然有些慘白,但依舊顯示出一派之長的氣度。

  楚婉冰暗中用手指戳了戳龍輝的後背,示意他看泰王,只見泰王眼中閃過一
絲得意的神色,龍輝笑道:「他還以為有這個表舅在上邊就真的萬事無憂了,殊
不知這老頭已經被蠱毒控制。」

  楚婉冰低聲道:「千萬別小看他,那小子一定還有別的陰謀。他如此鎮靜,
恐怕不是僅僅依靠一個當公正的表舅,他一定還布有後手。」

  林碧柔咦了一聲,說道:「冰兒,有些不對勁,你看泰王身邊那兩人。」

  楚婉冰修煉心神八法,對福禍旦夕皆有感覺,此時也覺得眼皮不斷跳動,於
是便問道:「小賊,泰王那邊有問題」

  龍輝問道:「你發覺什麼不妥了嗎?」

  楚婉冰道:「你還記得泰王昨天那兩個侍衛嗎?」

  龍輝朝泰王身邊那兩人掃了一眼,頓時大吃一驚,這兩人雖然外形和身材都
與昨天無疑,但是卻少了那一份深沉如淵的氣勢,而且呼吸也較為粗淺,若不仔
細辨認恐怕根本察覺不出來。

  如此惟妙惟肖的易容術,讓龍輝腦海中不由想起了一個人:「千面郎君!」

  楚婉冰點頭道:「我懷疑有人暗中對付秦小姐,我這就馬上趕去保護她。」

  龍輝急忙道:「我跟你一塊去。」

  楚婉冰笑道:「傻小賊,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就放心
讓我去吧,你還要比試呢。」

  林碧柔道:「冰兒,不如我陪你去吧。」

  楚婉冰撲哧一聲笑道:「柔姐姐,你要是也走了,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
小賊,怎麼辦?」

  龍輝拗不過她,就千叮萬囑她一定要小心,楚婉冰見他如此關心自己,心裡
越發甜蜜,對他愛意更濃。

  化身葉俊的時候,楚婉冰早就把秦素雅的閨房探清了,很快找到了位置,她
爬到屋頂上,輕輕翻開一塊瓦片,朝裡邊張望,只見秦素雅正坐在床沿做著女工
,一個小丫鬟正在旁邊伺候。

  以楚婉冰眼力隨便瞥了一下,便知道秦素雅正在繡著一副鴛鴦戲水圖,眉目
含春,一副嬌羞欲滴的模樣。

  楚婉冰不禁暗笑道:「這小賊也忒壞了,將人家一個大才女騙得神魂顛倒,
傻乎乎地為做女工。」

  想罷又仔細看了看那刺繡,覺得確實做得十分精巧,楚婉冰雖在詩詞歌賦,
琴棋書畫方面頗有造詣,但惟獨這個女工是一竅不通,看到秦素雅做得如此精巧
也不由得暗自羨慕,又多了幾分妒忌:「以後我也得跟娘親學一些女工,免得被
這才女搶了風頭。」

  「小姐,你這刺繡是要送給誰呢?」

  千環小丫頭笑嘻嘻地問道,「是不是要親手交給那個最後奪魁的公子啊?」

  秦素雅掩嘴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她的動作優雅,一舉一動盡顯大家閨秀的風範,楚婉冰也不由讚道:「秦小
姐確實是個妙人兒,難怪小賊會看上她。」

  「小姐,前天龍公子有沒有欺負你啊?」

  千環笑嘻嘻地問道。

  秦素雅嗔道:「鬼丫頭,盡說胡話。」

  千環與主子關係甚是親密,於是抱住秦素雅的胳膊撒嬌問道:「小姐,你能
不能告訴千環,那事……的感覺究竟怎麼樣?」

  楚婉冰不禁好笑,這小丫頭是不是思春了,連主子都敢調笑,看她那張小臉
紅撲撲的著實可愛:「這丫鬟也甚是有趣,連這種話也問得出口,不過這秦小姐
脾氣也忒好了,居然還能這般縱容下人。」

  目光再朝秦素雅瞥去,只見她嘴角含笑,顯然十分甜蜜。

  不對!楚婉冰驚覺秦素雅的笑容不是少女懷春般的嬌艷,而是多了幾分陰霾
,而且面對千環這般露骨的話語,她居然臉色如常。

  楚婉冰暗罵一聲,猛地從屋頂躥下,足尖一點,碰的一聲從窗戶衝了進來。

  她這速度極快,千環還沒察覺是怎麼一回事,便被拿住穴道,一瞪眼昏了過
去。

  制住千環,楚婉冰順手抽出隱藏在腰帶上的軟件,一劍抵住秦素雅的喉嚨,
寒聲說道:「你不是秦小姐,你是何人!」

  秦素雅呆呆地望著楚婉冰,瑟瑟發抖,怯生生地說道:「你……你說什麼…
…我當然是秦素雅了。」

  楚婉冰冷笑一聲,不再廢話,劍芒一吐直接刺向喉嚨。

  秦素雅身形一縮,竟像一條泥鰍般滑到了一側,隨即右手五指一張,宛如一
只蒼鷹利爪,朝著楚婉冰抓來。

  楚婉冰揮動手腕,那柄軟劍就如同一條毒蛇般纏繞在「秦素雅」

  的手臂上,刷刷幾聲,將其右手的手筋隔斷。

  「秦素雅」

  痛得張口大叫,但還沒來得及吐出哀嚎便被楚婉冰一指拿住啞穴,將聲音硬
硬憋了回去。

  再看楚婉冰素手如花中飛蝶,輕拍飛打,一口氣便將對方氣脈盡數封住。

  噗通,「秦素雅」

  無力地倒在地上,楚婉冰走過去摸了摸對方的臉蛋,發現有一條細小的皮縫
,顯然是帶了一張人皮面具,不禁冷笑道:「難怪被小丫鬟調笑也能夠臉色不變
,原來是戴了張人皮面具。」

  說罷便將面具撕下,露出一張男人的面容,其相貌頗為英俊,但眼角帶著濃
郁的邪氣,一雙眼睛正惡狠狠地盯著楚婉冰。

  楚婉冰笑道:「扮女人都辦得這麼惟妙惟肖,天下間恐怕也沒幾人,我若沒
猜錯的話你便是昊天教的千面郎君。」

  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是說中了心事。

  「秦小姐一定是被他們擄去了,這個千面郎君之所以扮成秦小姐一定是想隱
瞞她失蹤的事實。」

  楚婉冰在心中說道,「只是為何他們要隱瞞這個事實呢?」

  楚婉冰站了起來,朝著千面郎君身上仔細打量了片刻,頓時恍然大悟:「這
賊子就是昨天陪泰王一起的兩個侍衛之一,他們之所以要擄走秦小姐,一定是泰
王的主意。我若沒猜錯,那一定是泰王怕比鬥的時候失利,所以就先擄走她,之
後再來個英雄救美,在這個過程中他一定會用盡一切手段奪取秦小姐的身子,最
後在暗中宣揚出去,秦老爺就只有將女兒許配給他一途了。」

  千面郎君雖口不能言,但臉上卻掛著幾分泰然,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楚婉冰看了就起的不打一處來,暗罵道:「豈有此理,這個狗才害得小賊家
破人亡,如今還敢跟我擺臭臉,以為有秦小姐在手我就不敢下殺手。」

  想到這裡,柳眉一揚,劍鋒一抖,竟將千面郎君那裙子割了破,那個破口正
好在他胯下,露出了那根肉棍。

  楚婉冰瞥了一眼,不由耳根一熱,暗罵道:「真是廢物,跟小賊比起來差遠
了!」

  稍稍平靜了一下,笑嘻嘻地道:「你是不是以為我要從你口中詢問秦小姐的
事情啊,不過我想我問了你也不會說,乾脆就不問了。」

  巧笑嫣然間對著他胯下便是一劍,千面郎君嗯地悶哼一聲,臉色倏然白了,
冷汗嗖嗖直冒。

  楚婉冰的力道拿捏的非常好,只是稍稍劃破一點皮,連血都沒流。

  只見她笑嘻嘻地道:「我最近在練一種快劍,就是把皮毛割下來而不流一點
血,我練了好久都沒練成,今天就拿你來試試了,放心吧,我下手很輕的,一點
都不痛。」

  千面郎君心裡七上八下的,眼前這個黑臉小廝雖然聲音堪比黃鶯,但聽在他
耳中卻是如地獄惡鬼般可怕。

  忽然再度覺得小腹一涼,一顆心猛地懸到了喉嚨,等到驚魂稍定,發覺命根
子沒事,但卻沒了一小撮毛。

  楚婉冰咯咯笑道:「好玩麼,咱們再試試吧!」

  話音未落又是一劍劃落,依舊傷其分毫,有割掉幾撮毛髮。

  她看千面郎君的臉色又青又紫,不由暗笑道:「再來幾下,我就不信嚇不死
你!」

  楚婉冰這一手玩得著實高明,並不像其他人那樣一開始便逼問,而是先給他
來個下馬威,將其心膽嚇破,毀掉千面郎君頑抗的決心,從而掌握逼供的絕對主
動。

  只見這小丫頭每揮一劍都會割掉千面郎君一小撮毛,之後她覺得還不過癮,
掏出一包藥粉硬生生灌了進去,這包藥粉名為「千蟲粉」,中毒之人渾身就像被
蟲子啃咬一般,奇癢無比。

  灌了藥後,千面郎君立即張嘴大叫,但無奈啞穴被封,只能從發出啊啊的鼻
音,四肢百骸,五臟六腑幾乎攪在了一起,不知是癢還是痛,但這股難受感卻是
間斷的,每過半響便會停止,當他差不多緩過氣來的時候又再次發作。

  楚婉冰搬來一張椅子,優哉游哉地坐下,一邊欣賞他精彩的表情,一邊揮劍
割毛,不消片刻千面郎君那兒就已經變成一隻「禿鷹」

  了。

  可憐這千面郎君既要忍受千蟲粉的煎熬,又要替自己的命根子提心吊膽,不
一會兒便是眼淚鼻涕直流,幾欲發瘋。

  楚婉冰見他不斷地喘著粗氣,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不禁好笑,丟了解藥進
他嘴裡,解開他的啞穴問道:「我只問一遍,秦素雅在哪?只要你說了,我饒你
不死。」

  千面郎君哪還敢忤逆這活祖宗,有氣無力地道:「南郊的書倉……」

  說完就躺在地上像只死狗一般喘氣。

  「你這人渣還得我家小賊亡命天涯,豈能如此便宜你。」

  楚婉冰哼道,「今天若放了你就對不起龍家一門。」

  千面郎君怒道:「你說過不殺我的,你不講信用,出爾反爾……」

  楚婉冰一腳踩在他嘴上,冷笑道:「講信用,也不用對你講。」

  說罷又封了他的啞穴,隨手把他剩下的手腳筋脈盡數挑斷,提起他的身子轉
身離去。

  楚婉冰的身法極為詭異,輕功更是高明,即便在大白天飛簷走壁,也沒人能
發覺。

  當日她為了「採花」,曾經將秦府的格局探得一清二楚,知道最南邊有個豬
圈,於是迅速奔了過去。

  等餵豬的人離去,楚婉冰便提著千面郎君從門牆外跳進來,頓時聞到一股騷
臭味撲面而來,熏得小丫頭摀住鼻子。

  「千面郎君,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

  楚婉冰將他丟在地上,將他身上的衣裙拔掉,隨即走到食槽前,往裡邊散了
一些藥粉,那群搶食的豬都是母的,立即變得躁動不安,不斷地嗷叫低吟。

  楚婉冰在捏開千面郎君的嘴唇,將剩餘的藥粉灌了進去,隨即拍開他的啞穴
,咯咯笑道:「傳言千面郎君是個風流人物,今天邊讓閣下好好享受一下。」

  千面郎君只覺得小腹湧起一股烈火,那只禿鷹竟精神抖擻,一種恐懼陰暗湧
上心頭,想要掙扎卻是手筋腳筋盡斷,而且氣脈被封,根本就動彈不得。

  「小妖女!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那些母豬也不會放過你的,快進去吧,莫要讓你的情妹妹們等急了!」

  楚婉冰噗嗤一笑,一把便將他丟到豬圈裡。

  南郊書倉是金陵一些印刷商人囤積貨物的地方,由於這些書籍都不是什麼值
錢的東西,所以沒人把守,而且也沒有盜賊光顧,顯得比較冷清。

  楚婉冰解決千面郎君後,立即趕往此地,先在外圍仔細查看了一番,只見那
個倉庫只有一道正門,並無其他的出口,唯有頂端留著一個通風口。

  「這幫傢伙選的地方也真是不錯,倉庫只有一個門,斷絕了外人摸進去的可
能性,只要一有不對,馬上便可以做出反應,還可以挾持秦小姐做為人質,有了
人質在手又切斷了外人強攻的可能。」

  楚婉冰思念道。

  外圍未發覺有異常,楚婉冰將外呼吸轉為內呼吸,並將心跳控制在最緩慢的
程度,躡手躡腳地靠近,靠在一面牆上,等待了片刻後,默默調勻真氣,使出青
林蛇族的神通「補天訣」,這補天訣乃是一門暗殺技巧,因為蛇性陰毒狡詐,往
往隱藏在暗處,窺準獵物給以致命一擊,所以補天訣便是根據蛇的特性所創,講
究悄無聲息,不動聲色,最適合偷襲和潛入。

  只見楚婉冰身子輕輕扭動,就猶如一條狡猾的毒蛇般,貼著倉庫外圍的牆壁
游了上去。

  那個通風口十分狹窄,就連小孩子都進不去,楚婉冰竟像沒有骨頭一般滑了
進去。

  通風口下邊便是一條木樑,楚婉冰沿著木樑蜿蜒游動,遠遠瞧去還真以為是
一條蛇。

  楚婉冰此刻心跳呼吸就像停止了一般,全身血液冰寒,這便是隱藏行蹤的最
高境界,把自己變成一塊冰冷的石頭。

  在施展補天訣的同時,她的精氣神皆已經提到巔峰,神識一片清明,耳聽八
方,眼觀六路,倉庫內的情況一目瞭然。

  這倉庫內的書堆得像小山一樣高,而且一堆一堆的,擺放得雜亂無章,就像
迷宮一般。

  楚婉冰氣凝雙目,居高臨下掃視了一番,立即有了發現。

  因為蛇天生眼盲,但卻能夠感應活物的體熱,所以在楚婉冰此刻將補天訣神
通凝聚於雙眼,立即看到了倉庫中央有三團火紅的人影,其形狀乃兩男一女,那
女子身段婀娜,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是昏迷不醒,那兩名男子則偶爾走動一
下。

  楚婉冰悄悄地從木樑下來,緩緩地游了過去,躲距離他們還有二十步的一堆
書山後,只聽見一名男子說道:「神子,這趟活可真夠累的,如果皇甫謐獲勝我
們有得把這小妞送回去,如果他贏不了,我們還得扮黑臉,讓他英雄救美。」

  「七護法,閒話少說,你的藥準備好了嗎?」

  說話的人竟是昊天神子滄子明。

  「神子,你儘管放心吧,到時候等皇甫謐一來,咱們便給這小妞餵上幾顆銷
魂丹,保管她貞女變烈女藥。這條英雄救美的計策還真是老套。」

  滄子明說道:「別管計策老不老,有用就行了。事情一成,我們便發佈消息
說,泰王英雄救美,秦小姐感恩之下以身相許,看秦老頭還能耍什麼花招。」

  那七護法說道:「如果此計劃成功,皇甫謐便可通過聯姻控制秦家,取其財
福,說不定還真給他搶到太子寶座。」

  滄子明冷笑道:「他做不做太子與我們無關,我們要的是打破四王之間的平
衡。只要他娶了秦素雅,必定會引起宋王和晉王的猜忌,三王聯手抗齊的同盟便
會瓦解,崔家便會直接捲入這場爭鬥中。」

  七護法奇道:「屬下愚鈍,還望神子指教。」

  滄子明歎道:「哎,你這人就知道一味地動武,就仔細想一下。」

  七護法討好地道:「有神子的領導,根本不需要屬下多動腦筋,我只需拋頭
顱灑熱血,為神子衝鋒陷陣。」

  滄子明歎道:「你這人就是滑頭,罷了,我就告訴你吧。如今崔家一直躲在
身後為三王出力,從正面不涉入奪嫡之爭,這招看起來是坐牆觀虎鬥,但他們所
坐的這座牆則是宋晉泰三王組成的,如果這三王內訌,牆就會塌,崔家就別再想
置身事外,只能介入其中。到時候皇帝老兒便趁著這機會將崔遠平和崔?毅父子
踢出內閣,然後順手掌控內閣,收回權力,最後再把遼東軍拿下,獨攬軍政大權
,皇甫武吉便可以成為真正的九五之尊。那時候他的矛頭就會指向對他皇位威脅
最大的三教,同時魔煞兩族也會開始針對妖族,等皇帝、三教三族打得不可開交
的時候,我們昊天教還不直接坐收漁翁之利。」

  楚婉冰不禁暗自感歎:「我們要維持四王的平衡就是為了佈置好一切,應付
未來之變,而昊天教則想打破這個平衡,引發大戰,以此漁翁得利。想不到秦家
姐姐竟成了影響天下大勢的一個關鍵,她一個弱女子還真是可憐。」

  七護法道:「神子真是計謀通天,屬下佩服。」

  滄子明拂袖道:「你也不用恭維我,這個是娘親直接給我的命令,一切都是
娘親的計劃。」

  七護法又道:「有其母必有其子,聖母手眼通天,神子也是天縱英才。」

  他一句話將聖母和神子同時吹捧,滄子明顯得十分受用。

  「想娶秦姐姐,做你們的春秋大夢!」

  楚婉冰暗自觀察四周地勢,默默地掏出一包軟骨散,思念道,「這個七護法
油嘴滑舌,嬉皮笑臉,就算有能耐也是有限得很,便先對付他。」

  自出娘胎以來,楚婉冰是首度獨對如此重大的形勢,一個不好便是滿盤皆輸
,小丫頭先以心神八法平靜心態,隨即嬌軀一動,出手了!只見楚婉冰再度使出
補天訣,猶如一條毒蛇般竄到那七護法身後,揮劍刺向他的背門。

  這一招來得極為倉促,七護法卻也有幾分本事,硬生生地將身子挪開了半尺
,楚婉冰的劍鋒只是刺中他的左臂。

  滄子明已經反應過來,大喝一聲,翻手拍出一道白光,滔天熱浪撲向楚婉冰
,正是光明業火。

  與此同時,那個七護法悶哼一聲,將內力聚集在了左臂,整條胳膊的肌肉猛
然一收縮,如同鐵鉗般將楚婉冰的軟劍夾住,緊接著頭也不回,伸腿朝後踢去,
盡顯悍勇之態。

  楚婉冰玉足一抬,搶在七護法的腳踢出來之前,一腳將他的蹄子蹬了回去。

  封住七護法的反擊,再看楚婉冰皓腕一扭,銳利的劍氣從軟件中爆發,七護
法那條手臂竟被硬生生地震碎,端的是血肉模糊。

  對於將龍輝害得家破人亡的昊天教,楚婉冰可是一點都不留手,瞬間便廢掉
他一條胳膊。

  「啊!」

  七護法摀住斷肢痛苦大叫,楚婉冰可不管這麼多,緊接著便是一腳踹向他的
屁股,將他踢向滄子明。

  畢竟是同伴,滄子明下意識地收回了三分力道,用柔勁將七護法推開。

  楚婉冰一舉瓦解了兩人的合圍之勢,嬌叱一聲,縱身搶攻,只見她劍化三千
快,秋水綻寒光,劍氣激揚,如同雨點般刺向滄子明,正是「聖靈七絕」

  中的「神劫劍訣」,雖無其父那般驚天動地,但也是神威赫赫,不可小視。

  滄子明先機既失,已是先添五分敗勢,被劍氣逼得手忙腳亂。

  「豈有此理!」

  滄子明怒吼一聲,再提十成功,悍然使出光明業火的第六層境界,奪目白光
將整個倉庫照得一片慘白,灼熱的氣浪將周圍的書籍點燃,剎那間倉庫竟成一片
火海。

  光明業火共分十層,五年前滄子明僅僅是勉強練到第六層,被鬼幽打得一敗
塗地,經過五年時間他已經練到第六層的巔峰,隱隱有突破第七層的跡象,如今
出手的威勢遠比五年前狂霸,只見他手掌一招,四周的火焰朝著楚婉冰吞吐火舌
,勢要將她硬生生燒死。

  再看滄子明怒提真元,揮掌直劈楚婉冰天靈。

  四周有火舌焚身,頭有怒掌奪命,楚婉冰顯得異常冷靜,只聽她咯咯一聲嬌
笑,劍鋒掄圓,氣動八野,劍舞輕飄,以柔化力,將四方火舌捲到了一起,聚於
劍鋒之上,那柄軟劍彷彿剛出爐的紅火鐵,帶著炙熱的氣勁刺向滄子明。

  這一招正是「靈柔劍訣」,講究以柔制剛,謀而後定,四周的火焰被劍氣扯
走後,倉庫的大火也隨之而滅。

  手中軟劍在楚婉冰的內勁灌注下堪比金剛,劍鋒筆直,火光綻放,一劍點在
光明業火的氣團之上,滄子明只覺得胸口悶脹,嘩啦一聲猛地噴了一口鮮血。

  楚婉冰這一劍外表雖是以周圍的火焰主攻,但劍鋒之中卻又蘊含著「靈柔劍
訣」

  的棉柔之力,而最後還有一股勁力便是遠古大力。

  先是以火焰抵消滄子明外圍的光明業火,再以棉柔劍氣滲透滄子明的護體真
氣,最後便是以遠古大力傷敵。

  三重勁力層層疊加,直接重傷滄子明,楚婉冰笑道:「昊天神子,今日老老
實實做階下囚吧。」

  「神子快帶那個丫頭走!」

  七護法見滄子明重傷,不顧斷臂流血,勁運十成功,祭起畢生功力撲向楚婉
冰,楚婉冰頭也不回,反手便將軟骨散撒了過去,七護法頓感頭昏目眩,腳步一
陣虛浮,只聽楚婉冰笑道:「倒也,倒也!」

  噗通一聲倒了下去。

  滄子明本以為七護法奮力一擊可以拖住楚婉冰片刻,誰料竟被對手一包迷藥
放到,頓感大勢已去,於是強忍內傷,化作一道白光,撞開倉庫牆壁遠遁而去。

  楚婉冰探了探秦素雅的脈搏,不由失笑道:「這種低劣的迷藥也敢拿來丟人
現眼。」

  心知秦素雅並無大礙,便替那個七護法封住斷臂附近的血脈,免得什麼都沒
問他就失血過多而死。

  穩定局勢後,楚婉冰便在原地等待族人的支援,過了片刻只見兩道聘婷身影
出現在眼前,不由甜甜叫了一聲:「螣姬阿姨,明雪阿姨,你們來了?」

  螣姬說道:「我們接到少主的暗號便立即趕來,看來還是遲來一步,少主已
經解決麻煩了。」

  明雪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七護法,皺眉問道:「昊天教?」

  楚婉冰點了點頭,說道:「對,這裡一個,秦家豬圈裡還有一個。」

  螣姬說道:「我們跟袁老大兵分兩路,他去抓秦家那個。」

  楚婉冰小臉不由繃緊,低聲問道:「袁叔叔去抓千面郎君?」

  螣姬說道:「對啊,有什麼不妥的?」

  楚婉冰強忍著笑,擺手道:「沒有,沒有,這個七護法就交給兩位阿姨了,
我還要送秦小姐回去。」

  說罷便帶走了秦素雅。

  秀風宛內,文爭武鬥繼續進行,擂台上掛著四個木牌,分別寫著春花秋月,
下邊掛著四個錦囊。

  八人分別抽籤,泰王與周通竟是第一個上場的,這次比鬥需要文武全勝才能
晉級,如果是一勝一負兩人同時被刷走。

  龍輝見到泰王上場立即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林碧柔一雙妙目則眼觀八方,
注視周圍的動靜。

  只見身邊那個慕容熙叫人多搬來一張椅子,他竟將兩張椅子拼在一起,整個
人就直接躺在上邊,懶洋洋地曬太陽。

  雲鹿那小丫頭正替他捶腿,小嘴高高地嘟起一臉的不情願。

  秦老爺說道:「兩位先進行文爭,這裡有春花秋月四條題目,同樣是以拋銅
錢來決定何人抽題。」

  兩人各選正反面,之後由秦老爺拋幣,結果是由周通選題。

  「王爺,周某逾越了」

  周通朝泰王行了個禮道。

  泰王依舊是那副和善的笑臉:「周兄,不必客氣,擂台之上全憑各自本事定
勝負。」

  周通點了點頭,說道:「如今正是陽春三月,周某便選一個春字吧。」

  秦老爺將春字木牌下的錦囊摘下,掏出裡邊的題目,大聲說道:「這次是謎
語題,還是讓兩位相互出題考究對方,與對對子規矩一樣,知道有一方猜不出為
止。」

  泰王拱了拱手,笑道:「周兄既然方才是你揭的題,不如就由你再開一頭吧
。」

  周通笑道:「既然王爺有命,那周某卻之不恭了。」

  只見他默念了半響,說道:「王爺,周某的謎題是上氣接下氣,打一個字。


  泰王閉目微笑了片刻,說道:「上氣接下氣,便是氣字少一橫,導致上下相
連,即是一個乞丐的乞字,是不是啊,周兄」

  周通不由臉色一沉,他本來是想以這個謎語羞辱泰王,誰知泰王卻用輕巧的
語氣將這個「乞丐」

  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周通畢竟也是見過風浪的人,拱手道:「王爺猜得極是,周某佩服,還請王
爺賜教。」

  泰王說道:「本王也正好有一字謎,周兄請聽,身殘心不殘。」

  周通微微一愣,細想了片刻,說道:「身殘則斷肢,應該是一個休息的息字
。」

  泰王笑道:「周兄好才思。」

  林碧柔在龍輝耳邊呵氣如蘭地道:「龍主,這泰王的城府確實深沉,周通故
意辱他,他卻不反唇相譏,表現出一幅以德服人的模樣,換來評判的好感。」

  龍輝笑道:「在其位便要有所擔待,這泰王也絕非等閒之人。」

  只聽秦老爺說道:「既然兩位都猜出來了,那邊請繼續出題吧。」

  周通說道:「在下還有一謎,三人兩口一匹馬,猜一字。」

  泰王笑道:「驗明正身的驗字。」(註:繁體字驗)「既然周兄這麼喜歡出
字謎,那本王也再出一個字謎吧。」

  泰王笑道,「鏡中人,請周兄賜教。」

  周通眉頭深鎖,想了半天還沒有答案,不由得有些焦急地在原地踱步。

  林碧柔秀眉微皺地道:「這個鏡中人,無論是借字法,合成法,加減字,或
者離合法,似乎都沒有合適的文字,這不會是無解之謎吧。」

  林碧柔自小師承拜龍殿,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在文采方面遠比龍輝這種粗枝
大葉的男人強得多,龍輝見她也解不出之謎,乾脆也懶得想這麼多,端起茶杯正
準備喝茶,忽然透過茶水看見了自己的影子,不由靈機一動,笑道:「碧柔,鏡
子照著人,不就是左右相反嗎,這個鏡中人的謎底應該是一個出入的入字吧。」

  林碧柔恍然大悟,點頭道:「果然如此,龍主真是英明。」

  龍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想繼續喝茶,忽然眼睛一亮,發覺茶杯裡頭飄著
紙片,他立即以隱晦的目光朝著四面掃了一圈,發覺一個小廝正低著頭看向自己
,其目光渾濁,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裝什麼裝?」

  龍輝暗自好笑,於是藉著喝茶的機會將紙條送進嘴中,然後林碧柔遞過一條
手絹給龍輝擦嘴,他有藉著擦嘴的機會將紙條吐在手絹上,悄悄展開一看,上邊
用一種防水的特殊墨汁寫了幾小字:「香囊與寶劍有毒!」

  這時台上的周通歎氣道:「周某猜不出來,還請泰王指教。」

  泰王笑道:「周兄承認了,小王的謎底便是一個入字。」

  周通想了片刻,恍然大悟道:「確實如此,周某認輸。」

  秦老爺說道:「既然文爭是泰王殿下獲勝,那接下來便是武鬥,有請諸位公
證。」

  文爭的評判坐在一起,而武鬥的公證則另坐一邊,只聽一名高大健壯的男子
朗聲說道:「在下雷霆府府主北堂勝,應秦老爺之約,為此次武鬥做公證,在我
身邊的還有萍山派掌門唐冉客大俠,天馬山莊的杜天雲莊主,青蓮幫的素世柳幫
主,本來是由五名公證的,但由於第五為貴人尚在路中,所以由鄙人代為宣佈這
次武鬥的規矩,這一次比鬥全按照武林規矩來,雙方可以選擇比兵器或者鬥拳腳
,點到即止不可傷人性命,更不許使用暗器與毒藥,無論是誰只要敢暗使卑鄙手
段傷人性命,吾等當場擊殺絕不容情!」

  林碧柔笑道:「一聖二神三教主,四大世家五門派,如今來了四個大門派,
難道第五位貴人是天劍谷的谷主嗎?」

  龍輝搖頭道:「天劍谷之實力堪比三教,谷主更是有劍仙之稱,其功力堪比
三教之主,那四個門派只是名義上跟天劍谷齊名。若論實力,四個綁在一起都不
是天劍谷的對手,以於谷主根本就不屑於跟他們並肩,而且我想秦老爺也沒那個
面子能請天劍谷出山。」

  龍輝掃了一眼北堂勝,思忖道:「北堂風雷不是被我就是被岳母殺了,這老
兒一定是為了報仇而來。」

  泰王說道:「久聞周兄的虎爪通背拳大名,小王不才願意領受。」

  秦老爺說道:「泰王殿下可要知道,須得文爭武鬥皆勝才能晉級。」

  泰王笑道:「小王明白,秦老爺請放心,我不會讓素雅姑娘失望的。」

  龍輝在台下冷哼一聲,思忖道:「素雅也是你這狗王叫的嗎?待會要是有機
會定把你打得做狗爬。」

  這時素世柳說道:「泰王殿下,上了擂台生死無怨,雖然此次比武是君子之
爭,點到即止,但受傷總是難免的,你可要考慮清楚,台上恩怨不得帶到台下,
這是武林規矩。」

  泰王笑道:「素幫主請放心,自太祖開國,我大恆便是文武並重,武人尊嚴
不容踐踏,本王既然上了武鬥台,那便一切按照規矩辦事,打死無怨!」

  「好!既然泰王殿下如此豪情,周某也不必客氣!」

  周通大喝一聲,雙臂連揮數拳頭,只聽震耳的爆破聲響起,宛如連珠炮一般
,可見他的拳力極為剛烈。

  「好一個虎爪通背拳,小王拜候了!」

  泰王輕揮雙手,左手輕伸在前,右手微曲在胸口,正是綿掌的起手式。

  猜謎的東西我從網上找的,大家笑笑便可








【龍魂俠影:第7集奪嫡暗流  第11回齊王之奇】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 sis、
                  時間2012-2-1
                   
    只見周通大喝一聲,率先搶攻,通背拳如同連珠炮般鋪天蓋地地朝泰王打來。

  只見那泰王不躲不閃,雙手左右輕忽,宛如一片柔雲,虛無縹緲,將那亂箭
般的拳勢消融殆盡。

  林碧柔點頭道:「這個泰王手底倒是不差,一套普通的綿掌也能使得如此精
純。」

  龍輝說道:「我觀此人氣息悠長,定是有不凡根基,不知他所練的是何種內
功?」

  林碧柔皺眉道:「若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皇甫一族的獨門武學,大羅金闕,
由於這門武功不是每個皇室成員都能修煉的,能修煉者無不是地位崇高之人,所
以很少出手,這門武功的威力還屬未知。」

  只見泰王右手順推,左手逆牽,藉著順逆之力,刷地一下竟將周通的身形拉
的微微搖晃,就是趁著這麼一個機會,泰王對著周通的小腹一個膝蓋撞了上去,
周通反應甚是敏捷,揮掌一推將泰王的狠招封住。

  兩人近身搏鬥了數十招,皆是用小巧挪移,快招疾式,陰險狠毒的方法,只
見擂台上的兩道人影糾纏在了一起,眨眼間已經過了三十多回合。

  龍輝望著那兩人道:「那個周通的拳法乾淨利索,招招皆是奪人性命的狠手
,而且絲毫不顧及對方的身份,相比也是從軍隊中出來的,這種人心神堅定,不
易受外界影響。不過這個泰王卻也不凡,我還以為他是個養尊處優之輩,沒想到
他手底也是頗有修為。」

  林碧柔說道:「泰王有膽魄與齊王爭位,那他也並非那些不學無術的紈褲子
弟。」

  這時有一個人走來,武鬥的四名公證紛紛站起來,向他行禮,那人來得毫無
聲息,毫不起眼,就像一個倒水送茶的小廝,但卻無人敢對他不敬。

  只見此人年若二十五六,身材高大硬朗,相貌俊朗,劍眉入鬢,一身儒生文
士的裝束,其氣勢收斂,但眼神殺伐果決頗有幾分楊燁的氣息,將其鋒芒既收斂
又顯露,這兩種矛盾的存在絲毫損其威嚴,更增添了五分皇者傲氣和五分霸者氣
魄。

  秦老爺過去行禮道:「齊王殿下,您總算來了!」

  齊王?龍輝頓時一驚,想不到第五位的武鬥公證竟然是齊王。

  「諸位,第五位公證便是齊王殿下,齊王殿下雖然年紀尚輕,但卻武藝非凡
,軍功赫赫,由他來做武鬥公證實在最合適不過了。」

  秦老爺不理會場上相鬥的兩個人,大聲宣佈道。

  此話一出,台下無不駭然,紛紛交頭接耳,齊王並未有太多動作,朝著秦老
爺微微一笑,打了個禮儀,便默默坐了下去。

  聽聞齊王駕到,場中激戰的二人動作不由一緩,其招數也多了幾分凌亂,但
周通畢竟是軍隊中出來的,應付搏鬥中的變數遠在泰王之上,很快便調整了狀態
,三兩拳就把泰王的綿掌打亂,逼得他不住地往擂台邊沿退去。

  龍輝深歎一口道:「好一個齊王,這一手真是奇兵突出,將泰王攻了個措手
不及。」

  林碧柔點頭道:「我曾研究過此人,他的行事風格表面上看起來平淡無奇,
但卻往往給人致命一擊,那些被擊敗的人到最後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失敗的。原
本我還覺得奇怪,他為何不派人參加這個選婿大會,誰知道竟然是他自己親臨。
看來齊王應該早已經來到了秀風宛,卻隱而不出,等泰王與周通打到激烈的時候
,他才現身,以此擾亂泰王的心神,叫他吞敗下場。」

  龍輝笑道:「最要命的還是他一身便服,而且出來的時候還靜悄悄的,反而
是讓秦老爺來告訴大伙,這一靜一動,泰王不慌才怪。」

  林碧柔笑道:「秦老爺面子也挺大的,不但四大門派掌門,就來齊王也能請
來。」

  龍輝笑道:「那四大門派,萍山派是泰王的親戚,而天馬山莊是秦老爺的老
朋友,只要來了兩個,其他兩個也就不難請。而齊王是絕對不會坐視秦家與泰王
聯姻的,秦老爺請他做公證他當然不會拒絕。」

  「看來這秦老爺也是頗有計策,竟然請來齊王對付泰王。」

  林碧柔輕聲說道。

  龍輝笑道:「不單單是對付泰王,就連宋王和晉王的手下也是他針對的對象
。對於齊王來說,無論誰娶了素雅都行,但就是不准三王染指,保持現今的局面
對他反而更有利,所以他十分樂意做這個武鬥公證。」

  泰王被周通逼得節節敗退,眼看就要落下擂台,忽聞泰王一聲怒吼,渾身衣
衫無風而動,一道灼烈的氣勁轟然爆發,硬生生擋住了對手的拳勢。

  周通只覺得喉嚨一甜,內息紊亂,隨即泰王反手一扣,握住了周通的脈門,
腰身一扭,刷地一聲將周通扔下了擂台。

  這一局竟是泰王反敗為勝,先行搶下文武雙贏。

  泰王目光冷峻,狠狠地朝齊王瞪去,而齊王卻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笑瞇瞇
地望著泰王。

  「皇兄何以做了武鬥公證?」

  泰王語氣有些冷,朝齊王拱了拱手問道。

  齊王笑道:「皇弟不必驚訝,秦老爺對為兄多番邀請,所以兄便過來了。想
不到一來便看到皇弟反敗為勝,最後那一招更是精彩,應該有大羅金闕二十七重
天的威力了,賢弟武藝進步之快,為兄甚是歡喜。」

  泰王笑道:「皇兄過獎了,為弟只是見到皇兄親臨,不由得精神抖擻,方取
得小勝。」

  齊王用打趣的語氣道:「哈哈,賢弟莫要討好為兄,為兄可不會對你偏私的
。」

  兩人言辭輕巧而又相互打趣,猶如兄弟之間的玩笑話語,互拉家常。

  林碧柔低聲道:「這齊王雖沒讓泰王心亂敗北,但卻也將他的實力逼出,打
亂了他的全盤計劃。」

  龍輝點頭道:「泰王原先也一定有應對齊王暗手的計劃,但他卻沒想到齊王
會以公證的身份出場,一切計劃都被打亂了,而且齊王最後那句話也大有深意。
武鬥的規矩不准使用卑鄙手段,違者立即擊殺。卑鄙手段這四個字範圍廣得很,
全部由那五個公證說了算,也就說泰王的小命握在齊王的手中,雖然齊王不會這
麼草率對泰王出手,但也能給泰王造成沉重的心理壓力,你想想,一個死對頭在
一旁對自己虎視眈眈,誰都會有所忌憚。」

  林碧柔眼光一亮,笑道:「龍主,如此看來你的勝算大增了。八人之中除了
你跟慕容熙外,其餘的人都與三王有關,齊王一定會釘死他們,所以說龍主你已
經無形之中與齊王站在了一邊,現在的對手也只有慕容熙了。」

  龍輝瞥了一旁還在伸懶腰的慕容熙,著實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那個杜姑
娘怎麼沒來?」

  下一場是高鴻對孫默,兩人都屬於宋王一派,論文才孫默根本不是高鴻的對
手,至於武鬥孫默更是直接棄權。

  林碧柔與龍輝都看得真切,這兩人的勝者將直接對上齊王,所以孫默讓高鴻
直接晉級,讓高鴻在文采方面阻擊泰王,只要泰王輸了文采,他便失去機會。

  至於下面的比鬥,龍輝在林碧柔的暗中相助之下,奪下文爭,武鬥方面,以
他此刻的實力更是輕鬆獲勝,而慕容熙亦是輕鬆過關。

  如今最後四人的爭鬥則是龍輝對慕容熙,泰王對高鴻。

  四強之中,先由龍輝對慕容熙。

  「哈哈,龍將軍,想不到咱倆竟然會碰到了一起。」

  慕容熙笑嘻嘻地道,「希望別因為此事影響咱們的和氣。」

  龍輝拱手道:「三少真是風趣,等文爭武鬥結束不如咱們去喝上一杯。」

  慕容熙拍手道:「好好,咱們就去九曲芸香閣喝上一兩杯吧。」

  龍輝奇道:「九曲芸香閣是何地方?」

  慕容熙啊了一聲,說道:「龍將軍,九曲芸香閣可是金陵最大的風花雪月,
那裡不但酒香醇正,而且那些姑娘們細皮嫩肉,俊俏美麗,只要是男人都會知道
那個地方,莫非龍將軍你……」

  說罷又十分詭異的眼光看著龍輝,龍輝暗自叫苦,什麼九曲芸香閣,身邊有
冰兒那個大醋缸,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去想。

  「咳咳,小弟初來金陵,對許多地方還不甚瞭解。」

  龍輝乾咳了幾聲。

  慕容熙唉了一聲道:「金陵雖是名勝眾多,但最出名的還是九曲芸香閣,在
那裡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們做不到的,保管龍兄你入門後就不想出去了。」

  龍輝笑道:「這的是這樣麼?」

  慕容熙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點天燈,佛跳牆,觀音舞……上個月我去
了一次,如今還意猶未盡,本來昨天想重溫舊夢,誰知道遇上杜嬌那小辣椒,害
得我不得不跑到秀風宛避難……」

  他越說越陶醉,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

  龍輝實在是哭笑不得,說道:「對了,杜嬌姑娘今天怎麼沒來?」

  慕容熙聽到杜嬌二字猛然瞎了一跳,問道:「龍兄,你說什麼,杜嬌沒來?


  說罷朝台下掃了一眼,確實沒看到杜嬌,大聲問道:「雲鹿,杜嬌呢?」

  小丫鬟說道:「杜小姐今天沒有來。」

  慕容熙跺腳道:「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害得我浪費了這麼多時間,芸香閣
的姑娘一定等急了。」

  雲鹿嘟著小嘴道:「是你一直在睡覺,怪得了誰?」

  慕容熙拍手大笑:「大喜,大喜啊,正所謂一寸光陰一寸金,龍兄不如咱們
不打了,一起去九曲芸香閣開心開心吧,趁著那個小辣椒不在,咱們快快出發!


  「小三子,你是不是皮癢了!」

  嚴厲的聲音響起,只見天馬山莊莊主杜天雲怒氣沖沖地看著他,「你如果再
敢那我女兒開玩笑,老夫立馬扒了你的皮!」

  慕容熙嚇得脖子一縮,堆笑道:「杜伯伯,小侄一時失言,一時失言。」

  說罷笑嘻嘻地望著龍輝道:「龍將軍,何必急著娶老婆呢,雖然秦小姐乃天
仙般的人物,但男人太早成親,定會束手束腳,做什麼事都不舒暢,不如咱們罷
鬥,一起去喝花酒,完全沒有沒有河東獅吼的後顧之憂。」

  「咳咳!」

  秦老爺也看不過眼了,說道:「慕容三少,你信不信老夫把你今天的話告訴
你爹。」

  慕容熙又是一震,嘻嘻哈哈地笑了幾聲。

  秦老爺對這慕容熙也是有幾分無奈,故意板著臉道:「兩位,比鬥開始了。


  慕容熙說道:「秦老爺,能不能不比文了,我與龍將軍直接一場武鬥定勝負
。」

  秦老爺哼道:「文爭武鬥是規矩,若如你所言,想比什麼就比什麼,那對其
他人還公平嗎?」

  慕容熙哦了一聲,說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直接認輸,就像方纔那位孫默大
哥那樣,直接棄權。」

  龍輝微微一愣,說道:「三少你說什麼?你想棄權。」

  慕容熙說道:「對啊,棄權,比來比去浪費我的時間,芸香閣的美人兒還等
著我呢。」

  雲鹿說道:「三少你若不戰而敗,有損慕容家名聲,小心老爺收拾你!」

  慕容熙歎了口氣道:「那我就放棄文爭,第一輪算我輸了,龍兄咱們直接動
手吧,不過武鬥我可不會放水的哦,你若能贏了我一切好說,如果贏不了你就得
跟我一起出局,咱們一起去喝花酒!」

  秦老爺對這活寶也實在哭笑不得,說道:「罷了,罷了,小三子,你趕緊動
手吧!」

  「好叻!」

  慕容熙身子一晃直接搶到龍輝跟前,揮掌便打,氣勁如雷,龍輝立即舉臂封
阻,破的一聲,四周空氣頓時爆炸,慕容微微退了半步,而龍輝則穩如泰山,紋
絲不動。

  「龍兄,人生苦短,應當及時享樂,莫要讓這個老婆管住自己!」

  慕容熙哈哈一笑,「小弟不才,特來將龍兄拉出苦海!」

  說罷又是連環三掌,其方位玄妙奇特,勁力綿長。

  龍輝哭笑不得地出招相迎,這慕容熙邊打邊說:「龍兄,你我一見如故,小
弟實在不忍心你淪落苦海,今天我說什麼也要打贏你,看招!」

  說罷又是一掌,龍輝低頭閃過,忍俊不禁地道:「三少,我對秦小姐仰慕已
久,今天說什麼也要抱得美人歸!」

  「龍兄,你糊塗啊!」

  慕容熙身形挪移,凌空發出五道掌力,直接打向龍輝的五體。

  「秦小姐雖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但你也不能因為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啊!


  龍輝雙掌在胸前畫了一個圓圈,立即築起一道氣牆,將慕容熙的掌風擋住。

  慕容熙跺了跺腳,大喊道:「龍兄得罪了,小弟今日就要下重手,即便你將
來怨恨於我,我也要將你拖出苦海泥潭!」

  話音方落,只見他身形一化為七,猶如腳踏雲彩般,飄逸出塵,猶如騰雲駕
霧之仙人。

  「龍兄,且看小弟這招雲深七重影!」

  七個慕容熙同時攻向龍輝,叫人難辨真偽。

  龍輝眉頭一揚,飽提內元,手法巧化無匹,輕靈巧妙,同手拍向七個慕容熙
,這招正是論武決中的「以巧還虛!」

  慕容熙這招雲深七重影注重虛影惑敵,龍輝針對他這一特點化解他的虛影幻
招,使得慕容熙的絕技不攻自破。

  龍輝趁機反擊,雖然有心隱藏實力,但龍輝已是先天之境,隨手一擊都如同
怒濤狂狼,足可分金斷石。

  慕容熙招式再變,施展慕容家絕學「七巧如意手」,招式精妙奇特,以巧取
勁,奪取龍輝運招的空間,竟化解龍輝澎湃掌力,隨即連消帶打,一掌直取龍輝
中路。

  龍輝大笑一聲:「來得好!」

  窺準了慕容熙招路,一抓扣住其脈門,慕容熙內勁隨即爆發,試圖震開龍輝
鉗制,但龍輝五指猶如鐵鉗一般,牢牢鎖住慕容熙脈門。

  慕容熙苦笑:「龍兄啊,你就不能讓我打中一掌嗎?」

  龍輝好笑道:「方纔三少還說不能放水,怎麼如今就改口了。」

  慕容熙跺腳道:「我是說我不放水,又沒說你不准放水,龍兄你就快把手鬆
開吧,就讓小弟輕輕打你一掌,咱們一起去找姑娘喝酒!」

  龍輝強忍著笑意,說道:「等今日事畢,小弟定會去找三少痛飲三百杯!」

  說罷再提一口真氣,手臂一揮,將慕容熙甩了出去。

  龍輝的手勁奇大,慕容熙即將分出擂台,但他氣定神閒,凌空換氣,身子下
壓,竟在掉出擂台的瞬間硬生生地將自己拉了回來。

  慕容熙站在擂台邊緣,搖頭跺腳,苦聲歎氣:「罷了,罷了,既然龍兄不願
意脫離苦海,小弟也無能為力,我自己去九曲芸香閣。」

  說罷便轉身跳下擂台,算是主動認輸。

  「雲鹿,你自己先回家,三少我先去九曲芸香閣。」

  慕容熙對著小丫鬟說道。

  雲鹿撇嘴道:「就知道去風流享受,小心杜小姐拿鞭子抽你!」

  慕容熙不屑地道:「那小辣椒,本少才不怕她,她敢動我一下,我立馬就將
她賣到窯子裡!」

  刷的一下,皮鞭的破空聲響起,慕容熙猝不及防,屁股竟被狠狠地抽了一鞭
,疼得他捂著屁股嗷嗷大叫:「誰,誰打我屁股!」

  「我!有意見嗎?」

  只見一名俏生生的佳人站在不遠處,身段婀娜豐滿,貌美如花,手持長鞭,
正是杜嬌。

  只見她美目含煞,怒氣沖沖,恨不得將慕容熙生劈了,甩手又是幾鞭。

  「慕容小三,我就在這裡,有本事就賣啊!」

  杜嬌追著慕容熙就是一頓鞭子,慕容熙東躲西藏,好不狼狽。

  杜天雲也是哈哈大笑:「乖女兒,打得好,打死這狼心狗肺的小子!」

  「咳咳,下一場,請泰王殿下和高鴻大人上場。」

  看著上台的兩人,龍輝緩緩坐下,說道:「碧柔,你有沒有看到泰王腰間別
的那個香囊?」

  林碧柔點頭道:「那個香囊應該是用上等蠶絲編製的,有什麼問題麼?」

  龍輝說道:「剛才有人給了我一張紙條,讓我小心香囊和寶劍,告訴我這兩
件物體有毒。」

  林碧柔仔細看了一下,搖頭道:「如果香囊有毒泰王為何還要戴在身上?」

  龍輝歎道:「可能他事先服用了解藥,然後以此暗算對手。」

  林碧柔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五名公證難道一點都察覺?」

  龍輝歎道:「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也有可能這個消息是假的,總之咱們靜
觀其變吧。」

  「兩位,這一次是一道常識題。」

  秦老爺撕開一個火漆信封說道,「這裡有四十根一般粗細的圓木,請分出每
一根圓木的根和梢。」

  說罷只見一百多名家丁,兩人一組扛著一根圓木,朝著這邊走來,皆是一般
粗細。

  秦老爺說道:「每人分辨二十根,誰最快最準分出根梢,誰就贏得第一輪。


  泰王思念了片刻,要來一把鋸子,將圓木鋸開,細細觀察。

  林碧柔奇道:「這泰王也學人家做木匠?」

  龍輝搖頭笑道:「人有年紀,樹有年輪,越靠近樹根部,年輪越深越明顯,
他將這二十棵圓木取頭與尾處鋸開,分辨年輪顏色,便可以辨出頭與尾、根和梢
了。想不到他一個養尊處優的王爺對樹木也如此瞭解,真是難得。」

  林碧柔奇道:「龍主,你是如何得知這些事情的?」

  龍輝笑道:「我家當年開有一個木材場,專做木頭生意。我常去那裡玩,久
而久之便也知曉了。」

  林碧柔說道:「那這個泰王豈不是贏定了,這一輪下來,高鴻無法在文爭方
面阻擊泰王,那麼武鬥他肯定不是泰王的對手,這麼說來最後一場便是泰王與龍
主你爭奪了。」

  龍輝搖頭笑道:「那可不一定,泰王這個法子費時費力,高師兄定有更好的
法子。」

  林碧柔奇道:「這是為何?」

  龍輝笑道:「當年無涯書院想買了一尊麒麟木雕,說是用檀雲木做的。但這
檀雲木的樹梢和樹根質地截然不同,樹梢常年被陽光照射,陽氣即旺,正所謂陽
剛容折,樹梢的木質並非上等,唯有樹根常年吸納水分,飽滿柔韌,木質上佳。
當時院長對於這個麒麟木雕極為愛惜,但又怕是劣質的樹梢所制,所以便召集門
下弟子,希望能集思廣益,得出個分辨的方法,在不損害木雕的同時分清優劣。
當時我就把木雕丟到了水裡,因為樹根常年吸水,質地較為沉重,入水即沉。當
時我便有這個法子確認了木雕的優劣,那次院長還大大讚揚了我一番。我若沒記
錯,當時高師兄也在場。」

  林碧柔說道:「你說只要高鴻將這些木頭丟到水裡,上浮的便是木梢,下沉
的就是木根?照你這麼說來,高鴻豈不是贏定了?」

  「哎,凌雲無能,分辨不出。泰王殿下,在下拜服!」

  高鴻長歎一聲道,「文爭在下已經不是泰王的對手了,武鬥更不消說,凌雲
認輸了。」

  說罷便走下台去。

  龍輝與林碧柔頓時愕然,高鴻居然認輸了!林碧柔道:「招龍主你所言,這
高鴻應該已經知道了分別根梢的法子,他為何要認輸?」

  龍輝奇道:「按理來說,高師兄是宋王的人,應該千方百計阻撓泰王獲勝,
如此有把握的一仗他竟然主動認輸。」

  這時心中立即泛起一絲不安的感覺。

  林碧柔皺眉道:「龍主,如今四王之爭尚無定數,若我沒猜錯他是不想過於
得罪泰王,而他一個書生不識五穀雜糧也是情有可原,他不是敗在詩詞歌賦,而
是敗給了這些木頭,宋王也不會怪罪於他,如此他便能左右逢源了,為日後多留
一條後路。」

  龍輝歎道:「冰兒說他不是好人,看來也並無道理,在官場磨練了這麼就,
高師兄恐怕已經不再是當年那翩翩君子了。」

  就在他大發感慨之際,忽然感覺到有一道若有若無的目光射來,定神查看,
竟是來自齊王眼中。

  龍輝見他嘴唇微微張動,看起來十分隱蔽,但卻是一句話的口型--放手一
搏!林碧柔顯然也懂得唇語,她心知那齊王定是唇語高手,於是便不再與龍輝直
接說話,以腹語傳音道:「那齊王竟然懂得唇語,難道我們剛才的話都給他聽到
了嗎?」

  龍輝同樣腹語傳音:「不用擔心,我跟你說話的時候都用手擋住嘴巴,你跟
我說話的時候也是低著頭,他根本看不到我們的嘴型。」

  「只是他為何要跟龍主你說這句話呢?」

  林碧柔繼續傳音道。

  「如今能阻攔泰王的也就只有我一人,只要不讓泰王娶得素雅,對齊王來說
便是最好的結局,所以我估計待會比鬥的時候齊王很有可能暗中幫我一把。」

  林碧柔說道:「有齊王相助,那龍主你的勝算豈不是更大了?」

  龍輝面色凝重,繼續傳音道:「有他相助反而更加麻煩,因為我與他同樣出
自鐵壁關,這麼一摻和,外人都以為我與他是一夥的,再加上我在朝中根本沒有
位置,如此一來,就如同變相地把我拉到他的陣營中了。」

  林碧柔有些擔憂地道:「那龍主,咱們該怎麼辦?」

  龍輝堅定地說道:「以最快的速度擊敗泰王,不給齊王相助的機會!」

  泰王眼睛直接盯著龍輝,投射出濃濃的敵意,猶如兩把尖刀一般直插而來。

  龍輝凌然無懼,笑而冷對。

  「兩位先休息片刻,再進行比鬥。」

  秦老爺面無表情地說道。

  泰王揮手道:「不必了,本王不用休息,龍將軍可敢現在就與本王一覺高下
?」

  龍輝長聲笑道:「既然王爺有此雅興,龍某豈能不奉陪。」

  話音放落一舉躍上擂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秦老爺微微一歎,便又拆開一個火漆信封,念道:「最後一場的文爭,比較
二位的書法,還請兩位同寫一幅字,由五位文爭評判決定勝負。」

  林碧柔不禁有些擔憂:「糟了不知道龍輝在書法的造詣如何,他剛才跳上去
太早了,根本沒時間讓我們交換身份。」

  龍輝笑道:「請問秦老爺,在下需要寫個什麼字呢?」

  秦老爺說道:「我大恆文武並重,今天又是文爭武鬥,那便寫文武二字吧!


  泰王點頭道:「如此甚好,那便開始吧!」

  兩人分別站在兩張木桌前,上邊鋪著一張雪白的宣紙。

  只見泰王深吸了一口氣,挽袖,持桿,沾墨,落筆,四個動作一氣呵成,運
筆如神,飛墨如舞。

  所謂書法者,乃用手中之力,胸中之氣,落筆運鋒,一氣呵成,泰王神情激
揚,已經將自己的心念和意境融入筆中。

  運筆,收筆!泰王長出了一口氣,要寫一副好的書法,持筆之人定是耗費心
力,在運筆過程中凝神屏氣,其精神緊繃,猶如一場生死大戰,待到一筆收鋒,
散神松氣,整個人才輕鬆下來。

  穆馨兒等人走過去一看,文武二字,筆畫蒼勁有力,字體風骨豐麗,可謂是
筆鋒取態,鋪毫著力,其意境更為透著凌冽的鋒芒和氣度,真如:大鵬一日同風
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心中之抱負盡然躍於紙上。

  「好字!」

  穆馨兒讚道,「泰王殿下果真是人中龍鳳,正所謂觀其字而知其人,殿下之
書可謂貴氣十足,筆韻神豐。」

  穆馨兒身為一品浩命夫人,泰王對她也得恭恭敬敬,聞她稱讚急忙拱手回禮
,謙虛地道:「多謝成夫人讚賞,小王愧不敢當。」

  另外四名評判對此也是讚不絕口。

  「下面看一下龍將軍的墨寶。」

  穆馨兒輕踏蓮步,身段婀娜,款款而行,其姿態風雅端莊,搖曳生姿,透著
貴婦人的成熟風情。

  走到龍輝的桌前,穆馨兒柳眉不由一皺,玉容上掛著驚歎的神情,奇怪地問
道:「龍將軍,方才妾身觀你也在紙上書寫了,為何如今是空無一字?」

  其餘四人也湊過來一看,那張宣紙上竟是雪白無暇,毫無半點墨跡。

  秦老爺急匆匆地走了過來,望了一眼,頓時一驚:「不可能,剛才我明明看
著你筆沾墨汁,在紙上書寫了。」

  浩溟先生李攀龍說道:「秦老爺,你是不是看糊塗了,這上面明明沒有字啊
。」

  秦老爺搖頭道:「不會,我方才明明見龍將軍寫了一個文字,正準備寫武字
。」

  泰王說道:「既然龍將軍紙上無字,那便是沒寫,諸位評判,如今結果也應
該明顯了吧。」

  龍輝冷笑一聲,思忖道:「皇甫謐你未免高興太早了。」

  正想說話,忽然聽到一個清涼雄壯的聲音響起:「諸位先別急!」

  龍輝聽到這個聲音,頓時暗叫不妙。

  只見齊王含笑而來,雙手背後,步子沉穩,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彷彿
已是成竹在胸。

  泰王臉色一沉,眼中神色陰晴不定。

  








       【龍魂俠影:第7集奪嫡暗流  第12回再戰昊天】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 sis、
                  時間2012-2-1
    齊王朝眾人行了個禮道:「龍將軍並非為寫一字,還請諸位把紙張掀開,便
知分曉。」

  穆馨兒等人互望了一眼,由秦老爺將宣紙拿開,只見木桌之上赫然浮現淡淡
的兩個大字--文武!「這……這是怎麼回事?」

  穆馨兒不可思議地道。

  齊王拱手道:「成夫人,此乃龍將軍所寫之字,龍將軍筆力雄勁有力,寫字
的時候其力道將所有的墨汁硬生生滲過了宣紙,直接寫在了桌子上。」

  由於齊王地位崇高,他說話的時候龍輝根本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斷,只
能無奈地接受他的「好意」,那邊的泰王臉色越發陰霾,眉宇間烏雲籠罩。

  「大家請看!」

  齊王反手拔出了佩劍,朝秦老爺抱歉笑道,「秦老爺,請恕小王無禮,吾打
算劈開這張桌子。」

  秦老爺笑道:「齊王殿下請隨意,區區一張桌子不足掛齒。」

  齊王微微一笑,隨手揮劍,只見銀光一閃,桌子竟被整整齊齊地削掉一層,
竟然還能看見文武二字,但筆跡卻比第一層清晰。

  齊王的劍術甚是高明,力道拿捏的十分之好,每揮一劍,定是削掉一層桌木
,而且每一層桌木厚薄一致。

  隨著桌木一層層地邊薄,文武二字越發清晰,直到劍鋒不能再削為止,齊王
才收劍回鞘,剩下的最後一層文武二字赫然在目,其筆勢雄勁有力,而且剛寫上
去一般清晰。

  齊王笑道:「龍將軍筆力蒼勁雄厚,以至於墨汁不能沾紙,直接滲透到木頭
上,大家請看這最後一層桌木的背面。」

  說罷將最後一層桌木反轉過來,背面赫然反向透著文武二字,看得眾人一陣
驚歎。

  穆馨兒歎道:「真的是入木三分,妾身總算見識到了此等神技,不枉此生了
。」

  說罷眼中神采漣漪,盈盈透著幾分水波,有些出神地望著龍輝。

  其餘數名評判也是紛紛讚許,不住地點頭。

  泰王已是面如死灰,眼中怒火隱而不發,冷冷地盯著龍輝和齊王兩人。

  龍輝暗歎不妙,這個泰王一定認為他是齊王的人了。

  齊王微微一笑道:「小王雖不是文爭評判,至於結果如何還是請五位大家做
主吧。」

  穆馨兒等人交頭接耳了一番,最終一致認為龍輝獲勝。

  齊王朝泰王說道:「王弟請見諒,愚兄只是實話實說,如有什麼得罪之處,
回京後愚兄定然登門賠罪。」

  泰王微微一笑道:「王兄不必介懷,小弟之敗乃技不如人,與王兄無關。」

  秦老爺點了點頭道:「文爭的結果是龍輝將軍獲勝,那下一場便是武鬥,兩
位需要休息一下嗎?」

  泰王說道:「小王方才書寫之時頗費心力,想稍微調整一下,還請秦老爺行
個方便。」

  秦老爺問了一聲龍輝道:「龍將軍,你可有意見?」

  龍輝搖頭道:「小可也頗感疲憊,休息一番也是好。」

  「那好,兩位先休息半個時辰,之後再進行武鬥!」

  坐到位置後,林碧柔急忙以腹語道:「龍主,齊王正如你所說那般出手相助
,這該如何是好。」

  龍輝無奈地道:「這小子還真是多事,現在泰王已經把我當做他的人了,此
刻到我為難了。這小子夠奸詐,無論待會武鬥我是勝是負對他來說都不會虧本。


  林碧柔奇道:「此話怎講?」

  龍輝道:「他方才眾目睽睽地幫我說話,外人已經把我當做是他的人馬了,
所以我獲勝也就相當與秦家被他握在手裡了。如果我輸了,沒人能娶到素雅,秦
家依舊不捲入他們之間,對他而言並無壞處。」

  林碧柔皺眉道:「好一個皇甫錚,果真是好心計,莫非他早已經看中龍主你
了,要將你拉入他的陣營。」

  龍輝搖頭道:「非也,他其實是看中秦家,並非看中我。他這一招謀而後定
用的實在太妙了,對於此次招親他不派人手參加,便是要三王疑神疑鬼,或者是
放鬆警惕,然後再忽然以武鬥公證的身份出現,一舉打亂其餘三王的部署,之後
便坐在高台之上觀虎相鬥,對他而言,如果最後爭奪素雅的人都與三王有關,那
他在武鬥的時候便將所有人刷掉,如果有一人不屬於任何一方,那他便向剛才那
樣『好心』相助,變相地將那人拉入他的陣營,更把秦家也牽扯進來。如此算來
,這小子是穩賺不賠!」

  龍輝望了秦老爺一眼,只見他眉頭緊皺,臉色有些低沉,不由暗歎道:「秦
老爺想以齊王來牽制泰王,誰知道卻是引狼入室,反而被齊王暗中算計了一把。


  「如果我輸了秦家依舊可以置身事外,如果我贏了那秦家便要捲入這場風波
之中了」

  龍輝低聲歎道。

  「龍主,那武鬥你還要不要打贏呢?」

  林碧柔傳音問道。

  龍輝眼神一斂,目露精芒,堅定地道:「贏,我一定要贏!秦家周圍都是虎
視眈眈的餓狼,這塊肥肉即使躲得過今朝,也逃不過明日,與其讓別人窺探,倒
不如我自己握著,最起碼也能保全素雅!」

  鐺地一聲,銅鐘敲響,武鬥開始。

  只見泰王提著一口寶劍抱拳道:「久聞龍將軍神勇無敵,在鐵壁關時一柄軍
刀橫掃四方,小王特地向將軍討教兵器!」

  泰王此刻腰間別著香囊,手持寶劍,龍輝心裡豁然明白,那張紙條上面所說
的是何意思了。

  本來龍輝還以為泰王將一些毒藥放入香囊之內,與香粉混合,使人聞之中毒
,但看到秦老爺與穆馨兒多次在他身邊走過卻沒有事,於是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今看到他提著寶劍上來,便已經肯定所謂的香囊和寶劍有毒是指這兩件物體何
在一起才能產生毒素,在他的寶劍上定然也塗抹了特殊的藥物,當其與香囊中的
藥物混合後便可以發揮效用。

  看來泰王是鐵了心要對付自己,也許在他看來龍輝便是齊王的人,無論如何
都不能讓他娶到秦素雅,故而使出了這卑鄙手段。

  「龍將軍,你可願意與泰王比較兵器?」

  秦老爺問道。

  龍輝哈哈大笑:「既然泰王殿下如此看得起小可,那龍某卻之不恭了!秦老
爺請給我一口朴刀!」

  朴刀在手,龍輝逼視泰王,宛如龍神怒目,威風凜凜!泰王不禁心神一震,
大喝一聲:「龍將軍,小王請教了!」

  只見他寶劍出鞘,撒出無盡光華,挽起朵朵劍花。

  龍輝暗罵道:「卑鄙狗王,若非是你素雅也不會捲入這場災禍,今天若不將
你劈得吐血,我就不姓龍!」

  龍輝恨極了此人,一出手便是刀霸精義,刀式剛烈,刀氣霸道,更在刀鋒之
中匯入了論武決的「以力克繁」,泰王的劍勢以繁雜為主,雖然可從不同方位攻
擊敵人,但力量難免分散,被龍輝怒刀橫掃,直接劈散劍勢。

  泰王的寶劍被龍輝劈中,只覺得整條手臂幾乎要斷裂一般,怒罵一聲,運起
皇族絕學,大羅金闕,霎時內勁洶湧,不但平復了手臂的酸痛,更增添劍招的凌
厲,那口寶劍寒光吞吐不定,猶如毒蛇吐信一般。

  龍輝忽然覺得內息微亂,心知定是寶劍與香囊的藥物融合在了一起說產生的
毒素,不禁暗自冷笑一聲:「這種小伎倆也妄想傷我!」

  天下毒物皆跳不出陰陽五行,龍輝內元鼓動,陰陽轉化,五行相生,眨眼間
便將毒素消融殆盡。

  泰王見龍輝依舊兇猛,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頓時大吃一驚,只見龍輝反手
連劈三刀,只見火星四起,泰王的寶劍立即斷成四截,整張臉白的駭人,一口鮮
血猛地奪口而出,龍輝緊接著便是一腳狠狠將他踹翻,隨即便要補上一刀。

  「刀下留人!」

  齊王身形一動立即出手,手中佩劍劃出一道彩虹,硬生生地架在龍輝的刀鋒
之上,對於齊王雖然巴不得泰王立即死掉,但如果見死不救對他的名聲影響極大
,於是立即出手,擋住龍輝的朴刀,救下泰王一命還可讓他欠自己一份人情。

  龍輝眼神一斂,心想:「皇甫錚你送上門正好,正愁沒機會找你麻煩呢,不
給點顏色你看看,還真以為我是軟柿子!」

  心念一轉,刀鋒內力急吐,浩蕩無匹的真元壓了過來。

  齊王只覺得一股澎湃大力湧來,氣血一陣翻湧,急忙運起「大羅金闕」

  抵禦,渾身金光閃爍,端的是華貴異常,盡顯皇家氣派。

  龍輝只覺得一股綿長內力不住湧出,與自己的力量形成相持之勢,立即又添
三分內元,只聽彭地一聲,齊王腳下的木板立即崩碎。

  兩人比拚內力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在外人看來,是齊王整個人竟被龍輝硬生
生地一刀劈入了擂台之下。

  「大膽!」

  四道聲音同時響起,「竟敢對兩位殿下無禮!」

  只見四大掌門同時贊掌,左右夾擊龍輝。

  龍輝本來也只是想教訓教訓這兩個王爺,既然目的已經達成也沒必要再糾纏
下去,刀勢一收,腰身旋轉,帶動四周的氣流,借力打力,將四大掌門的氣勁分
別挪移,就猶如他們自相殘殺一般,正是「御天借勢」。

  砰地一聲,四大掌門分別被同伴的氣勁震退。

  龍輝也跳到了一邊,抱拳道歉道:「實在對不住了,龍某一想到即將能迎娶
秦小姐,一時興奮出手重了些,還望兩位王爺莫要見怪。」

  齊王從擂台缺口跳起,臉色倒有幾分慘白,稍稍調勻呼吸道:「龍將軍神勇
過人,小王歎服,只會為我大恆有此猛將而高新,豈會見怪。至於你與王弟之間
乃是公平比武,勝負各憑本事,我想王弟也不會有所怨言。」

  他這一番話,將龍輝與泰王的糾紛輕輕揭過,無形之中又把龍輝往自己的陣
營拉近了一步。

  龍輝暗自冷笑:「果然好城府,被我打得這麼狼狽還能笑語相應,你就儘管
裝吧!到最後我要你哭都來不及!」

  龍輝輕鬆擊敗泰王,又將眾王子之首的齊王打得狼狽不堪,還輕鬆地躲過了
四大門派的夾擊,這份修為頓時震懾全場。

  穆馨兒看到龍輝如此爭氣,也不禁眉開眼笑,暗暗替亡夫高興,不由說道:
「秦老爺,如今秦小姐的夫婿人選可有了結果?」

  秦老爺微微一愣,有幾分無奈地道:「龍輝將軍在此次文爭武鬥中奪魁,老
夫便允諾將小女許配,選個良辰吉日嫁入龍家!」

  說罷握住龍輝的手道:「龍將軍,我的女兒從此就交給你了,以後便是你龍
家的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所以我也管不著她了,只望你好生待她。」

  言語中透著幾分絕情。

  秦老爺膝下無兒,唯有一女,本來是想挑個能幹的女婿入贅,以便繼承家業
,但如今這般說辭便是不打算讓龍輝入贅,最後那句話更是向外人挑明秦素雅從
此與秦家無關,以此來斷絕外人對秦家的念想,雖然絕情,但總好過秦家被捲入
無妄之災。

  齊王臉色微微一變,秦老爺這番說辭已經斷絕了他透過龍輝來控制秦家的目
的,但他轉眼便恢復了正常,反正秦家都沒有落入任何人的手中,四王奪嫡的局
面依舊如常,對他沒有任何損失,而泰王眼中卻帶著幾分得意,想必還以為自己
的後手能夠實行。

  聽了他這一番說辭後,龍輝也不得贊秦老爺一聲高明,於是拱手道:「秦老
爺,龍某定會好好愛護秦小姐的!」

  忽然,一聲清脆的鳳鳴直衝九天,尋聲望去,只見秦家宅院內光華四起,一
道五彩霞光映得天際一片彩霞。

  那個位置分明就是秦素雅的閨房所在,龍輝不及細想,立即動身施展輕功沖
了過去,林碧柔見狀立即跟隨,齊王微微一愣,也跟了上去,其餘的四大掌門和
泰王也不甘落後紛紛追去。

  當達到秦素雅的庭院,便看見一群人正在激戰。

  一名黑臉小廝持劍激戰兩名女子,其中一名老態龍鍾,一名紫色衣裙,體態
婀娜,臉上蒙著面紗,正是昊天聖女水靈緹,而那名老婦招式凌厲,翻手之間皆
是光彩照人,正是五彩霞光。

  另外一邊一名持蕭女子和兩名華服男子激鬥三名家丁,這三家丁服飾,但手
底一點也不含糊,攻守得當。

  楚婉冰見龍輝到來,急忙招呼道:「小賊,這老太婆是昊天教的聖母!」

  昊天教聖母!龍輝不由一震,這昊天教聖母曾經聽鬼幽提起過,但已經失蹤
多年,如今竟然出現在秦家,而且其目標竟是秦素雅,著實叫人震驚。

  話說方才楚婉冰護送秦素雅回去後,便一直躲在其閨房外圍的樹上監視,過
了一陣子,秦素雅迷藥的過去後,她也悠悠醒來,小丫鬟也因為血氣的流動,解
開的被楚婉冰封住的穴道,主僕兩人對先前的事情一無所知。

  楚婉冰則一直躲在樹上監視,忽然見到有三個家丁模樣的男子一同抬著一個
箱子走進庭院,楚婉冰不由一陣起疑,緊緊地盯著這三人。

  千環在窗口張望看到了這三個家丁,奇怪地問道:「你們三個來做什麼?」

  一名家丁說道:「未來姑爺替小姐買了一些小禮物,命我們特地抬過來給小
姐過目。」

  千環咦了一聲,問道:「嫁妝?莫非秀風宛已經決出勝負了?」

  那家丁笑道:「是啊!」

  秦素雅急忙跑過來,探出頭問道:「你們快說,是誰贏了?」

  那家丁道:「姑爺說要給小姐一個驚喜,所以小的不敢多言。」

  秦素雅微微一愣,有些不知所措,那幾個家丁繼續抬著箱子往前走。

  楚婉冰眼神一斂,立即發覺不妥,看哪個箱子的重量似乎也將近兩百斤,但
這些家丁步伐沉穩而又輕盈,顯然是身負不凡武藝之人。

  「豈有此理,還敢再來!」

  楚婉冰順手摘下幾片樹葉,灌入真氣,隨手打了出去,在她的真氣加持下,
樹葉堪比飛鏢,嗖嗖幾聲便射向那幾名家丁。

  那幾個家丁立即朝兩邊跳去,那個箱子咚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楚婉冰冷哼一聲,從書上躍下,持劍攔路,說道:「秦小姐,這些不是你們
秦府的人,你暫且迴避片刻,由我打發他們。」

  秦素雅微微一愣,問道:「那你又是何人。」

  楚婉冰微微笑道:「龍將軍他怕有人對你不軌,所以特地派我來保護小姐!


  秦素雅聽聞龍輝之名,芳心一甜,點了點頭,立即將門窗關好,躲在屋裡。

  其中一名身材較為高大的家丁沉聲道:「小子,閒事莫理,馬上給我滾開!


  楚婉冰哼了一聲,冷笑道:「你們可是昊天教的人?」

  三人嗯了一聲,霎時爆發出強烈的殺氣。

  楚婉冰心中瞭然,思忖道:「十有八九是昊天教的賊子,方才擒拿秦小姐失
敗,如今還敢再來,膽子真是夠大的。不過也是,如今文爭武鬥還沒有結束,只
要他們趕在結束前抓住秦小姐,泰王的計劃依然可以實施。」

  「滾開!」

  三名家丁怒吼一聲,衝了過去,澎湃真元直接衝向楚婉冰。

  楚婉冰冷笑一聲,舞劍護身,劍鋒橫掃八方,將三人的力道盡數擊潰。

  砰地一聲,四人同時被對方勁力震退數步,楚婉冰不禁駭然,這三個人的功
力都在那個七護法之上,不由冷然問道:「傳聞昊天教共有九殿護法,不知你們
三人是那幾位啊?」

  其中一名白臉家丁沉聲道:「滾到閻王爺那去問吧!」

  三人本來是想再擒一次秦素雅的,雖然這個計劃用過了一遍,但是按照一般
人的思路來說,失敗過的計劃就不會有人再用了,所以三人反其道而行,又殺了
個回馬槍。

  楚婉冰腦海中想起母親和龍輝曾經提到過的一些關於昊天教的事情,不由福
至心靈,已經有了幾分把握,於是故作試探地道:「那邊的大個子功力沉厚,運
氣之間隱約可見陰寒之氣,用的應該是『天殤寒氣』,你就是三護法方東嶽,另
外的白臉鬼用的武功應該是『雲雨掌』,這是四護法朱厭的招式,而最後那個一
運功便是渾身血紅,想必是『破禪血手』,應該是五護法遲烈行。」

  三人見這黑臉小廝竟如數家珍般把他們的底細一一說出,心中又驚又怒,遲
烈行怒道:「小鬼,知道得不少啊。」

  朱厭冷笑道:「知道越多死得越快,你沒聽說過這句話嗎?」

  楚婉冰咯咯一笑:「是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哩,不過我方才剛剛抓了一個
七護法,你們三個送上門實在太好不過了,正好與他湊成一桌麻將!」

  三人頓時大怒,再度出手撲向楚婉冰。

  楚婉冰冷笑一聲,軟劍化氣流,四方綻寒光,一招「神劫劍訣」

  將三人同時逼退,隨即蓮足一點,嬌軀一晃,欺近朱厭。

  經過赤水河一戰,楚婉冰對群戰有了不少的體會,知道在陷入圍困之時,必
須要集中力量擊敗其中一個敵人,從而瓦解對手的圍殺之局,所以朱厭便是她選
擇的第一個目標。

  「賊子受死!」

  楚婉冰皓腕一抖,軟劍被內力逼得筆直,一劍刺向朱厭喉嚨。

  就在這時,只聽見轟隆一聲,那個箱子頓時爆碎,兩道彩霞般的光芒衝了過
來,硬生生地擋住了楚婉冰。

  「小娃娃,對我教的事情倒是挺瞭解的。」

  一個面容枯萎的老太婆陰霾的笑道,其嗓音沙啞,「那你也辨認一下老婆子
這是什麼武功吧!」

  只見老太婆反手劈出,楚婉冰眼前一片彩霞異光,照得眼睛幾乎睜不開,與
此同時一個妙齡蒙面女子一掌拍向楚婉冰腰背。

  生死關頭,楚婉冰猛然提了一口真氣,反手一掌擋住老太婆的攻擊,隨即一
個半身旋轉,一腳踢往蒙面女子的手掌。

  只聽砰的一聲,楚婉冰被兩人的真氣震得飛身後退,就在此時老太婆大喝道
:「快去抓秦素雅。」

  方東嶽三人立即朝秦素雅的閨房衝去。

  「癡心妄想!」

  楚婉冰咬牙道,只見她將手中軟劍拋向三人,同時右手捏了個劍訣,以氣御
劍,那柄軟劍如同有了生命般朝著三人刺去。

  軟劍左飛右竄,招招直取要害,逼得三人不得不回身防守,暫時難越雷池。

  「以氣御劍?」

  老太婆冷笑一聲,揮掌再攻,楚婉冰左手祭起遠古大力,直接迎上了對手厲
掌。

  又是一聲悶響,楚婉冰被震得連退三步,體內氣血翻湧,幾欲吐血。

  「五彩霞光!」

  楚婉冰已經猜出兩人的身份,「昊天聖母和聖女!」

  她右手御劍,左手剛接了昊天聖母一掌,正是應接不暇之際,忽然感到身側
勁風襲來,霞光大灼,奪目耀眼。

  「既然知道了,就安心上路吧!」

  只聽身側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昊天聖女水靈緹一記五彩霞光拍了過來


  當日她雖被龍輝破去童貞,本應該武功盡失,但龍輝為了恢復功體與她進行
了陰陽雙修,使得她也從中得到了不少好處,五彩霞光更上一層樓。

  水靈緹打到楚婉冰身上時,竟發覺極為詭異,她的手掌好像被觸及了一條黏
滑柔軟的蛇,力道根本就無法打實,驚詫之餘,只見楚婉冰身子猶如蛇類般擺動
,輕輕鬆鬆地便卸去她掌力。

  正是蛇族補天訣中的「靈蛇動」,這一身法乃是四兩撥千斤的卸力法門,將
身子如同蛇類一般扭動,在扭動過程中化解對方的力道。

  靈蛇動化解了水靈緹八成的掌力,但剩下的兩成也十分厲害,楚婉冰只覺得
右腰部一陣劇痛,顯然已是受傷。

  「小娃娃,躲得倒是機靈,我看你還能躲得了多少次!」

  昊天聖母冷笑一聲,再贊一掌,灼烈的五彩霞光朝著楚婉冰胸口衝來。

  生死關頭,楚婉冰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劍指虛引召回軟劍,霎時一道寒光
朝著昊天聖母的脖子刺去,這一招乃是圍魏救趙,如果昊天聖母要殺死楚婉冰,
她也得賠上一命。

  本能之下,昊天聖母將打向楚婉冰的一掌轉向奪命的飛劍,咚的一下,軟劍
被五彩霞光震開,楚婉冰也得到喘息的機會。

  沒了御劍術的威脅,三大護法直接突破了楚婉冰的防線,已經逼近秦素雅的
閨房。

  就在此時三道身影攔路而來,將三大護法盡數攔住,定神一看只見兩男一女
傲立當場,其中一男兩鬢花白,但其餘頭髮皆是烏黑亮麗,氣度儒雅,另外一名
男子一身絲綢長袍,蓄著三尺長鬚,眼神溫潤如玉,猶如一方寒士,而那女子手
持玉簫,容貌秀麗,冷靜自持,溫柔中帶有堅毅,散發成熟的知性美。

  方東嶽一愣,怒聲問道:「學海儒門?」

  長鬚男子哈哈一笑:「然也,在下儒門禮壇執事,狄安。」

  學海儒門共分三脈,一者滄海閣,一者雨卷樓,一者雲漢院,而孔岫則是儒
門三脈共同推舉的教主,教主之下尚有六壇,分別以儒家六藝衍生,分別是禮、
樂、射、御、書、數。

  除了禮壇執事狄安之外,另外兩人也是同屬執事,兩鬢花白的男子為書壇執
事張旭東,而那女子則為樂壇執事樂凝。

  「儒門窮酸,看招!」

  朱厭氣急之下,揮手便是雲雨掌,狄安翻袖揮掌盡顯儒門雅風,身形閃動間
已經與其纏鬥。

  另外四人各自尋找對手,相互激戰。

  昊天欲擒才女,儒士誓護嬌花,雙方各展神通,互逞威能。

  有儒門三大執事相助,楚婉冰不必分心秦素雅之安危,收斂心神獨對昊天雙
聖。

  昊天聖母見儒門插手,計劃越發艱難,氣急之下誓要誅殺楚婉冰,以洩心中
之恨,起招運式皆蘊風雷之勢,眨眼之間便連拍三掌,分別攻向楚婉冰的心坎、
丹田、天靈等三大要害。

  楚婉冰雖然腰腹受創,但此刻心神一片安寧,進入無神無我的境界,劍心通
明,審敵虛實。

  倏然,衣衫飛揚,劍器舞動,楚婉冰再運劍聖絕劍,聖靈七絕赫然上手,正
是「納元」,秋水揚鋒,劍氣棉長,虛中藏實,以柔蘊剛,彈指間竟將五彩霞光
掃蕩一空,納元劍勢中卻又暗藏妖族神通,只見小丫頭凝目瞬間,軟劍之中迸發
出翠綠異火,灼熱滾燙,絲毫不再光明業火之下,正是蠍族絕學--倉木淬火。

  論修為,拼根基,昊天聖母遠遠在楚婉冰之上,但聖靈七絕卻是審敵虛實,
攻敵不備,以弱勝強的絕學,再加上楚婉冰糅合了妖族神通,昊天聖母也被逼得
有些狼狽,一個不慎竟被削掉幾簇頭髮,差點就沒了半個腦袋。

  「師尊,我來助你!」

  水靈緹見師父受阻立即搶身再攻,五彩霞光鋪天蓋地而至,楚婉冰冷哼一聲
,身形一化為六,姿態如同飛禽撲殺,正是傲鳥族的雲霄六相,同時使出「歸真


  劍訣,歸真劍訣本是集中一點,以點破面的劍法,如今就猶如六個楚婉冰同
時施展此劍訣,五彩霞光的六道劍芒硬生生地衝破,水靈緹悶哼一聲,連退數步
,面紗上染上了一片朱紅,顯然是受傷吐血,血液噴在了面紗上。

  「小娃娃,敢傷我徒兒,納命來!」

  眼見愛徒受傷,昊天聖母怒不可遏,一舉提起最強功力,鋪天蓋地的氣壓將
楚婉冰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楚婉冰凌然無懼,右手持劍,再度施展歸真劍訣,匯聚全身真元,那柄軟劍
被內力逼得筆直,朝著昊天聖母刺去。

  昊天聖母手掌一伸,五彩霞光立即形成了一堵堅硬的氣牆,硬生生地封住歸
真劍訣,楚婉冰柳眉倒豎,嬌叱一聲,一股寒冰之氣立即從劍鋒透出,化作一柄
冰劍,正是冰髓勁。

  只聽噗嗤一聲刺破了五彩霞光,但是昊天聖母內元何其雄厚,冰劍還沒推進
三寸就又被五彩霞光封住。

  昊天聖母雖然功力高絕,但此刻也是驚訝不已:「哪來的小娃娃,功夫竟然
如此詭異,連我也認不出他是何來歷。」

  楚婉冰身負洛清妍和楚無缺兩家所長,將妖族神通糅合劍聖絕學,正所謂聖
妖一體,招數千變萬化,已經另辟蹊蹺,自成一格,即便是昊天聖母這種老江湖
也是首次見到,根本看不出她的來歷。

  楚婉冰右手持劍與昊天聖母僵持,她心知再難推進,於是左手運勁,祭起遠
古大力,猛地朝著劍柄末端拍去,歸真劍訣、冰髓勁、遠古大力這三種勁力歸為
一體,五彩霞光猶如被砸碎的鏡子,啪的一聲就碎開了。

  劍芒直射心窩,這昊天聖母也非等閒之輩,中指與拇指相扣,窺準劍勢,猛
地一彈,只聽鐺第一聲,將劍刃震開,她便趁著這個機會飛身急退,脫離楚婉冰
的攻擊範圍。

  差點陰溝翻船,昊天聖母又驚又怒,暗忖道:「我雖有把握擊敗這黑臉小鬼
,但也得花上五百招以上,而且還有可能會掛綵,如今天下局勢未明,不值得如
此拚命!」

  心念一轉,計上心頭,大喝一聲:「徒兒,用大自在天女陣!」

  水靈緹聞言,強壓傷勢,身段輕擺,跳出婀娜動人的舞姿,實在是身如飛燕
,體似玉蝶,端的是美不勝收,與此同時三大護法同時抽身後撤,紛紛退到昊天
聖母身後,三人同時將手掌按在昊天聖母背上,只見那老婦仰天吟唱,發出陣陣
音符,猶如人魚開喉,巨鯨吟唱,雖無歌詞卻遠勝凡塵俗樂。

  大自在天女陣乃昊天聖母根據大自在天女舞所創出來得陣法,以水靈緹舞姿
為引,結合數名高手的內力發聲吟唱,從而以音波攻殺敵人臟腑,以聲色迷惑敵
人心神。

  楚婉冰只覺得耳膜一陣發痛,頭昏目眩,急忙運功抵禦。

  就在這時,儒門三大執事也有了動作,只見他們三人以樂凝為首,另外兩人
將內力注入樂凝體內,而這名秀雅女子玉手持簫,櫻唇輕啟,立即吹出優美儒雅
的樂曲,抗衡昊天聖母的吟唱,但畢竟他們勢單力薄,很快便被對方壓制,三人
拼盡全力也只是勉強自保,不消片刻,這三大執事已經滿頭大汗,臉色慘白。

  在三人的努力下,昊天聖母的音波並未波及他們身後的那棟樓閣,否則秦素
雅定當香消玉損。

  得到三大執事相助,楚婉冰得以喘息之機,於是凝神屏氣,尋找對方音波的
空隙。

  鳥類天生精於音色,楚婉冰身負鳳凰血脈,對聲音樂符更是天賜神賦,只要
片刻便聽出了對方音波的空隙和破綻。

  「彫蟲小技!」

  楚婉冰咯咯嬌笑一聲,以內力灌入軟劍,立即發出陣陣劍鳴,嚶嚶嗡嗡,隨
即猶如鳳凰鳴叫,清亮高昂,直衝九天,這每一聲的鳳鳴皆打在昊天聖母的音符
空隙,三下五除二便打亂了她的節奏。

  大自在天女陣應聲而破,水靈緹再度負傷,三大護法也是內元紊亂,氣息不
順。

  昊天聖母自知大勢已去,當機立斷喝道:「撤退!」

  眾人立即後撤,楚婉冰咯咯嬌笑道:「別走嘛,聖母奶奶,咱們再過幾招。


  說著仗劍追去,水靈緹首當其衝,被楚婉冰的劍氣刺得衣衫破碎,露出水嫩
光潤的肌膚。

  楚婉冰裝作男子般發出陣陣淫笑:「小美人細皮嫩肉的,不如讓本大爺樂一
樂吧!」

  將龍輝的語氣學了十足,水靈緹似乎被她激起昔日恥辱,怒上眉梢,不顧傷
勢,強行運功,掌勢揮舞,籠罩八方。

  楚婉冰再度使出靈蛇動,身子就像蛇一般四處游動,任由水靈緹掌勢再猛,
也沾不到她半片衣角。

  啪的一聲,楚婉冰狠狠地在水靈緹圓潤的豐臀上拍了一掌,雖然沒用上內力
,但也打得她臀部一陣火辣。

  「小美人,屁股挺大的嘛!」

  楚婉冰又是粗聲粗氣地笑道,她當初曾經辦過採花賊,如今「重操舊業」,
將那份神韻演繹的淋漓盡致,氣的這昊天聖女美目含淚,胸口酸氣翻湧。

  楚婉冰又是一個閃身,朝著水靈緹的纖腰摸了一把,水靈緹氣惱之下正想一
掌拍去,誰知大腿又被摸了一下。

  「腰細,腿長,臀翹」

  楚婉冰笑嘻嘻地道,「以後一定是個生娃的好婆娘!」

  這丫頭平日裡雖不說粗話,但如今性子一上來,什麼猥瑣淫穢的言語竟一股
腦吐了出來。

  「豈有此理,竟敢輕薄我徒兒!」

  昊天聖母火冒三丈,也顧不得撤退一事,揮掌直接殺向楚婉冰。

  楚婉冰咯咯一笑,猛地撞到了水靈緹懷中,伸手在她飽滿的玉乳上狠狠掐了
一下。

  「啊!」

  水靈緹胸前一陣劇痛酸麻,心中又羞又恨,急忙抽身後退,楚婉冰呵呵一笑
繼續追擊,水靈緹已經嚇得面如土色,在她看來眼前這黑臉小廝每一個動作和笑
容都是如此的可怕,不斷地喚起心中的噩夢。

  「徒兒,快走!」

  昊天聖母搶在了水靈緹身前,一掌封住了楚婉冰的攻勢。

  看見師父出手,水靈緹稍稍回了回神,想起方纔之事,不由怒火沖心,祭起
全身功力,五彩霞光沖天而起,與昊天聖母左右圍攻楚婉冰。

  「就怕你們不顧一切地逃走!」

  楚婉冰冷靜應對,「如今你們竟然好敢跟我打,我就纏死你們,拖到小賊到
來,看你們怎麼死!」

  兩道五彩霞光左右合擊,楚婉冰再度施展劍聖絕劍,只見她劍分雙翼,氣凝
飛鳳,「鳳翔」

  劍訣應聲而出,兩張羽翼左右揮舞,雖不能退敵,但也讓昊天聖母和水靈緹
泥潭深陷,進退兩難,一時間被楚婉冰纏得死死的,等她們回過神來已經發現是
脫身不能。

  另外一邊儒門三執事繼續卯上昊天三護法,一時間難分勝負。

  就在這時,龍輝、林碧柔還有其餘眾多高手趕到了現場,龍輝聽到「昊天聖
母」

  四個字,在看到水靈緹的身影,頓時殺氣騰騰,翻手便是龔武天書之絕學。

  








     【龍魂俠影:第7集奪嫡暗流  第13回太荒封印】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 sis、
                  時間2012-2-2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龍輝手掌一翻,陰陽顛倒,左手玄陰冰輪,右手烈陽
元丹,陰陽二氣同發,分別擊向昊天聖母和水靈緹。

  龍輝出招,楚婉冰立即默契一笑,蕩出輕柔劍浪纏住兩人。

  前有楚婉冰糾纏,後有龍輝逼殺,昊天雙聖奮力一擊,水靈緹迎擊楚婉冰,
而昊天聖母則回身揮掌阻截龍輝。

  只見昊天聖母大喝一聲,五彩霞光如同旭日初升,光耀八方,雙掌推出,同
時擋住陰陽二氣,龍輝與她四掌相對,竟覺得對方手心光滑細膩,不似乾癟老婦
,更讓龍輝驚訝的是對方根基極其雄厚深沉,內力綿長,比起妖後洛清妍也僅僅
稍遜半籌。

  四人內力相互撞擊,水靈緹被楚婉冰的劍氣硬生生掀起,一身紫紗衣裙沾上
了斑斑血跡,而楚婉冰連退數步,嘴唇一陣發白,呼吸亦是十分凌亂,隨即猛地
吐出一口鮮血。

  龍輝見楚婉冰受傷,心中更是激怒,怒喝一身,浩蕩真元盡數爆發,昊天聖
母被震得連退數步,口唇溢血。

  身為昊天聖母其實力定是強悍,龍輝心知這女人並未受到多大傷害,於是再
提元功,一拳打向昊天聖母,五行真元隨即而動,五道氣勁相生相剋,轉化出強
悍的雄力,昊天聖母舉掌封堵,只覺得手臂劇痛欲裂,內息不住翻湧,又是一口
鮮血噴出。

  這昊天聖母也極為了得,藉著龍輝的拳力不住後退,趁機遠遁,並在後退之
時,凌空發勁,將昏迷在地的水靈緹吸了過來,隨即抓住徒弟,化作一道光彩便
想遠遁。

  龍輝那容她輕易脫身,大喝一聲:「碧柔,收拾她!」

  不用龍輝交代,林碧柔也不會袖手旁觀,嬌叱一聲,發動九霄真卷,左掌拍
出海之卷的「驚濤勢」,右拳打出冥之卷的「冥動六甲」,一者浪捲千秋峰,水
波揚萬里;一者鬼將領陰兵,冥力動四方,將昊天聖母的退路硬生生地攔住。

  昊天聖母毫不駭然,心中驚詫萬分:「那個姓龍的小子功力已經堪輿教主比
肩,這個小廝怎麼也如此厲害,最多只是稍遜本座半籌。」

  她左手提著一個人,唯有以右手接招,雖然擋下了驚濤勢,但「冥動六甲」

  卻是硬生生地打在她的胸口。

  林碧柔咦了一聲,竟發覺這老太婆胸口有股棉柔陽和之氣,將「冥動六甲」

  的陰冥氣勁猶如遇上火焰的冰塊,被溶解卸去了大半威力。

  雖是如此林碧柔這一拳豈是輕易,昊天聖母被打傷氣脈,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就在這時昊天聖母眼中綻放出彩色光芒,速度瞬間暴漲,眾人還沒來得及反
應,竟提著徒弟遠遁千里之外。

  龍輝心知昊天教的人皆有以傷己為代價而逃命的法門,想必這昊天聖母也用
了類似的招數吧。

  這時齊王等人已經來到現場,看到龍輝方纔那驚天一擊,人人都是目瞪口呆
,龍輝也懶得理會他們驚訝的目光,心想不表現點實力,你們還真以為我好欺負


  「冰兒!」

  龍輝急忙扶住楚婉冰,並趁機以真氣平復她紊亂的氣脈。

  楚婉冰稍稍回了口氣,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龍輝不由一陣心痛:「那老太婆的根基幾乎僅稍遜岳母半籌,冰兒竟然以一
敵二,拖住她們兩師徒等我來支援,真是難為她了。」

  於是再替她把脈,幸好她受得內傷並不嚴重,修養兩三天便可恢復。

  忽然楚婉冰猛地咬緊嘴唇,摀住右邊的腰腹,微微彎下腰,不住喘氣,方才
被水靈緹打了一掌,倒是疼得厲害。

  龍輝看得一陣心酸,急忙扶住她緩緩渡過真氣為她鎮痛,看到遠處那三個昊
天的護法,不由怒上眉梢,大喝一聲:「碧柔,把那三個混蛋給我廢了!」

  林碧柔應了一聲,再度運起九霄真卷,蓬勃氣勁頓時將三大護法牢牢鎖住。

  林碧柔再試九霄之威,真卷引武,滅之卷悍然上手,「滅神掌」

  凌空拍下。

  昊天三大護法如臨大敵,各自祭起絕學相抗!三人真氣相互融合,絕式同時
使出。

  硬碰之下,滅神掌橫掃三大護法,三人同時喋血,林碧柔得勢不饒人,玉足
凌空虛踏,素手揮動,風隨心動,氣流化刃,正是風之卷的絕式「烈風刃」,方
東嶽首先遭殃,被風刃割得偏體凌傷,手筋腳筋盡斷,已成廢人。

  打廢一個,林碧柔威勢更盛,玉指一張,一道電光乍現,遲烈行丹田中掌,
爆裂的電流雷勁猛然炸毀他的丹田,一身武脈盡碎,這招正是雷之卷絕式--天
罡雷音。

  再看剩下一個朱厭,林碧柔蓮足一抬,對準其胸口便是一腳,腿勁中蘊含了
清之卷的清華真氣,一腳便踢斷了他的肋骨。

  快狠準,四大掌門和齊泰兩王皆被眼前這一幕給鎮靜了,且不說龍輝那驚天
動地的武功,單是他這個小廝已經如此厲害,隨手便將昊天教的三大高手打殘。

  既然人人都在打自己的主意,龍輝乾脆就將實力顯露出來,震懾住那些不軌
之人。

  突然三大護法渾身射出異彩,臉色瞬間變得酡紅一片,嗖嗖嗖三聲清脆的破
空聲響起,這變成廢人的三大護法身子猶如鼓脹的氣球般膨脹,樂凝大叫不妙:
「速退!」

  林碧柔早有警覺,立即抽身後退,三大執事也分別後撤,只聽轟隆兩聲,朱
厭和方東嶽已經粉身碎骨,血肉橫飛,破碎的血肉猶如銳箭一般,方圓之內草木
皆毀。

  樂凝俏臉一變,沉聲說道:「是昊天解體大法,他們不願被俘,所以自爆肉
體。」

  最後一個遲烈行的肉身也即將被內力撐爆,忽然一道紫光從天而降,一名家
丁打扮的男子閃電般出現在遲烈行身後,出指如電,連封他數十個穴位,遲烈行
那鼓脹的身軀竟漸漸變小,恢復了原樣,三壇執事趁機將遲烈行拿住。

  那名家丁長歎一口氣道:「幸好趕得及時。」

  龍輝眼睛一亮,他認得這個家丁,便是方才提醒自己小心泰王施毒的人。

  只見此刻這個家丁眼睛已經是一片清亮,臉上神采奕奕,一掃方纔的頹風。

  那家丁撕下了臉上的偽裝,朝秦老爺等人行禮道:「在下學海儒門孟軻,不
請自來還望諸位見諒。」

  只見這個孟軻年約二十四五,生得眉清目秀,溫和文雅,其語氣與動作謙卑
有禮,叫人心生好感。

  秦老爺亦是十分驚訝,問道:「孟公子,方纔那些人是何方神聖?」

  孟軻歎道:「他們是昊天教的人,想必是為了秦小姐而來。」

  有三教這塊招牌在這裡,四大掌門與二王也得耐心聽孟軻講話。

  「昊天教窺竊秦家財富所以派人擄走秦小姐。」

  孟軻只是簡單地解釋了一下,至於昊天教與泰王的關係他不知道是不知情還
是不願說,對此此點並未提及。

  那一邊楚婉冰也粗略的將事情告訴了龍輝,聽得龍輝是火冒三丈,若不是時
機不合適,早就把泰王大卸八塊了。

  「狗王,不但打素雅的主意,竟然還還得冰兒受傷,我若不殺你誓不為人!


  龍輝咬牙低聲道。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而又驚喜的聲音響起:「龍郎!」

  龍輝抬頭一看,只見秦素雅提著裙子朝自己跑來。

  楚婉冰輕輕一笑,推開了龍輝扶著自己的手,低聲道:「秦家姐姐方才也受
到了不少驚嚇,你快去哄哄她。」

  說罷便悄悄走到了龍輝身後。

  秦素雅也不顧驚世駭俗,乳燕投林般撲到了龍輝懷裡,嬌軀不住顫抖,嚶嚶
嚀嚀地哭了出來。

  龍輝緊緊抱著她,柔聲安慰道:「素雅沒事,壞人已經被我打跑了。」

  林碧柔見楚婉冰正捂著肚子,急忙過來扶住她說道:「冰兒,你沒事吧,龍
主也真是的,把你丟到一邊,竟抱著其他女人。」

  楚婉冰微微笑道:「我沒事,我又不是嬌嬌小姐,秦姐姐怪可憐的,無緣無
故地就被捲到這場災禍中,讓小賊好好陪陪她吧。」

  林碧柔微微一愣,想不到這大夫人竟如此識大體、解人意,不由為自己慶幸


  「咳咳!」

  秦老爺乾咳了幾聲道,「素雅,這是怎麼一回事?」

  秦素雅這才驚醒,紅著俏臉從龍輝懷裡掙脫,垂下臻首不敢看父親。

  龍輝說道:「秦老爺,小可自從見到素雅小姐後,我們兩人便相互傾心,小
可便來參與這次選婿,就是希望能與素雅締結鸞鳳之盟。」

  秦素雅也是滿面嬌羞,心甜如蜜。

  秦老爺呵呵笑道:「這真是太好不過了,今日獲勝者也正是龍將軍,丫頭這
次可合你心意?」

  「爹,我不跟你說了!」

  秦素雅面染胭脂,跺腳嬌嗔,轉身跑回閨房。

  秦老爺對著龍輝笑道:「龍將軍,老夫大膽地叫你一聲賢婿了。」

  龍輝忙回禮道:「小婿拜見岳父大人。」

  秦老爺哈哈笑道:「這次還真多謝你保住我女兒,沒讓其他歹人得逞。」

  他這句話外人聽起來是感謝龍輝打跑昊天教的人,但實際是卻又暗含深意。

  泰王臉色微微一愣,眼中泛起一絲殺意。

  齊王倒是氣定神閒,秦家雖沒有到手,但四王的形勢也沒發生變化,他依舊
佔據上風,更何況暗中賣了幾個人情給龍輝,說不定還能將這名高手拉入自己陣
營,這番江南之行他是穩賺不賠。

  「王弟,原來龍將軍早就與秦家小姐相戀,你差點妄做小人啊。」

  齊王略帶諷刺地笑道。

  泰王臉色一沉,冷哼道:「多謝王兄提醒!」

  說罷便向秦老爺告辭:「秦老爺,這次昊天教有所動作,小王也得早日回京
稟報父皇,告辭了!」

  天馬山莊莊主杜天雲說道:「秦兄,未免昊天教賊人再來,小弟便厚顏在府
上叨擾幾天。」

  秦老爺呵呵笑道:「有杜兄相助,諒他昊天教也不敢再來。」

  「秦老爺,如若不棄,小女子也願意貼身保護令千金。直到她出閣那一天。


  樂凝用那悅耳而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

  先是孟軻暗中提醒,如今又是樂凝主動保護秦素雅,龍輝微微一愣,心知這
是儒門對自己釋出的善意。

  秦老爺心知若有人貼身保護女兒更是妥當,而且樂凝身為儒門中人,又是女
子,實在最好不過。

  楚婉冰低聲道:「為什麼秦老爺不直接讓小賊保護素雅呢?」

  林碧柔低聲道:「秦家乃是江南大族,女兒尚未出閣就不能與男子獨處,就
算是未婚夫,所以龍主不適合保護秦小姐。」

  約定在兩天後親自上門洽談婚姻大事,龍輝與秦老爺又寒暄了幾句後,便帶
著兩女離去。

  三人登上馬車,由妖族的車伕驅車回府。

  龍輝見楚婉冰一直捂著肚子,急忙替她查看,解開衣服後,只見她那右腰上
竟有一道紫紅色的瘀傷,與周圍細嫩雪白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顯得更是觸目驚
心。

  龍輝不由心如針刺,沉聲道:「冰兒,是誰打你的?」

  楚婉冰臉色有些白,咬唇道:「我沒事,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龍輝道:「那個昊天聖母的修為僅僅比你娘親略低半籌,你以後可不能再這
樣冒險了。」

  楚婉冰道:「我當時沒想這麼多,只想著抱住秦家姐姐。」

  龍輝聽得一陣心酸,急忙將她抱在懷裡,楚婉冰被情郎擁抱,頓覺芳心甜美
,忘記了一切的傷痛,埋首在龍輝懷裡,嬌聲道:「小賊,你抱緊我,我就不覺
得痛了。」

  龍輝嗯了一聲,手臂緊緊箍著懷中玉人,朝林碧柔說道:「碧柔,勞煩你用
清之卷替冰兒療傷。」

  林碧柔點了點頭,素手運勁,按在楚婉冰的瘀傷出,緩緩透出清華之氣。

  清之卷乃九卷之中最具有溫養筋脈,調理元功的法決,再加上龍輝也暗中輸
入五行真元,為小丫頭滋潤臟腑。

  這雙管齊下,馬車還沒回到錢莊,楚婉冰便傷痛大減,很快又開始活蹦亂跳
了。

  「冰丫頭!」

  楚婉冰剛一踏進門口,便看到袁齊天氣沖沖地朝自己大吼道,「你是不是存
心來噁心我的!」

  楚婉冰嚇得急忙躲到了龍輝身後,怯生生地問道:「袁叔叔,你怎麼了!」

  袁齊天跺腳道:「你……究竟給那母豬吃了什麼東西,他奶奶的,老子費盡
力氣才把那小子從豬圈裡拉出來,他娘的,害得我滿身豬屎!」

  原來當時袁齊天接到楚婉冰的暗號後,立即趕往秦家豬圈,將那被群豬蹂躪
得不成人樣的千面郎君救了出來,但那些如狼似虎的母豬騷勁著實可怕,袁齊天
也差點累了個半死,提著噁心不已的千面郎君,他是一刻也不願多留,急沖沖地
便離開秦家,那時候昊天聖母等人還沒來到,否則楚婉冰也不會這般辛苦了。

  龍輝與林碧柔並不知道千面郎君的事,聽得是一頭霧水。

  袁齊天發了幾聲牢騷後,說道:「丫頭,你娘親正在裡邊等你呢,快進去吧
。」

  三人踏入內堂,只見洛清妍和螣姬正在品茶,兩人見到楚婉冰後,不由地放
下了茶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螣姬笑得水蛇腰不住搖晃,洛清妍笑得俏臉殷紅,最要命的是這兩個成熟婦
人,胸口在嬌笑的時候不住起伏,頓時再現驚濤駭浪。

  楚婉冰俏臉一紅,猛地一跺腳,撲到母親懷裡嬌嗔不已。

  方纔龍輝替她療傷的時候已經將其胸口的裹布解下,那兩顆飽滿的肉球猛地
撞在了洛清妍的胸口,震動了更加豐滿的乳球,母女雙峰對碰,更是綺麗肉感,
乳浪翻騰。

  「非禮勿視!」

  龍輝看得心癢癢的,但又覺得自己太禽獸了,於是依依不捨地轉移目光,卻
又忍不住偷偷觀望。

  「冰兒說得沒錯……卻是比她的還要大幾分……」

  龍輝默念了幾聲阿彌陀佛,心想,「冰兒,我不是有意的……美景當前我實
在沒辦法控制自己的眼睛,最多就偷偷瞄幾眼。」

  楚婉冰在母親懷裡嬌嗔了片刻,但想起自己所做的好事,也忍不住咯咯大笑
,頓時三道清脆悅耳的嬌笑聲同時響起,忽高忽低,堪比仙音神樂,美不勝收,
最要命的是三女胸口的波浪,簡直就是三陽開泰,峰巒起伏,驚濤駭浪,晃得龍
輝差點暈了過去。

  等到笑夠後,螣姬才將楚婉冰所做的「好事」

  說了一遍,龍輝與林碧柔也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今天龍兒你奪得全勝,秦素雅那丫頭已經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洛清妍聽完今天所發生的事,款款說道,「冰兒也表現得不錯,不但抓了兩
個昊天教的人,還重傷了神子和聖女,而且還打得昊天聖母狼狽不堪,總算也出
了口惡氣。」

  說完後,頓了一頓,從袖子裡掏出一張信箋,遞給了龍輝,說道:「這是細
作從刑部抄下來的宗卷,是關於你那個公主情人的。」

  龍輝打開一看,只見開頭寫著幾個大字:「白家之女靈犀,貴為淑妃,不尊
婦德,淫亂宮廷,蒙羞皇家,賜三尺白領,白氏一族滿門抄斬!」

  「這是……」

  龍輝驚訝地道,「當年白淑妃一案?怎麼就只有這幾個字?」

  洛清妍道:「是啊,我開始也覺得挺奇怪的,當年的張貴妃為了扳倒白淑妃
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偽造了不少證據和證人,為何僅僅有這幾個字的記載。後
來我才發現,原來白淑妃的兄長白仁浩乃是內閣成員之一,他與成淵之同屬一派
,都是『君權民授』的堅持者。」

  龍輝心頭一震,說道:「莫非這事其實是皇帝借題發揮,拔掉白家?」

  洛清妍點了點頭道:「當時成淵之是內閣之首,皇帝想收拾內閣,但卻不敢
動這位元老功勳,那只有那白仁浩來開刀了。對於皇帝來說,他只要一個除掉白
家的借口,所以白淑妃是不是真的淫亂宮廷,對皇帝來說都無關緊要。」

  龍輝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寒聲道:「好狠毒的皇帝。」

  洛清妍笑道:「身為九五之尊,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之輩。通過白淑妃這一
件事,我倒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所謂的四王奪嫡,很有可能是皇帝老兒故意在暗
中推波助瀾的。」

  楚婉冰奇道:「娘親你為何有這樣的斷定?」

  「皇帝老兒為何一直沒有冊立太子?這便是疑點之一,他這樣做就是為了讓
那些有實力的皇子蠢蠢欲動,藉著他們相互拚鬥的機會,將其他家族勢力拖入其
中,他便坐山觀虎鬥,等到這些勢力鬥得筋疲力盡的時候,他再出來收拾殘局。


  洛清妍冷然說道。

  龍輝哼道:「竟然連自己的兒子也算計,這老鬼實在是喪盡天良。」

  洛清妍閉目冷笑道:「身為皇帝,還有那個會將親情,在他眼中兒子女兒都
不如他的皇位重要,這個局面不但可以替他收回權力,還能借此挑選出一個最強
的子嗣來繼承皇位,他何樂而不為呢。」

  楚婉冰皺眉輕歎:「聽了娘親這一番話,本來還是模糊不清的局勢,我總算
看清楚了。」

  洛清妍微笑的問道:「哦,那冰兒你就說說你的看法吧。」

  楚婉冰點了點頭說道:「如今四王奪嫡其實就是一盤棋子,而操盤之手,便
是三教、三族,還有昊天教和皇帝老兒。我族需要準備更多的實力,所以如今需
要這盤棋局繼續保持穩定,四王平衡不能打破,而三教也是這般想法,否則平衡
一旦打破,崔家便首當其衝,而那個躲在齊王身邊的裴家也要跟著完蛋,先是削
掉楊燁兵權,再收拾大世家,皇帝老兒便是大權在握,接下來便是除去三教。三
教一旦毀滅,魔煞兩族便肆無忌憚地對妖族動手,昊天教也會趁著這個機會大肆
行動。」

  林碧柔皺眉道:「冰兒夫人,妖族一直沒有爭霸之心,為何魔煞兩族一定要
針對妖族呢?」

  楚婉冰歎道:「太荒大戰,若非三教逼殺,妖族根本就不會跟魔煞聯手,在
他們看來我們這個盟友十分不可靠,而且他們還窺探我們族內的智慧。比如煉神
浮屠和噬魂妖雲之一類武器和法寶的設計圖紙,由於傀山資源貧乏,我們根本沒
辦法製造出完整的煉神浮屠和噬魂妖雲,而且除了這兩樣東西外,我們還有其他
的武器設計圖,都是因為資源匱乏,才沒有製造。但是魔界和煞域則不同,他們
擁有極為豐富的資源礦產,但卻不懂得製造,故而對我族虎視眈眈。」

  洛清妍也說道:「魔尊和厲帝曾多次問我討要圖譜,我都一口拒絕了,這些
圖譜乃我族歷代先賢所繪製,關乎族人之命脈,豈可送於外人。」

  楚婉冰道:「我想不單只是魔煞兩族,恐怕皇帝老兒和昊天教也在窺探這些
圖譜。」

  洛清妍歎了一聲道:「龍兒,待會你勞煩你跑一趟閒雲書院與孔岫說一聲,
今晚在金陵城外十里的寒楓坡見個面,我想這個儒門教主也等急了。」

  龍輝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就去。」

  洛清妍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著急,說道:「既然現在有空,那我把第三件
事也跟你說了吧。」

  當初為了迎娶楚婉冰,龍輝答應為辦洛清妍三件事,已經做了兩件,如今聽
到這第三件事不由豎起耳朵。

  只聽洛清妍說道:「我先問你一句話,如果給你獨對十萬大軍,你又把握保
命嗎?」

  龍輝有些奇怪,但還是點頭道:「只要我想走,沒人攔得住。」

  洛清妍又說道:「如果要你跟著十萬大軍廝殺,你能對付多少個人?」

  龍輝微微一愣,說道:「看情況而定,如果是訓練有素的精兵我最多只能對
付四五千人,如果是那些烏合之眾,我應該可以幹掉七八千,但無論是那種情況
,只要我一味的死戰,最終都是筋疲力盡,真元耗竭而亡。」

  洛清妍說道:「我和你還有袁師兄都已經修成先天之境的人,天人合一,合
身天道,但連我們也對付不了百萬大軍,更何況那些二三流的修行者。」

  龍輝道:「十個訓練有素的士兵組成戰陣便可以對付一個內力不俗的高手,
這也就是軍隊的可怕。朝廷之所以不可撼動,就是因為他們掌握了龐大的軍隊,
強如三教也得依靠內閣和法典來制衡皇權,如果皇帝老兒收回兵權,任由三教高
手再多也得毀於一旦。」

  洛清妍又問了一句:「你覺得天佛的菩提金身是否能夠受得住煉神浮屠一擊
?」

  龍輝笑道:「菩提金身雖號稱不死不壞,刀槍不入,但煉神浮屠的威力根本
不是血肉之軀所能承受的,要是當年沒有四維鎮邪界保護,鐵壁關早就灰飛煙滅
了。」

  洛清妍笑道:「太荒大戰,我族曾以煉神浮屠一擊打碎了當時的佛門聖地西
方極樂天,滅殺萬千僧侶,但這卻傷不了當時的佛教聖人半根汗毛,根據古籍記
載,當時佛教聖人以菩提金身硬生生地擋下了煉神浮屠。」

  龍輝皺眉道:「年代久遠,或許傳言有誤。」

  洛清妍道:「那我再說一件事,當年妖族先祖諦鴻修成遠古大力後,隨手便
將一座千丈高峰削去一半,全力運功的時候,更是地動山搖。但為何到了今天,
袁師兄用盡全力也只能粉碎方圓百丈之地」

  龍輝說道:「這諦鴻先祖的事情應該也只是傳說吧。」

  洛清妍道:「據我族書卷所錄,遠古大力的最高境界便是一念通神,萬力加
身,骨肉如鐵,臟腑似剛,這個境界袁師兄早就已經達到了。你不要說什麼記載
有誤,我族先人對於武功和奇術方面的記錄都是一字不差的,是什麼就寫什麼,
絕不會弄虛作假。」

  楚婉冰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如果這些記載都是無誤的話,那為什麼現在
的高手都這般羸弱呢,難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洛清妍搖頭道:「非也,當年我出了傀山之後便明察暗訪,還曾經多次潛入
三教內部,翻閱昔日的宗卷,終於給我在道教的宗卷裡發現了這麼一段話:修者
之力可通天地,可搬山石,可翻滄海,修者之爭皆是天災,三教聖人憫世,以大
法力封各路修者之神通,從此人間安寧。」

  龍輝問道:「按照岳母大人所言,這個世上所有的修煉者都已經被三教聖人
所設置某種禁錮限制了力量?」

  洛清妍點頭道:「對!當年的高手對決都是驚天動地,山河崩碎,三教聖人
見百姓遭殃,於是便將聯手製造一個封印,將所有練氣修者的能力盡數限制,也
縮小了普通人和練氣者的差距,所以也就有了今天十幾個士兵聯手可以誅殺一個
高手的現象。」

  龍輝說道:「岳母大人是同我聯手毀掉那個封印?」

  洛清妍道:「沒錯,這個封印是加諸在我們身上的,只要毀掉這個封印我們
就可以恢復太荒時期的那些神通之力,將高手與凡人之間的差距拉開,到時候我
們出手皆是天崩地裂,山河倒流。論高手的數量,朝廷並不多,他們最大優勢便
是軍隊。只要封印破碎,那麼這些普通人組成的軍隊,無論他們數量再多,在我
們眼中也不過是螻蟻一般,翻手便將他們毀滅。」

  楚婉冰有些憂慮地道:「這樣一來魔煞兩族和三教的高手也同樣獲益,我們
似乎也不佔便宜。」

  洛清妍捏了一下女兒的小臉道:「傻丫頭,這個封印是加諸在眾人身上的,
毀掉之後,大家的實力都提升,你原先處在什麼水平到時候還是什麼水平,就像
你的小賊一樣,如今他是最強的高手之一,到時候他也是傲視群雄,原本那些三
流貨色,到時候也是三流貨色,只不過他們與普通人的差距拉大了。」

  林碧柔點頭道:「娘娘所言,只要毀掉這個封印,那麼原本最強的朝廷就成
為最弱的一個。」

  楚婉冰道:「好像朝廷的高手也不少啊!」

  龍輝道:「冰兒,朝廷的高手之所以多,其實是因為他們原先有軍隊強權的
威懾,導致許多武林門派不得不依附歸服,但每一個習武之人心中都是有一股傲
氣,正所謂輕公爵,傲王親,讓這些高手聽一個大肚便便的官員調遣,對他們而
言本身就是一種侮辱,你想當朝廷的軍隊在這些高手眼中失去了威懾力後,他們
還會再聽朝廷的調遣那才怪了!」

  林碧柔歎道:「正所謂俠以武犯忌,朝廷在擁有強大的軍隊時對於各派高手
都會進行壓制,但是等到這些高手全部恢復太荒時期的力量後,肯定會換以顏色
,朝廷,皇帝就成為了一個笑話。」

  洛清妍冷笑道:「皇帝老兒自以為收回兵權就天下無敵,可惜我也留有暗手
。我若沒猜錯的話,這個封印便藏在帝都玉京之內。他既然這麼想將所有人一網
打盡,那我便到玉京遊玩一番,等打破封印後,順便就是拆了他的皇宮!」

  楚婉冰拍手笑道:「好啊,娘親!我也要去砸狗皇帝的屋子!」

  龍輝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去同儒門協商。」

  洛清妍點頭道:「破除封印還是遙不可及,目前的事情就是先應對眼前的危
機,如今皇帝還是最強的敵人,昊天教則是最陰險的對手,在這兩個大前提下,
我相信孔岫會耐心與我們合作的。」








 【龍魂俠影:第7集奪嫡暗流  第14同盟會晤】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 sis、
                  時間2012-2-2
    龍輝臨走之前,洛清妍又叮囑了一句:「此事千萬不可外傳,除了我們這五
個人外,不可教第六人知道,而且我估計三教教主也不知道封印之事。」

  眾人皆點頭應是。

  閒雲書院坐落於金陵背面,靠山環水,風景怡人,尚未進入聽到朗朗書聲,
龍輝不由得有些懷念起無涯書院的情景。

  龍輝走到書院大門,只見一名儒生正含笑而立,似乎是在恭候自己,正是孟
軻。

  「奉家師之命孟子輿在此恭候龍將軍大駕。」

  孟軻行禮道。

  想不到孔岫已經猜到自已要來了,龍輝回禮:「有勞孟兄帶路。」

  進入書院,讀書聲更是響亮。

  「君子有三樂,而王天下不與存焉。父母俱存,兄弟無故,一樂也;仰不愧
於天,俯不怍於人,二樂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樂也。君子有三樂,而王
天下不與存焉。」

  「樂民之樂者,民亦樂其樂;憂民之憂者,民亦憂其憂,樂以天下,憂以天
下……」

  龍輝遠遠聽到了這兩句話,不由讚道:「好一個君子三樂,好一個樂民憂民
,如此良言金句為何龍某從未聽說過呢?」

  孟軻微微一笑道:「將軍贊謬了,這是子輿去年寫得幾篇文章中的句子,師
尊覺得有些道理便將其編入文論綱要中,所以這些孩子便念上一念。」

  龍輝拍手道:「孟兄果真是儒者仁心,君子風骨,小弟歎服。」

  孟軻搖頭道:「龍將軍過獎了,子輿只是發發書生牢騷,對天下之事卻是心
有餘而力不足。」

  龍輝歎道:「如今天下看似平穩,但牽一髮而動全身,吾等只是這世塵中的
一個塵埃,隨風飄逝罷了。」

  隨著孟軻引導,龍輝來到後院,只見綠柳成蔭,鳥語花香,四處的建築精巧
別緻,盡透儒家雅風。

  庭院中央修建著一個涼亭,亭子正面的兩根柱子上分別寫著一副對聯:「窮
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

  龍輝看著這兩句話不禁細細品味,覺得意味深遠,蘊含著儒門諸子之凌然風
骨。

  只見亭子中有一人正朝著自己微笑招手,其風度翩翩,氣質卓越,雙眼溫潤
有神,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正是儒門教主孔岫。

  與他對坐的還有一個人,雖然無那般儒雅風骨,但卻是有種靜若深淵的氣度
,正是劍聖楚無缺。

  龍輝走了過去朝二人行禮道:「見過楚前輩,拜見孔教主。」

  楚無缺微微皺眉道:「龍輝,你這就不對了,我也是客人,那有先拜客再問
主的道理,這禮數大大不合。」

  孔岫笑道:「龍將軍這叫人有親疏,楚兄你已經是龍將軍的准岳父了,他當
然先拜見你了。」

  楚無缺有些苦澀地笑了笑道:「好了,龍輝你與孔教主先談正事吧,我先告
辭了。」

  孔岫拉住楚無缺道:「楚兄莫急,這事可與嫂夫人有關的,你是不是也應該
聽一下呢?」

  楚無缺哭笑不得地道:「好你個老孔又來埋汰我,也罷我就洗耳恭聽。」

  龍輝朝孔岫行了個禮道:「孔教主,妖後娘娘請你今晚戌時,在金陵城外十
裡的寒楓坡見面一談。」

  孔岫點頭道:「妙哉,孔某一定準時恭候娘娘鳳駕。」

  兩人話音放落,忽然聽見一聲聲地悶響傳來,只見一名男子駕著一輛小巧的
鐵皮車駛來,最奇怪的是這架車子竟然沒有牲口拖拽,是自己動起來的。

  孔岫皺眉道:「慧宇,你身為御壇執事,在客人怎可如此失禮?」

  那人急忙止住車子,跳下來賠禮道:「教主贖罪,慧宇不知有客人駕到,只
是前些日子與數壇執事將這車子改良後,覺得著實巧妙,特駕來請教主一觀。」

  龍輝對著自動行駛的車子甚是興趣,於是問道:「孔教主,這時何車,竟不
需牲口牽拉便能行駛?」

  孔岫道:「此乃儒門御壇和數壇聯手製作的『焚油車』,車內有一個缸子大
小的機關,將礦油倒入其中,使之焚燒,將熱氣作為驅動輪子的力量。」

  龍輝不禁拍手道:「妙,實在是太妙了!」

  慧宇笑道:「這算什麼,只要車子內鐵缸做夠大,我還能驅動萬頃巨船,遨
游四海呢!」

  龍輝說道:「孔教主,如果能將此物推廣,定是利國利民之舉。」

  孔岫擺手道:「在儒門總壇還有許多更加巧妙的工具,但我們卻未公諸於世
。」

  龍輝不禁微微一愣,只聽孔岫繼續說道:「不是我儒門藏私,而是我們根本
不敢這樣做。」

  「這是為何?」

  「龍將軍,你在鐵壁關也曾經見識過鐵甲神雷的威力了,但為何不將這武器
置於戰場之上呢?」

  孔岫說道。

  龍輝道:「此物過於笨重,即便是以五馬拖墜也難以拉動。」

  孔岫道:「如果將這鐵甲神雷安在焚油車上又會如何?」

  龍輝道:「如果像御壇執事所說那般,只要焚油車內部的鐵缸足夠大,便可
以驅動,那在戰場上便是一件犀利的武器,絕對可以蕩平四夷。」

  孔岫說道:「如果被一些梟雄霸主掌握了這種武器,那又會如何。」

  龍輝不假思索地道:「生靈塗炭。」

  孔岫點頭道:「生靈塗炭!說得沒錯,我儒門先賢所製作這些奇工巧具,本
為福澤天下,但卻發現這些東西實乃雙刃劍,仁者可以之造福萬民,惡者則可屠
戮生靈。所以我們不敢將此公諸於世。不單是儒門,佛道兩門也有此等物件,他
們的心思都是一樣的,如今民智未開,尚不足運用諸聖智慧,若然落入歹人之手
,徒添無窮禍害祥。」

  龍輝沉吟片刻,低聲道:「莫非朝廷對付三教也就是為了這些聖賢智慧?」

  孔岫點頭道:「對,他們不但要收攏天下大權,而且還要搶奪三教內的奇工
巧具,以此鞏固他皇甫一族萬世霸業。這與魔煞兩族要對付妖族是差不多的性質
,只不過妖族因資源匱乏不能製造,而三教是不敢製造。」

  臨走之前,龍輝把楚無缺拉到一個角落說話:「岳父大人,我想到讓你與夫
人破鏡重圓的法子了。」

  楚無缺聞言猛然一震,急忙抓住龍輝的胳膊道:「是嗎……你快說究竟是什
麼法子!」

  龍輝神秘一笑:「就是你想盡辦法把岳母大人氣得暴跳如雷!」

  楚無缺差點沒暈過去,忍住扇他耳光的衝動,說道:「你這是什麼狗屁法子
!」

  龍輝道:「岳父大人,你想想如今岳母與你已經有了隔膜,你如果再用那些
甜言蜜語根本就沒有用,倒不如劍走偏鋒,來個反其道而行,把她氣得咬碎銀牙
,柳眉倒豎。正所謂恨是愛的極致,恨得越深,愛得越重,只要她越恨你,你就
越有把握。」

  楚無缺道:「這事靠譜嗎?」

  龍輝嘿嘿笑道:「當然靠譜了,首先岳母她自稱妖後,那就證明她心裡面還
留著一個位置給你,給你做妖帝的位置。第二,當日你奮不顧身勇鬥三教,力保
妻女,岳母早就對你有所改觀了,當時袁長老帶回你的消息後,她是不顧傷勢,
立即衝出房門。」

  楚無缺聞言心中一陣感動,歎道:「想不到清妍對我還是如此深情,當年我
實在不該這樣對她。」

  龍輝打斷道:「先別緬懷前塵,我們接著說,你最好把她氣得摔瓶砸碗,要
是能夠把她氣哭那就更好不過。之後你再溫言軟語安慰她,哄到她氣消了一半後
,岳父大人你就快刀斬亂麻,霸王硬上弓!」

  說罷還做了一個砍人的手勢。

  楚無缺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了出來,饒他那灑脫的風格也有點受不了這個准
女婿的說辭,又聽龍輝說道:「如果你怕她不從,我讓冰兒事先配上幾副助興的
藥粉,等生米煮成熟飯,岳母大人不從你也不行了!」

  楚無缺頓時哭笑不得,狠狠地踹了他屁股一腳,笑罵道:「說得到跟真的一
樣,冰兒是不是也這樣被你煮熟了!」

  龍輝捂著屁股笑嘻嘻地道:「嘿嘿,這是我跟冰兒的私事,我先回去了!」

  說罷一股煙似的溜之大吉。

  回到錢莊,看到楚婉冰與洛清妍正低聲說話,龍輝說道:「孔教主已經答應
今晚會面了。」

  洛清妍點了點頭,說道:「龍兒,你過來,我跟你說件事。」

  龍輝走了過去,洛清妍道:「我聽碧柔說了,你那個高師兄故意輸給泰王的
事,我倒覺得此人到有必要留意。」

  龍輝聳聳肩道:「他一個文弱書生能有什麼值得顧忌的。」

  洛清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搖頭道:「在封印沒解開之前,文弱書生也
是可以殺害一個絕頂高手的,你千萬不要大意。我對此人倒是有幾點想法,第一
,他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第二,他希望你與泰王起衝突,這兩點都並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他很有可能是要打亂四王之間的平衡。」

  龍輝不由一愣,正不知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楚婉冰道:「你個笨小賊,四王
的均衡被打破得到益處最大的人是誰?無疑就是皇帝和昊天教了,所以你那個高
師兄故意認輸,絕對是不安好心。」

  龍輝不由一愣,點頭道:「確實如此,我會小心他的,反正小時候我就看他
不順眼了,也不在乎得罪他。」

  寒楓坡,聖御會妖後,儒門與妖族展開關於神州千秋的大局之談。

  龍輝與楚婉冰分別守在寒楓坡東南兩個位置,而儒門則負責看守西北兩個方
位,看守之人一個是孟軻,一個竟是儒門名鋒的任平凡。

  再遇故人,任平凡眼中多了幾分複雜的形勢,當年龍輝和楚婉冰都受過他的
恩惠,所以對他都是恭敬有加,任平凡望了兩人許久,無奈歎了口氣,也不知說
些什麼。

  「孔教主,久違了。」

  洛清妍再度化作妖後模樣,巧笑嫣然地說道。

  孔岫笑道:「幾日不見,娘娘更添神采。」

  洛清妍道:「孔教主,閒話少提,說說合作的事宜吧。」

  孔岫道:「娘娘所言甚是,孔某就直說了,我希望儒教能與妖族結締盟約,
共同對付昊天教與朝廷,我們雙方互派高手,相互支援。」

  洛清妍淡然道:「孔教主說得倒輕巧,你們儒家與我妖族結盟,那麼佛道兩
門又會如何看待這個盟約呢?雖然天佛和仙宗已經受傷退居二線,但等他們恢復
過來後,是不是也要將我妖族一網打盡?」

  孔岫道:「娘娘說笑了,孔某此次締盟也是同佛道教主商量過的,他們都同
意儒門這次盟約,而且也會派出相應的高手支援。」

  洛清妍道:「即便如此,等到眼前的危機解決後,那我們妖族的生存又能如
何保證?」

  孔岫道:「妖族之人只要不行惡事,任何人不得為難,吾等還將幫助妖族眾
人融入人世。」

  洛清妍冷笑道:「世人對妖族成見已深,孔教主此言過於輕率了。」

  孔岫道:「娘娘不必擔憂,世間刀鋒,劍鋒皆非銳利之器,唯有筆鋒方為萬
界之鋒銳,只要一舉蕩平魔煞兩族、昊天教以及粉碎皇室奪權的野心,孔某定讓
儒門眾人為妖族歌功頌德,將娘娘族民描繪成九天仙族轉世之人,以無上功德搭
救世人。」

  洛清妍笑道:「哦,孔教主說得倒輕巧,這世人之成見也能這般改變?」

  孔岫道:「或作其他人孔某倒不好說,但妖族乃娘娘做主,而娘娘的本體乃
祥瑞之物鳳凰。到那時,儒門便可大肆宣揚鳳凰降世,率九天仙獸平復神州戰禍
。再以此為基礎,便可命門徒撰寫書卷,為妖族諸多勇士建立功德坊,受盡萬民
供養,如此一來世人就會認為,擁有獸類元力的人乃仙獸化身。」

  洛清妍咯咯嬌笑道:「好一副能說會辯的口舌,這事只是你們儒家一口之言
,到時候佛道兩門反過來絞殺我族,本宮可就後悔莫及了。當日三位教主可是口
口聲聲說,本宮是滅世之根源,不可放任。」

  孔岫歎道:「吾等也是無奈之舉,但孔某可以保證此等類似的事情不會再度
發生。」

  洛清妍冷笑道:「孔教主,你如何保證?你能代替佛道兩門說話嗎?」

  孔岫道:「孔某確實不能,但佛道兩門都已經派來的使者,他們可以全權負
責此事。」

  說罷朝身後打了個手勢,只見三道身影緩緩走出,一道二僧。

  洛清妍早已經發現暗處藏有人,但卻一直沒有點破,便是要看他們玩什麼把
戲。

  那道人額頭光潔寬廣,身上似乎瑞氣千條,異香襲襲,手執竹杖而來,面容
和藹,盡顯道門仙風。

  再看那兩名僧人,其中一個竟是天生異相,身高六丈,但卻是面黃肌瘦,猶
如一根竹竿,其眉頭緊皺,一副愁容;另外一人眼中似乎散發著淡淡佛耀金華,
體格較為粗壯,臉上掛著幾絲淡淡的慈笑,與那六丈僧人形成鮮明對比。

  孔岫笑道:「這位道長乃仙宗教主的小弟子,鴻鈞。這兩位大師皆是天佛的
徒孫。」

  說罷又指著六丈僧人道:「這位大師法號接引,而另外一位法號提准,他們
三位都帶來了佛道教主的法印,可以全權負責此事。」

  鴻鈞道:「孔教主之前,晚輩不敢逾越,家師囑咐一切以孔教主馬首是瞻。


  接引和提准也說道:「吾等亦聽從孔教主吩咐。」

  孔岫掏出四張光彩鮮亮的絲絹道:「這四張絲絹上已經分別將三教的條款寫
好了,娘娘如果還有什麼要添加的就儘管開口,孔某一定認真考慮。」

  洛清妍接過絲絹,發現這些都是用渾天絲所織成的,不由暗自吃驚道:「我
族耗時幾百年也就織出一條絲帕,這三教可真是財大氣粗,隨手便拿出四張絲絹
。」

  上邊的條款竟是以鮮血書寫,洛清妍只覺得那些字體投射出強烈的氣息,宛
如天地般磅礡浩大。

  「這是三教教主以其精血所寫,故而有如此強烈的氣息。」

  洛清妍很快便想明白了,這三人的精血滴在渾天絲上可謂是萬古不褪。

  那些條款都是極為豐厚的條件,比如說將妖族眾人封為神獸仙禽轉世受盡萬
世敬仰,妖族與世人享有同樣的權力但同樣要受到時間法典的約束,不可濫殺無
辜等等。

  洛清妍又加了幾個條款上去,都是為族人謀取更大的利益,孔岫二話沒說便
答應了,於是洛清妍便咬破手指在絲絹上寫了下這些條款。

  之後,孔岫掏出儒門金印沾上自身精血,分別在四張四卷上蓋上印章,而鴻
鈞與接引、提准也掏出沾有教主精血的金印,分別蓋在盟約上。

  洛清妍掃了一眼,確定無誤後,掏出妖族金印,抹上鳳凰之血,在盟約上落
款。

  為了不引人注意,三人駕著馬車回去,車廂極大,裡邊鋪有軟毯,置有茶几
,還點著檀香,叫人聞之氣爽神清,簽訂盟約後洛清妍心情極為不錯,悠閒自在
地喝茶,而楚婉冰在母親面前不好意思與情郎過於親密,只是不是地用水汪汪的
大眼睛望著龍輝,龍輝也報之以微笑,看著這小兩口在自己眼皮底下眉目傳情,
洛清妍不由生出幾分惆悵。

  忽然車廂一頓,馬車停住了。

  楚婉冰探出頭問道:「怎麼停車了?」

  車伕說道:「小姐,前邊行人太多了,一時半會過不去。」

  出門在外妖族之人稱呼楚婉冰為小姐。

  楚婉冰奇道:「剛才來的時候,人還沒這麼多,怎麼才過半會便如此擁擠?


  車伕道:「小姐,你有所不知,前面便是金陵最大的煙花之地九曲芸香閣,
現在這個時候正好是恩客光臨的黃金時段,所以才會如此車水馬龍。」

  過了好一陣子,馬車才緩緩挪動,楚婉冰對於這個九曲芸香閣也甚是好奇,
悄悄地用手撥開車窗的簾子,只見許多打扮妖艷,衣衫裸露的女子正在不停地與
恩客嬉笑調情,還不是地將雙峰往男人身上蹭,婀娜的嬌軀幾乎快要貼在男人身
上了。

  「這些女人……真不要臉!」

  楚婉冰看得是一陣面紅耳赤。

  洛清歎道:「冰兒,這些女子也是可憐之人,每日都得強裝著笑臉接客,接
受各種各樣的要求,得到的銀子有大半得交給老鴇和龜公,等到人老珠黃的時候
便無人光顧,默默忍受病痛和孤獨,那些運氣好的有人贖身,但也是做人小妾,
還得被大婦百般刁難。」

  楚婉冰眉頭微皺地道:「這些女子真可憐,那些恩客真不是東西,明明都這
麼淒慘了還去糟蹋人家。」

  龍輝道:「如果沒有這些恩客,那些女子便沒了收入,同樣的忍受飢寒交迫
。」

  楚婉冰哼道:「小賊,你還有理了,你是不是也想去光顧光顧啊!」

  龍輝急忙擺手道:「不會不會,有了冰兒我還會看那些庸脂俗粉嗎?」

  洛清妍掩嘴笑道:「男人總是喜新厭舊,說不定哪天你就想去嘗嘗野花呢?


  楚婉冰聞言小臉一沉,捏著龍輝的大腿道:「你若真敢去那種地方,以後你
就別碰我,而且我保證你比千面郎君還要淒慘百倍。」

  龍輝陪笑道:「不會,不會,冰兒你千萬要相信我。」

  楚婉冰這才放過他,忽然聽到外邊傳來一陣浪笑:「喲,大爺,你好壞啊!


  好奇之下探頭出去張望,只見一個男子一手摟住一個女子,不住地上下其手
,惹得那兩女嬌嗔不依。

  楚婉冰不由怒聲哼道:「無恥之徒!」

  洛清妍下意識地望了出去,忽然臉色大變,只聽?的一聲,玉手猛地一握,
茶杯立即會做粉塵,俏臉瞬間抹上一股艷麗的丹霞,高聳的酥胸微微起伏,寒聲
說道:「立即回去!」

  車伕有些詫異地道:「夫人,前面還十分擁擠,過不去啊。」

  洛清妍冷哼道:「立即走,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要馬上離開這地方!」

  龍輝見洛清妍如此火大,又見楚婉冰面色緋紅,欲言又止,正想探頭望個究
竟,忽然聽到洛清妍喝道:「龍兒,不許看,給我老實呆著!」

  丈母娘好像吃了火藥般,龍輝只得乖乖地坐好,那個車伕得到妖後命令,立
即使出妖族秘法,將前面的行人弄得七零八落,不消片刻就清空了一條大路,驅
車直接回到山莊。

  下車之後,洛清妍滿臉寒霜,逕直回房。

  「冰兒,娘親怎麼了?」

  龍輝小心翼翼地問道,「剛才還是有說有笑的,轉眼就變了樣。」

  楚婉冰玉臉暈紅,神情忸怩,欲言又止,但經不住龍輝再三追問,低聲說道
:「我剛才看見爹爹了。」

  龍輝不禁莞爾,這個岳父還真是夠狠,當著老婆女兒的面,當街招妓。

  楚婉冰見這小賊笑容詭異,不住嗔道:「笑什麼笑,娘親現在都快冒火了!


  龍輝將她摟住,小聲說道:「你沒看到你娘親正在吃醋嗎?這就證明她心裡
還有你爹爹。」

  楚婉冰頓時眉開眼笑,拍手道:「我怎麼沒想到啊!」

  但轉念一想,又垂頭喪氣歎道:「但爹爹這樣做,豈不是把娘親氣壞了,到
時候怎麼跟娘親和好。」

  龍輝笑嘻嘻地將今天跟楚無缺說得話複述了一遍,當天到「快刀斬亂麻,霸
王硬上弓」

  時,楚婉冰臉蛋紅的幾乎快要滴出水來。

  「死小賊,這麼下流的主意你也想得出來!」

  楚婉冰氣得揪住龍輝耳朵。

  龍輝求饒道:「好冰兒,我這也是為你著想,別掐了……」

  「不行,我要掐死你這壞胚子!」

  龍輝被這丫頭逼得沒法,於是便趁機在她翹臀上拍了一掌,打得她嬌吟一聲
,一股酸麻感由臀肉傳來,不由得手一鬆,放開了龍輝。

  龍輝急忙將她抱在懷裡,柔聲說道:「冰兒,今天你也受了傷,我今晚就替
你療傷吧。」

  楚婉冰當然知道療傷二字是何用意,只覺得情郎火熱的氣息不住地拂在自己
臉上,烤得她心跳加速,口乾舌燥,俏臉更是紅霞滿佈。

  「嗯……你待會要溫柔些……」

  楚婉冰將臉埋在龍輝懷裡,嬌羞地道,「我怕受不了。」

  龍輝淫心大熾,笑道:「要是怕受不了的話,把碧柔一起喊來啊。」

  楚婉冰不依道:「不要麼,羞死人了!」

  龍輝笑道:「都是自己姐妹,怕什麼。正所謂一個坑裡拔不出兩根蘿蔔,以
前我跟碧柔和蝶姐姐經常這麼玩的,而且還加多一個柳兒呢。」

  楚婉冰啊了一聲,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兩個豐滿美婦獻媚地以動人的肉體討好
男人的情景,頓時渾身一陣火熱,玉腿不由微微發麻,胯間多了幾分濕意。

  「這真的可以嗎?」

  小丫頭似乎有些意動,漲紅著臉問道。

  龍輝笑道:「當然了,你先回去,這就去找碧柔。」

  說罷便要走,楚婉冰一把拉住他,眼睛嫵媚的幾乎快要滴出水來,咬著紅唇
,在他耳邊呵氣如蘭地道:「還是我去叫吧,正好柔姐姐教了我幾招,今晚就便
宜你這小賊了……」

  說罷紅著小臉便跑開了。

  龍輝不由得肉棒一陣鼓掌,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小丫頭走遠的背影,那纖細的
小腰,肥美的翹臀,叫他小腹燃起熊熊烈火。

明天有事可能更不了啦,對不起啊,接下來是大肉了,而且洛姐姐和老楚之間也會有激情碰撞, 無痕準備來江南,到時候與主角一起到玉京14









                 
         【龍魂俠影:第7集 奪嫡暗流 第15回碧婉柔冰 】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4
 
   夜深人靜,一道身影偷偷地摸到一間房間前,房門虛掩,由門縫由裡望去,
可見雕花繡蘭,清雅別緻,尚可聞到隱隱的馨香,顯然是女子的閨房。

  一名窈窕身影彎著身子在整理著衣服,其纖腰盈盈可堪一握,蜿蜒柔和,然
而到達臀部時,線條忽然向兩側分開增大,勾勒出誇張豐肥的翹臀,再加上她彎
著腰肢,豐滿的臀肉將裙子撐得鼓鼓的,裙布上毫無皺褶,唯見渾圓的臀型。

  龍輝不由吞了吞口水,暗忖道:「這丫頭也真是的,說要我替她療傷,現在
還在疊衣服。」

  不過看到那苗條豐滿的腰臀曲線,龍輝竟不由得將母女兩進行了個對比,發
覺楚婉冰已經越來越接近她那既端莊清秀又妖艷嫵媚的母親。

  龍輝為了給小丫頭一個驚喜,隱藏了所有的氣息,猶如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
,從而悄悄地從門縫中摸了進去,接近了楚婉冰後,猛地從後邊摟住了她的腰肢
,只覺得入手細滑柔軟,竟堪比螣姬的水蛇腰。

  「嗯……」

  楚婉冰嬌軀猛地一震,不住地扭動掙扎,龍輝心想都老夫老妻了,小丫頭還
這麼害羞,於是張嘴含住了她圓潤晶瑩的耳珠,只覺得入口香滑。

  這地方是楚婉冰的敏感點,龍輝輕輕舔了幾下,使得小丫頭嚶嚀一聲失去了
大半的力氣。

  「冰兒,乖,讓相公好好疼你!」

  龍輝輕輕地對著楚婉冰的耳朵呵了口氣,一股鮮艷的血色由白皙雪嫩的脖子
湧出,瞬間蔓延至耳根。

  龍輝只覺得懷中這具豐滿的肉體瞬間變得火熱滾燙,不住散發出陣陣濃香,
熏得自己口乾舌燥,那根龍槍瞬間爆發,竟硬生生地頂入了美人緊繃翹鋌而又豐
滿多肉的肥臀之間,跟著褲子和裙布擠入了臀溝之內,即便有隔膜,但龍輝還是
清晰地感受到臀肉的鮮美多汁。

  「嗯……呵……」

  楚婉冰發出一聲低沉的嬌吟,小腹不禁一熱,腿股之間泛起潮氣,隱隱可聞
玄陰媚香。

  龍輝乃神龍之身,又有純陽之氣,與鳳凰血脈、玄陰媚體天生相吸,她幾乎
就沒有抵抗能力,只是一個剎那便敗下陣來,與男人胸背想貼,不住發出沉重嬌
膩的鼻息。

  龍輝雙手順著纖腰緩緩而上,一把握住那對豪乳碩奶,只覺得滿手肥嫩,豐
滿異常,肉感十足,但乳量似乎比以往重了些,乳廓也是大了幾分。

  從摟腰到握乳,這一切只在一瞬間,龍輝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便覺得手腕
一痛,脈門已被扣住,那只素手雖是溫潤如玉,那卻是力道十足,盡顯其不世根
基。

  楚婉冰哪有這麼強的功力,龍輝腦海轟地一下便炸開了,衣服瞬間被冷汗濕
透了。

  一張美艷不可方物的俏臉轉了過來,眉宇之間與楚婉冰有七分相似,但卻少
了少女的嬌憨,多了幾分婦人的成熟,這哪裡是楚婉冰,分明是自己的丈母娘。

  「娘親……你……怎麼會在冰兒房間!」

  龍輝已經嚇得目瞪口呆。

  洛清妍俏臉染上一層嬌艷的紅潤,一雙美眸秋波盈盈,幾乎都要滴出水來,
嘴角微微上翹,似笑非笑地說道:「我本來是想替冰兒疊一下衣服,誰知道卻碰
上一個小淫賊!」

  說罷那雙嫵媚的眸子在龍輝臉上掃了一圈,咬唇笑道:「膽子倒不是不小啊
,連丈母娘的便宜都敢占!」

  龍輝想死的心都快有了,急忙辯解道:「娘親,誤會,純熟誤會,你跟冰兒
長得實在是太相似了,小婿一時之間分辨不出……所以才會如此烏龍!」

  「咯咯……分辨不出?」

  洛清妍眼中的水霧愈發濃重,粉腮上的兩抹丹紅愈發嫵媚,笑語嫣然地道,
「你以前不是叫我做娘親姐姐的嗎,女婿弟弟!」

  龍輝慌亂之下,竟不知如何回應,洛清妍俏臉已經湊到他跟前,櫻唇噴出如
蘭似馨的火熱氣息,輕聲說道:「有了冰兒還不滿足,你是不是想母女通吃!」

  說完這句話,洛清妍眼中春意盎然,宛如一隻熟透多汁的水蜜桃,龍輝差點
就脫口說了一聲「是」,但他心知這個艷婦岳母可是帶刺的玫瑰,她越是嫵媚妖
艷的時候,就越是危險。

  「天地可證,我絕無此心!」

  龍輝急忙說道。

  洛清妍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在他耳邊說道:「小鬼,別口不對心,想不想嘗
嘗姐姐的胭脂味啊?」

  龍輝運起元功,刷地一下甩開了她的手,不住地擺手道:「小婿不敢,再也
不敢了!」

  洛清妍嘖嘖笑道:「喲,怎麼不敢了?剛才你小子可是膽大得很啊,要不再
來試試啊,姐姐一定會替你保密的,絕不會告訴冰兒……」

  說話間秋波流轉,巧笑嫣然,但卻是銀牙緊咬,粉拳握得咯咯直響。

  越是這般嫵媚,表示她的火氣越大,龍輝哪還敢逗留,連滾帶爬逃了出去。

  洛清妍美眸盈盈而視,臉上紅潮尚存,微微嬌喘,倏然冷哼一聲,妖媚褪去
,俏臉的血氣瞬間平復,再度恢復白皙如玉,衣袖一揮,門自動關合。

  龍輝上氣不接下氣跑回了房間,扶住門牆不斷喘息,暗罵晦氣:「冰兒這死
丫頭跑哪去,害得老子擺了一個這麼大的烏龍。」

  推門進屋,一具滾燙火熱的嬌軀猛地撲到了他的懷裡,豐滿動人,香味撲鼻
,眼前竟再度浮現那張清秀而又妖媚俏臉,美目含情,巧笑嫣然。

  嚇得龍輝不由一陣哆嗦,仔細一看發覺這個才是真正的楚婉冰。

  楚婉冰身著一身雪白的薄紗輕衣,豐滿的胴體若隱若現,一雙雪白的藕臂纏
在他脖子上,俏臉含嗔地道:「小賊,你去哪裡,我跟柔姐姐等你大半天了!」

  龍輝朝小丫頭身後看了看,只見林碧柔粉紗裹體,正含笑而視,桃花眼勾魂
奪魄。

  龍輝道:「我剛才等了你好久,都見你們。」

  楚婉冰說道:「人家跟柔姐姐去打扮了一下,所以耽擱了片刻。」

  龍輝奇道:「打扮?」

  楚婉冰歪著小腦袋道:「對啊,我把箱子裡的衣服都翻出來了,才找到這麼
一件……」

  說罷嬌笑地轉了一圈,輕薄的裙子隨著她的身子飄舞,宛如九天仙子般飄逸
出塵,叫人難以側目。

  「小賊,好看麼?」

  楚婉冰挽著龍輝的胳膊道,「我弄得屋子裡亂糟糟的,娘親幫我收拾的時候
還笑我不害臊,你要是敢說不好看的話,我絕饒不了你。」

  原來都是衣服惹的禍,龍輝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她的瓊鼻道:「怎麼會不好看
呢,衣服是為了我家冰兒才出現在這個世上的。」

  楚婉冰被他哄得眉開眼笑,將兩團飽滿的乳球往他胳膊蹭,龍輝只覺肥嫩飽
滿,剛剛被嚇得垂頭喪氣的肉龍再度抬頭挺胸,將褲襠高高撐起。

  「龍主,別光盯著冰兒夫人嘛。」

  林碧柔咯咯一笑,斜臥在床上道,「奴家也很好看呢。」

  只見她領口大開,露出半個雪白的香肩,胸口露出半隻玉乳,由於身子傾斜
的原因,兩團乳脂挨得更緊湊,硬生生擠出一道深邃的溝壑,兩條修長的玉腿斜
搭在一起,眼睛快要滴出水來,盡顯成熟嫵媚的風韻。

  這兩個女人,一者嬌憨卻是清中帶妖,身段火爆豐滿,媚骨內藏,一笑一顰
皆能勾人心魄;一者成熟熱情,肥美多汁,狐媚含笑,讓人有種揉虐的衝動。

  論相貌身段,楚婉冰當之無愧乃眾女之首,雖還有著少女的青澀,但是身負
玄陰媚體即便無心使媚也能將人迷得神魂顛倒,但也她的媚態也只有面對龍輝的
時候才會表現出來,面對其他人依舊是那清雅秀麗的模樣,而林碧柔雖然容貌略
輸楚婉冰一籌,但她成熟熱情,懂得如何勾起男人的慾望,每一個動作都是媚態
天成,叫人難以自拔。

  就在龍輝不知該如何分辨時,楚婉冰主動奉上一記香吻,小丫頭的吻技愈發
純熟,紅唇清香,粉舌靈動,親吻之時還不住地送過蜜涎,撩得龍輝不住地在她
豐乳肥臀上愛撫,盡情享用那肉感的嬌軀。

  就在兩人吻得天昏地暗的時候,龍輝腰帶一鬆,勃發的龍根被一股火熱的潮
氣包裹。

  只見林碧柔紅唇輕張,含住碩圓如菇的龜頭,緩緩納入口中,慢慢深入,隨
即有緩緩退出,接著再入,讓龍頭緊緊抵住柔然的咽喉磨動,甚是快美。

  只見林碧柔再含弄之時,不斷地用媚眼瞄著龍輝,並發出吸啜的滋滋聲,含
得十分動情,就連口水從嘴角溢出也不顧。

  龍輝一邊享受著林碧柔的口舌服務,一邊解開楚婉冰的胸衣,俯首於山巒之
間,頓覺乳香撲鼻,奶肉豐實,含在口中的紅梅更是香滑細膩,甘甜可口,楚婉
冰只覺得胸口被他越吸越漲,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一般,於是趕緊道:「小
賊,先別弄了,你快坐到床上去。」

  龍輝坐在床沿後,楚婉冰蹲在他腿間道:「你也吃一下柔姐姐的奶兒,我替
她含一下。」

  林碧柔嬌媚一笑道:「那辛苦冰兒夫人了。」

  說罷歡快地跳起,半跪在床沿邊上,將顫巍巍的傲峰送到龍輝嘴邊,讓他吃
得不亦樂乎,滿嘴乳脂。

  林碧柔的奶肉甚是綿柔,彷彿注滿熱水的水袋,又熱又大,五指難以緊握。

  龍輝的肉棒已經被林碧柔的唾液塗抹得閃亮光滑,所以楚婉冰在含弄的時候
,感覺到除了男人獨有的雄性氣息外還有一絲溫柔的馨香,叫她春情大動,含舔
吹吸,時不時深深納入咽喉深處,借助此處的蠕動帶給龍輝更大的快感。

  弄到情濃,還不時地伸出丁香小舌在玉囊上摩擦舔刮,淫興勃發,慾火高漲
,不得不說這丫頭口舌功夫真不是蓋的,剛才林碧柔那般賣力地吹舔也沒讓龍輝
有什麼感覺,但楚婉冰才剛接手,便品得龍輝快美陣陣,激動之下還情不自禁地
咬住林碧柔的乳珠,疼得她不禁嬌吟。

  林碧柔不由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小姑娘外表清秀端雅,骨子裡竟如此淫媚騷
浪,就連自己久經情場也自愧不如,但她身上的氣息清香醇正,甜而不膩,明明
是才破身不久,為何像遇上一個身經百戰的淫婦。

  林碧柔見此旖旎場面,蜜壺菊穴間又騷又癢,膣內花露滿佈,滑膩無比,一
股股的春水奪門而出,順著玉腿內測向下流淌。

  龍輝立即聞到了她那獨特的陰騷暖香,甚是催人情慾,於是說道:「碧柔,
我先躺下,你騎到我頭上來,我給你吃一吃。」

  龍輝也隨即躺在床上,就在他挪動身子的時候,胯間的小丫頭竟也跟在爬上
了軟榻大床,而且在這過程中檀口中始終叼著龍槍,彷彿是不願鬆口的美味。

  林碧柔見這兩人甚是有趣,不禁嫣然一笑,脫去身上的衣物,挪動肥臀跨在
龍輝臉上,將水汪汪的蜜戶送到龍輝嘴上。

  「嗯……龍主……你的舌頭好厲害啊……又舔奴家的小豆了……」

  林碧柔花唇蚌珠被龍輝一頓抽吸,美得嬌喘連連,汁水不住外滲,弄得龍輝
臉上一片穢跡,濕滑無比。

  龍輝吃了半響,笑道:「碧柔你是越來越騷了,味道也是越來越重的。」

  林碧柔紅著臉地嗔道:「人家是見到龍主才會這麼騷得嘛,而且蝶姐姐那兒
的味道也是這麼重的,有那個女人那兒還香的。」

  龍輝呵呵一笑道:「這可不一定哦,冰兒那可是香甜得很。」

  楚婉冰含著肉棒,用口齒不清的聲音說道:「呸……怎麼……又扯上我了…
…」

  龍輝笑道:「冰兒,快些脫去衣服,讓碧柔嘗嘗你的味道。」

  楚婉冰吐出肉棒,問道:「這可以嗎?」

  龍輝拍了拍她的小臉道:「當然可以了,當年蝶姐姐和碧柔都是這麼耍寶的
。」

  楚婉冰乖巧地道:「那好,反正在床上人家都聽你的。」

  說罷解下身上的雪白輕紗,露出粉雕玉琢般的胴體。

  林碧柔看到楚婉冰那赤裸的胴體,端的是豐乳圓臀,柳腰長腿,美不勝收,
忍不住伸手在圓鼓鼓的奶子上摸了一把,讚道:「夫人的身子真是好看,胸乳這
麼肥碩,腰又這麼細。」

  「柔姐姐你的好像也挺大的啊,讓我也摸一下嘛!」

  楚婉冰咯咯嬌笑地撲在林碧柔身上,林碧柔啊地嬌吟了一聲,與她嬉鬧在一
塊,兩具雪白豐腴的嬌軀扭在了一塊。

  冰柔貼身環抱,俏臉相對,蘭香可聞,頓時纖腰一軟、身子一撲,登時吻到
了一處。

  女體的幽香芬芳雖沒有男人的體味來的煽情,卻是溫柔輕潤,透入心扉,不
知不覺之間已吻上了,酥胸更是擠到了一處,四顆乳球變成了四團奶餅,頓時肉
光四溢,波濤洶湧,看得龍輝是一陣目眩。

  龍輝挺著粗壯的龍根伸到二女的嘴唇之間,雄性的氣息加上女體的馨香,更
是催情,兩人也不管嘴中的是什麼,同時舔起龍輝的肉棒來。

  楚婉冰含一口,林碧柔舔一下,一人吞靈龜,一人吻陰囊,兩張小嘴輪番圍
剿巨龍,更顯旖旎氣氛。

  林碧柔的口技為後天常年所習,楚婉冰的唇舌乃天生媚成,同樣銷魂蝕骨,
將龍輝的肉龍含舔的水光濕潤,龍筋暴增,差點就一洩如注,急忙抽身後退道:
「碧柔,你先嘗嘗冰兒的春露吧。」

  「龍主說得甚好,冰兒,快讓我嘗嘗你的味道!」

  林碧柔笑嘻嘻地道。

  楚婉冰紅著臉嗔道:「討厭死了,那兒有什麼好嘗的,髒死了,別聽那個死
小賊胡說。」

  龍輝說道:「冰兒,就別推辭了,讓碧柔也嘗嘗你的瓊漿玉液吧。」

  楚婉冰俏臉一紅,同意道:「好了,我依你便是。」

  於是俯下身子,翹高肥美的圓臀,將滴著露水的花瓣呈現在林碧柔跟前,林
碧柔趴在她身後便開口品嚐,果然甘甜可口,粘滑香醇,便是百年美酒也難與之
相媲美。

  「冰兒的肉穴真好看,飽滿鮮嫩,而且還光潔無毛。」

  林碧柔看得十分羨慕,口舌更添三分熱辣,三五下便將小丫頭吃得花汁水流
,嬌聲鳴唱:「碧柔……你好會舔啊……癢死我了……唔……」

  楚婉冰還沒叫出幾個音符,嗓子忽然一陣悶哼,口中頓時含著一根粗長的肉
棒,將剩下的呻吟都堵住了。

  楚婉冰後邊的小嘴被林碧柔吃著,前邊的小嘴則吃著龍輝的肉棒,但這小丫
頭能耐非凡,即便前後夾擊也未曾落了下風,淺嘗輒止,悶聲哼唱間儘是歡快暢
美。

  楚婉冰口唇被龍輝霸佔了許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絲喘息的機會,吐出肉棒
嬌聲說道:「「碧柔這不公平,我也要嘗嘗你的味道!」」

  林碧柔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好啊!」

  兩女擺出了頭尾相對的姿勢,楚婉冰在上,林碧柔在下,分別埋首於對方的
玉胯之中,楚婉冰只覺得林碧柔的蜜穴紅艷如血,暖香之中隱隱含著一股騷味,
於是便啟唇品嚐,只覺得春水騷滑,入口辛辣,宛如烈酒般催人心魄,情慾越發
高漲。

  林碧柔也是嘗得不亦樂乎,這冰兒的花露醇香可口,絲毫沒有異味,心想怪
不得龍主這般寵愛這大夫人。

  林碧柔的浪水猶如百年烈酒,熱辣嗆口,一嘗即醉,楚婉冰的春露宛似甘甜
玉液,看似溫和,實則後勁綿長,房間內瀰漫著兩女的春香欲息。

  兩人都沉醉在對方氣息中不能自拔,洶洶烈火燒得她們口乾舌燥,便本能地
吸取對方的花汁以求潤喉,但卻是飲鴆止渴,越喝越是情動,端的是媚眼如絲,
轎靨似火。

  龍輝低吼一聲,肉棒咕嚕一聲,猛地插入了楚婉冰的水簾洞,惹得小丫頭一
陣嬌啼:「死小賊,進來也不敲門,嚇死人了!」

  龍輝摸著那彈性十足的臀肉笑道:「不是嚇死人,是美死你了吧。」

  楚婉冰咯咯笑道:「你這小賊,就知道戲弄人家,既然都進來還不快些動,
人家下邊癢死了。」

  龍輝哈哈一笑,立即聳動腰臀,馳騁花徑,棒杵花心,美得楚婉冰不住嬌啼
呻吟,也顧不得為林碧柔品玉,浪叫不已:「嗯……死小賊,好重啊……杵死冰
兒了……再深點……作死啊,人家叫你深點,又不是用力……輕點……」

  龍輝被這丫頭的要求弄得哭笑不得,於是便我行我素,按照自己的頻率來,
忽然覺得子孫袋一熱,一條溫濕的舌頭竟在自己的春囊上舔吸,原來是林碧柔用
口舌為自己助興,於是更加賣力抽插,肉棒將楚婉冰的花房塞得滿滿的,汁水不
住地溢出,林碧柔也是張口便接,一邊為龍輝舔囊,一邊品嚐冰夫人的雨露。

  龍輝又抽了幾下,由於小丫頭的水分太多,花徑滑不溜秋的,一不小心肉棒
便滑出了外邊,正想再次深入時,忽然被林碧柔一口含住,吹吸含舔,還不時朝
自己拋來鼓勵的媚眼,龍輝會意一笑,又再度插入楚婉冰水鄉之中。

  插了片刻,龍輝改走後路,帶著春露的龍槍,撲哧一聲再入菊蕾,龜稜玉冠
在細嫩的肛壁內騷刮,美得楚婉冰菊道再度分泌蜜油。

  後路的飽脹感爽的小丫頭開口吟唱:「小賊,討厭死了,又玩人家屁股……
輕點……快要撐爆了……嗚嗚……」

  就這樣龍輝輪番在楚婉冰的前洞後庭內馳騁,每次肉棒離開桃花菊蕾時,林
碧柔便會主動含上,決不讓龍輝的肉棒裸露在寒冷的空氣中,龍輝感激之際,輪
番在三個肉洞裡來回衝殺。

  「小賊……好哥哥……冰兒要尿了!」

  每次洩身的時候,楚婉冰總會稱龍輝為哥哥,只見她嬌軀抽搐,龍輝立即感
覺絲絲花露直鑽馬眼,心知小丫頭即將瀉出純陰汁水,立即祭起雙修法門,吸納
其陰元,旋轉一周後,放開精門,將滾燙的陽精噴入玉壺之內,還哺於她。

  這一次龍輝射得極多,硬生生地將玉壺填滿,毫無縫隙,但龍輝還有一大半
的陽精沒射出來,於是又將肉棒塞入楚婉冰的後庭,狠狠地噴射一番,前後雙孔
被情郎的陽精沖刷得十分舒服,美得楚婉冰通體皆酥,毛孔頓開,嚶嚀一聲,美
得兩眼一黑,嬌軀一軟再無力趴在林碧柔身上,滾落一旁。

  對於楚婉冰的能耐,林碧柔也是大為吃驚,想當初她與崔蝶,柳兒聯手還搾
不出龍輝半點體液,誰知道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不但淫媚耐戰,還以一人之力將
龍輝的陽精吸出,雖然楚婉冰此刻是累的氣喘吁吁,但也算是雖敗猶榮。

  「柔姐姐,我先休息一會,換你好好教訓這小賊。」

  楚婉冰媚眼如絲地笑道,「最好搾乾他,別叫他出去鬼混。」

  林碧柔紅著臉應了一聲,但卻是毫無把握,說不定待會一個照面就被龍輝降
服了。

  「碧柔,來吧!」

  龍輝笑嘻嘻地道,得到楚婉冰的陰元輔助,純陽之氣更加精純,射精後的肉
棒反而更加堅硬,雄赳赳,氣昂昂地對著林碧柔。

  林碧柔芳心一熱,圓臀輕搖,款步爬到龍輝跟前,只見龍根粗壯,堅硬如鐵。
。 林碧柔張開櫻口將那寶貝含入口中,把龍槍箍緊,螓首前後搖擺,登時吃得啪啪
大作,還用玉手握住龍槍根部套弄。

  而那槍頭,每一深進,均直抵她喉頭,龍輝只覺得林碧柔櫻口內柔滑綿軟,
棒身被緊緊吮吸住,爽得大呼過癮,不住地將肉棒在櫻口中旋磨。

  楚婉冰見狀不由掩唇驚倒:「柔姐姐,你怎麼吃冰兒那些髒東西!」

  林碧柔邊含邊說道:「冰兒……你的東西一點都不髒,還很好吃……嗚嗚…
…」

  最後被龍輝桶得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林碧柔才吐出龍槍,上邊已經被她舔得乾乾淨淨,香涎潤龜。

  楚婉冰見林碧柔眉目含笑,情意綿綿地望著龍輝,口角處還掛著絲絲淫跡,頓時
心熾心焚,淫情大動,心想反正都是自家姐妹,於是便主動湊了過去吻住林碧柔的櫻
唇,小香舌也投桃報李地伸出,舔乾淨;林碧柔口角的汁水,林碧柔也抱住楚婉冰深
情的奉上香唇嫩舌。

  二女相擁親吻了半響才分開,林碧柔笑道:「龍主,你且躺下,讓碧柔伺候
你。」

  龍輝何樂不為,四肢大張,舒服地躺在床上,林碧柔支起身子,挪動玉臀,
將花唇對準龍根,研磨了半響,腰身一沉,撲哧一聲坐了下去,頓時龍入深宮,
激起花汁四濺,飽脹快感直入心扉。

  「嗯……好漲……」

  林碧柔美得嬌喘吁吁,只見她橫跨龍輝腰身的兩腿肌肉緊繃,大腿和小腿深
曲之間,身子上下拋動,粗壯的肉棒被她的花穴吞吐得時隱時現。

  林碧柔的下體越來越濕,越來越熱,龍輝只覺得肉棒彷彿是在盛滿熱漿的肉
壺裡攪拌抽插,爽快之極,更被林碧柔胸前晃動的玉乳吸引了心神。

  那對碩乳歡快地跳動著,龍輝一手一隻,握住兩顆奶子,五指肆意揉捏,林
碧柔的乳肉甚是柔軟,渾圓豐腴,讓人只想如揉麵團般狠狠蹂躪。

  林碧柔身子熟美放浪,任由龍輝如何使勁,她皆是快感連連,即便雙乳被捏
得紅痕滿佈,她還是美得雙目緊閉,臻首後仰,浪叫不已:「好美啊……龍主再
用力,捏爆碧柔的奶子……」

  龍輝手上加力,下身同樣不含糊,桶得林碧柔香汗淋漓,芳魂飛散。

  倏然林碧柔只覺得身後貼來了一具芬芳柔膩的女體,兩顆碩大的奶子壓在背
後,甚至還能清晰地感受到兩粒勃起的乳頭,猶如石子般在自己背後滑動。

  楚婉冰笑道:「小賊,柔姐姐的乳房好玩麼?」

  龍輝把玩著兩顆奶脯,嘖嘖讚道:「你柔姐姐的奶子又肥又大,當然好玩了
。」

  楚婉冰嬌聲道:「那你快給一隻我玩。」

  說罷不由分說地從龍輝手中搶過一隻豪乳,從背後探手握住,果真柔膩嫩滑
,甚是美感。

  林碧柔被這兩人一手握住一隻碩乳,不由淫火焚心,扭過臻首向楚婉冰索吻
,楚婉冰也欣然接受,四片香唇合在一起,相互交換著甘甜的口水。

  林碧柔被兩人夾攻,很快便洩了出來,哀聲道:「龍主……碧柔不行了……


  龍輝還沒盡興,腰肢連送幾下,在她抽泣的小穴中狠狠地插了又插。

  林碧柔那堪重負,嚶嚀一聲軟綿綿地倒在龍輝身上,喘息道:「龍主,讓碧
柔休息半刻,再伺候龍主。」

  楚婉冰咯咯笑道:「柔姐姐,讓我幫你一把吧。」

  林碧柔感激地笑道:「那就有勞夫人了。」

  說罷緩緩挪動身子,將肉棒吐出體外,並朝上移動了幾分,空出位置,讓楚
婉冰接力。

  小丫頭扶著肉棒抵住蛤口,輕咬紅唇,咕嚕一聲將龍根盡數吞下,讓細嫩的
花心主動親吻火熱的龜頭。

  「好漲……小賊剛才你跟我玩的時候,都沒這麼大……」

  楚婉冰嬌嗔地道,「是不是你更喜歡跟碧柔玩!」

  龍輝被林碧柔趴在身上,看著這小丫頭又在吃味,不由笑道:「哪有這回事
,都是被碧柔的騷水給泡大的。」

  林碧柔聞言頓時嬌嗔不依,扭著豐滿的身子在龍輝懷裡撒嬌。

  楚婉冰見她那大屁股扭得極為好看,於是便伸出兩根根手指林碧柔小穴裡扣
挖,激起陣陣浪水外滲,打濕了了龍輝的小腹,並順勢流到了交合之處,肉棒浸
泡在楚婉冰香滑的蜜油內,而春囊則被林碧柔騷香的花汁沖刷,端的是淫靡不堪


  楚婉冰主動拉過龍輝的手,一隻握住自己因為情慾燒心而導致鼓脹難受的豪
乳,一手引導龍輝膜向林碧柔的臀縫,龍輝心領神會,伸出手指擠入緊湊的臀縫
之間,插入菊花旱道。

  「啊……不要……」

  林碧柔猛地一聲嬌啼,身子急速繃緊,楚婉冰笑著問道:「柔姐姐,舒服嗎
?」

  林碧柔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冰兒……輕點……別扣了……我受不了啦!」

  楚婉冰一邊扭動腰臀,小穴吞吐龍輝的肉棒,笑盈盈地道:「碧柔不關我事
哩,都是這個小賊搞鬼!」

  龍輝笑道:「我有麼?」

  楚婉冰呸道:「明明就是你非要跟我比試劍法!」

  原來這兩人在林碧柔體內比起了劍招,楚婉冰自幼學劍,手指靈活多變,龍
輝龑武天書內也有劍法精要,所以兩人分別在林碧柔的花徑菊道內捏出劍指,隔
著一層薄皮比劃起來,這可苦了林碧柔,前後雙路竟成了別人比鬥的場地,那種
刺激的銷魂感遠比當初東方魯和農敬雲的雙龍入洞之上,頓時美得洩了又洩,差
點就昏死過去。

  玩了一會,楚婉冰只覺得前穴的快感竟然帶動了菊蕾,再加上眼見林碧柔前
後貫穿,後路不由一陣空虛,於是媚眼如絲地道:「小賊,人家後邊也癢的得很
,你也幫我挖一下吧。」

  龍輝嘿嘿一笑,鬆開握住小丫頭奶子的另一隻手,探入她聳動不已的臀縫內
,可是這丫頭扭臀似乎扭上癮了,小穴不住地吞吐肉棒,菊蕾也隨著晃動,龍輝
找了半天都沒尋得入口,不由說道:「冰兒,你先別動,待我進去再說。」

  楚婉冰咬著紅唇,眼媚如水地道:「人家前面也癢得很,不動不行哩。」

  龍輝歎道:「那我就不進去了。」

  楚婉冰瞪了他一眼道:「你敢!你信不信我送你兩顆斷陽丹。」

  龍輝哭笑不得,於是手指在臀縫中摩挲了片刻,感覺到那微微開合的菊蕾後
,中指猛地插入。

  「嗚……小賊……好舒服啊!」

  楚婉冰美得浪叫不已,肥臀扭得更加歡快,插在林碧柔蜜穴的手指更是利索
,前後扣弄,跟龍輝在菊道的手指鬥得不亦樂乎。

  林碧柔不由暗自叫苦,本來以為教幾招房中術給這小丫頭,誰料到這淫媚的
騷妮子不但瞬間學會,還自出一格,反過來戲耍她這個師父,林碧柔是又羞又美
,乾脆放鬆玉胯和臀肉,盡情享受兩人靈活多變的「劍法」。

  龍輝的手指在楚婉冰的後庭抽插,反而激起這丫頭更高的興趣,於是又將食
指和無名指插了進去,隔著一層薄皮與前方的龍槍呼應,指腹甚至還能感覺到龜
稜冠溝。

  「不行了,要……要到了……」

  楚婉冰被龍輝前後抽送,媚體再也不堪重負,花徑不住收縮吞吐,美美得大
瀉一回,高潮迭起之下,她也無力再同龍輝「較量」逕

  劍法,林碧柔總算得到喘息的機會,飛快地挪開身子,癱在一邊香喘連連。

  龍輝從她菊道裡抽出手指,送至其小口,楚婉冰洩得身軟神酥,卻也不懈怠
,溫順地張開櫻口,這丫頭後庭十分乾淨,根本毫無污物也無異味。

  龍輝見她吃得津津有味,便笑道:「小騷貨,滋味可好?」

  楚婉冰羞得無地自容,吐出手指啐道:「呸!髒死了!好你個死小賊,竟敢
羞我,看我收拾你。」

  說罷舉起纖手欲打。

  龍輝見佳人嬌態可掬,便一把將那軟玉溫香的嬌軀拉入懷中,哄道:「冰兒
,莫要生氣,為夫是開玩笑的」

  
  楚婉冰甜甜一笑,彎下腰,埋首在情郎胯下,將精水穢物一一舔去,一雙美
目還不時地抬起,千嬌百媚地看著龍輝,笑嘻嘻地道:「小賊,快去寵愛一下柔
姐姐,她可是等不及了。」

  原來林碧柔緩過勁龍輝拍了拍林碧柔肥嫩的翹臀,笑道:「碧柔,快起來,
咱們再好好盡興一把。」

  林碧柔嗯了一聲道:「龍主你好久沒有寵愛人家的屁眼了。」

  說罷撅起肥臀,一雙皓臂盈盈向後,雙手分開兩片臀肉,令菊門洞開。

  美人主動獻臀,龍輝那會拒絕,舉槍便入,五年首度進入這騷美人的菊庭,
頓覺得旱道乾澀,緊湊異常,幸好方才得到楚婉冰的香涎濕潤棒身,故而進出順
利。

  龍輝狠樁猛搗,直幹得她釵墮鬢亂,更見那菊蕾之處巨龍時沒時現,帶著菊
門嫩肉快速得翻進帶出,美得林碧柔一對玉峰隨著抽送前後搖曳,姿態曼妙,丟
了一次又一次,嬌喘不息:「龍主,好美啊……碧柔的屁股好漲……」

  龍輝握住林碧柔晃動的奶子,時而在菊道馳騁,時而深入花房,將這騷浪美
人幹得高潮迭起,嬌聲吟唱,林碧柔美得極點,不住地回過臻首與龍輝接吻,龍
輝也是與她胸背緊貼,盡享人間美味。

  楚婉冰在一旁看得心動,於是將豐滿的嬌軀伏在龍輝身上,修長的玉腿不住
地在龍輝屁股上絞磨,濕漉漉地花穴不斷地溢出花蜜,滴在床上。

  「小賊……人家還想玩……」

  楚婉冰在龍輝耳邊呵氣如蘭的道。

  龍輝回頭親了一下她,說道:「乖,等我先跟碧柔耍一陣子再說,好麼?」

  這時龍輝正在林碧柔的後路進出,殺得林碧柔哀聲求饒道:「冰兒……快救
我……姐姐的屁股受苦得緊吶。」

  楚婉冰聞言咯咯一笑,歡快地在林碧柔身邊趴下,也學她那般四肢著床,撅
起身子,討好地扭動肥嫩的翹臀,抖出陣陣肉浪,龍輝見林碧柔已經快到極限了
,這丫頭竟又主動送上門來,於是便從林碧柔菊庭中抽出肉棒,轉而攻入楚婉冰
的寶蛤內。

  撲哧撲哧地插了幾下,由於小丫頭的花徑實在是太過濕滑了,一不小心肉龍
便滑出了嫩穴,逕直向上頂去,這丫頭的菊道也有蜜油分泌,這一捅之下也沒入
了其中,爽的小丫頭哼哼吟唱叫個不停:「屁股……屁股……好漲啊!」

  龍輝在後庭抽了片刻又轉入前穴,插得花露四濺,楚婉冰亦是美得主動將龍
輝雙手引至自己胸口,讓他握住那晃動不已的肥嫩碩乳,還不住回首索吻,龍輝
丁香小舌吸入嘴裡,並用舌尖不住地添弄,楚婉冰那細小香醇的粉紅舌尖主動迎
上,兩條舌頭一接觸,就開始纏繞吸吮起來,香軟溫滑的丁香小舌入口,立即將
他的情慾引發了。

  美女口中特有的香澤,香噴噴地沁入他的肺腑,流向他的四肢,使他感到了
一種原始的需要。

  另外一邊的林碧柔卻是櫻唇紅潤欲滴,玉顏燒熱,一雙秋水星哞輕眨兩下。

  美哞中儘是如海的深情及滿眼的渴望。

  龍輝立即讀懂了她的眼神,又轉頭攻入她體內,捧著她的雪臀賣力地抽送著
,小腹撞在她屁股片上發出「啪啪」

  的聲音。

  陰道深處的花宮玉壁也緊緊地纏夾著那粗暴龐然巨物,緊狹的陰道膣壁不住
包裹龍槍,其內濕滑嫩肉一陣吮吸似的纏繞、收縮。

  林碧柔此時香汗淋漓,全身如發燒似的熱力逼人,一頭烏黑秀髮更是凌亂不
堪,她把臉埋在了枕頭上,不時發出嗚嗚的呻吟聲:「哎……唔……輕點……頂
到花心了……」

  這兩個嬌媚的美女排成一排,四肢伏地,撅起豐滿的肥臀,猶如兩隻討主人
歡心的小狗一般,任由龍輝在她們四個肉洞內進出,抽插。

  玩了一會,龍輝覺得這樣太累,不是很盡興,不能同時淫玩二人,於是他讓
楚婉冰朝上躺好,接著又命令林碧柔趴在楚婉冰身上,讓兩個美人四肢交纏,乳
球對碰,兩隻鮮紅的嫩穴並蒂開放,一者毛髮慎密,一者肉壺光結,同時朝外滲
著淫水春汁,至於菊花肛蕾,楚婉冰是淡色粉嫩,林碧柔是紅潤顯赫。

  龍輝低吟一聲,插入了楚婉冰水嫩的桃花,咕嚕咕嚕地插了幾下,刺得她花
心亂顫,鶯鶯燕燕地呻吟不已,隨即肉棒一滑,龍輝順勢朝上刺去,沒入林碧柔
多汁的騷穴。

  當抽了幾下,龍輝又再度向上攀巖,插入林碧柔的菊庭,過了一會覺得冷落
了楚婉冰,於是又捅進小丫頭的肛道,一時之間,一條怒龍在四個艷光騷動的肉
穴內輪番衝殺,殺得兩女啼叫不已。

  「好美……龍主……碧柔不行了……屁眼要裂開了……」

  「小賊……輕點……花心都快被你戳碎了……別……別再玩冰兒的屁股了…
…好哥哥……饒了冰兒吧……」

  由於被龍輝欺負得死死的,兩女只能相互安慰鼓勵,溫柔的呢喃,細緻的撫
慰,完全不同於龍輝的愛撫,兩人身子漸漸癱軟,眸子裡媚意春水揚,雙唇張開
,相互親吻對方的唇舌,豐腴的身軀也不住地絞磨扭動,藉此緩解男人的凶狠,
兩對酥乳彼此相貼摩擦,讓兩人皆十分舒服,林碧柔乳峰上的兩顆硬硬的苞蕾劃
在楚婉冰乳肉上,令她欲罷不能,唯有也捧起豪乳頂了上去,以自己的兩粒乳珠
回敬林碧柔的熱情,頓死形成了四乳相對,四珠璧合,端的是美不勝收,淫靡異
常。

  龍輝來回馳騁在兩人的前後雙洞,四朵嬌艷的肉花爭相開放,嬌喘哀吟此起
彼伏,淫熾之極,也不知輪流抽插了多少次,龍輝被這兩個騷浪美人的肉體引得
精門開放,大吼一聲,將灼熱的陽精灌入兩人體內,四個肉洞都被白漿填滿,受
到滾燙的陽息沖刷,美得二女又是高潮迭起。

  

剛剛看了網友的評論,好像不太喜歡重口味,所以我就把這些都刪了,修改了一下,以現在的為準,呵呵







                 
         【龍魂俠影:第7集 奪嫡暗流 第16回 洗音水琴 】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5
 
     一個騷浪後勁十足,一個媚骨天生早就,被這兩個吸精美人纏了一夜,
龍輝差點就應付不過來,昨晚以楚婉冰為主力,林碧柔在一旁協助,險些就讓
龍輝敗退千里,幸好不老童子決還可勉強應對,不然的話今天他就起不來了。

  「碧柔已經夠媚的了,再加上冰兒那騷妮子,真是要人命啊。」

  龍輝起身穿衣,望著還躺在床上昏睡的兩女,不由暗自感歎,「換了別人恐
怕早就被她們吸成人干了。」

  楚婉冰嚶嚀一聲,緩緩睜開雙眼,嬌聲道:「小賊,我肚子餓了,我想喝粥
。」

  林碧柔眼皮動了一下,只是嗯了一聲,又裝過身睡覺,畢竟她不像楚婉冰那
樣擁有天生的玄陰媚體,昨夜一戰也累得夠嗆,雖有龍輝雙修互補,但也是昏昏
欲睡。

  龍輝點了點頭道:「好咧,我這就去吩咐下人做飯。」

  楚婉冰撒嬌道:「我要吃南街那家王記粥鋪的玉米粥,你快去幫我跟碧柔買
兩份,昨晚你也真是的,累得碧柔都起不來了。」

  這小祖宗的聖旨龍輝哪敢不從,穿好衣服後便出門去了。

  南街的王記粥鋪在金陵內甚是有名,龍輝在遠處就聞到淡淡的粥香,去到後
發現前邊已經是排滿了長隊,於是只得耐心地等候,大多數人都是衣著普通的老
百姓,也有一些大戶人家的僕人,那粥鋪的老闆忙的是不亦樂乎,不少客人買了
粥後便就在旁邊的桌椅上坐下享用,也有不少的人是用飯盒裝回去。

  「老闆,給我兩份玉米粥,裝在瓦罐裡。」

  龍輝遞過瓦罐,又說道,「再給我一碗牛肉粥,我在這兒吃。」

  付錢後,龍輝捧著熱乎乎的牛肉粥在一張桌子前坐下,忽然聽到同桌的人咦
了一聲,不由抬頭望去,只見與自己同坐一桌的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身材高
大,衣裳雖是樸素,但卻有種與眾不同的氣勢,雙眼有神,雖然目光溫和,但卻
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度,鬍子修得十分整齊,頭髮更是束得一絲不苟,宛如平靜的
海面,但水下似乎深藏急湍暗流,隨時皆有怒海翻騰。

  龍輝見他眼光瞥向自己,覺得有種被人看透的感覺,渾身不自在,於是收斂
心神,問道:「老人家,有事嗎?」

  老者呵呵一笑道:「小兄弟莫怪,老夫只是見你所帶的瓷罐甚是罕見,所以
多看了幾眼,並非有意冒犯。」

  龍輝笑道:「老人家言重了,小生豈敢怪罪老者。」

  老者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此瓦罐可是用赤山瓷所制?」

  龍輝微微一愣,心想什麼赤山瓷,我只是隨手在廚房裡拿了一個瓷罐來盛粥
罷了。

  老者見龍輝一臉疑惑,於是說道:「這赤山瓷乃在燒瓷的時候放入一種火山
礦粉,使得製造出來的瓷罐具有極重的炎氣,使得瓷罐不但可以充分吸納火力。
還能保溫,但是這種瓷罐煉製十分困難,常常價格不菲,不少大戶人家都不一定
有。」

  龍輝啊了一聲,想不到這瓷罐還真多名堂,小丫頭的娘家廚房裡似乎擺著很
多這類的瓷罐,不過想想也對,自己這個丈母娘在金陵的地產就不下於十處,區
區借個赤山瓷還不是手到擒來。

  老者繼續說道:「用這種瓷罐熬出佛跳牆更是醇香繞齒,鮮美異常。」

  龍輝頓時來了興趣,問道:「請問老人家,什麼是佛跳牆?」

  老者呵呵笑道:「正所謂人間美味傳四方,佛聞飄香跳牆來,這道菜得用魚
翅鮑魚等海鮮為主料,再加上豬牛雞鴨等肉為輔料,配以多種名貴菜餚,將瓷罐
密封,最後再用文武火熬製七七四十九天,方能成功。」

  龍輝不由一怔,不可思議地道:「做一道菜也要花上大半個月的時間,這也
忒麻煩了吧。」

  老者哈哈笑道:「這所謂君子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只有吃的好才能養得充沛
的精力和健壯的體魄,有了這個根本才能做大事行大業。」

  龍輝呵呵笑道:「老人家說得倒也不錯,但我想這個世上也只有皇上能夠天
天吃這道菜了。」

  老者搖頭道:「非也,即便貴為帝皇,也得受到各方的約束,如果皇帝天天
吃這道菜,早就被那些大臣上書責備了。」

  龍輝奇道:「皇帝吃道菜也得被這麼多人管著麼?」

  老者歎道:「小兄弟可就有所不知了,皇帝看似至尊無上,但實際上是最不
自由的人,皇宮對他來說或許只是一個華麗的牢房。」

  龍輝咦了一聲道:「老人家果然見識淵博,小生佩服得很。」

  老者鬍子微微一動,笑道:「我這老骨頭活了這麼久,對一些事情還是有幾
分瞭解。呵呵,不說了,再說這個粥可就涼了。」

  龍輝低頭吃了幾口粥問道:「老人家您也經常來這喝粥嗎?」

  老者搖頭笑道:「非也,我是第一次來這喝粥。」

  龍輝說道:「老人家不是本地人吧?」

  老者笑問道:「小哥如何知曉老夫不是本地人。」

  龍輝笑道:「猜的。」

  老人神秘一笑,也不接過話題,專心喝粥,不消片刻便打了個飽嗝,放下碗
道:「老夫吃飽了,這個王記粥鋪果真是金陵一大美味啊,小兄弟你慢用,老夫
先行一步。」

  王記粥鋪果真是金陵一大美味?金陵居民有誰不知道這個粥鋪。

  龍輝不由暗笑一聲,這老者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竟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等同
承認他不是金陵人氏,龍輝看著老者遠去的背影,發覺其步態穩重而又輕快,顯
然是身懷武藝之人,觀其氣息悠長,內功定然不凡,但他精氣內斂,龍輝一時間
也無從探知其實力如何,但比起這個龍輝覺得此人氣質更是不凡,有種靜若深淵
,穩似泰山的感覺。

  「金陵似乎又來了一條大魚啊。」

  龍輝看到老者起身後,周圍有好幾個人都停止了吃粥,放下手中碗筷,起身
離去,有幾個還剩下大半碗粥,顯然這些人是這個老人的手下或者是護衛。

  帶著熱粥回去後,楚婉冰和林碧柔已經梳洗完畢,兩人臉上還掛著幾絲昨夜
的春潮紅潤,小丫頭歡快地接過瓦罐,將裡邊的熱粥舀出,遞了一碗給林碧柔後
,便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想來昨晚的瘋狂也是極耗體力,林碧柔見大夫人動筷
子後,她也美美地吃了起來。

  「小賊,今晚你去趟九曲芸香閣吧。」

  楚婉冰吃完後用手絹抹了抹嘴說道。

  龍輝啊了一聲道:「冰兒,你說什麼?你讓我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口上雖然是一本正經,實際心裡卻是樂開了花,心想這個丫頭怎麼越來越好
說話了,先是幫著自己搶老婆,現在又慫恿他去招妓。

  楚婉冰彷彿看透了他齷齪的想法,板著小臉嗔道:「死小賊,你別想得太美
,我要你去那裡看住我爹爹,雖然他這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我可不想讓那些不三
不四的女人佔他便宜。」

  龍輝嘿嘿笑道:「那你就不怕你相公被人佔便宜嗎?」

  楚婉冰啐道:「少在這裝無辜,這個世上還沒女人能佔你便宜呢,你不欺負
女人都不錯了!你給我老實點,要是你敢跟那些女人鬼混,你以後就別碰我!」

  龍輝心想我還有碧柔呢,到時候我跟碧柔演一場春宮戲,就不信你這小騷妮
子不乖乖求著我。

  楚婉冰小嘴一撇,說道:「這是我跟碧柔商量好的,你若敢在外邊亂來,你
以後就自己在外邊睡吧!」

  龍輝見林碧柔不住地點頭,明顯是贊同楚婉冰的話,暗叫不妙,這丫頭果真
是鐵了心要把自己身邊的女人一個一個拉過去,結成同盟對付自己。

  入夜時分,龍輝大搖大擺地走進了九曲芸香閣,裡邊裝飾的冠冕堂皇,鶯聲
燕語,馨香撲鼻。

  不少衣衫暴露的女子正與恩客調笑嬉戲,雪白如玉的肢體在眼前晃動,除了
這些外,還有不少清倌人,賣藝不賣身,撫琴吟唱,還與一些才子吟詩作對。

  一個身段豐腴的艷婦扭著肥臀笑著走過來道:「這位公子哥,面生得很,可
是第一次來?」

  龍輝掏出一塊銀子塞入她裸露在外的乳溝裡,說道:「然也,還望媽媽替小
生介紹幾個俏麗的姑娘。」

  拿著未婚妻的銀子來花天酒地,調戲老鴇,龍輝有種說不出的快感和興奮,
順手在那的飽滿的雙峰上捏了一把,其動作熟練之際,簡直就像一個逛窯子的老
手。

  平日雖也有客人打賞,但從無人像龍輝這般豪爽,再加上龍輝長相俊朗,那
艷婦也不禁喜愛,媚眼如絲地笑道:「公子好壞哩,這般欺負奴家。」

  笑得花枝亂顫,主動地將豐腴的身子貼在龍輝胳膊上,挽住他手臂引路道:
「公子既然是第一次來,奴家豈會怠慢,這就為公子找幾名俏麗的姑娘去。」

  將龍輝帶到一個位置坐下後,拋了個媚眼道:「公子是要金魚還是木魚呢?


  這金魚和木魚是風月場所的暗語和戲稱,金魚就是指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
而木魚則是可以隨時獻身的女子。

  龍輝嘿嘿笑道:「當然是木魚了,媽媽你還不懂麼?」

  老鴇會意一笑,便扭著大屁股離去了。

  過了片刻,兩個艷麗的女子夾著一份香風走來,朝龍輝行禮道:「公子,奴
家有禮了。」

  龍輝微笑地招了招手,兩女歡快地坐在了他兩側,將柔軟的身子倚在了他懷
裡,還不是蹭動,姿態撩人,雖是媚人,但見識過楚婉冰那等天成媚骨,龍輝對
這兩人是毫無興趣,只是逢場作戲般地調笑。

  龍輝目光如炬,不斷地在人群中尋找楚無缺的身影,楚無缺沒找到,倒是見
到了左擁右抱,滿臉紅印的慕容熙,只見他在一群美嬌娘中縱聲大笑,那些美姬
也是笑嘻嘻地為他倒酒,並用雪嫩的小手捧起酒杯送到他嘴邊,偶爾夾上一塊糕
點,塞入他嘴中,這小子倒是瀟灑愜意得很,酒來張嘴,菜來開口。

  這時,老鴇朗聲說道:「今晚我們九曲芸香閣將會推出一件異寶,諸位大爺
若有興趣可以隨意拍賣。」

  這競寶拍賣也是這九曲芸香閣常有的事情,每次都有奇珍異寶賣出,所以這
個也成了九曲芸香閣的一個噱頭。

  聞得異寶,不少恩客都放下手頭的事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說話的老鴇,還
有的客人叫道:「荷姑,這次究竟是什麼寶貝?又是什麼樣的美人獻寶!」

  按照以往拍賣的慣例,皆有一名捧著寶貝出現,名曰之獻寶,只要竟寶得得
勝者便可享用美人的溫柔。

  那名叫做荷姑的老鴇嗤嗤笑道:「這回獻寶的乃是昔日的宮家九小姐,這位
小姐芳齡十七,乃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次所獻之寶乃是一口蓋世名琴。」

  宮家也曾經是當世大族,也曾一度入主內閣,但由於白淑妃一事受到牽連,
從此家道中落,想不到今日為了生計昔日的貴族小姐也以淪落至此。

  雖然宮家已經沒落,但畢竟也是曾是豪門貴族,想必這個宮家九小姐也是個
落落大方的閨秀。

  煙花女子雖也美麗,但卻不如豪門閨秀那般誘人,若能能一嘗昔日的豪門貴
女的味道,定是銷魂蝕骨,想到這裡不少男人眼中綻放出灼熱的光彩,宛如野獸
一般。

  除了那些色慾熏心的男人外,還有那些熱衷寶物的人。

  曾有傳聞,宮家收藏了一口寶琴,除了音色純美清脆,還有著醫治百病之功
效,當年宮家被抄之時卻未發現此琴。

  今日宮家小姐親身獻琴,想必便是這口寶琴,許多人都動了心機,不但要奪
得寶琴還要一親美人芳澤。

  「咚--」

  的一聲清響,清脆悅耳,如同仙音拂過耳際,樓裡嘈雜的吵鬧聲便都停了下
來。

  二樓正中的一間房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一道珠簾靜垂下來,隱隱望去,珠簾
後端坐著一個美妙的身影,未見其人,未聞其聲,只這麼一眼,便已讓樓下的男
人們瘋狂了起來。

  「荷姑,快點開價吧!」

  眾人嚷嚷大叫,不斷地催促道荷姑說道:「諸位請稍安勿躁,這次的竟寶並
非價高者得。」

  「不是價高者得,那還比什麼。」

  有人不滿地叫道。

  荷姑說道:「這次的竟寶規矩乃由宮小姐所定,妾身對此一無所知。」

  那宮小姐也不說話,只十指輕撥,便聞一陣天籟之聲由遠及近,緩緩而來。

  初時聲響輕柔,似是山泉汩汩而下,逐漸便又緊湊起來,又如春雨密密麻麻


  細耳凝聽,那琴聲帶著奇異的魔力,音韻似在四周盤旋,又似在耳邊私語,
直讓人沉醉其中。

  慕容熙閉目傾聽,神態陶醉,不時微微點頭,食指輕敲桌案,陶醉其中。

  只聞一個悅耳的女聲響起:「妾身采苓,以此曲為引,只望能求洗音水琴之
主。」

  那些有心人已經從中聽出了這宮小姐的竟寶規矩便是要比較琴藝。

  有人問道:「宮姑娘,你可是要試探吾等之琴藝,以此選出寶琴的主人。」

  這竟寶大會也曾有過不以金錢做交易的時候,對此眾人也不覺得陌生。

  宮采苓說道:「非琴非意,似琴如意,采苓能為有限,難以繼承此等寶物,
卻不忍神琴蒙塵,故而借此機會為洗音水琴覓得良主。」

  只聽慕容熙說道:「傳說此琴具有治百病,療千傷之奇效,不知是否確有此
事?」

  宮采苓說道:「家族傳承,只要有人能奏出天宮八鉉譜,不單可百病不侵,
更能長生不老。窺探仙道。」

  長生不老四個字一出,全場頓時一陣肅靜,人人皆是蠢蠢欲動。

  龍輝對此不禁莞爾,長生不老之事虛無縹緲,可望不可求,為何世人總對此
癡迷,或許也是對死亡的恐懼的一種表現。

  龍輝懶得理會這些狂熱的人,目光不住地在四周遊弋,只希望能找到楚無缺
的身影,誰料岳父沒看到,倒看到了兩個熟人,正是齊王和泰王。

  齊王坐在東南一角,而泰王則處於西邊雅座,兩人似乎都發現了對方的存在
,泰王冷目凝視,眼中隱見怒火,而齊王卻絲毫不理會泰王的挑釁,嘴角含笑地
盯著二樓,不知道是在看人還在念琴。

  「此次采苓從天宮八鉉譜中抽出部分樂章,這些都是宮家先人所研習破解,
但深奧難懂,在場的主位無論是以琴聲還是以其他方式,只要能夠完全演奏出來
,便是寶琴主人!」

  宮采苓說了這句話後,又頓了頓道,「如果不嫌棄采苓的蒲葦之姿,妾身也
可掃榻相迎。」

  「宮小姐,你一直躲在珠簾之後,叫吾等難以一窺真容。如此這般,吾等豈
有動力演奏樂章曲譜。」

  只聽慕容熙開口叫道,眾人也紛紛呼應。

  隨著叫聲越來越大,宮采苓微微輕歎,囑咐了丫鬟一句,緩緩拉起了珠簾,
一張國色天香的面孔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青絲高盤,玉麵粉腮,杏眼瓊鼻,櫻桃小口,光華隱現,身姿婀娜,如弱柳
扶風,顧盼間美目盈盈,端地是個美貌無比的女子。

  即便見慣美女的龍輝的心裡猛跳了幾下,這個宮采苓長得可真是水靈迷人,
齊王和泰王兩人眉頭微皺,眼光也難以從宮采苓身上挪開。

  慕容熙歎道:「想不到世上還有此等美人,看來九天仙子榜上還得再畫一人
。」

  龍輝暗笑道:「你要是見到冰兒的樣子,只怕連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慕容熙感慨了幾句後,無意中竟發現龍輝的身影,於是打招呼道:「龍將軍
,你怎麼也來了,是不是已經醒悟,特地來找小弟一同飲酒作樂,遠離苦海?」

  龍輝哭笑不得地道:「三少真是風趣,龍某是迫不得已而來。」

  慕容熙笑嘻嘻地走過來,不由分說地便將他拉到自己席上,連忙讓四周的美
姬招呼龍輝,頓時龍輝陷入一片胭脂海浪,紅粉天堂,耳邊儘是鶯聲燕語,芬香
撲鼻。

  「來,龍大爺,喝杯酒吧。」

  這些美姬著實熱情,捧著酒杯便朝龍輝嘴巴送去,盛情相邀,龍輝哪能拒絕
,主動喝下佳人美酒,隨即有有一名美姬玉手捏著一顆葡萄送來,龍輝也是張口
便接,著實愜意。

  慕容熙不懷好意地笑道:「龍兄,這般左擁右抱,投身胭脂鄉的滋味如何?


  龍輝被塞得滿嘴都是佳釀美酒,那說得出話,支支吾吾了半天。

  忽然一聲沉哼響起,只聽泰王冷笑道:「龍將軍真是好雅興,昨天剛與秦小
姐擬定婚約,今天就來此逍遙自在。」

  龍輝朝泰王看去,只見他眼含怒火,嘴角掛著幾分猙獰的笑容,立即回敬道
:「彼此彼此,王爺身為皇室貴冑,身邊美女如雲,卻也不一樣來此尋樂?」

  九曲芸香閣的客人非富即貴,眾女見的大人物也多了,聽到泰王之名,也沒
引起過多轟動,只見泰王哼道:「小王乃來此竟寶,只求神琴能讓父皇聖體安康
,永享仙福,並無其他意思。」

  「哦?想不到王弟與為兄都是一般心思。」

  齊王忽然開口說道,「最近父皇一直為國事操勞,身體略為抱恙,為兄得知
洗音水琴出世,可治百病特地來此一求。」

  宮采苓說道:「兩位王爺的孝心可感天地,但行有行規,還希望王爺能遵守
竟寶之矩。」

  齊王點頭道:「姑娘所言甚是,竟寶之規小王自當遵守,若不能求得寶物也
是吾福分淺薄,不怨他人。」

  齊王這番頓時博得眾人一片好感,泰王臉色沉寂,但依舊隱而不發,只見他
身邊的侍衛在他耳邊低聲。

  龍輝耳朵一動,再度運功竊聽,只聽侍衛說道:「王爺,此女乃是宮家後人
,當年宮家被抄,這口寶琴一直下落不明,吾等可以說這女子私藏贓物,趁機把
琴要過來。」

  泰王搖頭道:「不可,當年父皇也曾因未從宮家找到寶琴而大發雷霆,下令
要株連宮家九族。但被成淵之勸阻,說宮家雖有罪,但此琴乃是宮家傳家寶,如
果一味糾纏此事,難免會讓人覺得父皇是因為寶琴而降罪宮家,讓人以為父皇是
一個昏庸暴君。所以父皇也就下旨准許宮家後人保存洗音水琴。如果吾等以此事
問罪宮采苓,只會給齊王更多攻擊我們的借口,也會觸怒父皇。所以,一切都得
按著規矩來。」

  這時嗖的一下,一道巨大的布條從二樓墜下,上邊寫滿了樂譜音符,宮闕商
羽盡在其中,隨即幾名美麗的女郎將大廳中央擺滿了各種樂器,宮采苓說道:「
天宮八鉉譜,共分八章但皆以太荒古篆書寫,深奧難懂,歷經數百年的時間,先
人已經破譯了其中三章,只要有人能將三章曲譜演奏出來,便是寶琴主人。這裡
的樂器隨便諸位挑選,當然如果不滿意這些樂器,諸位還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演奏
。」

  「太荒古篆?」

  龍輝不由一愣,當初龑武天書也是以太荒古篆刻在牆壁之上,盤龍聖脈花了
五百年的時間尚未破譯三分,如今這個曲譜也是以太荒古篆書寫,莫非此琴及其
曲譜也是太荒遺物,不知與遠古的正邪大戰有何關係。

  龍輝聽後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聽到慕容熙笑道:「龍兄,九曲芸香閣不
錯吧,小弟我可從來不跟朋友說謊,特別是享樂的事情。」

  龍輝笑道:「三少,你在這花天酒地的,就不怕那位杜姑娘再來找你麻煩?


  慕容熙哼道:「她憑什麼管我,又不是我什麼人。成天凶巴巴,不就因為我
沒把她列入九天仙子榜嗎,用得著每次見我就像見到殺父仇人一樣。」

  龍輝嘿嘿笑道:「我看那位杜姑娘對你是芳心暗許了,才對你這般苛刻的。


  慕容熙像見到鬼一般猛地竄了起來,擺手道:「龍兄,東西可以亂吃,話可
不能亂講。那隻小辣椒跟我根本就不對頭,這事絕無可能。更何況那丫頭凶殘得
很,要是娶了她,我哪還有機會到這裡一嘗各種胭脂水粉。」

  慕容熙又歎道:「女人一旦過了門就完全變了模樣,想當初我那個大嫂沒有
嫁給大哥之前是何等的溫柔善意,如今卻是一個河東獅,還有我以前那些朋友,
娶了老婆後都被管得死死的,害得我現在出來喝酒都是孤苦伶仃。」

  龍輝不由笑道:「這莫非便是所謂的孤苦飄零空腸斷?」

  慕容熙拍手道:「對,龍兄你這句話說得真是太對了,形容得實在是太貼切
了,難怪你能文武全勝,贏得秦小姐芳心。」

  說到秦素雅,慕容熙神情一變,低聲道:「龍兄,你別看秦小姐現在溫柔可
人,過門之後也絕對成為一個河東獅,這些女人過門與過門之後是完全兩個模樣
。小弟與龍兄你是一見如故,才跟你說這些的,望你早日回頭是岸。」

  龍輝笑道:「何謂回頭是岸?」

  慕容熙神秘兮兮地道:「悔婚!」

  「什麼!」

  龍輝把口中的酒都噴了出來,慕容熙繼續說道:「龍兄你就聽我一句勸吧,
快快抽身退去,與小弟一同縱橫紅粉,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一同喝酒享樂,
豈不勝過天天慘遭河東獅吼。」

  「哼!」

  一聲低沉的哼聲響起,慕容熙又是一個哆嗦,回頭一看只見不遠處正坐在一
個俊俏公子。

  正是女扮男裝的杜嬌,只見她那雙眼睛狠狠地盯著慕容熙,銀牙緊咬,粉臉
漲得通紅,小拳頭握得咯咯直響,一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樣子。

  龍輝暗自發笑道:「叫你小子散播歪理邪說,總算撞到剋星了吧。」

  就在他還沒得意多久,便覺得脖子一熱,彷彿被火苗燒過一般,這種感覺只
有一個人能給自己帶來,而且還是被人用眼睛瞪出來的感覺。

  「這趟完了!」

  龍輝暗叫不妙,急忙推開身邊的美姬,正襟危坐,目不斜視,但眼睛的餘光
還是掃到旁邊那道熟悉的身影。

  只見楚婉冰也是男裝打扮,嘴角還貼了兩道小鬍子,正惡狠狠地盯著這混小
子。

  「裝吧,你就繼續裝!早知道你這混蛋不老實,幸好跟了過來,要不然還不
知道會做出什麼事呢!」

  楚婉冰恨得銀牙直咬,「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龍輝心裡是哪個苦啊,逛窯子被老婆抓了個正著,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噹」

  的一聲響起,那邊開始竟寶,已經有人上前彈奏曲譜,那人只彈了幾下便彈
不下去了,不住搖頭歎氣,不情願地退了下去。

  如此一來,一連好幾個人都沒有彈奏成功,紛紛垂頭喪氣,要知道來這裡的
不乏才藝之人,竟無一人能彈奏曲譜,而且這還只是第一章而已。

  龍輝問道:「三少,你會彈琴嗎?」

  慕容熙道:「曾經練過,但不是很精通。」

  龍輝揚了揚頭,示意道:「你可以彈得出那邊的曲譜嗎?」

  慕容熙看了片刻,搖頭道:「不能,那個曲譜是在是太古怪了,許多音符根
本就是連接不下去的,而且陰陽混亂,音調怪異。我想不是那些先人破譯錯誤,
就是這宮小姐故意戲耍咱們的。」

  一連嘗試了數十個人後,泰王說道:「待小王試一試。」

  說罷走到樂器之前,挑了一架古箏,試了一下音色,十指輕撫,虛實相引,
按照長布上的曲譜彈奏。

  眾人只聞得一陣清涼悅耳的琴音響起,宛如高山流水,又似春風化雨,時而
婉轉低吟,時而狂風暴雨,端的是奇妙曲譜,仙音再世。

  慕容熙仔細一聽,泰王所彈奏的音符與曲譜上的分毫不差,不由拍手道:「
這個泰王也是音律高手,竟能將這古怪曲譜彈奏出來,看來方才是我太過於武斷
了,只要有高超的手法,這個曲譜還是可以演奏的。」

  眾人聽到泰王演奏之音,身心一陣舒暢,似乎疲勞盡消,龍輝也不禁暗自稱
奇,這天宮八鉉譜的斷章也能如此神奇,若真的能以洗音水琴彈奏八章樂譜說不
定還有更多的神效,難怪會引來兩大王子的爭奪,還有引起皇帝老兒的窺探。

  就在眾人沉醉其中之時,倏聞琴聲終止,泰王無奈地搖頭苦歎:「難,實在
是難啊,後邊這些實在是難以彈奏,或者說這些音調根本就是錯的離譜。」

  泰王身份何等尊貴,他說音調有誤,眾人也信了五分,許多人想起方才出糗
之事,不由暗生怨恨,紛紛叫嚷道:「你是不是拿個假的曲譜來糊弄我們的!」

  「對啊,說不定連寶琴也是假的呢!」

  「沒錯沒錯,快些把琴拿出來給我們驗明正身,免得讓我們白白忙活一場。


  宮采苓柔聲道:「諸位請稍安勿躁,先父遺命,洗音水琴乃上古仙物,有緣
者相見,無緣者強求無益,唯有奏出一章曲譜此琴方能現世。」

  「你老爹當年勾結白家圖謀不軌,早就被皇上斬首示眾,如今用一罪人的遺
言便想忽悠大伙,這是何道理!」

  只見一人站出來大聲說道,龍輝看出此人便是泰王的侍衛,此言一出,頓時
惹得眾人將矛頭紛紛指向宮采苓。

  「對啊,用一個死人的話來推搪,你莫非當我們是傻子!」

  群情激昂,宮采苓見眾人咄咄相逼,且還出言不遜辱及先父,氣得粉臉煞白
,但自己一個罪人後裔又有什麼辦法,不由心中一陣苦楚,眼圈通紅,美目含淚
,委屈的幾乎要當場哭出來,泰王對此依舊無動於衷,仍由那侍衛扇動眾人逼迫
攻擊宮采苓,顯然這也是他暗中授意。

  杜嬌甚是氣惱,幾乎就想想甩鞭子打人,但發現鞭子沒帶,才忿忿不平地坐
下。

  楚婉冰暗罵道:「這泰王也忒可惡了,這麼欺負一個女孩子家!」

  只見這丫頭美目一轉,似乎計上心頭,龍輝看到她這模樣,已經知道她準備
對付泰王了。

  就在此時,一個雄壯有力的聲音響起:「吵什麼吵!奏不出曲譜是自己沒本
事,這麼難為一個姑娘家,你們還是不是男人!」

  楚婉冰和龍輝聞聲皆震,這個分明就是楚無缺的聲音。

  循聲望去,只見二樓東面的一個雅座廂房一名氣度宏越的中年男子正冷視眾
人,不是楚無缺還有何人。

  見到父親,楚婉冰本來是十分歡喜,但看到父親摟著兩個濃妝艷抹的美姬,
臉色倏然變得十分難看。

  龍輝哭笑不得,這岳父大人做戲還真是做全套,正好被女兒逮了個正著。

  楚婉冰哼了一聲,轉頭瞪著龍輝,心裡恨恨地道:「都是你這小賊出的餿主
意,回去新帳舊賬跟你一塊算。」

  龍輝從她的眼神中已經讀出了她的心思,不禁叫苦不已。

  楚無缺一語驚人,再加上其氣度恢弘,眾人皆被震懾,不敢多言。

  泰王畢竟是非凡之人,朗聲問道:「這位先生氣度不凡,不知如何稱呼?」

  楚無缺淡然道:「在下姓洛,無名之輩,薄名不堪入耳。」

  楚無缺言詞雖是恭敬謙虛,但語氣中透著一股孤高傲氣,絲毫不將泰王放在
眼裡。

  泰王笑道:「原來是洛先生,聽先生方才言辭,莫非先生也懂得演奏這曲譜
?」

  楚無缺冷然笑道:「這有何難!」

  說罷由二樓走下,來到正堂中央。

  宮采苓問道:「不知洛先生要用何種樂器?」

  楚無缺環視了周圍一眼,說道:「在下便用古箏吧。」

  泰王微微一愣,楚無缺這分明是要拆他自己的台,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暗火,
但臉上還依舊是那份泰然之色。

  一擺衣襟,楚無缺坦然坐下,雙目半閉,似乎正在調整心態,倏然,手指一
揚,琴音啟奏。

  只聞音波高昂,宛如金戈鐵馬,萬鈞重擔,忽然音色一變,又似小橋流水,
碧玉吟唱,琴音裊裊,似真似幻,在場眾人心神皆醉,不知人間何物。

  噹的一聲,琴消曲終,繞樑三日。

  宮采苓秋波如水,俏臉生暈,捂著小嘴,眼中似有淚光浮動。

  「妙哉,妙哉!」

  慕容熙拍手讚道,「原來世間真有此等仙音神曲,也唯有先生此等技藝方能
演奏。」

  龍輝不禁暗自稱奇:「岳父大人竟是精通音律之聖手。」

  「當然了,我娘親精通世間音符,爹爹與之相處數年,那會不懂!」

  楚婉冰似乎看出龍輝所想。

  暗中傳音說道。

  龍輝轉念一想此話也不無道理,想當初妖後以一口琵琶打得自己跟苦海幾乎
喪命,可見其音律之造詣。

  懂得音律之人都聽出了楚無缺此番演奏絲毫不差,對他是又佩服有讚賞。

  泰王瞬間壓下眼中陰霾,拍手讚道:「洛先生果真神乎其神,也讓吾等有機
會一睹寶琴風采,宮姑娘,既然洛先生已經彈出第一章曲譜,那還請姑娘不吝賜
琴一觀。」

  宮采苓呆呆地望著楚無缺,眼中秋水盈盈,紅唇輕咬,似有千言萬語,聽聞
泰王之言才回過神來,微點臻首,著丫鬟搬來一個玉盒。

  「諸位,請看這便是洗音水琴。」

  宮采苓打開玉盒,只見裡邊躺著一口古樸長琴,琴聲雕有日月星辰圖,更有
龍飛鳳舞,神佛降世,每一個圖案皆是栩栩如生,散發著異色光芒,那幾根琴弦
晶瑩透徹,猶若水波流轉,江河翻湧,不愧水琴之名。

  見此琴形,眾人已知此琴絕非凡物,頓時又是一片感慨。

  宮采苓面帶喜色地道:「洛先生絕藝,妾身歎服,不知先生可願繼續彈奏剩
余的兩篇曲譜。」

  楚無缺點頭道:「既然在下已經開了個頭,那便善始善終,還請姑娘賜教。


  宮采苓微微一笑,著人再放下兩匹長布,上邊同樣寫滿音符曲調,顯然便是
剩餘兩篇曲譜,不少人看後皆是紛紛搖頭歎氣,這剩餘的兩篇竟比第一篇還要古
怪複雜,楚無缺看後亦是眉頭大皺,心中不住思量。

  良久楚無缺微微頷首,說道:「在下勉力一試。」

  說罷伸手撫琴,再奏仙音神曲,再聞妙音,眾人只覺神清氣爽,百骸皆通,
靈台清明,那些經常沉醉酒色之人,頓時發覺幾近掏空的身子生出一股暖流,不
由得精神大振。

  受到琴音牽引,龍輝只覺得體內的臟腑骨骼竟跟隨著震動,每一次震動皆有
種說不出來的舒服暢快,轉念之間已經明白,這曲譜乃是以音波震盪人體的臟器
,驅散體內污濁之物,猶如伐骨洗髓,重換人體之清華之氣。

  「單單兩章曲譜便有如此神妙奇效,看來能治百病之說也並非虛妄之言。」

  慕容熙顯然也是身受其中,對於此等神妙之音亦是讚歎不已。

  龍輝只覺得他眸子一片清明,顯然體內的酒氣已經被琴音消去。

  宮采苓美目流轉,咬了咬紅唇,十指撥弦,輕彈低唱,雖非天宮八鉉譜之曲
調,但竟與楚無缺相應,輕柔和音。

  當楚無缺的琴音化作萬壑峰巒,宮采苓則亦飛禽走獸迎之;當楚無缺彈出溫
婉溪流,宮采苓便演出嬉戲魚蝦;當楚無缺撥弦化麗日,宮采苓便啟音彈清風…
…無論楚無缺琴音如何變化,宮采苓皆能與之應對,但始終皆如同綠葉襯鮮花般
,默默地替楚無缺和音,宛如一位嫻熟的妻子。

  一曲終,眾人再醉,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寂靜,還是沉寂,皆無人出聲,人人都在閉目,不斷地回味方才每一個音符
,任誰都不願意從中甦醒,自甘沉迷。

  宮采苓美目神采奕奕,粉腮染丹霞,柔聲道:「洛先生技藝非凡,如今還剩
一章,不知先生可願意繼續彈奏?」

  「彈!彈!」

  眾人紛紛起哄,前面兩篇曲譜已是如此美妙,眾人對第三篇更是好奇和可謂


  如此神妙曲譜,誰不想再聽,都紛紛聲援楚無缺。

  宮采苓美目期盼,似有千言萬語,姿態嬌羞,呆呆地望著楚無缺。

  慕容熙歎道:「看來這宮姑娘對這位洛先生是芳心暗許了!」

  龍輝不由一愣,扭頭問道:「三少,你何出此言?」

  慕容熙道:「這宮姑娘精於音律,其彈奏手法可謂是天下罕見,這種女子對
音律極為癡迷,除了音律外心中難容他物,可是一旦遇見知音人,定是心扉打開
。再加上這個洛先生相貌清奇,氣度非凡,宮姑娘的一顆芳心已經纏繞在他身上
了。」

  龍輝聽得冷汗直冒,心想這回死定了,本來是想讓岳父跟岳母和好的,如今
竟然拖出了個懷春少女。

  他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楚婉冰那可以殺人的目光,新仇舊恨,這次小丫頭還
不把自己骨頭拆了那才叫怪事呢。

  只見楚無缺仔細地看著第三篇曲譜,眉頭緊鎖,似乎正在思量著什麼。

  宮采苓也是大氣不敢喘地看著他,生怕從他口中吐出否定的答案。

  慕容熙道:「我倒還真希望這個洛先生能夠彈出第三篇,最起碼這宮姑娘跟
著他也不算糟蹋佳人。」

  按照竟寶的規矩,獻寶女子是要與寶物一同歸屬得勝者。

  倏然,宮采苓輕歎一聲,琴音再起,竟是一曲委婉多情的曲子,宛如一個正
在向情郎傾訴撒嬌的懷春少女,任誰都能聽得出琴音中的綿綿情意,彈完一曲後
,宮采苓臉蛋紅的都快滴出水來,臻首低垂,含羞答答,不敢再瞧楚無缺一眼。

  楚婉冰美目幾乎快要噴出火來了,惡狠狠地盯著宮采苓,胸口微微起伏,粉
拳握得咯咯直響。

  良久,楚無缺長歎一聲道:「宮姑娘,這第三篇曲譜雖是精妙玄奇,但在下
應該也能彈出。」

  宮采苓不由眉飛色舞,俏臉含春,素手捧心,既驚喜又羞赧,不知該說什麼
,心想如若能夠委身此人也是件美事,一念及此,不由心如鹿撞。

  「哼!」

  清亮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名俊秀公子大步走來,冷笑道:「彈奏區區三篇殘
譜又有何難,在下楚勾飛勢要取下洗音水琴!」

  







                 
         【龍魂俠影:第7集 奪嫡暗流 第17回 冰清雙凰 】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5
 
   那名叫做楚勾飛的公子生得清秀俊俏,目似繁星,面如玉冠,唇紅齒白,
手持折扇風度翩翩。

  楚婉冰頓時眉開眼笑,心裡樂開了花,而楚無缺則是臉色一變,眼神閃爍似
含千言,嘴唇微動如道萬語。

  龍輝不禁啼笑皆非,這楚勾飛分明就是楚狗肺的諧音,那公子還有何人,正
是喬裝打扮的妖後洛清妍。

  龍輝心中感慨萬千,岳父和女婿前腳剛進窯子,岳母和女兒後腳便來抓奸,
這一齣戲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洛清妍徑直走到正堂中央,挑了一把琵琶,玉指輕揮,竟將第一第二篇的曲
譜同時奏出,如同玉珠撞銀盆,聲聲切切,時而鏗鏘有力,時而輕聲細語,兩曲
之間竟是毫無瑕疵,完美流轉,一氣呵成。

  龍輝聽得是心神皆醉,不知天南地北,暗忖道:「難怪冰兒說岳父的琴藝是
學自岳母,如今看來這丈母娘才是真正的妙手神音。」

  宮采苓驚訝地說道:「楚公子竟能將首兩篇連在一起彈出,這……這……妾
身實在想不到可用何種言語來形容公子神技。」

  說罷美目悄悄瞥向楚無缺,似乎在盼望他能夠再帶來更多的驚喜,宮采苓心
忖道:「這楚公子如此神技,不知洛先生能否勝他,若如不能,我又當如何是好
?」

  思念百千,終於下了一個決定:「如若楚公子勝,我把寶琴給他便是,他若
對我不軌,我定以死明志。」

  想到這裡心中越發期盼楚無缺能夠獲勝。

  楚無缺顯然也是聽出了洛清妍這個化名的玄機,不禁哭笑不得,但還是佯裝
不知,拱手行禮問道:「楚兄高才,洛朗信佩服。」

  洛清妍聞言不禁粉臉一變,氣得美目圓瞪。

  龍輝差點就笑出來了,洛朗信,洛狼心;楚勾飛,楚狗肺,一個狼心,一個
狗肺,這兩人看來是掐上了。

  楚婉冰聽得面沉如水,心亂如麻,想不到父母竟然以這種方式卯上了,真不
知如何是好。

  「冰兒,事情成敗就看今晚了!」

  龍輝暗中傳聲過去,「待會你就聽我的安排,我保證過了今晚,他們定當和
睦如初。」

  楚婉冰聞言,又驚又喜,豎起小耳朵聽龍輝說話,越聽越是不堪,羞得脖子
一陣火熱滾燙,傳音回去,罵道:「你這死不要臉的臭小賊,這種損招都想得出
來,要是不成的話,我一定將你大卸八塊!」

  楚無缺笑道:「如今你我二人皆彈出首兩篇曲譜,看來是要在第三章分勝負
了。」

  洛清妍冷哼道:「甚好,楚勾飛便與你以音定勝負,誰若將第三章奏出誰便
是最終勝者。」

  楚無缺呵呵笑道:「一言為定。」

  洛清妍暗笑道:「就你那三腳貓的琴技也敢在我面前獻醜,待會便要你這混
蛋顏面掃地。」

  楚無缺瞥了一眼洛清妍,意味深長地笑道:「這次在下不用古箏,改用其餘
之物。」

  宮采苓奇道:「洛先生,不知要用何物彈奏呢?」

  楚無缺道:「還請宮姑娘借我一口長劍,在下便以此彈奏。」

  這個要求著實怪異,眾人皆是面面相窺,不明所以。

  宮采苓皺眉問道:「洛先生,真的只需一柄長劍?」

  她自幼研習音律,知道有人可用樹葉吹奏,可用筷子敲瓦而演,但從未聽說
過能以長劍奏樂。

  心中雖是百般疑惑,但依舊讓人取來一口長劍,遞給楚無缺後說道:「這口
長劍尚未開鋒,不知可合先生之意。」

  楚無缺接過長劍後,用手指一彈劍刃,笑道:「如此甚好,正合吾意。」

  洛清妍冷冷說道:「花招倒挺多的,我倒要瞧瞧如何以劍彈奏!」

  楚無缺哈哈一笑,手中長劍在半空劃了圓弧,笑道:「勾飛兄,朗信在此拜
候了。」

  洛清妍素手輕揮,琵琶聲響,既如玉帛崩裂,又如金鐵交鳴,琵聲似真,撩
動人心;琶音似幻,蕩入魂魄,正是天宮八鉉譜第三章,此篇一出,眾人頓感五
體通暢,宛如被熱水流過筋骨,渾身暖洋洋地,說不出的舒服,大腦一片清涼,
渾濁之氣一掃而空。

  只見楚無缺拈指彈劍,噹的一聲,長劍竟發出清脆響音,再看劍聖手腕挪移
運勁,劍刃鈍響,沉聲如雷,清脆劍鳴,高昂曲調竟然也構成了一曲仙音妙樂,
也正是第三篇曲譜。

  但這,這個曲調切暗含玄機,每一個音符竟擊在洛清妍琵琶聲樂的空隙,每
一次彈劍,這些音符便好比一柄出鞘寶劍,直射而來,敲在洛清妍心神之上。

  楚無缺的音律都是洛清妍教的,心知如果真與她較量音律,自己必敗無疑,
於是劍走偏鋒,以劍心驅使音符,將聲樂化為銳劍,直接侵入洛清妍的心神之中
兩人的根基皆在伯仲之間,但洛清妍沒想到他竟會如此無賴,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只聽崩的一聲,琵琶弦斷,難以為續,而楚無缺則以長劍奏出了完整的第三章
,此番勝負已分。

  「神了!」

  眾人紛紛喝彩叫好,宮采苓更是眉目如水,盈盈而動,芳心是一片欣喜,想
到此人便是寶琴的擁有者,也是自己的入幕之賓,不禁嬌羞萬分。

  看著宮采苓對楚無缺含情脈脈,洛清妍不禁一陣氣苦,胸口刺痛,鼻子湧起
一股酸氣,暗罵道:「好你個楚無缺,用卑鄙手段對我,原來是為了討好這個小
狐狸精,我算看透你了……」

  想到這裡,眼淚差點就掉了下來,猛一跺腳,轉身離去。

  楚無缺正想追趕,忽然聽聞龍輝傳音道:「先別追,把寶琴拿下,送給岳母
賠罪!」

  楚無缺微微一愣,似乎也只有這法子了,於是收回腳步,回頭之時只見宮采
苓巧笑嫣然,眼眸中含著絲絲春水,玉頰泛著兩抹嬌羞的紅雲。

  楚婉冰見母親離去後,趕緊追了出去,龍輝讓她先穩住洛清妍,然後再回來
告訴自己,楚婉冰一口答應下來,但也惡狠狠地警告龍輝不許亂來,更要龍輝看
緊宮采苓,不准她勾引父親。

  回到錢莊,詢問諸人後,發現洛清妍並未回來,楚婉冰想了片刻,估計母親
此際應該在金陵外的梧桐苑裡,那裡清淨優雅,每次洛清妍心情不好都是到那裡
靜養。

  梧桐苑取自鳳棲梧桐,洛清妍當年率領族人回歸中土神州後,便在江南修了
一個隱蔽的洞穴。

  外表看起來像一個野獸出沒的洞口,但內部卻是別有洞天,沿著外圍通道直
入,深入地下便是真正的梧桐苑。

  不但布有機關陣法,更建有瓊樓玉宇,就像一座深埋地底的宮殿。

  此處非常隱秘,妖族之內也只有為數幾人得知,但無妖後准許,任何人不得
入內,龍輝也是與楚婉冰結締婚約後才得知此處,平日裡就連楚婉冰也很少進來


  梧桐苑雖是深埋地底,但卻種有不少陽生植物,奇怪的是這些植物竟然也能
茁壯成長,綠樹成蔭,百花爭發,四周的洞壁塗抹著一些特殊磷粉,可常年發光
,更有地下暗河流入,又有溫泉環繞,水源豐富。

  楚婉冰走入樓閣之內,緩緩步進母親的繡房,還沒敲門,便聽到洛清妍說道
:「是冰兒嗎,進來吧。」

  楚婉冰推門進去,只見一道婀娜身影正背對著自己照鏡梳發,身披輕薄絲紗
,頭髮濕滑,顯然是剛出浴不久。

  楚婉冰叫了一聲娘親,洛清妍緩緩轉過頭來,美麗的俏臉隱隱透著幾分暈色
,顯然是方才洗浴之時被熱水蒸騰而生丹霞,頭髮還掛著水珠,美目翹盼,朱唇
絳紅,膚色晶瑩如玉,輕衣薄群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山巒起伏的曲線,兩條美
腿交纏勾搭,坐姿愜意而又慵懶,輕薄的絲衣被兩座山峰撐得鼓鼓的,幾乎要裂
開一般,還能隱隱地看到峰頂兩粒凸起。

  似乎是剛洗浴完畢,身子被熱氣蒸騰,那天然的體香也因此變得更加濃郁,
所以屋內瀰漫著洛清妍那獨特的香氣,沒有楚婉冰那般清爽優雅,卻是成熟婦人
的溫暖甜膩。

  楚婉冰也不禁被這艷色震住了,當她看到母親回頭的第一句話便是:「娘親
,你真美!」

  洛清妍俏臉微微一紅,噗嗤笑道:「你這丫頭,一進來就哄娘親。」

  隨即柳眉微皺,嗔道:「你這丫頭,好端端一個姑娘家怎麼裝扮成這幅模樣
。」

  楚婉冰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是女扮男裝,嘴角上還貼著兩道不倫不類的鬍子。

  洛清妍招手道:「冰兒,快過來,娘親給你梳洗一番。」

  楚婉冰聞言乖巧地走了過去。

  洛清妍讓她坐下,站在女兒身後,輕輕地將那兩道假鬍子撕下,隨即有摘下
她的髮髻,頓時三千青絲飄然而下,摸起來柔軟細膩,洛清妍也是愛不釋手,再
看女兒此刻已經長得亭亭玉立,巧笑盈盈,美目流盼,比起自己當年竟還要美上
三分。

  洛清妍拿起梳子一邊替楚婉冰梳頭,一邊讚道:「冰兒真是越來越美了,連
娘親看了都心動,如果我是男人的話,一定把你從姓龍那小子手上搶過來。」

  楚婉冰聞言嬌羞不已,低聲道:「娘親才美呢。」

  透過鏡子放射,隱隱看見母親眉宇間帶著幾分愁容,想必是為父親的事情而
生。

  「冰兒,你怎麼跑到梧桐苑來了?」

  洛清妍為楚婉冰打了個髮髻後問道。

  楚婉冰哪敢說實話,只是說:「我見娘親不在山莊,所以就想到這裡洗溫泉
,誰知道被娘親逮了個正著。」

  洛清妍莞爾道:「什麼叫逮個正著,這裡叫做梧桐苑,正所謂鳳棲梧桐,這
便是咱們母女兩的地方,你想來便來。」

  楚婉冰回過頭怯生生地問道:「那以後我能跟小賊一塊過來嗎?」

  洛清妍咯咯笑道:「真是女生外相,還沒嫁人就想著拿娘親的東西給你那好
郎君了。」

  楚婉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洛清妍又道:「正所謂一個女婿半個兒,以後這
裡也是你跟龍兒的地方了。」

  楚婉冰喜滋滋地跳了起來,抱住母親,在其光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笑道:
「娘親真好!」

  洛清妍也順手抱住女兒,母女二人偎依在了一起,洛清妍不禁心生幾分惆悵


  兩人胸乳想貼,洛清妍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楚婉冰不禁想起昨夜與林碧柔那
番嬉戲,也是這般親暱,只覺得母親胸口處彈性綿柔,肉感十足,比起林碧柔還
要大上一號,自己也是稍遜下風,楚婉冰只覺得雙乳也被那對肉球壓得向兩側移
開,一股火熱由心口升起,兩粒櫻桃情不自禁地硬了起來。

  「死小賊怎麼想出這麼無恥下流的損招……要我向對碧柔一樣對娘親……」

  楚婉冰心如鹿撞,「罷了,反正娘剛才一定恨死爹爹了,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勉力一試。」

  於是,她說道:「娘親,我想去洗溫泉。」

  洛清妍不疑有他,拍拍女兒的小臉,走到牆前伸手按了一下暗藏的機關,卡
啦一聲,牆壁打開了一道門。

  走了進去,只見裡邊有一個五丈見方的水池,四周雕花刻蘭,更有雲彩飛仙
,端的是美不勝收。

  只見洛清妍在水池便的機關上扭了一下,只聞水聲汨汨,溫泉熱水竟然湧了
出來,不消片刻便將水池注滿。

  楚婉冰知道只是妖族巧匠設計的機關,旋轉開放,使得水流入池內,洗完之
後便再扭開另外的機關,使水流出,抽乾池水。

  暖暖的水汽鋪面而來,將楚婉冰熏得俏臉暈紅,洛清妍笑道:「冰兒,水放
好了,你快去洗吧。」

  說罷轉身欲走,楚婉冰急忙拉住她,嬌聲道:「娘親,你陪我一塊洗吧。」

  洛清妍搖頭道:「娘剛洗過……」

  還沒等她說完,楚婉冰便膩在她懷裡撒嬌,洛清妍被女兒鬧得實在是沒法子
,於是便點頭應承。

  楚婉冰歡快地叫了一聲,動手脫衣服,將粉雕玉琢的胴體大大方方地展現在
母親眼前。

  洛清妍也是首次見到女兒的裸體,不由得被這丫頭的麗色震住了。

  肌若凝脂,柳腰盈盈,玉腿圓潤,胸乳豐滿,翹臀肥嫩,兩腿之間竟是一條
無毛光潔的肉縫,嫩滑鮮艷,宛如盛開的桃花。

  掃了一眼女兒的胸口,之間雙鋒傲然挺立,碩大豐圓,粉嫩小乳頭宛如珍珠
瑪瑙,乳暈粉粉淡淡近乎沒有,腰肢纖細的幾乎可以一手握住,但到了臀部卻是
誇張地向兩側分開,線條豐滿圓潤,襯出圓鼓鼓的肥臀。

  洛清妍不禁俏臉一熱,暗啐道:「這死丫頭究竟是怎麼長的,年紀輕輕就生
得這般,我當年這個年紀還沒這般大……」

  嘩啦一聲,楚婉冰跳下水裡,雪白的嬌軀就猶如一條美人魚,在熱水中歡快
地游弋,一邊游一邊招呼道:「娘親,快些下來啊!」

  洛清妍輕歎一聲,玉指輕揚,拉開衣帶,輕衣薄裙似嗖的一聲便落了下來,
就是因為她的肌膚太過水嫩,這身衣服若不是有衣帶束縛,根本就不能在其玉體
上停留片刻。

  浸在水裡的楚婉冰頓時呆住了,她雖然知道母親是天下絕色,但也未曾想到
竟是如此美艷嫵媚,這金碧輝煌的浴室在洛清妍面前已經成為了陪襯.只見洛清
妍玉手繞到背後拉開抹胸的繫帶,頓時兩隻雪白的玉兔迫不及待的跳將出來,顫
顫巍巍,兀自晃動不止!與楚婉冰的不同,洛清妍的乳峰頂端那兩顆乳珠殷紅欲
滴,十分鮮嫩,周圍一圈粉紅的乳暈約銅錢般大小,透著紅潤的光澤,盡顯成熟
艷婦的迷人風韻!楚婉冰不禁暗自比較了一番,發覺母親的雙峰似乎真比自己大
上幾分,不由暗自稱讚,目光往下掃去,細腰如柳,玉臀豐滿修長,而那私處竟
也是跟自己一般光潔如玉,寸草不生。

  楚婉冰不由驚道:「娘……你那兒怎麼也……」

  但說了一半,發覺這話實在是太羞人了,根本就說不出口。

  洛清妍見這丫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私處,不由啐道:「不要臉的臭丫
頭,你與我一樣都是玄陰媚體,這裡是不長毛的。」

  說到最後那個毛字,她也不禁羞紅了臉,聲若蚊囈。

  尷尬之下,洛清妍緩緩走來,爆乳隨著腰肢上下跳動,誘人心扉。

  只見她先坐在水池邊上,伸出細白的玉腿,用光滑的小腳試了試水溫,其動
作優雅秀氣,最要命的是她一坐下來,那圓鼓鼓的臀肉便向兩側分開,顯得更加
豐碩。

  楚婉冰催促道:「娘親,水溫正好,快過來陪冰兒一塊游泳。」

  洛清妍微微點了點頭,身子緩緩落入水中,激起一片水花。

  熱氣瀰漫之中,母女二人皆看不清對方的模樣,但卻因此增添了幾分朦朧美
感。

  只聞楚婉冰一聲嬌笑,像一條靈活的魚兒般鑽到了洛清妍身後,伸出手在母
親粉背上拍了一把,洛清妍不由嚇了一跳,回頭嗔道:「死丫頭,連娘親都敢作
弄了!」

  話音未落,言語不禁一怔,只見楚婉冰的俏臉被溫泉的熱氣熏得紅霞滿佈,
肌膚或許太過滑膩,竟然連水珠都難以粘上,秀髮臉頰甚至脖子不斷地滴下水珠
,豐滿的胴體雖有大半浸在水裡,但半淹在水中的乳峰,若隱若現,乳肉上被熱
氣熏蒸得染上一層粉紅,構成一幅妖魅的畫面。

  見到女兒這般美景,洛清妍暗啐道:「這死丫頭,越來越妖媚,真不知道龍
輝那小子怎麼受得了她。」

  楚婉冰媚眼如絲地伸出雙臂搭在洛清妍脖子上,嬌聲道:「娘,讓冰兒替你
擦背吧。」

  水池的水並不深,只是淹到兩人膝蓋以上,坐下來正好覆蓋全身,洛清妍見
這丫頭如此嬌憨也便點了點頭答應了。

  轉過身去,將白裡透粉的玉背讓了過去。

  楚婉冰拿起一條絲巾沾了水,在雪嫩的腰背上擦洗,發覺絲巾根本就用不上
力,或許是說母親的肌膚太過柔滑了,不但水不能沾,就連絲巾也難在上邊停留


  緩緩擦洗,洛清妍的脊背十分纖細,線條十分柔和,由於常年練武的關係,
脊柱旁的兩塊腰肌十分結實緊繃,但卻又不顯粗壯,給人一種充滿纖細而又充滿
彈力的感覺。

  肩背處圓潤白皙,香肩宛如刀削一般完美。

  楚婉冰暗暗嚥了嚥口水,低聲道:「娘親,冰兒給你揉一下肩背吧。」

  洛清妍嗯了一聲,便將身子放鬆,楚婉冰探出十根玉指輕輕搭在洛清妍肩上
,溫柔地揉捏鬆骨。

  洛清妍只覺得這丫頭的手指纖長,指腹嫩滑,像是用美玉所打造,而且力度
拿捏得恰到好處,舒服得她不由輕輕嬌吟。

  洛清妍身為妖後,又身負玄陰媚體,哪怕是無心驅使,這幾聲嬌吟輕啼也是
媚意十足,便是楚婉冰也受不了,耳根一陣發燙,芳心凌亂,引得她也是情火暗
生,鼻息加重,不由得將嬌軀貼在母親背上。

  洛清妍只覺得身後一陣火熱,女兒那溫潤豐滿的身軀竟赤條條地貼在自己身
上,而且溫度正不斷升高,竟比溫泉之水還要滾燙幾分。

  洛清妍以為女兒生病了,急忙回身查看,剛一轉頭,楚婉冰便一股腦地撲到
了她懷裡,火熱的小臉埋在了她的胸口,枕在飽滿的傲乳之上,微張的紅唇噴出
火熱的蘭息,不偏不倚恰好吹在洛清妍那艷紅的乳珠上。

  洛清妍只覺得那口熱氣竟從乳尖滲入體內,酥癢感瞬間湧起。

  「娘親,抱一下冰兒。」

  楚婉冰揚起玉容,滿臉祈求,眼睛媚得都快滴出水來,兩邊的玉頰濡染丹霞
,櫻唇微張,呵氣如蘭。

  看著楚婉冰這等媚態,洛清妍心跳一陣加速,口舌乾燥,小腹竟也生出一團
熱氣,跪坐在水中的雙腿微微夾緊,神使鬼差地伸手將女兒緊緊抱住。

  玄陰媚體不輕易動情,可是一動情便是神仙也難抵擋,高僧也得還俗,兩女
都是極為孤高冷傲之人,唯有面對至親之人時方解開心扉。

  所以,楚婉冰先是被母親那無意的嬌吟勾起了情火,變得嫵媚妖艷,洛清妍
竟也受到女兒的感染,媚態橫生,就這樣媚者越媚,妖者越妖,兩人的情火已是
一發不可收拾,緊緊相擁。

  情慾媚火,溫泉水熱,兩股熱氣內外蒸騰,使得兩人的體香更加濃郁,竟布
滿了整個水池,洛清妍成熟的甜膩暖香,楚婉冰甘美的幽雅清香,混合在一起,
交匯成催情之氣。

  兩個玄陰媚體同時動情,所造成的效果不單純是一加一等於二,那可謂是男
女通殺,母女二人竟同時被對方所魅惑。

  楚婉冰正在母親柔軟豐實的乳肉,嬌膩地問道:「娘親,冰兒是什麼時候斷
奶的?」

  洛清妍奇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楚婉冰咯咯一笑,說道:「因為女兒想喝奶!」

  於是不由分說地埋首在洛清妍乳峰之上,張開櫻唇含住一粒香甜的乳珠,細
細吮吸起來。

  洛清妍只覺得一股電流由乳尖傳來,美得她不住低聲嬌啼:「冰兒……別胡
鬧……嗯……娘親現在哪有奶給你喝……」

  楚婉冰含住一顆乳頭,口齒不清地道:「我想重溫一下當年的感覺……」

  洛清妍嗔道:「你那時候還只是個小娃娃,懂什麼……嗯……死丫頭別舔那
兒……癢死人了。」

  話還沒說完,楚婉冰竟輪流舔吸母親的雙乳,把龍輝用在她身上的招式嫁接
到洛清妍那熟媚豐滿的胴體上,頓時激的洛清妍嬌喘吁吁,只覺得雙乳鼓脹飽滿
,竟有幾分當年泌乳時的感覺。

  洛清妍也是成熟婦人,很快便冷靜下來,暗笑道:「死丫頭,連娘親的玩笑
都敢開,今天定要好好教訓你。」

  於是纖指一伸,滑入楚婉冰的股溝之間,在兩瓣鮮嫩的蛤脂上輕輕一勾,立
即將小丫頭的力氣卸去一半,無奈地吐出口中珍珠。

  楚婉冰羞得漲紅了臉,嬌嗔道:「娘親,你盡欺負我。」

  洛清妍咯咯嬌笑道:「反正你這丫頭也被那個小賊欺負夠了,也不差為娘一
個。」

  笑聲嬌脆,身軀宛如亂顫的花枝,雙乳隨之抖出陣陣波紋,笑了一陣,洛清
妍伸出玉指輕輕勾起楚婉冰小巧的下巴,媚聲說道:「好冰兒,你那個小賊是怎
麼欺負你的,娘親今天也好好欺負你一下。」

  楚婉冰媚眼如絲,張嘴便咬住洛清妍勾在自己下巴的手指,但並非真正地咬
,而是輕輕含住,隨即使出口舌功夫,細滑地香色在玉指上舔吸了幾下。

  洛清妍只覺得指尖處傳來一股酥癢熱流,急忙抽回手指,耳根不由一陣紅熱


  楚婉冰佔得上風不由咯咯笑道:「娘親,小賊便是這樣欺負我的,你要不要
也來試試。」

  洛清妍腦海裡立即浮現出女婿將那根粗壯的龍根塞入女兒口中的情景,不由
啐道:「死丫頭真是越大越不害臊。」

  楚婉冰嬌膩地挽住母親笑道:「娘親,人家只是在你面前這般而已。」

  洛清妍不想再跟這丫頭胡攪蠻纏,拍拍她的小臉道:「乖,溫泉洗多了對身
子也不好,咱們先上去吧。」

  楚婉冰歪著腦袋撒嬌道:「不嘛,我要娘親抱我上去。」

  洛清妍哭笑不得,於是素手一揚,柔勁瞬間而發,將水面頓時生出一道水柱
將楚婉冰托起。

  楚婉冰也不甘示弱,就在身子離開水面的那一刻,使了個擒拿手扣住洛清妍
皓腕,兩人一同躍出水池,落在了岸上。

  但楚婉冰一個不小心,在上邊滑了一跤,也將洛清妍帶倒,兩人立即滾做了
一團,胸乳想貼,玉腿交纏。

  楚婉冰壓在了洛清妍身上,四目對視,越靠越近,兩人俏臉僅有寸許距離,
呼吸可聞,母女二人同時吸入對方的口腔內的香氣蘭息,覺得身心皆爽。

  兩人都不由得被對方的媚氣吸引,同時變得媚眼如絲,轎靨似火,也不知道
是誰主動,張開櫻唇,吻在了一起。

  楚婉冰與林碧柔有過一次同性相戲,所以對此事並不陌生,洛清妍雖無此經
驗,但也是媚骨天成,再加上眼前的是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女兒,心神酥軟之下
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於是口唇相合,丁香交纏,不斷地交換著各自的香涎。

  母女二人對這種奇異的感覺像是著了魔,同性的親密讓兩人迷失了自我,舌
尖被對方的香舌捲著,口中津液交替得「嘖嘖」有聲,欲罷不能。

  四片紅唇宛如鮮艷的玫瑰花瓣,疊加在了一起,吻得嘴角處口水直流,兩人
的碩乳皆被對方壓得極扁,綿實乳肉向四周擴溢,上端幾乎要頂到各自的下巴了
,四粒乳頭相互抵住,不知道是乳頭充血太多,變得太硬,還是乳肉太過柔軟,
四粒乳珠竟同時陷入雪奶之下。

  遠遠看去,似乎有兩條大白蛇正在交纏,再配以嬌唇檀口不斷吐出的婉轉呻
吟,情景之火辣,絕非筆墨可以形容!楚婉冰撅著雪白的肥臀趴在母親身上,洛
清妍乳肉豐盈,比女兒大上幾分,楊柳細腰下,連接著渾圓豐滿的一團臀肉,像
圓月般雪白圓潤。

  冰冷的地板與兩人火熱的嬌軀形成鮮明對比,一冷一熱更是催人情慾,楚婉
冰緊緊摟住母親的腰肢,洛清妍一雙小手無力地搭在女兒的香肩上,兩人的胸脯
一挺一挺,相互摩擦著對方的酥胸,兩人的雙腿也互相交叉著,下體默契在一起
扭動著,無毛的陰唇緊緊咬著,像小嘴正在接吻一般互相舔吸,發出咕嘰咕嘰的
水聲,相互交換著春水花汁。

  忽然,洛清妍身子一扭,將楚婉冰掀了下來,兩人變成了相對側臥,唇舌依
舊難解難分。

  洛清妍兩條修長的小腿緊緊夾住楚婉冰的一條蔥白玉腿,而楚婉冰的另一條
腿則勾住了洛清妍渾圓的粉臀,用其大腿內側的肌膚有意無意地摩挲著那綿軟彈
實的臀肉,彷彿十分迷戀那裡細膩滑潤的觸感。

  論內息,楚婉冰不及母親,她最先堅持不住,喘息劇烈、雙頰嫣紅,檀口不
由得離開了洛清妍的雙唇,不過仍有一絲晶瑩涎液連接在她們唇舌之間。

  洛清妍開口道:「冰兒,你,你到底是在哪裡學來的這……這種羞人的事情。」

  楚婉冰嬉笑道:「我跟小賊學得,他都是這樣對我的。」

  「而且他還經常這樣對我呢。」

  楚婉冰嬌笑地握住洛清妍一隻酥乳,只覺得乳肉飽滿肥滑,指縫間溢出陣陣
乳脂,不由驚道,「娘親你這裡好大啊。」

  「呀,死丫頭,把手拿開。」

  洛清妍打掉楚婉冰作怪的手,嬌嗔道,「那小賊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就
不該同意讓你們的婚事。」

  楚婉冰裝作可憐兮兮地道:「娘親別生氣,冰兒跟你鬧著玩的,你若還在生
氣,便打冰兒幾下消消氣。」

  說罷撅起圓潤的肥臀,輕輕搖晃著,扭過臻首笑道:「娘親若還生氣,便打
冰兒的屁股吧。我見小孩子調皮,母親總是會打他們屁股的,娘親你還沒打過冰
兒吧,你今天便打幾下吧。」

  洛清妍哭笑不得地道:「這是個不害臊的死丫頭,看來你真是皮癢了,不打
不行了。」

  說罷揚起玉手,佯裝欲打,但下來的時候卻不忍心,只是輕輕在上邊拍了一
下,雖然只是輕輕一拍,但也讓肥白的臀肉蕩除一片浪濤,洛清妍不禁暗嗔道:
「這死丫頭屁股比我當年還大,怪不得這麼不害臊,便宜了龍輝那個小賊。」

  妙目翹盼,朝楚婉冰的下身掃了一眼,只見前穴花瓣粉粉嫩的,兩片蛤脂晶
瑩飽滿,宛如朝露鮮花,臀溝之間乍見一朵含苞菊蕾,微微開合,一時心喜之下
,探出兩根手指,分別插入玉壺菊蕾之內。

  「嗚……娘親……不要啊!」

  楚婉冰不堪重負地昂起臻首,嬌軀一陣抽搐,前穴後庭同時緊縮,牢牢箍住
洛清妍的手指。

  洛清妍咯咯嬌笑一聲,皓腕發力,嗖的一下再度插入了,兩根手指同時沒入
女兒的前後雙路。

  楚婉冰頓時一陣嬌吟,前穴花露直流,後庭肛油潤腸,洛清妍只覺得手指的
阻力大減,竟能在其中來回抽動,美得楚婉冰酥乳亂顫,嬌啼哀吟。

  「娘親……酸死冰兒了……別弄了……」

  嘴上雖說不要,但其實卻是急不可耐,洛清妍見女兒媚眼如絲水欲滴,滿臉
享受的模樣,便知這丫頭已經被那小賊開放透了,不由暗嗔道:「那小鬼真是可
惡,弄得冰兒像個小淫娃一樣,前面且不說,就連後邊也不放過……」

  她曾幾次與龍輝曖昧,對於這女婿的尺寸也是了然在胸,真不知道楚婉冰這
嬌滴滴的身子如何受得了他的索取,更何況就連菊花也被他吃了,冰兒後庭又是
如何承受得住那粗壯的肉龍。

  想到這裡,洛清妍不禁又羞又惱,俏臉越發艷紅。

  楚婉冰不甘心被如此捉弄,於是猛地將臻首埋在洛清妍腿間,張口便含住那
肉呼呼,光溜溜的玉壺,香舌輕佻,朱唇含吸,將洛清妍引得花汁汨汨而出,嬌
吟聲聲如浪。

  「冰兒……不要弄了……快些住手……」

  洛清妍美得臻首後仰,豐滿多汁的肉體不住顫抖,芬芳如蘭的春水不住流出
,順著腿股流到後庭,將羞澀的肛蕾浸泡在一片水鄉之中。

  楚婉冰只覺得口中汁水嫩滑清香,又有幾分香甜甘美,既如百年烈酒,入口
便醉,又似女兒紅釀,後勁綿長。

  浴室之內霎時春光四溢,香氣濃郁,嬌吟媚唱,母女二人相互戲弄,是洩了
又洩,高潮迭起……激情過後,洛清妍想起方纔這丫頭如此的放肆,不禁又羞又
氣,虎著臉將她攆出自己屋子去,臨走前,楚婉冰還笑嘻嘻地對她眨了眨眼睛,
羞得洛清妍俏臉大紅,暗罵死丫頭不要臉。

  趕走這小妖精後,洛清妍輕輕舒了一口氣,批了件外衣坐在梳妝台前,只見
鏡中的自己,眉染春色,媚眼似水,玉頰含羞,雪頸塗粉,單薄的睡衣根本遮掩
不住自己那成熟豐滿的身軀,胸口的兩座傲峰將衣衫撐得鼓鼓的,兩顆櫻桃似乎
還未褪去激情,已經堅硬挺立,在衣衫上留下兩顆凸點。

  與楚婉冰的一番嬉戲,雖是盡興,但卻覺得美中不足,少了那種將自己突破
佔據的充實感。

  忽然,聽聞屋外傳來陣陣琴弦作響,其聲色宛如水波流動,婉轉而又清亮,
洛清妍暗自生疑之下,推窗觀望。

  「怎麼是你!」

  洛清妍驚叫了一聲,只見楚無缺正手持洗音水琴站在自己屋子的窗口之下,
就猶如二十年前兩人私定終身那一幕。

  楚無缺面露柔情,眼含蜜意,輕聲喚道:「清妍……」

  







                 
         【龍魂俠影:第7集 奪嫡暗流 第18回 破鏡重圓】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6
 
   洛清妍粉面一沉,冷哼道:「你來做什麼!」

  楚無缺道:「清妍,我是來給送琴的,我知道你最愛音律,所以便討來此琴
送給你。」

  洛清妍冷笑道:「我一個妖女怎敢領受你楚大俠的好意,你還是留給那位宮
姑娘吧。」

  楚無缺不由一怔,語氣一頓,說不上話來。

  躲在不遠處草叢中的龍輝急忙傳聲道:「她吃醋了,繼續!」

  楚無缺恍然大悟笑著道:「清妍,你是不是吃醋了?」

  洛清妍俏臉微紅,啐道:「不要臉,誰吃你的醋。」

  楚無缺嘿嘿笑道:「當然是我的了!」

  洛清妍俏臉陣紅陣白,輕咬紅唇,猛一跺腳,轉身走到屋裡,捧起一盆方才
洗臉的水,猛地潑了下去,將楚無缺澆了個落湯雞。

  看著下邊那個殺千刀這般狼狽,洛清妍心中怨氣稍減,再見楚無缺十分滑稽
地抹去臉上的水跡,洛清妍不禁咯咯嬌笑,單薄的輕衣下的傲乳不住地顫抖,波
浪重重,看得楚無缺一陣呆愣。

  洛清妍發覺這冤家一直盯著自己胸口,心中又是一羞,暗罵一聲老不修,就
要關上窗戶時,只見楚無缺嗖的一下竄了上來。

  兩人面對面地站在一起,洛清妍芳心不禁一陣亂跳,在窗下等候,潑水,從
窗子鑽進來……這一切就像二十年前那個夜晚一樣。

  「你想做什麼!」

  洛清妍有些束手無策,俏臉暈紅,似乎沒有妖後那從容和嫵媚,就像一個入
世未深的小女孩般,被楚無缺灼熱的眼神看得心如鹿撞。

  楚無缺柔聲道:「我想好好看看你。」

  洛清妍只覺得一股酸氣湧上胸口,兩眼一陣潮熱,咬牙恨聲道:「現在已近
看到了,你還不走!」

  楚無缺搖頭道:「還沒看夠。」

  洛清妍輕輕轉了個身,隨即又轉了回來,楚無缺一時間不明所以,只聽洛清
妍說道:「正面看了,後面看了,要不要小女子搬張凳子坐下來給你看個夠,楚
大俠還想看什麼。」

  楚無缺狡黠笑道:「我想看清妍你不穿衣服的樣子,就像當年一樣。」

  洛清妍俏臉酡紅,氣得伸手推他,要將這老不正經的混蛋攆出去:「給我滾
出去,滾!」

  楚無缺趁著她的小手推來之際,立即握住她的皓腕,猛地一下將她拉到懷裡


  洛清妍嬌軀一顫,手腕發力,震開楚無缺的手掌,隨即一手按在楚無缺的胸
口,寒聲道:「你信不信我一掌震碎你的心脈。」

  楚無缺柔聲道:「那便震碎吧,若沒有了你,我活著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洛清妍眼圈一紅,冷笑道:「沒有意義的話可以省下。」

  楚無缺輕歎道:「確實多說無益,那便以事實驗證吧。」

  話音未落楚無缺強行摟住洛清妍,順勢尋上她飽滿的紅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洛清妍嚶嚀一聲,嬌軀不住地掙扎扭動,但隨即力氣越來越小,化作一彎春水
癱在了丈夫的懷裡。

  「楚無缺……你這個小人……」

  洛清妍口唇被楚無缺叼著,只能用斷斷續續的言語說話,「快鬆開……嗯…
…把你……舌頭拿走……嗯……嗯……」

  被楚無缺的舌頭探入口內,將她的小香舌勾捲過來,把她抗議的言語盡數堵
在了喉嚨裡。

  十九年後,楚無缺再度享用這火熱的紅唇,嫩滑的香舌和甘甜的口涎,雙手
貪婪地在洛清妍豐滿的嬌軀上摩挲著,高聳的傲乳,纖細的柳腰,圓潤的肥臀,
無一不激起楚無缺的情慾,只想著把懷中之人永遠佔有。

  洛清妍被楚無缺這一輪的愛撫,使得心中的愛慾更發旺盛,方才與女兒一番
許鸞假鳳雖是美妙,但卻也勾起了那深埋了十九年的慾望,嬌軀變得愈發火熱,
胸口的兩粒櫻桃也隨之挺起,隔著一層單薄的睡衣在楚無缺胸膛摩挲。

  一番糾纏,洛清妍身上的輕衣薄裙已經被剝離,身上只餘肚兜和褻褲,飽滿
的乳球根本就不是那細小的肚兜可以掩蓋的,雪白的奶肉將肚兜撐得鼓脹而起,
也許是過於鼓脹,絲質的布料變得有幾分透明,上邊露出兩個半球,而翹挺的乳
房更從肚兜邊側漏出來,白花花的一片,讓楚無缺癡迷地伸手上去一把握住。

  「清妍,你這變得好大,比當年大多了。」

  楚無缺感受著手掌中溫暖肥膩的乳球說道。

  洛清妍氣得拍掉他作怪的壞手,嗔道:「滾一邊去,別亂摸!」

  楚無缺另一隻手又搭上洛清妍另一隻玉乳,還伸出手指在上邊的乳珠上捏了
一把,惹得洛清妍嬌喘吁吁:「你做什麼,疼死人了。」

  昔日兩人恩愛之時,楚無缺對自己是溫柔體貼,生怕弄痛了自己,誰料十九
年後的重逢,這混蛋竟然這般粗魯,洛清妍只覺得乳尖雖有幾分疼痛,卻有股酸
麻的熱流,叫她不由得身軀發軟,小腹火熱,腿股間多了幾分潮濕。

  抬頭張望,迎上了楚無缺那雙眸子,只覺得他雙眼柔情似水,卻又多了幾分
火熱的慾望,洛清妍不禁看呆了,靜靜地倚在丈夫懷裡。

  楚無缺柔聲地說道:「清妍,原諒我好麼?」

  洛清妍紅著臉歎道:「人家都被你這樣子欺負了……你說我還能再恨你這混
蛋嗎?」

  楚無缺激動地將她緊緊抱住,不斷地在她身上親吻,洛清妍也被他惹得香喘
不已,成熟的婦人體香溫暖甜膩,叫人心神皆醉。

  只覺得小腹被一根硬物頂住,洛清妍心中又驚又喜,這麼多年過去了,丈夫
對自己還是一往情深,於是嬌羞地將臉埋在他胸口上,仔細聆聽那熟悉的心跳聲
,聽了幾下後,臉色忽然一變。

  「無缺,你什麼時候受的傷?」

  洛清妍一腔的情火瞬間被擔憂的冷水澆滅,疾聲問道。

  楚無缺微微一笑道:「小傷而已,不礙事的。」

  洛清妍將他拉到床沿坐下,探出玉指搭在脈門上,仔細號起脈來,只見她那
張原本佈滿情火紅霞的俏臉瞬間變得煞白,顫聲道:「無缺,你傷得很重……是
不是上回跟三教教主交手遺留下來的?」

  她本來就是醫術的大行家,心知丈夫的傷情,說著說著眼淚便湧了出來。

  楚無缺伸手替她抹去眼淚道:「別哭了,傷勢我自己清楚,死不了的。」

  洛清妍咬唇道:「你的氣脈受創極其嚴重,最少半年內不能妄動真氣。」

  說罷便要起身,楚無缺急忙拉住她,洛清妍說道:「我去給你煎藥。」

  楚無缺將她拉到身邊坐下,說道:「不要去了,我想再跟你呆一會。」

  洛清妍俏臉暈紅說道:「我去叫冰兒煎藥,然後再回來陪你。」

  楚無缺笑道:「冰兒已經走了,這裡就我們兩個人。」

  洛清妍甚是不解:「你怎麼知道冰兒已經走了。」

  楚無缺笑道:「是龍輝把她拉走的,說不要影響咱們敘舊。」

  「龍輝!」

  洛清妍更是一頭霧水,「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楚無缺笑道:「是冰兒告訴他的,然後他又告訴梧桐苑的位置。」

  洛清妍越聽越是疑惑,立即追問下去,楚無缺與妻子破鏡重圓,對於洛清妍
是有問必答,三言兩語便把龍輝賣了。

  「這個小無賴,他竟然慫恿你去妓院!」

  洛清妍聽後氣得俏臉酡紅,酥胸起伏不定,恨聲道,「還敢串通冰兒來捉弄
我,回去定要他好看!」

  楚無缺急忙道:「若不是這孩子的幫忙,我們也不會有今天,你就別怪他了
。」

  洛清妍哼道:「那小混蛋連哄帶騙偷了冰兒的身子,如今又教你這大混蛋來
折騰我,我……我們母女真是命苦,被你們這對大小混蛋這般欺負!」

  楚無缺呵呵一笑在她身上上下其手,惹得洛清妍一陣嬌嗔不依,豐滿的身子
不住顫抖。

  「清妍,那為夫還想在欺負你一下。」

  楚無缺在洛清妍耳邊吹了口氣說道。

  洛清妍眼眸如水,紅唇微張,呵氣如蘭,恨不得就埋在丈夫懷裡,與他比翼
雙飛,可是心神忽然一震,急忙推開楚無缺,搖頭道:「無缺,你如今傷體未癒
,不宜行房。」

  楚無缺笑道:「傻瓜,你夫君我功力深厚,區區小傷不足掛齒。」

  洛清妍搖頭道:「我知道你根基之雄厚,當世無人能比,但是此刻行房對你
還是有害的。因為我身負玄陰媚體,純陰媚氣渾然天成,以前我們行房還可以憑
借雙修秘法相互受益,但你如今氣脈受創,你又不懂得陰陽轉換之術,一旦交合
你的元陽之氣就會被我蠶食,對你有害無益。」

  楚無缺歎道:「那便聽你的吧。」

  說罷又在洛清妍幾乎半裸的豐滿嬌軀上看了一眼,笑道:「清妍,你還是穿
好衣服吧,你這個樣子實在是太誘人了,我怕我會忍不住。」

  洛清妍紅著臉刮了他一眼,嗔道:「剛才是誰脫人家衣服的,盡會說風涼話
。」

  洛清妍將豐腴的嬌軀裹在嚴實的衣服中,倚在楚無缺坐下,柔聲道:「無缺
,說一下你這些年的事情吧。」

  楚無缺已經驅散了心中的慾念,緊緊地摟住洛清妍,將十九年的事情一一訴
說,聽得洛清妍美目漣漪,表情多變。

  「你這人,對冰兒這麼苛刻!」

  洛清妍聽了楚無缺這些年養育女兒的事情後,不滿地嗔道,「人家說生男窮
養,生女富養,你倒好把冰兒弄得像個野丫頭一樣,連件像樣的衣服也沒有。」

  楚無缺呵呵一笑,急忙賠不是。

  洛清妍嗔笑道:「好了,別裝可憐了,冰兒過幾天就要嫁人了。」

  楚無缺笑道:「我知道啊,龍輝那小鬼無論武功和人品都是上佳之選,雖然
風流了點,但對冰兒也是寵愛有加,冰兒許給他也不算委屈。」

  人品上佳?那個小子風流好色,什麼事情都敢做,還有幾次連丈母娘的便宜
都敢占,洛清妍聽了這句話差點沒氣暈過去,暗罵男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真是
大混蛋看小混蛋,越看越對眼。

  「對了,你跟那個宮姑娘怎麼樣了,我當時見她對你是含情脈脈的。」

  洛清妍言語中有些酸溜溜地道,「你最後沒跟她好好說話嗎?」

  楚無缺苦笑道:「我拿了洗音水琴就走了,我跟宮姑娘之間是清清白白的。


  洛清妍聞言不由有些高興,笑道:「我看那個丫頭對你倒是挺癡迷的,不如
我派人去探個底,如果家世清白的話,不妨你把她也娶了吧。」

  楚無缺搖頭道:「清妍你就別捉弄我了,那丫頭比冰兒還小幾歲呢。」

  洛清妍笑道:「老牛吃嫩草也是常有的事情,還有你那個秀婷師妹她如今可
是守寡在家,不妨讓她改嫁你算了。」

  看到妻子將新帳舊賬一起翻了出來,楚無缺一個頭兩個大,冷汗不由直冒。

  只聞洛清妍幽幽一歎道:「無缺,我死過一次後,很多事都看開了。如今再
跟你重逢,我也沒什麼別的祈求了,只要能為我們族人謀得一襲安生之地後,我
便親自到天劍谷給於秀婷賠罪,順便幫你提親吧。」

  楚無缺啊了一聲,跳了起來,不可思議地道:「清妍你說什麼?我除了你之
外誰都不會要!」

  洛清妍歎道:「我知道你對我一片真誠,但你忍心讓你的女兒流落在外嗎?


  「我女兒!」

  楚無缺不由一愣,「冰兒不是好好的嗎?」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嗔道:「你這榆木疙瘩,當年你跟於秀婷那場露水情緣
後,你就沒想過她會懷孕嗎?你有沒有見過她那個大丫頭?」

  楚無缺搖頭道:「這事越說越玄了,我當年對不起天劍谷,哪還敢再見天劍
谷的人。」

  洛清妍道:「我見過魏雪芯,那姑娘的樣子跟你很像。」

  楚無缺有些驚詫地道:「這不可能!」

  洛清妍歎道:「我曾經調查過,魏雪芯只比冰兒小一歲,按照十月懷胎來算
,正好對上你當年的好事。」

  楚無缺不由滲出一絲絲的冷汗,心亂如麻。

  洛清妍噗嗤笑道:「無缺,你慌什麼,我又沒怪你,魏雪芯是不是真的姓楚
,到時候總會真相大白的。」

  她見楚無缺滿臉窘態,於是便轉移話題道:「好了先不談這個了,你快給我
說說那個洗音水琴是怎麼回事?」

  楚無缺從懷裡掏出一張卷宗,遞了過去,隨即將事情的大概說了出來,洛清
妍聽後臉色不由大變,良機才道:「明日,我將冰兒和龍兒都照過來,咱們四人
一起商量一下吧。」

  翌日,楚婉冰接到母親的密令,急匆匆地趕往了梧桐苑,進門後便見父母親
暱地坐在一起,不由得喜上心頭,巧笑嫣然。

  其實龍輝的計劃是楚婉冰本想勾起洛清妍的情火,然後讓楚無缺趁機下手,
來個生米煮成熟飯,雖然因為某些變故,只是煮了個半熟,但最終目的還是達成
了。

  「死丫頭,連娘親都敢戲弄,看我不打死你!」

  洛清妍想起這丫頭昨夜的荒唐,不由得狠狠白了她一眼,揚起素手裝作要打
,楚婉冰咯咯一笑躲到了父親身後,笑道:「娘,人家為了讓你跟爹和好,可是
費盡心力」

  洛清妍耳根不由一陣熱辣,罵了一聲死丫頭便不作理會了。

  楚無缺問道:「冰兒,龍輝呢?」

  楚婉冰說道:「他去秦家跟秦老爺商量婚事了。」

  楚無缺對龍輝的風流事跡也有所耳聞,見女兒與他兩情相悅,也不再過問了


  過了許久,龍輝總算姍姍來遲,臉上表情十分凝重,楚婉冰急忙過去詢問,
龍輝哎了一聲,從衣袖中取出一張金絲卷宗。

  楚婉冰接過一看,頓時臉色大變,說道:「娘親,皇帝老兒要任命小賊為玉
京御林軍教頭,還賜了一座大宅子給他,讓他跟秦小姐在帝都成婚!」

  龍輝歎道:「我在秦家剛坐了一會,便接到聖旨,對我是加官進爵,任命我
為宮中二品帶刀侍衛並兼管御林軍訓練,素雅更直接封為三品浩命夫人,真是聖
眷隆重。」

  洛清妍與楚無缺對望了一眼,一股沉重感湧上心頭。

  楚婉冰皺眉道:「這狗皇帝究竟打什麼主意呢?」

  洛清妍冷笑道:「皇帝剛剛收了楊燁的兵權,需要找一個人接替楊燁,慢慢
地代替楊燁在軍中的地位,以便助皇帝南征北戰。」

  楚婉冰道:「那為什麼要選中小賊。」

  楚無缺笑道:「傻丫頭,楊燁在軍中建立的威信豈是說取代便取代的,要想
取代楊督帥,沒有幾十年的功夫是不行的,就此一點皇帝當然要選取年輕將領了
,而且龍輝當年在鐵壁關立下不少軍功,軍中也有了一定的威信,年輕一輩中根
本無人能出其左右,由他接掌兵權是最好不過了。」

  楚婉冰道:「那小賊他也算是楊燁的門生,皇帝對他就這麼放心嗎?」

  洛清妍道:「既放心,也不放心。在皇帝眼裡龍兒他是草根出身,並無家族
勢力支持,這種人更好控制,因為他不得不依附皇帝而生存。第二,他在鐵壁關
也不過五年時間,就算與楊燁有交情也不會深到哪裡去。第三,他在軍中威望不
低,又算是楊燁的門生,通過龍兒,皇帝不但能夠把握軍權,又能驅使楊燁的老
部下為他賣命。這樣兩全其美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洛清妍美目流盼,繼續說道:「皇帝對龍兒也並非完全放心,在帝都賜宅子
,又封秦小姐浩命,讓他們在玉京成親,根本就是要將秦小姐作為人質,而任命
龍兒為帶刀侍衛和御林軍教頭,也是考驗他的手段。」

  龍輝呵呵笑道:「岳母大人說的真是十分透徹,今日如此精神,想必昨晚一
定睡得十分香甜。」

  說起昨晚,洛清妍不由大窘,脖子湧起一層紅霞,嗔道:「死小子,你給我
閉嘴,待會再跟你慢慢算賬。「如今我都成皇帝老兒的大紅人,家財萬貫」

  龍輝笑嘻嘻地道,「到了帝都我找百八十個丫鬟來伺候娘親,保證要娘親消
氣。」

  楚婉冰嗔道:「都什麼時候,你還笑得出來,皇帝老兒要拿你當搶使,將你
這無權無勢的小賊捧上去,替他收拾內閣還有對付三教,搾乾你的價值後再卸磨
殺驢。」

  龍輝聳聳肩道:「怕什麼,大不了我到時候殺出玉京便是了,我雖打不過千
軍萬馬,但逃跑還是可以的。」

  楚婉冰轉念一想,也點頭道:「對啊,到時候有爹娘、袁叔叔還有你這小賊
,四大高手還怕什麼。」

  洛清妍道:「冰兒,你爹當日激戰三教教主受的傷還沒好,他要留在梧桐苑
養傷,暫時不跟我們一起去玉京。」

  楚婉冰嚇得眼淚直流,急忙追問楚無缺的傷勢,楚無缺說了不少好話才把這
丫頭給安撫著,要不然又是一頓洪水災害。

  楚無缺哄住女兒後,說道:「其實今天讓你們過來是為了商量一下洗音水琴
和天宮八鉉譜的事情。」

  龍輝奇道:「這兩樣東西還有什麼特別的嗎?」

  楚無缺道:「我也說不清楚,昨天宮姑娘告訴我,她之所以親身獻寶就是為
了找尋能夠彈奏天宮八鉉譜的人,並要請那人解除她的兄長身上的詛咒。」

  「詛咒?」

  龍輝與楚婉冰頓時大吃一驚。

  洛清妍將一張質地特殊的卷宗鋪開,說道:「這就是天宮八鉉譜,全部都是
太荒古篆,我看了一個晚上也只能讀出一部分。」

  龍輝微微一愣,說道:「岳母大人,這些古篆跟宮姑娘的兄長有何關聯?」

  洛清妍搖頭道:「那宮少爺就是為了窺探這其中的秘密導致厄運加身,五內
俱焚,經脈萎縮,神志混亂,成為了一個廢人和瘋子。但偏偏這人一到晚上便會
發瘋似得在牆上亂塗亂畫,把整個屋子都寫滿了稀奇古怪的符號。」

  楚無缺從懷裡掏出一張紙,說道:「這便是宮姑娘從她兄長房中臨摹出來的
幾個古怪符號,我問過清妍了,這些符號並不是太荒古篆。」

  龍輝心知,妖族乃太荒遺民,雖然年代久遠,但他們對於這些古篆還是有所
認識的,就像洛清妍一樣,雖然讀不出全部的古篆,但也能解讀部分,她說這不
是太荒古篆便不是。

  洛清妍道:「我雖然認不全所有的太荒古篆,但也知道太荒古篆的寫法和筆
畫,這些符號與太荒古篆格格不入,所以可以下這個結論。」

  龍輝皺眉道:「一個瘋子亂塗亂畫的東西何必在意。」

  洛清妍道:「起初我也是這麼認為,但是看了這張紙上邊的符號後,我發現
它們根本就是有意義的,雖然我看不懂,但我敢肯定這些符號其實是一種古老的
文字。」

  楚婉冰奇道:「古老的文字?難道還有比太荒時期更古老的文字嗎?」

  楚無缺笑道:「傻丫頭,太荒之前尚有先天五太的存在。」

  楚婉冰道:「先天五太只是鴻蒙初開的時期,世界是一片混沌,別說文字了
,就連活物也沒有。」

  楚無缺笑道:「久遠的時代,根本無從考究,或許也藏有一些我們未知的事
物。」

  龍輝十分疑惑,急忙問道:「什麼是先天五太。」

  楚婉冰啐道:「先天五太都不懂,你這小子真是不學無術,我真不明白當年
是怎麼被你騙的死心塌地的。」

  龍輝歎道:「那是我的一片赤忱感動了上蒼,所以賜給了我一個這麼美麗動
人的冰兒。」

  楚婉冰見他竟然還當著爹娘說瘋話,不由羞紅了臉,嗔道:「臭小賊,肉麻
死了。」

  心裡卻是無限歡喜。

  洛清妍見這小兩口又在胡鬧,於是便說道:「龍兒,先天五太乃是混沌無極
過渡到天地誕生的五個時期,分別是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相傳這五
個時期是一片虛空與混沌,到了太極後期天地之氣才慢慢形成,之後才有了山川
河流,飛禽走獸,人類也是在這之後才出現的。等到人類的文明形成,便是太荒
時期的開始。」

  龍輝微微點了點頭,腦海裡似乎有些想法,但有十分模糊。

  洛清妍歎道:「無缺、冰兒你們所看的古籍史書經過了許多的年代,雖然校
對了許多次,但也難免會失真,特別是一些上位者,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把一些
史實給刪去或修改,所以遺漏了不少的信息。但妖族在太荒時期就被放逐傀山,
那些上古典籍都保存得很好,並無修改刪減。」

  楚婉冰道:「娘親,那麼妖族內的史書又有什麼記載呢?」

  洛清妍道:「根據妖族元史記載,先天五太是一個生命存在的。這個生命早
在太易時期已經成形了,但還沒有意識,經過了太易時期的孕育,這個生命在太
初時期甦醒,打破了混沌,從而遨遊寰宇。不過這些也只是傳說,究竟事情真相
是如何,我也不清楚。」

  楚婉冰奇道:「娘親,我怎麼沒見過這本妖族元史呢?」

  洛清妍掩口笑道:「妖族元史在五年前被一個小賊搶走了,而且強迫月靈夫
人拿出來給他的。」

  小賊?楚婉冰猛地一下子醒悟過來,氣得粉拳直握,暗恨道:「一定是小賊
當年從傀山偷走妖族元史的,他還強迫月靈夫人……」

  月靈夫人是什麼樣的人,楚婉冰心裡清楚得很,至於那個死小賊是怎麼樣「
強迫」

  的,用腳拇指都能想出來。

  越想越氣,楚婉冰眼淚都快出來了,正想河東獅吼時,只聽洗音水琴嗡嗡作
響,正在奇怪之時,又發現龍輝正站著發呆,口中喃喃自語,仔細一聽,竟是反
復叨念著一首詩。

  玄元太初破混沌,天地無極任我游。

  真法妙道封神路,龍嘯寰宇震蒼穹。

  ………楚婉冰見他神情呆滯,試著用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發現這小賊竟然
視而無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急道:「小賊,你沒事,喂……別嚇我啊!」

  龍輝神志呆滯,他腦海中不斷閃過一些片段。

  黑暗,虛空,混沌……隨即眼前一亮,只見龍形狂掃,混沌破碎,天地初開


  再看之下已是飛禽走獸,綠樹成蔭,再接著便是天地混亂,佛魔爭鬥,仙妖
混戰,人鬼廝殺,頓時神州煉獄,山河倒流,百姓苦不堪言。

  耳邊又響起一些聲音。

  「在下諦鴻,敢問恩公大名?」……「閣下抓住我教弟子,逼迫吾等前來隕
星峰是為何事?」

  「哼,再不將魔子放出,我魔界大軍定要你死無全屍!」……「哈哈,在下
請諸位前來只是想做個和事老,三教三族打了這麼多年,也該休息休息了,不如
就在這隕星峰簽訂停戰協議吧,也好讓天下蒼生免遭戰禍之苦。」

  「煞域絕不會與三教這些偽君子共存,停戰之事恕難從命。」

  「魔界亦是如此,不滅三教吾等勢不罷休,諦鴻尊主,你們妖族的意思又是
如何?」

  「妖族以恩公馬首是瞻。」

  「諦鴻,你這是什麼意思?」……「阿彌陀佛,吾等亦絕不容許此等邪物為
禍人世!」

  「正邪不兩立,唯戰而已。」

  「哼!正邪?你們兩邊打了這麼多年,戰火燒遍神州,死的人還少嗎,究竟
孰是孰非,誰也說不清楚,今天之後,你們必須得罷手!」

  「此事請恕貧道不能同意……」

  「不同意?我打到你們同意為止!」

  忽然腦海又是一陣巨響,龍輝只覺得頭疼欲裂,氣息不斷翻湧,忽然猛地吐
了一口鮮血。

  「小賊,你怎麼了!」

  楚婉冰嚇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啦,急忙扶住他。

  龍輝咬了咬舌尖,默默運氣,發覺經脈暢通無阻,臟腑亦無事,於是笑道:
「冰兒,我只是想到一些東西,一時想不通便這樣了,吐了血後就好多了。」

  楚無缺歎道:「你方才差點就走火入魔了,以你現在的功力一旦走火入魔後
果可是不堪設想,你以後可千萬得注意,我現在有傷在身,冰兒就得靠你保護了
。」

  龍輝點頭笑道:「岳父請放心,小婿一定會好好保護冰兒的。」

  「你們且過來一下。」

  洛清妍紙上寫了一些東西,放下筆說道,「龍兒剛才念得詩句我寫出來了,
你們看一下吧。」

  三人走了過去,只見洛清妍把龍輝方才念出來的詩句記到了紙上。

  楚婉冰奇道:「娘親,這詩句有什麼特別嗎?」

  洛清妍微微一笑,用筆將每句的首個字圈了出來,笑道:「冰兒,你看這又
是什麼?」

  「娘娘,屬下有事稟報!」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蠍鰲的聲音。

  洛清妍眉頭一皺,立即走了出去,只見蠍鰲正跪在梧桐苑外,滿臉凝重。

  洛清妍問道:「發生何事?」

  「回稟娘娘,昊天教七護法逃走了!」
 
第七集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3 14:56 編輯 ]
2014-1-22 23:3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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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第8集 啟戰玉京 第1回罪佛愆僧】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6
 
   洛清妍眉頭一皺,沉聲問道:「那個七護法究竟是怎麼逃走的?」

  蠍鰲低頭道:「屬下不知,只是今天去巡視牢房的時候便看到守備全部被殺
害,而那個七護法卻不見了蹤跡。」

  洛清妍追問道:「那千面郎君呢?」

  蠍鰲說道:「被人殺了,頭顱被割了下來。」

  洛清妍面色沉重,千面郎君那個軟骨頭早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死
了便死了,但七護法卻是硬氣得很,始終未曾吐露過隻言片語,而且他如果就這
樣逃走將會把妖族的一些信息洩露出去,對妖族十分不利,洛清妍思念片刻,吩
咐蠍鰲先行回去,自己隨後便來。

  洛清妍將事情跟丈夫、女兒和女婿說了一遍,楚無缺神情也是十分凝重,說
道:「清妍,我陪你一塊去。」

  洛清妍搖頭道:「不了,你傷勢未癒,暫時先在此地療傷吧,這些小事我能
處理。」

  說罷便離去了,臨走之前,龍輝表示一定不讓楚婉冰陷入危機,楚無缺才稍
稍放心下來。

  回到錢莊,龍輝隨著洛清妍奔到牢房,只見原先關押七護法的鐵牢裡空無一
人,而隔壁的千面郎君已經是身首異處,守在地牢外的妖兵也被人殺害。

  龍輝查探了傷口,說道:「這似乎是刀傷,一刀封喉,乾淨利索,是高手所
為。」

  洛清妍轉頭問螣姬道:「螣姬,這兇手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螣姬搖頭道:「這個屬下倒沒有發現。」

  「錢莊內有袁長老坐鎮,此人能夠悄無聲息地殺人並就走七護法,恐怕也是
袁長老那一個級別的高手。」

  龍輝皺眉道,「莫非是昊天教主滄釋天?」

  洛清妍搖頭道:「如果是滄釋天的話,對於這種失敗的手下,直接殺了便是
,何必大費周章,此人似乎也想從這個七護法口中套取一些什麼東西,所以才把
他救走。而那個千面郎君由於手腳皆廢,對方也不想浪費時間救他,所以就把他
滅口了。」

  「對了,螣姬,駙馬的身份你們可曾洩露?」

  洛清妍問道,龍輝這個朝廷大將軍的身份十分重要,如果被人發現他與妖族
的關係那後續的計劃便會十分麻煩。

  螣姬道:「娘娘請放心,駙馬的身份只有大長老、燹禍、明雪和我知道,從
未向外透露。」

  洛清妍滿意地點頭道:「方纔跑了一個人犯,本宮有點擔心駙馬的身份洩露
。既然沒有洩密,那便是最好。」

  龍輝道:「娘娘,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我此刻便返回客棧。」

  龍輝在金陵訂有客房,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回去一趟,以免被人懷疑。

  洛清妍點點頭道:「也好,這段時間你就別過來了,等到你與冰兒大婚之日
再來吧。」

  龍輝應了一聲,找來林碧柔後,兩人喬裝打扮一番離開了錢莊。

  「龍主,那個七護法逃走,你不去追捕嗎?」

  回到客棧,林碧柔問道。

  龍輝搖頭道:「不了,如果我此刻也去追捕的話,只怕會洩露身份,此事便
交給妖族辦理吧。」

  「龍主,你尚未入境便被被封為二品帶刀侍衛,可謂是風頭無兩,碧柔擔心
會有人就此針對你。」

  林碧柔道,「特別是泰王等人,要提防他們藉機報復。」

  龍輝道:「如果他們是針對我的話,我倒不怕,就怕他們會對付秦家,逼近
上次昊天教已經有過針對秦家的行動了。」

  林碧柔道:「龍主,不如就讓碧柔去保護秦小姐吧,畢竟儒門的高手不是自
己人。」

  龍輝點頭道:「也好,由你去我便高枕無憂了。」

  林碧柔咯咯嬌笑道:「那碧柔以後都讓龍主睡高枕。」

  言語曖昧,還朝他拋了個媚眼。

  這狐狸精,臨走還不忘勾引自己,龍輝不禁哭笑不得。

  傍晚的時候,龍輝到客棧大廳去用飯,見到不少捕快官兵正在盤查路人,不
由有些奇怪。

  「掌櫃的,你們客棧最近有沒有見到什麼可疑人物嗎?」

  一名兵頭進入客棧盤問道。

  龍輝覺得此人聲音有些耳熟,抬頭一看竟是當日天佛與袁齊天激戰後帶兵過
來的兵頭,當時還被他教訓了一番。

  龍輝朝那兵頭打了個招呼,那兵頭認出了龍輝,連忙過去行禮道:「小人參
見大人。」

  龍輝點了點頭,官威十足地道:「你們又要搜捕什麼逃犯嗎?」

  兵頭道:「我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只是聽說昨晚在楚江岸邊,有個
大人物準備登船,然後來了一個刺客想要刺殺那個大人物,但最終沒成功。」

  龍輝笑道:「既然是大人物肯定有很多人保護,小小刺客焉能翻天。」

  兵頭低聲道:「不是這樣的,當時那個大人物正準備上船,遠處忽然來了一
個怪人,他一身黑色斗篷,沒人看得清他的樣子,當時他肩膀上卻扛著一個人,
聽當時輪值的兄弟說,他肩膀上的人是沒了一隻胳膊的。」

  「沒有胳膊!」

  龍輝猛然醒悟,那個七護法曾經被楚婉冰斷去一臂,而且七護法也正是昨晚
被人救走的,於是繼續追問道:「後來呢,又發生了什麼事?」

  兵頭道:「那個刺客大搖大擺走了過來,守衛的士兵當然不會讓他通過了,
正想將他拿下的時候,有十幾名士兵的就莫名其妙地斷了,當時大家都以為遇上
鬼怪了,大家都十分害怕,可是身後的人連我們總督都得畢恭畢敬的,誰敢臨陣
退縮,後來便一擁而上,反正我們這邊有三五百人,就不信拿不住一個鬼怪。」

  龍輝暗笑道:「如果真是昨天就走七護法的人,三五百人算個屁,而且這些
江南士兵常年養尊處優,連血都沒見過,就算來了一千人也不過是給人家練刀的
。」

  那兵頭低聲道:「那個刺客真的太可怕了,當時他衣袖一翻便取出了一把怪
刀,那把刀十分古怪,刀身就像被血洗過一樣,鮮紅鮮紅的。」

  龍輝笑著拔出了腰間的血鑄刀,露出半截赤色的刀刃,問道:「是不是像這
個樣子?」

  兵頭擺手道:「不是不是,我聽我的兄弟說,他那把刀會發光的,發出像血
一樣的紅光。這刺客還真可怕,隨手就砍翻了一百多人,當時那些守在港口的兄
弟根本就擋不住他,被他一路殺了過去,嘴裡還說什麼解脫苦厄,往生輪迴,他
就一路殺到了那個大人物面前。那大人物也十分鎮靜,問他要做什麼。那個刺客
就說要借一艘船離開江南,還說那個大人物是什麼禍亂,什麼罪孽,要渡他出苦
海,總之是亂七八糟的一大堆話,後來兩人就打了起來。那個大人物也十分厲害
,居然能跟那個刺客打得不分上下。打了一會後,齊王和泰王帶人趕來,那個刺
客自知敵不過,於是就逃走了。」

  龍輝微微一愣,心想:「居然還能讓那兩個王爺帶人支援,十有八九是什麼
朝廷大員。那個刺客能夠獨戰這麼多人而全身而退,武功高得出奇,不過那個什
麼大人物居然還能跟他僵持一段時間,看來也是有一定修為。朝廷這潭水果真不
淺啊。」

  「大人,您還有什麼事嗎?」

  兵頭堆笑地問道。

  龍輝嗯了一聲,擺了擺手示意他離去。

  吃完晚飯後,龍輝想起今天所出現的幻覺,十分奇怪。

  「那個宮姑娘的兄長所寫的怪字究竟是什麼,那個洗音水琴與我前世究竟有
什麼牽連?」

  龍輝想起今天所出現的幻覺不由十分疑惑,「對了,岳父曾經說過那個宮姑
娘與他兄長住在金陵的十三胡同裡,不如就冒昧前去拜訪一下。」

  十三胡同也算是金陵的富人居住地,宮家雖然家道沒落,但也有一些暗中的
錢財,所以被抄家後並沒有一貧如洗,單單從宮采苓談吐和穿著來看,這個宮家
還是有一些財富的。

  找到了好一會兒,總算在胡同盡頭找到了宮家的住宅。

  龍輝敲了半天門居然無人應答,不免有些奇怪,心想:「即便是宮家少爺得
了怪病也不至於緊鎖門戶,叫門也不應答一聲。」

  龍輝起疑之下,悄悄翻過了外牆,進入宅院,雙腳剛一落地,眼皮便跳了幾
下,像龍輝這一類修成先天的高手來說,對於危險的感知是十分敏感的,這眼皮
跳動便是一種徵兆。

  收斂心神,控制呼吸心跳,龍輝不動聲色地朝著內堂摸去。

  靠近內堂,便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氣息,這股氣息與當年的瓦術、闡提一模一
樣,正是魔氣。

  龍輝凝神戒備,躲在角落朝內堂觀望,只見裡邊躺著好幾具屍首,其服飾應
該是宮家的僕人和丫鬟。

  倏然只見兩道身影竄出,兩人手上各自提著一人。

  這兩人正是當日圍攻魏雪芯的魔界高手,炎梟和寂滅羅。

  炎梟手中提著一個女子,體態婀娜,正是宮采苓,此刻她已經是不省人事。

  而寂滅羅手中提著一個男子,披頭散髮,衣衫雖是華貴,但卻穿得歪歪扭扭
的。

  寂滅羅皺道:「炎梟,魔尊只要我們抓回宮雲飛,可沒讓你多此一舉。」

  炎梟笑道:「這丫頭生得如此絕色,而且還是處子之身,正好拿來做鼎爐。


  寂滅羅對這好色的同袍也是無可奈何,冷哼一聲也不做理會。

  「魔尊居然也要抓拿宮家少爺,莫非也是為了洗音水琴?」

  龍輝暗忖道,「把這兩個傢伙拿下,在慢慢逼問。」

  龍輝大步踏入,冷喝道:「魔界宵小,將人放下!」

  兩人臉色一變,寂滅羅認出龍輝道:「原來是你,當日壞我們好事的小子!


  龍輝笑道:「當日就算我不出現,你們兩個廢物也不是魏姑娘的對手。」

  兩人就是因為擒拿魏雪芯不力,被魔尊狠狠地責罰了一頓,提起那日之事,
兩人頓時怒上眉梢,炎梟怒喝一聲小子找死,悍然發出一掌,掌力刁鑽毒辣,直
取龍輝要害。

  龍輝冷眉睥睨,反手一掌,便在炎梟掌力打回,炎梟揮手接招,竟覺這道本
應屬於自己的掌力卻蘊含了五分外力,震得他氣息凌亂,幾欲吐血。

  原來龍輝方才一掌使出了御天借勢,不但將炎梟的掌力原封不動返回,還加
入了自己的真力。

  「炎梟,任務為先!」

  寂滅羅看出龍輝不是易於之輩,立即招呼炎梟道。

  炎梟瞬間醒悟,丟下宮采苓,猛然出手。

  龍輝微微笑道:「棄車保帥麼?可惜你們什麼也保不了!」

  話音方落,龍輝腳步一挪,催動戍土真元,兩魔雙足一空,竟是陷地半尺。

  他們的目標是宮雲飛,所以龍輝一出手便以戍土真元崩碎地面,限制他們的
下盤,隨即搶身攻擊,瞬間連拍數掌,將兩魔籠罩在其中。

  澎湃掌力將兩人壓得大氣難喘,唯有強催魔氣,在身邊築成氣牆,力抗龍輝
萬鈞之力。

  龍輝冷笑一聲,手腕運力,轟隆一聲便震破了兩人聯手築起的氣牆。

  驀然,頓覺身後勁風襲體,直取後腦,龍輝不容細想,唯有暫時放棄眼前兩
人,反手封殺。

  只聞氣勁爆破之聲響起,龍輝竟被震得身形虛晃,手臂發麻。

  兩魔見機不可失,急忙抽身退去。

  龍輝怒上眉梢,喝道:「統統給我留下!」

  五指一抓,生出一股磅礡吸力,將兩魔凌空扯住。

  嗖的一聲,一道銳勁飛來,劈斷了龍輝的吸力,兩魔大叫好險,急忙催動十
成功力向外逃竄。

  龍輝正想追趕,忽然覺得一股凝重的壓迫感傳來,心知來者便是方才出手之
人,唯有放棄追殺兩魔,集中精神應對眼前危機。

  只見大門處緩緩走來一道邪魅的身影,眼眸陰重,邪髏為發,罪業做袈裟,
步伐沉穩,一步一喪鐘,一息一屍骸。

  來者雖是僧人打扮,卻是異端法相,宛如萬惡罪佛,地獄重生。

  龍輝心知來者不凡,沉聲問道:「你是魔界的人?」

  僧者神態自若,言語冷漠地道:「世人愚昧,執著佛魔!」

  龍輝冷哼道:「昔日我曾得天佛指點,所以不想與佛門中人衝突,你若非魔
界之人便速速讓路。」

  僧者冷笑一聲:「吾非佛也。」

  龍輝眼神一冷,真氣凝身,只待一戰,卻又聽他說道:「吾亦非魔也。」

  龍輝收斂心神問道:「那你是何人。」

  僧者說道:「非佛非魔,以殺定心,以戮證道,世尊有罪,吾名襲罪愆僧。


  龍輝皺眉道:「襲罪愆僧?以殺定心,證道?狗屁不通!」

  愆僧說道:「世人皆有罪,唯有以殺斷罪,斷罪便是證道之程。」

  龍輝暗罵道:「哪來的瘋和尚,滿口胡言亂語,看來不打都不行了!愆僧嗯
了一聲,淡然道:「施主,你動殺心了,罪孽也!」

  龍輝呸道:「我動殺心就有罪,你個死和尚還以殺證道呢,難道就沒罪嗎!


  愆僧道:「吾亦有罪,故而定法號為襲罪愆僧。」

  龍輝冷笑道:「既然有罪,你為何不以殺斷罪,引刀自刎。」

  愆僧道:「斷盡世間之罪,方是吾涅槃之時。」

  龍輝越聽越火,猛然提元運氣,腳底催動戍土真元,愆僧四周泥石翻湧,化
作尖錐直刺而來。

  愆僧面不改色,袈裟一抖,土錐立時崩碎。

  「殺心已動,罪孽已生,便讓愆僧助施主滌罪吧。」

  愆僧步伐一晃,瞬間撲到了龍輝面前,一記重掌印在了龍輝胸口。

  龍輝早已有所提防,氣息急轉,使出御天借勢,將對手的掌力納入自身,再
融合自己的真氣,轟然回擊,還傷於敵。

  愆僧眉頭一動,側身避開,龍輝驚怒一掌難取寸功。

  「顛和尚,要滌罪也先殺了你!」

  龍輝怒提真元,手捏劍訣,施展「劍靈」

  之法,凝氣成鋒,刺向愆僧。

  愆僧無所畏懼,凌空發出一掌,對上龍輝的劍氣。

  砰地一聲,氣勁爆碎,龍輝勇猛不減,握指成拳,將「槍勇」

  之精要融入拳中,拳頭便猶如一桿鋒銳的長槍,直接衝擊刺殺。

  愆僧眼中綻放邪芒,舉掌封拳,盡擋龍輝悍勇拳力。

  拳掌相接,雙方臉色頓時一凝,深感對手根基之雄沉。

  兩人另一隻手再度出招,拳來掌往,巧試對手修為,是讚許,亦是震驚。

  兩人激鬥數十回合,勝負不分,卻已將宮家宅院打得一片狼藉,滿目瘡痍。

  過了數招,龍輝已探知對手修為,於是不再保留,翻手便是離火真元,凌空
便是一掌拍去,強烈的火焰氣流籠罩愆僧方圓之內,其足下已是遍地焦土。

  面對熊熊烈火,只見愆僧閉目誦經,宛如一名大無畏的高僧活佛,任由業火
加身亦無所動。

  倏然愆僧渾身綻放金華強光,盡驅加身烈火,離火真元竟被他逼出五尺之外
,再看他翻手輕拂,火焰頓時熄滅。

  看著渾身金光的愆僧,龍輝不由脫口而出道:「這是菩提金身?」

  但仔細一看又覺得不像,當初天佛施展菩提金身的時候渾身皆是祥和之氣,
這愆僧不但一身邪異,而且金光之中還蘊含著絲絲凶煞血芒,四周還似乎有冤魂
哀吟。

  「菩提金身?施主你著相了。」

  愆僧輕笑道,「此乃罪佛孽體,非菩提,更非金身。」

  龍輝冷笑道:「管你金身還是孽體,一併打碎!」

  話音未落,再度搶攻,這次他左手施展「戟狂」,右手演練「刀霸」,刀戟
同出,皆是狂猛梟霸之招,招式大開大合,勢要打碎罪佛孽體。

  愆僧手捏法訣,冷笑道:「吾便已魔相佛印助你往生極樂。」

  他雙掌平平退出,正是這「魔相佛印」,只見一個卍字法印凌空浮現,與大
梵聖印有幾分類似,但這個法印卻是由無數骷髏屍骸組成,叫人不寒而慄。

  刀戟撞魔印,兩人皆遭對手勁力反震,各自後退,就在愆僧退至花壇之時,
龍輝腳底運勁,同時使出戍土真元和乙木真元,以戍土包裹乙木,將乙木真元傳
到花壇的植物中,催生木屬之物,化作奇異怪籐。

  這些怪籐如同毒蛇般湧來,愆僧猝不及防,雙足頓時遭困,下盤被制。

  龍輝心知怪籐根本就奈何不了這個怪和尚,但他就是為了爭取這一瞬間的功
夫,雙手彎弓拉鉉,正是「箭銳」,凌空化出弩箭之態,匯入離火真元。

  「魔僧受死!」

  龍輝大喝一聲,一道火箭射向雙足被困的愆僧。

  生死一瞬間,愆僧眼神一斂,衣風一擺,亙古禍世之物妖旋而出,瞬間神佛
噤聲,正氣蕩然無存!只見愆僧手持邪兵,揮手劈散了火箭,隨即利鋒一掃,削
去腳下怪籐。

  龍輝臉色一變,只見愆僧手中之物竟是一口散發著血光的魔刀,立即恍然大
悟,此人便是殺掉千面郎君,救走七護法,且又在楚江碼頭刺殺某位朝廷大員之
人。

  愆僧冷目凝殺,輕聲道:「施主罪孽深重,唯有屠刀方能替施主斷罪。」

  龍輝反手抽出腰間血鑄刀,刀鋒遙指對手,冷笑道:「那我也舉起屠刀,助
大師早登極樂。」

  愆僧哈哈大笑道:「說得好,正所謂淨從穢生,吾等便以屠刀肅清污穢之人
,還世間一個清淨!」

  雙刀會,真龍斗罪佛,兩人皆是當世雄才,刀光揮灑之間,唯有金鐵交鳴,
殺氣四溢,刀煞激盪,方圓之內再無完土。

  忽聞愆僧怒喝一聲,手中魔刀頓時綻放血芒煞光,連續劈三刀,刀氣之間竟
同時蘊含佛光與魔氣,更讓龍輝產生一種被千刀萬剮的感覺,彷彿墜入阿鼻地獄
,與白蓮的六道劍輪中的「地獄罪愆」

  頗有幾分相似,但白蓮的劍招是以佛家浩大之氣所發,雖然凌厲,但也蘊含
著幾分脫出地獄的生機,可是這個愆僧之刀式則是真正的阿鼻地獄,惡鬼橫行。

  龍輝抖擻精神,再起「刀霸」

  精義,刀氣橫掃千軍,霸道無匹。

  刀霸之氣硬撼佛魔刀招,僵持戰局頓時一鬆,兩人再度被震退。

  龍輝只覺手中血鑄刀傳來一聲脆響,這把伴隨他征戰五年的軍刀應聲而斷,
龍輝不由暗歎一聲可惜。

  刀隨斷,但卻不影響他的戰力,隨手丟下斷刀,冷視對手。

  愆僧哦了一聲道:「施主之罪孽果真深重之極,愆僧已經施展『禪孽魔經』
試圖度化施主,無奈還是功虧一簣。」

  龍輝冷笑道:「禪孽魔經是何名堂?」

  愆僧道:「『禪孽魔經』乃愆僧在魔界參禪二十年所悟,方才一招名為『阿
鼻受刑』,本以為能將施主之孽障盡數封入阿鼻地獄,最終還是枉然。」

  龍輝冷笑道:「原來你是魔界之人,難怪了。」

  愆僧搖頭道:「吾非佛非魔,常年在魔界修行,如今只為償還當年對魔尊之
承諾才踏足紅塵,誰料一入紅塵便見世間污穢至此,唯有再舉屠刀,以殺斷罪。


  龍輝微微一愣,心想:「魔尊一定是讓這個瘋和尚來救走七護法和劫走宮雲
飛。救走七護法恐怕是與昊天教有關,可能是要對付昊天教,也可能是要向昊天
教賣好,拉攏滄釋天對付三教甚至是妖族。至於劫走宮雲飛,很有可能是與洗音
水琴有關。」

  「既然你一招渡不了我,那再來一招如何?」

  龍輝冷笑道,「便讓在下也見識一下整套『禪孽魔經』!」

  愆僧搖頭道:「今日渡不了施主是吾能為有限,便是將整套『禪孽魔經』使
出,亦是枉然。但為度化施主,愆僧定當潛心修行,待吾成就無上大能之時便再
來度化施主。」

  說罷化作一道紅光離去。

  龍輝冷笑道:「什麼潛心修行成就無上大能,回去練功就說回去練功,還說
那麼拗口。」

  忽然轉念一想,只覺得十分不妥,這個和尚口口聲聲說什麼以殺定心,以戮
證道的,難道他想去殺人練功!這個瘋和尚根本就是不可理喻,龍輝也懶得去費
心神,先將宮采苓救醒,真氣輸入,衝開淤塞經脈,宮采苓嚶嚀一聲,幽幽睜眼


  「啊!」

  宮采苓驚叫一聲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家裡!」

  龍輝柔聲安慰道:「宮姑娘,請放心,在下乃受洛朗信先生之托,特來詢問
姑娘一些事情的。」

  聽到洛先生之名,宮采苓眼神一亮,俏臉生出幾分紅潤,急忙問道:「洛先
生,他怎麼沒來?」

  龍輝真是哭笑不得,自己這個岳父剛剛平定家裡那個母老虎,又惹上了這麼
一個小姑娘。

  「洛先生有事不能來,托我來詢問一些關於令兄的事情。」

  龍輝指了指內堂的屍首道,「可惜一來到,便見到姑娘家中慘遭變故。」

  宮采苓順著龍輝的手指看去,淒然叫了一聲,眼睛一黑便昏了過去。

  龍輝立即將她扶住,再次度過真氣助她推宮過血。

  宮采苓緩緩睜開了雙眼,眼淚嗖嗖地落下,顫聲道:「是誰這麼狠心……對
我們宮家還要如此趕盡殺絕!」

  龍輝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但是他們抓走了令兄。」

  宮采苓嬌軀一震,激動地抓住龍輝的衣袖,泣聲道:「大俠,我求求你一定
要救救我哥哥,他是我宮家最後的血脈,他決不能有事啊!」

  龍輝點了點頭道:「姑娘請放心,我這便去追趕兇手。」

  碰的一聲,大門被狠狠踹開,一隊官兵衝了進來,看到滿地瘡痍和那具具屍
首後,那些人就像拿龍輝問罪。

  龍輝也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亮出令牌,這塊令牌正好就是皇宮帶刀侍衛的
手令,是龍輝在接聖旨後,被授予的。

  帶隊的那個兵頭見到此令立即變得恭恭敬敬的,龍輝吩咐他好好保護宮采苓
,他哪敢不遵,派了三十多個士兵將守在宮家宅院之前。

  龍輝心知魔界中人是為了宮雲飛而來,對於宮采苓根本毫無興趣,所以這些
士兵已經足夠了。

  放下後顧之憂,龍輝立即動身追趕,憑著殘餘的魔氣龍輝一路狂飆,方才被
襲罪愆僧阻攔後,也不知道那寂滅羅和炎梟逃了多遠,龍輝一口氣追出了金陵,
發覺魔氣已經是越來越弱,根本就分辨不出他們是逃往何方。

  龍輝暗罵道:「該死!那兩個傢伙要麼就是遠遁了,要麼就是收斂氣息隱藏
魔氣。」

  發了幾句牢騷,龍輝靜下心來思索這兩人可能逃竄的地方:「魔界入世卻被
天劍谷阻擋,想必魔界的大門就在天劍谷那一帶。天劍谷在焱州,焱州靠海,那
兩個傢伙要麼走旱路,要麼就走海路。若走旱路他們的腳力絕對不如我,半天之
內我便可追上他們,而且那個瘋和尚古古怪怪的,也絕不可能一直替他們護駕,
再加上旱路目標太過明顯,容易引來三教人馬,種種考慮,他們絕不會走旱路。
所以,他們一定是走水道,出海後再由焱州港回去。」

  龍輝深吸了一口氣,再提內元,急速奔往江南的海港所在--東海郡。

  龍輝雙足踏地,便可源源不斷地抽取大地土氣,藉此激化戍土真元,所以他
的內息是源源不絕,天亮之前已經趕到了東海郡。

  當年他便是在此地與崔蝶一起出航,之後遇上風暴將破浪號捲入荒海,從此
開始了他一身的不平凡之路。

  重遊故地,龍輝不及感慨,飛快地奔向東海海港。

  剛一到達,龍輝頓時傻了眼,海港之上已經聚集了密密麻麻的船隻,只等天
亮海港開放,便揚帆出海。

  要在這麼多的船隻中找出三個人,那簡直無異於大海撈針。

  龍輝急忙收斂心神,冷靜考慮:「他們抓著一個人不可能坐大船出海,畢竟
會引人注意,只有坐小船,而且還可能是他們自己的船隻。」

  想到這裡,龍輝不由擔憂寂滅羅和炎梟會不會已經在昨夜出海了。

  但轉念一想,覺得不太可能,因為他們也不會比自己早到多久,如今已經是
接近破曉時分,此刻強行出海只會惹來更多麻煩,倒不如等海港開放,諸多船隻
一起出海的機會趁亂逃走。

  兩魔一定還躲在這些船隻之中,想到這裡龍輝心生一計,找了一個角落,不
動聲色地潛入水中。

  龍輝入水後,集中心神,開放所有靈識,藉著海水的浮動來感應所有小船的
情況。

  隨即猛然祭出葵水真元,驅動海水,霎時間海港附近的海面被掀起了一個波
浪,這個波浪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船可以穩如泰山,而小船便是顛簸不已。

  龍輝躲在水下感應小船的情況,發覺有一艘小船很快便穩定下來,其餘的小
船卻還在不斷晃動。

  「就是這艘了!」

  龍輝暗笑一聲,悄悄游了過去。

  因為在船隻搖晃的時候,人總是下意識地穩住身體,高手也不例外。

  而且高手在船身顛簸的時候,會下意識地運功,沉腰扎馬,從而使得勁力進
入船隻,故而有高手存在的小船會更快穩定下來。

  也幸好,這兩個傢伙是躲在小船上,如果躲在大船的話,龍輝可就要累死了


  海港內的船隻是多如牛毛,龍輝這一招為了覆蓋整個海港,所以導致勁力分
散,僅僅能夠搖動小船,對大船是沒有辦法的。

  就在三十多丈的時候,那艘船嗖地一聲便飛速駛出海港,龍輝頓時醒悟過來
,剛才那個海浪來得實在是太不尋常了,魔界那兩個狡猾的傢伙恐怕已經察覺了
危險,乾脆立即逃走。

  龍輝心知行蹤敗露,於是一把竄出水面,驅動葵水真元,踏水追去,在葵水
真元的加持下,龍輝在水上可是如履平地,絲毫不比在地面跑得慢。

  可是對方的船隻卻是更快,竟比快馬奔跑的還要迅疾,眨眼間便將龍輝拉開
了四十多丈。

  龍輝定睛一看,只見那船尾之處竟有一個猶如葉片的東西,此物正不斷地旋
轉打水,擊出了朵朵水花,更在海面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波痕。

  最叫人吃驚的是,這艘船竟然無人划槳,龍輝靈光一閃:「當日儒門造出那
個什麼焚油車,也是可以自動前進的,魔界與三教爭鬥多年,定然也有類似的機
械。」

  那艘小船也去越遠,龍輝運起十成功力,驅動葵水真元追趕,始終保持著三
十多丈的距離。

  龍輝追了一段時間,心想先把小船打碎,再想法子救宮雲飛。

  於是翻掌提元,全力施展葵水真元,霎時間海浪怒卷,朝著小船翻湧而來。

  「去!」

  龍輝大喝一聲,揮掌擊出,四周海水受其掌力牽引,化作數條水龍,張牙舞
爪地朝小船撲去。

  倏然,小船內爆發出兩股魔氣,只見寂滅羅和炎梟衝到船尾,祭起魔功,化
出一道屏障,護住小船。

  轟隆一聲,兩人被水龍之力震得口鼻溢血,臟腑重傷,但卻力保小船不失,
同時還借組水龍撲殺之力將龍輝的距離拉開了一百多丈。

  「哈哈,多謝相送!」

  炎梟咳出幾口鮮血後放聲笑道。

  龍輝又氣又急,對於這艘可以自動行駛的怪船來說,這一百多丈的距離已經
是不可能追上了,看著那不斷旋轉打水的葉片,龍輝生出一種無力的感覺。

  倏然海面之上駛來一葉扁舟,只見一道修長的婀娜身姿俏立船頭,輕紗蒙面
,難以看清其真面目,但一雙眸子竟是晶瑩碧藍,卻如同深邃的海水,那艘扁舟
恰好就擋在寂滅羅和炎梟的逃走路線上。

  見到此人,龍輝心頭一熱,立即叫道:「快攔住他們!」

  寂滅羅怒喝道:「不想死的就給我滾開!」

  只聞那名女子輕蔑冷笑道:「龍主既然叫你們留下,那便不要走了!」

  話音方落,只見她素手一揚,掌勢洶湧而出,竟也帶動四周海水,化作驚濤
駭浪,狂嘯而來。

  
霹靂道友,看到那個顛和尚千萬不要噴我,笑笑便好。
沒錯,顛和尚的原型就是鬼如來,本來渲染得這麼好的boss居然是腦殘加破格,連便當都沒發幾個就over,現在重生那個樣子簡直就是慘不忍睹,我恨死那些無良bj了
現在魔界就只有魔尊一個猛人,妖族則有猴子跟妖後,實力不對等,我本來就擬定好另外兩族再出一名高手,形成制衡,正道這邊出了三教教主外,還有一個劍聖劍仙,再加一個玩深沉的軍神
正好6對6,妖族立場曖昧,軍神裝逼,劍聖受傷,和尚和道士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好了,正好四打四,昊天教主則卯上龍輝,總之是相互牽制,相互糾纏,昊天教左右逢源,見到兔子就撒鷹,誰弱就去補一刀。








                 
         【龍魂俠影:第8集 啟戰玉京 第2回無痕東來】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7
 
   磅礡雄厚的掌力牽引怒海狂浪,寂滅羅首當其衝,仰天吐血。

  炎梟怒叫,祭出雙環,揮手飛去,兩口邪環左右夾擊。

  那面紗女子玉指拈花,真元捲浪,水波旋轉,左右夾擊之飛環被一股旋流帶
走。

  卸走飛環,面紗女子蓮足輕點,走下小舟,踏浪而來。

  炎梟驚詫無比:「虛空踏水?此女竟有如此功力……」

  驚歎未休,發覺海面上已是空無一人,尚未來得及發反應,忽聞香風撲鼻,
普一抬頭,眼前竟是一雙深邃如汪洋的眼眸,美得叫人難以側目,倏然小腹一陣
劇痛,炎梟低頭一看,便見一隻素手摁在丹田氣海。

  彭的一聲,浩瀚如海之真力衝入丹田,炎梟立即毀經斷脈,丹田破碎,氣海
消散。

  寂滅羅拉住炎梟,眼中透著幾分凶狠,發出陣陣陰霾冷笑,凝聚一身魔氣,
而炎梟也同受感應,祭起秘法,霎時兩股魔氣同流合氣,兩人身上散發詭異邪光
,正是魔界於敵同亡的魔種解體大法。

  面紗女郎秀眉微皺,冷哼一聲,衣袖一擺,綿力化勁,兩大魔者被推出了船
外。

  就在此時,咋聞一聲驚天巨響,兩魔化作晚點血肉,海面上霎時氣流爆卷,
幾乎要將小船掀翻。

  只見面紗女郎雙足挪移,勁壓力沉,以雄厚真元鎮住小舟。

  待到氣流平息,忽聞一聲驚喜的呼聲響起:「無痕,是你嗎!」

  女郎嬌軀一震,緩緩轉過身來,乍見龍輝已然躍上小船,她那雙蔚藍的眼睛
瞬間蓄滿了淚水,嗓子不由一陣嗚咽,呆呆看著眼前男子。

  四目相對,女郎霎時驚醒,急忙躬身行禮:「無痕拜見龍主。」

  龍輝心口一熱,伸手將她扶住,肌膚相貼,竟覺清涼細膩,不由一陣心蕩。

  玉無痕雪白的脖子頓時抹上一層紅霞,低垂臻首,不敢凝望。

  多年未見,龍輝百感交集,問道:「無痕,你怎麼來了?」

  玉無痕不知為何,心中泛起一股酸氣,幽幽地道:「龍主五年未曾有過任何
訊息,無痕便來中原一探。」

  語氣千腸百轉,似有道不盡的幽怨,龍輝哪能聽不出來,心裡也是十分愧疚
,於是找了個話題道:「無痕,你怎麼還帶著面紗,難道舊傷又復發了?」

  玉無痕搖頭道:「當年得龍主相助,根除體內庚金之氣,無痕的舊傷就從未
復發過。」

  龍輝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我還以為你的舊傷又犯了。」

  玉無痕道:「我只是從小便戴貫面紗,所以便不再摘下來了。」

  龍輝微微一愣,說道:「無痕,我想看看你,可以把面紗摘下來麼?」

  玉無痕嬌軀一震,耳根的血色更加濃郁,眸子都快滴出水來,微微點了點頭
說道:「無痕之容貌乃龍主所賜,天下間也只有龍主能替無痕揭下面紗,龍主不
揭,無痕寧可永世不以真面目示人。」

  短短幾句話已將她之心意表達得一清二楚,龍輝只覺得心口越發刺痛,便是
這樣一個對自己情深意重的女子,在荒海深處默默地等待。

  顫抖的雙手緩緩揭開了面紗,露出了一張精雕細琢,白玉無瑕的俏臉,點絳
唇,芙蓉面,嫩滑的肌膚白裡透紅,杏眼柳眉--轎靨如花,只為君開。

  龍輝歎道:「無痕,對不住了,這五年叫你受苦了。」

  玉無痕眼淚嗖嗖流了下來,咬唇道:「無痕不苦,見到龍主後,無痕再也不
苦了。」

  龍輝一把將她緊緊抱住,玉無痕只是嚶嚀了一聲,便乖巧地倚在龍輝懷裡,
臉蛋越發滾燙,羞得不敢睜眼。

  聞著玉無痕那天然清爽的髮香和體香,龍輝只覺得心中一片寧靜,她就猶如
晶瑩透徹的水晶,又似溫潤光潤的璞玉,純淨得毫無瑕疵。

  抱了一會,龍輝的手自然地向下滑去,觸及那纖細的腰背,玉無痕倏然一震
,扭動嬌軀道:「龍主,那邊還有人呢……」

  龍輝轉頭看去,只見宮雲飛還軟綿綿地睡在船倉裡,雖是不省人事,但玉無
痕臉皮極薄,那堪在外人面前如此這般。

  龍輝知道她跟自己這般擁抱已經是她目前所能承受的極限了,要是再多做一
步,只怕會嚇著她,於是鬆手放開了她,笑著問道:「無痕,你究竟怎麼來中原
的。」

  玉無痕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心中的嬌羞之意,說道:「上個月無痕正在主持
拜龍殿的祭奠儀式時,九霄真卷忽然起了異變,九張卷軸同時發出異光,匯聚成
『封神』二字,後來與眾多長老商議後,大家認為真卷所發出的異象定與龍主有
關,所以我便乘船出海了,來神州尋找龍主了,誰料到剛一進入神州域便看到龍
主在追趕一艘快船。」

  龍輝牽著她的小手,拉她一起坐下,笑道:「若不是你,還真給那兩個膜崽
子逃了呢。對了,就你一個人來嗎?」

  玉無痕搖頭道:「不是的,凌霄和風望塵也一起來了,還有崔成訓練的三千
精銳甲士,我們是乘坐鐵甲戰船出海的,一路有蛟龍護航,臨近神州海域後,為
了避免與大恆水師衝突,凌霄他們就把戰船停在一座隱秘的小島上,我則先進來
探探路。」

  龍輝喜道:「凌霄他們也來了,這次你們可真是來的及時啊。」

  忽然眉頭一皺,說道;「凌霄和風忘塵也真是的,竟然讓你一個女子孤身前
來。」

  玉無痕笑道:「這個也是事出有因的,他們畢竟也是初來咋到,對神州內的
事情也不熟悉,無痕進入神州後還能試著與師姐心靈感應,找到一些路子。」

  龍輝這才回想起來,她與林碧柔是一體同命,在一定範圍內還可以相互感知
對方心思。

  龍輝奇道:「九霄真卷為何會出現封神二字?這封神是什麼意思。」

  玉無痕白了他一眼,說道:「龍主這可是你當年留下來的東西,你都不知道
,無痕又豈會得知。」

  龍輝不好意思地笑道:「記憶混亂,我現在還沒有想起前世的事情。」

  忽然龍輝想起了一件事,驚叫道:「差點就忘了那個宮少爺了。」

  急忙過去查看,一探脈搏只覺得這個宮少爺全身經脈盡數被封鎖,氣息根本
就流不過去,四肢肌肉已經全部萎縮,五臟六腑的生機似有似無,簡直就是一具
活死人。

  龍輝搖頭歎道:「都已經殘廢成這個模樣了,難怪那兩個魔崽子也懶得點穴
或者喂迷藥。」

  玉無痕也過去探查宮雲飛,只見她細眉微揚,奇怪地道:「怪事了,這人的
脈相怎麼跟噬魂崖的犯人一樣?」

  龍輝微微一愣,問道:「噬魂崖不是關押盤龍聖脈罪犯的地方嗎,裡邊又有
什麼特別的呢?」

  玉無痕道:「噬魂崖是龍主您當年建造的一個牢獄,將重罪之人鎖在其中。
進入噬魂崖的犯人會漸漸地被吞噬生氣,囚禁魂魄,過了一段時間後,就變成一
個一動不動的活死人,這個狀態一直到死。這人的氣息若隱若無,只是不知道魂
魄還在不在,要是師姐在這裡的話就好了,以她的冥之卷定能查探此人的魂魄情
況。」

  龍輝笑道:「不用碧柔,我也可以查探他的魂魄,別忘了九霄真卷可是出自
龑武天書。」

  龑武天書以十三大篇章為主,還記載著不少道理,有醫術、法術、兵法和機
關學等等,這些龍輝也只是囫圇吞棗地記下而已,並未仔細研習。

  冥之卷源自龑武天書裡邊的一門叫做陰符令的法術,具有駕馭魂魄,溝通陰
人等功效。

  龍輝在緩緩回憶「陰符令」

  的口訣和心法,試著以神念探索宮雲飛的魂魄,發覺其三魂七魄被一道道詭
異的符文纏繞住,正好宮雲飛發瘋時寫到牆上的那些字符。

  龍輝心念一動,祭起陰陽兒氣,緩緩將詭異符文吸納,替他接觸元神之處的
束縛。

  說得也奇怪,這些符文遇上龍輝後便自動消散。

  「咳咳!」

  魂魄的束縛解除,宮雲飛猛地一陣咳嗽,臉色卻更是慘白,龍輝急忙替他輸
入真氣,竟發覺此人五臟六腑之內也有禁錮,再仔細一探,頓時嚇了一跳。

  這個禁錮分明就是自己當年下在林碧柔身上的「逆五行」,以五行相剋之法
封住臟腑的生機,龍輝找出原因後,順手便解開禁錮。

  宮雲飛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了眼睛,虛弱地道:「我這是在哪?」

  龍輝道:「宮少爺,在下龍輝,受令妹之托特地為你治病。」

  宮雲飛啊了一聲,試著坐起來,但發覺腿腳無力,原來他長期遭到逆五行和
鎖魂之法的折磨,四肢筋骨已經萎縮,短時間內是無法動彈的。

  龍輝說道:「宮少爺,你剛被人劫持,龍某也是才將你從他們手中搶出來,
現在我們還在大海之中,不過你放心一會便能回去了。等回到岸上,在下一定想
法子替你醫治四肢。」

  宮雲飛苦笑地道:「恩公將我這個廢人救醒,已經是我的福分了,其餘的雲
飛不敢妄想。」

  龍輝問道:「宮兄,可否告之在下,你是如何患上這種怪病的?」

  宮雲飛歎道:「報應啊,一切都是報應。是我窺探天機的報應。」

  龍輝越聽越玄,追問道:「宮兄可否說得詳細一些?」

  宮雲飛歎道:「並非在下藏私,只是這事情太過邪門,我不想恩公也深受詛
咒害。」

  龍輝笑道:「在下能破解宮兄身上的怪病,便不會畏懼這什麼詛咒。」

  宮雲飛點頭道:「恩公所言極是,雲飛這就將事情緣由相告。」

  「我宮家有件傳家之寶,洗音水琴,琴內還藏有一張名為天宮八鉉譜的曲譜
,但上邊文字皆是以太荒古篆,宮家先人為了譯出古篆內容,耗費了不少人力財
力,經過數代人的努力,終於譯出曲譜的前三篇,雖然深奧難解,但只要音律高
絕之人便可奏出仙樂般的美妙琴音,可以叫人身心舒適,若是能以洗音水琴演奏
,更是玄妙,普通的傷風感冒瞬間便痊癒。自從我宮家遭到白淑妃一案的牽扯,
家道中落。我便不一蹶不振,也不想法重振家風,只是醉心於如何破譯剩餘的五
篇曲譜,在這之中我竟然發現了曲譜之中蘊含著天大秘密。」

  龍輝心頭一緊,屏氣凝神,豎起耳朵生怕聽漏一個字,只聞宮雲飛歎了一聲
後,接著繼續說道:「那些太荒古篆看起來是一張曲譜,其實只要按照某些特定
的次序來研讀,便可發現其中玄機。但這個次序十分繁雜,涉及高深玄奧的數術
之理,按照不同的次序,便有不同的玄機。我窮盡心思終於找出其中一種次序,
也窺探出一些秘密。」

  龍輝按住激動的心緒問道:「請問宮兄,這些玄機究竟是什麼?」

  宮雲飛道:「這曲譜其實是一部史籍,記載著太荒時期的一些史實。我記得
是在三年前,我找出了其中一些頭緒,破譯了其中一句話,那句便是『先破封神
,再著封神』。我瞧出其中玄機後,便欣喜若狂,試著繼續尋找太荒之謎。可是
天機莫測,我這膽大妄為之舉,遭來了報應,便是成為一個廢人和瘋子。」

  龍輝問道:「敢問宮兄,你究竟解開了多少太荒遺史?」

  宮雲飛苦笑道:「說來也慚愧,我解開剛才那句話後,就遭到報應。」

  龍輝問道:「宮兄,以後你有什麼打算嗎?」

  宮雲飛搖頭道:「還能有什麼打算,家業敗落,我也成了一個廢人,唯有如
此了卻殘生。」

  龍輝說道:「宮兄難道不想為令尊洗清冤屈,重振家門嗎?」

  宮雲飛苦笑道:「洗清冤屈談何容易?」

  龍輝說道:「當年白淑妃一案疑點重重,只要能夠找出其中紕漏,定可為令
尊翻案。」

  宮雲飛眼中閃過一絲灼熱,但瞬間有湮滅,搖頭道:「難啊,當年家父雖然
也知道白淑妃是被冤枉的,但周貴妃的手段毒辣而又嚴謹,根本就找不出破綻,
最終導致白、宮兩家以及百多家士族被牽連其中。」

  龍輝哼道:「意志消沉,真是枉費你妹子的一片苦心。」

  宮雲飛苦笑道:「自從家道沒落,宮家便只剩下我們兄妹兩相依為命,我這
個哥哥也不求其他,只希望采苓能夠安度一生,洗冤之事實在不敢再想。」

  龍輝拂袖哼道:「好個不敢再想,你可知道采苓姑娘為了救你不惜清白之身
到九曲芸香閣親身獻寶,就是為了找出一個能夠彈奏天宮八鉉譜的人,從中找到
救你的希望。」

  「什麼!采苓去獻寶!」

  宮雲飛神情激動,臉色漲得通紅,不住地咳嗽,他也是豪門出身,關於九曲
芸香閣的獻寶他也是一清二楚,那根本就相當於賣身。

  龍輝以真氣平復他的血氣,歎道:「這你大可放心,洗音水琴和曲譜被我的
一個朋友所得,他並沒有對采苓姑娘無禮,也是我那個朋友托我來就你的。」

  宮雲飛稍稍鬆了口氣,眼淚卻忍不住地流淌下來,喃喃自語地道:「妹妹啊
……你為何要這般傻……」

  看著這個落魄公子,龍輝也是十分同情,無奈地歎道:「宮兄,方纔之事算
我多嘴,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宮雲飛咬牙道:「恩公所言甚是,雲飛如若繼續消沉,那便愧對妹子一番心
意,簡直就是豬狗不如,我定要以此殘軀奮力一搏,要洗清家父冤屈,重振家風
!」

  龍輝微微笑道:「宮兄有此鬥志,令尊在天之靈定會欣慰。我也不瞞宮兄,
在下與白家後人交情深厚,誓要洗清十五年前的冤案。」

  白淑妃一案可以說是皇帝用來對內閣的第一步棋,龍輝便要舊案重提,為白
淑妃洗冤昭雪,即便不能打擊皇帝對付內閣的計劃,也可以攪亂局勢,叫他不能
專心對付崔家。

  「只要揪出當年的真相,便可借此打擊張皇后,叫皇帝老兒後宮失火,再借
著三教之力,鞏固內閣,削去皇帝老兒的權力,叫他不能對付崔家。隨後再找個
機會,分解兵權,使天下再次回歸法典治國的時期。」

  龍輝已經打好了入京後的戰略,便是翻冤案,聯三教,固內閣,削皇權,滅
昊天,鎮魔煞。

  宮雲飛道:「龍兄之俠義,宮某佩服,既然洗音水琴和天宮八鉉譜在龍兄的
朋友手上,那宮某便將破譯曲譜的法門告之龍兄,希望龍兄轉告尊友,替雲飛感
謝那位大俠對小妹之恩。」

  龍輝仔細記下破解曲譜的法門後,便要驅動這艘小船回航,卻發現船上的機
關甚是複雜,弄得他是一頭霧水。

  玉無痕看了一眼後,伸出玉手在機括上撥弄了幾下,船身竟然搜的一下轉了
過去,葉片扇動打水,朝著東海港駛去。

  龍輝不由奇道:「無痕你怎麼也會擺弄這些東西。」

  玉無痕道:「盤龍六部中的天機院可是專門研製這些機械的,無痕身為祀寰
多少也要懂一些。」

  龍輝哦了一聲道:「莫非盤龍聖脈還有這些奇工妙具麼?」

  玉無痕白了他一眼,嗔笑:「龍主啊,盤龍聖脈可是你的地方,你不會連這
個也不知道吧?」

  龍輝暗叫一聲慚愧,當年在盤龍聖脈的時候就顧著偷蝶姐姐這個俏寡婦,至
於盤龍六部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玉無痕差點沒被他氣死,無奈地道:「像這種小船,盤龍聖脈早就不用了,
我來神州的那艘戰船也是用這種原理製造的,但比這強多了。」

  龍輝嘿嘿一笑,趁著宮雲飛不注意,在玉無痕的小腰上摟了一把,嚇得這個
神龍祀寰驚叫一聲,紅著臉跺腳嬌嗔。

  梧桐苑內,洛清妍和楚婉冰母女正在凝神思索曲譜上的秘密,楚無缺則到房
裡靜養療傷。

  「冰兒。」

  楚婉冰回頭一看,只見龍輝帶著兩名女子走來,其中一個是林碧柔,另外一
女不認得,但卻是清秀動人,體態婀娜,暗嗔道:「這死小賊又帶了什麼老相好
來氣我!」

  龍輝指著玉無痕,說道:「冰兒,這位便是盤龍聖脈的神龍祀寰,玉無痕。


  楚婉冰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女郎,覺得她似水晶般的剔透,清雅冷艷,心中
也不禁暗自讚賞:「這小賊也蠻有眼光的麼,這女子倒也是難得一見的妙人兒。


  於是起了幾分結交之心,親熱地拉住玉無痕的素手道:「無痕祀寰,我也常
聽龍輝提起你,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玉無痕在此之前已經與林碧柔通過氣了,知道眼前這貌美少女便是龍輝的未
婚妻,也是正室,哪敢慢了禮數,急忙行禮道:「無痕見過夫人。」

  楚婉冰急忙扶住她,笑道:「無痕姐姐,不必客氣,以後都是一家人。」

  玉無痕俏臉生暈地道:「夫人,無痕不敢越禮。」

  楚婉冰咯咯笑道:「無痕姐姐,你以後就叫我婉冰,或者是冰兒,什麼夫人
的,叫的太過分生。我跟碧柔都是這樣稱呼的。」

  玉無痕心中不禁泛出幾分喜悅,輕點臻首道:「夫人……不,婉冰……」

  龍輝臉色一變,心知冰兒這死丫頭又要開始拉攏自家姐妹,準備對付自己了
,急忙:「岳母大人,咱們還是說正事吧。我剛從宮雲飛口中探知天宮八鉉譜的
秘密,要用一種特殊的次序解讀上邊的太荒古篆,才能一窺其中玄機。」

  於是示意玉無痕過來。

  玉無痕朝洛清妍行禮道:「無痕見過妖後娘娘。」

  洛清妍頷首笑道:「祀寰不必客氣,昔日玄天真龍對吾族有大恩,祀寰既是
盤龍一族,便是自己人。對於此張曲譜,不知祀寰有何見解?」

  玉無痕道:「按照宮雲飛所言,他所用的排序法是一種名為『璇璣錄』的數
術之道,但也僅僅解開小部分的玄機,如若全部解開,必須使用南辰、河洛、九
宮、八陣等數十種數術訣竅,可惜無痕才疏學淺,只會其中四種。」

  洛清妍哦了一聲道:「這些皆是深奧無比的數術,一般人窮盡一生也難窺一
二,祀寰竟然能精通四門,可見學識淵博。」

  楚婉冰也是笑道:「對啊,無痕你已經是學富五車了,不像某些人不學無術
,就懂得偷人和偷心。」

  三女皆知所謂的某人是指何人,皆是竊笑不已,龍輝嘿嘿笑道:「這偷人偷
心也是一種絕學,在下偷來了這麼多秀外慧中的奇女子,那是物盡其用,人盡其
才。」

  楚婉冰呸道:「你那個叫做吃軟飯,不要臉!」

  龍輝呵呵笑道:「對對,我就是吃軟飯,還是個軟蛋,但是某些方面還是很
強硬的。」

  林碧柔和楚婉冰頓時俏臉一紅,暗罵這小子不要臉,洛清妍也是哭笑不得,
這小混蛋真是什麼話也敢說,而且還當著自己這個丈母娘的面。

  玉無痕對男女之事所知甚少,並未受龍輝的輕佻影響,低頭觀望曲譜,左手
不住地捏指掐算,右手則在紙上奮筆疾書,她聚精會神,不斷地推算和排序,轉
眼便過了兩個時辰。

  玉無痕長長舒了一口氣道:「無痕已經技窮,只能排出這些古篆。」

  眾人圍上來一看,在她面前的兩張白紙已經寫滿了古篆,楚婉冰見她滿頭大
汗,於是掏出手絹替她抹汗。

  玉無痕微微一愣,感激地道:「多謝夫人。」

  楚婉冰嗔道:「怎麼又叫夫人了?」

  玉無痕俏臉微紅,笑道:「謝謝你,婉冰。」

  龍輝已經無可奈何,剛把這祀寰的芳心偷來,居然被這小丫頭幾下子就拉了
過去。

  玉無痕不識太荒古篆,而洛清妍卻識得不少,兩人正好互補。

  洛清妍仔細看了又看,眉頭愈發凝重,良久才說道:「無痕祀寰羅列出來的
古篆,我仔細瞧過了,這裡邊寫著兩個不同的內容,第一個便是與太荒封印有關
的事情。」

  龍輝和楚婉冰同時豎起耳朵。

  洛清妍道:「當年三族戰敗,三教聖人為了限制天下修行者打鬥時所造成的
天災,所以設下了一道名為『封神法印』的禁錮,將所有修行者的力量限制到最
低,也就造成了今天高手可以被普通人用人海戰術擊敗的情況。這道禁錮就連三
教聖人也不能例外,但是最後這句話倒是十分奇怪,叫人費解。」

  洛清妍皺了皺秀氣的細眉,美眸一陣凝重,輕啟朱唇道:「書寫這段文字的
人最後說了這麼一句話--三教封神,斷修者之無妄災劫,福澤眾生,神州安寧
,然堵不如疏,封修者之能不如善用其力。」

  說到這裡,洛清妍便認不得下邊的字了,她有仔細看了好一陣子,嗯了一聲
,繼續說道:「這裡有一大段我看不懂,不過應該是寫如何善用修者大能的方法
,到最後收尾這一句便是--先破封神,再著封神,混沌再現,天地重整。」

  封神?龍輝腦海一陣凌亂,太荒時期的遺物便有這兩個字,九霄真卷為何也
會出現這兩個字,自己前世究竟做了些什麼。

  洛清妍歎道:「破封神應該是指打破封神法印,而這個著封神又是何意,著
實叫人費解。」

  楚婉冰問道:「娘親,那第二個呢?」

  洛清妍道:「第二個是一個情愛故事,不聽也罷。」

  楚婉冰少女心性,雖然傾心龍輝,但對情愛故事依舊十分感興趣,急忙撒嬌
道:「娘,你就說嘛,反正你也沒給冰兒講過故事,就當是補上一會吧。」

  洛清妍微微一愣,當年的變故導致她無法養育女兒,所以不能像其他母親一
樣為女兒講故事,聽到楚婉冰這麼一說,不由生出幾分遺憾和愧疚,於是拍了拍
女兒的小臉道:「好吧娘親就照著上邊的古篆一字一句地譯出來,給我的冰兒講
一回故事。」

  「三教重整人間秩序,立下禮法人倫之道,人間井井有序,百姓安居樂業,
昔日天災一去不返。吾遊歷人間,嘗試世間百態,以求再悟大道,卻造終生之悔
。」

  洛清妍清了清嗓子繼續念道,「吾偶遇雲曦於縉雲湖畔,吾雖有心,曦卻無
意。曦為人婦,吾之憾。然曦之夫婿遭遇人禍,曦求吾之力,吾應之卻暗中延之
,欲借他人除情敵。曦之夫婿亡,吾意與曦定鸞約,然曦自刎殉夫。吾就此含恨
,悔不當初。曦之妹雲璇對吾芳心暗許,璇七分似曦,然吾之心已隨曦去,故而
置之不理。相思之害,璇患重疾,撒手西歸。吾一念之差,貽害雲氏姐妹,盡悟
大道又如何,卻不識情海之苦。吾立重誓,吾愛之人必護之,愛吾之人吾亦不負
。」

  一段話讀完,楚婉冰眼珠盈盈,玉無痕秀眉緊鎖,林碧柔也是歎氣不已。

  洛清妍搖頭道:「此人既可惡亦可憐,後邊還有這麼一句話,是關於洗音水
琴的來歷,這裡說的是--曦愛山河,璇喜音律,吾便采五湖四海之水為琴弦,
伐三山五嶽之木為琴身,造洗音水琴。」

  楚婉冰紅著眼圈拉著龍輝的袖子道:「小賊,雲氏姐妹太可憐了……」

  龍輝見她淚水欲滴,急忙抱住她柔聲安危道:「傻丫頭,故事而已,別當真
了。」

  楚婉冰搖頭道:「不是的,我好怕有一天會跟她們一樣……」

  龍輝急忙打斷她道:「不許胡說,我絕不會像那個人一樣,絕不負你。」

  又看了一眼林碧柔和玉無痕,堅定地說道:「碧柔與無痕我也盡一生之力愛
護。」

  林碧柔和玉無痕眼圈隨之一紅,咬唇含笑,宛如花開並蒂,朝露潤妍,美不
勝收。

  洛清妍看著四人眉目傳情,不由微微一笑,眼神變得十分深邃,白玉般的臉
頰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紅暈……







                 
         【龍魂俠影:第8集 啟戰玉京 第3回帝都之象】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8
 
   初夏來臨,驕陽當空,天氣逐漸變熱。

  在通往玉京的這條管道上,每日都有不少的人來往,有人騎著高頭大馬,有
人徒步前行,有人駕著騾子拉車拖拽貨物準備入京做買賣,然而今年則有許多書
生赴京,因為今年正是恩科考試,一招中舉便是鯉魚跳龍門。

  有些士子家境寬裕便乘車騎馬入京,但那些孤寒秀才則只有雙腿步行,躍過
千山萬水,一路走到帝都,只為一躍龍門,金榜題名,從此光耀門楣。

  兩名結伴上京的秀才走得雙腿酸麻,只得找了一個林蔭之地,坐下納涼,掏
出水囊準備喝上幾口水,卻發現水囊裡已是空空如也,不禁大叫晦氣,只得一邊
用袖子抹汗,一邊吞口水,希望能潤潤喉嚨,可是口唇乾渴得很,嗓子就像快要
冒火一般。

  靠在樹幹上,兩名秀才恨不得將這棵大樹給刨了,說不定樹根底下還有些水


  「兩位兄長,你們可算來了!」

  兩人聞聲急忙抬起頭來,只見遠處奔來一個書生,年約二十出頭,面相可親


  他奔到三人面前行禮道:「虛雲兄,若谷兄,一路辛苦,小弟這廂有禮了。


  那名叫做虛雲的秀才喘了口氣道:「子義,你比我們早上半年到玉京,你可
知道帝都現在狀況如何,這次恩科又由誰來主持?」

  子義剛想說話,忽然聽到若谷說道:「子義先別說這些,你可帶有水,為兄
嗓子都快冒煙了。」

  子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紅著臉說道:「小弟估算兩位兄長今日可能會到達
,所以一大早來此官道迎接,一時匆忙之下,沒帶水囊。」

  兩人一聽,差點癱倒在地。

  子義陪笑道:「二位哥哥莫急,小弟這便替二位討口水喝。」

  說罷眼神四處張望,官道上雖是人來人往,但也有不少人在道路兩邊歇息。

  忽然子義眼睛一亮,只見不遠處的大樹下正停著一輛馬車,一名護院模樣的
男子正用水替馬兒沖洗,以此消解馬兒的暑氣。

  「二位哥哥,可看到那邊的馬車?」

  子義指著對面的馬車道,「他們既然能夠以水為馬兒洗身解暑,定當是水源
充沛,小弟便替兩位哥哥去討水。」

  若谷搖頭道:「不可不可,那名男子膀大腰圓,凶神惡煞的,定不是什麼易
於之輩,再看那輛馬車富貴豪華,便是普通的官員也坐不起,裡邊的人非富即貴
,切莫衝撞貴人,以免惹禍上身。」

  子義哈哈笑道:「只是討一口水喝,哥哥何必說得這般嚴重呢。」

  說罷便朝馬車走去。

  話雖如此,子義心情卻是忐忑不安,那架馬車四周還有八九名騎馬的大漢,
每一個皆是身材魁梧,神情冷酷,給人一種極為沉重的壓迫感。

  子義做了個輯道:「小生與同鄉進京趕考,途中清水耗盡,還望貴人不吝賜
水。」

  那個正在用水給馬洗刷的魁梧大漢眼珠一瞪,喝道:「哪來的窮酸,要喝水
找別人去,莫要驚動我家主人!」

  其聲大如雷,雄獅怒吼,震耳欲聾,子義只覺得心房不住亂跳,差點就要暈
了過去,就連遠處的虛雲、若谷兩人都差點被嚇得暈過去。

  就在子義雙腿直發抖時,馬車內忽然傳來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阿赤,這
些都是讀書人,你莫要嚇壞他們。」

  這聲音宛如仙樂奏響,玉珠落盤,冰碎雪崩,三名秀才本該忐忑不安的心情
瞬間平息,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只希望能再聽一次這個聲音。

  若谷喃喃自語地道:「聲如玉碎,音似流水,百鳥齊鳴也不過如此,世間究
竟是何等女子有這般美妙的嗓音。」

  「阿赤,如今距離玉京還有三十多里的路程,天氣又這麼熱,這些公子定是
口渴難耐,你便贈一些清水予他們吧。」

  阿赤恭敬地點了點頭,從背囊裡掏出一大壺水遞了過去,說道:「公子莫怪
,俺嗓門天生就大,驚擾之處還望見諒。」

  他雖然語氣平靜,但依舊大的嚇人,旁邊的樹葉似乎都被他震落了幾片。

  子義接過水壺還禮答謝道:「多謝貴人賜水,小生感激不盡。」

  謝禮後,正想離去,忽然肚子咕嚕一聲,他這才想起今天為了來迎接兩位兄
長,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如今已是中午,自然餓得難受。

  如此失態,子義不由漲紅了臉,忽然又聽那女聲響起:「妾身與家人正準備
用飯,三位公子如若不棄便請一同用飯。」

  子義微微吞了吞口水,馬車內的人似乎看出自己的窘態,但卻顧及他們的面
子沒有說穿,還主動邀請自己三人一同用餐,使得這三個窮書生不禁心生暖意,
甚是感激。

  子義急忙說道:「吾等日夜趕路,臭汗熏天,不敢衝撞貴人。」

  那女子笑道:「三位公子不懼路程遙遠,長途跋涉進京赴考,單憑這份毅力
已讓人歎服,又何來衝撞之說。」

  阿赤哼道:「我家主人都說請你們一起用飯了,你若再推辭便不夠意思了!


  子義只得回禮謝道:「小生待二位兄長答謝貴人恩情。」

  只聞那女子說道:「螣姨,勞煩你將這食盒遞給那三位公子吧。」

  「是的,小姐。」

  車廂內又響起一個略帶沙啞的女音,但卻是充滿著一份成熟的磁性。

  只見車門緩緩打開,一道婀娜身影走了下來,竟是一名體態妖嬈的美貌婦人
,楚腰芊芊,宛如水蛇擺動。

  那三人何曾見過如此絕色,心跳加速,面紅耳赤,急忙低頭不敢多望。

  貌美婦人掩唇笑道:「三位公子,奴家生得很醜麼,為何不拿正眼瞧奴家呢
。」

  虛雲慌忙道:「夫人容貌堪比明月,只是古語有言,非禮勿視,小生不敢越
禮。」

  婦人嬌笑道:「好個非禮勿視,真是有趣的小秀才。」

  這一句話把三人羞了個大紅臉。

  三人接過食盒,打開一看裡邊竟是精緻美味的佳餚,有松花魚,紅燒蹄子,
煙熏火腿……三人出身孤寒,他們根本未見過的如此菜式。

  加上三人已是又饑又渴,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美味進口,佳餚入腹,三人
頓時精神抖擻,疲憊盡消。

  車廂內的女子又說道:「妾身還未請教三位公子大名呢。」

  三人急忙起身,恭敬行禮,分別自我介紹。

  「在下薛樂,表字子義。」

  「在下郭飛,表字虛雲。」

  「在下章銘,表字若谷。」

  「原來是薛,郭,章三位公子。」

  車內女子輕聲說道,「方纔聽三位所言,薛公子已經在帝都待了一段時日,
不知可否將玉京之事告之一二。」

  薛樂說道:「在下也是剛到京師半年,對許多事情尚未熟悉,但貴人開口,
子義定當效勞。」

  那女子說道:「那便請薛公子將京師這半年的大事告之妾身。」

  薛樂點了點頭道:「這半年玉京最大的事情有三件,第一便是虓勍督帥被封
為異姓王。第二件事便是這次恩科主持文試的人乃宋王殿下,主持武試的人乃齊
王殿下。」

  「嗯?」

  車廂內的女子輕歎一聲,似乎在想一些什麼事情,透過車窗珠簾的下緣,薛
樂竟看到一隻宛如雪玉打造的素手擱在窗沿上,蔥白修長的食指正有節奏地敲打
著窗沿,皓腕上掛著一串玉珠。

  薛樂雖是窮苦人家,但也認得出玉質的好壞,他不禁十分奇怪,如此富貴之
人為何會佩戴此等劣質的玉石。

  雖說玉石質地粗劣,但戴在這明月皓腕之上,卻是堪比天穹精玉,地泉翡翠


  女子問道:「請問薛公子,那第三件事又是什麼?」

  薛樂暗叫失禮,急忙道:「第三件事便是昨天前內閣的崔?毅大人遭到刺殺
,此際生死不明。」

  「什麼?」

  那女子似乎很是驚訝,擱在窗沿的素手緊緊握住。

  車內又響起一個清冷的女聲:「小姐,該來的總會來,你先吃點東西吧。」

  這時一陣清風吹過,給這個炎熱的初夏帶來了幾分清爽,這陣風刮得很久,
更將珠簾吹起了半邊。

  薛樂看到車廂兩名女子相對而坐,由於珠簾阻隔看不清面貌,只能窺其一二
,其中一名女子打開了一個精緻的纏銀漆盒,撥開外裹的油紙棉布,遞給了過去
,這名遞盒的女子似乎是滿頭銀髮,但看其身段和聽其聲音定是一個妙齡女郎,
薛樂不由暗自稱奇。

  對面那名女子翹著白膩如鉤的蘭花小指,拈出一塊雪白的細糕,輕輕地送到
唇邊,微微張開那飽滿精巧的朱唇,將糕點送入嘴中,其動作優雅端莊,忽然天
成。

  「明姨,我們還是趕緊進京吧。」

  那女子吃完一塊糕點後輕聲歎道。

  那銀髮女子嗯了一聲,便招呼眾人啟程。

  「三位公子,妾身家中有事,先行告辭,祝你們金榜題名。」

  馬車啟動,眾騎士也紛紛調轉馬頭,隨之前進。

  似乎是因為馬車跑得太快,又或者初夏的風刮得有些大,竟將車窗的珠簾吹
了起來。

  薛樂呆住了,映入他眼中的竟是一張巧奪天工的俏臉。

  只見車內坐著一個年約雙十的女子,膚若凝脂,粉面桃腮,柳眉細彎,目似
秋水,朱唇欲滴,烏黑的秀髮梳了一個婦人髻,再看她冰靨雪容上掛著幾分淡淡
的紅暈,透著絲絲春意,明顯就是一個新婚燕爾的花信少婦,在她面前便是天空
的驕陽也失去了光彩。

  薛、章、郭三人呆呆地看著馬車遠去,直到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才回過神來


  薛樂不由歎道:「究竟是何等男兒英傑才能配得上如此嬌妻!」

  馬車駛出十里之外,車內那名妖嬈婦人說道:「少主,進京後我們是否先去
與駙馬回合?」

  少婦說道:「不了,駙馬如今既要忙與秦家姐姐的婚事,又要暗中為崔家出
力,若果我們貿然前往只怕會節外生枝。」

  銀髮女子又說道:「那我們進京後到何處落腳?」

  少婦思索了片刻,說道:「先去漣漪姐姐處吧,她進京也有三年了,想必也
瞭解到不少東西,而且至今為止我還沒見過這位義姐呢,便趁這個機會與義姐見
上一面吧。」

  帝都玉京,自太荒時期以來,便是帝皇之都,中土神州曾有一半以上的皇朝
在此建都,經過千百年的沉積和修建,玉京已是繁榮昌盛,家戶百萬,一旦到了
夜晚,燈火通明,映得整座城池宛如玉石雕砌一般,不負玉京之名。

  玉京的貴親胡同,居住在內的人家皆是大富大貴,說是胡同,其實道路極為
寬敞,可以並排驅使三輛馬車,一排一排的豪宅整齊地聳立著,其中最為氣派的
莫過於崔家的宅院。

  石獅鎮守,華巖為階,鐵木鑄門,大門頂端掛著崔府二字,單是一個大門已
是如此氣派,進入裡屋,更是華貴優雅,紅花綠葉,瓊樓玉宇,碧水輕橋。

  本應是一個人間仙境,但今日整個崔府都陷入了一陣不安,大夫出出入入,
下人更是忙得滿頭大汗。

  屋門緊鎖的房間前,一名俏麗女聲說道:「小姐,大夫從昨晚一直忙到現在
,大少爺的傷勢究竟有多重?」

  說話的是一個俏麗小丫鬟,蛾眉曼睩,桃腮含暈,實說不盡的標緻動人。

  「柳兒,大哥的傷勢究竟如何,我也不清楚。」

  一名少婦輕歎道,濃濃的愁緒籠罩在她眉頭,有種說不出的憂鬱美態。

  她皮膚白皙,容顏嬌美,一襲蘇紅的窄袖襦衫,銀紅相間的細長裙,腰間繫
著一條雨絲腰帶,豐滿的胸脯與臀股倏然深陷,束出一把圓潤媚腰,一身絳色,
宛如一團烈焰,令飛蛾甘願撲火。

  「小蝶!」

  一名年約五十的男子疾步走來,濃眉大眼,兩鬢花白,蓄著一把修長的鬍鬚
,額頭上佈滿了細汗,在他身邊是一名年紀相仿的男子,身材修長,腳步穩健,
指節較粗,雙手虎口處生著一層老繭。

  少婦朝兩人行禮道:「小蝶拜見爹爹,拜見公爹。」

  這名絳衣少婦便是崔家小姐,韓家媳婦崔蝶。

  這兩人分別是崔韓兩家的家主,白鬢男子便是崔遠平,而另外一人便是崔蝶
亡夫的父親韓志。

  崔遠平面帶焦急地道:「大夫他們怎麼說?你大哥有沒有事?」

  崔蝶歎道:「女兒也說不清,大夫說大哥的脈相十分詭異,似有似無,臟腑
十分微弱……」

  崔遠平問道:「那這又是什麼意思?」

  崔蝶微微一愣,紅唇輕輕顫抖,不知該說些什麼。

  韓志歎了一口氣道:「親家,這意思便是?毅的生機十分渺茫了。」

  崔遠平微微一震,雙拳握得咯咯直響,眼中透著凶橫的怒火,但更多的是冰
雪一般的冷酷,良久長歎一口氣道:「讓大夫們盡力而為吧,如果?毅真的撐不
過這一關,那也是他的命。」

  韓志微微一愣,他發現這個親家比他想像中還要穩重冷靜,不愧是百官之首
,內閣之魁。

  韓志歎道:「小蝶,?毅究竟是如何遇險的?」

  崔蝶道:「公爹,媳婦也不是很清楚,我趕到的時候大哥已經昏迷不醒了,
只知道兇手是一個持刀的僧人。」

  韓志微微一愣,奇道:「僧人?莫非是佛門……」

  崔蝶搖頭道:「我看不像,那個和尚渾身散發著邪氣,神態詭異,武功更是
古怪,根本就不像佛門中人,而且他還口口聲聲說什麼斷罪洗孽的。」

  韓志又問道:「那後來呢?」

  崔蝶歎道:「那個僧人被林姑娘和她的師妹聯手逼退了。」

  韓志微微皺眉,奇道:「這林姑娘又是誰?」

  崔遠平解釋道:「林姑娘是小蝶當年認識的一個好友,武功極高,幫了小蝶
許多忙。」

  韓志哦了一聲,又道:「小蝶,老夫剛到帝都,許多事還沒有頭緒,你先將
當時的情況再說一遍吧。」

  崔蝶點了點頭,思緒回到了昨天夜裡。

  內閣事情繁忙,每天都要晚上才能結束,由於父親身體抱恙,所以這次是崔
?毅一個人進宮,由於現在局勢十分複雜,崔蝶每天都親自護送兄長和父親,這
次也不例外。

  崔蝶出門之前已經算好了時間,等她到達宮門外時,內閣會議正好結束,兄
長走出宮門尚且需要一些時間。

  崔蝶乘著馬車駛出貴親胡同,朝著皇宮方向而去過了前面的小道便是直通皇
宮的大路,崔蝶從車窗珠簾的空隙向外看去,這條小道甚是狹窄,而且一到晚上
行人就很少,每次經過她都得十分小心,因為這裡是一個埋伏刺殺的好地點。

  馬車還是像以往一樣行駛,即將駛過這條小道,前面便是通往皇宮的「國運
街」,崔蝶渾身毛孔忽然一緊,美眸凝聚出銳利的光芒,她看到了前面擺著一家
麵攤,攤子沒有夥計也沒有老闆,只有一個身著道袍的男子坐在一張桌子前,他
一隻袖子是空空如也。

  詭異麵攤,斷臂道人,崔蝶的神經猛地一下就就繃緊了,如果此人心懷不軌
的話,她也不敢大意,因為對方是明目張膽地現身,證明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道人緩緩轉身,相貌甚是清奇,鬚髮梳理的十分整齊,若不是四周氣氛如此
詭異,崔蝶還以為他是一個和善的仙長。

  道人開口笑道:「崔小姐,此路不通,請回吧。」

  崔蝶躍下了馬車,暗運冰火二勁,凝神戒備,柳眉一揚,冷哼一聲道:「如
果我偏要過去呢?」

  道人笑道:「那便得罪了。」

  說罷從懷裡掏出一個銅鈴,輕輕搖了幾下。

  當當,清脆的鈴聲響起,猶如喪魂冤鬼在哀嚎,崔蝶只覺得一股寒意用來,
心神一斂,忽聞一聲石頭破碎的聲音響起,只見左側的屋子內衝出了一個龐大的
身軀,竟然是一個肉鼓鼓的大胖子,他的力量極大,將屋子的牆壁硬生生撞破一
個大洞。

  胖子發出如同野獸般的嘶吼,猛地撲來。

  崔蝶窺準對手來勢,紅裙一動,下盤用勁,裙面上曲線浮凸,依稀見得小腹
平坦,玉腿豐圓修長,裙布被肥美的雪臀撐得飽滿,腿根處一抹豐腴凹陷,玉足
翻飛如掃雪,一個掃堂腿便將胖子絆了個狗吃屎。

  撲通一聲,胖子的摔倒在地,渾身肥肉不斷地抖動,那龐大的身軀更震起漫
天塵土。

  獨臂道人鈴鐺再搖,胖子搜的一下跳了起來,那動作輕盈敏捷,絲毫不符合
他那個體形。

  胖子又是一聲怪叫,揮拳朝崔蝶打來。

  崔蝶冷哼一聲,馬步挪移,素手聚氣,對著胖子的拳頭便是一記火雲掌。

  灼熱的火勁將胖子的整條手臂燒得通紅,肥肉不住地滲出一股噁心的焦臭味
,可是那個胖子絲毫不畏疼痛,怪叫連連,再施五分力道,身子如同一塊滾落的
巨石般,不住地向崔蝶壓來。

  崔蝶不由一愣,這胖子雖無內力,但卻有著一身蠻力,竟能跟烈火真氣抗衡
,而且絲毫不畏火燒。

  倏然那個道人再度搖鈴,這次的鈴聲是三長七短,胖子嗖的一下就收回了拳
頭,另一隻手五指篩張,朝著崔蝶的面門抓來。

  崔蝶有些詫異,將猶如春蔥般的食指中指併合,一指點去,恰好正中胖子的
掌心。

  這一指乃是「冰火渾天決」

  中的「靈火指」,講究將火勁聚合在一點,增強殺傷力。

  破的一聲,胖子的手掌被「靈火指」

  一擊點破,穿了一個大洞。

  但他卻毫無痛苦的表情,只是呆呆地盯著對手,崔蝶這時看清楚了他的眼睛
,那竟然是一雙赤紅如血的怪眼。

  道人再度搖鈴,胖子竟然打出了一套似模似樣的武功,拳腿掌指無一不齊,
崔蝶心裡奇怪,但手底卻不含糊,火雲掌招招凌厲,閃電般拍在胖子身上,留下
焦黑的掌印,將胖子的身體焚燒得發出絲絲臭味。

  崔蝶暗自驚奇:「這胖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尋常高手中了我的火雲掌早是焚
經燒脈,可他竟然跟沒事人似的。」

  倏然胖子吼了聲,粗肥的臂膀猶如兩條大蟒蛇般同時捲出,嗖的一下竟纏住
了崔蝶的火雲掌,再看那胖子雙手輪圓,化勁運力,火雲掌的火勁霎時消散,崔
蝶也被這股柔力蕩地馬步失衡。

  「太極盤絲手?」

  崔蝶驚叫了一聲,這胖子所用的手法分明便是以柔制剛的道門絕學,還沒來
得及思索,只見胖子一個箭步踏來,一擊直拳衝來,綿手化剛拳,正是「真武神
通拳」。

  崔蝶也並非易於之輩,蓮足向後一挪,左肩微沉,右掌再度推出,纖白素手
瞬間封住「真武神通拳」,再看崔蝶柳眉倒豎,托住對手的玉掌瞬間變得一片通
紅,灼烈火勁猛然爆發。

  「滾開!」

  崔蝶一聲怒喝,浩蕩真元如同山河決堤,胖子雖是天生蠻力,但也難擋烈火
雄勁,被硬生生震開,而且火勁將他全身包裹住,整個人就像一個被焚燒的大肉
丸。

  叮鈴一聲,道人再次搖鈴,被震到半空的胖子來了個一個後空翻,雙足竟是
安穩落地,再看他雙拳緊握,朝著胸口同時打去,渾身肥肉猛然一抖,身上的火
焰立即熄滅。

  崔蝶不由一愣,這胖子除了衣服被燒壞之外,身上最多就只有一些焦黑的痕
跡,好像並沒有什麼事,一雙赤紅的眼睛呆滯地看著崔蝶。

  「居然沒事?那我就就把你的腦袋切下來,我看你還死不死!」

  崔蝶銀牙緊咬,雙目緊緊鎖定了胖子的命門,撮指成刀,一抹冰寒之氣湧上
玉手,正是玄冰刀的起手式。

  獨臂道人嘿嘿一笑道:「今日前來純粹為了驗證貧道所煉的武奴,想不到這
個胖子武骨平庸,此刻竟然能跟崔小姐這等高手僵持,也算是成功之作。」

  崔蝶冷笑道:「旁門左術,非武道正宗!你信不信我三招只就把這胖子給拆
了?」

  獨臂道人呵呵笑道:「冰火渾天決天下聞名,貧道怎會不知。不過崔小姐,
你似乎沒有多少時間浪費了。」

  崔蝶玉容一沉,寒聲道:「什麼意思?」

  獨臂道人笑道:「往日小姐都要親自護送父兄,今日你被貧道的武奴阻撓了
這麼久,想必令兄已經出了皇宮,沒有小姐在身邊,崔大公子回府的路可不太平
安啊。」

  崔蝶面色大變,這個道人攔阻自己原來是為了讓同伴截殺崔?毅。

  道人嘿嘿一笑,帶著武奴飄然而去,崔蝶也懶得搭理他們,施展輕功朝著「
國運街」

  奔去。

  大街中央,有輛支離破碎的馬車,兩匹拉車的駿馬被人砍掉了首級,鮮血流
了滿地,崔?毅正躺在上面,渾身染血,不知是馬血還是人血,雙目緊閉,生死
不明。

  只見兩條婀娜身影正擋在崔?毅跟前,與一個持刀僧人大戰。

  崔蝶一眼便認出了林碧柔,再看另外一女,身段窈窕,臉戴面紗,乍看之下
有幾分眼熟,再聽林碧柔叫了一聲師妹,崔蝶才醒悟過來,此女便是盤龍聖脈的
神龍祀寰--玉無痕。

  「無痕祀寰怎麼也來玉京了?」

  崔蝶一邊查探兄長傷勢,一邊思念道。

  崔?毅氣息微弱,崔蝶急忙輸過真氣激活他體內生機,這時那個僧人說道:
「女施主的罪孽深重,待愆僧渡爾脫離苦海吧。」

  說罷手中血色魔刀朝著林碧柔橫掃而來。

  玉無痕那會旁觀,她袖子一番,一條絲帶如同蛟龍出海,嗖的一聲纏住了血
刀。

  僧人手腕發力,浩蕩魔氣透體而出,刀鋒瞬間綻放邪異血芒,笑道:「斷!


  凌冽刀氣便要隔斷絲帶,誰料絲帶卻是絲毫無損。

  僧人甚是驚訝,嘖嘖歎道:「好奇特的絲帶,竟然能承受『戮血罪刀』之鋒
芒。」

  隨即語氣一轉。

  冷笑道:「絲帶雖好,可惜你承受不住愆僧的『禪孽魔經』!」

  話音方落,愆僧內元爆發,佛光魔氣匯聚於血刀之上,順著絲帶衝向玉無痕


  只見玉無痕雙足挪移成浪濤,真氣流動化漩渦,此招正是海之卷的卸勁絕式
--漩渦流,愆僧浩蕩真力被此旋轉挪移的功法卸去,玉無痕手中的絲帶也是大
有來頭,此帶名為「魚龍綾」,乃是以蛟龍鱗片和深海巨鯨的肉筋所煉製,絲帶
的質地柔中帶剛,故而能纏住「戮血罪刀」。

  血刀被「魚龍綾」

  纏住,佛魔真氣亦被和「漩渦流」

  化解,愆僧竟陷支拙,林碧柔見狀,翻掌祭出滅之卷,「滅神掌」

  轟然拍去,正中愆僧胸口。

  愆僧眼射邪光,真元怒張,佛魔威能凝聚全身,盡擋林碧柔滅神之掌,正是
「世尊孽體」。

  林碧柔咯咯嬌笑道:「大師好功力,奴家若不再加把勁,恐怕難度大師出苦
海了!」

  說話之間,功力轉化,滅之卷褪去,雷之捲上手,強烈的天罡雷音硬生生震
入愆僧胸口。

  愆僧臉色一變,不再保留,再運「禪孽魔經」,霎時佛光大熾,魔氣暴湧,
在林碧柔的真氣沒送出之前,硬生生地從玉無痕的魚龍綾中抽回血刀,並閃電般
後退。

  林碧柔掌勢未盡,追著愆僧打了過去。

  愆僧手捏邪指,揮動骷髏佛珠,環繞更唱魔梵邪唱,一眨眼,迸化一百零八
具骷魂,鯨吞剛烈的雷勁,正是禪孽魔經之「萬佛魔障」。

  絕式失利,林碧柔只覺得胸口一陣憋悶,暗忖道:「好厲害的賊和尚,單打
獨鬥我絕非他的對手。」

  一招瓦解林碧柔的公式,愆僧尚未來得及喘氣,便覺得一股怒濤洪流湧來,
正是玉無痕,只見她衣裙飄逸,玉掌掀狂浪,正好趁著愆僧前招已盡,後式未出
的空暇,劈手便是一招「驚濤勢」。

  林碧柔笑道:「好一招驚濤勢,待姐姐也來推波助瀾!」

  嬌笑聲中,她手捏呼風之法,風之卷赫然上手,四周氣流化作刀刃,「烈風
刃」

  鋪天蓋地地劈向愆僧,正是風起浪湧,推波助瀾。

  風海二卷齊出,就算是愆僧也不敢大意,舞動戮血罪刀,再施密錄,打出禪
孽魔經的又一絕式--血輪天葬。

  罪佛揮刀,盡擋風浪之威,轟隆一聲,國運街的地面上被三人的真氣震出了
一個兩丈大坑,更有刀氣肆虐,將五丈之內割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三人驚天動地的打鬥,早已驚動了巡邏士兵,只見一隊兩百多人的甲士快步
衝來,紛紛吆喝道:「前方何人,通通給老子站住!」

  愆僧哈哈笑道:「吾已渡崔?毅施主,攢夠今日之功德,他日再來度化兩位
女施主!」

  笑聲未畢,轉身化作一道紅光消失當場。

  玉無痕看著遠去的愆僧道:「師姐,此人莫非便是龍主說的那個顛和尚嗎?


  林碧柔點頭道:「確實是此人,其根基真是深不可測。」

  士兵已經衝來,刀劍出鞘直指林玉二女,兵頭喝道:「天子腳下也敢當街斗
毆,活得不耐煩了嗎?」

  林碧柔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屑一顧。

  那兵頭頓時被林碧柔的麗色震住,不單是他,就連身後的士兵也呆呆地看著
,暗想道:「哪來的漂亮娘們,看得我骨頭都軟了。」

  兵頭指著玉無痕道:「你,幹什麼的,蒙頭蓋面,一定不是什麼好人,給老
子把面紗摘下!」

  說罷便要伸手去揭面紗。

  玉無痕頓時怒上眉梢,真氣透體而出將那兵頭硬生生震飛,這面紗只有龍輝
一人可揭,這個兵頭純粹是找死,若非不想給龍輝惹麻煩,這個兵頭早就身首異
處了。

  那個兵頭氣得叫道:「他媽的亂黨,給老子把這兩個娘們拿下!」

  「誰敢!」

  崔蝶嬌叱一聲,她生於豪門,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那些士兵立即被震
住了。

  崔蝶柳眉倒豎,指著兵頭冷笑道:「崔大人被人刺殺,你們這些巡城士兵是
幹什麼吃的?不但姍姍來遲,還敢對這兩位女俠無禮,信不信我父親奏明皇上,
叫你們滿門抄斬!」

  兵頭不由一個哆嗦,朝中姓崔的也就那麼幾個人,都是位高權重的人物,眼
前這個美貌少婦也不知予他們是何關係。

  在這京城之中,什麼都不多,就是官多得嚇死人,可能走在大街上也能撞上
一兩個侍郎,兵頭恭敬地道:「不知夫人如何稱呼?」

  崔蝶怒道:「我是誰關你什麼事,還不快救人,我兄長若有個三長兩短,我
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兵頭這時才認出在地上的人是崔?毅,嚇得差點沒暈死過去,趕緊吩咐手下
救人。

  崔蝶抱歉地道:「碧柔這次多謝你了。」

  林碧柔笑道:「蝶姐姐,我們姐妹何必說這些客套話。」

  崔蝶微微笑道:「無痕祀寰也來了,妾身甚是意外,還請二位到府上一敘。


  玉無痕搖頭道:「崔小姐好意,無痕心領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我與師姐
還有要事要辦,就此告辭。」

  說罷便轉身離去,林碧柔臨走之前朝崔蝶眨了眨眼睛,似有有所隱情。

  崔蝶知道這個狐狸精稀奇古怪的,也不去費心神想什麼,急忙給崔?毅輸真
氣吊住性命。

  將事情說完後,崔韓兩大家主神情極為凝重,究竟是何人要針對崔家,這後
邊還有什麼更大的陰謀嗎?倏然,一個大夫推門大叫道:「崔大人傷勢有變!」

  三人聞言急忙衝了進去,只見屋內崔?毅正昏迷地躺在床上,面如金紙。

  韓志與崔蝶立即上前查探他的脈搏,一探之下兩人同時大驚失色。

  韓志搖頭道:「?毅體內氣息十分怪異,時而陰,時而陽,若再如此下去,
只怕命不久矣。」

  崔蝶咬唇道:「我要用冰火真氣替大哥平復內息。」

  韓志點點頭道:「只怕也只有如此了。」

  說罷招呼崔遠平出去,在屋外守候。

  遣散屋內所有人後,崔蝶扶起兄長,雙手按在其背心,正準備以冰火真氣助
他療傷,誰知竟發現兄長體內的氣息十分雄沉,根本就不像一個垂死之人,而且
內氣深厚,遠在她之上。

  倏然崔?毅反手握住她的皓腕,猛地一把將她拉入懷中,雙手緊緊抱住這美
少婦成熟豐腴的嬌軀。

  崔蝶尚未反應過來,只見崔?毅捧住她的俏臉,一口吻住了兩瓣宛如紅花般
嬌艷的肉唇,盡情吮吸美少婦香甜的口涎,用舌頭將崔蝶那細膩的嫩舌捲住。

  








                 
         【龍魂俠影:第8集 啟戰玉京 第4回偷梁換柱】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8
 
                
    崔蝶嚶嚀一聲,被對方吻得天昏地暗,那熟悉的感覺,讓她一陣酥軟,
不由自主地將嫩舌伸了過去。

  良久唇分,美少婦嬌喘吁吁,媚眼如絲地看著眼前之人。

  崔?毅呵呵一笑,渾身散發出粼粼波光,露出了真面目。

  崔蝶眼圈微紅,低聲嗔道:「你這人……剛一見面就這般捉弄我!」

  龍輝笑道:「蝶姐姐,小弟只是想給你個驚喜。」

  崔蝶暈紅著臉道:「驚倒是挺多的,喜到沒有。」

  龍輝呵呵一笑,在她耳邊低聲道:「沒錯,精是挺多的,都準備送給蝶姐姐
。」

  崔蝶那不知道這混小子在想什麼,啐道:「小淫賊,真不知羞。」

  話還沒說完,便覺得胸口一熱,雙鋒已經落入男人的掌握,掌心的火熱感不
住地傳來,那對碩大的豪乳彷彿是奶酪一般,正在他的手中融化。

  強忍著酥麻快感,崔蝶咬唇道:「龍輝,你是什麼時候到玉京的。」

  龍輝一邊揉捏著那碩大的胸乳,滿足雙手掌內肉感,低聲道:「五天前。」

  崔蝶眼中泛起一絲水意,媚紅著俏臉,言語幽怨地道:「那你為什麼現在才
來找我,還扮成我大哥的樣子來捉弄我。」

  龍輝對她的身子極為熟悉,即便隔著衣服也能找到那兩粒殷桃,於是伸出手
指在上邊捏了一下。

  「嗯……」

  崔蝶差點就驚叫出來,想起父親和公爹還在外邊,急忙將下邊的嬌啼憋在喉
嚨裡。

  崔蝶羞紅著臉,拍開他作怪的壞手,嗔道:「你作死啊,我爹爹和公爹都在
外邊,要是被發現了還得了。」

  龍輝笑了笑,有伸手將她拉入懷裡,這次崔蝶沒有拒絕,溫順地將身子靠在
小情郎身上,揚起俏臉呵氣如蘭地問道:「死小子,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

  龍輝低聲道:「怎麼說我也是二品帶刀侍衛,我剛一進京就被詔入皇宮,宮
裡的人就帶我熟悉皇宮的地形,過幾天後就準備接管皇宮的守衛,負責皇城的安
危。」

  崔蝶啊了一聲道:「皇上就這麼放心你嗎?按照常理,他怎麼也得先讓你負
責一些無關緊要的守衛。」

  龍輝笑道:「他還真的是這樣做的,宮裡的二品帶刀侍衛共有十人,人家都
是負責皇上、皇后、皇妃、公主的安全,我卻負責皇宮西北那一角的守備護衛。


  崔蝶噗嗤一笑,說道:「那邊可都是尚宮房、廚房、還有宮女太監的住所。


  龍輝歎道:「可不是嘛,還說讓我訓練御林軍,現在我連根羽毛都看著。」

  崔蝶笑道:「這也無可厚非,畢竟當初你化名為崔龍去參軍的,皇上早就看
出你跟我們家有關係了。」

  龍輝冷笑道:「何止是看出了,他還想把我拉攏過去,反咬你們崔家一口呢
。」

  崔蝶咦了一聲,有些迷茫,但眼珠一轉,已是明白個中關鍵。

  「難怪皇上要將你提拔為二平帶刀侍衛,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崔蝶微微地點頭,「自古以來皇宮內的事情最是複雜和隱秘,外人很難接觸
到。皇上將你放入宮中便是想減少你與我們接觸的機會,再加上你是草根出身,
定然受到其他那九個二品侍衛的排擠,碰巧我們崔家沒人在皇宮當侍衛,而我家
的死對頭裴家則有一人在皇宮當差,正好跟你過不去。當你不斷受到其他人的排
擠和為難,或多或少都會對我崔家心生怨恨,之後皇上便可以恩威並施將你收服
,好一招殺人不見血。」

  龍輝聳肩道:「皇帝若不是看中我的武功和軍中威望,他才懶得費這麼大力
氣呢。」

  崔蝶唉了一聲道:「當初本以為想讓你分弱齊王在軍中的影響力,從而扳倒
裴家,誰料到這裴家輔助齊王根本就是皇上有意布下的幌子,他的目標其實就是
崔家。」

  龍輝道:「我想當初皇帝老兒暗中慫恿裴家介入皇儲之爭,便是想把你們崔
家給引進來,誰料到蝶姐姐你來了一招坐山觀虎鬥,再加上一招推波助瀾,慫恿
其宋、晉、泰三王對抗齊王,叫皇帝老兒的後手沒法施展。」

  崔蝶歎道:「只能說是延緩了皇上的後招罷了,坐山觀虎鬥其實這座山不好
坐啊,隨著四王越鬥越凶,我們腳下這座山隨時都會崩塌,想離開這座山卻發現
山底除了猛虎外還有數不清的豺狼,根本就下不去。」

  龍輝皺眉道:「蝶姐姐,你說的豺狼便是裴家嗎?」

  崔蝶點了點頭道:「除了裴家,還有趙家,以及一大堆想瓜分我們崔家的人
,甚至還有那些平日與我們關係良好的人。」

  龍輝笑道:「既然下不了山,那便不要下了,等這些野獸自相殘殺,死得差
不多我們再下去收拾殘局。」

  崔蝶微微一愣,說道:「那該如何讓他們自相殘殺。」

  龍輝笑道:「五年前蝶姐姐你定了一條計,碧柔也獻了一策,如今蝶姐姐你
的壁上觀依已經用了,而碧柔的驅虎吞狼還沒有用呢。」

  崔蝶猛然醒悟,點頭道:「對啊,我們還可以反過來利用齊王。不對,不單
單是齊王,其餘三王也可以,再加上如今三族出世,還能利用魔妖煞。」

  龍輝笑道:「沒錯,皇帝一心營造奪嫡之局,本來這三個王子還是在他控制
之內,但是他卻沒有算到太荒時期的三族出世,如今他自己也是進退兩難,現在
我們就要跟他比冷靜、比耐性。」

  崔蝶點了點頭,又問道:「對了,你怎麼會扮成我打大哥的樣子,他人呢?


  龍輝說道:「這個說來話長,我今天去當差,發覺國運街附近的巡兵居然是
西營的士兵,西營的士兵是出了名的廢物,居然能夠巡視玉京的主幹大道,我當
時就有些奇怪,等我當差結束後,居然看到崔大公子竟然是最後一個離開皇宮的
,我當時就覺得有貓膩,於是就暗中過去詢問,才知道他是被皇帝老兒留下來討
論一些事情,所以最後才走,我立即跟他調換了身份,又暗中以盤龍秘法通知碧柔
和無痕來接應我,出宮後我便假裝中了他一掌,再配合她們兩個演一場戲。」

  崔蝶急切地道:「那個顛和尚武功極高,你居然受了他一掌,你有沒有事?」

  說著眼淚都快掉出來,龍輝笑道:「那個和尚雖然瘋癲,但也是有些架子的
,若對付崔大少這麼一個普通人也要用全力的話,他乾脆找塊豆腐撞死算了。蝶
姐姐,你放心,他那一掌根本傷不到我。而且我已經讓碧柔將崔大公子安置到了
一個安全地,過些日子便會回來。」

  崔蝶玉容霜寒,咬牙切齒地道:「先是調來西營的廢物巡查國運大道,再故
意拖延我大哥出宮,好一招借刀殺人!皇甫武吉,你這個暴君,妄我崔家盡心盡
力輔助你這麼多年,你居然要趕絕我們!」

  龍輝道:「皇帝這一手使得毫無破綻,根本就不留任何痕跡,沒人能夠抓到
把柄。不過我最費解的是,愆僧這個瘋和尚居然會來殺崔公子,這和尚的武功高
強之極,即便是天佛也不一定能夠贏他,像他這麼一個高手也來做此刺客。」

  崔蝶皺眉道:「那個和尚暫且不去理會他,既然大哥沒事,那我便要借這個
機會解決我們崔家內部的危機。」

  龍輝笑道:「莫非是要引出那些潛伏在你們家的奸細。」

  崔蝶白了他一眼,笑道:「你小子倒是越發機靈了。」

  龍輝真不知該笑還是該哭,整天跟那兩隻大小鳳凰在一起,老實人也要被逼
成奸商。

  崔蝶笑了笑道:「行了,我的好大哥,繼續躺著吧。」

  於是示意龍輝變回崔?毅的摸樣。

  龍輝嘿嘿一笑,一把抱住她的纖腰,在她耳邊呵氣道:「哥哥要睡覺,妹妹
不作陪麼?」

  崔蝶白了他一眼道:「呸,世上哪有這麼不要臉的哥哥,親生妹子的便宜也
沾。」

  其實在這些豪門貴冑裡,這些事情多得是。

  龍輝探手入衣領內,握住一顆肥嫩的奶球,五年未見這對寶貝依舊豐腴如昔
,不知是不是崔蝶這些年來都在家裡呆著,養尊處優,乳肌奶膚更多了幾分嫩滑


  「快些住手……爹和公公都在外邊呢。」

  崔蝶強忍著胸口的快感說道。

  龍輝抓住胸口衣襟,稍一用力,將衣襟拉開,露出粉紅的抹胸,抹胸上繡著
一朵大大的牡丹花,圖樣全被撐鼓得變了形狀,頂得幾乎透明,隱隱可見兩粒凸
起。

  自己父親和公爹就在門外,可這小子偏要作踐她,崔蝶急得眼淚不住地打轉
,心裡又氣又急,但下腹卻猶如火燒,也不知道該制住還是任由他繼續,稍稍發
愣,忽然感到胸口一涼,抹胸竟被拉掉,一隊綿柔肉團顫巍巍地跳了出來,肉峰
上的兩粒紅梅亦隨之晃動,就像是黑夜中飛舞的螢火蟲。

  龍輝左手捏住一顆巨乳,將乳肉擠了起來,使得乳珠更加突出,張口便吃,
口中有一點膩潤而又堅實的珠子,帶著美妙乳脂味,甚是可口,恨不得從中吸出
奶汁來。

  崔蝶自知此刻尋歡不妥,但卻不想稍離些個,心底頓覺空虛,猶豫之間,腴
潤的小腰已被一雙有力手掌拿住。

  五年未見,如今再度擁吻這美少婦,龍輝只覺身子發熱,腦袋裡烘烘熱一片
,雙手一觸及她豐腴的嬌軀,便再也放不開,慾念自身體深處沸來,再難遏抑,
忍不住更加用力啃吻她白膩乳肌,一手攀上一隻渾圓巨碩乳球。

  崔蝶乳房飽滿碩大,乳質卻極其綿軟,彷彿盛裝著乳漿的絲綢,觸手絲滑,
令人愛不釋手。

  乳球極具份量,乳房下緣沉甸甸地墜成了完美豐圓形,乳肉滿溢出乳房得根
部,大如垂架熟瓜,漿豐汁美,充滿粘膩肉感。

  龍輝握著她得豪乳恣意揉捏,細綿柔軟之乳肉溢出指縫,揉捏了半會,忽覺
掌心頂著一點硬蒂,鬆開五指,飽滿的乳廓得到解脫,猛一顫,只見乳暈微微勃
挺,翹起珍珠般的淡色乳蒂。

  「龍輝……你聽我說……」

  崔蝶嬌喘道,「現在不行……過了今天姐姐怎麼給你都行,你就先住手吧。


  龍輝呵呵笑道:「蝶姐姐,男歡女愛天經地義,你怕什麼呢!」

  崔蝶嗔道:「你瘋了……你沒看到我公爹在外邊嗎?」

  龍輝笑道:「那更好,當著他的面偷他的兒媳婦,豈不快哉!」

  崔蝶差點被他氣死了,這小子真是什麼齷齪話也說得出來。

  龍輝如今是一個重患的身份,所以只穿了貼身裡衣,他把被子掀開後,單薄
的睡褲被怒張的巨龍撐得鼓鼓的,頂峰之處還多了幾絲水跡,拍了拍肉龍,無奈
地歎道:「哎,蝶姐姐不肯理我們兩,你還興奮什麼!」

  崔蝶見他神態沮喪,動作卻是滑稽,不由得噗嗤一笑,暗罵真是個小無賴,
於是像哄小孩子一樣說道:「乖了,好弟弟,別不高興了,過了今天姐姐隨你便
是了。」

  龍輝歎道:「哎,無所謂反正我管轄的地域是宮女的住所,隨便找兩個就行
了。」

  崔蝶差點沒吐血,伸手狠狠掐了他大腿一記,嗔道:「你找死啊,宮女你也
敢碰,你這是淫亂宮闕,是要殺頭的!」

  龍輝聳肩道:「誰叫有人不要我了,我心灰意冷之下只好去找死了。」

  崔蝶被他氣得胸脯一陣起伏,那兩隻豆腐似的渾圓豪乳便顫忽忽地晃蕩起來
,望之令人目眩魂飛,不忍稍離須臾。

  「死小子一回來就知道氣我!」

  崔蝶貝齒咬了咬唇珠,無奈地嗔道,「真拿你沒法子,我幫你吸出來吧。」

  龍輝嘿嘿笑道:「就知道蝶姐姐對我最好。」

  崔蝶狠狠賞了他一個暴曬,啐道:「還愣著幹什麼,快解開腰帶啊。」

  龍輝聞言立即鬆開褲管,將巨龍狠狠地裸露出來。

  崔蝶俯下身子,那粗壯的肉龍正猙獰地對著她的俏臉,龍首還噴著陣陣熱氣
,熏得這美少婦一陣心悸。

  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崔蝶緩緩張開了檀口將巨龍納入,彷彿含住了一根烙鐵
,燒得她口腔一陣滾燙,那熟悉的雄性氣息由美少婦的檀口湧進腹內,透過臟腑
,直達腿股,玉壺泛起了春潮。

  檀口吞吐含弄,香舌舔吸撩動,將整個肉棒弄得汁光粼粼,發出猙獰的殺氣


  夏季來臨,穿著也較為單薄,崔蝶微微的肥臀中央多了幾絲水跡,顯然是春
情勃發的前兆。

  龍輝笑道:「蝶姐姐,你且到我身上來,我也替你舔一下。」

  崔蝶覺得胯部甚是酥麻,讓他安撫一下也是好的,於是便也同意了。

  崔蝶吐出龍輝的肉棒,說道:「只准你用嘴,不准進去,不然我饒不了你。


  其實她是怕自己一興奮忍不住大叫出來,驚動了外邊的人。

  龍輝暗喜道:「只要把裙子脫掉,我還怕你能飛嗎。」

  於是也點頭同意了。

  崔蝶騎在他胸口,提臀聳腰,將長裙掀起,又輕輕地將綢褲和褻褲脫下了一
點,露出了雪膩的肥臀和飽滿的陰戶,隨即挪了下身子,把玉壺對準了龍輝頭面


  再將裙子放下。

  龍輝只覺得一股香風拂面,原來是她裙子上的熏香,霎時眼前一暗,頭被裙
子蓋住,但裙子極薄,透光不錯,只是視線暗淡了許多。

  雖是如此,但在這種光線下,美少婦的玉壺顯得更加迷濛和誘人。

  透著昏暗的光線,只見兩瓣肥白臀肉夾著一道蛤縫,隱隱可見一抹水光,鼻
端嗅著一絲酸酸甜甜的體味,濃烈馥郁,如花房熟裂、果腹迸漿,不像秦素雅的
淡雅幽靜,無楚婉冰的清香甘甜,和林碧柔那樣帶著絲絲的騷味,卻不覺得嗆人
,也無絲毫不潔之感,令人想品嚐再三。

  龍輝情動之下一口吃去,鼻端埋在崔蝶的恥處,口舌舔弄多汁的肉壺,美得
崔蝶一陣顫抖,急忙將肉棒塞入口中,怕自己會忍不住大叫出來。

  嗯嗯……崔蝶口含肉棒,雖然堵住了銷魂的呻吟聲,但還是有一些從她秀氣
的瓊鼻出溢出,那口不能言,含羞帶畏的嬌膩鼻息叫人血脈賁張,再加上她似乎
有意報復,檀口吞吐得更加賣力。

  「龍輝……你跟素雅準備什麼時候完婚……」

  崔蝶邊吃邊說道,也真佩服她的本事,嘴裡含著這麼一根巨物還能說得這麼
清楚。

  「聖旨上說讓我們五月十六完婚,五天後吧。」

  龍輝吃的少婦熟美的體液說道。

  崔蝶舔了舔馬眼,道:「等你成親後,也得來找我。」

  龍輝莞爾道:「不如我連你一塊娶了吧。」

  崔蝶狠狠掐了一下他龜頭,啐道:「沒門!與其嫁給你這花心鬼被氣死,倒不
如拿你做我情人,看你不順眼了還能踹掉,再找新的。」

  龍輝一聽頓時活了,猛地將她掀開,將那肥臀抱起,龍槍抵住花唇,狠狠地
道:「踹我?我看你敢不敢!」

  說罷腰肢用力,龍槍撐開泥濘的花唇,擠出濃稠的花漿狠狠杵入少婦成熟多
汁的花徑。

  「恩……」

  久曠多年的身子再度被侵犯,崔蝶差點又叫了出來,咬著銀牙嗔道:「說好
……今天不行的……嗯……別那麼用力……」

  龍輝可不管她的抗議,猛地抽動身子,將鮮嫩的媚肉帶出了一次又一次。

  崔蝶是又美又苦,公爹就在外邊,自己卻在屋裡撅著雪股任由小情人索取,
那的肥嫩的臀肉被龍輝的小腹撞得不住晃動,蕩出迷人的乳白浪潮。

  龍輝插了一下,便伏在她背上,探手握住兩顆倒吊的乳球,一邊揉捏一邊抽
送。

  崔蝶的夏裝極為單薄,完全可以感覺到身後男子的體熱和肌膚,這樣全面熨
貼,雙乳被他把持,小穴被強行佔有,種種快美爽得她想放聲嬌吟,但卻又不敢
,唯有側頭咬住被單,將聲音憋在嗓門。

  龍輝似乎有意跟她作對似的,一下比一下狠,槍槍直抵花心,將快感流入全
身,不斷地衝擊著崔蝶的牙關。

  「啊!……嗯……嗯……」

  崔蝶好幾次被撞鬆了牙關,嬌啼了幾聲,隨即有抓住被子送入口中,狠狠咬
住,但快美的聲音又豈是如此便能攔住,陣陣銷魂聲不斷從鼻腔溢出,迴盪在屋
裡。

  龍輝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蝶姐姐,叫出來吧,就像我們以前那樣,你那
時候叫得多歡快……」

  小情人的聲音彷彿有著無比的魔力,再加上他口中呵出的熱氣,不住地鑽入
崔蝶的心腔,酥麻酥麻的……好幾次都差點要放棄,但想到外邊的韓志,她的公
爹,崔蝶還是硬生生忍住。

  她忍得極其辛苦,不消片刻便香汗淋漓,既要管住嘴巴,又要承受花徑的抽
送,真是苦樂交融,不知哭笑。

  龍輝作怪地抽掉床上的被子,崔蝶又用手背摀住口唇,鶯鶯燕燕地悶哼著,
就是不肯開口。

  「嘿嘿,看你還能忍到什麼時候。」

  龍輝抄住崔蝶的膕窩,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繼續保持著肉棒灌入寶蛤的姿
勢。

  崔蝶頓時嚇得六神無主,一邊掙扎,一邊低聲嗔怒道:「放手,快放手……


  但卻不敢大聲指責龍輝。

  龍輝抱著她走到門前,將她放下,雄腰強行一送,將她撞倒了門上。

  「啊!」

  崔蝶再也忍不住了,張口嬌吟。

  門窗是用上等的琉璃做成的,外邊看不到裡邊,而裡面卻可以看出去,崔蝶
透過琉璃,看見公爹正站在門口來回踱步,心裡又羞又怕,但卻花心的酥麻卻讓
她不知所措。

  倏然,公爹韓志朝屋裡望了一眼,嚇得崔蝶花容煞白,那如潮的快感瞬間消
散,但韓志只是看了一眼,有轉身在外邊踱步。

  崔蝶不禁鬆了口氣,就在她神經放鬆之時,股胯的撞擊又把她的情火喚起。

  就在她迷失之際,父親崔遠平朝這邊走來,崔蝶又是一陣哆嗦,慾念消散,
但父親走了兩步,又轉過頭去,顯然也是在踱步……就這樣,崔蝶的慾念不時地
被打斷,但有很快被點燃,而且每一次的快感都遠勝之前。

  兩顆乳球被琉璃門窗壓成了兩團白花花的肉餅,冰涼的感覺從乳尖傳入,花
心的酥麻酸養,再加上被忐忑不安的情緒和彼此起伏的情慾交替折磨下,崔蝶再
也控制不住了,放聲浪叫嬌吟:「要死了……洩了……洩了……啊啊啊!」

  龍輝只覺得崔蝶的花徑媚肉不住收縮,滾滾花漿春水不斷湧出,立即鬆開精
門,將陽精灌了進去,沖刷浸潤美婦久曠乾旱的小穴。

  同一時間運起了陰陽篇,雖然崔蝶已非處子,但其內力雄厚,陰元也是極其
難得的上品,龍輝以此為引子,駕陰馭陽,滋補自身陽體,聚齊陰陽循環,又反
哺於陰體。

  崔蝶只覺得一股熱流從腿股處生出,不斷地流入四肢百骸,浸潤經脈,充盈
穴位,頓感靈台清明,美眸所及,竟看到屋內四壁亦有了一層真氣流動,不由松
了口氣。

  這冤家原來早就在屋內布下了氣場,將屋內的聲音盡數隔絕,崔蝶是又氣又
喜,轉過身來,在龍輝胸口送了幾記粉拳,嗔道:「你個壞小子,你故意作弄我
,是不是!」

  龍輝笑嘻嘻地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兩人又偎依了一會,崔蝶將龍輝推回了床上,叫他變回崔?毅的樣子,讓他
繼續裝病,隨即整理好衣服頭髮,運功平復躁動的情緒,將臉上遺留的春意驅散
,確保沒有男歡女愛的遺跡後,這才推門出去。

  「小蝶,?毅怎麼樣了?」

  「嗯!大哥沒事了。我已經替他驅散體內怪氣,疏通經脈,明天應該可以醒
了。」

  崔遠平頓時鬆了口氣,放聲大笑道:「好,好!真是天祐我我崔家!」

  看著父親喜慶的樣子,崔蝶暗中咬牙道:「皇甫武吉你不仁便別怪我不義了
,今晚就要把你安插在崔府的釘子全部拔掉,想掌控內閣擴大皇權,你別做夢了
,只要有我崔蝶一日,便要你食不安寢!」

  夜晚,玉京依舊熱鬧如昔,燈火通明,帝都之光將天際映出了朵朵晚霞,不
少小販擺攤吆喝,招攬客人,還有客商之間的討價還價聲……相對於外邊熱鬧的
夜市,一間偏僻的宅院卻是一片安靜。

  院庭中,小徑鋪石,夾道種花團錦簇的綠繡球,兩支石燈柱雕成牡丹花的形
狀,一名大漢疾步走到了一間屋子前,只見繡窗裡籠著藕色的薄紗簾子,裡邊隱
隱可見婀娜身姿。

  大漢不敢多望,低頭道:「少主,有消息傳來。」

  屋內響起一聲慵懶嬌弱的女聲:「嗯,螣姨麻煩你了。」

  一名貌美夫人輕擺水蛇腰走了出來,從大漢手中接過一根拇指粗細的小竹管
,打開封口,拿出裡邊的紙條望了一眼,臉上憂喜參半,朝大漢說道:「赤獅,
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

  赤獅嗯了一聲,轉身離去。

  美婦回到屋內,說道:「少主,據駙馬爺傳回來消息說崔?毅沒事,並同崔
蝶演了一場戲,藉著崔遠平來宣佈這個消息。」

  一把溫柔的女聲響起:「這一招果然妙。崔遠平既然得知兒子沒事,定然會
十分高興,但他身為當朝宰相又要講究喜怒不表顏色,定當會刻意抑制心中欣喜
,表情定然有些古怪,皇帝老兒的內奸定然會按耐不住。」

  美貌婦人奇道:「此話怎講?」

  「崔家的之人都是嚴謹之輩,皇帝想探查出崔家的消息就一定得用一個聰明
機警的人,因為這種善於捕捉細節,從細節中推敲出更多的信息,但是這種人卻
有一個缺點,那便是多疑和不夠沉穩。當他聽到崔?毅沒事,又看到崔遠平臉上
那個古怪的表情,他肯定會胡思亂想,只要崔蝶在暗中做些欲蓋彌彰的動作,這
個內奸定然按耐不住,露出馬腳。快則半日,慢則三日,這個內奸便會被崔蝶拔
掉。」

  「少主真是眼光獨到,越來越有娘娘的風範了。」

  「螣姨,你別笑話我了,這都是夫君的功勞,若不是他機敏跟崔大公子交換
身份,恐怕現在崔家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只見繡閣居中置了張大長桌,桌上堆滿帳冊書卷、圖紙簿記,上面記載武林
和朝廷各種人物的資料,還有一些事件。

  桌下露出一抹白茉莉似的素白羅裙,裙下的雙腳交迭,翹出一隻小巧的玉足
,為著鞋襪,雪白的足背雪潤瑩膩,十根玉趾宛如瓊玉打造,淡紅的趾甲又似雲
母片,看著這只香滑小腳,就連那名美婦都生出一種想捧在手裡,輕輕握著揉著
,恣意品嚐的錯覺。

  「少主,駙馬還傳來一個消息,崔?毅出事之前國運大街的巡邏兵曾經換成
了西營的士兵,而且崔?毅被皇帝留下來商討事情,最後才離開內閣的。最叫人
費解的便是,刺殺崔?毅的人是罪佛愆僧。」

  「喀」

  的一響,隨手擲筆,玉足輕輕踏地,窸窣陣陣,清幽而又甜膩的幽香輕漫而
來,桌後轉出一名襦裙半袖、雪綾裹胸的絕色少婦,身段頗為修長,髮髻鬆散,
不少秀髮披落在香肩上,纖細的皓腕上佩著一串晶瑩玉珠,雖是劣質玉石可是被
她的膚質一襯,堪比絕品美玉。

  屋內便只有她與那名水蛇腰的美婦,所以穿得隨意,她披著的外衣同樣是素
白色的繡花薄紗,像是睡前閒坐的閨閣服飾。

  紗中透出一雙白膩雪嫩的膀子,圓潤而有纖細,薄霧般的絲紗隱隱可見粉酥
的嬌肌嫩膚,滑潤緊繃,充滿驕傲的彈性。

  薄紗外衣裡,僅有一件銀白色抹胸,沿邊綴著艷麗的朱雀紅,中央繡著一隻
五綵鳳凰,抹胸下貼著兩團傲人的飽滿隆起,鎖骨以下彷彿堆著兩座山丘,雙丸
迭宕,肥嫩的乳肉雪呼呼地溢兜緣。

  一張巧奪天工的俏臉上掛著淡淡的愁容,正是楚婉冰。

  只見她已經梳起了婦人髮髻,眉宇間透著少婦的嫵媚和成熟,但卻又含著少
女的嬌憨和青澀,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完美的交融在一起,她玉頰邊上泛著新婚
燕爾,夫妻恩愛的粉色紅暈,但眼眸中卻又透著幾分與夫婿分別的憂愁和哀怨。

  楚婉冰頸下裸露出大片胸脯,不知是因為天氣太熱,還是這個消息太過駭人
,酥胸上泛著晶瑩薄汗;身子一動,汗珠便滑入了乳間深溝。

  她的雙峰本就碩大堅挺,與龍輝新婚後顯得更加雄奇,那乳壑奶溝更是深邃
,汗珠就像落盡了無底洞一般,再無音訊。

  她從螣姬手中拿過紙條,看了片刻,再閉目思索片刻,深深歎了口氣道:「
魔界、昊天教還有皇帝老兒,他們三者之間可能已經達成了某些協議。」

  螣姬頓時一愣,訝然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楚婉冰說道:「第一,皇帝老兒讓崔?毅最後一個出宮,便遇上了刺殺;第
二,刺殺者魔界的愆僧;第三崔蝶被一個獨臂道人纏住,他身邊的傀儡又懂得正
一天道的武學,記得當年駙馬曾經提過雲蹤被苦海斬斷了一臂,所以這個道人很
有可能便是雲蹤,這三件事同時發生,極度有可能預示著這三大勢力已經聯手了
。」

  螣姬皺眉道:「滄釋天可是魔界叛徒的後裔,端木魔尊會跟他合作嗎?」

  楚婉冰道:「這要有足夠的利益,殺父仇人都能合作,更何況叛逃魔界都是
幾百年前的舊事了,怪不得愆僧會來救走七護法,原來這便是魔界與滄釋天合作
的誠意。」

  螣姬又問道:「那昊天教又是如何跟朝廷合作的呢?」

  楚婉冰道:「我也只是猜測。我族也曾經派遣了不少好手去尋找昊天教的蹤
跡,為何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找到呢,單憑昊天教能有這麼大的力量隱藏所有行
蹤嗎?不單單避開妖族,還要避開三教。朝廷要對付三教,昊天教和魔界也要對
付三教,這便是他們合作的基礎。」

  「少主的意思是朝廷幫昊天教做了掩護,所以我們才會抓不到他們的尾巴。


  螣姬訝聲道,「那滄釋天豈不是也找了個身份隱藏起來。」

  楚婉冰拍手道:「對,滄釋天能夠做出這麼多正確而又快速的決策,肯定是
一直躲在塵世之間,絕不可能隱身荒山老林,我猜他不是化身成某個朝廷大員,
便是某個武林人士,要麼就是街上的走卒小販。」

  螣姬皺眉道:「那我們不是很被動?」

  楚婉冰笑道:「也並非如此,起碼駙馬的身份和真正的實力還沒被發現,皇
帝老兒想把駙馬拉攏過去對付崔家,卻沒想到駙馬要在白淑妃的冤案上做文章,
要他後宮失火,更要亂他的陣腳,而且娘親一直隱忍不出,不但可以威懾這些老
狐狸,還能謀而後定。」

  「少主,明夜雲香園的越仙姑娘要上台獻藝,許多達官貴人都會到場,我們
要不要也去?」

  「當然要去,趁著這個機會,摸一下這些朝廷大員的底細。」

  螣姬點了點頭,似乎又想起一些什麼,說道:「需要叫上駙馬麼?」

  楚婉冰小嘴一撇,堅決地道:「不用,免得他又心神蕩漾,毛手毛腳的。」

  螣姬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個小丫頭嫁人後還是這般嬌憨,剛才還一副賢內
助的樣子,轉眼便又成了醋罈子。

  楚婉冰似乎也發覺了什麼,微微紅著俏臉道:「明天駙馬要在宮裡當差,出
不來哩。」

  








                 
         【龍魂俠影:第8集 啟戰玉京 第5回煞引帝妃】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9
 
           
    皇城內分為東南西北四個部分,北宮運籌軍國大事,南宮為休閒享樂之處,
東宮則為帝后太子的居所、西宮為嬪妃寢宿處。

  皇城建築規模宏大,佈局格調嚴整,宮殿精緻美麗,排列井然有序。

  十二座城門巍峨壯觀,二十四條大街縱橫交錯,通達四方。

  與城門垂直,城中主幹道為宮城闔宮門外的銅駝大街,寬闊二十餘丈的街道
穿過城門與城門外的大街相連。

  街道兩側種植粟、漆、梓、桐四種行道樹,並且修建了排水渠道。

  二品共有十名,算是高官了,所以龍輝不用親自巡邏,只是依照慣例到衛所
報道掛個單,然後來到自己的轄地坐守,躲在屋裡喝茶、伸懶腰。

  龍輝望著屋外的景色有些發愣:「二品侍衛每夜輪值一名,人家都是掌管巡
視整個皇城,我倒好繼續呆在這裡看宮女,守太監。」

  二品侍衛無一不是武功高強之人,白日裡他們負責各自的轄區,到了夜晚,
就會留下一人當值,這個人就得負責整個皇城的侍衛交替和巡邏,所以當值的二
品侍衛是要在中央衛所裡坐鎮的,而龍輝卻繼續留在他的西北衛所,專門負責看
管這些宮女太監和各種雜役。

  「現在坐在中央衛所內應該是裴海峰這個三品侍衛。」

  龍輝也樂得清閒,「既然他坐鎮中央衛所,那皇宮內的事便由他操心吧,我
今晚繼續睡大覺。」

  望著逐漸落下的夕陽,龍輝無奈地一歎,當這個二品侍衛可真不容易,天還
沒黑就得到衛所裡報道,然後繼續當差,要不是晚上當差的人白天不用去,龍輝
恐怕早就脫掉官服走人了。

  「長夜漫漫如何是好啊!」

  龍輝深深吸了口氣,心想,「明天回去後,定要拉素雅親熱親熱。」

  這俏才女一直說:「到了帝都更應遵守禮儀,大禮未成不可苟合。」

  可是卻禁不住龍輝的軟磨硬泡,每次都含羞答答地獻出自己雪膩的身子,任
由愛郎馳騁,想起家中那待嫁美人,心裡多了幾分溫情。

  「不知冰兒現在怎麼樣了。」

  龍輝當初與楚婉冰完婚後,沒過幾天便要帶秦素雅上京任職,這小丫頭雖然
表現的十分從容和鎮靜,但眼角處隱隱透著幾分幽怨和不捨,如今龍輝心知嬌妻
亦到玉京,卻因局勢不能與她相見,可真是新婚燕爾意未盡,勞燕分飛屬無奈。

  「大人!」

  一名侍衛敲門進來,恭敬地行禮道,「屬下有事稟報。」

  龍輝抬了抬眼,認出此人名為石洪,是一名四品帶刀侍衛,直接歸屬自己管
轄,也跟自己一樣是草根出身,憑著一身武藝和膽魄升為了四品護衛。

  龍輝擺了擺手,讓他進來,指著凳子說道:「坐下來說吧。」

  石洪嗯了一聲也不客氣,逕直坐下。

  宮裡的侍衛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而兩人都是草根出身,在侍衛中頗受排擠
輕視,所以兩人便一拍即合,三言兩語便熟絡起來。

  石洪低聲道:「大人,聽說今晚皇上要與蘇貴妃在御花園賞月。」

  龍輝哦了一聲,說道:「御花園那一塊不是我們的轄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今晚繼續睡大覺。」

  石洪道:「大人,以往這種事都是二品侍衛負責的,皇城之內明明有你這麼
一個二品侍衛,憑什麼輪到他裴海峰!」

  龍輝聳聳肩道:「他既然這麼想管就給他管唄,反正出了事掉腦袋的人便是
他,我樂得清閒。」

  石洪拍桌子,怒道:「大人,您是憑著自己的本事當上二品侍衛的,裴海峰
他算什麼東西,不就是出身比我們好麼,要是論真功夫,他連我一根手指頭都打
不過,他一個三品侍衛憑什麼騎在你頭上!」

  石洪聲音極大,震得屋裡嗡嗡作響,龍輝忽然臉色一沉,擺手制止他道:「
石洪緘口,有人來了!」

  石洪聞言急忙閉嘴,門外走來三五個侍衛,極是面生,並非龍輝的部下,為
首的一人體形貌魁梧,身披魚鱗軟甲,腰間掛刀,他們連門也不敲徑直走了進來


  一名侍衛昂首道:「誰是龍輝?」

  龍輝瞥了他一眼,只見他腰間掛著一柄,心裡不由樂了:「區區一個四品帶
刀侍衛居然這般囂張,膽子倒真是不小。」

  一到四品的帶刀侍衛身上的佩刀便是身份的象徵,四品佩的是黑鐵鯊汶刀,
三品則持鶴雲銅削刀,二品則是白虎銀月刀,一品則是金蟒鱗牙刀,正好是鐵、
銅、銀、金,所以前四品的帶刀侍衛也被稱為鐵刀衛、銅刀衛、銀刀衛和金刀衛
石洪喝道:「大膽你一個鐵刀衛也敢直呼龍大人名諱,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那名鐵刀衛呵呵笑道:「原來是石洪啊,剛才你大呼小叫的,我們老遠就聽
到了。你不是也直呼裴大人的名諱嗎,還說裴大人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打不過,你
的膽子也不小啊!」

  石洪被抓住把柄,面色頓時一沉。

  為首那人腰間佩帶的是鶴雲銅削刀,神情倨傲,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冷笑
道:「在下便是裴海峰,倒是想領教石侍衛的高招。」

  那名鐵刀衛呵呵笑道:「姐夫,這種小嘍囉還是交給小弟來打發吧。」

  龍輝見他們兩人談笑風生,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不由生出幾分火氣,但
想了想還是按下了:「皇帝老兒是想讓其他人來排擠輕視我,他再唱個紅臉把我
收服,既然如此那我便順著他的心意,給他來個將計就計。」

  於是起身拱手道:「裴侍衛,切莫動氣,石洪他口出狂言,我待會一定好好
處罰他。」

  裴海峰哼哼道:「龍大人,此人仗著有幾分武藝便如此辱我,今日裴某若再
忍氣吞聲,豈不讓人笑話,說我裴家被這些賤民欺辱,卻不敢吭聲。」

  他一句賤民將龍輝與石洪同時辱罵,石洪已經是氣得脖子青筋暴怒,恨聲道
:「裴海峰,有種就跟我一對一,他娘的,看看誰刀子快!」

  那個鐵刀衛冷笑道:「就你這水平也配跟我姐夫過招?要打也是我趙元浪跟
你打!」

  龍輝恍然大悟,原來這趙元浪是趙元濤的兄長,那麼這個裴海峰便是趙家的
姑爺,娶了趙家長女趙緗音,也是九天仙子榜之一的美人。

  石洪也是霹靂火性子,不堪激將,怒喝道:「來就來,先削了你這個粉頭,
再把姓裴的打得做狗爬!」

  趙元浪怒哼一聲:「大言不慚!」

  反手拔出佩刀便朝石洪劈了過來。

  石洪不甘示弱,舞出一陣刀花,與趙元濤斗在了一起。

  趙家乃武林四大世家之一,趙元浪的功夫也是不俗,只見他一口黑鐵鋼刀耍
得虎虎生風,滴水不入,鐺鐺幾聲便將石洪劈得虎口發麻,隨即又踢了幾腳,每
一腳都正中石洪的下盤。

  石洪也是硬漢子一條,硬生生地忍住了雙腿的酸痛,咬牙揮刀反撲趙元浪,
一口氣使了「老樹盤根」、「天花亂墜」、「飛鷹撲兔」

  等數計刀招,趙元浪一個不慎被削掉了幾根頭髮。

  「該死的賊殺奴!」

  趙元浪大怒,猛地運起一口真氣,來了一招「折梅六斷」,一眨眼便劈出了
六記刀芒。

  石洪暗叫不妙,使盡全力,左右抵擋,奮勇封住了五大刀,但第六刀卻朝著
他大腿砍來。

  在宮廷之中,趙元浪也不敢奪人性命,但他恨極了這個「賤民」,所以要卸
掉石洪一條大腿。

  就在刀鋒即將劈到石洪之際,趙元浪只覺得手臂突然不停使喚,佩刀驀地脫
手,虎口劇痛,定神一看只見黑鐵佩刀的刀刃上陷下去了一小塊,,凹陷處多了
一片指甲大小的瓷片,再看龍輝手中的茶杯恰好崩了一角。

  趙元浪頓時冷汗直冒,如果這塊瓷片朝自己頭顱打來的話,恐怕現在他已經
當場斃命了。

  裴海峰也看到了這一幕,臉色極為難看,嘴唇抿著,一言不發。

  龍輝哈哈笑道:「我替石洪多謝趙侍衛手下留情了!」

  石洪正想怒斥幾句,忽然只覺得肩膀一陣酸痛,難說片語,原來龍輝在他肩
上拍了一下,以真氣鎖住了他的啞穴。

  裴海峰哼了一聲,拱手道:「龍大人,海峰多有得罪,今晚皇上與蘇貴妃要
到御花園賞月,咱們做侍衛的就要加強戒備,所以裴某特來通知大人一聲,希望
大人能做好自己的本職,告辭了!」

  說罷頭也不回地帶著幾個手下便離去。

  看著裴海峰離去,龍輝鬆開了石洪的啞穴。

  石洪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大人,為什麼不教訓裴海峰!」

  龍輝聳聳肩道:「時候未到,石洪你以後不要這麼衝動了,這兩個狗崽子我
遲早要他們吃狗屎的。」

  石洪唉了一聲,跺腳道:「大人,你不明白啊,如今雖然是裴海峰負責宮中
保衛,但你的官職比他高,出了岔子就是先拿你開刀。」

  「什麼!」

  龍輝大驚失色,「他娘的,裴海峰還真是夠賤,功勞他去領,黑鍋就要我來
背!」

  如果這個時候出了問題,對於調查白淑妃冤案那是大大不利,急忙召集手下
侍衛,讓他們加緊巡邏,留意可以人物。

  這些侍衛都十分不解,他們平日都是負責西北宮闕的防衛,這裡都是宮女和
太監,根本就沒什麼好戒備的,天天都是混日子,當值等收工,收工則等發餉,
那有過這麼緊張的時候。

  看著這些懶散的侍衛,龍輝暗罵一聲:「全是飯桶,這些宮女太監的住所才
是最容易出問題的地方!」

  他的擔心也不是不無道理的,由於這些人低賤所以刺客更容易混在其中。

  龍輝唯有躬親而為,帶著手下挨個檢查宮女太監的住宅,那些沒有當值的太
監和宮女看到這麼大的動作,都嚇得大氣不敢喘。

  還有不少人對龍輝投來了憤怒、嘲諷的眼光,龍輝依舊我行我素,目前要保
住頭山的烏紗帽,不然的話可就前功盡棄了。

  「對不起了,今晚皇帝和他老婆要去賞月,我為了保險起見只好得罪了。」

  龍輝雖然知道這樣做十有八九是自己杯弓蛇影,但事情若有個萬一,真有個
刺客混入自己的轄區裝扮成宮女太監,那就是麻煩了。

  連續搜了十幾個房間,始終沒有發現,這裡的房間沒有一千也有半百,這樣
挨個往下搜,搜到第二天也搜不完。

  龍輝讓石洪馬上去管事房查一下今晚有哪些太監宮女到御花園當差,過了好
一會,石洪才拿著一個本子回來,將龍輝要的人都記在了上邊。

  龍輝說道:「我們就重點檢查這幾個人房間。」

  縮小範圍後,眾人搜查起來便方便許多了,搜查到了中央的一個房間,這房
屋內太監的住宅。

  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怪味,熏香味中有股尿臊味,因為太監被淨身後是很難控
制住尿道的,所以失禁的事情常有發生,股而都用濃郁的熏香來掩蓋。

  龍輝拿著冊子念叨道:「這裡住著十三個人,今晚去輪值的有六個,那應該
還有七個在這裡,為何你們現在只有六個,還有一個呢?」

  一名小太監怯生生地道:「小德子這幾天生病了,剛剛去抓藥了。」

  龍輝嗯了一聲,照例問道:「小德子睡哪一張床?」

  那個小太監指出來,龍輝走過去在床鋪上掃了一眼,發現還挺整潔的,被子
疊得十分整齊。

  「小德子病了幾天?」

  龍輝有些疑惑地問道。

  小太監答道:「大概有半個月了,他夜裡老是咳嗽,後來每天都去看大夫,
而且還抓藥回來。」

  龍輝又問道:「小德子這人愛整潔嗎?」

  小太監道:「他很愛整潔的,不但被子疊得好,而且還每天都用香料來熏被
子。」

  龍輝彎下身來在他床鋪上聞了一下,忽然臉色一變,暗罵一聲:「真是活見
鬼了,怕什麼來什麼!」

  「小德子去哪裡抓藥?」

  龍輝沉聲問道。

  小太監一個哆嗦,說道:「是……是去胡太醫那裡,胡太醫跟我們比較熟,
所以我們都是找他看病。」

  龍輝嗯了一聲,又問道:「就他一個人去嗎?」

  小太監又道:「不是,他跟小圓子、小六子他們一塊去的。」

  龍輝猛然一震,這幾個人都是今晚到御花園當值的太監,於是厲聲問道:「
胡太醫在那裡?」

  小太監被他嚇得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全,最後還是一名侍衛說出來。

  龍輝立即點了幾個健壯的侍衛朝著離去,太醫院離御花園並不遠,大概有三
裡的路程,龍輝徑直帶人衝了進去,直奔胡太醫的診室。

  胡太醫是一名六十多歲的老人,看到龍輝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臉色頓時煞
白。

  龍輝急忙賠罪道:「胡太醫莫怪,在下特地來詢問小德子公公的去處。」

  胡太醫略微定了定神道:「小德子?他沒有來啊,就是小六子和小圓子他們
來問我拿了一副藥,還特地放在我這裡,說是等伺候完皇上就再來拿。」

  龍輝問道:「那究竟來了幾個人?」

  胡太醫捏須道:「五個,是小六子,小圓子,小飛子,小方子還有小林子。


  龍輝示意石洪再翻一次冊子上的名單,正好是今晚在御花園當值的六人人中
的五個,偏偏少了一個小張子。

  龍輝又問道:「胡太醫,你確定你沒認錯人?」

  胡太醫肯定的道:「這幾個小公公與老朽也算是熟人了,我絕不會看錯的。


  龍輝又問道:「胡太醫,你可還記得小德子這半個月來時那天到你這裡抓藥
的嗎?」

  胡太醫想了想道:「所有太醫開藥都得有兩張藥方,一張給病人,一張留下
來做存根,上邊都寫著日期,這樣吧,老夫找出來給大人。」

  於是轉身到書櫃裡尋找,過了好一陣子,總算找到了為小德子開得藥方。

  「多謝胡太醫!」

  龍輝接過後便招呼眾人離去,邊走邊說道:「石洪你帶幾個兄弟往回搜查,
一定將太醫院到西北宮闕的這一段路搜查仔細了,千萬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石洪有些不解地道:「大人,這是為何啊?」

  龍輝沉聲道:「那個小德子有問題,這次如果辦得好我們便是大功一件,若
出了岔子全部都得人頭落地。」

  石洪等人一陣哆嗦,但還有些人不清楚,一臉茫然。

  龍輝說道:「我懷疑那個小張子已經遇害了,但時間並不久,所以兇手很可
能將屍體隨便處理了一下,十有八九是在西北宮闕到太醫院這段路上。」

  石洪等人頓時恍然大悟,立即往回搜捕。

  龍輝馬上奔去御花園,皇上和蘇貴妃還沒有到,他立即亮出二品腰牌,找來
了御花園的管事太監,詢問這半個月來有誰來過御花園。

  看到龍輝佩帶銀刀,而且問得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那個管事太監便拿出一
個本子,替他查了一下說道:「大人,記錄都在上面了,都是皇上和幾位皇妃到
此地來遊玩休息的,還有幾次皇上在這裡召見大臣。」

  龍輝接過來一看,發現這半個月來御花園一共使用了十次,小德子藥方的日
期正好是其中的五次,而且每次都是周皇后,王賢妃,蕭元妃或者皇帝來御花園
的日子。

  龍輝暗罵一句道:「豈有此理,差點就出岔子了。這小德子還真夠狡猾的。


  就在這時,御花園門口響起了陣陣禮樂之聲,所有宮娥太監都面色凝重,紛
紛放下手頭的活,梳理好儀容,太監則理了理袍子下擺,宮娥則將握住裙子兩側
的綢布,這分明就是準備下跪行禮的徵兆。

  「來的這麼快!」

  龍輝急忙從偏門溜了出去,剛一出去便看見石洪帶著幾個侍衛氣喘吁吁地跑
了過來:「大人……真的發現小張子的屍首了!」

  龍輝嗯了一聲,立即跟他們跑了過去,奔到了一間偏僻宮苑的茅房裡,只見
一具赤露的屍體躺在裡邊,身上浸滿了污物,喉嚨有一道淤紫的抓痕,顯然是被
人掐斷脖子而死的。

  「大人,我們該怎麼辦?這個刺客是不是化妝成小張子的模樣到御花園去行
刺皇上了?」

  石洪吞了吞口水道。

  行刺皇上這四個字一出,其餘侍衛臉色頓時白了,如果這個從他們轄區跑出
來的刺客驚擾了聖駕,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活命。

  龍輝沉聲道:「先不要著急,你們暗中守住御花園附近的出口,我親自到裡
邊將這個小子揪出來。」

  御花園,可謂是集天下美景於一身的庭園,園中奇石羅布,佳木蔥蘢,其古
柏籐蘿,皆數百年物,將花園點綴得情趣盎然,彩石路面,古樸別緻。

  園內甬路均以不同顏色的卵石精心鋪砌而成,組成許多幅不同的圖案,有人
物、花卉、景物、戲劇、典故等,沿路觀賞,妙趣無窮。

  在花園的中央有一個寬大的人工湖,在湖的中央有一個十張見方的圓台,十
多名體態婀娜的貌美宮娥在上邊翩翩起舞,舞姿映襯著天際的明月,亦牽動湖上
的夏風。

  除了圓台外,還建造著三個優雅的閣樓亭子,中央一個閣樓雅亭便是給皇室
成員使用的,另外兩個則是用來款待大臣。

  只見中央那個不時傳來幾聲女子的嬌笑和男子的說話聲。

  正是--碧波映水月,湖心築雅閣,雲裳牽夜風,妃笑悅帝顏。

  在通往個金碧輝煌的中央亭子走廊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以裴海峰為首
的帶刀侍衛個個神情凝重,與周圍的歡歌笑語格格不入。

  龍輝手持二品腰牌順利地通過了御花園外圍的防線,站在一個角落冷目掃視
四周情況,凝氣與雙耳,監聽八方動靜,只聽亭子中央傳來一聲嬌柔軟語:「皇
上,你看這雲裳六合舞可好?」

  這個聲音應該便是那個蘇貴妃的,她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江南吳儂軟語。

  這個蘇貴妃便是十五年前入宮的女子,從而一舉奪得聖眷,使得白淑妃被皇
帝冷落,最終被周貴妃也就是現在的皇后陷害。

  聽到她的聲音,龍輝也不禁稱奇,想不到十五年來她的聲音居然還猶如少女
般的癡膩,似乎比秦素雅還要膩柔幾分,只聞其聲便讓人有種癡迷的感覺,怪不
得過了十五年皇帝還依舊寵愛這個沒生一兒半女的妃子。

  龍輝思忖道:「聽小羽兒和蝶姐姐說,這個蘇貴妃生性淡泊,從不與后妃爭
風吃醋,而且善於舞蹈,皇帝便是喜歡她這文靜淑惠的性子。」

  只聽一把洪亮的男聲響起:「此舞可是愛妃編排的?」

  想必便是皇帝皇甫武吉,龍輝聽起來這聲音倒是有幾份耳熟。

  蘇貴妃笑道:「皇上真是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出了。」

  皇帝笑道:「世上能編排出如此無雙之舞,唯有朕的蘇貴妃一人爾。」

  蘇貴妃語帶嬌羞地道:「皇上,莫要哄臣妾了,世上能人眾多,臣妾豈敢自
詡無雙,且不說遠,單是玉京之內便有比這雲裳六合舞更好的舞蹈。」

  皇帝嗯了一聲,奇道:「愛妃可是自謙,說起這舞姿,玉京之內難道還有人
能出你左右?」

  蘇貴妃笑道:「皇上,是真的,就是雲香園那位越仙姑娘。」

  皇帝哦了一聲,不屑地道:「愛妃,區區一個風塵煙花,有何資格與你相提
並論。」

  蘇貴妃歎道:「皇上,藝無貴賤,唯有高低,那越仙乃是天生舞骨,體態柔
美,無論在平庸的舞蹈在她身上便成了天仙獻舞,靈鳥展翅,端的是美不勝收。


  皇帝奇道:「真有這般神奇乎?」

  蘇貴妃道:「確實如此,今夜她便要在雲香園獻舞,京中不少達官貴人都要
去欣賞呢。」

  龍輝聽了半天似乎都是這兩口子閒聊,來來去去就圍繞在舞蹈方面,並無發
現異端。

  「皇上,臣妾特命人做了一些小點心,不知可合龍口。」

  「愛妃的心意,朕怎會不滿意,快快呈上來。」

  五個太監捧著精細的碟子陸續走來,龍輝緊緊盯著,卻是沒有發現異常之人
,根本就沒看到化妝成小張子的刺客,思忖道:「莫非這刺客根本就打算出手,
還是在等更好的機會?」

  再仔細看一下,發覺其中一個小太監走路的姿勢有些僵硬,或者說是十分機
械,就像是一個扯線木偶。

  一股異端的感覺湧入心房,那個小太監有問題!眼看他就要靠近亭子了,容
不得細想,龍輝提氣輕身,化作一道光影朝著湖心掠去,再暗運葵水真元,踏水
無痕,一個眨眼便衝到了亭子跟前。

  「誰!」

  眾護衛看到有人衝來,紛紛手按刀柄,拔刀出鞘。

  龍輝大喝道:「別讓那個太監靠近皇上,他是刺客!」

  聽到一個銀刀衛如此說道,那些侍衛也下意識地盯著了那個小太監。

  只聽見碟子摔碎的聲響,那名小太監竟猶如一隻獵豹般衝了過去,出手如電
,瞬間奪過了一柄佩刀,反手一揮,撲哧一聲,兩顆人頭應聲落地。

  也就在這個太監動手的一剎那,另外四個太監同時出手,招式毒辣凶狠。

  這些侍衛大多數是富貴人家出身,雖有武藝,但應變始終不足,被這麼一個
忽如其來的變故打了個措手不及。

  「啊!」

  蘇貴妃驚叫聲忽然響起,只見那個持刀的太監已經衝進了亭子中,距離帝妃
的玉案尚有不足五尺。

  龍輝見狀,真氣凝掌,五指篩張,發出一道雄厚的吸力,將那個太監硬生生
扯了出來,隨即連消帶打,一把抓住了他的左肩,以雄沉掌力將他強行摁倒在地


  只聽喀拉骨骼斷碎的聲音響起,小太監的四肢的骨頭被龍輝的掌力震碎,軟
綿綿地趴在地上。

  另外四個小太監雖是赤手空拳,但卻不畏刀鋒,即便身中數刀,血流不已,
但一招一式依舊是有板有眼,動作似乎不見滯停,就像是木偶一般,按照操線人
的意志來行動。

  裴海峰怒喝一聲,一刀劈下了其中一個太監的首級,鮮血飛濺,可是那個太
監依舊行動自如,還奪過一個侍衛的刀,連傷數人。

  龍輝暗叫邪門,就算是當年在鐵壁關遇上的煞域喪屍頭斷之後也失去行動之
力,這小太監居然還能行動自如。

  如此邪物,那些侍衛都嚇破了膽子,若不是要保護皇帝和貴妃,恐怕他們早
就逃走了,唯有裴海峰和趙元浪兩人還能放手一搏,狹窄的水上長廊成了一片廝
殺的修羅場,由於長廊窄小,侍衛不能一擁而上,每次都只有一兩個人對付這四
個詭異的刺客,形式十分嚴峻。

  龍輝瞥了一眼被自己打得趴在地上的太監,頓時醒悟過來,拔出了佩刀,揮
手甩出。

  佩刀灌注了真氣,旋轉地飛向刺客的下盤,刷地一聲,砍斷了刺客雙腿。

  飛刀去勢不減,竟是一刀斷八腳,四名刺客的雙腿皆被斬斷。

  立即失去了行動能力。

  龍輝真氣再度回收,佩刀嗖的一聲回到了刀鞘內。

  亭子內傳來一聲「好」,龍輝轉頭望去,只見亭子內掛著一層珠簾,根本看
不清裡邊的人,但聽這個聲音應該是皇帝。

  裴海峰急忙跪下,惶恐地道:「微臣護駕不力,請皇上降罪。」

  皇帝哼道:「裴海峰,你便是這般做護衛的嗎?給刺客混進來都不知道!」

  裴海峰額頭滴汗,說道:「皇上明鑒,這些刺客穿著太監服飾,想必是從西
北宮闕的太監房混入的,那邊乃龍大人的管轄地。」

  他護駕不力,還將黑鍋往自己身上推,龍輝甚是惱火,若不是在皇帝面前,
肯定一腳踢爆他的卵蛋。

  皇帝嗯了一聲,那威嚴的聲音響起:「龍輝,可有此事?」

  龍輝說道:「皇上,如果要問微臣的罪,還請押後再議,因為那個主腦還在
御花園之內!」

  皇帝說道:「有何證據?」

  龍輝道:「微臣曾發現了一具太監屍體,他的衣服已經被人拔下,微臣懷疑
這個刺客裝扮成了那個死去的太監的模樣來此行兇,但這五個太監卻不是那個歹
人。」

  皇帝哦了一聲,冷冷地道:「傳令,封鎖御花園!」

  聖旨一下,守在御花園的護衛和士兵立即行動,將整個花園圍得水洩不通。

  龍輝道:「還請皇上准許微臣參與搜捕,以便指認刺客。」

  裴海峰道:「皇上萬萬不可,此人不知是否與刺客是同夥,若給他參與搜捕
,恐怕他會暗中放走刺客。」

  龍輝氣得正想反駁,忽然皇帝說道:「你們兩人一起去,相互監督!」

  兩人應是,便一同搜查御花園。

  就在兩人挨個檢查當值太監的時候,幾名士兵持槍衝了過來,竟跟方才五個
太監一樣的表現。

  龍輝心中生疑:「若連著幾個士兵也是同黨,這個刺殺的動作也太大了吧,
乾脆直接領兵攻打皇宮算了。」

  剛才那五個太監的手腳纖細根本就不是習武之人,但是他們的動作卻是千錘
百煉,這是在叫人費解。

  龍輝一腳踢開撲上來的士兵,發現一個小太監正偷偷地朝後退去,只見他混
亂之中輕輕在兩名宮娥身上拍了一下,十根手指有節奏地顫動起來,那兩個宮娥
竟也揮拳劈掌打了過來。

  「站住!」

  龍輝大喝一聲,側身避開了那兩個宮娥,追上那個小太監,瞧他的面容正好
便是小張子。

  「小張子」

  身法如電,在人群中高竄低鑽,眨眼間便衝進了水上走廊,那些侍衛立即揮
刀阻撓。

  「小張子」

  嘿嘿一笑,身子像泥鰍一般鑽進了去,伸手在他們身上摸了幾把,隨即十指
抖動,那些侍衛便倒戈相向,刀法遠比方才凌厲,一口氣砍翻了幾個同伴。

  小張子趁機一舉衝破了防線,直奔帝妃所在。

  珠簾後,唯有蘇貴妃緊張的喘息聲,而皇帝依舊從容。

  「小張子」

  猛提內元,轟然一掌隔空拍向珠簾,就在此時,一柄佩刀從天而降,正好插
在珠簾前的五尺之地,刀內夾雜著雄厚的內勁,化作銳利刀氣封殺了宛如奔雷的
掌風。

  龍輝正從後邊追來,只見他撮指成刀,大喝一聲:「刀起!」

  嗖的一聲,插在地上的佩刀化作寒光劈向了「小張子」。

  他也不躲閃,抖動十指,操控侍衛來擋刀,口中還嘲笑道:「以氣御刀確實
不俗,可以武格差了點,有如此身手居然還為狗皇帝賣命,可惜了!」

  龍輝凌空御刀,避開他手中傀儡,同時從他身後出招,與前方飛刀形成了前
後夾擊之勢,並冷笑道:「有什麼廢話留著跟鬼講吧。」

  說罷怒掌拍去。

  「呵呵,這可巧了,我天天跟鬼講話!」

  小張子左手控制傀儡士兵,讓他們抵擋飛刀,而右手則向後揮出,迎上龍輝
利掌。

  咚的一聲,龍輝只覺得對方的內勁陰寒森羅,暗含冥氣陰力,其根基更是雄
厚,竟然不遜於愆僧。

  對方也嗯了一聲,顯然也是為龍輝的功力驚歎。

  龍輝暗忖道:「與我對了一掌,他並沒有將我變成傀儡,顯然剛才的異術也
並非無敵,要控制人也有距離、人數、實力差距的限制。」

  龍輝想的沒錯,這小張子用的乃是一門「氣血偶」

  的秘書,先是將真氣打入人體以此形成猶如絲線一般的氣勁,在遠處以手指
操控人的肌肉骨骼,將其變為人偶傀儡,但這麼奇術也是有限制的,若不然他早
就十萬八千里外操控幾十萬大軍來攻打皇宮了。

  他也不敢將此術用在高手身上,若不然定會被高手雄厚的真氣震傷,所以他
每次都只能操控一些實力較弱的人。

  龍輝右手御刀,左手發掌,小張子則是左手控儡,右手出爪,轉眼之間便斗
了十幾回合,依舊不分勝負。

  這小張子也是心思慎密之人,故意與龍輝在水上長廊激鬥,由於地方窄小,
外人根本就難以進來支援。

  皇帝見這個刺客武藝是在高強,不禁問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朕可以
留你一具全屍!」

  小張子哈哈笑道:「皇甫武吉,你還沒資格問本座法名。」

  龍輝大喝一聲:「大膽狗才,竟然敢對皇上不敬!」

  龍輝不再御刀,雙掌揚起,祭起葵水真元,霎時間八方之水應和而動,走廊
下的湖水竄了起來,化作數十道水柱撞擊而來。

  小張子亦放下傀儡,手指結印,體內立即湧出了一股陰冥之氣,邪氣化鬼爪
,朝著水柱打去。

  轟隆一聲,水散,鬼滅。

  兩股真氣正面相撞,水上走廊被震得崩塌了一大段,由於龍輝倚水而戰,葵
水真元更添威勢,比對手略勝半籌,幾顆飛散的水珠如銳箭般割破了小張子的人
皮面具,頓時露出了一張透著邪氣陰霾的俊臉。

  那人冷笑一聲,身子化作一道黑氣,在眨眼之間便遠遁而去,臨走之前還留
下一句叫龍輝十分頭疼的話:「狗皇帝沒資格問我名號,但你有!我乃冥師,符
九陰!」

  龍輝是一個頭兩個大,這符九陰臨走還要挑撥自己與皇帝的關係。


今天中午有事耽擱了,可能沒法子兩更了,sorry。至於前邊有朋友說過主角為什麼不找雲蹤報仇,其實是找不到,還有主角根本就不知道是誰設計害他全家的,反正是看到昊天教的人就要殺,而滄釋天身為教主更是主角報復的對象,其實滄釋天再前面已經出來過了,只是用另一個身份隱藏而已,但絕不是高鴻,而且這一集的刺殺也是有隱情的。
  









                 
         【龍魂俠影:第8集 啟戰玉京 第6回雲香花魁】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9
 
           
    「皇上受驚,吾等罪該萬死!」

  裴海峰等人盡數跪下,額頭不住滲出冷汗,龍輝見眾人都跪下,雖是萬般不
願,但也得跟著下跪。

  「哼!」

  皇帝冷哼一聲道,「你們還知道有罪嗎?刺客是怎麼混進來的都不知道,你
們幹什麼吃的!」

  裴海峰吞了吞口水道:「皇上,微臣懷疑這刺客是有人故意引進來的。」

  龍輝暗罵無恥,恨不得拔刀就生劈了他。

  皇帝嗯了一聲問道:「你認為是何人引入刺客。」

  裴海峰道:「刺客是從西北宮闕的轄區出來的,微臣懷疑龍大人便是暗中主
使。」

  「龍輝,你說刺客為何會從你轄區出來!」

  皇帝威嚴的聲音響起,言語中不帶一絲感情。

  龍輝說道:「回稟皇上,今日微臣得知皇上要與貴妃娘娘到御花園賞月,故
而將臣的轄區搜查了一遍,發現一個名叫小德子的太監十分可疑,隨後順籐摸瓜
,查出了此人已經裝病半個多月了,每次到太醫院抓藥恰好都是在皇上和諸位娘
娘到御花園的時候,然後我的屬下又在一間宮苑的茅房裡發現了小張子的屍首,
所以便斷定有人要對皇上不利。」

  裴海峰哼道:「性口雌黃!」

  龍輝懶得理他,掏出懷中收藏的藥方,說道:「這是太醫院的藥方存根,上
面都記有日期,而且這個小德子裝病足足有半個月,那時候微臣尚未入宮。」

  一名內侍將藥方呈了上去,皇帝仔細看了片刻,說道:「這其中兩次確實是
朕到御花園的時刻,你又是如何懷疑那個小德子的?」

  龍輝說道:「微臣在檢查小德子的屋子時發現他的床鋪味道不對,沒有那種
尿臊味,所以斷定他是假太監。」

  皇帝嗯了一聲,沉默了片刻,說道:「你確實有心了。」

  裴海峰道:「皇上,不能排除此人與刺客演雙簧戲的可能。」

  龍輝反問道:「敢問裴大人,在下如何演雙簧?」

  裴海峰冷笑道:「那刺客武藝如此高強,連數百名侍衛都拿他不住,你居然
能夠一人把他逼走,難道這其中沒有貓膩?」

  龍輝嘿嘿冷道:「裴大人,你是在懷疑龍某的武藝嗎?」

  裴海峰倨傲地道:「裴某只是實話實說。」

  龍輝哼了一聲,不屑地道:「裴大人,不是龍某看不起你,就你這種貨色,
來上三五百個,我也是想殺便殺。」

  裴海峰氣的臉色一陣煞白,嘴唇一陣抿動,沉聲道:「皇上,此人在聖駕面
前口出狂言,有辱國體,還望皇上嚴懲不貸……」

  碰!一聲憤怒的拍案,皇帝怒喝道:「裴海峰,你膽子還真夠大的,竟然指
揮起朕來了!」

  裴海峰嚇得急忙俯首,喃喃地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皇帝冷笑道:「你今夜負責皇城安全,讓刺客混了進來是為失職;龍愛卿奮
勇救駕,你出口污蔑,是為妒才;你還敢在朕面前指手畫腳,是為不忠,像你這
種人還留著做什麼,來人--拉出去砍了!」

  裴海峰渾身一陣哆嗦不堪,牙齒不住地打架,不斷地求饒道:「皇上饒命,
皇上饒命啊!」

  「皇上,臣妾看裴大人也是一時糊塗,您就饒過他這一回吧。」

  蘇貴妃那個柔膩嬌軟的聲音響起,「他多年來盡職盡忠,念在他沒有功勞也
有苦勞的份上,您便網開一面吧。」

  皇帝歎道:「既然愛妃開口,那朕便饒他一條狗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罰俸祿半年。」

  裴海峰連忙謝恩,當他被人押下去的時候,向龍輝投來惡毒的眼光。

  龍輝暗自冷笑道:「好一個九五之尊,這個手腕可真是高明,無形之中便讓
我得罪了裴家。」

  畢竟裴海峰是裴家長子,又是趙家姑爺,皇帝根本就沒有殺裴海峰的心,只
是做做樣子,同時讓裴海峰仇視龍輝,將他孤立起來,最後不得不靠向皇帝。

  「說不定也是皇帝老兒安排裴海峰這個銅刀衛騎在我頭上的。」

  處罰裴海峰後,皇帝說道:「龍愛卿,你今日沉著冷靜,從微小線索中揪出
刺客,這份心細和謹慎實在難得,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龍輝低頭道:「保衛皇上和諸位娘娘的安全乃微臣的職責所在,臣不敢要什
麼賞賜,只希望皇上天體安康,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哈哈笑道:「朕以為你當過兵會耿直一些,想不到你竟也如此滑頭!朕
既然已經開了金口,豈能更改,說吧你想要什麼,只要在朕的範圍內,朕都會滿
足你。」

  龍輝想了片刻,說道:「皇上,那能不能讓微臣今晚早點出宮?」

  皇帝嗯了一聲,笑道:「這是為何?」

  龍輝知吾無不言,皇帝說道:「說!」

  「微臣想去雲香園……」

  「哈哈……」

  皇帝放聲大笑,「連你也想去看那個越仙跳舞?」

  龍輝低頭道:「皇上恕罪,微臣最是貪花好色,所以……」

  龍輝故意表現出好色的本性,以及不愛賞賜的淡泊性子,因為這種人在皇帝
眼中是最無大志,也是最放心的人,如果是一個既不愛錢也不貪色的人,又身懷
不凡絕技,那肯定最招皇帝的嫉恨。

  「龍卿實在是有趣!」

  皇帝哈哈大笑道,「愛妃,你看朕是不是讓這位多情種子偷懶幾個時辰呢?


  蘇貴妃笑道:「龍大人性子淡泊,只愛美人,而且救駕有功,皇上確實應該
滿足這小小要求。但是越仙姑娘每次都是在戌時獻舞的,如今已經將近戌時,龍
大人是趕不及了。」

  龍輝歎道:「那就當微臣無此福分。」

  這時聽見珠簾晚起的聲音,他卻不敢隨意抬頭,因為這可是大不敬之罪,只
聞皇帝說道:「龍愛卿,你且抬起頭來,讓朕好好看看你這位聞名已久的少年英
雄。」

  龍輝應了一聲是,抬起了頭,頓時呆住了,而皇帝臉上也多了幾分詫異。

  眼前之人頭戴九龍金冠,上面鑲嵌葫蘆大楠珠,身穿明黃袍子,腳下鍛靴,
發須雪白,面如白玉,氣息旺盛,四平八穩,自有一股掌握天下的氣度,正是當
日在金陵同桌喝粥的老者。

  此人便是大恆皇帝,皇甫武吉!皇甫武吉笑道:「想不到竟然是你啊,小伙
子!」

  他言語和悅,面帶微笑。

  龍輝若不是看到他方才眼中還有幾分詫異,還真以為當日的偶遇也是他一手
安排的。

  「皇上,莫非您與龍大人曾見過面?」

  蘇貴妃那柔膩的聲音響起,龍輝不禁用眼角餘光瞥了她一眼。

  一名宮裝麗人含笑嫣然地望著龍輝,她身披水綠色的繡花輕紗外衫,內裹無
帶月白胸衣,這種胸衣只是繫在腋下,僅以一條一寸長的銀蔥緞繩相連,露出消
瘦的鎖骨以及雪白的胸肌,雖然雙乳被緊緊包住,未露半點春光,但卻將胸衣上
的那蘭花圖案撐得變形,讓人可以想像裡邊是的雙乳是何等玲瓏浮凸,布下彷彿
覆著一雙異常飽膩、渾圓柔軟的凝脂玉球。

  下身穿著曳地的百褶白綢長裙,雖然是坐著,但也能清晰地看到臀股處那豐
隆的曲線,腰間繫著花蕾飄雲帶,更顯得纖腰盈盈,宛如隨風弱柳,將豐盈的胸
臀堪堪連起,造成了一道深深的凹陷。

  她長著一張瓜子臉,皮膚細白,猶如是塗上奶汁一般,額頭點著三瓣梅花痕
,雙翦透著晶瑩水光,竟比身旁湖水還要清澈,紅唇粉潤飽滿。

  已經將江南女子的柔演繹到了淋漓盡致,秦素雅雖然也是這般柔美,但卻少
了幾分成熟的風韻,她渾身上下都充滿著瓜熟蒂落,鮮果汁美的味道。

  在龍輝影像中,能與她一比高下的美婦人便只有洛清妍和於秀婷,洛清妍是
清媚一體,而於秀婷則是端莊典雅,這位蘇貴妃卻是柔美到了極限,讓人忍不住
地想憐愛和保護。

  皇帝哈哈笑道:「貴妃有所不知,當日朕微服私訪到金陵,碰巧遇上龍愛卿
,還跟他喝一碗粥。」

  他的語氣隨和,就像一個和藹的老人,龍輝實在是不敢相信此人便是一手操
縱天下大局,將三教、楊燁、崔家等多方強者愚弄於鼓掌之間的人,更想像不出
當年他是如何狠得下心將白淑妃處死。

  皇帝說道:「龍愛卿你與秦家小姐的婚期也將到了,朕便放你半個月的假,
從明天開始你便不用來當差了。」

  皇宮之外,玉京的大街小巷都是燈火通明,這便是一座不夜之城。

  越是繁華的地方,酒色財氣便越多,有男人的地方就一定有女人,而且是十
分漂亮的女人。

  雲香園乃玉京最為豪華富貴的煙花場所,究竟有多豪華,多富貴?根本就難
以用文字表達,來過雲香園的江南人士都知道,金陵最大的煙花之地--九曲芸
香閣便是模仿這雲香園所建造的,無論是名字,還是內部的裝飾都有雲香園的影
子,而且在九曲芸香閣只要有錢就能進入,但是有錢人卻不一定進不了雲香園,
來這裡的人無一不是當朝顯貴,擁有權勢和地位。

  而且九曲芸香閣的女子大多都賣身,只要價錢足夠,保管那些所謂的清倌人
也會掃榻相迎,而雲香園的女子從不輕易與男子親熱,整個雲香園內有一半以上
的女子還是處子之身,這些女子就猶如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進入雲香園後,很多人都以為這是一個女子學堂,根本不是煙花之地。

  男人總是覺得吃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雲香園的老闆便用這個法子勾住了
帝都那些達官顯貴的心,讓他們每次都心甘情願來此銷金。

  今夜,雲香園外停靠了不少的馬車,無一不是精雕細琢,他們為的便是能夠
一睹雲香園的花魁越仙之舞姿。

  每一個達官貴人都有一個固定的位置,他們很多都是這裡的常客,而那些沒
有位置的人,都是托關係進來的,雲香園是不安排座位給他們的,即便這裡有什
麼一品大員,雲香園的老闆才不會管你是誰,因為位置都已經安排給了那些固定
客人。

  這所謂固定客裡有不少皇族貴冑,也有豪門世閥。

  許多美姬捧著美酒水果在四周走動,那位客人要享用,只要招手便會有人送
過來,在這裡齊聚了京城最好的美酒、美食,無論客人對酒食有什麼需要,雲香
園定會讓客人滿意。

  「哈哈,這次我等越仙姑娘獻藝足足等了三個多月!」

  一名華服男子邊吃水果邊說道,其大肚便便,肥頭大耳,吃相也十分不雅。

  他身邊的一個俊朗男子笑道:「這三個月,越仙姑娘一定在編排新的舞曲,
叔父您就拭目以待吧。」

  胖子拿手絹抹了抹嘴道:「上次看了那個舞蹈『萬花鬥艷』,真是美不勝收
,彷彿天下間的鮮花都在越仙姑娘的舞蹈裡了。真是吃過山珍海味,就不想吃粗
茶淡飯,自從那以後本王現在連花都不想看了。」

  俊朗男子笑道:「叔父,如果這次越仙姑娘的舞蹈是跟吃食有關,那您是不
是以後再也不吃飯了?」

  胖子縮了縮腦袋,搖得撥浪鼓般,說道:「果然真是那樣的話,我現在立馬
回去」

  雲香園的一個暗格內,一雙如水秋翦正暗中注視著外邊的情況,看了半響,
轉頭問道:「螣姨,那兩個人怪有趣的,他們是誰?」

  螣姬說道:「少主,那個胖子便是夏王皇甫騰雲,是皇甫武吉的同胞弟弟,
此人平日吃喝玩樂,從不理會朝中之事,典型的好逸惡勞,胸無大志之人。」

  楚婉冰笑道:「如果他是精明幹練,胸有鴻鵠的話,我估計他也活不到現在
了。」

  螣姬點頭道:「自古帝王之家最為無情,少主所言甚是。那個年輕人便是宋
王皇甫濤,想不到他們居然也是這裡的常客啊。」

  螣姬笑道:「越仙之舞舉世無雙,京城之人無不蜂擁而至。」

  楚婉冰有瞧了外邊幾眼,說道:「就連泰王和齊王也來了。」

  只見二樓的雅座上分別坐著兩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泰王和齊王,兩人臉上都
掛著和善而又期待的笑容,靜靜地盯住樓下的舞台。

  「奪嫡四王來了三個,還真是夠熱鬧的。」

  楚婉冰不禁笑道,「第四個晉王怎麼沒來呢?」

  話音放落,一個人影急匆匆地跑到了宋王身邊的椅子坐下,微微喘著粗氣道
:「幸好還來得及,越仙還沒出來。」

  宋王笑道:「王弟,你還總是這般冒失。」

  夏王擺手道:「銘兒定是又要事耽擱了,阿濤你就別笑他了。」

  這個年輕人正是宋王的胞弟,也是四王之一的晉王皇甫銘。

  晉王朝兩人行禮道:「見過叔父,見過王兄。」

  此人禮數恭敬,而且言語真誠,比起泰王那形式化的禮儀更讓人舒服。

  楚婉冰美目繼續觀望,只見那些站著的人中居然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慕容
熙,有三少的地方,便有小辣椒,只見杜嬌女扮男裝正站在慕容熙身邊,小嘴輕
抿,粉腮微鼓,而慕容熙則是滿臉的無奈,口唇不住地動著,楚婉冰看出他的口
型:「大小姐啊,越仙姑娘好不容易才表演一會,你就不能讓我安心看完嗎?」

  杜嬌哼道:「你看你的,我看我的,礙著你了嗎?」

  慕容熙苦笑道:「這裡是妓院啊,你一個大姑娘家跑進來幹嘛?」

  杜嬌啐道:「要你管!」

  慕容熙壞壞地笑道:「莫非杜大小姐你也想來這裡賺點外快……看在朋友一
場,本三少一定會關顧你的。」

  杜嬌俏臉頓時漲得通紅,小拳頭握得緊緊的,恨不得馬上殺了他,但想起這
裡的人非富即貴,若鬧起來自當不討好,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楚婉冰暗暗啐道:「這個慕容熙,還看不出杜姑娘對他的情意嗎,怎麼說的
話比小賊還要無恥!」

  繼續往下觀望,竟然看到了儒門教主的入室弟子--孟軻,他一身文士長袍
,雖然樸素,但卻顯得格外清新和孤傲。

  螣姬說道:「孟軻和慕容熙都來了,莫非他們是來參加七天後的五大傳人比
斗嗎?」

  楚婉冰笑道:「孟軻應該是代表儒門出戰,慕容熙就難說得很了。」

  螣姬輕聲道:「少主,剛剛接到消息,天劍谷谷主帶著一對兒女進京了。」

  話音放落,雲香園內立即一片昏暗,那些客人全部屏住了呼吸,眼睛牢牢盯
住寬大的舞台。

  倏然一道若煙飄渺的倩影緩緩走上台去,朝眾人行了個萬福,隨即肢體輕舒
,修長柔軟的嬌軀猶如細流般緩緩而動。

  這女子便是九天仙子榜上的越仙,在毫無配樂的情況下翩翩起舞。

  她穿著小巧秀氣的青花綠繡鞋,踏著舞步時裙裾翻飛、裸露出那一小截雪膩
渾圓的腳踝,玉色光潤,又似白中帶粉。

  修長勻稱的身段,儀態萬千的舉止,勾魂攝魄的翦瞳,含情脈脈的唇角,略
帶羞澀的盈盈淺笑,瞧得眾人差點連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越仙身披粉紅羅衣,淺綠披肩,腰繫藍綠相間的長裙,就那麼出乎所有人意
料之外的展現舞姿,不但沒有配樂,她連歌也不唱,就那麼一個人靜悄悄地起舞


  看著台中的倩影,眾人頓時迷茫了,彷彿看到了三月春雨,那毛毛細細地雨
粉輕散而下,讓人脖子癢癢的,涼涼的。

  眾人眼前再次一晃,細潤溫柔的三月春潮竟讓變作了瓢潑夏雨,雷聲轟隆,
雨如黃豆,而越仙則在雨中盎然起舞,一雙玉手輕柔擺動,宛如一隻美麗的孔雀
,對著暴雨傲然開屏,展現她那優美的羽翎。

  倏然,雨水中夾雜著冰雹落下,然而那只孔雀依舊開屏展羽,任由冰水打在
身上,不住地轉動優雅的身軀,頭上頂羽冠,綠羽為衣,尾羽延長成的巨大尾屏
,上具五色金翠錢紋,開屏時如彩扇,再加上被雨水濕潤,顯得尤為艷麗。

  漸漸的,冰雹停止了,雨水也停止了,孔雀收屏。

  一場大雨使得舞台全被浸滿,越仙足尖輕踮,柳腰一擰,裙下交錯,修長的
玉腿彈出朵朵蓮花,柔媚的腿部線條充滿彈性,婀娜的身影在台上不住飛轉,眾
人彷彿聽到了叮叮咚咚的神樂仙音,旋律連綿不絕。

  水浸到了越仙的雙足,她像是怕弄濕衣裳似的,一手拎著裙幅,但另一手卻
還要不時輕拍慢點、伴奏合音,宛若水上仙子,凌波而行,又像一個嬌憨的少女
,調皮戲水。

  「妾身獻醜了!」

  隨著一聲清脆如黃鶯,又驕傲如孔雀的聲音響起,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發現
根本沒有下雨,也沒有孔雀。

  一片肅靜之後,便是如雷鳴般的掌聲,每個人都將手掌拍得通紅,也只有這
樣才能表達心中那份驚歎和讚賞之情。

  無聲勝有聲,越仙這獨出心裁的舞曲,竟然將孔雀、雨水這兩種毫無關聯的
事物聯繫在了一起,本王都不知道。

  夏王歎道:「越仙姑娘再此讓吾等驚訝,神舞,真乃神舞也!不知此舞可有
名字?」

  越仙施禮道:「回夏王爺,此舞名為雨霧孔雀開屏舞,拙劣之處還望諸位多
多包涵。」

  夏王挺著大肚子笑道:「姑娘過謙了,看你這一舞,本王以後只要一看到下
雨便會想起姑娘今日的舞姿。」

  躲在暗格之中的楚婉冰不禁歎道:「世上竟還有如此舞姿,真是見所未見,
若有機會倒想向她請教幾分。」

  螣姬笑道:「少主,莫非是想為駙馬演舞?」

  楚婉冰被說中了心思,俏臉不禁一紅。

  螣姬道:「少主,越仙此舞雖是不俗,但卻也只有娘娘的五分之功罷了,你
向她請教,倒不如直接問娘娘。」

  楚婉冰奇道:「娘親還會演舞?」

  螣姬點頭道:「娘娘不但精於音律,還擅長舞步,當年娘娘還是小姑娘的時
候,她的舞姿便是全族最美的,好多族人看了娘娘的舞蹈後,從此就不想再看其
他舞蹈了。」

  楚婉冰甚是意外,說道:「怎麼娘親從來沒跟我提過呢。」

  螣姬笑道:「本來我要拉明雪一起過來的,但她堅決不肯,因為她當年也曾
今多次見過娘娘的舞姿,所以她也不想再看其他的舞蹈了。」

  楚婉冰歎道:「娘親真是多才多藝,我也不奢望有娘親那般舞姿,只求能有
越仙的七分之功。」

  螣姬笑道:「少主你也太妄自菲薄了,越仙只能稱得上開屏孔雀,你可是展
羽綵鳳,只要你想學,保管比她好上數倍。」

  外邊眾人看著越仙下台都是戀戀不捨,不知道她下次獻舞又是什麼時候,雖
有人人都想再看一次,但他們都知道越仙的性子,每次只跳一曲,誰也強迫不了
,而且也沒有人願意強迫,因為那樣無異於焚琴煮鶴,唐突佳人。

  諸多豪華的馬車緩緩馳出雲香園,他們很多人都是只為來看越仙一隻舞而已
,既然舞終曲散,他們也沒興趣再待下去了,都紛紛離去,但也有人留下來繼續
享樂。

  雲香園的深處,一道暗門輕輕推開,婀娜身姿進入暗格密室之內,越仙望著
密室內的那一襲白色身影,款款行禮道:「漣漪拜見少主。」

  楚婉冰笑道:「姐姐不必客氣,你我本是姐妹,以後直呼我本名即可。」

  越仙,也就是漣漪,當年在洛清妍身邊的那個少女,如今長得越發清麗媚人
,昔日洛清妍由於太過思念女兒,所以收了漣漪做義女,對她是多番栽培,琴棋
書畫,詩詞歌賦是悉數傳授,所教給她的東西比楚婉冰還要多,還將她委派到帝
都來刺探情報。

  漣漪微微一愣,在她心中一直以為這個少主與妖後一樣,都是充滿著無上威
嚴的,誰知道在這個小妹子眼中卻看到一股親切和悅,叫人心生好感,忽然感覺
到一隻溫滑的小手拉住了自己,那感覺有如暖玉冷翡,柔膩結潤,十分舒服。

  「姐姐,不必客套。」

  楚婉冰將她拉到身邊坐下,問道,「這些年來,姐姐在這煙花之地受苦了。


  漣漪笑道:「此地乃我族飛翎前輩在二十年所建造的,這老闆也是我們的族
人,有他們照拂,漣漪也沒有受什麼委屈。」

  兩人又聊了幾句,漣漪在楚婉冰耳邊說了幾句話後,楚婉冰臉色忽然一變,
點頭道:「多謝姐姐相告,小妹這便去一探究竟。」

  漣漪忽然說道:「少主……」

  話還沒說完,忽見楚婉冰含嗔地望著她,眼中帶著幾分天真,於是改口道:
「婉冰妹子,聽說你已經成婚了,為何今日沒見到妹夫?」

  楚婉冰笑道:「他今晚要在宮裡當差,不能親眼目睹姐姐舞姿。」

  漣漪掩嘴笑道:「是妹妹不捨得讓姐姐看到你夫君吧。」

  楚婉冰俏臉微紅,啐道:「那小賊壞得很,看到漂亮女人都會起壞心思,而
且還不分場合,連我也管不住他。姐姐還是不要見他吧,免得到時候他對你無禮
。」

  「阿嚏!」

  龍輝猛地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繼續朝家裡走去。

  皇帝方才對他是恩寵有加,竟然讓他提前收工,龍輝心知這便是皇帝已經開
始拉攏自己了,過一段時間後可能就是找個機會打自己一棒,這便是所謂的一個
棒子一把棗,恩威並施,軟硬兼顧,還有可能將自己推到與崔家作對的風口上,
讓他徹底與崔家決裂,從此心無旁騖地為他皇權效力。

  「你太低估我與蝶姐姐之間的信任和默契了!」

  龍輝暗自冷笑道,「任你如何挑撥和施恩,我對蝶姐姐的心意永遠不變,她
對我的信任也是永世不改。」

  龍府坐落在玉京的文武胡同,這個地方居住的人都是文臣武將,其住宅絲毫
不在貴親胡同之下。

  雖然已經住了許久,但是龍輝每次踏入府門,都不免感慨這府邸的恢弘大氣
,精雕細琢。

  「皇帝老兒對我也真是不錯。」

  龍輝暗自歎道,「在他看來像我這種沒有家族勢力的草根更好控制,能夠成
為一把聽話的刀子,替他征殺四方。」

  走過前院,便是正廳,但卻看到燈火通明,龍輝不禁愣了愣,這麼晚了怎麼
還有客人。

  忽然看到千環小丫頭捧著兩杯熱茶準備走進大廳,於是將她拉住詢問:「莫
非有客人來了?」

  千環眨了眨清亮的眼睛,酸溜溜地道:「是個姑娘剛進門沒多久,小姐正在
招呼她。」

  姑娘?龍輝頓時懵了,在玉京他可不認識什麼姑娘,林碧柔和玉無痕也不會
明目張膽地來找他,每次兩人都是喬裝打扮進來的,而且現在她們兩個都化身成
丫鬟躲在府裡,莫非是冰兒,想想又不可能,如今非常時期,她更不可能冒著身
份暴露的危險來找自己。

  莫非是白翎羽,想到這她,龍輝臉上不由泛起幾分柔情。

  千環哼道:「姑爺,你是不是又在外邊惹了什麼風流債,養了個小的,現在
人家知道你要成婚了,所以找上門來。」

  語氣甚是為她小姐抱不平。

  風流債?如果說這也算犯法的話,自己恐怕已經殺了幾回腦袋了,龍輝歎了
口氣,趕緊將她打發走。

  跟在千環身後,龍輝悄悄地在門外望了一眼,只見秦素雅坐在主位上,俏臉
含笑地說道:「真對不起,龍輝他今晚到宮裡當值了,可能明早才回來。」

  表情端莊優雅,言語落落大方,既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又有貴婦人的韻味,
十足的龍府女主人派頭。

  坐在客座的也是一名女子,其體態婀娜多姿,一身青衣,秀髮如雲,雖未見
正面,但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靈秀動人的氣質。

  龍輝只覺得這個背影有些眼熟,但又說不出來是誰。

  「秦姐姐,既然龍大哥不在,那小妹便不做叨擾了,告辭。」

  語氣婉約和悅,叫他做龍大哥的人還有誰,便只有魏雪芯一人罷了。

  秦素雅說道:「上回若非妹妹出手相助,姐姐恐怕已經慘遭淫賊毒手了,妹
妹既然來了便讓姐姐一盡地主之誼,聊表謝意。」

  魏雪芯搖頭道:「姐姐好意,小妹心領了,但我實在有急事,我還是先回去
。」

  「我回來了!」

  龍輝踏入前廳,朗聲說道。

  秦素雅有些驚詫地道:「龍郎,你今晚不是要在宮裡當值嗎?」

  龍輝聳聳肩膀道:「皇上特地許我早些回來。」

  龍輝忽然感覺到臉上有股熱辣的感覺,像似被劍刺一般,定神一看只見魏雪
芯呆呆地望著自己,秋翦如水,更多的是一份柔情和幽怨,兩瓣豐美的朱唇輕輕
抿著,似有千言萬語。

  以前也唯有楚婉冰的目光有這般威力,想不到如今魏雪芯的雙瞳也是如此厲
害,只是撇了一眼,就讓自己的皮膚火辣生痛。

  秦素雅含笑道:「龍郎,魏姑娘有事找你幫忙,我先回去休息了,你們慢慢
聊吧。」

  說吧朝魏雪芯點了點頭,款款離去,絲毫沒有半分敵意和防備,更顯大方秀
氣。

  「龍大哥……你準備跟秦姐姐成婚了嗎?」

  魏雪芯眼中似有淚珠翻動,貝齒咬住唇珠輕聲問道。

  龍輝點了點頭,無言以對。

  魏雪芯癡癡地望著他道:「那……兩個月後,你會來天劍谷嗎?」

  目眶中已經蓄滿了淚水,似乎只要她眼珠子輕輕一動便會滾落下來。

  龍輝點了點頭道:「吾愛之人吾護之,愛吾之人吾不負。」

  魏雪芯臉上綻放清秀笑容,宛如百花盛開,萬蕾吐芯,便是這一屋子的燭火
也被她的光彩比下了。

  龍輝看得心動,不由俯下身軀,在她光潔細白的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吻,魏雪
芯嗖的一下俏臉漲的通紅,垂下臻首,雙手不住地捏著衣角。

  這丫頭害羞起來似乎比玉無痕還要美上三分,龍輝蹲在她跟前,將頭湊到她
低垂的小腦袋下,只見魏雪芯玉頰塗上了一層粉紅的胭脂,艷若丹霞,一雙美目
盈盈滴水,精巧的瓊鼻上泌出細細的汗珠。

  龍輝握住她交疊在膝蓋上,那雙不安的小手,端的是清涼細潤,宛如一汪春
水。

  「雪芯,這些日子你可好?」

  龍輝聞著她身上那清雅的處子幽香道。

  魏雪芯嗯了一聲,只覺得心甜如蜜,嬌軀像被火烤一般,在這初夏夜晚顯得
更加燥熱,幾乎想與龍輝耳鬢相磨,細細傾訴,但想起此行的目的,立即將心中
的情意壓下。

  「龍大哥……我娘親受傷了!」

  魏雪芯低聲說道,眼中透著幾分慌亂。

  
  







                 
         【龍魂俠影:第8集 啟戰玉京 第7回先天激戰】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10
 
           
   玉京身為帝皇之都,四周皆有窮山峻嶺環繞,總體地勢較高,歷代帝皇皆修建

官道,到了如今共有五條寬敞的官道可以直通玉京,但這些官道周圍皆有險峻的

地勢,只要稍微佈崗設哨,便能扼住外來之人,可謂是易守難攻。

  天劍谷的此次共帶了三十多名高手前來帝都,每人各騎一匹駿馬,而谷主於


婷則安坐與馬車之內。

  「雪芯,如今離帝都還有多遠?」

  於秀婷那優雅的聲線由車內傳出,威嚴而又充滿著成熟女人的磁性。

  魏雪芯策馬行至馬車旁,說道:「娘親,還有五十里,應該能夠趕在天黑前
入關。」

  只見馬車的珠簾被一根修長細膩的手指輕輕撥開,一雙似真似幻的美眸朝車
外望了一眼,說道:「雪芯,前面便是漢沽口,那裡地勢險峻,提醒弟子們小心
戒備,以免遭人暗算。」

  魏雪芯道:「娘,不如我跟弟弟先去前邊探探路。」

  於秀婷說道:「也好,你多帶夠幾個人去,遇上敵人也能用周天星斗劍陣自
保。」

  魏雪芯應了一聲是,點了十名弟子,朝著前方漢沽口奔去。

  「姐姐,現在我們離玉京只有不到半天的路程。」

  一名清秀少年眨著眼睛問道,「離帝都這麼近,難道還有人敢在天子腳下撒
野嗎?」

  魏雪芯微笑道:「劍鳴,萬事小心為上。」

  看著魏劍鳴那清秀俊朗而又略帶幾分天真的臉蛋,魏雪芯不禁暗自歎氣,母
親也太過溺愛這這個小弟了,這些年來都沒讓他離開過天劍谷半步,江湖經驗實
在是太少了,且不說魔妖煞三族,單是天劍谷就已經不將朝廷放在眼裡了,天劍
谷一個修為有成的弟子都能在那些朝廷大員府邸裡七進七出,更別說那些窮凶極
惡的邪人,只要他們願意,連皇帝都敢刺殺。

  魏雪芯帶人進入漢沽口後,策馬巡視了一圈,發現沒有異常,又看了看兩側
的山壁,嬌軀稍動,整個人嗖地一下飛了出去,她體態輕盈如燕,足尖輕點,幾
個起落便順著陡峭的山壁攀巖而上。

  與其說是攀巖,倒不如說是走,她玉步翩翩,整個人就像頂在山壁之上,如
履平地,就這麼地便在上邊走了一圈。

  將兩側巡視完畢,未見異常,魏雪芯騎著駿馬回稟母親。

  就在眾人進入漢沽口的一剎那,於秀婷劍心忽然一動,沉聲道:「快退!」

  有埋伏!魏雪芯猛然一驚,她自己本也凝練出了劍心,可以感應禍夕福旦,
她剛才在此地仔細巡查了一圈絲毫沒有發現,這就說明埋伏者的修為遠在自己之
上,甚至是與母親一個等級的高手。

  於秀婷的警示未止,一股黑氣湧來,將這個漢沽口掩蓋住,霎時天昏地暗,
不見陽光,猶如黑夜來臨。

  四周泥土翻過而動,一根根慘白的手臂從地下探出,隨即手臂搭在地上,撐
起身子,眾人只見四周儘是陰森沉重的喪屍。

  魏雪芯肅容道:「是煞域的控屍術,大家小心千萬不要被喪屍咬到,否則會
沾上是讀。」

  魏雪芯不由暗叫可惡,這些喪屍沒起動之前便是一具死屍,劍心根本就感覺
不到這些沒有危險的死物,可是一旦催生功法,這些死物便會成為殺人凶器。

  「嘿嘿,魏姑娘果真好眼力,不愧是天劍谷大小姐,魑咎佩服!」

  只見一道灰暗身影緩緩在地底浮起,猶如從地獄冒出來的惡鬼。

  只見此人手捏發覺,足足操控了兩百來具喪屍,它們已經將漢沽口的前後出
路堵住,形成了圍殺之勢。

  於秀婷那從容淡雅的仙音響起:「你叫魑咎?原來是煞域的魑魅魍魎四大陰
將,以你的修為不可能瞞得過小女的劍心感應,定是有高手助你隱去了氣息。」

  魑咎淡然笑道:「谷主真是好眼力。」

  「哼,躲了這麼久也該出來了吧!」

  於秀婷嬌叱一聲,帶著磅礡的內力的聲音震得四周山壁一陣晃動,「厲帝,
魔尊!」

  「哈哈,於谷主,我們又見面了!」

  一道魔梟邪傲的身影從漢沽口右側的山壁緩緩飄下,一頭烏髮隨風而動,猶
如隨時嗜人的毒蛇一般,正是魔尊端木?。

  魔尊方現,厲帝隨即便來,血光霹靂劃破山谷雲層,乍現萬鬼哀嚎,千魂悲
鳴,厲帝身著萬鬼地獄圖,頸帶骷髏珠,頭頂黑玉皇冠,強勢現身。

  魔尊冷傲笑道:「今日本尊與厲帝恭送於谷主上路,祝你一路好走,黃泉路
上莫要受苦。」

  厲帝哈哈笑道:「端木兄,放心吧,孤會好好照料於谷主的芳魂的,先天高
手的魂魄在我煞域可還是頭一回啊!」

  在兩人的冷笑嘲諷聲中,馬車的簾子似被輕風拂過,微微吹起,只聞一股如
檀如麝的淡仙清香飄來,一名玄衣美婦俏生生地與魔煞兩尊對視,只見她身段婀
娜,高挑修長,腰肢富肉感,曲線卻又緊致結實,不顯絲毫臃腫,反而多了幾分
柔腴的少婦風情,款款柔腰連接上下的飽滿胸脯與渾圓美臀,居間忽如峽谷凹陷
,落差甚大。

  「兩位好意,心領了。」

  她垂斂眉目,語氣溫柔,柳眉細長,直入秀鬢。

  自有一股威儀仙姿。

  於秀婷含笑道:「不過本座陽壽未至,閻羅王還不敢收我!」

  說話間,她雙手負後,未見任何動作,只見衣裳擺動,一道昂然劍氣憑空而
出,嗖嗖幾聲,便將圍上來的十餘具喪屍斷首斬頭。

  魔尊笑道:「傳聞天劍谷有一套護谷絕技,名為周天星斗劍陣,只要幾個有
相當根基的弟子一同施展,便能激發出強大的威力,而且谷主的一對兒女還能雙
劍合璧,施展焚天神劍訣,也是威力不凡。」

  厲帝接話道:「聽端木兄這麼一說,我們這邊似乎也不佔什麼便宜呢?周天
星斗劍陣擋住魑咎和喪屍,魏家姐弟雙劍合璧就能拖住我們兩個其中一人,然後
谷主在單挑一個,頭疼啊,如此一來可是兩敗俱傷之舉,不妥當,不妥當!」

  魔尊笑道:「除非還有一人替我們擋住魏家姐弟,我與厲帝才能恭送谷主上
路。」

  厲帝哈哈大笑:「說得好,說得好,可是哪來的第四個高手呢?」

  於秀婷見這兩人一問一答,竟把自己心中所擬定的戰略說出,不由又多了幾
分謹慎:「這兩個邪魔如此鎮靜,莫非真有第四個高手?」

  魔尊朗聲道:「大師,有勞現身一助了!」

  話音方畢,一股沉重的壓力逼來,天劍谷眾人心神不禁一顫,只聞遠處響起
朗朗詩號:「非佛非魔,以殺定心,以戮證道,世尊有罪!」

  異端法相,邪魅袈裟,戮血罪刀,正是罪佛愆僧。

  愆僧眉頭微揚,沉聲說道:「天劍谷,以劍立門,血腥滿手,罪不可赦!」

  話音未落,揚手揮刀,銳利刀氣凌空劈向於秀婷。

  劍仙凌然無懼,雲袖一擺,以柔化鏡,卸去千鈞之力,穩如泰山。

  只是剎那間的交手,於秀婷已探出對手修為,其根基功體皆能與自己分庭抗
禮,不由覺得此戰遙遙,暗忖道:「魔尊竟然拉動兩大高手一同對付我,可謂是
魔煞最巔峰的戰力,莫非他就不怕三教趁機端了他們老巢?」

  厲帝笑道:「你們正道內訌,劍聖楚無缺不知為了什麼事跟三教教主打了起
來,弄了個兩敗俱傷,如今正道便只有你於秀婷一個巔峰高手撐檯面了,不趁此
滅了你們天劍谷更待何時!」

  於秀婷不由一愣,芳心頓時生出幾分漣漪,不知道是為了楚無缺還是因為正
道凋零。

  當日劍聖獨戰三教之事,被三教嚴令封鎖,外人根本難以探知,魔煞兩族也
只是知道一些模糊的消息罷了,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為何要戰,而且楚無缺當年與
洛清妍的事情也是極度隱秘,所以說如今楚婉冰的妖族少主的身份也無人知曉,
更無人知道妖後便是洛清妍。

  魔尊得知三教教主受傷的消息後,立即聯繫厲帝,委託愆僧,準備集合巔峰
戰力,一舉誅殺劍仙,從而瓦解天劍谷,令魔界能夠全面出世。

  於秀婷冷聲道:「眾弟子聽命,結周天星斗劍陣,撲殺喪屍!」

  厲帝哈哈大笑道:「魑咎,你好好跟這些小嘍囉玩,孤同於谷主過兩招!」

  話音未落,只見他身化虛影黑霧,帶著重重陰氣撲了過來。

  與此同時愆僧亦有所行動,衣風一擺,血刀帶起萬千魔魂殺向於秀婷,魔尊
見狀焉能怠慢,凝聚魔氣,祭起魔功,配合兩人急攻對手。

  三邪聯手起殺陣,劍仙一朝陷絕路。

  魏雪芯嬌叱一聲,喝道:「劍鳴,雙劍合璧!」

  魏劍鳴雖是江湖經驗不足,但劍術卻毫不含糊,反手拔出秋水劍器,一劍才
刺了過去,魏雪芯亦劍動八方,揮出朵朵劍花,助陣殺敵。

  愆僧冷笑一聲,揮刀劈出禪孽魔經:「耳鼻受刑。」

  佛光魔氣交融,匯成刀芒橫掃而來,魏氏姐弟只覺得虎口一熱,差點佩劍脫
手。

  「糟糕如果讓他們三人聯手,娘親危矣!」

  魏雪芯強忍胸口憋悶,一劍化山河,祭出「山河劍界」,將厲帝困入萬里山
河之內,並同時嬌叱道:「劍鳴,快點幫忙!」

  魏劍鳴心知此人可怕,不敢再有所保留,一口氣將功力推至巔峰,大喝一聲
道:「劍起陰陽動四方!」

  魏雪芯嬌聲應和道:「八荒龍戰玄黃血!」

  口誦歌訣,姐弟二人,一劍化陽,一劍起陰,陰陽交融,霎時聚成渾圓無回
之勢,首先將愆僧擋住,劍氣成網牢牢將他困住,正是焚天神劍訣。

  愆僧覺得這姐弟兩的內力竟然不斷增長,劃出的劍圈越發無暇,難覓破綻,
於是揮刀強攻,一口氣劈出了「萬佛魔障」

  和「血輪天葬」

  兩大絕招。

  魏氏姐弟相應變招,魏雪芯劍圈化陰柔,魏劍鳴劍舞動陽剛,姐姐先以棉柔
劍勢化解七分魔佛之力,弟弟在以陽剛烈劍斬斷刀氣。

  愆僧根基雖強於魏氏姐弟,但這焚天神劍訣太過玄妙,每招每式皆是暗合天
道,姐弟二人秋水並器的同時,氣機亦同樣交融,化作混沌太極之圓滿境界,凝
聚出先天胎息,從而真元綿長不絕。

  那一邊上,於秀婷獨對魔煞巔峰,玉指凝劍,劃出天劍絕學--青蓮劍界,
霎時劍氣劃方圓。

  魏雪芯使用青蓮劍界的時候,每一招只能劃出一個境界,而於秀婷隨手一指
竟是將數十種境界混合在一起,萬里山河之中雪花飄舞,雷霆大作掀起怒海狂濤
……巔峰一劍將魔尊鎖在了劍界之內。

  只聞魔尊哈一聲笑,左拳聚力,一拳砸出魔界秘技--「真魔圖錄」,頓時
出現了一幅萬魔降世,禍亂天地的末日圖像。

  這真魔圖錄也是類似於青蓮劍界的領域境界的絕學,霎時間仙魔領域各自對
碰。

  既有魔高一丈搬山填海,群魔施法倒流江河,又有雷霆天威誅滅魔障,飄飄
仙雪冰封罪孽,總之兩人是鬥得不相上下。

  厲帝嗯了一聲,只覺得劍光銳利,不禁收起了輕視之意,翻手提元,打出煞
域絕學「藏玄冥功」,頓時招起陰邪,式動幽冥,只見他陰功一出,霎時天落絳
雷紅電,地湧陰森鬼氣。

  於秀婷頓覺內息一窒,劍法不禁一亂,被對手一掌掃開了劍界,青蓮劍界崩
潰,真魔圖錄更添凶為,反困劍仙。

  「劍仙今日蒙塵矣!」

  魔尊哈哈大笑,左手拍出「心魔大法」,試圖藉著這個機會一舉崩碎於秀婷
的劍心。

  只要她劍心一破,今日定當死路一條,厲帝看出魔尊想法,同時贊掌圍殺這
絕色美女。

  於秀婷雪白的凝脂玉臉聚起神聖色彩,翦水秋眸綻放深深冷光,再施天劍谷
另一絕學--天心劍器。

  只見她玄色孺襖無風而動,將胸口勾勒出傲峰險壑,烏緞長裙緊緊貼在玉潤
的長腿上,盡顯柔美線條,豐腴玉臀更是明顯。

  於秀婷美中藏殺,人不動心已動,以心御劍,綿長而又剛烈的劍氣擋住了魔
煞巔峰。

  相傳當年太荒時期,三族戰敗後,有一劍者親身上三教總壇,問武三教聖人
,他只需心念一動,萬物皆可未劍,根本就不用出手,普天蓋的劍鋒襲殺而來。

  劍者逐一對戰三教聖人,竟與三人都戰成平手,從而威名遠揚,就此創立天
劍谷,這套劍術便是如今的「天心劍器」。

  天劍再現塵寰,魔煞巔峰不敢怠慢,魔尊再施「真魔圖錄」,以魔道境界圍
困無極天劍,而厲帝使出另一套絕學「陰甲兵符」,真氣化作陰兵鬼卒,個個手
持刀槍對抗普天劍鋒。

  於秀婷雖使出壓軸絕學,但卻是暗自叫苦,這兩人都是與自己同級的高手,
根基雄沉無比,絲毫不在自己之下,天心劍器能逼退他們,純粹是因為他們兩個
心懷鬼胎,都不願意使出全力,讓對方損耗更多的真氣,從而獲利。

  魔尊、厲帝雖都未放手一戰,但卻也拿出了八成功力,所以於秀婷也不好受
,天心劍器只能逞一時之強,但這兩個魔頭就是不跟她正面交鋒,在外圍游鬥,
趁機消耗她的真氣。

  再過片刻,於秀婷已是玉汗淋漓,雪白的玉容上泛起了幾分病態的酡紅,顯
得更加美艷,高聳的胸脯也隨著嬌喘不住起伏,口鼻間噴出如蘭似馨的熱息,正
是內元虛耗的徵兆。

  魔尊與厲帝對望了一眼,心知對手已近將近強弩之末,於是同事贊掌,魔氣
匯陰力,邪道極招同時轟來,天心劍器霎時崩碎,於秀婷也被震得連退數步,嬌
軀碰的一下撞在了馬車上,車廂頓時化作一片木屑,而兩匹拉車的駿馬亦被潛勁
震得臟腑破碎而亡。

  厲帝哈哈大笑:「再來一掌,讓你劍仙飲恨!」

  於秀婷美目凝殺,抹去口唇那一抹鮮紅,猛地提起浩蕩真元,不顧傷體再運
十成功,暗道:「今日即便死也要拉一個陪葬!」

  嗖嗖!就在此時天際忽來兩道劍氣,銳利之極,魔煞巔峰急忙回招抵擋。

  對招之下,警覺此人根基雄厚之極,絲毫不再他們兩人之下。

  於秀婷細眉微揚,這劍意實在太過熟悉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頓時湧上心
頭,隨即萬千劍氣由天而降,顯然是有人躲在山壁上出招,這居高臨下的攻擊頓
時然魔煞巔峰一陣慌亂。

  於秀婷當機立斷,招呼門下弟子,且戰且退,面對喪屍圍攻,於秀婷嬌叱「
御劍陣!」

  門下弟子紛紛鬆開手中長劍,她以氣御劍,頓時數十口長劍飛躍而出,將眾
人圍在中央,一些根基較為雄厚的弟子也配合谷主御劍,形成一個不斷移動的飛
劍大陣,強硬殺出了一道血路,擋路喪屍無不被斷頭斬首。

  魏氏姐弟看見門人側退,也不再戀戰,雙劍合璧,劈出一道強悍劍氣,掃開
了愆僧,跟在母親身後迅速衝出漢沽口。

  「合氣劍!」

  於秀婷帶著門人衝出重圍後,馬上下令道。

  眾弟子同時將功力注入於秀婷體內,只見她集合三十名弟子的功力,嬌叱一
聲,再次使出天心劍器,霎時風沙為劍,草木皆兵,萬千劍芒直衝漢沽口的兩側
山壁。

  這招正是天心劍器最強殺招--環宇神罡,萬劍天珠。

  如同雨點般的劍氣射向漢沽口的兩側山壁,竟打得山崩地裂,碎石崩坍,將
出口封住。

  說完這些事後,魏雪芯秀眉緊皺,低聲道:「娘親先是被魔煞震傷,又以合
氣劍提升功體,如今已近損及氣脈,傷勢不容樂觀。」

  龍輝問道:「雪芯,你來找我是……要借我之力替谷主療傷?」

  魏雪芯巧目含淚,點頭地道:「龍大哥,五年前你已經修成先天之境,也只
有你能助娘親恢復功體了。」

  兩股先天內氣交融的效果遠在一加一等於二之上,如果龍輝以先天之氣助於
秀婷療傷,她定能早日康復,但這對龍輝的損耗也十分之大,這也就是當初楚無
缺拒絕龍輝的好意。

  「龍大哥……雪芯知道這對你有很大損耗……」

  魏雪芯輕咬唇瓣低聲道,「但是我實在想不出有誰能助娘親了……」

  龍輝笑道:「傻瓜,於谷主也是我未來的岳母,我當然要幫了。」

  岳母兩字讓魏雪芯唰地一下羞紅了小臉,心中卻是甜絲絲的。

  龍輝握住她的小手道:「快帶我去谷主那裡。」

  魏雪芯歡快地點了點小腦袋,任由龍輝牽著她的手出去。

  想起魔煞聯手圍攻天劍谷的事,龍輝覺得這其中十分值得玩味:「那個冥師
符九陰顯然是煞域的人,既然按理來說魔尊與厲帝聯手,那麼煞域也應該與皇帝
有所協議,那為何符九陰還要刺殺皇帝呢?難道是他們煞域內部出現了茅盾,意
見分裂?又或者魔煞兩族、昊天教、皇帝只是在某些方面聯手共同獲得某些利益
,但實際上他們還是要繼續爭鬥的。」

  龍輝邊走邊想,皇甫武吉要獨攬大權,成就真正的九五之尊,而滄釋天也是
野心勃勃,也要稱霸天下,而魔煞兩族同樣也是這種目的,所以說他們的戰略目
標是一致的,但他們這個戰略目標都是要將他人毀滅或者是收復,所以說他們之
間既有合作又有爭鬥,當某些利益一致的時候,他們便會聯手,如果一旦有了分
歧,便又會打起來。

  「這個聯盟的關係還真是奇妙啊!最好能給他們製造更多的分歧,叫他們自
己鬼打鬼。」

  龍輝苦笑了一下,他現在已經同魏雪芯來到了天劍谷在京師的分舵。

  天劍谷的這個分舵十分明顯,就在玉京的鬧市區裡,而且佔地極大,外觀裝
飾也極為豪華,畢竟天劍谷也是僅僅依次與三教的名門正派,龍輝心想:「在這
個地方安置,也可以避免了敵人的攻擊,畢竟這是鬧市區,魔煞兩族也不敢明目
張膽的殺過來。」

  魏雪芯帶著龍輝進入分舵的庭園內,迎面走來了一位明艷的女子,是三十出
頭的端雅豐腴少婦。

  少婦皺眉道:「魏師妹,這人是誰?」

  魏雪芯淡淡地道:「他是我的朋友。」

  少婦嗯道:「朋友?我看是師妹的好情郎吧?」

  魏雪芯俏麗刷地下紅了,發覺自己還牽著龍輝的手,急忙掙開,急忙轉移話
題,咬唇道:「單師姐,我娘親呢?」

  單師姐長眉一抖,傲然說道:「谷主正在療傷,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魏雪芯道:「龍大哥不是外人,他來助娘親療傷的」

  單師姐陰陽怪氣地道:「喲,龍大哥?喊得還真親切,莫非這當年甩下師妹
你不管的那個人?」

  五年前,龍輝逃婚一事,讓魏雪芯幾乎成為了天劍谷的笑柄,這單師姐舊事
重提,魏雪芯的俏臉不由陣紅陣白。

  只聽單師姐又說道:「我說雪芯啊,你何苦為了個男人作踐自己呢,以你的
才貌勾勾手指,江湖上大把年輕才俊等著上門……」

  她的話越說越難聽,魏雪芯猛地一咬紅唇,揚起玉手狠狠地扇了過去。

  只聽啪的一聲,單師姐白嫩的臉龐上多了一道紅印,魏雪芯杏目圓瞪,沉聲
道:「閉嘴!」

  她氣得拔劍指向魏雪芯,大聲叫道:「好啊,你這個掃把星勾引個小白臉就
來逼迫同門,你別以為我怕了你!」

  聽到掃把星三個字,魏雪芯嬌軀倏然一震,臉色刷地下就慘白無比,渾身不
住發抖。

  單師姐冷笑道:「誰知道你帶回來的這個漢子是什麼東西,難不準是來謀害
谷主的。」

  魏雪芯捂著心口,抿嘴咬唇,淚珠不斷在眼眶中打滾。

  「裝什麼可憐,你這賊丫頭一出生就剋死老谷主,沒過幾年又剋死父親,今
天倒好還要帶個姦夫回來謀害生母……」

  「賤人!你給我閉嘴!」

  龍輝怒上眉梢,猛地出手扣住單師姐的手腕,卡嚓一聲卸下她的關節,疼得
她長劍脫手,隨即龍輝大張五指,朝著她那白淨的臉蛋又扇了一個耳光,正好左
右對稱,俏臉兩側各有一個掌印。

  「這是替雪芯打你的!」

  龍輝厲聲喝道,「如果再敢口出狂言,下次就把你舌頭割下來!」

  單師姐被龍輝的氣勢嚇得呆住了,握住那紅腫的手腕不知所措,這是屋內的
人聽到爭執紛紛跑了出來,為首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的俊朗男子,看到單師姐的慘
樣,心痛地叫了一聲:「小茹你怎麼了!」

  單小茹見到夫婿,委屈地泣聲道:「師兄,那個掃把星聯合外人來欺負我!


  那男子名為張耿,與單小茹是夫妻,聽到這話馬上急怒攻心,恨聲道:「魏
雪芯,你居然勾結外人逼害同門,你膽子好大!」

  魏雪芯微微一愣,心裡覺得更加委屈,眼淚就像斷線珍珠一般流淌下來,忽
然感覺到手心一暖,只見龍輝握住她的手掌,朝她投來一個放心的微笑,心中頓
時一陣欣慰。

  「外人?」

  龍輝冷笑道,「我與雪芯早已盟定三生,這女人辱我未婚妻,賞她一個耳光
便已經是很便宜了!」

  張耿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勞什子武天龍,當初你明明的甩了這個掃把星,
為何還要吃回頭草,你就不怕她剋死你嗎!」

  話音,未落,張耿只覺得虎口一熱,長劍已經被龍輝奪去,喉嚨忽然一冷,
劍鋒瞬間抵住了他的脖子。

  龍輝冷冷地道:「再敢廢話,我立馬割掉你的狗頭!」

  其餘人見同門性命被脅迫,紛紛拔劍指著龍輝。

  魏雪芯急忙上前阻止道:「不要動手!」

  她一把搶入龍輝身邊,張開手臂護住龍輝「魏師妹,你馬上讓他放了張師兄
!」

  一個男弟子沉聲道,「若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他話音放落,其餘人的劍又朝前推進了幾分,有好幾口利劍離魏雪芯只有幾
寸距離,寒霜之氣不住撲向她細白雪膩的肌膚。

  「你們做什麼!」

  一個俊秀少年怒喝一聲,揮劍撥開了抵住魏雪芯的長劍,正是魏劍鳴。

  只見他仗劍擋在魏雪芯跟前,怒聲問道:「你們為什麼拿劍指著我姐姐!」

  一名藍衣男子沉聲道:「魏劍鳴,是你姐姐先勾結外人意圖謀害張師兄夫婦
!」

  魏劍鳴漲紅著臉反駁道:「程浩,你才勾結外人!」

  那個程浩冷笑道:「事實勝於雄辯,你沒看到你姐姐那個姘頭正拿劍指著張
師兄嗎,而且單師姐也被他打傷,這還不是謀害同門嗎?」

  其餘人紛紛附和,一時群情激昂,一同聲討魏氏姐弟。

  「吵死人了!」

  龍輝大喝一聲,「你們這些蒼蠅給我閉嘴!」

  猶如九霄龍吟的怒吼,將眾人的聲音盡數壓住。

  龍輝冷笑道:「謀害?如果我有殺心的話,別說這對狗男女,就算是你們一
起上,老子也能像拍蒼蠅似的一把拍死!」

  只見龍輝抽回長劍,反手握住,聚起離火真元,頓時火克金,將手中長劍瞬
間焚燬,燒成一探滾燙的鐵汁,灼熱的氣浪撲來,眾人只覺得猶如身陷赤炎火山
口中,渾身水分皆被蒸騰殆盡。

  龍輝一招立威,雙手負背,昂首冷笑一聲,浩蕩真元猛然爆發,張耿與單小
茹只覺得一股沉重壓力加諸在身,雙膝頓感一軟,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賊子……你辱我太甚!」

  張耿雙目赤紅,怒聲喝道,「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龍輝輕蔑笑道:「好大的口氣,我辱你太甚?方纔你們夫婦二人又是如何羞
辱雪芯!」

  說罷衣袖一揮,夫婦二人頓時被震得連滾帶爬地撲倒在地,龍輝若不是念在
他們是魏雪芯的同門,早就一掌拍死了。

  「以後,你們誰還敢辱罵刁難雪芯,便有如此劍!」

  龍輝指著化成鐵水的長劍,冷目掃了一圈,沉聲說道。

  魏雪芯不禁癡癡地望著龍輝,秋翦泛起陣陣波紋,幾欲滴水,玉頰凝起一陣
粉暈。

  「雪芯,帶龍公子進來!」

  就在雙方對持之際,一道清雅悅耳的聲音響起。

  天劍谷眾弟子聞聲,皆不敢再做多言。

  魏雪芯頓時眉開眼笑,領著龍輝往內院走去。

  進入內堂,魏雪芯推開屋門,龍輝隨之進入,只見屋內一道出塵倩影,玄衣
女子正背對著他,素手輕撫著一尊白玉寶瓶,乳脂般纖長雪指幾與玉器同色。

  雖然只是背影,但那柔腰腴臀組成的起伏曲線叫人難以側目,烏緞裙布上裹
出潤腿的曲線,既豐腴又修長,烏色長裙泛著亮光,使得起伏有致的潤弧更是充
滿肉感,叫人想一探其綿軟彈滑。

  「龍少俠,久違了!」

  於秀婷轉過那張雅秀婷美的俏臉,眉宇間更帶著幾分淑美風韻,檀口輕啟,
磁酥酥的嗓音動人心魄,飄散著如蘭如麝的旃檀幽香,龍輝不禁覺得熱血上湧,
脹紅了面皮。

  她濃睫如梳,細眉如劍,修長的玉色脖子如同天鵝一般優美,那一抹白皙一
直蔓延而下,玄色襦衫將嬌軀裹得嚴嚴實實的,不露半點春光,但也將那峰巒之
態隱隱勾出,叫人想一窺真貌。

  只見她優雅伸手做了個請坐的姿勢,龍輝也不客氣,找了張凳子坐下。

  於秀婷淡然而笑,嬌軀輕沉,在龍輝面前的椅子坐下,她只坐椅板的一半,
腰、腿兩端曲線深陷,右腿優雅地擱在左腿上,交疊而坐,繃緊的烏緞裙筒探入
腹間,夾出深深的「丫」

  字,腿股隆起飽滿,縱有裙布掩映,依舊引人遐思。

  雖是如此豐腴美婦,但她身上卻有種出塵的仙風秀雅,叫人不敢輕起褻瀆之
意,龍輝拱手道:「於谷主好,晚輩冒昧來訪,還望見諒。」

  於秀婷溫文笑道:「雪芯已經跟我說明一切,妾身還得多謝少俠援手。」

  龍輝點頭道:「我與雪芯已定下婚約,谷主翌日便是晚輩岳母,區區小事不
足掛齒,不過晚輩有一事想請教谷主。」

  於秀婷微微一愣,似乎猜到龍輝想說什麼,朝魏雪芯說道:「雪芯,你且到
門外為娘親護法。」

  魏雪芯應了一聲是,便轉出房門。

  於秀婷歎道:「龍公子是否因為雪芯遭眾人排擠而不滿?」

  龍輝點頭道:「雪芯身為谷主之女,本應受盡寵愛,為何人人都對她如此苛
刻。」

  於秀婷歎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忙於派中俗務,對雪芯甚少過問,再加上
這孩子福分淺薄,使得眾人都對她心生怨恨,以為她是不祥之人。」

  龍輝問道:「既然人人都排擠雪芯,谷主身為人母為何不維護自己骨肉。」

  於秀婷歎道:「天劍谷並非我一人獨大,谷主之外還有五大長老,天劍谷的
一切決策都要我們六人一同協商,方能下布。我如果一味維護女兒,難免不會落
下一個護短之名,天劍谷恐怕會生出變故。」

  龍輝道:「谷主莫非就為了保住自己名聲,罔顧雪芯遭人辱罵,任由她受盡
白眼嗎?」

  於秀婷垂下雙目,幽幽歎氣,輕撫裙膝,撣著實際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一
切苦果在二十年前已經種下,雪芯是替我還債,若不是我她也不會落得如此,都
是我這個做娘親的對不起她,這其中緣由不足為外人道矣!」

  龍輝微微一愣,想起楚無缺與他所說的往事,因為洛清妍當年之事,老谷主
重傷不治,魏少蹤、洛清妍。

  楚無缺、於秀婷這四人的愛恨交纏,早就了今日之局,魏雪芯則成為了無辜
的替罪羔羊……龍輝歎了一聲道:「晚輩無意窺探天劍谷之辛秘,此事晚輩定會
緘口不言。不知谷主傷勢如何,需要晚輩如何做?」

  於秀婷也從回憶中醒來,點頭道:「我有三成氣脈受創,如果靜心調養最少
需要半個月才能恢復,如果有先天真氣相助,與我內息一同運轉,只需一日便可
恢復。」

  龍輝點頭道:「晚輩不才,可助谷主一臂之力。」

  於秀婷微笑道:「一個月前,龍公子還是後天濁氣,想不到在這短短時間便
突破先天胎息,實在叫人意外。」

  龍輝笑道:「晚輩其實是因為五年前被人打成重傷,才導致功體下滑,如今
傷勢已去,已經恢復過來了。」

  於秀婷問道:「莫非是妖後所為?」

  龍輝笑了笑,算是默認,說道:「前輩,那我們便開始吧。」

  於秀婷說道:「療傷時,真氣交融,我們內息便混為一體,在這過程絕不可
分心,否則我們兩人都會有走火入魔之危險。」

  龍輝點頭稱是。

  於秀婷輕輕褪下繡花小鞋,裸露出雪白玉潤的小腳,龍輝不由心神一蕩,還
未反應過來,於秀婷已經盤膝坐在床上,含笑地示意他也上來。

  看著那溫軟的床榻,龍輝腦海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這位仙子躺在床上就寢
時究竟是何模樣……會不會解開那身惱人的束縛,豐腴的身子又是穿著什麼睡衣
臥床?龍輝也學著她除去靴子坐在床上,只覺得被鋪溫軟,似乎還透著仙香餘氣
,絲絲滲入心脾。

  趕緊收斂雜念,「龍公子,我們開始吧!」

  於秀婷臉龐近在咫尺,每一開口,唇瓣間便吐出檀香似的醉人溫息,只見她
緩緩抬起雙掌,手心粉嫩雪膩,玉指修長如蔥,龍輝深吸一口氣,也探出雙掌,
與其掌心相對,頓覺一片玉潤滑膩。

  兩人緩緩輸出真元,慢慢交融而生,在這個過程兩人同時探知對方之深厚修
為,於秀婷更是驚訝,暗忖道:「他之內息竟然如此雄厚,簡直堪比魔尊和厲帝
……」

  而龍輝則覺得於秀婷的內息宛如一柄傲然神劍,雖然已經斂去鋒芒,但還是
叫人不敢靠近。

  內息流轉,龍輝將真氣與她融合,緩緩導入其體內,而於秀婷也放鬆身體,
配合著內息流入,引導兩股交融在一起的先天真氣溫潤滋養受創的氣脈,暢通淤
血,梳理筋絡,隨即又將先天真氣還於龍輝。

  兩人真氣不斷循環,形成了一個輪迴之勢頭,龍輝只覺得於秀婷的真氣猶如
劍芒一般銳利,幸好自己的真氣包裹在外邊,形成「劍鞘」,否則的話很有可能
被她真氣割傷氣脈。

  天劍谷實在是名副其實,就連真氣也像寶劍一般鋒利,氣息循環,龍輝都覺
得氣脈越發刺痛,自己的真氣似乎已經包裹不住於秀婷的劍氣,或許是說,他的
真氣已同於秀婷融合。

  倏然雙耳一陣嗡銘……腦海再度浮現幻想。

  一名少年單膝跪地,表情倔強地道:「前輩,請教我武功!」

  「哦,我看你背負長劍,那我問你,何謂劍者?」

  「這……」

  「劍者,萬兵之皇者也,皇者,主宰天下,高深莫測,不拘一格,故而劍路
輕靈無常,劍魄高昂華貴。」

  龍輝腦海裡忽然浮現出萬兵之章中的劍靈總綱口訣,正想捕捉一些什麼,又
是一消而散,幻想再度變化。

  ……「師尊,我這套劍訣使得如何?」

  「很好,你的劍術已經登峰造極,我也沒什麼好教你的了。」

  「若無師尊悉心栽培,弟子也無今日成就。」

  「為師只是帶你入門,對於劍道的領悟你已經在我只上了。」

  那名少年已經長大成人,只見他手捏劍指,竟是風沙化劍,草木皆兵,霎時
天地皆為劍氣所籠罩。

  「啪啪」

  的拍手聲響起,讚歎不絕「好,墨陽你之劍道已經超脫俗世,堪稱天劍。而
且你之劍隨心而生,更孕出劍心,這套劍法便叫做……」

  「師尊,我可算是出師了嗎?」

  「呵呵,可以出師了,不過出師前,你替為師去教訓三個老糊塗,那三個老
糊塗當年不但害了我的好友,前幾年還搞一個什麼封神法印,著實討厭…….」

  「師尊,既然你如此討厭他們為何不親自收拾他們呢?」

  「哎,他們與為師的那位好友只是道不同而起的爭端,如今他們確立了人倫
法理,讓天下安寧,眾生安居,也是大功德,為師也不知如何評判這其中對錯,
是非黑白……」
  
 

其實小弟也想早點推到這仙妖大美人,可是時候未到,亂來的話無疑是焚琴煮鶴,還是順著劇情發展慢慢來吧








                 
         【龍魂俠影:第8集 啟戰玉京 第8回旖旎丹青】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11
 
           
   直到翌日清晨,兩人內息交融,真氣運行十大周天,於秀婷體內淤塞盡去,氣

脈修復,臉色漸漸紅潤,彷彿羊脂玉瓶被燭火映紅一般。

  「有勞了。」

  於秀婷輕輕吐了口濁氣,龍輝只覺一股溫熱蘭息撲在臉上,甚是好聞,雖是
疲憊但聞到這陣香氣,身體便是一陣舒暢,頭腦也有幾分清明。

  療傷期間,由被滾燙的真氣烘烤身子,於秀婷身上已泛出一層薄汗,使得那
身上那自然的仙香更加濃郁,細小的汗珠順著雪白的脖子緩緩流下,在雪白的鎖
骨上窩滴聚了一些灘嬌汗,隨即汗水又從鎖骨上溢出,滑落衣領之內,浸潤山巒
玉峰,匯入溝壑峽谷。

  撤回雙掌,只覺得掌心之處似乎還存留著幾分滑膩以及餘香,龍輝稍稍定了
定神,說道:「谷主客氣了,晚輩不妨礙谷主休息。」

  穿上靴子,跳下了香塌,驅散那不該存在的念想。

  「龍大哥!」

  一直靜候在門外的魏雪芯有些焦急地問道,「我娘親怎麼樣了?」

  龍輝歎道:「谷主沒事了,但我可有事了。」

  魏雪芯瞪圓妙目,急道:「你……你怎麼了?」

  龍輝苦悶地道:「累了個半死,口乾舌燥的……」

  魏雪芯撲哧一笑,拍了拍高聳的酥胸道:「我還以為你受了傷,嚇死人了,
龍大哥我們到前廳坐坐吧,讓雪芯給你泡壺茶。」

  龍輝見四周沒人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前廳這麼多人,多不方便,不如到雪
芯你的閨房,咱們一邊喝茶一邊說話。」

  魏雪芯耳朵被他的熱氣一烘,頓時軟了半個身子,玉齒輕咬唇珠,雙翦水波
媚流,粉面丹霞漸生,心裡有種想答應的衝動,但卻又不敢。

  「龍大哥……我……」

  魏雪芯手指輕捏衣角,心裡十分矛盾。

  龍輝見她雖是嬌羞扭捏,但眼中卻帶著幾分顧慮,心裡立即明白過來:「雪
芯如今帶我回來已經被她那些同門戳脊樑骨了,如果再領我去她閨房指不定那些
潑才還要說出什麼難聽的話。」

  龍輝笑道:「雪芯,我只是說笑而已,等咱們完婚後在慢慢聊天。」

  最後聊天二字不禁加重了語氣,魏雪芯立即鬧了個大紅臉,又說了幾句話,
兩人才戀戀不捨地道別。

  走出門口後,竟發現魏劍鳴從他身旁走來,低聲說道:「謝謝你,姐夫。」

  龍輝微微一愣,魏劍鳴便順手將他拉到一旁,說道:「這麼多年來,你是我
看到第一個這麼維護我姐姐的人。」

  龍輝笑道:「舉手之勞。」

  魏劍鳴歎道:「我姐姐從小就很苦,不少人都在背後罵她是野種……可是每
當我受欺負的時候,姐姐卻總是第一個為我爭執的人,有好幾次都跟別人打了起
來,可是娘親每次都是責罵她,終於姐姐再也忍不住了,於是就離家出走,到泰
山擺下擂台,比武招親……」

  龍輝不禁一愣,苦笑道:「上次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不辭而別,雪芯也不會
多受五年苦。」

  魏劍鳴望著他,有些老氣橫秋地道:「最起碼你還是回來了,而且還為姐姐
出頭,你以後可要好好待她,千萬不能讓她再受委屈了!」

  臉蛋雖是稚氣未脫,但卻有股堅韌。

  兩人還想再說幾句,忽然聽到同門呼喚,魏劍鳴抱歉地笑了笑,轉頭離去。

  「野種?」

  龍輝邊走邊想,越想越不對勁,「雪芯跟冰兒也就相差一歲左右……當時冰
兒還在襁褓的時候,岳父不是剛好跟於谷主……他娘的,雪芯不會也是岳父的女
兒吧。」

  回想起來魏雪芯眉宇之間與楚無缺倒還真有幾分相似,不能排除她與楚婉冰
就是姐妹的可能。

  龍輝不禁有些頭疼,恍恍惚惚地走著,不知不覺地回到文武胡同,剛一踏入
前門,便看到千環雙手抱胸,氣鼓鼓地瞪著他,就像一個小媳婦特地在等丈夫回
來,準備質問他宿夜未歸的原因。

  龍輝呵呵道:「千環,早啊!」

  千環哼道:「已經日上三竿了,我的好姑爺。」

  龍輝笑道:「你家小姐呢?」

  千環小嘴一撇,低聲嘀咕道:「在外邊跟那小狐狸精玩了一夜,我還以為你
忘記回來了呢,你還有臉問小姐……」

  龍輝暗笑這丫頭越發無法無天了,猛地在她小翹臀上拍了一把,嚇得小丫頭
驚叫一聲,紅著小臉跺腳嗔道:「你欺負我……我……我告訴小姐!」

  龍輝嘿嘿笑道:「小丫頭,你小姐嫁給我後,你遲早也是我的通房丫頭。」

  說著露出邪魅的笑容,緩緩地逼近,千環一陣哆嗦,顫聲道:「你想……做
什麼?」

  龍輝笑嘻嘻地道:「你說呢?」

  千環啊的大叫一聲,轉身就跑。

  嚇走這個小丫頭後,龍輝走進後院,這個時候秦素雅應該是在書房。

  推開書房之門,只見這才女外著粉紅繡蘭衣,內裹金邊漆塑身胸衣,將兩團
嫩乳緊緊包裹住。

  玉手捧書,仔細研讀,看見龍輝進來放下書卷,笑吟吟地迎上去,說道:「
龍郎,你吃早飯了嗎?我吩咐下人熬了些小米粥,你快趁熱吃吧。」

  未婚夫跟一個美貌女子出去了一夜,她居然不聞不問,還悉心為這自己準備
早點,龍輝不由胸口暖熱,將她摟住,輕聲道:「素雅,你怎麼不問我昨晚出去
做什麼?」

  秦素雅柔聲道:「做什麼都好,總之你都會回來的,不是嗎?」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龍輝捧住她的俏臉,覓到紅唇,深情地吻了下去,秦
素雅將手從他腋下穿過,緊緊抱住他,忘情地與他唇舌交纏。

  唇分,但卻是藕斷絲連,兩人口唇間掛著一道細細的銀絲。

  龍輝順著秦素雅柔潤的腰身摸下玉臀,將兩片渾圓的美肉在手裡捏了又捏,
端的是滿手沃腴,這才女的骨肉實在是柔軟棉滑。

  臀尖被龍輝輕薄了半響,秦素雅秋翦蘊媚,春光水滴,胸口乳梅已是悄悄綻
放,隔著單薄的夏裝摩擦著龍輝的胸口。

  龍輝將一隻手向上滑動,順著柔腰而入,探入衣擺,摸著那光潤細化的背肌
尋到了才女的胸衣背後的胭脂扣。

  「嗯……龍郎,這是書房……我們回房吧……」

  秦素雅感覺到背後的扣子正被一粒一粒地解開,胸衣也準備松露。

  龍輝吻著她香滑的脖子道:「良辰美景,還回什麼房間……」

  嗖地一下,胸衣滑落腰際,兩團豆腐嫩乳水靈靈地跳了出來,龍輝看得心熱
,低頭便將起納入口中,頓時滿口乳脂,妙可不言,吃得嘖嘖作響,將原本已是
水嫩的乳肌弄得一片溫濕,油光滿佈。

  秦素雅被他逗得香息急吐,媚眼如絲,十根手指不由地插入他的髮梢中,緊
緊將他按在胸前。

  吐出佈滿口水的乳粒,龍輝伸手便要去解的裙帶,秦素雅嬌喘地道:「到裡
面去,不要在這裡……」

  書房分為內外兩部分,外部則是現在他們所在的位置,面向大門,內部則有
珠簾掩蓋,龍輝知道她怕被人推門看見,按照他的本意就是要在這個明顯的地方
與秦素雅白日宣淫,可是他也知道這姑娘臉皮太薄,在書房與他親熱已將近她的
底線,如果還要在這中明顯的地方,恐怕她怎麼也不會同意,若是自己用強又少
了些許樂趣。

  「好,就依素雅說的。」

  龍輝一把將她橫腰抱起,兩堆雪白的乳球隨著她的身子輕輕晃動,在空中散
發著淡淡的乳脂香氣。

  「把簾子拉下來……」

  秦素雅雙手箍住龍輝脖子,紅著俏臉,嬌聲說道。

  龍輝正抱著她,不由笑道:「為夫現在雙手都沒空,還得勞煩素雅你了。」

  將她抱到珠簾處,讓她自己解下絲帶,放下珠簾。

  秦素雅顫巍巍地伸出素手,由於身子嬌酥綿軟無力,就連解開絲帶都十分耗
時,忙活了半天總算將珠簾落下。

  龍輝抱著她走到桌案前,輕輕將她放在蓆子上。

  桌案是屬於跪坐式的紅木書桌,四周鋪著涼席,書桌下放著一個墊子,後邊
更是梨木書架,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各類書卷,空氣中瀰散著淡淡的書香。

  秦素雅嬌軟地躺在蓆子上,白嫩的雪乳不像崔蝶那般雄偉,無林碧柔那般圓
碩,不似白翎羽那般堅挺,更不如楚婉冰那般沃乳腴奶,但卻是白玉含露,將江
南女子的水嫩發揮到了極致。

  由於天氣漸暖,她只是穿了一條單薄的綢褲,絲滑軟弱,被龍輝輕輕一拉便
褪去,兩根浸乳般的棉腿可憐兮兮地裸露在外,就像一隻待宰的小雪羊羔。

  龍輝鬆開腰帶,怒張的巨龍放出,操起兩條白脂凝乳的玉腿,將龜首抵在蛤
唇,藉著春水的潤滑,咕嚕一聲沒入其中。

  「啊!」

  忽如其來的充實感,美得秦素雅咬唇嬌吟,隨著龍輝的抽送,她胸口的雙乳
就猶如雪崩一般晃動,乳梅在雪地中嬌艷綻放。

  動情之下,秦素雅竟主動抬起兩根玉腿,猛地箍住龍輝的腰肢,雪臀不住地
往上送,任由龍輝盡情索取,龜楞冠溝不斷地搔刮花徑的皺褶嫩肉,龜頭更是不
停地輕吻花心,擠出了不少濃稠的春漿,霎時蓆子上已是一片狼藉,汁水密佈。

  「素雅,你剛才在看什麼書?」

  龍輝將一隻嫩乳水奶握在手中,掌心細細地摩挲那傲立的乳頭,一邊抽送一
邊問道,「是不是在看春宮圖譜,要不然今天你怎麼濕得這麼快。」

  秦素雅被他杵得花心酸麻,媚眼如絲地嗔道:「你才看春宮圖,人家是在看
古篆……哎呦……這麼用力……」

  聽到古篆二字,龍輝不由得狠狠聳動了幾下,打得秦素雅花宮酥軟,嬌啼不
已。

  「古篆?」

  龍輝朝著旁邊上瞥了一眼,只看到一本殘本置於桌上,於是問道:「素雅,
你莫非也懂得太荒古篆?」

  抽動的頻率漸漸變緩,最後終於停下了,只是將肉棒靜靜地泡在小穴內。

  「嗯!」

  秦素雅得到一絲喘息,理理思緒說道,「我只是懂得一小點,也就是那本孤
本上邊的文字。」

  感覺到快美消失,秦素雅的玉腿不由夾了夾龍輝的腰肢,嗔道:「幹嘛停下
來,人家還沒到呢!」

  龍輝呵呵笑道:「素雅,我想看一下你作畫的樣子。」

  秦素雅嬌聲嗔道:「什麼作畫,現在你又像做什麼?」

  龍輝笑道:「上回你說要給我畫一幅猛虎下山圖,可是到現在你還沒有兌現
承諾。」

  秦素雅打了他幾下粉拳,嗔道:「你還好意思說上回,你這混蛋就在人家房
間裡欺負我,還要千環出去幫你把風。」

  龍輝呵呵地挺了挺腰,美得她又是嬌吟不已,之後又停止了動作,說道:「
素雅要是今天不幫我做一張丹青,那我可要走了。」

  秦素雅正美在頭上,那容他說走便走,急忙纏住他腰身,啐道:「好了,好
了,依你還不行,磨人精。」

  龍輝眼珠一轉,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羞得她不住搖頭,龍輝又是一陣軟磨
硬破,她才紅著小臉答應。

  秦素雅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扭扭捏捏地走到書案後跪坐下來,兩腿卻微微
分開,提起裙裾,露著雪白的圓弧玉臀,飽滿的春壺冒著絲絲粘液。

  龍輝跟在她身後,也跪坐下來,兩腿插到她分開的雙腿之間,讓秦素雅跪坐
到了他的雙腿上。

  輕輕地在她耳邊說道,「素雅,開始吧。」

  秦素雅嗯了一聲,挽起袖子,露出雪藕前臂握住畫筆,沾上水粉,滿面緋紅
地開始作畫,而龍輝的大肉棒頂在她的玉胯,抱緊她的柔腰,讓肉棒在她那鼓起
的陰阜上來回摩擦。

  「啊……嗯!」

  秦素雅發出一聲嬌膩的鼻音,肉體感受到愛郎肉棒的火熱堅硬,瞬間便渾身
發軟,握筆的手毫無氣力,只能勉強撐在書案上,媚眼如絲。

  下體春水氾濫,濕成一片了。

  「嗯嗯……別,別逗素雅了,壞蛋……」

  秦素雅的肉縫不斷被大肉棒摩挲挑逗,小穴不斷撲哧撲哧噴吐蜜液,只想立
馬坐下去,填補春穴的空虛感,但龍輝卻故意做壞,鉗住她的腰肢,就是不讓她
下來。

  龍輝笑道:「素雅,你快點畫,畫完就行了。」

  秦素雅努力了幾次,但都沒法沉腰落臀,吃入肉龍,只有強忍下體的酸癢酥
麻,握著畫筆勉力作畫,可是這小子似乎專程作弄自己,不住地摩挲蛤脂花唇,
龜稜刮得她芳心一陣焦躁,畫了半天連個老虎耳朵都沒有畫好。

  嘿嘿,龍輝手掌一張,手心生出一股吸力,將一桿沒用過的毛筆抓來,輕輕
掰開她的臀瓣,用細軟的狼毫筆鋒在嫩菊上滑動。

  「嗯!」

  前後雙洞同時受到騷擾,秦素雅那堪重負,悶哼一聲,身子不住顫抖,恨恨
地轉過頭去,嬌喘吁吁地道:「你……你這冤家,人家都依你了,還來折磨人家
,你想要怎麼樣嘛!」

  龍輝被她這難耐的媚態惹得火起蕭薔,把住她的腰肢往下一按,巨物無情地
衝開了穴口,一插到底,龜頭猛地狠狠了撞上了飢渴的花心。

  被這瞬間快感插得靈魂出竅,語不成句,嬌軀無力伏在案上,隨著龍輝的手
搖擺腰臀,呈跪坐姿勢將龍根一下下吃進玉壺裡。

  「啊……啊……好深,壞蛋,撞到花心了,啊……啊啊……別,別玩人家那
裡,啊……」

  秦素雅的長裙後擺被龍輝拉起,推到腰部,露出來整個渾圓豐滿的臀部,龍
輝繼續用毛筆在她菊蕾上滑動,玩得不亦樂乎。

  咕嚕咕嚕的交合聲,啪啪的臀肉撞擊聲充斥著整個房間,秦素雅放浪形骸,
全身心地接受著龍輝的肏弄,主動地抬腰,提腰沉臀,吞吐肉棒,讓龜頭直撞花
心。

  龍輝十分想探採掉臀縫之間的菊蕾,但卻擔心她嬌弱的身子吃不下,於是便
放棄了這個念頭,用毛筆在兩人交合處沾上春水,狼毫毛筆飽吸水分,就像沾滿
了上等硃砂墨一般。

  龍輝手腕發力,竟在秦素雅聳動的玉臀上又寫又畫。

  秦素雅只覺得臀肉一陣清涼黏糊,不禁嗔道:「你又像做什麼?」

  龍輝笑道:「寫字,我要在素雅的小屁股上題詩。」

  秦素雅那堪如此淫玩,不住扭臀掙扎,可是被龍輝狠狠滴刺了幾下花心,瞬
間被卸去力氣,只能無力地趴在桌案上,撅起白面雪脂的玉臀,任由著小子使壞


  「你……你寫了什麼……」

  秦素雅艷紅著俏臉回過臻首問道。

  龍輝用沾著她春水的筆邊寫邊念:「才女含羞解羅裳,寶蛤玉壺吞槍棍,雪
乳翻飛掀浪濤,春水為墨臀上詩。」

  秦素雅氣得杏目瞪圓,嗔罵道:「什麼淫詩浪詞,討厭死了,不要臉!」

  龍輝寫完後,將筆鋒又在她嫩菊上掃了幾下,將沒用完的春水塗抹在上邊,
隨後倒轉筆桿,頂住菊瓣猛地一下插了進去。

  「啊!」

  秦素雅哪受過這等手段,剎那間渾身一陣哆嗦,兩片臀肉立即繃緊,將毛筆
夾在了臀縫上,就猶如長了一條小尾巴。

  龍輝一手握住她的水嫩奶脯,一手扶住她的柔腰,助她送臀,而那倒掛在菊
穴的毛筆不斷地在龍輝小腹掃動,似乎在畫著一幅旖旎的丹青。

  連動了數十下,嬌弱的才女再也忍受不住這銷魂快感,花漿春液蜂擁而出,
高潮迭起,快美洩身……秦素雅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嬌喘,龍輝見她已經不能再戰
,於是便抽回依舊堅挺的肉龍,抽出龍根的時候,只聞啵的一聲,就像摘下水壺
蓋子一樣,汨汨花漿噴灑而下,澆得滿地都是。

  當龍輝拔出倒插在菊蕾的毛筆,秦素雅又是一陣嬌吟。

  將這嬌柔無力的美人抱回她閨房安置好,龍輝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回
房補上一覺,昨晚為於秀婷療傷耗了不少真氣,今早又同秦素雅來了一場大戰,
雖然大勝而回,但卻也感到有些疲憊,畢竟秦素雅沒有武功,難以與她雙修合練


  本來想找林碧柔的,但這狐狸精卻不知跑哪去了,就連玉無痕也被她帶走了
,好像是去跟崔蝶暗中接頭。

  迷迷糊糊一覺不知睡了多久,龍輝只覺得自己臉上有一股溫溫的香氣吹來,
睜目一看,眼前竟是一張熟悉的俏臉。

  「冰兒?」

  龍輝甚是驚訝,只見楚婉冰身著素白輕衣,烏黑青絲上繫著一根雪色髮帶,
顯得極為清麗脫俗,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喲,我的大老爺,總算睡醒了。」

  楚婉冰嬌笑道,「昨晚跟魏姑娘倒也玩得盡興,讓你一覺睡到現在。」

  龍輝微微一愣,奇道:「你說什麼?」

  楚婉冰撇著小嘴,酸溜溜地道:「還不承認嗎,昨夜我明明看到你們手拉手
,肩並肩,真是情意綿綿的,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都沒這麼親熱!」

  龍輝真是哭笑不得,正想反駁,卻又聽她嬌哼道:「那小騷蹄子有這麼迷人
麼?弄得你累成這個模樣,睡得跟個死豬似的,」

  龍輝啊了一聲,說道:「我真睡得那麼沉?不會吧。」

  楚婉冰伸出蔥白的玉指,指著他鼻子嗔道:「還敢說沒有,我都在你房間足
足坐了半個時辰,你居然還沒發覺,要是我是敵人,你早就沒命了。」

  龍輝笑嘻嘻地握住她的羊脂玉手,放在嘴邊吻了一下,只覺得香滑甜膩,甚
是美味,說道:「因為進來的人是我的小嬌妻,所以我才沒發覺,而且有你在我
怎麼會沒命呢。」

  楚婉冰抽回玉手,呸道:「你這樣下去遲早被魏丫頭掏空身子,不死都難!


  這妮子似乎真認為自己昨晚跟魏雪芯有了什麼姦情,一開口就毫不留情,說
得龍輝是哭笑不得。

  楚婉冰見龍輝還不承認,皺了皺小巧的鼻子在他身上聞了一下,嗔道:「明
明還有那種味道,還敢不承認。」

  龍輝歎道:「這是我今早上跟素雅……」

  楚婉冰氣得差點暈過去了,指著他罵道:「好你個荒淫無度的小賊,剛和魏
丫頭廝混了一夜,早上你還找素雅……你,你不要命了!臭男人,叫你胡混,折
你幾十年陽壽!」

  龍輝越描越黑,哄了半天才將她安撫下來,楚婉冰畢竟也只是關心他,弄清
事實後氣也消失了,而且小別勝新婚,更何況他們才剛成親不久,不一會兒便耳
鬢相磨,偎依在了一起,脖頸相交,靜靜地抱在一塊。

  「小賊,你說出手相助於谷主的人是誰呢?」

  楚婉冰有外人的時候便叫龍輝做夫君,當兩人獨處時還是繼續叫他做小賊,
龍輝每次聽到她用那嬌膩清脆的聲音喚這兩個字的時候,心中總有一股溫情。

  龍輝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關於此事還得繼續調查。」

  「小賊,你昨晚揪出那個刺客真的挺威風的,再把過程說一次給我聽好麼?


  楚婉冰覺得夫婿昨夜的表現實在是智勇雙全,心中甚是歡喜,還想再聽一次


  她聲音嬌膩而又充滿自豪,再加上說話時吹來的那股溫暖蘭香,龍輝那還能
拒絕,於是又將昨夜如何發現線索,如何順籐摸瓜,如何與刺客激戰的事情又說
了一遍,聽得這嬌妻是不知點頭微笑,心甜如蜜,秋翦中更是神采奕奕。

  「你從藥方上邊推斷出刺客那招真是太絕了。」

  楚婉冰笑吟吟地道,「你再講一遍,我還想再聽一下。」

  龍輝點了點頭,說道:「上半個月御花園一共使用了十次,有五次是皇帝在
御花園接見或款待大臣,有五次則是皇帝、皇后或者皇妃到御花園遊玩,這刺客
去找藥的時間正好有兩次是皇帝到御花園的時刻吻合。」

  楚婉冰微皺秀眉說道:「小賊,這十次都有哪些重要人物到御花園的?我覺
得有些不妥,你能不能寫出來給我瞧瞧。」

  龍輝找來紙筆按她的要求寫了出來。

  與刺客藥方上附和的時期分別是:四月二十七(皇帝與周皇后在御花園遊玩
)、四月三十(簫元妃和王賢妃在御花園遊玩)、五月初一(周皇后在御花園宴
請入宮小住的侄女)、五月初三(皇帝與簫元妃在御花園遊玩)、五月初五(王
賢妃獨自在御花園遊玩),其餘的五次都是皇帝在御花園召見外臣。

  楚婉冰瞧了片刻,又問道:「小賊,這御花園使用的方式有什麼特別嗎,就
是接待外臣和皇家人自己使用的差別。」

  龍輝道:「御花園的使用分為內外兩種方式。對外則是皇帝招呼外臣,這個
時候是比較正式和莊重的,畢竟外臣不是自家人,皇帝也不想再自己臣子面前失
了禮數,所以每次皇帝都會提前三個時辰以上告訴身邊的內侍,然後這個內侍便
要迅速將命令發下去,讓太監和宮女到御花園準備。有時候皇帝心血來潮,請外
臣到御花園遊玩,這種情況則更加要命,由於時間急迫,鬧得那些太監宮女都是
雞飛狗跳的,拼了小命地到御花園幹活,而且一定要在皇帝來到之前佈置好一切
。」

  楚婉冰點了點頭道:「也就說接待外臣的時候,動靜都非常大,幾乎那些宮
女和太監都提前知道,那對於內又是怎麼回事?」

  「對內,就簡單多了。因為對內都是皇家的人,相對來說不用這麼講究,只
是當值的太監和宮女稍微準備一下相關的事宜便可。」

  龍輝說道。

  楚婉冰拍手道:「這其中果然有問題,那個符九陰根本就不是要刺殺皇帝,
而是要對付蘇貴妃!」

  龍輝不由一愣,腦海中立即浮現蘇貴妃那嬌柔甜膩的模樣,以符九陰的身手
居然是要對付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婦人,這也太小材大用了吧?「如果符九陰要
對付皇帝,上個月就可以動手了,皇帝每次在御花園招呼外臣都是鬧得驚天動地
的,他完全可以直接過去刺殺,他為何沒有動手呢?因為皇室成員使用御花園的
程序比較簡單,符九陰無法提前知道是誰要到御花園,所以他才藉著抓藥為名過
去查探,你看著藥方的日期正好與之符合。」

  楚婉冰指著紙張的筆跡說道,「而且你看,這五次中皇帝就佔了兩次。除去
昨天晚上,皇帝在這半個月來一共來了七次御花園,以符九陰那樣的武功根本就
不會顧及什麼守衛,他怎麼會一直忍到昨晚呢?」

  龍輝聽到這裡恍然大悟,拍腿道:「對啊,在昨夜之前,四個后妃有三個到
了御花園,符九陰要想對付她們早就動手了,唯獨今晚蘇貴妃到場他才出手,如
此說來他的目標是蘇貴妃。而且后妃寢宮的防禦力量遠在御花園之上,所以御花
園是最佳的行刺地點!」

  楚婉冰點了點頭,眉宇間掛著幾分疑惑地道:「依你所言,那個符九陰的功
體當屬煞域一脈,而且他的修為不再厲帝之下,這蘇貴妃究竟是何來頭,居然要
動用這等高手來刺殺。」

  龍輝皺眉道:「這個符九陰應該是煞域的巔峰戰力,能讓他花費這麼多心機
來潛伏佈局來刺殺的人絕不會簡單……」

  楚婉冰說道:「也有可能是煞域最痛恨的人……」

  「昊天教!」

  兩人不約而同地說道,普天之下能讓煞域顧忌和痛恨的就只有克制煞域功體
的「天穹妙法」,偏偏這部功法就被昊天教所得。

  龍輝拍了拍大腿道:「哈哈,冰兒,人家說夫妻都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果
然如此,我們這麼快就想到一塊了。」

  楚婉冰親熱地挽著他胳膊笑道:「應該是你跟我在一起久了,木頭腦袋開竅
了。」

  龍輝疼愛地刮了刮她挺翹的鼻樑,說道:「這叫夫妻相!」

  楚婉冰呸了一聲,繼續說道:「那你認為那蘇貴妃在昊天教是什麼身份呢?


  龍輝搖頭道:「說不準,不過這天穹妙法也不是誰都能練的。我記得當日在
秦家,碧柔跟那個昊天聖母對戰時,曾經用冥之卷打了她一掌,但卻發現冥之卷
的功力被消融了大半,當時碧柔就懷疑者聖母已經修煉了天穹妙法,因為這部武
功是專門克制陰氣冥力的煞域武功,冥之卷也是以陰力發功,所以碧柔就有此推
斷。」

  楚婉冰皺了皺眉頭,說道:「要是照你這麼推斷,那個蘇貴妃很有可能就是
昊天聖母,這個滄釋天也真夠捨得,為了霸業居然把自己的老婆送人。」

  龍輝聳聳肩道:「這些為了野心勃勃的人,別說是送妻子,就算是殺掉骨血
至親也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楚婉冰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裙,笑道:「好了,時辰差不多了,跟我走吧。


  龍輝奇道:「冰兒,你要我去哪裡?」

  楚婉冰眼中帶著幾分挪揄,咬唇輕笑道:「去見你的小羽兒和蝶姐姐,你去
不去?」







                 
         【龍魂俠影:第8集 啟戰玉京 第9回深宮地穴】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12
 
           
    根據漣漪所探知的情報,三日前曾今有個獨臂道人在晉王府邸中出入。

  那正好就是崔蝶被「武奴」

  攔截,崔?毅被愆僧狙殺的日子,在得知此事後,楚婉冰便與螣姬離開雲香
園,暗中潛入晉王府。

  晉王府位於王孫胡同,玉京有三大胡同,貴衣胡同、文武胡同還有就是這個
王孫胡同,裡邊住的都是皇族宗親,為儲君之位鬥得天翻地覆的四王也是住在這
個胡同裡。

  府邸內,並無十分奢華的裝飾,就連大門也是頗為陳舊,庭園沒有什麼奇花
異草,更沒有金碧輝煌的宅院。

  「這座晉王府也太寒酸了吧?」

  楚婉冰用唇語對螣姬說道,「就連駙馬的府邸也比不上。」

  螣姬也同樣以唇語回應道:「晉王是眾王子中最為勤儉節約的,除了在正式
場合外,他在府中都很少穿絲綢華服,就連他的姬妾也是荊杈布衣。」

  楚婉冰與螣姬使出「補天訣」

  隱匿行蹤,神不知鬼不覺地摸了進去,這補天訣乃最大的特點便是隱匿,只
要施展者有心隱匿行蹤,便是妖後那等級數的高手也發現不了,除非是隱藏之人
要出手行刺或者是有所動作,引起他人注意,可以說是潛伏刺探情報的最佳功法


  兩人施展「蛇眼」

  觀察四周活物,這蛇眼便是將真氣凝聚於眼眸之上,以特殊的功法運行,使
得雙目可以感受到活物的體熱和生命氣息,就算隔著牆壁也能一眼看到屋內有沒
有人,所以兩人遠遠一瞧便將府邸裡的活人盡收眼底。

  有的人氣息較強,在「蛇眼」

  看來身上散發的橘紅色的光團就越亮,這一類人一般都是身懷武藝的強手,
兩人盡量避開這些「明亮的光團」,靜靜地潛入了王府的內院深處。

  倏然螣姬打了個小心的手勢,楚婉冰知道這個螣姨精於刺探和隱匿,所以洛
清妍才會讓她作為族內的情報負責人,看到她的手勢,楚婉冰下意識地止住了動
作,凝神戒備,雙眼緊盯前方。

  只見遠處的一間大屋內兩團較為明亮的光影,這兩個光團遠比一般人的要熾
亮,顯然是有一定的內功修為,二女對望了一眼躡手躡腳地接近屋子,只見屋內
除了這兩團光亮外,在他們中央還有一團更為耀眼的亮光,顯然是一堆火焰。

  只見這兩人面對面而坐,手上不斷地在比劃什麼,似乎是用筆寫字。

  楚婉冰秀眉微皺,用唇語說道:「這兩人也忒謹慎了,連交談都用筆來寫,
看完之後又用火燒掉,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麼。」

  螣姬以唇語回道:「少主,用靈蛇身法游到屋頂。」

  楚婉冰微微頷首,骨肉輕輕扭動,猶如一條蛇般無聲無息地順著柱子游了上
去。

  屋頂之上,只見兩道婀娜豐滿的女體在游動,就像兩條美女蛇,普通的輕功
在做動作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破風聲,但這靈蛇身法卻沒有,施展之後人就
想一條悄無聲息的毒蛇躲在暗處觀察獵物,可以從容地選擇捕殺或者退避。

  螣姬伸出一根玉鉤般的小指,用指甲輕輕在瓦片上劃了一下,瓦片之間便移
出了一個孔,楚婉冰曾跟她學習過潛行之術,知道這樣做的好處便是能夠以最小
的動靜偷窺,因為挪開瓦片的話動作會大一些,更容易讓下邊的人察覺,這種以
小孔觀察相對來說比較安靜而起也不會留下明顯的痕跡,讓對方事後察覺。

  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這樣做,畢竟小孔的視野有限,很難全面竊看,也只有
螣姬這種潛行高手才能透過小孔將屋裡的情況一覽無遺。

  螣姬透過小孔窺視,只見屋裡坐著兩個男子,一個青衫布衣,卻是面容俊秀
,樸素衣衫難掩其雍容貴氣,正是剛才在雲香園所見的晉王,只見他在白紙上寫
道:「為何要刺殺崔?毅,他可是我的助力之一。」

  寫完之後,隨手丟到火爐裡燒掉。

  與他對面而坐的是一個獨臂道人,只見他以那根獨臂持筆書寫:「崔家一直
把你們三人當槍桿使,殺了不是更好嗎?」

  晉王冷哼一聲,繼續寫道:「那你們昊天教準備給本王提供如何的助力?」

  獨臂道人又寫了幾行字:「情報以及高手,還有武器。而且貧道也聯繫了一
些昔日的同門,他們都願意為殿下效力。」

  晉王微微一愣,寫道:「道教也有人要與本王合作嗎?」

  獨臂道人繼續寫道:「沒錯,仙蹤那老糊塗一直堅持無為之道,不思進取,
不少道友對此十分不滿。」

  晉王冷笑一聲,揮筆道:「他們想要什麼好處?」

  獨臂道人繼續寫道:「權力和財富。」

  晉王眼中泛起一絲冷峻,「自大恆開國以來,道者皆是清心寡慾之輩,何時
對名利感興趣了?」

  獨臂道人:「天下眾生皆因利來,亦因利往。大恆之前的朝代,不少道者都
擔任國師,助帝皇掌國運之勢,但自大恆以來,道門便退隱山林,不問紅塵,朝
中官員皆是儒門子弟。而正一天道身為道宗總壇卻不思進取,嚴令天下道者不得
插手朝政,故而不少道門宗派對此頗有微詞。」

  晉王停頓了片刻,寫道:「你們昊天教著實狡猾,你們一邊助我,一邊卻又
與泰王眉來眼去,誰知道你們在想些什麼!」

  獨臂道人笑了笑道:「不能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上,這個道理王爺應該懂
吧,只要王爺能表現出強勁的奪嫡實力,吾等一定全力支持王爺。」

  「既然如此,你們為何不選擇齊王?論文治武功,能臣謀士他可是四王中最
強的一個!」

  獨臂道人嘿嘿一笑,持筆寫道:「齊王此人太過強勢,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
,與我們合不來。」

  晉王眼中閃過一絲陰笑,繼續書寫:「真是如此?你們那個聖女好像曾多次
出入齊王府,你可別說她是去跟我那王兄談情說愛的。」

  獨臂道人笑了笑,寫道:「晉王爺似乎知道不少東西呢。」

  晉王冷笑:「你們昊天教究竟在盤算什麼,本王多少也能夠猜到一些,你需
知道這個天下是我皇甫一族的,容不得他人染指!」

  獨臂道人笑得更加璀璨,寫道:「是這樣嗎?有三教弄出了所謂的『法典治
國』還有『內閣限皇權』,你們皇甫一族根本就不能稱得上天下至尊。」

  晉王臉色一沉,猛地甩下毛筆,沉聲道:「雲蹤你若是相連另一條手臂都被
砍掉,本王現在就可以成全你!」

  獨臂道人正是雲蹤,只見他也不再寫字,依舊冷靜微笑地道:「王爺,貧道
今晚敢來此,就不怕你埋伏在後堂的那一百刀斧手!」

  刀斧手?螣姬與楚婉冰同時一愣,朝著屋後看去,蛇眼所及,不由同時
抽了一口冷氣,只見不遠處的小屋內聚集了密密麻麻的橘紅色光影,個個都是血
氣旺盛之人,顯然都是精銳之士。

  雲蹤呵呵一笑,手捏法決,默誦咒語,只見後院草叢深處嗖的一下竄出了一
個胖子,動作迅猛如狸貓,矯健如獵豹,楚婉冰用「蛇眼」

  望去,只見這個胖子一片晦暗,根本不是活物,但是一雙眼珠卻是赤紅如血
,楚婉冰腦海中立即浮現出:「煞域控屍術?」

  螣姬搖了搖頭,用唇語道:「少主,那不是喪屍,你仔細看他丹田和心臟處
,那兩還有兩點紅光,表示他還是有生命的,只是被某種秘術控制了軀體。」

  只見雲蹤銅鈴一搖,楚婉冰的蛇眼中立即看到那個胖子渾身爆發璀璨的紅光
,顯然是血氣燃燒的表現,只見他拳頭一揮,前方十步的大樹立即應聲而斷。

  「真武神通拳?」

  二女同時一驚,只聞晉王怒聲道:「雲蹤,你以為區區一個傀儡就能威嚇住
本王了嗎?」

  雲蹤笑道:「王爺手下能人異士居多,貧道怎敢放肆,只是若不展示一下手
中的力量,如何讓王爺知道我教有資格同王爺合作,王爺也不想要一個廢物盟友
吧。」

  晉王嘿嘿笑道:「廢物盟友總好過養虎為患。」

  雲蹤笑道:「王爺言重了,昊天教沒有作為老虎的實力,若不然也不會被三
教三族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拋下幾百年的基業。能稱為猛虎的只有三族三教,
還有晉王等諸位王爺,我們只是在縫隙中生存罷了。」

  晉王冷冷道:「你們是一隻狐狸,等著所有老虎打得遍體鱗傷的時候就出來
,趁機吃老虎肉。」

  雲蹤笑道:「王爺只要能稱為最強的那隻老虎,將其他的都咬死,那狐狸再
狡猾也得乖乖臣服於虎威之下。」

  晉王哼了一聲,擺了擺手,那些刀斧手嗖嗖地就退了下去,雲蹤微微點點頭
,也搖了搖鈴鐺,胖子咕嚕一聲便滾回了草叢。

  雲蹤微微一笑,說道:「王爺今日心情不是很好,我們改日在談。」

  說罷便轉身離去,對著那胖子招呼了一聲:「武奴,我們走!」

  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楚婉冰跟螣姬打了個眼神,螣姬點了點頭,暗中跟了
上去,楚婉冰則繼續留下來監聽晉王。

  雲蹤走後,一名男子從屏風後走出,晉王望了他一眼道:「老師,你覺得本
王還有必要跟昊天教合作下去嗎?」

  男子說道:「王爺,昊天教雖不可靠,但王爺也沒必要跟他們撕破臉皮,不
如繼續跟他們陽奉陰違下去,一邊利用他們為王爺做事,一邊藉機吸收他們的力
量。」

  晉王歎道:「昊天教他們同時與其他王子合作,一個不好本王會十分被動。


  男子說道:「就是因為他們跟其他王子合作,王爺更不能與昊天教翻臉,否
則會將他們徹底推倒其他陣營。」

  晉王皺眉道:「莫非就這樣跟他們這樣繼續浪費時間?」

  男子說道:「並非如此,王爺你要繼續加強同崔家的合作,最好能夠將崔家
拉進來」

  晉王皺眉道:「崔家這些年來只是在暗中出力,他們根本就沒有正面涉入,
要拉他們下水難啊!」

  男子笑道:「即便不能把崔家拉過來,也可以讓崔家為王爺提供更多幫助。


  晉王奇道:「該如何做?」

  男子笑道:「那個雲蹤也有份參與刺殺崔?毅,王爺不如暗中將他的訊息告
訴崔家。到時候,崔家一定會對付雲蹤,而雲蹤一出事,便將昊天教的矛頭引到
了崔家。崔家領了王爺的人情,定會對王爺有所回報,而昊天教為了對付崔家,
也得依靠王爺,到時候王爺便可以左右逢源,從中獲利了。」

  晉王微微點頭,連稱妙哉。

  男子又道:「王爺,除了崔家之外,還得拉攏一個人,那便是龍輝。」

  晉王嗯了一聲,皺眉道:「此人我也略有耳聞,雖有軍功,但他在朝中根基
尚淺,拉攏他會不會大題小做了?」

  男子低聲道:「王爺,有所不知,皇上將他調入京師其實是要對他破格提拔
,很有可能是要讓他作為楊燁的接班人,統帥兵權。」

  晉王微微一愣,略一思索,點頭道:「沒錯,似有這個可能。此人草根出生
,不會有家族羈絆,只要略加手段,便可收其心,而且他又有軍功,在軍中威望
猶在齊王之上,這種人是最理想的忠心將帥。」

  男子笑道:「沒錯,此子不像楊燁那般有個節度使的父親,這種人只要認主
,便會誓死效忠,所以皇上定是看中了此點。就像那個高鴻一樣,自從他中了狀
元,皇上便對他處處關照,高鴻與龍輝很有可能是皇上所要悉心栽培的文武大臣
,而且這兩人都是年紀輕輕,皇上不但要自己用,還要留給子孫輩。」

  晉王思索道:「如今高鴻擔任吏部侍郎,受宋王節制,而龍輝若再度從軍,
便又是歸屬兵部管轄,也是齊王之人,我若能將這兩人拉攏,不但給自己多了一
份力量,還相當於插了兩把尖刀給齊王和宋王,這生意值得一做!」

  等晉王與那老師各自休息後,楚婉冰這才離開晉王府,順著螣姬留下的暗號
,一直追到東城郊。

  螣姬將她拉到草叢裡,指著前面一個道觀說道:「我剛才看到雲蹤帶著那個
胖子進了道觀,後來就沒出來了。」

  楚婉冰抬頭望了一眼門匾,上面寫著「九曜道觀」,想起了前幾天所看的卷
宗,不由對螣姬說道:「螣姨,我記得漣漪這些年所記錄的卷宗上寫過,十五年
前的九月初三玉京曾發生過一場地震,城東受災最嚴重,不少房子都被震塌了。


  螣姬微微一愣,低聲道:「九月初三?白淑芳好像剛被處死一個月吧。」

  楚婉冰點頭道:「當時還有很多人說是白淑妃的怨氣直衝九天,引發了這場
地震。」

  螣姬皺眉道:「少主,你是說個道觀跟白淑妃一案有關?」

  楚婉冰搖頭道:「說不準,我只是直覺感到這裡邊可能有些關係,當日駙馬
從宮氏兄妹得知,他們父親曾今將一些關於白淑妃冤案的線索留在寒古廟,寒古
廟便也在這城東。」

  螣姬道:「明雪今晚已經去那兒查探了,等回去我們再慢慢對線索吧。」

  倏然,只見兩道身影竄入了九曜道觀之內,二女不由微微一愣,在外邊看了
片刻,再度施展補天訣,跟了進去。

  道觀佔地很大,根本不知道雲蹤到了那個地方,而且也沒有發現方才進來的
那兩個人,倒是發現有不少廂房是亮著燈,不少書生正要埋頭苦讀,楚婉冰頓時
明瞭,原來此地也是這些寒門秀才借宿之所,不由暗自笑道:「這雲蹤也忒會找
地方了,藉著這群秀才來掩護自己,而且他又是道士,即便被秀才看到也不會起
疑。」

  螣姬指著一個正往屋裡走的秀才說道:「少主,那個秀才不就那個薛公子嗎
?」

  楚婉冰一看,正是那天玉京城外遇上的名叫薛樂的小書獃子,只見他一進門
就被屋內的人嘲笑:「子義,你不是就去一個茅廁,怎麼這麼久,你吃壞肚子了
嗎?」

  「哎呀,虛雲兄,別提了,小弟晦氣得要命,茅廁居然都被佔滿了!」

  子義歎氣道,「沒法子之下,小弟只好到後山解手了。」

  「你……你去後山了?」

  一個驚恐的聲音響起,正是那個叫做郭飛的秀才,「聽這裡的道士說,這後
山可不乾淨啊,傳說當年地震死的人都埋到了後山,一到晚上就會聽到鬼叫。」

  兩女覺得這個後山有些問題,於是用靈蛇身法游到了他們屋頂上,螣姬繼續
從小孔窺探,楚婉冰不得不佩服這位螣姨的謹慎,即便面對三個不會武功的書生
,也做得如此精細,難怪娘親這般倚重她。

  薛樂哼道:「子不語,怪力亂神乎?正氣存身,則邪不可干乎,我薛子義光
明正大,問心無愧,即便有什麼邪物也奈何不了我!」

  章銘問道:「你真沒遇上髒東西?」

  薛樂啐道:「我說兩位哥哥,你們就別老鬼來鬼去的,鬼我倒是沒見過,鬼
畫符我倒是見了幾個,後山有好幾個殘破的石碑,上面都是這些鬼畫符!」

  郭飛捧住書神秘兮兮地道:「子義,那說不定是道長們畫出來鎮鬼的符咒。


  薛樂呵呵道:「不巧了,我正好撒了一泡尿在上面。」

  另外兩人嚇得急忙坐了起來,驚恐地道:「忘了,這些符咒最忌屎尿污物,
一旦沾上,馬上失靈,那些鬼怪豈不是要出來了……」

  薛樂搖頭歎道:「兩位兄長,你們不要自己嚇自己啊,這些傳說也當能真嗎
?」

  章銘低聲道:「子義,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明天我們就趕緊搬出去吧
。」

  薛樂啊了一聲,說道:「哥哥,你不是說笑吧,這個時候京師的道觀與寺廟
都是人滿為患,我們去哪裡住啊,客棧的房錢那麼貴,我們可住不起。」

  郭飛說道:「明天我們到別的地方求求主人,或許還有一席之地,總好過被
這些髒東西騷擾。」

  薛樂氣得直搖頭,歎道:「算我怕了你們了!我現在就把那些符咒畫出來,
貼在門窗上,鬼怪就進不來啦!」

  說罷便粘墨,在紙上嗖嗖比劃著,另外兩人還是不放心,怕他畫錯了,就沒
有了效果了,薛樂說道:「兩位兄長請不放心嗎,在咱們村,小弟可是出了名的
過目不忘。」

  只見他嗖嗖地連續畫符,筆畫奇怪獨特,當真稱得上是鬼畫符。

  正在窺竊的螣姬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哪裡是鬼畫符,分明就是太荒古篆
!看到此物,螣姬立即示意楚婉冰過來查看,楚婉冰一看後也是大吃一驚,她也
曾跟母親學過一些太荒古篆,偏偏就認得薛樂所寫的這幾個字,分別是:「三」
、「封」、「勿近」。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立即趕往後山。

  螣姬再度使用「蛇眼」

  朝周圍掃了一圈,確定沒有人後,便仔細搜索,但她依舊還用蛇眼搜查。

  楚婉冰不由奇怪地問道:「螣姨,我們要尋找那些斷碑,都是死物,為何還
要用蛇眼?」

  螣姬道:「那個薛樂應該還是童子之身,他所撒的尿必定充滿童子純陽之氣
,這種陽氣是散發出紅光的,只要找到童子陽氣的光亮便能尋到石碑。」

  楚婉冰微微一愣,說道:「有這麼玄乎嗎?」

  姬打趣道:「少主,你若不信可以回去在駙馬身上試試,他的尿應該是不會
有紅光發出。」

  楚婉冰聽後,不由鬧了個大紅臉,啐道:「才不是呢,駙馬練就不老童子決
,身上早已凝聚出濃重的純陽之氣。」

  螣姬咯咯嬌笑道:「那少主你豈不是美死了?」

  楚婉冰修得連耳根都紅了,不敢再看她一眼。

  「少主,你看前邊有紅光!」

  螣姬立即走了過去,只見不遠處躺著一塊陳舊的斷碑,上邊正好刻著太荒古
篆,正是「三」、「封」、「勿近」

  這幾個字,但明顯有不少殘缺之處。

  除了龍輝和幾個長輩外,楚婉冰對其他男人都不甚感冒,想起殘碑上還有那
書獃子的污物,不由噁心地退了幾步,用小手捂著鼻子。

  螣姬則無所謂,她仔細瞧了一下石碑的沉色和花紋,低聲道:「這塊碑風華
的程度不是很嚴重,出土時間不會超過二十年。」

  楚婉冰倏然一愣,說道:「莫非是十五年前那場地震,把埋藏在地下的太荒
古跡給震了出來?」

  螣姬點頭道:「這個可能性很大,說不定這個古跡已被昊天教佔有了。」

  楚婉冰搖頭道:「我想不會,如果昊天教真的佔據了它,留著這塊石碑豈不
是引人注意?所以我肯定,昊天教根本就沒發現什麼太荒古跡,就算是發現了他
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畢竟認得太荒古篆的人並不多,而且昊天教也沒這個耐
心考究古史,他們只想獨霸天下,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多餘的!」

  螣姬點了點道:「少主,所言甚是。不過依我看來,這塊石碑有點像是地下
墓穴的墓碑。」

  楚婉冰咦了一聲道:「螣姨的意思是,在這道觀底下有一個地宮?」

  螣姬嗯道:「應該是如此,要不然也解釋不了雲蹤為何一進來後便消失不見
了,他十有八九是躲在地宮裡邊。」

  楚婉冰皺眉道:「螣姨,那我們該如何尋找地宮入口。」

  螣姬嫣然一笑道:「地宮長埋地底,聚集大量的陰氣,蛇性喜陰,以此蛇族
的功法定能感覺地宮的所在。」

  除了補天訣外,蛇族還有許多秘法,但大多都是隱匿暗殺,練毒下蠱等方面
,只見螣姬將耳朵伏在地上聽了半響,又抓了一小撮泥土聞了聞,隨即向西走了
三十多步,又重複方纔的動作……連續幾次,螣姬帶著楚婉冰來到一處小山坡,
長滿了雜草樹木,指著那裡說道:「我若沒猜錯,地宮的入口就在山坡上,因為
有不少陰氣是從那兒方湧出來的。」

  楚婉冰皺眉道:「那山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且還雜草叢生,要找入口
只怕一個晚上不夠。」

  螣姬笑道:「少主不必擔心,且看我的。」

  她手捏蘭花指,朱唇抿動,楚婉冰認得這正是蛇族召喚蛇類的秘術,倏然螣
姬那青灰色的衣裙無風而動,只聽四周嗖嗖嗤嗤的聲音響起,楚婉冰低頭一看,
竟有上百條蛇游了過來。

  蹲下身子,螣姬朱唇處發出了絲絲地吐信聲,那些蛇調轉身子朝著山坡爬去
,螣姬見狀拍手笑道:「妙哉,有不少朋友鑽地入穴,生活在地宮內,一到晚上
就出來捕食,跟著它們走,定能找到地宮。」

  這喚蛇,御蛇之法看得楚婉冰是一陣目瞪口呆,心想若不是螣姨跟著自己來
,今晚恐怕得無功而返了。

  群蛇帶著兩人來到了山坡一課枯樹旁,這枯樹方圓十丈之內皆是半人多高的
雜草,乍看之下根本沒是什麼發現,但跟著蛇群而行,便看到了了一個暗藏的地
洞,小的可憐,就連小孩子都沒法子進去。

  只見蛇群鑽入了地洞,螣姬說道:「這個洞口完全沒有人工修建的痕跡,而
且普通人根本就進不去。如此看來昊天教最多也只是發現了地宮的冰山一角,也
可以說他們只是發現其中一條進入地宮的道路,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洞穴。」

  兩人使出靈蛇身法,骨肉變得柔軟之極,再釋放出一種類似於蛇類粘液的真
氣,使得身子四周滑溜溜的一片,像一條蛇一樣鑽了進去。

  地道十分狹窄,幸好兩人都有蛇族神通,輕鬆通過了這一斷地道。

  終於到了出口,楚婉冰探出頭來,只覺得一股陰涼之氣撲面而來,不由打了
個冷戰,她發現自己竟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邊地穴,螣姬已經是雙足落地。

  剛才進入的地洞原來只是一條天然形成的洞道,正好位於這地下洞穴的上方
洞壁,距離下邊的地面足足有十餘丈,就算有人到過這裡也不會注意這個位於頭
頂十丈的天然地道。

  兩人用蛇眼在附近掃視了一遍,確定沒有活人後,各自掏出一個琉璃玉瓶,
用手掌在上邊連續拍打了幾下,玉瓶發出了淡淡的螢光。

  這玉瓶裡邊裝載著一種名為「光磷月」

  的特殊藥粉,乃妖族三十年前煉製所成的奇藥,只需敲打撞擊,便可以發出
光芒,用來潛行刺探的必備工具。

  這光芒溫柔清淡,既能看清眼前事物,卻不像火把那般熾亮刺眼,如果用火
把的話,人還沒來到,敵人遠遠就看到光亮了。

  楚婉冰只看到四周地形錯綜複雜,道路甚多,不禁深吸了一口冷氣道:「這
分明就是一個地下迷宮!」

  螣姬在四周摸了一下,說道:「這裡有人工開鑿的痕跡,但絕不是這幾十年
所為,最少也有上百年了,而且我們似乎進入了這迷宮其中的一段。」

  楚婉冰說道:「看這個迷宮的規模十分龐大,究竟是何人所建造?我們要如
何找其他出口呢?」

  螣姬笑道:「我們不如問它吧。」

  楚婉冰順著她的眼光看去,只見前邊竟是密密麻麻的爬蟲,黏糊糊的,她們
顯然是進入了一個蛇窩。

  「它應該也有上百歲了吧,它應該熟悉這裡的地形。」

  螣姬指著前邊的那團龐然大物說道,那分明就是一條粗大的巨蛇。

  那條巨蛇身寬十分粗壯,足足要一個人才能抱住,身子有數丈長短,它似乎
已經發現了楚婉冰和螣姬,對於這兩個入侵者,它警惕地昂起蛇頭,不住地吐著
新紅的信子,隨時都要發動攻擊。

  螣姬輕輕一笑,嘴唇再度發出嘶嘶的響聲,那條巨蛇也嘶嘶地回應,隨即便
緩緩爬動,猶如一條地底巨龍一般,鑽入了其中一條隧道。

  兩人一直跟了過去,跟著巨蛇邊走邊做記號,為下次再來做好準備。

  當來到一個分岔口時,巨蛇忽然停住了,扭過蛇頭對著兩人不斷地吐著信子
,螣姬皺了皺眉頭說道:「少主,這巨蛇說千萬不要進左邊的那個洞,裡邊很危
險。」

  楚婉冰奇道:「危險,裡面有什麼東西,能讓這條巨蛇這般害怕?」

  螣姬也嘶嘶地問了回去,一人一蛇對答了片刻,螣姬對楚婉冰說道:「它也
不知道左邊有什麼東西,以前進去過幾次但是沒爬多遠就被硬生生地打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打它,所以它再也不敢進去了。」

  巨蛇朝著右邊的洞口爬去,兩人又繼續跟上,當經過一堵石壁的時候,巨蛇
顯然有意繞開爬走,螣姬覺得十分奇怪,於是又問了幾句,隨即對楚婉冰說道:
「少主,巨蛇說石壁後邊是一個很大的地窟,曾經是它們的窩,但有一群人進來
殺了它很多子孫,霸佔了地窟。」

  螣姬又走到石壁前,找到一個小孔,透著空隙朝對面望去,那小孔最多也就
只有半個指頭粗細,而石壁卻足有一丈多厚,天下間也只有她能看到裡邊的情況
了。

  過了半響,螣姬皺眉道:「那邊是一個倉庫,很大的倉庫,放著不少的武器
和財寶,而且還撒了不少雄黃粉,應該是用來驅趕蛇蟲的。巨蛇曾說過,那些人
來了之後就在前邊修建了很多東西,至於是什麼,以它的靈智也看不懂。」

  楚婉冰說道:「難道那個地窟是昊天教的倉庫?」

  螣姬點了點頭道:「十有八九,我再問問它該怎麼過去?」

  巨蛇聽了螣姬的蛇語後,又繼續帶路,竟然來到一個死胡同,楚婉冰正在詫
異之時,忽然巨蛇便扭頭離去了。

  螣姬解釋道:「前面有雄黃粉,它不敢靠近,它說上面那個小洞可以過去。


  楚婉冰抬頭一看,石壁上果真有個狹窄的洞口,比起剛才進來的那個還要小
幾分。

  洞道蜿蜒曲折,上下迂迴,兩人花了半天時間,才從洞口鑽出,這個洞口也
是處在較高的位置。

  四足落地,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二女正想以「光磷月」

  照明,忽然便覺得勁風橫掃而至。

  螣姬使出靈蛇身法,身子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過了偷襲,而楚婉冰則玉
手一伸,使出遠古大力,硬生生擋住了對方的攻擊。

  偷襲之人被遠古大力浩蕩的雄勁震得連退三步,只聽他沉聲喝道:「昊天賊
子,納命來。」

  話音未落,楚婉冰只覺得對手已經連續拍了數掌,她揮手便擋,並且運起「
蛇眼」,觀察對手動作。

  只見眼前一團紫紅光影,顯然是一個內功沉厚的高手,楚婉冰不敢怠慢,玉
掌翻飛,與他纏鬥起來,由於有蛇眼加持,楚婉冰將對方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而那個人只能以氣息感應的方法迎戰,這對比之下,楚婉冰在視覺上明顯佔據上
風,不消片刻便把他壓制住。

  楚婉冰找到了一個破綻,劍指凝氣,使出「歸真」

  劍訣,一劍刺向對手氣門。

  勝負關口,那人也不含糊,雙掌聚力,猛然推出一道紫色真氣,封住了歸真
劍訣。

  「紫陽玄功?」

  「聖靈七絕?」

  楚婉冰與對方同時驚叫一聲,立即撤招後退。

  拉開距離後,那人問道:「閣下可是楚婉冰姑娘?」

  楚婉冰微微一愣,覺得這個聲音有幾分耳熟,只見那人點燃了一個火折子,
火光映照下,露出了真面目,正是學海儒門的孟軻,在他身後則有一個面容清秀
的女子,正是儒教的樂壇執事樂凝。

  「孟公子,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楚婉冰奇道。

  孟軻歎道:「我與樂師姐進來查探,誰知行蹤敗露,樂師姐也被人打傷,剛
才還以為楚姑娘是昊天教的人,所以出手冒犯。」

  樂凝俏臉慘白,歎道:「兩位,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些尋到出路吧,
昊天教的人很快就要追來了。」

  孟軻點頭道:「我們進來的道路已經被昊天教封鎖了,二位可有其他出去的
法子?」

  楚婉冰不由一愣,出路倒是有,但他們卻過不去,而且道門已經被雲蹤分化
了一部分,誰知道儒門有沒有這種情況,所以楚婉冰也不打算將迷宮的秘密告知
孟軻。

  這是螣姬說道:「兩位,請跟妾身來吧,妾身知道另一條出路。」

  楚婉冰不知她賣的什麼藥,但看她神情果決,不似作假,於是也沒多問。

  在螣姬的帶領下,三人在蜿蜒的小道走左右穿梭,在這撤退過程中,楚婉冰
瞭解到事情的大概。

  原來儒門的周君辭曾經刺探昊天教的行蹤,最終以重傷的代價找到了個地下
密道,於是孟軻和樂凝便到九曜道觀來摸底,誰知道竟被發現,激鬥之中樂凝被
雲蹤手上的那個叫做「武奴」

  的胖子和昊天神子滄子明聯手打傷。

  「楚姑娘,你們又是如何發現這個密道的?」

  孟軻扶著樂凝問道。

  楚婉冰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是跟蹤雲蹤那惡道而進來的。」

  在這種情況下,楚婉冰話語只說三分,雙方雖然簽訂盟約,但是她不敢確定
儒門究竟有沒有像道門那樣,被人滲透分化。

  三人跟著螣姬在蜿蜒曲折的道路中打著轉,左右扭轉,上躥下跳,前後迂迴
,楚婉冰都有點覺得頭暈了:「這樣走法,別說昊天教的人了,就連我們自己都
快暈了。」

  這一路走過來,竟然也是一個迷宮似的通道,雖然不如方纔那般複雜,但也
累得夠嗆,而且四周都沒有活人行走過的痕跡,顯然昊天教也不知道這些道路。

  孟軻和樂凝也是極為疑惑,不免生出戒心,但如今已是進退不得,唯有跟著
前面那擺動著水蛇腰肢的美婦。

  「兩位,出口到了。」

  過了片刻,螣姬指著前邊的一處亮光說道,三人朝著前邊奔去,果真是一個
出口,而這個出口則是位於一個巖洞之內,巖洞外頭竟處在半山腰,距離那九曜
道觀足有三五里之遠。

  朝下望去,下邊恰好正是寒古廟,這便是寒古廟的後山。

  孟軻拱手答謝道:「多謝二位相救,今日之情,儒門銘記在心,樂師姐傷勢
不輕,在下還需護送她回去療養,告辭。」

  二女微微頷首道:「孟公子,請了!」

  看著孟軻扶著樂凝遠去,楚婉冰奇道:「螣姨,你是怎麼知道這裡有個出口
的。」

  螣姬嫣然笑道:「我是用補天訣感應四周陰氣風流的動態,發現陰風朝著這
邊吹來,所以斷定這有個出口。」

  楚婉冰訝然道:「補天訣還有這種神效,我怎麼不知道?」

  螣姬笑道:「少主你所修煉的補天訣其實只是一部分,是關於動武的那一部
分。完整的補天訣除了暗殺、潛行外,還有尋路、埋伏等多種功法。當初我為了
修煉補天訣,曾在傀山地洞裡呆了一年,就是為了能夠正確地感應出這些陰氣的
流動,從而正確地找出退路。」

  楚婉冰甚是驚訝:「在地下呆一年,這麼辛苦?」

  螣姬笑道:「我算是比較聰明的了,一般人都得用上三五年才能練成這招。


  楚婉冰聽得是膛目結舌,螣姬繼續說道:「各族之中,狼、獅、猿、獨角巨
人和傲鳥是作為主力的正面攻擊兵種,而蛇、狐、蠍多為輔助兵種,狐族有萬變
幻元術,可以改變容貌,是作為間諜細作的最好選擇,蛇蠍善於用毒,也是作為
一種輔助手段。而蛇族除了用毒之外,還得擔任刺客,斥候等職能,負責刺探敵
情,暗殺敵酋。作為一個合格的斥候或者刺客,最重要的便是要保全自己,要在
錯綜複雜的環境中選擇最正確的退路,這才能夠將情報安全送回。」

  楚婉冰恍然大悟地道:「原來如此,怪不得螣姨你能夠這麼快找到出路,原
來是這麼回事。」

  螣姬笑道:「不是螣姨自誇,若論走迷宮,找出路,在複雜的地形中行動,
普天之下還沒人能跟我相比,即便是滄釋天,如果在一個大家都不熟悉的複雜地
勢裡搏鬥,我完全可以借助地勢的掩護與他周旋,而且還有八成把握抹掉他的脖
子。」

  楚婉冰覺得十分有理,若是在剛才那個地宮裡激鬥,即便是她母親也未必是
螣姬的對手,因為這個螣姨已經是一條無孔不入的毒蛇,藉著地勢的掩護和隱匿
,完全可以施展致命一擊,即便是先天大成的高手,也難以抵擋。

  螣姬的這麼絕技雖然不是什麼蓋世武學,但對於一個組織、軍隊來說便是一
門秘密武器。

  「螣姨,不如我們找個機會將滄釋天引到地宮深處,借個機會殺了他把。」

  楚婉冰嬌憨地挽著螣姬的胳膊說道。

  螣姬笑道:「滄釋天這人謹慎得很,典型的不見兔子不撒鷹,要他進入一個
陌生的地勢比登天還難。而且這個地宮他們也只是發現了一小部分,對於這個復
雜的密道他們根本就沒法子探查。」

  楚婉冰心想也確實如此,昊天教雖然人才輩出,但能也絕對沒有第二個螣姬
,不由點頭讚道:「這個地宮蛇蟲眾多,而且地形複雜,我想當初昊天教為了進
來也死了不少人,他們能摸清楚那小部分的地宮恐怕已經是極限了,對於那些未
知的道路,我想他們最多只是布下防禦,並不敢急於摸索。他們可能只是將地宮
作為一個秘密倉庫,用來存放他們的爭霸天下的本錢罷了。」

  螣姬點頭道:「確實如此,只要時機一到,滄釋天便可以藉著地宮的掩護,
在玉京武裝一支強兵,打皇帝一個措手不及,攻佔帝都。」

  楚婉冰忽然指著寒古廟說道:「螣姨,你看,寒古廟那邊!」

  螣姬順著楚婉冰的雪膩的春蔥玉指望去,只見寒古廟的後院,湧起一道霜白
凍氣,這正是冰髓勁!「明雪?」

  螣姬立即醒悟過來,定是到寒古廟尋找白淑妃冤案線索的明雪與人發生了打
鬥,楚婉冰立即施展輕功,朝著山下奔去,螣姬也緊隨其後。

  「這寒古廟早已荒廢多時,根本就是了無人煙,究竟是什麼人與明姨交手?


  楚婉冰甚是擔憂,「莫非也有人在窺探著白淑妃冤案的線索,想早一步毀滅
證據?」

  當奔到寒古廟後院的時候,只見明雪銀髮飄飄,素手發出冰寒凍氣,方圓之
地皆是冰晶雪封,在這個炎炎夏夜綻放出獨特的色彩。

  與螣姬交手的是兩名高手,其中一個美貌少婦,一身絳色衣將豐腴的身子勾
勒得婀娜玲瓏,素手如玉,雙掌齊動,竟是冰火交融。

  而另外一名卻是一個俊朗公子,一身錦袍武裝,雙腿修長健美,手持一桿三
折長槍,耍得虎虎生風,這三折長槍是一種可以分拆為三段的武器,每一段之間
皆有鐵鏈相連,不用的時候可以分拆成三段,背在身後便於攜帶,而與人動手的
時候,又可以瞬間組裝,變成一桿丈八蛇矛。

  那公子面容俊俏,小麥色的肌膚顯得十分健康,劍眉入鬢,更展其不凡英風
,槍法凌冽,招式簡單直接,毫無花哨,而且勁力十分雄沉,嗖嗖幾槍便刺破了
明雪的寒霜氣勁,直搗黃龍。

  明雪嬌叱一聲,猶如晶瑩雪玉的五根手指,一把抓住槍頭,猛地運起冰髓勁
,瞬間冰封鋼槍。

  就在這時絳衣少婦一步搶來,玉手拍出烈火掌風,嗖的一下便溶解了寒冰之
氣,明雪也不得不暫且後退。

  那名公子眼神一冷,神力爆發,硬生生震碎了封住鋼槍的寒冰,藉著明雪後
退的瞬間,挺槍直刺而來,口中怒喝道:「妖女,今天就好好算清鐵壁關的舊賬
!」

  「住手!」

  楚婉冰嬌叱一聲,飛身出手,右手拔出纏腰軟劍,擋住長槍。

  楚婉冰只覺得那鋼槍勢大力沉,雄勁逼人,她差點就握不住軟劍了,幸好她
應變得快,立即變招,使出「靈柔劍訣」,劍勢棉柔細長,以柔化勁,軟劍猶如
一條鞭子般纏在槍鋒之上,不住消磨對方的雄勁。

  那公子嗯了一聲,再催三分真力,槍鋒頓時發出嗡嗡的鳴叫,顯然是被強悍
的真氣灌入其中,槍式變得更加剛烈,彷彿一條噴著烈火的蛟龍,勢要以力敗敵
,用剛猛之道破開楚婉冰的纏繞劍勢。

  靈柔劍訣乃聖靈七絕之一,那是這麼容易被破,只見楚婉冰皓腕一扭,纖腰
一轉,綿力柔勁將槍鋒帶得東倒西歪,那邊的絳衣少婦立即上前助陣,只見她左
手寒冰,右掌烈火,以冰火之力夾擊楚婉冰。

  楚婉冰咯咯嬌笑道:「來得正好!」

  只見她再度施展靈柔劍訣,玉足輕點,笑靨如花,體態婀娜,玉腿交跌,藕
臂舒展,一身雪色輕衣隨風而動,三千青絲飄逸輕撒,就像起舞仙子般,在仙風
雅姿中便將俊俏公子的槍鋒引到了絳衣少婦之處,讓他們自相殘殺。

  兩人發現自己的對手竟是同伴,不由收回了五分真氣,但這真氣回收卻反衝
氣脈,兩人頓覺一陣胸悶,氣息一茬。

  楚婉冰看準機會,雲袖一揮,霎時湧出一股龐然巨力,正是遠古大力,兩人
被勁風狠狠掃退三丈,腳步一陣凌亂,幾乎跌倒在地。

  俊朗公子怒上眉梢,長槍駐地,冷笑道:「又來一個妖女,今日一併殺了!


  絳衣少婦也是秋翦如霜,玉容凝殺,再起冰火二勁。

  楚婉冰袖子輕輕一揮,姿態瀟灑從容,淡淡淺笑道:「那妾身便好好領教二
位高招了。」

  「別打了!」

  就在這時,一道碧色倩影飛來,楚婉冰秀眉一皺,那女子正是林碧柔。

  
字數:12560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3 15:02 編輯 ]
2014-1-22 23:4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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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第8集 啟戰玉京 第10回冰鳳騎麟】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12
 
           
   林碧柔立即擋在三人中間,急切地說道:「大家不要打了,都是自己人。」

  楚婉冰也是一愣,奇道:「碧柔,你怎麼會在這兒?」

  林碧柔笑道:「我跟蝶姐姐和白姑娘一起來搜索白淑妃當年遺留的線索,本
來我們是分開行動的,誰知你們卻打了起來。」

  那絳衣少婦正是崔蝶,她皺眉問道:「碧柔,這麼姑娘是誰?」

  林碧柔笑道:「她就龍主常提起的楚婉冰姑娘。」

  崔蝶不由一愣,只覺得眼前此女實在是得天獨厚,似乎天地間的靈秀之氣都
被她給佔去了,於是頷首微笑地向她打了個招呼,楚婉冰也盈盈淺笑回禮。

  那俊朗公子正是白翎羽,她冷哼一聲道:「跟這些妖女在一塊,能有什麼好
東西!」

  明雪柳眉一瞪,螣姬亦是臉色大變,二女同時起了殺心,白翎羽冷然而笑,
絲毫不畏妖族兩大長老的殺氣。

  楚婉冰皺了皺秀眉,揮了揮手,示意二女不要衝動,朝著白翎羽款款施禮道
:「白妹妹,我這位姨娘若有什麼得罪之處,妾身在此向她賠不是。」

  白翎羽面色凝霜,翻了翻白眼,哼道:「妹妹?誰是你妹妹,不要臉!」

  螣姬和明雪見著小妮子敢對自己少主這般無禮,頓時殺機暗生,若不是楚婉
冰攔著她們,恐怕早就過去再打一場了。

  楚婉冰見白翎羽對自己十分敵視,心中也是一片黯然,甚是無奈。

  第一眼看到楚婉冰時,白翎羽就不由得敵視她,對於崔蝶和林碧柔,她從來
沒有過這種感覺,因為崔蝶是韓家寡婦,改嫁給龍輝的可能性不大,而林碧柔則
是龍輝的下屬,即便嫁給龍輝,絕對不會壓在自己頭上,可是知道楚婉冰的身份
後,她不知為何就產生了危機感。

  她也曾經聽龍輝說起過這個冰兒,以為只是一個嬌癡天真的小丫頭,誰知今
日一見,無論是容貌、氣質還是武功自己似乎都被她穩壓一頭。

  莫名的矮人一截,以白翎羽那高傲的性子那看忍受。

  聽楚婉冰款款說來,龍輝是震驚不已,想不到昊天教竟然還在帝都做了這麼
大的手腳,更讓他頭疼的事,白翎羽和楚婉冰的矛盾,這趟可謂是後宮失火了。

  「我還沒把皇帝的後宮弄翻,卻是我後院失火。」

  龍輝心裡是一陣苦悶。

  楚婉冰咯咯笑道:「你若信得過我,今晚我保管叫白丫頭服服帖帖的,心甘
情願地喊我一聲姐姐。」

  龍輝慌忙道:「冰兒,你想做什麼?」

  楚婉冰歎道:「如今局勢不明,我可不想在自己家裡鬧起來,若不把這小妮
子的野性子打壓下去,她難免會添些什麼亂子。」

  龍輝急道:「冰兒,你難道要跟小羽兒動手?」

  楚婉冰嗔了他一眼,啐道:「這麼緊張做什麼,那丫頭力氣那麼大,我可沒
十足把握打贏她,我自有妙計讓她乖乖聽話。」

  龍輝鬆了口氣,楚婉冰小嘴一撇,伸出兩根玉指狠狠掐了他腰間軟肉一下,
嗔道:「你就知道關心她,你眼裡還有沒有我!」

  龍輝急忙一臉堆笑,哄了又哄,這才將她的醋意壓住。

  「哎,其實要收這丫頭的心,讓素雅去是最好的,以她溫雅的性子一定可以
慢慢勸服白丫頭,可是現在我們沒這多時間了,所以必須要用雷霆手段。」

  楚婉冰歎道,「今晚跟她見面的時候,你讓我跟她談,而且無論發生什麼事
,你千萬不能插手。」

  龍輝道:「那蝶姐姐呢?」

  楚婉冰拉過他耳朵,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吹著潮熱的蘭香道:「你可以跟
她好好親近親近啊……」

  這丫頭言辭曖昧,語氣嬌膩,龍輝不由升起一股熱火,腦中不由浮現出那少
婦婀娜豐腴的軀體。

  「還有啊,要是今晚順利的話,說不定你還能大享齊人之福呢!」

  楚婉冰咬唇輕笑,杏眸秋水欲滴,媚態撩人。

  玉京西面有一片美麗的水泊,名為秀明湖,一到晚上便漂泊著不少繡船,都
是風塵女子用來接納恩客的,有些財大氣粗的勾欄,所用的繡船吃水極大,甚至
堪比當年崔蝶的那艘破浪號。

  遠處的城影之上一片浮靄,玉京正是未央之夜,燈影歌聲不絕,光暈依稀勾
勒出各種繡船的輪廓,以及水面上大大小小的舟帆。

  楚婉冰和龍輝登上一艘龐大的繡船,正是雲香園的財產,只見迎面走來了一
個體態豐腴的美貌婦人,朝著楚婉冰行了個禮,低聲道:「少主,船艙底下的暗
格已經準備妥當了。」

  隨著婦人帶路,楚婉冰與龍輝進入了船艙最底部的暗室,這暗室大概有丈許
方圓,四周牆壁都是用隔音材料製成,而且質地堅硬,便是龍輝也要花上一些功
夫才能打碎。

  室內沒有桌椅,地板上放著幾張墊子,東面放著一個碩大的青銅燭台,上邊
置放著數只蠟燭,屋內飄著一股淡淡的檀香。

  楚婉冰在左側的牆上按了一下,只聽卡嚓一聲,船艙底下立即打開了一道暗
門,下邊正是湖水,楚婉冰笑道:「如果出了什麼岔子,我們還能從這裡借水遠
遁,等會越仙姑娘會在上邊獻藝,保管造成一片轟動。」

  龍輝點頭道:「原來這艘繡船雲香園的,難怪這麼豪華。讓越仙姑娘在此表
演,定會吸引整個京師的達官貴人,好一招魚目混珠,這樣一來,我們的行蹤就
會被大大隱匿起來,總好過偷偷摸摸地找個什麼地方密談。」

  楚婉冰嫣然笑道:「螣姨曾經說過,隱匿的最好方法就是混在人群中,而不
是躲在偏僻之地。」

  龍輝聽了昨晚所發生的事情,對螣姬這媚腰艷婦又多了幾分敬佩。

  這時門外響起,三長四短的敲門聲,楚婉冰笑道:「這時我們約定的暗號,
她們來了。」

  於是打開暗門,將外邊的人迎了進來,正是喬裝後的崔蝶和白翎羽。

  「龍輝!」

  白翎羽美目一紅,猛地一把撲到了龍輝懷裡,心情十分激動,龍輝緊緊抱著
她,柔聲說道:「小羽兒,我想死你了,這些日子你過得可好?」

  白翎羽依舊是一襲男裝打扮,埋在龍輝懷裡嚶嚀道:「我到京師後便來找蝶
姐姐,我一直都在調查母妃的事情,但是毫無頭緒,後來林姑娘帶我去見了宮氏
兄妹,才知道宮大人當年將母妃的冤案的線索藏有寒古廟……」

  說著說著秋翦上浮起了一層水霧,龍輝輕輕撫著她的鬢髮道:「沒事了,我
一定會幫小羽兒的娘親平反的。」

  兩人還想溫存幾句,忽然聽到一聲酸溜溜的乾咳,急忙分開,只見楚婉冰似
笑非笑地望著他們,崔蝶則是一臉的無可奈何。

  白翎羽狠狠地瞪了一眼楚婉冰,沒好氣地扭過頭去,龍輝急忙打圓場道:「
既然都來了,快快坐下吧,蝶姐姐你坐,小羽兒你也坐……」

  楚婉冰輕笑問道:「相公,那我呢?」

  龍輝鬧了個大紅臉,也說道:「冰兒,你也快坐。」

  相公?白翎羽一聽臉色嗖的一下就變了,眼中瞬間蓄滿了淚水,編貝似的玉
齒緊緊咬著唇珠,幽怨地望了龍輝一眼,更狠狠瞪著楚婉冰。

  崔蝶咦了一聲,奇道:「弟弟,你成親了?什麼時候?」

  龍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上個月的事情。」

  崔蝶笑道:「敢情好,你這匹野馬算是有了轡頭。」

  楚婉冰笑道:「蝶姐姐,當年若不是你仗義出手,這小賊還不知道死到什麼
角落了呢?」

  崔蝶點頭道:「妹子,這小鬼壞得很,以後你可得留神些。」

  楚婉冰眨著明媚的眼睛笑道:「這小賊混賬的很,小妹一個人是沒法子管的
,不如姐姐你也管他一下,好麼?」

  崔蝶愣了愣,楚婉冰這句話便有著接納自己的意思,雖然很想點頭應好,但
想起自己的身份,要想在改嫁他人實在是萬分困難,心中不由一陣淒苦,忖道:
「可惜,我未必有那福分啊。」

  「可以談正事了嗎?」

  白翎羽以平淡得不能再平淡得語氣說道,盡可能的掩蓋心中的酸苦,硬生生
地將眼淚逼了回去,但嘴唇已經咬破了,朱潤般的花唇上掛著一道血紅的口子,
龍輝不免一陣心痛,正想上去安慰,誰知被楚婉冰暗中拉住,不由想起方才與她
的約定,只能歎了口氣說道:「昨晚,我在宮中當值,攔截了一個刺客,在這過
程中,我覺得那個蘇貴妃有很大的問題。」

  說到昔日害死母親的其中一個兇手,白翎羽立即將醋意丟到了一邊,豎起耳
朵仔細聽說,當聽到蘇貴妃有可能是昊天教聖母時,臉上頓時露出驚詫的神色。

  龍輝又將楚婉冰在晉王府偷聽來的事情說了一遍,崔蝶也是聽的秀眉緊皺,
愁雲暗布。

  崔蝶歎道:「想不到就連道門也被昊天教滲透了,看來這場風暴不簡單啊。


  楚婉冰道:「除了道門外,我想儒門和佛門也不能倖免,畢竟三教實在是太
過龐大了,總壇聖地雖說精英齊聚,但其他宗門卻是良莠不齊,昊天教要滲透其
中並非難事。」

  龍輝望著白翎羽,溫言道:「小羽兒,你娘親冤案的線索找的怎麼樣了?」

  白翎羽忖道:「你這沒良心,幹嘛不繼續跟你那冰兒打情罵俏,問我做什麼
!」

  但這也是想想而已,聽到情郎的問話,她內心深處也是歡喜得緊,輕輕說道
:「宮氏兄妹給我一張血書,宮大人當年留下來的線索,寫著都是一些曲譜音符
,說是線索就在上邊,我也看不懂。」

  曲譜音符?龍輝微微一愣,說道:「快給我瞧一瞧!」

  白翎羽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塊白綢,已經被她嬌軀捂得溫柔香暖,握在
手裡還能聞到那股乳脂般的香息。

  龍輝鋪開一看,果真是一篇曲譜,腦海中不禁浮現起天宮八鉉譜,心念一動
,說道:「莫非宮大人也用了數術之理,將線索掩藏在這其中?」

  白翎羽點頭道:「宮大少是這樣說的,他推測宮大人是用了一種名為『三帝
恆』的數理排序,可是這種數理十分偏門又是深奧,宮大少他也不懂。」

  「三帝恆?」

  龍輝更是頭疼,好像玉無痕也不會這門數理,該找誰破解呢?想了想道:「
這事得從長計議,我們商量一下今後的分工吧。」

  三女同時微點臻首,表示同意。

  「正邪兩道的傳人比武就要開始了,冰兒你便繼續按照原計劃進行,到時候
隨便打幾下就可以了,之後你便繼續搜查昊天教的行蹤,同時注意防範魔煞兩族
。」

  龍輝對楚婉冰說完後,有望向崔蝶說道:「至於蝶姐姐,你便繼續在三王背
後推波助瀾,盡量保持坐山觀虎鬥的現狀。如果不能維持現狀也不要勉強,便順
著皇帝的心意介入奪嫡之爭,便送他一些甜頭也未嘗不可。」

  崔蝶美目一亮,心領神會地道:「你是想示弱於敵?」

  龍輝點頭道:「沒錯,既然皇帝這麼想要控制內閣,你倒不妨讓崔老爺和崔
公子,其中一個退出內閣,降低崔家的影響力。」

  崔蝶秀眉一抖,笑道:「然後,你又準備怎麼扳回一城?」

  龍輝笑道:「我方法有三。第一,我繼續留在宮中,盡量博得皇帝信任,調
查蘇貴妃和周皇后的事情,想辦法揭穿蘇貴妃的身份,只要她身份一破,一切都
好辦。」

  崔蝶拍手讚道:「此計甚妙,只要白淑妃一案大白天下,皇帝便會落得一個
濫殺忠良的罪名,如果再能揭穿蘇貴妃的身份,那天下之人都會認為他是個無德
之君,到時候內閣和三教一同施壓,便可逼他退位。」

  楚婉冰皺眉道:「這第一條說是不錯,但是皇帝如今已經掌控了兵權,如果
他拒不推位那又如何呢?豈不是又要引發大戰,再現神州兵災?」

  白翎羽似乎有意跟她作對,小嘴一撇,冷哼道:「你真以為督帥會聽老頭子
的話嗎?」

  楚婉冰奇道:「白姑娘,可否明言?」

  白翎羽見楚婉冰這般低聲下氣跟自己說話,不免有幾分得意,笑道:「當年
鐵壁關大戰後,朝廷就不給督帥補充兵力,那時候督帥已經知道朝廷要削他兵權
了,所以早在五年前就已經布下後招,只要內閣和三教逼老頭子退位,他和鐵將
軍便會登高一呼,保管軍中沒人會聽老頭子的。」

  龍輝不由大喜,笑道:「我原本是擬定自己博得皇帝信任,漸漸掌握部分軍
權,再跟他叫板的。」

  見到是龍輝說話,白翎羽言語也溫和了不少,瞇著眼睛笑道:「你要成為一
方統帥,最少也得十多年的時間,那時候老頭子都控制天下了。」

  楚婉冰歎道:「真不知道某些人是怎麼想的,明明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居然
還一勁的叫老頭子。」

  白翎羽眼中頓時噴出怒火,寒聲道:「我沒有父親,我只有母親。倒是某些
人就知道躲在勾欄裡,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貨色!」

  楚婉冰雙翦水光波動,玉頰生暈,臉上泛起一絲嫵媚的微笑,這笑容已經有
九成跟她母親一樣了,笑得越是嫵媚,下一步的動作便越是可怕。

  室內密佈火藥味,龍輝急忙打斷道:「第二步驟,便是慫恿四王將矛頭指向
金鑾殿。我們繼續逼迫齊王,把他的本錢一點一點耗掉,逼他鋌而走險,兵諫奪
權。最後一步,便是要盡早找出滄釋天,將他除掉!之後再聯合三教打壓魔煞兩
族。」

  楚婉冰皺眉道:「除掉滄釋天,這一步可比前邊兩步還要苦難啊!」

  龍輝笑道:「說難不難,只要我們可佈置妥當,他自己會跳出來的。」

  楚婉冰甚是疑惑,奇道:「你想怎麼部署?」

  龍輝哈哈笑道:「細節還得慢慢推敲,不過那個昊天教的地宮倉庫便是其中
一個契機,再加上即將來臨的傳人大戰,也是一個機會。至於如何做,我還得找
孔教主談一談,要他跟我演一場大戲。」

  楚婉冰見他故弄玄虛,不禁撇著小嘴嗔了一句「故弄玄虛!」

  龍輝信心滿滿地微笑著,他如今已不再是那渾渾噩噩的小毛頭了,如今滄釋
天雖然隱藏在暗處,但龍輝的實力也沒有露底,在滄釋天看來他也只是血氣方剛
毛頭小子,雖有一身武藝,但卻是勢單力薄,只是崔家的一個棋子,最多也不過
是秦家的上門女婿罷了。

  妖族駙馬還有盤龍聖主的雙重身份,龍輝勢要讓滄釋天栽一個大觔斗。

  「小羽兒,你便繼續尋找你娘親的線索,並在宮外隨時配合蝶姐姐和冰兒的
行動。」

  龍輝柔聲道。

  聽到他的溫言軟語,白翎羽還是十分高興的,但最後那句話「配合冰兒行動
」,立馬將她醋意點燃,氣道:「蝶姐姐那邊好說,但要我配合另一個人,免談
!」

  楚婉冰歎道:「妹妹,能聽姐姐說一句話麼?」

  白翎羽慪氣道:「不能!」

  「妹妹……」

  「誰是你妹妹,不要臉!」

  看著兩人火藥味十足地談話,龍輝是暗自叫苦,心想反正冰兒說有辦法解決
,那自己乾脆樂得清靜,崔蝶也看出了白翎羽是不服氣楚婉冰,要跟她一爭大小
,搶奪大婦的位置。

  「妹妹!」

  楚婉冰似乎叫上癮了,一口一個妹妹的叫著,而且還臉上始終掛著一絲甜甜
的笑意,雙眼依舊秋波流轉,嫵媚之極。

  「哼!我不是你妹妹!」

  白翎羽氣鼓鼓地回應道,一雙杏眸圓瞪,玉腮微漲,倒有幾分受氣小媳婦的
模樣,甚是可愛,但偏偏她有生得英姿颯爽,兩種不同的美態竟同時匯聚於一身


  楚婉冰笑道:「那我該叫你什麼?」

  白翎羽哼道:「反正我不是你妹妹!」

  「妹妹!」

  「不是!」

  楚婉冰叫了幾聲後,明眸一轉,笑道:「姐姐!」

  白翎羽繼續順著剛才的語氣道:「不是!」

  說了之後頓時覺得中計,氣的眼珠子直瞪。

  楚婉冰掩唇笑道:「好了,既然妹妹不想做姐姐,如此那我便勉為其難做你
姐姐吧。」

  心中是酸意翻湧,白翎羽站起身來,跺腳哼道:「失陪了!」

  龍輝急忙道:「小羽兒你去哪?」

  白翎羽嘟嘴道:「去哪關你什麼事,你陪你的冰兒吧!」

  楚婉冰倏然出手,使出聖靈七絕的劍指,眨眼間便封了她的氣脈,白翎羽沒
料到她會出手傷人,一不留神便被制住。

  「你做什麼!」

  白翎羽驚叫道。

  「沒什麼,只是要跟妹妹說幾句話而已。」

  楚婉冰攏了攏腮邊的秀髮,走到燭台前,運氣蒼木淬火,玉指一彈,蠟燭應
聲而燃,映得她嬌靨更是美艷。

  一股甜香從蠟燭處飄出,白翎羽只覺得心口一陣亂跳,腿股間多了幾分瘙癢


  崔蝶更是嬌靨染霞,飽滿的酥胸輕輕起伏,兩顆玉乳有種酸脹的感覺。

  「媚藥!」

  崔蝶身為成熟少婦,一下子便察覺出來了,正想掐滅蠟燭,卻被龍輝一把拉
住,搖頭道:「蝶姐姐,兩個小姑娘打鬧,別管她們。」

  白翎羽委屈地嚷道:「龍輝,你這麼良心的,你就眼睜睜地讓這狐狸精欺負
我嗎?」

  楚婉冰厲聲道:「你任性也該有個限度!現在大家都在為你娘親一案勞累奔
波,夫君更是深入皇宮調查,身為妻子你不幫忙也就算了,還要給夫君添亂,這
是何道理!」

  楚婉冰在自己面前要麼就是膩聲撒嬌,要麼就河東獅吼,像這般有理有據地
教訓他人,龍輝還是第一次見,不由得有些驚呆。

  白翎羽哼道:「誰說我不幫忙……」

  但中氣明顯不足,顯得有些心虛。

  崔蝶低聲在龍輝耳邊說道:「你這小嬌妻倒這有幾分大婦的風範。」

  龍輝覺得少婦的唇息甚是潮暖飄香,不由摟住她,笑道:「蝶姐姐,我們別
管她們,我們好好說些心底話。」

  崔蝶輕輕拍了他一下,嗔道:「要死了你,你居然敢當著你冰兒的面勾搭我
。」

  少婦的嗓音磁酥酥的,口唇似乎飄散著如蘭如麝的氣息。

  龍輝笑道:「冰兒早就知道我們的事了,而且冰兒她也沒空搭理我們。」

  說話間朝著前面使了個眼色,崔蝶順著看去,頓時大吃一驚,駭得她芳心不
住亂跳,嬌靨頓時染上紅霞。

  只見楚婉冰探出雪膩修長的拇指和食指,輕輕勾起白翎羽秀氣的下邊,將俏
臉湊到她跟前,就猶如一個正在調戲良家婦女的惡少,但眼中卻是媚意盎然,猶
如再跟夫君撒嬌的小婦人。

  兩雙秋翦水眸相對,白翎羽只覺得楚婉冰的口唇中呼出一股溫濕暖意的馨香
,即便她身為女兒身也覺得十分好聞,沁人脾肺。

  還沒反應過來,白翎羽雙唇被人含住,只覺得一條香膩的舌頭捲進了自己口
中,宛如靈蛇般地在口腔嫩肉間撩動,白翎羽又驚又羞,以為初見龍輝,能夠與
他深深熱吻,誰想到竟然被這看似清純實則妖媚的狐狸精給奪去唇舌。

  「嗯……」

  楚婉冰的口舌功夫就連林碧柔也得甘拜下風,白翎羽那堪抵擋,不消片刻便
被吻得頭昏目眩,媚由眼生。

  崔蝶是看得口唇乾燥,一股燥火慢慢由小腹升起,只見楚婉冰正趴在白翎羽
身上與她激吻,嬌柔的身子正微微彎著,圓潤的玉臀輕輕翹著,將裙袂白紗裹出
一抹嬌潤曲線,隱隱可見腿股間那一抹凹陷,而且裙布上似乎多了一些水跡,雖
然不多,但也讓雪白的裙紗多了幾分亮色,看來這個媚藥對她也有作用。

  「妹妹,別任性了,好麼?」

  楚婉冰鬆開白翎羽的玉唇,輕聲說道,就像一個在同自己調皮小妹講道理的
長姐,但她的嗓音一改方纔的清脆,變得似多了幾分低啞輕媚,充滿磁性,聽得
崔蝶骨子一陣酸軟,思忖道:「這冰兒,剛才還是清秀可人的小姑娘,怎麼變得
如此妖媚邪艷,就連碧柔也不遠不如她。」

  崔蝶又看了一眼,只覺得那被白裙包裹的雪臀竟是如此豐美,圓鼓如桃,似
乎輕輕一晃都會蕩出臀浪股波,如果用手一捏,便會濺出甜美的汁水,空氣中的
媚藥香味,楚婉冰柔媚的嗓音,同時點燃了龍輝和崔蝶的慾火。

  龍輝一把抱住崔蝶,狠狠地在少婦的紅唇上吻去,崔蝶也是不堪刺激地攬住
龍輝脖子,衣袖隨之朝下滑落,露出兩條兩條酥白藕臂,圓潤豐腴,肉色迷人。

  龍輝輕輕拉開了崔蝶的衣扣,露出丹紅的肚兜,這美少婦似乎十分喜歡紅色
,就連貼身衣物都是如此熱情,只見這個肚兜與她平日穿的十分不同,胸前的綢
布變成了絲質布料,仿若透明,只是在乳峰位置稍微加了一些刺繡勉強遮掩住春
光,給人一種若隱若現的美感。

  最大的變化便是胸口的布料不再像以往那樣是圓弧形,而是張開的剪刀形,
也就是在胸口位置開了一個叉,兩團雪肉從下邊湧出,堆起了兩座傲峰,更擠出
了一道深深的溝壑,而且肚兜十分短,僅僅遮住乳球,露出了整個平坦的小腹,
少婦腰肢甚是柔腴,摸上去綿綿的,就像綢子一般。

  龍輝甚是驚訝,隔著絲滑的肚兜輕輕捏著一顆乳珠,戲謔地道:「蝶姐姐,
你什麼時候買了一個這麼風騷的肚兜?是不是專門給我看的?」

  「哦……別捏……」

  敏感的乳珠被捏住,崔蝶只覺得身子一軟,心跳加速,還沒來得及說話,只
覺得腿股一亮,裙子竟被卸去,輕紗單薄的褻褲羞澀地擋住少婦那一抹黑色。

  龍輝手掌在她小腹上輕輕撫摸,中指更不停地撥弄那小巧的肚臍。

  「嗯……好癢啊……」

  崔蝶的肚臍十分敏感,不由嬌喘吁吁,腿胯一陣濕滑。

  崔蝶被龍輝逗得媚態連綿,而白翎羽也被楚婉冰欺負得大氣都不敢喘,香息
連吐,眼角含淚,不知道委屈的淚水,還是被慾火熏出的情淚楚婉冰一雙玉手幾
個撥弄就將白翎羽的外衣解開,露出那被白布裹得嚴嚴實實的蜜乳,楚婉冰嬌笑
道:「妹妹,你整天這樣裹著胸口很不好的,會讓你這對寶貝下垂的。」

  白翎羽羞得嗔道:「要你管……你才下垂!」

  「好了好了,姐姐幫你脫開這些惱人的東西。」

  楚婉冰溫柔地將她的裹胸布解開,脫開束縛後,一雙堅挺的蜜桃乳撲通一下
跳了起來,乳肌豐實堅挺,奶膚光潤如蜜,還散發著淡淡的乳香。

  當初龍輝也被白翎羽這對玉兔迷得神魂顛倒,楚婉冰也不例外,鼻孔間飄來
的媚藥香味,已經叫她淫念暗生,恨不得撲到龍輝懷裡尋歡,但為了收回這姐妹
的野性,她唯有強忍下去,如今看到這對豐美的椒乳,她只覺得一陣口乾,胸口
處泛出了一層薄薄的熱汗,將胸襟染濕,白色的衣領頓時緊緊貼在胸乳之上,隱
隱可見豐腴的乳肌。

  白翎羽是第一次將身子裸露給龍輝以外的人,雖然也是女子,但也是羞愧難
當,開口叫道:「妖女……不要……」

  臉字還沒說完,忽然感到胸口被一股溫香的吐息包裹,乳頭被濕潤的口唇含
住,酸麻的怪異感猛地一下湧上腦海,將罵人的話全部吞了下去,唯有嬌膩的喘
息:「嗯……啊……」

  「白丫頭的味道還真是好吃,難怪小賊對她這麼癡迷。」

  楚婉冰只覺得白翎羽的乳肉甚是酥香可口,微微帶著汗味的鹹味,但卻十分
清爽,不由吃得不亦樂乎,將龍輝往日用在她身上的手法盡數複製在白翎羽雙乳
上。

  大老婆欺負小老婆,龍輝這邊也好好安撫崔蝶這熟媚的少婦,將她翻過身子
,讓她撅著圓鼓棉柔的肥臀,挺槍剝開兩瓣濕滑的肉唇,撲哧一聲刺入其中,激
起陣陣花漿,受到蠟燭中的媚藥熏蒸,崔蝶的多汁的嬌軀更加敏感,被龍輝殺得
嬌喘不已。

  「好弟弟……美死姐姐了……用力啊……頂到了……」

  崔蝶美得閉目嬌啼,忽然覺得身後一陣鼓漲,這小情人的肉龍似乎也又大了
幾分,但動作卻停了下來,正覺得詫異,忽然聽見白翎羽驚叫道:「做什麼……
快住手……啊!」

  崔蝶立即睜眼扭過臻首,以幽怨的目光看著龍輝,嗔怪他為何要停下來,卻
看到他正呆呆的看著前面,於是也順著他的目光瞧去。

  只見白翎羽被楚婉冰剝了精光,小麥色的肌膚散發著獨特的風韻,蜜桃奶脯
傲然鼎立,緊繃的美臀正不安地扭動著,兩條健美的長腿更是不住掙扎。

  「妹妹,姐姐教你一個玩法。」

  楚婉冰笑吟吟地撫摸著白翎羽玉胯,右手五根靈巧的手指正不斷地在花唇上
撥弄,引出一股又一股的花漿。

  而左手卻猶如變戲法般,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根細長的紅繩。

  看著甜膩媚笑的白衣女子手中紅繩,白翎羽眼中多了幾分驚恐,但吸入媚藥
的身子卻不堪重負地發熱。

  「妹妹,別怕姐姐會很溫柔的。」

  楚婉冰笑吟吟地將紅繩捆在白翎羽身上,白翎羽豐滿的身軀不住地掙扎,紅
唇不斷地嬌吟:「放開我……放開我!」

  但不知為何,皮膚觸及這粗糙的繩子竟有種觸電的感覺。

  不消片刻,白翎羽就被五花大綁,但這捆紮的方式甚是奇特,繩子則在胸前
打了個交叉,將一對蜜桃乳勒得更加挺翹,繩子向後延伸,將她一對皓腕纏住,
雙手被牢牢地鎖在背後,而那對緊繃豐美又充滿野性力量的長腿卻被用一種淫靡
的姿勢綁住,強行分開,露出飽滿嬌嫩的玉壺。

  看著白翎羽腿股間不住滲水滴液的蜜壺,崔蝶是一陣觸目驚心,肥臀不由得
向後扭動,讓泡在小穴內的肉龍安撫瘙癢的下體,讓龜稜搔刮花腔皺褶嫩肉以止
癢。

  「好弟弟,動一下好麼?」

  崔蝶覺得自己似乎使不上力氣,便催促龍輝。

  龍輝這才回過神來,一邊按住少婦肥美的肉臀抽動,一邊欣賞眼前的雙女嬉
春圖。

  「快放開我!」

  白翎羽羞得耳根通紅,嬌聲叫道,「妖女……我不會放過你的!」

  楚婉冰聽著這匹胭脂馬的嘶叫,媚意不斷地凝於雙目,笑道:「妹妹,你是
不是想要相公疼你啊?」

  白翎羽哼道:「誰要他,厚此薄彼的混蛋!」

  嘴上雖是硬朗,但身子卻已近浸潤在這股甜甜的媚香中,小穴不斷地滲著花
蜜,兩瓣鮮紅的肉唇不斷地顫抖,十分渴望愛郎的侵犯。

  「妹妹,別嘴硬了,你快看看咱們夫君和蝶姐姐,他們是多恩愛啊!」

  楚婉冰笑道。

  白翎羽扭頭看去,只見平日端雅大方的韓家媳婦如今正撅著肥臀討好身後的
男子,臉上是一片陶醉和滿足,看到此情此景,胯間似乎又濕潤了幾分。

  楚婉冰歎道:「好妹妹,咱們夫君現在沒空理我們,不如讓姐姐幫你一把。


  輕輕拿過燭台,抽出了一隻燃燒著的蠟燭。

  白翎羽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一股寒意,驚恐地道:「你……要做什麼」

  「幫你啊!」

  楚婉冰歪著千嬌百媚的小腦袋笑道,神情天真可人。

  她要做什麼?白翎羽大驚,只見楚婉冰傾斜紅燭,一滴臘油滴了下來,落在
她平坦光滑的小腹上,「啊……不要……」

  白翎羽猝不及防,被燙得嬌呼出來,楚婉冰笑道:「妹妹,不要怕嘛,這蠟
油是經過特殊煉製的,熱而不燙,你不會受傷的。」

  「你……你這妖女……」

  白翎羽委屈的眼淚直打滾,求助地看著龍輝,誰知他也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彷彿也被這難得一見的淫靡美圖吸住了魂魄。

  楚婉冰輕輕滴移動蠟燭,臘油不斷滴到白翎羽麥色的肌膚上,但蠟油卻是灼
熱溫潤,並不滾燙,但蠟油中蘊含的媚藥正不住地滲入白翎羽的肌膚。

  「不要……」

  白翎羽扭動嬌軀,但氣脈被封,手腳被綁,根本無法移動。

  一滴臘油滴到白翎羽的乳頭上,她如同被電到一般,忍不住嬌軀亂顫,媚藥
的效果也越來越大,竟讓她有些眩暈,當臘滴不斷滴到她高聳麥色的蜜乳上,那
肌膚上的灼熱感和肉體內的慾望彷彿讓她豐滿的胴體燃燒起來,不禁下體一麻,
一股浪水冒了出來。

  在媚藥的滲透下,白翎羽的肌膚變得滾燙,楚婉冰笑道:「妹妹,這很舒服
吧,還有更舒服的呢。」

  說完將蠟燭從她的上方移開,朝她胯間移去,白翎羽低頭一看,不禁花容失
色,她想掙扎卻用不上力氣。

  此時楚婉冰那雪白滑膩的右手已經將紅燭的尾部抵住白翎羽陰阜,笑道:「
妹妹,夫君現在沒空,姐姐便讓它先滿足你一下吧。」

  說罷,蠟燭插入了白翎羽的玉壺中「啊……」

  蠟燭上蘊含的媚藥,不住地刺激著嬌膩的花徑,白翎羽美得嬌軀亂顫,強烈
的快感襲來,一股愛液忍不住湧了出來。

  楚婉冰開始用蠟燭在白翎羽肉屄中緩緩抽插,「啊……嗯……」

  蠟燭十分粗壯,而且有十分溫暖,那感覺幾乎快趕得上龍輝的肉棒了,所以
那如交合般的感覺讓白翎羽忍不住呻吟,寶蛤緊夾著蠟燭不斷吞吐。

  楚婉冰插了一會後,就停止了動作,笑道:「妹妹,這下子你可要小心了,
別要蠟燭的火焰燒到你。」

  白翎羽一驚,只見火苗距離她的身體忽遠忽近,不由慌忙地扭腰送臀,希望
能夠將蠟燭甩開,但是受到媚藥的侵犯,玉壺就像一張飢渴的小嘴,把蠟燭牢牢
吸住,怎麼甩也甩不掉,只得收腹縮陰,希望把蠟燭擠出去,隨著她的努力,蠟
燭被她一點點從肉屄中排出,終於,只聽噗通的一聲,蠟燭掉落地上。

  龍輝看到這淫靡的場景,下身越發強猛,一手握住崔蝶一顆倒吊的豪乳棉奶
,腰肢不斷衝殺,槍槍直衝崔蝶花心,美得這少婦,嬌啼不已。

  「壞小子,怎麼變得這麼硬……好重啊……快死了……」

  崔蝶嬌聲歡唱道,不消片刻便花心打開,洩身吐蜜,美得一塌糊塗,嬌軟的
身子無力地趴在地上。

  龍輝笑道:「蝶姐姐你的奶子好軟好大啊,真好摸!」

  崔蝶扭過臻首,紅著臉嗔道:「白妹妹的奶子也好大,你想不想摸?」

  龍輝在她乳珠上捏了一把,在她耳邊輕聲笑道:「其實冰兒奶子也好大的。


  「有多大?」

  「比你跟碧柔的都大!」

  崔蝶微微一愣,朝著楚婉冰瞥了一眼,只見這小丫頭正饒有興趣的看著白翎
羽,那身雪白的衣裙將她襯托得宛如脫塵仙子,但那秋水雙翦卻是嬌艷欲滴,妖
得可以勾人奪魄,玉頰上掛著粉潤的丹紅,使得她有多了幾分媚意,臉蛋雖然十
分美麗,但看她的體型是屬於較為纖細的類型,即便胸乳有些份量也不可能比得
過她那成熟的身體。

  「我不信!」

  見崔蝶滿臉不相信,龍輝叫道:「冰兒,快過來,蝶姐姐想看看你的身子。


  這麼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得出口,崔蝶氣的粉臉一陣羞紅,嗔道:「死小子,
你胡說什麼!」

  楚婉冰咯咯笑道:「死小賊,你有了蝶姐姐還敢來招惹我,你就不怕明天起
不了床嗎?」

  死丫頭,居然敢當眾挑釁自己,龍輝氣得將她揪了過來,把她拔成了大白羊
,露出了那粉雕玉琢般的豐滿胴體。

  崔蝶和白翎羽只覺得眼前一亮,彷彿整個密室都被那雪中帶粉的肉光照的一
片明亮,看著這丫頭的豐乳肥臀,崔蝶不由一陣臉紅,暗忖道:「她是怎麼長的
……腰這麼細,胸乳和屁股居然這麼大,走路不累嗎?」

  白翎羽更是看得呆呆的,口鼻間飄來楚婉冰那少婦的體香,甜膩溫潤,比起
那蠟燭的媚藥似乎還要催情。

  龍輝坐在地上,挺著巨龍望著楚婉冰,示意她自己坐上來,楚婉冰嗔了他一
眼,分開臀胯,沉腰坐下,兩人已經很有默契了,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找到入口,
所以楚婉冰根本就不用扶住肉龍,肥臀輕巧地吞吐便將肉龍吃進去,花蜜春漿不
住地湧出。

  楚婉冰已經好些日子沒跟夫君親熱了,之前吸入了不少媚藥,再加上與白翎
羽的一番淫玩,身子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如今蜜壺被龍輝的肉棒一刮,頓時美
得渾身繃緊,雙手按住龍輝的胸膛,豐臀不住地往下送去,讓肉龍盡量親吻花心


  「好美……小賊……美死冰兒了……相公……」

  龍輝雙手握住兩瓣肥滑的臀脂,配合著她的扭動,將龍根一下一下地送入嬌
妻的花徑,楚婉冰越扭越歡,兩顆沃乳腴奶不住地跳躍聳動,乳浪奶波,煞為迷
人。

  龍輝伸手抓住一隻沃乳,將尖端的一團乳肉捏起,覺得似乎比起當初在山谷
時柔軟了不少,不再那般緊繃結實,但卻更為美感,再看那一粒乳珠,顏色變得
深了些,不再是粉潤淡色,而是赤霞朱丹,艷紅欲滴,猶如瑪瑙寶珠,說明了她
的身體已經開始向成熟少婦靠攏,變得越來越熱情,就像熟透的水蜜桃,咬下去
就是甜美的汁水。

  沒過多久,龍輝便被她激射的陰精引出了陽精,幸好還有個陰陽雙修,才迅
速恢復了精力,這回龍輝把她壓在身下,狠狠地衝殺起來。

  看著龍輝在楚婉冰身上馳騁,白翎羽體內的媚火更加旺盛,嬌聲哀求道:「
壞人……我也要!」

  楚婉冰咯咯笑道:「好妹妹,夫君現在可在我手上,想要夫君你可得跟姐姐
商量。」

  望著楚婉冰那豐潤的嬌軀,和她嫵媚嬌艷的眼神,白翎羽意志越發薄弱,只
想快些享受那銷魂的味道,於是低聲說道:「姐姐……我知錯了……」

  楚婉冰見著丫頭服軟了,於是拍了拍龍輝,說道:「還不快去安慰一下小羽
兒。」

  龍輝知道這小妖女的計劃成功了,於是便從她體內抽出肉棒,只聽啵的一聲
,楚婉冰的花徑內湧出一大堆芬芳的春漿,整間房子頓時佈滿了玄陰媚體獨特的
香氣……崔蝶吸入這股香氣後,疲軟的身軀竟多了幾分氣力。

  白翎羽更誇張,竟然一口氣衝破了氣脈的封鎖,麒麟神力猛然爆發,將身上
的紅繩掙斷,像一隻母豹子般將龍輝撲到。

  這死丫頭也忒瘋狂了,龍輝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這隻母豹子騎在了身下「你
這殺千刀的,我恨死你了!」

  白翎羽嗔了一聲,張嘴便強行吻住龍輝,主動地將舌頭探入他口中,渡過香
甜的口涎。

  白翎羽雖然怕了楚婉冰,但對龍輝可是傲氣的很,主動地將他壓在身下,兩
團堅挺的乳肉頂在他的胸膛,飽滿緊繃的肉臀在他胯下磨了片刻,將肉棒對準蛤
唇後,猛地吞了下去。

  「嗯……好美啊……刺到花心了……」

  媚藥的折磨,長久的思念,使得白翎羽瘋狂地扭臀,還主動地將雙乳塞到情
郎嘴裡,龍輝一手握住一隻奶子,品嚐著美味的蜜乳甘甜。

  「不住用童子決……射給我……」

  白翎羽緊緊將龍輝抱在懷裡,豐潤結實的乳肌差點把他憋得窒息,「好哥哥
,射給小羽兒……」

  白翎羽的骨肉結實豐美,特別是腰臀腿胯,更是緊湊彈性,腔肉緊縮狹窄,
其銷魂程度僅次於楚婉冰的玄陰媚體,不用童子決龍輝也只是勉強跟她戰個平手
,更何況如今她被媚藥激發了情慾,兇猛異常,遠勝昔日,只見那磨盤似的翹臀
扭了數十下,將龍輝的陽精搾了出來。

  被情郎的熱精沖洗浸潤花心,白翎羽美得又是嬌啼連連,高潮洩身。

  好不容易解決了一個,龍輝從白翎羽那健美的嬌軀下爬了出來,忽然身後傳
來一股婦人暖意的溫香,一具豐美柔軟的身子從後邊抱住了龍輝。

  「好弟弟,你還沒射給姐姐呢!」

  崔蝶趴在他身後吹著嫵媚的香息嬌聲道,溫熱的口唇還不是地輕吻他的耳朵


  「小賊……我也要!」

  楚婉冰嬌膩低沉的媚聲響起,只見她一把抱住龍輝的大腿,含住了疲軟的肉
棒,丁香舔吸,口唇吞吐,不消片刻便將龍輝的肉龍叫醒。

  一個新婚燕爾的嫵媚嬌妻,一個成熟熱情的少婦姐姐,還有一個英姿颯爽的
公主情人,龍輝在這艘繡船的密室中享盡人間艷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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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魂俠影:第8集 啟戰玉京 第11回帝尊權術】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13
 
           
    回到府邸,又看到千環那丫頭氣鼓鼓地盯著自己,龍輝不由笑道:
「千環,這麼早來就來等老爺我,你這小妮子是不是對老爺芳心暗許了,
大不了三天後,老爺我也納你為小妾。」

  千環跺腳嗔道:「討厭死了,小姐讓我在這等你,我才懶得來呢!」

  龍輝微微一愣,問道:「素雅讓你等我?」

  千環哼道:「宮裡來了人,小姐著我告訴你一聲,讓你趕緊到大廳。」

  龍輝甚是詫異,立即走了回去,進大廳後之間秦素雅正坐在主位上與一個太
監閒聊,她表情落落大方,禮儀做得十分到位,她看到龍輝後,立即迎了上來,
就像看到丈夫回家後,心情喜悅的妻子般。

  「老爺,這位公公找你又要事。」

  秦素雅說道。

  龍輝嗯了一聲點了點頭,朝那太監抱拳道:「這位公公,登門拜訪不知有何
事?」

  那太監大概五十多歲,面色蒼白,用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咱家奉皇上口
諭,特宣龍大人進宮。」

  龍輝點了點頭,說道:「有勞公公,我這便隨公公入宮。」

  太監的面色微微一凝,拂過幾分不滿,只聞秦素雅笑道:「公公辛苦了,小
小意思不成敬意。」

  說罷遞過一張銀票,太監細眉一挑,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道:「呵呵,龍夫
人客氣了。」

  龍輝頓時恍然大悟,這該死的閹人原來是想問自己討取紅包,這宮裡的潛規
則還真多,出來傳個口諭也能收取賄賂,若不是秦素雅深詣此等關節,恐怕這死
太監會暗中恨上自己。

  「看來以後只要花點銀子,便可以從這些太監探知一些情況。」

  龍輝暗暗盤算道。

  太監領著龍輝穿過層層疊疊的宮門,直奔御書房。

  只見一名黃袍皇者正低頭批閱著奏章,龍輝急忙行君臣之禮道:「微臣叩見
皇上。」

  皇帝嗯了一聲,並沒有正眼望龍輝一眼,而是繼續批改奏章,不急不慢地說
道:「龍卿昨夜在秀明湖玩得可盡興?」

  龍輝腦門轟地一下便炸開了,莫非自己在秀明湖與楚婉冰等人密商的事情已
經曝光了?皇帝老兒派人監視我?龍輝腦海裡立即拂過這個念頭,皇帝究竟掌握
了自己多少事情,究竟是看到自己到秀明湖,還是已經知曉了更深層的事情……
龍輝只覺得脊背微微泛起了冷汗,他只要回答晚上片刻恐怕就會遭到皇甫武吉的
猜忌,但如果他的答案不合適「可盡興」

  這三個字所蘊含的意思,後果也是大大不妙。

  問題是皇帝究竟掌握了自己多少事情,他才能順著回答,不然說多了就是暴
露自己,說少了又會惹來這老頭的忌心。

  「繡船上的人員都是妖後親自挑選的,忠心方面絕不會有問題,而以我跟冰
兒的功力也斷不可能被人跟蹤而毫無察覺,皇帝老兒的密探一定只是遠遠看見我
登上繡船,他是要向我暗示:『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藉此向我施壓!」

  龍輝瞬間理清思路,回答道:「微臣一時忍不住便……在上邊廝混了一宿,
請皇上恕罪。」

  皇帝呵呵一笑道:「年輕人風流也是正常的,但可別太過度,弄壞了身子!


  語氣就像是一個教訓晚輩的長者,威嚴中帶著幾分和悅。

  龍輝知道自己矇混過關了,暗叫好險,人說伴君如伴虎,這話說得一點都沒
錯,自己每說一句話都得揣摩皇帝的心意,一個不小心就是全盤皆輸。

  「皇上教訓得是,微臣銘記在心!」

  皇帝放下手中御筆,說道:「朕本來是放你假期的,但目前手頭有件事,不
得不讓你去辦。」

  龍輝拱手道:「皇上請儘管吩咐,微臣自當竭力。」

  皇帝微微點頭,嗯道:「城北有家惡霸,欺男霸女,玉京府尹一直想嚴懲他
們,但這家惡霸後台太硬了,府尹也不敢管,所以到朕這裡來告御狀。」

  龍輝心頭微微一緊,這皇帝說的話實在是太過莫名奇妙了,即便這家惡霸再
怎麼囂狂,後台再怎麼大,也用不著跟自己說吧,一道聖旨下去豈不是萬事大吉
,而且他若有心嚴辦這所謂的惡霸,只要敲打敲打著惡霸背後的人,那個所謂的
後台還不得乖乖地將這「惡霸」

  丟出來嗎?皇帝面色凝霜,冷道:「帝都之內,天子腳下,豈容歹人為禍,
但這惡霸武功甚是高強,非得龍卿你走一趟不可,你便帶上一隊大內侍衛去將這
惡霸給我捉起來,直接送到大理寺候審!」

  大內侍衛只負責皇宮安全,皇帝老兒居然讓自己帶大內侍衛去抓人,龍輝越
想越不對勁,於是試探地問道:「皇上,微臣要到何處捕抓這個歹人?」

  皇帝微微一笑,說道:「等會趙元浪也會跟著去,他知道去哪裡抓人,讓他
配合你便是了。」

  龍輝帶著滿肚子的疑惑出了御書房,來到大內侍衛營地,只見趙元浪已經在
此等候了,他看到龍輝後,眼中閃過幾分怨毒,但又有幾分得意。

  這細微的表情落在龍輝眼中,越發覺得皇帝給自己的差事不簡單。

  趙元浪向龍輝行了個下級的禮儀,說道:「龍大人,兄弟們已經準備好了,
就等大人一句話了。」

  龍輝點頭道:「趙大人,勞煩你在前邊引路吧。」

  龍輝可不知道要去那裡,但若他當眾問趙元浪,恐怕會惹來眾人的笑話:執
行任務,做頭的居然不知道目標何在,世上還有更荒唐的事情嗎?所以龍輝就來
了這麼一句模稜兩可的話,既然能知道目標所在,又可以維持銀刀衛的威嚴。

  趙元浪應了一聲是,便帶著眾人出宮,這一行共有十五個人,品銜最低也有
五品,人人騎著快馬奔向城北。

  「龍大人,那個便是惡霸的莊園!那個惡霸叫做王玉曉。」

  趙元浪指著前面一家佔地極大的莊戶說道,龍輝瞇著眼睛一看,頓時嚇得出
了一身冷汗,只見門牌上寫著「釀月莊」,這分明就是崔家的地方。

  這個釀月莊乃是一個釀酒的酒莊,檯面上的老闆姓王,但幕後卻是崔家的人
,裡邊所釀的酒暢銷神州各大郡縣,帝都的大酒樓和妓院的酒水都是來自釀月莊
,可謂是日進斗金。

  皇帝是要逼自己跟崔家決裂!龍輝暗忖道:「僅僅是這個原因嗎?不對,皇
帝老兒絕對不會只做一件事。」

  龍輝曾研究過皇帝的手腕,看似簡單的一件事,他便暗藏了許多後手,就像
是一個絕頂高手一樣,看似只出一掌,實則那一掌中暗藏了好幾重的內力,當得
了第一重,卻防不住後邊的潛勁,最終被震得臟腑破裂。

  皇帝老兒這樣做應該還有別的深意!龍輝思緒萬千:「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
內摸清皇帝老兒的想法,否則就會被他看出破綻!」

  等等,皇帝老兒不再我身邊,他如何能看到我的表現,對了我的身邊一定是
有他的密探……龍輝瞬間明白過來,皇帝老兒還是在試探他,對,就是試探,如
果皇帝真的打算重用他的話,那便要試探他和崔家的關係有多深,如果關係密切
的話,皇帝很有可能會將他給刷掉,重新找過一個人。

  「只要我現在露出一些遲疑,皇帝定能猜出我跟崔家關係到達何種程度。」

  龍輝立即醒悟過來,這家酒莊的幕後老闆是崔家,這些事情外人是不知道,
如果他表現出不自然的神情,便表示他知道酒莊的內幕,由此皇帝就可以知道他
--龍輝與崔家關係匪淺。

  想通了這層關係,龍輝立即作出應對,冷哼一聲道:「進去抓人!」

  得到命令後,大內侍衛們猛地衝了上去,碰的一腳踹開了大門,大聲喝道:
「誰是王玉曉,馬上出來!」

  酒莊內的夥計頓時被鎮住了,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拱手道:「在下便是
王玉曉,不知幾位官爺有何指教。」

  趙元浪大喝道:「王玉曉,你欺男霸女,目無王法,我等特來拿你歸案,乖
乖束手就擒!」

  王玉曉微微一愣,堆笑道:「官爺明鑒,王某乃正經的生意人,奉公守法,
一定是有人誣陷小人。」

  「哼!奉公守法?」

  龍輝裝出一幅深沉莫測的模樣,眼中透著凌冽光芒,「你的好名聲已經傳到
皇上玉耳那兒了,還真是個正經生意人!」

  王玉曉也是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笑道:「小可賤名居然也能偶入天
聽,真是小可的祖墳冒青煙了。」

  說話間身後已經多了數十個膀大腰粗的壯漢,顯然都是手底有貨的人。

  王玉曉冷笑道:「只是這些莽漢還得靠小可養活,我若走了他們可就吃不飽
飯了。」

  龍輝不由一愣,這個王玉曉不知死活,面對官差他居然還敢有動武拘捕的念
頭,看來玉京府尹所遞呈的奏章也不是沒有道理,欺男霸女的事情也並非空穴來
風。

  「這個蠢貨,定是仗著崔家在後頭撐腰,胡作非為了。」

  龍輝暗罵道,「若不是你,皇帝那能找到這麼一個對付崔家的借口,今天就
算砍了你的頭,也是活該!」

  這種人留著遲早要拖累崔家,倒不如現在就除了他,免得給蝶姐姐絆後腿。

  龍輝冷哼一聲,嗖的一下竄到了他面前,哼道:「大膽刁民,居然還敢威脅
本官!」

  心中厭惡這蠢貨,龍輝這一聲可盛怒而發,不留情面,在那個皇帝的密探看
來他對這酒莊是毫不知情。

  「大人,不是小可不願意跟你們走。」

  王玉曉穩了穩心神,強裝鎮靜地道,「只是在下這些粗漢不捨得我走。」

  那幾十個壯漢眼中紛紛投射著凶狠的光芒,隨時準備動手。

  龍輝冷哼一聲,一個閃身竄入了人群中,手腳並用,立即哀嚎響起,那些個
壯漢被他瞬間放到,王玉曉頓時嚇得目瞪口呆,而隨行的大內侍衛更是讚歎這龍
大人的武藝高強。

  收拾掉那些壯漢後,龍輝一腳將王玉曉踹飛,喝道:「將這刁民給我拿下!


  兩名大內侍衛立即將他五花大綁,正要押走之極,忽然聽到一個威嚴的怒喝
:「給我住手!」

  龍輝頓時傻了眼,喊話之人分明就是崔蝶的二叔--崔遠志。

  自己來抓人,崔遠志就在酒莊裡,這也太巧了吧,皇帝一定早就知道崔遠志
在這裡,所以才特地讓他今天來抓人。

  「媽的,這皇帝老兒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龍輝已經是一個頭兩個大,皇帝絕對不僅僅是要他和崔家決裂,一定還是在
試探自己,他究竟要試探什麼呢?「你們好大的膽子,身為大內侍衛跑到宮外來
抓人了。」

  崔遠志怒聲道,「越境行權,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崔遠志不愧是崔家高層,威嚴赫赫,一句話便給龍輝他們扣上了一定大帽子
,這些侍衛基本是出身名門,都認得崔遠志,看到他發怒人人都有了幾分膽寒。

  如果我現在繼續以那種決斷的態度對付崔二爺,是不是可以博得皇帝的信任
?龍輝想了想,覺得似乎不太妥,如果自己對付崔遠志也是這般無情,給人的感
覺只有兩種,第一就是熱衷立功,想在皇帝面前表現自我,第二就是他另有所圖
,面對昔日的恩人也能這般無情,一定隱藏著某種目的。

  無論是那種情況,皇帝對他都會加以提防,前面的一切努力便會付之東流,
在這時他唯有表現出毫不知情,十分為難,才能瞞過皇帝。

  龍輝長歎一口氣道:「崔二爺,對不住了,我們是奉皇上旨意而來。」

  崔遠志已經認出了龍輝,不禁冷笑道:「喲,原來是龍大人,怎麼一朝得志
就如此得意忘形了嗎?」

  龍輝拱手道:「崔二爺,龍輝也是皇命在身,此人我們必須拿回去……」

  崔遠志冷笑道:「你們身為大內侍衛,根本就沒有抓人的權利,這是法典所
寫,汝等莫非要知法犯法?」

  龍輝微微一愣,裝出一副不知如何作答表情,甚是束手無策。

  「龍大人,把王玉曉放了。」

  崔遠志陰沉著臉道,「他若真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崔某定會親自將他綁
了!」

  龍輝微微一愣,裝出為難的模樣說道:「二爺,但這是皇上的旨意。」

  崔遠志道:「放人,崔某來日自會向皇上解釋!」

  龍輝露出一幅左右為難的模樣,甚是無奈。

  「崔二爺,皇上旨意是要吾等捉拿王玉曉,送往大理寺。至於為什麼要出動
大內侍衛,就是怕有些人仗著權勢,妨礙執法!」

  趙元浪這時走了出來,冷冷說道。

  趙家乃裴家的親家,更是韓家的死敵,崔遠志頓時臉色大變,怒上眉梢,雙
眼狠狠地瞪著趙元浪。

  趙元浪繼續說道:「這王玉曉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已經惹得天怒神怨,皇
上下旨一定要將他嚴懲,崔二爺你可得斟酌仔細啊。」

  崔遠志濃眉一抖,他早就知道這王玉曉是什麼樣的貨色,但他釀酒卻是有一
手,留著他只是為崔家多賺銀錢,如今被政敵抓住把柄,如果他再繼續維護此人
,那便會給裴家參奏自家的機會。

  崔遠志冷靜思索了片刻,說道:「既然是皇上旨意,那此人定是罪大惡極,
崔某方才失態了,明日定向皇上謝罪,諸位請!」

  說罷眼神冷冷地瞥了龍輝一下,儘是怨恨和諷刺。

  趙元浪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不由暗自冷笑,招呼眾人押解王玉曉,送往大理
寺。

  任務完成,龍輝覺得腦子裡一片昏沉,皇甫武吉的權術實在是太過犀利,叫
人摸不著頭腦。

  單單是一個簡單的命令,便蘊含了這麼多的後手,一道聖旨中連續藏了兩大
後招。

  先是試探他與崔家的關係深淺程度,再以崔遠志的出現試探他是否抱有其他
目的,第一下可以說是高手的明勁陽力,一舉破除敵人的護身真氣,第二下則是
暗勁陰力,在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直接重傷臟腑,殺人於無形。

  單單應付皇帝這麼一道命令,龍輝便覺得腦力耗盡,比跟妖後生死搏鬥還要
凶險,還要耗力,他竟生出一種想逃離皇宮的慾望。

  回到御書房覆命,皇帝正好批改完奏章,龍輝行禮道:「皇上,微臣幸不辱
使命。」

  皇帝甚是滿意地點頭,道:「不錯,很好,朕總算沒看錯人。那惡霸身邊豢
養死士,若無龍卿你出手,要拿他還真的費些力氣。」

  龍輝暗笑,裝吧,你就儘管裝,區區一個惡霸也值得你皇帝大老爺費心神嗎
?「為皇上效命乃微臣本分!」

  龍輝繼續說著那連自己都噁心的言辭。

  皇帝站了起來,和悅地笑道:「忙了一天,腰酸背痛的,龍卿陪朕到御花園
走一走如何?」

  龍輝暗中叫苦,這皇帝老兒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剛才僅僅「玩得盡興」

  和「捕捉惡霸」,已經讓龍輝疲於招架了,要是他再來幾句「有深意」

  的話,自己乾脆直接殺出皇城算了。

  御花園,也是龍輝與皇甫武吉這一代帝皇見面的地點,更是他今後命運的轉
折點。

  雖然前些日子剛到過一次,但如今再來不免有些故地重遊的感慨。

  上回是與冥師對殺,兵凶戰險,根本來不及欣賞這個皇家園林,如今再見,
龍輝也被這優雅美景所吸引。

  雕樑畫棟、花團錦簇、富麗堂皇,這便是龍輝能夠想出來形容御花園的辭藻


  皇帝在慢悠悠地在林蔭小道中漫步,就像一個飯足酒飽後的老人,正在享受
室外的空氣,宮娥太監則在後邊跟著,龍輝在他身後三尺之內,這是作為一個侍
衛必須保持的距離,遠了就不能有效保護皇帝,近了便是對皇帝不敬。

  「龍卿……」

  皇甫武吉和悅地說道,龍輝心頭又是一陣抽搐,完了,這回他又想說些什麼
?皇甫武吉還沒說出下半句話,語氣忽然一頓,目光朝著前面看去。

  龍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不遠處走來一男一女,男的身披紫金錦袍,上
繡翻海白虯,皇帝的龍袍是五爪金龍,而其餘的皇子皇孫則是虯龍,只有四爪,
這人的身份應該是某個皇室成員。

  待看清他的面目,龍輝不由微微一愣,這分明就是齊王皇甫錚,只見他下巴
稜角分明,顯示出鐵血剛毅的做風,而目光溫潤,猶如翩翩君子。

  在他身邊則是一名身著華服,頭戴鳳簪的成熟婦人。

  她身著粉色廣繡百仙石榴裙,點點迷離繁花,朵朵飄渺祥雲,外披紅黃兩色
為主的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兩袖旁繡著大朵牡丹,鮮艷無比,內著銀色紗
衣,描金九鳳活現欲飛,頭戴一枚金釵,數十根金色細絲延邊垂下,纖手皓腕帶
著羊脂玉鐲,但她的膚色似乎比玉鐲還要溫潤,略施粉黛,顯得十分端莊,綠色
的寶石耳墜閃亮別緻,頭上綰了個蝴蝶髻,用深藍色的寶石輕輕加以點綴。

  與蘇貴妃是將柔美不同,她是華貴十足,莊重優雅,即便不想洛清妍和楚婉
冰母女那般身負鳳凰血脈,龍輝也覺得她是一隻高傲的鳳凰。

  「拜見皇后娘娘!」

  太監和宮娥立即行禮,龍輝也急忙跟著向她施禮。

  這美麗端雅的貴婦竟然當年逼死白淑妃的元兇,白翎羽的仇人,龍輝暗暗打
量著女子,其其胸口飽滿,雙峰欲出,柔腰腴美,盡顯成熟華美風韻,臉上更是
掛著淡淡優雅的笑容,根本就想像不出她當年是以何種毒計逼死一個風華正茂的
女子。

  「臣妾拜見皇上。」

  「兒臣見過父皇,祝父皇萬壽無疆!」

  皇甫武吉微微點點頭,笑道:「皇后今日也好雅興,竟也來逛御花園。」

  周皇后笑道:「今日錚兒進宮看望臣妾,我們母子兩便到御花園散散步,誰
知竟也遇上皇上。」

  看了一眼齊王,皇甫武吉說道:「難得錚兒今天也在這裡,那我們一家人就
好好走走吧。」

  齊王一聽,有些欣喜地應道:「兒臣遵命。」

  龍輝跟著他們身後,只聽周皇后說道:「皇上,這些日子臣妾甚是擔憂。」

  皇甫武吉道:「皇后擔憂何事?」

  皇后歎道:「前些日子接連有大逆不道之徒冒犯皇上,臣妾對此十分憂心。


  皇甫武吉哈哈道:「跳樑小丑,何足道哉,朕乃受命於天,區區妖邪焉能冒
犯天威。」

  周皇后歎道:「當日皇上下江南微服私訪,便遇上了那持刀兇徒,前天又有
一個什麼冥師冒犯龍顏,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皇上千萬要保重龍體,莫讓小人
可趁。」

  下江南,持刀兇徒!龍輝腦海猛地將事情串聯起來,原來愆僧刺殺的那個大
人物便是皇帝,但是為何後來愆僧又幫皇帝對付崔?毅呢?皇甫武吉點頭道:「
皇后好意朕心裡明白。」

  隨即笑了笑,望著齊王道:「錚兒,你可知道過幾天玉京要發生大事了?」

  齊王回道:「兒臣聽說五天後,便是三教三族約定的正邪傳人比鬥,以此引
,落敗一方將退出江湖一百年。」

  皇帝點頭笑道:「不錯,你覺得這個比鬥之法如何?」

  齊王說道:「看似公平,實則殺機四伏。三族三教之宿怨源自太荒時期,絕
不會單單以傳人對戰定勝負那般簡單,無論結果如何,恐怕都難免掀起一場腥風
血雨。」

  「何雙方既然定下戰約,但最後都卻不會遵守,錚兒,你覺得這是為何?」

  皇甫武吉笑著問道。

  齊王微微一愣,說道:「兒臣認為,缺少一個強力的公證來約束雙方。」

  「哈哈!」

  皇甫武吉朗聲笑道,「錚兒,你確實是朕的皇子雖多,但卻沒人能有你這般
犀利和透徹的目光。」

  得到父皇讚賞,齊王眼中多了幾分欣喜,只聽皇甫武吉說道:「這個強力的
公證便由朝廷來擔任!」

  龍輝心中大震,暗叫不妙,皇帝終於要出手了,他要正式對付儒道佛,亦要
剷除魔妖煞,要將獨霸天下,總掌社稷和武林。

  「傳朕口諭,朕要將御林軍之校場作為五天後正邪的武鬥場!」

  皇甫武吉口出驚人之語。

  龍輝頓時大吃一驚,皇帝這個舉動簡直就是瘋狂,本來這場傳人比鬥只是形
式上進行而已,隨便找個地方打幾下就可以了,哪知道皇帝竟然要將御林軍的校
場騰出來作為武鬥場。

  「御林軍是駐紮在皇宮之內,皇帝老兒是要把正邪兩道高手引進來嗎?」

  龍輝聽得是冷汗直冒,「他是想將這些人一網打盡嗎?」

  皇后與齊王頓時大驚失色,驚叫道:「皇上,此事萬萬不可!」

  正道高手還好,起碼他們行事還是有準則的,可是三族卻沒這個限制,要是
那些邪道高手不高興,隨時可以拆掉皇宮。

  皇甫武吉笑道:「朕身為一國之君豈會怕這些區區小丑,朕已經寫信給了三
教教主,他們都同意了。」

  龍輝心想:「三教同意了?皇帝老兒一定是打著什麼天下蒼生的大義寫信,
說什麼為了避免更多的流血,希望他們能慎重考慮這項提議。好一招陽謀,身為
名門正派的三教根本就不能拒絕。」

  齊王問道:「那三族呢?」

  皇甫武吉高深莫測地笑道:「朕準備昭告天下,到時候來不來是他們的事!


  這一招等於藉著三教的名聲向三族挑戰,如果他們不來就等於向三教認輸。

  先是坐山觀虎鬥,任由三教三族爭鬥多年,讓他們互相消耗,然後再尋找機
會對付他們,這個手腕玩得是在高明。

  且不論當時三族三教出於何種目的要將比武地點放在玉京,但如今皇帝已經
藉著這個機會將了他們一軍。

  傳人比鬥,無論是誰勝誰負,皇帝都是不會吃虧,三族若勝利,到時候有皇
帝這個公證人在,三教根本就不能耍賴,只得乖乖退居二線,沒了三教的約束,
皇帝便可以從容對付內閣,權力大統之後三族也要接著完蛋;如果是三教獲勝,
三族絕對不肯善罷甘休,定然再掀戰火,到時候皇帝便可以聯合三教剿滅三族,
到時候他的功績便會登峰造極,還可以趁著對付三族的時候消耗和拉攏三教的人
馬。

  龍輝倒抽了一口冷氣,心忖道:「好厲害的帝王權術!」

  皇后甚是擔憂,成熟的俏臉上掛著絲絲愁容,歎道:「皇上,這些江湖中人
都是亡命之徒,若真把他們逼急了,恐怕會……」

  皇甫武吉拂袖道:「皇后不必擔憂,朕自由打算!」

  說話間,金色真氣透體而出,方圓之內竟籠罩在一片金光之下,罡風飛捲,
竟然將十丈之內的樹木花草盡數摧毀。

  龍輝亦覺得一陣壓迫感,暗忖道:「好一個皇甫武吉,這份修為就算不及妖
後和袁長老,也能跟碧柔和那個勞什子昊天聖母一較高下了,難怪面對符九陰的
時候如此鎮靜。」

  齊王急忙單膝跪地,恭賀道:「恭喜父皇修成大羅金闕第三十三重天,功德
圓滿!」

  半天後,皇帝下詔:「御林校場,傳人對決,九五為證,生死由天!」

  雲香園暗格內,一襲白衣的楚婉冰正看著桌子上的情報,歎道:「皇帝老兒
竟然如此大膽,讓正邪傳人在皇宮比武,還敢自己做武評,他就這麼有把握控制
住局面?」

  螣姬走了進來,遞過一張紙條說道:「少主,這是正道列出來參戰的五人名
單。」

  楚婉冰展開一看,只見上邊寫著:「儒門孟軻,道門鴻鈞,佛門接引、准提
,天劍谷魏雪芯!」

  入夜時分,於秀婷垂目打坐,一聲玄衣烏裙將她襯托得端莊秀雅,不可方物
,忽然細長的柳眉微微一顫,一雙秋翦水眸緩緩睜開,輕聲歎道:「朋友,既然
來了,便現身一見吧。」

  一聲清脆的嬌笑響起,帶著幾分低沉磁性的嫵媚,大門被一股柔風輕輕吹開
,送進陣陣甜膩溫香,聞之叫人心醉。

  一道婀娜的身影隨著夜風飄了進來,素衣雪裙,與於秀婷形成鮮明對比。

  一黑一白,一者端莊秀雅,一者嫵媚妖艷,盡攬天下麗色,即便屋外之明月
亦被比下,暗淡無光,周天星斗瞬間失色,無力運行。

  「於谷主,久見了!」

  於秀婷歎道:「想不到當日就我的人竟然是你,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與故人敘舊……」

  清秀而又妖媚的眼中閃過一絲異彩,朱唇微張而道,「順便再談談合作事宜
!」

  
字數:8143







【龍魂俠影:第8集 啟戰玉京 第12回弒神火器】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13
 
           
   從皇宮回來後,已是午時,毒辣的太陽掛在天際,龍輝卻只覺得整條脊背都是
涼颼颼的,彷彿被冷水浸泡過一般,皇甫武吉實在是太過可怕了,不但深藏蓋世
武功,更有神出鬼沒的權術和手段,叫人防不勝防,幸好下面的時間都是他們一家
三口閒聊,否則龍輝想死的心都有了。

  回龍府嗎?龍輝微微歎了口氣,或許秦素雅那溫雅的笑容是自己最好的依托
吧。

  走在大路上,正朝著文武胡同走去,忽然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是聚聲成線
,傳音入密的手法。

  「龍大人,家師有請!」

  是孟軻的聲音,龍輝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前方的麵館內坐著一個儒服男子,面
容經過了喬裝,他看到龍輝後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走出麵館。

  龍輝雙眼盯著他,而神識則向四周發散,查看究竟還有沒有跟蹤監視之人,
確定安全後便跟著孟軻前進。

  兩人一前一後,似有默契般一直保持著一段距離,左轉右拐,兩人分別進入
一間別院之內。

  入門後,孟軻轉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龍大人,久見了,這邊請!」

  龍輝跟著他進入屋內,只見孔岫一臉凝重地看著桌子上的木盒,望見龍輝進
來,說道:「龍少俠,你且看一下盒子裡的是何物。」

  龍輝打開盒子一看,皺眉說道:「看外形似乎是火槍,但其形狀與軍中神火
營所用之火器極為不符。」

  孔岫道:「軍中的火槍上膛耗時,射速也慢,威力有限,只能配合步軍方陣
來使用,若是單兵作戰的話,其殺傷力十分微弱。」

  龍輝在鐵壁關待了多年,神火營若無外圍的鐵甲營保護,以及陌刀和構槍的
掩殺,根本就是一個雞肋,他們如果單獨對上鐵烈騎兵,最多只能開兩槍,然後
就是被對方如潮水般的騎兵撲殺。

  「神火營的火器所用之彈藥都是珠粒狀的,但你看這火槍的彈藥。」

  孔岫動手卡嚓一聲從火槍的槍身上拆下一個黑匣子,再用指甲從裡邊挑出了
幾顆彈藥,竟然是食指大小的梭形尖錐,外殼是銅鐵。

  龍輝拿過一枚彈藥看了看,說道:「按照物性而論,這種彈藥殺傷力更強,
只是不知它如何反射。」

  孔岫笑了笑,指著彈藥底部說道:「火槍內有個小錘子,扣動扳機後,便會
撞擊底部,彈藥裡邊蘊含的火藥便會爆炸,將這枚尖錐推出。」

  說罷,用手指在底部一彈,只聞啪的一聲,猶如鞭炮般的聲音響起,龍輝只
覺得眼前有個東西晃過,牆上竟多了一個圓圓的小孔。

  孔岫笑道:「龍大人,你覺得威力如何?」

  龍輝皺眉道:「威力遠在神火營的火器之上。」

  孔岫又說道:「何止是威力,這種火槍一次可以打二十多枚彈藥。」

  頓了頓舉起那黑匣子說道:「每次將彈藥裝填在這個匣子中,便可以了。要
是這種匣子足夠多,彈藥也做夠多,便可以輪番填充彈藥。」

  龍輝有些不解,奇道:「孔教主今日不會只是讓在下見識這麼一桿新火槍的
吧?」

  孔岫微微一笑道:「這種火槍乃學海儒門數壇三十年前所製作的,但由於祖
訓和資源問題,僅僅做了兩件,便罷手了。」

  龍輝點頭道:「晚輩曾聽教主講過箇中原因。」

  孔岫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可是這支火槍是我們下的弟子冒死偷出來的,
來自九曜道觀的地宮中!」

  龍輝冷汗頓時冒出,驚道:「教主這是怎麼一回事?」

  孔岫歎道:「我門下弟子曾查到了雲蹤那惡道在九曜道觀出沒,於是前些日
子君辭便帶人前去刺探,竟發現了昊天教在地宮修建的倉庫,裡邊不但放著昊天
教的金銀財富還有不少武器,其中就有這種火槍,而且數量不少,大概有二十多
把,之後他們就被昊天教的人發現了,只有君辭一人逃了回來。」

  周君辭此人當年也曾與自己在鐵壁關並肩作戰,還一同硬闖鐵烈大營,聯手
破去噬魂妖雲,也可算的上是生死之交了,聽到他出事,龍輝不免有些擔憂,追
問道:「周大俠如今傷勢如何?」

  孔岫歎道:「前幾天他還在昏迷,幸好今天醒了過來,性命暫時無憂。」

  龍輝道:「既然已經發現了昊天教的動作,孔教主為何不去將他們一舉拔除
?」

  孔岫搖頭道:「難啊,那個地宮錯綜複雜,易守難攻,貿然進去只是送死。
前些日子小徒曾與樂凝去查探,連路都沒走對就被對方發現了,若不是楚姑娘相
助,他們恐怕也回不來了。」

  龍輝皺眉道:「莫非就這樣放任昊天教不管了嗎?」

  孔岫苦笑一聲,話題忽然一轉,說道:「龍少俠可想試一下這火槍的威力?


  說罷卡嚓一聲將子彈放入黑匣子,又將黑匣子塞入槍桿之內。

  龍輝正想接過來試著開兩槍,忽然說道:「不如讓在下親身感受此火器之威
力吧。」

  孔岫微微一愣,無奈笑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龍少俠還是不要拿自己
開玩笑的好,你若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去哪找一個女婿賠給楚兄啊。」

  龍輝哈哈笑道:「教主儘管放手一試,若接不下的話,晚輩還可以躲開。」

  孔岫見他堅持,於是便點頭答應了。

  兩人走到院子外,拉開了二十多步的距離,孔岫托起火槍對著龍輝說道:「
少俠可準備妥善?孔某可要提醒一句,千萬不可大意,最好用盡十成功力。」

  龍輝嗯了一聲,他不敢大意,飽提元功,五行真元,陰陽二氣瞬間在身體周
圍形成了一個渾厚的護身氣團,足有五尺多寬。

  孔岫不由讚道:「好深厚的元功,真是英雄出少年,不過你可得小心了!」

  說罷食指輕扣,「砰砰」

  一連串的脆聲響起,龍輝只見二十道銳芒直衝而來,猛烈地撞擊在自己的護
身氣團上,頓時覺得氣息一陣翻湧,鼓盡全力抵擋,將真元推至巔峰,剎那間磅
礡氣流席捲全場。

  卡嚓一聲,孔岫手中火槍彈藥耗盡,只見龍輝跟前懸浮著二十枚小圓尖錐,
是被其真氣托在半空,這些尖錐離龍輝的距離大小不一,有十枚是在四尺之外,
有八枚是在三尺五寸之內,而有兩枚則距離龍輝只有兩尺,這是因為在抵擋的時
候真氣有所耗損,使得彈藥突入的距離大小不一。

  空氣中飄蕩著濃烈的硝煙味。

  龍輝深吸一口氣,散去功力,鐺鐺的金屬落地聲響起,他長歎道:「好厲害
的火槍,每一發皆有劍聖前輩的七成劍氣。」

  孔岫笑道:「江湖上有多少個人能抵擋得住劍聖的七成劍氣?」

  龍輝搖頭道:「不多,普通高手一招便死,有些修為的人勉強能夠擋住一兩
劍。」

  孔岫說道:「這種火器名為弒神槍,哪怕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孩子拿著它也
能夠撂倒一個修煉多年的武者。」

  龍輝皺眉道:「如此看來,昊天教之事更加迫在眉睫。」

  孔岫擺手道:「昊天教雖然危險,但他們所能製造的弒神槍數量有限,這種
槍需要耗費大量的礦石資源,以及人力物力,而且製造的動靜十分大,他們不可
能大量製作,能有二十支已經是極限了。」

  龍輝奇道:「那教主所擔憂的是……」

  孔岫歎道:「朝廷,我擔心的是朝廷!既然昊天教能夠拿到弒神槍的圖紙,
那朝廷也可以拿到。當今皇上掌控天下,要大批製作這種弒神槍根本不是難事。


  一股寒意從龍輝的腳心冒了出來,直達天靈蓋:「只要御林軍人人配備一支
弒神槍,同時發射,任武功多高都得死!怪不得皇帝老兒要將將皇宮作為武鬥場
,原來是要將天下正邪的精英一口氣剿滅!」

  孔岫道:「弒神槍製作繁雜,而且還存起來十分麻煩,需要耗費錢財無數,
比起陌刀手還要難養,不可能御林軍每人都有一桿,以孔某估計最多也就兩百支
弒神槍。」

  龍輝吞了口唾沫道:「兩百隻也夠駭人的!就相當於兩百個擁有楚劍聖七成
功力的人同時發劍氣,而且還是源源不斷地發出,根本就不用擔心損耗內息。」

  「五日之後的比武……」

  孔岫歎道,「真是危機四伏,一個不慎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龍輝思索片刻道:「晚輩倒是有個辦法可以從皇宮脫身,只是在此之前我得
向孔教主確認一件事。」

  孔岫道:「何事?」

  龍輝慎重地道:「究竟我們結盟的事情在三教中有多少人知曉?」

  孔岫微微一愣,說道:「不多!儒門就孔某與小徒知道,而道門則只有仙蹤
與鴻鈞師徒知道,而佛門便是天佛和接引、提准三人知曉!」

  龍輝稍微鬆了口氣,這幾個人都屬於三教的最高層人物,如果誰都知曉的話
,那這次真是十死無生了。

  龍輝湊到孔岫耳畔說道:「晚輩可以讓比武在適當時間出現大霧,如此一來
,那些手持弒神槍的士兵就沒法瞄準目標了,大伙便可以趁機逃之夭夭。」

  要在比武適時引發大霧唯有讓玉無痕和林碧柔同時施展神之卷中的法術--
「霧隱術」,龍輝雖然也懂得霧隱術,但是到了那天很有可能會被皇帝指派其他
任務。

  雖然有了保命的手段,龍輝還是得將弒神槍的事情告之楚婉冰,與孔岫分別
後,龍輝變換了一個身份,暗中來到楚婉冰的居所,穿過前院,直達後堂,這裡
便是楚婉冰的居所,一般情況外人是不能進入的。

  「冰兒!」

  龍輝進去後,發現嬌妻不在屋內,甚是無趣,朝著那張竹籐睡椅躺下,伸了
個懶腰,竹籐的清涼讓龍輝多了幾分舒爽,望著楚婉冰佈置得精巧雅致的閨房,
心中多了幾分溫馨,暫時忘卻了那被皇甫武吉玩弄於鼓掌間的憋屈和無奈,闔上
雙眼打了個小盹。

  隱隱聽聞腳步聲由遠處傳來,龍輝打了個激靈睜開雙眼叫道:「冰兒,你回
了嗎?」

  誰知眼前竟是一個青衣美婦,豐乳肥臀水蛇腰,不是螣姬還有何人。

  螣姬見到龍輝顯然有些吃驚:「駙馬,你怎麼來了?少主去園香園了,大概
要兩個時辰才能回來。」

  龍輝有些失望,苦笑道:「我來的真不是時候。」

  螣姬皺眉道:「駙馬,你臉色為何這麼難看?」

  龍輝歎了口氣,將今天被皇甫武吉派去抓人,以及比武和弒神槍的事情都說
了一遍。

  螣姬已經知道關於比武的事情,但聽到皇甫武吉的手段時顯得十分驚訝,當
知曉弒神槍的存在更是目瞪口呆。

  螣姬深深抽了口冷氣道:「弒神槍?好厲害的武器,這威力堪稱弒神二字!


  龍輝說道:「最可怕的還是皇甫武吉的手段,叫人實在琢磨不透,與其跟他
交談,我倒願意跟滄釋天大戰一場,一個早上弄得我頭疼欲裂。」

  螣姬笑道:「駙馬爺,妾身倒是懂得幾分按摩手法,若不嫌棄,讓妾身替你
揉揉穴位,也好疏通筋絡,寧神養氣。」

  她的嗓音低沉略帶幾分沙啞,猶如秋風吹拂,帶著豐收成熟的味道,那雙翦
水杏眸閃著微微波紋,醞釀著瓜熟蒂落的蜜香。

  想起當日在地牢裡那一幕,龍輝胸口一蕩,神使鬼差地答應了:「有勞了。


  螣姬嫣然一笑,蛇腰輕擺,走到了龍輝身後,探出十根膩白手指,輕輕在龍
輝的頭頸部揉按著。

  龍輝只覺得頭頸似乎被幾根纖長的暖玉撫摸著,甚是舒服。

  「駙馬,感覺可好?」

  螣姬檀口微張,噴出了一股股潮氣香息,由於天氣較熱,悶出不少汗水,嬌
軀在體熱和天氣的蒸騰下散發出滲出絲絲體香,不同於楚婉冰這新婚少婦的清爽
和嬌膩,螣姬這體香是帶著艷熟美婦濃郁的肉香,極為浸人心脾。

  龍輝忍不住地朝後躺去,後腦勺正好壓在螣姬那飽滿的雙峰上,只覺得軟嫩
棉滑,奶肉甜香,由於出汗的緣故那薄薄的青紗領口,多了幾分濕熱水痕,稍稍
側頭,便陷進兩座聳翹的巨峰之間,既柔軟又富彈性,隔著滑膩的薄薄青緞,清
楚感覺乳形脹實如吸水海綿,又似發酵麵粉,又像是窮山峻嶺,雙乳高高撐起前
襟,再內迂迴夾出一道傲人深壑,臉孔埋進大半,微微向前沉入,旋被彈滑的柔
肌擠出,鼻腔裡滿是熟瓜鮮果的溫甜,更有融融洩洩的乳脂奶香。

  「嗯……」

  龍輝灼熱的鼻息透過衣襟,湧入那敏感的乳肌奶膚之上,螣姬只覺得胸口一
陣潮熱,又多流了幾滴香汗,一雙玉手不由得從男人的雙顳滑下,輕柔的指腹滑
過臉頰,順著脖子,滑入龍輝衣襟之內,觸及那男兒結實胸肌,玉色掌心在上面
細細撫摸,細長指尖在上邊滑動。

  「駙馬爺……你的肌肉好紮實啊……」

  螣姬吹著灼熱的蘭香說道,一雙玉手不住地在龍輝胸膛來回摩挲,還不時地
挑撥男兒的乳頭,美得龍輝渾身一震。

  畢竟是成熟婦人,那調情手法別說是冰兒這新婚少婦,便是久經情場的林碧
柔也沒這麼銷魂,只是幾個輕撫便使得龍輝渾身發軟,唯有下身血液沸騰,將褲
襠撐起了一大片。

  龍輝仰起頭深深地吸了一口她櫻唇噴出的熱香,低聲道:「我全身最紮實的
地方其實不是這……螣姬姐姐你知道在哪麼?」

  螣姬咯咯笑道:「姐姐可不知道,弟弟你告訴姐姐吧?」

  龍輝坐直了身子,伸手摟住她的細腰,真的是柔軟的像條美女蛇,在她晶瑩
的小耳朵邊吹氣道:「告訴姐姐可以,但姐姐可得先讓小弟吃點東西。」

  螣姬小耳朵被他熱氣一熏,變得更加嫵媚,笑吟吟地道:「弟弟想吃什麼呀
?」

  龍輝笑道:「我想吃奶。」

  螣姬咬唇輕笑,媚媚地瞥了他一眼,輕輕解開了胸襟的胭脂扣,露出大半個
雪白的酥胸,還有遮掩住剩餘半峰的水綠色抹胸,兩團綿軟的肉脯被擠在了一起
,形成了一道深邃的溝壑。

  「好弟弟,姐姐沒力氣了。」

  螣姬箍住龍輝脖子笑吟吟地道,「剩下的……你來脫吧。」

  龍輝嗯了一聲,雙手從她外衣兩側伸進去,順著光滑的肋肌緩緩地探後,觸
及那嫩滑的玉背。

  螣姬的抹胸只是在肩胛處繫了個蝴蝶結,龍輝輕輕捏著一段,便將它拉開。

  不知道是不是妖族的女子肌膚都是這般柔滑,繫帶鬆開,那抹胸根本就不能
在胸口停留半分,一下子就滑落了,兩顆顫巍巍的玉乳抖了出來,猶如兩團雪粉
,又似兩個羊脂玉球,頂端的兩粒乳頭就像點綴在雪白糕點上的紅棗。

  論份量螣姬的雙峰其實遠不如楚婉冰的豐滿,比起崔蝶還差幾分,但她卻勝
在腰肢纖細,龍輝只要伸出一隻手掌便可以將那條綿軟的蛇腰握住「好弟弟,別
光顧著看啊!」

  螣姬主動將傲乳湊了過來,「來姐姐餵你。」

  龍輝伸手握住兩課乳球,手指用力捏起一團奶肉,讓尖端的紅棗更為突出,
張嘴輪流吮吸,吃得滿口奶香乳脂味,兩顆紅棗在龍輝口中慢慢充血腫脹,變作
了兩顆紫葡萄,散發著酸甜的果脯味。

  螣姬被吃的嬌喘不已,十指緊緊插入龍輝髮梢內,喉嚨不住地發出低沉的悶
啼嬌哼,情慾不斷攀升,熟婦的肉香充斥著整個屋子。

  這個屋子好像是冰兒的閨房,自己在嬌妻的閨閣內偷吃這位螣姬長老,也是
冰兒的螣姨的胭脂,更輪番戲耍美婦爆乳沃奶,其中滋味不足為外人道也。

  「好弟弟,別吃了,姐姐都快被你咬疼了……」

  螣姬笑著拍了龍輝一下,「快給姐姐看看你最紮實的地方。」

  龍輝戀戀不捨地吐出口中美肉,笑道:「好,那小弟就給螣姐姐亮槍了!」

  螣姬笑吟吟地主動為龍輝解開腰帶,噗的一聲健碩的龍根甩了出來,紫紅色
的龜稜不住散發著熱氣,即便在這炎炎的夏日也能依稀看到那淡淡的蒸汽。

  久曠的熟婦被這股氣息熏得一陣目眩,鼻息越發濃重,溫熱的香氛不斷地吹
在馬眼上,小巧的玉手忍不住地握住龍根,覺得極為燙手,暗忖道:「少主說的
真是不錯,駙馬爺的陽氣真是充沛,純正深厚,那怪少主越發亮麗嫵媚……」

  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初次見到楚婉冰的情形,那嬌俏清秀的可人小丫頭,當日
見到族人的時候是何等的羞澀和乖巧,叫人忍不住想抱在懷裡呵護,可是自從嫁
給這位駙馬後,不到兩個月,昔日的小姑娘變得越發嬌媚,雖然還是那般的清秀
溫婉,但眉宇間那少婦風情和雲潤的春意是藏不住的,比起她母親似乎還要媚上
幾分。

  螣姬看得淫心大熾,開口便含住龍根,只覺得口中那棒狀物體不似肉做的,
倒像是一根燒紅的烙鐵,又熱又硬。

  情動之下,丁香小舌不住撩動,輕輕地刷在龜首之上,仔細品嚐整根肉龍。

  螣姬的舌頭就像一條靈巧的小蛇般,不,應該是蛇信子,龍輝只覺得肉棒又
酸又癢,尾椎處一陣鼓脹,馬眼被「蛇信子」

  清掃得十分銷魂,差點就趕上楚婉冰洩身是噴出來的細長陰精了。

  龍輝舒暢地不住抽吸冷氣,雙手再度握住螣姬雙乳,想起自己的龍根好久沒
被肉球夾過,了今天便重溫一下,於是捏著兩粒紫葡萄說道:「好姐姐,幫我擠
一下吧。」

  螣姬媚眼一揚,咬唇含笑道:「壞小子,從哪學到的花招。」

  但還是大方地撐起身子,捧著相似裝滿熱漿的薄皮乳袋裹著了龍槍,只覺得
雙乳和胸骨處十分灼熱。

  就這樣捧著兩塊雪團套弄龍槍,螣姬還不時伸出香舌撩動龜首,不消片刻便
是龍眼微微滲出漿水,她的肌膚十分嫩滑,套弄龍根絲毫不費力。

  雪肉裹巨棍,蛇信撩龍首,美妙的感覺衝擊著神經,龍輝甚是舒暢地躺在竹
椅上,喘著粗氣道:「好姐姐,你的奶子真大,是不是妖族的女子都是這般得天
獨厚?」

  螣姬舔著龜頭道:「我不知道……好像真的都挺大的……我的只能算是一般
而已……」

  龍輝笑道:「好姐姐,你就別謙虛了,你這寶貝我一手都握不住。」

  說罷故作掩飾地抓了抓,果真是豐碩柔軟,握在手裡就像揉面一樣,細白的
肉脂從指縫中滲出。

  螣姬吞吐著龍根說道:「少主的肯定比我大……明雪也比我大……」

  明雪?龍輝腦海中立即浮現那銀髮冷艷女郎,那清冷絕艷的氣質叫人有種莫
名的衝動……螣姬覺得口中肉龍又大了幾分,嗔道:「死小鬼,說到明雪就變大
了……不准想別的女人!」

  嗔怒地在他大腿上捏了一記,又捧著雙峰套動肉龍,香喘道:「你別想打明
雪的主意,人家心裡可是惦記著袁老大的……」

  「袁長老?」

  龍輝被這個消息嚇得差點縮陽,真不敢想像那冷艷美人是如何被那個邋遢男
人抱在懷裡,那個情景實在是滑稽到了極點。

  螣姬說道:「是真的。從小明雪就喜歡袁老大了,可是那個酒鬼就知道喝酒
,全然不解風情,氣死人了!」

  龍輝捏著她一顆乳珠道:「可能袁長老當年暗戀妖後娘娘也說不定。」

  螣姬呸道:「他要是還懂得暗戀娘娘我還真替他高興,起碼像個正常男人,
可這王八蛋只知道喝酒,當年娘娘嫁給楚無缺時整個族的男子都跺足叫罵,唯有
那個瘋子嘻嘻哈哈地……」

  「說不定是袁長老受到的打擊太大,以他悲極而笑。」

  螣姬啐道:「我呸,他會悲?娘娘從小便拿他來戲耍,他看到娘娘就像老鼠
見到貓一樣,娘娘出嫁後他是唯一高興的人,還說什麼終於脫離苦海了……過了
幾年娘娘回傀山後,這死猴子嚇得是三天不敢出門……」

  龍輝苦笑一聲,說道:「好姐姐,我們不說這些,咱們快些開始吧,我都被
你舔得爆炸了。」

  螣姬嗯了一聲,鬆開肉棒扭著蛇腰,輕輕彎下身子,撅起肥潤的圓弧,只見
腿股間沾上了幾分水跡,勒出了飽滿的陰阜,飄揚著一股熟爛的果肉香氛,濃香
之中帶著腥味。

  由於天氣太熱,螣姬貪圖涼快,裙下只是著了一條褻褲,探手進去便脫了下
來,媚眼含笑地將褻褲甩給了龍輝。

  龍輝接過後,覺得滿手黏糊濕潤,滑不溜秋的,只見螣姬掀起青灰紗裙,將
兩瓣圓弧的肥嫩香臀撅起,白花花的臀脂猶如兩堆雪丘裹著濕潤無比的肥美陰唇


  「好弟弟,還等什麼呢?」

  螣姬笑吟吟地分開雙腿,騎在龍輝腰胯間,握住龍根,將那紫色的鈍尖抵著
花瓣,漸漸分了開來,龍輝也是配合地向上一頂,咕嚕一聲,肉龍沒入了花徑內


  螣姬只覺得一條滾燙堅挺的巨物擠開她的窄小緊湊寶蛤,裹著粘膩的泌潤長
驅直入。

  「嗯……好漲!」

  螣姬發出一聲嬌媚的啼叫,兩團雪乳隨著身子的沉下抖了幾下。

  久曠的身子雖然熟美多汁,但龍輝的本錢是在是太過龐大了,粗壯的龍槍根
本不是她細小的蛇穴能夠容納的,又脹又疼,下身的飽脹感差點讓她的芳心從高
聳的胸乳跳出。

  「先別動……」

  螣姬急忙放鬆臀肉,將肉龍緩緩地退出幾分,但這過程中龜稜在細嫩的皺褶
上刮了幾下,美得她一陣哆嗦,一股花漿撲哧地流了出來。

  「嗚嗚……好酸啊……」

  螣姬美得睜大眼睛,渾身緊繃,雙手不由得抓緊巨乳,腰臀懸空。

  龍輝被她抽搐的花徑夾得十分美感,伸手握住一隻球兒,一手捏住一瓣臀肉
,輕輕地聳動腰肢,將肉龍緩緩在蛇道內抽送。

  美婦的腔肉實在是汁水豐潤,不消片刻便適應了巨龍的粗壯,細小的蛇道饑
渴地吞吐著龍身,爛熟的花汁被龍根擠出咕嚕嚕的細小液泡。

  龍輝將胸口的衣裳扯開,露出一身精壯結實的胸肌,光滑的年輕肌膚線條起
伏利落,充滿男子氣概:螣姬一瞥,心頭不由得一陣小鹿亂撞,膣裡更是死死掐
緊,擠出大把淫水,只覺每一下都撐得肉壁滿滿撐開,由內而外,彷彿貫穿她的
嬌軀,又疼又美。

  「輕……輕點!好……好深!嗚嗚嗚嗚……」

  龍輝捧著她肉脂豐美的圓潤肥臀,低頭見腫脹的陰唇沾滿粘膩淫水,猙獰的
怒龍拉耷著一圈粉色嫩肉,兇猛進出。

  兩人交合處盪開大片水漬,酸甜的液珠伴隨著衝擊四散飛濺。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清脆嬌膩的笑聲:「漣漪姐,前面便是妹妹的小窩了
,姐姐,咱們進去乘涼好麼?」

  「好啊,那姐姐就卻之不恭了。」

  又是一把悅耳的女聲正在交纏的龍蛇忽然呆住了,兩人大眼望小眼,龍輝暗
自叫苦,兩次跟螣姬親近都撞上冰兒,這回可不像上次那般好運了!螣姬也是心
亂如麻,自己耐不住寂寞,跟駙馬偷情也就算了,還在人家的閨房裡胡天胡帝的
,這下可好,這隻小鳳凰回來了,而且還帶著一隻小孔雀。

  龍輝深吸一口冷氣,立即鎮靜下來,連皇帝都被他忽悠過去了,難道還怕這
個小丫頭,說道:「我們去澡堂避一避!」

  說罷摟住螣姬,嗖地一下竄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運功吹散屋內交換的氣味
,還有抹乾淨竹椅上的淫水。

  螣姬就像是一個樹賴般掛著龍輝身上,藕臂箍住男人的脖子,雙腿纏住男人
雄腰,可是胯下還含著一根肉棒。

  「嗯……」

  走動的時候,嫩穴還不時地被龍根抽動,美得她差點叫了出來。

  總算安全了,龍輝鬆了口氣,螣姬紅的臉低聲嗔道:「駙馬……你還插著妾
身呢……」

  龍輝這才回過神來,抽回肉棒,將這蛇美人放下,可是多水小穴沒有了堵塞
,汁水不住地伸出,順著腿根流下。

  澡堂其實就在楚婉冰的閨房旁邊,兩人都盼著這兩個小妮子快些離去,心中
是七上八下的。

  「這天氣真熱,弄得人家一身臭汗!」

  楚婉冰嬌膩的聲音嘟囔著說道。

  漣漪則笑道:「冰兒你的汗水可是很好聞,一出汗你的身子反倒是更香了。


  「姐姐你別笑我了,你稍坐片刻,小妹去清洗一下便來陪姐姐說話。」

  龍輝差點暈了過去,這回還真是跑不掉了,螣姬指了指澡堂的大水桶,龍輝
頓時領會。

  楚婉冰甚是愛潔,夏天裡她貪圖涼快一般都不洗熱水,但又覺得玉京的井水
不夠乾淨,所以每天都會先燒熱水,放在水桶裡讓它自然冷卻,龍輝扒光了衣服
,跳了進去,螣姬也跟著跳了進去,但沒脫衣服。

  就這樣龍輝站著,螣姬則蹲在龍輝前面,將頭沒入水中,幸好她的內息悠長
,閉氣半個時辰不成問題。

  嘰的一聲,澡堂的大門被推開,一襲白衣的楚婉冰走了進來,翦水秋眸頓時
瞪得大大的,十分詫異地道:「小賊……你怎麼在我水桶裡?」

  龍輝笑嘻嘻地道:「跑了大半天,一身臭汗,所以到你這洗個澡了。」

  楚婉冰跺足嗔道:「要死了,把人家的水都弄髒了,待會還再燒。」

  龍輝招手笑道:「不用這麼麻煩,過來一起洗鴛鴦浴吧。」

  楚婉冰俏臉泛起一絲紅霞,芳心騷動,兩人似乎還沒有過「鴛鴦浴」

  的經歷,想到這裡她一雙眸子不禁泛起了陣陣水光,編貝的玉齒輕輕咬著朱
唇,變得有幾分嫵媚。

  龍輝看到她這個樣子頓時大叫不好,這騷妮子似乎真想過來,這回莫非真是
作繭自縛,螣姬更是氣惱,暗罵道:「你這小色胚,沒事幹嘛挑逗這騷丫頭,這
回可真是抓奸拿雙了。」

  於是乾脆破罈子破摔,張嘴便咬住那泡在水裡的龍根。

  下身的突如其來的襲擊,使得龍輝打了個激靈,全身繃緊,在看到楚婉冰含
笑走來,姿態婀娜,玉步優雅,脊背頓時出了一層白毛汗,這雙重刺激下,差點
便射了出來。

  就在楚婉冰即將走到水桶前,龍輝猛地將身子探前,一把捧出楚婉冰的俏臉
,對著那紅菱般的小嘴吻了過去,楚婉冰被吻得香喘噓噓,媚眼如絲,乖巧地闔
上眼簾,主動向龍輝奉舌。

  「嗯……小賊……我喘不過氣來了……」

  楚婉冰膩聲的撒嬌道,想推開龍輝喘口氣,誰知龍輝雙手猶如鐵鉗般摁住她
的臉蛋,繼續熱吻,雙手更是變本加厲,探入她白衣內戲耍那對豪乳,捏得乳肉
不住顫抖發熱,雙重刺激下,楚婉冰大腦一片空白,竟出現了微微的缺氧,鼻息
嬌哼低吟。

  水下的螣姬不免有些吃味,暗嗔道:「就知道跟這丫頭親熱,我吸乾你!」

  於是口唇更是賣力吞吐,那條蛇信子般靈活的丁香在龜頭上撥動纏繞。

  嘴巴有嬌妻的嬌嫩香滑的口唇,手中握著妻子的飽滿豐乳,肉棒又被熟婦吃
得妙不可言,這種感覺猶如身躺雲端。

  「冰兒!你好了麼?」

  漣漪在外邊催道。

  楚婉冰忽然打了激勵,急忙推開龍輝,狠狠白了他一眼,怪他還自己出醜,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出去了。

  「冰兒,你不是洗澡麼?怎麼沒換衣服?」

  「嗯……我相公在裡邊洗了……」

  螣姬吐出肉棒,鬆了口氣,做了一個我先走的口型,轉身準備離去,但她渾
身都被水濕透了,薄薄的衣裙貼在身上,隱隱透著肉光,最要命的是那對大奶還
裸露在外。

  想起方纔那刺激的感覺,龍輝下身一陣鼓漲,一把掐住螣姬的蛇腰,掀起她
的裙子,挺著巨龍猛地撞向她的肥臀,強行叩關而入。

  「嗯……你瘋了……」

  螣姬只覺下身一陣鼓脹,低聲嗔道,「冰兒和漣漪還在外邊……」

  龍輝毫不手軟,繼續抽送道:「她們在外聊她們的,我們繼續做我們的。」

  龍輝放肆地撞擊著美婦的肉洞。

  一片水花在螣姬肥脂的翹臀上飛濺,在於妻子只有一牆之隔的情況下,偷吃
這熟美的艷婦,而且還是小丫頭的姨娘輩,男人因異樣的慾望而在快速的抽插中
發洩著。

  「嗯……」

  蛇道的快美,使得螣姬幾乎要叫了出來,幸好龍輝眼明手快將她剛才丟給自
己的褻褲塞了過去,堵在她的檀口中。

  褻褲上還有自己愛液的味道,螣姬只覺得慾火不住翻滾,扭腰挺臀迎合著龍
輝的抽送,這種在浴桶中被男人強硬插入,一股被偷情且夾雜著被強暴凌辱的嬌
羞讓她浪水直流,混在在洗澡水中,拍打著男人的腹部。

  螣姬美得向後仰起身子,潔白的玉背勾勒出一條完美的曲線,兩團雪丘晃來
晃去,水蛇般纖細的腰肢扭出了不可思議的曲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在水裡翻
滾的大白蛇。

  「小賊,你在裡邊幹什麼,這麼大的水聲!」

  楚婉冰在外邊嗔道。

  「擦背!」

  「擦背?有你這麼擦背的嗎?」

  「我夠不到後邊,冰兒你快進來幫我一把,順便洗個鴛鴦浴!」

  「你……不要臉!」

  這混蛋竟然被夫妻間的親密話當著外人的面叫出來,楚婉冰羞得俏臉通紅,
氣的不住跺腳嬌嗔。

  漣漪不由竊笑不已,楚婉冰更加無地自容,恨不得就衝進去掐死這不要臉的
混賬。

  「好姐姐……我要到了……」

  禁倫和偷情的雙重刺激,使得龍輝再也忍不住了。

  「嗯嗯呃……射吧……」

  螣姬也到了高潮,含著褻褲口齒不清地低聲說道。

  緊湊的蛇道擠壓著男人的肉棒,兩人的下身抵死逢迎著,螣姬上身趴在浴桶
邊上,兩顆奶球像是裝著乳漿般,不斷地撞向水桶邊緣,柔軟的蛇腰忘情地向後
挺動,似要把男人的睪丸也含進去體內,汗水從男人的額頭滴在螣姬玉背上,一
直滑落。

  男人滾燙的龍精填充了狹窄的蛇道,螣姬的蛇腰一陣哆嗦,猶如一條瀕死的
大白蛇,達到了慾望巔峰。

字數10000
明天繼續更,這個節日與我無關,單身很好,繼續碼字
至於皇帝為什麼不能生產半自動步槍,大家可以理解為生產力不足,而儒門為什麼不生產,因為沒資源,更沒有兵工廠









                 
         【龍魂俠影:第8集 啟戰玉京 第13回晴天霹靂】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14
 
           
     距離婚禮還有兩天,龍府上下都在忙碌著,這時已經有不少人上門送禮了


都是珠寶玉器,真金白銀地送來,簡直就像是路邊大白菜般。

  龍輝將厚厚的禮單丟在桌上,歎道:「還沒成親就開始這麼多賀禮,看得我
都頭暈了!」

  秦素雅笑道:「龍郎,這些只是叫做『首賀』,等到婚禮那天還會有『正禮
』,成婚後三天內還有『後品』。」

  龍輝倒抽一口冷氣,說道:「成親居然還能收錢,那些大官豈不是天天娶老
婆,天天有錢收?」

  秦素雅嗤笑道:「世上哪有這種好事,你若不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誰會這麼
熱衷給你送禮啊,一般的人最多只是收個正禮而已。」

  「老爺,晉王殿下賀禮到。」

  千環從外邊走了進來,脆生生地說道。

  龍輝微微一愣,當日楚婉冰就說過晉王準備向自己示好,想不到這麼快就來
了。

  秦素雅也是身為吃驚,因為到目前為止晉王是第一個皇族成員給龍輝送禮的
,想到這裡她湊到龍輝耳邊說道:「龍郎,按照禮儀皇室中人最多只是送個正禮
便可,沒有必要來首賀的,我看十有八九是跟他們四王之間的爭鬥有關,等會你
千萬要小心應對,莫要答應他們什麼事情。」

  龍輝點了點頭示意她放心,這時外邊走來一名長衫藍袍的中年男子,身材甚
是修長,相貌清奇,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只見他向龍輝行禮道:「在下侯翔宇,
特代表晉王恭賀龍大人大婚。」

  說罷示意家僕將賀禮抬了上來,並遞過禮單說道:「區區薄禮,還望大人笑
納。」

  龍輝笑吟吟地接過禮單,示意下人看茶,做了個請的手勢道:「侯先生請用
茶。」

  侯翔宇在客座坐下後,接過僕人的茶盞,象徵性地喝了一口,龍輝道:「晉
王爺好意龍某甚是感激,還望侯先生代為轉達在下的感激之情。」

  侯翔宇笑道:「大人客氣了,我家王爺對大人之勇武極為敬佩,只是一直無
緣相見,正好藉著大人喜慶之際厚顏相見。」

  龍輝拱手回道:「王爺太客氣了……」

  正想說些什麼,千環又進來說道:「老爺,齊王殿下的賀禮到。」

  龍輝和秦素雅頓時一愣,而侯翔宇一點都不意外,似乎他早就知道了一般。

  一命消瘦的男子進來後,雙手抱拳說道:「恭賀龍大人,小人赫敏,謹代表
齊王殿下恭賀龍大人大喜。」

  說罷也遞過了禮單,這人也是皇子門下,龍輝不能失了禮數,也請他坐下喝
茶。

  赫敏望了一眼侯翔宇笑道:「原來是侯老師啊,赫敏失敬了。」

  侯翔宇說道:「赫首席,侯某失禮了。」

  說話時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擦出了不少火花,使得四周氣氛竟有幾分陰沉,龍
輝與秦素雅對視了一眼,不禁無奈苦笑,這四王奪嫡弄得他們手下的人都如此仇
視,其劇烈程度可見一斑。

  兩人只是坐了片刻便離去,這一天來,龍輝不斷地收到賀禮,每一次都說著
同樣的場面話,一直忙到傍晚,送禮的人才漸漸少了下來,秦素雅拿著禮單有條
不紊地記錄著,龍輝奇怪地問道:「素雅,你這是做什麼?」

  秦素雅嫣然笑道:「這叫人情帳,龍郎你得好好記著這些送禮的人,正所謂
有來有往,人家這次送了賀禮,你以後便得找機會還一份心意。」

  龍輝不免一陣頭疼,想不到成個親都這麼複雜,想起當初跟冰兒拜堂的時候
就是向岳父岳母磕個頭,喝個交杯酒。

  千環有些無力地走了進來,帶著幾分不耐的語氣道:「老爺,一品浩命成夫
人賀禮到。」

  龍輝與秦素雅不由得立即強打精神,起身相迎。

  只見一名風姿卓越的美婦人聘婷而入,粉色的雲煙衫繡著秀雅的蘭花,逶迤
拖地黃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其雲髻峨峨,戴著一支鏤空蘭花珠釵,眉似遠山
,玉唇點絳,芙蓉嬌靨,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龍輝急忙行禮道:「學生見過夫人。」

  秦素雅也款款拜倒,輕啟朱唇道:「妾身見過夫人。」

  穆馨兒展顏而笑,但且帶著幾分勉強和無奈,溫婉而道:「龍輝,素雅不必
客氣,妾身還得恭賀兩位喜結良緣。」

  龍輝立即命人看茶,穆馨兒輕輕坐下,雙腿併攏,薄薄的裙布依稀能見其柔
軟的玉腿線條,腿心中微微凹陷,似現一抹豐腴三角,但她一雙素色膩手則優雅
地置於大腿上,擋住了那隱現的旖旎春色,她圓細的腴腰坐得十分筆直,胸襟被
衣裳下的雪峰襯得十分飽滿,領口處露著纖細的鎖骨,那雪白的粉頸就像是羊脂
玉瓶般修長柔美。

  穆馨兒秋眸盈盈望著龍輝,似乎欲言又止,過了片刻才擠出一絲笑容道:「
龍輝,想不到你也成家立業了,凌雲也沒你這般快。」

  龍輝笑道:「高師兄只是眼界太高,沒看上人家姑娘。」

  穆馨兒笑道:「不是每人都有你這般好福氣,能娶到素雅這般的姑娘。」

  秦素雅俏臉微紅,輕輕垂下臻首,帶著幾分羞澀。

  龍輝笑道:「當年若不是院長舉行七夕詩詞大會,學生還沒有那個福分認識
素雅呢。」

  想起當年的七夕詩詞會,龍輝可是回味無窮,一舉偷得楚婉冰和秦素雅的芳
心。

  穆馨兒似乎也想起當年的舊事,玉容浮起幾分欣慰之色,有感而發,帶著幾
分玩笑道:「當年你和黃歡可是我們書院的頭疼人物,如今你卻成了國之棟樑,
真是世事多變。」

  說完這句話後,穆馨兒臉色頓時一沉,彷彿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急忙緘口不
言。

  龍輝笑道:「阿黃那死胖子,每次想做壞事卻又沒那個膽,次次都拉著我去
,但出事了他就是跑的最快的,有一回他跟我去偷那本被夫子沒收的畫冊,誰知
被人發現後,他竟跑得比我還快,跑起路來真的就像個圓鼓鼓的皮球。」

  穆馨兒微微歎道:「是啊,當年的日子實在是無憂無慮。」

  龍輝略帶幾分悲傷地道:「阿黃當年被我連累,被發配邊疆充軍……」

  穆馨兒皺了皺眉頭,貝齒咬住朱唇,十根玉指緊緊抓住裙子,指節有幾分發
白,只見龍輝展顏笑道:「不過一切都過去了,我已經托人尋找他的消息了,只
要找到他在那裡充軍,我立馬去將他接回來。」

  穆馨兒歎道:「我曾托兵部的朋友打聽過這件事,黃歡是在西域服役。」

  龍輝點頭道:「對啊,我原本以為他是在鐵壁關服役,誰知我到了鐵壁關後
,他又被調往西域駐軍。」

  穆馨兒道:「他到了西域後,正巧碰上大恆討伐阿薩奴國,他被編入了步兵
隊。」

  「什麼!」

  龍輝不由一驚,急忙問道,「那阿黃有沒有事?」

  穆馨兒說道:「他沒事,他還因為作戰勇猛被提升為百兵長,編入了虎豹營
。」

  龍輝鬆了口氣,他也聽說過虎豹營,這個堪稱西域駐軍的最精銳部隊,黃歡
在裡邊也不必擔憂生活問題,虎豹營的士兵的吃住比一般的百姓人家還要好,而
且這死胖子作為百兵長也不會被人欺負。

  龍輝苦笑道:「我在鐵壁關這麼多年都沒有他的消息,真是慚愧啊。」

  穆馨兒道:「鐵壁關與西域是相隔千里,一般情況下雙方都是互不知道的。


  龍輝想想也對,神州東南西北四面的邊疆皆有大軍把手,這些大軍都是相互
獨立的,當遇到需要配合作戰時,都是由兵部統一調度。

  楊燁雖然身為天下兵馬大元帥,但他也只是負責大恆最強的軍隊而已,對於
西域守軍的詳細情況他也不是很清楚,而且黃歡只是一個小小的百兵長,龍輝查
不到他的消息也是正常的。

  唯有兵部才能統合天下兵馬的信息,穆馨兒身在帝都所能瞭解的消息自然在
龍輝之上。

  「夫人你知道阿黃具體在那個營地嗎,我想寫封信給他。」

  龍輝欣喜地道,「如今我不能離開玉京,他也不能離開西域,只有寫信了。
過些日子我試著走動走動,把他調回玉京來,到時候咱們兄弟兩便可以見面了!


  穆馨兒垂下眼簾,深深抽了口氣,咬唇說道:「龍輝,我……我有事要跟你
說。」

  看著穆馨兒這異樣的表情,龍輝心中泛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點頭道:「夫
人請說,學生聽著呢。」

  穆馨兒抬起臻首,眼眸中已是佈滿了淚水,顫聲道:「我昨夜剛接到兵部傳
出的消息……虎豹營第三步兵團在兩個月前的戰役中全體……殉國!」

  龍輝心頭狂跳,猛地站起身來問道:「阿黃是在那個編隊?」

  穆馨兒捂唇泣聲道:「就是……第三步兵團……」

  像是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龍輝咕咚一下癱坐在椅子上,兩眼無神地看著遠
方,兩行淚水不由得流了下來。

  穆馨兒掏出絲絹擦著眼淚,嗚咽地道:「我本想等你成親後再告訴你……可
是……可是……」

  說到最後她也說不出話來,泣聲告了一聲抱歉,捂著臉快步走出了龍府,登
上馬車離去。

  秦素雅看著癱坐在椅子上的龍輝,淚水不禁模糊了雙眼,想說些什麼,卻又
覺得嗓子被堵住了一般。

  「素雅,我回房去睡一覺,我不吃晚飯了!」

  龍輝站了起來,說了一句後,便搖搖晃晃地走了回去。

  雲香園的暗格內,幾名絕色女子正在一起商議著什麼。

  楚婉冰皺眉說道:「螣姨,這弒神槍雖然威力無窮,但也絕不會是完美的,
一定有什麼缺陷。」

  螣姬道:「我族也曾經製作過類似的火槍,這種火器對鐵質的要求十分高,
要煉製槍管必須將玄鐵金礦和天罡石這兩種材料加進去,否則很容易受熱爆炸,
但這兩種礦石都十分罕見,而且打造槍管的程序十分複雜,所以孔教主所言並非
沒有道理。」

  楚婉冰點點頭道:「沒錯,所以我估計皇帝不僅僅是依靠這種火器,他一定
還有別的後招。」

  說罷攤開一張皇宮的地圖,指著一個位置道:「這裡便是御林軍的校場,恰
好是四陰六陽之位。」

  明雪皺眉道:「陣法?」

  她一向惜字如金,能說兩個字絕不說三個詞,但每次都是說出重點。

  楚婉冰點頭道:「嗯,就如同明姨所說那般,我懷疑皇帝會在皇宮內佈置陣
法,以此剿殺我們。」

  佈置陣法都需要一定的時間和材料準備,準備得越是充分,陣法的威力也就
越大,而且越是精妙嚴密的陣法,其要準備的東西也就越多。

  陣法本是將天地真元納入其中,形成一個小天地,但這個小天地卻又能跟大
天地聯繫溝通,所以陣法一成,入陣之人就相當與天爭,同地鬥,不懂得破解之
法唯有活生生地耗死在其中。

  當年三教聖賢布下一個天羅大陣便將妖族牢牢困在傀山千百年;妖族製作了
一個噬魂妖雲的活陣,幾乎滅掉鐵壁關;儒門的四維鎮邪陣便可擋住煉神浮屠的
炮擊;楚婉冰一個十妖鎖仙圖便讓龍輝動彈不得,這陣法的威力可見一斑。

  「皇宮是皇帝老兒的地盤,他有是時間和材料佈陣。」

  楚婉冰皺眉道,「他完全能夠設置一個驚世駭俗的陣法,將我們全部困殺在
其中。」

  不同的陣法有不同的功效,有的是注重防禦,有的是用於圍困封印,有的是
用來限制入陣人的力量,有的便是用來攻擊,也有擾亂人的心神……但無論是什
麼陣法,都會有一個陣眼,只要陣眼被破陣法也就不能維持,便是強如天羅大陣
,陣眼一破也得完蛋。

  螣姬看著皇宮的地圖,甚是疑惑說道:「陣法也得需要地形配合,我看這皇
宮的地形並沒有極元位,很難布出什麼厲害的陣法。」

  所謂極元位便是能夠收攏天地元氣的地形,收攏的天地元氣越大,那陣法也
就越強,陣眼也隨之越堅固。

  楚婉冰道:「沒有極元位,也可以造出極元之器,就像當年噬魂妖雲的副陣
眼一樣,用物體來代替。」

  螣姬說道:「依少主估計,皇帝會用什麼類型的陣法呢?」

  楚婉冰道:「攻擊型的陣法他不太可能用,應為這畢竟是皇宮,一旦發動這
種攻擊陣法,便是引天地之威不斷轟擊對手,到時候別說是人了,就算是皇宮也
得變成廢墟。所以我推斷,他應該會佈置限制功體或者是擾亂心神的陣法。」

  螣姬點頭道:「一旦我們陷入陣法之中,那我們就得任由皇宮的大內高手魚
肉了。」

  楚婉冰道:「要想不受陣法影響,就必須知道陣法的運行軌跡,這樣才能避
開陣法的種種傷害,但皇甫武吉絕不會講陣法的運行法門告訴其他人,否則的話
很容易被人探查出來,到時候入陣的人都不受影響。」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玉無痕道:「照婉冰這麼說來,皇甫武吉是要先將限制
入陣人的功體,然後在排出一隊手持弒神槍的精銳將所有人都打死。」

  玉無痕這麼一說,螣姬和明雪頓時清楚了。

  弒神槍雖然威力龐大,但入場比武的人都是正邪兩道的精英,要想將其殲滅
難度十分大,所以就先將眾人的功體壓制到最低,或者是擾亂眾人的心神,再用
弒神槍在遠處射殺。

  螣姬不由冷笑道:「好一個狠毒的狗皇帝,做事還真是小心謹慎。」

  楚婉冰歎道:「如果我們都被陣法困住的話,那就真的任由狗皇帝魚肉了。


  螣姬道:「我想魔煞兩族和三教都不會袖手旁觀,他們肯定也想到了皇帝會
使用陣法這一招。」

  楚婉冰說道:「沒錯,我剛剛接到魔煞兩族的密函,他們都已經猜到了皇帝
的意圖,決定要聯手提前毀掉陣眼,我想三教到時候也會動手,他們是絕不會讓
皇帝得逞的。」

  螣姬笑道:「三教三族自古爭鬥,想不到也有目標一致的時候。」

  楚婉冰歎道:「有了共同的危機便會聯手,但危機過後,又是相互廝殺,到
了那天我們既要防著皇帝,又得提防其他人。」

  這時,玉無痕仔細看了一眼地圖,歎道:「這個校場處於四陰六陽之位,應
該會有相應的陰陽位與之對應,湊齊四六之數,我若沒看錯的話,這種陣法共有
四個陣眼,以及六個極元位,或者是極元器,這四個陣眼即相互聯繫又相互獨立
,只要還有一個就能繼續催動陣法,所以一定要同時毀掉四個陣眼,但每一個陣
眼都有三個極元加持,所以毀掉陣眼又得先破極元。」

  玉無痕修煉神之卷,其對陣、法皆有很深的造詣,堪稱盤龍聖脈第一人,便
是妖族中也沒幾個能與她較量陣法的,楚婉冰心知她的厲害,聞言後臉色甚是凝
重歎道:「也就說我們得毀掉二十四個障礙,但這些東西都深藏在皇宮之內,皇
宮的屋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要找出來不容易啊。」

  突然玉無痕柳眉一揚,說道:「婉冰,龍主出事了!」

  楚婉冰微微一愣,驚道:「無恆你說什麼?」

  玉無痕歎道:「剛才是師姐告訴我的,她說龍主情況十分不妙。」

  她與林碧柔曾以紫氣回天相互借命,兩人是一命兩體,同生共死,所以在一
定的範圍內是可以心意相通的,她剛才接到林碧柔的傳訊後,立即告訴了楚婉冰


  楚婉冰憂心丈夫,與玉無痕馬不停蹄地趕到龍府,她們躲在暗處遠遠觀望,
只見秦素雅拍著房門泣聲道:「龍郎,你別嚇我……你快出來啊!」

  她身邊有一個婢女,長相並不出眾,但體態豐美婀娜,明顯就是易容後在龍
府暗中保護秦素雅的林碧柔。

  林碧柔說道:「夫人……你別擔心了,老爺一會就會出來的。」

  秦素雅哭道:「他……他剛才聽到好朋友的噩耗,就把自己關在了裡面,無
論我怎麼叫門他都不應,我怕他會做傻事啊!」

  她抹了抹眼淚,叫來千環,說道:「千環,你快找幾個人來把門撞開。」

  千環應了一聲是,馬上找來幾個身強體壯的家丁,朝屋門撞去,誰知剛觸到
屋門就被一股力量給震開了。

  林碧柔不由一愣,原來是龍輝將真氣布在屋門上,常人根本就撞不開,她很
想出手幫忙,但又怕惹怒龍輝,倏然腦海裡想起一個聲音:「師姐,究竟是怎麼
回事?」

  林碧柔知道是玉無痕與她的心靈感應,於是將事情原委告訴了她,又在心中
傳音道:「師妹,現在龍主把自己關在裡面,你快找冰兒來,也只有她才能勸住
龍主了。」

  玉無痕道:「婉冰已經來了,師姐你先把素雅夫人支開,婉冰便進去。」

  林碧柔聞言朝著秦素雅低聲說了幾句,勸了半天,秦素雅才含淚地離去,林
碧柔也陪著她下去了。

  看著所有人都離去後,楚婉冰幽幽一歎,說道:「無痕,勞煩你替我在外邊
把風了,我進去瞧瞧。」

  玉無痕點頭道:「婉冰,你放心進去吧,外邊還有我呢。」

  楚婉冰伸出玉手在屋門上試著推了一下,只覺得一股綿長韌勁傳來,震得手
心有幾分發麻,當即運起遠古大力,嬌叱一聲,猛地將門閂震碎,破門而入。

  只見屋裡漆黑一片,一道身影正無力地躺在床上,她鼻子不禁湧上一股酸氣
,走到床沿坐下,輕憐地撫摸著那失身的面容,但卻沒有說話,靜靜地坐著,忽
然指尖沾上了幾滴水珠,有種澀澀的感覺。

  楚婉冰心口一陣刺痛,眼前不由模糊起來,咬唇輕聲叫了一聲:「小賊……


  龍輝渾身一震,撲到她懷裡痛哭起來:「是我……是我害了阿黃……是我…
…都是我的錯!」

  楚婉冰舒展玉臂將他緊緊抱住,俏眸含淚,緊咬朱唇,玉手輕輕撫摸著他的
頭髮,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任由夫婿的淚水將她胸襟衣裳染濕。

  就這樣兩人緊緊地擁抱著,龍輝不斷地怒罵自己,楚婉冰偶爾會接上一兩句
,但大多數時候都是一言不發,陪著他哭。

  「冰兒你知道嗎……阿黃當年為了去妓院就騙他奶奶,逼他老爹給錢……」

  龍輝泣不成聲地道,「當年我們的老爹都不給我們一份零花錢……阿黃就出
了個主意,偷家裡的東西去典當……後來我們老爹花了一大筆錢才將東西贖回來
……我們還想一起去偷看成夫人洗澡……但被院長家的狼狗嚇走了……」

  楚婉冰嗯了幾聲,雙手越發用力將龍輝抱在懷裡,只聽龍輝繼續說道:「沒
了……什麼都沒了!我爹沒了……阿黃的奶奶和黃叔叔也沒了,現在就連阿黃也
沒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兩行情淚順著滑膩的臉頰流了下來,楚婉冰嗓子一片嗚咽,聲音沙啞低沉地
道:「小賊,你有冰兒,還有素雅,還有小羽兒,蝶姐姐,碧柔,無痕,柳兒…
…還有魏丫頭……」

  皇宮深處,皇甫武吉正一個人站在御花園的水上樓閣內,靜靜地望著深邃的
夜空,身邊沒有宮娥、太監,方圓三里內是了無一人。

  倏然,一陣微風吹起,皇甫武吉眉頭一皺,頭也不回,翻手便是一掌,一道
雄厚的掌力撲向身後之人。

  那人面對金色氣勁,毫不所動,冷哼一聲,一道白色火焰投體而出,嗖地一
下擊散了金光,用沙啞的聲音說道:「皇上,想不到你竟然修成了大羅金闕三十
三重天的境界。」

  皇甫武吉呵呵一笑,一個箭步踏了上去,五指微張,只見一片金光乍現,以
他手掌為中心,四周的空氣彷彿被抽乾一般,遠遠看去他的手掌就像是金龍五爪
,銳利無比。

  「好一招玄空大氣!」

  那人沙啞地一笑,一指點出,掀起帶著熾熱的白芒,他這一指名為「熾火摧
形指」,招式迅速飄渺,專攻人的胸口上彧中、神藏、靈虛、神封四個穴位,灼
熱的炎氣直接摧毀人的經脈臟腑。

  碰的一聲,兩人同時後側三步,皇甫武吉笑道:「多年不見,你也進步如此
神速,恐怕當今世上已經沒有人是你的對手了。」

  那人說道:「皇上過獎了,愚蒙雖略有成就,但也不敢自詡天下無敵。」

  皇甫武吉笑道:「你也會有這般謙虛?」

  「武道一途,乃是逆水行舟,永無止境,自詡無敵者實則乃觀天之蛙,愚不
可及!」

  那人淡淡地道。

  皇甫武吉對此人的放肆並無怒氣,笑道:「十多年前,你的武功便可以排在
天下前十,如今十年也過去了,你應該稱得上天下第一了吧。」

  「天下第一,在下愧不敢當。」

  那人淡淡地道,「如今三族橫空出世,武林已經是一片混亂,要想知道誰強
誰弱,唯有動手比較。但若真要推一個天下第一出來,也唯有一人配此殊榮。」

  皇甫武吉眉頭一皺,問道:「何人?」

  那人淡淡地道:「劍聖楚無缺!」

  皇甫武吉嗯了一聲道:「你潛伏在三教多年,糅合了諸家絕學,莫非你也打
不過他?」

  那人搖頭道:「幾個月前楚無缺一人單挑三教教主,還打殘了兩個,我自問
沒他那個本事。正面交鋒,我與他們任意一個,也只是五五勝負之數。」

  皇甫武吉瞇著眼笑道:「他們是教主,你也是教主,你為何這般妄自菲薄。


  那人淡然說道:「我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皇甫武吉問道:「楚無缺為何跟三教動手?」

  那人搖頭道:「原因我也不知道,那三個老狐狸將消息全面封鎖了,我也不
知道。」

  皇甫武吉一擺手道:「朕也不想知道這些江湖草莽的事情,你可知道朕今日
讓你來的原因?」

  那人輕笑道:「莫非是正邪傳人的比武?皇上你真想趁這個機會將正邪兩道
的精英盡數殲滅嗎?」

  皇甫武吉哼道:「俠以武犯忌,這些武林人士仗著一身絕技,高來低去,從
來不將朝廷放在眼裡。」

  那人笑道:「皇上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少武林門派和世家不都
是為皇上效命嗎?就連三教不少的宗派也是皇上的棋子。」

  皇甫武吉冷笑道:「這些什麼門派和世家根本就是牆頭草,武林最頂端的門
派根本就不聽從朕的調遣。」

  「學海儒門,正一天道,雷音禪寺,這三個乃是三教總壇所在,可不好調遣
啊。」

  那人悠悠而道,「還有一個天劍谷,也是硬骨頭。」

  皇甫武吉說道:「閒話少提,朕要你在傳人武鬥會時出手。」

  「嗯?」

  那人笑道,「皇上你不是說笑吧,你可知道我膽子小得很,連光都不敢見。


  皇甫武吉冷笑:「確實挺小的,每次你與朕見面都是不同的面孔,朕還未曾
一睹閣下之真容呢。」

  那人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自古以來飛鳥盡良弓藏的例子比比皆是,而
且在下的名聲也不是很好,為了防止皇上卸磨殺驢,唯有如此了。」

  皇甫武吉白眉一挑,冷笑道:「你膽子可不小啊,敢跟朕說這樣的話。」

  那人嘿嘿道:「皇上見諒,在下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直腸子藏不住東西。


  皇甫武吉暗笑道:「你若是直腸子,世上就沒有奸詐之人了。」

  「皇上,當年在下替你從學海儒門盜取弒神槍的圖紙,當時你可是說要賜給
在下一百支弒神槍的,如今在下只拿到了二十支。」

  那人冷漠地道,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他敢跟皇甫武吉討價還價了。

  皇甫武吉冷冷笑道:「哦,教主閣下似乎對朕頗有微詞,那今天便將心中的
話一併說出來吧。」

  那人嘿嘿一笑,說了聲遵旨,便繼續說道:「皇上十五年前在下助你對付對
白、宮兩家,你便說過要賜給在下千里之地。」

  皇甫武吉怒焰上眼,手掌一拍,柱子上頓時多了一個焦黑的掌印,恨聲道:
「朕要你對付白、宮兩家,不是讓你們陷害白淑妃,更不是要害死朕的公主!」

  那人冷笑道:「這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時效短,收益大,皇上何樂而不為
呢?」

  皇甫武吉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但很快有壓制住了,淡然道:「好了,朕還有
一事要問你,當初你們要刺殺崔?毅,為何魔界的人會介入?」

  那人聳聳肩道:「前些日子,魔尊曾與在下商討聯盟之事,當時魔尊為了表
示合作誠意,便助在下一臂之力,魔尊本意是派五魔原子出手的,誰料到那個瘋
和尚居然插手進來。」

  皇甫武吉哼道:「那瘋和尚曾經也妄想行刺朕,他究竟是何來頭?」

  「不曉得,此人做事顛三倒四,就連魔尊也對他沒辦法。」

  那人淡然說道,「皇上,今夜召在下前來,究竟所謂何事?」

  皇甫武吉說道:「朕要你辦兩件事。四天後的傳人大戰,朕準備布下『二十
四鴻蒙天罡陣』,三教三族一定會派人潛進皇宮破壞陣眼,朕要你守護其中一個
陣眼。」

  那人笑了笑道:「然後皇上在發動大陣,派遣御林軍手持弒神槍將正邪兩道
的精銳盡數剿殺,對嗎?」

  皇甫武吉不知否可地笑了笑,說道:「第二,替朕找個機會殺掉孔岫。」

  那人笑道:「哦,為何要殺孔岫?」

  皇甫武吉嘿道:「俠以武犯忌,儒以文亂綱,孔岫豈能多留。」

  那人拍手笑道:「高,皇上實在是高。正所謂防民之口勝於防川,儒門子弟
遍佈塵世,掌控著天下之言論,其威懾力遠在避世的佛道兩門之上,孔岫一死,
儒門便是皇上的囊中之物,到時候皇上便可以廢除那所謂的『君權民授』,名正
言順地總掌大權。」

  皇甫武吉冷笑道:「教主看得可真是透徹。」

  那人笑道:「可是皇上一旦總掌大權,那在下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皇甫武吉哼道:「朕答應你的事一定會辦到的,半年之後大恆水師便會遠征
贏桑國,到時候便將此地賜予你吧。」

  那人搖頭道:「贏桑國地域狹小,四面環海,天災不斷,而且國民蠢笨如豬
,貪婪成性,皆是矮小侏儒,要之何用?」

  皇甫武吉瞇眼道:「那教主想要何地?」

  「西域月娥國!」

  皇甫武吉眉頭一抖,這西域月娥國,物產豐富,而且地勢險峻,易守難攻,
朝廷以三十萬大軍輪番攻擊,花了整整三年時間,才在上個月將其打下。

  「胃口倒不小啊!」

  皇甫武吉哼道,「你可知朕最憎恨貪得無厭之輩。」

  那人笑道:「皇上,只要三族三教一滅,您便是天下共主,區區一個月娥國
算什麼,在下也只是狹縫中求生罷了。」

  「朕允你!」








                 
         【龍魂俠影:第8集 啟戰玉京 第14回龍府大婚】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14
 
           
       大婚正日,龍府四周張燈結綵,鼓樂手分成兩排列在門外和院子的左右兩側
迎接賓客,喜堂設於龍府大廳,廳堂居中處,懸了一副「百年好合」

  的大匾額,整個府邸皆是喜慶滿堂。

  這時上午辰時剛過,賓客絡續到賀,不到一會,京城不少官員都到場慶賀,
已有數十家到達,一些沒有親臨的官員,都派人前來送禮祝,畢竟龍輝現在算是
皇帝身邊的大紅人了,誰都要過來巴結。

  這次婚禮的嘉賓,除了高官大臣到場外,也有不少皇室成員親臨,四王更是
全部到場,就連皇帝也遣了一名內監攜禮致賀,可謂是玉京百年難得一見的盛況


  申時三刻,鼓樂齊嗚,正是吉時已屆。

  由於龍輝已是孤身一人,所以便由昔日的師娘穆馨兒為其主婚,而秦老爺也
在昨日趕到京城,他便作為女方主婚人。

  楚婉冰和林碧柔、玉無痕三人都化裝成僕人混在其中,楚婉冰眼中雖有幾分
酸意,但更多的還是欣慰,最起碼這場婚禮可以給龍輝沖沖喜,也好讓他淡忘黃
歡的事情。

  楚婉冰雖然已嫁做人婦,但性子中還是有幾分嬌憨和調皮,一雙明媚的大眼
睛在人群中掃來掃去,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先是暗中嘲笑這個大學士鬍子,又
覺得那個侍郎耳朵有趣,林碧柔也似乎唯恐天下不亂,跟她暗自交頭接耳,告訴
她一些關於玉京官員的「秘史」,聽得楚婉冰是不住竊笑。

  楚婉冰不由眼睛一亮,只見龍輝身著珠繡吉服,意氣風發,手拽紅綢,牽著
新人。

  那秦素雅披大紅蓋頭,霞裳絢美,一雙白嫩纖手,盈盈握著半截紅綢,步步
生蓮,儀態動人。

  「這小賊,當日跟我成親的時候都沒笑得這麼甜……」

  楚婉冰暗中吃味,她卻不記得當日與龍輝拜天地時她是帶著紅蓋頭的,根本
就瞧不見龍輝的樣子。

  林碧柔和玉無痕卻也是又羨慕,又期盼,不知什麼時候能輪到自己也披上紅
蓋頭,跟自己心愛的男子永結同心。

  正堂中穆馨兒身著盛妝,柳眉杏眼,膚白如玉,風韻楚楚,竟壓過喜堂上下
一眾丫鬟貴婦,使得坐在她身邊的秦老爺顯得極為滑稽,惹得堂下客人紛紛猜測
,一個是現在的江南才女,一個是十年前的江南才女,若是新娘子揭了蓋頭,這
二人誰更美麗一些。

  穆馨兒也是看著龍輝長大的,如今見他意氣風發,不由喜上眉梢,只覺孩子
風神俊秀,世間男子無人能比。

  這時司儀扯起嗓子,命新人先拜天地,再拜高堂,接著便是夫妻對拜,龍輝
急忙收斂心神,更與秦素雅拜過,又聽司儀叫道:「共入洞房。」

  這時,新郎新娘退回房間,至於招呼賓客和酒宴,全由主婚人代勞。

  進入新房後,龍輝卻見她低垂著頭,獨自坐在床沿。

  几案之上,放滿一碟碟賀果糕點,還有一瓶美酒,酒瓶旁邊放著兩隻玉色的
小酒杯。

  龍輝微微一笑,坐到她身旁,秦素雅芳心不由一陣亂跳,臻首垂得更低,龍
輝呵呵一笑,伸手將她的紅蓋頭掀起,露出那張猶如玉色染丹霞的俏臉,耳根一
片通紅,眼簾輕垂,不敢多看龍輝一眼。

  龍輝笑道:「咱們都老夫老妻了,素雅還害羞麼?」

  一語說罷,慢慢解開髮髻,一頭烏亮柔滑的青絲,宛如瀑布般奔瀉而下。

  秦素雅羞得嗔道:「都是你這壞蛋,當年莫名其妙地壞了人家的身子,害得
我新婚之夜連『紅綢』都沒有了……」

  當時大恆的風俗便是要新娘在新婚之夜準備一塊白緞子,鋪在身下,等洞房
完畢染上處子之血,作為貞操的象徵,這邊稱為紅綢。

  龍輝摟著她親了一口道:「素雅不必擔心,這個交給為夫。」

  秦素雅不解地望著他,不知這小子打什麼壞主意,只見龍輝斟滿兩杯酒,取
起一杯雙手送到她面前,說道:「素雅,咱們乾了這杯。」

  秦素雅含羞接過,含情脈脈地望向龍輝,見他與自己一笑,仰起頭把酒喝乾


  她甚少喝酒,但今天這個日子,又不能不喝,無奈掩唇送杯,只覺一股辛辣
從喉底直湧上來,禁不住連聲嗆咳。

  才女不勝酒力,被酒勁蒸騰後,臉頰暈紅,更是嬌艷迷人,龍輝不由伸手過
去,輕輕圈住她纖腰。

  秦素雅嚶嚀了一聲,全身倏地一酥,順勢倒在他懷裡。

  龍輝摟著她說道:「素雅,還記得當日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

  秦素雅嗯了一聲,揚起頭看著他道:「當日你在詩詞大會上,作出那首千古
絕句時,素雅就對你生出好感了,後來在蝶姐姐的破浪號上又被你這冤家糊裡糊
塗給……」

  說到最後,身軀不由一陣滾談。

  這時二人臉面相對,距離不過數寸,佳人吹氣如蘭,體香入鼻,龍輝為之一
蕩,將頭湊前在她額上輕輕親了一下,說道:「我能娶得你這等溫柔斯文,端莊
賢淑的妻子,有此艷福,是我幾生修到道行!」

  說著將她用力抱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素雅,咱們快些洞房吧。」

  秦素雅乖巧地點了點頭,溫順地替他出去衣裳,猶如賢惠的小妻子般,動作
輕巧而又含情,自然大方,不消片刻工夫,龍輝已被脫得精光赤體,只見他輕聲
哄道:「素雅,讓我也幫你寬衣吧。」

  秦素雅嗯了一聲,閉上雙目,任由他寬衣解帶,不消片刻,依舊是一片身不
著婁,粉雕玉琢的胴體被燭火映得豐潤嫵媚,看得龍輝是肉棍怒張,龜頭漲得紫
紅。

  那根粗壯赤裸的龍根直挺挺地對著自己,秦素雅嗓子不禁一陣乾燥,雙峰竟
鼓脹了幾分,兩顆乳蕾更為堅挺,就像兩顆小石子,她的身子極為水嫩,被情火
熏烤下生出幾分紅暈,龍探手握住一顆綿軟挺拔的玉乳,輕輕的搓捏起來。

  水嫩的玉峰雖然不是很大,但似乎只有溫度稍高,或者稍微用力便會化成一
灘春水從指縫中溜走。

  秦素雅「啊」

  的一聲,忙伸手要把他推開,豈料龍輝湊到她耳邊,舌頭微吐,舌尖在她耳
珠舔拭撩撥,秦素雅立時渾身劇顫,一股快感直竄上腦門,不由嗯了一聲,探出
雪藕般的玉臂從龍輝腋下穿過,緊緊將他抱住,哼哼地道:「龍郎……親一下素
雅……」

  說罷昂起臻首,垂下眼簾,輕蹙柳眉,微嘟紅唇。

  龍輝正在輕吻她的耳珠,覺得脖頸邊上吹來溫熱的氣息,順著她的意思扭頭
便吻,將愛妻的紅唇咬在口中,舌頭纏繞,卷吸那嫩滑的香舌,品嚐鮮甜玉漿。

  一隻手揉著水嫩的雪團,一手滑落小腹上,在肚臍附近按摩了片刻,便直接
探入腿心之間,手指頓時沾上了一團膩脂,黏黏滑滑的。

  龍輝心想著江南女子還真是水做的,一下子便流了這麼多水,又在陰阜上摸
了半響,手指還淺入其中,摳出更多花漿,紅彤的被單已是睡了大片,秦素雅也
被弄得嬌嗔香喘,薄汗潤膚。

  龍輝笑道:「素雅,我們開始吧。」

  秦素雅嗯了一聲,輕輕分開玉腿,將泥濘的寶蛤向著他,等著夫君的寵幸,
龍輝將龜首在胭脂般的花瓣上摩挲了片刻,本以為想對準洞口再入,誰知道刺激
得秦素雅渾身哆嗦,哼哼嚶嚶地道:「壞夫君,別逗人家了。」

  柔膩的嬌吟,瞬間引棒入身,秦素雅只覺得下體被烙鐵火棍狠狠佔有,圓碩
的龜頭吻住了花心嫩宮,擠出了一小片濃稠的蜜油。

  龍輝知道她身子嬌膩,恐她不堪折騰,於是動作盡量輕柔,雖是如此每次龍
根回抽皆帶出片片媚肉,更讓水滴點點落在被單上。

  「龍郎……好漲啊……美死素雅了……」

  秦素雅嬌哼了幾聲,把頭埋在他頸側,鼻裡聞著陣陣濃烈的男人氣息,下身
感受著肉龍的填充,心頭不自禁的碰碰直跳,又是甜蜜,又是迷醉。

  龍輝雙手齊施,兩隻大掌已握著她兩座玉峰,輕揉緩搓,口裡說道:「素雅
,喜歡我這樣嗎?」

  秦素雅美得身軀微顫,「咿咿呀呀」

  不停吟唱,嚶嚀不絕,卻不敢回答龍輝的說話。

  她只覺自己一對飽滿水嫩的玉峰,牢牢的給丈夫包裹著,每一揉捏,陣陣快
感隨之而來,委實受用非常。

  隨著咕嚕咕嚕的水聲響起,秦素雅連受數槍後,立即豐臀一陣哆嗦,大腿肌
肉繃緊地箍住龍輝腰肢,花漿一股又一股地噴出,美美地洩了過去,龍輝一直都
沒用不老童子決,但秦素雅實在太過嬌柔了,龍輝還沒有感覺她便先丟了,龜首
被花汁澆洗後,反而得越發脹痛。

  秦素雅手腳疲軟再也報不住龍輝了,無力地躺在床榻上,媚眼如絲,高聳的
酥胸不斷地起伏著,嬌喘道:「龍郎……真對不住,素雅太沒用了。」

  龍輝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道:「沒事,先休息一會。」

  秦素雅似乎想起了些什麼,奇怪地問道:「龍郎,你剛才說什麼……能給我
一個紅綢?」

  龍輝呵呵笑道:「等你休息一會再說吧。」

  秦素雅嗯嗯的撒嬌道:「不要嘛,你先告訴我。」

  像她這種大家閨秀對於婚前貞潔十分看重,雖然她的紅丸也是給了龍輝,但
當時兩人是無媒苟合,對於今天的洞房花燭或多或少都有些遺憾。

  龍輝拗不過她,於是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素雅你後邊的小穴不還是處子麼
,那今天便讓為夫採了吧。」

  秦素雅嗖的臉蛋就紅了,她也曾聽過後庭承歡之事,但覺得以污穢之地行敦
倫之禮是在不堪入目。

  龍輝又繼續說道:「其實素雅你的小嘴也是處子之地,乾脆今天也給我吧。


  秦素雅眼中頓時一片惶恐,嚇得直搖頭,嬌嗔道:「不要羞死人了……」

  似乎害怕龍輝強迫她,眼中都泛起委屈的水霧。

  龍輝心想今天恐怕是拿不了她的小嘴了,還是先想法子取下後庭吧,於是在
她耳邊哄道:「素雅莫怕,為夫不用你的小嘴,今夜只取後庭。」

  說著將她身子撤了過來,手掌滑入股溝,擠進臀瓣之中,秦素雅嗯的一聲繃
緊了身子,可憐兮兮地看著龍輝道:「龍郎,妾身怕……」

  龍輝溫柔地在菊蕾上揉著,還不是從蛤口處引來蜜汁濕潤,笑道:「不怕,
不怕,不痛的,一下便好了。」

  秦素雅被他揉得臀肉酥軟,股間酸癢,不禁泛起幾分春潮,回想起上次被他
用筆桿插入後庭,那是滋味委實不錯,芳心一動,便神使鬼差地點頭答應。

  龍輝呵呵一笑,將她身子轉了過來,讓她上身伏在軟榻上,秦素雅想到一會
要發生的事,羞得抬不起頭來,將臉埋在被鋪中,臀肉微微顫抖,似乎對這後庭
之歡有著幾分懼怕,但玉壺卻又是瘙癢難當,汁水汨汨而出,看起來又有幾分興
奮。

  挺著肉龍在蜜穴上摩挲了幾下,沾上了花汁後,龍輝輕輕掰開兩片柔膩而又
緊湊的臀肉,分出那淡色的肛庭,只見一朵淡色的嫩菊正隨著主人激動的心情微
微一張一合,龜首抵住菊蕾,只是微微陷入了半個頭,卻聽秦素雅一陣嬌吟哀啼
:「龍郎……好漲……」

  龍輝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素雅,不痛的,你放鬆一下臀股的肌肉
,慢慢來就可以進去了。」

  秦素雅試著龍輝的方法做,覺得脹痛減半,正待稍緩一口氣時,後庭小穴一
陣撕裂感傳來,讓她睜大雙眼,口中發出驚訝地痛呼。

  「好痛…………啊啊!拔出去……」

  秦素雅小嫩菊被巨大的龜頭緩慢而堅決地撐開,疼得眼淚都迸出來了。

  感覺後庭腔道火辣辣地疼痛,菊花穴口被擴張到了極限,撐開成了一個圓圓
的肉圈緊緊地裹住肉棒。

  龍輝暗罵自己魯莽,他最近一次次破菊的對象是楚婉冰這小妖女,那丫頭天
生淫媚乃戰,便是菊蕾初開也能快感連連,所以他只想貪圖那一絲的快美而忽略
了秦素雅這嬌柔的身子。

  龍輝一邊輕舔她的脖頸耳垂等敏感地帶,一手撫摸著她顫抖的水嫩玉乳,一
手摳弄前穴玉壺,還不是將前面的花漿引到菊蕾上,不停地愛撫分散她後庭的疼
痛感,「嗯……嗯……」

  秦素雅慢慢停止哭泣,緊緊套住肉棒的臀部也開始微微扭動,小穴中不住地
分泌春水,沿著被龍輝手指堵住的間隙洩露出來。

  知道她已經漸漸適應,剛剛被積累到一半的快感又開始點燃她的慾火。

  龍輝也適時地緩緩開始挺動下體,推送秦素雅的圓臀,同時手指也不閒著,
在她的穴腔裡進進出出,蜜液氾濫的隨著手指抽出的動作而被帶出,浸透了他的
手。

  這種雙重的刺激讓秦素雅快要瘋掉了,夫君盡情地侵犯她前後兩處洞穴,手
指和肉棒隔著一層薄薄地腔壁刺激著她的肉體最深處。

  「啊……插我,插死我吧……不活了,用力,頂進來……啊……唔唔,好人
,好哥哥,不要停,不要停啊……」

  秦素雅的快感如驚濤駭浪,瞬間淹沒了她所有的理智,她扭過臻首尋找龍輝
的唇,激烈地與情郎接吻。

  「啊……來了,要來了,好美……夫君,給我,射給我吧……啊!」

  這種強烈無比的刺激讓秦素雅很快達到了高潮,她的雙眼散發出無比滿足和
嫵媚的神采,口中歡呼著,小穴和後庭同時收緊,爽得龍輝也忍耐不住,在她的
後庭腔道裡射出了濃濃的精液。

  抽出肉棒後,秦素雅無力地趴在床榻上,菊蕾不住開闔,濃白的陽精混著肛
道撕裂的鮮血流出,龍輝從床頭找出了一塊白絲綢,在她臀縫間抹了一下,頓時
多有了一道的艷紅,但還夾雜著乳白色的男子體液。

  秦素雅玫紅的俏臉轉了過來,望著他手中之物,頓時明白過來他剛才說的「
紅綢」

  是什麼意思,羞得她抱著被子摀住小腦袋。

  新房內的鏖戰結束,外邊的婚宴也接近尾聲,賓客們陸續散去,兩位主婚人
總算可以鬆口氣,秦老爺拱手答謝道:「今日真是辛苦成夫人了。」

  穆馨兒含笑道:「秦老爺客氣了,龍輝也算是妾身半個兒子,今日看他成家
立業,妾身欣慰還來不及呢,怎會辛苦。」

  楚婉冰遠處,看著穆馨兒的口型對林碧柔說道:「碧柔我看這個穆師娘對夫
君真的挺不錯的,就像他娘親一般。」

  林碧柔挪揄地笑道:「冰兒,那你就去叫她一聲婆婆吧。」

  楚婉冰咯咯笑道:「人家穆師娘這麼年輕,怕也不比我們大多少,做我姐姐
還差不多。」

  林碧柔笑道:「姐姐,冰兒你莫非是想跟穆師娘做姐妹?說的也是,我記得
她還是一個俏寡婦,不如咱們慫恿龍主把她收了吧,正好跟咱們做姐妹。」

  楚婉冰跺足嗔道:「你作死啊,你還沒嫁過來就想給自己找情敵嗎!」

  林碧柔捂嘴笑道:「穆師娘是寡婦,蝶姐姐也是寡婦,反正龍主也收了一個
蝶姐姐,多一個穆師娘也不是什麼大事。」

  楚婉冰咯咯嬌笑地撓她腋窩,林碧柔笑嘻嘻地跟她鬧成了一團,二女嬉戲了
片刻才止住,倏然林碧柔目光一亮,朝楚婉冰使了個眼神,讓她看穆馨兒。

  順著她的目光瞧去,只見穆馨兒秀眉緊蹙,呼吸有幾分急促,白嫩的俏臉上
泛起一絲病態的酡紅,微微捂著小腹,兩條玉腿有意無意地緊緊夾著,身子微曲
,飽滿的肉臀將裙布撐出了一道豐美的圓弧。

  秦老爺不由一愣,緊忙問道:「成夫人,你怎麼了,要不要給你叫大夫。」

  穆馨兒鼻息有些粗重地道:「不必了,妾身回府休息片刻便可……」

  秦老爺也是過來人,看穆馨兒這模樣,心想十有八九是女子的月事不調,於
是也不便多問,急忙吩咐丫鬟扶著穆馨兒出去。

  林碧柔甚是奇怪,低聲問道:「冰兒,你精通醫術,這穆師娘是不是來那個
了?」

  楚婉冰搖了搖頭道:「不太像,月事不調一般都是氣滯血瘀、寒凝胞中、濕
熱下注、氣血虛弱、肝腎虧虛等方面引起的,但穆師娘此刻氣血上湧,燥熱淤積
、陰火旺盛,不像是月事不調,倒像是……」

  說到後面就說不下去了,林碧柔一再追問之下,她終於紅著小臉道:「像是
春情蕩漾!」

  林碧柔不由一愣,在她耳邊嬉笑道:「冰兒,以往你跟龍主親近的時候是不
是也氣血上湧,燥熱淤積、陰火旺盛啊?」

  楚婉冰啐道:「你才是呢,不要臉的騷狐狸,每次你看到小賊都恨不得撲上
去,但每次招架不住都要喊我來救你!」

  林碧柔咯咯笑了幾聲,眨了眨眼睛道:「咱們跟上去瞧瞧吧。」

  玉京的千丈高空,一隻巨大的飛禽盤旋而過,是一隻長著四張翅膀的怪鳥,
只見鳥背上俏生生地立著一名藍衣蒙面女子,翦水雙瞳帶著幾分碧藍,猶如深邃
的海底,正是玉無痕。

  這時她身邊飄來一名女子,體態婀娜豐腴,一襲白色衣裙迎風飄動,宛如九
天仙子,正是妖後洛清妍。

  「無痕祀嬛,你可看出這皇城內之玄機?」

  洛清妍身負鳳凰血脈,自由翱翔九天之能耐,再加上她先天大成,御風而行
更是不在話下,根本不需要搭乘飛禽。

  玉無痕蹙眉道:「無痕還得在去前邊瞧瞧。」

  洛清妍嗯了一聲,說道:「曲鵠,載無痕祀嬛再飛一程。」

  那怪鳥竟口吐人言,說道:「屬下遵命!」

  於是展翅再飛,在皇城上空不斷地盤旋。

  這曲鵠乃傲鳥族長老,此際身化妖相,便能展翅高飛,玉無痕站在他背上,
居高臨下觀察皇宮地形,玉指不斷捏動推算,過了片刻對著洛清妍點了點頭道:
「娘娘,無痕有頭緒了。皇城內所佈之陣法在每天都會有一個時辰的停頓,而且
每天停頓的時辰皆不相同。到了比武那一天,應該是在亥時出現停頓,到了子時
便又可以再次發動。」

  洛清妍蹙眉道:「也就是說我們那天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來破陣。」

  玉無痕嗯了一聲道:「無痕曾看過了皇城的佈置,雖然陣法只是覆蓋校場,
但陣眼和極元位卻只會在陣法停頓的那一段時間顯露出來,一旦過了時辰它們不
僅會隱藏而且還會轉變方位。」

  洛清妍說道:「照你這麼說,這個陣法的陣眼和極元位是隨著時辰不斷變化
?」

  玉無痕道:「應該只有陣眼是不斷變化,皇城地勢沒有極元位,只能製作極
元器來替代。」

  馱著玉無痕的曲鵠問道:「這兩者有何不同?」

  玉無痕說道:「位何雖時辰而變,然器則是固定不動之物,極元器一旦移動
便不能吸納天地元氣,所以極元器一定是沉重難以移動之物,唯有這種沉重的物
體才能更好地吸納天地元氣,從而拱衛陣眼。」

  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此陣一旦發動便是凝聚天地四方之元氣,入陣者恐
怕連半點真氣都提不起來,而且四個陣眼既相互連續有相互獨立,若想破陣唯有
四眼皆破方可,再加上陣眼不斷移動,令人難以琢磨。但它也有一個極大的破綻
,那便是陣眼與極元之間是緊緊相連的,一旦極元被破,陣眼也就暴露出來,所
以皇宮之內的極元器便是我們攻擊的主要目標。」

  洛清妍笑道:「幸好皇宮沒有極元位,否則的話眼位皆不斷移動,這個陣法
還真成了無解之陣。」

  曲鵠笑道:「娘娘不必多慮,即便它有極元位,屬下帶領孩兒們從天上丟下
幾百顆火雷彈,將這狗皇帝的老窩給炸平,我看他還怎麼擺陣。」

  洛清妍搖頭歎道:「曲鵠,你想得太天真了,鐵壁關的鐵甲神雷可以打下傲
鳥族的同胞,皇宮之內豈能沒有該種利器,只怕你們還沒投彈,就被打成篩子了
。」

  曲鵠呵呵笑道:「娘娘教訓的是,屬下知道。」

  忽然洛清妍臉色一沉,擺手道:「曲鵠,你先送無痕祀嬛回去,千萬不能讓
人發現。」

  曲鵠嗯了一聲,四張羽翼一抖,展翅飛走。

  洛清妍凝神冷視遠方,只見天際出現一抹金光,只見一隻大鵬金雕飛翔而來
,正馱著崑崙子、任平凡以及白蓮三人,只見任平凡埋怨道:「這扁毛畜生,飛
得忒不安分,害得我差點掉下去。」

  白蓮嗔道:「任兄,大鵬金雕乃是神禽後裔,若非天佛師兄出面相求,它才
不會馱我們呢。」

  崑崙子接口道:「書獃子,你可別惹惱了金雕兄,不然的話它來個大翻身,
我們都得完蛋,你要死就死,別連累我和白蓮。」

  白蓮美目一亮,神情頓時緊張起來,儒道雙鋒也瞧見了對面凌空而立的妖後
,三人同時握住劍柄。

  大鵬金雕感覺到了背上三人的敵意,於是也是一聲鳴叫,展翅朝著洛清妍撲
來,試圖他們三人助陣。

  洛清妍冷笑一聲,鳳目一瞪,盡展鳳凰威嚴,大鵬金雕見到老祖宗的氣息,
嚇得呱呱直叫,身子不斷哆嗦,差點就將背上的三人掀翻。

  「如今本宮不想動手,奉勸爾等一句,莫要惹怒本宮。」

  洛清妍冷冷地道,她此際已再度變成妖後模樣。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銳利的破空聲,只見兩道狂傲的身影朝著此地飛來,正
是魔尊與厲帝。

  他兩朝洛清妍拱手道:「許久不見,妖後娘娘。」

  洛清妍含笑回禮道:「魔尊、厲帝二位,今日可真是巧啊。」

  厲帝哈哈笑道:「娘娘此言甚妙,居然撞到了三教的爪牙,不如便借此機會
把這三把破劍打斷吧。」

  魔尊也點頭笑道:「厲帝兄此意甚好,娘娘不如咱們一人一個,本座便挑任
平凡吧,厲帝兄、娘娘,你們想要那個?」

  魔尊言辭倨傲,顯然已經將三教名鋒看做了待宰羔羊。

  三教名鋒同時神情一冷,秋水同時出鞘,聚氣提元,準備生死一戰。

  「好大的口氣,孔某倒也相討教魔尊高招。」

  只見天際泛起一片紫霞,聖御孔岫踏風而來,渾身紫氣籠罩,就在他到達之
時,又有一道劍氣劃空而來,劍仙於秀婷腳踏劍氣飛揚而至,玄衣烏裙隨著空中
氣流緊緊貼在身上,盡顯婀娜身姿。

  於秀婷秋翦一揚,朱唇翹起一抹冷笑道:「本座也想再度討教魔尊、厲帝高
招。」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極,忽然響起一陣嬌膩清脆而又略帶幾分低沉沙啞的聲
音,嫵媚動人,將這緊張的殺氣一掃而空。

  「諸位,可否聽本宮一言。」

  洛清妍含笑道,「如今狗皇帝要將三教三族一網打盡,我們沒有必要在這個
時候自相殘殺吧。」

  魔尊垂目不言,厲帝微微頷首,兩人同時收回了殺氣。

  孔岫說道:「娘娘有話請說,孔某洗耳恭聽。」

  洛清妍笑道:「皇帝要將皇宮作為吾等傳人之間的武鬥場,定是暗藏鬼胎,
試圖要將吾等一網打盡,只要我們都不赴約,狗皇帝也奈何不了我們。」

  厲帝濃眉一揚,冷笑道:「娘娘你是說笑吧,魔妖煞三族自太荒以來,便縱
橫天下,豈會怕了一個區區狗皇帝。」

  於秀婷冷聲道:「狗皇帝這一招明擺著是向我們挑戰,試圖鎮壓天下修者之
武魄,如果我們都避而不出,豈不是等同於向他俯首稱臣。」

  魔尊拍手笑道:「於谷主說得好,武者風骨豈容踐踏,狗皇帝既然敢向吾等
宣戰,接下來又何妨!」

  孔岫道:「魔尊,孔某雖與你道不同,但對閣下此言卻是甚為贊同。」

  洛清妍嫵媚一笑,攏了攏額前散落的秀髮,說道:「諸位所言甚是,狗皇帝
要九五天下,便要愚民,更不允許脫離他掌控之外的武力,那他便要打壓天下武
者,如今除了幾個大門派外,武林許多宗門都已歸附朝廷,三族三教以及天劍谷
雖然道不同,但也是修煉習武之輩,武骨傲然,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武者手中。」

  說道這裡,她玉指指向皇宮,傲然說道:「豈能向那些肥頭大耳的狗官和狗
皇帝低頭。」

  魔尊拍手笑道:「娘娘說得好,我們便到他皇宮走上一趟,看看皇甫武吉有
何能耐。」

  厲帝朗聲大笑:「說得好,到了那天我們不但要去皇宮,還要痛痛快快地打
上一場,不然便是侮辱了這場武鬥!」

  武者傲骨,凜然不屈,輕蔑公侯,睥睨皇權,三族三教雖然道義不同,相互
算計,但其弟子族人皆是死在強者手中,又何曾向那些不通五體,不識武道之人
卑躬屈膝,對他們來說,寧可相互廝殺算計,也不願聽從那些朝廷命官的吩咐,
在他們眼中修者便是神魔,而那些不會武功之朝廷官員便是凡人,要神魔聽從凡
人的號令,簡直對他們最大的侮辱。

  洛清妍輕輕一笑道:「諸位都來到這皇宮上空,恐怕也是來查探皇甫武吉所
要佈置得陣法吧?」

  其餘幾人都同時點頭稱是,洛清妍朱唇輕啟款款而道:「那咱們便合計合計
,如何給狗皇帝一記悶棍吧。」

  楚婉冰與林碧柔悄悄跟著穆馨兒回到她的府邸,只見穆馨兒她一下馬車,就
提著裙子快步朝屋內奔去,但卻是步伐蹣跚,兩條玉腿交跌而行,盡顯其臀股之
豐腴。

  兩人甚是奇怪,暗中潛入,悄悄伏在屋頂處,由於沒有螣姬那等神跡,兩人
只好悄悄挪開一塊瓦片,窺探裡面情況。

  只見穆馨兒一回到閨閣,便將門窗反鎖,隨即玉臂撐著床榻,不住地嬌喘,
兩條玉腿不住地絞磨,腿心處竟泛起了一抹水痕,只見穆馨兒嬌膩低吟了一聲,
轉身平躺在床榻上,一手探入衣襟,一手滑入腿心,不住地撫摸。

  只見她媚眼如絲,嬌靨如火,小嘴不住地喘著粗氣,就像是一條在沙漠掙扎
的小魚,豐腴的身軀燥熱異常,她將衣襟解開,露出一抹楓紅色的肚兜,兩顆飽
滿的傲風將絲綢撐起,隱隱可見兩粒殷桃凸起。

  隨著那探入裙底後不住抖動的玉手,穆馨兒不斷發出銷魂的低吟:「嗯……
啊……呵呵……」

  「這穆師娘也……太那個了吧……」

  楚婉冰耳根一陣滾燙,正想離去時被林碧柔拉住了,示意她往下看。

  只見一道勁風吹開了屋門,一個灰袍男子走了進來,穆馨兒臉上立即露出驚
恐的神色,捂著胸口朝牆壁挪動。

  楚婉冰正想出手教訓這個不要臉的淫賊,忽然發現此人帶著一張花斑面具,
冷然說道:「成夫人,好雅興啊。」

  說話間衣袖一揮,門自動關了起來。

  穆馨兒不住發抖,顫聲道:「你……你還想怎麼樣?我已按照你說的那樣,
把黃歡的死訊告訴龍輝了……」

  面具人哼哼笑道:「在下看到夫人蠱毒發作,特來為夫人緩解痛苦的。」

  穆馨兒俏臉用上一股酡紅,巧目含淚,咬唇說道:「妄想,你若再想我做那
等苟且之事,我寧可一死!」

  面具人哦了一聲,慢悠悠地坐下椅子上,用那獨特的沙啞語調冷笑道:「合
歡蠱發作後,我怕夫人你連想死的力氣都沒有了吧。」

  穆馨兒聽到這浮浪而曖昧的話語,細膩白潤的臉頰上募得泛起一抹暈紅,銀
牙緊咬,猛地跳了起來,掄起粉拳朝那人打來,哭叫道:「惡賊,我跟你拼了。


  那人袖子一揮,一股柔風將穆馨兒掀翻在地,倒地後穆馨兒嬌軀顫抖,兩條
玉腿不住地絞磨,不消片刻其臀胯處濕了一大片,半個豐腴的玉臀皆被水跡沾滿


  楚婉冰大驚失色,她曾聽螣姬提起過一種名為合歡蠱的霸道蠱毒,這種蠱毒
是將蠱蟲種在女子花宮內,而蠱母則由男子吞服,每個一段時間蠱蟲便會發作,
而那女子會下陰酸癢,情火攀升,若不能與身負蠱母的男子交歡必定會脫陰致死
,中蠱之人要麼就練有上層武藝,憑著自身真氣煉化蠱蟲,要麼就一輩子依附著
身負蠱母的男子,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屋內傳來了穆馨兒無助的哭聲:「好難受……求求你殺了我……殺了我……


  林碧柔已是火冒三丈,正想出手之際,被楚婉冰拉住了,只見她嘴唇輕動,
將合歡蠱的特性以唇語的方式說了出來,林碧柔只得壓下怒火。

  「殺你?夫人這麼細皮嫩肉的美人,本座可捨不得殺。」

  只見那人彎下腰,探手解開了穆馨兒的肚兜上的細繩,兩團雪嫩豐腴的玉乳
抖了出來,那人探出五指在上邊又抓又捏,將乳肉捏成了各種形狀,還不是掐著
殷紅的乳珠。

  「啊……住手!」

  穆馨兒含淚叫道,「來人啊……救命……救我!」

  面具人哈哈笑道:「沒用的,他們聽不見的,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人。」

  說罷他拔下了穆馨兒的長裙,只見美婦人兩條凝脂般的玉腿正不安地絞磨著
,試圖緩解腿心的酸癢。

  「騷貨!」

  面具人在穆馨兒奶子上掐了一下,穆馨兒不知道是疼還是美,又是一陣膩聲
嬌吟,秀眉緊蹙,素手緊緊地摀住玉壺,雙腿絞扭,劇烈地顫慄起來,蜜水汩汩
,不斷從春蔥似的指縫間滲流而出。

  那人解開腰帶,將穆馨兒的雙手拉開,將肉棒抵在露出飽滿鮮嫩的陰阜,只
見兩瓣花唇不斷地顫抖開闔,吐出濃稠的花汁,冷笑一聲,腰肢一挺,咕嚕一下
便衝了進去。

  「啊!」

  穆馨兒不知道滿足還是痛苦,小嘴開闔嬌呼,頃刻間,她雙頰嬌艷如霞,周
身雪膚泛起奇異的粉紅,嬌啼吟吟,神情漸轉恍惚,直勾勾地凝視著面具人,美
麗的雙眸中交織著恐懼、羞憤、恥辱、痛苦……以及熾烈如火的慾望。

  楚婉冰不忍再看,扭過了臻首,貝齒緊緊咬住紅唇,雙眼已經被淚水模糊了
,玉指握拳,指甲幾乎扣緊肉裡,林碧柔也是美目含殺,若不是穆馨兒要此人壓
制蠱毒,她此際早已出手將他大卸八塊了!屋內不斷響起穆馨兒無助而又快美的
嬌膩呻吟,以及咕嚕咕嚕地水聲,還有肉與肉的撞擊的聲音……隨著穆馨兒的嬌
聲長吟,面具人將滾燙的體液撒在美婦人體內……穆馨兒面無表情,雙目空洞,
呆呆地躺在地上,裸露在外的豐乳還掛著凌辱紅的紅痕,兩根雪白的大腿無助地
夾著,肥嫩的雪臀下淫跡斑斑。

  那人提上褲子,掏出一包藥粉,冷冷地道:「給你十天時間,把這把藥粉給
高鴻吃掉。」

  穆馨兒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貓,猛地做起身子,捂著胸口顫抖地道:「你要
做什麼……你害了龍輝還不夠……還要害凌雲……」

  面具人哼道:「龍輝那小子武功這麼高,我可沒那本事害他。」

  穆馨兒叫道:「那你為何還要我將黃歡的事情告訴他!」

  面具人道:「我要讓他這幾天心神大亂,免得壞了我的好事。」

  穆馨兒泣聲叫道:「那凌雲呢,他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不肯放過他!


  面具人嘿嘿笑道:「他與龍輝如今都是皇帝身邊的紅人,龍輝我奈何不了,
這書獃子我還是可以控制的!」

  「記得把藥給高鴻吃下,我要他乖乖替我辦事!」

  那人臨走之前丟下冷冷的一句話,「記清楚了,你只有十天時間,無論你用
什麼辦法!」

  面具人想風一樣飄了出去,楚婉冰和林碧柔已經是火冒三丈,使出輕功立即
跟了上去,等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後,兩人同時出手。

  楚婉冰手捏劍指,一記歸真劍訣戳向面具人的肩胛,林碧柔一掌驚濤勢拍向
他的背門,那人也是不俗,驚覺背後危機,立即回身抵擋。

  普天之下能同時接住楚婉冰和林碧柔聯手一擊而不受傷的人絕不多,面具人
被兩人一個照面便打得口吐鮮血,由於他帶著面具,血是噴到了面具之上,在順
著縫隙沿著脖子留下。

  「狗賊,受死!」

  楚婉冰憤怒至極,揮手便是一掌遠古大力。

  只見面具人深吸一口真氣,雙手掄圓,化出太極之勢,雙手伸出,以太極棉
化之功,楚婉冰的遠古大力,楚婉冰只覺得那個太極圖騰與道門的有幾分差別,
太極之氣中竟蘊含著日月星辰之象,猶如天穹星河般虛無縹緲,遠古大力竟被卸
去八成勁力。

  卸去八成勁力,已經是面具人的極限,還是被浩蕩的真力震傷氣脈。

  這時,林碧柔也不客氣,祭起「冥之卷」,運起「地藏冥王訣」,真氣立即
化作「十八冥兵」,陰兵冥將朝著面具人撲去,誰知到這些陰兵冥將一遇上那個
太極氣團竟然是煙消雲散,對他是幾乎沒有傷害。

  面具人長嘯一聲,腳踏星辰步伐,氣運日月光華,身化流星飛梭,竟然嗖的
一聲遠遁而去。

  兩女想追也是追不及,兩雙明媚的眼睛相互瞪視,皆是驚訝無比,這人究竟
是何方神聖,他用的又是什麼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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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魂俠影:第8集 啟戰玉京 第15回四方攻陣】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15
 
           
    五月十八,正邪武鬥。

  皇宮御林軍校場,今日是萬軍齊備,整整齊齊地圍繞在四周之地,唯有校場
中央遺留一大片空地。

  倏然,萬軍將士竟感沉重壓力,只見數道光芒沖天而降,一時沙塵飛揚,四
道人影昂然入場,冷眉睥睨,渾不將千軍萬馬放在眼中,他們焦距所及之處,唯
有真正之對手也!四人身上儘是散發魔煞邪氣,使得天空一片陰霾,御林軍雖有
千軍萬將,但卻是人人腳底生寒,手心蓄汗。

  儒風吹捲,道氣沛然,佛光耀世,三教傳人盡數到場,孟軻、鴻鈞、准提、
接引舉步若輕,凝視三族邪梟。

  就在雙方一觸就發之際,一道高昂尖銳的嗓音傳來:「皇上駕到!」

  卡卡!上萬御林軍同時轉身,身上盔甲發出整齊的響聲,面向校場上的黃金
龍座,右手握拳置於胸前,正是大恆軍禮。

  「皇上萬歲!」

  整齊統一的口號震徹雲霄,伴隨著雄壯的軍號,一身黃袍金紡龍紋服的皇甫
武吉緩緩走來,登上高台,一雙冷目環視全場,淡然說道:「眾將士免禮。」

  眾軍收拳,轉身,立正,一連竄的動作下來,再度響起簡明而用雄壯的盔甲
摩擦聲,給人一種軍威千鈞之感。

  三教傳人朝著皇甫武吉行了一個武人的抱拳鞠躬之禮,並未像臣民那般屈膝
叩首,皇甫武吉眉頭微微一蹙,眼中露出幾分不悅,而三族傳人更是冷傲,由始
至終都沒看皇甫武吉一眼。

  皇甫武吉身邊的內侍怒道:「大膽刁民,得見天顏竟敢不跪,豈不知此乃抄
家滅族之罪也。」

  他這句話同時指向正邪兩道,三族傳人依舊視而無睹,三教這邊由孟軻說道
:「吾等乃武人也,武骨所向,雙膝不屈!」

  他語氣雖是平和,但言辭卻是十分強硬,意思很明確,你是皇帝又如何,我
們就是不買你的帳。

  三族那邊一名長髮披肩,身著黑衣黑袍的男子冷冷說道:「凡人之皇,豈有
神魔屈膝之力。」

  那人名為巫羅,乃魔界傳人之一,在他身邊有短髮男子,其面帶邪紋,魔號
攝生。

  另外兩名煞域傳人一者為朱煌,一者為焊魁,雖然相貌各有邪異,但對皇甫
武吉皆是冷眉睥睨。

  那內侍面目寒霜,大聲道:「大膽刁民,皇上乃真命天子,諸天之子,爾等
便是神魔也得向天叩服!」

  「無知!」

  一聲冷哼,猶如九天悶雷,震得在場眾人頭昏目眩,不少御林軍將士竟口吐
鮮血,但他們卻也是硬氣,始終昂立挺胸。

  絳雷劈洛,萬鬼加身之厲帝蔑笑全場:「如若真乃天子,何須萬軍護駕,由
此可見--」

  厲帝話音未落,卻是有人接口:「汝乃無膽匪類也!」

  魔尊哈哈大笑,從校場外緩緩而入,神態悠閒,猶如在自家後院散步一般。

  魔煞雙尊口出狂言,嘲諷天子,氣氛頓時陷入一片緊張,皇甫武吉更是龍顏
暗怒,目露殺光,手掌猛地一拍龍椅扶手,御林萬軍同時戒備,刀槍而起。

  「咯咯,妾身遲來,有勞諸位久候了!」

  媚聲嬌笑響起,眾軍頓感心神一蕩,筋骨酥軟,只見兩道白色倩影飄然入場
,一者成熟嫵媚,妖嬈艷麗,一者清秀唯美,楚楚動人,但卻也是眼角蘊媚,正
是洛清妍和楚婉冰母女二人,兩人皆變容化身,但依舊難掩其得天獨厚之氣質。

  麗色之前,眾軍頓覺胸口一陣亂跳,手腳無力,鐺鐺的聲音響起,竟是萬口
刀槍同時落地,殺氣頓時消散。

  三族至尊齊聚,紫氣劍芒同時降臨,一身儒雅,傲骨嶙峋之儒門教尊偏偏而
至,玄衣烏裙,風姿卓越的端雅劍仙腳踏劍氣,協同魏雪芯前來。

  於秀婷母女剛一到場,再度衝擊眾人的心窩,母女二人皆是清麗絕俗,端雅
秀氣,一者穩重成熟,一者青春靈動,與洛清妍母女形成鮮明對比,一方清聖出
塵,一方妖媚傾國,四朵母女鮮花爭香鬥艷,盛開與肅殺之地,饒是坐擁三宮六
院,佳麗三千的皇甫武吉也不免心跳加速,暗歎世間僅有如此美人。

  稍緩心神,皇甫武吉朗聲道:「正邪兩道,千古廝殺,使得武林災禍連連,
死傷無數,今日雙方既然有幸達成共識,以傳人比武解決紛爭,朕甚感榮幸,便
為雙方擔任武評,希望以此結束這由太荒時期延續至今的千古宿怨,重現武林盛
世。」

  厲帝抖了抖身上的地獄萬鬼袍,瞥了皇甫武吉一眼,冷笑道:「閒話少提,
朱煌你且上去向那些正道討教討教!」

  朱煌嗯了一聲,大步踏出,頓時掀起陰風冥力,鬼魂纏身,冷眼直視正道五
大傳人,淡然道:「吾朱煌在此請戰,你們誰來?」

  皇宮上空,林碧柔御風而行,她雖未凝練先天真元,但她卻懂得御風之法,
以風之卷之功法,駕馭天穹之力,但她不敢飛得太低,免得惹出皇城的對空利器


  繞著皇城飛了一圈,林碧柔落在玉京外的一座高山上,朝著玉無痕說道:「
師妹,你可有思緒了?」

  兩人心意相通,故而玉無痕藉著林碧柔的眼睛再次窺探皇宮全貌,玉指掐算
了片刻,再望了望天空,說道:「現在是戌亥交際之刻,娘娘和婉冰她們都已近
入皇宮了,陣法很快便不能使用,接下來便看袁長老他們如何找出陣眼。」

  頓了頓,有些疑惑地說道:「只是為何除了東宮外,其餘的三大宮闕內守備
如此薄弱,按理來說這時候應該是要重軍佈防才是啊?」

  林碧柔笑道:「傻妹妹,如果布下重兵,那豈不等同與告訴別人,這個地方
就是極元器的位置嗎?皇帝老兒乾脆什麼都不做,藏葉於林,豈不是更好?」

  玉無痕歎道:「那為何東宮的守備會如此嚴密?」

  林碧柔嗯了一聲,皺眉道:「曾聽龍主說過,皇帝在今天會讓齊、泰、宋、
晉四王分別負責四大宮闕的守衛,東宮乃皇后所在,我若沒猜錯,此地應該是齊
王負責。以齊王的智慧,不應該犯這種低級錯誤才是。」

  想了想,林碧柔猛地拍手道:「我明白了,齊王是有意而為之,這些守衛所
駐守之地一定是沒有極元器的,他是故意混淆視聽,誤導眾人。」

  玉無痕歎道:「如果子時之前沒有破陣,那我們便同時施展霧隱術,讓眾人
撤出皇宮吧。」

  東南西北四大宮闕,三族三教高手同時潛入,皇甫武吉未免暴露極元器的目
標所在,所以都沒派遣重兵把守,所以眾人的行程十分順利。

  北宮乃皇帝與大臣商討軍國大事之地,已是皇權之象徵,妖族派出了蠍鰲、
摩雲、袁飛子三大妖將,更有袁齊天持棍壓陣。

  蠍鰲與摩雲則是詭道為主,蠍鰲乃蠍族之人,擅長練毒,摩雲乃蜘蛛妖相,
其蛛絲細化鋒銳,殺人於無形,而袁飛子身為猿族戰將,作戰兇猛,再加上有袁
齊天武力相護,可謂是奇正結合,既可以正面強攻,又能暗中襲殺。

  袁齊天扛著鎢鐵棍,大搖大擺地在北宮內走著,罵道:「豈有此理,這皇宮
不但大,而且屋子也多,遍地都是什麼石獅子,雕金柱,這些都是沉重難移之物
,究竟哪個是極元器!」

  摩雲皺眉道:「皇帝這招藏葉於林可真是夠絕,不派守衛,任由我們自己找
尋,這裡的屋子多不勝數,一一打碎是絕不可能的。」

  袁齊天解下腰間酒壺,仰頭喝了幾口,抹嘴說道:「他奶奶的,今天若不是
要破這個勞什子陣法,老子一定喝光皇帝老兒的御酒。」

  說到喝酒,他似乎就來了精神,笑道:「若能坐在狗皇帝的龍椅上喝個痛快
那更是一件美事。」

  說道龍椅,袁齊天眉頭一揚,頓時計上心頭,拍手笑道:「有辦法了!」

  於是朝著三人招手,讓他們湊過來,袁齊天低聲說道:「這裡是北宮,也是
皇帝老兒龍椅所在,待會我就去砸掉他的金鑾殿,我就不信那些鎮守極元器的小
老鼠不出來,到時候你們就見機行事吧。」

  三人都是機敏之人,一聽不由拍手叫好。

  袁齊天這招可謂是引蛇出洞,皇甫武吉表面雖然不設防,但絕不會一點措施
都不做,實則外鬆內緊,極元器之處定有精銳高手拱衛,而這些高手一定是對他
忠心耿耿之輩,袁齊天去破壞金鑾殿,這些高手中便會有人忍不住,挺身阻止袁
齊天,到時候一切皆有所分曉。

  平日袁齊天雖然大大咧咧,那是因為族中之事皆有洛清妍和螣姬這些聰明人
考慮,他不願動腦並不表示他笨,實則他是粗中有細,論起計謀來妖族內也沒幾
個能跟他相比。

  袁齊天道:「蠍鰲,你跟我一起來,到時候抓到那個小老鼠後,你就給他來
個劇毒逼供,讓他乖乖交代。」

  蠍鰲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是。

  袁齊天又道:「摩雲,飛子你們兩就躲在暗處,看看那些小老鼠是從哪裡出
來的,然後你們就去砸掉那個勞什子極元器!」

  金鑾殿有兩層重簷,又各有四條垂脊。

  正脊和垂脊不僅使用黃彩琉璃瓦製作的仙人和形象各異的走獸裝飾物,而且
殿頂的垂脊獸是唯一十樣俱全的,八條垂脊共飾有八十八個仙人。

  碰一聲,金鑾殿大門被人狠狠踹開,袁齊天扛著鎢鐵棍哈哈大笑地走了進來
:「好大的地方,比起師妹的青陽宮還要大。」

  這金鑾殿乃是皇權最高象徵,除了朝議外,就是每天清掃得時候有人,其餘
時刻皆不准許外人涉足。

  袁齊天正在思念該從那個地方砸起,忽然目光一亮,盯著了正脊上的裝飾物
,那是用十三塊中空的黃彩琉璃瓦件拼成的,他一把拉過蠍鰲問道:「小子,你
認得那個東西嗎?」

  蠍鰲瞧了半響,說道:「大長老,那個名為鴟吻,乃傳說中龍生九子的一位
龍子。」

  「還龍生九子,我呸!」

  袁齊天怒道,「當年玄天真龍根本就沒留下子嗣,狗皇帝真是胡說八道,找
個什麼破東西便說是龍子!」

  說道間,他猛喝一聲,掄起鎢鐵棍,跳了起來,朝著正梁便是狠狠一棍。

  咚的一聲,屋簷崩塌了一大塊,袁齊天似乎拆房子拆上癮了,一身遠古大力
揮著一萬八千斤的鎢鐵棍左右揮灑,棍風橫掃,剎那間整座金鑾殿就被打碎了一
大片,昔日金碧輝煌的宮闕,已成了一片殘簷爛瓦。

  「哈哈!痛快!」

  袁齊天一屁股坐在龍椅上朗聲大笑道,「我看皇帝老兒明天怎麼早朝!」

  皇宮的侍衛皆去保護宮內的后妃等重要人物,而御林軍要鎮守校場,所以袁
齊天這般動靜竟也沒引來什麼大內侍衛。

  袁齊天也樂得清閒,舒舒服服地在寬大的龍椅上伸了個懶腰,打起盹來。

  過了片刻,一股勁風吹來,只聞一人怒喝道:「何方狂徒,膽敢褻瀆聖地,
給我納命來!」

  袁齊天眼皮一抖,嘿嘿笑道:「老鼠出洞了!」

  只見一名錦袍道人仗劍而來,腳踏八卦道步,劍氣四象玄威。

  袁齊天咦了一聲,哈哈笑道:「四象八卦劍?你是蒼霞山清微觀的丹陽子!


  那人見袁齊天叫出自己名號,微微一愣,長笑道:「妖孽竟能識得道爺法號
,今日便賞你一個痛快!」

  只見丹陽子化劍而來,四象共生,劍芒夾勁風,刺,挑,劈,斬,封殺袁齊
天而來。

  袁齊天眼角一挑,哈哈道:「劍法不俗,只是力道小了點!」

  只見他空手一抓,浩大無極的遠古大力強行震碎四象之力,像抓一隻小雞般
將丹陽子拎在手裡,朝著蠍鰲說道:「看你的來,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就在蠍鰲準備下毒之際,兩人忽然感覺到一股充沛的天地元氣爆發而出,但
很快就消散於無形,袁齊天呵呵笑道:「看來摩雲和飛子已經把這笨老道鎮守的
極元器毀掉了。」

  丹陽子面色一沉,顫聲道:「妖孽……你是故意引我出來的!」

  袁齊天嘖嘖笑道:「你這老道,不好好修你的道,居然跑來做皇帝的走狗。
你看到我砸屋子就挺身而出,做得也倒也挺忠心的嘛!」

  丹陽子怒聲道:「皇上雄才偉略,乃天下共皇,貧道只是順天而行,汝等妖
孽遲早都會被皇上誅殺!」

  蠍鰲懶得跟他廢話,直接祭起蒼木淬火,火中蘊毒,一掌拍到他的胸口,霎
時毒火入體,焚經脈,燒臟腑,痛得丹陽子不住打滾哀嚎,蠍鰲似乎覺得還不夠
,有給了他幾顆萬蟲丹。

  丹陽子頓感渾身又痛又癢,彷彿被萬蟲啃咬一般,苦不堪言。

  袁齊天掏了掏耳朵,聳肩道:「我去龍椅睡一覺,你問出了就叫醒我。」

  蠍鰲嘿嘿一笑,說道:「大長老芳心,蠍鰲定當不負重托。」

  南宮闕之內,一間僻靜的屋子內,有三口金磚雕漆的大缸,精氣隱而不生,
顯然是將天地元氣聚攏在內,兩名氣度深沉的男子正盤膝而坐,雙眼低垂,他們
是在調整體內的精氣神,應付隨時可能到來的大戰。

  竟是雷霆府府主北堂勝,另外一人乃趙家家主趙武,而另外一人玩世不恭,
翹著二郎腿靠在大缸之上,低聲哼著小曲。

  趙武眉頭緊蹙,哼道:「慕容熙,你就不能正經點嗎?若出了岔子,皇上定
當怪罪下來,我們誰都承受不起!」

  慕容熙嘻嘻笑道:「這裡的屋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便是走也要走上半天。


  北堂勝道:「三公子,此番之敵人絕不簡單,吾等奉承皇命,便要全力以赴
,方不負皇上重托。」

  慕容熙說道:「安了安了,有兩位世伯在此壓陣,小侄只是湊個數罷了。」

  兩人不由暗歎無奈,真想不明白慕容家為何會派這麼一個二流子出來,若是
此次除了岔子,只怕雷霆府、趙家和慕容家都要大難臨頭。

  慕容熙暗忖道:「皇帝老兒真會打算盤,一道聖旨就要我老爹出手,幸好老
頭子裝病不出,找我這小輩出來頂數,若出了岔子,大不了明著將我逐出家門,
從此與我劃清關係,也連累不到慕容家。」

  慕容家主此招可謂進可攻,退可守,有功便可以領,有過的話便來個壯士斷
臂,放棄一個慕容熙,表示慕容熙不再是慕容家的人,從而將事情推得一乾二淨


  但這也只是表面功夫罷了,到時候既可以讓慕容熙暗中回府,享受錦衣玉食
,也可以暗中給他錢財任其揮霍,總好過家族被牽連。

  慕容熙暗自盤算道:「要是老頭子趕我出去後,那我便從此浪跡天涯,賞遍
天下美女,沒錢的時候再問老頭子要,似乎還蠻不錯的嘛!」

  想到這裡竟生出幾分被逐出家門的念頭,他看著北堂勝和趙武,不由暗自好
笑,這兩個老傢伙真是越活越倒退,為了立功揚名竟然親自跑來,沒事還好,要
是出事了根本就用不了慕容家那招壯士斷臂,因為他們兩個就是一派之主,雷婷
府和趙家都難免受到牽連。

  趙家還好,起碼有個裴家做親家,看在裴家的面子上皇帝不會怎麼樣,而雷
霆府則是第一個完蛋。

  倏然,一股沉重的壓力襲來,帶著狂傲的魔氣,三人只感到胸口一陣憋悶,
北堂勝和趙武修為精湛,根本就不用刻意運功,真氣便可以自然運行抵擋魔氣,
慕容熙修為較弱,沒有他們那般的「無心而生」

  的真氣。

  他臉色一沉,驚叫道:「兩位世伯,千萬不可運功抵禦,這時對方的詭計!


  這股魔氣與龍輝當日在海港尋找寂滅羅和炎梟的法子同出一轍,用某種手段
引發高手的運功抵禦的潛意識,讓他們無意識地運功提氣,從而找出他們的蹤跡


  慕容熙言語方畢,門外竟同時出現佛光和默契,並響起一陣詭異低沉的詩號
:「非佛非魔,以殺定心,以戮證道,世尊有罪!」

  轟隆一聲,大門就像是紙片飛碎般被一股巨力打爛,邪魅身影,詭異袈裟,
赫現跟前,只見萬罪僧人手持戮血罪刀,強勢壓境。

  三人心神同時一斂,凝氣提元,北堂勝和趙武皆是目光冷峻,鎖定對手身影
,而慕容熙則是眼珠遊走,不斷打量著窗戶,心中暗忖:「這和尚似乎不簡單,
趕緊找個機會逃吧,傻子才跟他拚命呢。」

  就在此時,只聽愆僧說道:「那位小施主,是否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慕容熙嗯了一聲,大大方方承認,笑道:「大師果然目光如炬,小子正是要
找條逃命之路,不知大師可否通融?」

  北堂勝和趙武同時一驚,在他們看來這個和尚雖然厲害,但合三人之力未必
不能一鬥,如果慕容熙走了,他們兩個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趙武喝道:「三公子,千萬莫聽這魔僧的巧言,他一定是想讓我們放鬆警惕
!」

  愆僧垂目說道:「小施主,愆僧觀你雙眼清澈,初心未泯,而且你身上毫無
殺戮血腥,未犯罪業,愆僧只殺有罪之人,你離去吧。」

  「大師,你不是說笑吧?」

  慕容熙露出幾分喜色,有些不敢確認地說道。

  愆僧微微一笑,雙手負後,作出一副「你自便吧」

  的姿勢。

  慕容熙見此人不似偽裝,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從窗戶跳出,愆僧不禁笑道
:「好一個小心謹慎的小施主。」

  北堂勝怒聲喝道:「慕容熙,你竟敢和魔人勾結,我定要稟明皇上將你滿門
抄斬!」

  話音未落,忽然一陣勁風撲來,北堂勝急忙扭身避過,只見愆僧冷冷道:「
小施主無罪,但爾等有罪。像汝等罪孽深重之人,還妄想謀害無罪者,該殺!」

  趙武怒道:「臭和尚,別以為我們怕了你!」

  於是抽出佩劍嗖嗖地刺向愆僧,北堂勝也是祭起「驚雷八極」,翻掌提元,
掌風夾雜著雷罡之力,直劈愆僧胸膛。

  只見愆僧不躲不閃,竟讓掌劍加身,北堂勝只覺得手掌似乎打在一塊鋼板上
,而趙武劍鋒根本就是難進半寸,還被一股異力逼得劍刃彎曲,這正是愆僧之護
體魔功--世尊孽體。

  「汝等所犯之罪,足以下十八層地獄。」

  愆僧說話間已經使出了禪孽魔經,冷然說道,「吾賜汝等阿鼻受刑!」

  戮血罪刀赫然劃出詭異紅光,鮮血飛濺,兩顆首級應聲落地。

  東宮,明軒殿,正是正宮娘娘之居所,一身華服鳳袍的周皇后伸出食指和中
指,拈起一顆白色棋子,秀眉微蹙,思念了片刻,玉手輕落,啪的一下,落子入
盤。

  她的手指白嫩雪滑,竟比這白棋還要白上幾分。

  與她對弈的正是齊王皇甫錚,只見他微微一笑,挽起衣袖,也捻起一枚黑棋
,落子定局。

  周皇后掩嘴笑道:「錚兒,你的棋藝又進步了,母后已經不是你的對手哩。


  齊王笑道:「這都是母后對孩兒的栽培。」

  周皇后笑道:「這盤棋已經終局了,只是不知道皇上的棋局下得如何了?」

  齊王笑道:「父皇雄才偉略,如今想必已經接近收官了。」

  周皇后微點臻首道:「錚兒,你讓士兵大張旗鼓地行動,是為誤導敵人之法
,但為何還要遣退鎮守極元器的高手呢?」

  齊王笑道:「孩兒這樣也是誘敵之計?」

  周皇后饒有興趣的問道:「如何誘敵?」

  「如有高手坐鎮極元器,雖然看起來萬無一失,但實際是也是一種心虛的表
現,所以找到這些高手就相當於找到極元之器。」

  齊王笑道,「那我就乾脆不要他們守護極元器,讓那些江湖人自己找去,只
要拖過亥時,我們便可大獲全勝。」

  周皇后點頭道:「與其讓對方尋找破綻,倒不如讓全身都是破綻,如此一來
,對方反而不知道那些才是破綻。錚兒你此招甚妙,你那幾個兄弟遠不及你,他
們就懂得生搬硬套皇上的命令,卻不知道皇上只要最終結果,過程如何根本不重
要。」

  齊王笑道:「父皇怎麼吩咐,他們就怎麼做,若是如此父皇還何必讓我們幾
個皇子到宮裡負責佈防,隨便找幾個侍衛負責便可以了。」

  周皇后點頭笑道:「這也是皇上對諸位皇子的考驗和比較,錚兒你這次可謂
是佔盡上風了。」

  齊王眉頭一皺,目光瞥向宮殿的一個偏僻角落,冷笑道:「出來吧,別躲了
!」

  「嘿嘿」

  一道身影閃了出來,「齊王果然不同凡響,我只是呼吸重了幾分便讓你察覺
出來了。」

  此人正是當年鐵壁關大戰時的魍岳,他一現身所有的侍衛同時拔出佩刀,撲
了過來。

  魍岳哼笑了幾聲,使了一招「風鬼百里」,身子周圍隨即捲起鬼魂陰風,侍
衛竟無一能近身,魍岳一邊以陰風護體,一邊朝著齊王和周皇后走來,口中冷笑
道:「齊王智計安天下,對於極元器小可實在是找不到,就請殿下直接告訴我吧
!」

  齊王拔出雕龍佩劍,長笑一聲道:「先生若能勝過小王手中佩劍再說吧!」

  只見龍劍揮動,金光撒地,正是大羅金闕之功力,齊王劍動四方,劍鋒蘊含
著皇家浩蕩罡氣,竟是百鬼易辟,冤魂盡散。

  魍岳臉色一沉,腳步輕挪,一個閃身側過了劍鋒,對著齊王便是兩記「陰獸
鬼爪」,他的指甲上泛起黝黑邪氣,顯然是蘊含陰毒之力,只要擦破一點皮,定
當劇毒攻心。

  齊王哼了一聲,揮劍護身,劍鋒凝聚大羅金闕之內力,抖出了朵朵金色劍花
,逼得魍岳難進寸功,唯有抽身後退,齊王看準他退走路線,一劍刺出,金光閃
現,魍岳一聲怪叫,竟被削掉右手的小指和無名指。

  周皇后頷首笑道:「錚兒好功夫,看來你已經修成三十重天的境界了,想當
年你父皇在這個年紀還沒你如此功力。」

  齊王笑道:「母后贊謬了,孩兒比起父皇還差得遠哩。」

  只見他們母子一對一答間,那柄龍劍耍得虎虎生風,魍岳被殺的節節後退,
衣服被刺破了不少,頭髮也被削斷了一大截,端的是披頭散髮,衣衫襤褸,好不
狼狽。

  只見齊王嗖的一下竄了過去,掌出連環,在魍岳胸口連拍三下,打得他口吐
鮮血,腳步一陣蹣跚幾乎倒地。

  齊王收劍入鞘,負手在後,姿態甚是悠閒儒雅,冷冷說道:「將他拿下!」

  侍衛一擁而上,雖是負傷,但魍岳豈會就此甘心淪為階下囚,負隅頑抗,爪
出陰風,一口氣打到了幾個侍衛,但他也漸漸陷入支拙之地,落敗被俘只是早晚
之事。

  周皇后說道:「錚兒,盡量活捉,此人定是當日行刺你父皇的惡徒的同黨,
待會將他綁了送到皇上面前。」

  齊王笑道:「母后請放心,孩兒自有分曉。」

  「娘娘,殿下,不好了!」

  一名武將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周皇后柳眉一挑,沉聲訓斥道:「張威,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那武將乃是齊王的家將,此際他滿頭大汗,喘著粗氣道:「回稟娘娘,外頭
來了幾個歹人,武功甚是高強,兄弟們快要擋不住了,還請娘娘和王爺盡快迴避
。」

  周皇后杏眸凝霜,拂袖冷哼道:「荒謬,本宮乃一國之母,若也被區區幾個
毛賊驚走,置我大恆國威何地。」

  說罷一抖鳳袍,在東宮後座坐下,雙手輕放在膝上,冷聲道:「張威,本宮
便在此看著,看看這些江湖草莽如何突破宮外這三千鐵甲衛士!」

  這句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如果讓毛賊進來的話,那你們這三千鐵甲就一起
人頭落地吧。

  齊王笑道:「母后暫且安心,待孩兒去會上一會那個些武藝高強的歹人!」

  說罷朝著那邊的侍衛說道:「捉不住的話,便殺掉吧!」

  眾侍衛聞言,刀法越發凌厲,被齊王打傷氣脈的魍岳身陷刀網之中,被連續
劃傷了好幾處,命懸一線。

  「張威,你留在此地保護皇后!」

  齊王淡淡地下命道,有種泰山崩於前額不動聲色之氣魄。

  張威嗯應了一聲,手按刀柄,地走到周皇后跟前,昂首挺胸站著,站得如同
一桿標槍般筆直。

  就在齊王走出殿門那一刻,忽然聽到宮娥的驚叫聲,回頭一看卻見張威對著
周皇后拔刀相向,鋒銳的刀刃夾在了周皇后粉嫩的玉頸上,周皇后也是被這忽如
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俏麗端莊的玉容上多了幾分不解和驚恐。

  「張威,你做什麼!」

  齊王怒聲大喝,圍攻魍岳的侍衛也不由呆住了,使得魍岳暫時避過一劫。

  張威這時一言不發,只是將刀默默地架在周皇后脖子上,目無表情,宛如一
具殭屍。

  齊王忽然感到身後陰風撲來,暗叫不妙,急忙抽劍轉身劈去,誰知劍鋒上傳
來一股大力,震得他連退三步,尚未反應過來,又見眼前有一隻手掌拍來。

  「賊子可惡!」

  齊王怒聲揮劍,劍鋒對著那隻手掌的腕部逆削而上,要將他手掌切斷,誰知
那人掌心一沉,啪的一下拍到了劍鋒之上,鐺的一聲,雕龍寶劍應聲而斷。

  那隻手掌連消帶打,一拳擊在齊王胸膛。

  「噗」

  的一聲齊王被打得口吐鮮血,身子硬生生地撞到了宮闕的柱子上,周皇后花
容失色,失聲叫道:「錚兒!」

  「娘娘不必擔心,小可只用了三分力道,齊王殿下只是斷了幾根肋骨罷了!


  只見一名面容俊朗,眼神邪魅的男子游哉地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張威,不由
歎道:「哎,控制人的骨肉四肢倒是簡單,要弄個表情或者是說話真是麻煩,差
點就露餡了!」

  那人瞧了一眼被困住的魍岳,歎道:「魍岳這回辛苦你了!」

  說話間身形幾個起落,在那些侍衛間竄了幾個來回,也不知他是如何動作,
那幾十個侍衛竟同時變得面容呆滯,動作機械。

  魍岳抹了抹身上的血跡恭敬地道:「多謝冥師援手!」

  那人正是煞域冥師符九陰,他呵呵笑道:「客氣客氣,這裡這麼多強壯的傀
儡,也夠我好好消遣一段時間了。」

  只見他手指擺動,那些侍衛同時走到了周皇后面前,將她團團圍住。

  符九陰俯下身,饒有興趣地望著周皇后那張成熟艷麗的俏臉,嘖嘖笑道:「
多美的一人兒,真不愧是一國之母。」

  周皇后被他看得心頭一陣發毛,細嫩的肌膚彷彿被無數根針扎過一般。

  齊王捂著胸口怒聲道:「惡徒,你若敢傷害我母后一根汗毛,今日我便是拼
了性命也要將你碎屍萬段。」

  符九陰豎起一根手指搖了幾下,嘖嘖說道:「齊王殿下,我也不想來打擾皇
後娘娘的,只是你把那三個極元器藏得太深了,我找的毫無頭緒,只好來請教娘
娘與殿下了。」

  周皇后低垂眼簾,淡然而又威嚴地道:「皇家威嚴豈容爾等螻蟻褻瀆,你認
為哀家會告訴你麼?」

  符九陰拍手笑道:「若待會娘娘光著身子跑一圈皇宮,是不是也很有皇家威
儀呢?」

  周皇后粉臉一寒,沉聲怒道:「奸賊,你你說什麼?」

  符九陰手指一動,那邊便有兩名侍衛自動寬衣解帶,將身子扒得光溜溜的,
隨即便扭腰弄臀,搔首弄姿,十分滑稽而又十分詭異。

  周皇后不由耳根一熱,咬唇閉目,高聳的胸脯氣得不住起伏,隱隱可見波浪
翻湧。

  符九陰笑道:「我若沒記錯皇上現在是在御林軍的校場,不如娘娘也學他們
一樣,在校場上獻舞一曲,也好給刀光劍影的比武增添幾分色彩。」

  周皇后嬌軀不住發抖,濃密的睫毛似乎湧上了幾分水霧。

  「住手!」

  齊王面色凝重,咬牙恨聲道,「不要傷害我母后,我就告訴你們!」

  西宮之地,三教名鋒帶著無幻、持法明王快速搜索著極元器的位置,崑崙子
左手持羅盤,右手五指掐算,正不住地推算著方位,任平凡催促道:「牛鼻子,
你找出來沒有,再不快點風頭都被那些妖魔搶去了!」

  崑崙子哼道:「別催,有本事你自己找。」

  任平凡不由一陣氣惱,但論陣法崑崙子乃眾人之首,他也插不上嘴。

  崑崙子掐指算道:「九宮衍化,八卦回天,七星伏龍,六陽懸空……」

  倏然眼神一亮,指著前面的庭園,喜道:「極元器便在那邊,而且是三個都
在!」

  說罷縱身躍起,其他人也跟著施展輕功,幾個起落之後,便進入了庭園內。

  院子內靜悄悄的,空無人煙,崑崙子又看了看羅盤,眉頭緊蹙,不住搖頭道
:「不對啊……這羅盤的表現甚是怪異。」

  白蓮問道:「崑崙兄,莫非極元器不在此地?」

  崑崙子說道:「在是在,只是這裡極不尋常,好像是一個……」

  忽然羅盤指針飛快旋轉,越轉越快,啪的一下,整個羅盤頓時破碎。

  「陣中有陣,這西宮的極元器周圍還有陣法守護!」

  崑崙子驚叫道,「大家快退!」

  就在此時,一陣詭異的鈴聲響起,一隻肥大的拳頭猛地砸來,正中無幻胸口
,將他打得口吐鮮血,撞在了一棵樹幹之上。

  「真武神通拳?」

  崑崙子大驚失色,只見一名膀大腰粗的胖子持拳而立,其眼珠赤紅,喉嚨發
出如同野獸般的聲音,一名獨臂道人站在其身後,崑崙子見到此人頓時怒目圓瞪
,恨聲道:「雲蹤叛徒!」

  雲蹤笑道:「崑崙子師兄許久不見!」

  鏘的一聲,白虹刖出鞘,崑崙子怒上眉梢,秋水遙指道門叛逆,沉聲喝道:
「我崑崙子今日便要親手斬斷道門恥辱!」

  雲蹤呵呵一笑,手中銅鈴一擺,那名胖子吼了一聲,擺出一個道教「萬壽青
松掌」

  的架勢,崑崙子面色一沉,寒聲道:「好你個惡道,竟然用了道家千古之禁
術煉製武奴,你真是惡貫滿盈,散盡天良!」

  雲蹤哈哈大笑道:「何謂善,何謂惡?『御武煉奴咒』本是祖師爺智慧所傳
,卻被你們這些偽君子視為禁術!你們任由先人智慧失傳,而貧道卻讓此等神術
重現人世,究竟是孰惡孰善?」

  崑崙子已經是雙眼噴火,正想一劍殺了雲蹤,卻發現院子內又多了十幾道人
影,領頭之人是一男二女,男的正是昊天神子滄子明,另外兩女一個臉帶面紗,
身姿婀娜,正是昊天聖女水靈緹,另外一名面容枯萎,老態龍鍾正是昊天聖母,
其餘之人以女子居多,正是水靈緹手下的桃花煞令。

  任平凡哈哈笑道:「就憑你們這幾個蝦兵蟹將也妄想擋住三教名鋒,真是可
笑!」

  說話間君子意揚聲出鞘,寒霜逼人,儒風飄然蕩魔氛。

  白蓮一言不發,翻手抽出般若懺,遙指對手,她這一劍看似不無所指,但卻
無所不指,昊天教眾人頓時感到一陣透心寒意。

  倏然,正堂的大門自動打開,不世身影昂然而出,冷傲淡笑道:「三教名鋒
,今日折塵!」
字數10375








  
         【龍魂俠影:第8集 啟戰玉京 第16回滄天邪威】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15
 
     
  校場之上,正邪激鬥,孟軻衣裳翻飛,掌起掌落之間,大展優雅儒武之風,
紫陽玄功宛如驕陽耀天,逼得四周鬼魅陰氣難進其三尺方圓,再看他五指握拳,
一拳轟散攔路鬼魂,直取朱煌胸口。

  朱煌拳起爪落,先化出萬千厲鬼,再捏法決,使了一招「朱墨咒身術」,頓
時召喚陰甲護身,身上頓時多了一件戰鎧,猛地擋住了紫氣儒拳。

  雖說是此際有皇甫武吉在虎視眈眈,但兩人依舊不為所動,只求盡情演武,
展示修者武骨,酣暢一戰。

  兩人身形交錯,招來式往,在儒風陰氣交織中,編寫戰火風歌。

  朱煌再發陰力,身子半俯雙掌拍地,竟是吸納地脈陰氣,以此加諸功體,冷
哼一聲,腰身一直,雙臂一揚,竟在地面上抽起了一大塊石頭,本是平躺的校場
頓時多了一個大坑。

  「接招!」

  朱煌雙手發力,將巨石丟了過去,孟軻伸手一接,只覺得力道千鈞,不由贊
歎一聲「好大的力氣」,隨即氣沉丹田,扎馬旋腰,以紫陽玄功之內力,猛地一
下又將石頭丟了回去。

  朱煌哈哈一笑,使出煞域絕學「藏玄冥功」,引動四方陰力,更加扯下九霄
驚雷,絳色雷電盡在掌握,對著巨石便是隔空一掌,碰的一聲,巨石被絳雷擊碎
,而陰力則趁勢撲向孟軻。

  紫陽玄功再運神效,浩然正氣百邪不侵,孟軻再贊一掌,隔空封住藏玄冥功
之陰力。

  兩人勁力隔空相撞,猛地爆發出凌然氣流,席捲全場。

  就在此時厲帝指捏陰決,竟暗中將其中一道氣流打向了高坐龍椅之上的皇甫
武吉。

  皇甫武吉冷眉一挑,大羅金闕之力赫然綻放,金光纏身,銳利氣流難進方圓


  再看孟軻與朱煌兩人皆是被對手勁力震退,各自收招回氣,暗暗調和內息。

  厲帝微微一皺眉,心忖道:「朱煌已經發揮了應有的實力,依舊沒有打贏孟
軻,再打下去便是生死搏鬥,反正我們都沒有作假,不算侮辱這場比武,不如就
此作罷,免得便宜了狗皇帝。」

  於是說道:「朱煌退下吧,不能取勝非戰之過。」

  朱煌微微一愣,雖覺得有些意猶未盡,但也只好朝後退下。

  皇甫武吉嗯道:「厲帝,你此舉是否算是認輸?」

  厲帝負手冷笑,絲毫不理會皇甫武吉,只是靜靜望著孟軻。

  孟軻歎道:「皇上明鑒,在下也沒有打贏朱煌,此戰便以平手而論吧。」

  皇甫武吉臉色一沉,方才只要孟軻順著他的口氣說下去,便可以算作是孟軻
獲勝,可是他偏偏不肯,對於此舉惹得皇甫武吉甚為惱怒。

  厲帝冷笑道:「皇甫武吉,你太小看武者風骨了,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沒
人會厚顏無恥地承認一場不存在的勝利。」

  孔岫跟於秀婷礙於身份不能應和厲帝所言,但也不由默默點頭稱是,一場公
平的比武豈能容忍骯髒的權術介入。

  魔尊可不給面子皇甫武吉,呵呵道:「無知無恥的權術玩弄,修者武骨豈容
爾等手段玷污。」

  皇甫武吉哈哈一笑,面色依舊不變,淡然說道:「既然兩位打和,那繼續下
一場吧!」

  魔尊與厲帝不由暗讚道:「好一個帝皇之身,被吾等這般搶白還能如此冷靜
,城府可見一斑。」

  魔尊朝著巫羅使了個眼神,巫羅點了點頭,站了出來,朗聲道:「魔界巫羅
在此,何人應戰?」

  「阿彌陀佛,小僧接引領教施主高招!」

  只見一名高瘦如材的僧人走了出來,面黃肌瘦,看似弱不禁風,但雙眼卻是
清澈透亮,巫羅仔細打量了他一眼,點頭道:「大師修得莫非是枯木禪法?」

  接引一幅苦瓜臉說道:「正是,施主請賜招!」

  楚婉冰瞧得奇怪,不禁低聲詢問道:「娘親這和尚也忒奇怪了,好像每個人
都欠他錢似的。」

  洛清妍輕聲笑道:「傻丫頭,那是佛門的枯木禪法,修煉者可撇去七情六慾
,冷觀世態,其內心無慾無求,便可永固禪心。」

  楚婉冰看了片刻,又問道:「娘親,這個和尚不動也就算了,為何那個巫羅
也一動不動?」

  洛清妍笑道:「巫羅一定是使用心魔大法,要破這和尚的禪心。」

  楚婉冰微微一愣,甚是不解,洛清妍繼續說道:「心魔大法便是將修者心中
的慾念無窮放大,種出心魔,從而毀其心志。而枯木禪法則是不動不搖,斬斷情
欲,泯滅心魔。他們是一個要養心魔,一個要驅心魔,這兩種功法正好是死對頭
,就看誰的功力更勝一湊。」

  只見佛魔二人相互鬥法,雙方各展神通。

  巫羅冷笑道:「大師,為何修佛?」

  他一字一塗,每吐一字,雙眸便熾亮一分,亮至極處,如血海翻騰,巨魔降
世,端地威不可當,更讓人有種神魂顛倒的錯覺,心中燥念暗生。

  「修心,證道!」

  接引慢悠悠地道,目光卻漸漸凝聚,初如凝雲為水,繼而凝水為珠,珠流入
海,深邃無邊,但任憑對方眼神如何凌厲,心念如何癡狂,與之一交,將其歸於
虛無。

  「何謂心乎?」

  巫羅繼續發問,心魔大法不住催生,勢要在接引身上種下心魔,毀其道行,
精氣神不住匯聚,但由於心魔大法主攻,更費精神,精氣亮之極處,漸轉衰弱,
眸子含光斂神,威芒大減。

  接引禪心混沌之意卻有如實質,徐徐吐出,如千鈞鈍物,壓住巫羅所佈之心
魔。

  巫羅蓄神養氣,守了一陣,驀地一聲沉喝,心魔倏地一掙,復又熾亮,將接
引的禪心頃刻逼退。

  但只片時工夫,巫羅神氣又衰,接引枯木禪心的混沌之力再度壓來,但不過
數息,巫羅心魔又盛,又將攻勢奪回。

  兩人心念元神就這般進進退退,時攻時守,忽如兩劍交鋒,忽如交矛破盾,
時而示弱,時而逞強;變化之奇,尤勝刀劍。

  反覆數合,巫羅忽到大喝一聲,左腳如負千鈞,慢慢跨出,接引應勢飄退,
高高縱起,只見巫羅揮手便打,邪氣狂湧,一掌凝聚無盡魔功,掌風將四周地面
壓得崩塌破碎,遠遠看去竟看到巫羅手臂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白練,可見其威力龐
大。

  接引信手捏指,結法印,出佛掌,霎時身高暴丈,竟化作一個六丈巨人,居
高臨下一掌劈出大梵聖印,佛光聚成卍字法印,對上魔界絕式。

  佛光震魔氣,接引壓巫羅。

  巫羅被佛者打得半身陷入地下,口角溢血,狼狽不已,接引長出一口濁氣,
身形再度恢復高瘦枯萎的模樣。

  高下立判,魔尊嗯了一聲,垂目說道:「巫羅,此陣你輸了!」

  接引收招回式,雙掌合十,說了一聲承認便退了回去。

  巫羅從地裡爬起來,長歎一聲無奈也退了回去。

  皇甫武吉臉色多了幾分陰沉,他看出來巫羅並沒有受太大的傷,因為接引也
沒有在佔據上風的那一刻趁勝追擊,否則的話巫羅不死也得重傷,心中冷笑道:
「果然雙方都沒盡全力,四個陣眼估計已經破了二個,不知道錚兒那邊能撐多久
,滄釋天心懷鬼胎,想必也不會認真把守,看來最後還得靠朕來收拾殘局。」

  這時佛門再出一人,准提迎戰,魔尊濃眉一抖,說道:「攝生,這一仗由你
來。」

  准提相對於接引而言長得比較圓潤,面圓耳大,頗有慈悲法相,然而攝生則
是面鍍邪紋,眼中透著凶狠殺氣。

  楚婉冰正默默看著兩人,心中暗自比較佛魔傳人的優劣,忽然聽到一聲清脆
的嬌聲說道:「娘親,這為準提大師身上似乎透著淡淡金光,莫非他也修成了菩
提金身?」

  說話者正是魏雪芯,只見她目光專注,生得是杏眸桃腮,朱唇皓齒,一身青
衣裁剪得十分得體,將那修長的身段顯得更為婀娜多姿,楚婉冰也不禁暗自感歎
:「果真是國色天香的美人,難怪那小賊對她這般迷戀。」

  又瞧了幾眼,只見她眉毛凝而不散,雙腿緊繃內斂,顯然還是處子之身,總
算暗鬆一口氣:「那小賊果真沒騙我,他還沒跟魏丫頭怎麼樣。」

  魏雪芯似乎察覺的有人窺視自己,立即抬頭望去,霎時兩雙秋翦水眸相互凝
視,不知為何竟同時生出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皇宮外圍的幾條主幹道上,不少士兵正在巡邏,這場正邪武鬥牽動整個帝都
,人人自危。

  「龍大人,我們可是禁宮侍衛,居然要淪落到巡街的地步。」

  石洪罵罵咧咧地道,「那裴海峰和趙元浪居然不用出來,真是豈有此理!」

  龍輝呵呵笑道:「石洪,你就知足了吧,今天皇宮裡來的人個個都是硬手,
在宮裡當差反而更危險,倒不如在外邊轉悠一圈。」

  龍輝心裡清楚得很,皇甫武吉還沒有徹底信任他,所以才把他調到外邊巡邏
,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如今他所巡邏的這條道路最靠近東宮,心中不由思
忖道:「娘親姐姐當日跟魔尊厲帝商量,各自分配攻擊點,這東宮便是煞域負責
,若我沒猜錯這次來打東宮陣眼的應該是那個符九陰。」

  石洪歎道:「想不到龍大人你新婚才沒幾天就被召來當值了。」

  龍輝笑道:「大家都是吃皇糧的,習慣便好。」

  石洪笑道:「大人你習慣,但不知道嫂夫人習不習慣,剛成親沒幾天,你大
半夜的拋下她出來當差,小心她咬碎銀牙」

  石洪跟龍輝關係不錯,所以也經常開一些玩笑。

  龍輝微微一笑,暗忖道:「素雅現在又螣姬和明雪暗中保護,不必擔心她的
安全。」

  想起螣姬,龍輝不免下身一熱,當日偷情的滋味實在是回味無窮,心想若有
機會定要再來一次。

  「大人,你說咱們現在如此空閒,不如找家茶館喝口茶潤潤喉吧。」

  石洪舔舔口唇道,「這鬼天氣也真夠熱的,大晚上的還這麼熱。」

  龍輝搖頭道:「你想死啊,當值期間還敢離開崗位,到時候你有幾個腦袋給
皇上砍?」

  石洪嘿嘿一笑,縮了縮腦袋,不再說話。

  在大街上依舊可以看到那巍峨的宮闕,龍輝心中不禁冷笑:「皇帝老兒給我
這個差事也挺不錯的,一會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逮住幾個煞域的人,又是
大功一件。」

  當初洛清妍便與龍輝約定好,若他巡邏的地方是東宮或者南宮,那便趁著魔
煞兩族撤退之際,殺掉他們幾個精英,不但可以消磨他們的實力,也可以立下功
勞,讓皇帝更加賞識自己。

  「這次煞域應該是派出了魑魅魍魎四大陰將,正好可以殺上一兩個。」

  龍輝望著夜色思忖道,「只是不知道攻打西宮的那三位前輩的狀況如何。」

  三教名鋒對龍輝曾有救命之恩,他心中十分擔憂這三人的安危。

  西宮闕,極元器所在之地,昊天教精銳盡出,三教名鋒陷入絕殺之局。

  屋內走出一人,表情呆滯,顯然是帶著人皮面具,氣勢深沉如淵,目光銳利
似寶劍。

  任平凡哼了一聲,勁力凝劍,隔空射出一道劍氣,試探對手修為,誰知劍氣
未近那人十步便被一股灼熱的氣流溶解消散。

  白蓮俏臉一寒,沉聲道:「光明業火?你是滄釋天?」

  「白蓮師太好眼力,想不到滄某多年未出,竟然還是被你一眼認出了!」

  昊天之主,邪神釋天,三教人馬頓時一陣心寒,如今無幻被雲蹤的武奴偷襲
,已經重傷,聖母、神子、聖女三人已經夠他們喝一壺了,再加上一個深藏不露
的滄釋天,三教名鋒頓感此戰遙遙。

  當年白彎鎮,水靈緹曾今被持法明王牢牢壓制,此際再遇舊敵,她搶先出手
,誓要一雪前恥,五彩霞光隨手而出,直取明王之身。

  「阿彌陀佛!」

  持法明王手捏法決,一掌大梵聖印應了上去。

  佛掌威勢剛烈,本已一往無前之降魔絕式,竟然被打了回來,只見霞光力壓
佛耀,一隻素白嫩手竟然將卍字佛印震碎,持法明王竟在一招之間落入下風。

  「禿驢,再接一掌!」

  水靈緹因與龍輝陰陽雙修,功力精進無比,一個照面便壓下了持法明王,如
今她嬌軀飛舞,對著持法明王胸膛又是一掌。

  持法明王心知對手功力大進,唯有採取守勢,只見他雙手合十,沉喝一聲,
祭起「佛光卍華鏡」,以佛門防禦絕招勉強擋住水靈緹的攻勢。

  那邊滄子明見水靈緹找回昔日對手,不免有些得意,哈哈笑道:「當年在成
老兒家一戰,一直沒有盡興,今日為何不見周君辭那廝,也好讓本神子動動身骨
!」

  滄釋天眉頭微皺,淡然道:「子明,周君辭已經被你娘親打成重傷了,如何
能來。」

  滄子明對父親十分敬畏,嗯了一聲就不敢多言了。

  「三教名鋒,今日滄某便來討教!」

  滄釋天昂首踏出,庭院內頓時湧出一股強烈的熱流,只見他渾身隱隱透著白
光,正是光明業火的獨特真氣。

  任平凡心知此人絕不簡單,仗劍強攻,一劍翻儒風,出手便是紫陽玄功,紫
色劍氣襲向滄釋天。

  滄釋天呵呵一笑:「任兄,你紫陽玄功也只是練到第八重仙陽境,看來你有
生之年難窺聖陽境了!」

  只見他翻手一掌,灼熱的光明業火將紫色劍氣盡數吞噬。

  任平凡竟看到白光之中隱隱蘊含著紫色之氣,這明顯就是紫陽玄功的特徵,
心中大驚:「他怎麼會我儒門的鎮教神功?」

  心緒未定,忽見滄釋天閃身而來,指法如電直取儒者要穴,正是「光明業火


  的獨特武式--熾火摧形指。

  生死關頭,任平凡祭起獨門劍勢--墨塵七行,只見他招化無形之意,劍起
有質之氣,使了一招「楓紅千舞」,此招曲自秋楓紅葉之意境,在儒門修者心中
,楓葉乃是著對往事的回憶、人生的沉澱、情感的永恆及歲月的輪迴的一種象徵
,更是象徵著堅毅不拔,最適合在困境逆流中激勵人心,所以任平凡使了這招後
,精神不由大振,逆境求生,擋住滄釋天奪命殺招。

  滄釋天哈的一聲,笑道:「楓紅千舞,招出輪迴,意念不屈,妙哉!可惜始
終難逃一死!」

  只見他雙手變得似真似幻,使了一招「煬血破氣訣」。

  任平凡深吸一口冷氣,揮劍自保,使了一招「紫宸麟風」,劍氣凝聚成麒麟
形象,力阻邪神奪命魔手。

  誰知麒麟劍氣是一招被破,而且劍氣竟然還被點燃,從而沿著劍氣直入氣脈
,反燒任平凡。

  此招煬血破氣訣能夠針對人的氣息,將氣息作為燃油,焚血燒氣,讓人由內
而外被活活燒死,任平凡外放的真氣越強,那對自己的損傷也就越大。

  任平凡只覺得渾身氣血翻湧,五內俱焚,當機立斷截斷真氣運行,煬血破氣
訣沒了真氣為燃料立即熄滅,但任平凡也被燒傷了兩成的氣脈,心中暗叫好險,
若不是反應得快,恐怕就連經脈也要被燒斷。

  氣脈受損還能靜養恢復,若經脈斷裂那便是一輩子作廢人,強如龍輝當年被
妖後打斷經脈後,修為也是只退不進,若非連續獲取水靈緹、白翎羽和楚婉冰三
人的元陰滋補,現在他恐怕怕連五成功體都不到了。

  就在任平凡截斷真氣之際,滄釋天得意一笑,一掌掃向他的肩頭,由於沒有
真氣護體,任平凡的肩頭骨被打裂,疼入骨髓,差點連劍也握不住了。

  「任兄!」

  「書獃子!」

  白蓮和崑崙子見狀紛紛仗劍上前,試圖為他解圍,併合劍斗邪神,誰知滄子
明和雲蹤出手攔住崑崙子,而昊天聖母則出手截住白蓮。

  當年雙鋒聯袂便可拖住一個袁齊天,三人聯手就是妖後也吃不消,滄釋天那
會讓他們三劍合璧,一個眼神便號令手下拖住佛道雙劍,自己要專心解決儒門劍
者,再慢慢除掉兩外兩人。

  崑崙子被人困住,不禁怒火中燒,一劍揮出「先天絕卦」,氣動風雷二卦,
「巽網驕風」

  和「震闕驚雷」

  兩式同出,雲蹤不敢親身接招,搖鈴馭奴,那名肥胖的武奴大吼一聲,使了
一招太極纏絲手,以柔和綿力,化太極圖騰,卸去震卦雷勁,而滄子明則祭起光
明業火,雖然沒有其父那般神威,但也堪堪擋住了巽卦風力。

  與此同時桃花煞令也加入戰圈,這些妖嬈多姿的女子,在一片鶯聲燕語中,
盡力拖住道門神劍。

  昊天聖母嘿嘿冷笑,翻掌灑出五彩霞光,白蓮憂心任平凡安危,佛門禪劍-
-般若懺揮出陣陣寒光,正是六道劍輪,劍氣化作畜生界,霎時萬千猛獸蜂擁而
上,正是「畜生練業」,五彩霞光被凶獸撕咬抓撓,瞬間崩潰。

  「妖婦受死!」

  白蓮怒聲一哼,一改昔日慈悲和善面容,勢要斬下昊天罪魁。

  昊天聖母連退數步,雙掌運化,半空掄圓,真氣旋轉化出太極圖騰,然而太
極之中又有天穹之象,只見萬里星河旋轉而動,將「畜生練業」

  劍氣所化的凶獸盡數吞噬,將其消磨瓦解與天穹寰宇之內。

  白蓮首度見到如此異招,不由一驚,然而也就是這麼一下子的功夫,昊天聖
母劈掌打來,掌風之內也是星河萬象,盡含天穹大道,白蓮先機已失,急忙揮劍
防禦,使了一招「人世紅塵」,此招取自六道之中的人間道,人間內充滿各種業
力,可謂是多災多難,亦是功德遍佈,人間道之劍勢一動,昊天聖母竟覺得自己
彷彿經歷了人世諸多業跡,心生滄桑之意,心神出現了一絲破綻。

  白蓮嬌叱一聲,揮手嗖嗖連出數劍,正是修羅道之劍訣「修羅征伐」,阿修
羅乃是好戰出名之族群,因有福報而沒有德性有的說法只是將他納入鬼神中,或
說是墮落的天人,這些人驍勇善戰,此招也是六道劍輪中攻擊力最強的一路劍訣
,立即扳回劣勢,而昊天聖母也是不凡,再度運出太極蒼穹圖,納星光,聚天河
,攔截阿修羅的攻殺。

  「任兄,莫要負隅頑抗了!」

  滄釋天哈哈大笑,「這院子四周布下『囚仙陣』,你們根本就逃不出去。」

  囚仙陣乃是當年聖極宗所遺留的一門圍困敵人的陣法,一旦陷入生出無窮無
盡的岔道,蜿蜒而行,叫人不知如何行走,當年聖極宗起兵造反之時,曾以此陣
困住了朝廷十萬大軍,叫他們硬生生餓死在裡邊,但要布真正的「囚仙陣」

  須得配合特殊的地形和天時,再以上萬牲畜之血融入多種礦石之中,以礦石
造出石柱,按照陣法的要求擺放,才算大功告成,如今這個囚先陣最多只有當年
的一分之力,但也足夠困住這幾人了,叫他們想逃也逃不了,唯有困獸之鬥。

  儒門劍鋒被滄釋天逼得險象環生,左支右拙,只見邪神又使了一招「紅木焠
骨掌」,這一招專門針對人的骨骼,中招者全身骨骼焦化裂解,唯留皮囊,死狀
淒慘,而且奪目白光之內還透著淡淡金華佛光。

  任平凡連用了兩招墨塵七行的劍勢,「鯤鋒吐納」

  和「竹蘊十德」,鯤鋒吐納乃是模擬鯤魚之力,其劍意宛如鯤魚吐納,磅礡
大氣,更掀驚濤駭浪;而竹蘊十德則是暗含十種變化,有十層勁力,而且更將竹
之十德融入劍意之內,讓劍招更加玄妙。

  但是交手的結果卻是鯤魚化焦骨,傲竹成火海,滄釋天一招破兩劍,他一掌
掃到任平凡的劍鋒之上,那柄君子意瞬間變得通紅,猶如剛從火爐裡冶煉出來一
般,任平凡手掌頓感一陣灼熱,低頭一看,虎口已是一片焦黑。

  最叫他驚訝的是,滄釋天這一掌竟蘊含著佛門大梵聖印的浩大陽剛,後勁十
足。

  「任兄,注意了!」

  滄釋天冷笑道,「再過三招,滄某便要取你性命!」

  任平凡大怒喝道:「妄想!」

  主動搶攻,寒鋒旋轉,劍氣化絲,正是「春蠶吐絲」

  劍招一開,無盡劍氣就如同萬千蠶絲般層層圍繞而上,從四面八方困殺滄釋
天。

  「第一招!」

  滄釋天冷地一笑,五指一張,再施「煬血破氣訣」,灼熱炎力順著任平凡的
劍氣燒了過去,直通入體,任平凡大叫不妙:「糟糕,忘了他會焚燒真氣!」

  立即收招後退,再次截斷真氣運行,撲滅體內的炎火。

  「第二招來了!」

  滄釋天長笑道,只見他翻掌凝指,雙目鎖定儒劍命門,一招「熾火摧形指」
,朝著任平凡胸膛刺去,任平凡剛剛截斷真氣運行,可謂是最弱的時刻,哪能抵
擋這一指,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死神叩關而來。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撲了過來,擋在任平凡跟前,正是先前被重創的無幻,只
見他猛地吐了一口鮮血,但這口血液極為滾燙,灑落地面還冒著陣陣白煙,而且
片刻後便蒸發殆盡。

  滄釋天冷哼一聲:「無趣!」

  指頭再催三分真力,無幻胸膛噗通一聲,便破出了一個大洞,破潰之處還是
焦黑一片,由此可見此招的炎氣是何等灼熱。

  無幻頭一歪,就此斷氣!滄釋天瞥了一眼,笑道:「好一個不畏生死的道者
,可惜你也只是延緩了任平凡的死期而已。」

  隨即,目光一轉,盯著任平凡說道:「還有一招,任兄準備上路吧。」

  無幻為了自己而犧牲,任平凡心中一片悲怒,大喝道:「滄釋天,就算我死
也要撕掉你一塊狗肉!」

  儒劍怒火氣,一心誅邪神,只見任平凡渾身紫氣翻湧,君子意的劍鋒上更是
透著耀眼紫光,不顧傷體,儒者再提十成元功,霎時風雲齊動,正是墨塵七行最
後一式--儒武破殺。

  正所謂佛見三千破,渡生斬罪!道見萬物滅,殺生始元!儒見天下殘,覆生
歸一!佛,道,儒見其受苦受難,便忍無可忍,以殺止殺。

  佛、道、儒的義理到最後都是一模一樣。

  以殺止殺才是正道。

  此招一出便是有來無回,有死無生的最終敗亡之劍。

  儒暉千古傳薪火,道臨天下化萬物,佛慈照世渡眾生,三教同心天地行。

  面對儒門神劍賭命一招,滄釋天不動聲色,淡然笑道:「任兄,是要與滄某
同歸於盡嗎?」

  看了看神情肅殺的任平凡,他哼道:「可惜你的如意算盤打不響了。」

  「給我--破!」

  只見滄釋天右手舉起,五指一握,任平凡頓感內息混亂,骨肉如焚,氣脈灼
熱,一口滾燙的熱血吐了出來,膝蓋一軟,再無力支撐,唯有反手駐劍維持身子
不倒。

  「你……你做了什麼?」

  任平凡不住地喘氣道,他每吐一個字,口中都會噴出白白的熱氣,顯然是體
內溫度不斷攀升。

  滄釋天緩緩走來,邊走邊說:「只是方才在交手的時候將炎氣暗中打入了你
體內,這些炎氣都是極為細微的,根本不會有什麼傷害,但是你將功力提到巔峰
,那炎氣便可乘虛而入,焚燒你的氣脈。」

  這時滄釋天已經走到任平凡跟前,緩緩舉起手掌,說道:「任兄,這最後一
招便是送你上路,千萬慢走,待會白蓮和崑崙子也會去陪你的!」

  崑崙子和白蓮是焦急萬分,但是卻被對手纏住,難以脫身,心中是又恨又急


  「最後一招,我來替任兄接--如何?」

  只見一道雄厚掌力,強行震破了囚仙陣,直取滄釋天。

  滄釋天急忙揮手抵擋,剛一接觸,竟覺對方之功力雄厚異常,絲毫不再自己
之下,猝不及防竟被震退。

  邪神一退,但見雄壯身軀竄入戰局,氣勢威震全場。

  那人連踏三步,竟是震動全場,猶如千軍萬馬奔騰而來,步態堅硬盡顯剛毅
軍風,圍攻崑崙子的十多名桃花煞令被晃得東倒西歪,武奴和滄子明也是身形搖
動,差點就是下盤不穩,摔個狗吃屎。

  那人身子一閃,大手探出,直取昊天聖母,任由她如何運轉天穹,扭曲星河
,還是難以抵擋,手腕竟被牢牢鉗住。

  「天穹妙法用的如此差勁,真是暴殄天物!」

  說話間將她一把甩出,就像是丟一個沒有重量的稻草人一般,將她丟向了水
靈緹,師徒二人頓時撞在了一起,輕而易舉便解除了持法明王和白蓮的窘境,令
得兩大佛者擺脫糾纏。

  他雖是一身便服長袍,卻難以掩蓋其剛毅果決之風,白蓮等人頓時面露喜色
,士氣大振。

  那人凌空一拳,簡單直接,強烈拳風猛地將院牆打破一個大洞,淡淡地說道
:「持法大師,先帶任兄離開。」

  語氣雖然平靜,但卻有股不可抗拒之威嚴,彷彿一聲之下千軍便要隨他而動


  持法明王嗯了一聲,扶起任平凡急速離去。

  「白蓮師太,崑崙子道長,久見了!」

  他哈哈笑道,「鐵壁關一別,想不到今日又能比肩一戰。」

  滄釋天瞇著眼睛,哼笑道:「想不到你居然敢來京城,藩王擅自離開屬地那
可是造反死罪啊!」

  「造反?」

  那人冷笑道,「這兩個字竟然從天下間最大的反賊口中說出,真是諷刺啊!

字數8403








                 
         【龍魂俠影:第8集 啟戰玉京 第17回雙神際會】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16
 
           
    佛者斗魔梟,魔氣纏佛光。

  攝生雖然招法凌厲,魔功雄厚,將准提壓著打,可是他出招雖多,但始終難
以攻破准提的防線,任他掌起風雷,拳動山河,提准皆是穩如泰山磐石。

  「該死的禿驢!」

  攝生對著准提又擊了三掌,卻見准提手捏法決,不動如山,身前泛起卍字佛
印,正是佛光卍華鏡,然而身上卻有同時浮現淡淡金光,攝生只覺得手掌像是拍
在鐵板上一樣,震得氣血翻湧。

  魏雪芯瞧著戰局不由蹙眉,覺得准提的功法有幾分特別,卻看不出端倪,正
在她疑惑之際,忽然於秀婷傳音說道:「雪芯,這位提准大師是將菩提金身和卍
華鏡融合在了一起。他的菩提金身尚未大成,能守不能攻,可是他偏偏又守不全
,所以他乾脆將卍華鏡匯入菩提金身之中。」

  魏雪芯哦地點了點頭,心忖道:「這就跟娘親可以一劍融合青蓮劍歌的多種
境界一般,互補不足,招法天成。」

  想到這裡,又朝場中看去,只見兩人一攻一守,戰況陷入僵持拉鋸,覺得有
幾分無聊,有意無意地朝楚婉冰瞧去,想道:「她是妖後的女兒嗎?生得真的好
美,但那個叫做葉俊的淫賊又跟妖後是何關係?」

  想起葉俊,她芳心不免一陣羞惱,恨不得把他戳出上百個窟窿。

  就在她陷入沉思之際,忽聞一聲清脆的嬌聲響起:「哎呀,大和尚要遭殃了
!」

  只見楚婉冰含笑地望著武鬥場,魏雪芯不免也看了過去。

  只見攝生五指微張,作出持物之態,一團黑色火焰從掌心泛起,對著卍字佛
印甩了過去,璀璨的佛耀被黑炎吞噬燒燬,准提眉頭緊蹙,再化「千影西天掌」
,擊出千萬佛光掌印,啪啪數掌便拍滅黑色火焰。

  誰知攝生繞著准提奔走,奔走時還不斷地將布下黑炎,不消片刻黑炎就形成
了一個火圈,將准提牢牢圍住,洶湧的火舌朝著佛者席捲而來,只見准提雙掌合
十,口中誦經,身軀四周頓時佛耀大盛,將黑炎逼出五步之外。

  洛清妍搖頭歎道:「和尚要輸了,他的菩提金身尚未大圓滿,體內真氣運行
時都會有一絲的斷層和停滯,攝生用這黑炎這招名為『鎖魂火牢』,專門捆鎖對
手行動,從而以火舌大範圍的侵擾對手,並同時以黑炎尋找對手內息的破綻,大
和尚估計要敗了。」

  魔尊嘿嘿笑道:「娘娘真是好眼力,本尊佩服。」

  洛清妍微微一笑,繼續觀戰,但見准提,身上金光越來越微弱,黑炎已經不
斷地湧入其體內,攝生目露凶光,暗想再補一掌,送這和尚歸天。

  「禿驢受死吧!」

  攝生厲聲狂喝,魔掌一握,再掀黑色烈焰,一記「雲冽江深血池動」

  打向準提,誓要將這個佛門弟子打個半殘。

  「攝生兄,得饒人處且饒人!」

  縱笑聲中,雄渾內力,激起沙塵掩爆,煙茫中,一條玄門身影,赫然入目,
翻手便是一記太極盤絲手,卸去魔掌勁力。

  見到攝生要下殺手,皇甫武吉本來是暗自竊喜,誰知忽如其來的一道人影竟
壞他好事,心中怒氣暗生,定睛看去,乍見一名墨袍道人昂首立在准提跟前,衣
風飄飄,仙姿道骨。

  「何人干預比武?」

  皇甫武吉沉聲說道,「雙方公平一戰,勝負未定,豈容外人插手!」

  道人拱手道:「皇上,貧道鴻鈞,代准提大師認輸。」

  皇甫武吉嗯了一聲,濃眉一挑,說道:「佛門之事何時輪到玄宗插手,道長
似乎管得太寬了吧!」

  准提運功驅散體內黑炎,口宣佛號地道:「皇上明鑒,三教本為一體,鴻鈞
道長的意思也就是小僧的意思。」

  話中有話,挑明了今天三教就是要聯手,同進共退,任你外人如何挑撥拉攏
,即便你皇甫武吉如何權勢通天,拉攏多少外圍宗派,但三教最頂端的精英弟子
始終站成一線。

  洛清妍對鴻鈞此舉也甚是贊同,暗忖道:「這攝生雖然壓住准提,但他若要
下殺手,也難逃准提垂死一擊,很有可能是一死一傷,雙方都得不償失,白白便
宜皇帝老兒。」

  魔尊合眼沉吟道:「攝生,既然贏了便回來吧,沒必要弄得兩敗俱傷,省得
讓某些人看笑話。」

  厲帝哈哈笑道:「魔尊此言甚好,反正有人在這裡做公證,分出勝負便可以
了,沒必要拚死拚活的!」

  言畢,朝焊魁使了個眼神,焊魁心領神會,大步走出,朗聲喝道:「焊魁領
教道門之威。」

  鴻鈞輕笑一聲道:「請!」

  焊魁也不客氣,直接一掌劈來,煞族的獨特功體,可導入陰魂冥氣,如今正
值黑夜十分,天地陰氣大盛,再添三分威勢。

  一式真武神通拳,直接打來,拳風對掌力,兩人普一交手便暗中試探對方修
為,心中已是明瞭三分,焊魁腳踏「遊魂步」,猶如飄渺陰魂般閃到鴻鈞左側,
一記利爪直掏道者心窩,誰料竟被一股棉柔真氣攔阻,鬼爪難盡全功,轉眼間便
被卸去七分真力。

  乍見鴻鈞身上赫現太極圖騰,正是道門至高護身法訣--混元道胎,與菩提
金身的剛硬不同,混元道胎乃是卸勁化功之法,以柔蘊剛,卸去外來攻擊,匯入
混元之力,再藉此反震對手,但一切均以自身根基為限。

  被卸去七分勁力後,焊魁只覺得一股異勁返還與自己,竟是自己剩餘的三分
後勁,力道雖不足傷人,但也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一招失利,焊魁依舊沉穩,他手指在虛空之中連點三下,霎時三點連線,正
是「三煞凶線」,天地人三煞連線,交織極凶之數,欲破混元道胎。

  面對洶洶而至的厲風煞氣,鴻鈞不慌不忙,輕喝一聲:「化!」

  只見他雙手負後,一幅悠閒自在的模樣,卻將焊魁的絕式化去五分,而剩餘
的五分煞氣則在他身邊流轉,凝而不散。

  再聞道者一聲喝:「回!」

  那剩餘的五分煞氣瞬間返還焊魁,焊魁暗罵一聲,扭身避開,鴻鈞此際窺準
機會,趁勢反擊,使出先天絕卦,掌風起離卦,正是「離日丹火」。

  面對道門的鍛魂真火,焊魁厲掌劈地,驚掀萬丈層巒,無懼來勢洶湧披靡至
,九霄落絳雷十地陰魂唱,更顯威震寰宇八荒驚,正是煞域武學之源--藏玄冥
功。

  兩人轟然對掌,竟是成了最凶險的根基比拚,內力僵持。

  此際已經將近子時,天地陰氣越發濃郁,焊魁得天時之助,冥氣陰力更為凶
猛;鴻鈞一邊施展離卦火勁,一邊以混元道胎卸導焊魁掌力,並暗中返還對手,
道門煞域鬥法,一者道元深厚,功體玄妙,一者佔據天時,陰功更催,誰也奈何
不了誰。

  厲帝看得是暗自驚訝:「這小道士不愧是仙蹤的得意弟子,天時相剋他還能
與焊魁打個平手,若以修為論他應該是雙方傳人中最強的一個了。」

  看著兩人頭頂不住冒起白氣,心知若在僵持,便是兩敗俱傷,而對面的孔岫
也是眉頭緊蹙,似乎蠢蠢欲動。

  「出手!」

  厲帝與孔岫同時而動,兩人默契地抵住各自晚輩的後心,同時將真氣導入他
們體內,藉此將兩人扯開。

  儒煞至尊介入,鴻鈞與焊魁得以保存,然而任誰都看得出,這一戰又是不分
勝負。

  皇甫武吉略帶諷刺意味地道:「莫非此戰還是不分勝負?」

  魔尊嘿嘿笑道:「皇上你身為武評公證,難道還看不出來麼?」

  皇甫武吉心中殺意越發濃重,暗忖道:「笑吧,只要子夜一到,你們統統都
得完蛋。」

  「如今雙方都是一勝一負兩平,那最終勝負便看最後這一場了。」

  皇甫武吉說道。

  楚婉冰瞥了一眼天際,心中不免有幾分擔憂,如今子夜將近,不知四大陣眼
是否已經盡數攻破?「雪芯,該你了。」

  於秀婷點頭地對女兒說道,並投來一個鼓勵的微笑,魏雪芯展顏一笑,宛如
百花吐馨,提劍上場,素手一翻,歲月神劍應聲出鞘,嬌聲說道:「天劍谷魏雪
芯候教!」

  楚婉冰咯咯一笑,白衣一揚,飄入戰圈,玉指在腰帶上一滑,一柄纏腰軟劍
握在手掌,巧笑嫣然地望著這與自己容貌不相上下的女子。

  魏雪芯一見她手中軟劍,心念一動,沉聲問道:「你跟葉俊是什麼關係?」

  楚婉冰歪著腦袋笑道:「想知道麼,我偏不告訴你!」

  想起葉俊,魏雪芯不由火冒三丈,一雙美眸已是凝聚殺意,霎時便將功力催
至巔峰,楚婉冰也不甘示弱,真氣應聲而出,揮劍遙指對手,真氣聚合形成猛烈
氣流,將兩人衣裳吹拂而動,更緊緊貼在身上,盡顯其玲瓏婀娜身段。

  兩口秋水神劍,兩名絕代佳人,一者青衣淡雅,清秀雅致;一者白衣飄逸,
嬌艷妖嬈,眾人的目光不由一陣呆滯,只覺得這雙姝當真是攬盡天下麗色,在她
們面前日月山河皆是暗淡無光,便是皇甫武吉都生出一種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沖
動。

  滄釋天面對著這不速之客,心中甚是驚訝,他曾經想到過攻打陣眼的各種高
手,楚無缺和佛道教主是三敗俱傷,即便來了威脅也不大,而三族至尊定是到校
場觀戰,正道方面定是孔岫和於秀婷壓陣,而攻打陣眼的無外乎愆僧、符九陰或
者袁齊天這三個高手。

  滄釋天曾與魔尊達成某種協議,要勸服愆僧不是難事,而符九陰他更是不懼
,天穹妙法可克制煞域功體,他若敢來定叫他含恨而終,唯有袁齊天是最麻煩的
一個,但他也擬定出了對策,配合陣法和諸人之力定可將戰局拖入子夜。

  誰知道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個人,一個被封為異姓王的人,昔日的虓勍督帥
,軍神楊燁。

  滄釋天冷笑道:「鎮南王,你擅離封地,可是死罪也!」

  楊燁哼道:「便是死罪,也要先斬了你這禍國邪孽!」

  心知對手能為,滄釋天冷笑一聲,下令道:「子明,去吧,讓鎮南王指點你
幾招。」

  滄子明臉色一變,但也不敢違抗父親之命,硬著頭皮出戰,只見他大喝一聲
,再度祭起光明業火,白光直撲楊燁而來。

  楊燁眼皮都不抬,衣袖一揮,浩蕩巨力一下就將滄子明震開,並一手揪住滄
子明衣領,冷喝一聲:「滾開!」,竟是像拋垃圾一樣,將滄子明甩了出去。

  水靈緹驚叫一聲「師兄」,縱聲飛去,將滄子明抱在懷裡,卻覺得萬鈞之力
用來,將她也撞了個滿地打滾,兩人抱作一團摔了個四腳朝天,端的是好不狼狽


  「徒兒!」

  昊天聖母竟是首先關心徒弟,並未搭理兒子,正想上前查探,卻見眼前一黑
,一道雄偉身影擋在面前。

  楊燁笑道:「聖母?你究竟是滄釋天的婆娘還是他老娘,怎地如此衰老?」

  聖母怒斥道:「給我滾!」

  說話間一掌五彩霞光拍來,楊燁嗤笑一聲,迎著她的手掌打了一拳。

  聖母只覺得拳風威壓狂霸,而且還蘊含著無盡後招,於是使了個手訣,瞬間
連續變化了多種手法,鎖骨、抽筋、扒皮、切脈……無論她如何出招竟是難擋這
軍神此拳。

  一拳直取心窩,昊天聖母揮臂擋格,雖是擋下,但也被銳利的拳風刮破了衣
袖,只見露出兩條雪嫩滑膩的膀子,根本就不是一個老婦該有的膚色,楊燁哈哈
一笑:「原來也是一個戴面具,不敢見光的鼠輩!」

  聖母大怒,再施天穹妙法,一掌劃出銀河繁星,玉手捏出太極法印,招法皆
蘊天穹之威,朝著楊燁打來。

  「心意不堅,武道不專!」

  楊燁一拳出,口出冷眼訓道,「你的五彩霞光都沒練好,居然還貪圖天穹妙
法,貪多嚼不爛,難怪用得如此差勁。」

  話音未落,竟是一拳碎太極,軍威震天穹。

  楊燁五指一張,朝著昊天聖母面門抓去,顯然是要扯下她的假面具:「藏頭
露尾,還不現身!」

  昊天聖母也是非凡人,一個側頭扭腰便躲開了楊燁手掌。

  楊燁也不再糾纏她面容之事,連消帶打,反手便是兩記耳光,啪啪將昊天聖
母打得眼冒金星,雖未受傷,但心中卻是倍感屈辱。

  「楊燁,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昊天聖母怒上眉梢,竟同時施展五彩霞光與天穹妙法,只見一劍橫空,將她
攔下,出招之人正是白蓮。

  「督帥,此人交我!」

  白蓮簡明扼要地道,說道間劍花綻放,再施六道劍輪,拖住了昊天聖母。

  而滄子明和水靈緹則協同武奴,以及桃花煞令再度糾纏崑崙子,戰局再度陷
入僵持。

  「哈,有勞兩位了!」

  楊燁一聲長笑,朝著極元器奔去,滄釋天豈容他得逞,一步攔阻,點出「熾
火摧形指」,楊燁冷哼一聲,使了一招「千軍萬馬」,一拳迎向邪神毒指。

  楊燁的招式都是最基本的軍中的搏殺技,簡單明瞭,全是攻敵要害,最重實
效,絕無花俏。

  這招千軍萬馬其實就是一招軍體拳,根本就是士兵入伍必學的招式。

  出招之時,紮穩馬步,先從雙足發力,傳至腰身,再由肩膀帶動,直接打向
敵人的心窩。

  碰的一聲,兩人對了一掌,皆被對方的不世根基而讚歎,滄釋天再提元功,
翻手打出一記「赤煉斷金手」。

  此招陰毒非常,會散發無盡炎氣,炎氣侵入中招者肺腑,爆沖而出的熱能可
瞬間將人融成一團肉泥,極為恐怖,屬於極陽極熱之招。

  楊燁眉頭一皺,打了一招「兵甲破陣」,隔空發力,以渾厚真氣阻撓赤煉斷
金手的無盡炎氣。

  滄釋天哈哈一笑:「楊督帥,你中計了。」

  只見他招式一轉,使了一招「煬血破氣訣」,灼熱炎氣將軍神外放的真元當
做火薪,以此為燃,順勢燒了過來。

  「這廝居然還能焚燒真氣?」

  楊燁雖是驚訝,但依舊沉穩,只見他精氣內斂,抱元守一,真元隱而不發。

  再度交接,滄釋天竟是毫無所獲,再無真氣可燒,不禁暗自冷笑:「你收回
真氣,還不是讓我有機可乘。」

  方纔任平凡就因為截斷真氣,從而被他接連重傷,如今看到楊燁也是這般做
法,不由暗自得意。

  卻見楊燁步伐挪移,一舉踏出軍威正步,更顯剛猛傲骨,一個眨眼間便竄到
了滄釋天跟前,對著他的小腹便是一招「軍武殺伐」,同樣是軍體拳,卻是正中
目標。

  咦了一聲,楊燁竟覺得自己的拳頭似乎是打在棉花飄絮之上,無處發力,驚
訝之餘,滄釋天應旋身退去。

  楊燁暗忖道:「這似乎像道門的太極卸勁法門,這賊子居然也偷學到了道教
絕學?」

  「楊督帥好功夫,滄某再來請教!」

  滄釋天一招失威,心中甚是氣惱,嗖嗖拍出了兩記「火蜃手」,只見招式氣
勁綿延不絕排空而來,楊燁也不甘示弱,五指篩張,打了兩掌「劈掛掌」,同樣
也是軍體拳的招式。

  雙神奏殺,砰砰兩聲悶響,兩人皆是被震退,然而楊燁卻是瞬間再發一掌,
猛烈掌風轟的一聲,竟把屋牆打碎了一大片,露出了裡邊的真貌。

  只見屋內置放著三個石獅子,光澤流動,元氣充沛,顯然就是極元器。

  楊燁目光一閃,正想再出一掌,打碎這極元器,滄釋天大喝一聲妄想,猛然
殺來,招出連環,式起快急,將楊燁逼得毫無空暇機會。

  滄釋天將各大絕式輪番施展,曾多次想以「煬血破氣訣」

  焚燒真氣,可是楊燁卻是精氣內藏,真元收斂,拳掌之間內力隱而不發,不
擊中目標絕不輕易吐勁,按理來說,楊燁這般收斂真氣,根本就不是滄釋天的對
手,可是他已經身意練到了極處,簡簡單單的軍體拳卻能取得最大的效果,將軍
中的搏殺格鬥技用的淋漓盡致,每次都能搶先一步截殺滄釋天的招式,但楊燁也
顧忌滄釋天能夠焚燒真氣的功法,所以難以全力施為。

  滄釋天將楊燁逼得無法鼓動全身真氣,而楊燁則以神乎其神的搏殺之法打壓
滄釋天,兩人是各展其才,戰局陷入一片僵持。

  滄釋天冷笑道:「只要子夜一到你們都難逃一死,我看你能囂張到何時!」

  楊燁神秘一笑,並不答話,滄釋天只覺得這個笑容讓自己感到十分不安,卻
說不出有什麼不妥。

  嗖的一聲,銳利的破空氣流響起,只見一枚粗大的黑箭猛地射了過來,逕直
頂在了屋內的一尊石獅上,其勢若千鈞,竟將石獅硬生生打成了碎片。

  「什麼!」

  滄釋天頓時一驚,立即循著箭矢飛來的方向看去,只見距離此地五百步的大
樹上站著一道修長的身影,其面容俊秀,風姿颯爽,英氣勃發,正是男裝打扮的
白翎羽。

  只見她左手持強弓,右手挽重箭,彎弓拉弦,雙目緊緊鎖定極元器。

  強弓金石奇礦打造,而箭矢則是以玄鐵重鋼澆鑄,重達兩千多斤,但卻有一
千步的射程,也唯有以白翎羽的麒麟神力方能拉動。

  嗖的一聲,又是一箭射出,砰地一聲,又碎了一具石獅子。

  白翎羽哼地冷笑一聲,再度彎弓搭箭,對準了最後一具石獅子,那口強弓被
她拉成了滿月之態,知曉扣弦的玉指一鬆,最後一具石獅也得作廢。

  「該死!」

  滄釋天恨聲大喝,心中焦怒,正想護住最後一具石獅子,卻感到一股勁風壓
面而來,猝不及防之下,臉上頓時挨了一拳,幸好他有道門太極氣護身,不然此
際已是面骨粉碎了,雖是如此但也被打得眼冒金星。

  楊燁嘖嘖笑道:「滄教主可不要分心啊,不然的話你的尊容又得挨拳了!」

  那邊崑崙子一劍橫空,與昊天教眾人鬥得不分勝負,他一劍掃開武奴後,哈
哈大笑道:「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督帥今天不但賞了昊天聖母幾個耳光,還送了
昊天教主一記面拳,真是大快人心!」

  滄釋天怒上眉梢,正要再催神功,誓要一洗前恥,誰料白翎羽再來一箭,釘
在了最後一具石獅子上。

  三大極元器--破!洶湧澎湃的天地元氣瞬間湧出,化作一道強烈的旋風,
隨即重歸天地。

  最後一個陣眼已經現出,楊燁說道:「兩位,快去破陣,此仗交我!」

  佛道雙鋒,揮劍掃開敵人,轉身便要朝著最後一個陣眼奔去。

  「攔住他們!」

  滄釋天怒聲大喝,眾人立即追上,楊燁腳步一點,一舉越過昊天教眾人,挺
身擋路,掩護佛道雙鋒。

  滄釋天嘿嘿冷笑道:「楊督帥,你莫非要赤手空拳,以一敵眾嗎?」

  楊燁哼笑道:「赤手空拳?」

  目光冷冷掃了昊天教眾人一眼,忽然大聲喝道:「戟來!」

  只見白翎羽跳下大樹,從樹底下拿出了那支虎牙破軍戟,長嘯一聲:「督帥
接戟!」

  祭起麒麟神力,將戰戟搭上弓弦,嗖的一聲射了過去。

  反手一撈,軍神持戟,虎威莫犯,震懾昊天。

  且看楊燁軍威凌然,戟開霸道,虎牙破軍,雷厲狂掃,盡納天地風雲,雄渾
豪勢,逼得昊天教眾人難越雷池半步。

  「住手!」

  滄釋天冷冷說道,「都回來!」

  眾人聞言紛紛退下,楊燁反手駐戟,昂首而立虎眉一揚,嘴角含笑道:「滄
教主,怎麼了,又想怎麼樣?」

  滄釋天拱手笑道:「軍神之威,果真不凡,滄某今日受教了,來日再向閣下
討教。」

  說罷擺了擺手,示意眾人撤退,等手下離去後,他才飄然而去,楊燁也不追
擊,任由昊天教眾人盡數離開。

  「督帥,他們為何不打了?」

  白翎羽趕了過來,緊蹙秀眉問道。

  楊燁笑道:「翎羽,滄釋天可不會為了你父皇拚命,他心中定是另有盤算。


  白翎羽神情一變,沉聲道:「他不是我父皇,我只有母親,沒有父親。」

  楊燁歎道:「你還恨他嗎?」

  白翎羽哼了一聲,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芒,楊燁輕聲搖頭道:「說句實在的他
也是個可憐人,先皇的一道遺訓把他逼得絕情決意,當年害死你母親恐怕並不是
他的本意。」

  白翎羽美目一紅,咬唇恨聲道:「我不管,總之我要他為我娘親償命!」

  楊燁看著這自己一手養大的公主,心中不免一陣惆悵,眼中泛起了幾分複雜
的神色,當年自己雖是解除帝都兵禍,但畢竟也是弱冠之年,在軍中根本就毫無
威信,但那個人卻能慧眼識英才,強行壓下內閣非議,將兵符交到自己手中,讓
他總掌數十萬大軍,那是他就下定決心要報答此份恩情。

  率軍追殺敵寇時,他見到異族入侵所犯下的獸行,死狀萬千的百姓,他年少
氣盛,單憑一腔血勇行事,打入草原之後,馬不停蹄,刀不封口,見人就殺,誓
要將洗刷國民之恥,當時是婦孺皆屠,此番極端之法也引來朝中之人非議,不少
妒忌他的人趁機參奏,也是那人將所有奏章壓下,繼續讓他鎮守北疆。

  一戰成名,軍威揚世,他本想借此機會向白老爺提親,迎娶那個暗中牽掛多
年的女子,誰知她居然成為了那人的妃子,心灰意冷之下,他終身不娶,一心一
意經營鐵壁關,多年後那人的兒子來到他麾下,他為報知遇之恩,對他是盡心栽
培。

  到了後來一起都變了,她被以淫亂宮廷之名定罪,隨後便是白家滅門,用盡
一切辦法,他也只救出了那個怯生生地小姑娘,之後便是那人對自己的一連串的
動作,一步一步地將他從擠出了軍隊,封了一個所謂的異姓王。

  再回京城,不免愁緒萬千,楊燁長歎了一口氣,看著神色複雜的白翎羽,輕
笑道:「翎羽,走吧,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白翎羽點頭道:「說的也是,督帥你如今的身份確實不宜在京城出現,要是
被人知道那就麻煩了。」

  楊燁笑道:「不會,皇上是不會知道的!因為滄釋天他是不會將實情說出去
的,如果說了出去,我一定會被治罪,而他就少了一個牽制皇上的棋子。」

  白翎羽瞪眼說道:「這滄釋天還真是狡猾,還想利用督帥你牽制老頭子。」

  楊燁哼道:「他若不狡猾,早就被人宰了十幾次了!」

  校場之上,皇甫武吉眉頭一動,他已經感覺到天地元氣不斷地消散,顯然是
四個陣眼都被打破了,暗中冷笑道:「滄釋天果然靠不住,到最後還是得朕收拾
殘局。」

  思念之間,他不禁輕輕撥動了戴在拇指上的玉扳指,只要時機一到,這些人
全部都得粉身碎骨。

  他目光朝著校場外的武崇門看去,那地方乃是出入校場的必經之路,地勢狹
窄,易守難攻,裡邊已經埋下了上百斤的炸藥,只要他扣下玉扳指內的咒符,藏
在炸藥中的「靈火咒」

  便會啟動,雖然只是微微的火光,但也足夠引爆著龐大的炸藥。

  「就算弒神槍殺不了你們,炸藥也得炸死你們這些江湖草莽!」

  皇甫武吉目露陰沉微笑,「雖然賠上幾個宮門和宮殿,但也值得!」

  目光朝著武鬥場的兩女望去,暗忖道:「只可惜了這兩個小美人,真是紅顏
薄命!」

  再看洛清妍和於秀婷,皇甫武吉也不禁暗自歎息:「母女四人,皆是天香麗
色,可惜了,全都要化作一堆碎肉。」

  劍光開啟,雙姝武決,究竟是武,還是舞?眾人皆難以分辨,二女姿態萬千
,身段柔美,素手持秋水,宛如輕煙水霧,又似百花藏玉,一者清雅秀麗,一者
嫵媚嬌膩,青衫白衣交纏之間,已是劍氣激揚。

  魏雪芯乃是劍華如霜,大道暗藏,楚婉冰卻為鋒刃剛柔,奇正相生。

  歲月寶劍雖是天劍谷神品,但楚婉冰手中軟劍也是不凡,真氣灌注之下可剛
可柔,時而正面拼劍,時而纏繞對手。

  因為自幼便遭同門排擠和妒忌,魏雪芯乾脆不與外人交往,一心專注於劍道
之上,十多年的浸淫,她已經堪稱同輩之中的劍術第一人,而楚婉冰雖然自幼與
父親修煉,但因為龍輝的事情曾經一度劍心蒙塵,再加上有五年時間不得練劍,
所以劍術上比不過魏雪芯,但楚婉冰有幸修成妖族十大神通,從而將父母兩家之
長融會貫通,比鬥起來絲毫不再魏雪芯之下。

  「海掩孤城浪驚天!」

  檀口輕啟,吟唱劍歌,只見魏雪芯一劍化滄海,洶湧巨浪撲殺而來,楚婉冰
只覺得自己身陷驚濤怒浪之中,仿如一片岌岌可危的孤舟,於是立即收斂心神,
一劍使出「歸真劍訣」,同時匯入「冰髓勁」,霎時冰封千里,萬頃海濤倏然靜
止。

  「一夜春風凌波影,劍挽梅花不許謝!」

  魏雪芯一氣呵成再施兩大劍歌,霎時春風吹拂,梅花飄落,楚婉冰咯咯一笑
,軟劍揮動,使了一招「靈柔劍訣」,又暗蘊「蒼木淬火」,柔劍灌入綠色妖火
,灼熱氣流吹散春風,焚燒梅花。

  「魏姑娘,出了這麼多招,也換我來攻你幾劍如何?」

  只聽楚婉冰輕笑一聲,皓腕扭動,嗖嗖地連出八劍,劍氣凝而不散,卻又似
散漫無邊,正是「神劫劍訣」,而她又彷彿生出八隻手臂,正是「八臂通猿手」
,她雙足駐地,將大地之力納入其中,這八劍又蘊含著獨角巨人一族的「拔山掌
」,更加詭異的是楚婉冰她身子猶如蛇一般扭動遊走,正是「補天訣」

  中的靈蛇身法。

  四種絕學融為一體,剛柔並濟,奇正相生,既猛烈又刁鑽,看得眾人是又驚
又奇,魔尊和厲帝不由大吃一驚:「這丫頭居然將十大神通融入劍法之中,跟妖
後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了,若她真的是妖後的女兒……那她父親又是誰?」

  魏雪芯也不甘示弱,嬌叱一聲,將青蓮劍歌盡數使出,各路劍勢同樣融會貫
通,化作了一個無邊無際的大千世界,歲月寶劍更是猶如掌管光陰的神筆,一筆
劃落,枯榮幻滅。

  劍氣縱橫,身影交錯,霎時勝負已定。

  只見一把長劍指著楚婉冰心口,而魏雪芯的喉嚨也被劍鋒抵住。

  兩雙美目緊緊盯視,生出一絲惺惺相惜的感覺,又似乎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
情愫,彷彿是無法割裂的存在。

  兩女同時收招,魏雪芯還劍入鞘,楚婉冰軟劍纏腰,各自後退三步,同時輕
啟檀口說道:「承認!」

  皇甫武吉蹙眉道:「最後一局還是平手,這下雙方都是打和,不知諸位有何
意見。」

  「皇上!」

  只聞於秀婷說道,「民女有一事稟告。」

  皇甫武吉笑道:「於谷主,不必客氣,有話請說。」

  於秀婷美眸寒光一閃,掃向洛清妍,沉聲說道:「家師當年被妖族之人所害
,先夫亦是間接死於妖人之手,懇請皇上讓民女與妖後一戰定生死,以此決定雙
方之勝負。」

  洛清妍咯咯嬌笑道:「既然於谷主有此雅興,妾身豈能退卻,只是不知魔尊
和厲帝二位意見如何,可願意將此戰勝負壓在妾身手上?」

  魔尊與厲帝對望了一眼,相互點了點頭,由魔尊說道:「魔煞兩族已經各自
出了兩人迎戰,這最後一站當然需要娘娘裁定。」

  妖後與劍仙一戰,無論誰生誰死對魔煞兩族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這種好事
哪能拒絕。

  洛清妍嫵媚笑道:「既然如此,那便請於谷主賜教了。」

  話音放落,玉足輕點,飄然而至。

  
字數9203








【龍魂俠影:第8集 啟戰玉京 第18回同歸於盡】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16
 
  子夜將近,龍輝望著淡淡的夏夜,心中甚是擔憂,這時一輛馬車從宮裡駛出
,更有十多名大內侍衛拱衛,石洪等人正要上前盤查,卻見車內響起一個太監的
聲音:「吾等奉皇后娘娘的旨意出宮辦事,爾等誰幹阻撓!」

  言畢車內遞出了一枚鑲金雕鳳的玉牌,正是皇后獨有之物,石洪等人見狀哪
敢攔阻,紛紛避開。

  龍輝瞧著那些侍衛只覺得十分古怪,表情僵硬,動作也是統一至極,頓時心
念一動:「大半夜的居然還出宮辦事,如今宮裡已經打成了一團,皇后還讓人出
來辦事,真是好笑。」

  於是輕輕跟上,猛地大喝一聲,真元倏然爆發,震得兩匹駿馬一陣大驚,差
點將馬車掀翻,但卻又瞬間平復過來。

  「哪來的奴才,竟敢驚擾咱家!」

  那個太監怒聲罵道。

  龍輝嘿嘿一笑,拔刀出鞘,嗖嗖對著周圍的侍衛就是幾刀,刀鋒劃過,將他
們手腳砍斷,這些人竟然毫無反應,只是任由鮮血溢出,身子軟綿綿地倒下了,
石洪等人都被龍輝這一舉動震驚了,哆嗦地說道:「龍大人……你殺了皇后的人
……」

  龍輝哼道:「你見過被人砍掉手腳還能一無所動的人嗎?這些根本就是傀儡
!」

  於是轉過臉,盯著車廂冷哼道:「符九陰還不給我滾出來!」

  「哼!」

  符九陰那冷傲的聲音響起,「又是你啊,狗皇帝的爪牙!」

  話音方羅,一陣香風撲面而來,只見一道婀娜身影從車內竄出,五爪如電,
朝著龍輝面門便是一下,龍輝反應迅速,猛地一下朝後跳去。

  定神一看,出手的人身披鳳袍頭戴金簪,貌美若花,豐腴婀娜,那根本就是
周皇后。

  石洪招呼眾人準備圍殺過去,卻聽龍輝喝道:「不要過去!那是皇后娘娘!


  除了擔憂周皇后外,龍輝還顧忌符九陰的「氣血偶」,這門功夫實在是太過
詭異了,根基不足者根本就是他手中的玩偶,絲毫不怕多人圍攻,石洪他們過去
那也只是徒增傷亡。

  「母后!」

  只聞一聲匆忙的驚叫,齊王帶著一隊衛士衝了過來,大喝道,「奸賊,快放
了皇后!」

  符九陰嘿嘿笑道:「待吾安全離開後,自會讓皇后娘娘回來。」

  齊王臉色一沉,他那會相信符九陰的話,若給他離去皇后只怕會更為淒慘,
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因為這「氣血偶」

  實在是太詭異了,人在他手中簡直就是比木偶還要聽話。

  龍輝不住思念著:「他奶奶的這究竟是什麼武功,怎地如此詭異。」

  腦海中不斷回想,當日符九陰是如何操控活人的場景,他每次都會在人身上
派上一下,然後那人就會由他的手指操控。

  「對了,他一定以某種特殊的手法將真氣打入人的體內,然後再以氣控人。


  龍輝心中一陣明瞭,哈哈一笑,嗖的一下猛地竄了過去,齊王不由大驚失色
,喝道:「不要衝動。」

  可是話音未落,龍輝便已經衝到了周皇后面前,只見符九陰指節一動,周皇
後便揮手劈掌,朝著龍輝打來。

  龍輝反手一扣,猛地抓住周皇后兩隻雪膩的皓腕,符九陰再度操控,周皇后
裙裾一揚,穿著鑲金繡銀鞋的小腳對著龍輝小腹踢來,誰知她的腳還沒伸出去就
被龍輝一腳踩住,由於出力過大,周皇后身子向前傾斜,柔軟的身軀竟栽倒他懷
裡,只覺得胸口被兩團棉柔美肉擠著,頓時一片溫香軟玉。

  美色當前,也無暇細想,龍輝收斂心神,使出了龑武天書中的「無相章」,
這一章專門用來探查和模仿他人功法和真氣,當初他便是用這一招模仿妖族真氣
,從而施展萬變幻元術,將傀山攪得天翻地覆。

  無相一出,龍輝立即探查周皇后體內氣息,只見她全身各大穴位、骨骼和肌
肉,都有一根比頭髮還要細小的真氣插入,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由這些細絲真氣
所控制。

  龍輝立即施展無相之法,模仿符九陰的真氣,同樣化作細絲,反其道而行之
,逆向運氣,勢要消除周皇后身上的傀儡之術。

  符九陰眉頭一揚,大怒一聲「妄想」,隨即再催元功,增強對周皇后的控制
,龍輝哈哈一笑,使出「御天篇」,御天借勢,將符九陰的元功納入體內,再結
合自身真氣反送回去,符九陰覺得再難控制周皇后,於是便要來個玉石俱焚,試
圖震碎周皇后的臟腑。

  「做夢!」

  龍輝看出了他的意圖,真氣爆發,掛在腰間的佩刀自動出鞘,朝著符九陰脖
子飛了過去,逼得他唯有暫且退下。

  周皇后脫離符九陰控制,嚶嚀一聲,軟綿綿地就要倒在龍輝懷裡,大庭廣眾
龍輝哪敢褻瀆國母,急忙使了個身法不著痕跡地拖著周皇后手臂飄到齊王身邊,
說道:「殿下,娘娘已經沒事了。」

  齊王扶住周皇后,甚是感激地道:「多謝龍大人!」

  周皇后俏臉煞白,嬌軀不斷顫抖,驚魂未定地道:「龍大人,此番多謝你了
,這個逆賊……」

  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狠毒,恨不得將符九陰碎屍萬段。

  龍輝接過她的話說道:「娘娘請放心,待屬下來會會此人!」

  龍輝可不敢說什麼「將他拿下」

  或者是「誅殺」

  這類的話,這符九陰的武功實在是又詭異有高深,還是不要把話說得太滿。

  符九陰嘿嘿一笑,竟朝著這邊主動走來,龍輝不由一愣,按理來說他背後後
無一人,他要想走根本就是很輕鬆的事情,為何還要過來,難不成真要跟自己分
個勝負?只見符九陰衣袍一擺,做了一個請進招的姿勢,顯然是要跟龍輝一決高
下,龍輝微微一愣,說道:「殿下,千萬不要靠近此人,由屬下與他一會。」

  齊王也領教過氣血偶的威力,於是嚴令眾人不得靠近。

  「符某已經好久未遇上如此高手了!」

  符九陰臉上表情略帶興奮地道,「今日便要好好討教一番。」

  言畢,人影剎那間撲了過來,一記利爪橫掃而至,龍輝只覺得陰風呼嘯,立
即揮刀擋格,只聽噹的一聲,那柄白虎銀月刀應聲而斷。

  龍輝反手打了一拳,拳勁中蘊含著五行真元,藉借五行相生相剋產生更大的
力量,符九陰舉臂一擋,頓覺大力湧來,竟被逼退三步。

  龍輝得勢不饒人,祭起天龍元功,拳風呼嘯,掌勁奔騰,符九陰再度被逼退


  「好功夫!」

  符九陰長嘯一聲,單手指天,絳色雷電轟然劈下,正是藏玄冥功。

  雙掌相對,龍輝竟感到對方手掌上生出一股吸力,將他牢牢吸住,隨即浩蕩
真元蜂擁而至。

  「這瘋子居然要跟我比根基,斗內功!」

  龍輝暗叫該死,心念甫動,敵人內力已逼將過來,除了以內力招架,更無他
策,當下急運功勁抗禦,立即聚起最強內力,反攻回去。

  霎時間,兩股雄沉的根基轟然對撞,以兩人為中心,方圓五丈之內皆被強烈
的氣壓震得破裂爆碎。

  周皇后俏臉一寒,低聲說道:「錚兒,他們這個莫非就是拼內力嗎?」

  齊王深吸一口冷氣道:「對,這兩人內功是在是太可怕了,恐怕我練成三十
三重天也未必能跟他們抗衡!」

  周皇后鳳目一亮,說道:「錚兒,武功再高也只是一人之敵,你要的萬人為
你所用,而不是逞匹夫之勇。武功再高又如何,難道還能敵得過千軍萬馬?」

  齊王點頭道:「母后教訓得是,孩兒明白。」

  周皇后嗯了一聲,說道:「這個龍侍衛你一定要好好拉攏,母后看得出皇上
是想重用於他,而且此人武功如此高強,若為你所用定可壓倒其餘三王。」

  只見那邊的內力比鬥,兩人皆是面紅耳赤,頭頂直冒白煙。

  龍輝那覺得對方內力猶如長江浪濤,源源不絕的湧來,過了一浪又是一浪,
非但無絲毫消減之象,反而越來越是兇猛,本想以「御天借勢」

  將對手真氣還納回去,可是對方的勁力一重接一重,根本就找不到借勢的空
隙,不住暗歎:「這根基比拚真是沒有一絲取巧的空間。」

  唯有強催元功與之抗衡,龍輝雙腳駐地,不住抽吸大地土氣,以戍土真元為
基礎,從而五行相生,而此刻亦是夜晚,天地陰氣大盛,龍輝又能以陰陽篇吸納
陰氣,從而陰陽轉化,形成源源不絕的真元內息。

  符九陰臉色越來越差,輸出的真氣也逐漸衰弱,龍輝心想:「這下你還不死
?」

  當即抖擻精神,將十成元功猛地一口氣吐了出來,符九陰哇地噴了一口鮮血
,摀住胸口落荒而逃。

  龍輝雖然略勝一湊,但也是損耗巨大,暗忖道:「今日不殺他,以後就再難
有機會啦!」

  於是大喝一聲:「石洪,把刀給我!」

  石洪聞言,將佩刀丟了過去,龍輝伸手接住,提刀便追了過去。

  符九陰似乎傷勢不輕,步態蹣跚,三五步就被追上,龍輝揮手一刀劈下,符
九陰窮盡身法閃身躲過,硬生生地閃到了一排屋子之前,龍輝下意識地一腳踹去
,正好踢中他的小腹,符九陰又是吐了一口鮮血,身子如同斷線風箏般撞入了屋
子之內。

  龍輝不由一愣,暗叫不妙,這傢伙如此處心積慮地朝這些屋子邊跑,要麼就
是裡面藏有地道,要麼就是想脅持百姓作為人質。

  心知有詐,龍輝急忙奔向民宅,倏然一道絳雷劈下,正是藏玄冥功發功的特
性,一股浩蕩勁力狂湧而出,那間屋子瞬間崩塌,只聽一聲怒喝「我跟你拼了!
」。

  霎時陰風鬼氣,冥力冤魂洶湧而至,符九陰雙爪朝著龍輝脖子抓來,看其架
勢似乎要跟龍輝同歸於盡。

  膝蓋一彎,馬步一低,龍輝身子下沉,符九陰正好撲了個空。

  他身子從龍輝上方飛過,當機立斷,龍輝反手揮刀,刀光封喉,刷地一下,
鮮血四濺。

  冥師授首,符九陰腦袋搬家。

  咚咚的幾聲,那顆腦袋在地上連滾幾下,龍輝強忍著疲勞,用刀挑了一下,
只見確實是符九陰的面容,這才放下心來。

  根基搏鬥,內功比拚,即便贏了也是疲倦萬分,龍輝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
喘著粗氣。

  這時齊王與周皇后率領眾人趕了過來,他們都遠遠看到了龍輝力戰逆賊的一
幕,看到符九陰授首,眾人不禁一陣心喜。

  周皇后與齊王走了過來,龍輝雖是萬般不願,但也得朝他們行禮:「屬下不
負娘娘重托,終於斬殺逆賊。」

  周皇后甚是高興,美目中神采奕奕,慘白的俏臉上也多了幾分紅潤,含笑道
:「龍大人大戰一場,定是十分辛苦,錚兒快扶龍大人起來。」

  龍輝微怔,心忖道:「扶我起來,隨便找個侍衛都能做了,何必讓齊王來,
又像收買人心。」

  不過此番博得這皇后好感,對於日後調查白淑妃一案也是大有幫助。

  校場之內,仙妖開戰,其驚險程度猶在她們女兒之上。

  楚婉冰和魏雪芯,一個是新婚少婦,一個是含羞少女,雖然容顏萬千,但卻
始終少了一股成熟風韻,但洛清妍和於秀婷都是成熟婦人,身段豐腴婀娜,舉手
投足間皆是有種歷經滄桑的淒艷和睿智,不但打得精彩,而打得好看,讓人覺得
她們不是在比武,而是在獻舞。

  兩人一口氣連續施展多種絕學,妖族神通,天劍絕技,鬥得是日月無光,山
河失色。

  洛清妍使了一個「雲霄六相」,身形一分為六,撲向於秀婷。

  且看於秀婷,劍指凝氣,劍化山河日月,將洛清妍困在劍界之內。

  隨即於秀婷又用了一招「怒海劍界」,山河日月頓時化作暴雷海嘯,而洛清
妍玉手握拳,祭起「遠古大力」,以無上巨力降服狂濤驚雷。

  魏雪芯和楚婉冰看得是心驚肉跳,俏臉煞白,手心蓄汗。

  對於這一仙一妖的能為,魔尊和厲帝是不住驚歎,更是忌憚萬分,心想最好
這兩人打個同歸於盡。

  皇甫武吉瞇著雙眼,不住估算著:「武崇門已經佈置妥當,只要他們已進入
,立馬落下斷龍石,將他們困死在其中,再點燃炸藥。」

  只聞秀婷一聲嬌叱,七彩劍氣纏繞全身,劍心起天地,劍意動四方,正是天
劍谷傳世之無上絕劍--天心劍器。

  「妖女納命來!」

  於秀婷怒聲喝道,劍指凝氣,萬劍齊出,使了一招「劍碎先天」。

  洛清妍咯咯一笑,白衣一揮,祭起本命絕學--五鳳心訣,霎時黃色靈火應
聲而動,化作金黃飛鳳,正是「黃焉舞天翔」。

  魔尊深吸一口冷氣道:「於秀婷的武功我已經領教過了,如今再見,當真是
深不可測!」

  厲帝歎道:「妖後能為更是叫人驚歎。」

  只見劍芒斗黃焉,產生劇烈氣流,上萬御林軍皆被捲得東倒西歪,正邪兩道
之人也唯有運功扎馬方能穩住身形,皇甫武吉只覺得一股裂風撲面而至,吹得他
眼睛幾乎睜不開。

  轟隆一聲,鳳凰湮滅,天劍折鋒,竟然出現了最不可思議的一幕。

  洛清妍一掌打在了於秀婷的胸口,而於秀婷劍指正好戳中洛清妍的心窩。

  兩口鮮血同時噴向天際,一黑一白,兩道嬌軀應聲倒地。

  魏雪芯只覺得心口一痛,淚水猛地湧了出來,急忙挺身上前抱住母親,只見
母親口鼻溢血,面如金紙,氣息急促,不由泣聲哭道:「娘親,你……你怎麼了
!」

  於秀婷用微弱的聲音說道:「雪芯……娘親不成了……娘也總算為師公報仇
了……」

  魏雪芯抱著母親,泣不成聲地道:「娘親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


  於秀婷說道:「孩子……你聽我說,你馬上離開京城,回天劍谷……」

  說了幾句話後,猛地一陣咳嗽,連吐幾口鮮血,接著說道:「雪芯,還有一
件事,你……其實不姓魏,你姓楚!」

  三教眾人對此結果也十分傷感,面對母女二人最後的訣別,他們是不會竊聽
,但是魔尊、厲帝還有皇甫武吉可不管這些,聚氣於耳,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是一
清二楚。

  魏雪芯也被這話驚呆了,只聽於秀婷繼續說道:「你爹爹是……楚無缺……


  說完這句話,她兩眼一閉,頭一歪,頓時沒了氣息。

  皇甫武吉立即叫道:「御醫,馬上給朕過來!」

  聖旨一下,幾名老頭背著藥箱跑了過來,圍在於秀婷身邊輪流試探脈息,紛
紛不住搖頭歎氣,魏雪芯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雖然曾怨恨過母親為何對自己這
般冷漠,為何任由他人欺負自己……如今母親撒手西歸,魏雪芯這才發現這血緣
的羈絆是永遠也割捨不斷的,心中悲苦瞬間爆發,不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聲聲
淒絕悲傷,宛如杜鵑泣血,叫人聞之心酸。

  只聞那邊楚婉冰也在痛聲大哭道:「娘親……娘親……你快醒醒啊!」

  魏雪芯倏然一震,喃喃道:「都是她,都是那個妖婦害死娘親的……」

  想到這裡嗖的一下拔出長劍,指著洛清妍喝道:「妖婦,給我娘親償命來!


  楚婉冰目光一寒,含淚咬唇,抽出軟劍也指了回去,叫道:「我先殺了你,
給我娘親陪葬!」

  兩柄悲怒的寶劍相互對峙,大戰一觸就發。

  倏然,厲帝大喝道:「臭丫頭,說好公平一戰,勝負由天,你老娘死了關他
人什麼事!」

  說話間一股滂湃陰力湧向魏雪芯,魏雪芯只覺得氣息不順,幾欲吐血,但還
是咬牙強撐,暗忖道:「便是死了也要拉一個陪葬!」

  孔岫冷哼一聲,拂袖揮出一道紫氣,衝散了壓迫在魏雪芯身上的陰氣,傲然
說道:「欺負一個孤女算什麼本事,孔某倒是想領教厲帝之威。」

  厲帝呵呵笑道:「反正現在還是平手,不如就咱們再打一場吧。」

  這時,魔尊傳音道:「厲帝兄別衝動,先看清楚妖後怎麼樣了,是生是死,
之後再做打算。」

  於是朝楚婉冰說道:「姑娘,讓本尊為令堂療傷吧。」

  說著便要走過來,楚婉冰鳳目一寒,淚水嗖嗖流下,猛地一劃劍鋒,一道劍
氣劈在了魔尊跟前,怒聲說道:「滾開,你們都不是好東西,我娘已經這個樣子
了……我不許你碰她!」

  魔尊溫言說道:「姑娘,三族同氣連枝,本尊也是擔心娘娘傷勢。」

  楚婉冰哭道:「你們就想著欺負我們妖族,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我娘親死
了,你們是不是也要連我一起殺了!」

  楚婉冰悲怒之下將心裡話叫了出來,正好說中魔尊與厲帝的心事,兩人臉色
不由一變,厲帝傳音道:「魔尊兄,不如趁這個機會拿下這個小妖女,威逼妖族
交出圖譜。」

  魔尊搖頭,傳音說道:「不急,妖後心窩中了於秀婷那一劍,任她有什麼保
甲護身也得死,即便可以鳳凰涅槃,那也是許久後的事情了,我們有的是時間。
如今狗皇帝和三教虎視眈眈,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等出了皇宮再從長計議。」

  厲帝得意地傳音道:「於秀婷死了,天劍谷恐怕也是魔尊的囊中之物了。」

  魔尊呵呵一笑,並不多言,暗中盤算出去後該如何搶在厲帝之前抓住楚婉冰
,而厲帝也是這般心思,兩人各懷鬼胎。

  就在此時,皇甫武吉大喝一聲:「妖孽邪人害死於谷主,罪不可赦,來人給
朕拿下這群妖邪!」

  四周兵士紛紛刀劍相向,不但將三族圍住,刀槍還指向三教眾人。

  魔尊冷笑道:「狗皇帝,如今你的陣法已經破了,你以為這幾個蝦兵蟹將能
奈何的得我們?」

  皇甫武吉手掌一揮,一隊一百多人的士兵衝了出來,人人手持弒神槍,槍口
紛紛對準了正邪兩道之人,「弒神槍?」

  厲帝臉色一變,頓時凝神戒備。

  皇甫武吉笑道:「想不到你也認得此槍,你們不是自詡神魔麼,那朕便讓爾
等嘗嘗弒神之威,看看能不能弒神殺魔!」

  倏然,水汽凝重,濃霧瀰漫,眾將士眼前一片模糊,竟是難見半尺方圓,皇
甫武吉內功雄厚,冷目盯視,眼光穿透濃霧,竟見到三教三族之人趁勢撤退,喝
道:「給朕開槍,馬上打!」

  弒神開殺,火光四射,即便目不能視,但卻是撒網捕魚,眾人頓陷火器圍殺
之局。

  魔尊,厲帝同時祭起元功,運氣擋住火彈,卻發現其威力極大,幾乎攻破氣
牆,孔岫運動紫氣護身,力保不失。

  其餘晚輩傳人是左支右拙,險象環生,所幸火器只是亂打一通,他們可以憑
藉著身法迂迴躲閃,且擋且退。

  楚婉冰背起生死不明的洛清妍,揮劍擋彈,卻見魏雪芯呆呆地抱著於秀婷,
任由火彈在其身邊飛掠而過,始終無動於衷。

  嗖的一下,一枚火彈擦著她的臉龐飛過,將那白嫩的肌膚上留下一道血痕。

  「這丫頭真是癡了!」

  楚婉冰挺身護在她身前,運起冰髓勁,築起一道冰牆,暫且擋住火彈,叫道
:「你幹什麼,還不快走!」

  魏雪芯臉上掛著淚痕,恨聲道:「妖女,不用你假惺惺,我是生是死與你何
干!」

  楚婉冰氣得柳眉倒豎,暗罵道:「你這笨丫頭,真是不知好歹。」

  但還是運功抵擋,竭力擋住火彈。

  魏雪芯看著楚婉冰的背影,不由生出一念:「不如現在給她一劍,讓她給娘
親賠命。」

  想到這裡素手悄悄握住了歲月劍,就在這時一枚火彈突破了冰牆,朝著自己
飛來,只見楚婉冰驚叫一聲,神速揮劍,噹的一聲截下了火彈。

  顧此失彼,忽聽楚婉冰悶哼一聲,手臂中槍,鮮血瞬間染紅了雪白的衣袖。

  魏雪芯心中竟是百般滋味,想不到這個妖女會捨身救自己。

  「好呆著做什麼!」

  楚婉冰嬌聲叱喝道,「你要是死在這了,你那個龍大哥怎麼辦!」

  魏雪芯頓時一愣,強忍心中悲痛,背負起母親的屍體,揮劍護身。

  兩女雙劍合璧,運氣成盾,力拒弒神火彈,且戰且退,很快便撤出了校場。

  皇甫武吉哼了一聲,真氣運行,身子如同飛鳥般高高躍起,只見他足尖在空
中虛點,幾個起落便來到了校場前方的一座石塔,這座石塔名為點將台,足有十
丈多高,居高臨下,將前方的戰況一覽無遺。

  只見三教三族的高手已經撤離的校場,正朝著武崇門撤離,一路上與皇宮侍
衛展開了廝殺,不禁思忖道:「若不是弒神槍打不了那麼遠,朕在這裡給他們一
人一槍,倒也乾淨利索,免得還要賠上一個武崇門。」

  只見魔尊與厲帝左右開弓,如同斬瓜切菜般,殺得那些侍衛是血流成河,而
楚婉冰和三教眾人卻被一眾侍衛纏得不能脫身,可能是他們弒神火槍打傷,導致
行動不便,所以才淪入困境。

  孔岫為了顧全傷者,並沒有突圍,只見他一身紫陽玄功,舉手抬足之間那些
侍衛都被掃得七零八落。

  魔煞的四名傳人也因為被火槍打傷,功力受到影響,難以脫身,雖有魔尊和
厲帝護衛但還是落入左支右拙之地。

  厲帝氣道:「這些狗腿子真是麻煩,殺之不盡!」

  說話間,連拍兩掌,陰風掃過便有十名侍衛就此喪命。

  「前面就是武崇門,地形易守難攻,這些狗腿子要把我們在這裡,等武崇門
的守備佈置完畢,就要將我們一塊圍殺!」

  面對圍殺,魔尊毫無驚恐之意,依舊談笑風生,只見他一邊說話,一邊祭起
邪功,魔氣爆發,方圓之內的侍衛皆被震得臟腑破裂而死。

  兩人聯手,竟在半刻之間便殺了兩百多人,看得皇甫武吉是一陣心驚,心忖
道:「難怪這些草莽這般目中無人,原來是有如此神技。」

  不過心中也是一陣得意,只要一進入武崇門內,便是他們的死期,任由他武
功如何高強也得粉身碎骨。

  就在此時,一道狂傲刀氣為魔煞至尊劈開血路,只見愆僧持刀在前,在他身
後全都武崇門守衛的屍體。

  魔尊哈哈大笑:「大師來得真是及時也!」

  他本以為到了武崇門還要再打一場,如今愆僧已經幫他們掃清障礙了,在愆
僧身邊的還有闡提率領的二十多名魔界好手,而煞域的兩大陰將魑咎和魍岳也帶
著十多名高手前來助陣。

  魔煞兩大巔峰精神抖擻,長嘯一聲,魔氣陰風同時爆發,一口氣將方圓五丈
之內的侍衛震得血肉橫飛,死無全屍。

  兩大魁首盡展凶威,一口氣又奪走了三百多條人命,他們兩個人聯手,居然
在一盞茶的時間內,殺了將近六百多人,那些侍衛哪還敢過來。

  「走!」

  厲帝大喝道,眾人立即撤退,卻見魔尊有些遲疑,厲帝不由問道:「魔尊兄
,你還在想什麼?」

  魔尊指了指楚婉冰道:「我在想要不要趁現在抓住這個小妖女。」

  厲帝說道:「現在暫且不理她,我們倒不如就在皇宮外圍守著,等她殺得筋
疲力盡衝出來後,再動手也不遲嘛!」

  魔尊笑道:「厲帝兄所言甚是,走吧!」

  愆僧揮動血刀,將最後十多名武崇門的侍衛殺掉,武崇門的守衛已經是被徹
底清掃乾淨,眾人便就此離去。

  魔煞眾高手已近全數進入武崇門,楚婉冰暗中瞥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狡黠
的笑意。

  皇甫武吉見魔尊和厲帝進入武崇門後,從袖子內拿出一塊玉符,啪的一下將
它捏碎,這正是某種陣法啟動的咒符,只見整個武崇門立即被一道異光所籠罩,
這正是--囚仙陣!這個囚仙陣從外邊攻擊的話還是可以輕易打破的,就如同楊
燁出手相救三教名鋒一樣,但是若被困在裡邊,就算結合魔尊、厲帝、愆僧三大
高手之力,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擊破的。

  咚咚!武崇門內傳出了強大的撞擊聲,魔氣、佛光、陰風不斷撞擊著囚仙陣
,將整座武崇門打得不住晃動,幾欲倒塌,皇甫武吉大喝一聲:「下斷龍石!」

  轟隆一聲,武崇門前後皆被巨石封死,只聞厲帝怒聲大罵:「好陰險的狗皇
帝!」

  皇甫武吉勝券在握,朝著還在激戰的孔岫看去,思忖道:「雖然沒將孔岫拉
進去,但炸死魔煞兩尊也是好事一件。」

  又望了楚婉冰和魏雪芯一眼,暗笑道:「幸好這兩個小美人,沒進去,不然
就可惜了!」

  扣動玉扳指,藏在炸藥中的「靈火咒」

  立即發動,只聽轟隆一聲,武崇門被炸得粉碎,濃煙四起。

  「不對!」

  就在武崇門爆炸的一剎那,皇甫武吉身後也是一聲巨響,扭頭一看,頓時驚
呆了!御林軍的校場上竟然也炸開了,爆炸後灼熱的氣浪將濃霧吹散,只見校場
中的御林軍竟然被炸死了好幾千人,哀嚎聲不絕於耳。

  皇甫武吉雙手按住點將台的石牆,身子不住發抖,腦子裡是一片空白和凌亂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眉頭緊蹙,皇甫武吉忽然醒悟過來:「武崇門的爆炸似
乎比預期中小了很多!」

  想到這裡立即轉身朝武崇門望去,只見武崇門塌了一半,他頓時抽了一口冷
氣,按照下邊埋藏的炸藥數量,應該是可以炸毀整座武崇門的,如今只炸了一半
,而校場上又發生爆炸。

  「有人把武崇門的一半炸藥移到了校場下面!」

  就在此時,三道身影嗖地從崩塌的武崇門下竄出,正是魔尊、厲帝和愆僧,
由於炸藥份量不足,他們憑著自身的功力硬生生抗住了爆炸,得以逃出生天。

  厲帝的一身鬼服黃袍被炸得支離破碎,而且滿嘴鮮血,身體被炸得皮開肉綻
,而魔尊和愆僧也是不住地咳血,顯然三人都受了重創。

  「狗皇帝,孤與你勢不兩立!」

  厲帝尖銳地大叫道,滿腔怒火直衝皇宮。

  魔尊邊逃邊回頭,眼帶凶光,狠狠地盯著皇甫武吉,看得他一陣心寒。

  皇甫武吉看著三人遠遁而去,手心不由滲出了一陣冷汗--縱虎歸山,後患
無窮!「孔岫呢?」

  皇甫武吉立即尋找孔岫的蹤跡,竟發現孔岫已經不見了,而起其他人也一同
消失了,怒聲朝下面的侍衛喝道:「那些人呢!」

  一個侍衛頭子怯生生地站出來回報道:「回稟皇上,他們……趁著爆炸的時
候,朝北宮方向逃去了!」

  「還不快去追!」

  「是……」

  龍輝斬殺符九陰後,便向皇后與齊王說要去追捕其同黨,兩人也沒有多問,
點頭同意。

  龍輝藉著這個機會,朝著約定的地點奔去,一直來到皇宮五里之外的山上,
只見林碧柔和玉無痕正笑吟吟地看著他,龍輝哈哈一笑,說道:「辛苦你們了。


  林碧柔撲哧一笑,撲了過來,摟住龍輝說道:「龍主,你該如何獎賞人家?


  說話間兩團豐乳不住地往他手臂摩挲,惹得龍輝是一陣火起,朝她豐臀拍了
一記,笑罵道:「騷狐狸,今晚賞你一個銷魂。」

  林碧柔咯咯一笑,興奮在龍輝臉上親了一下,小舌頭在紅唇上輕輕勾了一下
,媚眼如絲,一幅等君臨幸的模樣。

  倏然玉無痕耳根一陣通紅,扭過頭去不敢再看兩人,林碧柔哎呀一聲,恍然
大悟,急忙離開龍輝,笑道:「我忘了,師妹還在這裡。」

  龍輝微微一愣,想起來她們兩個是心意相通,林碧柔想什麼玉無痕定能感覺
得到,一定是這騷狐狸剛才春情蕩漾,羞得玉無痕滿臉通紅。

  龍輝笑而不語,走到玉無痕身後,猛地一把抱住她的小腰,在她耳朵旁輕聲
說道:「無痕謝謝你了!」

  玉無痕只覺得渾身一震,筋骨酸麻,頓時不知天南地北,嚶嚀一聲,軟綿綿
地倚在龍輝胸口。

  就在兩人靜靜偎依時,忽然聽聞不遠處的山洞傳來一片哭聲,龍輝這才醒悟
過來,向玉無痕微微一笑,朝著山洞走去。

  洞內只見楚婉冰和魏雪芯趴在其母身上哀聲痛哭,看著魏雪芯那淒涼的模樣
,心中不由一酸,輕聲喚道:「雪芯!」

  倏然哭聲靜止,魏雪芯緩緩抬起了那張梨花帶淚的俏臉,不可思議地望著龍
輝,抹了抹眼淚,顫聲叫道:「龍大哥……我娘親……」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楚婉冰又是一陣痛哭,而且哭得比剛才還要淒慘,只
聽這丫頭邊哭邊說:「娘親……我好命苦啊,嫁了這麼一個沒良心的,眼裡就只
有小的,連人家死活都不顧了,我不要活了……」

  忽然,本應該是死屍的洛清妍素手猛地揚起,在楚婉冰那豐滿的翹臀上狠狠
拍了一掌,惹得小丫頭驚叫一聲。

  「死丫頭,哭喪嗎?沒死也要被你哭死了!」

  只見洛清妍笑咕咚一下坐了起來,臉色雖然有些慘白,但卻是神采奕奕,巧
笑嫣然。

  魏雪芯頓時呆住了,傻愣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喃喃自語道:「不可能……
她怎麼活了……」

  楚婉冰咯咯笑道:「好妹妹,剛才姐姐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只要來到這個山
洞咱們娘親都會活過來!」

  他們一行人等一直逃到北宮,剛到北宮就看到滿地瘡痍,宮牆被砸得七零八
落,他們是一路暢通無阻地從破碎的宮牆中逃了出來。

  出來後,楚婉冰便跟魏雪芯說有辦法救活於秀婷,魏雪芯當時也是心亂如麻
便跟著楚婉冰一起過來了。

  如今看到洛清妍又「活了」,魏雪芯被嚇得是目瞪口呆,忽然聽到身後傳來
一個熟悉的聲音:「雪芯,娘沒事了!」

  魏雪芯猛地大叫一聲娘,撲到母親懷裡又是一陣痛哭,但她剛才哭了許久,
眼淚也少了許多,只是嚶嚶地哭了半響就止住了。

  抹了抹眼淚,魏雪芯奇怪地問道:「娘親你怎麼又活了?」

  於秀婷撲哧一笑,說道:「傻丫頭,娘親是裝死的。」

  魏雪芯奇道:「可是我剛才探查過,娘親你當時是氣息全無。」

  於秀婷笑道:「娘親用了龜息大法,所以就想死人一樣。」

  「可是我明明看見娘親胸口中了一掌,那也是裝的嗎?」

  魏雪芯還是十分疑惑,繼續追問道。

  於秀婷搖頭道:「那一掌可是真的,我刺得那一劍也是真的,我們都是全力
打了對方一招,不然的話單憑龜息大法是瞞不過魔尊等人的。」

  魏雪芯更是奇怪,說道:「那你們為什麼會沒事呢?」

  於秀婷與洛清妍不禁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不由會心一笑,同時從懷裡掏出
一張薄如蟬紗的絲絹。

  「都是這張絲絹的功勞。」

  於秀婷笑道,「它替我們擋住了八成的勁力,所以我們兩人都沒事。」

  洛清妍咯咯笑道:「雖然如此,但也還是受了點傷。不過也好,吐幾口血正
好瞞過那些老狐狸。」

  魏雪芯好奇地摸了一下那絲絹,只覺得出手光絲柔滑,摸起來十分舒服,不
由奇怪地問道:「這是什麼?」

  於秀婷微微一笑,素手一揚,將絲絹丟給了龍輝,笑道:「這還得問你的龍
大哥!」

  洛清妍也將絲絹丟了回來。

  龍輝接過兩張絲絹,想起是從兩人的胸口之中拿出來的,緊貼乳肌,上面還
沾染著兩股甜膩的乳脂暖香,心中一動,升騰起了絲絲漣漪。

  「龍大哥,這絲絹是什麼?」

  聽到魏雪芯清脆的聲音,龍輝這才回過神來,說道:「這是九霄真卷,當年
我還靠它救了好幾次呢。」

  這九霄真卷乃是玄天真龍道行所化,神妙異常,當年龍輝就是憑著它逃到了
盤龍聖脈。

  魏雪芯立即恍然大悟,點頭道:「原來如此……」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低聲問道:「娘親,那你說我姓氏的事情那也是假的啦
?」

  於秀婷搖頭道:「是真的。這件事遲早都要讓你知道的,乾脆就藉著那所謂
的遺言說出來,讓這場大戲顯得更加逼真。」

  魏雪芯神情一陣的不自在,又低聲問道:「娘親你為什麼要裝死?」

  「因為要騙一些人,騙皇帝,騙滄釋天,騙魔尊與厲帝。」

  於秀婷說道,「只要他們認為我一死,便會採取動作,到時候我便可以暗中
設局。就像魔尊一樣,如果我一死,他定會大舉進宮天劍谷,我到時候便可以打
他一個措手不及了。」

  洛清妍笑道:「但如今魔尊卻已經是有心無力了,皇帝的這一頓炸藥可又得
他受得了,估計沒三五個月他是好不了啦。」

  於秀婷奇道:「我倒是挺奇怪的,你是如何發現武崇門下面埋有炸藥的,又
是如何將炸藥埋到校場之中的。」

  洛清妍笑道:「單憑陣法和弒神槍都是明面上的東西,皇帝絕不可能一點後
手都不留。我在前幾天的時候就暗中在皇宮裡走了一圈,覺得根本沒什麼異常,
這倒反令人更加擔心,太過正常便是不正常,後來是狼族的一名高手通過武崇門
的時候,聞到了地下的硫磺硝煙味道。」

  為了攻打北宮陣眼,洛清妍曾派遣族中精銳出發查探消息,在經過武崇門的
時候,狼嚎天那敏銳的嗅覺立即聞到了地下的硝煙味道,得知這個消息後,洛清
妍心知立馬生出了一條一石二鳥的毒計。

  藉著今天四方攻陣造成混亂的時機,讓蠍族的人掘了一條地道貫通武崇門和
校場,從而將一半的炸藥移到校場中,又讓楚婉冰暗中通知孔岫等人,讓他們在
突圍的時候故意拖延時間,等魔尊和厲帝進入武崇門做替死鬼。

  皇甫武吉啟動符咒,引爆炸藥不單炸到魔尊等人,還炸死自己的士兵。

  這一計之下,不但讓皇甫武吉損失了幾千士兵,而且還重傷魔尊、厲帝、愆
僧三大高手,更埋葬了魔煞兩族的一大批高手,最妙的是讓皇甫武吉來背這個黑
鍋,將魔煞兩族的矛頭直接指向皇甫武吉。

  魏雪芯聽後不由暗自吃驚,對洛清妍多了幾分忌憚:「好毒的計謀,真不愧
是妖後。」

  洛清妍似乎看出魏雪芯心中所想,掩嘴笑道:「魏姑娘,其實我也只是做了
這麼一點的細節改動罷了,這裝死大戲可都是你龍大哥想出來的。」

  聽到此言,魏雪芯不由望著龍輝,那雙秋翦水眸儘是好奇和疑惑。

  龍輝笑道:「其實我本意想讓妖後娘娘和於谷主裝死,從而對付昊天教和魔
煞兩族。如今劍聖、天佛、仙蹤都受了傷,只要這兩位高手一死,昊天教和魔煞
兩族的行動便會毫無顧忌。少了佛道兩個大敵,昊天教會馬上對儒門動手,而魔
界則會趁機進攻天劍谷,而煞域也會趁機活動,我們就能隱藏在暗處,從容地對
付他們。」

  魏雪芯委屈地望著母親,低聲道:「娘親,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

  於秀婷笑道:「提早告訴你的話,你的表情定然會露出破綻。」

  魏雪芯撇著小嘴嗔道:「人家知道後肯定會好好配合娘親的,誰知道你連我
也瞞著。」

  於秀婷搖頭笑道:「你這孩子太過單純了,腦子一根筋似的,不像你姐姐那
麼多心眼。」

  「姐姐?」

  魏雪芯不由一愣,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於秀婷指著楚婉冰道:「她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楚婉冰!」

  魏雪芯扭頭一看,只見楚婉冰已經散去了幻身,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而且
洛清妍也恢復了真身,驚得魏雪芯是不知所以然。

  楚婉冰甜甜地叫道:「妹妹!」

  魏雪芯臉蛋嗖地一下就紅了,手指捏著衣角,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知所以然


  楚婉冰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拉住她的小手,又叫了一聲:「妹妹!」

  魏雪芯這才醒悟過來,目光不由看到了她染血的胳膊,想起方纔她奮不顧身
救自己的情景,心頭不禁一暖,咬了咬嘴唇,輕輕叫了一聲:「姐姐……」

  聽到一聲姐姐,楚婉冰不禁展顏一笑,宛如百花盛開,拉著魏雪芯笑道:「
妹妹,咱們到外邊說話吧。」

  魏雪芯不知為何,心頭一陣暖和,正想答應,忽然聽到母親說道:「雪芯,
娘親暫且留在京城,你自己先回天劍谷吧。」

  「為什麼?」

  於秀婷笑道:「娘親本來是想裝死對付魔尊,如今魔尊已經被狗皇帝炸成重
傷了,魔界如今對天劍谷暫時沒有威脅,那我倒不如繼續裝死,趁著這個機會把
谷內那些跳樑小丑和內奸都引出來,那些人知道我死後,定然會有所動作,到時
候你便收拾他們。」

  魏雪芯不免一怔,低聲道:「娘親,我怕我……我不行。」

  於秀婷拂袖道:「你行的。我這些年來之所以任由他人輕辱你,是因為我想
讓你更加獨立,我能庇護得了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所以我乾脆對你愛理不理
,就是為了能讓你的劍心更加堅固,從而劈荊斬浪。」

  魏雪芯眼圈不由一紅,只聽於秀婷繼續說道:「這次由你來獨挑大樑,好好
整理一下天劍谷,讓那些對你指手畫腳的人全部閉嘴!」

  魏雪芯咬了咬嘴唇,堅定地道:「娘親,我一定努力。」

  這時楚婉冰說道:「於阿姨,能讓我跟妹妹一起去嗎?」

  於秀婷微微一愣,瞥了一眼洛清妍,見她並沒有反對,於是便說道:「好吧
,由你這姐姐照看著,我也放心許多。」

  楚婉冰咯咯笑道:「多謝於二娘!」

  說罷拉著魏雪芯跑出洞外。

  一聲二娘,頓時將於秀婷羞了個大紅臉,粉嫩的肌膚上儘是誘人的紅暈,仿
佛懷春少女般。

  洛清妍掩嘴輕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反對呢、」

  於秀婷壓下紅暈,淡然說道:「我們上一代的恩怨沒必然牽扯到下一代。」

  洛清妍微微一愣,問道:「你不恨我了嗎?」

  於秀婷拂袖道:「跟你打了一架後,多年的怨氣也消了大半,昔日的事情可
暫時按下,還是談談如何利用這次機會吧。」

  龍輝拍手笑道:「一通火藥直接把魔煞變成了皇帝的仇人,而滄釋天一直與
皇帝合作,無形中也站在了魔煞的對立面上。皇帝實力還是很強大我們暫時動不
了,那就先誘殺滄釋天這隻老鼠吧!」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3 15:07 編輯 ]
2014-1-22 23:4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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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第9集 定天誅邪 第1回瑤映郡主】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17
 
  御書房內,皇甫武吉正一臉陰沉地端坐在皇位上,而台下的人無一不是身
著四爪金鱗朝服之人,顯然皆是皇室成員。

  皇甫武吉共有十個兒子,其中以齊、宋、晉、泰四王最出色,此外還有五個
兄弟,但只有夏王與他是一母同胞。

  冷目環視,皇甫武吉心情十分糟糕,不但沒有炸死魔煞等至尊高手,還賠上
了幾千御林軍的性命,最叫他惱火的是金鑾殿被人砸成稀巴爛,如今朝會都只能
另尋其他宮殿。

  站在皇甫武吉身邊,龍輝心裡不免有幾分不自在,御書房內就他一個非皇族
者,看著那些噤若寒蟬的皇親國戚,他完全可以感受到皇甫武吉那惡劣的心情。

  「說吧,你們有何提議?」

  皇甫武吉淡淡地說道,但任誰都能聽得出他是在壓抑心中的怒火,「如何對
付這些江湖草莽。」

  面對這問話,就算是四王也不知如何回答,又是一片沉默。

  「哼!」

  皇甫武吉怒目圓瞪,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喝道:「說啊,該怎麼辦!現在祖
宗基業都快被打爛了!」

  一聲怒吼,嚇得所有人都立馬跪倒在地,龍輝見這麼多人都跪下了,自己唯
有苦歎無奈地跪倒。

  餘怒未消,指著宋王皇甫說道:「濤兒,你有什麼主意嗎?」

  宋王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父皇,兒臣有兩點看法。第一趁著現在
魔尊重傷,立即發兵焱州,剿滅魔界。」

  龍輝不由暗中讚歎,這個宋王果真是一個人物,既然如今已經跟魔界撕破臉
皮了,那便乾脆趁著這個機會一絕永患。

  皇甫武吉微微頷首,示意宋王繼續往下說。

  只聽他說道:「第二點便是立即拉攏三教和天劍谷。」

  皇甫武吉皺眉道:「那日他們也被侍衛圍攻,心中早已對朝廷生出怨恨。」

  宋王說道:「父皇大可這樣說,當日侍衛是要圍殺三族邪人,但誤將他們當
做逆賊,更何況當時也起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大霧,父皇完全可以將此事推得一干
二淨,等收拾三族後再從長計議。」

  龍輝不由暗歎,這四王果然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齊王文武兼備、泰王陰沉
險惡、晉王深藏不露,而這個宋王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皇甫武吉眉頭一揚,思索了片刻說道:「第二點很好,但第一點還有待斟酌
,魔界的具體情況朝廷是一無所知,若要打起來恐怕難以全功。」

  齊王說道:「父皇,兒臣同意宋王的提議。」

  不單是龍輝,就連其他人,包括宋王在內都不由大吃一驚,齊王與其他三王
勢若水火,他竟然還幫宋王講話,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皇甫武吉也是微微一愣,臉上多了幾分疑惑。

  「宋王所言的第二點兒臣十分贊同,但第一點兒臣想做一些補充。」

  齊王拱手說道。

  皇甫武吉點頭說道:「講吧。」

  齊王嗯了一聲,說道:「兒臣贊同宋王發兵焱州的意見,但卻並不一定要打
,我們只需要打出支援天劍谷的名號,讓天劍谷統率此次伐魔戰役。」

  皇甫武吉蹙眉,簡明扼要地說道:「理由和具體做法!」

  齊王清了清嗓子說道:「第一,天劍谷與魔界交戰多年,他們對於魔界定然
十分熟悉,由他們指揮統率對作戰定會事半功倍;第二,誠如宋王所言,朝廷要
修補與天劍谷的關係,這次便是一次好機會,打著支援天劍谷的名號便是朝廷釋
出的誠意;第三,如今天劍谷谷主不幸戰死,吾等還可以借此機會幫助天劍谷重
立掌門。」

  龍輝不由大吃一驚,這齊王果真是高手,這所謂的支援天劍谷,簡直就是一
石三鳥,不但可以從某種程度上拉攏天劍谷,還能讓天劍谷與魔界激鬥,最重要
的是可以趁機冊立一個聽話的掌門。

  退一步來說,即便不能控制天劍谷,但朝廷還是穩賺不賠。

  皇甫武吉甚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錚兒你雖然沒有守住東宮陣眼,但
你卻做得很好,虛實結合,無為而治,可惜賊人脅持了皇后,你出於孝心才失守
的,罪不在你。」

  說到這裡,又看了一眼其餘三王,繼續說道:「濤兒的兩點提議十分中肯,
朕非常滿意。」

  聽到這話,宋王不由露出幾分喜悅。

  「錚兒你毫不藏私,協助兄弟,完善意見,朕也非常滿意。」

  龍輝再度領教了齊王的手段,宋王所說的他一定早就想好了,而且比宋王還
要妥善,可是他偏偏不先說出來,就是為了讓別人先說,自己在補充。

  如此一來,他不但搶盡風頭,而且還讓皇甫武吉覺得他對兄弟友愛和善,對
事大公無私,只要是有利朝廷的他都會無私奉獻。

  「再加上為了皇后的無奈之舉,如今在別人看來齊王就是一個孝順父母,友
愛兄弟的賢王。」

  皇甫武吉又說道:「那天皇后被人脅持,所幸有一名侍衛挺身相救,朕要好
好獎賞他。」

  說話間將目光投向了龍輝,笑道:「龍卿,上前聽封吧!」

  龍輝急忙走到跟前,半膝跪地,只聽皇甫武吉說道:「龍輝捨身救皇后,還
斬殺逆賊符九陰,朕便賜你黃金千兩,白銀五千兩,封三品公爵兼一品帶刀侍衛
,手持金蟒鱗牙刀,可隨意出入宮門!」

  「符九陰你可是真是死得其所啊!」

  龍輝不由暗自好笑,想起那天的大戰,實在是驚險萬分,但最後還是斬殺了
一個先天高手,還獲得重用,也不枉辛苦一番。

  「不對,那天符九陰的表現實在是太怪異了……」

  回想起那天的戰況,龍輝眼皮一陣亂跳,「明明可以逃之夭夭,他卻非要跟
我死磕,而且還一上來就拼內力,即便他內力勝過我,他也會虛脫無力,到時候
他根本就是死路一條,他那表現似乎就是在尋死!」

  還沒來得及想清楚符九陰的事情,忽然又聽到皇甫武吉說道:「至於原來的
金刀衛吳雲,也勞累這麼多年,是時候休息一下了。」

  一品金刀衛從來只有一人,如今龍輝上來,那麼原來的就只能下去,但是這
個吳雲偏偏就是齊王的派系。

  皇帝先褒獎齊王一番,又立馬撤掉他的人,既不會讓齊王的太過驕縱,又能
安撫其他三王的心,龍輝也再次感歎皇甫武吉的手段。

  皇甫武吉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夏王呢,他怎麼沒來?」

  晉王低聲說道:「父皇,皇叔可能還沒睡醒。」

  晉王的府邸離夏王府最近,他說的話也比較可信。

  對於這個兄弟,皇甫武吉已經習慣地忽視他的存在了,要不是這樣,也不至
於議會都快結束了,才發覺人不在這裡。

  一名皇帝的兄弟說道:「皇兄,夏王昨夜在府裡大擺筵席,一直喝到雞鳴。


  皇甫武吉眉頭一揚,猛拍桌子道:「豈有此理,皇宮這邊都快翻了天了,他
還醉生夢死!」

  「龍輝!」

  皇甫武吉說道,「朕要你馬上帶人去夏王府,看看他究竟醉成什麼熊樣,讓
他馬上給我過來!如果還沒醉醒,就連床帶人一起扛過來,朕親自給他醒酒!」

  龍輝臉上甚是疑惑和不解,皇甫武吉擺了擺手道:「去吧,不用擔心什麼,
有什麼事朕給你扛著!」

  王孫胡同,夏王府邸。

  龍輝帶著十多名大內侍衛在外敲門,一名僕人將門打開,龍輝出示令牌後,
僕人急忙將他們迎了進來,然後立即去稟告。

  前廳等待,龍輝忽然看到院子的走廊上閃過了一條鬼頭鬼腦的人影,心念一
動朝著人影追了過去,那人似乎也發現了龍輝,腳步走得更快了。

  他快,龍輝也快,兩人在走廊裡一前一後地疾步奔走,倏然龍輝腳步一晃,
使了一個「游龍步」,嗖的一下竄到了他的跟前。

  「三少,好久不見了!」

  龍輝笑呵呵地道,那人正是慕容熙。

  慕容熙像見到鬼似的,不由一陣哆嗦,強忍笑意道:「龍……龍大人,你好
啊!」

  龍輝皺眉道:「三少,你何時這般見外了?」

  慕容熙哀求道:「龍大人,咱們相識一場,你就放我一馬吧,我現在馬上走
。」

  龍輝被他這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一陣發愣,奇道:「三少,你這話是何意?」

  慕容熙急忙道:「那你要抓就抓我,一切與夏王府沒關。」

  說罷閉上眼,伸出雙手做出一幅束手就擒的樣子。

  龍輝哭笑不得地拍掉他雙手,說道:「三少你是不是喝醉酒了,我幹嘛要抓
你,我們奉命宣夏王進宮的。」

  慕容熙臉色一陣煞白,冷汗直冒,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我居然連累
夏王府了!」

  龍輝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把他揪過來說道:「你究竟在說什麼,老老實實
給我交代清楚。」

  慕容熙哭喪著臉將事情說了個大概,他當日不戰而逃,以為皇帝會問罪與他
,所以東躲西藏,後來得瑤映郡主收容,如今看到龍輝帶了一隊大內侍衛前來,
以為是要抓他,還自以為連累了夏王府。

  聽完後,龍輝哭笑不得地道:「我說三少,皇上根本就沒有將極元器的事情
放在心上,而且皇宮裡面的事情亂糟糟的,皇上也沒空管你這些小事。」

  慕容熙拍著胸口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連累了瑤映郡主了呢。」

  龍輝神秘一笑,低聲說道:「這位郡主在你危難之時對你伸出援手,莫非是
你的老相好?我記得九天仙子榜上面,就有她的畫像。」

  慕容熙急忙搖頭擺手,說道:「龍兄,你千萬別誤會,我跟郡主只是朋友,
她收容我純屬處於朋友的道義,而且郡主心中的夫婿一定是要武藝蓋世,敢作敢
當的大丈夫,像我這種游手好閒的人,壓根就不可能入郡主的法眼。」

  「三少!」

  一把動聽悅耳的聲音傳來,只見遠處走來一名妙齡女郎。

  只見那女郎身穿一襲素錦宮衣,手挽碧霞羅牡丹薄霧紗,腰間用水藍絲軟煙
羅系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墨色的秀髮上輕輕挽起斜插著一支薇靈簪,其肩若削
成,腰如約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慕容熙急忙行禮道:「郡主!」

  此女便是瑤映郡主皇甫瑤,只見她朝慕容熙微微一笑,目光瞥向了龍輝,笑
著問道:「不知侍衛大人到夏王府有何指教?」

  龍輝急忙行禮道:「小人龍輝,見過瑤映郡主,吾等奉皇命請夏王爺入宮。


  皇甫瑤微微一愣,無奈地歎道:「恐怕今天不行哩。」

  龍輝不免一愣,甚是詫異,皇帝宣召居然還敢拒絕。

  皇甫瑤輕蹙秀眉道:「父王昨夜飲酒過多,現在還沒甦醒,若是進宮只怕會
驚擾聖駕。」

  龍輝甚是為難,低聲說了一句道:「郡主,皇上著小人前來,無論如何都要
請到夏王爺。」

  皇甫瑤撲哧一笑,其姿容青春靚麗,朝氣迷人,宛如旭日初升般,她無奈地
歎道:「我知道哩,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龍輝甚是詫異,這郡主說話竟是如此深奧。

  皇甫瑤眨了眨明媚的水眸,奇怪地問道:「大人,你還不知道嗎?父王好酒
,幾乎天天喝的伶仃大醉,皇上有好幾次召見他,都是直接把他連人帶床扛到皇
宮的。」

  龍輝不禁一陣好笑,原來夏王還是如此風流人物,於是搖頭道:「小人是剛
進宮不久,對許多事情還不熟悉,望郡主見諒。」

  皇甫瑤瞥了他一眼,不由奇怪道:「龍大人手持金蟒鱗牙刀,應該在宮中待
了一段時日了,怎麼會才進宮不久呢?」

  龍輝抱歉地笑道:「在下不敢欺瞞郡主,我確實是才進宮半個月。」

  皇甫瑤不由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道:「半個月?你就成了金刀衛?」

  金刀衛乃是一品職位,這種侍衛權力極大,不但可以隨意出入宮闕,還可以
調動整個皇宮的侍衛,就連見到宰相都不用行禮,因為他們都是一個品銜的,在
宮裡除了皇帝就是金刀衛說了算,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個年輕人居然能夠在半個月內升為金刀衛,他究竟是何來頭,皇甫瑤芳心
不禁一陣疑惑和不解,金刀衛不同於其他品銜的侍衛,僅僅靠關係是絕對不行的
,而且在皇甫瑤所知的大家族中也沒有一個是姓龍的。

  皇甫瑤忽然一拍玉手,笑道:「莫非你就是鐵壁關的龍將軍?」

  龍輝點頭道:「想不到郡主也識得龍某,真是龍某之榮幸。」

  皇甫瑤美目閃出興奮的色彩,說道:「龍大人,你能不能跟我說一下你當年
在鐵壁關的事情嗎?」

  龍輝愣了愣,說道:「不知郡主想知道哪些事情呢?」

  皇甫瑤想了想,歪著腦袋說道:「那就說一下當年是如何在朔風陣前斬妖除
魔、又是如何大鬧傀山的,還有單槍匹馬獨闖鐵烈,斬殺獠牙軍主將,大破煉神
浮屠,嗯……還有清水河一戰……」

  這些都是龍輝當年參與的戰役,聽到她如數家珍般道出,不免有些詫異,干
咳一聲道:「郡主,不是小人無禮,只是小人還有皇命在身。」

  聽聞此事,皇甫瑤醒悟過來,說道:「真是失禮,我便去讓下人將父王抬出
來。」

  說罷扭頭走了回去,過了片刻只見四五個下人抬著一頂軟轎走了出來,上邊
放著紗簾,還能聞到酒味,透過紗簾看到裡邊有個正在打呼嚕的男子。

  下人將軟轎抬到一架馬車前,又合力把一名身穿朝服的肥胖男子抗上馬車,
但他一身朝服穿得歪歪扭扭。

  皇甫瑤不好意思地笑道:「龍大人是在對不住了,父王都是這個樣子,待會
有勞大人關照了。」

  龍輝拱手說道:「客氣了。」

  忽然,皇甫瑤皺了皺眉,對著那邊正在修剪花壇的花匠說道:「阿福,你做
什麼?有你這麼修花的嗎?」

  那名花匠急忙點頭賠罪,皇甫瑤哼道:「真是沒用,把花壇弄成這個樣子,
父王看到後一定又會生氣了。」

  龍輝瞧了一眼那個花壇,覺得修剪得十分整齊,並沒有什麼不妥當之處,於
是說道:「這些花草修得很好啊。」

  皇甫瑤歎道:「可是父王始終覺得不好,他一直說什麼修剪花草一定要什麼
整齊而又有凌亂,凌亂中又要有整齊,這才能既華麗富貴又自然真摯。」

  龍輝不免笑道:「王爺的品味還真是高明,有多少個花匠能做到這種境界呢
?」

  皇甫瑤說道:「本來王府中有兩個二十多年花的老花匠,他們做得是最好的
,父王也一直很喜歡他們,可是五年前病死了一個,三年另外一個又回老家了,
之後這些新的花匠沒有一個符合父王要求的。」

  「大人!」

  一名侍衛提醒道,「我們得回宮了。」

  龍輝哦了一聲,抱拳說道:「郡主,打擾了,在下先行告辭。」

  皇甫瑤忽然叫了一聲:「龍大人,你每天到什麼時候才能出宮?」

  龍輝想了想,說道:「若沒有什麼事的話,過了申時我就可以出宮了。」

  皇甫瑤白皙的臉蛋上多了幾分紅暈,美眸泛著幾分期盼,輕咬唇珠低聲道:
「你能給我講一下鐵壁關的事情嗎?」

  「這……」

  「我們就這麼說好了,明天申時我在飛絮酒樓等你!」

  說罷,紅著小臉跑了回去,絲毫不給龍輝說話的機會。

  幾名侍衛將盛著夏王的軟轎抬到了御書房,掀開紗簾只見裡邊躺著一個呼呼
大睡的胖子,滿身酒氣,一身朝服穿得歪歪扭扭,其面色甚為蒼白,但其頭髮烏
黑油亮,與皇甫武吉滿頭銀絲形成鮮明對比。

  皇甫武吉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朝內侍說道:「拿水給我潑醒他!」

  那些內侍很快就捧了一盆冷水過來,對著夏王便是一陣猛潑,其動作甚是純
熟。

  連續潑了五盆水,夏王吧唧吧唧地動了動嘴巴,睜開迷濛的睡眼,嘟囔道:
「殺千刀的狗奴才,本王都說不要冷水洗臉了……快,給我換熱水!」

  聽到這話,龍輝想笑卻又不敢笑,其餘的皇室成員也是忍得很辛苦。

  皇甫武吉看到他這個樣子,差點沒氣得吐血,大聲喝道:「皇甫騰雲!」

  夏王眨了眨眼睛,迷迷糊糊地道:「皇兄……您怎麼來了?」

  於是搖搖晃晃地走下了軟轎,歪歪扭扭地行了個禮,隨即大喝道:「來人啊
……皇上駕到你們還不出來迎接,是不是想死啊!」

  叫了半天都沒人答應,他又說道:「皇兄,今天不知道為何,那些奴才都不
在了,你少稍作片刻,臣弟給您倒茶……」

  說罷搖搖晃晃地去找「茶水」,就這麼在御書房內打轉。

  本來皇甫武吉還是一肚子的火,但忽然間就沒了脾氣,歎了一聲道:「十幾
年來,還是這德性!罷了,罷了,把他抬回去吧。」

  天劍谷眾人護送著於秀婷的「棺槨」

  離開了京師,一路上並沒遇上什麼麻煩,眾人趕了一天的路,找了個地方停
下來休息。

  看著魏劍鳴一臉的哀愁,魏雪芯不禁一陣傷感,差點就把事情真相說了出來
,但還是忍住了,她走到弟弟身邊走下,歎道:「劍鳴,一切節哀順變吧,娘親
也不希望我們這麼消沉。」

  魏劍鳴眼圈一紅,身子微微發顫,不知道該說什麼。

  「魏師妹還真是放得開啊!」

  只聞到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一名豐腴少婦走了過來,正是單小茹,在
她身邊的還有其夫婿張耿。

  魏雪芯秀眉微蹙道:「單師姐有事麼?」

  單小茹笑道:「沒事就不能來了麼?這條路又不是你開的,我找個地方坐坐
不行麼?」

  魏雪芯哼了一聲,懶得跟她廢話。

  單小茹跟張耿在旁邊坐下後,兩人似乎在閒聊了幾句,忽然聽到單小茹說道
:「有些女人啊,一心只想著那個野漢子,自己娘親過世還能這麼樂呵呵的。」

  張耿笑道:「野種想念野漢子是很平常的事情,小茹你何必大驚小怪呢。」

  魏雪芯嬌軀猛地一震,雙拳緊緊握住,貝齒咬住唇珠。

  「師兄啊,你說那個野種有沒有跟那個野漢子暗通曲款呢?」

  單小茹繼續說道,「如果真是這般,他們生下來的孩子是什麼呢?」

  張耿哈哈笑道:「野種配野漢子,生下來的一定是祖父種。」

  單小茹咦了一聲,奇道:「什麼就做祖父種?」

  張耿笑道:「祖父便是爺爺。」

  單小茹哈哈拍手一笑:「爺爺……野野種,師兄你這聰明!」

  魏劍鳴的臉已經氣得發綠,怒喝一聲:「你們給我閉嘴!」

  單小茹掩嘴嗤笑道:「魏師弟,你嫌咱們打擾了你說就是了嘛,何必這麼大
聲呢?要是吵到谷主那就不好了。」

  說罷拉起張耿笑嘻嘻地離去。

  魏劍鳴怒氣沖沖,翻手就要拔劍殺過去,卻被魏雪芯一手按住了劍柄。

  「姐姐,他們太過分了!」

  魏劍鳴恨聲說道,「咱們用焚天神劍訣教訓那兩個混蛋!」

  魏雪芯臉色蒼白,咬著朱唇搖了搖頭道:「娘親不在,我們更不能同門相殘
。」

  魏劍鳴急道:「難道就讓他們這麼欺負你嗎!」

  魏雪芯歎道:「算了,等回谷再說吧。」

  說罷轉身離去,魏劍鳴見她走的方向不對,急忙問道:「姐姐,你去哪?」

  魏雪芯頭亂如麻,呼吸越發急促,心也不回地道:「我去靜一下,劍鳴你不
要跟過來。」

  兩歲的時候,魏劍鳴出世,魏少蹤便撒手西歸,對於這個父親的,她基本是
沒有印象,但隨著她年紀漸長,那些與魏劍鳴交好的人都暗地裡叫她做野種,直
到前幾天她才從母親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發現自己原來真的是所謂的野種。

  姓楚還是姓魏,對於她來說根本沒有分別,因為這兩個父親她是毫無感覺,
一個在自己懂事前便去世了,另一個卻是從未謀面……走進樹林,壓抑許久的傷
痛終於爆發了,眼淚不住地往外湧,魏雪芯趴在一根樹幹上嚶嚶哭了起來,哭了
片刻忽然聽到身後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妹妹!」

  魏雪芯急忙背著她抹了抹眼淚,強裝笑意地道:「姐姐,你怎麼來了。」

  只見楚婉冰也是鳳目含淚,紅唇不住顫動,微微抽泣了一下,說道:「我看
到你一直往樹林裡走,所以就跟過來了。」

  魏雪芯微微一愣,說道:「姐姐,這些日子謝謝你一直再暗中跟著我。」

  楚婉冰歎了口氣,拉住她的手道:「是姐姐對不起你,若不然你這些年也不
會受這麼多委屈。」

  魏雪芯低聲道:「姐姐,你……都看到了麼?」

  「哼!」

  楚婉冰臉色一沉,恨聲道,「那對狗男女感這麼羞辱你,我一定要他們百倍
償還!」

  魏雪芯淒然地笑了笑,歎道:「姐姐算了,沒必要為這種人生氣。」

  說罷扭過頭朝著玉京方向望去,不知在想什麼。

  楚婉冰抹了抹眼淚,笑道:「妹妹,你在想誰呢?」

  魏雪芯啊了一聲,俏臉微紅低聲道:「沒有啊。」

  楚婉冰咯咯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某個偷心的小賊?」

  魏雪芯桃腮含粉,搖頭說道:「我沒有想龍大哥,真的,姐姐你別誤會!」

  楚婉冰笑得合不攏嘴了,伸出玉指在她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嗔道:「死丫
頭,什麼東西都掛在臉上了,還想瞞我。」

  魏雪芯羞得低著小腦袋道:「對不起,姐姐,我跟龍大哥……」

  楚婉冰眼中滑過一絲捉弄的表情,若有其事地道:「好你個小妮子,敢勾引
你姐夫。」

  魏雪芯聞言倏然一震,臉蛋已經紅得不能再紅了,她最害怕的事情終於要發
生了,自從與這個姐姐相認後,她一直避免談及龍輝,她怕因為龍輝的事情這個
姐姐會對她心生芥蒂,也害怕龍輝會離開她。

  魏雪芯剛剛止住的淚水又一下子湧了出來,楚婉冰暗歎一聲,心忖道:「這
丫頭有如此厲害的劍法,怎麼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動不動就哭,對於別人
辱罵,她也是忍讓居多。」

  「妹妹。別哭了。」

  楚婉冰急忙掏出手絹替她抹淚,溫言說道,「姐姐跟你說笑的。」

  魏雪芯嗯了一聲,低聲說道:「姐姐,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不要臉,這樣子纏
著龍大哥……」

  楚婉冰在她小臉上捏了一把,挪揄地笑道:「還敢叫龍大哥,給我乖乖地叫
姐夫!」

  魏雪芯微微一愣,臉色一陣紅白。

  楚婉冰咯的一笑,說道:「不願叫姐夫的話,那你就叫夫君吧。」

  魏雪芯咬唇輕笑道:「謝謝姐姐。」

  楚婉冰不由暗歎,這個妹妹是不是性子也太過溫順了,好像誰都能欺負她一
樣,怪不得那些人敢這般放肆,若換了是自己的話早就拿劍開殺了。

  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是如此的落落大方,端雅秀麗,如今姐妹相認,
這丫頭卻又像一隻小貓般乖巧,楚婉冰暗忖道:「雪芯從小被人欺負,但在外邊
又得維持天劍谷的榮耀,所以不得不裝出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樣,其實她心裡苦的
很,等到了天劍谷,我定要好好教訓那幫渾人!」

  看著魏雪芯望著玉京發呆,楚婉冰不由暗歎:「這小賊真是可惡,想不到我
們姐妹淪落在他的手上!如今我不在他身邊,誰料到他會不會又去哪裡混胡,又
去勾搭什麼女人。」

  魏雪芯似乎想起了些什麼,問道:「姐姐,裝作娘親躺在棺槨的那個玉姑娘
究竟跟龍大哥是什麼關係?」

  楚婉冰唉了一聲,拍了拍潔白的額頭笑道:「她是你龍大哥的下屬,估計將
來也是咱們的姐妹!」

  魏雪芯哦了一聲,嘟著小嘴抱膝坐下,心中不免生起幾分醋意。

  楚婉冰見這丫頭嬌憨可愛,笑道:「妹妹,你那龍大哥可花心的很,身邊美
女可是不少哩,除去你我,還有好幾個呢。」

  於是將秦素雅等人一一列出,聽得魏雪芯是一陣無奈。

  楚婉冰見這丫頭嘟囔的模樣甚是可愛,不由將她抱在懷裡輕輕撫摸那柔軟的
秀髮。

  魏雪芯只覺得姐姐身上那股香味十分好聞,有種甜膩的味道,不由得將臻首
埋在楚婉冰胸口,頓時覺得一陣乳脂香味,臉頰處更是柔軟豐腴,又多了幾分親
近和依賴,小手輕輕摟住楚婉冰腰肢,呢喃細語,又略帶幾分撒嬌道:「姐姐…
…」

  楚婉冰不知這妹子心思的變化,如今離開帝都,心裡始終有種不安的感覺,
對於那天的面具人,她和林碧柔用盡法子都探查不出,而且對於穆馨兒的遭遇,
她始終不敢跟龍輝開口。

  「只希望碧柔能夠早日探查出來吧,也好早日讓穆師娘脫離苦海……」

  帝都玉京,穆馨兒的閨閣內,不時地響起一陣陣呢喃的呻吟嬌喘。

  本應是穆馨兒獨居的小樓,卻見一名臉帶彩色面具的男子舒服地躺在軟榻上
,肉棒高高翹起,正被一名體態豐腴的美婦不斷扭臀抬腰,將其納入濕潤的玉壺
之內,濺起一陣陣晶瑩的水珠,美婦的下體已經泥濘不堪,春水順著兩人的結合
部不斷地留下,將二人的下體全部打濕。

  美婦緊咬下唇,櫻桃小嘴裡嬌吟喘息,嚶嚶嚀嚀,並挺起豐美的上身,仍有
男子玩弄柔軟豐腴的奶子,雪白的乳肉上留下道道紅痕。

  「你有沒有給高鴻服下藥粉?」

  男子抱著美婦的肥臀,聳動著腰肢說道。

  「給……給了……我放在茶裡給他喝下去的……」

  美婦星眸半閉,桃腮蘊春,難耐地扭著腰肢,「好癢……裡邊好癢……快不
行了……給我……嗚嗚……」

  正說到一半,忽然覺得火熱的烙鐵一下下深深地頂到花心,在狠狠地噴出一
股滾燙的陽精,因為合歡蠱所帶來的酥癢酸麻被陽精一衝,立即消失,並同時高
潮洩身,下體不斷地顫抖著湧出陰精……       
      
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兩更了,但我盡量2更,但是過了今天,以後我就得開始幫老闆做事了,
而且還參加某些考試,時間比較緊湊,以後更新會十分緩慢,可能要一周才有一更,也可
能一個月都沒有一更,哎.......無奈啊,正寫到高潮,我都已經開始融入故事中了,無奈
無奈......但現實還是得面對的,總之謝謝大家的支持和捧場,你們提了好多意見給我,
有你們的意見我才能更加完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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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魂俠影:第9集 定天誅邪 第2回九霄震穹】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18
  雲消雨散,穆馨兒呆呆地趴在床榻上,半邊俏臉埋在被鋪中,一隻美目無神
地看著面具人穿衣的背影,淚水如珠玉般滴落,四濺如煙。

  面具人用那沙啞的聲音說道:「你這次做的很好,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
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穆馨兒貝齒咬唇,無助地闔雙眼,低聲地抽泣。

  面具人哼了一聲,淫靡地笑道:「夫人何必自作矜持呢,方才在床上的時候
你可是熱情得很。」

  穆馨兒被氣得嬌軀不住發抖,叫道:「住口,禽獸!」

  面具人嘿嘿笑道:「我若是禽獸,那夫人豈不也是母犬一隻?夫人方才趴在
床上撅臀扭腰的模樣,與街邊的母狗道也有幾分相似。」

  「禽獸!」

  穆馨兒含淚抓起枕頭砸了過去。

  面具人揮手將其擋開,看著那兩顆因為情緒激動不住晃動的飽滿的肉球,淫
笑道:「砸枕頭?夫人真是有趣,倒是有幾分打情罵俏的味道。」

  「如今離天亮還有一些時間,既然夫人與在下打情罵俏,那不如……」

  面具人笑吟吟走了過來,冷笑道,「在下便再賞夫人一個痛快!」

  「不要過來!」

  合歡蠱被壓下後,穆馨兒已經毫無情慾,心中唯有一陣恐慌,抱著胸口不住
地往床上後退。

  倏然,一道掌力由屋頂衝下,伴隨著碎瓦直撲面具人。

  面具人反應極快,瞬間揮臂當格,只覺得一股雄勁湧來,竟被震退了數步。

  一道碧綠身影挾風而來,掌出連環,面具人被打得猝手不及,節節敗退,一
下子就被逼出了屋外。

  定神一看,只見一名美貌女子聘婷而立,正守在屋門之前,其容光逼人,似
乎比起穆馨兒還美上幾分,正是林碧柔。

  當初她與楚婉冰就合歡蠱的事情詢問螣姬和燹禍,這兩個蠱毒大家商議後得
出一致的結論,只有將蠱母抓到,他們才能根據蠱母的種類配製出相應的解藥,
所以林碧柔便暗中躲在穆馨兒閨房附近,等著面具人出現。

  這面具人也十分狡猾,一直都沒有露面,直到今晚蠱毒發作他才現身解毒。

  若不是為了先緩解穆馨兒的蠱毒發作,林碧柔走就動手了,那還會等到現在


  「這麼想痛快,那我便賞你一個痛快!」

  眼睜睜地看著穆馨兒受了這麼久的凌辱,林碧柔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怒火,說
話間便是一記「驚濤勢」。

  面具人站穩陣腳後,雙手畫圓,祭起一個星辰太極圖,力擋狂濤怒浪。

  林碧柔眼珠一轉,嘴角泛起一絲狡黠的笑意,散去海之卷,頓時浪停濤止,
隨即冥之捲上手,一掌打出「冥河血海」,只見陰風四起,冥力湧動。

  面具人哼地冷笑一聲「找死」,一拳打出了那獨特的真氣,冥力瞬間崩潰,
拳頭勢如破竹地直取林碧柔小腹。

  林碧柔纖腰一擰,嬌軀宛如飛花飄絮,柔風之力將拳勁卸得七零八落,正是
風之卷的柔風太極圈。

  「能克制陰氣冥力的功法,唯有天穹妙法。」

  林碧柔方才是故意以冥之卷試探對手,「你是昊天教的人!」

  面具人微微一愣,陰沉冷笑:「既然知道了,便不能讓你活了!」

  說罷一拳打出,只見一道白光劃過,灼熱非常。

  林碧柔不敢怠慢,舉手封拳,頓時感到手臂一陣酸麻,暗叫一聲:「好霸道
的拳勁。」

  心中驚訝之餘,立即使出「海之卷」的「漩渦流」,以水滅火,以旋化力。

  林碧柔不但化解他的拳勁,還不斷以以漩渦之氣將他困住,一邊消耗對手的
功力一邊說道:「前幾天剛被我們打傷,想不到這麼快就恢復過來了,天穹妙法
可真是玄妙啊!」

  面具人心中一陣叫苦,如今他是泥潭深陷,身子彷彿被劇烈的深海漩渦捲住
一般,動彈不得。

  身陷困境,面具人不再保留,猛然大喝一聲,渾身白光爆綻,一股白色火焰
噗的一下竄了出來,強行掙脫了漩渦流的捆鎖。

  林碧柔秀眉緊蹙,奇道:「你居然還會光明業火,看來你定是昊天教的人了
。」

  林碧柔曾多次調查昊天教的事情,而且她也從楚婉冰口中得知光明業火的特
性,所以能夠一眼看出此人的武功。

  「此人的光明業火似乎比滄子明還要高強,不知他在昊天教什麼身份?」

  她也曾經聽過楚婉冰描述滄子明的修為,所以對此事也有了一定的判斷。

  「莫非他就是滄釋天?」

  林碧柔心中甚是疑惑,於是再出手試探,對於滄釋天她可不敢大意,一出手
便是九成功力,將「炎陽真元」打了出去。

  面具人祭起光明業火迎擊,同為灼熱炎氣,相拼之下竟是光明業火力弱一籌
,被炎陽真元打得四處消散。

  面具人立即手劃太極,氣行天穹,以天穹妙法化解林碧柔的炎氣。

  「此人絕不是滄釋天!」

  林碧柔一招試出了對手的深淺,立即再提元功,炎陽真元蜂擁而出,交織成
一片炎氣火海,燒得面具人衣服焦黑,頭髮枯黃。

  「欺人太甚!」

  面具人頓時大怒,使出天穹妙法中的一招武式「逆轉星河」,只見他身形不
住旋轉,真氣逆行,竟然出現了一幅星辰旋轉之圖像,將四周的炎氣抽吸一空,
與漩渦流倒有幾分相似。

  林碧柔暗笑道:「這天穹妙法也是出自九霄真卷,在我面前也敢班門弄斧,
便要你看看什麼才是正宗大統!」

  她一心立威,急提內元,同時祭起「雷之卷」

  和「風之卷」,左手打出「天罡雷音」,右手劈出「烈風刃」,頓時風雷相
生,威勢倍增,一口氣便打碎了星河之力。

  隨即林碧柔再運「破之卷」,翻掌凝指,一記「破天指」

  戳了出去,銳氣嗖的一下貫穿了面具人的大腿,頓時鮮血直流。

  當年龍輝曾說過林碧柔即便九卷大成也未必是竹虛子的對手,對於此事她一
直耿耿於懷,如今遇上天穹妙法,頓時起了較量一番念頭,誓要狠狠打壓這個面
具人,證明自己的實力。

  其實當年竹虛子的天穹妙法是以道門武學為根基,破之卷只是起到畫龍點睛
的作用,而面具人並無道門功體,再加上其根基遠不如竹虛子,所以被林碧柔打
得毫無脾氣。

  而且對於昊天教來說,天穹妙法只是拿來克制煞域武學的一個手段,並未將
它作為爭霸天下的本錢,所以面具人並未深究。

  林碧柔大佔上風,不禁咯咯嬌笑道:「面具怪,若沒有其他手段的話,你待
會可就得『痛快』了!」

  面具人悶哼一聲,摀住大腿不住後退,並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銅鈴,不住搖晃
,林碧柔臉色一變,因為這個銅鈴與雲蹤所用的是一模一樣。

  鈴聲響起,只聞四周傳來一片怒聲嘶吼,就像是一群野獸正在撲來。

  府上的丫鬟和家丁就像發了瘋似的衝來,眼珠赤紅,而且其中還有三個書僮
打扮的人,林碧柔這才醒悟,原來穆馨兒府上的人都被他煉成傀儡了,怪不得穆
馨兒被凌辱之時無人相救。

  「若不是捨不得穆馨兒這顆棋子,我也不會受這個傷!」

  看著林碧柔被纏著,面具人暗歎道,「幸好暗中控制了這些僕人和易秋他們
,否則今天可就走不了啦。」

  「卑鄙小人!」

  林碧柔暗罵道,立即使出了「清之卷」,籠納方圓清華之氣,玉手一沉,一
股磅礡巨力直壓而下,那些僕人被壓得紛紛跪地,動彈不得,然而那三個書僮卻
是突破壓力,同時揮拳朝林碧柔打來。

  林碧柔一眼便瞧出這三人身懷不凡技藝,不敢輕視,嬌叱一聲,連拍三招「
滅神掌」,砰砰砰三聲悶響,那三名書僮被打得撲倒在地。

  林碧柔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雲蹤手下那名叫做武奴的胖子的武功招式都是有
板有眼,而且內力雄厚,猶如一個浸淫多年的武學高手,可是這些傀儡卻是如此
不堪一擊,尤其是那三個身懷武藝的書僮,根本不如想像中那麼厲害。

  雲蹤所煉製的武奴乃是精品,聚合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使用多種藥材熬煉,
堪比武林高手,而面具人所只是用了一些特殊藥物來控制的僕人,最多也只是讓
他們喪失神智和狂性大發而已,並不像武奴那般矯勇善戰。

  「你今天救得了她,等她蠱毒發作時還是一樣得死!」

  面具人哈哈大笑一聲揚長而去。

  「易秋、文論、慎言!」

  穆馨兒披了幾件衣裳跑了出來,看到三名書僮被打倒不由驚叫道,「你們怎
麼了?」

  三大書僮一聲吼叫,又爬了起來,林碧柔柳眉一揚,再起清之卷,使了一招
「三清天降」,只見她玉掌下沉,三大書僮被一股浩大壓力牢牢鎮住,動彈不得


  看著眼前的一幕,穆馨兒不由一陣哆嗦,顫聲問道:「你……你究竟是誰?


  林碧柔歎道:「成夫人,妾身並無惡意,請放心。」

  穆馨兒攏了攏身上單薄的衣服,怯弱地問道:「為什麼要傷害我家的人?」

  林碧柔道:「夫人,你覺得這些人還正常嗎?」

  穆馨兒掃了一眼,只見眾人的眼睛都是一片赤紅,在這黑夜中閃爍著血色的
光芒,猶如野獸一般。

  「他們都中了那個面具人的手段,如今已經是神智不清了。」

  林碧柔搖頭歎道。

  說起面具人,穆馨兒立即想起這些天的遭遇,心中一陣悲苦,竟一頭朝著柱
子撞去。

  林碧柔立即出手,衣袖一揮,一股柔勁將穆馨兒捲了過來。

  穆馨兒見求死不成,更是淒苦,不由摀住臉蹲下身大哭道:「被人淫辱至此
,我……我還有什麼顏面見人……你讓我死了算了!」

  林碧柔俯下身,輕聲說道:「夫人,螻蟻尚且偷生,你大好年華何必如此作
踐自己呢?」

  穆馨兒慘然道:「我已經被人作踐成這個樣子了,還有什麼年華?」

  林碧柔不禁微微一歎,看著穆馨兒淒苦的樣子,不免勾起往日那不堪的回憶
,頓時生出幾分同病相憐的情愫。

  「夫人,妾身是龍輝大人的屬下。」

  林碧柔低聲說道,「乃是奉龍大人的命令來救你的。」

  穆馨兒不由一陣哆嗦,俏臉陣紅陣白,嗚咽地道:「龍輝?我這個師娘哪還
有顏面再見他,姑娘你還是不要管我了,便讓我死了算了!」

  見穆馨兒已是生無可戀,林碧柔立即改變話題,咬牙道:「夫人,龍大人如
今正被那個面具人暗中算計,你莫非就眼睜睜地看著龍大人陷入危機之中嗎?」

  對於當年誤會龍輝一事,穆馨兒一直耿耿於懷,如今聽到林碧柔這番說辭,
心中不免一亮,思忖:「對,當年我害了龍輝,前些日子又害了凌雲,我不能讓
這兩個孩子被奸人算計……」

  林碧柔道:「夫人,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將那個面具人的身份揭穿,將他
的惡行公諸於世。」

  穆馨兒抹了抹眼淚,沉聲說道:「姑娘,多謝你,妾身不會再做傻事了,就
算要死也得揪出這個奸人。」

  林碧柔見她暫無死志,頓時鬆了一口氣,說道:「夫人,此地已經不安全了
,還是讓妾身送你到龍大人家中,也好讓妾身暗中保護你。」

  穆馨兒微微一愣,說道:「可是這些僕人又該如何呢?」

  林碧柔說道:「還是交給官府處理吧。」

  穆馨兒表情一陣不自在,低聲說道:「姑娘,今晚的事情,你可不可以替妾
身保密。」

  林碧柔嗯了一聲,點頭答應。

  將穆馨兒送到龍府,林碧柔將事情的扼要大概說了一遍,當然隱去穆馨兒被
人淫辱一事,只是說那怪人用蠱毒控制了穆馨兒,逼她辦事。

  碰!龍輝氣的拍碎了書房裡的一張桌子,怒道:「豈有此理,若不殺光昊天
教的狗雜種,我誓不為人!」

  秦素雅則在一旁安慰穆馨兒,看到丈夫如此激動,柔聲道:「相公,你且消
消氣,穆師娘如今也累了,不如讓妾身帶她去休息吧。」

  龍輝嗯地點了點頭,說道:「那有勞素雅了。」

  看著秦素雅和穆馨兒離去的背影,龍輝說道:「碧柔,明天替我去請螣姬長
老過來,讓她替穆師娘診治一番,以她的手段一定可以去除蠱毒。」

  林碧柔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低聲說道:「龍主,我與冰兒已經就此事請教過
螣姬和燹禍兩位長老了,他們說需要找到蠱母才能解毒。」

  龍輝微微一愣,低聲問道:「那距離下次發作還有多長時間?」

  林碧柔想了想,說道:「上次成夫人發作是在龍主大婚之日,距離今天應該
有五天了。」

  「五天嗎?」

  龍輝蹙眉歎道,「那我就要在這五天內揪出這個面具人!」

  林碧柔歎道:「而且五天前那個面具人曾受了我和冰兒合力一擊,但是今天
與他交手卻發現他真氣雄厚,毫無受傷的表現。」

  龍輝說道:「光明業火霸道剛烈,絕對沒有這種神奇的療效,這應該是天穹
妙法的功效,道教最重養生,其真氣最適合滋潤經脈。」

  說罷不由生出顧忌:「光明業火攻擊力霸道,而天穹妙法卻有療傷神效,昊
天教如今可謂是如虎添翼,看來以後要更加小心了。」

  「龍主!」

  一聲嬌膩輕吟,只見林碧柔香舌舔了舔朱唇,眼中蕩起一絲水波,俏臉暈紅


  龍輝一看便知這騷狐狸又開始動情,笑道:「碧柔,這斷時間我可找了你好
幾次,可是你每次都推脫,怎麼今天又開始主動了?」

  自從進京後,龍輝便曾多次想跟林碧柔親熱,可是卻發現這騷狐狸竟然矜持
起來,以往只要自己一個眼神,她立馬就會媚眼如絲,可是這段時間她卻是扭扭
捏捏地不肯就範,比起黃花大閨女還要害羞。

  林碧柔嚶嚀一聲,撲到龍輝懷裡,雪藕般的雙臂從他肋間穿過,箍住他的腰
背,將豐腴飽滿的雙峰盡數抵在了情郎身上,嬌膩地說道:「人家是怕師妹受不
了嘛,如今她跟大夫人和二夫人去天劍谷了,我們之間感應不到了,人家才敢找
龍主嘛。」

  感應?對了她們之間是可以相互感應的,若是林碧柔高潮一起,玉無痕豈不
是也跟著洩身?龍輝腦海裡不禁泛起一幅淫靡的畫面,他與林碧柔親熱的時候,
而那個清純聖潔的祀嬛也跟著嬌啼,那是何種人間美味!看著嬌靨似火的林碧柔
,龍輝捧起她的俏臉在她紅唇上便是一陣激吻,一手大手更在她胸口和腰臀處摩
挲,秦素雅的身段雖好,但始終不如這騷狐狸般豐腴火辣,在林碧柔的玉乳和豐
臀上遊走時,那股久違的肉感再度回來。

  不消片刻,林碧柔已經是鬢亂釵橫,衣衫不整,水綠繡花的衣裙已經被龍輝
解開了大半,胸口裸露,兩顆爆乳裂衣而出,乳肉如雪似球,猶如兩顆大大的湯
圓,又似兩個倒扣的玉碗,上邊乳暈如桃花綻放,拱立出可愛的小肉粒。

  龍輝一把將她攔腰抱起,置於一張書桌上,大手一揮將上邊的書籍筆墨盡數
掃落在地,握住兩團玉乳,俯身就啃,頓覺乳脂香甜,奶肉豐盈,兩顆櫻桃更是
硬如石子。

  吃慣了秦素雅這江南少婦的水嫩嬌乳,難免有些膩味,如今再度品嚐林碧柔
這對圓球巨乳,也算換換口味。

  「嗯……龍主……你吸得碧柔好漲啊……」

  林碧柔也是壓抑了多日,如今得到釋放,頓時浪叫不絕於耳,兩條玉腿更是
不住絞磨,主動地挺起上身讓龍輝吃得更舒服,更方便。

  龍輝伸手將她的裙子和綢褲脫去,只見腿股中央處芳草萋萋,兩片艷紅的桃
花瓣正在怒然開發,滲著汨汨春水。

  抱著兩條凝脂般的玉腿,龍輝從下往上親吻,先是從那小巧的腳趾開始,到
肉呼呼的腳背,到柔美的小腿,最後順著豐腴的大腿往上嘴吻舌舔。

  「嗚嗚……龍主……快別折磨碧柔了!」

  林碧柔不堪刺激地嬌吟哀求,當龍輝順著大腿內側將火熱的口唇貼在她的小
穴時,花徑不禁一陣抽搐,噗噗地汁水沖了出來,龍輝只覺得滿口粘稠,鹹味之
中帶著幾分暖香陰騷,霎時催人情慾。

  龍輝抬起頭來,解開腰帶放出怒龍,捏了捏林碧柔的小臉,說道:「碧柔,
先給我吃一下,等會再賞你個銷魂。」

  說罷就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分開大腿,等著林碧柔的伺候。

  林碧柔嗯了一聲,從桌子上跳下,跪趴在龍輝腿間,張口含住怒龍,口腔不
住吞納,香舌在龜頭處一陣舔洗,並順著棒身朝下滑動,時而吞龜洗棒,時而含
吸巨龍底部的兩顆春囊,美得龍輝不住吐氣。

  在沒有同楚婉冰歡好之前,林碧柔的口技可是第一位,如今依舊不含糊,龍
輝本意是享受美人口舌,再與她好好肉搏一番,誰料變故突生。

  嘰的一聲,書房的門被推開,只見秦素雅滿臉驚訝地看著兩人,俏臉上紅霞
密佈,檀口微張道:「夫君……你……」

  她還不知道龍輝身邊究竟有多少個女人,如今看到這一幕,不禁又羞又惱,
本想大作河東獅吼,可是她性子溫順根本罵不出來。

  林碧柔也嚇了一跳,正想吐出靈龜,卻被龍輝一手壓住腦門示意她繼續。

  看到這一幕,秦素雅不禁一陣委屈,眼圈一紅,咬唇道:「夫君……你太過
分了!」

  正想轉身離去,卻被一股吸力扯了回去,噗一下被龍輝緊緊抱住纖腰,只覺
得身後傳來一股溫濕潮氣,不住地噴在耳朵和脖子上,身子忽地一下便軟了大半


  龍輝在她耳邊說道:「素雅既然今天你都看到了,我也不瞞你,碧柔已經跟
了我好一些時日了。不但如此,我在同你成親之前,也已經娶妻了。」

  秦素雅頓時一僵,扭過臻首望著他,眼圈紅暈,澀聲道:「那你那位夫人呢
?」

  龍輝說道:「其實你也見過她的,當年在成院長的詩詞大會上她便與你有一
面之緣,就是那位楚姑娘,她叫婉冰,我與她在五年前已經私定終身了。上次昊
天教對你動手的時候,便是她與碧柔聯手攔下那些賊子的。」

  秦素雅抹了抹眼淚,稍稍平靜了一下心緒道:「還有誰,都告訴我好麼,我
不想一無所知。」

  龍輝又把玉無痕、白翎羽還有魏雪芯都說了出來,秦素雅顯得十分平靜,咬
了咬朱唇道:「還有麼?」

  該來的總是會來,龍輝只好硬著頭皮將崔蝶和柳兒主僕的事情說了出來,秦
素雅聽後只是紅著小臉嗔怪道:「你這人真胡鬧,連崔姐姐你都敢亂來,人家一
個寡婦你還去欺負人家!」

  龍輝低聲問道:「素雅你不生我的氣了嗎?」

  秦素雅哼道:「生氣,哪能不生氣!人家恨死你了,瞞了我這麼久。」

  她語氣略帶嗔怪,但卻無河東獅吼的跡象。

  秦家乃是江南第一世家,女子都得熟讀婦德一類的書卷,善妒便是婦德之大
忌,而且大戶人家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所以她對於此並不反感,只是埋怨
丈夫對她隱瞞了這麼。

  秦素雅歎了口氣道:「好了,人家才不會吃這些醋呢,那天把姐妹們約出來
,也讓我們見個面好麼?」

  龍輝不由欣喜若狂,抱著她便是一頓熱吻和愛撫,忘了胯下還有個替自己含
服肉龍的林碧柔,將秦素雅弄得嬌喘吁吁,衣衫不整,領口的衣服都散開了大半
,露出了薄薄的抹胸和白嫩的乳肌。

  「嗯……夫君不要麼……羞死人了。」

  秦素雅扭捏了幾下嗔道,「人家先回房睡了,你跟碧柔也早點休息,別玩太
晚了。」

  龍輝說道:「好了,素雅既然今天這麼巧,我們就一起玩吧。」

  說罷便開始脫她的衣服。

  秦素雅啊地驚叫道:「不要,我不要,快放開我……」

  上次在書房裡白日宣淫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如今還要跟其他女子一同伺候丈
夫,對她來說實在比登天還難,於是不住地掙扎,可是她的力氣哪裡是龍輝的對
手,不消片刻就被剝成了一個大白羊。

  秦素雅抱著胸口,怯生生地看著龍輝,那白淨細滑的身子正不住地顫抖,水
嫩的肌膚因為害羞而泛起陣陣桃紅,哀求道:「夫君,你放過妾身好麼?明天你
想要素雅怎麼樣都行,只是今天實在是……」

  龍輝半騙半哄地道:「素雅,別怕!夫妻閨房之樂,根本就是隨心而為,我
還跟碧柔、蝶姐姐還有柳兒她們三人一起耍過呢。滋味真的很好,不信你問一下
碧柔。」

  「嗯,素雅夫人,那個滋味真的很好!」

  林碧柔抽空吐出龍輝的肉棒,朝秦素雅拋了個媚眼笑道。

  龍輝順著林碧柔說話的空隙,將秦素雅摟住懷裡一陣輕撫愛憐,在其玉乳、
纖腰和翹臀等敏感部位上下其手,惹得秦才女一陣嬌吟不已,身子酥軟烘熱,更
泛起一層薄薄的香汗,兩隻水嫩美乳更是生出一層胭脂般的玉粉,更顯嬌媚。

  在秦素雅胯下摸了一把,瞬間滿手滑膩,還有幾根銀絲粘在上面,甚是淫靡


  龍輝將淫水在秦素雅玉乳上抹去,笑道:「素雅,你下面都濕了,今晚便讓
為夫一起安慰你吧。」

  秦素雅羞得滿臉通紅,想要拒絕,但卻覺得玉胯酸癢;想開口,但卻又覺得
太過驚世駭俗,唯有支支吾吾。

  龍輝看出她的心意,便將她摟在懷裡,埋首在其胸乳之間,親吻舔吸那對如
同霜雪般細白的水嫩肉團,於是乎下身享受林碧柔精湛的口舌,上身則沉埋與秦
素雅水嫩柔軟的胸乳間,端的是人間天堂,極樂無窮。

  「不如就趁著今天要了她這張小嘴!」

  龍輝生出淫念,於是便在秦素雅耳邊低語了幾句,起初她還是搖頭不依,但
經過龍輝軟磨硬泡,同時又被周圍淫靡的氣氛感染,這害羞才女終於點頭答應了


  她學著林碧柔那般跪在龍輝腿胯間,望著林碧柔剛剛吐出的龍槍,心中一陣
躊蹉。

  林碧柔咯咯笑道:「夫人,其實這個很簡單的,你看我的!」

  言畢探過臻首在龍槍上含舔了一陣子,相當於是給她做個示範,秦素雅瞥了
一眼林碧柔,只覺得她豐乳除腰,美貌如花,不禁生出了一絲較勁爭寵的念頭,
於是便學樣有樣低頭吞槍。

  肉龍入口,只覺得一股濃郁的雄性氣息撲來,熏得她頭昏目眩,股胯瘙癢,
媚眼如絲。

  龍輝本想讓林碧柔與她春戲一番,但想起這丫頭臉皮薄的很,還是按部就班
的好。

  秦素雅發出細細的嬌喘,紅唇輕掌,微蹙秀眉,含住圓碩的龜頭,緩緩深入
,又緩緩退出,接著再入,做起了簡單的套送。

  很顯然,秦素雅的口舌技巧尚待改善,不過聽到那吸吮時發出的滋滋聲,再
看到其眉間的幽怨委屈和嬌羞不滿,龍輝倒也覺得滋味不俗。

  有林碧柔在一邊低聲指導,漸漸地,秦素雅舔吸得越發順利,肉棒前段被她
唾液塗抹得油光閃亮,原本她那臉上羞怨難堪之色也漸漸化作淡淡的春色,一抹
媚光在雙翦中慢慢蕩漾散開,火熱的嬌軀開始不安扭動,半跪半蹲的身子輕輕顫
動,白皙的臀股間可見汁水流淌。

  龍輝拍了拍秦素雅的臻首,笑道:「素雅,上來吧。」

  秦素雅嗯了一聲,周圍淫靡的氣氛已經將她的羞澀褪去,主動地跨坐在丈夫
身上,扶著肉龍對準泥濘的肉穴,噗嗤一下吞了進去。

  「啊!」

  下身鼓脹的滿足感,瞬間驅散了所有的空虛,秦素雅雙手緊摟龍輝頸脖,雙
乳在他胸膛廝摩,纖細柔軟的柳腰輕輕扭動,腰臀緩緩吞吐肉龍,但龍輝的肉棒
太過巨碩,她也只能吞入大半,還有一小節留在外邊,饒是如此,她敏感的花心
也被龜首狠狠地撞到了,還不住地摩挲杵動,美得她嚶嚶地嬌啼起來。

  龍輝一手握住她一顆聳動的水嫩酥乳,一手摟住林碧柔側過頭與她熱吻,林
碧柔也是極為熱情,不但與龍輝親吻,還主動捧乳遞奶,將圓潤的豪乳送給龍輝
吃喝。

  一面是林碧柔巨乳的肉感,一邊是秦素雅酥胸的水嫩,龍輝在兩種乳脂香味
間流連忘返,極樂人間。

  嗚嗚!秦素雅不堪久戰的身子很快便敗下陣來,陰精噴灑,高潮洩身。

  龍輝輕輕將她抱起,轉了個身讓她在椅子上坐一會,秦素雅也是累得氣喘吁
吁,迷迷糊糊地就靠在椅子上小睡片刻,但沒多久就被一陣浪叫吵醒。

  「嗯……龍主……好粗啊……又杵中花心了……美死碧柔了!」

  「是嗎,真有這麼美嗎?你這狐狸精,看我怎麼教訓你!」

  秦素雅睜開雙眼,看見林碧柔正躺在書桌上,分開兩條白漿般的玉腿,迎合
著胯間的男子。

  龍輝一手握住她一顆豪乳,一手捧起她的肥臀,狠狠地聳動抽插著。

  「夫君這麼狠,碧柔她怎麼受得了?」

  秦素雅只覺得一陣面熱,龍輝從未這麼激烈的對待過自己,如今看到此等劇
烈戰況,不由一陣羞赧。

  過了一會,兩人又換了姿勢,林碧柔撅起肥白玉臀,趴在書桌上任由龍輝不
住抽殺,臀肉更是被撞得不斷顫抖,猶如陣陣波浪。

  背後的龍輝貼著林碧柔的身子,一手抓住她那雪白的豪乳揉捏著,一手撫摸
著她光滑細嫩的腹部,同時粗大的命根子緊緊的頂著她的下體。

  龍輝粗大的命根子出入之際帶出絲絲白沫,林碧柔那嬌小的小穴也不時的翻
出兩片鮮紅的嫩肉,而且汁水不住飛濺滴落。

  秦素雅芳心一陣亂跳,咬了咬唇,闔上眼簾不再觀看,但是過了片刻,忽然
又聽到一陣激昂的嬌吟:「啊!……龍主……碧柔不行了……屁股要開花了……
後面,後面好漲啊!」

  再次睜開雙眼,秦素雅發現了一點異常之處,龍輝每次抽插的位置有點偏上
,不像是林碧柔的小穴,仔細盯著兩人交合之處辨別許久終於讓她看出了門道-
-那是林碧柔的菊蕾,捂著小嘴驚叫了一聲,心中一陣亂跳,思忖道:「碧柔後
邊怎麼能夠容得下夫君的那東西,而起夫君還這麼用力……」

  想當初自己被龍輝開了後庭足足痛了三天,如今竟看到林碧柔如此輕易吃下
龍輝的巨碩龍槍,不免又驚又喜,心想以後總算有個人能幫自己應付這慾求不滿
的夫婿了。

  就在思念之際,秦素雅看到林碧柔身子一陣哆嗦,隨即一股春水從小穴中噴
出,龍輝身子也是一陣緊繃,過了片刻便看到林碧柔那被巨棒填塞得毫無縫隙的
菊蕾處緩緩溢出了白色的濃漿……

幸好再坐車之前趕出了第二回,呵呵,請大家慢慢欣賞吧,今晚我會繼續寫一些,
但肯定更不了,以後只能慢慢寫了,不過多了更多時間思索該如何完善細節。
    
字數8920






                 
         【龍魂俠影:第9集 定天誅邪 第3回古劍天谷】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19
   申時一到,龍輝換下官服走出皇宮。

  本想向皇帝告假去調查面具人的事情,但是如今皇宮正在重建,他這個金刀
衛根本就走不開。

  如今過了一天,對於那個面具人他還是一無所知,龍輝心中不免有些焦躁。

  驀地抬眼,竟看到一輛馬車停在宮門外,不免有些奇怪,只見車簾被一隻素
白玉手掀開,赫然見到皇甫瑤那張宜嗔宜喜的俏臉。

  「龍大人,你終於出來了!」

  皇甫瑤笑吟吟地說道,說罷做了一個請他上車的姿勢,「龍大人,昨天你可
跟人家約好的,咱們到飛絮酒樓去,你給我好好講講鐵壁關的事情,請上車吧!


  坐在車廂內,皇甫瑤迫不及待地追問當年鐵壁關的戰役,龍輝將細細道來。

  朔風城外初遇狼兵,傀山大戰妖後,與三教高手配合打破陣眼,與白翎羽聯
手斬殺瓦術,鐵壁關內大戰群妖,楊燁火拚袁齊天,劍聖軍神攜手大破煉神浮屠
……往日的種種聽得皇甫瑤是美目漣漪,俏臉生暈。

  等到了飛絮酒樓,兩人棄車上樓,酒樓的掌櫃見面就郡主郡主地問好,還主
動就將兩人帶入了一間名為「風光」

  的雅間,而且根本就不用皇甫瑤開口,就去準備酒菜,顯然她已經是這兒的
熟客。

  皇甫瑤倒了一杯茶,遞給龍輝,說道:「龍大人,請用茶。」

  龍輝甚是受寵若驚,說道:「在下怎堪郡主如此大禮。」

  皇甫瑤笑道:「小妹一直敬佩神勇忠義之輩,今日得見大人,定要好好結識
一番!」

  她說話落落大方,而且還有幾分豪爽的味道,頗像江湖兒女,也難怪她能收
容慕容熙這麼一個男人。

  龍輝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只見皇甫瑤玉手托腮,饒有興趣地望著他,被她這
麼一看,反倒是絕得有些不好意思。

  皇甫瑤歎道:「可惜我父王一直不准我學武功,不然的話我也想到江湖上闖
蕩一番。」

  龍輝笑道:「江湖是個是非地,容易進去,卻很難出來,王爺不讓郡主學武
也是一番好意。」

  皇甫瑤歎道:「我父王就知道吃喝玩樂,什麼都不管,就把王府丟給我打理
,天天要處理那些雞皮蒜毛的小事,煩都煩死了。」

  此際,外邊傳來一陣雜亂的嘈雜聲,龍輝與皇甫瑤不免有些詫異,推門出去
一瞧,竟看到裴海峰指著店小二叫罵道:「你個不長眼的狗奴才,知道本大爺是
誰嗎?你竟然敢把本大爺定的雅間留給別人!」

  在他身邊傍著一個打扮艷麗妖嬈的女子,酥胸半裸,一看便知道不是什麼良
家女子。

  皇甫瑤蹙眉低聲道:「這裴海峰真是不要臉,明明已經有一個國色天香的妻
子,還要到處鬼混,專門勾搭那些風塵女子。」

  聽了她這話,龍輝也不免覺得有些不自在,論國色天香又有那幾個女子能比
得過楚婉冰,他還不是處處留情,前些日子還當著妻子的面跟螣姬偷了以此情呢


  腦海中還曾想起這丫頭臨走前的模樣,千叮萬囑不准他在外邊胡來,而且還
讓漣漪在收集情報的時候,順帶注意一下他有沒有跟那個當紅花魁來往。

  店小二不住地賠禮道歉:「裴爺,實在是對不住了,西江雅閣已經被貴客預
定了,您能不能再換一間雅閣,小店還有竹韻、宮花等雅閣空著。」

  裴海峰哼道:「西江可以觀賞到秀明湖全景,那個什麼竹韻、宮花能看到嗎
?」

  頓了頓後又繼續說道:「我不管那什麼貴客,你馬上把他們給我趕走!」

  只聞一人冷笑道:「裴大人好大的火氣,是誰得罪你了?」

  竟是宋王,他一身便服,手持折扇,顯得甚為優雅。

  裴海峰身為齊王一脈,對宋王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罷了,他拱拱手說道:「原
來是王爺,裴某說話是大聲了點,驚擾之處還望見諒。」

  宋王折扇一合,笑道:「裴大人客氣,本王只是遠遠聽到大人的聲音,覺得
大人嗓子有幾分沙啞,故而有此一問。」

  宋王身後居然還有一個秀美女子,膚若凝脂,身著白底綴著淡灰的花蝶圖樣
襦裙,上襦外加了件粉色絲邊,將下擺纏入圍腰,緊實的腰肢束出柔和的曲線,
襯得胸脯鼓脹、玉臀渾圓。

  無論相貌還是氣質,此女皆不在皇甫瑤之下,只見她美目翹盼,看似有意又
似無意,好像在尋找什麼。

  宋王也不理會裴海峰,朝店小二道:「本王定的雅間可準備好了?」

  店小二點頭哈腰地道:「王爺,請隨小的來。」

  宋王嗯地點了點頭,朝那名女子做了一個請的的手勢,說道:「素小姐,西
江雅閣可以將秀明湖的景色一覽無遺,尤其是在晚上觀看,四周的燈火將秀明湖
映照得猶如七彩斑斕之寶玉,實乃玉京一大景點也。」

  那女子含笑地點了點頭,說道:「王爺盛情,荷莙感激不盡。」

  宋王等人進入西江雅閣後,只見裴海峰已是怒眉發抖,臉色鐵青。

  素小姐?荷莙?龍輝頓時明白了此女的身份,原來竟是九天仙子榜上的素荷
莙。

  皇甫瑤輕歎道:「現在青蓮幫也入京了,真是多事之秋。」

  正想招呼龍輝回去時,又聽到一陣熟悉的笑聲:「哈哈,六妹,這便是京師
最有名的飛絮酒樓了,這裡邊的三鮮白魚可是非常有名,今天為兄藉著你的光,
總算有幸嘗到此等美味。」

  只見慕容熙笑呵呵地為一名女子引路,那女子容顏清麗,柳眉彎彎,櫻唇朱
潤,一身雲袖飛仙武士袍,領口別著玫瑰花紋,身材高挑婀娜,背負劍袋,比起
素荷莙更多了幾分江湖兒女的爽朗,在她旁邊還有一名腳踏馬靴的豐美少女,不
是杜嬌還有何人。

  那女子笑道:「我說三少,今天可是杜嬌妹妹請客,你怎麼不謝一下她呢?


  杜嬌哼道:「露姐姐,小妹只請你一個,可沒想到有些人卻厚著臉皮跑來了
。」

  皇甫瑤笑著叫了一聲三少,慕容熙甚是驚喜,笑道:「郡主,龍大人,你們
怎麼會在這兒呢?」

  龍輝說道:「我與郡主今日巧會於此,倒是三少你也來了。」

  慕容熙呵呵一笑,立即引見道:「這位姑娘乃北城世家六小姐。」

  那女子款款行禮道:「小妹北城露見過兩位。」

  龍輝與皇甫瑤分別報上姓名,皇甫瑤生性喜歡結交朋友,於是便熱情地邀請
三人一同入座。

  九天仙子榜的兩名女子同坐一席,端的是蓬蓽生輝,龍輝覺得十分養眼,杜
嬌與慕容熙這對歡喜冤家則是各自慪氣,誰也不理誰。

  杜嬌則與北城露和皇甫瑤聊得暢快,而慕容熙便只有同龍輝說話。

  這時門外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瑤妹,你怎麼也在這兒?」

  門口站著一個人,竟然是晉王皇甫銘。

  皇甫瑤笑靨如花地道:「銘哥,真是巧啊。」

  晉王府和夏王府挨得比較近,再加上兩人又是堂兄妹,所以感情還算不錯。

  晉王笑道:「瑤妹,最近為兄心情不好便過來轉轉,為兄的身家,可不如瑤
妹你那般豐裕。」

  皇甫瑤掩嘴笑道:「銘哥你也忒誇張了,雖然你生活簡樸但也不至於吃不起
一頓飯吧。」

  晉王笑道:「瑤妹,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為兄又能省下一頓飯子錢。」

  看他那樣子似乎是想來跟皇甫瑤蹭飯吃,以他堂堂皇子之身,能說出這話想
必也是跟這堂妹關係極好。

  皇甫瑤撲哧一笑,說道:「銘哥,你肯賞臉,小妹高興還來不及呢,快請坐
。」

  看著這一身布衣的晉王坐下,慕容熙、北城露和杜嬌都紛紛行禮,龍輝也正
想起身之際,卻見晉王斟了一杯酒,舉杯道:「龍大人,當日你奮不顧身救駕,
小王銘感五內,今日便借花獻佛,用郡主的美酒敬你一杯,聊表謝意。」

  龍輝連說幾句奉承話後,與他乾了一杯,暗想:「若不是冰兒探知他的底細
,我還真被他這一副平和的模樣給騙了。」

  一個堂堂皇子,卻身著布衣與慕容熙等百姓坐在一席,再加上他方纔那一番
哭窮,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孤寒秀才,叫人心生憐憫之餘又多了幾分親切。

  皇甫瑤忽然問了一聲:「銘哥,侯老師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晉王歎道:「侯老師家裡出了些事,他母親去世了,前些日子便離開京城回
老家辦喪事了。侯老師一直盡心盡力教導小王,連母親臨終也不能盡孝,若是我
爭氣些,侯老師也不用這般費心,他老母親也不會……」

  嗓子不由一澀,眼中盡露悲傷。

  清寒外表,親切言辭,尊師重道,慕容熙等人不禁對這晉王又生出了幾分好
感,龍輝卻在暗地裡好笑,單憑那招嫁禍東吳,讓崔家和昊天教正面衝突的毒計
,龍輝已經看出了那個侯老師也不是什麼好人。

  皇甫瑤見氣氛沉重,急忙轉移話題,問道:「北城姑娘,你為何要用布袋裹
劍,這樣子拔劍豈不是相當麻煩?」

  北城露說道:「郡主有所不知,小妹這把佩劍難看得很,實在是不敢拿出來
見人。」

  慕容熙奇道:「六妹,我記得你用的一把名為飛虹的寶劍,耐用寒鐵晶石所
制,劍身透徹晶瑩,還鑲著數枚玉石瑪瑙,甚是華美,為何會難看呢?」

  北城露歎道:「別提了,上個月我經過巖湖時,看到一名老漁民在湖邊哭泣
,哭得甚是悲傷,我疑惑之下便上去詢問,才知道她的女兒被巖湖的一夥水賊搶
去做壓寨夫人,我當時看不過眼便自己駕著一艘小舟駛入巖湖。」

  皇甫瑤檀口微張,皺眉道:「巖湖的水賊十分凶殘,而且暗礁極多,所以朝
廷水師多次圍剿都效果不佳。」

  北城露說道:「可不是嗎,我當時找了半天,都沒找到那些水賊的老窩,還
觸到暗礁,船底都破了個大洞,水嘩嘩地流進來。」

  皇甫瑤甚是著急,急忙問道:「那後來呢?」

  北城露展顏笑道:「後來有一艘大船駛來,我便向他們求救,郡主猜這艘船
裡邊有什麼人?」

  皇甫瑤柳眉一揚,說道:「莫非那些就是水賊?」

  北城露笑道:「沒錯,就是那些水賊,他們當時還笑呵呵地對我說,只要我
肯做他們的小老婆便救我一命。」

  說到這裡,慕容熙蹙眉道:「六妹,你太莽撞了,孤身一人獨闖敵營,若真
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北城露哼道:「行俠仗義,本是吾輩習武人之本分。」

  杜嬌也接口道:「對啊,北城姐姐做得很好,不像某些人只懂得喝花酒,畫
女人,遇上大事逃得比老鼠還快!」

  被杜嬌這麼一陣搶白,慕容熙也很是無奈,只得老老實實閉嘴。

  北城露繼續說道:「我當時就假裝答應了,上到船後我便忽然發難,將他們
全部都制住,逼他們帶我去賊窩。到了賊窩後,我一路殺了上去,最後遇上他們
的老大,他武功極高,我連用了三十多招飛霜劍法才把他擊敗,但他卻逃得挺快
的。我一路追著他跑,後來他跳上了一艘小船駛入湖中,他操槳的手段十分高明
,我自問追不上他,情急之下便將飛虹投了過去,一劍刺入他的背心,將他殺死
。」

  龍輝不由讚道:「北城姑娘還真是一個古道熱腸的俠女,為了一個互不相識
的漁民而獨闖賊穴,單是這份膽量和氣魄已經勝過許多男子。」

  皇甫瑤也是顯得十分興奮,喜滋滋地說道:「北城姐姐,你真厲害,我要是
也會武功,定要學你一劍走天涯,管盡不平事。」

  杜嬌嗯嗯地點頭,說道:「北城姐姐可是出了名的古道熱腸,俠骨情懷,不
像某些男人膽小怕事,臨陣脫逃!」

  慕容熙臉色陣紅陣白,若不是有外人在場定要跟著小辣椒大吵一頓。

  龍輝看出慕容熙的尷尬,急忙轉移話題問道:「對了北城姑娘,你背後這把
劍又是從何得來?」

  北城露說道:「我救回那個漁女後,那漁夫看到我沒了佩劍,便執意要把家
傳之寶賠給我。我是立馬拒絕,但是他一直說我的寶劍是因為就他女兒而遺落的
,如果我不收下的話,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我當時拗不過他們所以就收下
了。」

  她還邊解開劍袋邊說道:「雖然這把劍是難看了點,可是一個貧寒漁民都能
把傳家寶相贈,我豈能踐踏人家的心意,所以就把它帶在身上了。」

  只見劍袋的繩子鬆開,一柄古樸破舊的長劍露了出來,其貌不揚,劍柄和劍
把處都已經是一片銹跡,而劍鞘卻是木頭做的,眾人都覺得這麼一把破劍實在是
配不上北城露這等美麗的俠女。

  慕容熙說道:「六妹,那這把劍鋒利嗎?」

  北城露無奈一笑,玉手握住劍柄上,輕輕拔起,只見裡邊也是一片斑斑銹跡
,劍刃都已經鈍得不能再鈍了,而劍身上卻隱隱雕刻著一些花紋似的符號。

  在晉王等人看來,這把劍最多也只是一個只供欣賞的古董,而且還是一文不
值的古董。

  皇甫瑤指著那些模糊的符號問道:「北城姐姐,這些是什麼東西?」

  北城露也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以前的一些雕花吧。」

  皇甫瑤又問了一下晉王,晉王也認為只是一種雕塑的方法,說道:「這把劍
以前可能也是一柄名劍,但由於年代久遠再加上後人保存不妥,如今已經失去了
昔日的鋒芒。」

  龍輝心中一片震驚,上面的哪是什麼雕花裝飾,分明就是太荒古篆,而且他
曾經跟洛清妍和秦素雅學過一些古篆,這兩個字他正好認得,正是--絕仙!焱
州境內,楚婉冰正站在山峰之上,一身白衣素裙,三千青絲隨風飄動,宛如出塵
仙子,她一雙美目正盯著山下的車馬,暗中地守護著親生妹妹。

  山峰之下正有一行人馬經過,所有人全都是披麻戴孝,神情凝重地護送著一
口棺槨,朝著前方的山谷駛去。

  「這便是天劍谷了嗎?」

  楚婉冰看著魏雪芯的行駛方向,輕輕歎了一聲。

  只見不遠處,正聳立著一柄巍峨的巨大石劍,高達千丈,倒插入地,氣勢磅
礡,叫人不敢仰望,正柄巨劍正是天劍谷的象徵--石劍峰,此巨劍就像是從天
而降下,故而得名天劍谷,石劍峰下邊便是一座深邃的峽谷,整座峽谷就猶如一
把劍鞘般將石劍峰藏住,所以天劍谷也叫做藏劍谷。

  沒人知道這柄巨大的石劍是如何形成的,但楚婉冰聽妹妹說過,相傳這口石
劍是當年天劍谷的祖師爺墨陽以無上劍氣削山而成,但魏雪芯當時也僅僅認為是
一個傳說罷了。

  楚婉冰心裡卻清楚得很,如果封神法印的事情是真的話,那麼這口巨劍真有
可能是墨祖師的手筆。

  魏雪芯等人護送著棺槨到達谷口,只見一群人已經在此等候多時,為首的正
是天劍谷的五大長老。

  「谷主啊!」

  一名男子哀嚎地撲到了棺槨上,放聲大哭,此人年約五十,身材修長,頗有
文士風範,正是天劍谷的大長老,號稱一劍破夢的簡慧衣,只見他抱著棺槨哀吟
道:「為什麼,為什麼!老天這麼不長眼,要帶走谷主!」

  他這一痛哭,眾人也隨之落淚,人人都跪了下去,魏雪芯雖然已經知道了真
相,但感受到這悲哀的氣氛眼淚竟也流了下來。

  眾人哭了良久,一名身著灰袍的女子嗚咽地說道:「大長老,還是先將谷主
遺骸送回谷內再做計較吧。」

  此女子正是天劍谷三長老莫慧欣,凡是擔任長老之人,都必須改動名字中的
一個字,就是所謂的某字輩,如今這一代的長老皆是慧字輩,所以名字中都帶有
一個慧字。

  眾人覺得此議甚好,於是便將棺槨迎接回谷。

  看著魏雪芯安全達到,楚婉冰美眸一閃,白色身影嗖的一下便消失在了原地
,化作一縷清風朝著天劍谷飄去。

  天劍谷分為五大部分,分別是劍門、劍院、劍池、劍閣、劍峰。

  劍門便是外門弟子居住習武之地,天劍谷共有一萬多名外門弟子,而劍院乃
是內院弟子之居所,這些弟子僅有五百名,可以稱得上天劍谷的精英骨幹,然而
每一年都會進行比武考核,內院的倒數十名弟子要與外門前十的弟子進行比試,
這些內院弟子若輸給外門弟子便要離開內院,而外院弟子若能打贏內院弟子,則
可進入內院研習劍術。

  劍池則是天劍谷鑄劍、藏劍之地,裡邊有許多傳世劍器,而劍閣便是收藏劍
譜密錄之所,至於劍峰便是天劍谷最高聖地,唯有掌門、長老以及一些擁有特殊
許可的精英弟子方能進入,傳說此地還封印著墨陽祖師昔日所用之佩劍。

  於秀婷的靈堂便設在劍峰之內,此刻整座劍峰是白布、白蠟燭等,一片素白
孝色,顯然他們在接到於秀婷的死訊後便開始了。

  棺槨要擺放七日方能下葬,在這七日中會有不少武林同道前來弔唁。

  一切準備妥善後,簡慧衣沉聲地問道:「雪芯,你快將谷主遇害的詳細經過
說一遍。」

  魏雪芯嗯了一聲,便將當日比武的經過說了一遍,將於秀婷是如何與妖後同
歸於盡,皇甫武吉是如何對付武林人士……這一連串的事情詳細道來,聽得眾人
又是一陣落淚和哀歎。

  哼!簡慧衣怒喝一聲,將拳頭握得咯咯直響,沉聲道:「妖族邪孽當年害死
老谷主,今日有加害於谷主,簡某不滅妖族誓不罷休!」

  「妖族固然可惡,但朝廷卻一樣陰險!」

  說話的人正是四長老陳慧軒,只見他眉頭緊蹙,語氣強硬,「藉著比武的機
會想將武林正道也一同剷除!」

  莫慧欣秀眉一揚,說道:「當時情況一片混亂,那些侍衛可能也將正道人士
當做了三族邪人,四長老可不能如此武斷地下此等結論。」

  陳慧軒哼了一聲道:「四長老,莫非你還看不出朝廷的狼子野心嗎?皇甫武
吉是想將全天下武林派別盡數收攏,不服者便連根拔除!」

  莫慧欣微啟檀口說道:「四長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任何武林門派都是大
恆的一部分,皆是皇上的子民,吾等自然是要順應天命了!」

  陳慧軒大眼一瞪,沉聲道:「三長老,依你所言,我們便要向皇帝低頭嗎?
你可別忘了,天劍谷之祖訓乃是『不拜王侯,雙膝不屈,以劍鍛心,合天證道』
!」

  莫慧欣說道:「四長老,我可沒說要違背祖訓,只是希望在沒弄清事實真相
之前不要妄下結論。」

  陳慧軒拂袖道:「事實已經很明顯了,便是皇甫武吉要吞併天劍谷,乃至整
個武林,要天下修者向他屈膝叩首!」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二長老宋慧志悠悠地說道:「兩位稍安勿躁,此地乃
是谷主靈堂,莫要驚擾了谷主。」

  就在這時,一名消瘦男子匆匆地走了進來,正是五長老徐慧天。

  他一進來就說道:「朝廷派遣使者前來宣旨。」

  陳慧軒哼道:「什麼宣旨,叫他滾蛋,免得驚擾了谷主!」

  徐慧天皺眉道:「來的人是泰王。」

  其餘四名長老神情不由一變,靈堂之內氣氛甚是詭異,過了良久陳慧軒呵呵
冷笑道:「三長老,我終於想起來,你為何要一直維護朝廷了!」

  莫慧欣神色一沉,面如寒霜,朱唇輕輕抿動。

  陳慧軒說道:「我記得你五年前曾到玉京待過一段時間,還收了個什麼記名
弟子,好像是叫做皇甫什麼來著?對了,叫做皇甫謐!」

  莫慧欣沉聲道:「四長老,不必語中帶刺,我只是受人之托,教了泰王幾天
劍術而已!」

  陳慧軒反唇相譏地道:「僅僅如此麼?誰知道三長老有沒有被封一個什麼護
國法師之類的官銜。」

  陳慧軒粉臉閃過一絲怒火,嬌叱道:「一事還一事!陳慧軒,你莫要滿口胡
言!」

  陳慧軒哼哼冷笑道:「誰曉得這兩件事有沒有聯繫?」

  「你!」

  莫慧欣柳眉倒豎,美眸頓時噴出怒火,「姓陳的,莫要以為我多番忍讓便是
怕了你,你若在出口傷人莫怪我不念同門之情!」

  「夠了!」

  簡慧衣怒喝一聲,沉聲哼道「你們真當我這個大長老是死的嗎!給我統統閉
嘴!」

  他一聲怒吼,震住全場,銅鈴般的眼睛掃了一圈,冷冷地道:「讓他進來,
我倒要看看皇甫武吉派他兒子前來,究竟想耍什麼把戲!」

  過了片刻,一名身著白衣孝服的俊秀男子走了進來,頭紮白布,正是泰王皇
甫謐,只見他一進來便噗通跪下,對著於秀婷的靈位三跪九叩,將額頭都撞破了
,鮮血順著鼻樑不住流下。

  簡慧衣皺眉道:「泰王殿下,你這是何意?」

  泰王眼圈一紅,抹淚哭道:「數年前,莫長老曾教過小王劍術,雖然莫長老
一直未收小王為正式弟子,可是小王早已將莫長老當做恩師,更將天劍谷視為授
業之地,如今不幸見到谷主靈位,心中悲痛不知如何宣洩,唯有以此薄禮回報天
劍谷與莫老師對小王栽培之恩!」

  說罷又朝著五大長老每人連磕三個響頭。

  二長老宋慧志將他扶起說道:「泰王殿下如此大禮,吾等可受不起,還請快
快起身。」

  簡慧衣冷然說道:「泰王殿下有何指教便請直言吧!」

  泰王行了個禮,展開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對於谷主之事也
是深感悲憤,當日便下令圍剿三族邪人,無奈天降怪霧,導致侍衛誤將忠良當奸
邪,對此朕深表歉意。然如今神州大亂,魔妖煞三族並起,天劍谷在焱州力抗魔
界多年,勞苦功高,現賜黃金千兩,絲綢三千匹,百米萬擔,牛羊萬頭不計,犒
勞諸位英傑,並派遣三萬兵甲供天劍谷調遣,以此征討魔界!」

  天劍谷眾人只是行了個鞠躬,並未下跪,當聽完聖旨後,簡慧衣冷冷地道:
「皇上的好意吾等心領了,降妖伏魔實乃修武之輩職責所在,不敢要什麼賞賜,
而且魔界之人凶殘暴戾,殺人如麻,這些兵士不通武藝劍陣,只會徒增傷亡。」

  泰王笑道:「大長老不必擔心,這些兵士都是鐵骨男兒,一腔熱血只求掃蕩
群魔,報效父母,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簡慧衣垂目說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將士也是他人的子女、丈夫、父
親,一旦戰死世上豈不又多了許多孤兒寡母,泰王殿下還請將這些士兵領回去,
讓他們與家人團聚吧。」

  泰王眼珠一轉,笑道:「大長老如此宅心仁厚,實乃士兵之福也。但皇命難
為,不如這樣吧,諸位長老在這些士兵中挑選一些可造之材,教他們研習劍術,
演練劍陣,如此一來他們又能除魔衛道,又可增加幾分活命的機會,豈不是兩全
其美乎?」

  此言一出,靈堂內不少人的臉色都陰沉下來,簡慧衣大手一擺,沉聲說道:
「來人,先帶泰王殿下到廂房休息,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夜深人靜,劍院之內,一道白影悄悄地飄入一間雅致的閣樓,只見魏雪芯正
坐在鏡子前托腮歎息,俏臉上掛著淡淡的愁容。

  「妹妹!」

  魏雪芯驚喜地轉頭道:「姐姐,你來了?」

  楚婉冰嗯了一聲,說道:「妹妹,你怎麼這般苦惱?」

  魏雪芯歎了一聲,將靈堂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完後不由皺眉道:「天劍谷之
所以能夠屹立千年不倒,就大的原因便是劍陣的功勞,如今泰王居然想藉此窺視
本派絕技,真是豈有此理!」

  楚婉冰奇道:「劍陣?此話怎講?」

  魏雪芯說道:「天劍谷的劍陣最大的特點便是可以讓幾個普通的弟子組成劍
陣抗敵,在行陣的過程中弟子們的內氣真元可以相互溝通互補,再藉以陣法的奧
妙,不住衍生催化,從而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而且我們的劍陣不看重天時
與地利,只注重人和,弟子們只要經過一定的訓練配合便可成陣。」

  楚婉冰點頭道:「如此看來這個泰王便打出天下蒼生的旗號,以此來套取天
劍谷的劍陣。如果朝廷得到這些精妙的劍陣,再將此傳入軍中,足以橫掃天下,
便是三教也得俯首稱臣。」

  魏雪芯悠悠地歎了一聲,蹙眉道:「今天看到幾位長老的態度,我心中真的
十分不安。」

  楚婉冰握住她的小手,柔聲道:「放心吧,有姐姐在這兒,定叫那個泰王吃
不了兜著走!」

  魏雪芯只覺得楚婉冰的小手十分溫暖,心中生出一股暖意,不禁地將身子倚
在姐姐身上,楚婉冰也伸出玉臂攬住妹妹,姐妹兩人便這般擁抱在一起……同樣
是深夜,玉京之內,卻是一片肅殺。

  一名彩色面具人正在盤膝運功,療養傷勢,其大腿處正包著一層厚厚的繃帶
,上邊還滲著血跡。

  倏然,一道氣勁吹來,猛地打在面具人胸口,使得他噗地一下噴出了一口黑
血。

  淤血吐出,彩面人的呼吸也暢通了不少,抬頭望去便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昂
立在前。

  「你太大意了!」

  那名不速之客也是戴著一張面具,但是不同於他的彩色面具,而是一張笑臉
面具。

  彩面人低頭說道:「是我大意了,我以為她們不會再來了。」

  笑面人哼了一聲,拂袖道:「你不是大意,你是動了情,為穆馨兒那女人動
情了。」

  彩面人低聲說道:「我沒有!」

  笑面人淡然道:「真的嗎?你若沒動情,為什麼被人偷襲後還要去見那個女
人?你分明就是捨不了她!」

  彩面人一陣沉寂,低頭不語。

  笑面人說道:「你敢說沒有嗎?你以合歡蠱控制她,難道不是想永遠擁有她
嗎?」

  「夠了!」

  彩面人激動地叫道,「我就是喜歡她,那又如何!從小到大,你可從過問過
我的情況!她是唯一對我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的人!」

  笑面人微微一愣,歎道:「罷了,這次就算了,你以後可不要再這麼衝動了
。那天伏擊你的人有一個應該是妖族的少主,另外一個女子則與崔蝶交情不淺,
她們兩個聯手便是我也不敢輕言取勝!」

  彩面人眼中立即泛起一層怒火,狠狠地道:「妖族?崔蝶?妖族我暫時奈何
不了,不過一個崔蝶我還是可以應付的!」

  笑面人手掌一甩,啪的一下狠狠地打了他一擊耳光,罵道:「小畜生,你作
反了是不是!你現在給我老老實實呆著,那不許去!」

  彩面人不禁苦笑道:「小畜生?原來我在你眼中只是一個畜生!」

  笑面人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緊緊握住他的肩膀,沉聲說道:「是我不好,
你就再忍耐一段時間,我們的大計就快成功了,等我君臨天下,你想要什麼樣的
女人沒有?區區一個穆馨兒根本不在話下!」

  彩面人一陣哆嗦,長歎一口氣道:「我不去見她便是了。」

  笑面人欣慰地說道:「這就對了!等你將光明業火練到第九層,我便安排你
採取水靈緹的處子元陰,到時候你便可以一舉突破第十層,那時候便可傲視天下
!」

  彩面人嗯了一聲,低聲道:「水靈緹?我看這騷貨似乎與那條廢材走得比較
近,會不會已經被他捷足先登了?」

  「放心吧,在沒有練成第七層之前他是不能破去童子身的!」

  笑面人陰陰而笑,「我教給他的口訣是錯誤的,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練成第七
層!」

  彩面人嗯了一聲,說道:「下個月的恩科考試,我會盡量安排我們的人進來
的。」

  笑面人低聲道:「文試恩科乃宋王把持,你可千萬別出岔子,讓他看出破綻
!」

  彩面人哼哼而道:「我可以讓高鴻出面,反正他中了我的毒,不得不聽我的
,不是麼?」

  笑面人會心一笑,隨即說道:「我準備開始對付孔岫了,這段時間你好好休
息,莫要再讓我擔心分神了。」

  「你真的要動手麼?」

  彩面人有些擔憂地道,「他要是出事,最先得益的便是皇甫武吉,對我們豈
不是很不利!」

  笑面人大手一揮,冷笑道:「無妨,他得到的利益越大,對我越有利,他自
以為掌控了一切,其實最終卻是我的嫁衣人。而且如今佛道巔峰與楚無缺重傷未
愈,魔煞兩族的幾大巨頭死的死傷的傷,妖後與於秀婷同歸於盡,如今只有孔岫
一人,此乃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彩面人微微一歎,說道:「你自己小心,不過你千萬要注意龍輝那小子。」

  「放心,他武功雖高,但卻嫩了點!」

  笑面人淡然說道,「而且我還要他幫皇甫武吉開疆拓土,以便他日我登上大
寶能夠接管更大的疆域!」

又一更,以後我寫好一章便更一次,謝謝大家支持!第九集將會是雙線劇情,定天便是平定天劍谷
誅邪就是針對滄釋天
    
字數9658








                 
         【龍魂俠影:第9集 定天誅邪 第4回元魔五君】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21
  月掛天際,劍峰之上,五大長老正神情沉重地聚坐在一起。

  簡慧衣沉聲說道:「諸位有何意見,不妨直言。」

  陳慧軒朗聲說道:「還能有什麼意見,泰王明顯是在窺視我天劍谷絕學,直
接將他攆出去就是了!」

  莫慧欣淡然道:「四長老此言過甚了,天劍谷與魔界交戰多時,損傷不小,
如今有此生力軍加入何樂而不為呢?」

  宋慧志皺眉道:「只怕他們學了咱們的劍陣反過來對我們!」

  徐慧天說道:「不如我們不教他們劍法,讓他們幫我們討伐魔界。」

  陳慧軒哼道:「如今那個泰王已經把天下大義綁到我們身上了,如果我們不
教士兵劍法陣勢,那便是將這些無辜的士兵白白推出去送死。」

  莫慧欣說道:「叫他們劍陣也沒什麼不好的,別忘了我們的敵人可是不止一
個魔界,還有害死兩代谷主的妖族!有他們的加入,那將是大大的助力!」

  徐慧天歎道:「單是一個魔界已經讓我們疲於奔命了,再加上一個妖族,天
劍谷確實力不從心,如果有這一強大助力的確是最好不過,但是他們始終是外人
,信不過啊!」

  莫慧欣美目一亮,朱唇微微一笑,說道:「只要把他們變成自己人不就可以
了嗎?」

  宋慧志嗯了一聲,說道:「莫長老是想將泰王收入門下?但如此草率收徒,
難免他不會包藏禍心。」

  莫慧欣笑道:「除了收徒之外,我們還可以與他聯姻,只要泰王做了天劍谷
的女婿,那便是自己人了。」

  宋慧志思索了片刻,說道:「此法也算得上良策,如今泰王尚未娶妻,只要
我們的弟子做了其正妃,那他便沒有反咬天劍谷的理由了。」

  莫慧欣笑道:「沒錯!如今四王奪嫡,泰王做了天劍谷女婿便相當有了強力
的後盾,而我們也可以借助朝廷的力量掃蕩妖魔!」

  陳慧軒叫道:「我堅決反對,如今四王奪嫡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一個
不小心整個門派都會有滅頂之災!」

  莫慧欣冷笑一聲道:「四長老反對得也太早了吧,其他長老還沒有表態呢。


  簡慧衣垂目說道:「我也反對!」

  莫慧欣美目朝著宋慧志掃去,問道:「徐長老,你的意見呢?」

  徐慧天說道:「我同意!」

  莫慧欣笑著點頭道:「如今二對二,宋長老,天劍谷的未來就在你手上了,
你可要慎重吶!」

  宋慧志沉思了許久,皺眉說道:「我也同意!」

  但遇到意見各異時,五大長老與谷主一同表決,少數服從多數,這是天劍谷
歷代的規矩,如今於秀婷不在,所以決策權就在五大長老手上。

  簡慧衣面色不由一沉,他雖身為大長老但也無權更改這個表決的結果,唯有
長歎一聲無奈接受了。

  陳慧軒氣得面色鐵青,脖子漲紅,一雙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宋慧志說道:「那該讓那位女弟子嫁給泰王呢?泰王地位崇高,而且尚未娶
妻,這弟子一嫁過去便是泰王正妃,這個可是不容馬虎啊。」

  徐慧天也思索道:「這個弟子一定要是身份崇高之人,究竟選誰比較合適呢
?」

  莫慧欣笑道:「這個我心中已經有了人選了,便讓雪芯與泰王定下鸞鳳之盟
吧!」

  「什麼!」

  陳慧軒怒叫道,「這事我堅決反對!」

  莫慧欣道:「陳長老有什麼好反對的?雪芯身為於谷主之女,身份與泰王極
為匹配,正好做泰王正妃!」

  陳慧軒哼道:「谷主屍骨未寒,莫長老你便要將谷主之女嫁出去,你究竟想
做什麼?趁著谷主不在,藉機奪權嗎?」

  莫慧欣哼道:「陳長老你可得注意你的言辭,我莫慧欣問心無愧,所做的一
切都是為天劍谷著想!」

  徐慧天皺眉道:「雪芯已經心有所屬了,五年前她已經公告天下非那個武天
龍而不嫁,只怕此事她不會同意的。」

  於秀婷並沒有將魏雪芯與龍輝的婚約並沒有傳出,她的原意是要等龍輝來天
劍谷提親時先刁難他一番,以挽回魏雪芯的顏面再同意兩人的婚事。

  莫慧欣說道:「武天龍那個負心漢哪一點比得過泰王,而且雪芯嫁於泰王便
是正妃娘娘,來日說不定還能披上鳳冠霞服,母儀天下呢!」

  宋慧志說道:「這孩子脾氣甚是倔強,只怕不會妥協啊。」

  莫慧欣哼道:「雪芯父母雙亡,我們這些師伯師叔便相當於她的父母。正所
謂婚姻大事,父母之命,那容她不同意!」

  宋、徐二人微微一愣,最後還是點頭說道:「那便依照莫長老所言!」

  如今三名長老達成共識,簡慧衣也是無可奈何,陳慧軒一雙眼睛已經被氣得
快要凸出來了,大聲怒吼道:「放屁,什麼父母雙亡,什麼父母之命!莫慧欣你
別不要臉,她父親……」

  話音未落,一名弟子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稟報道:「五位長老,大事不好了
,魔界的人又打過來了!」

  簡慧衣眉頭一抖,沉聲說道:「不要慌張,來了多少人?」

  弟子說道:「大約有一千多人,魏師姐已經率領其他同門在谷外禦敵了!」

  簡慧衣猛地站了起來,說道:「有什麼意見暫且按下,先解決燃眉之急!」

  天劍谷外已經是一片刀光劍影,怒喝殺聲,足有一千多的魔兵圍攻天劍谷,
迎戰的弟子雖然只有五百多人,但卻相互結成劍陣對敵,絲毫不落下風,將大多
數的魔兵拒之門外。

  但卻有五道身影衝過劍陣,殺入天劍谷之內,這五道身影分別是黃、赤、白
、青、黑,只見這五人猶如虎入羊群,殺得一眾弟子殺傷慘重。

  魏雪芯嬌叱一聲,拔劍迎敵,一招「紅印山河劍無蹤」,劃出山河劍界,朝
著那五名魔者劈來。

  一名身著青衣的魔者,冷哼一聲,挺身接招,揮手打出一道晶瑩碧綠的真氣
,只見真氣所過之處,草木催生化作猙獰的騰蛇,悍然對上魏雪芯之劍氣。

  霎時劍碎蛇斷,兩人甫一交手竟是不分勝負,同時被對方勁力震退。

  青衣魔者濃眉一揚,大喝一聲:「蒼靈出鞘!」

  話音方落,腰間那柄木刀嗖地一下飛了出來,只見他魔氣暴漲,撮指成刀,
手臂揮動,木刀竟像是有了生命般朝著魏雪芯劈來。

  「以氣御刀?」

  魏雪芯一眼便看到木刀懸浮在半空,被一股碧綠的真氣包裹住,隨之青衣魔
者的動作飛舞,顯然便是以氣御刀之術。

  心知對手根基不凡,魏雪芯不敢怠慢,手捏劍訣,真氣聚集,內元御劍,同
樣使了一招御劍訣跟對方鬥了起來。

  刀劍凌空交戰,鬥得璀璨異常。

  正所謂劍走輕靈,刀重剛猛,魏雪芯以劍擋刀已然落了下乘,刀劍相擊數下
後,只覺得內息翻湧,差點就難以御劍,只得改變策略,以輕靈劍勢纏繞對方的
木刀。

  「小丫頭,此刀乃魔界奇木所製,跟吾魔氣同出本源,你還妄想與吾硬碰硬
,簡直是找死!」

  青衣魔者名為桓蒼,乃魔界元魔五君之一,修煉長生碧魔功,擁有操控植物
花草的力量,而且還能從草木中汲取外力補充元功。

  祭起碧色魔氣,將天劍谷四周的草木精元抽吸一空,霎時一片枯枝敗葉,桓
蒼得草木精元之後變得更加兇猛,只見他將蒼靈刀收回,握在手中,將那口木刀
舞得虎虎生風,碧色刀氣席捲魏雪芯。

  「傲劍凌風應江月!」

  魏雪芯暗叫一聲不妙,也收回歲月劍,口誦劍訣,使出青蓮劍歌,這一招的
意境乃是以劍鋒為主,只見劍氣化境界,變幻出無窮無盡的劍鋒之地,將桓蒼的
刀氣牢牢困鎖,正所謂金克木,碧色木氣立即被劈成碎片。

  桓蒼面露詫色,大喝一聲:「丫頭破得不錯,再接我一招!」

  只見他飽提十成元功,碧色魔氣再度爆發,硬生生地撐破劍界封鎖。

  魏雪芯心神一斂,再度施展劍式與之纏鬥。

  眨眼間已經過了數十回合,但依舊是不分勝負,另外的四名魔君則各展邪功
,殺得天劍谷弟子是死傷慘重,唯有內門弟子結成周天星斗劍陣才堪堪扳回劣勢


  「魔頭,修要猖獗!」

  怒聲厲喝伴隨著強猛劍氣橫掃而入,攔下了四大魔君之去路。

  正是天劍谷的五位長老,他們以簡慧衣為首,強勢攔截,將四大魔君逼退了
數十步。

  金木水火土,元魔五君以白金為首,那名身著白衣的魔君,名為蕤金,為白
金魔君,只見他輕撫白色衣擺,哼哼笑道:「天劍谷的五大長老都出來了,怎麼
谷主沒來呢?」

  他有意提及「已故」

  的於秀婷,顯然是要以此打擊眾人的心神,達到擾亂軍心的效果。

  簡慧衣也是反唇相譏,冷笑道:「魔尊不也沒來麼?是不是被炸得重傷不治
,一命嗚呼了?」

  「廢話少說,納命來!」

  赤火魔君剡灼性子暴烈,最煩與人鬥嘴,長嘯一聲,催動「赤霄墨火勁」,
揮著一桿斬火戩,蕩起萬千火舌,朝著五大長老殺來。

  「好膽!」

  宋慧志大喝一聲,揮劍相迎,竟然也是青蓮劍歌,他雖不能以劍化界困殺敵
人,並無魏雪芯那般玄妙的境界和對劍道的領悟,但他根基雄厚,使出的劍氣猛
烈強悍遠,殺傷力在魏雪芯之上。

  寶劍拼魔戩,劍氣斗赤火,長老戰魔君,劍谷卯魔界。

  兩人各懷心思,盡展絕技,剡灼使了一招「赤風火輪」,將墨火聚成銳利的
鋒輪,左右開殺,劈向宋慧志。

  宋慧志則使了一招「雪擁冰雲寒風瑟」,冰霜凍徹,鎮壓炎氣。

  另外一邊,莫慧欣單劍出戰,她所用的是一套名為「波挹銀漢」

  的劍法,這套劍術乃以水象為主,再加上她命格屬水,所以修煉起來事倍功
半,雖然這套劍法不是天劍谷眾頂尖的絕學,但在她手上卻是威力不凡。

  只見她潛提內元,振力一嘯,劍挽無盡水波,光展千尺之素。

  而她的對手也是水質功體的黑水魔君冷瀾,武器也是一口長劍,劍名「禍水
」,使得是一門名為「寂傲滄溟式」

  的魔功,其招法詭異,處處透著殺機。

  莫慧欣一劍刺來,浩蕩磅礡的真氣劍芒無孔不入,猶如水銀瀉地一般,而冷
瀾失笑一聲,使了一招「禍隨劍殃」,只見他的身子竟像流水一般從劍氣中溜走
,撲到莫慧欣身後便是一劍,幸好莫慧欣潛修劍道多年,以其明銳的武感及時封
住殺招,才躲過一劫。

  莫慧欣怒叫一聲,將波挹銀漢劍使得出神入化,劍鋒划水封殺千里;冷瀾陰
柔而笑,揮出水性魔功,以水御水,不懼莫慧欣之絕學。

  莫慧欣內力雄厚,冷瀾體質異常,而且都是水性武學,一時間也難分高下。

  另外一方面陳慧軒與徐慧天合力絞殺黃土魔君壢?,雖是穩佔上風,但是卻
難傷對手分毫。

  壢?一身的「七十二土魔」

  可以源源不絕地抽取大地土氣,可謂是內息悠長,再加上他有一身的「邪土
身」

  的硬氣功,所以以一敵二尚可力保不失。

  簡慧衣淡然道:「妖族有八大長老,煞域則有十殿閻王,而魔界便有陰陽五
行,如今五行已至,為何不見陰陽二魔?是不屑於來,還是不能來?」

  蕤金臉色微沉,心中輕詫道:「好一個簡慧衣,一眼便看出陰陽雙魔無法出
戰,果真是老奸巨猾!」

  就在蕤金心神稍微鬆懈之時,簡慧衣雙目一瞪,綻放出銳利精芒,手中的北
鬥神劍猛然離鞘,只見他內元爆發,悍然使出了「九宮玄劍」,這九宮玄劍與青
蓮劍歌、天心劍器同列為天劍谷三大絕劍,其招、氣、意皆蘊涵九宮之法,上接
天文,下承地理。

  九宮者為干宮、坎宮、艮宮、震宮、中宮、巽宮、離宮、坤宮、兌宮,其中
干、坎、艮、震屬四陽宮,巽、離、坤、兌屬四陰宮,再加上中宮共為九宮之數


  九宮在奇門遁甲中代表地,大地,為奇門遁甲之基,是不動的,奇門遁甲分
為天、地、人、神四盤,四盤之中唯有地盤是不動,為坐山。

  所以說九宮玄劍便是一種劍式與陣勢結合的武學,非數術高深者不能學也,
便是以於秀婷劍仙之尊,也學不會這九宮玄劍,簡慧衣可以說是天劍谷百年來第
一個修成九宮玄劍之人。

  青蓮劍歌修煉到極致便可以劍劃境界,將敵人困殺在自己的劍域之內,天心
劍器便是以心御劍,化天地萬物為劍,以磅礡好大之勢徹底摧毀敵人,而九宮玄
劍卻是以數術為基,衍化出窮天地變化的劍勢,並結合數術之理推斷敵人的動作
,做到料敵先機。

  只見簡慧衣使了一招「離宮火劍」,離火劍氣如火山爆發般刺向蕤金,而且
這些火劍又是暗含著奇門遁甲,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是招招連環,將蕤金逼得節
節後退。

  蕤金抽出一口「玄晶刃」,使了一招「回身斬」,誓要劈開困局,誰知他還
沒出招,便被簡慧衣一劍刺向他的梁丘穴,驚得他險些出了一身冷汗,趕緊揮刃
封堵。

  他這一招「回身斬」

  是以雙足發力,出招只是渾身真氣由梁丘穴而發,此處可謂是「回身斬」

  的命門所在。

  「不可能,這一定是巧合!」

  蕤金心中又驚又怒,立即又使了一招「逆流斷」,卻見簡慧衣左手捏指掐算
,右手便是一記「震宮雷劍」,刺向蕤金的曲池穴,正是「逆流斷」

  死門所在,逼得蕤金不得不自保,招式還沒發出就被破去。

  蕤金又連續出了數招,可是皆被對手一一破去,而且都是僅僅出了一個起手
式便被打壓下去,叫他好不憋氣。

  「五魔原子!」

  蕤金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立即大聲招呼道,「給我結小五行陣!」

  話音一落,只見戰局中立即竄出五道身影,以五行方位站好,同時運功聚氣
,五種屬性各異的魔氣相互結合,轟動一下爆發出強烈的氣流,將周圍的三十多
名天劍谷弟子震碎臟腑。

  五魔原子乃是元魔五君的嫡系部屬,同樣是修煉五行魔氣,他們練就了一個
名為「小五行陣」

  的絕殺陣,藉借五行相生相剋之力發揮強大的殺傷力。

  只見五道魔氣從小五行陣中射出,支援元魔五君,魏雪芯和簡慧衣等人竟被
逼退。

  蕤金此刻衣衫破碎,頭髮凌亂,甚是狼狽,他沉聲怒喝道:「用大五行陣!


  其餘四名魔君心領神會,紛紛朝他靠攏。

  元魔五君聯手祭起「大五行陣」,強烈的魔氣瞬間匯聚成流,只聞轟隆一聲
,便見日月變色,山河震動。

  大小五行陣同時施展,以五五梅花之數術玄機不住地催化魔氣,衍生出劇烈
的邪力,天劍谷眾人只覺得內息一窒,一陣頭暈目眩,修為較弱之人則暴斃當場
,根基深厚者必須以元功相抗才能力保不失。

  無數道氣勁邪力從陣中衝出,襲殺天劍谷弟子,只是一個眨眼,便奪去了百
人性命。

  「周天星斗劍陣!」

  簡慧衣見狀立即招呼弟子們以劍陣還以顏色,誰知先機已失,眾弟子根本就
不能有效結陣,只能各自為戰,陷入了一邊倒的形勢。

  魏雪芯咬牙揮劍,想殺過去制止大小五行陣,卻被魔氣逼了回來,根本無法
靠近,只能力求自保。

  除了魏雪芯和五大長老等幾名頂尖高手外,其餘弟子是險象環生,九死一生


  倏然一聲轟隆炮響,數枚火彈打入戰圈,正好打中大小五行陣。

  大五行陣乃元魔五君所布,威力強悍,在炮擊之下依舊穩如泰山,而小五行
陣卻是差了幾分,幾炮之下便露出了破綻。

  「好機會!」

  魏雪芯嬌叱一聲,揮動歲月劍,刷刷地隔空劈去幾道劍氣,搶在再次結陣之
前,將五魔原子掃開。

  就在也就在這一瞬間,一道暗勁配合著魏雪芯撲向了其中一名魔子,那名魔
子正是當年被楚無缺打傷經脈的闡提。

  暗勁打穴,闡提只覺得氣門一麻,真氣難以為繼,立即露出了致命破綻,面
對魏雪芯的劍氣已是無能為力。

  一劍封喉,銳光斷魔,闡提連聲音都沒來及發出便被殺掉。

  魏雪芯不由笑靨如花,她已經認出這道暗勁的主人是誰了,正是躲在暗處觀
戰的楚婉冰。

  「想不到姐姐一直都在暗中幫著我。」

  魏雪芯一陣歡喜,心中更加鎮靜,劍勢變得更加順暢,一口氣連殺二十多名
魔兵。

  五魔原子死了一名,小五行陣無法結成,元魔五君的殺傷力也不如方纔那般
強悍,簡慧衣趁著這個機會主持周天星斗劍陣,力挽狂瀾。

  「將士們,給本王打!」

  一名身著金黃甲冑的年輕男子率領著一隊精兵衝來,正是泰王。

  他指揮著火炮手再度發炮,將外圍的魔兵炸得潰不成軍,隨即他拔出佩劍,
一馬當先,率領著五千步騎衝來過來,一路掩殺而至。

  天劍谷弟子見到援軍,士氣大振,奮勇殺敵,將魔兵逼出了谷外,而泰王率
軍前來,從後路包抄,斷絕魔兵退路,前後夾擊之下,這一千魔兵竟是全軍覆沒


  元魔五君見到手下悉數敗亡,立即下令撤退,帶著剩餘的四名魔子,且戰且
退,他們九人魔功高強,尋常士兵和外門弟子根本就阻撓不了,一下子就突圍而
出。

  「魔頭休走!」

  魏雪芯嬌叱一聲,持劍追殺,只見她一劍化滄海,正是「海掩孤城浪驚天」


  五魔原子立即有兩人衝出來阻擋,一人使出土罡魔氣,一人使青木邪氣,正
所謂土克水,水生木,運用五行之法抵擋魏雪芯的「滄海劍界」。

  就在兩人出招之際,楚婉冰又在暗處打來兩道氣勁,同時擊中兩人的氣海穴
,打亂了他們魔氣的運行。

  嘩啦一聲,滄海劍氣席捲而至,立即收割了兩魔性命。

  一劍誅兩魔,魏雪芯還劍入鞘,嬌俏而立,青絲隨風而動,宛如持劍天仙落
凡塵,美不勝收,就連帶兵趕來的泰王竟也看呆了眼,心中一陣悸動,不由自主
地暗吞了幾口唾液。

  魏雪芯感覺到泰王那無禮的目光,心中一陣厭惡,但對方剛才也曾伸出援手
,所以她只好有禮貌地微笑回禮。

  泰王只覺得她這一笑竟讓整個天劍谷都失去了顏色,骨頭一陣酥軟,差點沒
從坐騎上跌了下來,也幸好他十分常人很快便穩住心神。

  「莫老師!」

  泰王翻身下馬,朝著莫慧欣拱手施禮道:「弟子遲來,讓老師受驚了!」

  莫慧欣表情上多了幾分得意,頗有示威地看了陳慧軒一眼,說道:「殿下不
必多禮,此番還多虧你與諸位將士奮勇殺敵,才擊退魔兵。」

  這一戰天劍谷可謂是大獲全勝,不但剿滅了一千魔兵,還殺了三名魔子,但
泰王更是功不可沒,若不是他及時帶兵趕到,天劍谷此次恐怕就危險了。

  簡慧衣說道:「簡某代替天劍谷諸多同門感謝殿下出手相助。」

  說罷又安排人手照顧死傷者,佈置好一切後,又朝請泰王到劍峰上做客。

  天劍谷最高的象徵--劍峰,五大長老分別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魏雪芯等十
餘名精英弟子分別站在各自位置上。

  泰王身為皇族,而且又對天劍谷有恩,所以坐了坐在客座之上。

  莫慧欣含笑道:「此番大勝多得泰王帶兵前來相助,不知四長老和大長老對
於方纔的議題還有何看法?」

  簡慧衣皺眉道:「這次確實是多虧了泰王及時出手,但簡某還是保持原來意
見。」

  陳慧軒哼道:「我與大長老意見一致。」

  莫慧欣暗自冷笑道:「死頑固真是冥頑不靈,不過現在是三對二,你們反對
也沒有,與朝廷合力一事已經是不可改變了,而且其餘弟子對於泰王也甚是好感
。」

  只見她柳眉一揚,朱唇含笑地道:「經過方才一事,相信諸位對於泰王殿下
也有所肯定了。」

  聽到此言,魏雪芯心頭不由一愣,生出幾分不祥的預感。

  「當初我曾教過泰王殿下幾日的劍術,也算是有幾分師徒緣分。」

  莫慧欣朗聲說道,「不知泰王殿下可願意認我這個師父?」

  泰王聞言立即跪地磕頭,說道:「能拜莫長老為師一直都是小王的願望,師
父在上請受小徒一拜!」

  那些心中反對的人卻沒有理由來阻止,這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行完拜師之禮。

  莫慧欣甚是滿意,笑道:「謐兒不必多禮,如今你也是我們天劍谷的一員了
。」

  泰王朗聲道:「皇甫謐從此以後定當為天劍谷盡心竭力,絕無二心,以報師
父大恩!」

  師父也老師是截然不同的概念,老師最多只是一個授業提點之人,不想學了
便可以立即離開,而師父便是相當於其父母一般的存在,那是要一生盡孝盡忠的
對象,而且師父對於弟子也是要悉心栽培,對相當於自己孩子一般,總而言之泰
王此刻已經算是天劍谷的人了。

  徐慧天拱手道:「谷主雖然不幸遇害,但天不絕我天劍谷,今日不但擊敗了
魔界大軍,莫長老還喜得佳徒,此乃大氣運也!」

  莫慧欣笑眉頭一抖,正想借此次機會將魏雪芯許配泰王一事說出來,卻聽見
外邊一名弟子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叫道:「大事不妙了!」

  被人打斷,莫慧欣也不好繼續說下去,甚是惱怒地喝道:「慌慌張張,成何
體統!」

  徐慧天也罵道:「什麼大事,難道魔界又打來了嗎!沒出息的東西,給我滾
下去!」

  宋慧志擺手道:「徐長老且慢,待他說將事情說完後再訓斥也不遲。」

  說罷示意那名弟子說下去。

  那弟子嚥了嚥口水說道:「誅仙……誅仙劍被人搶走了!」

  「什麼!」

  天劍谷眾人立即大驚失色,這口誅仙劍乃是天劍谷祖師墨陽之佩劍,由太荒
時期一直傳承至今,雖然劍鋒已鈍,劍身起銹,但卻是天劍谷之最高聖物,精神
之象徵,一直供奉在祖師爺的祠堂,搶劍之人無疑是給天劍谷一個耳光。

  一直冷靜的宋慧志也不免大動肝火,喝道:「你,給我說清楚!這究竟是怎
麼回事!」

  那弟子哆哆嗦嗦地道:「就在魔界來犯之時,一名怪人趁機潛入了祖師爺祠
堂,連殺數名弟子,硬生生地搶去了誅仙劍。」

  簡慧衣沉聲道:「把那些殉職的弟子屍身抬上來,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敢殺我
弟子!」

  不一會兒,眾弟子將六具屍體抬了上來,只見每具屍體都結了一層冰霜,簡
慧衣仔細查探了一番,臉色大變,沉聲道:「是白骨陰魔干的!我們都中了他們
聲東擊西的詭計了!」

  魏雪芯站出來,說道:「大長老,雪芯願意去一趟魔界,奪回祖師遺物!」

  單小茹冷言道:「大言不慚,魔界豈是你說去就去的,到時候可別把自己搭
進去!」

  魏雪芯昂首道:「身為天劍谷弟子豈能容忍祖師遺物遭魔人糟蹋,雪芯寧可
一死也不願坐以待斃,便請諸位長老讓雪芯一試!」

  簡慧衣點了點頭,說道:「諸位長老有何看法?」

  宋慧志道:「如今情況,我們五人需要留在谷中坐鎮,確實不方便深入魔界
,便讓雪芯試一試吧。」

  陳慧軒也點頭同意。

  簡慧衣微微一笑,說道:「此次魔界之行誰都可以去,而且奪回誅仙劍之人
,便是天劍谷下一任的谷主!」

  宋慧志點頭道:「奪回祖師遺物確實是大功一件,足夠坐上谷主之位了,宋
某沒有意見。」

  陳慧軒也應聲附和,同意此事。

  莫慧欣和徐慧天兩人臉色頓時一陣陰沉,但如今三對二,他們也不能推翻簡
慧衣的意見按,只有沉聲不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原本那些一直觀望的弟子有一些人站了出來。

  泰王拱手道:「在下剛入門,資質尚淺,不敢奢望谷主之位,但也希望能替
天劍谷出一份力,便讓吾也參與吧。」

  簡慧衣嗯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休息一晚,明日便出發!」

  波瀾水閣乃莫慧欣的住所,此地涉水而居,正合莫慧欣水格之命。

  張耿和單小茹恭敬地站在莫慧欣跟前,一臉嚴肅的表情。

  莫慧欣淡然說道:「明日魔界之行,你們二人要隨機應變,無論如何也得給
我搶回誅仙劍。」

  夫婦二人應道:「是,弟子定不負師尊所托。」

  莫慧欣微微點了點頭,又對泰王說道:「明日便要殿下配合了。」

  泰王說道:「請師父吩咐。」

  莫慧欣哼道:「除了張耿和單小茹以外,我不希望是其他人拿回誅仙劍,誅
仙劍也只是一件古董,既不能打又不能殺,對現實根本毫無意義,回不回來都無
所謂!」

  泰王笑道:「師父請放心,徒兒知道如何做。」

  莫慧欣笑道:「很好,只要我把持了天劍谷大權,定會全力助你登上皇位。


  泰王拱手道:「徒兒若登上大寶,定尊師父為國師。」

  莫慧欣說道:「很好,難得徒兒你有這份孝心,那為師便再給你一個驚喜,
我要將魏雪芯許配予你,你看如何?」

  泰王不由一愣,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魏雪芯那出塵飄逸之絕代風華,內心不由
一陣躁動,竟是不知如何答話。

  莫慧欣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笑道:「怎麼,你不喜歡?」

  泰王急忙道:「徒兒怎會不喜歡,只是魏姑娘那般天仙的人物,不知她肯不
肯下嫁小王。」

  莫慧欣冷笑道:「只要我把持天劍谷,那輪得到她說話,你儘管放心。目前
五大長老中,徐慧天已經站到我這邊了,而宋慧志卻是一直左右搖擺,如果他還
不肯表態,你便找個機會下手除掉他!」

  泰王陰陰而笑,冷笑道:「師父儘管放心,天劍谷終究是我們的。」

  莫慧欣眉頭一皺,不耐地道:「外邊怎麼會有蛇?」

  張耿說道:「回稟師尊,如今是夏夜,正是蛇蟲活動的季節。」

  莫慧欣哼了一聲,拂袖道:「為師對這些畜生十分反感,明日我要波瀾水閣
內再無一條蛇蟲!」

  張耿恭聲道:「弟子這便吩咐下人去辦,師尊請放心,保管明夜波瀾水閣內
再無一條長蟲!」

  一道白影靜悄悄地飄離了波瀾水閣……「死狗王,上回素雅的事情還沒跟你
算呢,這次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妹妹身上……哼!」
    
字數8841







                 
         【龍魂俠影:第9集 定天誅邪 第5回龍戰邪天】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22
  天劍谷西面一百里之處有一個常年被霧氣籠罩的巨大森林,然而這些霧氣卻
是赤紅色的,猶如血氣一般,故而此地也稱為血海林,魔界之門便在其中。

  天劍谷一干弟子整裝出發,泰王親率五千精兵在森林外接應,這次進入魔界
的弟子共有十名,眾人還是首次進入血海林,對於這種赤霧皆不敢大意,每名弟
子都口含辟毒丹。

  魏雪芯謹慎前行,但越是深入,只覺霧氣越發濃重,好似從天而落的一團團
血霧,漸已不能視物,發覺道路由寬而狹,空中飄浮著絲絲甜香,但又含有陣陣
血腥。

  魏雪芯又摸索著走了數步,只覺得腦子一片發脹,胸口一陣噁心,暗叫一聲
霧氣有毒,立即催動元功與之相抗。

  「越往裡邊行走,霧氣越發濃重,其毒性也更為劇烈。」

  魏雪芯咬了咬舌尖,藉此振奮心神,暗忖道,「可是這些霧氣無窮無盡,而
且魔界之門也不知在何處,如此運功抵禦終究也有力竭之時。」

  噗通一聲,魏雪芯聽到身邊有人跌倒,扭頭望去,只見有三名弟子暈了過去
,其餘人急忙過去查探,一名精通醫術的弟子號了號脈後,歎道:「他們只是暈
了過去,休息一段時間便好。」

  「這霧氣越來越重,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事物。」

  一名弟子神情有些疲倦,顯然已是將近極限,「也不知道魔界之門究竟在何
處,如此盲目找尋風險實在是太大了,我還是退出吧。」

  他這話一出,打動的不少弟子,誅仙劍本來就是一把破舊的古劍,除了有些
象徵性的意義外,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若不是因為谷主寶座的誘惑,很多人都
不願意進入這片森林。

  退意一旦萌生就很難遏制,不消片刻十名弟子中就有四名打退堂鼓,加上昏
迷的三人,一共有七人退出血海林,剩餘之人就只有魏雪芯、張耿夫婦。

  單小茹對丈夫說道:「師兄,咱們走吧。」

  張耿應了一聲,朝魏雪芯冷笑道:「魏師妹,不如跟我們結伴同行,也好路
上有個照應。」

  單小茹掩嘴笑道:「師兄呀,人家魏師妹本事大得很吶,那需要我們照應。


  魏雪芯淡然說道:「多謝張師兄好意,雪芯自會照料自己,不勞二位費神,


  說罷先行離去,她以劍心感應四周,其敏銳程度堪比雙眼,即便目不能視還
是能夠健步如飛,輕巧地避開障礙物。

  「雪芯!」

  魏雪芯走了片刻忽然聽到耳邊響起一個悅耳的女聲,抬頭望去,只見不遠處
正俏生生地立著一名白衣麗人,不由欣慰地嬌聲叫道:「姐姐,你來了!」

  楚婉冰含笑地點了點頭,伸手躲過了一枚黑色的丹藥,說道:「雪芯,快含
住它,這是我昨夜配出來的辟毒丹,專門是針對這赤霧的。」

  魏雪芯含在口中後,只覺得一股清涼從足底湧出,流經四肢百骸直達腦門,
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姐姐,這是什麼丹藥?」

  魏雪芯甚是驚喜,開口詢問道,「這些赤霧又是從何而來?」

  楚婉冰說道:「這赤霧是由一種名為血河木的怪異植物所發出的,這種血河
木生於魔界之內,十分邪異,其籐根長達千尺,專門吸食活物的精血,樹梢還會
結出血色怪花,花蕾開放之際便會噴吐血霧,這種血霧具有極強的迷藥毒性,專
門針對活物。人一旦被迷倒,血河木便會趁機伸出籐根吸食活人精血。」

  魏雪芯皺眉道:「也就是說霧氣越濃,距離魔界也就越近。」

  楚婉冰面帶憂色地道:「確實如此,但雪芯你有沒有覺得奇怪,人人都抵擋
不住血霧的毒氣,為何那對狗男女還敢進來?」

  魏雪芯知道楚婉冰所說的狗男女便是指張耿夫婦,她淡笑道:「莫長老收泰
王為徒後,他們便是泰王的師兄師姐,說不定泰王會給他們什麼奇藥用來辟毒。


  楚婉冰歎了一聲,將昨夜偷聽到的事情說了一遍,魏雪芯聽後秀眉一陣緊蹙
,臉上掛滿了愁容。

  楚婉冰將事情講了一遍後笑道:「既然那個女人的計劃已經讓我知道了,便
休想得逞,姐姐一定會幫你對付這只出頭鳥的。」

  魏雪芯嗯了一聲,表情甚是古怪,低聲說道:「這莫長老表現得也忒奇怪了
。」

  楚婉冰聳聳肩道:「這種出頭鳥根本就是給人家做嫁衣的,我如今倒是擔心
那個徐慧天和宋慧志,徐慧天雖然依附莫慧欣,但卻一隻隱而不發,想必是有什
麼後手,而宋慧志則搖擺不定,左右逢源,此人更應該注意。」

  魏雪芯歎道:「姐姐,你有所不知,五大長老中,簡長老一心只為天劍谷利
益,最為鐵面無私,宋長老則是圓滑之人,陳長老性子耿直不阿,徐長老十分平
淡,很少發言,每次議會他只是參與最終表決,從不發表任何意見。」

  楚婉冰似乎也聽出了一些門道,繼續問道:「那麼莫長老呢?」

  魏雪芯則是長歎一口氣,低聲道:「她平時比宋長老還要圓滑,而且比徐長
老更為沉默,便是在舉手表決中都常常棄權。此番她如此鋒芒畢露,實在叫人費
解。」

  楚婉冰皺眉道:「或許她傍上泰王這個大靠山,覺得自己有了足夠的實力,
所以便在大伙面前擺譜,這就是那所謂的小人得志。」

  魏雪芯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或許其他四名長老也是這般認為,總之
我始終覺得她似乎還隱藏著一些什麼後招。」

  楚婉冰嗯了一聲,繼續問道:「妹妹,在回谷之前二娘有沒有跟你說過些什
麼?」

  魏雪芯說道:「娘親只說了一句『一切由你拿主意』。」

  楚婉冰笑道:「看來二娘是要你早日獨擋一面,將這次危機當做給你的一次
磨練機會。」

  魏雪芯歎道:「姐姐,我覺得好累啊,這人心實在是太難估摸了,權力的勾
心斗角更是叫人心碎。」

  楚婉冰拉住她的小手,柔聲道:「傻妹妹,一切都有姐姐幫你。等所有事情
都結束後,咱們就跟你龍大哥一起離開神州,到盤龍聖脈去,從此不再參與這些
什麼江湖恩怨好麼?」

  魏雪芯甜甜地嗯了一聲,與楚婉冰攜手前行。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兩人只覺得前方有什麼擋路,差點就撞到了頭,幸好她
們及時止步。

  楚婉冰定神一看,眼前竟是一堵高大的石牆,朝著兩側蜿蜒而去,似乎是無
邊無際,這堵牆如此地聳立在血霧之中顯得十分詭異,她伸出手來試著觸摸了一
下,只覺得一股冰涼寒意透心而來,不由奇道:「這堵牆是何來頭,竟如此詭異
冰冷?」

  魏雪芯指著牆上的一些文字說道:「姐姐,你快看這是佛門的『鎮魔金剛咒
』。」

  楚婉冰仔細一瞧,牆壁上的石磚雕刻著密密麻麻的梵文,她也不識得這些是
什麼經文,又瞧了瞧其他的石磚,只見上邊也雕刻著一些文字。

  「雪芯你看這個好像是道教的丹鼎辟邪咒。」

  楚婉冰指著一大片石磚說道,「那邊似乎是儒門的天罡正氣歌,這些都是鎮
魔辟邪的經典,看來這兒離魔界已經不遠了。」

  魏雪芯回頭看了一眼,說道:「不知張師兄和單師姐究竟怎麼樣了?他們能
不能抵擋住著怪異的赤霧。」

  楚婉冰說道:「你這丫頭,那對狗男女這般對你,你居然還關心他們。」

  魏雪芯搖頭道:「姐姐,你誤會了,我雖然不喜與人爭鬥,但也絕不是什麼
爛好人,他們夫婦二人辱我太甚,我又豈會關心他們安危。莫長老的表現實在是
太奇怪了,我想試著從他們身上找一下有沒有什麼線索。」

  楚婉冰咯咯一笑,說道:「他們兩人一定是想讓你做急先鋒先行探路,那咱
們先到牆的後面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他們過來後再拿動手也不遲!」

  魏雪芯點了點頭,於是便縱身躍起跳過高牆,楚婉冰也緊隨其後。

  姐妹二人方一落地,竟看到紅霧的深處有一股黑色浪潮從遠處天際湧來,紅
黑兩種顏色交雜在一起,竟形成一片邪魅的紫色浪潮。

  這股紫浪所過之處,儘是飛沙走石,地動山搖。

  距離五天期限有少了一天,如今只有三天時間,漣漪和螣姬那邊依舊沒有彩
面人的消息,龍輝不免有些焦躁,準備回府一趟與妻子報個口信後,便要親自去
找螣姬。

  就在他準備進入文武胡同,眼睛不由一亮,只見一名身著粉黃繡花襦裙的少
女從胭脂水粉店走出,手上正挽著一個竹籃子,體態婀娜娉婷,正是久別多年的
柳兒。

  龍輝正想上去打招呼,忽然看到柳兒也在看著他,眼中似乎還有淚水晃動,
貝齒緊咬朱唇,顯然是在地克制自己的情感。

  龍輝剛想開口說話,忽然聽見柳兒冷哼一聲,嘴唇輕動,雖然聽不清她在說
什麼,但卻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嘴型正是「忘恩負義」。

  龍輝只覺得心頭一痛,捕捉王玉曉的事情已經算是跟崔家決裂了,最起碼表
面上是如此,真相只有崔家的高層才得知,而柳兒顯然是不知道此事,在她心中
已經悄悄地恨上龍輝了。

  「柳兒!」

  龍輝過去一把拽住她的皓腕,對這小丫鬟他決定是快刀斬亂麻。

  柳兒氣得不斷掙扎,嬌聲罵道:「快鬆手,你這小人!」

  幸好此刻已近傍晚,街上的行人並不多,若不然他這番登徒浪子的舉動定要
驚動官府。

  「柳兒,你究竟怎麼了?」

  龍輝一把將她揪到了一條偏僻巷子內,沉聲問道,「五年不見,你對我就這
般無情?」

  柳兒眼圈一紅,冷笑道:「你龍大人此刻是一朝躍龍門,柳兒一個賤丫鬟不
敢高攀!」

  龍輝低聲說道:「你是在諷刺我麼?」

  柳兒哼道:「不敢,免得那天龍大人也將奴家關進大牢裡!」

  龍輝無奈地苦笑道:「你這傻丫頭,表面上的事情也能當真?」

  柳兒微微一愣,臉上表情有了幾分猶豫,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就被龍輝一
把擁住。

  她對龍輝本來就是情根深種,起初還能反抗掙扎,但過了片刻,身子漸漸融
化在那股熟悉的雄性氣息中,已然使不出半點力氣。

  龍輝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當年我落魄之時,你對我不離不棄,這份情意我
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當日所作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柳兒嬌軀不禁一震,怯生生地問道:「公子……你說的可是真的嗎?」

  龍輝扶著她嫩滑的小臉柔聲說道:「放心吧,我絕不會騙你的,過些日子你
就會知道我說的是實話了。」

  柳兒抽泣了一聲,猛地將頭埋在龍輝懷裡,泣聲道:「崔韓兩家的人都在說
公子你是個白眼狼,柳兒當時真的好怕……」

  龍輝緊緊抱住她笑道:「怕什麼?怕我不要你了嗎?」

  柳兒嚶嚶哭道:「不知道,人家書讀得少,不知道那些大道理……我只是很
害怕,很害怕!」

  對於這個小丫鬟,龍輝還是十分愛護的,當年自己最落魄的時候,崔蝶和她
主僕二人對自己是不離不棄,崔蝶為了幫他洗清冤屈費盡心思,柳兒雖然沒有那
般能力,但在生活上一直悉心照顧他。

  龍輝捧起柳兒的小臉,用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珠,柔聲說道:「柳兒乖,別哭
了,再哭就成小花貓了。」

  柳兒嗯了一聲,破涕為笑,嬌癡地說道:「公子,柳兒不懂得什麼大道理,
也不知道你跟小姐在做什麼大事,但我只盼你和小姐都能平平安安的。」

  龍輝點了點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後,又哄了她幾句,然後在小丫鬟那戀
戀不捨目光注視下轉身離去。

  柳兒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嗓子不由一陣乾澀,淚水已然模糊了雙眼。

  回到家中,聞到一股菜香飄了出來,龍輝心中生出幾分溫馨的感覺,走進大
廳一看,只見秦素雅和穆馨兒正在拜訪碗筷。

  「相公,你回來了?」

  秦素雅笑盈盈地走了過去,挽著龍輝的手將他引到洗手盆前,說道,「快些
洗手,今天這一桌飯菜可是師娘親自下廚的。」

  龍輝用乾布抹乾水跡後,甚是驚詫地道:「師娘親自下廚?乖乖不得了,我
可真是有口福啊。」

  看到這小子又表現出當年那痞子樣,穆馨兒心中不禁一暖,暫且放下了那些
不愉快的事情,檀口輕啟笑罵道:「你這小鬼,都娶媳婦了,還這般沒正經的。


  三人依次坐下後,秦素雅溫文一笑,將一塊雞肉夾到了龍輝碗裡,說道:「
相公,這紅燒雞塊可是師娘的拿手絕活,你快嘗嘗。」

  龍輝一口便放入嘴裡,覺得十分美味,差點連舌頭都吞下去了。

  「好吃!」

  龍輝又往嘴裡多塞了幾塊雞肉,邊咬邊讚道,「此雞隻在天上有,人間能有
幾回嘗。」

  穆馨兒微微一笑,啐道:「什麼天上人間的,盡說些胡話,有這麼好吃嗎?


  秦素雅咯咯笑道:「師娘,你沒看到這傢伙差點連碟子都吞下去了。」

  龍輝又夾了一塊牛肉,塞到嘴裡,點頭讚道:「這牛肉也很好吃,又滑又嫩
,入口即化,師娘不但文采好,就連廚藝也是天下無雙。」

  秦素雅白了他一眼,笑道:「算你識貨,穆師娘做的飯菜可是被稱為『狀元
佳餚』的。」

  穆馨兒俏臉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素雅,你別笑話師娘了,哪有
你說的這麼神。」

  秦素雅噗嗤笑道:「要是不神,怎麼能夠吃出一個狀元來。」

  龍輝聽得一頭霧水,不由奇怪地問道:「狀元佳餚?什麼吃出一個狀元來?


  秦素雅笑道:「當年高大人再參加恩科前一直在書院裡溫書,師娘每天都准
時給他送飯,然後他吃著吃著就考上了狀元了,這事情早就在白灣鎮傳開了。」

  穆馨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龍輝,你別聽素雅誇大其詞。其實是當年我
過於思念老爺,於是便想到書院裡看看,想找尋一下老爺昔日的足跡,誰知竟然
見到凌雲一個人溫書,這孩子的家境寒苦,常常吃了上頓兒沒下頓兒,我見他又
是老爺生前最愛的弟子,於是便每天給他送了些飯菜過去,這孩子也挺爭氣的,
考了個文狀元回來。」

  說到這裡,穆馨兒臉上又露出幾分愁容,眼圈泛紅,咬唇輕歎道:「我被奸
人脅迫,竟也連累凌雲……」

  龍輝急忙說道:「師娘請放心,我一定會將那個彩面人揪出來,還你與高師
兄一個公道的。」

  秦素雅也立即轉移話題,挑一些輕鬆的話來說:「是啊,師娘,如今相公也
品嚐過你的手藝了,你的狀元佳餚很快就會養出一個武狀元。」

  龍輝呵呵笑道:「什麼武狀元?如果師娘天天都展露廚藝,恐怕我會吃成一
個大胖子,到時候連走路都困難了,哪還有什麼武狀元。」

  穆馨兒被這小兩口逗得掩嘴嬌笑,豐滿的嬌軀輕輕晃動,宛若亂顫花枝。

  飯飽茶足,忽然一隻喜鵲飛到了院子的樹枝上,穆馨兒不由笑道:「喜鵲上
門,莫非此地準備有喜了?」

  她那雙秋翦雙瞳朝秦素雅的肚子掃了一眼,其韻味不言而喻,羞得秦素雅粉
臉緋紅。

  龍輝眉頭微微一皺,說了一聲抱歉便朝書房走去,推開書房大門進去便聞到
一股猶如蘭芝般的香氣,一名身著墨綠衣裙的妙齡女郎正端坐在椅子上,俏麗花
容上掛著一絲挪移的微笑,正是卸去越仙偽裝的漣漪。

  龍輝關上房門,皺眉道:「漣漪姑娘,你怎麼來了?」

  漣漪笑道:「駙馬爺,你歡迎奴家麼?」

  龍輝呵呵笑道:「不敢,不敢,姑娘大駕光臨,實乃在下之榮幸,我是倍感
驚喜。」

  漣漪微微笑道:「你是心虛吧?怕我在冰兒面前告你的狀。」

  龍輝這才想起她也是冰兒留在自己身邊的眼線之一,但自己最近也沒做什麼
出格的事情,他不由理直氣壯地道:「身正不怕影子歪,龍某人可沒有做什麼壞
事。」

  漣漪輕巧地跳到他身邊,湊過臻首在他身上聞了片刻,笑道:「我說駙馬爺
,你身上怎麼會有股胭脂水粉的味道?」

  龍輝乾咳一聲道:「這是我在素雅身上沾到的。」

  漣漪狡黠一笑道:「我怕是在胡同外邊的那條小巷子沾到的吧?」

  龍輝不由冷汗直冒,說道:「我說漣漪姑娘,我跟柳兒的事情冰兒也知道的
。還有你這麼有空盯著我,還不如花點心思去想想如何將昊天教揪出來。」

  漣漪笑道:「駙馬爺,要是沒找到一些線索,妾身怎敢來打擾呢!」

  龍輝頓時來了精神,急忙問道:「漣漪姑娘,你找到什麼線索了?」

  漣漪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兩條修長的美腿相互交疊,神情愜意之餘又帶著幾
分嬌憨,哼了一聲道:「姑娘,姑娘,叫得這麼生分,我不喜歡!」

  龍輝眼珠一轉,笑道:「那麼,勞煩大姨子將詳情告之小弟。」

  噗嗤一聲嬌笑,漣漪啐道:「什麼大姨子,叫得這麼難聽!算了告訴你吧,
今晚西郊碼頭上會有些事情發生。」

  玉京的西郊碼頭承接朔風城的清羽河,此刻正值夜深人靜,碼頭上堆滿了不
少貨物,漣漪穿了一身緊身夜行衣,將她婀娜的身段盡數勾勒而出,線條柔美豐
腴。

  龍輝與她並肩躲在貨物之中,不是地聞到她那清雅的處子幽香,心中生出幾
分癡念:「好像我還沒看過她的舞姿,不知道她翩翩起舞是何種美態呢?」

  漣漪被派遣到玉京刺探情報,除了本命絕學外還研習了萬變幻元術和補天訣
這兩大神通,只見她屏神凝氣,整個人陷入一片虛境之內,彷彿無生氣的死物,
正是補天訣中隱匿氣息的絕技。

  龍輝問道:「漣漪,你不是一直負責情報探查的嗎,怎麼今天親自上陣了?


  漣漪低聲道:「接到線報,今晚阿古畢肖將由此再度進入玉京,同昊天教的
人會面,因為族內的高手都抽不出身來,所以我便過來頂一下。」

  龍輝大吃一驚,奇道:「阿古畢肖,他怎麼也來了?」

  漣漪說道:「我若沒猜錯的話,他早就投靠了滄釋天,這次他草原是為了收
攏舊部,準備圖謀大事。」

  頓了頓臉上泛起幾分俏皮,朝著龍輝眨了眨眼道:「駙馬爺,妾身知道你武
藝高強,待會你可要保護我哦!」

  龍輝見她美態嬌艷,心中生出幾分憐惜之意,堅定地點了點頭道:「放心吧
,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漣漪咯地輕笑一聲道:「如果我受傷了呢?」

  龍輝笑道:「那我便肉債肉償。」

  漣漪俏臉暈紅,低聲罵了一句不要臉,心想:「冰兒怎麼就嫁給這個色鬼呢
!」

  兩人躲藏了半個多時辰,只見一艘小船緩緩駛來碼頭,三名男子從跳上岸來
,中間那人鼻樑高挺,眼窩深邃,眼眸是淡淡的碧綠色,就像是一望無際的草原
般,下巴上儲著一小措鬍鬚,修剪得十分整齊,他身邊的各有兩名護衛模樣的男
子,一者消瘦精悍,一者虯鬚滿佈。

  這兩名護衛顯然就是當年龍輝初戰所遇上的兩名鐵烈高手,五年來一直都是
銷聲匿跡,了無音訊。

  「他們怎麼會在這兒?」

  龍輝心中疑惑頓生之際,忽然聽到漣漪傳音說道:「長鬍子那個叫做遼剎耶
古,一個叫做順阿伯圖,他們都是鐵烈可汗阿古畢肖的近身侍衛。」

  龍輝不由一愣,傳音說道:「近身侍衛,中間那人豈不是阿古畢肖?」

  看著漣漪點頭承認,龍輝心中一片驚愕,想不到鐵壁關這五年都在追殺的敵
酋竟然已經潛入玉京了。

  三人在碼頭上等了一會,只見又有兩個人走來,其中一個正是當年的血狼衛
大統領樓納迦,而他身邊跟著一個頭帶彩色臉譜的蒙面客。

  龍輝怒火一下子竄了起來,正想出手之際卻被拉住了,漣漪用唇語說道:「
先等一下,看看他們說什麼?」

  龍輝按耐住怒火,繼續窺探,只見阿古畢肖嘰裡咕嚕了一通,龍輝在鐵壁關
五年時間,對於鐵烈語也是極為熟悉,他聽出阿古畢肖正在說:「本汗已經召集
了草原舊部,只要時機一到便會南下,配合教主大計。」

  彩面人嗯了一聲,也用鐵烈語說道:「有勞大汗了,這次草原之行辛苦了。


  阿古畢肖哼道:「五年前妖後將本汗當做棄子,導致國破家亡,今日若非教
主相助,本汗恐怕早就做了皇甫武吉的階下囚了。區區小事,公子不必掛懷!」

  彩面人嗯了一聲,看起來甚是滿意,他微微點了點頭道:「大汗請快跟我走
吧,如今玉京形勢一片混亂,吾等還是先回去從長計議。」

  漣漪美目一寒,立即使出萬變幻元術,改變面容,朝龍輝打了個行動的手勢
,龍輝心領神會,也改變了容貌。

  兩人相互打了個眼神,同時出手。

  漣漪施展補天訣,以靈蛇身法接近對方,而龍輝則屏住氣息。

  以游龍步靠近。

  彩面人周圍二十多步乃是一片空曠,毫無隱藏之物,龍輝將精氣神凝聚到了
極限,窺準機會悍然出手,只見他一手探出,氣勁籠罩方圓十丈之內,將彩面人
牢牢鎖定,要他插翅難飛。

  龍輝這一爪包含了數十種後招,無論彩面人如何躲閃,他都有把握將其拿住


  就在他以為即將得手之際,卻見彩面人雙手運化,祭起了星河太極圖,架住
了龍輝雷霆一擊。

  雖有御勁法門,但龍輝含怒一擊怎是他所能承受的,彩面人被氣勁壓得雙足
陷地三尺,口鼻溢血再度負傷。

  「住手!」

  距離彩面人最近的樓納迦怒喝一聲,朝著龍輝打了一擊「蒼狼碎骨拳」,龍
輝頭也不回,反手便是一擊天龍元功,將他雙臂硬生生震碎。

  「元古大力?」

  樓納迦臂骨斷裂,心中驚恐萬分,因為在他看來世上唯有元古大力有此雄沉
的掌力,想到這裡他嚇得面如土色,驚叫道:「你……你是袁齊天?」

  見他誤以為自己是袁齊天,龍輝也懶得否認,再催三分勁力,勢要將震碎彩
面人的氣脈,將其生擒。

  那彩面人也甚是了得,一身根基極為雄厚,施展「天穹妙法」

  御勁化力,硬並同時使出光明業火,結合兩大神功之威能對抗龍輝的掌力。

  阿古畢肖等三人見狀立即上前支援,就在他們準備出手之際,忽感一對冷眼
已經鎖定了他們的命門。

  只見天際浮現一直開品孔雀,正是漣漪的本命妖相,雀羽翼張,七彩斑斕,
卻似奪目的死光,入眼處竟是天劫降臨。

  漣漪將強烈的真氣或作孔雀翎羽,紛紛飛擊而來。

  三人不敢怠慢運功聚元,築起氣牆抵擋孔雀翎羽,擋是擋住了,但三人被銳
利的勁風劃得衣衫皮開肉綻,渾身掛綵。

  漣漪一招搶得先機,再度逼殺,一雙玉手各持一柄短刀,施展靈蛇身法,竄
入三人之中。

  只見她短刀划動,左右開弓,一個眨眼便割斷了遼剎耶古和順阿伯圖的喉嚨


  「阿古畢肖,你背叛娘娘,可料想到有這一日!」

  漣漪瞬殺兩大護衛,一個閃身逼了過來,對著阿古畢肖的胸口便是一刀。

  這鐵烈大汗身經百戰,練就了一手保命的絕活,只見他腰肢向後彎去,竟像
一座拱橋般躲開了漣漪這一刀。

  未能斃敵,漣漪玉足順勢一踹,直接提在阿古畢肖的小腿上,只聽嘎啦一聲
,阿古畢肖左腿被踢得骨折,但他也著實硬氣,對著漣漪的小腹便是一拳。

  漣漪發出一聲悶哼,被阿古畢肖一拳打退,只覺得小腹一陣絞痛,暗忖道:
「好一個鐵烈大汗,果然勇悍。」

  就在她準備繼續逼殺阿古畢肖時,忽然感覺到身後一股熱風湧來,本能之下
,立即回頭還擊。

  祭起孔雀本相,施展傲鳥族之絕學「雲霄六相」,連發六道掌力。

  只見身後偷襲之人竟然是一個帶著笑面臉譜的男子,他隨手一揮,漣漪的六
道掌力竟然被火燒了起來,並沿著真氣發出的方向湧入氣脈。

  漣漪只覺得渾身氣血彷彿被燒灼一般,苦不堪言,張口發出一聲悲鳴。

  龍輝聽到她的慘叫,急忙扭頭查探,也就在他一分神的功夫,彩面人爆發出
最強功力,一舉逃出了龍輝的真氣封鎖。

  龍輝憂心漣漪的安危,也不管這彩面人是否就是挾持穆馨兒的元兇,急忙沖
了過去。

  笑面人對著龍輝揮出兩道白光,龍輝舉掌硬接,只覺得手掌一片灼熱,心中
頓時明瞭過來,大喝道:「光明業火?你是滄釋天!」

  笑面人哈哈道:「閣下也認得滄某嗎?」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龍輝殺氣立即逼上巔峰,撮指成刀,隔空劈出一擊「刀
霸」,滄釋天推手打出一記「煬血破氣訣」,詭異炎氣順著刀勁燒了過來,剛才
他就是這般燒傷漣漪的氣脈的,如今故技重施也要重創龍輝。

  從白翎羽口中瞭解到滄釋天有這麼一門焚燒真氣的絕活,龍輝豈容他得逞,
使了一招「御天借勢」,左手虛化抽入光明業火的炎氣,將炎氣從左引到右,將
炎氣從右掌打出,並加入一道自己的真氣,只聽轟隆一聲,一股強烈的爆炸響起
,將滄釋天硬生生地震退十步。

  「煬血破氣訣」

  專門針對人的氣血經脈,一旦遇上真氣便會立即點燃,並焚經燒脈,殺人於
無形,要想應對此招要麼就像任平凡那般截斷真氣運行,要麼就像楊燁那般內藏
精元,隱而不發。

  這兩種方法都有缺陷,要麼就是給滄釋天可趁之機,要麼就無法給予滄釋天
有效的殺傷。

  所以他以一道微小的真氣引導炎氣,相當於是將滄釋天的炎氣養在體內,隨
後再將它放出,並加上自身的真氣引爆炎氣,就相當於將一顆炮彈丟給滄釋天,
讓他自作自受。

  這種方法本來就是先傷己後傷敵,但龍輝曾多次與楚婉冰雙修合練,陰陽循
環之下將經脈強化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所以只要適當控制真氣的大小,「
煬血破氣訣」

  對他是根本沒有傷害的。

  被自己的招式震退,滄釋天尚未來得及驚詫便見龍輝一拳打來,於是以一招
「火蜃手」

  應了上去。

  拳掌相撞,兩人皆被震退五步,滄釋天咦了一聲,說道:「好大的力氣,你
是妖族的袁長老?」

  龍輝也不答話,不住凝聚功力,勢要擊殺罪魁禍首。

  忽然聽到一聲低沉的嬌吟,只見漣漪臉頰赤紅,口鼻不住噴出熱氣,臉上不
住泛起波光之色,顯然是無法維持萬變幻元術,其傷勢不容樂觀。

  滄釋天哼道:「袁長老,這位姑娘中了滄某的炎氣,若不及時施救五臟六腑
皆會被燒成一堆焦炭。」

  龍輝怒哼一聲,不再跟他廢話,抱起漣漪轉身離去,滄釋天看著龍輝離去後
也不追趕,立即過去查探彩面人的傷勢。

  尋到一間安全的倉庫,龍輝立即查探漣漪傷勢,他手指剛搭上她的皓腕時,
竟發現她渾身氣脈已經慘遭焚燬,經脈也被燒斷了大半。

  龍輝心中一片焦急,依照漣漪這般傷勢,就算抱住性命也要成為廢人一個。

  「要想救她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龍輝心中生出一個念頭,但卻覺得有些不妥,「我若這樣做,豈不是趁人之
危?但再拖下去,她只怕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嘩啦,漣漪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血液落在地上冒起陣陣白煙,熱氣逼人,龍
輝猛地一咬牙,暗忖道:「先救人再說吧,事後她要殺要剮我都認了!」   
雙修之法似乎還沒用過救人,都是主角拿來救自己,這次先就一下這個大姨子,然後再救穆師娘,雙修救人應該只會這兩次了,後面不會再有了
字數9289








                 
         【龍魂俠影:第9集 定天誅邪 第5回白骨陰魔】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23
  玉京內,帶著笑面臉譜的滄釋天扶著彩面人走進了一間密室後,出手如電,
連續點了他背後的數個穴道,再拍過一掌將真氣渡入其體內。

  得到滄釋天雄厚的真氣相助,彩面人嘩啦吐出了一口黑血。

  滄釋天說道:「釋海,你體內的淤血我已經幫你逼出了,你有天穹妙法護身
,只要休養幾天就好了。」

  彩面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張面孔,其相貌清奇俊秀,劍眉入鬢,只見他抹了
抹嘴角的鮮血說道:「辛苦大哥了。」

  滄釋天歎道:「你我都是親兄弟,還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以往都是那小子
與阿古畢肖接觸,若不是他受傷不能前來,你也不會如此。這小畜生真是不爭氣
,為了一個女人害人害己!」

  滄釋海說道:「大哥切莫動氣,侄兒這些年來也受了不少苦,偶爾有些小糊
塗也是難免的,只要不影響大局便好。」

  滄釋天哼道:「跟你交手那個人十有八九是妖族的袁齊天,若不是我心血來
潮過來來看看,後果不堪設想啊!」

  滄釋海說道:「妖後已死,袁齊天有勇無謀不足畏懼,我們需要趁著佛道兩
教和魔妖煞三族元氣大傷的機會,壯大自己。」

  滄釋天點頭道:「沒錯,我正準備對付孔岫。」

  滄釋海眼珠一轉,恍然大悟道:「大哥是想那個地下宮殿引孔岫出來?」

  滄釋天笑道:「然也,為兄將昊天教一大半的積蓄都放在那裡,用這麼大的
魚餌就是為釣孔岫這條大魚。」

  滄釋海笑道:「難怪大哥一直不將地宮的東西轉移出去,原來是要引孔岫上
鉤啊。」

  隨即他又皺眉道:「要是孔岫將地宮的事情捅出去怎麼辦?畢竟這是京城,
皇甫武吉的地盤。」

  「他為了避免皇甫武吉實力壯大,他一定會保守秘密的。他自命正義,一
定會來搗毀我們這個所謂的地下密室的!」

  滄釋天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道,「而且即便皇甫武吉得到我們的東西,也
不過是暫時替我們保管,只不過是從這個口袋搬到另一個口袋罷了。」

  滄釋海露出一絲敬佩的表情,說道:「大哥實在是高明,小弟佩服。」

  滄釋天歎了口氣道:「釋海,這些年要你一直與我替換身份,既要負責玉京
的事情,又得負責西域事務,真是委屈你了。孔岫一死,你就可以專心西域之事
,不必再為玉京分神了。」

  滄釋海笑道:「大哥客氣了!三十年前我們引鐵烈入關,藉此在軍政方面打
破一個缺口,將我們的人安插進去,如今已經是瓜熟蒂落,這些苦已經算得了什
麼!而且我假扮大哥這些日子也享受了不少美酒佳人,豈有委屈一說。」

  滄釋天呵呵一笑,說道:「也對,那個廢物的妃子都是絕色佳人,這些年來
你也算享盡艷福了。」

  滄釋海神情忽然有些凝重,說道:「大哥,那個姓龍的小子始終是個心腹大
患,我們不可不防啊。」

  滄釋天嗯了一聲,說道:「那個小子是皇甫武吉的紅人,暫時動不得,而且
我還準備讓他替皇甫武吉南征北戰。」

  滄釋海說道:「如今這個緊要關口,不得不小心啊,我們得留下一些後招。


  滄釋天說道:「釋海,你有何良策?」

  滄釋海微微一笑,說道:「今天我無意中看到他跟崔蝶那個小丫鬟拉拉扯扯
的,似乎關係不淺啊。」

  滄釋天怔了怔,低聲說道:「那小子確實是挺好色的,照你的意思是……」

  滄釋海呵呵道:「秦素雅乃他的妻子,身邊定有高手保護,而崔蝶武功又這
麼高,我們暫時也奈何不了,但是這個小丫鬟嘛……哼哼,要拿下她還不簡單麼
?」

  滄釋天會心一笑道:「此計不差,但是那個丫鬟身份低微,只怕要挾不了那
小子。」

  滄釋海笑道:「小弟當初可是在西域為大護法挑選了一具上佳的武奴,大哥
不如也將他加進去?」

  滄釋天哈哈大笑道:「妙哉,為兄這就去給雲蹤下令!」

  倉庫內,漣漪躺於地上,對即將來到的命運渾然不覺。

  不同於螣姬和月靈夫人這兩個成熟開放的婦人,漣漪始終是處子之身,龍輝
雖然下定了決心,真要臨到動手之際,仍是心情忐忑不安,他雖然風流,但也並
不是荒淫濫情之人,他對漣漪根本就沒有感情,要他去敗壞這麼一個黃花閨女,
他內心始終有種負罪感。

  「她可是冰兒的義姐,而且還是閨女之身,我若真的這樣做,以後怎麼面對
冰兒……但若看著她喪命,我卻是做不到……」

  龍輝想了許久,終於用力的吸了一口氣,伸出仍是顫抖的雙手,脫下漣漪的
褲子。

  只見兩條筆直圓潤的大腿顯得十分無力,細膩的肌膚上正泛著赤紅的光澤,
觸手之處雖然光滑豐腴,但卻是一片滾燙,腿股中心芳草之地,鮮嫩肉壺宛如初
生嬰兒之嘴唇。

  龍輝微微歎了一聲,解開了腰帶,胯下之物卻是毫無生氣,軟綿綿地垂著,
雖是美景當前,但心中毫無情慾,唯有默運不老童子決,凝聚純陽之氣,將肉龍
逼得堅挺剛硬。

  稍稍分開漣漪的雙腿,龍輝將龜首抵住了一片柔嫩嬌膩之處,深吸一口氣,
沉腰壓下,粗碩的靈龜撐開了玉門關口。

  「嗚!」

  漣漪那堪重負,痛得悶哼一聲,若不是身負重傷恐怕她早就大叫出來了。

  龍根撐開乾燥的花徑,順著滑膩的媚肉破開薄膜,直取中宮,幾許鮮血順著
密不透風的結合處流了出來。

  「啊!」

  雖在昏迷之中,漣漪也痛得眼淚直流,兩腿緊緊繃住,從而帶動臀胯肌肉的
收縮,夾得龍輝肉莖生疼。

  龍輝將手掌按在漣漪光滑的小腹上,緩緩輸入柔和的溫暖真氣,以其此來松
解她緊張的花心。

  「嗯……嗯……」

  在暖氣的滋潤下,漣漪小腹的肌肉一陣鬆弛,花宮深處也開始滲出蜜液,龍
輝知道時機到了,於是開始抽插聳動,龍根盡數杵在花宮之處。

  外邊有暖洋洋的真氣滋補,內部則被巨龍侵擾,漣漪無意識地發出嚶嚶哼哼
的香喘嬌息,不消片刻便是陰門大開,陰精大洩。

  龍輝也配合著放開精門,將陽精輸入,瞬間陰陽循環,玄妙的陰陽胎息在兩
人之間流轉,不斷地滋補漣漪的氣脈和經脈……噗的一聲,龍輝抽出龍根,並帶
出了一股濃稠的白漿以及絲絲鮮血。

  漣漪只覺得下體一陣的撕裂痛,緩緩睜開了雙眼,竟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一
幕,頓時大驚失色。

  「你……做了什麼?」

  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漣漪顫聲地問道,「為,為什麼這樣?」

  龍輝見她並無想像中的那般激動,於是便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隨即撲通一
下跪在她面前,歎道:「漣漪姑娘,是我不對,你要殺要剮我也絕無怨言。」

  漣漪抹去眼淚,慘然一笑道:「駙馬不要自責,漣漪藏身青樓已經算好了有
這一天,身子給誰都一樣。」

  說罷絲毫不避諱龍輝的目光,十分冷靜地穿上褲子。

  「多謝駙馬救命之恩。」

  漣漪別過臉去,嗓音沙啞地說道,「今日之事,妾身懇請駙馬以後不要再提
。」

  言畢,頭也不回地朝倉庫門外走去,但下體劇痛使得她步履蹣跚。

  看著那孤獨而又單薄的背影,龍輝於心不忍急忙過去攙扶,誰知手還沒伸出
,便聽到漣漪冷冷地說道:「駙馬,請自重!」

  龍輝心窩彷彿被針刺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縮回了手掌。

  夜深人靜,血海林依舊是血霧瀰漫,但這血氣在深夜中顯得更為詭異和恐怖


  五千兵甲將營地駐紮在血海林外的山坡上,此地居高臨下,無論是何人出林
或者入林,泰王都可以一覽無遺,望著那無邊無際的森林,泰王不免有些發呆。

  「泰王殿下,你在思念何事呢?」

  只聞背後傳來一個低沉的女音,泰王急忙回頭行禮:「徒兒拜見師尊。」

  莫慧欣表情平淡地道:「現在可有什麼情況?」

  泰王說道:「回稟師尊,如今已經有七名弟子出來了,徒兒有些擔心張師兄
和單師姐二人,這些血霧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莫慧欣嗯了一聲,說道:「他們不是已經服用了你所贈的萬年人參王了嗎,
區區毒霧應該難不住他們。」

  泰王說道:「萬年人參王確實有百毒不侵的奇效,但這森林實在是太過詭異
了,我怕他們會遇上不測。」

  莫慧欣言辭十分冷淡,哼道:「走不出來,也是他們學藝不精,怨不得別人
。」

  泰王不由一愣,思忖道:「這兩人都是她一手栽培出來的入室弟子,她竟然
能夠如此無情,看來我也得防著她一些,免得那一天被賣了也不知道。」

  心中雖然有幾分不滿,但還是恭敬地道:「兩位師兄師姐盡得師尊真傳,定
可化險為夷。」

  「希望如此吧,為師如今最擔心的人還是簡慧衣跟宋慧志兩人。」

  莫慧欣沉聲說了一句道,臉色陰霾地望向天空,心中暗恨道:「陳慧軒一直
跟我作對,宋慧志左右逢源,徐慧天表裡不一,而簡慧衣更加可惡,竟然提出什
麼尋回誅仙劍者繼任掌門,打亂我所有的計劃!」

  泰王看著她陰晴不定的臉色,心裡不由暗笑道:「你想利用本王,本王難道
就不會利用你麼?除了你這娘們外,宋徐兩人都是本王的合作對象,總之此次天
劍谷之行,本王是穩賺不賠。」

  泰王露出一絲的異色,卻逃不過莫慧欣的目光,寒聲問道:「你在想什麼?


  泰王不由嚇了一跳,但還是反應極快,補救地說道:「徒兒在思索幾路劍法
,一時想得入了神,還望師尊恕罪。」

  莫慧欣杏目一轉,冷笑道:「是哪幾路劍法,說出來讓為師替你參詳參詳。


  泰王神秘一笑,低聲說道:「就是當年徒兒向師尊展露的那一套劍術,如今
徒兒正在思索該如何改善。」

  莫慧欣俏臉上瞬間泛起一抹艷紅,眼中波光粼粼,朱唇勾出一絲嫵媚的笑意
,說道:「當年你的劍還嫩得很,連為師三招都接不下呢。」

  泰王嘿嘿一笑道:「徒兒磨劍十年,就為再度向師尊討教,不知師尊可願玉
成徒兒心意?」

  莫慧欣眼中那抹春水更為濃郁,掩嘴笑道:「小壞蛋,這可是軍營啊,你就
不怕別人參你一本?」

  泰王緩緩走了過去,笑道:「帥帳百步之內皆是徒兒的心腹,師尊可願到帥
帳一坐,暖暖身子?」

  莫慧欣噗嗤笑道:「小鬼,如今可是夏夜,熱得很,暖什麼身子!」

  泰王走到她跟前,胸口已經貼在她飽滿高聳的酥胸之上,低聲笑道:「那就
請師尊一邊在帥帳裡乘涼一邊指點徒兒劍術了。」

  看著撲面而來的黑潮,魏雪芯頓時失了方寸,駭得花容失色,但楚婉冰卻冷
靜得多,凝神直視,仔細觀察黑潮的虛實,這黑潮根本就是一群群的黑色飛禽組
成的。

  這些飛禽只有烏鴉大笑,但其鳥嘴卻是血紅色的,頭上還帶著幾根翎羽,展
翅撲動飛行速度極快。

  楚婉冰再定神一看,只見黑潮前方正是一群死命逃竄的走獸,有猛獸如虎狼
豹熊,也有牛羊兔馬,但無論是什麼動物,都被這些怪鳥撕抓叼啄,落得一個屍
骨無全的下場。

  魏雪芯急忙說道:「姐姐,我們快去避一避吧!」

  楚婉冰將她拉住,笑道:「不急,這些小鳥還傷不到我!」

  話音未落,楚婉冰白衣猛然一抖,秀髮飄逸,本命鳳凰相赫然而現,怪鳥頓
時驚得紛紛躲避,竟無一敢接近楚氏姐妹方圓十步之地,楚婉冰拉著魏雪芯朝前
走去,笑盈盈地道:「這些叫做血鴉,是魔界獨特的飛禽,性子凶暴嗜血,專門
啄食活物血肉。」

  魏雪芯問道:「姐姐,這是大娘告訴你的嗎?」

  楚婉冰點了點頭道:「有這些凶禽過境,只怕那兩個狗男女是活不了啦。」

  這些怪鳥避開楚氏姐妹,繼續朝前飛去,誰知到了石牆處竟然無一敢靠近,
看到此景,楚婉冰暗忖道:「看來魔界也是被三教用陣法壓制著,但這堵牆似乎
已經被破壞了不少,所以那些魔人可以隨意出入,既然有能力破壞石牆,但他們
為何不將此石牆推倒呢?」

  姐妹二人又走,了半個多時辰,遠遠地看到了一道殘破的石門,石門四周盡
是屍骨殘骸。

  在石門跟前聳立著一塊巨大的殘碑,上邊刻著太荒古篆,楚婉冰讀出上面的
文字道:「寰宇無邊,惟我獨行,率性而為,無視天地!」

  魏雪芯道:「這莫非就是魔界的入口?」

  楚婉冰說道:「魔修道者講究放縱心性,肆意而為,乃三族之中最為無法無
天的一夥人,從石碑上面所寫之話推斷,這兒應該就是魔界的入口了。」

  姐妹二人素手緊握劍柄,小心翼翼地並肩而行,踏入魔界之門,前方景象倏
然一變,抬眼所見竟是一片荒漠大地,天空是血紅的,泥土也是赤色的,天地仿
佛是沐浴在一片血海之中。

  楚婉冰皺眉說道:「當年三族潰敗,三教聖人聯手殺入魔界,後來群魔憑借
地利殊死一戰,終於將三教逼出了魔界。三教無法剿滅魔界,唯有在血海林之內
布下那堵鎮魔石牆,攔住了魔界大門,將魔界困在了血海林之內。」

  魏雪芯道:「按照姐姐的說法,自太荒以來,就從未有外人進入過魔界嗎?


  楚婉冰嗯了一聲,點頭道:「魔妖煞三族雖然曾是盟友,但對彼此內部的情
況並不是很瞭解,所以魔界有多大我也說不準。」

  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娘親曾經說過魔界共有八大荒地,分別是金木水
火土五行棧道,以及陰陽兩大魔殿,而最核心部分便是魔尊的逆天宮。而這外圍
的七大荒地是不斷地旋轉,輪流鎮守魔界大門,如今我也不知道我們身處在哪一
個荒地。」

  就在兩人正想繼續前進時,忽然聽見遠處傳來整齊的馬蹄聲,兩人急忙找了
塊巨大的岩石隱匿行蹤。

  只見一隊大約五百人的騎兵策馬疾奔而來,他們胯下的馬匹都是頭長骨刺,
眼珠赤紅的怪馬,而且每個騎士身上都繡著一個骷髏頭像。

  魏雪芯低聲道:「骷髏魔旗,他們應該是白骨陰魔的手下。」

  楚婉冰悄聲道:「看來這裡便是太陰魔殿的轄地,盜走誅仙劍的人便是這個
白骨陰魔,正好省了找人的功夫。」

  姐妹二人施展輕功,暗中跟著這些騎來到了一座宮殿之前。

  宮殿極為龐大,佔地千畝,但顏色卻是駭人的慘白,仔細看去竟然是用白骨
雕砌而成的,叫人不寒而慄。

  「姐姐,要進去嗎?」

  魏雪芯望著那座古怪的宮殿小聲問道。

  楚婉冰蹙眉道:「當年三教聯手都沒法子攻陷魔界,為何我們兩人這般輕易
地就進入了呢?」

  魏雪芯柳眉一揚,低聲道:「姐姐,你是說他們在使詐?」

  楚婉冰嗯了一聲道:「傳聞魔界除了複雜的地形,還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植物
,這些植物不但可以攻擊人畜,還能辨別外人的氣味,如果有外人入侵,魔界便
會第一時間得知。」

  魏雪芯低聲道:「但是我們一路上並沒有看到什麼植物,除了沙子外,就只
有泥土。」

  楚婉冰說道:「我也覺得十分奇怪,先不要輕舉妄動。」

  姐妹二人躲在暗處觀察那座白骨殿的動靜,過去了足足五個時辰,除了出來
巡邏的士兵外,根本就沒有別的動靜。

  楚婉冰歎道:「如此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去探探情況吧。」

  魏雪芯急忙拉住她,說道:「姐姐,我們一起去吧。」

  楚婉冰笑道:「傻妹妹,你與姐姐不同。你們天劍谷與魔界乃是死地,一旦
你的行蹤暴露了,那便危險了。而姐姐卻是妖族少主,便是被人發現他們也不敢
對我怎麼樣。」

  就在這時,一頭長得十分像豬的動物無精打采地爬了過來,它走了幾步後就
噗通一下栽倒在地,楚婉冰將它拖了回來,用真氣查探發覺這頭動物已是生機全
無。

  她又捏了一把泥土,捧在手裡聞了一聞,頓時醒悟過來。

  「雪芯,看來魔界並不是有意放鬆警惕,而是他們根本就是有心無力!」

  楚婉冰眉開眼笑地道,「魔界恐怕也面臨覆滅的危機了!」

  魏雪芯瞪大眼睛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楚婉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笑道:「剛才我不是說過,魔界有許多古怪的植
物嗎?」

  魏雪芯點了點頭,楚婉冰道:「為何我們一路上都沒看到這些植物呢?原因
很簡單,它們都已經枯萎了!」

  楚婉冰繼續說道:「你還記得外邊那堵鎮魔牆嗎?」

  魏雪芯說道:「記得,我當時就覺得十分奇怪,魔界既然能夠隨意出入人間
,就證明那堵牆已經被他們破壞了,但是他們為何不一鼓作氣將牆推倒呢?」

  楚婉冰歎了一口氣道:「三教聖人恐怕是在那堵牆上邊留了後手,就跟當年
以六陰凶元引發傀山地火一樣,這堵牆上邊也使了暗招,我若沒猜錯,這堵牆其
實是連接著魔界地氣,牆一毀魔界地脈便會遭到損壞。當初魔界在破壞鎮魔牆之
時,恐怕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才沒完全將鎮魔牆推倒,但是鎮魔牆也遭到了一定
程度的破壞,所以魔界才會出現這般光景。」

  魏雪芯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堵牆擋不住魔界高手,卻能擋住魔界的動
植物。」

  楚婉冰笑道:「恐怕那些血鴉是為了尋找活路才往血海林飛去的,而血河木
也是為了生存才不斷地將籐根往血海林裡生長的。」

  「原來魔界也是外強中乾。」

  楚婉冰朱唇揚起一絲笑意,說道,「雪芯你在這兒等我,姐姐去探探他們的
口風。」

  魏雪芯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楚婉冰笑著拍了拍妹妹的小臉道:「姐姐可是
妖族少主,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的。與其盲目搜尋誅仙劍的下落,不如直接從他
們嘴裡探出一些消息。」

  魏雪芯嗯了一聲,表示同意,但又說了一些千萬小心之類的叮囑。

  楚婉冰變了個相貌,嬌叱一聲,祭起鳳凰靈火,化作一隻絢麗的五綵鳳凰朝
著白骨殿飛去。

  鳳凰威嚴鋪天蓋地而至,白骨殿頓時籠罩在一片彩霞之中,守衛魔兵不由大
驚失色,立即握緊兵刃,局勢一觸就發。

  搜的一下,楚婉冰從天而降,一襲白衣飄逸而動,昂首俏立在白骨殿門前,
只見她輕啟朱唇說道:「妖族少主,特來拜會白骨陰魔,還請陰魔不吝一見!」

  她聲音嬌美清脆,柔媚天成,那些魔兵聽得骨骸酥軟,不少人連武器都拿不
住了,叮叮噹噹的掉在地上。

  過了片刻,一名身披白骨甲冑的衛士從殿內走出,其身段高大修長,但卻是
肩窄腰細,臀翹腿長,明顯是一個女兒身。

  楚婉冰仔細一看,那衛士柳眉細長,朱唇紅暈,粉面桃腮,顯然就是一個俏
生生的大美人,但她的個頭極為高大,似乎比龍輝還要高上幾分。

  女衛朝楚婉冰掃了一眼,皺眉說道:「鳳凰之氣?閣下果然是妖族至尊。」

  說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言辭冷淡地道:「少主請進,我家主人正在等候。


  楚婉冰蓮足輕點,步態優雅,走了進去,那些魔兵瞪得眼睛都快掉了下來。

  女衛杏目一瞪,厲聲道:「方纔放下兵器者,全部賞一百軍棍!」

  那些魔兵嚇得面如土色,但卻不敢反駁,拾起兵器走去領罰。

  不同於殿外的陰森恐怖,殿內佈置得十分華麗精緻,而且掛著珠簾輕紗,還
散發著陣陣沁人心脾的馨香,到有幾分女子閨閣的氣息。

  「妖族少主親臨,真是讓本殿蓬蓽生輝!」

  一道低沉而有充滿磁性的女聲響起,「本座在此有禮了!」

  楚婉冰抬頭望去,只見一名粉衣麗人端坐在前,其眉若遠山,膚若凝脂,胸
脯豐腴,腰肢纖美,臀胯圓潤,兩條玉腿慵懶地搭了個二郎腿,玉腿的盡頭交疊
成了一處沃美的凸起,其皓腕處掛著一竄骨骸手鏈,看其形狀不像人骨,但卻不
知是什麼動物的骨骸,而她所坐之物竟是一張白骨雕砌的玉座,其材料不是真正
的骨頭,而是魔界一種獨特的礦石。

  如此絕色佳人卻端坐在這般詭異的玉座上,散發著一種邪異的美態。

  白骨陰魔美目朝著楚婉冰掃去,眼中不禁露出了幾分奇異的色彩,朱唇含笑
道:「傳聞妖後娘娘有魅惑天地的麗色,本座還以為是誇大其詞,如今見到少主
風姿,才知道是我孤陋寡聞。」

  楚婉冰嫣然笑道:「贊謬了,區區一副臭皮囊何足道哉。」

  白骨陰魔命人奉上軟座,招呼楚婉冰坐下後笑道:「不知少主今日前來,有
何貴幹?」

  楚婉冰說道:「當日三族遭到皇甫武吉暗算,元氣大傷,我想與魔尊當面一
談,商議今後三族的戰略。」

  白骨陰魔微微一愣,說道:「恐怕不行哩,少主也知道魔尊在玉京的時候也
受了重傷,如今還在閉關療傷。」

  楚婉冰佯裝憤怒地道:「狗皇帝實在是太可惡了,害了我娘親,還重創魔尊
大人,此仇不報我誓不罷休。」

  白骨陰魔點頭道:「狗皇帝不但重傷魔尊,還殺害了我兩位師兄,此等血仇
本座也是銘記在心!」

  楚婉冰說道:「魔妖煞三族如今都身受狗皇帝之血手,我們更應該團結一致
,我本想與魔尊見面,可是天公不作美。」

  白骨陰魔微微笑道:「少主有什麼事情與我一談也是可以的,魔尊在閉關之
前已經將魔界的大小事宜交予本座打理。」

  楚婉冰聞言後,臉上故意露出幾分欲言又止的表情,秀眉緊蹙,嬌媚之餘又
多了幾分憂愁美態。

  白骨陰魔笑道:「我本名端木瓊璇,魔尊正是家父。」

  楚婉冰心中暗忖道:「她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我。她主動表露身份,便是
要證明自己的身份不在我之下,有足夠的資格跟我談論。」

  對方主動表露身份和姓名,楚婉冰也不能失了風度,起身盈盈拜道:「原來
是殿主乃魔尊千金,小妹妍冰有禮了。」

  楚婉冰可不會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畢竟她和楚無缺的父女關係不能外傳,
所以從母親名字和自己的名字中各取一個字捏造了一個假名。

  端木瓊璇頷首笑道:「曾聽聞家父提及少主之驚世神通,瓊璇已是敬佩已久
。今日得見少主風姿,瓊璇癡妄,想借此機會向少主討教一二,還望少主玉成瓊
璇心願。」

  楚婉冰美目一亮,心想這也一個探查對手修為的機會,於是點頭道:「殿主
相邀,小妹豈敢推脫。」

  端木瓊璇嬌笑一聲道:「爽快!」

  只見她玉手一揚,一柄六尺長刀被真氣吸了過來,這柄劍渾身慘白,猶如屍
骸骨骼一般,刀柄。

  刀劍把之處還掛著幾個精巧的玉色鈴鐺。

  「此刀名為斷天行,乃是採集數百種魔界異獸的骨骼融入多種礦石煉製而成
,吹毛斷髮,削鐵如泥。」

  端木瓊璇神情莊重,言辭嚴肅,眼中透著幾分狂熱的光彩,看其神情像是一
個虔誠的教徒正在膜拜心中的神明。

  見她態度端莊嚴肅,楚婉冰不敢怠慢,抽出纏腰軟劍,輕啟紅唇道:「此劍
名為鳳嫣,乃玄金奇鐵所致,剛柔並濟。」

  端木瓊璇展顏一笑,說道:「過門是客。少主請進招!」

  楚婉冰也不客氣,說了一句得罪,揮劍使了一招「歸真劍訣」

  並融入「獅王拳」

  的勁力,端的是雄沉強勁,勢不可擋。

  端木瓊璇眼光一亮,笑了一聲:「來得好!」

  身軀扭轉帶動幽鈴,發出陣陣清響,蕩人心魄。

  然而就是這麼輕輕的移動,歸真劍訣頓然落空。

  楚婉冰一擊不中,瞬間攻守易位,竟然失了先機。

  只見端木瓊璇佔得優勢,斷天魔刀三式連環,朝著楚婉冰重劈而來。

  楚婉冰不慌不忙,蓮足駐地,吸納大地之力,將拔山掌之勁力捲入鳳嫣劍中
,軟劍被內力逼得筆直鋒銳,悍然迎上端木瓊璇的刀勢。

  刀劍交擊,楚婉冰只覺得眼前一晃,只覺得端木瓊璇手中的「斷天行」

  彷彿重若千斤,擋刀之時手臂一陣酸麻,而且刀勢古怪奇異,竟能擾亂她的
下盤,差點就跌倒。

  要知道拔山掌的威力乃是源自地氣,修煉拔山掌之人的要求做到下盤沉穩牢
固,如今一個照面竟然被打得下盤晃動,楚婉冰怎能不吃驚。

  端木瓊璇也是大驚,她這一路刀法名為「斬地根」,不但刀勢雄沉,而且專
門擾亂敵人下盤,在對戰之中只要下盤不穩,那便是有再高內力也得吞敗,在魔
界之中除了魔尊和愆僧這兩大高手,從未遇上接她一刀後還能站穩的人。

  「妖族少主果然不凡。」

  端木瓊璇心中讚歎之餘再度劈出剛猛刀路,面對雄沉詭異刀法,楚婉冰立即
改變策略,先以拔山掌穩守下盤,再以虛招欺敵,使了一招「靈柔劍訣」,劍勢
頓時輕柔靈巧,虛幻若無。

  端木瓊璇嬌軀翩翩而動,胸口飽脹的豐腴乳峰抖出陣陣波浪,甚是誘人,只
見她縱身揮刀瞬間阻斷了鳳嫣劍勢,而楚婉冰也立即變招,使了一招「八臂通猿
手」,其蠻腰轉動,傲峰晃蕩,翹臀輕擺,媚中藏殺。

  霎時間刀劍交匯,妖魔雙姝爭鋒鬥艷,一者刀勢剛烈雄沉,一者劍路輕巧多
變,戰得多姿多彩,只見粉和白兩道身影縱橫交錯,皆是傲峰顫巍、波浪翻湧,
玉汗飛灑,整個殿堂內都充斥著兩女的體香,幸好正殿之內沒有男子,否則絕對
會被迷得魂飛魄散。

  斗了數十回合後,兩人依舊不分勝負,端木瓊璇雖是女兒之身,但卻極為好
武尚戰,如今棋逢對手,不但驚歎更是欣賞,更對楚婉冰不禁生出了惺惺相惜之
意。

  在楚婉冰看來,端木瓊璇的刀勢剛硬正大,盡顯女帥之風,對她也多了幾分
好感。

  「不如到此為止吧。」

  兩人同時說了一句後,不禁微微一愣,兩對美目相互對望了片刻,。

  隨即兩人竟同時咯咯嬌笑。

  收刀,斂劍,兩人都向對方行了一個武人之禮。

  楚婉冰說道:「殿主武藝超群,不愧是魔界翹楚,小妹佩服。」

  端木瓊璇大方笑道:「殿主二字實在太過生疏,少主若不嫌棄,我們便以姐
妹相稱如何?」

  楚婉冰微微一愣,說道:「如此盛情,小妹豈能拒絕。」

  端木瓊璇甚是歡喜,探出玉手拉住楚婉冰,笑道:「我今年虛歲二十有一。


  楚婉冰只覺得她的手掌溫潤如玉,柔滑似水,毫無敵意,不由說道:「小妹
今年恰好十九。」

  端木瓊璇笑道:「那我便托大叫你一聲妹妹了。」

  楚婉冰嗯了一聲,說道:「端木姐姐客氣了。」

  端木瓊璇咯咯一笑,挨著楚婉冰坐下,說道:「冰妹這次前來,不知是有何
要事?」

  楚婉冰柳眉一揚,說道:「妖族想與魔界合作。」

  端木瓊璇笑道:「妹妹你這話也太分生了,妖魔兩族自太荒便是一家。」

  楚婉冰微微笑道:「小妹這次來是想與魔界聯手製造真正的煉神浮屠!」

  端木瓊璇俏臉不由大變,美目瞪得圓滾,檀口微張地道:「冰妹,你所言當
真?」

  就在這時,外邊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小妹,大哥來了!」

  「陽魔殿主,陰魔殿主正在會見客人,還請您稍等片刻,屬下替您通報一聲
。」

  「豈有此理,我來找我妹子還要通報什麼?」

  那個男音再度響起,「什麼貴客,能讓我妹妹親自接待的客人也就那麼幾個,
我還不認得嗎?」

  「妹妹,大哥前些日子剛到正一天道走了一趟,把那幫臭道士打得落花流水
,實在是痛快!」

  只見一名身著赤黃錦袍的男子大步踏入,手中抱著一個酒罈,樂呵呵地道:
「大哥今天是高興得很,咱們兄妹好好喝上幾杯!」   

柳兒當日是在龍輝最落魄的時候委身與他的,感情當然不一樣了,而漣漪他根本就沒見過幾面,壞掉人家身子的時候人家還是黃花大閨女,而且還是冰兒的義姐,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負罪感的,他們兩個屬於先上車後補票的,感情以後慢慢發展,反正龍輝還要經常依靠漣漪和螣姬所提供的情報。
魔尊之女不關龍輝的事,她後半生將會跟楚婉冰恩怨糾纏,亦敵亦友
字數9429






                 
         【龍魂俠影:第9集 定天誅邪 第7回妖魔暗鬥】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24
  懷著愧疚的心情,默默地跟在漣漪身後,龍輝將她送回宅子後,望著那
一抹消失的倩影,心中百感交集,一直呆呆地站在門外。

  「給我進來!」

  忽然耳邊響起一個悅耳的女聲,雖是柔媚但卻中帶著幾分怒氣。

  龍輝忐忑不安地推門進去,來到內堂看到洛清妍柳眉倒豎,玉容寒霜正緊緊
地盯著他,而漣漪則垂下臻首,看不清表情,但那一抹修長的玉頸卻是生暈含粉


  洛清妍冷冷地望了他一眼,哼道:「說吧,該怎麼處理?」

  她言詞簡潔明瞭,顯然已經是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漣漪回來的時候,剛好撞上她,洛清妍精通醫術,看到漣漪那蹣跚忸怩的步
態,心中已經瞭然。

  而且漣漪是她一手帶大的,性子如何她十分清楚,隨口幾句便將事情原委問
了出來。

  龍輝不禁一陣語塞,過了半響他才歎道:「岳母大人請放心,小婿定會對漣
漪姑娘負責到底。」

  洛清妍哼道:「先是冰兒,如今又是漣漪,我妖後的兩個女兒都委身予你,
你胃口還真大啊!」

  龍輝頓時面紅耳赤,吞了吞口水道:「小婿自知罪大惡極,還望岳母大人能
給我一個補償漣漪姑娘的機會,我願意娶漣漪為妻!」

  洛清妍微微蹙眉道:「為妻?如今冰兒做了正室,秦素雅又是你的明媒正娶
的妻子,而且無缺不會同意雪芯做妾,如今你已經是一名髮妻,兩名平妻了,漣
漪如何做你妻子?」

  龍輝朗聲道:「誰規定只准有三個妻子的,我就要把我所有的女人明媒正娶
,一個都不落下!」

  洛清妍微微一愣,隨即放聲嬌笑道:「好,好!說得好,枉我洛清妍自詡萬
妖至尊,漠視世間禮法,率性而為,卻想不到我還是無意中被這所謂的禮法困擾
。」

  笑了一陣子後,她臉色泛起幾分紅暈,轉頭問道:「漣漪,你意見如何,可
願嫁給這小子?」

  漣漪依舊垂著臻首,低聲說道:「一切任憑娘親吩咐。」

  洛清妍歎道:「傻丫頭,你雖不是我所出,但我早就把你當做女兒來看待了
,你有什麼話就儘管說,娘親永遠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漣漪還是那一句:「一切任憑娘親吩咐。」

  洛清妍不住暗歎一聲無奈,美目凝視龍輝道:「也罷,那我便再做多一回岳
母。等冰兒回來後,我便將漣漪許配給你。」

  龍輝拱手答謝後,眼珠朝漣漪瞥了過去,只見她臻首微垂,眼中似乎泛著盈
盈淚光,眉宇間掛著一絲幽怨。

  洛清妍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款款起身說道:「我有些倦了,
先回去休息,你們再聊一會。」

  說罷轉身離去,再離開之前洛清妍回頭說道:「龍兒,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今天早上我化妝成大夫看了一下你那穆師娘。」

  龍輝耳朵立即豎起,追問道:「岳母大人懂得借我師娘的蠱毒?」

  洛清妍嫣然一笑,嘴角掛著幾分嘲弄和挪揄,說道:「我不懂,但你懂。今
天你是怎麼救漣漪的,那就怎麼救你哪位俏寡婦師娘。」

  說罷還得意地眨了眨眼睛,發出一聲嬌笑後閃入了後堂。

  兩人無言以對,氣氛十分尷尬,龍輝乾咳了一聲道:「漣漪姑娘,你口不口
渴,我給你泡杯茶吧。」

  漣漪嗯了一聲,龍輝急忙去倒茶,可是剛泡了茶,卻漣漪淡淡地說道:「我
不喝茶的。」

  龍輝捧著那杯熱茶,正不知如何是好,卻又聽漣漪說道:「我喝杯水就可以
了。」

  龍輝立即又去倒杯水,誰知漣漪又說道:「我喜歡喝燒開的熱水。」

  龍輝嗯了一聲,道:「放心,我這就給你熱熱!」

  手掌裹住瓷杯邊緣,運起離火真元,不消片刻竟將一杯冷水燒得滾燙,熱氣
裊裊。

  他雙手遞了過去水杯。

  熱氣不住地撲到漣漪臉上,水嫩的肌膚被蒸得分外嬌艷,就在她要接水杯接
過時,忽然聽到龍輝說了一聲等等,只見龍輝手掌泛起陣陣寒氣,正是「玄陰冰
輪」

  的氣勁。

  輸入寒氣,熱水的溫度下降,變成了一杯溫水,龍輝笑著將水遞了過去,說
道:「剛才水溫太高了,現在應該合適了。」

  漣漪俏臉一紅,伸手接過水杯,只覺得一股暖意從手心流抵心坎。

  一雙玉手牢牢捧著水杯,始終不肯放到嘴邊,而她的臻首始終是低垂,黑白
分明的美目出神地看著杯中的溫水,兩人再度陷入沉默,漣漪不知作何心思,任
由杯中溫水逐漸變冷卻也為喝半口。

  龍輝說道:「漣漪姑娘,你……放心吧,我絕不會辜負你的。」

  漣漪又是低吟一聲嗯,秀眉上浮起了幾分春色,隨即龍輝又說道:「我,我
一定會對我做過的事情負責到底的!」

  倏然漣漪嬌軀一僵,雙手不由一陣哆嗦,嘎噹一聲,瓷杯落地摔成了碎片,
水撒了一地,鞋子都被染濕了。

  她一雙美目蓄滿了淚水,咬唇道:「龍公子,妾身要休息了,你請自便吧。


  說罷也扭頭離去,但沒走幾步她又停了下來,身子微微扭動,似乎想轉頭,
但卻又強行背了過去,用那波瀾不驚的聲音說道:「駙馬爺,儒門孔岫想約你一
談,但他不方便直接聯繫你,所以就由奴家轉達了。」

  看著漣漪遠去的背影,屋裡似乎還留著那溫雅的餘香。

  再次來到孔岫的秘密居所,屋子裡只有孔岫和孟軻師徒二人,三人圍桌坐下


  孔岫開門見山道:「龍少俠,孔某決定五日後攻打昊天教那個安置在九曜道
觀下邊的秘密倉庫。」

  龍輝微微一愣,沉聲道:「孔教主,那個倉庫的地形錯綜複雜,這般強行進
攻只怕勝算不大。」

  孔岫道:「等不及了,皇甫武吉與滄釋天狼狽為奸,皇甫武吉如今已經派泰
王前去天劍谷,準備趁著於谷主大喪之時,奪取天劍谷大權,而滄釋天也要趁著
諸方勢力元氣大傷之際,準備對我出手了,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如今能夠威脅滄釋天的人也只有孔岫,若滄釋天再不趁著各方高手死傷之際
對付儒門,那他就將永遠錯失良機。

  龍輝皺眉道:「教主的顧慮,晚輩理解,但如今滄釋天不知隱身何處,我們
又該如何提防他呢?」

  孔岫道:「對於滄釋天的真正身份我也不清楚。但聽任師弟所言,滄釋天身
負三教絕學,所以我敢肯定他一定還隱藏在三教之內。」

  龍輝眼睛一亮,說道:「教主莫非要引蛇出洞?」

  孔岫點頭道:「然也,孔某準備將進攻地宮的事情暗中宣揚出去,讓滄釋天
有所佈置。」

  龍輝點頭道:「如果滄釋天真的對教主有了殺心,那他定然會在倉庫裡布下
埋伏。」

  孔岫道:「沒錯!五日後那個地下倉庫便是孔某與滄釋天決一死戰之地。」

  龍輝道:「教主是否已經摸清了地宮的路徑?若是我們對那個地宮還是一無
所知的話,恐怕到時候不是我們對付滄釋天,而是他圍剿我們了!」

  孔岫道:「這個倒不必擔心,儒門中有人曾摸清了地宮的路線。」

  龍輝不由一愣,問道:「莫非是孟兄已經找到了地宮的路徑?」

  孟軻搖頭道:「非也,在下與樂師姐也僅僅到了外圍,並沒有真正進入地宮
。探清地宮路線的人是周師兄。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他現在已經養好傷勢了,
五天後就由他為我們引路。」

  龍輝不由驚喜地道:「周大俠身子好了嗎?當年鐵壁關一別後,我就再也沒
見過他了,改天一定要登門拜訪。」

  白骨殿,端木瓊璇看著不請自來的兄長,含笑嗔道:「大哥,你可真是莽撞
,驚動了小妹的貴客了!」

  陽魔呵呵笑道:「我說妹子,能被你接待的客人我都認得,我跟他們熟絡得
很,沒事的……」

  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忽然變得呆愣愣的,眼睛定定地注視著一個方向。

  端木瓊璇笑道:「大哥,這位姑娘可是妖族少主,你千萬不要失了禮數啊!


  陽魔立即醒悟過來,朝著楚婉冰行禮道:「在下熾蓋陽魔,端木罹戈,拜見
妖族少主。」

  楚婉冰盈盈淺笑,還禮而道:「小妹見過端木兄。」

  端木罹戈又朝楚婉冰看了片刻,脫口說道:「在下對姑娘一見鍾情,還望姑
娘能給在下一個機會。」

  楚婉冰聞言露出幾分不悅,思忖道:「這魔界之人還真是率性而為,連我名
字都還沒知道就如此無禮。」

  端木瓊璇見楚婉冰面色不善,急忙打圓場道:「冰妹切莫見怪,家兄就是這
般口沒遮攔的。」

  楚婉冰搖頭笑道:「無妨。端木兄本性率真,遠勝於那些遮遮掩掩的偽君子
,可惜小妹已經成婚,所以端木兄的好意小妹不能領受了。」

  端木罹戈接口道:「成親也無妨……」

  「大哥!」

  端木瓊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立即閉嘴,端木罹戈觸及妹妹的目光就
像老鼠見到貓一樣,急忙閉嘴。

  楚婉冰見兄妹兩的樣子,腦海中也不禁浮現起母親教訓袁齊天的情景,不由
暗笑道:「想不到妖魔兩族還有這些相似之處,都是妹子教訓兄長。」

  端木瓊璇見兄長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由莞爾笑道:「大哥,你給我跟冰妹講
講你是如何教訓正一天道那些牛鼻子的?」

  端木罹戈笑道:「前些日子我殺上正一天道,指名道姓要挑戰仙宗那個牛鼻
子,誰知他竟然避而不出,我一怒之下就將山門打碎,那些臭道士當然不肯罷休
,都跑過來跟我動手,我當時還以為他們有多大能耐呢,誰知道被我一個就撂倒
了他們一百多個。」

  端木瓊璇笑道:「那大哥是不是已經將這個道宗總壇給踏平了?」

  端木罹戈哎了一聲道:「沒有,後來從裡邊衝出一個小道士,武功極為厲害
,我也沒辦法打贏他,但他也沒打贏我,我們打了三百多個回合,覺得力氣有些
不支,便各自罷手了!」

  楚婉冰思忖道:「這端木瓊璇已經如此厲害了,她的兄長豈是省油燈,那個
小道士十有八九就是鴻鈞,除了仙宗跟崑崙子道長外,恐怕也只有他才能擋住這
個熾蓋陽魔了。」

  端木罹戈說道:「打不贏仙宗也就罷了,就連那個小道士已是沒打贏,實在
是丟人。」

  他話鋒一轉,問道:「不知姑娘親臨魔界,所謂何事?」

  楚婉冰說道:「小妹是想與魔界聯手製造煉神浮屠。妖族雖有圖譜,卻沒有
足夠的礦脈資源,而魔界則坐擁豐富的資源,咱們兩家各取所需,何樂不為。」

  端木瓊璇說道:「昔日家父曾多次與妖後娘娘商討煉神浮屠的有關事宜,可
是都被娘娘拒絕了,今日妹妹為何主動提出呢?」

  楚婉冰笑道:「此一時彼一時,家母如今重傷未醒,族內事務皆由小妹做主
。而且朝廷已經對吾族虎視眈眈,若不及早尋求自保之法,只怕遲早都會有滅族
之禍。」

  端木瓊璇瞇著眼睛,輕啟朱唇道:「煞域也有極度豐富的資源,冰妹為何只
來魔界呢?」

  對方言辭迂迴,就是不肯切入重點,楚婉冰知道這是端木瓊璇的一種談話手
段,故意吊人胃口,以便能夠佔據談判的主動,從而謀求更大的利益。

  就陪你玩玩!楚婉冰心中暗笑一聲,已然擬定了對策,笑盈盈地道:「姐姐
莫再說笑了,魔界如今被天劍谷扼住咽喉,而家母卻也因天劍谷而遇害,咱們兩
家都有共同敵人,這便是咱們合作的基礎。」

  端木瓊璇心中暗忖道:「她敢孤身前來魔界就一定布下了暗手,若我用強來
逼迫她恐怕難以成功,而且還會讓妖魔兩族徹底決裂,還是靜觀其變,看看她想
說什麼。」

  以不變應萬變,端木瓊璇是要故意沉默,讓楚婉冰率先出招,觀察她的神態
和推敲其言語,以便測度出她的底線。

  楚婉冰美眸秋水靈動,已然知曉對方的意圖,心裡暗笑道:「想探出我的底
線?哼,反正我也是胡說一通,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只聽楚婉冰機鋒一轉,說道:「端木姐姐,若小妹沒猜錯,魔界現在的情況
也不好過吧。」

  端木瓊璇微微一愣,眼珠朝著兄長掃去,示意他先離開,端木罹戈心領神會
,便朝雙姝道了聲告辭。

  「支走兄長,要麼就是心虛,要麼就是想布下暗手對付我。」

  楚婉冰已經猜出了幾分,但依舊鎮靜自若,心裡暗想道,「我倒要看看你准
備說些什麼!」

  楚婉冰本以為對方會否認,誰知端木瓊璇竟是一口承認,歎氣道:「妹妹真
是聰慧過人,一眼便瞧出了魔界的狀況!」

  「我本打算跟她胡攪蠻纏,虛張聲勢一番,誰知她竟然一口承認。」

  楚婉冰不由暗自吃驚,因為端木瓊璇這一招「主動坦白」

  完全打亂了她後邊的部屬。

  只聽端木瓊璇歎道:「想必冰妹你進魔界的時候也已經看到了,魔界現在是
自身難保啊。若非有血海林在外邊擋著,恐怕朝廷的鐵甲已經踏入魔界了。」

  楚婉冰順著她的話問道:「小妹也甚是疑惑,為何魔界會變得如此荒涼?」

  端木瓊璇蹙眉道:「都是外邊的那堵鎮魔牆的緣故。太荒時期我們的祖先雖
然將三教逼出了魔界,但卻被他們以鎮魔牆封堵在了血海林之內。隨著時日的變
遷,鎮魔牆的效力也漸漸削弱,我們本以為可以一舉推倒這這堵石牆,誰知卻中
了三教的暗算。」

  楚婉冰饒有興趣地問道:「三教究竟在太荒時期布下了什麼暗手?」

  端木瓊璇恨聲道:「他們將魔界的地脈之源連接到了鎮魔牆之上,時間過去
的越久鎮魔牆與魔界地脈的連接也越是緊密,我們破壞鎮魔牆就相當於破壞魔界
的地脈。若非家父及早發現,恐怕魔界已經不復存在了!」

  三教聖人當初已經算到了千萬年後,三族會再度出世,於是便都布下了暗手
,讓三族在破封之前慘遭重創,當年「六陰凶元」

  本事妖族打破天羅陣的最佳時機,但卻也因此觸發「聚陰逆陽陣」,引動天
雷地火,叫原本人丁稀少的妖族損失了大半精英。

  而一堵鎮魔牆又讓魔界地脈受損,導致如今的魔界寸草不生,赤地千里。

  端木瓊璇毫無保留地說出魔界的窘境,明顯便是要裝可憐,以此跟楚婉冰討
價還價,在商談煉神浮屠一事上爭取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楚婉冰嘴角
抹出一絲媚笑,歎道:「當年傀山也中了三教的後手,姐姐的難處小妹也是明白
,我們可是同命相連啊。」

  端木瓊璇正準備繼續套楚婉冰的話,誰知楚婉冰竟然口吐驚人之語:「想必
端木姐姐到天劍谷盜取誅仙劍便是為了挽救魔界吧?」

  端木瓊璇聞言,花容一沉,眼中秋波流轉,饒有興趣地望著眼前這美艷不可
方物的妖族少主,心中卻是一片震撼。

  當日魔界搶奪宮家大少,如今又盜取一柄生銹的古劍,這兩件事之間唯一的
共同點便是太荒遺物,而三教聖人布下的鎮魔牆也是太荒之物,如此種種聯繫,
楚婉冰便做出了大膽的推測。

  看到端木瓊璇眼中閃過的一絲不自在,楚婉冰已然成竹在胸,心想道:「你
想繼續裝可憐壓低價碼,那我便直接說出你的死穴,看誰玩得過誰!」

  倏然,一聲清脆的嬌笑響起,只見端木瓊璇笑得花枝亂顫,飽滿的傲峰不住
晃蕩,似乎要將粉色的衣襟給撐破般,乳浪重重疊疊。

  楚婉冰也隨之露出一絲媚笑,靜靜地望著對方。

  魔女朗聲嬌笑,妖女盈盈淡笑,一動一靜,一者充滿侵略的魔異,一者暗含
狡黠的妖媚,構成了一副異樣的美艷風光。

  端木瓊璇笑得有些岔了氣,玉手拍了拍高聳的胸脯,再度激起一陣波濤,她
稍稍平緩了心情,面帶紅霞地道:「冰妹真是聰慧過人,姐姐佩服。」

  說話間,那雙魔異而又勾魂的美瞳緊緊地望著楚婉冰,裡邊毫無敵意,唯有
欣賞和歎服,而且還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冰妹遠道而來,想必也是累了。」

  端木瓊璇含笑道,「如今天色已晚,妹妹便在姐姐這兒先住下,明日咱們姐
妹再好好商談。」

  楚婉冰淺笑答謝,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總算暫時瞞過她了,接下來便要
探知誅仙劍的所在。這端木瓊璇實在是高深莫測,我定要加倍小心,決不能讓她
看出破綻,若不然我跟雪芯恐怕都得葬身魔界。」

  與端木瓊璇鬥智鬥勇,楚婉冰竟覺得有幾分興奮,畢竟在同輩中能與她全面
抗衡的女子實在是不多,遇上這個好對手,她也生出了幾分敬意和好勝。

  隱身在白骨殿外,魏雪芯悄悄地觀察魔界陰陽五行這七大荒地的運行規律,
以便擬出合適的側退路線,她一邊觀摩天象,一邊暗中盤算:「按照這般如此看
來,申時便是白骨殿對準魔界之門時候,兩個時辰後,白骨殿便又會離開魔門,
輪到下一個荒地鎮守大門。」

  魏雪芯正思考該如何將此事告訴楚婉冰時,劍心渾然一震,顯然是危險的征
兆,她立即屏氣凝神,找了個地方隱匿行蹤。

  只見一名蒙面男子施展輕功飛掠而來,就在距離魏雪芯藏身地還有二十多步
之處停住了,他在哪兒默默地等待,過了一陣子,只見迎面走來了一個身著甲冑
的美貌女子,其雙腿豐潤修長,個頭極高,似乎比起龍輝來還要高上幾分,更有
種颯爽英姿。

  蒙面人朝著那女子行禮道:「屬下拜見妙瑛將軍。」

  那名叫妙瑛的女子冷冷地道:「你這次又帶回了什麼情報?」

  蒙面人道:「泰王已經在血海林外駐紮了五千大軍,準備截殺一切帶出誅仙
劍的弟子。」

  妙瑛道:「那些長老又有什麼反應?蒙面人道:「簡慧衣如今按兵不動,陳
慧軒對朝廷依舊沒有好感,而宋慧志則繼續左右逢源,徐慧天朝莫慧欣靠攏。」

  妙瑛嗯了一聲道:「你先回去吧,免得遭人懷疑!」

  蒙面人說了一聲告辭,便轉身離去了。

  兩人雖然已經交談完畢,但魏雪芯卻是驚訝不已,思忖道:「此人對天劍谷
的內部情況如此熟悉,莫非他是魔界安插到天劍谷的內奸?」

  腦海中再度浮現出蒙面人方才施展輕功的方式,那明顯是帶著幾分天劍谷武
學的影子,魏雪芯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一定是如此,魔界已經安插了內應
在天劍谷內,若不然他們絕不可能這麼輕易施展調虎離山計,盜取誅仙劍。」

  帥帳之內,燭火通明,沉重的喘息聲不斷響起,只見泰王正抱著一名美人,
在她豐腴的嬌軀上下其手,嘴巴正在女子的桃腮粉頸上親吻著,惹得她轎靨一片
赤紅。

  莫慧欣任由弟子摟住,嬌軀則難耐地在泰王懷裡扭動,衣領已經大開,露出
絲質的抹胸,她雙峰甚為沉甸,單薄的抹胸根本就掩蓋不住,兩粒乳頭興奮地聳
立而起,撐起了兩點肉凸。

  「呵呵……小壞蛋怎地如此猴急。」

  莫慧欣媚眼半閉,笑盈盈地道,挺著酥胸迎合泰王的手掌,任由雙乳在其手
心不住摩挲、泰王握住兩團美肉笑道:「師父如此天香國色,是個正常男人都會
按捺不住。」

  說話間已經將一隻手滑到她身後,摩挲揉捻著這熟美人的豐腴肉臀。

  這具女體還是這般誘人,當年自己還是個毛孩的時候就已經享受過了,當時
他還是一個孩子,機緣巧合之下遇上了莫慧欣,這女人在王府教了他幾日的劍法
,而且還教會了他如何將男人的那般劍送入女人的劍鞘內。

  想起十年前那段銷魂蝕骨的經歷,泰王興奮不已,下身的長劍已然開始躁動
不安,隔著褲子直指莫慧欣的小腹,頂得她一陣躁動。

  「好小子,十年不見,你這把劍倒是練得不錯!」

  莫慧欣咬唇輕笑,玉手在泰王褲襠上套動了幾下,端的是劍鋒銳利,熱氣騰
騰,不由得淫心大起,伸手便去解開他的褲帶。

  「讓為師也親眼看看你這把寶劍的樣子。」

  莫慧欣褪掉泰王的褲子,將那熱氣勃發,堅韌如鐵的長劍露了出來,只見劍
身筆直粗碩,佈滿青筋,劍首碩大渾圓,稜角豐滿,看得甚是興起,玉手探出,
五根手指握住劍身緩緩套動起來。

  莫慧欣常年用劍,但她的手掌絲毫沒有起繭,反而十分溫潤細滑,而且她的
雙手因為練劍的緣故,十分靈活精巧,這幾下套動頓時美得泰王只抽冷氣,渾身
酥軟,渾身的力氣盡數集中到了下體。

  泰王強忍著一瀉千里的快感,伸出哆嗦的雙手,搭在莫慧欣的肩上,將她的
衣衫解去,頓時一具美白成熟的女體展露眼前,柳腰長腿,豐乳翹臀,兩粒乳珠
堅硬如石,乳暈如銅錢般大小,在充血之下紅得發紫,宛如熟透的葡萄。

  泰王伸手在葡萄上捏了一下,莫慧欣頓時一陣哆嗦,緊繃的身子抖出了白花
花的乳色奶浪。

  莫慧欣白了他一記媚眼,站了起來,身子浮在桌案之上,撅起美白的肥臀,
扭過臻首說道:「好徒兒,快快亮劍,讓為師也替你好好點評。」

  泰王呵呵一笑,挺起火熱的長劍,對準了兩團肥美臀瓣之間的肉縫,用龜首
在上邊磨了一兩下,竟覺得那兩片豐滿的花瓣在主動吮吸龜頭,顯得急不可耐,
想要將他吞噬進去,而且還十分飢渴地向外滲著口水。

  「好個淫婦!」

  泰王暗罵一聲,「這些年也不知她勾引了多少個漢子!」

  想到這裡,心中湧起一股莫名邪火和妒忌,腰身向前,長劍應聲入鞘,更擠
出不少滑膩汁水。

  「好徒兒,入得好!」

  莫慧欣揚起臻首浪叫道,「你的劍有進步了,為師很滿意……再用點力氣!


  她不住地扭動腰臀,雪花細白的豐腴身姿煞是迷人,兩團奶球晃得讓人眼花
,泰王探手向前,握住雙峰,膩滑的乳脂在手中顫動,不斷地變化著形狀。

  「師父,徒兒這招『劍入水簾』使得可好?」

  泰王用力揉捏著手中乳球,下身不住聳動,毫無憐香惜玉的意思,因為他知
道這個女人胃口極大,而且甚是淫媚耐戰,是他見過的女人中最強悍的一個,所
以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若不然他會輸得很慘。

  莫慧欣喘著粗氣道:「不錯……很好,但還是有不足之處……你要用雙腿發
力,由下而上……」

  泰王聞言立時改良,肉棒不住上挑,龜稜在皺褶的媚肉上刮動,小腹狠狠地
撞擊著美婦肥嫩的臀肉,蕩起層層股浪。

  莫慧欣的花心比較深,等閒人很難觸及,唯有像泰王這般劍鋒上挑,腰腿使
勁,才可勉強盡興。

  「徒兒,為師再教你一招。」

  莫慧欣讓泰王躺在地,而她則分腿騎跨而上,俯下身子嬌笑地道:「這招名
為『一劍擎天』,這一招更為注重腰力。」

  「師父請賜招……恩……師父的奶子真大,好香好滑……」

  泰王握住一顆豐滿的奶子,將乳肉捏起一大塊,使得乳珠更為突出,張口啃
咬吮吸。

  莫慧欣被他吃的乳尖酸麻鼓脹,美得提臀吞劍。

  水簾蜜穴如同劍鞘般裹住了泰王長劍,不斷地收劍,拔劍……發出咕嚕咕嚕
地水聲,浪水將兩人的陰胯打濕,但又因為其動作過於激烈,流出的浪水很磨干
,在陰阜和肉棒之間都是劇烈交媾形成的白漿,粘粘稠稠的。

  論劍更為激烈,莫慧欣玉臂筆直地撐在泰王胸口,身子晃動不已,乳峰抖動
,狂野騷浪兩團肉球幾乎要被甩掉,泰王也顧不得照顧這對肉球,雙手抱住莫慧
欣的肥臀向上聳腰。

  「壞小子……好硬啊……頂得好深……美死為師了……劍鋒越發犀利……」

  「這都是師父教導有方……」

  泰王氣喘如牛,捏著美婦的肥臀說道,「師父教誨徒兒一生謹記,只希望師
尊能夠常常教導徒兒!」

  「啊啊……好甜的小嘴……只怕你娶了魏雪芯那小蹄子後,就忘了為師了…
…」

  那一抹倩影閃了過去,泰王的肉棒不禁又漲了幾分,頂得莫慧欣嬌啼不已,
花枝亂顫,乳浪臀波。

  「臭小子,說到別的女人就變大……」

  莫慧欣玉手撐在泰王身上,開始瘋狂地扭動起來,有些吃味地說道:「給為
師老實點,不許想別人!」

  「師父,徒兒忍不住了!」

  泰王精門大開,陽精蜂擁而出,射得酣暢淋漓,但他卻覺得有些奇怪,他這
回射的量實在是太多了,足足有昔日五倍之多。

  「好多……你射得好多……脹死為師了!」

  莫慧欣只覺得一股接一股的熱精噴入自己下體,豐滿深邃的肉壺竟然也吃不
消,還溢出了大半的白漿。

  一輪狂射之後,泰王渾身酥軟,覺得小腹湧出了一股冰冷刺痛,隨即流遍全
身,讓他不由得連打幾個寒戰。

  莫慧欣甚是滿意,媚眼如絲地,又帶著幾分嘲諷地笑道:「徒兒,需要為師
扶你起來嗎?」

  泰王暗罵道:「你這慾求不滿的淫婦,還好意思說風涼話。」

  心中雖然不滿,但嘴上還是恭敬地說道:「不勞煩師父費心,徒兒還要好好
回味師父所傳之劍術精要。」

  莫慧欣噗嗤一笑,款款起身,將衣服一件件地套在美白豐腴的嬌軀上。

  泰王看著她穿衣,只覺得姿態極為優美,不由食指大動,還想再來一場「師
徒論劍」,可那團慾火僅僅燃燒到了小腹就停止了,肉棒依舊軟綿綿地垂著,毫
無生機。

  這淫婦真是厲害!泰王看著莫慧欣離去的背影暗歎一聲,昔日他可以夜御三
女,如今竟然被她一人搾乾了精力,再跟她長期糾纏恐怕得折壽十年。

  莫慧欣俏臉含春,玉頰潮紅,靜悄悄地離開了軍營,心中暗忖道:「這小子
還真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雖然開始時銳利兇猛,但後勁顯然不足……
哎,便是徐慧天這老小子都能在一夜裡與我樂上三回……虧他還這麼年輕,誰知
一次就不行了!」

字數8798







                 
         【龍魂俠影:第9集 定天誅邪 第8回蠱毒再發】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25
  端木瓊璇親自引路,進入白骨殿的內院後,楚婉冰不由眼前一亮,只見佳木
蘢蔥,奇花盛開,碧玉清流從花木深處瀉於石隙之下。

  再進數步,平坦寬豁,兩邊瓊樓玉宇,雕甍繡檻,皆隱於山坳樹杪之間。

  俯而觀之,卻見青溪雕晶,石磴穿雲,白石為欄,環抱池沼,石橋環抱,獸
面銜吐。

  「冰妹,姐姐此地可還合你的胃口?」

  端木瓊璇笑盈盈地問道,眼中波流光轉,宛如一個正在向閨蜜炫耀的嬌憨少
女。

  楚婉冰頷首,笑道:「姐姐此地確實美奐絕倫,小妹住的地方跟這兒比起來
,就像是乞丐一樣,也只有此等靈秀之地方能養出姐姐這般妙人兒。」

  端木瓊璇臉上抹上了一絲紅霞,拉著楚婉冰的玉手道:「妹妹若是喜歡,便
多留些日子,也好讓姐姐略盡地主之誼。」

  面對這個魔女,楚婉冰絲毫不敢放鬆,幽幽一歎道:「姐姐盛情小妹感念在
心,可是心繫族人命運,小妹著實沒有心情享受這域外美景。」

  她雖是逢場作戲,但其媚態天成,哪怕是一個蹙眉歎氣,都是美不可言,便
是這一院子的美景也得失去顏色。

  端木瓊璇只覺得臉上湧起一股熱氣,隨即心口一陣亂顫,剪水雙瞳少了幾分
魔性,多了幾分迷離。

  心中生出幾分憐惜,端木瓊璇盈盈伸出藕臂,摟住楚婉冰的肩膀,柔聲道:
「冰妹,不必哀歎,姐姐定會全力助你,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其神態和語氣竟像是一個關懷妹子的大姐姐,便是身懷「心神八法」

  的楚婉冰也感應不到她有半分的虛情假意,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愧疚。

  輕輕拍了拍楚婉冰的肩膀,端木瓊璇笑道:「冰妹,竟然來了這兒,今夜姐
姐不准你再想這些瑣事!來吧,姐姐帶你去看些有趣的東西。」

  楚婉冰跟她來到一間精緻的小樓閣,裡邊擺著各種樂器,她正在詫異之餘,
忽然聽到端木瓊璇說道:「久聞妖後娘娘精通音律,可通天下樂曲,冰妹身負鳳
凰血脈想必也是曲藝高手,不知可願與姐姐合奏一曲呢?」

  楚婉冰微微一愣,咬唇頷首道:「姐姐盛情,小妹卻之不恭。」

  端木瓊璇玉指輕撫瑤琴,奏出悅耳動人之曲調,聲樂輕柔淡雅帶著幾分邀請
,楚婉冰會心一笑也坐下,提著裙裾坐下,素手撥鉉,妙音鼓動,回應端木瓊璇
之邀。

  玉手奏曲,朱唇蘊笑,妙目盈盈,兩人合奏演曲,魔聲高昂,則妖音輕柔,
鳳鳴高揚,則璇吟低啞,兩人配合無間,琴音時高時低,一者為高山,一者為流
水。

  端木瓊璇的曲聲猶似欲斷哀弦,楚婉冰的琴音宛如聽霧雨愁,正是合奏芳春
調,飛來霜樹杪。

  驀然,兩人曲調大變!魔聲急,似四野旋風;妖音促,如擂鼓鳴金,兩人知
心而動,瓊樓之內,倏起一妖異魔魅之引奏!一撥思、一曲意,四弦揉雜,叮然
沛響,琴音如雷忽生,沉肅殺氣瞬地佈滿樓閣之內。

  一者曲聲魔異飄渺,沉淪眾生;一者音色妖媚虛幻,魅惑天地,魔聲妖音聚
生聚滅,起伏不迭,時而爭香鬥艷,針鋒相對,時而花開並蒂,芳心互傾,佛聞
之心動,仙聽之已要謫塵。

  玉弦收聲,萬籟俱止,兩人不由相視一笑。

  端木瓊璇率先開口道:「冰妹,你琴音中帶著幾分停滯和不順,莫非心中有
所牽掛。」

  「她對我是乃是一片赤誠,我卻要想盡辦法騙取她的信任!」

  楚婉冰生出了幾分愧疚之意楚婉冰她身負鳳凰血脈,對聲樂乃是天生的敏感
,足可做到聽音辨人,方才與端木瓊璇以琴交心,她感受到了這端木瓊璇對她可
謂是以心交託,惺惺相惜,這便讓她更為愧疚。

  「千古以來,知音難覓。」

  楚婉冰暗自感慨,「若非立場相異,我與她一定能夠作為很要好的朋友。」

  端木瓊璇微微蹙眉道:「妹妹是否還在為族人的事情擔憂?」

  楚婉冰不知否可地笑了笑,表示默認。

  端木瓊璇笑了笑,起身走出樓閣,楚婉冰也跟著她而行,兩人姿態萬千地在
院子裡散步。

  「哎,其實姐姐也是一對瑣事纏身!」

  端木瓊璇歎道,「姐姐也不瞞你了。其實魔界如今也到了即將覆滅的邊緣。


  楚婉冰秀眉輕蹙,問道:「莫非便是魔界地脈的問題?」

  端木瓊璇點頭道:「不錯!地脈破損,魔界殘缺不堪,元氣難以為繼,草木
不斷地枯萎,牲畜難以存活,能逃得都往外逃竄了,不能逃的都留下來等死。那
些能逃出去的牲畜卻過不了鎮魔牆,而我們這些魔道修者雖然能夠通過鎮魔牆,
但卻要面對天劍谷的壓力。」

  楚婉冰不由一愣,妖魔兩族竟是如此的相似,她起初還以為魔界作用豐富的
資源,可以冷視天下興衰,可是如今看來,魔界也不好過。

  端木瓊璇繼續說道:「不瞞妹妹,姐姐之所以要盜取那柄誅仙劍,其實是為
了挽救魔界。」

  楚婉冰奇道:「那柄古劍破舊不堪,而且還是天劍谷的古物,若我沒記錯的
話,天劍谷是在三族戰敗後才建立的,他們又如何與魔界有所牽連呢?」

  端木瓊璇點頭道:「這口誅仙劍乃是太荒第一名奇人所鑄造,他當時一共鑄
造了四柄寶劍,分別是誅仙劍、戮仙劍、陷仙劍、絕仙劍。」

  楚婉冰微微一愣,繼續聽她說話:「此人擁有得天獨厚之神通,太荒時期初
代魔尊便曾在他手中吞敗,更被取走了一塊萬魔原石。」

  「萬魔原石?」

  楚婉冰不由一愣,霎時驚訝。

  端木瓊璇歎道:「這萬魔原石本來是一種可以修補地脈元氣的東西,因為魔
界的資源豐富,元氣充足,所以歷代先輩都沒有把這塊石頭放在心上,可是到了
今天我們才發現這塊原石的重要,所以定要找到原石修補魔界地脈!」

  楚婉冰說道:「依照姐姐所言,莫非只有湊齊這四口古劍,才能找到原石的
下落麼?」

  端木瓊璇道:「然也,那個奇人便鑄造了這四口古劍以及一尾古琴,而原石
的所在便藏在這四劍一琴之中。」

  聽到這話後,楚婉冰更是差異,心中不由生出幾分不安的感覺,端木瓊璇將
這種大事告訴自己,除了那一份知音赤誠外,還帶著幾分強硬和果決,她要逼楚
婉冰表態,要她交出煉神浮屠的圖譜,否則便別想離開白骨殿。

  「她將魔界的弱點和死穴告訴我,就相當於要逼我馬上跟她合作,交出煉神
浮屠!」

  看著端木瓊璇那透著強勢的目光,楚婉冰手心頓時捏了一把冷汗。

  「魔女,交出誅仙劍!」

  就在楚婉冰進退兩難之際,一聲嬌叱伴隨著劍光而來。

  端木瓊璇俏臉一沉,玉手一揮,霎時一股寒冰魔氣噴湧而出,迎上了銳利劍
氣。

  魔氣戰利劍,只見兩道婀娜嬌軀同時被對方勁力震退,楚婉冰美目一閃,心
中竊喜不已:「真是姐妹同心,我一遇上麻煩,雪芯便來給我解圍了,以雪芯的
能為,只要我略施小計她便可安然脫身。」

  魏雪芯素手持劍,英風俏立,神情自若。

  端木瓊璇朝著她手中的長劍瞥了一眼,恍然大悟地道:「歲月劍,你是魏雪
芯!」

  魏雪芯哼了一聲,朝著楚婉冰掃了一眼,故作憤怒地道:「原來你這妖女也
在這兒,今日便連家母的血仇也一併瞭解!」

  楚婉冰衣袖一拂,冷哼道:「口出狂言,就怕你沒那本事!」

  心中卻是竊笑不已,想不到這丫頭平時單純老實,演戲還真是有一手,那份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的神情真是入木三分,連楚婉冰都差點懷疑自己真的殺了她娘
親一般。

  端木瓊璇咯咯嬌笑道:「魏姑娘如此英勇,直竄魔界,妾身豈能怠慢!」

  話音未落,只見她素手一揚,一道百煉由遠處宮苑飛出,直達其玉手之上,
正是那柄六尺長短的魔刀--斷天行。

  一名俏媚可人的粉妝紅顏,本應是繡花揮琴的玉手卻拿著一把如此粗長的大
刀,顯得格格不入。

  歲月劍感應魔刀邪能,發出陣陣怒音劍鳴,而斷天行則是綻放慘白魔光,以
作回應。

  劍是最快的劍,刀為最沉重的刀,風越走越急,夜越深越冷,高手過招,生
死一瞬!殺風起,殺意濃,銳鋒走勢,刀劍斗強。

  快劍迅急,重刀迴旋,交織出最強烈的戰局!狂風暴雨過後,又是一片沉寂


  一番試探之後,兩女雖是美若嬌花,但實則心情沉重,深知每一寸交鋒,都
是生死論定。

  四目相視,百波流轉,千絲纏繞,對峙二女,無聲凝肅。

  倏然,魏雪芯心念一動,劍鋒蓄銳,空間異象迭起,劍界啟動困殺魔魅之女


  端木瓊璇見狀,凝力一頓,魔刀斷天,悍然魔氣衝擊劍鋒域界,霎時風雲倒
湧,百丈隆動。

  端木瓊璇使出「斬地根」,刀勢雄沉詭異,魏雪芯應招之餘竟是下盤失衡,
身形晃動,剎那間中門大現,端木瓊璇連消帶打,揮刀欲取魏雪芯命門之處。

  魏雪芯神情一斂,歲月舞劍,化出層層海浪,正是「海掩孤城浪驚天」,海
濤劍界封鎖斷天魔刀。

  「擋得好!」

  端木瓊璇嬌聲讚歎,隨即飽提內元,刀氣一吐,使出「斬地根」

  的一招刀決「萬骨枯」,霎時萬千骨骸從天而降,欲化滄海為桑田。

  面對這干擾下盤的刀勢,魏雪芯氣化虛無,腳踩七星,正是以動化靜,以快
打慢,藉著奔走的步伐不斷地調節姿勢,不給端木瓊璇抓出破綻。

  「魔女刀勢沉重雄厚,但卻少了靈巧變化。」

  魏雪芯暗自思量道,「我便以快打慢,避開你的刀勢,看你還如何亂我下盤
!」

  擬定戰術後,魏雪芯便不斷與端木瓊璇游弋纏鬥,劍鋒避實擊虛,卸去「斬
地根」

  的特異刀勁。

  兩道嬌艷身軀來回拚鬥,眨眼變過了三十多招,楚婉冰心知魏雪芯若再不脫
身,便會被白骨殿的魔兵圍殺,正想出手暗助時,卻聽一聲嬌叱:「妖女還我娘
親命來!」

  只見魏雪芯纖腰擰轉,一劍刺向楚婉冰咽喉,正是「紅印山河劍無蹤」,雄
奇壯麗的山河之威融入劍勢之中,出手毫不留情。

  楚婉冰暗自稱讚:「雪芯越來越狡猾了,這一劍十足是將我當做殺母仇人!


  魏雪芯毫不留情,一出手便是十成劍氣,除了要幫楚婉冰掩飾之外,還是一
種對楚婉冰的信任,相信她能夠擋住自己這一劍。

  楚婉冰迅速拔出鳳嫣軟劍,昂首刺去,這一劍直取魏雪芯的心窩,也是毫無
情義可講。

  兩人身影交錯而過,只見楚婉冰肩膀上沁出一抹艷紅,而魏雪芯手背上也是
多了一道血痕,在端木瓊璇看來,兩人方才差點就要同歸於盡,但兩人窮盡身法
避開了要害之處。

  姐妹二人雖是演戲,但這個過程極為驚險,一個不好便是兩人同時香消玉損
,這看似搏命的一劍,除了高超的劍術和冷靜的心態外,還需要那種將性命相托
的豪情以及兩人之間的默契。

  姐姐對不住了!魏雪芯暗歎一聲,立即飛身撤離,揚長而去。

  楚婉冰暗喜,魏雪芯方才藉著一劍之機不但為自己解圍,更把白骨殿運行的
規律告之,心中默默盤算撤退的計劃。

  「冰妹,你沒事吧!」

  端木瓊璇將斷天行插在地上,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扶住楚婉冰問道,那份焦急
的神情根本就是能夠偽裝出來的。

  見到她如此關切自己,楚婉冰心中愧疚再添三分。

  「快隨姐姐來。」

  端木瓊璇拉著楚婉冰進入雅致閣樓之內,其佈置清新精巧,暖香撲鼻,顯然
是端木瓊璇的閨閣。

  她命人取來藥箱,說道:「冰妹,快將衣領褪下,,姐姐替你處理傷口!」

  楚婉冰心生感激,於是輕輕掀開衣領,露出半個雪潤圓滑的香肩,只見上邊
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劍傷,嬌膩的肌膚破開一道口子,血跡滿佈。

  端木瓊璇咬了咬朱唇,眼中怒火焚燒,哼道:「魏雪芯這個小賤人,下手可
真狠,我絕不會放過她的!」

  說罷拿起一條絲布沾了點清水,細細地為楚婉冰擦洗血跡,其動作輕柔細膩
,彷彿怕弄痛她一般。

  雖隔著一層布料,楚婉冰依舊能夠感覺到端木瓊璇的指尖的滑膩,只見端木
瓊璇又從藥囊裡取出一枚白瓷瓶,一疊白紗布,一把小剪刀,從瓷瓶裡傾出若干
藥粉,抹在傷處,用白紗精心纏好,剪斷之時,順手打了一個蝴蝶結兒。

  望著這精巧包紮,端木瓊璇甚是滿意,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一雙美目滴溜
溜地打量著楚婉冰,透著一股甚是複雜的光彩,有欣賞,有憐惜,更有一股狂熱


  楚婉冰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立即拉好衣襟,低聲道:「有勞端木姐姐了,
夜已深,小妹不打擾姐姐休息了。」

  正欲離去之際,忽然被端木瓊璇拉住皓腕。

  「妹妹,既然夜深了,那便留在姐姐這兒休息吧。」

  端木瓊璇言語之間帶著幾分溫柔,朱唇輕啟,美眸流光,說道「咱們姐妹聯
床說些夜話吧。」

  楚婉冰不由一愣,思忖道:「她……她竟然這般信任我,讓我與她共處一室
!」

  想到這裡越發愧疚,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忽然感覺的一股灼熱香息噴在自己
臉上,抬眼一眼,竟是端木瓊璇那魔異邪美的玉容,兩人的距離不到一寸,皆能
感受到對方如蘭的氣息,以及溫潤的體香。

  兩對傲峰豪乳漸漸靠近,峰頂之處已是輕輕地抵在一起,便是隔著衣服也能
感受到對方的飽滿和豐腴,兩顆心不住地狂跳。

  「冰妹你長得真好看,姐姐羨慕死了。」

  端木瓊璇玉臂舒展,從楚婉冰的纖腰兩側穿過,溫柔地將她摟住,一雙美眸
已是波光粼粼,幾欲滴水。

  那雙魔魅的雙瞳中透出的光彩竟是與龍輝有幾分相似,愛憐、痛惜以及濃濃
的慾望……楚婉冰不由得芳心劇烈跳動,耳根一陣發熱,軀體更為滾燙,體香隨
之蒸騰而出,聞之心醉。

  「她的眼神怎麼這般奇怪?」

  楚婉冰覺得口乾舌燥,忐忑不安,「跟小賊的倒有幾分相似!」

  與孔岫商議了一陣後,龍輝回到府中,看到穆馨兒庭院裡仰首賞月,於是過
去行禮道:「師娘這麼晚了還不休息麼?」

  穆馨兒扭轉臻首,笑道:「是龍輝啊,我睡不著便出來走走,你怎麼才回來
,你就忍心讓素雅獨守空房麼?」

  龍輝潺潺一笑,心中著實苦悶不已,方才漣漪那痛楚的表情牢牢地刻在他的
心頭。

  穆馨兒見他神情有異,於是便問道:「龍輝,你可是遇上煩心的事情?」

  龍輝甚是無奈,歎道:「區區瑣事,不勞師娘費心了。」

  穆馨兒眼波流轉,笑道:「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心裡有什麼事能瞞得過我
麼,快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剛剛惹了一身情債?」

  龍輝不由大吃一驚,心想穆師娘也太神了吧,自己什麼都還沒說呢,她一眼
便瞧出了事情原委。

  穆馨兒見他表情有異,更是堅定了心中所想,哼道:「你這小子,往日你為
情所傷時都是這般表情,你如何能夠瞞得過我。」

  龍輝奇道:「師娘你何時見過學生為情所傷?」

  穆馨兒吃吃笑道:「當年你每次被小姑娘拒絕後,都會跑到我這兒來哭訴,
你忘了嗎?」

  龍輝不由恍然大悟,原來這這麼一檔子的事。

  當年龍輝只有九歲,便是一個花花大少,天天糾纏鎮上的小姑娘,小姑娘們
也不知道什麼男女之防,剛開始的時候都很喜歡跟他玩,但後來女方的家長知道
此事後,嚴禁女兒與龍輝見面,弄得龍輝好不氣惱,蹲在街上生悶氣。

  有一日,他被人家用棍子攆走後,氣得趴在街頭大哭,就在他哭得傷心時,
忽然聽到一個溫柔的女聲問道:「小弟弟,你怎麼了?」

  龍輝抬頭一看,竟看到一張溫婉美麗的俏臉,正是當時與成淵之一同回鄉的
穆馨兒,當時穆馨兒只有十九歲,也剛剛嫁於成淵之續房,既有少女的嬌憨,又
有少婦的嫵媚,再加上她生在書香世家,天生便具有一股典雅可人的氣質。

  龍輝當時是看呆了,眼淚鼻涕都不知道擦,還掛在臉上,顯得極為滑稽。

  穆馨兒噗嗤一笑,掏出香噴噴的手絹抹掉他臉上的污物,然後又給他買了一
竄冰糖葫蘆,將他哄得眉開眼笑。

  穆馨兒三言兩語便問出緣由,只聽這小子撇著小嘴道:「她們都不要我了,
我孤零零一個人,忒沒意思了。」

  說罷便要去買酒,穆馨兒急忙拉住他,嗔道:「小小年紀喝什麼酒?」

  龍輝哼道:「我為情所傷,我要借酒澆愁。」

  這句話一出,逗得穆馨兒差點笑岔了氣,捂著笑得發痛的肚子,穆馨兒伸出
玉指在他頭上彈了一記,笑道:「什麼為情所傷?小小年紀,你知道什麼是情嗎
?」

  龍輝眨了眨眼睛,反問道:「姐姐,你知道什麼是情嗎?」

  穆馨兒高深莫測地一笑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龍輝聽的是一頭霧水,傻兮兮地道:「姐姐,我能跟你生死相許嗎?」

  這話一出,便吃了一記爆?,只見穆馨兒叉腰嗔道:「臭小子,不許你佔姐
姐的便宜。你這小不點,你娘喊你吃飯了,還不快滾回家去!」

  龍輝嘟著小嘴道:「我娘早就過世了……」

  見他年幼喪母,穆馨兒不由生出幾分憐憫,於是拉著他的手送他回家。

  自從被那溫潤暖香的玉手牽過後,龍輝對穆馨兒便有了一種依賴,每次「被
情所傷」

  後,他總會去找穆馨兒,由於成淵之與龍家乃是世交,所以龍輝可以自由出
入成府,而穆馨兒也十分樂意開解這個小不點。

  「坐下來,給師娘說說,你究竟又惹上那家姑娘了!」

  穆馨兒笑盈盈地指著一旁的石凳說道,「給我老實交代,若不然我可要跟素
雅告狀了!」

  龍輝心口一熱,將方纔的事情說了一遍,將與漣漪雙修的經過改成替她吸出
肩膀的毒血,隨後又將跟妖後提親的事情簡單講了幾句。

  穆馨兒秀眉輕蹙,搖頭歎道:「你這小子,你可是傷了人家姑娘的心啊。那
個姑娘明顯是喜歡你的,你卻表現得一副慷慨就義,不甘不願的樣子,換了是我
早就把你活剮了!」

  龍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好姐姐,那我該怎麼辦?」

  一聲姐姐,將穆馨兒的心緒喚回了往昔的日子,臉上泛起了幾分柔情,笑道
:「你趕緊找個機會好好哄她幾句,姑娘家都是喜歡聽些甜言蜜語的。你以前哄
小姑娘不是很有一手的嗎,怎麼今天就傻頭傻腦的呢?」

  龍輝不由叫苦,他對漣漪是心中有愧,往日的手段完全使不出來,應該是不
忍心在她身上使手段。

  他歎了口氣道:「我又怎麼忍心欺騙她呢。」

  穆馨兒抬頭望天道:「有時候善意的謊言比真相更為合適,既然那位姑娘對
你一片心意,你便不能負了人家。」

  龍輝不由一愣,想起那一段太荒古文,雲氏姐妹的事情,不禁喃喃自語地道
:「說得對,愛吾之人吾不負!」

  穆馨兒見他似乎有所感悟,便靜靜地坐在一旁,溫柔地望著那張日漸成熟的
面容,芳心暗喜:「這小鬼生得越來越有男子漢的氣魄了,懂得擔待。」

  穆馨兒朱唇微張說道:「昔日雛鷹斂羽翼,今朝展翅搏蒼天!龍輝,你真的
長大了。」

  龍輝哈哈一笑,說道:「穆姐姐,若無你循循誘導,我又豈有今日。」

  穆馨兒眼神秋波流轉,俏臉生暈,嗔道:「呸,什麼姐姐,沒大沒小的小鬼
,我是你師娘。」

  就算面對妖後,龍輝也敢胡說八道,更何況是這個看著自己長大的「姐姐」
,呵呵笑道:「對,對,是我孟浪了,師娘姐姐。」

  穆馨兒不由一陣氣結,這小子的性子她是清楚的,要他收斂口舌還不如割掉
他的舌頭來的容易。

  「姐姐,我帶你到天上轉轉吧。」

  龍輝拉住穆馨兒的小手道,「讓你看看我是如何搏擊蒼天的。」

  天上?穆馨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沒來得及反應,倏然便覺得腰
身一緊,一股男子氣息撲面而來。

  「龍輝,你做什麼……嗚……」

  穆馨兒被龍輝挽住柳腰,羞得滿臉通紅,剛要嬌嗔怒罵,卻覺得勁風撲來,
直觀口鼻,身子竟是已在半空,玉京的屋子竟越來越小,四周雲霧瀰漫,若幻似
真。

  只見龍輝抱著穆馨兒沖天而上,宛如騰空巨龍,直竄九天蒼穹,俯視八荒六
合。

  變生俄頃,穆馨兒是驚得雙眼緊閉,失聲尖叫,過了好久,方才定住心神,
張眼偷瞧,只見前方雲峰簇簇,繁星如點,在漠漠雲海上染上絢爛的銀光。

  龍輝御空而行,帶著她穿梭在玉京上空,只見腳下帝都燈火通明,玉色雕砌
,金碧輝煌,不負玉京二字。

  雖是夏夜,但天上夜風極為冰寒,龍輝悄悄輸過真氣替她驅逐寒意,使得穆
馨兒感到一陣的溫和暖意,俏臉含暈,水眸流轉。

  清風陣陣,吹得二人衣發飄飄,心曠神怡。

  龍輝情難自禁,摟住穆馨兒的纖腰。

  穆馨兒低頭偎入他的懷裡,這一剎那間,兩人的身心都似化了,交融如一,
昔日的困擾和屈辱,就似眼前雲煙,縹緲散去。

  飛了一陣,龍輝怕穆馨兒受不了顛簸,於是便降下,兩人踏足龍府庭院,一
時無語,並肩走了片刻,不知不覺竟來到女眷的居所,穆馨兒理了被夜風吹亂的
秀髮,姿態帶著慵懶,成熟的俏臉上掛著幾分笑意,說道:「龍輝,我也有些倦
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說罷輕巧地轉身離去,龍輝望著那漸漸遠去的倩影,不禁呆住了。

  倏然,穆馨兒身軀一顫,步子蹣跚發抖,柔腰輕彎,似乎有些不妥。

  龍輝急忙過去,只見穆馨兒額頭上儘是汗水,貝齒咬唇,喘息粗重,看起來
極為痛苦。

  龍輝伸手將她扶住,誰知剛一觸到她的手臂,竟看到一抹紅潤猛地生出,由
粉白的脖子開始蔓延,滑過臉頰,直抵耳根。

  「好熱啊!」

  龍輝不由大吃一驚,他距離穆馨兒還有兩步的距離,但卻是清晰地感覺到從
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灼熱氣息,還帶著被熏蒸得更為濃郁的體香。

  龍輝問道:「師娘,是不是蠱毒發作了?」

  穆馨兒忍得十分辛苦,一雙眼眸已是蓄滿了水汽,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咬
唇點頭。

  龍輝說道:「師娘,我先扶你回房吧。」

  穆馨兒心中不禁叫苦不已,她此刻合歡蠱發作,已是慾火中燒,渾身燥熱,
再聞到龍輝身上那陣雄壯的男子氣息,就是如同火上澆油,股胯之間瘙癢無比,
襠部已是一片泥濘濕滑。

  她現在是渾身無力,只能任由龍輝將她駕回了廂房。

  「師娘,你快些坐下,讓我替你運功鎮毒。」

  龍輝扶著穆馨兒坐下後,伸手抵在她的粉背上,緩緩輸入真氣,對於穆馨兒
來說,這暖洋洋的真氣,反而是催生情慾,股間更為潮熱。

  「龍輝……」

  穆馨兒已經達到了忍耐的極限,顫聲說道,「你快出去,我休息片刻便好!


  說話時口唇噴出火熱的香息,眼睛簡直就要滴出水來,胸前的傲峰正隔著衣
襟顫抖。

  眉宇間充斥著含羞蘊春的熟婦風情,比起楚婉冰動情時還要媚上幾分。

  看到此景,龍輝頓時恍然大悟,難怪洛清妍說的那番話如此奇怪,原來穆師
娘是中了某種淫邪的蠱毒,他心中又氣又急,思忖道:「這種蠱毒如此下賤,那
個彩面人一定是對師娘做了淫辱之事!」

  心中殺氣更為濃重,拳頭握得咯咯直響,恨聲怒道:「他……他竟敢這樣侮
辱你,我一定要殺了他!」

  穆馨兒嬌軀一顫,她觸及龍輝眼中的凶光,心中已經明瞭,不由生出一陣悲
苦:「還是瞞不過他……」

  本已十分脆弱的芳心此刻再受打擊,羞辱悲憤之餘,穆馨兒趁著自己還有幾
分力氣,摔破一個瓷杯,拾起一塊碎片朝著喉嚨割去。

  龍輝急忙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喝道:「師娘,你做什麼!」

  穆馨兒淚流滿面地道:「我不配在做你的師娘……我被奸人這般作踐,哪還
有臉活在世上,你便讓我下去尋老爺吧!」

  龍輝使出「玄陰冰輪」,以陰寒凍氣暫且壓制穆馨兒體內慾火,使她暫時清
醒過來。

  「螻蟻尚且偷生,師娘你千萬不可做傻事!」

  龍輝說道。

  「我……我沒臉見人了,你還是讓我死吧!」

  穆馨兒含淚泣聲,她生於書香世家,最重名節貞操,自己失節之時被人知道
,而且還是她最為看重的學生,她已是悲憤欲絕,萬念俱灰,哪還有什麼生存之
心,只想早早死掉。

  龍輝心知她已是萌生死志,自己就算救得了她這一次,卻防不住一世,唯有
解開她的心結才是上策。

  「穆姐姐!」

  龍輝歎了口氣說道,「你可以先聽我說幾句話麼?」

  穆馨兒瞪著毫無生氣的美眸看著他,慘然道:「還有何好說的,還不外乎那
幾句話,不聽也罷!」

  龍輝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聽完後你若還想尋死,我也不攔你。」

  穆馨兒微微一愣,心想:「便順了他心意吧,在臨死前聽一下他講故事也算
不枉此生了。」

  於是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龍輝鬆開她的手腕,說道:「五年前,我隨著崔家的破浪號到了一個小島,
島裡有一個很美麗的女子,她聰慧玲瓏,詩詞歌賦,武功法術無一不精,從小她
就沐浴在眾人羨慕的光環中長大,養成了她高傲自負的性子。」

  穆馨兒聽到這裡,似乎來了興趣,豎起耳朵繼續聽下去。

  「後來在一次比武中,她輸給了她的師妹。性子要強的她有此走上了極端之
路,她殺了三百多孩童,抽取他們的冤魂血肉,用來練功!」

  穆馨兒聽到這裡,不由一陣哆嗦,臉色變得煞白,問道:「後來呢?」

  龍輝歎道:「事情敗露之後,她被打入了死牢。她當時為了活命,將自己的
清白身子送給了一個她不愛的人,之後還不斷地周旋在不同的男人中,出賣自己
的肉體以此換取生機。她忍著各種屈辱,終於練成一身絕世武功。功成之後,她
便瘋狂地報復島上的人,將那些玷污她身子的人統統殺掉,然後又向她的師妹報
復。」

  龍輝頓了頓,繼續說道:「後來她還是失敗了,她的罪孽足夠死上一百回。
可是她那師妹拼著性命,將她暗中救回,經過這種種事跡,她大徹大悟,可是她
已經不能在呆在島上了。唯有背井離鄉,遠遁海外,孤身一人來到中原。」

  穆馨兒眼中泛起淚光,歎道:「她太可憐了!」

  龍輝皺眉問道:「師娘,她做了這麼多錯事,你不覺得她可恨麼?」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她一個女人既要忍受離鄉的孤苦,又得日夜接受
良心的煎熬,這份懲罰比殺了她還難受。」

  穆馨兒抹了抹眼淚道。

  龍輝歎道:「是啊,她這些年過得實在是太苦了。表面上她是容光煥發,笑
靨如花,可是她笑得越是甜美,心中越是悲苦,而且還擔心我會嫌棄她的過去,
對我是千依百順,默默付出,其實她越是這樣,我心中越是刺痛。」

  穆馨兒聽到後半句,不由一愣,追問道:「你說的那個女子是……」

  龍輝轉頭望著門外,歎道:「碧柔,出來吧。」

  門輕輕地推來開了,只見林碧柔淚水滿佈的站在屋外。

  林碧柔抽泣地道:「龍主……妾身不苦,這一切都是妾身罪有應得。」

  龍輝過去將她抱住,柔聲道:「一切都過去,別再想以前的事情了。」

  林碧柔抽泣幾聲,走到穆馨兒跟前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嚇得穆馨兒不知所措
:「林姑娘,你快快起來。」

  林碧柔含淚說道:「妾身犯下彌天大罪,也只有龍主,冰夫人、師妹、崔小
姐這四人可憐同情我這罪人,如今夫人是第五個,所以碧柔懇請夫人莫做傻事。


  穆馨兒顫聲道:「林姑娘……有什麼話起來再說。」

  林碧柔含淚道:「夫人,你若要死,碧柔陪你一塊死。反正我這身子也是污
穢不堪,按照夫人的話來說我這種女人早該死上一百回了!」

  穆馨兒頓時一愣,說不出話來,臉上表情變化難定。

  林碧柔說道:「碧柔不但失貞失節,還犯下彌天之禍,都還苟且偷生,而夫
人你從頭到尾都是受害者,從未傷害過別人,你為什麼要死?為什麼死的人不是
那些迫害你的人!」

  穆馨兒只覺得大腦一陣轟鳴,紅唇不住抿動,眼中淚珠翻滾流轉。

  龍輝說道:「師娘,碧柔說的沒錯,你要活下去,不但為了你自己,也要為
了成院長,你要報仇雪恨!」

  穆馨兒咬唇含淚,長歎一口氣,說道:「對,我要報仇,我要活下去!」

  看到她終於打消了死志,龍輝和林碧柔不由鬆了口氣,龍輝感激地拉住林碧
柔的小手,說道:「碧柔,這次真是多虧了你。」

  林碧柔低聲道:「其實我是想來告訴成夫人解蠱的方法的。」

  龍輝不由大喜,問道:「碧柔,你知道解法?」

  林碧柔點了點頭,在龍輝耳邊低聲說道:「其實這個方法有些難堪,所以我
是想拿我以前的事情來跟她說道說道,勸她試一試那個法子。」

  龍輝皺眉問道:「碧柔,你是從何得知這什麼法子的?」

  林碧柔低聲道:「是娘娘告訴我的。」

  龍輝立即呆住了,當初他還以為洛清妍只是跟他開玩笑的,沒想到竟然是真
的。

  心緒凌亂之下,忽然聽到一聲低沉的嬌吟,只見穆馨兒俏臉再度升起一朵桃
紅,蠱毒再度發作。

  林碧柔大驚道:「怎麼回事,蠱毒為何會提前發作?」

  方纔遭到壓制的情火,如今再度爆發,來得更加兇猛,穆馨兒媚眼迷離,嬌
喘香息,熱汗流淌,一聲單薄的夏衣已然全部濕透,緊緊貼在豐腴婀娜的嬌軀上
,曲線畢露。

  

字數10175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3 15:18 編輯 ]
2014-1-23 14:4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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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第9集 定天誅邪 第9回不倫之戀】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26
  穆馨兒喘著氣道:「龍輝,看來這一次我是不行了……」

  龍輝使了個眼神,林碧柔心領神會,轉身離開房屋並順手將門關上。

  龍輝走到穆馨兒跟前,單膝跪下,眼睛溫柔地望著她,輕聲說道:「穆姐姐
,你知道麼,我從小就喜歡你了。」

  穆馨兒臉上紅霞更盛,不知道是合歡蠱發作,還是羞澀所致,她眼波迷離,
咬唇說道:「龍輝,你莫要說胡話。」

  龍輝抓住她一雙素手,柔和地道:「穆姐姐,我說的都是實話。」

  穆馨兒眼中泛起一絲柔情,咬唇嗔道:「小不點,就知道取笑姐姐。」

  她並不生氣,反而還多了幾分溫馨,幼年時期的龍輝也曾經多次向她表白過
,但她都是當做小孩子的玩笑話,並沒有放在心上。

  「蠱毒發作,我看來是活不了啦。」

  穆馨兒自以為必死,於是乾脆敞開心扉聽龍輝說話,喘著粗氣道,「今日,
姐姐就好好聽你這小不點說出心裡話吧。」

  龍輝說道:「穆姐姐,我有辦法解毒,只是……」

  穆馨兒眼波越發迷離,斷斷續續地道:「龍輝……你有什麼法子,不妨一試
,我一定要活下去,我要報仇!」

  龍輝咬了咬牙,猛地將她抱住,柔聲道:「淫邪蠱毒,唯有以淫邪之法方能
化解。」

  穆馨兒被他強壯的手臂抱住,渾身酥麻,體內情火再添三分,燒得她轎靨染
朱丹,檀口吐溫香,雪藕雙臂主動地將龍輝抱出,豐滿的身子不斷地在龍輝身上
摸索,一雙玉腿更是不斷的絞磨。

  龍輝只覺胸口處被兩團棉柔乳肉壓著,鼻間飄蕩著嫵媚成熟的幽香,多年來
的情感頓時化作一腔慾火,攬住穆馨兒的脖子朝著其嘴唇吻下。

  穆馨兒畢竟是成熟婦人,對於男女之事已不陌生,再加上合歡蠱的煎熬,主
動地朝著龍輝口腔吐舌奉唇,兩條舌頭交纏席捲,相互交換著唾液。

  「這就穆姐姐的胭脂味,真是香甜。」

  深埋在內心的願望此刻被挖出,龍輝頓時心花怒放,一雙大手在她身上撫摸
,穆馨兒氣質優雅溫潤,與秦素雅十分相似,但她身段豐腴,肉感十足,可以說
是一個熟透的秦素雅。

  「龍輝……那個小不點……」

  穆馨兒媚眼迷離,芳心亂顫,實在不敢相信當年的小毛孩已經成長到了這個
地步,強壯霸道卻又溫柔體貼,對他的憐愛和寵溺竟變成了甜美的情酒,胸乳在
他溫柔而又粗暴的揉捏下漸漸鼓脹起來,兩個乳珠隔著衣服頂在龍輝手心上。

  「穆姐姐,你好美啊。」

  龍輝埋首在穆馨兒胸前,臉蛋被兩座綿柔的肉峰夾住,肉球飄香,乳脂沁心


  穆馨兒嚶嚀道:「臭小子,你什麼時候對我動壞心思的?」

  「十年前,姐姐拉著我的手那一次。」

  龍輝吻著她的粉頸,吮吸著美婦那粘稠濃郁的體香,口齒不清的道。

  龍輝將她的衣裳朝兩邊扯開,露出一抹雪白的肉色,香肩裸露,雙乳被抹胸
掩蓋,但玉乳過於飽滿,白花花的乳肉更從薄布的兩側溢出,肥沃的美肉將抹胸
上的那副蓮花圖撐得變了形狀,而且那兩粒乳珠在抹胸上頂起兩顆小點,就像是
兩粒從蓮花上掉下來的蓮子。

  如此美景,便是見慣美人的龍輝也不由看得發呆,眼珠幾乎快要瞪了出來。

  被他的目光掃過,穆馨兒只覺得雙乳甚為鼓脹,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邊
噴出一般,自己明明沒有懷孕,為何會有這種漲奶的感覺。

  忽然胸前一涼,抹胸落地,兩顆飽滿的玉乳抖了出來,顫巍巍,白花花的,
上邊的兩粒乳頭充血豎立,堅硬如石。

  穆馨兒看著他那呆頭鵝的模樣,俏臉蘊紅,咬唇嗔道:「看什麼看?沒見過
麼!」

  龍輝呵呵笑道:「當然沒見過,姐姐的身子我一直就像看,可惜以前沒有機
會。」

  穆馨兒溫柔地笑道:「那今天有機會了,你便看個夠吧。」

  龍輝笑道:「不但要看,還要吃個痛快!」

  說罷俯下身子,張口啃乳珠,伸舌添奶肉。

  穆馨兒只覺渾身氣力被他的嘴巴從胸口抽出,腿股處陣陣潮熱溫濕,裙子已
然濕了大片,除了合歡蠱的煎熬外,更多了一份柔情和愛意。

  「小鬼……吸得人家好難受啊!」

  穆馨兒緊緊抱著龍輝的腦袋,嬌喘吁吁地道,「不要這麼用力,咬得好痛,
你是不是小時候沒奶喝……喲,別咬……」

  龍輝吐出口中濕漉漉地乳珠,笑道:「我娘親去得早,姐姐你餵我喝奶好不
好。」

  穆馨兒嗤笑地摸著他的臉蛋,就像是看著長不大的孩子般,柔聲道:「好好
,師娘以後天天餵你。」

  龍輝伸手解開了她的裙帶,百褶長裙應聲落地,穆馨兒只覺得腿股一涼,兩
條凝乳般的美腿就這樣大大方方地展露在龍輝面前。

  龍輝將她攔腰抱起,穆馨兒美目漣漪,雙手箍住他的脖子,臻首埋在他的頸
窩,宛如一個聽話的小妻子。

  龍輝將她輕輕地放在床榻上,動手褪去穆馨兒最後的屏障,泥濘濕潤的褻褲
離體,只見芳草匆匆,春水汨汨,成熟美艷的上任江南第一才女,也是他的師娘
,又是如姐如母般的女子,此刻與他坦誠相見,豐乳楚腰,肥臀圓腿。

  穆馨兒好不避諱龍輝火熱的目光,咬唇說道:「龍輝,你若不嫌棄姐姐污穢
的身子,姐姐便給你……」

  說到最後眼圈又有些泛紅,顯然又是觸動心事。

  龍輝立即抱住她,便是一頓熱吻,嘴唇如雨點般落在穆馨兒的香唇,瓊鼻,
粉腮上,又順著細長的脖子吻到鎖骨,漸漸下移……穆馨兒感覺到龍輝的口舌愈
來愈強烈,由溫柔漸漸地變得粗暴起來,那難以想像的火熱感覺,令她嬌嗔起來


  雙峰再度淪陷,隨即龍輝的口舌愈來愈向下遊走,帶給穆馨兒的更強烈刺激
,火熱舌頭在自己腹上滑動,還不時用巧妙的舌頭刺激著她腰間的敏感穴道,更
甚的是竟然在肚臍打轉。

  穆馨兒的嬌軀不由得扭動起來起來,龍輝舌頭愈來愈向下走,下巴上的胡根
在她的腿根處不住摩挲,令她的感覺愈來愈向下集中,穆馨兒不由得慌了手腳,
她用手去推著龍輝的頭,卻是一點兒力氣都使不出來,只能嬌吟道:「啊……龍
輝不要舔那兒……那已經被人弄髒了……」

  龍輝一邊不住下鑽,用下巴頂開穆馨兒的玉腿,感覺著其間的潺潺流泉,聞
著那腥舔肉香,喝著那暖息春水,雙手齊出,在穆馨兒的香峰上愛撫,而他的聲
音則在穆馨兒股間悶悶地傳了出來:「不…沒有弄髒…馨兒姐姐是…是最乾淨…
…最漂亮的……」

  聽到龍輝這般說番話,穆馨兒心中泛起一股情慾愛火,喃喃自語地重複著:
「龍輝……龍輝……」

  情慾再度達到高峰,陣陣浪水不斷地朝外湧動,噴得龍輝差點窒息。

  「龍輝,快點……姐姐要給你!」

  穆馨兒嬌吟地催促道,一雙玉腿大大的張開,正是請君入甕。

  龍輝鬆開腰帶,將怒龍釋出,火熱的龜首頂在了舒潤的蛤口,腰身下沉,鈍
尖分開了兩側的媚肉,塞了進去。

  「好,好漲!」

  穆馨兒即使被合歡蠱和愛意惹得汁水汨汨,騷浪淫媚,但卻依舊難以承受龍
輝的尺寸,下身只覺得一陣飽脹,可憐的蜜穴竟被這個小鬼欺負得哭了起來。

  穆馨兒花容失色,嬌軀不堪重負地發抖,晃動出耀眼肉光。

  龍輝皺眉道:「馨兒姐姐,疼嗎?」

  穆馨兒嗯了一聲,低嗔道:「你怎地生了這麼一根怪東西,嚇死人了。」

  龍輝又在她豐腴肥沃的胸乳臀股上撫摸了片刻,穆馨兒畢竟是成熟婦人,身
子有遭受合歡蠱之害,很快便適應了龍輝的尺寸,紅著臉說道:「現在好點了,
你試著動一下吧。」

  龍輝於是沉腰聳臀,肉棒緩緩送入,擠出朵朵水花,宛如如怒龍惡蛟,在穆
馨兒水量充足的小穴內翻江倒海,每一次進出竟是水浪奔騰。

  「好漲……好……啊……嗯嗯呃!」

  穆馨兒美得嬌吟香喘,身子嗖地一下抱住了龍輝,雪藕玉臂,修長粉腿同時
箍住龍輝身子,就像一條八爪魚般。

  豐美的肥臀緩緩上挺,迎合男兒的槍法,霎時巨龍入洞,媚肉嬌迎,水珠滴
落,淫香暗湧。

  聽著穆馨兒愈發迷亂的呻吟聲,龍輝心中不由浮現出一絲強烈的滿足感,抱
起她的肥臀,下身開足力氣,狠狠抽送,交合之處發出啵啵的水泡聲,春水花汁
順著股溝將穆馨兒的肛門染得光潤濕滑,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菊花,然後前方的水
路桃花更是朝露含春,嬌艷欲滴,兩人的恥毛都被汁液打濕,但隨著劇烈的摩擦
,汁水竟被磨干,變成了粘稠的淫漿,把兩人的恥毛粘在了一起。

  龍輝一邊抽送,一邊含吸兩團晃動不已的飽滿乳肉,穆馨兒情慾高漲之下,
沁出的汗水竟有種甜膩的味道,含在嘴裡的乳肉竟是宛如奶酪般細膩香滑,那種
感覺幾乎快趕上身負玄陰媚體的楚婉冰了。

  「啊……好龍輝…你…你愈來愈……愈大了……唔……好…好熱,好大!你
…你入的姐姐好…好舒服……再…再進來些……求求你…別……姐姐裡面好癢…
…」

  就在她浪叫不已時,龍輝放下了雙乳,朝她玉唇吻去,把她的香舌不住纏捲
吮吸,勾得穆馨兒的小香舌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

  龍輝的舌頭與她一起在口中舞動纏綿,吸吮著所有能吸吮的芬芳甘甜,更將
她的嬌軀緊緊抱住,胸口壓住她的雙乳,將兩座山峰擠成了兩團白花花的奶餅,
這種肉貼肉的親近,讓龍輝感覺穆馨兒的乳頭變得更加堅挺,「嗯嗯呃!」

  穆馨兒發出一陣悶哼,身子一陣抽搐,花心顫抖哭泣,陰精灑出。

  來了!龍輝立即祭起童子決,打開精門,將純陽之精元噴入穆馨兒的體內,
霎時陰陽循環,陽元駕陰,將穆馨兒體內的污物不住抽出。

  龍輝拔出肉棒,只見淫水流淌,白漿外滲,還有幾天黑黝黝的小蟲順著兩人
的體液滴下,其形狀猶如彎鉤一般,在脫出穆馨兒肉壺後,掙扎了幾下便沒了生
氣,立即斃命。

  穆馨兒不住地喘著粗氣,迷離的雙眼漸漸恢復了神采,紅著轎靨問道:「龍
輝……那東西解去了嗎?」

  龍輝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道:「沒事了,以後姐姐都不會受這種苦了。」

  穆馨兒嗯了一聲,素手拍了拍龍輝的肩膀,低聲道:「好了,你快回去吧,
免得素雅又要擔心了。」

  龍輝將她抱住,說道:「今晚是屬於我跟馨兒姐姐的,我不走。」

  穆馨兒含笑道:「真是孩子氣,罷了,反正也就今晚而已,姐姐就陪陪你這
小不點吧。」

  說罷將頭枕在龍輝胸口,玉指輕輕在上邊滑動。

  「什麼?才今晚!」

  龍輝一臉嚴肅地道,「我要姐姐以後都陪著我!」

  穆馨兒蹙眉道:「胡說,姐姐可是你的師娘,讓那些士大夫知道了可是不得
了。姐姐已經是殘花敗柳了,他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只是你不同,你如今前途
似錦,千萬不能讓此事影響了你的仕途。」

  龍輝聽後賭氣地掐了掐她的乳珠,說道:「首先,姐姐你不是什麼殘花敗柳
,你是我的女人!第二,我才不管什麼仕途,便是皇帝龍椅也不如馨兒姐姐的一
根頭髮。第三,我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穆馨兒眼圈不禁一陣溫潤,心中甜滋滋,但卻還是無法放下那份倫常之理,
含淚搖頭都:「不行,此事萬萬不可,你若不肯依我,那以後咱們便不要再見面
了!」

  龍輝急忙說道:「好好,我都依你,馨兒姐姐,你別哭了。」

  穆馨兒哼了一聲,肅容道:「叫師娘,沒大沒小的!」

  龍輝乖乖地叫了一聲師娘,但又在後邊帶上姐姐二字。

  「小無賴!」

  穆馨兒噗嗤一笑,撫著他的臉蛋,就像當年哄他一般,溫言說道:「好了好
了,別賭氣了,像個小孩子一樣。你要清楚,我是你師娘,咱們是不可能長相廝
守的。」

  龍輝說道:「我可不管這個!」

  穆馨兒歎道:「可是素雅呢?她能接受這種荒唐的事情嗎?」

  龍輝心裡明白得很,秦素雅雖然可以接納他其餘的女人,是因為她從小便受
到禮法的熏陶,一切以夫君為大,但也因為禮法倫理之故,秦素雅是不可能接受
穆馨兒的。

  想到這裡龍輝十分苦惱,而穆馨兒看他這般神情,也是於心不忍,說道:「
好了,別悶悶不樂的,最多姐姐以後做你情人便是了。」

  又是情人!龍輝苦歎一聲,說道:「你的話怎麼跟蝶姐姐一樣呢。」

  穆馨兒眼珠忽然一瞪,坐了起來,起身的過程中再度蕩起層層乳浪,白花花
地晃人眼球,只見她檀口大張地道:「蝶姐姐?是不是韓家那個崔蝶!」

  龍輝微微一愣,便順口承認了。

  穆馨兒差點沒暈過去,轎靨暈紅地嗔道:「好啊,你這小鬼越來越有本事了
,專門欺負我們這些寡婦!」

  說著說著覺得十分氣惱,忍不住伸手去擰他的耳朵。

  龍輝小時候也經常被她擰耳朵,不只是童年所遺留的反應,還是心中泛起的
溫馨,他竟然忘了自己的一身武藝,任由穆馨兒對他「施暴」。

  「好姐姐……疼……快放手!」

  「不放!你給我老實交代,究竟禍害了多少良家女子!」

  楚婉冰只覺得兩片噴著暖香的花唇不住地朝自己靠近,臉上細膩的肌膚被熱
氣熏得嬌艷紅潤,雙乳已經緊緊地抵住端木瓊璇的胸口,只覺得自己胸口似乎也
陷入一片肉浪之中,軟綿綿的,又富有彈性。

  「端木姐姐!」

  楚婉冰忽然驚喜,掙開了她的懷抱,朝後退了幾步,香喘嬌吟地道:「小妹
還是客房休息吧,告辭!」

  說罷頭也不回地跑出了端木瓊璇的閨房。

  端木瓊璇呆呆地望著楚婉冰遠去的背影,只覺得她玉臀是又肥又圓,被裙裳
一裹,盡顯腿心的軟膩與臀瓣的渾圓,深深凹陷在肉中的褶縫處隱隱可見,幾能
想見那兩瓣腴臀沃肉是何等的肥嫩,既有少婦的豐腴柔滑,又不失少女的結實與
彈性。

  端木瓊璇越看越是喜歡,她那雙魔異邪魅的雙瞳幾欲滴水,臉頰紅暈暗湧,
丹霞塗抹,心頭燥熱。

  楚婉冰躺在床上,身子甚是燥熱,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也不知過了多久
才昏沉沉地睡過去。

  睡了一會,隱隱聞到一陣幽香,沁人心脾,不由睜眼一看,竟看到一張邪魅
如花的俏臉,正是端木瓊璇。

  她俯著身子,臉蛋距離楚婉冰只有半尺距離,垂下來的秀髮還時不時地掃在
楚婉冰臉上,癢癢的,又帶著幾分清香。

  「端木姐姐!」

  楚婉冰嚇了一跳,急忙坐了起來。

  端木瓊璇瞥了她一眼,笑道:「冰妹,你怎麼睡覺也穿這麼多衣服?」

  楚婉冰為了避免突發狀況,所以是和衣而睡。

  「端木姐姐,你醒得好早啊!」

  楚婉冰轉移話題道。

  端木瓊璇笑道:「不早了,姐姐以前練武的時候都是天未亮就起床了。」

  隨即又拍了拍楚婉冰的被鋪,說道:「冰妹,快些起來。你看你睡了一個晚
上,頭髮亂糟糟的,讓姐姐替你梳洗一番。」

  楚婉冰覺得極為不妥,不好意思地道:「端木姐姐,還是不要了吧!」

  端木瓊璇不由分說,便將她拉到梳妝台前,取出梳子給她梳頭,只見她烏絲
垂肩,輕軟光潤,卻是不帶任何首飾,只是繫了一根白色絲帶,與烏黑的秀髮形
成鮮明對比,十分真摯可愛。

  她的動作輕柔溫和,楚婉冰只覺得一種舒服美感從髮梢傳來,緩緩流遍全身
,竟有種想讓她繼續梳理下去的衝動,但還是壓制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說道
:「端木姐姐,謝謝你了。」

  端木瓊璇笑了笑道:「妹妹,隨姐姐來吧,我有件禮物給你。」

  楚婉冰隨著她一起走到正堂,只見一名女子正跪在大殿之中,渾身血跡斑斑
,被五花大綁地捆了個結實,她身邊是幾名女衛,經過一夜的相處,楚婉冰多多
少少都能猜出這端木瓊璇打心底地厭惡男子,所以她內宮都是女子。

  端木瓊璇笑道:「妹妹,當日令慈便是被天劍谷所害,昨夜姐姐的手下正好
擒住了一個天劍谷的弟子,便押過來給你出口惡氣。」

  楚婉冰仔細一看,那名女子正是單小茹,暗叫一聲活該,打著替魏雪芯出氣
的念頭,冷笑地道:「原來是單女俠啊,怎麼不見你那位夫婿?是不是遇上危險
,拋下你一個人獨自逃命了!」

  單小茹聽到此言,猛地扭動身子,眼中噴出憤怒的光芒,張嘴欲罵,卻是難
吐隻言片語,唯有哼哼哈哈的嘶叫聲。

  趁著她張嘴的機會,楚婉冰竟發現她的舌頭已經被割掉了,心中詫異之餘,
忽然聽到端木瓊璇說道:「這女人嘴巴臭得很,姐姐怕她惹怒了妹妹,索性命人
將她舌頭割掉。」

  楚婉冰含笑道:「多謝姐姐,這種小角色還不足以讓小妹動怒。」

  心中卻是疑惑,思忖道:「方纔提到張耿的時候,這女人變得十分激動,甚
至是悲憤至極,而且以端木瓊璇的氣量,又豈會計較這些口舌衝突,用不著割掉
她的舌頭啊!」

  想到這裡,楚婉冰立即下定了決心:「這張耿一定有問題,雪芯的處境只怕
不容樂觀,要盡快拿到誅仙劍!」

  於是說道:「端木姐姐,這種嘍囉隨手解決便可,不需這麼麻煩。」

  端木瓊璇微微一笑,擺了擺手,示意女衛解決單小茹。

  楚婉冰眼珠一轉,笑道:「端木姐姐,昨夜聽了你說了關於太荒遺物的事情
,小妹忽然記起,家母曾經送了一口古琴給我。」

  端木瓊璇柳眉一揚,甚是意外。

  「這口古琴乃是家母從九曲芸香閣取來的。」

  楚婉冰緩緩說道,「正是洗音水琴,還有一張名為天宮八鉉譜的曲譜。」

  端木瓊璇臉色頓時變了,沉聲道:「妹妹所言不虛也?」

  楚婉冰頷首道:「如假包換。」

  端木瓊璇臉上表情霎時凝重,毫無那溫文似水的柔情,再度恢復了那高傲冷
寂的白骨陰魔之氣勢。

  「妹妹你表露水琴在手,看來姐姐此趟得多開一些籌碼了。」

  端木瓊璇笑盈盈地道,「妹妹有何條件不妨開口明言。」

  楚婉冰微笑道:「端木姐姐,請恕小妹無禮,這洗音水琴與太荒四劍也同樣
關係到妖族命脈,所以在沒看到誅仙劍之前,小妹還必須保持沉默。」

  端木瓊璇打了一個響指,一名女衛捧著一個木匣子走了出來,打開一看裡邊
放置著一口佈滿殘銹的古劍,劍身上依稀可見兩個太荒古篆--誅仙!楚婉冰正
想再看幾眼,端木瓊璇啪的一下將蓋子合上,笑道:「冰妹,劍也看到了,可以
說了麼?」

  楚婉冰按下心情,含笑道:「不如咱們兩家合作,共同湊齊這幾樣古物,然
後一同開啟太荒寶藏,如何!」

  什麼太荒寶藏,其實都是楚婉冰胡攪蠻纏,瞎掰一通,端木瓊璇嗯了一聲,
帶著幾分驚詫地道:「太荒寶藏?」

  楚婉冰裝作說錯了話,先是微微一愣,立即緘口不言。

  如果她誇誇而談,反而讓端木瓊璇生出疑心,倒不如說一半不說一半。

  她這樣的做法就像是在試探端木瓊璇,看看她知不知道有這個什麼太荒寶藏
,然後看到她毫不知情,於是便不再說話,裝出一副高深莫測,想要坐地起價的
模樣。

  這虛虛實實,反而讓聰明如端木瓊璇也信了七分,真的相信這子虛烏有的什
麼太荒寶藏。

  端木瓊璇垂目了片刻,說道:「太荒寶藏遙不可及,姐姐還是先考慮魔界目
前的危機。」

  楚婉冰暗讚一聲,這端木瓊璇不驕不躁,不貪功冒進,一切以穩妥為主,反
而叫楚婉冰難以出招。

  「既然如此,那兩家便定個君子協議如何?」

  楚婉冰笑道。

  端木瓊璇雖然表現的十分沉穩,但她的計劃完全被這個洗音水琴打亂了,她
本以為可以藉著萬魔原石的事情,步步緊逼,讓楚婉冰交出煉神浮屠,誰知道楚
婉冰竟然打出了洗音水琴這一張牌,明確地告訴她,想找萬魔原石便得看妖族的
臉色。

  端木瓊璇生出一股挫敗感,高傲的芳心竟然又多了幾分異樣,那雙眼睛直勾
勾地盯著楚婉冰,恨不得將她吞到肚子裡。

  楚婉冰笑盈盈直視那魔異邪魅的眼眸,說道:「端木姐姐,你考慮得如何?


  端木瓊璇笑道:「冰妹請說吧,我洗耳恭聽。」

  楚婉冰含笑道:「我目前想讓姐姐將誅仙劍給我。」

  端木瓊璇臉色一沉,寒聲道:「理由呢?」

  楚婉冰道:「如今天劍谷五大長老決定,誰取回誅仙劍,誰便是下一任谷主
,我要安排妖族的人坐上谷主寶座。」

  端木瓊璇眼中生出一股寒意,冷笑道:「遠在千里之外的妖族,究竟是什麼
時候在天劍谷安排了暗樁?我這個天劍谷的鄰居怎麼不知道呢!」

  楚婉冰嫵媚一笑,說道:「姐姐何必故作驚訝呢,魔界不也同樣在天劍谷埋
下了釘子麼!」

  端木瓊璇冷冷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楚婉冰竟然再出驚人之語,柔媚嬌笑道:「小妹若沒猜錯,那個單小茹的夫
婿張耿便是姐姐的人吧!」

  端木瓊璇柳眉一揚,眼中殺機乍現,緊緊地盯著楚婉冰,春蔥玉指有節奏地
敲打著桌面,楚婉冰毫不示弱,巧笑嫣然地回視端木瓊璇。

  魔瞳妖眸相互對視,一者霸殺邪魅,一者嫵媚嬌柔,兩種不同的氣質相互交
纏,過了片刻,端木瓊璇發出一陣銀鈴般的脆笑,笑得是花枝亂顫,玉峰顫動,
說道:「冰妹,姐姐已經盡可能地高估你了,誰知道你竟然在我的估算之外!」

  笑了片刻,端木瓊璇定了定神,問道:「冰妹是如何得知張耿一事的?還望
不吝賜教,也好讓姐姐知道是怎麼失敗的。」

  楚婉冰笑道:「其實小妹也是剛剛知道罷了。是從單小茹身上推敲出來的,
她一聽到張耿便十分憤怒,顯然是對自己的丈夫極為痛恨。」

  端木瓊璇笑道:「這也只能說明夫妻感情不和,也有可能是張耿做了對不起
單小茹的事情,比如三心兩意,花天酒地之類的。」

  楚婉冰搖頭道:「如果真是那樣,他們兩人也不會結伴進入魔界了。據我所
知他們兩的感情十分融洽,最起碼表面是這樣的。而如今只有單小茹一人被擒,
張耿卻不知所蹤,這明顯只得推敲。」

  端木瓊璇還是不甘心地道:「這也有可能是張耿拋下妻子,獨自逃命,而單
小茹痛恨他的薄情寡義,所以才會這般憤怒的。」

  「舌頭,端木姐姐你割掉了單小茹的舌頭!」

  楚婉冰淡然說道,「若張耿是拋下單小茹逃命的話,根本就沒必要割掉單小
茹的舌頭,姐姐你顯然是怕單小茹亂講話,才將她舌頭割掉。」

  楚婉冰頓了頓,又說道:「所以我敢斷定,單小茹一定是發現了張耿是魔界
內應的秘密,所以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端木瓊璇歎道:「妹妹真是聰慧,姐姐自歎不如。」

  楚婉冰笑道:「這也是姐姐承認罷了。若不是姐姐為了替小妹出一口惡氣,
小妹也不會看出這微小破綻。」

  端木瓊璇搖頭道:「除了替你出氣外,姐姐方纔的舉措更多是想向你耀武揚
威,誰知道被你從一些蛛絲馬跡上推敲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算起來也是我自作
自受。」

  楚婉冰笑道:「那端木姐姐可願意將誅仙劍交給小妹?」

  端木瓊璇嫣然一笑道:「這個生意可不划算,姐姐我可是要虧大本的哦!」

  楚婉冰問道:「姐姐何出此言?」

  端木瓊璇笑盈盈地道:「天劍谷一直以來便扼住魔界咽喉,可謂關係著魔界
興衰,如此生死要地我豈能輕易交給他人。」

  楚婉冰搖頭道:「姐姐的生意一點都不虧,而且還大賺一筆。姐姐以一口誅
仙劍換得洗音水琴,從而又多了一分機會找出萬魔原石,只是獲益之一。我妖族
人丁稀少,高手凋零,遠不如魔界雄兵,時刻得提防著被昔日盟友,使得三族之
間的關係變得極不穩定,但只要我們控制了天劍谷,便等於多了一份保命的手段
,提防之心便減弱,能夠更好地與魔界煞域聯手對敵,這便是獲益之二。以上兩
點都是大大的利益,端木姐姐怎麼虧本呢!」

  長歎一口氣後,端木瓊璇咯咯笑道:「冰妹真是辯才出眾,聽了你這番話,
姐姐還有何可言,依你便是。」

  說罷將木匣推倒楚婉冰跟前,含笑道:「反正姐姐也參透了誅仙劍的秘密,
便做個順水人情吧!」

  楚婉冰不由一喜,正想伸手去拿,忽然聽到端木瓊璇笑道:「要取誅仙劍,
冰妹先得答應我一事。」

  「何事?」

  端木瓊璇臉上閃過一絲紅暈,美目含情,紅唇輕啟,柔聲說道:「姐姐要你
做我情人!」

  楚婉冰頓時一驚,又羞又愧,驚道:「這……這如何使得!」

  端木瓊璇說道:「有何使不得,我喜歡你,便要你!」

  楚婉冰紅著臉道:「可我們都是女兒身!」

  端木瓊璇哼道:「是誰規定要男女方能結合,女子憑什麼便不能在一起!」

  楚婉冰說道:「小妹已經有了夫婿,姐姐美意只怕我是無福消受了。」

  端木瓊璇笑道:「姐姐不是逼你離開你的夫婿,只是想讓你一有時間便來陪
姐姐,或者我去找你也一樣。」

  楚婉冰猛一咬唇,說道:「端木姐姐,小妹可以答應你,但小妹的情人必須
在我之上,所以你得先贏過小妹手上長劍!」

  端木瓊璇咯咯一笑,說道:「一言為定!明日我們便刀劍論戰,咱們以三十
招為限,我端木瓊璇若不能在三十招內敗你,便算我輸!」
  

字數8743







                 
         【龍魂俠影:第9集 定天誅邪 第10回苦海無涯】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27
  距離白骨殿三十里的墜天坡,勁風吹拂,風沙掩目。

  楚婉冰一襲白衣隨風而動,美目流盼,正等待著即將到來的人。

  「妹妹,久候了!」

  只見一道粉色身影迎風而來,青絲飄動,背負長刀,手提木匣,正是端木瓊
璇。

  楚婉冰頷首笑道:「小妹也是剛到片刻。」

  端木瓊璇朝四周望了一眼,笑道:「妹妹你也忒小心了,竟然選了這麼一個
地方。」

  楚婉冰歎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白骨殿可是姐姐的地方,若在哪兒與
姐姐交手,小妹恐怕連三成勝算都沒有,唯有另辟戰場。」

  端木瓊璇嫣然一笑,玉手一揮,木匣嗖地一下插入了兩人之間的地面,她說
道:「誅仙劍便在裡邊,冰妹需要看一下麼?」

  楚婉冰攏了攏腮邊凌亂的秀髮,搖頭道:「不必了,端木姐姐的為人小妹信
得過。」

  「好!」

  端木瓊璇嬌笑一聲,魔刀斷天行赫然出鞘,傲氣凌然舉刀遙指楚婉冰道,「
冰妹,亮劍吧。姐姐今天說什麼也要在三十招內擊敗你,我一定要得到你!」

  楚婉冰玉唇輕揚,素手撫腰,抽出軟劍鳳嫣,只見她真元一吐,軟劍瞬間被
逼得筆直,發出嗡嗡鳴叫。

  端木瓊璇氣沉不動,魔瞳深邃如淵,楚婉冰鋒芒暗吐,妖眸柔媚似水。

  凝目數息,兩人同時出招,妖姬劍快,魔女刀沉,雙方交匯第一招,各自驚
歎。

  楚婉冰只覺得那柄「斷天行」

  散發著詭異沉力,刀勁攪得她下盤紊亂,若非有拔山掌的根基,恐怕早已跌
倒;而端木瓊璇亦是叫苦不已,楚婉冰的劍氣猶如水銀瀉地般,無孔不入,而且
還蘊含著多種武功的氣勁,她的護身魔氣根本就難以防住,氣脈發出陣陣刺痛。

  端木瓊璇嬌叱一聲,玉手揮刀,使了一招「烈風沙」,只見魔異刀氣猶如風
沙一般席捲籠罩而來,楚婉冰忽感龐然壓力撲面而來,心中驚詫之時,攻勢受滯
,平衡已失。

  「好沉重的刀!」

  楚婉冰暗讚一聲,功法再提,使出了蒼狼族的「鍛骨經」。

  這鍛骨經乃是煉骨提髓之法,正所謂人乃皮包骨,靈為骨包皮,鍛骨者乃是
激發骨髓之力,從而獲取更強的內勁。

  這鍛骨經一出,楚婉冰瞬間控住下盤,骨骼猶如鋼鐵澆築,渾身泰然,穩如
磐石,任由端木瓊璇的「斬地根」

  刀術如何雄沉詭異,依舊不為所動。

  鍛骨經強化骨骼筋絡,拔山掌則吸納地氣元力,妖族兩大神通配合得淋漓盡
致,叫端木瓊璇毫無可趁之機。

  兩人又鬥了十招,始終不分勝負,端木瓊璇魔瞳綻放邪光,祭起本命魔功「
太陰魔咒」,刀鋒斜斬,卷納四周極陰魔氣,嬌叱一聲:「冰妹小心了,且看姐
姐這招『血霹靂』!」

  這血霹靂乃是斬地根刀法中的一路刀招,出刀便是霹靂橫空,可叫千萬生靈
血流成河,故而取名血霹靂。

  血色霹靂狂掃而來,刀鋒未盡,刀煞已然奪人心魄,楚婉冰飄舞的秀髮竟被
割斷了好幾根。

  面臨強招,楚婉冰以劍擎天,以元古大力推動「歸真劍訣」,劍鋒急掃,一
改方纔的輕快靈巧,化作剛猛沉重劍勢,以強破剛。

  端木瓊璇被這一劍震得氣血翻湧,長刀險些脫手,但她性子剛烈,嬌喝一聲
繼續出刀,這一次她又變了三招刀法,「萬骨枯」、「嘯天吼」、「山海崩」,
招招皆是以殺破殺,以霸壓敵的路數。

  面對端木瓊璇霸道刀勢,楚婉冰時而抖出輕靈劍花,時而劍動綿長柔勁,時
而氣走剛猛強烈,她身法施展之際便是長髮飛揚,白衣飄飄,猶如出塵仙子,而
劍鋒揮灑之刻,則是媚眼如水,轎靨生暈,更像禍國妖姬。

  在對楚婉冰修為讚歎之餘,端木瓊璇亦被她那奪天地造化的容顏麗色震撼,
越是交手,心中則越發難耐,恨不得就把楚婉冰抱在懷中,狠狠愛憐親熱一番。

  刀來劍往,兩女眨眼間已過了二十九招,依舊是不分勝負,端木瓊璇依舊不
慌不忙,氣定神閒,舉起斷天魔刀,凝聚十方魔元邪氣,瞬間風雲倒湧,地動山
搖,正是「斬地根」

  中的至上刀決--魔斷天!魔刀高舉,邪氣匯聚,端木瓊璇以太陰魔咒為根
基催動內元,劈出最強悍之刀式,真氣凝聚,化作一柄巨刀朝著楚婉冰劈下。

  楚婉冰不敢怠慢,勁運氣行,劍凝十成功,將鳳凰靈火逼出,施展鳳翔劍訣


  在鳳凰靈火的加持下,鳳翔劍訣威勢倍增,幾乎可以媲美楚無缺。

  轟隆一聲,刀罡破碎,劍氣消融,一粉一白兩道身影同時後退,楚婉冰面色
慘白,嘴角溢血,高聳的胸脯起伏不定,蕩起浪濤層層,而端木瓊璇更為誇張,
她胸口的衣服被劍氣劃破,露出大半的雪嫩的酥胸,豪碩豐腴,雖是半掩遮面,
但所表現出來的乳量絲毫不遜於楚婉冰。

  端木瓊璇默默調息,緩和了紊亂的內息後,抹去嘴角的鮮血,歎了口氣道:
「冰妹,我沒能在三十招內勝你,算我輸了。」

  說罷指著木匣道:「誅仙劍你拿走吧。」

  楚婉冰笑了笑,說了一聲承認,伸手拿起木匣,打開蓋子誅仙劍赫然躺在其
中。

  合上木匣,楚婉冰將它背在身後,說道:「多謝端木姐姐,小妹他日再來拜
訪。」

  端木瓊璇掩唇笑道:「冰妹何必急著離開呢,不如先休息一下再走。」

  楚婉冰覺得她笑容帶著幾分魔魅和詭異,還沒來得及細想便覺得渾身酥軟,
雙腿屈曲,噗通一下倒在地上。

  「你!你下毒!」

  楚婉冰精通醫道,瞬間便明白過來,自己中了端木瓊璇的暗算。

  端木瓊璇笑道:「冰妹莫怪姐姐卑鄙,你的武藝太強,姐姐唯有出此下策。


  她笑盈盈地朝楚婉冰走來,步態婀娜,兩條修長圓潤的玉腿交替擺動,將裙
布撐起了兩道豐潤的曲線,腿股中心還隱隱可見沃美的凹陷,半露的酥胸隨著行
走抖出一陣乳浪,真是搖曳生姿,美不勝收。

  「冰妹,姐姐是太喜歡你了,所以使這般手段,你原諒我好麼?」

  端木瓊璇走到楚婉冰跟前,彎下腰說道,她這一彎腰將兩團美乳裸露得更加
明顯,楚婉冰還能清晰地聞到豐美的乳脂香,芳心不由一陣亂跳,轎靨暗生紅潮
,急忙闔上眼簾。

  端木瓊璇以為她在生氣,於是便伸出玉手輕輕地撫摸楚婉冰吹彈得破的小臉
,口中不由稱讚不已:「好美的臉蛋,又滑又膩,就像玉石一樣,不,玉石也沒
有冰妹你的十分之一。」

  楚婉冰只覺得一陣不自在,但臉頰卻能清晰感覺到她手心的溫滑,而且還聞
到這魔女身上幽靜的香味。

  楚婉冰呼吸逐漸急促,心中又羞又急,暗忖道:「死丫頭……你怎麼還不來
!快點啊,不然姐姐可就完了!」

  「魔女,交出誅仙劍!」

  銳利劍氣劃破天際,直取端木瓊璇。

  劍氣來的急促,端木瓊璇難以阻止有效迎戰的方式,唯有避其鋒芒,向後退
去。

  魏雪芯逼開端木瓊璇,橫劍而立正好站在楚婉冰跟前,只見她冷笑一聲道:
「想不到你們兩個居然打了起來,正好讓我撿個便宜!」

  端木瓊璇擔憂楚婉冰安危,怒喝道:「賤人,有本事跟我堂堂正正一決高下
,暗中偷襲算什麼本事!」

  魏雪芯噗嗤笑道:「陰魔殿主啊,正所謂兵不厭詐,你們打得兩敗俱傷,關
我什麼事。」

  說罷冷冷地將劍刃抵在楚婉冰胸口,說道:「你這妖女,害死我娘親,一劍
殺了你算是便宜你了!」

  楚婉冰心中暗笑道:「這丫頭越來越會演戲了,回去後定能將那些老古董騙
得團團轉。」

  端木瓊璇急道:「住手,只要你不要傷害她,我讓你安全離開魔界。」

  魏雪芯露出一絲冷笑道:「僅僅如此麼?這位可是堂堂的妖族少主啊,殿主
開出的價也太低了!」

  端木瓊璇沉聲道:「你想怎麼樣!」

  魏雪芯哼道:「誅仙劍,我要帶走誅仙劍!」

  端木瓊璇爽快地道:「可以!」

  魏雪芯操起酥軟無力的楚婉冰,說道:「還有,我要這個妖女護送我一程!


  端木瓊璇怒上眉梢,眼中殺機大作,恨聲道:「別得寸進尺!」

  魏雪芯冷笑道:「殿主,妾身如今可是孤身一人獨闖魔界,若不有些保命籌
碼,我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端木瓊璇臉色陰晴不定,思忖道:「我若過分相逼,冰妹唯恐性命難保,若
這小賤人挾持冰妹離去,以她們的恩怨,冰妹也難以保全,這該如何是好。」

  想了許久端木瓊璇終於下定決心,沉聲道:「我若讓你離開後,你能保證冰
妹的安全嗎?你們之間可是有殺母之仇!」

  魏雪芯說道:「家母與妖後是堂堂正正決戰,我身為天劍谷主的女兒,又豈
會趁人之危,我要報仇也會是公平一戰!」

  端木瓊璇微微蹙眉,玉手一擺,嬌喝道:「好,我便信你這一回!冰妹若有
半分損傷,我端木瓊璇便是死無葬身之地,也要殺得天劍谷雞犬不留!」

  魏雪芯哼笑了一聲,提起楚婉冰轉身便走,端木瓊璇也依照約定毫無所動,
眼睜睜地看著她們離開。

  對端木瓊璇那份畸形的愛慕,楚婉冰是不認同,但是她畢竟是對自己一片赤
誠和真心,尤其是看見她眼眸中閃出擔憂焦急的難為之色,楚婉冰心中不免一陣
刺痛,暗忖道:「端木姐姐,這次算小妹對不住你了!」

  如今正是申時,白骨殿恰好運行至魔界之門,楚婉冰當時選擇這個時候和地
點與端木瓊璇比武,除了方便逃走外,便是為了讓魏雪芯趁機介入攪亂局勢,無
論端木瓊璇有什麼後手,楚氏姐妹都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不消片刻,兩人便衝出魔界之門,魏雪芯背著楚婉冰急速奔走,而楚婉冰又
帶著誅仙劍,姐妹二人心情甚是喜悅。

  魏雪芯說道:「姐姐,你好些了麼?」

  楚婉冰無力地歎道:「端木瓊璇用了一種很強烈的迷藥,我現在是全身酥軟
,最少得過半個時辰才能恢復過來。」

  魏雪芯咬唇道:「對不起姐姐,是我來晚了。」

  楚婉冰笑道:「沒事,時機正好,你若再遲來片刻,姐姐可就要失身了。」

  魏雪芯怔了怔,檀口微張道:「失身?姐姐……你,你說什麼?」

  楚婉冰笑道:「等過陣子再告訴你吧,先逃到安全地方。」

  越過鎮魔牆,竟聞前方腳步齊動,顯然是有人正在走動,而且數量還不少,
楚婉冰霎時臉色一變,說道:「糟糕,我算漏了張耿了!他是魔界的棋子,端木
瓊璇一定是讓他將你帶回誅仙劍的消息告訴泰王了!」

  除了張耿和單小茹外,所有帶出誅仙劍的人都是泰王格殺的目標,如今楚婉
冰毒性未除,通體乏力根本就不能應付外邊的五千大軍。

  魏雪芯咬了咬紅唇,背起楚婉冰掉頭便走,施展輕功不斷地在血海林裡穿梭
,避開泰王的兵甲。

  一路上都有泰王的探子,魏雪芯以敏銳的劍心料敵先機,在對方未發現之前
,先行隱藏躲閃。

  一路西行,魏雪芯覺得十分不妥,因為西面的防線十分寬鬆,彷彿是有意為
之。

  糟糕,中計了!看到眼前出現一道懸崖,魏雪芯大叫不妙,急忙止步,卻感
劍氣飛射而來直取後腦。

  不及細想,立即縱身躲閃,只見一名蒙面人持劍殺來,劍路之中透著天劍谷
的劍意,但內功路數卻是魔界邪法。

  魏雪芯嬌叱一聲,提元納氣,歲月劍搜的一下飛了出去,手捏劍指,凌空御
劍,遙擊對手,那蒙面人也著實厲害,挽出八朵劍花,將飛劍擋在三尺之外。

  魏雪芯見御劍難以奏響,於是召回佩劍,仗劍殺敵,她使了一招「雪擁冰雲
寒風瑟」,劍芒夾雜著寒霜凍氣刺向蒙面人。

  蒙面人大喝一聲,一劍起天地,納風雲之氣入劍,嗖的一劍刺了過去。

  兩劍相擊,魏雪芯竟覺得一陣目眩,喉嚨腥甜,猛地吐了一口血,怒道:「
張耿,你這卑鄙小人,竟然使毒!」

  那蒙面人微微一愣,冷笑道:「既然身份敗露,那我便要殺人滅口了!」

  身份敗露,張耿行事再無顧忌,只見他大喝一聲,魔氣爆發,劍法再無天劍
谷的影子,純粹是魔界的邪殺之氣,霸道恨決,魏雪芯只覺得體力不斷地流失,
頓顯左支右拙之局。

  楚婉冰是又氣又急,她看出張耿佩劍上是抹上了一種類似於軟骨散的毒藥,
魏雪芯與他交戰之時不小心便著了他的暗手,使得她內力漸漸渙散。

  魏雪芯仗著精湛的劍術不斷地瓦解張耿狠毒的招式,張耿試圖與內力壓制,
魏雪芯則以輕巧劍勢周旋,再以綿力化勁,雖是背負一人,雖是中毒在先,魏雪
芯依舊力保不失,還不時找出張耿的破綻加以反擊,若不是內力不足,張耿早就
死了數十次了。

  招式上的抗衡雖是佔據上風,但內力上的差距卻讓原本膠著的戰況起了微妙
的變化,楚婉冰看出不妙,於是低聲說道:「妹妹,你放下我先走,他們不敢把
我怎麼樣的!」

  聽到楚婉冰此言,魏雪芯心中卻是另有打算:「剛才那個魔女顯然是對姐姐
不懷好意,說什麼也不能讓姐姐落在他們手上,大不了我們姐妹共赴黃泉。」

  就在魏雪芯氣力減弱之時,一道碧綠的掌力奔雷而至,所過之處將草木精華
抽出,只見那些植物真元匯入掌力之中,更添威勢。

  魏雪芯猝不及防,胸口中招,朱唇吐血,嬌軀被雄力打得飛了起來,掌力也
透過魏雪芯加注在楚婉冰身上。

  嘩啦!姐妹二人同時吐血,被打得飛下懸崖。

  張耿長歎一口氣,若不是有人相助他還未必能拿得下中毒的魏雪芯,於是轉
頭行禮答謝道:「多謝蒼木魔君出手相助!」

  只見一名腰繫木刀的男子緩緩走來,正是暗出冷箭之人,元魔五君之一的桓
蒼。

  桓蒼甚是滿意地說道:「做得好,魏雪芯一死,谷主之位便是你囊中之物了
。」

  張耿蹙眉道:「殿主的命令我要保住妖族少主,可是如今她也一同墜落懸崖
,若殿主問罪只怕小人不好擔待。」

  桓蒼擺手道:「這個你不必擔心,殿主之所以要保住那妖女是看上了她的美
色,但殿主也是識大體之人,知道孰輕孰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怪罪你的,但前
提是你要搶下天劍谷掌門之位。」

  白骨陰魔憎惡男好女乃是魔界公開的事情,凡是被她看上的女子都會被納入
白骨殿後宮。

  張耿嗯了一聲,還有些不放心道:「魏雪芯武藝極高,怕是墜崖也能保住性
命,不如小人下去查探一番吧。」

  桓蒼哼道:「這裡是無涯之崖,下邊連接著一片未知境域,凶險異常,便是
魔尊也不敢下去,你若嫌命長的話就儘管試試看。」

  張耿頓時出一身冷汗,心有餘悸地瞥了山崖一眼,只覺得有股詭異的氣息湧
出,似乎要把他拉下去一般,嚇得他趕緊離去。

  艱難地睜開雙眼,楚婉冰只覺得渾身酸痛,胸口還隱隱作痛,動了動手腳覺
得力氣已經回來了,毒性顯然已經過去,而萬變幻元術也因為她受傷的緣故失去
了效應,此刻已經恢復了真實面貌。

  「糟糕,雪芯呢!」

  楚婉冰立即爬了起來,尋找妹妹的蹤跡,發現魏雪芯正躺在不遠處,一動不
動。

  「雪芯,你沒事吧!」

  楚婉冰抱起妹妹,焦急地叫道:「你怎麼了,別嚇姐姐!」

  把了把脈,嚇得她眼淚都快掉出來,魏雪芯氣脈嚴重受創,就算是靜心療養
也得花上三五個月才能恢復,如今兩人處在一個未知之地,一個不好魏雪芯便是
小命難保。

  楚婉冰試著度過真氣,誰知一運氣便胸口刺痛,連咳幾口血,兩人中毒在先
,無法有效凝聚真氣抵禦,就相當於普通人被桓蒼打了一掌,沒有當場斃命已經
算是運氣了。

  「我只是承受了餘勁便傷成這樣,雪芯一定更加嚴重!這裡又沒有藥物,該
怎麼辦!」

  崖底一片荒涼,而且四周濃霧密佈,根本就找不到草藥,楚婉冰心中又氣又
急,看著妹妹慘白的面容,淚水不住地在眼眶中打滾。

  不行,現在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不然雪芯真的就沒救了!楚婉冰不住地給
自己打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忽然腦海靈光一現:「對了,剛才我們內力渙散
,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還能活命!」

  楚婉冰仔細地查探魏雪芯的身子,除了那道偷襲掌力所造成的內傷外並無其
他傷勢,也沒有外傷,就連皮膚都沒有被摔破。

  楚婉冰朝著上方望了一眼,只見山壁陡峭高聳,便是自己精神十足也不能從
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而毫髮無傷,更何況方纔那真氣渙散、氣力不濟的狀態,能
有一具全屍就很不錯了。

  「奇怪,我們竟然沒有摔死!」

  楚婉冰著實奇怪,又仔細想了想,「對了,誅仙劍呢?」

  發覺木匣已經不在身後,朝四周掃了一眼後,竟看到木匣在十步之外,楚婉
冰擔心上邊還有軟骨迷藥,於是隔空發出一道柔勁將盒子打開。

  誅仙劍安靜地躺在盒子內,但完全變了一個模樣,渾身的銹跡已經不見了,
散發著明亮的寒光,劍身好像是一波秋水般,流光溢彩,顯然是一口蓋世劍器。

  楚婉冰仔細地觀察了一番,確定沒有危險後才拿起誅仙劍。

  手指剛一觸及劍柄,楚婉冰感到一股清涼從劍上湧來,身上的傷痛立即減半
,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這劍真是神奇,快給雪芯試試!她心中又驚又喜,立即讓魏雪芯握住,可是
過了半天,魏雪芯依舊沒有甦醒。

  楚婉冰心中疑惑萬千:「莫非我們能保全性命便是這口劍的功勞,但它為何
只對我產生療傷的效果,對雪芯卻是毫無效果呢?」

  楚婉冰傷勢恢復大半,替魏雪芯輸入真氣療傷,不消片刻,魏雪芯劇烈地咳
嗽了幾聲,吐出幾口黑血,幽幽睜開雙眼,問道:「姐姐,我們還活著麼?」

  楚婉冰憐愛地替她梳理了一下頭髮,笑道:「傻妹妹,我們姐妹兩福大命大
,當然還活著了!」

  魏雪芯吐了口濁氣,聲音虛弱地問道:「姐姐,我們這是在哪?」

  楚婉冰歎道:「應該是在山崖之下,這裡山壁陡峭,我們先養好身子再想法
上去吧。」

  魏雪芯試著運了下真氣,痛得她冷汗直冒,無力地苦笑道:「姐姐,我氣脈
受創太重,恐怕好不了啦,你別管我了……」

  「你給我閉嘴!我們姐妹一體,豈有拋下一人之理。」

  楚婉冰美目瞪圓,哼道,「你若在敢說這種話,我以後再也不認你這個妹妹
了。」

  魏雪芯嗯了一聲,乖巧地點了點頭,臉上泛起陣陣柔情。

  兩人又調息了半響,楚婉冰拿起脫胎換骨的誅仙劍,背起魏雪芯便朝前走去
,試著找出一條離開的道路。

  魏雪芯看到誅仙劍這幅模樣也是十分驚訝,楚婉冰也搞不清這口古董劍為何
會容光煥發,只是說道:「我們兩能保住小命有可能就是這口劍的功勞,至於什
麼原因我也說不懂。」

  隨即又把端木瓊璇搶奪誅仙劍的原委說了出來,聽得魏雪芯眉頭一陣緊蹙,
憂心地道:「這魔女如此狡猾,而又有張耿做內應,如今天劍谷真是內憂外患!


  楚婉冰嗯了一聲,說道:「現在心急也沒用,還是想辦法離開這裡吧。」

  魏雪芯歎道:「我的氣脈最少傷了七成,便是出去也難成氣候。」

  楚婉冰蹙眉道:「這柄誅仙劍有療傷的奇效,但為何只對我有效,反倒是對
雪芯你這個天劍谷高徒毫無半點效力。」

  魏雪芯笑道:「這些事情是講機緣的,強求不來,說不定這口劍跟姐姐有緣
呢。」

  崖底一片荒涼廣闊,走了大半天,姐妹兩忽然目光一亮,只見濃霧之中隱隱
可見一個龐大的丘陵狀物體,有點像是一座巨大的墳墓。

  走近一看,發現只是一座巨大的石山,魏雪芯瞧了片刻後,指著石山說道:
「姐姐,你看那石山是不是像個蛋兒?」

  楚婉冰仔細瞧了片刻,那座石山雖然長滿了雜草,但還能看出明顯的圓弧,
但頂端卻是山石嶙峋,坑坑窪窪,好像是一個孵化的雞蛋,小雞從裡邊跑了出來
,蛋殼的上部分因此而破碎。

  楚婉冰莞爾道:「確實是有幾分像蛋兒,但這個蛋殼也忒大了些,要真是一
個蛋,裡邊的東西得有多大哩!」

  姐妹兩人似乎忘了目前的困境,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荒涼的絕域響起一陣
鶯聲燕語,多了幾分春意和生氣。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響起,兩女循聲望去,竟看到一名身著月白僧袍的佛者盤膝而坐,
身前還倒插著一口戒刀,他的氣息沉寂,宛如一塊死寂的磐石,若不是他主動說
話,外人還以為他就是一塊石頭。

  魏雪芯驚詫之餘,又仔細地看了半刻,驚叫道:「苦海師兄,你怎麼會在此
地?」

  「魏師妹,許久不見了!」

  正是當年強行使用菩提金身從而導致功力盡失的苦海和尚,他臉上表情波瀾
不驚,眼眸清澈,絲毫不減當年風采。

  魏雪芯問道:「苦海師兄,你怎麼也來了?」

  苦海說道:「小僧奉天佛法執,前來無涯之崖尋找契機。」

  魏雪芯奇道:「什麼契機?師兄可否明言。」

  苦海道:「因果輪迴,佛路艱辛。小僧奉命在此借助此地之異力鍛煉鎮魔戒
刀。」

  楚婉冰甚是奇怪,不由發問道:「敢問大師,此地有何等異力?」

  苦海也不掩飾,說道:「此石山乃成於先天五太之時期,蘊含著諸天萬界最
本源之力,若能藉此修築戒刀,或可斬業。」

  楚婉冰皺眉道:「大師,請恕小女子多口,你的經脈已經斷裂過半,若再呆
在此地只怕會佛體崩潰,法相碎裂。」

  苦海說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佛門罪愆,有負功德,若不斬斷,為禍
眾生也!」

  楚婉冰皺眉道:「即便如此,也不用讓大師來冒險啊,殊不知人命可貴,作
踐生命乃是佛門大忌麼?」

  苦海笑道:「由於此地成於混沌時期,暗合了虛空無盡之大道,凡是靠近此
地者皆會功力全失,永世無法動武。小僧武功已廢,讓我來是最合適不過了。」

  楚氏姐妹立即吃了一驚,此地竟然有吞噬他人元功之奇效,為何她們沒有半
點異狀呢?楚婉冰看了一眼手中的誅仙劍,發覺劍身似乎又明亮了幾分。

  「苦海師兄你說的佛門罪愆莫非是指罪佛愆僧?」

  魏雪芯蹙眉問道。

  苦海笑了笑,點頭道:「此僧者本是天佛掌教的師弟,多年前因修禪之時誤
入歧途,導致心魔聚生,從而心性大變,認為世間污穢,眾生有罪,於是手持屠
刀大開殺戒,之後為了逃避佛門追捕便躲進魔界修行,當年那口屠刀更被練成了
一柄凶殘暴戾的魔刀。當他再入紅塵,他便手持魔刀屠戮四方,佛界曾派出多名
武僧追捕,但都被殺害,就連雷鋒禪寺最強的法器也被這口魔刀斬斷,所以小僧
便要藉此五太之氣,修煉出一口可以抗衡戮血罪刀的法器。」

  說話間,他氣色似乎又差了幾分,整張臉就像金紙一般,顯然是生機正在不
斷地被吞噬。

  魏雪芯於心不忍,正想勸阻,卻被楚婉冰制止了:「這位大師禪心入定,為
了誅滅魔障甘願犧牲自己,此乃大功德也,我們更應該成全他。」

  魏雪芯眼圈一紅,心裡甚是難受,含淚地點了點頭。

  苦海微微一笑,說道:「三千有法,大乘無疆,苦海無涯,斬斷業障!兩位
施主,離去之路便在石山之內,但裡邊困阻重重,還蘊含著最本源的先天五太之
力,兩位千萬小心。」

  說罷繼續閉目誦經,只見他身上泛起淡淡的金芒佛光,身前的戒刀感應功德
,發出嗡嗡刀鳴之聲。

  兩人朝苦海行了一個佛禮,楚婉冰背著魏雪芯繼續前行,越靠近石山誅仙劍
越是明亮,不住發出璀璨寒光,異象不斷,叫她們是驚訝不已。

  終於走到石山跟前,兩人立即感覺到了一股磅礡浩大的氣息撲面而來,圓弧
型的山壁透著不可一世的氣勢,山壁上竟然刻著太荒古篆,楚婉冰定神一看,立
即讀了出來:「玄元太初破混沌,天地無極任我游。真法妙道封神路,龍嘯寰宇
震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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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魂俠影:第9集 定天誅邪 第11回冰媚雪嬌】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28
  山壁之下有一個不起眼的洞穴,兩人小心翼翼地走入,甫進入兩人頓感體內
生氣竟有種被抽出的感覺,彷彿靈魂都化入虛空之中。

  就在兩人難受之際,誅仙再度綻放絢麗劍芒,姐妹二人被劍光籠罩,身體不
再受到外界的影響。

  洞道昏暗,而且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霧氣,任由楚婉冰如何以真氣增強眼力
,始終看不出五尺之外,唯有小心摸索而行。

  忽然,楚婉冰踩到以一塊硬物,低頭一看竟是一枚殘破的印璽。

  印璽上雕刻著幽空魔紋,楚婉冰仔細端詳了片刻,不由花容失色,說道:「
這是魔界至尊的印璽,怎麼會流落此地?」

  魏雪芯說道:「印璽還是殘破不堪,似乎遭到了什麼危險,持璽者狼狽逃竄
,導致印璽淪落此地。」

  「能持有此印璽的唯有魔尊,苦海大師說過此地暗含混沌虛空大道,可以吞
噬外物,或許就是原因讓魔尊懶唄而逃。」

  楚婉冰蹙眉道,「此地如此凶險,就連魔尊也得逃命,我們居然沒有事,說
不定又是這口誅仙劍的功勞。」

  倏然,誅仙劍發出嗡嗡劍鳴,竟生出一股力量,似有在拉著楚婉冰前進,楚
婉冰便順著誅仙劍的引導朝著前面而行,越是深入,周圍的氣息越是渾濁,彷彿
回到了天地未成的混沌虛空之內。

  眼前閃出一道亮光,只見一間精巧別緻的樓閣竟出現在虛空之中,楚婉冰暗
自稱奇,正在猶豫是否進去時,卻發現進來的路已經消失了,周圍皆是渾渾濁濁
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魏雪芯說道:「姐姐,我們進去看一看吧。」

  楚婉冰心想:「反正我們也沒有退路了,倒不如進去,說不定還能找到出去
的道路。」

  推門而入,屋內空無一人,但擺置十分齊全,桌案、椅子、茶杯、甚至還有
花草盆景,而且這些東西都十分整潔乾淨,就像是主人剛剛出去一般。

  楚婉冰將魏雪芯背到椅子上,讓她暫時坐下,便開口叫道:「我們姐妹在此
迷路,還請貴府主人指點出路,冒昧之處妾身在此賠禮。」

  她用了真氣喊話,足以傳遍整個樓閣,但卻無人回話。

  倏然誅仙劍自動飛起,在半空發出奪目光芒,照得兩人難以睜眼,過了好一
會兒,光芒散去。

  待光芒散去,誅仙劍又回到木匣之中,四周並沒有任何變化,而兩人同時聽
到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兩人吃了一驚。

  「小賊!」

  「龍大哥!」

  龍輝抱著一口古琴從門外走入,臉上有喜有憂,但卻對她們姐妹視若無睹,
徑直地往裡邊走去。

  楚婉冰又叫了一聲:「小賊你聾了麼,沒聽到我叫你嗎!」

  面對楚婉冰的嬌嗔,龍輝依舊毫不理睬,從她們身前走過,楚婉冰看到他手
中的古琴竟然是洗音水琴,更是疑惑,追上去問道:「小賊,你怎麼把水琴帶來
了?還有,你怎麼也到了這兒。」

  龍輝忽然說道:「雲姑娘,我替你造了一口琴,你且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楚婉冰頓時火冒三丈,跺腳罵道:「好啊,你這沒良心的混蛋,竟然在這兒
養了個小狐狸精!」

  說罷便要將他攔住,狠狠扇他兩個耳光,誰知龍輝竟然從她身體穿了過去。

  不但楚婉冰,就重傷無力的魏雪芯都嚇得呆住了,眼睜睜地看著龍輝朝樓上
走去。

  魏雪芯咬唇道:「姐姐,快去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楚婉冰立即背起魏雪芯,跑上了二樓,只聞到一股馨香氣息,四周儘是雕花
刻蘭,簾布輕柔淡雅,顯然是一個女子的閨閣。

  只見龍輝站在繡床之前,而床上是一名白衣女子,正抱著一張薄被斜靠在床
樑上,其臉部被龍輝身子擋住,但身段婀娜多姿,玲瓏浮凸,絕非庸脂俗粉。

  龍輝說道:「雲姑娘,我知道你愛聲樂,所以便采五湖四海之水為琴弦,伐
三山五嶽之木為琴身,琴造了這口洗音水琴,你覺得可合你的心意。」

  楚婉冰差些就氣得吐血,怒罵道:「姓龍的,你真不要臉,洗音水琴是你造
的嗎!為了討好這個狐狸精,你竟然說出這麼無恥的話!」

  面對楚婉冰的怒罵,龍輝毫無反應,而床上的女子也是不動聲色。

  楚婉冰氣得眼淚直流,立即拔出鳳嫣劍,罵道:「我今天就殺了你們這對奸
夫淫婦!」

  魏雪芯急忙制止道:「姐姐,不要衝動,或許這其中還有隱情。」

  楚婉冰泣聲道:「雪芯,你還幫著他做什麼,那沒良心早就把我們姐妹兩忘
了,現在心裡就只有那個狐狸精。」

  「龍輝,你這殺千刀的,就當我楚婉冰瞎了眼,所托非人!」

  楚婉冰拔劍刺去,喝道,「先殺你,再殺這狐狸精!」

  劍鋒直投後心,龍輝依舊毫無反應。

  嗖的一聲,楚婉冰戀人帶劍竟從龍輝身上穿了過去,而龍輝卻是毫髮無傷地
站在原地。

  「幻象!」

  魏雪芯趴在楚婉冰背上驚叫道,「姐姐,這不是龍大哥,這是假的!」

  誰知此刻就連楚婉冰也沒了動靜,呆呆地望著那張繡床,魏雪芯也順著她的
目光看去,這一看連她也嚇傻了。

  床上的那個女子一身白色衣裙,長髮披肩,不帶首飾,不施粉黛,唯有一個
雪白髮帶繫在烏髮之上,顯得是清麗絕俗,美艷不可方物,竟是與楚婉冰長得一
模一樣,但面色並不像楚婉冰那般白裡透紅,而是慘白的病態,細細看來就像是
一個身患重病的楚婉冰。

  白衣女子呆呆地望著龍輝,白得發青的嘴唇微微開闔,微弱地說道:「我如
今這個樣子還能彈琴麼?」

  說話間又連續咳嗽,眉宇間泛起一股紫黑之氣。

  龍輝蹙眉道:「我扶你去藥池浸泡一下吧。」

  女子搖頭道:「沒必要了,心死之人沒必要花這麼多功夫。」

  龍輝微微一愣,眼中閃過幾分哀痛,過去替她號了號脈,倏然臉色大變,驚
道:「雲姑娘,你一直都沒去藥池養病!」

  雲姑娘眼中閃過一絲哀色,咬唇道:「我要是去藥池,病會不會好?」

  龍輝說道:「藥池磚石乃是我用天下靈藥所煉製,只要灌入熱水便會將藥性
逼出,只要按時浸泡身子,無論什麼惡疾絕症都可痊癒。」

  雲姑娘喃喃地道:「病好了,你就不會來看我了,我還不如繼續生病呢。」

  龍輝伸手過去,說道:「說什麼孩子話,我替你輸些真氣,這樣你好得快一
些。」

  雲姑娘一把拍開他的手,語氣激動地道:「我不要!你就想我趕緊養好病,
然後把我趕走,你根本就不想看到我,在你心裡邊我就是多餘的人,是不是!」

  龍輝說道:「雲姑娘,你說什麼,這個地方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怎麼會
趕你走呢!」

  雲姑娘淒淒笑道:「我若不是多餘的,你為什麼一天到晚都看著姐姐的畫像
,卻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呢!」

  龍輝頓時愣了愣,竟是說不出話來,只見雲姑娘臉上流下兩行清淚,嬌軀不
住顫抖,倏然嘩啦一聲,連吐數口黑血,整張臉霎時蒙上一股黑氣,龍輝急忙過
去扶住她,不住度過真氣。

  雲姑娘臉色稍稍好轉,但眼睛已經是毫無神采,宛如死灰一般,暗淡無光,
她低聲說道:「沒用了,你玄天真龍雖有通天之能,但救不了一個心死之人。」

  龍輝臉色哀傷,說道:「阿璇,你千萬不能放棄,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雲璇幽幽歎道:「你這麼緊張我,是心裡在意我,還是僅僅出於對姐姐的承
諾?」

  龍輝長長吸了口氣,堅定地道:「我當然是在意你了!」

  雲璇闔上眼簾,咬唇道:「騙人,你一定是哄我的。」

  龍輝猛地一把將她緊緊摟住,垂淚道:「阿璇,我說的是真話,你對我的情
意我一直記在心上,我是真的喜歡你,跟你姐姐無關!」

  雲璇臉上瞬間生出一抹艷紅,慘白淒美的玉容多了一絲病態美感,喃喃地道
:「為什麼……為什麼你現在才說出來!」

  說到最後,激動之下竟又吐了幾口血,吐血之後她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猶
如死人的臉色一般。

  龍輝不斷地為她輸真氣,顫聲說道:「阿璇,對不起,我現在才真正弄明白
自己的心意……阿璇,阿璇!你快醒醒,別合眼!」

  說到最後他是大吼出來,此刻的雲璇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瀕臨死亡。

  雲璇斷斷續續地道:「能……能喚我的小名麼?」

  龍輝嗯了一聲,用蓄滿淚水的眼睛望著她,一字一句地道:「冰--兒!」

  啊!楚婉冰驚叫一聲,白著臉不住地後退,眼中充斥著不解、驚駭、哀傷、
憤怒……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兩個幻影。

  雲璇將頭埋在龍輝懷裡,朱唇含笑,面帶嬌憨之色說道:「下輩子,下輩子
我一定要做你妻子……你這混蛋欠我這麼多,下輩子我一定要欺負你,要你這條
臭龍在我面前做條泥鰍……」

  龍輝抱著她泣聲道:「嗯,冰兒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你說東我就不向西!


  雲璇玉容之上再度泛起一絲酡紅,噗嗤一聲笑道:「你這害人精,專門禍害
我們女兒家,先欺負我姐姐,又來欺負我,下輩子……我要找一群女人來欺負你
,把這輩子你欠我的都還回來,還要你給我們端茶倒水……我還要你給我洗腳…
…還要……」

  話音未落,雲璇已然闔上雙眼,從此再無氣息,唯有嘴角上掛著一絲笑意。

  眼前景象漸漸模糊,那個「龍輝」

  和「雲璇」

  化作一縷青煙,煙消雲散,不留半點痕跡。

  魏雪芯還是一臉驚愕,發現楚婉冰已是淚流滿面,立即說道:「姐姐,別傷
心了,這些都是幻象,不能當真的。」

  楚婉冰低頭垂淚,嗚咽地道:「他……他竟然這麼狠心,為什麼,為什麼!


  魏雪芯伏在楚婉冰背後,伸手替她抹去眼淚,柔聲道:「姐姐,那人不是龍
大哥,那個女子也不是你,你想想看,龍大哥平日裡對你疼愛有加,便是你掉一
個頭髮他也心疼半天,他怎麼可能這麼對你呢。」

  莫非剛才的一幕便是我跟小賊的前世?楚婉冰已經生出幾分疑惑,心中百感
交集。

  楚婉冰定了定神,思忖道:「這裡實在是邪門,雪芯說得對,萬萬不可當真
,待回到玉京後再當面詢問小賊,目前必須先離開這兒。」

  於是背著魏雪芯在屋裡找尋出去的法子,可找了半天依舊沒有發現,魏雪芯
忽然說道:「姐姐,方纔那人不是說這兒有個藥池,能治百病,不如我們先去看
看,說不定可以養好傷勢。」

  楚婉冰嗯了一聲,說道:「也好,先恢復功力再做打算!」

  於是便去尋找藥池。

  兩人走到樓下,在西邊的屋子裡找到了一個水池,水池周圍用玉石雕砌著九
條飛龍,其龍首皆對著池內。

  楚婉冰在水池的磚石上聞了聞,點頭道:「磚石裡邊蘊含著十分濃郁的藥力
,想必這兒便是藥池了。」

  說罷又在四周觀察了一下,在其中一個龍頭旋轉了一圈,只見龍口噴出了熱
水,楚婉冰笑道:「這兒果然跟梧桐苑裡溫泉機關一般,一扭就流水。」

  於是又將其餘的八個龍頭扭轉,霎時九龍吐水,熱氣瀰漫。

  魏雪芯奇道:「這兒稱為藥池,為何沒有半點藥味呢?」

  楚婉冰道:「妹妹,正因為沒有藥味,這兒的藥效才更好。」

  魏雪芯問了一句為什麼,楚婉冰繼續說道:「尋常的藥浴,必定藥香遠傳,
讓人聞之神清氣爽,但殊不知如此一來,藥物精華外洩,隨風飄走的藥力不比留
下的少。而這藥池裡的藥水始終不曾洩露半分,全都藏在水裡,是故療效十足。


  說完後,楚婉冰開始寬衣解帶,準備到水裡療傷,嗖嗖衣裙落地,裸出那豐
滿婀娜的身軀,乍見豐乳楚腰,翹臀長腿,雪白粉潤的肉光將室內映照得一片明
亮。

  魏雪芯看著那對豪乳,身子一陣燥熱,低聲自語道:「怎麼這麼大……」

  雖然害羞得想閉上眼睛,但卻又忍不住看下去,只見肥臀圓潤,腿股之間竟
是光潔細滑,肉呼呼的小穴嬌嫩如芽。

  「姐姐那兒,居然什麼都沒有!」

  魏雪芯思忖道,「怎麼跟我的大不一樣。」

  她優雅地探出玉足試了試水溫後,便噗通一下跳了進去,美妙的胴體隱如水
汽之中,更增添了幾分朦朧美感。

  藥水浸泡,盡驅傷疲,渾身舒暢,楚婉冰舒服得不由發出嗯的一聲嬌吟,臉
上紅潤由然而生,嬌媚柔美,便是魏雪芯也看得目瞪口呆,心忖道:「姐姐,長
得真是美麗,怪不得那個魔女也為她神魂顛倒。」

  楚婉冰招手道:「妹妹,快下來。」

  魏雪芯從未在別人面前裸露過身子,自從亭亭玉立以來,便是母親也未曾見
過她的嬌軀,如今要在他人面前寬衣解帶,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姐姐,不由得一
陣忸怩,臉紅欲滴。

  楚婉冰看出她的顧忌,不由笑道:「傻丫頭,咱們姐妹兩還害羞什麼,快點
下來,養好傷勢才能早日出去。」

  魏雪芯嗯了一聲,咬著嘴唇,伸出細白的玉手吞吞吐吐地解開衣帶,緩緩脫
下外衣,只剩下抹胸和褻褲,露出粉腿藕臂。

  楚婉冰暗笑道:「上回摸她的時候,就覺得挺大的,沒想到這丫頭平時文文
弱弱的,竟也生了這麼一副好身子。」

  只見魏雪芯亦是豐乳翹臀,兩團肉呼呼的圓球將抹胸撐得幾乎快要裂開了。

  那抹胸是棉質的,極為吸水,由於多次打鬥,魏雪芯亦是香汗淋漓,汗跡早
就把抹胸濕透,使之變得半透明,被包裹在裡邊的玉乳若隱若現,可見玉色肉光
,而且兩粒殷桃將貼身棉布頂出了兩顆肉凸。

  魏雪芯紅著小臉,垂著臻首,正要下池,卻聽楚婉冰說道:「妹妹,你穿著
衣物,藥水不能充分浸潤毛孔,對恢復速度有很大影響的。」

  魏雪芯啊了一聲,忸怩地看著楚婉冰,思索了片刻,含羞脫去抹胸,一對挺
翹的豪乳掙脫束縛,跳了出來,抖出陣陣波浪。

  只見豪乳豐腴堅挺,乳廓美好,乳緣十分圓潤,圓弧向上聚合,凝成一座尖
峰。

  與楚婉冰肥碩圓潤的球型乳廓不同,魏雪芯的整個玉乳的形狀便如同一顆熟
透的水蜜桃,鮮嫩可口,尤其是上邊的兩顆乳頭,泛著淡淡地粉色,叫人忍不住
想咬上一口。

  魏雪芯害羞地用手捂著胸口,但她的玉手難能掩蓋得住胸前春色。

  只見她的手腕手掌竟消失了一大片,被什麼東西掩蓋住一般,原來乳肉太過
豐腴肥沃,被她的手一壓,便陷下去了一大片,反而過包裹住那雙雪白的小手姐
妹二人的奶脯都是豐腴碩大,一時波濤洶湧,搖曳生姿,乳香撲鼻。

  楚婉冰又催促道:「雪芯,快點脫掉褲子下來。」

  魏雪芯嬌怯地問道:「不脫行麼?」

  楚婉冰擺出姐姐的架子,堅決地道:「不行!」

  魏雪芯委屈地哦了一聲,怯生生地點了點頭,彎下腰去脫掉褻褲,由於彎腰
的緣故,使得兩顆蜜桃般的豪乳更為誘人,吊在半空,越看越像是即將成熟落地
的水蜜桃,而且她在彎腰時將玉臀撅起,整個臀型更為突出,兩瓣臀肉緊緊夾著
,緊湊而又挺翹,盡顯少女的青春氣息。

  褻褲落地,魏雪芯已經是羞不可遏,緊緊地夾住雙腿朝藥池走來,腿心之處
水草豐沃,烏黑亮麗,而且是長得蔥蔥鬱郁,毛髮之旺盛與她光潔的身子形成鮮
明對比,便是崔蝶和林碧柔這兩個成熟少婦似乎也不如她的豐沃。

  「姐姐,不要再看了!」

  魏雪芯兩隻手掌捂在玉胯之前,羞得都快哭出來了,「這兒醜死人了!」

  說罷趕緊一頭扎進水裡,楚婉冰見她臉皮嫩,也不再多說,靜靜地閉目療傷


  魏雪芯嬌軀被藥水浸泡後,頓時感到一股暖流從毛孔湧入,滲透到了五臟六
腑,那些損壞的氣脈在這股藥力的溫養下迅速恢復,神奇的藥效讓她忘卻了羞澀
,專心致志地療養元功。

  配合著藥力,兩人各自運功,重傷的軀體正不住地修補恢復,楚婉冰傷勢較
輕,而且鳳凰血脈有著自主療傷的神效,只用了半個時辰便恢復過來,頓時元功
十足,傷體盡愈。

  楚婉冰見妹妹還在療傷,於是便過去助她一把,將手按在她背後,只覺得手
心一陣滑膩,其肌膚溫潤如玉,便是楚婉冰也不禁暗自讚歎。

  姐妹齊心,內外運氣,魏雪芯體內的淤血被盡數化去,氣脈也恢復了九成,
精神大振。

  她回頭感激地說道:「姐姐,辛苦你了。」

  楚婉冰嗯了一聲,正想說些什麼,卻見到妹妹的玉頰在熱水的熏蒸下一片粉
潤,渾身肌膚也是一片桃紅,讓她再次驚艷。

  同樣的症狀也發生在楚婉冰身上,她一身嬌膩的冰肌玉骨也是丹霞塗抹,最
要命的是她身上那股甜膩溫暖的香味在熱氣蒸騰下變得更為濃郁,少婦的暖香極
為醉人,魏雪芯忍不住地深深吸了幾口氣,讓這股暖香進入胸腔,沁人心脾。

  姐妹二人皆是天香國色,一者新婚少婦,一者懷春少女,楚婉冰的體香甜膩
醉人,媚態天生,魏雪芯的體香卻是清幽淡雅,仙姿出塵。

  「妹妹,你生得真美,難怪你龍大哥對你這般癡迷。」

  楚婉冰替她攏了攏額前秀髮笑道。

  魏雪芯不好意思地道:「姐姐才美呢,不但男人,就連女人都被你迷倒。」

  楚婉冰嗔道:「死丫頭,你還敢笑我!」

  說罷伸手去撓她咯吱窩,魏雪芯十分怕癢,急忙求饒。

  「姐姐,不要了!好癢,好癢啊!」

  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又帶出一陣乳浪,豐腴的奶球竟打得池水四濺,飛濺
的水珠沾到楚婉冰雙峰之上,順著細膩的肌膚滑入深邃的乳溝奶壑之中。

  「死丫頭,看你還敢不敢嘲笑姐姐!」

  楚婉冰哼道,魏雪芯不甘示弱地道:「明明就是嘛,那個魔女看你的眼神簡
直就是想把你吞到肚子裡一樣。」

  楚婉冰咯咯一笑,嫵媚地望著她,說道:「雪芯,那姐姐也要把你吞到肚子
裡。」

  魏雪芯頓時打了個寒戰,搖著小腦袋道:「不要,我一點不好吃的。」

  楚婉冰一把揪住她,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只覺得滑膩溫香,笑道:「妹妹渾
身都是香噴噴的,怎麼會不好吃呢。」

  不等魏雪芯反對,捧出她的俏臉便是一陣熱吻,驚得魏雪芯面紅耳赤,張嘴
求饒道:「姐姐,不要了,我錯了……嗚……」

  話音未落,魏雪芯便覺得一股潮熱的蘭香噴來,嘴唇頓時被封住,一根滑膩
的舌頭已經捲入她檀口之中。

  魏雪芯急忙掙扎,誰知被楚婉冰牢牢抱住,其手法霸道之中帶著溫柔,顯然
是楚婉冰從龍輝身上偷師學來的。

  她口舌功夫極好,舌頭輕靈挑動,幾下子就把魏雪芯吻得渾身酥軟,眼簾半
合,轎靨如火。

  「姐姐……不要……」

  魏雪芯口齒不清地嬌吟道,腦袋輕輕扭動,想掙脫楚婉冰的熱吻。

  楚婉冰邊吻邊道:「雪芯,不要怕,咱們又不是第一次,嗯……你的舌頭好
壞啊!」

  想起上次被「葉俊」

  調戲,魏雪芯心中有氣,主動地撩動舌頭回敬楚婉冰,姐妹二人的香舌不住
纏繞卷吸,相互交換著各自香甜的口涎,口水嘴角溢出也渾然不知。

  四片紅唇雖然漸漸分離,但還掛著晶瑩的銀絲,姐妹皆是美眸如水,雪頰染
霞,急促地呼吸之餘吐出溫香潮氣,四團豐腴的乳肉隨著各自的呼吸微微顫抖,
也許是靠得太近了,兩人的乳肉竟然都被對方勃起的乳頭刮中,同時起了一身可
愛的雞皮疙瘩。

  不同於姐姐那是少婦般的艷紅乳暈,魏雪芯的乳暈是少女的粉紅色,淡淡的
幾乎看不到。

  楚婉冰越看越是喜愛,這小妹子嬌弱美麗,性子單純溫順,偏偏又練得一身
好武藝,叫人又憐又愛,就連她也恨不得抱著好好疼愛情憐。

  看著這丫頭羞澀的樣子,楚婉冰又起了幾分戲謔的心情,再度施展「葉俊」

  的魔手,一把抓住了一顆奶子,又捏又揉,豐腴的乳肉變幻成了各種形狀,
看著兩顆粉嫩的乳珠,楚婉冰忍不住一口含住,像龍輝對付自己那樣,香舌撩動
,貝齒輕啃,吃的是不亦樂乎。

  「姐姐……快停手……我……我受不了啦!」

  魏雪芯被吃得頭昏腦脹,檀口嬌吟不已。

  楚婉冰邊吃邊說道:「偏不,誰讓你這丫頭沒大沒小的,連姐姐都敢調笑。


  魏雪芯只覺一股熱流在腿股間淤積,尿意翻湧,羞愧之下一把推開楚婉冰,
轉身跳出水池。

  出了水池後,一股涼風吹來,先是一熱,藉著又是一冷,魏雪芯柔嫩的肌膚
不堪刺激,打了個冷戰,而且冷熱交替之下使得身子更為敏感,腿心一熱竟然滲
出了幾滴花蜜。

  就在她遲疑的片刻,楚婉冰媚笑一聲撲了上來,從後邊一把抱住她的柳腰,
笑道:「小美人,你就從了本大爺吧。」

  那語氣與葉俊一模一樣,十足的採花淫賊。

  楚婉冰玩心大起,再次扮演採花賊,一手探到魏雪芯胸口,握住一顆豪乳,
一手滑入腿股摩挲那水草豐沃的蜜穴,口中笑嘻嘻地道:「小娘子,讓哥哥好好
疼你。」

  下身嫩穴被姐姐制住,魏雪芯驚叫不已,又羞又急,卻是使不出絲毫力氣,
那羞人的尿意又湧了出來,花蕾不住開合,噴吐出絲絲露水。

  楚婉冰只覺得這丫頭下體正不安地扭動,豐腴的翹臀不斷在她小腹摩挲,豐
美堅挺的股肉蹭著楚婉冰光潔的肉壺,叫她一陣舒暢快美,而且妹妹腿心深處還
不時地冒著熱氣,小穴在這熱氣熏蒸下亦是花汁外滲,一股甜膩媚香飄了出來。

  玄陰媚體的花汁香味湧入大腦,魏雪芯情慾暗生,身子酥軟無力,咕咚一下
便倒了下去,躺在地上不住喘氣,楚婉冰咯咯一笑,便俯下身去,兩顆肉球晃動
著,拍了拍妹妹的臉蛋笑道:「小娘子,你可服了?」

  魏雪芯昏昏沉沉中,只覺得一股暖暖的乳脂香氣飄來,睜眼一看竟看到楚婉
冰兩顆圓潤如球的豪乳正在面前晃動,於是報復地咬住一顆乳珠,楚婉冰哪料到
她會突然偷襲,嚶嚀一聲,竟也軟了半個身子,整個人壓在了妹妹身上。

  魏雪芯被這兩顆乳球壓著了臉蛋,雖然那股乳脂味兒更加濃郁,卻也被豐實
的奶肉捂得透不過氣來,哼哼啊啊地嬌嗔不依。

  楚婉冰回過神來,哼了一聲,嗔道:「死丫頭造反了麼,看我怎麼收拾你!


  於是分開她兩條玉腿,將那隱藏在濃髮之中的小穴露出,只見周圍的恥毛已
經被露珠打濕,泛著亮麗的光澤,兩瓣嫩滑的蛤脂更是水光油亮,嬌艷欲滴。

  魏雪芯被她擺了這麼一個姿勢,羞得連眼睛都閉上,雙手捂著小臉不敢見人
,忽然聽到楚婉冰笑了幾聲道:「妹妹,人家說毛兒越多的女子越是慾求不滿,
你看你才被姐姐摸了幾下便流了這麼多水,要是換成你龍大哥弄你豈不是要浪上
天了。」

  魏雪芯羞得眼淚直流,嗚嗚地道:「姐姐,別說了……別說了,雪芯求你了
,不要再欺負我了!」

  楚婉冰嘻嘻笑道:「不行,我是姐姐,你是妹妹,不欺負你,我找誰欺負啊
。」

  說罷竟埋首在魏雪芯玉胯之中,香舌撩動,勾得魏雪芯的蜜戶內汁水直流,
春江氾濫,楚婉冰只覺流入口中的汁水滑膩濃稠,但卻是毫無味道,猶如白開水
一般。

  「姐姐!」

  魏雪芯爽得嬌聲長吟,那聲音既低沉,又高昂;既沙啞,又嬌脆;既清純,
又嫵媚;既有少婦的磁性,又有少女的嬌羞,低啞輕媚,清脆滑膩。

  楚婉冰的玄陰媚體是花汁甘美且氣息香甜,從味覺和嗅覺將人推上情慾高峰
,而魏雪芯最出色的便是她高潮的時候的嬌啼聲,可謂是如針刺身銷魂蝕骨,水
銀瀉地無孔不入,叫人欲罷不能。

  再加上姐妹二人都是肉色光艷,體香甜膩,肌膚細嫩,體態豐腴而又骨肉結
實,摸起來美感十足,加起來便是從視、嗅、味、觸、聽五感催生情慾,叫人高
潮暗湧,聽到這一聲嬌吟,楚婉冰嬌軀不由一震,花房生出了一陣酸麻暖流,陰
精噴湧而出,竟然高潮迭起,洩身吐液,霎時異香瀰漫。

  聞到玄陰媚體所發出的獨特陰香,魏雪芯又隨之洩了身子,嬌聲媚吟,淫火
燒心,將處子春情逼到了最高境界。

  姐妹二人相輔相成,同時從五感方面催生各自的情慾,兩人情不自禁擁吻在
一起,蘭息相通,玉涎交換,丁香卷吸,媚眼如絲,雪藕般的四條豐腴膀子緊緊
地將對方抱住,圓潤的乳球抵住粉嫩的桃乳,相互擠壓變形,形成了四團奶餅,
少婦鮮艷的乳珠壓住少女嫩膩的乳頭,摩挲之時又互相搔刮,乳香四溢。

  楚婉冰將兩條玉腿交纏在魏雪芯股胯間,將自己光潔無毛的肉壺壓在了妹妹
那水草豐沃的小穴上,只覺得茂密的毛髮將花唇刮得又癢又麻,不由得使勁地磨
動下體,晃動肥臀,磨得春水氾濫,花香飄蔓。

  魏雪芯也被惹得嬌軀火熱,頭腦昏沉,迎上豐美雪臀,與姐姐磨鏡研墨。

  一者玉壺光溜溜,一者蜜穴郁蒼蒼,兩個妙處形成鮮明對比,四片花唇猶如
小嘴一般接吻,相互交換著各自的花汁浪水,楚婉冰的浪水香甜甘美,猶如瓊漿
玉液,醉人心脾,魏雪芯的淫汁清淡無味,就像山溪清泉,解渴潤喉。

  楚婉冰媚眼迷離,嚶嚶哼哼地道:「妹妹,姐姐要你!」

  魏雪芯主動奉上香吻,嬌啼道:「嗯,雪芯也要姐姐!」

  姐妹二人美得高潮迭起,香汗淋漓。

  正是姐妹情深,花開並蒂,冰媚雪嬌,香風蘊春。

  兩人抱在一起,香喘嬌吟,眼眸對視,朱唇啟笑,玉靨含春,魏雪芯嗯了一
聲,埋在姐姐懷裡撒嬌道:「姐姐,你好壞啊,這麼欺負人家。」

  楚婉冰笑道:「姐姐可不是欺負你,我是教你幾招,讓你提前適應一下,要
不然你以後怎麼受得了龍輝那個小賊。」

  魏雪芯嬌嗔不依,楚婉冰咯咯笑道:「好了,雪芯你的身子已經被姐姐看過
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姐姐的人了!」

  魏雪芯啊了一聲,吃驚地道:「姐姐,你怎麼可以學端木瓊璇那個魔女呢!


  楚婉冰哼道:「誰要學她,我要氣死那個小賊!以後他想抱你或者親你,都
得要我點頭!」

  魏雪芯羞得俏臉一陣酡紅,嗔道:「姐姐,你說什麼話,難聽死了!」

  楚婉冰咯咯一笑,心裡暗忖道:「死小賊,我可不管這麼多。反正上輩子你
欠我這麼多,這輩子我一定要討回來,死小賊,臭小賊,我就把搶在你面前吃了
雪芯,氣死你這殺千刀的混蛋。還有,以後在家裡我一定要你給我和姐妹們端茶
遞水,還要你給我洗腳……」

  想起龍輝以後那吃癟的樣子,楚婉冰不由咯咯嬌笑起來,心裡大感有趣。

  魏雪芯見她莫名而笑,更是奇怪,正想發問,卻見楚婉冰以姐姐的口吻說道
:「雪芯,你給姐姐記著,沒成親之前絕不給那個臭小賊碰你!」

  魏雪芯嗯了一聲,小臉紅紅低聲道:「人家要是做那種無媒苟合的事情,娘
親不打死我才怪。」

  楚婉冰不由一陣氣結,這丫頭雖是無心之言,卻提到了自己的羞處,當日被
那冤家連哄帶騙,吃得骨頭都不剩了,人家秦素雅最少還有後邊菊蕾留到洞房之
夜,而自己卻是在一日之間被這冤家前後貫通,更別說能在洞房之夜留下一塊紅
綢。

  想到這裡,楚婉冰更是暗罵龍輝:「死小賊,上輩子欺負我也就算了,這輩
子還把人家作踐成這樣,你以後若敢對我不好,我不把你剁成肉醬餵狗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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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魂俠影:第9集 定天誅邪 第12回地宮驚變】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2-29
  
姐妹兩養好內傷後,兩人分頭找尋,魏雪芯在樓下尋找出路,楚婉冰則負責
樓上的房間,她進入雲璇閨房隔壁的一間屋子。
    屋子佈置得極為簡單,遠不如雲璇閨閣那般雅致精巧,只有一張木床、一張
木桌,幾張木椅,楚婉冰蹙眉嗔道;「這一定是死小賊的房間,污糟邋遢,兩輩子
都是這德性!」

  看到這屋子,不由想起龍輝那丟三落四的習慣,氣得她一陣埋怨嬌嗔,但最
後小兩口還嘻嘻哈哈地又膩在一起。

  楚婉冰眼睛落到了桌子上,只見上邊擺著兩卷畫軸,忍不住拿起其中一卷打
開,只見上邊一名白衣女子正撫琴輕笑,顯然就是那個雲璇,楚婉冰芳心不由一
甜,笑道:「算你這小賊還有些良心,還知道給我畫幅畫。」

  放下雲璇的畫像,楚婉冰又打開另一幅畫卷,頓時臉色一變,眼神惶恐不安


  畫捲上邊也是一名美貌女子,素衣裹體,花容月貌,嫵媚嬌艷,相貌與雲璇
有七分相似,頭髮不像雲璇那般披肩散落,而是用一個金簪挽起,而且比雲璇多
了幾分成熟的氣質。

  「娘親?」

  楚婉冰不敢相信地看著畫中人,那相貌和模樣竟是一個活脫脫的洛清妍。

  她腦海中再度浮現出八鉉譜中所記載的那段秘辛,身子不禁泛出了一層冷汗


  「姐姐,我找到出去的路徑圖了!」

  失神落魄之際,忽然聽到魏雪芯在屋外叫道,楚婉冰立即驚醒,她神情複雜
地看了看雲曦的畫像,咬緊銀牙,下定決心,玉手一抖祭起蒼木淬火,畫卷頓時
化為灰燼。

  魏雪芯推門進來,皺了皺小巧的鼻子,奇道:「姐姐,你燒什麼東西,整個
屋子都是煙火味。」

  楚婉冰蹙眉道:「沒什麼,一些紙張年久失火罷了,我已經將火撲滅。對了
,你找到出去的路了?」

  魏雪芯不疑有他,嗯了一聲遞過一份卷宗和一塊玉牌,說道:「這是我在樓
下的暗格找到,上邊記載著出入路徑,只要按著上邊的路線行走便可以走出這混
沌玄境。到了洞外,向西再走十里便會來到一個混沌池,跳入池中在捏碎玉牌我
們就可以離開這無涯之崖。」

  楚婉冰接過來一看,蹙眉道:「這裡只有出去的方法,但每次出入,這混沌
玄境的格局就會發生變化,想再進來就困難了。」

  魏雪芯說道:「我們可以用誅仙劍試試,說不定還能再進來呢。」

  楚婉冰嗯了一聲,於是拿來誅仙劍,誰知結果卻是讓她大吃一驚,誅仙劍又
變回了那破舊銹斑的模樣,無論她怎麼比劃,甚至運功注入真氣,誅仙劍依舊沒
有變化。

  「奇怪這柄劍怎麼又變成這模樣了!」

  楚婉冰甚是不解,又將劍遞給了魏雪芯讓她試試,結果還是一樣。

  魏雪芯有些沮喪,望著誅仙劍不住歎氣:「還以為出去後能帶苦海師兄進來
,用藥池給他療傷,誰想到會這個樣子。」

  楚婉冰眼珠一轉,笑道:「我倒是有個辦法,不過可能會麻煩一些。這藥池
的效力全部來源於那些用靈藥淬煉過的磚石,只要我們將這些磚石拆了,搬再出
去給那小和尚,豈不是兩全其美。」

  魏雪芯拍手笑道:「我怎麼沒想到這個法子,咱們快動手!」

  姐妹聯手刻雕砌藥池的磚頭都被拆卸下來,兩人又拿來一些被單和門簾,包
裹磚石,但磚石實在太多,兩人聯手也只是拿走了一小部分,但楚婉冰估計這磚
石也夠苦海療傷了,於是招呼魏雪芯一起離去。

  捏碎玉牌,混沌開道,五太加持,姐妹二人順著路徑朝外頭走去,魏雪芯忽
然想到了一些什麼,開口說道:「姐姐,我似乎想明白了,誅仙劍為何只對你有
反應。」

  楚婉冰不由好奇地追問,魏雪芯說道:「如果這誅仙真是龍大哥前世打造的
,那定然認得龍輝的氣息,而姐姐你跟龍大哥已經成親,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一
些龍大哥的氣息,所以這口劍只認你,不認我這個天劍谷弟子。」

  呸,什麼氣息,明顯就是那臭小子強行灌進來的那些惱人貨!說者無心,聽
者有意,楚婉冰羞得臉蛋一陣烘熱,心中暗嗔了一軍:「荒淫無道的臭小賊……


  魏雪芯歪著腦袋繼續說道:「後來誅仙劍很有可能是發覺使用他的人不是龍
大哥,而是姐姐你,所以又變回原來的模樣!」

  楚婉冰暗罵道:「豈有此理,這口破劍居然敢不賣我的帳,看我以後怎麼收
拾你!」

  但仔細一想,自己似乎奈何不了這口誅仙劍,於是又把帳算到龍輝身上,心
想回到玉京一定要掐死那混賬,誰叫玄天真龍弄出這麼一檔子的事兒。

  天色沉寂,夏夜無風,九曜道觀的廂房燈火通明,臨近科考,眾書生挑燈夜
讀。

  郭飛不斷地拍著腦袋,苦悶地道:「越是臨近科考,我腦子越是紊亂。」

  薛樂捧著書卷笑道:「虛雲兄,不如小弟出道算題讓你解解悶吧。」

  郭飛擺手道:「千萬不要,你那些三什麼恆的算題稀奇古怪,越看越鬧心。


  薛樂呵呵笑道:「叫做『三帝恆』,真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
三帝恆數術可是最為鬼神莫測之算法。」

  郭飛苦笑道:「真是鬼神莫測,除了鬼神外也就只有你這怪才能學得會這什
麼『三帝恆』算法。」

  薛樂笑道:「虛雲兄贊謬了,小弟只是粗通皮毛,豈敢稱才乎,這三帝恆乃
鬼神之數,能深入探究之人少之又少。」

  郭飛哦了一聲道:「既然是鬼神數理,又豈是凡人所能窺探。」

  薛樂笑道:「世事無絕對,當年可是有一人將三帝恆數理運用得出神入化。


  郭飛奇道:「不知是哪位前輩高人?」

  薛樂壓低聲音道:「是宮流水,宮大人。」

  郭飛臉色大變,寒聲說道:「子義,慎言!」

  薛樂自知失言,立即閉口。

  坐在一旁的章銘指著外邊說道:「子義、虛雲,剛才我看到有人在天上飛…
…」

  三道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站在一間灶房之前,為首一人風骨傲然,氣度儒
雅,正是儒門教主孔岫,其身後跟著周君辭,在孔岫左手邊正是龍輝。

  今日便是對昊天教發起總攻的時刻,由於顧忌地宮錯綜負責的地形,來的人
並不多,但卻是最強之手,兩大先天聯袂誅邪。

  一者乃儒門至尊御聖,誓平禍世源,一者乃玄天轉生龍主,欲討血海仇。

  「君辭,地道入口便在這灶房之內麼?」

  孔岫蹙眉問道。

  周君辭答道:「回稟教主,確是在此。當日吾與多位同袍進入昊天教的倉庫
之內,卻不幸遭遇昊天聖母,所有師兄弟都戰死身亡。」

  說到最後眼圈有些發紅,嗓音也開始嗚咽。

  孔岫說道:「君辭,此際不宜多做悲憤,唯有冷靜方是正途。」

  周君辭深吸一口氣道:「教主教誨,君辭謹記。」

  龍輝說道:「這都把密道設在灶房、柴房,確實符合昊天教謹慎的作風。」

  孔岫點了點頭,說道:「君辭,一會便要辛苦你帶路了,但你傷勢未癒,切
莫勉強。」

  周君辭說了一聲遵命,便推開木門,引著二人走了進去,只見周君辭在灶台
左側的一塊石磚上摁了下去,一道暗門打開。

  周君辭說道:「當日吾等暗中查探,發現雲蹤便是從此地進入。」

  龍輝與孔岫凝氣護體,跟著周君辭小心鑽入地道,地道蜿蜒,岔口眾多,而
且毒霧瀰漫,視野受損,若只是靠地圖指引,根本就很難窺探其中奧秘,所以孔
岫才會讓傷體初癒的周君辭帶路,因為他是唯一進入昊天教腹地而存活的人。

  走了一段後,周君辭打了個手勢,朝兩人傳音道:「上次我來的時候,前邊
便有昊天教的哨崗,過了哨崗後便是一段極為狹窄的通道,地勢險峻,很容易被
伏擊。」

  龍輝與孔岫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靠了上去,果然前面設了防禦,五名昊天
教弟子正在巡邏,其身後是一條深邃狹窄的通路。

  周君辭低聲道:「一定要在他們發出聲音前將其解決,若不然定會引來更多
守衛,到時候他們把通路一堵,我們便很難進去了。」

  龍輝思索片刻,暗提真元,雙手做出彎弓搭箭之狀,運勁凝箭,聚氣化弓,
使了一招「箭銳」,嗖嗖五道氣箭射出,盡數穿透五名守衛的喉嚨,連聲音都來
不及發出,五人立即斃命。

  「好功夫!」

  周君辭不由讚道,「想不到鐵壁關一別,少俠武功越發精進,周某佩服。」

  龍輝笑道:「周大俠謬讚了,咱們繼續前行吧。」

  深邃的幽道只容一人通行,三人依次進入,這回竟是孔岫走在前面,周君辭
在中央,龍輝殿後。

  距離出口還有數十步之際,龍輝臉色一沉,因為他聽到前面有數十人的呼吸
,而且還夾雜著一些金屬碰撞的聲音,這是火槍上膛的聲音。

  周君辭跺腳道:「遭了,剛才一定是到了換防的時刻,而一定是前面哨崗的
人沒有及時回來,讓裡邊的人做出了警覺。」

  在如此狹窄的地勢,若真給對方堵在出口送上一輪火彈,三人絕對是九死一
生,而且昊天教還有弒神槍這等銳利火器。

  孔岫冷眉一揚,身形一晃,只見紫光閃過,出口外立即響起了一片悶哼聲,
龍輝與周君辭急忙跟上,剛一踏出幽道,便看到數十名昊天教弟子的屍首躺在地
上。

  孔岫撫了撫衣擺,彷彿是做了一件漫不經心的事情,盡顯儒武雅風。

  龍輝不由暗讚道:「好一個儒門至尊,眨眼功夫便解決了數十人。」

  過了這兩道關卡,後邊的防禦則較為鬆懈,龍輝和孔岫聯手突破,但卻泛起
一絲不安,一切都太過順利了。

  將所有防線突破後,終於來到目的地,聳立在三人面前的一堵厚重結實的鐵
門。

  周君辭說道:「教主,上回弟子便是到了這兒遇上昊天聖母的。」

  孔岫嗯了一聲,說道:「君辭,你回去吧。」

  周君辭訝道:「教主,這是為何?」

  孔岫說道:「如今已經深入地宮腹地,昊天教的高手一定都在這堵門後邊,
你傷勢未癒不宜再次犯險」

  周君辭堅決地道:「教主明鑒,弟子曾目睹諸位同門慘遭昊天教毒手,便發
誓要為眾師兄弟報仇雪恨。如今仇敵就在眼前,要我就此罷手,我絕對做不到,
教主旨意請恕弟子不能從也!今日即便戰死,君辭也在所不惜!」

  孔岫蹙了蹙眉,歎道:「罷了,既然都來了,就一起進去吧。」

  「哈哈,孔教主,請進!」

  一把狂傲的聲音響起,「滄某已經等候多時!」

  孔岫哼了一聲,隨手一掌拍出,厚實的鐵門就猶如一張薄紙般粉碎,龍輝也
就在這個時候隔空擊一掌,雄厚氣勁飛入倉庫內。

  轟的一聲,守在門後的十名昊天教弟子立即斃命,先聲奪人,龍輝與孔岫昂
首踏入倉庫,周君辭緊隨其後。

  甫一進門,便看到堆積如山的奇珍異寶,金條銀磚,還有擺放的整整齊齊的
刀劍槍弓,在財富與兵器之中更有肅殺之氣,一名戴著笑面臉譜的男子負手而立
,在他身邊站著一名老婦,正是昊天聖母,滄子明與水靈緹分別站在兩人身後,
除此之外還有上百名精壯武士,無不是太陽穴鼓起的好手。

  孔岫溫雅而笑:「如此大禮真叫孔某惶恐不已。」

  笑面人呵呵道:御聖親臨,鄙人豈敢怠慢,也唯有如此排場才配為儒門教尊
送葬。

  」

  龍輝目露殺光,怒極反笑道:「昊天教傾巢而出,也省了我一個一個殺的麻
煩,正好一回清算我龍家血仇,真是妙不可言!」

  自從看見龍輝後,水靈緹嬌軀一陣顫抖,其雙拳緊握,就連指節都握得發青


  龍輝朝水靈緹瞥了一眼,笑道:「好緹奴,鐵壁關一別,可曾掛念主人?」

  水靈緹那雙盈盈妙目便透著濃烈的殺機,怒喝一聲,竟然搶先出手,一掌拍
出五彩霞光。

  龍輝身形一晃,撮指成刀,一擊「刀霸」

  劈出,傲然刀氣將五彩霞光掃得支離破碎,隨即龍輝再一步搶到水靈緹跟前
,手掌一拂,竟摘掉面紗。

  望著水靈緹那張艷麗的俏臉,龍輝嘖嘖笑道:「緹奴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是不是沒了主人的滋潤,你便茶飯不思,睡不安寢?」

  水靈緹玉頰頓時泛起一抹艷紅,柳眉倒豎,殺機再添三分,不顧一切地催動
元功,強悍無匹的真氣凜然透體,嬌叱一聲「給我閉嘴!」,朝著龍輝撲去。

  龍輝連眼皮都不抬,使了一招「槍勇」,化拳為槍,強行擊破五彩霞光,就
在這時昊天聖母也有了動作,她搶在龍輝擊中水靈緹之前,伸手拉走了徒弟。

  龍輝冷笑道:「五彩霞光,不過爾爾!」

  昊天聖母哼道:「口出狂言,便讓你這黃口小兒見識一下,何謂真正的五彩
霞光!」

  話音方落,昊天聖母勁運十成功,沛然真元應聲而動,本該是氣勢宏大的一
招,在打出來之後卻是平淡無奇,遠不如水靈緹那般光彩奪目,只有在掌心之處
閃著隱隱微光,這種現象明顯便是返璞歸真的境界,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也沒
有震懾心魄的強悍,唯有最強的力量。

  龍輝舉掌迎擊,頓覺掌心酸痛,不禁暗忖道:「秦府一戰,這奸婦果然隱藏
了實力!」

  心知對方已是毫無保留,龍輝不敢怠慢,猛提真元,吐出萬鈞氣勁,碰的一
聲,將昊天聖母震開,然而效果並不理想,只見昊天聖母微微退了三步便穩住身
形,而龍輝卻被對方真氣逼退了小半步。

  「這份功力恐怕就連碧柔也稍遜半湊!」

  龍輝讚歎之餘,再施龑武天書,內力運轉之下,並指捏劍,使了一招「劍靈
」。

  面對靈動劍氣,昊天聖母不慌不忙,雙手運化五彩霞光,在身前築起一道五
彩斑斕的氣牆,擋住了龍輝的劍氣。

  龍輝招法再變,換了一式「戟狂」,氣貫雙臂,兩條胳膊猶如精鋼,掄起就
打,左右開弓,硬生生掃開了氣牆。

  昊天聖母眼神一斂,嗖嗖地便是兩掌,準確地托在龍輝的手臂上,架住了「
戟狂」。

  封住龍輝的殺招後,昊天聖母祭起天穹妙法,運起星河太極圖,將戟狂的後
勁盡數化解。

  「狂傲小鬼,今日本座便用天穹妙法送你歸西!」

  昊天聖母掌化太極,拳運星河,拳掌齊出,招式未近身,勁風已然割肉生疼


  龍輝冷笑一聲道:「妙法雖好,但你卻差勁得很!」

  說話間,龍輝祭起「御天借勢」

  再結合「以虛化柔」,一口氣便將昊天聖母的真氣瓦解,更一掌掃在她手臂
,震得她半身酸痛,嘴唇煞白。

  天穹妙法源於破之卷與道門玄功,既有破之卷破招殺敵的攻擊力,又有道門
太極決的卸勁化力的功法。

  破之卷之所以有破盡萬法的效力,最重要的便是審敵虛實,尋找弱點做到一
擊必殺,而這審敵之法便是源於龑武天書的「論武」

  篇章,對上正宗的龑武天書,無形中已經弱了半湊,再加上「以虛化柔」

  專門克制柔勁化力的手法,如此一來天穹妙法便難以奏效。

  「以虛化柔」

  破解太極圖,而「御天借勢」

  則將無盡的星河真氣返還於昊天聖母,瞬間便讓她陷入下風。

  「徒兒,與為師聯手殺了這小子!」

  昊天聖母可不管什麼臉面,立即招呼水靈緹圍殺龍輝,水靈緹對龍輝是恨之
入骨,不用師父提醒已經再度出手,師徒二人各展神通,勢要困殺再世真龍。

  以一敵眾,龍輝不慌不忙,使出「御天借勢」,先將水靈緹的掌力引給昊天
聖母,又借助昊天聖母的真氣攻擊其徒,最後又將師徒二人的內勁移到教眾身上


  起招運式之間將「禍水東引」

  這四個字發揮得出神入化,打得師徒兩人狼狽不堪,而水靈緹根基稍弱,不
消片刻便是香汗淋漓。

  「緹奴,主人來了!」

  龍輝看準水靈緹的破綻,強行贊招,一掌拍向她的丹田。

  這一掌若是拍下,水靈緹就算不死也得武功盡失,昊天聖母立即出手試圖救
下徒兒,誰知龍輝這一手只是虛招欺敵,他的目標根本不是水靈緹。

  只見龍輝步子挪移,嗖的一聲衝到昊天聖母跟前,張開五指就是幾個耳光,
打得昊天聖母眼冒金星。

  皇宮一戰被楊燁打了巴掌,如今又遭龍輝羞辱,昊天聖母怒不可遏,大喝道
:「龍家小畜生,我若不殺你誓不為人!」

  提起龍家二字,血仇之恨,使得龍輝殺意更濃,使出五行真元,殺得昊天聖
母不住後退,勁風銳勁掃蕩之下,將其衣裳刮破了數道口子,露出雪白粉嫩的肌
膚。

  水靈緹見師父陷入危機,帶二十多名教眾上前支援,龍輝殺得雙眼赤紅,凡
是靠近他的人無不喪命,但這些昊天教徒也著實勇悍,絲毫不懼死,以死傷一半
的代價替昊天聖母換取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眼見錯失除惡良機,龍輝怒上眉梢,化滔天殺氣為絕式,正是以「殺殉敵,
不滅為絕」,拳掌爪指齊施,將剩餘的一半教徒殺光。

  面對龍輝如此神威,水靈緹臉色一陣陰沉,豐潤的嘴唇已是一片慘白,而昊
天聖母卻依舊沉穩,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雖是仇深似海,但龍輝依舊保持冷靜,不禁思忖道:「這奸婦竟如此沉穩,
難不成滄釋天還留有後手?」

  思念之間,眼光朝滄釋天望去,這位邪神此刻雖有教眾支援,但也正陷入左
支右拙的境地。

  只見孔岫渾身紫氣翻騰,壓得光明業火毫無還手之力,他窺準機會,大喝一
聲「中」,衣袖一掃,紫陽玄功硬生生打在滄釋天的胸口。

  然而滄釋天身上立即泛起星河太極圖,以天穹妙法卸勁化力,但孔岫的內勁
何等雄沉,依舊將他打得吐血。

  看著滄釋天從面具邊緣流下的血跡,孔岫不由冷笑道:「天穹妙法乃是道門
神功,你毫無道體根基,勉強使用不過是」

  滄釋天哼了一聲,也不答話,讓教徒纏住孔岫,而他自己則默默運氣療傷。

  另外一邊,滄子明時隔五年之後再度遇上周君辭,顯得十分興奮,將功力推
至巔峰,光明業火更為灼烈炙熱,一片白光將周君辭的退路盡數封鎖。

  「窮酸,受死吧!」

  滄子明閃電般連拍三掌,周君辭祭起紫陽玄功,渾身紫氣凝聚,但舉掌相應
之後竟是力弱半籌,被震得飛退,朝著孔岫撞了過來。

  「君辭,小心!」

  孔岫正想用柔勁將他身形穩住,誰知周君辭眼中忽然綻放出精芒,忽施冷箭
,一拳打在了孔岫胸口。

  只見一道白光閃過,孔岫猛地噴出一口熱血,緊接著周君辭又連出數指,點
在孔岫胸口上的彧中、神藏、靈虛、神封四穴。

  孔岫捂著胸口連退數步,臉上儘是不可思議的神情,龍輝見狀急忙一把將他
扶住,「孔教主根基雖是雄沉,但中了在下的熾火摧形指,只怕也提不起有心無
力了。」

  周君辭呵呵笑道,渾身上下隱隱透著白色光芒,正是光明業火的氣勁。

  孔岫不住咳嗽,咳出的鮮血還沒落地便以化作血霧,蒸騰揮發。

  龍輝臉色大變,寒聲道:「你是滄釋天!」

  周君辭哈哈笑道:「然也,龍大人還算不笨!」

  再見仇人,龍輝眼中怒火翻騰,恨得咬牙切齒,孔岫呼出一口熱氣,說道:
「君辭是不是已經遇害了?」

  滄釋天笑道:「教主牽掛了,在下便是周君辭,周君辭亦是滄釋天。二十多
年前滄某便以周君辭之名拜入滄海閣之內。」

  孔岫臉色一沉,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堂堂昊天邪神竟然化名為儒門子
弟,不動聲色地在滄海閣蟄伏二十多年,好一份隱忍之功,孔某佩服!」

  龍輝恨聲道:「當年在白灣鎮和鐵壁關的時候,原來你也是在裝模作樣。」

  滄釋天呵呵一笑,微微點頭道:「當年在鐵壁關與龍大人並肩作戰的情形,
如今還歷歷在目,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鄙人定會給龍大人一個風光厚葬。」

  他又朝孔岫望去,依舊笑道:「在下將昊天教一半身家放在地宮之內,總算
請來了孔御聖,可真不容易啊。」

  孔岫哼道:「孔某一直在追查滄釋天的真面目,想不到滄釋天竟然在儒門呆
了數十年,而且還是以真身示人。」

  龍輝暗忖道:「這狗賊真是狡猾,人人都以為滄釋天會遮掩真正面目,誰知
道他卻反其道而行,真身深入敵營,在儒門呆了二十多年,難怪弒神槍的圖紙會
外洩,原來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思念之際,龍輝目光落在了其他人身上,笑面人由於帶著臉譜看不清表情,
但昊天聖母卻是一臉的冷靜和嘲諷,然而滄子明和水靈緹卻是一臉的茫然,顯然
是對此毫不知情。

  「水靈緹不知道滄釋天的面目還說得過去,但滄子明竟然對這個父親毫不知
情,這是在是不可思議!」

  龍輝心中雖是疑惑,但依舊談笑風生地道:「敢問滄教主,這位戴著臉譜的
任兄又是何許人也?」

  滄釋天哈哈笑道:「如今這個狀況,龍大人還如此冷靜,滄某是在是佩服的
很。」

  龍輝壓住心中翻湧的仇恨殺意,怒極反笑地道:「在下只不想做個糊塗鬼。


  滄釋天見勝算在握,輕笑道:「也罷,看在龍海生與鄙人曾有幾分交情的份
上,滄某便成全你這最後的心願。」

  說罷朝笑面使了個眼神,那笑面人除下面具,露出一張與滄釋天有六分相似
的面容。

  「在下滄釋海,龍大人見到此面容是否能夠安息了?」

  滄釋海淡淡地笑道,雖然嘴角還掛著血跡,但卻無損其邪俊的氣質和冷傲的
神情。

  滄釋天笑道:「家弟乃是易容高手,便是千面郎君也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
如今他肯以真容面見二位,可見一份盛情,兩位是否可以安心上路了?」

  孔岫冷笑道:「要殺孔某人,你滄釋天也得賠上半條命!」

  滄釋天點頭道:「御聖神功蓋世,便是重傷也是猛虎,要殺你所要付出的代
價也不小,更何況還有一個驍勇善戰的龍大人,一個不小心不好便是兩敗俱傷的
死局。」

  那邊的昊天聖母忽然開口道:「夫君既然有此等顧慮,那便讓妾身好好招呼
兩位貴賓吧。」

  滄釋天哈哈一笑道:「那邊有勞夫人了!」

  昊天聖母眼波流轉,得意之色化作隱隱春水,那雙美眸靈動柔美,完全是一
個絕代佳人所應有的眼睛,但配那張枯皺的老臉卻又顯得詭異之極,只見她玉手
一揚,輕笑一聲:「起陣!」

  霎時倉庫內異光翻動,地面陣圖開啟,封鎖四方八野,龍輝與孔岫頓覺氣息
沉重,功體已然受制。

  孔岫臉色大變,驚叫道:「天舞鎖魂陣?」

  滄釋天哈哈一笑:「孔教主好眼力,正是『天舞鎖魂陣』,此陣一開,汝等
功體不足三成,如此狀況你們已是毫無生路!」

  陣法一起,昊天教眾人仗武封界,邪陣呼應舞動,四野震撼。

  只見滄釋天縱身搶攻,昊天聖母與滄釋海亦與之配合,滄子明和水靈緹雖眼
帶疑惑但也奮力撲殺。

  陣開化外境,龍輝不敢大意,沉腰邁步間,使出「御天借勢」,一招撼天地
,借力打力,雖是功體不全,但憑藉著龑武天書的玄妙,暫時抱住了性命。

  除了滄釋天外,其餘四人都被同伴的招式牽制住,而滄釋天則是強行出招,
一招「火蜃手」

  硬生生震破了龍輝御勁之法。

  「御天借勢」

  雖有禍水東引的神效,但也得有相應的內勁為輔,如今龍輝深陷陣局,功體
不全,難以對抗滄釋天。

  面對滄釋天強勢逼殺,龍輝與孔岫聯袂一擊,同時出手阻截邪神殺招。

  只見滄釋天一掌一個,竟將龍輝和孔岫打得不住後退,口吐鮮血。

  滄釋天越戰越勇,長嘯一聲,連用「紅木焠骨掌」

  和「赤煉斷金手」,龍輝使出葵水真元試圖以水克火,誰知水勢太弱,而炎
火太強,一個照面便被打得水汽蒸騰,煙消雲散。

  而在陣法的壓制下,孔岫的紫陽玄功最多只能使出第六層的境界,雖是勉強
接下邪神絕式,但手掌也被炎氣燒得皮開肉綻,焦黑赤紅。

  危機關頭,龍輝與孔岫不再糾纏,連招並氣。

  只見龍輝伸出左手,孔岫伸出右手,手心相抵,內氣想通,鼓起最後餘力同
出一掌。

  雖是功體不全,但兩大先天聯手一擊,既是滄釋天也不敢硬接,閃身避過。

  兩人聯手所施的一掌,威力豈容小視,只見凝而不散的掌力瞬間爆炸,化作
細小如針的氣勁雨滴而下,修為較弱的昊天教弟子被這些氣勁打成了篩子。

  趁著這一個空隙,龍輝和孔岫腳底抹油,飛速撤退。

  「你們逃得了麼?」

  滄釋天立即追了上去,昊天聖母等人也隨之前去追殺。

  只見龍輝帶著孔岫在地宮暗道裡左右穿梭,滄釋天不由冷笑一聲,暗忖道:
「想藉著複雜的地形脫身麼,可惜如意算盤打不響。」

  滄釋天早已發出靈識,牢牢地鎖定了兩人的氣息,無論他們怎麼躲閃他都能
感覺得到。

  追著追著,只見龍輝與孔岫衝進了方才走過的幽道,昊天聖母皺眉道:「教
主,他們會不會在那邊伏擊呢?」

  以龍輝和孔岫的身手即便受傷也是不可小視的,若他們藉著狹窄的地勢伏擊
,就算是滄釋天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滄釋天嗯了一聲,表示同意,於是叫道:「子明,你進去看看!」

  滄子明不由打了哆嗦,眼中露出惶恐之色,低聲道:「父親,不如孩兒讓個
弟子進去吧。」

  滄釋天不耐煩地道:「廢話什麼,等你叫來其他的弟子,他們早就跑遠了!


  滄子明吞了吞口水,正想在說些什麼,忽然看到滄釋天那凌冽的目光,嚇得
急忙跑了進去。

  水靈緹說道:「師兄,我隨你一起去吧。」

  滄子明不由露出幾分欣慰,笑道:「如此甚好。」

  誰知昊天聖母忽然喝道:「滄子明,你還是不是男人,居然讓你師妹陪你一
同犯險,給我馬上滾進去!」

  滄子明臉上陣紅陣白,嗯了一聲,朝水靈緹說道:「師妹,是為兄糊塗了,
這種粗活還是讓我做吧。」

  水靈緹心頭微微一暖,眼眸水波流轉,儘是情濃蜜意,盡顯一片溫柔。

  滄子明進去後,過了片刻就跑了回來,叫道:「那邊沒人,他們已經逃走了
!」

  滄釋天聞言,立即追了過去,只見幽道的另一邊空無一人,只有數灘血跡,
不由跺腳道:「豈有此理,竟然錯失擊殺他們的良機。給我繼續追!」

  昊天教的五大高手從灶房的暗門衝了出來,繼續追趕,只見龍輝和孔岫正在
前方奔跑,滄釋天大喝道:「哪裡走,給我受死!」

  隔空打出一招「風火訣」,正所謂風助火勢,這一掌乃是隔空發勁,炎氣在
空中飛掠的時候便引起風勢,從而又增加掌勁的威力。

  龍輝和孔岫感到身後勁風飛襲,不容細想,回身擋招,轟的一聲,兩人被燒
得衣裳焦黑,頭髮黃卷,其餘四人見狀,也同時出掌,四道雄沉掌力擊向龍輝和
孔岫,兩人再度抵擋,卻是被震得吐了兩口鮮血。

  昊天教的五大高手已經追上,並將兩人圍在中央,滄釋天哈哈笑道:「今夜
滄某便要連殺兩大先天,真是痛快!」

  倏然,龍輝抹去嘴角鮮血,詭異一笑,朝滄釋天伸出了舌頭,扮了一個鬼臉
,看似在嘲諷,但滄釋天的臉色卻是一變,因為他看到龍輝的舌頭傷痕纍纍。

  「你剛才所吐的鮮血都是從舌頭出來的嗎?」

  滄釋天沉聲問道。

  龍輝嘿嘿一笑,聳肩道:「然也,滄教主也不笨嘛!」

  滄釋天冷眉一揚,哼道:「莫非你們早已知道周君辭是滄某的化身了麼?」

  孔岫歎道:「雖猜到你會在地宮伏擊孔某,但卻沒料到你竟然會是周君辭。
更想不到,你為了這一天竟然在儒門內部蟄伏了二十多年。若我早就識破你的身
份,又豈會被你打傷。」

  龍輝說道:「孔教主,其實我們也沒受多重的傷,回去休養幾天就可以了。


  「回去休養?龍大人真是幽默,你認為你還有機會回去麼!」

  滄釋天哼了一聲,冷笑道:「我雖不知你用什麼方法將光明業火的傷害減到
最小,但你們兩終究是受了傷,此刻同樣是毫無勝算。」

  龍輝說道:「的確,以我和孔教主如今都受了傷,單打獨鬥根本不是你滄釋
天的對手,但我們兩人最少還有七成功力,若是聯手你也不見得能討得到好處。


  昊天聖母冷笑道:「龍大人,你真當我們這些人不存在麼?你們雖是先天高
手,但如今也只剩七成功力,只要吾與釋海聯手便可壓制住你們其中一個,聯手
一說,無疑癡人說夢!」

  龍輝煞有介事地伸出手指在,指著他們數了數,嘿嘿笑道:「你們由五個人
,而我們也有五個人,不多不少,正好一人一個!」

  孔岫含笑道:「然也,龍少俠與孔某都有傷在身,那便不要這麼勉強,對付
修為較弱的神子和聖女吧。」

  滄子明氣得肺快要炸了,喝道:「死到臨頭,還敢胡言亂語!」

  龍輝朝滄釋天瞥了一眼,說道:「邪神滄釋天,你雖有周君辭的身份掩護,
但在下也並非毫無後招,你真以為我跟孔教主會傻愣愣地跑到地宮裡送死麼!」

  滄釋海冷笑道:「你們逃到這個地方,在下已經猜出了幾分,這所謂的後手
便是埋伏幾個蝦兵蟹將,妄想以此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大
哥在孔岫進入地宮之前已經想到了。」

  滄釋天接口道:「學海儒門在京師的高手也就孟軻和那幾個執事,這些人還
不在我眼中,他們敢來,我就敢殺,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說罷擺了擺衣衫,彈了彈袖子的灰塵,彷彿在做著一件十分輕鬆的事情一般


  龍輝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朗聲道:「你們聽到沒有,這位滄邪神可是說你們
敢來,他就敢殺,你們趕緊回去吧,免得慘遭飛來橫禍。」

  「臭小子,本宮膽子可是小的很,不經嚇的。」

  一個嫵媚聲音說道,「你若再危言聳聽,我們可真要被嚇走了!」

  媚聲方落,豪爽大笑隨即響起:「說得對,老子膽子都被你嚇破了,要去喝
酒壓驚,你自己打吧!」

  龍輝急忙說道:「慢,慢!算我怕了你們了,趕緊出來救命吧,不然你們真
的得給我定棺材了!」

  一個端雅而又帶著磁性的女聲說道:「油腔滑調,若不是看在雪芯的份上,
今夜便把你一個留下來,叫你嘗嘗苦頭。」

  滄釋天臉色猶如豬肝般難看,其餘四人亦是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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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魂俠影:第9集 定天誅邪 第13回功敗垂成】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3-1
  
   袁齊天扛著鎢鐵棍昂首走來,臉上掛著挪揄和嘲諷的表情,就在他大步踏
來之時,兩道婀娜妖嬈的身影飄然而至,正是洛清妍與於秀婷。

  當年於秀婷的師兄便是死在昊天教手上,如今見到昊天魁首,劍仙心中殺機
翻湧,玉指一點,銳利劍氣直取滄釋天。

  滄釋天焉敢輕忽,使了一招「天火牆」,以炎氣築起一道環身火牆,封住劍
氣。

  洛清妍咯咯一笑:「滄教主真是好功夫,妾身也來討教一番。」

  只見她白衣飄動,玉手輕揮,將元古大力和冰髓勁同時使出,冰霜封烈火,
大力破氣牆,滄釋天只覺體內氣血翻湧,難受的幾乎要吐血。

  仙妖聯手誅昊天,邪神血戰拼生途。

  翻掌開戰端,頃刻引殺機,滄釋天一出手毫無保留,光明業火推至巔峰,白
光烈火焚燒八方之野,只見於秀婷不慌不忙,玉足挪移,劍氣護體一舉衝過滾滾
熱浪,一擊「海濤劍界」

  掀起滔天巨浪,浪濤劍氣撲滅火舌,滄釋天舉掌迎上,於秀婷劍指刺殺。

  掌指相對,兩股不世根基悍然撞擊,各自讚歎對方修為,滄釋天冷然一笑,
暗中祭起「煬血破氣訣」,欲以炎勁焚燒於秀婷的劍氣,藉此重創劍仙。

  誰知於秀婷毫不畏懼,揮手又是一道劍氣,然而這道劍氣卻與往常的大為不
同,因為在劍氣外邊正好裹著一層圓鈍厚實的真氣,就像是劍鞘一般包裹著劍氣


  「煬血破氣訣」

  的焚氣炎勁只是將外層的真氣燒燬,就像是一把大火將寶劍的木質劍鞘燒燬
,而裡邊寶劍卻因為火焰烘烤的緣故變得灼熱滾燙,化作一柄火劍刺向敵人。

  滄釋天暗叫不妙,立即閃身躲避,但也被帶著火焰的劍氣劃傷左臂,除了皮
肉刺痛外,還被自己的炎氣燒傷筋絡,苦不堪言。

  於秀婷嬌叱一聲,再施絕學,天心劍器應聲而動,霎時萬物為劍,凝勁成器
,鋪天蓋地的刺向滄釋天。

  滄釋天猛然一喝,運起天穹妙法,星河太極圖加持守護,抵禦滿天劍光。

  劍光淹沒與萬里星河之內,而太極圖騰亦遭銳器劃破,這一回合劍仙邪神是
平分秋色。

  「邪神留神哩!」

  洛清妍嬌媚的笑聲響起,聽在滄釋天耳中卻猶如死神叩門,唯有硬著頭皮出
手,一口氣連用「焚心掌」

  與「火蜃手」

  兩大絕技,洛清妍咯咯一笑,美目流轉,玉足墜地,抽吸大地元力,使了一
招拔山掌,藉著地氣相助一招破兩式。

  方纔與劍仙相鬥,滄釋天內元已是耗損不小,如今再臨妖後逼命,難免左支
右拙。

  洛清妍強勢壓境,反手使出赤鳳靈火,竟是一招「蠻荒赤鶉翎」,赤色火炎
籠罩而來。

  為求脫身,滄釋天再度施展「煬血破氣訣」,希望能夠焚燒洛清妍的真氣,
以此換取一絲喘息之機。

  誰知焚氣炎勁卻遭鳳火吞噬,滄釋天頓時恍然大悟,暗叫不妙:「這妖婦乃
是鳳凰化身,以火斗火只會讓她優勢更大。」

  心念急轉,收回光明業火,轉化功體,只見他雙掌合十,閉目誦經,渾身綻
放佛耀聖光,正是佛門的「萬佛喚心經」。

  這萬佛喚心經有平復心神,鞏固經脈之效,先以此佛門秘式擋住鳳凰靈火的
第一波攻擊,隨即掌化太極,再度祭起「天穹妙法」,以星河吞噬鳳火,借太極
卸去妖力。

  洛清妍柳眉一揚,輕笑道:「原來你這些年來還隱藏在三教潛修,難怪怎麼
找都找不到你!」

  滄釋天哼然冷笑,打出一拳「繁星落」,只見氣勁化作萬千繁星,如同流星
雨一般撲向妖後。

  滄釋海與昊天聖母沒有道門根基,只是發揮天穹妙法的卸力化勁和療傷的效
果,而滄釋天則不同,他身負三教絕學,亦有深厚的道體,天穹妙法在他手上可
攻可守,變幻莫測。

  洛清妍嬌叱一聲,逼出妖力,妖氣凝聚,化為形體,正是「凝氣成體,身外
化身」。

  然而她並不單單化出一個身外身,而是化出六個,這正是雲霄六相的最高境
界,一氣化六相,只見六個身外身份別使出「蒼木淬火」、「冰髓勁」、「拔山
掌」、「獅王拳」、「八臂通猿手」、「元古大力」

  這六種妖族神通。

  先是八臂通猿手迎擊萬千流星之勢,這八臂通猿手講究一個快很準,修煉到
最高境界時可以在眨眼間摘光一顆百年老樹的輸液,面對這流星落雨,洛清妍的
這個物外化身出手如電,瞬間便接下了一半的流星,而元古大力勢大力沉,正所
謂一力降十慧,任由流星雨再繁,也是一擊轟破。

  拔山掌可抽吸地氣元力,為出招者提供綿長後勁。

  獅王拳則是結合獅吼般的聲波攻擊敵人的心神和肉體,而蒼木淬火帶著劇烈
的火毒專門焚燒對手筋絡臟腑,而冰髓勁便是凍結敵人血氣。

  六大神通結合使出,天穹妙法頓時受挫,滄釋天驚歎之餘,再度應變,使了
一招「星雲爆」,只見他雙掌一怕,帶動星辰氣勁的撞擊,星辰破碎頓時爆發出
強烈的勁力,便是「雲霄六相」

  也被這股爆炸性的力量震碎。

  洛清妍秀眉一皺,瞬間思索出破敵之法,只見她柳腰輕擺,嬌軀如蛇,輕巧
地在「星雲爆」

  的勁氣中穿梭,這一招正是「補天訣」

  的靈蛇身法。

  藉著柔軟的身段和滑膩的真氣,洛清妍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天穹妙法的連續兩大殺招皆被對手輕鬆瓦解,滄釋天更是驚訝,暗忖道:「
這妖婦的實力尚未見底,就算是一對一我也未必能夠討好。」

  在他驚歎之餘,身後又有劍氣刺來,滄釋天不由叫苦不迭,劍仙乃是練劍入
道,其攻擊力猶在妖後之上。

  勉力封住襲來的數道劍氣,滄釋天已經感到力不從心,真元不濟,手心蓄滿
冷汗。

  妖後劍仙雖是穩佔上風,但卻也不由驚歎滄釋天的能為,就算是兩人聯手逼
殺要解決他也得花上五百多招,而更別談跟他單打獨鬥,恐怕這世上還沒有人能
夠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殺死這個昊天邪神。

  以一敵二,滄釋天之所以能夠久立不倒,並不是他根基比妖後、劍仙雄厚,
而是他層出不窮的功法。

  三人根基和功力都在伯仲之間,但滄釋天將儒道佛三教絕學輪番施展,藉著
招式的游鬥暫時力保不失。

  事實上即便是單打獨鬥這三人的勝負還在未定之天,因為過多而又繁雜的武
功招式對戰局的勝負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高手對決最重的還是根基與心境。

  平日裡滄釋天也不會施展這些武功招數,因為高手修煉最重要的便是一心一
意,考慮太多反而會對修為有所影響,但如今他憑著偷學三教的武功勉強與兩大
先天周旋,暫時保住性命。

  然而仙妖兩大高手虛實結合,左右開弓,一者進攻,另一個便暗中擾敵,就
是要滄釋天疲於奔命,既留下一線以免他玉石俱焚,又牢牢牽制讓他脫身不得。

  二女可謂是糾纏半生,情仇難辨,如今配合起來卻猶如雙生姐妹般默契,松
弛得當,殺得滄釋天是叫苦不已,他本想拼著拉一個墊背,但卻又發現死局之中
又有活路,叫他難以狠心一搏,想要逃命脫身,卻又覺得自己是泥潭深陷,進退
不得。

  隨著時間的推移,滄釋天真元越發虛耗,如今他便是想要玉石俱焚也沒有足
夠的真元,即便勉力施展敵我同亡之招,下場也只是他一個人去死,而洛清妍和
於秀婷恐怕連一個頭髮也不會掉。

  那廂邊上,袁齊天一根鎢鐵棍舞得虎虎生風,元古大力籠罩四面八方,昊天
聖母與滄釋海被牢牢壓制,光明業火剛剛燒起就被袁齊天一巴掌拍滅,而五彩霞
光方要綻放卻遭鐵棍打散,兩人想祭起天穹妙法,施展星河太極圖卸勁自保,卻
發現對方的力量根本就是消解不掉。

  只見一擊元古大力打來,霎時間星河倒流,太極崩碎,兩人同時吐血。

  而另一邊上,龍輝一掌按在水靈緹的氣海之上,一招將她制服。

  而孔岫更是輕鬆,袖子一卷就讓滄子明滿地打滾。

  龍輝看著氣脈被封,渾身無力的水靈緹不由笑道:「緹奴,不如讓主人替你
開家妓院,讓你親身接客,保管你財源滾滾,衣食無憂,總勝過你天天在刀尖上
打滾。」

  水靈緹腦海中不禁泛起昔日那一幕,嚇得嬌軀瑟瑟發抖。

  滄子明抹去嘴角的鮮血叫道:「不要傷害她,你們要殺便殺我吧!」

  水靈緹聞到此言,眼眸頓時一陣發澀,淚水已經蓄滿眼眶,咬唇道:「師兄
,你快走,不要管我……」

  龍輝見他們如此相互牽掛,暗忖道:「若冰兒遇上危險,我恐怕也像滄子明
這般。」

  想到這裡不由歎道:「滄子明,你不用緊張,我不會傷害她的,只要滄釋天
伏誅,我便放你們一條生路。」

  滄釋天怒極反笑地道:「伏誅?黃毛小兒也敢口出狂言!」

  話音未落,差點被於秀婷的劍氣刺中喉嚨,洛清妍不禁咯咯嬌笑道:「滄邪
神,你可別獅子張大口,省得大風閃了舌頭。」

  於秀婷接口道:「他那裡是獅子,分明是一隻躲躲藏藏的老鼠」

  洛清妍拍手讚道:「妙哉,老鼠出來後,就是被當眾追打。」

  於秀婷點頭道:「如今他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

  一者媚笑嘲諷,一者冷淡補充,兩人不但招式配合無間,就連罵人也是毫不
留情,氣得滄釋天胸口一頓悶漲,差點沒當場吐血。

  倏然一道碧綠身影飄然而至,站在外圍掠戰,正是林碧柔。

  龍輝見她來到心中大喜,哈哈笑道:「滄釋天,你地宮已經不保了。」

  一棍壓住滄釋海和昊天聖母,袁齊天嘿嘿笑道:「昊天教可真是善財童子,
一夜之間便讓吾等腰纏萬貫!」

  昊天聖母與滄釋海同時被鐵棍壓住,下盤深陷地面,動彈不得,兩人皆是面
帶驚恐之色,昊天聖母根基較為雄勁,在元古大力的威壓之下還能勉強說話:「
你……小畜生,你做了些什麼!」

  龍輝聳聳肩膀,朝林碧柔使了個眼神,她心領神會,笑道:「也沒什麼大事
了,只是妾身趁著諸位離開地宮之際,帶著人到貴地一遊罷了。」

  昊天教眾人已然明白,這所謂的一遊就表示他們上百年的積蓄已然落入了對
方的口袋裡,想到這裡個個都是心痛萬分。

  孔岫笑道:「錢財皆是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諸位何必心痛呢。」

  倏然,只聞一聲厲喝,滄釋天雙眼瞬間綻放邪光,手掌心中泛起一團灼熱白
光,光芒照射之下,滄子明體內真元迅速提升,週身上下散發著灼烈的炎氣,化
作一團耀眼的白芒,就猶如艷陽一般,將方圓百丈之內照得一片明亮,猶如白晝


  只見滄子明發出痛苦的哀嚎,身體像似不受控制般一拳打向孔岫。

  面對這般變化,孔岫不敢怠慢,鼓起剩餘的七成功力,一掌拍去,誰料他竟
是力弱半籌,被滄子明一拳震開,而且掌心也被炎氣燒得焦黑。

  孔岫面上露出詫異驚訝的表情,深抽一口冷氣道:「丹鼎火種?滄釋天,想
不到你竟然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居然這樣對待你的親生骨肉。」

  滄釋天不理孔岫的責罵,暗中鼓動真氣,操控滄子明的動作,只見滄子明朝
著袁齊天撲了過來,五指伸出猛地抓住鎢鐵棍,口中發出一聲嘶吼,竟硬生生地
將鎢鐵棍推開,昊天聖母和滄釋海立即縱身後退。

  袁齊天氣惱之下,猛然催動元古大力,甩動鎢鐵棍,在滄子明胸口上砸了一
棍,只聽砰的一聲,滄子明被打得趴在地上,然而袁齊天也感覺到手中棍子一片
火熱,十分燙手。

  「啊!」

  滄子明繼續哀嚎痛哭,其動作似乎不受他自己控制,拳打腳踢雜亂無章,然
而每出一擊,都是火烈炎灼,其方圓之內皆是焦土赤地。

  搜的一下,滄子明竟然毫髮無傷地竄了起來,化作一道白光,朝著洛清妍和
於秀婷掠去。

  滄子明瞬間爆發出強悍的功力,竟然衝過了妖仙的困局,與滄釋天會師一處


  如此變故,洛、於二人也是驚愕不已。

  龍輝忽然想起鬼幽曾經說過的事情,光明業火除了功法霸道外,還可以種植
「真氣蠱蟲」,這所謂的蠱蟲就是將本命元氣植入一個活人體內,便可以暗中操
控此人的動作,就像符九陰操控人偶一般,但「丹鼎火種」

  的操控只能使用一次,因為一旦引發「丹鼎火種」,其體內的氣血便會作為
火種的燃料,不用多久就會被活活燒死。

  如果這個被「種蠱」

  的人也是修煉光明業火的話,那他所爆發的力量也就越大,就像滄子明可以
越級挑戰洛清妍等人一樣。

  丹鼎火種只是一次性消耗的東西,只要滄子明的氣血被燒乾,丹鼎火種便會
隨著他的死去熄滅,看著滄子明的命火即將熄滅,滄釋天猛地一掌擊在其背後,
輸入一道炎氣,引爆滄子明體內的丹鼎火種。

  只見一道璀璨白光閃過,滄子明就像是一桶火藥,猛地炸開,強烈的衝擊力
夾雜著熱浪朝洛清妍和於秀婷席捲而來。

  兩人不敢輕視,唯有運功抵禦,兩股沛然真元築成氣牆,將丹鼎火種的爆炸
擋在十步之外。

  看著滄子明慘死。

  水靈緹尖叫一聲就暈了過去。

  「走!」

  滄釋天借這半刻的時機,果斷撤退,昊天聖母和滄釋海也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林碧柔雖然是守在外圍,但方纔也被爆炸震出了空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
三人逃之夭夭。

  龍輝怒喝道:「給我站住!」

  他不顧傷勢,強行祭起十成功力,動用五行真元,方圓之內五行應和。

  戍土真元修築土牆攔住退路,乙木真元催生怪籐纏住滄釋天眾人的身體,葵
水真元匯入泥土形成泥潭,裹住三人的下足,而離火真元則點燃周圍草木,化作
火陣圍困敵人。

  強運五行,龍輝五臟一陣劇痛,猛地噴了一口鮮血,但他忍住劇痛叫道:「
快,殺了他們!」

  洛清妍、於秀婷和袁齊天三人立即撲殺過去,滄釋天不由暗叫一聲:「吾命
休矣!」

  五行化牢獄,昊天逢災劫!然而一陣清脆鈴聲響起,一具肥胖的身軀悍然入
圍,竟是雲蹤所駕馭的那名武奴。

  只見他祭起真武神通拳,??啪啪的一頓亂砸,竟然硬生生地打碎了五行牢
獄。

  看到此人,龍輝是又驚又怒,一股刺痛湧上心窩,不顧傷勢朝著前面跑去,
大喝道:「快停手,不要再打了,你會沒命的……」

  跑了幾步,忽然感到氣脈刺痛,猛地吐了口血,跌倒在地。

  孔岫也是大吃一驚,在他看來這個胖子的武骨甚是平庸,之所以能夠打破龍
輝全力設置的困牢也是用燃燒生命精元所換來的力量。

  只見那名胖子每出一拳,其臉色就差一分,待他將五行牢獄砸爛之時,他的
氣息已經幾乎消失了,顯然已是命懸一線。

  五行已破,滄釋天眾人借勢撤退。

  「阿黃!」

  龍輝撕心裂肺地叫道,兩行眼淚嗖嗖留下,鼓勁全力爬了起來朝著那武奴跑
去,走的是跌跌撞撞,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遠處雲蹤已經前來接應滄釋天等人,只見他那根獨臂上正提著一個女子,他
哈哈一笑,猛地將手中之人丟了過去,正好從武奴身邊經過。

  「武奴,給我--殺!」

  雲蹤帶著滄釋天等人遠遁而去,臨走之前留下了最殘酷的一個命令。

  只見武奴鼓起最後的命火,握拳在手,對著那名女子背心便是一擊真武神通
拳。

  鮮血飛揚,香消玉殞。

  龍輝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正是--柳兒,清秀俏麗的小臉此刻毫無血色,
唯有七孔所流出的驚心動魄的鮮血。

  擊出最後一拳,武奴的命火已是耗盡,雙膝跪地,頹然倒下。

  龍輝哀痛哭喊地跑到兩人跟前,抱著柳兒,又看著兒時好友,雙眼已經毫無
神采。

  看到柳兒這般狀況,林碧柔也是美目垂淚,急忙跑了過來,為柳兒輸入真氣
續命。

  真武神通拳剛猛至極,便是有一定修為的武林高手也承受不住,更別提芊芊
弱質的柳兒,這一拳已經斷絕了她所有的生機。

  有林碧柔照看柳兒,龍輝立即過去抱住那胖子叫道:「阿黃,阿黃,你快醒
醒啊!」

  說話之間不顧傷體,替他輸入真氣續命。

  得龍輝真氣相助,胖子睜開雙眼,他正是黃歡,他目光散漫,喃喃自語地道
:「小蟲,是你麼,我不是做夢吧……」

  龍輝淚流滿面地道:「阿黃,是我,是我!放心吧,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
會救你的。」

  黃歡慘然一笑,搖頭道:「沒用的,我活不了啦。」

  龍輝還想再說些什麼,忽然黃歡猛地握住龍輝的手掌,顫聲道:「小蟲,我
告訴你,你給我挺好了!當年昊天教除了搶走天穹妙法之外……還……咳咳,還
在你們家拿走了一件……古,古董!」

  說罷噴了一口鮮血,頭一歪便倒了過去,無論龍輝輸過去多少真氣,黃歡的
眼睛都不再睜開。

  「阿黃!」

  龍輝根本就沒聽進去他在說什麼,只是不斷悲呼慘叫,試圖喚醒這最好的兄
弟,但無論他怎麼叫,黃歡始終一動不動。

  看著漸漸柳兒和黃歡兩人屍體,龍輝已經沒有再無眼淚可流,一個是與自己
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象徵著他在白灣鎮最後的回憶和快樂;而一個則是在自己
落魄之時不離不棄的紅顏知己,對他嬌癡依戀的小丫頭。

  自從他去鐵壁關參軍之後,便再沒見過柳兒的面,來到京城之後也因為種種
原因,龍輝也沒有好好跟這小丫頭說過話,就連當日在街上偶遇也只是匆匆一別
……至於黃歡更是如此,五年後首次見面卻是永別,想到這些龍輝大腦一片空白
,整個人都變得癡癡呆呆的,口中不住地嘀咕道:「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阿黃沒了……柳兒也沒了……」

  「龍主!」

  林碧柔看著龍輝的模樣,心頭又是一陣悲痛,泣聲叫喚道,想要說上幾句安
慰的話,卻發現嗓子已經被堵住,難以出聲。

  龍輝看了一眼林碧柔,不由恍然大悟,抹去眼淚,說道:「碧柔,快些助我
,我要用紫氣回天生魂術救他們!」

  林碧柔頓時大驚,急忙勸道:「龍主,此事萬萬不可!」

  看著遠去的昊天教眾人,洛清妍等人自知已是追之不及,連連苦歎,大叫惋
惜。

  忽然聽到林碧柔的哭聲,回頭一看,只見林碧柔不斷地朝龍輝磕頭,口中不
住重複著一句話:「龍主,三思啊!」

  龍輝怒道:「別說了,你不願幫忙就給我滾到一邊去,別來煩我!」

  林碧柔被龍輝這麼一喝,更是委屈和淒苦,眼淚越流越多。

  看著龍輝撕開柳兒和那胖子胸口的衣襟,以血畫符,洛清妍不禁奇怪,拉過
林碧柔問道:「碧柔,這是怎麼一回事。」

  林碧柔抹淚道:「龍主他要用紫氣回天生魂術救柳兒和黃公子。」

  洛清妍更是奇怪便問道:「什麼是紫氣回天生魂術?」

  林碧柔苦歎一聲,便將龍輝當年救玉無痕的事情說出,又將她與玉無痕共用
一命的秘密告訴洛清妍。

  洛清妍聽後,不由秀眉大蹙,沉聲問道:「如此推斷,龍兒是想與這兩人共
用一命了嗎?」

  林碧柔怯生生地點了點頭。

  洛清妍繼續問道:「這方法有多少成把握?」

  林碧柔咬了咬紅唇,歎道:「以我與師妹當日也是險象環生,差點一起喪命
,只怕這次……」

  洛清妍哼道:「我知道了,以你跟無痕祀寰的根基也是如此凶險,而且這兩
人不但生機斷絕,而且毫無武學根基,這小子若施法的話只怕是連自己也賠進去
!」

  林碧柔嗯了一聲,急忙說道:「娘娘,如今冰兒夫人不在,也只有你才能勸
阻龍主了,你快些攔住他啊!」

  洛清妍蹙眉道:「豈有此理,這小子怎能如此不分輕重,先不說這個回天大
法凶險異常,便是成功了他也是命不保夕,只要敵人殺掉這兩個人中的一個,這
小子也得跟著喪命!」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龍輝口誦咒語:「十萬法界,玄奇天命,造化契機,種
種善緣,重重心關,奈何因果……」

  隨著龍輝每念一句,黑漆漆的天空竟浮現陣陣紫雲,紫雲之中暗蘊奪目雷光


  天上紫雲湧下絲絲紫氣,緩緩落下。

  洛清妍鳳目一挑,閃電般朝著龍輝後背點去,玉指如電,瞬間封住龍輝氣脈


  龍輝此刻傷勢在身,而且又毫無防備,被洛清妍輕鬆制住。

  氣脈受阻,真氣難以為繼,看著柳兒和黃歡的生機不住流逝,龍輝心中驚怒
,開口罵道:「臭婆娘,快放開我,我要救他們!」

  洛清妍皺眉道:「你給我清醒一下,他們已經沒得救了,你何必要把自己搭
進去呢!」

  龍輝怒罵道:「閉嘴,你給我閉嘴,他們還活著,我可以救,一定可以救的
!只要我用紫氣大法,他們就能活過來!」

  越說越是激動,竟要強行逆沖氣脈,只見他面色一片酡紅,當日楚婉冰也用
過這法子,最終落得個臟腑受創。

  「豈有此理,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

  洛清妍蹙眉暗道,以龍輝現在的傷勢,如果在強衝氣脈的話,最少也得落個
半身殘廢的下場。

  於是她把心一橫,牙咬忍痛出手,趁著龍輝還未聚齊功力之前,一掌打在他
的昏穴上。

  龍輝悶哼一聲,立即昏了過去。

  一口氣奔跑了數十里,到了昊天教的秘密地點後,滄釋天等人這才鬆了口氣


  滄釋海和昊天聖母都吐了幾口鮮血,顯然受創不輕,而滄釋天也是面色慘白
,口角溢血。

  雲蹤說道:「教主,你沒事吧。」

  摸去口角鮮血,滄釋天呆了呆,頓時哈哈大笑,昊天聖母等人都不由嚇了一
跳,只見滄釋天越笑越大聲,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昊天聖母怯生生地問道:「
夫君,你覺得怎麼樣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滄釋天大手一擺,哼道:「我沒事,面對如此大敗還能開懷大笑,你是不是
以為我瘋了嗎?」

  昊天聖母不敢多言,只得退了下去。

  滄釋天冷笑道:「想我滄釋天算盡天下,設計佈局,自以為計比天高,想不
到今日還是被人算計了一把!看來我還是小看了天下的高手啊。」

  他冷冷而笑,眾人皆是噤若寒蟬,過了一陣子,只聽滄釋天繼續說道:「今
夜一戰,雖然大敗而虧,但吾也看到了日後的大敵,正所謂高處不勝寒,有一宿
敵也是一件刺激的事情!」

  滄釋海點頭道:「妖後確實是天縱奇才,想不到她與劍仙居然能夠放下成見
,演了那麼一出假死的詭計,把我們都騙過去了,」

  滄釋天說道:「妖後確實是個勁敵,無論武功和計謀,都堪稱舉世無雙,但
她畢竟是個女人,目光總會有些短淺,而作風也已謹慎為主。但從這一次對方的
佈局來看,設計之人的手法猶如天馬行空,變幻莫測,而且膽大心細,看一步算
三步,根本不是一個女人所能佈置的殺局。」

  滄釋海皺眉道:「兄長的意思是……」

  「龍輝!」

  滄釋天哼道,「我原本只以為他是一個莽撞衝動過的小子,誰知道差點就滅
了昊天教,使得我們不但犧牲了滄子明和水靈緹,還賠上了半副身家!」

  昊天聖母咬牙切齒地道:「靈緹被擒,我們的孩兒就失去了鼎爐,恐怕難以
修成光明業火,豈有此理我絕不會放過這個小畜生!」

  滄釋天笑道:「夫人,何必苦惱,就算水丫頭沒有被擒住,她也不可能作為
鼎爐了!」

  滄釋天說道:「剛才在激戰的時候,龍輝一直對水靈緹出口不遜嗎,而水丫
頭見到他也是怒火沖天的模樣,這其中關係還用多說麼?」

  昊天聖母忽然一震,寒聲道:「夫君的意思是,靈緹被那小子摘取了紅丸?


  滄釋天嗯了一聲,說道:「若我沒猜錯,當年在鐵壁關的時候,水丫頭已經
失身了。」

  昊天聖母驚道:「不可能,以靈緹當年的功力若是失去童貞只會一命嗚呼,
可她不但沒事反而功力大盡,這太不可思議了!」

  五彩霞光再沒修成之前,是不可以失去童貞的,否則輕則武功盡失,重則一
命嗚呼,可是水靈緹當年得龍輝陰陽循環之助,化不可能為可能,不但沒事反而
功力大增。

  滄釋天說道:「這小子的武功古怪之極,能過破解五彩霞光的限制也並非不
可能。」

  昊天聖母怒道:「豈有此理,小畜生如此可惡,我定不能饒他!」

  滄釋天說道:「夫人,你有何計策?」

  昊天聖母說道:「只要把小畜生與妖後勾結的事情捅出去,皇甫武吉第一個
不會放過他。」

  滄釋天擺手道:「不行,不行,這種做法只是浪費力氣。以那小子的圓滑,
一定可以在轉危為安的。」

  昊天聖母奇道:「這是為何?」

  滄釋天說道:「只要他把我們的那些財寶獻給皇甫武吉,再說上幾句什麼報
仇心切之類的話,保管皇甫武吉不會殺他,而且還會嘉獎他。」

  滄釋海蹙眉道:「大哥所言甚是,皇甫武吉此人最為狡猾,我們昊天教如今
元氣大傷,但不如趁機落井下石。」

  滄釋天說道:「然也。在皇甫武吉眼中,我們昊天教的威脅遠在龍家小鬼之
上,皇甫武吉倒不如順水推舟,讓這小子來對付我們,他也好樂得清閒,坐收漁
翁之利。」

  昊天聖母說道:「如今我們實力大損,是不是要召六道神宮和八部聖殿入京
?」

  滄釋天搖頭道:「不用了,六道八部乃是我們昊天教最強的精銳高手,現在
還不是時候動用他們。」

  雲蹤蹙眉道:「教主,如今九大護法死傷過半,若我們不及時補充戰力,只
怕能以在玉京立足。」

  滄釋天呵呵笑道:「誰說我們要在玉京待下去的,除了我跟聖母之外,其餘
人都給我撤出玉京,到西域去休養生息,順便給我給拿下西域的兵權。」

  滄釋海臉色一變,皺眉道:「大哥,你莫非是要動手了?」

  滄釋天笑道:「然也,若我沒估計錯的話,快則半年,遲則兩年,神州就要
變天了!」

  昊天聖母驚道:「夫君,你何出此言?」

  滄釋天笑道:「我們雖敗,但根基尚存,不如借此機會退出戰局,讓三教、
三族還有皇甫武吉鬥個你死我活。」

  誅邪一役雖未殲滅滄釋天等人,但也奪取了昊天教的半壁江山,可謂是大獲
全勝,然而卻有一股沉重哀傷的氣息飄來。

  螣姬、明雪以及燹禍等人正在商議日後的行動細節,忽然感到一陣磅礡壓力
,耳邊響起陣陣龍吟,似有哀嚎,又似怒吼。

  眾人朝著院外望去,只見一道身影夾雜著萬千怒火恨意而來,每踏出一步,
便是煞風席捲,沙塵飛揚。

  「洛清妍,你給我滾出來--受死!」

  冷漠而又肅殺的聲音響起,妖族眾人只覺得氣壓劇降,整條脊背彷彿被冷水
澆灌一般。

字數9163







                 
         【龍魂俠影:第9集 定天誅邪 第14回劍谷驚變】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3-3
  
   燹禍見狀急忙上前勸阻道:「駙馬爺,你先冷靜一下。」

  龍輝此刻頭髮凌亂,雙目赤紅,朝著燹禍怒目一瞪,嚇得他差點跌坐在地。

  螣姬急忙攔在龍輝跟前,說道:「駙馬請冷靜……」

  話還沒說完就被龍輝的真氣盪開,那邊的明雪正想出手,卻感覺到一股雄沉
壓力加諸在身,動彈不得。

  無視三人,龍輝繼續朝著內堂走入,所過之處勁風吹拂,桌椅盡數化作木屑


  倏然一道雄軀擋在龍輝跟前,袁齊天高聲喝道:「臭小子,你發什麼酒瘋!


  龍輝沉聲道:「閃開,我要找洛清妍!」

  袁齊天說道:「你找師妹想怎麼樣!」

  龍輝寒聲道:「我要她……」

  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到一把磁性低媚的聲音響起:「哦,你想把我怎麼樣?


  循聲望去,只見一名白衣女子款款走來,一頭秀髮用金簪挽起,幾根青絲慵
懶地垂著,盡顯驚艷媚態。

  龍輝被那雙秋水媚眼一掃,心中怒火不知為何減了三分,氣勢也弱了半籌,
但想起柳兒和黃歡的死狀,立即悲憤莫名,喝道:「我要你給我一個交代!」

  洛清妍冷然媚笑道:「喲喲,剛才還口口聲聲地要殺人,怎麼現在就改口了
?」

  龍輝氣得眉頭倒豎,喝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麼!」

  洛清妍垂目冷笑道:「你有本事就動手啊,廢話一大堆!」

  龍輝一手翻起,猛然聚氣,雙眼鎖定洛清妍命門,正想一掌拍下,只見袁齊
天挺身攔在跟前,怒喝道:「混賬東西,你是不是瘋了!」

  洛清妍一把推開袁齊天,冷笑道:「袁師兄,你讓開,我倒要看看這小子如
何下手殺我!」

  龍輝怒上眉梢,大喝道「殺就殺!」

  手掌一拍,浩大雄勁直撲洛清妍,勁風將她秀髮吹散。

  然而,手掌在距離她面門還有三寸之地停住了,看著這張與楚婉冰有七分相
似的俏臉花容,龍輝心中百感交集,勁力凝於掌心,隱而不吐。

  洛清妍鳳目揚起,嬌聲道:「有本事你就去找滄釋天報仇啊,在我一個婦道
人家面前逞威風算什麼男人!」

  她越說越激動,臉色不禁一陣酡紅,眼眸盈盈如水,似有淚光滾動,高聳的
胸脯不住顫抖,隱有波濤翻湧。

  「若不敢動手,你就給我滾出去!」

  洛清妍指著門外嬌聲怒喝,「有本事就去殺滄釋天,少在姑奶奶面前充英雄
好漢!」

  龍輝臉色都已經漲得通紅,脖子青筋暴漲,雙拳握得咯咯直響,但卻說不出
半句話來。

  見龍輝態度有些軟化,螣姬急忙來打圓場道:「娘娘,駙馬爺也是一時衝動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螣姬本想給個台階龍輝嚇,誰知洛清妍毫不留情面,指著龍輝的鼻子罵道:
「誰跟這混賬東西一家人,當初若不是我被豬油蒙了心肝,也不會把冰兒嫁給他
!自己的兄弟和情人死了,也不問魁首就知道遷怒他人,簡直就是沒擔待,沒出
息,沒氣魄,不是男人的東西!」

  被一通臭罵,龍輝臉色越發難看,漲成了豬肝色,胸口似乎被重物打中一般
,氣息極為凌亂和沉重。

  洛清妍步步緊逼,水翦鳳目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一改昔日嫵媚嬌艷,宛如一
柄利劍,直插龍輝心窩。

  「滾,老娘不想見到你!」

  又是姑奶奶,又是老娘,洛清妍今天粗口連連,一點都不像那煙視媚行的妖
後,倒想是街邊罵人的潑婦。

  洛清妍氣得玉頰生暈,只見她纖腰一擰,甩下龍輝扭頭離開。

  洛清妍的斥罵猶如當頭棒喝,龍輝腦海中一陣激盪,方纔的怒殺之氣已然消
失,但心裡似乎有根刺般,極為不自在。

  「龍少俠,請到這邊來!」

  就在龍輝垂頭喪氣之刻,一個輕柔溫婉的女聲在耳邊響起,龍輝聽出這聲音
是從西面的庭院傳來的。

  走到傳音之地,推門進去,只見一名玄衣烏裙的美貌女子溫和地看著他。

  龍輝歎了口氣,朝她行禮道:「晚輩見過於谷主。」

  於秀婷笑了笑,說道:「方纔你火氣倒是挺大的,現在可氣消了些?」

  龍輝嗯了一聲,低頭不語。

  於秀婷歎道:「其實你也不能全都怪她,她也為你好啊。」

  龍輝暗中一愣,這兩個丈母娘怎麼變得如此合拍,且不說當日聯手對付滄釋
天,就是今天這位劍仙竟然會幫妖後說話。

  於秀婷撫了撫衣袖,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居然會幫昔日的仇人
說話。」

  龍輝不敢多言,繼續沉默。

  「我們雖然在某種程度上是宿敵,但我們卻是最瞭解對方的人,從某些層面
來講我跟她勉強算得上是知己了。」

  於秀婷笑了笑,繼續說道,「當初我跟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十七歲,我
十六歲。那時候的洛清妍是一個無憂無慮,心思單純的女子,但卻因為身負鳳凰
血脈,注定是下一任的妖族之主。為了統領萬妖,肩負族運之興衰,她不得不變
成心狠手辣的妖後。哎,一個女人再怎麼有才能,也絕對不會喜歡這種勾心鬥角
,刀光劍影的生活,誰不希望能夠有個男人為她遮風擋雨呢!」

  說到最後,於秀婷眼中也露出了幾分無奈和哀傷,洛清妍的遭遇與她大為相
同,可謂是同病相憐。

  於秀婷定了定神,說道:「就因為自己受了這麼多的苦,她更不想冰兒也重
蹈她的覆轍,所以才對你寄予厚望,希望你能夠早日獨當一面,替冰兒遮風擋雨
,不需要冰兒再承擔這些無奈的煩惱。昨夜你昏迷後,她不准手下擅動那些財寶
,就是為了讓你能夠將財寶獻給皇甫武吉,而且今天早上,她還派人散佈謠言,
替你掩飾這些昨夜的事情。」

  龍輝微微一愣,追問道:「此話怎講?」

  於秀婷說道:「謠言的內容大概是這樣子的,滄釋天昨夜偷襲天劍谷的分舵
,孔教主與你龍輝聯手逼退了滄釋天,然後順籐摸瓜找到了昊天教的寶庫,將昊
天教打了個落花流水。這個傳言看起來似乎不夠妥當,但卻能為你在民間豎立起
一個英雄形象,到時候只要你將寶庫獻給皇甫武吉,他就算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
輕易動你。如果你再將一些細節處理好,皇甫武吉依舊還是會重用你的。」

  龍輝聞言,感到十分愧疚,眼圈一熱幾乎哭了出來。

  於秀婷說道:「我知道柳兒姑娘和黃公子的死確實對你打擊很大,但洛清妍
只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當時若真用秘術救這兩人,一個不好便是一命嗚呼,
你可想過冰兒和雪芯?」

  龍輝臉色一陣慘白,他怒氣沖心根本就沒考慮過這些。

  「雪芯雖然有些小受氣包的性子,但她內心卻是執著得很,你若真出了事,
她絕對會自刎殉情的。」

  於秀婷牢牢地盯著龍輝說道,「當時我若知道這紫氣大法的情況,我也一定
會打暈你的。」

  龍輝心裡一酸,但卻也冷靜了許多,於秀婷磁性溫和的聲音再度響起:「無
缺如今正在療傷,而袁齊天粗枝大葉,你是唯一可以肩擔重任的男人,你切不可
被仇火沖暈頭腦,你若真有恨意,那便把血仇記到昊天教上。」

  龍輝咬了咬唇,歎道:「谷主教訓得是,晚輩以後絕不會再做這種仇者快親
者痛的蠢事了。」

  於是言了一聲告辭,轉身出去,當他走到外堂的時候,看到漣漪氣鼓鼓地坐
在椅子上,旁邊的桌面上放著一個赤山瓷做成的藥壇。

  漣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聲罵了一句:「沒心沒肺白眼狼!」

  龍輝知道自己方才做的不對,不好意思地說道:「漣漪,早啊。」

  漣漪哼道:「是挺早的,大清早地就有個沒良心的混蛋衝進來喊打喊殺的。


  龍輝臉皮一陣火辣,忽然漣漪指著那個藥壇說道:「娘親讓我把這個拿給你
喝。」

  龍輝奇道:「這是什麼?」

  漣漪說道:「培元養氣湯,娘親說這個藥需得連喝兩次才有效,昨晚為了你
這混蛋的傷勢,娘親一夜未合眼,才熬了一盅,誰料到好心遭雷劈!」

  說罷氣鼓鼓地走開了,龍輝歎了口氣,捧起瓷灌將裡邊的湯藥喝光。

  龍輝想了片刻,決定去找洛清妍陪個禮,走到東面的煉藥房,便聞到了一股
藥香飄來,那藥味明顯就是培元養氣湯。

  推門一看之間洛清妍正在忙碌,她捲起衣袖,露出兩條雪白的小臂,時而煽
風點火,時而觀察藥效,屋內極為烘熱,她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香汗,白皙的
臉蛋也被熏得暈紅。

  「岳母大人。」

  「喲,這不是龍大俠麼!」

  洛清妍媚笑嘲諷道,「怎麼有空到妾身這兒來了!」

  龍輝說道:「小婿是來向岳母賠罪的。」

  洛清妍哼道:「不敢當,你龍大俠武功蓋世,我這個婦道人家可消受不起。


  龍輝急忙轉移稱呼道:「岳母姐姐,你在熬藥麼?」

  洛清妍似乎跟他卯上了,也跟著道:「女婿弟弟,你失明了嗎!」

  龍輝急忙走過去,彎下腰幫忙添加材火,堆笑道:「弟弟替姐姐燒火,你也
好熬這培元養氣湯。」

  洛清妍哼道:「這麼熱心做什麼,我這可是狼心狗肺湯,專門給那些沒心沒
肺的混蛋喝的,毒死這些白眼狼!」

  龍輝點頭道:「是,說得甚是。我這個白眼狼自知罪孽深重,所以特來領罪
,替姐姐燒火熬藥,也好將毒藥早日熬出,我也好早點以死謝罪。」

  洛清妍見他說得有趣,幾乎笑了出來,任他幫忙添加材火。

  以洛清妍的身份大可叫人來做這種粗活,但她對於熬製藥物要求十分高,外
人幫忙很難符合她的心意,所以都是親自動手,便是楚無缺和楚婉冰有時候想來
幫忙都被她給拒絕了。

  這添加材火,查看火勢也是一種高深的學問,龍輝那裡懂得這些,不但照看
不好火勢,還被熏得灰頭土臉的。

  看著龍輝那狼狽樣,洛清妍噗嗤一笑,心中的幽怨也散了大半,嗔笑道:「
別不懂裝懂,給我滾到一邊去!」

  龍輝心知這不是自己逞強的時候,於是便乖乖地站到一旁,但看到洛清妍滿
頭大汗的樣子,他不由靈機一動。

  招來一條手絹,說道:「洛姐姐,我替你擦擦汗吧。」

  洛清妍嗯了一聲,既不同意也不反對,任由龍輝替她抹汗,龍輝輕輕地在她
額頭和臉頰上擦拭著,只覺得一股滑膩透過布料而來,粘上汗水的手帕似乎也變
得溫潤香甜,心頭不由一顫。

  洛清妍的肌膚極為濕滑柔膩,即便汗水也不能在上邊多停留片刻,而且還有
中成熟的暖香,被屋裡的爐火烘烤之下更為濃郁,夾雜著藥味顯得別有一番滋味


  手絹無意地拂過耳珠,洛清妍嬌軀輕輕一震,一抹潮紅從耳根浮現,眼波變
得幾分迷離,鼻息竟重了幾分。

  啪!洛清妍反手拍開龍輝,嗔道:「哪有你這麼抹汗的,你以為是擦桌子嗎
?」

  龍輝笑道:「洛姐姐的臉蛋就算是桌子,也是一張玉石水晶做的桌子,尋常
的桌子哪有這麼光滑美麗。」

  洛清妍俏臉微紅,哼了一聲油腔滑調,指著藥罐說道:「藥熬好了,毒死你
這沒心肝的小鬼!」

  龍輝嘿嘿一笑,雙手捧起藥罐,不顧藥水滾燙,仰起頭一股腦喝了個精光。

  「你瘋了,剛熬好的藥,你也不怕燙穿腸子麼!」

  洛清妍驚訝道。

  龍輝吐了吐被燙的起泡的舌頭,說道:「反正我已經喝了毒藥了,毒發生亡
要死,腸穿肚爛也是死。」

  洛清妍嗖的一下,掏出一柄匕首抵在龍輝脖子上,巧笑嫣然地道:「既然你
自認為死路一條,那便讓我割掉這顆臭頭吧!」

  鋒刃銳利,龍輝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說道:「我的頭又臭又髒,割了有什麼
好!」

  洛清妍道:「割了餵狗倒也不錯。」

  龍輝慘笑道:「洛姐姐,你好狠啊!」

  洛清妍怒道:「什麼洛姐姐,連丈母娘的便宜也敢占,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
!」

  龍輝唯唯諾諾地道:「丈母娘叫得多難聽,還是姐姐親切,而且洛姐姐長得
這麼年輕,就跟冰兒的姐姐似的。」

  洛清妍俏臉一紅,但看到這小鬼開始口花花,也知道他恢復正常了,心裡也
安定了幾分,於是輕運皓腕,匕首在龍輝下巴和嘴角上細細滑動,替他刮起鬍鬚
來。

  「這幾天是不是沒有刮鬍子,髒兮兮的!」

  洛清妍邊刮鬍子邊嗔道,「真是一個邋遢鬼,都快趕上袁師兄了。」

  刮完鬍子後,洛清妍將他摁坐在地上,口裡嗔道:「冰兒不在身邊,你這般
馬虎,連頭髮也是這麼亂!」

  龍輝剛一醒來,就怒氣沖沖地來找洛清妍的晦氣,根本就顧不上梳洗。

  只見洛清妍伸出十根春蔥修長的手指,代替梳子替他整理頭髮,她的手指又
細又長,而且靈活溫柔,遠遠看去就像是兩把玉製的梳子般,龍輝坐在她身前,
清晰的聞到那股甜膩蘭息,而且還能感受到玉指的溫暖柔滑,心神不由一陣劇烈
跳動。

  洛清妍邊梳頭邊埋怨道:「冰兒嫁給你這邋遢鬼真是活受罪,不但要防著你
出去鬼混,還得替你修正邊幅!」

  龍輝笑道:「冰兒可從來不給我梳頭的,我若是敢邋邋遢遢的話,她直接把
我攆出屋外。」

  洛清妍噗嗤笑道:「冰兒一走,你就本相畢露,先是偷吃掉漣漪,又在這兒
喊打喊殺的,真是個臭男人!」

  龍輝臉皮一紅,尷尬地笑了笑。

  洛清妍似乎想起了一些什麼,說道:「那個丹鼎火種究竟是何來歷,竟能讓
滄子明忽然變得這麼厲害。」

  龍輝於是將丹鼎火種的來歷說了一遍,洛清妍蹙眉道:「若滄釋天再弄多幾
個丹鼎火種,那他豈不是天下無敵了,隨便引爆四五個都能殺掉好多人了!」

  龍輝笑道:「這倒不用擔心,丹鼎火種乃是源自滄釋天本命真氣,每值入一
次火種,都會大損元氣,他不會多用的。而且滄子明之所以能夠發揮這麼大威力
,全是因為他有一定的光明業火修為,才能將火種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洛清妍歎了口氣道:「滄釋天真是大梟雄,就連兒子都能說殺就殺。」

  龍輝歎道:「能在妖後劍仙聯手之下全身而退,確實不簡單。」

  洛清妍柔媚一笑,說道:「全身而退?你真以為我跟於秀婷是吃素的嗎,滄
釋天當時看起來雖然毫髮無傷,但氣脈也被我們的暗勁重創,功體最少被削弱了
五成,其傷勢比魔尊等人還重,沒半年以上的時間休想復原。」

  梳理了一番,龍輝變得精神了許多,洛清妍水翦雙目泛出一絲異彩,笑盈盈
地道:「這才像話嘛,你可不能再頹廢了,不然的話姐姐可不饒你!」

  一聲姐姐,聽得龍輝心中一陣溫暖,下決心道:「岳母姐姐請放心,我一定
會振作起來,從今以後我決不讓任何一人受到傷害。」

  洛清妍美目一陣漣漪,俏臉蘊紅,朱唇輕揚,泛起欣慰的笑容。

  天劍谷之外,除了巡邏的弟子外,還駐紮著泰王的一萬大軍,忽然一道清麗
身影由遠而近,眾弟子看清其面貌後,盡數緊張起來,劍鋒出鞘,霎時寒光閃耀


  「魏雪芯你這叛徒,想不到你居然還沒死!」

  一名弟子仗劍怒斥道。

  魏雪芯秀眉微蹙,說道:「王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叛徒?」

  王強用劍指著魏雪芯怒道:「你投靠魔界,害死單師姐,你不是叛徒是什麼
!」

  其餘弟子也是群情激奮,結出劍陣困住魏雪芯。

  看著四周寒森森的長劍,魏雪芯心中卻是一片泰然,「果然如姐姐所言那般
,張耿回去後一定會將髒水潑在我身上,反正單小茹不在了,死無對證,任他說
些什麼都行。不過他也真夠小心的,來了這麼一招,就算我沒有墜崖身亡也能佔
據主動,陷我於不義。」

  「莫長老有令,見到魏雪芯就地格殺!」

  王強大喝一聲,「眾同門,不必對此叛徒客氣,替單師姐報仇!」

  眾弟子持劍封界,困住魏雪芯,隨即劍光划動,只見六十四名名弟子封住八
方之位,正是「八方劍動」。

  八八之數,六四為劍,劍招一進一退,時而剛決,時而綿柔,宛如一張蜘蛛
網,將獵物慢慢裹住絞殺。

  魏雪芯腰身一扭,下盤一沉,兩瓣挺翹的玉臀將裙布撐起了一道圓弧,霎時
迷人,然而春色尚未來得及綻放,便是狠招來臨,只見她來了個掃堂腿,玉足輕
點,褲管的布料隨著勁風而動,貼在了玉腿上,將其修長柔美線條勾勒的美輪美
奐,嗖嗖幾下便將靠近的幾名弟子絆了一個狗吃屎。

  王強怒喝道:「魏雪芯你……」

  話還沒說完,忽感香風撲面而至,隨即便是一柄利劍抵住了喉嚨,嚇得他不
敢妄動。

  王強顫聲道:「你……你這叛徒,竟然還敢殘害同門!」

  魏雪芯用歲月劍指著王強,柳眉微揚地哼道:「清者自清,張耿做的事情他
自己知道,誰是叛徒很快便會有分曉。」

  「叛徒,你還有臉回來!」

  厲喝響起,徐慧天飛奔而至,持劍刺殺而來。

  魏雪芯暗忖一聲無奈,放開王強揮劍抵擋。

  一者乃劍谷長老,沉穩老練,一者為後起新秀,天賦聰慧,劍光交錯間難有
勝負,但見徐慧天一劍指天地,納風雲在聚,動玄黃生滅,正是「乾坤一擊」,
此招不求變化,只求極力劍勢。

  劍鋒未至,劍罡已是壓迫而至,普通人恐怕早就臟腑破碎,斃命當場。

  歲月生劍走如流風,婀娜倩影動若脫兔,秋水揚起,魏雪芯仗劍化界,乍現
烽火之象,吞噬圍剿乾坤劍氣,滿目劍影流光,正是青蓮劍歌之其中一路劍式-
-「烽火狼煙動神州」。

  察覺劍痕有異,徐慧天提勁運氣,手中長劍再起強悍戰火,「乾坤一擊」

  化為「雙龍出海」,使出一正一反,一剛一柔的兩道劍氣,分擊魏雪芯左右
雙翼。

  魏雪芯秀眉輕蹙,美眸流彩,再施一招「穿雲一劍破五嶽」,秋水如虹,越
風破浪,劍氣迴旋間劈出大道,將徐慧天的剛柔劍氣一舉破除。

  徐慧天被魏雪芯一口氣連破兩招,頓覺面上無光,正想再施絕技擊敗此女,
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大聲喝道:「給我住手!」

  徐慧天眉頭微蹙,冷哼一聲還劍入鞘,望著來人說道:「陳長老,你這是何
意!」

  陳慧軒說道:「雪芯叛變儘是張耿一面之辭,徐長老你冒然出手,欲至雪芯
於死地,莫非你有不可告人之秘密!」

  徐慧天哼了一聲,說道:「陳長老,小心你的言辭!」

  陳慧軒不理徐慧天,朗聲說道:「魏雪芯叛變之事有待斟酌,簡長老要召魏
雪芯入劍鋒查清此事,誰也不准阻攔,還不讓開!」

  走在劍峰的台階上,陳慧軒傳音道:「雪芯,這次張耿一口咬定你已經投靠
了魔界,而且還說誅仙劍乃是白骨陰魔贈予你的,為的就是讓你奪取天劍谷大權
,莫慧欣也在後面推波助瀾,徐慧天更是唯恐天下不亂,勢要致你於死地。」

  魏雪芯回應道:「多謝陳長老告之,清者自清,雪芯自會與他們當面對峙,
到時候真相便會水落石出。」

  陳慧軒暗歎道:「小姑娘還是這般單純,如今這莫、宋兩人虎視眈眈,豈容
你輕易辯解。」

  進入大堂之內,五大長老各坐其位,堂內共站著一百多名弟子,個個都是神
情冷峻,現場一片肅殺。

  簡慧衣沉聲道:「魏雪芯,張耿說你投靠了魔界,害死單小茹,可有此事?


  魏雪芯昂首道:「絕無此事,投靠魔界害死單師姐的人其實是張耿!」

  莫慧欣喝道:「胡說八道,魏雪芯莫要將污水潑到我徒兒身上!」

  魏雪芯說道:「是真是假,只要張耿與我當面對質便一清二楚。」

  莫慧欣怒道:「魏雪芯你分明知道張耿不能與你對質,還故意出言嘲諷,你
這是何意!」

  魏雪芯微微一愣,說道:「張耿為何不能與我對質?」

  莫慧欣粉面一沉,冷哼一聲:「你做的好事,你自己心裡明白。」

  徐慧天說道:「你暗算張耿,他如今已是口不能言,昏死過去了,你讓他如
何跟你當面對質!」

  魏雪芯微微一愣,思忖道:「好個張耿,真是狡猾,故意裝模作樣,不但可
以博取他人的同情,還能避免與我對質之時露出破綻。」

  魏雪芯暗叫不妙,楚婉冰當初替她擬定了一連串的說辭,只要見到張耿保管
三言兩語就要他露出馬腳,誰知道這奸人居然來一招「昏迷」,讓楚婉冰先前設
計的方法全然失效。

  我不能全靠姐姐,既然如此那便讓我自己解決此事,魏雪芯冷靜地思索了片
刻,說道:「徐長老依你所言,張耿已經昏迷,他又是如何說出我背叛之事呢?


  徐慧天說道:「張耿回來的時候是沒事的,但昨日他忽然暈倒,我們五大長
老查探他的情況後,發現他是中了魔界的『噬陽掌』。」

  噬陽掌乃是一種歹毒的武功,中招之人起初是毫無異狀,但掌力可以暗中侵
蝕活人陽氣,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死去,魏雪芯微微一愣,心忖道:「好個張耿,
裝死居然裝上癮了,為了誣陷我居然下這麼大血本。」

  莫慧欣喝道:「叛徒,若將噬陽掌的解藥交出,看在於谷主的份上,我們饒
你不死!」

  魏雪芯道:「雪芯並非叛徒,也沒有勾結魔界,何來解藥!」

  莫慧欣冷笑道:「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把證據呈上來!」

  隨著一聲令下,幾名弟子捧著一個木匣走了進來,打開一看裡邊竟是一些書
信,莫慧欣示意魏雪芯自己看。

  魏雪芯打開書信一看,上邊寫的都是她魏雪芯向白骨陰魔哭訴,說自己是如
何被同門排擠,於秀婷身為母親卻對自己不不聞不問,她決定與魔界聯手顛覆天
劍谷,以報一箭之仇。

  還有不少白骨陰魔的回信,其中有一封的內容便是與誅仙劍有關。

  莫慧欣說道:「當日誅仙劍失竊一事,根本就是你跟白骨陰魔唱得雙簧戲,
我說你怎麼如此主動要到魔界尋劍,原來一切都是你跟白骨陰魔的手段罷了!」

  「慢!」

  一直沉默不言的宋慧志忽然開口,而且口出驚人之語,「這些證據是假的,
真正的魔界內奸是你--徐慧天!」

  眾人不禁呆住了,魏雪芯也是大吃一驚,當初楚婉冰曾提醒過她小心宋慧志
,如今此人竟然替自己說話,一層接一層的變故讓魏雪芯亦是難以適應。

  徐慧天臉色一沉,正想說話,倏見周圍的弟子竟搖搖晃晃,東倒西歪,不由
駭然,簡慧衣、陳慧軒以及莫慧欣都同時失去動作能力,眾人不禁大驚失色,宋
慧志也是怪叫一聲,倒在了地上,現場唯有徐慧天還站著。

  簡慧衣驚怒道:「魔界的醉仙散?」

  這醉仙散便是當初端木瓊璇暗算楚婉冰所用的迷藥,無色無味,觸及、嗅到
、服用都會全身酥軟。

  莫慧欣寒聲道:「徐慧天,你竟然敢暗算我們!」

  徐慧天臉色陰晴不定,臉上儘是疑惑神色,倏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徐長
老,有勞了!」

  只見張耿昂首挺胸走了進來,臉上掛著一絲得意的微笑。

  徐慧天蹙眉道:「張耿,你做什麼!」

  張耿聳聳肩道:「只是在將醉仙散暗中抹在屋裡,讓藥力靜悄悄的滲入他們
體內。」

  徐慧天哼道:「這與我們先前的約定不同,你為何要這麼早動手。」

  張耿拔出佩劍,緩緩走到宋慧志跟前,將劍尖抵住宋慧志的胸口,說道:「
宋慧志早就注意到我們了,若再不動手只怕我們都得完蛋。」

  宋慧志冷笑道:「你以為你們現在就不會完蛋麼?越是沉不住氣的人,越難
成大氣,你們如今只是加速自己的死亡罷了。」

  「哈哈,宋長老所言甚是!」

  外邊忽然傳來整齊雄壯的腳步,泰王昂首踏入,外邊已經被五百兵甲團團圍
住。

  泰王目光冷峻,笑道:「兩位魔界的內應,你們今日也該收場了!」

  泰王一到,宋慧志忽然爆發出強烈的劍氣,寒光四射,張耿猝不及防,被刺
得渾身鮮血直流,就在命懸一線之刻,他體內湧出了一股濃郁的魔氣,將要害封
住,強行跳出了宋慧志的攻擊範圍。

  「你沒中毒?」

  徐慧天驚詫地說道。

  宋慧志呵呵笑道:「既然宋某已經發現你們的陰謀,又豈會中你的暗算,方
才我一直都在閉氣,你那些什麼醉仙散根本就沒有用!」

  說罷一劍揮出,劍氣擊在塗抹著醉仙散的地方,將這些迷藥盡數蒸發。

  雖然宋慧志挺身而出,但其餘人卻依舊是毫無氣力,魏雪芯心中生出不安的
感覺,暗忖道:「這宋長老竟然跟泰王搭在一起,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弭平魔界之
亂麼?」

  楚婉冰在鑽入一根樹洞裡,從裡邊拿出了一個木匣子,玉手輕輕掀開蓋子,
只見木匣內躺著一口三尺長劍。

  楚婉冰握住劍柄,輕輕拔出半截劍身,霎時寒光流動,整個劍身在陽光的照
射下猶如透明一般,劍身上刻著兩個字--無塵。

  這口無塵劍與魏雪芯的歲月劍同列天劍谷名劍之一,是楚無缺當年的佩劍,
此劍與歲月劍本是一對,當年鹿老谷主將這兩口劍分別賜予楚無缺和於秀婷,其
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撮合之意。

  望著這口劍,楚婉冰心想:「若出現危急狀況,我便拿著這把劍進去,以劍
聖女兒的身份去幫雪芯一把。」

  鳳嫣乃母親所贈,許多人都認得那柄軟劍是妖族少主之物,為了掩飾身份,
楚婉冰特地將這口無塵劍帶來,等會只要喊出自己父親的名號,就可以大搖大擺
地走進天劍谷。

  「雪芯不知能不能應付那些人?」

  楚婉冰在天劍谷外圍守候,準備隨時支援,心裡不免有些擔憂。

  等了好一陣子,覺得有些口渴,於是便去找水源潤喉。

  走到小溪邊上,竟是觸目驚心的一幕,只見整條小溪已是被鮮血染紅,空氣
中還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叫人聞之欲嘔。

  「那裡來的鮮血!」

  楚婉冰嚇了一跳,於是立即動身查看。

  逆流而上,楚婉冰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象,堆積如山的屍體,看他們的裝束
顯然都是普通的村民。

  詫異之刻,忽然感到一股異力正在醞釀,那些死去的人身上的命火生氣不斷
地朝一個方向匯聚。

  「究竟是誰如此凶殘地屠殺這些村民?」

  楚婉冰心中又悲又怒,不由自主地走過去,誰料竟敢強烈殺意籠罩而來。

  楚婉冰真氣自主運行,強行抵禦這股殺意,然而卻聞萬鬼梵唱,罪佛誦經。

  「非佛非魔,以殺定心,以戮證道,世尊有罪!」

  只見萬罪之身,佛界之禍--罪佛愆僧持刀而來,周圍屍體的血氣精元盡數
匯聚於刀身之上,血紅的刀刃之上散發著詭異邪光。

  楚婉冰頓時臉色大變,暗忖道:「這個魔僧竟然以人命療傷,真是喪心病狂
!」

  千人血祭,罪刀收命,只見刀身上的紅光不住朝愆僧體內湧去,那雙邪魅的
佛眼竟顯得越發凶殘。

  「你,有罪!」

  罪佛低語,愆僧判罪,楚婉冰驚愕之餘已是殺機臨身。

  


字數9204








                 
         【龍魂俠影:第9集 定天誅邪 第15回螳螂黃雀】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3-4
  
   罪佛舞血刀,斬斷生人路,冰鳳揚無塵,劍劈魔僧道。

  愆僧的刀鋒纏繞著濃烈的魔氣,正是「阿鼻受刑」,楚婉冰不敢怠慢使了一
招「歸真劍訣」,封住魔刀。

  刀劍互擊,楚婉冰竟覺難以言喻之壓力用來,俏臉一陣酡紅,手臂酸痛,心
中大驚:「好沉重的刀勁,這魔僧明明受了傷,竟然還有這麼雄厚的功力。」

  愆僧右手將刀鋒橫向一拉,左手手捏邪指,揮動骷髏佛珠,霎時魔梵邪唱響
起,一眨眼,迸化一百零八具骷魂,正是「禪孽魔經」

  中的一招「萬佛魔障」,血色刀光籠罩四面八方。

  楚婉冰嬌叱一聲,劍化輕靈,氣走綿柔,使出「靈柔劍訣」,以綿長輕柔之
劍浪化解強猛的魔刀邪力。

  「小丫頭劍術不差,可惜你雙手沾血,罪不可赦!」

  愆僧的行事無常,便是魔尊也難以測度,他一見到楚婉冰便是刀鋒相向,根
本不問緣由。

  楚婉冰被他沒頭沒腦砍了幾刀,也是極為惱火,怒道:「魔僧,你手上人命
何止千萬,該死的人是你才對!」

  愆僧邊出刀邊說道:「淨由穢生,明從晦長,天下有罪、無所不殺!為求洗
淨天下罪孽,愆僧甘負唾名。」

  楚婉冰嗖嗖回了兩劍,呸了一聲胡說八道,鳳目綻放精芒,無塵寶劍抖出十
三朵劍花,劍花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暗含玄妙,更將四面八方之元氣收納,增添
劍招的威力,正是聖靈七絕中的「納元劍訣」。

  愆僧嗯了一聲,目露讚歎之色,但手上毫不留情,打出禪孽魔經的又一絕式
--血輪天葬,霎時血海刀山,竟將十三朵劍花吞噬絞碎,沛然魔元衝擊楚婉冰
氣脈,叫她幾乎吐血。

  招式上的平分秋色,卻不能彌補根基的差距,接了三刀後,楚婉冰的虎口已
經裂開,鮮血順著劍柄淌下。

  「糟糕,這魔僧一定是借助活人的命火療復了元功。」

  楚婉冰心知不是敵手,連續劈出三道劍氣後,玉足輕點抽身後退,準備高絕
的輕功逃遁。

  「罪孽休走,且看吾的血海深淵!」

  罪佛厲喝,愆僧目露邪光,他猛然提元運氣,斜指戮血罪刀,只見佛光綻放
,魔氣如潮,在佛魔之力的牽扯之下,風雷也隨之迎合,楚婉冰只覺陷入了一片
沼澤泥潭,身子沉重萬鈞,竟是舉步艱難,那一身詭異刁鑽的輕功已然失效。

  血海深淵乃是一招大範圍的絕式,蘊含佛魔兩種極端力量的氣勁可以大範圍
地增加壓力,將敵人的身法盡數壓制。

  前半招乃是限制對手的動作,而後半式便是奪命絕刀,只見愆僧身形一晃,
已然逼近楚婉冰,血刀雷厲劈下。

  楚婉冰嬌叱一聲,祭起十成功力,揮劍封刀,她這一劍蘊含了「拔山掌」、
「鍛骨經」、「元古大力」

  這三種厚實雄沉的武功,將「血海深淵」

  的刀勁給抵消,看上去雖然兩人又是平分秋色,但楚婉冰卻是被震得渾身酸
痛,一口鮮血已經湧到喉嚨了。

  殺招連番被擋,愆僧不由大怒,又使了一招「魔佛梵火」,血刀之上頓時湧
出灼熱烈火,鐺鐺幾聲,楚婉冰雖然勉強架住血刀攻勢,但遭烈火焚身之苦,渾
身香汗淋漓,衣袖已經開始變得焦黃,烏黑的秀髮竟也開始焦枯。

  愆僧刀勁一吐,楚婉冰再難堅守,虎口已是鮮血淋漓,無塵劍也因此被震到
半空,只見血刀連消帶打,朝著楚婉冰的喉嚨掃來「完了!」

  楚婉冰嚇得花容失色,死亡陰影頓時籠罩心頭。

  就在這危機一刻,一隻有力的手掌接住了無塵劍,隨即一劍劃來,在血刀距
離楚婉冰喉嚨還有三寸的地方架住了奪命邪兵。

  那人將楚婉冰拉到身後,然後閃電出劍,劍鋒之上雖毫無真氣加持,但劍術
精妙無比,只是簡單幾劍就刺破了愆僧的刀氣,而且劍鋒還順勢而上,朝著愆僧
胸膛刺去。

  愆僧怒哼一聲,祭起「世尊孽體」,佛光魔氣應聲而動,加持肉身,無塵劍
亦難取寸功。

  只見那人露出幾分詫異的神色,但劍招依舊不含糊,劍鋒扭轉,竟然將愆僧
散發出來的真氣捲了起來,佛光魔氣匯入無塵劍刃之上,形成了一道獨特的劍氣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無塵劍以愆僧的真氣一劍刺破「世尊孽體」,愆
僧肩膀被劃破了道口子,心中又驚又怒,絲毫不敢相信這個戰果,對方沒有提起
半分真氣就已經破去了世尊孽體。

  愆僧雖知若認真一戰未必會輸,但思索了片刻還是選擇抽身後退。

  那人看了楚婉冰幾眼,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竟然被人燒成這幅
摸樣,頭髮像個雞窩一樣,真是落毛鳳凰不如雞!」

  楚婉冰氣得俏臉酡紅,跺腳嬌嗔。

  劍谷再起生死鬥,劍光綻放斗雙魔。

  宋慧志單劍舞動,獨對徐慧天與張耿,青蓮劍歌使得凌厲無比,「紅印山河
劍無蹤」

  與「傲劍凌風應江月」

  兩大劍訣同出,徐慧天與張耿頓時被逼得手忙腳亂。

  魏雪芯看得不由大吃一驚,宋慧志此刻展現出的武藝竟然如此高強,已經有
凌駕於大長老簡慧衣之上的趨勢。

  泰王帶著兵甲衛士將大堂圍得水洩不通,但卻沒有動手的意思,看起來像是
在為宋慧志壓陣,但他實際的想法卻是耐人尋味。

  徐慧天大喝一聲:「張耿,出全力吧!」

  張耿心領神會,祭起魔功邪力,手中長劍揮出朵朵黑色劍花,徐慧天劃破手
掌,以血祭劍,劍氣化作一隻凶狠猛獸,其頭如牛身如虎,張牙舞爪地朝著宋慧
志撲來。

  黑色劍花,劍氣凶獸,宋慧志首度露出凝重的表情,深吸一口冷氣,提元揮
劍,使了一招「雪擁冰雲寒風瑟」。

  極招相會,宋慧志一劍破雙魔,張耿與徐慧天--敗!劍氣入體,兩人經脈
瞬間斷裂。

  泰王大喝一聲:「拿下!」

  士兵立即衝上將兩人給摁住,泰王笑道:「宋長老,神功蓋世,小王佩服。


  宋慧志笑道:「王爺過獎了!」

  莫慧欣蹙眉道:「徒兒,快些替為師解開迷藥。」

  泰王呵呵一笑,聳肩道:「師父,徒兒這醉仙散的解藥,只能委屈師父一段
時間了,過三個時辰藥效自會過去。」

  簡慧衣沉聲道:「那還勞煩宋長老送吾等回去療傷。」

  宋慧志點頭道:「諸位長老和弟子都受了醉仙散之毒,確實應該好好休息,
但這裡被迷倒的人少說也有一百,宋某一個人可搬不動。」

  陳慧軒說道:「你可以叫外面的弟子進來幫忙啊!」

  宋慧志道:「五大長老商議之時,不允許外圍弟子進入劍峰,除非有谷主的
手令,外圍弟子才能進來。」

  陳慧軒怒道:「既然外圍弟子不准進來,那這些士兵又是怎麼回事!」

  宋慧志笑道:「當日我發現這兩個奸細後,知道事情不妙,於是就請來泰王
幫忙。」

  簡慧衣垂目道:「既然你早發現了奸細為何不提前說出,也好讓我們有所提
防。」

  「當時是苦無證據,所以宋某只好忍而不發。」

  宋慧志解釋道,「直到發現這兩個賊子暗中下藥,我才確認無誤。」

  簡慧衣忽然笑道:「原來如此,宋慧志你忍氣吞聲二十多年,想必就是為了
今天吧!」

  宋慧志笑道:「大長老何出此言,宋某可是聽不懂呀。」

  簡慧衣哼道:「明人不說暗話,你從一開始就窺探谷主之位。徐慧天和張耿
只不過是你的踏腳石罷了,你早就察覺他們的動作了,卻一直隱而不發,明顯就
是要借助這兩人的力量替你掃清障礙。如今我們都中了醉仙散,你完全可以掌控
全局,逼迫我們三個長老立你為谷主。」

  莫慧欣臉色煞白,恨聲道:「好一招借刀殺人,皇甫謐,莫非你也早跟宋慧
志搭上了線?」

  泰王笑道:「師父明鑒,徒兒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增添多幾分勝算罷了。」

  莫慧欣哼道:「不將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確實是保險的做做法,不過卻是畏
首畏尾,毫無氣魄,充其量也只是個沒用的男人!」

  「沒用」

  二字一出,泰王臉色大變,這句話似乎戳到了他內心的痛處,自從上回與這
淫婦戲耍了一把後,他的下體已是一片疲軟,難以舉起。

  莫慧欣含笑道:「宋慧志,你有沒有想過,這小子今天能夠出賣我,明天就
能出賣你!」

  宋慧志哼了一聲,負手背後冷然道:「成王敗寇,如今你們都已經失去了行
動的能力,還不是任我宰割!」

  陳慧軒怒道:「宋慧志,你若敢傷我們一根頭髮,天劍谷的弟子絕不會放過
你的!」

  莫慧欣在一旁冷笑道:「陳慧軒,怎麼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笨?姓宋的
就算把我們都殺了,他也可以大搖大擺地坐上谷主寶座。」

  宋慧志笑道:「莫長老真是聰明,一句話便點出了我心中所想。我殺了你們
之後,完全可以把事情推倒那兩個魔界內奸身上,我不但不會被人唾罵,而且還
能以平定內亂之名登上谷主寶座!」

  莫慧欣冷笑道:「張耿和徐慧天兩個蠢貨自以為控制了一切,誰知道卻是替
人做嫁衣!」

  宋慧志說道:「想不到事到臨頭,莫慧欣你還能這般鎮靜。」

  莫慧欣垂目道:「生死由命成敗在天,何苦自尋煩惱呢。」

  宋慧志哼道:「本來你都是默默無聞,忍氣吞聲,但你剛同泰王搭上線後,
就原形畢露,做事咄咄逼人,我真看不慣你這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莫慧欣道:「好說,想不到你宋長老在這段時間居然也對我這個小人惟命是
從,真是意外啊!」

  「我若對你只不過是陽奉陰違,藉著與你結盟的時候與泰王搭上了線。」

  宋慧志冷冷地道,「泰王殿下對你這女人也十分不滿,所以我們便一拍即合
,擬定了今日這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莫慧欣忽然發出一陣嬌笑,歎道:「究竟誰是螳螂誰是黃雀,如今還言之過
早呢!」

  宋慧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隙,閃著銳利的寒光,但他心中卻是泛起一絲不安
的感覺:「這娘們為何如此鎮靜,莫非她還藏有什麼後招?」

  笑聲終止,只見莫慧欣撐住椅子扶手,嬌軀伸展竟緩緩站了起來。

  眾人不由大吃一驚,泰王臉上露出惶恐的神色,雖然兩人的關係匪淺,但他
對於這個女人是極度的顧忌。

  宋慧志蹙眉道:「你沒中毒?」

  莫慧欣冷笑道:「你都能發現張耿和徐慧天的陣勢身份了,那我還會被瞞在
鼓裡嗎?我收張耿為弟子的那一天便察覺到了他練就了魔界功體,而徐慧天嘛…
…我也早就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宋慧志冷笑嘲諷道:「徐慧天?你之所以知道他的身份恐怕是在床上察覺的
吧?」

  被當眾揭穿醜事,莫慧欣也不動氣,一雙桃花眼閃著幾分異色,看宋慧志的
眼神彷彿是在看一條可憐蟲般,充滿著嘲笑、同情和可憐。

  「是又怎麼樣?」

  莫慧欣用玉手攏了攏腮邊的秀髮,風情萬種地笑道,「徐慧天與我歡好的時
候,我早就感覺到他的陽精與常人有所不同。」

  她毫無顧忌地說出一些敏感的詞句,魏雪芯只覺得耳根不由一燙,暗啐了一
聲無恥。

  宋慧志依舊鎮靜,說道:「就算你沒有中毒又如何,論武功你根本就不如我
,而且我這邊還有一隊精兵。」

  莫慧欣嘖嘖笑道:「宋慧志,你以為那小子會真心幫你麼,他所看中的他自
己能夠獲得多大利益。」

  宋慧志微微一愣,朝泰王瞥了一眼,發現他臉上已經多了幾分猶豫,似乎開
始動搖了。

  莫慧欣道:「泰王皇甫謐,我對於他的瞭解遠在你之上,他現在已經開始考
慮究竟把寶壓在我們兩人誰的身上了!」

  泰王微微一愣,心中駭然:「這女人竟然看出了我的想法,真是可怕!」

  對莫慧欣的顧忌越來越重,但他卻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因為無論是誰都
不敢對他不利,畢竟他是當今皇子,傷害他就等於造反,所以來說他是處在一個
局外的位置,完全可以靜觀事態發展,宋慧志與莫慧欣兩人無論誰坐上谷主之位
,都得與他合作,此番天劍谷之行是有賺不賠。

  宋慧志暗忖道:「這女人早就算計好了一切,卻從頭到尾裝出一副小人得志
的樣子,叫我麻痺大意,真是狡詐!」

  心中生出一股被玩弄的感覺,宋慧志怒然拔劍,遙指抹莫慧欣,沉聲喝道:
「莫慧欣,宋某今日便來看一下你的『波挹銀漢』如何匹敵『青蓮劍歌』!」

  「波挹銀漢」

  在天劍谷中只是一門普通劍術,遠不能與三大絕學之一的「青蓮劍歌」

  媲美,莫慧欣只是因為其水性體質和命格才將這麼劍法大放異彩,但總體來
說,莫慧欣還是稍遜宋慧志一籌。

  莫慧欣瞇眼笑道:「誰說我要用波挹銀漢劍法的?」

  說罷輕輕挽了一個劍花,這劍花甚是獨特,仔細一看竟是花開八瓣,而中間
卻又有一襲花芯。

  「八瓣圍繞,一芯居中!」

  簡慧衣大驚失色,「你居然練成了九宮玄劍!」

  莫慧欣頷首笑道:「大長老,好眼力,不愧是多年修煉九宮玄劍的高手。」

  這八片花瓣便是代表著干、坎、艮、震、巽、離、坤、兌等八宮,而中央的
花芯便是中宮之位,「八瓣圍繞,一芯居中」

  的劍花乃是將九宮融會貫通的就高境界,就連浸淫九宮玄劍多年的簡慧衣與
也只是能抖出六片花瓣,而且還沒有花芯。

  宋慧志臉色越發難看,厲喝一聲先發制人,使了招「海掩孤城浪驚天」,而
莫慧欣卻是不慌不忙,使了一招「坤宮地劍」,坤地屬土,這一招正是土克水,
劍氣相剋,再加上九宮玄劍擁有料敵先機的奇效,莫慧欣是輕易破去對手的絕招


  劍氣被克,劍招被破,宋慧志面色更加陰沉,激怒之下連續使出了五招青蓮
劍歌的絕式,誰知竟被莫慧欣破的乾淨利索。

  「枉你練了這麼久的青蓮劍歌,居然連劍界都都還沒有練出來!」

  莫慧欣冷嘲熱諷道,「真是白活了幾十年,連雪芯那丫頭都比不上!」

  青蓮劍歌的最高境界是將劍氣和劍意凝聚成劍界境域,這種玄妙的境界並非
功力高強便可以做到的,只有對劍道有獨特領悟的人才能做到,所以宋慧志雖然
根基雄厚但卻無法做到以劍劃界,這也是宋慧志心中的一個傷疤。

  被人揭短,宋慧志怒上眉梢,祭起最高功力,悍然提元,使出「穿雲一劍破
五嶽」,這一招可謂是青蓮劍歌的最強殺招,講究凝聚全身功力做到一擊必殺,
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味道。

  面對洶湧無匹的劍罡,莫慧欣毫不畏懼,劍化千重浪影,將宋慧志困在海浪
之中,簡慧衣不禁大吃一驚:「海掩孤城浪驚天?莫慧欣你居然也練成了青蓮劍
歌!」

  莫慧欣笑道:「大長老此言差矣,此非劍歌,而是劍界!」

  滄海境界吞雲劍,宋慧志--敗!劍氣入體,宋慧志渾身氣脈盡數折斷,一
口鮮血奪口而出,頹然無力地倒了下去。

  莫慧欣昂首冷笑道:「宋長老,你看如今誰是螳螂,誰是黃雀呢?」

  泰王看到莫慧欣一劍敗敵後,心中多了幾分顧忌,但還是拱手笑道:「徒兒
恭喜師父神劍立威,這天劍谷之主師父是當之無愧。」

  莫慧欣長劍一揚猛地抵住了泰王的喉嚨,冷笑道:「吃裡扒外的東西,若剛
才敗得人是我,你是不是也會說『恭喜宋長老神劍立威』?」

  泰王雖然知道她不會殺自己,但喉嚨被劍鋒抵住的滋味著實不好受,吞了吞
口水道:「師父說笑了,若師父落於危難,徒兒肯定會奮不顧身救你的。」

  莫慧欣哦了一聲道:「奮不顧身?說得真好聽,你打得過宋慧志麼?」

  泰王打了個哈哈道:「徒兒武功雖然低微,但又卻有著一個報效師尊的孝心
,更何況徒兒還帶來了五千兵甲,無論如何也能保全師父玉體。」

  他話中有話,提醒莫慧欣:我有五千人在手,你想動我也得掂量一下。

  莫慧欣豈會聽不出他的隱意,於是也跟他打起機鋒:「徒兒你可知道天劍谷
有一萬弟子,而且這一萬弟子結出劍陣足可媲美十萬大軍。若是宋慧志奪了谷主
之位,手握劍谷大權,你那五千兵甲根本就不夠他塞牙縫。」

  「師父請放心,弟子已經調動了焱州水師營、步騎營的八萬大軍,而且還帶
來了二十門神威大炮。」

  泰王再度暗示道,「如此軍力就算不能替師父平定天劍谷內亂,也足夠與那
些亂黨相互對持了。」

  莫慧欣的臉色一沉,她已經聽出了泰王那赤裸裸的威脅。

  焱州處於大恆的東面郡縣,濱臨大海,而且又與遼東接壤,皇甫武吉為了防
崔家,所以在此地囤積了不少軍隊,如今隨著魔界的出世,朝廷還一度增添兵力
,如今焱州駐軍已經達到了十三萬,而且還配備了許多新銳精良的武器,但魔界
和天劍谷都不是能夠憑借軍隊打下的,所以大軍不敢輕易動作,於是持著觀望態
度任由魔界和天劍谷鬥個兩敗俱傷。

  如今谷主「身亡」,兩名長老一個是魔界的內奸,一個已經身負重傷,還有
兩個中毒,如今的天劍谷已經不具備跟朝廷大軍抗衡的實力,莫慧欣暗罵道:「
豈有此理,這狗王是打定主意讓我們內耗,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這時候莫慧欣發現事態的發展已經開始脫離她的控制範圍,對泰王越來越有
利了,如今無論是誰做谷主,其結果都是依附朝廷。

  莫慧欣冷哼一聲,收回了長劍,暗忖道:「如今的形式只能選擇與這狗王繼
續合作,最不濟我也能夠坐上谷主寶座。」

  看到莫慧欣收回了寶劍,泰王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已經
贏了,他利用宋、莫、徐、張四人的暗鬥已經將天劍谷的高層攪亂,從而成功的
控制住了天劍谷,如今的天劍谷就像是一個被握住命門的巨人一般,只能任由他
擺佈。

  「焱州大軍雖然暫時聽從本王的調遣,但畢竟這是父皇賦予我的權力,隨時
會被父皇收回。」

  泰王心中甚是得意,暗自發笑道,「唯有這天劍谷的才是本王所能控制的。
這一趟焱州之行不但完成了父皇的執意,還將天劍谷收為己用,妙哉!」

  莫慧欣也是在暗中盤算,該如何增強實力擺脫泰王的控制:「便先與你這狗
王合作,等時機成熟後再慢慢收拾你!」

  莫慧欣忽然笑道:「徒兒,上回為師跟你說過的婚事,你可有異議?」

  她再度提起魏雪芯的事情,一來是要以此向泰王示好,為自己日後的部署爭
取時間,多少有些美人計的意思;二是將魏雪芯推出天劍谷,使自己的地位不受
威脅。

  泰王不由一愣,眼珠不由得朝魏雪芯瞥去,只見她嬌弱無力的斜躺在地上,
使她原本舉世無匹的容顏更添三分麗色,心中暗喜,渾身不由生出一股邪火,這
股邪火正慢慢地燃遍全身,但卻到了小腹之處忽然停止,下體不但不熱反而多了
幾分寒意。

  「該死!」

  泰王暗罵一聲,這種情況已經困擾他多時了,難道自己的身體真出了什麼問
題了?「不要緊,等娶了這個小美人,本王一定可以重振雄風的。」

  泰王默默安慰自己,於是開口說道:「弟子一切聽從師父安排。」

  陳慧軒叫道:「莫慧欣,你這不要臉的賤人,谷主屍骨未寒,你便要將她的
女兒推入火坑!」

  莫慧欣哼道:「陳長老,我這一切都是為雪芯著想,作為王妃是何等風光,
豈不比在這窮鄉僻壤舒服得多。」

  魏雪芯俏臉一沉,說道:「莫長老,雪芯已是心有所屬,不能從命!」

  莫慧欣笑道:「傻丫頭,那個武天龍有什麼好,泰王乃龍子龍孫,作為泰王
正妃你可是永享富貴。」

  魏雪芯沉聲道:「雪芯心意已定,莫長老不必多言了。」

  莫慧欣冷笑道:「小丫頭,你現在還有拒絕的機會嗎?別忘你可是身軟無力
,任由吾等擺佈的哩!」

  說罷朝泰王說道:「徒兒,還不快照顧你的魏師妹?」

  泰王心領神會,朝著魏雪芯走去。

  簡慧衣與陳慧軒氣得大罵莫慧欣無恥、不要臉。

  倏然,魏雪芯猛地跳了起來,歲月劍毫不留情地刺向莫慧欣。

  莫慧欣驚訝之際,揮劍當格,叫道:「你怎麼沒有中毒!」

  魏雪芯冷笑一聲,吐出了一枚黑色的丹藥,說道:「都是這顆醒神丹的功勞
。」

  先前楚婉冰被端木瓊璇算計,楚氏姐妹已經打了個心眼,知道魔界使毒的手
段,於是楚婉冰便提前配置了針對醉仙散的丹藥,果然收到了奇效。

  莫慧欣哼道:「就算你沒中毒又如何,以你的武功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魏雪芯道:「此時輕言勝負還為之過早!」

  「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

  莫慧欣哼了一聲,劍光揮灑,劍劍皆刺魏雪芯的各大要穴,而且劍招之中蘊
含著一種料敵先機的玄妙,無論魏雪芯是出招當格,還是抽身後退,她這一招皆
可將魏雪芯牢牢吃死,這套劍法正是「九宮玄劍」。

  魏雪芯劍心啟動,瞬間思索出了對策,歲月劍隨心而動,正好斜著刺向莫慧
欣的「曲池穴」,莫慧欣不由大吃一驚,這曲池穴正是她此刻真氣流轉的穴道,
若被刺中立馬重傷倒地,無奈之下立即變招,使了一招「干宮天劍」,然而魏雪
芯依舊不為所動,再次一劍刺向她的真氣匯聚的穴道,逼得莫慧欣又得收招。

  簡慧衣看出端倪,不由大笑道:「莫慧欣,九宮玄劍雖能料敵先機,克制敵
人出招,但遇上修成劍心的人,就輪到你被克制了!」

  陳慧軒不由奇道:「簡長老,你何出此言?」

  簡慧衣笑道:「九宮玄劍是以數術之理推算出敵人的動作,而劍心則是一種
處於本能的反應,一個要推算估摸,一個是隨心而動,如此一來莫慧欣就比雪芯
慢了一拍。」

  陳慧軒不由笑道:「原來如此,在莫慧欣還沒計算出來之前,雪芯就看出了
她的破綻,搶先一步下手!」

  簡慧衣點頭道:「然也,劍心啟動,無所不中,當初我看到谷主沒有修成九
宮玄劍,還沾沾自喜,誰知谷主是根本不屑與練,有這劍心感應,還練什麼九宮
玄劍。」

  陳慧軒道:「這劍心是在是玄妙無比,可惜整個天劍谷也就谷主和雪芯能夠
修成。」

  「什麼狗屁劍心!」

  莫慧欣氣得火冒三丈,使出了青蓮劍歌,「一夜春風凌波影」,霎時寒光四
射,劍氣化界。

  魏雪芯不慌不忙同樣使了一招「一夜春風凌波影」,同樣化出一副春風盎然
的畫面,兩大劍界融匯在一起,兩道婀娜身影相互交戰。

  喝聲揚,薄刃幾轉如輕翼,雙劍旋,留影揮劃似電光,兩人快招連綿,眨眼
劍影紛沓,亂疊四方。

  魏雪芯有劍心加持,漸漸佔據上風,流水冷鋒三快一緩,舞動的劍式似乎在
吞噬對手的性命,閃動的劍影又似書寫著一曲劍者狂歌,隨即劍鋒翻浪,劃起流
光如梭倏然。

  魏雪芯劍招再變,使了一招「紅印山河劍無蹤」,只見雄沉劍氣開天闢地,
地陷三分,莫慧欣立即被震開了數十步。

  「豈有此理!」

  莫慧欣氣惱之極,暗罵道,「比不上於秀婷那個賤人也就算了,居然連這個
小野種也不如!」

  她雖然比劍失利,但卻是依舊冷靜,隔空劈了三劍,以雄厚內力避開魏雪芯
,隨即一個箭步搶到了簡慧衣與陳慧軒跟前,利劍抵住兩人喉嚨,冷笑道:「死
丫頭,馬上給我棄劍,不然我就殺了他們!」

  魏雪芯氣得俏臉通紅:「無恥!」

  莫慧欣哼道:「成王敗寇,勝利者只會看中結果,過程並不重要!」

  陳慧軒是谷內最為關心自己的長輩,魏雪芯豈能讓他遇害,只得丟下了歲月
劍,說道:「一切都依你所言,快放了兩位長老。」

  莫慧欣哼道:「你立即自廢武功,答應泰王的婚事!」

  魏雪芯眼中儘是怒火,銀牙緊咬,俏臉憋得通紅。

  簡慧衣沉聲道:「莫慧欣,別太過分,小心遭到報應!」

  陳慧軒罵道:「不要臉的賤人,你有什麼資格決定雪芯的終生大事!」

  莫慧欣笑道:「她父母雙亡,我作為她唯一的長輩當然有權可以決定她的終
生大事了。」

  劍鋒再進三分,將簡慧衣的脖子割出了鮮血,她冷笑道:「你們兩個便安心
下去祀奉於秀婷那賤人吧!」

  「誰說雪芯父母雙亡,莫慧欣你這亂嚼舌根的賤婦,該打!」

  一聲怒喝響起,莫慧欣還沒來得及反應臉上就被狠狠扇了幾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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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魂俠影:第9集 定天誅邪 第16回劍心通神】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3-7
  
   偉岸身姿,俊朗面容,深沉如淵的氣勢,宛如天神下凡。

  莫慧欣捂著火辣的臉頰,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之人,喚起了靈魂深處的記憶
,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脫口而出:「楚無缺?」

  簡慧衣與陳慧軒也是驚訝不已,眼前這一幕叫他們難以置信。

  劍聖之名威震天下,泰王如今心中驚恐不已,如今他的出現讓原本已經塵埃
落定的局勢產生了難以預測的變化。

  楚無缺冷笑道:「莫慧欣,二十年不見,你還是這麼沒長進!」

  莫慧欣怒道:「楚無缺,你居然還有臉回來!」

  楚無缺哼道:「楚某回來探望小女,順便解決一些瑣事。」

  莫慧欣道:「天劍谷之事豈容外人干預!楚無缺你已經不是天劍谷之人,此
地不容你放肆!」

  陳慧軒喝道:「放屁,老谷主從未說過將楚師兄逐出師門,他依舊是天劍谷
的一份子!」

  莫慧欣不由一愣,在她印象中上任谷主似乎真沒將楚無缺逐出師門,但嘴上
依舊不甘示弱:「那又如何,此人自甘墮落與妖女為伍,害死鹿谷主和魏師兄,
這種人早就該被萬人唾棄!」

  「萬人唾棄?真是諷刺啊!」

  簡慧衣冷笑道「這四個字似乎也能夠用在某些淫賤無恥,殘害同門的人身上
。」

  莫慧欣柳眉一揚,劍鋒再進數寸,簡慧衣的脖子再添血痕。

  「楚無缺,你立即給我滾出天劍谷!」

  莫慧欣對楚無缺十分忌憚,於是出口威脅道,「若不然我便殺了他們兩個!


  楚無缺垂目負手,冷然而立,對她的說話不為所動。

  莫慧欣心中一陣發毛,氣勢又是弱了三分,帶著幾分讓步的態度道:「我給
你最後一次機會,帶著那丫頭立即走,否則簡慧衣和陳慧軒立即斃命!」

  楚無缺微微一笑,倏然睜開雙眼,莫慧欣只覺得手中兵刃竟不受控制,猛然
掙脫了她的掌握,也就在這一瞬間,楚無缺閃電而動,一步搶到她跟前,扣住她
的脈門,搜的一下將她甩了出去。

  魏雪芯看得是目瞪口呆,不單單是她,就連在場稍微有些修為的高手都被震
住了,因為他們剛才沒感應到任何真氣的波動。

  楚無缺如果以雄沉的根基強行以氣御劍,控制住莫慧欣手中的佩劍,眾人絲
毫不覺得意外,但如今楚無缺根本就沒有運氣,四周也沒有真氣流動的痕跡,所
有人都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莫慧欣吃了暗虧,只覺得面子全部丟光了,當即催動最高功力,試圖挽回顏
面,只見她手捏劍訣,提元納氣,霎時風雲齊動,方圓五丈之內萬物為劍。

  「天心劍器?」

  陳慧軒不由大吃一驚,他頓時抽了一口冷氣,這莫慧欣難怪敢造反,原來她
已經練就了天劍谷的三大絕劍,若非她沒凝練出劍心,否則她完全可以跟於秀婷
一較雌雄。

  莫慧欣昂然冷笑道:「沒錯,我早就練成了三大絕劍,這谷主本應該就是我
的,偏偏鹿殢傷那老糊塗要把谷主傳給於秀婷那賤人。」

  見她辱及母親,魏雪芯怒道:「莫慧欣,你心念不堅,腦中儘是污穢雜念,
便是有蓋世根基,你也難窺劍道真諦,就這一點,你永遠比不上娘親!」

  「小野種你給住口!」

  莫慧欣最恨別人說她不如於秀婷,盛怒之下將劍氣射向魏雪芯,「什麼狗屁
劍心,通通都是胡說八道!」

  劍氣尚未靠近魏雪芯五尺方圓,忽然生出變數,所有劍氣頓時一滯,停在了
半空,莫慧欣驚怒之下再次催動內勁,試圖讓劍氣再進一步,誰知無論她怎麼運
功,劍氣就是絲毫不動,彷彿是被冰霜凍住一般。

  楚無缺雙手負後,淡淡而笑,一臉從容和自在,莫慧欣驚叫道:「楚無缺,
這是你做的好事?」

  楚無缺含笑點頭道:「然也!」

  話音方落,四周劍氣似乎受到召喚,竟然紛紛倒戈相向,朝著莫慧欣刺了過
去。

  莫慧欣花容失色,唯有祭起真元築起氣牆防守,只聽嗖嗖幾聲銳響,氣牆崩
潰,莫慧欣傷痕纍纍,渾身染血。

  跌跌撞撞朝後退去,莫慧欣來到泰王身邊,順手抽出了泰王的佩劍,正想藉
此與楚無缺周旋,誰料手中佩劍竟然不受控制,不住地顫抖似乎要掙脫她的手掌


  這個情況與方才一模一樣,莫慧欣驚怒之下運勁抵禦,誰知越是鎮壓長劍掙
扎得越發激烈,莫慧欣只覺得手中握得不是一把劍,而是一條凶暴的蟒蛇,她根
本就鎮壓不住。

  只覺得虎口一麻,長劍脫手,劍鋒正抵住她的喉嚨。

  「楚無缺,你做了什麼,你明明沒有使用真氣,為何會這樣的!」

  莫慧欣驚怒莫名,因為她感覺到這口長劍並不是被真氣拉動的,而是長劍本
身莫名奇妙地反抗自己。

  楚無缺淡然笑道:「劍心通神,法御萬物,又何必拘泥於真氣御劍呢!」

  劍心通神,法御萬物,這八個字只要是天劍谷的弟子都不會陌生,因為這是
古籍記載中的劍道至高境界,以心御劍,藉藉著心念與劍器的溝通,賦予劍器靈
魂,從而達到心念一動,長劍亦發的地步,這最高劍道也在傳說中出現過,縱觀
天劍谷創立至今也只有祖師爺墨陽修成了這無上劍道。

  簡慧衣喃喃自語地道:「劍心通神,劍心通神……原來這不是傳說……」

  莫慧欣已是面露死灰,牙咬切齒地道:「什麼劍心,什麼通神,我這邊有幾
萬大軍,我就不信你楚無缺能夠以一敵萬。」

  泰王也不等莫慧欣招呼,馬上下令:「給我拿下此人!」

  眾士兵聞言而動,紛紛拔出腰刀,舉起長槍,準備上前廝殺。

  楚無缺依舊不慌不忙,只是眉頭稍稍一挑,士兵手中的鋼刀和長槍頓時不受
控制,紛紛跳離主人手掌。

  隨即楚無缺再施「劍心通神」,那些中了醉仙散的弟子的佩劍應聲而動,只
見百劍齊動,朝著泰王、莫慧欣等人飛來,眼看就要被刺成刺蝟之際,飛劍卻停
住了。

  上百口長劍懸空浮立,而且還對準了自己,泰王等人感到莫名壓力,頓時冷
汗直冒,他們心知只要自已一有異動,這些長劍便會將他們刺出上百個窟窿。

  楚無缺朝泰王掃了一眼,冷笑道:「泰王殿下,方纔你不是說要娶小女麼?


  泰王心中一陣發毛,不知如何應答,只是顫聲道:「前輩明鑒,小王對雪芯
師妹是一見鍾情,還望……」

  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到楚無缺一聲冷哼,嚇得他趕緊閉嘴。

  楚無缺傲然道:「就你這廢物也妄想娶雪芯,帶著你的人馬上給我--滾!


  泰王面色鐵青,暗道:「本王就先行後撤,待我調集大軍定將天劍谷夷為平
地。」

  泰王帶著眾士兵灰溜溜地離去,看也不看莫慧欣一眼。

  形式逆轉,莫慧欣心中越發不甘,嬌叱一聲竟朝著於秀婷的棺槨撲去,尖叫
道:「楚無缺,我打不過你,但我也不會讓你好過,就算是死我也毀掉你姘頭的
屍首!」

  只見她祭起十成功力,渾身綻放滂湃真元,正是自毀肉身,與敵同亡的極端
之招。

  倏然,棺槨起了變化,驚濤駭浪猛地衝破了棺槨,一隻素白纖細的玉手悍然
拍在莫慧欣的氣門之上,莫慧欣只覺得一股雄沉的掌力湧來,渾身真氣頓時渙散
,猛地吐了一口鮮血,重傷倒地。

  「於秀婷!」

  莫慧欣臉上儘是惶恐之色,像是見了鬼似的,「你……你是人還是鬼!」

  只見眼前女子素手一抹,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張巧奪天工的俏臉,清秀
出塵,俏麗可人,正是玉無痕。

  玉無痕淡然道:「於谷主福大命大,那裡會英年早逝。」

  簡慧衣與陳慧軒臉上亦是一片驚訝,問道:「谷主真的還再世?」

  玉無痕道:「這一切只不過是於谷主布下的陷阱,專門引出這些不安分之人
,藉此重整天劍谷罷了!」

  功敗垂成,莫慧欣尖叫道:「你們別得意,泰王很快就會帶人攻打天劍谷,
你們通通都得死!」

  簡慧衣怒道:「賤人,你也是天劍谷之人,天劍谷若亡,你又有什麼好處!


  莫慧欣哈哈笑道:「我莫慧欣得不到東西,其他人也別想得到!既然這天劍
谷不歸我,還留著做什麼,最好所有人都去死!」

  「喪心病狂!」

  玉無痕歎了一聲,依舊用她那清淡溫雅的聲音說道,「可惜你的願望打達不
成了,如今魔界已經開始攻擊焱州駐軍,朝廷恐怕是要手忙腳亂了!而且魔界這
一次是正式向朝廷宣戰,今後朝廷的注意力將會集中到魔界,所以天劍谷在很長
一段時間內可以置身事外,你的算盤打不響哩。」

  「什麼,這不可能!」

  莫慧欣驚叫道,「魔界什麼時候向朝廷宣戰的,我怎麼不知道!」

  玉無痕微微一笑,但卻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魏雪芯咯咯一笑,將莫慧欣拉了起來,待到山峰外圍,指著谷口說道:「你
有沒有發現,泰王駐紮在谷口的士兵已經不在了!」

  居高臨下,果真看到原先駐紮在谷口的士兵都已經拔營離開,而泰王正對著
他的數百個衛士大吼大叫,顯然是十分驚怒。

  魏雪芯再指著血海林的方向說:「那邊殺氣衝霄,莫長老難道還看不出來麼
?」

  莫慧欣驚訝地道:「朝廷的大軍怎麼跟魔界衝突了?」

  當初楚婉冰在進入魔界之後,玉無痕便暗中潛入血海林中活動,用軍隊的弓
弩擊殺落單的魔界人士,而且專門針對赤火魔君的部下。

  這名魔君性子暴烈,再加上魔尊被皇甫武吉暗算,新仇舊恨,令他怒火中燒
,於是便點起兵馬囤積在血海林之外,準備隨時攻打焱州駐軍。

  而楚婉冰又趁著泰王進入劍峰的機會,變成泰王的樣子混入天劍谷外的駐軍
,讓外邊的四千多精兵朝血海林進發,如此一來,雙方正好撞在一起,大戰也便
展開了。

  如此一來,朝廷便跟魔界正面衝突,雙方便將注意力從天劍谷移走,原先皇
甫武吉試圖先讓天劍谷與魔界拚個兩敗俱傷,再趁著於秀婷身亡之際控制天劍谷
,卻被楚婉冰和魏雪芯這麼一鬧,不但使得全盤計劃落空,更讓朝廷與魔界的矛
盾再進一步激化。

  在谷口的泰王顯然已經知道了一些端倪,氣急敗壞地帶著眾兵甲朝血海林奔
去,莫慧欣已是面如死灰,臉上儘是絕望。

  內亂平息,雖然莫慧欣是楚無缺制服,但魏雪芯在最關鍵的時候挺身而出,
救下兩大長老,而且她有帶回誅仙劍,眾人不禁對她刮目相看。

  對於假扮於秀婷的玉無痕,在兩大長老客氣地詢問之下,她只是說了自己乃
受於秀婷所托而來的,而且她又出示了於秀婷的親筆書信,兩大長老也按下心來


  醉仙散藥性過後,簡慧衣與陳慧軒暫時主持天劍谷的內務,而魏雪芯卻興趣
缺乏,告罪了一聲便離開劍峰,其劍心忽然一動,彷彿感覺到了些什麼,於是朝
著谷外走去。

  登上一座小山峰後,看到一條卓越人影背對著自己,她心中百感交集,淡淡
地叫了一聲道:「楚前輩!」

  楚無缺身軀一震,臉上帶著幾分無奈,說道:「雪芯,這些年你過得可好?


  魏雪芯淡淡地道:「雪芯這些年癡迷劍道,生活的好壞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楚無缺心中多了幾分愧疚,思忖道:「我從未盡過父親的責任,她不認我也
是應該的。」

  魏雪芯咬了咬唇,說道:「姐姐呢,她怎麼沒來?」

  按照原先約定,楚婉冰在騙走泰王大軍後便會到劍峰支援,但來的卻是楚無
缺,魏雪芯心中不免有幾分擔憂。

  「雪芯認冰兒做姐姐,這也相當於認我這父親了!」

  楚無缺心中一陣狂喜,「她一定是臉皮嫩,開不了口,過些日子,等她心結
一除,她自然會認我的。」

  想到這裡楚無缺便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當日他接到洛清妍和於秀婷的來
信,得知了魏雪芯的身世,不由得欣喜若狂,再信中還委託他到天劍谷一行,便
迫不及待地趕來天劍谷。

  按照原先的計劃先由姐妹兩衝鋒陷陣,再讓這劍聖在適當的時機現身,威懾
全局。

  本來楚無缺是不必要動手的,但卻遇上愆僧逼殺楚婉冰,楚無缺於是便出手
相助。

  幸好楚無缺在療傷期間悟出了「劍心通神」

  的劍道境界,所以能夠在不動真氣的情況下逼退愆僧,但既然已經出手,楚
無缺乾脆直接衝上天劍谷,直接動手,也好助小女兒一把,借此增進父女之情。

  魏雪芯醉心劍道,所以對這「劍心通神」

  還是十分好奇的,但心繫楚婉冰,還是繼續問道:「姐姐現在怎麼樣了?」

  楚無缺莞爾一笑,轉身說道:「冰兒,快出來吧!」

  「我不要!」

  樹叢中傳來楚婉冰不依的嬌嗔。

  魏雪芯更是擔心,急忙走過去問道:「姐姐,你沒事吧,千萬別嚇唬我啊!


  楚婉冰似乎有些驚恐,立即叫道:「雪芯,你別過來,我沒事的!」

  她這麼一說,魏雪芯更加擔憂,步子絲毫不停繼續朝著前邊走去。

  楚無缺笑道:「冰兒,你就快出來吧,免得讓妹妹擔心。」

  楚婉冰嗯了一聲,又說道:「有言在先,我出來後你們不許笑我!」

  魏雪芯蹙眉道:「姐姐,我怎麼會嘲笑你呢,快出來吧,我都快擔心死了。


  楚婉冰扭扭捏捏地從樹叢後走出,只見她袖子被燒掉了一半,露出兩條雪膩
的小臂,而頭髮枯卷焦黃,彷彿剛從火堆了出來,霎時狼狽,哪還有昔日那美艷
嬌媚的模樣,十足的一個小乞丐。

  魏雪芯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楚婉冰羞得滿臉通紅,嬌嗔一聲撲了
上去,撓著魏雪芯的腰肢,嗔道:「死丫頭,說話不算話,竟敢笑我,看我怎麼
收拾你!」

  魏雪芯甚是怕癢,被她撓得上氣不接下氣,求饒道:「姐姐,快別撓了,我
受不了啦!」

  楚無缺也幫襯道:「是啊,冰兒,哪有你這樣欺負妹妹的。以你的功力,只
要搬運一下血氣,不出兩天你的頭髮就可以煥然一新了!」

  楚婉冰朝他扮了個鬼臉,嗔道:「臭老爹,就知道幫小的,跟那小賊一個德
行,有了小的就忘了大的!」

  楚無缺無奈歎道:「算我怕你啦,趕緊過來,爹有話跟你說。」

  楚婉冰嗯了一聲,便走了過去,魏雪芯轉頭想走,卻被楚婉冰拉住,硬硬拽
了過去。

  楚無缺望著魏雪芯,微微蹙眉,說道:「為父,在這段養傷的日子裡,由於
不能妄動真氣,但卻因禍得福,藉此悟出了『劍心通神』的境界。」

  魏雪芯似乎對為父二字並沒有什麼太大反應,楚無缺看在眼裡,心中也多了
幾分欣慰,最起碼這個女兒並不討厭他。

  楚婉冰歪著小腦袋說道:「爹爹,你要教我們麼?」

  楚無缺笑道:「我就兩個女兒,不教你們教誰呢?」

  楚婉冰點了點頭,豎起小耳朵聽教,而魏雪芯對於劍道有說不出的癡迷,聽
到「劍心通神」

  這四個字後立即進入忘我境界,彷彿老僧入定一般。

  「劍亦道、情亦道,不棄劍、不棄情。證道驗心,專情持劍,人念劍意!」

  楚無缺說道,「這便是為父所感悟的劍道心訣。到了這個地步,什麼話都是
多餘的,這種境界的劍術,都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這一切只能靠你們自己領悟
。」

  說罷便向兩人演示一遍,只見他微微一皺眉,姐妹兩立即覺得各自佩劍開始
不受控制,歲月、無塵、鳳嫣三口寶劍應聲而動,就像有了生命般跳離了她們的
手掌,在凌空飛舞,姐妹兩瞪著兩雙美目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楚婉冰驚歎道:「太不可思議了,居然不用真氣就能夠御劍!」

  楚無缺笑道:「為父也只是能夠御劍,對於其他的兵器我最多能讓它們跳動
罷了,並不能夠操控其餘武器。」

  楚婉冰道:「爹,如果是於二娘持劍,你還能不能夠以心御劍?」

  於二娘?楚無缺不由一愣,他那裡聽不出楚婉冰意思,不由暗罵道:「這死
丫頭跟她娘親一段時間後,越來越刁鑽了!」

  魏雪芯羞得小臉通紅,不禁垂下臻首。

  楚無缺尷尬地咳了一聲,說道:「如果是……她持劍的話,我就沒辦法控制
了。」

  楚無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詞語,只好用「她」

  來代替。

  「我之所以能夠操控劍器是因為使用者並沒有做到人劍合一的地步,或者說
他們根本就沒有認真看待他們手中的兵器,所以兵器就沒有兵魄。劍心通神說白
了就是賦予劍器一個劍魂,讓它們聽從我的號令。」

  楚無缺淡淡說道「但到達先天之境界後,心念已是無比堅定,我就沒法子操
控他們的佩劍。」

  楚婉冰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如果我與手中的佩劍產生了深厚的感情,
那寶劍就有了劍魂,那爹你就不能操控我的佩劍了!」

  楚無缺道:「沒錯,但我依舊可以憑藉著『劍心通神』來尋找你的破綻,即
便不動用真氣也能打趴你這死丫頭。」

  楚婉冰哼道:「欺負我算什麼本事,有膽子就去找娘親單練啊!」

  「好了,老爹!」

  楚婉冰嗔道,「快把佩劍還給我們吧。」

  楚無缺聳聳肩道:「我已經不用『劍心通神』了。」

  楚婉冰聞言頓時吃了一驚,但三口佩劍依舊在天上飛舞,難道是--雪芯?
朝旁邊看去,只見魏雪芯表情極為興奮,眉飛色舞,美目中光彩奪目,而三口寶
劍亦隨著她的眼神而動,基本她看哪兒,寶劍就飛去那裡,楚婉冰頓時呆住了,
不可思議地道:「爹,雪芯是不是練成了……?」

  楚無缺面帶嘉許地道:「雪芯確實已經領悟了,她劍心穩固,一心專情與劍
道,所以一點就通。」

  看著魏雪芯練就「劍心通神」,楚無缺卻是喜憂參半:「雪芯對劍道的感悟
確實是獨一無二,而冰兒卻因為修煉了妖族神通,已經不能專心劍道,她看到雪
芯學得這麼快,會不會有所怨言?」

  隨即朝楚婉冰看去,只見她卻是美目含笑,望著天際飛舞的長劍而拍手喝彩
,時不時地為妹妹加油,毫無妒恨的表現。

  「她們姐妹兩感情還是很好的。」

  楚無缺暗送了一口氣,「看來我是多心了,冰兒雖像她娘親那般刁鑽古怪,
但對這個妹妹還是發自骨子裡的痛愛的。」

  看到魏雪芯接受自己的授業,楚無缺心中也大感欣慰。

  以心御劍甚是耗費心力,魏雪芯畢竟根基不如楚無缺,過了片刻便覺得有些
疲憊,將劍收了回來。

  楚婉冰咯咯笑道:「雪芯,你真是聰明,一聽就會,不像姐姐這麼笨,學來
學去都學不會。」

  魏雪芯俏臉微紅,不好意思地道:「姐姐,你別笑話我了,我哪有你說的這
麼好,都是你讓著我罷了。」

  楚婉冰眨了眨明媚的大眼睛,笑道:「是麼?你怎麼不說是某人偏心呢!那
個臭老爹專門疼愛小的,把大的丟到一邊去!」

  魏雪芯一聽,急忙說道:「沒有,爹絕對沒有偏心,爹爹對姐姐還是很好的
。」

  楚婉冰咯咯笑道:「妹妹,你剛才說什麼?」

  魏雪芯臉蛋一紅,不由跺腳嗔道:「姐姐,你又戲弄我!」

  雖然是楚婉冰故意誘導,但從魏雪芯口中說出「爹爹」

  二字,卻是讓楚無缺兩眼發酸魏雪芯抬眼望去,接觸到楚無缺含淚的雙目,
心中頓時泛起一陣柔情,四目相對,魏雪芯怯生生地叫道:「爹……」

  只是說了一個字,便漲紅了耳根,低著頭捏著衣角,看著腳尖。

  一聲爹,讓楚無缺身軀巨震,老淚縱橫,將小女兒一把抱住,魏雪芯只覺得
渾身一股溫暖,一種依靠和安全的感覺油然而生。

  「雪芯,是爹爹對不起你!」

  楚無缺喃喃自語地道,「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不過你放心,從今往後,爹
絕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爹要將我畢生所學都教給你,讓你練成絕世劍道……」

  魏雪芯微微一愣,美目一紅,正想說些什麼,忽然聽到一個女聲傳來。

  「楚無缺,你剛一回來便想拐跑我女兒麼!」

  只見遠處緩緩走來一道風姿綽約的身影,體態婀娜豐腴,俏臉端雅出塵,氣
質成熟睿智,楚無缺心頭一陣亂跳,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於秀婷臉上毫無表情,心湖卻是泛起了陣陣波瀾,當日她開解龍輝後,心中
便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或許這便是先天劍心的感應,讓她預感到楚無缺在
今日來到天劍谷,神使鬼差之下她連夜離開京師,施展輕功全力趕路,只用了兩
天便回到了焱州。

  半生的糾纏和恩怨,讓兩人雖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於秀婷眼中帶
著幾分幽怨,而楚無缺卻更多的是愧疚,現場氣氛頓時一片尷尬和沉寂。

  楚婉冰嫣然一笑,拉起魏雪芯便走,還邊走邊說:「雪芯,快走吧,有些東
西小孩子是不能看的,否則會長針眼的哩!」

  楚無缺不禁莞爾,有這冰兒這丫頭在,你便是有再大的火氣也得熄滅,於秀
婷臉皮微微發燙,暗啐道:「呸!要找借口也不會找個好一點的,人都嫁了,還
說這種話,要是長針眼的話也是你這騷丫頭先長!」

  姐妹兩離去後,於楚二人再次陷入一片沉寂,楚無缺只覺得空氣中似乎飄來
了一些酸味,於秀婷幽幽地開口道:「宮采苓是誰?」

  楚無缺頓時一陣語塞,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於秀婷擺了擺衣袖
道:「說不出來就別說了,你沒必要向我交代什麼,反正我又不是你什麼人。」

  楚無缺猛地一咬牙,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拽住於秀婷的皓腕,說道:「我跟
宮姑娘根本就沒有什麼糾葛,秀婷千萬不要誤會了!」

  於秀婷俏臉一紅,沉聲道:「拉拉扯扯成何體統,還不快鬆手!」

  楚無缺正想鬆手,卻想起龍輝那嬉皮笑臉的模樣,於是把心一橫,說道:「
我偏不放,秀婷你又能怎樣呢!」

  兩人可謂是青梅竹馬,於秀婷對他是瞭解甚深,這個師兄從來都是彬彬有禮
的君子,如今見到楚無缺這般近似於無賴的做法,於秀婷方寸大亂,只是銀牙緊
咬,嗔道:「不要臉,快鬆手!」

  楚無缺道:「秀婷,你看冰兒跟雪芯這麼要好,難道你就忍心讓她們姐妹兩
分開麼?」

  於秀婷哼道:「她們姐妹情深,我當然高興了,又怎麼會讓她們分開呢。」

  楚無缺歎道:「若你不肯原諒我,雪芯必定會認為是清妍的緣故,她跟冰兒
之間也會因產生間隙。」

  於秀婷不禁哭笑不得,跺腳嗔道:「老不修,這種歪理邪說也講得出口,我
看你越來越像那姓龍的小子了!」

  就在一笑泯恩仇之際,兩人忽然生出感應,同時朝遠處的樹林望去,只見一
道剛毅的身影走了出來,定神一看竟是軍神楊燁。

  一臉愁容,眼中儘是複雜的神色,楚無缺甚是奇怪地道:「楊兄,你怎麼會
在這兒?」

  楊燁說道:「楚兄,我當日得知皇上要趁著於谷主去世之際對付天劍谷,於
是便從南疆趕了過來,誰知道原來早有定計,倒是讓我白跑一趟。」

  於秀婷拱手道:「楊督帥當日助吾等破去陣眼,如今又為敝派勞心,妾身感
念大恩!」

  楊燁歎道:「於谷主客氣了,如今倒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楚無缺眉頭一皺,說道:「楊兄,我見你愁眉不展,是否遇上揪心之事?」

  楊燁長歎一口氣,說道:「泰王死了!」

  楚無缺和於秀婷大吃一驚,雖然他們十分厭惡此人,但泰王畢竟是當朝皇子
,死在焱州恐怕會引起一股大風浪。

  原本楚婉冰是想讓魔界與朝廷衝突,使天劍谷置身事外,但泰王一死,皇甫
武吉必定會遷怒整個焱州,天劍谷恐怕難以脫身了。

  看到兩人眉頭深鎖,楊燁說道:「二位不必擔心,泰王是被魔界中人所殺,
皇上的怒火只會針對魔界,不會對天劍谷怎麼樣的。」

  於秀婷說道:「還請督帥明言。」

  當得知天劍谷驚變,楊燁心知皇甫武吉定會將矛頭瞄準天劍谷,為了不讓皇
權繼續做大,於是便冒著被降罪的危險,再次離開封地,趕赴焱州試圖暗中破壞
泰王的計謀,誰知道剛一到達焱州就見到泰王的兵馬跟魔界起了衝突,雙方在血
海林外打得不可開交。

  魔界那邊的領軍人除了赤火魔君剡灼外,竟然還有熾蓋陽魔端木罹戈,兩人
聯手打得泰王眾軍節節敗退,但這兩人似乎並沒有殺死泰王的意思,觀其架勢顯
然是要將他擒住,楊燁當時便想暗中出手替泰王解圍,誰料忽然在亂軍之中飛出
一枚冷箭,貫穿泰王腦門。

  楚無缺面色鐵青地道:「按照楊兄的說法,魔界似乎只想生擒泰王,以此跟
皇甫武吉討價還價。」

  楊燁說道:「然也,魔尊雖然中了皇甫武吉的暗算,但魔界似乎還沒有要跟
朝廷死磕到底的架勢,但泰王一死,恐怕這次是要不死不休了!」

  於秀婷道:「外界認為泰王乃死在魔軍手中,天劍谷雖說可以置身事外,但
我卻覺得這其中利害關係著實耐人尋味。」

  楊燁歎道:「看來這場風波越來越可怕了!」

  於秀婷柳眉一揚,沉聲道:「我若沒猜錯的話,這殺死泰王的兇手定是昊天
教的人。」

  楊燁點頭道:「楊某也是這般看法,昊天教準備開始大動作了!」

  於秀婷面色寒霜,哼道:「好個滄釋天,先是被我們重傷,又被掏走一半身
家,居然還敢做出這麼大的動作。」

  楊燁道:「滄釋天此人可謂是絕代梟雄,善於利用一切的看似不是機會的機
會,這一次他藉著朝廷發兵焱州的機會,進一步挑起魔界與皇族的仇恨,實在是
厲害!」

  「皇甫武吉本想趁機收服天劍谷,卻沒想到被滄釋天暗中算計了一把。」

  於秀婷蹙眉道,「如今天劍谷方平定內亂,元氣亦是有所損耗,而泰王之死
,讓朝廷與魔界變成了絕對的死敵。這次我們雖然重創了昊天教,但滄釋天卻又
扳回一城,將自己的損失降低到最小。」

  深更半夜,龍輝滿懷心事地潛入了崔家,步子沉重地走到了一間繡閣之前,
尚未進入,他便已經感覺到裡邊壓抑而又沉重的氣氛。

  長歎了一口氣,舉起右手輕輕推開屋門,舉步艱難地走了進去。

  一名少婦正呆呆地坐在窗台前,兩眼定定地望著佈滿繁星的夜空,如玉般晶
瑩的臉頰上掛著幾道淚痕。

  龍輝心中一痛,低聲說道:「蝶姐姐,我來了!」

  少婦嬌軀一震,緩緩轉過身來,望著龍輝,雪白的貝齒緊緊咬住唇珠,雙眼
再度蓄滿了淚水,濃濃的睫毛正不住地顫抖著,終於她眼簾輕輕闔上,將晶瑩的
淚珠推了出來。

  崔蝶一頭栽倒了龍輝懷裡,嗚咽地道:「都是我不好,那天若不是我讓柳兒
出去置辦貨物,她也不會……」

  龍輝感覺到衣襟已是一片溫濕,輕輕拍著崔蝶的粉背,安慰道:「蝶姐姐,
不關你的事,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考慮不周。」

  崔蝶哭了片刻後,稍稍回過神來,咬唇道:「柳兒,跟了我這麼久,我卻不
知道該怎麼給她立一塊牌位。」

  按照當時的習俗,父不跪子,君不拜臣,哪怕是感情再好,下人死後主人是
不能夠給他們上香和叩拜的,所以崔蝶不知如何安置柳兒的牌位。

  龍輝眼光朝桌子上的一個靈牌看去,上邊空無一字,於是便走了過去,用手
指在上邊刻字:「愛妻柳兒之位,夫龍輝立!」

  崔蝶不由一愣,掩唇道:「龍輝,你不能夠這樣做的!」

  按照柳兒的身份便是活著也不能夠給龍輝做妻,更別論死後,能有一塊牌位
就很不錯了。

  龍輝沉聲道:「正所謂糟糠之妻不可棄,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柳兒跟了我,
無論貧賤與否,是生是死,她都是我妻子!什麼狗屁禮法,通通給我滾!」

  刻完字後,龍輝忍住淚水,說道:「蝶姐姐,我要把柳兒的靈位和骨灰帶回
去!」

  崔蝶嗯了一聲,說道:「既然你有這份心意,便讓柳兒隨你吧。」

  忽然又想起了一些什麼,她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個平安符,掛在龍輝脖子上
,含著眼淚道:「當日柳兒求了兩枚平安符,給了我一枚,還有一枚是留給你的
,她托我找個機會交給你,她偏偏就沒給自己留下一枚,若不然她也不會……」

  說道最後崔蝶亦是泣不成聲,再度哭了出來。

  「柳兒,什麼都不懂,我只希望公子跟小姐平平安安的!」

  耳邊再度響起柳兒當日所說的話,龍輝心中一痛,淚水再度模糊了雙眼,他
強行忍住淚水,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替崔蝶抹去眼淚,說道:「蝶姐姐,我在此
立誓,若不將昊天教連根拔起,我誓不為人!」

  崔蝶緊咬銀牙道:「絕不能夠放過那些畜生!對了,你不是抓了一個勞什子
聖女嗎,快帶我去見她!」

  兩人來到妖族的地下監牢,推開鐵門,只見裡邊蜷縮這一名女子。

  崔蝶頓時火冒三丈,一把將她揪了起來,怒道:「賤人,還我柳兒命來!」

  水靈緹頭髮凌亂,雙目呆滯無神,哪還有昔日昊天聖女的風姿,只是淡淡地
道:「殺了我便可以償命了!」

  崔蝶頓時恨火交織,對著她的臉就是幾個耳光,打得她兩頰紅腫,嘴角溢血
,但卻是一聲不吭。

  「還敢裝作硬氣!」

  崔蝶見狀,將冰火真氣打入她的體內,兩種極端的真氣在她體內衝擊絞磨。

  崔蝶這種折磨人的手段可是世間僅有,就算龍輝當年有九霄真卷護體,也吃
了不少苦頭,如今水靈緹的氣脈被洛清妍、於秀婷和袁齊天三大先天布下禁錮,
她根本就不如一個普通人,只見她痛得眼淚鼻涕直流,躺在地上直打滾。

  崔蝶一腳踩住水靈緹肚子厲聲喝道:「賤人,柳兒所受的痛苦,我便要十倍
加諸於你身上!」

  劇痛之下,水靈緹緊咬銀牙,連牙齦都迸出血來,但就是不吭一聲,崔蝶越
看越氣,玉掌聚氣,祭起火雲掌,怒道:「賤人,我殺了你!」

  水靈緹看著崔蝶泛著火勁的玉手,眼角露出了一絲笑意,緩緩闔上雙眼,嘴
唇輕輕地抿著,似在低聲細語著些什麼。

  就在火雲掌拍下之時,龍輝忽然握住了她的皓腕,說道:「蝶姐姐,算了吧
!」

  崔蝶不由一愣,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聽水靈緹尖叫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讓我死,讓我死!」

  她情緒激動,竟不顧崔蝶打在其體內的冰火真氣,猛地朝龍輝扑打過去。

  「賤人找死!」

  崔蝶柳眉一揚,暗中鼓動內勁,進一步激發冰火真氣,痛得水靈緹嬌呼一聲
便倒在了地上。

  雖然筋絡臟腑一片劇痛,但水靈緹卻是悲怒莫名地叫罵道:「姓龍的畜生,
是男人就殺了我,你這孬種,你這廢物!」

  龍輝隔空打出一道真氣,將她體內的冰火真氣化去,歎道:「我不會殺你的
。」

  痛苦消失,水靈緹的精神鬆弛下來,一下子就昏了過去,龍輝朝她望了一眼
,不由歎了一口氣,拉起崔蝶走出了地牢。

  「你為什麼要救她?」

  崔蝶甚是疑惑,出了地牢就詢問。

  龍輝歎氣道:「蝶姐姐,你沒看出來她是一心尋死麼?」

  崔蝶哦了一聲,恨聲說道:「對,死對她實在太便宜了,我要她生不如死!


  龍輝搖頭道:「她也是一個可憐人,跟我一樣痛失至愛,我只是同情她罷了
!」

  抓到水靈緹後,龍輝也曾想過要將她百般凌辱,但接觸到她那無神而又空洞
的眼睛後,龍輝卻狠不下心來,絲毫沒有當年在鐵壁關的戾氣和恨決。

  就在此時,地牢外邊走來一個女子,身著綵衣長裙,肩膀上還別著幾根孔雀
翎羽作為點綴,形貌俏麗,體態婀娜,巧笑嫣然,宛如一隻開屏孔雀。

  「越仙姑娘?」

  崔蝶不由一愣,雲香園花魁竟然出現在此地,叫她著實驚訝。

  龍輝解釋道:「蝶姐姐,這為姑娘是冰兒的義姐。」

  漣漪朝崔蝶施禮道:「崔小姐,妾身有禮了。」

  崔蝶也連忙回禮,漣漪幽幽地朝龍輝瞥了一樣,說道:「駙馬爺,娘娘命我
與水靈緹一談,你是否可以讓妾身過去。」

  地牢通道甚是狹小,只容兩個人通過,龍輝潺潺一笑,閃過身子做了一個請
的手勢。

  漣漪看也不看他,帶著一股香風從他身邊掠過。

  崔蝶奇道:「龍輝,她既然是冰兒的義姐,但為何對你這般不客氣?」

  龍輝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我跟她之間有些小誤會!」

  崔蝶朝漣漪的背影看去,見她臀胯稍鬆,腿心微分,顯然是破瓜不久,心裡
頓時明瞭了幾分,掩唇笑道:「原來是某人對自己的大姨子下手了!」
  

定天誅邪算是結束了,天劍谷算是平定了,但誅邪卻顯得不完美,雖然搶了滄釋天的一半家產,但最後

還是被昊天教的人趁亂殺了泰王,滄釋天算是賺回一些利息。兒子被殺皇甫武吉會不會真跟魔界拚個兩敗俱傷呢?滄釋天的真正目的是否真的就是借刀殺人,進一步挑撥皇甫武吉和端木?呢?
一切還請觀看下一集「忘川厲煞」。
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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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1回陰都起煞】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3-7
  
   龍輝按照以往的慣例再次入宮,他到了皇宮之後就有一名太監帶著他到
御書房,只見皇甫武吉面無表情地端坐在桌案之前,龍輝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龍輝行禮道:「拜見皇上!」

  皇甫武吉嗯了一聲,繼續低頭批閱奏章,絲毫不理會他。

  當日對付滄釋天的事情恐怕早就傳入皇甫武吉耳中,龍輝心知對方又在玩權
術,要以沉默的姿態凝造出一種壓抑威嚴的氣氛,讓龍輝自己不打自招。

  「對於那天的事情皇帝老兒恐怕也是知道不多,否則的話他早就向我問罪了
!」

  龍輝暗忖道,「他故意不說話,就是要等我率先開口,我在把握不定的情況
下,便會說漏嘴,那便中了他的圈套。」

  繼續這般沉默也不是辦法,龍輝稍微思索了片刻,理清頭緒說道:「陛下,
請恕微臣不敬之罪。」

  皇甫武吉哦了一聲,說道:「龍卿何罪之有?」

  龍輝道:「微臣這幾天並未到宮裡當值,玩忽職守,實乃大罪也。」

  皇甫武吉漫不經心地道:「龍卿為何不來當值啊,是不是病了?」

  龍輝暗罵老狐狸,於是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說道:「皇上真是神人也,一
眼便瞧出了微臣的苦衷。」

  皇甫武吉哼道:「哦,龍卿得了什麼病?」

  龍輝說道:「微臣在前幾天與滄釋天交過手,受了一些小傷,所以不能按時
進宮。」

  皇甫武吉眉頭一揚,說道:「詳情如何,你細細說來。」

  龍輝說道:「當年在鐵壁關,微臣曾與儒門弟子共事,也算得上有些交情。
就在四天前,微臣接到孔教主的傳信,說尋到昊天教準備攻打妖族與天劍谷,學
海儒門則想借此機會剷除昊天教,我與昊天教有不共戴天之仇,於是便趕往助拳,
希望能夠手刃仇人。」

  皇甫武吉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龍輝說道:「當我趕到的時候,卻
發現孔教主被門人暗算,而那個門人竟然使用光明業火,而且此人還與微臣有幾
分交情。」

  皇甫武吉皺眉道:「此人是誰?」

  「周君辭!微臣見到此等變故,不及細想便與他打了起來,發現此人功力極
為深厚,顯然已是先天之境界,當時我就認定他是滄釋天。微臣當時一心要殺了
他替家人報仇,便與他廝殺起來。就在我跟他打得不可開交之際,劍仙和妖後居
然也出現了,她們看到滄釋天後,竟然拋下了舊仇,一同攜手對付此人,滄釋天
被多人圍攻,最終落敗逃亡。」

  皇甫武吉看著龍輝道:「滄釋天雖然武藝超群,但被龍卿,還有孔教主,再
加上劍仙妖後圍攻,居然還能夠逃走,這著實耐人尋味。」

  他眼中已經閃現出幾分不信任的光芒,目光越發冷峻。

  要瞞過此人絕非輕易,龍輝手心頓時泛起冷汗,他定了定神便將武奴的事情
說了出來:「滄賊將微臣兒時好友練成了武奴,以此來要挾,無奈之下只能讓他
逃脫了。」

  皇甫武吉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妖後和劍仙為何沒有死?」

  按照常理皇甫武吉應該是詢問黃歡的狀況,但他卻將話題扯到妖仙一事之上
,可謂是奇兵突出,打人一個措手不及,只要龍輝稍不留神,露出一點不恰當的
表情皇甫武吉必定將懷疑的矛頭指向他。

  「只要我回答過快或者過慢,都會引起他的注意。」

  龍輝再度領教了皇甫武吉的手腕,他心念急轉尋思對策,「不但要在回答上
小心,而且還得在表情上注意,不能太過慌張,也不能夠過於鎮靜。」

  回答過快,便說明已經擬好了答案,回答過慢,便證明心中有鬼,同樣過於
鎮靜則表明早有對策,過於慌張便說明被說中心事。

  面對這個九五之尊,龍輝必須得拿捏好一個尺度,若不然他就只能殺出玉京
了。

  「微臣不曉得。」

  龍輝做出一個思索的表情,淡淡說道,「這兩個人都是一方之主,其心思非
常人所揣摩,或者她們兩人早就暗中定下某種協議,準備做些什麼勾當。」

  龍輝此刻就要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顯得當日所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去尋
仇而發生的,到時候就算滄釋天將真相傳播出去,也不會給自己造成致命的傷害


  龍輝繼續說道:「回稟皇上,微臣在追殺滄釋天的途中還發現了他們的一個
地下寶庫。」

  皇甫武吉眉頭一揚,說道:「滄釋天的地下寶庫?究竟在何處?」

  他顯然也不知道滄釋天一些暗地的動作,所以有些好奇。

  龍輝將地址告之,又將進入寶庫的地圖畫出,皇甫武吉立即招來幾名銀刀衛
,讓他們立即趕赴九曜道觀查探,這幾個銀刀衛都是老資格的衛士,甚得皇甫武
吉的信任,他們接到命令後馬上動身。

  龍輝就這樣呆著也御書房等待,而皇甫武吉再度恢沉默,只是垂目養神,實
際上這也是一種心理威逼,衛士來回一趟九曜道觀最少也得半個時辰。

  一段漫長的等待,再加上皇者無形的威壓,普通人早就雙腿發軟,立即跪在
地上將一切都招供。

  「好個皇帝老兒,每一個動作和命令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暗含深意和後手。


  龍輝繼續保持沉默,反正皇甫武吉抓不到他的痛腳,他暗中對自己說:「我
就是問心無愧,我心中無鬼,你能奈我何!」

  過了半個時辰,幾名銀刀衛回來覆命,並遞上了一份清單,皇甫武吉仔細一
看,臉上露出幾分驚詫的表情,不由冷笑道:「好個滄釋天,好個昊天教,這麼
一個寶庫居然相當於大恆三年的稅收!」

  他合上清單,朝龍輝看了一眼,淡淡地道:「龍卿,你面對這麼一個寶庫難
道就沒有一點動心麼?」

  龍輝聞言,立即單膝跪下,裝作惶恐地說道:「皇上恕罪,微臣一時起來貪
念,將一些財寶納入囊中……」

  當初洛清妍讓他將寶庫盡數獻上,但龍輝卻覺得這麼做有些不妥。

  在不能手刃仇人的情況下,機緣巧合得到仇人的財產,若是毫無所動,那根
本就不是正常人的表現,如此一來只會又引起皇甫武吉的懷疑。

  在得到仇人的財富後,正常人要麼就將這些財寶毀掉,要麼就中飽私囊,毀
掉財寶太可惜了,所以龍輝就從中拿了一部分。

  作為一個武將,龍輝已經在皇甫武吉面前表現出好色的本質,如今不妨在顯
露一下貪財的劣根,正好也讓皇甫武吉安心。

  皇甫武吉微微一笑,問道:「你拿了多少?」

  龍輝支支吾吾地道:「皇上,微臣拿了……一半!」

  一半?皇甫武吉頓時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好貪的小子,居然拿了一半,
足足有大恆三年的稅收!」

  龍輝急忙磕頭謝罪:「皇上息怒,微臣便將這些東西上繳國庫,還請皇上降
罪!」

  皇甫武吉擺了擺手,說道:「滄釋天是你的仇人,你奪走他的財富是應該的
,朕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將你手中的銀子分成兩半吧,一半上繳,另外一半你
自己留著。」

  這種做法已經算是天大的恩賜了,龍輝立即謝恩。

  如此算來,龍輝便名正言順地擁有了相當於大恆一年半稅收的「贓款」,也
算是大賺一筆。

  先是裝作報仇心切的樣子,再剿滅昊天教的秘密據點,最後又將寶庫上繳,
如此一來龍輝算是豎立了一個英雄形象,再加上又有儒門子弟的輿論支持,即便
滄釋天今後想在龍輝與妖後的關係上做文章,只怕也是白費力氣,這就是所謂的
把黑說成白。

  皇甫武吉輕輕抿了口茶,說道:「朕今日召你,有要事交予你去辦。」

  龍輝說道:「承蒙皇上厚愛,微臣定當竭盡全力。」

  皇甫武吉道:「此事關煞域。」

  說罷朝身邊的太監使了個眼色,太監走了出去,拉開嗓子叫道:「宣素荷珺
覲見!」

  過了片刻,只見一條清麗人影,踏著優雅步奏走了進來,朝著皇甫武吉行禮
道:「民女素荷珺拜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甫武吉頷首道:「平身!」

  素荷珺款款俏立,其姿閒,其氣定,宛若謫塵仙子,並未受到皇甫武吉之氣
勢所懾。

  皇甫武吉說道:「素姑娘,將豐郡的詳細情況道來吧。」

  豐郡?龍輝暗吃一驚,暗忖道:「我若沒記錯的話,青蓮幫的總壇就在豐郡
,莫非青蓮幫出了什麼事?」

  素荷珺微微蹙眉,說道:「民女遵旨。」

  素荷珺輕啟檀口道:「煞域忽然發難,派出十殿閻王攻打青蓮幫,家父已經
身負重傷,而豐郡太守也殺害,如今豐郡已經落入煞域的掌握。」

  雖是短短幾句話,卻已經道出了極其嚴峻的形式,更帶著幾分家破人亡的淒
慘,只見她美目隱隱泛著淚光。

  皇甫武吉說道:「素姑娘在諸多同門拚死掩護下才逃出豐郡,她千里奔波進
京將豐郡的情況告之朕。」

  龍輝不由一愣,難怪當日會在酒樓看到素荷珺,原來她是到京師求援的,以
她一介民女的身份要面見皇帝是不太可能,所以才透過宋王這層關係來覲見皇帝


  素荷珺雙膝跪地,美目含淚道:「皇上,豐郡如今已成一片鬼蜮,還望皇上
能大發慈悲,解救豐郡的千萬百姓!」

  皇甫武吉說道:「素姑娘不必多禮,朕又豈會坐視百姓慘遭屠戮,今日朕召
龍卿前來,便是要發兵討伐煞域,奪回豐郡。」

  他朝龍輝望去,說道:「龍卿,你對此次出兵有何看法。」

  龍輝眉頭微蹙道:「兵發豐郡乃是刻不容緩之時,但煞域此番動作確實讓人
尋味。」

  皇甫武吉嗯了一聲,說道:「龍卿又可看法,不妨直言。」

  龍輝道:「雖說三族乃天下災禍,自從鐵壁關大戰後,三族就甚少與朝廷正
面的大規模衝突,如今明目張膽地攻城池,殺命官,其中深意實在有待推敲。」

  皇甫武吉微微頷首,說道:「朕只要你一句話,能不能奪回豐郡?」

  龍輝略一思索,點頭道:「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微臣不敢打包票,只能說盡
力而為。」

  皇甫武吉蹙眉道:「你也倒是謹慎!豐郡距離鐵壁關也只有一百里的路程,
朕便將你昔日舊部調來,朕要你將那些煞域鬼魅趕出豐郡。」

  「他這只是讓我趕走煞域之人,並沒有明確要將他們斬草除根。」

  龍輝暗忖道,「看來皇甫武吉在沒有統掌大權之前,也不想過多損耗兵力,
這番動作只是給天下一個交代罷了。」

  龍輝拱手道:「微臣尚有一個小要求,還請皇上玉全。」

  皇甫武吉道:「說!」

  「微臣希望皇上能將麒麟軍也調過來。」

  龍輝說道,「因為青龍軍與麒麟軍有過多次協同作戰的經歷,雙方皆有默契
,若有麒麟軍相助,微臣便有足夠的信心打下豐郡。」。

  皇甫武吉道:「允!朕便將白宇調來,除此之外,朕還給你五千御林軍,而
且還賦予你可以調動豐郡周圍的五大郡縣的兵力,你可千萬莫讓朕失望!」

  最後這兩個字「失望」

  看似簡單,實則蘊含深意,皇甫武吉的意思是要龍輝既打個漂亮勝仗,又要
保存實力。

  青龍、麒麟兩營共有六千騎兵,而豐郡地勢平坦,正適合騎兵突擊。

  豐郡周圍的五大郡縣一共有守軍三萬,如此一來,龍輝便有四萬兵甲,而豐
郡的只是一個小城池,人口不到三萬,這般看起來龍輝似乎勝算極大,但煞域鬼
術難測,其實力尚未見底,勝負還在未定之天。

  素荷珺跪下謝恩道:「民女叩謝皇上大德。」

  這時,一名太監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滿頭大汗,顫巍巍地捧上一份奏章,恭
敬地說道:「聖上,焱州有八百里加急奏章呈上。」

  皇甫武吉打開一覽,臉色頓時大變,身軀不住顫抖,眼中透著憤怒、驚恐還
有悲傷!「豈有此理!」

  皇甫武吉怒喝一聲,猛地將奏章砸在地上,更一巴掌將桌子拍碎。

  九五之尊發動雷霆,眾人不由噤若寒蟬。

  皇甫武吉鬚眉顫抖,眼角含淚,仰天長歎道:「謐兒,朕的皇兒啊,你死得
好苦啊!」

  驚天噩耗,眾人急忙跪下,陪著皇帝流淚,龍輝做了做樣子,心忖道:「泰
王死了,是誰幹的……該不會是冰兒做的吧?」

  想到這裡,他也不免七上八下的,若真是楚婉冰她們姐妹殺掉泰王的話,可
謂是後患無窮。

  「魔界,朕定要將你們殺個雞犬不留!」

  皇甫武吉大喝一聲,真元怒然爆發,只聽轟隆一聲,御書房內的桌椅、書卷
、筆墨竟皆被震碎,由此可見這為九五之尊心中之怒火。

  龍輝不由暗自鬆了口氣,想必是楚婉冰禍水東引的計策成功了,讓魔界背上
黑鍋。

  就在眾人以為將要有大風雨來臨之際,皇甫武吉忽然神色一斂,眼中的怒火
竟是一掃而光,換上了陰霾深沉的光芒,他微微喘了口氣,抿嘴低吟,龍輝用眼
角餘光瞥去,看清了皇甫武吉微動的嘴唇,讀出了幾個詞語--「昊天教!」

  龍輝暗吃一驚,心忖道:「昊天教?難道泰王的死跟昊天教有關?」

  皇甫武吉不愧是九五之尊,面對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慘劇,他居然還能夠瞬
間冷靜下來。

  「汝等退下吧!」

  皇甫武吉擺了擺手,示意龍輝與素荷珺退下,又朝身邊的內侍說道:「傳朕
旨意,內閣成員立即進宮!」

  一直等到申時,龍輝換下護甲走出宮外,心中思緒萬千:「如今泰王喪命,
皇甫武吉的注意力已經轉移,恐怕他此刻是沒精力再對付三教了,而且他還得連
結三教將矛頭轉向魔界,甚至是昊天教,看來我們可以得到一些喘息的時間了。


  倏然一股香風飄來,只見素荷珺姿態盈盈走了過來,她朝龍輝款款行禮,輕
啟櫻唇道:「妾身見過龍大人,不知大人可願屈駕一行,妾身有些話想單獨大人
一談。」

  龍輝見她明眸之中帶著無盡的憂愁和悲傷,不由生出幾分同情:「門派遭殃
,家破人亡,她這麼一個弱女子隻身入帝都與諸多勢力周旋,就為了能夠搬到救
兵。」

  「素姑娘客氣了!」

  龍輝說道,「內子已經準備了晚飯,姑娘若是不棄,便到敝府用餐吧,龍某
相信內子也會十分高興與姑娘結交的。」

  龍輝故意提起秦素雅,又請素荷珺到家中用餐,便是表示自己絕無趁人之危
的念頭。

  這些日子素荷珺向權貴求助,可是這些人除了獅子張大口索要錢財外,還對
她心懷不軌,幸虧她武功不弱,再加上一些急智,才保住清白,聽了龍輝這般說
話,素荷珺俏臉不由泛起幾分感激之意,輕聲說道:「多謝龍大人!」

  回到龍府,卻見千環又站在門口等候,她看見素荷珺後,小臉不由一沉,低
聲哼道:「又領女人回來!」

  素荷珺不由俏臉一紅,甚是尷尬,龍輝寒著臉訓斥道:「死丫頭,竟敢如此
無禮,信不信我把你賣到山溝子去!」

  千環哼了一聲,絲毫不怕龍輝,嘟著小嘴道:「賣就賣,誰怕誰!」

  龍輝對這丫頭已經是毫無辦法,哭笑不得地道:「罷了,算我怕了你啦,素
雅呢?」

  千環撇撇嘴道:「小姐在大堂招呼客人!」

  又來客人了?龍輝帶著幾分好奇,領著素荷珺走了進去,甫一踏入正廳卻見
一名俊秀儒生正坐在客位與秦素雅交談,定神一看竟是孟軻。

  龍輝抱拳道:「想不到今日孟兄竟然親臨寒舍,著實叫龍某驚喜。」

  想必儒門已經得知泰王之死,從而斷定皇甫武吉不敢再繼續針對三教,所以
孟軻才會大搖大擺地找上門來。

  孟軻起身回禮道:「龍大人,子輿冒昧登門,失禮之處還請見……」

  諒字還沒說出口,整個人立即呆住了。

  龍輝不由一愣,以孟軻的修養斷不可能連話都沒說完便開始發呆,只見孟軻
的目光竟是集中在他身後,回頭一看卻發現素荷珺俏臉生暈,眼中波光泛動,水
翦雙瞳透著各種色彩,有喜悅,有羞澀,有委屈,有幽怨……「素姑娘,你怎麼
會在這兒?」

  孟軻甚是驚訝地道。

  素荷珺抿了抿紅唇,低聲道:「妾身有事要與龍大人商議,所以便厚顏拜訪
龍府了。」

  孟軻立即盯著龍輝,目光中透著凌冽,一改昔日溫文儒雅之風,大有要同龍
輝打一場的架勢。

  龍輝暗罵道:「死書獃子,我人品就真的這麼差嗎?難道我看到美女就一定
要做些什麼嗎?」

  素荷珺見狀急忙解釋道:「龍大人是情妾身來陪龍夫人說話解悶的。」

  孟軻的氣勢這才收斂了幾分,朝龍輝賠禮道:「子輿冒犯,還望龍大人恕罪
。」

  龍輝說了幾聲「沒關係」,心裡卻是是哭笑不得,當他眼光瞥向秦素雅時,
卻看到嬌妻眼中掛著幾分挪揄的笑意,彷彿在說:「活該,誰叫你這麼風流好色
,弄得別人都對你萬分提防!」

  龍輝招呼兩人坐下後,問道:「孟兄,這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要你
親自登門!」

  孟軻朝素荷珺望了一眼,歎道:「豐郡失守,三教不安,子輿奉家師之命前
來,本來是希望能夠與大人聯手平定厲煞之禍,奪回豐郡,可是泰王之事……」

  素荷珺一顆芳心此刻也是沉入谷底,原先皇甫武吉已經答應出兵平亂,但卻
在這個時候傳來泰王的噩耗,皇子喪命非同小可,只怕朝廷會將矛頭對準魔界,
而豐郡之事可能已是遙遙無期,畢竟豐郡並不是什麼重要城池,在皇帝心目中只
怕連泰王的一根頭髮也比不上。

  「孟兄,素姑娘不必太過悲觀。」

  龍輝低聲說道,「我想皇上會有自己的打算。」

  孟軻歎氣道:「煞域此番動作並不單純,此次豐郡失陷在三教內部引起了大
風波,天佛和仙宗兩位教主已經聯名上書皇上,希望朝廷派軍收服豐郡,而且兩
位教主傷體已經恢復,即時兩位教主都會親自帶領高手前往豐郡助陣。」

  龍輝不由大吃一驚,區區一個豐郡竟然驚動三教首腦,這番動靜也太大了吧
,想當初鐵壁關大戰,三教也只是派出一些弟子支援罷了,何時有過這番排場。

  素荷珺臉上喜憂參半,喜的是這次求援行動竟然得到三教的支援,憂的是區
區一個豐郡竟然連三教至尊都驚動,這背後所恐怕是極為複雜,想到這裡,她忍
不住問道:「孟公子……」

  她話還沒開口,卻被孟軻打斷:「素姑娘,你不用擔心令尊安危,即使朝廷
不出兵,三教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素荷珺嗯了一聲,垂下臻首不再言語,美眸中暈著疑惑和不解。

  到了晚餐時間,秦素雅吩咐下人準備飯菜,孟軻和素荷珺推辭不過便留下來
一同用餐,兩人滿懷心事地吃完後,又閒聊了幾句便離去了,看著孟軻和素荷珺
離去的身影,龍輝心想:「孟子輿你不告訴我實情,難道我不會去問麼?」

  跟秦素雅說了一聲後,龍輝暗中來到妖族的居所,走進內院卻見漣漪迎面走
來,於是打招呼道:「漣漪吃過晚飯了嗎?」

  漣漪俏臉微紅,嗯了一聲,說道:「妾身用過晚膳了,駙馬爺你呢?」

  龍輝笑了笑道:「真是不巧,我還以為請你到玉京的西街一遊,那兒老婆餅
著實美味。」

  既主動邀請,又說出「老婆餅」

  這個頗有深意的詞語,漣漪芳心一陣劇烈跳動,差點就想說自己其實沒吃晚
膳。

  龍輝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下次再說吧,岳母大人在哪,我有事找她。


  說罷還故意朝她眨眼,頗有幾分作弄的意味。

  漣漪猛地一跺腳,嗔道:「自己找,我不知道!」

  龍輝嘿嘿一笑,朝著內屋走去,漣漪氣鼓鼓地扭頭往外走,心裡恨不得對這
混蛋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只見迎面走來兩條秀麗身影,一者素衣裹體,一者青衫如飄揚,正是楚婉冰
和魏雪芯兩姐妹。

  楚婉冰蹦蹦跳跳地跑來,笑盈盈地道:「漣漪姐,我回來了。」

  於秀婷重掌天劍谷後,百廢待興,而楚無缺也留下來暗中幫忙。

  為了給兩人獨處的機會,楚婉冰識趣地拉走了魏雪芯,而魏雪芯也因為掛念
龍輝,就跟著姐姐一同回京。

  當初她受楚婉冰所托監視龍輝,但與龍輝發生了肌膚之親,想起自己「監守
自盜」,漣漪此刻不禁多了幾分慌張,雖說妖後已經恩准他們的婚事,但她還是
覺得愧對這個妹子。

  「冰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漣漪強裝鎮靜地道。

  楚婉冰笑道:「剛剛回來,娘親呢?」

  漣漪哦了一聲道:「娘娘剛用過晚膳,此刻正在內屋。」

  楚婉冰妙目一轉,拉過漣漪低聲問道:「漣漪姐,那小賊究竟有沒有做什麼
壞事!」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漣漪只覺得臉皮一陣發燙,也幸虧她定力了得,硬生
生將壓下湧到面頰的血氣,要不然她滿臉羞紅的模樣一定會讓楚婉冰生出疑惑的


  漣漪表面雖沒有什麼,但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神使鬼差之下竟把龍輝與穆
馨兒的事情招了出來。

  楚婉冰一聽氣得火冒三丈,銀牙緊咬怒罵道:「好你個沒良心的混蛋,我在
外邊險象環生,你居然在這兒花天酒地,連自己的師娘都敢偷吃!」

  說到師娘兩個字,楚婉冰心中霎時湧出一絲不安的感覺:「他連自己的師娘
都敢下手,那……」,急忙問道:「漣漪姐姐,那小賊有沒有惹娘親生氣!」

  於秀婷再遇楚無缺後,高興之下便沒有說龍輝與洛清妍因黃歡柳兒的事情發
生的衝突,所以楚婉冰對此並不知情,漣漪想起當日龍輝氣勢洶洶來問罪的場景
,便點頭承認了。

  楚婉冰一顆心立即沉到了谷底,兩眼無神,嬌軀不住發抖,囔囔道:「有了
我還不夠麼……你為何還要欺負娘親……」

  漣漪見她神情有異,關切地問道:「冰兒,你沒事吧?」

  楚婉冰回過神來,咬牙道:「那小賊在哪兒?」

  漣漪以為她要興師問罪,於是便說道:「駙馬去找娘娘了。」

  她本希望搬出洛清妍能夠平息楚婉冰的怒火,誰知卻是火上澆油。

  楚婉冰左手抽出無塵,右手拔起鳳嫣,滿臉怒火,殺氣騰騰地朝著內院奔去
,魏雪芯和漣漪頓時嚇了一跳,急忙追了上去,但楚婉冰的輕功刁鑽詭異,兩人
根本就追不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衝到洛清妍的繡樓前。

  砰的一聲,楚婉冰一腳踹開大門,手持雙劍怒喝道:「殺千刀的混蛋,馬上
給我滾出來!」

  屋內一片寂靜,數道目光同時射來,楚婉冰定神一看,袁齊天、明雪、螣姬
、燹禍、曲鵠赫然在內,這五大長老是滿臉驚愕。

  龍輝急忙衝過去,拉她進來,關切地問道:「冰兒,你怎麼了?」

  楚婉冰不知該如何回答,卻聽洛清妍嬌叱道:「死丫頭,你發什麼瘋!」

  楚婉冰不禁一陣哆嗦,低聲道:「娘親,我……」

  卻發現自己不知如何解釋,洛清妍怒容未消,哼道:「才出去幾天就敢踹我
的門,過段時間是不是要拆房子了?」

  楚婉冰臉皮一陣滾燙,低頭抿嘴不敢說話。

  龍輝急忙打和場道:「岳母大人,冰兒可能是太想念你了,所以才會做出這
麼出格的事情。」

  洛清妍冷笑道:「出格?她才出去幾天,就踹我的門,要是再給幾年,是不
是要把我這個娘親趕出門去!」

  楚婉冰嬌軀一顫,眼淚嗖嗖地落了下來,掩唇低聲哭泣。

  魏雪芯與漣漪趕了進來,剛好看到楚婉冰被訓斥的一幕,兩人也都被震住了


  「冰兒,別哭了!」

  龍輝急忙將她抱在懷裡,柔聲安危道,「沒事了,快向娘親認個錯。」

  見女兒這般傷心,洛清妍也覺心痛,走過去掏出手絹替楚婉冰抹淚,安慰道
:「我家冰兒這麼乖,怎麼會做出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呢,剛才都是娘親不好,
心情不好也不應該把氣撒在冰兒身上。」

  在丈夫和母親的安慰下,楚婉冰很快便止住眼淚,心裡也不是那麼難受了,
因為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她很快就恢復正常,低聲說道:「娘親,是冰兒
不孝。」

  洛清妍撫著女兒的轎靨道:「好了,冰兒別自責了,現在我們遇上麻煩事情
了,既然你跟雪芯都來了,那便說說你們的意見吧。」

  能讓母親和丈夫都感到麻煩的事情絕對不簡單,楚婉冰立即瞪大明媚的眼睛
,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洛清妍歎了一聲道:「煞域攻下了豐郡。」

  楚婉冰頓時花容失色,驚訝地道:「豐郡,那不是就是酆都的遺址嗎?」

  魏雪芯甚是奇怪,問道:「姐姐,酆都是什麼地方?」

  楚婉冰低聲道:「太荒時期,煞族霸佔當時的輪迴之路--忘川河,藉此建
立煞域,操控輪迴,玩弄生死,許多死去的鬼魂皆被煞族奴役,化作陰兵供其驅
使。之後,三教聖人聯手建造了新的輪迴之路--奈何橋,而三教聖人為了保護
奈何橋,又在外圍建造了一座陰城--酆都。」

  洛清妍點頭道:「魔妖煞三族之中,魔族最為無法無天,妖族精於陣法器械
,而煞族則是最為可惡,專門玩弄死人!他們如今打下豐郡,十有八九是要尋找
那遺失了千萬年的奈何橋,重新把持輪迴之路。」

  魏雪芯蹙眉道:「若給他們把持了輪迴之路,那又會怎麼樣?」

  洛清妍說道:「太荒時期,煞族曾一度蓋過妖魔兩族,而且還多次憑藉著一
己之力擊敗三教聯軍,他們之所以有如此實力就是因為把持了輪迴之路,若他們
再次把持輪迴,那便是天下無敵!」

  楚婉冰說道:「煞族最為擅長操控魂魄,駕馭陰兵,若輪迴之路落在他們的
掌控中,便等於有了無窮無盡的兵力。而且他們是越戰越強,因為死人的魂魄又
會變成他們兵力,如此一來煞域根本就是立於不敗之地。當時三教為了斬斷煞域
陰兵的來源,聯手建造了酆都,搭建奈何之橋,創立新的輪迴之路,而妖魔兩族
為了避免煞域坐大,也暗中出了不少力。歸根到底,酆都與奈何橋其實是三教與
妖魔兩族的作品!」

  魏雪芯臉色凝重,低聲道:「事情如此嚴重,那朝廷為何還不派兵征討?」

  洛清妍道:「理由有二,第一,這一段太荒秘辛除了三教三族的高層外,其
他人根本就不曉得,皇甫武吉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第二,泰王之死恐怕已經讓
他怒火中燒,氣勢洶洶地要找魔界算賬了。」

  龍輝道:「我看倒未必,皇甫武吉在聽到泰王死訊之後,只是稍微悲痛了片
刻,很快便又恢復了冷靜,而三教教主已經聯袂上書了,相信皇甫武吉很快便會
知道事態的嚴重。」

  洛清妍秀眉輕蹙,望著龍輝說道:「若皇甫武吉派你發兵豐郡,我與袁師兄
也隨著你一同出征。」

  龍輝不由一愣,說道:「岳母大人,如此一來妖族豈不是要正式與煞族決裂
嗎?」

  洛清妍道:「煞域一旦控制了奈何橋,便是天下無敵,無論是儒道佛,還是
妖魔皆不是他們的對手,哪怕是皇甫武吉傾盡天下之力對付煞域,也是徒勞。除
非是傳說中的玄天真龍再現,若不然整片大地遲早會變成一片鬼魅冥域!」

  龍輝忽然感覺到脖子一熱,回頭卻見楚婉冰和魏雪芯兩姐妹神情複雜地看著
他,叫他好不納悶。

  乾咳一聲,龍輝轉過頭說道:「若煞域真的如此可怕,那魔界恐怕也不會袖
手旁觀,只怕這一回,天下間的所有高手皆會雲集豐郡。」

  洛清妍歎道:「便是都去了又如何,還不是各懷鬼胎,想著如何算計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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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2回操魂邪人】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3-9
  
   商討結束,已是戌時,楚婉冰粗略地問了一下這段時間的情況,當聽到柳兒
與黃歡的事情後,小丫頭也是一陣心酸落淚,趴在龍輝懷裡哭了起來。

  魏雪芯不僅對龍輝牽腸掛肚,而且對楚婉冰也是極為依戀,姊姊開心她就笑
,姐姐傷心她便哭,所以她成了是哭的最凶的一個,到了最後反倒是龍輝跟楚婉
冰一同安慰她。

  龍輝伸手將姐妹兩的眼淚抹去,笑道:「冰兒,雪兒,快別哭了,讓相公抱
一個!」

  楚婉冰本想順勢投到他懷裡,但想起這小子前世的薄情,以及今生偷師娘的
「好事」,俏臉頓時籠上一抹寒霜。

  魏雪芯臉皮極薄,心中雖想與龍輝親近,但卻拉不下臉,如此一來,龍輝是
兩手空空。

  既然不肯投懷送抱,龍輝乾脆就自己動手。

  魏雪芯看到龍輝伸出大手,芳心一陣甜蜜,眼泛秋波,頰生春色,嬌軀酸軟
,正等著情郎的擁抱,忽然卻覺得手腕一緊,竟被楚婉冰拉到了身後。

  楚婉冰拽走魏雪芯,並順勢躲開,叫龍輝撲了空。

  龍輝蹙眉道:「冰兒,你做什麼?」

  楚婉冰嘟著嘴道:「沒什麼,只是不想讓我妹妹被某些狼心狗肺的人糟蹋罷
了。」

  先是漣漪,再是穆馨兒,龍輝心中有鬼,不敢反駁妻子的訓斥。

  楚婉冰見這小子吃癟,心裡覺得解氣幾分,不禁笑道:「小賊,雪芯現在是
我的人了,你以後想見她都得經過我同意。」

  這句話暗含深意,魏雪芯想起那天在藥池的旖旎,嬌軀一陣發燙,更是躲在
姐姐背後,羞得不敢抬頭。

  龍輝大吃一驚,暗忖道:「造反了,造反了,這死丫頭居然開始造反了,才
出去一段時間就把雪芯吃得服服帖帖的,倒過來跟相公作對了!」

  先有林碧柔,接著就是玉無痕,到了玉京後,楚婉冰又降服白翎羽這匹胭脂
馬,更是向崔蝶釋出好意,現在就連對他甚為癡戀的魏雪芯都加入了小鳳凰的陣
營,龍輝發覺自己身邊的女子都被這小丫頭拉攏過去了,心裡頓時一陣叫苦:「
完了,以後真的要完了,以後我真的要成老婆奴了!」

  這一刻他才發覺女人多了也是一種負擔,左擁右抱是得付出代價的。

  楚婉冰咯咯笑道:「好了,相公別哭喪著臉啦,快帶人家去見一下素雅嘛,
到現在我還沒真正認識這個姐妹呢。」

  要是連秦素雅都成她的人,自己以後可真的是要看女人臉色行事了,想到這
兒龍輝心中一陣發毛,堅決反對道:「天色晚了,改天吧。」

  楚婉冰眼珠子一轉,哼道:「隨便你,今晚我見不到素雅,我就去找穆師娘
告狀,說一個不要臉的小賊上下通吃!」

  龍輝立即認輸,舉手投降道:「算我怕你了。」

  楚婉冰咯咯一笑,拉起魏雪芯道:「雪芯,咱們走吧。」

  魏雪芯溫順地點點頭,她對楚婉冰的話可謂是言聽計從,基本就是姐姐的尾
巴。

  三人攜手朝龍府走去,魏雪芯跟楚婉冰都改變了裝束,若不然以她們姐妹的
容顏早就讓玉京街道的行人發瘋了,但龍輝卻是真面目示人,反正他貪花好色的
本性已經是人人皆知,如今身邊多出兩個女子也不是什麼怪事。

  自從當年私定終身之後,楚婉冰是第一次跟龍輝肩並肩走在大街上,生出一
陣感慨:「我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的跟小賊一起走在外邊呢?」

  想到這兒,不由得緊緊挽住龍輝的胳膊,將豐腴的嬌軀都貼在丈夫身上,龍
輝似乎也感覺到她的心意,轉過頭微笑道:「放心吧,冰兒,等一切事情結束我
們攜手遊遍大江南北。」

  楚婉冰展顏一笑,臻首靠在龍輝的肩膀上,而龍輝也不厚此薄彼,照顧了姐
姐當然不能忘記妹妹,伸手握住魏雪芯的柔荑,魏雪芯只覺得一股溫暖甜美從手
心傳來,五指反握住情郎手掌。

  二女雖然易容,但那股獨特的氣質卻是難以掩蓋,再加上兩人身姿婀娜娉婷
,外人都是羨煞龍輝的這般艷福。

  經過繁華的大街,三人來到一處較為僻靜的小巷,只要走過此地便可直達文
武胡同。

  三人臉色一變,他們都感覺到了強烈的殺氣,倏然聞及氣勁爆破聲響起,只
見前方宅院內衝出了兩條人影,隨即又有一條婀娜倩影追來。

  「狗賊站在!」

  杜嬌柳眉倒豎,揚起長鞭朝著那兩人抽去,只見其中一名白面男子回身便是
一掌,澎湃的掌風將杜嬌的長鞭打了回去。

  那人的掌風極為陰邪,帶著絲絲鬼氣,顯然是煞域的武功,長鞭除了杜嬌本
身的勁力外,還夾雜著陰風冥力,杜嬌猝不及防之下,被打了個正著,身子被震
得飛了起來。

  「小辣椒!」

  忽聞一聲呼喚,慕容熙從樓上跳下,一把接住杜嬌,他神態悲怒淒然,絲毫
不負昔日瀟灑。

  那兩人打傷杜嬌後,正想脫身,卻被龍輝與楚氏姐妹封住去路。

  仔細打量這兩個男子,打傷杜嬌的人是一個白面男子,而另一個則是面帶戾
氣,手中提著一口古劍,龍輝認出那古劍正是北城露的絕仙劍,於是沉聲道:「
你們是何人?」

  白面男子怒喝道:「不想死的就給我滾開!」

  說罷一掌掃出至極陰煞,龍輝眼皮也不抬,揮手便是一招「烈陽元丹」,強
烈的至陽之氣硬生生震散,那名手持絕仙劍的男子一爪打來,同樣是陰氣邪力。

  這次龍輝並沒有出手,而是楚婉冰和魏雪芯兩人動作,楚婉冰玉掌橫空,而
魏雪芯則是撮指成劍,姐妹聯袂出招,將此人一擊逼退。

  三人各站一方,將兩名男子合圍在中央,困住了他們的退路。

  龍輝打量了他們一眼,說道:「煞域有魑魅魍魎四大陰將,魑、魍兩人已在
皇城一戰喪生,想必你們是魅斷和魎生吧。」

  白面男子蹙眉道:「吾乃魅斷,閣下是何人竟敢擋我煞域陰路,就不怕終歸
冥途嗎?」

  這時忽然聽到了慕容熙驚恐的叫聲:「小辣椒……你別嚇我啊,快醒醒啊!


  杜嬌眼神渙散,有氣無力地道:「慕容熙……你是個混蛋,為什麼你替這麼
多女人畫畫,就是不肯為我畫一幅……」

  慕容熙渾身顫抖,一隻手摁住她背心,不斷地輸過真氣,楚婉冰見狀立即過
去幫忙,抵住杜嬌的心坎,以真元刺激她的心跳。

  誰知剛一運功,卻覺得杜嬌的臟腑筋絡毫無生機,她不由一陣哀傷,咬唇道
:「小賊,杜姑娘她……她快不行了,絕不能放過那兩個畜生!」

  龍輝聞言殺氣直衝而上面門,怒道:「狗賊,我要你們死無全屍!」

  「龍兄,且慢!」

  慕容熙緩緩站了起來,其面色如常,嘴角繼續掛著那一抹輕浮的淡笑,他說
道:「這一仗交給小弟如何?」

  龍輝見他表情雖然輕鬆,但卻目光中卻透著一股堅定,於是便點頭答應了。

  慕容熙嬉皮笑臉地朝那兩人走來魅斷和魎生走來,看起來就像一個輕浮不堪
的紈褲子弟,魅斷看得心煩,直接劈了一招「百鬼風沙」,利爪如鋼刃,化作旋
風席捲而來,慕容熙竟是不躲不閃,被爪風刮得遍體鱗傷,血肉模糊。

  他緩緩抬起手掌,撕下內衣的白綢,捧在手中,笑道:「小辣椒,我這就給
你作畫,就用我的血和這兩個畜生的血給你畫一幅畫!」

  手指在身上的傷口沾了沾血,慕容熙邊走邊在白綢上比劃著,魅斷和魎生心
頭髮寒,一種恐懼感湧出,兩人竟是聯袂出招,也不顧上保全實力,同氣並招,
剎那間陰風大作,鬼魂哀嚎,上有陰煞絳雷呼應,下有冥動陰火助威,正是--
葬玄冥功!慕容熙腳踏穿雲迷蹤步,手控日月浩然氣,這正是慕容家的傳世絕學
--日月寶鑒。

  日月並耀,陰魂消散,只見魅斷和魎生的數個大穴同時爆破,血如泉湧,慕
容熙臂腕揮動,將兩人的鮮血納入掌中,以指代筆,揮畫如風。

  只見白綢之上一名嬌俏少女手持長鞭,策馬而行,表情嬌癡可愛,又多幾分
蠻橫,將杜嬌那份氣質體現的淋漓盡致,但以血為墨,使得這幅美人丹青多了幾
分淒美和無奈。

  兩大陰將倏然倒地,慕容熙笑呵呵地道:「小辣椒,我幫你畫好了,你快睜
眼看一看啊!」

  說著說著眼淚竟流了下來,他一邊笑一邊流淚,隨即竟是兩行觸目驚心的血
淚。

  魏雪芯已是別過臻首,咬唇含淚不忍再看。

  慕容熙咕咚一下跪在了地上,抱住杜嬌嚎聲大哭。

  龍輝曾痛失愛侶,對此也是心酸不已,暗忖道:「我已經失去了柳兒,豈能
再讓三少遺憾終生!」

  於是拉起慕容熙道:「三少,我有個法子可以救杜姑娘。」

  慕容熙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抓著龍輝胳膊道:「龍兄,你有什麼法子,快告
訴我!」

  龍輝道:「三少,你且冷靜,因為這個方法我也不敢保證其效果,而且還有
可能陪上你一命。」

  慕容熙急切地道:「是生是死都沒關係,若能救活小辣椒我陪上一命又如何
!」

  龍輝點了點頭,拉過楚婉冰交代了幾句,將畫符的方法說出,又讓魏雪芯在
一旁護法。

  夫妻二人分別在杜嬌與慕容熙胸口畫上符咒,隨即讓兩人掌心相對,由於杜
嬌此時生機斷絕,便由楚婉冰扶著她的身子。

  手捏法訣,運起神通,滂湃真氣沛然而發,口中振振有詞,默念法訣:「十
萬法界,玄奇天命,造化契機,種種善緣,重重心關,奈何因果……」

  隨著龍輝每念一句,黑漆漆的天空竟浮現陣陣紫雲,紫雲之中暗蘊奪目雷光


  天上紫雲湧下絲絲紫氣,緩緩地注入結界之內。

  隨即龍輝一掌拍在慕容熙後背,輸出渾厚真氣。

  內息從慕容熙由右掌注入杜嬌左掌,在其體內運行一大周天,再經左掌回輸
自身,形成一個生生不息的大圈。

  杜嬌胸口前得鮮血符咒倏然綻放豪光,透穿結界,直上雲霄。

  光芒上接雲層,形成激烈漩渦,「一息存,萬法生,紫氣騰,延續命,轉干
坤!」

  龍輝突然大喝一聲,左手舉天,急吐內元,以自身根基接引九天之氣。

  九天之氣灌入杜嬌體內,胸口符咒亦立時化去,慕容熙心脈之氣瞬間被接引
過去,兩人合流並氣,氣息交融,再無分你我。

  噗,噗,噗……破損心脈已然修復,杜嬌心臟再次跳動,只聽她嚶嚀一聲,
緩緩睜開雙眼。

  紫氣回天,續命還陽,這對慪氣冤家共用一命,一念相通,杜嬌瞪著明媚的
大眼睛看著慕容熙,忽然噗嗤一笑,伸出芊芊玉指點著慕容熙的腦門嗔道:「你
這混蛋,明明早就喜歡我,為什麼就是不肯說,還一直氣我!」

  慕容熙打了個冷戰,用無辜地眼神望著龍輝:「龍兄,這是怎麼回事?」

  龍輝聳聳肩道:「重生之後,你們兩人共用一命,心意相通。」

  慕容熙哭喪著臉道:「早知道我不救她了,讓她去死算了!」

  杜嬌氣得柳眉倒豎正想發作,卻感覺到他真實的想法,知道他只是嘴硬,心
裡還是掛念自己的,於是怒火也降了七分,臉上充斥著嬌羞甜膩的笑意。

  慕容熙感應到這小辣椒的心意,心中甚是無奈。

  杜嬌看到那幅用血描繪的丹青,不由心花怒放,搶了過來說道:「這幅畫就
是我的啦!」

  慕容熙心忖道:「傻女人,血跡斑斑的破布你也要。」

  杜嬌心念一動,猛地抽出長鞭,喝道:「死鬼,你說誰是傻女人!」

  慕容熙嚇得轉身欲逃,卻聽到一個柔弱的聲音響起:「三少,你們沒事吧。


  北城露扶著門沿走了出來,俏臉一片煞白,慕容熙暗罵道:「真該死,差點
就忘了六妹!」

  看著慕容熙過去攙扶北城露,杜嬌俏臉不由一沉,垂下臻首輕咬唇珠,神態
甚是古怪。

  楚婉冰美目一轉,心忖道:「他們兩人已是心意相通,杜姑娘看到那個姑娘
出現後,神情就變得如此古怪,莫非慕容熙也喜歡那個姑娘?」

  於是不禁打量了北城露幾眼,發覺她雖是傷疲之態,但卻生得眉目秀麗,花
容月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慕容熙眉頭一挑,顯然是感覺到了杜嬌的醋意,心裡是進退兩難。

  楚婉冰朝魏雪芯打了個眼神,讓她趕緊化解這個尷尬的氣氛,魏雪芯心領神
會,將地上的絕仙劍拾起遞給慕容熙說道:「慕容公子,你的劍。」

  他們兩人算是相識,慕容熙聽出魏雪芯的聲音,不由詫異地望了她一眼,說
道:「多謝,但這口劍是北城小姐的。」

  魏雪芯將絕仙劍遞了過去,北城露道了一聲謝,龍輝不由奇道:「三少,那
兩個煞域的人為何到此行兇?」

  慕容熙蹙眉道:「我也不清楚,我們當時就在屋裡喝茶,他們就闖了進來,
先是打傷六妹,再搶走古劍。」

  龍輝奇道:「三少,那兩個陰將雖是厲害,但似乎還不是你的對手,他們怎
麼可能將北城小姐打傷呢?」

  北城露歎道:「打傷我的人不是那兩個什麼陰將,而是我宅子裡的一個僕人
。」

  原來就在不久前,慕容熙等人到北城露的宅院做客,三人正洽談歡快時,一
名負責端茶倒水的僕人忽然發難,那僕人名叫張伯,乃是北城世家在京師產業的
管家,誰知他今天就像鬼上身一般,發瘋似得朝北城露出手。

  這個張伯根本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但剛才他猶如一個根基雄沉的
武林高手般,即便慕容熙拼盡全力、北城露與杜嬌配合,三人聯手也難與之抗衡
,被對方三下五除二就打趴了。

  北城露望著手裡的絕仙古劍,歎道:「張伯當時就一直盯著這口古劍,所以
招招皆以針對我為主,我被他掌風掃中後就昏過去一段時間,後來的事情我就不
清楚了。」

  慕容熙道:「那個張伯當時兩眼冒著青光,功力十分雄厚,幾乎快趕上當日
我在皇城見過的愆僧了。但不知為什麼,他剛打傷六妹之後就昏了過去,我們過
去查探之下發現他已經氣絕身亡。」

  杜嬌撇了撇小嘴道:「後來那兩個勞什子陰將趁著我們不注意將古劍奪去,
我一時氣憤不過就追了出去。」

  楚婉冰朝古劍瞥了一眼,認出上邊也是刻著兩個太荒古篆--「絕仙」,心
裡疑雲頓生:「魔界要搶奪四口古劍,那煞域為何也要針對這些古物呢?」

  龍輝看得奇怪,於是開口問道:「北城姑娘,可否將劍借我一觀?」

  北城露點了點頭,正想將絕仙劍遞過去,楚婉冰急忙制止道:「等一下!」

  其語氣急切焦慮,似乎根本就不想龍輝接觸絕仙劍。

  看到妻子如此態度,龍輝不由奇怪,問道:「冰兒,你究竟是怎麼了?」

  楚婉冰心裡是有一層憂慮:「這些古劍是你前世打造的,若真給你觸及,說
不定就會恢復記憶,到那時候……」

  想起那副雲曦的畫像和洛清妍的容貌,楚婉冰心裡是一陣籌措,但卻不知如
何說明,只好道:「我也想看,你就不能讓我一下嗎?」

  龍輝哦了一聲,側開身子,讓楚婉冰過去先看。

  楚婉冰咬了咬朱唇,正想接過絕仙劍,忽然看到一名僕人急匆匆地跑了出來
,大叫道:「小姐,大事不妙了!」

  北城露微微一愣,蹙眉道:「又發生什麼事了!」

  那僕人跑到北城露跟前,上氣不接下氣地道:「裡面……有,有鬼!」

  話音方落,那名僕人手掌一伸,猛地握住北城露手腕,只聽卡嚓一聲,北城
露手腕立即脫臼,絕仙劍瞬間易主。

  北城露強忍痛楚,揮掌反擊,誰知那名僕人的手掌在她面門拂過,北城露兩
眼頓時反白,咕咚一聲便倒了下去。

  楚婉冰距離北城露最近,她立即凝指出招,隔空射出數道劍氣,那個僕人哦
了一聲,抓住誅仙劍舞動了幾下就將楚婉冰的劍氣擋住。

  「小丫頭,劍術不差!」

  那僕人呵呵一笑,「且看我的這幾下劍法如何!」

  他手腕扭轉,竟是劈出陰冥劍氣。

  楚婉冰以元古大力築起一道氣牆,誰料那道劍氣竟穿透氣牆,還劃破了手掌


  元古大力早就瓦解了陰冥劍氣九成以上的威力,所以那點傷勢最多只是塗點
金瘡藥就可以恢復的,對楚婉冰根本就沒有影響,她正想再次動手,卻感到腦門
一陣刺痛,眼前頓時浮現了諸般幻像,隨著幻象的增多,她的頭越發脹痛。

  楚婉冰再難忍受,抱著頭猛地倒在地上打滾,痛得冷汗直冒。

  龍輝見狀頓時火冒三丈,使了一招「烈陽元丹」,至剛至陽的掌力直撲那名
僕人。

  那人眉頭一皺,臉上露出凝重之意,但還是舉掌硬接。

  雙掌交匯,龍輝掌力猶如山洪暴發,那僕人被震得連退數步,口中卻是不住
讚歎道:「好厲害的功力,恐怕就算是當年的竹虛子也沒你這般根基!」

  龍輝哼了一聲,怒道:「狗賊,再接我一掌!」

  僕人將絕仙劍插在腰間,舉起右手,只見其掌心浮現了一個淡淡的光暈,龍
輝仔細一看光暈裡邊竟映照出北城露的容貌。

  龍輝大吃一驚,喝道:「你做了什麼!」

  僕人呵呵笑道:「也沒什麼,只是抽了她的魂魄罷了。你的功力很強,以吾
現在這幅軀體根本就不是對手,但你若吾逼急了,那這位北城小姐的魂魄可就要
遭殃了!」

  慕容熙氣得跺腳大罵:「卑鄙小人,有本事就跟我一對一,挾持女人算什麼
英雄好漢!」

  僕人不屑地笑道:「豎子無知,方纔你連吾三招都接不下,居然還敢口出狂
言!」

  慕容熙臉色一沉,寒聲道:「你是張伯?」

  僕人眼睛生出幽幽的青光,顯得十分詭異,傲然冷笑:「那個老頭叫做張伯
麼?筋骨差得很,害得我連五成功力都是不出來,若不然你們三個小鬼早就沒命
了!」

  龍輝哼道:「那我便跟你打上一場如何?」

  僕人嘿嘿一笑,說道:「小子你很有本事,年紀輕輕就修成先天,你是老夫
這三百年來見過天賦最高的人,就算竹虛子也沒你這般能耐!我現在不是你的對
手,我才不幹這種以卵擊石的蠢事!」

  那名僕人身子忽然一震,氣息有些凌亂,顯得十分辛苦,於是瞪了龍輝等人
一眼,警告他們不許跟來,否則毀掉北城露的魂魄。

  慕容熙是進退兩難,思量多番後,還是決定留下來。

  龍輝本想悄悄跟著他,卻聽到魏雪芯急切的叫喚:「龍大哥,快來啊,姐姐
好像很痛苦!」

  楚婉冰此刻是抱著腦袋躺在地上,花容慘白,口唇發青,龍輝急忙將她抱起
,問道:「三少,勞駕借間客房一用!」

  隨即又對魏雪芯說道:「雪芯,快去找你大娘過來!」

  頭疼之餘,楚婉冰只覺得自己昏昏沉沉地在一片黑暗中行走著,不知走了多
久,眼前倏然一亮,竟發現龍輝正驚恐萬分地朝自己撲來,口中大喝道:「曦妹
,快住手!」

  楚婉冰甚是驚訝,正想回應之際,卻發現自己手中正握著一口利劍,自己朝
自己的脖子抹去。

  劍鋒閃動,楚婉冰覺得腦門一陣鼓掌,彷彿靈魂被撕裂般的疼痛。

  過了片刻,她有看到龍輝盤膝而坐,似乎正在冥想,而在他身邊陪著一個白
衣女子,正是雲璇,兩人就這樣一直靜靜地坐著。

  過了許久,龍輝緩緩睜開了眼睛,雲璇開口問道:「怎麼樣了,找到姐姐的
魂魄了嗎?」

  龍輝歎了口氣道:「絕仙劍擁有操控魂魄,溝通陰陽的異能,所殺之人的魂
魄都會受到劍鋒的重創,輕則魂魄分離,重則魂飛魄散,我還是到奈何橋走一趟
,看看你姐姐在不在那兒。」

  眼前景色再變,楚婉冰發覺自己正站在橋頭,周圍皆是面色慘白,神情呆滯
的人,這些人緩緩地走過石橋,一個個地消失在石橋盡頭。

  她想說話卻是有口難言,想移動卻是動彈不得,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就在
這時遠處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曦妹,你真的在這兒!」

  只見龍輝急匆匆地跑來,滿臉焦急地道:「你放心,再過一些日子,我的『
長命天燈』便可以功德圓滿了,到時候定會為你補全魂魄!」

  「長命天燈還沒完善嗎?」

  楚婉冰發覺自己又變成了雲璇,正緊張地詢問龍輝。

  龍輝笑了笑道:「快了,現在已經完成了七成左右,就差一點我就可以想到
為你姐姐補全魂魄的法子了。」

  「你就知道想著我姐姐!」

  雲璇低聲嗔道,「為什麼我不是姐姐呢!」

  龍輝聞言尷尬地笑了笑,繼續埋頭苦思。

  倏然眼皮一跳,楚婉冰發覺自己正伏在龍輝背上,而龍輝背著自己朝那座石
山奔去,四週一片混沌,抬眼望去看到混沌之中出現了一座閣樓。

  「雲姑娘,我這就去替你準備藥池!」

  「我不要什麼藥池……我要彈琴……」

  「好好,你且先到藥池療養,我這就去給你做一口好琴!」

  龍輝的說話聲越來越小,隨即楚婉冰又看到雲璇朝自己走來,喃喃自語地道
:「姐姐,我來了!」

  就在她想說話的時候,又發現自己看到雲曦站在橋頭等候,面帶笑容地朝自
己打招呼。

  她一時看到雲曦,一時又看到雲璇,她的視角不時地在雲氏姐妹之間切換,
到了最後她已經分不清楚她究竟是誰,只是覺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兩人竟然
已經重疊在了一起……她的視線也隨著雲氏姐妹的重疊而變得模糊,她最後看到
的是橋頭的三個太荒古篆--「奈何橋」!「冰兒!」

  耳邊再次響起熟悉的聲音,睜眼一看,發現母親和丈夫正關切地望著自己。

  楚婉冰奇道:「我這是在哪?」

  龍輝道:「方纔你昏了過去,我向三少借了間客房,然後讓雪芯請來岳母大
人。」

  洛清妍鬆了口氣道:「你終於醒了,剛才差點嚇死娘親了。」

  楚婉冰歎了口氣道:「我究竟是怎麼了?」

  洛清妍歎道:「我也不知道,你身上既沒有中毒,又沒有重傷,但你卻是昏
迷不醒,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楚婉冰將方纔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聽得洛清妍是秀眉緊蹙,詫異地道:「
這人能夠拘禁他人魂魄,倒是像是煞域的『離魂咒』。這個咒法雖然能夠奪取活
人魂體,但也要視雙方根基而定,若對方的根基太高,這咒法便沒了效果。」

  龍輝接口道:「從那怪人的言語推斷,他似乎可以附在其他人身上,操控活
人軀體。但他附體的對象是一些普通人,想必這些邪術也要根據雙方根基而定。


  洛清妍道:「勾魂,附體,這些雖然不算厲害,但也是一種極為高明的輔助
性功法,只要運用合理便可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這兩種功法極為難練,煞域
中也沒幾個人精通此等異術。」

  龍輝詫異地道:「難道就連厲帝和冥師也不懂嗎?」

  洛清妍說道:「這兩人雖然也是先天之境,但他們也是注重武力,對於這些
輔助功法並非很熱衷。」

  三人還想說些什麼,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洛清妍立即閃身迴避,
猶如一股輕煙般從窗戶飄出。

  慕容熙推門進來,朗聲說道:「龍兄,小弟有事請教。」

  龍輝道:「三少有何要事儘管直言。」

  慕容熙肅容道:「我想請龍兄指點通往煞域之路。」

  龍輝蹙眉道:「三少,莫非你想闖入煞域,奪回北城小姐的魂魄?」

  慕容熙點頭道:「然也,小弟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六妹受苦!」

  龍輝想了想道:「三少你先冷靜一下,我也不知道煞域的準確位置。」

  慕容熙臉上露出了沮喪的神色,低頭歎氣。

  當年三族戰敗後,煞域被三教聯手封印,三教聖人以大神通將忘川河引入了
九幽深淵,從此以後煞域便銷聲匿跡,與塵世完全隔絕,就連妖魔兩族也不清楚
煞域的準確位置。

  楚婉冰忽然開口道:「慕容公子先別沮喪,雖然找不到煞域的真正位置,但
你可以去找他們的人,抓上幾個來逼問,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慕容熙皺眉道:「可是那兩個陰將已經被我殺了,這些賊子狡猾得很,恐怕
再想再找他們是十分苦難了。」

  楚婉冰道:「慕容公子不必擔心,煞域在前不久剛打下豐郡,朝廷已經準備
對豐郡大動干戈了,你不如就從此下手。」

  慕容熙恍然大悟,拍手道:「然也,多謝姑娘指點!」

哈哈,小弟終於想到劍聖、妖後和劍仙今後的走向了,至於後果如何,這就先不劇透,總之不可能人人

都兼顧,今天我發的那幾個公告大家可以當做沒看到,算是我寫作過程的一些發洩和迷茫。至於最後結

果是如何,我以後不會再劇透了.....推不推妖後,這個還沒定數,反正我覺得怎麼爽就怎麼寫,我已

經想好兩個思路了!而且推不推對劇情都不起影響!
這一回出現的傢伙來頭可不小哦,而且這次豐郡大戰,準備出現一大批外掛王,bug,(這個可以劇透

,開掛的絕不是主角,太多小說都是主角開掛,反派被毆,這次得換一下了,讓反派開掛k人,發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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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3回穆水馨香】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3回穆水馨香】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3-11
  
  休息了半響,楚婉冰精神似乎好了些,龍輝本想勸她回去休息的,但她堅持
要見秦素雅,龍輝無奈之下只好帶她前去。

  不將秦素雅拉攏過來,小鳳凰似乎不甘心,於是又叫上魏雪芯,準備姐妹聯
手將龍輝徹底孤立,龍輝雖有萬般意見,但卻只能忍氣吞聲。

  秦素雅都有夜間讀書的習慣,這個時候她應該是在書房,龍輝領著兩姐妹走
到書房前,卻發現林碧柔正守在門外。

  林碧柔看到這個架勢,心裡已然明白了幾分:「大夫人看來是鐵了心要孤立
龍主啦。」

  她目含笑意的朝龍輝看去,似乎在說:「龍主,我也幫不了你啦。」

  龍輝暗叫苦悶,這騷狐狸似乎更聽楚婉冰的話,自己這個龍主做得也真是窩
囊。

  楚婉冰看到林碧柔那個眼神,芳心竊喜,笑盈盈地朝她回了個媚眼,氣得龍
輝差點沒吐血。

  站在書房門前,龍輝不住一陣蹉跎,正在猶豫該不該把門推開,卻被楚婉冰
用玉指狠狠地戳了戳後背,還以凶巴巴的目光等著他,似乎在警告道:「趕緊開
門,若不然有你好看的!」

  魏雪芯也笑嘻嘻地配合楚婉冰向他示威,而林碧柔則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推門進去,看到秦素雅正伏在桌案上寫著一些什麼,她看到龍輝進來,含笑
道:「夫君,你回來了麼?」

  當她看到楚婉冰的時候,不由愣了愣,臉上多了幾分詫異。

  龍輝介紹道:「素雅,這為便是冰兒,而雪芯你也認識,我便不多費唇舌了
。」

  秦素雅打量了楚婉冰幾眼,只覺得她當真是美若天仙,艷若桃李。

  楚婉冰微笑道:「素雅姐,你好,我們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秦素雅報以微笑道:「五年前的詩詞會上,我對婉冰也是十分欽佩。」

  龍輝道:「素雅,當日昊天教對你下手之際,也是冰兒在外邊幫你護持的。


  秦素雅恍然大悟,點頭道:「當日那個黑臉小廝原來是冰兒你啊!」

  楚婉冰先前有恩於自己,令秦素雅大生好感,對楚婉冰也親近了不少,再加
上楚婉冰身負玄陰媚體,天生就有一種魅惑的妖異,普通人根本就抗拒不了,三
言兩語就把秦素雅哄得心花怒放,對她是言聽計從。

  楚婉冰跟秦素雅聊得正歡,魏雪芯也時不時地插上幾句,外邊的林碧柔也進
來湊熱鬧,這四名女子風格各異,姿態萬千,頓時滿室皆春,鶯聲燕語。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能得到她們之芳心,也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龍輝看得心動不已,癡癡地念叨,「就是讓我落下一個懼內的名頭那又如何
!」

  看到四女聊得開心,他也不插嘴,靜靜地坐在書桌前,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美
景。

  倏然,眉頭一皺,龍輝看到書桌上放著一張寫滿太荒古篆的紙,這是他當初
寫下來給秦素雅翻譯的那些古篆,於是便說道:「素雅,你讀出這些古篆了嗎?


  秦素雅回頭笑道:「是啊,剛剛讀出來,我還將它們翻寫出來了!」

  龍輝眼睛一亮,說道:「素雅,能給我看一下麼?」

  秦素雅嗯了一聲,走到書架前拿出一軸卷宗,放在桌子上打開說道:「夫君
,這你寫給我那些古篆,我全部都譯出來了。」

  龍輝暗忖道:「當初無痕找出了的那部分古篆,就連洛姐姐也只是翻寫出了
一半,想不到素雅居然能夠全部翻寫出來,真是不簡單。」

  龍輝也不知道洛清妍究竟翻譯出了那些,所以就將玉無痕用數術排列出來的
古篆盡數列出。

  眾女湊了過來,圍著觀看,剔除掉洛清妍翻寫出來的古篆,龍輝輕聲讀道:
「吾采寰宇玄金,集五太混沌之元,鑄四大仙劍,名曰誅仙、戮仙、陷仙、絕仙
。四劍各有大能,誅仙主攻,戮仙破咒、陷仙困敵,絕仙控陰,四劍合一,輔以
陣圖,天下無敵。」

  楚婉冰蹙眉道:「當初端木瓊璇也曾跟我提起過這四口寶劍,既然這個絕仙
劍有針對陰魂之神效,煞域要搶奪此劍也無可厚非。」

  龍輝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她的說法,煞域搶奪絕仙劍恐怕與豐郡之事脫不了
干係。

  「下面的是關於雲氏姐妹的事情。」

  龍輝掃了一眼卷宗道,聞及此言,楚氏姐妹同時打了個機靈,兩雙美目直勾
勾地望著龍輝。

  龍輝繼續說道:「曦持絕仙以自刎,魂魄散離,三魂入酆都,七魄不知向,
有魂無魄難入輪迴,吾欲以長命燈術替其補魄,然命燈之術尚未全功,璇身染罹
患,為治璇之惡疾,吾唯有放下補魂燈術。可悲璇心已死,撒手西歸,姐妹含笑
,攜手過橋,然曦非曦,璇亦非璇,曦合於璇,璇中有曦。」

  關於雲氏姐妹的事情,楚婉冰是極為關心,如今聽了這段話卻叫她一頭霧水
,喃喃地道:「什麼曦非曦,璇亦非璇,曦合於璇,璇中有曦,莫名其妙!」

  龍輝聳聳肩道:「對於這種負心人,冰兒你何必掛懷,自取煩惱呢!」

  楚婉冰目光複雜地望著龍輝,抿嘴不語,不知如何開口,心裡卻是暗罵道:
「負心人?你這小賊還懂得說這幾個字,也不想想你前世是怎麼對我!」

  魏雪芯也是面色怪異,低頭玩弄衣角。

  楚婉冰咯咯一笑,嬌聲膩音地道:「相公,妾身走了一整天了,腳都酸了,
人家想洗腳。」

  龍輝說道:「好,我就去吩咐下人燒水。」

  楚婉冰嗯了一聲,挽住龍輝胳膊道:「不嘛,冰兒就要相公替人家燒水,別
人燒得水人家才不稀罕。」

  龍輝被她喊得骨頭都酥了大半,飄飄然地就答應下來了。

  楚婉冰媚眼一轉,又說道:「好相公,雪芯,碧柔和素雅都在看著呢,你可
不能厚此薄彼。」

  龍輝只覺得她吐氣如蘭,媚態十足,迷迷糊糊地道:「好,我便去大家燒水
!」

  看著龍輝出去的背影,楚婉冰眼睛媚得都快滴出水來,嘴角上掛著一絲解氣
而又得意的微笑,林碧柔知道這冰兒笑得越是嫵媚,後果則是越不可預料,什麼
整人的法子都會想得出來,她也不免替龍輝擔心起來。

  過了一會,龍輝端著一個大木桶跑了進來,說道:「冰兒,我燒好水了。」

  楚婉冰笑盈盈地道:「夫君辛苦了。」

  龍輝將水桶放在地上,又拿來四個木盆,分別盛滿熱水,說道:「好了,你
們快洗吧。」

  楚婉冰朝龍輝夠了勾手指,示意他過來,等龍輝湊過來後,她輕啟檀口,吐
著溫香的氣息道:「夫君,可以幫我們洗一下腳嗎?」

  此話一出可謂是驚世駭俗,驚得其他三女是目瞪口呆,男子替女子洗腳可謂
是逾越之際,禮法所不能容。

  林碧柔對龍輝是持著敬畏之心,而秦素雅更是熟讀婦德,心知夫為妻綱,世
上難有丈夫替自己妻子洗腳的道理。

  魏雪芯卻是羞赧不已,女子玉足可謂是貞潔的第二象徵,雖說她與龍輝已經
定下婚約,但如此裸露赤足實在是難以承受。

  龍輝反應更是激烈,跳了起來堅決反對道:「豈有此理,這像什麼話,免談
!」

  秦素雅也低聲說道:「冰兒,夫為妻綱,豈能讓相公替我們洗腳,這事與禮
法不合。」

  楚婉冰哼道:「什麼夫為妻綱,我們姐妹這麼盡心盡力地伺候他,天天忙外
忙裡的,走得腳都快斷了,替我們洗一下腳很委屈嗎!」

  「當初我和雪芯在魔界的時候差些喪命,而碧柔卻為你這小賊四處奔波,探
查昊天教的線索,而素雅為你這混蛋苦等五年,難道這些都不夠嗎!」

  楚婉冰越說越激動,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人家為你連命都差點沒了,你還
顧著你那臭架子,還口口聲聲地說什麼禮法,在你心中這什麼夫綱就這麼重要嗎
!」

  龍輝臉皮是一陣發燙,歎道:「冰兒你說得對,跟你們比起來,什麼夫綱,
什麼面子根本就不重要,是我錯了。」

  說罷便低下頭,要替楚婉冰脫鞋除襪,楚婉冰卻說道:「且慢,碧柔這五年
來替相公奔波勞碌,腳都快磨脫皮了,你是不是先要替她洗一洗?」

  龍輝點頭道:「冰兒,說的沒錯。」

  看著龍輝替自己除下鞋襪,林碧柔芳心一陣溫熱,眼眶濕潤,伸出細嫩小腳
放在水盆中,讓龍輝溫柔地替自己擦洗,心裡喃喃自語道:「能得龍主這般厚愛
,我此生無憾。」

  龍輝看她那兩足宛如暖玉打造一般,細緻晶瑩,美不勝收,放在手裡幾乎不
捨得鬆開,於是將兩隻玉足洗了又洗。

  「碧柔,不如把無痕也叫過來吧。」

  龍輝說道,「我可不能厚此薄彼。」

  林碧柔笑道:「師妹臉皮嫩,若一日成親,也絕不敢在龍主面前袒露雙足。


  說到成親二字,魏雪芯頓時醒悟過來,暗罵自己不要臉,還沒嫁過去就想著
讓情郎愛憐自己的雙足,於是紅著臉蛋跑了出去。

  楚婉冰噗嗤笑道:「這丫頭還真是害羞。以後等雪芯嫁過來後,夫君你可要
好好替雪芯洗哦!」

  龍輝點了點頭,說道:「這是當然,下面到誰了?」

  楚婉冰笑道:「當然是素雅了,人家可是為你牽腸掛肚了整整五個春秋哩。


  秦素雅起初還是有些不自在,但隨著龍輝溫柔輕憐的撫摸和擦洗,她也漸漸
開始享受起來,一抹舒服的潮紅緩緩地在耳根泛起,不由迷上眼睛,鼻息略帶粗
重。

  洗完秦素雅這對金玉小腳後,龍輝朝楚婉冰笑道:「冰兒,該你了。」

  楚婉冰眼眸盈盈如水,溫柔地望了他一眼,掀起裙子,捲起褲管,將雪白的
小腿裸露了出來,羅襪輕除,雪白的足背雪潤瑩膩,十根玉趾宛如瓊玉打造,淡
紅的趾甲又似雲母片。

  眼見如此美足,秦素雅心中更多的是羨慕和愛憐,就連她也有種忍不住的沖
動,恨不得也替這冰兒洗腳。

  秦素雅喃喃自語道:「夏炎蟬鳴夜,君郎憐妾心,碧水潤金蓮,暖玉造冰足
。」

  楚婉冰不好意思地道:「素雅,人家哪有你說得這麼好?」

  林碧柔掩唇笑道:「冰兒,你就別謙虛了,你沒看到龍主那模樣嗎?」

  楚婉冰低頭看去,只見龍輝正捧著她那雙足發呆,眼中閃著灼熱的火光,似
乎恨不得就把那雙小腳吞到肚子裡。

  楚婉冰輕輕踢了他一腳,嗔道:「發什麼呆,趕緊動手!」

  龍輝嗯了一聲,溫柔地搓揉起了楚婉冰的小腳,隨著丈夫手掌的搓揉,一股
燥熱從楚婉冰的小腳中直上心頭,她是越洗就越覺得口乾舌燥,軀體滾燙髮熱,
媚骨不由一酥,腿間一陣潮熱,差點就控制不住要呻吟出來。

  龍輝握著楚婉冰溫潤的腳踝,上下撫弄起來,柔聲問道:「冰兒,我的力道
還行嗎?」

  楚婉冰美得渾身酥軟,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輕聲哼道:「嗯……力道剛好
……」

  龍輝的大手摩挲著她雪潤的玉足,奇異的舒適感讓她全身發軟,腿心的潮熱
越發濃重,她已經感覺到褻褲襠部亦是一片溫濕。

  龍輝忍不住把臉靠近了點,鼻子用力聞了聞。

  楚婉冰紅著臉嗔道:「你屬狗的嗎,聞什麼聞?」

  龍輝嘻嘻笑道:「冰兒的小腳真香,為夫不但要聞,還要好好親一下!」

  說罷竟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楚婉冰的大腳趾,楚婉冰只覺得一股濕潤溫暖的氣
息從腳趾湧起,倍感舒服,奇異的感覺在心中升起。

  龍輝舔了第一下後,像上癮一樣,緊握著楚婉冰的玉足就是一陣狂啃熱吻。

  舌頭在腳趾縫間滑動,都沾滿了他的唾液。

  添完腳趾後,龍輝又向楚婉冰的腳背和腳踝進攻,直至楚婉冰玉足上的清水
全部被龍輝的口水代替。

  「死小賊,舔人家的腳丫,真是髒死了!」

  楚婉冰紅著小臉嗔道,「以後不准你親我,噁心死了!」

  龍輝笑道:「冰兒,更髒的東西你都吃過呢,這點算什麼?」

  更髒的東西當然指的就是這混蛋的白漿,楚婉冰耳根嗖的一下就紅了,抬起
玉足就一腳踢了過去,誰知卻被龍輝抓住腳踝,硬生生地將她拽到在地,隨即便
被這小賊欺壓在了身上。

  秦素雅不由嚇了一跳,她早就看出這色夫君已是不懷好意,但卻沒想到居然
這麼粗魯地對待冰兒。

  楚婉冰被他壓在身下,豐腴的身子不安地扭動著,心裡又羞又惱,她可不願
意第一次與秦素雅見面就落得如此難堪的場面。

  龍輝胸口被兩團豐腴的美肉擠壓,下體霎時堅硬如鐵,巨龍猶如鐵棍般頂在
楚婉冰的玉胯上,惹得小丫頭嚶嚀了一聲,張著小嘴不住喘氣,還噴著溫濕的氣
息。

  望著那張豐潤的紅菱小嘴,龍輝笑道:「冰兒,你真的不願意給我親麼?」

  楚婉冰強忍著體內的情火,嘴硬地道:「不給,就是不給!」

  龍輝呵呵一笑,居然站了朝秦素雅走去,一把將這才女抱住,羞得她不住掙
扎。

  「夫君……不要啊!」

  秦素雅急得眼淚都快掉了出來,上回跟林碧柔共同迎合龍輝已經到了她的底
線,如今她是抵死不從,「不要,你就別再勉強妾身了!」

  龍輝歎了一聲,朝林碧柔看去,只見這狐狸精竟然也搖了搖頭,低聲道:「
龍主,師妹已經回來啦!」

  楚婉冰本來是想吊吊他的胃口,只要龍輝在哄幾句,她立馬就投懷送抱,誰
知這小子竟然把自己丟到了一邊,心中一陣幽怨和氣惱,哼道:「素雅,咱們姐
妹今晚就聯床說些私話,別管這臭小賊了!」

  龍輝不由一愣,由於玉無痕的歸來,林碧柔不敢再跟自己親熱,如今又看著
這兩個美嬌娘從眼前溜走,他那肯甘心,於是說道:「冰兒,不如讓為夫陪你們
睡吧。」

  楚婉冰咯咯一笑,點了點頭,龍輝大喜之下就跟著她們兩往閨房走去。

  走到閨閣門前,龍輝已經聞到房內的那股女兒幽香,正想踏進去,卻被楚婉
冰擋在跟前。

  楚婉冰笑道:「夫君,多謝你護送我跟素雅回屋。」

  龍輝吞了吞口水道:「冰兒,夜風寒冷,讓我進去避一避吧。」

  楚婉冰媚眼如絲,秋波似水,在龍輝嘴唇上親吻了一下,而且這小丫頭還故
意伸出丁香小舌在他嘴唇上舔了一下,龍輝只覺得口唇香甜甘美,正想叼住那根
嫩滑小舌,卻發現楚婉冰已經輕盈地朝後跳了一步。

  「夫君,對不住了!」

  小丫頭咯咯一笑,雲袖一揮,一股柔勁立即將門關了起來,讓龍輝吃了一個
閉門羹。

  「好夫君,今晚冰兒就先跟素雅說些話兒。」

  屋內響起楚婉冰的嬌笑聲,「下回人家再好好補償你吧!」

  龍輝無奈地轉身離去,暗歎道:「長夜漫漫,孤枕難眠啊!」

  他垂頭喪氣地在院子內漫步,走到西廂小院的時候,倏然靈機一動。

  「我怎麼忘了還有穆姐姐呢!」

  龍輝喜出望外,於是悄悄地摸了進去,推開穆馨兒的房門,龍輝心中一片火
熱,除了上回解蠱後他就沒再品嚐著穆姐姐的胭脂味。

  踏入裡屋,似乎還能隱隱聞到俏美人那淡淡的幽香。

  他想給穆馨兒一個驚喜,龍輝躡手躡腳地走到軟榻前,伸手去尋找美人蹤跡
,誰料竟是空無一人。

  被鋪上似乎飄來一股淡淡的幽香,龍輝伸手在上邊摸了摸,被單上似乎有些
溫濕汗跡,顯然是剛離開不久。

  龍輝心念一動:「夏夜炎炎,穆姐姐一定是出汗覺得不舒服,所以去沐浴了
。」

  想到這兒,腦海裡瞬間浮現起一副美人出浴圖,龍輝立即朝浴室走去,腳步
略帶輕浮焦躁,距離浴室還有十多步,龍輝便隱隱看到從裡邊飄出的水蒸氣,濕
濕的水汽中似乎還夾雜著一股熟美的肉香。

  龍輝不由吞了吞口水,曾幾何時他便對這大姐姐一般的女子充滿好奇和嚮往
,還曾經有過翻牆偷窺美人沐浴的念頭,如今這埋在心中多年的願望即將實現。

  用手按在門上,發出一道柔勁打開了門閂,透過門縫朝內看去,置著一隻大
木桶,桶中水汽蒸騰,一具白皙的豐腴女體正沉浸其中。

  溫雅成熟的秀美臉龐,高高盤起的烏亮髮髻。

  玉頸秀項,皓肌似露,膚如凝脂。

  穆馨兒兩條雪藕般的圓潤玉臂正擱在在桶緣,胸前那高高聳起的挺翹酥乳,
只露出一半在水面上,卻已是無比的誘人,水下隱約兩點細嫩紅梅,再配上浴桶
中氤氳的水汽,看起來宛如巫山神女一般。

  看傻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在舒服的熱水中,穆馨兒似乎已經睡著,粉勁靠著桶緣向後仰起,巧致得下
巴微微抬起,豐滿的碩大胸脯起伏有致,伴隨著一陣輕細微鼾。

  龍輝悄悄走了進去,反手關上木門,就站在木桶跟前,居高臨下,將桶內春
光一覽無遺。

  水中美人更加誘人,胸口堆著兩團雪白豐腴的肉團,柔軟肥美,在熱水的浸
泡下顯得更為飽脹,楚腰柔美盈盈,然而下盤卻是肥美圓潤,兩瓣圓弧般的臀肉
正安逸地坐在桶底,在受到擠壓之下朝著兩側溢出了不少美肉,顯得更為豐腴,
那兩條粉光雪膩得豐腴玉腿交疊在桶中,腿心夾著一團白皙飽膩得渾圓隆起,烏
黑的細毛浸在水中,映撐著那一抹肥美的粉花肉瓣。

  隨著時間的過去,水溫漸漸涼了,穆馨兒蹙了蹙秀眉,緩緩醒來,誰知睜開
眼睛嚇了一大跳,紅著俏臉訓斥道:「龍輝,你做什麼!」

  說話間已經伸手摀住胸口,但她雙臂纖細,而雙乳卻過於豐碩,想掩住胸前
風光,簡直是欲蓋彌彰。

  龍輝吞了吞口水,左顧右盼地道:「咦?我怎麼在這兒,一定又是夜遊症發
作了!」

  穆馨兒呸道:「死小子,少裝蒜,你信不信我挖掉你的眼珠子!」

  說罷伸出兩根玉指做出要挖眼的動作,誰知卻露出胸前的春色,看得龍輝兩
眼發直,下身卻不聽話地勃挺起來,胯下撐得又漲又痛,隱約浮露出怒龍得形狀


  穆馨兒是又好笑又好氣,這小子大半夜的也不安分,居然還敢拋下嬌妻跑來
偷吃。

  龍輝滿臉興奮的紅光,鼻中噴著熱氣,猛地抓住浴桶的邊緣,一下子跳進浴
桶,猛地將穆馨兒抱住,對著那張紅菱般的小嘴便是一陣熱吻。

  先是被楚婉冰這妖媚妮子勾得慾火焚身,又見到俏師娘的美人沐浴圖,龍輝
那還能安耐得住,將淤積了許久的慾火儘是宣洩出來,將穆馨兒吻得是嬌喘吁吁
,媚眼如絲,就連小嘴都被吸得通紅,丁香小舌也是一陣腫脹。

  好不容易才掙脫龍輝的長吻,穆馨兒在他胸口退了一下嗔道:「猴急鬼,人
家又不是不給你,幹嘛這麼粗魯。」

  一輪激吻後,龍輝情緒算是宣洩了不少,笑呵呵地挽住穆馨兒的纖腰,說道
:「小弟多年來的心願一朝得嘗,心情頗為激動。」

  穆馨兒俏臉一紅,擰了他胳膊一下嗔道:「臭小子,你是存心的,當年你就
想偷看我洗澡了,是不是!」

  龍輝順著細緻的腰背曲線向下抹去,手掌在兩片臀肉上一陣輕揉捏抓,更將
怒龍抵在穆馨兒的胯間,隔著褲子摩挲著美婦的寶蛤花唇,惹得穆馨兒嬌啼不已


  握住一隻豐腴的玉乳,龍輝在上邊吃了兩口,說道:「然也,穆姐姐真是小
弟的知己。」

  穆馨兒嬌吟地道:「有你這樣的知己,真是我上輩子造的孽!」

  龍輝解開腰帶,將怒龍釋放出來,火熱的龜首在水波的濕潤下顯得更加晶瑩
,宛如一顆巨碩的紫紅寶石一般。

  再見如此神物,穆馨兒熟美的身子生出反應,腿股之間燥熱濕滑,也分不清
是水還是自己分泌的花汁。

  龍輝腰肢一挺,巨龍有如神助般直接深入溫軟緊湊的小穴,穆馨兒只覺得下
體一陣飽脹充實,嬌膩的小穴被巨龍直捅而入,腔道的皺褶被火熱的巨棍碾平,
花心更被他欺負的哭泣起來,汁液橫飛,融入水中。

  下身哭泣不已,穆馨兒臉上卻是喜極而泣,眼角泛著滿足的幸福情淚,玉腿
不自主地纏住龍輝的腰肢,豐臀在水底不住地晃動迎合,也不知道是臀肉的晃動
的肉浪,還是水波蕩漾的浪潮,總之水桶內是水花四濺。

  穆馨兒被龍輝衝撞得嬌喘不已,胸前更是乳浪連連,兩顆乳?隨之抖動,肉
感十足。

  「狠心的小鬼……你杵死姐姐了……輕點……啊!別咬,別咬姐姐那兒……


  穆馨兒先是被龍輝撞得花心酸軟,又被他一口叼住乳頭,只覺得乳珠似乎正
在他口中慢慢融化,美得她心窩軟軟。

  還帶侵略性得陽剛衝撞,令穆馨兒意亂情迷。

  他鐵一般得結識臂膀、粗暴又溫柔的啃吻,還有一直弄疼乳房得揉捏方式…
…已經讓她徹底淪陷,雪藕般的臂膀緊緊箍住龍輝的脖子,任由男兒放肆的索取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有力氣求饒,如今卻只能張著嘴努力呼吸,或許也只有如此
才能將稍微緩和情緒。

  誰料龍輝越戰越勇,殺得她連心都快從喉嚨跳出來,開始無意識地隨著男人
的抽插而輕搖腰肢。

  兩人的動作竟然驚人地合拍,讓兩人都享受到最大的快感。

  「嗚嗚!」

  穆馨兒緊緊地抱住龍輝,身子一陣又一陣地抽搐,小穴不住地顫抖,花心敞
開,「啊……啊……要來了,啊……用力……啊……」

  穆馨兒頭腦開始眩暈,變得一片空白,只覺得下體無邊的快感由穴肉傳入心
房,口中胡亂地呻吟著。

  高潮過後,穆馨兒將頭抵在龍輝頸窩上,紅唇不住地開闔,溫濕的蘭息噴在
龍輝臉上,用虛弱的聲音說道:「好累,我是不是剛死過一回?」

  龍輝輕憐地愛撫著穆馨兒的粉背,說道:「好姐姐,你是美的升天了。」

  穆馨兒噗嗤一笑,拍拍他道:「快回房去吧,若是素雅醒來沒看到你的話,
又會擔心了。」

  龍輝道:「好姐姐,你不會這麼無情吧?」

  秦素雅咦了一聲道:「人家怎麼無情了?」

  龍輝用還漲得發硬的肉棒在她體內聳動了幾下,說道:「小弟還沒出來呢。


  穆馨兒只覺得小穴一陣麻木,強忍羞意咬唇道:「磨人精,真是受不了你,
人家下面都被你杵得又酸又麻的,還不快出來。」

  說罷將他推開,看著水下那根硬充充的肉龍,穆馨兒媚眼一轉,小舌頭在紅
唇上輕輕一舔笑道:「你先到外邊去,姐姐有獎品給你。」

  龍輝心裡明瞭,於是就跳出木桶外,穆馨兒強撐著疲軟的身子,爬了出來,
只見一片豐乳肥臀在眼前晃出肉色白光,成熟的胴體沾著水珠更為迷人。

  穆馨兒伏在龍輝胯間,用玉手握住肉龍擼動了幾下,只覺得滿手的暖熱和堅
挺,笑道:「小不點真是越來越像個男子漢了!」

  說罷張開紅唇將肉龍納入口中,細細地舔吸含弄,她口舌功夫絲毫不含糊,
雖無楚婉冰那般銷魂純熟,但她在為自己含弄的時候眉宇間卻透著一股濃濃的書
香味,顯得才氣十足,不愧是十年前的江南第一才女。

  本是一件十分淫穢的事情,在穆馨兒做來卻顯得無比端雅,龍輝看到穆馨兒
蹙著眉,凹陷臉頰為自己抽吸的模樣,只覺得心靈上的衝擊遠比肉體來得銷魂。

  「好姐姐,我要出來啦!」

  龍輝鬆開精門,將火熱的陽精噴出,穆馨兒口中頓時被一股股火熱粘稠的漿
液填滿,毫無空隙,還有不少順著咽喉流入肚子內。

  對於泰王一事,以崔家和裴家分為兩派,整個內閣已是吵翻了天,宇文樓,
九名內閣成員在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而龍椅之上則是當今九五,皇甫武吉。

  「皇上,魔界殺害泰王殿下,罪不容赦。」

  一名白鬚高瘦的老者發言道,「微臣以為應該立即出兵討伐魔界!」

  這位高瘦老者便是裴家家主,當朝太師裴國棟。

  皇甫武吉垂目道:「諸位愛卿還有其他看法嗎?」

  崔?毅說道:「皇上微臣有不同看法。」

  皇甫武吉點頭道:「說!」

  「泰王殿下之事舉國哀痛,但這其中的關係卻是耐人尋味。」

  崔?毅說道,「只怕這是某些人故意推波助瀾,想讓朝廷跟魔界拚個兩敗俱
傷。」

  皇甫武吉嗯了一聲道:「愛卿此言深得朕心,喪子之哀雖是痛徹心扉,但朕
也覺得這其中意味不簡單,若草率發兵征討魔界,且不說勝算如何,單是這背後
陰謀也叫人不得不防!」

  這幾天來,皇甫武吉是首次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裴國棟也是不由一愣,心裡
多了幾分失望,他本想讓朝廷發兵攻打魔界,分散眾人的目光,好讓齊王趁機奪
取泰王的勢力。

  可是皇甫武吉卻是冷靜得不可思議,叫他的如意算盤頓時落空。

  崔?毅朝自己的父親崔遠志望了一眼,他們也不希望朝廷發兵攻打魔界,但
皇甫武吉這般表現卻叫他們父子吃了一驚。

  皇甫武吉道:「如今豐郡被煞域攻陷,百姓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朕又豈能
為了一己之私仇放下豐郡百姓。」

  崔遠志道:「皇上仁義大公,微臣替豐郡百姓感謝皇上大恩。」

  皇甫武吉道:「朕要出兵討伐煞域,奪回豐郡,此次掛帥者--齊王!」

  崔遠志頓時一愣,在這個時候皇帝將調離齊王京師,對於宋王和晉王可是一
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們兩王可以趁著齊王不在,將泰王的勢力盡數接受,不
讓齊王獨大。

  崔?毅心忖道:「宋晉二王乃一母同胞,沒有泰王后他們反而能更加團結和
默契,所發揮的實力絕對在昔日三王聯手之上,如此一來齊王便會處於下風,而
皇上卻又讓齊王重新掌軍,如此一來又將局勢拉回平衡,皇上這一手玩得真是高
明。但皇上如此急著平衡三王,就證明他要全力對付外圍的勢力,沒有過多的心
思對付我們崔家了。」

  想到這兒,崔?毅算是暫時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名太監急匆匆地跑了進來,雙手遞上一份信封,皇甫武吉打開仔
細一看,臉色忽然大變,說道:「這是三教教主聯名寫給朕的書信,眾愛卿也看
一看吧!」

  眾人輪流將信件讀了一遍,人人都是臉色大變。

  皇甫武吉道:「誠如三教教主所說,若真給煞域奪取豐郡,大恆危矣!」

  九名內閣就是神情凝重,皇甫武吉大聲道:「朕要全力打下豐郡,諸位愛卿
可有異議?」

  眾人皆表示同意,皇甫武吉見內閣如此統一意見,於是便說道:「擬旨,封
齊王為誅煞大元帥率領三萬御林軍由玉京發兵,龍輝左殿大將軍統率左翼,白宇
為右殿大將軍統領右翼,河東軍,鐵壁關皆同時協同作戰,代、筱、甑、崎、凌
等五大郡縣為後方補給。」

  河東乃裴家的根基所在,齊王出戰崔家絕不會坐視不理,八萬河東軍定然全
力配合,而鐵壁關乃是龍輝發跡之地,經過鐵烈大戰後也還有十二萬左右的兵力
,如今鐵烈已經消亡,草原上已無強力敵手,足可以分出一半兵力,再加上代、
筱、甑、崎、凌等五大郡縣的軍力,這次討伐煞域的兵力一共有十五萬。

  皇甫武吉說道:「此次出兵,儒道佛三教也會派出高手助戰,朕要在煞域找
到酆都入口之前奪回豐郡,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些鬼魅得逞!」

這與一回算是分水嶺的開始,有這一回的鋪墊妖後可推,也可以不推,到時候就看小弟的狀態和心情了。
字數9250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4回天罪雙佛】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4回天罪雙佛】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3-14
  
  一名偉岸男子正在穿衣披甲,一雙素白細膩的玉手細心地為他紮好披風。

  龍輝望著眼前這白衣的倩影,心頭大為感動。

  為了替自己縫製戰袍衣甲,眾女皆忙碌好幾天,秦素雅、林碧柔和玉無痕三
人負責裁剪,而楚婉冰更加辛苦,她為了能讓戰袍更為牢固,不惜勞苦地親自采
集妖界的逆蠶絲,並以本命鳳凰靈火鍛燒,將蠶絲煉成剛柔並濟的「天絲衣」,
雖不上她懷中那塊以渾天絲織出的護心絲絹,但也是難得的寶物。

  龍輝看著楚婉冰略帶疲憊的小臉,憐惜地道:「冰兒,這些天來真是辛苦你
了。」

  楚婉冰伸手替他拉好領子,柔聲道:「你此番再上戰場千萬得小心,軍營裡
苦得很,一切都不比在家裡,你千萬得小心身子,莫要生病,還有若遇上危險你
也得先保護自己,千萬不要逞強好勝,我不求你什麼建功立業,只要你平安回來
就好了。」

  聽著這溫言柔語的叮囑,龍輝只覺得柔腸千轉,心中百般滋味,於是將楚婉
冰擁在懷裡,夫妻二人緊緊相擁,過了好一陣子兩人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龍輝歎道:「冰兒,你別顧著說我,你也要小心,千萬不要冒險。」

  楚婉冰攏了攏腮邊微亂的秀髮,嫣然笑道:「放心吧,這次我跟娘親、袁叔
叔、雪芯還有漣漪姐一同啟程的,而且爹爹和二娘也已經從焱州動身來,所以你
不用擔心我啦。倒是你孤身一人跟齊王同行,我擔心那個狗王會對你不利。」

  龍輝笑道:「傻丫頭,齊王那裡敢對我怎麼樣,且不說你相公我武功超群,
單是我麾下的青龍軍也夠他吃一壺了。」

  楚婉冰噗嗤一聲笑道:「什麼麾下青龍軍,你現在可是光桿子一個,沒兵沒
將的,耍什麼威風!」

  龍輝刮了刮她秀氣的鼻子道:「小羽兒已經帶著青龍和麒麟兩軍從鐵壁關趕
往甑郡,而且還有其他步軍隨行,你相公我是兵多將廣。」

  楚婉冰嗯了一聲,媚眼含笑地道:「小賊,等到了甑郡你也讓冰兒做幾天將
軍好不好?」

  雖說軍中不可兒戲,但龍輝卻知道這丫頭是在說笑的,於是也順著她口風說
道:「好,只要冰兒願意,給你做元帥都行。」

  由於青龍軍尚在鐵壁關,所以龍輝得跟著齊王的御林軍一同離京,等到了規
定會師地點後,龍輝才正式回去接管青龍軍。

  御林軍雖說是貴族子弟的地盤,但由於大恆尚武,所以作為拱衛帝都的最強
精銳,御林軍的訓練絲毫不在鐵壁關守軍之下。

  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皇甫武吉親自挑選的最精銳三萬兵甲浩浩蕩
蕩地從京師出發,士兵都是沉默寡言,猶如一尊石像,但他們眼神中卻隱隱透著
銳利的凶光,只要主帥命令一下,他們便會成為出閘門的猛虎。

  大恆武風昌盛,所以軍人最受尊重,這也是不少貴族子弟參軍的原因,如今
大軍出征,玉京的百姓紛紛列隊送行,只要看到有士兵經過便會將手中的東西塞
過去,大餅、雞蛋等食物是絡繹不絕,三萬御林軍幾乎是人人有份。

  龍輝騎著高頭駿馬走在隊伍中,他身邊正好是齊王,只見這名自幼戍邊的皇
子身著一聲鏈子鎖心甲,劍眉入鬢,端的是威風凜凜。

  忽然發現旁邊的一座樓閣上出現了幾道清麗的身影,竟是秦素雅、玉無痕、
林碧柔還有穆馨兒,除了秦素雅和穆馨兒外,林玉兩女皆是易容喬裝,但龍輝卻
能從她們的眼神中讀出不捨與擔憂。

  這幾天晚上龍輝一直陪著秦素雅,此刻她依舊是戀戀不捨的模樣,眼角中更
多幾分晶瑩淚光,龍輝朝她報以一個放心的笑容,秦素雅才含笑朝他揮手拜別。

  「龍將軍,尊夫人溫柔賢淑,通情達理,真是讓人羨慕啊!」

  齊王笑道,「有如此嬌妻美眷在身後支持,將軍定是抱著必勝之念,看來此
番大戰吾軍已經勝了七分了。」

  齊王這一句話不但讚揚了秦素雅,又暗中把龍輝捧了一下。

  龍輝笑道:「王爺贊謬了,這七分並非關鍵,剩下的三分才是真正的戰局的
勝負。」

  齊王笑道:「小王愚鈍,不知剩下三分是什麼,還望龍將軍告之。」

  龍輝笑道:「這三分握在王爺你手中,為何要來刁難小將呢。」

  他不但恭維了齊王,還表面自己的立場--不會跟你搶功勞。

  齊王聽出言中之意,報以回心一笑。

  龍輝心忖道:「當初皇甫武吉試圖打破諸王的平衡,將那些不服從他的勢力
通通拖下水,以求一網打盡集合大權,然而如今昊天教再次隱身地下,而煞域、
魔界又動作頻頻,皇甫武吉恐怕也沒有駕馭當今局勢的能力,唯有求穩才是上策
,所以才把齊王調出京師,好讓宋王晉王接受泰王的勢力。」

  大軍由國運街朝北而行,到達北門之際竟看到一道婀娜倩影立於城牆之上,
眉宇含笑,面似桃花,正是皇甫瑤。

  夏王不聞正事,從不與諸王衝突,所以齊王對這個堂妹還是甚為喜愛的,他
朗聲笑道:「郡主也來為小王送行麼?」

  皇甫瑤張了張檀口,似乎在說著些什麼,但由於三萬將士行走的聲響實在是
太過雄壯,她的嬌弱的聲音哪能穿得下來,齊王懂得唇語,一眼就看出她正在抱
怨,於是手掌一揮,三萬大軍瞬間止步。

  立定,噤聲,簡單扼要的動作卻顯示出大恆雄壯的軍威。

  齊王笑道:「郡主,有何話便請說吧。」

  皇甫瑤俏臉微紅,說道:「多謝齊王殿下,小妹此番前來是想跟龍大人說一
句話的。」

  她俏臉越是通紅,嬌羞欲滴,然而聲音卻不見變小,用她那獨特的嬌脆嗓音
叫道:「龍大人,我等你打勝仗回來跟我說故事!」

  說完這句話後,她一股煙似的就溜下城樓,芳蹤渺然,但空氣中似乎還飄著
她那淡淡的處子幽香。

  皇甫瑤這般架勢,就是瞎子都看得出來其中蘊含的綿綿情願,龍輝只覺得尷
尬不已,暗忖道:「郡主姑奶奶,你這麼做豈不是要置我於死地!」

  與大姨子和師娘的事情還沒解決,如今又冒出一個郡主奶奶,而且還是當著
幾萬大軍的面示愛,這回就算是跳海都洗不清了。

  齊王哈哈笑道:「龍將軍,等凱旋而歸後,小王一定給父皇上書,求他替你
跟瑤映郡主賜婚。」

  龍輝呵呵一笑,心裡卻是七上八下地的,暗忖道:「這趟死定了,就算我在
戰場上能保得住小命,回到家也一定會被冰兒給拆掉骨頭的。」

  他彷彿已經看到今早還溫柔似水的小鳳凰變成吃人不吐骨頭的河東獅。

  大軍離開帝都一路北上,這豐郡朝北一百里便是鐵壁關,而裴家的根據地河
東則處於玉京的背面,可以算是玉京北面最後的防線,齊王的大軍到達河東後,
八萬河東軍便與之會師,大軍人數達到了十一萬人,更有糧草輜重不計其數。

  如此大軍一日所耗費的錢糧都是不可估算的,但大恆國力強盛之極,根本就
不把這些消耗放在眼裡。

  自大恆立國兩百年來,神州大地也沒遇上過什麼天災,再加上內閣與皇權的
平衡和制約,使得各方面制度都比前面的朝代完善,才造就了現今如此強盛的國
運。

  龍輝看著這浩浩蕩蕩的軍隊,心裡暗自感慨道:「若無鼎盛的國力何來如此
強勢的軍容,這一切都還得歸功於三教所提倡的『君權民授』,若不然皇甫武吉
之前那幾個昏君早就把國運給敗光了。皇甫武吉雖是雄才大略,但他的繼承者卻
不一定有這等本事,所以這個內閣決不能落入皇室的掌控。」

  就在感慨之際,忽然看到昔日的「仇人」--裴海峰,只見他也是一身戎裝
鎧甲,正騎著戰馬隨軍而行。

  忽然,一道嬌脆的聲音響起:「夫君且慢!」

  只見一名美麗少婦策馬而至,由於隔著不少兵甲,龍輝並沒有看清此女的面
容,但卻覺得此女身段豐腴婀娜,氣質獨特,並非一般的庸脂俗粉,十有八九就
是裴海峰的妻子,位列九天仙子榜之一的趙緗音。

  裴海峰與妻子說了幾句話後便策馬歸隊,留下一抹愁容隨風飄去。

  龍輝看了裴海峰一眼,只見他面上帶著幾分無奈和憂傷,其臂膀之上竟然纏
著一道白色麻布。

  按照當時習俗,將士出征若手纏白麻便是打算豁命死戰,不把自己性命當回
事,龍輝不免暗吃一驚,「他究竟是真的要決心死戰,還是僅僅做個樣子呢?」

  皇甫武吉決定出兵後,一些後援部署,如籌備糧草此類的動作便用了十多天
,再加上行軍路程等,大軍一共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接近豐郡。

  「殿下,只要通過前方的鬼風峽,便是甑郡地界。」

  一聲戎裝的素荷珺緩緩而道,玉指輕點,遙指北面的一處山谷。

  一身武士袍盡顯其婀娜優美的身段,濃纖合度,其胸口飽滿豐盈,柳腰楚楚
一握,兩條玉腿緊繃修長,尤其是雪臀圓潤挺翹,跨坐在馬鞍上時臀肉似乎在向
兩側溢出,顯得愈發豐腴,讓人恨不得化身為馬,也讓美人騎跨在自己背上,好
充分感受那腴沃結實的玉臀,以及腿胯之間那處子幽徑。

  齊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艷,但卻很快便壓制下來,以沉穩的語氣說
道:「素姑娘,鬼風峽地勢如何?」

  素荷珺道:「此地險峻無比,峽道只能通過三人,但過了峽谷後便是一馬平
川的地形,最適合騎兵衝鋒。」

  齊王沉吟片刻,說道:「先鋒官聽令,立即帶領三千精兵先行探路,切記千
萬要謹慎,一定得把鬼風峽方圓十里內的情況給本王摸清楚!」

  先鋒官得令後,立即率領三千精兵出發,齊王下令全軍原地待命後,朝龍輝
問道:「龍將軍,你覺得前方情況如何?」

  龍輝朝著鬼風峽瞥了一眼,說道:「此地陰風暗沉,隱隱藏著殺機,實在是
伏兵絕地也!」

  三千先鋒精兵動身後過了將近一個時辰還沒有人回來,齊王臉色上多了幾分
凝重,卻見前方有名渾身染血的士兵策馬而來。

  士兵咕咚一下滾落地面,朝齊王說道:「殿下,前方遇上敵人,兄弟們正與
對方廝殺。」

  此人渾身是血,刀傷纍纍,但說話卻是有條不紊,毫不慌亂,由小窺大可見
御林軍之軍容是何其強盛。

  齊王嗯了一聲,說道:「敵軍是何來路,人數有多少?」

  士兵說道:「回殿下話,敵軍掛著骷髏旗幟,與我們交戰的敵兵大約有一千
人,但卻是凶悍異常,兄弟們完全不是對手,如今傷亡已經過半,還望殿下派兵
支援。」

  「骷髏旗幟,莫非是那個什麼白骨陰魔?」

  龍輝暗吃一驚,於是主動請纓道,「齊王殿下,末將願率軍一行。」

  齊王道:「既然龍將軍有心,本王再調撥三千兵甲予將軍,便由龍將軍前去
支援。」

  三千兵甲一路急行,眼看就要走到前方戰區,卻發現沿途的幾個村莊是雞犬
不留,村民竟全數被屠戮,屍橫遍野。

  龍輝心裡暗怒,帶著士兵繼續朝前奔走,勢要揪出這喪心病狂的屠夫,倏然
一股新鮮濃郁的血氣飄來,龍輝手臂一揮,示意全軍停止。

  眼前橫七豎八地躺滿了恆軍的屍體,許多士兵都是一刀斃命,其全身精元盡
被抽乾,龍輝細細查探了屍體後,面色一沉,暗罵道:「又是這個瘋和尚幹得好
事!」

  他仔細觀察了四周的情形,發覺這裡的屍體也就一百多具,而且馬蹄凌亂,
顯然大戰的地點是在前方,他馬鞭一揚朗聲道:「留下五十人,替死去的兄弟收
殮屍首,其餘人隨我一起來!」

  鬼風峽相傳乃是萬千屍身所化,一到夜間便會吹起莫名陰風,這些風聲猶如
厲鬼哀嚎,故而得名鬼風峽,此地險峻無比,易守難攻,誰能搶下此地的控制權
,便等於將對手的咽喉扼住。

  龍輝雖不知對方此行之目的,但爭奪鬼風峽卻是刻不容緩,加速行軍,誓要
奪下鬼風峽的控制權。

  殺聲震天,怒聲嘶叫,只見前方激戰正酣,雙方為了搶奪鬼風峽的控制權,
戰得天昏地暗。

  恆軍列隊結陣凝神抗敵,而他們的對手則是身披白骨骷髏甲的魔界精兵,這
些骷髏精兵兇猛異常,皆是以一當十之輩,便是這些御林軍精銳也難撼其纓,被
對方殺得節節敗退,死傷慘重。

  只見骷髏魔軍有一道赤色血光揮動,有一個僧人身披罪業袈裟,手持戮血罪
刀,在恆軍陣中猶如無人之境,一夫當關,見多少殺多殺,每殺一名恆軍那口血
刀便會抽出精血,從而以精血之氣補充其功體。

  龍輝暗叫不妙:「聽冰兒說這和尚可以吸收人命療傷,當初冰兒也差點折在
他手上,按照如此推斷這和尚的傷體應該已經恢復了得差不多了。」

  既替同袍悲憤,又不能讓罪佛恢復,於公於私,龍輝皆是義不容辭,他大喝
一聲率軍衝入敵陣,掄起長槍便是一輪揮舞,左右開殺,將攔路魔兵挑殺刺死。

  「魔僧,給我住手!」

  龍輝使了一式槍勇,長槍如蛟龍出海直撲而來,然而愆僧卻是不慌不忙,輪
轉血刀揮舞直劈,架住奪命直槍。

  甫一交手,龍輝驚覺對手刀勁雄沉,心知此人已是恢復十成功體,於是再添
五分真元,刺、挑、撩、捅,盡顯槍術之精要,更出戰意之高漲。

  槍勢剛強勇猛,血刀詭異雄沉,真龍欲殺佛界魔,愆僧刀劈罪孽途。

  刀槍來往,雙方鬥得是不分上下,愆僧邪眼綻光,血刀旋轉,劈出一招「血
輪天葬」,佛魔之氣加持下血海刀山更為銳利,而龍輝亦不甘示弱,同時施展「
戍土真元」

  和「槍勇」,只見方圓之內泥土化槍紛紛刺來。

  罪佛一擊化刀山,真龍揮戈引地氣,刀山拼地槍,震得百丈驚愕,滿地瘡痍


  愆僧劈了一刀後,淡淡地道:「施主的罪孽比上回又加重了不少,愆僧無話
可說,唯有--斬!」

  龍輝舞了一個槍花,冷笑道:「我的命在此,有本事便來取吧!」

  「哈哈,龍將軍久違了!」

  一聲囂狂傲笑響起,「本尊便與大師一同為將軍敲響鬼門關!」

  一身黑衣的魔尊端木?強行入圍,只見他衣袖一揮,凡是阻撓他去路的恆軍
便當場斃命。

  強援到來,愆僧精神抖擻,再起「禪孽魔經」,使了一招魔佛梵火,火焰刀
氣直取龍輝命門,而魔尊也是同時出手配合,使出「真魔圖錄」。

  這真魔圖錄與青蓮劍界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將人困在境界之內,再取敵性
命。

  只見龍輝被困在了一個絕密的境界之內,無數惡魔瘋狂撲殺而來,誓取龍輝
生魂。

  前有愆僧的罪火刀氣,後有魔尊的魔域境界,刀風撲面,魔域困生,龍輝不
敢怠慢,使出御天借勢,左右虛引,先讓愆僧刀劈魔境,又借萬魔撲滅罪佛刀火


  一招御天借勢,龍輝輕鬆瓦解兩大先天聯袂絕殺,盡顯天龍之威。

  化解對手絕招,龍輝亦是驚訝,暗忖道:「愆僧恢復了功體,魔尊似乎也不
含糊,剛才一招足見其元功充沛,想必也是用某些邪術在短時間內恢復傷勢。」

  魔尊怒目陰沉,再發一招「魔修絕殺」,只見浩掌劃開修羅場,無邊殺氣撼
四方。

  方纔交手,愆僧已明龍輝深淺,尋思間血刀氣勢上手,劈出一刀「佛迷神荒
」。

  面對魔尊愆僧左右夾攻,,只見龍輝身形似魅,御天奇法拂風化掌,盡消魔
魁罪佛之力。

  不但被龍輝化解攻勢,還被對手來了一招「禍水東引」,將愆僧的勁力送來
,魔尊驚訝之餘更多了幾分讚歎。

  然而與魔尊不同,愆僧殺意越發濃郁,野性嘶吼,極端邪能,罪佛眼前殺念
無止無休,被鎖定的目標唯有--龍輝。

  「很好!施主越強,罪孽便越重,如此一來便可證我大道!」

  愆僧興奮大喝,血途大道盡數鋪展,象徵著其無悔殺業。

  龍輝見狀同時驅使真氣,流貫週身武脈,準備以一敵二,誅殺這佛門罪愆。

  天際忽聞明王怒吼,乍現梵字天雨,璀璨佛光盡驅魔氣邪氛,佛魔相剋,四
周骷髏軍頓感氣息不暢,隨即數百武僧加入戰圈,協助恆軍對抗骷髏魔軍,戰局
漸漸發生微妙變化,恆軍開始扳回一城。

  戰局生變,佛號威嚴,洪亮的詩韻飄然而至:「救世大智慧,憫世大慈悲,
渡世大功德,廣世大威嚴!」

  愆僧冷目凝殺,不屑譏笑道:「世人墮落,不聽教誨,如何救世!」

  說話間一刀劈下,然而一根禪杖掃來夾住血刀,持禪杖者正是佛界巔峰先天
,萬僧之首--天佛。

  天佛杖動,施展枯木禪法,掃開罪佛邪氣,昂首回應道:「世人昨日不聽,
吾今日說,今日不聽,明日再說!」

  「紅塵罪孽,腐朽不堪,唯有阿鼻,如何憫世!」

  愆僧一問一殺,朝著天佛使了一式--阿鼻受刑!天佛掄起禪杖,使出「佛
光卍華鏡」

  封住血刀,說道:「地獄無悔,秉承初心,憐憫眾生,何懼阿鼻!」

  「苦海無涯,罪業無邊,禪心墜塵,如何渡世?」

  說著禪機十足的問話,愆僧手底已經凶狠,刀演「萬佛魔障」,除了佛魔真
元外,刀氣之中還蘊含著撩動人心的邪力,普通修者一遇到此招恐怕就忍不住要
甘心墮落,恣意放縱。

  天佛心守靈台一片清明,抗拒魔障心念,揮動禪杖,以精湛禪法化出「大梵
聖印」,震破愆僧刀氣,並誦道:「苦海再深,亦要探之,罪業再重,一肩挑起
,塵埃再多,吾心堅守!」

  愆僧淡淡說道:「若世人不解佛法,一心造孽,如何廣世?」

  天佛朗聲說道:「佛見三千破,渡生斬罪!」

  愆僧哈哈笑道:「光世,枉你自稱普世慈悲心,說到最後亦是一個殺字!」

  天佛哼道:「初心泯滅,你--難返歸途!」

  愆僧邪異淡笑:「歸途?究竟是佛路,還是魔道?罪佛愆僧今日便為你天佛
教尊化出涅槃歸途!」

  天佛運氣提元,祭起佛光真元,一掌抬起,口中說道:「佛有罪愆,魔有天
劫,老衲便從禪心斷萬業!」

  一者為求斬業,消解佛門罪愆,一者初心泯滅,屠刀染血悟道,昔日佛門同
袍,今日對持廝殺。

  天罪雙佛鬥,氣走十方地。

  雙方各運佛門絕式,天佛內力精純,愆僧魔功深厚,倏見數度交接,罪佛招
再變,縱身躍起,一掌拍下,正是禪孽魔經中的「魔佛血手」!天佛凝神戒備,
揮掌反擊,使了一式」

  「大梵聖印」!再度接掌,已是佛魔不容,八野翻動塵煙,如見愆僧鬼神降
世,竟是力壓天佛一籌。

  雖暫處下風,天佛亦不畏魔威,真元再運,以氣化分身,霎時四方幻化,武
僧開陣,佛界傳世武冊現世,這正是--琉璃聖法,金剛護持!佛元暴漲,愆僧
也被天佛震退數步,只聞天佛誦經道:「菩提悟道,大日騰雲!」

  霎時那幾名以氣凝聚出來的武僧綻放出奪目佛耀,朝著愆僧圍堵過來。

  佛元化武僧,天佛轉禪杖,左右合圍,上下夾擊,誓消佛界罪愆,然愆僧一
雙邪眼透著輕蔑紅塵的光彩,刀勢如狂,使出一招「虛妄如來」,化三千法相為
諸般魔刑,正是如來成鬼,邪魔罪佛。

  愆僧化出邪心如來,天佛凝怒目金剛,血刀對禪杖,雙佛皆知此戰生死為注
,那容輕忽,各展威能,戰況越發激烈。

  那廂邊上,魔尊運化八荒邪氣,再起心魔大法,磅礡邪念朝著龍輝湧去,試
圖瓦解龍輝武心,趁機種下心魔。

  龍輝冷笑一聲:「欲以心魔毀我戰魂,妄想也!」

  心念普動,龍輝凝氣守元,抱神歸一,以心為憑,萬兵之章最高境界--「
萬世兵魄」

  頓時上手。

  武魂喚兵魄,霎時萬兵響應,那些戰死的士兵遺留的兵刃紛紛飛起,自動朝
著魔尊撲去,只見千兵百刃斬斷無邊心魔。

  魔尊暗吃一驚,這萬世兵魄不但可以造成肉體的傷害,而且兵器中更蘊含著
一份灼烈的戰魂,使得心魔大法難以奏效。

  「傳言劍心通神可以憑心念操控劍器,但也僅僅限於劍器而已,可是這小子
居然能夠操控各種兵刃,看來他的實力尚未見底,久戰對我軍不利。」

  魔尊暗自盤算,於是下令道:「全軍撤退!」

  愆僧虛晃一刀,逼開天佛後,抽身離去。

  魔尊親自斷後,功化十成真元,使了一招「魔道天輪」,只見氣勁渾然轉動
,化出一陣劇烈魔氣旋風,凡是被旋風捲中的士兵全數骨肉粉碎,死無全屍。

  愆僧見狀,立即出刀助威,刀劈罪業之路,正是「迷途無悔」。

  魔道先天合招並氣,恆軍難抵其鋒,魔軍趁勢後退,龍輝立即祭出五行真元
,將「庚金真元」

  匯入「萬世兵魄」

  之內,飛舞在半空的兵刃受到雄力支援,立即綻放璀璨豪光,龍輝此際不但
與兵刃合心,更與之同氣,發揮出一個嶄新的境界。

  這些兵器中以劍、刀、槍為主,然而龍輝心念普動之下,竟是隔空使出「劍
靈」、「刀霸」、「槍勇」

  等三大絕式,遠遠看去這些兵器就像是被上千數百個分身操控一般,夾雜著
雷霆萬鈞之力劈向魔尊與愆僧。

  三方會戰,極招衝突,霎時驚爆八荒,煙塵滾滾,徒留滿地瘡痍,魔尊與愆
僧藉著絕式相拼的機會遠遁而去。

  那些兵刃也被勁力震碎,然而卻看到有碎片上沾著鮮紅熱血,顯然是剛流出
人體不久。

  天佛雙手合十道:「當日一別,如今再見施主已是不同凡響,以一己之力打
傷魔尊與愆僧想必這些日子來,施主已是經歷了不少魔障,從中悟出不少道理。


  龍輝感念當初天佛指點之恩,還禮道:「當日若無大師指點,晚輩恐怕也難
有今日,而且那兩名魔界先天無心戀戰,所以晚輩才可略得上風,若真要分出勝
負只怕得生死相搏。」

  天佛笑道:「施主乃是大氣運之人,秉承著無上大道而生,老衲當初的一番
叨擾也只是起到錦上添花罷了。」

  天佛看著魔軍遠去的方向,歎道:「煞域奪取豐郡後,魔尊居然率領大軍前
來其意圖不簡單啊。」

  龍輝笑道:「大師所言甚是,依晚輩看來魔界此舉既有防止煞域坐大的意思
,又有趁機剿滅三教的勢頭,至於他們該如何處理便要看我們的實力如何,一旦
魔尊發現我們實力不足,便會全力針對三教與朝廷,若我們顯露出足夠的實力,
魔尊便會倒轉槍頭對付煞域,從而蠶食煞域的利益。」

  兩人說了幾句話後,天佛便帶著眾武僧先行離去,並與龍輝約定在甑郡相見
,到時候三教高手皆會到場,一同商議攻打豐郡的戰略。

  打退魔軍,恆軍搶到鬼風峽的控制權,齊王甚是高興,於是命令全軍拔營,
趕赴鬼風峽。

  雖然取下鬼風峽,但齊王還是十分謹慎,命令士兵分批通過,雖然進度緩慢
,這也避免被敵人藉著地利優勢一鍋端的後果。

  看著緩緩通過鬼風峽的兵甲,齊王說道:「龍將軍,只要再過這一批士兵,
我軍便有九成兵馬安全過谷,不知將軍對後續行動有何意見呢?」

  龍輝微微一笑,他心裡早有定計,暗忖道:「若給我下令的話,我會派少量
兵馬守住峽口,讓魔軍疑神疑鬼,不敢輕易冒進。」

  鬼風峽易守難攻,只需少數兵馬便可守住,這樣做不僅節約了兵力,還有其
他好處,那便是起到欺敵的效--剛經歷一場遭遇戰,恆軍不以重兵把守戰略要
地,反到可以讓對方顧慮和疑惑,讓魔界大軍不敢妄動。

  當然這些話龍輝是不會說出,他委婉地說道:「王爺用兵如神,想必心中早
有定計,末將便不再獻醜。」

  齊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彩,揚聲說道:「張民校尉聽令!」

  那名叫張民的校尉出列道:「末將在!」

  齊王說道:「本王命你率領八百兵士駐守此地,無論如何都要守住鬼風峽三
日!」

  三日時間已經足夠齊王與鐵壁關的大軍會師了,到了那個時候無論魔界的真
正意圖如何,都難以撼動這大恆強軍。

  夜空盡處,唯有一抹孤城,不能見容於天地,蒼茫眼中,不見一人,只因那
道孤寂,唯倒影自見。

  自從被煞域攻陷之後,豐郡便是一片死寂,在不遠的山峰上一道深邃的目光
正在凝視著這座詭異孤城。

  楚婉冰凝立山頭,望著山下那座寂靜的城池,心中內百感交集,喃喃自語道
:「豐郡,酆都……奈何橋……或許我可以趁著這次機會弄清楚當年的事情。」

  「冰兒,你在想什麼呢?」

  楚婉冰嚇了一跳,回頭望去只見一身素衣的洛清妍緩緩走來,不施粉黛,不
戴首飾,一頭烏黑秀髮輕輕地挽起一個髮髻,成熟嫵媚之中多了幾分慵懶和愜意


  而楚婉冰卻是秀髮披肩,髮梢後繫著一條雪白絲帶,一身白衣隨風而動,母
女二人攬盡天下絕色,凝聚蒼穹之靈氣,就這麼一站,頓時驅散了四周的陰風鬼
氣。

  楚婉冰緩了緩神,說道:「娘親,我只是睡不著過來看看豐郡的地形罷了。


  洛清妍微微一笑道:「是麼,但娘親方才明明聽到你再說什麼酆都、奈何橋
之類的話。」

  楚婉冰花容一變,強顏歡笑道:「娘親,我是在想那個奈何橋究竟是個什麼
樣子。」

  洛清妍望了她片刻,淡淡說道:「冰兒,奈何橋是個什麼樣子你還不知道麼
?」

  看著女兒發白的小臉,洛清妍望著遠處的豐郡說道:「冰兒,娘親問你一句
話,你覺得如果當日激戰三教教主的人換做是你相公的話,戰果會如何?」

  楚婉冰定了定神,說道:「就就連爹爹也是身負重傷,那個小賊恐怕會立即
被打趴了吧。」

  洛清妍搖頭道:「非也。只要有所準備,那小子不但不會有事,而且還能跟
三教教主鬥個不相上下,維持在一個不勝不敗的局勢。」

  楚婉冰不可思議地道:「這怎麼可能,那小賊雖然是先天高手,但也不可能
同時對面三教教主。」

  洛清妍道:「他的根基確實不能同時面對三大教主,但他卻有一門近乎於無
賴的武功--御天借勢。」

  「御天借勢可以藉著敵人的功力打敵人,而且自己是一點力氣都不用出。」

  洛清妍攏了攏腮邊秀髮,淡淡笑道,「便是遇上比自己強的敵人也可以與之
周旋,而且對方功力卻強,受到的反擊也就越大,別說三教教主聯手,便是
再加上無缺和袁師兄也不見得能夠拿下那個小子,所以無論是一對一,還是以一
敵眾,那個小子最不濟也能保持一個不勝不敗的局面,他未必能夠打勝任何一個
先天高手,但多個先天高手聯手卻也不一定能夠傷得了他,但磨到最後那小子勝算
卻是極大,因為他的對手完全是真元耗盡而敗,但他自己卻是生龍活虎!所以說,龍輝那
小子只要有所準備,功體十全,完全不怕消耗戰或者是群戰!」

  啊了一聲,楚婉冰知道母親是不會騙自己,對自己的丈夫又多了幾分欽佩和
仰慕,心想道:「原來這小賊如此厲害,但他還這麼讓著我,看來他對我的情意
是不會假的。」

  倏然,只聽洛清妍說道:「冰兒,你又沒有想過既然這招『御天借勢』如此
厲害。為何娘親在五年前還可以將你那小賊打散一半功體呢?」

  楚婉冰臉色頓時大變,惶恐地望著母親,驚駭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洛清妍幽幽一歎,伸出皓腕將她拉到懷裡,柔聲說道:「冰兒,有什麼話便
說出來,別憋在心裡。」

  她頓了頓,眼角泛起一絲淚跡,歎道:「千萬別像你爹當年那樣,明明心裡
有了疑惑還不肯說出來,一直憋著……到了最後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痕!」


字數9250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5回不死遊魂】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5回不死遊魂】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3-15
                  字數  9893
  
     望著母親含淚的杏眸,楚婉冰芳心一陣刺痛,低聲說道:
「娘親你為什麼能夠破解御天借勢呢?」

  洛清妍微微一笑,抹去眼角的淚水,說道:「因為娘親曾經仔細翻閱過龑武
天書,知道御天借勢的行氣運勁的法門,所以我懂得破解之法。」

  楚婉冰微微一愣,奇道:「娘親,你莫非到過盤龍聖脈?」

  洛清妍輕歎道:「當年我與你爹爹的事情,你是假裝不知道,現在你又裝傻
充愣。為何娘親會看過龑武天書,其實你心裡早就有答案了,何必揣著明白裝糊
塗呢?!」

  楚婉冰花容越發慘白,貝齒緊咬唇珠,淚水已是蓄滿了眼眶,低頭捏著衣角


  洛清妍輕輕撫著她的秀髮道:「傻孩子,你想什麼娘親怎麼會不清楚,別忘
了你身上可是還有娘親當年的一些東西啊!」

  楚婉冰嬌軀不由一顫,不住地發抖,洛清妍繼續說道:「涅槃再生後,我早
就想起了許多東西!所以當初我在傀山見到那個小子就是一肚子的火,於是便找
了個借口揍了他一頓!」

  楚婉冰小臉已經變得毫無血色,但還是強忍笑容地道:「是啊,那個小賊這
麼可惡,娘親打他是應該的。」

  洛清妍噗嗤一笑,歎道:「是啊,當年我不會武功,而那小子又是天下無敵
,我便是想打也打不過他。誰料到,五年前他居然傻愣愣地送上門來,我若不趁
機打他一頓,等到他恢復記憶和功體之後,那便沒機會啦。」

  楚婉冰亦是呆住了,抿嘴欲言,卻不知道說什麼。

  洛清妍柔聲道:「冰兒,過去的事情便讓它過去吧,無論這個天下變得怎麼
樣,冰兒你都是我的女兒!」

  楚婉冰嗯了一聲,含淚撲入母親懷裡,洛清妍摟住她喃喃地道:「冰兒,自
從被你爹刺了一劍後,娘親已經不能回頭了,只能做個冷血無情的妖婦,但若再
失去你,娘親真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我可以什麼都沒失去,但絕不能沒有冰兒
!」

  楚婉冰撲在母親懷裡哇哇大哭,泣聲說道:「娘親不是妖婦,一切都是冰兒
不好,我不該胡思亂想!」

  洛清妍輕輕拍著楚婉冰的粉背道:「乖冰兒,既然明白就好了,千萬別憋在
心裡!」

  楚婉冰嗯了一聲,問道:「娘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雲氏姐妹的事情了?」

  洛清妍含笑道:「雲曦,雲璇,在沒看到天宮八鉉譜之前,我早就知道了…
…哎,你這丫頭吃醋都吃到娘親身上了!」

  楚婉冰俏臉一紅,吐了吐可愛的舌頭,又把小腦袋埋在母親胸口,撒嬌似地
蹭著那兩團乳脂飄香的豐腴傲峰,惹得洛清妍咯咯嬌笑,胸口一陣酥麻溫熱。

  洛清妍柔聲說道:「冰兒,你要知道,在娘親心目中,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比
得上冰兒你的一根頭髮,便是無缺也不行,更別說那個薄情寡義的臭小子!」

  「娘親!」

  漣漪的聲音從後方響起,將兩人驚醒,洛清妍扭過臻首淡淡地道:「漣漪,
有什麼新的情況嗎?」

  漣漪嗯了一聲,點頭道:「駙馬爺已經進入甑郡,與鐵壁關的六萬大軍回合
,重新接管青龍軍!」

  楚婉冰笑道:「那小賊居然來得這麼快?」

  漣漪說道:「駙馬爺是來了,但袁長老那邊卻有些事情。」

  洛清妍微微蹙眉,奇道:「袁師兄他有什麼事情?」

  漣漪搖頭道:「我也不曉得,我剛剛接到袁長老的傳信,說是有十萬火急的
事情要告訴娘親。」

  楚婉冰朝母親望了一眼說道:「娘親,既然如此,那便先處理正事吧。」

  洛清妍見女兒如此識大體,心頭不禁一寬,溫溫含笑點頭。

  妖族在甑郡的暫時據點是一間民宅,其與青龍軍的駐紮地只有一里之遙。

  推門進去,竟看到袁齊天正坐在椅子上喝酒,楚婉冰嬌聲道:「袁叔叔,你
回來了?你沒事吧?」

  袁齊天呵呵笑道:「冰丫頭,我當然沒事,不過我剛才到豐郡之內走了一趟
卻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三個時辰前,袁齊天孤身潛入豐郡,發覺這座城池已是一片死寂,無論是街
道還是民宅皆是空無一人,他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但實際上是粗中有細,行動
起來七分粗狂中帶著三分謹慎。

  袁齊天只覺得四周陰氣極為濃重,暗忖道:「他奶奶的,這幫煞域的孫子,
居然把偌大的一座城變作了養陰之地,想必城裡邊的居民早就成了他們的養料了
!」

  煞域之人所修煉的乃是至陰功法,最擅長於操控魂魄,城裡的居民十有八九
已經被他們殺了,而這些冤魂厲鬼也被煞域所控制,可以說豐郡已經成為了一座
鬼城,在鬼氣陰力越重的地方,煞域的功體便越為強大,在這種地方與煞域的人
作戰便是袁齊天也得提起十二分精神。

  倏然,心念一動,袁齊天發覺前方湧起強烈的殺氣,好奇之下過去查探,當
他靠近之後,竟感到宏大氣勁鋪面而來。

  前方冥氣瀰漫,陰風翻湧,無數惡鬼呼嘯而至,爭食活人血肉,但惡鬼卻被
一道星河太極印擋在十步之外,那些惡鬼只要觸及太極圖便會被一股無形的勁力
化解吞噬,猶如銀河星海中的一粒沙塵。

  「天穹妙法,滄釋天?」

  袁齊天大吃一驚,因為眼前之人竟是當初被眾人聯手打傷的昊天教主滄釋天


  只見滄釋天掌化太極,拳動光明,將四周的冤魂鬼氣打得支離破碎。

  倏然幾名百姓模樣的男子從黑暗中衝了出來,朝著滄釋天便是一頓拳腳,滄
釋天冷哼一聲,掌風一動,使了一招「火蜃手」,灼烈炎氣將這幾個百姓燒成了
灰炭。

  「符九陰,你果然沒有死!」

  滄釋天冷目凝殺,盯著不遠處的那一片民宅淡淡說道,「當日在玉京被斬首
的人想必只是你的傀儡吧!」

  「邪神滄釋天果然名不虛傳!」

  一名邪異俊秀的男子緩緩走出,正是冥師符九陰。

  滄釋天冷笑道:「製造被人斬首的假象,隱身在暗處,趁著各方勢力的目光
都集中在玉京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取豐郡,你冥師的手段才算真正的高
明!」

  符九陰淡然道:「談不上高明,裝死的手段也不止我一個人用,當初滄教主
不也吃了同樣的虧嗎?」

  滄釋天臉色微微一變,但依舊沉穩。

  符九陰望了他一眼道:「被五大先天高手圍攻,你居然能夠這麼快恢復過來
,看來天穹妙法真是玄妙無比。」

  滄釋天冷哼一聲,說道:「多餘的客套話可以省下,冥師可知煞域如今處在
極為不利的局勢麼?」

  符九陰哈哈笑道:「邪神說的不利是指朝廷那十幾萬大軍和三教高手嗎?」

  滄釋天搖頭道:「也不全是,除了朝廷和三教之外,妖魔兩族恐怕也要將矛
頭轉向煞域了。」

  符九陰淡淡笑道:「邪神何出此言?」

  滄釋天笑道:「冥師何必裝作不知呢,煞域一旦掌控了酆都,那便可以奴役
天下陰魂,等同於有了源源不竭的兵源,妖魔兩族又豈讓視煞族做大呢?如今魔
尊親自領軍出征,三萬大軍正駐紮在鬼風峽外,準備隨時動手,而妖族的高手也
潛入了甑郡之內。」

  符九陰微微一笑,點頭道:「邪神所言甚是,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妖魔兩族
是準備連同三教對付煞域了。不過,邪神不惜千里趕赴豐郡,不會僅僅只是說這
些話的吧。」

  滄釋天笑道:「煞域被多方勢力針對,昊天教也是如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我們算是同命相連。」

  未等滄釋天說完,符九陰便打斷道:「邪神莫非是想與我煞域結成同盟嗎?


  滄釋天點頭道:「然也!」

  符九陰嘖嘖笑道:「邪神真是好算計,但你們昊天教剛剛被人搶了一半身家
,又有什麼實力與煞域聯手對抗妖魔儒道佛呢?」

  滄釋天道:「昊天教雖元氣大傷,但也僅是財力上的損失,教中的骨幹精英
一人未損,而且昊天教在神州滾打多年,已經建立了一套完整的情報系統和人脈
關係。」

  符九陰皺了皺眉,說道:「你邪神最擅長於左右逢源,誰知道你這回安的什
麼心!該不會是想讓我們煞域做急先鋒,與對方拚個兩敗俱傷,然後趁機收拾殘
局吧?」

  滄釋天笑道:「煞域敢與天下為敵,又何須顧忌區區一個昊天教呢,而且昊
天教乃是繼承昔日煞域奇才傲心所創建的聖極宗,從根本來說我們都是一家人。


  符九陰哈哈笑道:「好一個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為何邪神要修煉這專門
克制我煞域功體的『天穹妙法』!你若有合作誠意,便自廢天穹妙法之根基。」

  滄釋天道:「昊天教在各方勢力中夾縫生存,苟延殘喘,比不得三族那般兵
強馬壯,修煉天穹妙法只是多一份保命的機會罷了。」

  符九陰嗯了一聲,冷笑道:「好一張能言會道的利嘴。」

  滄釋天淡淡地道:「若昊天教沒有自保的手段,煞域便會趁勢將我們吞併,
最後還是免不了大戰一場。雖然昊天教的實力不如煞域,但一場大戰下來,煞域
也要傷筋動骨。」

  符九陰陰沉笑道:「如此說來,邪神修煉天穹妙法還是為了我們煞域好了?


  滄釋天淡然道:「合作便是要建立在雙方互利的基礎上,滄某只是為了能讓
雙方有公平會晤的機會罷了。」

  符九陰哈哈大笑:「邪神果然厲害,將其中之厲害分析得如此透徹,符某幾
乎要動心了!」

  滄釋天笑道:「冥師過獎了,滄某只是將事實說出罷了。」

  符九陰瞇著眼睛說道:「在正常情況下符某確實是應該與昊天教結成同盟,
但我卻發現結盟始終不夠穩妥,既然邪神自認為與昊天教與煞域乃是一家所出,
那不如回歸故里!」

  短短幾句話,符九陰已經表明了立場,那便是我煞域要吞掉你昊天教。

  滄釋天臉色一沉,冷笑道:「雖然滄某有這個心思,但昊天教內部還存在著
許多問題,此刻若回歸煞域恐怕會帶來不少麻煩,不如讓滄某再細細整頓一番。


  符九陰道:「既然邪神有此打算那邊最好,但時間緊迫,不如讓一位前輩幫
滄邪神整頓教務吧。」

  言畢,陰風倏然而起,一名粗壯的男子緩緩飄下,雙眼泛著幽幽冥光,面色
慘白不似活人。

  滄釋天眉頭一皺,奇道:「敢問冥師,這位兄台如何稱呼?」

  符九陰笑而不語,但那名男子卻是傲然冷笑道:「兄台?好個沒大沒小的小
鬼,便是你滄家那個老爺子見了本座也得畢恭畢敬的,你這後輩居然敢如此逾越
!」

  符九陰朝那男子拱手道:「昊天教乃是傳接與前輩之宗脈,由前輩出面主持
大局,定可重振聖極宗之威名!」

  對方的意圖已是昭然若揭,顯然是要奪取自己的基業,既然撕破臉皮,滄釋
天也不再顧忌,忽然使了一招「紅木焠骨掌」

  拍向那神秘男子。

  男子冷笑一聲,翻手便是一擊絳雷,正是「藏玄冥功」,其力道萬鈞,竟將
滄釋天打退了三步。

  那男子冷笑道:「若再外邊交手,以我這副軀體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但在
這個陰地廝殺,你滄釋天也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罷了!」

  遠處觀戰的袁齊天知曉此人所言非虛,如今的豐郡已經成了一片鬼蜮,陰氣
籠罩四方,外人一進來立即會被削弱功體,而煞域高手卻可以增加功力,彼消彼
長,優劣立判。

  只見滄釋天被那人打得節節敗退,危及之時他悍然使出了天穹妙法,這門可
以克制煞域功體的神功替滄釋天爭取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那名男子怒道:「天穹妙法?你居然敢在吾面前施展竹虛子的功夫,滄釋天
你是想找死!九陰,與老夫一同殺了此人!」

  符九陰似乎對此人甚為敬重,聞言立即出手,只見他五指一伸,引動陰風鬼
魂,正是「鬼脈心經」

  的追魂爪。

  在陰魂鬼氣的加持下,煞域兩大高手更添凶狠,滄釋天雖能以天穹妙法力保
不失,但隨著環境的限制,滄釋天亦是左支右拙,星河太極圖已經開始出現崩碎
的痕跡。

  又過了幾招,滄釋天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大聲喝道:「你是傲心?」

  那男子哈哈笑道:「小子眼光不差,正是老夫!」

  「傲心,聖極宗宗主?」

  袁齊天頓時大驚,但隨著他的情緒波動,立即引來了激戰的三人的注意。

  滄釋天急中生智,大聲叫道:「袁長老你總算來了,快快助我!」

  袁齊天本想置身事外,但被滄釋天這麼一叫,卻令得煞域的兩人心生芥蒂,
符九陰冷笑道:「好你個袁齊天,果真要來對付我們,既然如此今晚便將你一塊
殺了!」

  符九陰也不管袁齊天的意圖如何,反正便要藉著地勢之助,趁機擊殺此人也
好削去妖族一大戰力。

  面對符九陰的強烈掌力,袁齊天也不甘示弱,祭起元古大力反擊,誰知一接
觸之下,剛強宏大的元古大力竟是力弱一籌,袁齊天被震得連退五步,渾身氣血
翻湧。

  袁齊天暗驚道:「真他娘的邪門,老子的功體居然被消弱了三成,而那個符
九陰增加了最少兩成功力!」

  滄釋天朝著袁齊天靠近,說道:「袁長老,我們昔日的恩怨暫且按下,先對
付這兩人如何?」

  袁齊天哼道:「按下恩怨,我呸,若不是你這小人,老子有豈會打上這麼一
場糊塗仗!」

  傲心哈哈大笑:「有什麼廢話留著變鬼後再說吧!」

  只見他真元收納,將身邊飄蕩的鬼魂聚攏過來,隨即甩手丟出,倏然一聲巨
爆,那些陰魂竟然暴漲開來,其威力絲毫不在當初植入滄子明體內的丹鼎火種之
下。

  袁齊天和滄釋天是鼓盡全力,以氣築牆才擋住這一下,誰知傲心竟然再度收
納陰魂,看他的架勢顯然是要故技重施。

  危機關頭,袁、滄二人拋下恩怨,同時將功力提升到了極限,元古大力和光
明業火瞬間而動,兩種剛猛強勢的武學合招並氣,強行劈開了一道生路。

  傲心冷笑一聲:「彫蟲小技也想與吾之『陰火鬼雷』抗衡,真是癡人說夢!


  只見他連續丟來一團又一團的鬼魂,剎那間魂體爆炸,兩人被這股異力震得
幾乎吐血,幸虧兩人修為不凡,聯手虛晃一招,掉頭便走。

  聽完這個消息後,洛清妍和楚婉冰都是驚得說不出話來,兩雙美目瞪得圓滾


  洛清妍媚眼一轉,恢復了平靜,微微笑道:「昊天教畢竟是源於聖極宗,教
內有不少骨幹乃是聖極宗的後裔,只要傲心登高一呼,昊天教便會被拉走一半的
高手,看來滄釋天要頭疼了。」

  楚婉冰咯咯笑道:「那豈不是更好,為了保住基業,滄釋天他一定會不惜代
價與煞域鬥到底的,便讓他們鬼打鬼算了!」

  洛清妍歎道:「我如今最擔心的便是豐郡的情況,便是袁師兄這等高手進去
也被限制功體,換做普通人恐怕連站都站不起來了,看來煞域有恃無恐,才敢公
然打下豐郡。」

  楚婉冰哼聲道:「這符九陰也忒狡猾了,用假死騙過了所有人,在暗中奪取
豐郡,更把好好的一座城池變成了鬼蜮絕境。」

  洛清妍拂袖道:「如今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一旦煞域控制了酆都,掌握
了奈何橋,無論正邪兩道都得被仰歎他們的鼻息,魔尊這老狐狸還想繼續坐山觀
虎鬥,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袁齊天歎道:「集合魔界的力量攻打豐郡也不見得能夠成功,那座城池是在
是太過詭異了,在城裡作戰煞域的兔崽子實力大增,而外人卻是受到不同程度的
削弱。敵強我弱,可是又不得不打,真是憋氣!」

  與鐵壁關大軍會師後,齊王坐鎮帥帳之中,仔細看著那剛剛傳來的軍情:「
魔界此番前來之兵力約有五萬,但卻一直屯兵與鬼風峽之外,不見任何舉動。」

  齊王眉頭輕蹙,隨即露出一絲冷笑,喃喃地道:「好一個魔尊,在這個時候
按兵不動真是高明!」

  坐在副座的裴海峰問道:「殿下,莫非瞧出什麼端倪來了?」

  齊王道:「原先魔界本意是想搶下鬼風峽,把握戰局的主動,但失敗之後反
而按兵不動,這一招可謂是化被動為主動,可攻可守也。」

  裴海峰微微一愣,甚是不解。

  齊王繼續說道:「我們通過鬼風峽後,就相當於把住魔界進入豐郡的入口,
但這個鬼風峽也相當於將我們關在了豐郡。若我軍作戰失利,魔界既可以在外圍
斷我們的退路,又可以藉著發兵相助的藉口通過鬼風峽,而我們若是擊敗煞域,
魔界也可以在外圍夾擊我們,總之在大戰略上他們是佔據絕對主動。」

  齊王繼續說道:「如此看來魔界是佔據了有利位置,表面上可以對自己的盟
友有個交代,實際上他們完全可以在背後捅我軍或者是煞域的刀子。」

  裴海峰臉色一沉,低聲道:「王爺,那我們該如何部署?」

  齊王笑道:「繼續派人鎮守鬼風峽,這次將守關人數增加到三千人。」

  裴海峰微微一愣,此番做法與前面誘敵欺人的做法完全是兩碼事。

  齊王高深一笑,說道:「這也是欺敵之法,一鬆一緊,本王便要魔界以為我
們開始心虛!」

  隨即他緩緩站了起來,漫步走出帥帳之外,望著外邊正在操練的士兵,淡淡
地道:「然後本王要把魔界給拖進來,讓他們跟煞域正面衝突,至於該如何將魔
界拖下來,已經有人開始著手了!」

  達到甑郡後,龍輝帶著幾名親兵趕往青龍軍的駐紮地。

  這幾名親兵不是別人,正是妖族的年輕妖將,分別是青鱗蛇族的謄笑、傲鳥
族的陸飛、獨角巨人族的荒奎,這幾個人並沒有參加鐵壁關的大戰,所以不怕被
人認出,楚婉冰便安心派他們過來照應龍輝。

  除了這幾個妖將之外,還有石洪,此人也是出身與行伍,但在宮裡當差過得
憋屈,於是便請龍輝將他帶出宮去。

  剛一進入軍營大門便看到明晃晃的鎧甲,正是青龍軍全體將士,他們軍姿雄
壯整齊,威風凜凜。

  「青龍軍恭迎龍將軍!」

  只見為首一人大聲吆喝道,正是王棟,隨著他一聲令下,便聽到整齊一致的
行禮聲,全軍朝著龍輝敬禮。

  再見昔日兄弟,龍輝心中激動萬分,哈哈大笑道:「兄弟們,許久不見,你
們辛苦了!」

  梁明叫道:「我們都盼著能再與將軍並肩作戰!」

  王棟應聲說道:「龍將軍,自從你走後,我們的操練是一日都沒有落下,就
是為了今天能重歸將軍麾下!」

  「將軍,我們何時出戰,我們都快憋死了!」

  眾人大聲求戰,多日的安逸已經讓這支精銳感覺到了枯燥無味,如今大戰再
臨,使得他們沾血沸騰,恨不得馬上就上去廝殺一番。

  龍輝朝他們瞥了一眼,朗聲笑道:「豈有此理,你們這班兔崽子,老子才回
來你們就鬧騰,是不是皮癢了!」

  王棟說道:「將軍,兄弟們是悶慌了,所以想去大幹一場。」

  龍輝聳聳肩膀道:「想打仗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我們先好好樂一樂。」

  看著詫異的諸多士兵,龍輝發號施令道:「別愣著,我好不容易才回來,這
幾天咱們兄弟們先好好喝上一番!王棟,你帶上些兄弟到山裡打些野味回來,今
晚烤來吃!」

  梁明不由一愣,低聲道:「將軍,這個時候去打獵似乎不太合適吧?」

  龍輝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道:「梁明你真是提醒我來,這個時候打獵吃肉
確實不合適。」

  梁明剛剛鬆了口氣,卻聽到一句讓他差點昏過去的話:「有肉沒酒卻是不妥
,這樣吧,你去置辦幾車美酒,我們今晚好好喝幾罈子!」

  說罷又從懷裡掏出了幾張大額的銀票塞到梁明手中,說道:「我雖在京師享
樂,但也不會忘記兄弟們,今天我便請大家好好喝上一宿,梁明你趕緊去買酒,
一定要是好酒。」

  梁明低頭看清手中銀票的份額,頓時嚇了一跳,這些銀子足夠管他們整個青
龍軍一個月的軍餉了。

  龍輝笑呵呵地道:「快去,快去,我這兒還有的是錢,不夠再問我要。」

  說罷又拍了拍手,示意隨從抬上了幾個箱子,打開後眾人頓時被一陣亮光晃
得兩眼發暈。

  銀子,白花花的銀子,青龍軍雖然是精銳之師,享受軍中最好的待遇,但也
沒見過這麼多的銀子,看著眼前的銀子,營地中頓時響起了一陣陣的吞口水聲,
就像是一群色中餓鬼看到脫光衣服的美女一般。

  「哈哈,這些銀子就算我給兄弟們的零花錢,你們快排好隊過來領銀子!」

  龍輝大聲說道,他剛剛搶了昊天教的一半身家,雖然將四分之三先給了皇甫
武吉,可是剩下來的銀子也是多得難以想像,這些只不過是九牛一毛。

  龍輝一回來便大發銀兩,青龍軍的士兵紛紛感激涕零,這昔日的統領還是將
他們掛念在心上的,自己富貴了也沒有忘記兄弟。

  領完銀子後,王棟點了三百多人去山裡打獵,梁明則去買酒,到了夜晚青龍
軍營地裡是篝火通明,肉味飄香,酒氣盎然,周圍的幾個軍營是羨慕的連口水都
流了滿地。

  坐在士兵中央,龍輝與眾人同樂,生出一份溫馨的感覺,這便是昔日所建立
下來的生死情誼。

  抓起一隻雞腿塞到嘴裡,龍輝仰頭喝了幾口美酒,哈哈笑道:「單單喝酒太
沒意思了,不如咱們玩蹴鞠吧!」

  蹴鞠這玩意不但可以放鬆身心,又可以鍛煉士兵的默契和配合,所以在軍中
十分盛行,龍輝的提議很快就得到一致的贊同。

  龍輝說道:「六大營地各出五人,分別比試,那個營地輸了罰酒三碗,贏的
營地還有銀子打賞!」

  青龍軍的構架分別是鉤槍、陌刀、鐵甲、神火、弓弩步兵五營,再加上騎兵
營,正好六大營地。

  喝酒倒沒什麼,但是這個「銀子打賞」

  卻讓這群人蠢蠢欲動,紛紛挑選出了五個蹴鞠高手,六個小隊抓鬮後便分組
比試,各大營地都在為自己的隊伍吶喊助威,立即將氣氛推上了高潮!龍輝一邊
觀賞一邊喝酒,好不愜意,倏然身後傳來一聲冷笑:「龍將軍真是好雅興啊。」

  回頭一看,竟是一聲戎裝的白翎羽,她身後還跟著十多個親兵。

  自從皇城一戰後,白翎羽便暫且放下母親血仇回到鐵壁關,想起來兩人也是
許久沒見,龍輝心頭一暖,笑道:「白將軍,許久不見,龍某可是十分掛念你啊
。」

  說罷還朝她眨了眨眼睛,兩人相處已久白翎羽那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麼,臉皮
一陣滾燙,心裡卻是多了幾分欣喜。

  雖然心繫愛郎,白翎羽卻還是公事公辦,冷冷問道:「如今大戰將近,龍將
軍為何要在軍中聚眾喝酒,難道不知道這是違反軍規之事嗎?」

  龍輝笑了笑,將白翎羽拉到一邊,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說道:「小羽兒,我這
是要把鬼風峽外邊的魔軍拉下水。」

  白翎羽眉頭微蹙,奇道:「你又打什麼鬼主意?」

  龍輝頓了頓,便將心中的計劃說出。

  「魔界這次看起來是在支援煞域,但實際上也是在防止煞域坐大,在他們看
來最好就讓我們跟煞域拚個兩敗俱傷,但若是出現了戰局一邊倒的情況,特別是
我們被煞域打得落花流水,你說魔界還能坐得住嗎?」

  龍輝輕輕笑問道。

  白翎羽蹙眉道:「煞域一旦打敗我們的大軍,其威勢便是一時無兩,再加上
那傳說中的輪迴路,煞域完全有問鼎天下的實力,換了我是魔尊,也坐不住,肯
定要搶在煞域成功之前出兵制止!」

  龍輝拍手笑道:「這就對了,所以我要把魔界拉下水,免得後背多出一根芒
刺,得時刻提心吊膽。」

  白翎羽奇道:「你想怎麼拉下魔界,難道真要我們連輸幾場嗎?」

  龍輝擺手道:「連輸幾場,我可不會拿兄弟的命開玩笑,而且以魔尊的謹慎
又豈會看不出我們是故意打輸的呢?」

  白翎羽更是奇怪,只聽龍輝繼續說道:「我要跟他玩一出虛實結合,叫他疑
神疑鬼的,最後不得不進來。」

  白翎羽指著正在吃喝玩樂的青龍軍士兵問道:「你該不會說現在這一出便是
你的虛實結合吧?」

  龍輝笑道:「然也,小羽兒真是聰慧也。先是齊王增兵鬼風峽,緊接著我又
在這兒吃喝玩樂,你說魔尊會怎麼想呢?」

  白翎羽喃喃自語道:「穩守關卡可以說成是小心謹慎,而你陣前享樂卻更像
是欺敵,這兩者一結合,卻是心虛表現。」

  龍輝笑道:「如果你是魔尊,你到我們開始心虛了,你會怎麼想呢?」

  白翎羽恍然大悟道:「他一定會認為我們已經處於下風,但又怕被魔界大軍
趁火打劫,所以才做出這些事情。」

  龍輝哈哈笑道:「然也,到時候他為了避免煞域坐大,肯定得出兵參戰。」

  白翎羽有些疑慮地道:「單單是你這一個營地大吃大喝,看起來真有些彆扭
,這真能瞞得過魔尊嗎?」

  龍輝笑道:「放心吧,越是聰明人就越容易鑽牛角尖,越是彆扭的計策,在
他眼裡就越有深意,不出三天他一定會按捺不住。只要他一出兵鬼風峽,齊王便
會命令守軍讓道,再做出一副恭敬友軍的姿態。你想想,此刻煞域正處在奪取奈
何橋的緊要關頭,神經定是極為敏感,看到魔界和我們這番動作,他們會怎麼想
?到了那個地步,魔尊就算不想打也得打了!」

  白翎羽咯咯一笑,低聲道:「被你這鬼頭鬼腦混攪一輪,魔尊可有得頭疼了
。」

  龍輝歎道:「其實,這也不是我一個人想出來的,齊王早也想到了。我們是
相互配合,共同引魔尊入局罷了。」

  聽到龍輝特地提出齊王,白翎羽臉色一沉,眼中凝霜。

  龍輝暗叫不妙,自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於是轉移話題道:「小羽兒,既然
你也來了,那便跟我們一起玩吧!」

  於是把白翎羽拽到了場地中央,高聲道:「兄弟們,白將軍要跟我們比試一
場蹴鞠,你們敢不敢迎戰!」

  青龍、麒麟兩軍乃是鐵壁關之精銳代表,雖然兩軍常常協同作戰,但心底中
還是有些互相競爭的意思,如今對方上門踢館,青龍軍的人哪會甘心,紛紛起哄
道:「敢,有什麼不敢的!」

  龍輝笑道:「那你們誰出來迎戰啊?」

  眾人紛紛舉手,蠢蠢欲動,是要一展身手。

  白翎羽妙目一轉,哼道:「既然本將是來挑戰的,那龍將軍你敢不敢迎戰啊
!」

  白翎羽與龍輝軍銜一致,她這般赤裸裸地挑釁可謂是主帥之間的對決,龍輝
便是想找手下迎戰都不可能了,於是便點頭道:「有何不敢,那咱們便率領各自
的親兵來一場蹴鞠吧!」

  白翎羽招了招手,隨行而來的親兵立即出列,雄赳赳地站成一排,冷視龍輝
眾人。

  龍輝也拍了拍手,石洪、謄笑、陸飛、荒奎以及梁明、王棟也隨之出列,雙
方連同主帥在內一共有七人,雙方分別站好位置,相互抓鬮決定由哪一方先開始


  只見白翎羽神力一發,抬腳一條,蹴鞠化作一道流星朝著龍輝這方的龍門飛
去。

  妖族的居所內,楚婉冰和漣漪正在廚房中忙裡忙外,不住地炒菜熱飯,兩小
臉被熱氣熏得紅撲撲的,甚是可愛,魏雪芯則在一旁幫忙生火,洛清妍俏立在門
沿外,捧著一把瓜子愜意地啃著,姿態嫵媚慵懶,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三個丫頭忙
活。

  「啊!姐姐……」

  只聽魏雪芯一聲嬌呼,被煙火熏得眼淚直流,俏麗的玉容頓時一片烏黑。

  洛清妍咯咯一笑,丟掉手中的瓜子,掏出手絹替魏雪芯擦臉道:「雪芯,火
不是這樣熏的。我來教你吧。」

  魏雪芯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低聲說了一句道:「謝謝大娘。」

  楚婉冰嘟著小嘴道:「娘親你快點動手吧,我這邊忙不過來了,爹爹和二娘
就要來到了,我這菜還沒炒完呢。」

  洛清妍噗嗤一笑,依舊不緊不慢地動作,一邊燒火炒菜,一邊教導指點魏雪
芯,魏雪芯也聽得十分認真,學樣有樣。

  四人忙了一會,終於將飯菜做完。

  洛清妍看著這滿桌子的菜餚,不由點頭讚道:「冰兒你的廚藝真是越來越有
進步了,你爹一定會把舌頭吞下去的。」

  楚婉冰咯咯笑道:「人家的菜哪有娘親燒得好,娘親才是化腐朽為神奇。」

  洛清妍笑道:「傻丫頭,你漣漪姐的菜才是燒得最好的,她可是咱們族中第
一廚神啊。」

  漣漪不好意思地紅著小臉,說道:「娘親,人家的廚藝還不是你教的?」

  魏雪芯沮喪弟低著頭,喃喃的道:「壞了,我這青菜燒得跟個焦炭似的,待
會怎麼見娘親啊?」

  洛清妍撫著她小腦袋道:「雪芯,你放心吧,你娘親一定會把你做的菜全都
吃下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正是楚無缺和於秀婷,只見一個長袍廣袖
,丰神如玉,一個碧裳螺髻,清麗脫俗,兩人並肩而行,步履飄然,絕似一對璧
人。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6回鬼蜮閻王】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6回鬼蜮閻王】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3-17
                  字數  8428
  
    洛清妍笑靨如花地朝楚無缺迎上,挽著他的手道:「無缺,你來了?」

  楚無缺微笑地與妻子並肩走了進去,於秀婷本來是面色如常,忽然聽到洛清
妍說道:「秀婷妹子,姐姐替你做了些小菜,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於秀婷白玉般的俏臉嗖的一下便紅了,眼中卻多了幾分不自在的扭捏,但還
是落落大方地報以一笑。

  隨著父親的到來,楚婉冰看到母親臉上洋溢著柔和喜悅的笑容,心裡暗忖道
:「我真是傻,即便我和娘親真是雲氏姐妹的轉世,但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幾千年
甚至上萬年了,我便是我,娘親便是娘親,又何須糾結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呢。


  洛清妍媚眼的餘光瞥了楚婉冰一眼,心忖道:「這丫頭想清楚便好了,雲曦
也好,雲璇也罷,人活著總不能沉浸在過去之中。天底下還沒有什麼事能約束我
,就是無缺也不行,更別說那些狗屁不通的輪迴轉世。」

  涅槃再生後,妖後並非昔日的洛清妍,其心性行事一切皆以族人為先,誰敢
阻撓妖族的步伐,洛清妍要立殺無赦。

  當初在鐵壁關之時她除了要出一口惡氣外,還有要剷除障礙的意思,而如今
龍輝已經和妖族結成一體,洛清妍的觀念便又轉變,對他悉心栽培,希望能獲得
一大助力。

  飯桌上,楚無缺坐在主位上,洛清妍和於秀婷分別坐在楚無缺兩側,而楚婉
冰等三女便坐在下手,楚婉冰率先替楚無缺夾了一塊雞丁,嬌聲道:「爹,你快
嘗嘗,這是冰兒給你做的。」

  楚無缺笑呵呵地將雞丁放在嘴裡,嚼了幾口後吞下肚子,說道:「冰兒你的
手藝真是越來越出色,比起你娘親都不遜多讓。」

  楚婉冰咯咯一笑,又給於秀婷夾了一塊雞丁,說道:「二娘,你也嘗嘗冰兒
的手藝好不好。」

  於秀婷溫溫一笑,試著吃了一口,不由笑道:「冰兒,真的很好吃,是我有
口福了。」

  說罷她的目光似有似無地朝洛清妍瞥了一眼,有著幾分讚許和羨慕,洛清妍
媚眼一亮,朝她報以一笑。

  魏雪芯俏臉酡紅,支支吾吾地道:「娘親,我,我為你做了這個……燒青菜
……」

  她那碟青菜除了黑色之外,便沒有其他顏色,於秀婷望了她一眼,溫潤地淡
淡而笑,動筷夾菜,輕啟檀口,將黑乎乎地菜送入口中,細白的牙齒輕輕絞磨。

  「娘親,味道怎麼樣?」

  魏雪芯小臉帶著緊張地問道。

  於秀婷含笑道:「是娘親吃過的最好吃的菜。」

  洛清妍親自給楚無缺夾了一個金晃晃的雞蛋,笑道:「無缺,你且試試這個
鴛鴦蛋,好不好吃?」

  楚無缺嘗了一口,臉上露出驚歎之色,說道:「清妍,你的手藝當真是天下
無雙,佳餚天成,其中背後深意更為動人。」

  鴛鴦二字所蘊含之意亦是不言而喻,洛清妍俏臉泛暈,微微嗔笑道:「當著
這麼多小孩子的面你就別這麼肉麻了,而且這個鴛鴦蛋也不是我做的。」

  楚無缺奇道:「哦,這是何方聖手所烹飪?」

  洛清妍將漣漪拉過來說道:「來,無缺今天就便宜你了,白白送你一個烹飪
聖手做女兒。」

  漣漪心裡神會,斟了杯酒後朝楚無缺款款拜道:「漣漪拜見義父。」

  楚無缺微微一愣,只聽洛清妍說道:「漣漪乃是我的義女。」

  楚無缺嗯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彩,最終還是含笑接過酒杯,
喝了下去。

  楚婉冰咯咯笑道:「好了,漣漪姐也算是跟我們一家人了。」

  洛清妍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苦澀,而漣漪眼神中亦是多了幾分心酸。

  一頓飯吃完後,屋外亦是夜色沉深,月輪高懸天際。

  漣漪默默地坐在屋頂上,眼眸中隱隱泛著淚光,她最為擅長的便是觀察入微
,但也因為這一項絕技使得自己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到了此時她不禁喃喃
自問,為何自己要學刺探情報,為何自己如此善於捕捉細節,像冰兒那樣豈不是
很好,眼不見為淨。

  「漣漪。」

  一聲低媚磁性的女音響起,伴隨著甜膩的香風,洛清妍靜靜地坐在了漣漪身
邊,望著義女眼角上的淚痕,她不禁歎道:「看來一切都是娘親想得太過簡單了
,在常人眼中妖便是妖,永遠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樣在世俗生活。」

  漣漪咬唇低聲道:「娘親,此話似乎有些悲觀了。」

  洛清妍苦笑道:「就連我自己的夫君都對我的族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排斥感,
更別說外邊的世人,看來妖族想重新融入神州大地難啊。」

  漣漪低聲道:「娘親,義父他並沒有這些想法,一切都是娘親多心了。」

  洛清妍垂目歎道:「無缺雖然能夠接納我和冰兒,但不見得能夠接納妖族其
他人員,想必袁師兄早就看出這一點,所以才不肯過來與我們一起用餐。我跟他
夫妻一場又豈會看不出他的想法呢,剛才你向他敬酒的時候,他的眼神……哎,
我也不想多說了,以你的觀察力應該也已經發現了!」

  倏然,洛清妍眼神一斂,冷聲道:「就連無缺都這般了,這三教更是不可全
信,在世人眼裡妖便是妖,我們妖族要想生存下來就只有靠自己!」

  漣漪低聲道:「娘親,莫非我們妖族就真的不能跟這個天下和睦共處嗎?」

  洛清妍眼光變得越發深邃,仰頭望天道:「就連無缺都放不下這人妖之別,
漣漪你說世上還有誰能夠真心接納我們,又有誰願意與我們族人和睦相處呢?」

  漣漪微微一愣,自她的印象中妖後從來都是一副高深莫測,煙視媚行而又胸
有成竹的模樣,何時有過如此憂愁和無奈,看到這兒她心中亦生出一陣悲苦,不
自覺地將身子靠在洛清妍身上。

  就在這時候,傳來一陣吆喝聲,帶著興奮激昂情緒,洛清妍目光不禁朝聲源
望去,只見青龍軍的校場上一群士兵正圍成一圈,圓圈中央正有兩方人馬比試著
蹴鞠。

  白翎羽一腳踢開,蹴鞠朝著龍門飛去,只見龍輝大喝道:「趕緊給我攔住!


  龍輝話音方落,一道雄壯的身影就擋在了龍門之前,只見一個身高九尺的男
子以身軀接下了白翎羽的攻門,正是獨角巨人族的荒奎,他體形龐大魁梧,正好
是一堵上佳的防線。

  龍輝拍手笑道:「荒奎,做得好。」

  荒奎咧嘴一笑,將蹴鞠踢給了梁明,梁明哈哈一笑,腳步盤帶而動,動若脫
兔,看其架勢應該是精於蹴鞠。

  白翎羽那會讓梁明輕鬆通過,示意親兵上前攔截,梁明在陷入圍困之前,便
將蹴鞠踢給了龍輝。

  白翎羽眼神一斂,搜地一下便竄到了龍輝跟前,擺出防守架勢,在她身後更
有三名親兵協助防禦,龍輝微微一笑,將蹴鞠踢給了左側的陸飛,陸飛嘿嘿一笑
,又快速度地將蹴鞠傳給前方的石洪。

  龍輝這一邊並不與白翎羽他們單打獨鬥,以快速的傳接擾亂對手視線,龍輝
又一次接到蹴鞠,趁著白翎羽鬆懈之際,盤帶直入敵營,眨眼間便逼近了對手龍
門。

  白翎羽大喝一聲妄想,一個掃堂腿便飛了過來,試圖斷下龍輝腳下的蹴鞠,
誰料龍輝又將蹴鞠轉移給了謄笑。

  此刻的謄笑已是無人看防,輕鬆將蹴鞠送入龍門,為青龍會向下一城。

  龍輝一把箍住謄笑的脖子,哈哈大笑:「謄笑做得好,來來,快快喝上三碗
美酒,以作慶功!」

  那邊白翎羽氣得俏臉生暈,跺腳道:「慶你個頭的功,才進一個就以為能贏
了嗎!」

  龍輝拍了拍腦門道:「哎呀,得意忘形了,一炷香的時間還沒到。陸飛你負
責左翼,梁明你負責右翼,謄笑你在前方找機會,中間就由我跟石洪、王棟負責
!還有荒奎,後方便交給你啦!」

  龍輝這一輪佈置,可謂將下屬放在最合適的位置,謄笑身為蛇族高手,最為
擅長暗殺,用他作為尖刀是最為合適。

  陸飛本相乃是傲鳥,重在速度,以他從側翼突破事倍功半。

  荒奎身材龐大,往龍門一站便可堵住白翎羽等人的攻擊,在這一輪的安排下
,龍輝等人可謂是佔據優勢,將白翎羽等人打得是落花流水。

  側翼,後防,先鋒皆是重要位置,這蹴鞠看似遊戲,實則暗含兵道,洛清妍
以小窺大,不禁唏噓不已:「陸飛等人也只是第一次跟這小子見面,他竟然如此
信任他們,還將重要位置托付……看來世上也只有他才會一心一意地接納妖族了
!」

  倏然,洛清妍心念一動,化作一道白光撲向了院角,從草堆裡揪出了一個矮
小的男子,嬌叱道:「你是何人!」

  那男子生得獐頭鼠目的,被洛清妍的氣勢嚇得魂飛魄散。

  這時楚無缺從屋裡趕了出來,蹙眉問道:「清妍,發生了何事?」

  洛清妍將那男子丟到了楚無缺跟前,說道:「無缺,此人鬼鬼祟祟地出現在
此,不知打著什麼主意。」

  楚無缺朝那人瞥了一眼,發覺對方氣脈輕薄,應是不諧武藝之人,便問道:
「你是何人?」

  相對洛清妍那殺氣騰騰的樣子,楚無缺顯得較為和善,那人才能定下神來回
話:「小人……叫做時三,是甑郡的住戶,最近手頭有些緊,所以才……冒犯諸
位大俠。」

  說罷他朝著楚無缺等人磕頭道:「小人再也不敢了,還請諸位大俠放我一馬
,我保證痛改前非,再也不幹這偷雞摸狗的事情了!」

  楚無缺又問了幾句,並沒發現什麼異端,朝洛清妍望去:「清妍,此人應該
是本地的一個小偷,便讓他走吧。」

  洛清妍臉色一沉,說道:「不行,此人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絕不可讓他離
去。」

  楚無缺蹙眉道:「一個小偷能有什麼能耐,放了他便是了。」

  洛清妍鳳目一揚,說道:「若他在外邊說上幾句,難免不會被有心人聽出端
倪。」

  時三嚇得不住磕頭道:「女俠饒命,小人一定守口如瓶,若我敢亂嚼舌根,
就叫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洛清妍素手一揚,一道氣勁猛地擊在時三心口,立即將他心房震碎,暴斃當
場。

  楚無缺臉色大變,說道:「清妍你做什麼!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你為何要下
次毒手!」

  洛清妍說道:「如今這個時刻,我不敢冒險,妖族也冒不起這個險!」

  楚無缺眉頭一抖,寒聲道:「僅僅一個猜測你便殺掉一個人,莫非人命在你
眼中就這般輕賤嗎?」

  望著楚無缺的眼睛,洛清妍只覺得心口一陣刺痛,咬了咬唇珠,沉聲道:「
是!我要杜絕一切可能發生的危機,我不能讓冰兒和族人受到傷害。」

  楚無缺微微一震,歎道:「清妍,你變了,你真的變了!」

  洛清妍鳳目泛起一陣霧氣,握住粉拳道:「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了,而是
妖族之主--妖後!」

  楚無缺胸口似乎遭到重擊,望了妻子半天,卻說不出半句話來,兩人就這樣
靜靜地對立而站,氣氛一陣凝重。

  「爹,娘!」

  就在兩人僵持之際,楚婉冰嬌脆的聲音響起,將尷尬的氣氛沖淡了幾分,兩
人歎了一聲,默默地走回屋去,但卻是一言不發。

  楚婉冰暗自鬆了口氣,總算將父母的矛盾緩和片刻,但心中卻又多了幾分無
奈和不安。

  一家三口正處在沉默之際,倏然感覺到一股龐大的陰氣沖天而起,四周氣溫
劇降,便是連燈火蠟燭亦被吹滅,三人臉色霎時大變,於秀婷和魏雪芯亦立即跑
了出來,神情身為凝重,過了半響,於秀婷說道:「我到豐郡查探一下吧。」

  楚無缺微微一愣,說道:「秀婷,我跟你一塊去吧。」

  於秀婷搖頭道:「人多反而不方便,我一個人去便可了。」

  洛清妍道:「妹子,豐郡裡邊似乎設置了可以壓制外人功體的陣法,你可得
慎重啊。」

  於秀婷溫婉一笑道:「放心吧,洛姐姐,發覺不妙我便立即退走。」

  她這一番說辭便有幾分一笑泯恩仇的意思,洛清妍也隨之報以微笑。

  青龍軍的校場瞬間變得一片漆黑,原來是所有篝火和火把都被陰寒之氣給撲
滅。

  龍輝和白翎羽不禁對望了一眼,隨即便看到龍輝揮出一道離火真元,搜的一
下又將校場內的火焰點燃,哈哈笑道:「兄弟們,別為這股怪風掃了雅興,咱們
繼續玩,繼續喝酒吃肉!」

  龍輝露了一手絕活,將眾人的不安給驅散。

  吃飽喝足,眾人各自散去回到營帳休息,龍輝跟白翎羽說道:「我到豐郡走
一趟,你們先回去吧。」

  白翎羽微微點了點頭,叮囑了一句小心之類的話,帶著眾親兵離去,做事幹
淨利索毫不拖泥帶水。

  離開軍營,竟看到眼前閃出一道熟悉的聲音,正是隨軍而來的慕容熙,他淡
淡地說道:「龍兄,可是要一探豐郡深機。」

  龍輝點頭承認,慕容熙嗯了一聲道:「小弟也隨你一同前往吧。」

  龍輝知道他心掛北城露安危,也不再多說便與之同行。

  星月冷、寂夜沉,萬籟如止,龍輝與慕容熙各懷心思踏入豐郡之內,只見四
周邪煙瀰漫、怪鳥啼哭,死亡氣氛瞬間籠罩。

  突然,遠方傳來一道幽幽悲鳴,淒風伴雨的景象,是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兩
人互相望一眼,凝神提氣,小心戒備。

  順著空曠的街道,兩人朝著聲源之處走去,一副驚駭的畫面映入眼簾。

  無數陰魂朝著一口枯井湧去,彷彿被什麼異力束縛住一般,想要掙脫卻是不
能,便是龍輝和慕容熙也感覺到了陣陣窒息感,只覺得頭痛欲裂,唯有運功抵禦
方能制住痛楚,然而當他們運功之際卻驚覺氣息虛浮,元功頓減一半。

  「離開!」

  龍輝發覺不妙,拉住慕容熙急忙抽身後退,但卻晚了半步,身後忽感勁風襲
來。

  龍輝回身一掌,只聽轟隆一聲,竟被一股爆炸震得氣血翻湧,定神再看竟是
陰魂為引子,冥力為火焰,四周的鬼魂陰魄竟成了炸藥,朝著兩人撲殺而來。

  龍輝心神一斂,使了一招御天借勢,左右虛引,四周的鬼魂根本近身不得,
力保不失。

  而慕容熙則是使出「日月寶鑒」,招合輕重緩急,勢如崩雲裂石,操控日月
之力,力抗陰魂巨爆。

  「能擋陰火鬼雷,修為不差。」

  低沉聲線由黑暗中響起,「根基深厚,魂體定非凡品,若將你們的魂魄煉成
陰兵,定是強悍戰將也!」

  但見一名身著長袖錦袍的男子緩緩踏出,頭戴高冠,腳踏雲靴,其裝飾宛如
皇親貴戚,但卻是面帶陰寒冷峻之氣,如此一來反倒像是陰司閻王。

  龍輝冷道:「抽魂體,煉陰兵,你是煞域的閻王。」

  在出征之前,龍輝曾在洛清妍口中瞭解到煞域有兩大練兵絕技,分別是「鍛
屍軍」

  和「煉陰兵」,而其中的佼佼者便是十殿閻王,這十人擁有專門為煞域搜尋
魂魄,提供不絕的兵源。

  那人昂首回應道:「然也,吾乃宋帝王,汝等好生記住此名,免得做了鬼也
不知道主子是何許人也。」

  慕容熙怒喝一聲「誇口」,隨即飽提元功,祭出日月寶鑒,隔空一掌拍向宋
帝王。

  宋帝王手捻陰決,呼喚陰氣護體加持,日月之氣難近其方圓五步。

  慕容熙發了一掌後,竟覺真元無端虛耗,莫名之餘,又感危機壓身而來,抬
眼一看數十個鬼魂化作團團陰火,焚燒而至。

  慕容熙暗罵一聲該死,運掌成盾築起防線,將陰火擋在身前,再度運功已是
渾身虛脫,幾乎暈厥過去。

  龍輝心知不妙,一把拉起慕容熙,隔空連劈數掌。

  宋帝王冷笑道:「不自量力!」

  反手又是幾記陰火,誰知竟感到龍輝的掌力異常雄厚,絲毫沒有被陰氣結界
削弱功力的現象。

  陰氣結雖然可以影響外人的功體,但在龍輝身負陰陽篇的功法,周圍的陰氣
反而成了他的助力,他可以抽吸陰氣為己用,消長之間他是毫無損失,功力依舊
十全。

  龍輝雖沒有受到結界的影響,但卻發現這宋帝王的功力異常雄沉,暗自生疑
之際使了一招「刀霸」

  作為試探。

  宋帝王使了一招「追魂爪」,嗖的一下便抓破了龍輝的刀氣,而他本人也僅
僅是晃了晃身子罷了,連皮都沒破。

  龍輝暗自吃驚,他這一刀最少也用了八成元功,就算是楚婉冰也不敢用手硬
接,能空手接下他刀氣而不受傷的人,最少也得是洛清妍、滄釋天這等級數的高
手。

  「此人氣息還不如連冰兒身後,但卻為何有如此功力呢,幾乎都快不遜袁長
老了!」

  龍輝心中生疑,又打了一招「槍勇」,誰料宋帝王又是輕鬆接下。

  龍輝了然在胸,心忖道:「一定是這獨特的地形環境,使得這傢伙的功體大
增,三少情況不妙,還是立即撤退為佳。」

  於是拉起幾乎暈倒的慕容熙抽身後退,宋帝王那容他們輕易離開,念動招陰
喚兵法訣,頓時鬼魂纏繞,將兩人團團圍住。

  龍輝定神一看,這些陰魂的一舉一動皆是暗合兵法之道,顯然是受過專門的
訓練,暗想:「若真給這些鬼魂圍住,想要再脫身可就難了!」

  於是當機立斷,祭起十成元功,使出「玄陰月輪」,以陰制陰,硬生生地劈
出一道血路。

  拽起慕容熙抽身離去,就在兩人即將脫離豐郡之時,忽然發現不遠處響起陣
陣嬌叱聲,循聲而看,只見東面的街道上有幾道劍氣衝霄而起,驅散方圓陰風邪
氛,但陰氣變得更加濃重,將劍氣強行吞噬。

  「是天劍谷的劍氣!」

  龍輝暗吃一驚,用一道柔勁將慕容熙送出了城外後,立即奔向劍氣所在。

  只見於秀婷正手捏劍訣,以無上劍氣對抗敵人,在她四周卻是陰兵纏繞,而
與她直接對戰的是兩名男子,其中一人便是冥師符九陰,而另外一名身材高大,
眼珠泛著綠光,顯然就是那個抽取北城露魂魄的怪人。

  龍輝立即搶身入戰圈,憑空凝結烈陽真氣,化出一口方天畫戟,使了一招戟
狂,以陽克陰,將那些陰魂通通燒燬。

  「符九陰,給我滾開!」

  龍輝將陽氣運至極限,手中方天畫戟頓時燃起熊熊烈火,朝著符九陰拋擲過
去。

  陽氣烈勁,正是陰邪剋星,符九陰與傲心唯有抽身推開,得到喘息之機會,
於秀婷俏臉湧起一抹酡紅,檀口一張,噗地噴了一口鮮血。

  龍輝立即將她扶住,雖然兵凶戰險,但手心觸及她胳膊的時候還是感覺到其
肌膚的豐腴滑膩,鼻間更飄來一股淡淡的雅香,不由暗忖道:「岳父大人還真是
好福氣,我這兩個岳母都是世間絕色也,也只有這樣的奇女子才能生出冰兒和雪
芯這般人物。」

  於秀婷緊蹙眉頭說道:「龍輝快走,這兒邪門得很!」

  符九陰冷笑道:「來得容易,便想走得輕易嗎?」

  只見他五指一伸,使出氣血偶,操控附近的幾名傀儡朝著龍輝撲來。

  龍輝撮指成刀,將「烈陽元丹」

  與「刀霸」

  融合,劈出至陽至剛的刀氣,斬破陰風鬼氣。

  符九陰嗯了一聲,奇道:「你居然不受陰氣結界的影響?」

  「驚訝了嗎?我便讓你更加驚訝!」

  龍輝哈的一笑,使出「箭銳」,只見他收攏四周陰氣化為為弓弩,朝著符九
陰嗖嗖的連射數箭。

  符九陰哼了一聲,使出「藏玄冥功」,以絳色雷電截下陰氣箭矢,他昂首冷
笑道:「無知小兒,在此作戰你毫無勝算。」

  傲心哼了一聲,暗中發了一掌偷襲龍輝。

  龍輝那容他得逞,使了一招「盾守」,凝氣成盾,硬生生地夾住了對方的掌
力,誰知竟感到對方掌力極為雄沉,比起當日初見之時還要強上三分。

  符九陰見龍輝面露詫異神色,於是哈哈笑道:「龍大人,你雖不受結界影響
,但我們卻能因結界增加功力!」

  話音未落,他有隔空打了兩掌,一掌襲向龍輝,一掌直取於秀婷。

  龍輝舉掌相接,竟被震退三步,暗忖道:「符九陰的功力最少增加了三成,
硬拚我根本不是對手。」

  而於秀婷的功體受到嚴重壓制,被打得氣血翻湧,幾欲倒地。

  傲心喝道道:「九陰,用陰火鬼雷,炸死這兩人!」

  符九陰哈哈一笑,寬袖擺動,腳踏迷幻步,以魂為薪,冥力燃火,四方陰兵
頓時成為最凶險的殺手鑭,陰火鬼雷隨即而出,轟隆隆的連環爆炸而來。

  龍輝深吸一口冷氣,一個箭步擋在於秀婷跟前,抱元守一,將御天借勢發揮
到最高境界。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抱元守一,便可御天借勢!」

  龍輝禍水東引,將陰火鬼雷的左右引導,卸到四面八方,只見轟隆隆的爆炸
聲響起,龍輝與於秀婷周圍十丈之地竟被炸毀。

  爆炸過後,忽然一道雷厲身影撲殺而來,直取於秀婷命門,龍輝正想支援,
卻發覺身後陰氣襲體,正是傲心與符九陰聯手逼殺。

  於秀婷功體不足五成,而符九陰卻是功力大增,一個照面便被符九陰掃中肩
膀,痛得她冷汗直冒,半身無力。

  符九陰一招得手,得勢不饒人,招招奪命,勢要取下於秀婷性命,更要奪取
先天之魂以作陰兵奴役。

  火光電石之間,龍輝不及細想,也顧不上傲心的陰風利爪,虛晃一招立即支
援於秀婷。

  傲心那容他輕易脫身,冷喝一聲,用使了一招陰火鬼雷,龍輝猝不及防之下
竟被燒中左臉,只覺一陣鑽心劇痛,他咬緊牙關猛然發了一招「以殺殉敵」,殺
招鋪天蓋地而至,籠罩四面八方,以龍輝為中心周圍輻射而出。

  以殺殉敵,不滅為絕,屠盡蒼生。

  論武決最強一招,以陰氣加持,倍添威勢,將兩大高手避開,奪取一線生機
,龍輝扶起於秀婷轉身離去。

  急速奔走,總算衝出豐郡,於秀婷俏臉一陣慘白,顯然已經傷了氣脈,龍輝
雖然沒傷到根本,卻感覺到臉頰一陣火辣,劇痛無比。

  於秀婷望了他一眼,俏臉變得越發慘白,驚道:「龍輝,你的臉……」

  龍輝的俊朗的臉頰此刻已經是一片焦黑,被陰火燒得皮開肉綻,還冒著絲絲
惡臭。

  龍輝聳了聳肩道:「於谷主不必擔心,小傷而已,不住掛齒。」

  於秀婷咬了咬唇珠,從懷裡掏出一條手帕,替他包紮臉頰,那雙素手白淨如
玉,龍輝只覺得一股如蘭似馨的氣息飄來,他不禁泛起一陣錯覺,那十根手指究
竟是不是用鮮花美玉造成的呢,若不是怎麼會如此馨香,又怎麼會如此晶瑩?於
秀婷歎道:「若不是我你也不會弄成這個樣子。」

  龍輝笑道:「無妨,區區容貌對於我一個男人算得了什麼。倒是谷主你天色
國色,若真有點損傷,豈不是我的罪過,岳父大人和雪芯恐怕都不會放過我的。


  於秀婷啐道:「沒正經的臭小子,對我也敢口花花。」

  她又仔細看了龍輝一眼,檀口親啟噴出一口蘭香,歎氣道:「你弄成這個模
樣,雪芯和冰兒恐怕會對我埋怨一番。」

  龍輝呵呵一笑,說道:「這點皮外傷,我只要搬運血氣,過那麼兩三天就可
以重新長出新的肌膚,到時候她們就看不出來啦。」

  於秀婷溫溫而笑,搖頭道:「你這人哩,就是這麼滑頭,難怪雪芯被你騙的
團團轉。罷了,你快隨我回去吧,讓洛姐姐替你診療一番。」

  龍輝咦了一聲道:「於谷主,你什麼時候跟我那大丈母娘變得這麼親近了。


  於秀婷暗嗔一聲,說道:「雪芯和冰兒這般形影不離的,我就當為了女兒跟
她和解吧。」

  龍輝眨了眨眼睛,嘿嘿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叫你一聲二丈母娘呢?」

  於秀婷俏臉生暈,白了他一眼道:「隨你便!」

  龍輝嗯了一聲,點點頭道:「我記得宮家那位采苓姑娘對我岳父也是芳心暗
許,說不定哪天她就成了我的三丈母娘。」

  於秀婷瞪了他一眼,哼道:「油腔滑調,你以為無缺想你這麼花心嗎,娶了
姐姐,又偷妹妹。」

  龍輝拍手笑道:「二娘,你沒聽說過,小姨子的屁股臉蛋都有姐夫的一半嗎
?」

  於秀婷暗罵一聲無恥小賊,心想自己此刻若不是氣脈受創,肯定一劍飛過去
,刺死這混賬小無賴。

  回到妖族的秘密居所,楚婉冰和魏雪芯看到龍輝那模樣急得眼淚不住流淌,
而洛清妍卻是幸災樂禍,指著龍輝那被燒得磨損的臉頰咯咯嬌笑道:「好啊,誰
讓你四周糟蹋良家女子,活該你這小賊也有今天!」

  龍輝無助地道:「都說在丈母娘眼中一個女婿半個子,我怎麼像是撿來養的
呢。」

  楚無缺歎道:「清妍,龍輝都這個模樣了,你就別再捉弄他了。」

  洛清妍白了楚無缺一眼,哼了一聲,將龍輝揪過來,招呼楚婉冰道:「冰兒
,跟娘親進來,給你家相公療傷。」

  楚婉冰哦了一聲,拿出藥箱跟著母親進去。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7回雲龍真貌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7回雲龍真貌】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3-19
                  字數  8842
  
    楚婉冰細細拿出一個小藥瓶,替龍輝的燒傷抹藥,小嘴喃喃地嬌嗔埋怨道:
「臭小賊,這麼不小心,害得人家要陪你一起掉眼淚,下回看你還敢不敢逞強。


  洛清妍見這丫頭鼓氣的樣子甚是可愛,於是便笑著提醒道:「冰兒,你動作
要快些,不然陰火一旦入骨,那你相公可得永久破相了。」

  楚婉冰這才驚醒過來,立即是替龍輝處理傷口,她掌心凝聚內力,將滲入肌
膚的陰火吸出。

  洛清妍提醒道:「冰兒,這些殘留的陰火雖然份量不足,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傷
害,但也會刺激你的元神,你抽吸陰火的時候可得小心點。」

  洛清妍的提示尚未結束,楚婉冰忽然一個不小心竟控制不住內力,抽吸的力
道大了幾分,陰火倏然入體。

  幸虧楚婉冰身負鳳凰血脈,體內靈火本能反應,瞬間便將陰火溶解。

  瓦解陰火後,楚婉冰稍稍鬆了口氣,倏然只覺得眼皮一陣跳動,腦海中竟再
度浮現出一幕幕的幻象。

  「姐姐,你明天真的要嫁給那個什麼劉公子嗎?」

  雲璇嘟著小嘴問道,在她眼前正坐著一名艷麗女子對鏡梳妝,其眉目如畫,
膚若凝脂,正是雲曦。

  雲曦笑了笑道:「傻丫頭,什麼劉公子,明天你就得叫他做姐夫了。」

  雲璇翻了翻白眼道:「姐姐,你心裡明明喜歡龍公子的,為什麼要委屈自己
呢。」

  雲曦嬌軀一震,眼中泛起一層霧氣,歎了口氣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
命媒妁之言,要恨就只能恨我們相遇太晚了。」

  雲璇哼道:「你跟那個劉公子連面都沒見過,就這麼糊糊塗塗嫁過去,我看
還不如讓龍公子今晚就過來把你接走,你們乾脆私奔算了」

  雲曦俏臉一紅,沉聲訓斥道:「冰兒,不許胡說八道!」

  雲璇咯咯一笑,俯身在姐姐耳根邊說道:「姐姐,你騙不了我的,你心裡巴
不得龍公子能夠忽然現身將你接走,是不是!」

  雲曦聞言,臉蛋紅得更加鮮艷,媚眼迷離,朱唇欲滴,忸怩地道:「死丫頭
,別胡說……」

  雲璇輕笑一聲,蹦蹦跳跳地跑出屋外,邊走邊說道:「他應該已經回來了,
我這就去找他,讓他明天過來搶親!」

  望著妹妹離去的背影,雲曦喃喃地道:「你……你真的回來了嗎?」

  倏然幻象一變,楚婉冰竟發覺自己又成了雲曦,手中拿著絕仙劍橫在脖子前
,望著龍輝喃喃自語地道:「為什麼你總是遲來一步,當初的相遇遲了,我上花
轎的時候你又遲來,就連你去救人也是遲來……」

  隨即雲曦利劍一抹,楚婉冰只覺得脖子一涼,立即打了個冷戰,驚醒過來。

  龍輝摟著她細腰,關切地道:「冰兒,你剛才是不是被陰火入侵了。」

  楚婉冰嗯了一聲,點頭道:「我沒事,那點陰火早就被驅散了。」

  她頓了頓,撒嬌地戳了戳龍輝額頭,嗔道:「以後你要是還敢魯莽行事,看
我還打不搭理你。」

  包紮處理傷口後,龍輝拉著楚婉冰的小手走了,楚婉冰嘟著小嘴,似乎在埋
怨龍輝不懂得愛惜自己。

  洛清妍先行一步出來,看到楚無缺面容掛愁的樣子,芳心一軟,問道:「無
缺,你怎麼了,是擔心秀婷妹子嗎?」

  楚無缺說道:「雪芯已經陪秀婷療傷了,以她的根基療養三五個時辰就沒事
了,我現在是擔心豐郡的情況,就連秀婷進去也被削弱成了這個模樣,換做一般
的高手恐怕不出三招就得喪命了。」

  洛清妍蹙眉道:「豐郡乃是酆都遺址,陰氣極重,煞域將深處的陰氣引出,
結成結界,也就是說陰氣越重,這個結界也就越厲害,入侵者的功體也就隨著結
界的加強而減弱。方纔那一陣陰氣波動恐怕不單純,我想十有八九是煞域已經找
到了酆都的入口,所以才會爆發出這麼強烈的陰氣。」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溫和的女音響起:「此話不假,方纔我一進豐郡便感覺到
真元莫名損耗。」

  於秀婷從內室走了出來,面色多了幾分紅暈,顯然傷勢大為好轉,朱唇輕開
說道:「而且越朝裡邊走,真元損耗便越發迅速,而煞域的人的功力卻是越強悍
。」

  洛清妍道:「這還不止,陰火鬼雷乃是一門以陰魂引發的武功,陰魂越多威
力也就越強,也就是說如今的豐郡對於煞域之人來說就等同於一座武器庫,信手
捏來一個陰魂便可以當做炸藥來用,威力堪比當初滄釋天所引發的丹鼎火種。」

  洛清妍此話一出,龍輝和於秀婷都不禁多了幾分愁容,當初丹鼎火種的威力
他們可是記憶猶新,但幸好這個火種的使用是有嚴格要求的,可是如今煞域佔據
了豐郡,隨便幾個甩手就是一枚炮彈,而且還有結界相助,儼然已經立於不敗之
地。

  龍輝蹙眉道:「照這般說法,恐怕再來三十萬大軍也不一定能夠打下豐郡。


  洛清妍垂目點頭道:「然也,在豐郡裡邊,隨便一個煞域的練家子都會功力
大增,而十殿閻王這等級數的高手則更是誇張,直接越級挑戰一個功體十足的先
天高手都不是問題,更別說是先天高手受到結界削弱的情況。」

  對於此話,龍輝深表同意,心忖道:「普通情況下,冰兒最多只要用七分氣
力就可以打趴那個什麼宋帝王,但在豐郡之內他的實力卻是飛速提升,就連我也
沒把握打贏他,說不定還會陰溝翻船。」

  楚婉冰面帶愁容地道:「這樣說來,那我們豈不是毫無勝算。」

  洛清妍媚眼含笑地道:「也不盡然,煞域可以限制外人的功體,我當然不會
毫無準備。」

  說罷從懷裡掏出了幾枚玉珮,分別遞給眾人,唯獨不給龍輝。

  洛清妍說道:「當初妖族先祖為了制衡煞域特地製造了噬魂妖雲,妖雲的針
對魂魄的異能可以強行將煞域操控的陰兵吸走,叫他們無兵可用,這也是煞域百
般心思想得到噬魂妖雲陣法的原因之一。」

  楚無缺奇道:「清妍,這個玉珮與噬魂妖雲又有什麼關係。」

  洛清妍說道:「這幾枚玉珮便是噬魂妖雲的副陣眼,可以吸魂以及對抗結界
,但卻只能使用三個時辰,所以剛才秀婷妹子進去的時候我沒有拿出來,對此我
先向妹子致歉。」

  於秀婷微微頷首道:「此物既然有使用時間限制,那不到最後關頭還是不宜
動用,畢竟這是最後的底牌了,姐姐的思量也是情理之中,我可以理解的。」

  楚無缺見這相鬥半生的兩人能夠與如此和氣說話,心裡也是一寬。

  龍輝不解地道:「為什麼不給我一枚呢?」

  洛清妍嬌哼一聲道:「沒你的份,到一邊呆著去。」

  龍輝叫苦道:「岳母大人,不帶你這麼偏心的吧。」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說道:「你的龑武天書可以隨心所欲的轉化陰陽之氣,
這些陰氣對你根本沒有影響,還不如留下一枚以備不急之需。」

  楚婉冰微微一愣,心忖道:「娘親對龑武天書真的十分瞭解,方纔我看到的
幻象究竟是……」

  雖然母女之間的芥蒂已經消除,但楚婉冰對當年的事情還是有幾分好奇,特
別是雲曦和玄天真龍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當年玄天真龍為何會遲來一步,從而
造就了雲氏姐妹一生的悲劇。

  握著玉珮,楚無缺眉頭緊蹙,歎道:「清妍,方纔的事情是我不好……你別
生氣了。」

  洛清妍攏了攏頭髮,瞇著眼睛笑道:「什麼事情,我不記得了,無缺你能告
訴我麼?」

  楚無缺會笑一笑,也沒再繼續說下去,洛清妍悄悄走了過去,在耳邊呵氣如
蘭地道:「無缺,等此趟事情終了,人家就替你向宮家小姐提親如何?」

  楚無缺啊了一聲,詫異地瞪著眼睛,洛清妍咯咯笑道:「這麼緊張做什麼,
那個宮小姐對你早是一往情深,你若不娶她恐怕她真的會一生不嫁,你就忍心讓
這麼一個妙齡女子丫角終老嗎?」

  於秀婷垂下眼簾不發一言,既不同意也不反對。

  看著母親作弄父親,楚婉冰心中多了幾分溫馨,思忖道:「娘親就喜歡作弄
爹爹,就像我喜歡作弄這個小賊一樣。」

  想到這裡,美目朝龍輝撇來,見他並沒有特殊的表情,於是也安心了幾分,
隨口問道:「小賊,你看我爹娘怎麼樣,般不般配?」

  龍輝聳聳肩膀道:「不般配怎麼生得下你這大小姐,母女兩就是一個模子裡
出來的。」

  後邊卻還有半句話沒說出來--就連作弄人也是一樣的千奇百怪。

  龍輝說道:「岳父大人,今夜的陰氣波動想必已經驚動了魔界,若小婿沒有
猜錯,明日魔尊恐怕便要兵發鬼風峽來。」

  楚無缺點頭道:「然也,我也是這般想法,魔尊是絕對不會讓煞域坐大的,
而滄釋天恐怕也會想方設法地滅掉傲心這個威脅。」

  聽到滄釋天三個字,龍輝眼神一陣凌厲,拳頭握得咯咯直響,過了半響他才
歎了口氣道:「滄釋天既然也來了,那便讓他去跟傲心拚個死活吧。」

  洛清妍微微一愣,含笑道:「你居然能夠壓下仇恨,冷靜思量當今形勢,你
總算開始成熟了。」

  龍輝微微一愣,說道:「若不是當日兩位岳母大人紅臉黑臉齊唱,我這塊頑
石還在犯糊塗呢。」

  說起當初自己衝撞洛清妍一事,龍輝也有幾分愧疚,對於劍仙當初的溫言開
解是十分感激,而妖後不惜勞苦為他熬藥,龍輝更是感覺到了家的溫暖,自從家
破人亡後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

  楚無缺望了龍輝幾眼,說道:「龍輝,你且隨我出來,你的武功究竟到達了
什麼地步,我現在還沒有底,今晚咱們就好好切磋一番吧。」

  龍輝應了一聲是,隨著楚無缺出去。

  兩人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楚無缺說道:「便在這兒,你先出招吧。」

  龍輝行了一個晚輩之禮,肩膀稍稍一動,連綿真氣川流不息,直撲楚無缺而
來。

  楚無缺眉角一揚,劍意籠罩四面八方,盡消龍輝沛然真元。

  隨即,聖靈七絕瞬間發動,正是鳳翔劍式,劍氣做鳳翅,扇動無邊煞風,更
有銳利殺機,龍輝穩若磐石,紋絲不動,使了一招「盾守」,渾厚真元築起盾牆
,聖劍之氣難進分毫。

  楚無缺讚道:「守得好,再接我一招星宿劍式!」

  凝指化劍,斜指向天,納星辰之力入體,霎時劍氣化作無盡流星,循著星辰
軌道而來,龍輝猶如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星空之內。

  龍輝暗忖道:「當初便是這一招挫敗三大教主,需得小心應對。」

  他凝神以待,放空軀體,左右相引,虛實結合,武脈納氣,將無盡的星辰劍
氣蕩得左右失衡。

  御天借勢一出,劍氣無一能近龍輝五步方圓,星宿劍訣前招對上後式,好好
的一招劍訣竟成了自相殘殺之局。

  楚無缺忽然收招,止步立足道:「本來我還想持老賣老教你幾招,但如今看
來是我自大了。」

  龍輝拱手道:「岳父大人劍術天下無雙,僅僅幾招,小婿便受益匪淺。」

  楚無缺盤膝坐下,說道:「坐吧,我有些東西想告訴你,雖然不一定能夠提
升你的修為,但以後你可以代我傳給冰兒與雪芯。」

  龍輝臉色一沉,他怎麼就覺得這個岳父有些像是在交代遺言的架勢,楚無缺
看到他臉色陰沉,微微笑道:「生死有命,自我練成劍心通神後,總有一種隱約
的感覺,我恐怕是命不久矣了。」

  龍輝驚道:「岳父大人,你武功天下無敵,怎會有事呢,此話不可再提,若
不然冰兒和雪芯定會傷心的。」

  楚無缺歎道:「到了我們這個境界,對於自己的禍兮福旦都會有一種莫名其
妙的感應,這就是所謂的先天靈覺,恐怕豐郡就是我楚無缺的埋骨之地。」

  龍輝皺眉道:「岳父大人,請恕小婿不能從命,岳父的畢生武道還是由你親
自傳授給冰兒和雪芯姐妹吧。」

  楚無缺說道:「胡鬧,這些事情我豈能忍心告訴她們姐妹,你莫要多言,快
快坐下!」

  龍輝盤膝坐下後,說道:「既然岳父感覺到豐郡乃是不祥之地,何不就此抽
身而退。」

  楚無缺道:「我若撒手不管,你們豈不白白損失了一個戰力。」

  龍輝道:「小婿有辦法將魔尊等高手拉進來,到時候便可讓他們魔煞兩族鬼
打鬼。」

  楚無缺搖頭道:「我不是懷疑你的智慧,但魔尊這些人本身就不靠譜,而且
我更不放心清妍和秀婷她們母女四人,她們武藝雖高,但畢竟是一介女流。而且
你身為一軍統帥,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除此之外你還得照顧冰兒與雪芯,到時
候你恐怕難以左右兼顧。」

  龍輝歎了一口氣,默默坐了下來,楚無缺將其畢生所悟傾囊相授,劍聖所學
深似滄海,更有許多出新奇的想法,叫人受益匪淺。

  而龍輝也是毫不藏私,將龑武天書所記載的大道之理說出,楚無缺聽得不住
點頭稱讚。

  「龑武天書不愧是上古第一奇書,真是囊盡天下大道也。」

  楚無缺聽完後連連驚歎道,龍輝也說道:「岳父之劍道才是真正的極致之道
。」

  父婿二人足足談了一個多時辰,龍輝想起自己已經離開軍營太久了,所以向
楚無缺告辭。

  走在回營的道路上,眼前忽然閃過一道清麗的白影,正是楚婉冰。

  龍輝有些驚訝地笑道:「冰兒,你怎麼也出來了?」

  楚婉冰嬌聲道:「人家想你了,就出來了,不行麼?」

  龍輝笑呵呵地將她小手握住,牽著她漫步在月夜的林蔭小道上,龍輝一言不
發,就這樣靜靜地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楚婉冰被丈夫握著小手,心緒不禁回到了方纔那一幕。

  看著龍輝和楚無缺出去後,楚婉冰正想回房休息,忽然聽到洛清妍叫道:「
冰兒,你到娘親房裡來一會。」

  楚婉冰便跟著洛清妍走進屋子內,剛一進去,洛清妍雲袖一揮,房門被柔勁
關住。

  楚婉冰不禁一愣,在她眼中母親此刻的面色顯得十分凝重,她心裡不由七上
八下的。

  洛清妍看來她片刻,輕啟檀口道:「冰兒,剛才吸納陰火的時候,是不是又
讓你的腦海中浮現了一些事情?」

  楚婉冰不禁一愣,奇道:「娘親,你是怎麼知道的?」

  洛清妍歎了一聲道:「我們母女兩的元神曾經融合在了一起,隨著你記憶的
恢復,娘親就開始能夠感應到你的一些想法了。按理來說,你也能夠感應到娘親
的內心,但因為你的根基不如我,所以不能與我一心相通。」

  楚婉冰更是疑惑,奇道:「娘親,我們元神為何會融合在了一塊?」

  洛清妍說道:「罷了,關於這些事情只要你進入酆都就會想起來,免得到時
候你心神驚訝,影響功體,我現在就告訴你,當初雲曦自刎身亡,三魂與七魄分
離,難以投胎轉世,便一直在奈何橋前徘徊。後來雲璇以自己的魂魄為母體,為
雲曦的三魂做載體,姐妹二人便一同走入輪迴,在輪迴路上,又將那飄蕩在外的
七魄吸納回來,於是就形成了一個擁有六魂十四魄的元神,後來這元神再度分離
,就成了我們娘倆。」

  楚婉冰驚訝地合不上嘴,呆呆地問道:「娘親,那我們究竟是誰?」

  洛清妍歎了口氣道:「我的元神有兩魂五魄是雲曦的,但剩下的一魂兩魄便
是雲璇的,你也是這般情況。這融合後再分離的元神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你有
時候看到自己是雲璇,有時候又成了雲曦。」

  楚婉冰微微一愣,咬了咬唇珠道:「娘親,冰兒早就不關心這些事情了,只
是有些好奇罷了。」

  洛清妍笑道:「你這丫頭心結解開啦?不會再吃娘親的醋了嗎?」

  楚婉冰俏臉微微一紅,嗯了一聲點頭說道:「以前都是冰兒不懂事,娘親你
別生氣了好麼?」

  洛清妍刮了刮她秀氣的鼻子道:「傻丫頭,娘親怎會生你的氣呢,快坐下,
娘親將當初的事情告訴你吧。」

  於是將楚婉冰拉到床沿坐下,玉掌探出,抵住她腦門,默運玄功,以真氣打
通女兒的靈台,將自己腦海中的神識轉運過去。

  楚婉冰只覺得眼前一亮,倏然來到了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她體內的那
一魂二魄開始起了變化。

  碧湖之畔,綠草幽幽,雲曦笑盈盈地提著裙裾在河邊踏青,俏臉上洋溢著輕
松的笑容,說道:「冰兒,你看這兒好不好看?」

  身後那個俏麗少女含笑說道:「好看的很,比家裡的院子好看多了。」

  那少女與楚婉冰長得一模一樣,正是雲璇。

  雲曦伸出纖細的玉指點了點妹妹的額頭,嗔笑道:「你這丫頭,一天到晚就
知道窩在屋裡彈琴,弄得自己病怏怏的。」

  雲璇瞥了瞥小嘴道:「人家哪有病怏怏的,姐姐你別胡說。」

  雲曦咯咯笑道:「小丫頭還不承認,上個月你才吹了點風就在床上躺了半個
月。」

  雲璇吐了吐粉嫩的小舌頭,不依地埋在姐姐懷裡撒嬌。

  雲曦拍了拍妹妹的小臉道:「好了,別膩在我懷裡啦,就像個小孩子似的,
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女兒呢。」

  雲璇咯咯笑道:「姐姐,那我下輩子做你女兒好不好?」

  雲曦噗嗤笑道:「我才不要,你這丫頭嬌氣得很,我可不想操那個閒心。」

  雲曦呢喃道:「好嘛好嘛,到了下輩子,姐姐你可以將我丟給我那個老爹來
養,你撒手不管就是了!」

  雲曦咦了一聲,點頭道:「冰兒,你這提議甚好,這樣一來,咱們既可以在
一起,而姐姐又可以雲遊天下,攬盡四方山水。妙哉,妙哉!」

  雲璇似乎想起了一些什麼,說道:「姐姐,你明年就要嫁給那個劉公子了,
到時候你還能遊遍天下嗎?」

  雲曦臉色一沉,眼中多出了幾分淒然之色,咬唇道:「姐姐也不知道……走
一步算一步吧。」

  雲璇哼道:「姐姐,不如咱們求求爹爹,讓他把婚事推了吧。」

  雲曦黯然道:「不行的,我們兩人是指腹為婚,這婚事早早就定好了。而且
你也知道爹爹那個性子,他認準的事情就算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雲璇忿忿不平地道:「姐姐,你連他的面都沒見過,就這麼糊里糊塗嫁過去
,若他是一個惡棍,豈不誤了姐姐你的一生。」

  雲曦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但還是強壯歡笑道:「傻冰兒,劉家乃是當時名門
望族,劉公子更是當朝俊傑,溫文典雅,知書達理,又豈會是什麼惡棍呢。」

  就在雲璇還想在說些什麼的時候,雲曦掏出手帕替她抹汗,笑道:「傻丫頭
,你身子也忒弱了吧,才走了那麼幾步,就累得滿頭大汗。」

  倏然掛起一陣大風,雲曦手指沒有握緊手帕,沾滿雲璇香汗的絲帕被吹向了
湖中。

  雲璇哎呀一聲,叫道:「姐姐,你的手絹。」

  她知道這條手絹是雲曦最喜歡之物,於是也顧不上這麼多,朝著手帕追了過
去,她一腳踏空,整個人猛地掉下了湖裡,濺起了一團水花。

  「冰兒!」

  雲曦嚇得大叫一聲,想要去救人,卻想起自己不會水,急得在湖邊直跺腳,
眼淚嗖嗖地流了下來,心亂如麻:「冰兒那身子那裡經得住這湖水,就算不被淹
死也被凍死,我該怎麼辦……罷了,若冰兒死了,我也不活了,就下去陪她也好
,免得她被那些水鬼欺負。」

  雲曦把心一橫,正想跳水自盡時,卻見水中緩緩冒出一個人來,俊朗英偉,
威風凜凜,其面容與龍輝是一模一樣,但卻比龍輝多了幾分沉聲穩重的氣勢。

  雲璇雙目緊閉,渾身是水地躺在他懷裡。

  雲曦叫道:「冰兒,你快醒醒,千萬別嚇姐姐啊!」

  那人將雲璇抱上岸,在雲璇身前輕輕一拂,雲璇的衣服竟在瞬間乾爽,除了
頭髮有些凌亂外,絲毫看不出她剛從水裡出來。

  雲璇微微睜開了星眸,看到那名酷似龍輝的男子,俏臉搜的一下就紅了,猛
地躲在姐姐身後,不敢抬眼看他。

  雲曦略一定神,款款拜道:「先生高義,妾身代舍妹謝過。」

  那人微微一笑,還禮道:「區區小事,不敢居功,就此拜別。」

  他正要轉身離去,忽然說道:「姑娘,令妹臟腑精氣不足,想必是體弱多病
,還是不要在外邊吹風得好。」

  雲曦不由一愣,心想道:「冰兒自幼體質就弱,病魔纏身,多少大夫對此也
沒辦法,此人能夠一眼瞧出冰兒的狀況,想必也是精通岐黃之術。」

  想到這兒,立即說道:「恩公,且慢,還請救救舍妹!」

  那人眉頭微蹙,似乎在思量著什麼,雲曦不待他開口,搶先一步跪倒在前,
磕頭道:「恩公,妾身求求你了,你若不答應,妾身便長跪不起。」

  雲璇不禁嚇了一跳,紅著眼睛道:「姐姐,我沒事的……你快些起來!」

  雲璇不理雲璇的話,不住地磕頭,為了治好妹妹的病她要抓住一切機會。

  那人說道:「小姐請起,令妹的病症我也沒有十足把握,還等把脈過後才敢
定論。」

  雲曦急忙叫道:「冰兒,快來,給恩公瞧一瞧。」

  雲璇乖巧地伸出手腕,那人將手指搭在上邊片刻後,笑道:「也不算什麼大
毛病,只要好好調養半年便可復原。」

  雲曦驚喜地道:「多謝恩公,冰兒,快來謝謝恩人!」

  雲璇嗯了一聲,跟著姐姐朝那人行禮。

  那人擺了擺手道:「兩位姑娘且慢,在下三個月後還有要事,所以不能太過
停留。」

  雲曦微微一愣,低聲道:「恩公可不可以將藥方留下來?」

  那人說道:「並非在下藏私,只是令妹的情況極為特殊,要九副藥方輪流搭
配使用才能起效,而且要根據不同的情況使用不同的藥方。」

  雲曦說道:「恩公,不如這樣,這三個月還請您勞心替舍妹用藥,妾身便在
一旁學習,如此可好?」

  「這也並非不可,只是醫道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精通。」

  「只要舍妹能夠好起來,再苦再累妾身也不怕,只是這三個月要勞煩恩公…
…」

  「姑娘不必開口閉口都叫在下恩公,吾姓龍,單名一個真字。」

  龍真在小鎮上找了一個寺廟暫時住下,三個月來,雲氏姐妹對家裡人說一聲
到寺廟裡聽佛經,於是就天天往寺廟裡跑,龍真為雲璇治病的時候,雲曦就一邊
觀看,龍真也不藏私,不但為雲曦講解雲璇的病狀,還將許多醫道藥理之法傾囊
相授。

  雲曦天資聰穎,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再加上她努力學習,很快便掌握了一些
醫術,對於妹妹的病症更是了然在胸。

  這三個月來,兩人也只是談論醫道,對於各自的家世和身份毫不提及。

  龍真偶爾拿一些東西給雲曦閱讀,雲曦也十分欣喜地接下來翻閱,其中就有
一些篇章記載著十分深奧的東西,她雖然看不懂,但卻能牢牢記住。

  在治病的時候雲璇經常會撫琴彈奏,龍真和雲曦也含笑傾聽。

  「雲大姑娘,龍某有事先走了。」

  三個月過後,雲璇的身子也漸漸恢復過來,但龍真也要離去了。

  「龍公子……我們以後還能見面麼?」

  雲氏姐妹一同來送行,離別之前雲曦咬唇問道,雲璇眼中也是依依不捨之色


  龍真微微一笑,說道:「辦完事情後,龍某會在雲霄山住下。」

  雲璇俏臉生暈,低聲問道:「龍公子,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龍真略一思索,說道:「明年三月我應該回來了。」

  大婚之日將至,雲府已是披紅帶彩,佈置的一片喜慶,雲璇趁著家人不注意
,偷了馬跑了出去,朝著雲霄山跑去。

  雲霄山就在雲府附近,但她身子骨本來就弱,如此急促的趕路累得她幾乎暈
過去,可還是在半天時間趕了過去。

  跳下駿馬,雲璇跑到龍真的木屋前,叫道:「龍公子,你在嗎,你快出來啊
!」

  她叫了幾聲後,一名面色慘白的少年推門走出來,他步子蹣跚,氣息不暢,
比起雲璇似乎還要虛弱幾分。

  「姑娘,你找家師嗎?」

  那少年有氣無力地道。

  雲璇微微一愣,點頭道:「我找龍真公子,你是他的徒弟嗎?」

  那少年說道:「在下墨陽,前些日子因為練功走火入魔,傷了氣脈,家師為
了替我醫治已經到天外天尋找藥引了。」

  雲璇俏臉頓時煞白,顫抖地問道:「他……他什麼時候回來?」

  墨陽蹙眉歎道:「師父昨日剛剛離去,最少也得三天才能回來。」

  雲璇只覺得一陣天昏地暗,幾乎倒下,眼淚嗖嗖地流淌而下。

  雲璇呆呆地坐在木屋前,無論墨陽怎麼勸她都不肯移動半步,本來就羸弱的
身子再添七分病態。

  倏然一聲龍吟響徹天際,雲璇猛地抬起頭,看見龍真從天而降,眼淚再度決
堤而出,撕心裂肺地叫道:「你怎麼才回來啊!」

  「你怎麼才回來啊!」

  略帶責備的聲音響起,將楚婉冰的思緒喚回了現實,抬眼望去看見一道英姿
颯爽的倩影策馬而立。

  本來是一腔柔情,但看到倚在龍輝身邊的楚婉冰,白翎羽俏臉生出幾分不自
在的表情,上回被楚婉冰捉弄一事,她如今還是耿耿於懷。

  「龍輝,你的臉怎麼啦?」

  白翎羽看到破相後的龍輝,急忙跳下馬跑了過去,龍輝搖了搖頭道:「沒事
,一點小傷罷了。」

  楚婉冰含笑道:「白妹妹,咱們先進營帳再說吧。」

  白翎羽哼道:「軍中不許女子進入,這是軍規。」

  楚婉冰媚眼一轉,笑盈盈地道:「是麼,那妹妹你是男還是女啊?」

  白翎羽語塞,但還是嘴硬地道:「總之你這麼進去就是不行,也不知道偽裝
一下,你這樣豈不是讓龍輝為難麼!」

  楚婉冰素手朝臉上一抹,倏然變成了個三大五粗的漢子,粗著嗓子道:「老
子今天是來參軍的,還不快帶我進去!」

  白翎羽氣得俏臉通紅,跺腳暗自嗔道:「妖女就是妖女,盡使妖邪之術!」

  楚婉冰暗笑道:「這小妮子還是不服氣,看來今晚還得好好修理她一下,免
得她日後掀屋揭瓦!」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8--9回】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8--9回】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3-23
                  字數  20156
  
              第八回《鳳麟豪賭》
    楚婉冰肅容地說道:「白將軍,不如咱們來賭一把,若我輸了我喊你做姐姐,
若你輸了以後就心甘情願做我妹子,如何?」

  白翎羽凝視了她片刻,說道:「如何賭法?」

  楚婉冰散去妖氣,恢復真身,含笑道:「久聞白將軍神力過人,妾身便跟你
比一下力氣,咱們就扳手腕,一局定勝負。」

  此話一出,就連龍輝也吃了一驚,雖然楚婉冰武藝雖高,但她最大的特點是
在於將多種神通的變化,強項並不在於氣力,而白翎羽的力氣堪稱是先天之下第
一人,楚婉冰的勝算根本不足三成。

  白翎羽暗自生疑,思忖道:「這妖女居然提出跟我比力氣,是不是有什麼陰
謀?她是妖後的女兒,還是小心為上。」

  楚婉冰媚眼一亮,玉指凝劍,隔空一斬,將一棵兩人粗細的樹木攔腰削斷,
露出平平整整的木墩,紅菱玉唇微微揚起,略帶挑釁地道:「白將軍,莫非不願
意於妾身扳手腕,那就換個方法,咱們就比一下武藝如何?」

  白翎羽不由一愣,心忖道:「這妖女得劍聖真傳,若正面衝突我也沒把握取
勝,倒不如跟她扳一扳手腕,我就不信她手勁還比我大!」

  於是劍眉一揚,昂首道:「扳手腕就扳手腕,誰怕誰!」

  楚婉冰眼角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龍輝是看得一清二楚,心忖道:「
冰兒這小妖女一定有耍什麼詭計,小羽兒十有八九不是她的對手,我是不是該幫
她一把呢?」

  楚婉冰對這小賊實在是太瞭解了,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表情變化,她便知道他
的心裡有幾竅。

  「正常狀況下,妾身有九成把握取勝,如果夫君插手幫你一把的話,那就另
當別論啦。」

  楚婉冰玉頰生暈,看似挑釁,但聲音卻又嬌又美,甜膩低媚,宛如向情郎撒
嬌一般。

  白翎羽並沒有過門,所以不能稱呼龍輝為夫君,已經讓她自覺低楚婉冰一頭
,如今這小妖女還火上澆油,白翎羽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哼道:「誰要他幫忙,
咱們就真刀真槍比試一把。」

  白翎羽走到樹墩前,掀起衣袖,露出蜜色的小臂,雖然骨肉豐實,但卻不給
人任何壯實粗糙的感覺,反而多了一份健美英姿,龍輝只覺得那根小臂就像是一
根象牙般晶瑩透徹,而那蜜汁樣的膚色就猶如是象牙被塗抹了一層甜美的蜂蜜,
讓人忍不住想去舔一舔。

  楚婉冰瞥了龍輝一眼,笑道:「夫君,待會你可要看好了,若不然我傷了白
妹妹,你可不要心痛哦!」

  白翎羽氣得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喝道:「龍輝,你給站到一邊,誰都不許
幫,看我今天怎麼扳斷這妖女的手臂!」

  楚婉冰眨了眨眼睛,心忖道:「本小姐就是要激將你這小妮子,待會定叫你
輸得心服口服!」

  她拉高袍袖,將半截天鵝脖子似的雪藕皓腕擱在樹墩上,下盤一沉,肥美的
臀肉將白裙撐得圓鼓鼓的,叫人恨不得捏上一把。

  白翎羽凝著她修長滑潤的腕臂線條,雪膚上的嬌勻酥顫之外,只覺美不可言
,就連粗魯地多碰一碰都是褻瀆,更遑論蠻力以對,心裡暗忖道:「這妖女真是
狐媚,怪不得龍輝對她這般癡迷,今天我就扭斷你一根手臂,看你還怎麼使媚爭
寵!」

  白翎羽作風強硬剛毅,上回雖然當著眾人的面喊了楚婉冰做姐姐,但心裡卻
是不服氣得很,時常想著如何找回面子,而楚婉冰外邊雖是柔媚,但實則骨子裡
也是高傲的,這兩人碰在一起那會善罷甘休,唯有真正分出一個勝負,才是最好
的辦法。

  龍輝心知此理,也不多做干預,只是很無奈地歎了一聲,說道:「有言在先
,你們兩可要把握好尺度,只要我發現有人要受傷,我一定會出手的。」

  玉臂皓腕相互交疊,白翎羽美目一揚,悍然發動麒麟神力,誰料結果卻大出
白翎羽的意料。

  縱使她天生神力,但楚婉冰纖細的雪藕皓腕卻像銅澆鐵鑄一般,彷彿在樹墩
上生了根,任憑她扳得額頭冒汗,那線條柔媚的雪膩手臂仍一動也不動。

  楚婉冰笑盈盈地道:「白將軍,若一隻手不夠那就用兩隻吧。」

  白翎羽氣得粉臉酡紅,嬌叱一聲:「如你所願!」

  兩隻手臂同時搭上,鼓動全身力氣,卻是難動分毫,最後還是累得氣喘吁吁
,香汗淋漓。

  龍輝歎道:「小羽兒不用再試了,任你力氣再大也是扳不倒冰兒的。」

  白翎羽哼道:「我不信!」

  龍輝走過去,使了一手柔勁將兩人的手分開,摸著自己的手肘道:「小羽兒
,人的手肘上有有塊骨頭,在扳手腕的時候便是支點。」

  白翎羽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肘,果真如龍輝所講。

  龍輝拉起楚婉冰的皓腕,指著她的手肘道:「可是冰兒剛才用『鍛骨經』將
手肘上的骨骼和肌肉挪移,使得原本的一個支點變成了四個,穩如鼎足,再加上
她以拔山掌的功法將你的勁力卸到地上,所以你再怎麼使勁也扳不倒她的。」

  白翎羽朝楚婉冰方才蹲跪的地方看去,只見地上多了兩個深深的腳印,頓時
恍然大悟:「到了最後我力氣耗竭,她便可以輕鬆取勝,好狡猾的妖女!」

  楚婉冰見她似乎還是不服氣,於是又說道:「白將軍,還要繼續嗎?」

  白翎羽哼道:「勝負未分,當然要繼續啦!」

  楚婉冰攏了攏腮邊的秀髮,笑道:「那我們是繼續扳手腕還是比其他的呢?


  白翎羽暗忖道:「這妖女文武雙全,尋常法子恐怕很難擊敗她,一定得另辟
蹊蹺才可有勝算。」

  「好,咱們就來猜單雙,將勝負交給老天來定奪!」

  白翎羽忽發奇想,要跟楚婉冰來猜單雙,這種單雙猜測乃是一種賭博,除了
膽識和心里外,還有很大一部分是考運氣。

  方法便是幾個人抓起一些石子,選擇是單還是雙,然後攤開手掌,將這些石
子的數目相加,以單雙決定勝負,這種賭法簡單而又刺激,軍中士兵閒來無事就
聚在一起玩上幾把。

  楚婉冰說道:「這法子甚好,不過既然是賭博,那妾身倒想加上一些注碼。


  白翎羽問道:「什麼注碼?」

  楚婉冰咬唇媚笑道:「每輸一局就脫一件衣服,誰先脫光誰就算輸,如何!


  白翎羽俏臉嗖的一下便紅了,耳根發燙,暗罵妖女無恥。

  龍輝卻是有不同的看法,暗忖道:「冰兒這死丫頭真是夠狠,輸一局脫一件
衣服,直接把小羽兒的心神給打亂了,無論小羽兒答應還是不答應,她氣勢始終
是弱了半籌。不過這也便宜了我,嘿嘿,到最後你們兩個誰也逃不出我掌心!」

  賭博最重氣勢,氣勢一上去氣運便跟著而來,所以賭場內總是喧鬧雜吵,原
因就是賭徒們在不斷地吆喝以求增加自己的氣勢。

  楚婉冰這一招做得更狠,直接將白翎羽的氣勢給削掉一截。

  白翎羽蹉跎了半天,紅著臉,略帶扭捏地道:「賭就賭,誰怕誰,但得換個
地方。」

  龍輝不由一喜,立即應和道:「說的也是,我早就名人在西郊找了座空屋子
,我們就去那兒吧!」

  他心裡是一個美,無論是誰輸誰贏,最後佔便宜的還是他,腦海裡立即浮現
出兩個風格各異的美人寬衣解帶的畫面。

  楚婉冰耳根微紅,她一眼就看穿了丈夫心裡的想法,暗嗔道:「為了對付白
丫頭,今晚又得便宜你這小賊了!」

  進入豐郡偏僻的小屋內,二女盤膝相對而坐,龍輝給她們分別遞過一盒圍棋


  白翎羽率先抓了一把棋子,握在手中伸到桌子上,淡淡地說道:「你選單還
是雙?」

  楚婉冰也學著她那樣,握了把棋子伸出玉手,笑道:「既然白將軍有情,那
就卻之不恭了,妾身就選單吧。」

  一經選定單雙就不能更改,兩人就各持單雙賭到最後,白翎羽冷眉一抖,說
道:「我們同時鬆手,一起數棋子。」

  楚婉冰鬆手後,掉下五顆棋子,白翎羽則有三顆,合起來共有八顆,正好是
雙數。

  白翎羽先拔頭籌,不禁喜道:「我贏了!」

  楚婉冰歎了一聲,目光幽怨地朝龍輝看去,媚聲道:「夫君,冰兒願賭服輸
,勞駕你替妾身寬衣吧。」

  龍輝不禁打了個機靈,兩眼不住吞吐著灼熱的光芒,伸手替她解開外衣的衣
帶,將外邊那雪白輕衣出去,露出了單薄的裡衣,更隱約可見其山巒傲峰幾乎裂
衣而出。

  面對丈夫灼熱的目光,楚婉冰傲然地挺了挺胸脯,笑嘻嘻地道:「相公,看
什麼呢,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雖然對這丫頭的肉體已經不陌生,但每次她看似天真而又無心的誘惑,總能
讓龍輝淫心大炙,這一次,他彷彿可以聞到嬌妻那對傲乳上散發的乳脂奶香。

  看著兩人打情罵俏,白翎羽都氣炸了肺,哼道:「當眾跟男人眉來眼去,好
不要臉!」

  楚婉冰咯咯一笑道:「白將軍,人家跟自己的相公眉來眼去,又犯了那一條
婦德?」

  白翎羽頓時一陣語塞,瞪了龍輝一眼,嗔道:「臭小子,色心當頭!」

  楚婉冰噗嗤一笑,繼續與白翎羽賭鬥,這一回她竟然連輸三盤,將貼身裡衣
,裙子還有白綢長褲都脫掉,豐腴婀娜的身子僅餘抹胸和褻褲,豐乳肥臀春色半
露,使得屋內一片粉白肉光,尤其是抹胸頂端還可看到兩朵乳梅含苞欲放。

  這個時候別說是龍輝,就連白翎羽的眼光也難從這所謂的妖女身上挪開,她
肌膚與一般女子相比色澤較深,遠不如楚婉冰那般白裡透紅,吹彈得破。

  上回兩人也曾經赤帛相見,但那時候白翎羽被媚藥熏得頭昏腦脹的,根本沒
有仔細看過楚婉冰的胴體,如今讓她驚訝不已。

  「這妖女的胸這麼大,腰又這麼細,她就不怕閃到腰嗎?」

  白翎羽暗忖道,眼前這女子胸乳何其豐碩,腰身卻是細細得盈盈一握,讓人
擔心她的小腰是如何承受那沉重的乳量。

  再往下看去,發覺臀胯之處又是誇張地朝兩側分開,臀肉肥沃,這才想明白
她的柔腰為何能夠支撐住上身的乳肉。

  原來柳腰下邊還有一抹肥沃渾圓的雪臀,也只有這般肥美圓滾的臀胯才能作
為傲峰豪乳的根基,使得楚婉冰不至於上身失衡。

  「白將軍,真正的賭術高手不是僅僅追求勝利。」

  楚婉冰笑盈盈地道,胸口顫巍巍而動,晃得龍輝和白翎羽一陣眼花。

  楚婉冰媚眼迷離,朱唇含笑,彷彿一幅勝券在握的模樣,只見她輕輕說道:
「真正的高手會選擇適當的時機獲取勝利,只有在最恰當的時機,才能佔據最高
的位置俯視敵人,從而趁勝追擊,一鼓作氣將敵人完全擊垮!我敢在此預言,從
這一局開始,你將會輸到底!」

  她這一句話說出,使得龍輝不禁一陣深思,暫時驅散了腦海裡的慾念,靜靜
地思考起來。

  白翎羽哼道:「說的真好聽,你現在可只剩下兩件衣服了,一會你就等著光
屁股吧!」

  楚婉冰媚眼如絲地道:「光屁股有什麼大不了的,某些人還巴不得人家不穿
衣服呢。」

  白翎羽朝龍輝看去,見他色迷迷地盯著這妖女的身子,喝道:「姓龍的,還
不快給我過來。」

  楚婉冰笑道:「也好,讓夫君到妹妹身邊,待會也好幫妹妹寬衣解帶。」

  白翎羽哼了一聲,又抓起六顆棋子,她要一鼓作氣挫敗楚婉冰,要將這個妖
女一敗塗地,誰料楚婉冰這回竟是抓了一顆棋子,六加一正好是七,單數!楚婉
冰拍手道:「白將軍,你輸了!」

  她拍手之際使得兩顆圓潤豐腴的乳肉隔著抹胸不住晃動,差點就把那薄薄的
布料震碎。

  「少得意!」

  白翎羽願賭服輸,正想脫下外衣,卻被龍輝摁住雙手。

  龍輝在她細巧的耳朵邊說道:「小羽兒,讓我替你解開吧。」

  白翎羽那肯就範,扭動嬌軀不依,但她的耳朵被龍輝口中的熱氣一噴,早就
渾身酥軟,只能任由他使壞。

  龍輝更是趁火打劫,解開外衣之際在她嬌軀上下其手,白翎羽只覺得雙乳和
臀部都被這小子暗中摸了幾下,最要命的是這幾下只是淺嘗輒止,逗得白翎羽是
不上不下,腿心處又傳來那羞人的熱潮。

  強忍羞意,白翎羽紅著耳根繼續與楚婉冰豪賭,這一回她又輸了,賭博最重
氣勢,先前楚婉冰就以「脫衣服」

  的怪招,削弱了白翎羽的氣勢,如今連輸兩局,白翎羽的氣勢已經沉到了谷
底,而楚婉冰卻是連戰連捷,不出片刻白翎羽就輸得光溜溜的,跟楚婉冰一樣只
剩下褻褲和抹胸,而白翎羽胸口還有一圈棉布裹住雙峰,雖不像楚婉冰那般乳峰
鄙人,但卻是靜若深淵,時刻準備著破封而出,向人展示其傲然春光。

  一者為妖族少主,清媚妖嬈,一者乃巾幗女將,英姿颯爽,然而兩人此刻都
是衣不遮體,肉光外洩。

  楚婉冰爆乳肥臀,嬌軀豐腴粉嫩,而白翎羽的腰臀緊繃,豐實健美,兩女是
一柔一剛,各領風騷。

  龍輝看得兩眼發光,鼻子間更充斥著兩種迂迴不同的體香,一者妖嬈甜膩,
媚意盎然,一者清爽幹練,雖帶著幾分汗氣,卻有著英雌風味,叫人不知如何取
捨。

  白翎羽此刻已是幾乎全裸,她已是羞得滿臉通紅,但卻不願意向楚婉冰低頭
,目光直視對手。

  楚婉冰卻是媚眼含笑,水波盈盈,檀口輕啟道:「白妹妹,我們如今都只剩
下兩件衣服了,是不是繼續賭下去呢?」

  白翎羽紅著臉,斬釘截鐵地道:「賭!我要你輸得光屁股。」

  「輸得光屁股」

  這一句話乃是軍中兵士賭博的口頭禪,原本白翎羽覺得十分不雅,但此刻她
就像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不惜一切代價要翻盤,但她心裡十分明白,自己的勝
算不足三成。

  白翎羽心知勝算不足,目光不禁幽幽地朝龍輝射來,暗忖道:「你就這麼偏
心,看著這妖女如此欺負我!」

  「如你所願!」

  楚婉冰咯咯一笑,抖出陣陣乳浪,抓起一把棋子,正想繼續,卻被龍輝一把
握住手腕,猛地扳倒身後,就在她尚未反應過來,另一隻手也被龍輝鉗住反箭到
了背後,這時候她變成了一個雙手負後的狀態,再加上她此刻是跪坐在桌案前,
在白翎羽看來,楚婉冰此刻就像是一個被押赴刑場的犯人。

  楚婉冰驚道:「小賊,你做什麼!」

  龍輝說道:「冰兒,你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欺負自家妹妹呢?」

  兩人相知相愛,楚婉冰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暗忖道:「這小賊是要唱
紅臉,趁機收白丫頭的心。」

  而且妹妹二字,更是無形中確定了楚婉冰的正妻地位,楚婉冰也樂得與他配
合。

  白翎羽見龍輝相助,心中的不快一掃而光,也沒發覺龍輝的用詞,星眸含喜
,幽幽地道:「臭龍輝,算你還有幾分良心。」

  楚婉冰裝作憤怒地道:「死小賊,你存心要幫白丫頭是不是!」

  龍輝說道:「你作為姐姐,卻不謙讓妹妹,本來就有錯在先。」

  楚婉冰哼道:「誰叫她沒大沒小的,我不教訓她,難消我心頭之恨!」

  白翎羽頓時冒火,正想開口,卻見龍輝說道:「小羽兒,快找幾根繩子過來
,上回冰兒怎麼對你,我今天就怎麼對她,給你出一口惡氣好不好!」

  自從上回楚婉冰捉弄以來,白翎羽對她是又敬又怕,如今得龍輝撐腰,膽氣
頓時上來了,立即拍手叫好,並將隨身攜帶的軍用麻繩遞了過去。

  龍輝接過繩子將楚婉冰五花大綁,在捆綁過程中還不是地在那豐腴的肉體上
佔盡便宜,楚婉冰被他弄得嬌喘吁吁,再加上粗糙的繩子摩擦著粉嫩的肌膚,使
得她生出幾分異樣感覺。

  丈夫輕薄愛憐的撫摸,繩子勒身的摩擦異樣感,楚婉冰的芳心一陣灼熱,腿
股間多出幾分濕潤,暗忖道:「死小賊,這麼捉弄人,感覺怪難受的。」

  軍用麻繩上粗糙的感覺猶如針尖般,不住地從肌膚滲入,刺入骨髓,楚婉冰
嗯了一聲,雪靨泛起了幾分丹霞,倍添嬌艷。

  捆好這不安分的小鳳凰後,龍輝細細欣賞自己的傑作,只見楚婉冰此刻跪在
地上,豪乳在繩索的箍勒之下顯得更是豐碩,猶如兩座即將崩坍的險峰一般,叫
人不得不懷疑這繩索能不能束縛住這兩團不安分的乳肉,似乎楚婉冰只要深呼吸
一下就能將繩索撐破一般。

  綁住小鳳凰後,龍輝哈哈一笑,淫心大作朝著她撅起的肥臀拍了一下,打得
肉浪翻滾,惹得楚婉冰嬌嗔不已:「死小賊,我說過不許打人家屁股的!」

  白翎羽見狀煽風點火地道:「誰叫你這妖女欺負我來著,打你是應該的!」

  龍輝笑道:「小羽兒,這下你氣可消了?」

  白翎羽嗯了一聲,心裡暗忖道:「算你還有幾分良心,待會等我好好折騰一
下這小妖女,就原諒你這臭小子。」

  誰料,龍輝一把將她摟住,在她脖子上連啃帶吻,弄得她根本無心報仇,只
是香喘連連,渾身美肉抖個不停。

  龍輝伸手解開她的束胸白布,兩顆蜜乳應聲彈了出來,一手握住一顆細細摩
挲,久違的堅挺肉感再度回來,龍輝掀開她的抹胸,在兩粒乳珠上各自吃了幾口
,上邊儘是水光潤色,乳珠更加嬌艷,宛如盛開紅梅。

  「龍輝……快,快停手!」

  白翎羽扭著嬌軀低吟道,「等會,我再陪你……別,別摸了……嗚嗚!」

  龍輝的手指在她腿心一抹,頓時卸去了她那一身麒麟神力,空餘一腔春意以
及私處泛起的潮濕暖香。

  只見褻褲之上多了幾分淡淡的水跡,將陰阜的形狀浸潤出來,透過薄薄的布
料,龍輝清晰可見那誘人的肉芽縫隙。

  「小羽兒,快給夫君樂上一樂!」

  龍輝不顧白翎羽的反對,便動手脫去褻褲,雖然這個步驟已經做過好多次了
,但白翎羽的雪臀實在是太過豐美圓翹,當脫到臀峰頂端時褻褲又再一次被卡住
,花了一番力氣才脫掉。

  楚婉冰的臀肉雖然也極為豐滿肥沃,但她已經步入少婦的柔膩,身軀不再向
少女時期那般緊繃,猶如肥美多汁的水蜜桃,龍輝只要輕輕一拉,便可以將她的
裙褲脫去,而且還能看到被布料劃過的臀肉從凹陷到彈起這個過程,端的是臀波
肉浪,淫媚銷魂。

  白翎羽雖然已經與龍輝多次承歡,但畢竟不像楚婉冰幾乎天天跟龍輝膩在一
塊,再加上她嘗嘗操練,身子肌肉較為緊繃結實,所以兩瓣肉臀更為緊湊,摸貫
了楚婉冰的柔膩,如今感受白翎羽的堅挺,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龍輝捧著白翎羽的玉臀,將那雙修長的美腿分開,隨即解開腰帶,將怒張的
巨龍對準了正在滴水的寶蛤花唇。

  他不會是想現在跟我做那事吧,可這小妖女還在看著呢!已經很久沒跟情郎
親熱了,白翎羽心裡十分希望龍輝快些頂進來,填滿那空曠許久的肉穴,但一想
到楚婉冰還在那邊看著,又多了幾分羞赧。

  她眼珠朝楚婉冰轉去,只見這小妖女此刻正雙手負後地跪坐在地上,媚眼如
水波蕩漾,紅唇嬌艷欲滴,一副慾求不滿的騷浪模樣,看得白翎羽妒火暗起,心
想道:「好個不要臉的騷妮子,我就偏要饞死你!」

  她故意氣楚婉冰,於是玉腿一盤將箍住龍輝腰肢,富有彈力的腰身朝上一挺
,圓臀隨即而上,以過人的腰力將龍槍納入體內。

  龍輝只覺得龜首被一處緊湊的媚肉腔道裹住,隨著白翎羽下盤肌肉的擠壓,
美得他幾乎立即繳槍。

  楚婉冰也不禁暗吃一驚,因為白翎羽這個姿勢實在是太過高深了,若是她箍
住龍輝腰肢的時候趁勢做到龍輝腿胯上,居高臨下吞下肉龍,楚婉冰還不覺得有
什麼驚訝的地方,可是白翎羽偏偏不是這樣做的,她是上身躺在地上,而僅僅以
腰身下盤向上迎送就能將肉棒吞入,這得要求極強的腰力和下盤。

  這隻母豹子,騷麒麟!楚婉冰低聲嗔怪道,一直裝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清高模
樣,實際上比誰都騷浪!龍輝見白翎羽如此熱情,也放開手腳,一手托住她的圓
臀,一手握住蜜乳,下身徐徐抽動,在濕滑的腔道內進軍,碩大的龜稜將白美人
腔道的皺褶幾乎碾平,槍槍直抵花心深宮,可能是兩人的結合處太過緊密,又或
者是龍輝的動作太過強猛,竟擠得裡邊的汁水朝外溢出,只見花漿順著白翎羽的
腿股流淌而下,地板上多了一淌陰香含騷的水跡。

  「好漲,龍輝,你輕點……別杵那兒……又頂到底了,酸酸麻麻的,怪難受
的!」

  白翎羽美得嬌聲低唱,上身主動地挺起,玉臂猛地一把抱住龍輝的脖子,她
動作極為迅速,就像是一隻矯健的母豹一般,每一個動作都充斥著爆發力。

  白翎羽雖然口中哀求嬌吟,但腰臀卻毫不含糊,如同磨盤一般的圓臀不住地
扭動,揮灑的汗珠讓那麥色的肌膚泛起層層油光,白翎羽那獨特的膚色就像是塗
抹著一層新鮮的蜜糖般,龍輝不由自主地在她身軀親吻,只覺得美人肌肉豐美,
緊繃而又富有彈性,汗水略帶鹹味。

  火熱的嘴唇從白翎羽的臉頰緩緩滑落,朝著脖子親吻,落在鎖骨之上,隨即
龍輝只覺得口唇觸及一抹豐腴,原來是白美人圓潤的雙峰,兩團肉球在汗水的浸
潤下更為淫媚,再加上她蜜色的肌膚,讓人以為那是兩顆沾著蜜糖的大肉丸,又
肥又大,而且肉味十足,其中還有濃郁的蜜糖甜味。

  對著這兩顆肉球,龍輝立即埋首於其間,可能是乳肉太過豐實堅挺,龍輝很
難將頭抵住乳溝深處,而且還被夾在中間,進退不得,呼吸不免有些急促。

  白翎羽被頂得不住嬌喘,但還是強行恢復幾分神志,又得意的目光盯著被捆
住雙手的楚婉冰,暗喜道:「小妖女,這次本姑娘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饞死你這妖女!」

  楚婉冰媚眼含笑,看似妖艷淫媚,但實則眸子中卻是一片清明,雖然對面的
春宮戲著實誘人,但她也僅僅是玉胯微濕,並沒有太過飢渴,畢竟在來豐郡之前
,她是天天膩著龍輝,不像白翎羽那般與龍輝分居兩地。

  白翎羽蹙了蹙眉頭,停止腰臀的動作,低聲嬌吟道:「龍輝,我想跟楚小姐
好好說些話!」

  她輕輕推開龍輝站起身來,只聽啵的一聲,肉龍離穴,然而起身的同時龜稜
刮得花腔媚肉一陣哆嗦,少了肉龍的填塞,玉胯肉壺內的汁水流得更是暢快,順
著腿根滴在地上。

  龍輝笑道:「我來幫你吧。」

  他在楚婉冰的玉腿上不住摩挲,逗得小丫頭不住嬌吟,渾身顫抖。

  「嗯!」

  楚婉冰只覺得龍輝的手掌猶如千百根羽毛,在自己的肌膚上滑動,癢癢的感
覺從毛孔深入心扉,腿股間再添三分暖濕潮氣,空氣中更是瀰漫著絲絲媚香,楚
婉冰情動之際不禁地嗯了一聲,這聲音又嬌又媚,聽得白翎羽芳心猶如貓爪在撓


  「還發出這種聲音,真是不害臊!」

  白翎羽低聲嗔道。

  楚婉冰秋波流動,咯咯笑道:「我在我夫君面前發出這種聲音又怎麼不害臊
了,殊不知閨房之樂便應該盡量開懷,怎麼高興就怎麼做!」

  龍輝呵呵一笑,似乎在呼應她的話一般,將手掌移到她身後,在肥美的臀肉
上開始揉捏愛撫,更滑入股溝,擠開臀縫輕薄美人的前後雙花,薄薄的絲質布料
根本阻擋不了龍輝的手指,兩朵肉花被輕薄的不住顫抖,後庭菊蕾不住地收縮抽
搐,而前穴桃花則哭泣不已,一下子就打濕了龍輝的指尖。

  「小羽兒,開把冰兒的衣裳剝去!」

  龍輝邊招呼白翎羽,邊脫楚婉冰的小褲頭,將濕漉漉的褻褲放在跟前聞了聞
,只覺得一陣暖香媚氣撲面而來,胯下龍根更是堅挺。

  白翎羽動手將楚婉冰的抹胸剝下,又被嚇了一跳,因為映入她眼簾的是兩團
如同雪堆般的豪碩乳球,顫顫巍巍,粉粉嫩嫩,兩粒乳珠就像是盛開在雪地上的
嬌艷梅花。

  「生這麼大,走路就不累嗎?」

  白翎羽嘀咕了一句後,學著楚婉冰上回捉弄自己那般,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
之身,伸手在楚婉冰的傲峰豪乳上揉捏戲耍,只覺得滿手肥膩豐碩,猶如摸到奶
酪一般又香又滑,陣陣乳脂甜香撲面而至,沁人心脾。

  她本來想狠狠地掐上一記,但觸及這對美乳雪肉後,卻生出憐惜不捨之前,
如此妙悟便是多用點力氣都是一種褻瀆,更何況辣手摧花在這之上狠掐猛擰?白
翎羽的動作竟不由自主地輕柔起來,摸得楚婉冰胸乳一陣舒坦,兩粒乳珠已然俏
立起來,就像是兩粒小石子。

  楚婉冰本以為要演上一處苦肉戲才能收回白翎羽的野性,但卻沒想到她會如
此溫柔地對自己,而且白翎羽的愛撫手法更是與眾不同,由於自幼從軍,動作比
較粗狂,然而女子的天性又令得她性格中存有絲絲溫柔,所以她在撫弄楚婉冰雙
乳的手法既有男子的粗狂,又有女子的柔和,將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糅合在一起
,令楚婉冰生出一番別緻風味,瞇著水波蕩漾的媚眼不住嬌吟喘息。

  龍輝則在後邊推波助瀾,用肉棒在楚婉冰的股溝間摩挲,灼熱的男性氣息不
住的噴灑在胯間,酥得楚婉冰汁水淋漓,那條小褻褲已經是濕得不能再濕了,猶
如剛從水裡撈上來一般。

  龍輝越做越過分,竟用楚婉冰那兩瓣肥美的臀肉來夾自己的肉棒,只覺得肉
棒陷入一片肥沃深溝之間,爽得龍輝不住吐氣:「這丫頭的屁股生得這麼肥,這
麼大,以前沒用來夾一下肉棒真是可惜。」

  龍輝以往常常讓楚婉冰捧住雙乳替自己夾套肉棒,那種陷入一片腴肥之中美
感實非筆墨所能形容,而臀肉比起乳肉來又多了幾分堅實,夾起肉龍來更是別有
一番風味。

  龍輝雖在享受,但卻是苦了楚婉冰,火熱的肉棒不住地劃過臀縫中心,龜稜
刮得菊蕾不住顫抖,惹得她淫心大熾,後庭一陣酸癢,恨不得叫這冤家插進去,
填滿空虛的後菊。

  「臭小賊公報私仇,趁著我跟白丫頭兩敗俱傷之際來撿便宜。」

  楚婉冰媚紅俏臉,強忍著後庭的酥軟,心裡忿忿不平地道,「沒良心的臭小
賊,我為了替你收著丫頭的心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還落井下石……哦……別在
碰那裡啦,死小賊,你要逗死我才甘心是不是!」

  龍輝的動作越發放肆,竟隔著褻褲將肉棒強行頂進楚婉冰的菊蕾之內。

  「哦……嗯……」

  楚婉冰只覺得一根火熱的直插入臀溝之中,如同一根炙熱的鐵棍正在不斷向
自己的臀間挺進,楚婉冰銀牙緊咬著櫻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褻褲薄薄的布
料仍舊竭力維護著主人的最後的防線,儘管龍輝的肉棍已經侵入楚婉冰菊肛兩寸
,裙布居然未被戮破,隔著薄薄的裙布頂進美人菊蕾也是別有一分滋味,龍輝除
了可以感受到楚婉冰股臀內的溫暖和緊縮,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快感,這讓他的
肉棍膨脹得更加驚人。

  楚婉冰雖然對後菊承歡極為喜愛,但此番隔著一層布料反倒叫她不上不下,
難以盡興,兩瓣肥股中央的臀眼更加酥癢難耐,更帶動前方水道的氾濫,汁水嗖
嗖的滲出,透過襠部的布料順著腿根直流而下,霎時屋內媚香甜美,春風濃郁,
白翎羽也被這獨特的玄陰媚香熏得情火大熾,雙乳隱隱脹痛,肉壺之間花漿汨汨


  楚婉冰被龍輝磨得春心蕩漾,嬌吟鶯啼,正在她心癢難耐時,龍輝猛地扯落
褻褲,將龍根對準了臀縫直接一插而入,破進菊蕾深處。

  菊蕾忽然失守,楚婉冰啊的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傾,這可苦了白翎羽,
正好被楚婉冰壓個正著,臉頰頓時陷入一片柔滑肥腴之中,被乳肉擠得她喘氣都
十分困難。

  白翎羽的胸乳勝在堅挺豐實,兩團肉球彈性十足,而楚婉冰卻是乳量沉甸,
奶脯就猶如兩顆熟透的瓜果,乳溝奶壑深邃無比,將白翎羽捂得氣都難喘,口鼻
間儘是乳脂奶香,使她本來就旺盛的慾火再添七分淫靡,芳心躁動不已,張口便
吃,只覺得滿嘴甘美,絲絲柔滑。

  胸乳被這白丫頭連啃帶咬,動作雖是生疏,但卻別有幾分滋味,弄得楚婉冰
是哭笑不得,以前是自己戲耍別人,如今竟然被這丫頭反過來輕薄,而且龍輝這
小賊還在後邊推波助瀾,不斷地衝擊自己的後菊,小肚子裡就像含住一根火熱的
烙鐵般,酥得她媚唱嬌吟:「小賊,你輕點……別……啊,白妹妹,別咬哪兒,
弄得姐姐又酸又癢怪難受的……」

  白翎羽被兩團溫香乳肉捂得香噴噴,醉醺醺的,根本就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只是順從地聽楚婉冰的話,也顧不上什麼姐姐妹妹了,將貝齒鬆開,改為親吻雙
峰,雖是如此卻讓楚婉冰快美無比,溫柔的親吻舔吸叫她更為受用,兩粒乳珠宛
如怒放寒梅般,在白翎羽的檀口中盛開,白翎羽也是吃得不亦樂乎,她覺得楚婉
冰的豪乳間帶著幾分母性的味道,腦海中不禁回想起幼年時期趴在母親懷裡撒嬌
的情形。

  「母妃身上也只這種味道,溫溫甜甜的,很好聞……」

  白翎羽不禁的伸出玉臂箍住楚婉冰的纖腰,將她緊緊抱住,使得自己更充分
地沉迷在楚婉冰的懷中,盡情地吮吸那濃郁甘甜的乳脂香氛。

  就在她沉迷之際,忽然感覺到身子被人揪住,從楚婉冰身下拉出,回頭一看
竟是龍輝。

  只見他挺著堅韌的龍根朝自己嬉笑:「小羽兒,冰兒已經不行了,來咱們繼
續吧。」

  白翎羽心癢難耐,主動跨坐在龍輝身上,吞入龍槍,扭腰擺臀研磨起來,奉
上香吻與龍輝口舌交纏,相互交換著各自的唾沫。

  只見楚婉冰看了看棋子,又朝白翎羽的玉臀使了一個眼色。

  龍輝頓時心領神會,於是伸手抓過一把棋子,趁著白翎羽不注意,迅速朝白
翎羽的後菊塞入了一顆棋子。

  「啊!」

  後路被人包抄,白翎羽嚇得尖叫一聲,卻已是遲了片刻,肛腸之內儼然多了
一顆冰冷光滑的圓形物體,一前一後同時被填滿,然而前方花徑內是火熱充實,
而後路菊庭則是冰冷羞澀,最要命的還是後路的棋子與前穴的肉棒相互呼應,隔
著一層薄皮不住地摩擦,異樣的刺激感叫她快感連連。

  然而龍輝卻是一不做二不休,眼明手快,將剩下的棋子一顆一顆地塞入白翎
羽的後菊,她那菊蕾尚屬完璧,那堪如此刺激,只聽一聲嬌吟哀啼,白翎羽渾身
一震,骨肉不斷抽搐。

  「啊!……不行……快洩了!」

  多顆棋子在後庭上下篩動,將鮮嫩的腸壁磨得酥癢無比,再加上前面龍輝的
抽動,一個瞬間就把白翎羽送上了高潮。

  「龍輝,快快……快停手,後面,後面好難受啊!」

  白翎羽哀求地扭著豐滿的身軀,眼睛已經蓄滿了委屈的淚水。

  「別再塞了……脹死人了!」

  白翎羽只覺得後庭一陣陣的鼓脹,竟有種想要大便的感覺,羞愧至極,大腦
空白一片,只餘哀聲求饒,兩瓣肉臀緊緊繃住,牢牢鎖住菊蕾旱道,但卻是作繭
自縛,使得肛道緊緊的擠壓住棋子,鮮嫩的腸壁被棋子的邊沿刮得苦不堪言,卻
又快感暗生。

  想要放鬆下盤肌肉,卻又怕自己控制不住,從菊蕾處發出一些不雅的聲音。

  龍輝不理她的哀求,捧著圓臀繼續抽送,而且勢頭更為迅猛,將白翎羽小穴
插得麻木酥軟,哭聲不已,滲出的花漿隨著龍根的抽送已經化作白綢的粘液,將
兩人的恥毛染得一片狼藉。

  「小羽兒,我就想看著你跟冰兒爭風吃醋,鬥個兩敗俱傷,好讓為夫坐收漁
翁之利。」

  龍輝笑呵呵地道,「冰兒已經被為夫擺平了,你現在可是孤掌難鳴。」

  白翎羽勉力睜開沉重的眼簾,朝楚婉冰望去,見她此刻正躺在地上,似乎是
被龍輝鞭撻得嬌弱無力,卻忽略了小妖女眼中那抹得意的光芒。

  楚婉冰裝作有氣無力地道:「白妹妹,這小賊端的是可惡至極,他怕我將所
有的姐妹聯合起來管制他,所以就故意讓我們兩個相鬥。」

  白翎羽此刻被龍輝頂得花芯酸麻,頭腦已經是一片空白,楚婉冰說什麼她就
信什麼,忍著快美浪潮問道:「什麼……什麼管制……為什麼要聯手……」

  還沒說完就被龍輝一口吻住嘴唇,將她有口難言,但在白翎羽看來龍輝似乎
有些掩飾真相的嫌疑。

  楚婉冰委屈地歎道:「這小賊趁著我不在家的期間,不但將我的義姐給糟蹋
了,還偷吃了自己的師娘,你說可不可惡!」

  白翎羽聞言急忙推開龍輝,望著眼前人,驚訝地道:「你真的跟自己的師娘
……」

  龍輝說道:「小羽兒,別信她的鬼話,咱們繼續。」

  白翎羽被他弄得肢體酸軟,那還能拒絕,三下五除二又被龍輝頂得神魂顛倒
,花徑蠕動哭泣不已,但心裡卻是有幾分不自在,一邊嬌吟一邊問道:「龍輝…
…別頂了……讓我說幾句話……嗚嗚,又進這麼深……麻死人了……你是不是真
的跟你師娘……啊,啊啊,啊!」

  每當白翎羽一提到穆馨兒的事情,龍輝就不要命地抽送,殺得她唯有張口喘
氣的,難以問話,也算是一種欲蓋彌彰的表現,使得白翎羽已經信了三分,暗忖
道:「臭小子,連自己的師娘都偷,世上還有什麼事情你幹不出來,你想讓我跟
小妖女暗鬥,借我牽制自己好出去鬼混,想得倒美……」

  一遇上自己男人花心風流的事情,女人總會瞬間聯合在一塊,白翎羽已經打
定主意,暗忖道:「罷了,暫且跟那小妖女和解,先合著整治一下這臭小子的花
花腸子。」

  除了槍口一致收拾龍輝外,白翎羽還想找個人來幫一下忙,她早就吃不消龍
輝的索取,喘息道:「姐姐,幫我一下……我快頂不住了!」

  除了前穴的酸軟,還有後庭的棋子摩擦,雙管齊下,白翎羽已經不能再戰,
唯向楚婉冰投以求助的目光。

                         第九回《輪迴陰陣》
   是時候了,楚婉冰緩緩立起身子,裝作勉力施為的模樣,走到龍輝跟前哀聲
求道:「夫君,白妹妹已經受不了啦,讓冰兒替她吧。」

  她這句話說得極為委屈和幽怨,像是在向一個荒淫無道的丈夫替自己的姐妹
求情,弄得龍輝是哭笑不得,暗忖道:「這回我算是虧大了,本以為做一回紅臉
,讓小羽兒對我感激涕零,這下可好輪到你這丫頭唱紅臉,我算是徹底成老婆奴
了。」

  白翎羽一旦朝楚婉冰靠攏,龍輝可算是徹底的孤立無援,而且這小丫頭身邊
多出了這麼一個強悍的打手,自己若真有個什麼壞心思,白丫頭肯定一拳砸來,
那麒麟神力可不是說笑的。

  罷了,在徹底變成老婆奴之前,我得先討回一些利息!龍輝放下白翎羽,挺
著濕漉漉地龍根抵住楚婉冰的嘴唇,強行叩開牙關,捅進她溫暖濕滑的檀口內,
肉棒上還沾著白翎羽的花漿,但楚婉冰毫不嫌棄,張嘴便吃,將上邊的淫水舔吸
得一乾二淨,吹得龍輝肉棒更加堅挺粗壯。

  楚婉冰雖然雙手被捆在身後,但絲毫不影響她的功夫,只見她小巧的香舌在
龍輝的龜頭和肉棒上來回舔弄,吸吮著男人最敏感的部位,美得龍輝直抽冷氣。

  白翎羽撐起身軀,替楚婉冰鬆開繩索,讓她專心對付這連自己師娘都敢下手
的好色鬼。

  楚婉冰雙手解放後,先是將身上的衣物盡數除去,然後再一手擼動肉棒,一
手撫兩顆春囊,同時嘴上也不放鬆,只見她小嘴納龜,吹含舔吸,螓首晃動,口
舌吞卷,十八般武藝盡數施展。

  白翎羽坐在一旁養精蓄銳,看著楚婉冰為龍輝口舌服務,卻見這小妖女撅著
肥臀埋首在男人腿間,兩顆乳瓜沉甸甸地垂落而下,並隨著她的身子不住晃動,
白光肉浪美不勝收。

  由於楚婉冰擺出的這種姿勢,股間的美景一覽無遺,下體的陰戶私處與後庭
菊蕾完全暴露出來,前穴桃花被花汁濕潤,而後庭菊蕾卻因為剛才被龍輝一陣沖
殺,導致肛油密佈,兩朵雌性肉花同時散發出淫靡妖媚的光彩,看得白翎羽口乾
舌燥,疲軟的身子又燃起陣陣烈火。

  龍輝剛與白翎羽激戰了一場,難免有些銳氣不足,再加上他沒有動用童子決
,所以不消片刻就被楚婉冰給吸了出來。

  龍輝射得酣暢淋漓,楚婉冰也是吃得不亦樂乎,將滾燙的陽精吞入腹中,只
覺得一股暖流從食道蔓延而至,到了肚腹後朝四肢百骸游去。

  單憑小嘴就吸出來了?白翎羽看得極為驚訝,剛才她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辦法
搾出龍輝半分雨潤,可是楚婉冰小嘴這麼一動就讓龍輝乖乖繳槍,這份「功力」

  叫她又驚又怕。

  咕嚕咕嚕,楚婉冰喉嚨蠕動吞下剩餘的陽精,吐出龍根,朝白翎羽招手道:
「白妹妹,快過來,姐姐替你取出那些棋子。」

  白翎羽小臉搜的一下就紅了,後庭的棋子叫她是進退兩難,如今楚婉冰再度
提及,使得她菊道一陣收縮,十分不自在,但想了想還是過去,因為她不知道如
何憑一己之力取出這些羞人之物。

  楚婉冰咯咯一笑,在她玉臀上拍了一下,嗔道:「快把身子轉過來,不然姐
姐怎麼幫你取出來啊。」

  白翎羽起先還是十分扭捏,卻聽龍輝說道:「那讓我幫你取吧。」

  讓這小淫賊從自己後庭取棋子,就相當再讓他輕薄欺辱自己一會,白翎羽那
羞澀的後路那看如此重負,嚇得她急忙同意楚婉冰的提議,將圓滾滾的翹臀擺至
楚婉冰跟前,上身則趴在地上,小臉蛋紅潮滿佈,羞得將臉埋在上臂之間,遠遠
看去就猶如一隻小母犬一般。

  龍輝看著白翎羽臀胯間那完美的圓弧,剛剛出精的肉龍再度抬頭挺胸,直勾
勾地豎起。

  楚婉冰噗嗤一笑,嗔道:「你這人哩,真是一刻都不願消停。」

  龍輝呵呵笑道:「看著你們兩個美人,就是死蛇也得復活,冰兒,你就再幫
我一下吧。」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抬起圓肥飽滿的豐臀朝他胯間坐去,兩人相愛多時,楚
婉冰就是閉著眼睛也能找到龍槍所在,只見她提臀沉腰,滑溜溜水汪汪的肉壺咕
嚕一聲便納入了龍槍。

  龍輝那巨碩的龜首分開花唇,順著濕滑的汁液,分開緊湊的腔肉頂了進去。

  龍輝只覺渾身舒暢快美,雖然跟這丫頭已經是「老夫老妻」

  了,但每次合體交歡總有說不出的美妙,入墜雲端,飄飄然地極樂銷魂。

  楚婉冰嗯了一聲,滿足地闔上美目,同時朝白翎羽的臀縫探出玉手,幾根靈
巧的手指先是撐開緊湊的臀肉,然後在扣入臀眼。

  「嗚!」

  白翎羽只覺得肛菊內多了幾根異物,但卻是溫暖細滑,不像棋子那麼冰冷,
而且還十分溫柔地在自己臀內滑動,每一根手指的撥動,便有一顆棋子脫離,臀
間的鼓脹感便少了一分。

  好怪的感覺,又酥又癢的……白翎羽在楚婉冰玉指的扣動下,身子生出陣陣
異樣美感,本來緊繃的臀肉也放鬆下來,瞇著美目鶯鶯淺唱,低吟嬌啼。

  再繼續……怎麼停了……白翎羽忽然覺得後庭一陣空虛,那種美感數息之間
便消退無形,心裡生出幾分意猶未盡的感覺。

  楚婉冰曾多次深入林碧柔的後庭,對於菊道也算是熟悉,再加上她手指靈活
,不消片刻便將白翎羽後庭的棋子拿了出來,誰知這次替白翎羽取棋,卻無意間
開發了白美人的敏感點。

  白翎羽清醒過來,暗叫好險,心忖道:「若給這小妖女發覺,我以後就真的
得聽她的話了。」

  她雖然叫楚婉冰做姐姐,但其實是為了聯手對付龍輝這花心大蘿蔔,心裡還
是不服楚婉冰坐正室的位置,巴不得那天再跟她爭一日長短。

  後庭這個敏感點可決不能讓這小妖女知曉,若不然自己以後便是被她給吃得
死死的啦,白翎羽搖了搖臻首,定下神來,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卻發現自己
是在做多餘的事情。

  原來楚婉冰根本就沒注意到這事情,幫白翎羽取出棋子後,她便專心致志地
坐在龍輝身上扭腰擺臀,肥臀搖曳,豪乳跳動,端的是肉光艷色迷人至極。

  「小賊……你快弄死我了!」

  楚婉冰看似哀求,嬌弱不堪,但卻在嬌吟媚叫間主動將玉乳送至丈夫面前,
示意他好好憐愛自己。

  如此豐碩粉嫩的美肉,龍輝也不會暴殄天物,一手抓住一顆乳球,捏起一塊
肉團,將頂端的乳珠逼得更為鮮艷凸起,順勢咬住,舌頭在乳尖上劃來滾去,兩
顆乳梅被浸潤得鮮嫩嬌艷,宛如赤色瑪瑙般。

  「冰兒,待會我不用雙修大法了。」

  龍輝吻了楚婉冰一口,說道,「讓我射進好不好。」

  楚婉冰瞇著媚眼笑道:「隨便你,反正陽精是你的,不過有言在先,我可要
好好採補一番,免得浪費好東西。」

  她身負妖族秘法,對於採補之術也有所研究,有時候龍輝不想雙修免得越戰
越勇,便盡數射給她,可是楚婉冰卻將龍輝射進來的陽精盡數煉化,進補己身元
功。

  龍輝拍了拍她的肥臀道:「好冰兒,今天誰都不許用秘法,咱們生個孩子好
不好。」

  龍輝此言一出,楚婉冰頓時花容失色,猛地一咬牙關,將一腔情火壓下去,
言辭閃爍地道:「好哥哥,現在局勢這麼亂,人家還不想要孩子,以後再說好不
好。」

  龍輝見她難得如此軟語地相求,於是也點頭同意了。

  楚婉冰咯咯一笑在他臉上香了一口,說道:「夫君啊,不如你找白妹妹吧,
她屁股這麼大一定可以生個的大胖小子的。」

  白翎羽羞得滿面通紅,嗔道:「誰屁股大了,這兒屁股最大是你這妖女。」

  楚婉冰媚笑道:「是啊,夫君就是喜歡人家這兒。」

  說罷還示威地加速扭動肥臀,磨得龍輝一陣快美,嗖嗖地陽精急速奔出,猛
地打在花心,隨即將楚婉冰送到了巔峰,爽得她渾身顫抖,雪膚粉肉連連抽搐,
細長的陰精嗖地一下噴出,回敬龍輝的龜首。

  一宿荒淫,三人相依而眠。

  龍輝普一睜眼,便看到白翎羽的長腿擱在自己身上,而脖子則被楚婉冰的藕
臂箍住,左擁右抱兩名嬌娃,端的是美如極樂仙境。

  白翎羽已經養成了早起的習慣,猛地跳了起來,嘴裡埋怨地道:「臭龍輝,
都是你害得人家差點起不來,今早我還得帶麒麟軍的人出操呢。」

  她動作利索,不消片刻便穿戴整齊,從一個美嬌娘瞬間變回了英姿勇將,急
匆匆地跑回軍營。

  「白妹妹都回去了,你不走麼?」

  楚婉冰睜開明媚的星眸望著龍輝,口中噴著陣陣暖香,潮暖溫香的氣息撲在
臉上,龍輝覺得十分溫馨和舒服,情不自禁地將小嬌妻緊緊摟住,親了一口她的
臉頰,說道:「我現在要將青龍軍打造成一支懶散的隊伍,我這個兵頭當然要以
身作則啦。」

  楚婉冰埋在他臂彎中咯咯笑道:「你這鬼靈精,故意虛張聲勢,想引魔界入
局嗎?」

  龍輝笑道:「昨晚豐郡陰氣大作,想必魔尊也感覺到了,而我再繼續帶頭吃
喝玩樂,他不起疑心才怪,你信不信今天之內,魔界定會派出使者來跟我們接觸
。」

  楚婉冰蹙眉道:「你就這麼有把握?」

  龍輝在她肥臀上捏了捏,笑道:「當然了,要不咱們打個賭,要是魔界今天
派遣使者前來,那冰兒你就給我生個娃吧。」

  楚婉冰不禁一震,猛地搖頭,說道:「好哥哥,這事以後再說好麼,等時局
平定了,你想怎麼樣冰兒都聽你的。」

  龍輝不禁一愣,按照以往,這丫頭怎麼也得跟自己頂幾句,可是如今卻露出
這般神情,令他極為費解,倏然腦海一亮:「當初洛姐姐說過鳳凰血脈只能有兩
人共存,莫非就是因為這事,冰兒才不願意懷孕?」

  想到這裡,龍輝心裡百感交集,思忖道:「若真是如此,冰兒也實在太過可
憐了,我以後還是不要再提這事。」

  於是緊緊將她摟在懷裡,安靜地輕撫她的粉背,心裡儘是憐愛之情。

  楚婉冰靜靜地伏在龍輝臂彎中,心裡卻是一陣凌亂,暗忖道:「鳳凰血脈…
…真是惱人得緊,若我懷孕,我跟娘親豈不是要有一人離世?」

  雖說不敢懷孕,但楚婉冰也較為看得開,很快便掃去心中的陰霾,思忖道:
「生孩子多累啊,還不如現在跟小賊嘻嘻哈哈來得瀟灑,過得痛快。」

  兩人一直膩到日上三竿才爬了起來,穿好衣物,楚婉冰想去軍中轉轉,龍輝
還記得上回答應讓她做一回將軍的事情,於是便也同意下來。

  楚婉冰化身為一個粗壯男子,扮作龍輝的親兵,隨他一同回返軍營。

  剛到營帳,梁明就急匆匆地迎上來,說道:「將軍,齊王殿下召開緊急行軍
會議,請你立即前往中軍帥帳。」

  龍輝點了點頭,帶著喬裝後的楚婉冰趕赴中軍帥帳。

  在距離帥帳還有數十步的時候,兩人心神一斂,只覺得一股深沉如淵的龐大
氣勢正在營帳內醞釀,夫妻二人的毛孔不由得倒豎起來,暗自凝神戒備。

  掀開簾子,只見帥帳之內竟有三道卓越的人影,正是儒道佛三大教尊,孔岫
、仙宗、天佛。

  齊王端坐在帥位之上,但卻沒有絲毫傲視群倫,統帥萬軍的氣勢,因為在這
三人面前便是皇甫武吉也得收斂三分,而其他將領也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三大教主同時降臨,這是何等大事,龍輝不由一愣,朝著齊王行了個軍禮,
再向三大教尊問好:「晚輩見過三位教主。」

  三人微微頷首,以示回禮,隨即卻聽齊王說道:「三位教主如今親身駕到,
便是為了煞域之禍。」

  孔岫淡然道:「此番煞域以厲帝重傷為掩飾,從而發兵奪取豐郡,實在是吾
等失策,但如今災禍已然鑄就,吾等唯有盡力夷平狼煙。」

  仙宗說道:「煞域奪取豐郡之意圖,想必諸位將軍也已知曉。」

  白翎羽說道:「晚輩皆知曉酆都之事,只是不知煞域想如何控制這鬼魂都城
?」

  仙宗說道:「當初太荒大戰,三教祖師將忘川河引入九幽深淵,從此斷絕了
煞域操控輪迴的可能,隨即有建立了新的輪迴之路--奈何橋,以及在奈何橋外
圍鑄造了一座專給陰魂歇腳休整的鬼都,這便是酆都的來歷。煞域要想重新霸佔
輪迴之路,那便得將忘川河引入酆都,也就是說當忘川河之水淹沒了奈何橋之時
,那便是煞域重奪輪迴道,天下生靈皆受他們愚弄。」

  齊王微微一愣,說道:「仙宗教主所言甚是,不知可否再將更多的實情告之
吾等?」

  仙宗說道:「酆都之事本是三教之機密,但如今非常時期,老道也不再隱瞞
了。」

  只見他掏出一張卷宗,揮手一揚,運起道門仙法,而天佛和孔岫也同時贊功
,三教神功匯入卷宗之內,霎時生出變化。

  卷宗發出無盡光彩,旋即匯聚成一幅虛像,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副雄偉壯闊
的都城,其規模和氣勢絲毫不在玉京之下,但比起玉京的繁華,酆都則是充斥著
陰風戾氣,鬼魅森森,叫人不寒而慄。

  仙宗指著酆都的虛像說道:「酆都只有一道大門,稱為鬼門關。」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果真看到雄闊大門上那血銹般的門匾上書有「鬼門
關」

  三個大字。

  仙宗繼續說道:「當初三教聯手鑄造鬼城酆都,這一個鬼門關便是聚集了太
荒時期九極陰石所建造的,陰氣極重活人根本就進不去,唯有死去的鬼魂方可通
行,此門可謂是活人與陰魂的分界線。這極陰石更是刀兵難傷,水火不侵,上邊
更是雕刻了許多陣勢符咒,一旦遭受攻擊便會生出反應,啟動護門大陣。」

  齊王蹙眉說道:「依照教主所言,此門便是酆都第一道防線,我們若想打敗
煞域便得通過此門?」

  仙宗點頭道:「然也,而且煞域還可能在此地設下重兵把守。」

  齊王問道:「晚輩還有一事不明,既然鬼門關有三教陣法保護,為何煞域還
能過去呢?」

  仙宗說道:「殿下有所不知,煞族修煉之法乃是至陰功體,他們本身的陰氣
就跟陰魂沒有很大的區別,當初這護門大陣只是為了防止活人進入干擾陰陽兩界
而設置的,對於煞域這些陰人根本毫無作用。」

  齊王暗忖道:「那這勞什子陣法簡直作繭自縛,防得住外人卻防不住煞族。


  他心裡雖有不滿,卻未表露,如今三大教主齊聚一堂,說不定就是他可以借
他們之力登上儲君之位。

  齊王謙虛地道:「敢問道宗仙長,鬼門關之後還有什麼凶險之地?」

  仙宗說道:「鬼門關之後尚有一條環城河,名為三渡河,河邊有陰船引渡鬼
魂,河水乃是取自忘川,至陰至寒,常人觸及便會喪命,河道狹窄,易守難攻。
過了三渡河後,便是酆都中央地界,而奈何橋則處於酆都的輪迴殿內。」

  齊王說道:「請恕小王無禮,三教先賢既然能夠建造酆都,截斷忘川河,必
定留有一手以防煞域今日之計。」

  仙宗微微點頭,淡然道:「煞族功體雖然至陰,但他們本質還是活人,所以
他們無法走入輪迴殿,因為輪迴殿之外有一個最強的陣法--玄魂陰龍陣,無論
陰氣再怎麼重,只要他們還是活人就別想通過。煞域唯有打開玄魂陰龍陣才算真
正控制奈何橋,而這個玄魂陰龍陣則是當初太荒第一奇人所佈置的陣法,就算三
教祖也無法通過。」

  這時白翎羽插話道:「既然這個陣法這麼厲害,我們便不用太過擔心,不如
慢慢部署,穩打穩扎,遲早能夠奪回煞域。」

  仙宗歎道:「恐怕現實不容樂觀,因為煞域已經掌握了開陣的關鍵。」

  帳內眾人頓時一愣,氣氛霎時緊張起來。

  齊王問道:「究竟是什麼關鍵?」

  仙宗歎道:「絕仙劍!這口劍器便是當初佈陣之人所鑄造的,具有控陰異能
,也是開陣的鑰匙。」

  齊王深吸一口冷氣,說道:「照道長此言,吾等豈非毫無勝算」

  仙宗蹙眉道:「也不盡然,此劍玄妙無比,煞域根本不能充分發揮劍器所蘊
含的異能,唯有以煞族陰功引導出劍器內的陰能,依照貧道估計,煞族最少也得
花上七天功夫才能打開玄魂陰龍陣。」

  齊王不禁微微苦笑道:「七天,真是一個不長不短的數字。」

  隨即眼中綻放出強烈的戰意,冷笑一聲,轉身緊盯懸掛著的豐郡地圖,過了
片刻說道:「照教主所言,吾等此番戰役必須先打下豐郡,然後才能部署攻打酆
都的計劃。」

  仙宗點頭道:「殿下所言甚是,除了要打下豐郡這座陽城之外,還得攻下七
陰嶺這處陽間與陰界的分割地,之後才是酆都。」

  齊王嗯了一聲,說道:「七陰嶺?此地又有何等玄機?」

  仙宗淡然說道:「乃生與死的中繼站,生人可以進出,而亡魂也得在此地逗
留七天才能進入酆都。」

  隨即仙宗走到豐郡地圖前,手指一點,指著城內的一個地域說道:「此地便
是七陰嶺的入口所在。」

  倏然一聲驚呼響起,循聲望去正是素荷珺。

  只見她瞪大美目,不可思議地說道:「那……那兒是青蓮幫總壇的所在!」

  仙宗歎道:「真是陰差陽錯啊,青蓮幫竟然將總壇設在七陰嶺的入口處,這
恐怕也是煞域對青蓮幫趕盡殺絕的原因吧。」

  素荷珺美目一陣通紅,緊咬貝齒,五指聚攏,握得指間關節一片發白。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見鴻鈞、接應、准提、孟軻這幾名
三教親傳弟子走了進來,在他們身後還跟著兩人,是一名道人和一名儒服少年。

  龍輝眼睛不由一亮,那名道人他認得,正是當初在泰山有一面之緣的白雲,
而那名儒服少年生得極為俊美,眉宇間與孔岫有幾分相似。

  孔岫望了他們一眼,說道:「你們可探出什麼虛實了?」

  孟軻微微行禮,說道:「回稟師尊,弟子與諸位同道在豐郡外圍查看,將各
自所見繪成了一副圖,還請師尊與諸位前輩過目。」

  說罷雙手遞過一份卷軸。

  孔岫接過一看,恍然大悟道:「居然是六道輪迴陣局,煞域做得真夠狠決。


  六道輪迴陣乃是煞域的一門絕殺陣勢,需要十萬魂燈引路,從而模仿出六道
轉輪之力,入局之人皆會功體大減,而主陣之人則是功體大增,而且此陣更暗含
六道輪轉之理,唯有從六個方位觀看才能瞧出端倪。

  天佛眉頭微皺,口宣佛號道:「這十萬魂燈除了煞域本身駕馭的魂魄外,恐
怕還有豐郡的百姓在內吧,真是陰損之極。」

  龍輝忍不住問道:「六道輪迴陣,此陣究竟有何種玄妙之處?」

  天佛歎道:「這個陣法便在於輪迴二字,此陣共用六個陣眼,六者之間相互
溝通,只要其中一陣受損,其餘五陣便會生出變化,輪迴轉動,瞬間修復損傷之
陣。也就是說,要想破去此陣,必須同時打破這六個陣眼,而且要在同一個時間
,不能早也不能晚,只要有其中一陣出了岔子,那六道輪迴便會繼續運轉,陣法
已經完好無損。」

  龍輝頓時抽了一口冷氣,心忖道:「這簡直就是無解之陣,這個陣法不但令
人功體大損,還要同時擊潰陣眼,否則的話就相當於白幹活。要破陣法不但要求
武藝高絕,還得具有極強的默契。」

  那邊的白翎羽也是眉頭凝重,這個陣法比起皇甫武吉當初所佈之陣還要高明
十倍,當初那個二十四鴻蒙天罡陣也只是以破去四個陣眼就可以破陣,而且陣法
還會有時辰破綻,可是這個六道輪迴不但沒有時辰破綻,還需要同時搗毀陣眼,
且不說入陣之人將會被削弱到什麼地步,單是這六面的配合就是一個難點。

  齊王蹙眉道:「同時行動破去陣法,這種事情只有在演習中能夠做到,在戰
場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時那個儒袍少年說話道:「小生虛妄,倒有幾句狂言,不知當不當說?」

  齊王微笑道:「公子有何破敵良策,還請直言不諱,小王定細心恭聽。」

  那少年款款而言道:「誠如殿下所言,吾等何不將此次攻陣當做一次演習如
何?」

  齊王蹙眉道:「小王該如何做呢?」

  少年說道:「我們可以先打下陣眼,等六方同時控制了陣眼後,再一舉破之
,豈不簡單明瞭。」

  齊王拍手道:「公子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也,小王方才考慮太過繁雜,殊不
知最簡單的方法卻是最有效的,妙哉!」

  齊王略略定神,朝少年行禮道:「小王請教公子大名。」

  這時孔岫說道:「王爺贊謬了,此乃犬子孔丘,表字仲尼。」

  於是朝少年示意道:「仲尼,還不謝過殿下讚賞。」

  孔丘朝齊王行了個標準的儒門禮儀,緩緩退到一邊,緘口不言,一副年少老
成的模樣。

  齊王笑道:「真是虎父虎子也,孔教主之公子真是秉承儒門雅風,出類拔萃
。」

  孔岫微微一笑,頷首道:「殿下過獎了,犬子也只是一時僥倖罷了。打下豐
郡只是第一步而已,吾等還得小心斟酌。」

  這時白雲說道:「小道有話稟報。」

  仙宗點了點頭示意他說下去,白雲說道:「方纔仲尼公子所言並非不可行。
方才在查探豐郡地勢的時候,小道曾觀察過豐郡內陰氣的流動,每天子丑交接之
時,都會短暫的間隔。」

  仙宗微微一愣,說道:「這陰氣流動便是巡城的陰兵,那個時間間隔應該是
陰兵換崗的時候。」

  白雲說道:「回教主,弟子以為,如果我們能夠趁著陰兵換崗的時機攻打陣
眼,並且在他們察覺之前打下的話,便有可能破解這個六道輪迴陣。」

  仙宗點頭道:「不錯,趁著陰兵換崗的時候,便是煞族高手最弱的時機,他
們便會在那個時間段無法駕馭陰兵助戰,我們勝算便又多了幾分。」

  龍輝沉思道:「即便如此,普通人在豐郡之內還是寸步難行,想以大軍攻打
根本是行不通的,只能以高手進行偷襲。」

  齊王嗯了一聲道:「照龍將軍所言,莫非這十幾萬大軍都是擺設而已?」

  龍輝說道:「殿下誤會小將的意思了,豐郡之外一定還有煞域操控的屍兵,
所以這些外圍的屍兵便還得依靠諸位將士牽制。」

  齊王點頭道:「將軍所言甚是,想必將軍昨夜也曾到豐郡城內走過一趟了。


  齊王的目光瞥向龍輝受傷的臉頰,顯然已經猜出龍輝昨夜的行動。

  龍輝說道:「殿下真是目光如炬,陣法之內,煞域之人功力大增,而外人則
是功力大減,這彼消彼長,要破陣實在苦難。依照小將看來,要想打下一個陣眼
最少也得動用兩名先天高手。」

  齊王頓時抽了一口冷氣,先天二字就相當於武道之巔峰,當今武林又有多少
個先天,而這些先天無不是一方之主,當世豪傑,這六個陣眼就得籌齊十二個先
天,當今武林恐怕也就只有這麼幾個。

  望了在場之人一眼,齊王歎道:「三教教主再加上一個龍將軍,也就四大先
天,剩下的八個人到哪去找呢?」

  孔岫道:「劍聖與劍仙兩人已經到了甑郡,想必他們不會袖手旁觀的。」

  現在也只是湊齊六人,眾人還是覺得形式一片灰暗,就在此時一道雄壯的聲
音傳來:「若你們不能聚集足夠的人數,那便算上滄某一個。」

  滄釋天!龍輝心念一動,猛然拍出一道掌力,雄壯氣勁衝霄而上,只聽一陣
轟鳴巨響,掌力在半空消散無形。

  滄釋天那飄忽不定聲音傳來:「龍將軍,此刻吾等皆有共同的敵人,不如先
按下仇怨,解決眼前危機再說吧!」

  龍輝冷笑道:「我怎知你會不會背後捅刀子,反正這事你們昊天教也不是第
一次做了。」

  「哈哈,龍將軍說話真是直接。」

  滄釋天依舊是聞聲不見人,「滄某道不妨直言,煞域三百年前的奇才傲心依
舊活著,他一日不死便是昊天教的心腹大患,我非殺他不可!」

  天佛微微一愣,說道:「昊天教出自聖極宗,傲心只要還活著,昊天教便可
能隨時被他顛覆,老衲倒也覺得傲心乃是滄邪神的心腹大患。」

  滄釋天哈哈一笑,說道:「還是大師明白事理,待諸位準備妥當後,滄某便
會與諸位並肩作戰。」

  言畢,滄釋天的氣息漸漸遠去,顯然已經揚長而去。

  滄釋天走後不久,門外親兵立即前來稟報:「回稟殿下,轅門外有一名自稱
白骨陰魔的女子求見,說要與殿下商討豐郡戰事。」

  齊王微微一愣,朝龍輝瞥了一眼,似乎在說:「龍將軍,我們的計劃已成,
魔界的人終於按耐不住了。」

  龍輝朝他報以一笑,算是回應。

  齊王朗聲說道:「請她進來!」

  親兵退去片刻後,一道婀娜身姿昂然踏入,步伐堅毅,生得劍眉星目,英姿
勃發,卻是膚若凝脂,魔魅艷麗,好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腰間繫著一口白骨魔
刀,正是白骨陰魔--端木瓊璇。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3 15:2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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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10回妖魔聯袂】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10回妖魔聯袂】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3-27
                  字數  9149
  
              
   端木瓊璇身著鎖子白鏈甲,腳踏銀絲骷髏靴,肩擔白骨凶獸骸,顯得魔異凶
狠,宛如從地獄而來的嗜血女魔,然而偏偏她又生得花容月貌,美艷動人,在那
股邪異之中增添了幾分麗色,從而糅合出一種魔魅的誘惑。

  那口魔刀斷天行隨著她的行走發出叮叮的鈴鐺聲,像是有種惑人心智的魔力


  只見她朱唇含笑,星眸閃動,望著齊王道:「小女子見過齊王殿下。」

  她的聲音低沉,不似楚婉冰那般清脆悅耳,而且還略帶幾分沙啞,但卻給人
一陣滄海桑田的感覺,宛如一杯年份久遠的濃郁美酒,叫人回味無窮。

  如此魔魅麗色,齊王心中亦是生出幾分躁動,但他瞬間便將那些不切實際的
念頭給驅散了,朗聲回應道:「陰魔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賜教?」

  表面上雖然平靜,但齊王內心卻已經是多了幾分怒意,暗忖道:「好狡猾的
魔女,一進來就無視三教教主,先向本王問禮,顯然想在本王與三教之間埋下一
枚釘子。雖說三位教主氣量宏大,但她這般做法著實可惡!」

  端木瓊璇微微淡笑道:「殿下莫非不知小女子為何回來麼?」

  齊王搖頭道:「本王又沒有三位教主那般知曉未來過去的神通,如何能猜出
陰魔之心。」

  他這句話圓滑地捧了三教一把,無形之中瓦解了端木瓊璇暗中埋下的釘子,
而且還暗含另一重意思:三教教主都在這,你這魔女給我安分點。

  面對三教教尊,端木瓊璇毫無畏懼之心,滴溜溜的魔異美眸朝三人瞥去,細
細打量了一番,笑道:「三教?即使神通再高,也不過是一群偽君子罷了。」

  身為儒門之首徒,面對白骨陰魔這般赤裸裸的挑釁,孟軻也還以顏色,冷冷
地道:「白骨陰魔,在如今的形勢之下,過多的口舌之爭對魔界無益,你還是收
斂你的利牙吧。」

  端木瓊璇嫣然一笑道:「孟公子,好重的火氣,莫非是要對小女子打擊報復
?」

  孟軻淡然道:「君子立身處世,有所為有所不為,孟某雖不好鬥,但若有人
辱及師門,吾定要與之周旋!」

  端木瓊璇哦了一聲,道:「看來是小女子妄言了,孟公子見諒。」

  她言辭輕佻,絲毫沒有半分道歉之意,倒像是在繼續挑釁。

  在外人看來這白骨陰魔似乎是來向三教宣戰,然而卻有人抱著不同的看法。

  曾經領教過端木瓊璇的手段,楚婉冰深知這魔女的心計,心裡忖道:「魔界
想必已經發覺中計,氣勢上就已經弱了一籌,就算雙方能夠結成同盟,魔界無形
之中也比朝廷和三教低了一頭,這端木瓊璇看似在挑釁,實則是在暗中扳回局勢
,為魔界爭奪有利的談判空間。」

  龍輝也看出端木瓊璇的目的--左顧右盼,不入正題,還不時地挑釁三教,
看似愚昧無知,實則是想攪亂局勢,從而獲取更多的利益。

  齊王眉頭一揚,說道:「陰魔不必轉移話題,說明來意吧。。」

  按照常理來說,談判之時應該是旁敲側擊地摸索對方的底線,而不是如此直
接的出招,因為這種做法很有可能使自己陷入不利的局面,從而影響後續的談判


  但齊王此番做法乃是針對端木瓊璇的胡攪蠻纏,不但打亂了端木瓊璇攪局的
部屬,還讓對方先出招自己可以謀而後定,倒有幾分一力降十慧,以不變應萬變
的作風。

  所謂的奇招並非指那些天馬行空,不切實際的做法,而是在合適時機施展出
決定勝負的殺著,這些殺著可以是最簡單的,也可以是最複雜,但只要讓敵人意
想不到,收取最大的利益,那便是奇招。

  端木瓊璇首度領教齊王的手腕,俏臉之上不禁泛起一絲驚詫,但她瞬間便收
斂了心神,頷首道:「既然齊王如此豪爽,小女子也不便再做掩飾。沒錯,此番
吾乃奉家父之命前來與諸位攜手商討豐郡之事。」

  齊王哼哼冷笑道:「那魔界想要什麼好處呢?」

  端木瓊璇聳了聳肩,說道:「焱州,我們要朝廷將大軍撤出焱州!」

  齊王冷笑道:「魔界好大的胃口,你們可別忘了,泰王可是遭受汝等毒手,
犯下如此彌天大罪,你們居然還敢開此大口,奪取焱州這千里之地!」

  端木瓊璇紅菱般的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殿下誤會了,魔界此舉並無奪取
焱州之意,只不過是避免兩面受敵,尋求自保罷了。」

  她的意思便是:就算朝廷撤軍,魔界也不能獨霸焱州,因為還有一個天劍谷
在牽制,而裡面所包含的更深層意思--天下不止你皇甫一族獨大,最起碼焱州
就有天劍谷坐鎮,更別說三教為首的武林勢力,你齊王也別太囂張,沒有魔界替
你們皇甫族牽制三教,你們遲早被三教收拾掉。

  齊王聽出弦外之音,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淡淡地說道:「此番煞
域的動作,恐怕也侵犯了你們魔界的底線,若不然你們何必大動干戈,兵發豐郡
呢?可見你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如此獅子張大口實屬不智。」

  端木瓊璇笑道:「殿下可願聽小女子一言。魔界大軍雖被殿下誘敵之計引入
鬼風峽,但過峽谷的士兵也僅有一千多人,我軍的主力大隊尚在峽谷之外。殿下
不妨設想一下,若我軍趁著你們攻打豐郡之時,在背後稍稍活動一下,會發生什
麼事呢?」

  齊王臉色一沉,眼中陰晴不定,暗蘊凶狠殺機。

  這時天佛開口道:「豐郡此役事關蒼生,魔尊若想趁火打劫,那雷音禪寺定
與之周旋到底。此次下山,老衲雖然只帶來少數武僧隨行,但也是佛界精銳,只
要齊心協力魔尊的如意算盤未必打得響。」

  仙宗與孔岫亦是微微點頭,表示支持佛門的決意,魔界若真敢背後捅刀子,
三教然不會袖手旁觀。

  端木瓊璇說道:「有三教高手坐鎮,小女子豈敢放肆。只是不知玉京之內,
是否也是如此!」

  赤裸裸的威脅,但卻沒有人認為她是在做白日夢,因為如今各方勢力的目光
都集中在豐郡之上,帝都的防禦亦是較昔日鬆懈,再加上河東軍已經隨齊王出征
,玉京的北面防線可以說是一片空缺,若魔界真要奇襲玉京,就算不能夠打下都
城,也足以玉京元氣大傷。

  齊王面色陰沉,恨不得馬上將端木瓊璇推出去斬首,但他十分清楚若真的斬
殺端木瓊璇,定會將魔界推倒敵對的位置,到時候魔界要麼就在他身後捅刀子,
要麼就進犯玉京,無論是那種結果都不是他所能承擔的。

  忽然一聲冷笑,卻見白翎羽昂首步出,望著端木瓊璇說道:「白骨陰魔,你
若認為能夠奇襲玉京就儘管試試看,我只怕你是有去無回。」

  端木瓊璇美目朝著白翎羽轉了轉,頷首道:「不知白將軍有何高見?」

  白翎羽說道:「從此地到玉京必須經過河東,而河東到玉京正好有一條凌江
河所阻隔。你們若真腰奇襲玉京,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渡河,否則根本起不到奇
襲的效果。而刻凌江河正處於雨水豐富的季節,若你們真敢渡河,那我們就炸開
上游堤壩,給你來個水淹三軍。」

  雖然白翎羽只是紙上談兵,但端木瓊璇卻不敢大意,因為到了她們這個境界
的高手和將領,哪怕是一言一詞都是具有極大的威懾。

  若恆軍不顧一切炸開堤壩,就算不能淹死魔軍,也足夠將他們困阻在玉京之
前,然後身處豐郡戰線的恆軍分出一隻部隊從後追擊,那這三萬魔軍就成了餃子
餡,被人一鍋端掉。

  端木瓊璇暗忖道:「炸毀堤壩那便是要下游的百姓跟著陪葬,此等戰法雖然
陰損,但若真逼急了這些恆軍將士,也並非不可能施展此等玉石俱焚的手段。我
方才也展示了魔界足夠的實力,諒朝廷和三教也不敢輕蔑魔軍,倒不如與他們好
好商討共伐豐郡的大計。」

  這一輪唇槍舌劍,雙方各取所需,端木瓊璇奪得了足夠的談判高度,而以齊
王為代表的朝廷大軍也消除了後患之憂。

  端木瓊璇聳聳了優美的肩膀,笑道:「煞域一旦奪取奈何橋便等於掌控輪迴
,奴役陰魂,即便死了也不得安寧。煞域此番動作確實觸及了各方勢力的底線,
我想不單是魔界,就連妖族也不會袖手旁觀的。若齊王與三位教主能夠提出合理
的合作條件,我想我們暫時不會是敵人。」

  齊王蹙眉道:「請問陰魔,究竟什麼是合理的條件?」

  端木瓊璇說道:「我們的條件依舊不變,朝廷大軍撤出焱州。」

  齊王回想起出征之前皇甫武吉曾給自己一道密旨,思念了片刻,說道:「焱
州之事牽扯甚大,本王不宜草率,還請端木姑娘在營中暫居數日,等小王稟明皇
上再給姑娘一個答覆。」

  說罷朝三教教主望了一眼,詢問道:「三位教主意下如何?」

  三人微微搖頭,表示對此並無異議,端木瓊璇隨即笑道:「既然齊王殿下有
心一談,那小女子就在此叨擾了。」

  齊王嗯了一聲,招來一名親兵叮囑道:「帶端木姑娘下去休息,且莫怠慢貴
客。」

  步出帥帳後,龍輝、白翎羽並肩而行,而楚婉冰則繼續扮作衛兵跟在龍輝身
後,白翎羽見楚婉冰這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心裡不禁有幾分得意,暗忖道:「
不如趁著現在好好使喚使喚這個小妖女!」

  於是清了清嗓子,指著楚婉冰道:「那個誰,去替本將軍把馬牽過來!」

  楚婉冰頓時恨得牙癢癢,暗罵道:「白丫頭,你就儘管得意,以後看本小姐
怎麼收拾你!」

  她此刻是衛兵模樣,只能演戲演到底,暗中嘟著小嘴去替白翎羽牽馬。

  白翎羽好不容易出口惡氣,頓時樂得眉開眼笑。

  龍輝暗叫無奈,這兩個姑奶奶真是無時無刻不明爭暗鬥,叫他實在是不知如
何是好。

  楚婉冰牽來戰馬後,白翎羽忽然喝道:「立正!」

  楚婉冰霎時一愣,她那裡懂得什麼軍姿站立,站得是歪歪扭扭,白翎羽抓做
機會訓斥道:「你這叫立正嗎?有氣無力的,我給老實站好了!」

  楚婉冰強忍怒氣,裝作一副服從命令的模樣,努力站了一個較為筆直的軍姿


  白翎羽卻依舊不肯放過她,寒著臉說道:「區區一個立正都做不好,你是怎
麼訓練的,給我跑三十圈校場!」

  龍輝一看便知大事不妙,白翎羽當初訓人的手段他可是充分領教過,就連他
也幾乎受不了,若楚婉冰給她這麼訓上一訓,保管這小鳳凰拔劍砍人,想到這裡
龍輝立即搶先說道:「白將軍,此人乃我麾下兵士,等回營後我會親自教訓,這
裡就不勞煩你費心了!」

  白翎羽看著楚婉冰那氣鼓鼓的臉蛋,心裡是一陣的得意,腸子都快笑翻了,
朝她投去一個示威的眼神,暗中傳音過去說道:「在軍營裡我最大,你這小妖女
給我老實點,別以為有龍輝護著就無法無天,你若真有把柄落在我手上,絕對送
你三百殺威棍!」

  楚婉冰是何許人也,堂堂妖族少主,鳳凰血脈,尊貴無比,被這個昔日的手
下敗將這般訓斥,氣得她柳眉倒豎,粉拳緊握,幾乎要拔劍動手,幸虧龍輝及時
將她拉走,若不然她肯定要掀起袖子,跟白翎羽大打一場。

  將這火氣衝霄的小鳳凰拉回營帳,龍輝才稍稍鬆了口氣,心想:「昨夜還這
般和氣,怎麼又鬥了起來。」

  正想寬慰幾句,竟看到楚婉冰散去幻術,變回真身,其面容平靜,似乎根本
沒有生氣,龍輝不禁奇道:「冰兒,你沒事吧?」

  楚婉冰嗯了一聲,笑道:「剛才我只是做做樣子給白丫頭看罷了,只要我越
生氣她就越得意,也算給她出口口氣吧,免得影響她在戰場的發揮。」

  龍輝笑呵呵地道:「我就知道冰兒是胸襟寬闊,豈會斤斤計較。」

  楚婉冰哼道:「我只是個雞腸小肚的女人,不像你們這些大丈夫般懂得容忍
。」

  「非也,非也,冰兒你是有容乃大,胸懷比小羽兒大多了。」

  龍輝將她揪到懷裡,伸手探入她衣襟內,在那對豪乳上捏來揉去,惹得楚婉
冰不住嬌嗔媚吟,俏臉含春生暈色。

  楚婉冰拍掉他的魔爪,嗔道:「死不要臉的,給我老實談正事!」

  龍輝聳了聳肩道:「還有什麼好談的,齊王一定會答應白骨陰魔的要求,而
且現在軍情如此緊張,說不定齊王明天就會攻打豐郡。」

  楚婉冰咦了一聲,問道:「撤軍焱州非同喜愛可,就算他齊王有心與魔界聯
合,但他也沒權力辦這麼大的事情吧?」

  龍輝說道:「以我對皇甫武吉的瞭解,十有八九會賦予齊王一定的權力,說
不定在出征前已經給了齊王一道密旨,密令齊王在某些範圍內與他人合作,並可
以接受某些條件。」

  楚婉冰微微一愣,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要以妖
族少主的身份去跟齊王協商一下,順便討點綵頭呢?」

  龍輝含笑道:「正是如此,魔界都已經派使者來了,你們妖族若無動靜恐怕
也會讓人生疑,倒不如你現在就去找齊王。」

  楚婉冰拍手道:「說得對,端木瓊璇前腳剛至,我後腳便來,可讓齊王疲於
招架,還可以從中探出朝廷的虛實和底線。」

  看著楚婉冰離去的身影,龍輝心忖道:「齊王雖然算到妖族會與他合作,但
也不會想到妖族的使者會來得這麼快,冰兒此舉完全不給齊王緩衝回神的時間,
說不定真能探出些什麼來。」

  不出片刻,所有將領又被再度召集,龍輝與白翎羽也被傳召如帥帳。

  只見楚婉冰以妖族少主的身份駕臨,再度引起軍中一片嘩然。

  雖已改變容貌,但楚婉冰那天生媚態使得眾將士之心神一陣恍惚,重演上次
鐵壁關大戰時萬軍噤聲的場景。

  這一回並無三教之人在場,想必三大教尊根本不屑於這種級別的談判與商討


  魔女方至,妖姬便臨,齊王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心緒微亂,但依舊不露聲
色禮儀十足地道:「少主芳架至此,不知有何賜教?」

  楚婉冰淡笑道:「妾身方才經過此地,發現昔日以故友進入貴地,所以厚顏
叨擾,殿下莫怪。」

  與端木瓊璇的不同,楚婉冰的手腕更為圓滑柔和,看似不入重點,卻是迂迴
前進,猶如抽絲剝繭般慢慢探清對手虛實。

  齊王雖是驚訝,但卻心生佩服,暗忖:「端木瓊璇做事雷厲風行,但此女卻
是另一個極端,同樣叫人難以招架,這妖魔兩界的公主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別說
是我皇室女子,就算是皇子與之相比也是天地之別。」

  齊王笑道:「不知是哪位人士,能有此等福分與少主結交?」

  楚婉冰道:「正是魔界有白骨陰魔之稱的端木瓊璇,不知端木姐姐是否在貴
軍之中?」

  齊王點頭道:「少主,所言不差,端木姑娘也是剛來沒多久,正在營帳中休
息。」

  說罷便吩咐親兵去請端木瓊璇,其姿態落落大方,似乎並不畏妖魔兩大天嬌
聯手向自己發難。

  過了片刻,楚婉冰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香風飄來,回頭一看之間端木瓊璇美
目含淚地望著自己,心頭再添幾分愧疚,輕輕叫了一聲:「端木姐姐。」

  端木瓊璇咬了咬嘴唇,壓制住心中的驚喜,帶著幾分激動地朝她回應道:「
冰妹,久見了,姐姐就知道你不會有事。」

  楚婉冰芳心一顫,當日誅仙劍一事與她牽扯得太多,也不知道她究竟掌握了
多少內情。

  齊王朝妖魔雙姝瞥了一眼,雖然生出經驗之感,但其眼眸依舊清澈如水,他
的這一份鎮靜自若也讓楚婉冰暗自驚歎:「好鎮靜的涵養功夫,難怪皇甫武吉敢
放手讓他指揮這十多萬大軍。若不是有崔家在背後下絆子,三王就算是齊心協力
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端木瓊璇美目瞥向齊王,笑道:「殿下此番傳召,恐怕不單純是為了讓妾身
與好友見面吧。」

  齊王淡然道:「端木姑娘真是目光如炬,焱州一事本王已經有了考慮。」

  端木瓊璇嫣然一笑道:「哦,那敢問王爺,你心中的考量又是什麼?」

  齊王垂目道:「此事也不急於一時,還請冰少主將妖族的條件開出,本王再
一同答覆。」

  齊王不知楚婉冰真名,但從端木瓊璇口中得知她的一個字,於是便稱其為冰
少主。

  楚婉冰美目滴溜溜一轉,笑道:「殿下好大方,難道就不怕妾身漫天要價嗎
?」

  齊王洒然道:「坐地起價,落地還錢,冰少主儘管開價,但本王也會斟酌。


  楚婉冰媚然淡笑,垂目道:「既然殿下已經這麼說了,那妾身便不妨獅子張
大口,把價位提高一些,免得待會被殿下壓價壓得太過淒慘。」

  只見她玉唇輕啟,款款道來:「那妾身便為族人謀求江南金陵一地,殿下認
為這個條件如何?」

  江南乃神州魚米之鄉,供應全國四成以上的稅收和糧食,而金陵更是江南之
中心,如此重地就算齊王再怎麼敗家,皇甫武吉再怎麼昏庸也絕不可能拱手讓人
,楚婉冰此言真可謂是獅子開大口。

  帥帳中諸將一陣驚訝,氣氛頓時陷入一片肅靜,齊王目光閃爍,淡淡地道:
「少主此言恐怕過甚了。」

  楚婉冰媚然嬌笑道:「妾身只是漫天開價,殿下你還可以壓價哩。」

  她的言辭就猶如街邊開價的商販,市儈奸詐,但偏偏她那媚然天成的美態叫
人生不出絲毫厭惡。

  龍輝暗忖道:「金陵此地幾乎相當於一個小玉京,形勢錯綜複雜,就算皇甫
武吉肯給,冰兒也不敢要,這丫頭是在轉移齊王的視線罷了。」

  齊王垂目片刻,說道:「此事絕無可能,少主還是換一個建議罷了。」

  楚婉冰幽幽一歎,繼續說道:「那妾身便學端木姐姐那般做法吧,請殿下撤
離一些地方駐軍。」

  齊王和端木瓊璇同時臉色大變,方才兩人所會晤的話題竟然讓這妖族少主知
曉,在他們兩人心中楚婉冰似乎又多了幾分高深神秘的色彩,使得兩人同時心生
忌憚,但卻又不能輕舉妄動。

  楚婉冰這看似漫不經心的言語竟收到了奇效,同時震懾了齊王和端木瓊璇,
也為接下來的「開價」

  爭取了有利位置。

  齊王說道:「反正本王也已經同意端木姑娘的要求,如此一來,倒不如好事
成雙,少主想要撤離那裡的駐軍呢?」

  看過密旨後,齊王知曉了自己所能把握的權力,對於撤離駐軍他還是可以做
主。

  以他高深的軍事目光來看,就算撤離了某個郡縣的駐軍,魔妖族兩族也未必
可以佔到便宜。

  因為撤離一個地區的駐軍,就相當於放開口袋請君入甕,妖族若真的進駐其
中,朝廷完全可以把撤離的軍隊部署在外圍,形成一個包圍圈,將妖族牢牢鎖於
其中。

  至於端木瓊璇的要求,齊王也是樂於成全,因為焱州位置比較特殊,內有天
劍谷,北面有崔家,朝廷無論是駐軍入內還是在外圍把守,都很難形成有效的威
懾,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既可以穩住魔界,又可以讓魔界跟天劍谷在焱州內鬥
,說不定還能將崔家拖入其中,何樂而不為。

  楚婉冰說道:「靈州,妾身希望殿下將靈州的駐軍撤離。」

  靈州地處江南北面,與焱州接壤,同樣是臨海郡縣。

  齊王微微一愣,心忖道:「好狡猾的妖女,靈州東面朝海,大軍無法進行有
效的合圍,而且還能與魔界在焱州兩兩呼應,並藉著焱州的亂局掩護,從而安心
部署和發展。罷了,反正焱州那一塊已經是注定要亂上一段日子,那就再加多一
個靈州,等收拾了煞域後,再一塊收拾他們!」

  齊王說道:「此事問題不大,但此次豐郡大戰,不知妖族會如何協助?」

  楚婉冰道:「我們替你們提供軍情和戰報,而且此次大戰尚且需要先天高手
助戰,家母和敝族大長老皆會參與。」

  齊王嗯了一聲,說道:「既然兩位公主釋出如此誠意,本王也不能怠慢,現
在就頒布焱州與靈州的撤軍令。」

  齊王掌管兵部,再加上皇甫武吉的聖旨,調遣地方駐軍還是手到擒來。

  只見他蓋上兵部印璽,寫好兩州駐軍的調遣令,他並沒有弄虛作假,因為他
並不認為這種手段可以瞞得過眼前這兩名女子。

  隨即,齊王命專人前往頒布軍令,如此一來雙方算是達成了某種程度的共識


  端木瓊璇掏出一張地圖遞給齊王,說道:「此乃豐郡外圍屍兵的部屬圖。」

  齊王微微一愣接過一看,不禁唏噓不已,龍輝與白翎羽與湊過來查看,只見
圖紙上邊將煞域屍兵的強弱分佈,暗藏埋伏繪畫得極為詳細。

  端木瓊璇指著外圍的一處據點說道:「此地共有五千屍兵,其頭領乃是十大
閻王之一的轉輪王,此地亦是外圍防禦的核心地帶,只有打下此地,大軍才可直
抵豐郡城下。」

  龍輝瞥了一眼,說道:「此地名為飛雲坡,算是豐郡外圍較為險要的地勢,
而且可以居高臨下左右兼顧,進退自如,確實是可以作為外圍的中樞營地。」

  素荷珺微蹙秀眉,說道:「這個飛雲坡雖有險要,卻未必能夠阻擋這十多萬
大軍,其真正的難題在于飛雲坡那一片沼澤泥地,昔日豐郡百姓很少從這兒進出
,倒不如避開此地,繞道而行。」

  龍輝道:「若想繞道,那便得從東西兩面過去,但這路程便長了不少,而且
還有可能遭到煞域的伏兵,這麼一下來,大軍最少也得花上三天的功夫才能趕到
豐郡。」

  齊王說道:「龍將軍,此言甚是。若能打下飛雲坡,不但可以一舉瓦解敵軍
的防線,還可以縮短時間,畢竟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素荷珺歎道:「要經過沼澤泥地也並非不可,但也得等到冬天,大雪紛飛之
時,將沼澤凍住,人馬才能在上邊通行,可是如今是六月夏季……」

  龍輝忽然靈機一動,說道:「我怎麼差點忘了,正一天道的真人都在這兒,
請他們開壇做法,完全可以顛倒季節,來個六月飛雪!」

  齊王聞言,急忙派人去請三教教尊。

  瞭解始末後,仙宗蹙眉道:「以道術顛倒季節,凍結泥沼也並非不可,但是
這個法術引起方圓氣流的變化,恐怕會引起煞域的注意,提前布下應對法術。」

  龍輝笑道:「這個倒好辦,只要吾等派出幾支精兵攻打飛雲坡附近的據點,
便可分散煞域的注意力,道長便可從容做法。」

  齊王點頭道:「龍將軍此計甚妙,既可以分散對手的注意力,又可以趁著泥
沼冰凍之時,從外圍夾擊飛雲坡。但僅僅靠外圍夾擊恐怕不足以打下飛雲坡。」

  龍輝說道:「除了外圍夾擊,我們還需要一柄直刺敵人胸膛的尖刀。」

  齊王點頭道:「青龍、麒麟二營皆是我大恆精銳之師,由龍將軍或白將軍擔
任這個重任是最適合不過。」

  龍輝搖頭道:「此番我們的目的是分散煞域的注意力,外圍的戰鬥一定要打
的漂亮,最好是將飛雲坡周圍的釘子全部拔掉,讓那個勞什子轉輪王疲於招架,
無法注意到道法仙術。」

  齊王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顯然已經猜出龍輝的計劃,但還是不動聲色地道:
「那龍將軍有何高招?」

  龍輝道:「高招倒是談不上,只是有些拙見罷了。那便是由我與白將軍從東
西兩面夾擊飛雲坡外圍的據點,而由端木姑娘的骷髏魔軍施加致命一擊。」

  雖然已經與魔界達成統一戰線,但龍輝竟然提議由魔軍擔任如此重要的角色
,營帳中的將領皆是驚訝萬分,無數懷疑的目光投向了龍輝,更有不少將領出言
反對,甚至還有人說龍輝心懷不臣之意。

  齊王沉哼一聲,冷目掃視,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緩緩散發,眾將皆不敢再言


  只見他緩緩說道:「龍將軍此意甚妙,唯有裝出拚命的樣子才能瞞過煞域鬼
兵。」

  說罷他目光又望向端木瓊璇,微笑道:「端木姑娘,不知可否願意助吾等一
臂之力?」

  端木瓊璇差點就罵了出來,但還是克制住了,俏臉凝霜片刻,點頭道:「既
然我們雙方結盟,那小女子便替殿下攻陷飛雲坡,也算是回報殿下的善意。」

  龍輝和齊王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這一手完全將魔界推向了風尖浪口,打消
了他們左右逢源的意圖。

  青龍、麒麟二軍由東西夾擊飛雲坡外圍據點,不但可以分散煞域的注意力,
還能起到監視魔軍的作用,只要魔軍一有不對勁的地方,兩軍便可調轉槍頭剿滅
魔軍。

  如此還有一層好處,就算仙宗做法失敗,在外圍作戰的青龍麒麟二軍完全可
以輕鬆撤退,而骷髏魔軍則是正對飛雲坡,在那惡劣的環境想要全身而退根本就
是不可能。

  最妙的是,龍輝與齊王這一出雙簧戲做足了功夫,裝出對盟友絕對信任,使
得端木瓊璇很難拒絕,唯有接受。

  如今,擺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便是打下飛雲坡!龍輝暗忖道:「齊王
真是不凡人也,僅僅幾句話就推斷出了我的作戰意圖,而且還有膽魄力排眾議,
採納我的計策。」

  無論是引魔軍入鬼風峽,還是算計端木瓊璇,兩人竟然能夠心意相通般相互
配合,龍輝也不免生出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

  那邊的楚婉冰卻是暗自好笑,忖道:「這小賊也真夠狡猾的,這麼算計端木
姐姐,而且還聯合齊王,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真虧他們做得出來。」

  倏然,她只覺得臉皮一陣發燙,回眸瞥去,竟迎上了端木瓊璇那火熱的妙目
,從中透著狂熱的色彩,使得她渾身不自在。

  在外人看來,端木瓊璇的眼神祇是閨蜜間的親密,但在龍輝眼中卻是不同,
因為這種眼神與楚婉冰凝視他的時候是一樣的,充滿著柔情和愛戀。

  「豈有此理,這魔女還真夠大膽的,當著我的面想勾搭我老婆!」

  龍輝心裡一團怒火,但怒意之中也含著幾分哭笑不得的味道,自己的情敵居
然是個女人!倏然端木瓊璇輕啟朱唇說道:「不知冰妹可願助姐姐一臂之力,咱
們一同攻打飛雲坡?」

  楚婉冰愣了愣,心念急轉:「方纔我承認端木瓊璇是我的好友,如今她開口
求助,我若拒絕恐怕會引起齊王的注意,倒不如順水推舟,也好再探魔軍虛實。


  楚婉冰微笑回應道:「姐姐客氣了,小妹定會與姐姐同進退。」

  龍輝雖然猜出楚婉冰的心意,但心裡也是一陣酸溜溜的,暗罵道:「端木瓊
璇,你若敢動我冰兒一根頭髮,我定要你好看!」

  若是其他男人敢打楚婉冰的主意,龍輝絕對會讓他們生不如死,比如什麼閹
割、斷陽、找一群母豬跟他們交配……但這個情敵卻是個女的,龍輝還真不知道
該怎麼處理。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11回養屍陰地】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11回養屍陰地】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3-31
                  字數  8988
  
              
   青龍、麒麟兩軍分左右而出,站在山坡上瞭望,丈夫的身影漸漸消失,楚
婉冰心裡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感覺。

  「堂堂七尺男兒,吃醋也就算了,竟然還吃一個女人的醋。」

  想起龍輝對端木瓊璇那敵意十足的眼神,楚婉冰心裡又多了幾分甜蜜,起碼
這小賊還是緊張自己的,生怕端木瓊璇吃掉自己一般。

  「傻瓜,這世上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佔我便宜?至於端木瓊璇嘛……究竟
是誰吃誰還說不定呢!」

  一襲香風吹來,只見端木瓊璇已然走到身後,楚婉冰眨了眨媚眼,心裡瞬間
擬好了對策。

  「冰妹,當初姐姐聽說你和魏雪芯一同掉下無涯之崖,嚇得我連覺都睡不好
!」

  端木瓊璇歎道,「後來我聽說魏雪芯沒有死,我就一直認為你還活著,如今
再見到你總算是鬆了口氣。」

  楚婉冰略帶幾分愧疚地道:「讓姐姐擔心,小妹真是過意不去。」

  端木瓊璇眼中閃過一絲魔魅,笑道:「冰妹,你能告訴姐姐,當初妖後娘娘
是怎麼跟於秀婷聯手收拾滄釋天的嗎?」

  糟糕!楚婉冰先是嬌軀一顫,隨即眼中媚意愈發濃重,幾乎快要滴出水來,
但心中卻是殺機暗生。

  端木瓊璇迎上楚婉冰的目光,朱唇蘊笑,同樣是美艷不可方物。

  一妖一魔爭芳鬥艷,但卻是個懷心機,妖姬欲殺人滅口,魔女則心如深海,
氣氛陷入僵持之中,過了片刻,楚婉冰率先開口:「哎呀,這都被姐姐看穿了,
真是沒勁!」

  端木瓊璇掩口笑道:「當初妖後與劍仙一事,外界雖然傳言乃是滄釋天趁機
偷襲,兩人聯手與之搏殺,但姐姐也算有幾分小聰明,多多少少也看出一些貓膩
。」

  楚婉冰柔媚地攏了攏腮邊凌亂的秀髮,笑道:「那姐姐下一步準備做什麼呢
?」

  端木瓊璇歎道:「姐姐也很矛盾哩,左思右想實在不知該如何做,冰妹你能
告訴我麼?」

  楚婉冰歪著小腦袋,語態天真嬌憨地道:「姐姐,為何會矛盾呢?」

  端木瓊璇唉了一聲,說道:「一方面是冰妹你,一方面是族人,我真不知如
何抉擇。原先,姐姐打定主意再次見你的時候一定要殺了你,誰知道……哎,誰
知道一見到你,我竟是狠不下心來,別說是與你刀兵相向,就算是揭穿你也做不
到。」

  她說話間那雙魔瞳已是盈盈如水,蘊含著濃濃春意,看得楚婉冰是哭笑不得


  就在這時,一股沛然道氣衝霄而起,將妖魔雙珠之間沉默尷尬的氣氛打散,
兩女定神一看,竟看到山坡下擺設了一座法壇。

  只見法壇之中昂立著一抹仙風道軀,留神一看竟是白雲道人。

  楚婉冰訝然道:「怎麼不是仙宗施法?」

  端木瓊璇朝下邊瞥了一眼,冷笑道:「這三教教主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方
才在營帳中就算是我有心挑釁,他們依舊沉默不言,看似在尊重齊王這主人翁,
實則是想讓我跟齊王發生衝突,從而消磨魔界和朝廷的力量。」

  楚婉冰笑道:「那端木姐姐下一步想怎麼辦?」

  端木瓊璇歎道:「還能怎麼樣,當然是召集部下進軍飛雲坡。哼,那姓龍的
小子真是可惡,真是狡詐之極。」

  楚婉冰哭笑不得,暗忖道:「小賊啊,小賊,你前世是不是造孽太多,今生
弄得這麼多女人對你咬牙切齒的。」

  端木瓊璇蹙眉道:「白雲小道做法,而仙宗老道卻不知所蹤,莫非他們又有
什麼後手。」

  楚婉冰微微一愣,思忖道:「十有八九是跟著小賊和白翎羽出征了,不過這
仙宗也真是大膽,竟然把開壇做法的重任委託給這小道士。」

  又看了片刻,楚婉冰蹙眉道:「我看仙宗不是留什麼後手,而是他對這小道
士有足夠的信心。」

  端木瓊璇朝下瞥了一眼,只見白雲道人左手捏道決,右手持拂塵,腳踏七星
步,抬腿沉腰之間竟有一份大家氣派。

  「三教果真是人才濟濟,難怪能夠屹立萬古而不倒!」

  端木瓊璇長歎一口氣道,「仙宗也不愧是一教至尊,敢把如此重任托付給一
名年輕弟子,這份胸襟真是叫人歎服。」

  魔魅雙瞳閃著一絲光芒,隨後端木瓊璇微微一笑,望著楚婉冰說道:「冰妹
,我們該出發了。」

  龍輝率領青龍軍七成,六千步騎朝著飛雲坡東面奔去,這東面戰線更為艱苦
,不但路途崎嶇,而且這東面結集了不少煞域屍兵和高手,可謂是一塊硬骨頭。

  「龍將軍。」

  龍輝正騎馬而行,忽然聽到身旁響起一個和悅的聲音,扭頭看去竟是仙宗。

  只見這名道者步態悠閒,看似閒庭信步,宛如飯後散步的老者一般,但卻牢
牢地綴住龍輝奔行的戰馬。

  龍輝正想勒馬回禮,卻聽仙宗說道:「軍情緊急,將軍就不必止步了,咱們
邊走邊聊吧。」

  龍輝微微一笑道:「但憑道長吩咐。」

  仙宗道:「不知將軍今後有何打算?」

  龍輝微微一愣,說道:「道長所言何指?」

  仙宗笑道:「將軍武藝不凡,計謀超群,且身後能人異士眾多,又手握精銳
之師,莫非沒想過替天下百姓造福?」

  龍輝見他眼光中透著幾絲異樣色彩,心忖道:「能人異士,莫非指的就是妖
族眾人?手握重兵,還能造福百姓,這老道士難道是想要我起兵造反?」

  聽出仙宗的弦外之音,龍輝淡淡道:「道長高估晚輩了,晚輩只求抱家門血
仇,以告慰家父在天之靈。」

  仙宗道:「將軍如今如日中天,昊天教則是昨日黃花,報仇雪恨指日可待,
但報仇之後,將軍又有何打算呢?」

  龍輝微微一笑,說道:「我這人只愛美人不愛江山,若一切事了,我便帶著
一眾妻妾遠遁海外,歡歡樂樂地過日子。」

  兩人的話皆是以秘法傳入各自耳中,外人皆不能得知,聽到龍輝這番說辭,
仙宗先是一愣,隨即溫和淺笑道:「將軍如此豁達,真是難得。」

  龍輝呵呵一笑,說道:「我天生懶惰,若不是遇上家門劇變,恐怕一輩子都
只是窩在白灣鎮那種小地方混吃等死。不過若論豁達,小子卻不如教主的半分。


  仙宗微笑道:「將軍何出此言?」

  龍輝笑道:「開壇做法,凍結泥沼。如此重大之事,道長卻能放心交給弟子
去辦,這份胸懷世間難見。」

  仙宗笑道:「將軍贊謬了,老道也只不過是人盡其才罷了。白雲在道術咒法
方面的造詣可算得上道門翹楚,就連貧道也不如他啊。」

  龍輝微微一愣,即為白雲的能耐感歎,又敬佩仙宗的胸懷,想他堂堂道宗教
尊,卻能夠承認自己的咒法修為不如一名弟子。

  倏然警惕暗生,前方湧來一股陰氣,龍輝立即下令道:「全軍止步!」

  軍令一下,六千步騎同時噤聲立定,全軍唯有一個呼吸聲。

  仙宗讚道:「龍將軍果然是治軍有道,如此雄兵焉能不勝。」

  龍輝道:「教主過獎,面前這道障礙可不易通過啊。」

  六千步騎在一座荒村之前止住了腳步,裡邊湧出濃郁的陰氣,叫人不寒而慄
,便是荒奎等人也感到渾身不自在,便是傀山地穴也沒有這麼濃烈的陰氣,這些
妖族高手站在村口外都覺得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驚悚揪心。

  仙宗注視著眼前荒村,蹙眉道:「好濃重的陰氣,寒中尚帶幾分屍臭,四周
地脈猶如破面文曲,然而土不成土,十足的養屍凶地,但此地的風水格局又與天
象地理不符,明顯是被人為改造的。」

  龍輝點頭道:「教主真是目光如炬,如此凶地,吾等大軍要小心前行才是。


  謄笑站出來道:「將軍,小人願到村內一探虛實。」

  謄笑出自青鱗蛇族,修煉補天訣,精於刺探與暗殺,由他去刺探敵情最好不
過。

  但龍輝感覺到他體內氣息尚且不夠純正,真元內藏不足,舉手抬足間皆有股
殺氣,於是傳音道:「謄笑,你修煉補天訣的時候是不是過於側重暗殺術這一方
面。」

  謄笑微微一愣,傳音回應道:「駙馬真是目光如炬,小人由於當年希望能夠
多立功勞,所以就注重暗殺修煉,以致落下了刺探的功夫。」

  龍輝搖了搖頭道:「前面荒村殺機暗藏,你殺氣過重,若前去刺探的話恐怕
會驚動敵人,到時候刺探不成,反遭重創。」

  就在這時,一個輕柔的聲音悄悄地傳入龍輝耳中:「讓我去吧。」

  龍輝循聲望去,只見出聲的人竟是石洪,但其目光暗藏溫婉,龍輝心念一動
,已然知道此人真實身份。

  「石洪,你隨我到荒村內走一趟。」

  龍輝順水推舟開口下令道。

  石洪微微一愣,嘴唇抿動,行了個軍禮道:「屬下遵命。」

  兩人朝荒村走去,當遠離大部隊後,龍輝忽然開口道:「你怎麼來了,真正
的石洪呢?」

  「石洪」

  微微一愣,用手一抹臉蛋,露出了一張嬌媚的俏臉,正是漣漪,只聽她說道
:「冰兒擔心你出征會遇上麻煩,而她又分不出身來,所以委託我到你身邊幫你
一把。」

  龍輝微微笑道:「我怎麼沒聽冰兒說過這事呢?」

  漣漪先是一愣,隨即故作鎮靜地道:「可能事出突然,冰兒沒來得及通知你
。」

  龍輝哦了一聲,假裝若無其事地道:「原來如此,這丫頭也忒大意了,在我
出征前幾乎每時每刻都跟我膩在一起,卻忘了告訴我這事情,人家說女人心細如
針,怎麼到了這丫頭身上就反過來呢?」

  漣漪俏臉染上一層紅霞,故意轉移話題道:「那個叫石洪的士兵,我將他放
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不會影響大局的……」

  龍輝嘿嘿道:「漣漪你假裝成我的下屬,來助我一臂之力,原來這一切都是
受冰兒所托啊!」

  他加重「所托」

  二字,言語中還故意透著幾分失望的語氣。

  漣漪聽得渾身不自在,嬌軀彷彿是被熱水燙過一般,燥熱無比,心如鹿撞。

  當日,漣漪得知龍輝出兵的消息後,在小女兒心思的驅使下混入青龍軍之中
,由於有幾名妖族高手在青龍軍任職,所以她輕鬆地假扮成了石洪,默默地跟在
龍輝身後。

  如今被龍輝看穿,羞得她滿臉通紅,但卻依舊倔強地不肯承認,抿著小嘴與
龍輝潛入荒村。

  荒村內雖無人煙,但兩人卻不敢大意,漣漪施展補天訣隱匿氣息,而龍輝則
收斂精元,悄悄地在村內潛伏摸索。

  一言不發,四野肅靜,但龍輝心中卻生出幾分波紋,當初便是漣漪她暗中調
查昊天教的事情,然而漣漪卻被滄釋天所傷,隨後便引發了一連串的事情使得兩
人定下婚約,但卻又糾纏不清。

  村內了無人煙,然而屋子並非十分破舊,顯然是居住在此地的村民剛失去蹤
跡不久,沿著村道而行,越是深入,四周的陰氣越重,屋子內不住地散發出濃郁
的陰寒之氣,還夾雜著宛如臭鹹魚一般的氣味,使人聞之欲嘔。

  兩人各自運功戒備,龍輝手按軍刀,雙眼注視著四周動靜,更分出一半心神
在漣漪身上,生怕她又被暗算。

  漣漪只覺得身軀湧起一股暖意,原來是龍輝暗中送過去的真氣,替她抵禦了
大半的陰氣,漣漪芳心不禁一甜,暗忖:「算你這小子還有良心。」

  聚氣於眼,漣漪施展「蛇眼」,朝著屋子逐一視察,並未發現一人,於是朝
龍輝使了個眼色。

  龍輝奇道:「難道這裡的人全都不見了嗎?又或者這村子根本就沒有人?」

  漣漪道:「就算有也可能是煞域的人。但這些煞族渾身陰氣,跟死人無疑,
我的蛇眼也看不出他們的存在。」

  龍輝哦了一聲道:「莫非煞族的功體恰好是補天訣的剋星?」

  漣漪皺了皺秀氣的鼻子,哼道:「只是我學藝不精罷了,若給螣姬長老施展
蛇眼,管你陰功再怎麼精湛,只要還有一口氣,就別想瞞過她。」

  提及螣姬,龍輝胸口微微一熱,想起與那風姿卓越的美婦偷情的那段經歷,
如今還是回味無窮.倏然一股屍臭鋪面而來,其味道濃郁之中還帶著沉重的潮氣
,噁心得難以形容,饒兩人見慣世面,也不免噁心之極,漣漪更為失態,俏臉憋
得通紅,捂著胸口一陣乾嘔。

  龍輝急忙扶住她,輕拍其背心,以真氣替她平復體內躁動的血氣。

  漣漪只覺得一股暖流湧入體內,由筋絡走遍全身,五臟六腑舒服了不少,這
才稍稍緩過勁來。

  她只覺得龍輝扶住她胳膊的手掌極為滾燙,不知道是龍輝手心凝聚的真氣所
致,還是漣漪自己本身春心暗動,總之漣漪的俏臉微微泛起朵朵桃花,為著詭異
陰邪的荒村增添了幾分艷麗色彩。

  龍輝蹙眉道:「屍臭越發濃郁,前面應該便是煞族的屯兵之地。」

  話音未落,前方隱隱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兩人對視了一眼,立即縱身躲到暗
處。

  漣漪施展補天訣,將其生機氣息盡數隱匿,而龍輝則收斂心神,內藏真元,
其隱匿的效果絲毫不在漣漪之下。

  村道中央緩緩走來一百多名屍兵,其肌膚已經腐爛不堪,身上還散發著陣陣
惡臭,軀體之上儘是蒼蠅和蛆蟲,但這些屍兵竟然動作出奇的一致,宛如一隻訓
練有素的屍兵。

  龍輝傳音道:「奇怪,這些喪屍能走出這麼整齊的步伐,我記得當初鐵壁關
大戰的時候,喪屍可是戰鬥力最差的一環。」

  當初鐵壁關大戰,龍輝也曾與喪屍交過手,屍兵給他的感覺便是早亂無章,
毫無章法,雖有屍毒但卻不足畏懼,只要自己的陣勢不亂,屍兵根本就是一碟小
菜。

  漣漪傳音回應道:「你還真以為當初鐵壁關大戰,煞域會使出全力嗎,那些
屍兵根本就是他們以陣亡兵士為材料臨時煉化的。你眼前所見的這隊屍兵乃是煞
域以養屍地練就的精銳,哪能跟當年那些雜牌相比。」

  漣漪強忍著噁心,深吸了一口氣,煞白著俏臉道:「養屍地應該就在前面不
遠,按照著屍臭的濃度來判斷,此地應該駐紮了三千以上的屍兵,要想打下來恐
怕不容易。」

  龍輝蹙眉道:「青龍軍距離此地已經不足三里,為何煞域之人不做應對之策
,莫非是想示弱於敵,引我們入甕?」

  漣漪點頭道:「這有很大可能,畢竟在養屍地作戰,煞域屍兵更為兇猛,足
以應對數萬雄兵。」

  既然已經探知敵人的虛實,兩人也不做久留,於是暗中撤出荒村,在與青龍
軍將士回合後,龍輝立即招來各大兵長,集思廣益尋覓對敵良策。

  仙宗說道:「只要破掉養屍地,這些屍兵的力量便會減半。」

  龍輝道:「我也是這般看法,但要問題是該如何破解養屍地?」

  仙宗歎了口氣道:「這個養屍地雖是人為所造,但卻造的極為完善,難覓破
綻,貧道雖能破解,但也得化上七八個時辰。」

  龍輝蹙眉道:「如今軍情緊急,我們需要在半天之內打下飛雲坡東面的據點
,要讓輪狀王毫無喘息的機會,將對方的目光引出來,從而給白雲道長製造出做
法的機會。」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龍兄,小弟到有幾分拙見。」

  龍輝循聲望去,只見慕容熙緩緩走來,於是開口問道:「三少有何破敵良策
,還請賜教。」

  慕容熙搖頭道:「賜教倒不敢當,只是有幾分感悟罷了。正所謂人之道損不
足而補有餘,如今煞域造出這麼一個養屍地,看起來雖然完善,但卻也埋下了致
命的破綻。」

  龍輝蹙眉追問道:「三少,此話怎講?」

  慕容熙道:「大道理我也說不清楚,我便從丹青方面說罷。」

  只見他拾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幅畫,慕容熙素有神筆之稱,便是簡單的
幾筆也能勾勒出栩栩如生的景物。

  這幅畫雖然堪稱佳作,但卻給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畫中的內容竟是寒風
大雪之中盛開著燦爛桃花。

  慕容熙說道:「小弟所畫之桃花雖然筆法不差,但在這整幅圖中卻是妖異不
諧之物,使得整幅圖成了敗筆之作。」

  仙宗哦了一聲,笑道:「慕容公子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啊,貧道只顧著這養
屍地的佈局,卻忽略了最重要的東西。這養屍地乃是煞域強行改動風水而成,已
經將這方圓十里的風水格局盡數破壞,如今這個荒村就猶如公子筆下那在雪地盛
開的桃花,雖然嬌艷,但卻是敗筆之作!」

  他話音一落邊高高躍起,以純正的先天真元驅使,御風而上直衝九霄,居高
臨下觀察方圓風水格局。

  過了片刻,仙宗緩緩降下,笑道:「貧道已經有定計,半個時辰內替龍將軍
掃清障礙。」

  誠如慕容熙和仙宗所言,單獨看養屍地確實是一處高明的風水佈局和陰氣凝
聚之所,但從整體來看,將荒村與周圍的風水聯繫起來,便可看出極大的不諧之
處,那便是養屍地最大的破綻和命門。

  仙宗又說道:「龍將軍,方才貧道在空中觀望之刻,發覺養屍地乃是聚攏四
周地脈陰氣而成,所以周圍的山川地脈已是陰陽失衡,陽氣大於陰氣,只要貧道
略施手段,便可引來四方陽氣,以陽破陰,一舉瓦解養屍地之格局。」

  龍輝拱手道:「辛苦教主了。」

  仙宗又說道:「但貧道卻還有一個隱患,這個荒村地脈在陰氣的滋養下恐怕
已經孕育出了一頭兇猛的陰獸,貧道若引陽氣過來,只怕會驚動這頭陰獸。到時
候,貧道唯恐難以專心做法。」

  龍輝微微笑道:「區區一頭畜生,何足道哉,晚輩替教主斬了它便是。」

  仙宗道:「陰獸皮堅肉厚,嗜血成狂,龍將軍雖是神勇之將,但也難左右兼
顧,貧道便讓小徒協助將軍。」

  吩咐眾軍戒備,龍輝一馬當先,手按軍刀,昂首挺立在最前方,而鴻鈞則手
持拂塵,與龍輝並肩而立。

  龍輝瞥了一眼那口拂塵,覺得有幾分眼熟,原來正是當初被袁齊天從無幻手
中奪取的玉陽拂塵,妖族與三教結盟後洛清妍便將此物還給道門。

  只見仙宗從袖子裡掏出一枚令旗,默念道決咒語,腳踏七星步,祭起道門法
術--令旗劃陰陽,天地雙極分,但見道華沛然,變改風水,轉運格局,無匹威
勢撼動方圓十里。

  「百川九曲納天元!」

  仙宗口吐道門真言,改運山川地脈之胎息,以極陽之氣衝擊養屍地。

  大地鬧動,陰寒氣息如狂風席捲而來,不見喪屍蹤影,卻感莫名危機凝然成
形,倏然地鳴如雷,異電如蛇般竄動,雷霆咆哮中,地皮聳起一尊巨獸。

  只見此獸升高五丈,頭顱似牛,卻有生著毒蛇般的獠牙,身如猛虎,尾似凶
鱷,吞吐呼吸只見散發著冷凍寒氣。

  龍輝眼皮一跳,驚叫不妙道:「快退,霜氣有毒。」

  鴻鈞運起混元道胎,以太極流轉之力,護住身軀,隨即使出一招「巽網驕風
」,卦象風勁吹散消解毒霜陰氣。

  龍輝祭起「烈陽元丹」,以灼烈的陽火神力強行驅散陰邪毒氣。

  仙宗正在維持道術運轉,分身無暇,唯有開口提點道:「此乃鯨吞牛,體有
七竅要穴,為陰氣匯聚之處,破之便可將其制服!」

  龍輝反手拔出軍刀,隔空劈去,刀氣硬生生地劈在鯨吞牛身上,卻是難損分
毫,於是大聲問道:「七竅在何處?」

  仙宗無奈歎道:「在不同的地脈孕育出來的陰獸各有不同,貧道也不曾得知
。」

  龍輝暗叫晦氣,忽然感到鯨吞牛咆哮一聲,朝著他撲來,龍輝立即使出御天
借勢,五指一揮,借力打力,只聽轟隆一聲,陰獸被無形之力挪走,並撞到了不
遠的小山丘上。

  其身軀堅硬如鐵,將山丘硬生生撞斷了一半。

  主帥施展神通,大顯身手,全軍士氣高昂,紛紛喝彩助威。

  「我雖有自保把握,但其他人卻無此能為,若再給這頭畜生吐上幾口毒氣,
青龍軍可得傷亡慘重了。」

  龍輝苦思良策之際,忽然聽到漣漪暗中傳音:「廣撒網!」

  對了,我怎麼忘了我這邊六千多人,還怕找不到這畜生的死穴!龍輝恍然大
悟,開口下令道:「神火營的,給我把這畜生打成篩子!」

  神火營的兩百將士接令後,持槍瞄準,對著陰獸一通亂射。

  面對如此密集的槍彈,鯨吞牛竟是毫髮無損,但卻發出陣陣嘶吼,顯然是怒
不可遏。

  龍輝目光不住在陰獸身上掃視,電光火石間暗自盤算:「該死,這頭畜生竟
沒露出半分破綻,莫非這一輪火槍都沒打中它的命門?」

  正想繼續下令時,卻發現陰獸已經跳出火槍的射程之外,身軀匍匐,發出粗
重的喘息聲,隨著每一聲的呼吸卻見毒霜之氣透散而出。

  糟糕,這畜生又想吐毒。

  龍輝急忙出手攔阻,施展隔空刀氣,然而陰獸仗著其皮肉堅韌一邊硬抗刀氣
,一邊遊走,它身軀雖然龐大,但卻其動作敏捷如脫兔,龍輝所發的刀氣劈在它
身上的不足兩成。

  陰獸狡詐,不但看出火槍的射程,還看出龍輝等人對毒氣的顧忌,所以在游
走之時,不斷噴吐毒霜陰氣,引得龍輝等一眾高手疲於奔命,以內力抵擋毒氣,
護住其餘兵士。

  忽然聞得漣漪一聲嬌叱,只見她玉手展開,化作孔雀開屏之態,真氣變作翎
羽,宛如無數箭矢直撲陰獸。

  孔雀翎羽雖然籠罩陰獸的退路,但過於繁雜威力難免不足,陰獸毫無損傷。

  就在出招的一剎那,漣漪凝聚蛇眼神通,觀察陰獸體內氣息的流動。

  蛇眼本來是針對活物氣息的絕技,氣息越是旺盛,在蛇眼看來其散發的光芒
便越為奪目,同理陰氣越重,其光芒也就越暗淡,所以在漣漪反向逆推,陰獸七
竅乃是陰氣凝聚之處,理應更加暗淡,所以她故意出手試探,惹怒鯨吞牛,隨著
陰獸的躁動,其體內的陰氣也越發濃郁,七竅之處更是如此。

  漣漪瞧出端倪,嬌聲道:「左後腿足上三寸,尾巴下七寸,脖子六寸,左腹
下九寸,眉心,右肩胛,前腿膝蓋!」

  龍輝心領神會,立即連發七掌,盡數打在這七個部位,只聞陰獸一陣慘烈怒
吼,轟然倒地,陰氣逐漸散去.一舉制敵,眾軍歡呼,龍輝還沒來得及高興,卻
聞到濃郁屍氣腥味撲面而來,只見荒村之內竟行來一支詭異軍隊,似人非人,似
屍非屍,正是煞域圈養之屍兵。

  龍輝暗忖道:「仙宗引陽氣破養屍地脈,煞域這幫孫子終於按耐不住,要主
動出擊了。」

  「全軍戒備,步兵方陣迎敵,騎兵伺機而動!」

  龍輝下令道,全軍應聲而動,井然有序列隊擺陣。

  屍兵步伐整齊,在距離神火營射程之內全數停止,宛如其動作整齊協調,絲
毫不在青龍軍之下。

  屍兵由中央緩緩分開,讓出一條道路,一名身披鎧甲的年輕男子持槍而出,
其面容慘白無血色,眼眶深陷,目露凶煞之光,再配上其獨特的鷹鉤鼻更顯陰霾
之氣。

  「吾乃轉輪世子臧廣成,乃轉輪王之子,誰敢與我決一死戰!」

  男子氣沉丹田,朗聲宣戰,絲毫不懼青龍軍之威名。

  龍輝正想迎戰卻聽慕容熙接口道:「鬼魅邪端也妄稱世子,本人倒想討教一
二!」

  「仙宗教主正在做法,分身無暇,而龍兄你作為統帥不必事事躬親,這一仗
便讓小弟代勞吧!」

  慕容熙淡然而道,手持寶劍緩緩走出陣來。

  臧廣成冷笑道:「本世子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慕容熙哼了一聲道:「鬼魅小丑好好記住殺你之人姓名,吾乃慕容熙!」

  臧廣成蹙了蹙眉,說道:「慕容,武林四大世家之一,這麼說來那個北城露
也是你的相識了?」

  聽聞北城露之名,慕容熙眉頭揚起,殺機頓生恨聲道:「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

  臧廣成聳了聳肩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那小妞的魂魄應該是在閻羅王手
中吧。」

  慕容熙急忙追問道:「閻羅王在何處?」

  臧廣成嘿嘿笑道:「閻羅王應該是在豐郡城內,你有本事就闖過我這一關再
說吧。」

  慕容熙大喝一聲:「賊子受死!」

  仗劍殺向臧廣成,而對方則大叫一聲來得好,挺槍拍馬衝上迎戰。

  龍輝朝鴻鈞低聲說道:「鴻鈞道長,此人敢大搖大擺的過來叫陣,想必定是
留有後手,勞煩你到荒村內試探一番,若看到什麼不妥當的地方,你儘管下手。


  鴻鈞微微一笑,悄悄從軍中隱去。

  鴻鈞離去後,龍輝又招來陸飛和荒奎,吩咐他們道:「你們兩人去接應鴻鈞
道長,還有……」

  說到最後越來越小聲,用傳音入密的手法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倆人。

  兩大妖將聽了龍輝的計劃後,頓時紛紛點頭,稱讚不已。

  之後,龍輝又暗中向王棟和梁明下了一道軍令,命他們兩人各領兩百騎兵埋
伏在左右雙翼,準備隨時侵襲對手陣營。

  望著與慕容熙激戰的臧廣成,龍輝暗笑道:「我管你有什麼後手,待會定叫
你這群狗屁士兵塵歸塵,土歸土,還要端你老窩!」

  東面戰線正處僵持之態,而白翎羽所率領的麒麟軍在西面卻是一路高歌猛進
,除了西面防禦較為薄弱外,她軍中還有不少高手相助,孟軻、接引、提准等三
教年輕弟子都隨軍而行,而且三教名鋒亦在軍中相助,不過半日時間便將西面的
據點拔除了大半。

  就在距離飛雲坡還有五里,白翎羽命令全軍就地休整,素荷珺甚是不解,問
道:「白將軍,為何不趁勝追擊,將其據點盡數剷除?」

  白翎羽知她與煞域仇深似海,於是耐下性子說道:「如今我軍士氣如虹,但
卻為了中對方誘敵之計,所以暫時休整,如此一來也好讓對方琢磨不透我軍的意
圖,還能為白雲道長瞞天過海。」

  其實她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便是保存實力,從而可以更好的監視端木瓊璇
那三千骷髏魔軍。

  過了片刻,斥候趕來傳訊:「回稟將軍,前方發現煞域屍兵,大約有四千多
人。」

  白翎羽問道:「可曾見到領軍大將?」

  斥候說道:「是一名身著藍紋長袍的長鬚男子。」

  素荷珺臉色鐵青,美眸透著仇恨的怒火,沉聲道:「是十殿閻王之一的都市
王,也是殺害我青蓮幫弟子的元兇!」

  孟軻沉聲道:「素姑娘,待孟某替你收拾此獠!」

  素荷珺美眸盈盈,俏臉生暈,嗯了一聲。

  白翎羽眼珠一轉,心生一計,笑道:「既然對方來頭這麼大,那咱們也不能
失了禮數,便讓白某好好款待這位都市王!」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12回魂氣歸陰】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12回魂氣歸陰】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龍壇
                  日期:2012-4-3
                  字數  9145
  
              
   仗劍為知己,衝冠救紅顏,慕容熙怒上眉梢,揮灑劍纏鬥臧廣成,槍來劍往,
兵刃遊走間便是生死未注,稍不留神便是在黃泉路上來了又返。

  慕容熙劍動日月,氣走陰陽,正是慕容世家之絕學--日月寶鑒。

  只看他劍鋒呼嘯,秋水之間已有流采般的真氣晃動。

  慕容熙劍式凌厲,臧廣成亦不甘示弱,一桿長槍舞得滴水不入,更帶著陰邪
鬼氣,雖是守勢但卻穩若磐石。

  慕容熙驚見對方功力詭異,迅速運氣提元,使了一招「日月同輝」,只見他
左手劈斬,化出銀華冷光,宛如彎月利刀,右手舞劍,綻放艷陽赤霞,恰似烈日
普照。

  臧廣成凌然無懼,大喝一聲來得好,祭起煞域邪功,召喚陰風掩驕陽,掄起
鬼槍破月輪。

  「賊子且看本少爺能耐!」

  久戰不下,慕容熙立即調整戰略,一改方才凌冽攻勢,以靈巧步法尋覓臧廣
成的破綻。

  只見他腳踏「雲深七重影」,戰場上唯有一片駭然,十幾個慕容熙同時出現
,虛實難辨。

  臧廣成驚叫不妙,立即施展「陰風鬼影」

  身法,整個人就像無主孤魂般四周飄蕩,兩人各展驚世輕功,既是生死角逐
,亦是身法比鬥,更添三分凶險。

  外邊激戰正酣,荒村之內卻是寂靜深沉,鴻鈞暗中潛入,只覺得陰氣凌厲,
暗忖道:「好個養屍地,真是陰邪之極。」

  他內元深藏,手捏道印,施展風卦,使了一招「巽網驕風」,御風而行,輕
飄飄地在荒村上空盤旋。

  過了片刻,鴻鈞看到一個巨大的石坑出現在眼前,石坑內裝滿血水,散發著
腐朽腥臭的氣息。

  「莫非這便是陰司血池?」

  鴻鈞暗吃一驚,這陰司血池便是煞域鍛煉屍兵之所,此處凝聚極陰之氣,屍
體血池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後,所爬出來的喪屍的力氣比他們活著的時候要大上數
倍。

  鴻鈞暗忖道:「陰司血池,養屍地的核心所在,但為何這兒如此的寂靜,莫
非是臧廣成傾巢而出所以後方空虛,又或者是對方的誘敵之計?」

  就在鴻鈞心念急轉之際,血池忽然產生變化,池水翻湧不息,宛如被燒開的
熱水,池底不住地冒出氣泡。

  嘩啦一聲,赤紅的血水猛地竄起一道激流,宛如活人的大動脈被隔斷時所飆
出的血柱,觸目驚心,駭人聳聞。

  這道血柱般的激流就像是有生命般,朝著鴻鈞掃了過去。

  鴻鈞掌化太極印,雙手輪圓環轉,使出混元道胎,雄沉綿韌的真氣將血水盡
數避開,難進他三步方圓。

  「你們這些牛鼻子怎麼也變成老鼠了?」

  一個陰森的冷笑響起,「偷雞摸狗,鬼鬼祟祟!」

  鴻鈞道:「不敢當,若論鬼祟怎及閣下躲在血池暗箭傷人來得輕鬆!」

  血池底下的人哼道:「唧唧歪歪,真是囉嗦,既然來了便做吾之點心吧!」

  話音方畢,血池內再生變化,數十名屍兵從池中跳出,他們嚎叫嘶吼地朝恆
軍撲去,宛如飢餓的野獸,要一嘗活人血肉。

  鴻鈞聞到一股股的腥臭屍氣從他們嘴巴中噴出,心知對方屍毒厲害,不敢托
大,暗運先天絕卦,使了一招「離丹烈火」,隔空打出一道雄沉的火勁。

  烈火劃空而過,屍兵被燒得皮開肉綻,但卻不見凶暴之威,強行穿越火線撲
向鴻鈞。

  鴻鈞側身避開前面幾名屍兵的撕咬,再度變招,使了一招「震闕驚雷」,只
見他掌心凝氣,對著屍兵的面門便是幾個掌心雷。

  剛猛雷勁轟然爆發,將屍兵的頭顱炸碎,屍兵的最大弱點便是頭顱,如今頭
顱已碎,他們變成了真正的屍體。

  鴻鈞拂袖冷視血池,淡然道:「現身出來!」

  血池下的人嘿嘿一笑,只見數條大蛇從血水中衝出,帶起迅猛厲風掃向鴻鈞


  鴻鈞提元出掌,想封住大蛇的攻勢,卻被震得氣血翻湧,那幾條大蛇似乎把
頭埋在血池中,只用尾巴不斷地劈大掃動,其所過之處無不沙石飛揚,地裂土碎


  鴻鈞以「乾坤卦步」

  在蛇尾縫隙中遊走,再以「太極纏絲手」

  謹守方寸之地,卻也是躲得狼狽不堪,守得步步驚心。

  戰況不利,鴻鈞再運道門玄功,使了一招「坎月煙水」

  只見以坎卦水勁匯入太極手中,真所謂弱水三千,聚合了水力的太極印法變
得更加淳厚柔韌,力保命門不失,鴻鈞也換的半分喘息的機會。

  待他看清局勢時才發現眼前的根本不是什麼蛇尾,而是像章魚那般的觸鬚,
每根觸鬚皆有水桶粗細,身邊儘是血漬碎肉,好像是由死人血肉混合而成一般。

  再定神查看,鴻鈞頓時抽了口冷氣,這分明就是死人的血肉組成的觸鬚,上
邊還混合著人的肢體,甚至還有臟腑之類的東西,看得他是一陣反胃噁心。

  血池內再起夜梟詭笑,隨即觸鬚翻湧,血水直衝而上化作陣陣腥風血雨,朝
著鴻鈞淋去。

  鴻鈞雖不知對方有何意圖,但也絕不會讓這血雨觸到自己,使出「坎月煙水
」,以坎卦馭水,一個旋身便將四周的血雨打了回去。

  剛剛打散血水,還沒等緩口氣,鴻鈞便覺得腳踝一緊,低頭一看竟是一雙白
森森的手從地底伸出,將他雙足牢牢抓住。

  鴻鈞暗叫不妙,方纔的血雨明顯便是對方聲東擊西之法,地下冒出的這對鬼
手才是真正的殺招。

  「小道士根基不俗,有資格做本世子的點心!」

  隨著對方一陣陰沉冷笑,鴻鈞感覺到氣力一洩,渾身元功竟遭對方蠶食,他
正想掙扎之際,卻見四周泥土鬆動,好多具喪屍從土裡跳出,層層疊疊地圍住鴻
鈞,連拉帶拽將鴻鈞牢牢拖住。

  鴻鈞只覺得每一頭喪屍都具有這吸元邪術,將他一身元功強行奪取,再仔細
一看,每頭喪屍背上都連著一條肉筋,將吸納的元氣朝血池送去。

  「想吸我的功力?沒門!」

  鴻鈞看出對方端倪,立即生出應對之策,悍然運起十成元功,將雄厚的真氣
送了出去。

  血池內的人再次冷笑:「鼓盡全力將元功輸出,想讓我一下子吃不消,從而
謀取生路嗎?可惜,這一招行不通哩,本世子身軀與地脈相接,足有海納百川之
能為,你這樣做只是讓你死得更快罷了。」

  鴻鈞哼道:「世子,你究竟是什麼世子?」

  那人冷笑道:「吾乃都市王之子,極樂子!」

  鴻鈞冷笑道:「極樂子?你們這些陰人操控死靈,奴役亡魂,玩弄眾生,如
此罪孽還妄想極樂一生。」

  極樂子笑道:「操控生死,駕馭萬鬼,豈不美哉,如此幸事焉能不極樂乎?
吾與臧廣成商議好,由他帶兵出戰營造後方空虛的假象,讓你們這些傻瓜以為勝
券在握,然後我再從容收拾殘局。」

  鴻鈞冷笑道:「好一招請君入甕。」

  極樂子笑道:「過獎,閣下還是省些口水,老老實實地獻出修為吧,乖乖做
我的屍兵吧。」

  鴻鈞淡淡一笑,望著血池說道:「以陰脈地氣為根基,確實可以蠶食任何高
手的元功,可惜你算漏了一點……」

  鴻鈞話還沒說完,便有幾聲暴漲聲響起,只見血池內就像炸開鍋一般,血水
不住翻湧,氣泡咕嚕咕嚕地往上冒出,纏住鴻鈞的屍兵紛紛失去了力氣,軟綿綿
地倒在地上。

  鴻鈞趁勢脫身,暗忖道:「好險,若非龍將軍的計策,恐怕我現在要被對方
吸成乾屍了。」

  仔細查探氣脈狀況,發現僅僅損失了不到一成的功力,休息幾天便可以恢復
過來,也算是萬幸之事。

  極樂子嚎叫道:「臭道士,你做了什麼!」

  鴻鈞還沒來得及答話,只看見幾十枚赤色的鐵蛋落入池中,轟隆隆地連環爆
炸,炸得血池內的屍兵粉身碎骨,水面上浮起了不少殘肢斷骸。

  極樂子暴怒的聲音響起:「裂空子?妖族的東西怎麼會在這兒!」

  裂空子乃以火山之內的熾火礦石磨成粉末,在加入硫磺、黑炭等易燃易爆之
物,只要一受到撞擊便會發生劇烈的爆炸,其威力比起一般的炮彈還要大。

  當年鐵壁關大戰,妖後便曾命傲鳥族飛到鐵壁關上空,投下裂空子,叫鐵壁
關守軍傷亡慘重。

  「哈哈,當然是本大爺送給你的開胃菜啦!」

  只見一道雄偉高大的身軀站在不遠處,正是獨角巨人族的荒奎,他手上拎著
一個籮筐,把裡邊的裂空子不斷地朝血池內砸下,炸得那幾條觸鬚殘破不堪。

  極樂子感覺到對方的妖氣,怒喝道:「妖族的人,你做什麼,為何要幫正道
與煞域作對!」

  荒奎哼哼道:「是你們先撕破三族定下的協議朝酆都下手,那就別怪我們翻
臉不認人!」

  極樂子怒道道:「剛才你做了什麼?」

  荒奎聳聳肩道:「剛才我可什麼都沒有做,是我的兄弟趁著你跟那個道長對
持之際,將幾顆裂空子埋到地下。」

  「什麼!」

  極樂子氣得聲音都開始顫抖,這埋在地下的裂空子可不簡單,那是相當於直
接攻擊養屍地脈,而他的氣脈又與地脈相連,這一通爆炸下來,極樂子也受了傷


  極樂子以為故佈疑陣引恆軍入甕,用血池獨特的地勢和地脈陰氣增加自身氣
脈的容量,便可以從容地將入侵者的元氣吞噬,以加強自身功力,誰料到對方竟
然下一步下手,用鴻鈞吸引自己的目光,然後再攻擊地脈,瓦解他的吸元功法。

  極樂子怒極反笑,喝道:「別以為炸了幾下子就能取勝,這個養屍地乃是冥
師大人所布,區區裂空子還不足以撼動地脈根基!」

  荒奎哈哈大笑,運起拔山掌的功力,將裂空子丟向血池,這結合了拔山掌勁
力的裂空子所產生的威力更為犀利,炸得極樂子瓜瓜大叫。

  「豈有此理,老子要你們的狗命!」

  極樂子怒喝一聲,帶著百名屍兵衝出血池,兵分兩路,勢要絞殺鴻鈞與荒奎


  荒奎咧嘴一笑,拔腿便跑,他身負拔山掌神通,只要雙足駐地便有源源不絕
的真氣,極樂子那追得上他,氣得吹鬍子瞪眼。

  而另一邊的鴻鈞則以道門武決應對屍兵,幾招真武神通拳打出,灼烈的拳壓
把近身的屍兵一一打倒,但這些屍兵嗖的一下又竄了起來,只要不打中頭顱,屍
兵便不會倒下。

  鴻鈞想攻擊屍兵的頭部,卻發現對方似乎有了準備,用手臂護住面門,使得
他的拳術起效不大,一輪激戰下來僅僅殲滅五六名屍兵。

  極樂子抓不到荒奎,滿肚子火正無處發洩,看見鴻鈞便來氣,猛地一下竄到
他跟前邊打邊道:「牛鼻子,這些屍兵有養屍地陰氣加持,堪比三五十個大恆精
兵,你乖乖受死吧!」

  說罷揮出數計陰風鬼爪,將四周陰氣凝聚成無形利劍,朝著鴻鈞射去。

  鴻鈞使了一招「艮脈靈山」,身如高山磐石,以厚實山峰之勢硬抗對方利爪
,先是化解對手強攻,隨即在運一招「兌爻王澤」,以兌卦演變出沼澤之力,將
極樂子困在其中,讓他難以抽身。

  極樂子見鴻鈞的舉措十分古怪,既不反擊也不逃走,似乎有種拖延時間的感
覺,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感覺到大地一陣鬧騰,一股灼烈的陽氣從地底湧出,周
圍屍兵發出淒厲的嚎叫,躺在地上不住打滾。

  陽氣迅速蔓延,浩然正氣盡驅邪氛,血池底部轟隆的裂開一道縫隙,血腥污
水紛紛湧入地縫,不下片刻便已是池水乾枯,露出沉積在內的屍骸。

  極樂子臉色大變,驚叫道:「不可能,養屍地風水怎會被破!」

  鴻鈞笑道:「方纔的的一輪爆炸只不過是藉機震鬆地脈的陰氣,為家師的法
術製造更大的空隙罷了!」

  聞及仙宗之名,極樂子嚇得魂飛魄散,轉身便逃,煞域的身法宛如魂魄一般
虛幻縹緲,堪稱天下一絕,若極樂子一心逃命強如鴻鈞也只能乾瞪眼。

  就在極樂子腳底抹油,即將逃出荒村之時,忽然聽到天際傳來一聲高昂的鳥
叫聲,他抬頭一看只見一隻大如牛犢,長著四張翅膀的巨鳥朝自己撲來。

  「傲鳥族!」

  極樂子大吃一驚,心想若給此鳥抓住想要脫身便是難上加難,當即祭起十成
功力,對著那只傲鳥便是一爪。

  他爪心的真氣尚未吐出,身後便奔來一掌,猝不及防之下背門中招,極樂子
只覺得一股滂湃掌力直衝臟腑,一口鮮血猛地吐出。

  極樂子強忍傷勢回頭望去,只見背後偷襲之人竟是荒奎,心中不禁叫苦:「
這妖孽原來是有心暗算,所以才不與我交戰,真是狡詐可惡!」

  還沒來得及訴苦,頭頂便又是一股厲風掃來,傲鳥之利爪猛地擒住極樂子的
面門,隨即振翅高飛,將他托至半空然後在狠狠甩下,荒奎哈哈一笑:「陸飛,
做得好!」

  只見這九尺巨漢腳踏黃土,以大地元力加持功體,隨即雙掌向上推出,正是
拔山掌之神通。

  轟隆一聲,極樂子被狠狠擊中,渾身筋骨寸斷粉碎,臟腑立即破裂崩碎,一
口鮮血嘩啦噴出,成為一個真正的鬼魂。

  空中的傲鳥降下,現出人相正是陸飛,他呵呵一笑說道:「駙馬爺還真是神
機妙算,料到這些陰鬼會在荒村內做手腳,著我們先給地脈來一輪爆炸。」

  荒奎聳聳肩道:「管他什麼陰謀詭計,只要地脈受到震動,道門的人便有可
以更加順利破解風水格局,叫這勞什子煞鬼做個真鬼。」

  陸飛哈哈笑道:「這些龜孫天天想著操控死人,今天就讓他們做一回死人。


  荒村外,正與慕容熙激戰正酣的臧廣成渾然感覺到地脈變動,心知大勢已去
,反手抖出幾朵槍花,虛晃一招托槍便走。

  慕容熙豈會縱虎歸山,大喝一聲「賊子休走」,劍鋒如虹直取臧廣成後心。

  臧廣成鼓起餘勇,使了一招回馬槍堪堪逼退慕容熙,隨即又招呼屍兵助陣。

  養屍地脈被山川陽氣摧毀,屍兵凶狠減半,被慕容熙幾劍便殺開一條血路,
龍輝見狀立即下令騎兵衝擊。

  精銳的大恆鐵騎如同洪水怒濤般將屍兵衝散,騎兵們更是騎術精湛,縱橫交
錯間只覺一片刀光劍影,屍兵的頭顱便紛紛落地。

  臧廣成把心一橫,凝聚一身功力,猛地咬破舌尖,噗的一聲噴出一口精血,
精血在陰功的催動下化作血霧,正是煞域密咒--血烙術。

  此法乃是施術人以自傷功體為代價,凝聚精氣,以血烙屍兵,增添屍兵的凶
殘。

  得到血烙術的加持,屍兵凶威再現,狂性大發般撲向青龍騎軍。

  龍輝冷笑一聲,下令騎軍後撤,而那些屍兵發瘋似地窮追不捨,隨即一聲炮
響震撼十地,幾枚炮彈落在屍兵中央,炸得這些屍兵支離破碎,轉眼間便削去了
兩百左右的屍兵。

  受到襲擊後,屍兵越發癲狂,張著血盆大口便要將青龍軍吃掉,誰料兩翼忽
然殺出兩隻騎兵,正是王棟、梁明所率領的四百精銳。

  龍輝哈哈大笑道:「來得正好,給他們來個真正的安眠吧!」

  王棟呵呵一笑:「兄弟們,上油!」

  話音未落,王棟所率領的兩百騎兵每人都拎著一個罐子,策馬朝屍兵衝去,
隨即將罐子甩出,罐子紛紛打破,裡邊竟是盛著火油。

  丟完罐子後,只聽一聲大笑道:「王大哥辛苦了,讓小弟來個紅燒肉吧!」

  只見梁明親率兩百騎兵,將手中的火把丟了過去。

  嗖的一聲,眾屍兵頓顯火海之中,失去養屍地的援助,這些屍兵已不再是水
火不侵,被燒得嗷嗷大叫,不住地掙扎嘶吼,龍輝見他們狂態畢露,生怕對方會
狗急跳牆,於是又道:「神火營、弓弩營,給我射殺這些活死人!」

  兩營得令,將槍口和箭矢對準了火海中的屍兵,一輪槍林彈雨下來,盡殲煞
域三千精銳屍兵。

  看著被燒得焦黑的屍體,梁明蹙眉道:「燒得這麼黑,不像紅燒,倒是像炭
燒,可惜了可惜了……」

  王棟只覺得一陣反胃噁心,罵道:「狗日的,你是不是想讓老子吃不下肉!


  龍輝哈哈道:「梁明,你若是覺得可惜,那便讓人運回去,給你做菜祭五臟
吧!」

  梁明聞言嚇得臉色煞白,急忙搖頭道:「將軍好意屬下心領了,但那個臧廣
成還在逃竄,不如我們趁勢追殺吧。」

  「不必了!」

  只聽一聲輕笑響起,但見慕容熙提著一顆血淋淋人頭走了回來,正是臧廣成
的首級。

  龍輝拍手笑道:「妙哉,三少真是好身手,轉眼便收拾了這狗屁世子。」

  「將軍,屬下也有一份薄禮獻上。」

  荒奎扛著一具屍首走了過來,他背後還跟著鴻鈞與路飛。

  龍輝瞥了屍身一眼,笑問道:「這又是那個?」

  荒奎笑道:「此乃都市王之子,極樂子。」

  龍輝微微點頭道:「不錯,做得好,待此戰瞭解我一併論功行賞。」

  龍輝心念微動,說道:「將這兩人的首級掛著旗上,給我大造聲勢,我要讓
那什麼轉輪王、都市王都將目光投到我們這邊,無暇顧及天地氣息的變化。」

  不料變數徒生,兩道魂氣從屍身湧出,疾奔而去,其方向正是飛雲坡之所在


  仙宗做法完畢,見到此景不禁驚道:「不妙,煞氣回歸,兩大閻王定然功力
大增!」

  龍輝奇道:「此話怎講?」

  仙宗歎道:「當初太荒時期,煞域霸佔輪迴,不但可以操縱陰魂,還可吸收
同修之元力。當同修身亡,其元功陰氣便可回到血緣身上,若無血緣便回歸方圓
百里內最強的同族,若百里之內無同族,那魂氣便回歸煞域之中,由族主收納。


  龍輝暗忖道:「魂氣回歸,敵人的目光雖然被吸引,但卻讓這些人功力大增
,小羽兒跟冰兒的情況大大不妙。」

  心念愛人安危,龍輝立即下令全速行軍,朝著飛雲坡奔去。

  西面戰線,都市王臉色陰沉不定,在接到己方節節敗退的軍情後,他氣得火
冒三丈,立即率軍出戰,誓要阻擊恆軍。

  荒煙瀰漫,四野低迷,都市王一騎當先,率領四千屍兵欲尋麒麟軍蹤跡。

  倏然,前方殺氣瀰漫,樹林中一條俊朗身姿,赤手空拳,凜然擋關。

  攔道之人漫步間已生變化,儒家聖圖開光佈陣,浩然罡氣充溢天地,將都市
王與四千屍兵困在其中,正大光明之氣息將屍兵陰氣全數鎮壓,使其氣力減半,
隨即四野響起瀰漫殺聲,都市王頓陷八方困殺之局。

  雖陷重圍,但都市王卻冷靜異常,目光掃視之下竟亂軍之中看到一條婀娜麗
影,不由笑道:「素丫頭,你老子都不是我的對手,你還過來送死嗎?對了,你
是找了個姘頭來幫手,難怪你如此大膽。」

  素荷珺氣得俏臉一陣酡紅,高聳的胸脯不住顫抖,正想發難,卻聽孟軻淡笑
道:「素姑娘,何須為此等鬼魅動氣,待在下替你將他拿來!」

  話音未落,孟軻化作一道紫光直衝而至,掌發雷霆怒濤直劈都市王。

  都市王舉手揮灑,祭起藏玄冥功,化出絳色陰雷迎敵而上。

  紫陽玄功對上藏玄冥功,正是功法之爭,亦是正邪廝殺,首度交接兩人各自
訝異對方根基,手掌對擊儘是罕世之招。

  都市王讚道:「不簡單!」

  隨即雙手向天,盡收八方陰氣,浩蕩冥力沛然而發,先是一掌逼開孟軻,隨
即對著地面連拍七掌,每一掌落下皆是駭人之力,震得大地晃動,泥土翻湧。

  孟軻看出對方想要擊潰儒門奇陣,於是冷哼一聲休想,便對著都市王陰氣流
動的空隙點出一指,只聽砰的一聲,都市王凝聚的陰氣被硬生生的刺破。

  都市王怒不可抑,腳步挪移,以雙足為引,強行抽吸地下陰氣,只見萬千冤
魂纏繞全身,利爪一動鬼魂化作源源不絕之真力攻向孟軻。

  鬼風行殺,儒者從容,卻見孟軻衣衫飄動,流光化影,彈手間陰風飄散,鬼
魂泯滅。

  隨著招式的往返,都市王只覺得功體莫名損耗,真元已然不足,心知此陣乃
是針對自己陰冥功體而設,立即尋覓脫身之法。

  都市王銳利目光急掃戰場,發現恆軍之中有一少年正手捏法訣,低聲默念,
推出此人便是主持陣圖之關鍵,當即心動殺機,化作厲風撲向少年。

  陰風迅猛,護持的恆軍難撼其纓,被都市王一口氣衝了過去,陰風利爪直取
控陣少年。

  少年出奇的冷靜,看準攻勢一個側身挪移便輕巧地避開,隨即沉腰扎馬,撮
指成刀切向都市王腕脈。

  都市王嗯了一聲,露出幾分驚訝的神色,但他畢竟是老江湖,五指反轉便要
扣住少年的肩膀。

  「小畜生受死!」

  都市王五指運勁便要捏碎少年肩骨,誰知卻感到少年肩膀處湧出一股純正紫
色勁力,雖不如孟軻般雄厚但也頗有根基,使得他一時間也奈何不了這少年。

  「紫陽玄功!」

  都市王暗吃一驚,頓感身後勁風襲來,回身正是孟軻的紫氣真元,唯有先應
對孟軻。

  孟軻一掌逼退都市王后,急忙扶住少年,關切地問道:「仲尼師弟,你沒事
吧?」

  少年正是孔岫之子孔丘,他微微搖頭說道:「孟師兄,我沒事,你快去對付
都市王。陣法由小弟主持便可。」

  孟軻嗯了一聲,縱身追擊。

  都市王被儒門陣法壓制功體,被孟軻打得節節敗退。

  這一回孟軻已經開始防著他挾持人質,當他的目光剛瞥向素荷珺,孟軻便是
一擊紫陽玄功掃來,一口氣將他五行之位封死,叫都市王動彈不得。

  又鬥了十多招,都市王漸感不支,忽然一股寒氣席捲而來,霎時天際降下鵝
毛大雪。

  「怎麼回事!」

  都市王驚怒道,但他手下都是屍兵,這些活死人只是單純地聽從他的吩咐,
並無思考的能力,所以沒人能夠回答。

  卻聽素荷珺清脆的聲音響起:「都市王,道門高人已經施法成功,飛雲坡外
的泥沼很快便會結成凍霜,大軍便順勢踏平飛雲坡!」

  都市王聞言懊悔不已,思忖道:「中計了,這些人只是用來分散吾等目光,
他們是要對飛雲坡下手!」

  想到這兒,急速催動元功,不顧功體傷疲試圖突圍逃遁。

  孟軻那容他走得輕易,連送數掌,只聞碰碰幾聲,浩蕩的紫陽真氣頓時將都
市王震得內息紊亂,口吐朱紅。

  孔丘見狀立即納元斂氣,催動儒門正氣,加劇陣圖運轉之力,壓得都市王幾
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就在孟軻即將拿下都市王之刻,卻感到一股陰風吹拂而至,都市王被這陰風
一吹,頓時精神抖擻,連出數計追魂利爪,一個照面便逆轉形式。

  孟軻猝不及防之下被爪風掃中,左肩膀頓時皮開肉綻,血流不止。

  素荷珺頓時花容失色,叫道:「孟公子!」

  她咬了咬水潤的下唇,嬌叱一聲拔劍衝入戰局,嗖嗖幾劍刺向都市王。

  都市王剛剛吸納了極樂子的魂氣,除了功力大增外,心中充斥著愛子被殺的
憤怒,揮手便是一擊陰風掌。

  ?的一聲,素荷珺的長劍被打斷,都市王怒聲道:「賤人,這麼急著送死,
本王便先成全你!」

  孔丘趕緊催動陣法,要將都市王的功體壓制到最低,誰知都市王大喝一聲,
雄壯內元透體而出,大地頓時震動不已。

  孔丘被這股內力一衝,只覺得氣息一窒,嘩啦噴了口鮮血,再無力維持陣法


  失去陣法壓制,屍兵立即恢復實力,嘶吼嚎叫間便扳回了劣勢,更將麒麟軍
打得節節敗退。

  都市王心憂飛雲坡戰況,於是朝屍兵下令道:「給我殺光他們!」

  屍兵得令紛紛撲向下風的恆軍,屍兵身上還帶著屍毒,稍微粘上就算不死也
會變成另一具喪屍,方才由於有孔丘的陣法壓制,屍毒才沒有發揮出來,如今陣
法被破,屍兵轉眼便佔據了上風。

  都市王佔據上風後,看著素荷珺姣好的面容獰笑道:「賤人,待本王賜你屍
毒,也讓你跟這些人一樣做本王的奴僕。」

  想到那些醜惡猙獰的屍兵,素荷珺不由打了個冷戰,孟軻怒喝道:「邪人給
我住手!」

  他想去救援,卻發現方才被都市王的掌力震退數丈,想去救援恐怕已是來不
及,唯有眼睜睜地看著都市王朝素荷珺伸出毒爪,心裡是又氣又急。

  青筋暴漲的手掌帶著腥臭陰邪的鬼風,朝著素荷珺白皙的臉蛋拍去。

  「住手!」

  孟軻急怒攻心,發瘋似得朝都市王撲去,都市王的手距離素荷珺只有不到半
寸距離。

  麒麟軍兵分兩路,一路纏著都市王,一路則由白翎羽率領,繞過都市王直取
飛雲坡。

  白翎羽身披銀甲戰袍,跨坐高頭雪馬,冷冷盯著遠方的山坡,英姿颯爽盡顯
巾幗之風。

  她這一舉動除了奇襲飛雲坡外,還可以監視端木瓊璇的骷髏魔軍。

  看著那無邊無際的泥沼,忽然感覺得一點冰涼落在臉頰,伸手一摸竟是一片
雪花,白翎羽暗喜道:「妙哉,白雲道長做法功成,泥沼不復矣!」

  天空降下鵝毛大雪,氣溫劇降,幸虧眾將士已經做好御寒事宜,才堪堪抵禦
住這刺骨冰涼。

  白雲所用之道術名為「六月飛霜」,可將方圓五十里內變成冰晶雪原,然而
他此刻將道術法力盡數集中在飛雲坡周圍,使得其氣溫堪比極北冰海,只是半個
時辰的功夫,整個泥沼便被凍住。

  白翎羽命一名親兵騎馬在泥沼上跑了一圈,確定泥沼已經凍住後,立即下令
道:「全軍休整,隨時待命!」

  白翎羽這個命令也是有深意的,先讓端木瓊璇進入泥沼攻打飛雲坡,自己再
帶兵跟進,如此一來攻守得當。

  除了這些軍情考究外,白翎羽心裡還有一重打算,就是在後方給楚婉冰做接
應。

  當初龍輝不放心楚婉冰孤身一人在魔軍之中,於是便讓白翎羽暗中護持,白
翎羽雖然不喜楚婉冰但還是暗中監視魔軍的動向。

  想起那小妖女煙視媚行的模樣,白翎羽心裡就是一陣來氣,暗忖道:「要不
是為了龍輝,誰會管你這小妖女的死活。」

  「將軍,骷髏魔軍來了!」

  一名親兵稟告道。

  白翎羽朝前方望去,只見一支雄壯騎兵跨著戰馬奔馳而來,這些士兵身披骷
髏戰甲,目光銳利,氣息深沉,哪怕是呼吸都是一致,看其軍容絲毫不在麒麟、
青龍二軍之下,甚至猶有過之,最叫人驚訝的是他們所騎之戰馬竟是頭生犄角的
異種,而且四肢之處皆有赤色鬃毛,其身軀亦比一般的馬高大。

  強兵、悍馬,骷髏魔軍真不愧是魔界之精銳也!骷髏魔軍雖已遠去,但其雄
壯有力的腳步聲依舊響徹雲霄,深入每一個恆軍士兵的心中,饒是這些久經戰陣
的麒麟軍將士也生出幾分敬畏。

  白翎羽感覺到軍心有異,立即大喝道:「發什麼呆,區區幾個耍寶的戲子就
嚇住你們了嗎,你們還是不是男人!給我跟上去,狠狠地打!」

  主將發話,眾軍士氣頓時飆升,發出激揚的叫聲。

  軍心可用也,白翎羽心知機不可失,立即下令全軍出擊,親率三千麒麟鐵騎
,踏著凍結的泥地,奔向飛雲坡。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13回刀劍斗煞】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13回刀劍斗煞】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sis001
                  日期:2012-4-3
                  字數 8692
  
              
    骷髏魔軍長驅直入,轉瞬間已經兵臨城下,端木瓊璇一騎當先冷冷盯著眼前
的飛雲坡,心中卻生出幾分異樣感,秀眉輕蹙暗忖道:「怪哉,為何感覺不到飛
雲坡有半分陰氣,這轉輪王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她修煉的內功亦是偏於陰寒,可以說對陰氣的感應遠在一般高手之上,如今
竟然感覺不到飛雲坡上有任何陰氣,叫她不禁生出幾分警惕。

  「端木姐姐,對方是在虛張聲勢麼?」

  一襲白衣的楚婉冰飄然而至笑盈盈地問道。

  端木瓊璇歎道:「看似在虛張聲勢,但實際卻不知作何打算,我感覺到飛雲
坡上毫無陰氣,似乎沒有一個屍兵。」

  楚婉冰道:「泥沼冰凍乃是轉瞬之間,轉輪王根本來不及做出充分應對,他
恐怕是在裝模作樣。」

  端木瓊璇嗯了一聲,問道:「冰妹你真的認為轉輪王只是在虛張聲勢嗎?」

  楚婉冰搖頭道:「既是虛張聲勢,也是暗布殺機。」

  端木瓊璇問道:「冰妹你何出此言?」

  楚婉冰道:「我們大軍來的極為突然,而且東西兩面又有青龍、麒麟二軍活
動,轉輪王根本料不到魔軍會在轉瞬間兵臨城下,所以飛雲坡上邊的佈局恐怕只
是倉促為之,只是垂死掙扎罷了。」

  端木瓊璇恍然大悟,點頭道:「冰妹,所言甚是有理。但兔子急了也咬人,
轉輪王這一通動作雖是倉促,但也是後招十足,姐姐需得小心應對。」

  楚婉冰笑道:「既然知道對方虛實,那姐姐不妨將計就計。」

  端木瓊璇拍手笑道:「然也,姐姐正有這番想法,我們姐妹兩真是心意相通
。」

  說話間,魔瞳綻放出灼烈的光彩,楚婉冰俏臉一紅,嘟嘴嗔道:「姐姐,你
又來哩,現在可是打仗呢!」

  端木瓊璇低聲笑道:「那等此役結束,冰妹是否願意賞臉與姐姐把酒言歡。


  楚婉冰眼中蕩起一絲笑意,嫵媚回視,既不拒絕也不同意,使得端木瓊璇芳
心一陣凌亂,不知該如何揣摩這妖族少主的心意。

  「我倒要看看你這丫頭如何逃出我的掌心。」

  端木瓊璇暗自冷笑一聲,對著眾軍嬌叱一聲道:「全軍出擊,踏平飛雲坡!


  下了一道正式軍令後,端木瓊璇叫來副手,那名副手正是當初接待楚婉冰的
女將--妙瑛。

  妙瑛身段極為健美修長,論身高似乎比起男子都要高上幾分,如今身披戰甲
更是顯得英姿颯爽,那份巾幗風姿絲毫不在白翎羽之下,再配上冷艷的容姿,可
謂盡顯其陽剛美態。

  端木瓊璇在妙瑛耳邊低聲細語了幾句,妙瑛點了點頭後便策馬掉頭,看得楚
婉冰是一頭霧水。

  「冰妹,咱們走吧。」

  端木瓊璇笑盈盈地道,「是時候給轉輪王來個驚喜了!」

  飛雲坡地勢並非十分險峻,三千骷髏騎兵策馬狂飆,眨眼間便衝了上去,誰
料坡山竟是空無一人,唯有慌亂的營帳。

  端木瓊璇美目輕掃,嘴角浮起一絲冷笑,說道:「轉輪王定是怕了我們,夾
起尾巴逃之夭夭了」

  一名親兵問道:「陰魔大人,吾等是否繼續追擊?」

  端木瓊璇搖了搖頭道:「不必,按照與恆軍的約定,我們只需要佔領飛雲坡
便可,沒必要浪費力氣做多餘的事情。而且轉輪王走得倉促,定是還有一些文書
遺留不及帶走,你們先把營地打掃一輪,將所有文書通通收集起來,我要從中揣
摩出對方的意圖。」

  不消片刻,一籮筐的文書卷宗便送到端木瓊璇面前,她拾起文書一一查看,
仔細地思考上邊每一條信息,從中推敲對方的戰略意圖。

  時間不知不覺便過去了,夕陽西下,殘陽餘暉映照之下,那被凍結的泥沼多
了幾分淒艷。

  夜色漸漸暗淡,端木瓊璇秀眉微蹙,只覺得光線似有不足,於是下令道:「
給我點起火把。」

  親兵聞言立即傳令下去,頓時山坡被火光照得猶如白晝。

  倏然陰風吹起,火把被寒煞之氣盡數吹熄,飛雲坡再度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端木瓊璇俏臉一沉,朗聲道:「全軍戒備!」

  山坡上響起鎧甲兵刃的摩擦聲,盡顯魔兵軍容威儀,只見數千魔軍已經整裝
待發。

  一聲聲夜梟般的獰笑響起:「魔界居然與三教聯手對付煞域,如此背信棄義
之人留之何用,給我殺!」

  話音方落,山坡外圍射來無數火箭,然而這些火箭所帶之火並不普通,而是
泛著青灰之色。

  「七煞鬼火?」

  端木瓊璇認出這些火箭的來歷,不由臉色大變,因為這些火焰乃是煞域以死
人屍體以及怨氣凝練而成,劇毒無比,不但可以傷人身軀更能破壞元神,只要被
這種火焰燒中就算不死也得變成白癡。

  端木瓊璇大喝道:「通通給我退後!」

  她嬌叱一聲後,挺身而出,竟孤身一人擋在士兵之前,拔出白骨魔刀,施展
魔界絕刀術,將火箭拒之門外。

  那夜梟般的聲音再次響起:「白骨陰魔真是巾幗不讓鬚眉,獨身單刀便能一
擋鬼火之威。」

  端木瓊璇哼道:「轉輪王,少在那裝神弄鬼,還不給我現身出來!」

  轉輪王笑道:「如今你們落入本王的算計,始終難逃一死,本王可不會傻到
那種地步,跑出來跟你做匹夫之爭。」

  端木瓊璇魔瞳急速掃視四周,發現飛雲坡已經被煞域的屍兵團團圍住,觀其
數量足有五千之數。

  「廢話少說,給本王受死!」

  轉輪王一聲令下,屍兵蜂擁而至,端木瓊璇聞微微一笑,高深莫測地道:「
轉輪王你也太自作聰明了,你真以為我會傻愣愣地一頭扎進你的圈套嗎?」

  只見她魔刀向天揚起,一道魔氣衝霄而上,緊跟著一聲嬌叱響起:「妙瑛,
動手!」

  倏然泥土晃動不安,一陣陣灼熱的至陽魔氣沖地心冒出,整個飛雲坡變成了
一個蒸籠,五千屍兵就像是火把上的肉,任人烘烤。

  七煞鬼火在這至陽魔氣熏蒸之下紛紛熄滅,而魔界之人在這個環境之下並未
受到影響,反而顯得精神抖擻。

  轉輪王怒道:「魔女,你做了什麼!」

  端木瓊璇聳聳香肩,笑道:「小女子只是在地下埋了一些『炎魔晶石』罷了
。」

  魔界擁有十分豐富的礦脈資源,而炎魔晶石便是其中一種,這種晶石是受到
地心之火鍛煉而成,蘊含炙熱威能,只消以魔界特殊功法催動便可爆發出極大的
熱能,雖然只是一個短暫的爆發,但也足以將七煞鬼火沖滅,最重要的是,晶石
內部灼熱的魔氣足以將屍兵的力量瓦解大半。

  彼消彼長,骷髏魔軍強行反撲,只見一名魔兵抽出大刀,朝著屍兵劈去,嗖
的一聲,一名屍兵被攔腰斬斷。

  只要頭顱不受損,屍兵便能繼續活動,只見這名被腰斬的屍兵雙手撐地嘶吼
地朝魔兵爬來。

  那名魔兵冷哼一聲,抬起靴子對準其腦門便是一腳。

  一腳掃去,屍兵頭顱頓時飛離而出,像一顆皮球般咕咚咕咚地在地上打滾。

  受到這名魔兵的鼓舞,其他魔兵霍霍欲試,抽出戰刀朝著屍兵撲殺過去,魔
兵體質異常,屍毒對他們影響不大,面對多於自己的屍兵骷髏魔軍絲毫不落下風


  一名魔兵先是一刀砍翻一個屍兵,然而屍兵伸手握住刀刃,令他難以回抽,
隨即兩名屍兵從左右撲來,那魔兵果斷棄刀,應付兩側危機。

  只見他抬起一腳,將扣住戰刀的屍兵踹飛,隨即一個掃堂腿將左邊的屍兵撂
倒,然後閃身轉到右側屍兵的身後,雙手一伸扣住其脖子,嘎當一下,便將右側
屍兵的腦袋給擰掉。

  解決右側的屍兵,那魔兵立即躍起,趁著左側屍兵尚未起身之際一腳踹向他
的脖子,又是一聲脆響,那屍兵被踢斷了脖子。

  就在他解決了兩名屍兵後,方才奪走戰刀的屍兵趁機朝他脖子咬來,誰知另
一名魔兵瞬間補上空位,戰刀一拉便將屍兵的首級砍下。

  若是白翎羽看到這一幕絕對會讚不絕口,因為這些魔兵無論是單兵作戰能力
,還是協同配合都已經在青龍、麒麟兩軍之上,大恆軍隊中恐怕除了楊燁那支親
兵外再也找不出能與這只骷髏魔軍媲美的軍隊。

  骷髏魔軍猶如摧枯拉朽般,屍兵節節敗退,轉輪王氣急敗壞地叫道:「給我
撤!」

  端木瓊璇冷笑道:「別急嘛,咱們再玩玩!」

  只見屍兵身後又殺出一隊魔兵,人數雖然只有五百人,但卻勝在出其不意,
以及背後偷襲,一下子便將屍兵陣型衝垮。

  只見妙瑛揮動武器,左右劈殺,殺得屍兵毫無還手之力,定神一看她的武器
竟是一口戰戈,觀其重量和絲毫不在白翎羽的麒麟槍之下,讓人不得不佩服其過
臂力。

  原來在進入飛雲坡之前,端木瓊璇便命妙瑛暗中埋下炎魔晶石,並趁機躲在
外圍,等時機一到便前後夾擊,打轉輪王一個措手不及。

  端木瓊璇笑道:「轉輪王,現在究竟是誰難逃一死呢?」

  面對端木瓊璇的挑釁,轉輪王竟毫無動靜,現場唯有一片殺聲怒喝。

  端木瓊璇冷笑道:「好狡猾的東西,形勢不對便想逃命,你真以為我會算不
到這一步嗎?」

  端木瓊璇話音未落,忽然一道劍氣劃入戰圈,直取西面的一隊屍兵。

  只聞轟隆一聲,一股陰風被劍氣掃了出來,一道人影跌跌轉轉地朝後退走。

  一道白衣倩影仗劍追擊,正是楚婉冰,只看她揮動鳳嫣軟劍,劍鋒放出蒼木
淬火,逼得轉輪王疲於招架。

  轉輪王驚怒道:「妖族少主,你也來跟我們作對!」

  楚婉冰咯咯笑道:「廢話,誰讓你們先撕破協議,也別怪妖魔兩族要滅你們
煞域了!」

  原本轉輪王被兩側的恆軍吸引了目光,沒有注意到天地氣息的變化,被白雲
一舉凍結泥沼,按理來說他敗局已定,但他不甘心失敗,於是便來一招請君入甕
和關門打狗,試圖殲滅魔軍以求反敗為勝。

  若是一般的將領恐怕已經中了他的算計,可是魔軍之內除了端木瓊璇外,還
有楚婉冰,單是其中一人也足以叫轉輪王吃上一壺了,更別說兩人聯手。

  妖魔兩族之天嬌同時定計,先是端木瓊璇用伏兵反過來算計了轉輪王一把,
然後再由楚婉冰躲在暗處找出轉輪王的所在,從而截斷他的退路。

  就在他剛站穩陣腳時,忽然聞及身後一陣鈴鐺脆響,迎面而來的竟是一口掛
著鈴鐺的骨骸長刀。

  楚婉冰連抖三劍,將轉輪王逼回了戰場,隨即端木瓊璇持刀封殺,一個照面
便將轉輪王困住。

  端木瓊璇揮動魔刀斷天行,劈出絕技斬地根,剛烈刀勢直取轉輪王之面門。

  轉輪王奮力抵擋,掄起手中鋼鞭擋了上去,誰知卻被一股詭異雄沉的勁力擾
亂下盤,身子一個踉蹌幾乎倒下。

  楚婉冰咯咯一笑,鳳嫣劍直取轉輪王脊背。

  也虧他了得,轉輪王急替內元,翻身避開。

  誰料端木瓊璇刀鋒又來,斷天魔刀橫掃而至,刀氣化作血色霹靂直取轉輪王
脖子,這招正是「血霹靂」。

  轉輪王吸納了臧廣成的魂氣,功力大增,面對這奪命一刀尚有應對之力,只
見他揮動鋼鞭引出陣陣鬼氣冥力,使了一招「血河萬鬼」,將斷天行架住。

  正當他想鬆口氣時,楚婉冰糅合元古大力來了一招「歸真劍訣」,那口鳳嫣
軟劍被內力灌得筆直,發出嗡嗡劍鳴之音,劍鋒未至聲波已經奪人心魄。

  轉輪王暗自叫苦,施展渾身解數才保住性命,但也被刀勁劍氣震傷氣脈,連
吐數口鮮血。

  妖魔雙姝那容他走得輕易,各展絕技,刀劍並器朝著轉輪王追殺而來。

  妖姬劍路繁雜,看似柔媚無力,實則殺機暗藏,一不留神便是黃泉難返;魔
女刀勢簡練,似乎變化不足,卻是真氣雄沉,起招運式叫人感慨勁力無疆。

  鳳嫣妖劍虛實難定,斷天魔刀剛烈雄沉,妖族少主嫵媚清柔,魔界公主英氣
不凡,雙姝一進一退,剛柔並濟,連川攻勢綿密不絕,既是合作無間,又是爭芳
鬥艷,打得轉輪王南北不分,狼狽不堪。

  都市王忽然掌風一轉,棄下素荷珺回身攻向孟軻。

  變故忽生,孟軻猝不及防胸口猛地被印上一掌,鮮血嘩啦奪口而出。

  都市王聲東擊西之計成功,得意笑道:「多情種子,本王便先收拾你,再慢
慢炮製那小丫頭。」

  都市王揮動雙手,化作厲風煞氣趁勝追擊,掌發連環,爪出千萬,勢要取下
孟軻性命。

  孟軻也是了得,強壓內傷,運動紫陽玄功,以厚實招數穩固防線,謹守方寸


  孟軻心知久守必失,於是強壓內傷決意豁命一戰,誓保素荷珺周全,紫陽玄
功推至巔峰,隱隱有突破第八層的跡象,然而就在衝破的那一瞬間只覺得內力一
陣虛弱,後勁不足難破生死玄關,繼續回落到第八層。

  第八層的紫陽玄功也是驚世神威,第八層的巔峰功力也足以驚世駭俗,悍然
一掌震得都市王連退十餘步,然而孟軻也因催谷過度反傷氣脈,再吐兩口鮮血。

  都市王受到儒門正氣衝擊,內息紊亂不已,臉色陣陣發白,心念急轉:「儒
門小子功力不俗,再鬥下去我未必有勝算,罷了,先回飛雲坡跟轉輪王回合再做
打算。」

  都市王正欲轉身退出戰場,一道劍氣橫空飛過,攔路斷生而來,只見一名儒
者負劍而立,正是三教名鋒之一的任平凡。

  都市王大喝道:「好狗不擋道,滾開!」

  任平凡肩膀輕抖,劍氣川流不息連綿而出,都市王唯有凝神以待,揮出陰風
煞力以擋儒門劍鋒。

  任平凡哈哈一笑:「好膽魄,再接任某一劍。」

  君子意倏然出鞘,正是磨痕七行中的一招「鯤鵬吐息」,只見浩大劍氣化作
鯤鵬神獸,張開大嘴一口吞下陰風鬼魂,再看任平凡劍路轉化,又使了一招「竹
蘊十德」,劍氣化作十層波瀾,都市王只覺得劍氣源源不絕,一個照面便被震得
吐血後退。

  先是孟軻,如今又是任平凡,都市王傷上加傷,急忙之下倉皇回奔,卻不知
已是叩響死門。

  「都市王,納命來!」

  孟軻一聲厲喝,夾帶憤怒萬鈞,覆滅青蓮幫之罪魁在前,孟軻那會容情,以
氣御勁,紫陽玄功轟然而發,一掌印上都市王心坎要穴。

  紫陽真氣雄壯剛正,正是陰邪鬼氣之剋星,都市王心坎受招,頓時經脈斷裂
,臟腑破碎,生機已絕。

  任平凡拍手笑道:「子輿做得好!」

  孟軻運氣壓制內傷,歎道:「若無師叔相助,弟子恐怕今日是在劫難逃了。


  「孟公子,你沒事吧!」

  只見素荷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臉蛋酡紅,眼中儘是焦急關切之神色。

  孟軻淡笑道:「區區小傷不足掛齒,勞素姑娘擔心了。」

  素荷珺俏臉生暈,垂下臻首默默不語,如玉纖指輕輕捏著衣角。

  任平凡翻了翻白眼,哼道:「明明是郎情妾意,卻又是藏藏掖掖,叫人好不
納悶!」

  他這一句話把兩人臊了個大紅臉,孟軻乾咳幾聲道:「師叔,事情不是你想
的那樣……」

  任平凡道:「是嗎?我記得你們好像是在三年前便認識了……讓我想想,對
就是在聖賢祭典上,你與素丫頭不是那個一見鍾情嗎?」

  素荷珺臉蛋嬌紅欲滴,宛如塗抹上了一層胭脂丹霞,孟軻更是束手無策,任
平凡乾咳一聲急忙糾正道:「不是一見鍾情……是,是一見如故。」

  就在孟素兩人窘態畢露之際,都市王的屍體倏然冒起一道黑氣,陰風凜冽,
疾奔飛雲坡。

  鳳嫣靈劍動四方,斷天長刀掃八荒,雙姝聯袂斬閻王,妖魔爭艷斗芳華。

  只見兩道婀娜身姿奔馳而行,兵刃揮灑間轉輪王已是疲態漸露,饒他收納了
臧廣成的魂氣亦是難以支撐。

  轉輪王為逆轉敗局,急運陰氣,瞬間便將功體逼向極限,當即大喝一聲:「
賤人,受死!」

  只見他橫握鋼鞭,催生陰功,全身氣血沸騰,隨即轉輪王緩緩閉上雙眼,原
本已是極限的功力再升三成,等待開眼的的一刻。

  倏然,轉輪王陰光開眼,引爆自身極限,正是將糅合臧廣成魂氣之極限功力
,兩大高手之功力匯入一身,頓時天落絳雷陰電,方圓十丈之內生人勿近。

  「冥鬼天劫!」

  都市王運起藏玄冥功最強絕式,揮動綱鞭,朝著雙姝劈去。

  妖魔雙姝互相對望了一眼,立即擬定對策。

  楚婉冰祭起鳳凰靈火,使出一招鳳翔劍訣,以至剛陽火摧毀陰氣鬼力,而端
木瓊璇橫刀流轉,斬出一式「萬骨枯」,刀劍合璧消解陰功絕式。

  婉冰劍影紛紛,瓊璇刀壓逼人,登時飛沙走石,草木皆非,飛雲坡遭受摧毀


  劍鋒直掃九天高,刀走紅塵撼蒼穹。

  轉輪王功力雖是強悍,但妖魔雙姝巧以智取,不以力敵,雙方攻守變化默契
無間,轉輪王也漸漸力不從心。

  轉輪王不甘就此失敗,在運煞族陰功--六煞無生。

  冥力鬼氣挾以鋼鞭之利,內力之威。

  主攻妖姬見狀氣走週身,使出凌霄六相,一人化六影,妖嬈劍氣貫穿六煞陰
風。

  主守魔女窺準機會,「山海崩」

  隨後殺出,補強楚婉冰的六相劍招。

  單是一人已經叫轉輪王應接不暇,如今妖魔合招,他能撐到如今已經是強弩
之末。

  勁流互衝,刀劍並氣,轉輪王--敗!壓下內傷,轉輪王摀住胸口扭頭便走
,端木瓊璇托刀追殺,嬌叱道:「轉輪王,哪裡走!」

  轉輪王罵了一聲,隨手抓來兩名屍兵,運起陰火邪功,將屍兵燒成一團火焰
,朝後方丟去。

  面對「火焰屍」,端木瓊璇反手便是一刀,將火勢掃滅,順帶將屍兵斬成兩
截。

  楚婉冰咯咯笑道:「端木姐姐好身手,小妹也來獻醜幾招吧!」

  她劍鋒急掃,隔空劈出數道劍氣,劍氣之中暗含大地之氣,正是拔山掌之神
通。

  先是魔刀之力,再來妖劍逼殺,轉輪王再度負傷,鬼血撒地。

  端木瓊璇嬌笑道:「妙哉,冰妹果真厲害!那姐姐也來幾招,配合一下冰妹
你的劍式。」

  兩女掩口嬉笑,不似是在打鬥更像是閨蜜娛樂,氣得轉輪王急怒攻心,差點
又吐幾口血,怒罵道:「賤人,今日之仇本王他日定當十倍償還!」

  端木瓊璇笑道:「死到臨頭還敢囂張,你真癩蛤蟆打噴嚏--」

  楚婉冰咯咯一笑接了下去道:「胡吹大氣!」

  轉輪王怒喝一聲,托命疾奔,妖魔雙姝持刀劍緊追不捨,誓要斬草除根,欲
斷閻王生機。

  轉輪王為覓活路,將自身功體逼到極限,化作一股陰風逃命而去,他是以極
限功力逃走,速度肉眼難見,楚婉冰和端木瓊璇一時間也難以追上。

  就在轉輪王即將逃離戰場之時,忽然一桿戰戈猛地掃來,嗖嗖一槍便將轉輪
王崩了回去。

  轉輪王只覺得一股龐然大力隨之湧來,本來已是傷痕之體再添五分頹勢。

  轉輪王甫一落地,竟見一名健美女將手持戰戈凜然擋關,不由苦歎一聲吾命
休矣。

  端木瓊璇笑道:「妙瑛做得好。」

  妙瑛微微一笑,又是一擊戰戈將轉輪王掃了回去,端木瓊璇見狀再運一式「
狂風沙」,刀氣宛如萬里狂沙般無孔不入,將轉輪王刮得片體鱗傷。

  楚婉冰嬌笑道:「轉輪王,你也該去轉輪投胎了。」

  端木瓊璇持刀緩緩走來,周圍的骷髏魔軍亦有一百多人緩緩圍上,將轉輪王
困在其中。

  刀劍封界,轉輪王已覺此戰遙遙,唯有苦歎一聲天亡我也。

  倏然一道魂氣疾奔而來,現場頓時陰風大作,眾人一時之間視線受阻。

  「都市王,怎麼連你也遇害了?」

  沙塵之中傳來轉輪王悲怒的嘶喊聲,隨即強大內勁轟然爆發,觀其威勢竟又
添五分真力,震得周圍的魔兵無不倒地,修為較弱者當場斃命。

  楚婉冰和端木瓊璇亦被這股內氣逼得氣息不暢,驚訝神色同時浮現在這妖魔
雙姝絕色的面容之上。

  陰風吹拂之下,屍兵竟開始抖擻精神,再添七分兇猛,轉瞬之間便將骷髏魔
軍的攻勢打了回去。

  原本魔兵可以一個打三個,如今形勢逆轉,屍兵是以一當十,打得骷髏魔軍
死傷慘重,若非這些魔兵皆是魔界精銳,遭逢如此大變恐怕已經軍心渙散。

  「糟糕!」

  端木瓊璇心繫屬下安危,正想回身支援卻覺得一股凜冽冥氣壓境而來,沙塵
翻湧之間竟看到轉輪王踏著萬千鬼魂而來,氣定神閒,彷彿並未受傷,目光銳利
,威勢更勝以往。

  「兵對兵,將對將。端木小姐想往何處啊?」

  轉輪王冷笑一聲,隔空擊出一道掌力。

  端木瓊璇揮刀一擋,竟覺前所未有之雄沉,便是以力制勝的斬地根刀法也稍
遜半籌,幾個踉蹌連退數步。

  隨即轉輪王再一個反手,化出數十個陰魂朝楚婉冰撲來,楚婉冰使了一招納
元劍訣,以綿柔劍勢應對,誰料亦遭挫敗,被冥力震得手腕發麻,鳳嫣軟劍幾乎
脫手。

  形式再度逆轉,妖魔雙嬌首度露出凝重之色,暗運真氣平復內息,以作下一
步打算。

  轟隆一聲驚天巨爆響起,兩道陰邪冥力分襲擊雙姝,端木瓊璇揮刀硬擋,竟
是力弱三分,朱唇濺紅。

  楚婉冰以鍛骨經強化骨骸,再逆運拔山掌,將原本吸納地氣的口訣倒過來使
用,以雙足卸導冥力,灌注地底。

  但對手勁力太過雄沉,楚婉冰雙足亦同時陷地半尺。

  一個接觸便是觸目驚心的失敗,只聽轉輪王一聲獰笑,嗖地一下竄了過來,
其速度快得肉眼難見。

  端木瓊璇先是眼前一花,便感到一道厲煞朝著喉嚨掃來,她不及思考橫刀封
招。

  只聽金鐵交鳴脆響,端木瓊璇嬌軀被勁力硬生生掀起,噗通一聲跌倒在三丈
之外,摀住胸口喘息不已,紅菱般的朱唇掛著幾道血絲。

  「端木姐姐!」

  楚婉冰花容失色,還沒來得及說出下一句話,便看到轉輪王一擊鋼鞭掃來,
她急忙施展靈蛇身法躲閃,雖是避開對方銳氣,但還是被餘勁擊中肩膀,頓時鑽
心劇痛傳入骨髓,痛得她俏臉陣紅陣白。

  「小妖女,你最是可惡!」

  轉輪王手中鋼鞭化作萬千雨點朝楚婉冰砸來,口中怒喝道,「殺了你後,本
王要將你屍體練成屍兵,元神化作陰軍,到時候看看妖後有何感念!」

  楚婉冰咬住水潤的朱唇,腳踏飛鳳步法,避開轉輪王的攻擊,隨即一劍橫空
,收納天際星辰之元力,嬌叱一聲使出「星宿劍訣」。

  統合了星辰威能的劍式便是功體暴增的轉輪王也不敢小視,於是暗運陰冥邪
功,使了一個辟身術,整個人猶如一陣微風般飄然而動,輕巧地躲過星宿劍訣,
楚婉冰絕地反擊的一招竟是毫無效果。

  轉輪王嗖的一下衝到了楚婉冰身後,鋼鞭猛地朝她腦門砸去,誓要辣手摧花


  死亡陰影籠罩而來,楚婉冰只覺得頭皮發麻,四肢頓時冰冷,大腦一片空白
,耳中隱隱聽到端木瓊璇氣急敗壞的嬌呼,心裡悲苦地念道:「小賊……我真的
要完了!」

  就在此時,一道銀光宛如霹靂劃過,直接架住了鋼鞭,將楚婉冰從黃泉路口
拉了回來。

  楚婉冰死裡逃生,激動地朝後望去,只見一名白袍銀甲的將士持槍而立,目
光中透著幾絲幸災樂禍的味道,楚婉冰哭笑不得,心忖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
要跟我爭嗎?」

  出手相助之人正是白翎羽,她眼角含笑,似乎在嘲諷道:「你這小妖女也有
今天啊!」

  楚婉冰無奈地聳了聳肩,收斂心神,緊握鳳嫣劍,遙指轉輪王。

  端木瓊璇心中大石總算放下,趁機觀察戰場形勢,只見此刻又一隻恆軍加入
戰圈,骷髏魔軍終於止住敗退之勢,但恆軍只是以弓弩火槍遠程攻擊屍兵,並不
與之短兵相接,端木瓊璇看得心裡一陣憋氣,暗罵道:「好狡猾的戰法,想趁機
坐收漁翁之利!」

  隨即她的目光卻被白翎羽和楚婉冰吸引過去,在她看來此刻的白翎羽英姿颯
爽,簡直就是一個俊美少年將軍,跟楚婉冰站在一起宛如天作之合,璧人如玉,
而楚婉冰與白翎羽之間的眼神較勁在她眼中卻成了小情侶的眉來眼去,頓時醋性
大發,暗罵道:「姓白的,坐山觀虎鬥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勾引我冰妹……」

  轉輪王冷笑道:「又來一個送死的,本王就多耗些力氣把你也一塊收拾吧。


  白翎羽冷笑道:「就怕你沒這個本事。」

  閻王再起厲煞風,三姝凝神待危機,麒麟縱身入戰局,兩軍聯袂抗屍兵。

  轉輪王大喝一聲,雙掌雙發,龐大的陰氣震向楚婉冰、端木瓊璇和白翎羽,
霎時只聞轟隆巨響,霎時濃烈煙塵掩住視線。

  陰氣宛如割體利刃,楚婉冰凝聚鳳凰靈火相抗,白翎羽以麒麟神力穩住下盤
,而端木瓊璇運動獨門內功太陰魔咒,憑藉著同屬性之氣息應對。

  三姝雖是根基不凡,然而面對吸納都市王、臧廣成和極樂子三人功體的轉輪
王仍是力有不遂。

  龍輝心憂楚婉冰和白翎羽安危,將指揮權交給了王棟,自己孤身一人直撲飛
雲坡。

  一路上竟見滿地屍骸,有魔兵的,有屍兵的,亦有麒麟軍將士的,看得龍輝
是一陣的心驚膽戰,鼓盡全力發命狂奔,幾個起落便竄到飛雲坡之上。

  「冰兒!」

  還沒站穩,龍輝便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只見楚婉冰正摟著端木瓊璇,紅菱
般水潤的朱唇竟與端木瓊璇口唇相接……楚婉冰的玉手輕輕地按在端木瓊璇的小
腹上,兩人皆是緊閉雙目,全場一片寂靜,唯有楚婉冰略為沉重的香息,以及那
蒼白的臉頰。

  另一旁,白翎羽拄槍而立,嬌軀搖搖欲墜,眉宇之間帶著幾分黑氣。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14回昔日春風】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14回昔日春風】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sis001
                  日期:2012-4-7
                  字數 10036
  
              
   龍輝此刻是以萬變幻元術改變的容貌,然而此刻他那張假臉上的神色極為難
看,血氣上湧正想發作,卻見楚婉冰輕輕放下端木瓊璇,眼睛一陣迷離,身子緩
緩倒在地上,另一邊的端木瓊璇亦是昏迷不醒,龍輝見狀急忙過去將楚婉冰摟在
懷裡。

  「冰兒,你怎麼啦?」

  龍輝只覺得楚婉冰身子冰冷刺骨,眉宇之間竟也泛著黑氣,但其程度比白翎
羽的還要濃重。

  白翎羽咬了咬嘴唇,暗中傳音道:「她……姐姐她替我們吸出了千屍毒,才
會這樣的……」

  龍輝立即按住楚婉冰心坎、丹田兩大要穴,以真氣暫時替她壓制屍毒,隨即
傳音道:「小羽兒,立即收兵回營。」

  白翎羽點了點頭,收攏麒麟軍隨著龍輝一同下山,與孟軻等人會合後,又與
青龍軍會師。

  白翎羽率人先行退去,龍輝則抱著楚婉冰準備往另一個方向退走,卻聽一聲
嬌喝道:「你是何人……快把冰妹放下!」

  龍輝回頭望去,竟是端木瓊璇帶傷責問,心裡不由一怒,哼道:「吾乃冰兒
夫婿,妖族駙馬是也,我要帶我內子回去療傷,失陪!」

  他故意加重夫婿、駙馬、內子這三個詞,氣得端木瓊璇嬌軀一陣發抖,緊咬
銀牙連連跺腳。

  兩軍收攏後,各自清點人數,麒麟軍減員七百人,可謂是傷筋動骨,青龍軍
並未與屍兵正面衝突,損失不大,也就三五十人傷亡罷了。

  白翎羽運功驅散體內殘餘的屍毒,暗歎一口氣,與屬下交代一些事情後便朝
龍輝的營帳走去。

  龍輝是以假身份帶走楚婉冰的,所以外人根本就想不到妖族少主就躺在龍輝
營帳裡。

  營帳外圍妖族的幾大高手正嚴陣以待,外人根本就不能靠近營帳百步之內,
他們認得白翎羽,也知道她是駙馬爺的女人,所以也沒有阻撓,輕鬆放行。

  白翎羽掀起簾子,只見楚婉冰正躺在軟榻上,雙目緊閉,俏臉煞白,龍輝正
坐在她身邊,握住其柔荑小手,愛憐地看著昏迷不醒的嬌妻。

  白翎羽咬了咬嘴唇,輕聲問道:「龍輝,姐姐……她,她怎麼了?」

  龍輝朝她露出一個放心的微笑,說道:「冰兒她有鳳凰靈火護體,千屍毒傷
不了她的,休息一陣子就沒事了。」

  白翎羽眼圈一紅,咬唇道:「都是因為我,姐姐……才中了那個毒的。」

  龍輝問道:「小羽兒,當時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翎羽幽幽一歎,說起了方纔的戰事。

  一場局,雙變數,三姝戰,四方鬥。

  楚婉冰、白翎羽、端木瓊璇合對轉輪王。

  只見轉輪王揚聲一怒,內勁轟然而至,震得三人再退半步,隨即眼前一花,
三條鬼影分襲而來,楚婉冰和白翎羽同時出招應對,然而眼前攻勢竟是虛招。

  「端木姐姐!」

  楚婉冰花容失色,扭頭看去,竟見端木瓊璇被轉輪王一個鋼鞭擊得兵刃飛離
在半空。

  楚婉冰嬌叱一聲立即救援,使了一招鳳翔劍訣,劍氣化作鳳凰雙翼,分左右
擊向轉輪王。

  轉輪王一個轉身,迴旋而動,身子猶如一陣旋風般將鳳翔劍氣卸開。

  端木瓊璇也是沉穩之極,得楚婉冰相助,她有了喘息之機,立即抓住半空中
的斷天行,順勢使了一招「江山破」,刀路夾雜著金戈鐵馬之威勢劈斬而來。

  誰知轉輪王暗運煞鬼秘法,身形消轉無邊,端木瓊璇那剛烈的刀勢連他衣角
都沾不到,還白白損耗真元。

  「賤婢,看招!」

  轉輪王躲過端木瓊璇的刀招後,凌空躍起,一鞭砸下,此刻白翎羽已然加入
戰圈,一桿麒麟槍橫空架住轉輪王的鋼鞭,護住了端木瓊璇一命。

  被「情敵」

  相救,端木瓊璇心裡極不好受,暗忖道:「給這小滑頭救了,我豈不是要欠
他一命,到時候我怎麼跟他爭冰妹。」

  端木瓊璇嬌叱一聲,將滿腔鬱悶轉接到轉輪王身上,嗖嗖連劈三刀,邊打邊
暗罵:「都是你這狗王,害得我要受白小子的恩惠,今天誓要砍下你的狗頭。」

  端木瓊璇醋意大發,刀勢竟增添了三分雄厚,轉輪王也被逼得暫落下風。

  楚婉冰見狀,心知機不可失,仗劍而上,同時施展靈柔和納元兩大劍訣,並
以拔山掌、鍛骨經為輔,糅合四大絕式攻擊轉輪王。

  軟劍猶如靈蛇一般纏住了轉輪王手中的鋼鞭,再看楚婉冰一聲嬌喝,雄厚綿
長的劍氣轟然而至,碰的一聲整條鋼鞭被鳳嫣絞碎。

  拔山掌吸納地氣,鍛骨經強化骨肉筋絡,而靈柔劍訣則是以柔中含銳之招,
而納元劍訣更有吸納對手勁力的效果,這四大絕招合在一起,使得劍氣威力十足
,將轉輪王的武器打碎。

  敵人武器崩碎,白翎羽看準機會一槍刺向轉輪王心窩,端木瓊璇也同時揮刀
上前,斷天行直削轉輪王脖子。

  刀槍合擊,轉輪王窮盡一身修為,雙手在胸前結印,隨即真元爆發,將兩女
的攻勢擋在身軀半尺之外。

  白翎羽只覺得手中長槍再難寸進,而端木瓊璇的魔刀亦是劈之不入,被綿韌
的護身氣勁阻隔在外。

  一口真氣震退端木瓊璇和白翎羽,轉輪王眼神鎖定楚婉冰,此刻的楚婉冰俏
臉煞白,氣息不順,疲態稍露,顯然是方才絞碎轉輪王兵器耗力過甚。

  轉輪王決意先殺一人,於是挑上了力弱的楚婉冰,只見他陰氣催動,發出雄
沉一掌,洪流般的冥力襲向財務部。

  「你中計哩!」

  只見楚婉冰朱唇輕揚笑,揚劍起身,以劍代掌,化力、納勁,將轉輪王之勁
力消耗吸納,隨即劍氣鳴動,悍然回擊,這招正是「納元劍訣」。

  另一方面,端木瓊璇亦舞刀配合,使了一招「流星隕」,刀氣如天降流星,
密集無間地劈向轉輪王。

  轟隆一聲,轉輪王被刀劍雙氣擊傷,渾身氣息紊亂不堪,腳步跌撞地朝後退
去。

  妖魔雙姝趁勢追擊,兩人同時欺近對手,兩隻白玉玲瓏般的手掌朝著轉輪王
拍去。

  轉輪王雙掌齊發,迎上封招。

  四掌相對,轉輪王的掌心傳來一陣滑膩溫潤,尚未來得及感受雙姝玉掌的溫
柔,忽然驚覺對手掌心生出一股綿柔吸力,將他的雙手牢牢吸住。

  妖媚星眸狡黠閃爍,魔異雙瞳冷然嘲諷,只見兩女身影挪移,朝著兩側晃動
,將轉輪王的雙手拉開,轉輪王頓時中門大路,隨之而來的便是一桿迅雷馳電般
的銀槍。

  只見白翎羽持槍衝刺,藉著妖魔雙嬌拉開的破綻,一槍刺入轉輪王心口,夾
雜著麒麟神力的一槍硬生生地戳破轉輪王的護身氣勁,將他胸腔貫穿。

  生機已絕,轉輪王不甘就此隕落,怒喝一聲,以陰火燃燒全身精氣,將血肉
化作劇毒--千屍毒反撲對手。

  轟隆一聲,轉輪王身軀灰化,然其血肉劇毒則朝三女襲來。

  楚婉冰有鳳凰靈火護體,尚且能夠抵禦,然而白翎羽跟端木瓊璇頓時中毒,
兩人嚶嚀一聲,嬌軀搖搖欲墜。

  端木瓊璇修煉太陰魔咒,功體偏於陰寒,對於這種同源劇毒尚有幾分抵抗力


  白翎羽則是覺得五臟六腑似乎扭在了一起,胸口漲悶。

  兩眼陣陣發黑,肚子頓時翻湧不已,伏在地上一個勁的嘔吐,吐出黑綠色的
污物,一股惡臭瀰漫了整個飛雲坡,許多士兵都忍不住摀住口鼻。

  楚婉冰急忙扶起白翎羽,不顧其口唇的污物,張開櫻唇小嘴朝白翎羽口唇印
去,替她吸出屍毒。

  一手按在其丹田,以鳳凰靈火助她暢通氣息。

  白翎羽迷糊之中覺得一股蘭香湧入口腔,絲絲細滑的玉漿順勢而入,整個人
清醒了不少,當她睜開眼眸後,發現楚婉冰臉上黑氣沉寂,嬌媚的容顏多了數分
疲倦,但依舊對她溫溫淺笑地道:「好些了嗎?」

  自己的嘔吐物,便是白翎羽也覺得臭不可聞,她不由得臉皮一熱,心裡百感
交集:「我先前那麼對她,她竟然還替我吸出屍毒……」

  看到此情此景,端木瓊璇急怒攻心,嘩啦噴了口黑血便昏迷過去。

  楚婉冰輕輕推開白翎羽,喘息道:「妹妹,你的毒我已經吸出來了,快……
快運功調息,驅逐餘毒。」

  白翎羽心頭一暖,正想說些什麼,只見楚婉冰朝端木瓊璇走去,也以相同之
法替她吸毒。

  聽到這裡,龍輝的心緒完全被激烈的戰況吸引,替楚婉冰和白翎羽捏了一把
汗,心想道:「原來冰兒是替那魔女吸毒,這丫頭也忒善良了吧,哎罷了,反正
那魔女也是女人,冰兒也不算吃虧。」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的……」

  白翎羽垂目低聲道,「若非姐姐不顧自身安危替我吸出屍毒,我恐怕要……


  龍輝急忙摀住她的小嘴,安慰道:「小羽兒,別說傻話,你現在身子還疲倦
得很,快回去休息吧。」

  白翎羽搖頭道:「不,我要看到姐姐醒過來,我才回去。」

  龍輝笑道:「你怎麼稱冰兒為姐姐了,以前你對她不是很不服氣嗎?」

  提起以前的事情,白翎羽臉頰頓時一紅,垂下臻首不知如何作答,扭捏之態
盡在玉容之上。

  就在她尷尬之刻,忽然響起一個虛弱的聲音:「白妹妹,我沒事,你快回去
休息吧……」

  只見楚婉冰幽幽轉醒,慘白的嘴唇微微開闔。

  白翎羽急忙過去問道:「姐姐,你……你沒事吧?」

  楚婉冰道:「我沒事,我有鳳凰靈火護體,休息一下就好了。」

  龍輝過去握住她小手柔聲說道:「冰兒,你安心在我這兒休息吧。」

  楚婉冰嘟著小嘴哼道:「你這色鬼待會一定會對我動手動腳的,我能安心休
息嗎?」

  龍輝被她嗆得的差點昏過去,苦笑道:「臭丫頭,在你心目中你相公我就是
如此不堪的荒淫之輩?」

  楚婉冰瞇著眼睛笑問道:「難道不是嗎?是誰在出征前把素雅弄得死去活來
,哀哭不已的?」

  龍輝乾咳道:「有這麼嚴重嗎,當時你可也也在旁邊看著。」

  楚婉冰哼道:「你還有臉說,你那時逼著人家都做了些什麼難堪的事情……


  白翎羽好奇地插了一句道:「什麼難堪的事情?」

  楚婉冰頓時被羞得無地自容,原本蒼白的臉頰湧上一抹艷麗的酡紅,支支吾
吾地道:「妹妹你別問了,羞死人了!」

  龍輝笑道:「小羽兒,那也沒什麼大事,只不過那天請教素雅我丹青之道,
然後冰兒也來給咱們送來了一些水果解暑……」

  「死小賊,你給我住口!」

  楚婉冰氣得抓住枕頭邊砸向龍輝,龍輝怕她心緒激動影響傷勢,趕忙將好話
說盡,這才將她哄住。

  龍輝舊事重提,楚婉冰芳心一陣狂跳,耳根滾燙,那天的事情實在是太羞人
了……就連媚骨天成的她也吃不消,真不明白那小賊腦袋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思緒不由回到了出征前的龍府……
   
  「姐姐,你幹嘛要削梨子?」

  魏雪芯歪著腦袋問道。

  只見楚婉冰一手持梨子,一手轉刀,梨子皮便被細細長長的剝落下來,露出
晶瑩剔透、水潤鮮嫩的果肉。

  楚婉冰含笑道:「現在夏日炎炎,給你龍大哥削幾個梨子,也好讓他去熱降
火。」

  魏雪芯一聽也跟著來勁,喜滋滋地找來一堆水果,不但削皮,還把果肉切成
細細的長條薄片,還美其名曰:方便食用。

  楚婉冰問道:「雪芯,你龍大哥現在在哪?」

  魏雪芯嗯了一聲,說道:「似乎在書房。」

  楚婉冰笑道:「書房,他那個大老粗也會看書嗎?」

  魏雪芯道:「這個我就不曉得哩,似乎是讓素雅教他畫丹青。」

  「裝模作樣!」

  楚婉冰暗呸了一聲,端起盛滿果肉的碟子便去書房尋他。

  尚未走到書房,楚婉冰小耳朵倏然一抖,陣陣嬌吟呢喃傳入耳中,她俏臉一
紅,咬唇暗罵道:「臭小賊,光天化日之下也不知道收斂幾分。」

  透過書房門縫,只見屋內兩條人影正在糾纏,秦素雅酥胸半露,趴在桌案之
上,正持筆作畫,然而她卻是媚眼如絲,嬌吟不已,在她身後則是一具結實雄壯
的男體,雙手按住秦素雅裸露的玉臀上,小腹正緩緩地衝擊著美股臀肉。

  龍輝每一次撞擊皆是溫柔緩和,但也讓秦素雅雪乳晃動,香汗凜凜,嬌啼不
已:「夫君……你輕點……你這樣子人家沒法子畫下去了……哦……不要……」

  自從上回兩人的一副旖旎丹青後,龍輝便多次尋秦素雅在書房歡好,秦素雅
臉皮薄嫩,但卻拗不過夫君的要求,半推半就之下便依了龍輝心意,撅起美臀迎
合君郎,還應他荒淫要求,一邊歡好一邊作畫。

  秦素雅被杵得身心酥麻,快美羞澀之感湧遍四肢百骸,那還能畫得下去,草
草地勾勒幾筆便俯身承歡了。

  龍輝見她畫不下去,於是便止住抽動,撫摸著她細白肥美的臀肉道:「素雅
快快作畫,你的姐妹們還等著欣賞大才女的墨寶呢!」

  秦素雅撒嬌的扭了扭雪臀,回過臻首嗔道:「你這麼作弄人,妾身怎麼畫得
下去。」

  「那我先退出去好麼?」

  龍輝故意在她花徑內撞了幾下,擠出屢屢花漿,龜首被嫩滑媚肉裹得十分舒
暢,但卻苦了秦素雅,那種若得若失的快美叫她不知如何取捨,只有本能地將玉
臀朝後送去,希望龍根能更為深入。

  「別……別出去……就這樣子……」

  秦素雅酡紅著小臉低聲道,「我試著繼續畫下去……」

  龍輝甚是滿意地握住她胸乳,將水嫩的綿乳捏得如同豆腐塊般水靈地晃動。

  秦素雅深深吸了口氣,用酥麻的玉手顫巍巍地提起畫筆,沾了幾下水墨後便
在宣紙上繼續作畫。

  楚婉冰看到她水霧籠罩的雙目已是迷離一片,雪白整齊的貝齒深深地陷入唇
珠內,水嫩的肌膚蕩起陣陣桃紅,瓊鼻之中發出哼哼的誘人沉息,持筆的玉手顫
抖地在紙張上勾勒作畫,但卻是歪歪扭扭,畫虎成犬,終於秦素雅再也難把持,
丟下畫筆伏在桌子上喘息道:「不行了……畫不下去了……」

  龍輝將握在手中的雪乳細細揉捏研磨,笑道:「素雅,你怎麼這麼快就不行
了?」

  秦素雅眼珠含淚,哼道:「你就知道欺負人,專門逼人家做這麼羞人的事情
!」

  龍輝輕輕抽送著龍槍,說道:「夫妻閨房之樂,那是什麼羞人之事,若換了
冰兒那不害臊的小妖女早就樂翻天啦!」

  楚婉冰一聽,氣得推門進入,指著龍輝鼻子嬌嗔道:「好你個臭小賊,背著
我說三道四,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話音未落卻見秦素雅先是一愣,隨即血氣湧上臉頰,耳根脖子頓時一片殷
紅,羞得急忙用手捂臉。

  龍輝則是一臉壞笑地看著她,楚婉冰頓時跺腳嬌嗔:「死小賊,你是不是早
就知道我在外面,所以才故意氣我的!」

  龍輝哈哈笑道:「我哪知道外邊的人是冰兒你啊,我還以為是那只長針眼的
賊貓兒呢。」

  楚婉冰哼了一聲,轉頭欲走卻被龍輝拽住手腕拉了回來。

  楚婉冰媚眼朝他下身瞥去,只見粗壯的龍槍沾滿了晶瑩的花汁,顯得更為雄
壯猙獰,心口不由一蕩,一股媚意從眼眸散開,化作流彩紅霞塗抹在雪潤的臉頰
上。

  龍輝知道這丫頭已經開始動情了,於是一手扣在她脖子後腦勺,將她臻首扳
過來,對準那紅艷艷的朱唇吻去,盡情地吮吸美人香涎。

  秦素雅那堪如此淫靡,欲蓋彌彰地將頭埋在雙臂之間,夫妻敦圄之事落入他
人眼中,雖然此人是自己姐妹,心中還是帶著七分羞赧。

  但經過上回與林碧柔共事一夫的荒唐,秦素雅心中戒心大減,所以那撅起的
美臀不自主地顫動,小心翼翼地收緊下盤,藉此絞磨龍槍換取更大的快感,然而
她的動作異常輕柔,似乎怕被龍輝和楚婉冰看出她慾求不滿的心態,羞澀之中又
有幾分難耐騷浪。

  這時候楚婉冰正與龍輝熱吻,根本就沒察覺,秦素雅埋了一會的臉龐,見沒
人理會自己,心頭安定了不少,悄悄地側開小臉,藉著眼角餘光朝楚婉冰看去,
只見這丫頭媚眼半閉,雙臂緊緊箍住龍輝脖子,主動送舌奉唇,熱情火辣。

  秦素雅不由暗呸一聲,心裡嘀咕道:「冰兒真是不害臊,開著大門跟夫君這
麼親熱。」

  殊不知,她秦大才女卻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光著雪白玉股,趴在桌子上任由男
人索取。

  吻了片刻,龍輝繼續集中心神在秦素雅身上馳騁,小腹有如神助般不斷地撞
擊在才女的玉臀上,將肥嫩滑膩的股肉震得波浪連連,肉光翩翩。

  便是在兩人獨處之時,秦素雅也只敢小聲嬌吟低喘,如今有楚婉冰在場她便
是一腔的熱情甘美也不敢開口,唯有緊咬銀牙把即將奪口而出的呻吟壓了回去。

  龍輝看到楚婉冰捧來的果肉,開口笑道:「冰兒你真是太賢惠了,知道夫君
勞累便送水果來慰問。」

  楚婉冰掩唇笑道:「不害臊,誰送水果給你啊,人家是拿給素雅吃的。」

  龍輝接口道:「然也,素雅也確實夠勞累的。」

  楚婉冰笑嘻嘻地拍了拍秦素雅的肩膀,說道:「素雅,快抬起頭來,我餵你
吃一塊鮮果。」

  秦素雅被他們一搭一唱弄得羞不可言,哪還敢抬頭,若不是下身被龍輝牢牢
保持住,幽徑內被龍槍貫穿,她恐怕早就鑽到桌子底下了。

  「這小妖女真是惱人……快些出去啊……還看,你還看……小浪蹄子!」

  秦素雅氣得眼淚直打轉,卻不敢出聲,唯有默默地抱怨。

  羞澀歸羞澀,肉體的快美卻是按捺不住,在龍輝幾個起落之間,秦素雅已是
花心哭泣,高潮不斷,然而卻死死地壓制住浪叫嬌啼,忍得好不辛苦,兩條玉腿
都在不住地顫抖,喉嚨裡發出似哭非哭的聲音,隨即連哼三聲,便再無動靜。

  楚婉冰看出秦素雅的異端,急忙嗔怪道:「死小賊,你還不快點住手,素雅
快被你弄死了!」

  龍輝急忙將秦素雅的身子翻轉過來,只見她兩眼無神,小嘴不住地喘著粗氣
,於是也不再忍耐,將精門打開,咕嚕咕嚕地將陽精灌了進去,秦素雅被陽精沖
刷紅,又是小死了一會,軟綿綿地伏在桌案上喘息,任由腿股間的白漿滴落而下


  楚婉冰見秦素雅的小腹被陽精灌得隆起,不由嗔道:「真是個混人,這麼粗
魯,素雅怎麼受得了,還灌這麼多東西進去,你想脹死她嗎!」

  龍輝挺著尚未疲軟的龍槍把她摟在懷裡,一頓上下其手,惹得楚婉冰嬌嗔不
依。

  方纔那場春戲已經勾起了楚婉冰的情火,於是在半推半就之下讓他把衣裳除
去,露出粉雕玉琢般的肉體。

  楚婉冰裸露著豐腴的嬌軀膩在龍輝懷裡,嬌聲道:「小賊,你又想怎麼糟蹋
人家。」

  龍輝笑嘻嘻地吃了一口玉乳,雙手便在她肥臀上摩挲著,口裡低聲道:「先
轉過身來,待會你就知道了。」

  楚婉冰咯咯一笑,乖巧地將身子轉過去,也學著秦素雅那般撅起肥臀,靜候
夫君的臨幸。

  才女的玉臀水嫩圓潤,然而花穴淫跡斑斑,顯露出大戰之後的疲態,妖女雪
股豐腴肥美,寶蛤晶瑩欲滴,正是霍霍欲試之時。

  龍輝將龜頭置於楚婉冰的股溝間,輕輕摩挲著,龜稜同時滑過桃穴和菊眼,
刺激得楚婉冰渾身發抖。

  「冰兒……你想我進哪個洞?」

  這些天來,龍輝多次臨幸前方水道,而旱道卻是久未光顧,楚婉冰淫心大熾
,不假思索地道:「後面吧。」

  說罷還將皓臂盈盈伸到玉臀之上,主動地將兩塊緊湊肥美的股肉分開,一副
請君入甕的乖巧妖媚模樣。

  龍輝舉起巨龍抵住菊眼叩關而入,狠狠地把整根巨物都刺進了楚婉冰的屁眼
深處。

  「喔……小賊,你真粗,脹死了……」

  楚婉冰的肚子像被完全堵塞了,後菊的燥熱鼓脹美感讓她不禁叫了出來。

  「真緊……」

  龍輝哼了哼,艱難地抽動肉棒。

  「慢點,太粗了,要壞掉了……小賊,你最壞了,就快撐爆人家後面了……
「楚婉冰呻吟著。「那冰兒喜歡被為夫弄嗎……」

  後庭中開始滲出蜜油,讓龍輝抽動得更加歡快。

  龍輝把身體壓在楚婉冰的後背上,雙手開始把玩她的豪乳,楚婉冰伸出玉臂
勾住他的脖子,與他深吻起來。

  「討厭死了,這麼粗也敢全部塞進來……」楚婉冰嘴裡說著討厭,肥臀卻越
翹越高,用力地向後迎合著,幾乎要把龍輝撞開。而前穴的桃花水路更是分泌充
沛,春水連連而生,整個房間佈滿了獨特的玄陰媚香,沁人心脾。龍輝心忖道:
「冰兒這味道真是好聞,那兒的水珠不但細滑,而且還香甜甘美,真是妙不可言
。」

  龍輝伸手在楚婉冰玉壺上抹了一把,沾了滿手滑膩水跡,用舌頭舔了舔當真
宛如瓊漿玉液。

  龍輝眼光瞥到一旁的果肉,心中忽然升起一念,悄悄地將手伸了過去拾起兩
塊薄條裝的果肉,趁著楚婉冰嬌呼浪啼之際將手中果肉塞入花徑之內。

  「啊,小賊……你做什麼!」

  楚婉冰只覺得下體多了幾根冰涼細膩的異物,又驚又羞開嗔道,「你混蛋,
你不要臉……」

  後庭還含著一根火辣辣的肉棍,小穴裡又被冰冷的異物插入。

  果肉的細滑柔嫩讓楚婉冰同樣細滑嬌嫩的穴腔受到無比強烈的刺激,比肉棒
的刮蹭摩擦強烈得多,一冷一熱隔著一層薄皮相互刺激,麻癢美感讓她酥軟了心
尖。

  楚婉冰將手伸到下體,想將入侵的異物取出,誰料卻被龍輝一把摁住,並輕
舔她的脖頸耳垂等敏感地帶,壞笑道:「冰兒,別急嘛……過一會你就會感到舒
服了!」

  楚婉冰香喘連連地道:「舒服你個頭,難受死了,快給我取出來!」

  龍輝卻依舊我行我素,將她雙手反剪到身後,狠狠地在後路衝殺,小腹將肥
美的臀肉撞出了迷人的肉浪。

  「嗯……嗯嗯……嗚嗚」

  楚婉冰慢慢停止哀求,緊緊套住肉棒的肥臀也開始微微扭動,小穴中分泌越
來越多的春水,區區兩片果肉難能堵得住,龍輝見狀又連塞數片進去,將楚婉冰
的小穴脹滿為止。

  這種雙重的刺激讓楚婉冰快要瘋掉了,兩處洞穴皆被外物霸佔。

  小穴中冰冷的果肉刺激得她的媚肉花腔瘋狂蠕動,渾身戰慄。

  火熱的肉棒更是塞得後庭脹得一絲縫隙也沒有,每一次進出都給她快美的
飽脹感。

  前後的節奏也配合得恰到好處,當它們一同頂入腔道最深處時,隔著一層薄
薄地腔壁刺激著她的靈魂最深處,兩朵雌性肉花爭芳鬥艷,開得美不勝收。

  「啊……插我,插死我吧……冰兒不活了,用力頂到冰兒的心裡了……啊…
…唔唔,好人,好哥哥,不要停,不要停啊……」

  楚婉冰的快感如驚濤駭浪,瞬間淹沒了她所有的理智:「冰兒還要……小穴和
後面都要……杵死我…」

  若是前穴迎客,楚婉冰還能藉藉著玄陰媚體的優勢與龍輝戰平,但後菊沒有
陰精瀉出,楚婉冰根本就不是龍輝的對手,不消片刻便只能快美的洩身,而龍輝
的肉棒則依舊在肛菊內肆虐。

  楚婉冰細膩的腸壁被肉棒抽得一片通紅,無助地伏在桌子上哀吟。

  龍輝見她已無再戰之力,便趁機從她小穴中取出果肉,被溫濕的花漿浸泡過
的果肉顯得更加晶瑩剔透,而且還帶著絲絲暖香。

  龍輝越開越是喜歡,便將一塊放入口中,只覺得除了水果的香味外,還有一
股銷魂的媚香,醇美甘甜,猶如美酒一般。

  「來,冰兒,快嘗嘗這水果的味道。」

  龍輝笑嘻嘻地將一塊沾滿花漿的水果送到楚婉冰嘴唇前,楚婉冰羞紅著臉搖
頭,嗔道:「我不要!」

  龍輝又笑嘻嘻地將果肉遞給秦素雅,秦素雅哪敢看他一眼,嚇得急忙扭過臻
首,哀求道:「夫君,別……」

  龍輝見她們不願品嚐,於是也不暴殄天物,將這特製水果盡數納入腹中,浸
潤了玄陰媚氣的果肉遠勝一般美味,吃得龍輝不亦樂乎。

  龍輝看了看碟子,發現還有大半碟的鮮果,於是便全數拿了過來,故技重施


  楚婉冰那肯依他,扭動著嬌軀掙扎不已,誰知後庭被龍輝的肉棒一捅,便洩
去八分硬氣,任由這冤家施為。

  「臭小賊……你給我記著……我……我不會放過你的……哦哦……不要,不
要再弄了……要死了!」

  楚婉冰心裡氣惱不已,正想冒出幾句狠話,卻被肛菊的飽脹感堵住了下邊的
話,而後庭的快美亦帶動前穴的反應,柔美的花徑不住分泌媚香汁水,浸泡其中
的果肉。

  被這冤家小賊作踐了整整半個多時辰,楚婉冰已經是無力地軟到在地,豐腴
婀娜的身軀想要掙扎起來,卻發現氣空力盡,唯有眼睜睜地看著龍輝將那些浸泡
過她花汁的果肉重新放入碟子中。

  龍輝替二女穿好衣服,壞壞地朝楚婉冰笑道:「冰兒,既然你不願意品嚐這
人間美味,為夫也不勉強,我找雪芯和碧柔她們去。」

  楚婉冰頓時大驚,急忙叫道:「姓龍的你敢!」

  龍輝趁著她氣力為復,端著碟子跑到外廳,楚婉冰心裡是又羞又急,卻是雙
腿發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小賊逃之夭夭。

  過了半響,楚婉冰恢復了幾分氣力,邁出虛浮的步子朝前廳走去,還沒踏過
門檻,卻聽到龍輝的聲音:「雪芯,好吃麼?」

  魏雪芯嗯了一聲,點頭道:「這水果怎麼變得這麼美味,又香又甜,還濃郁
可口,龍大哥你是怎麼做的?」

  楚婉冰想死的心都有了,映入她眼簾的竟是魏雪芯那回味無窮的樣子,以及
龍輝那得意洋洋的模樣,她一雙美目頓時冒起了熊熊烈火,粉拳緊緊握住,嬌軀
氣得不住顫抖。

  龍輝看到了她,於是故意對魏雪芯說道:「雪芯,這水果可是你姐姐做的?


  魏雪芯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道:「姐姐,剛才我明明跟你削水果的,也沒
看到你用什麼秘術調製果肉呢?」

  楚婉冰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方才……我……」

  龍輝忽然接口道:「是剛才冰兒暗地裡調製的,所以雪芯你看不到。」

  他語帶雙關,楚婉冰更是不知如何當著眾姐妹的面說出事實,不能說出事實
,自己要想收拾這小賊就沒有充足的理由。

  倏然,林碧柔柳眉輕蹙,又拿起一塊果肉放入嘴裡,細細咀嚼之下她臉色頓
時大變。

  楚婉冰腦海轟隆一聲巨響,暗道:「完了……這回我怎麼見人……」

  林碧柔可是曾經品嚐過她花漿味道,林碧柔這番表情顯然已經吃出了端倪。

  隨著林碧柔心念轉動,玉無痕立即滿面紅霞,提起裙裾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大
廳。

  碧玉二人共用一命,心念相通,林碧柔知曉前因後果,玉無痕焉能不知,楚
婉冰氣得渾身發抖,猛地大喝道:「姓龍的混蛋,你這殺千刀,我跟你拼了!」

  只見她反手拔出鳳嫣,朝龍輝砍去。

  剛才還主動為相公削水果,一副賢妻良母的做派,如今卻是喊打喊殺的母夜
叉,魏雪芯是一頭霧水地拉住楚婉冰,勸解道:「姐姐,你冷靜點。」

  楚婉冰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嘴裡嚷道:「雪芯,你快讓開,我一定要劈了這
狼心狗肺的混蛋。」

  林碧柔見魏雪芯快拉不住了,也急忙過來勸架:「大夫人,正所謂夫妻床頭
打架床尾和……」

  林碧柔不來還好,她一過來楚婉冰立馬想起事情敗露的窘態,更是火上澆油
,怒道:「什麼夫妻,我今天就算做寡婦也要劈了這混蛋!」

  「那你放馬過來啊!」

  龍輝哈哈一笑,扭頭就跑,楚婉冰挽起袖子,氣得語無倫次地道:「雪芯把
你的歲月劍借我一下,還有,碧柔……你去替我取無塵劍過來……我今天一定要
活剮了那個混蛋!」

  魏雪芯低聲地嘟囔道:「姐姐,你只有兩個手,怎麼拿三把劍啊?」

  楚婉冰哼道:「別囉嗦,快把歲月劍給我!」

  掄起三口寶劍,楚婉冰滿院子地追殺龍輝,而龍輝卻是笑哈哈地又躲又閃,
楚婉冰使勁渾身解數也觸不到他半根頭髮,氣得揮劍剁掉幾根大樹,指著躲在屋
簷上的龍輝喝道:「姓龍的,你再不下來,我……我就死給你看!」

  一哭二鬧三上吊,楚婉冰無師自通,將女人的三大法寶輪流使出,嚇得龍輝
急忙下來賠罪道歉,楚婉冰那會輕易饒他,使出各種手段把龍輝整得叫苦連天。

  想起那天的事,楚婉冰現在還是羞不可抑,將頭埋在龍輝懷裡撒嬌不依,龍
輝見她如今病態可憐,也緊緊將她抱住,哄著她睡覺。

  白翎羽見他們卿卿我我,心裡生出幾分醋意,龍輝看出她的心意,於是也朝
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趕緊過來。

  白翎羽得楚婉冰救治,對她是心悅誠服,於是也樂得與她共事一夫,乖巧地
鑽到龍輝另一隻手臂裡。

  這可美了龍輝,左擁右抱,摟著兩個大美人入睡。

  楚婉冰奇道:「白妹妹,你不用回麒麟軍營地麼?」

  白翎羽笑道:「不用的,我說今晚來跟龍將軍商討軍情,整夜都不回去。」

  楚婉冰白了龍輝一眼,哼道:「美死你了,左擁右抱,我可先警告你,今晚
不許對我們使壞。」

  龍輝道:「不會,不會!冰兒跟小羽兒今天打了一整天的仗,是該好好休息
了,為夫豈非辣手摧花之輩。」

  白翎羽咬唇笑道:「算你識相,你若真敢在營地裡喧淫,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

  龍輝緊了緊箍住倆女的手臂,說道:「別說話了,你們快休息吧,明天還得
急行軍呢。」

  經過一番的兵凶戰險,楚、白雙姝已是疲憊不堪,膩在龍輝懷裡美美的睡去


水果調味是從名字兄極品家丁番外篇得到的靈感,小小模仿一下,名字兄莫怪。
向名字兄敬禮致謝.....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15回妖族叛逆】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15回妖族叛逆】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sis001
                  日期:2012-4-9
                  字數 7829
  
              
     一夜無夢,白翎羽早早便起來回營主持軍務,反正麒麟軍已經形成規模,就
算她三五十天不在軍中,依舊能夠有條不紊地運行。

  龍輝起身,剛將被子掀開,便有一股暖香撲鼻而來,想來這一床的被子都被
兩女的體熱幽香熏得如蘭似芝,堪比上乘的熏香。

  看著還窩在被鋪裡的楚婉冰,龍輝愛憐地在她臉上吻了一口,靜靜地將被子
蓋上。

  倏然一陣香風吹入,回頭一看只見一道妖嬈婀娜之身影已然出現在營帳之中
,朱唇水潤,媚眼含情,肌膚如脂,烏髮似雲。

  龍輝急忙行禮道:「小婿拜見岳母大人。」

  洛清妍擺了擺手道:「免了,我是來找冰兒的。」

  龍輝說道:「冰兒昨天中了千屍毒,雖然已近驅散毒性,但元氣未復還在休
息。」

  洛清妍道:「我就是放心不下這丫頭,才過來瞧瞧的。」

  洛清妍看這小子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哭笑不得地道:「我說龍大將軍,你
都霸佔冰兒這麼久了,是不是也給我這個做娘的與女兒好好相處一番?」

  龍輝聞言回道:「確實是這個道理。」

  洛清妍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跺腳嗔道:「那你愣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快滾出
去!」

  被丈母娘攆出帥帳,本來還想再本來想好好欣賞這大小妖女,母女鳳凰之間
的嬉笑美態,如今卻是難以如願,龍輝不由氣苦,暗忖道:「這是何道理,自己
的帥帳還不能呆了,這大丈母娘可真夠霸道的。難怪冰兒跟她一個模樣,該狠的
時候絕不手軟,說來說去還是雪芯溫柔和善,那二丈母娘也應該是好說話的主。


  就在他心念萬千之時,忽然看到扮成石洪的漣漪迎面走來,其臉色似乎有幾
分不善。

  龍輝小心翼翼地朝她打招呼,漣漪卻是小嘴一撇,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件塞給
龍輝。

  信封上只是寫了「龍輝大人親啟」

  幾個大字,並無落款,但卻聞及淡淡的蘭花幽香,而且字跡娟秀,顯然是出
自女子之手。

  漣漪哼道:「龍將軍真是桃花不斷,出征在外還有女子對你揪心掛懷的,大
清早的就有人把信送到營地來。」

  龍輝笑道:「漣漪,你千萬別誤會了,這一定是素雅寫給我的家書。」

  漣漪冷笑地道:「家書居然不落款,真是人間奇聞。」

  說罷還酸溜溜地嘀咕了一句:「送信的小廝還一身富貴行頭,一看就知道是
大富人家的跑腿!」

  龍輝笑道:「漣漪,陪我出去走走吧。」

  漣漪道:「憑什麼?」

  龍輝說道:「就憑我現在是你上司,我命令你跟我一同去收集軍情。」

  龍輝心裡是一個勁地叫好險,這封信若是落在楚婉冰手上,他不死都得脫層
皮,而且此刻丈母娘還在一旁,她們母女再來個一唱一和,自己乾脆抹脖子算了


  漣漪似乎看出龍輝想要避開楚婉冰和洛清妍母女,於是故意跟他作對,說道
:「我先去問一下娘親,看看她有什麼安排。」

  死丫頭想去告狀?龍輝眼明手快拽住她的胳膊就往外走,還邊走邊說道:「
沒大沒小的小卒,本將軍今日就親自收拾你!」

  正在整理軍備的梁明開口問道:「將軍,這兔崽子怎麼惹你啦?」

  龍輝罵罵咧咧地道:「這混蛋敢頂撞我,老子今天一定要打掉他一層皮!」

  梁明立即遞過了一根皮鞭,漣漪氣得渾身發抖,心裡暗罵道:「豈有此理,
大不了就魚死網破!」

  她正想高聲喊話,以此驚動帥帳內的洛清妍,誰知卻被龍輝暗中用勁封住啞
穴,只能咦啊啊地被龍輝拽出軍營。

  到了一處無人的樹林,龍輝終於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漣漪猛地散去萬變幻
元術,氣鼓鼓地道:「你做什麼!」

  龍輝笑道:「只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拆開這封書信罷了。」

  漣漪哼道:「你要拆便拆,拉上我做什麼?」

  龍輝心想當然是怕你去告狀了,但嘴裡還是陪笑道:「我目不識丁,怕看不
懂信上面的字,所以請你過來參詳參詳。」

  拆開信封後,淡雅的蘭香飄然而至,龍輝只覺得這股胭脂味兒頗有幾分熟悉
,展開一看,卻見上邊寫著這麼幾行字:「龍大人,我等你凱旋而歸,千萬記得
保重身體,人家還要聽你講故事呢!」

  字裡行間透著陣陣嬌憨之氣,彷彿是一個懷春少女在向情郎撒嬌一般,再看
落款竟是--皇甫瑤。

  漣漪哼道:「喲,是不是做了妖族的駙馬還嫌不夠,還想再做朝廷的郡馬嗎
?」

  龍輝吞了口水,笑道:「漣漪,你千萬別誤會,這其中還有一些曲折……」

  漣漪譏笑道:「曲折?當日這位瑤映郡主可是當著幾萬大軍的面向你龍將軍
表明心跡的。」

  龍輝想起那天的事情,不由打了個冷戰,心想道:「是了,冰兒怎麼沒就此
事找我算賬呢?」

  漣漪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說道:「原本冰兒氣得火冒三丈,幸好娘親勸住
了她,不要在這個時候給你添亂,要不然冰兒第一個不放過你這風流種!」

  龍輝嘻嘻笑道:「還是洛姐姐明白事理……不像冰兒那小醋罈。」

  漣漪啊了一聲,指著他嗔道:「要死了,你的膽子可真夠肥的,居然在背後
調戲娘親……我告訴冰兒去!」

  龍輝暗叫幾聲意外,乾笑道:「一時失言,一時失言,漣漪你……喂,別走
啊!」

  龍輝看到漣漪身子一揚,輕快地遠遁而去,急忙追了上去。

  漣漪似乎有心跟他作對似的,在林子裡左右穿梭,將靈蛇身法發揮得淋漓盡
致,龍輝一時間也抓不到她的衣角。

  龍輝心生一計,五行真元應聲而發,鑄土為牆,催草化籐,只見土牆先將漣
漪困在其中,怪籐順勢而動嗖嗖地纏住她的雙足。

  漣漪驚叫一聲,身法停頓,難以動作。

  「姓龍的,你快放開我!」

  漣漪嗔道。

  龍輝笑道:「你還敢不敢告狀?」

  漣漪怒道:「偏要,讓娘親和冰兒好好收拾你這花心大蘿蔔!」

  龍輝嘿嘿一笑,運動乙木真元催動怪籐,怪籐猶如盤蛇一般朝著漣漪身軀湧
去,不消片刻便將她五花大綁,捆得像個粽子一般。

  看著這個粽子美人,龍輝笑盈盈地走了過去,在她吹彈得破的小臉摸了一把
,羞得漣漪滿面通紅,嬌嗔不已:「姓龍的,你要是再敢輕薄我,我一定不放過
你!」

  龍輝聳了聳肩道:「反正咱們的婚事早就定下來了,談不上輕薄吧,最多只
是夫妻調情罷了,說出去冰兒也不會怪我的。」

  漣漪被他說得轎靨如血,眼中透著嬌羞,卻又有幾分憤怒,身子更是不安地
掙扎扭動。

  龍輝眼力過人,看到漣漪在扭動過程中,左肩似乎有些遲緩,於是問了一句
:「漣漪,你的肩膀怎麼啦?」

  漣漪微微一愣,咬唇道:「沒事!」

  龍輝走了過去,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漣漪不禁眉頭輕蹙,似乎在強忍
著什麼似的。

  龍輝道:「你肩膀怎麼傷了?」

  漣漪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怒,隨即淡然說道:「昨夜去刺探情報的時
候不小心被樹枝劃傷的。」

  龍輝那會信她這鬼話,已是伸手去掀她的衣領,這番動作惹得漣漪又羞又怒
,叫道:「你做什麼,快住手!」

  衣襟掀開,漣漪露出半個圓潤雪白的肩膀,粉嫩如玉,然而卻是有一道紫青
色的傷痕,顯得尤為觸目驚心。

  龍輝驚道:「你怎麼會被蒼木淬火所傷?」

  漣漪淡淡地道:「能先放開我麼?」

  龍輝歎了一聲,替她拉好衣服後撤去乙木真元。

  漣漪重獲自由後,龍輝以為她會將事情原委告之。

  誰料她竟然咯咯一笑,身子輕輕虛晃,頓時異光閃爍,龍輝只覺得眼前一花
,宛如看到孔雀開屏,眨眼間漣漪已是芳蹤渺然。

  「咯咯,龍大將軍,你跟瑤映郡主的好事我暫且按下,以後再跟你算賬!」

  被這丫頭擺了一道,龍輝哭笑不得地回到營地,剛一進去便聽見那溫婉而又
帶著威嚴的女音:「回來了?」

  只見營帳中坐著一名豐腴妖嬈的白衣女子,秀髮綰起,玉容如花,正是妖後
洛清妍。

  楚婉冰則乖巧地偎依在母親身邊,臉色帶著幾分凝重,而漣漪卻是靜靜地坐
在一旁,龍輝心裡不由得咯?一下,暗叫不妙:「莫非這丫頭把事情捅出來了?


  洛清妍道:「漣漪剛把事情告訴我了……」

  龍輝頓時冷汗直冒,心裡正在盤算該如何逃走。

  洛清妍歎了一聲道:「龍兒,你先坐下,我有事跟你說。」

  龍輝微微一愣,這岳母姐姐的語氣似乎並不像要興師問罪,而冰兒也是如此


  龍輝奇道:「發生何事?」

  洛清妍苦笑道:「看來這次酆都之戰遠比我預想中要複雜。」

  能讓洛清妍這般苦惱的事,恐怕並不簡單,龍輝蹙眉道:「小婿願聞其詳。


  洛清妍幽幽一歎,從她檀口之中湧出一陣如蘭馨香,叫人聞之心動神移。

  「根據漣漪昨晚在豐郡外圍所見,我斷定當年那個叛徒還沒有死!」

  洛清妍淡淡地說道。

  龍輝更是奇怪,問道:「叛徒!什麼叛徒?」

  洛清妍垂目道:「曾經讓妖族大亂的人,也是漣漪的仇人!」

  十九年前,洛清妍涅槃再生,對楚無缺已是心灰意冷,但依舊掛念著女兒,
於是便想找個機會將女兒接走,誰知楚無缺已經帶著楚婉冰遠遁紅塵,她尋找未
果只能帶著滿腔遺恨回返傀山。

  涅槃之後,洛清妍功力更上一層樓,輕鬆地通過天羅大陣。

  剛剛進入傀山,竟發現山內兵馬密佈,全城戒備。

  經歷了紅塵情傷,洛清妍不再是昔日那天真的少女,她多了幾分心眼,於是
便不動聲色地躲在暗處調查,最終查明了真相,原來是傲鳥族的鷺明鸞搞的鬼。

  這鷺明鸞乃是妖族一大奇才,除了元古大力的以外,她竟然修成了其餘的神
通,她趁著鳳凰血脈不在傀山的時候奪取大權,將那些反對她的長老一一剪除,
還以諦鴻洞封住。

  這諦鴻洞乃是修煉元古大力之人的專用之地,當時袁齊天正好在修煉元古大
力,這鷺明鸞之手段可謂極盡毒辣。

  洛清妍在瞭解事情始末後,也不做聲張,暗中佈局將鷺明鸞的羽翼一一剷除
,隨後再一舉現身平復內亂。

  鷺明鸞拚死一戰,卻不敵洛清妍之神通,被打落傀山的「無盡幽谷」,而漣
漪的父母和師公便是在這次內亂中喪生的,洛清妍可憐這孩子孤苦,再加上思念
女兒,於是便將她收為義女。

  龍輝簡單瞭解事情始末後,思忖道:「洛姐姐雖說的輕巧,但這鷺明鸞當年
能夠有膽識和魄力跟洛姐姐政權奪位,想必也不是什麼簡單之輩。」

  洛清妍說道:「漣漪昨夜在豐郡探查情報,被人用蒼木淬火暗算。」

  龍輝問道:「難道這個人就是鷺明鸞?」

  洛清妍搖頭道:「我看不像,當年鷺明鸞之功力僅僅在我和袁師兄之下,若
是她出手偷襲,漣漪根本就不可能回來。」

  龍輝道:「莫非這個偷襲的人是鷺明鸞的手下。」

  洛清妍拂袖道:「此人一定跟鷺明鸞有莫大關聯。而且當年我多次搜查無盡
幽谷皆沒發現任何與鷺明鸞有關之物,所以我當時就懷疑她沒有死,如今看到有
人用蒼木淬火暗算漣漪,我便敢肯定這賤人還活著,說不定已經跟煞域搭上了線
。」

  賤人?龍輝不由暗吃一驚,洛清妍竟然會如此失態地吐出此等不雅之詞,顯
然是對這鷺明鸞恨之入骨。

  能讓洛清妍痛恨至此,這鷺明鸞之能為可見一斑。

  「漣漪,昨晚偷襲你的人究竟長得什麼樣?」

  龍輝轉頭問道。

  漣漪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此人用萬變幻元術改變了自身容貌,但其
根基卻與我差不多,所以我在中招後可以安然撤退。」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在外通報道:「將軍,齊王殿下的大軍已經會師,還請
將軍前往中軍進行會議。」

  洛清妍輕聲道:「你先去跟齊王會合,我帶冰兒回去療養,漣漪便暫時留在
軍中幫你,過些日子我再來尋你。」

  說罷與楚婉冰化作一道香風飄然而去。

  進入齊王帥帳,各路將領都已聚集,齊王說道:「飛雲坡一役打得實在精彩
,但本王如今卻無暇向龍將軍和白將軍慶功,在此還望兩位將軍見諒。」

  白翎羽淡淡地道:「區區小勝不足掛齒。」

  由於白淑妃的事情,白翎羽對齊王始終心有芥蒂,但在公事上她還是能夠克
制自己情緒。

  龍輝也說道:「殿下此言真是折煞龍某也,若要慶功也等攻下豐郡以後再說
也不遲。」

  齊王哈了一聲,說道:「兩位將軍不驕不躁,真是我大恆棟樑。」

  他讚了一句後,走到沙盤前指著一處平原說道:「根據素荷珺姑娘所言,此
地名為白沙原,由於沙子白若雪花而得名,而且無險可守。但半個時辰前,斥候
回報,在此地囤積了煞域五萬屍兵。」

  龍輝奇道:「如此大平原的作戰,任他屍兵如何兇猛,也難敵我軍十萬雄兵
。在這麼寬闊的平原,只要先用大炮轟擊一輪,再以步兵方陣穩打穩扎,足以讓
對方減員一半以上,如果最後活用騎兵衝擊,這區區五萬屍兵也不過是我們的盤
中菜罷了。」

  齊王道:「龍將軍所言甚是,但為何明知作戰不利的情況下,對方還要擺出
與我們決戰平原的架勢呢?莫非是虛張聲勢?」

  龍輝搖頭道:「虛張聲勢也不會用五萬兵馬來冒險,而且飛雲坡一戰,在下
也領教過煞域將領的心計,雖然我們是成功拿下飛雲坡,但對手也絕非庸俗之輩
。」

  齊王點頭道:「本王也是這麼認為,煞域既然擺出要跟我軍決戰平原的架勢
,想必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這時,裴海峰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稟告道:「殿下,方才派出去打探白沙原
虛實的先鋒騎兵盡數殉國!」

  齊王臉色一沉,說道:「這些弟兄一個都沒回來嗎?」

  裴海峰道:「兩百騎兵只有一人逃了回來,但一回到軍營便毒發身亡!」

  「毒發身亡?」

  齊王眉頭一皺,「這兄弟的屍身何在,帶本王去。」

  裴海峰點了點頭,在前引路,龍輝和白翎羽也跟著齊王走了出去。

  那名逃回來騎兵的屍身渾身發青,兩眼凸起,口鼻溢出青色的液體,龍輝一
看頓時愣住了,這士兵所中的毒分明便是青鱗蛇族的「裂心魄」。

  這種毒素一般是以毒煙形式傷人,專門針對心脈血氣,一旦吸入或者沾到少
許那便是心膽破碎,神仙難救。

  龍輝也曾翻閱過妖族的毒典,知道這毒霧的厲害,但由於傀山缺乏藥材,所
以沒有大規模製造,若非如此當初鐵壁關未必能夠守得住。

  龍輝心中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能夠使出妖族奇毒,莫非真是那個什麼鷺
翩鸞?」

  如今煞域已經是勢不可擋,若再加上一個居心否側的妖女,只怕此番大戰會
更加悲壯。

  裴海峰道:「這名弟兄在臨死前曾說過他們在進入白沙原後,便頭腦一陣劇
痛,渾身乏力,看什麼東西都是昏昏沉沉的,就像中邪一樣!而且還看到有許多
妖魔鬼怪朝自己撲來,他就拔刀激戰,打到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卻發現並沒
有什麼妖魔鬼怪,而其他的兄弟竟是被自己人殺死的。」

  齊王臉色一沉,說道:「照這麼說來,這一隊騎兵是自相殘殺而死的了?」

  裴海峰舔了舔嘴唇,低聲道:「是這麼回事。」

  齊王皺眉道:「讓人產生幻象,影響神志,此乃極為高深的攝魂術也。但同
時控制兩百多人的神志,除非是有陣法加持。」

  龍輝心緒不由回到了當年鐵壁關一戰:「噬魂妖雲便有這種控制心神的功效
,這種種跡象……難道洛姐姐所說的鷺明鸞真的還活著麼?」

  齊王沉聲道:「立即請三教賢人,本王要與他們商議對策。」

  裴海峰哦了一聲,立即照辦。

  三教教主齊聚帥帳之中,在瞭解事情始末後,三人皆是臉色低沉。

  過了片刻,天佛率先開口道:「一口氣控制兩百人的心神意志,恐怕世間只
有噬魂妖雲可以辦到。」

  齊王嗯了一聲道:「莫非此事乃是妖族所為?」

  裴海峰道:「那個妖族少主當日所言之詞,一定是包藏禍心。故意與我軍結
盟,以此降低我軍戒心,然後再暗中布下殺局。」

  齊王沉吟不語,低頭思念,卻不知在作何想法。

  「且不論妖族是何想法,我們便以不變應萬變。」

  齊王抬起頭說道,「裴將軍,你帶三千兵馬到白沙原試探,你先抽出一千人
將其分成十隊,每隊一百人,這十隊人馬循序漸進,各隊之間以繩索相連,按照
向後循序進入白沙原,一旦發現前方人馬出現異常,後方的人便拖拽繩索將他們
拉回來。另外兩千人則在後方護持,確保這一千人的安危。」

  龍輝不由暗自讚歎:「好一招循序漸進,以此法便可大致摸清對方控制心神
的範圍。而且還能將探查兵馬的損失減到最低,妙哉!」

  「末將得令!」

  裴海峰接令後,轉身離開帥帳,點起三千兵馬前往白沙原。

  裴海峰才離去不久,忽然一名親兵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稟報道:「殿下!有
一支人數五千的敵軍繞道攻打代、筱、崎、凌、甑五郡!」

  代、筱、崎、凌、甑五郡乃是大軍後援之地,豈能有失,聽到此言所有將領
同時臉色大變,齊王猛地站了起來,在營帳內緩緩踱步,問道:「龍將軍,你對
此有何看法。」

  龍輝道:「五大郡縣兵力總和兵力也有一萬人,區區五千兵馬哪能輕易打下
,對方一定是在設法分散我們的注意力,藉此換取足夠的時間,控制酆都奈何橋
。」

  齊王點頭道:「龍將軍此言深得我心,誠如三位教主所言,煞域要控制輪迴
最少還得再用六天,對方一定是抱著拖延時間想法與我們作戰,這偷襲便是想分
散我軍的戰力,所以本王決定不管後方戰事,集中一切力量打下白沙原,直取豐
郡。」

  龍輝蹙眉道:「殿下,你若這般做法恐怕會引起代、筱、崎、凌、甑五郡的
官員和百姓的不滿。」

  齊王道:「龍將軍所言甚是,本王便安排一萬兵馬回去支援,其餘人繼續前
進。」

  龍輝道:「殿下,煞域竟然在飛雲坡失守後抄我們的後路,這份膽識和手段
實在是不容小視,末將唯恐這個操縱之手會留下什麼暗招。」

  齊王點頭道:「然也,煞域忽然起了這麼一支奇兵卻是讓人不得不防,等裴
將軍探清白沙原虛實後,再做下一步打算。」

  剛從龍輝軍營出來,洛清妍正想回返甑郡的住宅,竟接到甑郡遭受攻擊的消
息,心念一動,帶著楚婉冰趕赴野外的據點。

  那是一個偏僻的小山洞,洛清妍帶著楚婉冰走了進去,開口說道:「袁師兄
,你可在裡面?」

  洞內響起袁齊天爽朗的笑聲:「師妹,你來了,為兄正在喝酒呢。」

  洛清妍說道:「師兄,你可知道代、筱、崎、凌、甑五郡遭到攻擊了?」

  袁齊天抹了抹口角的酒水道:「知道,我剛剛從哪裡出來沒多久。」

  楚婉冰追問道:「袁叔叔,我爹爹他們呢?」

  袁齊天笑道:「冰丫頭,區區幾千屍兵也想困住你爹嗎?他當然是全身而退
了,還有你妹妹她們也都安全離開甑郡了。」

  楚婉冰歎了口氣道:「昨日我跟同端木瓊璇打下飛雲坡,今日煞域便還以顏
色,對方的反應可真是迅速得驚人。」

  袁齊天蹙眉道:「如今煞域穩打穩扎固守豐郡,拖延時間便可大獲全勝,對
方居然還做出這麼多出格的事情,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洛清妍道:「這種做法看似冒險,實際上卻起到出人意外的效果,不但可以
拖延恆軍的腳步,還能最大程度地重創恆軍。」

  這奇襲五大郡縣的屍兵可謂是佔盡優勢,若能打下五郡就相當於截斷恆軍的
後援,若打不下也可以擾亂恆兵軍心,無論怎麼樣都能拖延恆軍的腳步。

  洛清妍歎道:「以齊王的智慧早就看出這其中要害,但他卻不能不救。」

  楚婉冰奇道:「這是為何呢?」

  洛清妍笑道:「冰兒,齊王若是不救五大郡縣,朝中那些大臣會如何看待此
事,而宋王跟晉王也會就此事來做文章,到時候只要給齊王安上一個『貪功冒進
,不顧百姓死活』的罪名,就夠他吃一壺了。」

  楚婉冰哦了一聲道:「對方這招真是夠狠,逼得齊王不得不分兵救援,那集
中在豐郡方面的兵力便減弱,同樣可以起到緩兵奇效。」

  洛清妍歎道:「對方不單單是想拖延時間,恐怕還布有後手。」

  袁齊天蹙眉道:「師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洛清妍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哼道:「以區區五千兵馬來攻打五大郡縣,這其
中就有貓膩。我可不會單純地認為對方是要分散恆軍的注意力,這五千兵馬恐怕
只是一個幌子,對方一定還布有伏兵,專門等著恆軍的援兵。」

  楚婉冰道:「要瞞過齊王的耳目所帶之人絕對不能多,五千人馬已經是極限
,對方又如何分出兵力布下埋伏呢?」

  洛清妍搖頭道:「其中細節娘親也想不通,但如果暗中出謀劃策的人是她的
話,一定會有辦法的……」

  楚婉冰臉色一沉,低聲道:「娘親,你說的人難道是鷺明鸞?」

  鷺明鸞!袁齊天臉色頓時一沉,握住酒壺的手微微晃動,只聽砰的一聲,他
竟是用力過猛將整個酒壺握碎。

  洛清妍歎了口氣道:「除非是龍輝或者白翎羽領軍救援,否則回去的恆軍恐
怕是難逃覆滅敗亡一途。」

  楚婉冰思念道:「從飛雲坡到五郡,只有五十多里的路程,而且都是一馬平
川,對方該如何佈置伏兵呢?而且齊王為了避免有把柄落入宋晉二王手中,派回
去的人絕對不會少,多多少少也有一萬人,就算有伏兵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吧?」

  袁齊天歎道:「剛剛打下飛雲坡,形勢本應明朗,誰知道又冒出那個禍害,
又把水給攪渾了」

  就在袁齊天苦惱之時,洞口外傳來陣陣鳥鳴聲,洛清妍鳳目一亮,玉手一招
,發出一道柔勁將洞外的鳥兒捲了進來。

  取下鳥兒腿上的布條,再以特定的密語解讀,洛清妍臉色頓時一沉,說道:
「白沙原出事了。」

  說罷將布條遞過去,楚婉冰看後頓時花容失色,驚訝地道:「白沙原上莫非
有噬魂妖雲,所以才能擾亂恆軍心神?」

  洛清妍搖頭道:「不算是完整的噬魂妖雲,但也能夠影響心智,控制神魄了
。」

  楚婉冰深抽一口冷氣道:「煞域怎麼會有噬魂妖雲,難道真的是那個鷺明鸞
?」

  洛清妍美目一轉,拂袖道:「我現在就去找魔尊!」

  楚婉冰一愣,奇道:「娘親,你這是……」

  洛清妍道:「若鷺明鸞還活著,她的這一連番動作定會讓外人以為妖族跟煞
域勾結,從而令妖族被徹底孤立,我若不盡快設好對策,未來的形勢只會更加麻
煩。」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16回八翼妖光】
                 
           【龍魂俠影:第10集 忘川厲煞 第16回八翼妖光】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sis001
                  日期:2012-4-9
                  字數 8279
  
              
   裴海峰已經將白沙原的虛實探清,當士兵進入白沙原三里便會發生癲狂現象
,而白沙原方圓足有二十餘里,也就是說對方異術的範圍最少也有十七里,恆軍
便在白沙原外圍三里之地駐軍。

  一望無際的沙地,宛如一片銀白雪原,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尤為耀眼,似乎
這片平原是用銀沙鋪就而成,龍輝跳上一棵高樹,瞭望眼前這處平原,此地也將
是雙方正面對決的第一個戰場。

  忽然眼前一亮,只見對面的高樹上也立著一人,雖披甲冑但也難掩其秀麗身
段。

  龍輝輕輕跳了過去,問道:「漣漪,你肩膀還疼嗎?」

  漣漪搖了搖頭道:「小傷而已,不勞費神。」

  龍輝見她眼睛一直望著天空,便問道:「你在看什麼?」

  漣漪輕啟紅唇道:「看天,觀雲。」

  龍輝奇道:「天上有什麼問題嗎?」

  漣漪指著天空道:「白沙原上空的雲層看似潔白無瑕,但實際卻暗含血煞之
氣,更有一股妖氣旋流隱藏其中,這分明就是噬魂妖雲的徵象。」

  龍輝眉頭一揚,問道:「莫非那個鷺明鸞真的還活著?」

  漣漪道:「應該是吧,若不然噬魂妖雲也不會出現在此。」

  龍輝蹙眉道:「煞域擁有數不盡的陰魂,這樣看來這噬魂妖雲豈不是已經完
全製成了?」

  漣漪搖頭道:「我看未必,能夠翻閱噬魂妖雲和煉神浮屠機密的人只有歷代
妖族之主,所以鷺明鸞造成的妖雲最多只有攝心之法,而無抽魂奪魄之力。」

  龍輝問道:「這鷺明鸞究竟是何許人也,竟然敢跟洛姐姐爭權奪位。」

  漣漪似乎沉寂在往日的回憶中,對於龍輝的口花花也沒過多的反應,只是淡
淡地道:「她是能跟娘親一比高低的人,也是是我生母的師妹……」

  語氣雖是平淡但卻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哀傷。

  龍輝忽然想起她的父母便是死在這個鷺明鸞手上,他這般舊事重提無疑是在
漣漪的傷口撒鹽,於是趕緊轉移話題:「漣漪,你看這白沙原真是漂亮,又白又
亮,跟你的皮膚一樣。」

  漣漪臉頰一紅,咬唇嗔道:「滿口胡言,跟我爹一個模樣!」

  龍輝咦了一聲,順水推舟地道:「嘿嘿,漣漪乖,快到爹爹這兒,爹給你吃
糖!」

  漣漪呸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除了跟我爹一樣好色,你還能做什麼!」

  龍輝啊了一聲,笑呵呵地道:「若論風流好色,普天之下誰敢跟我比肩,我
不信你爹爹能比我好色!」

  漣漪差點沒氣暈過去,暗罵這人這地如此無恥,就連好色也要跟別人比個高
低,氣惱之下脫口而出道:「我爹的妻妾眾多。」

  龍輝道:「我的女人也不少。」

  漣漪氣得咬牙道:「我爹不但偷了我親娘的師父,還偷了我姨娘的母親!」

  說到這裡她才發現失言,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卻不知該如何收場,只能惡狠
狠地盯著龍輝,嘴裡喃喃道:「無恥小人,你故意氣我的是不是!?」

  心裡恨不得把這混蛋連捅上千百十刀,要不是他自己怎會如此失言,跟他說
這些不尷不尬的瘋話。

  龍輝笑道:「罪過,罪過,我馬上哄漣漪開心!」

  漣漪哼道:「我不高興的時候,我爹會給我當馬騎,你會嗎?」

  龍輝呵呵一笑,竟在四肢伏在樹枝上,做出馬兒的姿勢,回頭望著漣漪道:
「來,乖女兒,爹爹帶你去騎馬。」

  漣漪花靨頓時湧起一陣酡紅,貝齒緊咬朱唇,嬌軀一陣顫抖,眸子緩緩泛起
水霧,倏然她狠狠地朝龍輝屁股踢了一腳,哼道:「滾!我爹已經死了,你不是
我爹!」

  說罷轉身跳下樹梢,龍輝不顧屁股疼痛急忙追了下去,誰知漣漪已是消失的
無影無蹤。

  「漣漪的這位父親還真是千古淫才也。」

  龍輝哭笑不得,心忖道,「連自己的丈母娘和老婆的師父都偷,高,實在是
高……」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時,忽然聽到中軍陣營一股沛然佛光衝霄而上。

  龍輝立即趕到中軍營地,只見數百武僧正盤膝而坐,口誦經文,渾身綻放金
華佛光。

  天佛則端坐在眾僧之中,沛然真元透體而發,與周圍武僧之佛氣相互呼應,
形成一朵九品金蓮,蓮瓣盛開,化作梵文金字,衝出軍營,直抵九霄之巔。

  佛氣正不斷地衝擊著天際的妖氣,剎那間,風雲變色,原本潔白無瑕的雲彩
頓時變得赤紅妖艷,雲層之中正不斷地閃爍著絳色血電,此情此景讓龍輝立即浮
現起了當初縱橫北疆的妖物。

  龍輝看到儒道兩門的弟子都在附近,於是悄悄拉過孟軻問道:「孟公子,這
些大師究竟在做什麼?」

  孟軻低聲道:「天佛教主集合百僧之力,施展佛界的『金剛辟邪經』,以求
衝散天上的妖氣。」

  只見天空出現無數妖靈,嘶吼嚎叫地朝佛光撲來,佛光妖氣,這兩種極端之
力在天空中相互撞擊,頓做聲聲巨響。

  天佛捏法印,持禪杖,再畫諸天曼荼羅,神通加持之下,天佛再現莊嚴世尊
相,只見天際乍現一座慈悲威嚴的巨佛金身。

  只見巨佛雙手幻化萬千手印,宛如千手如來,掌無虛發,將作孽之妖靈通通
打碎。

  三軍將士見到如此神跡,頓時軍心大振,高聲喝彩,更有不少信佛教徒跪地
叩首。

  天佛猛地將手中禪杖拋擲天空,禪杖匯入巨佛體內,再度產生變化。

  只見巨佛忽然搖身一變,化作一個威武金剛,手持開天巨斧對著妖雲狠狠劈
下。

  轟隆,轟隆,妖雲被金剛巨斧劈得不住顫抖,雲層之處散發著詭異血雷,仿
佛是在咆哮怒喝般。

  天佛眉角一樣,高聲大喝道:「妖物邪雲,速速消散!」

  話音方落,佛元催動,天空之中的明王金剛更添五分勇悍,掄起巨斧左右劈
斬,將妖雲劈得哀嚎慘叫,妖氣外漏。

  孟軻不禁拍手道:「妙哉,天佛教主親自出手就是不同凡響,煞域的伎倆馬
上就要泯滅了!」

  誰知他話還沒說完,妖雲內部突然射出七道異光,硬生生地夾住明王金剛的
巨斧,隨即異光流轉幻化,就像是水銀般地圍繞著巨斧而動,幾個起落間便將巨
斧消磨趕緊,突然異光散做無數光點,宛如雨點般撒在明王軀體之上。

  天佛臉色一沉,急忙再催元功,頓時融入明王體內的禪杖綻放出炙熱佛氣,
再現三世諸佛之威儀,將光點紛紛驅散。

  光點消散,天際卻未曾平靜,只見一團璀璨光暈飄然而至,圍著禪杖盤旋了
幾圈,忽然光暈之中張開了八張翅膀,每張翅膀之中揮出七色奇光,宛如彩虹一
般絢麗奪目。

  奇光這麼一照,天佛之禪杖竟然被一股無形吸力抽走,嗖的一聲莫入光暈之
內,再無聲息,而失去禪杖加持的明王法相轉瞬間便化作烏有。

  天佛臉色大變,說道:「持法明王何在?」

  持法明王高聲應道:「弟子在此!」

  天佛說道:「快祭紫金缽!」

  持法明王從衣袖中掏出紫金缽,默唸咒語,紫金缽嗖的一下便竄了起來,天
佛見狀鼓起佛法元功,一掌拍向紫金缽。

  在天佛真元加持下,紫金缽猛地變大,從中飛出二十四顆定天神珠,朝著那
團光暈打去。

  被定天神珠擊打,光暈之內發出一聲悶哼,整團光圈也變得搖搖晃晃,就像
是風中殘燭般,而被它抽走的禪杖也漸漸脫離了控制。

  就在眾人以為天佛即將收回法器時,忽然光暈內響起一聲嬌叱:「禿驢且別
得意,且看本座手段!」

  話音未落,一道灼熱的火光嗖的竄入戰局,狠狠地打在了紫金缽之上,只聽
砰的一聲,整個紫金缽被達成了粉碎,而那八張翅膀趁機收走了禪杖。

  「雷音禪寺之震教法寶--禪法菩提杖,妾身便就此收下!」

  光暈之中傳來聲聲嬌媚笑語,端的是嫵媚柔和,奪人心魄,與洛清妍那虛幻
縹緲的媚態不同,這是赤裸裸的誘惑和勾引,雖然看起來粗坯不堪,但實則卻暗
藏無盡遐想和深意。

  笑聲未落,那團光暈又在天空遊走了片刻,發出七色奇光,將那二十四顆定
天神珠收走,還發出陣陣脆如銀鈴般的嬌笑:「先是禪法菩提杖,接著又有定天
神珠,如此厚禮妾身便先行謝過了!」

  佛門至寶當眾失竊,天佛豈能罷休,猛地竄到天際,打出大梵聖印。

  那團光暈再次射出七色奇光,只聽轟隆一聲,天佛怒掌擊碎七彩妖光,然而
那團光暈再次展開八張翅膀,刮起無窮煞風,遠遁而去。

  天佛正想追擊,卻覺得一股灼熱洪流對著自己衝來,無奈之下唯有暫避鋒芒


  火光過後,天佛朝下觀望,只見白沙原之中正支起二十多口巨炮,其中有三
口巨炮的炮身通紅一片,想必就是方才開炮狙擊自己的武器。

  天佛暗忖道:「好厲害的火炮,唯有回去再從長計議了!」

  天佛普一落下,仙宗便開口問道:「天佛大師,那團妖光是何來頭?」

  天佛搖頭道:「老衲也不曉得,但此物根基不凡,恐怕也僅稍遜妖後半籌而
已,最古怪的是那些七色奇光,當真是無物不刷,無寶不取,老衲的兩大法器被
她轉眼收取,當真難纏也!」

  孔岫道:「大師武骨天資,並非依賴法器而行,妖孽能收佛器也不足為其。


  天佛道:「話雖如此,老衲讓妖女取走佛界法器當真是愧對歷代先祖,是老
衲無能也!」

  龍輝道:「若非那幾道火光,那妖孽未必能走的輕易。」

  天佛含笑道:「法器離開佛門也是緣也,證明兩大法器與佛門緣分已盡,不
必掛懷。」

  龍輝暗讚天佛了得,妖光當眾搶走佛門至寶可謂是削佛門眉角,而天佛居然
還能談笑風生,這份胸襟和禪法修為當真駭人。

  天佛肅容道:「但老衲卻發現白沙原內駕著二十口火炮,方纔的火光便是這
些火炮所發。」

  說罷他便以指代筆,在地上勾勒出火炮的外形。

  天佛指力雄厚,堅硬的地面被他輕輕一劃就現出道道深痕,而且他手法純熟
,三五下便將火炮勾勒得栩栩如生,這份筆法絲毫不在慕容熙之下。

  龍輝思忖道:「天佛以禪法入道,三少則是專注丹青,莫非道理達到極致之
後皆是相通的?若不然天佛如何能隨手畫出這麼好的丹青。」

  「這火炮……是煉神浮屠!」

  孔岫瞥了一眼地上的圖後,臉色大變道。

  龍輝吃了一驚,急忙湊過來觀看,只見地上赫然浮現一尊火炮丹青。

  那口火炮除了有四個鋼輪之外,還有數條觸鬚的物體埋入地下。

  龍輝蹙眉道:「孔教主,此話怎講?」

  孔岫似乎想起自己失言,乾咳了一聲道:「是孔某失態了,這火炮並非煉神
浮屠,而是模仿煉神浮屠原理製造出來的火器。」

  他頓了頓又指著火炮埋入地下的觸鬚道:「這些觸鬚便是用來抽吸地火的。


  任何犀利火器和機關都離不開數術之道,而數術則是儒門六藝之一,孔岫身
為儒門掌教數術修為定是不凡,他能看出其中奧妙也不足為奇。

  天佛點頭道:「孔御聖之言甚是合理,老衲方才感覺到那幾道火焰灼烈無比
,遠勝俗世之火,想必也只有地心真火和九霄天火能有此威力。」

  忽然,齊王臉色一變,叫道:「裴將軍,你立即點五千人馬回去接應趙武!


  龍輝也是滿面愁雲,對方既然能夠使出如此犀利的火器,那麼回援的一萬士
兵只怕已經暴露在對方火器之下。

  「糟糕,這鷺明鸞可謂是將妖族逼上絕路了!」

  龍輝頓時急得滿頭大汗,腳底就像是被火炎烘烤一般。

  先是噬魂妖雲,再有煉神浮屠,不明真相的人都會以為妖族在暗中下絆子,
楚婉冰好不容易與朝廷建立的戰略同盟已經是搖搖欲斷,不單如此,就算是魔界
也會認為妖族在跟煞域勾結,而妖族與三教暗中結成的盟約只怕也會出現裂痕。

  魔界駐軍之地,倏然飄來陣陣香風,婀娜倩影帶著漫天彩霞緩緩降下--「
本宮有事請教魔尊!」

  「哼,妖後娘娘來得正好,本尊也有事向娘娘討教!」

  一股雄壯魔氣竄了出來,只見魔尊端木?緩緩踏出軍營,頓時萬物噤聲,群
魔俯首。

  洛清妍眉目含笑,款款踏風,白色衣裙飄然如仙,然而朱唇之上卻帶著一絲
禍國殃民之媚笑,叫人不知此姝是出塵仙子,還是魅世妖姬。

  洛清妍道:「哦,不知魔尊有何指教?」

  魔尊臉色低沉,手掌一揮,陰柔魔氣將一副青銅甲冑緩緩送到洛清妍面前,
說道:「不知娘娘可識得此物?」

  洛清妍秀眉輕蹙,道:「此乃吾族之青雲甲,可發出青光防護一般的火炮和
箭矢,不知魔尊從何得之?」

  這青雲甲是以妖族獨特秘法煉製,甲冑之上刻有各種符文,相當於是一種穿
在身上的防禦小陣法,可以抵禦一般的攻擊,當年鐵壁關大戰時,鐵烈騎兵便以
此物擋住了陳方的火炮隊。

  魔尊哼道:「這幅鎧甲乃是犬子昨夜在白沙原繳獲之物!」

  洛清妍媚眼中蕩出陣陣秋波,玉唇輕揚道:「魔尊莫不是認為本宮已經與煞
域聯手了?」

  魔尊垂目道:「小犬進入白沙原後曾神識迷昏,更有一種被人抽離魂魄的感
覺,若不是他有幾分功夫,恐怕難以全身而退。本尊倒是想請教娘娘,世上除了
噬魂妖雲外還有何物能夠將小兒的神志影響至此。」

  洛清妍暗叫不妙,魔尊看來對妖族已經是心懷芥蒂,此番若不能將此事平息
,妖族遲早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她並未急著回答魔尊的問題,只是緊緊垂下眼簾,那濃密的睫毛猶如一排細
致的梳子般,遮掩住那雙抹媚色水翦。

  魔尊沉聲道:「妖後娘娘,為何不出聲,莫非是心虛?」

  洛清妍溫溫而笑道:「非也,事實勝於雄辯,本宮在等最佳的時機,唯有如
此魔尊才能相信本宮的誠意。」

  魔尊暗忖道:「我就要看看你這妖婦如何作答,若不給我一個合理解釋,今
日你休想輕易離開。」

  過了一陣子,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回稟魔尊
,救援代、筱、崎、凌、甑五郡的一萬恆軍全數覆滅,而五大郡縣也相繼失守!


  魔尊臉色頓時大變,不禁對洛清妍怒目相視,沉聲問道:「妖後,這便是你
說的最佳時機嗎!」

  鷺明鸞,你做事倒也利索,省了我不少力氣,洛清妍心中冷笑一聲。

  洛清妍睜開眼簾,露出那對盈盈如水的秋翦雙瞳,含笑道:「然也!」

  魔尊哈哈大笑:「看來,妖後娘娘是來向本尊示威的啦!」

  洛清妍搖頭道:「非也!」

  魔尊猛地一拂衣袖,冷笑道:「好,好個妖後,本尊今日領教了!」

  話音未落,魔氣順勢而動,身後的眾魔軍已是霍霍欲試,大戰一觸即發。

  洛清妍說道:「若是讓攻打五大郡縣的兵馬掉過頭來,襲擊魔軍,魔尊該如
何出招?」

  魔尊臉色一沉,冷冷地看著洛清妍,一字一句地道:「妖後,你是在威脅本
尊!」

  洛清妍歎道:「魔尊,本宮若跟煞域聯手,你們根本毫無勝算可言。我只要
將固守五大郡縣,便可截斷魔軍和恆軍退路,再配合豐郡的大軍,以前後夾擊之
勢慢慢蠶食你們兩家兵馬,有何必來這裡跟你白費唇舌呢。」

  魔尊亦是不凡,轉念之間便想明白其中關係,對洛清妍的敵意稍減,開口問
道:「那噬魂妖雲和青雲甲又該如何解釋?」

  洛清妍歎道:「本來家醜不可外揚,但既然魔尊問及,本宮也不宜隱瞞,這
些東西都是吾族的一個叛徒所為。」

  魔尊冷笑道:「將一切過錯都推給一個叛徒,娘娘倒也是輕巧。」

  洛清妍說道:「魔尊營帳之中不是也有一名佛界叛徒麼?」

  魔尊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光。

  洛清妍已經大概猜出魔尊的想法,暗忖道:「好個端木?,面對如此困局還
能如此冷靜,看他的模樣十有八九是打鷺明鸞的主意,想從這賤人身上逃出噬魂
妖雲和煉神浮屠的秘密!」

  洛清妍心中雖起了警惕,但在如今情形下實在無力再做其他打算。

  魔尊點點頭道:「娘娘似乎已經算好那個叛徒會將恆軍的援兵殲滅,從而以
此作為談判的基點,著實高明。」

  洛清妍笑道:「此人當年與本宮多番交手,也算得上知根知底了。」

  魔尊嗯了一聲道:「既然事情已經搞清楚了,那娘娘又有何打算。」

  洛清妍道:「還得勞煩魔尊與本宮走一趟恆軍營地。」

  魔尊點頭道:「如今恆軍對我們兩族都起了戒心,本尊也是該去澄清一下。


  「殿下!」

  只見裴海峰滿面淚痕地跑了回來,噗通一下跪在齊王面前,大哭道,「趙武
他,他殉國了!」

  齊王身軀頓時一震,扶起裴海峰問道:「海峰莫急,有話慢慢說。」

  裴海峰抹去眼淚道:「屬下帶人趕回接應趙武時,只看到一片焦土,那一萬
弟兄沒了大半,活下來的也是缺胳膊少腿的,而且全身焦黑,像是被火燒過一般
……據活下來的弟兄說,當時圍困五大郡縣的煞域屍兵掉轉頭來跟他們激戰,而
對方陣營中推出了幾門火炮,幾炮下來兄弟們就死傷過半,趙武也就此喪生!」

  齊王蹙眉道:「僅僅幾炮就消滅五千多人,這些火炮威力真是可怕。」

  裴海峰咬牙切齒地道:「那些狗雜種還用火炮轟擊甑郡城牆,也是三五炮的
功夫,城池便已經失守!」

  齊王喃喃自語道:「援軍慘敗,甑郡失守,想必其餘四郡也是凶多吉少了。


  裴海峰咬牙道:「殿下,這些妖魔兩面三刀著實可惡,決不能放過他們!」

  齊王閉上眼睛在來回踱步,過了片刻忽然睜開眼睛道:「白將軍,本王命你
率三萬人馬殿後,擋住後方敵軍,同時監視魔界和妖族的動向。」

  白翎羽暗歎一聲,心想這也是目前唯一的應對之策,於是上前領命道:「末
將遵命!」

  齊王道:「其餘人便於本王一同強攻白沙原,勢要在半日之內拿下此地。」

  裴海峰驚道:「殿下,白沙原凶險無比,更有妖法作祟,萬萬不可冒險!」

  齊王眉頭一揚,哦地一聲道:「那裴將軍有何想法。」

  裴海峰吞了吞口水道:「如今腹背受敵,不如集合所有兵力打通退路,退守
河東再做打算。」

  齊王頓時大喝道:「膚淺!再過六日,煞族便打開玄魂陰龍陣,到時候掌控
天地陰魂,源源不絕的陰兵便從豐郡湧出,他們只要兵鋒一轉,便可朝河東進軍
,到時候大戰一起,我們死去的兄弟便會成為他們的一員,彼消彼長我們該如何
固守河東?河東一失,玉京如何獨善其身!」

  裴海峰被齊王一通教訓,頓時啞口無言。

  齊王猛地拔出佩刀,朝著桌案劈去,刀鋒劃過桌案頓時變成兩半:「誰再敢
輕言撤兵,便如同此案!」

  龍輝不由暗讚齊王之魄力,上前說道:「殿下,末將曾在鐵壁關破過噬魂妖
雲之陣眼,此戰便由末將做先鋒吧。」

  孔岫也開口說道:「孔某願意隨龍將軍一同出戰。」

  齊王說道:「後路已斷,我軍唯有全力一搏,方有生機!」

  仙宗說道:「至於這些火炮,貧道方才也思索除了幾分應對之策。」

  齊王驚喜地追問道:「仙宗教主有何破敵良策?」

  仙宗道:「這些火炮源自煉神浮屠,其威力便在於抽取地心真火,只要封住
白沙原附近的地心真火,火炮就變成廢鐵一堆。但地心真火乃是大地源泉,人力
豈能輕易封住,貧道最多只能將地心真火封住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一過,若依舊
沒有打下白沙原,只怕形勢不容樂觀。」

  齊王點頭道:「被這幾十門火炮打下一輪,十萬大軍也得減員一半。」

  龍輝忽然道:「我倒想到一個法子,可以永絕後患,將這些火炮給徹底摧毀
,但卻有些冒險。」

  齊王揚眉道:「龍將軍有何良策儘管直言。」

  龍輝道:「若我們破去妖雲陣眼後,仙宗教主再施法封住地心真火,對方一
定會焦躁萬分,因為論兵力他們不是我們的對手。」

  齊王道:「若短兵相接,我軍優勢極大,但若對方固守不出呢?」

  龍輝笑道:「那便引他們出手!」

  齊王哦了一聲道:「該如何引?」

  龍輝道:「我們可以先設一個合圍圈,做出一個要將他們一網打盡的樣子,
當噬魂妖雲和煉神浮屠失去效力的時候,對方再看到我們這番動作,心裡一定焦
躁不安,到時候一定會想著突圍。」

  仙宗蹙眉道:「正所謂火生土,地心真火乃是大地土源之母,方纔那個妖孽
修為不凡,定能相通此點,只要他們固守防線撐過半個時辰,諸位將士依舊難逃
地火肆虐。」

  裴海峰點頭道:「合圍戰局,力量難免分散,倒不如集中全力爭取在半個時
辰內打下白沙原。」

  鷺明鸞曾跟洛清妍相鬥,能為豈可小瞧,她一定早就算到封閉地火這招,想
必已經設下後招,龍輝道:「對方能夠奇襲五大郡縣,便證明陣營中有不凡人也
,普通的強攻恐怕難以奏效。」

  裴海峰冷笑道:「那龍將軍這合圍之勢便可奏效嗎?」

  龍輝搖頭道:「區區合圍,還不足以奏效,而我們要的是將對方引出來,引
他們主動出擊。」

  齊王淡淡地道:「若要引對方主動出擊,那便得有足夠的誘餌,不知龍將軍
準備如何引誘對方?」

  龍輝歎了口氣道:「誘餌要足夠大,唯有請殿下親自入局。」

  裴海峰怒喝道:「大膽,殿下乃是三軍統帥,豈能親身犯險,龍將軍你可知
這話乃是大逆不道!」

  齊王忽然擺了擺手,示意裴海峰退下,問道:「本王做誘餌也並非不可,但
龍將軍如何肯定對方一定會主動出擊呢?」

  龍輝道:「若想合圍,便得分兵八路。我軍如今還有十三萬兵力,分兵八路
後每一路不足兩萬人,而對方卻又五萬兵馬,在這個時候對方若集中一點便可以
輕鬆擊潰一路,突圍而去。可是突圍並不是他們的最終目標,所以他們未必會選
擇主動出擊,但只要殿下出現在其中一路,那麼對方便會想方設法針對殿下這一
路,以求一擊必殺,擒拿我軍主帥。」

  齊王點頭道:「這確實是誘敵良策,既然如此,那本王便不妨豪賭一把,傳
令下去,全軍拔營,兵分八路,圍住白沙原!」

  裴海峰急忙道:「殿下,千萬要三思啊,若對方固守不出,又或者對方集中
兵力攻擊殿下這一路,那後果不堪設想!」

  齊王笑道:「海峰此言差矣,若引出對方大軍,便可一舉毀掉那幾口火炮,
隨後再來個八路合圍,煞域這五萬人馬便是吾等囊中物,碟中菜也!」

  裴海峰跺腳道:「屬下就怕合圍之前,敵人已經抵達殿下跟前了!」

  齊王眼神一冷,寒聲道:「裴將軍,你是說本王連區區幾個回合都頂不住嗎
!」

  裴海峰猛地打了個哆嗦,搖頭道:「屬下失言,但還請殿下三思,切莫冒險
!」

  齊王哼道:「本王不但對自己有信心,也對龍將軍有信心,他一定可以在最
短時間內摧毀火炮,與本王聯手合圍煞域鬼魅!」

  龍輝頓時一愣,想不到齊王竟然如此信任自己,還能以性命相托,他心忖道
:「齊王放心吧,對方一定會主動出擊的,只要你能堅持到最後一刻,白沙原便
可取下!」

  鷺明鸞乃是妖族叛將,她若想在煞域立足,除了帶來妖族的機密神通外還得
建功立業。

  而龍輝以齊王為餌,鷺明鸞豈能不抓住這個機會,她一定會趁勢攻擊齊王,
到時候龍輝便可以帶人摧毀火炮,但這些事情,龍輝卻不能說出,只有憋在心裡


  「傳令下去,全軍拋去多餘的糧草,只帶六日口糧!」

  齊王大聲下令道,「六日之內,不破豐郡,吾等便一同埋骨此地!」

  「齊王殿下真是好膽魄!」

  天際忽然湧出五色靈火,一隻華貴鳳凰展翅而來,伴隨著陣陣銀鈴脆笑。

  鳳凰橫空,魔氣隨即而來,頓時天際變得明暗不定,兩道卓越身影從天而降
,正是妖後與魔尊!齊王臉色一沉,手按刀柄,冷笑道:「二位有何賜教?」

  洛清妍含笑道:「這朵噬魂妖雲乃是本族叛徒所為,本宮今日特來毀掉此物
!」
  

(第十集完,這一集派送便當,只是鋪墊,因為正道這要派便當只能是給老一輩的派,三教年輕一輩都

有免死金牌,而老前輩要是在外圍大戰草草收場實在是對不住他們的名頭。所以便當留到下一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3 15:32 編輯 ]
2014-1-23 14:5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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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回明鸞神雀】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回明鸞神雀】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4-11
                  字數 10196
  
              
   煞域屍兵並不需要糧草營帳,所以煞域屍兵擁有普通軍隊無法比擬的優勢
--不需糧草輜重,而且還不怕傷痛。

  煞域在白沙原的駐軍除了防禦工事外,並無其他物資,遠遠看去煞域軍營就
像是一個墳場般,不但空曠冷寂,而且陰森恐怖。

  數道身影猶如閃電般劃過,白色的沙土上留下淡淡的痕跡,帶頭者正是龍輝


  龍輝說道:「屍兵駐軍中無營帳,也就是說我們沒有掩護之物,到時候必須
得一擊必中,然後遠遁而去,決不能給對方圍剿的機會。」

  孟軻點頭道:「吾等曉得。」

  龍輝回頭瞥了一眼所跟隨的高手,孟軻、鴻鈞、接引和提准,這四人可謂是
三教中最年輕有為的弟子,如今竟與自己攜手闖敵營,可謂是兵強馬壯。

  而孔岫、仙宗、天佛三大教主要坐鎮後方,無暇分身,所以此次破陣皆有年
輕一輩負責。

  「洛姐姐此刻應該在天空尋找妖雲陣眼,以她對噬魂妖雲的瞭解,區區陣眼
焉能瞞過其鳳目!」

  龍輝想起妖後尚在天空掠陣,心中更添十分把握。

  眾人忽然感覺到一道銳利目光射來,龍輝低聲道:「止步,那是煞域的哨兵
!」

  只見遠方轅門之上,一名面目猙獰的屍兵正朝著四周觀看。

  屍兵乃是以屍體煉製,介於生死之間,相當於是活死人,不但力大無窮,而
且對活物特別敏感,尤為是血腥之氣,只要有人受傷,這些屍兵就會如同嗜血鯊
魚般蜂擁而來,將傷者活活啃食。

  眾人紛紛駐足,猛地趴在地上,將自身氣息隱匿起來,身體溫度調整到跟地
面一致,如此一來雖然瞞過哨兵,但卻難以前行。

  龍輝暗忖道:「我若以陰陽篇轉化陰氣,說不定可以瞞過那個哨兵。」

  他正想動手,卻聽接引開口道:「諸位,由小僧先來!」

  接引緘口不言,雙目緊閉,整個人彷彿沒了氣息一般,猶如枯木磐石,這正
是「枯木禪法」。

  龍輝暗叫妙哉,這接引之功法正好將整個人的氣息變得跟石頭枯木一般,那
煞族屍兵只懂認出活物氣息,不能從形體上來觀察事物,接引這一手絕對叫他無
從分辨。

  接引使出枯木禪法後,竟大搖大擺地朝轅門走去,龍輝不禁暗自好笑:「這
和尚也真夠損的,這般戲耍這些活死人。」

  只見接引嗖的一下竄上高塔,那名屍兵似乎感覺了風速的變化,搖頭晃腦地
盯著接引看,鼻子還不斷地抽吸,但就是看不出個端倪,然而接引則是雙掌合十
,似乎在念著經文,而且還慢慢地走到屍兵跟前,明顯是一副「你看不見我,你
能奈我何的模樣」。

  下面的人肚子都快笑翻了,誰都沒想到這個和尚看起來傻愣愣地,作弄人可
真是有一手,而且還是一本正經地作弄對手。

  接引手捏法訣,在屍兵眉心處點了一下,那屍兵渾身一軟頓時倒地。

  接引又有這個法子接連制服了其餘瞭望臺上的屍兵。

  龍輝等人見狀,趁勢摸了進敵營之內。

  敵營除了外圍的圍欄外,裡面的還布有弓弩台、馬欄、有掩體、塹壕、火器
座、暗壕、塹壕、交通壕等,而且這些部署皆是有條不紊,而且暗含天文星宿之
數,看似平常無奇,但實則殺機四伏。

  鴻鈞傳音道:「諸位,營地裡每一個工事皆按星宿之位擺放,屍兵又按照特
定路線巡邏,這麼一動一靜便將整個營地盤活,吾等此刻猶如陷入星辰銀河之內
。」

  龍輝回應道:「然也,只要對方發現我們的行蹤,那這些屍兵便會結合星宿
之位進攻,從而發揮出更強的威力。能以此等方式安營紮寨者,必定是精通兵法
和天文地理之奇才,大家需得小心應對!」

  他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除了楊督帥外,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
用此法!」

  越是細看陣營之部署,龍輝心中越是驚歎,此人果真是將帥之才,每一環的
防禦皆是設置恰到好處。

  以暗溝為例,暗溝之內倒插著尖木、鐵鍬等銳器,而暗溝之外三十步之處便
是弓弩台和火器座。

  煞域之兵力也不僅僅是陰冥死物,也有不少活人,這些活人便擔當操控屍兵
已經操控弓弩、火器的職責,因為屍兵雖然可以馴化,但卻只有蠻力,無法使用
弓弩等遠程武器。

  因此這三十步正好是一個最巧妙的距離,既能讓煞域的活人發揮弓弩和火器
的最大威力,又能讓出適當的空地給屍兵發揮,只要有敵人入侵,這五萬大軍便
可以遠近結合,再輔以陷阱等手段將敵人絞殺。

  「背後操控之人真是將帥之才。」

  龍輝心生歎服之意,若要強攻根本就是難以奏效,只會讓自己的弟兄白白暴
露在煉神火炮之下,「難怪能讓洛姐姐忌憚至此。」

  再行六十多步,龍輝等人發現再難寸進,因為他們已經進入敵營的核心所在
,這裡不但有屍兵,還有煞域高手,也就是說接引那套枯木禪法再難奏效。

  龍輝傳音道:「諸位,請在此稍候,龍某去去便來。」

  說罷使了一招土遁術,鑽進地下,頓時沒了蹤跡。

  孟軻歎道:「妙哉,有如此異術,何愁煞鬼不破。」

  龍輝在地底驅動五行真元潛行,避開地面各路高手,直取營地中央腹地,誓
要一探煞域深機。

  以龍輝曾面對過一次噬魂妖雲,而如今他又是妖族駙馬,按理來說尋找噬魂
妖雲之陣眼並非難事,但他絞盡腦汁也找不出陣眼何在:「這個噬魂妖雲的陣眼
究竟是何物,為何我沒有一絲感覺……」

  龍輝跳出地面,制服一個小卒,使了個「攝心術」

  問出營地口號,再萬變幻元術變成他的樣子,在軍營內暗中尋找下手的機會


  「吞魘!」

  一名煞族男子朝著龍輝叫喚道,「快到中軍營帳,軍師有召集所有百屍掌。


  正所謂百屍掌便是可以操控百具喪屍的人,龍輝此刻以無相功法模仿煞族真
氣,所以那名男子也沒看出端倪。

  龍輝應了一聲,朝著中軍營帳走去。

  一座獨特的營帳聳立在空地之中,只見此物乃是輕紗籠罩,金絲為邊,鸞鳥
作圖,尚有淡淡幽香飄逸而出,不似營帳倒似閨閣,處處透著旖旎春風,與周圍
的凝重陰氣格格不入,然而卻更顯其妖異之態。

  透著優雅的紗簾,只見營帳中閃爍著陣陣金華佛光,突然一股沛然妖力籠罩
四周,大有將佛光壓下之勢頭。

  佛妖不容,妖力越強,佛氣越盛,佛門聖器豈容妖邪玷污,只見禪法菩提杖
爆燃竄起,隨即定天神珠亦應聲而動,兩大法器朝著帳中妖孽扑打而來,其綻放
的佛光頓時匯聚成一尊佛像,法相莊嚴萬千,揮掌欲降妖孽。

  只聽見一個女子冷笑道:「負隅頑抗!」

  話音未落,只見七色奇光再度出現,在在半空之中凝聚成一隻八翅鸞雀,羽
翼揮動利爪扑打,眨眼間的功夫竟將佛像一口吞下。

  佛門法器難敵巨妖之威,頃刻間已經失去了反抗之力,從半空中墜落。

  一隻素白如玉的纖手輕輕一覽,便將禪杖抄了過來,隨即紗裙一般,帶出絲
絲香風,那二十四顆定天神珠便被收入囊中。

  「佛界法器果真不凡,竟耗我不少元功。」

  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名美貌麗人手持禪杖踏空而出,其雙足凌虛。

  再看其容貌,峨眉朱顏,艷而不俗,靈動的雙目宛如一灣春水,晶瑩雙唇更
似盛開玫瑰,修長婀娜的身段宛如山巒險地,叫人難以側目,但她身上卻又散發
著一股似有似無的氣勢,又叫人不敢褻瀆。

  洛清妍是清媚一體,於秀婷乃是淡雅端莊,蘇貴妃則是柔美水嫩,而眼前此
女帶給人的是一種赤裸裸的誘惑和勾引,當想靠近的時候卻發現只是觸及鏡花水
月,又或者是踏入萬丈深淵。

  若以花喻之,洛清妍帶刺玫瑰,於秀婷則是空谷幽蘭,蘇貴妃則是華貴牡丹
,然而此女便是罌粟妖花,既艷麗又危險。

  龍輝覺得此女與洛清妍到有幾分相似之處,皆有說不出的嫵媚妖嬈,龍輝不
由暗歎道:「果真是妖族所出,皆是這般迷人的尤物。不過她之修為竟如此高深
,難怪當年敢跟我那丈母娘爭位。」

  龍輝心中喊出三個字--鷺明鸞!鷺明鸞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中的禪杖,姿
態有說不出的愜意和慵懶,說道:「這根禪杖質地著實不凡,惠明師何在?」

  隨著鷺明鸞輕聲呼喚,一名僧人緩緩走出,朝她行禮道:「主人,有何吩咐
?」

  鷺明鸞道:「你可有法子將此物熔煉再鑄?」

  惠明師雙手合十道:「此禪杖乃是採集天外玄鐵,再以舍利之火鍛煉而成,
本應無堅不摧,但此刻被主人化解了佛力,只要花些時間要想重鑄並非不可能。


  鷺明鸞將禪杖丟給他,說道:「此事交予你也,替本座重新鍛煉出一口寶劍
。」

  惠明師應了一聲是,拿著禪杖退了下去。

  鷺明鸞掏出那一顆定天神珠,仔細地端詳了片刻,笑道:「這些禿驢不是說
什麼四大皆空麼,竟然還有這般好看珍貴的寶珠,端的是一身銅臭,這些珠子便
給本座當首飾。」

  一名道人堆笑道:「這珠子能給主人做首飾乃是它們之福分,在主人之榮光
下,這些珠子才不至於明珠暗投。」

  鷺明鸞笑道:「連雲雙你這巧嘴倒真是能說會道。」

  那名叫連雲雙道人笑容可掬地道:「為主人效勞乃貧道之福分。」

  鷺明鸞臉色驀地一寒,沉聲道:「連雲雙,昨日本座讓你收羅的天靈七色花
呢?」

  連雲雙頓時滿頭冷汗,吞了吞口水道:「主人,方圓百里內的天靈七色花已
經在前些日子被採集一空了……」

  鷺明鸞冷哼一聲道:「方圓百里沒有了,你不會到千里之外采嗎?這點小事
都辦不好,真是廢物!」

  連雲雙嚇得咕咚跪倒在地,不住磕頭道:「主人饒命,主人饒命!」

  龍輝暗忖道:「這天靈七色花乃是裂心魄的一味藥引,看來這妖女是要有所
動作了。」

  鷺明鸞冷冷道:「今日尚有要事,便先放你這奴才一馬,再給你一日時間,
若不能收集足夠的七色花,你便自己了斷吧。」

  連雲雙抹了抹臉上的冷汗,唯唯諾諾地道:「屬下清楚了。」

  鷺明鸞美目輕掃聚集的百屍掌,淡淡地道:「風魈出列!」

  一名男子走了出來,恭敬地道:「軍師有何吩咐?」

  鷺明鸞道:「本座命你帶領本部屍兵負責東四營防禦。」

  「山魊,你率領本部屍兵防禦東五營的防禦。」

  鷺明鸞竟如數數家珍般將這些控屍者的名字喊出,並一一分配任務,看得龍
輝是一陣驚愕,這裡最少也有三百人,此女不但能記得他們的名字,還能將他們
分配到最合適的位置,這份老練和精明當真不凡。

  龍輝從小見大,一個將領若能記住手下士兵的名字,就證明其對整個軍隊的
瞭如指掌,打起仗來才能如臂使指,進退自如。

  鷺明鸞對下屬的命令皆是針對恆軍八面合圍之勢的防禦,看來她是鐵了心要
拖延恆軍腳步。

  「吞魘!」

  龍輝打了個機靈,聽到鷺明鸞叫到自己的名字,鎮靜地站出來回應道:「在
!」

  鷺明鸞美目盈盈含笑,朝他掃了一眼道:「本座命你率一百屍兵迅速繞到恆
軍背後,以置放裂心魄,借風勢之助放毒滅敵。」

  龍輝心中不由大叫:「妖婦真毒,如今正是起風之際,裂心魄毒煙一起,便
會席捲整個白沙原,活物皆難逃一死。先是穩固防線,藉著便是背後使毒偷襲,
這一套手法真是奇正結合,穩重求變,果然厲害!」

  鷺明鸞招了招白玉素手,說道:「你且過來,本座先賜你解藥。」

  龍輝應了一聲,走了過去,就在距離鷺明鸞還有十步之時,頓時感覺到一陣
妖氣元力的波動,雖然只是一剎那的感應,但龍輝已經察覺這陣妖力的本質--
噬魂妖雲的陣眼。

  「這妖婦將陣眼放在身上了?」

  龍輝暗忖道,繼續不動聲色地朝鷺明鸞走去,用眼角的餘光迅速掃視鷺明鸞
的嬌軀,試圖找出充當活陣眼的物體。

  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連魂度丟了,只見鷺明鸞肌膚雪嫩柔滑,在陽光的照
耀下閃著淡淡的玉色,宛如千古美玉般晶瑩透徹,尤其是她那修長纖細的脖子,
雪白的膚色畫出柔媚的線條,從上而下蜿蜒而至,到了領口之處便不再見任何肌
膚,她衣裳端雅緊湊,不露任何春色,然衣襟卻似乎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撐起,顯
得肉肉呼呼,圓圓潤潤,那層層絲綢之下不知隱藏著何等山巒秀色。

  鷺明鸞遞過了一包藥粉,說道:「此乃裂心魄的解藥,你在放毒之前先行服
下,可保你不受劇毒侵擾。」

  龍輝接了過來,只覺藥粉之上似乎還殘留著她肌膚的柔滑和嬌軀的幽香。

  糟糕,若再不找出她身上陣眼所在,那便沒有機會了,龍輝心知若繼續在此
處停留定然會被鷺明鸞瞧出端倪,但如今卻還沒找出陣眼所在。

  莫非就要前功盡棄了?龍輝百般不甘,忽然靈機一動:「我真是笨,都走到
她面前了,還在乎什麼陣眼,直接動手便是!」

  心念急轉,龍輝殺機頓生,掌如閃電直拍鷺明鸞心口。

  也就在龍輝生出殺念的一瞬間,鷺明鸞柳眉一揚,已是感覺到了危險。

  火光電石間,一隻芊芊素手擋招封掌,龍輝偷襲一擊竟是毫無建樹。

  鷺明鸞俏臉一沉,嬌叱道:「你不是吞魘,你是何人!」

  龍輝冷笑一聲,故作深沉地道:「你猜猜看!」

  鷺明鸞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道:「無賴!」

  說話間手底卻毫不含糊,玉掌一翻竟要反制龍輝。

  龍輝只覺得她那只素白玉掌中透出雄厚內力,尚未近身,衣裳已被勁風吹得
徐徐拂動。

  龍輝使了一招「以疾破猛」,藉著迅速交纏之手法夾住鷺明鸞的一掌,正想
化解其掌力時,卻感到一陣怪異真氣湧來,頓時眼前一亮,正是七色奇光。

  龍輝整個人籠罩在七色奇光,萬變幻元術竟瞬間消散,鷺明鸞咯咯笑道:「
哪來的小妖,還不快現身出來!」

  幻術散離,龍輝顯出真身,鷺明鸞妙目盈盈如水,嘖嘖笑道:「好個少年英
雄,可惜要英年早逝了!」

  她話音未落,四周的煞族高手紛紛湧上,只見眾邪各展鬼術,有的使出陰風
冥力,有的操控屍兵,將龍輝團團困住,頓顯圍殺絕命之局。

  龍輝大喝一聲,先來一招御天借勢,穩守防線,將各種陰冥真氣盪開,隨即
再來一招萬世兵魄,頓時四周兵刃挑起,順著龍輝心念朝著鷺明鸞撲去。

  鷺明鸞俏臉微微一愣,隨即綻放出一抹明艷的微笑,只見她左手探出,在胸
前畫了一個圓圈,頓時七彩奇光再度浮現。

  赤曾黃綠青藍紫,七種不同顏色的光芒籠罩八方,那些兵器竟在瞬間被光暈
吞噬,捕捉半點痕跡。

  龍輝曾見識過這七彩奇光的威力,如今正面敵對心中的驚歎絲毫不減:「好
詭異的功體,簡直就是天下間武器法寶的剋星!」

  鷺明鸞哼道:「小子修為不錯,竟讓本座動用七色神光。」

  龍輝哈哈一笑,祭起五行真元,怒然贊掌,口中說道:「七色神光可收武器
法寶,不知能否收納在下之掌力?」

  鷺明鸞展顏輕笑道:「有何不可?」

  她玉手再轉,五行真元竟被抽吸一空。

  龍輝偏不信邪,這一次左掌化玄陰,右拳揮烈陽,陰陽二氣左右開弓。

  鷺明鸞心裡暗自驚訝:「吸納這五行之力,我已經難以承受,這小子竟然還
能轉化陰陽,真是棘手!」

  五行相剋相生,鷺明鸞方才雖成功抽走五行真元但氣脈卻是激盪難受,對於
陰陽之力她是萬萬不敢故技重施。

  鷺明鸞提元運氣,將七色神光由內收轉為外綻,彩虹般的光芒化作無數利刃
應上陰陽二氣。

  一聲巨響竄起,在兩人真氣撞擊下地上頓時多了個大坑。

  極端一掌,雙方各自震退,龍輝退了兩步便止住,然鷺明鸞則退了五步。

  龍輝看出對方內力不如自己,於是決定以強欺弱,猛地再提一口真氣,將庚
金真元糅合萬世兵魄,正所謂兵器屬金,在庚金真元的刺激下,萬世兵魄更為強
悍,只見千萬兵刃飛速激射而來。

  鷺明鸞俏臉湧起一抹艷紅,咬唇嗔道:「好狠心的小鬼,這般欺負奴家!」

  她言辭雖是幽怨,但手上不減雌威,七色神光迎上龍輝極招。

  短兵相接,鷺明鸞嬌軀輕顫,衣裙被氣流吹得緊緊貼在身上,頓時曲線畢露
,真是雙峰高聳,柔腰纖細,玉臀圓潤,粉腿修長,便是在激戰中亦難掩其天姿
國色。

  「小子,休得撒野!」

  一聲怒喝如雷般響起,只見惠明師和連雲雙同時撲入戰圈,各自讚招。

  龍輝心知勝負只在剎那間,若不盡快取勝,自己便會陷入困殺羅網,於是再
運御天借勢,將這兩個外道邪佛之真氣左右相迎,來個禍水東引,讓他們自相殘
殺。

  盪開兩人後,龍輝怒喝一聲,聚起真元強納九天之氣,只見天際電閃雷鳴,
正是霹靂篇之武決--怒雷鳴!得天威加持,龍輝一擊掌心雷打來,鷺明鸞嬌叱
一聲,扎馬沉腰,只見裙布被其豐腴的下盤撐起一道柔媚飽滿的圓弧,隨即便是
浩大之大地元氣隨掌而出,正是--拔山掌。

  雷鳴怒取自九天之力,拔山掌收納地基之氣,頓時天地相撞,再掀百丈怒濤
,灼烈煞風捲得方圓之內無人可立。

  鷺明鸞只覺得一股剛烈雷勁鑽入經脈,頓時半身酥麻,轎靨驀地一下子變白
,悶哼一聲再度後退。

  「臭小子當真可惡!」

  鷺明鸞氣得酥胸不住起伏,暗罵一聲,立即使出鍛骨經,藉此強化骨骸,轉
運經脈將雷勁驅散。

  龍輝豈會給她這個機會,又使了一招「惡電破」,只聽見嘰嘰的電流聲響起
,一道電火劈頭斬下,鷺明鸞被電得秀髮揚起,嬌啼一聲便撞入營帳內。

  龍輝趁勝追擊,對準其心口便是一掌「天龍元功」,一股不遜於元古大力的
雄勁撞向鷺明鸞。

  掌心結實地印在鷺明鸞心口,龍輝只覺得豐腴肥美之中尚帶著幾絲異樣,一
股不屬於鷺明鸞的妖力激發而出,將天龍元功硬生生抵消。

  龍輝腦海頓時一亮:「噬魂妖雲的陣眼!」

  鷺明鸞俏臉嗖的一下就紅了,嬌叱一聲:「放肆!」

  玉手一揮,將那二十四顆定天神珠打了出來。

  定天神珠在妖氣的加持下更顯凶悍,宛如火彈般?裡啪啦地朝龍輝身子打去


  龍輝腳步挪移,戍土真元激發地脈之氣,數道土牆拔地而起,擋住定天神珠


  鷺明鸞暫時擺脫龍輝的追殺,妙目一轉,展顏笑道:「原來你是為了噬魂妖
雲而來的。」

  龍輝哈哈笑道:「然也,那便請姐姐交出陣眼,咱們也好心平氣和地交談一
番。」

  鷺明鸞咯咯笑道:「好個油腔滑調的小鬼,倒讓妾身想起一名故人。」

  龍輝嘿嘿一笑:「莫非姐姐想起昔日的老相好,小弟雖然生得不夠俊俏,但
還算體貼,不如姐姐就從了我吧。」

  鷺明鸞噗嗤一笑,搖頭道:「毛還沒長全,就想著調息姐姐,好個色膽包天
的小子。」

  龍輝聳了聳肩道:「閒話少說,姐姐還是快些交出陣眼,免得待會打起來傷
到姐姐!」

  鷺明鸞跺腳嗔道:「殺千刀的很狠心鬼,就不知道憐香惜玉麼?」

  龍輝懶得再跟她口花花,直接衝了上去,撮指成刀,劈出一擊手刀。

  鷺明鸞玉臂一格,架住龍輝的刀勁,隨即媚眼如絲,朱顏含春,玉唇展笑地
道:「小弟弟,陣眼就是姐姐的肚兜,有本事就來拿吧!」

  如此香艷的誘惑,龍輝頓時精神大作,哈哈笑道:「妙哉,小弟最是善解人
衣,姐姐小心了!」

  只見龍輝腳踏游龍步,左右虛幻,上下竄動,趁機尋找鷺明鸞的破綻。

  鷺明鸞卻大開中門,雙手負後,挺起豐滿的酥胸擺出一副任君擺佈的可憐模
樣。

  然而她這麼故意顯出破綻,反而讓龍輝不敢輕易下手,只是在她身邊遊走。

  鷺明鸞咯咯笑道:「小鬼,姐姐的衣服就在這兒,你怎麼不來解啊?」

  龍輝道:「姐姐的衣帶系的實在太緊了,小弟也不知如何下手。」

  鷺明鸞笑道:「解不開,那便撕碎嘍!」

  龍輝搖頭道:「不可,不可,如此唐突佳人之舉,在下實在做不出來。」

  鷺明鸞媚眼一轉,轎靨生暈,咬唇輕笑道:「唐突麼?姐姐還沒被人唐突過
呢,不如小弟弟你來讓姐姐試一試被人唐突的滋味吧。」

  她媚態畢露,然而卻又帶著處子般的嬌羞,龍輝心知這是高深媚術,當即收
斂心神,抱元守一。

  當初龍輝也領教過洛清妍那渾然天成的媚態,所以對鷺明鸞這手段也有了防
備之心,才沒被對方攝取心智。

  鷺明鸞見龍輝不受引誘,不禁生出幾分好奇:「這小子究竟是不是男人,怎
麼還能這般平靜?」

  她對自身容貌極為自信,如今竟無法讓龍輝動心分毫,不由生出幾分好強和
惱怒,當即捏了個法訣,使出冰髓勁,剎那間營帳內氣溫劇降,數道冰錐憑空而
出,朝著龍輝喉嚨、背門、心坎、丹田等要穴刺來。

  龍輝再運戍土真元,在身邊築起數重土牆,擋住冰錐,隨即一個箭步踏上,
使了一招「黑虎掏心」

  朝著鷺明鸞胸口抓去。

  鷺明鸞俏臉泛起一層丹霞,暗罵小鬼不要臉,玉臂十字交叉在胸口,藉此架
住龍輝這只「魔爪」。

  誰料剛剛接觸的瞬間,鷺明鸞手臂便一陣酸麻,防線在一剎那間被龍輝攻破


  原來龍輝這一爪暗含了「天龍元功」

  與「霹靂篇」

  的勁力,可謂是雄沉剛烈,而且後勁十足。

  龍輝猛地揪住鷺明鸞胸口的衣服,只覺得一陣柔滑腴美,真是上等的絲綢布
料,否則豈有如此觸感,但若僅僅是絲綢為何會有陣陣綿柔飽滿的感覺……倏然
手中美感轉眼即逝,龍輝手中再次空空如也,鷺明鸞已經朝後退去。

  而後退的鷺明鸞臉頰愈發紅潤,只見她胸口處的衣衫已經裂開一道口子,露
出水嫩的肌膚,還有渾圓的傲峰,雖只有半峰之景,但卻是春光無限,將薄薄的
抹胸撐得圓圓鼓鼓的,那抹胸上的每一條絲綢似乎已經到達了最後的極限,就像
是美人輕輕吸一口氣,這些綢絲便會相繼斷裂,釋放出深藏其中的妙物。

  臉上紅暈轉眼即逝,鷺明鸞咬唇嬌嗔道:「把姐姐的衣服撕爛了,你讓人家
怎麼見人!」

  龍輝嘿嘿道:「撕爛一件也是爛,撕爛兩件也是爛,姐姐你就行行好,讓小
弟將你那件小肚兜取下吧。」

  鷺明鸞用手指理了理腮邊凌亂的秀髮,秋波流轉,轎靨暈紅,笑盈盈地望著
龍輝,卻是不出一言半語,猶如跟丈夫耍花槍的小媳婦般。

  她將凌亂的秀髮整理好後,咯咯笑道:「小弟弟,你中計哩!」

  胸口那半露的酥胸隨之蕩起乳浪連連,就在她嬌笑之時,營帳中同時出現了
六個鷺明鸞,同時發出七色神光,將龍輝圍住困殺。

  雲霄六相?龍輝暗叫妖婦狡猾,急忙催動元功抵禦四周殺著。

  「你是什麼時候布下這個暗手的!」

  龍輝一邊抗衡七彩神光一邊怒喝道,鷺明鸞自持勝券在握,淡淡冷笑道:「
就在你逼我進入營帳的時候,姐姐便暗中分出部分真氣,凝聚雲霄六相。怎麼樣
,被六重的七色神光夾擊的滋味不錯吧!」

  「難怪,方纔你的真氣竟然如此衰弱,我還以為你已經被我打傷了!」

  龍輝左支右拙地招架四面八方的妖光,口中怒罵道,「好狡猾的妖婦!」

  鷺明鸞歎道:「兵不厭詐,小弟弟,你就認栽吧。」

  ?的一聲,龍輝的護身真氣被七彩神光衝破,頓時中門大開,七彩神光猛地
打在龍輝身上,只聽龍輝慘呼一聲,口吐朱紅,噗咚一下倒在地上。

  鷺明鸞搖頭嗤笑道:「有勇無謀,當真匹夫也。」

  就在她話音未落,龍輝猛地竄了起來,對著她連拍六掌,每一掌之中竟蘊含
著七色神光,原來龍輝方才是將計就計,假裝中招,但暗中施展御天借勢將七彩
神光納入體內,趁著鷺明鸞放鬆警惕的瞬間出手偷襲。

  鷺明鸞驚愕之餘勉力迎擊,接下頭五掌後,她已經是氣血翻湧,第六掌再難
抵禦,被龍輝一掌掃開中門,隨即覺得胸前一涼,低頭一看抹胸竟已被這小畜生
順手取走,圓潤飽滿的玉峰在顫抖之中裸露出來。

  「人渣!」

  鷺明鸞羞得滿面通紅,雙手立即摀住胸口,而龍輝取了她的抹胸,一股煙地
溜了出去。

  鷺明鸞咬了咬唇,壓下臉上的紅潮,在營帳中找了一件外衣套上,這才追出
,發現龍輝已經逃之夭夭,不見蹤跡。

  鷺明鸞氣得柳眉倒豎,喝道:「傳令下去,全面封鎖營地,我要將這小畜生
碎屍萬段!」

  她言語未落,不知從營地的哪一個角落傳出龍輝的長嘯聲:「時機到了,大
伙動手!」

  只見數道雄勁衝霄而起,佛光,道華,紫氣三種浩大真元同時在外圍營地竄
出,只聽見屍兵的陣陣哀嚎。

  鷺明鸞氣得嬌軀一陣發抖,美目中噴出陣陣怒火,她還沒來得及頒布下一步
的軍令,忽然一道至陽至剛的真氣在東面營地冒出,隨即天空中的妖雲發出哀嚎
悲鳴,不住綻放出血色雷電,宛如再做最後的掙扎。

  鷺明鸞歎了一聲:「陣眼被毀,妖雲滅矣。」

  惠明師吞了口吐沫道:「主人,下一步該怎麼辦?」

  鷺明鸞已經恢復冷靜,淡淡地道:「妖雲雖滅,但煉神火炮尚在,吩咐各部
固守營地,只要恆軍敢過來,便用煉神火炮將他們殲滅!」

  「軍師,發生何事!」

  一名身著王袍的男子急匆匆地朝這邊趕來,鷺明鸞秀眉微蹙,朝他行禮道:
「見過平等王,只不過有幾隻小老鼠混進來罷了。」

  平等王哼道:「小老鼠就把噬魂妖雲給毀了,軍師你真是好手段啊!」

  聞及對方冷語嘲諷,鷺明鸞也不動怒,淡淡笑道:「我軍尚有煉神火炮,此
戰定然立於不敗之地。」

  忽然大地一陣鬧動不安,平等王臉色低沉地道:「發生何事?」

  連雲雙蹲在地上,捏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子上聞了聞,說道:「土質劇變,似
乎地氣不足。」

  平等王微微一愣,皺眉道:「火生土,火源熄滅,地氣便會中斷……」

  倏然他臉色大變,驚愕地道:「莫非地心真火出問題?」

  鷺明鸞擺手道:「平等王不必擔憂,地心真火乃大地之源,豈會輕易熄滅,
這只是恆軍耍的手段,將地心真火暫時封住罷了。」

  平等王沉聲道:「封住地火,這世上又有何人可做到?」

  鷺明鸞蹙眉道:「挪動地氣,封閉地火,這是道門的法術,當今世上能有此
修為者唯有道門掌教仙宗一人。」

  平等王沉吟數刻,說道:「如今恆軍分兵八路圍困白沙原,如今煉神火炮已
經失效,若給對方合圍成功我軍危矣,倒不如集中所有兵力主動出擊,將其中一
路擊潰,破其合圍之局。」

  鷺明鸞搖頭道:「此事萬萬不可,恆軍這是誘敵之計,平等王切莫中計。」

  平等王眉頭一揚,哼道:「誘敵之計,誘敵還能將主帥推倒戰場來?」

  鷺明鸞微微一愣,奇道:「平等王此言何意?」

  平等王說道:「剛接到探子回報,齊王親自上陣,引一萬五千人馬從南面進
發。」

  「齊王親自上陣,莫非是用個替身?」

  鷺明鸞蹙眉道。

  平等王說道:「齊王自幼從軍,百戰百勝,以他性子親身上陣也不是什麼怪
事,軍師手下不是有望氣能人嗎,何不妨請他一探究竟。」

  鷺明鸞朝連雲雙使了個眼神,連雲雙會意,順著旗桿嗖嗖竄上,站在上邊朝
南方觀望了數刻,開口說道:「主人,南面確實有股皇氣,雖尚未成熟,但卻是
鋒芒畢露,銳不可當,應該便是齊王的氣息。」

  平等王說道:「既然如此,本王就率軍強攻此點,將齊王拿下,此戰便可結
束!」

  鷺明鸞搖頭道:「八面合圍,主帥上陣?此間必定有詐,我軍只要固守陣地
,等仙宗道術一過,便可以煉神火炮攻擊恆軍,不必輕率出戰。」

  平等王哼道:「軍師莫非認為本王此舉太過輕率?」

  鷺明鸞搖頭道:「本座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平等王哼道:「擾敵軍心,隨即合圍絞殺,這本是最常見的兵法,又何來詭
計詐騙之說。」

  鷺明鸞歎道:「往往最簡單、最常見的手段才是最容易迷惑人的。」

  平等王眉頭一揚,心中冷笑道:「女人就是女人,小心翼翼,難成大事!」

  只見他衣袖一拂,堅定地道:「本王意已決,軍師不必多言,準備出戰吧。


  看著平等王離去的背影,鷺明鸞低聲道:「惠明師,馬上通知瀟瀟,讓她離
開甑郡。」

  惠明師微微一愣,低聲道:「主人你是要放棄甑郡?」

  鷺明鸞哼道:「不只是甑郡,其餘四大郡縣本座皆要捨去?」

  惠明師驚訝地道:「主人,這是你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局勢,如此放棄豈不
可惜?」

  鷺明鸞笑道:「是啊,真是好局勢啊,先攪亂妖魔兩族與朝廷的聯盟,又暗
中截斷恆軍的退路,本來可以在白沙原上大敗恆軍的,形勢雖是一片明朗,誰知
卻被某些庸才給攪渾了!」

  惠明師點頭道:「即便妖雲被毀,但只要平等王按照主人你的部屬進行防禦
,也足以給恆軍一個迎頭重擊……哎,真是可惜!」

  鷺明鸞垂目道:「既然平等王敗局已定,我們也沒必要陪他一塊死,立即撤
離,日後再尋找機會東山再起!」

  惠明師應了一聲是,便與連雲雙下去收拾一些細軟。

  鷺明鸞美目蕩起一絲異彩,水潤的朱唇輕輕開闔道:「若要大得,必先大捨
,今日我鷺明鸞便棄掉在煞域經營多年的心血……洛清妍,你給我等著!」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2回白沙鏖峰】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2回白沙傲峰】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4-13
                  字數 9387
  
              
  敵營外圍,只見提准一掌劈下,沛然佛氣盡驅四方陰霾邪氛,那些靠近過來
的屍兵被他一掌掀翻,第一波屍兵雖被打翻,然而這些活死人卻是不畏傷痛,嚎
叫幾聲又撲了上來。

  「師弟小心!」

  接引搶身上前,枯瘦的雙臂朝前一探,扣住一名屍兵的肩膀,腳步騰挪,使
了一招「羅漢伸腰」,咕咚一下便將屍兵摔了出去,摔出的屍兵將後方的屍兵撞
得人仰馬翻。

  准提腰身一晃,搶上前去,對準靠近的屍兵便是一記「金剛彈腿」,腿力千
鈞,將那名屍兵的脊柱骨一腳踢斷。

  人體之中,以頭控週身骨骸,而脊柱便是連接頭與骨骸之橋樑,脊柱骨一斷
,人便失去動作之力,屍兵亦是如此,那名被准提踢斷脊柱骨的屍兵只能躺在地
上嗷嗷大叫。

  雖然將屍兵暫時拒之門外,但周圍的屍兵也越來越多,鴻鈞和孟軻也紛紛出
手。

  只見孟軻翻掌出招,紫陽真氣如怒濤而發;鴻鈞凝指畫符,口唸咒語,施展
道門辟邪印,霎時太極轉動,紫氣環繞,屍兵被這股真力逼得難進分寸。

  接引、准提對視一眼,心意相通,同時祭起元功,只聞梵語天音,萬僧誦經
,一尊威嚴的三目菩薩法相凌然浮現,正是佛教傳世武冊之--三目有法,菩薩
天火!只見雙佛贊招,菩薩三目之中同時綻放出灼熱火焰,焚盡世間罪業。

  佛界天火,邪魔難容,不少屍兵被燒得骨灰不存,接引、准提正準備再運佛
門絕式,卻聽一聲龍吟響徹雲霄,隨即一道宏大掌力掃開屍兵,硬生生劈開一條
生路。

  龍輝朗聲道:「有勞諸位替吾拖延,還請隨我一同離去。」

  眾人也不做糾纏,立即抽身後退。

  六人邊打邊撤,一口氣衝出數里之外,將屍兵甩在身後。

  孟軻笑道:「龍將軍當真神勇無比,孤身一人便破去敵軍陣法。」

  龍輝搖頭笑道:「孟兄莫要讚我了,方纔我也是九死一生,若不是你們在外
圍替我分散了敵軍的力量,我今天實在難以輕易脫身。」

  六人朝著東面趕去,此地便是青龍軍戰線所在,龍輝回歸之後,眾將士顯得
興奮異常,紛紛磨拳?腳恨不得此刻就衝向敵營。

  王棟問道:「將軍,我們準備何時出戰?」

  龍輝擺了擺手道:「先別急,等齊王殿下點起狼煙,我們再出兵。」

  聽了龍輝此話,王棟壓下躁動的戰火,退到一邊待命。

  龍輝忽然眉頭一抖,發覺自己的幾個親兵似乎有幾分不對勁的地方,仔細看
去,只見荒奎、陸飛等人正默默地站在一個人身後,而這個人正是--石洪。

  龍輝福至心靈,乾咳了幾聲,說道:「石洪,隨我來。」

  石洪哦了一聲,跟著龍輝走到樹林深處,隨即伸手在臉上一抹,露出真容。

  龍輝苦笑道:「我說丈母娘,你沒事跑到我軍中做什麼,你不是應該飛在天
上觀察鷺明鸞蹤跡的嗎?」

  洛清妍皺了皺眉頭,圍著龍輝走了幾圈,忽然說道:「你是不是跟她交過手
了?」

  龍輝點了點頭,說道:「是啊。」

  洛清妍皺眉道:「她究竟把陣眼藏在什麼地方,我在空中看了好久都沒發現
端倪。」

  龍輝腦海中頓時浮現出方纔那一幕,那對玉峰豐腴堅挺,乳肉飽滿,奶肌白
嫩,而峰頂的兩顆乳珠竟是小巧粉嫩,淡淡的幾乎沒有顏色,真想不到她這麼一
個艷婦的雙峰竟堪比處子,手心處似乎還余留著抹胸上那淡淡的乳脂幽香,當時
他也不知道為何能夠狠心毀掉美人衣物。

  洛清妍見他呆呆不語,不禁嗔道:「發什麼呆,我問你話呢!」

  龍輝回過神來,乾咳一聲道:「鷺明鸞是將陣眼藏在自己身上了。」

  洛清妍點了點頭,說道:「難怪我怎麼也找不到陣眼,原來她是用本源的妖
氣將陣眼掩蓋住了。」

  「對了,陣眼究竟是何物?」

  洛清妍追問道。

  龍輝嗯了一聲,笑道:「只是她的耳環罷了。」

  說話間,他不禁地將手掌握住,悄悄地伸到背後。

  洛清妍秀眉一動,將龍輝這些小動作盡收眼底,淡淡地道:「在我印象中,
她從來不佩戴耳環之類的首飾?」

  龍輝呵呵笑道:「可能是我記錯了,應該是她的手鐲。」

  洛清妍俏臉一沉,虎著臉喝道:「還敢狡辯,你手裡拿著什麼?」

  龍輝故作大方地將左手探出,示意道:「沒有啊!」

  洛清妍哼道:「另一隻手!」

  龍輝打了個哆嗦,忐忑不安地將右手伸出,但拳頭還是緊緊握住。

  洛清妍一看,頓時來氣了,玉掌一拍,狠狠地在龍輝手背上打了一下,嗔道
:「把手掌攤開!」

  龍輝頓時沒了脾氣,但還是故作鎮靜攤開手掌,並哈哈笑道:「什麼都沒有
啊,洛姐姐,你看!」

  他越是這樣欲蓋彌彰,。

  洛清妍越是懷疑,用春蔥般的玉指在他手心沾了一下,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只覺得指尖出環繞這一絲淡淡的乳脂清香,甜而不膩,甚是好聞。

  倏然,洛清妍眼神一變,臉上頓時陰晴不定,唇角揚起一絲冷笑道:「好啊
,我的駙馬爺,你倒是本事,打著打著都能跟敵軍美女調起情來了!」

  其媚眼如絲,粉腮暈桃,朱唇含笑,本是傾倒眾生之絕艷美態,但在龍輝眼
裡比楚婉冰的河東獅吼更為可怕。

  龍輝吞了吞口水叫苦道:「冤枉啊,誰讓她的肚兜就是陣眼。」

  洛清妍噗嗤一笑,伸出玉指勾起龍輝的下巴,湊到他跟前呵氣如蘭地道:「
小子,鷺明鸞好看麼?」

  龍輝覺得自己似乎成了女人,而洛清妍則成了一個專門調戲良家婦女的花花
惡少,叫他一陣毛骨悚然。

  要是敢說真話,龍輝肯定自己一定會死的很難看,所以硬著頭皮道:「不好
看,比冰兒差遠了!」

  洛清妍咯咯嬌笑道:「口不對心的臭小子,鷺明鸞當年可是妖族的大美女哩
。」

  龍輝乾咳道:「有洛姐姐和冰兒在,妖族大美女那裡輪到她了!」

  洛清妍收回手指,臉上掛著幾分算你還識趣的笑意,說道:「鷺明鸞的性子
高傲得很,對男人從來不假顏色,你就這麼摘了她的肚兜,她肯定對你是恨之入
骨,你以後可得小心點。」

  龍輝鬆了口氣,說道:「我還要回去準備一下,待會還得去抄對方的老巢呢
。」

  洛清妍說道:「你真以為破個陣眼,再弄個什麼八面合圍就能引出鷺明鸞了
嗎?我告訴你,還早得很呢!」

  龍輝奇道:「此話怎講。」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道:「鷺明鸞跟我一樣都是女人,是女人就會小心謹慎,
所以她只會選擇最穩妥的做法,那就是固守不出!」

  龍輝吞了吞口水,說道:「那我豈不是白忙活了?」

  洛清妍搖頭道:「也並非如此,最起碼她是外來人,在煞域是說不上話的主
,所以這出不出戰由不得她做主。而且她的才智太過出眾,對方主帥若是個男人
的話,定然會跟她反其道而行。」

  龍輝奇道:「這怎麼又涉及到女人男人的問題了?」

  洛清妍含笑瞥了他一眼,說道:「男人總是容不得女人比自己優勝,又豈是
在大庭廣眾之下,更不願意被一個女人削他面子。所以說,鷺明鸞的提議再怎麼
中肯,對方主將也絕不會接受的,待會你就等著收拾殘局便是了。」

  龍輝蹙眉道:「若這麼說來,鷺明鸞此番定然大敗了?」

  洛清妍笑道:「哪有這麼簡單,她肯留下來陪葬那才怪呢,她一定在準備撤
退了。」

  龍輝嗯了一聲,低頭道:「這女人會往哪個方向逃呢?」

  洛清妍笑道:「不用猜了,我會讓她朝我的口袋裡鑽的!」

  只見洛清妍騰空而起,竄入九霄雲內,頓時鳳凰之氣凌然爆發,只見一隻華
貴鳳凰在天際展翅翱翔,帶起了朵朵祥雲。

  「鷺明鸞,本宮知你在白沙原,既然有膽叛逃,為何無膽露面!」

  鳳鳴聲響,洛清妍昂然冷笑,聲聲句句皆是挑釁之意。

  在天上盤旋一圈後,洛清妍回到地面,攏了攏腮邊微亂的秀髮道:「我這麼
一鬧,鷺明鸞定然心慌意亂,她待會那都不回去,只會跟著大軍出戰。」

  龍輝奇道:「她為何還要跟著大軍行動?」

  洛清妍笑道:「這賤人生平最怕的人便是我,我如今大張旗鼓地向她宣戰,
她肯定以為我已經在白沙原周圍布下埋伏,所以她絕不敢孤身離開。她一定會跟
著大軍出戰,藉著藉著兵荒馬亂的時機逃走。」

  一聲尖銳的號角響起,一道狼煙衝霄而上,八路大軍紛紛進軍,朝著白沙原
圍攏過來。

  煞域營門大開,陣陣野獸般的嘶吼響徹雲霄,密密麻麻的屍兵整齊踏出,雄
壯的腳步震得大地一陣搖晃。

  平等王凝聚陰氣,一馬當先,大喝道:「打下南路,生擒齊王!」

  「本王在此,有本事便來吧!」

  只見恆軍陣中衝出一名男子,威風凜凜不是齊王還是何人。

  他一聲戎裝,身披甲冑,腳胯戰馬,英風俊颯,盡顯大將之風。

  平等王見狀,眉頭一皺,暗忖道:「雖說此人身經百戰,但這般衝出來,未
免太過草率了吧?」

  疑惑大起,平等王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決策,想帶兵衝過去又怕對方暗中使詐
,若被齊王一句話給嗆住又顯得自己太窩囊。

  齊王嘿嘿一笑,朗聲說道:「閣下為何不敢繼續前進,莫不是怕了本王這區
區兵馬?」

  平等王微微一愣,冷笑一聲,命令兩千屍兵先行試探。

  齊王暗笑道:「這殺才倒也有幾分謹慎!」

  齊王手掌一樣,喝道:「神火營--射!」

  他一聲令下,神火營的三百士兵端起火槍便是一輪射擊,火彈交織成道道火
網,將前方的屍兵打得人仰馬翻。

  但屍兵不畏傷痛,除了被擊中頭部那些外,其餘的嚎叫幾聲又爬了起來,朝
著恆軍衝去。

  齊王再喝道:「弓弩營--滅」

  火槍營退下,弓弩營立即頂上,彎弓搭箭,箭矢如雨,只聽見嗖嗖的入肉悶
響,不少屍兵頭顱中箭。

  齊王再下令道:「鐵甲營護衛!」

  喝!鐵甲營將士齊聲高喊,厚實的甲冑隨著整齊的步伐發出金鐵摩擦聲,為
戰場再度吹響廝殺的號角。

  鐵甲營以血肉之軀,手持鐵甲盾牌築成一堵厚實防線。

  屍兵膝蓋一屈,宛如矯健的獵豹般,嗖的一下竄了起來,其動作之敏捷堪比
一般的武林好手。

  只見屍兵幾個起落便跳到鐵甲營之前,他們武器也不拿,就用這麼赤手空拳
地朝盾牌砸去。

  他們力氣極大,砸在鐵甲盾牌時發出咚咚的響聲,就像是被巨錘敲打一般,
鐵甲營的將士只覺得手臂一陣酸麻,差點就拿不住盾牌。

  忽然,盾牌縫隙之中竄出數百口長槍,對著屍兵就是一頓亂扎,槍尖入體,
屍兵哼哼地怒吼著,隨即傷口流出黑色的污血,惡臭腐敗,聞之欲嘔。

  齊王倏然喝道:「鐵甲營散開,上火油!」

  軍令一下,鐵甲營士兵竟將手中的盾牌丟了下去,著數百塊鐵盾如同山崩落
石般齊齊壓在屍兵身上,褪去重裝的鐵甲營將士動作極為迅速,幾下子就退回陣
中,這也難怪,這些鐵甲兵天天負著百十斤的甲冑,其身子遠在其他營地的士兵
之上,如今卸去重裝,動作當然敏捷許多。

  反觀屍兵,他們雖然力大無窮,但忽如其來的鐵盾加身令其動作緩慢了不少
,也就在這一刻,一隊騎兵策馬奔出,將手裡裝滿火油的罐子丟了過去,鐵甲盾
牌和屍兵同時被火油澆上。

  騎兵丟了火油後迅速朝兩側分開,然後弓弩營立即彎弓拉鉉,火箭朝著屍兵
射去。

  嗖的一下,大火迷茫,那鐵甲盾牌在烈火中更為滾燙,屍兵就像是鐵板燒肉
般被燒得皮開肉綻,他們掙扎地衝出鐵甲盾牌外,迎面而來的竟是神火營的火槍


  這一輪進攻打下,這些先鋒屍兵已然盡數殲滅。

  按照常理,先鋒覆滅,主力軍心定然受到影響,但煞域屍兵卻是不同,他們
只是單純的殺戮工具,沒有思想沒有情感,嗜血為生,對於先鋒的潰敗他們完全
不受影響。

  平等王便是要用這兩千屍兵消耗恆軍的彈藥、箭矢,替後續部隊拉開架勢。

  平等王大喝道:「全軍衝擊,把恆軍給我殺個片甲不留!」

  接到軍令,各個控屍者紛紛催動秘法,駕馭各自屍兵結成陣勢朝恆軍衝去。

  齊王冷笑一聲,平等王只覺得他這一個笑容有說不出的詭異,尚未反應過來
,便看到方才拋擲火油的那一隻騎兵化整為零,將衝到最前端的那五百屍兵分割
包圍,使之不能協同作戰。

  平等王暗自冷笑道:「區區三百多的騎兵也想分割包圍。」

  他還沒得意完,兩側雙翼處傳來陣陣鐵蹄聲,大約有兩千左右的騎兵從左右
兩側襲擊而來,對屍兵進行完整的包圍分割。

  平等王驚愕萬分:「不可能,我曾視察過恆軍的陽氣,正好一萬五千人左右
,這兩千人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兩千騎兵縱橫交錯,將屍兵的陣型衝散,包圍分割,然後兩千騎兵又從懷裡
掏出一個用油布包裹的背囊,將油布打開,裡邊竟是血淋淋的生肉,聞到血腥屍
兵立即狂性大發,怒吼地追來,騎兵也不糾纏策馬就跑,將屍兵引到大隊陣前。

  就在屍兵距離大隊還有三百多步,後面的恆軍忽然丟出了不少稻草人,稻草
人身上皆沾有一枚符咒,平等王一看頓時恍然大悟:「活符,原來是這東西把我
騙得好苦!」

  活符乃是道門中最簡單的一種符咒,可以模擬活人身上的陽氣,有些小孩子
被冤鬼纏身,一些術士便會畫一張活符貼在稻草人身上,藉此瞞過這些冤鬼。

  平等王方才看到的一萬五千人的陽氣,其實有兩千左右是這些活符的所為。

  隨著齊王一聲令下,又是一輪火箭射下,將稻草人紛紛點燃,隨著火焰的燒
起,活符所蘊含的陽氣頓時爆發,在陽氣烘烤之下,屍兵兇猛大減,恆軍趁機痛
打落水狗,將前方的三千屍兵打得落花流水。

  被連番戲耍,平等王頓時動怒,大喝一聲:「用七煞鬼火!」

  屍兵無法使用弓弩,但使用簡單的弓箭還是勉強可行,雖然準頭不佳,但勝
在數量,鋪天蓋地的鬼火箭矢籠罩恆軍。

  鐵甲營全數上陣,築起銅牆鐵壁一擋陰邪鬼火,然而鬼火毒辣,遠非凡鐵能
阻,鐵盾被鬼火侵蝕,恆軍將士紛紛中箭,頓時一片哀嚎響,壯士亡。

  齊王面色鐵青,沉聲喝道:「神火營,弓弩營給我狠狠地打!」

  荒野之上,一隻大約一萬多人的大軍正急速狂奔,將近轅門之際,忽見數百
火箭射來,陰森鬼火,噬魂滅魄,處於前緣的恆軍中箭哀嚎了幾聲,轉瞬間便失
去了氣息,或者變得癡癡呆呆。

  倏然一道白光橫空而過,只見一名白甲銀袍將軍,跨坐雪騅神駿,衝到陣前
,手托山嶽,指控勁弦,大喝一聲:「中!」

  嗖的一聲,數道銳利箭矢射向轅門箭塔。

  夾雜著麒麟神力的箭矢爆發出強烈的氣勁,轟隆巨響,箭塔粉碎。

  白翎羽丟開手裡強弓勁弩,挽起麒麟銀槍,高喝道:「全軍衝擊,踏平敵營
!」

  麒麟軍眾兵甲高昂怒喝,朝著敵營衝去,留守在營地的屍兵也嚎叫著撲了上
來,人數雖不多,但嗜血狂性使之以一當十。

  只見一名屍兵撲到恆兵身上,張開便咬,嘩啦一下,這名恆兵脖子頓時血如
泉湧。

  另一個屍兵伸出利爪,猛地一下穿透甲冑,扣入恆兵肚子中,再兩手一拉,
將之開膛剖腹,血淋淋的臟腑留了一地。

  屍兵逞兇不足半刻,便被厚實的刀鋒絞成碎片,只見一隊陌刀手擋在陣前,
人數只有兩百,但每人之間協同作戰,步步為營,再加上陌刀雄沉,遠遠看去就
猶如一座鋼鐵堡壘在戰場上挪動,凡是靠近的屍兵皆被一刀兩斷。

  陌刀開陣,鉤槍銳利,只見鉤槍營的士兵以「三花破敵陣」

  跟隨著陌刀營前進,鉤槍本為步兵中最銳利的武器,而「三花破敵陣」

  則是三角之態,乃最堅實鋒銳之陣,如此兩相結合,殺得屍兵節節潰敗。

  步軍掃開障礙,騎軍立即趁勢衝擊,鐵蹄同潮,將那些被步兵掀翻的屍兵狠
狠踐踏。

  白翎羽率領騎軍奔入敵營,迎面而來的卻是各種障礙和陷阱,鷺明鸞在營內
所佈置的防禦設施乃是專門克制騎兵衝鋒的,只見馬欄、荊稜、鐵鍬遍地都是,
雖然細小,但卻叫人厭煩不已。

  騎兵的速度慢了下來,而弓弩台和火器架上的煞族高手便趁機襲擊,點著七
煞鬼火的箭矢紛紛射來,與此同時屍兵也圍了過來。

  鬼火箭矢專殺活人,對於屍兵是毫無損害,所以那些煞族就一個勁的射箭,
而且還是以弓弩發射,弓弩無論是射程還是準度皆在一般的弓箭之上,但操作卻
更為艱難,所以屍兵是無法使用。

  白翎羽掄槍成盾擋住飛來的箭矢,星眸冷靜環視四周,心忖道:「這兒佈置
暗含天文地理之法,若指揮得當足以擋住數倍於己的敵軍,但此刻敵軍只是發揮
地勢之利,並無恰當的指揮,破之不難!」

  她嬌叱一聲,縱身一躍,朝著最近的一座弓弩台衝去,銀槍橫掃,沛然神力
將弓弩台的根基打成稀巴爛。

  白翎羽一擊得手,隱藏在麒麟軍內的三教高手亦不甘寂寞,只見一道佛光沖
霄而起,一名威武僧人腳踩金剛步,手捏菩薩指,掌出如來印,正是持法明王。

  持法明王揮手一擊,便是佛門絕式--大梵聖印,滂湃佛力驅散四周邪穢,
將其中一座火器架震潰。

  另外又有三道劍光掃入敵陣,三峰聯袂,三教攜手,殺得四方屍兵難進十合


  白蓮嬌叱一聲,捨棄慈悲法相,使出六道劍輪殺傷力最強的一式「修羅征伐
」,一劍便掃斷三座弓弩台。

  任平凡哈哈笑道:「白蓮,妙哉,看來我也不能落後了!」

  話音未落,儒者悍然舞劍,君子意宛如天落流星,激盪四野,正是墨痕七行
之--八極星光,將五十步之外的兩座箭塔打成了篩子。

  崑崙子怎容任平凡在白蓮面前出風頭,於是提氣運勢,化坤卦,出地劍,正
是先天絕卦之末兩路絕式之一,「坤元極地」。

  只見他一劍駐地,引動大地之力,頓時四野震動,一口氣便掀翻了四座弓弩
台。

  五大高手各展神通,將弓弩台和火器架一一剪除,而此刻步兵也已經衝入敵
營,步騎結合頓時大破屍兵。

  白翎羽打了個口哨,那匹雪騅戰馬立奔來,她翻身上馬,掄起那桿長槍左刺
右掃,硬生生地殺出一條血路,身後騎兵趁機衝入敵營中心。

  二十口巨炮正擺在中央,外圍則有不少屍兵護持,在屍兵之後的便是操控屍
兵的煞族高手。

  白翎羽眼睛一亮,將長槍擱在馬背上,嬌喝道:「弓箭伺候!」

  一名粗壯的親兵將她的玄鐵強弓丟了過去,白翎羽玉手一探,握弓在手,在
箭袋中拿出七支箭矢,搭在弓弦之上,大喝一聲:「去!」

  只見七星連珠,銳鋒破空,一枚箭矢先射穿一名控屍者,隨即有釘死了後一
名,竟是一箭雙鵰,她一口氣便殺掉了十四名控屍者,眾軍更是一陣吆喝鼓脹。

  持法明王掏出紫金缽,口念佛經,聚起真元,將紫金缽打了過去,雖然失去
了定天神珠,但紫金缽威力依舊不凡,轟隆一聲,竟將所有的火炮打碎。

  火炮粉碎,然而卻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火炮裡面竟還暗藏炸藥,一旦受到攻擊便會爆炸,連番轟隆巨響,強烈氣流
籠罩方圓之地,無論是屍兵、還是恆軍盡被這股氣流捲入其中,被灼烈的火焰活
生生燒成焦炭。

  持法明王猝不及防之下亦被爆炸波及,唯有鼓動全力,聚起佛光卍華鏡硬擋


  只聽崩的一聲,佛光崩碎,持法明王被震得口鼻溢血,身上更被飛濺的鐵片
頂入,整個人已是鮮血淋漓,搖搖欲墜。

  白蓮驚叫道:「持法明王,你……」

  她話音未落,卻見那些破碎的火炮中湧出了陣陣青煙,受傷後的持法明王動
作遲緩,瞬間便被毒煙吞噬,只聞一聲慘呼,佛者性命終結,心膽皆碎,當場圓
寂。

  白蓮頓時花容失色,提醒道:「是裂心魄毒煙,大伙快退!」

  毒煙蔓延速度極快,眨眼間便籠罩整場,許多恆兵捂著喉嚨不住咳嗽,每一
聲咳嗽皆帶著鮮血,不消片刻,便奪走了兩千多人的性命。

  這時暗處傳來聲聲冷笑:「主人早便預料到汝等意在煉神火炮,故而以此裂
心魄款待諸位!」

  聲音方落,一道人影迅速撤離戰場,遠遠看去,只見一名僧人疾步離去。

  白翎羽深陷毒煙之中,想追也是有心無力,唯有鼓動麒麟神力相抗逼出五步
之外,三教名鋒亦以絕學抵擋毒煙,雖是力保不失,但這毒煙卻是無窮無盡,濃
鬱沉厚。

  白翎羽當機立斷,揚聲叫道:「全軍火速後撤!」

  毒煙瀰漫的速度遠在麒麟軍撤退的速度之上,眼看便要吞噬整支大軍,白翎
羽心裡是又氣又急,自己雖能力保不失,但這些普通士兵如何能抵擋如此妖毒,
只要讓毒煙追上,這裡的士兵最少也得死傷一半。

  就在這時,一道巨大劍氣飛斬而入,格下毒氣,更化出千尺劍痕,只見半空
之中一道婀娜身影御劍而來,玉容朱顏,秀髮如雲,宛如天仙下凡,正是劍仙於
秀婷。

  於秀婷手捏劍訣,招出青蓮劍界,劍氣化境,困鎖毒煙。

  「快退!」

  於秀婷檀口輕啟,端雅溫言,卻又有驚人威嚴,宛如睥睨眾生之女神。

  白翎羽見狀,親身斷後,號令全軍撤離,待全軍撤退到了安全之地後,白翎
羽朝於秀婷行禮感謝道:「多謝谷主相助,末將告辭!」

  於秀婷溫溫笑道:「白將軍不必客氣,快去辦正事吧!」

  白翎羽嗯了一聲,策馬便走,她心裡是悲憤欲絕,自己偷襲敵營卻被對手暗
算一把,無端損失了兩千多將士,想到這裡一股窩囊火立即冒起,立即召集剩餘
的七千多將士,高聲喝道:「全軍轉往南面,把那幫煞鬼給我一鍋端了!」

  齊王率軍血戰煞域屍兵,雙方激戰不休,死傷無數,屍兵雖是凶悍,恆軍卻
是不屈,鋒刃流轉間,鑄就鐵血軍魂。

  一名恆兵被屍兵咬住胳膊,他心知屍毒詭異,於是當機立斷,揮刀斬斷自己
手腕,鮮血四濺,壯士斷臂。

  除去一臂,那名恆兵怒喝一聲,將那嘴裡還叼著手腕的屍兵削掉半個腦袋。

  砍翻一名屍兵後,恆兵雙目赤紅,不顧傷口,繼續上去搏殺,這回他直奔敵
軍後方的控屍者。

  那些控屍者豈容他近身,招呼守衛的屍兵朝他射出七煞鬼火,那名恆軍頓時
被射成了刺蝟,詭異陰火將人燒成一趟血水。

  就在這名恆軍倒地之時,遠方射來一枚箭矢,釘在那名控屍者眉心,只見射
箭之人正是裴海峰。

  他拔出佩刀大喝道:「兄弟們,給我殺!」

  裴海峰率領三百兵甲衝鋒陷陣,宛如一把尖刀般插入煞族大軍心臟。

  裴海峰殺得衣甲都染上了一層黑臭的屍血,但威勢不減,順手砍到兩名屍兵
後,大喝道:「殿下,路開了!」

  隨著裴海峰高聲長嘯,齊王率領一千精甲順著裴海峰等人殺出的血路奔入屍
兵中路,直取平等王而去。

  只見齊王舞著一口鐵騎尖,雙手輪圓,將長槍在半空轉了個圈,頓時一股金
光向四周湧出,把十步之內的屍兵震得人仰馬翻,這正是大羅金闕。

  看著金光護體的齊王,平等王冷笑一聲,衝了上去,只看他手腕一抖,一條
長鞭朝著齊王甩去,猛地捲住齊王的長槍。

  平等王手臂運勁,鼓動陰功,試圖將齊王落下馬來。

  齊王大喝一聲,將大羅金闕推至巔峰,硬抗陰氣冥力,隨即胯下駿馬昂首長
嘯,馬蹄疾奔,將將平等王拉了過去。

  平等王暗吃一驚,若論根基齊王遠不如自己,然而在這匹戰馬協助下竟能將
他拉走,驚詫之餘朝著那馬看了一眼,不由暗讚一聲:「好馬!」

  只見那匹高頭大馬毛髮油亮,鬃毛濃密,身軀之線條流暢優美,眼神銳利,
嘶叫高昂,流露著力量與速度的威嚴。

  齊王藉著馬力相助,將平等王拖了過來,隨即槍鋒一抖,對準平等王心口連
扎三槍。

  平等王腳步挪移,化作一陣陰風逼了過去,朝著齊王面門便是一掌。

  齊王猛地一拍馬背,戰馬長嘯一聲,猛地立起上身,兩隻鐵蹄朝著平等王踢
去。

  平等王何曾見過如此的人馬默契,猝不及防之下被馬蹄狠狠地踹了胸口一腳
,痛得他差點岔氣,若非他內力精純早就被一腳踢碎胸骨。

  平等王吃了個虧,立即轉移方向,繞到齊王身後施加偷襲,誰知齊王手臂一
勒馬韁,戰馬後蹄頓時朝後伸去,將平等王踢翻在地。

  戰馬傷敵,齊王回身便是一槍,平等王被逼得在地上連連打滾,窮盡所能才
保住性命。

  他氣惱羞愧之下,順手轉過兩個屍兵,以煞族陰火點燃屍油,將兩名屍兵化
成火球,猛地朝齊王丟去。

  齊王哈哈一笑,雙腿一夾馬腹,戰馬長嘯一聲,竟高高躍起避開了火球,隨
即朝平等王踩踏而去,齊王亦藉著居高臨下之勢,舞動鐵騎尖刺向平等王。

  平等王怒提真元,祭起煞風冥火,揮手擊掌,只聞轟隆一聲,雙方皆被震退
,平等王趁勢退回陣中,齊王在半空中一扭馬韁,戰馬竟然在半空使了個空翻,
平穩落地,其姿容瀟灑無比,毫無頹廢之態,反觀平等王卻是頭髮凌亂,衣裳破
潰,狼狽不堪。

  平等王氣急敗壞地叫道:「軍師何在,快替本王殺了皇甫錚!」

  他連喊數聲,卻無人應答,不由恍然大悟,罵道:「真是婊子無情,這賤人
竟臨陣脫逃!」

  此刻後方響起震撼的響聲,煙塵翻滾中驚見七路大軍合圍而至,其中一支來
得最為迅速,距離這邊只有一里之遙,正是龍輝率領的青龍軍。

  龍輝一騎當先,朗聲大笑道:「殿下,末將來也!」

  齊王大笑道:「妙哉,龍將軍來得好快!」

  平等王頓時冷汗直冒,他完全沒想到其餘七路恆軍竟然來得這般迅速,更沒
料到齊王僅以一萬五千兵馬便死死拖住他的五萬大軍。

  心知敗局難挽,平等王唯有強行突圍,招呼四方屍兵朝著齊王方向猛攻,他
要打破一點,逃出生天。

  齊王那容他得逞,命令鐵甲營築起防線,將屍兵強行夾住,任由對方如何凶
悍,就是不讓寸土。

  「賊子受死!」

  只聞身後龍吟大作,平等王冷汗直冒,悲呼一聲:「吾命休矣!」

  前後夾擊,八路合圍,青龍軍與屍兵短兵相接。

  殺得血肉橫飛之際,麒麟軍亦衝入戰局,被暗算一把的白翎羽憋了滿肚子的
怒火,看到屍兵便是一槍爆頭,毫不容情,怒喝道:「狗賊,納命來!」

  龍輝見她滿面怒容,已經猜出方才襲營遇上了變數,再看麒麟軍減員不少,
頓時料中了幾分,心忖道:「難道鷺明鸞還在營中留了一手,使得小羽兒他們損
失慘重?」

  白翎羽氣勢洶洶地殺入敵陣,宛如一隻出閘猛虎,狂態畢露,龍輝怕她過於
注重殺敵,難以顧忌後方,於是便跟在她身邊,替她擋下一些零星的偷襲。

  八路合圍之勢已成,屍兵敗局已定,平等王渾身浴血,那些控屍者更是死傷
慘重,屍兵亦失去戰鬥力。

  戰局越發激烈,天際再生異變,只見彩霞瀰漫,祥雲籠罩,響起一聲清脆高
昂的鳳鳴,鳳凰振翅而來--「鷺明鸞,給本宮現身出來!」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3回妖界之爭】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3回妖界之爭】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4-17
                  字數 7979
  
              
  白翎羽雖是怒火中燒,但卻是將怒氣化作戰火,麒麟銀槍在風中抖出無窮戾
氣,殺得屍兵節節潰敗,另一邊的齊王亦是人馬合一,大出風頭,這對同父異母
的兄妹在戰場上以自身能為譜寫出無盡烽煙。

  然而一聲高昂之鳳鳴籠罩整個戰場,霎時奪取皇甫兄妹之風頭,祥雲朵朵,
火雲遮天,鳳凰振翅而來,正是妖後--洛清妍駕臨戰場。

  只見她素手一揚,一股翠綠妖火從天而降,正是蒼木淬火。

  艷綠妖火猛然散開,將一撮屍兵炸得支離破碎,洛清妍鳳目冷視,緊緊盯著
那些破碎的屍體,在那腥黑污血中尋找昔日仇敵。

  倏然,洛清妍媚眼含笑,哼道:「明鸞師妹,快出來吧!」

  話音方落,洛清妍再施妖族神通,這一回不再是火焰,而是寒冰,冰髓勁瞬
目而發,頓時冰封千尺,四週一片冰稜晶瑩。

  「師姐有情,小妹怎敢不從!」

  忽聞一聲尖嘯,清脆女音悠然而發,一股雄力由地而生,拔山千尺,將四周
冰晶震碎。

  卻見一抹明媚艷色婀娜而出,其眉掃黛、眼泛波、菱嘴含笑、身若飄柳,分
明妖物。

  鷺明鸞驚艷容顏,竟使眾軍難以側目,剎那間忘卻了眼前打鬥,只是呆呆地
看著這道身姿。

  洛清妍掩唇笑道:「好妹子,姐姐這些年可是對你想念得很吶。」

  嬌聲輕笑,妖嬈傾城,盡顯魅惑蒼生之態,便是那些活死人亦頓足觀望,仿
佛勾起其生前回憶,嘴裡發出不成語調的聲音,嗜血狂性消散無形。

  這妖界雙嬌單是一人也足以叫天下為之癲狂,如今兩人同時現身,在場之人
無論是活人,抑或喪屍皆被迷得頓足發呆。

  鷺明鸞眼眸凝光,盈盈淡笑道:「姐姐,這些年可好,小妹對你也是掛念得
很。」

  洛清妍嫣然一笑,媚眼如水波蕩漾,玉唇輕輕彎起化出一道柔媚無比的曲線
,似乎是重遇多年未見的閨中密友,似有千言萬語。

  「鷺明鸞,你居然臨陣脫逃,你可知罪!」

  連番受挫的平等王怒聲叫嚷,要向鷺明鸞套一個說法。

  鷺明鸞柳眉一揚,冷笑道:「你若肯聽本座之言,穩守陣地,又豈會有今日
之敗!」

  平等王漲紅了臉,繃著脖子怒道:「口出狂言,來人把這賤人給拿下!」

  誰知周圍竟無一人聽他的,待他回過神來,發現屍兵、控屍者皆靜靜地望著
這兩名絕代妖姬發呆,叫平等王真是有苦難言。

  鷺明鸞懶得理平等王,望著洛清妍道:「師姐,若此人聽我進言,今日你豈
能贏得輕易!」

  洛清妍搖頭道:「鷺師妹,說什麼都遲了,你投身煞域,就應該想到寄人籬
下這四個字,平等王是不會聽你忠告的!」

  鷺明鸞微微一愣,淡笑道:「看來師姐已經算好小妹這一敗了嗎?」

  洛清妍瞇著眼睛笑道:「鷺師妹,心照不宣便可,又何必明言呢?」

  鷺明鸞咯咯嬌笑,宛如花枝亂顫。

  胸前傲峰抖出迷人波浪,惹得周圍響起陣陣口水吞嚥聲。

  平等王怒喝道:「妖婦,真不要臉!」

  鷺明鸞柳眉一挑,殺機湧上眉梢,只見她食指跟拇指捏在一起,隨即輕輕一
彈,一道銳氣直取平等王面門。

  只聽一聲悶哼,平等王頓時頭破血流,腦漿迸裂,慘死當場。

  主將身亡,其餘控屍者心神大亂,屍兵失去有效的操控被恆軍打得節節頹敗
,那些控屍者亦被恆軍斬殺。

  隨著煞族戰死,無數的魂氣正不住地湧向天際,使得整個天空都被厚重的烏
雲掩蓋,只聞鬼唱連連,哀嚎無數。

  洛清妍俏臉一沉,暗忖道:「魂氣回歸,煞族高手功力大增,這賤人是故意
殺掉平等王的!」

  鷺明鸞略為得意地笑道:「師姐,小妹這番大禮可好?」

  洛清妍盈盈淺笑道:「師妹真是有心,我這當姐姐的也不能失禮。」

  妖後話音未落,烏雲瞬息湧動,濃烈魔氣鋪天蓋地而來,只見圖錄乍現,竟
將魂氣通通收入其中。

  鷺明鸞臉色一變,咬牙道:「真魔圖錄,魔尊?」

  普天之下也唯有真魔圖錄和青蓮劍界可以暫時封住魂氣,但維持多久無人可
以估算。

  魔尊踏雲而出,朗聲笑道:「本尊已封住魂氣,剩下之事便交由娘娘了!」

  言畢魔尊化光而去,表明不插手妖族內戰。

  洛清妍含笑回禮道:「有勞魔尊,剩下之事交由本宮處理便可。」

  「既然如此,那小妹便再次領教師姐高招!」

  鷺明鸞美目含煞,雲袖一揮,頓時七色神光應聲而起,鷺明鸞身後浮現出本
命妖相。

  但見妖光之中,一隻八翼孔雀凌然而動,不畏鳳凰之威,怒然開屏,勢要挑
戰靈禽之祖,百鳥之王。

  鳳凰之前,豈容他人放肆,洛清妍凝聚妖氣,逼出鳳凰形象,頓時風雲啟動
,電閃雷鳴,再現鸞鳳爭鳴,雀凰激鬥!洛清妍輕歎道:「當年我、你還有尹師
妹,,親密無間,無話不談,但最後為何你要害死尹師妹,還要謀害寒師叔?」

  鷺明鸞臉色微沉,冷笑道:「往事已矣,小妹既然已經殺姐弒師,師姐你又
何必多言,手底下見真章吧!」

  鸞雀展翅劃開妖族千古之爭,鷺明鸞玉手一揮,掌力破空而至,正是拔山掌
,甫見面鷺明鸞便要給洛清妍一個下馬威。

  洛清妍垂目負手,蓮足一點,周圍氣溫頓時下降,冰髓勁由心而動,凝氣結
霜,鑄冰成牆,輕鬆封住鷺明鸞掌力。

  鷺明鸞嬌叱一聲,挺身再攻,這次她用的是蒼木淬火,以火克冰,將洛清妍
鑄造的冰牆紛紛溶解。

  洛清妍皓腕一伸,使了招獅王拳,頓時獅吼滔天,雷鳴萬鈞,拳未出,聲波
已將鷺明鸞手中的淬火震得搖晃不定,幾乎泯滅。

  聲波碎腦,洛清妍五指握拳,宛如玉石堆砌般的粉拳輕輕擊出,看似猶如在
跟情郎撒嬌般的嬌柔,實則暗藏剛烈雄勁,一經觸及便是臟腑破碎,筋絡寸斷。

  鷺明鸞蠻腰一擰,身化六形,使出雲霄六相,從各個方向反攻洛清妍。

  洛清妍衣袖一拂,芊芊玉臂頓時幻化無邊,千層萬影的手掌蜂擁而出,這正
是八臂通猿手。

  玉臂無影,嬌軀似幻,八臂斗六相,鳳凰戰鸞雀,麗影交疊,香風飄灑,兩
大妖姬雖是傾國容顏,婀娜美艷,但卻難掩個中凶險,只消稍不留神便是香消玉
損之局,看得眾人不由暗捏一把冷汗。

  招式已盡,鷺明鸞功法再變,一口氣便將拔山掌、獅王拳、蒼木淬火、冰髓
勁等四大神通使出,攻勢更顯剛烈威猛之姿,舉手投足間儘是山河變色,日月無
光,叫人不住驚歎這等柔媚之身為何能有如此驚世之能。

  鷺明鸞鋒芒畢露,洛清妍卻是冷靜尋隙,心生壓制之法,戰法蛻變,內力化
剛為柔,使出靈蛇身法,收勢逼強勁,亦攻亦守。

  游鬥之中,但見洛清妍纖腰擺動,纖姿玉容,巧笑如花,看起來不像打鬥,
更似舞蹈,看得眾人再添數分癡呆。

  武式被解,出手受制,鷺明鸞不忿宿敵專美,柳眉再增三分怒殺,催動內元
誓挫鳳凰威儀。

  洛清妍雲袖一擋,一股浩瀚雄力破空而出,震得鷺明鸞掌心發麻。

  洛清妍笑道:「師妹,可認得此招?」

  鷺明鸞臉色一沉,如此雄沉之氣,唯元古大力有此威能,心念一橫,元功再
動,竟是使出本命絕學--七色神光,頓時八翼孔雀展翅開屏,妖光無限。

  洛清妍淡淡輕笑,同樣逼出本命妖相,乍見鳳舞九天,五鳳朝陽!轟隆巨響
,兩道婀娜身影隨即後退,洛清妍玉足一頓,激起萬千沙土,硬生生制住退勢,
看似柔媚之身穩如泰山磐石,巍峨不動。

  鷺明鸞俏臉微白,被鳳凰靈火灼得氣脈劇痛,驚怒之餘連退三步。

  這場妖尊之爭,五綵鳳凰力壓八翼孔雀,洛清妍稍勝一籌,鷺明鸞雖是落在
下風,心知久戰不利,暗忖道:「洛賤人根基之雄沉,非我一時可敵,先覓退路
,再做計較。」

  洛清妍與她相鬥多時,鷺明鸞之心意,洛清妍豈有不知,嬌叱一聲,舉掌逼
殺。

  鷺明鸞冷然嬌笑,翻手掏出定天神珠,猛地朝洛清妍打去。

  被鷺明鸞煉化的定天神珠綻放出七色妖光,妖光橫空竟匯成一尊巨佛,正是
佛妖一體,阻擊鳳凰。

  洛清妍星眸一挑,怒上眉梢,祭出「梧桐青鶡鳴」,五鳳心訣催動青芒靈火
,一擊便是崩碎佛相,焚盡天珠。

  天珠破碎,激盪起雄沉亂流,捲得四方難有立足之地,鷺明鸞藉著這一瞬間
之空隙,抽身後退,乍見神光流轉,鸞雀振翅遠遁而去。

  遠方傳來鷺明鸞清脆如鈴般的笑聲:「師姐,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她話音未落,一股雄沉壓力破空而至,攔道斷生而來。

  恰見一頭千尺巨猿怒然衝出,揮動碩大鐵拳砸向八翼孔雀,兩大妖相轟隆對
撞,妖氣激揚,結果竟是孔雀折翼,明鸞落羽。

  鷺明鸞被雄沉真氣震得後退,儼然已是喪失遁去之機,她雖是俏臉煞白,但
依舊媚笑嫣然:「袁老大,數年不見,你還是這般粗暴!」

  袁齊天臉上毫無昔日玩世不恭之態,唯有怒上眉梢之姿,舉起鎢鐵棍便是狠
狠一擊。

  鷺明鸞心知元古大力之威,不敢硬接,急忙聚起七色神光架住鎢鐵棍,只聞
轟隆一聲,鷺明鸞嬌軀輕顫,俏臉煞白,朝後退了幾步,但呼吸卻是極為平穩,
毫無受傷的徵象。

  白翎羽看得驚訝不已,當初袁齊天大鬧鐵壁關的情形還歷歷在目,那時候的
袁齊天手持鎢鐵棍,輕輕一揮便是死傷一片,如今這個妖女竟然能在如此強勁雄
力之下力保不失,著實讓她膛目結舌。

  洛清妍也是極為吃驚,暗忖道:「這賤人根基雖不如我與袁師兄,但她的功
體真是怪異的很!」

  袁齊天亦是暗吃一驚,他盛怒之下已經使出了八成元功,再配合鎢鐵棍砸下
,相信就算是楚無缺也未必能夠討好,誰料這叛徒竟是連頭髮都沒掉一根。

  鷺明鸞平息紊亂的內氣後,開口笑道:「多謝大師兄手下留情!」

  當年同門學藝,袁齊天居長,就算今日的洛清妍也得尊稱他一聲師兄,袁齊
天聽到大師兄三個字,臉色頓時一沉,嘴角輕輕抽動著。

  洛清妍淡淡地問道:「多年不見,師妹竟然別具一格,創出如此神通,不知
此功可有名字?」

  鷺明鸞咯咯笑道:「神通二字小妹愧不敢當,區區七彩神光只是逃走保命之
法,難登大雅之堂。」

  洛清妍緩緩走來,每踏出一步皆令方圓氣流沉重一分,這正是元古大力。

  正所謂武功有心而生,洛清妍與袁齊天之性格截然不同,所以她施展的元古
大力不如袁齊天那般雄沉剛猛,但卻多了幾分詭異變化,妖後催動之大力看似威
力不大,但卻只是厚積薄發,在不經意間給人致命一擊。

  當初白翎羽便是被她三步破去麒麟神力,如今故技重施,鷺明鸞亦倍感壓力


  面對宿敵絕式,鷺明鸞心念一橫,猛然將功體再推三分,霎時光華大作,妖
芒奪目。

  洛清妍只覺得釋放出來的內力竟被抽吸一空,對這七色神光更為好奇和驚訝
:「這究竟是何武功,令我生出一種有力難使的感覺。」

  神光雖是玄妙,但洛清妍打定主意要以力制敵,借助根基的優勢反壓對手,
只聞她嬌聲一揚,勁走百骸,氣行武脈,鳳凰靈火怒然而發,掩蓋七色神光。

  鳳凰威嚴鋪天蓋地,極陽靈火籠罩八荒,鷺明鸞頓感壓力倍增,雪嫩的皮膚
被熱氣烘出一陣嬌艷的酡紅,細細毛孔亦被逼出了一層汗珠,但熱氣太過旺盛,
汗水尚未流淌下來便被蒸乾,獨特的香味伴隨著熱氣飄散全場,叫人一陣神迷。

  聞到鷺明鸞散發的幽香後,龍輝不由暗吃一驚。

  楚婉冰雖是天生麗質,卻已無此等淡雅幽香,小鳳凰散發香味帶著一種甜膩
溫滑氣息,乃是少婦體香,而這鷺明鸞香味淡雅清幽,他身邊的女子也就只有玉
無痕和魏雪芯才有這般香氣--處子幽香!「這妖婦眉鎖腰直、頸細背挺……」

  龍輝瞥了鷺明鸞一眼後,不由細細考究,把當年看過的一些雜七雜八書籍照
搬過來,將上邊對處子的描繪往鷺明鸞身上套去,竟發現有諸多吻合。

  就在龍輝想得出神時,忽聞洛清妍一聲嬌叱,頓時火海蔓延,神光消散,只
看到鷺明鸞的洛清妍一掌掃開,再仔細一看鷺明鸞已是秀髮枯黃,衣裳焦黑,雖
是狼狽卻難掩其秀色。

  龍輝不禁暗自拍手:「妙哉,丈母娘穩吃那妖女了!」

  洛清妍佔據上風,攻勢再添數分凌冽,一股黃色光暈湧上眉間,使得那兩根
細長凝密的柳眉彷彿塗上金漆般,令轎靨倍添嫵媚,看得眾人如癡如醉。

  龍輝心忖道:「眉間凝黃氣,這應該是五鳳心訣中的黃焉舞天翔!」

  鳳凰之中,黃鳳稱之為焉,這一招故而此招以黃焉為名,眾人彷彿看到一隻
金燦燦的鳳凰展翅高飛,起舞天翔,盡顯皇者風姿。

  鷺明鸞豈會束手就擒,深吸一口氣後,猛地將功體逼上極限,腳步左右虛幻
,身軀飄忽不定,窺準洛清妍掌勢後,果斷出招。

  兩隻宛如雪玉打造的手掌緊緊印在一起,兩種不同的功體正面爭鋒,結果依
舊是鳳凰壓鸞雀--鷺明鸞敗!鷺明鸞櫻唇一張,嘩啦吐出一口鮮血,借力使力
,順著洛清妍的掌力朝後退走。

  袁齊天大喝道:「叛徒,休想走!」

  說話間鎢鐵棍疾掃而至,揮棍的時候,觀戰的人都產生了一種天崩地裂的錯
覺,彷彿周圍的氣流都因這一棍而停止。

  鷺明鸞臉色雖是蒼白,但依舊笑嘻嘻地回應道:「偏不!」

  其面色雖是蒼白,但語氣嬌憨,彷彿再跟兄長撒嬌的妹子一般。

  巧笑嫣然間,鷺明鸞再度嬌軀幻化,一分為六,六個鷺明鸞同時施展七色神
光迎戰元古大力。

  又是一口觸目驚心的鮮血,然而鷺明鸞卻在這一陣強光過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便是連袁齊天和洛清妍也感覺不到她的半分妖氣。

  袁齊天跺腳罵道:「豈有此理,這都給她跑了!」

  洛清妍輕柳眉一揚,嬌哼道:「這賤人已經受了傻瓜,逃不遠,快追!」

  袁齊天嗯了一聲,跟著洛清妍飛身離去。

  待洛清妍走後,齊王深吸了一口氣,率先回過神來,大聲喝道:「清掃戰場
,殲滅煞族屍兵!」

  控屍者死傷慘重,屍兵又被鳳凰靈火影響,佔據人數優勢的恆軍不費吹灰之
力便盡滅敵軍,大獲全勝。

  眾士兵將喪屍一一斬首,惡臭的污血將白色的沙子染得一片漆黑,龍輝只覺
得天空之中魔氣出現激盪之狀,被困在真魔圖錄中的魂氣正在不住地掙扎,似乎
要掙脫魔尊所布下的禁錮。

  天佛化光,御風而行,直奔甑郡等五大郡縣,恆軍大勝白沙原,對於這身後
的釘子豈能縱反,已經派遣三萬大軍殺個回馬槍,但由於敵軍有煉神火炮此等利
器,所以齊王便請三大教主助陣掠戰。

  仙宗正在做法封閉地脈真火,天佛也因忙於佛門之事無暇脫身,所以孔岫便
隨軍前來,領兵將領名叫趙文,正是當初死在皇宮趙武的胞弟。

  身為武林四大世家的一份子,趙文對孔岫是異常敬畏,幾乎大小事務都要向
儒門教主請教,讓人還誤以為孔岫才是主將。

  就在距離甑郡還有三里之時,孔岫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怪異,忙道:「停步,
前方有古怪!」

  趙文依言勒令全軍止步,靜候孔岫的指示。

  城牆上正夾著一口巨炮,正是那門煉神火炮,然而上邊竟是靜的出奇,毫無
守衛的氣息,就連陰氣都沒有,然而卻多了幾分灼熱的氣息。

  心念一橫,孔岫猛地竄出陣來,衣衫一擺,猶如銳箭般朝城牆上飛去。

  甫一站穩,孔岫便看到城牆上七零八落地躺著許多屍首,既有屍兵,也有控
屍者,然而每個人的身上卻是焦黑一片,似被烈火焚燒過。

  孔岫瞥了煉神火炮一眼,發現火炮已經有被破壞,然而卻不是單純的擊碎,
而是被人有意拆解,機括鐵片散了一地。

  孔岫心忖道:「這煉神火炮可以吸納地心真火,就證明了其材料乃是不凡之
物,如今竟被人拆解開來,要麼就是有強大的法器神兵,要麼就是練就不凡絕技
之人。」

  想到這裡,孔岫試著用手觸摸了一下炮管,只覺得其中暗藏灼熱火勁,異常
燙手,若非他根基雄厚恐怕整條手臂都會被燒著。

  熟悉的火勁,孔岫立即想到了一個人,也就在他心裡冒起滄釋天三個字時,
便聽到不遠處有人說話:「孔教主可滿意滄某這份禮物?」

  孔岫回身道:「滄邪神何以如此費心?」

  滄釋天笑道:「滄某說過要與諸位聯手對付傲心,這便是在下釋出的誠意。


  孔岫對於滄釋天前半句話倒是深信不疑,然而後半句卻有待斟酌,儒門至尊
思忖道:「要對付這種火器何必大費周章將其拆解,以先天之力,隨手一掌便可
以震壞其中機括,你滄釋天拆解火炮其心可誅也!」

  滄釋天笑道:「滄某暗殺了幾個煞族將領後,便順手到城牆上毀掉火器,如
今城內只有一千屍兵,沒了這火器威脅,教主的大軍完全可以輕鬆收復失地。」

  孔岫頷首笑道:「邪神除去敵將,倒也省了孔某不少功夫,便在此謝過。」

  滄釋天道:「好說,不知孔教主可找齊了攻打六道輪迴陣的先天高手?」

  孔岫道:「妖魔兩族的四大先天也已經同意攻打豐郡。」

  對於傲心之事,滄釋天比誰都要著急,蹙眉思量:「正道這邊有三教教主和
劍聖劍仙,恆軍之中有龍輝這小子,再加上妖後等人與我,如今也僅僅湊足十一
先天……不知道楊燁是否能及時趕來?」

  孔岫淡然笑道:「邪神是否還為豐郡之事勞心?」

  滄釋天微微一笑,既不贊同也不反對,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滄釋天目光閃爍,朝東觀望,似乎漫不經心地道:「那邊的四大郡縣各有一
門煉神火炮,若孔教主信得過滄某,便將城牆上的的守備交予在下吧。」

  孔岫知道這是滄釋天要與三教結盟所遞交的投名狀,於是也樂得清閒,頷首
笑道:「邪神武功絕世,孔某豈會懷疑閣下之能為。」

  孔岫這話既不得罪滄釋天,有給自己留了幾分餘地,只是說相信滄釋天有能
力解決煉神火炮,並沒有說相信滄釋天的動機,為日後的局勢留下了後手。

  滄釋天淡然微笑道:「多謝孔教主誇獎,滄某這便獻醜了!」

  話音未落,人便化作一道火光朝著剩餘四郡飛去。

  孔岫對趙文說道:「趙將軍,城內只有一千敵軍,此地便勞駕你了。」

  說罷祭起紫陽玄功,也朝四大郡縣飛去。

  「滄釋天曾在儒門修行,對於數術之道並不陌生,若真給他看出火炮的端倪
,難保日後不會生出什麼變故!」

  孔岫御風而行,心裡生出幾分忌憚,待會定要搶在滄釋天接觸火炮之前將其
毀掉,杜絕昊天教掌握此等利器的可能。

  凌郡城池,只見一道白光劃過,城牆上的屍兵紛紛化作焦炭。

  光明業火至剛至烈,正是煞域陰功的剋星,只見滄釋天掌風橫掃,方圓之內
赤地一片,不消片刻,便將城牆上的守衛清掃一空。

  滄釋天望著浮在半空的孔岫笑道:「孔教主,滄某倒有一個想法,既然這火
器如此犀利,不如用它來攻打豐郡,也讓煞域嘗嘗自己火器的厲害。而且有此等
犀利火器相助,也可以減少士兵的傷亡。」

  滄釋天三言兩語便將話題引到戰局之上,更把煉神火炮與士兵生死扯上關係
,孔岫若不答應便是枉顧士卒性命,便是不仁,違反了儒門教義;孔岫若是答應
,那便保留了火炮,滄釋天便有機會摸清這煉神火炮的構造,就相當多了一份爭
霸天下的利器。

  「我大恆將士鐵棍鏗鏘,豈會稀罕敵軍殘餘廢鐵,此等言語簡直就是侮辱將
士之軍魂也!」

  一道人影毫無徵兆地出現在煉神火炮之前,手掌朝著炮管摁下,只聽金鐵崩
裂之音響起,煉神火炮內部的機括頓時報廢。

  孔岫不禁暗自叫好,有此人在,滄釋天便別想再拿什麼士卒性命做文章,因
為天下間還沒人能夠在此人面前誇口軍隊之事。

  在此同時,殘破的煞族軍營中,徒留佛門哀歎,持法明王雖已圓寂,但卻是
肉身不滅,遺留之軀正緩緩散發淡淡金芒。

  望著自己師侄的屍首,白蓮無語,唯有誦經超度,希望早日輪迴,但隨即想
到煞域已經入侵酆都,持法明王之魂也不知可否免遭奴役厄運。

  「師妹,何事苦惱?」

  天佛溫和的言語響起,白蓮輕歎一聲,回身說道:「師兄,持法他……哎!


  天佛望著弟子屍身說道:「老衲苦修禪心,自以為可看輕紅塵泯滅,誰料依
舊不能脫俗。」

  言語之間竟見他眉頭輕蹙,眼角閃過一絲晶瑩,但很快便壓住,雙掌合十口
中誦經。

  「既然不能超脫,又何需掩飾!」

  罪眼輕蔑,冷望世間,冥想呢喃,只見異端法相輕踏紅塵而來,白蓮玉容一
愣,脫口而道:「界明?」

  罪佛愆僧淡然道:「界明不復,虛妄也!」

  天佛道:「色即是空,虛妄乎?」

  愆僧冷笑道:「號稱渡世救人之佛,卻渡不了自己,何等諷刺!」

  天佛道:「何以不能自渡也?」

  愆僧拂袖道:「佛界宗旨,除去七情,忘卻六欲,超脫紅塵。汝等妄動哀傷
,豈非犯戒乎?」

  天佛道:「正所謂佛乃悟道之人,人乃未悟之佛。斬斷情慾不過是為戒過度
,超脫紅塵只為維持初心,非斷情絕義,喜怒哀樂本是人之常情,凝練佛心並非
要斬斷人性。」

  愆僧哼道:「無稽之談!」

  天佛微笑道:「無稽與否但憑本心,愆僧即認為自身非界明,那便不是。」

  愆僧道:「閒話少提,真魔圖錄只能暫時封住魂氣,一旦魂氣回歸,傲心與
符九陰便會功力大增。」

  天佛蹙眉道:「言下之意是……?」

  愆僧淡淡道:「佛骨舍利火!」

  天佛緘口不言,過了半響才說道:「有何憑證?」

  愆僧冷哼一聲:「你是不信,又或者不願?」

  說罷夾雜著佛魔之氣迅速轉身離去離去。

  白蓮蹙眉問道:「天佛師兄,何謂佛骨舍利火?」

  天佛歎道:「乃是一種永世不滅之火焰,此火若燃,百邪不可侵,萬魔不敢
犯。但卻需要大無畏之得道僧者坐化自焚,凝聚一身佛法修為方可點燃自身骨骸
,激發舍利子內藏佛元,方可生火。」

  說罷天佛袖口一揚,使出一道柔勁捲起持法明王屍體轉身離去了。

  白蓮望著天佛離去的背影,似乎想到了些什麼,咬唇呢喃。

  崑崙子替傷員處理了一下傷口後,朝白蓮走來,歎道:「持法明王功德圓滿
,定可早登極樂之地,超脫紅塵。」

  白蓮道:「佛曰超然脫身,洗去塵埃,可惜白蓮修禪數十年,卻依舊累得一
身塵埃。」

  崑崙子無言以對,白蓮此話似乎在說她擠壓多年的事情,似乎在指他們三人
之間的糾葛,又似乎提及楚無缺。

  那邊的任平凡看到崑崙子與白蓮單獨說話,心中生出幾分妒忌醋意:「豈有
此理,牛鼻子竟然敢去騷擾師太,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這裡便要過去嘲諷崑崙子幾句,誰料卻觸及白蓮那明暗不定的雙眸,其
中似道千言,似述萬語,他也不由癡了。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4回妖媚丹藥】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4回妖媚丹藥】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4-18
                  字數 8695
  
              
  「冰兒,快把藥喝了吧。」

  山洞之內楚無缺正捧著瓷碗哄楚婉冰喝藥,楚婉冰小臉煞白,扭過腦袋不已
嬌嗔:「不喝,苦死了!」

  楚無缺呵呵笑道:「來,別耍孩子脾氣了,別讓你妹妹笑話。」

  楚婉冰朝魏雪芯望去,道:「雪芯,你會笑我嗎?」

  魏雪芯搖了搖頭,楚婉冰笑道:「太好了,真不愧是我妹妹。老爹,我不喝
了。」

  楚無缺虎著臉道:「死丫頭,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耍脾氣,你若不快些驅除
體內餘毒,來日如何應對煞族之害!」

  楚婉冰無可奈何地道:「好了,好了,我喝就是了。」

  楚無缺展眉笑道:「這才乖,這藥是你娘親專門針對煞族屍毒所熬製的,喝
下去後你很快就可以恢復了。」

  楚婉冰雖然擅長醫道,但卻是最怕喝藥,只見她戰戰兢兢地接過瓷碗,閉著
眼睛哆嗦了半響,就是不敢把藥送到嘴裡。

  「快喝!」

  被楚無缺一喝,楚婉冰只好硬著頭皮,捏著鼻子將藥灌下,費了九牛二虎之
力總算喝完了,楚婉冰不住地吐著粉嫩的舌頭,喘氣道:「難喝死了,雪芯快給
我倒杯水……還有加些白糖!」

  魏雪芯咯咯笑道:「姐姐,這兒哪有白糖。」

  楚婉冰抹了抹嘴角的藥渣,無奈地道:「算了,沒有就沒有吧,快給我那杯
水來,我都快苦死了。」

  魏雪芯笑嘻嘻地遞過一杯水,說道:「姐姐,還有一顆辟毒丹呢。」

  楚婉冰臉都綠了,一股腦將被子蒙在臉上,整個人縮在被子內。

  魏雪芯嘟著嘴道:「不就是辟毒丹嗎,我上回也吃過,也沒什麼啊。」

  蒙在被子下的楚婉冰身軀不住發抖,說道:「這是娘親專門用來針對屍毒的
辟毒丹,比黃連還苦,我上回給你吃的那種只是針對瘴氣毒霧,這兩者哪能相比
。」

  魏雪芯咯咯笑道:「姐姐,快出來吧,你醫術這麼高明,當然知道良藥苦口
。」

  楚婉冰哼道:「沒良心的死丫頭,你還敢笑我,等你以後病了,我絕對給你
吃最苦的藥。」

  魏雪芯笑道:「姐姐,人家可是懂武功的哩,怎麼會這麼輕易生病。」

  楚婉冰哼道:「我知道安胎藥有十多種,其中有八種是最苦最難喝的,等你
懷孕後,我每天給你煎一副,輪著給你喝!」

  魏雪芯頓時羞得滿臉通紅,跺足嗔道:「姐姐,什麼懷孕……難聽死了。」

  楚婉冰躲在被子下咯咯笑道:「你嫁給小賊,總會有這麼一天的。」

  楚無缺對這古靈精怪的女兒實在是沒辦法,唯有苦笑不已,魏雪芯更是被她
鬧得滿面紅霞,不知如何是好。

  「咯咯,真是越來越不害臊的小蹄子!」

  卻見一道白色身影走入,媚眼含笑地望著蜷縮成團的楚婉冰。

  楚無缺低聲問道:「清妍,你有沒有受傷?」

  洛清妍搖頭淺笑道:「受傷的是那個賤人,我怎會有事呢。」

  楚婉冰探出半截腦袋問道:「娘親,那個鷺明鸞呢?」

  洛清妍歎道:「讓她跑了。」

  楚婉冰蹙眉道:「連你跟袁叔叔聯手都拿不下她麼?」

  洛清妍道:「現在你先給我乖乖吃藥。」

  說罷便從楚無缺手上拿過一個小瓶子,楚婉冰見狀嚇得有縮了進去。

  「無缺,雪芯,你們先出去吧,這丫頭交給我了!」

  楚無缺點了點頭,與小女兒一同出去。

  魏雪芯在臨走前聽到楚婉冰傳音過來:「雪芯,麻煩你替姐姐在附近找些野
果,姐姐最怕吃藥,若沒點甜味,一定會噁心死我的!」

  楚婉冰不依嗔道:「娘,你怎麼也來欺負我!」

  洛清妍笑盈盈走過來道:「冰兒是娘親的心肝寶貝,娘怎麼捨得欺負呢,只
是不吃藥你體內的屍毒就很難清除。」

  楚婉冰就是不肯露頭,緊緊地縮在被子裡不依道:「不吃,這藥難吃死了。


  洛清妍鳳目含笑,望著薄被撐起的一抹柔媚曲線,咬唇道:「再不出來,娘
親可就要打屁股了。」

  說罷玉手一揚,一掌打在楚婉冰的豐臀上,只覺得滿手豐腴肥美,柔軟而不
失彈性,就算隔著被子依舊可感其美妙觸覺,既有少婦的肥沃,又有少女的挺翹
,洛清妍不由暗自輕歎:「這丫頭真是越來越勾人了,屁股怎麼越來越圓。」

  想到這裡她竟不自主地伸手到背後,輕輕觸摸了一下自己的玉臀,跟女兒的
翹臀比較了一番,也不只是誰的更加圓潤肥美,似乎難分軒輊,兩者皆是一般的
豐腴彈手。

  楚婉冰被母親打了一下,一種異樣感由臀瓣湧起,叫她心跳加速,耳根滾燙


  洛清妍笑道:「還不出來麼?」

  楚婉冰嘴硬地道:「不出來!」

  洛清妍媚眼一轉,伸出蘭花玉指便在楚婉冰的腰臀上撫摸,她玉手如絲,滑
膩無比,幾個起落便順著兩片臀肉擠入股溝只見,也許是楚婉冰的臀肉太過肥沃
緊湊,一下子將陷入其中的被子夾住,便是洛清妍也感覺到自己的指尖深深地陷
入兩團雪嫩的肥股之中。

  嗯!楚婉冰只覺得幾根修長細膩的手指在自己的臀溝股間摩挲,即便隔著幾
層布料已是一片火熱。

  陣陣酥麻頓湧心尖,不禁嬌媚地連喘幾聲:「嗯……娘親你做什麼,別弄了
……怪難受的。」

  洛清妍笑道:「你趕緊出來,娘親就不作弄你了。」

  被洛清妍連哄帶嚇,楚婉冰無奈地從被窩裡鑽出,只見她此刻轎靨染丹霞,
朱唇喘香息,好一個春意盎然的嫵媚嬌娘,便是洛清妍也呆了幾分,不禁讚歎女
兒之麗色。

  「喏,把藥吃了。」

  洛清妍攤開五指,掌心內躺著一顆黑黝黝的丹藥,與周圍雪白的膚色形成鮮
明對比,然而丹藥卻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苦味,賣相著實不雅,也難怪楚婉冰不願
服用。

  楚婉冰嘟著小嘴,怯生生地問道:「不吃可以嗎?」

  洛清妍瞇著眼睛,笑問道:「你說呢、」

  楚婉冰無奈地接過丹藥,在嘴邊籌措了許久就是不肯嚥下,於是說道:「娘
親,我想吃糖。」

  洛清妍無奈苦笑道:「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這般小孩子氣。」

  楚婉冰道:「這藥苦死人啦,我怎麼吃得下!」

  洛清妍道:「現在兵荒馬亂的,我哪去給你找糖果呀。」

  楚婉冰眼珠一轉,心生一計,笑道:「娘親,你身上就有糖啊。」

  洛清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奇道:「盡胡說,娘親身上那有糖。」

  楚婉冰笑嘻嘻地道:「就是有嘛,只是娘親不一定願意給冰兒吃罷了。」

  洛清妍笑道:「你倒是說說看。」

  楚婉冰媚眼一轉,將頭埋在母親懷裡,有細膩的臉皮蹭著洛清妍高聳的酥胸
,鼻子間充斥著甜膩而又清爽的乳脂幽香。

  洛清妍只覺得女兒口鼻噴吐的蘭息著實溫熱,透過衣衫直達胸脯肌膚,兩顆
敏感豐腴的肉球一陣酥麻,不由得臉頰微紅被嗔道:「死丫頭,你可別說什麼喝
奶之類的瘋話。」

  楚婉冰咯咯笑道:「娘親,你剛才摸人家屁股,冰兒也要吃娘親的奶奶。」

  說罷便一把拉開洛清妍的衣衫,頓時春光乍現。

  洛清妍的抹胸以艷紅為底,與她外邊素白的衣裙形成鮮明對比,艷紅水嫩的
肚兜上繡著百鳥朝鳳,然而諸般靈禽被某種強大的力量扭曲變形,仔細一看原來
兩座傲人峻嶺拔地而起,將飛舞在空中的鳥類頂得奄奄一息。

  楚婉冰眼珠一轉,張開紅唇朝著峰巒頂端的玉珠咬去,隔著薄絲布料將妖後
的兩顆乳梅含在口中,細滑的舌頭在上邊靈活撩動。

  洛清妍頓時嬌軀一顫,竟被洩去半身氣力,嬌吟道:「不要臉的騷蹄子,快
鬆開!」

  楚婉冰雙手箍住母親的纖腰,得寸進尺地用牙齒叼住洛清妍的乳珠,還輕輕
啃咬,使得洛清妍酥麻之中帶著幾分刺痛,一股別樣快感緩緩生出,腿股之間頓
時多了幾分溫濕。

  洛清妍不禁又好氣又好笑,想她堂堂妖後竟然被人如此戲弄輕薄,但這個人
卻又是自己的女兒,而且這騷丫頭嬌癡難纏,真是打也不是,罵也不是,一時間
竟任由楚婉冰肆意妄為,整個抹胸都被這丫頭的香涎染濕,布料變得隱約透明,
可見內藏玉峰傲乳。

  兩團乳肉雖是豐腴柔軟,堅挺溫香,但卻是乳量十足,楚婉冰只覺得整張臉
似乎被兩座山峰夾住,被奶香飄逸的美肉捂得差些窒息,終於她憋不住地抬起頭
深深吸氣。

  洛清妍咯咯笑道:「丫頭,胡鬧夠了就快些吃藥吧!」

  說罷將藥丸送到楚婉冰唇邊,楚婉冰咬唇嬌笑道:「還沒呢,娘親,冰兒再
放肆一下好麼?」

  話音未落,楚婉冰竟然膽大包天地將手伸到洛清妍裙底,洛清妍俏臉一紅,
雙腿頓時一陣緊繃,把這小鳳凰的「魔爪」

  牢牢鎖在膝蓋處,虎著臉喝道:「冰兒,你作死嗎!」

  楚婉冰無賴地嬌笑一聲,隨即手指朝兩側滑動,以指尖在母親的膝蓋處撓癢
,洛清妍嚶嚀一聲,雙腿不禁一軟,便被這丫頭掙脫束縛。

  「冰兒,快住手!」

  洛清妍只覺得腿心一麻,這不要臉的騷丫頭竟然已經將手探入自己裙底,正
隔著褲子侵犯自己的私處。

  楚婉冰歪著腦袋笑道:「娘親,你這兒就有蜜糖,你就可憐可憐冰兒吧,讓
冰兒取一些拿來服藥。」

  只見楚婉冰說話間手指齊動,在母親的胯間放肆一番,惹得洛清妍不住嬌啼
媚吟,水潤的檀口噴出急促火熱的香息:「冰兒,快住手……」

  洛清妍腿股之間的羞意更濃,不消片刻便是水珠外滲,媚香飄逸。

  楚婉冰覺得指尖處多了幾分水跡,於是收回手指看看了,便見兩根修長玉指
間掛著一縷晶瑩粘稠的銀絲,還飄著淡淡幽香。

  「娘親,你的味道真好吃!」

  楚婉冰伸出粉嫩嫩的舌頭在指尖舔了舔,瞇著眼睛笑道,神態竟有著幾分淫
蕩妖媚,洛清妍氣得俏臉酡紅,反手便將這丫頭摁倒在床上,揚起玉手對著那圓
鼓鼓的肥臀便是幾個巴掌,打得臀浪搖曳。

  楚婉冰臀股處一陣火辣,不由得媚紅了小臉,鶯鶯燕燕地低吟了幾聲,便伏
在被鋪裡不敢動彈。

  洛清妍以為下手太狠,打疼了這丫頭,於是心痛地問道:「冰兒,你沒事吧
?」

  楚婉冰趁著洛清妍心軟的片刻,嬌軀一挺順勢將母親壓在身下。

  洛清妍氣得便要掀開楚婉冰,楚婉冰卻想狗皮膏藥般貼在母親身上,母女二
人嬉笑打鬧間,將床鋪弄得一片凌亂,而兩人更是衣衫不整。

  鬧了片刻,母女二人已是袒胸露乳,鬢亂簪橫,衣裙不整,只見楚婉冰在上
,洛清妍在下,母女胸乳想貼,白花花的肥美乳肉相互擠壓,變幻出各種形態,
美不勝收;而裙子被掀起大半,玉潤的美腿相互交纏,其腿部線條柔美修長,肌
膚細滑如鏡,洛清妍覺得女兒的腿股正在自己的下盤絞磨,從小丫頭腿心處噴發
出甜膩暖潮,自己的褻褲已然溫濕,也不知道是那騷蹄子流出來的汁水還是自己
玉壺所滲出的花漿,總之胯襠處先是一片粘滑溫熱,隨後被冷風一吹又變得冰涼
冰涼的,冷熱交替的感覺使得洛清妍豐滿多汁的身子不住地扭動,媚眼如絲,紅
唇開闔。

  望著楚婉冰那張也是春意暗湧的小臉,洛清妍把心一橫,伸手扣住女兒的玉
頸將其臻首拉到跟前,對著楚婉冰紅艷艷的小嘴吻去,母女四唇交合,交換著香
甜甘美的口涎,兩根細滑粉嫩的舌頭相互撩動,宛如兩條交配的靈蛇,吻了片刻
,楚婉冰趁勢將母親的舌頭叼在嘴裡,細細吮吸,而洛清妍則用手握住楚婉冰的
玉臀,稍微使勁地揉捏著兩瓣肥美的股肉,還不時地將手指滑入其臀股之內,穿
花拂菊,時而輕捻玉壺蚌珠,時而輕點菊花臀眼,美得楚婉冰不住嬌啼,頓感兩
顆玉乳暴漲充盈,彷彿漲奶一般。

  「這丫頭真是騷浪,我怎麼生了個這麼不要臉的丫頭。」

  洛清妍只覺得楚婉冰的兩顆乳珠正在勃起,宛如兩顆堅硬的小石子頂在自己
胸口,同時又把她長久無人問津的乳頭勾了起來,她心裡雖罵楚婉冰不要臉,其
實這個她身為母親已是妖媚淫浪,被女兒這麼幾下胡鬧便把持不住,與她虛鸞假
鳳起來。

  兩雙玉乳同樣的肥美豐腴,四粒乳珠亦是相互對碰,便是隔著衣服也能感覺
到對方的火熱,以及濃郁的乳香,母女二人如癡如醉地相互擁吻,女體的氣息雖
不如男子般雄壯偉岸,但卻是溫婉香滑,叫人醉倒其中。

  楚婉冰的衣衫已經滑落到肩膀以下,雖是半裸嬌軀,但卻是霧裡看花終隔一
層,比有一番風情,洛清妍則是衣裙凌亂,秀髮不整,玉乳纖腰,長腿美臀,將
那份熟美艷婦的慵懶媚態表現得淋漓盡致。

  楚婉冰驚訝母親之成熟美艷,洛清妍卻是羨慕女兒的青春亮麗,兩人相互被
對方吸引,再度口唇交纏,吻得溫柔激烈。

  洛清妍玉手不著痕跡地將楚婉冰的褻褲褪下,肥美圓潤的玉臀顫巍巍地裸露
出來,火熱粉紅的肌膚與夜間稍冷的空氣接觸,楚婉冰也不甘示弱地將母親的抹
胸扯下,兩顆飽滿豐盈的傲乳掙脫束縛,只聞一片乳香奶甜,誘人之極,楚婉冰
不知不覺間便將乳珠納入口中,真是乳肉香甜,奶膚潤滑,宛如剝殼雞蛋般美妙
,楚婉冰舌頭撥動,更將乳頭舔得滾來翻去。

  洛清妍被女兒親吻胸乳之際,暗中將手指滑入女兒臀瓣之間,深入緊湊肥滑
的肉山,指尖在菊蕾四周輕輕滑動,揉捏著菊蕾肛門,逗得楚婉冰嬌喘不已,玉
股緊繃,香汗淋漓。

  「冰兒,你想跟娘親斗還早著呢!」

  洛清妍咯咯一笑,猛地將食指插入菊蕾,中指隨即偷襲前方玉壺,兩路之下
,細長手指隔著一層薄皮同時淫玩楚婉冰的前穴後庭。

  楚婉冰嚶嚀嬌啼:「娘親……別,別高興太早!」

  話音未落,只見楚婉冰強忍下體快美羞意,猛地撕爛母親的褻褲,將水淋淋
的小褲子甩到一邊。

  洛清妍不由驚呆了,這丫頭也忒大膽了,竟然敢撕老娘的衣服了,真是三天
不打上房掀瓦。

  洛清妍氣惱之餘,猛地加快手指的力度,在楚婉冰的後庭前穴中輪番施展劍
訣,戳得這丫頭花汁飛濺,肛油暗湧,高潮迭起。

  楚婉冰咬唇瞇眼,祭起最後一絲氣力,伸出兩根手指夾住辟毒丹,將之送入
洛清妍玉壺,只見洛清妍白嫩光滑的肉穴宛如玉蚌般吞吐,展露出鮮紅花蕾,噴
灑著甘甜的花露,緊湊的媚肉將楚婉冰的手指牢牢鎖住,便是有淫水濕潤,楚婉
冰也難進半寸,僅僅探入了半個指節。

  洛清妍咬了一口楚婉冰的玉乳,嗔道:「臭丫頭,還想胡鬧麼?」

  楚婉冰咯咯一笑:「娘親,你這兒的水著實香甜,堪比蜜糖,便讓冰兒拿一
些來服藥吧,不然這藥難吃得緊。」

  洛清妍艷紅著臉無奈歎道:「這是個不害臊的丫頭,腦子裡盡裝一些亂七八
糟的東西。」

  楚婉冰媚眼含笑,擺出一副無賴笑容。

  楚婉冰最怕吃苦味的東西,小時候生病服藥,她總是喝一口藥水,便吞三口
蜜糖,如今沒有蜜糖,那便取母親之花汁,反正玄陰媚體所分泌的花汁美味無比
,堪比甘甜美酒,君不見當日龍輝以其花汁調味水果吃得何等逍遙。

  洛清妍糊里糊塗下便被這騷丫頭算計了一番,頓時又好笑又好氣,想要訓斥
她幾句卻覺得下體一陣辛辣刺痛,這辟毒丹藥性頗為猛烈,柔嫩媚肉其堪重負,
叫她堂堂妖後也是難堪不已,臉頰羞紅,媚眼含春,在藥性刺激下無毛光滑的肉
壺不止地滲出花漿浪水,肥臀之下很快便累積了小攤水跡。

  異樣的快美使得洛清妍情不自禁,兩根手指再也無法控制楚婉冰的前後雙花
,只能無助地箍住楚婉冰身子,將女兒緊緊抱住,頓時胸乳想貼,母女兩對豪乳
相互擠壓成團,白花花的乳肉由腋下溢出,宛如兩團白面肉餅,而洛清妍兩條圓
潤的玉腿不自覺地纏在女兒纖細柔軟的腰肢上,提臀扭腰,彷彿正被男人侵犯憐
愛。

  楚婉冰反敗為勝,不禁眉開眼笑,也樂得與母親磨鏡,只見小鳳凰玉臀挪移
,肉浪翻湧間母女二人已是腿股交纏,四片肉唇宛如接吻小嘴般貼在一塊,花瓣
開闔,發出咕咕嚕嚕地吞吐聲,相互交換著各自淫香媚浪的汁水。

  這可苦了洛清妍,花穴外邊有女兒的花漿浸泡,腔道內有辟毒丹的刺激,這
內外夾攻之勢遠非筆墨可形容,喉嚨之中發出陣陣嬌媚吟叫:「冰兒……娘親快
不行了……你這死丫頭,不孝女……啊!」

  隨著一聲嬌啼,洛清妍花心顫抖,陰精化作一道細流噴射而出,其力度堪比
男子射精,這股又細又急的陰精打在楚婉冰玉胯之間,楚婉冰只覺得稚嫩的蛤脂
和蚌珠一陣酸麻,花心一鬆,也洩了出來。

  「娘……好美啊……」

  隨著楚婉冰的呻吟,母女的陰精同時噴出,在外邊交匯,陣陣玄陰媚香充斥
著整個山洞,呢喃嬌喘間,唯有兩具雪白豐腴的身軀扭動交纏……陰精噴射衝入
腔道之內的異物,楚婉冰眼睛一亮,拾起丹藥放入口中,濃香甘甜的汁水已然蓋
住了辟毒丹本身的苦味,楚婉冰覺得口中之物不似苦藥,更像糖果,她終於明白
當日龍輝為何會對自己胯間騷水如此癡迷。

  洛清妍氣苦地道:「死丫頭,這下你可滿意了吧!」

  楚婉冰埋首在母親的豐乳間撒嬌道:「娘,冰兒還想再吃!」

  洛清妍尚未及反應,這騷丫頭順勢扭轉臻首,捧起母親的肥臀,朝著玉胯吃
去。

  楚婉冰舌頭勾動,先是將被鋪上的水跡送入口中,再吹含吮吸洛清妍的兩片
花瓣,引出更多的汁水。

  洛清妍渾身酥麻哪還有力氣推開這丫頭,羞惱之餘卻見眼前一亮,兩團美白
肥嫩的玉臀赫然在目,臀股之間更有一抹艷紅粉嫩,原來楚婉冰情動之餘竟將自
己的下體對著母親。

  洛清妍見機不可失,當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朝楚婉冰的玉股吃下
,嫩舌勾動,櫻唇輕合,吻得楚婉冰圓臀陣陣搖曳,這對母女花似乎較勁般,各
自吃著對方的汁水。

  在這玉女磨鏡,雙鳳和鳴之時,兩人的玄陰媚氣通過花漿相互交融,竟形成
了一個小周天,不同於龍輝雙修的陰陽循環,這對鳳凰母女之間的所形成的乃是
一個玄陰輪迴,各自滋潤氣脈,溫養真元。

  「姐姐,我實在是找不到野果,附近只有這些黃瓜……不過我嘗過了,味道
清甜,應該可以送藥。」

  就在母女二人磨鏡嬌吟之時,魏雪芯抱著幾根黃瓜跑了進來。

  現場頓時一片肅靜,三雙美眸相互對視,魏雪芯雙手一軟,黃瓜落地,羞得
滿臉通紅,提著裙裾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哎呀!」

  不知道是芳心大亂,還是跑得太急,魏雪芯額頭被石壁磕了一下,痛得她眼
淚直冒。

  楚婉冰咯咯笑道:「雪芯跑慢點,小心別絆倒……還有你的黃瓜掉了!」

  聞及黃瓜二字,洛清妍媚眼一轉,計上心頭,於是玉手一揚將魏雪芯遺落下
來的黃瓜吸來。

  「娘親,你要吃黃瓜嗎?」

  楚婉冰撅著圓臀扭過臻首問道。

  洛清妍噗嗤一笑,說道:「不是娘親要吃,而是娘親要餵你這死丫頭吃!」

  說罷將兩根黃瓜分別插入楚婉冰的前後兩朵雌性肉花之中。

  「冰兒,黃瓜好吃嗎?」

  洛清妍同時抽動兩根黃瓜,彷彿兩根肉棒般在女兒的雙洞中夾棍抽插。

  楚婉冰只覺得體內進入了兩根冰冷的長條物,上邊的倒刺正不斷地刺激嬌嫩
的腔道和腸壁,隨著洛清妍的抽動,楚婉冰生出了一種被人輪姦的錯覺,彷彿自
己此刻正被兩個男人前後夾擊,隔著一層薄皮姦淫著自己的花穴和肛菊。

  洛清妍玩得不亦樂乎,乾脆挺起豐盈的上身,將黃瓜置放在自己的股胯間,
模仿男人的動作前後聳動,殺得楚婉冰嬌呼不已,香汗淋漓。

  遠遠看去,只見楚婉冰上身正無力地伏在床上,兩團玉乳被身子壓扁,從腋
下溢出嫩白粉紅的乳肉,在她撅起的肥臀後正跪著一個與她生得七分相似的美婦
,同樣是豐乳肥臀,在挺動間激盪出迷人乳浪臀波,在仔細一看,這熟美艷婦將
兩條黃瓜塞入了楚婉冰的旱道水路,隨著洛清妍玉手的抽動,楚婉冰嬌軀連連發
抖。

  洛清妍為了模仿男人的動作,將黃瓜的後半段夾在腿間,玉手只是起到固定
作用,真正出力的還是腰臀,但這般動作也令得黃瓜上邊的倒刺在她細嫩的寶蛤
肉花上摩挲,冰冷的刺痛感也將她推至情慾高峰。

  楚婉冰青春年少,洛清妍成熟嫵媚,母女二人又是身負玄陰媚體,一經動情
便是要一發不可收拾,情火熏蒸之下,兩人身軀同時散發濃郁香甜的肉香,充斥
著整個山洞。

  在夜風吹拂下,魏雪芯滾燙的臉頰才漸漸降溫,摸了摸被山石磕得紅腫的額
頭,魏雪芯芳心依舊不能平息,被夜風一吹,她只覺得裙底多了幾分涼涼的濕意


  「雪芯,你怎麼不進去?」

  楚無缺捧著一手野果走了回來,看到小女兒站在外邊不由奇怪地問話。

  魏雪芯嚇了一跳,有些欲蓋彌彰地道:「爹,你在哪兒找到這些野果的?」

  楚無缺笑道:「方圓十里內都沒與野果,我便到更遠的地方找,冰兒這丫頭
最怕吃藥,好了,咱們進去吧。」

  魏雪芯急忙叫道:「爹,現在不能進去!」

  楚無缺奇怪地道:「」

  這是為何?魏雪芯支支吾吾了半響,就是吐不出半個字來,只能漲紅小臉伸
手攔住父親,頗有幾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度。

  就在這時魏雪芯聞到身後飄來一股成熟甜膩的幽香,隨即一把溫和的聲音響
起:「雪芯,辛苦你了,這黃瓜冰兒很喜歡。」

  洛清妍笑盈盈地走出來,拍了拍魏雪芯的肩膀,又朝楚無缺道:「無缺,冰
兒已經吃藥了。」

  楚無缺鬆了口氣道:「這丫頭最怕吃苦,你是怎麼勸服她的?」

  洛清妍臉頰湧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暈紅,笑道:「山人自有妙計,雪芯你說是
不是呀?」

  說到後半句,她故意朝魏雪芯擠了擠眼睛,羞得魏雪芯急忙地下臻首。

  洛清妍咯咯一笑,從衣袖中掏出一根黃瓜遞給魏雪芯,笑道:「雪芯,你摘
來的黃瓜味道著實不錯,冰兒吃了兩根,你也嘗一嘗吧。」

  魏雪芯嗯了一聲,不假思索地接過黃瓜,只聞到上邊瀰漫著一陣甘甜幽香,
就跟上回在龍府吃到的果肉味道一樣。

  洛清妍笑道:「這是冰兒專門替你調製的,快嘗嘗吧。」

  魏雪芯恍然大悟,心忖道:「原來是姐姐的手藝,一定跟上回那般好吃。」

  於是張開小嘴便咬了一口,只覺得滿嘴香甜,著實美味,但這股美味只是在
前端的一小部分,到了後面便只有黃瓜味,這叫魏雪芯好不納悶。

  過了半響,楚婉冰嘟著小嘴從洞中步出,然而臉頰上卻多了幾分桃暈丹霞,
看起來紅撲撲的,臉色比剛才好了許多。

  楚無缺笑道:「冰兒,你娘親的辟毒丹還是有效的,若不然你也不會這麼快
恢復。」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洛清妍和楚婉冰同時鬧了個大紅臉,母女盡顯嬌羞媚
態,宛如雙花綻放,爭芳鬥艷,天地萬物頓時失去色彩,暗淡無光,現場也只有
魏雪芯可勉強與之較勁。

  而魏雪芯腦海中亦是浮現起方纔的景象:兩具香薰豐腴的女體交纏緊貼,豐
乳肥臀搖曳生姿,春光肉色蔓延整個山洞……想到這裡,魏雪芯亦不免一陣口乾
舌燥,轎靨如火。

  楚無缺只覺得妻子和女兒都極為美麗,卻不知原因幾何,忽然間天際傳來一
聲巨響,只見雲層之中絳雷轟鳴,血電橫空,鎮壓魂氣的真魔圖錄頓時破碎,隨
即一道佛光衝霄而起,天際之上戰雲密佈。

  洛清妍花容一變,跺腳道:「糟糕,想不到符九陰竟然親自動手破去魔尊的
封印。」

  楚無缺蹙眉道:「那道佛光似乎是天佛大師所發,莫非兩人交手了?」

  洛清妍驚道:「不妙,魂氣歸陰,符九陰只會越戰越強,老和尚危險了。」

  楚無缺立即化作一道劍光衝向天空,洛清妍不放心丈夫,也化為飛鳳追了過
去,一路上只見數道強悍真氣朝著激戰的方向飛去,洛清妍定神一看,竟是龍輝
、仙宗和於秀婷。

  又飛了一會,看到滄釋天和孔岫從五大郡縣方向飛來,在他們身邊的還有一
個偉岸男子,正是軍神楊燁。

  八大先天即將趕到激戰之地時,忽然看到天空閃出一朵十三品金蓮,蓮瓣綻
放出璀璨金華佛光,四方陰魂皆無一能進近,再聽一聲昂然佛號響起,霎時風平
浪靜,只見一道陰氣狼狽逃竄,朝著豐郡飛遁而去。

  洛清妍臉色一沉,櫻唇呢喃道:「十三蓮華,佛界至高聖氣……這便是老和
尚的真正實力嗎?」

  趕到現場,只見天佛凌空而立,面色略帶幾分蒼白,嘴角上掛著幾絲血跡,
但氣息平穩,任誰都看得出來天佛只是受了點小傷,調理幾天便可以恢復。

  仙宗率先問道:「天佛教主,方才發生何事?」

  天佛歎道:「慚愧啊,老衲來遲一步,讓符九陰破解了真魔圖錄,放出了魂
氣。」

  仙宗道:「魂氣歸陰,想必符九陰也吸收了不少同修的真元,功體定然增加
了不少,大師竟然還能將他打跑,真是不凡也。」

  天佛搖頭苦笑道:「符九陰並無心戀戰,若真生死相搏,老衲也未必能贏。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5回天界奇景】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5回天界奇景】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4-20
                  字數 9935
  
              
  話說真魔圖錄橫空而現,鎮壓數百煞族魂氣,使其難返陰途。

  倏然絳雷橫空,鬼道冥力狠狠地撞在真魔圖錄外圍。

  真魔圖錄受到襲擊立即生出變化,轟隆巨響之中但見一頭巨大無比的天魔撲
向陰煞絳雷,魔爪一拍,絳雷頓時消散,操控絳雷之人也露出真身,正是--冥
師.符九陰。

  符九陰冷笑道:「魔尊,你倒是好本事!」

  話音未落,再起陰功,這一回他只是輕輕地將手伸出,彷彿從一旁拿過什麼
東西似的,手心之中卻是空空如也,實際上這一探手他已經抓來了百來個陰魂。

  因為白沙原剛經歷一場激戰,不少恆軍將士喪生,他們的魂魄尚且在此徘徊
,所以符九陰隨手便可抓來。

  符九陰猛地一個甩手,手中陰魂頓時被鬼力點燃,化作劇烈的陰火鬼雷砸向
天魔化身,鬼雷宛如烈性炸藥般連環驚爆,將天魔化身炸得支離破碎。

  符九陰趁勝追擊,手指一點,四方陰魂接受號令,化作無數箭矢衝向真魔圖
錄,每一根銳箭皆帶著幽藍的鬼火,正是七煞鬼火。

  真魔圖錄--破!所鎮壓的魂氣紛紛湧出,一半進入符九陰體內,另外一半
則朝著豐郡飛去。

  符九陰吸納魂氣,只覺得體內真元源源不絕,再添三分精神,思忖道:「十
殿閻王亦去其三,我吸納了平等王和轉輪王的魂氣,而傲心前輩吸納了兩大世子
與都市王的魂氣,在加上六道輪迴陣加持,妖魔、朝廷與三教這一路聯軍何足道
哉。」

  越想越得意,正想轉身離去之際,忽聞身後勁風捲席而來,一股灼熱的佛光
照得他渾身不自在。

  符九陰心雖驚訝,但招式依舊沉穩,不管後邊的人是誰,回身便是一掌。

  只見佛光璀璨,符九陰被浩大佛元震得身軀微晃,定神一看只見一名威武僧
人御風而來,正是佛界至尊--天佛。

  陰火鬼雷乃是以焚燒陰魂為代價,這些被焚燒的鬼魂將灰飛煙滅,永遠消散
天地之間,可謂是陰毒狠辣的武功,天佛遠遠便看到了符九陰使用此招,頓時怒
上眉梢,一捨昔日慈悲法相,出手毫不留情。

  「孽障,完納罪業!」

  天佛佛掌拍出,使了一招大梵聖印,只見卍字佛印擊向符九陰,在金華佛光
照耀之下,那些還在徘徊的陰魂紛紛遠遁,陰魂雖被佛光驅逐,但總勝過被符九
陰用來焚燒。

  符九陰冷笑道:「驅散陰魂就妄想克制吾嗎?可笑的佛者!」

  說話間,符九陰已經閃電地連出七掌,掌掌皆取天佛要害。

  面對冥師挑釁與殺招,天佛穩若泰山磐石,掌起掌落,渡罪殺生!符九陰吸
納魂氣功力大增,招起式落,宛如陰鬼索命,誓奪如來生機。

  倏然符九陰窺準一個破綻,擊碎大梵聖印,一掌印上天佛胸膛,卻覺浩大佛
力透體而出,金光璀璨之中,只見天佛撮指成刀,使了一招降魔戒刀橫掃冥師陰
功。

  符九陰翻身避過,大笑道:「好個菩提金身,果真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天佛哼道:「奸邪之輩,天理難容!」

  符九陰手捏法訣,口誦密咒,頓時鬼氣纏身,方才被天佛驅散的陰魂再度回
歸,這正是煞域秘術--召陰決。

  陰火鬼雷需要陰魂為引,而這召陰決便是陰火鬼雷的入門法訣,只有先練成
召陰決,才能夠召集四方陰魂,當初在豐郡由於遍地都是鬼魂陰人,所以符九陰
根本就不需要使用此法術。

  召陰邪決,八方應合,戰死恆軍之魂魄再遭屠戮,紛紛化作符九陰之火器,
只見陰火鬼雷連環爆炸,其猛烈程度絲毫不在煉神火炮之下。

  菩提金身竟被炸出了龜裂,符九陰心念一橫,打定主意要趁機除掉天佛,斷
去聯軍一臂,於是不再保留,氣走百骸,一口氣提起十成元功,再將兩大閻王之
修為匯入其中,悍然使出藏玄冥功。

  陰魂加持,閻王護航,藏玄冥功再添十分威能,符九陰初現鬼神之態,舉手
抬足皆是天地失衡,陰陽倒錯,欲毀佛法功德。

  在陰功牽扯之下,絳雷如雨點般落下,血電似毒蛇般交纏,盡奪天佛活路。

  危難關頭,乍見一朵金蓮緩緩綻放,蓮瓣十三,佛光璀璨,絳雷血電、陰魂
鬼氣莫不能犯。

  只見天佛端坐蓮台之中,法相莊嚴,盡顯渡世慈悲,又露辟邪威嚴。

  只見天佛手捏法指,飄然一點,鬼魂紛紛墮入無間,陰氣消散無形。

  這正是--佛界聖賢功,蓮華十三品,自太荒佛門祖師以來,這佛界至高武
學--「十三蓮華」

  首度現世,頓時逆轉形式,連破數重陰功。

  符九陰只覺得一股浩大佛力撲面而來,先是瓦解藏玄冥功之勁力,隨即入侵
氣脈,腐蝕其陰功內元。

  佛氣克冥力,符九陰大吃一驚,急忙運功抵禦,豁出一身修為才勉強驅散體
內佛力,還有兩份佛力殘餘,若不及時消解,恐怕會影響他自身元功,導致修為
大降。

  就在符九陰尋思間,天佛趁隙出掌,只見現出蓮台生蓮子,幻化出四朵十三
品蓮花,分別是十三品功德金蓮、十三品業火紅蓮、十三品滅世黑蓮、十三品淨
世青蓮,四蓮合圍,符九陰--敗!一口鮮血奪口而出,符九陰強忍內傷,將吸
納過來的同修魂氣一口氣使出,爆發出驚人氣流,掙脫四朵十三品蓮花的圍殺,
朝著豐郡逃去。

  聽完天佛講訴,眾人唏噓不已,龍輝耳邊忽然響起洛清妍的聲音:「龍兒,
這老和尚腹黑得很,故意隱藏實力,若當初他全力一擊,鷺明鸞那賤人別說奪走
佛界法器,能保命就不錯了。」

  龍輝默念不語,暗忖道:「這才是天佛真正實力,竟然連吸納魂氣的符九陰
都不是對手。雖說符九陰無意戀戰,但這和尚的功力也著實可怕,不知道洛姐姐
全力施展五鳳心訣能否抵得住這十三蓮華?」

  想到天佛隱藏實力,那麼同屬三教至尊的孔岫和仙宗是否也留了一手呢?「
孔教主與我多番並肩作戰,他的修為我也有個大致瞭解,似乎比起天佛略遜半分
,而仙宗除了跟岳父打了一場後,我也沒見過他真正出手,大戰以來他都是在開
壇做法,也不知武功有多深。」

  龍輝想了片刻,發現三教這趟水果然不淺。

  過了半響,魔尊與愆僧也趕來過來,方纔那番動靜想不驚動他們也難,沒過
多久袁齊天也飛來。

  十二先天不約而同聚在一起,頓時現場一陣肅殺,一股龐然氣勢席捲全場,
剛剛平息不久的天空再度氣流亂竄,風起雲湧。

  孔岫說道:「既然大伙都齊聚,那便商量一下攻打六道輪迴陣的事宜吧。」

  仙宗應和道:「然也,攻打六道輪迴陣,必須每個陣眼有兩名先天攜手,方
可打下。」

  魔尊哼道:「這有何好商量的,本尊與愆僧大師攻擊其中一個陣眼,剩餘的
事情你們自己費心罷。」

  洛清妍垂目說道:「本宮與袁長老負責其中一陣。」

  妖魔兩族各自聯手,除了增加其默契外,還能防止外人算計,也是一種較為
謹慎的做法。

  龍輝心中暗忖道:「妖魔兩族分配已經明瞭,那麼剩下的人又如何組合呢?


  孔岫朝著楚無缺拱手道:「楚兄,可願與小弟一道?」

  楚無缺本想與於秀婷聯手,但他與於秀婷之間的事情也是不清不楚,再加上
孔岫與他相交多年,實在不好拒絕。

  於秀婷似乎感到他的難處,微微淡笑道;「龍將軍與小女已有婚約,便讓本
座便助他攻打一陣吧。」

  楚無缺眉頭一寬,心中大石總算放下,於是朝孔岫頷首點頭道:「有勞孔兄
了。」

  就在這時,沉默不語的楊燁忽然開口:「滄兄,不知可願與楊某一路呢?」

  滄釋天臉色一沉,他原本想跟天佛或者仙宗一路,最起碼這出家人做事比較
溫,心繫蒼生,一切皆以破陣為主,他在攻陣的同時可以藉機抬槓,坐地起價,
從而換取更大的利益,然而楊燁一開口便將他的如意算盤打亂。

  雖說傲心是滄釋天處之而後快的對象,但滄釋天也不會浪費一切可利用的機
會獲取利益,若能跟天佛和仙宗一路,滄釋天七成把握可以藉著攻打陣眼的機會
從佛道兩門口中奪來一些甜頭,可是一旦與楊燁同路,那麼形式就大大不同。

  楊燁此人剛毅鐵血,行事準則皆帶著軍人的果決,從不與任何人妥協,而且
武功智謀都不在滄釋天之下,有他在滄釋天根本就敲不了竹槓。

  「普天之下能讓我忌憚的也只有龍家小狗和這姓楊的了!」

  滄釋天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快速地在楊燁和龍輝身上掃過,很
快又恢復從容,含笑道:「軍神相邀,滄某豈能不從。」

  楊燁哈哈笑道:「妙哉,有邪神相助,這勞什子陣法焉能不破。」

  滄釋天回應道:「那你我二人便給煞域來個雙神破陣的好戲!」

  翌日清晨,恆軍開拔,十多萬大軍夾雜著白沙原大勝之餘威直取豐郡。

  沒了各種阻撓,恆軍可謂是一馬平川,不消半日便將豐郡團團圍住,然而卻
無一人上前攻城。

  在城外三百步之地,恆軍盡數止步,十多萬的大軍動作整齊一致,只覺得威
風凜凜的浩蕩軍威壓迫而來。

  望著這座淪陷許久的城池,眾人不免生出幾分詭異的感覺。

  安靜,除了安靜還是安靜,豐郡的城牆完好無損,似乎根本沒有經歷過戰火
,空氣中更無異味,按照以往的經驗煞族所在之處無一不是屍臭沖天。

  如今這座豐郡彷彿就沒有活物存在過,是一座實實在在的鬼城。

  齊王登上高台,瞭望城池,亦是毫無所獲,心中之壓力再添三分。

  就在沉寂的氣氛壓抑得眾人難以喘氣,將要窒息的一瞬間,二十多道光芒夾
雜著雷霆萬鈞之力殺入豐郡,除了十二先天之外,尚有不少好手,如楚婉冰和魏
雪芯姐妹、魔族的端木兄妹,以及三教名鋒及孟軻等幾名弟子。

  這二十多人帶起的氣勢何其雄壯,將豐郡外圍凝重的陰氣硬生生撕爛。

  六道輪迴陣各分六大陣眼,分別是天、人、阿修羅、畜生、惡鬼、地獄。

  龍輝、於秀婷和魏雪芯攻打天陣;孔岫、楚無缺和孟軻攻打人陣;天佛、仙
宗、接應、准提和鴻鈞攻打阿修羅陣;洛清妍、袁齊天、楚婉冰攻打畜生陣;魔
尊、愆僧、陰陽雙魔攻打惡鬼陣;滄釋天、楊燁、三教名鋒攻打地獄陣。

  於秀婷母女有洛清妍所贈之靈玉護體,可保功體不受影響,龍輝有龑武天書
護身不懼陰氣威壓,另外的人皆有各自對抗陰氣的方法,但無一例外這些方法都
有時間限制,也就是說如今的形式唯有速戰速決!眾人各司其職,一入豐郡便直
取各自陣眼,只見龍輝一馬當先,朝著天陣衝去,宛如猛龍出閘,然而當他們真
氣激發後,四方紛紛湧出陰兵,手持各種兵刃朝著龍輝招呼過來。

  時間緊迫,龍輝馬步一沉,飽提真元,氣凝丹田,猛然一聲大喝,音波匯聚
成九天龍吟,蒼勁有力之吼聲將前方陰兵震得魂飛魄散。

  龍吟開路,龍輝招呼道:「於谷主,雪芯,快跟上!」

  話音未落,只見兩道清麗身影飄然而至,母女二人聯手施展天劍絕技,頓時
劍氣動八方,攔路陰兵就此湮滅。

  這三人聯手陰兵瞬間潰敗,驀然之間,前方街道飄來一陣濃霧。

  龍輝雖不明所以,但也知道這濃霧來頭不小,難容它近身,當即驅使「風之
卷」,手捏呼風決,召來一陣颶風驅散濃霧。

  濃霧消散,龍輝眼前忽然一亮,只見一片亮麗美景映入眼簾。

  陽光明媚,籠罩著夢幻般地氣息。

  淡淡的煙霧不知從何處飄來,裊繞在一池碧水之上。

  金光反射與碧波之上,幾尾錦鯉劃開水面,金色的光芒碎裂後又歸於平靜。

  天籟若有若無,金庭玉柱,屋簷在濃郁的綠色中顯現。

  金碧輝煌。

  金色與綠色輝映,四周更有仙鶴、麋鹿等靈獸嬉戲,一切好似朦朧之中的夢
境,又如雲端仙境。

  「龍大哥!」

  龍輝回身望去,只見魏雪芯焦急地道;「娘親,娘親她不見了!」

  她小臉因為過於激動已經酡紅一片。

  龍輝不由一愣,蹙眉道:「雪芯,你先冷靜點,以谷主修為絕對不會危險的
。」

  魏雪芯嗯了一聲,乖巧地點了點頭,咬唇道:「龍大哥,這是哪,怎麼會有
這般美景?」

  龍輝聳肩道:「此陣乃是六道之中的天界,想必這兒便是那所謂的天界淨土
吧。」

  魏雪芯蹙眉道:「一個陰森鬼地也妄稱淨土,煞域為了佈置這個陣法不知道
害了多少人!」

  兩人走了一會,一道雄偉大門頓時出現在眼前,頂端寫著「南天門」

  三個大字。

  只見有幾名身著甲冑的將士守在門外,其相貌偉岸,英武不凡,雖是靜靜一
站,卻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不似人間俗物。

  「來人止步!」

  一名手握長劍的將士喝道,此人面色青紫,一頭紺發,臉顯忿怒相。

  身穿甲冑,一手叉腰,一手持金剛杵,周圍的士兵對他畢恭畢敬,顯然是此
地將領。

  龍輝暗自冷笑:「看你耍什麼把戲。」

  於是止步拱手道:「在下龍輝,不知將軍如何稱呼。」

  那青面將領掃了龍輝一眼,嗯了一聲道:「身兼污濁之氣,你是人?」

  龍輝奇道:「在下有血有肉,當然是人了。」

  青面將領奇道:「怪事,你一介凡夫如何能到南天門?」

  龍輝道:「在下也不知為何能來,還望將軍賜教。」

  青面將領瞥了龍輝一眼道:「你雖有污濁之氣,但卻頗有慧根,能到這南天
門也算是一番造化!」

  說罷他的目光又落在魏雪芯身上,奇道:「這姑娘外秀慧中,倒也有幾分仙
骨,既然你們來了,便隨本天王進去面見天帝吧,若你們真有仙緣,留在天宮也
不是難事。」

  龍輝問道:「不知天王如何稱呼?」

  青面將領道:「吾乃增長天王,司職南天門。」

  龍輝繼續問道:「既然有南天門,是不是還有北天門,東天門?」

  增長天王道:「這是自然,吾與幾位兄弟分別鎮守這四大天門。」

  龍輝笑道:「不知另外三位天王如何稱呼?」

  增長天王有些不耐煩道:「你這小子真是話嘮,你若有仙緣留在天宮,便會
慢慢認識各路神仙,你若無緣留下,多問也是無益。」

  魏雪芯忙道:「我們還有要事要辦,不能耽擱,還請天王指點迷津。」

  增長天王怒目一瞪,喝道:「有何要事比面見天帝還重要,小丫頭也忒不知
好歹!」

  龍輝急忙打圓場道:「內子不識大體,還請天王息怒!」

  聽到內子二字,魏雪芯不由生出幾分甜膩溫情,耳根微微一紅,垂首不語,
一副一切聽龍輝吩咐的乖巧模樣。

  增長天王點頭道:「小子還算識趣,隨本天王來吧!」

  說罷隨手一招,便有一朵祥雲飄來,增長天王率先跳上雲彩,示意龍輝二人
也上來。

  龍輝藝高人膽大,拉著魏雪芯的小手躍上雲彩,站在雲彩上,魏雪芯只覺得
一陣心曠神怡,腳下雲彩宛如上佳綿綢,柔軟無比,叫人忍不住想躺在上邊好好
睡上一覺。

  增長天王似乎看出魏雪芯的念頭,回頭笑道:「等你位列仙班,騰雲駕霧不
在話下,你想在雲彩上睡個三五十年也不成問題。」

  魏雪芯小臉不禁一紅,垂頭不語,心裡暗自起疑:「這人竟然能看出我的心
意,莫非他不是煞域幻象所化,而是真真正正的神仙?」

  增長天王怒目圓瞪,喝道:「小丫頭不知好歹,吾乃堂堂南天門增長天王,
豈是那些煞族鬼魅,真是胡鬧至極!」

  龍輝笑道:「天王莫怪,我與內子方與煞族鬼魅交手,所以才有此不敬念頭
。」

  增長天王擺手道:「看在你們初入天門,本天王也不予爾等計較,隨我來吧
!」

  話音未落,雲彩頓時朝上空飛去,龍魏二人只覺得清風拂面,帶著陣陣檀香
而來,不由得一陣心曠神怡。

  初登上界,乍入天堂。

  金光道道滾丹霓,瑞氣千條繞紫霧。

  只見那重重天宮,碧玉鑲琉璃,明珠配寶玉。

  兩邊站著十員鎮天元帥,個個皆是頂梁靠柱;四下各有十個金甲神人,一個
個執戟懸鞭,持刀仗劍。

  外廂猶可,入內驚人:裡壁廂有幾根大柱,柱上纏繞著金鱗耀日赤須龍;又
有幾座長橋,橋上盤旋著彩羽凌空丹頂鳳。

  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霧濛濛遮鬥口。

  這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宮,宮宮脊吞金穩獸;又有七十二重寶殿,殿殿柱列玉
麒麟。

  壽星台上,有千年不謝的名花;煉藥爐邊,有萬載常青的丹草。

  又至那朝聖樓前,只見絳紗衣、星辰紗,芙蓉冠、金璧門。

  就在兩人被這仙境吸引心神時,倏聞金鐘撞動,天鼓齊鳴,不由循聲望去,
只見各路神仙騰雲駕霧而來,盡數匯聚在一座金碧輝煌的雄偉宮闕之前,龍輝眼
力上佳,一眼便瞧出這座宮闕所懸掛的牌匾--凌霄殿!增長天王道:「如今正
是眾神匯聚,群先朝帝之時,汝等隨我來吧,待會你們切莫多言,不可失禮!」

  萬聖朝王參天帝。

  又至那靈霄寶殿,金釘玉戶,綵鳳朱門。

  復道迴廊,玲瓏剔透;三簷四簇,龍鳳翱翔。

  上面有個紫巍巍的金葫蘆頂;下面有天妃懸掌扇,玉女捧仙巾。

  威武不凡的掌朝天將,器宇軒昂的護駕仙卿。

  正中間,琉璃盤內,放許多重重迭迭太乙丹;瑪瑙瓶中,插幾枝彎彎曲曲珊
瑚樹。

  增長天王剛收起雲霧,卻聽一名持拂塵的老者行來,其面容和善,鶴髮童顏
,那老者說道:「增長天王,你為何擅離職守?」

  增長天王拱手道:「太白金星,吾在南天門遇上了這兩人,見其有幾分仙骨
慧根,便引來面見天帝。」

  太白金星瞥了龍輝和魏雪芯一眼,面露幾分驚喜之色,說道:「妙哉,果真
仙骨不凡,若能好生修煉一番,定可成就一方巨神大仙。」

  說罷又朝增長天王笑道:「增長天王,你這回可是立大功了,替天宮招來這
般慧根靈秀之人,天帝定會重重有賞。」

  太白金星將龍輝和魏雪芯帶到凌霄殿外,說道:「兩位稍等片刻,老朽這去
稟告天帝。」

  望著太白金星入殿的背影,魏雪芯輕蹙秀眉道:「這裡難道真是天宮?」

  龍輝低聲笑道:「雪芯在這個時候我們更要守住初心,不管他是不是天宮,
我們給他來個不變應萬變。」

  魏雪芯嗯了一聲,低聲道:「待會去見天帝的時候,我用劍心瞧瞧他究竟是
何來頭。」

  龍輝心知魏雪芯的劍心可斷禍福,辨明真偽,其玄妙程度猶在楚婉冰的心神
八法之上。

  「宣下界凡人覲見!」

  朗朗仙音響起,頓時飄香四溢,龍輝只見數名仙女載歌載舞地朝自己迎來,
於是跟著她們走入凌霄殿。

  直至御前,朝上禮拜。

  龍輝挺身在旁,且不朝禮,但側耳以聽金星啟奏道:「臣領聖旨,已宣凡人
到了。」

  天帝垂簾問道:「來者何人。」

  龍輝道:「吾龍輝,乃大恆征討煞域左將軍。」

  天帝莞爾道:「煞域,已不存也!」

  龍輝奇道:「天帝陛下何出此言。」

  天帝道:「煞域陰魔妄動輪迴,奴役蒼生,如此惡行天理不容,朕已派天將
下凡將這些孽障剷除。」

  龍輝微微一愣,說道:「在下分明剛入輪迴陣,煞域是何時覆滅的?」

  天帝道:「天上一日,地上十年,在汝等誤入天道之門時,天兵已經下凡。


  話音方落,一道豪光落在大殿中央,只見虛像浮現,竟是神州黃金盛世,百
姓安家樂業,再無烽煙。

  龍輝蹙眉道:「敢問天帝,在下之家人何在?」

  天帝笑道:「爾等家眷皆是星宿轉世,有大氣運,如今已近位列仙班。」

  魏雪芯搭話道:「天帝陛下,不知民女家母何在?」

  天帝道:「於秀婷身負蓋世神通,如今已進入天界,待時日一到,朕便封她
為八荒劍仙,代天揮劍,賞善罰惡!」

  魏雪芯微微點頭,退到一邊。

  天帝朝太白金星擺了擺手,後者會意,捧著金榜向前踏出一步。

  「龍輝聽封!」

  太白金星朗聲宣旨道,「天帝念爾汝忠勇,特封卿為北斗神君。」

  龍輝暗自冷笑,故作姿態說了一聲謝天帝厚愛。

  隨後天帝又封魏雪芯為南斗仙子。

  「妙哉,朕今日又得兩大天神,實乃天宮之幸!」

  天帝含笑道,「三日後,正是開天祭典,朕要宴請諸方神仙,兩位愛卿便一
同參與這千古盛典吧。」

  這天宮朝會足足過了三個時辰,眾神才依次散去,龍輝和魏雪芯被一名神官
引到其住所。

  以神鳥為座駕,神官將二人引到一處懸浮在雲層中的大宅,拱手道:「兩位
上仙請進,此地便是上仙居所。」

  宅院格外清雅,內有各類仙獸嬉戲,又有諸多貌美仙子做婢女,不愧是天界
之境。

  「龍大哥,這個天宮是假的!」

  魏雪芯傳音過去,龍輝嗯了一聲道:「確實如此,但我卻沒法找到出去的路
。」

  魏雪芯道:「我方才用劍心窺探四周,發現我們是被困在一個獨特的空間內
,四周乃是無窮無盡的混沌之態,若是強行突圍,恐怕只會在陷入另一個空間,
如此週而復始,便是無窮無盡的輪迴下去。」

  龍輝道:「這個陣法稱為六道輪迴,當然是輪迴復始,無窮無盡。」

  魏雪芯忽然靈機一動,拍手道:「我有辦法了,正所謂天道周轉無窮無盡,
那我們便先逆天!」

  龍輝奇道:「如何逆天?」

  魏雪芯嬌俏一笑,故作神秘地道:「山人自有妙計!」

  龍輝哭笑不得,捏了捏她嫩滑的小臉道:「你這丫頭,跟你姐姐待久了也學
滑頭起來了!」

  魏雪芯小臉微紅,嗔道:「姐姐說,若不機靈點,怎麼看得住你這花心大蘿
卜。」

  煙霧飄渺,於秀婷眼前豁然一亮,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奇異景色,一個宛如銀
鏡般的碧綠湖泊,碧湖周圍栽滿了奇花異草,七色鹿、玉兔等各樣走獸相互嬉戲
,天際更有彩雀、仙鶴等靈禽盤旋,端的是鳥語花香,景色如畫。

  於秀婷朱唇勾起一絲圓弧,玄綢緇衣迎風飄動,蓮足輕踏,朝著不遠處的碧
湖走去,每踏一步已經暗中布下劍氣奇陣,只要敵人敢靠近她一丈方圓,便會遭
到萬劍吞噬,死無全屍。

  「藏頭露尾,裝神弄鬼!」

  於秀婷冷哼一聲,玉指一揚,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劍竟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聲慘呼響起,幾滴鮮血從虛空中淌出,似乎是個隱形人。

  於秀婷柳眉一揚,美眸含煞,輕啟檀口道:「區區迷霧咒便想瞞天過海麼!


  「秀婷,這麼多年不見,你的功力越發厲害了。」

  一個溫和的男聲響起,「就算師父也未必有你這般修為。」

  最不可能的聲音,最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於秀婷嬌軀為之一震,花容頓時
泛起了難以置信的神色,轎靨嗖的一下蒼白無比。

  眼前竟是本應死去多年之人,於秀婷的先夫--魏少宗。

  魏少宗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眼中透著柔情望著於秀婷道:「秀婷,許久不
見你依舊如此迷人!」

  於秀婷慘白的臉上倏然泛起一絲冷笑,劍指凝光,一道銳利劍氣直抵魏少宗
喉嚨。

  「收起這些無畏的把戲!」

  於秀婷冷冷哼道,「先夫之名號豈容汝等玷污!」

  魏少宗聳聳肩膀道:「秀婷,你先冷靜一下,我不是什麼煞域陰鬼,我是實
實在在的人。」

  說罷用並起兩指,在手腕上劃了一下,鮮血嗖嗖地流淌而下,魏少宗笑道:
「秀婷,你快看這是活人的鮮血!」

  於秀婷哼道:「待會我會把你的人皮面具剝下來,看你如何裝!」

  說話間劍氣再進三分,魏少宗脖子頓時滴出鮮血。

  魏少宗閉上眼睛道:「秀婷,你在下手之前是否可我一言。」

  於秀婷蹙眉道:「有何遺言,便說罷!」

  魏少宗展顏輕笑道:「我若沒記錯的話,你心口處有一顆小痣。」

  於秀婷臉頰頓時一紅,這胸口長痣之事這世上恐怕只有兩個人知道,一個便
是楚無缺,而另一個則是昔日的丈夫魏少宗。

  粉面潮紅,於秀婷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有驚訝、有羞澀、更有不解和憤怒


  魏少宗繼續說道:「那雪芯和劍鳴的生辰八字是……」

  他如數家珍般將魏雪芯和魏劍鳴的生辰八字一一道出,於秀婷皓腕微微一顫
,竟收回了劍氣。

  魏少宗歎了口氣道:「你終於相信我是真的魏少宗了吧。」

  於秀婷警惕地望著他道:「少宗當年去世是我親手將他下葬,你又是如何活
過來的!」

  魏少宗笑道:「其實我是位列仙班,得以重朔肉身。」

  於秀婷柳眉輕佻,檀口微張道;「仙班?此地是何處?」

  魏少宗道:「這兒便是仙界。」

  於秀婷眼眸閃爍不定,緘口不言。

  魏少宗笑道:「秀婷,我已被天帝封神,我如今乃是九天應元雷神普化天尊
,乃雷部正神,率領雷部二十四員催雲助雨,司降雨。」

  於秀婷心神一斂,頷首微笑道:「哦?少宗你竟然有如此福緣,妾身也當為
之高興。但既然你已經成神,那我一介凡人,不敢褻瀆神威,還望少宗指條明路
讓妾身重返人間。」

  魏少宗蹙眉道:「秀婷,既然你已經來了天界,何必再回凡塵受苦,便留下
來與為夫雙宿雙飛,享盡逍遙,豈不快哉!」

  於秀婷正想默運劍心一探究竟,忽然聽見天空傳來陣陣異響,抬頭一看只見
八匹駿馬拖著一架華貴馬車奔來,駕車之人乃是一名俊俏少年,唇紅齒白,身披
金縷羽衣,頭戴九轉玉冠,朗聲說道:「布雨時辰將至,請天尊上馬!」

  魏少宗點點頭道:「秀婷,隨為夫一同上馬吧。」

  於秀婷蹙眉道:「少宗,你如今乃行公事,妾身豈能干預。」

  魏少宗笑道:「只是去一個西方小國降雨,不礙事的。」

  說罷揮手招出一團彩雲,將於秀婷包裹在其中,與她攜手飛上馬車。

  駕車少年見來了個女子,臉上露出幾分異色,魏少宗笑著解釋道:「她乃本
天尊在凡間的結髮妻子,如今有大機緣進入天界,本天尊邀她同乘一車。」

  少年朝於秀婷行禮道:「見過天尊夫人。」

  魏少宗拉著於秀婷的玉手坐下,笑道:「秀婷,可坐穩了?」

  於秀婷只覺得手心一陣溫暖,心中湧起幾分繁雜的念頭,不知是喜還是猶,
正在籌措之際,忽然耳邊生風,四周景色飛速後退,一回首馬車已是駛出千里之
外,低頭看去大地盡在腳下。

  魏少宗道:「此乃八駿神車,馬蹄一揚便是三千五百里。」

  於秀婷嗯了一聲,顯得興趣不高,漫不經心地問道:「要去何處降雨?」

  魏少宗道:「是一個西方小國,此國已經三十多年沒有雨露,其國主日夜禱
告,終於上達天聽,天帝憫其誠意,特命吾等前去降雨,解除此國之旱災。」

  過了片刻,八駿神車來到一個西方小國,從天上觀望,果真是泥土乾旱,赤
地千里,民不聊生。

  一座殘破的皇宮祭臺上,一名衣衫陳舊的男子無助哀嚎:「上蒼啊,救救我
的國民吧!」

  那男子金髮碧眼不似中原人士,顯然是西方之人。

  魏少宗昂首道:「雷部二十四天君何在!」

  話音方落,天際頓時風起雲湧,電閃雷鳴,二十道身影駕雲而來,朝著魏少
宗拱手行禮。

  魏少宗甚是滿意,說道:「施法生雷!」

  二十四天君接過法旨,各自祭出法器,升起仙法,乍見天空烏雲翻滾,電閃
雷鳴,但雷電僅僅是醞釀,並未真正劈下,二十四天君朝魏少宗拱手道:「請天
尊施法落雷。」

  魏少宗從袖子中掏出一枚令牌,隨手甩出,頓時雷電交加,狂風大作。

  九天雷鳴,魏少宗大聲道:「雨師何還不降雨,更待何時!」

  「領天尊法旨!」

  只見一烏髯壯漢,左手執盂,右手若灑水狀,踏雲而出,雨師從盂捧了一把
水,朝地面撒去,頓時大雨傾盆,普降甘露!地上百姓頓時發瘋似地大叫起來,
人人迎著大雨奔跑,祭臺上的那個國主更是喜極而泣,朝著天磕頭叩首,感謝上
蒼。

  呼風喚雷,行雲布雨,魏少宗顯得神采奕奕,一副仙家氣派,叫人心生敬畏


  於秀婷不由暗歎一聲無奈,不知該如何說道,唯有閉上一雙妙目,垂首養神


  魏少宗駕著八駿神車回到府邸,將於秀婷迎下馬車,笑道:「秀婷,這便是
為夫的仙府,你可滿意?」

  於秀婷幽幽一歎,強壯歡笑地道:「著實不錯,仙氣逼人,當真是神仙府邸
。」

  魏少宗笑道:「既然秀婷喜歡,以後便在這兒住下吧。」

  於秀婷咬了咬紅唇,輕歎道:「少宗,我有事要跟你說。」

  魏少宗含笑道:「秀婷有話便說,為夫聽著哩。」

  於秀婷檀口張了又闔,欲言又止,魏少宗以為她在掛念兒女,於是說道:「
你是放不下雪芯跟劍鳴嗎?不要緊的,為夫這就派神仙去將他們接到天界來,我
們一家人共享天倫!」

  於秀婷嬌軀一顫,貝齒緊緊咬住水潤的唇珠,過了良久,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說道:「少宗,你清醒一下吧!」

看這架勢,似乎十五集寫不完,哎管他呢,總之往下寫,寫完所有重要人物、劇情,填完所有坑再說結

束,到時候多少集就是多少集,反正我又沒有什麼出版社,沒人催我交稿,按我心意寫完整部書!!!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6回仙境碎夢】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6回仙境碎夢】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4-21
                  字數 9352
  
              
  魏少宗微愣道:「秀婷,你這是何意?」

  於秀婷嗓子一陣嗚咽,不知該如何作答。

  方纔她祭起劍心一探個中深機,已經瞭然在胸,眼前的一切無論是對她,還
是對魏少宗來說只是一個夢,一個虛幻而用真實的夢。

  雖然魏少宗並非自己摯愛,但卻是對自己關懷備至,幾年的夫妻之情雖不算
刻骨銘心的,但也是舉案齊眉,平淡溫馨。

  於秀婷一時無語,不知該如何打破這不存在的虛幻夢境,更不知如何獨對昔
日的夫君,想到這種種一切於秀婷的心房就一陣的抽搐,痛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天際忽然傳來朗朗爽笑:「秀婷,可還記得為師!」

  於秀婷循聲望去,只見一一名仙風道骨之老者御劍而來,滿面紅光,劍眉入
鬢,竟是上任天劍谷谷主--鹿殢傷!於秀婷劍心凝於雙目,朝著昔日的恩師看
了一眼,芳心再次被割上一刀,似乎整顆心都在流淌著血淋淋的淚水。

  「師父!」

  於秀婷提著裙裾款款而拜。

  鹿殢傷降落後,笑呵呵地將她扶起,說道:「秀婷,想不到我們師徒還能在
天界聚首,看來我們師徒情分未盡吶。」

  鹿殢傷又朝魏少宗望去,笑道:「而且,你們夫妻既然重逢,那便共享仙道
吧。」

  於秀婷星眸凝霧,深深吸了口氣,點頭道:「一切皆聽師尊安排。」

  我終究是狠不下心來!於秀婷無奈地暗自嘲諷。

  鹿殢傷顯得十分高興,笑道:「秀婷,少宗,你們且隨為師來。」

  說罷手掌一揮,天空降下一座彩雲轎子。

  魏少宗輕輕握住於秀婷的素手,說道:「秀婷,當年北荒巨魔闖入天庭,褻
瀆神明,師尊二話不說提了一口寶劍便將這頭妖魔斬殺,天帝陛下為了表彰師尊
的功德,所以便將這頂祥雲六合轎賜予師尊。」

  鹿殢傷呵呵一笑,示意他們兩人進入轎子。

  轎子足足有一個房間大小,擺放著好幾套茶具,鹿殢傷手指一點,茶具中立
即冒出香醇的茶水。

  於秀婷笑了笑道:「師尊您還是這麼喜歡喝茶。」

  鹿殢傷道:「此乃先九雪花所釀造之茶,味道冰香淡雅。秀婷、少宗你們也
來嘗嘗。」

  說罷便替兩人各倒一杯香茗,魏少宗含笑接過,放在嘴邊細細品嚐,而於秀
婷接過後並沒有飲用。

  魏少宗瞇眼笑道:「當初亦是此茶天帝賜予師尊之厚禮。」

  於秀婷佯裝歡笑道:「這回師尊又立下何等功勳?」

  魏少宗道:「萬惡天妖席捲極北仙院,師尊再度挺身仗劍誅殺妖邪。」

  鹿殢傷垂目道:「斬妖除魔再多,也難抵為師心頭之憾。」

  於秀婷蹙眉問道:「師尊如今已近位列仙班,還有何憾事?」

  鹿殢傷歎道:「為師只恨不能親手斬殺那個姓洛的妖女!」

  魏少宗道:「當日在紅塵之中,那淫邪妖女已經伏誅,師尊不必大可開懷一
笑。」

  於秀婷忽然說道:「師尊,弟子有一事不明,還望師尊指教。」

  鹿殢傷笑道:「秀婷,咱們師徒之間還用得著這般客氣嗎,你有什麼事便說
吧。」

  於秀婷道:「當年的洛清妍是否真的該殺?」

  鹿殢傷臉色一沉,哼道:「妖魔之輩,禍亂世間,人人得以誅之!」

  於秀婷咬唇道:「但當年的洛清妍可曾害過一人?」

  鹿殢傷抿嘴不語,但臉色已經是烏青鐵銹,極為難看,魏少宗急忙道:「秀
婷,夠了!」

  於秀婷幽幽一歎,說道:「師父,少宗,此事秀婷已經藏在心中多年。當年
的洛清妍害過一人,對外她是俠醫仁心,對內她是賢妻良母,如此女子比起那些
魚肉百姓的貪官污吏強上百倍,師尊為何不殺那些貪官,而對一個心地善良的女
子苦苦相逼。」

  鹿殢傷勃然大怒,猛地一掌拍碎桌子,大聲道:「秀婷你好大的膽子,敢替
一個妖女辯解。你莫要忘記她是搶走無缺的人,若不是他,你跟無缺早就……」

  說到這裡,鹿殢傷想起魏少宗還在一旁,頓時緘口不言,氣得直吹鬍子。

  提起楚無缺,那一根暗刺再度插入魏少宗的心房,渾身一震顫抖。

  於秀婷目光溫和,但卻帶著不可置疑的堅定,朝魏少宗說道:「少宗,當年
是我對不起你,但楚師兄只是昔日的泡影,秀婷既然選擇嫁於你為妻,便不會辜
負你的一片癡心,你不在的日子裡,我一直都在照料劍鳴。」

  魏少宗微微一愣,想起婚後妻子對自己的種種溫情,心中的刺痛略減數分,
問道:「劍鳴如今可好?」

  於秀婷道:「他資質聰慧,可堪奇才。」

  魏少宗略帶欣慰的笑道:「有你教導,我放一百個心。」

  楚無缺和於秀婷乃是鹿殢傷最得意的弟子,方才被於秀婷這一番質問叫他又
痛又怒,竟不顧一切地說了一句話:「你說得倒好聽,少宗去後,你敢說沒跟楚
無缺那小子舊情復燃。」

  於秀婷嬌軀一震,臉上頓時露出悲痛之色,咬唇道:「沒有!」

  鹿殢傷哼道:「口不對心,那丫頭是誰的女兒,你自己心知肚明。」

  於秀婷眼圈發紅,顫聲道:「師尊明鑒,秀婷雖與楚師兄再遇,但也只是為
了女兒骨血相認,從未跟楚師兄做出任何越軌之事!」

  當日與楚無缺重逢,於秀婷雖然心中欣喜,但卻沒有了少女時代那份癡戀,
楚無缺也只是平淡的交心,偶有親暱之舉,也未曾發生逾越之事。

  鹿殢傷還想再說幾句,發現魏少宗臉色一片陰沉和哀傷,急忙轉移話題:「
你倒是說說為何要替那妖女辯解,若是講不出個所以然來,休怪為師不認你這徒
弟!」

  於秀婷咬唇道:「洛清妍嫁給楚師兄後便歸隱江湖,這便證明了她害怕自己
的身份會給楚師兄帶來無妄之災,更表明她無心與天下為敵,只求一個平靜。但
這小小的要求和善念,師尊為何不肯成全,不但要殺她,還要將她那襁褓中的女
嬰除去。」

  鹿殢傷冷然怒道:「妖便是妖,即便今日她不禍亂人間,來日也定當是紅塵
之劫難,對於妖孽魔障,皆要斬除!」

  於秀婷淒然一笑,淚水頓時迷糊雙目,咬唇道:「錯了,一切都錯了!」

  鹿殢傷怒極反笑道:「你說為師錯了?」

  於秀婷搖頭道:「師父沒錯,錯的是這個無稽的正邪論。若無正邪之分,楚
師兄便不會手刃愛妻,也不會將女兒鎖在家中;如無這正邪之分,師尊和少宗也
不會身亡,我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雪芯遭受他人的辱罵……」

  得頓了頓後,於秀婷說出最後一句:「昔日的洛清妍也不會變成今日的妖後
!」

  「孽障,放肆!」

  鹿殢傷一掌拍碎了桌子,怒喝道,「老夫今天就當少收一個徒弟!」

  劍光出鞘,直取於秀婷命門要害,絲毫不留半點餘地。

  魏少宗雖是焦急,卻也來不及阻撓,唯有寄希望於秀婷能夠接下師尊這盛怒
一劍。

  「師尊之劍術堪稱天界第一,秀婷雖然精進但畢竟人神有別,如何能擋得住
師尊的絕技。」

  魏少宗心念百轉,暗忖道,「罷了!若秀婷有事,我便去求天帝賜九轉回陽
丹,救活秀婷性命。」

  本應絕殺的一劍被於秀婷的護身真氣擋在三尺之外,劍仙那身黑綢的褲褂,
緇衣外套迎風飄動,在劍光下彷彿一塊墨玉,更加承托出其雪膚玉顏。

  鹿殢傷不可思議地道:「不可能,你這孽徒如何能擋老夫的仙界劍術?」

  於秀婷歎道:「師尊,您醒醒吧,這裡並不是什麼天界仙境,只是煞域所布
置的一個陣法幻境。」

  鹿殢傷哼道:「滿口胡言,孽徒再接老夫一劍!」

  說罷劍法再變,這回他一劍化三千,以無數疊加的劍影氣浪圍剿於秀婷。

  於秀婷探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宛如纖細象牙般的手指就這麼輕輕一夾,便
將鹿殢傷的劍刃夾住。

  鹿殢傷大驚之下,欲要抽劍後退,卻發現這個女弟子的手指宛如晶瑩玉鉗一
般,使他的劍鋒進退兩難。

  於秀婷輕聲歎道:「師尊,還有少宗,你們都不是神仙,只是一縷陰魂,這
從頭到尾只不過是一場幻夢。」

  鹿殢傷大聲道:「孽障休得胡言,吾等乃堂堂天界上仙,你替妖女辯解,便
已經墜入魔道,如今還敢褻瀆天神,實在該殺!」

  說話間,猛然提元納氣,鼓勁一搏,然而於秀婷卻猶如高山磐石,泰然而立
,不動分毫:「師尊,您清醒一下吧,若您真是神仙,為何連劍都抽不回去呢?


  鹿殢傷臉色已經張成了豬肝色,卻聽於秀婷繼續說道:「原因只有一個,您
如今已經是煞域的陰兵之一,雖有軀體,但也只是限於豐郡之內,一出豐郡,軀
體便會消散。同樣道理,您的功體只有生前七成,所以您才不是徒兒之敵手。」

  於秀婷幽幽地望著魏少宗,歎道:「少宗你和師尊都一樣,只是一個遊魂,
我雖不知道煞域用什麼方法替你們重朔肉體,是你們起死回生,但我敢肯定這種
種一切只是浮光泡影,很快便會煙消雲散!」

  「少宗,快替為師殺了這孽障!」

  鹿殢傷不但抽不回寶劍,就連身體都被於秀婷的元功鎖住,氣急敗壞之下只
能向魏少宗求助。

  魏少宗陷入兩難之地,一者是授業恩師,一者是心愛女子,轉眼間不知如何
抉擇。

  他想了半天才憋出幾句話:「師父,秀婷,你們有話好說,千萬不要傷了和
氣。」

  於秀婷聞言,心中不免生起幾分溫情:「少宗還是心裡有我的。」

  鹿殢傷怒道:「混賬小子,都已經位列仙班了,還是這般糊塗,你且打開『
玄光鏡』瞧瞧她跟楚無缺做的好事!」

  魏少宗聞言念動法訣,一指虛點,凌空浮現一面光鏡,竟是不堪入目的景象


  於秀婷挺著豐腴的身軀在男人身上扭動著,美婦那雪白的肌膚猶如一層奶蜜
般誘人。

  濕漉漉的秀髮貼在酡紅的俏臉上,兩隻碩大豐挺的玉乳宛如裝滿奶漿的薄皮
水袋,流淌在其上的香汗彷彿也帶著成熟的奶汁乳香,似乎就是從那兩團乳球中
流淌出來的乳汁,甘美甜膩,左邊胸口那雪白的奶脯上掛著一顆淡淡的黑痣,猶
若雪地上的黑珍珠。

  美婦的腰肢雖不像少女那般纖細,卻有種柔嫩腴滑的感覺,絲毫不顯臃腫,
反而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順著柔和的腰背曲線往下,兩瓣圓臀恰如一輪滿月,光潤絲滑,裸露著瑩瑩
肉光,宛如兩顆熟透的水蜜桃,在蜜桃夾縫中又有一處肥美如桃肉般的蛤脂。

  腿心處毛髮濃郁,沾滿汗水和花汁尤為烏光油亮,兩瓣豐美的花唇被男子粗
壯的肉棒撐開,被那股暴烈的力量漲成薄薄一片,就像是新生肉芽般可口,粗壯
的肉龍在美婦的軀體內出沒,擠得腔道溢出縷縷花漿,帶著瓜果熟透的酸甜香味
,沁人心脾。

  魏少宗氣血上湧,心中頓時泛起滔天恨意和妒忌,因為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
是楚無缺。

  對于于秀婷的身子他是最熟悉不過了,當初新婚之時這個師妹還帶著幾分羞
赧青澀,等她誕下孩兒後,於秀婷開始充滿女性韻味,身軀也開始變得豐腴柔媚
,而那個時候恰好是他一命嗚呼之時。

  等魏少宗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已經立身「天界」,雖然為位列仙班,但對於
沒能享用妻子那日益完美,越發多汁的胴體始終是他心頭憾事。

  如今再見,卻發現這顆熟美的水蜜桃再次便宜了昔日情敵,怎能叫他不怒!
於秀婷粉面一紅,暗罵無恥,這種種光景顯然是煞域邪陣的傑作--藉著陰魂之
執念,將其心魔無限放大,對於魏少宗的魂魄而言,於秀婷和楚無缺的過往便是
他最大的執念,而鹿殢傷之心魔便是洛清妍。

  「少宗,無論你信還是不信,我都要說--我於秀婷絕對沒有做這般無恥之
事!」

  於秀婷吐了一口濁氣道,「這一切都是你心中的執念幻象。」

  魏少宗大喝一聲道:「你這賤人給我住口!虧我還想與你共享仙緣,誰想你
竟是如此無恥的勾搭老相好,今日不殺你,我恨難平!」

  怒焰中燒,魏少宗恨聲道:「今日便讓你這淫蕩賤人嘗試一下天罰之痛!」

  只見他手指一揚,寶劍應聲離鞘,霎時雷罡激揚,化作數百把雷電劍氣。

  於秀婷為之氣結,內元急轉,護身真氣再添五分雄厚,將雷電劍氣一一阻隔


  鹿殢傷趁著於秀婷運功抵禦雷劍之際,鼓動全力扭轉手腕,要以旋轉劍勢絞
碎於秀婷的兩根玉指。

  誰料無論他怎麼催動元功,於秀婷的手指已經紋絲不動,鹿殢傷越是使勁反
衝力便是越大。

  雖然佔盡上風,於秀婷卻無法痛下殺手,師尊與丈夫雖然被煞域蠱惑,但卻
被賦予了特殊的肉身,只要不離開陣法他們就還活著,還做著一個神仙美夢,從
某種意義來說,打碎這個夢境無論是對鹿殢傷、魏少宗又或者是於秀婷都是十分
殘忍的事情。

  心頭一軟,於秀婷鬆開了鉗制鹿殢傷寶劍的手指,鹿殢傷見狀趁勢追擊,一
劍比一劍狠,絲毫沒有半分留情餘地,更別說念及師徒情分。

  看到鹿殢傷如此癲狂之態,於秀婷只覺得芳心一痛,她還未來得及感傷,身
後又是危機逼命。

  妒火中燒的魏少宗,一口氣連劈數劍,每一劍皆是雷電交加之態。

  鹿殢傷就算是全盛時期,也不是於秀婷的對手,更別說他只是遊魂復活,功
力減半,而魏少宗從學藝開始,就不是於秀婷的對手,更別說現在。

  於秀婷應對起來游刃有餘,嬌軀騰起挪移,左右虛幻,在鋒刃之間遊走自如


  鹿殢傷見難以取勝,大喝道:「少宗,快叫雷部天君助陣,誅殺這孽障!」

  魏少宗已經殺紅了眼,當即大喝道:「雷部二十四天君何在!」

  話音方落,天際頓顯雷雲翻湧,電閃雷鳴之間,二十四道卓越身姿騰雲駕霧
而至。

  「吾等在此,天尊有何吩咐!」

  二十四天君齊聲問道。

  魏少宗大喝道:「給本天尊誅殺這賤人!」

  二十四天君接令後,各展神通,祭起雷電之法,道道粗大如水桶的絳雷劈下


  於秀婷柳眉一揚,心忖道:「絳雷血電?果真是煞域的功法。好得很,今日
便破你煞域陰功!」

  於秀婷心念一橫,雙手左右揮動,喚出萬劍渾身,正是「天心劍器」。

  萬劍對萬雷,只聞一聲震耳巨爆,絳雷頓時被劍氣擊散,二十四天君慘被萬
劍穿心,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於秀婷也不知道這二十四天君生前是什麼來頭,她如今正一肚子憋屈,這幾
個倒霉蛋正好成了她的出氣筒,故而一出手便是天劍谷之絕學。

  鹿殢傷怒喝道:「孽障竟敢施展天劍絕學,為師今日便要收回你的武功!」

  說罷揮劍直刺於秀婷,劍勢平平無奇,連於秀婷的七分威力都不足,但他臉
上還是掛著得意之色,似乎這一劍的威力遠在於秀婷之上。

  「又是一個執念!」

  於秀婷水袖一擺,使了一道柔勁便將鹿殢傷的劍勢盪開,鹿殢傷面帶不可思
議之色,驚叫道:「不可能,老夫的劍心通神怎會如此不濟。」

  於秀婷歎道:「師父,你這根本不是什麼劍心通神,論威力只是『波挹銀漢
』的境界而已。」

  波挹銀漢只是天劍谷中一門普通的劍法,除了許慧欣身負水質功體才能將這
劍法發揮超常的威力,其他人使用都是威力一般。

  鹿殢傷彷彿受到莫大的侮辱,氣道:「豈有此理,且看看老夫的山河劍界!


  他一劍劃出,於秀婷只覺得有股劍氣撲來,根本沒有形成劍界封殺,而鹿殢
傷卻是得意洋洋地道:「孽徒,如今你已經被困在山河之內,還不乖乖求饒。」

  於秀婷輕歎一聲,扭頭望向魏少宗道:「少宗,你若有什麼絕學便一塊使出
吧!」

  魏少宗眼珠赤紅,怒道:「賤人你要想死,我便成全你!」

  魏少宗怒提真元,劍氣之中帶著灼烈的絳雷血電,這正是藏玄冥功獨特的真
氣,於秀婷芳心一痛,暗罵道:「煞域狗賊,竟然將少宗練成了陰兵,可恨也!


  魏少宗怒動陰功,鹿殢傷真氣隨之呼應,竟也是煞域獨特陰邪冥力,只見師
徒二人同祭陰冥鬼力,將這虛幻的仙境攪得支離破碎,化成血海地獄,修羅戰場


  兩道血紅劍氣前後夾擊,鹿殢傷的劍氣對準於秀婷的心坎,魏少宗的劍氣殺
向於秀婷的背門。

  只聞一聲嬌哼,於秀婷嬌軀中招,劍氣入體,頓時櫻唇染血,口吐朱紅。

  魏少宗雙目赤紅,冷笑道:「賤人,看你如何張狂,納命來!」

  鹿殢傷也揮劍配合,陰沉冷笑道:「少宗做得多好,如此薄情寡義之賤婢不
值你掛懷,殺了便是!」

  劍氣過後,便是劍鋒奪命,只見於秀婷星眸一亮,嬌軀一擰,閃電般連發數
道劍氣,將兩人硬生生掃開。

  劍氣開路,於秀婷凌空虛浮,玉容掛著平淡的神情道:「師尊,少宗方才秀
婷硬受劍氣便當做是替自身罪業所償還的一些代價。」

  鹿殢傷怒道:「孽徒,你也終於知道自己罪大惡極了嗎,可惜遲了!」

  於秀婷搖頭道:「非也,因為是秀婷要狠心弒師殺夫,斬斷一切恩怨苦絲!


  話音方落,只見於秀婷渾身綻放豪光,這正是天心劍器之最終絕式--環宇
神罡,萬劍天誅!「此招乃秀婷畢生所學之凝聚,便以其為師尊和少宗送別吧!


  於秀婷眼角蕩起滴滴淚珠,隨著真氣飄動,淚珠紛紛蒸發,徒留無邊遺恨。

  環宇神罡,萬劍天誅,密集無邊的劍氣層層疊疊而至,霎時神仙美夢碎!在
劍鋒橫掃疾刺,鹿殢傷與魏少宗之魂魄立即煙消雲散,灰飛煙滅,隨即道道陰冥
煞氣從中湧出,於秀婷餘恨難平,銀牙緊咬,劍指凝氣再發銳利劍芒,將這些煞
氣攪得粉碎。

  劍氣漸漸消散,而這一片所謂的仙境也露出了本來的面貌,白骨屍骸,污穢
腥臭,於秀婷抹去眼角的淚痕,貝齒緊緊咬著唇珠,用力之大竟將朱唇咬出鮮血
來,一雙美目已經噴出熊熊怒火,良久她才張開血跡斑斑的下唇道:「煞族狗賊
,今天若不殺光汝等,我於秀婷妄生為人!」

  天鐘敲響,仙香飄逸,祥雲湧動,群仙匯聚。

  三十三重天之上乍見天界萬古盛世--祭天大典。

  各路神仙按照各自位置站好,在這中央卻又一個龐大無比的天壇祭臺,一名
金縷黃袍的王者聳立其中,麾下神兵仙將何止萬千,替這祭天大典增添七分威嚴
,周圍靈禽飛舞,又再添加三分祥瑞之氣。

  天帝龍顏含笑,以高昂威嚴的聲音說道:「混沌初開,乾坤始奠,氣之輕清
上升者為天,氣之重濁下凝者為地。吾等修煉清氣驅逐濁氣,方有今日之能為,
方可立於這天宮之上,然天道無盡,天道無窮,吾等諸神群仙更應順應天道,一
心修煉,以求早日窺探天道之奧。」

  太白金星拉長嗓子道:「祭天大典開始,九鳴天鼓,震響天鐘!」

  黃巾力士舉著碩大的黃金杵,大喝一聲朝著天鼓敲去,只聞咚咚巨響,震徹
雲霄。

  天帝話音未落,忽聞一聲冷笑:「你雖知道天道無窮,卻不知天網恢恢疏而
不漏!」

  龍吟怒吼,澎湃音波將群仙震得東倒西歪,口吐白沫。

  天帝臉色一沉,怒道:「北斗神君你擾亂祭天大典,該當何罪!」

  龍輝哈哈笑道:「天帝陛下,你愚弄這千萬陰魂又該當何罪!」

  天帝喝道:「天兵天將速速將此獠拿下!」

  接到聖旨,眾神將紛紛出動,手持神兵,騰雲駕霧朝龍輝撲來。

  龍輝手掌一翻,借力打力使出「御天借勢」,將這些天兵的勁氣左右虛引,
叫他們自相殘殺。

  幾個照面,龍輝便衝到了天壇祭臺,那天帝勃然大怒,一掌掃來,龍輝哈哈
一笑,舉手當格,兩股力量相互撞擊,將整個祭臺震得七零八落,磚石飛散。

  天帝怒道:「大膽狂徒竟然損壞祭臺,朕定要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

  龍輝冷笑道:「這若真是天界的祭臺,我一介凡人豈能損壞分毫。」

  就在此時,一道銳利劍氣直衝而下,將那個天鼓和天鐘劈成兩半。

  天帝見狀臉色大變,連拍數掌將龍輝逼開,望著暗中發出劍氣的麗人說道:
「小丫頭,你是何時看穿這鐘鼓的?」

  魏雪芯持劍俏麗,淡淡地道:「這個天陣可謂是天衣無縫,處處暗合天道之
意,然而卻非真正的天道,你之所以舉行這個祭天大典只不過是想將這些所謂神
仙對天道的崇敬吸納,結成更大的願力維持天陣的運轉罷了,而這吸納願力的東
西就是那個天鼓和天鐘!」

  龍輝笑道:「若非有雪芯的劍心指引,我恐怕也會如同這些鬼魂般被你蠱惑
,從而慢慢失去意識變成這些所謂的神仙!」

  天帝哈哈大笑,隨著他的笑聲響起,周圍的神仙竟緩緩變了樣,個個都成了
嗜血凶鬼,哪還有方纔那仙風道骨的法相。

  魏雪芯用劍心掃了一眼,不禁蹙眉道:「龍大哥,這些陰魂的怨氣好重啊!


  那邊的天帝亦漸漸化出真身,口吐獰笑之詞:「你們毀掉這些陰魂的美夢,
他們沒有怨氣才怪呢!」

  話音方落,天帝的威壓法相變成了一個面容猙獰詭異的錦袍男子。

  龍輝哼道:「想必你也是十殿閻王之一吧。」

  那男子笑道:「然也,在下泰山王,乃天陣之主持!」

  泰山王話還沒說完就隨手一揚,命令那些陰魂朝龍輝和魏雪芯殺來。

  這些陰魂的成仙美夢破碎後,顯得更為凶狠,紛紛化作嗜血惡鬼,要將龍魏
二人撕成碎片。

  魏雪芯柳眉一揚,歲月劍應聲出鞘,劍光揮灑間陰魂紛紛消散,但在劈砍陰
魂的同時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她每揮一劍,手臂都沉重一分,雖然她根基
不俗也架不住這源源不斷的陰兵。

  龍輝那容未婚妻受傷,一個箭步擋在魏雪芯跟前,運起「烈陽元丹」,灼熱
的陽火元功將靠近的陰兵燒得灰飛煙滅,那些倖存下來的陰兵被嚇得遠遠逃遁。

  泰山王臉色一沉,大喝道:「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只見他手掌一伸,將數十個陰魂抽了過來,再用陰火點燃,陰魂立即化作炮
彈砸向龍輝。

  陰火鬼雷何其凶悍,再加上泰山王有陣法加持,其實力堪比先天高手,龍輝
不敢怠慢立即運起御天借勢消解鬼雷。

  泰山王一不做二不休,將陰魂納入掌中,到龍輝跟前,兩掌平平推出,然而
掌心處卻蘊含著灼烈的鬼火雷電,原來他將陰火鬼雷蓄在掌心,要與龍輝正面對
掌。

  掌未至,龍輝便感覺到泰山王手掌中那股暴烈的陰氣,當即好勝心起舉掌硬
接。

  只聽轟隆一聲,兩人皆被對方的勁力震退三步,看起來是不分勝負。

  泰山王有陰氣加持,仗著回氣迅速,連內息也不調整,挺身再攻。

  誰料,龍輝竟順手抽過一把陰魂,甩手便是一個火球丟出。

  陰火鬼雷?泰山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炸得皮開肉綻,若非陰氣護體早就
被炸個重傷。

  龍輝哈哈一笑,順手抽過陰兵,將陰火鬼雷連環砸出,炸得泰山王滿地逃竄
,好不狼狽。

  原來方才在於泰山王陰火鬼雷相拼的時候,龍輝趁機使了個無相法訣,將陰
火鬼雷的運功法門偷了過來,在配合陰陽篇的陰氣功法,便可以使出這一絕技。

  龍輝以陰火鬼雷回敬對手,可謂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泰山王氣得怒
火交加,也使出了陰火鬼雷,雙方便隔空上演了一場對炸的好戲,只聽轟隆隆的
巨響,徒留滿地瘡痍。

  輪根基泰山王不如龍輝,而龍輝這新學的陰火鬼雷也不如泰山王那般熟練,
這一輪對戰打下,竟是平分秋色,誰都沒佔到便宜。

  龍輝好不氣悶,暗忖道:「若非有這個勞什子天陣護著你,老子早就殺你十
八次了!」

  龍輝和泰山王一番對戰,各自真元皆有損耗,正暗自調和內息,誰先調整過
來,誰便是勝利者。

  龍輝朝魏雪芯瞥了一眼,示意她找個機會刺死這個臭閻王,魏雪芯卻朝他擺
了擺頭,傳音道:「龍大哥,我用劍心瞧過了,此人在這天陣中幾乎毫無破綻,
我若冒然偷襲恐怕會被他吸收我的劍氣用來對付你啊。」

  龍輝傳音回去道:「他真的就毫無破綻嗎?」

  魏雪芯道:「他的真氣流通之速極快,消耗也異常激烈,甚至會出現一個真
氣中斷的時機,這個時候只要中丹一破,他的氣罩就破!可是我沒有把握在他真
氣中斷的那一瞬間刺破其中丹氣海。」

  龍輝心忖道:「在這個天陣裡,我與他最多只是鬥個平手,雪芯卻無把握刺
破他的中丹,若於谷主能夠在此與我聯手,定可破解他的陰功。」

  就在這時,一道劍氣劃破夜空而至,轉眼之間連刺泰山王數個要穴,泰山王
仗著陰氣護體,不躲不閃硬抗劍氣,就在此時,龍輝藉機出手,以烈陽元丹朝著
他的中丹氣海打去。

  泰山王頓時真氣一滯,氣罩應聲而碎。

  隨即,一抹緇衣飄然而至,玉指如電直取泰山王之丹田要害,只聽砰的一聲
,泰山王功體盡散、氣脈枯萎。

  於秀婷美目含煞,玉指凝劍,就這麼隔空連劈四劍,將泰山王的四肢一一斬
落,將他削成人棍。

  泰山王看著於秀婷那精緻的玉容道:「你,你怎麼出來的?」

  於秀婷冷冷地望著他道:「斬碎夢魘,我便出來了。」

  泰山王頓時萬念俱灰,說道:「成王敗寇,殺了我吧!」

  於秀婷臉上波瀾不驚,淡淡地說道:「殺了你?讓你魂氣歸陰嗎?而且死對
你來說實在是太便宜了!」

  泰山王心頭不住湧起陣陣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魏雪芯跑過來道:「娘親,你沒事吧?」

  於秀婷笑了笑道:「雪芯,娘親沒事,你不用擔心。」

  魏雪芯仔細一看,竟發現母親下唇掛著深深的血痕,嘴角上還帶著幾分血跡
,淚水頓時湧出眼眶,扶住母親手臂道:「娘,你快休息一下,這裡交給我跟龍
大哥便可。」

  龍輝也覺得於秀婷有些不對勁,按照以往對這二丈母娘的影響,她始終是一
副波瀾不驚的溫和模樣,如今竟然一出手便斬斷泰山王的四肢,雖然說對方是敵
人,但這種做法也未免過於殘忍。

  於秀婷望了望女兒,又瞧了瞧龍輝,搖了搖頭道:「不必,為娘要親自討回
公道!」

  只見她玉手一招,發出剛柔兩道劍氣,劍氣入體,泰山王立即發出殺豬般的
嚎叫,這兩道劍氣,剛猛的劍氣在其皮膚下遊走,剝皮削骨,侵筋蝕肉,那種種
滋味非筆墨可形容,而柔和劍氣則護住泰山王生機,叫他求死不能。

  如今的泰山王失去功力,四肢皆斷,就是想自盡都做不到,真正是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

  「賤人……賤人!你這不要臉的淫婦,有種就殺了我,若不然本王定要將你
操得穴爛尿流,肛開屎出……」

  泰山王不住辱罵於秀婷,希望能夠激起對方的殺機,好給自己一個痛快。

  「殺了我啊……殺了我……」

  無論泰山王如何辱罵,於秀婷就是充耳不聞,雙手負後,冷冷地望著這半死
不活的閻王,彷彿是在欣賞一件有趣的玩具般。

  龍輝不由生出幾分寒意,心忖道:「乖乖不得了,這劍仙丈母娘發起狠來比
妖後丈母娘更似妖孽,簡直就是心狠手辣,冷血無情……最毒婦人心......雪芯
現在看似溫順,要是哪天動了真火會不會跟她娘一樣……」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7回餓鬼孕罪】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7回餓鬼孕罪】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4-22
                  字數 10555
  
              
  於秀婷撮指成劍,冷目凝光,揮手便是一招「滄海劍界」,將泰山王困在其
中。

  龍輝拍手道:「妙哉,有劍氣化界,就算這老小子死了,魂氣一時半會也逃
不出去。等破解六道輪迴陣,再好好收拾他!」

  於秀婷臉頰上倏然湧出兩抹艷麗的酡紅,隨即檀口一張,嘔紅吐血。

  「娘親,你怎麼了!」

  魏雪芯嚇得趕緊將她扶住,關切的問道。

  於秀婷搖了搖頭道:「一點小傷,不足掛齒。」

  魏雪芯朝龍輝使了個求助的眼神,龍輝心領神會,走過去借攙扶於秀婷的機
會,趁勢將手指搭在她光潔如玉的皓腕上,指尖處傳來豐美柔滑的觸覺,端的是
妙不可言。

  在驚艷的同時,龍輝查探道於秀婷體內有兩道陰寒劍氣,立即說道:「於谷
主,讓晚輩替你療傷吧。」

  於秀婷慘然一笑,將龍輝和魏雪芯輕輕推開,搖頭道:「這兩道劍氣是他們
最後遺物了……劍氣留在我體內,起碼我還能感覺到他們曾經存在過……讓它們
自然消散便是了。」

  說話間,眼中似有淚光浮動。

  魏雪芯嘟著小嘴,正想說話卻被龍輝拉到一邊,「雪芯,讓你娘親靜一靜吧
。以你娘親的根基,就算不運功,她體內的真元也能自動清除那兩道劍氣。」

  魏雪芯低聲道:「可是讓兩道劍氣留在娘親體內,會對她元功造成損害的。


  龍輝望著於秀婷孤單的背影,輕聲歎道:「當心痛到了極點,肉體的疼痛便
成了陣痛的方法。」

  魏雪芯柳眉輕蹙,緊緊握住龍輝的手掌,偎依在他身邊,朱唇微微抿動。

  看了看掛著愁容的未婚妻,龍輝暗歎無奈,沉默了片刻後從懷中掏出一支火
箭,拔開引子,頓時噴出一道艷麗的煙花,就在豐郡的上空炸開,顯得格外奪目


  這是攻打六道輪迴陣的暗號,意思便是告訴其他陣眼的高手,自己這邊已經
解決了,等六朵煙花全部燃起後,就證明各個陣眼的主持者已經被擊敗,那時候
便可以同時攻擊陣眼,破解陣法。

  魔界四強強勢踏入餓鬼道,只見魔尊沉穩雄霸,愆僧靜若深淵,端木瓊璇巾
幗不讓鬚眉,端木罹戈更是血勇方剛。

  方入陣局,卻見餓殍遍地,哀聲連綿。

  又行了數步,道上的惡鬼猛地朝四人撲來,端木罹戈性子爆裂,反手便是一
團魔火,將靠近的惡鬼燒成焦炭,另外的惡鬼見狀紛紛撲向同伴的屍首,爭相奪
食,吃得津津有味。

  端木罹戈仔細一看,這些奪食惡鬼無不是肚大肢首,行走跌撞之輩,他不禁
蹙眉道:「這些小鬼端的噁心至極!」

  「這些僅僅是餓鬼道的外障鬼罷了。」

  愆僧緩緩開口道,「再繼續深入說不定會遇上內障鬼和飲食障鬼。」

  端木瓊璇饒有興趣的問道:「敢問大師,這三種鬼有何特別之處。」

  愆僧目光深邃地望著前方,淡淡地說道:「皆是飢餓的可憐者。」

  說了這句話後,他便不再多言,垂目前行,端木瓊璇知道此僧性情古怪,也
不敢多問。

  陣陣腐臭的氣息傳來,隨即天降血雨,雲起腥風,魔尊沉聲道:「速速運功
抵禦,不可讓這血雨腥風近身。」

  端木兄妹聞言立即祭起元功,只見陰陽魔氣悍然爆發,將風雨擋在身外五尺
之地。

  魔尊修為高絕,便是不動聲色,雨水也難沾其身。

  血雨澆身,惡鬼越發癲狂,竟不顧一切地刨土挖泥,狼吞虎嚥,不管是什麼
就往嘴裡送。

  愆僧望著這些惡鬼,竟忽然呆住了,連運勁護身都忘記,任由血雨加身,他
的神情越發茫然、冷漠,然而雙目深邃,似乎陷入過往的回憶中。

  血雨腥風,餓鬼搶食,異境隔塵,罪佛法相,不知何時起有了夢,勾動最不
堪之回憶。

  三十年前恰逢鐵烈兵貨,神州瘡痍滿目,然而在鐵烈圍攻帝都之時,又發生
了百年罕見的水災,頓時神州遍地餓殍,難民無數,這種種慘況又以赤水河下游
為甚,端的是人互吃人,屍骸如山。

  骨肉分離,人間煉獄,佛亦有淚,慈悲苦歎。

  界明行至赤水河下游,忽然聽到激烈的爭執聲,界明尋聲望去,只見十幾個
難民正圍著兩個瘦小的身影。

  「阿纓,你快快讓開!」

  一名生得較為粗壯的難民叫道,「你爹已經餓死了,屍體留著也是沒用,倒
不如讓我們飽餐一頓。」

  少女臉色慘白,強忍著滿腹噁心,倔強地道:「不許你們碰我爹爹!」

  幾個饑民冷笑道:「人都快餓死了,還管這些做什麼,小丫頭別不識趣,要
不然連你也一塊吃了!」

  有個難民探出頭來道:「那個小鬼生得細皮嫩肉的,雖然瘦了點應該還是能
吃的。」

  他這一句話提醒了這些幾乎癲狂的難民,十多雙冒著綠光的眼睛紛紛盯著這
對姐弟,緩緩朝少女走來。

  少女嚇得打了個哆嗦,緊緊護住身後的小男孩,硬著頭皮道:「你們,你們
要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吃肉了!」

  為首的一個難民獰笑著逼近,「這些日子吃的都是死人肉,也忒不新鮮了,
不如今天就嘗嘗活人鮮肉的美味。」

  他在說話間,不住地吞著口水,周圍的難民也跟著吞嚥唾沫,頓時一陣咕嚕
咕嚕地聲音響起,就猶如凶獸在盯著到嘴的獵物。

  其他那些不願意吃人肉的難民則紛紛側過臉去,似乎不忍心看下面的事,但
卻沒有一個人出面阻攔,他們似乎是太餓了,已經餓得沒有力氣,又或者是害怕
被這夥人吃掉。

  界明頓時火冒三丈,大喝一聲:「住手!」

  他聲音洪亮,引得眾人紛紛頓足相視。

  為首的粗壯漢子望著界明冷笑道:「來了個細皮嫩肉的和尚,長得倒也白胖
!」

  他身後的手下見狀紛紛朝界明圍過來,兩眼吞吐著赤色紅光,宛如嗜血凶獸
,要將眼前佛者生吞活剝,食肉果腹。

  界明佛眼一瞪,大喝一聲:「退下!」

  蘊含佛家熾烈梵音的聲波將這些狂徒震得口吐白沫,昏迷倒地。

  界明制服這些瘋狂的饑民後,將驚恐的少女扶起,蹙眉問道:「女施主莫怕
,小僧已經制服這些狂徒。」

  少女抹了抹眼淚,朝界明磕頭答謝:「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界明問道:「這裡究竟發生何事?」

  少女臉色一陣慘白,斷斷續續地將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說出。

  隨著越來越多的饑民餓死,苟延殘喘的人越發驚恐,隨著驚恐的積累人的負
面情緒瞬間爆發,變得極為瘋狂,其中有部分饑民為了活命便將死人的屍體切碎
,吞食人肉,這些吞食人肉的饑民似乎已經吃上癮,再加上有人肉滋潤,他們漸
漸恢復了力氣,開始欺壓其他饑民。

  然而阿纓的父親在昨日餓死,所以屍體就被這伙饑民相中。

  界明歎道:「朝廷不是剛剛下令開倉放糧嗎,你們為何不到附近州郡領糧餉
?」

  少女含淚道:「剛剛打完仗,所有的糧倉都是空的,哪還有多餘的糧食給我
們。我們去了好幾個州郡,都沒領到糧食。」

  界明蹙眉道:「凌飛郡乃是江南三十六郡之一,距離此地也較近,莫非連那
裡也沒有糧食了嗎?」

  阿纓搖頭道:「沒有,我爹爹曾帶著我們姐弟到過那兒,那裡也是遍地災民
,根本沒有一粒糧食。很多人由於飢餓都染上了重病,只能眼睜睜地等死。」

  界明無奈長歎,如此人間慘劇,佛亦動容,禪心絞痛莫名。

  界明思量片刻,思忖道:「紅塵劫難,小僧今日便竭盡所能,能救多少就是
多少吧。」

  他走到一個病得奄奄一息的難民跟前,替他把了把脈,將其體內情況瞭解個
大概後,用手摁在難民背後,緩緩渡過真氣。

  正所謂經脈一通,百病皆消,這個說法雖有些誇張,但在界明以純正的佛門
真氣疏通經脈後,那個難民臉色頓時好轉了不少,也多了幾分精神。

  「活佛啊!」

  那個難民欣喜若狂,立即朝界明跪拜磕頭,其他難民也紛紛效仿。

  界明亦是來者不拒,不惜耗費真元替難民驅除病痛,用了三天三夜,界明總
算緩解了這百餘個饑民的病痛,眾人對他是心悅誠服,感激涕零。

  看著饑民那死裡逃生後的喜悅,界明雖是及其疲憊,但心中卻是一片安寧,
心忖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損耗這區區真元又算得了什麼。」

  「大師,求你大發慈悲收下我弟弟吧。」

  那名叫阿纓的少女抱著界明的大腿哭求道,「奴家也不求弟弟能夠傳宗接代
,只要能活下去就行了。」

  界明看了看少女身邊的孩童,其年紀不過四歲,餓得骨瘦如柴,然而肚子卻
是腫脹,這顯然是長久飢餓所造成的現象。

  界明無語,望著這對可憐的姐弟,其禪心亦是一片刺痛,吐了口濁氣,朝婦
人點頭道:「女施主,快快請起,小僧定好好照顧小公子。」

  少女淒然一笑:「大師慈悲,奴家感激不盡,如今奴已是家破人亡,賤弟那
還稱得上公子,只求苟延殘喘。」

  她雖面黃肌瘦,但眉宇間卻又幾分秀麗姿色,再加上談吐不凡,顯然是大戶
人家出身。

  界明道:「佛曰,眾生皆平等。」

  少女拉著孩童磕頭道:「阿祥,快快謝過大師。」

  那叫做阿祥的孩童跟著姐姐一同向界明磕頭。

  其餘難民見狀也拉著自己的孩子過來求助,也希望界明可以收容這些孩子。

  界明慈悲為懷,於是便點頭答應了,隨後他又用所學的建築術替難民搭建了
簡單的容身之所,又教難民找尋可食用的野菜瓜果,漸漸的赤水河下游開始恢復
了幾分生機。

  生機煥發,也吸引附近的難民前來投靠,界明是來者不拒,一心一意地安頓
難民,不辭勞苦地為難民採藥治病。

  先前界明救助的難民只有百來人,但後來增添到了一千多人,饒他佛元精湛
,亦是應接不暇,但難民對他卻是感激萬分,稱他為活佛。

  難民增多,界明漸漸感到難以支撐,於是便想到向鄰近的佛宗求助。

  一念及此,界明便朝最近的佛寺白馬寺求助。

  到了寺廟門前,界明敲了敲門,大門緩緩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名僧人探出腦
袋問道:「何人拜山?」

  界明雙手合十道:「小僧法號界明,來自雷鋒禪寺,特來拜會貴寺主持。」

  雷鋒禪寺乃天下佛寺總壇,僧人一聽哪敢怠慢,立即回去稟告,不消片刻,
寺門大開,一隊僧人紛紛走出恭迎貴賓。

  「阿彌陀佛,雷鋒高僧駕臨,小寺不勝惶恐。」

  一名中年僧人朝界明行禮道,「貧僧定印,乃白馬寺主持,特來恭迎佛駕。


  界明回禮道:「定印大師客氣了,小僧修為粗淺,難當聖僧二字。」

  定印笑道:「界明大師過謙了,只是不知大師親臨敝寺有何見教?」

  界明將難民的事情說出,定印微微一愣,歎道:「天災人禍,萬民受災,敝
寺也曾接濟災民,無奈杯水車薪,難以萬全。」

  界明聽出對方推脫之意,只好無奈歎道:「既然貴寺也是艱苦,小僧便不再
打擾了。」

  定印急忙拉住界明,說道:「佛友暫且留步,出家人慈悲為懷,敝寺雖然不
能救助所有難民,但也能救助部分,還請佛友待貧僧到難民的居所走一趟,貧僧
盡力收容一些難民。」

  界明喜出望外,連聲道謝。

  界明帶著定印來到難民居所,說道:「主持,這兒便是難民的居處。」

  定印朝四周望了望,笑道:「此地所搭建的木棚雖是簡陋,卻十分結實,想
必是出自佛友的妙手吧。」

  界明笑了笑道:「主持過獎了。」

  「大師,大師!」

  一名小孩童笑呵呵地撲到界明懷中,正是那個叫做阿祥的孩子。

  孩童臉上掛著天真自然的笑容道:「大師,你回來了,快給我講故事。」

  界明笑瞇瞇地道:「阿祥,你想聽什麼故事?」

  阿祥歪了歪腦袋,說道:「就說葡萄樹那個故事吧。」

  定印臉色一沉,哼道:「小孩子胡說八道,什麼葡萄樹,分明就是菩提樹!


  阿祥嚇得打了個哆嗦,怯生生地縮在界明懷中。

  界明道:「童言無忌,還望主持莫要責怪。」

  定印立即變了張臉,笑道:「佛友莫怪,是貧僧執著了。」

  界明蹙眉道:「赤水河下游的災民幾乎都在這裡啦,不知主持如何安置他們
?」

  定印歎道:「這裡的災民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敝寺實在難以容納如此多的災
民。」

  界明問道:「不知貴寺可容納多少災民?」

  定印默念了片刻,歎道:「最多一百。」

  界明咬了咬牙,歎道:「一百總好過沒有,小僧先在此多謝主持善舉,剩下
的災民小僧再另尋他法。」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阿祥,快回來,別打擾大師做正事。」

  說話是一個年約雙十的少女,正是阿祥的姐姐阿纓,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
她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已經恢復了昔日的幾分光彩。

  只見她膚色雪潤,秀髮烏亮,雖是粗衣麻布卻難掩其婀娜身段。

  阿祥嘟嘴道:「姐姐,我要聽大師講故事!」

  阿纓虎著臉道:「你不聽姐姐的話了麼!」

  阿祥悶悶不樂地走了回去,少女朝界明抱歉地笑了笑道:「小弟不懂事,叨
擾大師了。」

  界明搖頭道:「阿纓女施主客氣了,令弟天真浪漫,心性純潔,與他交談對
小僧的修行也是一件好事。」

  這時定印開口道:「界明佛友,貧僧到有一個提議。縱觀該處難民男子居多
,他們應該有謀生之能,不如便將婦孺移到敝寺。」

  界明仔細思量:「婦孺只有百來人,而且身嬌體弱,也好讓定印主持為之照
顧。」

  於是便點頭答應。

  隨後定印便帶著百餘名婦孺回到白馬寺,界明則繼續照顧剩餘的難民。

  過了一個多月,界明發現周圍的草藥和野果已經不夠用了,而且水災剛退,
赤水河的水勢及其湍急,根本就捕不到魚,界明心憂饑民,於是便親自到深山采
藥,尋找可以果腹的食物。

  殘霞山乃附近最險峻的山峰,再加上野獸眾多,所以人跡罕至,但相對於其
余的地方,這裡的食物和藥材也是較多,界明親自探路,便是為了摸出一條安全
的路徑,以便日後可以帶領難民來此覓食。

  走了許久,界明忽然發現眼前竟有一條小道,這條小道似乎是有人經常行走
所以把野草都踩死了,而且小道上還有車?轆的痕跡。

  界明不由一陣起疑:「這殘霞山甚是凶險,為何還有人煙出沒?」

  好奇心驅使下,界明順著小道前行,走到一半竟發現地上散落著零星白米,
而且還有新的車痕,界明更加疑惑順著車痕追去。

  車痕竟是通往白馬寺的後院,界明悄悄潛入其中,發現不遠處的樹根下正有
兩個俗家打扮的男子。

  「少爺今天怎麼會親自壓糧?」

  一名身材較矮的男子低聲說道。

  「你是新來的吧,少爺的心意都不知道。其實少爺是來白馬寺尋樂子的。」

  長得高大的男子笑嘻嘻地道。

  矮個又問道:「這種和尚的寺廟有何樂子尋?」

  高個笑道:「你就不懂了,這裡可是藏著不少女人啊。」

  矮個聳肩道:「女人,這裡的女人比得上少爺的姬妾?」

  高個笑道:「二愣子,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
著。少爺來這純粹是為了找刺激的,你想想在和尚的地方操婊子,那種滋味豈不
是比偷情還要刺激?」

  矮個笑道:「確實是這麼一個道理,只是這兵荒馬亂的,這些禿驢如何找來
女人。」

  高個笑道:「就因為兵荒馬亂,所以才容易找女人,你想想要是天下太平,
一下子不見了幾十個女人,還不引起外人的注意嗎?」

  矮個奇道:「話雖如此,但這些女人從那裡來呢?」

  高個低聲笑道:「只要把廟門打開,說什麼收容難民,女人不就有了麼!」

  界明腦門轟隆一聲炸開了,隱藏在暗處的身子不住發抖,此刻又聽到高個說
道:「這些賤民也有美人胚子,就拿那個叫做阿纓的小賤人來說吧,長得著實俊
俏,那身子又白又嫩,奶大屁股肥,操起來妙不可言!」

  矮個嘿嘿笑道:「老哥,你說得到跟真事,莫非你也操過?」

  高個淫笑道:「那小賤人起初倔強得很,後來少爺打斷了她那雜種弟弟的一
根腿,那小賤人就乖乖聽話,少爺先操過,然後又把她賞給跟來的幾個弟兄,那
小婊子剛開始的時候還又大又鬧的,少爺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有扭斷那個小畜生
的一條胳膊,小婊子只得乖乖就範。」

  矮個呵呵笑道:「小婊子的功夫怎麼樣?」

  高個嘿嘿道:「剛開始還是個稚兒,但後來又騷又浪,就連吹簫的功夫都堪
比紅牌婊子,只要她小嘴含上幾下,你保管一洩如注。」

  矮個舔了舔嘴唇,淫笑道:「老哥你說的這般銷魂,小弟都快忍不住了!」

  高個嘿嘿笑道:「不用著急,再過半個時辰,等少爺做完就到咱們了!」

  界明已是忍無可忍,閃電出手一把扣住兩人的喉嚨,喝道:「快說,阿纓在
那裡!」

  高矮兩人被他鎖住氣道,兩眼宛如死魚般高高凸出,掙扎地道:「大師……
饒命啊……」

  界明哼道:「帶我去找你們少爺,否則便殺了你們!」

  兩人急忙點頭答應,戰戰兢兢地帶著界明來到寺廟的一座禪房。

  界明頓時吃了一驚,因為這個禪房的位置正是寺廟的中央,分明就是主持的
禪房。

  尚未推門,便聽到裡面傳來陣陣喘息和肉帛相撞聲,界明隔空劈出一道掌力
,啪的一聲震碎屋門。

  只見屋內兩名男子正在淫辱一名少女,其中一名是個光頭和尚,正是白馬寺
主持定印,而另一人年約雙十,肌膚光潤,顯然是富貴子弟,一名少女正被他們
夾在中央,撅起翹臀迎合那富貴子弟的抽插,口中卻含著定印的肉棒,胸口的兩
只玉乳宛如雪團般垂吊著,隨著身子的搖晃蕩除陣陣乳浪,顯得尤為淫靡。

  少女正是阿纓!界明怒上眉梢,大喝道:「敗類,給我住手!」

  盛怒之下,界明悍然祭起十成功力,兩個大梵聖印轟然拍出。

  定印身為主持倒也有幾分功夫,豁出全力抵擋,雖被掌力震得口吐鮮血,但
也藉著界明掌力跳出窗戶外,而那名富貴子弟則被界明一掌拍中,打得胸口凹陷
,一命嗚呼。

  被淫辱得香汗淋漓的阿纓嚇得摀住身子躲到床腳,一雙眼睛已無昔日明媚,
唯有陣陣灰暗,雪白的軀體上儘是淤青烏黑。

  界明拉過一張床單披在阿纓身上,柔聲道:「阿纓施主,不要害怕,小僧已
經打跑這些壞人了!」

  阿纓看清來者,心中頓時安定下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道:「大師
,快救救阿祥吧,他……」

  界明說道:「阿纓施主,快別哭了,快告訴小僧阿祥在哪?」

  阿纓抹了抹眼淚,慌張地披上幾件衣服,說道:「阿祥被他們關在地牢裡。


  念及小弟,阿纓頓時生出一股力量,也不顧身子疲憊帶著界明就往地牢奔去


  進入地牢,界明便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定神一看竟看到遍地屍骸,臟腑殘
肢佈滿了地面,幾名裸女正伏在地上啃咬屍體,吃得滿嘴血肉,阿纓不由一陣翻
胃,捂著肚子嘔吐起來。

  那幾個裸女看到有活人,宛如嗜血凶獸般嚎叫地撲來,界明衣袖一揮,使出
一道柔勁將這幾個裸女盪開,並趁機震暈她們。

  界明認出這幾個裸女便是當初「被收容」

  的婦孺,心中又是一痛,咬牙道:「阿纓這是怎麼回事,其他人呢?」

  阿纓哭泣地道:「那些畜生玷污了她們後,便把她們丟到地牢裡,那個姓陳
的畜生不給她們吃喝,硬生生將她們逼成了這個樣子。」

  原來那個姓陳的富貴子弟名為陳亮,是凌飛郡太守獨子,他們父子不願實行
朝廷的發糧令,於是便將分批糧食運到白馬寺隱藏,趁機囤積糧食,試圖狠賺一
筆,定印也是與他們狼狽為奸,不但借地方囤積糧食,還提供女子給陳亮淫樂,
討好這權貴人家。

  陳亮也是荒淫毒辣之人,將玩膩的女子鎖入地牢,逼她們互相啃食,他便躲
在暗處欣賞這人吃人的情景。

  阿纓因為天生麗質,陳亮才把她留下來淫辱玩樂,其中為了逼阿纓就範,更
用各種非人手段對待阿祥,阿纓為了保住胞弟,只能曲意逢迎。

  走到地牢的深處,看到鐵欄背後有一名孩童正伏在地上,不知是在睡覺還是
已經死去。

  阿纓悲鳴道:「阿祥,快醒醒啊,你別嚇姐姐!」

  界明一掌震碎門鎖,將阿祥抱出,發現他左手和右腿的骨頭已經斷裂,渾身
上下佈滿了鞭痕,左耳和左眼傷勢較重,也不知能不能治好。

  阿纓哭得死去活來,阿祥的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雙眼,望著界明和姐姐傻
愣愣地笑了起來,還邊笑邊吐口水。

  阿纓急忙伸手抹去他的口水,說道:「阿祥,沒事了,別怕,別怕!」

  界明不由一陣心酸,因為這個孩子已經瘋了。

  界明從阿纓手中抱過阿祥,說道:「阿纓施主,先將令弟帶離此地吧。」

  阿纓抹去眼淚,跟著界明走出地牢。

  界明蹙眉道:「對了,那些賊子將糧食放在那裡?」

  阿纓想了想,說道:「我聽他們說過,好像是放在東面的菩薩塔內。」

  界明說道:「走,我們去瞧瞧!」

  走到東園,只見五座雕刻著菩薩法相的寶塔高高聳立,界明在一座寶塔中找
出了個暗門,他伸手將門打開,竟看到白花花的米粒堆積如山。

  界明氣得眉頭倒豎,罵道:「狗頭貪官,佛門敗類!」

  就在這時,四周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群持棍武僧將三人團團圍在菩薩塔下


  定印捂著胸口道:「大膽狂徒,竟敢褻瀆菩薩寶塔!」

  界明怒道:「孽障,你在佛寺之內干如此齷蹉勾當,可知天理循環,屢報不
爽!」

  定印哼道:「界明惡賊,貧僧看在你是雷鋒弟子對你禮待三分,你卻出手傷
人,不但大鬧本寺,還打死陳衙內,今日貧僧便要將你送入阿鼻地獄!」

  界明大喝一聲道:「你這敗類,犯了色戒殺戒,還敢妄談地獄之道!需知地
獄乃是汝等惡人之歸所,你如此犯戒真不怕地獄受刑嗎!」

  定印嘿嘿笑道:「貧僧只知道陽壽苦短,若不及時享樂,那便是遺憾終生,
至於什麼地獄受刑,那都是死後之事,輪不到現在操心。」

  界明氣得滿面通紅,罵道:「歪解佛理,罪不可赦!」

  定印呵呵笑道:「你如今破口大罵,也算是犯了嗔戒,死後也得下地獄。」

  界明朝那些武僧看去,說道:「定印已經入了魔道,莫非爾等也要隨他墮落
麼!」

  定印笑道:「你若想策反他們的話,貧僧勸你不用白費口舌,白馬寺與陳太
守合作,吃得好穿得好,活得何其逍遙,誰還會想過那種粗茶淡飯的日子。」

  界明朝這些武僧看去,發現他們眼中一片渾濁,望著衣衫不整的阿纓,每個
人眼中都綻放著野獸的慾望,哪還有佛門弟子的模樣,分明是一群燒殺擄掠的土
匪。

  界明喝道:「入魔僧人,罪不容赦,吾定要回稟雷鋒總壇,嚴懲汝等佛門敗
類!」

  定印哈哈大笑道:「回稟雷鋒?可笑之極,你能活著走出去再說吧!」

  定印朝身後武僧下令道:「把這賊子拿下,若讓他走脫了,我們都難逃一死
!」

  對方要殺人滅口,界明豈會坐以待斃,盛怒之下大展佛門絕式,只見他左右
虛引,先是一招大梵聖印,再來一招羅漢鐵拳,緊接著踢出大力金剛腿,打得這
些武僧哭爹喊娘,倒地哀嚎,那些花輥也被界明的真氣震得支離玻碎。

  界明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直逼定印:「孽障,完納罪業!」

  定印嚇得兩眼發白,使了個身法轉身逃遁,界明心憂阿纓姐弟的安危,只是
追了幾步便放棄了。

  界明背起阿祥,扶著阿纓走出寺廟,心忖道:「誅惡未盡,後患無窮啊!」

  這時阿祥傻兮兮地道:「肚子餓,肚子餓……」

  阿纓咬唇道:「小弟莫急,姐姐待會就給你煮飯。」

  界明靈光一現,說道:「阿纓施主,這裡囤積了不少糧食,不如讓其他難民
過來分糧吧。」

  阿纓點頭道:「一切聽從大師吩咐。」

  翌日清晨,界明召集難民,告訴他們白馬寺囤積了不少糧食,眾人頓時一片
歡呼,跟著界明朝白馬寺奔去。

  災民進入白馬寺,發瘋似地朝菩薩塔跑去,界明急得叫道:「大家慢慢來,
不要急,糧食很多,誰都有份!」

  可是這些餓得發瘋的難民那還聽得進去,一股腦地撲到糧倉裡,搶奪起來,
有的那破碗裝白米,有的脫下破爛的衣服包裹米粒,還有的為了搶糧打了起來,
場面頓時陷入一片混亂,界明也是哭笑不得。

  倏然,急速的銳器破風聲響起,數十枚箭矢射了過來,將一些正在搶糧的難
民射倒,變故乍現,那些難民嚇得紛紛住手。

  界明頓時一驚,回頭望去,只見外邊正有一支上千人的大軍奔來。

  「大膽刁民竟然搶奪軍餉,還不快給本官住手!」

  為首一人身著郡守官袍,騎著高頭大馬,滿面橫肉,在他身邊正是那一高一
矮的漢子,那兩人指著界明對官員低聲細語。

  那官員聽了幾句後,勃然大怒,指著界明道:「原來是你這個妖僧,扇動難
民造反,還殺害本官愛子!」

  界明冷冷地道:「小僧並未扇動難民造反,至於那位什麼陳衙內,是他自作
孽不可活!」

  陳郡守喝道:「妖僧還敢狡辯,本官今日便要讓你心服口服,來人快帶定印
主持!」

  定印在幾個士兵的隨同下走了出來,咕咚一下跪倒了陳郡守跟前,一把眼淚
一把鼻涕地道:「大人定要替貧僧做主啊!」

  陳郡守說道:「定印主持有何冤屈且細細道來,本官定會為你做主的。」

  定印指著界明說道:「郡守大人,這妖僧昨日衝入敝寺,不分青紅皂白便殺
害寺中僧侶,還將敝寺收容的難民婦孺一一姦淫,陳衙內當時正在照顧這些弱女
子,也慘被這妖僧殺害!」

  陳郡守揚眉道:「妖僧,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嗎?」

  界明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分明就是蛇鼠一窩!」

  阿纓也說道:「大人,定印禿驢才是妖僧,他藉著收容難民的幌子姦淫女子
,界明大師不惜勞苦地照顧我們,他才是慈悲活佛!」

  阿纓的話引起了其餘難民的相應,七嘴八舌地說起了界明的恩德,將定印罵
的狗血淋頭,其中更涉及了陳衙內的惡行。

  陳郡守怒道:「好一群刁民,竟然敢替妖僧說話,來人火槍伺候!」

  一隊火槍手衝了出來,對準界明等人就是一輪火彈,界明急忙使出「佛光卍
華鏡」,以佛門守招護住身後的難民,而那些不在佛光保護下的難民則被射成了
篩子,慘死當場。

  一眾難民竟被射殺過半,界明頓時怒上眉梢,捨去慈悲法相,大喝道:「狗
官給我住手!」

  隔空便是一招大梵聖印,將最前面的十名火槍手劈死。

  陳郡守怒道:「斬殺了這個妖僧者,官升三級,賞銀百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眾士兵紛紛圍殺界明。

  界明佛掌精純,元功雄厚,雖是以一敵千,卻不見絲毫氣弱,打得官兵無一
能近身。

  但逼近人力有限,界明打倒一百多個士兵後,內元漸漸不支,再加上界明無
意殺害這些士兵,所以導致敵人越打越多,而自己氣力卻是越打越少。

  倏然身後一陣勁風掃來,界明禪心精純,雖看不到卻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後的
危機,只見定印隨手拿過一口朴刀,趁著界明力弱之時偷襲。

  界明回氣不及,無力應對定印的絕刀,唯有閉目等死,卻聽一聲慘叫響起,
睜眼一看,只見阿纓渾身浴血,地上躺在一根白嫩的手臂,原來她不顧生死用手
擋住了定印一刀,犧牲了一條左臂抱住界明生機。

  界明悲怒交加,使了一招「大雷神手」,只見他手掌快若奔雷,眨眼間便奪
過了定印的朴刀,隨即反手便是一刀。

  定印尚不及哀嚎,就已經身首異處,從奪刀到殺敵,界明耗損不少,只覺得
丹田空空如也,雙腿一軟差點就倒在地上。

  陳郡守大聲喝道:「快殺了這個妖僧,本官重重有賞!」

  眾士兵一哄而上,發瘋地撲往界明,界明望著斷臂在地昏迷不醒的阿纓,再
看看眼前層層疊疊的士兵,無奈苦歎,暗忖道:「吾命休矣,如此喪命也算是功
德一件吧。」

  就在他閉目等死之刻,身邊傳來陣陣吆喝:「保護大師,給這些狗官兵拼了
!」

  那些難民不顧實力懸殊,挺身而出,雖是手無寸鐵,但未還佛者恩情,與眾
官兵鬥在一起。

  難民雖是食不果腹,但卻仗著一腔血勇將官兵擋住。

  陳郡守見攻之不下,氣得罵道:「廢物,連區區賤民都對付不了,我養你們
有什麼用!來人,弓箭手,火槍手伺候,給我殺了這些造反的賤民!」

  一輪箭矢火彈過後,徒留滿地屍骸,那些衣不掩體,骨瘦如柴的難民倒在了
地上,鮮血堆積得沒過鞋跟,界明心如刀絞,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嗖嗖流出,恨
聲道:「狗官,你竟然如此喪心病狂,連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都下此毒手!」

  陳郡守嘿嘿道:「百姓,他們是百姓麼?他們只是被你這妖僧蠱惑的邪徒,
就算鬧到朝廷,本官也是大功一件。人人都會說,我陳某人不顧安危,親身上陣
誅殺妖僧,平定亂民!」

  對方顛倒是非黑白,界明氣得猛吐一口鮮血,牙咬道:「你就能堵住這天下
悠悠之口嗎!」

  陳郡守嘿嘿笑道:「禿驢,這就輪不到你操心了!說罷朝身後的親衛使了個
眼色,那親衛心領神會,大聲叫道:「妖僧扇動流民造反,陳大人率軍平叛,吾
等誓死效忠!」

  「誓死效忠!」

  「誓死效忠!」……一呼百應,陳郡守得意大笑:「賊和尚,如此一來,就
算是佛教教主親臨,也救你不得了!」

  就在他得意之時,忽見他腳下的難民屍體中竄出一條瘦小的人影,朝著他腿
肚子便是一口。

  「哪來的小畜生!」

  陳郡守吃痛之下,一腳將那小人踹開,只見那小人面容枯瘦,手腳殘廢,竟
是阿祥。

  陳郡守踢開阿祥後,餘怒未消,對著他的身子便是又踩又踢,口裡還叫罵道
:「小畜生,小畜生,叫你咬我,叫你咬我!」

  隨後又拔出佩劍,對著阿祥又刺又斬,把一個活生生的人剁成了肉醬。

  界明兩眼已經流出了血淚,握在刀柄的手不住顫抖,難民所流淌的血液似乎
有生命般朝著朴刀匯聚而來,竟在呼應佛者之怒火。

  界明喃喃自語地道:「罪不可赦,罪不可赦!」

  倏然兩眼冒出血色凶光,大喝一聲拔刀而起,吸納難民血肉的朴刀頓時綻放
出璀璨紅光,魔魅妖異,誓斷人間污穢!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8回萬松滅佛】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8回萬松滅佛】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4-24
                  字數 8893
  
              
  血刀初成,魔念萌生,界明初心不再,怒現惡鬼凶相,鋒刃所過之處皆是血
海無涯。

  只見怒僧贊殺,如歷魔劫,舉手狂厲莫測,猶如掙脫束縛的野獸,引動萬鬼
哀歌,劈出地獄羅網!界明雙目赤紅,一口氣就斬殺上百士兵,宛如地獄鬼神的
目光牢牢鎖定陳郡守,口中吐出陣陣邪笑:「天下有罪,無所不殺,孽障納命來
!」

  陳郡守嚇得屁滾尿流,撕開嗓子叫道:「快,快放箭射死這個禿驢!」

  弓箭手立即挽弓拉弦,對著界明便是一輪箭雨,隨即火槍手填充彈藥,開火
射殺。

  箭矢,火彈迎面而來,界明腦海中再度浮現出難民慘烈的死狀,一口邪火燒
心而上,掄起血刀使出「鎮魔戒刀」,佛家至剛至大的刀法,雖有鎮魔之威,卻
留有三分餘地,然而此刻的界明勢若瘋魔,招式只攻不守,刀意更是殺心無限,
幾刀劈出,頓時掀起萬丈血浪,地上的鮮血竟呼應其刀決變化,組成一尊凶神惡
煞的血佛。

  血佛顯魔相,不但將箭矢火彈擋下,更生出一種異能,眨眼間便將弓箭手和
火槍手的血氣抽吸一空。

  先是單刀斬殺一百士兵,如今界明隨手便又奪去兩百士兵的性命,這份凶威
已經深入每一個人心中,哪還敢面對這名僧人,嚇得丟下武器逃命而去。

  界明殺心如狂,斷罪執念已然反噬佛根,持刀便去追殺逃兵,只要被他追上
的士兵,皆是身首異處的下場。

  慌亂之中,界明目綻邪芒,在人群中尋找禍首行蹤,只見陳郡守手忙腳亂地
跟著親衛逃命,界明冷笑一聲:「逃命?癡心妄想!」

  界明手掌一翻,大梵聖印隨心而生,卍字佛印凌空打下,然而此次的佛印卻
是金光之中帶著絲絲詭異血芒。

  澎湃掌力從天而降,陳郡守的二十名親衛被震得臟腑破碎,當場斃命。

  陳郡守也被掌力掀翻在地,界明一個縱身閃到他的跟前。

  陳郡守嚇得渾身哆嗦,眼淚鼻涕直流道:「大師饒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
機會吧!」

  界明眼露邪芒,嘿嘿冷笑,緩緩舉起手中血刀。

  就在刀鋒即將劈下之時,一聲嬌弱的女音響起:「大師……」

  堪比清明梵音的哀吟,竟將界明初心喚醒,望著這滿地屍骸,不由暗自懊悔
:「該死,我怎麼殺了這麼多人。」

  他又看了看陳郡守,怒道:「狗官你可知罪!」

  陳郡守磕頭道:「小人錯了,小人錯了,還望大師饒我一條狗命。」

  界明心忖道:「此人乃是朝廷命官,若殺了他恐怕會引起諸多事端,倒不如
將他罪行昭告天下,叫他在天下人面前伏誅,也好給這些慘死難民一個交代。」

  於是一腳將他踢開,趕緊回去查探方才聲音的主人--阿纓。

  斷臂少女臉色慘白,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睜開眼睛,望著界明道:「大師,
快走……」

  少女重傷之際任不忘恩人安危,界明苦歎一聲,將她斷臂的血脈封住,暫時
止血,背起這昏迷的少女離開這片修羅屠宰場。

  阿纓傷勢極重,界明耗盡心力才將她殘命救活,但卻無法還她一雙健全的手
臂,然而有些事情對於阿纓來說卻比殘廢還要痛苦。

  界明望著昏睡不醒的少女,心中一陣惆悵,不知如何寬慰她。

  輪番激戰,界明亦是元氣大傷,唯有盤膝坐下,合目養息,定入虛空,但腦
海中始終浮現著那種種不堪的情形,佛門污垢,阿纓受辱,阿祥慘死,難民含淚
……種種這般竟成心魔,那口飽飲鮮血的朴刀似乎也感應到界明的意識波動,倏
然綻放出詭異紅光。

  界明睜眼,卻見身處虛無幻象,那種種慘象撲面而來,叫他難以喘氣。

  驀然,幻象再變,兩道身影對持而立,竟都是界明的容貌,然而卻是一者佛
相慈悲,一者萬罪邪殺。

  兩個界明同時而動,各展拳腳,誓要壓倒對方,慈悲法相使了一招大梵聖印
,而那邊的罪愆魔身亦是使出同源之招,然而卻帶著魔氛邪氣,兩個卍字佛印凌
空相撞,頓時佛光戰魔氣。

  倏然兩人招式再變,竟將佛門絕式一一使出,然而無論慈悲法相用什麼招數
,那個罪愆魔身都會使出同樣的武決,一時間竟是難分高下。

  聲影襲心,震懾空明,非魔非佛,似幻似真,界明謹守靈台,默念佛經以求
鎮壓心魔,然而越是鎮壓,心魔反應越是劇烈。

  恰見意識幻象之中,佛身魔體鬥法三千,生滅只在頃刻,然而引入界明識海
中的人間慘劇再度浮現,如此一來,魔體再添三分凶煞,掌勢輪轉,竟將佛身壓
倒,界明猛地咳出一口鮮血,眉宇之中湧起陣陣黑氣,雙眼再度閃爍邪芒。

  「大師!」

  眼看多年修行將要崩毀,卻聽天籟輕聲響起,再度喚回界明禪心,意識之中
的佛魔鬥法,不比現世輕鬆,界明睜眼之後已經是滿頭大汗,氣喘如牛,不由暗
叫驚險:「差點就著了相,善哉善哉!」

  阿纓虛弱地道:「大師,你沒事吧……」

  界明笑了笑道:「小僧無事,女施主莫要掛懷,養好身子為上。」

  阿纓在療傷期間也並非時刻昏迷,偶爾也會醒來,她醒來後便詢問阿祥的狀
況,界明不懂撒謊,只能知無不言,阿纓心有七竅,從界明的表情便推出了真相
,哭了幾聲又昏睡過去。

  「大師,你說什麼是佛?」

  阿纓喃喃問道。

  界明愣了愣,低吟片刻道:「佛在心中,不在世間。」

  阿纓淒然笑道:「那我們信的佛難道只是一場虛幻?」

  界明搖頭道:「非也,佛是大慈大悲,佛是心繫眾生,佛是隨緣了業,佛是
修一切善,佛是正知正見,佛亦是圓滿智慧,總之佛便是人心。只要人心向善,
佛自然會保佑。」

  阿纓道:「那佛會保佑陳郡守嗎?」

  界明道:「不會,這種人只會下十八層地獄!」

  阿纓又問道:「阿祥他會去那裡?」

  界明心頭一陣抽搐,強忍歡笑道:「阿祥心地純真,當然是去極樂世界。」

  阿纓眼中泛起幾絲喜悅的淚珠,笑道:「那佛會保佑我麼?」

  界明頓時一愣,想了想道:「阿纓你心地純良,乃是大福源之人,如今所遭
受的種種不幸只是魔考,只要你秉持初心,定可得到大歡樂。」

  阿纓笑道:「大師你就是阿纓的佛,阿纓這輩子只信你。你一定會保佑阿纓
的,對嗎?」

  界明點頭道:「小僧定不會讓阿纓再受任何傷害。」

  這段日子,界明除了照顧阿纓外,還要與自身心魔抗衡。

  阿纓也天天纏著界明,要他講佛經故事,每次向阿纓講解佛經,界明心中就
多一份清明,那日在意識中出現的魔身也漸漸消失。

  過了三個月,阿纓的元氣漸漸恢復,她也適應了只有一根手臂的日子,界明
心想也該是回山稟告師長,請佛門高僧出來主持大局,還那些慘死難民一個公道


  阿纓聽到界明要離開,頓時兩眼淚汪汪,用剩下的右手死死拽住界明的衣袖
,哀求道:「大師,別丟下我。」

  界明看著眼淚摩挲的少女,心頭一軟,於是便點頭道:「也罷,我們便一起
去揭穿陳郡守的罪行吧!」

  一僧一俗,再入紅塵,當進入凌飛郡後,竟發現大街小巷都貼滿通緝犯的畫
像,那名通緝犯竟是界明。

  界明定神一看,畫像下寫著這麼幾行字:「魔道惡僧,扇動流民造反,屠戮
白馬寺僧侶,殘殺官兵,告發者賞銀一千兩,擒殺者賞銀五千兩。」

  阿纓氣得俏臉煞白,伸手便將皇榜撕下,丟在地上一陣亂踩。

  她這一番舉動也引起了行人的注意,界明見狀急忙拉她離開。

  兩人迅速離開凌飛郡,然而行至半途,卻見佛光大熾,界明定神一看竟是雷
鋒禪寺的長輩--燃燈羅漢。

  界明急忙行禮道:「弟子見過燃燈師叔。」

  燃燈羅漢蹙眉道:「界明,你這回禍可闖大了。」

  界明一愣,已經將事情猜到了八九成,寒聲道:「師叔,此間曲折一言難盡
,這種種一切皆是奸人作祟。」

  燃燈羅漢歎道:「界明啊,陳郡守上書朝廷,說你煽動流民造反,又弒殺官
兵和白馬寺僧侶。哎……如今失態嚴重,牽一髮而動全身,此事已經不再是佛界
一家之事,三教下令要將你押解至萬松巖候審。」

  界明微微一愣,伸出雙手道:「師叔請動手吧,弟子一片丹心可照日月,不
懼那些流言蜚語。」

  阿纓急忙攔在界明跟前,含淚道:「大僧明鑒,界明大師慈悲為懷,這種種
一切皆是陳郡守的污蔑之詞,其實他才是罪大惡極之人。」

  燃燈羅漢歎道:「這一切留到萬松巖再說吧,到時候陳郡守也會到場,姑娘
不妨與他當面對質!」

  阿纓還要辯駁幾句,卻聽界明說道:「阿纓切莫多言,小僧心意已決。」

  在楚江北岸有一處奇山,全山上下只有松樹長青,再無其他花草,故而名曰
萬松巖。

  今日三教公審,風雲齊聚萬松巖,三教之高層同時駕臨此地,頓時氣流湧動
,威勢逼人。

  卻見高台之上,一名白衣儒生手掌一揚,一座麒麟琉璃鍾緩降而下,萬松巖
頓時清風暗送,檀香四繞。

  圍觀之人足有上千,除了三教弟子外,還有不少名門正派之來賓,更有朝廷
代表,由此可見此事非一言兩語可以平息。

  白衣儒生身畔各有一道一佛,佛者正是燃燈羅漢,道者乃正一天道之八極真
人,而白衣儒生正是學海儒門三脈之雨卷樓樓主--靖海。

  靖海乃三教教主委任之公審主裁,八極真人和燃燈羅漢分列左右判令,協助
靖海舉行三教公審。

  靖海朗聲道:「時辰到,帶界明僧人上萬松巖,敲響麒麟鍾!」

  界明緩緩踏出,拾起竹色鐘錘,輕敲麒麟琉璃鐘,只聞鐘聲清亮,帶著絲絲
悅耳天籟。

  麒麟乃是公正神獸,而竹色鐘錘亦象徵著竹子的剛正不阿,從中表現出此次
公審的立場和決心。

  界明敲響麒麟鍾後,朗聲說道:「聖鍾敲響,小僧界明將對今日所言負起責
任!」

  界明敲鐘後,只見人群中走出一人,竟是陳郡守。

  陳郡守朝界明冷冷一笑,也學著界明那般敲鐘宣誓,看得界明一陣噁心。

  靖海說道:「公平鐘響,萬松巖上不容反覆!陳郡守將你欲狀告界明之辭一
一訴說吧。」

  陳郡守昂首道:「今日,吾陳清平狀告僧人界明三大罪狀。第一條,界明身
為僧眾,不顧難民疾苦,妖言惑眾,扇動流民犯上作亂,弒殺官兵。第二條,界
明見罪行被白馬寺主持定印揭穿,殺心頓起,屠殺白馬寺上下僧眾。第三條,界
明身犯色戒,與流民女子戀姦情熱,行污穢之事。以上三大罪望靖海樓主慎加審
理!」

  靖海一蹙眉,目光不禁瞥向隱藏在人群中的一名男子,此人姓周名湖,正是
當朝周貴妃之父,位列國丈之位,而陳郡守則是周湖一脈,更是朝廷要員。

  此番說辭,看似理據十足,實際在靖海眼中卻是破綻百出,心知界明無罪,
但卻不得不思量這背後深意。

  扇動流民造反,這頂帽子扣得可真夠大的。

  靖海默默沉吟幾聲,朝界明望去,說道:「界明,你有何話可說?」

  界明昂首道:「回稟樓主,小僧並無扇動流民造反,而白馬寺僧眾乃是犯戒
在先,是他們為了保住秘密要殺小僧滅口,小僧不得已才自保反抗。而殺害官兵
更是無稽之談,因為從頭到尾都是陳郡守所造之業,他縱容兒子行兇,藉著收容
難民之名,與白馬寺僧眾聯手囚困女子,以供其自身淫辱褻玩,事態暴露後,陳
郡守便濫用職權,試圖殺人滅口,將一千難民通通殺害。」

  靖海蹙眉道:「此事可有證據?」

  界明想將阿纓說出,但卻轉念一想:「阿纓慘遭那些畜生淫辱,若讓她出來
作證,定會將當日之事公諸天下,對她的名節是大大有損。」

  想到這裡,於是便改口道:「難民全部慘遭毒手,無人可以作證。」

  陳郡守嘿嘿一笑,冷冷望著界明道:「如此說來便是死無對證,你想怎麼將
污水潑到陳某人身上都行嘍。」

  靖海臉色一沉,另外佛道兩人也是臉色不佳,在公審之前,三人早就知曉阿
纓的存在,只要她出面指證陳郡守,三教便可聯手替界明洗脫冤屈,從而趁機反
將皇甫武吉一軍,可是如今界明竟說無人作證,如此一來叫他們也難以保全這名
弟子。

  燃燈羅漢蹙眉道:「界明,你可要想清楚再說話啊!」

  界明咬牙道:「弟子所說之言皆是實話,吾相信一切公道自在人心,善惡終
究有報!」

  燃燈羅漢只有無奈苦歎,然而他目光所向竟看到周湖在陰陰冷笑,他頓時明
了在胸:「原來這陳郡守背後有人指點,就連界明顧全女子名節的事情都算計在
內,果真狡猾老練,難怪陳郡守敢出面與界明對峙。」

  陳郡守見界明拿不出證人,臉上頓顯得意神色,笑道:「你這西貝貨當然找
不出證據和證人,本官卻是有你血淋淋的罪證。」

  於是便說道:「諸位高人仙長,界明當日用一口血刀屠殺我麾下兵甲,那口
刀魔魅邪惡,不似正派所有,此刀正是界明背後之物。」

  靖海不由一愣,蹙眉道:「界明,將你背上行囊打開,將裡面之物呈上。」

  界明應了一聲是,便將背囊打開,只見裡邊紅光綻放,一口血刀猛然跳出,
竟似有生命般朝陳郡守劈去。

  界明暗叫不妙,此刀乃是吸納難民精血而成,蘊含著難民的怨念,如今陳郡
守這仇人就在眼前,血刀受到怨氣驅使當然要手刃仇人。

  眾人那曾想過此刀如此凶煞,一出鞘便要是渴飲鮮血,三教高手來不及應對
,只見刀光劃過,陳郡守頓時身首異處。

  誅殺禍首後,血刀在空中打了個轉,發出尖銳的刀鳴聲,似乎在宣洩那深深
的怨氣,過了半響後,刀身回落,倒插在地面上。

  斬殺仇人,刀中怨氣得以釋放,萬松巖上空頓現邪雲血霧,種種異像是眾人
膛目結舌。

  周湖立即跳出來道:「好個佛門弟子,竟然藏著如此魔刀,還在大庭廣眾之
下殺害陳郡守,爾等心思昭然若見,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周湖得勢不饒人,借題發揮,要將界明打入死牢,更要趁機撕開三教的防線


  燃燈羅漢又驚又怒,公審之際陳郡守被血刀斬殺,如此大事便是三教教主親
臨也難以善後,只能忍痛道:「界明,此刀你究竟從何得來,快一一招來!」

  界明無語,當初他也發覺此刀之邪異,但憐憫刀中亡魂悲苦冤屈,所以便一
直帶在身上,希望有一天能夠揭露陳郡守罪行,還亡魂一個公道,減輕他們的怨
氣。

  界明苦歎無語,只是咬牙道:「此刀乃是被陳郡守迫害的難民怨氣所化,如
今見到仇人便失控至此,這也算是天理循環屢報不爽。」

  周湖喝道:「胡說八道,分明是你畏罪,才暗中用妖法殺害陳郡守。身為佛
門弟子,不但犯下如此惡劣罪行,還敢污蔑朝廷命官!」

  他故意加重佛門和朝廷兩個詞的語氣,便是要將天下武林的矛頭引向佛門,
敗壞佛門甚至三教的名聲。

  燃燈羅漢等人暗自叫苦,本來沒有證人,以他們三人之力周旋或許還可以保
住界明生機,如今陳郡守被界明的佩刀斬殺,他們已經沒有了回天之力。

  就在這時,一聲嬌脆的女聲響起:「界明大師不是壞人,界明大師是活佛!


  只見一名獨臂少女從人群中擠出,不顧一切地撲上萬松巖,張開僅存的一根
手臂擋在界明跟前,含淚道:「大人,界明大師是冤枉的。」

  周湖臉色一沉,怒容滿面地道:「你是何人!」

  阿纓咬唇道:「大人,奴家乃是赤水河難民,從頭到尾都是陳郡守和他的兒
子所為。」

  她咬唇含淚將陳家父子的所作所為一一道來,更不顧自身名節,將自己在白
馬寺的遭遇說出,聽得眾人無不咬牙切齒,大罵陳家父子禽獸不如,一些熱血的
武林人士還蠢蠢欲動,要將陳郡守的屍體鞭屍三日。

  周湖大喝道:「大膽刁民,膽敢污蔑朝廷命官。」

  阿纓被嚇得嬌軀一陣哆嗦,但還是倔強地道:「大人,民女句句實話,還望
大人明鑒。」

  周湖冷笑道:「界明和尚分明說難民都已經遇害,你又是從何處冒出來的證
人?」

  靖海等人頓時滿肚子苦水,這阿纓的出現更加讓形式變得不利,周湖此刻已
經完全掌握了主動,無論事態真相如何,他都可以用界明方纔的證詞將阿纓所說
的真相顛覆。

  周湖哼道:「本官看你這女子對這和尚眉來眼去的,分明就是他那個姘頭,
你根本就是在說謊,為的就是給你姘頭脫罪!」

  就在周湖想趁機發揮時,靖海、燃燈、八極三人竟同時出手,朝著界明撲來
,打斷周海後邊的話。

  他們知道若再給周海說下去,界明的處境便會更加不妙,乾脆先出手,藉著
清理門戶的名頭打斷周海的說辭。

  面對師門長輩,界明不敢放肆,只能任由對方掌力加身,一個照面便被打得
口吐鮮血,但三人暗中留情,掌力收回五分,界明才得以保全性命。

  燃燈羅漢暗中傳音道:「界明師侄,今日將你武功廢去,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

  界明不解,立即回音道:「師叔,這是為何?」

  燃燈羅漢苦歎道:「我們都知道你是無罪,但周湖步步緊逼,而且種種證據
都對你不利,只有出此下策才能堵住外人的嘴,日後再另行打算。」

  界明頓時無語,心中只是默默地叨念:「我明明無罪,為何要向這些狗官認
罪,為何,為何……」

  周湖眼光毒辣,看出其中貓膩,揚聲冷笑道:「三位賢人果然剛正不阿,大
義滅親也。但此子魔功深厚,三位未必能夠制服他,不如讓周某助三位一臂之力
。」

  他話音未落,身後倏然竄出五道身影,其出手迅猛,就算比起靖海等人也不
遜多讓。

  無人聯手直取界明首級,三教判令不由暗自著急,這周湖打著除魔旗號,若
三教之人再阻撓,便是有結黨營私,包庇弟子的嫌疑。

  界明那會坐以待斃,怒喝一聲便出手抵抗,但他受了三教判令重掌,傷勢不
輕,一交手便落在下風。

  這五人乃是大內侍衛中的佼佼者,此番出宮便是要助周湖打擊三教勢力,界
明傷體迎戰,瞬間便是險象環生。

  接了三招後,界明頓時口吐鮮血,一個大內侍衛看準機會,便是一掌擊向界
明心口。

  就在此時一道纖弱的身軀橫空撲來,硬生生地擋在界明跟前。

  轟隆一身,阿纓被打得血脈破裂,身子在空中劃出一道血光,跌落在血刀旁
邊,那一身精血從傷殘的嬌軀內湧出。

  界明大喝一聲,不顧傷勢再提十成元功,連續拍出五個大梵聖印,金華卍字
印剛猛威勢,將五名大內高手生生擊退。

  「阿纓!」

  界明急忙過去抱起這個獨臂少女,顫聲道,「你怎麼樣了,快醒醒啊!」

  阿纓咳了幾口鮮血後,淒然一笑,說道:「大師……阿纓能不能夠去極樂世
界……」

  界明眼淚直流,咬牙道:「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阿纓露出一絲微笑說道:「那我可以去找阿祥了,他那麼小個孩子在那邊一
定不懂得穿衣服,睡覺還會踢被子……我正好過去照顧他……」

  界明一邊流淚一邊說道:「極樂世界遍地都是鮮果,就連水也是甜的,你們
在那一定不會挨餓,那裡也有神仙菩薩,羅漢金剛,他們會保護你們,你們不會
被人欺負……」

  阿纓咳嗽道:「阿纓不要什麼神仙菩薩,我要大師,大師就是活佛,你會保
佑我們的……是不是?」

  界明剛想說一聲是,卻發現阿纓已經沒了氣息,瘦弱的身軀漸漸冰冷,唯有
那艷紅的鮮血朝著血刀湧去。

  界明想流淚,卻發現眼淚已經流乾了,想哭喊,卻發現吐出的是無助的慘笑


  「哈哈……」

  聲聲詭笑,象徵著初心泯滅,慈悲散盡,預示著魔身降臨,界明一手握緊刀
柄,一手抱起阿纓的屍首,緩緩站起身來。

  眼睛一片灰暗,不再昔日清明,唯有絲絲血光徒留人世,在場之人觸之無不
心寒。

  「為何一念向佛,心懷慈悲,始終難逃苦海沉淪?為何遵循天理,賞善罰惡
,卻換來一身塵埃?為何純粹真心,無垢赤子,卻是受盡欺辱,傷痕纍纍」

  界明喃喃自語,一步一問,一問一殺,轉瞬之間便斬殺數十名朝廷高手。

  眼見界明顯露魔胎,燃燈羅漢急忙喝道:「界明快快丟下那口魔刀,抱元守
一,穩固禪心!」

  界明哈哈笑道:「魔刀是何物,禪心又是何物,庸人愚昧也!」

  燃燈羅漢急得跺腳道:「界明多年修佛,一身功德來之不易,快快靜心抵禦
心魔!」

  界明淡淡笑道:「功德何在,吾只看到滿地的污穢鬼魅,愚弄蒼生的罪人!


  說話之間血刀一揮,那五名大內高手頓時授首,隨即界明身形一動,刀鋒直
指周湖喉嚨,冷然笑道:「你罪孽深重,授首環罪來!」

  只聽一聲淒厲慘叫,周湖竟被血刀絞得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燃燈羅漢大喝道:「孽障,快快放下屠刀!」

  界明橫刀而立,望著萬松巖的芸芸眾生,冷笑道:「吾滅罪斷業便是孽嗎?
若真如此,那吾便捨棄入魔,永世成鬼,手持屠刀亦要斬斷天下罪愆!」

  燃燈羅漢跺腳道:「界明殺戮斷罪乃是執念,你快快收手,只要你肯放下屠
刀老衲願意替你擔下一切!」

  界明哼道:「殺戮是執念,那放下屠刀可是執念乎?」

  界明機鋒尖銳竟辯得燃燈羅漢為之語塞,啞口無言。

  界明陰沉冷笑道:「既然連師叔也看不到弟子心中本意,那弟子還有何話可
說,唯有殺生斷罪,血海無悔也!」

  三千世界三千法,萬松公審滅禪心,一念地獄一念佛,罪愆血海鑄萬剎!往
滅途中,殺生路上,一口戮血罪刀,一名罪佛愆僧,只為守護心中方寸淨土,怒
然揮刀,究竟是誰被殺,又是何人受殺?纓詳姐弟含恨蒙劫,一片赤誠慘遭踐踏
,世間何謂正邪,究竟孰佛孰魔,界明自問,愆僧無語。

  血雨腥風,喚起不堪回憶,勾動萬劫心魔,愆僧苦笑,無言以對。

  雖然只是剎那間,愆僧彷彿過了千萬年,陣陣魔考迎上心頭,不由冷笑以對
:「心魔麼?煞域的伎倆也不過如此!」

  餓鬼道陣法亦有勾動心魔的奇效,殊不知愆僧一身修為皆源自滅罪斷業的執
著,心魔越重,其殺心越強。

  那陣陣血雨腥風只是徒增罪佛狂態,轉眼之間便見囂狂佛眼,如來成魔!「
煞域閻王,跳樑小丑,還不滾出來受死!」

  愆僧衣衫一擺,頓時祭出戮血罪刀,只見血紅刀光劃過夜空,擋道餓鬼紛紛
湮滅,連哀嚎都來不及發出。

  佛之相,魔之魂,愆僧刀鋒急掃,再起禪孽魔經,一招「阿鼻受刑」

  劈開萬丈血路,更是一招斬出幕後黑手。

  餓鬼消散,血雨乍停,腥風止息,只見閻王現真身,守陣之人正是十殿閻王
之--宋帝王!魔尊冷笑一聲,緩緩逼近宋帝王,說道:「小小煞鬼,竟妄想在
本尊面前賣弄心魔,不知天高地厚!」

  宋帝王渾身陰氣加持,不懼魔尊與愆僧兩大高手的威壓,凌然擋關。

  魔尊冷眉一挑,正想出手教訓卻見愆僧血刀一橫,將他攔住,「魔尊,此人
交予愆僧便可!」

  魔尊微微一笑道:「既然大師要同他單打獨鬥,那本尊便在一邊掠陣。」

  愆僧殺意衝霄,宋帝王也不敢怠慢,緩緩收攏四周陰氣,隨即率先出手,一
個陰火鬼雷丟向愆僧。

  愆僧血刀一橫,使了一招「血海深淵」,只見刀氣環繞盡削暴烈陰雷,無涯
血海更是吞噬萬鬼。

  被喚起阿纓姐弟的回憶,愆僧不但沒有意念崩潰,反而更添凶狠,只見魔身
舞血刀,佛體喚血海,有逾鬼神之威,斷業滌罪,更顯無上殺意!宋帝王見狀飽
提元功陰能,雙手揮動召喚四方陰兵,眨眼間便是千兵萬馬齊出。

  愆僧冷然直視,反手使出「萬佛魔障」,先以佛光度化陰魂,再以魔氣吞噬
惡鬼,陰兵在瞬間便被斬殺過半,隨即愆僧再出一招「魔佛梵火」,藉著灼烈火
焰焚化陰魂,燒得遍地哀鴻,赤土焦炭。

  宋帝王怒提真元,使出藏玄冥功,引動九霄絳雷辟天而下,十地血電破土而
出,將愆僧圍在其中。

  只聞一聲悶哼,愆僧被雷電所傷,頓時袈裟焦黑,口鼻流血,看得端木兄妹
一陣膽顫。

  宋帝王有陰能加成,威力倍增,一招便將愆僧攻勢壓下,更把他震得口角溢
血,一招挫敗佛魔功體的異數,宋帝王不免洋洋得意:「怪和尚,在本王面前那
容爾等囂張,乖乖受死,做本王陰兵吧!」

  那邊的魔尊忽然冷笑道:「仗著區區陣法便敢目中無人,果然如傳言所說,
十殿閻王之中宋帝王乃是最不成器的一個!」

  宋帝王大怒道:「魔尊你別太張狂,待本王收拾了這和尚便輪到你了!」

  魔尊哈哈大笑:「無知小兒,你若能再撐三招,本尊便當場自刎!」

  豪言壯語,不但宋帝王驚愕,就連端木兄妹也是一臉茫然。

  宋帝王氣道:「魔尊你小心大風閃了舌頭!」

  魔尊冷笑道:「無奈魔界至尊,一言九鼎!」

  宋帝王大喝一聲:「那你就等著洗乾淨脖子吧!」

  話音未落,他再度催動陰能,只見四周絳雷宛如猛虎出閘,血電恰似毒蛇亂
舞,震得地面瘡痍滿目,惹得陰魂紛紛叫好。

  「魔尊好氣度,那愆僧豈能讓你失望!」

  愆僧一把扯下脖子上的血色佛珠,掛在手上,轉身一揚,只見梵文魔字應聲
而起,無窮魔氣組成卍字法印,旋轉而動將那些絳雷血電紛紛震散。

  前招未盡,後式已來,愆僧手掌一揮,源自大梵聖印的魔道佛掌立即擊出,
正是--魔相佛印。

  魔氣法印威力無疆,不但擊散周圍陰氣,更是化作一尊魔魂巨佛,邪目圓瞪
,只見生出千手萬掌,恰似海濤怒潮般地朝宋帝王拍了過來。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9回地獄無門】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9回地獄無門】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4-25
                  字數 8206
  
              
  一道火箭直衝雲霄,恰是來自餓鬼道的信號,遠在地獄陣中的任平凡不由蹙
眉道:「天陣、餓鬼陣的主陣者已經被制服了,但魂氣卻未溢出,看來這兩個閻
王只是被打成重傷而已。」

  崑崙子道:「妙哉,這六道輪迴陣已破其二,此番戰役看來取勝在望。」

  儒道雙鋒正在談話之際,忽聞一聲冷淡響起:「兩位,莫要高興太早。」

  只見滄釋天從後邊走來,眼中掛著一絲凝重地道:「天、餓鬼兩陣之人乃是
泰山王和宋帝王,此二人在十殿閻王中只是末流人物。眼前這個地獄陣,恐怕非
易於之輩。」

  儒道雙鋒對於邪神依舊是心存仇恨,若非為了破陣早就拔劍與他打起來了,
如今他忽然插嘴,兩人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楊燁問道:「邪神可知這地獄陣的虛實?」

  滄釋天瞇著眼睛道:「還是軍神沉穩冷靜,知道這個時候該做什麼!」

  他語帶雙關,看起來是在讚賞楊燁,實則是在諷刺儒道雙鋒。

  任平凡哼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滄釋天淡淡笑道:「既然任兄發話,那滄某便放幾個屁吧!」

  任平凡頓時一愣,臉色陰沉,滄釋天這句話可圈可點,看似自貶身份,實際
上連任平凡一起罵了。

  先是任平凡的言辭「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而滄釋天則順水推舟,說什麼
任兄發話,滄某放屁,將前後關聯起來便是指任平凡也在放屁。

  滄釋天不理會任平凡,將話題引回了地獄陣中:「陣法與主陣者一脈相承,
主陣者修為越高,陣法也就越厲害,此地陰氣沉重逼迫,給人一種地獄無門的感
覺,由此陣局便可推敲出主陣者的修為高深。」

  楊燁點頭道:「確實是這個道理,不知這幕後之人又是何方神聖?」

  滄釋天道:「吾等所面對的高手不是秦廣王,便是閻羅王。此二人堪稱煞域
閻王之首,其修為恐怕僅低厲帝和符九陰一線。說不定能跟當日那個鷺明鸞媲美
!」

  當初鷺明鸞面對妖族兩大先天依舊逃之夭夭,那份修為當真不容小視,三教
名鋒雖與滄釋天有仇,但也知道此人不會亂放厥詞,聽完此話三人臉色亦是深沉


  楊燁說道:「對手雖然厲害,但我方有滄兄壓陣,也不必過於擔心。」

  滄釋天嘿嘿一笑:「客氣,滄某還得仰仗軍神雄威以及三鋒銳氣的庇護。」

  地獄之中,步步驚心,入目之處儘是烈火與鮮血,看得五人是心驚膽戰,便
是雙神那般的根基也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

  楊燁只覺得兩眼一陣眩暈,暗叫不妙,立即反應過來,催動元功抗衡陣法異
能。

  另一邊的滄釋天亦是同時鼓動天穹妙法與光明業火兩大絕學,藉著天穹妙法
克制陰功的特性對抗地獄幻象,再以光明業火焚燒萬丈魔劫。

  楊燁好不容易穩住心神,蹙眉道:「好厲害的幻術,楊某都差些失守。」

  滄釋天道:「這心魔幻象如斯兇猛,也唯有輪迴劫才有此威能。」

  這藏玄冥功雖是煞域武學之根,但能將此功法練到極致的人並不多,輪迴劫
便是藏玄冥功的最高境界,分為大小輪迴劫,其中玄妙之處非筆墨可形容。

  話音未落,忽感四周氣壓聚降,一股雄沉威勢鋪面而來,滄釋天頓覺陷入一
片天旋地轉,一口鮮血竟控制不住猛然噴出,就連運功抵禦都來不及。

  一個照面打傷滄釋天,楊燁頓時大吃一驚,反手使出一擊「耀武揚威」,看
似平淡無奇的一拳,卻直指無形黑手。

  煙塵瀰漫中,只見一道邪光劃過,頓時地獄萬象,輪迴無邊。

  極招相對,楊燁竟也是力弱半籌,被震得連退數步,但他卻生出幾分疑惑:
「此人功力雖有陣法加持,但也不至於能夠一招打傷滄釋天。」

  他轉目一看,只見滄釋天已經昏沉沉地倒在地上。

  白蓮眼尖,驚叫道:「滄釋天陷入心魔幻象中了,督帥千萬小心!」

  楊燁聞言立即固守心神,謹守靈台,然而對方卻不會讓楊燁專心抗拒幻象,
不停地催動地獄陣法,操控陰兵圍剿楊燁。

  楊燁精元內斂,腳步簡單踩踏,看起來就像是在出操,實際上卻在陰兵的圍
攻中游刃有餘。

  只見楊燁順手抓過一名陰兵,雙臂一揚,便將陰兵丟了出去,那名陰兵宛如
炮彈般砸向西面的一處民宅。

  借陰兵傳勁,隱藏之人再難隱匿,唯有出手抵擋軍神浩大真氣,只見陰兵無
火自燃,隨即爆炸開來。

  一名男子在萬千陰魂的擁戴下緩緩踏出,只見他一身黑衣王袍,頭頂九鬼金
冠,儼然一副王侯裝束,黑袍男子道:「軍神果真名不虛傳,秦廣王在此拜候了
!」

  秦廣王自報名號後也不再囉嗦,手掌一揮,四周陰兵頓時化作陰火鬼雷,雖
是同樣之招,但論威力遠在泰山王、宋帝王之上,抬眼望去唯有漫天雷火,讓人
找不出一絲喘息的空隙。

  楊燁濃眉一揚,投足踩下,一腳便掀起一塊九尺寬大的石板,石板橫空而起
擋在楊燁跟前,轟隆隆地幾聲巨響後,石板也僅僅能夠抵禦半刻,眨眼間便被粉
碎,而陰火鬼雷依舊猖狂。

  倏然一道勁風橫掃而來,只見一桿方天畫戟橫空出世,正是楊燁之配兵--
虎牙破軍戟。

  戰戟揮灑,打得陰火難越雷池半步,但秦廣王竟能逼得楊燁動用兵器,已經
足夠讓天下武林動容了。

  楊燁戰戟絞殺,舞出一股龐大氣流,將所有的鬼雷困在戰戟周圍,再大喝一
聲,神力一發,揮手又將鬼雷甩了回去。

  所有鬼雷集中到一點,論威力遠在那漫天雷火之上,秦廣王不敢怠慢急忙閃
身避開,然而這萬千鬼雷在一點爆炸,所產生的威力焉能小視,秦廣王雖然沒被
正面擊中,卻也被爆炸產生的氣流震得口吐朱紅。

  就在秦廣王受傷的瞬間,看似著道的滄釋天忽然跳起,一擊「火蜃手」推了
過來,秦廣王猝不及防頓時傷上加傷。

  楊燁眉頭一蹙,暗忖道:「這老小子還真夠狡猾的,故意裝死引秦廣王出來
,再趁著我打開戰局的機會施加偷襲。」

  滄釋天的行為看似卑鄙,但卻是極為有效,一招便將秦廣王打得重傷,方才
秦廣王也暗中偷襲滄釋天,滄釋天這一手也算以牙還牙,討回一些利息。

  秦廣王眼神一斂,大喝道:「自尋死路!」

  只見他雙手撐地,地獄陣再生異變,只見周圍的烈火和鮮血不住彙集,八方
陰兵也隨之應和,眨眼間地動山搖,房屋倒塌,只見一頭巨大的鬼神緩緩從地下
爬出,正是--輪迴萬劫,地獄驚變。

  地獄生鬼神,這頭鬼神一聲赤紅,頭有犄角,吞吐之間山河倒流,滄釋天從
聖極宗的卷宗裡看過一些煞域的傳說,一眼便認得此物,立即驚叫道:「羅剎鬼
神?不可讓他完成此招!」

  心知眼前鬼神不凡,滄釋天率先出招,將天穹妙法的兩大絕式:繁星落和星
雲爆,打向羅剎鬼神。

  楊燁見滄釋天如此緊張,也不再留手,揮動破軍戟,大殺四方,對著鬼神的
雙足劈去,誰料戰戟竟被一股異力震開。

  楊燁定神一看,發現自己的這一擊竟連對方的汗毛也打不下來。

  三教名鋒立即拔劍出鞘,連氣合招,三道巨大的劍氣狠狠地劈在羅剎鬼的脖
子,誰料這頭凶神竟然連皮都破。

  秦廣王輕巧地站在鬼神的肩膀上,笑瞇瞇地看著下面的五人,說道:「諸位
,小心了!」

  羅剎怒喝一聲,揮拳便打,首要目標便是身負天穹妙法的滄釋天。

  拳風凜冽,滄釋天立即雙手揮動,祭出「天火牆」,本是至剛至陽的物,但
面對這陰邪冥力天火牆竟是一招被破。

  滄釋天喉嚨一甜,連退數步,立即運起天穹妙法自保,以星河太極圖護住周
身要害,豁出一身修為才堪堪接下這一拳。

  滄釋天將鮮血吞入喉嚨,叫道:「楊督帥,快打鬼神的七脈!」

  這頭鬼神乃是煞域在太荒時期煉製的凶物,論威力也僅僅次於煉神浮屠和噬
魂妖雲的,當初大戰,羅剎鬼神被三教打得粉碎,煞域出世後試圖重練羅剎,但
苦於沒有足夠的陰氣養育鬼胎,所以才一直拖到現在,然而這頭鬼神祇有半數之
力,身上還存在有致命的破綻,那便是七脈的之位。

  幸虧滄釋天知曉煞域的一些辛秘,才能一語道出其中關鍵,但這也是煞域要
除去他的原意。

  秦廣王臉色一沉,暗罵道:「好長的舌頭,待會定要將你打下拔舌地獄!」

  秦廣王的一絲怒意落在楊燁眼中,他馬上推斷出秦廣王被滄釋天說中了要害
,於是喝道:「三鋒助我!」

  三教名鋒會意過來,揮劍直取鬼神七脈所在。

  正所謂人有陽氣,鬼藏陰氣,所謂鬼之陰氣便在陰脈中循環流動,猶如活人
體內氣息的運轉,只要截斷這些陰脈,鬼魂便要魂飛魄散。

  若將羅剎鬼神比喻成武林高手,那七脈便是他真氣運行的關鍵部分,相當於
武林高手的罩門,只要這七脈一斷,鬼神便得費功。

  君子意、白虹刖、般若懺,三口寶劍閃電般斬在羅剎其中三脈,然而鬼神陰
力循環不息,一下子便將三劍彈開。

  滄釋天跺足道:「要同時斬斷七脈才可制服之物,楊兄快快與吾聯手!」

  倏然羅剎嘶吼,頭頂的一雙犄角立即凝聚出一團黑色氣流,陰能湧動,烏雲
遮掩。

  心知鬼神極招再出,雙神頓起絕式,只見軍神戰戟劃出凜然兵威,邪神光火
焚燒烏黑鬼雲。

  羅剎再發一聲怒吼,雙目頓時射出兩道奇光,所過之處泥土溶解,金鐵化水
,雙神立即抽身躲閃,誰料剛避過奇光,身後卻有危機逼來。

  只見羅剎雙手揮動,巨大的手掌宛如大山壓頂,滄釋天和楊燁竟好像兩隻蒼
蠅般被鬼神硬硬煽開。

  雖然根基足以抵禦這一掌,但雙神也被打得筋骨欲裂,百骸劇痛。

  就在雙神失利的剎那,秦廣王再運陰功,使出小輪迴劫,揮手甩出三宛如螺
旋鑽般的氣勁,三教名鋒只覺得此招銳利無匹,堪比神兵利器。

  三人配合默契,只見崑崙子挺身上前,一劍起雙卦,同時施展「坎月煙水」

  和「兌爻王澤」

  兩招,水卦綿柔,澤卦粘稠,這兩卦皆是御力化勁的招數,先消解小輪迴劫
的三成威力。

  隨即任平凡趁勢出劍,君子意瀟灑揮舞,墨痕七行應聲而動,只見「竹蘊十
德」

  先削閻王兩成凶威,「春蠶吐絲」

  纏綿之間再化三分真力。

  面對只餘兩成威力的小輪迴劫,白蓮游刃有餘,一招「人心無常」

  化出紅塵百態,終止那無盡輪迴。

  秦廣王微微一愣,忖道:「這三教名鋒聯手合招著實厲害,三人聯手竟比滄
釋天和楊燁其中一個還要優勝幾分。」

  三鋒並器,便是先天也要稍遜半分,所以當初的皇宮大戰,滄釋天要讓手下
將三鋒分開,不然的話他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得三鋒相助,雙神頓時回過氣來,楊燁舉起戰戟,朝著羅剎靈台眉心拋去,
蘊含軍神雄力的一擊頓時釘入羅剎眉心,隨即破軍戟內藏的真氣立即爆發,順勢
流轉羅剎陰脈,以至剛至陽之力鎖住羅剎陰氣。

  滄釋天見狀立即出手,反手丟出四道火箭,正是「鎖魂炎」,這四道炎氣再
將羅剎四肢扣住,雙神配合立即受到奇效,羅剎暫時失去行動力。

  看到羅剎被鎖住,楊燁心忖道:「仙宗教主所贈之符咒效力只有一個時辰,
若再不快解決此物,我們都要一敗塗地。」

  滄釋天身上也掛著一枚「辟鬼丹」,正好抵消陰氣,才能發揮全力,但也有
時間限制,所以他也十分著急的藥擊敗秦廣王。

  只見滄釋天再度運起天穹妙法,一道深邃的星河將羅剎淹沒,隨即星光綻放
,浩大無匹的寰宇真元撞向羅剎肉身,打得羅剎連連哀嚎,隨即滄釋天再運光明
業火,白色火光匯入星河之內,將羅剎燒得皮開肉綻。

  一口氣連用兩大絕學,滄釋天也覺得氣息不暢,於是叫道:「楊督帥,快快
誅殺此鬼!」

  楊燁立即竄上到羅剎的鬼頭上,一把握住破軍戟,雄力一發,手腕一擰,竟
硬生生地在羅剎的頭顱上開了一個大洞,從洞中流出來的不是腦漿血肉,而是無
數的鬼魂。

  羅剎吃痛之下,雙手強行掙脫了滄釋天的束縛,朝著楊燁抓來,就在此時白
蓮與任平凡左右揮劍,兩道劍氣將羅剎的兩根胳膊削斷。

  崑崙子沉喝一聲,使了一招「震闕驚雷」,紫雷劍氣直取羅剎喉嚨,只聽搜
的一下,羅剎頓時身首異處。

  手落頭斷,羅剎已經不似,殘軀之中不住放出陰能衝擊滄釋天的星河烈火。

  楊燁怒喝一聲,戰戟閃電刺出,正是軍中的一種槍術,名曰「七星破營」,
說的便是一口氣刺出七下,講究快狠準。

  七脈破,羅剎亡,千魂萬鬼蜂擁逃竄,帶起劇烈氣流,捲得雙神三鋒難以睜
眼,片刻過後,再度恢復風平浪靜。

  楊燁瞇著雙眼尋找秦廣王的蹤跡,卻發現眼前空空如也,幻象襲來。

  卻見金戈鐵馬,少年揮戟,驅除蠻夷,光復神州。

  兵戈散去,忽聞香氛撲鼻,花叢之中一名盛裝少女以扇撲蝶,玉容艷比鮮花
;鑾駕紅妝,白妃入宮,正是九五大婚,普天同慶,卻有一人借酒澆愁,半生與
兵刃為伍。

  種種幻象,令得楊燁頓時心頭一震,嗓子難吐半言,兩眼一陣迷離。

  另一邊,滄釋天也開始露出狂態,手舞足蹈,有哭有笑。

  秦廣王衣袖一擺,陣陣血霧湧出,將雙神逐漸吞沒,崑崙子頓時一愣,叫道
:「狗賊,你做了什麼!」

  秦廣王淡淡笑道:「羅剎臨死前會爆發最精純的地獄邪元,藉此威能本王將
地獄陣法發揮到了極限,暫時請兩大神者入夢一睡。」

  白蓮俏臉一沉,寒聲道:「你用的是地獄無門吧?」

  秦廣王笑道:「然也,師太好眼光。可惜一頭羅剎能夠困住兩大先天已經是
極限,對於三位嘛,本王也只有費點功夫來送行了。」

  任平凡怒道:「誇口!」

  使了找鯤鋒吐納攻向秦廣王,劍鋒吞吐四方,恰似鯤魚吸水,形成巨大漩渦


  秦廣王手指向天,頓時四方陰魂強行壓下,任平凡只覺得手臂宛如灌鉛,劍
勢難以吐實。

  「這是何妖法!」

  劍勢不成,任平凡唯有強行收招。

  秦廣王笑道:「陰魂對於本王來說不僅僅是燃火的材料,只要本王稍加鼓動
便可教任兄感覺到千斤壓頂,難動分毫。」

  話音未落,只見秦廣王手掌一翻,四周陰魂匯聚而來。

  任平凡只覺身子沉重,便是連呼吸都困難幾分,端的是舉步難行。

  秦廣王笑道:「此招名為萬魂壓頂,任兄好好享受吧。」

  崑崙子立即揮劍救援,卻見秦廣王衣袖一擺,再來一招萬魂壓頂,立即將昆
侖子的劍鋒壓住。

  秦廣王陰笑道:「壓頂之後,便是鬼雷啦!」

  話音方落,儒道雙鋒身上的陰魂立即或作灼烈火雷,連環爆炸。

  兩人心知殺招難避,只有硬著頭皮催動十成元功護身,抗住鬼雷爆炸。

  雖是勉強保住殘命,兩人也被炸得衣衫破碎,皮開肉綻,渾身是血。

  秦廣王轉頭撲向白蓮,出爪如電,直取佛者面門。

  白蓮嬌叱一聲,掄起六道劍輪抵擋,使出「地獄罪愆」,秦廣王覺得白蓮的
劍氣極為銳利,猶在儒道之上,一時間也不敢正面敵對。

  白蓮的六道劍輪是以六道為意境,如今這招地獄罪愆正好與地獄陣法呼應,
使得威力倍增。

  就在秦廣王退卻之時,任平凡強壓內傷,揮手使出一招「紫宸麟風」,只見
麒麟祥瑞,劍氣如虹,一劍劃破秦廣王衣袖。

  崑崙子大喝道:「狗賊也接我一劍!」

  道門絕劍,卦象加持,只見烈火化劍,封住秦廣王下三路。

  白蓮笑道:「好一招離日丹火,妙哉!」

  白蓮說話間立即使出餓鬼劍道--餓鬼悲苦。

  秦廣王大怒道:「竟敢在本王面前駕馭鬼魂,好大的膽子!」

  盛怒之下,小輪迴劫上手,血海紅光變作尖錐迎上般若懺。

  佛光慧劍對上陰冥血煞,激起萬千沙塵,兩人各自後退,然而崑崙子窺準機
會趁機偷襲,一招「艮脈靈山」

  凌空劈下。

  秦廣王反應迅速,真氣灌入袖袍內,以此封住白虹刖。

  雖然擋住劍鋒,秦廣王卻覺得泰山壓頂,舉步艱難,被這厚實沉重的劍氣壓
得內息紊亂。

  崑崙子哈哈笑道:「秦廣王,千鈞壓頂的滋味好受麼!」

  崑崙子惱怒方才被萬魂壓頂挫敗,於是以艮卦化山勢,藉此回敬秦廣王。

  山勢厚實,秦廣王動作受限,任平凡立即揮劍,「楓紅千舞」

  一出,劍氣宛如楓葉飄落,綿柔細長割得秦廣王遍體鱗傷。

  秦廣王有陰氣加持,再加上根基雄厚,傷勢竟在瞬間恢復。

  任平凡暗叫不妙:「在地獄陣中此人無論受了多重的傷都能迅速恢復,而且
氣息源源不絕,如此一來,我們根本耗不過他。」

  任平凡於是叫道:「快快將他首級斬下,否則吾等定會被他拖垮!」

  秦廣王不屑笑道:「任兄也忒小看本王了,擊潰汝等還需要拖延久戰嗎?」

  冷笑未止,卻見閻王奏殺,陰兵喝彩,正是秦廣王的本命絕學--生死薄。

  只見一本死亡絕書凌空浮現,任平凡、崑崙子、白蓮三人的名字立即刻在其
中。

  三人只覺得全身精血似被抽出,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和苦悶。

  秦廣王哈哈笑道:「三位名字已經出現在生死薄上,今日是在劫難逃了!」

  崑崙子嘿嘿笑道:「以區區陰氣幻化的計量也敢自稱生死薄!」

  話音方落,只見崑崙子單劍駐地,發動坤卦劍勢,正是「坤元極地」,劍氣
入土,催動地脈,引發大地震動,秦廣王下盤再度失衡。

  生死薄雖可抽吸活人精血和魂魄,本來在陰氣加持下,這套邪功堪比小型的
噬魂妖雲,凡是名字在上之人皆難逃魂離血干的下場,但生死薄也是武功中的一
種,需知扎馬步,穩下盤乃天下武功之根,下盤不穩任何武決皆難以施展。

  崑崙子這一手輕鬆瓦解秦廣王的看家本領,然而秦廣王招式再變,使出「勾
魂奪魄」,但見生死薄中在添變化,鬼爪從中探出,抓向崑崙子。

  若論根基,秦廣王著實不遜三教名鋒任何一個,甚至直逼鷺明鸞這等妖族天
才,再加上有陣法加持,所以在地獄陣中他可以稱得上無敵二字。

  崑崙子的劍氣雖然干擾了秦廣王的下盤,但秦廣王仗著回氣迅速,可以閃電
變招,使得崑崙子方纔的一劍變得毫無意義。

  但崑崙子身邊還有兩口名鋒護持,只要崑崙子招式一老,另外兩人便會挺身
而出。

  白蓮纖手一揮,斬出「天神伏魔」,只見九天神佛圍繞四方,將那雙鬼爪斬
成兩段。

  佛劍斷鬼爪,儒道劍者誓破閻王死官,只見任平凡使出墨痕七行最終式--
儒武破殺,一去無回的必殺絕劍穿透生死薄,刺向秦廣王的胸口。

  生死只在數息,卻見秦廣王肉身寸斷粉碎,化成點點塵埃,看起來就像是任
平凡的劍氣將秦廣王絞碎一般,但實際上任平凡並未刺中秦廣王。

  事態再度劇變,那漫天塵埃在飄到任平凡身後之時,竟然產生驚人變化--
塵埃匯聚,再度組成秦廣王。

  此等鬼術乃煞域千古奇招--冥魂解體,其本意便是將修煉者的身體變得似
真似幻,人鬼難辨,當收到不可避免的攻擊時,便可以此秘術將本身變成半魂之
態,分化解離,從而躲過致命一擊,並在敵人意想不到的地方重新組成實體,借
此偷襲對手反敗為勝。

  但如此奇招必須要有相當根基,而且一生最多只能施展三次,因為此招分裂
身體的做法對元神和肉身都是傷害極大。

  以秦廣王原本的修為根本施展不出「冥魂解體」,但藉著地獄陣的加持,所
以勉強施展了一次,躲過任平凡的必殺劍。

  忽如其來的變故,任平凡猝不及防,被秦廣王的「小輪迴劫」

  打中背門,不知道是秦廣王耗力過甚,還是任平凡護身真氣雄厚,這偷襲一
擊並未重創任平凡。

  秦廣王偷襲一招後,立即後退,嘴角卻掛著一絲得意的笑容。

  任平凡理順內息,哼道:「秦廣王你是給任某撓癢嗎,這一下可是舒服得很
。」

  秦廣王顯然是真元耗損極大,面色毫無血色,就是比周圍的陰兵也好不看不
了多少,微微歎道:「能夠躲過任兄一劍,已經是本王的極限,哪還有能力重創
閣下。但本王方才一掌並非要傷害任兄,而是毀掉一些不該存在的東西。」

  任平凡就在聽秦廣王說話的同時,發覺身體開始不對勁,不消片刻竟感到真
元莫名耗損,眨眼間功力減弱七分,伸手一摸,發現胸口的符咒已經灰化。

  他們三人都佩戴者仙宗所贈的「純陽符」,此符咒乃是道門上百名童聲高手
亦自身精血所畫,蘊含著至剛至陽的童子氣息,正是陰邪之物的剋星,可保眾人
不被六道輪迴陣影響功體。

  秦廣王偷襲的一掌,其實是針對任平凡胸口的符咒,因為他施展「冥魂解體


  後真氣也耗損不少,而且也背負了不輕的內傷,短暫時間內也沒辦法重創任
平凡,所以他乾脆以剩餘的功力打爛這枚「純陽符」,借地獄陣壓制任平凡的功
力。

  先是以羅剎鬼神的怨氣將雙神暫時困住,然後在最不利的情況下破壞三鋒聯
手,一舉取得絕對優勢,這秦廣王每出一招都計算清楚,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
的利益,單是這份智謀足以凌駕各大閻王,堪稱閻王之首。

  陰氣加持,秦廣王很快便恢復精神,雖然冥魂解體傷及根基,但三鋒已去其
一,形式頓時逆轉。

  秦廣王手掌一揚,分別向白蓮和崑崙子丟出兩道陰火鬼雷,逼得兩人揮劍自
保,隨即他的手掌對準任平凡,猛然使勁,陰氣招魂,瞬間任平凡便遭萬魂壓頂
,行動頓時受制。

  任平凡此刻只有三成功力,那還能動彈,最要命的是這些陰魂不住地吞噬他
的元功,吸納其陽氣,崑崙子眼見不妙,頓時施展先天絕卦最終一招--干元擎
天!只見他一劍至天,盡納九天之氣,那口白虹刖發出璀璨異光,隨即一劍劈下
,巨大劍氣橫掃而來,要替任平凡驅散身上的陰魂。

  傷敵十指,不如斷敵一指,秦廣王深知此理,那容崑崙子輕易救出任平凡,
立即施展小輪迴劫,強行架住天卦神劍。

  只聽轟隆一聲,秦廣王被震退數步,嘴角滲出鮮血,看似吃了大虧,然而一
聲慘叫卻讓戰況再度變化。

  任平凡此際氣脈斷裂,丹田破碎,一身雄厚真氣蕩然無存,元功更被陰魂吞
噬,儒門神劍--廢功!「書獃子!」

  「任兄!」

  隨著兩聲悲呼響起,秦廣王再度擬定戰略:「任平凡雖然武功盡失,但佛道
雙劍依舊難纏,既然他們三鋒情誼深厚,那便就此下手,再折一劍!」

  秦廣王扭頭撲向倒地不起的任平凡,白蓮頓時大驚,提氣輕聲,施展「羅漢
步」,嬌軀化作疾風試圖截下秦廣王。

  行至中途,卻見秦廣王步法一擰,竟殺了個回馬槍,與白蓮撞在一起。

  白蓮正想揮劍迎敵,卻見四周陰魂加身,心知對手又要施展「萬魂壓頂」,
於是舞劍護體,抖出萬千劍影將陰魂擊退。

  秦廣王驀然陰笑,手指一點,白蓮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兩眼一黑頓時倒地


  崑崙子大驚失色道:「你對師太做了什麼!」

  秦廣王笑道:「也沒什麼,只是趁師太關心任兄之時,引發師太心中執念,
請師太到幻境一遊罷了。」

  崑崙子臉色一變,頓時知曉秦廣王的深意,原來他是故意向任平凡下手,然
後讓他們兩人為任平凡擔驚受怕,趁著兩人心神大亂之際引發其中一人的執念。

  崑崙子倒抽一口冷氣,就算任平凡不能參戰,佛道聯手也不見得會輸,但秦
廣王竟在這轉眼間將三教名鋒各個擊破。

  三鋒去二,地獄無門,崑崙子頓感此戰遙遙,等秦廣王擊敗他後,陷入幻境
中的三人便是有死無生。


以前有讀者說十殿閻王太菜了,其實小弟對閻王之中只瞭解那麼幾個,一個是秦廣王,一個是閻羅王,

所以這兩人才是著重著墨的,其他的純粹打醬油。
秦廣王的掛夠無恥了吧.....功高,防高,血厚,而且還恢復快,又有召喚獸助戰,再加上精神攻擊,

又有頭腦,嘿嘿,一口氣掀翻五個人,雖然有兩個只是暫時被封號,但越級挑戰,一挑二大先天,也算

夠牛逼了,好像這麼久以來,就劍聖的戰戟比他牛而已。
(這份戰績堪稱結界版的小阿修羅了........)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0回蓮花情劫】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0回蓮花情劫】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4-28
                  字數 10418
  
              
   雲海山巔峰,清聖莊嚴,只見一座巍峨佛寺屹立雲海之中,日有驕陽普照,
夜有星月擁戴,千萬雕塑宛如佛界護法,拱衛四周,正是佛門總壇所在--雷鋒
禪寺。

  初心泯滅,佛身負罪,萬松染血,震撼三界。

  界明入魔,宣告佛界蒙劫。

  如此巨變生,佛宗再度敲響雲鐘,雄沉而又威壓的雷音梵唱響徹雲霄,預示
著山雨欲來。

  大雄寶殿之上,千僧萬佛經聲瀰漫,似乎在哀歎界明之遭遇,又似替慘死的
生靈超度。

  佛界最高之梵文蓮台之上,一名莊嚴佛者道:「界明之事,諸位有何意見?


  此人正是當時佛門教尊--普曜世尊。

  普曜法座之下便是四大菩薩,東面乃須彌勒菩薩,西面乃摩尼上師菩薩,南
面乃韋馱菩薩,背面乃大悲菩薩,四大菩薩之下又有五大明王,而明王之下便是
六界羅漢,居於六界尊者之下者乃八大金剛和十八羅漢。

  世尊開佛口,菩薩應佛偈。

  只聞須彌勒菩薩說道:「守正百年,瞬息著相。界明如今已是功德散盡,捨
佛入魔,難返歸途,依弟子看來,唯有行雷霆手段斬斷罪業。」

  大悲菩薩說道:「界明入魔亦全非他的過錯,吾等應該予他一個機會。」

  須彌勒菩薩道:「大悲菩薩,此僧已然墜入魔道,還要渡嗎?」

  大悲菩薩反問道:「不該渡嗎?」

  普曜世尊閉目低吟片刻,開口說道:「光如、白蓮、五大明王何在?」

  「弟子在!」

  普曜世尊道:「汝等七人接吾法旨,即刻下山,務必找到界明,若他尚有悔
改之意便助他退離魔障,若魔心亦深便斬斷罪業。」

  接領法旨後,七人馬不停蹄的趕赴萬松巖,此處乃界明最後出現之地,三大
佛者希望能在此尋得一絲線索。

  當時的光如便是現今的天佛,他與界明都是普曜世尊親傳弟子,早在數十年
前已經隨普曜修煉佛法,如今光如已經是一名四十出頭的沉穩高僧,而白蓮是普
曜世尊新收的弟子,年僅十六歲,雖與光如界明同輩,但以年齡來計算她只不過
是個小姑娘。

  初次下山,白蓮顯得尤為興奮,雖然修習佛法,但少女的天性卻是掩蓋不住
的,一路上嘰嘰喳喳地問東問西,所幸光如佛法深厚之僧,對她的問題都耐心回
答。

  日夜趕路,七人終於到達萬松巖,甫一踏上,竟是難以置信的一幕。

  腐敗腥臭的味道瀰漫飄散,蒼蠅屍咀,內臟斷肢,宛如修羅屠宰,阿鼻地獄
,光如與五明王這等高僧也為之動容,白蓮更是不堪,俏美的小臉一陣慘白,捂
住肚子一陣乾嘔,光如見狀在她背後拍入一道真氣,助她平緩抽搐的臟腑和氣息


  白蓮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閉著眼睛,不住地哆嗦道:「師兄,這是真的嗎
……」

  光如歎道:「你當它真便是實,你若看他是虛便是假。」

  光如高深的禪理並非年幼的白蓮所能領悟,她聽後眼中更是疑惑。

  光如笑了笑,低吟經文,溫和清聖的梵音讓白蓮心情漸漸平復。

  五大明王之一的丈輪明王從懷裡掏出一個法論,口誦經文,喚起這佛界法器
--昨日明輪。

  此物擁有重現過往景象之神效,丈輪明王便是要藉此一探當日萬松巖之事。

  只見法論轉動,顯出當初萬松巖之戰,端的是血海凶途,罪孽無邊。

  只見一名渾身染血的僧人從屍體中踏出,那些屍體便是參加三教公審的武林
人士,輪番激戰,群俠蒙劫,唯有三人苦苦支撐,正是三教判令。

  只見界明身軀一晃,快得不可思議,眨眼間便衝到了八極真人面前,一招帶
著血光的大梵聖印擊出,八極真人雙臂頓時折斷。

  那邊的靖海大怒道:「魔僧快快住手!」

  說話間一招紫陽玄功打出,界明不躲不閃,竟以肉身硬抗。

  然而紫氣卻被一股青灰色的光芒震散,只見界明毫髮無傷,冷笑道:「儒者
庸俗,只達第六重的紫陽玄功亦妄想傷吾嗎?」

  話音未落,界明反手便是一刀,只見血色霹靂劃過,靖海兩條腿被齊膝斬斷
,頓時血流滿地,儒者哀嚎。

  燃燈羅漢鼓起餘力,雙掌齊施大梵聖印,卍字佛印衝向界明,界明冷眉輕佻
,血刀順一勢削,佛印崩解,羅漢斷首。

  種種血跡,幕幕罪行,駭人聽聞。

  性子較為暴烈的忿怒明王氣得雙目圓瞪,怒喝道:「界明此子已是不可救藥
,若是撞上,吾絕不留情,唯殺而已!」

  禪悟明王道:「師弟切莫衝動,一切需得從長計議。」

  三藏明王蹙眉道:「按照法輪指示,界明應該是沿著赤水河而行。」

  沿著洪水氾濫的赤水河,一路上皆是飢餓難民,七人雖有救助之意,但苦於
勢單力薄,唯有避開難民而行。

  行到赤水河中游,明輪忽然照出一抹奇異,卻見虛像之內,黑色魔氣籠罩四
方,隨即魔氣與界明的氣息發生了短暫的接觸。

  三藏明王道:「這股魔氣十分精純,此魔不簡單吶!」

  忿怒明王道:「世尊法旨只針對界明,此魔非吾等目標。」

  丈輪明王道:「但此魔與界明有過接觸,不可不防也。」

  禪悟明王蹙道:「那便兵分兩路,一者繼續追查界明行蹤,一者探清魔氣來
源。」

  忿怒明王道:「對於魔氣來源只需窺探一二,不必與對方糾纏,所以不必過
多的分派人手。」

  光如主動請纓道:「既然如此,那便由弟子負責魔氣的刺探。」

  丈輪明王點頭道:「如此甚好,那便分頭行動。」

  五大明王與白蓮順著那股似佛似魔的氣息繼續追尋界明,行至雲中山道,佛
魔之氣更加劇烈,丈輪明王示意道:「警惕!」

  眾人立即斂神戒備,目光凝聚前方。

  渺茫中,只見佛之身,魔之魂,身負血剎萬罪,輕蔑紅塵生滅,眾人驀然得
見,心中無比震撼,既有疑問,又有戒慎。

  忿怒明王哼道:「界明你可知罪!」

  界明冷然道:「吾有罪,汝等亦有罪,天下皆有罪!」

  忿怒明王喝道:「一派胡言!」

  界明拂袖道:「汝等動殺念了!」

  白蓮看著這個師兄,心裡不禁生出一絲絲的寒意,小手下意識地握緊佩劍。

  丈輪明王說道:「你之惡行已經傳回雷鋒,為何練成佛法,造就功德,卻要
自甘墮落。」

  界明冷漠而又堅定地道:「吾所殺,皆有罪!」

  大悲明王說道:「是否有罪焉能由你定論!」

  界明袖袍輕揮,一口血淋淋的魔刀橫空出世,挑眉冷笑道:「若無罪,此刀
之名從何而來?」

  三藏明王道:「此刀是何來歷?」

  界明道:「此刀乃冤屈死者之血匯聚而成,專殺有罪之人,名為戮血罪刀!


  禪悟明王道:「朝廷貪官有罪,那燃燈羅漢等三教弟子又有何罪?」

  界明道:「三教自詡正義,實則藏污納垢,名副其實!」

  忿怒明王大喝一聲執迷不悟,搶先出招,掌勢剛猛無匹,佛光之中帶著梵字
天火,誓助佛界異端。

  是誰執迷,是誰不悟,忿怒為除魔障,決殺罪愆佛者,然而界明沉著迎戰,
左手的念珠一揮,劃出一道柔勁纏住忿怒明王之手腕,再順勢一拉,便將佛光天
火消解無形。

  忿怒明王雙手受制,卻不甘就此蟄伏,一氣沖頂,頓時滿頭佛光,竟是佛家
最基本的鐵頭功,然而這最基本的武功在忿怒明王的內力催動下顯得極為強悍,
一記頭槌堪比千斤巨錘,便是鋼板也能一擊破之。

  界明右手一伸,舉重若輕地摁住忿怒明王的鐵頭,這一下使得乃是柔勁,隨
進剛勁再發,以霸道無匹的手法將忿怒明王整個頭壓在地上,給他來了個狗吃屎


  忿怒明王頓時灰頭土臉,滿嘴黃泥,端的是狼狽不堪。

  三藏明王見狀立即出手搶救,他修煉的乃是「般若龍象功」,舉手投足間皆
有一股大力,堪比龍象之威,只見他佛掌一揚,四周便起無窮氣壓。

  禪悟明王也出手配合,施展「梵文禪心掌」,雖無龍象功那般雄大,但卻有
股綿長後勁,一旦被纏上便可虛耗敵人的內力。

  身後勁風襲來,界明毫無懼色,反倒一絲輕蔑,冷冷道:「僧人愚昧,破殺
生戒,起分別心,有罪!」

  說話間只見他袈裟一擺,一股似佛似魔的內力湧出,兩大明王之連招竟難進
其方圓五步,一個照面便震開。

  界明輕鬆震開兩大明王后,五指一握,扣住忿怒明王的喉嚨,把他硬生生提
起,使出一招大雷神手,只聽轟隆巨響,頓時血肉飛濺--忿怒明王死無全屍!
界明冷冷道:「既然有罪,那便償業來!」

  話音方落,罪佛身動,血刀受氣息牽引也撲向四大明王。

  先是刀煞射出,一擊便是屠龍宰象,斬殺三藏明王。

  再來便是以氣御刀,界明撮指成刀,隔空一劈,血刀宛如嗜血凶獸般咬住禪
悟明王的喉嚨,頓時血如泉湧。

  丈輪明王與大悲明王正想祭出最強武功自保,卻見界明手掌持兵,閃電從來
,血刀橫掃而過,黑暗魔火夾雜著金華佛光噴射而出,兩人頓時斃命。

  斬殺五大明王,界明更添魔煞之氣,哈哈笑道:「非佛非魔,以殺定心,以
戮證道,世尊有罪!」

  不再迷茫,慈悲散盡,象徵魔佛殺途回首無期,血刀之下佛亦有罪,無所不
殺!望著持刀而來的界明,白蓮既悲傷有害怕,握劍的小手不住哆嗦,水潤的嘴
唇宛如死灰。

  界明冷冷說道:「你害怕嗎?」

  白蓮咬了咬牙,倔強地道:「不怕,身為佛門弟子豈能向魔障低頭!」

  界明眼中閃出一絲冷漠,淡淡地道:「既然身為佛門弟子,為何還要手握利
劍,莫非不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

  白蓮咬唇道:「既然能夠成佛,你為何還要手持屠刀?」

  界明搖頭道:「吾已經捨棄佛道,只想持刀斷業,佔盡天下罪人,便是永世
成鬼亦無悔!」

  白蓮道:「界明師兄,回頭吧。」

  界明哼道:「血途無悔!師妹你如今入世未深,心靈已經純淨,吾不願你初
心蒙塵,那便渡你入極樂,也好免去日後諸般煩惱!」

  說話間緩緩舉起戮血罪刀,赤紅妖異的刀光在白蓮的俏臉上映出淒美紅霞,
森森殺氣刮在她細嫩的肌膚上。

  「我要死了嗎?」

  白蓮修為尚淺,界明只消輕輕巨刀,那股無形的壓力便可叫她喘不過氣來,
哪還有反抗的機會,唯有眼睜睜地等死。

  「住手!」

  一聲怒喝響起,劍光橫空射入,銳利的鋒芒逼得界明不得不退。

  白蓮定神一看,只見一道俊颯英姿護在跟前,竟是一名與她年齡相仿的少年
,持劍擋關,不畏魔刀凶狠。

  少年瞥了界明一眼,說道:「身為出家人竟然對一個姑娘揮刀,真是可惡,
看劍!」

  少年一聲怒喝,仗劍相助,劍鋒揮灑間只見劍花朵朵,將界明牢牢困住。

  遇上對手,界明再添三分殺意,血刀大開大合,橫掃直劈,藉著霸道的魔佛
之氣硬生生地撕碎劍花。

  少年眼神一斂,一步踏上,平平無奇地一劍刺出,雖是直來直往,但劍鋒之
上卻灌滿了內力,將劍鋒逼得慘白雪亮,宛如一抹冰玉,界明揮刀封劍,硬生生
夾住這一劍,只聽金鐵交鳴聲響起,兩人的內力順著兵器相撞,激起無數煙塵。

  兩人各自後退,少年退了三步方止住身形,然而界明竟是退了三步半。

  白蓮眼尖看得細緻,更是驚訝無比,內勁相碰毫無取巧可言,這半步可謂是
反映雙方內力差距的一個細節。

  要知道界明乃是自幼習武,如今已經三十多歲,其根基著實深厚,再加上天
資聰穎,幾番修煉下來便成了佛門有數高手,而這個少年最多也就十六七歲,他
再怎麼聰慧也不可能在內功方面勝過界明。

  少年深吸一口氣,再度出劍,劍鋒劃過之處皆是樹斷石裂,這份銳利便是界
明也略輸半分。

  白蓮蹙眉暗忖:「他並非內功比界明深,而是他將真氣練成了劍氣,從而增
添攻擊力,當今江湖能將體內真氣練成利劍的門派也唯有天劍谷了。」

  刀劍對決,兩人鬥得難解難分,在激戰中少年氣息遠不如界明悠長,然而卻
憑著獨特功體和強悍的攻擊力彌補了根基的差距,那口殺得萬松巖血流成河的魔
刀竟難建寸功。

  界明怒上眉梢,喝道:「無知劍者,納命來!」

  內元鼓動,強烈的氣流籠罩方圓,正是佛門的金剛戒刀,但刀氣中卻帶著深
深魔氣,金剛不似金剛,倒想一尊凶魔。

  少年面無懼色嘿嘿一笑,單劍擎天,盡納四方,口誦劍訣:「紅印山河劍無
蹤!」

  極招相對,界明刀勢雄沉,內力深厚,少年劍法精妙,銳氣無匹,兩人依舊
難分上下,然而界明趁勢後退,消失在叢林之中。

  硬拚後,少年臉色略顯慘白,但無損其英偉之氣,劍眉星目,面如白玉。

  少年朝白蓮問道:「姑娘,你可有受傷?」

  白蓮乃佛門中人,聽到姑娘二字倒有幾分不自在,但默念幾句佛經後,便恢
復常態,拱手行禮道:「貧尼多謝施主援手。」

  少年微微一愣,驚訝地望著白蓮,似乎不太願意相信這美麗少女是佛門尼姑
的身份,支吾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道:「你是師太?那你怎麼會有頭髮的?」

  白蓮不似一般的尼姑,她蓄著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再配上她精美的五官,
更像是一個待字閨中的懷春少女。

  白蓮說道:「削髮與否皆是形式,只要心中有佛何須拘泥。」

  她的佛理領悟得並不多,但對於這個心中有佛她卻是朗朗上口。

  少年哦了一聲,似有所悟,行禮道:「在下天劍谷楚無缺,不知師太在何處
寶庵修行?」

  白蓮雙手合十,回禮道:「貧尼法號白蓮,乃雷鋒禪寺弟子,方才多得楚兄
相助。」

  楚無缺看了看地上的屍體道:「不知那些慘遭毒手的大師可也是雷鋒高僧?


  白蓮露出一絲哀傷,咬唇點頭道:「他們是貧尼的師叔,還請楚兄助貧尼一
把,將諸位師叔火化。」

  楚無缺點點頭道:「這是應該的。」

  說罷便替白蓮搬來枯枝幹草,將五大明王的屍身火化,火光過後,五大明王
留下了數顆晶瑩剔透的舍利子。

  捧著這些舍利子,白蓮年紀尚小,對於生死之事看得慎重,五大明王就這樣
被界明殘殺,白蓮心裡十分哀痛,不經意地哭了出來。

  雪嫩的小臉上掛著兩道水痕,眼淚宛如斷線珍珠般滴落,此刻的白蓮格外惹
人憐愛,楚無缺想伸袖給她抹淚,但想起她佛門弟子的身份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待白蓮哭聲停止後,楚無缺蹙眉道:「白蓮師太,不如讓楚某送你回雷鋒禪
寺吧。」

  白蓮搖頭道:「多謝楚兄好意,貧尼還要與師兄會合,暫時不回去。」

  楚無缺道:「方纔那惡僧似乎要對師太不利,便讓楚某護送你一程吧。」

  白蓮俏臉微紅,但還是落落大方地道:「那便有勞楚兄了。」

  兩人沿著赤水河前行,看見難民正圍在一起,走近一看只見一名年約五十的
華服書生正在佈施糧食,每個難民皆領到一些白米,雖然量少但也足以充飢保命


  災民對那是書生感激涕零,稱他為龍大善人。

  楚無缺朝那書生恭敬地行了個禮道:「龍先生好。」

  書生笑道:「楚公子,怎麼不見令師呢?」

  楚無缺道:「家師有事先行離開,這些天來倒也難為先生了,如此多的饑民
著實叫人應接不暇。」

  書生笑道:「還好老夫有幾個小錢,倒也能買些糧食。」

  白蓮朝四周瞥了一眼,心想:「這裡的難民沒有兩千也有一千八,他們每人
領到的糧食最少也能維持半個月,而且現在糧價暴漲,他居然還能買來這麼多糧
食,單是這份慷慨豪情已足以叫人欽佩。」

  「先生高義,叫人歎服。」

  白蓮敬佩地朝書生鞠了個躬。

  書生朝楚無缺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道:「楚公子,你倒是好本事啊!」

  他這一笑讓楚無缺渾身不自在,白蓮不明所以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書生
和楚無缺。

  楚無缺咳了一聲道:「龍先生,這位乃雷鋒禪寺的白蓮師太。」

  書生微微一愣,輕歎了幾聲可惜了。

  楚無缺又說道:「師太,這位先生乃白灣鎮的海生公,這些天來他不但慷慨
解囊救助災民,還用各種妙計嚴懲那些囤積糧食的奸商和貪官,端的是大快人心
。」

  白蓮聽後,對這書生又多了幾分敬佩,說道:「先生雖是書生,但這份俠義
心腸便讓無數人汗顏。」

  龍海生笑道:「師太過獎了,前些日子若不是得楚公子和鹿谷主相助,老夫
恐怕就得出大醜了。」

  楚無缺道:「先生仁義之舉當世罕見,家師與楚某只是略盡綿力。」

  龍海生笑道:「其實老夫是想替剛出世的孫子積點福,所以便替這些災民做
些小事。」

  楚無缺道:「海生公之義舉若是小事,那天下間哪還有什麼大善事。閣下之
所作所為定當感動上天,保佑貴孫多福多壽。」

  說起孫子,龍海生臉上多了幾分笑容,說道:「想起來,老夫也有些日子沒
見到兒孫了,等這邊事情稍稍安定,我便回家一趟。」

  白蓮奇道:「老先生,你離家很久了嗎?」

  龍海生道:「喝過孫子的滿月酒我便出來走走,也想趁著埋骨之前多看看神
州風景。」

  白蓮暗忖道:「這先生倒也真趣,都一把年紀了還四周走動,就不怕兒女為
他擔憂嗎?」

  龍海生似乎看出白蓮所想,笑道:「老夫的兒子也知道我這閒不住的毛病,
而且我現在身子還硬朗得很,再游離幾年還是可以的。」

  白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再接口。

  龍海生又說道:「師太既然是雷鋒高僧,不知可否替敝孫祈個小福呢?」

  白蓮微微一愣,這唸經祈福乃是大修為之高僧以自身功德溝通天地,從而將
福分引入某些人命格中,算是一種極為高明的佛法修為,不明所以的外人還都以
為那些只是唸唸經便可求得福氣,所以也有些佛門敗類假冒此法行騙。

  楚無缺對佛門之事也頗有瞭解,他猜出白蓮這個年紀十有八九不會這等佛法
,於是開口解圍道:「正所謂天道無私,善惡有報,海生公一身磊落,即便不祈
福,上天定不會虧待龍家子孫的。相反那些十惡不赦的壞人,就算是上萬佛門高
僧替他祈福,也難逃罪業輪迴。」

  龍海生笑道:「楚公子倒是看得真切,是老夫糊塗了。」

  就在此時,陣陣巨響傳來,赤水河的河水竟奔騰滾沸,像是炸開了鍋一般,
那些災民嚇得紛紛逃竄,還邊跑邊喊道:「赤水河又要發洪水了,快跑啊!」

  場面是一片混亂,白蓮道:「此徵象倒是古怪,不如我們先暫時躲到高處吧
。」

  龍海生蹙眉道:「老夫闖南走北這麼多年,也沒見過發洪水前的河水會像煮
開水一般滾沸起來,這其中必定有玄機。」

  他不慌不忙的走到河畔,彎下腰仔細看了一小會,又伸手捧了一把河水,蹙
眉道:「水溫極為滾燙,真是奇怪!」

  楚無缺道:「海生公,在下曾聽說地震之前河水亦會變得滾燙,莫非是要發
生地變之征?」

  龍海生搖頭道:「地震之時河水中會有一股硝磺味,但這河水僅僅是滾燙並
無任何異味。」

  倏然,水中竄出一道紅影,體型龐大巨碩,身有赤鱗,頭頂雙角,頸生鬃毛
,雙眼大如斗,生有五爪,那簡直是一條活生生的赤龍。

  那些難民以為龍王爺發怒了,紛紛磕頭叩首,希望可以平息龍顏之怒。

  赤龍長嘯一聲,激起九霄驚雷,隨即龍形一擺,朝著龍海生衝來,一口將他
吞下。

  楚無缺見狀勃然大怒,拔劍便刺:「孽畜,快將海生公送出!」

  銳利激昂的劍氣直刺赤龍雙目,然而赤龍目露精芒,兩眼之中竟也射出沛然
劍氣。

  劍氣相撞,竟是楚無缺力弱半籌。

  吞下龍海生後,赤龍猛地一扭頭又鑽到河裡,水面再度恢復平靜。

  楚無缺強忍著胸口劇痛,壓住內傷,便朝赤水河衝去。

  白蓮見狀急忙拉住他:「楚兄,切莫衝動,這赤水河深不見底,危機四伏,
貿然下去只會徒增傷亡。」

  楚無缺跺腳道:「我豈能讓海生公這大善人葬身河底,就算死我也要將他從
惡龍口中搶出。」

  白蓮咬了咬唇道:「楚兄,請恕貧尼直言,海生公被惡龍吞入腹中,此刻恐
怕已經遭遇不測了。」

  楚無缺哼道:「即便如此,我也要將那條惡龍剖腹開膛,帶出海生公的遺骨
!」

  楚無缺此等心胸俠義,白蓮也是極為感動,說道:「既然楚兄有如此風骨,
那貧尼便捨身相伴!」

  說罷從懷裡掏出一枚翡翠佛珠,再看白蓮口誦經文,佛珠頓時生出淡淡光暈
,將兩人包裹在其中。

  望著滿臉驚訝的楚無缺,白蓮笑道:「此乃避水珠,可以替我們擋開水流險
阻」

  此際神州恰逢水災,普曜世尊也將此點考慮在內,再加上白蓮修為較弱,於
是便賜她一枚避水珠。

  避水珠需要千年以上的古玉為材料,再配上百名修煉水質功體的高僧日夜誦
經、輪流輸功才能製成一枚,可謂寶貴至極。

  藉此避水佛珠相助,兩人探入河底,在避水珠異能之下,河水難近兩人方寸
五步,被一股神奇的力量阻隔開來,還能看到不少魚蝦在四周遊弋,水草宛如少
女的秀髮般隨碧波而飄動。

  驀然,乍見眼前紅光閃爍,那條赤龍正在河底游弋,修長強壯的龍身舞動出
優雅的線條,再看龍眼之處,竟隱藏銳光劍芒,宛如一口絕世名劍即將破封而出


  避水珠的佛元牽動四方,引來赤龍注意,只見龍頭一扭,兩道赤色劍芒噴射
而出,直取避水珠所在。

  啵的一聲,避水珠應聲而碎,楚無缺與白蓮立即被水浪掩蓋,赤水河底的水
壓更是大得驚人,簡直可以將人的骨骼壓碎。

  白蓮豁盡一身元功硬抗水壓之力,然而口鼻卻被河水嗆入,頓時氣息一岔,
嬌軀慘遭水流壓身,五臟六腑彷彿絞磨在了一起,鮮血從口鼻溢出。

  就在瀕死之際,一口溫和的真氣緩緩渡入其體內,白蓮氣息順暢,真氣再度
恢復運轉,意識也漸漸恢復,睜眼一看竟看到楚無缺的臉與自己挨在一起,而兩
人正是口唇相抵。

  白蓮頓時禪心大亂,想要掙扎,但那股灼熱的男子氣息傳來,竟叫她身子酥
酥軟軟毫無氣力。

  楚無缺見白蓮氣息恢復,便不好意思地朝她說了一個抱歉的口型,白蓮雖知
對方是救人心切,但依舊羞赧不已,雪白的臉頰塗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清澈之
中又帶著幾分柔媚。

  赤龍身軀不住扭動,漸漸化作點點紅光,紅光宛如螢火蟲般在水底飛舞,看
得兩人一陣驚訝。

  隨即紅光匯聚,只見一道人影踏浪而出,竟是被赤龍吞入腹中的龍海生,只
見他手持一口古樸長劍,劍身雖是鐵銹破舊,但劍身上隱隱可見數條凹槽,紅光
則不斷地湧入這些凹槽之內。

  飽吸紅光的古劍倏然綻放出璀璨赤霞,白蓮和楚無缺頓覺景色轉移變換,眨
眼間竟又回到了岸邊。

  白蓮看見龍海生也站在岸上,若不是他手中握著那口古劍,白蓮還真以為方
才所見皆是幻象,於是開口問道:「海生公,你沒事吧?」

  龍海生笑了笑道:「多謝小師太掛懷,老夫還算命大。」

  白蓮蹙眉道:「海生公,你方才在龍腹可見到什麼古怪之物?」

  龍海生道:「若說古怪便只有這口劍了,當時我進入龍腹後竟發現裡邊空空
如也,好似漂浮在一片渾濁虛空之中,而眼前便只有這口古劍,我當時伸手去抓
,便將古劍握住,隨後就莫名其妙地出來了。」

  楚無缺望了古劍片刻,說道:「這口古劍倒是與敝門祖師所遺留之佩劍有幾
分相似,但渾身鐵銹,劍影暗啞,似乎已經失去了鋒芒。」

  龍海生笑道:「老夫也不知道這口古劍是何來歷,那條赤龍又是何物,總之
這一切倒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白蓮不禁暗忖道:「這老先生倒也是個豁達之人,對於明明剛經歷一場大變
,還能如此談笑風生,正是奇人也。」

  過了些時日,白蓮找到光如,但界明卻像是人間蒸發般不見了蹤跡,白蓮也
曾詢問過關於那股魔氣的來源。

  當日光如曾想暗中跟隨此魔行蹤,但很快便被對方發覺,兩人過了幾招,在
不分勝負的情況下光如選擇退走,但光如認出了對方所施展的武功乃是魔界絕學
--心魔大法。

  既然界明銷聲匿跡,兩人也只好早日回山覆命,師兄妹二人與楚無缺和龍海
生告別後,便帶著五大明王的舍利子返回雷鋒禪寺。

  得知五大明王隕落,普曜世尊立即召集三千佛者,向外宣佈界明棄佛入魔,
將他逐出佛門,佛門弟子只要見到界明皆可殺之。

  下山一行後,白蓮偶爾想起楚無缺,但一想起他後,心裡都升起陣陣不明的
情愫,一時間耳根發燙,反轉難眠。

  又過了十年,正是十年一度的三教論劍。

  泰山之巔,一片清聖,只聞蓮香飄逸,一道卓越身姿緩緩降下,三千秀髮,
面若芙蓉,眉目聖潔,慈悲之中又帶著幾分少女嬌憨。

  此人正是白蓮,經過五年的修行她之武功佛法皆有大有長進,所以普曜世尊
派她參與此番三教論劍。

  白蓮甫一踏上泰山之巔,卻聽陣陣嬉笑聲響起:「佛門怎地派出這麼個小尼
姑,莫非是怕輸,所以才讓這麼個小娃娃出來迎戰,以便藉此作為戰敗借口。」

  白蓮柳眉一挑,喝道:「何方鼠輩,還不快現身出來!」

  那人笑道:「火氣倒是不小嘛,小師太你這算不算犯了嗔戒呢?」

  說話間,一名佩劍儒生從山石後走出,笑嘻嘻地看著白蓮。

  白蓮瞥了他腰間的佩劍後,心中頓時明瞭,說道:「儒門神劍--君子意,
你是儒教傳人?」

  儒生高傲地道:「然也,吾名任平凡,正是此番論劍之儒教傳人。」

  白蓮道:「既有任由平凡之心,為何還要兵鋒爭雄?」

  任平凡呵呵笑道:「那師太身為佛界中人又為何要手持凶器呢,豈不知放下
屠刀立地成佛之說乎?」

  白蓮秀目透著決絕的光芒道:「佛見三千破,渡生斬罪!」

  任平凡哈哈笑道:「好個渡生斬業,那任某便回師太一句,儒見天下殘,覆
生歸一!」

  「妙哉,妙哉,貧道也來湊個熱鬧吧。」

  朗笑聲中,一抹道氣衝霄而至,乍見翩翩道衣挽劍而來,「道見萬物滅,殺
生始元!」

  任平凡蹙眉道:「原來是道門名鋒白虹刖。」

  道人朝二人拱手施禮道:「貧道崑崙子,見過兩位道友。」

  任平凡笑道:「既然三教名鋒皆以匯聚,那便一論高低吧!」

  話音未落,卻聞聲聲脆笑:「三教名鋒哩,你這書獃子口氣倒是不小啊!」

  循聲望去只見一抹秀麗白影迎著山風而來,妖嬈嫵媚卻又有種一股清聖溫婉
,像是煙視媚行的風塵女子,又似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白蓮說道:「姑娘,如今乃三教弟子間的切磋比劍,還請迴避一二。」

  白衣女子媚眼一轉,笑道:「妾身便來討教三教高招。」

  白蓮蹙眉道:「姑娘言辭頗具挑釁之意,不知是何方高人門下?」

  白衣女子面沉如水,哼道:「賊尼姑,真是囉嗦,姑奶奶今天就是來踢館的
,你們若不敢應戰便說一聲,姑奶奶絕不會為難膽怯鼠輩!」

  方纔還是端雅婉媚的傾城佳人,如今搖身一變就成了蠻不講理的刁蠻悍婦,
白蓮那容師門受辱,立即拔出般若懺,冷聲道:「姑娘如此咄咄逼人,莫怪貧尼
不客氣了!」

  白衣女子鳳目一揚,嬌軀一晃,竟毫無徵兆地朝白蓮從來,只見她玉掌一揮
,頓時引發磅礡氣流。

  白蓮揮劍一擋,卻覺得雄大內力湧來,叫人難以想像這嬌滴滴的美人是如何
使出這般強悍的掌力。

  白衣女子掌出連環,時而力大無窮,時而冰寒刺骨,時而火熱灼燒,就這麼
幾掌下來白蓮便抵擋不住了。

  「給我住手!」

  任平凡大喝一聲,劈出一掌替白蓮解圍。

  白衣女子素手一揚,一根枯枝竟自動滴跳到她手掌中,輕啟檀口道:「你們
不是號稱三教名鋒嗎,劍術定是不凡,那我便與你們三人以劍論武!」

  任平凡正值年少,那堪受此挑釁,當即便拔出君子意,仗劍喝道:「口出狂
言,且接我一劍試試看!」

  劍鋒再紫陽真氣催動下顯得更為鋒銳,劍氣所過之處端的是摧枯拉朽,銳不
可當。

  白衣女子咯咯一笑,挽袖抖枯枝,白皙粉潤的手腕恰似一抹玉石,在這份麗
色之下那根枯枝彷彿重換生機,長出嫩嫩的綠芽,就這麼舉重若輕地揮動便將鋒
銳的寶劍擋住。

  這是白蓮才算看清此女的面目,她年約雙十左右,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但
卻生得傾國傾城,嫵媚妖艷,便是佛修高僧也得動心還俗。

  白衣女子在瞇眼一笑,枯枝再度輪轉,將任平凡的劍鋒帶得左右晃動,隨即
連消帶打朝著任平凡的檀中、丹田、神門等諸多要穴點去。

  任平凡大驚之下立即催動紫陽玄功護體,浩蕩磅礡的儒家正氣竟激起了白衣
女子的元功。

  倏然妖氣瀰漫,天地變色,只見白衣女郎嬌軀晃動,一分為六,同時攻擊任
平凡。

  面對如此奇招,任平凡立即左支右拙,三十招不到便被女郎打掉了佩劍。

  崑崙子大喝道:「妖女待道爺來會你!」

  白衣女子笑道:「說得好,我是妖,而你們便是正道魁首的三教高徒,斬妖
除魔也是應該的。」

  白衣女子說話間再度出劍,一根枯枝使得神出鬼沒,崑崙子使出以柔制剛的
太極劍勢應對,但依舊不走不了三十招便被打掉佩劍。

  三人皆是專注劍道,如今被人以枯枝打敗,難免一陣心灰意冷。

  白衣女子冷笑嘲諷道:「什麼三教名鋒,端的是廢銅爛鐵,老老實實交出佩
劍,姑奶奶便饒爾等一命。」

  入世出戰便慘遭如此潰敗,任平凡心若死灰,淡淡說道:「劍在人在,劍亡
人亡!」

  白衣女子冷眼帶殺,嬌笑道:「既然任先生如此慷慨,妾身豈能小氣,便成
全先生高義吧!」

  倏然,陣陣清涼高昂的哭聲響起,白衣女子嬌軀不禁一震,不可思議地望著
遠方,白蓮也循聲望去,只見一道俊朗身姿由遠而近,其懷中正抱著一名一歲上
下的孩童,那小孩子生得粉雕玉琢,端的是可愛精緻。

  看著那人,白蓮只覺得胸口一陣窒息,嫩臉之上泛起火辣,一時之間竟也陷
入癡迷。

  
最近的章節都在發展劇情,沒有空隙插入肉戲,所以想看肉戲的朋友就只能等到下一集了,發了該發的

便當再想寫肉戲啦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3 15:35 編輯 ]
2014-1-23 14:5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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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1回舍利無悔】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1回舍利無悔】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4-28
                  字數 8947
  
              
  楚無缺蹙眉道:「原來是白蓮師太,不知此間發生何事?」

  白蓮壓住躁動的禪心,說道:「楚兄,快快離去,此地不宜久留!」

  白衣女子倏然冷笑道:「見到漢子便忘卻生死,一心只為姘頭著想,真是個
不守清規的賊尼姑!」

  白蓮被她說中心事,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楚無缺哼道:「住口,你敗壞楚某的名聲也就罷了,修要污蔑師太清名!」

  白衣女子似乎有意跟楚無缺抬槓,繼續冷眉輕佻地道:「喲,這麼緊張做什
麼,莫非是被說中心事,你做賊心虛了嗎?」

  楚無缺哼了一聲,走到白蓮跟前將粉撲撲的孩童交給她道:「有勞師太照看
小女片刻,待楚某好好教訓一趟這口無遮攔的瘋婆子。」

  白蓮頓時一震,大腦裡一片空白,只有這麼一個念頭:「他有女兒了,他有
女兒了……」

  不知為何,心中一片絞痛,便連白衣女子怨毒的目光也熟視無睹,只是木訥
地接過女童,隨即便是楚無缺與白衣女子的比鬥,兩人各展神通,以枯枝代劍,
但卻是鬥得是日月無光,兩根枯朽的樹枝好似兩口蓋世寶劍,綻放著璀璨寒光。

  任由劍訣如何精彩,白蓮卻是無心觀看,只是呆呆地望著懷中女童,心忖道
:「這孩子生得如此漂亮,她母親定是絕色佳人,也只有這般女子才配得上楚兄
……」

  越想越是心痛,那一刻將什麼佛理禪境通通忘卻,唯有陣陣心碎,更有絲絲
苦澀哀傷,亦有自暴自棄……再無禪定佛心,倒像是個深閨怨婦。

  也不知過了多久,劍訣停止,卻見楚無缺走來說道:「多謝師太照看小女了
,那白衣妖女已經退走。」

  白蓮嗓子陣陣干結,胸口湧出一股苦澀,心裡叨念道:「十年了,你女兒都
有了,我還是個出家人……你看不上我也是應該的。」

  就在這時,楚無缺似乎有些驚喜地道:「咦,冰兒怎麼不哭了?」

  白蓮微微一愣,強忍著即將滴落的淚水,咬唇看向懷中,竟發現方才大哭大
鬧的女童此刻竟安安靜靜地躺在她懷裡睡著了。

  楚無缺笑道:「這丫頭總算不哭了,方才到了泰山她是越哭越大聲,都快把
我累個半死。」

  白蓮苦澀地笑了笑,將女童塞到楚無缺手中,誰知女童竟然再次嚎哭起來,
白蓮見狀心頭一軟,於是伸手過去輕浮女童小臉,那丫頭竟然又再次停止哭聲,
瞪著一雙明亮的眼睛望著白蓮。

  每當白蓮的手離開,那丫頭便哭聲淒慘,弄得白蓮只能呆在她身邊。

  這是任平凡倒也覺得好笑,說道:「乖乖不得了啦,師太怎麼成奶媽了!」

  白蓮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垂下臻首不敢搭話,但垂頭的瞬間瞥見楚無缺的嘴
唇,腦海中再度浮現出十年前那一抹--男子火熱的雙唇,強壯有力的臂彎,熱
烘烘的雄性氣息……白蓮只覺得身子一陣燥熱,暗忖道:「若是這樣也好,說不
定能天天見到他。」

  楚無缺深吸了一口氣道:「師太,楚某有個不情之請……」

  說到最後其語氣變得幾分支吾,白蓮咬了咬朱唇道:「楚兄,但說無妨。」

  楚無缺歎了一聲後,說道:「小女這些天來,一直哭鬧不停,唯獨見到師太
後才消停片刻,楚某想請師太照看小女幾天,只是這事實在過於荒唐。」

  白蓮垂首道:「令千金這般可愛,貧尼倒也想與她相處幾日,也好結個善緣
。」

  楚無缺鬆了口氣道:「這孩子命苦,她娘親去得早,幸好遇上師太這等貴人
,若不然我一個大男人真不知如何帶她。」

  白蓮耳根頓時陣陣滾燙火熱,心忖道:「原來他髮妻已經逝世……他後面這
話又是什麼意思……不懂得帶孩子,難道是想找個女子續絃麼?呸,他想續絃跟
我有何關係,枉我多年修佛,竟然也起這等不知廉恥的念頭。」

  任平凡和崑崙子向楚無缺道謝告別後,便各自離去了,泰山之巔唯有白蓮和
楚無缺兩人,月光拖拽下,兩人的影子拉成了長長的一條,遠遠看去兩條影子又
重合在一起。

  女童膩在白蓮懷裡,將小臉倚在酥胸之上,似乎將白蓮那柔軟的雙乳當做枕
頭,美美地睡了過去,白蓮覺得這小姑娘生得極為可愛,於是便用手指輕撫她的
嫩臉。

  白蓮的手指極為細滑,堪比玉石翡翠,小姑娘的臉頰嬌嫩無比,但對於白蓮
的輕撫極為受用,睡夢中不住地露出笑容,端的是天真乖巧。

  「楚兄,令千金可取了名字?」

  白蓮抱著女童問道。

  楚無缺道:「取了,叫做婉冰,小名冰兒。」

  楚無缺見女兒睡得香甜,於是也學白蓮那般伸手撫摸楚婉冰的小臉,也不知
道是不是他的手掌太過粗糙,剛一觸及,楚婉冰便哇哇大哭。

  這一哭不要緊,嚇得楚無缺手掌一抖,竟不自覺地碰到了白蓮的胸口。

  白蓮只覺一陣酥麻傳遍全身,雙峰之處似乎正在微微顫抖,也不知道是楚無
缺這一碰的力氣過大,還是白蓮的玉乳本身過於飽滿,總之白蓮覺得胸口的軟肉
正在輕輕地彈動著,心尖都快裂開了。

  楚無缺急忙縮手,賠禮道:「楚某無心之舉,還請師太原諒。」

  白蓮的臉頰紅得都快滴出水來,心裡有種曼妙的錯覺,咬了咬嘴唇道:「區
區臭皮囊而已,太過執著反而著相,楚兄不必掛懷。」

  楚無缺乾咳幾聲後,又說道:「師太,不知這些年來你過得可好?」

  本來楚無缺詢問自己狀況,白蓮心中是有幾分歡喜,但也不知為何「師太」

  二字有說不出的刺耳,於是便淡淡地說了一聲:「還算可以。」

  天色漸深,白蓮帶著楚婉冰來回斷腸庵。

  相傳當年曾有富家女子戀上一名書生,誰知那書生卻娶了別人,心灰意冷之
下,此女竟立誓終生不嫁,削髮為尼。

  她的家人怕她做尼姑後過得清苦,於是便出錢給她修建了一座尼姑庵,那女
子便將此處定名為斷腸庵,就此孤獨終老。

  然而她的家族也因為生出劇變,導致家道敗落,所以此地便開始荒廢,白蓮
機緣巧合之下來到此地,便在斷腸庵住下修行。

  隨著日子的過去,楚婉冰越發黏著白蓮,哪怕離開一小會都不肯消停,弄得
楚無缺端的是哭笑不得,離去的日子也一推再推。

  白蓮對這小姑娘也是極為喜愛,天天抱在懷裡,連佛經都不念,就知道逗小
姑娘玩耍,簡直就把她當做自己的女兒一般。

  牙牙學語的楚婉冰扭著蹣跚的步子在床上走著,口裡奶聲奶氣地道:「娘,
娘……」

  白蓮心頭一暖,暗忖道:「若她是我女兒該多好……」

  想到這裡腦海裡不禁浮現出楚無缺的面容,想起與他一同照料冰兒的情景,
就猶如一雙恩愛夫妻般。

  楚婉冰走了幾步,噗通一下便摔倒,頓時哇哇大叫。

  白蓮心痛地將她抱在懷裡,又親又吻的,誰知楚婉冰竟奶聲奶氣地撒嬌道:
「娘……肚餓……喝奶,喝奶!」

  說話間竟將白嫩嫩的小手伸向白蓮飽滿的椒乳,被這雙小手這麼一摸,白蓮
腦海裡又想起當日楚無缺的無心之失。

  就在她身心俱酥之際,卻覺得一股溫熱撲至胸口,低頭一看竟是楚婉冰埋首
於雙峰之內,小臉不住地摸索著。

  楚婉冰在撒嬌的同時,還不住咯咯嬌笑,火熱的氣息透過衣衫滲入飽滿的乳
肌,又熱又癢。

  白蓮嗔怪地拍了楚婉冰屁股一下,歎道:「真是個磨人精。」

  白蓮朝門外瞥了一眼,發現門窗已經關閉,於是紅著臉頰將胸前的扣子解開
,顫抖的玉手緩緩拉開衣襟,將飽滿的雙峰裸露出來。

  楚婉冰這丫頭也著實鬼馬,見到這對雪白圓潤的奶脯便一口咬住,小小的嘴
唇竟叼住左乳玉珠。

  「嗚!」

  那火熱酥軟的感覺,差點就讓白蓮叫出聲來,粉潤的乳珠竟在小丫頭的口中
緩緩挺立,這丫頭還得寸進尺吸得嘖嘖作響,想要從中吸出幾分乳汁。

  但白蓮乃是雲英未嫁之身,哪有乳汁供她吸食,白蓮感覺到乳尖鼓脹酸麻,
飽脹的雙乳宛如浸泡奶漿的綿絮,又白又大,就像是香甜甘美的奶酪乳脂。

  吸了半天,毫無所獲,楚婉冰開始撒潑哭鬧,哇哇大叫起來。

  白蓮急忙抱起楚婉冰安撫,誰料這小丫頭越哭越厲害。

  「冰兒!」

  聽聞女兒哭鬧,楚無缺竟推門而入,與袒胸露乳的白蓮正面相對。

  氣氛頓時為之一凝,尷尬中略帶幾分旖旎香艷。

  楚無缺急忙轉過身去,惶恐地道:「師太……楚某乃是無心之失,還望見諒
!」

  又是一聲師太,白蓮心頭一陣絞痛,竟怒喝道:「師太師太,你就不能換個
稱呼嗎!」

  她激動之下,也顧不得掩蓋胸口春光,宛如雪堆玉瓊般的圓球隨她話音抖動
,晃出一抹抹圓潤的弧線和波紋,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蓮花清香,更有
絲絲乳脂味兒,端的是清中帶膩,香滑如蜜。

  楚無缺乾咳了幾聲飛似的跑出門外,白蓮看著那遠去的背影輕歎一聲將衣衫
穿戴整齊,抱著楚婉冰這小祖宗走了出去,看到楚無缺正背著身子站在院內,於
是說道:「楚兄,冰兒已經不哭餓。」

  楚無缺似有意轉移尷尬,笑了笑說道:「這丫頭也忒磨人啦,天天哭個不停
。」

  白蓮低聲道:「孩子這麼小便沒了娘,楚兄你一個大男子要當爹當娘的,倒
也辛苦得很。」

  楚無缺笑道:「這些日子倒也難為你啦。」

  白蓮猛地一咬銀牙,俏臉一片酡紅,低聲說道:「冰兒可愛至極,與我極為
投緣,倒也希望有這麼個女兒。」

  楚無缺心思敏銳,已然聽出白蓮的弦外之音,身子頓時僵住了,而白蓮也因
為這一句話羞得滿面通紅,低垂臻首不敢言語。

  良久楚無缺終於吐出一句話道:「白蓮,你不會嫌棄冰兒非你所出嗎?」

  白蓮腦海轟隆一震,種種思緒湧上心頭,火辣辣的臉頰上多了幾分甜蜜,緊
咬下唇道:「不會,我會將她當做親生骨肉一般。」

  說罷抬起臻首,眼睛靜靜地望著楚無缺,透著堅定的神情,心中卻又是七上
八下的,生怕楚無缺忽然改口。

  「你不怕世俗的各種唾罵麼?」

  「修佛便是修心,若不能順應本心何來佛道。」

  白蓮一字一句地道,「若能通暢心意,白蓮即便還俗又有何妨!」

  「哈哈!」

  楚無缺倏然仰天大笑,「既然白蓮不怕俗世之目光,那楚某便不能負你!」

  朗笑聲中,白蓮只覺得自己被一雙用力的手臂攬住,溫暖的氣息像熱水般流
入百骸,暖洋洋的有種說不出的舒服和愜意,叫她幾乎想要睡過去,而且一覺便
不再起來,就這麼躺在愛郎懷裡。

  褪下僧衣,換上霞袍,不再青燈古佛,入目之處儘是紅燭喜慶,楚婉冰乖巧
地坐在凳子上,眨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自己,白蓮心頭已是一片甜蜜。

  透過紅蓋頭的縫隙,見到一隻溫暖的手掌正朝自己探來,白蓮再添三分喜悅


  沒有想像中的柔情似水,那手掌並非輕輕地挽住自己的玉手,而是狠狠地扣
住她脈門,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響起:「白蓮師太,快快清醒啊!」

  又是師太,白蓮心裡不禁一陣苦澀,倏然一股厲風吹來,將紅蓋頭掀起,眼
前之人竟是--崑崙子!白蓮奇道:「崑崙子道長,你怎會在此!」

  心裡卻是一陣後怕,暗忖道:「完了,完了,我跟無缺的事情一定宣揚出去
,佛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我死了倒不要緊,倒是連累無缺和冰兒……」

  楚無缺揮手便是一道劍氣,怒道:「賊道士竟敢對我妻子無禮,還不快鬆手
!」

  聽聞妻子兒子,白蓮不禁一陣欣喜,誰知卻見眼前血花四濺,崑崙子的一條
胳膊竟被劍氣斬斷,溫熱的鮮血濺到霞袍之上,倍添嬌艷和一抹難以言喻的妖異


  斷臂後的崑崙子哀嚎道:「白蓮,快醒醒啊……」

  楚無缺面帶猙獰冷笑,隨手又是一劍將崑崙子另一根手臂削斷,說道:「蓮
兒莫要擔心,只要我殺了這個臭道士便無人知曉我們成親的事情,待我們拜過天
地後便遠遁海外,不理這些江湖紛爭!」

  「白蓮師太,你莫非忘了牛鼻子和書獃子了嗎!」

  崑崙子發出最後的叫喊,但話音方落便被楚無缺一劍鎖喉,再無言語。

  「牛鼻子?書獃子?」

  白蓮默默地叨念著這兩個名字,腦海裡一片混亂。

  楚無缺關切地道:「蓮兒,你怎麼樣了,那臭道士有沒有傷到你?」

  「蓮兒……」

  白蓮嬌軀倏然一震,猛地抬起頭,警惕地望著楚無缺,發覺那張朝思暮想的
臉龐竟多了幾分陌生和做作。

  錯了,出錯了,白蓮陷入深思,她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偏差,究竟是何處出了
錯誤?一陣細想,白蓮喃喃自語道:「當日楚兄將女兒托付給我照看……斷腸庵
之事根本就不存在……」

  泰山慘敗的半年,任平凡和崑崙子再度找上白蓮,希望與她探討劍道從而成
為真正的三教名鋒。

  當時白蓮因掛念楚無缺,以致禪法修為停滯不前,聽到儒道兩人的提議,便
想道:「既然我此刻深陷情劫,難以禪坐靜心,倒不如換種方式修行,說不定可
以堪破魔障。」

  於是便點頭答應,誰知在與兩人探討劍道的同時,竟又將白蓮拉入一陣情網
之中。

  崑崙子和任平凡竟然為了白蓮相互吃醋,端的是三天一小鬥,五天一大鬥,
白蓮為了避開他們便遠遁極北冰海,誰知這兩人竟也追來,還美其名曰:在傀山
背後監視妖族動向!弄得白蓮是哭笑不得。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本已經是平靜的禪心竟然再度泛起波瀾,那人又再次出
現在面前。

  十九年過去了,楚無缺已經不再是昔日那熱血青年,但舉手投足間卻有種滄
桑穩重的氣息,這一回他帶來了一個妙齡少女,白蓮一眼便認出了這姑娘的身份
--十九年前那個女童,楚婉冰。

  小姑娘生得極為美麗,青澀之中卻又帶著幾分天然的妖媚,就如同當年泰山
頂峰的那名女子,而且這小姑娘也穿著一身白衣,使得白蓮還誤以為是那個白衣
妖女重現了呢。

  當仔細詢問後,才知道這小姑娘是急於練劍,導致走火入魔,楚無缺為了替
女兒壓制心魔便將她帶來冰海,希望藉此寒冰之氣降服女兒體內的狂躁之氣。

  隨後,便是鐵壁關大戰,再度見到那個傾國傾城的妖嬈女子,美得讓她這個
不注重外邊皮囊的修佛者也生出幾分自愧之意。

  種種回憶湧入腦海,白蓮頓時一片清明,口誦佛門辟邪真言:「臨兵斗者皆
列在前!」

  熾烈佛音梵剎,震懾空明,將楚無缺和楚婉冰兩人震得灰飛煙滅,紅燭霞袍
紛紛崩碎,白蓮再度穿上那一身青燈僧衣。

  重拾心志,白蓮嬌叱一聲掙脫幻象,再度回歸現實,然而映入眼簾的竟是淒
艷的鮮血,以及崑崙子傾倒的身軀。像

  「你終於醒了!」

  崑崙子欣慰一笑,白虹刖緩緩落下,他整個人也隨之倒地。

  秦廣王頗有幾分驚訝地道:「師太居然掙脫心魔幻象,真叫本王始料不及!


  白蓮望著倒地的摯友,心裡卻是一片寧靜,玉容上既無悲傷也無憤怒,只是
淡淡地說道:「這個幻象將一些虛假的東西混入真是的記憶中,構建人心最渴望
的夢境!若不是崑崙子道友拚死以相救,以靈識強行介入幻象之內,恐怕我還得
繼續沉眠。」

  這個幻象乃是虛實結合,既有白蓮真實的記憶,又有虛幻的夢境,最要命的
是這種種幻象乃是見縫插針,潛移默化,只是悄悄地改變記憶中的某些細節,以
細火慢燉、溫水煮蛙的方式將人導入夢境之中,從而一覺不醒。

   就像夢境中的楚無缺--在白蓮心目中楚無缺乃是一個成熟穩重的翩翩君
子,若他一上來便對白蓮無禮輕薄,反倒讓白蓮生出疑心,所以幻象中的楚無缺
每一個舉動都符合其性子和秉性,只是偶爾多出一些小意外,比如觸及白蓮酥胸
,誤入禪房等等,就這麼一點一滴地將白蓮心神導入夢境深處,若非崑崙子捨命
相救,白蓮便是死也沉迷在幻象之中。

  秦廣王為了對付崑崙子,所以無暇窺探眾人的夢境幻象,於是便隨口問道:
「那麼師太在夢中看到了什麼?是修成正果,立地成佛嗎?」

  白蓮冷笑道:「秦廣王,你真是可悲,只知道藉著一些旁門左道玩弄人心,
卻不知自己乃是無夢之人。」

  秦廣王哼道:「師太不必與本王打機鋒,夢境再美也是虛妄。」

  白蓮垂目道:「然也,夢再美也是虛妄……」

  話音未落,卻見一道佛光沖天而起,秦廣王只覺得雙目一陣刺痛,急忙掩面
後退,並迅速吸納陰氣抵禦佛光,待他看清眼前之景時,內心頓時一愣,絲絲不
詳兆湧入腦海。

  白蓮渾身發出神聖光芒,宏大佛氣流動四肢百骸,宛如一朵以高僧舍利子打
造的晶瑩蓮花,匯聚千佛宏願,煉化無上功德。

  秦廣王蹙眉道:「散離一身佛氣,你想與畢生修為與本王一搏麼?」

  豁出畢生修為,催動一身元功,白蓮髮髻灑落,三千青絲頓時飛揚,隨即發
梢生火,雖不想光明業火般灼熱霸道,卻有股清聖莊嚴的氣息,百步之內邪魂紛
紛消散,陰氣蕩然無存。

  白蓮一聲嬌叱,般若懺再度上手,隔空一劍,佛光聚芒,直取地獄閻王。

  秦廣王挺身硬擋,卻是瞬間吞敗,口鼻溢血,心中震驚之餘,卻見白蓮揮劍
殺來。

  心知對手有異,秦廣王不敢怠慢,施展畢生所學,先是一招萬魂壓頂,藉此
壓制白蓮身法,隨即在趁勢使出陰火鬼雷,試圖炸碎佛身,最後再來一招小輪迴
劫,直取白蓮心臟血脈。

  秦廣王招式再絕,也難耐白蓮分毫。

  佛骨傲然,哪怕泰山壓頂也不曾屈膝,又何懼這區區陰魂!舍利聖火焚燒世
間污穢,陰火鬼雷焉能倖免!般若懺劍動六道,地獄輪迴又豈能以偏概全,只見
白蓮單劍迎敵,竟是一劍破萬法,一招斬閻王。

  秦廣王只覺左臂一涼,整條胳膊竟被削斷,鮮血泉湧而出。

  白蓮冷目凝殺,化身伏魔金剛,哼道:「這一劍是替任兄斬的。」

  秦廣王怒上眉梢,以殘臂出招,施展最後壓箱絕學--屍魂轉靈決。

  此招乃是煞域歷代高手心血凝聚而成,擁有各種神效,最低境界便是可以將
施術人的心血精魄一化為多,負在陰魂上,從而造就出多個分身,這些分身擁有
本體的全部功力,就相當於將自身功力提升多倍。

  而最高境界則是可將他人身體還原至初生嬰兒,甚至讓人變回在母體內的那
股最初胎氣,可謂是煞域的最終神技。

  屍魂染血,閻王決殺,只見秦廣王一化十,十化百,眨眼間便生出百個分身
,每個分身皆有本尊的全部功力,相當於將秦廣王的功力提升了百倍,但此招過
後,秦廣王就算不死也得功體盡廢。

  煞域之人一旦廢功就會引來萬鬼吞噬,那一身血肉便成了鬼魂的餌食,對於
煞族來說,被昔日的奴僕吃掉乃是奇恥大辱,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施展那些
以廢功為代價的絕招。

  閻王百身,陰功贊殺,白蓮陷入一片困殺羅網。

  倏然,百鬼之中綻放出璀璨烈火,竟將秦廣王的分身一一燒盡。

  白蓮錯身飛掠而過,秦廣王整條右臂嗖的一下變飛起,「這一劍是替崑崙子
道長劈的。」

  白蓮纖腰一擰,回身再次出劍,穿透秦廣王心胸,般若懺沒入閻王心窩,立
即燃起熊熊烈火,將秦廣王燒得灰飛煙滅,隨著一聲慘叫,魂氣脫出秦廣王肉身
,朝著遠方飛遁而去。

  白蓮怒喝一聲休想,反手便是一招「天神伏魔」,劍氣匯入烈火形成諸天神
佛,封住魂氣,魂氣遭到壓制立即生出強烈反抗,是要掙脫神佛羅網,只見這諸
天神佛同時吞吐烈火,魂氣在烈火之中煙消雲散,彷彿不曾存在一般。

  秦廣王一死,夢境幻象瞬間崩碎,雙神得以掙脫束縛,然而白蓮卻遭烈火焚
燒,在璀璨佛耀之中,只見那抹倩影緩緩消散,佛相崩散金芒,碎裂的身軀如飄
渺魂逝,涅槃證道,與天同塵。

  那熊熊烈火亦開始旋轉凝聚,化作一顆晶瑩剔透的舍利子,懸浮在半空之中


  滄釋天目光一亮,他曾潛入三教修行,對此事已然猜出幾分端倪:「白蓮尼
姑竟然散盡功德,捨去生機,以一身佛骨為引催動出這佛界至高聖火,佛骨舍利
火。」

  心念一動,滄釋天誓要奪取這顆蘊含無上佛力的舍利子,於是閃電出手。

  楊燁怒喝一聲:「妄想!」

  隨手擲出虎牙破軍戟,夾雜著雄力鋼勁的戰戟隔空劈下,阻斷邪神貪念。

  滄釋天心忖:「若得此物便可同時牽制煞域和佛門,如此寶貝我勢在必得!


  於是打出一招「紅木焠骨掌」,掃開攔路戰戟。

  楊燁豈容白蓮遺物落入奸人之手,怒喝一聲挺身擋關,直來直往的軍體拳將
滄釋天硬生生逼了回去。

  滄釋天眼中綻放殺機,隨即施展天穹妙法中的「一氣化三清」,同時凝聚出
三個分身將楊燁圍在其中。

  這一氣化三清並不像屍魂轉靈決那般可以發揮本尊的全部功力,根本就不是
楊燁三招之敵,但滄釋天只要困住楊燁片刻,替自己爭取一絲空隙,奪取那顆佛
骨舍利。

  楊燁被滄釋天的分身阻撓,唯有眼睜睜地看著舍利子落入奸人之手,心裡又
氣又急。

  就在滄釋天手掌即將接觸到舍利子的瞬間,一道劍光射來,將滄釋天的魔掌
擋了回去。

  只見般若懺自動飛起,橫空斬邪,逼得滄釋天連退三步,隨即那顆舍利子竟
也飛舞起來,在天空化出數道晶瑩亮光後,猛地衝向般若懺。

  舍利子融入般若懺,在三世諸佛誦經禮讚的邪惡幻象中,佛界名鋒脫胎換骨
,隨即化作一道火光衝上雲霄。

  滄釋天看著寶劍離去,氣得不住懊悔,楊燁卻是開懷大笑:「妙哉,寶物有
靈,白蓮師太之遺志豈可遭不軌之人玷污!」

  滄釋天瞬間壓下怒火,笑道:「督帥誤會了,滄某並非窺探寶物,只是擔心
還有煞鬼在一旁埋伏,為了不讓師太遺物落入敵人手中,所以才出手冒犯,還請
督帥見諒一二。」

  楊燁冷冷一哼,滄釋天之腹黑臉厚已經是天下皆知,楊燁也懶得跟他廢話,
轉身去照看儒道雙鋒的傷勢。

  一探之下,楊燁又吃了一驚,崑崙子戰死,任平凡廢功,這一站真是慘烈無
比,饒他一身鐵血,見慣生死,此刻心裡不免多了幾分哀傷:「若非師太捨命相
救,恐怕沒人能夠活著走出這地獄陣。」

  想起白蓮,楊燁又是一片唏噓,那口蘊含著佛骨舍利火的般若懺究竟飛往何
處?人世紅塵,情仇交纏,喜怒相伴,楚無缺嘗盡情海苦酒,如今再入紅塵,亦
是生出幾分哀痛,一張張鮮活的面龐映入眼簾,雖知是對方伎倆,但卻不忍下手
斬斷。

  「楚無缺,你還想再殺我一次嗎!」

  就在楚無缺凝起劍氣時,卻見洛清妍含淚逼視,昔日弒妻的場景再度湧入腦
海,心頭一軟,劍氣頓時消散。

  洛清妍怒喝一聲:「薄情寡義之輩,給我受死!」

  玉掌化刀,一擊切向楚無缺頸脈。

  楚無缺無奈苦歎,閃身避開,但也被銳利的掌風掃斷幾根頭髮,劃破脖子的
皮膚。

  明知道是假的,卻無法揮劍,楚無缺搖頭苦笑,倏然小腿一緊,只見楚婉冰
抱著他雙腿哭泣道:「爹,不要殺娘親,不要殺娘親……」

  楚無缺反手盪開洛清妍一掌,卻無法下狠手,卻聽一聲熟悉的怒喝響起:「
孽徒,還不快殺了那個妖女!」

  竟是授業恩師--鹿殢傷。

  鹿殢傷喝道:「不孝之徒留之何用,為師便親自了斷,就當沒收你這個徒弟
!」

  「老鬼,修要欺人太甚!」

  洛清妍嬌叱一聲揮掌迎戰,十九年前的一幕重現眼前,楚無缺想要阻撓,卻
發現雙足被楚婉冰抱住。

  洛清妍和鹿殢傷鬥了幾個回合,竟同時調轉槍頭攻向楚無缺。

  「薄情寡義,該殺!」

  「背叛師門,受死!」

  楚無缺背腹受敵,危機之時,卻見天際降下一道銳光,猛地斬斷四周業障,
洛清妍、鹿殢傷、楚婉冰等幻象紛紛消散。

  「般若懺?」

  楚無缺吃了一驚,佩劍離身便證明白蓮已是凶多吉少。

  就在他詫異之時,卻發現般若懺劃出的劍痕乃是道道烈火,將各種陰鬼冥魂
焚燒殆盡。

  楚無缺好奇之下伸手去握般若懺,接觸劍柄的瞬間,萬般種種湧入心頭,那
是白蓮最後的心願。

  「此劍蘊含佛骨舍利火,可破陰力邪功,專斬歸煞魂氣……楚兄保重!」

  般若懺之上浮現出那張清秀的面容,宛如白蓮花般清澈,雖是盈盈淺笑,卻
是溫潤如玉,如沐春風。

  楚無缺心若刀絞,猛吸一口冷氣,握劍在手,直指虛空之敵,一劍破殺。

  舍利火化為劍芒劈碎陰霾邪氣,直指禍首真身--十殿閻王之一,五官王!
佛骨舍利火橫空出世,般若懺神劍一擊破萬煞,神聖光輝從天而降,引得城裡城
外人人關注,也就在此時又有一道魂氣消散於天地之間。

  一道威嚴深沉的聲音響起:「楚江王、卞城王速離豐郡,退守七陰嶺!」

  這聲音正是冥師符九陰,隨著話語方落,兩道身影飛速地從畜生、修羅兩陣
撤出,直衝青蓮幫總壇遺址中的酆郡入口。

  尚在天陣的龍輝微微一愣,暗忖道:「那陣火焰顯然是可以克制煞族魂氣,
這符九陰倒也是果決,知道剩餘兩陣難以保全,乾脆將兩大閻王調走,集中剩餘
的力量固守七陰嶺。」

  閻王撤離,陣法空虛,很快便湊齊了六道煙火信號,預示準備同時打破各大
陣眼,於秀婷瞥了一眼龍輝道:「龍輝,六道空虛,可以破陣了!」

  龍輝嗯了一聲,立即催動龑武天書,施展烈陽元丹,凝聚極陽真氣,朝著天
道陣眼打去。

  龍輝出招的同時,其餘五道亦同時激起強烈的真氣。

  九重天宮劍仙淚,純陽真龍啟戰局;餓鬼道內血刀斬,魔僧罪身喚殺途;秦
廣鬼王智勇全,蓮花捨身破地獄;佛骨聖火會無缺,舍利無悔斷紅塵;冥師果決
棄殘陣,酆都絕嶺候群雄。

上一章有的朋友說我又坑挖了,真是冤枉啊,交代龍海生和楚無缺的相遇只是呼應第一集楚無缺跟主角說的話罷了,拿到古劍也只是添上龍家滅門的坑而已
說句實在的寫白蓮的過往純粹是為了引出這把劇情道具,若論感情的投入我覺得白蓮還不如愆僧(界明

),寫到界明入魔的那一剎那,我鼻子都有些酸酸的啦,寫龍魂這麼久我僅僅自己感動過三次,一次是

洛姐姐被楚無缺誤殺,一次是冰兒前世的最後遺言,第三次就是界明化作愆僧 

剩下的故事我會一口氣寫下去,不喜歡就別看了,莫要給自己找不自在,也不要給喜歡的人找不自在,

怎麼寫我自然有腹稿,反正我也沒指望寫書掙錢,沒必要都考慮方方面面,不喜歡看得就安靜離開吧。
我也沒想過跟什麼妖刀記、十錦緞,逍遙小散仙之類的經典爭雄,(這些人都是職業寫手,出書掙錢換

稿費的,我能跟他們比嗎!)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2回不歸陰路】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2回不歸陰路】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4-30
                  字數 10338
  
              
  六道大戰,三鋒盡折,替這來之不易的勝利也蒙上了一層陰影,三教同悲,
而龍輝和楚婉冰夫婦亦是滿肚愁腸。

  楚婉冰在得知三鋒之事後,哭得跟淚人似的,悲痛憤慨之餘險些昏過去,幸
好龍輝跟洛清妍替她理順氣息,若不然這妮子至少也得大病一場。

  「小賊,當初在冰海時,白蓮師太對我可好了……」

  楚婉冰靠在龍輝懷裡喃喃細語道,「任平凡前輩養了頭白熊專門去偷吃崑崙
子前輩的丹藥,氣得崑崙子前輩喊爹罵娘的,後來崑崙子前輩故意配了些瀉藥給
白熊吃,那頭笨熊拉得連沾都站不起來,我當時就去踢它屁股……」

  龍輝撫著她的秀髮道:「冰兒乖,三位前輩算是求仁得仁,你應該替他們高
興才是。」

  雄壯有力的戰鼓再度敲響,龍輝輕聲道:「冰兒,大軍準備開拔了。」

  楚婉冰從丈夫懷裡坐起,點了點頭道:「你千萬要小心,我跟娘親他們會跟
著你下酆都的。」

  雖然成功奪回豐郡,但形勢依舊不容樂觀,煞域已經將所有的兵力囤積在陰
冥之地。

  恆軍主力未損,但陰冥之地並非常人能入,所以仙宗親自在軍中挑選命格陽
剛之勇士,因為陽剛命格的人才守得住陰界之氣,十多萬的恆軍也僅有兩萬人符
合要求。

  然而魔界大軍卻不畏陰氣,畢竟魔者的身體非常人可比,但魔尊並未派出全
部兵力,只是帶了五千兵甲配合恆軍行動而已。

  對於魔尊此舉,齊王並無太大異議,畢竟恆軍還有八九萬的大軍留在地面,
而魔軍只有四萬,所以齊王不怕魔尊耍什麼心眼。

  兩萬陽命將士聚集誓師,齊王手捧白綢悼文朗聲說道:「彼蒼者天,曷其有
極!諸雄眾志,欲綏煞禍,諸般血役,英雄埋骨,豐郡邪陣,俠士留恨。神州慟
之恨之,以此九羊血書,誓得滅煞靖禍,以天下太平,告慰喪生壯士。」

  齊王大聲道:「這次強攻酆都危險重重,本王也不知道下去的人能有多少個
活著回來,誰若不想去的,現在就退出!」

  說罷大手一擺,命人抬出幾個大箱子,裡邊裝著各種金銀珠寶。

  齊王指著箱子道:「這一路來,我們已經喪失了許多弟兄,這裡是本王的一
點點心意,便算是給兄弟們回家的盤纏。」

  現場一陣緘默,靜得怕人,然而卻沒有一個人上前來拿金銀珠寶。

  齊王虎目一掃,喝道:「去酆都不但沒錢還會沒命,你們可要想清楚啊!」

  要麼九死一生,要麼退出保命,還有一筆豐厚的銀子,但卻沒有一個人走抬
起退出的腳步。

  擁有陽剛命格的人都是血勇強悍之輩,一身鏗鏘鐵骨,絕非貪生怕死之輩,
只見這些將士目光堅定,面容肅殺,其頭頂處可見隱隱紅光,正是壯士的那份陽
剛血勇。

  齊王讚許道:「好,都是好漢子,那我們便一同赴死!」

  只見他右手拔出佩刀,左手在刀刃上一抹,頓時鮮血直流,齊王大喝道:「
我皇甫錚以此鮮血立誓,定與諸位將士同生共死,踏破酆都!」

  「踏破酆都!」

  兩萬壯士怒聲高喝,震得陰魂惶恐,鬼神退避,象徵著那份萬鈞之重的無上
軍威。

  望著戰意高昂的無悔將士,龍輝渾身熱血翻湧,瞥了一眼身邊的白翎羽,見
她眼角似有淚光浮動,又是一陣唏噓,聽身後傳來一陣低沉的吟詩聲:「金戈血
書奠鬼雄,陣前埋鐵覆哀聲,一抔赤土敬丹心,碧血長風留汗青。」

  回首一看,竟是昔日的虓勍督帥,今朝的鎮南王侯--軍神楊燁。

  白翎羽咬唇道:「督帥,您若現身軍心定會高昂百倍。」

  楊燁笑道:「一代新人換舊人,屬於我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也是時候讓年
輕人挑大樑了。」

  白翎羽哼道:「要挑大樑也輪不到他!」

  楊燁歎道:「翎羽,你們再怎麼說也是兄妹,何必呢?」

  白翎羽俏臉陰沉道:「督帥,翎羽做事公私分明,不會將私人感情帶到戰場
上的!」

  楊燁知曉她的性子也不再多說,朝龍輝看去道:「龍輝,此番酆都之戰還得
仰仗你。」

  龍輝拱手道:「督帥放心,末將定不負所望。」

  兩萬恆軍與五千魔軍踏入青蓮幫總壇,入目之處唯有一片瘡痍,地上還殘留
著烏黑的血跡,由此想像當日青蓮幫是遭到何種慘烈的屠戮。

  重返故地,一聲戎裝的素荷珺不禁熱淚滿眶,持劍的玉手也不禁顫抖起來。

  孟軻柔聲道:「素姑娘,你可還記得貴幫總壇有何奇特之處?」

  素荷珺蹙眉思念片刻道:「在西園有個枯井十分邪門,只要有人靠近三步之
內,便會發生不幸之事。」

  孟軻追問道:「什麼不幸之事?」

  素荷珺道:「輕則大病一場,重則癲狂而死,所以家父便將西園給封住,不
准外人進入。」

  白雲道人點頭道:「那口枯井應該便是酆都的入口,所以才會有強烈的陰氣
,使得接近的人遭遇不測。」

  大隊來到西園,但卻未發現有任何枯井,素荷珺指著一處荒地道:「我記得
那口井原本是在那個位置,為何會消失不見了呢?」

  白雲道:「應該是煞域做的手腳,把枯井給封住或者毀掉。」

  說罷,他翻身下馬朝前方走去。

  白雲反手拔出身後佩劍,只見一陣璀璨劍芒閃過,劍身恰似秋水晃動,白虹
橫空,正是崑崙子的遺物--白虹刖。

  白雲臉色嚴肅,緊緊盯著白虹刖地說道:「崑崙子師叔,您若有靈便助弟子
一臂之力,劈開陰路鬼門!」

  說到最後一句時,白雲鼓動內元,揮劍一劈,銳利劍鋒劃破方圓陰氣,一個
黑霧瀰漫的洞口隔空浮現。

  白雲咬破舌尖,含了一口鮮血,大喝一聲:「純陽精血,諸天指引,陰冥開
路!」

  說罷一口鮮血噴到白虹刖之上,寶劍頓時發出赤紅的陽氣真元,白雲再順勢
向前一指,那團團黑霧立即散開,一堵古樸陳舊的大門聳立而現,門樑頂端掛著
幾個古老陌生的字符。

  眾人驚訝不已,素荷珺瞪著明亮的眼睛道:「白雲道長,這門究竟是……?


  白雲道:「此門名曰不歸,建於太荒末年,正是一去不復返的意思,無論是
活人還是鬼魂,只要進入門便再無歸期,只有向前而行通過奈何橋重入輪迴轉世
。」

  龍輝策馬而來,說道:「既然已入冥途,吾等便抱著死戰之意。誰願與我先
入門一探究竟!」

  白翎羽持槍衝出,應道:「我來!」

  齊王點頭道:「那本王便在此恭候二位佳音!」

  龍輝一抖馬韁,喝道:「末將得令!」

  雙腿一夾馬腹,戰馬長嘯一聲便衝入門內,白翎羽也隨之而來。

  越門而過,景象頓時一變,龍輝與白翎羽立足在一片平原之上,遠處可見巍
峨的窮山峻嶺,蜿蜒險阻的山勢恰似一條條巨大的蟒蛇。

  雖是雄奇壯闊,但這天地間只有灰暗,天灰地暗,但又不是完全的漆黑,像
是入夜時分,天地正在向黑暗轉變,給人一種步入絕望的錯覺,但又像是黎明前
夕,旭陽即將升起,使人不免生出幾分對光明的渴望。

  龍輝暗忖道:「人對於死後的世界是充滿著恐懼和絕望,但未嘗不是新生的
開始。這陰冥地府便是絕望與希望的交融點,既有死亡的絕望,又有新生的開始
,也不知道柳兒跟阿黃的魂魄怎麼樣了,究竟是已經入了輪迴,還是被煞域練成
陰兵?」

  想到第二種可能,龍輝頓時火冒三丈,咬牙切齒地道:「這般煞鬼就連人死
後那片刻的安寧都要剝奪,我若不滅煞域誓不為人!」

  白翎羽柔聲道:「龍輝,柳兒姑娘和黃公子已經離開一個多月了,而煞域到
現在還沒控制奈何橋,所以他們應該早已進入輪迴,你不用太擔心。」

  龍輝想了想,也是這般道理,心頭大石總算放下。

  兩人在周圍轉了一圈後,並未發現異樣,於是便回去將大隊引來,初入陰冥
,恆軍將士只覺得渾身刺骨冰寒,饒這些身負陽格火命之人也難以抵禦這濃郁的
陰氣。

  龍輝暗忖道:「此地的陰氣竟比六道輪迴陣還有沉重幾分,將士們還沒打仗
便被凍得受不了啦。」

  這時齊王大喝道:「眾人迅速喝酒暖身!」

  將士們解下腰間的水袋,裡邊裝得都是酒水,他們放到嘴裡喝了兩口後,身
子內部便生出一股暖流,驅散寒氣。

  龍輝識得此酒來歷,這酒名為真陽,是以道門獨特配方煉製的,其原料儘是
人參、靈芝、鹿茸等大補之物,再加上丹鼎烈火熬製七七十四個時辰而成,平常
人根本就承受不住藥酒中的至陽之氣,喝上一小口都會血脈賁張,口鼻溢血,但
在這種陰冥凶地飲服便可抵禦陰寒邪氣,至於隨行的戰馬也服用了這些藥酒浸泡
過的草料,所以同樣不畏陰寒。

  在出兵前夕,道門便想到會到陰冥作戰,於是將此藥酒配方獻給朝廷,皇甫
武吉立即下令熬製藥酒隨軍配送。

  一名英秀女將策馬而來,深邃的魔瞳朝齊王瞥了一眼,說道:「齊王殿下,
此地便是陰冥地府,不知殿下有何部署?」

  端木瓊璇太陰魔咒,功體偏於陰寒,這種環境對她簡直是如魚得水。

  齊王望著這魔魅艷麗的女子,沉吟片刻道:「對於地府之事本王瞭解不多,
還請陰魔指教。」

  端木瓊璇想了想道:「根據魔界典籍記載,陰冥地府共有三分,其一七陰嶺
,陰魂便逗留七日,回望陽間,等對陽世思念淡化它們才繼續前行。其二便是三
渡河,此河在鬼門關之後,其水陰寒深藏無邊怨氣,只要沾上一小點便會折損陽
壽,過了三渡河便是風度鬼城了。」

  齊王曾聽三教教主講過陰冥的情況,心知此女所言不虛,於是又道:「既然
端木姑娘如此瞭解陰都之事,那對於行軍作戰之事便請指教小王一二了。」

  端木瓊璇白了他一眼,紅菱般的朱唇勾起一絲高深的微笑,說道:「殿下是
想看小女子的笑話嗎,在您面前我這些微末伎倆哪敢獻醜。」

  她嘴上雖不說,但那雙如水魔瞳不經意地撇向了遠方一處最高聳的山峰,齊
王順著她目光看去,頓時深抽了一口冷氣,那座山峰高聳入雲,宛如一柄尖刀直
插而上,貫通陰陽兩界。

  端木瓊璇說道:「七陰嶺,陰陽交匯之地,山勢陡峭,易守難攻,煞域定然
已在那兒囤積重兵,從頭到尾都只是硬仗,難以取巧。」

  說罷策馬回陣,開始部署魔軍兵力。

  「殿下,白骨陰魔說得沒錯,六道陣法雖破,但也耗費了我軍不少時日,如
今煞域對於奈何橋的控制也越來越完善,他們也不急於擊潰我們,只要拖延時間
便可。」

  齊王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不能在此拖延,立即急行軍,定要在六個時
辰內打下七陰嶺!」

  開戰至今已經足有四個晝夜,留給聯軍的時間最多也只有三天,要是無法在
三天內奪回酆都,那恆軍也好,三教也罷,甚至是妖魔兩族都得匍匐在煞域的腳
底下,仰歎對方鼻息而活。

  兩萬五千大軍翻山越嶺,朝著這群山之首奔去,經過一個時辰的急行軍,聯
軍總算到達了七陰嶺之下,然而這般不要命的趕路造成了不少非戰減員,兩萬恆
軍便有五百多人掉隊,相對之下魔軍僅僅減員十餘人。

  看到魔界如此士兵,便是龍輝也不得不讚歎一聲強軍!望著萬丈峰巒,齊王
先派出一隊斥候登山探路,然而這隊斥候還沒爬到半山腰,卻見山頂落石滾下,
伴隨著陣陣哀嚎聲,斥候頓成肉醬。

  恆軍大吃一驚,龍輝立即凝氣於眼,只見那宛如刀尖般的山頂上人頭林立,
正是煞域陰兵。

  在陰冥作戰,鬼將陰兵顯得更加兇猛和邪異,只見魂體飛舞,竟無視山高峰
陡,直接便衝了下來,將那些沒被落石砸死的斥候斬殺,還吃光他們的血肉。

  白翎羽柳眉倒豎,掄起玄鐵巨弓,將十枚重箭搭在弓弦,麒麟神力悍然爆發
,箭矢化作十道熾烈陽火飛向陰兵。

  陽火破陰,煞鬼湮滅。

  白翎羽一箭立威,震懾四方,恆軍士氣高漲,而魔軍亦不甘示弱,只見一名
偉岸男子持斧踏出,身披烏金戰袍,一頭赤髮宛如飄舞的火舌,正是熾蓋陽魔-
-端木罹戈。

  端木罹戈大喝一聲,戰斧離手,那柄戰斧的把柄後連著一條鐵鏈,只見他握
住鐵鏈揮舞巨斧,灼烈魔火順勢而出,將鐵鏈和斧頭燒得通紅,遠遠看去就像是
一條火龍在陰山下盤旋飛舞,將作孽的陰兵焚燒殆盡。

  端木罹戈性子張狂,大喝道:「是那個龜孫子在山上,還不快給老子滾出來
!」

  「熾蓋陽魔果真是囂狂,閻羅王在此拜候,若有本事便來奪取七陰嶺吧!」

  話音方落,浩大的冥力自上湧下,一道偉岸身軀走出陣來,臉色灰黑,雙目
如炬,瞳孔中閃動著幾分紫紅。

  隨著閻羅王的現身,山頂上豎起了一面詭異的黑色令旗,端木罹戈見到此旗
臉色頓時凝重起來,不禁脫口道:「黑紋煞旗?」

  閻羅王笑道:「既然識得此物,可知此物之威力?」

  這黑紋煞旗乃煞域一大異寶,令旗一揮便可殺人千里之外,還能喚出無窮黑
煞災禍。

  端木罹戈沉聲喝道:「諸軍速退!」

  閻羅王笑道:「遲了!搖旗!」

  只見山頂令旗搖晃,剎那間落石如雨,陰風化刀,鬼蟲尖嘯,端木罹戈雖然
張狂,但也不敢硬接,立即抽身後退,然而前方的士兵卻慘遭無妄之災。

  聲聲慘叫,士兵要麼被石頭砸死,要麼被陰風吹瞎雙眼,要麼被鬼蟲鑽入鼻
孔耳朵,吃光腦髓而亡。

  轉眼工夫魔軍和恆軍便有上百人遭劫,而這陣災禍還不住地蔓延,看其架勢
不將聯軍吞噬掉絕不會罷休。

  危難之際,一抹道霞湧出,仙宗拂塵揮動,純正的道門仙氣擋住了黑煞災禍
,他以拂塵演卦象,只見艮卦化山勢,一座厚實的山壁凌然而現攔住落石;隨即
震卦生驚雷,轟隆雷鳴之中陰風立時消散;最後離卦燃丹火,道家的辟魔三昧真
火將鬼蟲一一燒盡。

  輕鬆瓦解黑煞災禍,仙宗卻無半分喜悅,蹙眉道:「齊王殿下,黑紋煞旗在
陰界可謂是無堅不摧,無法不破,這只是此旗威力的冰山一角,正面衝突實屬不
智。」

  齊王道:「教主可有破敵良策?」

  仙宗搖頭說道:「對於此物,老道瞭解得也不多。」

  齊王問道:「教主可知有何人能解此旗?」

  仙宗道:「妖族精通咒術陣法,而且又與煞域關係匪淺,殿下不妨請教妖後
娘娘。」

  齊王立即下令道:「快請妖後娘娘!」

  一聲銀鈴脆笑響起:「殿下不必勞心,本宮已經到了!」

  驀然一陣幽香飄來,卻見一道白色倩影降下,妖嬈絕代,不是妖後洛清妍還
有何人?齊王拱手道:「小王特向娘娘請教破敵之法,還望娘娘不吝賜教。」

  洛清妍望了一眼那面黑紋煞旗,說道:「此旗在陰界施展等同於一個可以移
動的六道輪迴陣,陰兵鬼將在令旗的庇護下兇猛異常,執掌令旗之人也是實力大
增,揮動旗幟便可召喚出各種鬼魅邪物,方纔那陣攻擊僅僅是對方牛刀小試罷了
,若給它施展開來,陰獸、鬼神、煞雷等等諸般的凶物皆會出現。」

  齊王深吸一口冷氣道:「此令旗如此凶悍,那豈非無敵?」

  洛清妍搖頭道:「也不盡然,令旗必須以冥海為根基才能搖出各種災禍,只
要破去冥海,便可消去令旗的陰能!」

  說罷一雙盈盈美眸瞥向仙宗,又道:「冥海就相當於武林高手的丹田,破解
冥海,就可以卸去陰氣。但這窺探山川地脈的風水,本宮倒是生疏得很,這其中
奧秘還得請教道長一二了!」

  仙宗謙虛地說了句娘娘謬讚了,便到山下視察一番,回來後說道:「果真如
娘娘所言,這黑紋煞旗將七陰嶺的陰氣都引到一處,聚成一個蓄積陰氣的冥穴。
而且這個冥穴僅僅距離黑紋煞旗三十多步,要攻擊冥穴也相當於正面對上黑紋煞
旗。」

  齊王蹙眉道:「如此一來,那便只有強攻一途……」

  仙宗道:「根據三教典籍記載,七陰嶺北面有一條狹窄小道,可以通往山頂
。」

  洛清妍蹙眉道:「雖有暗道,但三十多步的距離,就相當於在閻羅王眼皮底
下破冥穴,到時候閻羅王一揮令旗,攻陣之人便會遭到黑煞災禍,可謂九死一生
。」

  「殿下,末將倒有一計!」

  龍輝心念一動,說道,「吾等只要集中全部力量在前方強攻,將閻羅王的目
光吸引過來,派遣奇兵襲擊冥穴也並非不可能的事。」

  齊王想了想道:「龍將軍是想要聲東擊西麼,但這三十步的距離可是有些困
難啊,閻羅王只要轉頭一看便可以察覺身後的異常了。」

  龍輝說道:「所以我們便要打得閻羅王沒有機會回頭,而且這偷襲的奇兵一
定要果決明銳,一擊必中。」

  洛清妍暗中傳音給龍輝道:「臭小子,有什麼鬼主意趕緊說出來,別消磨時
間!」

  被丈母娘暗中訓斥,龍輝哪還敢怠慢,便將計劃一股腦說了出來:「首先我
們要給對方製造一個強攻的假象,所以全部主力都得集中在正面。」

  洛清妍會意道:「龍將軍莫非是要將所有高手都集中到正面戰場?」

  龍輝點頭道:「娘娘所言甚是,此番聲東擊西,需要十二先天同時上陣,再
配合強兵猛將牽制對方。」

  洛清妍道:「既然如此,那便讓小女從後方偷襲。」

  聽到楚婉冰要去偷襲,端木瓊璇立即主動請戰道:「娘娘,晚輩也願意配合
冰少主。」

  龍輝有些哭笑不得,搖頭道:「不可,妖魔兩族公主乃當世天嬌,若是閻羅
王沒看到兩位公主的倩影,定會生出疑心。」

  端木瓊璇覺得龍輝說得有理,於是便耐下性子問道:「按照龍將軍所言,那
該派何人偷襲?」

  龍輝道:「不但兩位公主不能去,就連三教的諸位俊傑也不能去,所有人都
得投入正面戰場,只有這樣才能瞞過閻羅王。」

  按照龍輝的說法,不但楚婉冰和端木瓊璇不能去,就連孟軻、鴻鈞等三教年
輕弟子也不能去,究竟還有何人可去?洛清妍想了想暗中傳音道:「龍兒,既然
如此便讓漣漪去吧,她的補天訣也頗有火候,最適合偷襲暗殺。」

  龍輝傳音回去道:「萬萬不可,漣漪雖然可以偷襲冥穴,但她的功力卻不足
應對後續的危機。冥穴一破,定會驚動閻羅王,到時候陰兵再來個掉頭合圍,漣
漪根本就逃不掉。」

  龍輝胸有成竹地道:「末將推舉一人,慕容三公子慕容熙!慕容三少武藝不
凡,而且在江湖中也甚為低調,閻羅王斷然不會將他計算在內。」

  慕容熙所謂的低調只是指他的處事作風,這三公子只愛風月不愛江山,就連
與人比武的興趣也缺乏得很,往往給人一種窩囊廢、敗家子的感覺。

  雖然慕容熙怒斬閻王世子,但也只是幾天前的事,再加上這些世子並非煞域
的一流人物,閻羅王根本就沒將慕容熙這號人放在眼裡。

  仙宗點頭道:「龍將軍所言甚是,慕容世家的輕功雲深七重影可謂當世一絕
,一個眨眼便可踏出數十丈的距離,由他偷襲確實是一步妙棋!」

  齊王凝想片刻,說道:「慕容公子雖是武功不俗,但畢竟不懂領兵打戰,本
王也想舉薦一人,配合慕容公子!」

  龍輝道:「不知王爺有何神來之筆,末將倒是期盼得很。」

  齊王笑了笑,說道:「裴將軍,你可願同慕容公子偷襲冥穴?」

  「末將願去!」

  裴海峰昂首道。

  龍輝不由吃了一驚,暗忖道:「這個卑鄙小人也能擔當如此重任?齊王是想
讓他的派系立上大功,為日後奪嫡鋪展道路嗎?」

  齊王笑道:「裴將軍當初乃是河東軍尖刀營的首領,十年前西夷結集了三十
萬大軍進犯西域,裴將軍率領尖刀營摸到對方身後,一口氣燒光三十萬大軍的糧
草,更趁亂暗殺西夷的幾名主將。」

  走出西域再繼續西行,跨過汪洋大海,那便是西夷之地,此地雖不如神州富
饒廣闊,但也算是一方樂土,然而數十年前有西夷之中有一名為格蘭羅馬的國家
崛起,橫掃西夷,隨後又發兵東來,試圖吞併神州大地。

  西夷東進,首要的目標便是奪下西域作為大陸跳板,當時大恆方經歷鐵烈兵
災,元氣尚在恢復之中,但看到連這種西洋番邦也敢觸犯天朝國威,頓時舉國憤
怒,那被鐵烈打到帝都的窩囊火馬上有了宣洩之地。

  全國上下所有熱血男兒都紛紛參軍,誓要掃蕩異族,可是國家元氣為復,不
能調集足夠的糧草,所以迎戰的軍隊只有不到十萬,再加上鐵壁關正在修建重整
,楊燁也無法分出多餘的力氣來應對西面戰線,所以此戰也只能由西域駐軍和駐
守中原到西域通道的河東軍負責。

  但此戰卻打得酣暢淋漓,只用了半個月時間便將西夷大軍全數剿滅,原因便
是當時的河東軍出了一個尖刀營,此營雖然只有千餘人,但卻是繞了個大圈子,
摸到格蘭羅馬大軍的身後,一把火燒盡對方所有後勤輜重,更砸穿那些越洋而來
的大船,又暗殺對方將領,頓時攪得西夷蠻族軍心大亂,西域駐軍和河東軍趁勢
夾擊,打垮對手,當時憤怒的恆軍根本就不留戰俘,要麼活埋坑殺,要麼丟到海
裡喂鯊魚,打得西夷是膽戰心驚,乖乖地奉上降表。

  龍輝暗吃一驚,想不到這個「卑鄙小人」

  竟然是當初那酣暢淋漓的大戰的關鍵人物,對他不免多了幾分改觀,暗忖道
;「這裴海峰既然是如此人物,為何要露出這麼一副小人嘴臉呢?」

  裴海峰接下軍令後,便下去挑選士兵,龍輝也找來慕容熙說明情況,慕容熙
聽後二話沒說便答應下來,說道:「閻羅王奪走六妹魂魄,我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龍兄請放心,小弟就給他來個屁股開花!」

  聽到屁股開花,龍輝只覺得有些怪怪的,心裡不免想起當初那個鐵烈魔將瓦
術,這廝可是專門讓男人屁股開花的主。

  佈置好一切後,大戰再度拉開。

  龍輝持刀拍馬,衝出陣來大喝道:「閻羅王,滾出來受死!」

  龍吟聲響,四方攻陣,恆軍立即推出數口火炮,對著七陰嶺便是一輪狂轟濫
炸。

  這些炮彈亦是經過道門丹術所煉製,內含可陰之火,一旦炸開,便是鬼魂也
得消散,專門對付這些陰兵鬼將。

  閻羅王怒然揮舞令旗,再度喚來黑煞災禍,只見天降陰雷,地湧鬼火,將恆
軍火炮團團圍住,一口氣便摧毀了三門火炮。

  就在此時,魔軍之內衝出一隻骷髏騎兵,領頭者便是端木瓊璇的手下女將妙
瑛,只見這高挑美女嬌叱道:「放炎魔晶石!」

  骷髏奇兵飛速狂飆,在恆軍的火炮外圍灑下一堆粉末,只見至剛魔火燃起,
反噬四野陰冥鬼火,當初飛雲坡之上,魔軍便用此物克制了七煞鬼火,這一次也
只是故技重施罷了。

  閻羅王見狀立即命令陰兵出戰,只見萬千鬼魂手持各種武器從山頂衝下,借
著俯衝之力殺入聯軍陣中。

  龍輝拔刀迎戰,一刀砍斷前方的三個鬼魂,先聲奪人,隨即施展萬兵之法,
一口軍刀竟被他耍活了,刀槍劍戟,弓盾鞭錘,各種兵器同時出現,再以烈陽元
丹推動,這正是以陽克陰,隨即龍輝內力轉化,陽火神力猛然變成玄陰真氣,正
是玄陰冰輪,只看他刀鋒旋轉,一股陰柔內力將幾個陰兵捲入其中,施展出「陰
火鬼雷」,炸得陰兵死傷慘重,這正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恆軍也紛紛揮
兵迎戰,他們的兵器也是經過道門丹火淬煉,擁有一定的破陰作用,正好用來對
付這些陰兵,雙方立即鬥在一起,廝殺得難解難分。

  這些擁有陽格火命的兵士被陰兵的鬼氣一激,體內的陽火立即生出反應,端
的是越戰越勇,即便以寡敵眾也不落下風。

  龍輝手下的幾名干將也是戰至癲狂,只見那王棟掄起一口陌刀,將他當年陌
刀手的本事一一使出,砍得陰魂哀嚎連連;再看那梁明,一把弓弩使得出神入化
,彎弓搭箭,例無虛發,遠程射殺鬼將;而那個石洪更是勇猛,當初被漣漪打暈
假扮,事後卻又不知是何人所為,肚子裡正好憋了一口怒火,使得體內陽火燒得
更旺,長槍還沒使出,那份血勇之氣便讓鬼魂退避三分。

  青龍軍猛將如雲,麒麟軍也是不俗,只見白翎羽策馬狂飆,那口銀槍宛如白
練橫空,每刺一槍便釘死一隻陰兵,齊王更是親身上陣,人馬合一,鐵騎尖旋轉
輪動,神駒鐵蹄飛踢,打得煞域陰兵難越雷池半步。

  斷天行,斬地根,端木瓊璇巾幗不讓鬚眉,率領骷髏魔軍痛擊陰兵,只看她
骨刀疾掃,沉重詭異的刀勢將陰兵震得東倒西歪,僅僅一刀便是籠罩方圓三尺,
在這個範圍內的陰兵通通粉碎。

  胞妹嬌勇,端木罹戈卻是狂霸傲然,握住鐵鏈,將巨斧當做流星錘來用,旋
轉揮灑,殺傷範圍更大,一丈之內的陰兵皆遭灼熱魔火焚身。

  陽魔烈火雖是不俗,然而妖族天嬌卻更勝一籌,只見白影瞬動,楚婉冰那口
鳳嫣軟劍抖出萬頃劍浪,激化鳳凰靈火,陰兵只要沾上少許便是灰飛煙滅。

  姐姐艷壓四方,妹妹豈能袖手,卻見魏雪芯劍化山河滄海,歲月神劍劈出一
個又一個劍界,一口氣便困殺百餘陰兵,再加上她面容秀麗,氣質清雅,宛如仙
子下凡,降服鬼魅。

  三教弟子各展神通,孟軻拿起一口寶劍,運動紫陽玄功,只見儒門正氣百邪
不侵,所過之處陰兵無不消散;鴻鈞施展先天絕卦,一招震闕驚雷打得鬼將落馬
;白雲手持道鋒遺物白虹刖,誓替崑崙子報仇雪恨,右手揮劍動四方,左手畫符
逐冤魂;接引使出枯木禪法,身軀拔高六丈,宛如一尊巨佛降世,五指佛掌翻手
打出,宛如五行神山壓頂而下,將萬千陰魂通通壓在山下,永世不得超身;提准
雙手結印,佛光湧動,竟化作七十二般變化,耍得陰兵不知東南西北。

  陰兵雖然佔據人數的絕對優勢,然而在諸多高手的帶領下,聯軍是越戰越勇
,已經反壓陰兵一頭。

  閻羅王勃然大怒,一把握住旗桿,大喝道:「勒令四方鬼神,速速降世助戰
!」

  只見地府天空黑雲湧動,絳雷血電閃爍之中,一道巨大的身影從天而下,只
見一隻三頭六臂的惡鬼像一座高山般出現在戰場之上,每踏一步皆是地動山搖,
吞吐呼吸之間狂風肆虐,青面獠牙的面容顯得格外猙獰。

  閻羅王喝道:「赤朱鬼神,速速殺敵,剿滅敵軍!」

  赤朱鬼神怒吼一聲,中間那張臉張開大嘴吐出一個火球,砸向聯軍。

  倏然兩道身影閃電般衝出,一者揮動破軍戟,一者掄起鎢鐵棍,這昔日敵對
的兩口兵器今朝竟是聯手對敵,只見雙兵並氣,將火球擊散。

  赤朱鬼神朝腳下一看,只見楊燁和袁齊天各持兵刃怒視著他,雖然身高百尺
,赤朱鬼神竟也覺得自己有幾絲的渺小。

  楊燁現身,大恆軍士更為激動,那股血勇陽火越發旺盛,這萬人陽火同時燃
燒,竟染紅了天空,那些修為較弱的陰兵嚇得紛紛躲避。

  閻羅王見狀,再度召喚鬼神助陣,令旗一揮,一尊惡鬼破土而出,這尊鬼神
名為魑魃,乃是萬屍所化,體格健碩,渾身白毛,遍體都是堅硬鱗甲,刀槍不入
,嗜血如狂,可謂是喪屍之祖。

  赤朱、魑魃曾是與羅剎並列為煞域三大鬼神,一者便可匹敵萬人,凶殘無比
,而且這兩尊鬼神雖然剛剛誕生,兇猛程度不如煉製已經的羅剎,但是它們畢竟
是陰冥之地誕生,又有黑紋煞旗加持,所以並無七脈這等弱點,綜合起來也不比
羅剎弱。

  楊燁曾與羅剎交過手,對於這類鬼神也有了相當的瞭解,故而不像首戰那般
手忙腳亂,只聞他怒喝一聲,磅礡真氣透體而出,正是真氣凝體,物外分身。

  只見軍神戰體頂天立地,揮戟斬向赤朱鬼神。

  赤朱鬼神怒然迎戰,六條手臂各持兵刃劈頭劈腦便朝楊燁打來,那六口兵器
分別是斬神刀、滅佛劍、屠仙輪、萬魂杵、嗜血幡、九鋼鞭。

  袁齊天哈哈一笑,說道:「楊督帥果真豪情,那袁某也來獻醜啦!」

  說話之間,立即祭起本命妖相,一頭碩大的巨猿拔地而起,巨棍雷霆般砸向
魑魃鬼神,那頭魑魃怪叫一聲,拿起兩口銅錘便來交戰。

  當年鐵壁關大戰,這兩人皆化出物外分身,當時兩尊巨人打得是天昏地暗,
如今兩人卻再度變成巨人,但卻是聯手對敵,其宏大氣勢更在昔日一戰之上。

  只見楊燁那口破軍戟宛如泰山險峰,袁齊天那根鎢鐵棍恰似擎天巨柱,軍神
巨猿攜手一擊端的是驚天動地,鬼哭神嚎。

  那兩頭鬼神也是不凡,怒喝一聲迎面而上,竟能跟兩人鬥得不分上下。

  閻羅王見鬼神難以取勝,於是咬破舌尖,噴了一口鬼血到黑紋煞旗上,得閻
王鬼血加持,令旗再度喚來災禍,只見天空上傳來一聲尖銳難聽的鳥鳴聲,一隻
生著九頭的怪鳥展翅而來,其翎羽色彩絢麗,頗有幾分鳳凰的容色,但那聲聲鳥
啼猶如勾魂鬼唱,叫人不免噁心嘔吐,幾欲昏倒。

  此鳥名為鬼車鳥,乃是太荒時期替煞域鬼王拉車的邪物,專門吸取活人魂氣
,這種鳥本有十首,但在太荒大戰時,曾被三教馴養的天狗斷去一頭,所以後世
也被稱為九頭鳥。

  鬼車鳥見到底下如此多的活人,不由興奮莫名,九頭齊鳴,施展鬼術神通,
要將眾人魂氣抽吸果腹,誰知它還沒叫上幾聲,卻聽一聲清脆鳳鳴由遠而來,嚇
得它九個腦袋不由得縮了回去,連大氣都不敢喘。

  閻羅王跺足罵道:「想不到這鳳凰妖婦也來了,真是豈有此理!」

  於是他拔出一口匕首,朝心窩刺去,從中抽出一地心血撒到黑紋煞旗上。

  心血蘊含著閻羅王的滂湃戰意,鬼車鳥頓時膽氣大增,嘶鳴一聲朝著鳳鳴之
處撲去。

  「不知死活!」

  倏聞一聲清脆冷笑響起,只見五綵鳳凰展翅橫空,但卻是在原地不動,像是
觀看小丑跳梁般的皇者般,冷視鬼車鳥的挑釁。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3回雙煞封劍】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3回雙煞封劍】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1
                  字數 9916
  
              
  看著氣勢洶洶的鬼車鳥,洛清妍素手一揮,使出一招「蠻荒赤鶉翎」,只見
一隻赤色火鳳,羽翼一展掀起滔天熱浪,燒得鬼車鳥羽毛焦黑,哀鳴不已,隨即
火鳳拍翼而來,利爪一伸嗖的一下便擰斷鬼車鳥的一隻首級,頓時烏黑的鬼血從
中噴出,那身堪比鳳羽的羽毛頓時污穢不堪。

  洛清妍咯咯笑道:「扁毛畜生也妄想裝成鳳凰,端的是自取其辱!」

  笑聲未止,玉手一招,烈火赤鳳翅膀一扇,鬼車鳥頓時連打數個跟斗險些一
頭栽倒地上。

  地面的激鬥已經趨於白熱化,袁齊天怒喝一聲,將八臂通猿手匯入本命妖相
之內,巨猿頓時生出八條手臂,掄起八根鎢鐵棍朝著魑魃便打,只聽咚咚幾聲,
魑魃被打得節節敗退,一聲鱗甲也掉了不少,幽藍色的鮮血汨汨而流。

  楊燁祭起獨門神功,真氣凝聚在物外化身之上,只見那尊巨人額頭上立即睜
開第三隻眼,從眼中射出一道精光,一擊便打碎赤朱左邊的首級,痛得這頭凶鬼
哇哇直叫,拔腿便走。

  楊燁哈哈一笑道:「小鬼哪裡走,且吃吾一戟!」

  乍見楊燁手中破軍戟疾掃,赤朱鬼神奮起餘勇迎戰,那六口兵刃同時打出,
勉力架住破軍戟。

  楊燁嗯了一聲,手腕扭轉發力,破軍戟發出急速的漩渦氣流,猛地一下便將
其中三條手臂絞碎,那斬神刀、滅佛劍、屠仙輪紛紛落在地上。

  閻羅王見戰局不利,於是再起陰功,凝聚冥力搖動黑紋煞旗,大喝道:「天
干三十六凶,地支七十二煞,速速現身!」

  霎時天地變動,天際乍見三十六條凶神,騰黑雲,駕血霧,盡納四方戾氣而
來;又見地下湧出七十二隻惡煞,食生肉,飲人血,狂吞八荒凶暴而生。

  招來天凶地煞,閻羅王仍是意猶未盡,於是又搖黑煞令旗,只聽山川之內一
聲嘶吼,陣陣腥臭傳來,伴著濃濃紫霧,一隻碩大的蛇頭從山脈中探出,朝著恆
魔聯軍噴出一口毒氣,就在此時仙宗挺身而出,手捏道印,凌空生卦,使出一招
巽網驕風,霎時狂風湧動吹散毒氣。

  巨蛇吞吐著鮮紅的信子,緩緩游出,待眾人看清它廬山真面目後都紛紛倒抽
冷氣,這哪是一條蛇,分明是一頭巨獸。

  這頭巨獸伸長五丈,似犬又似熊,而脊背上卻又長著兩隻蛇頭,兩隻蛇頭又
有五丈長短。

  仙宗眉頭緊蹙,脫口而出道:「鳩嶺陰獸?」

  此獸名曰鳩嶺,乃是生於陰間的巨獸,原本性子十分慵懶,不到餓死它絕不
外出覓食,但它一旦出洞覓食,便會尋找活人,專門吞吃活人心肝,尤其是惡人
心肝,隨著惡人心肝越吃越多,它變得越來越凶殘,最後從脊背出生出兩個蛇頭
,蛇頭蘊含著惡人的怨毒,故而能吐出毒霧。

  仙宗大喝道:「孽障,便讓貧道會你一會!」

  只見道門至尊腳踏七星,手握乾坤,一招真武神通拳隔空擊出。

  鳩嶺陰獸蛇頭一擺,吐出兩口陰火擋住仙宗拳力,隨即此獸身子向後一縮,
後腿一蹬,閃電般朝仙宗撲來。

  鳩嶺越來越近,仙宗依舊含笑自然,道袍一擺,只見太極氣團隨心而發,一
股無形罡氣將鳩嶺裹住,隨後氣勁剛柔互換,以柔勁挪開陰獸血氣,再以剛勁震
碎其臟腑,最後陰陽交替,陽剛化刀鋒,陰柔做鋼絲,眨眼間就把陰獸絞得灰飛
煙滅。

  閻羅王暗吃一驚道:「好個混元道胎,果真是無勁不消,無物不化!」

  混元道胎乃是道門至高絕學之一,相當於佛門的菩提金身,但卻不像菩提金
身那般直接反震敵人,而是剛柔並濟,以可攻可守,不但消解敵人勁力,還能化
解有形之物。

  鳩嶺身軀被剛柔氣流絞碎,然而卻有枚內丹懸浮在半空,瘋狂吸納陰氣,眨
眼間便重組身軀,再度朝著仙宗咆哮怒吼。

  仙宗暗歎一聲孽畜難纏,於是再度提元運氣,凝神迎敵,此刻的鳩嶺竟然生
出四個蛇頭,每隻蛇頭同時張口噴毒,這一回的毒霧卻是凝成球狀,然而這些球
狀毒霧更為濃縮劇烈,只見毒球掠過之處,無論人魔皆是血肉皆銷,屍骨無存。

  仙宗見陰獸凶殘,不禁大怒道:「孽障該死!」

  於是祭起混元道胎,剛柔氣流將劇毒化解,隨後,再生卦象,一招離日丹火
使出,正面撞上毒球。

  正所謂一火克百毒,熊熊烈火燒得劇毒蕩然無存。

  鳩嶺陰獸怒喝一聲,蛇頭閃電般朝仙宗撲來,而那似熊似犬的身軀也同時發
動攻擊,爪子扑打,獠牙撕咬,蛇頭偷襲,鳩嶺陰獸的每一個動作都堪比武林高
手。

  另外方面孔岫強勢對上天凶,紫陽玄功大顯神通,且看御聖雙掌左右開弓,
宛如紫色太陽,浩然正氣百邪不侵,光耀八方,雙手虛化,大喝一聲:「滅!」

  紫陽綻放千萬光束,三十六天凶紛紛祭出兵器,抵擋紫陽正氣,勉強守住防
線。

  七十二地煞卻被佛光包裹,一朵接一朵的聖蓮飛來,地煞全力抗爭,凝聚陰
能結成陣勢,擋住十三蓮華的攻擊。

  閻羅王連續招出六大黑煞災禍卻難取上風,於是把心一橫,將功體逼上極限
,雙手握旗,奮力揮舞搖動,只看旗幟在空中飄舞,各種災禍隨之湧出,先是一
頭異獸衝出,其身似牛,單眼獨目,頭面慘白,身後拖著一根蛇尾.這凶獸名為
蜚,所經過之處,河水便會乾涸,草木立即枯萎,乃太荒時期的旱災禍獸。

  那蜚的身軀綻放著火焰般的光澤,每踏一步地上便會留下一隻焦黑的腳印。

  劍氣襲來,只見於秀婷衣衫飄飄,踏風御劍,玉指一點,萬劍飛出,直取蜚
獸禍身。

  蜚獸嚎叫一聲,身上毛髮化作洶洶烈焰,滔天熱浪築成火牆擋住劍仙絕技。

  令旗搖動,災禍不斷。

  這種陰獸名為化蛇,身形像豺,而面如人臉,長著鳥的翅膀,像普通的蛇一
樣遊走爬行,口中發出一種奇特的呼叫聲,如同是人們在叱呼,但每一聲呼喊卻
招來洶湧的水浪,太荒時的化蛇亦是水災的代表,只要它出現方圓百里之內定是
洪水氾濫。

  這條化蛇乃是煞域用陰氣馴養而成,千百年來都在忘川河內生長,可謂至陰
至寒之物,所帶來的不僅僅是水災,更是雪禍,只要活人觸及一小滴水珠便會化
作冰雕。

  化蛇雖詭異,然而卻遇上了剋星,只見一道白光掠過,將化蛇帶來的水浪通
通蒸乾,普天之下能發出如此霸道火勁的武功唯有--光明業火。

  在輪迴陣中被秦廣王算計了一把,滄釋天此刻正憋了一肚子的火,看到化蛇
那還會留手,一個箭步竄到它尾巴後,五指一張,猛地抓住蛇尾甩了起來,閻羅
王在七陰嶺的頂峰望去,看到化蛇猶如滄釋天手中的流星錘,龐大的身軀就像垃
圾一般,給邪神拎起來又砸到地上,最要命的是滄釋天還運起了光明業火把化蛇
的身子燒得通紅,若非化蛇吸納了不少忘川河的陰氣,此刻早就被燒成蛇羹了。

  閻羅王氣得暴跳如雷,卻聽一聲冷笑響起,竟然有兩道由遠而近,那陡峭的
山壁在他們腳下猶如一馬平川,幾個起落便殺到半山腰。

  閻羅王定睛一看,不禁深吸一口冷氣,那兩人比他自己還像奪命閻王。

  其中一人身披罪業袈裟,一頭骷髏邪法,手持萬罪魔刀,正是愆僧,另外一
人烏髮飄舞,面容魔異俊朗,一身烏金黑袍,正是魔尊。

  閻羅王怒道:「想直搗黃龍,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就在他要揮動黑煞令旗時,卻聽有人說道:「閻羅王,暫且住手,此陣交予
吾等便可!」

  乍見天際絳雷轟鳴,血電迅速劈向魔尊和愆僧,勁力無匹魔界兩大先天也得
回身抵禦。

  絳雷散去,只見符九陰浮現半空,魔尊說道:「本尊還以為冥師正忙於輪迴
殿之事呢,想不到這麼快就出現了!」

  符九陰笑道:「奈何橋關係重大,在下也不敢放鬆片刻……」

  他語句雖然完整,但語意似乎還有所保留,魔尊聽出端倪,腦中靈光一現,
說道:「冥師可是用了屍魂轉靈決?」

  符九陰點頭道:「然也,魔尊果真好眼光!符某的真身尚在輪迴殿,這次來
的只是在下分身,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屍魂轉靈決乃是煞域的一種逆天功法,可以分化出與本尊實力同等的分身,
這種武功是將陰氣凝聚提煉,再以魂體分化,從而造出分身,但施展過後,便會
陰氣消散,導致功體盡費,要避免這種情況除了要有雄厚的根基,還必須擁有無
窮無盡的陰氣。

  只有施法者根基足夠雄沉,才能夠將外界的陰氣納入體內,從而保住本體陰
脈,不至於功體盡廢。

  當初的秦廣王即便能用此招擊敗白蓮,他最後也得武功盡失,因為他根基不
足,而且豐郡裡的陰氣遠不能跟陰冥相比。

  而符九陰卻是不同,只要將分身的數量控制在一定範圍內,這屍魂轉靈決不
但不會損傷他的陰脈,還能增強功力。

  所以眼前之人雖是分身,但卻相當於符九陰親臨,魔尊不敢怠慢,隔空一掌
劃開戰局。

  符九陰反手封住魔尊掌力。

  這邊愆僧冷眉一挑,拿起血刀便要斬斷冥師罪業。

  卻見符九陰大喝一聲:「分!」

  竟然再生出一個分身,此分身也相當於本體親臨。

  只見迎戰愆僧的符九陰大喝一聲,雙掌推出,四周空氣立即化作漩渦激流,
宛如螺旋尖錐般刺向愆僧。

  魔尊提醒道:「這是大輪迴劫,大師小心!」

  輪迴劫藏玄冥功最高境界,分為大小輪迴劫,這大輪迴劫的攻擊力更加雷厲
,愆僧反手揮刀,使出一招血輪天葬,以旋轉的刀氣硬接輪迴劫。

  轟隆一聲,愆僧與符九陰各自後退,誰也佔不了便宜。

  魔尊立即施展真魔圖錄,化出一尊巨大天魔,張開血盆大口便要生吞符九陰
的另一個分身。

  只見這個分身手捏招魂訣,袖袍一抖,竟將周圍的陰魂抽吸過來,以冥力真
元將其組成一尊鬼神,這頭鬼神將羅剎、赤朱、魑魃的特點集合起來,形貌更為
凶暴,威勢更加不凡。

  只看天魔斗鬼神,同樣是邪物,卻是各有不同。

  天魔霸道雄沉,有股睥睨蒼生的魔皇氣勢;而鬼神卻是殘忍嗜血,性子凶殘
善戰,更似邪魅戰神。

  皇者逞威,戰神勇悍,兩大邪物便在半空激戰,打得山崩地裂,風雲倒湧,
看得眾人為之側目,大氣都不敢出。

  倏然一抹刀氣掃來,剛猛霸道的刀鋒在鬼神的脖子上劃過,鬼神頓時身首異
處,邪相立即消失,符九陰頓時現身。

  只見龍輝持刀飛來,大喝道:「符九陰,我倒要看看你還多少個分身可用?


  符九陰嘿嘿一笑,說道:「不勞將軍費神,在下還有一個分身。」

  話音方落,竟然又生出一個分身,翻掌便朝龍輝打去。

  龍輝暗忖道:「這廝究竟還能化出多少個分身,這是麻煩之際。」

  龍輝仗著御天借勢,不畏群戰,所以也不懼符九陰繼續分化功體,只是覺得
十分厭煩罷了。

  龍輝與符九陰過了幾招後,難取上風,於是反手抓過一隻陰兵,砸出一擊陰
火鬼雷。

  符九陰見龍輝使出煞域武學,不免驚訝萬分,也就在他心神動盪之際,便被
龍輝一招「劍靈」

  削去一隻耳朵。

  這些分身雖不畏傷痛,但如此狼狽之態卻讓符九陰怒火中燒,也使了一招陰
火鬼雷回敬龍輝。

  半空之上,六道身影相互廝殺,誰也佔不到便宜,戰況再度陷入膠著。

  龍輝擋住符九陰一掌後,趁著空隙之際,用餘光朝黑紋煞旗瞥去,只見閻羅
王雙手握旗桿,一臉凝重地望著戰場。

  龍輝暗自冷笑道:「看你這狗王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等三少一到就要你欲
哭無淚!」

  閻羅王大喝道:「楚無缺,你還要龜縮到什麼時候,難道就不想給你那幾個
老朋友報仇嗎!」

  「如你所願!」

  冷峻清亮的聲音響起,只見楚無缺踏風而來。

  目光一掃,宛如利劍出鞘,凡是觸及他眼神的陰兵無不魂飛魄散,就連閻羅
王也不由自主地連退五步。

  符九陰哈哈大笑道:「劍聖果真非凡人也,符某特來討教!」

  陰氣凝聚,魂體分化,符九陰竟然再生出五個分身,看得眾人是一陣驚愕,
誰曉得他還究竟能夠生出多少個分身,若符九陰再來幾個分身,那天下間還有誰
是他的對手。

  只見楚無缺衣風一擺,般若懺凌空飛出,那擁有符九陰本尊實力的分身竟被
一劍刺穿,隨即劍鋒發出舍利聖火,將整個分身燃燒殆盡。

  一劍克敵,楚無缺趁勢追擊,劍指凝光,氣走丹田,來了招以氣御劍,般若
懺宛如游龍走蛇,一口氣便削去剩下的四個分身。

  符九陰的分身雖有本尊的實力,但本質還是由魂氣陰力組成的,遇上這佛骨
舍利火連招架的功夫都沒有,一個照面便被毀掉五個分身。

  一劍立威,震懾全場,楚無缺馬不停蹄地殺向正與龍輝等人激戰的分身,一
招神劫劍訣引發天地風雲,四方陰風竟也為之所用,紛紛化作銳利劍氣,將三個
分身困殺其中。

  楚無缺氣凝雙指,御氣控劍,只見般若懺拖著一道璀璨火光飛入戰場,一個
眨眼便將黑煞災禍平息消解。

  若論功力楚無缺最多只是比符九陰稍強半分,黑煞災禍所召來的鬼神、陰獸
實力非常強勁,在正常情況下,楚無缺要斬殺一頭也得花上數百回合,般若懺乃
是舍利火淬煉過的辟邪聖器,不但蘊含佛骨聖火,更有白蓮之靈識在內,完全就
是陰邪鬼物的剋星,無論是符九陰的分身,還是這些黑煞災禍都難擋舍利火半分


  斬殺冥師,弭平黑煞,楚無缺仗劍而來,直取七陰嶺之巔,欲斬閻羅祭紅顏


  卻見閻羅王大喝一聲,握住令旗迎戰。

  只聽金鐵崩響,閻羅王被震得接連後退,手中令旗也是顫抖不已,但卻未受
損傷。

  龍輝暗忖道:「這令旗也算是煞域奇寶,若給岳父一劍斬斷,我們那還用花
這麼多心思去針對這個冥海。」

  黑紋煞旗雖能擋住般若懺,但閻羅王卻難敵楚無缺指劍氣,方才交手的一剎
那,他的氣脈已經被劍氣傷了三成,若非有冥海陰氣相助,此刻早就趴在地上難
起了。

  雖然舍利火可以克制陰邪,但閻羅王畢竟還是擁有肉身之人,舍利火最多只
是傷及他的功體,不會像符九陰的魂氣分身那般一個照面便被剿滅。

  陰氣入體,閻羅王傷勢瞬間恢復八成,仍是神采飛揚,那雙紫紅色的瞳孔閃
過一絲詭異邪芒,冷笑道:「劍聖果然名不虛傳,本王再來討教!」

  只見閻羅王令旗一指,陣中倏然飛出成千上百的金鐵甲片,甲片似被某些力
量抽吸聚攏,立即形成了實體。

  方纔被般若懺斬殺的兩大鬼神,四大陰獸已經天干地支一百零八凶煞再度出
現,不同的是他們身上都披著一層厚實的甲冑。

  龍輝見狀頓時醒悟過來,閻羅王是要以這些甲冑來防住舍利火針對陰氣的神
效,有了這些甲冑這些黑煞災禍便想有了一尊身軀,舍利火就無法直接克制陰魂


  黑煞災禍得護甲加持,舍利火對他們的傷害也大大減輕,它們再無顧忌,放
開手腳一搏,各種邪功陰法同時使出,楚無缺心知不宜硬碰,立即抽身後退,撤
出七陰嶺。

  看到黑煞災禍再起,眾先天紛紛抖擻精神,提元再戰。

  龍輝立即上前接應,誰料閻羅王竟然又召來新的黑煞災禍,只見一名身披奇
甲的鬼將踩著兩隻飛輪而來,飛輪周圍裹著一層陰火,再看這鬼將手持寒鐵長槍
,腰纏血色冤魂綾。

  鬼將喝道:「黃口小兒,且接爺爺一槍。」

  槍法勇悍無匹,威力十足,比白翎羽還要強上幾分,龍輝不敢托大,鼓起全
力一刀劈去,只聽咚的一聲,鬼將被劈得連滾帶爬。

  趁勝追擊,解決此鬼!龍輝把心一橫,持刀再戰,那名鬼將也是勇悍,一個
鯉魚打挺挑了起來,掄槍便刺,雖被龍輝壓制,但卻力保不失。

  三十六天凶和七十二地煞有戰甲護體,行事更加橫行無忌,劈頭劈腦地便朝
儒佛兩大先天打來;赤朱鬼神再次生出六條胳膊,拿著六大邪兵卯上楊燁;魑魃
鬼神搖身一變,從身上抽出幾根骨刺,吹了口陰氣,那些骨刺頓時變作漫天蝙蝠
,纏得袁齊天極為厭煩;鬼車鳥披上甲冑,戰意更濃,怪叫嘶鳴地撲向洛清妍;
蜚獸狂吐烈焰陰火,無畏劍仙氣芒;化蛇召喚陰水冥冰,再藉著奇甲對抗光明業
火,滄釋天一時間也難取上風;鳩嶺陰獸又是噴毒又是撲咬,每次被仙宗以混元
道胎打趴,卻又很快爬起來,繼續殺敵,弄得仙宗是好不納悶。

  楚無缺、魔尊和愆僧也被成千上百的陰兵纏住,雖然實力不強,但卻勝在數
量眾多,饒魔尊愆僧這等高手也難以脫身。

  戰場之中唯有楚無缺能夠游刃有餘,舍利火所到之處無不是百邪俱喪,他便
在戰場上左右遊走,先去斬殺一隻天凶,再去刺死一隻地煞,然而又替洛清妍斷
去鬼車鳥一隻首級,替於秀婷削去蜚獸一條腿……劍聖遊走戰場,陰魂膽裂紛紛
,然而黑煞令旗卻是詭異無比,只要閻羅王一揮旗子,傷亡的鬼神陰獸馬上就變
得生龍活虎,端的是殺之不盡,斬之不竭,十二先天曾多次想仗著一身武藝強行
衝到山頂,直接破去冥海陰氣,但卻又被這些黑煞災禍死死黏住,脫身不得。

  洛清妍將妖族十大神通輪番打在鬼車鳥身上,雖將它打得眼瞎腿折,掉毛斷
翼,但這只扁毛畜生卻在幾個呼吸間又恢復原樣,氣得洛清妍那高聳的酥胸不住
起伏,跺足暗罵這勞什子黑紋煞旗真不是東西。

  打到這個份上,龍輝越發盼望慕容熙的捷報,然而也就在這時,閻羅王將令
旗掄起,不斷地旋轉,只見黑煞災禍消散,除了與龍輝激戰的那名鬼將外,其他
的陰獸鬼神通通化作陰氣,重新凝聚成團,只見半空之中赫然浮現出一顆絳紅雷
球。

  洛清妍花容失色,嬌聲喝道:「大伙小心,是末日黑煞劫!」

  末日黑煞劫乃是黑煞令旗最強的威力,可見閻羅王是要豁出全力打贏此戰。

  閻羅王嘿嘿一笑,令旗一指,那顆足有十丈大小的雷球竟砸向楚無缺。

  龍輝和洛清妍、於秀婷臉色同時大變,閻羅王是要集中全部陰氣擊殺楚無缺
,畢竟這口般若懺對煞域威脅實在是太大了。

  雷球砸下,無人有把握能夠硬接此招後,就算是龍輝也得依靠御天借勢來瓦
解,恐怕是天佛以菩提金身護體也難以保全自身。

  雷球轟隆隆地落下,澎湃的陰煞已經將楚無缺方圓十丈壓得粉碎,洛清妍又
急又氣,想要出手援助卻發現已經是來不及了。

  巨大的死亡陰影籠罩八方,楚無缺卻是一片清明,口中輕輕念叨:「白蓮你
若有靈便助楚某一臂之力吧!」

  說話間,楚無缺祭起聖靈七絕,對著雷球一劍掃去。

  不知道是楚無缺功力加持,還是白蓮顯靈,總之般若懺爆發出奪目的金華佛
光,舍利聖火凝聚成了一把巨大劍芒,好似天火降世,那顆巨大的陰雷被劈成兩
半,然而舍利劍芒餘威猶存,朝著山頂上的閻羅王射去,只聽轟隆一聲,閻羅王
被打得四腳朝天,口鼻溢血,若非有黑煞令旗護體他早就死無全屍了。

  一劍破陰煞,雄壯驚天地,全軍士氣大振。

  人人都在喝彩之時,龍輝卻又有種怪怪的感覺,為何所有的鬼神陰獸都聚齊
起來化作雷球,偏偏這個腳踩陰火輪的鬼將還在這裡與他交手呢?卻聞山頂之上
傳來閻羅王一聲冷笑:「劍聖果真超凡入聖,可惜還是難逃算計也!」

  話音未落,卻見兩道人影毫無徵兆地從兩側撲來,將楚無缺瞬間困住。

  楚無缺沉著應對,左手發劍氣,右手舞佛劍,一口氣便將兩人的胳膊削斷。

  雖是斷臂,兩人卻毫無怯意,只見他們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紅芒,身子頓時化
作幽藍的陰火。

  洛清妍和於秀婷花容頓時大變,這分明就是陰火鬼雷的前兆起手式,那邊的
魔尊更是驚愕,出言提醒道:「是楚江王和卞城王,楚劍聖快退!」

  在眾人看來,楚無缺的般若懺就是最大的皇牌,魔尊也不想這張皇牌出了變
數,所以他對楚無缺的安危也是極為緊張。

  以普通魂體引發的陰火鬼雷堪比滄釋天的丹鼎火種,更別說兩大閻王這自殺
式的絕招。

  這兩大閻王以燃燒元神和血肉為代價發出的陰火鬼雷威力更是可怕,恐怕還
在方纔那顆雷球之上,再加上這兩大閻王一露面便是要與敵同亡,可謂是出乎仍
何人的意料之外。

  閻王攻得急,劍聖守得妙。

  楚無缺劍鋒一動,舍利火頓時匯入劍氣之中,使出鳳翔劍訣,鳳凰展雙翅,
分別迎上楚江王和卞城王,融合了佛門生活的鳳凰羽翼顯得更為絢麗,將陰火鬼
雷截下。

  只聽轟隆巨爆,兩大閻王形神俱滅,而楚無缺卻是毫髮無損。

  然而兩大閻王豁命一擊也並非全無效果,般若懺所綻放的舍利聖火被陰火鬼
雷抵消了大半,但這佛骨舍利火一旦燒起便永不熄滅,只要幾個呼吸便可恢復過
來。

  也就是這一瞬間的功夫,變數突生,一道人影從陰兵之中衝出,竟是冥師符
九陰的一個分身。

  只見這個分身身披奇異戰甲,將一條赤金鐵鏈朝著般若懺甩去,咕咚幾聲便
將般若懺纏個結實。

  楚無缺怒喝一聲鼠輩,雙指點出一道劍氣,劍氣直取分身靈台之處。

  按理來說冥師分身是不畏傷痛,但這個符九陰卻運功抵禦,只見他雙掌迂迴
輪轉,再度施展大輪迴劫,硬拚劍聖銳氣。

  無舍利火的加持,楚無缺要勝符九陰也非易事,兩招相碰,楚無缺難取甜頭
,符九陰亦被對手震退。

  舍利火再度燃起,眼看便要恢復過來,然而煞域後手卻是層出不窮!與龍輝
交手的那個鬼將虛晃一槍後,丟下長槍便走,踩著陰火輪朝著楚無缺奔去,奔走
之時,龍輝看到鬼將盔甲的縫隙中透出絲絲絳紅陰氣,這哪裡是什麼黑煞災禍招
來的鬼將,他分明就是傲心,那身盔甲只是用來保護其元神和掩蓋身份所用的,
讓人誤以為他只是黑煞令旗招來的傀儡,從而窺準機會對付楚無缺。

  既然傲心已經出現,那麼現在與楚無缺交手的符九陰便是他本人。

  看到這裡,龍輝已然看出對方意圖,傲心和符九陰寧可暫時放下輪迴殿,為
了應對眼前的危機。

  佛骨舍利火出世已經是煞域的頭等危機,再加上般若懺落入劍聖之手,煞域
可以說是敗局將定。

  試想一下,手握含有舍利火神劍的楚無缺,煞域中還有誰是對手,別說那些
什麼陰兵鬼將,就連擁有符九陰全部功力的分身碰上也是見面就死,如此威能可
見一斑。

  符九陰和傲心若給楚無缺拿著這口神兵參戰,不消兩日便會打到輪迴殿跟前
,到時候他們兩還沒看到奈何橋的影子就被這十二個先天高手剁成肉醬了,於是
乾脆放下輪迴殿的大事,安排種種假象,先要對付楚無缺。

  聯軍在與時間賽跑,煞域又何嘗不是,只有瓦解楚無缺這個致命威脅,煞域
才有笑到最後的可能,於是符九陰與傲心再召回楚江王和卞城王后便著手安排,
先讓閻羅王拿著黑煞令旗鎮守七陰嶺,用黑煞災禍引出楚無缺,然後再用各種鎧
甲護住一眾鬼神陰獸的身軀,讓人以為這是應對佛骨舍利火的方法,隨後用「末
日黑煞劫」

  以及兩大閻王的性命換取瞬間的舍利火熄滅,為符九陰和傲心製造出這一剎
那的空隙。

  這兩人為了取得這瞬間空隙也算是煞費苦心,先是符九陰不惜損失八個分身
,造出他和傲心此刻正在輪迴殿的假象,緊接著又是傲心裝成鬼將參戰。

  這其中傲心所擔當的風險是最大的,首先他得隱瞞身份,不能過多顯露他本
身的絕學,因為在場中有一個滄釋天,只要這個邪神看出半點端倪,再通知楚無
缺,那他傲心就只能魂飛魄散,這隱藏武功卻又是凶險萬分,這在場的先天高手
有誰是善男信女,一個不小心也是被打得魂飛魄散。

  所以傲心既不能顯露武功,又要在龍輝刀下活命,當真是九死一生。

  佛骨舍利火暫時的熄滅,傲心也換來了最大的機會,當即甩開龍輝直撲楚無
缺而去。

  符九陰見到傲心已經出手,他也不再保留,鼓足十成元功,將大輪迴劫發揮
到了極限,黑色旋風夾雜著絳雷血電掃向楚無缺。

  兩大高手圍攻,楚無缺依舊沉穩,劍化綿柔氣團,般若懺雖然無舍利火加持
,但也不含糊,只見劍氣纏綿柔韌,將大輪迴劫蕩地七零八落,這招正是「靈柔
劍訣」,以柔制剛,後發制人。

  綿柔的劍氣猶如細針般滲入符九陰的體內,全身氣脈不禁一陣酸痛,差點就
要吐血三斗。

  傲心喝道:「九陰,冥帝鎖魂界!」

  符九陰強忍劇痛,迅速捏動手印,召喚四方陰氣,傲心亦是捏出同樣的印決
,兩大高手同時爆發出最強功力,澎湃的冥力陰氣衝向楚無缺。

  然而卻沒有一絲勁力落在楚無缺身上,而是在周圍不斷地旋轉抽吸,這種做
法別說傷及劍聖,就連個普通人也不會受傷。

  洛清妍花容頓時大變,嬌叱道:「速離此地!」

  她話音未落,楚無缺周圍的空間為之一陷,一股黑暗從中湧出將楚無缺捲入
其中,堂堂劍聖瞬間消失。

  傲心哈哈一笑,說道:「成功了,九陰吾等可以放心回去也!」

  符九陰回心一笑,轉身便走,閻羅王見狀再度召出黑煞災禍。

  替兩人斷後。

  洛清妍氣得銀牙直咬,連連跺腳,雖然楚無缺下落不明的,但她卻不擔心丈
夫的安危,因為這種招式根本就傷不了楚無缺半根汗毛。

  冥帝鎖魂界是以強大的真氣撕開一個境界,把人困進去,然而這種撕裂的境
界並不牢固,就算什麼都不做十幾天就能出去,這種境界裡面什麼也沒有,對人
是毫無損傷。

  妖族和魔界都有類似的武功,但卻沒人願意去學。

  學這種又耗費真氣,又不能傷人的武功,簡直就是吃力不討好,把人丟進去
又有什麼用?餓死渴死對手麼,說出去那簡直是一個笑話,一個高手不吃不喝個
把月還是生龍活虎,更別說楚無缺這種先天高手,能夠困他五天就算是奇跡了。

  這麼也有一個大好處--就是讓傲心和符九陰保全了實力。

  若他們直接攻擊楚無缺,哪怕是取勝他們也得付出沉重的代價,後果可能是
符九陰重傷,傲心魂飛魄散,而這個冥帝鎖魂界則是最好的選擇,仍誰也不會想
到煞域如此費盡心力,搭上兩個閻王,又讓主將冒險,就是為了施展這麼一個「
雞肋」

  招式,但偏偏這個雞肋卻收到了最大的效果,替煞域爭取了足夠的時間!閻
羅王嘴角勾出一絲冷笑,心忖道:「沒了佛骨舍利火,就算你們十一先天豁出全
力,也休想輕易拿下七陰嶺,本王再怎麼不濟也能再拖你們三五天!」

  得意之際,再度召出新的黑煞災禍,一名紅潮飛來,所過之處山石盡毀,定
神一看竟是一群紅色的怪蟲,洛清妍提醒道:「此乃血蝗,無物不啃,千萬莫讓
其近身!」

  紅潮如浪,龍輝眼睛瞥向七陰嶺之上,心裡更是焦急,就在他手心蓄滿汗水
之際,忽見山峰之上傳來一陣巨響,剎那間陰氣渙散,黑煞災禍威力大減。

  龍輝大笑道:「閻羅王,別以為就只有你耍陰的!」

  攻破冥海,聯軍頓時士氣大振,眼前已是暢通無阻,那些陰兵失去黑煞令旗
的加持,根本就難以抗衡恆兵的滿腔陽火,轉瞬間便節節潰敗。

  楚無缺暫離戰場,洛清妍憋了滿肚子的怨氣,那隻鬼車鳥就成了她的出氣筒
,玉手翻飛,化出鳳凰真身,打得鬼車鳥斷頭折翼,當場墜地。

  袁齊天掄起鎢鐵棍,硬生生砸爛魑魃的腦袋。

  楊燁的真氣凝體,只見那物外化身額頭上的第三隻眼睜開,射出道道金光,
將赤朱的六條手臂打斷,隨後破軍戟一揮將赤朱攔腰斬斷。

  龍輝一步當先,踩著山壁直衝山頂,雖然攻破冥海,但閻羅王的怒火可不是
一般人能夠承受的,慕容熙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受傷。

  剛到山頂,竟看到慕容熙正在與一名鬼將交手,但他卻是處在絕對的下風,
那名鬼將領著幾百陰兵正圍著慕容熙廝殺,慕容熙以輕功躲閃,但卻隱而不發,
對那個鬼將處處留手。

  龍輝看得好不納悶,於是大喝道:「三少,我來助你!」

  只見龍輝抓過一名陰兵,將其焚燒,一個陰火鬼雷朝著那個鬼將砸去,慕容
熙頓時臉色一變,叫道:「不要傷害她!」

  只見他雙手交疊擋在鬼將之前,頓時被炸得口吐鮮血,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然而鬼雷餘威卻將鬼將的頭盔震碎,龍輝看清那鬼將的面目,不由大吃一驚,脫
口叫道:「北城姑娘?」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4回強渡冥河】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4回強渡冥河】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3
                  字數 8700
  
              
  慕容熙咬牙道:「龍兄,是六妹,六妹被練成鬼將了!」

  龍輝朝北城露望去,那張清秀的臉上佈滿了陰沉,哪裡像是那個爽朗大方的
俠女,活脫脫的一隻嗜血女鬼。

  北城露怪笑一聲,挺劍便刺,龍輝凝神聚氣,運起玄陰冰輪,渾厚的陰氣化
作羅網將北城露困在其中。

  北城露此刻乃是陰魂狀態,若以陽氣攻擊定會損傷她的元神,所以龍輝就用
同源之氣將她制服。

  被困住的北城露已經不肯消停,不住地尖叫廝打,活脫脫的一個潑婦。

  龍輝見狀立即使出「十八冥兵」,這一招乃是冥之卷的武決,以陰氣凝聚出
冥兵形態,按照特定方位出手便可有效地牽制對手。

  只見北城露被十八尊冥甲士兵圍住,剎那間便鎖住她的陰脈,慕容熙頓時臉
色大變,驚叫道:「龍兄,你這是做什麼!」

  龍輝將他扶起,說道:「三少芳放心,小弟只是暫時封住北城姑娘的魂魄罷
了,待會再請仙宗道長做法,便可收回北城姑娘的魂魄。」

  慕容熙這才鬆了口氣,龍輝接著問道:「三少,你是怎麼毀掉冥海的?」

  慕容熙說道:「其實冥海不是我毀掉的,而是裴海峰。方纔我們帶著一小隊
人馬從山後偷襲,但我們還沒來得及接近冥海,就被閻羅王發現了,我當時立即
上去纏住他,而裴海峰則是將炸藥丟到冥海裡,硬生生炸毀這個冥穴。」

  龍輝恍然大悟,目光朝山頂戰場瞥去,看到一隊恆軍正在與陰兵交戰,而山
下的恆軍也已經攻到山頂,這兩隊恆軍裡應外合將陰兵牢牢壓制,但卻唯獨不見
閻羅王的蹤跡。

  慕容熙道:「冥海一破,閻羅王立即召來六妹斷後,他自己一個人拿著黑紋
煞旗逃走了!」

  龍輝跺足道:「這個狗王果然狡猾,竟然用北城姑娘來牽制我們!」

  待擊潰七陰嶺的陰兵後,聯軍休整兩個時辰後,便翻過七陰嶺朝著三渡河奔
去。

  雖是激戰過後,但聯軍士氣高漲,沒絲毫疲憊,馬不停蹄地朝著三渡河奔去


  「小賊!」

  嬌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龍輝眼皮一動,發現自己身邊的妖族護衛中多出一
人,正是楚婉冰。

  龍輝回道:「冰兒,怎麼了?」

  楚婉冰蹙眉道:「爹爹他……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對嗎?」

  三教名鋒兩死一傷,楚婉冰對親人的安危越發關心,哪怕是這個天下第一的
父親。

  龍輝笑了笑道:「岳父大人可是天下第一,世上還有什麼事能夠難得住他!


  楚婉冰濃濃的睫毛正輕輕顫抖,顯然心中亦是開始凌亂。

  龍輝用溫柔而又堅定的聲音說道:「冰兒,只要我眼睛還睜著,就一定不會
讓你和岳父大人受到傷害。」

  楚婉冰芳心微定,展顏笑道:「嗯,小賊你真好!」

  龍輝朝她眨眨眼睛道:「既然我這麼好,那冰兒你該怎麼獎勵我呀?」

  楚婉冰見這小子的目光十分不良,馬上猜出他的言外之意,小臉不禁一紅,
咬著水潤的朱唇啐道:「不正經!」

  雖然不能夠光明正大與姐姐打情罵俏,但身邊還有個妹妹,當初於秀婷可是
當著不少高手的面宣佈他與魏雪芯的婚事了,所以龍輝名正言順地騷擾魏雪芯:
「雪芯,你沒受傷吧?」

  魏雪芯見他關心自己,不禁心花怒放,含笑點頭道:「龍大哥我沒事。」

  龍輝嚴肅地道:「方纔激戰這麼慘烈,我可是擔心死你了,快快過來讓大哥
替你檢查檢查身子!」

  魏雪芯臉皮更嫩,幾句話就被羞紅了小臉,提著裙子跑開了。

  「龍將軍真是好艷福啊!」

  齊王面帶笑容地策馬過來,對於龍輝這般肆無忌憚地調戲良家婦女,而且還
是天劍谷大小姐的做法竟視而無睹。

  龍輝不好意思地道:「讓殿下見笑了!」

  齊王道:「傳聞於谷主有意將千金托付於將軍,不知可有此事?」

  龍輝想了想,對此事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畢竟天劍谷也是名門正派,不想
楚婉冰那般敏感,於是便一口承認了。

  齊王笑道:「將軍真是好福氣也,九天仙子榜的頭兩朵鮮花都對你傾心,再
加上我那個堂妹,龍兄你可是一門三好了!」

  龍輝乾咳道:「殿下,末將與郡主只是普通朋友……」

  齊王笑道:「龍兄,咱們什麼也不要說了,等班師回朝後,兄弟我定要請父
皇賜婚,也好成人之美!」

  說罷齊王又轉頭對著身後士兵道:「兄弟們,等打完仗,咱們一起喝龍將軍
與瑤映郡主的喜酒好不好!」

  「好!」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且不論齊王這話後邊有何含義,但卻讓士氣更為高
漲,因為他已經無形地給了士兵們一個必勝的暗示。

  在方才一番談話中,齊王所用的稱呼也從龍將軍變為龍兄,而他也自稱兄弟
,潛移默化間便將他與龍輝的距離拉近。

  用了整整一天的急行軍,聯軍的腳步倏然一停,聳立在眼前的便是一座古樸
雄沉的關卡,幾個滄桑有勁的太荒古篆映入眼簾--鬼門關。

  險關擋路,眾人不禁一愣,齊王立即派出斥候刺探,然而這些斥候卻被一股
無形的力量震開。

  這時孔岫走出來道:「殿下,關卡內設有三教祖師的陣法,活人是不能通過
的。」

  齊王想起是有這麼一回事,於是問道:「孔教主可有過關妙計?」

  孔岫道:「鬼門關乃是九極陰石所建造的,這九極陰石也是陣法的根基,只
要設法破壞九極陰石便可破陣。」

  齊王問道:「如何破壞九極陰石?」

  孔岫道:「只要練就極陽功體之高手同時運功,便可破壞九極陰石!在場眾
人中,除了孔某外,符合要求者便只有邪神與妖後。光明業火與鳳凰靈火皆是至
陽之氣,若有他們配合,鬼門關可破也!」

  齊王點頭道:「教主所言甚是,小王便去請這兩位高人。」

  孔岫說道:「除此之外,鬼門關上的陰兵也需要殿下大軍牽制。」

  齊王應道:「這是自然。」

  一切安排妥當後,齊王立即調動大軍正面攻擊鬼門關,既然活人無法靠近,
齊王便調出火炮遠程炮轟。

  蘊含至陽之火的炮彈接連地打在鬼門關上,震得大地晃動,陰兵哀嚎。

  但無論怎麼狂轟濫炸,鬼門關內的陰兵就是不出來,齊王不禁開始焦急起來
,這陰兵若一直固守在內,孔岫等人根本就沒有機會去針對這九極陰石,更談不
上什麼破陣了。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衝出陣來,朝著鬼門關撲去,齊王定神一看竟是龍輝。

  只見龍輝運動體內陰陽二氣,化陽丹,生陰輪,身上頓時散發出陰冥之氣,
鬼門關對他毫無抗拒,就這麼一路闖進來,遇上陰兵便來一個陰火鬼雷,鬧得鬼
門關是雞飛狗跳。

  且看龍輝右手揮軍刀,殺得十八鬼將閉戶不出;左手燃陰火,燒得十路陰兵
膽戰心驚。

  趁著龍輝牽制鬼門關之時,三道身影閃電竄出,三股至陽之氣衝向鬼門關之
基石。

  儒者正氣凜然,一口紫氣化真陽,恰似聖陽橫空耀四方;邪神凶光駭人,滔
天烈焰焚陰鬼,猶如彤燼熾火煉蒼生;妖後媚態天成,鳳凰靈火驅百穢,宛若神
鳥展翅傲萬里。

  至陽之力三三合圍,直接衝擊鬼門根基,整座陰闕竟開始顫抖,只見烈焰焚
城,眾陰兵被燒得魂飛魄散,九極陰石--破!陽火正是克陰之法,陰兵痛苦哀
嚎,發瘋似地朝三人撲來,但三大高手所散發的陽火真氣何其雄厚,陰兵尚未靠
近十步便被燒燬。

  陰兵莫犯,然而卻在孔岫功體逼到極限之時,一道紫氣無聲襲來,竟是同源
之功。

  同出一脈的真氣,並無太大的排斥現象,那道忽如其來的紫氣竟透過孔岫的
護身真氣,直達儒門教尊跟前。

  紫氣化作劍芒,竟宛如一名武林高手般使出銳利劍招,這劍招不是其他,正
是墨痕七行最強一式--儒武破殺!孔岫猝不及防,慘遭劍氣加身,一口鮮血奪
口而出,儒袍已被鮮血染紅。

  孔岫強忍劇痛,祭起十成元功出掌還擊,沛然一掌擊散紫氣。

  龍輝急忙躍下鬼門關,跳到孔岫身邊將他扶住:「孔教主,你沒事吧?」

  孔岫深吸幾口氣後,臉色依舊慘白,冷笑道:「好個煞域,先是用陰魂抽走
任師弟的功力,再以此偷襲孔某!」

  那道紫氣正是任平凡的畢生修為所凝聚,當初任平凡被秦廣王用陰魂蠶食畢
生功力,而這些功力則隨著陰魂離去,竟在此刻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龍輝輸過真氣助孔岫平息內氣,暗忖道:「到了這個關卡竟然還能渾水摸魚
,究竟是哪個混蛋?」

  龍輝眼尖,看見一道遠遁的身影,頓時心中明瞭,哼道:「原來是閻羅王這
個鼠輩!」

  「龍兒,此人雖連敗兩陣,但卻不餒,能夠趁亂偷襲孔教主,你千萬不要大
意!」

  就在龍輝盛怒之際,耳邊響起洛清妍低媚溫和的嗓音,使得他怒氣為之一滅
,很快冷靜下來。

  看到孔岫受傷,齊王亦是憂心忡忡,問道:「孔教主傷勢如何?」

  孔岫微笑道:「區區小傷不足掛齒,孔某打坐片刻便可。還是正事要緊,還
是讓大軍快些通過鬼門關吧。」

  孔岫口中雖說得輕巧,但卻不容樂觀,龍輝心裡明白得很,任平凡的修為雖
不及孔岫,但怎麼也有第八重的紫陽玄功,這意想不到的一擊孔岫也承受不起,
臟腑氣脈已是嚴重受創,沒十天半個月休想恢復。

  看著被孟軻扶下去的孔岫,龍輝只覺得此番酆都大戰又添上幾分愁雲。

  踏過鬼門關,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汪洋,黑色幽藍的水浪不住地拍打著河岸,
這哪是什麼三渡河,分明就是一片大海。

  齊王從衣服上撕下一片布,望了一眼三渡河湍急的流水後,將布片丟下,只
見那塊碎布剛一沾到水便沉了下去。

  見到此情此景,齊王不禁蹙眉道:「冥界三渡河,八千弱水深。一羽不能漂
,陰魂亦底沉。這河水不但湍急,而且水質極輕,人又如何能渡?」

  就在齊王發愁之際,卻聞佛號響起,只見天佛輕輕走來,說道:「殿下不必
擔心,只需要用欒木做成竹排便能渡河。」

  齊王喜道:「敢問天佛教主,奕木何在。」

  天佛道:「在此朝西十里,便有一片奕木林。」

  齊王順著天佛所指朝西觀望,果真有座樹林,於是便派士兵前去伐木。

  龍輝插話道:「奕木可渡河,煞域為何不將奕木林毀掉呢?」

  天佛解釋道:「奕木生命力極強,即便連根拔起,土壤中的奕木靈氣也能生
根發芽,在數個時辰內長出來,煞域便是有這個心也毀不了奕木林。」

  龍輝笑道:「死氣沉沉的陰曹地府竟然也有這等旺盛的植物,真是意外。」

  天佛道:「過了冥河便是輪迴之地,象徵重生的開始,這奕木也算是暗含生
死之道。」

  龍輝朝齊王說道:「殿下,煞域一定會料到我們伐木造船,奕木林難免會有
場激戰,還望殿下增派人手,以備不測!」

  齊王點頭道:「將軍所言甚是,本王便請龍將軍甩三千兵甲佔領奕木林!」

  龍輝回身點起兵馬率眾趕赴奕木林,魏雪芯也隨隊前往。

  走到半路,魏雪芯忽然開口道:「龍大哥,我覺得北城姑娘的事情大有蹊蹺
。」

  龍輝蹙眉道:「雪芯莫非你認為北城姑娘的魂魄是假的嗎?」

  魏雪芯搖頭道:「這倒也不是,我只是覺得救回北城姑娘的經過實在有些簡
單,雖然有仙宗前輩協助抽魂納魄……」

  龍輝回想北城露的狀況,似乎真有些不妥,不禁喃喃地道:「莫非閻羅王在
北城姑娘魂魄中布下什麼邪術,等到了關鍵時刻引發咒語,讓北城姑娘給聯軍下
點絆子。但仙宗道長看過魂魄後,卻沒有發現什麼異狀,只要解除『役魂咒』便
可讓北城姑娘恢復過來,只不過費點心思罷了。」

  「咯咯,小賊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楚婉冰嬌脆的聲音響起,這丫頭又變成士兵的模樣隱匿在軍中。

  龍輝耐下性子傳音問道:「冰兒,你倒是說說這閻羅王在買什麼關子?」

  楚婉冰說道:「眼下煞域最終目的便是解開玄魂陰龍陣,其他的事情都是次
要的,對他們來說爭取足夠的時間便是最好的方法,就如同耗費心力也要將爹爹
引出戰局。同樣道理,閻羅王讓北城姑娘斷後也是為了拖延時間。你可曾想過,
若閻羅王用北城姑娘的魂魄作為人質威脅我們會怎麼樣呢?」

  龍輝道:「三教教主可能會投鼠忌器,但魔尊、滄釋天等人卻不會吃這一套
,尤其是滄釋天,他恨不得下一刻就殺了傲心,所以他們是絕不會受威脅,閻羅
王敢用人質威脅聯軍,只是作繭自縛,自討思路,所以他讓北城姑娘斷後是最好
的選擇。」

  楚婉冰道:「這也是其中原因,但他最大目的就是給聯軍拋下一個累贅,你
試想一下,對於同為武林正道之一的北城家,三教可能會放下不管嗎?」

  龍輝立即恍然大悟,咬牙道:「好狡猾的鬼王,先是暗算孔教主,又用北城
姑娘來牽制道門高手!」

  經過楚婉冰的提點,龍輝終於看穿閻羅王的手段:故做大方將北城露魂魄歸
還,實則是要讓仙宗耗費心力來解除北城露身上的「役魂咒」,趁機消耗聯軍戰
力。

  而北城露身為四大世家千金,身份非同小可,若仙宗不救北城露,那道門威
儀便會受損,所以仙宗即便看出閻羅王的陰謀,卻只能往裡跳。

  楚婉冰道:「當初地獄陣中,秦廣王差點讓雙神三鋒栽了跟頭,這個閻羅王
也是厲害角色,面對七陰嶺淪陷,他還能這麼冷靜地布下一連竄後手,待會奕木
林你千萬得小心。」

  龍輝點了點頭,將凝聚功力,以待不備之需,還命手下分批入林刺探情報,
然而林內竟是一片平靜,半個鬼影都沒有,龍輝放心不下又親自去查探一番,結
果還是沒發現問題,這才命人入林伐木。

  等收集了足夠的奕木,時間有過去半日,留給聯軍的時間已經不足兩日。

  全軍加快速度綁紮繩索,建造木筏,就連齊王等將領也加入其中,為的就是
早日渡河。

  又用了三個時辰,造出了兩千個木筏,每個木筏搭乘十個士兵,至於火炮糧
草等輜重,大軍都通通摒棄,乘著木筏強渡冥河!三渡河的水質不但陰寒,而且
水底下更有無數水鬼在徘徊,它們哀嚎悲鳴著探出腦袋看著渡河之人,不知道是
冥河陰氣過重,又或者是這些鬼在水裡泡久了腦袋進了水,面對上萬恆軍的陽氣
竟然毫不畏懼,一臉期待的表情,期待著有人落水做自己的替死鬼。

  甚至還有不少水鬼在拖拽木筏,想把木筏弄沉,但奕木極為堅韌,無論他們
怎麼搖晃就是不沉。

  水鬼一計不成再生一擊,掀起水浪試圖淹沒木筏,但無論水如何湍急洶湧,
哪怕是蓋過木筏,但這些奕木卻頑強地漂浮在水面上。

  天佛笑道:「奕木乃是不沉之木,任由風浪再大也難動其分毫。只要貼在奕
木上,無論怒海狂濤也能安然無恙。」

  即將來到冥河的中心,也是三渡河最深之處,龍輝心裡心鉉也緊繃起來:「
此地乃是整條河最深,最凶險之處,閻羅王十有八九會此地埋伏偷襲!」

  除了龍輝外,齊王也是一臉凝重,吩咐手下注意戒備,魔尊妖後等人亦是暗
中凝聚功力,只待異狀出現立即施展雷霆一擊,斬殺敵軍首腦。

  終於到了冥河中央,龍輝手掌不由自主地握在刀柄上,手心蓄滿了汗水,雙
目閃電般在四周掃視,然而除了看到黑漆漆的河水外,就只有這些哀嚎的水鬼。

  就在此時,一聲尖叫頓時將眾人的神經崩到了極限,不單是龍輝,就連魔尊
和妖後都不由自主地望向聲音的來源。

  慕容熙懷中的一隻玉瓶正不住顫抖,幾欲破裂,而那聲聲哀嚎便是從中發出
,玉瓶內裝得正是北城露的魂魄。

  慕容熙嚇得面如土色,叫道:「仙宗教主,快救救北城姑娘!」

  仙宗身子一縱,踩著河水來到慕容熙的木筏上,溫言說道:「三公子暫且寬
心,待貧道看看北城姑娘。」

  慕容熙將玉瓶遞給仙宗,吞了吞口水道:「教主,求您一定要救她!」

  仙宗握住玉瓶,以玄門道術探查,不禁眉頭緊蹙:「怪哉,貧道明明已經用
安魂咒穩定北城姑娘的元神了,為何她的魂魄還會如此躁動,有種魂飛魄散的趨
勢。」

  慕容熙一聽頓時慌了,急忙跪倒哀求道:「道長,求求你一定要救六妹,我
慕容熙願意做牛做馬以報道長大恩。」

  仙宗扶起慕容熙道:「三公子不必多禮,出家人慈悲為懷,老道定會盡力而
為。」

  只見仙宗凌空畫符,將一道鎮魂定心咒打入玉瓶內,北城露的魂魄也漸漸安
定下來,但還是在劇烈的顫動,玉瓶竟然出現裂痕,絲絲黑氣從中溢出。

  仙宗不由臉色大變,說道:「除了役魂咒,還有鬼葬決,好個狡猾的閻羅王
!」

  役魂咒乃是駕馭陰兵的咒語,而鬼葬決就相當於處死鬼魂的毒藥,一旦發作
便是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仙宗豈會坐視北城露消亡,立即催動道門元功,一口氣連畫十幾道符咒,鎮
壓鬼葬決之氣,護住北城露的元神生機。

  「阿彌陀佛,仙宗道長讓老衲助你一臂之力!」

  只見天佛也出現在木筏上,雙掌合十,雙目緊閉,口中誦經不已:「魂歸無
邊,魄定空明,萬宗神佛定三魂,九台菩薩納七魄……」

  清聖溫和的「極樂往生經」

  響起,配合道宗符咒,總算起了效果,北城露的魂魄也開始平穩。

  龍輝心裡卻是一陣緊張,在到達河心的時候北城露的魂魄發生異變,趁勢將
佛道教尊引走,這其中深意著實叫人心寒。

  「全軍戒備,防止敵人偷襲!」

  齊王也看出端倪,朗聲下令。

  龍輝朝他使了個眼神,指了指正在救助北城露的佛道教主,齊王會意過來,
立即增派人手替二人護法。

  隨即龍輝有傳音過去:「殿下,孔教主身負傷患,唯恐敵人對他下手,也請
殿下派人守護。」

  齊王點了點頭,命令十個木筏朝孔岫處靠近,將他團團圍住。

  部署好一切後,龍輝才算略鬆一口氣,現在的三教教主可謂是最弱之狀態,
若閻羅王趁機渾水摸魚,後果可就難以預料了。

  就這樣子,大軍提心吊膽地朝對岸靠近,然而一路上竟然是相安無事。

  漸漸地,河水開始平緩,河岸也出現在眼前,大軍緊繃著的神經也開始放鬆


  龍輝吐了口濁氣,此刻的河水最多只能沒過胸口,就算這冥河水質再怎麼輕
,士兵跳下水也能走到岸邊,不用擔心被淹死。

  此刻北城露的元神也逐漸恢復,仙宗和天佛也即將完功。

  「總算安然渡河了!」

  龍輝輕歎一聲,雙眼仔細端看河對岸的情況,只見遠處似有城池的影子輪廓
,雖是冰山一角,但那稜角之中透著巍峨之氣,顯然是一座巨大雄偉的城池。

  抵達河岸,士兵們紛紛跳下木筏。

  「龍輝,留神了!」

  楊燁指著河岸東面的一處山壁,忽然開口道,「那山壁似乎是人工修成的!


  龍輝扭頭一看,卻是有一座平滑的山壁,但細細一看,發現山壁時用各種方
塊巨石砌成的。

  那是什麼山壁,分明就是一座堤壩--蓄水用的堤壩。

  楊燁抓起一顆石頭,只覺得上邊冰冷異常,分明就是常年浸泡在陰氣中才有
的表現,再加上石頭圓潤光滑,分明就是一塊長年累月被河水沖刷的鵝卵石,像
這樣的石頭遍地都是,多得難以讓人想像,鵝卵石簡直就是像是鋪路石一樣,把
整個河岸都鋪滿。

  楊燁猛地一把捏碎了手中的石頭,怒上眉梢道:「我們中計了,這裡不是河
岸,我們還在河中!」

  龍輝大喝道:「所有人快回木筏!」

  他話音未落,忽然聽聞轟然巨響,那堵山壁頓時崩碎,洶湧暗黑的冥河之水
滾滾而來。

  這哪是什麼河岸,分明就是一段被截斷河水的三渡河,只是這些截斷的河水
被大堤存儲起來,就等著聯軍離開奕木的那一瞬間,來個大河決堤,水淹七軍!
河心最深之水,本是偷襲的最好時機,但閻羅王偏偏不這樣做,故意叫眾人提心
吊膽,等聯軍「上岸」

  後,精神放鬆,放棄奕木之時,便下令炸開堤壩,這般虛虛實實地手法叫人
是防不勝防,那些沒有奕木護身的聯軍士兵唯有被河水淹沒一途。

  「快抱緊木筏!」

  龍輝大聲吆喝,但面對著雷霆萬鈞的河水,士兵那來得及跑回去抱住木筏,
眨眼間便有半數士兵被河水淹沒,慘遭水鬼奪命,那些奕木打造的木筏也有大半
被河水沖走。

  洛清妍等先天高手立即飛到半空,仙宗則順勢拉起慕容熙,天佛救走接引和
提准,孔岫救孟軻,楊燁拉走齊王和白翎羽,魔尊則照顧自己的兒女,於秀婷也
御劍救起魏雪芯,至於楚婉冰雖不是先天高手,但顯出鳳凰化身也可飛起,至於
鴻鈞、白雲兩人都懂得御風之法,畫了個巽風卦象便飛到半空。

  這些高手都力保不失,然而普通士兵則一個個地被河水吞噬。

  「哇!」

  一聲慘呼響起,只見陸飛被河水沖走,他雖是傲鳥族人,但也來不及變出妖
相,竟難逃冥河洪災。

  看著士兵一個一個地被衝入三渡河,其中更有王棟、梁明等人,還有陸飛等
妖族戰將,龍輝豈能不救,當下把心一橫,悍然催動十成元功。

  龍輝左手一張,使出葵水真元,部分河水硬生生地止住了,而在他身後的士
兵也免遭河水吞噬。

  龍輝大喝道:「快去抱住木筏!」

  這十幾個士兵聞言迅速地去抱住木筏,只要有奕木護身便不會被冥河之水吞
噬,也不會被水鬼絞殺。

  這十幾個士兵是抱住了,但還有許多士兵深陷水難之中,龍輝把心一橫,強
行運功,一口氣將功體逼到極限,葵水真元籠罩八方,竟將百丈內的河水硬生生
止住。

  龍輝大喝道:「還沒死的趕緊去找木筏!」

  眾士兵見狀撒腿就跑,龍輝用餘光瞥了一下身後,暗自慶幸:「似乎還有大
半兄弟活著……」

  思念之際只覺得手臂的壓力越來越重,葵水真元竟然也到了崩碎的邊緣。

  決不能讓兄弟們被水淹死!一年不可在此倒下,同袍怎能因此沉淪。

  龍輝牙咬強撐,不要命地提升功力,眨眼間那已經到達極限的功力竟然不斷
攀升成,葵水真元覆蓋的範圍增添到了千丈,而且還在不斷地擴張,葵水真元所
過之處,那些被河水吞沒的士兵竟被一股柔勁帶出水面。

  浴血奮戰,同生共死,那份堪比血親的戰友情誼,讓龍輝靈魂瞬間生化,當
初在軍營的點點滴滴湧入心頭……兄弟們喝酒時的豪爽笑聲,剎那間,沛然雄厚
的葵水真元竟籠罩了整條三渡河,本是湍急的河水竟然停止了流動,除了葵水真
元外,龍輝又送出一股青色的真氣,這股真氣正是乙木真元。

  在木性真氣牽引之下,那些被沖走的奕木飄了回來,最叫人驚訝的這些奕木
在乙木真元的催化下不斷地生長,隨後奕木重組,木根纏繞化作一艘巨大無比的
戰船!葵水真元駕馭水源,將那些被河水淹沒的士兵全數救起,只見一個個的士
兵被一股柔勁送到戰船之上,那些不肯鬆手的水鬼也被葵水真元一一摧毀,本該
全軍覆沒的聯軍竟是毫髮無損,全部立在船上。

  龍輝也被自己的所為下了一跳,心想:「要是能把摒棄的火炮也安在船上,
那豈不是更妙!」

  他念頭剛剛燃起,庚金真元嗖地一下竄到了對岸,將方纔摒棄的火炮全部拉
回,全數安置在船上。

  如此神跡眾人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看的是目瞪口呆,唏噓不已。

  做完這一切後,龍輝覺得腦子一頓刺痛,身子疲乏無力,兩眼一黑竟昏了過
去。

  葵水真元消散,停止的河水再度流動,嘩啦一聲便將龍輝吞沒。

  「龍大哥!」

  魏雪芯竟不顧一切地一頭跳到河裡,於秀婷攔也攔不住,駭得俏臉煞白,朱
唇無色。

  楚婉冰也是一股血氣沖腦,竟也想學著魏雪芯般跳到水裡,誰料身子還沒來
得及挪動就被母親在後邊按住氣門。

  洛清妍的手法輕柔溫和,外人看來就像是在關心女兒身子的慈母般,但實則
洛清妍已經暗中傳音訓斥女兒:「冰兒,你做什麼!」

  楚婉冰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咬唇道:「娘,我要去找小賊!」

  洛清妍道:「傻丫頭,你的好郎君不會有事的。」

  楚婉冰哆嗦地道:「羽毛都不能飄在河水上,龍輝他會浮不起來的……」

  說到最後眼淚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洛清妍急忙將她抱在懷裡,讓她把臉
埋在自己胸口,將楚婉冰落淚的情形掩蓋得毫無破綻。

  「傻丫頭,從那小子方纔所做的事情你還看不出來麼?」

  洛清妍輕聲道,「這種奪天地造化的事情也只有太荒時期的高手才能做到。


  楚婉冰忽然打了個機靈,頓時醒悟過來,抹去眼淚,蹙著秀眉道:「現在這
個時候所有修者的能力都被封神法印限制,是不可能做到這種事情的……」

  洛清妍點頭道:「沒錯,封神法印能夠封住天下高手,卻封不住玄天真龍。


  楚婉冰猛地張大小嘴,眼珠瞪圓地道:「娘親,你是說……」

  洛清妍細微嬌喘,眼泛秋水,頰生丹霞,貝齒咬唇,沉聲道:「玄天真龍已
經有甦醒的跡象了!」

謝謝大家支持,請看下一回《紫陽餘暉》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5回紫陽餘暉】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5回紫陽餘暉】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4
                  字數 8611
  
              
  眾人降到戰船之上,暗中觀察這艘大船,只覺得船身結實堅硬,牢固異常,
絲毫不遜於上等的戰艦,對龍輝的能為不免又多了幾分驚訝和忌憚。

  龍輝為救大軍而落的生死不明,每一名將士對他是心懷感激,恨不得要跳水
尋他蹤跡,所幸有楊燁坐鎮,軍心才沒因龍輝落水而渙散,還能保持沉穩。

  齊王不愧有大將之風,安排全軍各司其職,並吩咐眾人沿途搜尋龍輝的行蹤。

  奕木戰船在三渡河中安然形式,楚婉冰找了個機會將龍輝的情況暗中告訴白
翎羽,總算讓這隻母豹子安心下來。

  倏然感到身後有人走來,楚婉冰回頭一看竟是端木瓊璇,見她檀口欲張,楚
婉冰急忙將她的話堵住:「端木姐姐,可曾見到家母?」

  端木瓊璇愣了愣,展顏笑道:「冰妹,妖後娘娘似乎在船尾的甲板上。」

  楚婉冰笑道:「多謝謝姐姐!」說罷一股腦地溜到甲板上。

  看著那道婀娜優雅的白衣,端木瓊璇眼睛幾乎快要滴出水來,粉嫩的香舌在
上唇劃了一圈,彷彿在盯著什麼可口食物般,這般動作在她身上發生,絲毫不顯
粗坯的,反倒有股熱辣的野媚。

  楚婉冰好不容易擺脫端木瓊璇的糾纏,急匆匆地跑到船尾,抬頭望去只見一
道素影俏立在船尾之上,迎著濕冷的河風,那身白衣素裙顯得優雅似仙,但那妖
嬈的曲線卻又帶著禍國婉媚。

  楚婉冰低聲叫道:「娘親!」

  洛清妍身子微微一顫,也不知是不是楚婉冰錯覺,她竟發現一向冷靜的母親
肩膀似乎在抖動,彷彿在深呼吸一般。

  洛清妍回過頭來,迎著灰暗的天色,那雙水翦雙瞳似乎帶著幾分複雜的神色
,有擔憂、有哀傷……晶瑩的臉頰似乎還掛著未消退的丹霞,替著灰暗的冥府增
添了一絲麗色。

  洛清妍溫溫笑道:「冰兒,怎麼了?」

  楚婉冰咬了咬唇珠道:「娘親,這話應該是女兒問你。」

  洛清妍眉頭湧上幾分慌亂,說道:「冰兒,你說什麼?」

  楚婉冰深吸一口氣道:「娘,你是在擔心爹爹嗎?」

  洛清妍白了她一眼道:「當然了,你爹爹現在還不知道在那個地方晃蕩著,
若沒有般若懺相助,想打贏這場硬仗是在困難。」

  楚婉冰望著母親的轎靨,淡淡地道:「除了擔心爹爹外,娘親就沒有想其他
事情嗎?」

  洛清妍先是一愣,不著痕跡地避開楚婉冰的目光,呆呆地望著深邃的河水。

  楚婉冰走到母親身邊,雙手悠閒地擱在船欄上,陪著洛清妍一同看著河水,
母女二人頓時陷入一片沉寂。

  「冰兒,以前的事情早就過去了。」

  洛清妍淡淡地說道,「別再舊事重提了,行麼?」

  說到最後,竟帶上幾分哀求的語氣。

  楚婉冰用餘光掃了母親一眼,竟看到洛清妍鳳目似有幾絲晶瑩,芳心不由一
陣刺痛,伸手握住母親的玉手,只覺得手心一片冰冷,就像是剛從雪地裡挖出來
的玉石。

  倏然,船身一陣晃動,洛楚二女頓時打了個機靈,猛地從沉寂中驚醒。

  洛清妍嬌軀一動,凝起鳳凰化身,展翅衝向天際,楚婉冰也隨之跟上。

  只見兩隻鳳凰飛到半空,展翅盤旋,那璀璨絢麗的鳳羽盡掃四方陰霾,灰暗
的三渡河也蒙上一層亮麗的色彩。

  楚婉冰之看到河水之下陰魂逃竄,這些凶殘狡詐的水鬼竟也露出惶恐的神情


  透過層層水霧,竟看到一條龐大的身軀在河裡游動,一身光滑的鱗片,修長
有力的身軀,宛如深海蛟龍,興風作浪,但轉瞬間那個怪物有失去了蹤跡,河面
再度恢復平靜。

  過了片刻,陰風呼嘯,暴雨如狂,只聽「轟隆」

  一聲巨響,宛如地震海嘯,驚濤如沸,奕木船突然被高高拋起,眾人促不及
防,踉蹌奔跌,數十名士兵驚叫著翻身摔入冥河。

  魔尊跑到甲板之上,神情警惕地掃視四周,並氣沉丹田,雙足如磁石附鐵,
牢牢盯住甲板,更將戰船壓住。

  魔尊朝洛清妍問道:「那畜生是魂體嗎?」

  洛清妍搖頭道:「似乎不是,倒像是真的。」

  魔尊跺足道:「真是豈有此理,想不到煞域竟然還養著這種怪物!」

  楚婉冰奇道:「娘親,那是什麼東西?」

  洛清妍道:「應該是幽冥鬼虯。」

  楚婉冰頓時吸了一口冷氣,她曾在妖族元史中瞭解過這種異獸。

  相傳此物生於太荒,本來是一條活在忘川河的水蛇,專吃腐肉為生,但機緣
巧合之下得了一點龍血,使它褪去蛇皮化出龍形,但其本性貪婪惡毒,擁有力量
後顯得更加凶暴,不再吃死人肉,而是專門吞噬魂魄,可是魂魄飄忽不定,實在
是難以捕食。

  自從隕星鋒敗給玄天真龍後,煞族便要尋找更強的修煉法門,於是便將目光
瞄準了忘川河,正好當時玄天真龍閉關不出,煞域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發兵
忘川河,可是卻被這條幽冥鬼虯殺得大敗而虧,最後還是煞域之主出面與鬼虯達
成協議--鬼虯助煞族在忘川建立煞域,煞族則提供魂魄給鬼虯吞噬果腹。

  鬼虯雖有不世凶威,但卻不擅長捕食這些遊走不定的陰魂,而煞域則有捕捉
奴役陰魂的功法,兩者一拍即合後來,相互合作。

  到後來煞族坐大,引來三教圍攻,妖魔兩族對煞族的做法也是極為不滿,於
是便故作不知,任由三教對付煞域。

  幽冥鬼虯豈容三教斷絕它的美食,忿怒之餘便與煞族並肩作戰,共同抵抗三
教高手。

  鬼虯凶威駭人,三教難取寸功,儒門祖師唯有親自拜訪玄天真龍,尋找誅殺
鬼虯之法。

  玄天真龍便將絕仙劍借給三教,藉此控陰神劍之助,三教順利斬殺鬼虯,打
垮煞域,又將忘川河引入九幽深淵,斷絕了煞域操控輪迴的野心。

  異獸攔路,齊王親自上陣,大喝道:「火炮準備,給我把這孽畜打下來!」

  火炮齊鳴,蘊含著丹火陽氣的炮彈便是鬼虯也為之一縮,但也僅僅是一縮,
它很快便定下神來,噴出一口陰氣便將炮彈凍結,這便是所謂的陰盛陽衰。

  魔尊怒上眉梢,魔氣化分身,現出天魔法相迎戰鬼虯,五指一抓,扣住了鬼
虯七寸之處。

  這鬼虯雖說沾上龍血,但它只是從蛇變來的,並非真龍,所以它本身的弱點
還是存在的,被拿住七寸的鬼虯立即變成了一條泥鰍。

  魔尊冷哼一聲,手臂發力,這條巨獸竟被他想拋垃圾般丟開。

  一擊得手,魔尊臉色卻多了幾分不自在,心忖道:「方纔大壩決堤之時並非
炸藥所為,倒是像被巨力從後邊撞開一般。要撞碎這麼一塊大壩就算袁齊天也未
必能夠做到……莫非是這條畜生的傑作?」

  仔細想了想似乎又有所不妥,論力氣魔尊也自認不如袁齊天,這條鬼虯雖然
力大,卻明顯不如魔尊,單憑它怎麼可能做到。

  單憑它一個……魔尊腦海靈光一閃,大喝道:「小心,鬼虯不止一條!」

  他話音未落,四方水面同時翻湧,只見十幾條巨大修長的黑色邪獸破浪而出
,騰空而起,其中竟有一條朝著齊王撲去。

  碩長的身軀,血紅的大口,誓要一口吞下齊王,這些孽畜似乎頗有智慧,懂
得擒賊擒王的道理,一出現便直取主帥。

  齊王雖有不凡武藝與高超計謀,但卻未遇過此等凶獸,他根本就無從應對。

  眼看齊王就要被鬼虯吃掉之際,身邊忽然竄出一條身影,猛地將齊王推開。

  齊王被推得兩大幾個觔斗,但也脫離了鬼虯血口。

  當他回過神來便看到裴海峰成了鬼虯的盤中餐,腹中菜。

  裴海峰推開齊王后便被鬼虯一口吞下,連血都沒流下,就被這樣葬身邪獸腹
中。

  齊王只覺得一陣悲憤莫名,一股酸氣從鼻子湧出,淚水頓時迷糊了雙眼。

  一條鬼虯未得手,另一條鬼虯又背後偷襲,齊王只覺得身後傳來一陣腥風惡
臭,不由苦歎一聲吾命休矣。

  就在此時,一道白練橫空而來,銀槍揮舞將齊王背後的鬼虯強行崩退,只見
白翎羽手持銀槍威風凜凜站在甲板上,明亮的美眸綻放著銳利光芒,便是鬼虯也
得避開她銳利的目光。

  對於這個同父異母的兄長,也是仇人後裔,白翎羽沒有半點好感,但看到他
遇險卻不由自主地出手相助。

  白翎羽暗中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就當為了這只遠征軍,救他一條狗命吧!


  鬼虯雖喜愛吃魂魄,但對於活人血肉也不會拒絕,它豈容到這個嘴美食飛走
,兩隻爪子猛地搭上甲板,探出腦袋撲向皇甫兄妹。

  白翎羽不敢怠慢,使出全部的麒麟神力,使了個回槍決,藉著腰肢扭動的力
量一槍掃向鬼虯面門,只聽碰的一聲,白翎羽被震得跌倒在地,那條鬼虯也被打
入河中。

  白翎羽雖然成功擊退鬼虯,但雙手卻止不住地發抖,幾乎握不住長槍,就連
氣都喘不過來,然而那條落水的鬼虯竟像沒事般有爬了上來,氣得白翎羽不住叫
苦。

  這樣難怪,鬼虯也算是真龍血緣之延伸,雖無神龍之力,卻也有惡蛟之威,
當年崔蝶幾乎豁出性命都沒殺一蛟,與崔蝶一個等級的白翎羽又豈能輕鬆屠虯。

  屋漏偏逢連夜雨,白翎羽內息紊亂之際,方才吞吃裴海峰的鬼虯已經將目光
瞄準過來,兩條鬼虯一前一後撲向兄妹二人。

  倏然一道勁風殺入,將兩頭鬼虯盪開,只見楊燁手持一桿虎牙破軍戟,橫刀
立馬昂首現身,凜然軍威透體而出,宛如戰神下凡不可一世。

  楊燁喝道:「畜生,吃我一戟!」

  戰戟怒然斬上,然而鬼虯卻不甘示弱,這回竟然是三條同上,腥風惡臭之餘
更有勢不可擋之力。

  獨對三面合圍,楊燁毫無慌亂之色,還不忘提點白翎羽道:「白宇,武學之
道,兵法精義並非一味強勢,而是剛柔並濟,時快時慢,方能以最小的代價擊潰
敵手!」

  說話間,楊燁利戰戟剛中有韌之特性,七分接、三分化,借力轉力巧妙化去
三條鬼虯的沛然怪力,隨即戰戟一轉,竟生雙重力量回擊,冥河為之一動,鬼虯
瞬間授首。

  三顆血淋淋的獸頭應聲而斷,染紅一片河水,楊燁威風鼎立,拖起戰戟踏水
入戰局,一人一戟殺得鬼虯不敢露頭,紛紛躲到水裡。

  軍神揮戟蕩十絕,邪神豈甘落人後,滄釋天心知奈何一旦淪陷,昊天教的百
年基業也難逃覆滅,所以他一改往日風格,豁出全力擊殺鬼虯。

  只看他手掌一伸,猛地摘下鬼虯一雙眼珠,痛得那條鬼虯在水裡不住翻滾哀
嚎,整個河面就像炸開了鍋似的。

  滄釋天得勢不饒人,使了一招紅木焠骨掌,灼熱沛然的掌力將方圓十丈內的
河水盡數蒸發,那條躲在水裡的鬼虯也暴露出來,滄釋天一把扣住它的喉嚨,將
整條邪龍硬生生拉到半空,隨即炎氣爆發,那條鬼虯被燒得骨溶肉焦。

  滄釋天飄在半空,手持被燒得焦黑的巨大屍骸,冷冷逼視水中的鬼虯,目光
無形無質,卻帶著一股不可一世的凶暴,這群鬼虯嚇得皆躲在水裡不敢再露面,
他雖然只殺了一條但卻起到極大的威懾作用。

  這些鬼虯都是有靈性之物,看到同伴如此慘死不由得生出驚恐之意。

  鬼虯嚇得膽戰心驚,洛清妍和楚婉冰則趁機落井下石,兩隻鳳凰盤旋飛下,
閃電般掠過水面,便各自抓起一條鬼虯,就像是蒼鷹捕蛇一般,甚至可以說是老
鷹抓蚯蚓。

  鳳凰化身將鬼虯扯到半空後,鳳嘴一啄,利爪一拉,嘩啦一聲脆響,鬼虯頓
時分成兩截。

  除了受傷的孔岫外,其餘的高手也紛紛出來參戰,畢竟鬼虯之威非常人所能
應對,到了酆都還得仰仗這些士兵來牽制陰兵,所以眾高手都不不吝嗇功力,各
展神通,合力斬殺鬼虯。

  本已烏黑的河水此刻再添數分淒艷,殘餘的鬼虯都停止了進攻,朝戰船外圍
游去。

  倏然河水開始蒸騰翻滾,只見一道赤電從水底竄出,猛然掃來,將那些逃竄
的鬼虯紛紛擊斃,要麼就是攔腰打斷,要麼就是捲纏絞殺,很快河面上漂浮著一
具又一具的鬼虯屍首。

  眾人看得真切,這哪是什麼赤電,分明就是一條更為巨大的鬼虯,它應該是
鬼虯的首領,正嚴懲逃兵敗將,方才擊殺逃竄鬼虯的正是它的尾巴。

  單看那條尾巴就足有十餘丈,可想而知這條凶獸是何等的龐大巨碩,那架勢
已經能跟盤龍聖脈那條黃金蛟龍相媲美。

  詫異之餘,在戰船後方,一條赤紅巨龍破浪亂舞,陡然沖天竄起數百丈高,
猶自攀搖直上,猶若河中忽然長出的赤壁高崖。

  鬼虯出水,眼睛倏然射出兩道光芒,光芒宛如劃破虛空的閃電,隨即光芒散
開,變成密密麻麻地光束,縱橫交錯地射向各個高手。

  眾人頓時陷入一片光網之中,唯有豁出全力以求自保,但這些光束威力極大
,便是妖後這等高手一時間也難以從光網之中脫出。

  洛清妍逼出鳳凰靈火將光束擋在身外,正想鬆口氣時,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一
聲悶哼,只見楚婉冰被光束打得節節敗退,鳳凰靈火也幾乎熄滅。

  糟糕,冰兒的根基不足,絕不可讓她落入光網之中!洛清妍心念一橫,展翅
高飛,瞬間便來到楚婉冰身邊,伸手替她掃開光束。

  由於來得倉促,洛清妍蓄力不足,護身真氣難免有所減弱,在盪開光束的同
時她也付出了代價,衣袖被光束擊碎,露出小半截雪藕般的手臂,但本應是粉嫩
雪白的肌膚卻變得烏黑青紫。

  楚婉冰不禁一愣,淚珠盈眶,咬唇道:「娘親,你的手沒事吧?」

  洛清妍運功鎮痛,朝女兒報以一個溫婉的笑容道:「小小陰毒不礙事,鳳凰
靈火一下子就能驅散了。」

  水霧瀰漫中,這條鬼虯現出廬山真面目,一聲赤紅如血的鱗甲在冥河水中綻
放著奪目的光芒,宛如是從血海中孕育而生一般。

  洛清妍花容一沉,心知不妙:「鬼虯每年蛻皮一次,每次生出一片赤色鱗片
,這條鬼虯通體赤紅,看來年歲已經不小了!」

  幽冥鬼虯搖曳飛舞,參天摩雲,突然低下頭,豎長的眼睛彷彿兩條碧綠的長
縫,似閉非閉,凶光閃耀。

  整艘戰船在它面前就像是一隻青蛙,還不如它的嘴巴大,只要一開口就能吞
下。

  果真鬼虯猛地張口,嘩啦一下將整艘戰船咬在嘴裡,咕嚕咕嚕便要吞下,來
得實在是毫無徵兆,這九大先天竟無一人來得及反應,眼睜睜地看著船隻被吞下
虯腹。

  就在戰船還有一小半露在外邊時,鬼虯怪叫一聲,猛地將戰船吐出,整張嘴
巴竟冒起了陣陣白煙,像是貪吃的孩子不小心吃了一口剛剛燒出來的饅頭般,燙
得它滿嘴起泡。

  然而鬼虯吞得不是一個熱饅頭,而是一個灼熱的太陽!孔岫不顧傷勢強運紫
陽玄功,發出灼烈浩大的儒家正氣,逼得鬼虯吐出入口美食。

  孔岫濃眉一揚,飛身一掌劈向鬼虯。

  鬼虯怒吼一聲,揚起虯角刺向孔岫。

  虯角宛如兩口巨大尖刀,在鬼虯的怪力加持下更添威勢,一個甩頭便頂上孔
岫。

  紫陽正氣與鬼虯陰力互拼之下,鬼虯被壓得陷入水底,但陰毒邪力護體,力
保不失;孔岫被震飛半空,而紫陽真氣亦是守得無隙可尋。

  一人一獸,一正一邪,一陽一陰,兩股不同的勁力相互交擊,掀起百丈驚濤


  「孔兄,吾等來助你!」

  天佛、仙宗紛紛出手,誰料卻被一股赤霧擋住,兩人只是稍稍吸入一點便覺
得頭痛欲裂,急忙抽身後退。

  「這毒可以針對元神?」

  仙宗將混元道胎催到極限才驅散邪毒,也因此察覺了此毒的特性。

  血色毒霧蔓延開來,這種針對元神的邪毒便是眾多高手也得退避三分。

  毒霧瀰漫,眾人難以插手,也就在毒霧升起的瞬間,河裡再次冒出數十條黑
色鬼虯,雖然跟那條赤色鬼虯相比,這些黑色鬼虯只能是一些泥鰍,但身子也足
有五六丈長短,那身怪力著實叫人頭疼。

  赤鱗鬼虯發出陰毒,就連河裡無形無質的水鬼都能夠毒得魂飛魄散,更勿論
活人,端的是神鬼莫犯。

  孔岫只覺得頭腦一陣發麻,心知已被毒氣入侵,卻強忍傷勢悍然出招,功提
十成,沛然紫氣化作驕陽橫空,逼得退陰毒。

  孔岫目光朝河面掃去,發覺血霧陰毒已經逼近奕木戰船,心急如火,回身護
持,以掌風吹散毒霧。

  鬼虯眼中閃過一絲狡詐的凶光,身子扭了幾下,邪力化水為箭,鋪天蓋地的
水箭射向孔岫。

  孔岫冷眉一揚,紫氣護身,九個紫色太陽凌空浮現,將水箭一一蒸發。

  激戰正酣,卻見兩道身影從赤鱗鬼虯的鬃毛裡閃電竄出,一者是手持黑紋煞
旗的閻羅王,一者乃是冥師分身。

  以符九陰的根基,屍魂轉靈決最多能化出九個擁有本尊實力的分身,若超過
這個限度便會自損根基,當初被楚無缺斬殺八大分身,這一個也已經是符九陰最
後的分身。

  閻羅王捲起令旗,朝著孔岫後腦掃去,勁力十足,竟是使出了小輪迴劫,符
九陰亦推出大輪迴劫。

  這大小輪迴劫相互配合,銳利的勁風化作螺旋尖錐直撲而來。

  但孔岫聚起的紫陽玄功已經成形,元功沛然,九團高熱的陽火構成一堵無堅
不摧的氣牆,牢不可破,大小輪迴劫也難取寸功,被紫陽真氣逼出三尺之外。

  只見孔岫雙掌合擊一拍,紫陽內力互相撞擊,沛然浩蕩的真氣化零為整,九
個紫陽悍然聚攏,合成一個巨大的太陽,將整條冥河照得猶如白晝。

  赤鱗鬼虯亦被強光刺得雙眼難睜,嚇得躲到水裡。

  只見孔岫沉聲一喝,紫陽真氣崩碎大小輪迴劫,將閻羅王和符九陰最後的分
身震開。

  隨即孔岫合十的雙手緩緩分開,掌心之處冒起兩團紫氣,轟然出掌,紫氣陽
火化出流星飛痕分別撞向閻羅王與符九陰,這一招正是紫陽玄功的最終絕式--
九九歸一,元陽霹靂。

  此招乃是凝聚儒家正氣,將陽氣化作霹靂,攻擊力震古爍今,一旦施展便是
有來無回之局,中招者唯有全身經脈臟腑都被陽火燒沸,血肉骨骼被霹靂勁力震
碎,由於威力過於霸道,與儒家的仁愛教義不符,所以一直被視為禁招,但此招
是公認的三教第一絕技。

  閻羅王應聲中招,尚未慘呼便被紫陽真火燒成灰燼,而符九陰卻是豁出身法
,避開紫陽火球。

  閻羅消亡,魂氣歸陰,符九陰功體大增,渾身有種說不出的舒服,冷笑道:
「可惜所謂的九九歸一,元陽霹靂也不外如是。」

  孔岫哼道:「若給你輕鬆避過,那還算什麼絕式!」

  說話間,孔岫手掌翻飛,把打空的紫陽火球扯了回來。

  元陽霹靂回頭追擊,威力是絲毫不減,也虧得符九陰反應敏捷,再一次避過
,但陽氣劃過之處,燒得符九陰差點吐血。

  孔岫把元陽霹靂的氣團控制在手掌間,同樣是紫陽正氣,所以他能夠收放自
如,再看儒者掌法精湛,巧勁環繞,使得元陽霹靂的氣勁沒有半分流散,如此巧
妙功夫真是聞所未聞,叫人歎為觀止。

  孔岫納氣受力,再度發動攻擊,這一次他是將元陽霹靂控在手心,逼得符九
陰不得不硬接。

  見識過元陽霹靂不能輕易躲閃,符九陰乾脆不避,沉著心緒,以靜制動,聚
氣內力護身,只見他雙手一分,陰氣真元凝聚出一堵護身氣盾。

  隱隱約約間一面鏡子浮現而出,這正是煞域最強守招--血魂法鏡。

  說時遲那時快,孔岫的元陽霹靂攻到,卻被血魂法鏡渾厚的陰氣拒之門外,
端的是攻得狠,守得穩。

  兩大掌力相抵,紫陽正氣不得寸進,可符九陰的雙掌卻如置烈火烘烤,燒得
通紅,極為難受。

  攻不進,守不穩,雙方氣力減弱,頓時陽火熄滅,血鏡崩碎。

  符九陰打定主意:「鬼虯毒氣還能維持一段時間,外邊的人進不來,就趁著
這個機會殺了孔岫!冥師一心殺敵,也不待回氣,追魂爪悍然擊出。孔岫雖有傷
患,卻是信心十足,搶先反擊,一招「歸元掌」

  拍出。

  反攻與挨招基本同時發生,御聖身中追魂爪,冥師慘遭歸元掌,兩人皆占不
到便宜。

  紫陽玄功護身真氣雖然雄厚,但冥師功力亦是凶狠無匹,孔岫頓時傷上加傷
,毒上加毒,口鼻溢血。

  分身雖不畏傷痛,然而本體卻要將靈識放在分身上,以便萬里遙控,孔岫的
至陽正氣恰是煞域靈識的剋星,分身遭陽火入侵,遠在輪迴殿內的符九陰亦不好
受,元神遭受重擊,差點就昏死過去。

  孔岫強忍毒患,壓制內傷,再吐三分掌力,元陽霹靂至手心冒出,硬生生地
打入符九陰分身之內,只見陽火迸發,紫氣衝霄,符九陰的最後分身--滅!全
力誅殺分身,孔岫只覺得頭腦欲裂,顯然這鬼虯毒氣已經開始侵擾自己的元神,
再加上符九陰的冥力入侵臟腑,孔岫可謂是強弩之末。

  眼睛迷糊,入目之處唯有一片血紅……孔岫咬牙罵道:「這陰毒還沒消散,
好棘手的孽畜!」

  驀然河面再生異變,躲在水裡的鬼虯悍然探出身子,狡詐凶殘的邪獸趁著儒
者傷疲之際發動致命一擊,張口便將孔岫吞下。

  吃下強敵,鬼虯顯得極為得意,又掉頭潛入水中,扭動著龐大的身軀在水底
游弋,甚是歡快。

  但游了沒多久,鬼虯立即感覺到肚子內冒起一團熱氣,五臟六腑宛如火燒,
痛得它不斷地翻滾扭擺,時而竄到半空,時而鑽入水底,那五十多丈的身軀在冥
河中瘋狂掙扎,攪得水浪滔天,也幸虧奕木船構造特殊,風浪再大也不會沉沒,
但卻苦了船上的士兵,被風浪硬生生掀到水裡。

  楊燁和袁齊天見狀立即跳到船上,兩人各站頭尾,分別施展運氣壓船,制住
顛簸的船身,這才保住士兵的性命。

  天佛和仙宗則擋住戰船東面的鬼虯,魔尊和愆僧則封住西面的鬼虯,洛清妍
母女二人替戰船護持北面,於秀婷與孟軻等三教弟子防住南面,白翎羽則持槍守
候齊王,東南西北中,五方護戰船,使得鬼虯難以渾水摸魚。

  掙扎了片刻,赤鱗鬼虯又從水底竄起,這一次竄起後身子一僵,眼珠漸漸渙
散,張著大嘴不斷吐氣,每一口氣都夾雜著濃濃的紫氣,似乎肚子裡正燃著一團
火焰,而燒出來的煙霧便從它的嘴巴冒出。

  鬼虯的肚子上緩緩溶解,一抹淒艷的紫光從中透出,隨即鬼虯那五十多丈的
身軀不斷爆炸,堅硬的赤鱗一片接一片地崩碎,一團團紫火宛如煙花般從鬼虯體
內綻放開來,赤鱗鬼虯--亡!紫氣陽火一發不可收拾,連環射出,宛如天女散
花,又似狂風暴雨,就這麼一片地灑落,先將探出水面的鬼虯燒死,隨後陽火又
落入水中,繼續追殺那些躲在水底邪獸。

  至陰至寒的河水澆不滅那一腔熱火,鬼虯堅硬的鱗甲防不住紫陽正氣,鬼虯
紛紛化作灰燼,消散在滔滔浪花之中。

  璀璨的紫光照耀八方,將濃郁的毒霧盡數驅散,替戰船照亮了前進的征途。

  仙宗讚道:「好個元陽大霹靂,不愧是三教第一絕招!」

  輪迴劫分為大小,元陽亦有大小霹靂,方才孔岫用來擊毀符九陰分身的知識
小霹靂,剛才那一招誅殺四方鬼虯的便是大霹靂。

  「道長過獎了,孔某也就只有屠蛇之能罷了!」

  紫氣之中唯有孔岫含笑,儒袍飄逸,丰神俊朗,一派從容。

  擊斃閻羅鬼王,燒燬冥師分身,誅殺滿河鬼虯,孔岫依舊神態自若地走在甲
板之上,朝著孟軻和素荷珺招了招手道:「子輿、素姑娘過來一下。」

  兩人互望了一眼後,依言走了過去。

  孔岫微笑道:「不知素姑娘對小徒印象如何?」

  素荷珺俏臉一紅,低頭說道:「孟公子風度翩翩,心懷仁義,乃真君子也。


  孔岫笑道:「素姑娘,孔某今日便替小徒向你說個媒。」

  素荷珺檀口一張,整張俏臉宛如粉蒸一般,嬌艷欲滴,隨即垂下臻首,不知
所措地捏著衣角。

  孟軻也是尷尬不已,俊臉憋得通紅。

  孔岫笑道:「子輿,你可中意為師說的這門親事」

  孟軻低頭道:「一切仍由師尊安排。」

  「素姑娘,子輿雖不是什麼富貴人家,但品行亦算端正,不知姑娘可願意委
身小徒?」

  孔岫望著素荷珺,文雅地笑道。

  素荷珺咬了咬唇珠,細弱蚊囈地道:「妾身願聽教主吩咐。」

  孔岫滿意地點點頭,牽著兩人的手握在一起,莊重地說道:「持子之手,與
子攜老!子輿,你今後可要好生照顧素姑娘,莫要讓她受委屈,不要枉費為師替
你說的這麼親事。」

  孟軻點頭道:「師尊放心,弟子定然不負荷珺!」

  素荷珺美目漣漪,轎靨生暈,不自主地緊握孟軻手掌。

  隨後,孔岫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塞到孟軻手裡,在他耳邊低吟了幾句,聽
得孟軻眉頭一陣緊蹙。

  交代幾句後,孔岫微笑地道:「子輿你雖剛正仁義,但缺乏圓滑變通,你這
性子日後一定得改!」

  孟軻點頭應是,孔岫緩緩垂下眼簾,淡淡地說道:「儒門日後便要靠你支撐
了……」

  聲音漸漸變小,氣息也逐漸消散……「師父!」

  冥河上空響起撕心裂肺的悲鳴,似道萬千遺恨,又訴一腔悲苦。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6回彩石鳳劫】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6回彩石鳳劫】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5
                  字數 9949
  
              
  一代儒者就此隕落,萬軍同悲,孟軻含淚跪倒,替恩師點燃火把送行,看著
縷縷濃煙升起,帶著英雄無盡遺恨而去。

  看著面色晦暗的孟軻,還有陪在身邊一同落淚的素荷珺,楚婉冰心中不勝唏
噓。

  「孔岫也算求仁得仁,不枉此生了!」洛清妍輕聲歎道。

  楚婉冰蹙眉道:「娘親,為什麼孔教主臨死前沒將自己功力傳給孟軻呢?」

  洛清妍道:「傳功灌頂或許能讓孟軻逞一時之威,但孟軻也會永世止步,這
種不勞而獲的功力遠不及自己修煉來得牢固。孔岫乃一代儒門聖賢,豈會做這種
蠢事。」

  說到這裡,洛清妍眼角閃過一絲苦澀,歎道:「冰兒,若娘親今後也有這麼
一天,我也不會將功力灌輸給你的。」

  楚婉冰一聽,臉蛋都嚇白了,拉著母親的衣袖哀求道:「娘親,別嚇冰兒…
…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冰兒以後再也不提那些陳年舊事了,好不好!」

  洛清妍拍了拍她的小臉道:「傻丫頭,娘只是做個假設罷了。再說了,娘親
有鳳凰血脈,是死不了的!」

  楚婉冰嗯了一聲,又問道:「娘親,孔教主的魂魄會不會被煞域煉成陰兵?


  洛清妍想了想道:「應該不會,首先孔教主為人光明磊落,一身正氣,再加
上修煉紫陽玄功,他的魂魄定然也是光芒四射,乃是天人之魂,煞鬼根本無法靠
近。其次,生前的修為越高,煞域要煉製陰兵也就越困難,想孔教主這等人物,
便是給煞域十年時間也未必能夠將他魂魄煉化。最後,孔教主身心無畏,先天大
成,他的魂魄可以不入奈何橋便能輪迴,除非現在就有個煞域的高手在這裡,等
孔教主一死就動手拘魂,不然的話他們根本就找不到孔教主的魂魄。」

  聽了這些楚婉冰才安下心來,也不用擔心以後對上故人。

  鬼虯盡滅,冥河安穩,戰船緩緩駛到對岸,只見一座雄偉壯闊的古城凌然聳
立,其巍峨之態堪比帝都玉京。

  城牆上雕刻著各種壁畫,竟是萬鬼來朝,奈何轉生之圖,最叫人驚訝的是,
有一條巨大無比的石龍盤旋在四周,雖然是石雕,但其形態栩栩如生,身軀龐大
威武,那條赤鱗鬼虯與它一比簡直成了泥鰍,只見那龍爪一伸,彷彿將八方鬼魂
壓得服服帖帖,乖乖地走上奈何橋。

  壯闊景象看得外人是唏噓不已,觀為歎止齊王重整旗鼓,結集剩餘的一萬兩
千兵甲,屯兵酆都城外。

  端木瓊璇亦帶著剩餘的三千魔軍繞到酆都側面,就當號角響起共同攻城。

  殺!白翎羽長槍一指,身後弓弩營對準城牆上的陰兵便是一輪亂箭,被丹火
淬煉過的箭矢正是陰魂剋星,陰兵一旦被射中立即化作飛灰,但陰兵數量眾多,
恆軍箭矢終歸有盡。

  白翎羽望著城牆是密密麻麻地陰兵,心中生出幾分無力的感覺:「用兵之法
,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
如今敵人的數量遠在我軍之上,若按照兵法所言,我們唯有逃命避戰一途?」

  煞域尚未控制輪迴道,所驅使的陰兵就只有十餘萬之數,再加上屍兵,煞域
的兵力最多也就二十萬左右,經過連番大戰,雖有損耗,但也有十萬左右,遠非
這支傷疲聯軍可比。

  「十萬又如何?」

  白翎羽猛地一咬銀牙,哼道:「又不是沒經歷過以少敵多的戰役,區區十萬
何足道哉!」

  想起昔日戰場鏖兵的壯烈,以及多次以少勝多的經歷,白翎羽膽氣為之一震
,嬌叱一聲掄起銀槍率先出陣,單槍匹馬朝著酆都衝去。

  守城陰兵以七煞鬼火箭還擊白翎羽,卻見那抹素白銀甲策馬飛奔,手中長槍
宛如一道銀色閃電,左右揮舞,前後兼顧,七煞鬼火竟是無一能近身。

  那匹白馬衝到城牆之下,白翎羽一拉馬韁,戰馬竟踩著城牆衝了上去,原來
是白翎羽暗中輸入內勁,使馬蹄可以像壁虎一般吸著城牆。

  一人一馬躍上城池,白翎羽抖擻銀槍,大殺四方,城牆上的陰兵就像是爛泥
白菜般,被她一槍一個,打得魂飛魄散。

  白翎羽雖然勇悍,但酆都大門依舊緊閉,她也僅僅起到局部刺激士氣的作用
,對於攻城效果不大。

  倏然大地一陣顫抖,只見一名身著布衣,腰繫酒壺的男子扛著鐵棍昂首走來
,牆上射下來的火箭打在他身上竟連皮毛都沒擦破,肉身之強悍已經堪比菩提金
身、混元道胎等護身絕學。

  一聲沉喝,袁齊天舉起鎢鐵棍朝著大門便是狠狠砸下,只聽轟隆一聲,千斤
鐵閘應聲粉碎,沛然無匹的元古大力順勢蔓延,似乎摧毀一道大門還不滿意,將
周圍的城牆一一震碎,不消片刻,酆都便被袁齊天打爛了一個大洞。

  聯軍見狀,立即吹響衝鋒號,然而城牆缺口處卻衝出一隊屍兵,雖然數量不
多,但卻憑著周圍地形和屍兵嗜血本性硬生生地架住聯軍的進攻。

  白翎羽在城牆上朝下望去,只見缺口後方還囤積著上萬大軍,其中有屍兵也
有陰兵,只待前方隊伍潰敗,後邊的這伙大軍便隨後補上,填補空缺。

  城外戰局一時僵持,卻聽陣陣骨鈴脆響,一道婀娜魔影殺入戰場,正是端木
瓊璇,只看她揮動斷天行,一刀便將跟前的幾十個士兵劈得滿地打滾。

  端木瓊璇的斬地根刀法擁有干擾下盤的威力,再加上其刀勢雄沉詭異,僅僅
一刀便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只見前方倒地打滾的屍兵竟把後方的屍兵絆倒,而
後面倒地的屍兵又將更後邊的屍兵絆倒,如此一來,整隊屍兵陣型便亂成一團。

  斬地根果真顧名思義,一刀斬下,地根亦斷,這種刀法若出現在戰場上可謂
是無所不利。

  因為隊伍的戰鬥力都在於陣型之上,一旦陣型潰散這支隊伍也將面臨失敗的
厄運,端木瓊璇的這一套刀法正是如此,試想一下位於隊伍最前端的士兵忽然倒
地打滾,後邊的士兵會發生什麼事呢?在這急速衝鋒的過程,被自己的同伴絆倒
,整支隊伍難能不亂!屍兵陣勢凌亂,聯軍趁勢追擊,三千魔軍和一萬兩千恆軍
聯手夾擊,就針對這一個缺口狂追猛打,以點破面,畢竟兵力上聯軍是處於絕對
的劣勢,只有集中全部力量攻擊一點方有勝算。

  前軍潰敗,後軍墊上,眼看就要打入酆都,卻聯軍又被囤積在缺口後方的陰
兵逼退。

  齊王喝道:「弒神火槍給我開路!」

  當初出征,皇甫武吉曾配備了五十把弒神火槍給齊王,然而齊王卻從未使用
,畢竟這火槍算是恆軍的底牌,只有到了關鍵時候才能亮出。

  如今的酆都攻防戰關係著奈何橋的歸屬,齊王不再保留,立即命令士兵用弒
神火槍開路。

  尖銳梭狀的火彈噴射而出,沒有實體的陰兵身上根本就擋不住這火彈,打了
第一個,火彈又穿過去打第二個,就這樣火彈飛了滿了射程,在射程之內,陰兵
就像是竄燒一般,被射了個透明。

  這種火彈同樣淬煉了克陰丹火,火彈所過之處陰魂消散。

  一枚火彈便射殺二十多個陰兵,如此效果遠在齊王意料之外,但煞域也很快
找出對策,吩咐屍兵擋在外圍,以屍身阻擋火彈,保護陰兵。

  這樣一來,弒神火槍的火彈最多只能打穿一個屍兵的身軀,對陰兵威脅大減


  屍兵只要頭顱不損,便可繼續作戰,弒神火槍所收到的效果並不明顯,齊王
怒眉一展,拍馬衝上,揮動鐵騎尖,駕馭神駿馬,硬生生地將屍兵的防禦撕開一
道口子。

  站在城牆上的白翎羽見狀,嬌叱一聲便跳了下去,掄起銀槍劈頭便打。

  麒麟神力凌空打下,只聽轟隆一聲,一股滂湃氣流猛然爆發,將數十個屍兵
硬生生掀到半空。

  說時遲那時快,端木罹戈甩著巨斧殺入戰團,灼烈的魔火燒得屍兵哇哇大叫
,端木瓊璇亦趁勢殺來,又是一刀斬地根,震得屍兵七零八落,眨眼間屍兵防線
的缺口被徹底打開。

  魔者開路,佛者大駕,只見接引和提准從缺口衝入,對著屍兵的背後便是一
輪猛攻。

  接引厲喝一聲,再運佛門禪法,身軀頓時拔高六丈,伸手一拍,只見五根手
指綻放出五道奇光,掌勢堪比泰山,看在外人眼裡,那隻手掌就像是一座五指大
山,沉重無匹壓頂而來,佛光一吐、頓地一震,崩裂天地之間,千濤萬潮,渾然
湧生。

  這一招正是接引自創之武學--彌勒五行掌,這套掌法源自大梵聖印與菩提
金身,掌風銳利可破萬邪,後勁沉重可阻百鬼,堪稱攻守一體。

  佛法無邊,大道三千,接引自創絕學,提准豈能落後,只見他腳踩祥雲,手
捏法印,一口氣化出七十二種手法,每種手法之中又暗含諸般法相,有猛虎、有
雄獅、亦有蒼鷹……彷彿世間萬物都在他這七十二般變化之中。

  皇家兄妹持槍破殺,陰陽雙魔刀斧開路,雙佛聯手由內夾攻,剎那間屍兵防
線立即打破,弒神火槍再度逞威,?裡啪啦地一陣火彈打得陰兵節節潰敗。
   
    以點破面,以少勝多,聯軍便再次打破煞族防線,衝入酆都。

  酆都內的房屋擺設與陽世不同,乃按七七四十九陰極部署,若在陽間這些屋
子便是當之無愧的凶宅,住在此處的人家不是家破人亡,便是妻離子散。

  聯軍憑著滿腔熱血,仗著勇武陽剛,在凶宅間步步緊逼,而陰兵則從四面八
方圍殺困阻,雙方便在城內發生激烈的巷戰。

  壯士碧血渡屍魂,壯義肝膽逐鬼魅!人雖少,氣不弱,恆軍面對十倍於己的
敵人打出一片鋼鐵軍魂,鬥得陰軍心驚膽戰。

  且看王棟陌刀開路,刀鋒剛硬,刀刀剁碎不死兵;石洪鉤槍為輔,撕拉戳刺,
槍槍驚碎鬼魅膽,再看梁明挽弓殿後,百步穿楊,箭箭誅心滅邪魂。

  三大戰將分別率領三大步兵營,陌刀掃蕩,鉤槍後續,弓弩掩護,就這麼一
步一步地向前推進;那邊白翎羽和齊王各率騎兵,由左右兩路分割包圍,集中優
勢兵力剿滅局部敵軍,步騎配合無間,將敵人的數量優勢逐漸瓦解。

  就在此刻,兩道魔氣殺入戰圈,替潰敗的陰軍補上一擊,只見愆僧持刀而來
,苦海罪途劈血路,一刀掃開陰兵陣勢。

  魔尊趁勢衝上,化出天魔法相,吞吐狂納,收盡四野陰魂。

  魔界雙雄率先衝過防線,隨後仙佛雙尊也突破陰兵,鴻鈞與接引、提准跟著
師長腳步前進。

  防線破,先天進,各路高手相續進逼,直取輪迴殿。

  看著一道道的身軀突入敵營中宮,齊王心知此戰越發艱難,輪迴殿對煞域不
容有失,敵襲入侵,陰兵定會掉頭回防,他唯一能做的事便只有豁出全力拖住陰
軍。

  「兄弟們,不可讓陰兵回防,給我狠狠地打!」

  若要拖住陰兵的腳步,唯有奮力血戰打得對手抽身不得,然而這種極端的做
法也相當於將自己陷入絕境。

  壯士無悔,軍魂鏗鏘,在這一瞬間,齊王忘卻了爭權奪利,王圖霸業,心中
唯持一念--戰!主帥決意死戰,將士豈會獨活,拋頭顱,灑熱血,前面的同袍
倒下,後邊的兄弟便踏著屍骸衝殺。

  白翎羽揮動長槍,一馬當先,銀甲染血,宛如一盞冰華,浴血而生。

  趁著齊王牽制陰軍的空隙,洛清妍、袁齊天與楚婉冰三人進入酆都中央,四
周卻是一片沉靜與肅殺,最為詭異的是不見其他人,天佛仙宗、魔尊愆僧、軍神
劍仙都不見行蹤,似乎已經被某種獨特的陣局給分割開來,使眾人無法同氣連枝


  對方似乎有意各個擊破!楚婉冰不由自主地握住劍柄,烏亮的眼睛警惕地在
四周掃視。

  洛清妍輕聲道:「冰兒,我們應該已經進入了輪迴殿外圍,這裡環境獨特,
千萬小心敵人偷襲。」

  楚婉冰點了點頭,有些憂慮地道:「娘親,你的手臂沒事吧?」

  洛清妍溫溫輕笑道:「小傷罷了。」

  又走了幾步,發覺前方有嘩嘩流水聲,三人過去一看,只見一條湍急河流擋
道更前,洛清妍秀眉輕蹙,說道:「這些水應該是來自忘川河,看來煞域已經將
忘川河的水引到輪迴殿,準備等解開陣法便來個水淹奈何橋。」

  奈何橋一旦被忘川河淹沒,便預示著煞域重掌輪迴。

  袁齊天眉頭一簇,喝道:「師妹小心,前方有狀況!」

  用不著袁齊天提醒,洛清妍已經察覺有異,內元迅速提升,白衣鼓動,鳳目
凝殺,倏然前方照出五色奇光,青赤黃白紫,五光奪目,竟與鳳凰靈火的顏色一
模一樣。

  三人定神凝氣,仔細一看,只見眼前聳立著一堵巨大的晶石,晶瑩透徹,五
光流彩,端的是美不勝收。

  就在光華奪目的一瞬間,三道人影藉著強光掩護襲殺而來。

  正好三對三,雙方各出一招,六股勁力交錯撞擊,頓時大地震動,塵埃激揚


  極招過後,洛清妍與袁齊天各退半步,楚婉冰則連退三步,而對面的三人都
是退了半步。

  袁齊天看清對方面容後,不禁訝道:「傲心?」

  只見那三人皆是身披厚實戰甲,從戰甲的縫隙中隱隱透著陰火磷光,似乎戰
甲內正封著一個絕世惡鬼般。

  「哈哈!」

  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既然你這妖族小輩還記得老夫,待會便留你一具全
屍!」

  袁齊天呸道:「就你這死不斷氣的野鬼送給爺爺喝酒都嫌輕了,來來接我一
棍!」

  說罷掄起鎢鐵棍便是當頭一棒,三個戰甲嗖地一下分開,其中一個掄起巨錘
硬接鎢鐵棍,另外兩人則分攻妖後母女。

  這三人都是傲心的分身,他與符九陰一樣使用了屍魂轉靈決,化出強大的分
身。

  這屍魂轉靈決本來就是一種逆天的功法,一旦施展便是敵我雙亡的後果,若
想保住自己唯有借助獨特的環境方可成功,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所謂的天時便是極陰之天時,地利便是至陰至地,酆都獨特的環境正好滿足
天時地利。

  至於人和便是指施法者本身的根基,只有根基雄沉之人才能將分身控制在一
個合理的範圍內,不會出現分身過多最終無法承受而廢功的下場。

  秦廣王雖然使出此招,但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一口氣化出百來個分身,
也就相當於他的功力瞬間提升百倍,當日就算他能夠打贏白蓮,後果還是死路一
條。

  符九陰與傲心則不同,他們根基深厚,對於屍魂轉靈決拿捏極準,僅僅化九
個分身,既能發揮此招的神效,又能保全自己,可謂是一舉兩得。

  陰氣聚成的分身,外圍穿著厚實的甲冑,正好可阻擋鳳凰靈火,如此一來,
傲心行事便更無忌憚,鬼掌厲掃,同時強攻妖族三大高手。

  袁齊天力大無窮,再有鎢鐵棍之助,打鬥起來尤為兇猛,那條長棍宛如出動
烏龍,左右擺動,招式直接,勁力雄沉,傲心挺槍接招,僅僅接了三輥便被袁齊
天一棍掃斷長槍。

  袁齊天哈哈道:「沒有那個狗屁陣法護持,什麼聖極宗主也不過是酒囊飯袋
!」

  傲心大怒,縱身躍起,在半空之中閃電出腳,只見腳印一化二,二生三……
就這樣連環而發,每一腳猶如炮彈落地,天雷轟頂,這招正是煞域的「鬼腳七殺
步」,可謂是絕世腿法,一旦出招便是連綿不息,將人活活踢死。

  袁齊天見傲心赤手空拳,他也不用武器,將鎢鐵棍倒插在地上,掄起拳頭便
朝著傲心打來。

  傲心腿法密集,袁齊天拳力直接,兩人招式迂迴不同,一者繁雜多變,一者
直接大氣,悍然對殺之中難分高下。

  那邊洛清妍孤身對敵,卻是巾幗英風,絕代妖嬈的身法中透著絲絲果決,衣
袖翻擺,神通盡顯,時而冰髓勁,時而蒼木淬火,時而八臂通猿手……繁雜、靈
巧、綿柔、剛強,各種各樣的武決接踵而來。

  傲心氣沉陰脈,內息泉湧,使出真功夫,只見陰火鬼雷、大小輪迴劫、萬魂
壓頂等武功信手捏來,鳳凰斗厲鬼,勝負難分明。

  母親冷眉對邪煞,楚婉冰卻陷入苦戰,畢竟她與傲心有著根基上的差距,但
憑著身兼正邪所長,將各種神通輪番使用,一時間也力保不失。

  只看傲心邪爪運化,悍然施出大輪迴劫,尖銳的螺旋氣團激射而來。

  楚婉冰雖然根基不足,她先是使出靈蛇身法和靈柔劍訣,藉著身法的靈活和
劍法的柔韌,三分接,三分避,四分化,將攻擊力強猛的大輪迴劫消融瓦解。

  隨後楚婉冰嬌叱一聲,一氣化六相,一招雲霄六相反撲對手。

  傲心眉頭輕蹙,手持陰氣,燃起鬼雷,連環巨爆接踵而來,掩蓋六相殺招。

  前招未盡,後式已來,雲霄六相只是虛招欺敵,卻見楚婉冰劍鋒挽轉,一劍
納七武--神劫劍、冰髓勁、蒼木淬火、八臂通猿手、獅王拳、拔山掌、鍛骨經
同時糅合在一劍中,傲心險些被她削去眉角。

  激戰不休,楚婉冰卻覺得有幾分揪心之感,也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洛清妍有
些怪怪的:「娘親的招式似乎不復往日之連貫,這是為何?」

  只見洛清妍出手之時,竟是右強左弱,右快左慢,顯得極為不協調,傲心在
接了幾招後也看出其中端倪,當下擬出克敵之招。

  傲心化出陰風,一個閃身轉到洛清妍左側,一擊小輪迴劫便打了過來,洛清
妍柳眉一揚,左臂一格封住此招。

  鳳凰靈火對上陰風冥力,傲心被震退三步,洛清妍雖未退讓,但左側小臂處
卻傳來一股錐心刺痛,雪白的俏臉生出幾分病態的酡紅,憑白多添三分憐媚之姿


  傲心哈哈笑道:「原來是餘毒未清!」

  洛清妍冷哼一聲道:「多說無益,要勝本宮你傲心尚未夠班!」

  傲心哼道:「本來是想找你女兒下手的,但既然你這妖婦受了傷,本座便直
接收拾你!」

  話音方落,傲心猛地閃到那塊五色晶石後邊,手掌一拍,晶石立即射出萬千
光芒,將三人籠罩其中。

  被這光芒照射,洛清妍只覺得陣陣噁心,全身血液不斷地蒸騰翻湧,似乎要
噴灑而出,於是一咬銀牙,催動元功隔絕光芒。

  「糟了,不知冰兒能不能擋住這些異光。」

  洛清妍心憂女兒,眼珠不由地向楚婉冰望去,見這丫頭以冰髓勁鑄造冰牆來
擋住異光,力保不失,心中大石也落下,「幸好這丫頭還算機靈,但這築牆之法
與那小子卻有幾分相似,真是夫唱妻隨!」

  驀然,洛清妍感到左側傳來一陣陰風,心知傲心又來偷襲,情急之下舉起余
毒未除的左手迎擊。

  兩掌對碰,洛清妍左臂再添疼痛,傲心趁機撕破洛清妍外圍的護身氣勁。

  氣罩破潰,奇光襲體,洛清妍只覺得胸口憋悶,頭昏目眩,手腳發軟,這種
感覺她以前也曾有過--月事不調,氣血虧損,後來隨著武功的增進,這種羞人
的病態便沒再出現過。

  那邊的楚婉冰也看出了端倪,洛清妍的氣血正被那塊晶石抽吸,不禁心急如
火,想要救助,卻被傲心纏住,脫身不得,袁齊天也是被傲心死死黏住,只能幹
著急。

  傲心哈哈笑道:「這五色晶石可以吸納混沌之氣,本座在這個基礎上略動手
腳,就成了可以抽吸活人精血的寶物。等你一身精血被吸乾後,本座倒要看看
你這妖婦如何涅槃重生!」

  洛清妍只覺得氣血越發虧損,不斷地被抽吸出來,心裡一陣叫苦,正所謂精
乃氣之根,氣乃精之象,等氣血被抽走後,精血恐怕也要被吸走。

  若按照一般狀況來說,鳳凰血脈可以循環不息,即便精血虧損也能夠迅速補
全,但這塊五色晶石實在太過詭異,不但抽吸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取走洛清妍的
三成氣血,再任由它這麼抽吸下去,全身精血枯竭只是遲早的事情。

  沒了精血護持,鳳凰能不能重生?這個問題就連洛清妍也不知道,最要命的
是這塊晶石竟對應鳳凰靈火的五種顏色,彷彿冥冥之中用來克制鳳凰血脈之物。

  「豈有此理!」

  一聲怒雷暴吼響起,袁齊天不顧傲心殺招,掄起鎢鐵棍便朝五色晶石打去,
澎湃的元古大力將晶石砸得崩碎破裂。

  傲心怒道:「猢猻多事!」

  激怒之下抓起陰火鬼雷便朝袁齊天背門砸去,袁齊天只顧著砸石頭,背門是
一片空白,被陰火鬼雷炸了個正著。

  袁齊天雖有金剛不壞身,但陰火鬼雷爆炸時產生的勁力卻直接震盪到他的內
髒,外表皮肉雖絲毫不損,但卻是受了內傷,猛地一口鮮血噴在晶石碎片之上。

  晶石粉碎,洛清妍雖是脫離險境,但卻因為氣血虧損,難聚內元,被傲心窺
准機會出手偷襲。

  只見傲心一招大輪迴劫掃來,洛清妍蓄力不足,檀口嘔紅,嬌軀飛退,咕咚
一聲便落入了河中。

  楚婉冰見母親遇難,頓時轎靨變色,星眸含淚,提起鳳嫣劍便向傲心殺來:
「奸賊,受死!」

  「若不是為了我,娘親的手臂就不會受傷,也不會被這奸賊所乘!」

  母親凶多吉少,楚婉冰盛怒自責,挽劍玉手執念為殺,劍法漸露狂態,弒殺
陰煞。

  袁齊天驚道:「丫頭不要衝動!」

  誰料楚婉冰是雙目赤紅,劍走偏鋒,根本就聽不下去。

  鳳嫣執狂,誓斬不死邪魂,轎靨冷艷,盪開一面熾烈殺網。

  瘋狂劍影不復昔日溫婉,更無冷靜劍魄,嬌霸刁悍,宛若入魔徵兆。

  傲心一個化身揮動長槍迎戰妖媚殺劍,凝聚陰功壓制鳳凰靈火,另外兩個分
身同時夾擊袁齊天。

  陰刃騰轉如凶鬼,妖劍瞬影似游魅,雙方狠勁不分上下,隨著戰局拖延,卻
見變劍入狂驚四方。

  想起當初在冥河之上,若不是自己安生妒火,也不會輕敵冒進,母親也不會
因為就自己而傷及手臂……那些河水乃是源自忘川河,至陰至寒,娘親氣血大虧
,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楚婉冰怒恨交迸,體內鳳血蒸騰,鳳凰靈火越燒越旺
,竟起到了克陰破煞之奇效,鳳翔劍訣掃開八方陰煞,一劍刺入傲心的鎧甲內,
隨即火焰順著劍鋒燒入,那個由魂氣聚成的分身頓時慘叫連連。

  「小賤人!」

  傲心分身受到鳳火焚燒,痛不欲生,急忙一掌震退楚婉冰。

  楚婉冰也不顧掌風威脅,只攻不守,又是一件刺瞎傲心的左眼,自己卻也被
陰氣打中,身負內傷。

  傲心捂著瞎眼罵道:「小妖女,今日本座便要把你的血肉抽乾!」

  五色晶石雖被袁齊天打碎,但地上還有不少碎片,傲心隨手抓來一塊,催動
其中異能,頓時五光綻放。

  楚婉冰內傷極重,根本就無法抵禦這奇光,只覺得臟腑翻湧,血脈欲斷,剎
那間整張俏臉已然血色全無,猶如屍兵般蒼白。

  「冰丫頭!」

  袁齊天氣急敗壞,強壓內傷地豁盡元功,一口氣突破功體限制,本命妖相傲
然浮現,並隨著他的功力提升化出新的形態。

  巨猿生出三頭六臂,鼓勁殺敵,一口氣便將傲心的一個分身生吞活剝,打得
灰飛煙滅,然而另外一個分身卻是遊走纏鬥,死死拖住袁齊天。

  五色晶石的傲心分身卻是得意大笑:「猢猻,你來不及了!」

  楚婉冰臉色越發慘白,白得幾乎透明,眉心中更透著一股黑氣,她的氣血已
經被抽走九成,只要再過片刻,五色晶石便會抽吸她的鳳凰精血。

  袁齊天急怒交加,但那個分身偏偏不跟他正面交鋒,任他力量再大也是寸步
難行。

  「住手!」

  一身厲喝,一柄佛劍夾雜著佛骨舍利火越空而來,閃電之間,五彩晶石崩碎
,傲心分身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張著大嘴正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已經漸漸消散
,一股灼烈的熱氣將下半身燒成飛灰,而且火焰還朝著上身蔓延。

  「楚無缺……你!」

  驚恐的話語尚未說完,分身便永散天地間。

  楚無缺一把扶住楚婉冰,朝著與袁齊天纏鬥的分身反手劈出三道。

  那個分身急忙躲閃,袁齊天窺準機會,先是一棍掃斷他兩條腿,接著大手一
伸硬生生地抓住他的面門,元古大力猛然爆發將這尊分身的頭顱硬生生捏碎。

  頭顱粉碎,隱藏其中的靈識也隨之消亡,對本體元神也造成了一定的損傷。

  但袁齊天顧不上這些,急忙跑過來查看楚婉冰狀況:「冰丫頭,你感到怎麼
樣了?」

  楚婉冰迷糊之間奮力掙開沉重的眼皮,喘息道:「我沒事……娘親,娘親…
…爹……」

  話還沒說完,便一頭昏了過去。

  來到此地不見洛清妍,楚無缺已是滿肚狐疑,如今聽到女兒之言心中瞬間湧
起一陣不安,於是便向袁齊天詢問事情經過。

  袁齊天歎氣,將方纔的事情講了一遍,楚無缺臉色已經變了,不由分說便跳
到忘川河裡尋找妻子芳蹤,這忘川河之水陰寒程度猶在三渡河之上,若非有舍利
火護身,楚無缺也不一定能夠承受得住。

  看著楚無缺在水底找尋,袁齊天也替楚婉冰輸功培元,助她恢復血氣。

  無奈楚婉冰的氣血虧損太大,袁齊天的真氣很難在她體內循環,輸功的效果
並不明顯,急得袁齊天滿頭大汗。

  「袁叔叔……咳咳……」

  雖然輸功效果不大,但也讓楚婉冰恢復了意識,她蹙眉想了想,探手入懷從
中拿出一個玉瓶,咬著朱唇將瓶蓋打開,從中倒出一枚丹藥放到嘴裡服用。

  一股藥力緩緩升起,疲軟的身子有了幾分力氣,楚婉冰立即導氣入脈,調動
自身元功療傷,鳳凰靈火漸漸燃起,暖和的氣息湧遍四肢百骸,臉色也漸漸恢復
紅潤。

  過了片刻,楚婉冰身子便恢復了八成,就在此時河中響起一陣水聲,楚無缺
滿身水跡地從河中走出,臉色一片陰沉。

  看到楚婉冰恢復過來,楚無缺又驚又喜問道:「冰兒,你好些了嗎?」

  楚婉冰點頭道:「出征前娘親給了我一粒九轉回天丹,我服用後身子很快便
恢復過來了,爹爹你不用擔心了!」

  楚無缺歎道:「既然你沒事,我便放心了。」

  說罷吸了幾口氣後,又朝忘川河走去,楚婉冰急忙拉住他道:「爹,你要去
做什麼?」

  楚無缺道:「冰兒,你娘親還在水裡,我要去把她救上來。」

  楚婉冰咬了咬嘴唇道:「爹爹,這河水如此湍急,恐怕娘親已經被沖走了。


  楚無缺閉目苦歎:「我也知道,但還是要去找找看。」

  方纔急躁冒進,幾乎喪命,楚婉冰也是吸取了不少教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思索出救母之法,倏然靈光一閃,心緒一陣跳動。

  「爹,娘親沒事!」

  楚婉冰與母親不但血脈相連,更有魂魄交纏,等她冷靜下來便可隱隱感應到
母親的狀況。

  看著滿面愁容的父親,楚婉冰說道:「爹,冰兒跟娘親都是身負鳳凰血脈,
彼此間都有所感應。」

  楚無缺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但還是擔憂:「可是你娘親被吸走了不少氣血
,身子定會虛弱……」

  楚婉冰展顏笑道:「爹,你忘了九轉回天丹了嗎?冰兒都能這麼快恢復過來
了,更別說娘親那等身手。」

  聽了這些解釋後,楚無缺總算鬆了口氣,卻聽楚婉冰問道:「爹,你是怎麼
從異界回來的?」

  楚無缺歎道:「其實為父最少也得花上三天才能出來,可是龍輝忽然將我拉
出異界,所以我就回來了。」

  楚婉冰急忙問道:「那個小賊呢,他有沒有回來?」

  楚無缺蹙眉道:「當時來救我的好像只是龍輝的一個分身。」

  楚婉冰驚愕地道:「分身,這小賊什麼時候有這種本事了?」

  楚無缺搖頭道:「我也不清楚,龍輝這個分身只是以真氣凝聚而成的,最多
只有他本體的三成功力,救了我之後那個分身也消失了。」

  楚婉冰又問道:「他究竟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楚無缺道:「龍輝雖然沒說什麼,但以我判斷他似乎傷得不輕,就連分身跟
我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為了救了我,他本體似乎又受到重創……」

  楚婉冰臉色越發低沉,眼圈都快紅了,楚無缺見她情緒低落,歎了口氣說道
:「冰兒,凡是都要往好的方面想,最起碼我從龍輝口中得知,雪芯此刻很好,
並未受什麼大傷。」

  聽到這話,楚婉冰失落的心情才算好了幾分,問道:「雪芯現在在哪呢?」

  楚無缺道:「她跟龍輝在一塊,但龍輝也不知道他們兩人現在的具體位置在
哪。」

  楚婉冰這才緩了口氣,心忖道:「有雪芯在,小賊應該不會有事……」

  所謂的不會有事,楚婉冰心裡卻是清楚得很,有雪芯這個純陰處子作為鼎爐
,那個小賊就算還剩半條命也能活過來,於是心情也寬慰了幾分,但想到自己在
這邊打生打死,那混蛋卻在享艷福,心裡不免生出幾分醋意。

  楚婉冰深吸一口氣,平靜心情後又說道:「既然娘親、龍輝和雪芯都安然無
恙,爹爹,那咱們便快去輪迴殿吧,要這幫狗賊給孔教主償命!」

  「什麼,孔兄他……」

  楚無缺先是一愣,又聽楚婉冰說了實情,頓時悲憤交加,牙咬揮劍,地上劃
出一道深痕,熊熊舍利火順勢燃燒,照亮了整個酆都,頓時百鬼迴避,萬煞驚恐


  「我楚無缺就此立誓,今日便以煞鬼之魂祭孔兄在天之靈!」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7回虛空引路】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7回虛空引路】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6
                  字數 8411
  
              
  在冰冷陰寒的河水,刺痛骨髓,魏雪芯睜著被水壓逼得生疼的眼睛,不住地
在河裡搜尋著,生怕錯過一絲細節,讓龍輝在自己眼前消失。

  四周的水鬼嘶吼嚎叫地游來,魏雪芯柳眉一展,劍心開路,無數劍光透體而
出,逼得水鬼不敢近她十步。

  驀然,魏雪芯眼前一亮,竟看到龍輝的身軀,心中又驚又喜,於是腰身一扭
,身子劃出一道柔美的曲線朝著龍輝游去,在水壓的緊迫下衣裙緊緊貼在身上,
黑暗的河底隱見一抹豐腴的圓弧。

  「龍大哥!」

  身在水中,魏雪芯檀口難言,只能心中默念龍輝的名字,並祈求上天保佑情
郎,「龍大哥……你快醒醒啊!」

  魏雪芯箍住龍輝的腰身,正要朝上游去,卻發覺身子重若千鈞,這才想起冥
河水質奇輕,連羽毛不能漂,想自己游上去都是不可能,更勿論手中還抱著一個
百多斤的健碩男子。

  魏雪芯把心一橫,她捧起龍輝臉頰,張開鮮花般馨香的櫻唇朝龍輝口中度過
一口真氣,以此維持龍輝的生機。

  真氣剛入龍輝口中,魏雪芯卻發現一股更為雄厚的真氣反哺回來,流入她體
內,渾身溫溫暖暖的,彷彿被開水燙過一般,身上的冰冷感也消退了不少。

  「龍大哥明明昏過去了,為何還能反哺真氣於我?」

  魏雪芯驚愕之餘,又朝龍輝臉上瞥了一眼,發覺他面色紅暈,根本就不像受
傷。

  忽然,劍心躁動,預示危機逼近,魏雪芯來不及思考多餘之事,立即拔出歲
月劍戒備。

  魏雪芯細嫩的肌膚感覺到水流正在急速的湧動,黑暗之中,似乎有些更為黑
暗的東西在游動,那些水鬼竟像遇上什麼災難般紛紛逃竄,逃慢半步便被某種奇
異的力量吸走,然後被絞碎。

  魏雪芯平息心緒,以劍心視察,看到一條猶如巨蛇般的異獸朝著自己游來,
頭頂犄角,身披黑鱗,四爪如刀,似龍非龍,似蛇非蛇。

  巨獸眼露凶光,上梭般的身子猶如一道黑色閃電嗖的一下便撲了過來。

  魏雪芯使了一招滄海劍界,水性劍氣在水中施展,倍增威力,沛然雄沉的劍
罡正面劈中異獸,然而異獸卻僅僅被震退,連血都沒流,很快又朝兩人撲來。

  異獸尾巴一甩,頓時揚起千丈水波,洶湧勁力撲來,壓得魏雪芯心口憋悶,
鼻子頓時溢出幾絲血絲。

  嗅到血腥味,異獸更為猖狂,不將兩人吞到肚子誓不罷休,飛快游過來,倏
然間,一聲不悅而又帶幾分不耐的聲音響起,魏雪芯聽得真切這聲音正是從龍輝
喉嚨裡發出的,那異獸頓時打了哆嗦,銅鈴般的眼睛呆呆地望著這兩個弱小的人
類,但卻掩蓋不住其中的驚恐。

  異獸一時間不敢妄動,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嘗試著觸碰龍輝,就在它脖子
剛動,卻見龍輝眼睛倏地一睜,平淡而又帶著威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那條異獸猶如見了貓的老鼠般,掉頭就走,逃得有多快就有多快。

  「龍大哥,你醒了?」

  魏雪芯以劍心傳音,直接將聲音從心魂傳入龍輝腦海中,龍輝雙眼變得一片
渾濁,目無表情地伸手朝北面指了指,隨後又閉上眼睛昏睡過去。

  魏雪芯滿肚狐疑,但還是抱著龍輝朝北面游去,在水中待得太久,魏雪芯也
覺得內息一陣不足,可是每次她感到氣餒之際,便有一股暖和的真氣從龍輝體內
傳來,湧入她體內助其理順內息。

  逐漸北去,魏雪芯看到眼前閃過一絲亮光,隨即感到身子被一股亂流吸入,
竟是一個漩渦,。

  只見河水源源地朝著一處洞穴湧去,那個洞穴宛如一張欲求不飽的大口,不
斷地吞噬著冥河之水,魏雪芯豁出一身元功抵禦漩渦吸力,但終究徒勞,眨眼間
便被吸入其中。

  黑,還是一陣黑……龍輝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睜眼之處唯有虛空,抬
手所感僅剩混沌。

  混沌從而生,虛空何處止?龍輝撫心自問,腦海中默默生出虛空篇之口訣:
「混沌無邊,虛空無明,五太孕生,有質方有形,形體孕心念,玄元納萬物,諸
天生萬界,無中生有,寰宇歸墟……」

  「龍大哥,龍大哥……」

  似乎捕捉到一絲靈感,但耳邊傳來陣陣急促的嬌呼,鼻子聞到夾著濕氣的處
子幽香,睜眼一看卻見魏雪芯那張梨花帶淚的俏臉。

  龍輝只覺得胸口和丹田一陣火熱,低頭望去只見兩隻細白粉嫩的小手正分別
按在他的胸口和丹田,那陣暖流便是魏雪芯輸出的真氣。

  「龍大哥,剛才我看到你沒了氣息,還以為你……」

  魏雪芯眼圈濕紅,小臉掛著幾絲疲倦,但卻是滿臉欣喜。

  龍輝掙扎地坐了起來,笑道:「雪芯,我沒事,不用擔心了。」

  魏雪芯抹了抹眼淚,破涕為笑道:「剛才我看到你落入水中,心兒都快跳出
來了,幸虧你沒事,若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龍輝微微一愣,問道:「雪芯,你是怎麼到這裡的?」

  魏雪芯低頭,紅著小臉道:「當時看你被河水吞沒,我就下來了……」

  龍輝輕歎道:「你這傻丫頭……」

  但說到最後心頭湧起陣陣酸暖,伸手便將魏雪芯抱住。

  魏雪芯臉頰潮紅燥熱,身子莫名其妙地便軟了大半,靜靜地倚在龍輝懷裡,
那股男子氣息熏得她玉頰生暈,舒服之餘便是美美地睡上一覺。

  兩人偎依了片刻,龍輝才想起來自己身在異地,於是便朝四周望去,發覺此
刻正處在一個地下巖洞,周圍充斥著潮濕腐朽的氣息,倒像是進入一座水下陵寢


  魏雪芯從龍輝懷裡抬起頭來,眼睛滴溜溜望著四方,劍心隨意而動,過了片
刻便探知環境的虛實。

  「龍大哥,我們似乎被漩渦捲入了一個地下洞穴。」

  魏雪芯秀眉緊蹙道,「但是奇怪得很,這兒根本沒有其他的出路了,就連剛
進來的路也消失了。」

  龍輝聽後雖有些沮喪,但始終方寸為亂,安慰雪芯道:「雪芯車到山前必有
路,慢慢找定會找到出路的。」

  魏雪芯嗯了一聲,也不像方纔那般慌亂。

  龍輝輕輕拍了怕魏雪芯的肩膀道:「雪芯,我要用龑武天書來試一試,或許
能夠找到出路。」

  魏雪芯咦了一聲,奇道:「龍大哥,你想到法子了嗎?」

  龍輝搖頭道:「也不是什麼法子,只是符九陰和傲心用來對付岳父的那招讓
我靈機一動。既然能過以真氣撕開異界裂縫,但我為什麼不用這種法子來逃生呢
。」

  魏雪芯瞪大渾圓的眼睛道:「龍大哥,這進入異界雖說沒什麼危險,但卻不
知道自己下一刻會到達什麼地方,風險實在太大了。」

  龍輝笑道:「龑武天書內一虛空篇,講的就是各種各樣的異界奇境,我或許
可以從中找出逃生的法子。」

  魏雪芯搖頭道:「還是不妥。龍大哥,不如你用哪個什麼土遁術逃出去吧。


  龍輝歎道:「土遁術只能限於我一個人使用,不能帶你一起走。」

  魏雪芯咬唇道:「龍大哥,你先出去,等找到法子再來救我吧。」

  龍輝伸出手指在她雪白的額頭彈了一下,笑罵道:「傻丫頭,你又說什麼傻
話。」

  魏雪芯嘟著小嘴道:「人家本來就沒姐姐聰明嘛。」

  龍輝笑道:「你不是沒有冰兒聰明,你只是不願意表現而已。好了別說這些
傻話了,不管怎麼說我是不會拋下你的。」

  魏雪芯聞言不禁心甜如蜜,美滋滋地垂頭含羞。

  龍輝說道:「按照雪芯你方纔所言,這兒連進來的路都消失了,恐怕也是一
個所謂的異界奇境,就算我用土遁術也出不去,倒不如用虛空篇試一下。」

  魏雪芯道:「既然是異界,不如我們什麼也不做,說不定過段時間它就會自
己崩解,這樣一來我們不就出去了嗎?」

  龍輝搖頭道:「還是不妥。那些自動崩解的異界都是人力所為,從這些岩石
來看此地少說也有百年歷史,它會不會崩潰還真說不準。再說了,如今冰兒他們
也在面對煞域高手,我們要趕快出去幫他們一把。」

  魏雪芯歎了口氣道:「那好吧,雪芯就為大哥護法。」

  龍輝點了點頭,盤膝坐下,試著使出虛空篇法門,五年前他曾用過一回,那
次差點就把命給搭上,如今雖然功體大增,但龍輝還是小心翼翼地使用。

  定入虛空,心無旁念,龍輝的氣息歸墟入化,元神朝著四周伸展,觸及洞壁
後便慢慢滲出,果然他們此刻是處在一個不明的異界,一個處在冥河之下的境界
,整個洞穴一路地延伸下去,也不知道有多長,彷彿就這麼一直延續到無邊虛空


  元神伸展得越長,龍輝頭就越痛,但一直咬牙堅持,強行突破四方限制,只
聽砰的一聲總算衝出山洞的限制,進入其他的異界。

  九曲十八,龍輝的神識在漫無目的尋找著,忽然間,心中傳來一股熟悉的感
覺,宛如一口劃破夜空的利劍。

  「岳父大人!」

  龍輝頓時驚喜萬分,想不到竟在各大異界中撞上楚無缺,於是把心一橫,以
元神凝氣,以「無相」

  模仿屍魂轉靈決強行生出一個分身,硬生生地異界撕開一條裂縫,衝了進去


  楚無缺正在凝神打坐,尋找破界之法,忽然感到有人闖入,不由睜眼一看,
頓時驚訝地道:「龍輝,你怎麼也進來了?」

  龍輝道:「岳父大人,我跟雪芯被三渡河的漩渦吸走,也進入了一處異界,
但是對於出路卻不得而知。」

  楚無缺蹙眉道:「按照你這說法,你進入的異界應該是自然而成,並不像人
為撕裂的那般,可以自動崩解。如此看來,要想脫身並非易事。」

  龍輝道:「小婿本來還有些頭疼,但如今見到岳父大人,心裡便有了幾分脫
身的把握。」

  楚無缺奇道:「你有辦法?」

  龍輝點頭道:「然也,小婿現處的異界雖然無法突破,但卻可以從岳父所處
之地想辦法。」

  楚無缺恍然道:「你是想強行移動到我這個異界,然後再突圍?」

  龍輝點了點頭道:「沒錯,小婿是想來個迂迴曲折,避開那個不知名的異界
,從岳父這兒借道過去。」

  楚無缺笑道:「你倒也有趣,我也是被人強行關在這兒的,哪談得上什麼借
道。」

  龍輝臉色忽然一變,只覺得大腦劇痛,遠在冥河地穴的本尊已是難受非常,
這元神凝氣可謂損耗極大,一不小心魂體和功體都會遭到沉重的傷害。

  楚無缺眉頭一皺,扶住龍輝道:「龍輝,你怎麼啦?」

  龍輝咬牙道:「勞岳父掛心了,小婿在過來之時,曾對此境界有了幾分瞭解
,或許可助岳父一臂之力。」

  楚無缺道:「你臉色極差,還是不要勉強。」

  龍輝分身喘著粗氣道:「無妨,岳父大人乃是煞域最大剋星,你早日出去冰
兒他們遭受的危險也少一分。」

  說罷不顧楚無缺反對,強運元功,只見龍輝的元神氣形雙掌運化,手心中央
凝聚了五行陰陽之氣,隨後五行生剋,陰陽匯聚,立即生出一團劇烈的霹靂元功
,躁動不安的雷罡電勁沖刷著異界的邊緣。

  楚無缺忙制住道:「龍輝,若隨意擊潰異界,我們恐怕會再次陷入新的奇境
。」

  楚無缺之所以一直沒有揮劍破界,便是顧忌境界泵隨後找不到原路,從而有
陷入另一個境界,如此循環不息,難尋歸途,所以才隱忍至今。

  龍輝深吸一口冷氣,安撫心緒,元神再度歸墟,一念探八方,剎那間虛空指
引,五行護航,陰陽催動,霹靂開路,只聽轟隆一聲,異界崩碎,出現在楚無缺
跟前的竟是酆都城城牆。

  楚無缺回頭道:「龍輝隨吾一同走吧。」

  龍輝氣息紊亂,強忍內傷道:「小婿還要將雪芯帶出,岳父無需管我,快去
助冰兒!」

  說罷分身消散,元神立即回歸。

  嘩啦,龍輝猛地噴了口鮮血,魏雪芯急忙拉出袖子替他抹汗查擦血,這姑娘
雖未說話,但從眼神中卻透著陣陣牽掛和擔憂。

  龍輝朝她報以一個寬心的微笑,說道:「幸不辱使命,總算找到出路了,而
且還遇上岳父大人。」

  魏雪芯甚是驚奇,便主動詢問事情原委,得知父親無恙,芳心倒也安定了幾
分。

  魏雪芯面帶愁容地道:「龍大哥,你的傷勢不要緊吧?」

  龍輝元神凝氣,聚生物外化身,又強行破界所傷不輕,但為了不讓魏雪芯擔
心他依舊強撐下去。

  魏雪芯眼中閃過一抹秋光,粉臉不禁地抹上一層胭霞,宛若血色翡翠般晶瑩
艷麗,低聲說道:「龍大哥……雪芯聽姐姐說,你可以吸取元陰之氣用來療傷…
…」

  龍輝不由一愣,尷尬地咳嗽道:「雪芯,你……你……哎,你姐姐真是的。


  饒他能言會道,油腔滑調,對上魏雪芯這般毫無心機的單純女子卻生不出輕
瀆之意,對於這少女他更多的是憐惜和愛護。

  「冰兒這丫頭真是越發不要臉……」

  龍輝暗罵楚婉冰這死妮子,端的是口無遮攔,竟跟妹妹說這種不尷不尬的話


  魏雪芯臉蛋紅得都快滴出水來,玉指捏衣角,聲若細線地道:「龍大哥……
讓雪芯做你的鼎爐吧……」

  說完這話,她的小臉羞得抬不起來,幾欲埋在高聳的胸脯上。

  龍輝心神為之一震,魏雪芯此刻渾身濕透,衣裙緊貼在身子上,將玲瓏婀娜
的曲線進露無遺,她的身形雖不像楚婉冰那般豐腴玲瓏,更無那種妖嬈嫵媚的氣
質,但卻是深藏不露,挺拔玉峰高聳入雲,潮濕的氣息中帶著融融膩膩的乳香,
聞之欲醉,便是閉著眼睛也能想像出那是何等飽滿,豐腴中卻又暗藏青澀,宛如
將熟未熟的瓜果,汁水酸澀而又甜美;柳腰纖細,但卻不顯柔弱既有楚婉冰柔腴
,又有白翎羽的結實。

  當初楚婉冰少女時期也是這般的腰身,但與龍輝恩愛越深,其身子越發柔媚
婉腴,越發充斥著少婦風情,而白翎羽的麒麟神力屬於外功,先要凝練骨肉,故
而身子較為緊繃結實,魏雪芯童貞未破,再加上內外兼修,所以才有這般剛柔兼
備的線條。

  順著那蠻腰而下,便是兩條交疊緊繃的玉腿,裙褲緊貼腿心,隱約可見黑絨
之物,以及花唇之態。

  龍輝為之一陣心神蕩漾,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但轉念一想:「雪芯自小就
受了諸般欺負,我豈能讓她在這種委屈的地方受苦!」

  當下一咬舌尖,,壓下心中綺念,說道:「雪芯莫要委屈自己,你大哥我還
不至於這般落魄。」

  說罷便閉目入定,調動真氣療傷,藉著五行轉化生剋之理,龍輝恢復了幾分
元氣,那邊的魏雪芯也運功將衣衫蒸乾,胴體玲瓏曲線不再明顯,也省得龍輝想
入非非。

  龍輝心念歸墟,神念急轉,一眼看穿重重界限,隨後掌心生雷電,隔空一掌
拍出,頓時虛空震盪,對於霹靂篇龍輝並不精熟,於是又暗中調動五行陰陽之力
,趁著虛空震盪之時硬生生撕裂界限。

  只見裂縫之中星光滿佈,更有不同形態的氣流和波紋,看得魏雪芯是妙目圓
瞪,檀口大張。

  龍輝拉著魏雪芯一把竄入其中,眨眼間便遁入虛空,兩人只覺得耳邊呼呼風
響,隨即聲音咋變,有雷鳴,有水流,有落石……砰砰咚咚,各種各樣的聲音交
匯縱橫,叫人分不清身處何方。

  龍輝壓住激盪的元神,吞下即將湧到喉嚨的鮮血,挽住魏雪芯細嫩的玉手,
飛疾地穿透重重界限,一口氣衝到了囚禁楚無缺的異界中。

  龍輝呼出一口帶著濃重血腥味的濁氣,鼓起餘勇強行一掌掃開空間封鎖,崩
碎異界,重返酆都,但卻是回到了七陰嶺,也就是楚無缺被封住的原地。

  望著硝煙未散的絕嶺,龍輝苦笑道:「真是晦氣,還得再跑一段冤枉路。」

  眼前卻見魏雪芯看著龍輝越發慘白的臉,陣陣揪心,嗓子彷彿被什麼堵住一
般,低聲道:「龍大哥,我們休息一下吧。」

  龍輝搖了搖頭道:「不用,我們立即趕赴酆都。」

  魏雪芯這回卻倔強地道:「龍大哥,我帶你走吧,你趁這個機會好好固本培
元。」

  說罷小手一伸竟摟住龍輝的腰身,就像是一個大漢在挾持一個小姑娘。

  耳鬢交纏幽香沁心脾,身子緊貼玉膚溫如玉,龍輝身子不免酥了幾分,竟軟
綿綿靠在魏雪芯懷裡,通常只有楚婉冰這樣膩在他懷裡,何曾想到今天居然風水
輪流轉,自己成了雪芯的「小媳婦」。

  魏雪芯輕功不俗,內氣悠長,挾著一個健壯男子飛奔也不見疲憊,龍輝亦趁
著這個時間運功療傷。

  到了三渡河畔,魏雪芯用歲月劍去砍伐奕木,做了個木筏,將龍輝放在上邊
,然後她在以內功驅使木筏移動。

  木筏無漿而動,宛如一枚離弦銳箭,嗖的一下便竄出十餘丈,這般驅動木筏
雖耗真元,但魏雪芯依舊咬牙強撐,一直將木筏推倒河心這才稍稍緩口氣,以木
槳划動。

  龍輝盤膝養息,睜眼朝四周打量,發覺這冥河平靜了許多,就連那些水鬼也
安分了不少,不免笑道:「水底下那些野鬼竟然也變得這麼乖巧,是不是看到我
家雪芯的風華麗色,就成了小貓咪了!」

  被他一陣埋汰調戲,魏雪芯不依嬌嗔,紅著小臉道:「龍大哥你再作弄人家
,休怪我把你丟到河裡去。」

  龍輝立即張開四肢,大大咧咧地躺在木筏上,說道:「好啊,雪芯你先把我
丟下去,然後你再跟著下來,咱們好好來個鴛鴦戲水。」

  魏雪芯不再跟他拌嘴,嬌哼一聲別過頭去,就這麼一個扭頭,一道白影映入
眼簾。

  魏雪芯瞪圓雙眼想看清白影的虛實,發覺水霧太大難以辨別,於是祭起劍心
窺探,不由大吃一驚,脫口叫道:「是大娘!」

  龍輝立即坐了起來,朝著白影瞥去,果真是洛清妍,只見那道白衣在水中漂
浮,顯得是何等的單薄和無助,龍輝急忙使出葵水真元,驅動河水將洛清妍拉了
過來。

  將洛清妍安置在木筏上,龍輝只覺得她整個人毫無體溫,昔日嬌軀所散發的
溫柔暖香此刻是蕩然無存,只餘一絲冰涼寒意,花容慘淡,口唇發青,修長濃密
的睫毛掛著幾分白霜,妖嬈柔媚的身子就猶如一尊冰雕,生氣全無。

  龍輝伸手在她皓腕上探了探,只覺得她氣血虧損極為嚴重,一身內力也無從
運轉,若非靠著心脈處的那點鳳凰靈火護持,恐怕早就沉到河底了。

  酆都水脈相通,故而落入忘川河中的洛清妍在機緣巧合之下便順著河水流到
了三渡河,本該是羽毛不能漂的河水,但洛清妍體內的鳳凰靈火是她得以在河面
上漂浮,再加上靈火至陽,那些水鬼也不敢侵犯她。

  魏雪芯說道:「龍大哥,讓我替大娘度些真氣吧,你先養養元氣。」

  龍輝點了點頭,便讓魏雪芯給洛清妍輸真氣。

  魏雪芯自幼練功,內功著實不凡,真氣純正柔和,一下子便讓洛清妍恢復了
幾分神志。

  洛清妍眼皮抖了抖,緩緩睜開雙眼,口唇輕啟道:「雪芯?你怎麼會在這兒
?」

  魏雪芯道:「大娘,我跟龍大哥剛從冥河出來。」

  洛清妍嗯了一聲,妙目幽幽轉到龍輝身上,眼中不知是何神情,平淡的幾乎
沒有半分感情,既無往日的嫵媚,也無妖界女皇的威嚴,龍輝心頭不禁一震,異
樣暗生,卻不知那裡不妥。

  洛清妍咬了咬嘴唇道:「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龍輝蹙了蹙眉,思念片刻,忽然開口道:「是想起一些東西。」

  洛清妍嬌軀輕輕一震,玉手緊握,但卻因為氣血虧損,肢體無力,剛剛握住
的粉拳又無力地鬆開,五根手指宛如緩緩盛開的花瓣,掌心柔嫩雪膩就像花芯玉
蕾,正只手掌就像是一朵雪玉雕砌的曇花;高聳的酥胸急促起伏,像是正在震動
的雪山,只消那麼輕輕晃動,便是雪崩萬頃。

  龍輝說道:「在冥河底下我曾昏迷了一段時間,那時候腦海裡確實浮現了一
些東西……」

  洛清妍蒼白的玉頰上不自主泛起了幾分血色,眼中秋波如水,漣漪陣陣,婉
媚妖嬈,既無助又迷茫,時而望著龍輝,時而盯著魏雪芯的歲月長劍。

  「我想起了虛空篇的口訣,從中領悟了一些東西。」

  洛清妍險些有昏了過去,但臉色又恢復了平靜,似乎放下了心頭大石,淡淡
地道:「能在水裡領悟新的武決,倒也算因禍得福。」

  蹙了蹙秀眉,洛清妍柔聲對魏雪芯道:「雪芯,別在浪費真氣了,我現在氣
血虧損嚴重,你輸過來的真氣我也無法導入氣脈。」

  魏雪芯道:「那該怎麼辦?」

  洛清妍苦笑道:「最好的法子便是以血補血。若有鹿血之類的藥物,我便可
以迅速恢復氣血,從而將激發元功療傷。」

  魏雪芯道:「大娘,還有別的法子嗎?」

  洛清妍還想說些什麼,卻聞到一股血腥味飄來,轉頭一看竟見龍輝用指甲劃
破兩手腕脈,鮮血流淌而出。

  魏雪芯頓時被驚住了,支支吾吾地道:「龍大哥……你做什麼?」

  龍輝道:「雪芯,快把你大娘扶好。」

  被魏雪芯扶起身子的洛清妍蹙眉道:「臭小子,你發生瘋?」

  龍輝道:「以血補血啊,這不是丈母娘你剛才說的法子嗎?」

  說罷將流著鮮血的手腕送到洛清妍跟前,笑道:「我這血雖不是什麼大補的
鹿血,但也有幾分元氣。」

  洛清妍望著正在滴血的手腕,呼吸開始急促,瓊鼻之間呼出火熱的香息,眼
波多了幾分迷離,一抹淡淡地紅霞悄悄從雪白的脖子湧上,晶瑩的耳珠像是被塗
了一層珍珠蜜粉。

  倏然,洛清妍鳳目一瞪,嬌哼道:「誰要喝你的臭血,噁心死了!」

  龍輝叫苦道:「怎麼說我也是個先天高手,血中多少有些元陽之氣,應該足
夠進補了。」

  洛清妍耳根粉蒸,伸手便要拍開那兩隻滴血的爪子,卻是疲軟無力,打在龍
輝手上就猶如少女拂花撲蝶般,溫婉柔和,細嫩的指腹就像是貓爪的肉墊,柔軟
豐腴,更像是用爪子跟主人撒歡的貓兒。

  「雪芯,快幫忙,把你大娘的脖子仰起來。」

  龍輝招呼到。

  魏雪芯便從後邊捧起洛清妍的玉首,只見修長的脖子向後傾仰,將纖細柔美
的線條大大伸展,宛如丹頂仙鶴般優美,在玉頸後仰時,那雪白的肌膚更加透明
,隱隱可見血脈行絡,配上粉玉的膚色顯得極為曼妙。

  龍輝的手腕已經伸到跟前,幾點鮮血落在唇瓣上,洛清妍只覺得有股腥甜異
味湧入心魄,身子陣陣酥軟,雙翦清眸中蕩起絲絲滑膩春水,竟生出幾分張口吸
血的衝動。

  突然間,腰身不自覺地觸及魏雪芯腰間的佩劍,洛清妍腦海轟地一下便炸開
了,急忙別過頭,嗔道:「快些把手拿開!」

  龍輝鮮有地強硬道:「雪芯,快把她臉掰過來。」

  魏雪芯怯怯地問道:「龍大哥,不會太過分了吧?」

  龍輝哼道:「你只管聽我的,後果由我承擔!」

  魏雪芯哦了一聲便伸出玉手摁住洛清妍的玉頰,只覺得觸手溫滑細嫩,險些
就拿不住,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手指太嫩,還是洛清妍的肌膚太滑。

  洛清妍不禁花容失色,急忙叫道:「雪芯快住手,我懷裡有枚九轉回天丹,
可以進補氣血,延氣培元。」

  龍輝頓時呆住了,張著嘴巴傻愣愣地望著洛清妍,半響才回過神來道:「既
然有靈藥為什麼不早說,害我白白流了這麼多血!」

  洛清妍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呸道:「你有聽我把話說完嗎?」

  說罷便讓魏雪芯從她懷裡取出丹藥,送到嘴裡吞服。

  龍輝封住手腕血脈止住流血,涎著臉道:「洛姐姐,還有沒有靈藥,也賞我
一顆吧?」

  洛清妍瞇著眼睛,嘴角勾出一絲嫵媚的曲線,說道:「有,但偏不給你!」

  龍輝叫苦道:「洛姐姐你怎麼說也是大夫出身,正所謂醫者父母心,更何況
我還是你半個兒子,你怎地就能忍心叫我受苦啊!」

  洛清妍噗嗤笑道:「乖乖磕三個響頭,我便賞你幾顆丹藥。」

  龍輝一聽,立即咕咚咕咚地磕了三下,洛清妍和魏雪芯不禁一愣,正所謂男
兒膝下有黃金,這小子竟是這般地軟骨頭,叫人難以置信。

  龍輝抬起頭來嘿嘿道:「當初跟冰兒完婚時,我也磕過頭了,再磕幾個頭也
不算什麼。」

  忍住把他踢到水裡的衝動,洛清妍哭笑不得地遞給了他一枚藥丹,道:「這
是大還陽元丹,雖不及回天丹般神效,但也有溫養元氣的奇效,你吞服後,立即
運功導氣,充分吸納其中藥效。」

  龍輝吞下丹藥,只覺得丹田生出一股熱流,於是便盤膝打坐,運功納氣。

  洛清妍吞服九轉回天丹,也開始固本培元,使熄滅的鳳凰靈火緩緩燃起。

  
有朋友問那五色晶石是什麼東西,呵呵,袁齊天受傷的時候可噴了一口鮮血到一塊碎石頭上,想想孫大聖是怎麼出生的,就知道五色晶石是什麼來頭啦.....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8回奈何淪陷】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8回奈何淪陷】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6
                  字數 9343
  
              
  「師祖,前面便是輪迴殿乎?」

  望著一座巍峨高聳的宮殿,接引開口問道。

  只見一座雄壯古樸的殿堂屹立在前,石柱雕著世間百態,牆上更有萬鬼朝宗
之圖,然而大殿卻有大半沒入河水中,這些河水至陰至寒,正是忘川河之水。

  天佛點了點頭道:「然也,此地便是輪迴殿。」

  仙宗走上前來,蹙眉道:「佛友,殿外似有一條巨龍在盤旋,生人勿近吶。


  天佛道:「龍氣護輪迴,這應該便是玄魂陰龍陣了。」

  聽到師尊所言,白雲伸手在額頭一抹,打開天眼,果真看到看到有條巨龍正
盤旋在輪迴殿外圍,張牙舞爪,拱衛著輪迴殿,忘川河之水只能在殿門外徘徊,
難進其中,白雲再仔細一看,發現巨龍正發出嘶嘶哀嚎,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
苦鴻鈞也睜開天眼,瞥了片刻,吐了口氣道:「那口絕仙劍正釘在龍心之位,巨
龍已經奄奄一息了。」

  眾人循著鴻鈞的目光望去,果真看到陣眼中央正釘著一口古劍,古劍旁邊有
一人盤膝打坐,將沛然冥力注入絕仙劍內,破舊生銹的古劍不斷綻放著劍光,對
著巨龍又刺又斬。

  仙宗怒目一瞪,沉聲道:「符九陰,還不住手!」

  道者盛怒,搶先發招,一擊「離日丹火」直取冥師所在。

  倏然陰氣截道,冥力化牆將道門丹火震碎,正是傲心攔路,只見他身著冥神
甲,腰繫冤魂綾,腳踩陰火輪,手持九煞戈,昂首而立。

  仙宗哼道:「區區遊魂也敢放肆,看招來!」

  手捏巽卦,腳踩風決,再來一招巽網驕風,玄門風罡裂土破敵,劇烈氣流誓
吞擋道邪煞。

  「九陰,專心破陣,這些禿驢狗道交給吾了!」

  傲心那冷傲的聲音響起,陣中的符九陰微微點頭示意,然後繼續催動絕仙劍
破陣。

  傲心雖是魂體,但身處陰冥,一身功力比起昔日至高不低,面對仙宗絕學,
他絲毫未亂,哼然冷笑,揮戈便打,雄沉勁力悍然擊破巽風罡勁。

  傲心哈哈大笑道:「好功夫,小道士比起你三百年前那些前輩厲害不少,且
看本座屍魂轉靈決的厲害!」

  冷笑未止,傲心身形虛化,一分為六,竟將剩餘的六個分身同時喚出,看其
架勢是鐵了心要將佛道一網打盡。

  本體魂魄被戰甲覆蓋,不知廬山真面目,但這六個分身卻是將昔日聖極宗之
主的風姿展現得淋漓盡致,六個分身都是一個模子出來的,其形貌冷峻,身材偉
岸,果真有一方梟雄之氣度。

  傲心呵呵道:「諸位,輪迴啟程了!」

  六大分身瞬息而動,招法時而飄逸,時而強悍,武決既輕巧,又剛猛,既詭
異,又直接,重現三百年前大戰三教之藏玄冥功。

  天佛飽提內元,手化蓮瓣,再運十三蓮華,朵朵聖蓮閃耀佛光,卯上其中一
個分身;仙宗掌勢凝卦決,雷火雙卦主攻,水澤二象圍困,巽風擾敵,艮山護體
,攻守之間盡顯道家先天風範。

  剩下四個分身則對付四大弟子,道佛四大英傑面對強敵,毫不氣弱,各展絕
學,神通盡出。

  鴻鈞凝道胎,腳踏乾坤步,手臂一伸打出真武神通拳,拳風凜冽之中猶見卦
勁湧動,一拳之內竟匯聚了水火風雷山澤六大內力,威勢更加不凡;白雲手持白
虹刖,劍光抖動,劃出道家辟魔印;接引身形拔高,六丈巨佛揮掌便打,彌勒無
邊,五指如山,誓以無上佛法鎮壓邪鬼陰煞;提准手捏禪指,七十二般變化接踵
而來。

  招式上的精妙卻彌補不了根基上的差距,只見傲心一體四化,拳對拳,以剛
破剛,陰冥煞氣侵吞六卦內力,震潰神通拳;槍法抖擻,點破封魔印,擊落白虹
刖,一槍戳上白雲右腿。

  先敗道家弟子,傲心再接再厲,且看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猶如拔地撼穹
之巨人,一掌對上接引之佛光,強行掀翻五指佛山;另一分身以簡克繁,仗著雄
厚內力直搗黃龍,任由提准七十二變化何等精妙,法相何等威嚴,卻是一擊破之
,將七十二種形態法相紛紛撲殺剿滅。

  一個瞬間的接觸,卻是觸目驚心的失敗。

  傲心四大分身舉掌便要瞭解這四人的性命,卻見天佛和仙宗擺脫兩外兩個分
身,回身救駕。

  「孽障還不住手!」

  天佛怒喝一聲,再現明王威武相,霎時佛光大熾,聖氣沛然,十三蓮華迎合
開相,數尊大佛端坐蓮台,將四大分身團團圍住,誓以無上功德渡化萬劫魔障。

  傲心分身堪比本體,功力雄沉之極,雖不見得能贏天佛,但天佛要贏他也得
花上五百招的功夫,而且所付出的代價絕不輕鬆。

  十三蓮華雖有神能,但傲心卻非平庸,只見東面分身晃動,一招大輪迴劫悍
然迎擊,轟隆巨響下,一朵十三品功德金蓮應聲崩碎,而輪迴劫的漩渦氣流也隨
之消散。

  硬拚之下,天佛稍勝半分,然而傲心卻是穩若泰山,不驕不躁,再度召來分
身助戰,兩大分身左右夾擊天佛。

  仙宗亦是如此,被兩個分身纏戰不休,這兩個分身配合綿密無間,攻勢宛如
滔滔江水,守勢又似銅牆鐵壁,仙宗打得甚是吃力,幸有混元道胎之玄妙。

  只見仙宗猛然吸氣,一股綿柔氣流便將煞勁消融瓦解,隨後再一個吐氣,沛
然罡氣透體發出,將兩大分身震退數步。

  傲心本體長嘯一聲:「破的好,牛鼻子再接我一槍!」

  以九煞戈為引,陰冥邪力匯聚其中,在槍尖處凝聚了大輪迴劫的內力,一口
長槍掀起陣陣煞風旋勁,宛如一口巨大尖錐指戳仙宗胸口。

  面對逼命殺招,仙宗先用太極盤絲手裹住左邊的傲心分身,身子挪移,嗖的
一下便將那個分身拉到跟前,當做一枚肉盾。

  傲心誤中副車,劇烈鋒銳的槍尖戳入分身之中,嗖的幾下便將自己的一個分
身絞碎,氣得他大罵:「狗道士,端的狡猾!」

  但這個分身的靈識未碎,過段時間便能恢復,然而仙宗便是等著「大輪迴劫


  氣餒的一瞬間,只看他雙手搭在九煞戈的牆頭上,左右晃動,上下扭轉,施
展混元道胎,剛柔之氣接替使出,將那桿九煞戈消融殆盡。

  太極欺敵,道胎碎兵,隨即掌心生雷,直取中宮,仙宗一鼓作氣,一擊震闕
驚雷拍向傲心胸膛。

  轟隆一聲,雷罡爆發,傲心胸甲頓時崩碎,露出裡邊的魂體。

  仙宗再添一招「離日丹火」,便朝魂體拍去,一旦這一掌打中傲心,那具有
辟邪神能的丹火便會燒入傲心元神,他就算不死也得散去一半魂魄。

  也就在這一瞬間,身後傳來白雲痛苦的吟叫,仙宗頓時心神一亂,掌勢不免
多了三分遲緩,傲心趁機抽身後退,避開了這滅魂一掌,但還是心驚膽戰,暗叫
好險。

  仙宗護犢心切,放下傲心急忙回援,只見白雲滿臉是血,捂著眼睛咬牙支撐
,而鴻鈞則奮力護在他跟前,與一個分身交戰。

  那分身冷笑道:「小道士,待本座也挖掉你的招子,叫你們師兄弟做個道門
雙盲!」

  說罷使了招陰風爪,嗖嗖幾下便撕開鴻鈞的太極盤絲手,一把抓向他眼睛。

  仙宗驚怒交加,猛地一跺腳,腳步劃出坤卦地勢,霎時大地震動,一股沛然
道氣遁地而去,那分身下盤頓時一擺,差點就跌了個踉蹌,隨後地氣翻湧,化作
洶湧氣勁猛地撞向分身,將其硬生生地掀到半空,這招正是--坤元極地。

  當初崑崙子也曾以此招震碎白沙原的弓弩台,然而此刻仙宗施展卻更為震撼
,彷彿他輕輕跺腳便把整個酆都都給震動了,還把傲心的一個分身震上半空。

  坤卦一出,乾卦豈甘蟄伏,只見仙宗單手擎天,霎時天降神罰,風火雷電冰
雨隕石一同招呼這具分身,眨眼間便將分身打碎,摧毀靈識,徹底毀掉這具分身
--干元先天,端得是天地呼應,誅邪辟鬼。

  天地雙卦剿滅分身,仙宗毫無喜悅之情,心憂弟子安危,卻見鴻鈞滿面驚恐
地望著其身後,張口大叫:「師父小心!」

  仙宗只覺身後勁風襲來,當下聚起混元道胎,兩分接,兩分化,六分震,剛
柔二氣頓時逼退傲心。

  傲心本體倏然冷笑:「好個混元道胎,果真攻守兼備,只是不知能不能守得
住陰火鬼雷?」

  仙宗拂袖傲然道:「但試無妨!」

  傲心嘿嘿一笑,順手抽出腰間的冤魂綾,手臂一抖,一個魂體從中掉出,仙
宗只覺得心口一陣絞痛,那個魂體不是別人正是崑崙子!傲心哈哈道:「孔岫的
魂我勾不到,但要勾崑崙子的魂魄還是不成問題的。本來想把他練成陰兵的,但
這牛鼻子倔強得很,想要煉化他著實麻煩,倒不如發發善心讓爾等師兄弟見上最
後一面。」

  說罷手掌一抓,崑崙子立即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整個魂魄被陰火焚燒,化
作一團火球,但似乎這團陰火並未燒盡崑崙子的魂魄,只是燒了小許,似乎還能
挽救。

  傲心猛地一擺手,火球朝著仙宗飛去。

  若以混元道胎接招,定可毫髮無傷,仙宗不禁老淚縱橫,暗歎一聲無奈,收
起了剛柔道氣,改用太極盤絲手接招。

  先以太極柔勁接住陰火,再暗運坎卦,使了一招「坎月冰水」

  以水滅火,但這陰火並非凡水可滅,所以仙宗又得用離卦生陽火,以陽破陰
,壓制陰火。

  然而矛盾又來了,陽火克陰火的同時又會傷及崑崙子的魂體,於是仙宗又得
用坎卦陰水護住崑崙子魂魄。

  如此一來,仙宗就得不斷地轉化陰陽之力,先用丹火撲滅一分陰火,再用坎
水護陰魂,再使用坎卦的同時,仙宗又得防止自身的陰水助燃陰火,每做一步都
得小心翼翼。

  週而復始,離坎雙卦輪番使用,仙宗亦是大感吃力,雖然這化解陰火只在一
瞬間,但卻讓他虛耗不少內元,頭頂緩緩騰出白霧。

  傲心哈哈一笑,立即召來一個分身,分前後夾擊仙宗。

  仙宗猛地一咬牙,先將崑崙子的魂魄丟給鴻鈞,然後再運起混元道台接招,
無奈內元虛耗過多,道胎聚力不足,剛柔二氣在運行中出現了一絲的空隙。

  高手相爭只在一線,這瞬間的空隙便被傲心察覺,只見分身一掌插入剛柔二
氣之間,阻斷雙氣流轉,混元道胎--破!分身破道胎,真身取勝果,傲心本尊
一掌大輪迴劫拍在仙宗胸口,銳利煞勁腐經蝕脈,仙宗嘩啦一下噴出一口鮮血,
傲心得勢不饒人,大輪迴劫連環拍出,只聽砰砰砰地連番撞擊,仙宗飛退數十丈
,咕咚一下倒在地上。

  傲心哈哈笑道:「牛鼻子,本座算不算破了你的混元道胎了嗎?」

  鴻鈞罵道:「卑鄙小人,有本事就跟家師公平一戰,用這些伎倆算什麼英雄
!」

  傲心嘖嘖笑道:「勝者為王,本座只要結果,而且就算我現在想跟你師父公
平決戰,他也打不成了!」

  鴻鈞仙宗望去,只見恩師已然斷氣,淚水頓時迷糊了雙眼,悲怒交加。

  傲心得意笑道:「妙哉,趁著這牛鼻子剛死不久,本座便收了他的魂魄!」

  鴻鈞怒道:「你敢!」

  接引提准二人也立即衝到鴻鈞身邊,一同護住仙宗遺體。

  傲心嘿嘿一笑,將召來三個分身,便將這三人打得七零八落,嘔血不已。

  「孽障,給我住手!」

  天佛怒喝一聲,猛然地功體逼出極限,剎那間佛光大盛,十三蓮華強行突圍
,震開與他糾纏的兩個分身,一招大梵聖印拍向傲心。

  傲心反手接招,竟覺對手功力極為強猛,比起方才尤勝三分。

  「禿驢定是用了極端之法,使功體在短時間內提升,時間一長便會自傷其身
,本座沒必要跟他硬拚,區區一條魂,犯不著冒這麼大的險。」

  傲心看出端倪便不與天佛糾纏,以遊走戰略應對,接招化勁,力保不失。

  天佛拖住傲心與其五大分身,便是為了不讓仙宗的魂魄受辱於鼠輩之掌。

  仙宗魂魄乃是天人魂,聖者魄,不用進入奈何橋便能輪迴,等仙宗的魂魄離
開後,天佛才鬆了口氣。

  傲心冷笑道:「禿驢,牛鼻子的魂魄已經逃了,你可安心乎?」

  天佛哼道:「爾等孽障一日不除,何來安心!」

  就在此時,一聲悲嚎龍吟響起,整個輪迴殿發出劇烈震動,符九陰再怒喝一
聲,雙手拍在絕仙劍的劍柄上,將整把劍都釘入陣眼,嗖的一下絕仙劍全數沒入
地下,只餘劍柄在外,那條守護大殿的巨龍應聲而斷,玄魂陰龍陣--破!外圍
的忘川河頓時水位暴漲,洪水肆虐,猛地衝入輪迴殿,狂暴的洪潮將殿內柱子沖
倒,只聽轟隆一聲,整座輪迴殿倒塌大半,露出一座古樸拱橋,正是奈何橋。

  忘川河水宛如鯨吞巨獸,不斷地拍打著奈何橋,眨眼間便將橋上的陰魂沖走


  符九陰踩著一艘木船順流而至,駛到奈何橋之前,手捏召陰決,引導河水流
向,將千千萬萬的陰魂帶回煞域。

  煞域總壇尚在九幽深淵,忘川河具有引魂效果,在太荒時期鬼魂便由河水送
入輪迴,如今水淹沒奈何橋後,也有相同引魂奇效,把橋上的陰魂衝到九幽深淵
,在那邊有不少煞域高手在接應,將這些送上門的鬼魂一一接納,煉化成兵。

  傲心哈哈大笑:「妙哉,妙哉,忘川淹奈何,陰魂歸九幽,煞域稱霸天下指
日可待!」

  連番激戰,英豪喋血,終究難逃奈何淪陷,鴻鈞等人竟是一陣氣餒,絕望沮
喪之情湧上臉頰,倏然天佛口宣佛號道:「魔考重重,唯心不滅。祖師爺曾封印
煞域,吾等豈可為展現內!」

  鴻鈞精神為之一震,昂首道:「沒錯!太荒時期煞域亦曾經霸佔輪迴道,我
們的祖師爺也同樣將他們打敗了,今日為何不能再創奇跡!」

  鮮有說話的接引忽然開口道:「師祖說得沒錯,祖師宏遠豈容奸邪踐踏,小
僧今日便豁命一戰!」

  說罷便運起彌勒五行掌,緊盯傲心。

  提准嗯了一聲,捏起七十二發印,目光凝聚在傲心身上,雙目已瞎的白雲亦
握緊白虹刖,只待凜然赴死。

  傲心哼哼冷笑,五大分身緩緩逼上,彷彿在望著一群螻蟻般。

  倏然,天佛袖袍一抖,十三蓮華再度升起,分別將四人納入其中,說道:「
通知齊王,半個時辰不見老衲回來,便馬上撤軍!」

  說話間,十三品聖蓮隨風遠遁,朝著酆外圍飛去。

  傲心瞇著眼睛道:「送走小輩,禿驢你可是有死的覺悟?」

  天佛垂目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老衲今日便賭命一戰,誓斷惡業輪迴
!」

  說話間,天佛一步一踏,步步生蓮,那陰寒之極的忘川河水竟生出朵朵蓮花
,霎時蓮香飄逸,清聖莊嚴。

  傲心眉頭輕蹙,暗忖道:「禿驢究竟想做什麼?此刻奈何橋已經被忘川河淹
沒,我的真氣源源不絕,他根本是我的對手,難道他想與我同歸於盡?」

  想到這裡,傲心心中頓時生出幾分警惕,單是白蓮的佛骨舍利火都已經如此
可怕,更別說這個佛教至尊豁命之威。

  「想自焚?」

  傲心冷眉凝殺,哼道,「本座便要你救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佛法相莊嚴,面容平靜如水,身形沉穩,踏著河水而來,一步一穩,如淵
平靜,如水細流,卻是隱隱透出不容侵犯之威儀,使得百鬼窒息,就在距離傲心
還有十步之遙,天佛倏然停步,竟現恢弘氣度。

  隨即清聖詩韻響起:「佛修功德如來相,三世因緣了無痕,萬般魔考禪法印
,但憑塵埃證本心!」

  傲心不由心神一斂,瞬間出招,小輪迴劫直取天佛本相。

  霎時沛然佛耀如明王威武,力壓傲心雄厚掌勁,傲心不禁大吃一驚,暗忖道
:「禿驢方才明明已經受了內傷,如何還有這般內力?」

  傲心再組攻勢,召來五大分身助陣,絕式進逼,卻見天佛手運妙法,聚起「
佛光卍華鏡」

  一擋凶威,雖居守勢卻如泰山磐石定,六路強攻竟是寸功未取。

  傲心眉頭一皺,聚起陰火,召出鬼雷,將忘川河上的陰魂化作普天雷網,圍
殺天佛。

  面對普天絳雷,卻見天佛身形若幻,竟是火不欺身,運式遊走在傲心雷網之
中。

  久攻不下,傲心心中殺意更為劇烈,昂首緊逼,化出大輪迴劫直取天佛胸口


  天佛雙手合十,菩提金身再現,雄沉勁力反壓輪迴劫難。

  左側分身,腳法連環,使出鬼腳七殺步,直取天佛下盤。

  天佛腳步騰空,雙腿挪移,使了一招「大力金剛腿」,以雄沉腳力對抗鬼步
絕殺,兩人鬥起腿法,猶如行雲流水,江河奔騰,精彩絕倫。

  分身纏鬥不休,另外四個分身同時出掌,然而菩提金身牢不可破,傲心徒然
無功。

  戰到至極,天佛心意彼定,雙掌運化如濤湧,瞬間聖氣衝霄,佛耀沛然,正
是十三蓮華。

  只見蓮瓣開闔,剎那間便摧毀傲心的兩個分身,雄厚佛力更是直取傲心本體
,震得他戰甲崩碎,元神頓失保護。

  傲心驚愕不已,為防天佛趁機對付裸露的元神,急忙化作陰風逃竄,並讓剩
下的三個分身阻撓。

  天佛似乎不願纏戰,瞬間打出三招大梵聖印,雄沉得異常掌力竟一口氣掃開
三個分身,端的是叫人觀為歎止。

  只見一道劇烈佛光直衝奈何橋,傲心頓時大叫上當:「禿驢已經是強弩之末
,他只是以極端法訣提升功力罷了!」

  正在引導河水回返的符九陰感到身後銳勁襲來,當即放下引魂渡水,回身反
擊,掌印交擊,符九陰只覺得天佛的掌力異常強猛,而且還蘊含著一股克陰熱流
,心中更是驚愕。

  天佛冷喝一聲:「退下!」

  澎湃內元轟然爆發,將符九陰震退數步,隨即再挺身強攻,十三蓮華沛然上
手,打得符九陰措手不及,幾個起落便被打下奈何橋。

  豐郡外被天佛打退,如今在陰界還是被對手羞辱,符九陰不由怒上眉梢,飽
提十成元功,誓要一雪前恥。

  「九陰冷靜!」

  傲心魂魄飄到符九陰身邊說道,「他的功力比全盛之時還要強上三分,定然
用了自傷功法提升內力,只要拖戰數刻,他便會經脈盡斷!」

  天佛微微一笑,雙掌合十,全身綻放出灼烈火光,竟是--佛骨舍利火!符
九陰跺腳道:「好狡猾的賊禿,原來他打得是這個主意!難怪方才跟他對掌之時
感覺到有股烈火氣息,原來這狗頭已經用了佛骨舍利火!」

  奈何淪陷,冥師和傲心之內元便是連綿不絕,永不止息,再加上陰兵護持,
天佛自知此戰必敗,故而暗中點燃自身佛骨,藉皆舍利火之力量提升功力。

  他不像白蓮那般將舍利火一口氣爆發,而是緩緩引導舍利火,將其中的力量
化為己用,從而瞬間提升功體。

  但這般做法卻要遭受漫長的烈火焚燒,其中痛苦實在不足以向外人道也。

  如此大費周章,豁出性命,天佛只為奪回奈何橋,為其他人爭取最後一線希
望。

  站在奈何橋之上,天佛朝那洶湧的河水望了一眼,隨即昂然一聲,不再壓制
體內聖火,手捏佛指,點滴鮮血,化出朵朵金蓮;一身佛骨,引火焚燒,點起捨
利聖火。

  捨命之心,天地同感,凝成卍字無邊。

  傲心與符九陰那會坐視不理,各贊一掌,陰火試助佛者宏遠,鬼雷欲斷如來
性命,然而佛骨引火,舍利散盡,豈容邪魔放肆,霎時佛光大盛,熊熊聖火向四
方蔓延,忘川河水竟出現蒸騰灰化之象。

  天佛拼上畢生餘力,以鮮血化金蓮,佛骨點聖火,散功德阻陰邪,只見朵朵
金蓮飄落河中,蓮瓣生舍利,聖火在剎那間燃起,燒得河水沸騰陣陣,白煙裊裊


  符九陰頓時明白天佛的意圖--這禿驢是要用舍利火蒸乾忘川河水!「殺了
他!」

  符九陰大喝出掌,豁出全力,收納八方陰氣,將大小輪迴劫合併打出,劇烈
氣流直撲天佛肉身。

  只聽轟隆一聲,佛者聖命該終,卻見天佛向天仰吐最後一口鮮血。

  赤血如同火油般滴落,加劇舍利火之威能,越燒越旺,補全火網,結成一片
紅蓮赤火結界,將忘川河水籠罩其中,肆意焚燒蒸騰,誓要烘乾這萬劫陰河。

  隨著時間的推移,舍利火緩緩熄滅,四周洪濤也盡數化做青煙,淹沒奈何橋
的河水頓時乾枯。

  沒了陰河洪濤,陰魂得以保全,紛紛踏過奈何橋步入輪迴。

  而奈何橋上已經不見天佛蹤跡,顯然已是涅槃證道,化身塵埃,唯留一身功
德,引渡陰魂。

  符九陰雖然殺了天佛,但還是氣得直跺腳,罵道:「豈有此理,千算萬算也
沒算到這賊禿如此狡詐!」

  傲心蹙眉道:「若要重新引來忘川河水,得需要多長時間?」

  符九陰捏碎一道陰符,傳訊回煞域,過了半響,眉頭緊蹙道:「厲帝傳回訊
息,他會再次主持引水大陣,但要將水重新灌入酆都最少還得半個時辰。」

  傲心想了想道:「厲帝如今再在域主持大局,唯有靠我倆支撐了。對了,九
陰方纔你總共送了多少個亡魂回煞域?」

  符九陰道:「應該有三十萬,足夠打造一支強軍了。只是這半個時辰,可不
容易過啊,方纔我已經感覺到冥帝鎖魂界被人撕破,想必楚無缺已經出來啦。」

  於是擺手召來一個陰魂,詢問了片刻,不由愁容暗湧歎道:「外圍陰軍被齊
王牽制住,如今魔尊等人也已經朝這邊趕來,形勢不利吶。」

  傲心蹙眉沉吟道:「對方高手雖多,但在陰冥作戰,吾亦無所畏懼,現在最
大的問題便是楚無缺的舍利火,需得想法克制……」

  符九陰眼珠朝仙宗的屍首瞥了一眼,計上心頭笑道:「舍利火對陰煞之氣傷
害最大,若前輩能有肉身護持,便可不畏這舍利火啦。」

  傲心順著他目光望去,頓時拍手叫好:「妙哉,如此一來不但可以防住舍利
火,還能藉此暗算那些幾個正道一把。」

  急速奔馳,魔尊與愆僧以最快的腳步趕赴輪迴殿,但心中卻生出陣陣隱憂,
因為方纔那陣龍吟哀嚎著實帶給人不安之感。

  「奈何橋恐怕已經淪陷了。」

  愆僧倏然停步,沉聲道,「是否還繼續前行?」

  魔尊反問道:「那大師認為是否該前行?」

  愆僧道:「吾之血途大道有來無回,只進不退。」

  魔尊笑道:「血道無悔,罪業無邊,大師既然無畏,本尊又豈會臨陣脫逃,
今日便去會會這符九陰和傲心有何能耐,敢將手伸到奈何橋來!」

  說罷繼續趕路,劃出一道魔氣衝向前方愆僧舉步欲離,行途前方,一抹熟悉
身影驀然映入眸中,莊嚴法相,慈悲面容,宛如證道之佛,超脫極樂。

  「光如?」

  愆僧疑惑頓生,開口問道,「你為何走回頭路?」。

  卻見天佛微笑回應道:「界明,你心境不復以往。」

  愆僧冷笑道:「斬斷過往,更行超脫。」

  天佛道:「你真肯定此道正確否?」

  愆僧哼道:「著眼對錯,你已經執著。」

  天佛道:「半生修行,該捨執著,更該坦誠面對執念,不欺本心!」

  愆僧聞言,雙目微垂,實在思考。

  天佛繼續說道:「你既有疑慮,何妨重拾初心,或許彼岸便在回首處。」

  愆僧冷眉一挑,目露邪芒,一字一句地道:「無論前路對錯,吾皆此戮血罪
刀開路!若有人能阻吾血刀,便證明吾道已錯,若無人能阻,便表示殺生斷罪合
於天道,如此愆僧便代天行道,承接空明三千界!」

  說罷,舞動血刀,直劈天佛法相,然而刀鋒落空,眼前卻是空無一物,天佛
似乎不曾存在。

  愆僧亦是大智慧之人,闔目思量片刻,便想到前因後果,眼中閃出一絲異色
,低聲呢喃道:「涅槃了嗎……光--如!」

  愆僧一擺袈裟,縱身追上魔尊,行至半途卻見前方氣流暴湧,只見魔尊與符
九陰激戰正酣,而另一側則是滄釋天卯上傲心。

  一旁卻見仙宗倒地,氣息全無。

  魔尊怒然出掌,雄沉魔氣裂地十丈,將符九陰牢牢鎖住,叫符九陰氣息難喘
,骨肉慾斷,更有天魔護持,這招正是其本命絕學--天罡魔道。

  本命絕學乃是魔妖煞三族之修者所有,所謂本命就是最適合個人修煉的武決
,就如同洛清妍般,雖然練就十大神通,但論元古大力的修為卻遠不如袁齊天,
她最強武學乃是五鳳心訣。

  魔尊也同樣擁有本命絕學,以往他本著保存實力的打算,一直使用真魔圖錄
和心魔大法,如今戰局危急,也容不得細想,一出手便是天罡魔道。

  符九陰見魔尊施展本命武決,於是也不再客氣,亦使出本命武學回敬魔尊,
符九陰這一套武功名為「九幽冥法」,施展之時可將鬼神陰獸之力喚出,加持功
體。

  符九陰腳踩陰風,手握生死,使出九幽冥法初式--絳雷鬼角,只見一尊惡
鬼凌空浮現,兩隻拳頭長著兩隻怪角,鬼角處蘊含著強烈的絳雷血電,一拳便朝
魔尊打來。

  魔尊逼出護身魔神,天魔探出雙手扣住惡鬼脈門,霎時催生魔功,惡鬼的手
腕竟逐漸萎縮,這招正是--血魔吞天,顧名思義,此招便是以魔氣侵入敵人血
脈,藉此蠶食對方元功,以戰養戰,越戰越強。

  換做平日對上這種霸道的吸元之法,符九陰可能還會忙上一陣,但此刻他生
出陰冥,元功內力要多少有多少,當即也不抵禦魔尊的吸元魔氣,反而大方地將
功力送出。

  沛然真元洶湧而至,魔尊頓感氣脈一陣窒息,大叫不妙,立即抽手後撤。

  符九陰冷眼諷刺道:「魔尊,為何不繼續吸啊,符某可是好客之人,魔尊想
要多少內力,在下便送你多少!」

  對方嘲諷,魔尊不予理會,沉著應戰,符九陰見激將無效,於是也收起口舌
專心對敵。

  滄釋天將光明業火和天穹妙法糅合使出,竟力壓傲心一個分身,但也僅僅是
取得上風,難以將他擊殺。

  那分身邊招架邊冷笑:「滄釋天,你敗局已定,早日歸降還能保住一條殘命
!」

  滄釋天冷哼道:「昊天教百年基業豈可拱手讓人,傲心你之時代早已過去,
還是老老實實躺倒棺材裡吧!」

  說罷窺準一個機會使了招「煬血破氣訣」,對著傲心的真氣便是一輪焚燒。

  傲心分身亦是強悍,待火焰燒到左手時,竟用右手斬斷左手,斷絕火焰蔓延
之路,隨即揮手便朝滄釋天拍了一招「大輪迴劫」。

  急速而無徵兆的還擊,滄釋天亦是猝不及防,唯有將天穹妙法的真氣集中在
胸口,硬食傲心厲掌。

  碰的一聲,兩人各自後退,天穹妙法雖然化去傲心的七成掌力,但滄釋天還
是被震傷氣脈,所幸天穹妙法具有固本培元之神效,滄釋天在幾個呼吸間便將體
內淤血吐出,傷勢好了大半。

  那個分身雖斷一臂,但只消吸收足夠的陰氣便可恢復,也只是幾個眨眼的功
夫,整條手臂便生了出來。

  滄釋天不禁氣苦,於是鼓起餘力繼續與之纏鬥。

  愆僧雙眼在四周掃視,尋找天佛蹤跡,卻是徒勞,當其目光落在奈何橋時,
心頭升起一陣異樣,暗歎道:「此橋便是你的終點嗎,光如?」

  在他沉吟間,又有兩道身影衝入,正是劍仙與軍神。

  楊燁朝仙宗的屍首掃了一眼,甚為驚訝地道:「仙宗道長?」

  於是便急忙奔過去查看。

  於秀婷劍心一動,生出警兆,急忙叫道:「楊督帥,小心有詐!」

  話音未落,仙宗屍首嗖的一下便竄了起來,一掌掃向楊燁胸膛,掌風銳利陰
沉,正是小輪迴劫。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9回血戰陰橋】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19回血戰陰橋】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6
                  字數 10137
  
              
  詐屍偷襲,輪迴陰掌直取軍神命門。

  危機逼命,楊燁卻是不慌反笑,單手反扣,一招小擒拿手便制住仙宗脈門,
隨即勁力一發,把仙宗狠狠地摔倒地上。

  楊燁冷笑道:「這種伎倆也妄想在吾面前放肆!」

  說話間,一而再,再而三,把仙宗當成了軍營操練的沙包般連摔帶丟。

  那仙宗口吐陰沉怒喝:「姓楊的,修要猖狂!」

  內勁一吐,強行掙脫楊燁的摔打,朝後退去重組攻勢。

  於秀婷劍心掃視,直透仙宗本質,柳眉輕佻道:「原來是傲心你這狗賊,附
在仙宗道長身軀上,莫非是想讓吾等投鼠忌器?」

  傲心哼哼道:「投鼠忌器,我倒沒想過,你這女人連自己的丈夫和師父都能
殺個魂飛魄散,又豈會顧忌區區一具屍體。」

  弒師殺夫乃是於秀婷一塊心病,如今被傲心說出,竟使得她情緒一陣波動,
劍心出現絲絲晃動,粉面泛起幾分煞白。

  傲心嘴角一勾,得意地村道:「小丫頭心緒已經動亂,招式定會受到影響。


  誰料,於秀婷瞬間驅散無謂的情緒,又將劍心納回,神志一片堅定,靈台一
片清明,玉手一揮,數道劍芒朝著傲心射去。

  傲心驚訝之餘,伸手祭起血霧牆擋住劍芒,只覺得劍芒鋒銳強勢,竟震得他
手掌生疼幾分。

  一個剎那間,楊燁閃電般繞到傲心身後,左手扣肩,右手鎖臂,使了招「盤
蛇纏」,便將傲心摔在地上。

  被人接二連三地摔倒,雖然傷勢不重,但傲心卻感到面子盡失,不禁惱怒萬
分,瘋狂地抽吸四周陰氣,吐出雄沉的內力試圖震開楊燁。

  可是楊燁就像是牛皮糖般,緊緊黏住傲心,使了盤蛇纏,又用巨熊摔,這些
招式皆是軍中所用的纏身格鬥技,講究的就是一個黏字,訓練有素的士兵可以將
敵人摔個七葷八素,最後補上一刀。

  若論審時度勢,把握戰機的目光,天下間無人可出楊燁左右,早在酆都外圍
大戰時,他便意識到傲心等高手能夠以陰火鬼雷等犀利招式遠攻,那他便反其道
而行,欺近傲心跟他纏身拚鬥,果然傲心不擅長近戰,被楊燁打得灰頭土臉,狼
狽不堪。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傲心可以吸納陰氣提升功力,但越強的功力在吐出的
時候便越耗時間,故而楊燁來了個一寸短一寸陰,就用摔跤格鬥技對付他,叫他
有力難用,有氣難吐。

  於秀婷看到楊燁之神技也是唏噓不已,暗忖道:「我與無缺都是以劍氣為本
,更善遠攻,若也對上軍神,恐怕難以討好。當年無缺曾與軍神論武比試,也不
知道軍神有沒有用這種法子對付他。」

  傲心被摔得眼冒金星,然而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絲亮光,他竟然感覺到仙宗
體內氣脈身前的走向,立即順勢運氣,本該是陰邪的真氣但順著仙宗的氣脈行走
卻變成了純正的玄門真氣,剎那間傲心使出了太極盤絲手。

  太極盤絲手亦是小巧挪移的卸勁功夫,其原理便是藉著身子手勢的變化來化
解外人勁力,這麼一來,傲心竟以柔化剛,以巧制摔,像一條泥鰍般掙脫了楊燁
的擒拿手。

  楊燁不禁大吃一驚,暗忖道:「這狗賊怎會道門武功?」

  傲心起初也是有幾分疑惑,於是又順著另一條氣脈運氣,竟然使出了一招真
武神通拳,叫軍神與劍仙驚訝不已。

  傲心蹙眉一想,頓時明白過來:仙宗的修為深厚,真氣雄沉,故而在體內留
下了痕跡,就山洪暴發後留下滿地的瘡痍災禍,那些有見多識廣的人只要看到這
些遺跡,便可推測出山洪暴發的時間,暴發的源頭,以及流經的軌道。

  仙宗的真氣何等雄厚,堪比山洪怒濤,再加上傲心又有數百年的武學積累,
故而從氣脈的痕跡中推出了仙宗生前的絕學,如此一來他便相當於有了兩種截然
不同的功體。

  傲心哈哈一笑,手化離卦,沛然火氣透體而發,竟是先天絕卦中的--離日
丹火。

  煞鬼使道法,軍神大感不可思議,倉促之餘落入下風,被離日丹火逼得連連
後退。

  於秀婷嬌叱一聲,手捏劍訣,來了一招山河劍界。

  傲心雖被山河圍困,但卻好不慌亂,心忖道:「山屬土,河蘊水,破之不難
。」

  只見傲心左手化震闕驚雷,右手使艮脈靈山,以震雷劈山,以艮山填河,這
震卦屬木,艮卦屬土,正是木克土,土克水,雙卦破山河。

  破去於秀婷的劍界後,傲心再度轉化功體,只見道身化陰體,一擊陰火鬼雷
便炸向楊燁。

  楊燁聚氣封招,隔空一招抵消鬼雷,誰知傲心竟又將冥力化道氣,閃電般來
了一招巽網驕風,劇烈的風勢將楊燁下盤捲亂,隨後傲心再出一招大輪迴劫,楊
燁聚氣不足頓時受創。

  於秀婷趁著傲心打傷楊燁之際,連環出劍,劍氣一波接一波地射來,傲心卻
是不躲不閃,挺身接招。

  一個陰陽太極圖旋轉而生,將於秀婷的劍氣通通擋住,先是以柔勁化納五成
劍氣,再以剛勁反吐剩餘劍芒。

  於秀婷雲袖搖擺擋住劍氣,玉容凝霜,驚愕地道:「混元道胎?」

  傲心呵呵道:「驚訝麼?」

  話音方落,傲心主動搶攻,將煞域和道門的武功輪番切換,猶如仙宗助戰,
如此一來便是神仙聯手也難討便宜,最要命的還是混元道胎,使得兩大高手頭痛
不已。

  武林傳言:道胎混元,金身不敗,說的便是佛道的護身絕學,這混元道胎不
但可以消納化解攻擊,更能方針對手,只要有足夠的內力為續便是立於不敗之地
,當初若非傲心設計,就算是九大分身齊上也未必能夠拿下仙宗,只有等仙宗的
內力耗竭,道胎虛弱之時才有勝算,也就是說只要內力足夠強,混元道胎便是不
破之招。

  如今的傲心有無盡陰氣為輔,相當於把整個陰界作為他的丹田,故而內力方
面不成問題,所以此刻的傲心便是不敗不倒,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軍神與劍仙
的敗勢也就越明顯。

  一直在觀戰的愆僧忽然有了動作,血刀揮舞,朝著滄釋天這邊橫掃過來,用
一招「阿鼻受刑」

  替滄釋天逼開傲心的一個分身。

  愆僧朝略帶驚愕的滄釋天望了一眼,淡淡地說道:「分身交予愆僧,傲心本
尊便拜託邪神了。」

  滄釋天頓時明白過來,這個分身不畏傷痛,再怎麼打下去也是徒勞,所以愆
僧才讓他直取本尊,只要本尊一死,分身也就消失,而且天穹妙法是克制煞域功
體,所以由他對付傲心是最好的選擇。

  相通此點,滄釋天也不囉嗦,轉身便朝傲心本尊殺去。

  傲心也不阻撓滄釋天,反而召出另外兩個分身,讓三大分身與符九陰一同夾
擊愆僧與魔尊,傲心是打算集中優勢戰力先解決魔界的兩個高手,然後在同符九
陰以及分身聯手,將這雙神一仙絞殺,他要搶在楚無缺到來之前盡可能的消滅敵
方戰力。

  傲心在搶時間,滄釋天又何嘗不是,心知拖延必敗,邪神出手不再保留,太
極氣流匯入星辰元力,招式宛如鋪天蓋地的流星隕石朝著傲心襲來,正是天穹妙
法之--星辰亂流。

  傲心冷哼一聲,再生混元道胎,化勁、反震,只見流星隕石先被溶解一半,
隨即傲心肩膀一抖,星辰太極氣反射滄釋天。

  傲心冷笑道:「滄釋天你失算了,吾如今有道身護元神,別說是你的天穹妙
法,就算是楚無缺的佛骨舍利火也奈何不得!」

  說話間,傲心一掌化三卦,巽風、震雷、離火分別襲向雙神劍仙。

  轟隆一聲,三人吞敗,各自濺紅,待他們穩住陣腳,卻聽到遠方有水流聲,
回頭看去竟見虛空之中有股河水朝這邊湧來,雖然水勢緩慢,但也已經叫眾人吃
驚不已:忘川河再度流入酆都!水勢增長,眨眼間便浸過眾人的鞋跟,只怕用不
了多久便再度淹沒奈何橋。

  傲心哈哈大笑:「妙哉,忘川淹奈何,吾煞域即將雄霸天下!」

  滄釋天怒上眉梢,光明業火凜然爆發,將五步之內的河水蒸得沸騰:「做夢
,滄某今日便是拼盡全力,也要讓你再死一次!」

  滄釋天悍然推出「焚心掌」,掌勢未至,銳烈火勁已經在射爆地面,煮熱河
水,傲心只覺得身處烘爐,灼熱難受。

  然而傲心左掌劃坎卦,催生四方水氣化箭矢,反剿焚心掌火勁。

  水克火,滄釋天再度無功而返,然而軍神與劍仙則趁勢衝上奈何橋,試圖尋
找破敵之法。

  曾被天佛算計一次,傲心豈能再容他人上橋,左右各發起一卦,震闕驚雷打
向楊燁,巽網驕風刮向於秀婷。

  楊燁揚起虎牙破軍戟橫掃而來,一戟打碎驚雷,於秀婷手捏劍訣,揮劍斬開
巽風,只聽碰的一聲,驚爆巨響,楊燁和於秀婷雖力保不失,但也被勁氣震下奈
何橋。

  倏然間,天魔邪相再現,只見魔尊強勢壓境,踏上奈何橋,愆僧則在後方拖
住符九陰和傲心三分身。

  魔尊俯首觀望,迅速思考取勝良策,但傲心豈會坐視,猛地跺腳,坤卦再現
,使出坤極破地,魔尊只覺下盤一震,整個人便被拋到半空,這般情形就像是不
久前仙宗對付傲心一般。

  傲心趁勢指點干天,干元先天引發天道威能,只見天譴降下狠狠地打在魔尊
身上,魔尊豁出全力硬擋此招,只見他魔氣凝聚,天魔血鎧凝聚全身,架住天譴
之力,但卻被震得口吐鮮血。

  以一敵四,愆僧漸覺支拙,刀勢亦出現幾分遲緩,符九陰窺準機會,一招小
輪迴劫打來。

  正中愆僧胸膛。

  雖中殺招,愆僧卻不懼生死,魔佛二氣瞬間爆發,聚成世尊孽體,這堪比菩
提金身的護身氣罩擋下了逼命絕殺。

  世尊孽體換取一絲喘息機會,愆僧掄刀進逼,一式萬佛魔障回敬符九陰,符
九陰卻是狡猾得很,腳步虛晃,化作陰風躲開,讓傲心的分身替自己擋刀,愆僧
雖然腰斬一個分身,但周圍陰氣太過凝重,眨眼間分身便恢復過來。

  奈何橋上傲心一夫擋關,混元道胎立不敗之地,道法、陰力輪番施展,盡情
戲耍各路豪強,而奈何橋下,九陰帶著三大分身戰罪佛,各種冥決接踵而來,愆
僧就算有血刀亦感不支,刀鋒遊走間敗像漸露。

  倏然,三道烈火劍氣破入戰局,傲心的三大分身被劍氣一掃,頓時灰飛煙滅


  劍氣方入,卻聞一聲驚雷吼,只看一根鐵棍打向符九陰。

  剛猛至極,力大無窮,符九陰難撼其纓,被滔天雄勁震得飛退。

  「袁齊天,你這猢猻總算來了!」

  符九陰低沉冷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似乎已是成竹在胸。

  袁齊天舉起鎢鐵棍喝道:「陰陽怪,再接老子一棍!」

  符九陰出手接招,以陰風化力,冥氣納勁,接化吸納間在元古大力之下全身
而退。

  但臟腑卻受到劇震,顯然已經輸了半籌。

  愆僧見狀舞刀便來,一招魔佛梵火劈向符九陰,逼得他左右躲閃,好不狼狽


  傲心面色凝重,雙眼緊盯來人,一股沉重的壓力由遠而至,叫他難以喘息。

  「楚無缺,你終於來了!」

  傲心神情倨傲,冷對劍聖壓迫。

  讓楚婉冰呆在輪迴殿外,楚無缺單劍赴戰,甫一現身,天地間彷彿充斥著銳
利之氣。

  楚無缺冷眉一挑,哼道:「多餘的話可以省下了!」

  話音未落,劍化無形,舍利逼殺。

  傲心雙掌一分,丟出陰火鬼雷,轟隆聲響,拉開戰局。

  般若懺冷中帶恨,怒戰傲心,誓斬煞鬼以報紅顏,楚無缺一出手便是聖靈絕
劍--星宿劍訣,霎時星斗萬千,劍化無邊。

  傲心聚起混元道胎硬擋星宿劍氣,剛柔互化,固守不失,穩若泰山。

  當初楚無缺曾破過混元道胎,但當時也是憑藉著速度和戰術打了對方一個措
手不及,如今的傲心步步為營,楚無缺難佔上風,再加上有仙宗道身護元神,捨
利火的威脅大減。

  星宿難覓勝機,楚無缺招式再變,傲心道法冥力齊上,震得氣流爆竄,生人
勿近。

  交手數招,楚無缺劍動九天,霎時萬神遭劫,正是神劫劍訣。

  為擋神劫,傲心豁盡道門玄功,先天絕卦八式齊出,天地山澤水火風雷,八
種卦象連環發動,相生相剋,源源不息。

  只見楚無缺佛劍揮灑,舍利火綻氣而出。

  轟隆崩碎,正是一劍破八卦,舍利震陰功,若由仙宗施展八大卦象,楚無缺
絕不可能一招破敵,但是傲心身負陰脈,功法含陰氣,無論他再怎麼使用道教武
學,其本質都是陰邪冥煞,佛骨舍利火正好克之。

  再度失利,傲心元神震盪,已然受創,但卻未露任何頹勢,眼中倏然閃過一
絲冷笑:「時間正好,已經蓄積了足夠的陰氣!」

  只見那邊的符九陰與他交換了個眼神,使了個陰冥身法擺脫袁齊天和愆僧的
糾纏,腳踏六道輪迴,手化九幽陰冥,正是--六道輪迴陣!陣法再開,眾人只
覺得氣力一餒,功體頓時遭到莫名削弱,體力急劇流失。

  在忘川河水被天佛捨命蒸乾後,傲心與符九陰便暗中設計,收攏四周陰魂,
聚集陰氣擺出六道輪迴陣,只等楚無缺到來,便施展陣法,欲要趁機絞殺這最大
威脅。

  雖然倉促但籠罩範圍也有三里方圓,足以將眾人一網打盡,再加上豐郡之戰
時,眾人的符咒法寶都已經耗盡,此事祭起小六道陣收效頗豐。

  而且這陣法一起,便將陣中之人與外界隔絕,外邊的進不來,裡邊的出不去
,斷絕了敵人增援或逃走的機會,可謂關門打狗。

  趁著袁齊天和愆僧氣力大減,符九陰化作陰風繞到兩人身後,雙手一伸,十
指篩張,陣陣陰氣化作絲線湧入兩人體內,黏在經脈骨骼之上,正是氣血偶。

  符九陰哈哈一笑,十指抖動就猶如操偶般,袁齊天和愆僧竟不由自主地動了
起來。

  「妙哉,符某還是首次控制先天高手,而且一次就是倆!」

  符九陰嘖嘖冷笑,眼中綻放出得意光彩。

  袁齊天罵道:「陰陽怪,有本事便與老子單打獨鬥……」

  話還沒說完,符九陰讓袁齊天自己抽自己嘴巴,將剩下的話硬生生堵住。

  符九陰冷笑道:「來,讓符某試試這玩偶!」

  說罷控制愆僧劈向楊燁,楊燁奮起餘力揮戟抵擋,金鐵崩鳴,楊燁被刀煞震
倒在地,口角溢血。

  愆僧刀法再變,竟然使出本身絕學,禪孽魔經沛然上手,刀出連環,朝著雙
神、劍仙、魔尊等四人劈去,四人豁出餘力才勉強躲過,但也被刀氣所傷,個個
吐血不已。

  按照以往情況,符九陰最多只能控制他人做一些簡單的動作和使用一些粗坯
的武功,如今身處陰冥地府,符九陰功力大增,竟能讓愆僧使出本身武功,而且
在他的操控下,愆僧可以全功施展。

  另一方面,袁齊天也是這般狀況,一招元古大力便朝楚無缺打去。

  「老楚,小心!」

  袁齊天身不由己,唯有出口提醒。

  楚無缺腳步騰空,閃身避過,舍利火隨劍而出直取符九陰命門。

  符九陰操控愆僧救駕,戮血罪刀封住般若懺劍鋒,但卻感到楚無缺真氣並未
衰退,反而雄厚沉穩。

  「該死,定是這佛骨舍利火搞的鬼!」

  符九陰明白過來,楚無缺有舍利火護持,一切陰氣皆不能犯,這個以陰氣為
根本的小六道輪迴陣便對他毫無影響。

  符九陰暗罵道:「我有兩個傀儡,在加上傲心前輩,四個打一個就不信打不
過你!」

  當日七陰嶺大戰,被楚無缺隨手揮去八個分身,符九陰如今是記恨在心,見
楚無缺落單出手毫不容情,讓愆僧揮刀進逼。

  愆僧身不由己,單刀向天,納盡四方雷厲,血刀綻放邪魅光芒,楚無缺凜然
無畏,手持佛劍昂首對敵。

  只見血刀疾斬,橫破天穹,秋水一展,乍現驚鴻,只見兩人身影飛馳交錯,
分合瞬間,鏗鏘聲聲旋起旋落。

  符九陰見愆僧不能勝,便再駕馭袁齊天上前參戰,他自己也一心二用,使出
「九幽冥法」

  圍戰劍聖。

  傲心見狀亦趁勢偷襲,震闕驚雷和陰火鬼雷沛然上手,這陰陽雷罡左右夾殺
楚無缺。

  元古大力、禪孽魔經、九幽冥法、先天絕卦、藏玄冥功,五大絕學,四大高
手,同時殺向楚無缺。

  此戰生死為注,一個閃失便是命喪陰冥,面對絕殺危機,楚無缺心神收斂,
心中忘卻生死,忘卻成敗,唯有一念--劍。

  還虛入定,劍聖心境一片空明,劍心通神亦發揮到了極限,只見他劍法揮灑
,飄忽如風,剛強似雷,一劍敵四強。

  摯友之仇,紅顏之恨,將楚無缺逼至極限,正是招至極限,招中無招,變至
極限,變中不變,毫無章法,不著痕跡,劍聖敵我兩忘,劍尖所指,絕式盡破,
四方圍殺之勢霎時瓦解,除了袁齊天外,其餘三人皆身中劍氣,負傷不輕。

  。

  然而一劍破五絕,一人敵四強,楚無缺氣脈欲裂,臟腑受創,體內有股雄沉
之力,正是元古大力,方纔他對袁齊天留手,所以被元古大力傷得也是最重。

  忘川河水此刻已經浸至辦座奈何橋,隨時都有可能淹沒橋面,心知久戰必敗
,楚無缺目光一寒,強壓內傷,踏足飛身,竟是聖靈七絕最終絕式,亦是從未現
世的敗亡之招--問天!大道若不公,無需順其行,手持三尺鋒,舉劍問蒼天!
只見萬劍齊發,直取敵酋。

  劍氣無匹,傲心生起爭雄之意,舉步上前,將混元道胎運到極限,手一揚,
護體罡氣爆發,盡擋萬千攻勢,剛柔真氣絞碎劍氣,崩碎聲響,萬劍盡折。

  萬劍飛舞只是此招的起手式,楚無缺後續再現,只見他般若懺一抖,夾雜著
佛骨舍利火的劍芒閃電飛出,所過之處,方才被傲心震碎的劍氣竟死灰復燃,紛
紛追隨著這道劍氣襲殺敵人。

  傲心豁出全力以道胎硬擋,但劍氣接二連三地射來,傲心被震得接連後退,
混元道胎也漸支持不住,幾欲消散。

  混元道胎需要真氣推動,一旦真氣難以為續,那道胎便會消失,如今傲心每
接一劍內力便會損耗三分,雖有陰氣回補,可是補充的速度遠比不上消耗的速度
,楚無缺以快劍來對付這混元道胎,便是要殺得傲心無暇回氣,從而一舉破之。

  但這般做法,對楚無缺本身消耗也是極大,就看誰先支持不住。

  碰的一聲,傲心道胎消散,而楚無缺卻難出第二劍。

  符九陰見狀,心知機不可失,於是藉著地利之便,吸納十方陰魂殺氣,祭起
屍魂轉靈決最高境界,剎那間陰風四起,將正在回氣中的楚無缺困在其中。

  看到符九陰這般做法,傲心先是微愣,但隨後便明白過來,笑道:「好個獅
子撲兔,全力而為,便讓楚無缺永無翻身之日!」

  滄釋天臉色頓時大變,這屍魂轉靈決最高境界不是殺敵,而是讓人的經脈骨
骼退化,一直退變到孩童時期,甚至可將人還原成胎氣,若連楚無缺也敗了,那
麼在場眾人誰都難逃一死。

  就在火光電石間,一道身影驀然衝出,猛地將楚無缺推倒一邊,也就在這一
剎那,屍魂轉靈決轟然爆發,陰氣瀰散,沙塵翻滾間,只見一人單膝跪地,口吐
朱紅,面色憔悴,顯然正在承受著巨大痛苦。

  逃過一劫,楚無缺頓時一愣,叫道:「龍輝?」

  只見龍輝面容幾乎扭在一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衝過三渡河,龍輝與洛清妍、魏雪芯急速趕往酆都,在進入輪迴殿的途中遇
上了楚婉冰,被父親勒令呆在外圍的楚婉冰滿臉焦慮,看到母親和丈夫趕到便將
事情一股腦說出。

  龍輝和洛清妍在得知楚無缺等人殺到奈何橋後,立即趕赴支援,並讓冰雪姐
妹兩留在原地。

  當接近輪迴殿時,正好是六道輪迴陣運轉之時,外人根本就進入不了,洛清
妍是急得一頓跺腳,所幸龍輝以陰陽轉化之法透過結界封堵,剛趕到奈何橋便看
到楚無缺身處險境,龍輝不及細想一把衝過去推開岳父,而自己則身中屍魂轉靈
決。

  龍輝只覺得骨頭出傳來咯咯響聲,身體竟然正以看得見的速度縮小,力氣也
慢慢減弱,任由他如何運功抵禦,只是一片徒勞。

  符九陰見沒打中楚無缺,怒極反笑道:「龍將軍,一會功夫你便要再做一次
小孩子了,到時候符某會給你吃幾粒糖果的,你可莫要哭鼻子哩!」

  「去你奶奶的!」

  龍輝把心一橫,伸手入懷掏出一個藥瓶,將裡邊的丹藥一股腦吞了下去,霎
時間藥力湧出,流遍四肢百骸,龍輝體內潛力應聲激發,澎湃的真元硬生生地制
住了衰退的身體。

  這些丹藥名為亢龍丹,服用後可以在短時間內增強功力,但藥效一過便會全
身虛弱,甚至重傷臟腑筋絡,龍輝在進來前曾向洛清妍討來此藥,以被不時之需
,誰知道一進來便將這丹藥吃了個精光。

  「這是什麼狗屁邪術,竟然要吞掉整瓶亢龍丹才能擋住!」

  龍輝精神抖擻,咬牙暗罵,「速戰速決,不然等藥效一過,我遲早完蛋!」

  龍輝把心一橫,縱身出擊,撮指成刀,刀霸橫空出世,直取傲心而來。

  傲心哼了一聲,再起混元道胎,剛柔之氣將霸刀勁力反震回來,逼得龍輝連
退三步。

  心知時間有限,龍輝咬牙速戰,掌勢運化五行,拳勁牽動陰陽,龑武天書再
現神威之力,楚無缺回氣培元,恢復真氣,再度揮劍,般若懺傲心猛然爆發全力
,將戰死同修的魂氣抽出,化作極限功力,那邊符九陰亦同樣調動同修功力,兩
大煞神全功施為,只見閻王魂氣附體,更有黑煞災禍緩緩浮現。

  傲心冷笑道:「除了閻王之力外,這些黑煞災禍也屬於陰邪魂氣之物,你們
把他們殺了也只不過是替吾等二人增加功力罷了。」

  龍輝反唇相譏道:「專吸這些廢物的功力,你傲心也不過是個廢物。我們能
殺他們一次,便能再殺第二次,順帶把你們兩個禍胎給除了!」

  楚無缺劍挑冥師,劍光抖擻,只見他虛空揮劍,來了招歸真劍訣,沛然劍氣
橫空劈來,但卻毫無目的地落在符九陰與袁齊天、愆僧中央。

  看似漫無目的的一劍,實則暗含佛骨舍利火,將控制兩大高手的陰氣切斷。

  符九陰只覺氣息一頓,失去對兩人的控制。

  雖然脫離控制,但沒有冥師的陰力護持,兩大高手再度陷入疲憊狀態,功體
一陣虛弱。

  符九陰並未氣餒,依舊出言挑釁:「楚無缺,忘川河的水越多,陣法的威力
也就越大,你的那些同夥很快便要變成一個普通人啦!」

  果真如符九陰所言,楊燁等人此刻已然氣喘吁吁,幾欲倒地,楚無缺心知不
能拖延,一口氣連用三大劍訣,納元劍訣收攏四周元氣,靈柔劍訣化解冥師陰功
,鳳翔劍訣左右掃蕩,銳利劍氣將符九陰刺得渾身是血,痛得他怪叫連連,但幾
個呼吸間,陰氣便將他傷勢療復。

  龍輝戰傲心,數招過後,亢龍丹的藥力已然逼到巔峰,每出一招皆有開天辟
地,移山填海之威。

  然而傲心有混元道胎護持,任由龍輝如何凶悍,皆是不敗不退。

  心知久戰必敗,龍輝心神急轉,各種念頭湧上腦海,冷靜尋隙:「當初岳父
曾破過一次混元道胎,但那次運氣成分頗多,如今傲心擁有不窮內力,這個道胎
幾乎毫無破綻……不對,道胎既然是一種招式,那便存在著破綻……」

  倏然,龍輝念頭一亮,已然尋到線索,心生壓制之招,於是功法再變,起手
運掌強勢鄙人,傲心邪威赫赫,毫不退讓,澤卦上手,以無邊柔勁纏住龍輝,隨
後陰風倏動,一擊迅雷般的鬼爪偷襲龍輝。

  龍輝腳步移動,施展論武決,只看龍輝先運虛招,暗施巧勁,將澤卦綿柔之
勢解除,這正是以虛化柔;隨後再使出繁雜掌勢,困住閃電般的鬼爪,這正是以
雜解快。

  武式被解,出手受制,傲心怒火中燒再添掌勁,將閻王魂氣、黑煞災禍等外
力施展開來,震動輪迴六道。

  龍輝避實就虛,躲開對方浩蕩真氣,一個閃身欺近傲心,突施厲掌正中傲心
胸口。

  傲心冷哼一聲,再起混元道胎,龍輝掌力無功而返。

  然而龍輝卻是冷靜一笑,在掌力反震之前收回手臂,化掌為指,氣凝指末,
閃電戳來,其位置正是方才掌印所在之處,指氣鋒銳,見縫穿針,只聽輕微脆響
,混元道胎竟出現了一絲裂縫,龍輝轉指再成掌,再贊極威之勢,五行真元合併
陰陽勁氣而出,混元道胎應聲而破。

  傲心仰首吐血,連退數步,滿臉不可思議望著龍輝,暗叫不可能:「方纔楚
無缺以神兵都沒法子破解的道胎,為何會被這麼個小子空手擊破……??」

  混元道胎最大的特點便是根據敵人的攻擊發出剛柔二氣,而且還能全面覆蓋
敵人的攻擊,從而化解反震敵手。

  龍輝便是利用這個特點,先用掌力轟擊道胎,以道胎真氣湧出,覆蓋手掌范
圍,龍輝則趁著反震未到之時,抽手後退,隨後再出閃電一指,趁著道胎真氣沒
有調整之際戳在同一位置,這正是論武決中的「以點破面」,因為道胎真氣在局
部形成了個分散的覆蓋,導致更小範圍的防護不足,所以龍輝一指便奏奇效,將
道胎點破一絲空隙。

  然而道胎真氣流轉極快,這小許縫隙很快便能彌補恢復,所以龍輝就再來一
掌,這回便是真氣回縮彌補縫隙的機會打擊道胎。

  這種做法倒頗似兵法上的聲東擊西,先引敵人分散防守,然後在集中一點破
敵,等敵人察覺防線被破調兵回防,又趁機抽出兵力反過來攻擊其他地方,將敵
軍的防守徹底撕破。

  龍輝猛地咬牙關,趁勝追擊,一個箭步搶到傲心跟前,聚起天龍元功一拳擊
出,拳風所過帶出一道白煉,一拳幾乎把四周的空氣都給抽乾。

  道胎被破,傲心威勢頓減,倉皇之間被勉力招架住龍輝重拳,但卻覺得手臂
一陣劇痛,心知這幅軀體的臂骨已經受創。

  「臭小子!」

  傲心雙手受傷,唯有以腿出招,鬼腳七殺步飛速踢出,虛實交雜地掃向龍輝
下盤。

  龍輝勁灌雙足,兩腳宛如兩根鐵柱,傲心腿法再犀利也難動半分,隨即趁著
傲心上三路空虛,龍輝掌心聚氣,冷不丁地給傲心來了招陰火鬼雷。

  砰地一聲,傲心整張臉被炸得血肉模糊,兩隻眼睛都被炸瞎了,幸虧他是以
元神感應外周環境,若不然就成了無頭蒼蠅,盲目亂飛了。

  「仙宗道長,對不住了,晚輩並非有意褻瀆你的遺體。」

  龍輝暗忖一聲,掌風再起,朝著傲心面門拍去,這一掌便要毀去傲心元神,
徹底斷絕亂世禍胎。

  龍輝掌心猛地摁在傲心面門,只待一吐內力,便可叫他魂飛魄散,然而也就
在這一瞬間,龍輝氣息一滯,體內真氣立即大亂,五臟六腑彷彿黏在一起,痛不
欲生。

  傲心逃過一劫,趁機一掌打在龍輝丹田,這一掌無疑是雪上加霜,龍輝在難
支持,嘩啦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濺起一抹淒紅。

  亢龍丹的藥已過,後遺症也隨之而來!龍輝體內真氣開始不受控制,凌亂之
余竟有元功潰散之象,屍魂轉靈決亦趁機發難,不斷地蠶食龍輝軀體精氣,轉眼
間龍輝便矮了三尺,而且身子還在繼續變小。

  龍輝只覺得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大,轉眼間自己竟成了個三歲孩童。

  傲心嘿嘿冷笑,饒有興趣地看著龍輝的變化,冷嘲熱諷地道:「來來,快讓
本座欣賞欣賞龍將軍出生時的樣子。」

  隨著話音方畢,龍輝意識一片模糊,整個人變成了一個嬰兒。

  不可思議的景象,叫眾人大吃一驚,於秀婷極為焦急,奮起餘力想去搶救龍
輝,但此刻忘川河水越來越高,陣法的壓制也越發厲害,身子根本就難動分毫,
一口真氣還沒來得及提起,便又潰散開了。

  傲心還想繼續欣賞龍輝化作胎氣消散的場景,卻聽符九陰慘叫一聲,扭頭一
看,只見楚無缺一劍刺中符九陰的大腿,灼烈的舍利火燒入冥師體內。

  方纔楚無缺見龍輝身處險地,心中又驚又怒,劍法更添三分蠻橫,幾招下來
便壓制了符九陰,但符九陰卻像冤鬼纏身般糾纏不休,於是楚無缺一招連六式,
神劫、歸真、納元、靈柔、鳳翔、星宿六大劍勢貫穿而出,一舉重創冥師。

  傲心咬牙暗罵一聲,便去支援符九陰,領走之前對著變成嬰兒的龍輝飛踢一
腳,只見一道弧線由奈何橋劃出,咕咚一聲掉在水中。

  奈何橋上血戰酣,輪迴殿外玉容愁。

  只見三道清麗婀娜的身影正翹首以盼,三雙妙目暗含焦急緊張之色。

  輪迴阻隔,難進寸步,洛清妍心急如焚,倏然猛咬銀牙,妖族十大神通連番
施展,激盪真氣重重疊疊撞上結界;楚婉冰亦是拔劍相助,聖靈七絕匯入十大神
通,劍氣如虹;魏雪芯歲月出鞘,青蓮劍歌沛然揮出,劍氣交錯縱橫。

  轟然巨響,結界竟是分毫不動,楚婉冰氣得咬牙道:「這什麼鬼東西,竟然
這麼難纏!」

  洛清妍閉目長歎:「這除了六道輪迴陣外,還有陰冥加持,其結界之強韌遠
在豐郡之上,單憑吾等三人之力,恐怕難以開啟!」

  楚婉冰拿著鳳嫣在四週一通亂砍,氣道:「真是急死人了,也不知道爹和小賊
他們怎麼樣!」

  「大娘,姐姐,你們快看!」

  魏雪芯劍心抖動,眼觀八方,卻見忘川河水越流越急,幾乎快要淹到胸口。

  洛清妍當機立斷,祭起鳳凰化身將兩女帶到半空,楚婉冰望著這滔滔洪水,
心中愈發焦躁,只覺得渾身都不舒服,喉嚨似乎正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一般。

  洛清妍美目迷濛,胸口不時地傳來陣陣錐心之痛,玉唇添上三分慘白。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20回劍斷忘川】
                 
      【龍魂俠影:第11集 血染陰冥 第20回劍斷忘川】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9
                  字數 9219
  
              
   看到龍輝落水生死不明,楚無缺怒上眉梢,招行極端,轉起劍勢,佛光沛然
,彌天紅蓮焰舌威勢而出。

  符九陰只覺得眼前烈焰宛如火鳳降臨,逼人熱浪叫他難以喘息,渾身筋骨髒
腑彷彿都被蒸發殆盡,唯有豁盡陰冥元功,力擋佛火劍氣。

  閻王魂氣,黑煞陰能,冥師元功,三種力量匯聚成型,竟現萬鬼來朝,群邪
禮讚,只見烈火劍氣化作展翅鳳凰,正是鳳翔劍訣。

  極招相對,唯見強光爆綻,只聞轟隆巨響,卻感氣流亂竄,冥師符九陰--
敗!慘遭佛火燒身,劍氣入體,符九陰悶哼一聲便掉入河中,不明生死。

  豁出全力擊敗符九陰,楚無缺真元極度損耗,便在回氣之際,忽感身後勁風
襲來,雖有感應卻苦於氣力枯竭,難以回天。

  碰的一下,楚無缺背門慘被傲心擊中,只覺兩股繼而不同的掌力竄入體內,
其中一股便是震闕驚雷,另一股乃是陰火鬼雷。

  陰陽雷罡在楚無缺體內不斷撞擊,強烈雷勁強摧劍聖氣脈。

  傲心趁勝追擊,左手起巽風離火,右手納大小輪迴,正邪絕式匯成強烈旋風
,再撲劍聖。

  銳勁割肉生疼,楚無缺毫無畏懼,劍心再起,通神意念窺敵縫隙。

  「正邪合招,雖有威能,但中丹之位氣息略有停滯!」

  楚無缺眼神一斂,看出其中奧妙,一招神劫劍訣穿透風眼而過,直指傲心中
丹所在。

  兩聲悶哼同時響起,傲心被楚無缺刺破中丹,楚無缺亦遭重創,兩人再添傷
勢。

  傲心摀住胸口哈哈冷笑:「一招換一招,楚無缺,本座看你能擋多少招!」

  仗著陰氣護身,傷勢恢復迅速,毫無畏懼,自持勝券在握,故而出言嘲諷。

  楚無缺伸手抹去口角鮮血,伸出三個手指,冷哼道:「三招,楚某只擋三招
!三招之後,收你狗命!」

  傲心冷眉怒揚,昂首道:「好大的口氣,那便看誰三招含恨!」

  傲心怒喝一聲,祭起最強絕式,只見大小輪迴劫瞬間蛻變,化作幽冥鬼神,
只見一尊六目惡鬼踏著眾生屍骸威嚴現世,整座奈何橋竟也開始震動不休,正是
煞域不世之招--鬼吞天地.荒靈歿!鬼神壓境,荒靈吞天,楚無缺冷漠對之,
淡然道:「問天劍決尚有後半式未用,便用汝等狗頭來祭楚某絕劍!」

  三招賭命,劍聖凝氣,真元收納,一股滔天雄沉之劍意湧出,將四周變作虛
無世界,劍之意志散於天地之間,籠罩整個陰冥地府,陰煞結界無端消散,六道
輪迴陣不復存在。

  面對劍聖賭命之招,傲心臉色一凝,催動真氣,竟連虛空也為之震動。

  「一劍問蒼天!」

  楚無缺沉吟一聲,般若懺輕巧一揮,竟是劍入虛空,來之無端,去之無跡。

  傲心護體真氣爆發,勁透三丈之外,隨後極招已出,竟見鬼神嘶吼,鬼爪逞
威。

  層層交疊自發的劍氣圍剿鬼神,連破險關,鬼神揮臂朝著劍氣砸去,剎那間
雙方各自負傷,傲心元神震盪,道身幾欲粉碎,楚無缺則是口吐朱紅。

  然而楚無缺這口血卻發揮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只見劍聖心意普動,劍心通神
,鮮血匯入劍氣之中,夾雜著劍聖必勝意志的劍氣再發神威,絞殺鬼神與瞬息之
間,蘊含著佛骨舍利火的劍氣不但重創傲心肉身,更是焚燒其元神,三魂七魄頓
時削五魄,只餘三魂兩魄。

  元神重創,傲心痛不欲生,哀嚎連綿,然而楚無缺亦不好受,臟腑重創,幾
欲粉碎,僅僅靠精純的先天真氣和舍利火將腑臟暫時粘合。

  「楚無缺,我要你死無全屍!」

  強忍元神重創,傲心不顧後果再度出招,這次竟是先天絕卦,只見八卦齊動


  傲心雖是重創,但憑著地府陰氣之利,竟將先天絕卦發揮到了極限,聲威赫
赫,絲毫不在仙宗之下。

  在這個時候,鬥得便是意志與信念,楚無缺固守劍心,一劍劃三界,神劫、
歸真、鳳翔、靈柔、納元、星宿、問天七大劍決同時揮出,聖靈七絕合氣連招。

  人影交錯,極招再對,竟是七絕碎八卦,劍聖壓傲心。

  只見傲心軀體猛地炸成萬千血肉,一縷孤魂飄蕩而出。

  「除惡務盡!」

  楚無缺壓制沉重內傷,正想握劍追殺傲心殘魂,卻發現般若懺被一股綿柔異
力纏住,仔細一看竟是仙宗遺體的血肉。

  原來傲心心知敗局已定,未免被般若懺斬殺,故而用煞域秘術「血肉連環鎖


  來纏住般若懺,並趁機逃之夭夭。

  楚無缺哼道:「走得了嗎,惡賊留命來!」

  當即手捏劍訣,赤手便來了一招神劫劍訣,銳利餘存的劍芒穿透殘魂,天空
中徒留一聲哀嚎,傲心--滅!隨著傲心的身亡,符九陰的敗退,六道輪迴陣漸
漸失去效力,被壓制得喘不過氣來的眾人也緩過勁來,勉力站了起來,然而楚無
缺此刻卻是氣空力盡,噗咚一下倒在地上。

  「無缺!」

  於秀婷鼓起餘力一跌一撞地撲到楚無缺身邊,伸手一探,竟是芳心欲裂,楚
無缺此刻臟腑破碎,筋骨斷裂,已是半隻腳踏入鬼門關。

  倏然間,一道烈火激射而來,於秀婷反手出劍,相拼之下竟是被震退數步。

  回身一看,只見滄釋天已經奪過了般若懺。

  天穹妙法正是煞域陰功的剋星,所以在六道輪迴陣中滄釋天的損害也是最少
的,再加上天穹妙法神效的回氣療傷速度,滄釋天在短時間內已經恢復了五成功
力,而其他人最多也只有三成氣力,所以他便趁機發難搶奪般若懺。

  「般若懺含有火性真元,與吾之功體相輔相成,得到此劍天下間還有何人是
我對手。」

  望著生死不明的楚無缺,滄釋天暗忖道:「趁著他病取他命!」

  滄釋天顧忌劍聖之威,已然心生殺念,欲要趁機誅殺勁敵,以絕後患,於是
拿起般若懺便要砍下楚無缺首級。

  劍鋒距離楚無缺脖子僅有半寸,於秀婷心都快跳出喉嚨了,淚水瞬間湧出眼
眶,嬌叱道:「不要!」

  芳心欲碎,淚眼無助,就在於秀婷絕望之際,般若懺竟然在停頓下來,劍柄
處竟湧出灼烈的舍利火,饒滄釋天修煉火性功體,卻也承受不住這股火焰燒得滄
釋天手掌一片通紅。

  聖火焚燒間,滄釋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竟看到白蓮朝他怒目相視
,待他眨了眨眼睛後,卻見楚無缺傲立在自己跟前。

  觸及劍聖目光,滄釋天竟生出膽裂懼意。

  楚無缺哼道:「白蓮遺物豈容你這卑鄙小人玷污,給我拿來!」

  只見楚無缺五指一探,強行扣住滄釋天手腕,隨即猛地一握,只聽喀拉骨碎
之聲響起,滄釋天腕骨裂開,痛得他再難握劍。

  楚無缺眼見寶劍離手,於是便鬆開滄釋天手腕,搶在寶劍落地前將其接住。

  右腕受創,滄釋天氣惱異常,惡向膽邊生,左手推出一招赤煉斷金手,然而
楚無缺劍指一伸,恰好點在滄釋天手心之處,只聽嗖的一聲,滄釋天手掌鮮血淋
漓,竟是被劍氣射了個窟窿。

  滄釋天心驚膽戰,不敢再戰,轉身便逃,剎那間便化作一道火光遠遁而去。

  楚無缺也不追趕,眼睛又朝著魔尊和愆僧望去,淡淡地道:「是非之地,兩
位還是離開吧!」

  言辭雖是客氣,但卻有股不容冒犯的威嚴,更似威脅之言。

  兩人身負重創,再加上攝於劍聖餘威,已然萌生退意,拋下了那些渾水摸魚
的念頭。

  潛在的威脅都已經離去,楚無缺眼眸竟暗啞了幾分,面色逐漸青灰,於秀婷
急忙撲上去扶住他:「無缺,你沒事吧?」

  也就在這同時,遠處傳來一陣驚叫:「無缺!」

  楚無缺鼓起餘力望去,只見一抹白衣疾奔而來,身後還有兩名嬌俏的妙齡女
郎。

  楚無缺雖然雙目已經模糊,氣力將近耗盡,但心裡還是生出幾分暖意。

  「清妍、秀婷、冰兒、雪芯……」

  楚無缺默默地叨念著這幾個名字。

  就差十步距離,九幽再現,只見忘川河水猶如瀑布從上而下,倒灌而來,本
來就幾乎沒過奈何橋的水位,瞬間暴漲,區區十步竟是成了難以逾越的溝壑。

  無論是鳳凰化身,還是妖族神通,在這決堤的陰河邪水面前竟是難越雷池半
步。

  忘川決堤,吞沒輪迴,奈何不復,煞域稱雄。

  不單橋外的人進不來,就連橋上的人也出不去,於秀婷被這河水沾上,只覺
元神一片震盪,幾欲昏迷,楊燁和袁齊天亦是這般,整張臉都快變成豬肝樣了。

  勾魂與引魂皆是異曲同工之法,都是藉藉著特殊陰力將魂魄帶走,忘川河水
引魂作用,但只要足夠多,流速足夠快便可勾魂奪魄,不但引魂難逃,就連活人
也要遭殃。

  遠在九幽深淵的厲帝已經成功將河水引入酆都,這回不單單開了一條河道引
水,而且還藉著異界錯亂之法,將河水引到酆都上空,藉著倒懸之勢,由上而下
,來個水淹酆都,衝垮奈何橋。

  無數陰魂被洶湧的河水給沖走,未留半絲痕跡,橋上的四人也是岌岌可危,
不但要頂住洶湧的波濤,還要忍受元神震盪的煎熬。

  「小賊,爹!」

  外圍傳來楚婉冰焦急的叫喊,「袁叔叔,二娘……」

  「娘,龍大哥,爹……」

  魏雪芯也是急得眼淚直流,跺足叫喊,卻是無法靠近。

  洛清妍眼神一斂,祭起鳳凰靈火欲要掃開一條通路,然而洶湧的河水猶如千
斤巨石,任由鳳火如何灼熱亦難動分毫。

  忘川河已經淹沒了大半的奈何橋,眾人卻是脫身不得,楚無缺反手倒插般若
懺,劍鋒插入橋石,舍利火悍然爆發,將周圍十步內的河水蒸乾,使得三人得以
緩過氣來,然而河水越來越多,經過多番激戰般若懺也損耗了不少舍利火,雖可
以自動恢復,但在這個時候卻顯得杯水車薪,遠火不能救近水。

  驀然,楚無缺眼神一凝,心意一橫,已是有了主意。

  本已瀕臨死亡的身軀此刻卻撐起一片天地,只見楚無缺五指握劍,不顧內傷
強提真元,口鼻不斷溢血。

  「無缺,快住手!」

  於秀婷嗓子一陣沙啞,已是梨花帶雨,泣不成聲,楚無缺這般做法無疑是自
殺。

  她豁出餘力想去阻止,卻被楚無缺身體透出的真氣給擋了下來,楚無缺方圓
三步之內已成一片虛空。

  突然間,伴隨著一聲大喝,楚無缺盡散意志,向外擴張。

  劍意散於三界,天地之內同受感應,神州萬千劍器竟同時焦躁不安,彷彿被
一股無形力量牽扯而動。

  楚無缺咬牙堅持,劍心通神發揮極限,剎那間豐郡上空乍現一片異象--烏
雲籠罩,雷電大作,萬劍齊佈雷雲之中,圍繞著豐郡不斷旋轉,像是在找尋入口
通路般。

  楚無缺大喝一聲:「白蓮,請你助我一臂之力!」

  劍聖高喝,般若懺竟浮現出淡淡幻象,一抹倩影緩緩走來,朱唇含笑,目光
盈盈,朝著楚無缺輕點臻首,霎時般若懺再度燃起萬丈火舌,化作一道火光衝霄
而去。

  劍飛奈何橋,飛離酆都,劃過三渡河,閃過七陰嶺,刺破不歸路,化作沖天
火星,疾射向天。

  化作火星的般若懺宛如引路者般,在雷雲中劃過,萬劍竟同生感應,跟著般
若懺疾馳酆都鬼城。

  每一口劍皆帶著佛骨舍利火,萬劍倒插而下,莫入水中,將奔騰的河水燒得
熱氣騰騰,剎那間便將河水蒸乾,然而煞域開通的兩條河道依舊湧出河水,不斷
地朝奈何橋撲去。

  「楚無缺,忘川河已經全部流入酆都,孤就不信你有本事蒸乾整條忘川河!


  厲帝聲音從九幽深淵響起,他如今遠在九幽深淵主持陣局,雖成功將水引入
酆都,但卻無法及時參戰。

  楚無缺冷笑一聲道:「楚某雖不能蒸乾忘川河,卻能叫河水永世不能沒過奈
何橋!」

  般若懺回歸,再度倒插在楚無缺跟前。

  望著這口寶劍,楚無缺緩緩伸出右手,握住劍柄,不斷地燃燒生命精元,散
離入道劍意,煉化元神,只聽噗嗤一聲,楚無缺血脈崩裂,鮮血朝著四方濺出,
奈何橋上驚現一片淒紅。

  只見血液飛濺,落在萬劍之上,每一滴皆夾帶著劍聖意志,而最後的意志唯
有--守護奈何橋!只見般若懺閃電竄起,火光電石間,萬劍隨之而動,盤旋飛
舞,圍繞在奈何四方布下生生不息的絕世劍陣,任由忘川河水如何洶湧皆不能莫
過奈何橋,只能乖乖地從橋下流過,隨後劍氣化界,在奈何橋周圍開出一條河道
,將河水由東到西帶出酆都,引入三渡河,從而形成酆都永世不衰的水流。

  遠遠看去輪迴殿遺址成了一條大河,而一座石橋拱立河中,橫跨生死界限,
接通陰陽輪迴,引導苦難亡靈重歸紅塵。

  善良的魂魄便從奈何橋走過,而那些罪業深重的人則墜入水中,永世遭受河
水浸泡的冰冷刺骨劍陣護橋,萬劍化實為虛,整個奈何橋再度恢復一片寂靜,不
但萬劍消失,就連般若懺也遁入虛空。

  於秀婷劍心一動,看出其中虛實;千萬劍形奈何橋外圍旋轉,每一劍皆是聖
靈七絕之威,無論是誰只要敢對奈何橋不利,遁入虛空的劍器便會浮現,到時候
萬劍歸宗,殺敵無形。

  倏然來自九幽深淵的河道中傳來陣陣怒吼,於秀婷認出此聲音,正是厲帝。

  只見一道絳雷隔空劈來,誓破萬劍護陣。

  忽然間,劍氣再現,蘊含萬邪陰力的絳雷瞬間灰化,然而劍氣去勢未止,朝
著煞域打開的兩條河道射去。

  萬劍縱橫交錯間,只見虛空崩碎,將兩條河道硬生生截斷,將煞域再度封閉
入九幽深淵,一舉粉碎煞域再入酆都的野心。

  河道關閉,表示煞域與酆都的聯繫被徹底切斷;劍陣護橋,昭示輪迴不再遭
人窺探,陰魂得以解脫。

  一場酆都大戰,三教重創,教主隕落,煞域也是精英盡喪,忘川河雖完全流
進酆都,卻被楚無缺的劍陣馴伏,乖乖地在奈何橋下流淌,成為嚴懲惡靈的刑罰


  不單如此,忘川河已經與三渡河連接起來,煞域再也無法將河水抽回,可謂
偷雞不得蝕把米。

  洪流停止,洛清妍母女與魏雪芯得以渡河,當她們踏入奈何橋之時,心頭沒
來的一陣劇痛。

  只見楚無缺渾身是血,但卻是負手長立,彷彿一尊屹立不倒的巨人,而於秀
婷則在含淚垂目,俏臉煞白;楊燁則是唉聲歎氣,連連搖頭;袁齊天時而哭,時
而笑,一時喝酒一時罵人。

  洛清妍腳步頓時一停,心尖似乎被撕碎般,身子不斷地發抖,嘴唇輕輕抿動
,想說話卻發不出半個字來,只有看到淡淡的口型--無缺。

  魏雪芯美目一陣迷離,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妄動,盯了楚無缺片刻後,眼
淚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

  「咯咯」

  只聽一陣嫵媚嬌笑響起,楚婉冰媚眼含笑地道,「你們哭什麼,爹不是還好
好地站在這兒嗎?」

  說罷朝著楚無缺走去,嬌聲道:「爹,咱們快回家吧!」

  叫了幾聲,楚無缺依舊沒有反應,楚婉冰跺腳嬌嗔道:「臭老爹,再不理我
,以後就讓你吃黃連燉苦瓜!」

  昔日父女隱居山中時,楚婉冰一旦被父親訓斥心裡不忿,就會在做飯的時候
只做一道菜--黃連燉苦瓜,吃得楚無缺眉毛鼻子都黏在一起,可是楚無缺不會
做飯,所以最後只能乖乖地向著小祖宗認輸賠禮。

  「冰兒……」

  洛清妍嗓子一澀,眼淚噗噗流下,她看出楚婉冰是不願意面對這個事實,心
裡還抱著最後一絲幻想,所以才裝瘋扮傻,撒嬌弄癡。

  楚婉冰回頭瞇著眼睛朝母親笑道:「娘,今晚咱們做黃連燉苦瓜好不好,不
但讓臭老爹嘗嘗,也給那個小賊吃上幾根!」

  就在楚婉冰巧笑嫣然間,楚無缺的身軀開始逐漸消失,逐漸化作飛灰……「
爹!」

  楚婉冰猛地一扭頭撲向父親,然而卻只撲到空氣,整個人噗通地摔了個滿懷
,嫩白的臉蛋被擦破了不少,滿臉瘀痕。

  洛清妍悲呼一聲冰兒,便朝楚婉冰撲來,將她摟在懷裡,想要安慰幾句,卻
發現自己的心已是傷痕纍纍,一開口便是嚶嚀哭聲,母女抱頭一陣痛哭。

  魏雪芯面色慘白,哆嗦了半響後,再也支撐不住,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捂臉抽
泣,於秀婷歎了口氣後,蹲在女兒身邊也將她摟住,閉目垂淚。

  哭了會,楚婉冰咬了咬朱唇,抹去眼淚,強顏歡笑道:「大家都別哭了,爹
爹做了這麼一件大好事,來生一定會投個好胎的。而且奈何橋就在這兒,爹爹也
省去翻七陰嶺,過三渡河這些麻煩,直接便可以投胎轉世了。」

  於秀婷眼圈通紅,歎了口氣道:「冰兒,無缺他……他為了布下這個劍陣,
已經將元神散盡,他……沒有輪迴啦。」

  楚婉冰只覺得胸口一陣重擊,檀口大大張著,呆了足足半盞茶時間,才反應
過來,又是一陣痛哭。

  奈何橋上頓時一片愁雲,母女四人或嚎哭,或垂淚,淒慘悲傷,便是楊燁這
鐵血男子也是眼角發熱,鼻子湧酸。

  袁齊天歎了口氣,心忖道:「遭了,若冰兒知道龍輝的事……」

  想到最後,他竟不敢再細想下去。

  哭了片刻,楚婉冰心中哀傷略減,才回過神來,泣聲問道:「小賊呢?龍輝
那個小賊呢?」

  一雙淚眼在四周找尋著龍輝蹤跡,然而越是找尋,心中便越悲痛,魏雪芯也
從母親懷裡掙開,發瘋似的在奈何橋尋找龍輝身影。

  越是如此,便越是絕望,最後楚婉冰終於忍不住了,朝著袁齊天和楊燁大叫
道:「龍輝在哪,龍輝在哪?」

  袁齊天臉色一陣陰沉,竟不敢直視楚婉冰那心碎的目光,急忙轉過頭去,拿
起酒葫蘆便是亂喝一通。

  楊燁長歎一口氣,說道:「龍輝他被傲心打下忘川河了。」

  魏雪芯啊了一聲,兩眼一黑就要暈倒,幸好楚婉冰眼明手快將她扶住,並輸
過真氣替她回氣。

  魏雪芯睜開眼睛,哀聲道:「姐姐,龍大哥他……是不是遭到不幸了?」

  楚婉冰咬唇道:「傻瓜,那小賊掉到三渡河都沒淹死,區區一條忘川河算什
麼,過一陣子他就會爬上來啦。」

  楊燁苦歎道:「兩位姑娘……龍輝他中了屍魂轉靈決,已經變成了一個嬰兒
,如今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魏雪芯直接又暈了過去,楚婉冰望了望楊燁,又望了望橋下的忘川河,遭受
連番打擊,她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眼淚了,或者說眼淚早已流乾。

  將魏雪芯交給於秀婷後,楚婉冰靜靜地走到橋欄邊,背對著眾人,一雙雪白
的玉手緊緊地扶住橋欄,烏髮白衣隨著河風輕輕飄動,尤為淒婉。

  「小賊……小賊……」

  楚婉冰低聲自語,腦海中浮現出那一抹抹昔日柔情,只覺得鼻子一酸,似乎
又要落淚,但卻覺得眼睛一陣刺痛,爾後便有液體流下,伸手一抹竟是滿手艷紅
,望著橋下河水倒影,楚婉冰只看到兩行血淚從眼眶流淌而出,滑過白嫩的臉龐


  楚婉冰喃喃自語道:「糟糕,我哭得這麼難看,若小賊見了一定會笑我的。


  於是用袖子抹去血淚,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後,臉上再度泛起一絲婉媚的
嬌笑,恰似百花盛開,與這陰暗的幽冥形成鮮明對比。

  「小賊一定還沒走遠,現在去追應該還趕得上,一定要趕緊,死死盯著他,
不然這混蛋又會沾花惹草。」

  楚婉冰心念一橫,反手拔出鳳嫣,朝著脖子抹去。

  劍鋒距離脖子還有半寸之際卻被兩根細長的玉指夾住,劍勢頓時一停,楚婉
冰抬眼一看,只見洛清妍滿面寒霜地盯著自己。

  「撤手!」

  洛清妍嬌哼一聲,真氣一吐,便將鳳嫣從楚婉冰手中奪過。

  楚婉冰悲苦地叫道:「娘,你就讓我隨小賊去吧!」

  洛清妍心頭一陣刺痛,嗓音沙啞地道:「冰兒,咱們母女兩都做了寡婦,你
真的忍心丟下娘嗎?」

  楚婉冰嬌軀一顫,眼波迷離,低頭抽泣了幾聲,身子一軟便倒在母親懷裡,
昏死過去。

  「癡兒!」

  洛清妍咬唇落淚,抱著女兒哀歎道,「當年爹英年早逝,拋下娘和我,現在
他們也走了,也丟下我和冰兒娘倆……莫非鳳凰血脈便是如此不詳,剋死身邊的
親人?」

  「這麼想他們,不如就跟著一起走吧!」

  陰沉冷笑響起,只見一道人影從忘川河竄起,一掌掃向洛清妍。

  洛清妍鳳目一寒,揮掌便接,誰料竟是力弱三分,被震得接連後退。

  洛清妍驚怒道:「竟然是你--符九陰!」

  符九陰傲然踏上奈何橋,哼道:「符某自幼便在忘川河長大,這河水蘊含的
陰力只會助我療傷!」

  他此刻神采奕奕,竟是毫髮無傷,方才與楚無缺激戰留下的傷勢竟是全部恢
復,而起功力還大有長進。

  在場眾人中,洛清妍沒有參與最後血戰,功力並未損耗,但連她也被符九陰
一掌逼退,只能證明符九陰的功力再度增長。

  「魂氣歸陰?」

  洛清妍頓時明白過來,符九陰定然是吸納了傲心的功力,所以才這般強勢。

  符九陰聳聳肩道:「然也,妖後果真好見識!但符某也不知為何,傲心的魂
氣竟然還能回到我身上。」

  原來剛才般若懺被血肉纏住,楚無缺未免傲心逃走,故而以劍氣殺之,但也
給傲心的魂氣逃到符九陰身上,增強了冥師之力。

  喪夫之痛,洛清妍怒上極端,將楚婉冰塞給於秀婷照看,嬌哼道:「死不斷
氣的狗奴才,本宮今日便將你碎屍萬段。」

  於秀婷等人都身負重傷,對此此戰已是無能為力,只有在一旁掠戰。

  符九陰哈哈道:「符某賤命在此,妖後若有本事便來取吧!」

  「好!」

  不再廢話,洛清妍掌動雷霆,一招元古大力便劈向符九陰。

  符九陰化作一股陰風避開洛清妍的掌力,閃電般殺向袁齊天和楊燁。

  兩人已是氣空力盡,看著危機逼近卻無力抵禦,一個照面便被陰氣集中,咕
咚一下雙雙倒地,昏迷不醒。

  傲心此舉不單是剪除兩個威脅,更是示威挑釁,洛清妍氣得柳眉倒豎,化出
凌霄六相分而擊之,傲心腳步一頓,扭身迎戰。

  只見九幽冥法應聲而出,一式鬼唱天下召出九界陰魂,竟將凌霄六相一舉破
之。

  洛清妍氣脈巨震,俏臉一陣煞白,嬌喘吁吁地朝後退去。

  傲心哈哈大笑:「傳聞鳳凰血脈可以永世不死,就是不知道這鳳凰魂魄是何
玄機。」

  說話間,再出九幽冥法,一招「冥王揮戈」

  朝著洛清妍打來。

  洛清妍不甘示弱,祭起五鳳心訣反擊,再度交擊,竟是冥王逞兇,鳳凰折翼


  只見冥王凶威赫赫,戰戈斬下,鳳凰頓時雙翼齊斷,洛清妍再添新傷,朱唇
嘔紅。

  符九陰趁勝追擊,使出「奈落勾魂」,強烈陰氣化作道道鎖鏈朝著洛清妍射
來,鳳凰靈火竟難擋分毫,只見鐵索連環鎖鳳凰,洛清妍不但身子一頓,元神更
被對手鉗制,這些鎖鏈並非僅僅針對肉身,更多的是抽取魂魄。

  「符九陰給我滾開!」

  眼見洛清妍即將被抽魂,於秀婷放下昏迷的冰雪雙姝,強提真元揮劍助戰。

  劍指凝光,劍氣卻是不及昔日五成,符九陰眼皮都沒抬,僅僅爆發護身氣勁
便將劍仙絕式擋下。

  符九陰冷眉一瞥,望著於秀婷道:「既然於谷主這般迫不及待地要去見姘頭
,那符某便做回好人吧。」

  說話間,符九陰再施九幽冥法,這回竟是「辟兵奪魄」,同為針對元神的絕
式,符九陰一氣動雙招,誓要同取妖後劍仙之魂。

  洛、於二人只覺元神一陣撕裂,身子竟開始不受控制,五感漸失,六識迷糊
,雖以元功抗衡,然而奈何冥師功力大增,一切抵抗皆顯得如此渺小和徒勞。

  於秀婷負傷不輕,率先失守,魂魄竟是離體三分。

  洛清妍也緊隨其後,七魄已然被抽出。

  倏然,一道劍氣橫掃而來,硬生生地斬斷符九陰的勾魂奪魄,隨即劍光閃動
,被這劍光一照,兩人魂魄重回軀體,而且神清氣爽,元神恢復十全。

  符九陰驚訝之餘,尋找劍光來源,心忖道:「難道是楚無缺的劍陣?」

  回頭看了一眼,發覺劍陣並未異動,這才鬆了口氣:「這劍陣只是守護奈何
橋,只要我不做任何針對奈何橋的事,劍陣便不會攻擊我,但這股劍光又是從何
而來。」

  冥師驚愕未止,卻見絕仙劍凌空飛來,嗖的一下斬落在洛清妍和於秀婷跟前
,竟是有意護花。

  這口古劍自從劈開輪迴殿後,便一直深埋地底,如今再度現世,竟是光彩逼
人,鋒銳盡開,再無任何鐵銹爛銅,將太荒時之風采展現得淋漓盡致。

  符九陰心頭倏然劇烈跳動,一股難以言喻的驚恐湧至心頭,不由自主地連退
三步,呆呆地望著洛清妍身後。

  陌生之中帶著熟悉,熟悉之中帶著愛恨,洛清妍芳心劇烈跳動,身軀竟是不
住哆嗦,眼中再無昔日明媚,透著驚恐、哀傷、憤怒、失望、以及難以分清的復
雜,想要轉頭,但雪白修長的玉頸似乎被什麼重物壓著般,動也動不了,水潤的
紅唇竟比氣血虧損時還要慘白,白得駭人,猶如兩片薄薄的白玉。

  符九陰壓住心中恐懼,恨聲道:「龍輝,你竟然沒死?」

  睥睨紅塵、輕蔑三界、傲視諸天,一抹身影悠遠而至,其所過之處,尚在奈
何橋徘徊的陰魂竟紛紛遁入輪迴,超脫苦難。

  只見龍輝負手而來,但神情威壓沉穩,姿態優雅清閒,看似嘲諷蒼生,卻又
是悲憫天人,更有一股遠古深淵之氣度,彷彿天地盡在其腳下。

  隨著龍輝從身邊走過,洛清妍總算看清眼前之人,彷彿全身氣力都隨著此人
走過而流逝,竟雙足一軟癱倒在地,高聳的胸脯不住起伏喘息,眼中卻是七分恨
、兩分怒、一分迷茫。

  於秀婷雖感到龍輝的不尋常,但還是出言提醒道:「龍輝,符九陰吸了傲心
的魂氣,功力大增,你千萬小心!」

  龍輝嗯了一聲,眼皮卻抬也不抬,瞥了一眼符九陰,輕笑道:「煞域的小鬼
,倒也不差。」

  是誑語,又或是真實,睥睨人間之威,真龍現世之能,只讓符九陰感到渺小
若螻蟻的恐懼。

  「豈有此理!」

  符九陰將恐懼逼成怒火,再起九幽冥法,頓時陰風生鬼,傲心助戰,閻王護
持,黑煞禮讚,將戰死的同修魂氣全數化為這一擊,剎那間風雲倒湧,天地失衡


  面對極招,龍輝竟是輕揚袖袍,一股無形之力將符九陰牢牢擋住,隨即忽聞
龍輝一聲冷笑:「僅此而已麼?」

  話音未落,只聽符九陰一聲厲喝,霎時灰飛煙滅,形神俱滅,一聲魂氣也不
復而存,再無歸陰之期。

  於秀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龍輝竟似乎什麼都沒做,符九陰就
徹底消失,彷彿不曾存在,又像是被人隨手拍死的蒼蠅,滿肚狐疑想要詢問,卻
聞一抹香風刮來,癱倒在地的洛清妍猛地竄起,朝著龍輝撲去。

  雪玉纖手揚起,夾雜著淡淡香風,洛清妍無視那股超脫天地的氣勢,對著龍
輝的臉便是一擊狠狠地耳光。

  「玄天真龍,你為何還不死!」

  洛清妍美目中噴出仇恨的怒火,一字一句地問道。


血染陰冥總算結束了,我終於可以鬆口氣啦。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3 15:36 編輯 ]
2014-1-23 15: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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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1回班師陰雨】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1回班師陰雨】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10
                  字數 8128
  
              
  傾盆大雨澆灌而下,玉京皆被籠罩在雨霧之中,抬眼之處唯有一片白蒙。

  豆大雨點落在地上傳來陣陣嘩啦嘩啦的響聲,像是蒼天的哀哭,又似黃土在
悲鳴。

  透過迷濛雨霧,遠處似有旗影晃動,旗幟之上正繡著一個赤紅的恆字,彷彿
染上鮮血般,軍旗之下,數名旗手持槍握刀而立,腰身站得筆直,任由風雨再大
也難損其剛毅軍姿。

  「梁明,將軍呢?」

  王棟冒著大雨朝帥帳跑來,迎面便看到梁明從中出來,於是開口問道。

  梁明望了他一眼,又望了望手中的飯菜,不由長歎一口氣。

  王棟似乎明白過來,輕聲道:「將軍還沒吃飯麼?」

  梁明苦笑道:「自從酆都出來,將軍就是這樣,茶飯不沾。」

  王棟壓低聲音道:「前些日子軍糧緊缺,將軍說要與士兵同甘共苦,可是現
在都準備回到帝都了,朝廷前天剛送來一批牛羊和百米勞軍,將軍為何還不吃飯
。」

  梁明道:「方纔我看到將軍正在處理軍務,飯菜一直擺在桌子上,他連看都
沒看,現在都涼了,我先讓人熱一熱再給將軍送來。」

  王棟蹙眉道:「奇怪,以往龍將軍最煩處理軍務,把這些雜碎的事情都交給
參軍來做,今天怎麼親自動手了?」

  梁明道:「好像是關於戰死弟兄的撫恤吧。」

  王棟搖頭道:「不對,撫恤方面早就處理好了。」

  梁明道:「是真的,將軍這些天來就一直望著那份傷亡名單,拿著筆桿子在
上邊不停地勾勾畫畫。」

  「咦,怎麼不見陸飛他們?」

  王棟想起了些什麼便開口問道。

  梁明聳聳肩道:「我也不清楚,從酆都出來的當天他們都還在,可是第二天
就不見了,好像是給他們安排別的任務。」

  王棟瞪著眼睛問道:「任務,還有什麼任務?」

  兩人低聲談論之際,倏然聽聞一聲冷哼響起:「背後議論上將長短乃是擾亂
軍心之罪,你們膽子可真是不小啊!」

  兩人嚇得腦袋一縮,扭頭看去竟見一名白甲將領從雨中走來,但卻是滴水不
沾身,哪怕是銀白靴子也未曾沾上半點污泥,白潔素淨的叫人驚歎。

  「白將軍,吾等並非有意如此,還請白將軍恕罪。」兩人慌張地行軍禮道。

  白翎羽劍眉輕佻,哼道:「這次便算了,以後關好你們的嘴巴。」

  兩人應了一聲是,轉身跑回各自的營帳。

  白翎羽歎了一聲,探出玉手掀開簾帳,歎道:「你的事情開真多,現在還沒
忙完麼?」

  只見桌案前那奮筆疾書的人抬起頭來,竟是髮梢凌亂,滿嘴鬍渣,朝著白翎
羽微微笑道:「小羽兒,你來啦?你先坐會,我還要寫份奏章……」

  白翎羽冷道:「寫奏章?在軍營時你的奏章是讓參軍寫的,在府邸時奏章又
是秦大才女代勞的,你居然會寫奏章?龍輝,你是不是腦子摔壞了!」

  龍輝莞爾道:「傻瓜,我正常得很。」

  白翎羽哼道:「從酆都出來後,你就沒吃過飯,不是說處理這個就是處理那
個,有這麼多軍務麼,忙得連飯都吃不下!」

  龍輝哦了一聲道:「似乎真的挺多的。」

  白翎羽差點沒被他給氣暈過去,聲音提高幾度道:「就是士兵有沒有洗澡你
也去管,你還敢說你自己正常?」

  龍輝嗯了一聲,有低頭辦公,白翎羽氣得不打一處來,發潑地將他桌案上的
東西通通掃落,喝道:「連飯也不吃,你是不是瘋了!」

  龍輝呆呆地望著白翎羽,訝道:「我剛吃過了!」

  白翎羽哼道:「吃你個頭,我明明看到梁明將飯菜捧出去,你連碰都沒碰過
!」

  龍輝一臉茫然地道:「小羽兒,你在說什麼?我剛剛吃了個蔥花餅,現在軍
糧緊缺,全軍都縮緊腰帶,有個饅頭吃就不錯了,那還有什麼飯菜!」

  白翎羽強忍住打人的衝動,陪笑道:「我說,龍大將軍,現在距離玉京只有
五十多里路,三天前朝廷剛剛送來大批糧草和牛羊,現在是餐餐有肉,頓頓有酒
!」

  龍輝微微一愣,點頭道:「似乎是這麼一回事。」

  白翎羽只覺得肺腑一陣飽脹,一團團熱氣冒上腦門,恨得銀牙緊咬,倏然又
聽龍輝問道:「督帥呢,他去哪了?」

  白翎羽倒抽一口冷氣,不斷地對自己說冷靜、冷靜,繼續耐著性子道:「督
帥早就已經回南疆封地了,五天前你還跟我一起替督帥送行呢。」

  龍輝哈哈地拍了拍額頭道:「我想起來了!」

  白翎羽哼道:「這個問題昨天你已經問過一遍了!」

  龍輝嗯了一聲道:「兄弟們的撫恤我還沒處理,等我先處理完手頭的事情,
再跟你好好說話吧!」

  白翎羽只覺得一陣陣的不尋常,這小子神態極為端莊嚴肅,絲毫不似開玩笑
,可是撫恤之事早已辦妥,朝廷已給戰死將士家眷一筆豐厚的補償,而且豁免烈
士三代的納稅。

  一股冰寒湧上心頭,白翎羽低聲道:「龍輝,你沒事吧?」

  龍輝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啊,我身子好得很,不信你來看!」

  說罷伸出手腕讓白翎羽把脈,白翎羽一握之下只覺得他體內真氣宛如汪洋大
海,深不可測,氣脈堅韌強勁,不但沒有受傷而且還比昔日強了幾分。

  白翎羽剛鬆了口氣,卻聞及一股香風飄來,回頭一看只見於一名端雅美婦走
入,正是劍仙於秀婷。

  白翎羽急忙行晚輩之禮,於秀婷溫雅地點頭回禮,檀口輕啟道:「白將軍,
妾身有些私事想同龍將軍商討,還望將軍行個方便。」

  白翎羽反應過來,心忖道:「定是魏雪芯的婚事,這小子真是艷福不淺!」

  想到這裡不免小小吃了些味,但還是應了一聲是,便走出帥帳外。

  龍輝起身道:「谷主親臨,晚輩有禮了。」

  於秀婷擺了擺雲袖示意他坐下後,纖手提起裙裾,纖柔的腴腰輕輕一沉,優
雅地坐在龍輝對面的軟墊上。

  於秀婷蛾眉輕蹙,檀口似張似闔,彷彿欲言又止,過了一會才說道:「龍輝
,冰兒派給你的那幾個妖族高手呢?」

  龍輝想了想道:「我剛讓他們去休息了,畢竟大伙也累了。」

  於秀婷輕歎道:「他們早就已經走了,半個月前就跟冰兒娘倆一起走了,你
當時還對外宣稱派這幾人先回玉京送信,向家眷報平安呢。」

  龍輝只覺得腦門一陣刺痛,咬牙道:「沒理由啊,我記得他們……」

  話還沒說完,就覺得心口一陣劇烈跳動,氣息頓岔再也說不出話來。

  於秀婷見狀急忙以手摁住他天靈緩緩度過真氣,助其平復頭痛。

  望著龍輝那張略帶蒼白的臉,於秀婷心中一陣無奈苦歎:「這便是魂氣魄元
受損的後果嗎……記憶似乎已經開始丟失了!」

  心緒再度飄回奈何橋之上……一聲壓抑了千年之久的怒罵,一個等待了千年
的耳光,隨著今生的新恨一同爆發。

  洛清妍雙眸泛紅,酥胸不住起伏,彷彿用盡全身力氣大了這個耳光,身子竟
不知覺的顫抖起來。

  龍輝,又或者是玄天真龍,淡淡地朝她瞥了一眼,歎道:「氣消了麼?」

  洛清妍咬牙道:「除非你死了,不然氣永遠不會消!」

  玄天真龍朝奈何橋望去,歎道:「你是不是認為我故意來遲,就像當年一樣
,任由楚無缺遇害?」

  洛清妍冷笑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心裡清楚!」

  玄天真龍垂目道:「當年我是有意延緩行程,但今日我並無此意!」

  洛清妍哼道:「嘴巴是你的,隨你怎麼說都行!」

  玄天真龍道:「屍魂轉靈決讓龍輝變成了胎氣,也不知是這些小鬼用力過猛
還是如何,使得胎氣又進一步還原,便將我喚醒了。等我醒來後,就感覺到你跟
冰兒有危險,之前的事情我是一概不知!」

  洛清妍冷冷地望著他,過了半響忽然道:「若你提前甦醒,你會出手救無缺
嗎?」

  玄天真龍毫不猶豫地說道:「會!」

  氣氛再度凝聚,倏然洛清妍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嫵媚嬌笑:「咯咯……會?玄
天真龍,你居然也會講笑話,真是笑死我了!」

  只見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轎靨酡紅,酥胸起伏,腰身彎曲,宛若亂顫的花
枝般,妖嬈艷麗,然而卻又暗含七分悲涼。

  玄天真龍冷哼一聲,猛地一拂衣袖,說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玄天真
龍何須跟他人多費唇舌!」

  洛清妍倏然一愣,俏臉頓時一陣煞白,鳳目頓時一片茫然和迷離,囔囔道:
「是啊……費什麼唇舌,就跟當初在寺廟裡一樣,明明心裡藏著許多話,卻連嘴皮
子都懶得動……」

  玄天真龍轉過頭去,朝於秀婷瞥了一眼說道:「中了煞域的抽魂術,元神
已經受創,待我替你療養元神吧。」

 說罷手掌一拂,淡淡螢光泛起,湧入了於秀婷眉心,於秀婷只覺得神念舒暢,
全身泰然,有股說不出的舒服。

  洛清妍美目泛起一陣淚光,忽然說道:「玄天真龍,我求你一件事!」

  玄天真龍微微一愣,目光中多了幾分柔和,歎道:「但說無妨。」

  洛清妍咬唇道:「求你救楚無缺!」

  玄天真龍朝奈何橋端詳了許久,欲言又止,眼中泛出陣陣無奈,隨即長歎一
口氣,不住搖頭道:「並非我不想救,而是根本救不了,楚無缺已經散盡元神,
不復存在也!」

  洛清妍淚眼頓時迷糊了雙眼,顫聲道:「玄天真龍不是無所不能麼……你一
定有辦法的!」

  玄天真龍看著她淚眼摩挲的淒苦模樣,眼中沒來的生出幾分憐惜,說道:「
重造元神我倒是可以做到,但造出來的元神卻不再是楚無缺。因為世上不會有兩
個相同的元神、同樣的靈魂。」

  「我不信!」

  洛清妍指著玄天真龍,嬌喝道,「你分明就是不願意救,就跟當年一樣,你
這卑鄙無恥的小人!」

  玄天真龍發出一陣苦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在你心目中我永遠是個
卑鄙小人……嘿嘿,還以為轉生後可以補償昔日之過,看來一切都是徒勞!」

  洛清妍咬牙道:「救回無缺,我什麼都答應你!」

  玄天真龍倏然一愣,隨後又是一陣無奈悲苦的大笑:「什麼都答應……在你
心中我端的是如此不堪麼。」

  天龍悲鳴,苦笑無奈,整個陰冥地府彷彿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動著,發出
轟隆隆的顫抖。

  「不管你是雲曦也好,洛清妍也罷。」

  玄天真龍一字一句地道,「我雖可療復受損元神,但卻無法救回消散的元神
,就如同高明大夫不能起死回生一般!楚無缺的元神魂魄盡散,融入天地,我-
-無能為力!」

  洛清妍只覺得一片天旋地轉,噗咚一下跪倒在地。

  於秀婷聽到玄天真龍這般話語後,也是心如刀絞,俏臉血色全無。

  玄天真龍道:「清妍,你也中了抽魂術,待我助你療復元神吧。」

  洛清妍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貓般,嗖地一下便竄了起來,指著玄天真龍的鼻
子罵道:「住口,你這卑鄙小人,清妍兩個字也是你叫的嗎!」

  玄天真龍微微一愣,又道:「那麼妖後娘娘,還請暫息雷霆,待在下替你療
復元神。」

  洛清妍呸道:「誰稀罕,我便是死也不受你恩惠,馬上給我滾!」

  玄天真龍蹙了蹙眉,歎了一聲朝洛清妍走去。

  洛清妍柳眉一揚,玉手撮指成刀隔空一劃,玄天真龍跟前頓時裂開一道深痕
,鳳目含煞緊盯眼前之人,一字一句地道:「我與你已經恩斷義絕,你若擅越此
線,休怪我不客氣!」

  玄天真龍望著腳前的深痕,頓感一陣心酸和無奈,雙目竟現一絲晶瑩,但隨
即有消失的無影無蹤,長歎一聲道:「罷了,看來我是不該出現,既然如此那便
重歸於無吧!」

  說罷兩眼一閉,那股威壓天地的氣勢頓時散去,隨即整個人軟綿綿地倒在地
上。

  洛清妍不住地喘著粗氣,緊盯地上昏迷之人,過了片刻後竟兩眼一黑也倒了
下去。

  於秀婷理了理情緒,將方纔的一切暫且壓下,替眾人探查傷勢,楊燁和袁齊
天雖然受傷,但脈象平穩,性命無憂,而楚婉冰和魏雪芯只是痰火攻心,無甚大
礙,然而最麻煩的便是龍輝和洛清妍。

  於秀婷小心翼翼地替兩人診脈,頓時喜憂參半,龍輝身子並無再次衰退的跡
象,而且氣脈雄沉,似乎功力又增長了幾分,但洛清妍卻是嚴重之極,元神受創
,神念竟有隨時潰散之危險,若不早日治癒,這風華絕代的妖姬只怕不死也得變
白癡。

  「咳咳……」

  一陣陣的咳嗽聲響起,於秀婷甚是警惕的望著眼前即將甦醒之人,暗忖道:
「他究竟是龍輝,還是那個玄天真龍?」

  「於谷主,發生什麼事了?」

  言辭謙卑而又溫和,毫無睥睨萬物之傲氣,眼睛清澈,略帶幾絲迷茫和不解


  於秀婷總算鬆了口氣,說道:「龍輝,洛姐姐中了煞域的抽魂術,如今元神
遭到重創……你,你有辦法麼?」

  於秀婷心想玄天真龍既然有法子療復元神,那龍輝應該也有類似的功法。

  龍輝微微一愣,蹙眉思量片刻,歎道:「方法倒是有,只是……哎,罷了,
就搏一搏吧!」

  說罷走過去將洛清妍扶起,默運元功,調動體內真氣。

  於秀婷不禁奇道:「元神之患並非易事,你準備如何救人?」

  龍輝聳了聳肩道:「龑武天書內有中養魂之法,希望有用吧。」

  於秀婷身負劍心,感覺到此事關節並不簡單于是阻止道:「且慢,你先將這
養魂之法大致原理告訴我,咱們也好參詳參詳。」

  龍輝道:「於谷主請寬心,無論這方法成功與否,皆不會對受術者產生不良
影響,最多只是維持原樣,不會變得更糟。」

  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於秀婷還想問上幾句,但想起方才玄天真龍那鬼神
莫測的手段,不免又信了幾分,便任由龍輝施為。

  只見龍輝捧著洛清妍的俏臉,將自己的頭朝前探去。

  隨後的一幕叫於秀婷大吃一驚,龍輝竟將自己的額頭抵在洛清妍的額頭上,
猶如準備親暱輕吻的情侶般,想起方才玄天真龍對洛清妍的態度,於秀婷頓時柳
眉倒豎,暗罵道:「豈有此理,這小子竟然敢趁人之危!」

  一念及此,劍氣不禁凝於指尖,要給龍輝來上一劍。

  倏然,於秀婷劍心甫動,她竟看到一股奇異的元氣從龍輝額頭湧出,緩緩流
入洛清妍的眉心,再仔細一看,於秀婷頓時芳心大亂--這分明就是龍輝本身的
魂氣魄元!對於元神之流於秀婷並不熟悉,但卻心知此事非同小可,心忖道:「
煞族一身修為皆凝聚在這魂氣之上,龍輝這麼就把魂氣輸給洛姐姐,會不會對他
造成什麼傷害呢?」

  人體經脈臟腑的生機全賴於元氣滋養,元氣虧損輕則大病一場,重則一命嗚
呼,而魂氣魄元對於煞族來說便是畢生修為的匯聚,而對於常人來說便是元神的
養料,一旦魂氣魄元受損輕則神志紊亂,記憶衰退,重則便會如同楚無缺般永散
天地,像龍輝這般做法分明就是損己利人,難怪他敢保證不會給洛清妍留下禍害


  「這小子也忒不要命了吧!」

  於秀婷愈看愈是震驚,好幾次出手向制止龍輝,卻又怕生出別的變端,反而
害了龍輝。

  隨著時間的一分一秒過去,洛清妍的臉色漸漸紅潤,而龍輝卻是印堂發黑,
眼神一陣迷離,幾欲癡呆。

  倏然,一聲驚愕的嬌呼響起,於秀婷扭頭一看,楚婉冰竟在這個時候醒了過
來,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龍輝和母親,煞白的小臉頓時再添三分灰暗。

  於秀婷蹙眉道:「冰兒,這事情頗有隱情……」

  誰料,她話音未落,卻聞洛清妍一聲怒吼:「玄天真龍,你混蛋!」

  一聽玄天真龍四個字,楚婉冰眼中再度蒙上一層絕望,淚水不受控制地嗖嗖
直流,嘴唇也白得跟死人般。

  洛清妍鳳目一瞪,一掌鳳凰靈火便印在龍輝胸膛。

  龍輝捂著胸口跌坐在地,奇道:「什麼玄天真龍……我……」

  洛清妍見他神態不復倨傲,心裡生出幾分疑惑,但轉瞬一想,又覺得不對,
自己這一掌掃下去就算是吸納傲心魂氣的符九陰也得吐上幾口血,可是這小子倒
像是個沒事人般,喘幾口氣就緩過勁來了。

  普天之下除了那個混蛋外,還有何人有此能耐!洛清妍鳳目一寒,咬牙道:
「好啊,玄天真龍,你竟也開始耍這種鬼心眼了。我打不過你,走還不行麼!」

  說罷拉起楚婉冰,便要離去,楚婉冰咬著嘴唇道:「娘親,方才發生什麼事
了?」

  洛清妍淒苦笑道:「某些人仗著自己一身武功,趁著無缺剛去,便想來欺負
咱們孤兒寡母!」

  於秀婷忙道:「洛姐姐,你誤會龍輝了……」

  話音未落,卻被盛怒的洛清妍冷笑打斷道:「於秀婷,你這是替你們祖師爺
說話麼?」

  於秀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奇道:「洛姐姐,你說什麼祖師?」

  洛清妍哼道:「像這種不知廉恥的卑鄙小人,你若還奉他為祖師爺,莫怪妾
身看輕你們天劍谷!」

  洛清妍句句直指天劍谷,於秀婷也不免火冒三丈,怒道:「洛清妍,你嘴巴
放乾淨點,有什麼便衝我來,若再敢污蔑天劍谷,休怪我不念往日情誼!」

  洛清妍正想反唇相譏幾句,卻聽楚婉冰低聲道:「娘親,袁叔叔還在那邊昏
迷不醒呢。」

  洛清妍歎了口氣道:「罷了,快去扶起袁師兄吧。」

  楚婉冰嗯了一聲,便朝袁齊天走去,袁齊天正躺在奈何橋中央,楚婉冰一步
一步地走了過去,誰料走到一半竟摀住腦袋跪倒在地,不住地呻吟,發抖,竟是
奈何橋牽動靈魂深處之記憶。

  昔日的種種頓時湧上心頭,楚婉冰只覺得兩眼又漲又痛,看到了那麼一幕不
願意看到的情形。

  「冰兒!」

  龍輝驚叫一聲,急忙衝過去將她扶起來,關切地道:「冰兒,你沒事吧?」

  楚婉冰喘息了幾聲,緩緩抬起臉望著龍輝,眼中充斥著種種驚愕和絕望,隨
即推開龍輝朝洛清妍走,弄得龍輝是一陣迷糊。

  洛清妍咬唇道:「冰兒,你怎麼了?」

  楚婉冰含淚道:「娘親,我,我記起來了……當年事,我全都記起來啦!」

  洛清妍微微一愣,眼淚也不自主地湧出來,楚婉冰抹了抹眼淚,望著於秀婷
道:「二娘,冰兒問您一件事?」

  於秀婷見她神情嬌弱,語氣哀傷,心中也不免一陣酸軟:「冰兒,你問吧。


  楚婉冰道:「方纔你是不是見到玄天真龍了?」

  於秀婷嗯了一聲道:「對,若非玄天真龍及時出現,我們恐怕都要遭符九陰
毒手了。」

  楚婉冰幽幽地瞥了龍輝一眼,淒婉笑道:「龍主,你為什麼又來遲來一步呢
?」

  昔日充滿柔情和婉媚的妙目如今竟是一片陌生和責問,龍輝只覺得心尖一陣
抽搐,說道:「冰兒,剛才發生什麼事,我根本就不知道,等我醒過來就看到你
們都昏迷了。」

  楚婉冰哼道:「喔,既然如此,你是不是也不知道爹爹已經去世了?」

  龍輝微微一愣,腦海轟隆一下炸開了,說道:「岳父他……」

  楚婉冰嬌叱道:「住口,你還有臉叫他做岳父,當初是誰跟我保證不會讓爹
爹有事的!」

  「冰兒……我……」

  龍輝頓時一陣語塞,嘴唇抿動,不知該如何答覆,因為他此刻腦子已經一片
凌亂,許多畫面不斷地翻湧滾動,彷彿怒海狂濤將他吞沒。

  楚婉冰叫道:「說啊,把當日在七陰嶺上的話再說一遍!」

  龍輝閉著眼睛不斷回憶昔日情景,卻是越想頭越痛,什麼都想不起來。

  楚婉冰喝道:「姓龍的,你是記不起來,還是沒臉說!」

  龍輝無奈地道:「冰兒,我……我想不起來啦。」

  楚婉冰俏臉倏然一陣發青,氣得渾身發抖,大罵一聲無恥!洛清妍也是神色
悲苦,眼中既淒涼又憤怒,咬牙道:「冰兒,走吧,這種人不值得你生氣!」

  楚婉冰把頭一扭,不再看龍輝一眼,冷冷地朝龍輝走來。

  那抹白衣倩影雖是越走越近,龍輝卻覺是十分陌生,昔日溫婉嫵媚的幽香,
在這一刻卻變得何等遙遠。

  從龍輝身邊走過到扶起袁齊天,這個過程中楚婉冰始終未看龍輝一眼,彷彿
這個人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一塊橋頭石。

  錯身亦是錯心,踏塵漸遠,前行歷目,彷彿一道深痕劃下,昔日的恩愛與柔
情不復存在,徒留奈何橋下的河水陣陣無奈哀歎。

  「哎呀,督帥今天就要回南疆了。」

  一聲驚叫將於秀婷的思緒喚回,只見龍輝猛地跳起來,急匆匆地就要朝外邊
跑去,「不行了,我要去給督帥送行!」

  於秀婷不免又好笑又好氣地揪住他,說道:「龍輝,楊督帥早就回南疆了。


  龍輝奇道:「什麼,督帥什麼時候走的?」

  於秀婷無奈一歎,說道:「五天前就走了。楊督帥,不,應該是鎮南王,在
軍中接受朝廷的賞賜後便回去了,畢竟藩王入京非同小可。」

  龍輝蹙眉道:「我……我怎麼沒印象了?」

  於秀婷也不知如何敘說,只能敷衍道:「在奈何橋大戰中,你頭部受了些傷
患,所以記憶有些紊亂。」

  龍輝滿面愁容,不斷地在營帳內踱著步,說道:「於谷主,這事可千萬別讓
雪芯知道,免得她又替我擔心。」

  於秀婷嗯了一聲,心忖道:「當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如何跟雪芯敘說,只是
說冰兒先回去替無缺辦理喪事了……」

  想起當日楚婉冰那淒苦而又冷漠的眼神,於秀婷也不得不暗歎一聲造化弄人


  「罷了,等冰兒和洛姐姐冷靜下來,再找個機會將事情原委告之她們吧。」

  於秀婷暗自思忖道。

  龍輝又說道:「於谷主,我腦袋受傷的事情,你也千萬別告訴冰兒,省得這
丫頭又要罵我了。」

  於秀婷奇道:「冰兒性子這麼溫婉,怎麼會罵你呢?」

  龍輝歎道:「出征前,她就千叮萬囑,叫我小心再小心,不可受傷。可是我
現在不但受了傷,還把腦子撞壞了,這丫頭一定不會饒我的。」

  於秀婷莞爾道:「這麼看來冰兒還是個河東獅哩。」

  龍輝笑了笑道:「冰兒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要是僅僅罵上幾句那還好,可是
她偏偏罵完後就在一旁抹眼淚,看得我揪心吶。」

  於秀婷暗忖道:「癡兒,現在冰兒恐怕已經不會替你掉眼淚了……哎,這小
兩口也真是的,莫名其妙就吵翻了。這小子整個腦子都壞了,要不是我這些天暗
中替他掩蓋住真相,恐怕會被一些有心人利用。回到玉京後,便讓他回家養病,
先避避風頭,想法子治好他這個失魂症。」

  大雨依舊在下著,雖然距離帝都已經不遠,但大軍行程卻並不理想,走走停
停。

  主帥營帳,齊王屏退左右,一人獨坐帳中,眉頭輕蹙,眼睛定定地望著桌案
上的紙條,心緒甚是凌亂,這次大勝雖是增添了不少奪嫡砝碼,然而桌子上的一
份密報卻叫他的心情蒙上了幾分陰霾。

  「皇上要冊封戰死的武林人士,三教高層已朝帝都趕來。據宮中傳來消息,
雲漢院將與宋王攜手主持文舉,望殿下慎之。」

  齊王垂目思索了片刻,冷笑道:「孔岫屍骨未寒,雲漢院便要跳出來興風作
浪麼!」

  隨後從懷裡又掏出一張紙條,望了一眼後,低聲呢喃道:「昔日的鐵血漢子
,卻變得如此勢利和卑劣……海峰,這便是你這些年來的苦衷麼?」

  倏然,齊王手勁一發,兩張紙條頓時化作飛灰,眼中頓時射出精銳光芒,朝
著帝都方向望去,自言自語地道:「昔日之盟友已然不可靠,是否該重新找尋新
的合作夥伴呢。」

  說話間,他竟拿起毛筆在紙張上勾勒著,寫了又塗,塗了又寫,最後只剩下
五個字,劍、雨、海、魔、妖。

  飽蘸墨汁的狼毫在紙張上停留了半響,又在宣紙上添了一個字--輝。

  齊王放下毛筆,雙手按在白紙上,倏然一揉,內勁隨之而發,紙張再度灰化
,不留半點痕跡。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2回美眷柔情】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2回美眷柔情】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12
                  字數 8996
  
              
  玉京北門,地面上尚有雨後的泥濘,不顧這泥濘污糟的道路百官並列,文武
相迎,任由泥土沾污那雙雙精緻華貴的靴子,大風刮起,帶下樹枝的水珠,淋在
眾人官服之上,天空依舊烏雲密佈,隨時將是大雨傾盆。

  倏然,風吹雲散,天際濃雲迅速散開,再現驕陽當空,一改玉京多日來的陰
沉天氣,只見一襲金黃龍庭緩緩駛來,艷陽光彩在其身後拖出了一道長痕,一面
繡金紋龍旗隨風而動,百官紛紛低首垂目,神態畢敬。

  龍庭之前正建造著一座高台,這座高台稱為迎將台,乃是專門為伐煞大軍班
師所建,中央聳立著一面大鼓,雄沉威壓,鼓皮之上繡著一個碩大紅字--恆,
宛如滄桑巨人,又似巔峰之山,盡顯大恆國運和軍威。

  隨著時辰的推移,太陽的軌跡也緩緩變更,一縷陽光照在大鼓上,再添三分
艷麗驕雄。

  忍受著烈陽的爆?,文武百官無一人輕挪身子,似在等候著遠方來人。

  踏踏!雄沉整齊的步伐傳來,大地也為之顫動,就在這一刻,龍庭之內步出
一人,氣度恢弘,龍行虎步,威風凜凜,一步一穩朝著大鼓走去,正是大恆帝尊
--皇甫武吉。

  皇甫武吉每走一步,所過之處,文武叩首,百官噤聲,當他踏上高台,立於
鼓前,鼓皮竟開始輕微的震動,似要振臂一呼,宣洩內斂之高昂。

  皇甫武吉朗聲道:「朕以此英烈鼓替諸位壯士接風!」

  說罷,挽起龍袍衣袖,拿起巨杵擊打鼓皮,咚咚的雄壯軍號向著前方大軍湧
去,叫人精神為之一震,班師大軍之步伐也隨著鼓聲而動,兩相照應,端的是雄
姿英才,軍容鼎盛。

  距離高台還有一百多步時,全軍倏然一停,鎧甲撞擊發出整齊響聲,數萬大
軍立正行禮,高聲昂首道:「恆軍威武,大恆萬歲!」

  聲浪連連,卻見三道人影策馬而出,朝著高台走去,行了五十步,三匹戰馬
倏然停步,馬背之人也隨著翻身下馬。

  三人皆是年輕俊傑,甲冑披身,英偉不凡,三人同時向皇甫武吉行禮致意:
「拜見皇上!」

  站在高台之上,皇甫武吉朗聲道:「神州能有諸位血勇豪傑,實乃大恆之福
分也!朕特建此迎將台,便是為迎接諸位壯士歸來。」

  齊王身為三軍統帥,率先行禮回應道:「此番征戰全賴皇上之決策,諸位大
臣之助力,方能大獲全勝!」

  皇甫武吉笑道:「好好,齊王、龍卿、白卿,且到迎將台來。」

  與帝尊同列高台,實乃最大殊榮,齊王心中不免暗自竊喜,而白翎羽是滿肚
子的不情願,登上迎將台就意味要跟這個父親近距離接觸。

  龍輝卻是滿身不舒服,覺得裸露在外的肌膚傳來陣陣燒灼,但火熱之中卻又
帶著幾分冰冷,這種感覺就像是被燒灼的劍鋒抵住脖子般,既有逼人的火辣,又
有殺氣的寒冷,但卻有暗含著幾分不同的韻味,似情人間的甜膩情火,又似冰冷
幽怨,總之百種念頭湧入心中,龍輝一時間也分不清這其中玄機。

  餘光環視四周,卻未見任何異象,只聽白翎羽暗中傳音道:「龍輝,還不快
跟上來!」

  龍輝發覺齊王和白翎羽都已經動身登台,於是趕緊跟上,踏著階梯朝高台走
去,隱隱之中感覺到皇甫武吉那溫和卻又帶威嚴的目光。

  龍輝暗忖道:「原來是皇甫武吉在盯著我,這皇帝老兒真的是越來越深沉了
,叫人摸不透他究竟想做什麼。」

  走到迎將台之巔,只見皇甫武吉面露笑容地望著三人,點頭道:「錚兒,這
場戰打得漂亮,不但打出我大恆國威,還打出了鐵血傲骨。」

  齊王謙卑地道:「若無,龍將軍和白將軍已經諸位同袍的協助,兒臣斷不可
能有如此成就。」

  皇甫武吉笑道:「勝不驕,很好!」

  皇甫武吉的目光轉向白翎羽,仔細端詳片刻,只是一個皇帝看得力愛將的目
光,並未露出什麼異樣,頗有賞識欣慰的神采。

  倏然,龍輝眼中一亮,站在高台上的視角正好看見玉京北門的城牆,似有一
抹白影在上劃過,但瞬息間便不知所蹤。

  冰兒?龍輝心頭不禁悸動,然而也就在這一瞬間腦門傳來陣陣刺痛,奈何橋
的錯身而過、淡漠的眼神、以及那一句卑鄙小人種種情形湧入靈識深處。

  龍輝兩眼凸起反白,宛如死魚般,一聲悶哼,龍輝抱著頭不住後退,一路退
到階梯邊緣,腳步踩了個空咕咚咕咚便滾了下去。

  皇甫武吉已經文武百官皆愣在當場,本是一場盛大的天子迎軍卻陷入一片沉
寂。

  「呆著做什麼!」

  皇甫武吉大喝道,「還不快宣御醫替龍將軍診療!」

  看著正忙碌的御醫,白翎羽心中越發沒底,自打酆都回來龍輝便是怪怪的,
像是失了魂魄般,她也不免胡思亂想:「煞域的人最擅長勾魂,莫非龍輝也中了
這種邪術、」

  皇甫武吉走下高台,急匆匆地朝御醫走去,問道:「龍將軍的狀況如何?」

  御醫戰戰兢兢地道:「回稟皇上,龍將軍的脈相穩定雄沉,不似有病之人…
…」

  皇甫武吉哼道:「無病會一頭栽下來!」

  御醫嚇得跪倒在地道:「老朽無能,龍將軍之狀況老朽還是第一次看到,倒
有幾分像醫典中所記載的離魂征……」

  齊王湊到皇甫武吉耳邊說道:「父皇,煞域多有勾魂邪法,龍將軍在奈何橋
與敵人交手時說不定也中了其中邪術。」

  皇甫武吉蹙眉片刻,說道:「送龍將軍回府休息,並通告全國,誰若能治好
龍將軍頑疾,賞黃金千兩,朕決不虧待有功之臣!」

  聽了這話,白翎羽對這父親也多了幾分好感,心忖道:「這老兒倒也還有幾
分良心。」

  皇甫武吉命人護送龍輝回府,馬車駛入文武胡同,卻見一名盛裝少婦站在巷
口翹首以盼,美目如畫,溫雅嫻淑,正是接到口信的秦素雅。

  護送龍輝回來之人正是王棟、梁明。

  王棟翻身下馬朝秦素雅施禮道:「夫人,龍將軍身體抱恙,正在車中休養。


  秦素雅感激地道:「多謝二位將軍,還請進府稍作歇息,妾身奉清茶一杯聊
表謝意。」

  王棟與梁明翻身下馬,咕咚拜倒在地道:「屬下護主無力,還請夫人降罪。


  秦素雅花容一變,急忙說道:「兩位將軍這是作何,妾身可擔待不起。」

  王棟道:「我老王乃是一介粗人,曾得罪過將軍,但將軍卻不問前嫌,對我
處處提拔,這份恩情我永世難保,如今將軍受創,我心裡難受的很,若是能夠以
我一命換取將軍康復,老王絕不皺眉!」

  秦素雅歎道:「兩位大哥真是忠肝義膽,妾身真替將軍有你們這班兄弟而欣
慰,但妾身還請二位留住有用之身,日後還需仰仗兩位大哥。」

  梁明與王棟應了一聲是,隨後秦素雅又命下人送上金銀,兩人說什麼都不肯
收,但秦素雅巧也是無奈,命人將二人送出文武胡同。

  馬車駛入龍府,秦素雅命人小心將龍輝安置到寢室,待一切忙碌完畢後,秦
素雅咬著紅唇望著枕上之人,沒來地一陣心酸,眼淚隨之奪眶而出。

  玉手輕撫龍輝臉頰,秦素雅呢喃道:「出征前都叫你小心,再小心了,怎麼
還弄成這個樣子……你這人真是不叫人省心,你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叫素雅怎麼
活。」

  「夫人!」

  身後女聲響起,兩股不同的香風吹來,一者濃郁如牡丹,一者清幽如蘭花,
只見兩名婀娜女子步入房內,一者身段豐腴,容光逼人,一者體態纖長,清麗冷
艷。

  秦素雅抹去眼淚道:「碧柔,無痕,你們快來看看龍輝,他,他……」

  二女點了點頭,分別伸出玉指搭在龍輝兩手腕處。

  林碧柔號脈片刻,柳眉輕蹙,奇道:「怪事,龍主脈相平穩,氣息雄沉,不
似傷病在身。」

  玉無痕點頭道:「師姐說的沒錯,龍主的內力似乎比往日還要強上三分,但
心脈緩和,神志淡漠,也不知是何狀況?」

  秦素雅急得臉色生暈,含淚道:「那龍輝他這個病究竟有沒有辦法治?」

  玉無痕雖是擔憂,但畢竟當了多年祀嬛心緒也較為鎮靜,略一思索道:「夫
人莫急,對龍主之狀況無痕倒有幾分頭緒。」

  說罷朝林碧柔使了個眼神道:「師姐,還有勞你用冥之卷一探龍主元神。」

  兩人心意相通,林碧柔嗯了一聲,拈花蘭指輕點龍輝眉心,祭起冥力元功,
一探真龍深機。

  過了片刻,林碧柔收回功力,納氣回元,搖頭道:「師妹,果真如你所料,
龍主元神已經受傷。」

  玉無痕歎道:「果真如此……」

  「無痕,龍輝這什麼元神受傷要不要緊?」

  秦素雅關切地問道。

  林碧柔心念一動,將自己的思緒傳給了師妹,玉無痕心領神會知曉此刻不能
讓秦素雅擔憂,於是便說道:「夫人請放心,這只是醫書上所說的失魂症,偶爾
會昏厥或者記不清東西,只要靜養一段日子便可恢復。」

  林碧柔以心術傳訊道:「無痕,元神之事非同小可,需得早日療復,若不然
龍主輕則喪失記憶,重則神智失常。」

  玉無痕回音道:「師姐,龍主的魂氣魄元受損頗重,唯有補全魂氣方可重新
滋養元神,但要補全魂氣必須找到百氣流魄和納魂花兩大奇珍。」

  林碧柔微微一愣,蹙眉道:「無痕,百氣流魄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納魂花就
在盤龍聖脈。」

  玉無痕微微一愣,回音道:「師姐,納魂花乃是聚集童男童女魂魄而生,甚
是邪異,盤龍聖脈怎會有此奇花。」

  林碧柔眼中閃過一絲哀傷,咬唇道:「無痕,你還記得當年我所做的惡事麼
?」

  玉無痕俏臉剎那間蒼白萬分,瞬息已經明白過來,眼中泛起淚光,傳音道:
「師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妹現在便離開玉京,爭取早日從盤龍聖脈找來納
魂花。」

  兩人皆是意識交流,一切訊息只在轉瞬之間,秦素雅根本不知道她們談話的
內容。

  林碧柔又心念傳話道:「無痕,當初我是在拜龍殿西面的假山裡修煉孩童魂
魄,在我入獄前納魂花已經萌芽了,想必此刻也長出形狀了。」

  玉無痕點頭道:「我明白!臨走前,咱們先用神之卷助龍主鎖住流失的魂氣
吧。」

  林碧柔蹙眉道:「你是說用鎖魂符?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雙姝同時運動元功,指尖處生出淡淡光暈,玉無痕輕喝道:「三魂定身,七
魄鎖元!」

  林碧柔亦接口道:「九霄幽冥,化納陰陽。」

  兩根玉指同時點向龍輝眉心,閃電畫符,嗖地一下,光暈沒入其中,龍輝印
堂上的黑氣也逐漸消退,秦素雅見龍輝狀況好轉,心中也是歡喜。

  玉無痕鬆了口氣,傳音道:「師姐,這個鎖魂符只可使用一次,若再用恐怕
只會適得其反,還有盡量不要讓龍主情緒受到刺激,若不然鎖魂符便會破裂,到
時候魂氣的流失只會更快。。」

  林碧柔點頭:「這個我曉得,師妹你還是快去快回,百氣流魄方面由我想辦
法。」

  玉無痕暗歎一聲:「希望鎖魂符能夠撐到兩大奇珍都湊齊那一刻吧。」

  玉無痕以為龍輝找尋藥材的借口向秦素雅告辭,馬不停蹄地離開玉京,朝著
江南方向趕去,因為凌霄等人與戰船都藏在東海郡外圍淺海。

  月上枝頭,龍輝依舊在昏睡,秦素雅與林碧柔則繼續守在他身邊,又過了片
刻,忽然聞及龍輝發出一聲夢囈,兩女立即瞪大眼睛,只見龍輝打了個哈欠,坐
了起來。

  秦素雅驚喜地道:「夫君你終於醒了!」

  說話間便一頭栽倒龍輝懷裡,龍輝方醒過來,迷糊間便聞到陣陣幽香襲來,
一具溫滑女體噗通便擠入自己懷中。

  「素雅?」

  龍輝揉了揉眼睛奇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秦素雅含淚道:「你還好意思問,這裡是你家啊!」

  龍輝朝四周望了一眼,才回過神來:「原來我回家了,碧柔你也在,這些日
子過得可好?」

  林碧柔心甜如蜜道:「碧柔一切都好,還望龍主保重身子。」

  龍輝問道:「無痕呢,她上哪去啦?」

  林碧柔道:「師妹她有事先回一趟盤龍聖脈。」

  龍輝哀歎道:「可惜啦,還以為今晚咱們可以大被同眠呢。」

  秦素雅臉紅地捏了一下他大腿,嗔道:「什麼大被同眠,難聽死了。虧你還
是一方將領,怎麼這般口無遮攔。」

  龍輝將她摟在懷裡,笑道:「官兒再大,我也是素雅的好夫君,需知良宵苦
短,需及時行樂!」

  秦素雅耳根滾燙,低聲道:「病碧柔還在呢……」

  龍輝笑道:「碧柔也是自己人,過段時間找個好日子,我也要把她娶過門。


  林碧柔啊了一聲,俏臉霎時轉紅,美目隱隱泛水,艷麗迷人,高聳酥胸急促
起伏,嗖地一下便撲到龍輝懷裡。

  龍輝左擁右抱,素雅水嫩柔軟,碧柔火熱豐滿,溫馨的感覺叫龍輝心頭暖意
融融,緊緊地將兩人箍在懷裡,秦素雅性子嬌羞頗為順受,也任由龍輝施為,而
林碧柔情火已起,只覺得胸口處芳心急劇亂跳,兩顆飽滿的乳球緊緊貼在龍輝身
上,媚水春光的眼睛正款款深情地望著龍輝。

  在情慾的熏陶下,那兩瓣紅唇宛如飽吸水分的玫瑰花瓣,艷紅入血,更散發
著淡淡花香蘭息。

  龍輝扭頭便吻,叼住林碧柔口唇,林碧柔嗯地嚶嚀玉臂順勢摟住龍輝脖子,
香舌傾吐,送入龍輝口中,任由男子輕咬吮吸,吻得不知天昏地暗,香涎從嘴角
溢出也不自知。

  龍輝只覺得林碧柔那兩顆玉乳彷彿充滿甜漿奶酪的溫水袋,便是透過衣衫也
能感受到那暖暖的乳溫,烘烤在他胸口,那甜甜的乳脂似滲入肌膚的每一個毛孔


  龍輝一邊與林碧柔熱吻,一邊在秦素雅嬌軀上下其手,惹得這兩個美嬌娘哼
哼嚶嚶喘個不停。

  林碧柔纖手探下,觸及那火熱的龍根,只覺得尺寸似乎有大了幾分,不禁見
獵心喜,腿心處滲出絲絲花蜜,酥癢難耐,竟主動寬衣解帶,只見那具豐腴甜膩
的嬌軀光溜溜地展現出。

  秦素雅對林碧柔的作風心中亦有幾分數,但此刻還是被她的直截了當嚇了一
跳,但卻被一片肉光閃過眼眸。

  只見林碧柔挺著豐隆玉乳朝龍輝獻媚,兩粒艷紅乳珠宛如盛開櫻花般,正吸
引四方狂蜂浪蝶,龍輝也忍不住地低頭含服舔吸,吃的那對玉乳波光粼粼,散發
著絲絲乳香。

  林碧柔嗯了一聲,腿股處輕輕一顫,竟是嬌花吐蕾,花芯滲露,被單已是沾
上水跡。

  龍輝吻了一下秦素雅額頭,說道:「素雅,為夫先與碧柔來一陣子。」

  秦素雅點了頭,畢竟龍輝這些日子在軍營憋得也夠久了,哪是她秦大才女嬌
弱之軀可以應付。

  林碧柔咯咯輕笑,鬆開龍輝腰帶,龍根脫出束縛正直挺挺地對著她俏臉,龜
首上散發的熱氣熏得林碧柔鼻息陣陣輕喘,忍不住張口便吞。

  雖然已是多次進入林碧柔的檀口,但龍輝依舊快美連連,碧柔這張小嘴端的
是厲害,吹含舔吸,再配上小手的擼捏輕揉,驚得龍根陣陣顫抖。

  望著林碧柔撅起的肥美圓臀,龍輝伸手便握住一塊綿肉,只覺得手心溫滑細
軟,著實美感肉足。

  林碧柔覺得臀尖一陣緊湊,宛如針刺般的火熱從龍輝手心湧出,透過細膩臀
肌流入丹田,美得花瓣再度開闔,只見水嫩的蛤口噗嗤一小下便甩出一股花漿。

  龍輝伸手接了過去,送到嘴裡品嚐幾下,雖無楚婉冰那般溫滑香甜,但也是
騷香爽口。

  林碧柔甚是不依,但口中正叼著一根肉棒,頭又被龍輝摁著,只能用牙齒輕
咬龜首表示不滿。

  龍輝鬆開摁住林美人臻首的手掌,呵呵笑地在她玉乳上捏了一下。

  林碧柔會意,笑盈盈地扭起嬌軀,輕輕躺在床上,分開雙腿,咬著朱唇期盼
地望著龍輝。

  龍輝挺著被美人香涎滋潤得光亮的巨龍,朝著林碧柔身上壓去。

  只聞水泡破裂聲響起,龍輝肉龍的鈍尖擠開滑膩熱辣的花瓣,沒入緊湊的腔
道內,宛如浸泡在注滿熱水的雞腸,又緊又熱。

  林碧柔嬌啼道:「好……好漲,龍主,你又大了……」

  龍輝俯身含住她右側乳尖,一手右手握住美人左邊肥奶,左手捧起林碧柔布
滿熱汗的柔腰,開始聳動,一抽一入,豐沛的花汁隨之湧出,林碧柔的花漿較為
黏稠,幾個起落便被磨成白漿,本來這種花汁是起不到濕潤的作用,但偏偏林碧
柔水量豐潤,生生不息,任由龍輝動作如何凌厲迅猛,她的蜜穴腔道內總是保持
濕滑。

  秦素雅只覺得嘴角被濺到一絲水珠,以為是林碧柔的汁水,不由俏臉大紅,
但仔細一看又不太像。

  龍輝與林碧柔交合處白漿沾黏,恥毛交纏,乾燥粘稠,那有什麼水珠濺出,
只見林碧柔更是嬌喘不已:「頂到花心啦……龍主……碧柔快美死了……」

  一邊嬌聲浪叫,一邊隨波逐流,那對肥美玉乳晃出陣陣波紋,蕩得極為激烈
,便是汗珠也被其乳浪甩開。

  秦素雅恍然大悟,原來是從林碧柔豐乳上甩來的汗水,難怪帶著淡淡的乳脂
香味,心忖道:「碧柔若是生娃後,奶水定然香甜。」

  想到這裡不禁朝自己胸口瞥了一下,雖然乳峰嬌挺,但遠不如林碧柔那般肥
美圓潤,更別提跟冰兒那小妖女比啦,於是竟有了幾分自卑。

  「啊……不行了!洩了,洩了……」

  倏然,聲聲高昂浪叫將她思緒喚回,只見林碧柔雙手緊緊箍住龍輝,兩根圓
潤的粉腿也牢牢纏在龍輝腰身上,肥美的臀肉竟出現緊繃抽搐,隨後整個人便想
軟泥般癱倒在床,兩顆玉乳也像是也軟綿綿地向兩側攤開,渾圓的形態恰似兩顆
巨大的湯圓、又似碧玉大碗。

  高潮過後的林碧柔就像是一株被砍到在地的梨花樹,美艷如畫,卻又嬌柔無
力,肌膚上掛著清晰可見的汗珠,宛如梨花樹上的露珠般。

  秦素雅咬了咬唇珠,裝著膽子低聲道:「夫君,素雅,準備……準備好了。


  龍輝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柔聲道:「傻瓜,害怕什麼,又不是第一次跟碧柔
一塊耍寶了。」

  秦素雅低頭望了一眼龍輝的下體,剛在林碧柔腔道內出沒的肉龍依舊雄壯無
比,上邊還沾著林碧柔獨特的白色泥漿,看得秦素雅心尖都快跳出來了,只是溫
順地倚在龍輝懷裡,被那火熱的雄性氣息熏得昏昏沉沉,任由丈夫替自己寬衣解
帶。

  與林碧柔的主動熱情不同,秦素雅顯得較為嬌羞,就連褻衣的上緣也是半圓
弧型,將兩顆玉乳包裹的嚴嚴實實,僅僅露出纖細的鎖骨和肩膀。

  龍輝探手到她背後,準備解開褻衣細帶,卻換來了一手濕滑,原來秦大才女
屬於易汗體質,但她的肌膚過於細嫩,便是汗珠也難在上邊沾染片刻,故而肌膚
以滲汗的形式將體內熱火散開。

  卸開褻衣,秦素雅帶著幾分嬌羞地抱住胸口,垂首低眉,一副小媳婦模樣,
更似易碎磁瓦,龍輝抱她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多用一分力氣都會捏碎。

  龍輝輕輕拉住秦素雅的皓腕,柔聲道:「素雅,把手鬆開好麼?」

  秦素雅咬唇點了點頭,順從地將手臂放下,紅著臉道:「夫君,素雅這兒是
不是太小了……」

  說話間兩顆嬌膩的雪乳輕輕顫動,似受驚的小白兔,格外惹人憐惜。

  龍輝俯首在上邊吻了一口,只覺得水潤細嫩,宛如新鮮出爐的豆腐腦,又似
江南臘月雪粉,嫩滑之餘更帶雪白冰瑩。

  「素雅這對寶貝又白又嫩,我愛得很吶!」

  龍輝伸手輕揉玉乳,粘上薄汗的乳肌顯得極為滑手,差點就握不住。

  秦素雅見丈夫喜愛,芳心竊喜,將臻首枕在龍輝頸窩,噴著火熱羞澀的香息
道:「夫君,我……」

  龍輝對她是極為瞭解,知道這大才女臉皮嫩薄開口求歡的事情也就說過那麼
一兩次,於是也不再折騰她,捧起嬌挺的翹臀,向前壓去,連裙子也不脫,只是
拉開褻褲便將龍槍擠入才女花徑,「漲……」

  秦素雅頓覺下體一陣飽脹,幾乎要將臟腑填滿,龜首馬眼噴出火熱的氣息直
勾勾地打在稚嫩的花心,熏烤得花心恰似細膩的奶酪,緩緩消融流水,芬芳甘甜


  秦素雅美得肢體酥軟,嬌軀緩緩湊上,玉臀悄悄迎合,吟唱嬌啼間化作一灣
春水,纏繞夫君。

  龍根輕動,碾著花心媚肉,壓平腔道皺褶,一片濕滑中別有三分溫柔,龍輝
只覺得秦素雅嬌軀嫩滑如水,滲汗後更加柔膩,隨著抽動幾欲脫出自己掌控。

  秦素雅只覺軀體陷入一陣雲霧中,火辣辣的酥軟由腿心燃起,小腹也不禁抽
搐起來,嬌啼淺唱,挨個不休:「夫君……啊……輕點,素雅有些頭暈……好美
……」

  就在她美得幾欲暈倒之時,體內灼熱鼓脹倏然消失,秦素雅睜開含水美眸,
望著龍輝膩聲道:「夫君,怎……怎麼啦?」

  龍輝柔聲道:「素雅,轉過身子好麼?」

  秦素雅乖巧地點點頭,皓臂撐起水嫩嬌軀扭過身子,將玉臀對著龍輝趴下,
想起五年前在破浪號上,就這樣被這冤家百般淫玩,心中羞愧難擋,卻又多了幾
分特異的快美,倒頗希望龍輝能揉捏自己的臀股。

  就在秦素雅腿股穴芯難耐之時,龍根入體,兩瓣花唇被粗物撐開,猶如飽吸
汁水的棉絮,隨著龍根的擠壓,裡邊的水跡噗嗤噗嗤地順著腿根流下。

  龍輝抽插快美之際,忍不住握住兩片粉嫩股肉,在手心細細揉捏,雖未用力
,但秦素雅的肌膚太過柔嫩,輕觸之下便留下道道紅痕。

  丈夫火熱的掌心,穴心撞擊的粗物,秦素雅嚶嚀嬌吟中不知世界為何物,薄
薄的香汗也隨之匯聚成滴滴汗珠,那身冰肌玉骨宛如上佳絲綢般,水不能沾,汗
珠順勢流到倒垂的雙峰上,也不知是兩粒乳珠顏色太過迷人,還是那處肌膚過於
貼黏,汗珠便聚在凝聚兩顆淡紅的乳梅上,彷彿紅梅染露,嬌艷倍增。

  隨著一聲嬌啼,秦素雅花心哭泣,不住抽搐蠕動,腔道中的肉芽宛如道道刷
子般在龍輝肉棒周圍攪動,耍得他著實舒暢。

  「素雅將要洩身,她骨子嬌弱,我倒也不好繼續折騰她。」

  龍輝乾脆鬆開精門,射個痛快,將秦素雅花心澆了個熱漿滿盈,燙得她通體
皆酥。

  夜色漸深,龍府之內春光密佈,然而文武胡同外卻有一抹白影在外徘徊,一
只精巧繡花鑲邊鞋輕輕抬起,正想踏入胡同巷口卻又收了回來,嫵媚妖眸中不似
往日秀氣,盡布寡斷優柔,矛盾複雜。

  咬了咬朱唇,楚婉冰深吸一口氣,暗忖道:「今天他莫名奇妙掉下高台,也
不知道有沒有摔傷……」

  想到這兒,芳心深處頓時燃起幾分無奈,但眼中卻很快生出一份狠媚,呢喃
自語道:「他生死關我什麼事!」

  楚婉冰嬌軀一擰,走了幾步卻又停住,猛咬銀牙:「罷了,就去暗中瞧他一
眼,以後便不再見這混蛋!」

  把心一橫,楚婉冰再次回頭,舉步欲行,正要踏入文武胡同之際,卻感雄沉
氣壓欺身而來。

  楚婉冰美眸華彩盡處,窺出佛光緩緩照來,一名僧者踏步而來,法相威赫,
剛毅逼人,不似天佛那般慈悲和藹,倒似怒目金剛,誓降世間污穢。

  「姑娘欲往何處去?」

  僧者淡然問話。

  對方似敵非友,楚婉冰凝神以待,冷哼道:「妾身欲往該往之處去!」

  僧者道:「姑娘身負極強妖氣,心亦頗有殺念,但慧根不凡,不如隨老衲回
山修行佛法,也好早日超脫世俗紅塵,證得極樂大道。」

  楚婉冰哼道:「極樂在心,無需費事,還請大師讓步!」

  僧者道:「妖孽亂世,貧僧不能讓!」

  楚婉冰咯咯嬌笑道:「煞族方滅,佛界便要對付昔時盟友麼?」

  僧者道:「非也,我佛慈悲,只要妖族願退回傀山,吾等亦不想妄動殺戒。


  楚婉冰暗忖道:「娘親說的沒錯,三教教主一死,昔日盟約便立時作廢,不
過這些禿驢得動作來得如此之快,倒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楚婉冰神色一斂,說道:「傀山資源匱乏,吾族實在難以生存,大師要逼妖
族重返傀山與再造殺孽有何分別!」

  僧者怒目一瞪。

  沉聲喝道:「斬妖除魔,何來殺孽!」

  楚婉冰咯咯冷笑道:「大和尚,要動手就早點說嘛,何必講這麼一堆廢話!


  佛者怒喝一聲,翻掌提元,雄沉威壓直破蒼穹,妖姬氣定神閒,巧笑嫣然間
極招上手,元古大力,迎佛西天。

  掌力交接,楚婉冰竟覺對方功力雄沉,根基渾厚,胸口不禁一痛,險些吐出
血來,不由連退三步,轉瞬間便被逼出胡同巷口。

  佛者喝道:「妖女再接一掌!」

  楚婉冰提元納氣,調和內息,嬌叱道:「怕你不成!」

  楚婉冰下盤一沉,柔腰輕扭,白裙處被擠出臀瓣的圓肥弧線,玉腿交疊,蓮
足頓地,抽吸大地元力,正是拔山掌之前奏。

  拔山撼佛掌,楚婉冰堪堪守住陣腳,卻見佛者手捻法印,點地化陣,竟顯封
地結界。

  楚婉冰只覺內息一頓,大地元力瞬間中斷,再難為續。

  佛者趁勢追擊,一掌掃開四方妖氣,楚婉冰把心一橫,鳳嫣出鞘,劍尖納入
冰髓勁、蒼木淬火兩種內力,整口軟劍逼得筆直如鋒,刺向佛者掌心。

  劍掌相碰,冰火妖氣竟被掃得消散無存,楚婉冰喉嚨一甜,朱唇沾血,已是
負傷。

  掌如山勢,鎮壓四方,彌必須藏,菩提天降!楚婉冰腦海中倏然記起這麼一
段話,頓時猜出對方身份,脫口而出道:「你是須彌勒菩薩?」

  佛者道:「既然識得本座,小妖女還不俯首就擒?」

  楚婉冰抹去口角鮮血,哼道:「禿驢盡放臭屁,有本事便來拿人吧。」

  須彌勒菩薩端詳了楚婉冰片刻,哼道:「深藏鳳凰靈火,你便是妖後的女兒
。」

  楚婉冰冷眸淡笑道:「是有如何,菩薩準備對妾身做什麼呢?」

  言語談話間,楚婉冰爭取時間回復內息,卻是生出幾分危機感,暗忖道:「
這臭和尚乃是普曜世尊的師弟,論輩分天佛都得叫他一聲師叔……四大菩薩恐怕
都已經來到玉京了,或許這才是佛界真正的實力!想不到天佛與白蓮師太涅槃竟
然引出這幾個老不死1」

  須彌勒菩薩猛地一拂袈裟,勁氣所及,摧石裂土,既是警示,又是立威,昂
首道:「俯首就擒,亦或永墜無間!」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3回穹宇天台】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2回美眷柔情】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12
                  字數 8400
  
              
  「永墜無間?本宮倒要看看你這禿驢有何能耐!」

  磁媚的嗓音響起,帶著強烈的氣勢逼壓而來,一股灼烈火光瞬間便將須彌勒
的佛光掩蓋住。

  楚婉冰不禁心頭大定,嬌聲叫道:「娘親!」

  妖後緩緩走到女兒身邊,伸手探了探她脈相,覺得無甚大礙這才放心下來。

  須彌勒不甘示弱地盯著洛清妍,不斷凝聚佛氣,只待出手一搏,洛清妍媚眼
凝華,略帶幾分嘲諷地道:「四大菩薩好大的名頭,可惜空有一身雄厚內力,卻
難窺先天之境,真氣再多也只不過是累贅!」

  須彌勒激化怒目金剛,掌心凝聚雄厚真元,一招便掀起滔天氣浪,逼得方圓
飛沙走石,地裂土碎,觀其架勢著實威風凜凜。

  楚婉冰被逼得眼睛都快睜不開,心忖道:「這和尚功力竟是如斯強悍,單看
這招的起手式似乎已經不在袁叔叔之下。」

  就在這時,卻聽洛清妍冷眼淡笑道:「冰兒,有氣勢不代表有實力,老禿驢
只是虛火而已。」

  話音未落,妖媚風姿劃過,嬌笑聲中,卻見洛清妍素手一伸,隔空一指,一
道翠綠妖火激射而出,恰好擊中須彌勒掌勢薄弱之處,只聞噗的一聲,凝聚的真
氣宛如漏氣的牛皮般不瀉出。

  洛清妍化指為拳,獅王拳隨後而來,須彌勒雙手十字交叉護胸,勉力抵擋,
卻被震得跌倒在地。

  洛清妍無意纏戰,拉起楚婉冰趁勢而退。

  飛馳疾奔,瞬息便回到妖族的秘密居所,這次是妖族換了一家破舊的庭院,
其位置處在要玉京東郊。

  回到庭院,洛清妍在楚婉冰背上拍了幾下,將她體內殘留的佛元驅散,說道
:「這和尚功力倒是雄厚,可惜始終未能將真氣由量轉質,一直為跨過先天的門
檻。」

  楚婉冰問道:「娘親,要突破先天境界需要什麼樣的條件?」

  洛清妍說道:「首先是真氣積累,其次便是武道的感悟。須彌勒內功強則強
已,可惜天資有限,難悟其中玄妙。」

  楚婉冰歪著腦袋問道:「娘親,你說冰兒什麼時候可以跨入先天境界?」

  洛清妍憐愛地彈了彈她的額頭,笑道:「臭丫頭,急什麼,你天賦雖不錯,
但積累始終不足,老老實實修煉吧。」

  楚婉冰似乎有意左顧右盼地道:「娘親,你為何要放過那禿驢,反正佛界已
經跟我族撕破臉皮了,直接廢了他豈不省事。」

  洛清妍美目一撇,似乎已經看出這丫頭的鬼主意,但還是耐下性子跟她解釋
:「佛界雖然已經與我們決裂,但並不表示現在是對付須彌勒的最好時機,我還
要把他留下來牽制佛界其他人。」

  楚婉冰問道:「娘親,你是說佛界此刻也並非一塊鐵板?」

  洛清妍含笑點頭道:「然也,當初天佛只帶了幾個小和尚出征煞域,而這四
大菩薩一個都沒來。不但如此六界尊者以及八大金剛和十八羅漢,都不見蹤影,
而五大明王卻只來了個持法明王。」

  楚婉冰奇道:「這是何故?」

  洛清妍道:「有可能是天佛為了保留佛界實力,也有可能是不願調動這些高
手,其中原因耐人尋味啊!」

  楚婉冰蹙眉道:「如此看來,佛界似乎也存有隱患,天佛是要留下足夠的實
力震住那些不安分子,只是這些禿驢究竟分成那幾個派系呢?」

  洛清妍笑道:「五大明王在數十年前便遭到劫難,持法明王這幾個明王都是
天佛接掌佛界後新立的僧人,按理來說,這幾個明王應該是忠於天佛一脈,至於
那些菩薩、尊者之流的禿頭就難說得很,總之他們不會都是一條心。」

  頓了頓,洛清妍繼續說道:「所以,娘親才留下須彌勒一命,讓佛界越亂越
好,我們才能從中得利。而且我敢斷言,儒道兩門也在教主死後出現了亂流。」

  楚婉冰若有所思地道:「原來如此。」

  洛清妍戳了一下楚婉冰細白的臉頰道:「死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
麼主意,老實交代,你今晚跑去文武胡同做什麼!」

  楚婉冰臉色一沉,低頭不語。

  洛清妍哼道:「當初說好要跟他一刀兩斷的,才沒過多久你這丫頭就心軟了
!」

  楚婉冰臉色陣紅陣白,朱唇抿動,洛清妍歎道:「為娘跟你說過多少次,做
事前一定要謹慎冷靜,你身為妖族少主要處處為族人設想,豈可這般率性而為。


  楚婉冰淡淡地道:「既然娘親你說要冷靜,那奈何橋上娘親你可冷靜了?又
可曾族人考慮過?」

  洛清妍微微一愣,卻聽楚婉冰繼續說道:「玄天真龍出世,娘親為何要放棄
這麼一個助力呢?要知道以玄天真龍對雲曦的情感,只要娘親你開口,他定會助
我族。有這麼一個強者相助,別說是在神州爭取一席之地,便是雄霸天下都指日
可待。」

  這次輪到洛清妍臉色陣紅陣白,支吾不語,過了半響才咯咯笑道:「你這丫
頭,真是越來越不把我當你娘親了!」

  楚婉冰挽著母親胳膊,撒嬌道:「娘這麼年輕美貌,做人家姐姐還差不多。


  洛清妍沒好氣地在她豐臀上掐了一記。

  笑罵道:「沒大沒小的賊丫頭!」

  倏然,洛清妍美眸之中笑意散去,露出一絲淡漠的色彩,輕啟檀口道:「既
然冰兒你都這樣說了,那娘親若不好好利用一下那小子,豈不顯得為娘不夠手段
。」

  楚婉冰一聽頓時慌了,忙道:「娘,你要做什麼?」

  洛清妍媚眼秋波如水,似笑非笑地望著女兒,說道:「靈州為明,萍山在暗
!」

  玉京九天山腳下,雄兵匯聚,將整座山峰圍得嚴嚴實實,氣氛沉重,彷彿一
塊壓在活人心口的大石。

  一座露天的三層圓形石壇聳立巔峰之上,這座石壇乃是大恆歷代祭天聖地-
-穹宇台。

  穹宇台乃取自九天蒼穹之意,象徵對天道的敬畏。

  其基石相傳使用天外隕石所造,可承接天道氣運,外圍壁牆以鉉崗巖打造,
雕砌白玉花石,具有極佳的回聲效果,知曉輕輕一句話,整個穹宇台都能聽得一
清二楚。

  地板以星河為圖,走在上邊宛如漫步銀河星海,美輪美奐而又威嚴莊重,盡
顯雄沉氣派,恢弘之氣。

  穹宇台站滿了各門各派的武林人士,以及軍政各大要員,今日便是對酆都烈
士的追封大典。

  一名文官手捧金軸玉卷緩緩走來,展開卷宗朗聲念道:「帝都望,刀鋒染血
,古道沉,孤影殘陽,神州慨然長嗟:千古英雄安在否?且續壯士悲歌未徹。金
樽烈酒萬千斗,揮淚灑長空,一曲祭英魂。狼煙舉,酆都鬼城連角起,兵戈響,
陰冥逆煞猖獗笑。匹馬黑貂裘,正風華年少。霄漢豪氣,欲換天河。系甲冑,握
長槊,青驄蹄急征戰迫,三尺清鋒向冥闋。雨舞風狂,戰旗欲撕裂。金戈鐵戟密
如林,雕弓如滿月,冷寒肝膽俱裂。踏地府,血凝結,一聲劍鳴震忘川。急流碎
石,怒濤卷霜雪。馬慘嘶,人淒鳴,刀戈散落,屍橫遍野。瀰漫天際血成河。無
奈東流水,幾場風雪,共韶光憔悴,無限江山,英雄人已歿。」

  眾人皆沉默不語,現場一片肅靜,悼文念罷,倏聞禮炮三響,御林軍將士紛
紛立正敬禮,卻見皇甫武吉緩步前來,頭戴白綢雲紋冠,身著素色蟠龍袍,正是
國喪之服。

  皇甫武吉現身,全場一片寂靜,恭敬行禮。

  皇甫武吉道:「酆都戰役,多得諸方豪傑、各路將士奮勇血戰,神州方得安
寧。這些英烈乃是神州百姓的恩人,其名必然永垂青史!」

  說罷,打開一張金黃卷軸,正是冊立追封的名單。

  「追封裴氏長子海峰為護國公,靈位供奉於長生殿,其妻裴趙氏冊立為一品
誥命夫人!……」

  只聽皇甫武吉將追封人士親自念出,神態莊重而又哀傷,按照常理這種封賞
之事交由文官負責便可,但他卻躬親自勞,使得文武百官、諸路好漢對他都生出
好感,心中皆暗讚其仁義君風。

  其中犧牲的佛道雙鋒也名列榜中,崑崙子被封為崑崙仙君,白蓮被冊封為蓮
花舍利菩薩,牌位供奉於佛道聖地,鑄造金身神像,永享萬民香火,另外的持法
明王也受到了豐厚的追封冊立。

  「儒門先教主孔岫御聖,道門先教主仙宗道長,佛門先教主天佛大師,功在
社稷,福澤千秋,封孔岫為千古聖明賢師;仙宗為無界功德仙尊,天佛為觀心自
在佛。」

  皇甫武吉神情莊嚴威儀,朗聲念道,「劍聖楚無缺捨生忘死,不惜以自身性
命拱衛奈何之橋,丹心赤血,大仁大義,封為天穹九通聖。」

  冊封完畢,卻見皇甫武吉命人捧來一個蓋著紅布的玉盤。

  玉盤上似有一股異光透出,將紅布照得更為通紅,在玉盤周圍似有祥雲湧動
,眾人不由得對其中之物更加好奇。

  皇甫武吉手掌一伸,嗖的一下將紅布扯下,立即光華大作,絢麗光芒竟將天
上驕陽給比了下去,彷彿有個太陽從穹宇台升起,照耀整座九天山。

  眾人定睛一看,只見玉盤之上放著一枚晶瑩剔透的印璽,其質地極為奇特,
似玉非玉,似金非金,溫潤之餘卻有華貴傲氣,印璽內更有一股華光流動,一看
便知非凡物也。

  皇甫武吉將印璽拿起,公示天下,只見印璽刻著四個大字--天授神武!眾
人心頭不由咯?一跳,這四個字分明便是蘊含著某種深意,天授神武,豈非昭示
著武道至尊,隨後人群中有人看出這印璽的來頭,不由叫道:「那是九五璧!」

  聽到這九五璧四個字,眾人心跳再度加劇,九五璧乃是奪天地造化而生之物
,相傳只有在改朝換代之際,才會出現的神物,而得到玉石之人便是新朝天子,
從此以後這九五璧便成了帝皇之物,歷朝歷代皆以此雕成玉璽。

  皇甫武吉含笑道:「然也,這便是九五璧所造,當初太祖曾得到一塊九五璧
,便以此玉打造了大恆傳國玉璽,但尚有部分材料余留,朕感念武林豪傑對神州
之貢獻,故而以剩餘玉石打造了這一枚武尊印璽,贈予天下武林!」

  九五璧相當於帝皇之玉,皇甫武吉此等做法之背後蘊含著難以琢磨的深意,
使得一眾武林人士竟開始不自主地胡思亂想,莫非皇甫武吉是要與武林至尊共享
天下?雖然武林中以三教為首,但卻從未有出現過單獨的武林至尊或者武林盟主
,哪怕是三教教主也做不到至尊二字,也沒法號令武林,因為無論是儒道佛哪一
個教派都有各方面的限制,既有本教內部的諸多元老制衡,又有其餘兩教的牽制
,故而從未誕生過一名武林至尊。

  「哎!」

  看到此景,於秀婷不禁蛾眉輕蹙,芳心暗自生憂:「天授神武,武尊印璽,
九五之璧,皇甫武吉這一手可真夠毒的!」

  誠如洛清妍當日所言,三教教主隕落,教眾定會出現奪權亂流,只是這個亂
流是大是小的問題,然而皇甫武吉時候拋出一個九五璧,簡直就是給這些暗流來
個推波助瀾,將這股亂流無限擴大,最終可能形成怒海狂濤,衝垮三教根基。

  那些為了奪取教主寶座的人定會想方設法爭取這枚印璽,但在爭奪印璽中又
無形地造成儒道佛各自的爭端。

  三教團結則皇權削弱,但三教內亂一起,皇權便可趁機壯大,皇甫武吉這一
招看似簡單,卻是將局勢攪得七零八落,自己則坐收漁翁之利。

  想到這裡,於秀婷不禁暗歎一聲風波再起,這個浪潮不知道天劍谷能不能避
過去。

  玉京鬧市,龍輝告病休假,無聊之餘便到街上閒逛,走在路上卻見一道熟悉
的身影迎面走來,竟是慕容熙。

  龍輝笑道:「三少,你怎麼一臉愁容的?」

  慕容熙唉了一聲,拉著龍輝衣袖道:「龍兄,可有空與小弟喝上幾杯?」

  龍輝苦笑道:「你這樣拽著我,我能沒空嗎?」

  慕容熙呵呵笑道:「還是龍兄爽快,來來,咱們到飛絮酒樓喝上幾杯。」

  走入飛絮酒樓,慕容熙熟練地要了一間雅閣,兩人入內坐下,小兒捧上酒菜


  慕容熙親自替龍輝倒了杯酒,笑道:「這間風光雅閣乃為瑤映郡主專用,若
非小弟與郡主相熟,也訂不到此等雅座。」

  龍輝捧著酒杯,心裡覺得怪怪的,這風光雅閣似乎曾經來過,但卻又沒什麼
印象,想了會乾脆不想了,直接喝酒吃菜。

  慕容熙自斟自飲,連喝十多杯,龍輝急忙壓住他倒酒的手問道:「三少,我
觀你神態不佳,不知發生何事?」

  慕容熙歎道:「一言難盡啊!」

  龍輝眼珠一轉,笑道:「莫非是與女人有關?」

  慕容熙苦笑道:「還真給你猜中了!」

  龍輝試著問道:「是個杜姑娘有關?」

  慕容熙搖了搖頭,龍輝又問道:「北城姑娘?」

  慕容熙點了點頭。

  龍輝又問道:「杜姑娘打翻醋罈子,不准你跟北城姑娘在一塊?」

  慕容熙搖頭道:「跟小辣椒沒關係,她已經回天馬山莊了。是六妹的娘親不
准六妹與我來往。」

  龍輝奇道:「當初酆都一戰,三少你可是冒死搶回北城姑娘的魂魄,這個北
城夫人也忒不近人情了吧!」

  慕容熙歎道:「我們兩家乃是世交,六妹的母親自小就不喜歡我,說我不務
正業,花天酒地,所以不願意六妹與我在一塊。」

  龍輝道:「既然母親不願意,你便直接找北城世家的當家,只要說通了當家
,我就不信一個婦道人家還能翻出天來。」

  慕容熙笑得比哭還難看,說道:「恰好這位夫人就是北城家的一把手。」

  龍輝吃了一驚,慕容熙繼續說道:「六妹的父親去得早,北城家便由她母親
把持,而且這婦道人家也不是普通的女流之輩,精明幹練得很,將北城家經營得
蒸蒸日上!」

  龍輝奇道:「一個寡婦還能有這般本事?」

  慕容熙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道:「誰說寡婦就沒本事,現在這些武林寡
婦厲害得很。韓家和天劍谷不也是如此麼?」

  龍輝想了想,也是如此,慕容熙拿起酒瓶仰頭灌下,眼中帶上三分醉態,歎
道:「我現在是一肚子苦水,就算我跟六妹真能結成白首之盟,恐怕日後也得被
這個丈母娘欺壓凌辱啊!」

  龍輝腦海中立即泛起那張嬌媚妖嬈的俏臉,不由生出同命相連的感覺,拿起
酒罈便與慕容熙碰了一下,歎道:「不瞞三少,兄弟我也是一肚子苦水啊,咱們
同為天涯淪落人!」

  慕容熙呵呵道:「既然如此,咱們今天便不醉不歸!」

  慕容熙借酒澆愁,龍輝卻是感懷自身,兩人喝了一壺又一壺,頓時已經醉了
八分,趴在桌子上稀里糊塗地耍酒瘋。

  慕容熙瞇著醉眼道:「龍兄,你說我該怎麼辦?」

  龍輝嗯了一聲,漲著醉紅的臉問道:「什麼怎麼辦?」

  慕容熙傻笑道:「我跟六妹的事啊,怎麼樣才能娶六妹過門?」

  龍輝打了個酒嗝,說道:「劍走偏鋒,大小通吃!」

  慕容熙嘿嘿一笑,撐起身子道:「什麼叫大小通吃?」

  龍輝喃喃道:「大小通吃都不懂,你混什麼吃的……就是把你丈母娘一併收
了!」

  慕容熙已經是醉得一塌糊塗,瞇著眼睛道:「這個行麼?」

  龍輝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行啊,有什麼不行的……反正她也是個寡
婦,只要你在床上收拾了這個女人,還怕她不乖乖聽話……」

  慕容熙嘿嘿笑道:「是,是,好主意……」

  就在這時,大門砰的一聲被震得粉碎,兩人的酒頓時被嚇得醒了七分,只見
門外站著一名白衣女郎,正滿面酡怒容地盯著屋內之人。

  龍輝揉了揉眼睛道:「冰兒,你怎麼會在這兒?」

  楚婉冰咬唇道:「我要不是在這還聽不到你的酒後真言呢,想不到你竟然如
此卑鄙無恥下流!」

  楚婉冰剛從穹宇台回來,對那所謂的武尊印璽甚是頭疼,心煩意亂之下便到
這飛絮酒樓散心,她點了幾個小菜坐在雅間內觀望窗外美景,一邊平息紊亂的思
緒,一邊尋找對策,也就在這時,龍輝和慕容熙正好入座她隔壁的風光雅間。

  楚婉冰本想悄悄離去,不與龍輝見面,但心裡又放不下這小賊,於是便在隔
壁呆著,心想他若是喝醉也好送他回去。

  誰料,龍輝竟在酒後大放厥詞,尤其是那句大小通吃簡直把楚婉冰的肺都快
氣炸了,隨後又想起奈何橋的那一幕,心裡是既痛又悲,頓時按耐不住,衝過來
踹門問罪。

  龍輝再見愛妻,多日的牽掛也隨之消散,急忙過去問道:「冰兒,這些天來
你去哪啦?我擔心死了!」

  楚婉冰鳳目含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反手便是一個耳光,怒道:「滾開,
你要死就去死,別在這兒禍害天下!」

  說罷扭頭便走,龍輝趕緊追去,兩人一前一後衝出酒樓,留下一臉茫然的慕
容熙。

  兩人在玉京街頭相互追逐,楚婉冰輕功雖高,然而龍輝卻更勝一籌,幾個起
落便搶到了她跟前。

  楚婉冰柳眉一揚,拔出佩劍刺向龍輝,那口劍器晶瑩透亮,宛若無塵水晶,
正是天劍谷兩大神劍之一的無塵!龍輝不明所以,但看這丫頭似乎下手極狠,於
是也只能無奈迎戰,手掌凝勁聚成一道氣牆將無塵劍鎖住。

  楚婉冰嬌哼一聲,皓腕一擰,劍氣旋轉切割,將龍輝的氣牆絞碎,隨後劍尖
又是一探,直勾勾地刺向龍輝心口。

  龍輝這時酒勁都被嚇走了,立即使了個游龍步,閃過這一劍,叫道:「臭丫
頭,你想謀殺親夫嗎!」

  楚婉冰眼圈泛紅,氣鼓鼓地道:「嘴巴放乾淨點,臭不要臉的人渣!」

  說話間嗖嗖地連出數劍,劍氣恢弘剛烈,正是聖靈七絕之一神劫劍式。

  龍輝捏出劍指,使了招劍靈,迎上無塵劍鋒。

  神劫劍式最重力量,而龍輝根基雄沉遠非楚婉冰相比,故而一交手便高下立
判,楚婉冰被震得整根手臂都麻了,寶劍幾欲脫手。

  楚婉冰頓感一陣心酸委屈,眼淚險些便掉了下來,嬌喝道:「好啊,你這沒
良心的混蛋,乾脆打死我算了!」

  龍輝急忙收手,過去查探妻子傷勢,楚婉冰見他走來,只覺得更加委屈和氣
惱,抬起蓮足便是一腳掃來,龍輝反應極快,縱身躍起避開這一腳。

  楚婉冰一不做二不休,改用左手握劍,劃出幾朵劍花劈了過去,龍輝怕進一
步激怒她,故而處處忍讓,皆是以防守躲閃為主。

  楚婉冰是得勢不饒人,一劍比一劍急,劍氣激盪迅猛,生人難近。

  兩人一攻一守,竟在大街上大打出手,引得路人紛紛頓足圍觀,其中更有不
少三教弟子,幸好楚婉冰此刻是以真身露面,再加上使用的是劍聖所傳的正派心
法,故而無人懷疑她的來歷,可是楚婉冰的真身比起假身更為嬌艷如花,那份奪
天地造化的麗色將所有人都給震住了,這些人除了看打鬥,還在欣賞美人轎靨,
而且都對龍輝極為不滿--這麼一個美麗的小姑娘,虧你還捨得下手。

  眾人見狀,無不生出護花之心,一個儒生跳將出來,指著龍輝喝道:「你也
是鬚眉男子,堂堂六尺之軀,再與這位姑娘胡鬧,可別怪小生不客氣了……哎呀
……」

  尖叫聲中,儒生被龍輝輕輕拿住心口,舉過頭頂,喝聲:「去!」

  撲通一下,就將他扔到一邊去,眾人見狀,想出頭的都是怯了。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急促的步伐,正是護城官軍,將領喝道:「是誰在鬧市喧
嘩鬥毆!」

  龍輝怒目一瞪,喝道:「瞎了你的狗眼,沒看到本將軍在跟夫人耍花腔嗎!


  那將領認出龍輝,急忙賠罪地道:「原來是龍將軍,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楚婉冰心裡暗罵道:「這些狗腿子都是小賊的手下,哪敢對他不敬,再鬥下
去與我不利。」

  於是心生一計,哼道:「誰是你夫人,你這狗官仗著權勢欲要對我不軌,今
日我便是死也不會從你的!」

  龍輝氣得跺腳罵道:「臭丫頭,你發什麼瘋,還不快跟我回家!」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只見一隊人馬圍了過來,帶頭之人竟是宋王與晉
王。

  護城官軍紛紛朝二王行禮並將事情稟告,宋王聞言眉頭輕蹙,說道:「龍將
軍,這名女子真是你的妻子麼?」

  龍輝道:「回稟殿下,這女子乃小將明媒正娶的妻子。」

  宋王奇道:「據本王所知,將軍的妻子乃是江南第一才女,何時又多了這麼
一位俠女?」

  楚婉冰還劍入鞘,施禮道:「殿下,妾身並不認識此人,他對前身滿口胡言
,說要納我為妾,小女子不肯他便要用強,還請殿下替弱女做主!」

  她說得如泣如訴,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再加上眉宇間透出那份隱約的天然
嬌媚,讓人不由得心生憐護之情。

  宋王說道:「龍將軍,這位姑娘所言可是實情?」

  龍輝恨不得就把楚婉冰這死丫頭拎回家,在她圓潤的翹臀上狠狠打上幾個巴
掌,把這丫頭揍個痛快,好好宣洩心中怒氣。

  這時晉王開口道:「將軍不是告病在家麼,為何有如此精神在大街打鬥?」

  龍輝乾咳道:「小將本是在家休養,奈何內子與在下鬧了點矛盾,所以讓兩
位殿下看笑話了。」

  「哼!兩位殿下不是看笑話,而是看到某些人恃強凌弱,欺辱英烈後裔!」

  只見一名紫衣儒生緩緩走出,怒目相視。

  宋王奇道:「靳先生何處此言?」

  那名靳先生朝楚婉冰行禮道:「在下觀姑娘所用劍訣甚是熟悉,敢問可是聖
靈七絕?」

  楚婉冰點了點頭道:「正是,不知先生如何認得?」

  靳先生道:「在下學海儒門雲漢院主--靳紫衣,當年有幸得見劍聖與孔教
主切磋武藝,故而識得。」

  楚婉冰先是一愣,卻聽靳紫衣又道:「敢問姑娘可是姓楚?」

  楚婉冰點頭道:「正是。」

  靳紫衣又道:「楚劍聖可是姑娘父親?」

  楚婉冰眼圈一紅,咬唇道:「正是家父。」

  劍聖遺孤出現帝都,頓時引來各方目光,人人都驚愕地望著這嬌滴滴的女子


  靳紫衣哼道:「當日酆都大戰,劍聖捨生取義,守護奈何橋,這份情操可謂
感天動地,龍將軍竟當街欺辱劍聖遺孤,就不怕受天下唾棄嗎!」

  龍輝元神受創,記憶已經陷入混亂,當日奈何橋的事已經記不清,再加上林
碧柔等人不願刺激他,故而將此事按下,所以龍輝此刻是滿臉驚愕和狐疑,朝楚
婉冰傳音道:「冰兒,岳父他怎麼……」

  他這表情在楚婉冰眼中有說不出的厭惡,就像是對楚無缺的犧牲滿不在乎般
,頓時滿腔怒火,暗罵道:「你這卑鄙無恥的狗賊,算我看錯你啦!」

  於是心生一計,朝靳紫衣行禮,垂淚道:「靳前輩,先父屍骨未寒,妾身卻
遭到這般欺辱,還望前輩替妾身做主!」

  楚婉冰雖是無心使媚,但那股子的天然媚態卻是不經意地表露出來,靳紫衣
頓感心頭酥軟,說道:「楚姑娘請放心,靳紫衣定會替你討個公道,否則豈不愧
對劍聖在天之靈!」

  靳紫衣此話一出,龍輝頓時陷入不義之境,無論是武林人士還是護城官軍,
人人都是義憤難填,磨拳擦腳便要拔刀相助。

  龍輝此刻是叫苦連天,如今困境堪比當初魏雪芯的那次緝夫鬧劇。

  宋王暗忖道:「龍輝與齊王出征酆都,說不定兩人已經結成聯盟,雖未有十
足證據,但還是防患於未然,不如趁這個機會叫他永無翻身之日!既然不能為我
所用,便早日剷除,永絕後患!」

  這時晉王朝宋王使了個眼神,兩人一母同胞,頓時明白對方心意,於是下定
決心收拾殘局。

  晉王掌控刑部,已經打定主意要將龍輝法辦,於是說道:「龍將軍,調戲良
家婦女,可是犯了刑罰,還請將軍隨本王走一趟吧。」

  說話間,士兵已經從四周圍上來,欲要擒下龍輝。

  龍輝臉色一沉,虎目一掃,凌厲氣勢破空而來,士兵莫敢仰視,不由自主地
後退數步。

  靳紫衣冷笑道:「龍將軍好威風,果真不愧神勇之將。可惜卻不知多行不義
必自斃,大義之前,任你武功再高也敵不過天下公理!」

  他說話間暗中釋出儒家真氣,真氣化為清風吹拂而來,士兵被這股清風一吹
,頓時精神大作,怯意大減,再次朝龍輝圍過來。

  龍輝心神一斂,自己雖不畏這些士兵,但若真的動手定會給有心人抓住痛腳
,從中大做文章,說他恃強凌弱,仗勢欺人,毆打官兵。

  但若任由對方擒捕,一進刑部那便是晉王的天下,到時候可是再難翻身了。

  此刻龍輝真是進退兩難,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心中甚是焦急,楚婉冰眼
中隱現一絲矛盾,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4回亂流暗湧】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4回亂流暗湧】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14
                  字數 8734
  
              
   「住手!」

  倏聞一聲高喝響起,只見兩名年輕儒生擠出人群來,一者面如玉冠,風度翩
翩,一者唇紅齒白,靈氣十足。

  靳紫衣看到兩人臉色稍沉,略帶不悅地道:「子輿、仲尼汝等為何在此?」

  孟軻拱手道:「靳師叔,這一切都是誤會。其實龍將軍與楚小姐早已成婚多
時,這清官難斷家務事,師叔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靳紫衣哼道:「子輿,你說這話可有憑證?」

  孟軻道:「當初楚前輩嫁女,弟子曾與師尊到場恭賀。」

  靳紫衣瞇著眼睛道:「既然如此,子輿可還記得楚劍聖是何時嫁女的?」

  孟軻倏然一愣,他也僅僅知道龍輝和楚婉冰結成夫婦的事情,對於其他是一
概不知,更別談什麼到場恭賀。

  孔丘說道:「師叔,這婚約之事涉及龍將軍之隱私,孟師兄實在不好明說,
師叔若想瞭解其中緣由,不如直接詢問龍將軍。」

  靳紫衣頓時一陣語塞,他其實也早就看出龍輝與楚婉冰的關係匪淺,但他更
瞭解到龍輝曾與孔岫多番來往,所以才借題發揮,試圖以龍輝為缺口進而打擊孔
岫遺留的舊派勢力,誰知道便被孔丘幾句話便瓦解了他的後招。

  「這小子年紀雖小,但甚是機靈,不可小視也!」

  靳紫衣頓時對這名文弱少年多了幾分心眼。

  晉王忽然開口道:「楚姑娘,敢問孟公子所言可屬實?」

  晉王也有了自己的打算,若楚婉冰說一個不字,那他便一口氣拿下龍輝,順
帶以做假證的罪名對孟軻和孔丘進行打擊,助靳紫衣掃平障礙。

  若楚婉冰承認是真的,那他便呵呵一笑,賣個順水人情給龍輝,再說幾句好
話將此事揭過。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楚婉冰也是略帶幾分悔意,可也是進退兩難,說心底話
她其實是掛念龍輝的,可是若輕易放過這殺千刀的混蛋卻是不甘心,想了半天忽
然生出一計:「我撒腿便走,叫你們自己猜去,絕不叫你這臭小賊過的輕易!」

  想到這裡,楚婉冰嬌軀一動,嗖的一下便朝後退去,其輕功迅速快疾,龍輝
也沒料到這丫頭說走就走,一時間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就在那抹白影即將消失之際,卻見一道劍光強行攔路,楚婉冰身法頓時受制
,再難寸進。

  驚愕之間聞到陣陣幽香飄來,一名端莊美婦緩緩走來,正是於秀婷,其身旁
還帶著魏雪芯。

  楚婉冰頓時氣苦,這回是插翅難飛了。

  於秀婷輕啟檀口道:「諸位,本座可以作證,龍將軍與這位女子乃是結髮夫
妻。」

  天劍谷主所言的份量非同小可,眾人也是為之一愣,靳紫衣蹙眉道:「於谷
主雖是德高望重,但凡事都得拿出一個證據來!」

  於秀婷美目一掃,宛如銳劍出鞘,直投靳紫衣心房,靳紫衣頓覺心口一片刺
痛,再無造次之膽。

  宋王跟晉王對望一眼,心忖道:「江湖傳言,於秀婷長女乃出自楚無缺,既
然她也出面作證,那便不宜過多糾纏,反正現在也沒跟姓龍的撕破臉皮,倒不如
就此作罷,以後說不定還有合作契機。」

  兩王借坡下驢,拱手道:「既然有於谷主作證,看來便是一場誤會,還望龍
將軍見諒。」

  龍輝也懶得跟他們廢話,客套幾句後便趁機便找了個借口離去,對於出言相
助的孟軻與孔丘,龍輝也過去客氣答謝。

  孟軻溫溫一笑,說道:「龍將軍客氣了,過些日子吾與師弟再登門拜訪。」

  龍輝回禮道:「那小弟便恭候孟孔二位公子的光臨。」

  於秀婷朝楚婉冰瞥了一眼,淡淡地道:「冰兒,你隨我來,二娘有話跟你說
!」

  楚婉冰撇了撇小嘴,小性子又冒了起來,卻見妹妹朝自己使眼神,於是便哦
了一聲乖乖地跟著於秀婷離去。

  天劍谷玉京分舵內,於秀婷使了個借口支開龍輝和魏雪芯,將楚婉冰單獨留
下。

  楚婉冰嘟著小嘴道:「二娘,有什麼話便說罷,冰兒聽著哩。」

  於秀婷目光一斂,素手一揮竟是給了楚婉冰一記耳光,楚婉冰只覺得臉頰一
陣火熱,眼淚頓時便湧了出來。

  於秀婷嬌叱道:「你這丫頭真是越發嬌縱,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龍輝!」

  楚婉冰眼淚直流,撕開嗓子叫道:「那天他不但故意害死爹爹,還對娘親意
圖不軌,這種人渣死了有什麼可惜的!」

  於秀婷銀牙一咬,指著楚婉冰的鼻子罵道:「我看龍輝真的是對你太過寵溺
,叫你這丫頭越發無法無天,當日情形你根本就不清楚前因後果,便對龍輝一味
斥責,你可知道他為了救你娘親,差點落得魂飛魄散,現在還落下病根,隨時都
有可能神智失常,瘋癲而死!」

  楚婉冰頓時一愣,哆嗦地問道:「二娘,這是怎麼回事?」

  於秀婷歎了口氣,便將當日的事情仔細說了一遍,聽得楚婉冰臉色一片蒼白
,儼然忘卻臉頰的火辣。

  於秀婷歎道:「聽林姑娘說,龍輝此刻不能再受刺激,若不然情況會更加糟
糕……哎,冰兒,你是要把龍輝逼死才甘心麼?」

  楚婉冰猛地一扭頭,奪門而出衝到大廳,看到龍輝正與魏雪芯聊天。

  「小賊!」

  楚婉冰淚眼摩挲地撲到龍輝懷裡,哭道,「小賊對不起,是冰兒不好……」

  龍輝嚇了一跳,但還是溫柔地哄道:「傻丫頭,哭什麼。我又沒怪你。」

  「小賊對我實在太好了,二娘說得一點沒錯,都是我自把自為,仗著小賊對
我寵愛便任性胡鬧……」

  楚婉冰心裡一陣愧疚,眼淚幾乎又要掉下來,但又怕讓丈夫擔心故而強行忍
住,龍輝見她沉默也不再多言,急忙抱緊她溫言安慰,而魏雪芯也陪著說好話,
總算把她的眼淚壓了回去。

  楚婉冰美眸一亮,拉著龍輝急匆匆地便往外走,說道:「小賊,快跟我走,
我讓娘親給你看病!」

  忽然想到母親曾經明言要利用龍輝,心裡又生出幾分猶豫,細想片刻:「那
天是我擠兌娘親,後來娘才說要利用小賊,她說的話也是半真半假,頗有幾分斗
氣的嫌疑,等將真相告訴她後,我就不信她還捨得下手!」

  龍輝被她嫩滑的小手握住,只覺得通體溫暖,方才被這丫頭作弄的怒火頓時
煙消雲散。

  楚婉冰帶著龍輝穿街過巷,一直來到東郊,卻見前方濃煙瀰漫,風中尚帶有
淡淡的血腥味,楚婉冰心頭一緊,正想過去探查情況,卻被龍輝一把拉住。

  龍輝指了指前面,示意楚婉冰小心接近,楚婉冰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兩人
躡手躡腳地朝前摸去。

  走入巷子深處,楚婉冰花容失色,昔日的宅院已然硝煙瀰漫,地上灑滿血跡
,更有不少武林人士在宅院內走動。

  龍輝拉著楚婉冰躲到一棵樹上,並示意她暫且靜觀其變,人群中有各種武林
人士,觀其服裝是一些游散的武林門派,然而其中確有不少武僧,楚婉冰咬牙暗
罵:「好一群賊禿,翻臉的比翻書還快!」

  龍輝低聲傳音道:「冰兒,先別衝動,且看看再說。」

  楚婉冰雖是心憂族人安危,但也知道多餘的憤怒無濟於事便按耐下來。

  忽然武僧朝一個方向行禮,只見一名鬚眉花白的僧人緩緩走來,身材枯瘦得
像是皮包骨一般,但卻有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在他身後緊隨著一名錦袍老者。

  一名帶刀侍衛模樣的男子走到錦袍老者跟前,施禮道:「趙太爺,沒找到任
何妖孽的屍首!」

  錦袍老者白眉一揚,哼道:「給我繼續找,老夫就不信這些妖孽還能飛天遁
地不成!」

  僧人忽然擺手道:「趙老施主不必勞神了,想必這些妖孽早就遠遁而去,故
意擺下這麼一個空殼引我們上當。」

  趙老太爺氣得跺腳道:「真是豈有此理,這些妖孽真是狡猾,臨走還引爆炸
藥害死不少武林同袍!」

  楚婉冰這才稍微鬆了口氣,暗忖道:「就你們這些狗頭豬腦,還不夠娘親一
根頭髮,下次再敢來犯,定叫你們全部上西天!」

  忽然一想,發覺不對,此乃妖族的秘密居所,竟然被人偷襲過來,這其中定
有隱情。

  僧人歎道:「先讓老衲替喪命的施主誦經超度吧!」

  趙太爺嗯了一聲,讚道:「菩薩真是慈悲為懷,不愧大悲二字!」

  大悲菩薩,佛界四大菩薩?楚婉冰倏然一愣,芳心頓時跳快了幾分,也就在
她心緒變化之時,大悲菩薩和趙太爺同時察覺,四道銳利的目光朝著這邊射來。

  「阿彌陀佛,樹上的朋友請現身吧!」

  大悲菩薩朗聲說道,其聲音中蘊含著極強的鎮魔梵音,看似平淡的語氣卻讓
人耳膜嗡嗡作響,幾欲昏倒。

  楚婉冰跳下樹木,將體內妖氣全數收斂,改用聖靈七絕之真氣,藉此掩蓋身
份,龍輝也隨後跳下。

  趙太爺哼道:「何方鼠輩,竟敢在此偷窺,還不報上名來!」

  龍輝朗聲道:「在下姓龍名輝,偶然路過見此處硝煙瀰漫,故而過來一觀究
竟!」

  趙太爺朝龍輝瞥了一眼,訝然道:「龍輝?可是殿前一品帶刀侍衛龍輝龍大
人?」

  龍輝亮出金刀侍衛腰牌,昂首回應道:「然也,敢問老爺子尊姓大名。」

  趙太爺認出腰牌,回禮道:「老朽趙檜,趙元浪正是在下孫兒。失禮之處,
還望大人見諒。」

  龍輝微微一愣,還禮道:「原來是趙大人之祖父,小子失敬。」

  趙檜朝楚婉冰望了一眼,他雖然已是將行就木,但也被楚婉冰之麗色所攝,
不由問道:「龍大人,敢問這位姑娘是……?」

  龍輝說道:「這是內子。」

  對於女眷家室趙檜也不便多問,楚婉冰忽然靈光一現,心忖道:「方纔我已
經亮出真正身份,倒不如就此順水推舟,藉此替自己正名,而且多一個正道身份
以後也方便許多。」

  於是款款行禮道:「妾身娘家姓楚。」

  這個楚字可謂是最近風光無限,大悲菩薩微微一愣,朝楚婉冰的佩劍望去,
問道:「請恕老衲多事,敢問龍夫人之佩劍可是無塵?」

  楚婉冰點頭道:「正是。」

  大悲菩薩頷首道:「原來是楚劍聖千金,老衲有禮了。」

  聽到此話,楚婉冰神色一陣灰暗,大悲菩薩見狀急忙道:「劍聖雖去,但其
劍魂永存人間,還請龍夫人寬心。」

  楚婉冰嗯了一聲,回禮道:「多謝大師開解。」

  話音未落,卻聽到身旁傳來陣陣急促的呼吸聲,扭頭一看只見龍輝用手撐住
額頭,閉目顫抖。

  楚婉冰暗叫不妙:「二娘說小賊不能受刺激,定是爹爹的事情引動他的回憶
了!」

  於是朝兩人告罪道:「妾身夫君身體抱恙,就此拜別。」

  得知龍輝和楚婉冰身份後,兩人雖有疑問,但也不好過於難為,客套幾句後
便送二人離去。

  楚婉冰將龍輝扶到最近一家客棧,讓他躺在床上,不斷地替他揉捏頭上穴道
,藉此減緩他頭疼。

  過了片刻,龍輝緩過勁,但卻是臉色慘白,口唇發黑,看得楚婉冰是一陣揪
心,眼淚不住地往下掉。

  龍輝急忙伸手替她抹眼淚,柔聲道:「冰兒,你哭什麼,我只是有些頭疼罷
了。」

  楚婉冰抹淚道:「小賊,我方才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跟你胡鬧一通,是冰兒不
好,你要打要罵我都願意……」

  龍輝猛地在她翹臀上拍了一記,打得臀肉輕搖,肉浪連連,頓感滿手豐腴:
「好了,我打過了,氣也消了。你這死丫頭這麼一鬧,我倒是想出一個對付什麼
武尊印璽的法子。」

  楚婉冰奇道:「什麼法子?」

  龍輝道:「武尊印璽定會引來一場爭奪,有能力爭奪印璽者無外乎三教四家
五大派,但無論是那一家奪取印璽,其後果無外乎兩種,一種就是皇甫武吉暗中
將自己的人推上去,另外一種便是皇甫武吉通過這個印璽控制這個門派,進而一
步一步地蠶食整個武林,我想既然要比武奪印,倒不如讓冰兒你來。一來,你無
門無派,皇甫武吉控制武林的計劃便難以在你身上實施,二來,你身為劍聖之女
,挾著岳父大人的餘威去比武,任誰都會買你三分薄面,若你最後真能奪得印璽
,那些武林人士看在岳父的面子上也不會跟你為難,說不定還一致奉你為武林盟
主呢!」

  「小賊這招果真妙手,輕鬆瓦解了皇甫武吉的毒計!看來他只是失去一些記
憶,腦子還沒壞……」

  想到這裡楚婉冰心酸異常,暗忖道:「小賊的元神受損還惦記著我,我卻還
那樣過分的對他……」

  想到這裡,楚婉冰越覺得對不起龍輝,不由捫心自問自己是不是真的持寵生
嬌,愧對夫君的一片柔情。

  嗖的一聲,楚婉冰將無塵拔出劍鞘,玉手一探,竟狠狠地握住劍鋒利刃,只
見手掌頓時一片赤紅,鮮血汨汨流下,龍輝嚇得急忙跳起來打掉她的劍,驚道:
「冰兒,你做什麼?」

  楚婉冰含淚道:「小賊,想到我剛才對你做的事,心裡就很難受,所以……


  龍輝撕了一片布條替她纏住傷口,沒好氣道:「所以你就自己割一刀是不是
,真是氣死我啦!你割自己一刀還不是等於割我一刀!」

  手掌挨了一劍,楚婉冰心裡也沒那麼難受,這才稍稍止住眼淚。

  龍輝見這丫頭止住哭泣,於是便問道:「冰兒,妖族為何會被人端了老窩。


  楚婉冰嗔道:「什麼老窩,難聽死了。」

  隨後有莞爾笑了笑:「我也不知道這些臭禿驢和姓趙的怎麼過來的!」

  龍輝問道:「莫非妖族內出了內奸?」

  「內奸?應該不會,娘親帶來的族人都是忠心耿耿之輩,絕不會做這種事!


  楚婉冰搖頭蹙眉道,倏然眉頭一展,頓時想起一個人,「莫非是她--鷺明
鸞!沒錯,也只有她才能夠猜出妖族的行事佈局!」

  龍輝奇道:「鷺明鸞是誰?」

  楚婉冰暗歎一聲無奈,只是稍微解釋了幾句,等龍輝安心後,才仔細思量:
「若真是鷺明鸞在背後佈局的話,這便能解釋娘親為什麼沒給我留下任何暗號,
貿然留下暗號只是給鷺明鸞可趁之機……只是娘親跟族人現在到了什麼地方呢?


  龍輝若有所思地道:「既要瞞過昔日的叛徒,又要讓你這丫頭猜得到,這地
方一定是你們母女都知道的,而卻不是按照妖族內部的手法佈局的藏身地……」

  楚婉冰忽然大悟,拍手道:「我知道啦,哎呀……」

  拍手之際竟牽動傷口,痛得她齜牙咧嘴。

  龍輝笑著在她腦瓜彈了一下忙,挪揄道:「傻丫頭,以後看你還敢做蠢事麼
!」

  楚婉冰笑嘻嘻地挽著龍輝手臂道:「小賊,咱們去找娘親吧!」

  就在此時,窗外飄來一股煙熏味,楚婉冰推開窗戶一看,竟見遠處濃煙四起
,顯然是失火之象,而那個方向恰好是雲香園之所在,聯想到今日的種種,楚婉
冰頓時花容失色:「不妙,鷺明鸞對漣漪姐下手啦!」

  隨著武尊印璽初現穹宇台,帝都內頓時湧起一片暗流,只見韓家在帝都的宅
院外圍了不少武士,其身披細軟護甲,手臂上繡著一個趙字。

  為首一人大聲喝道:「趙無量在此請戰,韓府內何人敢與我一戰!」

  韓趙兩家素有間隙,前些年更因為韓紹亭之死將兩家推至對立風口,但趙家
這般公然挑戰,也算是驚世駭俗。

  府門轟然打開,一道高大的身影昂首踏出,正是韓家家主--韓志。

  趙無量哈哈道:「趙無量一介草夫竟也引來韓家家主親自招呼,真是何其幸
也!」

  韓志怒目一掃,哼道:「你們膽子倒也不小,竟敢公然挑戰,每人給我留下
一條胳膊!」

  話音未落,韓志閃電出手,掌起爪落,直取趙無量肩胛。

  誰料趙無量步態沉穩,扭腰移步間,竟叫韓志掌法落空。

  趙無量哈哈一笑,順勢拍向韓志背門,韓志嘿嘿冷笑,竟以後背硬接。

  韓志數十年的內功修為非同小可,趙無量只覺得打在一塊鐵板上,整根胳膊
被震得血氣翻滾。

  韓志雖反震對手,但卻覺得對方掌法怪異獨特,勁力七分寒、三分熱,真氣
猶如跗骨之蛆般轉入鑽入氣脈,叫他不得不分神驅趕這股真氣。

  趙無量被韓志內力震得氣血翻湧,好不難受,但輕功毫不含糊,晃動之間竟
是一分為四,虛影幻化,避開韓志雄厚的掌力。

  韓志暗自訝異,心忖道:「趙家何時出了這麼個好手,單憑這份輕功竟堪比
慕容家的雲深七重影!」

  四大世家中以慕容家輕功見長,韓家掌法為主,而趙家則是強在劍法,如今
這個趙家子弟竟能使出如此神出鬼沒的輕功,著實不可思議。

  韓志心想:「此子武藝如此不凡,定是趙家精銳,今天他們既然送上門來,
那老夫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廢了他,斷去趙老頭的羽翼!」

  心動殺年,韓志掌勢再添三分銳氣,一掌接一掌,連環發招,步步緊逼,不
殺趙無量誓不罷休!掌力籠罩八方,趙無量身法頓時受限,被牢牢困住,就在韓
志即將得手時,卻見一道氣勁橫空劃過。

  韓志舉掌接掌,卻覺對方真氣比趙無量還要精純,兼之怪異奇特,竟是寒熱
交替。

  鑽心入骨的難受再度湧來,韓志內息頓時一滯,掌法頓時慢了半拍,趙無量
也趁機脫出其掌力範圍,保住一命。

  韓志神情一冷,怒眉橫豎,喝道:「來者何人!」

  卻聞一陣清脆而又冷淡的女音響起:「對付這麼一個家奴,韓家之主竟也豁
出全力,將六合掌都使出來啦!這究竟是這家奴表現太好了,還是韓家後繼無人
?」

  話音未落,卻見一抹倩影緩緩走來,韓志定神一看竟是一名妙齡少女,其眉
目如畫,花靨雪嫩,身段纖細婀娜,然而神情倨傲,叫人不敢輕褻。

  韓志說道:「姑娘與趙家是何關係?」

  少女冷然道:「我只是一個婢女,區區賤名不足入韓老爺玉耳。」

  說話間,少女竟暗中出招,一股寒氣瞬息湧出,韓志眉頭一抖,反手便打出
一招六合掌。

  隔空對招,竟是韓志力弱一籌,寒氣襲體,眉毛立時染上一層白霜。

  少女蓮足一點,身子猶如輕盈雨燕般橫掠而來,玉掌輕揮,精純的真氣中透
著一股妖異綠光,韓志只聞到一股焦臭味兒鋪面而來,隨即身子頓時陷入一片洪
濤熱浪,幾乎將身子水分給蒸乾。

  生死之餘,韓志鼓起最後元功,六合掌悍然發招,揮手封住少女玉掌。

  咚的一聲,韓志手掌立即一片焦黑,而且還帶著酸痛瘙癢的怪異感覺--掌
風有毒!韓志臉色一沉,急忙封住手臂的幾個大穴,阻止毒氣蔓延。

  「毒氣帶著火熱燒灼感,是火毒!」

  韓志畢竟是老江湖,心念浮動之下很快便冷靜下來,尋思解毒之法。

  將真氣逼到太陰肺經,真氣頓時化作寒氣鎮壓體內火毒。

  少女冷哼一聲,再次出招,這回的真氣陰寒冰冷,掌風所過之處頓顯一片冰
晶雪地。

  韓志祭起六合掌,雙手平平推出,將四周氣流抽納而至,宛如山洪崩塌,勢
不可擋。

  砰地一聲,四掌相接,韓志只覺得掌心處一片柔嫩細滑,少女獨有的體香隨
風飄至,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驚艷,便感臟腑一陣劇痛,又冷又熱--先是肺臟一
片冰寒,鼻子噴出寒霜凍氣;接著便是心口陣陣火熱,口角溢出灼熱白煙。

  倏聞少女一聲冷笑:「韓家六合掌不過爾爾!」

  話音方落,掌力再吐三分,韓志猛地一聲慘呼,朝天仰吐一口鮮血,頹然倒
地。

  少女妙目朝大門上的門牌瞥去,嘴角輕輕揚起,玉手一揮,只聽啪的一聲,
整個牌匾頓時化作飛灰。

  身負內傷的韓志頓時怒火攻心,連吐幾口黑血,一歪頭便昏死過去。

  趙無量哈哈大笑:「韓家掌舵已敗,韓家今日武林除名也!」

  少女冷冷地掃了一眼,趙無量只覺得遍體生寒,吞了吞口水道:「瀟瀟姑娘
還有何吩咐?」

  瀟瀟嬌哼一聲:「沒有,只是提醒你別得意忘形!」

  趙無量唯唯諾諾地道:「屬下明白。」

  瀟瀟擺了擺衣袖道:「剩下的事情你知道怎麼做了!」

  「是,小人定會辦妥,絕不讓大小姐失望!」

  趙無量恭敬地道。

  瀟瀟微微點頭,輕擺雲袖,示意他趕緊動手。

  趙無量喝道:「來啊,把韓老兒吊到樹上,叫天下武林也瞧瞧這個韓大當家
的風采!」

  三名趙家武士得令後便朝昏死過去的韓志走來,就在他們要動手之際,卻見
一道紅光閃過,未及反應,三名武士胸口便各自被拍上一掌,留下一個焦黑的掌
印。

  火勁入體,三名武士腑臟盡數化作灰燼,慘死當場。

  只見一名身著絳衣的美貌少婦負手而立,擋在韓志跟前,柳眉含煞地道:「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來韓家撒野!」

  瀟瀟瞇著清秀的眼睛道:「韓少夫人,韓趙兩家早已結仇,今日吾等特來尋
仇有何奇怪!」

  崔蝶玉容一寒,眼中綻出濃烈殺氣,纖白玉手撮指成刀,隔空便是一招玄冰
刀。

  寒冽刀氣劈頭而至,一口氣便將六名趙家武士攔腰斬斷。

  瀟瀟見狀,手捏蘭花指,指尖凝成一道寒冰劍煞,有股說不出的妖異冷媚,
只見她玉指輕點,冰髓劍煞悍然劈上玄冰刀氣。

  咚的一聲,刀劍齊斷,冰屑落了滿地。

  崔蝶喝道:「賤婢,再接一掌!」

  只見她掌心生火,熾烈火勁猛然吐出,正是火雲掌。

  瀟瀟出手還擊,對著崔蝶的火雲掌毫不示弱,啪啪地就跟她對掌比鬥。

  崔蝶只覺得這少女掌勁獨特詭異,雖是火性真氣,但卻帶著幾分歹毒氣息,
勁氣之中又有幾分熟悉的翠綠,腦海中倏然浮現出昔日之景--當初她與龍輝、
楚婉冰、白翎羽在船艙裡胡天胡帝,曾見過楚婉冰用這種火焰點燃一根蠟燭,之
後便是春情亢奮的一幕……崔蝶雖是心有疑惑,但卻不影響她出招,火雲掌與玄
冰刀輪番交替而出,冰火齊動,掌刀揮灑,那個名叫瀟瀟的少女冷然迎戰,眼中
卻是露出幾分亢奮的戰意。

  斗了數十招後,瀟瀟眼神一斂,身子向後一退,蓮足猛然頓地,方圓五尺立
即一片震動,隨後一掌擊出。

  崔蝶嬌叱一聲,祭起火雲掌也拍了上去。

  咚的一聲,崔蝶只感到對方勁力雄沉,任她如何使勁皆是難進分寸,這個嬌
俏少女猶如高山磐石般,牢不可破。

  瀟瀟忽然嬌喝一聲,內力宛如山洪暴發,勢若拔山,崔蝶的火勁頓時被吹散
,她整個人也被震得連退十餘步。

  首戰失利,崔蝶並未氣餒,將冰火二氣聚集融合,貫通週身武脈,霎時傷痛
頓減,功體十足。

  瀟瀟淡淡一笑,朝趙無量擺了擺手道:「撤!」

  趙無量嗯了一聲,帶著剩下的武士火速退去,而瀟瀟則親自斷後,使得崔蝶
不敢輕舉妄動。

  待眾人退走後,瀟瀟淡笑道:「崔大小姐果真巾幗不讓鬚眉,小妹先行別過
,希望來日還有機會向崔小姐討教一番!」

  她之所不說韓夫人,而是稱呼崔小姐,便有幾分羞辱韓家的意思--堂堂韓
家竟然一個外姓女人出頭,真是虛有其表。

  看著對方離去崔蝶並未追擊,除了忌憚對方武功外,還擔憂韓志傷情。

  崔蝶試著查探韓志傷勢,誰料把她嚇得花容失色,驚叫道:「來人,快把老
爺扶進屋去。」

  一群僕人趕緊圍過來把韓志抬到屋裡,崔蝶緊隨其後又命人將韓志扶著坐起
來,她便盤膝坐在公爹身後,雙掌抵在其背門,緩緩輸過真氣,助韓志推宮過血


  韓志臟腑已經被冰火毒氣給侵蝕,崔蝶先以烈火真氣溶解冰髓寒毒,隨後再
以寒冰真氣壓住淬火熱毒,崔蝶是豁出一身元功才吊住韓志一條殘命。

  韓志嘩啦一聲吐出一口黑血,血一落地,便見異象。

  那口黑血有半數是冒著滾燙煙霧,而有一半則是落地結冰,由此可見這兩股
真氣是何等霸道。

  崔蝶收回真氣,不住吐納呼吸調理自身內元,然而卻感甚為吃力,這兩股真
氣不但深厚,而且還極為怪異,竟像毒蟲般寄生在人體的臟腑內,為了驅散這兩
股真氣她是耗力不少。

  韓志悠悠轉醒,崔蝶急忙問道:「公公,你感覺如何?」

  韓志發出陣陣淒涼的慘笑:「想我韓某人縱橫半生,到頭來竟輸給了個黃毛
丫頭,連門牌都被仇家打碎……我愧對韓家列祖列宗!」

  崔蝶驚道:「公公,切莫動氣,靜心休養便可,一切交予兒媳打理!」

  韓志淒然歎氣道:「小蝶,這些年來你對咱們韓家是盡心盡力……是咱們對
不起你,以後你便不要再管這些瑣事了!」

  崔蝶道:「公公您說的是什麼話,小蝶既然嫁入韓家便是韓家一份子,這一
切都是應該的。」

  韓志歎道:「你一個婦道人家背負得這般重擔,倒也不容易,我只恨自己無
能,把什麼事情都壓在你身上。今日之事很快便會傳遍江湖,韓家注定威名掃地
,那些心懷不軌之輩定會趁此對付韓家,小蝶你也不要留下來了,快回崔家吧…
…」

  崔蝶咬牙道:「公公切莫灰心,將此事交給兒媳處理,我定會保全韓家!」

  韓志怒喝一聲:「走,我叫你走,你沒聽到麼!」

  崔蝶搖頭道:「請恕兒媳不能從命!」

  韓志倏然變臉,大聲喝道:「來人,筆墨伺候!」

  僕人將筆墨紙張送來,韓志顫抖地在宣紙上寫下休書二字,崔蝶霎時臉色大
變,急忙跪下磕頭道:「公公,還請收回成命!」

  韓志奮筆疾書將休書寫完,把筆一甩,哼道:「老夫今日便代子休妻,從今
往後,崔蝶你便不再是韓家之人,速速離去吧!」

  崔蝶倏然垂淚,接過休書,咬唇道:「妾身知曉,韓老爺保重!」

  韓志朝她微微一笑,吐出最後一口濁氣,頹然倒下,再無氣息。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5回地宮養魂】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5回地宮養魂】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14
                  字數 8029
  
              
   「救火啊,快救火!陳大人還在裡面呢……」

  「陳大人算老幾,你們快去救張大人!」

  「快把水車拉來!」

  官軍首領大聲吆喝道,「趕快滅火救人,這些大人若出了事,咱們誰都別想
活!」

  雲香園濃煙瀰漫,昔日豪華的風月場所此刻陷入一片火光之中,引來城防官
兵運水救火,現場忙碌混亂。

  漣漪生死未明,楚婉冰看得是一片揪心,龍輝溫言寬慰道:「冰兒,暫且冷
靜,現在還沒發現漣漪他們的行蹤,最起碼還是安全的。」

  安慰妻子幾句,龍輝運起離火真元,衝入火場,熊熊烈焰竟無一能及身。

  龍輝猶如火龍過山般,在雲香園內四處穿梭,尋找漣漪蹤跡,除了看到燒死
燒焦的屍體外,並未發現任何漣漪的氣息。

  尋找了片刻,龍輝用離火真元驅使火焰,那熊熊烈火化作推力,將他又送了
出去。

  龍輝將裡邊的情況說出,楚婉冰蹙眉思索片刻後,說道:「娘親既然料到鷺
明鸞會趁機發難,那漣漪姐這邊一定也有所準備,我看她已經提早離開了,鷺明
鸞撲了空所以一怒之下才把雲香園燒掉。」

  龍輝點頭道:「確實如此,那咱們快去與其他人會合吧。」

  趕赴九曜道觀,來到後山那個狹小的地洞前,楚婉冰說道:「小賊,這個洞
穴甚為狹小,常人難入,需得以靈蛇身法才可通過,你且仔細聽著,我將補天訣
的心法告訴你。」

  龍輝點了點頭,說道:「現買現賣,我怕也不知道行不行。」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嗔道:「當年你直接逼月靈夫人供出萬變幻元術,瞬間
便學會啦,現在人家親自給你講解,你還怕學不成麼?」

  龍輝撓了撓腦袋道:「有這回事麼?我記得萬變幻元術好像是你交給我的吧
。」

  楚婉冰懶得跟他廢話,將口訣說出,龍輝身負無相之法,可學天下武功法術
,聽了片刻後便將靈蛇身法學會。

  楚婉冰見他學會後,便先行進入,只見她身軀柔若無骨,扭擺之間便鑽了進
去,龍輝也學著她這般做法扭擺幾下便深入地穴。

  兩人先後進入地宮,楚婉冰使出蛇眼尋找族人的蹤跡,卻見眼前有一道婀娜
身影走來,嬌聲道:「少主,是你麼?」

  楚婉冰應道:「螣姨,是我,你們沒事吧。」

  螣姬蛇腰輕擺款款走來,甚是詫異地在龍輝身上掃了一眼,低聲道:「我們
都沒事,只是……少主,你跟駙馬和好了麼?」

  楚婉冰紅著小臉笑了笑,轉移話題道:「螣姨,娘親在哪?」

  螣姬笑了笑道:「娘娘跟漣漪在左邊的洞穴內。」

  說話間,眼眸湧起淡淡水波,有意無意地朝龍輝瞥了一眼,既有歡喜又有幽
怨,龍輝心扉不禁一縮,腦海中似乎泛起一絲悸動,隱約間看見浴室春光。

  楚婉冰拉著龍輝走進左側巖洞,裡邊泛著淡淡光暈,仔細一看,竟是幾粒豆
大的夜光珠,只見兩名麗人正盤膝交談,一者成熟嫵媚,一者青春少艾,正是洛
清妍和漣漪。

  漣漪低聲說道:「娘親,事情便是如此,我前腳剛走,鷺明鸞後腳便至,她
抓不到我,一怒之下便將雲香園給燒了!」

  洛清妍蹙眉思索,淡淡的明珠光暈落在嬌靨上,彷彿給那細嫩水潤的肌膚抹
上一層珍珠粉,倍添嬌艷。

  「娘親,漣漪姐!」

  楚婉冰叫了一聲,引得兩人朝她看來,漣漪含笑點頭,而洛清妍先是露著笑
意,但看到龍輝後,臉色立馬沉下來了。

  對於昔日的事情漣漪並不知情,只是有些奇怪,暗忖道:「娘親以前喜怒哀
樂都不露神色的,今天怎麼會這般失態,莫非是因為鷺明鸞之故?」

  洛清妍淡淡地道:「龍主,大駕光臨,本宮有失遠迎!」

  龍輝擺手道:「客氣,客氣!」

  他這無心之言聽在洛清妍耳朵裡有說不出的刺耳,氣得俏臉酡紅,媚眼凝視
,秋波流轉。

  楚婉冰一見母親媚態暗生,心知她氣得不輕,急忙過去拉著母親衣袖說道:
「娘親,小賊他不是有意的……」

 洛清妍橫了她一眼,咬唇道:「真是女生外相,被這混蛋三言兩語就騙得不知
東南西北了,虧你還好意思說什麼一刀兩斷。」

  楚婉冰委屈地道:「娘,你先聽冰兒把話說完。」

  洛清妍哼道:「好,我就聽聽這小子是怎麼信口雌黃的。」

  楚婉冰暗歎一聲,便在母親耳邊細細訴說。

  洛清妍柳眉一揚,朝龍輝瞥了一眼,仔細端詳了片刻,說了一聲過來!龍輝
哦了一下,乖乖地走過去,楚婉冰嘟著嘴道:「娘親,小賊都是無辜的,你就不
能好些跟他說話嗎?」

  洛清妍媚眼一轉,笑盈盈地道:「龍主,還請過來一坐,好麼?」

  隨後又望著女兒挪揄道:「婉冰大小姐,我這樣說你可滿意?」

  楚婉冰嬌哼一聲,乾脆棒打隨蛇上點頭答:「不錯,本姑娘很滿意。」

  洛清妍氣得拍了她腦門一下,嗔道:「你這臭丫頭,想造反嗎,還不快給我
出去!」

  楚婉冰警惕地望著洛清妍,嘟著小嘴道:「我為什麼要出去,明明小賊沒錯
,你卻偏要這麼凶他……」

  洛清妍氣得兩眼反白,咬牙道:「行了,我保證將你夫君毫無防損地還給你
。」

  楚婉冰又加了一句道:「還有不准把小賊算入萍山計劃裡,不然……」

  洛清妍瞇著媚眼,反問道:「不然怎麼樣,想要跟我翻臉,還是斷絕母女關
系?」

  楚婉冰嚇得縮了縮腦袋,乖乖地拉著漣漪出去,臨走前還不放心地看了母親
一眼,氣得洛清妍暗罵女兒是不要臉的賠錢貨,有了相公便忘了娘。

  巖洞內之餘兩人,洛清妍幽幽地朝龍輝瞥了一眼,拍了拍身邊的坐墊,歎了
口氣道:「過來坐下,讓我瞧瞧!」

  龍輝嗯了一聲,走到她身畔坐下,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清雅而有甜膩的媚香,
虛幻飄渺,卻又真實存在。

  洛清妍探出玉指扣在他的手腕上,隨著時間的過去,她的表情越發凝重,良
久才歎了口氣道:「龍輝,你的頭還疼麼?」

  在她歎氣之際,龍輝彷彿聞到了陣陣檀馨花香,那兩瓣水潤的朱唇猶如玫瑰
花瓣,花瓣之中便是一抹花蕊,若不然怎會有如此香甜的氣息,隨著玉指的離開
,手腕處彷彿還掛著幾分溫潤的感覺,腦海頓時一片空白。

  種種微妙的美感,使得龍輝一時呆住了,竟聽不見洛清妍所說的話。

  洛清妍以為他腦疾有發作,急忙伸手摁在其太陽穴,一邊輸出真氣一邊替他
揉捏。

  兩隻細白的小手彷彿軟玉一般,又好像剛採集了萬千花瓣,肌膚處帶著淡淡
花香,龍輝目光所及竟看到一抹豐腴的圓弧正將衣襟撐起,隨著手臂的揉動,那
處豐隆彷彿晃動著優雅的波浪,隨著波浪的抖動又似乎飄出甜膩乳脂香味,叫人
不得不懷疑衣衫之中是不是藏了乳酪糕點,若不然怎會如此有如此膩人的香氛。

  「好些了嗎?」

  洛清妍替他揉了一陣,輕聲問道。

  龍輝點了點頭,將思緒從香味中拉回。

  洛清妍歎道:「龍輝,你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嗎?」

  龍輝蹙眉道:「有些事情我是記不起來啦,比如鷺明鸞是誰,鐵壁關和酆都
大戰的過程,還有就是……奈何橋上。」

  說到奈何橋,洛清妍芳心一陣刺痛,楚無缺的訣別,玄天真龍的現身,以及
龍輝不惜後果地輸注魂氣……種種這般湧現心頭。

  洛清妍立即打斷他道:「好了,我大概知道你的病症啦。魂氣魄元受損,元
神重創,記憶喪失。你這魂氣因我而損,那我便要負責到底,雖說不能根治,但
還是有辦法加強鎖魂符的效果。」

  龍輝聽得不明所以,卻聽洛清妍淡淡地道:「脫衣服。」

  龍輝啊了一聲,滿面漲紅地道:「這個不太合理吧,還是讓冰兒進來,讓她
來替我醫治吧……」

  洛清妍俏臉一紅,嗔道:「胡說八道什麼!叫你把上衣脫了,不然我怎麼給
你針灸呀!」

  龍輝趕緊脫去外衣,洛清妍臉頰生暈咬唇道:「把裡衣也脫了。」

  看著龍輝將上衣剝個精光,洛清妍只覺得臉頰似乎一陣潮熱,鼻息也略重幾
分,掏出一盒金針,深吸一口氣道:「躺下去,放鬆身子。」

  龍輝依言躺下,洛清妍玉指持針,在他身上的數大要穴下針,龍輝只覺得身
子一片通透舒暢,氣脈似乎也擴張了幾分,舒服的不禁閉目養神。

  洛清妍看他這般模樣先是一愣,暗忖道:「他現在毫無防備,我若趁機點破
氣海,便可奪取玄天真龍一身元功,到時候天下間還有何人是我的對手……」

  洛清妍左手指持針,竟神使鬼差地朝龍輝氣海刺去,右手不著痕跡的放在龍
輝檀中穴上,等氣海一破便趁機將龍輝的元功奪過。

  尖銳的金針距離龍輝氣海只有半寸距離,洛清妍心緒卻一片紊亂,陷入天人
交戰之境:「我若這樣做,冰兒定會怨我……但玄天真龍心態不明,若哪天忽然
覺醒,我怎是他的對手,倒不如趁現在……」

  想到這裡,金針已然抵在氣海之上,只要發力一摁,便可刺破氣海。

  洛清妍身軀一陣哆嗦,朱唇已然慘白無色,吐了口濁氣後便將金針挪開,朝
龍輝其他穴位扎去。

  一邊扎針,洛清妍一邊平復心緒,用波瀾不驚的語氣道:「龍輝,你信我麼
?」

  龍輝嗯了一聲,說道:「信啊!」

  洛清妍淡淡地道:「你就不怕我趁機害你,又或者把你當做棋子來利用麼?


  龍輝閉著眼睛享受穴位的暢快,隨口說道:「洛姐姐你若真有此心,我也認
了。而且保證讓你賣了後,我還要幫你數錢!」

  洛清妍嬌軀一震,眼波流轉,嬌靨染霞,朱唇輕啟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

  龍輝說道:「我隨口說說的,我知道你不會的。」

  洛清妍哦了一聲,問道:「我為什麼不會呢,我可是妖後啊,骨子裡帶著冷
血絕情的妖性。」

  龍輝睜開眼睛,笑道:「拉倒吧,你還冷血絕情?說白了你根本就是死要面
子活受罪!」

  洛清妍俏麗倏然一寒,嬌喝道:「你說什麼!」

  龍輝見她大發雌威,急忙閉目合嘴,一副任君處置的無賴樣,氣得洛清妍是
哭笑不得。

  洛清妍攏了攏腮邊凌亂的秀髮,繼續下針,這次誰都沒有說話,洞內氣氛一
片寧靜,過了好一陣子,洛清妍的金針已經扎完,她抹了抹額頭的細汗,問道:
「臭小子,你剛才為什麼說我死要面子活受罪?」

  龍輝垂目道:「隨口胡說的。」

  洛清妍性子猛地上來了,嗔道:「你說還不是不說!」

  龍輝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堅決地道:「不說!」

  洛清妍瞇著眼睛看著他,雙眼彷彿要滴出水來,嘴角勾起一絲婉媚的笑意:
「你可別後悔!」

  越是嫵媚,越是危險,龍輝頓時出了身白毛汗,尚未來得及反應,只覺得四
肢筋骨一緊,頓時動彈不得,只見四肢關節釘了幾枚金針,將他動作全數封鎖。

  洛清妍咯咯一笑,玉指一揚,三枚金針立即釘在龍輝小腹之上。

  龍輝只覺得下腹頓時湧起一團烈火,龍根竟不受控制地抬頭挺胸,將褲襠高
高撐起。

  「你……你做什麼!」

  龍輝嚇得臉色發白,不斷吞嚥口水道。

  洛清妍輕輕地垂下臻首,低頭望著龍輝,媚眼如絲,咯咯嬌笑道:「臭小子
,姐姐可是專門干採陰補陽勾當的妖精,,當然是趁機吸乾你這條臭龍啦!」

  垂頭嬌笑,絲絲秀髮掃到龍輝臉頰,有種癢癢的感覺,香唇呵氣如蘭,溫熱
馨息噴在臉上,龍輝頓覺神魂晃動,鎖魂符差點失效。

  倏然洛清妍眼中媚意更濃,玉手一揚,釋出真氣將龍輝小腹的金針抽走,隨
後又釘在其他三個穴道。

  龍輝也不知道這三個穴道是什麼名堂,只覺得小腹的火焰瞬間退去,取而代
之的是一股冰寒,龍根竟馬上萎靡,緩緩垂下腿間。

  只見洛清妍抽針,刺針,動作一氣呵成,而龍輝卻是一時抬頭,一時低頭,
苦不堪言。

  洛清妍哼哼笑道:「你說還是不說?」

  龍輝吞了吞口水道:「說了,說了!」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算你識相!」

  說罷便收回三根金針。

  龍輝歎道:「洛姐姐,你本性並非凶殘冷血,相比之下你比素雅、無痕等人
還要溫柔幾分。」

  洛清妍微微一愣,扭過頭去,輕哼一聲道:「繼續說!」

  龍輝道:「洛姐姐你當年懸壺濟世,救助窮人,就連毒蛇都不忍心殺害。後
來你即便化身妖後,帶領妖族進駐中原後也僅僅為謀取一片生存之地,並不像魔
界和煞域那般要稱霸天下。」

  洛清妍說道:「這因為妖族人丁稀少,我才行中庸之道。」

  龍輝暗中嘟囔了一句:「還是死要面子……」

  這句話他是萬萬不敢說出來。

  洛清妍眉頭一簇,疑惑地望著他:「我當年的事情應該是無缺在鐵壁關跟你
說的吧,你不是說不記得鐵壁關的事情了嗎?」

  龍輝咦了一聲,蹙眉思索了片刻道:「鐵壁關的事情並非全然忘卻,最起碼
我還記得你以前的事。」

  洛清妍嬌軀倏然一震,眼中閃過一絲晶瑩,猛地扭過頭去,只給龍輝留下一
個優雅秀麗的背影。

  在她扭頭瞬間,一絲水珠飄到龍輝臉上,有股淡淡的溫熱,隨即水珠順著臉
頰留到嘴角,龍輝不由地用舌頭舔了舔,只覺得鹹味之中又有幾分苦澀。

  氣氛再度陷入寧靜,洞內唯有輕微的呼吸聲,以及那淡淡的幽香……過了片
刻,洛清妍手臂動了動,龍輝只是看到她的背影,但還是感覺到她手臂朝臉上伸
去,似乎是揉揉眼睛,又似乎是做其他事情。

  「龍輝,你還記得天宮八鉉譜上邊的東西麼?」

  洛清妍依舊背對著龍輝,淡淡地道,「雲曦那個故事其實我還沒譯完……」

  龍輝愣了愣,柔聲道:「我聽著哩。」

  洛清妍深吸一口氣道:「當初雲曦迫於父母之命嫁於劉家公子,但心裡卻還
是念著那個負心漢,即便到了洞房花燭夜,她也是藏著一口剪刀,準備以死明志
。誰知道劉公子卻是翩翩君子,毫不為難雲曦,更替她在公婆面前掩護。兩人一
直都是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後來劉家遭奸人迫害,雲曦感念劉公子恩義故
而去求助那個人,可是他卻是故意拖延時間,導致劉家被滅,雲曦一怒之下便自
刎以報劉公子恩義……」

  龍輝長歎一口氣道:「那人真不是東西!」

  洛清妍依舊沒有回頭,淡淡地說了一句:「知道就好,你千萬不要變成他,
我還是比較喜歡現在的龍輝!」

  龍輝微微一愣,乾咳道:「不會,不會,我對天發誓,絕不會做那般無恥之
事!」

  洛清妍幽幽歎了口氣,沉默不語,過了片刻轉過身來,說道:「臭小子,你
覺得怎麼樣?記起一些東西了嗎?」

  龍輝搖了搖頭,洛清妍歎道:「真是白做工了。」

  隨後,龍輝又皺了皺眉頭,說道:「我記起來啦,有一回我被你罵了一頓。


  洛清妍沒好氣地道:「我罵你還少麼?」

  龍輝說道:「那次我被罵過後,洛姐姐你似乎還給我熬藥,還替我梳頭……


  洛清妍媚眼流波,玉靨含霞,貝齒不禁輕咬唇珠,柔聲問道:「還有其他的
事情嗎?」

  龍輝翻了翻眼睛道:「鐵壁關大戰,我似乎記起一些東西。」

  洛清妍蹙眉道:「是什麼?」

  龍輝想起的事情其實是跟白翎羽春風數度的經歷,他哪敢開口,支吾道:「
一些無聊的瑣事,不說也罷。」

  洛清妍沒好氣地道:「不說就不說,誰稀罕聽!」

  龍輝站起來穿好衣服,擺了擺腦袋說道:「這幾針下去頭也清醒多了,舒服
!」

  洛清妍淡淡地道:「當然,這套針術名為金針養魂術,專門醫治失魂症,雖
不能夠解決你魂氣流失的事情,但也可鞏固鎖魂符。」

  龍輝笑道:「洛姐姐,以後我每天都來扎針行不行?」

  洛清妍橫了他一眼道:「想得倒美,我事情多得很,沒空理你這野小子。針
法我會傳給冰兒,叫她給你扎針!」

  龍輝說道:「洛姐姐,我去把冰兒叫進來吧。」

  洛清妍哼道:「你很急著見她麼?你先隨我來!」

  這女人喜怒無常,龍輝可不敢惹她,若是她一不高興給自己來上幾針,這輩
子可就完了。

  洛清妍帶著龍輝走到石洞深處,指著其中一個地洞道:「等會你隨我一同下
去。我要在下邊設一個陣法,替你養魂安魄。」

  龍輝奇道:「為何要到這麼深的地下呢?」

  洛清妍道:「我若在此設陣,恐怕會讓鷺明鸞感應到,所以要到更深層的地
宮,藉著上邊地氣的阻隔,將陣法波動給掩蓋住。」

  說罷提起裙裾彎腰鑽了進去,龍輝緊隨其後。

  地洞甚是狹窄,只餘半人通過,兩人縱有不世神通也得俯首屈膝,乖乖地四
肢伏地爬行。

  龍輝在後,只見洛清妍匍匐身軀,兩條渾圓修長的美腿交疊擺動,裙布被兩
瓣肥美的臀肉撐起一抹圓弧,玉腿交疊爬行之中,竟隱隱可見美股深處之風光。

  緊繃的裙布將腿股間的美景勾勒得若隱若現,只見兩片肥美的臀瓣中夾著兩
片腴沃的肉瓣,似厚嫩蘭葉、又如熟潤牡丹,雖光線不足,雖有裙布掩蓋,但龍
輝卻感覺到那抹妙處是何等的酥膩嬌脂,令人血脈賁張,龍輝呆呆望著,一時竟
忘了跟上。

  洛清妍聽身後毫無動靜,一回過頭竟迎上他灼熱目光,想起自己正學著牝犬
般聳臀爬行,不但將自己豐腴的翹臀朝向這小子,而且兩條修長玉腿還在一前一
後地交錯著,不住壓擠腿心處肥嫩熟潤的花唇……這種無心之失卻有媚態畢露的
模樣,讓她罕見地大羞起來,兩朵紅雲倏地飛上雪靨。

  洛清妍咬唇瞪他一眼,模樣卻嬌軟軟的,一點也不嚇人,兀自細聲斥道:「
看什麼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狗眼!」

  負氣似的擰過頭,逕直向前爬去,但在爬行過程中洛清妍只覺得臀後一陣火
熱,渾身不自在。

  「臭小子,給我把眼睛閉上!」

  洛清妍惱羞成怒地回頭喝道。

  龍輝急忙閉上雙眼,繼續朝前爬去,爬著爬著,只覺得跟前香氣越發濃郁,
情迷意亂間竟一頭撞在兩團沃肉之間,滿臉溫潤柔軟,鼻子更拱到了一處滑膩蜜
潤之處,隱約感覺到花瓣之態,也不只是花瓣過於柔軟,還是龍輝這一下撞得太
過魯莽,鼻尖竟陷入其中,頓時一陣甜膩暖香撲面而來,叫他瞬息間變得難以喘
氣,一股一股的熱氣從口鼻噴出。

  洛清妍方才在爬行中遇上轉彎,只得放慢速度,誰料剛一停下來,就被這小
子撞了個正著,而且還正好埋在自己最羞人的地方,那陣陣熱氣透過裙布打在細
嫩的酥脂上,洛清妍的身子驀然軟了大半,嬌膩低吟一聲,臉頰霎時丹霞湧動,
耳根瞬息朱紅翻滾,上半身無助而又軟弱地趴在地上,唯有後臀不自主地保持聳
起姿勢。

  「小畜生,還不快滾開……」

  洛清妍心裡不住暗罵,身子微微顫抖,卻是羞得抬不起頭來。

  從接觸到現在只在數息間,洛清妍竟感覺到小腹微微抽動,腿心處泛起陣陣
惱人的暖潮。

  「你作死嗎!」

  洛清妍驚覺體內羞人變化,氣得朝後一個伸腿,正好踹在龍輝胸口,將他踢
倒在地。

  龍輝如夢初醒,脹紅一張面皮,捂著胸口支吾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洛清妍賭氣不再理他,施展靈蛇身法化作蛇形朝前方游去。

  兩人進入更深處的地洞,洛清妍指著地面,虎著臉道:「滾過來,坐下去!


  龍輝方才惹她生氣,此刻更像只小貓咪般聽話,就在地上坐下。

  洛清妍見他如此乖巧,對玄天真龍的怨氣也消減大半,心忖道:「難得這條
臭龍這麼乖,我倒也省心不少。你若再敢對不起我跟冰兒,我定要找個機會把你
這混蛋賣了!」

  看著龍輝吃癟的樣子,洛清妍不禁噗嗤一笑,黑暗中直如百花綻放、玉蕊逢
春,說不出的秀美脫俗,又有三分嫵媚嬌艷。

  洛清妍從懷裡掏出幾枚玉珮,擺在龍輝周圍,說道:「這些玉珮是刻著噬魂
妖雲的符咒,待會我會將陣法逆轉,將噬魂變為養魂,助你溫養元神。」

  龍輝點了點頭,正想閉上眼睛,卻聽洛清妍說道:「先別閉眼睛,看著我!


  龍輝睜眼望去,卻迎上一雙秋波如水,溫潤如玉的眸子,心神頓時一片恍惚


  洛清妍望著他雙眼道:「龍輝,我準備用『玄媚奪神術』進入你的元神,助
你穩定心緒,待會你千萬盡量放鬆身子。」

  龍輝點了點頭,洛清妍將真元聚在瞳孔,剎那間龍輝只覺得身墜雲霧,通體
舒暢,漸漸地睡了過去。

  洛清妍玉指點地,逆轉玉珮之符咒,只見洞穴內瞬間雲霧湧動,血色赤雲籠
罩龍輝全身,本應噬魂之妖力此刻倒行逆施,以溫潤元氣補入龍輝元神,替鎖魂
符再補一道屏障,鎖魂符更為堅固。

  龍輝緩緩睜開眼睛,跳了起來,動了動身子骨,笑道:「妙哉,真是舒服,
洛姐姐真是妙手回春!」

  洛清妍溫溫淡笑道:「你且別得意,這也只是治標不治本,要想根治還得找
齊百氣流魄和聚魂花。以後你每隔三天便來這兒養魂。」

  頓了頓又說道:「這玄媚奪神術既可以安魂,又能奪神。若我方才趁機施展
奪神之法,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控制你的神志。而且這種奪神之法毫無痕跡,
可以從根本上改變你的意識甚至是習慣,完全能將你變成另外一個人。」

  龍輝吞了吞口水道:「幸好只有洛姐姐你懂這法術,若不然我可糟糕了。」

  洛清妍噗嗤笑道:「你就不怕我趁機控制你的元神?」

  龍輝聳聳肩道:「嘿嘿,你不會的。」

  洛清妍幽幽一歎,說道:「這個世上還有另一個人懂得此法,而且比我還要
精通,你以後千萬小心。」

  龍輝微微一愣,低聲問道:「那人可是鷺明鸞?」

  洛清妍點了點頭,說道:「沒錯,當初她與我同門學藝時,曾經一口氣控制
十幾個人的元神,讓這些鬚眉男子誤以為自己是女人,塗胭抹脂,對鏡自憐。」

  齊王府內,只聽一聲怒吼,齊王一腳踢翻桌子,咆哮道:「是誰讓趙家去挑
戰韓家的!」

  一旁的中年男子吞了吞口水道:「殿下,這事情似乎是趙家自把自為……」

  齊王嗯了一聲,說道:「傳我名帖,約裴國棟大人見面。」

  那名中年男子便是當初送賀禮到龍府的赫敏,他搖頭道:「殿下,依屬下看
裴國棟也不可靠,說不定這次攻擊韓家便是他自把自為的。」

  齊王腦海閃過裴海峰留下來的字條,沉吟道:「莫非裴國棟是想讓本王提前
跟崔家衝突?」

  赫敏道:「殿下,此刻裴趙兩家已然不可信,不如尋求新的合作夥伴。」

  齊王道:「赫敏,你可有合作對像?」

  赫敏道:「龍輝曾與殿下並肩作戰,不如跟他搭一下線。」

  齊王搖頭道:「龍輝當天從高台墜落,已經告病在家。」

  赫敏道:「說不定他是裝病的呢?」

  齊王道:「若他真是裝病,就表明他無意捲入這場風波,冒然拜訪只會適得
其反。」

  赫敏道:「那王爺準備尋找何人?」

  齊王閉目思索了片刻,歎道:「如今形勢未明,本王便先靜觀其變,等武尊
印璽把那些隱藏的勢力都勾出來後,本王再細細評估。」

  齊王頓了頓又說道:「明日是夏王叔父的誕辰,各方勢力都彙集一堂。赫敏
,替本王準備一份壽禮,明日我要親自奉上。」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6回陰陽雙果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6回陰陽雙果】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14
                  字數 9946
  
              
  養魂完畢,龍輝和洛清妍舉步欲離,卻聞一股異象飄來,只是吸入少許便覺
得神清氣爽,通筋活絡。

  洛清妍深明藥理,一聞便知此香氣乃是天地奇珍所發出,不由心中竊喜:「
妙哉,這個地宮竟有如此寶貝,十有八九是什麼太荒遺址,說不定那個勞什子封
神法印便在此地。」

  洛清妍止住回去步伐,轉頭朝地宮深處走去,龍輝怕她遇險也緊隨其後。

  洛清妍眼光朝龍輝瞥了過去,生出幾分暖意道:「臭小子還真有心,自己腦
患未好還敢跟過來。」

  地宮內岔道極多,但有異香引路,故而兩人能夠找到正確的路徑。

  龍輝緊隨其後,心神一直不能平靜,體內的陰陽二氣竟有種躁動的趨勢,本
想勸阻洛清妍回頭,但看到她蛾眉輕蹙,臉色沉重,似乎不尋此異物誓不罷休,
龍輝最終還是忍住了,唯有默默地聚集功力在後邊護持。

  倏然,洛清妍回頭輕笑道:「傻瓜,精神繃得這麼緊張做什麼,小心把鎖魂
符給崩碎了,我可不想還一個傻相公給冰兒。」

  她這一笑宛如嬌花盛開,香蕊吐馨,龍輝精神一下子便放鬆下來了。

  龍輝說道:「我感覺到前面甚是怪異,怕你……」

  「怕我遇險是不是?」

  洛清妍咬唇輕笑,眼眸蘊喜,神態頗有幾分羞媚,隨後瓊鼻輕哼道:「你真
當我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弱女子麼?不服氣咱們來練練,看我怎麼打趴你這條
臭龍!」

  龍輝潺潺笑道:「洛姐姐,你神通蓋世,上次在傀山你可差點要了我的小命
了,現在借個天給我做膽也不敢跟你單練。」

  洛清妍噗嗤一笑,眼眸滴溜溜地在他身上打了個轉,微嗔道:「敢情你還記
得這事,真是小肚雞腸!」

  過了片刻,洛清妍似乎想起些什麼東西,問道:「方纔你說記起來的東西便
是傀山的事情麼?」

  龍輝聳聳肩道:「不是,傀山之事我從未忘記過。」

  洛清妍愣了愣,不禁耳根一熱,但還是以輕鬆的語氣挪揄道:「是麼,是不
是我當時打得你太疼了?」

  龍輝嘿嘿笑道:「確實是,當時洛姐姐你彈著一口琵琶就把我跟苦海打得哭
爹喊娘的。後來我就想,什麼時候還能再聽洛姐姐你彈一回琵琶。」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說道:「等著吧,那天心情好就賞你一曲。」

  隨著地宮的深入,那股異香更為濃郁,彷彿整個人都浸在這股濃香之中,那
絲絲甜美從毛孔處鑽入,猶如墜入雲端。

  只見眼前空間豁然一亮,兩人步入一個十丈見方的巖洞,洞內光如白晝,洞
壁四周刻滿了各種壁畫,仔細一看竟是滿天神佛,其形態各異,有慈眉菩薩,有
怒目金剛,有嬌艷仙女,有威武神將,亦有儒雅仙人。

  而光源的盡頭乃是一枝長在岩石中的奇花,花分兩朵,一朵黑一朵白,每片
花瓣猶如陰陽魚般,而那陣異香便是從這黑白雙花飄逸而出。

  洛清妍喃喃自語,似乎在背誦一些經典古籍:「黑白奇花,瓣似陰陽,濃香
沁神……」

  倏然,她眼眸一亮,不禁脫口而出道:「這是太荒古種--陰陽雙果。現在
準備花蕊開放,即將結果了!」

  龍輝微微一愣,問道:「什麼是陰陽雙果?」

  洛清妍道:「混沌破虛空,先天五太生,陰陽孕萬物。相傳萬物孕育而成後
,殘餘的一絲陰陽之力便化作這陰陽雙果,這陰陽之力乃是最為純正的玄陰和烈
陽……」

  話音未落,洛清妍花容倏然失色,驚叫道:「快退,這兒是個陣法!」

  只見陰陽雙花光芒倏然收斂,陰陽太極圖竟從中而生,眨眼間便將兩人籠罩
其中,隨後洞壁之上生出異變,一尊尊神佛赫然光華大作,剎那間巖洞內氣壓速
降,一股雄沉吸力猛然爆發,竟將兩人拖拽過去。

  洛清妍恍然大悟,一定是三教聖人布下的陣法,這陰陽雙花竟是這座法陣的
陣眼。

  洛清妍精通陣法佈局,美目凝光,緊盯陣局變化,幾個呼吸間便看出箇中奧
妙:「陣勢以陰陽為本,從而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是道門之術。但周圍的
壁畫中卻又有神佛聖賢之象,暗含菩提,隱匿正陽,這是佛門與儒門的手筆,看
來這個陣局是以道為主,儒為輔,佛在暗,這玄奧之處猶在六道輪迴陣之上!」

  洛清妍美眸落在陣法佈置上,而龍輝卻是直透陣法之根本--陰陽雙花。

  「陰陽篇有雲,陰陽化五行,這陣法藉著陰陽化氣,催生渾儀五行,鎖定日
月星辰,若遭外敵入侵便會發動陰陽玄力,將外人的氣息全數吸走,作為這怪花
的養分!」

  龑武天書囊括三千大道,龍輝一眼便看出其中根源,然而這陣法以陰陽為本
,猶如渾然天成,毫無破綻,一時間也毫無辦法。

  陰陽花乃天地所化,最大的特點便是陰陽渾圓,完美無瑕,對於任何陰陽不
均之氣皆會產生反應,強行將這些不均衡的氣息奪取,作為自身養分,但也僅僅
是吸收一小部分,對活人無害。

  但三教以陰陽花為陣眼造出這麼一個奇陣,把這股吸力無限放大,只要入陣
之人陰陽不均便會陰陽花吸個精光,可是這世上哪有陰陽均衡之人,就算是太監
體內的陽氣都會比陰氣重幾分,就連天生的陰陽人也做不到陰陽均衡,這就是人
道之缺陷,唯有天道方能達至圓滿。

  倏然,吸力倍增,兩人頓覺元功流失,洛清妍把心一橫,玉腿跨分,下盤凝
氣,扎馬沉腰,運起拔山掌起手式,吸納地氣抗衡陰陽雙花的吸力。

  龍輝凝化真元,祭起陰陽篇,轉化陰陽二氣,保全元功。

  可是無論他如何扭轉二氣,始終不及這陰陽花之氣純正,元功正一點一滴地
流失,龍輝暗叫不妙,心忖道:「我雖有陰陽轉化之法,但畢竟是男子,體內陽
氣始終比陰氣重,故而敵不過這渾然天成的陰陽二氣。」

  那邊洛清妍的情況也是如此,她身負玄陰媚體,內息屬陰,功力以至陽鳳火
為主,所以外氣屬陽,但她的本命神通從根本來說是以陰馭陽,憑著純陰之氣護
體才能施展這至陽之火,避免烈火焚身之劫,所以從本質來說洛清妍的陰息比一
般女子還要重。

  龍輝陽元過重,洛清妍陰息為主,兩人從本質來說都不是純正的陰陽平衡,
對上這渾然天成的太極元氣頓時落了下風,最要命的還是這奇花正不住地抽吸兩
人的功力,龍輝還能勉強以陰陽篇抵禦,而洛清妍情況卻越發糟糕,臉色慘白,
香汗淋漓。

  龍輝一把握住洛清妍的玉手,喝道:「快,與我真氣互通,對抗這股吸力。


  洛清妍博學淵源,很快便明白龍輝的意圖,他是想藉著兩人的氣息互補,從
而抗衡這天然的太極陰陽,可是人力能夠比擬天道麼?但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造
出圓滿的陰陽二氣,藉此瞞過陰陽花的感應。

  純陽真元,玄陰內息相互補全,不斷地趨於圓滿,使得陰陽花的吸力大減,
兩人得以稍微喘息之機。

  三教祖師以陰陽花為陣眼,布下此等天道陣法,堪稱曠古奇陣,卻未曾想到
玄天真龍的轉世體與鳳凰血脈傳人竟同時出現,一者龍元至陽,一者鳳體玄陰,
再加上這兩人根基相似,使得陰陽花的威力蕩然無存。

  天下間也唯有龍輝和洛清妍聯手才能在此陣中保全,這兩人中無論替換任何
一人都是死路一條。

  若楚婉冰與龍輝入陣,結果也是兩人同時喪命,畢竟楚婉冰之根基與龍輝相
差甚遠,雖有玄陰媚體,但真氣始終不如龍輝,強陽辱陰,陰陽難以圓滿。

  而換成楚無缺跟洛清妍同來,兩人雖是先天境界,但楚無缺功體以劍為主,
過於銳利,再加上他陽元不純,難以媲美洛清妍的純正陰息,最終結果也是陰盛
陽衰。

  本應是圓滿之陰陽雙氣,然而洛清妍不通陰陽轉化之法,故而在陣法發動的
前期消耗比龍輝還大,導致陰息弱於陽元,難以圓滿。

  陣法也彷彿感應到了這一點,趁機發難。

  只聞轟隆巨響,壁畫中的神佛凌然浮現,凝成虛像,四面劃光,八方撒網,
一股無上玄力,剎定日月星辰,渾儀五行聚現。

  庚金化兵,金戈鐵馬轟然而至,龍輝見狀祭起庚金真元與之相抗,洛清妍素
手打出冰髓勁,鑄造冰牆抵擋鋒銳兵戈。

  金退,木生,兩人剎那間陷入一片翠綠森林,這些樹木花草竟像有生命般,
不斷地朝兩人撲來,洛清妍恨聲道:「這勞什子陣法真是囉嗦,怪招異術層出不
窮!」

  龍輝發出乙木真元逼退四方木氣後,說道:「陣法越是厲害,就證明內藏之
物越不簡單,想必封神法印便在此地宮之內!」

  木陣止息,水陣倏起,兩人深陷汪洋水霧,滔天巨浪翻騰撲殺。

  龍輝緊握洛清妍素手,心念一橫,祭起葵水真元劈開水路。

  水浪雙分卻生異變,兩道漩渦水柱分襲二人,龍輝目光所及竟見洛清妍身後
危機四伏,不容細想,不顧自身,無視襲擊自己的水柱,揮掌替洛清妍解圍。

  龍輝出掌的剎那,洛清妍也有了動作,竟也是枉顧自身安危,以冰髓勁將龍
輝身後的水柱凍結。

  瓦解兩路水柱,洛清妍妙目落在龍輝臉上,含笑道:「臭小子,算你還有幾
分良心,還記得替我擋險。」

  龍輝翻翻白眼道:「洛姐姐,你好像心腸也忒好了點,竟然會念著我的生死
。」

  洛清妍俏臉微紅,啐道:「誰顧你的生死,我是怕你死了,我也得跟著陪葬
。」

  龍輝哼道:「那豈不是死後同穴?」

  洛清妍氣得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腳,嗔道:「再胡說八道,我讓冰兒把你閹了
!」

  龍輝笑道:「冰兒可不捨得。」

  洛清妍咬牙切齒地道:「冰兒不捨得,我便下手,給你來上幾針,叫你永世
不舉!」

  龍輝嚇得渾身冷汗,這風騷丈母娘可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都敢做的主
,要真把她惹急了,小命不保是小,隨時要做做個活太監。

  水陣消散,火陣倏起,景象轉換,兩人竟進入火山之內,滾燙岩漿赤紅如血
,堪比驕陽。

  隨著幾個氣泡的破裂,火柱頓生,兩人猝不及防下被火星濺到,衣服被燒開
幾個破洞,洛清妍那身華貴衣裙頓時破開幾個口子,露出白裡透紅的肌膚。

  洛清妍氣得柳眉倒豎,反手祭起鳳凰靈火,真元牽扯之下,四方熔岩立即為
她所用,化作一隻巨大無比的火鳳凰,朝四方撞去,以火破火,火行陣應聲而破
!若不是握住洛清妍的小手,龍輝定然雙手拍掌,贊上幾句,但他還是笑道:「
妙哉,妙哉,洛姐姐果真厲害,難怪當初我打不過你。」

  洛清妍甚是得意,嫵媚地白了他一眼,嬌聲哼道:「當初打不過,難道你現
在打得過?」

  龍輝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道:「不行,不行,洛姐姐是天下第一,我撐
死了也就天下第二,而且還是相差一大截的天下第二。若不是看在冰兒面子上,
洛姐姐恐怕早把我打出屎來。」

  前半句洛清妍還聽得十分受用,後半句卻叫她噁心了半天,伸手敲了他腦殼
一下,嗔道:「難聽死了,不准再說!」

  話音未落,陣局再變,龍輝哎呀一聲道:「金木水火土,五行已出其四,這
回事土行陣了!」

  洛清妍柳眉一揚,嬌叱道:「囉嗦什麼,還不快集中精神!」

  說話間玉手緊緊握住龍輝,與他十指相扣,貫穿陰陽。

  大地鬧動,群山高聳,兩人被群山困阻,山上落石如雨,滾動而來。

  洛清妍媚眼凝華,蓮足駐地,只見渾圓玉腿倏然跨分,纖柔柳腰猛地一沉,
裙褲撐起一抹豐美,正是拔山掌之前奏,足納地氣,掌發拔山。

  只見洛清妍提起元功,一股真氣由下而生,悍然一掌拍出,碰的一聲落石崩
碎,山峰盡拔。

  全力一掌,洛清妍耗力不菲,不住呼吸吐納,恢復內息,只見酥胸輕輕起伏
,蕩起巍峨浪潮,也就在這一剎那,陰陽花吸力瞬間加倍,原來洛清妍的內息損
耗過多,導致陰陽二氣失衡加劇,激發了陰陽花的異能。

  洛清妍頓覺胸口憋悶,氣息難喘,元功不斷流失,龍輝有見狀,急思破解之
法,將陰陽篇的內容翻來覆去地背出,只為找到一絲生機。

  「這陰陽雙花專門針對陰陽不平的氣息,只要我能跟洛姐姐的氣息保持一致
的步調,這陣法豈不是不攻自破!」

  想到這裡,龍輝緊扣洛清妍素手,將部分陽元轉化為陰息輸給洛清妍,增強
她體內的氣息,盡力保持陰陽同步,洛清妍得龍輝真氣相助,難受感大減,感激
地朝他報以一個微笑。

  然而洛清妍的陰息已經被陰陽花鎖定,就如同決堤大河般難以遏制,龍輝的
助力只能暫解燃眉之急,但治標不治本,隨著洛清妍陰息的流失,兩人局勢越發
嚴峻。

  龍輝把心一橫,用空閒的一隻手封住洛清妍氣脈,阻止陰息的流失,更把洛
清妍的陰息逼到肺腑之處,濃縮成團。

  洛清妍暗吃一驚,這般做法雖能護住陰息,但卻等於斷絕了陰陽並氣,遲早
要死。

  誰料,龍輝說了一句得罪了,一手攬住洛清妍的腰身,毫無徵兆地朝她小嘴
吻去。

  四唇相接,龍輝只覺得芬芳異常,滑膩飽滿的唇瓣宛如蘭芝玉膏,甜膩可口
,洛清妍驚得妙目圓瞪,身子倏地一僵,竟忘卻了陰陽花的威脅。

  「臭小子,你……」

  洛清妍萬萬料不到這小子竟然如此色膽包天,在如此惡劣的險地還對自己輕
薄欺辱,若不是氣脈被封,現在肯定一掌掃去,拍死這混蛋,就算再被陰陽雙花
吸乾元功也省得遭他欺辱。

  憤怒未消,洛清妍卻感到一股純正的陽元從口湧入,流入肺腑,與陰息交融
合氣。

  人道難敵天道,但卻能夠無限地接近天道,龍輝便是趁著剎那間的圓滿掙脫
陰陽花的束縛。

  龍鳳合氣,陰陽並溶,兩股元息不斷地調和,竟在一瞬間內達到了真正陰陽
大圓滿,也就在這一刻,陰陽花失去了感應,陣法瞬間停止。

  這陣法停止,兩人同時生出感應,四隻眼睛近距離凝視,交換一個撤退的眼
神,可是大圓滿境界僅僅出現了片刻,隨後陰陽再度失衡,陰陽花生出異光,散
發奇香,恰是陣法再度活絡的徵象。

  不及細想,立即退走,但為了防止陣法發生更大的變化,兩人始終保持著口
唇相接的姿勢,洛清妍也只能含羞帶怒,萬般不願地貼在龍輝身上,將豐腴的身
軀緊緊靠著這條臭龍。

  龍輝只覺得懷中美人身軀柔軟無骨,豐腴飽滿,而且肌膚滑膩而又滾燙,猶
如一尊被熱水澆灌的玉雕,又似在烈日下的牡丹,香醇而又帶著陽光的火熱。

  兩瓣玫瑰花唇嬌滑香膩,含在口裡甜滋滋的,龍輝竟不由自主地將舌頭伸了
過去,在洛清妍的口腔內戰戰兢兢地刮了一下。

  嗯哼!洛清妍彷彿受驚的小貓,渾身毛孔都倒豎起來,但偏偏無力撒野,只
能喘著沉重的鼻息以作抗議。

  小畜生,快把舌頭拿走!洛清妍氣得大腦一片空白,竟用舌頭去頂龍輝的舌
頭,試圖把他給頂出去。

  然而那根三寸滑舌又能多大力量,在龍輝看來她的舌頭比甜酪還要酥軟幾分
,頂在自己舌根上就像是融化的春水,細滑溫潤,與其說是在反抗,倒不如是在
含羞奉迎,那躁動的香舌更像是纏繞龍輝舌根般,細細刮動,滑膩酥癢。

  似乎因為被龍輝和洛清妍用一個假「天道」

  欺騙,陣法竟像有脾氣般倏然爆發出更強的攻擊,之間混沌生兩儀,兩儀化
三才,三才孕四象,四象凝五行,五行展六道,六道轉七極,七極演八卦,生生
不息的天地之氣狂濤撲向兩人。

  龍輝心知洛清妍此刻實難抵擋,於是將她緊緊抱在懷中,鼓起天龍元功,催
化殘存餘力,剎那間龍氣爆發,只見紫金龍鱗凝成戰甲,替洛清妍擋住致命一擊


  天龍元功與天地之氣相互交擊,發出轟鳴巨響,將兩人拋回了原先的通道,
兩人頓時摔得滿地打滾,然而餘震未消,將四周洞道震得石落紛紛,沙塵飛揚,
整條洞道瞬間崩塌。

  豁盡元功,體內幾乎一片虛空,真氣細若柔絲,煙塵入肺嗆得龍輝不住咳嗽
,待他睜開眼睛時卻發現已經身處亂石之中,身上正靠著一具溫香豐腴的女體。

  龍輝不由大急叫道:「洛姐姐,你沒事吧!」

  叫了幾聲,洛清妍竟毫無反應,龍輝心急如焚,忙推了她幾下,見她還是沒
有反應,手上更加用勁,把她連晃帶搖。

  「行了,我沒死!」

  黑暗中響起一聲慵懶低媚的女聲,語氣略帶嬌嗔,彷彿是被人驚擾美夢的春
閨少婦,含嗔抱怨這不曉風情的臭男人。

  洛清妍似乎是正面趴在靠在他身上,說話間潮熱的香息輕輕的噴在他脖子上
,帶著幾分酥癢溫柔。

  龍輝鬆了口氣,仔細打量四周環境,自己背後是結實密集的亂石,左右兩邊
也是一樣,但前面的情況卻不清楚,於是便問道:「洛姐姐,你後邊的情況怎麼
樣?」

  只聽洛清妍無奈歎道:「我後背上也是一片亂石,想挪一下身子都不行,這
兒又小又窄的。」

  隨後又幽怨地補了一句:「要不然誰願意跟你這小子擠在一起,一身汗臭,
渾身髒兮兮的!」

  龍輝這才發覺此刻兩人的姿勢是何等曖昧,自己被擠在亂石中,身子只能靠
坐在後邊的石塊,兩邊也只有石頭,連伸手都不能,前邊也是一堆石頭,兩條腿
只能蜷縮屈起,連伸展都難。

  他被迫擺出這麼一個姿勢,使得洛清妍更是難堪,上身被身後的亂石頂住,
難以退後,只能無奈地朝龍輝壓去,兩團豐腴的乳球幾欲頂在龍輝胸口,幸好她
用手撐住龍輝胸膛,才不至於更加難堪。

  洛清妍下身則更為無奈,由於龍輝雙腿蜷縮屈起,她只能坐在龍輝小腹處,
最要命的是兩條腿竟是以分開的姿勢跨坐在龍輝身上,肥美的豐臀毫無保留地壓
在龍輝小腹,而腿心的羞處更是觸及龍輝的下體。

  龍輝只覺得洛清妍大腿內側溫度不住升高,即便隔著裙褲也能感受到當中的
溫熱,而兩條圓潤大腿勾勒出的曼妙線條到了盡頭後,赫然匯聚成一處深谷幽逢
,從那幽縫中溢出一絲一絲灼熱的潮濕氣息,正好吐在龍根之上,溫熱之氣瞬間
便疏通血絡,龍根悍然抬頭,正好直勾勾地戳在洛清妍股間的凹陷,就這麼一戳
,立即聽到一聲嚶嚀,正是洛清妍嬌膩低吟,如泣如訴,似羞惱又似幽怨。

  「小畜生,你好大膽啊!」

  洛清妍嬌叱一聲。

  龍輝打了個冷戰,急忙道:「洛姐姐,我不是有意的!」

  龍輝還沒解釋完,就觸及兩道似有似無的媚光,在黑暗中宛如飛舞的螢火蟲


  龍輝將殘餘真氣聚在雙目,仔細一看,只見洛清妍正含羞帶怒地看著他,美
眸秋波流轉,似怒似嗔,雪靨丹霞湧動,媚若滴水,雙手警惕地撐在他身上,保
持兩人胸口不至於貼在一起。

  雖是如此,但洛清妍的雙乳實在過於豐腴飽滿,在這個狹窄的空間很難徹底
遠離龍輝,若聚若離,龍輝在依稀中彷彿感受到那對豪乳的溫熱和飽滿,鼻子間
仿若有股淡淡乳脂膩香。

  深層的刺激,龍根頓時暴漲三分,洛清妍只覺得下體一陣火熱堅挺,熟潤的
蛤脂彷彿是陷入一團烈火中,熏蒸烘烤下變得更加酥膩,猶如入口即化的嬌脂花
瓣,洛清妍氣急之下立即起身,兩條修長的玉腿撐起身子,試圖離開龍輝,卻是
一頭撞在上邊的石塊,痛得她身子一縮,兩腿一軟,竟又坐了下去。

  這一起一落,洛清妍簡直是作繭自縛,玉胯沉落坐下使得龍根的鈍尖卡在了
凹陷細縫之處,洛清妍只覺得一顆火熱的雞蛋塞入了花唇,雖然隔著裙子,但帶
來的刺激絲毫不弱,兩片熟潤肉唇自動分開,淺嘗輒止地叼住半個龜首,哆嗦之
間竟咕嚕溢出一注花漿。

  龍輝只覺得半個龜首彷彿被魚嘴含住,緊湊細滑,恍惚間竟感一片暖香熱漿
打來,彷彿是灑滿花瓣的溫泉熱水,若不然哪來的香氣,哪來的溫熱?洛清妍只
覺得一顆芳心都快溢出胸膛了,心裡不住地小畜生、小畜生地怒罵。

  這就是洛姐姐的妙處,真是甘甜多汁!龍輝心裡暗暗讚歎,彷彿吸食罌粟的
人,上癮似的將腰肢朝上送去,試圖更深一步,但由於兩人衣褲的阻撓,龍根難
以寸進,但卻把洛清妍頂得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發出一聲嬌啼。

  只是這麼一點就如此麻人,若是全部進來還得了?洛清妍全身酥麻,勉力撐
住身子,不讓自己趴到龍輝身上,咬唇罵道:「小畜生,你作死麼!」

  龍輝吞了吞口水道:「我控制不住自己!」

  什麼鬼借口,洛清妍暗呸一聲,左手鼓起餘力猛地扣住龍輝喉嚨,嬌叱道:
「你若再敢亂來,我便掐死你!」

  龍輝被她捏得喘不過氣來,正想抬頭求饒,卻剛好碰到她開口說話的一剎那
,飽滿水潤的紅唇開闔嬌嗔,噴出斷斷續續,如蘭如麝的旃檀幽香,腦海中立即
浮現方才口唇渡氣那一幕。

  我若在上邊親一下,她會怎麼樣?龍輝壯起膽來,猛地朝洛清妍的香唇吻去


  空間狹小,洛清妍手臂只能彎曲,故而兩人臉龐的距離並不遠,洛清妍更想
不到這小子還敢把臉伸過來,猝不及防下竟被他吻了個正著,口唇頓時陷入一片
溫濕之中,潮熱的水汽從對面湧來,洛清妍身子倏地一崩。

  我掐死你!洛清妍眼中現出一絲狠媚,五指猛地用力,朝著龍輝喉嚨扣下,
但卻是狠不下心:「殺了他,殺了他……」

  在心裡默默叨念著三個字,然而手腕卻神使鬼差地垂下。

  看在冰兒面子上就饒你一命,洛清妍籌措了半天總算找到一個不殺他的借口
,但心裡卻是不服氣,指甲狠狠地地扣入龍輝肩膀,恨不得撕下他一塊肉來。

  龍輝肩膀吃痛,口裡的美味叫他暫忘痛苦,專心地品嚐蘭香嫩滑的美人口唇


  龍輝伸出舌頭,試圖再入洛清妍檀口,然而洛清妍在掐他皮肉的同時緊咬牙
關,不叫他輕易渡過。

  還想伸進來,做夢!洛清妍死守牙關,心裡惡狠狠地說道:「你若敢進來,
我就咬斷你的舌頭!」

  忽然,覺得後臀一陣溫熱,嚇得她全身汗毛都豎起。

  龍輝的手掌竟放肆地撫向她那豐滿的臀肉,動作輕憐溫柔,彷彿有絲絲熱水
從中流出,滲入毛孔,浸潤臀肉。

  洛清妍頜間頓時一鬆,牙關失守,任由龍輝的舌頭捲進來,在她口腔內撩動
探析,濕滑的舌根搔刮在檀口嫩肉上,酥軟酵麻,引出更多的香涎,吃的龍輝滿
口香甜,暗讚道:「洛姐姐的口水堪比玉液,雖然沒有冰兒那般清甜,但卻是濃
郁甘美。」

  口唇交纏,洛清妍雙手也失去了掐捏龍輝的力氣,只是軟綿綿地撐著自己身
子,然而龍輝把手掌挪去,從她腋下穿過,將她抱了個滿懷,胸口頓時被兩團美
肉壓住,豐腴彈柔,滑膩乳香透過衣衫滲入毛孔,端的是妙不可言。

  陽元、陰息再度凝聚,在兩人口中匯聚,循環一個大周天後,又流入各自體
內。

  不斷地滋養氣脈,催生真氣,疲軟的身軀漸漸生出力氣口唇交纏,胸乳想貼
,龍輝只覺洛清妍的脂瑩肉嫩,能若有似無地感受出花瓣肉芽之形,點觸擦刮之
間,快美難言。

  洛清妍身子微微前傾,卻被侵入更甚,美臀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心中嬌嗔
怒罵不休,但卻是無法開口,只能嚶嚀嬌喘。

  剎那間她腰板緊繃,圓潤的肥臀劇烈顫抖,原來是龍輝越頂越重,下腹用力
研磨,磨得她媚眸半閉,眸裡春波朦朧如霧,唯有最後一絲理智垂死掙扎,更顯
淒麗。

  嗯嗯呃……洛清妍的鼻息越發沉重,蛤脂肉唇深處的花蕊不受控制地溢出一
注又一注的漿汁,不但打濕了自己的裙子,更滲到龍輝褲襠處,使得龍根彷彿浸
潤在溫水香湯之中,洛清妍身子一僵,臀股緊繃,兩瓣花唇牢牢綴住龍首,箍得
龍輝下體生疼,一股酥麻從尾椎生出,大股大股的陽精噴射而出,洛清妍被燙得
渾身嬌軟,但隨著真氣的恢復她也驚醒過來,頓時把心一橫,暗罵道:「小畜生
,今天就吸乾你的元陽,叫你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

  洛清妍施展妖族媚術,採補之法,氣凝小腹,陰息急轉,準備在兩團溫軟嬌
綿之中生出吸力漩渦,趁著龍輝洩精之際抽吸他的元陽,但卻不知為何心意疲軟
,聚集了一半的氣旋竟止住了。

  在她停止的瞬間,龍輝那邊運功完畢,純正的精氣湧入洛清妍的小腹,正是
龍輝的陰陽雙修。

  上下兩處皆有陰陽循環,洛清妍和龍輝在幾個呼吸間便恢復了八成功力。

  洛清妍驚醒過來,急忙推開龍輝的臉頰,在口唇分離之際,卻見一縷銀絲藕
斷絲連,黏在兩人唇上。

  洛清妍嬌喘吁吁,雪靨暈紅如火,整個人就像坐在一灘打散的滾粥裡,臀下
浸裹著稠濃溫暖的黏液,花汁尚在噴流,裙布一片粘稠,貼熨著快美後極其敏感
的肌膚,心中柔情忽動,濃睫交顫,閉目流下淚來。

  龍輝頓時一愣,心知這回簍子捅大了,搖搖頭驅散腦海裡的雜亂思緒,摟著
她坐直了身子,低聲道:「真是對不住了,洛姐姐。我不是故意對你無禮的,只
是管不住自己。你……你別惱我。」

  洛清妍眼眸倏然閃過一絲狠媚凶光,張開檀口朝著龍輝脖子咬去,粗大血脈
瞬間破裂,鮮血泉湧而出。

  洛清妍死死地咬住,絲毫不可鬆口,任由鮮血湧入嘴中,只覺得滿嘴腥甜,
眼淚不知主地湧了出來,手指狠狠扣在龍輝背上,尖利的指甲插入其中,將龍輝
的背肌捅出了十個血洞。

  脖子血流如泉湧,背上被十個修長的春蔥玉指扣入,也是一片血肉模糊,龍
輝身心劇痛,隨著血流不止,意識也開始模糊,倏然洛清妍鬆開牙齒,同時收回
了玉手,明媚的眼睛一片水霧迷濛,臉頰更掛著淡淡淚痕,嘴角、下巴一片赤紅
,鮮血順著她粉嫩的玉頸一直往下流,衣襟前端染滿艷紅,帶著三分淒婉,兩分
狠媚,五分妖異。

  洛清妍抹了抹嘴邊的鮮血,呸了一聲道:「臭龍的血果然也是臭的!」

  說罷,催動元功,強行崩碎四周亂石,劈開一條生路。

  從龍輝身上站起來,洛清妍冷漠地道:「別裝死,馬上給我滾起來!」

  龍輝理虧在先,一邊以真氣封住傷口止血,勉力站起,但血氣虧損不少,動
作難免有些遲緩,洛清妍看得心煩,罵道:「剛才你不是有勁得很嗎?裝什麼裝
!」

  說起剛才兩個字,洛清妍頓時羞惱,舉起玉手便想賞他幾個耳光,但看到他
血肉模糊的脖子,芳心沒來的一軟,竟下不了手。

  嬌蠻刁悍之氣已經升起,洛清妍豈會善罷甘休,揚起玉足朝著龍輝小腿狠狠
踹了三下,差點把他腿骨給踢斷,痛得龍輝差點跌倒在地。

  洛清妍扭頭便走,怒嗔道:「給我跟上來!」

  龍輝忍著腳痛,一瘸一拐跟上那婀娜的背影。

  走出暗道,竟見楚婉冰憂心忡忡地等在外邊,見兩人出來,急忙叫道:「娘
,小賊,你們怎麼現在才出來,我擔……」

  話音倏然停止,眼前的一幕將她徹底震住了。

  只見洛清妍嘴角、下巴、脖子還有一大片衣襟都是鮮血,而龍輝則是脖子出
血肉模糊,鮮血也染了紅了半個身子。

  楚婉冰哆嗦了幾下,問道:「發……發生什麼事?」

  洛清妍微微一愣,目光朝龍輝撇來,示意他小心說話。

  龍輝乾咳一聲,走過去摟住小丫頭道:「冰兒,事情是這樣的,下面的暗道
通向三教祖師設置的陣法,這個陣法是以陰陽花為陣眼,演變成一個陰陽大圓滿
之陣局,暗合天道無窮之數,更能迷人心智,其厲害程度猶在六道輪迴陣之上,
然後我們就著了道。」

  洛清妍不禁暗自莞爾道:「臭小子說話真假參半,也就冰兒這傻丫頭會信你
的鬼話!」

  楚婉冰摸了摸龍輝的脖子道:「你這兒還痛麼?對了這究竟是怎麼傷的?」

  龍輝脫口而出道:「嗯……有人被陣法迷了心智,像個瘋狗一樣對我又咬又
抓,所以就成這個樣子啦……」

  洛清妍差點沒氣炸肺,暗罵不已:「小畜生,竟然說我是瘋狗,你才是瘋狗
……早知道把你的血都吸乾!」

  想到這裡銀牙不住地磨牙,恨不得衝過去再給他脖子來上一口,放他兩三斤
臭血。

  楚婉冰見母親低頭抿嘴不語,以為她對此事愧疚,頓時也就信了,心痛地替
丈夫擦血,又拿布條傷藥替龍輝處理傷口,正在包紮的時候,楚婉冰小巧的鼻子
皺了皺,奇道:「小賊,你身上的味道怎麼怪怪的?」


寫到這裡,那些不喜歡看的就別難為自己啦,安靜地離開吧!如果說什麼違背俠這個字,那好我改書名

,因為我雖然構思了故事,但從未認真思考過書名,只是覺順口隨手捏來的。(本來就是自娛自樂的東

西,改成什麼「大恆紀元」都可以......)還有那些說什麼「擼管文,破書」的人,你可以不看,從我碼字開始從未拿過你一分錢,你不看就走,別唧唧歪歪的,喜歡看的人就

留下來一起娛樂。

有書友說小弟放水讓他們和好,嘿嘿,虐心的東西準備來了.......但不會是綠帽,大家做好準備啦。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7回郡主雌威】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7回郡主雌威】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17
                  字數 8362
  
              
    這句話一出,立即將龍輝驚出一身白毛汗,怪味道那明顯就是自己的白漿、
洛清妍的花汁還有鮮血混合而成。

  洛清妍臉色如常,淡然道:「冰兒,快幫娘親準備些香湯吧。」

  楚婉冰這才想起母親也是渾身血跡,嗯了一聲,急匆匆跑到命人燒水。

  得貴人相助支走了這小醋罈子,龍輝總算鬆了口氣,向洛清妍報以一個感激
的目光,但洛清妍卻理都不理他,直接扭頭走開。

  地宮內已經佈置成一個居所,藉著一個一個的巖洞做成房間,桌椅床碗筷等
生活用品都備齊,還設有機關陣法等防護,要做到這一步並非一天兩天能成,看
來洛清妍早就料到鷺明鸞會反撲,故而搶先一步設好後路。

  替母親準備好香湯後,楚婉冰也給龍輝燒了一桶藥湯,讓他浸泡在裡邊,助
丈夫活血祛瘀。

  藥湯是放在楚婉冰專屬的巖洞裡,小丫頭看著龍輝背後的十個破洞,眼圈頓
時一紅,嘟著小嘴埋怨道:「娘親也真是的,下這麼恨的手……」

  說話間用手捧起藥水細細地塗抹在龍輝背後的傷口,動作輕柔,生怕又弄痛
龍輝。

  龍輝後背一陣溫滑,只覺得冰兒的玉手撫在身上十分舒暢,痛楚消減大半,
心裡頓感愧疚難擋,不由得歎了口氣。

  楚婉冰奇道:「小賊,怎麼了,是不是我弄痛你的傷口了。」

  龍輝轉移話題道:「不是,只是覺得這個藥水澀澀的,怕弄傷你的手。」

  楚婉冰嬌軀輕顫,眼波流轉,喃喃道:「你歎氣就是為人家的手麼?」

  龍輝轉過身去,握住她小手道:「是啊,冰兒的小手這麼嬌嫩,要是弄傷了
我可就心痛得緊!」

  楚婉冰眼圈泛紅,低聲說道:「你就知道遷就寵溺我……今天要是換成是我
爹,肯定要拿鞭子抽我了。」

  龍輝笑道:「冰兒小時候也被打過嗎?」

  楚婉冰搖頭道:「沒有,爹一發火我就躲開了……現在我想看爹爹發火都不
行了……」

  說到最後眼淚又掉了下來。

  龍輝心痛地替她抹去眼淚,說道:「冰兒乖,別哭了,我以後一對你定更好
,保證讓你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楚婉冰破涕為笑道:「哪有你這樣的,就知道一味地嬌縱人家,小心把我慣
出個壞脾氣,再給你惹幾個大麻煩。」

  龍輝捧著她小臉,親暱地與她額頭相觸,笑道:「就算你這丫頭把天戳個窟
窿,我也給你補上。」

  楚婉冰聞言,情動不已,順勢摟住龍輝脖子,玉靨暈紅,媚眼如絲,呵氣如
蘭地道:「小賊,你傷勢不輕,人家給你進補進補吧。」

  龍輝笑道:「好啊,咱們就洗個鴛鴦浴。」

  楚婉冰咯咯一笑,正想朝丈夫奉上香吻,便聽到洛清妍在洞外說道:「冰兒
,到娘親這邊來一下。」

  楚婉冰壓住一腔情火,撅了撅小嘴,有些不情願地走了出去。

  龍輝在藥桶裡泡得水都涼了,楚婉冰這走回來,臉上掛著幾絲微笑道:「小
賊,娘親讓人家光明正大地跟你回龍府。」

  龍輝微微一愣,心裡有些疑惑,但還是拍手道:「妙哉,我盼星星盼月亮就
等這一天。」

  楚婉冰特地給龍輝選了一件領子較高的衣服,將脖子的傷口遮住後,便喜滋
滋地挽著丈夫手臂走出地宮。

  走在玉京繁華的夜市中,楚婉冰興致甚高,一雙明媚的大眼睛左右打量著四
周商舖、行人,畢竟她是首度以真身跟龍輝外出,不由得笑靨如花地拉著龍輝東
逛西逛,龍輝見妻子高興也是樂得合不上嘴。

  逛了半會,楚婉冰眼睛一亮,湊到龍輝耳邊膩聲道:「小賊,人家想吃冰糖
葫蘆,還有蔥油餅!」

  龍輝朝前邊看去,果真有賣冰糖葫蘆和蔥油餅的小販,不由想起五年前定情
的一幕,於是便應承道:「好,我這就去給你買。」

  誰知楚婉冰卻扭捏道:「不要現在買嘛,咱們先回家,等會你再出來買給我
,人家在家裡等你。」

  龍輝微微笑道:「現在買豈不省事很多,何必等會又跑出來。」

  楚婉冰嗔道:「被人家看到我吃這種小孩子的東西……多丟人吶!」

  龍輝不禁莞爾,心想原來這丫頭是嘴饞想吃,可怕人笑話,真是個活寶貝。

  龍輝答應下來,便跟楚婉冰打道回府,走到半路卻見一名男子絆倒石頭,咕
咚一下摔了個四腳朝天,躺在地上呻吟不已,顯然是摔得不輕。

  楚婉冰正想上前去攙扶,卻見有人比她快了一步,一名清秀書生上前將男子
扶起。

  楚婉冰媚眼瞇了瞇,認出這書生正是當初有一面之緣的窮書生薛樂。

  只見薛樂溫言道:「兄台,你怎麼樣了,可用去看大夫?」

  楚婉冰見狀不由讚道:「想不到這書獃子也有幾分古道熱腸。」

  龍輝奇道:「冰兒,你認得他?」

  楚婉冰溫溫笑道:「也算不上認識,當初進京的時候有一面之緣。」

  龍輝不由得打量了幾眼薛樂,見他眉清目秀,舉止得體,頗有幾分名士風範
,在打量薛樂的同時目光也無意落在那個倒地男子身上,見他雖是蹙眉呻吟,但
呼吸甚為平穩,不似摔傷的模樣,其相貌長得賊眉鼠眼,頗為刁鑽刻薄,最叫人
費解的是他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

  這名男子嗖的一下伸出手去抓住薛樂衣袖,叫道:「是你這秀才把我給碰倒
的,快快賠我湯藥錢來!」

  說罷還哎呦哎呦地呻吟:「好痛啊,骨頭都摔斷了……你這書生也忒狠心了
,下手這麼狠,白讀你的聖賢書了……」

  他說話的同時,周圍有幾個人也在起哄,一起指著薛樂破口大罵,叫他賠錢


  龍輝聽到周圍的一些小販不住搖頭,於是過去詢問事情原委,一名小販歎道
:「那人姓南,是附近有名的潑皮,專門用這種手段騙人,只要有人過去扶他,
就趁機訛上一口,說是對方把他撞倒的,要陪什麼湯藥費。」

  龍輝奇道:「既然如此,為何還有這麼多人幫他?」

  小販歎道:「那些人跟他是一夥的。」

  楚婉冰聽後,氣憤不已,問道:「難道就沒人來管這些潑皮嗎?」

  小販搖頭道:「哎,沒用的,這兒的保長就是這潑皮的表叔。」

  玉京人口眾多,街道繁華,單憑一個府尹很難面面兼顧,於是便向下設立保
長一職,負責各條街道的管理。

  薛樂被這群潑皮連拉帶拽,不由憋紅臉道:「明明是你自己跌倒的,何以含
血噴人,你你們還講不講道理!」

  南潑皮尖著嗓子叫道:「喲,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這臭書生撞到了我,還
滿口道理,最不講道理的人是你!趕緊賠錢,要不然你休想走出這條街!」

  薛樂那見過這般無賴,氣得不住發抖,潑皮們見他說不出話來,氣焰更為囂
張,圍著薛樂叫罵威嚇。

  楚婉冰實在看不過眼,挽起袖子便要去教訓這伙潑皮,卻聽有人叫道:「何
事喧鬧!」

  一名鬍鬚男子走了過來,南潑皮叫道:「保長大人,這個書生撞傷了我,還
不肯承認!」

  其他潑皮也紛紛大叫,說自己是證人,一口指證薛樂的「罪行」。

  小販歎道:「這個徐保長跟他們都是一夥的,這書生有難了!」

  龍輝奇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他們狼狽為奸,為何沒人出來給書生作證呢?


  小販苦笑道:「這姓徐的管著這條街,我們要是敢跟他作對,生意就不用做
了,為了餬口飯吃,大伙都只能忍了。」

  徐保長冷眼瞥了薛樂一下,哼道:「人人都說你撞傷了人,你還有何話可說
?」

  薛樂道:「回保長大人話,小生本是赴京趕考的秀才,今夜路過此地,看到
有人跌倒,便好心過去攙扶,誰料卻被此人誣陷,還望大人替小生做主。」

  徐保長嗯了一聲,說道:「既然他是自己跌倒,你可有證據證明自身清白?


  薛樂道:「街上的人都可以替小生作證。」

  徐保長大聲叫道:「你們誰可以證明不是書生撞傷人的!」

  這夥人積威已久,周圍的商舖和小販竟無一人敢出來作證,都低著頭做自己
的事,那些行人大多是本地人,對這兒的事也是了然在胸,所以也沒人敢站出來


  徐保長哼道:「你這書生,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清白,但卻無人出來作證,你
叫本保長如何信你!」

  薛樂一陣語塞,吞了吞口水道:「小生真是冤枉的,還望大人明察!」

  徐保長哼道:「你既無證人,也無證據,你如何說自己是清白的!再說了,
若不是你撞到的,你為何要去攙扶,分明就是心虛!」

  薛樂那見過這般無禮的說法,氣得渾身發抖,咬牙道:「小生不服,我要去
府尹告狀!」

  徐保長冷笑道:「府尹大人日理萬機,那有空管你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既
然這事兒發生在徐某的管轄街道,那便由我說了算。你速速給傷者作陪,本保長
便不與你為難!」

  薛樂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罷了,我便當給狗咬了一口,要我賠多少!


  徐保長朝南潑皮望了一眼,這潑皮心領神會,又倒在地上呻吟,時而捂肚子
,時而捂腳,時而捂手:「哎呦,哎呦,這下摔得不輕啊……肚子好痛啊……手
痛腳也痛,一定是骨頭也被摔斷了……」

  徐保長道:「你把人撞成這個模樣,就陪五貫錢吧。」

  薛樂頓時驚叫道:「什麼,五貫錢?」

  徐保長哼道:「你這書生,傷人這般重,若告到府尹大人那,保管你鋃鐺入
獄,連科考都要泡湯,這五貫錢算是便宜你了!」

  薛樂氣得臉色發青,咬牙道:「我沒撞人,我不賠!」

  徐保長頓時怒了,喝道:「這兒人人都說你撞傷了人,你還敢狡辯,你若不
賠錢,老子可就不客氣啦!」

  楚婉冰已經是忍無可忍了,緊咬銀牙,挽起袖便要拔刀相助,卻聽人群中傳
來一聲清喝:「書生沒撞人,我可以作證!」

  只見一名華服公子走了過來,手持折扇,玉面桃腮,唇紅齒白,極為俊美。

  龍輝不禁笑道:「我還當是何人呢,原來是她呀。」

  楚婉冰酸勁上湧,在龍輝手臂上狠狠掐了一記,嗔道:「你的老相好還真多
,走到街上都能撞到一個!」

  龍輝尷尬地笑道:「冰兒,我跟郡主不像你想像那樣……」

  楚婉冰蹙眉呸道:「鬼才信你,都大庭廣眾地跟你眉來眼去的,還沒什麼。


  那名華服公子正是女扮男裝的瑤映郡主,皇甫瑤。

  徐保長瞇著眼睛道:「哪來的小子,你那隻眼睛看見這書生是冤枉的?」

  皇甫瑤說道:「左眼,右眼,兩隻眼睛都看到那個姓南的潑皮在訛詐好人,
也看到你這保長與地痞流氓蛇鼠一窩,欺壓百姓!」

  徐保長臉色一沉,哼道:「好大的膽子,你可知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皇甫瑤冷笑道:「保長由各大街道推舉德才兼備之人擔任,而名號並未列入
吏部之內,充其量只是一個代府尹管理街道的鄉紳,算什麼朝廷命官,但是你假
冒朝廷命官,可是株連九族的重罪!」

  徐保長臉色一沉,細細地打量皇甫瑤,見她衣衫華貴,氣質不凡,並非一般
人家子弟,這玉京乃是天子腳下,隨處都可見達官貴人,他自己一個區區保長最
多也就欺負一下小商小販,那上得了檯面。

  南潑皮卻是蠻橫慣了,也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跳起來就罵道:「哪來的小
白臉,竟敢在爺爺的地盤上撒野,兄弟把這小子給我打了!」

  眾潑皮尚未來得及動手,卻見人群中竄出五個壯實漢子,其手腳麻利,功夫
不俗,連踢帶踹就把這群潑皮打趴在地。

  皇甫瑤臉色一沉,哼道:「把這個魚肉鄉里的狗東西給我拿下!」

  五名漢子乃夏王府的高手,幾個動作便將徐保長扣住。

  徐保長不甘地大叫道:「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竟敢……」

  話還沒說完,就被迎面踹了一腳,把剩下的話給堵了回去。

  踢人叫人驚訝的是,踹人的不是那些漢子,而是皇甫瑤自己。

  龍輝和楚婉冰不禁吃了一驚,想不到這嬌滴滴的郡主也有這麼狠急的一面。

  皇甫瑤指著他喝道:「你這狗才魚肉鄉里也就算了,你還幫著這些潑皮陷害
好人,以後要再有人跌倒,還有誰敢過去扶,到了那個時候百姓之間再也不敢互
助,善念不存!你比這些潑皮更加可恨,今天若不整治你,以後定會害死更多人
!」

  楚婉冰蹙眉道:「小賊,你這老相好為何會說徐保長會害死更多人呢?」

  龍輝被她一句老相好嗆得哭笑不得,說道:「他這樣誣陷好人,今後便無人
敢去攙扶跌倒者,這些跌倒的人若是年輕力壯的也就罷了,要是是老人的話,不
及時攙扶起來去瞧大夫,隨時有危險,所以這狗才相當於害死這些老人。」

  這邊,皇甫瑤命令手下將徐保長衣服扒光,捆在樹上,拿起鞭子便抽,皇甫
瑤還補了一句道:「不把他骨頭打出來別停手!」

  只聽?裡啪啦的皮鞭聲伴隨著徐保長的哀嚎響起,街上的人不由大呼過癮。

  皇甫瑤又指著南潑皮說道:「你這潑皮有手有腳,竟幹此等勾當,忒不要臉
,你不是說自己骨頭斷了麼,那好,我便成全你!來人,把他手腳給我打斷!」

  南潑皮嚇得屁股尿流,跪在地上求饒哭喊:「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人以
後再也不敢了!」

  皇甫瑤冷笑道:「既然你這麼想趴在地上訛人,那你就一輩子趴在地上吧!


  說罷,便讓手下動手,兩名大漢走了過來,一個把南潑皮摁倒在地,一個朝
著他手腳踩下,嘎啦清脆的骨折聲響起,南潑皮的四肢盡斷。

  路人不禁大聲喝彩,想來他們也是被這夥人欺負得緊了,今天見到他們被狠
狠整治,頓感大快人心。

  龍輝歎道:「把他們送官就行了,這打斷手腳,是不是做的過了?」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說道:「一點都不過分,我覺得這郡主做得挺好的,送
官最多也就關他三五個月,出來後他還不是一樣訛詐善心人,倒不如直接打斷他
手腳來的痛快!」

  末了,小丫頭還補上一句:「換了我來也要打碎他的骨頭,這郡主性子跟白
妹妹一般,真是不愧是堂姐妹,做事一樣爽朗。」

  皇甫瑤將剩餘的潑皮懲治一番後,便走到薛樂面前,遞過一袋銀子道:「公
子,行善事便應有好報,小小心意還請笑納。」

  薛樂推掉銀子道:「兄台懲治這夥人,還我清白,小生已是感激不盡,這銀
子說什麼都不能收。」

  皇甫瑤笑道:「兄台若是不收下,那今後恐怕就沒人敢做好事了。」

  薛樂奇道:「此話何解?」

  皇甫瑤道:「正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惡人已遭報應,但兄台尚未有善
報,老百姓看得都很簡單,心思也很單純,若是他們沒看到這善惡報應,以後便
無人行善事啦!所以說,兄台還是收下好。」

  薛樂微微一愣接過銀子,歎道:「兄台高義,在下佩服。還請兄台將名號告
之,也好讓在下時刻鞭策自己。」

  皇甫瑤微微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識,兄台若來日高中,說不定我們還有幸
再見。」

  說罷招呼手下離去,留下這伙半死不活的潑皮。

  楚婉冰在龍輝胳膊上擰了一下,嗔道:「人都走了,還看什麼看。」

  龍輝痛得直咧嘴,溫言呵哄道:「好了好了,不看了,不看了,咱們回家吧
。」

  回到龍府,小丫頭熱情如火,主動承歡,雪腴馥香的身子盡情地在奉迎丈夫
的索取,扭腰晃臀間抖出陣陣乳波臀浪,花心急劇抽搐吮吸,花汁一注一注地溢
出,被單下沾上了一塊塊的淫漿,龍輝也美得通體順暢,隨著陰陽大法的雙修,
他很快便恢復了血氣,再加上楚婉冰的嬌膩癡吟,使得龍輝連番的激射,便通通
繳給了她,射得這只雪潤豐腴的小媚鳳魂飛天外,丟了個死去活來。

  春風過境,楚婉冰嬌膩地倚在龍輝懷裡,安靜乖巧得猶如小貓,低聲道:「
小賊,人家有些話要跟你說。」

  濃重的鼻音似將睡去,又如呢喃般嬌嫩動人。

  龍輝淡淡微笑,抱著她溫暖嬌軀的手臂緊了一緊,說道:「冰兒,有什麼便
說吧……」

  楚婉冰幽幽一歎,溫溫的檀息呵暖了他的胸腋,玉唇湊到龍輝耳邊呵氣如蘭
地說了一陣子,聽得龍輝眉頭緊蹙,神情凝重。

  聽完後,龍輝不由歎道:「能行麼?」

  楚婉冰道:「這也是唯一的辦法,若不然我們恐怕會輸得一敗塗地。」

  龍輝道:「我怕你們有危險。」

  楚婉冰咬唇道:「沒事的,有娘親和袁叔叔在,再大的風險也能熬過去。倒
是小賊,你這邊更為麻煩……」

  龍輝捏了捏她鼻子,笑道:「我這兒沒事,放心吧。」

  楚婉冰歎道:「又要委屈你了。」

  龍輝在她雪臀上捏了一下,笑道:「既然知道為夫委屈,那你這隻小鳳凰還
不快快補償!」

  「好哩,妾身這便來伺候夫君。」

  楚婉冰咯咯一笑,撐起嬌軀,趴上他的胸膛,絲綢錦被順著滑膩光潤的裸背
滑至腰下,只見她雪乳巨碩豐隆,在他胸前堆出厚厚兩團,肥臀輕抬,花唇吐納
,一口便吞下龍根……「小賊相公,你頂死冰兒了……」

  「你這騷妮子,浪勁越來越大,看為夫今天怎麼棒伏小淫鳳……」

  「噢……好美……脹死人哩……別,哎喲,你這臭小子,又弄人家後面……
別,別這麼用力,肚子都被你撐壞了……」

  「龍輝!」

  就在兩人情濃意密,熱火朝天之時,屋外忽然響起一個溫婉低磁的女聲,龍
輝和楚婉冰頓時被嚇了一跳,楚婉冰身子不由一僵,下盤頓時一緊,肛菊腸道宛
如蠕動雞腸般牢牢箍住龍槍,龍輝也是一陣快美,嗖的一下將熱漿灌入楚婉冰後
庭。

  楚婉冰隨手拿了塊絲絹抹去下體的淫跡,說道:「是二娘,小賊你快去看看
,我穿好衣服便來!」

  龍輝也是急匆匆地提起褲子,批了件外衣衝到屋外,只見一道倩影俏立月下
,淡淡銀光給她披上一層絲紗,宛如謫仙下凡,美不勝收。

  於秀婷略帶抱歉地道:「龍輝,這麼晚來訪,沒有驚擾你的美夢吧。」

  龍輝拱手道:「那裡,那裡,於谷主芳架光臨,我萬分榮幸。」

  於秀婷溫婉的玉容上勾出一絲淡笑,說道:「何必這般客氣,我是想請你幫
個忙。」

  龍輝道:「請吩咐。」

  於秀婷道:「是關於雪芯的。」

  龍輝不由一愣,只聽於秀婷繼續說道:「雪芯聽說你患了腦疾,需要百氣流
魄,於是便到祥雲寺尋找百氣流魄的線索。」

  龍輝奇道:「祥雲寺有什麼線索。」

  於秀婷道:「佛界四大菩薩帶著佛門聖器入住祥雲寺,這口聖器具有預測未
來的神效,所以雪芯便是去向佛門求助,但我怕這些和尚會趁機刁難她,所以想
請你一同前往。」

  龍輝道:「此事包在我身上,但這些和尚為何會刁難雪芯,他們不是講究慈
悲為懷麼,而且雪芯又是名門正派大弟子,按理來說不至於難為她。」

  於秀婷歎道:「佛門聖器十方智慧鏡外人豈可輕見,再加上這四大菩薩輩分
極高,行事難免有些目中無人,而且佛門此刻也是暗流洶湧,我怕雪芯會遇險,
所以才找你一同前往祥雲寺壓陣。」

  這時楚婉冰跑了出來,說道:「二娘,我也去幫雪芯!」

  只見這丫頭面帶潮紅,肌膚熨汗,幾條秀髮貼在面頰上,其衣衫不整,領口
露出大半酥胸,隨著跑動,兩團奶脯抖出一團雪崩般波浪,裙子也是睡裙,露出
兩條凝乳般的玉腿,隨著跑動交疊搖晃,自有一股慵懶媚態。

  一看這丫頭就是剛跟龍輝那小子胡天胡帝,於秀婷只覺耳根一熱,啐道:「
臭丫頭,忒不要臉,穿成這樣也敢出來見人。」

  楚婉冰吐舌道:「不打緊啦,反正這也沒外人。冰兒只是聽到雪芯有麻煩,
所以衣服也沒來得及穿好……」

  她說話時只覺得腿股處有些液體留下,粘滑溫熱,想來是殘餘的淫漿,其中
既有丈夫的精華,也有自己的花汁,黏糊糊的流體順著腿根滴下,此刻已有幾滴
流到小腿處,圓潤纖細的小腿彷彿掛著幾滴珍珠米粒般,又媚又嬌,楚婉冰頓覺
一陣尷尬,臉色不由得紅了幾分。

  於秀婷是過來人,一眼便瞥出其中貓膩,芳心頓時異常劇跳,暗忖道:「以
後雪芯要是嫁過來,不被這騷妮子給教壞才怪……」

  聯想到溫雅秀氣的女兒變得慵懶婉媚,酥胸半露,媚眼迷離的模樣,於秀婷
不禁又羞又燥,暗罵楚婉冰小騷蹄子。

  龍輝蹙眉道:「冰兒,你便不要去了,如今無痕離京,碧柔一人恐怕忙不過
來,家裡還得要你坐鎮。」

  於秀婷可不想在去祥雲寺的時候,一路聞著這丫頭身上那股男女歡好後的怪
味,也應和道:「對啊,冰兒,龍輝離家,你這大婦更得擔待一些,保護一下家
裡纖弱的姐妹。」

  楚婉冰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但還是不放心龍輝,說道:「二娘,可是小賊
他的頭……」

  龍輝笑道:「你儘管寬心吧,今天又是扎針,又是養魂的,我好了很多了,
而且有堂堂劍仙掠陣,還怕什麼!」

  楚婉冰嗯了一聲,又對龍輝千叮萬囑一番,才安心回屋去。

  離開龍府,於秀婷不禁莞爾道:「前段時間這丫頭還恨不得將你煎皮拆骨,
現在竟變得這般膩人。」

  龍輝呵呵笑道:「冰兒就這個性子,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雖有些嬌縱,但
還是識大體的。」

  於秀婷噗嗤笑道:「這丫頭再嬌縱也是你慣出來的,我記得無缺管她的時候
,她可是乖巧得很。」

  龍輝奇道:「谷主以前見過冰兒麼?」

  於秀婷搖頭道:「沒有,是洛姐姐說的,她當初老埋怨無缺說他不懂養女兒
,把活脫脫的小姑娘養成了野小子。正所謂女孩富養,男兒窮養,這樣女兒才不
容易受誘惑,傻乎乎地跟人跑掉。」

  龍輝乾咳道:「這話我怎麼聽得有些刺耳呢。」

  於秀婷白了他一眼道:「對呀,洛姐姐明顯就是說你,覺得冰兒糊里糊塗地
就從了你這花心鬼實在不甘心。」

  龍輝笑道:「那位洛姐姐實在看走眼了,在下雖是花心,但卻對愛人寵愛有
加,谷主沒看到冰兒是何等受寵麼?以後雪芯過門,保管她被我寵得昏頭轉向,
比冰兒還要嬌縱!」

  於秀婷沒好氣道:「雪芯性子溫婉知理,就算你那個秦大才女也未必如她,
可不像冰兒那小妮子那樣胡攪蠻纏。」

  龍輝打個哈哈道:「看來我加把勁,把素雅跟雪芯變成一個小刁婦。」

  於秀婷哭笑不得,說道:「她們都做了刁婦,你以後日子還能過麼?」

  龍輝搖頭晃腦,表情甚是得意地道:「過,當然能過。她們越是刁蠻嬌縱,
就證明我越有本事,可以叫自己女人無憂無慮,想怎麼無理取鬧都行,不用擔心
外邊那些雞毛蒜皮的瑣事,也不用再擔心什麼天下大勢,什麼武林紛爭。」

  於秀婷頓時一震,美目凝華定格在了龍輝臉上,過了半響才歎道:「想不到
你竟有這般想法,倒也新奇。」

  倏然夜風吹拂,正好從龍輝身邊吹過,將一股怪味從龍輝身上帶來,於秀婷
眉頭輕蹙,粉白的脖子不禁一熱,鼻息頓時重了幾分。

  「於谷主,前面就是祥雲寺了吧!」

  龍輝指著山上的一座寺廟說道。

  於秀婷順著他手指望去,點頭道:「正是如此!」

  龍輝仔細端詳這座佛寺,只見一座高塔拔地而出,聳立於山峰之上,此塔高
十二丈,莊嚴古樸、氣勢巍峨,就像是一個歷經滄桑的得道高僧在夜色裡俯瞰蒼
生、靜默沉思。

  於秀婷伸手指著高塔道:「那座便是祥雲寺中最有名的功德塔,昔日大德高
僧普華禪師按照佛偈中所描繪的浮屠所建造,牆壁石柱上刻有上千卷佛教經文,
不少善男信女皆到塔裡許願求佛。」

  她食指挺得筆直,而小指卻是輕輕翹起,宛如一尾蘭花玉鉤,晶瑩雪膩得仿
佛照亮周圍一片夜色。

  龍輝道:「咦,竟會有這種事?我在京師這麼久怎地不知道這事呢。」

  於秀婷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你剛一入京便被皇帝召入宮中當差,隨
後便是對付滄釋天,之後便是煞域兵災,你呆在京城的時間連三個月都不到。」

  龍輝點頭道:「是了是了,等局勢穩定下來,我一定帶著冰兒、雪芯她們好
好遊玩天下!」

  倏然,一聲古樸沉重的鐘聲響起,猶如佛陀誦經,萬僧齊唱,斷的是震徹三
千空明界,驚醒十萬紅塵夢。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8回龍嘯菩提】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8回龍嘯菩提】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18
                  字數 9080
  
   於秀婷聽到這個鐘聲花容倏變,蹙眉道:「不妙,是佛門的空明鍾!」

  龍輝問道:「空明鍾是何物?」

  於秀婷歎道:「空明鍾是佛界梵鐘,敲響後便能產生極致伏魔梵音,根基不
足者便會一下子就會被震死,修為好一些的人也得頭昏腦脹。」

  龍輝驚叫道:「莫非是雪芯跟這些和尚打起來了?」

  於秀婷咬唇道:「自從天佛圓寂後,佛界已經暗流亂湧,這些菩薩、金剛、
明王和尊者間恐怕已經互相暗鬥,雪芯冒然去求借十方智慧鏡,恐怕會惹來一陣
風波。」

  龍輝咬牙道:「好,我今天就算拆了整座寺廟也要保雪芯周全!」

  於秀婷一把拉住龍輝袖子,說道:「且慢,你這樣冒失闖進去不但救不了雪
芯,還進一步激化天劍谷與佛界的矛盾。」

  龍輝點頭道:「一切聽谷主吩咐。」

  於秀婷輕揚衣袖,玉足凌波踏步,化作一股清風飄然入寺。

  只見她俏立大雄寶殿之前,朗聲說道:「天劍谷於秀婷特來禮佛,還望四位
菩薩不吝一見。」

  她語氣溫和,但卻又有一股傲視群倫的威嚴,她此刻穿著一襲淺藍衣裙,袖
子處鑲著一朵秀氣蘭花,配上她那清幽端雅的面容,那朵蘭花彷彿活了一般,正
在夜色中展蕊吐香,雅靜綻放。

  一聲莊嚴佛號響起:「劍仙大駕光臨,吾等不勝惶恐。」

  只見四名僧人踏出大雄寶殿,其中兩人便是大悲菩薩和須彌勒菩薩,然而另
外兩名僧人則是新面孔,一者身高八尺有餘,相貌俊朗,肌膚晶瑩,叫人看不出
其真是年紀,而且還蓄著一頭秀髮,若他換上俗家衣服絕對是一名翩翩佳公子,
於秀婷朝這名僧人望了一眼,不禁暗讚道:「此僧人應該便是韋陀菩薩,他與師
傅是同一個時代的人物,如今竟修成還童之體,其修為不容輕視。」

  於秀婷又朝另外一名僧人望去,這個僧人更為獨特,不但相貌清奇,而且不
著袈裟,反倒穿了一身華服,頭髮銀白如雪,用一根玉簪挽起,比韋馱菩薩還要
年輕幾分,看起來頗像一個風雅名士。

  於秀婷微蹙秀眉,思忖道:「十年前牟尼菩薩坐化,其師弟璃樓子繼任菩薩
之位,號璃樓菩薩,想必便是此人……但他的相貌也太年輕了,似乎比我還小几
歲。」

  紅塵俗世中,在大戶人家中,所謂的七十歲侄兒三歲叔比比皆是,更別說桃
李滿天下的佛門,這璃樓菩薩乃是普曜世尊的小師弟,論輩分天佛都得喊他一聲
師叔,跟別說苦海、接引和准提這種小和尚,見到璃樓菩薩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上
一聲太師叔祖。

  大悲菩薩合十道:「於谷主可是為了令千金之事而來?」

  於秀婷頷首道:「正是,還望諸位菩薩行個方便。」

  於秀婷話音未落,卻聞冷哼響起:「於谷主,令千金夜闖祥雲寺,便要向吾
等借出十方智慧鏡,如此失禮之事有損天劍威名吶!」

  於秀婷妙目朝聲源瞥去,只見須彌勒菩薩面色沉寂,眼中帶著幾分不悅。

  於秀婷說道:「是秀婷疏於管教,但小女也是為了救人,所以才冒犯諸位菩
薩,還望諸位念在同屬正道一脈,玉全此事,天劍谷感激不盡。」

  大悲菩薩搖頭道:「十方智慧鏡非同小可,牽扯佛界氣運,請恕吾等無能為
力。」

  於秀婷臉色微沉,蹙眉道:「既然與聖器無緣,秀婷也不做強求,但小女遲
遲未歸,還請諸位菩薩指點迷津。」

  韋陀菩薩道:「魏姑娘不聽吾等勸阻,誓要強取智慧鏡,此刻她已經身處空
明三千界之內。」

  於秀婷臉色一沉,寒聲道:「諸位皆是前輩高僧,何苦為難一個小姑娘!」

  韋馱菩薩歎道:「並非吾等與魏姑娘衝突,而是魏姑娘一意孤行,要取聖器
,故而引動空明梵鐘,開啟了空明三千界。」

  龍輝喝道:「既然如此,那你們為何不停止梵鐘,莫非真要致他人於死地嗎
!」

  須彌勒哼道:「強闖佛門禁地,本是大罪,佛界雖是慈悲為懷,但死罪可免
,活罪難逃,此番只是小懲大誡,三個時辰後吾等便會終止空明鍾!」

  於秀婷面帶慍色,說道:「三個時辰,小女即便不死也得功體大損,菩薩是
要難為秀婷嗎!」

  須彌勒瞇了瞇眼睛,倨傲不語,其餘三人也是持同樣態度,於秀婷頓時大怒
,柳眉倒豎,嬌哼一聲便要出手,卻見龍輝比她更快一步。

  「死賊禿,口口聲聲說什麼慈悲為懷,卻是枉顧他人性命,我看你們比魔界
的人還要狠毒!」

  龍輝猛地一跺腳,沛然真元借地傳勁,霎時戍土湧動,方圓十丈內一陣顫動
,許多僧侶被震得東倒西歪。

  倏然一聲清喝響起,梵語滿佈四方,竟將戍土真元壓制下來,只見那名白髮
華服的佛公子--璃樓菩薩微笑地走來,每走一步,便平息一丈土地,十步過後
,戍土真元蕩然無存。

  龍輝抬眼望去,只覺得此僧之內息渾然天成,吐納呼吸間竟毫無破綻,頓時
明白過來:「好傢伙,竟然練成先天真氣,還以為天佛圓寂後,佛界便無絕頂高
手,看來還是小看了這些禿驢,上古至今的積累佛界之底蘊難以估量。」

  於秀婷也看出璃樓之能為,花容凝上一抹沉重,暗忖道:「既然有此等實力
,酆都大戰時卻隱匿不出,其背後深意有待琢磨!」

  璃樓菩薩含笑道:「還請施主暫息雷霆,魏姑娘強闖敝寺,引發空明界已是
她命中劫數,倒不如讓她坦然面對,若能度過也算修得圓滿福緣,這其中奧妙不
可強求!」

  龍輝氣道:「什麼狗屁福緣,老子今天就是來救我娘子的,即便神佛擋道也
要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須彌勒哼道:「大膽狂徒,竟敢在佛寺褻瀆佛法,罪不可赦!」

  龍輝哼道:「龍某便在此地,你若有本事治罪便來吧!」

  須彌勒性子暴躁,正想出手教訓龍輝,卻見大悲菩薩將他攔住,說道:「龍
施主,你血戰酆都,功在千秋,吾等不想與你為敵,還望施主莫要叫老衲為難。


  須彌勒哼道:「老衲數三聲,立即退出祥雲寺,否則休怪吾等不客氣了!」

  須彌勒尚未念數,卻聽龍輝直截了當說了一聲:「三!」

  隨即閃電出手,朝著須彌勒便是一掌,他這般直截了當,連於秀婷也不禁嚇
了一跳,心忖道:「小子做事也到直接,我身為天劍谷之主倒也不好與佛門鬧僵
,讓這小子鬧上一鬧也是不錯。」

  於是便打定主意冷觀事態發展,一雙盈盈美目閃電掃視四方,以劍心感應女
兒所在。

  須彌勒祭起佛掌,迎上龍輝厲掌,但卻被巨力壓得雙腳陷地,筋骨欲裂,奮
起一身元功,力抗龍輝雄沉掌勢。

  龍輝再添三分雄勁,誓破彌勒防線,卻覺身後勁風襲來,一道金華佛光凌空
掃下,正是大梵聖印。

  龍輝腳步騰挪,閃身避開,定神凝視之下認出此人,正是璃樓菩薩。

  璃樓說道:「施主,回頭是岸,停手吧!」

  龍輝心憂魏雪芯安危,打算纏住這個先天菩薩,替於秀婷劈來一條血路,於
是拳凝戟狀,使了一招戟狂,霎時勁風四起,罡氣如刀,宛如楊燁再臨,端的是
威風凜凜,神勇莫犯。

  璃樓神色凝重,調動元功與龍輝交戰,只見他身轉勁,掌輪動,內力沉渾雄
逼,一招大雷神手橫掃八方。

  龍輝凝神以對,起手運招愈加迅速,內息更加湧泉,愈戰愈趨翻湧,狂傲戟
拳只對大雷神手。

  真龍尋愛侶,菩薩欲擋道,兩者各展神通,霎時勁風激盪,生人勿近。

  力戰之下,龍輝越戰越勇,戟法退,槍術攻,拳掌連發,招如連珠,?裡啪
啦地轟向璃樓。

  璃樓扎馬沉腰,氣凝丹田,佛身綻放萬丈金光,龍輝的連環槍勢竟撞上一堵
堅固鐵壁,實難寸進。

  「菩提金身?」

  龍輝不由暗吃一驚,不敢小視這璃樓菩薩,真氣隨之內斂,積蓄功力。

  璃樓菩薩亦是驚愕,手捏蓮華妙法,固守防線。

  於秀婷嬌軀晃動,化作銳利劍光朝著功德塔飛去,另外三大菩薩早就緊盯劍
仙,見她有了動作,立即出手攔截。

  於秀婷嬌叱道:「讓開!」

  劍指凝光,滄海劍界凜然出手,三大菩薩頓時陷入一片汪洋大海之中,慘遭
驚濤浪潮。

  三人豈會就此退避,祭起元功,力抗滄海劍界,須彌勒扎馬沉腰,以厚實掌
勢固守下盤,穩打穩扎;大悲凝氣於身外三尺,築起佛光卍華鏡,擋住洶浪濤;
韋馱菩薩腳踏隔空步,巧化挪移間避開浪濤劍氣。

  試探過後,於秀婷劍心甫亮,看出其中端倪,一劍掃韋馱菩薩,劍氣未及,
但情況卻如於秀婷預料那般,輕鬆突圍。

  須彌勒和大悲那肯放行,紛紛衝上攔截,然而龍輝藉著璃樓菩薩的掌力朝這
邊飛來,驅動離火真元燒出一道火牆將兩大菩薩攔住。

  須彌勒怒喝道:「豎子快讓開!」

  龍輝一掌擋關,半步不讓,冷笑道:「偏不讓!」

  須彌勒怒不可遏,掌掄如意之妙,功起佛法無邊,正是--觀自在.如意輪
!龍輝不躲不閃,渾元出拳,一擊震碎如意佛輪,須彌勒再退三步。

  大悲菩薩朗聲道:「施主若再執迷不悟,莫怪老衲以多欺少了!」

  龍輝瞇眼冷笑道:「要打便打何須囉嗦!」

  他這回乃是主動進逼,使了個游龍步一口氣便搶到大悲菩薩跟前,朝氣門拿
去。

  大悲菩薩那會輕易受擒,撮指成刀,使了個「金剛鎮魔刀」

  朝龍輝脈門切去,龍輝若不撤手那他的手腕便要報廢。

  可是龍輝不躲不閃,手腕朝下一甩,猶如一條鋼鞭般狠狠地砸在大悲的手刀
上,打得他手掌發麻,掌骨幾乎斷裂,這招正是論武決中的--鞭剎。

  正所謂鞭者可剛可柔,剛鞭裂碑,柔鞭斷骨,揮鞭剎那,剛柔可變。

  只見龍輝雙手輪舞而動,宛如兩條長鞭,嗖嗖地左右甩動,抽得大悲菩薩節
節敗退,先是抽斷金剛刀,隨即打碎佛光卍華鏡。

  三五個回合,龍輝一招破開大悲菩薩的防守,正要朝他氣門打去,卻見一道
金光閃耀而現,鞭手彷彿打在鋼板之上,勁力盡數反震,龍輝心頭明瞭,暗讚道
:「好個菩提金身,這璃樓菩薩幾乎快比得上天佛了!」

  璃樓菩薩渾身綻放金華光彩,宛如降世菩提,神聖不可侵犯。

  龍輝先以劍靈尋找對方破綻,只見輕靈劍浪無孔不入,朝著菩提金身飛刺而
來,打在金身上傳來鐺鐺的陣陣響聲,龍輝凝神以待,仔細辯聽聲音的虛實,借
著聲音的迴響試圖探出菩提金身的罩門。

  叮叮咚咚的金鐵交擊聲響起,發現每一個聲音都是一樣,也就意味著菩提金
身毫無破綻,根本不存在罩門,唯今之計唯有以力破之,持強凌弱。

  龍輝手掌一翻,霎時五行匯聚,一擊便要強行崩碎菩提金身。

  然而璃樓菩薩卻非木樁,任由龍輝出招,只見他沉元丹田,勁走任督,凝氣
在喉,大喝一聲:「雷音吼!」

  霎時聲波如浪,威震蒼穹,宏大雷音引發九天霹靂,竟將五行真元硬生生抵
消。

  五行會雷音,兩人各自震退,龍輝凝神屏氣,雙腳駐地抽吸土氣,運用五行
相生之法,恢復真元,幾個呼吸間便平息內氣,再度搶攻。

  「禿驢再接一招!」

  龍輝手心凝聚陽火神力,一團烈日般的火球赫然浮現,正是烈陽元丹,龍輝
猛地推出火球,只見一道赤紅霹靂朝著璃樓菩薩打去。

  璃樓菩薩腳步挪移,指尖凝氣,正是佛界又一傳世武決--驚雷禪指!佛光
匯聚成銳利指勁,以點破面,猛地一下便刺破烈陽元丹,然而陽丹烈火卻四散溢
出,璃樓菩薩宛如身處火山煉獄,特別是方才出至出指的手臂,經脈燒灼難受,
皮肉亦發出陣陣焦味。

  倏然,熱浪消退,一股寒流加身,璃樓菩薩抬眼處唯有一片晶瑩冰霜,只見
龍輝腳踏雪花,手握玄陰,正以雷霆之勢撲殺而來,正是--玄陰冰輪。

  龍輝氣息洶湧如泉,隔空便是一擊巨大的冰刀,誓要將璃樓菩薩攔腰斬斷。

  璃樓菩薩再起菩提金身,硬接冰刀之鋒銳,只見冰刀削在他身上立即被佛光
震碎,化作縷縷寒氣。

  龍輝一招失利卻不氣餒,反而嘴角處泛起一絲得意的微笑,這一笑直叫璃樓
菩薩汗毛倒豎。

  烈陽玄陰,元丹冰輪輪番施展,寒熱二氣交纏凝聚在璃樓菩薩週身,這便是
龍輝要尋找菩提金身破綻的契機,因為菩提金身與混元道胎不同,後者是以雙流
之氣護體傷敵,破解之法則是截斷雙流剛柔氣的運轉,而菩提金身乃是一口佛元
所化,可謂是一氣貫通,骨肉金剛,所以並不存在氣流空隙,猶如一塊鐵板剛牆
,刀槍不入。

  龍輝之所以施展烈陽玄陰兩大神通,便是要藉著冷熱交替之理,減弱菩提金
身的堅韌,就猶如遭到一冷一熱的金鐵一樣,脆性大增,很容易截斷,這個做法
就像當年崔蝶以冰火二氣對付荒海蛟龍一樣。

  菩提金身雖不是金鐵之流,但在這冷熱交替的環境下也出現了幾分氣弱之態
,龍輝窺準時機,掌發雷霆之威,牽引九天雷罡,是霹靂篇的初式--雷動九霄
,電驚十地!只見龍輝拳如奔雷,勁氣霸道,雷拳劈頭劈腦地便朝璃樓菩薩打去


  璃樓菩薩提足一口真氣,將菩提金身推至巔峰,再使出佛界絕學--如來千
燈手,只見璃樓菩薩化作千手如來,層層疊疊的佛掌揮手而出,就像是是築起了
一堵高牆,將雷拳擋在身前十步之外。

  雷拳霸道剛烈,璃樓菩薩接招之後也覺得手臂酸麻,金身震盪,幾欲吐血。

  雷拳難奏奇效,龍輝隨即變招,只見他五指一伸,手心朝地,抽吸十地電煞
,宛如游龍走蛇般的電流發出嘰嘰的響聲,朝著璃樓菩薩撲去,水銀瀉地、無孔
不入,不斷地鑽入璃樓菩薩的氣脈。

  璃樓菩薩只覺得這股陰柔電勁著實難纏,他渾身酥麻刺痛,內息不禁一滯,
再加上外圍的雷罡氣勁,正在橫衝直撞,先是陰陽交融,冷熱交替,隨後再來個
內外夾擊,電閃雷鳴,菩提金身再難支持,應聲而破!菩提金身堪稱不敗金身,
普天之下唯有劍聖銳劍可破,但楚無缺當日的方法也是拚命之法,豁命提升內元
,增強劍氣,在一瞬間內生出比天佛更強的功力,再配合快速的身法和招式,輔
以精巧聰慧的佈局,才將菩提金身給攻破,但這種做法卻是先傷己後傷人,極端
之路,就算取勝也是功體大損。

  然而龍輝憑著天下物性的變化,以冷熱交替之法,內外夾攻之力,將此佛界
金身打破,顯得舉重若輕,從容不迫,這份天賦和機敏堪稱舉世罕見。

  已經突圍而去的於秀婷也不由得回首翹望,看到龍輝舉重若輕地瓦解菩提金
身,芳心不禁驚愕不已:「當初奈何橋上,無缺豁盡全力也破不了的混元道胎,
被這小子三招兩式就擊碎了,如今菩提金身在他眼前竟也像紙糊一般。」

  璃樓菩薩今年方三十有五,早在十年前就已經達成先天之境,只是醉心武道
才默默無聞,等牟尼菩薩圓寂後他才登上四大菩薩之位。

  雖說是佛門弟子,但他對武道十分癡迷,更加執念勝敗之數,曾數度與天佛
交手,但因為同門輩分之顧忌,兩人都未分出勝負,如今入世本想展露鋒芒,誰
料卻遇上龍輝這麼個煞星,幾下子就把菩提金身給打破了,叫他又驚又惱。

  初戰受挫,璃樓菩薩怒上眉梢,提元出招,一掌大梵聖印便反擊打來,龍輝
哼地冷笑道:「金身已破,氣息不順,居然還敢強行出手--找死!」

  話音未落,龍輝招行疾馳,步伐飄渺,雙手飛速絞磨化勁,身形三分,只見
龍輝從璃樓菩薩身邊劃過,便將大梵聖印之無疆掌力消解無形,這正是論武決之
--以疾破猛。

  前半式乃是化解敵手招式,而後半手便是趁勢反擊,只看龍輝頭也不回,就
在璃樓菩薩身後猛地一蹬腿,正好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將他踢得向前撲倒。

  大悲菩薩和須彌勒菩薩急忙上前助陣,兩人各發一掌將龍輝的後續攻擊截下
,也替璃樓菩薩換得一絲喘息的機會。

  龍輝冷哼一聲,雙手左右開弓,五指一張,神速般將兩人氣門拿住,將這兩
大菩薩硬生生提了起來,大喝一聲:「給我滾!」

  兩名菩薩就被他拋了出去,咕咚一下摔了個滿地葫蘆,顏面大失。

  這時一直遊走在外的韋馱菩薩忽然高喝道:「武僧開陣,擒下狂徒!」

  得到法旨,院內武僧紛紛持棍封界,將龍輝牢牢困住。

  龍輝緩緩闔眼,倏然氣壓變得尤為凝重,眾武僧只覺得手中棍棒不住發抖,
幾欲掙脫他們的控制。

  龍輝猛然開眼,瞳孔綻放奇芒,四周兵刃亦隨之呼應,嗖嗖地分別脫手,竟
飛往半空,這正是比劍心通神更勝一籌的--萬世兵魄。

  龍輝哈哈一笑,手掌一揮,千棍隨心而動朝著眾武僧劈頭劈腦地打了過來,
只聞一片哀叫響起,眾武僧被自己的棍棒打得落花流水,抱頭鼠遁。

  韋馱菩薩大喝道:「狂徒住手!」

  他縱身躍起,朝著龍輝便是一掌,龍輝不讓反手還擊,只聽轟隆一聲,兩人
掌力相擊,震得四方沙塵瀰漫,卻見韋馱菩薩猶如斷線風箏般朝後飛退。

  雖然一招制敵,龍輝卻是心生疑惑,這韋馱菩薩掌力看似綿弱,但卻是隱而
不吐,有股悠長的真氣沉寂在後,龍輝一掌根本就沒給他造成太大的傷害。

  「這個假和尚似乎有幾分本事,但為何要裝得如此不堪一擊呢?」

  龍輝心中起疑,然而身後卻傳來一股洪濤般的氣壓,不用回頭便知是璃樓菩
薩行功完畢,再度祭起菩提金身。

  只見璃樓菩薩渾身綻放金華佛光,赫赫佛威籠罩四方,更添佛相莊嚴。

  龍輝哼哼冷笑:「我能破你一回菩提金身,就能再破第二回!」

  璃樓菩薩面色一沉,淡然道:「施主武藝高絕,那貧僧便再來獻醜一回!」

  只見他掌勢翻湧,聖光大作,只見蓮瓣開闔,現出十三品相,竟是--十三
蓮華!龍輝神色頓時一凝,這和尚竟然也修成與天佛一樣的佛界聖功,著實叫他
驚愕不已,但也讓龍輝對佛界產生了極大的警惕--明明有此等高手,酆都大戰
卻未露一面,誰曉得這些禿驢在打什麼主意。

  龍輝凌然無懼,面色從容地道:「妙哉,想不到在下竟有幸一會這佛門至高
聖功--十三蓮華!」

  說話間,五行陰陽凝聚全身,嚴神以待。

  璃樓菩薩搖頭道:「十三蓮華雖是不世神通,但貧僧也並非一成不變地照搬
聖功之法,吾曾以五年時間將十三蓮華推演成另外一套武學,今日還是首次施展
,失禮之處,還望施主多多包涵!」

  龍輝眉頭一揚,笑道:「原來是菩薩自創之絕學,不知是何罕世神通?」

  璃樓菩薩道:「神通二字不敢當,貧僧此套武功名為卍法諸天滅!」

  龍輝瞇眼冷視,昂首道:「好個卍法諸天滅,龍某再次領教菩薩之威!」

  璃樓菩薩含笑而立,髮簪被一股無形之力震碎,一頭雪白銀髮無風而動,其
身上蓮花氣勁緩緩轉變,只見蓮瓣飄灑,化作卍字佛印,璃樓菩薩神情莊嚴,猶
如合身天地之間,變成一尊俯視諸天萬界,冷看世間生滅的菩薩巨佛。

  雙方激戰已經趨於白熱化,卻在不遠處的樹上閃過一道身影,猶如蛇蟲爬行
,在黑暗中隱匿而行,過了片刻那道身影趁著眾人激戰之際悄悄離開了祥雲寺。

  身影急速夜奔,左右穿梭,潛入一座豪華宅院之內,宅院門匾刻著裴府二字


  進入庭院,人影進入一間屋子內,屋內麋香瀰漫,絲紗飄渺,床榻上覆蓋著
牡丹繡花被,絲滑若水的綢布上還遺留著淡淡的芬芳,似乎方纔還有一名絕代佳
人正在床上做海棠春睡。

  人影掀開被子,在床板上敲了一下,立即出現了一道暗門,那人嗖地一下便
鑽了進去。

  透過暗道,一直來到地窖深處,眼前景色豁然開朗,華光流彩,定神一看牆
壁上竟是鑲嵌著許多可斗大的夜明珠,明亮的珠光將密室映得猶如白晝,只見這
間密室大得不可思議,足足有五十餘丈大小,而地面卻非石板或者是木質,而是
粼粼的水面,這哪是什麼密室,分明就是一個巨大的水池,珠光的映照在水面上
,彷彿有千萬顆珍珠散落在池底。

  水池上搭建著許多石橋,這些橋皆是以名貴花崗岩雕砌而成的,形態微躬,
橋面鋪就著各種各樣的鵝卵石,踩在上邊有種十分愜意的感覺。

  這些石橋縱橫交錯,但卻都朝著一個方向匯聚而去--池心處的一尊涼亭。

  涼亭紅磚綠瓦,勾欄玉雕,外掛輕薄絲紗,隱隱可見有人端坐在其中,再配
上四周華貴的珠光,叫人生出一種與世隔絕的美感。

  倏然陣陣血腥味飄來,水池忽然生出陣陣暗流,只見橋面上有十幾個人急匆
匆地行走,一直來到涼亭外才止步,他們每人手裡提著一個木桶,桶內竟是血淋
淋的鮮肉,這些人的出現無疑是焚情煮鶴,大煞風景,在這晶瑩透亮的地下水池
硬生生添了一記敗筆。

  倏然,亭子內傳來一個悅耳的女聲,又將人的思緒拉回到當初美好的意境中
:「瀟瀟,你回來了麼?」

  那道從密室進來的人影應道:「師父,徒兒回來了!」

  那女子溫柔地說道:「快快過來,讓為師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瀟瀟輕點臻首,抬起蓮足走上石橋,掀開絲紗,只見一抹麗色端坐其中,清
秀而又艷麗的俏臉上掛著幾分滿意的笑容,婀娜豐腴的嬌軀散發著淡淡清香,正
是鷺明鸞。

  瀟瀟行禮道:「徒兒拜見師尊。」

  鷺明鸞朝她仔細打量了一番,莞爾道:「不錯,潛入祥雲寺卻又能全身而退
,你的補天訣看來也練到家了。」

  瀟瀟行禮道:「除了師尊教導有方,也算是徒兒有幾分運氣。」

  鷺明鸞柳眉輕佻問道:「何來運氣之說?」

  瀟瀟道:「今夜天劍谷主於秀婷和那個龍輝為了尋找魏雪芯,從而聯手挑了
整個祥雲寺,將那些禿驢的目光都吸引過去,徒兒才能輕鬆脫身。」

  鷺明鸞臉色微微一沉,繼續說道:「四大菩薩武功如何?」

  瀟瀟道:「須彌勒和大悲內功雖高,但始終未突破先天之境,而璃樓菩薩已
達先天之境,功力深不可測,但那個龍輝卻能處處壓他一頭,打起來游刃有餘,
此人更是值得師尊注意。至於那個韋馱菩薩一直都是出工不出力,似乎另有盤算
,對於此人徒兒看不透!」

  頓了頓後,瀟瀟又說道:「徒兒不敢靠的太近,一直在遠處觀望,但我看到
那個韋馱菩薩朝我藏身之處瞥了一眼,我當時就知道行蹤暴露了,所以就撤退了
,說的也奇怪,這個韋馱菩薩竟然毫不動聲色,任由我離開。」

  鷺明鸞微微頷首,玉指輕輕地在桌子上敲了幾下,淡淡地說道:「喂魚。」

  那些漢子從桶裡拿出一塊塊的鮮肉朝水池丟下,頓時池水一陣翻騰,數十條
巨碩魚影瘋狂游來,竟是一群鯊魚。

  鷺明鸞朱唇勾笑道:「瀟瀟,這些鯊魚可是餓了好些日子了。」

  瀟瀟嗯地點點頭道:「確實如此,就像三教內某些人一樣,一直死死地盯著
教主寶座。」

  鷺明鸞水晶般的眼眸朝水底瞥去,歎道:「是啊,只要有人丟下那麼幾塊鮮
肉,這些餓鯊就會爭個頭破血流。」

  瀟瀟朝水底望去,只見這些餓鯊為了搶食有限的鮮肉竟同類相殘,打得池水
一陣翻騰,更是血流不止。

  瀟瀟忽然開口問道:「師父,既然皇甫武吉拋下武尊印璽,但也僅僅引動正
道之間的爭奪,像昊天教、魔界還有妖族都隱身暗處,完全可以伺機而動,我們
又該如何應付?」

  鷺明鸞伸出素手遙指水池的一角,笑道:「瀟瀟,你可看到那邊有什麼?」

  瀟瀟美目凝視,開口道:「是三條鯊魚,它們好像是在等這邊的鯊魚鬥個筋
疲力盡,再出來收拾殘局。」

  鷺明鸞素手一揚,發出一股柔勁將一個木桶朝角落丟去,更為濃郁的血腥味
頓時從角落裡冒出來,引得其他鯊魚蜂擁而來,那三條想獨善其身的鯊魚頓時陷
入一片圍殺羅網之中。

  鷺明鸞道:「天下雖大,但也只是一個水池,洛清妍在高明也只是水中的魚
兒,再怎麼跳也跳不出這個水池。她若打著獨善其身,坐山觀虎鬥的心思,那我
便禍水東引,把她逼出來。」

  瀟瀟蹙眉道:「依照師尊的意思,洛清妍是毫無選擇了?」

  鷺明鸞搖頭道:「不,她還有一條路可選,那便是把水攪得更加渾濁……」

  鷺明鸞話音未落,卻見水中鮮血迷茫,不少鯊魚的屍體浮了上來,將水底都
掩蓋住了,忽然一條黑影猛地竄出,咬住一名餵魚的漢子,將他拖入水裡,用鋼
刀般的牙齒將其撕碎。

  鷺明鸞柳眉一抖,說道:「鯊魚把水攪渾便可夠迷惑岸上的餵魚人,從而施
展雷霆一擊,將岸上的人拖下水吃掉。」

  忽然,嘩啦水響,那條鯊魚再度竄出,朝著涼亭內的鷺明鸞撲來。

  鷺明鸞垂目淡笑道:「但要是岸上的人實力足夠強,那麼鯊魚再怎麼蹦跳也
只是一條魚!」

  巧笑嫣然間,七色神光綻放而出,將整個水池照得七彩琉璃,美不勝收,光
華之中唯見血肉橫飛,一條數百斤的巨鯊顯然已經化作一灘血肉!水裡的鯊魚又
蜂擁而上,爭食屍骸,水底再度打成一片,到了最後終歸平靜,唯有一條傷痕累
累的鯊魚在苟活殘喘。

  鷺明鸞笑了笑道:「好了,只剩最後一條了,可以抓起來給裴老爺做魚翅了
。」

  瀟瀟奇道:「師父什麼是血鯊翅?」

  鷺明鸞溫柔的笑道:「傻丫頭,你來了玉京這麼久還不知道什麼是血鯊翅嗎
?」

  瀟瀟罕見地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吐舌道:「人家確實不懂嘛,師父便告訴
瀟瀟嘛!」

  鷺明鸞莞爾道:「血鯊翅是玉京的達官貴人最喜歡的一道菜,在他們看來鯊
魚經過一輪廝殺搏鬥後,全身精血便會凝聚在魚翅上,這種魚翅的味道最為鮮美
,所以有達官貴人便在建造一個鯊池,將鯊魚圈養起來,等到了一定的時候便讓
鯊魚自相殘殺,剩下的最後一條便可用來做成血鯊翅。這其中道理就像是獵人追
趕麋鹿,讓鹿血湧到鹿角後再殺死麋鹿,割下鹿角製成鹿茸。」

  看著大漢們用鉤槍殺死最後那條鯊魚,鷺明鸞輕笑道:「瀟瀟,你說誰是最
後的鯊魚,而誰又是吃著血鯊翅的人呢?」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9回劍心還魂】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19
                  字數 8307
  
     卍法諸天滅悍然現世,端的是氣勢磅礡,佛降天下,龍輝只覺得身子沉重無
比,難以喘氣,佛掌不斷逼近,卍字佛印越發龐大,璃樓菩薩更添佛威。

  望著磅礡掌風,龍輝倏然咧嘴一笑,頓時給人一種極為奸詐的感覺,璃樓菩
薩也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龍輝雙眉輕揚,手心竟散發出一股黝黑的氣流,將卍字佛印盡數籠罩,宛如
饕餮大張巨口,吞天食地,剎那間璃樓菩薩竟消失無形。

  現場頓時一片啞然,隨即眾武僧情緒竟躁動不安,堂堂佛門四大菩薩就這樣
消失的無影無蹤,每個人看龍輝的眼神都多了三分驚恐和敬畏。

  韋馱菩薩朗聲道:「大伙不要慌,璃樓菩薩很快便會重返。」

  說罷又朝龍輝合十行禮道:「施主此招應該是與冥帝鎖魂界相似的境界絕式
,將璃樓菩薩困在異域之內。」

  龍輝不知否可地道:「然也,韋馱菩薩果真好眼光。」

  這招名為「混沌虛空界」,乃是虛空篇的武決,雖然只是初式但也奏出奇效
,將璃樓菩薩封入異界奇域,避免了一場苦戰。

  須彌勒菩薩哼道:「倡促發招,困上半個時辰已是極限。」

  龍輝反笑道:「半個時辰也足夠在下破佛陣,救愛妻了!」

  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令眾僧大為緊張,璃樓菩薩號稱佛門第一奇才,連
他都擋不住龍輝,在場之人還有誰能面對真龍怒火。

  「阿彌陀佛!」

  韋馱菩薩口宣佛號道,「諸位請暫息干戈,望聽貧僧有一言。」

  韋馱菩薩地位崇高,眾僧心緒稍定,龍輝頷首道:「哦,菩薩若是想拖延時
間便不用再說了,龍某可不吃這一套。」

  韋馱菩薩笑道:「貧僧只說三句話,施主可願靜心一聽。」

  龍輝傲然笑道:「願聞其詳。」

  韋馱菩薩說道:「十方智慧鏡乃天地聖物,有緣人方能得見,無緣者強求不
得,反遭其害,貧僧願意放行,一切皆看施主機緣。」

  龍輝武骨鏗鏘,豈會怕對方暗藏花招,拂袖道:「好個機緣,在下只信一手
所握。」

  說罷一步竄入功德塔,大悲和須彌勒正想阻撓,卻見韋馱菩薩張手制止。

  龍輝連闖六層浮屠,卻是一馬平川,毫無阻撓,當踏入第七層浮屠之際,卻
見魏雪芯盤膝而坐,於秀婷則在站在其身後助她平復內息,不遠處正倒懸著一口
大鐘,想必便是那空明鐘。

  於秀婷朝龍輝溫溫淡笑,說道:「雪芯沒事,休息片刻便好。」

  龍輝過去查探,只見魏雪芯花容微白,柳眉深鎖,但氣息平穩,未受太大傷
害,龍輝也放下心來,說道:「有於谷主出手,這勞什子空明鍾也不過廢鐵一堆
而已。」

  於秀婷搖頭道:「你莫小看這空明鐘,其神力遠不止如此,雪芯只是觸及部
分陣勢,若不然我也沒這麼輕易擊破空明三千界。」

  龍輝朝空明鍾瞥去,不由生出幾分好奇,正想過去一探究竟,卻聽於秀婷制
止道:「不要過去,這口鍾不簡單。」

  龍輝抱歉地笑了笑道:「說的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先救雪芯。」

  過了半響,魏雪芯梳子般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緊閉的美眸,見到龍輝
不由喜道:「龍大哥,我找到線索了!」

  於秀婷嗔道:「傻丫頭,就知道你龍大哥,連自己安危都不顧了。」

  魏雪芯吐舌道:「娘,人家沒事啦。」

  於秀婷拍了拍她吹彈得破的小臉,憐愛地道:「沒事就好,咱們先離開這兒
吧。」

  龍輝不由心生疑惑,說道:「雪芯,你可曾見過十方智慧鏡?」

  魏雪芯點頭道:「見過,是一面很大的鏡子,足有兩三個人那麼高。」

  龍輝問道:「鏡子在哪?」

  魏雪芯伸出素白的手指朝後指去,說道:「便在空明鍾旁邊。」

  龍輝驚訝地朝空明鍾望去,卻是空無一物,於秀婷蛾眉微蹙,以劍心探尋卻
也是一無所獲,不由奇道:「雪芯,那兒根本什麼都沒有,你是怎麼看到的?」

  魏雪芯張著小嘴,有意奇怪地道:「不會呀,明明就在那兒嘛!」

  龍輝朝著空明鍾仔細端詳,暗忖道:「雪芯不會說謊,但連於谷主的劍心都
無法看穿這其中端倪,莫非這口十方智慧鏡正是韋陀所言,有緣者方能窺知?」

  思念期間,龍輝暗中聚起虛空篇的法訣,雙目頓時穿越界限,窺探其中奧妙
,眼前倏然出現一道亮光,一面鏡子正懸浮在半空中,但卻只有巴掌大小。

  龍輝思忖道:「此鏡既名智慧,那便擁有靈智,說不定可針對人心而變化,
雪芯對我情深意重,希望從鏡中找出百氣流魄的線索,故而鏡變得龐大,而我冷
眼旁觀,鏡子故而小巧……」

  倏然鏡子消散,化作卍字梵文,破開異界虛空直取龍輝神識,龍輝反應迅速
,急忙抽回神念,但仍被佛光射到了小許,腦海立即生出隱隱劇痛,暗叫不妙:
「洛姐姐是以妖族秘法助我養魂,這面鏡子乃是佛門法器,佛妖不兩立,鏡子定
是察覺我元神的妖氣,所以才綻放佛光……」

  果真如那韋馱菩薩所說,無緣者欲窺聖物定會反遭其害!龍輝頭腦傳來絲絲
劇痛,但感覺不遠處的虛空之外似有佛元湧動,顯然是璃樓菩薩之氣息,龍輝不
由略帶驚愕,想不到這虛空境界連他一時半刻也困不住,於是急忙對魏雪芯和於
秀婷說道:「璃樓菩薩快出來了,既有線索,先離此地。」

  回到天劍谷分舵,於秀婷便詢問借鏡的經過,魏雪芯蹙眉道:「我起先抱出
名號,那些大師對我還算是客氣,但說出來意後他們便一口回絕。我當時腦子一
熱,便持劍闖了過去。」

  龍輝奇道:「那四大菩薩沒有出來阻撓嗎?」

  魏雪芯搖頭道:「沒有,一個都沒有,當時跟我過招的人是荼羅明王,他只
是虛晃幾招便讓我離開了。」

  龍輝不由一愣,奇道:「這不動明王又是何人?」

  魏雪芯道:「他是天佛教主親傳弟子,亦是苦海大師的師父。我進入功德塔
後,便看到十方智慧鏡,我剛剛想著百氣流魄,鏡中就浮現除了幾句話:百氣流
千情,魄元佛中尋。」

  龍輝微微一愣,心忖道:「這是什麼佛偈,講了跟沒講一樣。」

  魏雪芯歎道:「我本來想繼續查詢,誰知道空明鍾便敲響了,我也被困在空
明三千界中。」

  於秀婷蹙眉道:「方纔娘親在闖陣的時候,韋馱菩薩似乎也保留幾分實力,
這佛界已經是暗流湧動,危機四伏,再加上皇甫武吉拋出來的武尊印璽……哎,
如今局勢恐怕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天劍谷想要獨善其身看來是不能了!」

  龍輝道:「既然不能獨善其身,那便將水攪得更渾,看皇甫武吉如何收場!


  於秀婷微微一愣,輕蹙蛾眉,細細思索起來,腦海中倏然靈光一現,計策頓
生,也就在此時劍心甫動,生出一絲異樣感。

  抬眼望去,只見龍輝面色有異,臉上滲出微微細汗,於秀婷問道:「龍輝,
你怎麼啦?」

  龍輝擺手道:「我沒事,休息片刻便好。」

  於秀婷看出端倪,說道:「雪芯,快去找你姐姐來,龍輝的元神似乎出了問
題。」

  魏雪芯花容失色,提著歲月劍便朝龍府奔去。

  於秀婷暗歎道:「本想問清楚空明三千界的虛實,但龍輝此刻腦疾再發,唯
有暫且按下,但我總覺得這些禿頭越發深沉,局勢真是叫人不安。」

  龍輝緊咬牙關道:「於谷主,咱們不如分工而行,我欲讓冰兒以劍聖遺孤之
名爭奪武尊印璽,可其中還有個鷺明鸞暗中作梗,雖不知她掌握了多少關鍵,但
未免落她把柄,需得谷主坐鎮明處,以天劍谷之號召力來替冰兒早勢,而暗處則
需妖後把持,制衡鷺明鸞,至於皇甫武吉、三教亂流以及昊天教等,我想……」

  於秀婷玉手輕按龍輝肩膀,柔聲說道:「龍輝,你先不要說話,保留元氣為
上。」

  龍輝苦笑道:「這十方智慧鏡果真厲害,竟然能夠針對妖族的養魂術,令我
元神再度受到衝擊,我怕我會再度失憶,還請谷主讓我把話說完……」

  於秀婷搖頭道:「你這小子也忒拚命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吧,至於天下大
勢我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龍輝恍然大悟道:「我差點忘了劍仙之能為,還在這兒自把自為,真是罪過
。」

  於秀婷不禁莞爾,竟罕見地開起玩笑來:「既知罪過,那還不甘心受罰?」

  龍輝呵呵道:「小子願領罪受罰。」

  於秀婷噗嗤一笑,猶如蘭花綻放,淡雅溫婉:「那便罰你坐下養息培元,不
許講話。」

  龍輝恭敬地應了一聲是,便盤膝而坐,凝神養氣,但腦中那一絲刺痛竟似跗
骨之蛆,驅之不去,而且還順著龍輝真氣的流動不斷地擴散。

  於秀婷看到龍輝臉色越來越差,心中不由多了幾分憂慮,但對於元神魂魄之
類的變故她並不在行,只能持著觀望態度。

  倏然,龍輝腦海中猛地泛起不堪回首的一幕,殘埂斷瓦,遍地屍骸,尚有未
熄滅的烈火,以及那燒得只剩一個龍字的牌匾……隨即情形幻化,竟看到黃歡口
吐鮮血,正一臉無助地望著自己;柳兒美目含淚,然而流出的淚水竟是血水,柳
兒與黃歡之後,龍輝竟再次見到奈何橋,奈何橋上唯有一人獨立,一口佛劍倒插
在前,但卻是滿身血跡……痛,痛……!龍輝渾身不斷地抽動起來,手腳僵直抖
動,兩眼反白,牙齒不住地在打架,隨即竟狠狠地咬在舌頭上,頓時鮮血四溢,
滿口皆是赤紅。

  於秀婷暗叫不妙,思忖道:「龍輝這樣子竟有幾分羊癲瘋的徵兆,若再咬下
去,整根舌頭都會斷掉的!」

  她素手一探扣住龍輝的下顎,用巧力將龍輝下巴給捏開。

  誰知龍輝姿態若狂,頭一扭便睜開於秀婷的玉手,嘴巴又要合攏,似乎要咬
住一些東西才肯罷休,於秀婷心知龍輝若再咬舌頭那下輩子只能做啞巴了,於是
心念一橫,趕在龍輝牙齒併攏之前,將雪白的右臂伸了過去。

  馥香溫潤的雪臂竟毫不猶豫地伸到龍輝口前,任由兩排牙齒狠狠咬下,於秀
婷只覺得一陣鑽心劇痛傳來,蛾眉不禁一蹙,雙唇輕抿,還是忍了下來,但赤紅
的鮮血順著手臂滴下,霎時紅與白交織成一抹驚心色彩。

  於秀婷本想點暈龍輝,但又怕穴位的刺激引起元神的劇變,故而忍了下來,
讓龍輝繼續咬住自己的小臂,劇痛間恍惚看到龍輝眼角竟滲出幾分淚水,於秀婷
芳心頓感一軟,暗忖道:「他是不是又回憶起黃公子和柳兒姑娘的事情了?」

  檀口輕歎,於秀婷眼眸半閉,伸出另只手輕撫龍輝後背,柔聲道:「好了,
好了,要哭便哭吧,莫憋壞了心。」

  也不知道是於秀婷的言語喚起龍輝的哀傷,還是靈魂深處的傷痛藉此了淚腺
,龍輝的眼淚嘩啦嘩啦地流了出來,但嘴巴卻已經緊緊咬住於秀婷的皓臂,哭聲
被硬生生堵在了喉嚨裡,只餘身子不斷地抽搐,以及無聲地嗚咽。

  於秀婷一手輕撫龍輝頭髮,溫柔細緻地替他梳理凌亂的髮梢,一手則忍受他
的獠牙啃咬,臉上卻是溫婉慈和,眼中又帶著幾分責怪之意,彷彿母親在安慰剛
打架回家的頑童,又似長姐在埋怨不爭氣的弟弟。

  溫潤的小手,甘甜的鮮血,已經麋甜暖膩的馨香,細緻的輕撫,竟使得龍輝
情緒漸漸安定下來,牙齒一鬆放開了於秀婷的玉臂,但他滿口皆是鮮血,而於秀
婷那圓潤晶瑩的小臂上除了鮮血外還有兩道深深的牙印。

  於秀婷將衣袖落下,蓋住兩道牙印,微嗔一句道:「你這麻煩小子總算消停
了。」

  說罷便要安靜下來的龍輝扶到床邊躺下,卻見屋門被人推開,於秀婷回頭嗔
道:「冰兒,你也忒冒失了吧!」

  楚婉冰吐吐舌頭,抱歉地道:「二娘,對不住了,冰兒只是急暈了頭。」

  於秀婷笑道:「好了,你快看看你相公吧。」

  楚婉冰走過去一看,頓時吃了一驚:「小賊怎麼滿嘴都是血?」

  於秀婷說道:「他方才渾身僵硬,與羊癲瘋有幾分相似,把舌頭給咬了,幸
好我及時將他制住。」

  魏雪芯湊到母親身邊悄聲問道:「娘親,龍大哥沒事吧?」

  於秀婷道:「有沒有事我也不知道,畢竟元神魂魄之類的東西我也不是很熟
悉,先讓冰兒瞧瞧再說吧。」

  楚婉冰伸手掀開龍輝兩側的眼皮,朝眼睛仔細看了看,又探了探脈息,神情
身為凝重。

  魏雪芯問道:「姐姐,龍大哥怎麼樣了?」

  楚婉冰歎道:「妖族的養魂法竟引發佛界法器的衝擊,使得鎖魂符出現震盪
之象,竟波及了龍輝的元神,但幸好有無痕和碧柔聯手佈置的鎖魂符護持,潰散
的元神依舊留在龍輝體內。」

  魏雪芯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問道:「那究竟有沒有救啊!」

  楚婉冰蹙了蹙眉道:「潰散的魂魄試圖朝外湧出,但鎖魂符則將它們牢牢困
住,所以龍輝魂魄暫時沒有消失的危險,但時間一久他的記憶還是會不斷丟失。


  相對於魏雪芯的驚恐,於秀婷倒顯得鎮靜得多,說道:「冰兒,你如此鎮靜
想必早有應對之法了,還是別再賣關子,要不然雪芯眼睛又要紅腫幾圈了。」

  魏雪芯醒悟過來,嗔道:「姐姐你真是,就知道吊人家胃口。」

  楚婉冰笑道:「好了好了,我說就是了。其實要救小賊很簡單,只要將他的
魂魄重新拉回來就可以啦。但這其中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鎖魂符不但困住裡邊的
元神,也防止外來的入侵。」

  魏雪芯有些疑惑地問道:「既然有鎖魂符護持,那龍大哥元神為何還會受到
傷害?」

  楚婉冰道:「這就像鐵錘打在護心鏡一樣,雖然沒正面擊中胸口,但也會被
震出瘀傷。」

  魏雪芯恍然大悟道:「原來龍大哥的元神是被震傷的。」

  楚婉冰道:「要對元神治療,就得越過鎖魂符,一般的做法無外乎先破解這
道符咒,但如此一來龍輝的魂魄可能會飛離軀體,所以我們只能在鎖魂符上開一
個小口子,以靈識進入小賊的識海,將元神重新拼接起來。」

  於秀婷說道:「冰兒你所說的方法莫非是要用劍心在鎖魂符上鑽一個口子,
然後再以劍心進入龍輝元神中?」

  楚婉冰拍手道:「妙哉,二娘果真是劍道真仙,冰兒的心思你一猜便中。」

  於秀婷沒好氣地敗了她一眼,道:「好了,你這丫頭就別恭維我了,進入龍
輝元神後又該如何做?」

  楚婉冰道:「只要按照將小賊那些四處亂竄的魂魄釘住,我便能以金針養魂
法助他修補元神。」

  魏雪芯說道:「姐姐,讓我來!」

  於秀婷搖頭道:「雪芯,你根基不足,冒然入侵龍輝識海只怕會招來反噬,
還是娘親來吧。」

  魏雪芯哦了一聲,默默退到一邊,於秀婷讓楚婉冰扶起龍輝,她則盤膝坐下
,柔膩的腰身輕輕沉下,兩根熟美修長的圓腿輕輕交疊,隱隱可見腿心隱處,將
胯處的布料撐起一小團豐腴。

  楚婉冰不禁暗自將劍仙與妖後比較一番,於秀婷的氣質與洛清妍繼而不同,
洛清妍是熟潤酥媚,宛如滴露玫瑰,而於秀婷則是溫膩清雅,更似蘭花暗香,總
而言之,妖後便如同百年烈酒,聞之欲醉,劍仙則更似清雅香茗,茶香饒梁。

  看到與母親齊名的謫仙美婦,楚婉冰竟也生出幾分驚艷之感,而魏雪芯從後
面觀望,卻又有另外一番不同的體會,那本已豐滿的臀部因為坐姿而顯得更加豐
美耳抑制性,被褥被坐陷出一抹窩痕來,也不知道是被褥軟還是這如謫仙般的美
婦臀肉更軟,那道窩痕顯得極為圓潤纖柔的腴腰讓她的身材更顯窈窕。

  於秀婷收氣凝神,玉指捏劍,朝著龍輝眉心點去,平靜無波瀾,然而於秀婷
以劍心開路,直取鎖魂符所在,劍仙神志頓時凝聚成線,恰似一柄尖細的長劍,
在鎖魂符外刺出了一個口子,但鎖魂符擁有一定的自愈功能,流轉不息的咒符靈
力竟開始填補裂縫,於秀婷趁著裂縫未閉之際,猛地將劍心探入鎖魂符後方,直
達龍輝元神所在。

  於秀婷只覺得眼前一亮,彷彿整個人置身在一片汪洋之中,四面八方皆是螢
火蟲般的光暈,其中有些光點正朝四方散離,於秀婷心知這便是被震散的部分魂
魄,這些光點有遠有近,遠的便是在鎖魂符布下之前散離的記憶,對於這些於秀
婷是無能為力,但近處應該就是剛脫離元神不久的殘魂,於秀婷所要做的便是將
這些殘魂釘住,讓楚婉冰在外邊施救收魂。

  於秀婷深吸一口氣,劍心瞬息而動,一股磅礡劍意朝著四方散開,將這些近
處的光點一一釘住。

  大功告成!於秀婷總算鬆了口氣,看似簡單的一手,卻是耗費了不少精神元
氣,雖感疲憊,但楚婉冰尚未將離魂收攏,於秀婷也不敢收回劍心,只能強撐倦
意繼續留在龍輝識海中監視離魂散魄的情況。

  每一個光點蘊含著龍輝的回憶,於秀婷閒來無事便朝光點觀望,竟將龍輝的
記憶窺探了個大概,先是看到兩個小孩子正在說話,其中一個正是年幼的龍輝,
而另外一個女孩生得粉雕玉琢,恰是楚婉冰這丫頭。

  於秀婷頗有興趣地看著這個光點,只見龍輝拉著楚婉冰走在街上,給她買了
一竄冰糖葫蘆和一個蔥油餅,楚婉冰頓時眉開眼笑,笑靨如花。

  於秀婷不禁莞爾,心忖道:「難怪洛姐姐對冰兒嫁給龍輝頗有微詞,原來就
是因為這事。這也難怪,冰兒這般好的姑娘竟然被這小子用一個糖葫蘆和一張餅
就拐跑了,想來這小子也算是賺了一筆,他這般寵溺冰兒想來也是有原因的……


  隨即於秀婷再繼續觀望,看到泰山頂峰,日出東方,魏雪芯轎靨映旭陽,甜
美輕笑地望著龍輝,而龍輝化身的武天龍卻是一臉的不情願,於秀婷不禁有些惱
怒,暗忖道:「死小子,對冰兒那小妮子這般寵溺,怎麼對我家雪芯就這般冷漠
,好像雪芯埋沒了你一般!」

  隨後,於秀婷又看到龍輝挺身擋在魏雪芯跟前,抓住一口長劍以火勁將之燒
化,朗聲喝道:「以後,你們誰還敢辱罵刁難雪芯,便有如此劍!」

  於秀婷思忖道:「小子倒也算仗義,不免雪芯對你一番癡心。」

  看了兩個光點,於秀婷劍心繼續延伸,朝著另外的光點瞥去,其中一個光點
竟看到一篇漆黑,黑暗中唯有兩人在談話,一個人正是龍輝,而另一個聲音於秀
婷曾在十九年前便聽過,嘶啞低沉,猶如冤鬼哀吟,正是鬼幽。

  隨後便是鬼幽將昊天教的事情拖說出,試圖藉著龍輝報復昊天教,緊接著便
是龍輝看到滿門被滅的情形,最後便是被人以假亂真,桃代李僵,遭到黑白兩道
的追殺……看得於秀婷是一陣心酸,不免感慨:「好好的公子哥竟遭到此等無妄
之災,真是蒼天不公!」

  這些只是部分游離元神的殘魂,所蘊含的也僅僅是龍輝的部分記憶,也幸好
龍輝承載那些香艷事跡的光點還在元神中,避免了於秀婷的尷尬,最重要的便是
白日裡在地宮的那香艷而又禁忌的一幕未流離出來,若真給於秀婷看到了,說不
定她直接一劍絞碎龍輝的元神。

  外邊的楚婉冰已經開始下針收魂,那些光點正緩緩地朝元神凝聚而去,於秀
婷也鬆了一口氣,正想功成身退之時,卻見有一團亮光在四周遊弋,這團亮光既
不像那些遠離在外的殘魂,也不像這些朝元神收攏的離魄。

  時隱時現,像是即將消失的回憶,又像隨時浮現的執念,於秀婷頓覺好奇,
於是以劍心窺探,而這團光暈似乎再跟於秀婷作對般,你進我退,你來我走,不
斷地閃避劍心的捕捉。

  於秀婷不免生出幾分刁蠻,輕哼一聲,神念化劍,嗖的一下飛速追去。

  光暈也隨之加速,於秀婷暗嗔道:「臭小子怎地如此刁鑽,難道是什麼見不
得人的秘密?」

  她本無意窺探龍輝的隱私,只是一股好勝心再作怪,不將這團古怪的光暈截
下來誓不罷休。

  劍意散播,化作囚牢,光暈霎時止步,於秀婷也追了上去,然而光暈在受到
於秀婷劍意的刺激忽然增大,嗖的一下就將於秀婷的劍心罩住。

  於秀婷大吃一驚,只見眼前景色豁然開朗,她心知自己已經進入龍輝的回憶
中。

  一名背負長劍的年輕男子走入一間巖洞,巖洞內部卻是一片混沌,男子朝著
混沌行禮道:「師尊,徒兒墨陽求見!」

  話音方落,混沌分開,只見一座雅致閣樓虛空浮現,屋內傳來一個聲音道:
「進來吧。」

  墨陽推門進入,卻見屋內端坐著一名男子,相貌與龍輝一模一樣,然而眉宇
間卻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度,正是玄天真龍。

  墨陽朝玄天真龍跟前的桌子上望去,眼睛盯著那張卷宗,過了片刻臉色大變
道:「師父,為何要寫這些東西?」

  玄天真龍微微淡笑道:「墨陽,你建立的天劍谷現在狀況如何?」

  墨陽道:「師父,休怪徒兒無禮,您寫這個什麼『暗中延之,欲借他人除情
敵』簡直是……」

  玄天真龍反問道:「是什麼?」

  墨陽咬牙道:「胡說八道!」

  玄天真龍笑問道:「如何胡說?」

  墨陽道:「當日弟子劍心紊亂,生出心魔,師尊為了替弟子護持才沒及時去
救人,這事怪不得師尊,要怪只能怪我!」

  玄天真龍歎道:「說句實在話,當日我確實有過這般心思,既然我已經生出
此等卑劣念頭,那雲曦姑娘對我怨恨也不冤枉。」

  墨陽歎道:「僅僅只是閃過的念頭,師尊為何還要寫下來,當日師尊確實是
為了替我護住元神才沒去救人,師尊竟因此懺悔實在是太沒道理了!」

  玄天真龍道:「雖是助你度過魔障,但我不能不承認我曾有過此等心思,雲
曦恨我也是有道理。」

  墨陽道:「師尊,為什麼不跟雲大小姐解釋清楚?」

  玄天真龍搖頭道:「人已死,什麼解釋都遲了,只希望下輩子她能看到我這
份悔言。」

  墨陽問道:「為何不將真相寫下?」

  玄天真龍道:「這便是真相。」

  墨陽大聲道:「除了這事,師尊替弟子護法也是真相!」

  玄天真龍搖頭道:「多說無益,雲曦的性子剛烈,若將她知道這事,她心中
愧疚之下說不定還會自刎一回,既然她要恨,便給她恨到底吧,而且我也不知道
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沒必要解釋這麼多了,也沒必要再連累她了。」

  墨陽臉色一沉,哆嗦道:「師尊,是不是因為神州巨柱的事情,讓您……」

  玄天真龍點頭道:「三教三族鬥得天昏地暗,連神州支柱都受到波及,若不
及時修補便會天崩地裂。」

  墨陽眼淚猛地湧出眼眶,嗚咽不語。

  玄天真龍歎道:「補全支柱,我已經耗盡一身元氣,壽元將至。」

  墨陽聞言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抱頭痛哭。

  玄天真龍笑道:「哭什麼,為師只是小睡片刻,過些日子便會甦醒。」

  墨陽抹去眼淚,強裝笑顏道:「對,師尊神通蓋世,定會轉危為安的。」

  玄天真龍道:「我準備陷入沉睡,保留最後一口元氣,等千年後我便會甦醒
片刻,到時候我會將建立一個盤龍聖脈,將龑武天書傳承下去,之後便是我的死
期!」

  墨陽一聽頓時呆住了,玄天真龍指了指桌子上的卷宗道:「把這些帶出去吧
,然後……」

  說到這裡,記憶頓時終止,於秀婷再難窺探其中秘辛。

  暗自訝異之時,卻聽楚婉冰的聲音傳來:「二娘,我這邊好了,您快出來吧
!」

  於秀婷收回劍心,發覺自己渾身濕透,香薰般的體香隨著汗水的流淌變得更
加濃郁,然而內心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瞥了一眼安靜躺在床上的龍輝,於秀婷百感交集,咬了咬唇珠道:「冰兒,
雪芯你們先照料一下龍輝,我去換身衣服……」

  魏雪芯看見母親秀髮滴汗,俏臉酡紅,顯然是十分疲憊,不由說道:「娘親
,讓我陪你去吧。」

  於秀婷搖頭道:「不用了,你照顧一下龍輝,娘親去換身衣服便來。」

  楚婉冰道:「二娘,讓冰兒陪你去,順便用金針替您恢復一下血氣。」

  於秀婷想了想,點頭道:「也好,那便勞煩冰兒你啦。」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10回夏王壽宴】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21
                  字數 8901
  
  驕陽明媚,晴空萬里,玉京的街頭熙熙攘攘,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經過於秀婷和楚婉冰的治療後,龍輝已然恢復過來,他此刻騎著一匹深黑色
的寶馬,帶著十多名護衛,領著一架精巧雅致的馬車,穿過這熱鬧的人流,進入
王孫胡同,在一大宅門前停駐--夏王府。

  門前的匾額上爍爍兩個流金大字,如龍游蛇走,金碧輝煌,紅木石雕所帶來
的魄力直逼而來。

  此時的夏王早已門庭若市,人來人往,寶馬華轎整齊有續地停放著,珠光寶
氣的達官貴人互相道好,府前整整齊齊站著兩排身著桃衫的嬌俏婢女,為來客引
路。

  整個夏王府熱鬧得如同玉京城的集市,卻又不失尊貴,今日便是夏王的五十
大壽。

  龍輝翻身下馬,命人遞過名帖,夏王府的家丁接過名帖臉色倏然一沉,恭敬
地朝裡邊朗聲傳話道:「龍輝龍將軍偕夫人前來!」

  周圍的賓客紛紛頓足,回頭觀望,對這個大恆年輕將軍甚是好奇。

  這時兩頂華轎抬到夏王府門前,一名家丁模樣的人朝夏王府僕人也遞過一張
帖子,僕人念道:「裴國棟裴大人到!」

  只見一名富態男子緩緩從轎中走出,笑容可掬,朝著龍輝打了個哈哈道:「
外界傳言龍將軍身染重病,老夫說什麼也不信,像龍將軍這般神勇鐵將豈會倒下
,今日一見果真證實老夫所想,將軍真是大恆棟樑啊!」

  雖然只是首次與裴國棟交談,但所謂拳不打笑臉人,龍輝也抱拳還禮道:「
裴大人客氣啦,在下還嫩得很,日後還得多多仰仗大人提點。」

  裴國棟呵呵道:「客氣,客氣。老夫這兒有位朋友對龍將軍甚是仰慕,不知
將軍可願一見?」

  龍輝回笑道:「能跟裴大人結交之人定是非凡人物,如此人物龍某還巴不得
見上一面呢。」

  裴國棟甚是受用,朝後方的轎子說道:「尹先生,請下轎吧,龍將軍已在等
你啦。」

  隨著裴國棟的聲音響起,一名華服儒袍男子走下轎子,舉止威儀,相貌堂堂
,氣質儒雅,一看便是鴻儒大豪。

  那男子朝龍輝拱手道:「在下尹方犀,見過龍將軍。」

  龍輝微微一愣,還禮道:「原來是學海儒門雨卷樓主,龍某失敬!」

  尹方犀笑道:「龍將軍之威名,在下仰慕許久,只是無緣得見,今日藉著夏
王爺壽誕才得此福緣。」

  兩人各自說了幾句恭維的話,龍輝忽然話音一轉,說道:「今日是夏王爺壽
誕,吾等還是進去替王爺祝壽,莫要在此阻撓其他賓客。」

  尹方犀笑道:「龍將軍所言甚是,都是在下見到將軍後,心情澎湃做了些失
禮之事。」

  對方不著痕跡的給自己戴高帽,龍輝也敬他一丈:「樓主客氣了,在下一介
粗人能見到樓主這般儒雅名士也是大大的機緣,以後有機會再與樓主好好詳談。


  龍輝回身掀開馬車的簾子,說道:「夫人,夏王府到了。」

  馬車內傳來一個輕柔的女聲:「有勞相公了。」

  聲音雖不大,但音色溫和輕柔,給人一種十分舒服溫暖的感覺,隨著聲音的
響起一名盛裝少婦提著裙裾彎腰走出馬車,明眸皓齒,氣質嫻淑,蛾眉如畫,頓
時全場一片靜寂,所有目光竟全數集中在這少婦身上。

  尹方犀微微一愣,讚道:「江南第一才女果真是名不虛傳,外秀慧中,也唯
有此等佳人才是將軍良配。」

  他這句話將龍輝和秦素雅同時都捧了一把,叫人聽得十分舒服。

  秦素雅也含笑回禮道:「妾身見過尹樓主。」

  秦素雅剛走出來,卻又見龍輝攙扶著一名佳人下車,只見此女梳了個婦人髻
,頭插垂珠玉簪,纖細修長的玉頸掛著一竄晶瑩剔透的珍珠,一身襦裙套裝,白
色為底,粉色雕花,袖子處更有仙鶴展翅,衣裙雖是華貴秀麗,但卻在其容顏下
失去了光澤,彷彿天下靈秀都被她一人給獨佔了,就連秦素雅之花容也遜色三分


  裴海峰在朝廷滾打多年,更是見過不少王妃貴人,但其無一人能夠比得上這
名女子,哪怕是周皇后此等國母之容,似乎跟她比起來也像是一個街邊乞丐。

  這名盛裝少婦正是楚婉冰,今日她便正式以龍府大夫人的身份隨龍輝來王府
賀壽,這隻小鳳凰雖不喜歡首飾和華服,但今日是王爺壽誕,她也只能隨波逐流


  不得不說這些她這身裝束竟顯得雍容華貴,端莊美艷,就連龍輝也驚艷不已
,暗忖道:「若給這丫頭換上后冠鳳袍,簡直比皇后還要皇后,那周皇后就像是
街邊乞丐。」

  但龍輝轉念一想,楚婉冰身負鳳凰血脈天生就有一股貴氣,只是她平日喜歡
白衣素裙,不佩珠花,又加上帶著幾分孩子氣的性子,常常跟丈夫和姐妹嬉笑耍
寶,所以才沒感受到她發自骨子裡的華貴和高傲。

  尹方犀養氣功夫極佳,眼中露出一絲驚艷後便恢復過來,朝龍輝做了一個請
的手勢,他雖對楚婉冰十分好奇,但畢竟開口詢問他人女眷姓名乃是一種不敬之
行為,除非他認識對方女眷,想跟秦素雅一樣,說上幾句話還是可以的。

  龍輝雙臂輕彎,二女心領神會,伸出素白玉手挽住丈夫臂彎朝王府走去,龍
輝只覺得身墜雲端,妙不可言,不由暗歎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三人入席坐下,俏婢端來恭敬地茶水和糕點,慇勤地伺候三人。

  楚婉冰暗中傳音道:「小賊,這夏王倒還真夠奢侈的,這些糕點隨便一個都
價值不菲,每個賓客來上這麼一桌那得花上多少銀子呀。」

  龍輝回音道:「夏王乃是皇帝老兒的胞弟,封邑乃諸王之冠,再加上他不入
朝堂,不爭權勢,所以甚得皇甫武吉歡心,對他也是百般照顧。」

  楚婉冰暗自吐舌道:「這王爺還真是有錢,這一頓壽宴都快有我們族半年的
收入了。」

  秦素雅低聲道:「冰兒,夫君不久前不是剛抄了昊天教的家嗎,你若缺錢用
就問他要啊。」

  楚婉冰拍手笑道:「素雅你真是提醒我了!好夫君,嘿嘿……快拿來吧!」

  說著就朝龍輝攤開雪白的手掌,一副管家婆的模樣。

  龍輝乾咳道:「冰兒,今天是夏王爺壽宴,咱們回家再說吧。」

  楚婉冰瞇著眼睛笑道:「少轉移話題,你現在就得答應我,把昊天教的銀子
交出來!」

  秦素雅則是在一旁推波助瀾道:「是啊,夫君,有冰兒這麼好的一個理財高
手在,你可省心不少。」

  龍輝無奈長歎道:「哎,那以後就要勞煩夫人了!」

  楚婉冰嫣然一笑道:「替夫君分擔,乃是妾身做妻子的責任。」

  夫妻三人正在低聲細語時,卻見有人朝這邊走來,定神一看竟是白翎羽。

  龍輝一看樂了,三個女人一台戲,一個婉媚,一個端雅、一個剛硬,這三個
妮子湊在一塊還不曉得會發生何事呢。

  白翎羽將情人間的愛火壓制住,以同袍之禮跟龍輝打了個招呼,又暗中跟楚
婉冰交換了個眼神,不露神色地坐在龍輝左手邊的座位。

  龍輝這邊的座位乃是為朝廷大臣專設的,所以白翎羽便在此入席,而北面的
座位乃是一些不再朝中任職但卻又有崇高地位的人士,比如像趙檜、尹方犀等人
,東面則是皇親貴戚的席位。

  白翎羽剛入座沒多久,便又有人走來,這回來得人除了裴國棟外,尚有崔遠
志和崔?毅父子,這三人有說有笑,若不知道他們身份的人還以為是世交而不是
世仇,最叫龍輝和楚婉冰夫妻二人費解的是高鴻竟然出現在裴國棟身旁。

  楚婉冰傳音道:「小賊,裴國棟和高鴻怎麼走到一起了?」

  龍輝也是極為費解,按理來說裴國棟屬於齊王派系,高鴻則是宋王的人,這
兩人本應是水火不容,但卻是走到了一塊。

  龍輝低聲道:「冰兒,會不會他們僅僅是做表面功夫而已?」

  楚婉冰搖頭道:「我看不像,崔家父子與裴國棟雖是和顏悅色,但眼中卻隱
藏著一絲凶光,而高鴻眼裡十分平靜,裴國棟也無提防他的表現。」

  頓了頓後,又說道:「當初在秦家我就覺得這小子不妥,似乎有著兩頭搖擺
的想法。」

  龍輝點了點頭道:「冰兒,我會注意他們的。」

  隨後又問道:「對了,冰兒,你有沒有看出高鴻身上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比如說中毒之類的……?」

  楚婉冰媚眼凝華,仔細在高鴻身上停留了許久,搖頭道:「我不知道。這人
氣息時而沉時而輕,像身患重病,但心坎、丹田處又有一絲清氣流動,似有源源
不絕的生機。」

  龍輝對醫道並不熟悉,於是又問道:「這個又代表什麼呢?」

  楚婉冰歎道:「要麼是中了慢性劇毒,要麼就是練功走火入魔。」

  龍輝微微一愣,奇道:「練功?他筋骨綿軟,手無縛雞之力,他練些花拳繡
腿還可以,怎可能練到走火入魔?」

  楚婉冰蹙眉道:「這便是我覺得納悶的地方,改天定要找個機會探探他的脈
相我才能下定論。」

  這時,又有賓客入席,這回來的竟然是宋王和晉王,二王入場頓時引來眾人
的關注和行禮,兩人也是朝眾人微笑回禮,禮儀做得面面俱到,隨同二王前來的
還有雲漢院主事靳紫衣,此人入場後便往北面座位走去,他朝尹方犀瞥了一眼,
笑道:「尹師兄,小弟這廂有禮了。」

  尹方犀還禮道:「靳師兄客氣,快快請坐。」

  兩人的座位是挨在一起的,坐下後兩人談笑風生,滿面和氣,頗顯同門情誼


  龍輝尋思道:「佛道為方外之人,對於這種壽宴不太方便出現,但儒門竟來
了兩大巨頭,真是耐人尋味。」

  楚婉冰輕笑道:「這有何耐人尋味的,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趁著孔岫逝世的機
會來搶奪教主寶座麼。」

  龍輝歎道:「玉京的水越來越混了,佛門和儒門都露過臉了,只是道門依舊
沉默,不知是何道理。」

  楚婉冰低聲道:「悅華觀,那些道士暫且在悅華觀落腳,雪芯已經去摸他們
的底了。」

  龍輝不由一驚,說道:「雪芯昨晚好不容易從和尚廟逃出來,她竟然又去道
觀踩點,豈不是陷她於險地麼!」

  楚婉冰莞爾道:「別擔憂了,雪芯之所以被困在祥雲寺都是為了替你這磨人
精尋找線索,這回去道觀她純粹是摸底的,只要她不像昨晚那樣橫衝直撞,以天
劍谷的名號那些道士敢對她不敬嗎?」

  兩人正在咬耳朵之時,卻見靳紫衣過來賠禮道:「龍將軍,昨日是在下無禮
,還望將軍見諒。」

  龍輝回禮道:「那裡,那裡,只是內子胡鬧,給先生添麻煩了。」

  楚婉冰也附和道:「靳先生嚴重了,昨日都是妾身之過,還望先生見諒。」

  楚婉冰心知此人將於宋王一同主持科考文試,所以特來跟龍輝道歉,免得科
考時出現不必要的阻力。

  靳紫衣與龍輝夫妻三人打了個招呼後便朝自己的座位走去,但走到半途卻腳
步不由一停,眼睛直盯一個方向。

  龍輝順著他目光看去,只見一道清奇身影緩緩走入,身著白夾雪衣,容顏俊
秀,眉毛修長,宛如利劍般,臉上掛著淡淡笑容,盡顯大家氣派,叫人心生結交
親近之意,在身後還跟著兩名年輕人,一者是孟軻,一者乃是孔丘。

  靳紫衣有些詫異地道:「宗師兄在外雲遊多年,想不到今天竟也來參加夏王
爺之壽宴。」

  楚婉冰在龍輝耳邊呵氣如蘭地道:「這儒者姓宗,十有八九就是滄海閣那個
不管事的閣主。」

  龍輝不由奇道:「身為閣主竟不管事,莫非他只是個掛名的傀儡?」

  楚婉冰歎道:「我聽爹生前說過,孔教主有一個師弟名為宗逸逍,雖身為滄
海閣主,但不喜拘束,常年在外雲遊,所以孔教主生前既要掌管天下儒者,又得
兼顧滄海閣事務,對這個師弟也是頗為無奈。」

  龍輝奇道:「既然如此,儒門為何不將此人罷免,重新換一個閣主?」

  楚婉冰說道:「孔岫教主出自滄海閣,對滄海閣有很強的影響力,只要他不
點頭,誰也別想替換閣主,所以這宗逍遙便一直掛著閣主的名頭。但今天看來,
此人的出現便成了牽制靳紫衣的妙招,看來當初孔教主也是考慮到了今天的局勢
才力保宗逍遙的,真是高瞻遠矚。」

  龍輝不禁暗讚道:「宗逍遙常年在外雲遊,在外人看來他遠離權力中心,讓
人無形中忽略了此人,但實則滄海閣依舊保存著孔岫一脈的實力,宗逍遙只要一
現身,便可以順利接納孔岫遺產,從而抗衡雲漢院和雨卷樓,果真妙招。」

  果真如龍輝和楚婉冰夫妻所料般,宗逍遙的出現不但令靳紫衣驚愕不已,就
連尹方犀也是滿臉訝然,最叫他們納悶的是這個昔日的掛名閣主由於常年不見人
影,所以他們對此人瞭解不多,一時間也很難擬定出相應的對策。

  宗逸逍笑道:「靳師兄,尹師兄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兩人微笑回禮,尹方犀道:「小弟一切都好,不知宗師兄這些年來過得如何
?」

  宗逍遙搖頭道:「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小弟在外每天都吃不下,睡不著,人
都瘦了好幾斤。」

  尹方犀微微一愣,奇道:「宗師兄不是最喜歡雲遊四方麼,為何還會吃不下
,睡不著,莫非是外邊太過艱苦?」

  宗逍遙歎道:「小弟每天合眼都夢到孔師兄,他渾身是血,流著眼淚對我這
樣說:『我好命苦啊,屍骨未寒,儒門便要開始內訌,那些本該是儒教棟樑的精
英為了一個教主之位竟自相殘殺,儒門危矣,我孔岫愧對列祖列宗啊!』你說,
我天天做這樣的噩夢,能好過嗎?」

  靳紫衣和尹方犀臉色同時一變,眼中閃過幾分異樣神采,龍輝和楚婉冰不禁
驚愕萬分,這宗逸逍如此說話,簡直就是跟靳、方兩人表明立場,無異於直接宣
戰,做事甚是莽撞。

  楚婉冰不禁歎氣道:「孔教主怎會將重任托付給如此莽撞之人,真是叫人費
解也!」

  龍輝也是這般認為,覺得這宗逸逍著實不堪大用。

  秦素雅低聲道:「冰兒,話不能這樣說,你快看看靳紫衣和尹方犀的表情。


  楚婉冰朝著尹、靳二人看去,只見這兩人表情極為凝重,似乎有種如臨大敵
的感覺,又似滿臉迷茫,心中不由驚詫道:「沒理由啊,見到這種二愣子的對手
,這兩個傢伙應該是高興才對,怎會如此沉重?」

  龍輝忽然道:「我明白了,宗逸逍越是表現得魯莽,這兩人則更是為忌憚。
冰兒,宗逸逍既然是孔教主留下來的暗棋,但卻表現得如此愚昧和無謀,你也覺
得不可思議,更別說深知孔教主手段的兩大主事。」

  楚婉冰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宗逸逍表現得越是無能,那他們則越是忌
憚,生怕對方留著什麼後手來暗算自己。宗逸逍這一手著實妙哉,叫儒門那些不
安分子不敢亂動。」

  龍輝笑道:「其實他這番表現頗有引蛇出洞的味道,那些不安分而又蠢笨的
傢伙看到這個滄海閣主如此無能,那還會按捺得住,不跳出來造才怪,而那些自
以為聰明的大魚則會按兵不動,宗逍遙便能從容地收拾那些跳樑小丑。」

  楚婉冰點頭笑道:「確實如此,小蝦米雖然作為有限,但在關鍵時候總是能
夠拉後腿,宗逸逍就是要借此機會將這些小鬼給剷除了,然後集中力量對付那些
大鬼。」

  說罷媚眼如水地朝龍輝瞥去,笑道:「小賊,腦子還挺清醒的嘛。」

  龍輝笑道:「都是冰兒和素雅的功勞,有你們坐在我身邊端的是有如神助。


  二女聞言不禁心花怒放,眼波柔媚如水。

  就在這時,一聲禮炮響起,周圍鼓樂啟奏,響起一曲長壽歌,只見一道胖乎
乎的身影在美姬的擁戴中緩緩走出,正是夏王,只見他瞇著被肥肉堆滿的小眼睛
,笑呵呵地道:「感謝諸位來參加小王五十賤壽,招呼不周之處還望見諒。」

  眾人紛紛起身恭賀,說什麼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之類的賀詞,夏王也是笑呵
呵地接受。

  夏王每走過一處,皆有賓客朝他舉杯慶賀,他也是含笑回敬對方,氣氛甚是
融洽。

  走到皇親貴戚的那一角席位時,晉王舉杯道:「侄兒恭賀王叔壽比南山不老
松,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夏王笑道:「有心了,有心了。」

  宋王也隨即捧杯祝賀:「王叔精神頗佳,面色紅潤,就連二十歲的年輕人也
比不上王叔的風采。」

  夏王哈哈道:「你這小猢猻不愧眾王子中讀書最多的,嘴巴真是甜得膩死人
啦!」

  宋王笑道:「王叔過獎,如此佳節怎地不見郡主芳蹤?」

  夏王歎道:「那丫頭還在打扮,估計一時半會是出不來啦。」

  與眾皇室宗親寒暄幾句後,夏王又來到大臣的席位中向眾人一一敬酒,崔遠
志和裴國棟兩人一者為當朝宰相,一者為當朝太師,地位崇高,夏王首先向他們
二人敬酒。

  裴國棟與夏王乾了一杯後,笑道:「王爺今日壽誕,老夫也準備什麼好壽禮
,唯有獻上一支異域舞曲聊表心意。」

  夏王笑道:「太師所贈之舞曲豈是非凡,本王已經迫不及待想一睹這異域舞
曲之風貌。」

  裴國棟笑道:「老夫謝過王爺賞識,還請王爺和諸位貴賓鑒賞!」

  裴國棟朝著身後隨從使了個眼神,那隨從拍了拍手,立即走出一直二十多人
的隊伍,這些人全是金髮碧眼的胡人,手中的樂器也是千奇百怪,有的像笛子,
有的像喇叭,又的像大鼓,但卻與神州的樂器差異極大。

  倏然樂聲響起,與中原的聲樂不同,這些異域聲樂音色較為高昂,卻又帶著
極強的節奏感,吹拉彈唱間便將眾人的情緒引到高潮,隨後十餘名身披輕紗的婀
娜女子走入場中,其玲瓏身段在輕紗掩蓋下若隱若現,乳溝深邃,翹臀圓碩,薄
薄的紗裙中露出雪白的玉腿,芬芳可聞,眼睛猶如碧玉寶石般,閃爍著翠色光彩
,明顯不是中土人士,其舞蹈動作火辣激昂,充斥著一種野性美感,扭頭聳腰間
可見波濤洶湧,看得在場的男子一陣口乾舌燥。

  一些風月場所雖也有艷色舞曲,但卻不如這些胡姬般熱情奔放,那種從骨子
裡透出的野性魅惑與中土女子的含蓄有著迂迴不同的風格,更加調動男人的情慾


  一曲終,眾人神魂方回,秦素雅看得俏臉微紅,低聲嗔道:「這些胡姬真是
不要臉,大庭廣眾之下竟如此失禮!」

  楚婉冰笑道:「素雅,這些都是異域胡種,她們可不學咱們那套禮儀。」

  秦素雅低聲道:「雖說國度不同,但也不該在王爺壽宴上如此無禮。」

  楚婉冰媚眼含笑道:「素雅,對於這些男人來說,這種玩意才算新奇呢,你
沒看到這裡的人十有八九都快把眼珠子都瞪了出來嗎?」

  秦素雅朝周圍看去,果真如楚婉冰所言,人人都沉迷其中,彷彿想將這些胡
姬生吞活剝。

  楚婉冰咯咯笑道:「男人啊,都是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你說是不是呀,夫
君!」

  說話間白嫩的小手狠狠地在龍輝大腿上掐了一記,痛得龍輝頓時回魂,吞著
口水道:「野花再香也不如家花香,這些胡姬那有冰兒跟素雅的萬分之一。」

  楚婉冰橫了他一眼,露出一個算你識趣的表情。

  夏王拍手道:「妙哉,裴太師究竟是從何處尋來如此曼妙之舞曲,莫非是西
域諸國的胡姬?」

  裴國棟搖頭道:「非也,此胡姬是來自西夷。」

  夏王問道:「西夷?西夷國家眾多,不知是那個國度的美人?」

  裴國棟道:「格蘭羅馬。」

  夏王恍然大悟,呵呵笑道:「原來是格蘭羅馬,當年那個西夷霸主啊!」

  言語中略帶諷刺,滿臉地鄙夷,這也難怪當初格蘭羅馬的遠征軍被大恆掃得
雞犬不留,打得他們國主乖乖奉上降書,在大恆看來這所謂的西夷霸主不過是一
條在外邊的流浪的野狗罷了。

  「是這樣的,格蘭羅馬的王子奉命前來進貢大恆,聽聞王爺大壽,故而命舞
姬獻藝助興。」

  裴國棟說起這些西夷也是滿臉不屑。

  夏王點了點頭道:「既然外鄉來賓,那便請這位王子入席一坐,也讓本王當
面答謝客人的厚禮。」

  裴國棟道:「這個自然,那位王子就在府外,等候王爺召見。」

  夏王道:「快快有請!」

  過了片刻,僕人引來一名身著年約二十的金髮胡人,其鼻樑高挺,眼眶深邃
,眼眸竟是金黃色的,彷彿華貴的黃金一般,有股天生的傲然貴氣,一聲白色長
袍套在身上,顯得手腳修長,長袍領子和袖口繡著金絲,與他的金髮金目相互呼
應,更添異域風采。

  胡人朝夏王鞠了個躬,說道:「奧古斯.耶華拜見大恆夏王,祝王爺福如東
海,壽比南山。」

  雖然語調有些怪異,但卻是吐字清晰,夏王笑道:「好好,王子遠道而來,
本王甚是榮幸,還請王子入座,也讓本王略盡地主之誼。」

  奧古斯.耶華還禮道:「多謝王爺盛情。」

  龍輝見楚婉冰秀眉輕蹙,於是問道:「冰兒,你怎麼了?」

  楚婉冰道:「這個什麼王子很古怪,他身上似乎有幾分妖族的氣息。」

  龍輝奇道:「冰兒,妖族的活動範圍什麼時候延伸到了西夷?」

  楚婉冰歎道:「這就是我納悶的地方,當年太荒大戰所有妖族都被封在傀山
之內,怎麼會有血脈遺留到重洋之外?」

  龍輝奇道:「你會不會認錯了。」

  楚婉冰搖頭道:「不會的,妖族對同類的氣息是有著極強感應,除非是他修
為高於我,才有可能瞞過我的感應。總之這個夏王壽宴真是風起雲湧,亂得一塌
糊塗。」

  「叔父,小侄來遲啦,還望叔父見諒!」

  只聞一個熟悉的笑聲響起,龍輝循聲望去,只見齊王昂首走來,臉上掛著抱
歉的笑容朝夏王賀禮。

  夏王笑罵道:「你這小崽子,來得也忒遲了,快快給罰酒三杯,再跟叔父說
話。」

  齊王笑道:「王叔息怒,小侄這就罰酒三杯。」

  齊王舉杯道:「這第一杯先恭賀叔父大壽,也罰小侄耽誤!」

  說罷一口喝完,隨後又拿來第二杯,說道:「這第二杯酒,祝願叔父心想事
成,玉體安康!」

  「第三杯,恭賀叔父笑口常開,百事無惱!」

  夏王笑瞇瞇地看著這侄兒,說道:「小猢猻真是滑頭,把罰酒當賀酒,一會
你老老實實給我喝上三個大壇,少一口看我怎麼收拾你!」

  齊王笑著道:「這是自然,正式的賀酒小侄定當喝到叔父滿意為止。」

  說罷從隨從手中拿過一個玉盒,雙手奉上。

  夏王奇道:「這是何物?」

  齊王笑道:「此乃小侄專程為叔父準備的賀禮,叔父打開便知。」

  夏王笑罵道:「你這小子,就知道賣關子,吊胃口。有言在先,你這禮物要
是不能讓我這叔叔滿意,小心今天把你灌個半死!」

  說罷伸手打開玉盒,只見裡邊躺著一個茶杯,外形甚是破舊,與外邊精美的
玉盒極為不符。

  就在眾人對齊王這份禮物驚愕之時,夏王忽然大聲叫道:「快快打壺水來!


  僕人聞言急忙照辦,不消片刻便捧來一壺熱水,夏王罵道:「誰叫你們拿熱
水的,快給我換涼水!」

  僕人又跑了回去,換來一壺涼水。

  夏王小心翼翼地拿起茶杯,往其中倒滿了水,輕輕搖晃了幾下,倏然一股淡
淡的茶香飄逸而出,而杯中的涼水竟也冒起了熱氣,彷彿成了一杯剛泡出來的熱
茶,看得眾人是目瞪口呆。

  夏王試著喝了一口,不禁拍大腿道:「好茶!遇水化香茗,果真是傳說中的
香茗杯!」

  當相傳上萬斤的茶葉匯聚,經過大地埋藏養育便可成就一塊茶晶,這種茶晶
若用來泡水可生出萬般茶香,但這種茶晶質地脆軟,一碰就碎,是做不成茶杯的


  而茶晶若隨著地殼的移動來到火山之中,受萬年地火的烘烤,茶晶則與赤山
瓷匯聚融合,才能成就出製造香茗杯的材料。

  要做到這一步,極為不易,先是要有地震將一大片的茶林埋藏在地下,藉借
地氣的養育生出茶晶,再有地心真火烘烤,使茶晶匯入赤山瓷中,要同時符合這
兩種條件可謂是千載難逢,故而香茗杯既有茶晶的味道,又有赤山瓷的熱力,水
一進入便可燒開,茶香飄逸,聞之沁人心脾,可謂是千金難求的寶貝。

  「女兒來遲,還望父王恕罪!」

  銀鈴般的笑聲響起,一道柔麗人影緩緩走來,笑靨如花,膚若凝脂,朱顏玉
貌,正是皇甫瑤。

  夏王笑道:「女兒,你總算出來了,快來向你的王叔和王兄們行禮。」

  皇甫瑤盈盈淺笑地朝眾宗親行禮,姿態落落大方,盡顯皇族氣派。

  宋王望著皇甫瑤道:「郡主真是女大十八變,真是越發越美麗啦。」

  皇甫瑤俏臉微紅道:「宋王兄盡會取笑小妹,人家哪有你說這麼好。」

  宋王哈哈道:「妹妹謙虛了,誰不知道瑤映郡主乃是帝都一支鮮花,多少名
門翹楚對你是萬分仰慕。」

  夏王笑道:「侄兒莫要誇她,免得這丫頭尾巴翹上天去。」

  宋王道:「叔父明鑒,小侄句句皆是發自肺腑,我天天都在想,需得找個什
麼樣的郎君才能配得上妹妹這般天仙妙人。」

  夏王笑道:「這丫頭成天想著闖蕩江湖,鋤強扶弱,性子野得很。要不是我
不准她習武,她早不知道蹦躂到什麼地方了,有誰敢娶她!」

  宋王呵呵笑道:「王叔,小侄倒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夏王道:「小猢猻,還跟叔叔我打啞謎,有什麼就趕緊說吧,少賣關子!」

  宋王道:「郡主如今也到了婚配年齡,一年輕俊傑,知書達理,溫潤如玉,
乃是翩翩君子,對郡主仰慕已久,還望王叔和郡主能給他一個機會!」

  皇甫瑤臉色微變,朱唇微抿,警惕地看著宋王。

  夏王嗯了一聲,笑罵道:「你這小猢猻,倒也學人家做起媒人來了,你且先
說說,這為公子是何方神聖?」

  宋王笑道:「正是上任金科狀元,吏部侍郎高鴻!」
2014-1-23 15:4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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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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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11回郡主拜師】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21
                  字數 9901
  
  楚婉冰美目凝華,瞬間在夏王、皇甫瑤、齊王以及高鴻等人身上掃過,發覺
皇甫瑤面色鐵青,極為不滿,而齊王則是瞇眼凝視,顯然另有打算,而夏王則依
舊笑容可掬,難以捉摸,至於高鴻則更加奇怪,嘴唇微張,似乎對宋王這番話有
幾分意外。

  「看來高鴻對此並不知情,宋王這般冒昧提親倒有幾分試探的意思,矛頭直
指齊王!」

  楚婉冰頓時明瞭,暗忖道,「投石問路倒是不錯,且看這夏王如何應對。」

  夏王喝了一口美酒後,笑道:「叔父我可管不了瑤瑤這野丫頭,婚姻大事便
由她自己做主吧。」

  說話輕巧敏銳,將探手山芋丟給了女兒,皇甫瑤那會同意,嬌聲道:「王兄好
意小妹心領了,只是小妹尚有心願未了,不想過早嫁為人婦。」

  宋王奇道:「妹妹有何心願,不知為兄能否效勞?」

  皇甫瑤美目漣漪,輕啟朱唇道:「練就上層武功,縱馬江湖!」

  楚婉冰不由暗笑道:「這郡主倒也聰明,她如今已過了習武的最佳年紀,若
無大機緣很難成就高深武功,再說了,皇室怎麼可能讓她一個郡主做什麼縱馬江
湖的事情。這丫頭是要完全推掉此事,讓夏王府避開風波,保持中立。」

  宋王笑道:「妹妹這個心願到也非什麼難事,為兄倒是與雲漢院主有幾分交
情,不如妹妹就在儒門做個掛名弟子如何?」

  夏王道:「掛名弟子倒也可以,只是我怕這丫頭太笨了,丟了雲漢院的臉面
。」

  宋王笑道:「妹妹資質如何,侄兒也不敢胡亂評判,還得請高手看過後才能
下定論。不如就讓雲漢院主來瞧瞧妹妹之根骨如何,說不定妹妹還是百年難得一
見的武學奇才呢!」

  龍輝臉色一沉,心想道:「好狡猾的宋王,軟磨硬泡的要將夏王府拉入自己
陣營,而且還當著齊王的面。」

  他朝著齊王望去,只見齊王雖然滿臉不悅,但卻始終隱忍克制,未出一言,
看到這兒龍輝不禁奇怪萬分。

  楚婉冰在他耳邊呵氣如蘭地道:「小賊,我看齊王此刻是無能為力了。你看
到沒有,裴國棟和趙檜對宋王這番舉措是毫無反應,我看他們已經不再是齊王的
盟友了。」

  龍輝歎道:「齊王挾著大勝餘威而歸,本應是穩壓二王一頭,如今竟落得如
此田地。」

  楚婉冰哼道:「這其中難保沒有皇甫武吉的默許,對這個兒子暗中打壓,再
次平衡三王的勢力。」

  龍輝回想了一下,幸好沒忘記皇甫武吉的事情,依照皇甫武吉的性格這種做
法也並非不無可能,此舉除了打壓齊王外說不定還是試探夏王的反應。

  楚婉冰低聲道:「這後邊的推手應該就是皇甫武吉,此舉很明顯是要穩住皇
族內部,看來他要對三教下手了。」

  龍輝低聲道:「你是說武尊印璽。」

  楚婉冰點頭道:「昨晚我替二娘針灸的時候,二娘就說過,皇甫武吉是要來
個一桃殺三士的毒計,在實行這計劃前他必須保證皇族內部的穩定。」

  龍輝微微一愣,莞爾道:「想不到於谷主這般溫婉仙子也涉足塵世鬥爭了。


  楚婉冰哼道:「你別看二娘平日溫柔端雅的,她的見識和智慧都不在娘親之
下,皇甫武吉這點小伎倆怎麼瞞得過她!」

  自與劍仙打交道後,龍輝對她的印象還是停留在那個溫柔嫻熟的知性美人上
,除了武功高絕外,似乎並未見過她像妖後那般排兵佈陣,操弄大局,唯一一次
使用計謀也就是以假死引出天劍谷內奸。

  楚婉冰道:「二娘還說了,今天壽宴上,皇甫武吉定會想辦法拉攏一些三教
人士,這個拜師學藝便是其中一項。」

  龍輝不由驚愕道:「真是神了,於谷主就連這都料到了?」

  楚婉冰哼道:「還有你想不到的事呢,二娘已經教了我應對的法子了!」

  龍輝奇道:「如何應對,還請夫人賜教。」

  楚婉冰咯咯嬌笑道:「傻夫君,待會看妾身表演吧,保管叫你滿意!」

  宋王以作媒為幌子,實則是要讓靳紫衣有個收徒的機會,看著夏王父女為難
的表情,宋王不禁暗自佩服道:「父皇果真是料事如神,他知道瑤映郡主定會以
研習武藝的借口拒絕婚事,所以便布下這麼一招,讓靳紫衣借口收徒,不但將雲
漢院拉入朝廷,還牢牢捆住了夏王府。」

  想到昔日這個王叔和堂妹那不問世事的風格,心裡卻又多了幾分愧疚,暗忖
道:「皇叔,瑤妹妹,我也是無奈而為之,父皇吩咐的事情,我只能照辦了。若
夏王府真無心政事,父皇也不會難為你們的!」

  夏王臉色一沉,顯然已經猜到其中關鍵,但他倒也看得開,笑道:「既然有
此機緣,那便有請雲漢院主!」

  靳紫衣走了過來朝諸王行了個禮後,眼睛在皇甫瑤身上打量了片刻,目光沒
有絲毫不敬,倒像是一個正在打量徒弟的師父,看了片刻後,靳紫衣笑道:「郡
主根骨不錯,雖然過了習武最佳年紀,但只要肯下功夫要想成就一番武藝也並非
難事。」

  龍輝心尖已然懸到了喉嚨,若皇甫瑤向靳紫衣拜師的話,那就等於皇甫武吉
將手徹底伸到儒門之內,進而一步一步地控制三教,夏王府也只能無奈地捲入這
場風波中。

  皇甫瑤臉色極為難看,眼圈已然微紅,夏王有些無奈地說道:「瑤瑤,你不
是一直想學武功麼,既然你王兄替你找了這麼一個良師,便不要錯過此等機遇。


  罷了,拜師就拜師吧,以後大不了我們夏王府做事再謹慎一些,做人再低調
一些,只要做好本分之事,想必皇上也不會難為我們。

  皇甫瑤暗暗吐了一口濁氣,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輕咬銀牙,正想開口
喊上一聲師父,卻聽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且慢!」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美貌少婦走出席間,正是楚婉冰。

  眾人頓時被她麗色所攝,不少賓客只覺得身子酥軟,失神之下酒杯紛紛落地


  龍輝恍然大悟,原來於秀婷的應對之策就是讓楚婉冰去搶徒弟,叫皇甫武吉
的計策難以施展。

  楚婉冰朝夏王行禮道:「妾身失禮了,還望王爺見諒。」

  夏王認出她是龍輝的妻子,於是棒打隨蛇上,說道:「龍夫人有何指教?」

  楚婉冰說道:「妾身娘家姓楚,先父曾創出一套劍訣,是以女子合練為主,
但一直未找到合適的傳人,所以劍訣就此擱淺下來。如今見到郡主風姿,覺得郡
主十分適合修煉這套劍訣,所以想替父收徒。」

  夏王瞇著眼睛問道:「敢問龍夫人令尊之大名?」

  楚婉冰說道:「楚無缺!」

  全場霎時鴉雀無聲,唯有清晰地心跳,針落可聞。

  靳紫衣臉色一沉,楚婉冰這一通攪和他的如意算盤盡數落空了,論聲望他根
本就不及楚無缺一根頭髮,論武功更不用說了,而且楚婉冰還是說一套適合女子
修煉的劍訣,這種種條件拋出來,他連說話的餘地都沒有。

  龍輝不禁暗喜道:「這便是於谷主的計策麼?果真厲害,藉著岳父大人的余
威,震住靳紫衣,又讓冰兒故意強調劍訣是以女子合練為主,也就是說這套劍法
是冰兒跟皇甫瑤合練,靳紫衣連跟冰兒比武爭徒的機會都沒有!」

  武林之中,若有兩個高手看中同一個徒弟,那便由兩個高手比武,勝者便可
收取那名弟子,而楚婉冰並不說她自己收徒,而是代父收徒,這靳紫衣就算想挑
戰也無從下手,若他敢真挑戰楚婉冰就算贏了別人也不會信服--有本事你打贏
人家劍聖啊,欺負一個女子算什麼英雄,而且人家劍聖還是專門創了一套適合女
子合練的劍法,你有本事也弄一套適合女子修煉的武功,要不然就別在這兒蹦躂


  靳紫衣乾咳道:「適合女子合練的劍法不知是何等神奇,不知楚小姐可否能
讓在下一觀劍聖絕技?」

  他這番說話看似挑戰,也非挑戰,在別人看來,他是仰慕楚無缺的武功,希
望藉此機會一窺究竟,其實他已打定主意只要楚婉冰施展劍法,立即從中找尋破
綻,扳回一城,說什麼也要把郡主搶到自己門下。

  楚婉冰笑道:「既然院主開口,妾身唯有照辦,只是由妾身施展劍訣倒也普
通,不如讓郡主來演練如何?」

  靳紫衣頓時一愣,說道:「郡主不諧武藝,冒然練劍只怕會傷到自己。」

  楚婉冰笑道:「無妨,既然是適合女子演練的劍法那更要讓不懂武藝的女子
來練,若不然如何顯得出這套劍法的高明。」

  靳紫衣暗忖道:「我就不信你能讓一個不懂武功的人短時間內練出什麼好劍
法!到時候我便抓個破綻,讓你知難而退!」

  楚婉冰朝皇甫瑤望去,笑道:「郡主可信妾身?」

  皇甫瑤愣了愣,衡量再三,暗忖道:「罷了,拚一拚總好過被捲入這場風波
中!」

  於是點頭道:「請指點。」

  楚婉冰笑盈盈地湊道皇甫瑤耳邊低聲細語了幾句,皇甫瑤只覺得她那張朱潤
小嘴噴出的香息極為好聞,竟生出幾分親近之感。

  楚婉冰說了幾句後,有握住皇甫瑤的手腕轉了幾圈,之後便笑盈盈地跟靳紫
衣說道:「今日是夏王壽誕,不宜動刀兵,郡主將會以筷子代劍,演練幾招劍法
。」

  說罷摘下十幾張樹葉,走到皇甫瑤跟前,問道:「郡主準備好了麼?」

  皇甫瑤深吸了一口氣道:「好了,請吧!」

  楚婉冰素手一揚,霎時樹葉飛舞,皇甫瑤閉上雙眼,手中筷子竟閃電般刺出
,快得難以置信,那十幾張樹葉竟全被她刺破一個小洞。

  靳紫衣看得是一陣目瞪口呆,絲毫不敢相信世上有這般神奇的劍法,竟能讓
人速成武功。

  看著靳紫衣這個窘相,楚婉冰不禁暗自得意:「二娘這三十六路小院春風劍
真是厲害,竟然能讓這嬌滴滴郡主速成武學。」

  其實皇甫瑤這幾手劍招是源自於秀婷自創的小院春風劍,看似架勢十足,實
則只是花架子,講究的是以手腕運轉來出招,以陰息帶動劍招,比較適合弱不禁
風的女子修煉,快則三五天,慢則十天半個月,便能讓女子耍出幾招像模像樣的
花架子,雖然對敵效果不佳,但也足夠威懾一般小嘍囉。

  若能將內力輸入一個普通女子的手腕處,那個女子完全可以瞬間施展劍招,
所以楚婉冰便藉著方才教皇甫瑤運用手腕氣力的瞬間傳功輸內力。

  這小院春風劍本是於秀婷自娛自樂的劍招,如今卻是震住了靳紫衣,叫他無
話可說。

  於秀婷身為天劍谷主,不宜介入此次壽宴收徒的風波,故而讓楚婉冰打著劍
聖名號出來收徒,而楚無缺豁出性命劍封奈何橋,已經是天下標榜之聖人,再加
上他生前無門無派,皇甫武吉想發火也無從下手,還得笑呵呵地玉成此事。

  攝於劍聖餘威,靳紫衣乾笑一聲道:「既然是劍聖絕技,在下也不敢獻醜了
,請!」

  說罷面帶微笑地走回座位,依舊風度翩翩,不失威儀。

  擺脫了這場風波,皇甫瑤不由暗鬆一口氣,感激地朝楚婉冰報以一個微笑,
隨後提著裙裾朝款款行禮道:「皇甫瑤拜見師姐。」

  楚婉冰含笑地將皇甫瑤扶起,說道:「師妹客氣啦。」

  皇甫瑤朝楚婉冰俏麗瞥了一眼,只覺得這個新拜的師姐真是美艷不可方物,
隨後目光落到龍輝身上,略帶幾分嬌癡,楚婉冰暗叫不妙,心忖道:「認了這丫
頭做師妹,豈不是給那小賊更多機會,真是作繭自縛。」

  壽宴一直持續到晚上,不少官員喝的伶仃大醉,除了那場拜師風波外壽宴上
倒也是平靜,不少人趁著這個機會拉攏關係,相互套近乎,龍輝也被不少官員過
來敬酒,他內功深厚,只要真氣稍稍流轉便可逼出酒氣,所以一直保持著清醒狀
態,倒是皇甫瑤拜師後便找了個機會回房了,之後便未出現過。

  酒過三巡,眾人紛紛離去,龍輝帶著兩位嬌妻朝外走去,卻見裴國棟被僕人
攙扶著走出,尹方犀卻不在旁邊。

  裴國棟瞇著醉眼,朝龍輝望去,笑道:「龍大人,今天可喝的高興?」

  龍輝含笑回禮道:「甚好,多謝裴大人關心了,在下看裴大人似乎喝了不少
,不如讓在下送裴大人一程?」

  裴國棟笑道:「哈哈,老夫還清醒得很,龍大人還是先陪兩位夫人回去吧,
老夫自有辦法!」

  「公公,你怎麼喝成這個模樣?」

  只聞一聲清脆溫和的聲音響起,一名素裝少婦帶著幾名丫鬟過來攙扶裴國棟


  龍輝藉著月光望去,只見這名少婦生得極為嫩白,柳眉彎彎,肌膚如水,身
材前凸後翹,素白秀裙將豐腴的翹臀勾勒得美輪美奐,一襲素色的窄領錦襖裹住
上身,凸顯胸口飽滿的玉峰,露出修長如玉的頸子,此時她挽著裴國棟,袖口滑
下數寸,露出一小截雪滑的皓腕,更戴著一隻碧綠的玉鐲,素白的袖子中彷彿逸
出一縷暗香。

  此女便是當日出征時替裴海峰送行的妻子--趙湘音,她此刻對裴國棟是體
貼備至,盡顯媳婦孝順之道。

  龍輝朝裴國棟拱手道:「既然裴大人有家眷接送,在下便不作叨擾,告辭!


  裴國棟瞇著醉眼道:「呵呵,龍大人慢走!」

  龍輝轉身離去,就在扶二女上車之時,楚婉冰忽然低聲道:「小賊,待會陪
我去驛館探探那個什麼西夷王子的底細。」

  龍輝對這個奧古斯.耶華也是極為好奇,於是便點頭同意道:「好的,等會
就去看個究竟。」

  等龍輝攜著嬌妻離去後,裴國棟眼中醉意散去,哼哼冷笑。

  趙湘音低聲道:「公公,回家了。」

  裴國棟點點頭道:「是該回家了,湘音,老夫喝多了,走不上馬車,你扶我一
把吧。」

  趙湘音俏臉微紅,咬唇輕點臻首,小心翼翼地將裴國棟扶上馬車。

  剛一進入馬車,裴國棟便眼露綠光,一把摟住趙湘音,朝著她粉嫩的脖子啃
去,趙湘音嚶嚀一聲,小手不住地推著裴國棟嬌喘道:「公公,這兒不行……別
這樣……」

  裴國棟吻著少婦的冰肌玉骨,只覺得滿口留香,說道:「乖媳婦,這些天來
爹想死你啦,快給爹爹好好親親你……」

  趙湘音嬌喘噓噓地道:「爹爹,這兒不要……嗚嗚……不要!」

  說話間已經被裴國棟探手入懷,掀開衣襟,隔著褻衣握住一團豐滿。

  裴國棟只覺得滿手柔滑豐腴,不禁狠狠地捏了幾下,惹得趙湘音嬌吟不要,
但少婦雪嫩的小手顯得毫無力氣,與其說是反抗倒不如說是在勾引男人,裴國棟
的動作更加劇烈,撕開趙湘音前衫,朝著那雙豐腴的玉乳便吻去,埋首於一片乳
香奶脂中,妙不可言,將玉乳吻得搖來滾去,宛如兩隻不安分的羞澀玉兔。

  趙湘音美目含淚,羞澀無邊地道:「爹爹,你就會欺負湘音……不要這樣啊
……」

  裴國棟伸手握住一顆玉乳,感受到乳脂正在不斷地脹大,宛如被情火烘烤得
發酵的麵團一般,呵呵道:「乖媳婦,海峰以前沒這樣跟你在車裡做過嗎?」

  趙湘音滿臉通紅,用蚊蠅般的聲音道:「沒……沒有……」

  裴國棟眼中頓時放出灼熱的光芒,嘿嘿道:「那就讓公爹替海峰好好教你一
下吧!」

  說話間,手中再添三分力氣,在雪白的豐乳上留下道道紅色指痕。

  趙湘音面色殷血如血,哼哼鶯鶯,嬌羞不已,但還是不住地掙扎,裴國棟嘿
嘿一笑,大手探入她裙底,捏出幾滴水跡,於是舉到她跟前,示意道:「湘音,
你看這是什麼?」

  趙湘音急忙閉上眼睛,咬唇不語,彷彿認命了一般。

  裴國棟淫笑了幾下,一把扯開她的衣帶,把她的長裙褪到臀下。

  趙湘音的絲裙滑下半截,露出如雪團般的玉臀,她的腰身甚是纖細,臀部卻
又圓又大,充滿成熟少婦豐腴的風情。

  裴國棟眼睛落在這文君新寡的兒媳婦腿股間,雪白的肌膚上遺留著一簇黑絨
,茂密之中蘊含著兩片嫩滑鮮潤的蛤脂,不由暗自驚歎:「也不知海峰是怎麼想
的,留著這麼個美嬌娘而不動聲色……哎,罷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讓我這個
當爹的來接受吧!」

  說罷捧起趙湘音的粉腿,埋首在她腿心處,伸出舌頭便舔了過去,趙湘音渾
身倏然一震,全身粉肉繃得緊緊的,鶯鶯燕燕地哼唱起來,而裴國棟吃得滿口汁
水,其味如同熟爛的瓜果,酸酸甜甜,妙不可言。

  「嗯嗯呃……啊……啊!」

  只見趙湘音用手背摀住嘴唇,奮力地壓制著即將脫口而出的嬌啼呻吟。

  裴國棟嘿嘿一笑,曾記得第一次偷吃這個兒媳婦時,她那份羞澀而又難耐的
模樣,含羞帶喜地任由自己玩弄,挺著豐腴雪白的馥香嬌軀迎合自己,裴國棟就
覺得這個扒灰做的實在值得!一盞茶工夫,裴國棟才鬆開嘴。

  趙湘音如白似霜的股間玉戶大張,吐露出一片嫣紅。

  少婦的陰戶肥軟,充血的蛤唇像花瓣一樣綻開,紅膩的蜜肉沾滿淫液,簡直
像一朵嵌在玉股間的牡丹,顫微微輕動著,嬌艷欲滴。

  裴國棟解開腰帶,拍了拍趙湘音的嬌靨道:「湘音,快替爹爹美美。」

  趙湘音美眸迷離,咬著朱唇俯下豐腴的上身,兩團雪潤的玉峰倒掛而下,有
股兩顆鐘乳石般,雪白的肥臀高高撅起,更是一隻美麗的小母犬。

  趙湘音伸出玉手理了理腮邊凌亂的秀髮,從裴國棟胯間掏出一根堅硬的肉棒
,輕啟紅唇,含住半個龜首,然後慢慢套弄,細細的三寸香丁在棒身上來回勾勒
舔洗,整根肉棒被她的香涎潤的汁光油亮。

  看著這個羞媚的少婦小心翼翼地伺候自己的肉棒,裴國棟甚是滿意,美得通
體皆酥,宛如熱水滲入自身毛孔骨骸,妙不可言。

  只見趙湘音小心地避開牙齒,努力地用檀口侍奉肉棒,輕柔的舌頭在上邊刷
洗,就像是在品茶極端美味般,臉頰暈紅,就連脖子都塗上一層桃色的情慾,整
個車廂內彷彿都充斥著美少婦動情的香氣。

  裴國棟透過外邊微弱的月光,看到少婦肥嫩的玉臀上似乎有水光閃動,於是
定睛一看,只見其蛤口染露,淫水潤瓣,正在賣力含舔肉棒的嘴巴撐得圓鼓鼓的
,眉眼間滿是誘人的春色。

  裴國棟被她吸得幾欲洩精,於是拍拍她肩膀道:「湘音,快快躺下,讓爹爹
好好疼你。」

  趙湘音嗯了一聲,酡紅著俏臉乖巧躺下,玉體橫臥,分開雙腿。

  裴國棟內扶起陽具,對著她濕膩的蜜穴捅進去。

  那具雪滑的胴體帶著成熟婦人特有的豐腴與白美,在情慾的熏蒸下,充血的
乳頭又紅又紫,隨著裴國棟的挺動而滑出陣陣波紋,雙峰搖晃,使得乳香更為濃
郁,裴國棟只覺得自己彷彿置身在一片牛乳之中,又香又滑。

  「哼哼……」

  趙湘音美得雙目半張,低聲喘息,但又怕自己的聲音傳到外邊強行咬住銀牙
,陣陣歡快的聲音只能從鼻中溢出,那份含羞帶臊的表情更是勾動裴國棟的慾火
,一手握住一顆圓鼓鼓的奶子,捏在手中不斷變化形狀,細白奶肉從指縫溢出,
兩個紫紅的乳頭更似石子般在手心刮動著。

  畢竟年事已高,裴國棟馳騁了片刻便覺得腰身酸麻,於是雙手從少婦的腋下
穿過,抱起趙湘音,讓她坐在自己身上,示意道:「湘音,這回換你來!」

  趙湘音先是一愣,咬著朱唇點點頭,便伸手扶住裴國棟的肩膀藉此借力扭動
腰臀。

  兩瓣圓潤的臀肉彷彿滲水的蜜桃,清香甜膩,輕輕晃動都能滴下汁液,她的
動作雖是輕柔,但腔道處卻猶如長滿肉芽的魚腸,箍得裴國棟不住倒吸冷氣,最
要命的是美少婦在聳動腰臀之時,胸前的美肉玉峰也隨著晃動,雖無方才平躺時
那般波濤洶湧,但也是乳浪搖曳,顫顫巍巍,肉光流彩,靜中有動,羞中含媚,
端的是美不勝收,浪態掬人,裴國棟所幸平躺在車廂內,任由少婦浪動地扭臀晃
腰。

  情到濃時,趙湘音竟雙手撐著裴國棟胸口,風情萬種地抬起玉體弓著腰,將
白生生的圓臀聳翹起來,吐出半截肉棒,隨後又沉坐下去,雪膩的臀肉壓在裴國
棟的大腿上擠出一團肉餅,美婦白艷的肉體猶如一株豐潤的玉海棠,敞露著誘人
的花蕊,趙湘音那玉頰帶著醉人的潮紅,下體春潮湧動,淫水四溢的蜜穴淋淋漓
漓淌出,嬌滴滴道:「公爹,奴家要到了。」

  裴國棟笑道:「乖媳婦,讓爹爹好好疼你!」

  說罷猛地坐直身子,雙手抓住趙湘音兩瓣臀肉,下身狠狠地向上頂去,龜首
盡數戳在花心之上,爽得美婦仰起玉頸,宛如乾旱的魚兒般,大口大口地喘著粗
氣。

  裴國棟看著兩團雪白的奶脯頓時淫心大熾,低頭便肉峰中舔去,吃得滿口乳
香奶甜。

  倏然,趙湘音花心吐蕊,淫汁噴灑,盡數澆到裴國棟的龜首,美美地高潮洩
身,裴國棟被這麻人的陰精沖刷,剎那間也是精門失守,將趙湘音射了個滿腔熱
漿。

  激情過後,車內唯有陣陣粗喘,一陣夜風吹來,掀起了半個紗簾,竟看到趙
湘音衣裳整齊地端坐在內,而裴國棟則四肢攤開無力的躺在軟墊上,美美地睡著
了,唯有腰帶是鬆開的。

  腿胯間垂著一根軟綿綿的肉棒,龜首處還掛著縷縷白漿,而攤開的手掌處更
有一些黏糊糊的,散發著男性腥臭的漿液。

  趙湘音美眸輕轉,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絲帕,從中撕下一小片,玉指尖端彷彿
有淡淡的翠綠閃動,隨後便用修長的手指在上邊寫了幾個字,叫人奇怪的是,她
那修長的玉指所劃過之處竟是留下一抹焦黑,彷彿被火燒過一般,那一道道的黑
痕竟組成幾個娟秀的字體:「盯住姓楚的丫頭!」

  趙湘音將絲帕揉成一團,悄悄掀開紗簾說道:「我有些不舒服,快拿藥丸過
來。」

  一名丫鬟乖巧地走了過來,恭敬地遞過一個玉瓶,趙湘音會心一笑,伸手去
接,在接過藥瓶的瞬間也將絲帕遞了過去。

  丫鬟眉宇一動,不著痕跡地將手收了回來。

  丫鬟將手掌縮入衣袖內,用手指細細地觸摸絲帕上的焦痕,霎時明白過來,
這是趙湘音嬌聲道:「瀟瀟,你且先回府替我燒一桶熱水!」

  丫鬟嗯地應了一聲,說道:「是,小姐!」

  說罷便搶先一步離開馬車大隊。

  夜色深沉,皇宮大內,御書房內,皇甫武吉靜坐其中,望著桌案上那枚用九
五璧雕砌而成的武尊印璽,眼中閃動著絲絲光芒。

  過了片刻,他站了起來,轉身走到掛在牆壁上的那副大恆地圖,細細地打量
起每一個郡,每一個州,忽然目光鎖定在了臨海的焱州,伸出手指在上邊敲了敲
,隨後又收了回來,左手托腮思索了片刻,猛地伸出手掌在地圖上拍了一下,笑
道:「就是這兒了!」

  只見他手掌所覆蓋之處並非天劍谷所在之地焱州,而是焱州下方的--靈州
!皇甫武吉春風滿面地道:「來人,替朕擬旨。」

  在一旁伺候的內侍急忙上前磨磨,不消片刻一股清淡的墨香飄逸而出,一個
持筆太監鋪開雪白宣旨,提起飽蘸墨汁的狼毫御筆,隨時候命。

  皇甫武吉道:「命晉王將武尊印璽護送至靈州,在靈州的凌夏山設下擂台,
比武奪印,勝者便是武林至尊,手持武尊印璽號令天下武林各派!」

  嘩啦啦的雨水不住沖刷而下,泥濘的地面舉步難行,本該是人煙罕至的山道
卻多了兩道人影,這兩人皆是身披蓑衣,其中一個虯鬚黑髮,面帶邪黷紋身,眼
中透著絲絲銳光,另外一個卻是將臉掩蓋在笠帽之下,低著頭在泥濘的山路中行
走著。

  走了片刻,那男子倏然抬頭,只見一張清秀俊美的臉蛋上掛著絲絲水跡,眼
中儘是埋怨的目光,歎道:「燹禍,走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到啊!」

  那名虯鬚男子哼道:「萍山地脈遼闊,佔地千里,那這麼容易到目的地?」

  俊秀男子歎道:「你跟螣姬不是用陰陽蠱控制了那個勞什子萍山派掌門,不
如我們直接找他,借助萍山派的力量來……」

  燹禍神色一沉,喝道:「月俊宛,說話小心點!此番行動事關重大,絕不可
假手外人!」

  月俊宛歎道:「既然事關重大,為何娘娘不派袁老大與我行動,卻派你這功
體只餘三成的人來充數!」

  燹禍臉色一沉,反手便是一掌,只見翠綠色的妖火嗖的劃過夜空,將周圍的
雨水盡數蒸乾,月俊宛大驚失色,豁出身法躲了過去。

  碰的一聲,不遠處的幾個樹木瞬間燒燬,月俊宛目瞪口呆地道:「燹禍,你
不是被楚劍聖廢了七成氣脈嗎……」

  燹禍哼道:「娘娘針對我的傷勢來替我熬製丹藥,駙馬爺更是將離火真元傾
囊相授,我的傷早就好了!」

  月俊宛賠笑道:「燹禍老哥既然恢復功體,那小弟便安心了,這萍山之行可
謂是暢通無阻!」

  燹禍冷笑不語,擺手示意繼續前進。

  走了片刻,月俊宛叫苦道:「豈有此理,等回去後我一定要去雲香園找幾個
美女,好好樂上一番!」

  燹禍沒好氣地道:「月俊宛,你怎麼說也是狐族長老,辦事的時候能不能不
要想女人!」

  月俊宛歎道:「燹禍,我可是有風度的,我對美女都是持著遠觀而不褻玩的
態度,再說了我這種風雅人士怎會如此粗坯,你以為我跟月靈那個騷貨一樣,滿
腦子的男歡女愛!」

  燹禍沒好氣地道:「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風度的人在背地裡說自己妹子是騷
貨的!」

  月俊宛乾咳道:「燹禍,說正事,說正事,這萍山鐵礦究竟在哪?」

  燹禍說道:「過了這座山,再越過兩個森林便到了!」

  月俊宛霎時僵住了,嘴唇不住地抿動道:「他……娘……」

  最後想了想還是將這兩個不雅的字吞了下去,搖頭歎氣道:「苦也,雨這麼
大,路這麼難走,一定會大大影響我的風度!」

  燹禍沒好氣地道:「豈有此理,你再說一句風度,我一定把你的臭嘴給燒了
!」

  月俊宛搖頭道:「燹禍啊,你有所不知,鎮上的怡紅院花魁還等著我回去安
撫呢,你想想,我若是滿身泥漿雨水地回去,她那幼小的心靈豈不是倍受打擊,
芳心欲碎!」

  燹禍忍住殺人的衝動,說道:「色字頭上一把刀,你沒聽說過嗎?」

  月俊宛點頭道:「這是當然,但你若說我好色則是萬萬不對了!」

  燹禍冷笑道:「有何不對,你可是族裡聞名已久的色中之王,騷狐狸!」

  月俊宛狡辯道:「真正的色中之王是漣無央,我這是風流倜儻,放蕩不羈!


  燹禍哼道:「廢話,你跟漣無央當年號稱妖族兩大摧花手,當年族裡的年輕
女子有幾個沒跟你們有一腿的!」

  說起自己的豐功偉績,月俊宛嘿嘿低笑,甚是得意,倏然,燹禍話鋒一轉,
說道:「可惜有三個女子是例外,一個你不敢碰,一個你碰不起,一個碰出了火


  月俊宛不服氣道:「在我跟漣無央的魅力之下,誰能豁免!」

  燹禍哼道:「明雪一天到晚跟著袁老大,你敢碰嗎?」

  月俊宛頓時氣勢一餒,垂頭道:「雪妖是袁老大的菜,我確實不敢碰!」

  燹禍又道:「身負鳳凰血脈的人,你碰得起嗎?」

  月俊宛翻翻白眼道:「碰不起!」

  隨後燹禍冷笑道:「碰了鷺明鸞,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在玩火?」

  月俊宛打了個冷戰,哆嗦道:「燹禍,我可沒碰鷺明鸞,連她手都沒碰過,
當時我差點被她玩死了!」

  燹禍咧嘴一笑道:「知道怕了嗎,我看你還敢不敢想女人!」

  月俊宛搖頭道:「不敢了,不敢了!」

  兩人有又冒雨朝前面走去,走著走著月俊宛不由自主地朝燹禍靠來,整個人
都快貼在燹禍身上了。

  燹禍沒好氣地道:「你做什麼?」

  月俊宛哆嗦地道:「老二,你說鷺明鸞會不會在暗中盯著咱們呢?」

  燹禍說道:「胡說八道,鷺明鸞被娘娘牽制在玉京,再她怎麼可能猜到咱們
來了萍山!」

  越是這樣說,月俊宛越是害怕,竟然像個小媳婦般箍住燹禍的胳膊,吞口水
道:「還是小心點好,咱們還是回去找袁老大護航吧!」

  燹禍猛地將他的手甩開,氣道:「娘娘在玉京,袁老大去了靈州,他們在明
就是為了吸引鷺明鸞和其他勢力的注意,替咱們爭奪出時間,早日控制萍山鐵礦
!」

  月俊宛忽然大悟道:「原來少主讓朝廷撤軍靈州就是做這番打算的……」

  翻過山頭,進入森林,周圍的空氣更為濕冷,月俊宛臉色頓時一片鐵青,又
像牛皮糖般黏住燹禍,哆嗦道:「老二,八大長老中除老大外,就數你武功最高了
,一會要是遇上鷺明鸞,拜託你朝前衝快幾步,多擔待一點,該死就去死吧。兄
弟我每逢初一十五定會給你擺上一桌的……哦!別打我……大不了我現在就以身
相許吧……我後邊還是乾淨的,還是很緊的,保管不比處女差……喂喂,老二…
…別燒,別燒了,我還要靠臉吃飯的……」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12回劍斬孽道】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22
                  字數 9459
  
  翌日清晨,龍府大廳內飄出陣陣菜香,只見秦素雅和林碧柔正在準備早點,
卻見外邊走來兩道人影,正是昨夜去驛館踩點的龍輝和楚婉冰。

  楚婉冰心情甚是不佳,嘟著小嘴氣鼓鼓地坐在凳子上,秦素雅奇怪地問道:
「冰兒,怎麼啦,是不是夫君又惹你生氣了?」

  林碧柔給龍輝沏了杯熱茶,柔聲問道:「龍主,你是不是跟大夫人拌嘴了?


  龍輝叫冤道:「兩位美人,我哪捨得惹那小祖宗生氣啊,不單是冰兒,就算
是你們生氣我都會心疼好幾個時辰。」

  二女聽得心花怒放,竊喜不已。

  楚婉冰歎道:「不關小賊的事情,都是那個什麼耶華王子,從頭到尾嘰裡咕
嚕地說了鳥語,我跟小賊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忙活了大半夜,什麼都沒探
到,真是氣死我啦!」

  為了探出奧古斯.耶華的虛實,昨夜兩人潛入驛館,可是整個驛館內都是西
夷人,說著一堆他們聽不懂的話,忙活了大半夜什麼都沒查探到,楚婉冰不禁生
出一種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感覺,無奈地拉著龍輝回家,看著小鳳凰垂頭喪氣的
樣子,龍輝是溫言柔語,好生相勸,才使這丫頭的心情好了幾分。

  聽了這事後,林碧柔也無奈苦笑:「這也是無奈之舉,咱們根本不懂這些夷
語,再怎麼偷聽也是徒勞。」

  楚婉冰氣鼓鼓地道:「要是對方防範嚴謹,無法探知虛實倒也罷了,偏偏我
們進入驛館猶如無人之境,卻不知道對方唧唧歪歪地在講什麼,白白浪費力氣!


  龍輝忽然拍腿大笑,楚婉冰心情正煩著,沒好氣地嗔道:「死鬼,笑什麼笑
,你嫌我還不夠鬧心嗎?」

  龍輝陪笑道:「冰兒,我忽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楚婉冰蹙眉道:「什麼事情?」

  龍輝道:「我想要是科考的時候,加上這麼一門夷語,那會是什麼光景?你
想想一一幫秀才拉開嗓子天天念這些鳥語是何等滑稽。最好,再來個什麼夷語分
級,秀才必須通過第四級,而進士則要通過第六級,那可就熱鬧了!」

  秦素雅蹙眉道:「夫君,你這話可不妥。學習夷語雖可增進兩國通商和各種
交流,但將此列入科考則是萬萬不能!多少人連自己文字都沒寫好,卻要強行學
習異族文字,長久以往國將不國!」

  楚婉冰也附和道:「你這臭小賊,出什麼餿主意,我要是皇甫武吉,趁著國
力強盛就早日永絕後患。三十年前那場大戰,就該直接把大軍拉過去,掃平那個
什麼西夷國,將那個格蘭羅馬給坑了,省得這些鳥人趁著神州國力空虛進來渾水
摸魚!」

  龍輝奇道:「冰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強勢了,比楊督帥還要剛硬!」

  楚婉冰翻翻白眼道:「別驚訝,魔妖煞三族雖然與天下為敵,但說到底還是
生長於神州,那會容許外人染指自己的土地,這些西夷胡狗若還敢像三十年那樣
再來中原放肆,恐怕朝廷和三教還沒動手,娘親和魔尊就先收拾他們了,還有厲
帝那個孤家寡人,也絕不會任由胡狗碰自己的東西!」

  林碧柔這狐狸精與小鳳凰根本就是一個鼻孔出氣的,見她發話,立即拍手應
和道:「沒錯,沒錯,就應該如此!朝廷早趁著大勝餘威打過重洋,掃平那個勞
什子西夷國,將那些什麼鳥語都給燒了,看這些鳥人還怎麼說鳥語,龍主和夫人
昨晚就不會白忙了!」

  楚婉冰心情好了許多,咯咯嬌笑道:「說得好,說得好,鳥人這兩個字用得
真是貼切,鳥人說鳥語,妙哉,妙哉!」

  龍輝嘟囔道:「死丫頭這麼高興做什麼,你自己本來就是鳳凰化身,壓根也
是隻鳥兒。」

  聲音雖小,卻落入楚婉冰耳朵裡,氣得她馬上拔劍喝道:「你這條四腳蛇,
說什麼呢!」

  龍輝嚇得打了個哆嗦,陪笑道:「冰兒是鳳凰,怎麼能跟那些俗鳥相提並論
,是為夫失言啦。」

  「姐姐,龍大哥!」

  這是屋外傳來一陣清脆笑聲,只見魏雪芯笑盈盈地走了進來,手中卻是提著
一個血淋淋的包裹,而她全身卻是髒兮兮的,臉上還掛著一些血跡。

  眾人頓時嚇了一跳,楚婉冰和龍輝急忙衝過去,拉住妹妹問道:「雪芯,發
生什麼事了,你沒事吧?這個包裹是什麼?」

  魏雪芯笑道:「我沒事,這個包裹是人家給龍大哥的禮物!」

  龍輝奇道:「什麼禮物,竟這般血淋淋的?」

  魏雪芯朝秦素雅瞥了一眼,說道:「秦姐姐,這東西有些嚇人,你先迴避一
下吧。」

  秦素雅看到那血淋淋的包裹早就臉色發青,咬唇點頭,轉身退回後堂。

  龍輝蹙眉道:「雪芯,別賣關子了!」

  魏雪芯點了點頭,緩緩打開包裹裡邊竟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龍輝定神一看,霎時週身劇場顫,眼睛霎時被淚水給迷濛了,喃喃地道:「
爹,柳兒,阿黃……你們可以安息了!」

  夏王壽宴如火如荼,而玉京的另一個角落卻是顯得極為幽靜,淡淡的月光落
下,映照在一塊牌匾上,清晰可見三個大字--悅華觀。

  魏雪芯走到大門前,伸手敲了敲門鎖,一名小道士拉開一條門縫,探出腦袋
問道:「姑娘,夜已深,若想上香還請明日再來。」

  魏雪芯道:「道長誤會了,在下天劍谷魏雪芯,特來求見貴觀主持。」

  小道士哦了一聲,說道:「姑娘請稍後,待小道回稟主持。」

  魏雪芯在外邊等了許久,竟依舊沒有動靜,不禁有些焦急,思忖道:「那小
道長怎麼還不出來?」

  又過了片刻,始終未見觀內有動靜,更是奇怪,莫非對方要給自己吃個閉門
羹?魏雪芯好幾回想直接闖進去,但想起昨日祥雲寺發生的事情,她還是忍了下
來。

  過了一會,小道士開門說道:「魏姑娘,主持說夜色已深,鄙觀不方便會見
女客,還請姑娘先回去吧,明日再來。」

  說罷也不待魏雪芯說話,反手便將門給關上了。

  「再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用劍心探探裡邊的情況吧。」

  魏雪芯闔上美目,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宛如兩排濃密的梳子般,輕輕地劃
在雪膩的面容上。

  閉目凝神,劍心入空,魏雪芯釋放劍心感應,霎時將道觀內的狀況看得一清
二楚。

  悅華觀內部裝束雅靜,林蔭小道上鋪就著顆顆精巧的石子,碧綠的小水池上
飄著幾片被風吹下的落葉,有些魚兒趁著明月當空之際露出水面,藉此吞吐月華
精元,整個道觀不似祥雲寺那般莊嚴古樸,倒是暗含自然之道,隨意之中又不失
法度。

  魏雪芯窺探了片刻,覺得十分不妥,偌大的一個道觀竟然是人煙寥寥,沒看
到半個活人,就連方才走進去的小道士都不見蹤影。

  事有蹊蹺!魏雪芯咬了咬朱唇,縱身翻牆入院,誰知一進去卻是感覺到更加
詭異,深沉而又凝重的氣息竟也讓劍心生出幾分躁動。

  魏雪芯默運心法穩固心境,保持冷靜,手已經緩緩按在劍柄之上了。

  走入道觀正堂,卻見數尊神像威嚴而立,但從窗縫投入的月光使得這幾尊神
像猶如魑魅魍魎,正在冷視著入侵者,準備隨時襲擊廝殺。

  魏雪芯朝香台上掃了一眼,用手指在上邊摸了一下,心忖道:「桌子乾淨,
香台佈滿香灰,表面看起來甚是正常,但為何劍心總有種不安的感覺呢?」

  在前院走了一圈,魏雪芯並未發現什麼不妥之地,不禁將目光投向後院,想
道:「後院便是道長們的休息之所,我若在冒然闖入只怕又會鬧出變端,但劍心
始終在躁動,預示著這兒並不尋常,究竟該不該去探個虛實呢?」

  魏雪芯陷入天人交戰之境,猶豫不決,忽然腦中靈光一現,想起楚婉冰以往
的做事手段:「姐姐最擅長從細節推斷大局,我為什麼不學她那樣呢?」

  於是便仔細在周圍尋找線索,找了半天依舊沒有發現,但劍心的躁動仍然未
減。

  這察微入細乃是一種高明的手法,並非朝夕可成,魏雪芯乾脆不用此法,眼
珠滴溜溜地一轉,生出一計:「既然沒法子找出線索,那我就來個投石問路。」

  魏雪芯轉身離開道觀,在小巷裡打了幾個滾,將身上的衣服染上一層灰土,
然後又將頭髮弄亂,將一些灰炭抹在臉上,又在附近人家買了兩隻雞,斬下雞頭
將血抹在臉上,裝出一副落魄的樣子。

  一切完畢後,魏雪芯又折返悅華觀,這回她是運功改變了嗓音,伸手拍門大
叫道:「道長救命,道長救命啊!」

  其叫聲淒苦慘痛,宛如鋸木彈棉花般難聽,響徹夜空。

  魏雪芯叫了幾聲後,門再次被打開了,又是方纔那個小道士,只是他已經認
不出魏雪芯的模樣。

  小道士沒好氣地道:「鬼叫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魏雪芯裝得慘兮兮地道:「道長救命,我們遭到魔界高手的襲擊,同門都遇
害了,就剩下我一個人,還望道長救救小妹性命!」

  道士臉色一沉,不耐煩地道:「現在沒空,你去找其他人吧!」

  魏雪芯叫道:「道門身為三教之一,乃武林正道之砥柱,見死不救豈是名門
正派所為!」

  小道士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風清,出家人慈悲為懷,還不快扶施主進來!」

  小道士身後走來一個中年道士,頗待責怪之意說道。

  風清拱手道:「是,弟子知錯。」

  說罷開門將魏雪芯扶進來。

  中年道士問道:「不知姑娘是何門何派高徒,又是如何遭受魔界毒手的?」

  魏雪芯裝作十分疲倦地道:「小妹乃天劍谷張月,我與奉長老之命前來迎接
谷主和魏師姐,可是還沒入京就遭到魔界高手的襲擊,隨行的同門全部遇害了,
就我一人逃了出來!」

  中年道士微微一愣,訝然道:「不知女俠是奉天劍谷哪一位長老之命入京的
?」

  魏雪芯說道:「是大長老簡慧衣!」

  中年道士略帶試探地追問道:「究竟是魔界那些狂徒偷襲天劍谷的諸位?」

  魏雪芯搖頭道:「帶頭的是元魔五君!」

  小道士忽然插嘴道:「方纔貴派的魏姑娘曾到過鄙觀,可是很快就走了,張
女俠沒有遇上她麼?」

  魏雪芯劍心一動,已然察覺了這兩人有問題,從頭到尾他們所說的話都是在
試探自己,無論是天劍谷長老,還是魔界高手的名號,甚至魏雪芯剛剛離去的問
題都是在做著巧妙的試探。

  魏雪芯暗自好笑:「姐姐曾說過若想騙人就得真假參半,我就再說幾句半真
半假的話,就不信你這兩個西貝貨不下套!」

  魏雪芯裝作十分驚訝地道:「兩位道長莫非見過我師姐?不知師姐離去多久
了,她往哪個方向走的?」

  說罷捂著胸口便要離去,在別人看來似乎有著重要事情要跟師姐說。

  兩人對望了一眼,風清急忙勸阻道:「張女俠且莫著急,你傷勢不輕,還是
先調理調理。」

  魏雪芯咬牙道:「道長好意小妹心領了,只是敝派有重要事情傳達給魏師姐
和谷主,請恕小妹打擾了。」

  說罷轉身便走,那中年道士急忙上前拉住魏雪芯衣袖道:「張姑娘,貧道乃
正一天道祥靈子,你傷勢頗重,還是暫且留下來養傷為好。」

  魏雪芯眼圈泛紅,甚是焦急地道:「實在不行了,這事情關係天劍谷存亡,
我得盡快找到魏師姐。」

  說著說著暗中咬破舌頭,猛地噴了一口鮮血,裝作搖搖欲墜的模樣。

  祥靈子急忙扶住魏雪芯,柔聲道:「姑娘,還是先到後院歇息吧,至於天劍
谷方面,貧道現在就派人天劍谷分舵去通知於谷主。」

  魏雪芯暗笑一聲還不中計,於是繼續說道:「可是谷主已經不在分舵……我
還是自己去吧!」

  祥靈子去分舵通知於秀婷也是一句試探的話,若是魏雪芯所說之詞表露出於
秀婷就在分舵,那麼對方立即便會看出破綻--既然你們谷主在分舵,你為何不
直接去找她,反而跑來悅華觀,而且魏雪芯這般說辭,更加營造出天劍谷危在旦
夕的氣氛。

  聽到魏雪芯這般對答,祥靈子已經信了八分,繼續說道:「姑娘,貧道說句
冒昧的話,你如今身體不便,不如讓貧道先替你療傷吧。」

  魏雪芯暗忖道:「好個假道士,裝的倒挺像的,要不是爹爹傳了劍心通神給
我,說不定還被你瞞過了呢!」

  祥靈子這話說得毫無破綻,他不追問魏雪芯口中的秘密,也詢問與於秀婷聯
系的方法,因為這兩種做法都是犯江湖大忌的,即便是道門中人也不敢違背,所
以他只能說替魏雪芯療傷,可惜一開始的時候魏雪芯就用劍心感覺到了不妥之處
,故而比常人多了一個心眼。

  倏然,魏雪芯感覺到祥靈子即將替她輸真氣療傷,心知事情不妙,還沒來得
及反應,對方的手掌距離自己背門只有三寸不到,若給對方有惡意,這一手下來
魏雪芯最少也得去掉半條命,即便對方無意傷人,但若輸真氣的話立即就會察覺
魏雪芯沒有受傷,到時候對方還會一掌拍下去。

  火光電石間,魏雪芯立即有了取捨,手捏劍指,嬌軀一擰,回身便是一劍,
忽如其來的劍氣猛地鎖住了祥靈子的氣脈。

  祥靈子驚愕地道:「你……你沒受傷!」

  魏雪芯冷哼一聲,反手封住他的啞穴,隨後又朝風清追去。

  風清撒腿就跑,正想張開嗓子呼救時,卻覺得身子一軟,咕咚一下躺倒在地
,動彈不得,也開口不得。

  魏雪芯閃電出手,一舉制住這兩個道士,於是分別查探兩人的氣脈,發覺這
兩人體內真氣甚為陰沉,並非玄門正宗,立即證實了自己的懷疑:「悅華觀果然
有問題!」

  魏雪芯冷視兩人,哼道:「快說,你們是什麼人,是誰指使你們的!」

  那兩人翻翻白眼,裝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魏雪芯心忖道:「這些人定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普通方法根本問不出來,不
如換個法子……」

  可是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有用的方法,其實並非沒有辦法,只是魏雪
芯出身正道,對於一些損招伎倆並不熟悉,若是換了楚婉冰過來,有一百種法子
撬開他們的嘴。

  既然問不出來,魏雪芯乾脆不問,拿起歲月劍直接闖進去,有最簡單的方法
解決問題。

  魏雪芯展開劍心感應,將後院的情況納入心中,只見有北面的一間屋子防禦
極重,除了明面的巡邏道人外,還有不少暗樁。

  魏雪芯雖無補天訣這等潛伏暗殺的絕技,但憑著劍心的感應已經將周圍的情
況摸清,避開了守衛的耳目。

  魏雪芯使了個身法越到屋頂上,將體內氣息盡數掩蓋,心跳呼吸都控制到最
低,附耳在瓦片上竊聽屋內的情況。

  「淨塵師兄,你現在身患重病,而且兩個徒弟一個死,一個瞎,何必還如此
執迷不悟呢!」

  一聲聲咳嗽響起,只聽一個虛弱的聲音說道:「雲蹤,你這叛徒,我就算死
也不會說出天尊令的下落的!」

  魏雪芯輕輕地將瓦片掀開一小角,查探裡邊情況,屋裡的擺設十分簡單,只
有一張桌子四張椅子和一張床,牆壁上畫著一個太極圖騰,太極旁邊掛著一口長
劍,一名白髮白眉的道人躺在床上,神情憔悴,滿臉皺紋,而一名獨臂道人則冷
笑地站在床前。

  「師兄,念在同門一場,我不想害你,你還是快些說出啦吧。」

  雲蹤說道,「其實天尊令只是一個象徵罷了,能不能執掌道門,靠的是實力
,可不是憑區區一個令牌就能算數的。」

  淨塵哼道:「既然靠實力,你為何還要苦苦追尋這個天尊令?此令乃祖師爺
傳下的掌門信物,只要鴻鈞手持天尊令,他便是名正言順的道門教主,那些跳梁
小丑即便再怎麼猖狂,也難逃覆滅的下場!」

  雲蹤冷笑道:「淨塵師兄,仙宗已經不在了,你何苦還要替他弟子勞心呢!
你也如今渾身是病,身邊卻每一個人侍奉,真是怪可憐的,我看便讓你那個白雲
徒弟來伺候你吧!」

  淨塵激動地道:「你們把白雲怎麼樣了!」

  雲蹤道:「師兄,切莫緊張,小心身子。小弟只是派人將白雲師侄請到京師
養病罷了,他眼睛已經看不見了,住在那件草廬裡實在是不方便,所以派幾個人
伺候他。」

  淨塵喘著粗氣道:「好,好,雲蹤,算你狠……」

  雲蹤笑道:「淨塵師兄,小弟只是略盡同門之誼,讓白雲師侄來京師,你們
師徒完全可以相互照應。」

  淨塵無奈地歎道:「雲蹤,你已經叛出道門,你要天尊令也沒用,滄釋天要
天尊令也沒用,究竟是誰要天尊令?你說吧,我也好做個明白鬼!」

  雲蹤道:「師兄,小弟答應了那個人,在沒掌握天尊令之前是不會透露他的
身份的。」

  淨塵苦笑道:「無奈啊,死到臨頭,連個明白鬼都做不成!」

  雲蹤歎道:「師兄,只要你肯交出天尊令,小弟以性命擔保你和你的徒弟可
以安度餘生。」

  淨塵恆大:「安度餘生?這所謂的安度餘生只不過是留著我們師徒的一條殘
命,至於怎麼活下去,你可管不著了,是嗎?」

  雲蹤嘖嘖道:「師兄,你怎能這般看待小弟呢?」

  淨塵冷笑道:「為了避免我們師徒揭穿真相,你幕後的那個人一定會想方設
法將我們師徒變得又聾又啞,又或者弄成一個瘋子,這般便是你所說的安度餘生
!」

  「大護法,何必與這癆病鬼多言呢!」

  只見一名老婦人推門進來,用沙啞的聲音說道,「直接給他幾個魔蟻丸,叫
著老不死的嘗嘗萬蟻啃咬的滋味,到時候倒要看看他還敢嘴硬嗎!」

  雲蹤蹙眉道:「聖母,我這師兄病了足足十年了,身子元氣早已掏空,恐怕
承受不住這魔蟻丸!」

  那老婦人正是喬裝的昊天聖母,只見她目光陰沉,冷笑道:「無妨,我這兒
有粒千年人參丹,足夠吊住他的殘命了。」

  說罷昊天聖母便朝淨塵走去,左手掰開他的下巴,右手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
,掀開蓋子,裡邊立即溢出一股難聞的臭味。

  魏雪芯再也看不下去了,嬌叱一聲住手,震碎瓦片橫空而現,只見她劍指凝
光,一劍刺向昊天聖母。

  昊天聖母猝不及防,手中藥瓶被劍氣絞碎,魏雪芯趁勢拔劍掃開昊天聖母,
護在淨塵跟前。

  昊天聖母怒道:「臭丫頭,你找死嗎!」

  雲蹤單手起招,一招真武神通拳直取魏雪芯。

  魏雪芯劍鋒輪圓,化出一道氣牆將真武神通拳格了回去,將雲蹤震得氣血翻
滾險些吐血。

  昊天聖母左掌翻起五彩霞光,右手凝聚天穹妙法,兩大絕學同時擊向魏雪芯


  魏雪芯凝神屏氣,施展劍氣境界,使了一招冰雪劍界,嗖的一下便將昊天聖
母封在其中。

  分割敵人,魏雪芯專注對付力弱的雲蹤,一口氣連刺三劍,這三劍暗合天地
人三才之數,鎖住雲蹤體內三氣,叫他動彈不得。

  雲蹤猛地一咬牙,大喝拼了,猛地抽出五臟精氣,化出五行真元,霎時功體
倍增,一招真武神通拳悍然擊出。

  這般功法乃是先傷己後傷敵的絕式,當日雲蹤曾以此法從楚無缺手中逃走,
如今故技重施便是要替自己拼出一條血路。

  劍氣對拳勁,魏雪芯只覺得體內血氣一陣激盪,手臂差點就握不住歲月劍。

  臟腑發功本是自殘之招,雲蹤斷臂以後功力不進反退,如今既然承受自傷之
痛,還得忍受魏雪芯劍氣摧殘,一口鮮血猛地噴出。

  「他就是龍大哥的仇人,不能放過他!」

  魏雪芯強忍氣脈巨震,誓要拿下此獠,替龍輝報仇,只見她嬌靨含煞,匯聚
全身功力一劍刺向雲蹤心口。

  雲蹤頓時汗毛倒豎,鼓起餘力施展太極盤絲手,只見他單手畫圈,在身前築
成綿柔的氣牆,試圖卸去凜冽劍氣。

  歲月劍刺入綿柔氣牆之中,魏雪芯瞬間變招,該直刺為橫削,劍光縱橫交錯
,眨眼間便將氣牆撕破。

  雲蹤只覺得喉嚨一亮,便覺得自己漸漸地飛離地面,待他回過神來時,發現
地上正躺在一具無頭屍體,那正是自己的殘軀……咕咚一聲,一顆人頭落地,一
泓鮮血從歲月劍緩緩流下,很快血跡便流乾淨了,歲月劍依舊滴血不沾,若不是
看到地上雲蹤那身首異處的屍首,還以為這一切未曾發生過。

  魏雪芯硬撼雲蹤極限絕式,內息已是一片紊亂,幾欲張口鮮血。

  倏然,身後傳來一聲怒吼,昊天聖母已經擊破冰雪劍界,看到雲蹤喪命,頓
時怒不可遏,喝道:「賤人,給大護法賠命來!」

  魏雪芯真氣暫時難以為續,蓄力不足,被昊天聖母一掌震退,隨後昊天聖母
掌風愈發凜冽,每出一掌都將魏雪芯逼得難以喘息。

  雖居於劣勢,魏雪芯依舊沉穩,劍心開啟,窺探昊天聖母掌法之縫隙,尋求
反撲之機會。

  過了幾招後,魏雪芯窺準一個破綻,歲月劍斜著刺出,看似斜刺,又像橫削
,似乎毫無所指,但卻又是無所不指,這正是劍心通神之玄妙處,直指敵人破綻
,以弱制強。

  劍心通神直指破綻,昊天聖母掌勢不由得一滯,招式再難維持。

  昊天聖母罵道:「小賤人,看你還能囂張到何時!」

  怒元翻湧,內力急劇提升,昊天聖母勢要以強制弱,以雄沉根基壓倒魏雪芯


  魏雪芯只覺身子猶如陷泥潭之中,動彈不得,一切巧力皆難施展,唯有硬拚
一途。

  魏雪芯不顧紊亂的內息,揮劍迎敵,掌力撼劍氣,魏雪芯氣息再亂三分,只
覺得五臟六腑彷彿黏在一起般,苦不堪言。

  昊天聖母掌力洶湧如潮,再添三成內元,猛地一下便崩碎劍氣。

  昊天聖母掌勢一轉,直接掃向歲月劍的劍背之上,魏雪芯只覺得手掌一陣酸
麻,霎時歲月劍飛離脫手,昊天聖母哈哈一笑,再贊一掌,直取魏雪芯面門。

  逼命之際,魏雪芯心神一片寧靜,玉指輕揚,飛離半空的歲月劍猛地調轉劍
鋒朝著昊天聖母刺去。

  不著痕跡之飛劍,無需真氣驅使,正是劍心通神之最高境界--以心御劍!
只見劍光縱橫,昊天聖母霎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被劍鋒劃破幾處衣衫,露出粉
嫩的肌膚。

  魏雪芯奇招奏響,召回寶劍,朝後退去,準備救出淨塵道人。

  誰料,行至半途,卻感氣流急速旋轉,回身一看,只見門外衝入一名男子。

  那男子五指一抓,竟將周圍的氣流全是抽走,先納後吐,男子手掌一伸,被
抽走的氣流夾在掌力中噴吐出來,魏雪芯暗叫不妙橫劍擋格,卻是力弱半籌,連
退數步。

  男子咦了一聲道:「好丫頭,竟能皆本座一掌而不傷,不差也!」

  魏雪芯猛地抖了個劍花,寒光劍氣反攻對手,那人袖袍一抖,劍氣立即消散
無形。

  男子冷冷地道:「天劍谷的丫頭,劍術倒是不錯,可以內功不足,若是換了
於秀婷前來還差不多。」

  魏雪芯哼道:「誰來都一樣斬殺你們這些卑鄙小人!」

  男子哈哈大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小姑娘,卑鄙二字可不是誰都擔當得
起的!」

  昊天聖母只是一時不慎被魏雪芯搶了先機,並未受傷,不動聲色地封住魏雪
芯的退路。

  男子道:「聖母可曾受傷?」

  昊天聖母搖頭道:「我無礙,只是大護法遭了這小賤人的毒手。」

  男子朝雲蹤的屍首掃了一眼,臉色越發陰沉,哼道:「小姑娘,你還有遺言
?」

  魏雪芯以劍心窺探對方虛實,只覺得此人內息雄沉絲毫不在昊天聖母之下,
甚至猶有過之。

  男子瞇著眼睛道:「劍心查敵,小姑娘劍道修為倒也不俗,可惜今日始終難
逃一死!」

  魏雪芯心知此番定有一番惡戰,於是緊咬銀牙,眼中綻放出不惜死戰的神色


  淨塵咳嗽道:「小姑娘別管我了,你快快離去吧!」

  魏雪芯咬唇道:「道長,晚輩絕不會任由你受歹人迫害,要走一塊走!」

  淨塵氣苦道:「我都病入膏肓了,命不長已,你這丫頭還管我做什麼,快走
!」

  魏雪芯道:「請恕晚輩不能從命!」

  淨塵歎道:「一個昊天聖母再加一個六道神宮,你哪是他們的對手,別為了
我這糟老道丟了性命!」

  男子哈哈笑道:「想不到深處簡居的淨塵道長也認得愚蒙,真是意外而又榮
幸!」

  淨塵哼道:「當年聖極宗的精銳高手便是六道和八部,昊天教繼承聖極宗的
底子,這些事情早就是天下皆知。」

  男子瞇著眼睛笑道:「既然道長認出在下來歷,那我也不再隱瞞,在下身居
六道神宮之餓鬼宮-鬼冥牙!」

  魏雪芯緊抿櫻唇,神情倔強,素手緊握劍柄,一步不願退,緊守眼前方寸之
地,只求護住病弱道人的生機。

  鬼冥牙嘖嘖淡笑,手掌凝聚其一團黑氣,淨塵歎道:「是鬼脈心經,小姑娘
,你還不快走麼!」

  魏雪芯堅持道:「晚輩誓死不退,道長請勿要多言,臨陣脫逃非天劍谷弟子
所為!」

  鬼冥牙哈哈大笑道:「那在下便送姑娘上路吧!」

  說話間,鬼氣瀰漫,邪氛籠罩,昊天聖母亦同時凝聚內力,五彩霞光閃耀而
現,屋裡陷入光與暗之間,魏雪芯凝聚劍心窺探敵情,卻發覺這兩股力量匯聚得
毫無縫隙,很難從招式上尋找破綻,唯一方法只能以力破敵,但魏雪芯心知自身
修為,以內力而論昊天聖母已經在自己之上,更別說加上一個鬼冥牙。

  澎湃氣壓鋪面而來,魏雪芯是進退兩難,忽然身後傳來一聲無奈苦笑:「你
這丫頭心腸也忒好了,真是好心做壞事,白白浪費我一番心血啊!」

  說話間,一股沛然真氣衝霄而出,璀璨道華間唯見一道人影昂首而立,白髮
白眉,素白道袍,竟是方纔那個病怏怏的淨塵。

  此刻他頹勢盡消,臉上皺紋蕩然無存,清秀俊偉的面容堪比那些風流才子,
手中持著一口精緻拂塵,正是當初無幻所用之玉陽拂塵,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派
從容之風,更顯英偉之姿。

  昊天聖母眼中綻放出驚愕的色彩,說道:「你……你裝病?」

  淨塵笑道:「然也,吾裝病十年就是為了今日之局,可惜功敗垂成,未能引
出道門內部的幕後黑手!」

  昊天聖母怒極反笑道:「好個道貌昂然的道者,竟裝病十年,好深的機心,
好沉的忍耐!」

  淨塵笑道:「惡人狡猾,吾則更加狡猾,以奸對奸,方能弭平災禍!」

  鬼冥牙冷笑道:「好個腹黑的白毛老道,在下領教了!」

  話音未落,鬼爪已出,類似於煞域陰功的真氣撲向淨塵。

  只見淨塵揮動玉陽拂塵,一股柔和勁力直接盪開鬼脈真氣。

  隨後淨塵真氣擰轉,氣息牽引之下牆上古劍應聲出鞘,隨著他拂塵的擺動古
劍在屋內交織出一片劍網,昊天聖母和鬼冥牙被劍氣掃得接連後退,眨眼間就被
逼出屋子。

  走!兩人抹去嘴角鮮血,轉身便走,淨塵優哉游哉地從屋內走出來,笑道:
「昊天教逃跑本事倒真是一流!」

  魏雪芯跟在後邊走出來,奇道:「前輩,以你的修為完全可以將他們留下來
,為何要縱虎歸山呢?」

  淨塵翻翻白眼,啐道:「你這丫頭,就只看到眼前之事,卻不知背後深意,
真不知道於秀婷那麼聰明的人怎麼生出你這笨丫頭!」

  魏雪芯想起自己無意中破壞了淨塵的計劃,心生愧疚,俏臉不禁一紅。

  淨塵歎道:「看你心腸不錯的份上,貧道便告訴你吧。我若放這兩隻東西逃
走,就是給他們與幕後主使接觸的機會,替我引出道門的最大隱患!」

  魏雪芯蹙眉道:「可是白雲師兄他……」

  淨塵笑道:「此事不必擔心,吾以將白雲妥善安排了,那些人是找不到他的
,雲蹤那個死叛徒方才只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13回河東獅吼】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23
                  字數 9198
  
  龍輝熱淚盈眶,提起雲蹤的首級朝後院走去,眾姝也跟在他身後。

  走入祠堂,龍輝猛地甩手將首級丟在地上,呆呆地望著那一排排的靈位,朗
聲道:「爹、你可看到,雲蹤狗賊已經死了,是被咱們龍家的好媳婦雪芯殺死的
!」

  魏雪芯微垂臻首,咬唇不語,淡淡地紅潤由脖子生起。

  龍輝又朝黃歡和柳兒的靈牌說道:「阿黃,柳兒,你們快看,雲蹤的狗頭就
在這兒,你們放心,很快滄釋天的狗頭就會落在你們跟前了!」

  說罷,龍輝抹了抹眼淚,命人擺上祭品,拜祭靈牌,楚婉冰率著秦素雅、魏
雪芯、林碧柔在龍輝身旁跪下,與丈夫一同拜祭先人。

  忙完一切後,眾人走出祠堂,卻見一名白髮白衣的道人無聲無息地站在院子
中央,他手持拂塵,背負寶劍,顯得極為瀟灑。

  龍輝神情一斂,目露精光。

  那名道人肌膚光潤,眉目英偉,頗有一番氣度,面對龍輝壓迫的目光毫不畏
懼,含笑與之對視。

  魏雪芯急忙打圓場道:「龍大哥,這位就是淨塵道長!」

  龍輝收回敵視的目光,拱手道:「原來是淨塵道長,請恕在下無禮。」

  淨塵擺了擺拂塵道:「是貧道不請自來,失禮之處還望將軍見諒。」

  龍輝感念對方援助魏雪芯,也十分客氣地道:「道長有禮了,還請入屋喝杯
熱茶!」

  淨塵微笑地道:「有勞將軍了。」

  奉上香茗,龍輝說道:「在下多謝道長援救雪芯,也替雪芯之魯莽向道長賠
罪。」

  淨塵笑道:「魏姑娘心地善良,寧死也要護我周全,這份心意世間罕見,貧
道雖未能引出禍首,但也十分欣慰,怎會怪罪魏姑娘呢。」

  龍輝呵呵笑道:「道長真是虛懷若谷,晚輩歎服。」

  淨塵道:「龍將軍,言歸正傳吧。貧道此番前來拜訪,是想請將軍助我一臂
之力。昔日師兄出征酆都之前,曾暗中給我留下一個錦囊,著我應對今日這場三
教內亂!」

  說罷朝龍輝遞過一個錦囊,龍輝打開一看,只見裡邊寫了一張紙條,字條內
的字體乃用鮮血所著,其中蘊含著一股澎湃的氣勢,這種感覺龍輝也曾經領教過
--當日三教與妖族暗地結盟,三教教主曾以自身精血書寫盟約,仙宗精血中的
氣勢是外人難以模仿的,龍輝敢肯定這份血書是出自仙宗之手。

  「聯龍輝,合天劍!」

  簡短精要的六個字將仙宗的部署說得一清二楚,龍輝眉頭輕蹙,奇道:「既
然是三教暗流,道長為何不去尋找三教內的有識之士,來找我這個閒人?」

  淨塵道:「起初我也曾懷疑師兄是不是老糊塗了,可是等師兄和另外兩位教
主的死訊傳出後,三教內部看似平靜,實則已經風起雲湧,亂流暗動,不但內部
的人要奪權,就連外邊也有人想分一杯羹,昨天魏姑娘所見的昊天教便是其中之
一,除此之外,朝廷也不會袖手旁觀。如此一來,內部的黑手與外界的不軌之徒
便會走到一起,在這種情況下,貧道根本就很難分誰是敵人誰是盟友。掌門師兄
留給我的血書其實便是針對這種形勢,既然無法在內部分清敵我,那便到外界尋
求盟友。」

  龍輝微微一愣,笑道:「天劍谷還好說,但我只是一個胸無大志的懶散人士
,仙宗教主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淨塵瞇眼笑道:「龍將軍,明人不說暗話,我曾聽鴻鈞和白雲說過你的事情
,你修煉的武功可以演練萬兵,模仿武學,更能操控陰陽五行,這種玄妙的絕學
世間罕見,根據道門典籍記載,唯有龑武天書有此能為,由此可見閣下來頭可不
小啊!再加上閣下身邊這幾位夫人……我想皇甫武吉早就注意到你了,之所以一
直放任,只不過想藉著你的手替他剪除皇權之阻礙罷了。」

  龍輝眼神一斂,點頭道:「道長所言甚是,既然是仙宗教主有遺命,但不知
仙宗教主準備立何人為掌教?」

  淨塵笑道:「將軍不必試探貧道,對於做教主這種事情我是唯恐避之不及,
師兄之遺命是讓鴻鈞接任,而貧道也樂見其成。而且我相信將軍也會支持對於鴻
鈞接任教主的!」

  龍輝心念一動,垂目道:「道長為何這般肯定?」

  淨塵笑道:「鴻鈞接任掌教,那麼與妖族的協議依舊有效,但若是換了另一
個人那可說不定了……」

  龍輝哈哈大笑:「道長都把話給說完了,我還有何話可說。在下定會全力而
為,助鴻鈞道長登上教主寶座!」

  淨塵會心一笑道:「有將軍此話,貧道便放心了!」

  「阿彌陀佛!」

  龍府外忽然響起一聲莊嚴的聲音,「貧僧璃樓特來拜會龍將軍!」

  龍輝臉色一沉,哼道:「好個白頭和尚,竟然敢上門挑釁!」

  淨塵微微一愣,歎道:「將軍,你何時惹上這個武癡和尚的?」

  魏雪芯紅著臉道:「淨塵道長,這事說來話長,其實都是我的錯……」

  龍輝擺手道:「雪芯不用自責,你也是為了我才犯險的,那個臭和尚敢上門
放肆,我就敢把他打得滾出去!」

  說罷便要出門迎戰,卻被淨塵一把攔住道:「將軍切莫動氣,這個璃樓純粹
是一根筋的傻和尚,除了武功之外還是武功,對於人情世故一竅不通,但貧道與
他還算有幾分交情,不如讓貧道打發他吧。」

  楚婉冰搭話道:「夫君,那和尚功力不淺,如今非常時期,能不動手還是不
動手的好,不如就請淨塵道長出面代為周旋吧!」

  龍輝想了想,點頭道:「既然如此便有勞道長了。」

  看著淨塵離去的背影,楚婉冰湊到龍輝耳邊呵氣如蘭地道:「小賊,現在玉
京已經是風起雲湧了,素雅芊芊弱質之身,我們得設法把她送出去。」

  龍輝歎道:「皇甫武吉讓素雅進京便是有著扣留人質的念頭,素雅若是冒然
離京恐怕會招來橫禍。」

  楚婉冰媚眼含笑道:「這個倒是無妨,我從狐族找個高手來讓她假扮素雅便
可,然後真的素雅便悄悄離開。」

  龍輝點頭道:「是個好主意,只是不知是哪位高手?」

  楚婉冰瞪了他一眼,哼道:「是你的老相好,月靈夫人!」

  龍輝尷尬地笑了笑,不敢再多嘴。

  飛來乾醋,楚婉冰狠狠地在他腳背上跺了一腳,龍輝痛得是十分冤枉,暗忖
道:「死丫頭,分明是你自己提起來的,還要怨我……」

  淨塵出去片刻後,龍輝便感覺到璃樓菩薩的氣息漸漸遠去,心想:「這道士
辦事倒也利索,三言兩語便將這和尚忽悠走了。」

  淨塵走回來與龍輝寒暄了幾句後,便告辭離開了。

  佛道兩人相繼離去後,龍輝總算可以鬆口氣,卻見魏雪芯悶悶不樂地低著小
腦袋,他不禁奇道:「雪芯,你怎麼了?」

  魏雪芯低聲道:「龍大哥,我是不是很沒用?做什麼事都做不好,老給你和
姐姐添麻煩。」

  龍輝笑道:「傻瓜,大哥想盡辦法也殺不了那個雲蹤,但你一劍就讓他授首
伏誅,若是你沒用的話,我豈不是更加沒用!」

  魏雪芯低聲道:「可是因為我的緣故,把淨塵道長的計劃都給破壞了,當時
要是換了姐姐在哪兒,她一定可以看出其中關鍵的。」

  楚婉冰急忙道:「雪芯,當時那種情況,換做是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出劍救人
的,你就別自責了,要怪就怪那個道士入戲太深!」

  龍輝也幫襯道:「是啊,雪芯你本性純良,善良可愛,可不能跟冰兒比,你
姐姐是奸詐的小妖女,腸子是九曲十八彎的……」

  話音未落,現場氣氛頓時一陣凝重,魏雪芯朝著他身後眨眨眼睛,示意後邊
有危險,龍輝立即只覺得背後寒氣湧起,心裡是叫苦不迭。

  「好啊,我今天就把你的肚子剖開,看看你裡邊的腸子是不是直的!」

  楚婉冰氣得俏臉酡紅,拔劍便要教訓這混球,龍輝嚇得上串下跳,一股腦地
溜進後院,楚婉冰提著寶劍便追了過來,只見這殺千刀的竟然跳到前門的屋頂上


  「哼,別以為跳上去就能逃過去了!」

  楚婉冰嬌哼一聲,提起裙裾便要跳上屋頂,卻見龍輝笑嘻嘻地望著自己,眼
睛裡充斥著詭異的色彩,看得楚婉冰渾身發毛。

  楚婉冰心忖道:「臭小賊一定有什麼詭計,我要是上去十有八九會遭他暗算
!」

  卻聽龍輝笑嘻嘻地道:「冰兒,還記得上回你給我吃的果肉嗎,味道真的很
不錯,要不今天咱們再吃一次?」

  楚婉冰俏臉嗖的一下便紅了,銀牙咬得咯咯直響,正想衝上去教訓他時,心
頭忽然一顫,暗忖道:「不對,這小子此刻提起那事兒定有深意,他想騙我上去
……我就偏不上去,看你怎麼辦!」

  楚婉冰鳳目一揚,喝道:「不要臉的,有本事你就下來!」

  龍輝笑道:「我就不要臉了,有本事你上來啊!」

  他其實根本就沒設下什麼圈套,只是虛張聲勢,擺個空城計唬住楚婉冰罷了
,要是這小鳳凰真的跳上來,那他就只有奪路逃生,溜出家門的份了。

  倏然,龍輝眼皮一跳,不著痕跡地用眼角餘光掃門外掃了一眼,發覺有幾個
行人小販極不尋常,暗忖道:「好啊,果然是皇宮的探子,誠如淨塵道長所言,
皇甫武吉始終不放心我……哼哼,既然你們想看,那就讓你們看個夠!」

  想到這裡,龍輝扭過頭去,指著楚婉冰道:「臭女人,看在你老爹的名頭我
一直讓你三分,別以為我怕了你」

  聽到這般惡毒的話,楚婉冰嬌軀不由一愣,隨即看到龍輝暗中打了的眼神,
心裡頓時明白,於是裝作火冒三丈的樣子提著寶劍衝上屋頂。

  「混蛋,要不是我爹當年對你悉心指導,你那有今天!」

  楚婉冰尖聲叫罵道,一邊罵一邊揮劍,彷彿不把龍輝刺死不肯罷休,「你居
然還背著我勾三搭四也就罷了,今天還讓那個小狐狸精找上門來,我若不將你閹
了,我就不姓楚!」

  龍輝反手還擊,邊打邊罵道:「臭婆娘,天劍谷大小姐我是娶定了,你若敢
囉嗦,老子便休了你!」

  「呸,魏雪芯那狐狸精有什麼好,弄得你神魂顛倒的!」

  「狐狸精?她怎麼說也是你妹妹,你怎可如此惡語傷人!」

  「我沒有這麼不要臉的妹妹!」

  「雪芯溫婉賢淑,就是比你這臭婆娘好上一百倍!」

  看著屋頂激戰的兩人,聽著莫名其妙的叫罵,魏雪芯頓時呆住了,丈二和尚
摸不著頭腦,心裡百般滋味。

  林碧柔眼睛一亮,嘻嘻一笑,湊到魏雪芯耳邊低聲說道:「雪芯,他們是在
演戲!」

  屋頂上兩人打得是天昏地暗,瓦片四處分散,嚇得周邊行人紛紛躲閃,然而
兩人卻是默契地交換眼神,暗傳訊息。

  龍輝邊打邊傳音道:「冰兒,你那邊發現了幾隻老鼠?」

  楚婉冰回應道:「東邊小巷口的那個小販,還有北角那個老太婆,十分可疑
……」

  龍輝居高臨下,藉著與妻子打鬥掩護,朝著東面和北角瞥去,果然看到楚婉
冰所說的那兩個人,周圍的人都是十分驚恐地望著這場兵鋒交擊,而唯獨這兩個
人表情極為鎮靜,還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模樣。

  果然有問題!龍輝朝楚婉冰使了眼神,示意已經看到了「老鼠」,楚婉冰嬌
叱一聲,抖了三個劍花,嗖嗖地斬碎一大片的瓦塊,頓時煙塵瀰漫。

  龍輝藉著煙塵的掩護,眼睛急速在四周掃視。

  因為高明的探子往往可以從他人的目光和表情判斷出自己是否已經暴露,若
龍輝直接用眼睛看他們,這些探子定然會有所察覺,所以楚婉冰便給丈夫製造一
個機會,以煙塵掩飾龍輝臉上的表情,讓他可以一眼掃遍八方,早些找出龍府附
近的暗樁。

  因為兩人若再打下去,只怕會暴露出一些破綻,所以未免夜長夢多,楚婉冰
便採取這種做法。

  煙塵消散,龍輝儼然找出了所有的暗樁,於是大喝一聲:「臭婆娘,看掌!


  說罷便狠狠地一掌掃向楚婉冰。

  楚婉冰裝作不敵,嬌哼一聲跌下屋頂,隨後龍府內傳來一聲不忿的怒罵:「
姓龍的,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就別想娶魏雪芯這賤人!」

  龍輝喝道:「姓楚的,我也告訴你,魏雪芯我是娶定了!」

  說罷氣呼呼地跳下屋頂,朝後堂走去。

  回到屋裡,只見楚婉冰端坐在梳妝台前,問道:「小賊,怎麼今天忽然想到
要把老鼠揪出來?」

  龍輝笑道:「以前我就察覺皇甫武吉派有探子在附近,只是當時沒必要管他
們,所以才拖到今天。冰兒你今天提起送素雅出京的事,我就乾脆把這些暗樁給
找出來,到時候也好妥善地安排素雅離開。」

  楚婉冰笑道:「人家這場戲演得可好?」

  龍輝點頭道:「非常好,將一個悍婦的神髓演繹的淋漓盡致,保管不出三天
,全天下都知道楚大小姐是一個河東獅!」

  楚婉冰橫了他一眼,嗔道:「要不是因為你,我怎會這般失態,快說,該怎
麼補償人家!」

  龍輝笑嘻嘻地道:「雙修一下,恢復一下精神如何?」

  楚婉冰雪靨生暈,貝齒咬唇,媚眼如絲,款款走過來,黏在龍輝身上,呵氣
如蘭地道:「那你一整天都得陪我!」

  看著這媚態橫生的小嬌妻,龍輝心熱如火,嘿嘿道:「好個小淫娃,今天為
夫便一棒伏媚鳳!」

  霎時屋內春光翻湧,紅潮暗生。

  裴家暗室,鷺明鸞美目輕閉,半臥在軟榻上,皓腕輕輕撐著半邊臉頰,兩條
玉腿隨意地斜搭著,顯得慵懶而又愜意,似乎正在海棠春睡。

  在她跟前站著一名俏麗少女,正是瀟瀟。

  過了片刻,鷺明鸞緩緩睜開美目,笑道:「果然如我所料,那個丫頭真的去
驛館摸底了!」

  瀟瀟奇道:「師父,我們要不要做些防範?」

  鷺明鸞坐直身子,伸了伸懶腰,勾勒出一抹豐潤玲瓏的曲線,玉手輕理秀髮
,說道:「不用,就讓他們去查個夠,諒他們也找不出什麼來。」

  瀟瀟道:「師父,我們要不要將楚丫頭的身份揭穿?」

  鷺明鸞笑道:「洛清妍敢讓這丫頭以真身現世便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說不
定她就等著我去揭穿楚丫頭的真實身份呢!」

  瀟瀟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鷺明鸞肅容道:「如今形勢,我在暗,洛清妍在明,她還讓自己的女兒拋頭
露面,這顯然不合常理,她肯定是想以此作為誘餌引我上鉤,只要我按耐不住對
付那個臭丫頭,洛清妍就又可能順籐摸瓜,將我的藏身地找出來,所以當前還是
不要動這丫頭。」

  瀟瀟蹙了蹙眉,說道:「師尊,我今天看到姓龍的和楚丫頭在屋頂打了起來
?」

  鷺明鸞甚是有趣,問道:「前些日子那丫頭把龍輝鬧得苦不堪言,差點就被
晉王拿下大獄,今天又是什麼事情?」

  瀟瀟道:「似乎是跟天劍谷那個魏雪芯過門有關……」

  等瀟瀟把事情說出後,鷺明鸞道:「鳳凰血脈天生高傲,龍小子娶了這丫頭
後還敢沾花惹草,那小鳳凰定不會讓他好過,河東獅吼是在所難免的,說不定還
會因此鬧出矛盾,夫妻反目,或許我可以從那小子身上下手,利用他來對付洛清
妍!」

  八翼鸞雀暗中布計,昊天邪神不甘蟄伏,只見另一間暗室內,滄釋天垂目端
坐,昊天聖母站在一旁歎氣道:「教主,此番都是妾身無能,連累大護法受害。


  滄釋天擺手道:「死者已矣,夫人不必過於自責,目前首要之事必須趁著三
教暗湧之際謀取最大利益!」

  站在下首的鬼冥牙道:「如今皇甫武吉拋出武尊印璽,將整個武林鬧得雞飛
狗跳的,我教要從中獲利並非難事。」

  滄釋天道:「此事不可大意,皇甫武吉將比武地點選在靈州,就意味著這趟
水並非想像中那麼簡單。」

  鬼冥牙道:「屬下願聞教主高見!」

  滄釋天道:「昔日酆都大戰時,妖族少主曾以助陣為由換取朝廷撤兵靈州的
條件,但皇甫武吉這回故意將比武地點選到靈州便是要將天下各派引到靈州去,
從而藉機打壓妖族。」

  鬼冥牙點頭道:「確實如此,教主英明。」

  滄釋天笑道:「靈州與焱州接壤,比武在此展開還可將天劍谷、魔界拖下水
,此乃皇甫武吉一石多鳥之計策也,所以靈州之事我們不便攪合,倒不如將目光
投到江南!」

  昊天聖母點頭道:「趁著天下目光都集中靈州之際,暗中滲透江南確實是妙
招,如此一來,一旦成功,我教就相當掌控天下糧倉。」

  滄釋天笑道:「何止如此,釋海在西域打下不少根基,到時候我們便可東西
呼應,雄霸天下!」

  頓了頓後,滄釋天又說道:「那個西夷王子可是真的來自格蘭羅馬?」

  昊天聖母道:「應該是真的,因為皇甫武吉已經接到了格蘭羅馬的關文,過
些時日便會正式接見這個王子。而且當初西夷使團進入西域曾是釋海親自接見的
,假不了。」

  滄釋天陷入一片沉思,手指敲著木桌,淡淡地說道:「穆馨兒是不是準備離
京了?」

  昊天聖母點頭道:「她似乎要回娘家探親。」

  滄釋天眼露凶光地道:「殺了她!」

  昊天聖母奇道:「這女人對我們毫無威脅,為何要勞師動眾呢?」

  滄釋天哼道:「沒有威脅?她可是某些人心中的軟肋,留著豈不是徒增變數
,倒不如早日將這個變數扼殺!」

  昊天聖母道:「教主所言甚是,妾身知道怎麼做了。」

  滄釋天又說道:「等她到了江南再動手,這個時候,那小子想救也來不及了
!」

  昊天聖母微微歎道:「教主,這麼做豈不是讓那孩子更怨恨你?」

  滄釋天哼道:「上回為了這個女人險些丟了性命,這個變數豈能留著,這小
畜生要很便恨,我就是要斬斷他心中這些無畏的情愛,唯有如此才有資格接掌昊
天!」

  昊天聖母長歎一聲,轉頭對鬼冥牙道:「餓鬼宮,此事知道如何做了麼?」

  鬼冥牙點頭道:「屬下知曉,定不會讓教主和聖母失望!」

  滄釋天歎道:「酆都一戰,煞域精英盡折,但符九陰和傲心也送了一批陰魂
回煞域,厲帝手中兵力依舊雄厚,此人不可不防!」

  昊天聖母道:「教主請放心,妾身會注意煞域之動向的。」

  滄釋天點點頭道:「如今皇帝要收拾三教和妖魔兩族,夫人不妨趁著這個機
會在宮裡多費點心思。」

  昊天聖母會心一笑,點頭道:「妾身明白教主意思哩!」

  隨著聲聲高昂的號角響起,五千御林軍整齊地走出帝都,一面飄揚的軍旗迎
著驕陽而動,只看領頭之人一身戎裝,顯得威風凜凜,正是晉王。

  此番晉王領受皇命,護送武尊印璽前往靈州,沿途郡縣紛紛相迎,一路上是
暢通無阻。

  「殿下,前邊便是靈州地域,此刻乃是護送印璽的最後檔口,可不容出岔子
!」

  一名身著長袍的溫雅男子拱手說道,此人正是當日替晉王到龍府送禮的侯翔
宇,晉王點頭道:「多謝侯老師提醒!」

  侯翔宇望著前方那片茂密的樹林,輕聲道:「殿下,這段路恐怕不太平吶!


  晉王微微笑道:「侯老師請放心,本王曉得。」

  說罷便下令諸軍止步,在此安營紮寨。

  侯翔宇笑道:「殿下這一手當真妙著,停滯不前,既可以固守防線,亦能看
清形勢。若是密林中真有埋伏,殿下在此紮營還能讓伏兵疑神疑鬼,最終露出破
綻!」

  晉王笑道:「侯老師過獎了,謀而後動這四個字是老師教我的,學生只是活
學活用罷了!」

  侯翔宇歎道:「王爺天資聰慧,侯某恐怕也沒什能教的啦,待王爺登上大寶
,便是侯某退隱之時。」

  晉王謙遜地道:「侯老師言重了,您之學識小王還未不及一分,以後還得多
多仰仗老師!」

  御林軍一直呆在樹林之外,從白天到夜晚,始終一步不動,晉王與侯翔宇站
在一個小山丘上,遙遙凝望跟前密林。

  過了片刻,侯翔宇笑道:「這些跳樑小丑終於露出馬腳了!」

  晉王奇道:「老師從何看出端倪,還望指教!」

  侯翔宇指著樹林道:「殿下正所謂心不平則氣不和,殿下請看林中之南面上
空,此處風勢略有變動。」

  晉王看了片刻也沒發現什麼風勢變化,奇道:「小王看不出,還望老師指點
。」

  侯翔宇道:「正所謂天人合一,人亦是天地的一部分,其一舉一動與天地相
互呼應,只是所表現出來的徵象與個人的氣運或者是修為有關。比如像皇上這種
傲視天下的皇者,一旦動怒便是雷霆萬鈞,這便是皇者氣運,而像那些武林高手
,運功吐納間也有風雷呼應,這些都是天人合一的一種表現。林子裡的伏兵的心
浮氣躁也可引起外界的變化,只是他們命格卑賤,氣運不足,所以這麼多人也僅
僅造成了微風浮動,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晉王反笑道:「若不是老師銳利雙眼,這些卑賤之人說不定還叫小王吃了個
大虧。」

  侯翔宇道:「王爺此言差矣,這些人氣運不足,便是王爺孤身走入樹林,他
們也動不了王爺分毫,即便王爺站在這兒什麼也不做,他們也難逃一死!」

  晉王不禁莞爾道:「老師此言有些玄乎了。」

  侯翔宇肅容道:「王爺,侯某敢擔保,不出半個時辰這些伏兵必遭火劫!」

  晉王見他說得確切於是也十分好奇,便命眾人嚴守營地,隨機而動。

  他則命人搬來桌椅坐在山丘上,燒上一壺熱茶,並請侯翔宇一同品茗。

  「老師,現在距離半個時辰還有半刻!」

  晉王抿了口茶,笑瞇瞇地望著侯翔宇說道,「你的預言似乎不准哩。」

  侯翔宇垂目淡笑:「殿下,侯某從不信口開河!」

  那個河字尚未說完,晉王忽然聞到一股焦臭味,整座密林竟燒起了大火,鳥
獸紛紛逃竄,還有不少人從中奔出。

  晉王定神一看,只見這些人身著軟甲,身負弓弩刀兵,顯然就是隱藏在林中
的伏兵,此刻他們為了躲避大火慌不擇路地逃出樹林,恰好撞在晉王的刀口上。

  晉王大喝道:「全部拿下,留活口!」

  御林軍聞言立即上前拿人,這些伏兵被火燒死了九成左右,如今哪是精悍的
御林軍之敵手,三下五除二便繳械投降了。

  看著戰局塵埃落定,晉王恭敬地朝侯翔宇鞠了一躬,說道:「老師真是神機
妙算,學生服了!」

  他的自稱由小王變成學生,可謂是心悅誠服。

  侯翔宇急忙扶起晉王,說道:「殿下快快請起,這是要折煞小人啊!」

  晉王道:「方纔老師是如何算出林中有大火的,學生還請老師指教。」

  侯翔宇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玄乎之事,如今正好盛夏,天氣燥熱,草木
乾燥,再加上這些賊人處在南闕朱雀位,此位恰好是離火宮,再加上他們心浮氣
躁,內火暗生,正是這火上加火引發林中火災!」

  晉王長歎一聲:「學生服了!」

  侯翔宇道:「殿下謬讚了,侯某只是懂些微末玄術罷了,世上有人比侯某還
要精通此道。」

  晉王饒有興趣地追問道:「不只是何方高人,能得老師這般推崇!」

  侯翔宇眼中精光綻放,淡淡說道:「正一天道中的元鼎真人!」

  晉王問道:「這位真人有何神通能耐?」

  侯翔宇道:「元鼎真人八歲便通數術五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眼便可瞧
出福禍吉凶,十六歲修成正一天道諸般咒法,二十歲練就先天絕卦,二十五歲凝
成混元道胎,若論功力,道門之內唯有前任教主仙宗可勝他半籌,堪稱當世之奇
人也!」

  晉王蹙眉道:「老師莫非是想讓學生請這位元鼎真人出來相助大業?」

  侯翔宇點頭道:「然也,侯某正有此意!」

  晉王道:「老師,請恕學生冒犯,此人若真入晉王府,很有可能會與老師爭
奪首席之位,老師就不怕遭人排擠麼?」

  侯翔宇哈哈笑道:「殿下你也太小看侯某了,正所謂高位坐能者,侯某技不
如人自當退居二線,何來擔憂之說。再說了,殿下對我有知遇之恩,只要殿下成
就大業,侯某受這些委屈有何不可!」

  晉王深吸一口氣,恭恭敬敬地朝侯翔宇行了一個大禮,說道:「侯先生如此
胸襟,皇甫銘心悅誠服,師尊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說罷便恭恭敬敬地行了個三跪九叩的拜師大禮,這番做法便是承認侯翔宇是
自己師尊。

  師父和老師可是有著天壤之別,老師只是負責傳授一些技藝給學生而已,但
十有八九會藏私,而學生也僅僅對老師行表面禮儀,不必盡忠盡孝,一個學生可
以隨意拜多個老師,想學什麼就學什麼,不必忌諱門派之別。

  但師父卻是不同,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和徒弟就猶如父子一般,
師父傾囊相授,弟子終生奉師,師尊生病,弟子就得在一旁伺候,就要對待父親
一般對待師父;弟子若想向其他人學習技藝,便得經過師尊同意,否則便是欺師
滅祖,天理難容。

  侯翔宇急忙扶起晉王,說道:「殿下快快請起,侯某可擔當不起這份大禮。


  晉王拱手道:「還師父請收下弟子,若不然弟子長跪不起!」

  侯翔宇肅容道:「既然殿下看得起侯某,那侯某便竭盡全力,助殿下登上大
寶!」

  這時一名親兵過來稟報:「殿下,這次總共活捉十名賊人,其餘的負隅頑抗
,皆被弟兄們殺死,林中火勢洶湧,無法判斷裡邊的形勢。」

  晉王點點頭道:「很好,將賊人帶上來,本王要親自審問!」

  親兵應了一聲是,轉身押上了五名傷痕纍纍的男子。

  晉王哼道:「阻截朝廷大軍,意圖造反,你們膽子倒也不小,供出主使,可
留殘命!」

  五名男子嘿嘿冷笑,隨即口角溢出黑血,兩眼一翻盡數氣絕。

  晉王也知道這些死士不會輕易吐出實言,所以便擺手道:「看在他們一片忠
義的份上,將他們好生安葬吧。」

  侯翔宇忽然說道:「殿下且慢,還是先搜一搜他們的屍體吧。」

  晉王覺得言之有理,便命手下照辦,過了片刻一名親兵有了發現,將一枚拇
指大小的鐵牌奉上。

  晉王拿過來仔細端詳片刻,臉色忽然一變,怒道:「是齊王府的暗殺令,好
你個皇甫錚,竟然撕開臉皮要置本王於死地!」

  頓了頓又說道:「不對,老三是想劫走武尊印璽,讓我落下一個辦事不利的
罪名,令我在父皇面前失去競爭力!」

  侯翔宇道:「殿下請息怒,這其中定有蹊蹺。」

  晉王微微沉吟,說道:「師父說得有理,以老三的沉穩絕不會做這種傻事,
就算要做也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線索。」

  說罷又下令士兵再仔細搜查一遍,終於在一名死士腳底上發現了一個拇指大
小的紋身。

  晉王走過去細細一看,發覺這個紋身想一口古箏,不禁有些納悶,問道:「
師父可認得此紋身是何來歷?」

  侯翔宇臉色一沉,低聲道:「這是白家的族徽!」


白妃的冤案也漸漸鋪展開來,新人物也就三教的那幾個而已,最多再加上昊天教的幾個六道八部,這十四個人中也只有幾個值得下筆墨,其他純粹打醬油,湊個數。
送走秦素雅,只是為了解放林碧柔,成天做保鏢也沒啥意思,還有師娘這邊大家不用擔心,她不會有事的,這位侯老師也不是什麼新人物。至於是誰,大家請接著看,呵呵,現在的局勢亂糟糟的,朝廷,昊天教、三教三族、天劍谷、鷺明鸞還有龍輝之間的勢力準備開始來個小混戰了。
大戰之前,先輕鬆一下,這一集就要娶雪芯過門了,等她過門後,還會著重刻畫她的,後面的劇情準備是多線開展啦。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14回雨蝶戲水】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25
                  字數 8233
  
  空曠的院內,響起陣陣破風聲,只見一名男子含胸拔背,手掌成虎爪之形,
腳心空如同行走於泥地。

  崔?毅拳腳並施,一套拳術打得有模有樣,腳如鐵犁耕地,拳順勢迸出,整
個人猶如一張彎到極限的大弓,而那拳腳則是如同利箭崩射。

  忽然崔?毅身形一轉,猛地躍起,朝著正在走來的那人一掌劈下,只見對方
不躲不閃,袖袍微揚,既生出一股柔勁,崔?毅感到自己像撞到棉花般,砰的一
下就被彈了回去。

  崔?毅攻擊受挫,卻無任何不喜的神色,呵呵笑道:「龍兄,小弟獻醜了!


  走進院子的人正是龍輝,他含笑道:「崔大少這套拳掌進退有據,頗有大家
之風!」

  崔?毅搖頭道:「龍兄過獎了,崔某自知之明這只是三腳貓功夫。」

  說罷崔?毅讓僕人捧來熱水毛巾,拭乾身上熱汗,隨即拿過外衣披上,龍輝
眼尖瞥見崔?毅胸口處刺了個紋身,乃是一隻蒼鷹,不禁好奇道:「崔兄,你身
上這紋身是何物?」

  崔?毅笑道:「此乃崔家族徽,一些名門望族都會給嫡系男丁刺上紋身,以
表明身為地位。」

  龍輝笑了笑,順著崔?毅的示意坐到石桌旁,接過香茗輕抿了一口,只覺得
滿口芬芳。

  「崔兄,這回武尊印璽你有何看法?」

  龍輝將茶杯放在桌子上,輕聲問道。

  崔?毅歎道:「要當武林至尊可不是單憑一塊石頭就能完事的,三教中的人
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看不出皇甫武吉這些伎倆。」

  龍輝笑道:「雖是如此,但這個陷阱他們卻不得不跳,因為這塊石頭可是用
九五璧來打造的,取得此物便相當於武林皇帝。那些為了窺探教主寶座的人,若
能拿到這武尊印璽就相當成了武林盟主,到時候教中便無人敢反對;而其他派系
則要阻止武尊印璽落在對頭手中,所以說這場仗是不得不打!」

  崔?毅道:「不錯,晉王將印璽送往靈州,就是想將妖魔兩族和天劍谷拉下
水,皇甫武吉之權術可謂天下無雙,每一步都緊扣當前局勢,環環相扣,叫人無
從應對,明知是陷阱卻無法避開。」

  崔?毅歎道:「可是我那傻妹子鐵了心要找趙家的人算賬,說什麼也要去靈
州!」

  龍輝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崔?毅將韓家被打碎門匾,崔蝶被休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聽得龍輝是揪
心不已。

  龍輝蹙眉問道:「崔大小姐現下在何處?」

  崔?毅道:「妹妹此刻應該在西邊的皖西閣。」

  龍輝跟崔?毅說了聲告辭,轉身便走,直奔皖西閣而去。

  甫一進入,竟感覺到一股熱浪鋪面而來,定神一看卻見不遠處的小池塘內水
波翻湧,整個池水就像炸開了鍋一般,不住地冒著熱氣,白煙裊裊中隱約可見一
抹絳色倩影踏水而立。

  倏然,熱浪退去,水面恢復平靜,然而轉瞬之間水面卻又結了一層冰霜,四
周氣溫也隨之下降。

  麗人柳眉一揚,掌風朝冰面一掃,只聞咯?一聲脆響,頓時冰碎霜裂,水池
上飄著零星的碎冰,恰似北海浮冰一般。

  龍輝拍手道:「妙哉,妙哉,蝶姐姐的冰火真氣越發精純了,小弟觀為歎止
。」

  崔蝶嬌軀一顫,緩緩轉過身來望著他,眼睛已然蒙上一層水霧,霧氣越來越
重繼而凝成淚珠,只見兩道晶瑩從雪白的臉頰流淌下來,朱唇輕輕顫動,身子一
軟,真氣不由一滯,再無力立在水上。

  龍輝急忙踏水過去,將她扶住,柔聲道:「蝶姐姐,別傷心了,一切都有我
呢。」

  崔蝶一頭撲到他懷裡,嚶嚶嚀嚀地哭了起來,雙手更從龍輝腋下穿過,緊緊
箍住他的腰身。

  「我公公死了……他還將我趕出家門……龍輝,我好命苦啊!」

  崔蝶泣聲哭道。

  龍輝緊緊抱住她顫抖的身子,說道:「韓老爺也是為了你著想才這樣做的,
你千萬不要再傷心了,若哭壞了身子豈不是辜負韓老爺的一番好心!」

  崔蝶咬唇道:「我知道,但我不甘心,我這麼苦心經營韓家,就這麼垮了,
邵庭臨終前曾千叮萬囑我要守住韓家基業,我竟然眼睜睜地看著韓家牌匾被人打
碎……我對不住邵庭……」

  提起韓邵庭,龍輝微微一愣,心頭頓時一陣抽搐,但轉瞬一想:「人都死了
,我還吃什麼醋,現在蝶姐姐這般傷心,千萬不可再讓她心煩了。」

  龍輝柔聲道:「蝶姐姐,你已經盡力了,韓少爺在天之靈也不會怪你的。」

  崔蝶又哭了一會,忽然察覺了些什麼,急忙抬起頭,兩隻腫得像桃核的眼睛
呆呆地望著龍輝,朱唇輕抿道:「龍輝,我……我剛才不是有意的,你千萬別生
氣!」

  龍輝笑道:「我什麼也沒聽到。」

  崔蝶美目泛起一層水紋,輕聲道:「龍輝,你的胸襟實在是太寬廣了。」

  龍輝眨眨眼睛,壞笑地道:「這個是不是就叫做有容乃大?」

  崔蝶點點頭道:「嗯,我這樣提起另外的男子你都還能不生氣,用盡方法替
我掩飾,又安慰我,你真的是跟其他男人不同。」

  龍輝笑道:「當然,若不然蝶姐姐怎麼會看上我呢。」

  崔蝶被他打趣了幾句,心中憋悶一掃而空,笑道:「少來,讚你幾句就把尾
巴翹上天了。」

  龍輝嘿嘿笑道:「我後邊沒尾巴,但前邊卻是有些東西翹上天了!」

  被這麼一個豐腴少婦貼身緊挨,龍輝下體早就熱血沸騰,硬生生地戳在崔蝶
的小腹上。

  崔蝶臉頰一紅,嗔道:「一見面就知道欺負人家,不要臉的小鬼,妄我還贊
你有容乃大!」

  龍輝手掌不規矩地朝崔蝶胸口探去,握住一顆豐滿,捏在手心,細細品味地
道:「再怎麼大也沒蝶姐姐你的大!」

  崔蝶那熟美的身子霎時變得一陣火熱,酥酥軟軟地癱在他懷裡,媚眼如絲,
嬌喘嚶嚀道:「龍輝……別在這兒……回我屋子去。」

  崔蝶不同於那些羞澀小姑娘,她是熟潤的少婦,再加上與龍輝相好多年,早
就褪去那封羞澀的外衣,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這個小情人的喜愛。

  面對崔蝶的要求,龍輝卻是呵呵一笑,收起腳底真氣,連帶著崔蝶咕咚一下
沉入水中,崔蝶猝不及防之下被嗆了一鼻子的水,然而龍輝很快便貼了過來,一
口吻住她水潤的紅唇。

  溫熱的真氣渡過口中,崔蝶芳心倏然一熱,此情此景就像是當初她昏迷墜海
後龍輝下去救她的一幕,當時自己幾欲淹死,迷糊中有股暖洋洋的活氣由口唇傳
來,將她從死亡邊緣拉回……「當初這小子就是這樣從海裡就我回來的……」

  崔蝶雙眼一陣迷離,回想起昔時的種種:龍輝救她上甲板後,卻又是那麼過
分,不但將舌頭伸了過來,不住地挑逗細嫩的口腔,更把她的衣衫解開,用豐潤
的雙峰來夾住那根惱人的東西……盤龍聖脈上又當著眾人的面宣稱要佔有自己…
…昔日荒海的同生共死,盤龍聖脈的愛火交纏,種種甜蜜回憶湧入崔蝶心頭,這
些日子的不開應聲而去,崔蝶主動地探出雙手箍住龍輝脖子,闔上雙目,將粉嫩
的香舌探入小情人口中,任由他吮吸嚼吻。

  龍輝一邊與崔蝶擁吻,一邊在少婦身上活動,雙手齊動將衣帶解開,絳色的
衣裙順著水波緩緩飄走,宛如碧波上的一幕桃紅,艷麗鮮嫩。

  外衣盡卸,露出貼身的褻衣,被水浸潤過後,單薄的褻衣緊緊貼在美少婦的
胴體上,豐腴的雙峰幾欲將褻衣撐得鼓鼓的,兩粒嫩滑的乳珠在衣料上頂出了兩
顆凸起,順著水波的晃動若隱若現,兩條粉白圓潤的玉腿輕輕地劃著水,是熟沃
的嬌軀盡量與龍輝保持一致,玉足踏水間帶起陣陣臀肉搖晃,與四周的水波融為
一體,似幻似真,也分不清究竟是臀浪還是水波。

  被龍輝渡了口真氣,崔蝶胸口憋悶已經緩解,以她內力在水裡憋氣個把時辰
都不成問題,於是也放開手腳跟龍輝交纏起來,只見她探出玉手在龍輝胯下輕輕
撫摸,少婦素手柔嫩溫潤,隔著衣服撫摸龍根,使得龍輝有種難以言喻的溫柔快
美,再加上玉手晃動時帶起的水波也輕輕打在男根上,兩相結合,更是霧裡看花
,猶抱琵琶,那種若得若失的感覺更為奇妙,美得龍輝如墜雲端,毛孔開放。

  看著龍輝享受的模樣,崔蝶嫣然一笑,輕輕從他懷裡游開,雪白的身軀宛如
一條大白水蛇般,柔滑靈動,只見崔蝶粉白的膀子劃了一下水,游到龍輝胯下,
玉指恰似拈花摘草般解開龍輝腰帶,拉出許久不見的龍根。

  崔蝶只覺得俏臉觸及陣陣溫水,似乎將周圍的一圈池水都肉龍給熨熱了一般
;雙腿在划水時,陣陣水波從股胯間流過,彷彿雨潤嬌花,蛤瓣已然溫溫膩膩的
,也不知道是花汁還是池水。

  看著挺拔的龍根,崔蝶朱唇輕啟,將龜首和池水同時含住,本來冰涼的池水
得美人檀口裹敷也變得暖暖的,龍輝只覺龍根彷彿置身在溫泉之中,有條俏皮的
小蛇圍著龜首嬉戲,纏繞舔吸,美不可言。

  崔蝶替著小冤家吃了片刻後,媚笑著吐出龍槍,又游到龍輝身旁,並在游動
的時候順手解開褻衣的細帶,只見兩團豪乳在水波中蕩漾,猶如內藏奶酪般的酥
軟大湯圓,圓球中間只見兩粒紅梅爭妍綻放,宛若湯圓上點綴的一點紅豆,看得
龍輝不住地吞口水。

  崔蝶瞇眼淡笑,玉足打水,素手撐在龍輝肩膀上,身子緩緩朝上挪動,恰好
將一雙溫香沃乳送到這小男人跟前。

  龍輝豈會暴殄天物,箍住崔蝶纖腰埋首雙峰之間,只覺得豪乳宛如兩座山峰
峽谷,綿軟之中好像喝了一口甜水,龍輝不由一愣,暗忖道這兒的水怎會如此香
甜,在仔細一想,原來是崔蝶雙鋒所散發的乳脂味融入水中了,所以才有這般甘
美的池水。

  龍輝順著雙峰滑下,嘴唇緩緩移動至崔蝶平坦的小腹,舌頭在肚臍上舔卷。

  這個地方是崔蝶的敏感點,陣陣酥麻由小腹湧遍全身,美得她雙眼緊閉,張
口欲叫,卻不小心喝了幾口池水,這麼一嗆,崔蝶剛升起的慾火又壓了下去,美
目含嗔地望著龍輝。

  龍輝咧嘴一笑,繼續輕吻她的肚臍,崔蝶這回學乖了,緊咬銀牙死不鬆口,
一口真氣憋在胸口,使得胸脯更加豐腴。

  「臭小子,別舔……癢死人了!」

  崔蝶咬牙暗嗔道,龍輝的舌根她肚臍上越掃越快,那種酥麻嬌軟的感覺彷彿
無數根細針般刺入骨髓,惹得美少婦雙腿不住顫抖,想要叫出來卻怕一開口就要
嗆水,於是便這麼忍著,嘴巴雖然閉住了,但兩瓣花唇卻是美得不住開闔,吐出
縷縷花汁。

  龍輝雙手抱住崔蝶的豐臀,頭緩緩向下移去,到了腿心處發覺眼前有些渾濁
,定神一看竟是美人的花漿,濃稠粘滑,熟潤酸甜。

  伸手褪下美人褻褲,豐美的玉壺蜜瓣展露在前,正在水中微微抖動,崔蝶俏
臉暈紅地拍了拍龍輝腦門,美目含嗔地望著他,做了個別再鬧了的口型。

  龍輝嘻嘻一笑,伸手分開兩根豐腴的大腿,腰身向前壓去,藉著池水和花漿
的潤滑,龍根叩門而入。

  「嗯……哇!」

  忽如其來的飽脹感,崔蝶又被嗆了一口水,真氣頓時一茬,胸口再度憋悶起
來,就在此時龍輝俯身吻去,叼住美婦的兩瓣玉唇,緩緩度過真氣。

  若得若失的美感,使得崔蝶更為動情,雙手環抱住龍輝脖子,玉腿朝上箍緊
男人腰肢,翹臀主動奉迎,藉著水的浮力吐納龍根。

  龍根入花腔,四周的皺褶幾欲被碾平,火熱的龜首頂住花心,撞得嫩宮不住
抽搐,兩顆乳球緊緊抵在龍輝胸口,被男兒結實的胸肌壓成兩團雪餅,乳肥奶沃


  龍輝雙腳蹬水,藉著水力衝擊著少婦酥嫩的花宮,在水中聳動,動作溫柔而
又不失剛硬,崔蝶心尖幾乎快要跳了出來,平坦的小腹不住籌抽搐,美得她不知
天南地北,若不是龍輝用口送來真氣,崔蝶早就被池水嗆得死去活來了。

  迷糊之間,崔蝶只能緊緊抱住身上這男人,任由他將自己沖得死去活來,撞
魂飛魄散,也不知過了多久,崔蝶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浮到水面了,眼前
只有龍輝那張略帶嬉笑的臉龐。

  此刻崔蝶只是從水裡冒出半個腦袋,身子大部分還浸在水中,而龍輝的肉龍
還插在她體內,龍輝為了保持兩人不沉下,雙腳還在踩著水造成了他下半身時而
上時而下的狀況,這下可苦了崔蝶,蜜穴不住地被龍根摧殘,輕重不分。

  「龍輝……你是想要姐姐的命麼?……輕點,輕點……」

  崔蝶猶如怒海孤舟般,時沉時浮,饒她內功不俗也感到吃力,忍不住哀求道
,「好弟弟,讓姐姐歇會……上,上岸……」

  龍輝此刻正埋首在美少婦的豐乳之間,吮吸著濃濃的乳香,連抬頭都不捨得
,只是從鼻息發出一聲嗯,便抱著崔蝶朝岸上游去。

  看到池岸就在眼前,崔蝶迫不及待地伸出皓臂扶住池壁,再輕扭玉臀,蛤口
吐出龍根,便要轉身上岸。

  只見少婦撐起上身,丰韻的嬌軀緩緩地從水裡升起,婀娜的腰臀曲線漸漸展
露在龍輝眼前,看著那兩瓣肥美的肉臀,龍輝只覺得腦海一陣火熱,伸手摁住崔
蝶的豐臀,猛地又將她扯下水裡。

  崔蝶啊的驚叫一聲,便再度失陷入水,氣得她柳眉倒豎,扭頭嗔道:「死小
子,又想做什麼!」

  龍輝笑道:「蝶姐姐,別這麼快走嘛,咱們繼續在水裡玩耍。」

  崔蝶剛才被他戲耍的死去活來的,那肯同意,扭著身子便要掙脫龍輝的鉗制
,可是她此刻雙手正撐著上身,所以扭動的時候只有屁股在動,肥美的臀肉晃動
搖擺,更似在向情郎撒嬌求歡,龍輝緊緊摁住少婦的美臀,十根手指都幾乎陷入
肥美的臀脂中。

  龍輝享受著滿手肥嫩,輕輕地掰開兩瓣緊湊的臀肉,崔蝶只覺得身後一涼,
俏臉嗖的一下變紅了,眼珠瞬間染上了一層水霧,她已經猜出了這小子下一步想
做什麼,心情不免有些羞赧,更多的卻是期待,下意識地撅起玉臀。

  掰開臀瓣,露出一抹淡紅的菊蕾,龍輝不禁讚道:「蝶姐姐這多菊花真是妙
不可言,小弟似乎已經好久未曾探究,還望姐姐再賞小弟一些甜頭。」

  崔蝶見他說得這般文鄒鄒的,不禁又好笑又好氣,嗔道:「臭小子,想要甜
頭自己來拿,不過你要是敢弄痛我,小心我剪了你!」

  說罷虎著臉,伸出兩根玉指做了個剪刀的手勢。

  龍輝俯身在她耳邊輕吻了一下,笑道:「蝶姐姐,咱們又不是第一次了,還
怕什麼。」

  就在這說話間,龍根抵住崔蝶的後菊,腰身向前壓去,藉著池水的濕潤擠入
了溫熱的腸道。

  崔蝶臀眼一熱,一根火熱的鐵棍便沒入體內,將肛壁填充得毫無縫隙,原本
緊湊的菊蕾被撐出了一個圓洞,紅粉般的嫩肉形成了一個肉圈,將龍根牢牢箍住


  龍輝透過碧波蕩漾的池水,看見自己那粗大的龍莖正在崔蝶的菊穴中吞進吐
出,菊門嬌嫩的粘膜被肉棒不停的翻進帶出,美不勝收。

  龍輝忽發奇想,抱緊她嬌美的身軀,朝後揚起去,使得崔蝶依躺在了他身上
,隨後使了個仰泳,抱著崔蝶在水中游了起來。

  崔蝶仰臉向天,一襲秀髮隨之向後飄灑。

  凹凸胴體在水面沉浮,豪乳高聳,雪腿纖滑修長,圓潤優美,纖纖細腰僅堪
盈盈一握。

  龍輝躺在水裡一邊划水,一邊將她的玉腿大大地掰開,把個迷人淫靡的臀胯
完全展露出來,滿佈花露的艷紅嫩溝玉壑立時全露將出來,兩片粉紅瑩潤的花瓣
微微向外張開著,汩汩花露正不住地從花穴深處湧出,順著玉胯流淌到菊門口,
滋潤著在菊穴內聳動的粗大龍槍。

  「啊……你要捉弄死我才甘心是麼……不要啊……姐姐都快被你捅壞了……


  崔蝶首次經歷這般陣仗,覺得自己就像坐在一艘船上,而船身處卻生了一根
羞人的東西,正頂在自己臀眼,隨著水波蕩漾碾壓嫩腸菊壁,火熱的飽漲龍輝贊
道:「崔蝶姐姐你這後路又緊又滑,果是絕品。」

  崔蝶哼唱嬌吟道:「真有這麼好嗎……哦……再深點……叫你深點不是叫你
用力,你想捅死我嗎!」

  龍輝伸手在崔蝶的豪乳上捏了一下,豐腴的白肉從指縫溢出,雪乳上更是留
下道道指痕,下身仗著水波浮力朝上抽送,肉龍在菊穴內馳騁衝刺,另一隻手則
在桃花瓣上來回拂動,手指扣入猩紅的肉穴內,引出道道花汁,崔蝶也被這夾棍
抽送弄得香魂飛離,嬌汗淋漓,膩聲道:「嗯……好粗好大……啊……喔……你
儘管插弄。」

  龍輝又用手抬起了她的翹臀,將龍根挪到花瓣之處,隨後將手一放,少婦肥
美的豐臀自由落下,將龍槍吞了進去,讓龍槍盡情地碾壓著花腔嫩肉的皺褶,火
熱的氣息彷彿要將蜜穴烘乾般。

  龍輝所性運起葵水真元,不用划水也能伏在水面,就像是一隻竹筏般,而竹
筏上邊正坐著一個難耐浪動的美婦人,扭腰晃臀,搖頭聳乳,迷人肉浪一波接一
波,豐美的身軀像是一條白魚在水裡嬉戲。

  一輪激戰,龍輝將火熱的陽精白漿狠狠地灌入崔蝶體內,射得這美寡婦嬌吟
浪啼,酥媚軟膩,通體皆美。

  雲消雨散,兩人靠在池壁上休息,龍輝摟住崔蝶道:「蝶姐姐,既然你已經
是自由身了,不如就嫁給我吧。」

  崔蝶聞言抬起俏臉,雙目凝望,吐氣如蘭地道:「你真的想好了麼,我可是
一個寡婦,寡婦過門實屬不祥。」

  龍輝哼道:「什麼寡婦不詳,呸,哪來的歪理邪說,我只問你願不願意!」

  崔蝶美目一紅,淚光盈盈地笑道:「傻弟弟,就算姐姐現在想嫁給你也不行
哩,你可想過當今局勢沒有,我這個崔家女若真過了你龍家門,後果會是怎樣?


  龍輝冷靜一想,若真的他光明正大地娶崔蝶過門,皇甫武吉絕對會施行狠狠
的打壓,甚至將他逐出京師,如此一來白妃冤案就無法著手調查了,一切努力便
會全功盡棄。

  崔蝶歎道:「我跟魏姑娘不同,她是屬於江湖門派,這個皇上說不定還想借
著天劍谷的勢力來打壓三教,所以對對於你們的婚事皇甫武吉不但不會反對,還
會默許。」

  龍輝微微一愣,笑道:「蝶姐姐,你怎麼也知道我跟雪芯的婚約?」

  崔蝶沒好氣地道:「那天你跟冰兒上房掀瓦的事都傳遍玉京了,只要眼沒瞎
,耳沒聾,是人都知道你家那隻母老虎的雌威!」

  龍輝笑道:「呵呵,冰兒這回可算出名了!」

  崔蝶噗嗤一笑道:「現在流傳這一句話,楚家有女,天下勇武。」

  龍輝不禁莞爾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那丫頭這幾天出門都要喬裝打扮
。」

  崔蝶呸道:「都是你這臭小子,把冰兒的名聲都弄臭了,現在她簡直就成了
悍婦的代名詞,人人都說龍府養著一頭母老虎,隨便跺跺腳,玉京都得抖三抖。


  龍輝乾咳一聲道:「好了,蝶姐姐,你真的要去靈州麼?」

  崔蝶點頭道:「靈州我是非去不可,你若是想勸我就免開尊口,我這回是以
個人名義去的,無論如何都要在武林大會上手刃趙檜這奸賊!」

  龍輝歎道:「我並非是要勸你,我只是說一聲,我跟冰兒都會去參加這個武
林大會,而且還要力捧冰兒做武林盟主。」

  崔蝶微微一愣,蹙眉道:「你不怕皇甫武吉找你麻煩嗎?」

  龍輝笑道:「不怕不怕,反正冰兒現在已經成了悍婦的代名詞,到時候我只
要在精心製造一些迷霧,保管皇甫武吉對我是哭笑不得。」

  崔蝶眼珠子一轉,低聲嗔道:「好你個沒良心的,你是不是想讓整個天下都
認為冰兒是個蠻不講理的刁蠻女,然後你到了皇甫武吉那兒就可以推個一乾二淨
!」

  龍輝笑道:「然也,若冰兒奪取武尊印璽,我就跟皇甫武吉這樣說,皇上微
臣對這婆娘也是無可奈何,如今她成了武林盟主,又仗著自己父親的庇蔭,微臣
是苦不堪言,想休妻都不敢啊,還望皇上將微臣發配邊疆,避開這頭母老虎!」

  崔蝶被他逗得忍俊不禁,嬌笑道:「你呀就知道胡說八道,要是冰兒真的甩
頭離開你,到時候我看你哭都來不及!」

  九曜道觀的地宮內,楚婉冰正在潛心品讀噬魂妖雲的陣圖,倏然身後飄來一
股幽香,她不用回頭便知是誰了。

  洛清妍含笑盈盈地道:「冰兒,陣法看得怎麼樣了?」

  楚婉冰蹙眉道:「娘親,這陣圖也忒複雜了,看得人家頭都大了。」

  洛清妍搖頭道:「這次焱州之行,你那夫君的元神可得交給你來看護了,你
若不早日學會這養魂之法,要是他變成傻子你可別哭哩!」

  楚婉冰嘟嘴道:「娘,這些日子人家給小賊養魂的時候,你就是不願在一旁
指點,我好幾次險些就出了岔子。」

  洛清妍微微淡笑道:「娘親這些日子忙嘛。」

  洛清妍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一絲羞惱,咬了咬朱唇道:「娘親若
是過多干涉,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學會養魂法。」

  楚婉冰嘟著小嘴道:「那天我跟小賊有些關於西夷的事情要請教娘親,可娘
親你明明正對著影子梳妝,卻還說沒空,連門都不給人家進!」

  每隔三天,龍輝總會來養魂,洛清妍都是避而不見,讓楚婉冰來處理,自己
則躲在房間內,緊閉房門,對外說是批閱卷宗,實際上她什麼都看不下去。

  洛清妍芳心沒有來得一陣劇烈跳動,只覺得脖子陣陣滾燙火辣,眼看就要雪
白的肌膚就要生出一股丹霞,洛清妍還是強行搬運血氣將那抹羞紅給壓了下去。

  稍稍穩定心神後,洛清妍呸道:「真是女生外相,娘親當時正在換洗衣服,
能給你那個色鬼夫君進來嗎!」

  楚婉冰吐舌笑道:「似乎也是這麼一個理,嘻嘻!」

  洛清妍沒好氣道:「死丫頭,別顧著撒嬌弄癡!老實告訴娘親,你安排月靈
夫人到龍府做什麼,難道是想給你夫君納妾嗎?」

  楚婉冰俏臉一紅,嗔道:「誰給他納妾了,我是想請月靈夫人假扮秦素雅罷
了。」

  洛清妍奇道:「這是為何?」

  楚婉冰把理由說了一遍後,又說道:「如今碧柔已經將素雅送到江南了。」

  洛清妍點頭道:「這般做法確實也是一條後路,免得被皇甫武吉牽制住這麼
一個人質,只是林姑娘一人似乎有些勢單力薄。」

  楚婉冰咯咯笑道:「放心吧,無痕在回盤龍聖脈前已經安排了後手啦,而且
小賊也親筆書信一封,著碧柔帶在身上,到時候便交給盤龍聖脈的高手。」

  洛清妍蹙眉道:「盤龍聖脈已經正式進入神州了嗎?」

  皇宮大內,皇甫武吉坐在御書房內,望著呈遞上來的密報,哭笑不得地道:
「龍輝呀,龍輝,你年紀輕輕便已經封侯拜相,竟也落了這麼一趟子麻煩事,這
個龍楚氏當真蠻橫……先是當眾落你面子,如今又跟你在屋頂打了起來。」

  這時身邊的一名密探低聲說道:「回稟皇上,昨天龍楚氏在家中大哭大鬧,
又跟龍大人打了起來!」

  皇甫武吉蹙眉道:「可是為了天劍谷的婚事?」

  密探點頭道:「正是!」

  皇甫武吉笑道:「人人都以為這龍輝享盡天下艷福,誰知道這不是艷福是艷
劫!」

  密探道:「如今龍輝正緊湊密佈要到天劍谷迎親,皇上我們該不該……」

  皇甫武吉搖頭道:「不必,若這龍楚氏真的是這種妒婦,倒也好辦,讓她牽
制天劍谷倒也是一件好事。而且天劍谷與龍輝結成姻緣,正好讓他們在這次武林
大會上來牽制三教。」

  說完這幾句話後,皇甫武吉擺了擺手示意密探退下,心忖道:「龍家的那對
夫妻究竟是真鬧還是假鬧,還有待觀察,不可輕信也。」

  隨後目光落在一本奏章上,上邊的落款正是皇甫錚。

  皇甫武吉歎道:「錚兒,朕的諸多兒子中就屬你就有出息,本想立你為儲,
可惜當年你母后與白妃的事情始終是個不安因素……」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15回元鼎扶王】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27
                  字數9095
  
  靈州北面是焱州,東面靠海,西面乃是東西貫通的官道,而在靈州南面則是
一個平靜如鏡的湖泊,當地人稱為鏡光湖,湖裡水產豐富,但卻是人跡罕至,幾
乎沒看到任何漁船。

  原因便是湖水下暗藏亂流,而且這股亂流不知何時起,也不知在何處現,根
本就是防不勝防,隨時都有舟毀人亡的威脅,入湖打漁的人基本是九死一生。

  夜色深邃,原本少有船隻的鏡光湖此刻卻見一葉扁舟在上劃過,船艙內掛著
一盞煤油燈,擺著一張桌子,兩名男子盤膝對坐,一者年輕俊朗,一者老成睿智
,正是晉王和侯翔宇師徒二人。

  侯翔宇輕抿一口熱茶,說道:「殿下,此刻可感到有何異樣乎?」

  晉王搖頭道:「師父所說之異樣是指何許物也?」

  侯翔宇道:「亂流,這湖中的亂流。」

  晉王歎道:「徒兒無能,這鏡光湖亂流暗湧,卻是不著痕跡,不知何時起,
不曉何時滅,實難琢磨!」

  侯翔宇道:「殿下,這湖中亂流雖是凶險,即使被捲中也是舟毀人亡,但這
世間亂流,若不小心便是應對便是家破人亡,屍骨無存!」

  晉王目光一亮,淡淡地道:「師尊之深意可是指這一局三教亂流乎?」

  侯翔宇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是也非也。這個天下看似波瀾不
驚,實則就猶如這個鏡光湖,步步殺機,亂流湧動,三教只是這場亂流的開端,
隨著各方勢力或有意或無意的舉動,這場亂流只會越來越大,從三教內部蔓延開
來,先是魔妖煞三族被捲入,隨後便是天劍谷,在接下來便是整個武林,最後便
是整個神州大地!」

  侯翔宇話音未落,船身忽然一震顛簸,外邊的船夫不由驚叫道:「糟了糟了
,船被亂流捲住了……!」

  晉王臉色一沉,蹙眉道:「穩住船身,小心操舵,等亂流過去後再說!」

  侯翔宇搖頭道:「殿下此言差矣,亂流之中不可抱任何僥倖,唯有辨明流向
,隨波逐流,方可超脫局外,保全自身。」

  此話既是指湖中亂流,更暗喻這天下大局,晉王宛如當頭棒喝,點頭稱是:
「師尊所言甚是,弟子受教了!」

  侯翔宇冷眉橫豎,瞇眼輕瞥,一雙銳目直盯湖水深處,說道:「左轉舵十丈
,再又轉舵五丈,隨後不要與亂流對抗,放任之便可!」

  船夫聞言照辦,在完成左右轉舵後,小舟便隨著暗流而動,顛簸漂浮間船隻
竟從亂流中掙脫,船夫見狀不禁大讚侯翔宇是活神仙。

  晉王歎道:「師尊真是奇人,弟子萬般佩服!」

  侯翔宇笑道:「殿下過獎了,這只是微臣學得一些辨氣觀相的皮毛,稱不上
奇人二字!」

  晉王笑道:「師尊過謙了,在弟子看來,師尊不僅是奇人,還是奇才,得師
尊之助弟子何愁大業不成!」

  侯翔宇搖頭道:「奇才二字微臣愧不敢當,而且真正的奇才便在這湖中,殿
下若能請他相助才是真正的大業必成!」

  晉王神色沉肅地道:「師尊所言可是那位元鼎真人?」

  「然也!正是元鼎真人,微臣今日拉殿下進入鏡光湖便是邀請元鼎真人出山
!」

  侯翔宇指著不遠處的一座湖心小島道,「元鼎真人不喜外人打擾,故而將鏡
光湖作為精修之地,殿下若要請他出山,需得花費一番心機。」

  說罷便在晉王耳邊低語幾句,晉王嗯了一聲點頭稱是。

  小舟靠岸,晉王師徒帶著數名心腹踏上湖心小島,只覺得一片清淨安詳,鳥
語花香,綠樹成蔭,實乃修身養性之地。

  小島中央恰好是一間草廬,草廬外圍種有不少鮮花綠草,又有奇石怪巖,錯
落排序,縱橫無章,但卻似乎暗藏奇正之象。

  侯翔宇蹙眉道:「殿下,前方花草似有陣法,想必元鼎真人便在草廬之中。


  晉王朝著草廬鞠了個躬,行禮道:「在下皇甫銘,曾聞得元鼎真人大名,今
日特來拜訪,還望真人不吝一見!」

  屋內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道藏齊花中,法在亂石內!」

  晉王微微一愣,卻聽侯翔宇低聲道:「殿下,元鼎真人是要請你過去詳談。


  晉王拂袖淡笑,輕輕走出第一步,誰料方一入陣,四周花草變化無端,岩石
迷亂無解,竟叫人難從分辨。

  侯翔宇蹙眉道:「殿下,真人以陣法為引,欲試殿下之心境,唯有抱元守一
,天塌不驚,方可走出亂局怪陣。」

  晉王聞言,靜心斂神,吐納呼吸,暗中調動大羅金闕之內力,平靜心緒,任
由亂局如何變化,自己卻是穩立不動,冷眼旁觀。

  倏然,陣局再添五分變數,晉王只覺得花非花,草非草,石非石,父母兄弟
、大臣家將紛紛湧現眼前,千姿百態,壓得他氣難喘。

  就在晉王幾欲吐血之際,卻聞侯翔宇在外高喊道:「殿下,隨波逐流,不可
硬抗陣法。」

  晉王深吸一口冷氣,放鬆身子,任由各種幻象加身,皆是隨之而動,彷彿怒
海之上的浮木,浪雖大卻是不沉不沒。

  怒濤過後,晉王覺得四週一切平靜,彷彿已經是被衝到岸上,待他睜眼一看
,只見一名灰袍道人端坐跟前,劍眉入鬢,鼻樑高挺,目如星光,額頭廣闊,一
副道骨仙風之出塵氣質。

  晉王心念一動,拱手道:「小王見過元鼎真人。」

  元鼎真人目光深邃地望著晉王,淡淡地說道:「懂得隨波逐流,心境倒也不
差,可惜破陣之法並非出自你手,請回吧!」

  晉王道:「人無完人,小王自知能耐有限,才不恥下問,還望真人指點迷津
。」

  元鼎真人搖頭輕笑道:「殿下貴為皇親,竟也對貧道這一野人如此禮遇,如
此大禮真叫貧道惶恐不安,恐怕難當重任,有負殿下!」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便有著幾分拒絕之意,晉王暗生無奈。

  侯翔宇呵呵笑道:「真人身懷絕技埋藏荒島,這份心境真叫在下歎服。」

  元鼎真人道:「無慾無求,無爭無鬥,自然而行,方為道之真諦。」

  侯翔宇道:「自然之道當真無爭乎?」

  元鼎真人瞇著眼睛看著侯翔宇,反問道:「那閣下認為自然之道又是如何?


  侯翔宇道:「無爭亦有鬥,爭鬥方可誕生強者,此亦是自然之道!」

  元鼎真人反笑道:「爭鬥誕強者,但卻不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侯翔宇道:「所以這個時候才需要無爭,無爭之道無外乎休養生息,壯大其
身,以便日後繼續再爭!」

  元鼎真人笑道:「閣下之言語倒也別出心裁!」

  侯翔宇笑道:「並非在下標新立異,而是從真人身上取得提示。」

  元鼎真人雙眼一亮,嗯了一聲道:「貧道如何提示先生了?」

  侯翔宇負手在後道:「真人隱居猶如屈膝,但殊不知膝蓋彎得越低,只是為
了跳得越高,真人法術武功高強,不遜仙宗教主,卻甘心隱居,這固中深意值得
推敲。」

  元鼎真人似乎饒有興趣地說道:「先生所言之深意是何道理乎?」

  侯翔宇道:「真人深習太極之法,借力打力用得極為高明,藉著昊天教為沖
鋒陷陣,掃清障礙,而自己則在此隱居,將事情撇得一乾二淨。」

  元鼎真人垂目道:「先生請繼續,貧道還想繼續聽下去。」

  侯翔宇哈哈道:「真人動心哩,昊天教雖已勢單力薄,但卻不會甘心替真人
賣力,滄釋天更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搞不好還會反噬真人一口哩。」

  元鼎真人點頭道:「先生說話倒也直白,不知先生又如何替晉王說服貧道出
山呢?」

  侯翔宇道:「天下蒼生皆因利來,皆因利往。真人欲取道主之位,晉王殿下
對真人頗有助力,而殿下也需真人之能相助,雙發合作互利,何樂而不為呢!」

  元鼎真人道:「既然合作,那便該選擇最好的盟友,齊王文武雙全,再加上
有平煞軍功,豈不是更好的選擇?」

  說話間雙目直視晉王,便是要讓他來回答,若他答不出或者答案不滿意,那
一切免提。

  晉王擺了擺袖袍,說道:「齊王雖然風光八面,但實際卻是鋒芒太露,已經
引起朝中諸多大臣的關注和針對,無形間齊王早已處在一張羅網之中,行事難以
稱心,道長若真選擇齊王,那今後做事也定當受到諸多阻礙。」

  元鼎真人微微點頭,又問道:「既然如此,貧道還有其餘選擇,比如殿下的
胞兄宋王如何?這位王子文采非凡,更是科考之之處,吏部之總管。」

  晉王歎道:「我這王兄雖是不俗,然而卻因為文采與吏部的關係,已經跟儒
門扯上了關係,道長若是與之謀生,恐怕要屈尊他人之下。」

  元鼎真人哈哈笑道:「好張伶牙俐齒,那貧道在晉王麾下某事難道不用屈尊
他人嗎?」

  侯翔宇拱手道:「只要到道長原意出山鼎助晉王殿下,侯某願聽從道長調配
!」

  晉王也隨之行禮道:「小王求賢若渴,還望道長成全!」

  元鼎真人哈哈一笑,拂袖而起,長身聳立,說道:「既然殿下如此誠心,貧
道便替殿下鋪平皇儲之路!」

  晉王大喜道:「多謝道長,請道長隨小王來!」

  元鼎真人點頭道:「殿下客氣了,貧道這就與殿下離島吧!」

  三人走出草廬,卻見眼前紅毯鋪路,寶車相迎,強軍列隊,晉王恭敬地道:
「皇甫銘在此懇請元鼎真人,為小王之皇途入世執權!」

  言甫畢,晉王單膝落地,正是王子帝運由屈膝中撅起。

  元鼎真人淡淡道:「此跪何意?」

  晉王道:「小王求賢若渴,屈膝元鼎之前,任憑驅使!」

  說罷雙手掏出一把玉尺恭敬地奉上。

  元鼎真人問道:「此乃何物?」

  晉王道:「小王自知年幼輕浮,望真人以此玉尺鞭策小王,一正皇途!」

  元鼎真人又指著華車道:「此車何意!」

  晉王說道:「為求賢臣,小王願以微薄之力,敕令真人座下為其驅使!」

  元鼎真人踩在紅毯之上,又問道:「何以鋪就此紅毯大道?」

  晉王道:「成皇之道,需以血途鋪就,紅毯正決心,不動不搖,有進無退。
小王親自挽車,師尊相伴,師徒二人恭請道長出山,此一路摘雲霓為華蓋,鋪琉
璃做大道,逐鹿天下!」

  元鼎真人哈的一聲輕笑說道:「好個禮賢下士之王!貧道便以此綿薄之力輔
助晉王殿下!」

  說罷接過玉尺,道袍輕揮,一股沛然道氣衝霄而上,只見元鼎真人高舉玉尺
,乍逢天光大亮,霎時光華映射八方,紫薇皇氣自天而降,照在晉王身上。

  侯翔宇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顫聲道:「道長竟能引來紫薇帝星之光華,實
在叫人歎服。藉紫薇光華加諸,如此一來,殿下稱帝之命數便更加穩妥!」

  晉王也是極為驚詫,但卻覺得通體舒暢,神清氣爽。

  元鼎真人哈哈大笑道:「烽火連城氣軒昂,天下揮兵三千戰,紫薇光華加王
身,皇圖霸業藉此生!吾元鼎今日出鏡湖,誓納天下風雲!」

  說罷身子一躍,儀態萬千地端坐在華車之上,晉王見狀急忙上前挽車,侯翔
宇亦在一側供奉。

  車子緩緩駛到河畔,元鼎真人笑道:「殿下如此禮遇,若不展示一些手段,
只怕難以服眾,殿下面子上也不好交代!」

  說罷嗖的一下便竄了出去,一步一踏,竟御水前行,凶險之暗流亦在他腳下
,甘受驅使。

  望著遠去的道者背影,晉王不禁歎道:「好個異人,得此強援何苦大業不成
!」

  侯翔宇說道:「此乃殿下福緣深厚也!」

  龍輝還是首度見到天劍谷,不由地為那座古樸巍峨、高聳入雲的劍鋒驚歎:
「好一座鬼斧神工的劍鋒,真不愧天劍二字!」

  話音未落卻聞身邊飄來一股香風,銀鈴脆笑傳入耳中:「傻夫君,別老顧著
這什麼劍鋒,你那位新娘子可是還在裡邊等著你呢,去晚了小心寶劍伺候!」

  龍輝莞爾道:「冰兒,你還心急地催促自己的夫君納妾,真是與你這位天下
第一悍婦名聲不符!」

  提起這悍婦二字,楚婉冰俏臉一紅,嗔道:「住口,死不要臉的,若不是因
為你,人家名聲怎會如此!」

  龍輝笑道:「冰兒息怒,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楚婉冰嬌哼一聲道:「死小賊你給我記好了,第一雪芯不是妾,是平妻!第
二,她是我妹妹,我當然要緊她的終生大事了,若是換了其他人,沒門!」

  龍輝哈哈一笑,縱身躍起,幾個起落便來到天劍谷外,朗聲道:「龍輝今日
前來迎娶魏雪芯姑娘,還望於谷主成全!」

  話音方落,九道身影從谷內奔出,領頭者竟是久違的魏劍鳴。

  魏劍鳴長嘯一聲:「結陣!」

  只見九名弟子持劍封界,固守九宮,將龍輝團團圍住。

  龍輝奇道:「劍鳴,這是何故?」

  魏劍鳴笑道:「龍大哥,五年前你逃婚之事叫天劍谷甚是惱怒,如今說什麼
也不會讓你輕易娶走姐姐!」

  龍輝恍然大悟,原來是要對自己當年之事進行秋後算賬,於是問道:「劍鳴
,那我應該如何做才能迎娶雪芯?」

  魏劍鳴道:「姐姐已經穿好紅綢霞冠在劍鋒之巔等候,只要龍大哥可過三大
關卡便能見到姐姐!」

  龍輝袖袍一揮,真氣悍然而出,望著魏劍鳴笑道:「劍鳴,你們這算第一關
嗎?」

  魏劍鳴笑道:「正是,小弟與諸位同門以此劍陣拜候!」

  龍輝朝著四周弟子凝望數息,不禁有幾分疑慮,這九宮之位似是而非,不著
半點痕跡,卻又暗藏千般變化。

  魏劍鳴見他露出難色,不禁有幾分得意道:「哈,龍大哥,若是無法解陣那
小弟可就不叫你姐夫啦!」

  楚婉冰站在一旁,笑嘻嘻地道:「我說,夫君大人,這九宮劍陣可是源自天
劍三絕劍之一的九宮劍訣,不但有九宮劍的料敵之能,還有劍陣之綿密後招,你
可得小心嘍!」

  魏劍鳴乾咳一聲道:「楚師姐,這可是龍大哥娶親……」

  楚婉冰打了個響指,咯咯笑道:「好了,好了,劍鳴,我不說就是啦,你千
萬別客氣,要狠狠教訓這位大老爺,免得以後你姐姐過門受他欺負!」

  魏劍鳴哈哈一笑:「這是自然!」

  說罷步入中宮,一劍起陣,其餘八位弟子同時贊劍呼應,龍輝霎時陷入一片
綿密劍網之中。

  龍輝看出魏劍鳴乃九宮之主,決意擒賊先擒王,只看他凝氣提元,掌發奔雷
之勢,直取中宮而去。

  魏劍鳴手腕牛莊,劍勢意守中宮,隨著魏劍鳴揮劍,其餘八人也各司其職,
紛紛祭出劍花圍困龍輝。

  只見掌動如濤,如風如雨,更添狂暴,而劍氣卻冷,卻靜,卻如一蕊飛散空
中之花,九劍化九宮,吻合無盡之道,竟削龍輝沛然掌力。

  魏劍鳴哈哈一笑,身形急退,一劍刺向龍輝檀中穴,龍輝以柔勁灌袖袍,猛
地一揮手,袖子彷彿一條長鞭般嗖的一下擊了過去,鐺的一下狠狠的抽在魏劍鳴
寶劍之上,震得他手臂酸麻。

  雖是失利,魏劍鳴卻不慌不忙,朗聲喝道:「九宮如意,離震引雷火,艮山
護中宮!」

  隨著魏劍鳴一聲令下,三名弟子應聲而動,一名弟子由離位出劍,一名弟子
由震位運招,這兩名弟子竟生出雷火兩大劍氣,而第三名弟子腳踩艮山,厚實劍
勢護持中宮,如此一來,兩攻一守,逼得龍輝不得不後退。

  魏劍鳴笑道:「龍大哥,小心了,九宮劍訣陸續有來!」

  隨著他的劍勢運轉,九宮劍陣開始活絡起來,龍輝只覺得身後狂風襲來,宛
如萬劍加身,回頭一看竟是巽風劍氣。

  龍輝收斂心神,祭起九霄真卷,在他雙手揮動之下,一團柔和風勢緩緩生出
,綿長無匹,正是柔風太極圈,形成以風制風之局,消解巽風劍氣。

  魏劍鳴又叫道:「一劍動玄黃,干天生坤地!」

  龍輝只覺得一股沛然壓力自上而下,正是干天劍氣,這股劍氣化作九天之威
,一經催動便如同天崩之勢,就在此時,龍輝下盤頓時一鬆,只覺得地動不已,
心知處境不妙,這般地動便是坤地劍氣所致,這股劍氣引發龍輝下盤地氣之動搖
,造成了地裂之態。

  天崩地裂,龍輝一時上下受敵,招架之餘顯出幾分狼狽,楚婉冰媚眼凝華,
暗自焦急:「第一關你都打得這麼吃力,下面的兩關你該如何應付!」

  就在她焦躁之時,卻聞丈夫大喝一聲,龍輝雙足駐地,一股黃土之力由下湧
出,楚婉冰不禁拍手讚道:「好一個戍土真元,先壓地裂,再應天崩,妙哉!」

  龍輝施展戍土真元,先是平息地裂之勢,穩固下盤,隨後再抽吸大地土元,
以此抗天,天地對碰,這乾坤二宮應聲而破。

  魏劍鳴哼道:「九宮逆轉,萬物顛倒!」

  中宮發號,其餘八宮應然而動,九大劍者凝聚一身修為,吸引天地水火風雷
山澤之氣,化出一片漩渦氣流,將周圍的景物一併扭曲。

  九宮納氣,威鎮寰宇,然而龍輝卻是不緊不慢,掌心凝聚出一股黑氣,霎時
虛空浮現,艮、坎、震、離四大宮位的弟子竟被吸入虛空之中,九宮去其四,劍
陣頓時不攻自潰。

  如此怪異招數,魏劍鳴是首度見識,整個人都呆住了,龍輝笑道:「劍鳴得
罪了,那幾位兄台過個把時辰就能回來啦!」

  一招混沌虛空界技驚四座,龍輝長笑一聲,拋下驚愕的魏劍鳴衝入劍谷之內


  天劍谷分為劍門、劍院、劍池、劍閣、劍峰,魏劍鳴的九宮劍陣守住劍門,
龍輝突破後劍院是暢通無人,待他走過劍院後,映入眼前的竟是一座龐大的池子
,裡邊倒插著上千百萬的寶劍,在絢麗的陽光映照下閃爍著奪目的光華。

  兩條人影踏劍而立,站在劍池之中,正是劍谷長老簡慧衣和陳慧軒。

  龍輝從楚婉冰那兒聽說過這兩人,於是拱手行禮道:「晚輩見過兩位長老!


  簡慧衣笑道:「久聞龍少俠之名,今日得見幸會也!」

  陳慧軒接口道:「這第二關,則有我們兩個老骨頭招待少俠。」

  龍輝施了一個晚輩進招的禮數,說道:「還請兩位長老賜教。」

  簡慧衣擺手道:「這第二關並非武鬥,而是文試。」

  龍輝奇道:「如何個文試法?」

  簡慧衣微擺袖袍道:「認劍,從這劍池中挑出一口真正的神兵!」

  陳慧軒笑道:「而且要在半柱香時間內!」

  只看陳慧軒指尖一彈,不遠處的一炷香立即斷去半截,剩餘的半截也開始冒
出青煙。

  龍輝額頭頓時冒出幾滴熱汗,這打鬥比武他是無懼天下,就算是詩詞歌賦也
勉強可以應付,這辨別神兵利器,而且還是從這劍池的無數劍器中選出一口神劍
,對他而言無異於平步登天。

  看著檀香越燒越短,龍輝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暗忖道:「什麼是神劍?
天下利劍無外乎鳳嫣、無塵、歲月、以及三教名鋒,除此之外並未聽說過有何銳
器神劍。」

  忽然眼睛餘光掃在楚婉冰腰間的佩劍,龍輝靈機一動,問道:「冰兒,你這
口無塵劍可算是天下無敵?」

  楚婉冰微微一愣,搖頭道:「世間神劍何其多,就算手持罕世名鋒也不外乎
多了一口利器罷了,怎麼稱得上天下無敵。」

  龍輝心想道:「是啊,庸人即便手持絕世神劍,也只不過是埋沒寶劍光華,
這種寶劍無異於廢鐵,而換做於谷主或岳父,即便是一根枯枝他們也能發揮出絕
世名劍的光華,這神兵利器還得看兵主能為!」

  尋思間,目光再度望向劍池眾劍,很快便鎖定了一口銹跡斑斑的殘劍。

  龍輝手掌一伸,五指間發出一股柔勁,將殘劍吸到手裡,笑道:「在下便選
這口寶劍了!」

  簡慧衣不由一愣,奇道:「龍少俠,你確定要選這口劍嗎?」

  龍輝點頭道:「然也,這便是寶劍!」

  陳慧軒蹙眉道:「龍少俠,現在時間還有許多,你還是在仔細斟酌一番吧!


  龍輝搖頭道「多謝長老好意,但在下看來這已經是一口名器,無需再另尋他
劍。」

  簡慧衣道:「此劍乃是以最劣質的淬鐵打造,脆軟亦折,兼之鐵心已死,這
口劍根本就是一口死劍,何來寶劍之說?」

  龍輝笑道:「敢問長老,若於谷主用一根枯枝,這根枯枝可還是枯枝嗎?」

  龍輝話音暗藏深機,兩大長老頓時一愣,若是枯枝由於秀婷使用,那麼這根
枯枝的威力則堪比天下利器,已經不是枯枝了,而是神兵。

  龍輝繼續說道:「劍器鐵心已死又如何,只要人心未死,鬥心不滅,那廢鐵
也可重生,若不是鐵心存,而人心死,即便是一口斷盡天下利器的寶劍,也是虛
妄!」

  簡慧衣垂目片刻,哈哈一笑,袖袍一揚,捲起一口寶劍握在手中,朗聲道:
「此劍名曰赩炩,乃一代鑄劍名師之心血凝聚,簡某便以此劍驗證龍少俠之言!


  陳慧軒也握起一口長劍,說道:「陳某也以長風劍拜候少俠之神劍!」

  龍輝說道:「那在下狂妄了,便以一招定輸贏如何?」

  兩人哈哈笑道:「高手過招,只在瞬息,少俠請吧!」

  說罷兩人同時出劍,只見秋水揚快,劍花騰轉,交織出一片劍網寒光。

  龍輝虎目冷肅,肩膀一沉,腳步輕挪,使出「劍靈」,先以輕靈劍浪應對劍
網利器,隨後招式一變,納氣收元,將輕靈劍浪收攏匯聚,簡單的一劍刺向劍網
深處。

  劍氣樸實無華,暗合論武決之奧義--以力克繁,劍網應聲而破。

  三口長劍交擊,激起怦然脆響,兩大長老只覺得虎口一熱,寶劍頓時脫手,
當定下神來時,發覺龍輝已經越過劍池。

  兩人對視一眼,笑道:「少俠贏了,請過關吧,恕吾等不送!」

  龍輝挽起殘劍,拱手說了一聲承認,轉身繼續前行。

  過劍池,入劍閣,龍輝依舊未遇到阻撓,即將劍峰之時,龍輝心神收斂,前
面未遇難關,那就表示這最後一關是最不易對付的,很有可能是於秀婷請自坐鎮


  劍峰山路蜿蜒而上,來到半山腰道路忽然中斷,只見一道深邃廣闊的斷崖攔
在跟前,懸崖之間沒有橋樑,唯有一根粗大如臂的鐵鏈連接。

  龍輝心忖道:「莫非這最後一關便是這個斷崖,就算這兒沒有鐵鏈,我也能
御風而過,這個關卡也未免簡單了一些吧。」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合情合理:「雪芯一定是不忍心過於刁難我,所以就出
了這麼一道看似困難,實則簡單的題目,這丫頭心裡還是念著我的。」

  想到這裡,龍輝不由沾沾自喜,春風滿面,便要踩著鐵索過崖。

  倏然,一陣山風拂面而來,伴隨著淡淡幽香,只見一道柔麗仙影手持寶劍,
玉足輕挪,踏著鐵索而來,衣裙輕擺,端雅絕俗,婀娜多姿,正是劍仙於秀婷。

  龍輝眼睛瞥向於秀婷手中寶劍,不由一愣,說道:「谷主手中劍器可是歲月
?」

  於秀婷淡笑點頭道:「然也,方才聽到你之劍論,我不由起了幾分好勝之心
,於是便從雪芯手中借來歲月劍,藉此會一會那口因你而復活的銹劍。」

  龍輝哈哈一笑,跳上鐵索,說道:「敢問谷主,這可是最後一關?」

  於秀婷點頭道:「沒錯,雪芯便在劍鋒之巔等你,只要你過了此崖便可去見
她了。但我有言在先,你若掉下鐵索便算輸,想娶雪芯便再等一年吧!」

  龍輝鬆了口氣道:「幸好還有機會,今年過不去,明年還能來,若是谷主說
掉下鐵索就永世不能見雪芯妹妹,那我還不如直接跳崖算了!」

  於秀婷噗嗤一笑,宛如百花綻放,美不可言,搖頭笑嗔道:「真是慵懶的小
無賴,冰兒,你這夫君可真是……」

  說到最後美目盈盈朝龍輝身後瞥去,凝視著剛趕到的楚婉冰。

  楚婉冰小嘴一撇,說到:「這小賊忒可惡,成天氣我,但我又打不過他,還
請二娘替人家討個公道!」

  於秀婷莞爾道:「待會要是打傷這位小賊,我們的小冰兒可不要心痛哩!」

  楚婉冰故作大方地道:「二娘請便,最好往死裡打,把他打個半殘,臥床不
起,省得我跟雪芯後半輩子要時刻提防這沒良心的到外邊摘花惹草!」

  「谷主,晚輩得罪了!」

  龍輝見這丫頭越說越是離譜,乾脆不再囉嗦,揮劍劃開戰局,一道劍氣橫空
劈出。

  於秀婷真氣一揚,護身氣罩逼出三尺,盡消龍輝劍氣,姿態從容優雅,盡顯
出塵仙姿。

  龍輝收斂心神,使出劍靈之決,只見他一身冷然,手中銹劍出鞘,以快見殺
,以冷欺敵,急掠的身影踏著鐵索飛速殺向於秀婷,誓搶第一先機。

  於秀婷展顏輕笑,玉指一彈,噹的一聲便擋住了龍輝的劍鋒。

  龍輝真元催動,誓要以力破敵,於秀婷卻是穩如泰山,玉足不挪不動,依舊
俏立在鐵索之上。

  龍輝笑道:「谷主還不亮劍嗎?」

  說話間,真氣再催三分,於秀婷只覺得內力洶湧如濤,於是蓮足輕點,含笑
卸洪濤。

  「還未到時候哩!」

  於秀婷朱唇勾笑,皓腕輕引,龍輝劍鋒霎時被導向他處。

  龍輝眉頭一皺,再提內元,銹劍攻得更為綿密,殺招滔滔不絕,他心知劍仙
能為,自己若是一個疏忽便是吞敗而回,難見佳人玉容,於是出手毫不留情。

  於秀婷改變戰略,只聞那一聲宛如仙樂般的輕笑響起,嬌軀飛旋,見縫插針
,使得龍輝綿密的劍勢竟是無一所獲,連衣角都沾不到。

  龍輝攻得急,於秀婷則避得妙,一條鐵索上兩人謹守方寸之地,卻又鬥得驚
世駭俗,看得楚婉冰芳心是一陣亂跳,生怕兩人一個不小心就掉下懸崖,雖然她
也知道區區懸崖傷不了這兩個修為已經達天人境的高手,但眼前的戰局容不得半
點疏忽。

  又過了數個回合,於秀婷以圓為守,以袖代劍,只見劍袖氣磅礡,劍氣銳利
,兩者合一,龍輝一時難尋破綻,竟被於秀婷一掌掃開,險些掉下鐵索。

  龍輝退了數步,穩住身形,再提內力,轉手扭腕,挽起朵朵劍花,劍光飛瀉
,真元灌注,銹劍不動自鳴,揮手劈出一道強悍劍氣,直取於秀婷而來。

  於秀婷花容一沉,首度露出凝重神色,玉足輕點,縱身躍起,避開劍氣,轟
隆一聲,劍氣劈在懸崖對面的山壁上,震落無數碎石,留下一道深深劍痕。

  於秀婷再次落在鐵索上時,卻見對面的龍輝神情凝肅,手中殘劍竟是綻放淡
淡流光,發出溢彩,彷彿脫胎換骨般,發出重生後的鳴叫!同一時分,於秀婷手
中歲月劍不安竄動,竟是神兵之間的爭鋒,於秀婷莞爾嫣然道:「這回看來不讓
它出來是不行了!」

  話音未落,只見於秀婷劍指凝光,素手輕揚,歲月劍應聲出鞘,頓時寒光沖
霄,靈氣奪目,令人屏息。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16回絕嶺擂台】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28
                  字數8607
  
   神兵出鞘,劍訣再開,於秀婷挽劍起舞,仙姿麗色,榮光煥發,劍招走勢精
巧不失沉穩。

  龍輝揮劍迎擊,銹劍正面撼戰歲月神兵,劍身霎時龜裂,龍輝急忙運起玄陰
冰輪,以寒霜凍氣冰凍劍鐵,穩固劍形,保持劍身不碎。

  於秀婷嫣然一笑,氣走丹陽之勢,霎時歲月劍湧起一股烈火,正是以火焚冰
之招,先要燒燬外圍凍霜,再趁機擊碎銹劍。

  龍輝急忙抽劍後退,以虛招欺敵,以柔勁交纏,不與歲月劍接觸。

  於秀婷手中劍器越燒越旺,宛如火山爆發,熱浪洪濤,正是青蓮劍歌之--
天火地炎焚九州。

  天地火炎匯聚成界,將龍輝困在其中,銹劍身上冰氣的化作霜氣,而銹劍在
寒熱交迫下幾欲崩碎。

  危急之刻,龍輝伸出手掌握住劍刃,隨即手臂一拉,將掌心劃出一道血痕,
鮮艷血滴抹在銹劍之上,竟是以血祭劍,凝血補劍。

  龍血牧劍,瀕臨崩碎之銹劍再度凝聚一身,綻放出璀璨光芒,龍輝心念一橫
,祭起烈陽元丹,陽火神力霎時湧入劍身之內,再加上劍仙的火炎劍氣在外焚燒
,銹劍頓時溶解,化作一腔鐵水。

  龍輝催動葵水、庚金兩大真元,正所謂金生水,溶解的鐵水凝聚不散,化作
一條長鞭,在龍輝的舞動上變出萬千劍形。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鐵水化的劍器更為難防,於秀婷只覺得眼前劍招時剛
時柔,似真似幻,威力強悍之餘,多了七分刁鑽,一個不慎便失先機。

  龍輝仗著鐵水劍器逼退於秀婷,就在他想進一步擴大戰果時,卻覺腳底忽然
一空,原來於秀婷趁著後退的剎那削斷了鐵索,使得龍輝劍招難以為續,也替她
自己爭取了喘息的時間。

  龍輝此刻才明白,眼前這個端雅秀麗的美婦是何等沉穩睿智,雖無洛清妍那
般鋒芒華貴,但卻在不動聲色間改變局勢。

  鐵索斷為兩截,於秀婷兩根豐腴的美腿交疊使力,將鐵索纏在了足跟上,如
此看來她並未落下鐵索,龍輝也趕緊照樣畫葫蘆,以腳跟箍住鐵索斷端,這樣一
來,兩人就想是蕩鞦韆般掛在懸崖上。

  藉著鐵索搖晃之勢,於秀婷玉手挽劍,嗖地連刺四劍,這四劍竟蘊生四象,
龍輝對此十分震驚,這四象之力乃是天穹威能,雖說先天高手可以隨意凝聚天地
之氣,但卻沒有多少個能像於秀婷這般舉重若輕的信手沾來。

  龍輝旋轉劍勢,鐵水劍芒猶如一條游龍般纏繞在四周,抵住了四象劍氣。

  碰的一聲,兩人各自被對方勁力震開,掛著兩人的兩根鐵索在山崖上搖晃擺
動。

  就在蕩到山壁之時,於秀婷足尖朝後一點,修長的玉腿猛地繃緊,隨後大腿
發力,身子化作離弦銳箭,嗖的一下又朝龍輝撲去。

  龍輝此刻將內力灌注在足底,兩腳踩在山壁上,宛如一隻爬山壁虎般牢牢釘
在其上。

  藉著山壁穩固下盤,龍輝凝神屏氣,揮劍迎擊劍仙攻勢,然而於秀婷這次又
刺了八劍,這八劍竟蘊含天地山澤風雷水火之氣,龍輝不禁再度驚訝:「劍式蘊
含之八卦元氣的威力猶在崑崙子之上,就算比之仙宗也不遜多讓。」

  八極齊施,龍輝不敢怠慢,將鐵水劍芒舞得密不透風,時而接招,時而卸勁
,以雙足為宣洩口,將於秀婷的劍氣一一導出。

  龍輝雖力保不失,但纏足鐵索卻被劍氣絞碎,眼看就要失利,龍輝急中生智
,將一身雄厚內力全數灌入劍中,只見鐵水劍芒猛地伸長數丈,化作細小尖銳的
一條線朝著於秀婷刺去。

  這口鐵水劍時而長時而短,時而粗時細,於秀婷也是頭痛不已,面對這忽如
其來的細長劍芒,她也是豁盡身法才閃了過去,龍輝卻也趁著她躲閃的瞬間,一
劍削斷鐵索。

  鐵索崩碎,兩人同時墜崖,龍輝長吸一口真氣,御風而上,誰料於秀婷卻比
他快了半步,搶在跟前。

  於秀婷一邊朝著崖上飛去,一邊說道:「誰先上去,誰就贏!」

  龍輝應了一聲好,豁出元功,身子化作飛掠流光,誓要超過於秀婷。

  於秀婷嫣然巧笑,歲月劍朝下一揮,連環劍氣激射而來,阻撓龍輝步伐。

  龍輝施展御天借勢,借劍氣來增強身法,一口氣便追上於秀婷,兩人此刻並
肩而上,美婦幽香依稀可聞,龍輝只覺得一陣心曠神怡。

  於秀婷美目一斂,伸出兩根修長的玉指閃電地朝龍輝刺去,正好對住他的氣
門中丹,藉此截斷真氣運行。

  龍輝五指篩張,使了一個小擒拿手,反扣於秀婷皓腕脈門。

  入手處一片柔滑細膩,龍輝尚未來得及驚艷,卻覺得手中彷彿正握著一口寶
劍的利刃,痛得他急忙撤手。

  原來於秀婷劍氣已達化境,身子任何一個部位皆是神兵利器,哪怕是一根頭
發都能傷人性命,龍輝這般大大咧咧地扣住她脈門簡直就是拿手去抓劍刃,自取
苦吃。

  於秀婷輕笑一聲道:「龍大人,下去吧!」

  說罷揮手發出連環劍氣,這些劍氣有一半不是直接針對龍輝的,而是射向四
周的山壁,劍氣打在山壁之上又折射回來,變化無窮,刁鑽莫測,不著痕跡地反
剿龍輝。

  龍輝身在半空,無處著力,唯有聚起護身氣罩硬食四面劍氣,雖然於秀婷已
經留手三分,但劍氣依舊銳利,打得渾身刺痛。

  情急之際,龍輝揮猛然揮劍,鐵水劍芒繞身護體,再度封住劍仙絕式。

  環劍護身卸去攻勢,龍輝隨即揮劍反擊,劍芒猛然吐出,彷彿蛟龍出海,朝
著於秀婷刺去。

  於秀婷急忙閃身躲避,但劍芒已經從她手臂上劃過,濺起一泓朱丹,龍輝急
忙收劍,說道:「谷主,我不是有心的!」

  於秀婷其實只是被劃破了一些皮,並無大礙,她搖頭微笑道:「無妨。」

  說話間真氣運轉,傷口瞬間癒合,但從劃破的衣袖中卻透著粉嫩豐潤的色澤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卻是堪比九霄瓊樓,十地玉座。

  龍輝才稍稍鬆了口氣,卻見那化作鐵水的長劍緩緩聚攏,凝聚成型,一口神
兵赫然現世,只見此劍以墨黑為底,劍身上的薄刃卻是透出隱隱的赤紅,彷彿鮮
血流動,更有一股靈氣在醞釀。

  於秀婷柳眉輕蹙,奇道:「劍訣之中,蘊生劍器,倒也新奇,這種狀況我還
是首次見到。」

  龍輝試著灌入陽火內力,劍身有化作鐵水劍芒,吞吐不定,還噴出著灼熱氣
息,猶如一口火劍,隨即又將內力轉化為陰寒,劍身再度凝聚,絲絲寒霜凍氣散
發開來。

  原來這口鐵銹殘劍得龍血相助,使得鐵心重生,但卻缺乏劍魄,導致劍身不
成形,一直保持著鐵水形態,直到沾上劍仙之血,才使劍魄得以凝聚,更可以隨
時在鐵水劍芒和實體劍刃之間轉化,比一般的劍器神兵更有威力。

  龍輝持著寶劍望了片刻,說道:「這口劍器既有我的氣息,也有谷主的元功
,想必是沾上了我倆鮮血的緣故吧。」

  於秀婷以劍心窺探劍器奧妙,也同意龍輝的說法。

  龍輝忽然雙手捧起寶劍遞了過去,說道:「劍器出自天劍谷,這就完璧歸趙
。」

  於秀婷搖頭道:「此劍因你而重生,已經與天劍谷無緣,你自己留著吧。」

  龍輝道:「劍器雖然沾有在下之血,但卻是因谷主鮮血生出劍魄,我不敢居
功,還望谷主收回神劍。」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於秀婷臉皮沒來得一陣火辣,幸好龍輝此刻正低首捧
劍,沒看到任何異樣。

  於秀婷平定心緒後,好不容易才壓住芳心的絲絲漣漪,卻又聽龍輝說道:「
正所謂,寶劍贈烈士,明珠配佳人,像谷主這般劍中仙子也才有資格駕馭此等名
鋒,還望谷主笑納!」

  於秀婷臉上不由升起幾分丹霞,美眸隱現流彩秋波,輕輕歎了口香氣道:「
我若在推辭,那便顯得矯情了,多謝贈劍之情!」

  龍輝笑道:「其實我是借花獻佛,以此寶劍下聘禮。」

  於秀婷哭笑不得地道:「你這小子也忒滑頭了,你來迎娶雪芯難道沒帶彩禮
嗎,竟說出這種混賬話。」

  龍輝乾咳道:「不是在下小氣,而是時間緊湊,來不及準備啦。」

  於秀婷氣得差些沒暈過去,咬唇嗔道:「真是個混賬小子,難怪洛姐姐老看
你不順眼!」

  洛姐姐,龍輝心中不禁一顫,陰陽雙果之事立即浮現腦海,那份妖嬈潤媚的
風姿彷彿三月春風,繞樑不散,凝聚在龍輝心尖。

  「她是不是恨起我來了?那天我做的事實在太無恥了,洛姐姐恨我也是應該
的……」

  龍輝不禁懊悔萬分,自從那天後洛清妍明顯不願見到自己,他就算有千言萬
語的懺悔也無從去說,憋在心裡十分難受,想找人訴說卻又不敢,這些日子要不
是楚婉冰的柔情蜜意,他恐怕早就要發瘋了。

  可是每當他看到楚婉冰,心裡的內疚又多了幾分,弄得他既想與妻子訴苦,
卻又怕惹來更大麻煩,所以一直憋在心裡。

  「龍輝,你怎麼了?」

  於秀婷婉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將龍輝的心緒拉了回來,他急智之下便說道
:「我在想給這口寶劍命名,但想了半天依舊每個頭緒,所以還得勞煩谷主賜名
。」

  於秀婷凝視寶劍片刻後,歎道:「此劍來得非凡,尋常名字恐怕難以匹配。


  龍輝眉頭一揚,拍手道:「不如咱們一人想一個詞,合在一起便做劍號如何
?」

  於秀婷點頭道:「這也不失一種好方法。」

  但話一出口,便後悔了起來,這口寶劍本來就是凝聚二人鮮血而生,如今卻
又兩人合取劍號,如此種種倒也叫於秀婷尷尬了大半天。

  龍輝卻沒想到這麼多,閉上眼睛就細細搜尋,不住地在腦海的字詞中尋找一
個合適的字眼,以作寶劍的名號。

  倏然,龍輝拍手笑道:「既然寶劍是在天劍谷成型的,又有我的鮮血,那就
用這個字!」

  說罷指尖凝光,以劍氣在山壁上劃出一個龑字,正是龑武天書的龑字。

  於秀婷美目聚華彩,蹙眉數息,隨即劍指一揮,在龑旁邊刻下一個「霆」

  字。

  龍輝叨念道:「龑霆?龑者飛龍在天也,霆者,雷霆萬鈞,果真氣勢十足!


  於秀婷轉過身去,脖子出隱現一抹淡紅,但很快便消失不見,深吸一口氣,
以平靜的語氣道:「好了,上去吧,免得冰兒和雪芯久候了!」

  龍輝應了一聲是,提起真氣朝上躍起,御風而行本是先天高手的拿手好戲,
他和於秀婷在幾個呼吸後便從懸空的山崖飛回山上。

  山崖兩邊已經有數個人在等候,看到兩人上來後,楚婉冰率先跑到龍輝身邊
,關切地問道:「小賊,結果怎麼樣,誰贏了?」

  龍輝歎道:「我沒贏!」

  楚婉冰不由臉色一沉,可憐兮兮地望向於秀婷,嬌聲道:「二娘,可不可以
網開一面?」

  於秀婷莞爾道:「冰兒,你夫君沒贏,但也沒輸呀。」

  楚婉冰追問道:「那雪芯的婚事……二娘可同意?」

  於秀婷笑道:「正所謂拿人手短,你夫君用這麼一口神兵作為聘禮,我能不
同意嗎?」

  魏劍鳴奇道:「娘親,龍大哥用什麼神兵做聘禮?」

  於秀婷揚了揚手中寶劍,笑道:「就是這把龑霆劍,方才龍輝在與我劍訣時
,無意鑄就了一口神兵。」

  魏劍鳴興致勃勃地道:「娘親,能不能讓孩兒見識一下神兵的威力?」

  於秀婷搖頭道:「準備到你姐姐拜堂吉時了,不宜再動刀兵!」

  龍輝恍然大悟,原來無論自己勝負與否,他與魏雪芯的婚事都已經是鐵板釘
釘的事了,方纔的三關不過是女方娘家給自己擺下的龍門陣罷了。

  魏劍鳴笑嘻嘻地道:「龍大哥,快些隨我去山頂換裝吧,誤了拜堂吉時可不
好!」

  龍輝啐道:「臭小子,還不叫一聲姐夫嗎?」

  魏劍鳴笑道:「你還沒跟姐姐拜堂,不可亂叫也!」

  龍輝沒好氣地道:「臭小子,剛才這般刁難我,待會看我如何灌你,叫你這
小子醉上三天!」

  魏劍鳴翻翻白眼道:「我的酒量可是好很得很,喝上三天都不會醉!」

  龍輝嘿嘿地笑道:「要不咱們打個賭,誰輸了誰就是乾兒子!」

  魏劍鳴畢竟是小孩子,那不服輸的性子湧了上來,哼道:「誰怕誰,你老老
實實做我乾兒子吧,到時候我要姐姐也喊我一聲乾爹!」

  龍輝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就等著喊我做乾爹吧!」

  魏劍鳴本是少年心性,血氣上來什麼都不顧,而龍輝又是懶散慣了,想到什
麼就說什麼,一句乾爹、乾兒子的胡說一通,嗆得於秀婷芳心陣陣亂跳,細膩的
肌膚彷彿置身在火爐中,烘烤滾燙。

  楚婉冰見這兩個活寶鬥嘴斗上癮了,嬌嗔道:「還不快閉嘴,誤了吉時,看
我怎麼收拾你們!」

  龍輝對這個嬌俏小悍婦是又驚又怕,被她一吼頓時不敢吱聲,魏劍鳴也知道
楚婉冰的來頭,論資排輩她也算是自己的大姐,此刻哪敢不從她的心意,趕緊帶
著龍輝朝山頂走去。

  靈州境內,聳立著一座綿長的山脈,當地人稱之為凌夏山,此刻山下兵馬齊
備,正是來自京師的御林軍。

  山頂之上,只見兩道人影迎著山風而立,正是晉王和侯翔宇。

  晉王朝山下了望了一圈,指著前方的空地道:「師尊,此地較為遼闊,不如
就在此設下擂台吧。」

  侯翔宇搖頭道:「殿下,此事萬萬不可,擂台一事不可草率。」

  晉王莞爾道:「父皇給小王的聖旨便是要我在此建造擂台,藉此分出武林至
尊!」

  侯翔宇蹙眉道:「皇上可曾讓宣旨大太監向殿下宣讀聖旨?」

  晉王搖頭道:「沒有,父皇只是派人送來一道密旨。」

  侯翔宇又問道:「那皇上可曾詔令天下,要在靈州擺擂台?」

  晉王搖頭道:「這倒也沒有,父皇只是命我將武尊印璽護送道靈州罷了。」

  侯翔宇道:「那就對了,皇上此舉既有擾亂三教之意,亦有考究殿下功夫的
意圖。」

  晉王奇道:「這是何解?」

  侯翔宇道:「當初皇上當眾宣佈要將九五璧打造的武尊印璽賜給武林,但他
卻沒有明確說要給何人、何派,更沒說要擺下擂台。」

  晉王奇道:「那父皇的密旨又是為何?」

  侯翔宇歎道:「皇上若真宣佈讓各派爭奪印璽,分出高低,難免不會落人口
實,得到一個奸雄暴君的稱號,所以皇上才暗中給殿下一道密旨,這道密旨中也
打了一個啞謎。」

  晉王奇道:「啞謎?小王不知這其中深意,還請師父賜教。」

  侯翔宇道:「皇上的本意便是讓殿下擺擂台引發武林糾紛,從而削弱三教對
皇權的影響力,但皇上卻以密旨的形式將此戰略意圖告之殿下,便是不希望將此
意圖明顯表露出來。密旨,密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隱形的旨意,皇上就是要
讓殿下擺下一個隱匿的擂台,既引來武林爭鬥,又不讓皇上名聲受損。」

  晉王深吸一口冷氣,歎道:「原來父皇是在暗中考究我的功夫,若不是師父
提點,恐怕我皇儲之路變得更加嚴峻。」

  侯翔宇笑道:「此刻也不算晚,只要殿下小心應對,定能讓皇上刮目相看,
他日榮登大寶也不是什麼難事。」

  晉王問道:「這隱匿擂台又該如何擺呢,還望師尊指點。」

  侯翔宇道:「殿下只要在山頂建造一座祭臺,以此供奉武尊印璽,然後便下
山去,這段時間什麼話也不說,就這樣地把武尊印璽放置在祭臺上。」

  晉王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只要將武尊印璽恣意放置,就相當成了無主
之物,那些武林高手便會過來搶奪,到時候各門各派的矛盾便會激化,一座擂台
就無形中出現了,師尊之計謀果真是神鬼難測!」

  晉王話音未落,倏感邪氛魔氣籠罩而至,一道詭異身影從密林中踏出,即便
此刻艷陽高照,但晉王依舊感到渾身湧起一股刺骨寒意。

  一雙眼冷望眾生湮滅,一口刀滌盡世間污穢,一對足踏出萬剎血途,一個人
背負千秋罪愆。

  「陰謀奸詐,亂世禍胎,罪不可赦,唯有--殺!」

  冷傲陰沉的聲音響起,血紅刀氣隔空劈來,所過之處,寸草不生,裂土碎石


  晉王豁出全力,祭起大羅金闕,將功力催至二十八重天,在身前築起一道氣
牆,硬擋血紅刀氣。

  轟隆一聲,氣牆崩碎,晉王口吐鮮血,手掌更是被刀氣劈出一道深深的刀痕
,幾乎兩掌齊斷。

  煙塵瀰漫中,只見一名僧人拖刀而來,冷目凝殺,牢牢鎖定晉王命門。

  侯翔宇臉色一沉,怒上眉梢,暗罵道:「罪佛愆僧,這個瘋和尚竟來壞我大
事,真是豈有此理!」

  愆僧一步一穩,猶如奪命死神,緩緩朝晉王逼近,侯翔宇大喝道:「有刺客
,快來保護殿下!」

  隨行的御林軍衝了過來,將晉王擋在身後。

  愆僧冷哼一聲,掄刀進逼,刀光所過之處,御林軍無不授首,命喪祭刀。

  侯翔宇趁著御林軍拖住愆僧之際,扶著晉王朝山下奔去,山下駐紮著五千御
林軍,只要到了山下愆僧就無法行兇了。

  兩人才跑了兩百多步,忽感身後殺氣席捲,正是死神逼命,方才斷後的御林
軍已然盡數倒下,被愆僧殺了個精光。

  侯翔宇心念一橫,將晉王朝前推去,自己則轉身朝愆僧奔跑過去。

  晉王大驚道:「師父,快快回來,不要過去!」

  侯翔宇大喝道:「殿下快走,我來拖住這個魔僧!」

  愆僧鼻息一哼,說道:「你詭計最多,罪業最重,便讓愆僧渡你過彼岸。」

  只見血刀一揮朝著侯翔宇頭顱劈去,侯翔宇眼中閃過一絲冷傲鎮靜,似乎並
不將這一刀放在眼裡,但隨後眼角餘光朝後方掃去,看到晉王還留在原地,於是
將眼中的那份沉穩孤傲收斂。

  刀鋒掃落,侯翔宇使了個懶驢打滾,朝後倒去,咕咚咕咚地滾了出去,樣子
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但總算躲過愆僧這一刀。

  愆僧眼神緊緊鎖定侯翔宇,心裡忽然泛起一絲熟悉的感覺,刀勢也隨之一頓
,沒有及時追上侯翔宇和晉王,使兩人暫時避開一劫。

  也就在這短暫的時分,一股沛然道氣從天而降,只見一名背負木匣的道人踏
雲而來,凌空一掌掃向愆僧,將晉王師徒救出死局。

  掌力澎湃,後勁雄沉,愆僧不得不舉掌接招,兩股真氣撞擊產生驚天巨爆,
方圓五丈之內草木盡摧,徒留滿地瘡痍。

  晉王將侯翔宇扶起來,喜道:「師父,是元鼎真人,我們師徒命不該絕啊!


  元鼎真人手中正提著一個血淋淋的包裹,昂首立在晉王跟前,與愆僧僵持對
持。

  晉王笑道:「真人來得正是時候,救命之恩,小王沒齒難忘!」

  元鼎真人歎道:「早知道會在凌夏山遇上這個佛界罪愆,貧道就不用這麼辛
苦跑去焱州,又這麼辛苦闖進魔界。」

  侯翔宇微微一愣,眼中露出幾分驚愕,問道:「真人為何要冒險闖魔界?」

  元鼎真人笑道:「晉王對貧道如此禮遇,吾怎能不有所表示?故而到魔界去
斬殺幾隻魔頭,以其首級作為貧道之投名狀!」

  說罷手腕一抖,包裹立即散開,一個血淋淋的首級咕咚一下滾到了晉王和侯
翔宇面前,正是元魔五君中的黃土魔君壢?。

  晉王歎道:「道長真是好手段,小王歎服矣!」

  侯翔宇望著地上的首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但隨後有恢復平靜
,附和道:「真人之修為貫徹天地,驚駭鬼神也!」

  元鼎真人笑道:「兩位過獎了,早知道這個瘋和尚在凌夏山,貧道便直接來
這兒算了,斬下這個罪佛,豈不是更好的投名狀!」

  面對元鼎真人的挑釁,愆僧冷靜如常,魔佛之力交融,澎湃真元透體而出,
反壓元鼎一頭。

  元鼎拂塵一揮,背後木匣倏然開闔,登時兼天烈焰烽火燒,動地朱陽熾浪騰
,絕世神刀開封出鞘!侯翔宇讚道:「傳聞道宗之內有一口絕世神刀,與白虹刖
同列道鋒雙器,看來今日侯某是有幸得見了!」

  元鼎真人單手握刀,凝聚一身高絕修為,霎時道刃綻放丹霞奇光,盡逐魔氛
邪氣,愆僧微微一愣,淡淡地道:「原來是道宗神兵,烆陽烽!」

  元鼎真人笑道:「然也,既然識得此刀,還不授首伏誅?」

  說話間,道元入刀,蕩蕩立神威,愆僧不讓,魔能匯血刀,霎時道魔爭輝,
不分勝負。

  愆僧率先揮刀進逼,禪孽魔經悍然上手,一招血輪天葬直取道者命脈。

  元鼎沉穩異常,刀勢渾然一轉,化出綿綿刀網,以柔制剛,瓦解愆僧刀勁。

  刀鋒揮灑,頓時魔與道,血與火交織出一聲撼天狂爆,只見雙器互擊,映照
出一片刺眼光線。

  交手瞬間,雙方各自訝異,只覺對手根基高絕雄沉,實乃罕見敵手。

  元鼎凝目數息,道刃回轉,渾厚烈火燃元而起,正是先天絕卦之離日丹火,
火性卦象匯入至陽刀器,威能倍添。

  愆僧冷笑一聲,祭起魔佛梵火,同樣的火性刀氣相互交纏,再掀戰局新高峰


  刀鋒互擊,崩碎四方,兩人兵刃搏殺之際,拳腳同樣毫不含糊,愆僧使一招
魔相佛印,元鼎便回敬真武神通拳;元鼎凝聚混元道胎,愆僧則祭起世尊孽體,
兩人攻守互易,鬥得山河失色,日月無光。

  鬥得正酣,卻聞天際響起一聲佛號,霎時金華洩地,佛光大熾,只見一名白
發僧人駕臨凌夏山,反手便是一記怒濤佛掌。

  「佛界罪愆,償業來!」

  出手之人竟是璃樓菩薩,一式大梵聖印強勢壓境,元鼎哈哈一笑,配合璃樓
菩薩之掌力連環出刀,只看刀光畫卦象,震雷、巽風兩大卦決相繼撲向愆僧。

  愆僧手中佛珠一卷,箍住刀柄,再晃動佛珠,血刀便猶如化成一口長鞭,柔
韌刁鑽,飛舞盤旋之下,先斬碎佛印聖氣,再削解風雷卦象。

  以一敵二,愆僧雖力守不失,然而臟腑也受到震撼,臉色一陣慘白,顯然已
是身負內傷。

  元鼎真人窺準機會,閃身逼近愆僧,揮刀直劈罪佛首級,誰知愆僧反應迅速
,一步搶入元鼎中宮,肩膀一抖,猛地撞向元鼎氣門。

  元鼎只覺得氣息一陣停滯,刀勢也慢了三分,愆僧趁勢後退,躲開道者神鋒


  璃樓菩薩怒喝道:「罪孽,本座看你能逃到哪去!」

  說話間便是一掌轟出,愆僧凝聚佛魔之力,以世尊孽體硬撼此掌,堪比菩提
金身的護身絕學使得璃樓菩薩無功而返!「璃樓,我來助你!」

  就在璃樓被震退之際,一抹素白道衣殺入戰圈,只見一名白髮白眉的英偉道
人猛地一揮拂塵,沛然罡氣朝著愆僧掃去。

  愆僧再以世尊孽體硬擋對手殺招,然而拂塵至柔,道氣剛烈,在剛柔匯聚的
絕式之下,世尊孽體竟也出現不支疲態。

  白髮道人拂塵擺動,狠狠地抽在愆僧身上,打得愆僧進退兩難,先是元鼎真
人的卦象真氣,再到璃樓菩薩的佛掌聖功,此刻又經受剛柔元功,世尊孽體儼然
到了崩碎的極限。

  既然受不住,愆僧索性散去護身氣罩,畢全功於一擊,揮手斬出阿鼻受刑,
地獄無悔的刀氣直取白髮道人胸腔。

  白髮道者拂塵朝背後一卷,猛地抽出寶劍,只見一道璀璨劍芒綻放而現,蓋
世名劍再現紅塵,正是昔時崑崙子之佩劍--白虹刖!白髮道者正是淨塵,當日
他將璃樓菩薩勸走後,便朝靈州趕去,來到凌夏山竟有撞到璃樓菩薩,兩人乾脆
就結伴而行,到山頂一探虛實。

  只看見白虹刖橫空出世,噹的一聲架住血刀,隨即道魔真氣悍然對轟,兩人
各自後撤數步,然而愆僧連戰三人,真元有所耗損,此刻多退了三步。

  這明顯的劣勢勾起元鼎真人之殺意,只看他刀鋒運化,化出層層水浪刀氣,
正是一招坎月冰水,正所謂水至柔而又極剛,這坎卦刀招將水象之精華發揮得淋
漓盡致,將愆僧的氣勢打壓下去。

  淨塵冷眉一挑,劍鋒再動,正是離日丹火,火焰劍氣配合水卦刀勢攻向愆僧
,只見水火交融,刀劍齊施,愆僧雖奮力封住道宗的兩口神兵,避免了銳鋒加身
之劫,卻難逃內力入體之苦。

  愆僧再度失利,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形,然而口鼻已經溢出鮮血,受傷之後,
愆僧竟現出癲狂之態,不顧傷體,強行運功提元,佛魔真元匯成強烈氣旋,銳利
罡氣割體生痛。

  璃樓菩薩喝道:「修要猖狂,且看本座如何收你!」

  說話間,翻掌運招,佛耀恢弘照大千,一尊怒佛法相凌空浮現,看其架勢不
誅魔僧,不斷罪業是決不罷休。

  與此同時,淨塵、元鼎同時贊招,刀劍凝氣,真元爆發,與璃樓菩薩隔空呼
應,這三人雖然不知各自立場,但卻打定決心要斷去這三教最大的恥辱。

  一佛雙道誓斬異端,迷途罪僧欲開血途,雙方功體瞬間逼上極限,下一刻便
是生死為注,性命相搏。

  倏然天際乍現八翼鸞雀,七彩奇光映照而下,三道沛然掌力分別襲向璃樓、
淨塵和元鼎,掌力雖不足傷及這三大高手,但也大亂了他們聚氣的過程,使得招
不成招,式不像式,難以形成合圍之局。

  愆僧窺準機會,趁勢撤走,化光飛離戰場,也就在此時,天空的光彩隨之散
離,再也不見八翼鸞雀之芳蹤。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17回洞房花燭】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5-28
                  字數10612
  
  愆僧擺脫三大高手糾纏後,一路西奔,倏然眼中映入一道柔麗倩影,青衫長
裙,婀娜多姿。

  愆僧不得停止步伐凝神觀望數息後,甚是驚訝地開口道:「是你?」

  青衫麗人緩緩轉過頭來,露出一張巧奪天公的俏臉,正是鷺明鸞,她紅唇輕
啟道:「大師,許久不見!」

  愆僧冷哼一聲,還刀入鞘,淡然道:「出手相救,你有何企圖?」

  鷺明鸞展顏笑道:「妾身只是為了還當年大師恩情罷了,並無別的算計。」

  愆僧道:「往事已矣,無需再提。」

  鷺明鸞點頭道:「大師所言甚是,是妾身著相了。」

  愆僧問道:「你為何會在此?」

  鷺明鸞道:「妾身本想到魔界拜會魔尊,誰知得陰陽雙魔告之妾身魔尊此刻
傷勢未癒,不方便見客。失望之下,妾身本來想打道回府,誰料剛出魔界就看見
那個元鼎真人衝了進來殺掉黃土魔君,我一時好奇便暗中跟在他身後,後來便看
到他們圍困大師,於是便出手攪局。」

  愆僧道:「有勞了,愆僧告辭!」

  鷺明鸞急忙道:「大師且慢,不知大師可願與妾身細談片刻?」

  愆僧不會到頭地道:「不必,既然恩義兩清,也無需多說!」

  鷺明鸞咬了咬唇,歎道:「不知大師何時回魔界,妾身來日再登門拜訪!」

  愆僧說道:「吾與魔界因緣已盡,當初欠魔尊的人情也還清,從此以後魔界
之事與我無關!」

  鷺明鸞又問道:「不知大師慾望何處?」

  「何處有罪,便斷業障!」

  說了這麼一句話,愆僧已然消失不見,留下沉思的鷺明鸞。

  過了片刻,她美目閃過流彩異光,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朱唇勾笑,也轉身離
去。

  萬里無雲,驕陽如虹,映照在高聳入雲的劍鋒之上,遠遠看去,天劍谷之劍
鋒宛若綻放著流光溢彩的巨大寶劍,莊嚴古樸,鋒芒畢露。

  紅綢高掛,燈籠雕花,一片喜慶之境,劍峰之巔,眾弟子各司其職安排下婚
宴,各種山珍海味擺在桌上,賓客也紛紛入座。

  於秀婷換了一身錦袍紅紗裙,略施粉黛,顯得尤為嬌艷,叫人不禁驚艷萬分
,都想著期待著準備出來的新娘子,究竟是誰更加美麗可人,母女二人誰更美麗


  婚宴開百多席,當真是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谷內的丫鬟僕人,川流不息的上菜遞酒,忙得不可開交。

  這次婚禮並未宴請外人參與,除了天劍谷弟子外,就只有一些至交好友到場
觀禮。

  龍輝剛換上禮服,準備從劍鋒左手邊的側廳走出,卻見已有數條人影在此等
候,定神一看竟是鴻鈞、孟軻、孔丘、接引、准提還有慕容熙。

  龍輝甚是驚訝,說道:「諸位怎會在此?」

  慕容熙笑嘻嘻地道:「龍兄,恭喜你今日再添一嬌妻,小弟特來陪龍兄走去
前廳拜堂的。」

  昔時的習俗中,無論男女在拜堂之前都會有一些親朋好友陪同行走,一直護
送到拜堂之地。

  龍輝與這些年輕人也曾是並肩作戰,故而情誼較深,如今見他們不顧教中紊
亂的局勢,卻都來替自己賀禮,心裡不免一陣感激。

  龍輝拱手道:「多謝諸位好友的盛情,在下感激不盡。」

  孟軻笑道:「龍兄客氣了,咱們也算同生共死過,你大婚之日吾等怎能不來
祝賀。」

  孔丘笑道:「是呀,就連這幾位道長大師都來了,咱們孟師兄怎能不來,他
要是趁這個機會學一些拜堂的細節,到時候可要怠慢素姑娘了。」

  孟軻被孔丘嗆了一個大紅臉。

  佛道的幾名弟子不善調侃,說話也是中規中矩的。

  鴻鈞說道:「龍兄,小道在此恭候你與魏姑娘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龍輝回禮道:「鴻鈞道長之言,龍某收下了,但在下更加感激諸位能夠不惜
千里來參加我與雪芯的婚禮,這份心意我永遠記得。」

  鴻鈞笑道:「龍兄言重了,龍兄乃小道最為敬重之人,你的婚禮怎能缺席。


  龍輝歎道:「想不到我這個不務正業,風流好色之徒也有人敬重,真是意外
!」

  鴻鈞笑道:「龍兄此言也太過妄自菲薄了,五年前龍兄血戰邊塞,力護萬民
,福澤蒼生。五年後,力壓昊天,揮刀酆都,種種皆是俠義之舉,你若是不務正
業,那天下間人人都成無恥混賬了。」

  龍輝微微一愣,甚是意外地道:「我居然還算俠義?鴻鈞道長真是抬舉在下
了。」

  這時提准接口說道:「龍施主所為之事皆是利國利民之義舉,除此之外,小
僧還十分佩服施主之胸襟。且不算其他,單是對待妖族之人,施主之態度也遠勝
他人。外人皆以妖為惡,唯獨施主能以平常心待之,佛家有雲,眾生平等,然而
許多佛門弟子,包括小僧在內都沒做不到像施主這般豁達。」

  龍輝罕見地臉紅起來,嘿嘿笑道:「這也是因為內子乃妖族少主的緣故,所
以我就愛屋及烏了!」

  忽然,龍輝想起了些什麼,低聲問道:「敢問大師一句,我這般廣納妻妾,
算不算犯了淫戒?」

  提准微微一愣,蹙眉道:「這淫戒只是針對出家人而言,龍施主這話,小僧
還真不知如何回答。」

  提准疑惑之際,卻聽接引斬釘截鐵地道:「不算!在小僧看來,紅塵之人所
犯淫戒乃是淫人妻女,強取豪奪又或者是負心薄信。但施主與女眷都是雙方自願
,不違初心,未行強迫威逼,何來犯淫戒之說!」

  龍輝心中疑惑和大石總算放下,朝著接引、准提行了個佛禮,歎道:「昔時
在下曾得天佛指點,如今又有兩位大師點化,龍某在此保證,將全力匡助諸位平
息這場三教內亂!」

  慕容熙笑嘻嘻湊到龍輝耳邊說道:「龍兄,多謝當日你的指點,我跟六妹婚
事也定下來了,今天我就趁著你大婚,好好敬你幾杯,聊表謝意!」

  龍輝猛地打了個冷戰,急忙箍住慕容熙的脖子,將他扯到一旁,寒聲問道:
「你究竟是怎麼做的?你不會真的對那個北城夫人來了個霸王硬上弓吧?」

  慕容熙急忙搖頭道:「我可沒那個膽子,我只是先跟六妹把事情辦了而已。


  當初龍輝那一句劍走偏鋒大小通吃,慕容熙得到了靈感,於是就找個機會把
北城露約出來,花言巧語之下奪走了北城露的元紅,那個北城夫人也只好無奈接
受這個事實了。

  慕容熙簡單地說了幾句後,拍了怕龍輝的肩膀,歎道:「在下只是吃了個小
的,至於大小通吃的壯舉只能由龍兄你完成了!」

  龍輝朝慕容熙胸口擂了一拳,呸道:「三少你這混帳,今天是我大喜之日,
你嘴巴放乾淨點。」

  慕容熙呵呵笑道:「對對,是我失言了……待會罰酒三杯。」

  龍輝眼珠咕嚕一轉,笑道:「三杯就不必了,待會我還得請三少幫個小忙。


  慕容熙拍著胸口道:「龍兄的事就是我的事,小弟定會竭盡所能!」

  龍輝拉著慕容熙走到過道出口,指著入席的賓客道:「三少,你看到那個少
年沒有?就是長得挺俊的那個,待會你就把他往死裡灌!」

  慕容熙望了望,只見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俊秀少年坐在女方親屬的席位上,
於是點頭道:「看到了,他似乎是天劍谷的弟子,該不會是一直追求魏姑娘的人
吧?」

  龍輝道:「不是,他是雪芯的弟弟,魏劍鳴。這小子想跟我拼酒,但今天可
是我好日子,若喝了一身酒氣豈不是唐突美人,所以待會你就幫我頂著。」

  慕容熙點頭道:「好,這事交給我啦,保管叫你這個小舅子醉上三天三夜!


  龍輝樂得眉開眼笑,拍手讚道:「好兄弟,等你大婚之日,我一定替你喝倒
那些不識好歹的傢伙!」

  倏然,禮炮響起,禮樂齊奏,慕容熙催著龍輝道:「好了,好了,吉時到了
,趕緊拜堂吧。」

  龍輝點點頭,在慕容熙、孟軻等人陪同下,徐步走出側廳,隨聽得急管繁弦
,對面側廳也走出一行人,只見魏雪芯穿著大紅錦袍,頭戴鳳冠霞帔,臉上蓋罩
紅紗,由一群妙齡女子攙扶下,婷婷裊裊步出大門,遠遠看去就像是群花擁簇,
美不勝收。

  楚婉冰身為大婦,又是雪芯的姐姐,自然不能缺席,只見她親自扶著魏雪芯
走出來,雪嫩的面容上丹霞湧動,秋波如水,艷壓群芳,周圍的女弟子竟成了她
的陪襯,然而一身霞袍的魏雪芯顯得雍容華麗,雖被紅綢遮臉,但綢料是薄薄的
絲紗,隱隱可見精緻玉顏,給人一種霧裡看花,若隱若現的美感,端的是花開並
蒂,冰雪同耀,風華絕代。

  楚婉冰笑盈盈地將妹妹的小手引到龍輝掌中,說道:「把人交給你了,可不
要弄丟嘍!」

  龍輝握著魏雪芯細嫩柔荑,點頭道:「就算丟了魂,我也不會丟下雪芯的。


  在未掀開蓋頭前,新娘子是不能講話的,魏雪芯雖然心甜如蜜,但卻無奈這
個規矩的限制,滿腔柔情都憋在胸口。

  將妹妹帶過去後,楚婉冰便退到一旁。

  禮炮三響起,拜堂吉時,龍輝與魏雪芯一同跪拜,先拜於秀婷,再拜天地,
最後夫妻交拜。

  禮成後,新娘子送入洞房,而龍輝則必須在外向眾人敬酒答謝,魏劍鳴此刻
憋了一口氣要跟龍輝拚個酒量高下,誰知慕容熙卻輕巧地接了過來,跟魏劍鳴喝
得天翻地覆。

  佛道弟子不宜飲酒,鴻鈞、接引和准提則以茶代酒,並到專門的席位入座,
他們的菜餚皆是素食。

  有慕容熙擋酒,龍輝很快便能脫身,迫不及待地朝洞房趕去。

  推門進入,只見新房內紅燭高掛,暈紅燈火映照出一抹柔麗仙姿。

  魏雪芯聽到有人進屋,忙抬起頭來,待紅蓋頭遮住了大半的視線,急切下運
起劍心窺視,只感覺到那股熟悉的氣息正朝自己走來,一顆芳心亂跳不安,臉頰
一片熾熱。

  龍輝走到她跟前,半蹲下去,緩緩伸手掀開那遮掩美人玉容的紅蓋頭,露出
一張嬌艷若芙蓉,清秀如水仙的俏臉。

  龍輝遞過一尊玉杯,說道:「雪芯,咱們來喝一杯。」

  魏雪芯玉顏含笑,接過玉杯,點頭道:「龍大哥,雪芯敬你。」

  龍輝笑道:「傻丫頭,還叫什麼大哥,該叫夫君啦。」

  魏雪芯俏臉暈紅,吐舌道:「人家叫順口了嘛。」

  把臂交杯後,兩人不由凝視對方,魏雪芯有些受不了龍輝的目光,臉上霎時
湧起一抹朱丹,潮紅胭色由粉白的脖子生起,一直蔓延至耳根。

  龍輝伸手去撫摸嬌妻臉頰,入手處一陣滾燙和細膩,彷彿三月春水般,手指
輕輕探到圓潤的耳珠,卻聽魏雪芯哎呀一聲低呼。

  龍輝急忙問道:「雪芯,怎麼了?」

  魏雪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一定是這耳環,戴得有些難受。」

  她並未打耳洞,兩隻耳環是直接掛著耳珠上的。

  龍輝笑道:「不舒服便摘下來吧。」

  說罷便替她取下耳環,只見圓潤耳珠處竟紅腫一片。

  龍輝看得心痛,歎道:「既然戴耳環這麼辛苦,何必委屈自己。」

  魏雪芯笑道:「婚姻大事一生只有一次,這些小苦不算什麼。」

  龍輝替她輕揉耳珠,柔聲地問道:「還痛麼?」

  龍輝說話的語氣噴在耳朵上,魏雪芯只覺得一股異樣感湧起,宛如絲絲暖水
般流過全身。

  魏雪芯身上味道不似楚婉冰那般甜膩濃郁,是一種淡淡的馥香蘭息,就像是
香茗清茶沁人心脾。

  龍輝伸手將魏雪芯箍住,嘴唇輕觸晶瑩耳廓,彷彿珠潤酥軟的糕點,舌頭輕
輕刮著細膩的肌膚上,惹得魏雪芯嬌軀陣陣緊繃。

  魏雪芯只覺全身發熱,彷彿春雪融化似的,心口「砰砰」

  劇烈躁動地跳動著,嬌軀軟綿綿的難提半絲力氣,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龍
大哥……他要我了!」

  害怕、無助之中,隱然有一絲難言的昂奮與羞恥,恨不得立時暈死過去。

  龍輝雙手緊了緊,將她柔軟的身子牢牢環在臂間,滾燙的嘴唇由耳珠滑下,
輕輕貼上柔嫩的腮頸肌膚上。

  魏雪芯渾身一顫,閉著眼睛「唔」的一聲,帶著鼻音的呻吟又嬌又膩,宛如千針
刺骨,萬火燃髓。

  話音剛一出口,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摀住小嘴,心想:「我…
…我怎能發出這般……這種聲音?我……我到底是怎麼了?」

  理智的思考不過運作片刻,旋即又被男人的細細廝磨弄得低嗚起來,不由自
主地將身子緊靠在龍輝懷裡,宛若一頭心滿意足的小花貓。

  龍輝也大吃一驚,想不到這丫頭平時一副端雅清秀的模樣,但動情時的聲音
竟是如此銷魂蝕骨,酥軟膩媚,就是楚婉冰也稍遜三分,聽得他渾身一顫,全身
血液頓時沸騰起來。

  美人軟語膩吟龍輝不禁把臉埋在她領間,用鼻尖嘴唇摩挲著她完美姣好的頸
線與鎖骨,神魂被那陣清雅的處子幽香所攫,不禁低聲呢喃道:「雪芯,當年我
為什麼這麼傻,就這麼把你拋在白灣鎮……」

  魏雪芯不禁一蕩,玉臂從腋下探過,反手抱住情郎,吐著溫熱的芝蘭氣息:
「龍大哥,雪芯從沒怪過你,就怕你嫌棄人家笨,不像姐姐那麼聰明,不能事事
替你分擔……」

  龍輝臂彎緊了緊將她箍住,說道:「雪芯,別胡說,你那裡笨,你的心兒比
水晶還純,我疼你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嫌棄你!」

  魏雪芯心甜如蜜,情火暗湧,將羞澀壓下七分,揚起臻首凝視著龍輝,晶瑩
的美眸浮動著淡淡的水光,朱潤的紅唇微微開闔,濕熱暖香的氣息噴在龍輝臉上


  龍輝看得心熱難耐,一邊將她柔軟的嬌軀摟得緊緊的,朝著她小嘴吻去。

  魏雪芯低吟一聲,仰起姣好的下頷,四片濕熱的嘴唇終於粘在一起。

  龍輝將舌頭探入美人檀口,竟感到一根細嫩柔舌卷席迎來,與他纏綿起來。

  龍輝不禁暗處一驚,心忖她是從何學來的這般口舌功夫,疑惑之餘便細細品
嘗,竟發覺這丫頭的舌功與楚婉冰有幾分相似之處,龍輝不禁暗自好笑:「原來
是冰兒教的!」

  不過轉念一想,似乎又有幾分哭笑不得,雪芯從她姐姐那學來了唇舌功夫,
難免不被那小妖女佔盡便宜,說不定連身子都被那隻小媚鳳看精光、摸透徹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的嘴唇緩緩離開,魏雪芯的嫩瓣微粘著他的唇,連
分開都顯得無比依戀,帶著紛紛銀絲香涎。

  龍輝笑道:「雪芯,這些是不是你姐姐教你的?」

  魏雪芯紅著小臉點頭道:「姐姐說,大哥要是吻過來,我就用舌頭迎上去…
…」

  說到這裡發覺這話太過驚悚,急忙閉嘴。

  龍輝扶著她俏臉道:「冰兒,還交待了你什麼?」

  魏雪芯兩眼水波粼粼,咬唇道:「沒有啦。」

  其實在拜堂前,楚婉冰就私底下跟魏雪芯這般交代:「若是頂不住就叫姐姐
進來救場,咱們姐妹兩一同收拾這小賊。」

  這種話魏雪芯是打死了也說不出口,只能隨口敷衍龍輝,誰知道一觸及龍輝
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時,脖子嗖的一下就紅了。

  忽然間,龍輝又將臉湊過來,與魏雪芯額頭相抵,鼻尖相觸,柔聲道:「雪
芯,以後就讓大哥好好照顧你吧。」

  魏雪芯心裡生出一股幸福感,親暱地伸出雙手纏在龍輝脖子上,膩聲道:「
好呀,人家就一輩子粘著你,咯咯,你可不能像當初在泰山一樣把人家撇下來!


  龍輝點了點頭,彎下腰來替她除下繡鞋羅襪,輕輕捏著她雪白晶瑩的小腳,
只覺得入手處光潤溫滑,宛若羊脂美玉。

  魏雪芯心中一蕩,忍不住並緊雙腿,腿心處生出一陣羞人的潮意;驀地襟口
微涼,竟是龍輝手將紅綢霞袍打開,一托她的纖腰,把整件袍子解下,丟在桌頂


  魏雪芯一顆芳心都快跳出來了,腦中一片空白,臉頰燥熱潮紅,鼻息沉重,
心裡不住地呢喃道:「龍大哥,他……他來要我了!」

  龍輝褪下她的外衣,露出溫滑嫩柔的肌膚,果然人如其名,肌膚勝雪,嬌比
嫩芯,只見眼前佳人露著雪藕粉臂,玉頸修長如仙鶴,鎖骨纖細柔美,然而這纖
柔的上身竟挺著一對豐潤尖聳的椒乳,將細滑的肚兜撐開了一道峰巒。

  望著羞澀的新婚妻子,龍輝不敢過於唐突,用溫潤的嘴唇在她額頭、臉頰上
親吻起來,魏雪芯只覺得自身彷彿墜入一灘春水暖潮中,細嫩的肌膚被沖刷得十
分舒暢。

  回過神來,龍輝已將伊人按倒在榻上,隔著桃紅嫩色的薄綢肚兜揉著雪芯那
柔軟高聳的處子乳峰,彷彿那兩團豐腴的乳肉有著無比的吸力,令雙掌深陷其中
,叫人流連忘返。

  龍輝滿手儘是少女豐腴的香肉,心中不禁暗自讚歎:「想不到雪芯這嬌嬌弱
弱的身子也有這般的傲乳,幾乎開趕上她姐姐了。」

  論乳廓的豐腴和飽滿,楚婉冰穩居第一,小鳳凰那雙豪乳傲峰,不但形狀圓
潤如球,而且手感奇美,握在手中就像是陷入一團乳脂香膏中;但論雙峰的堅挺
,白翎羽則是首位,那雙蜜桃奶脯雖然不似楚婉冰那般傲人,但卻是勝乳肌堅實
,而且龍輝正好一手掌握,無論再怎麼揉捏,那顆乳梅恰好頂在手心處。

  而魏雪芯的雙峰竟將這兩人的優點集合在了一起,既有白翎羽的蜜桃乳型,
又有楚婉冰乳廓的肥嫩圓沃,再加上她那份羞媚的氣質,端的是別有一番風味。

  龍輝輕輕地揉著,揉得雪芯仰頭喘息起來,嫩滑的身子不住輕顫,驕傲的乳
肉間緩緩浮出一粒豆蔻般的珍珠,越來越硬、越來越堅挺,手感妙不可言。

  龍輝隔著薄薄的桃紅嫩綢,捻著那有如櫻桃核般的乳珠,捻捏同時,身下那
美麗胴體不住地繃緊,將昔日的理智、矜持與羞澀拋到腦後,嚶嚶嚀嚀地發出嬌
膩的鼻息。

  「龍大哥……不要捏了……親一下雪芯吧……」

  魏雪芯哀求著,迷離的喉音如訴如泣。

  龍輝聞言低頭啃吻她修長白皙的粉頸、線條纖美的鎖骨,叼住她飽滿甜膩的
櫻唇,恣意揉搓那雙沁著香汗的傲峰碩乳,箍住著她毫無餘贅的盈握纖腰,吮吸
著那難以言喻的清幽處子體香……「雪芯……把腿張開……給大哥好麼!」

  龍輝啞著嗓問道。

  雖說已經拜堂成親,儘管此刻情慾勃發,魏雪芯依然羞不可抑,她紅著小臉
,緊閉雙目,一手絞緊被單,另一手掩住小臉,嗚咽著哀求:「大哥,別……別
說這種話……啊!羞死人了!嗚嗚嗯嗯……」

  龍輝拉開她的腰帶、翻起裙裳,將濕透的薄綢褲褪至踝間,一把扯下腰巾,
握住一隻姣美精巧的腳踝,將羞澀少女的下體剝了個精光。

  只見魏雪芯雪白粉嫩的腿股間沾滿了膩潤的汁水,美麗烏黑茸毛濕成一片,
入眼淫靡。

  她的蛤唇十分窄小,粉橘色的腴潤花唇掩蓋在黑絨之中,當中一道晶亮的濕
濡蜜縫玉裂,微綻著兩片嫩光,直比新剝的荔枝果肉,又似殷紅的玫瑰。

  這丫頭生了一副光滑細嫩的好身子,想不到下邊竟是如此茂密的森林,就連
崔蝶和林碧柔此等成熟婦人也略遜一籌,看得龍輝是嘖嘖稱讚。

  魏雪芯急得滿頭大汗,咬唇道:「大哥……人家那兒是不是很醜……」

  龍輝搖頭道:「雪芯渾身上下都是最美的,哪有什麼醜陋之處。」

  魏雪芯紅著臉嗯了一聲,閉上眼睛不住喘著粗氣,她身子成熟以來,不但胸
乳開始變大,下邊的毛髮也越發茂盛,黑茸茸的一大片。

  她毛孔纖細,就連腋下也沒有一絲污跡,但偏偏腿心處卻生了那麼一片的黑
色,小解時候也打濕一撮毛髮,每次都得用手帕細細擦洗,叫她著實煩惱不已。

  前些時候見到楚婉冰那光潔的玉壺,魏雪芯心裡是羨慕不已,曾想過自己將
這些惱人的毛髮剃乾淨,但她性子內斂端雅,這種事情是萬萬做不出手的,如今
暴露在龍輝跟前,羞得她差點想昏過去。

  龍輝笑道:「傻丫頭,這哪有什麼。」

  說話間,便將頭埋在少女的雙腿之間,在茂密的森林尋找一絲水源,隨著舌
頭的滑動和探索,終於分開重重障礙,尋到水簾秘洞。

  龍輝嘴唇開闔,吻戲花唇,舌頭撩動,勾撥蜜縫,惹得魏雪芯是嬌喘迷離,
兩根玉腿不住顫抖,時而繃直,時而彎曲,十根嫩嫩的腳趾又伸又縮,在被單上
撓出道道細痕。

  龍輝吃的不亦樂乎,魏雪芯的汁水嫩滑之極,不似楚婉冰那般帶著可口媚香
,也不想崔蝶和林碧柔有股成熟婦人的酸甜,是一種平淡無味,宛如白開水般的
感覺,暖暖的,就像是溫水解渴消暑,滋養腸胃。

  隨即汁水蔓延,將整根陰阜都打濕了,密集的毛髮受到汁水的浸泡下,竟生
出一股淡淡的清香,有股香茗的氣息,端的是叫龍輝驚愕不已。

  楚婉冰之花漿甘甜鮮美,堪比蜜糖,又似女兒紅美酒佳釀,入口清爽;對於
姐姐那猶如美酒的汁水,魏雪芯的春潮卻似香醇名茶,淡雅溫和,起初毫無味道
,久品之下卻是口齒留香,繞樑三日。

  這姐妹兩風格各異,卻是各有千秋,姐姐熱情奔放,刁鑽古怪,妖媚嬌艷,
宛如美酒般醉人神魂,妹妹則是溫和內斂,端雅清秀,仙姿容光,恰似香茗般回
味無窮。

  「大哥……別欺負雪芯……」

  聽著魏雪芯那嬌膩入骨的哀求和嬌啼,龍輝頓時攀上情慾巔峰,紅著雙眼將
礙事的衣服剝下,神龍巨物抵著她窄小的門戶,毫無轉圜,叩開玉門關,龍首沒
入其中。

  緊致的玉門刮在了肉棒的鈍尖龜首處,驟爾回神,才發現魏雪芯全身劇烈顫
抖,柔嫩的玉頰貼著他的臉,咬牙哆嗦,痛得小臉煞白。

  他忽然清醒,放緩腰臀動作,伸臂將她抱了滿懷,心中又憐又痛,低頭為她
吮去淚痕,柔聲道:「都是我不好,讓雪芯受苦啦!」

  魏雪芯忍著玉門撕裂般的痛楚,睜開明媚的大眼睛,強笑道:「太好啦!大
哥,人家終於是你妻子了!」

  龍輝低下頭吻了一口她的玉唇,伸手理了理她額前凌亂的秀髮,說道:「我
也成了雪芯的相公了。」

  魏雪芯羞不可抑,想避開他灼熱的視線,卻發現下身一動就痛,根本無處可
躲。

  龍輝舐著她的粉頸,忽地探手扣住美人頸後繫繩,輕輕一拉,將肚兜解了開
來,只見一雙豐腴傲乳展現眼前,恰如水嫩蜜桃般巍巍而現,兩粒紅梅般的堅挺
乳尖點綴在粉嫩的椒乳上。

  龍輝暗讚一聲,低頭埋首雙峰之上,嘴唇吮吸乳珠彷彿要從飽滿的乳肌奶膚
中吸出一絲甜水,濕潤的舌頭繞著小巧的粉色乳暈打圈圈,令得紅暈慢慢膨起長
大,勃挺成蓓蕾般的小小櫻桃,口感堅硬飽實,香滑之極,細小柔嫩,宛若蒸熟
的紅豆,彷彿隨著尖端充血,美人香乳漸漸凝成了酥滑可口的肥腴豐沃脂酪。

  兩團雪膩嬌乳在情火的熏烤下緩緩變大,猶如麵團發酵,轉眼築成兩座傲人
乳峰,粉紅色的峰頂沾滿晶潤的口水,分外淫靡。

  魏雪芯仰著尖細的下頷嚶嚀呻吟,平坦的小腹抽搐得像潮浪一般,纖細的腰
身猛地弓起繃緊,嬌軀火熱地顫抖,半閉的星眸裡秋波迷離。

  龍輝絲毫不放鬆,繼續進攻她敏感的雙峰;趁著下身泌潤豐沛之際,雞蛋大
小的紫紅杵尖慢慢挺入玉戶,穿破一層薄薄的阻礙,挺進了大半顆龍首,將濕窄
花徑撐得滿滿的。

  魏雪芯身子強行一繃,喘息變得越發急促,美眸緊閉,不住喘氣,瓊鼻上都
沁出一層細汗。

  龍輝只覺肉柱被漿膩膩的緊裹著,觸感溫粘,不知是愛液或破瓜之血所致,
下身持續緩慢、但堅持的挺進著,直到沒入了大半截。

  「痛……好痛……」

  魏雪芯含淚嬌呼,一句話還未說完,水潤唇瓣立即為龍輝叼住,舌頭不由自
主地與情郎纏繞追逐。

  龍輝扣入玉門幽徑後便不再莽進,將她摟在懷裡,細細親吻愛撫,品嚐櫻唇
與椒乳,動作既狂野又溫柔,吻得美人哼哼不已,玉戶裡的花漿夾雜著血絲緩緩
汨汨而出,淌宛若一隻受傷的無助小貓,嗚嗚哀吟。

  魏雪芯在不知不覺間,將一雙粉光緻緻的細嫩美腿高高舉起,右踝間還纏著
被淫水浸透的薄綢褻褲,逕環著龍輝結實的腰肢,小巧的裸足反扣起來,箍住情
郎的腰身,腰臀則緩緩扭動,飽滿的恥丘慢慢廝磨著,茂密而又散發著茶香的毛
發摩挲在龍輝的恥骨上,兩人的恥毛糾纏在一塊,難分彼此。

  女子初夜最為痛苦,魏雪芯不似楚婉冰那般擁有玄陰媚體,初遇人事的她如
何能受得住龍輝這般巨物?龍輝深諳於此,專心撫愛她週身敏感之處,分散她的
注意力,待嬌妻稍稍適應體內異物後便緩緩聳動,咕嘰咕嘰地在花徑前端摩挲,
並未一槍入宮。

  龍輝摟住魏雪芯的纖腰,埋首於她傲人的乳溝奶壑間,時而悄悄將陽物退出
些許,時而又緩緩探入小截,一點一點地摩挲在美人花腔媚肉中,用龜稜騷刮著
嫩滑的皺褶。

  魏雪芯微一蹙眉,不依地哼了一聲,原來是龍輝輕咬乳蒂,將一隻美乳拉成
了尖錐形,待乳廓拉伸到了極限時,龍輝有鬆開嘴,乳肉猛地一下有彈了回去,
抖出淫靡肉浪。

  魏雪芯的乳房甚為敏感,這一起一落令得她欲仙欲死,下身水流不止,沿著
雪白的大腿內側蜿蜒流淌,就連血漬都被淫水沖淡,帶下一絲絲瀲灩殘紅。

  美得極致,魏雪芯忘乎所以,不由自主摟著愛郎,渴望貼緊他的身子,平坦
的小腹就這麼往上一拱,沾滿處子落紅的巨龍又全根盡沒。

  肉龍入洞,猛地一下便戳在一團柔如軟骨的嫩滑之處,竟是花蕊宮心,龍輝
暗自一愣,低頭看去,只見肉龍還有大半裸露在外。

  魏雪芯的體質與楚婉冰大為相異,不似玄陰媚體那般花心深藏,就連一般女
子的花心也比她深,這種體質可謂是難耐久戰,只要被男人幾個來回便可殺得她
丟盔棄甲,陰精盡瀉,這種女子最容易被男人殺得大敗而虧,而很多男人也喜歡
這類胃口短淺的女子,因為最能滿足雄性的征服快感。

  龍輝棒棒直取花心,杵得她挺腰相迎,平淡的小腹不住抽搐,而且還能隱隱
看到肉棒在美人體內撐起的形狀,一連幾次,抽插的幅度越來越大,先是拔出大
半,又直挺挺的滑送到底,嬌嫩的膣戶裡委實太過緊湊,「唧」

  一下擠出一注溫熱汁液,淫靡的聲音清晰可聞。

  花房短淺,嫩蕊中槍,魏雪芯被殺得神志不清,雙手死死摟著他的脖頸,蜜
戶內的顫抖似乎從小腹蔓延至體外。

  龍輝感到杵尖刺入一團嫩肉,原本掐緊的膣管居然還能一縮一放,周圍的嫩
肉彷彿無數肉芽在棒身上摩挲吮吸,端的是妙不可言。

  然而就在龍輝還想在繼續享用這般美妙快感時,卻見魏雪芯兩眼翻白,身子
不住地顫抖發僵,花宮處猛地碰出一注有一注的溫水花汁,隨著汁水的湧出,魏
雪芯的臀胯肌肉漸漸鬆軟,本來收縮不已的腔道再也無力箍住吮吸男兒的龍根。

  雖然處子幽徑緊湊難當,但卻難撼男兒精穴,龍輝暗自苦笑,這丫頭也忒不
經打了,才沒幾下便洩身高潮了,似乎連秦素雅都比她堅持得久。

  龍輝暗忖道:「既然雪芯已然洩身,那我也射出來吧,免得只取不還,白白
浪費了雪芯這般醇正的元陰真精。」

  就在龍輝想鬆開精門時,卻聽魏雪芯動情地呻吟嬌啼道:「大哥……雪芯要
死了!」

  火熱的蘭芝香息噴在龍輝面龐上,然而那陣無助的哀吟卻像是無數根細針般
刺入龍輝毛孔,剎那間便引得龍輝精門大開,火熱陽精不受控制般沖刷而出,狠
狠地灌入了魏雪芯的體內。

  魏雪芯被熱精一燙,小腹禁不住抽搐,喉嚨裡發出忘情的迷離嬌呼,這回的
聲音更加銷魂蝕骨,宛如萬千隻螞蟻鑽入龍輝耳朵,順著四肢百骸湧入筋絡臟腑
中,彷彿羽毛在滑動輕撓,陽精宛如決堤河水般一注接一注地衝入魏雪芯體內。

  楚婉冰的玄陰媚體是花汁甘美且氣息香甜,從味覺和嗅覺將人推上情慾高峰
,而魏雪芯的汁水如茶並且花宮短淺,體質敏感,本來是不堪征伐的身子,但最
要命的便是她動情時的嬌啼聲卻是堪比玄陰媚香的存在,古書曾有記載,這種聲
音稱之為「靡仙音」,就像動情的天仙發出淫靡的吟唱般,奪人心魄。

  此等聲音,就如針刺身銷魂蝕骨,水銀瀉地無孔不入,叫人欲罷不能。

  像魏雪芯這種女子雖然體質敏感,花心短淺,不耐久戰,但對手也休想比她
多撐半刻,一旦動情嬌啼,那無孔不入的聲音就會引得男子不由自主地出精,而
且這種聲音也不是單純堵住耳朵或者失聰就能豁免,這種靡靡之音不但從耳朵鑽
入,還能直接打入人的元神之內,任你有連御十女的勇猛,只要聽到靡仙音,也
得一洩如注。

  這種聲音隨著女子的情火旺盛而加強,就如同玄陰媚體般,越是動情,香氣
越是迷魂,直叫男子精元不保,英年早逝。

  普通人遇上此等女子難以抵禦,若聞這種聲音,只會是精盡人亡,就算是武
藝高深的男子也會損傷真陽元氣,導致功體大損。

  幸虧龍輝深諧陰陽之道,更有童子決護身,能將魏雪芯的元陰吸納,以陰陽
循環的雙修之法鞏固自身根基,這種靡仙音就如同玄陰媚體般給他進補培元,大
受裨益。

  陰陽回返大周天,魏雪芯也是受益匪淺,只覺得全身舒暢,美滋滋地睡了過
去。

  一輪激戰,龍輝將雪芯摟在臂彎裡,拉過被褥同蓋,細細為她梳理濕發,抹
去香汗。

  過了好些時辰,魏雪芯嚶的一聲,緩緩睜開美眸,酥胸起伏片刻後,她低聲
呢喃:「大哥……我……好像……好像死了一回。」

  龍輝不覺微笑,鼻尖輕磨著她挺翹的小瓊鼻,眼珠一轉:「雪芯,大哥我天
天都請雪死上幾回,好不好?」

  魏雪芯聽得雲裡霧裡,過了好半晌才回過了神,不覺大羞,掄起粉拳要打,龍
輝眼明手快,一把接住了小手,輕握著纖纖玉指,捧在手心細細撫摸起來。

  魏雪芯羞得幾欲暈厥,但心底卻是甜絲絲的,胸臆裡暖烘烘的一片,別過頭
去,細聲道:「大哥,你好壞……就懂得來欺負雪芯啦!」

  卻連雪白的粉頸都泛起雲朵般的潮紅,宛若朝霞映雪,朱丹落霜。

  龍輝看得情熱,火熱燙人的嘴唇又貼上她的頸側。

  魏雪芯軟軟的嬌呼一聲,覺得腿間又再度濕潤起來,玉體深處被男子巨物撐
搗的那種熱辣痛感竟又再度升起還在,嫩膣裡彷彿插著一根又粗又硬的燒火棍…
…實際上龍輝憐惜她元身方破,紅丸初落,不忍再度鞭撻,只是靜靜地將肉棒泡
在穴中。

  兩人依偎片刻後,魏雪芯漸覺下身腫痛難當,蹙眉咬唇。

  龍輝知曉美人難受,於是便小心退了出來,大量粘稠的白漿混著血絲,從紅
腫橘色的玉戶流出,浸得一榻都是,潤得被褥上黏糊糊的,上邊的片片落紅渲染
開來,猶如雪地梅花紅日圖般,觸目驚心,動人神魂。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18回冰雪同耀】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6-9
                  字數13537
  
  旭陽初升,暖洋洋的光輝散在天劍谷內,將高聳的劍鋒映照出一抹傲骨劍魄。

  雅致的閣樓迎著旭陽初輝,閃爍出融融嬌艷,只見屋內鏡台梳紅妝,美人顏
如玉,透過光亮的鏡面,看見一名妙齡女子身披單薄睡衣,玲瓏胴體若隱若現,
肌膚水潤光潔,玉頰暗藏春霞,眉宇間少了幾分少女的嬌羞,多了幾分少婦的幸
福正對鏡梳妝,朱唇勾著喜悅甜膩的弧線。

  白皙的纖手持著一把梳子,在烏黑亮麗的秀髮上緩緩滑動,輕輕理順三千青
絲,萬縷柔腸。

  魏雪芯臉上掛著新婚少婦的嫵媚和幸福,對鏡自憐了一番,想扎個髮髻表明
已為人婦的身份,卻忙活了半天也沒個結果。

  魏雪芯撅了撅小嘴,將梳子丟到了桌子上,微微歎了口氣,似乎這個髮髻有
些難梳。

  倏然,魏雪芯只覺得眼前一黑,雙眼竟被人用手摀住,身後傳來一個男子的
聲音:「小娘子,猜猜我是誰?」

  這個聲音甚是熟悉,帶著幾分邪氣,但那雙捂眼的手卻是溫滑細膩,還散發
著淡淡甜香。

  魏雪芯咭的一笑,說道:「葉公子,久違了。」

  身後之人鬆開雙手,魏雪芯回頭一看,只見一名身著臉帶三分邪氣的俊秀公
子站在身後,正是葉俊。

  魏雪芯掩唇笑道:「葉公子,今天怎麼又空來看雪芯了。」

  葉俊一搖折扇,伸出修長的手指挑起魏雪芯精緻的下巴,輕佻地笑道:「當
然是來看看我可愛的雪芯妹子了,若再不出現雪芯妹子恐怕就要忘了葉某了。」

  魏雪芯故作無奈地歎道:「葉公子,雪芯已經嫁為人婦,咱們以後不要再見
面了……」

  葉俊猛地闔上折扇,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摀住胸口連退三步,說道:「難
道你忘了我們以前的一切嗎?在江南地底密室,還有在無涯之崖下的那一切,你
都忘了嗎?」

  魏雪芯猛地別過頭,閉目咬唇道:「葉公子,請恕雪芯無情,雪芯既然已經
嫁做人婦就不能對不起夫君。」

  葉俊哼的一聲,咬牙道:「既然無法得到你的心,那我就要得到你的人。」

  說罷便走過去,伸手去解魏雪芯的衣扣。

  魏雪芯驚叫一聲,猛地躲開一旁,紅著小臉道:「葉公子,你還是快點走吧
,我夫君很快就要回來了!」

  葉俊咯咯笑道;「你那傻夫君估計還在燒水給你洗臉呢,燒完水他還得準備
早點端到你面前呢!」

  魏雪芯啊了一聲,不可思議地道:「大哥怎麼能做這種事,伺候夫君本該是
妻子的職責,怎能本末倒置?」

  說罷便要出門去找龍輝,誰知被葉俊一把拉回來,摟在懷裡,輕憐愛撫地道
:「乖雪芯,趁著你夫君不在,咱們先來親熱一下。」

  魏雪芯嗯了幾聲,說道:「姐姐,別鬧了,我要去找大哥。」

  葉俊哎呀一聲,用手指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嗔道:「死丫頭,好端端地提
說什麼姐姐,記住了我是白葉採花賊,專門探採你們這些小媳婦,大姑娘的。」

  說罷緊緊箍住魏雪芯的纖腰,朱唇便落在白皙的臉頰上。

  魏雪芯拗不過這刁鑽小妖女,只能逆來順受,倚在她懷裡低聲問道:「姐姐
,大哥為什麼要去給我燒水端早點?」

  葉俊哼道:「叫葉哥哥,不然不告訴你。」

  魏雪芯哭笑不得地道:「好好,葉哥哥,人家叫你還不行麼?」

  葉俊甚是滿意地點點頭,說道:「當然是你姐姐我的功勞了,要不是我,你
這丫頭能這麼悠哉地坐在這兒梳妝嗎?還不得大清早地爬起床來,給那個小賊端
菜倒水。」

  魏雪芯奇道:「這是為何?」

  葉俊眼眸如水,嘴唇含笑,甚是神秘地說道:「個中緣由不宜細說,總之你
以後跟他同房就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什麼都不用理,什麼洗臉水,早點他都會妥
善安排。」

  龍輝之所以這般慇勤其實是被楚婉冰一手調教出來的。

  當初在江南兩人新婚燕爾之時,若是龍輝起得比楚婉冰遲,楚婉冰便趁著這
小賊熟睡之時悄悄地褪下他的褲子,對著那根龍槍吹含舔吸,直接把龍輝品得醒
驚醒,再品得他激射連連。

  這小妖女的口舌功夫可謂是精湛銷魂,龍輝就算是精神十足也得小心應對,
更別說睡得昏昏沉沉的,直接被她吸得兩腿發軟。

  就這樣連續幾次後,龍輝便主動地早起,慇勤地伺候這個大小姐,久而久之
便成了一種習慣,以致後來秦素雅、林碧柔和白翎羽、崔蝶等人都享受到了這位
轉世真龍的柔情蜜意。

  魏雪芯不知其中玄機,兩隻水眸美目儘是迷茫,卻聽葉俊咯咯笑道:「這究
竟是為何,雪芯妹妹想知道麼?」

  魏雪芯點點頭,葉俊輕佻地用扇子勾起她下巴,戲謔地道:「來,先給大爺
親一個。」

  說罷便朝那散發著香氣的櫻唇吻去,魏雪芯猝不及防正好被親了正著。

  滑膩的舌頭猶如靈蛇般探進美人口腔,在四周腔肉上刮洗,吻得魏雪芯渾身
發軟,鼻息火熱,嬌喘迷離。

  四片潤紅的朱唇分開,魏雪芯羞得滿面通紅,眼眸泛水,擰著嬌軀不依嗔道
:「姐姐……別鬧了!哦……別弄哪兒,怪難受的……」

  魏雪芯還沒說完話,就被葉俊修長的手指在豐滿胸脯捏了一下,一股電流般
的酸麻從乳尖蔓延開來,將她後邊的話給堵了回去,逼得那張小臉紅撲撲的。

  葉俊虎著臉道:「小丫頭,誰是你姐姐,我是你葉哥哥。」

  魏雪芯嘟著小嘴道:「就知道胡鬧,沒點姐姐的模樣。」

  葉俊嗯了一聲,一把扯下魏雪芯的腰帶,單薄的睡衣嗖的一下便掉落了大半
,嚇得魏雪芯趕緊雙手護胸,擋住雪白豐滿的春光美景。

  葉俊咯咯笑道:「好妹妹,我又不是沒看過你的嬌軀,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說罷便將魏雪芯摟在懷裡。

  魏雪芯在那股甜膩幽香熏烤下身子嬌軟無力,只能任由這個假扮淫賊的異母
姐姐拉到了床上,但一雙小手依舊緊緊地拉住即將離體的睡衣,雪白肌膚若隱若
現,峰巒半露,美腿如玉。

  看著這怯生生嬌滴滴的妹子,楚婉冰卸去了偽裝,露出嬌艷嫵媚的俏臉,笑
盈盈地去剝魏雪芯的衣服。

  魏雪芯是抵死不從,雙手拉住衣領,嬌嗔道:「姐姐,不要這樣子,待會大
哥看到就不好了!」

  楚婉冰笑道:「來嘛,你大哥看到就讓他看到吧,說不定他還歡喜得很呢!


  姐妹兩開始了拉鋸戰,姐姐欲脫新人衣,妹妹誓死護嬌軀,嬉笑打鬧間,難
分高下。

  楚婉冰媚眼一轉,伸出兩根手指朝魏雪芯的腿心處戳去。

  魏雪芯只覺得股間一麻,兩腿本能地緊緊夾住,誰料雙腿一繃緊反而使得依
舊紅腫不堪蛤唇鮑穴一陣刺痛。

  看到妹妹露出痛苦的表情,楚婉冰也不敢再胡鬧了,急忙問道:「雪芯,你
怎麼了?」

  魏雪芯羞紅著小臉,表情極為扭捏,但雙腿卻在微微地顫抖,楚婉冰看出端
倪,暗罵道:「那小賊真是不知輕重,雪芯嬌滴滴的身子他也下這麼重的手。」

  說罷從懷裡掏出一瓶藥膏說道:「雪芯,且讓姐姐看看,你那兒傷勢如何?


  魏雪芯羞不可遏,咬著嘴唇道:「沒事的,真沒事的,姐姐。」

  楚婉冰虎著臉道:「不行,快張開腿!你是不是連姐姐的話都不聽了?」

  魏雪芯幽幽地歎了口氣,憋紅著嫩白的小臉,緩緩張開雙腿。

  楚婉冰將她絲綢褲管褪下大半,露出粉白的玉腿和黑絨密林,只見腿心處現
出嫩膩的鮑壺,正微微的張開一道小縫,兩瓣蛤唇一片紅腫。

  楚婉冰一邊暗怨龍輝不知憐香惜玉,一邊用手指刮了小片藥膏塗在妹妹的私
處上。

  魏雪芯只覺得一股清涼從腿心處透出,傷痛大減,不由精神大作。

  楚婉冰玉指如絲如沙,塗抹藥膏的時候彷彿溪水細流般劃過魏雪芯的花唇,
一股癢癢的酥麻從中湧出,叫她芳心一顫,小腹處竟生出一團熱火,腿心也多了
幾分潮意。

  楚婉冰正低頭替她上藥,忽然聞到一股暖香撲面而來,定神一瞧只見茂密黑
絨之中隱現粼粼水光。

  楚婉冰暗笑道:「這丫頭也忒不中用了,幾下子就按耐不住,春心大作。」

  於是便起了戲耍之心,替魏雪芯抹藥的手指越發輕柔,就像羽毛飛舞般,細
水長流,時而撫在蛤唇嫩脂,時而落在玉壺蜜縫,時而輕刮陰蒂蚌珠。

  魏雪芯下體傷痛頓時大減,湧出陣陣潮熱暖意,雙腿的雪肌不再緊繃,護胸
的皓臂也漸逐漸鬆弛,被楚婉冰趁機拉開衣襟,雪白奶脯展露跟前,豐腴蜜乳肉
光四溢。

  楚婉冰咯咯嬌笑,趁著魏雪芯尚未反應過來伸手捏住一顆玉乳,豐實肉感充
斥掌心,朱紅乳珠在妖姬輕薄下緩緩聳立,堅硬挺翹。

  「姐姐……」

  魏雪芯尚未嬌嗔抗議便遭兩瓣香滑嫩唇封住檀口,細嫩丁香捲入口腔,撥弄
挑逗。

  片刻之後,姐妹二人便陷入一片熱吻之中,女體幽香不及雄性氣息般熏蒸情
火,卻也是多了幾分溫柔,雙姝分別陶醉在各自的蜜香蘭息之中,口角處溢出情
不自禁的香涎,兩雙美目迷離嫵媚,鼻息火熱之極。

  魏雪芯對這個妖女姐姐是毫無辦法,反正姐妹相戲也不是第一回,乾脆便放
開心扉與楚婉冰交纏起來,只見她小手在楚婉冰的腰帶上一扯,慣用寶劍的玉手
靈巧之極,幾下子便將楚婉冰的外衣剝下,露出豐腴婀娜的嬌軀,唯有兜兒和褻
褲裹住敏感部位,但也見臀乳之豐美圓弧。

  楚婉冰不以為然,依舊一邊揉捏妹妹嬌乳,一邊吮吸妹妹口涎香舌,嬌柔貪
媚之態佈滿眉宇。

  女子體香雖無雄性氣息濃郁,但卻是暗藏催情之欲,慢慢地將姐妹兩的情火
挑起,楚婉冰只覺得渾身燥熱,乾脆解開肚兜的繫帶,豐沃傲乳顫巍巍,甜膩乳
脂奶香飄然而至,聞得魏雪芯嬌喘迷離,雙眼暈水。

  楚婉冰看著魏雪芯那雙嬌嫩的豐乳也是極為讚賞,只見雪白乳肉之中,兩粒
乳暈淡淡得幾乎無色,乳珠細小可愛,盡顯少女風趣,叫她情不自禁的低頭便吃
,在兩團美肉上輪流親吻,左右吮吸乳珠,美得魏雪芯頭昏腦脹,不知天南地北
,緊緊將姐姐的臻首摟在胸前。

  陷入一片豐腴之中,楚婉冰彷彿浸泡在乳脂奶酪中,身子越發火熱,趴在妹
妹嬌軀上的胴體也開始焦躁不安,肥臀輕輕扭動著,可見褻褲上溢出絲絲水痕,
將香嫩的蛤唇勾勒得若隱若現。

  楚婉冰情火躁動,抬起臻首凝望妹子俏臉,柔聲說道:「雪芯,咱們姐妹再
好好親近一番,好麼?」

  魏雪芯似乎也有些迷戀這姐妹春嬉的感覺,咬唇點頭贊同,並探手到楚婉冰
的腰胯間,撫弄著少婦肥美的圓臀,只覺得滿手肥膩豐腴,妙不可言。

  楚婉冰咯咯媚笑,挺起飽滿的嬌軀,扭了扭腰臀,伸手除去褻褲,那條單薄
的小褲子已勢膩手黏滑。

  魏雪芯嚶嚀一聲,坐直身子抱住姐姐柔腰,埋首其豐乳傲峰之中,乳溝深邃
,乳香撲鼻,就像是迷戀母親的小女孩般,一頭紮下就不願再起來。

  楚婉冰對這個嬌癡的小妹子也極為疼惜,抱在懷裡細細愛憐,兩女腿股相纏
,楚婉冰光潔豐潤的肉戶貼在魏雪芯恥毛濃密的嬌阜上,不由得癡癡顫抖。

  妹妹濃密的恥毛刮在蛤脂上,惹得楚婉冰嬌軀陣陣僵抖,香喘噓噓,那一根
根細長的黑絨像是無數根羽毛掃在蜜穴上,時而搔刮蛤唇,時而湧入蜜縫,最要
命的是恥毛刺激著敏感的蚌珠,不消片刻,這隻小媚鳳便蜜唇含露,汁水粼粼。

  魏雪芯的嫩穴被姐姐濕熱的花漿一澆,也是敏感至極,猶如溫水流入四肢百
骸,胸腔填滿了火熱情慾,竟是主動向姐姐索吻。

  她曾今與楚婉冰赤裸春嬉,對於此道並不陌生,再加上昔時曾目睹楚婉冰和
洛清妍的母女交纏,心中對這個姐姐更是癡戀,那份情愫幾乎直逼對龍輝的愛意
,只見她吻上姐姐的朱唇,貪婪地吮吸著楚婉冰香甜的玉液,舌頭竟是主動與其
交纏。

  楚婉冰見這丫頭如此熱情,於是便將她抱在懷裡,保持著腿股交纏的姿勢,
抱著魏雪芯做了起來,一邊與之熱吻,一邊下體摩挲。

  上邊姐妹嘴唇接吻,下體的蛤唇也不含糊,四瓣花唇交疊相貼,相互交換著
各自的花漿陰液。

  兩人就像兩條纏綿的大白蛇,不分彼此,四顆豐滿的美乳緊緊壓在一塊,乳
珠也頂在一起,宛如發酵的雪白麵團,豐腴可口,叫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就在雙姝情不自禁之時,一雙大手猛地伸來,將姐妹兩摟了個結實,一根火
熱的舌頭猛地伸入緊貼的口唇間,強行吮吸姐妹的香滑口涎。

  魏雪芯被嚇了一跳,定神一看竟是丈夫龍輝,羞紅著臉說道:「大哥……你
什麼時候回來的?」

  龍輝左擁右抱,將兩人箍在懷裡,笑道:「剛剛回來沒多久,只是想不到出
去沒多久,就看到這麼精彩絕倫的一幕。」

  魏雪芯臉蛋更是艷紅,羞不可遏,急忙拉過一張被單裹著身子,誰料竟被楚
婉冰扯了過去,讓她赤身裸體。

  多女共事一夫楚婉冰也不是第一次,而且她妖媚的性子對這事還是極為期盼
的,如今能與親生妹子共行房事卻也是第一回,芳心內不禁淫火大熾。

  楚婉冰貼在龍輝身上,膩聲地道:「小賊,人家就跟雪芯一同收拾你,你待
會可別求饒哩。」

  這隻小鳳凰一到了床上端的是毫無顧忌,什麼話都說得出來,盡顯妖族媚惑
之態,龍輝對此也是哭笑不得,說道:「死丫頭,求饒的是誰還說不定哩!」

  楚婉冰媚眼如絲地解開龍輝腰帶,拉出龍根握在手裡不住擼動,笑嘻嘻地道
:「好呀,咱們就來練練!」

  說罷在魏雪芯耳邊低語了幾句,惹得魏雪芯不住搖頭。

  楚婉冰伸出玉指敲了敲妹妹的額頭,哼道:「死丫頭,連姐姐的話都不聽了
嗎?」

  魏雪芯紅著小臉道:「羞死人了,我做不來……」

  楚婉冰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嘟嘴道:「都說姐妹齊心,其利斷金,既然你
這丫頭不願幫我,那姐姐便自己來,到時候要是被這條淫龍摧殘至死也算是我倒
霉。」

  說罷便俯首在龍輝胯下,張口吹簫,舔洗吹吸,純熟自然,美得龍輝不住抽
吸冷氣。

  吹了片刻,楚婉冰吐出龍根,在被口水濕潤的龜首上彈了一把,嗔道:「真
是個鬧人精,弄得人家嘴巴都酸了,還是不出來。」

  說罷幽怨地朝魏雪芯瞥了一眼,似乎在說都是你這丫頭,不願來幫我一把。

  魏雪芯把心一橫,將身子挪到楚婉冰一旁,低聲道:「姐姐,我來試試吧。


  楚婉冰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妹妹嘛。」

  看著趴在自己胯下的這對姐妹花,龍輝心情激動之際,下體陽元充沛,將整
個龍槍逼得火熱粗壯。

  楚婉冰提點幾句後,魏雪芯怯生生地伸出玉手握住龍根,看著噴著火熱氣息
的龜首,深深吸了幾口氣,閉上雙眼,慢慢地張開小嘴,兩瓣柔軟的紅唇緩緩啜
住靈龜巨獸,,雖然只是含住小半,但也叫龍輝快美不已。

  「這便是大哥的寶貝……好大好熱……真是羞死人了……」

  魏雪芯首嘗男人巨龜,心裡一片驚恐,若不是楚婉冰在一旁指點和安慰,恐
怕早就捂著臉躲到被子下了,此刻感覺到龍輝的巨根正不住地膨大,堅硬,嚇得
她不敢妄動,就這麼呆呆地含著半顆龜首,闔上美目保持著單手握根,開口含簫
的姿勢。

  楚婉冰見狀,悄悄滴移動到魏雪芯身後,從她腋下探手過去,扣住兩顆豐潤
的蜜桃乳,輕揉撫弄,藉此緩解她心中的緊張。

  龍輝也伸手撫摸魏雪芯的秀髮,著她不用緊張,在丈夫和姐姐的雙重安撫下
,魏雪芯漸漸消去了心中的羞澀和驚恐,用楚婉冰教她的技巧開始替龍輝吹簫含
龍。

  起初還是略帶生澀,牙齒不時地刮到龍根,但在龍根上火熱的雄性氣息熏烤
下,她也漸入佳境,細細香舌靈巧地在馬眼上刮動著,過了半響又奮力吞入龍根
,吹含吞吐之下她清秀的小臉已是褪下羞澀,多了幾分少婦的春媚之態。

  楚婉冰見妹妹吃得歡快,於是也來湊熱鬧,趴下龍輝胯下,仰首朝兩顆春囊
親吻,時而舌頭刮洗,時而紅唇叼珠。

  小妖女的口技本是獨一無二,再加上魏雪芯漸漸成熟的口活,龍輝下體一陣
抽搐,熱精將要失控而出。

  倏然楚婉冰嫵媚一笑,搶過魏雪芯口中的靈龜,先是捧起一雙豪乳將之夾住
套弄,並用舌尖輕添龜首馬眼,隨後又猛地吞入口中,深喉抽吸。

  龍輝只覺得龜首下陷在一片柔軟之地,正是楚婉冰咽喉之嫩肉,這個地方的
美妙不遜花心,本已近崩潰的精關再也控制不住,怦然爆發,狠狠射入楚婉冰口
中,順著喉嚨流入腹部。

  得陽精滋潤,楚婉冰只覺得身子一片暖意,神清氣爽,貪婪地將龍首上的殘
余物舔入口中。

  其實龍輝元陽純正,其陽精乃是大補之物,楚婉冰本想讓魏雪芯也分一杯羹
,但想到這丫頭性子嬌怯,能夠主動含洗丈夫之龍根已是不容易,若再讓她吞下
這惱人的東西,說不定會把她逼哭,所以才搶在龍輝爆發之前將事情輕巧接過。

  魏雪芯看得目瞪口呆,小聲嘀咕道:「這些東西也能吃麼?」

  楚婉冰紅潤的舌頭在嘴角上勾了勾,一幅淫媚絕色姿態,笑吟吟地道:「雪
芯,你來嘗嘗不就知道了嗎?」

  魏雪芯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什麼也不幹,龍輝說道:「冰兒,你就別
戲弄雪芯了。」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暗罵道:「好心沒好報,我這麼不要臉地慫恿雪芯還不
是為了伺候你這冤家,你倒埋汰起我來了。」

  當即氣鼓鼓地扭過臻首不再理他。

  龍輝與楚婉冰相處多時,已經是心意相通,哪怕一個眼神都能猜出對方心意
,如今看到這丫頭生悶氣,趕緊上前賠罪。

  說了幾句好話,又在她豐腴的胴體上來回撫摸,總算哄得這丫頭眉開眼笑。

  楚婉冰拍了他一下道:「好了,小賊,別只顧著我,別忘了雪芯才是新娘子
。」

  龍輝依言過去將魏雪芯摟住,魏雪芯扭捏地道:「大哥,姐姐,你們就知道
欺負人家!」

  龍輝笑道:「乖雪芯,咱們再好好溫存片刻吧。」

  魏雪芯咬唇道:「還是不要了,咱們還要去給娘親請安呢。」

  龍輝笑道:「過個把時辰再去也行。」

  魏雪芯早就被姐姐和丈夫挑起情火,本想再度雨雲,只是她性子嬌怯,才做
矜持之態,但被龍輝三言兩語便哄得昏頭轉向。

  她本來對楚婉冰就是極為依戀,所以才能在新婚第二天就與其他女子共事一
夫,若是換了其他人,她說什麼也不會同意,還有可能會大哭一場。

  龍輝火熱的嘴唇壓在魏雪芯的香唇上,舌頭交纏捲吸,雙手在她玉乳上輕柔
愛撫,捏了滿掌嫩沃,楚婉冰也推波助瀾,趁著龍輝與魏雪芯激吻之際,俯身在
龍輝胯下,對準龍根便是一陣吹舔,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將龍根品得精壯堅挺。

  龍輝感激地朝楚婉冰笑了笑,繼而柔聲對魏雪芯說道:「雪芯,讓大哥再疼
你一回好麼?」

  魏雪芯嗯了一聲,便要躺下去,卻被楚婉冰制止道:「雪芯,咱們今天是來
收拾這個臭小賊的,就該翻身做主,豈能再任由他擺佈。」

  魏雪芯奇道:「那該怎麼辦?」

  楚婉冰指著龍輝嬌叱道:「小賊,快躺下去!」

  龍輝乖乖地躺在了床上,楚婉冰捏著那根豎立朝天的龍根道:「雪芯,你且
坐上來,在上面才算翻身做主。」

  這種女上位的姿勢確實是由女子主導,但男子所獲得的快美卻比男上女下更
多,畢竟躺在床上不用使力又能欣賞到女子搖乳扭臀的媚態,何樂而不為。

  魏雪芯愣了愣,低聲道:「我……我不會?」

  龍輝不禁莞爾道:「冰兒,你還真以為誰都想你一樣,沒臉沒皮的,當初元
身方破,就騷浪得跟個淫娃蕩婦似的。」

  楚婉冰氣得柳眉倒豎,嬌嗔道:「好你個臭小賊,又是誰當初搶奪人家身子
的,還敢說風流話,看我今天怎麼不搾乾你!」

  說罷便跨坐在龍輝身上,肥臀一沉,咕嚕一聲便吞入龍槍。

  「嗯……好漲,雪芯,你看著姐姐怎麼做,待會就照做便可,咱們姐妹一同
收拾他!」

  其實這丫頭早就淫心大燎,只是礙於妹妹新婚不宜太過招搖,如今受到龍輝
挑釁,乾脆便以傳授之名來搶個頭湊。

  「雪芯,待會就這樣扭腰,先上下聳動,在左右搖動,記得動作要輕重結合
,不要太急……嗯……臭小賊,別使壞,讓我說完……叫你別動,你還亂撞,哎
呀……別這麼深……」

  楚婉冰一邊享受丈夫的粗壯,一邊言傳身教,豐腴的身子宛如一顆亂顫桃花
玉樹,臀乳激起陣陣肉浪。

  魏雪芯看得是口乾舌燥,嬌軀宛如熏烤一般,情火燎原,不由得將玉乳送到
龍輝口中。

  她同時發現,自己一對白璧無瑕的玉峰,正不住在他嘴裡手裡變著形狀。

  龍輝吐出挺突的蓓蕾,笑聲問道:「感覺還好嗎,要不要我停下來?」

  魏雪芯搖著螓首,柔聲道:「不要,大哥繼續下去,雪芯感到好舒服……」

  說著主動把蓓蕾塞回龍輝口中,含羞道:「舔我,啊……怎會這麼美,好美
……用力吮……啊……」

  魏雪芯抱緊龍輝的腦袋,惟恐他半途離開。

  楚婉冰也看得心癢,抓起龍輝一隻手放在自己胸前上,讓丈夫揉捻她的豪乳


  龍輝一邊吃著妹妹的玉乳,一邊揉捻著姐姐的傲峰,端的是不亦樂乎,極樂
無窮。

  過了片刻,龍輝說道:「雪芯,你且坐在我頭上,我先疼你一下。」

  魏雪芯不明所以,卻見楚婉冰朝她點頭,於是也就依言而動。

  只見她怯生生的張開粉腿,露出茂密的黑絨,緩緩沉下豐臀。

  龍輝看著密林中那抹蜜裂緩緩靠近,猩紅橘蜜般的小穴逐漸靠近,於是張口
便吃。

  魏雪芯不堪刺激,嚶嚀一聲身子便失去了離去,圓潤的玉臀猛地坐在龍輝臉
上,豐滿的上身不由自主地朝前倒去,恰好與楚婉冰摟在一塊。

  楚婉冰下身扭動,汁水流淌,媚香四溢,上身則與妹妹胸乳相貼,四團肉球
緊貼擠壓,化作四張彈性十足,乳脂飄香的奶餅,魏雪芯瞇眼嬌喘,張口向姐姐
索吻,楚婉冰也是樂得享受,再度與魏雪芯吻得如癡如醉,比起與龍輝的激情火
熱,姐妹兩的親吻更多的是女性的溫柔和嫵媚。

  龍輝被魏雪芯的玉胯美臀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但抬眼看去便是一片美景,
新人妙處猶如豆蔻新花般嬌嫩,光是這個寶物,已迷倒天下眾生了!思想間,雙
指按著唇瓣,緩緩往外略分,一團腥紅直撲眼來,卻見油光閃潤,早已滿佈春水
,於是用舌頭在上邊舔了舔,惹得魏雪芯汁水瀰漫,清淡溫熱的花汁染上了茂密
的恥毛立即飄出一陣淡雅香茗的味道,吃得龍輝是不亦樂乎。

  龍輝忽發奇想,要試試這姐妹兩花漿的滋味,於是伸手在楚婉冰玉胯下捧了
一把汁水,放在嘴裡試了試,只覺得漿液甘甜膩滑,恰似醇香美酒,這姐妹兩端
的是各有千秋,姐姐妖媚清秀,花汁如酒;妹妹淡雅溫婉,淫水似茶,也確實符
合她們兩的性子,楚婉冰熱情如火,確實如同百年陳釀,而魏雪芯清雅文秀,恰
似一壺溫熱茗茶。

  同嘗美酒香茗般的花漿,龍輝竟是勇猛異常,頂得楚婉冰花心哭泣,渾身無
處不美,抖得兩顆玉乳波浪連綿,乳尖紅梅更是璀璨盛開。

  「小賊……你要人命了嗎……嗚嗚嗚,頂死人了……」

  楚婉冰只覺得肚子像是塞了一根火熱鐵棍,填滿臟腑經絡,雖未到洩身高潮
,但也感到有幾分力不從心。

  原來龍輝如此洶湧,都是得益這冰雪雙姝,並蒂雙花,楚婉冰玄陰媚體雖是
大補純陰,但卻過於劇烈,就猶如千年人參萬年靈芝般,能夠進補元氣,但卻要
循序漸進,不可一口氣吃下,否則就是虛不勝補,適得其反,所以龍輝每次都要
到她洩身之時才能以陰陽雙修之力獲得元陰,但多了一個魏雪芯卻是情況不同。

  魏雪芯體質較為溫和,陰精如淡雅清茶,猶如雪蓮、丹參等溫和補品,多吃
一些也無傷大雅,而且更好吸收。

  所以龍輝藉著魏雪芯溫和的體質先進補自身,固本培元,再進一步從玄陰媚
體上獲取元陰之氣,故而是越戰越勇,殺得小鳳凰潰不成軍。

  「這小賊怎地如此威猛,我快不行了……」

  楚婉冰更是心驚不已,以往單憑自己一人之力便能與這小子戰個不相上下,
除非是龍輝走後門,才能徹底降服這隻小鳳凰,但如今卻是不出一百回合,楚婉
冰就已近力竭不支。

  龍輝感到楚婉冰不堪重負,於是得意起來,乾脆分出部分精力好好逗逗魏雪
芯。

  他伸出一根手指,緩緩擠入魏雪芯蜜壺之中,順著滑膩的肉壁咕嚕一聲便刺
到了花心之上。

  誰知道這一下竟是捅了馬蜂窩,引得魏雪芯花心抽搐,高潮倏生,動情之餘
,靡仙音脫口而出。

  無孔不入的媚聲刺入龍輝和楚婉冰的體內,兩人只覺得小腹一熱,竟不由自
主地洩了出來,火熱陽精灌入媚鳳之體,玄陰媚香飄逸而出,整個房間充斥著一
片情慾春色。

  玄陰媚香有著催情功效,再度引發魏雪芯的情火,不由自主地呻吟起來,靡
仙音更為激昂,又引發玄陰媚體的高潮。

  姐妹二人一者媚香撲鼻,一者仙音靡靡,從氣味和聲音同時催生情慾,龍輝
身陷重圍,在一片溫柔情海中迷失方向。

  姐妹兩動情之下,媚香和靡音相互催生,形成一個循環,只聞見媚香愈發濃
郁,聽到靡音更為激昂,若是有男人進入這範圍內,就算他什麼也沒做也會不由
自主地射出陽精,而且射了之後肉棒還會繼續增大,不斷地噴射,直至精盡人亡


  幸好龍輝深通陰陽之術,玄陰媚體和靡仙音雖然奧妙銷魂,但他卻能從中尋
得機緣,將姐妹兩的元陰納入體內,增強自身元功,隨後又反哺給女方。

  姐妹不但得真龍陽元之助,更有陰息互補之效,收益亦是不小。

  一番雲雨,楚婉冰氣喘吁吁地躺在床上,瞇眼嗔道:「死小賊,你今天吃了
什麼補藥,竟這般兇猛。」

  龍輝笑呵呵地道:「為夫一直都是這般兇猛,你又不是不知道。」

  楚婉冰懶得跟他廢話,閉上眼睛養神回氣。

  龍輝自討沒趣,於是便伸手拉過魏雪芯,魏雪芯咬唇嬌羞地站了起來,要學
姐姐方纔那般姿勢,在她要跨坐下來之刻,卻被龍輝制止了。

  「雪芯,讓大哥教你一個姿勢好麼?」

  魏雪芯愣了愣,乖巧地點點頭,任由龍輝擺佈。

  龍輝將她翻轉身子,叫她四肢伏下,撅起圓臀,準備來個隔山取火。

  魏雪芯羞紅小臉,回頭望著龍輝,眼眸中流淌著幾分柔媚水光,低聲道:「
大哥……羞死人了,這個樣子好像……」

  龍輝輕輕拍了拍豐實的臀肉,笑道:「是不是像街邊的小犬?」

  魏雪芯嗯了一聲,低聲道:「大哥,換個樣子好麼,我覺得怪難看的。」

  龍輝俯下身軀,在她耳根親了一下,柔聲道:「別怕,你姐姐以前不知道多
喜歡這個姿勢,保管你試過後也是樂在其中。」

  魏雪芯乖巧地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撅起玉臀供應愛郎寵信。

  這丫頭雖是嬌羞,但卻極為溫順乖巧,一旦放開心胸便對情郎有求必應,任
由龍輝擺佈,確實是一個迷人尤物。

  龍輝用龍根在蛤唇上刮了幾下,引得魏雪芯嬌膩香喘,汁水連綿,隨後輕輕
破開玉壺,順著濕滑的皺襞頂入蜜穴。

  短淺的花腔,讓龍輝一下子便刺中了深宮,嫩滑柔韌的花蕊在忽熱的龍槍下
不斷地呻吟抽搐。

  龍輝探手下去,握住兩顆倒垂的巨乳,端的是又圓又挺,滑不留手。

  龍輝不由讚道:「雪芯你真是天上仙子下凡,生了這麼一副叫神鬼妒忌的身
子骨。」

  魏雪芯秋波流媚,回頭與之對望著,越看越覺龍輝俊逸灑脫,俊俏中卻多了
幾分豪雄之氣,不由看得心跳脈動,情慾大炙,待聽完龍輝的說話,嫣然一笑,
嬌癡地說道:「那雪芯就一輩子陪在大哥身邊。」

  龍輝憐愛大生,與她親吻起來,魏雪芯也表現得極為火熱,玉臂迴環在龍輝
脖子上,將一雙玉兔挺得更為高聳,似乎是讓情郎更好的愛撫自己。

  魏雪芯鼻中聞著重重的男兒氣色,心神為之一蕩,當即微啟朱唇,香舌輕吐
,直送進他口中。

  龍輝如獲至寶,忙納入口腔,只覺口中之物芳香無比,啖之留芬,越吃越見
滋味,一雙大手更是不捨地緊握美人玉乳,捏來滿手豐滿。

  龍輝口裡嘗著芬芳,手裡把弄著美乳,不由慾火焚燒,胯間巨物倏然暴挺,
在這新婚少婦體內馳騁起來,肥厚碩大的龜稜擠壓在黏滑的皺襞麋肉上,美得魏
雪芯渾身哆嗦,不自己地朝後奉上香臀,豐實的臀肉撞在龍輝小腹上激起陣陣臀
浪。

  倏然,龍輝槍法多了幾分犀利,撞在花心之處,魏雪芯驟然給巨龜一闖,一
時美得難以開口,只是僵直繃緊嬌軀伏在床上,待得靈龜擠著柔嫩再推進幾寸,
脹滿的暢悅,險些讓她昏暈過去:「大哥……輕點雪芯真要死了……」

  龍輝聽後一驚,連忙停住:「弄痛你嗎?」

  魏雪芯緩一緩氣,搖頭道:「不……不是,雪芯感到好美,美得讓人受不了
。好哥哥,不用理會人家,全根給我,我要想姐姐那樣,全部吃下去。」

  楚婉冰回過神來,嬌笑道:「雪芯,就怕你寶穴淺窄,難以容下。」

  魏雪芯嬌嗔道:「姐姐,你不是說咱們聯手的麼,怎麼又倒過來欺負人家。


  楚婉冰趕緊過去與她親吻了幾下,賠笑道:「好妹妹,是姐姐失言,你莫要
見怪哦。」

  魏雪芯被姐姐溫香的口舌一番親吻,不禁眉開眼笑,撒嬌地道:「姐姐,抱
抱雪芯!」

  姐妹兩相擁摟抱,兩團美乳再度擠在了一塊,而龍輝的雙手卻並未來得及撤
離魏雪芯的巨乳,便又被小鳳凰的豪乳壓住,手掌竟陷入一片嫩滑潤沃之中,端
的是乳脂如絲,奶膩似水,龍輝同時感受到這對姐妹花的美妙之處,不禁暗自比
較兩人胸乳特點。

  楚婉冰媚骨天成,隨著夫妻恩愛,她身子已然不復少女般的緊繃結實,變得
柔弱無骨,肥嫩綿軟,而魏雪芯的骨肉卻多了幾分緊湊豐實。

  魏雪芯的巨乳結實豐潤,像是兩座大山般壓在龍輝手心上,而楚婉冰的豪乳
圓潤柔軟,更似飽吸奶水的海綿,在這一刻,龍輝手心被妹妹豐實的雙峰頂住,
而手背則是遭姐姐棉柔肥嫩的豪乳壓住,竟是進退兩難,唯有藉聳動腰肢之勢沖
散這姐妹胸乳合圍之局。

  誰料,魏雪芯在快美之餘,竟更加緊貼楚婉冰,壓得龍輝雙手幾欲麻木,叫
他不免搖頭苦笑一聲作繭自縛。

  龍輝被她們弄得遍體爽利,又見眼前之冰雪雙嬌姿顏姝麗,婉約綺媚,不覺
瞧得火動,腰下往前一送,登時進了半根。

  魏雪芯悲鳴一聲,美得昏頭暈腦,頓覺棒頭已碰著嫩蕊,耳中聽得龍輝道:
「雪芯,大哥這就全部進來。」

  話落,開始緩緩推進。

  巨棒倏地撐開宮門,慢慢騰騰往深處闖去,擠得美人酸麻甘暢,五味難分,
幾乎便要酥倒過去。

  龍輝全根盡沒,再次停頓下來,只讓花房把自己包裡住,說道:「雪芯你裡
面緊繃繃的,裹得好舒服。」

  魏雪芯在龍輝慢慢推進下,那股充塞的感覺格外顯得強烈,便連棒頭如何擠
開花宮,逐步深進,也能感受到一清二楚,不由得嬌吟連綿:「姐姐,好漲,美
死雪芯了!」

  像是怒海孤舟般無助地朝楚婉冰哭訴,聲音嬌柔婉約。

  她話音甫落,花戶忽覺一空,旋即又是重重一戳,再被肉棒填得一絲不容。

  隨見龍輝露首盡根,連番疾搗,記記破壁穿牆,十數下一過,魏雪芯漸覺沛
然暢美,花汁淋淋,緊緊趴在楚婉冰的懷中,將頭埋在姐姐豐腴的雙乳之中。

  魏雪芯一邊受用地任由愛郎索取,一邊沉醉在姐姐濃郁甜美的乳香中,前方
是姐姐腴沃的身子,身後是丈夫強壯的侵犯,魏雪芯不禁流下幾滴歡喜的情淚,
美得香汗淋漓,一身雪膚油光亮滑,閃爍著傲雪瑞光,恰似雪山仙子般迷人神魂
,奪人心魄。

  楚婉冰在妹妹情慾熏蒸下也是香汗外滲,烏黑的秀髮緊緊黏在酡紅的臉蛋下
,芬芳的口唇噴出火熱的蘭息,時而與妹妹熱吻,時而探首到魏雪芯脖子後,跟
丈夫口舌交纏。

  三人情濃意密,盡情交歡,過了片刻,冰雪雙姝只覺得身子一軟,再無力支
撐,咕咚一下便倒在床上,但卻保持著相擁摟抱的姿勢。

  龍輝在後邊看去,只見姐妹兩美穴畢露,玉臀肥美,而胸前乳球擠壓如餅,
腴沃嫩爽,淫靡之際,不禁俯身向下,張口便吃。

  龍輝只覺得滿口留香,其中楚婉冰汁水甘甜如酒,爽朗可口,魏雪芯花漿淡
雅似茶,口齒留香,一時之間難分高下,龍輝既有飲酒之縱情,又有品茗之愜意
,一時間不知天地何物。

  吃了片刻,引得姐妹兩嬌喘噓噓,身軀似火,龍輝乾脆挺槍再戰,先是一棍
沒入姐姐光潔無毛的蜜壺,抽插幾下後,由於汁水豐沛,使得腔道滑不留手,龍
根一不小心就脫出洞外,龍輝也不管其他朝上一探,插入妹妹毛髮濃密的蜜裂之
中,恣意探採短淺花心。

  輪番探採姐妹花蕊,龍輝入贅雲端,就在快美之時,卻見楚婉冰媚眼含笑,
輕輕地掰開魏雪芯緊湊的臀肉,指了指那多羞澀嫩菊,龍輝頓時明白過來,心想
昔日這小鳳凰初嘗雲雨便三洞齊開,今天怎能厚此薄彼,乾脆便趁機拿下雪芯的
後庭菊蕾,省得以後夜長夢多。

  龍輝心意已定,便伸手捧了一把汁水澆在魏雪芯臀縫之間,也不知道這些汁
水是誰的,或許姐妹兩都有,總之魏雪芯的後庭嫩菊在這溫熱的浪水澆洗不住地
抽搐收縮,顯得十分受用。

  龍輝試著用手揉了揉菊蕾,只覺得鬆軟適度,顯然是在這股暖融融的花漿滋
潤下變得更為嬌艷,端的是菊蕾含苞,肉花待放。

  魏雪芯前端花心正被龍根頂著,後庭又遭連番刺激,身子頓時一陣緊繃,嬌
嗔道:「大哥,不要欺負我……雪芯受不了啦……」

  這丫頭還不知道龍輝想做什麼,只是嬌聲呢喃,圓潤的玉臀還在不停扭動,
用茂密的恥毛摩挲姐姐光潔的肉戶。

  楚婉冰被這多毛的丫頭磨得玉胯瘙癢,汁水橫流,於是便朝龍輝使了個趕緊
動手的眼神。

  龍輝得令,嘻嘻一笑,從魏雪芯蜜壺中抽出肉龍,只見棍棒離體之時還帶出
一注一注的花漿,隨即龍輝藉著花汁潤滑,將巨龜抵在魏雪芯的嫩菊之上。

  魏雪芯不由嚇了一跳,扭頭驚叫道:「大哥……你要做什麼?」

  龍輝扶著圓潤的翹臀道:「雪芯,把後邊也給大哥好麼?」

  在魏雪芯看來後庭只是排泄之地,怎能承歡,不由得惶恐地道:「大哥……
那兒不行,好髒的……」

  龍輝柔聲道:「雪芯別怕,冰兒也試過了,她還挺舒服的。」

  魏雪芯眨著明媚的眼睛求助地望著楚婉冰,楚婉冰笑著點點頭道:「雪芯姐
姐是過來人,不會騙你的。」

  魏雪芯咬唇道:「可是大哥那兒這麼粗,我怕受不來……」

  楚婉冰笑道:「沒事的,待會你盡量放鬆身子便可以了,剛開始的時候可能
有些脹痛,但一會就舒服了。」

  在楚婉冰和龍輝柔聲安慰下,魏雪芯總算放開手腳,同意奉上後庭嫩菊。

  龍輝藉著寶貝滿佈滑液,把龜冠抵著她菊門研磨幾下,輕輕頂開菊蕾嫩肉。

  魏雪芯任其而為,放鬆身體,只覺得菊門給那大物撐開,接著徐徐深進,一
股撕裂感油然而生,痛得她眼淚直冒。

  楚婉冰見狀急忙摟住她,軟語安慰,還不時地在魏雪芯臀肉出揉捻按摩,替
她放鬆臀胯肌肉。

  龍輝也親吻魏雪芯的耳珠,玉頸等敏感之處,藉此分散她的注意力。

  在姐姐和丈夫的柔情安撫下,魏雪芯逐漸忘卻痛楚,再加上她是練武之人,
小小苦楚仍能支撐,過了片刻便適應過來,龍輝的那一根丈八龍槍,終於全根盡
入。

  魏雪芯並無玄陰媚體護身,依舊感覺腸壁內中脹得痛苦難當,只得銀牙緊咬
,勉力隱忍。

  龍輝發覺如投火爐,整根龍筋被包得絲發難容,暢美非常,當下緩緩律動,
徐徐戳刺。

  閉目忍受,在龍輝溫柔的開墾下,羊腸小道,也變成康莊大路,陣陣美感也
隨之而生,迷人的呻吟聲響,再次從她小嘴逸出,正是靡仙音。

  龍輝打了個機靈,急忙固守元陽,將不老童子決運至巔峰,大刀闊斧加強速
勢,一連抽戳百來下,直弄得魏雪芯淫聲大作。

  魏雪芯確沒想到,昨夜自己方破身,今日便已雙戶整通,但這種感覺,卻又
如此地美好,叫她不住挺高臀部,腰肢輕搖,喊道:「怎會弄後門也這麼美,啊
……太好了,再要大力……」

  口裡叫個不停:「大哥……好奇怪啊,被你弄著後面,為何前面卻愈來愈癢
……還……還不停流水……啊……」

  魏雪芯靡仙音一發動,龍輝雖能抵禦,可是卻苦了楚婉冰,只見這隻小媚鳳
在妹妹忘情的嬌吟下也變得媚眼迷離,香喘噓噓,豐潤的身子不住地跟妹妹摩挲
起來,兩粒乳珠宛如成熟殷桃般翹立而起,頂在魏雪芯乳肉之上,其玉胯一片瘙
癢,汁水淫靡直流,將被單都弄濕了一大塊。

  「小賊……我也要……」

  楚婉冰終於忍不住了,開口浪叫哀求,「下面好癢,快進來……你不能偏心
!」

  龍輝聽著,自當義不容辭,從魏雪芯後菊抽離肉棒,轉頭插入楚婉冰蜜壺之
內,楚婉冰前穴快美,然而菊蕾卻生出幾分瘙癢,於是瞇著媚眼又叫道:「小賊
,冰兒後邊也要,你也給我來幾下,好不好!」

  龍輝點了點頭,龍根離開鳳巢,探入凰庭,一連幾個急攻重抽,殺得楚婉冰
後庭肛油密佈,滑膩之感絲毫不再前穴之下。

  魏雪芯見姐姐美得銷魂,當下也不顧面子,嬌聲求歡:「大哥,雪芯還想要
嘛!」

  龍輝聞言又從楚婉冰體內抽出龍根,插入妹妹玉壺中,過了片刻,龍根被魏
雪芯的汁水送出體外,龍輝也不做停留,轉頭再入雪芯嫩菊。

  就在他馳騁這個小劍仙的玉體時,小妖後又媚聲嬌喘,引得龍輝再度轉攻鳳
巢凰庭,一時間一根龍槍便在冰雪雙姝體內來回馳騁,姐妹兩的四朵肉花被龍輝
輪番抽送,殺得嫩肉外翻,開闔不已,只見桃穴盛開,菊蕾含苞。

  即見姐妹兩同時發出低鳴一聲,身子猛地僵住,洪洪花露自兩人花房疾噴而
出,弄得床單猶如荒漠渟瀯。

  龍輝見她們已連洩多遍,不敢太過分,再也不把守精關,再弄數十回,一股
炙熱的漿液,朝著這對姐妹花體內深處射去,頓把將四朵肉花澆灌得豐潤水靈,
美得二女白眼連翻,幾欲昏死。

  看著這兩個嬌柔無力的美人,龍輝滿心歡喜,左擁右抱將兩人攬入懷中,美
美地迷上眼睛,小睡片刻,也顧不上向於秀婷請安之事,只求與這對姐妹花溫存
多些時辰。

  姐妹兩也是累得眼皮打架,埋首在龍輝臂彎中閉眼就睡,不消片刻便發出甜
蜜輕柔的細鼾,膩在丈夫懷中輕鬆地沉睡,宛如兩隻嬌膩的小貓般乖巧可人。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19回武尊神廟】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6-10
                  字數9095
  
   晉王攜帶武尊印璽進入靈州的消息已經傳遍武林,各門各派的武林人士不


而同地匯聚靈州,臨夏山方圓十里內皆是武林豪傑,幾乎抬頭都能看到一個手持
刀兵的彪形大漢,要麼就是風姿卓越的俠女。

  官道上只見一架馬車緩緩馳行,趕車之人是一名面白無鬚的男子,在馬車即
將進入臨夏山山脈範圍內,卻見道路上有十餘名江湖人士攔在路上,衣衫上繡著
一隻展翅雄鷹的標誌,為首的一名大漢持刀指著馬車喝道:「此路不通,速速離
去!」

  車伕蹙眉道:「奇了,以往我來臨夏山都是杜康大道,為何今天不能通過!


  他的聲音頗為尖細。

  為首大漢說道:「如今各大門派齊聚臨夏山,到武尊神廟朝奉武尊印璽,閒
雜人等不得入內,速速退走,免遭誤傷!」

  車伕瞇眼淡笑道:「本來我並不想進去,可是我車上的人要上臨夏山瞧看熱
鬧,還望諸位大俠高抬貴手!」

  那名江湖大漢冷笑道:「車上的人,是誰來頭這麼大,還敢硬闖臨夏山?」

  說話間便要探手去掀馬車的簾子,那名白面男子尖叫一聲:「大膽!」

  話音未落,手掌直勾勾地探出,閃電般扣住大漢的脈門,只見他手指纖細晶
瑩,肌膚如雪,竟比女子還要柔美。

  那名江湖大漢只覺得一股陰柔內力衝入體內,氣力霎時被卸去大半,哆嗦地
叫道:「是練家子,大伙快拿下他!」

  白面男子嘖嘖笑道:「小小蒼鷹門也敢在咱家面前放肆,還妄想驚擾貴人,
真是討打!」

  話音未落,他化出一道殘影,猛地竄入人群中,那些蒼鷹門的弟子尚未來得
及反應就被打得滿地做爬,哀吟不已。

  白面男子掃開障礙後,又跳到馬車上,準備繼續駕車,卻聽馬車內響起一個
嬌脆的聲音:「王公公,這些人是什麼來頭,竟然這般囂狂,敢當眾攔路。」

  白面男子笑道:「回郡主話,這些人乃是蒼鷹門的弟子。」

  車內的女子咦了一聲,甚是好奇地道:「蒼鷹門,這個門派厲害麼?王公公
笑道:「算不上厲害,充其量只是趙家的看門狗罷了。說他們是蒼鷹門倒也抬舉
了,倒是蒼蠅二字更為合適!」

  車內的女子不禁莞爾嬌笑,王公公一揚馬韁再度策馬前進,通過蒼鷹門的封
鎖後,繼續朝臨夏山駛去。

  即將接近山腳,卻聽到山上隱隱傳來兵戈金鐵交鳴,吆喝打鬥聲一浪接一浪


  馬車的窗簾頓時被一隻白皙的玉手掀開,從裡邊探出一張如花俏臉,正是皇
甫瑤。

  她眼中充滿著好奇的光彩,凝望著臨夏山喃喃自語地道:「這個便是江湖麼
?真是熱鬧非凡。」

  王公公歎道:「郡主,江湖可不單單熱鬧,還很殘酷。皇上這回恩准郡主前
來觀戰只是想讓郡主早日看清楚這所謂的江湖。這個江湖而是到處都是廝殺和爭
鬥,還請郡主恭聽奴才的意見,千萬莫要冒險……」

  皇甫瑤掩唇笑道:「王公公,你可是大內第一高手,有你護持還用怕什麼危
險麼。」

  王公公歎道:「郡主有所不知,一山還有一山高,且不說這個藏龍臥虎的武
林,就是在京師也能找出許多比奴才厲害的高手,單是龍將軍的夫人就已經是深
不可測,更別說龍將軍本人。」

  皇甫瑤若有所思地道:「是呀,龍將軍已去天劍谷同魏家姑娘完婚,如今三
妻已全……」

  說到最後眼圈不禁微微發紅。

  王公公低聲問道:「郡主,您可是有事吩咐奴才?」

  皇甫瑤俏臉微紅,故意轉移話題道:「沒事,只是不知道山上是何人在激鬥
,打得如此激烈。」

  王公公說道:「打鬥的人應該只是一些附屬三教四家五派的小幫會,這些武
林巨頭都還在試探對方的反應,所以暗地慫恿一些小幫會來臨夏山。」

  皇甫瑤甚是好奇地問道:「究竟這武尊印璽如何處理呢?」

  王公公道:「晉王殿下在山峰之巔建造了一座武尊神廟,以此來供奉武尊印
璽,各門各派都對此眼紅不已,皆想據為己有,藉此號令武林。」

  皇甫瑤歎道:「於是他們就在山上打得不可開交了麼?」

  王公公點頭道:「正是如此。」

  皇甫瑤蹙眉道:「為什麼不公推一個德高望重的人做武林盟主,手掌武尊印
璽呢?」

  王公公搖頭道:「習武之人皆有傲氣,所謂的德高望重都得從武功上壓倒他
人,不然的話還不如推選一個教書鴻儒做盟主。」

  皇甫瑤說道:「那就這樣打來打去麼?」

  王公公說道:「然也,直到打出一個武功最強的人。其實這個武尊印璽在那
些人眼裡只不過是一個替自己揚名立萬的機會,誰都想借助這個機會技壓群雄,
掃蕩武林,一舉成為天下第一。」

  皇甫瑤蹙眉道:「成了天下第一,又得時刻提防著下邊的人把自己挑落神壇
,這種生活這豈不是很無趣?」

  王公公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爭鬥,爭鬥之源無外
乎名和利,權與財,這既是人道又是天道。」

  皇甫瑤甚是失望地歎道:「這便是江湖麼?」

  王公公問道:「郡主以為呢?」

  皇甫瑤道:「在我心中江湖便是仗劍走天涯,拔刀管不平,率性行自然……


  話還沒說完,只見一個圓滾滾的腦瓜子從山上落下,嚇得皇甫瑤花容失色,
急忙躲到馬車內,王公公搖頭苦笑道:「這才是江湖,這一刻還活生生的人,下
一刻便身首異處了。」

  這時一抹絳紅倩影悄然而來,只見一名白嫩少婦美目凝煞,緊緊盯著臨夏山


  王公公不禁奇道:「崔大小姐,你竟然也來淌這渾水。」

  絳衣少婦正是崔蝶,她掃了一眼馬車,回禮道:「原來是禁宮大內第一高手
的王公公,妾身這廂有禮了。不知公公為何也來淌這渾水呢?」

  王公公含笑道:「小奴只是奉命前來罷了,多餘的事情不在咱家的思量之內
。」

  崔蝶淡淡地說道:「妾身尚有要事,就此別過,公公請!」

  說罷嗖的一下,化作冰火氣流竄入山中。

  皇甫瑤從簾子縫隙中探出腦袋,細聲說道:「王公公,咱們還能上山麼?」

  王公公說道:「一切皆由郡主拿主意。」

  皇甫瑤嗯了一聲,說道:「那便上去吧。」

  頓了頓,她又補了一句:「待會若有什麼人頭斷手的,公公千萬要替我擋住
,血淋淋……怪嚇人的。」

  王公公不禁莞爾,心忖道:「這小郡主也忒有趣了,既然怕血,還要上去瞧
熱鬧。也罷,便隨她心意。」

  過了半個多時辰,馬車來到山腳,由於山路崎嶇,馬車不能行駛,所以兩人
只得步行。

  王公公功夫非凡,崎嶇山路在他眼中跟一馬平川沒什麼區別,皇甫瑤芊芊弱
質,走了幾步便手腳發軟,彎腰喘氣,幸好有王公公相助。

  只見這個太監手掌在皇甫瑤背門一托,帶著這名嬌滴滴的小郡主嗖的一下便
朝山峰竄去。

  山路上尚有不少門派設置的關卡,用來防備外人進入,在皇甫瑤看來這座山
脈儼然成了一個戰場,各門各派在山上安營紮寨,彼此攻防互換,為的就是爭奪
供奉在武尊神廟的印璽。

  王公公武功高超,就是帶著皇甫瑤也能輕鬆闖過關卡,當來到半山腰時卻見
前方正在激戰。

  打鬥的是三名男子,其中一人是個十五六歲的俊朗少年,手持一口長劍,劍
鋒銳利,劍身隱隱有寒光流動,顯然是不可多得的寶劍,而圍戰他的人乃是兩名
道士,一者高瘦,一者矮胖,三人各展其才,鬥得是璀璨異常,就連王公公也露
出幾分讚許的神色。

  持劍少年邊打邊說道:「你們兩個敗類,簡直是叫道宗蒙羞!」

  高瘦道士哼道:「小鬼頭多管閒事,真是可惡!快快給道爺讓路,若不然叫
你好看!」

  少年眉頭一皺,冷喝道:「讓路也可以,把你一路上騙來的錢財歸還回去,
我便讓你們離開!」

  矮胖道士嘿嘿冷笑:「若不是看在你母親的面子上,道爺豈會跟你客氣。」

  少年劍眉一揚,大喝道:「本少爺便叫爾等見識天劍谷絕技!」

  話音未落,只見他揮手便抖出八朵劍花,頓時寒光揮灑,劍芒如雨,將兩名
道士牢牢困在其中。

  皇甫瑤不由好奇地問道:「王公公,這是什麼武功?」

  王公公咧嘴笑道:「是青蓮劍歌,想來此子便是天劍谷的弟子。而從方纔那
個矮胖道士說的那句話推斷,此少年郎十有八九便是天劍谷的小少爺,魏劍鳴了
!」

  皇甫瑤又道:「既是天劍谷弟子,又是手持寶劍,更有絕世劍訣,他應該能
贏吧。」

  王公公歎道:「難說,此子雖有神兵,但根基不足難以發揮劍訣的奧妙,而
那兩個道人乃是老江湖了,無論是根基還是經驗都這少年郎之上,再加上是以二
敵一,勝算已足八成。」

  隨著王公公說話的片刻,高矮道人各自發招,左右夾擊,一攻一守,避過了
魏劍鳴的劍芒,猛地一下子搶入魏劍鳴身旁三尺之地。

  高瘦道人目光一冷,手掌宛如毒蛇般竄向魏劍鳴的喉嚨。

  魏劍鳴也非省油燈,劍鋒迴旋,逆向朝著高瘦道人的手腕削去,眼看便要將
其手腕斬斷,卻見那道人手掌一揚,往袖袍內灌入內力,整個袖子變得柔和棉韌
,像是一條皮鞭般捲住魏劍鳴的劍鋒。

  高瘦道人以虛招誘敵,而矮胖道人則趁機出招,一指點向魏劍鳴的檀中穴。

  魏劍鳴反應也不慢,左手橫在胸口,封住矮胖道人的偷襲。

  然而攻勢易擋,後勁難防,魏劍鳴只覺得整條手臂變得酸麻無力。

  高瘦道人嘿嘿一笑,再向袖子注入更多的內力,使得袖子變得猶如鐵鏈一般
,緊緊纏住魏劍鳴的寶劍,而矮胖道人則趁機向魏劍鳴出招,僅僅三招的功夫便
將這個小少爺逼得手忙腳亂。

  魏劍鳴咬牙道:「好賊子,竟然會使囚魔鎖,真是侮辱了這門道宗武學!」

  囚魔鎖乃是道門的一種類似太極盤絲手的武功,將內力灌入袖子、長鞭、繩
索等一些柔軟的物體內,藉此封鎖敵人的神兵利器,著實難纏也。

  劍鋒被鎖,又有敵人擾戰,魏劍鳴漸感不耐,怒提真元,劍鋒綻放寒冽光芒
,只見他手腕一扭,強行絞碎高瘦道人的衣袖。

  囚魔鎖被破,高瘦道人依舊沉穩,他步步緊逼,以快急的掌法攻擊魏劍鳴,
而矮胖道人則以靈巧的身法在外圍擾戰,使得魏劍鳴空有一身劍法,卻難以施展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陰,兩人心知魏劍鳴兵刃鋒銳,故而貼身
纏戰,藉此壓制劍鋒走勢。

  魏劍鳴江湖經驗尚淺,遇上這麼兩個老狐狸,頓時陷入一片支拙。

  高瘦道人窺準破綻,大喝一聲中,掃開中宮,一掌印在魏劍鳴胸膛。

  魏劍鳴只覺得兩眼一黑,胸口一陣劇痛,在他正要吐血之時,卻感體內生出
一股暖流,瞬息間平復內息,穩固氣脈,將對手的勁力瓦解於無形。

  只聞一聲悶哼,發掌打人的高瘦道人竟是整條手臂發麻,身子被雄沉之氣震
退。

  矮胖道人定神一看,只見一人單手按在魏劍鳴背後,正是以隔山打牛的手法
將高瘦道人逼開。

  魏劍鳴回頭叫道:「姐夫,你怎麼來了?」

  龍輝收回按在魏劍鳴背後的手掌,苦笑道:「你這小子早早地跑出天劍谷,
你娘親和姐姐怕你出意外,死命地催我來找你!哎,這幾天,我趕路都快趕瘋了
!」

  魏劍鳴蹙眉道:「如今武尊印璽就擺在臨夏山,我身為天劍谷弟子,怎能不
來替天劍谷爭一口氣呢!」

  龍輝伸手敲了他一個腦瓜子,喝道:「胡鬧,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想來爭
奪武尊印璽,怕你連山頂都沒上去就被人家打成豬頭馬面了!」

  武尊印璽進入靈州,引得武林各派蠢蠢欲動,但於秀婷卻依舊沉著,絲毫沒
有出手干預的意思,而魏劍鳴年少氣盛,一心想替天劍谷爭光,於是趁著母親不
注意便偷偷跑來臨夏山,魏雪芯擔憂弟弟安危,於是便讓丈夫連夜追趕,這可苦
了龍輝,本來是左擁右抱的齊人艷福,如今卻成了辛苦奔波的勞累命。

  看著小舅子平安無事,龍輝也算放下心頭大石,問道:「劍鳴,你怎麼跟這
兩個道長打起來了?」

  魏劍鳴咬牙道:「我在趕赴臨夏山的路上便遇上了這兩個賊道,他一個裝鬼
去當地的大戶人家作怪,鬧得好幾座莊園雞犬不寧,另外一個便裝作做世外高人
來捉鬼,合夥騙取錢財,我看不過眼便跟他們打了起來!」

  龍輝哦了一聲,點點頭道:「原來如此,你且把劍借我一下。」

  魏劍鳴奇道:「為何?」

  龍輝笑道:「你這小子空有一身劍法,卻不通靈活運用,既然你叫了我一聲
姐夫,今天便教你幾招!」

  魏劍鳴心知龍輝武功不凡,於是便爽快地將劍遞了過去。

  高矮道人四目緊視龍輝,沉聲道:「閣下既然是於谷主的佳婿,還請買個面
子給家師。」

  龍輝瞇眼道:「家師?你們師尊是何方高人?」

  高瘦道人拱手道:「家師乃是正一天道元鼎真人,在下道號懸燈,這位乃吾
師弟懸壺。」

  龍輝翻了翻白眼,說道:「管你師父是誰,總之你們打了我的小舅子,今天
別想走得輕易。」

  懸壺怒道:「有本事就放馬過來,道爺我若皺一皺眉就不是好漢!」

  龍輝冷笑一聲:「就你這裝神弄鬼的慫樣也敢自稱好漢!」

  說話間,身影一動,一劍刺向懸壺心口。

  懸壺沉穩以對,腳踏乾坤步,故技重施,欲以近身猛擊的方法壓制龍輝的劍
鋒走勢,誰料龍輝中途變招,將劍刃一收,手握劍柄狠狠地錘在懸壺胸口,打得
他滿地打滾。

  魏劍鳴不由一愣,龍輝這一手簡單直接,卻是瓦解對手近身纏戰的最好方法
,他不由暗忖道:「方纔怎麼沒想到這一招呢?」

  龍輝一擊打倒懸壺後,便轉身跟魏劍鳴說道:「劍鳴,武學一途,本是不拘
一格,莫要被有形的招式束縛了自身。」

  就在他說話間,身後勁風吹拂,正是懸燈暗中偷襲。

  龍輝頭也不回,反手便是一劍,銳利的劍氣嗖的一聲便將懸燈的七處大穴鎖
住,使他動彈不得。

  龍輝輕鬆敗敵,將長劍還給魏劍鳴,指著那兩個道人說道:「馬上給我消失
,若是不服大可叫你們師父過來與我一會!」

  兩人惡狠狠地瞪了龍輝一眼,相互攙扶著離開。

  龍輝暗忖道:「既然已經進入臨夏山,那便不能獨善其身,聽說這個元鼎真
人乃是野心勃勃之輩,一直窺探著道宗教主之位,視仙宗遺脈為眼中釘。既然是
敵非友,那便趁這個機會削其威風,也好替鴻鈞道長掃開障礙。」

  就在這時,龍輝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清脆的叫聲:「龍大人!」

  回頭一看,只見皇甫瑤笑語嫣然地朝自己走來,於是拱手道:「原來是瑤映
郡主,龍某這廂有禮了。」

  皇甫瑤見他說話生分,芳心不禁一痛,語氣有些幽怨地道:「龍大人,上回
你可答應過要跟人家說一些打仗的事情,可是到了現在你還沒有跟人家說上半個
字呢!」

  龍輝微微一愣,尷尬地笑了笑道:「郡主,真是對不住,由於這些日子瑣事
太多,龍某實在是分身乏術。」

  皇甫瑤咬了咬水潤的朱唇,正想說話,卻聽一陣陣哀嚎聲響起,兩人的話題
瞬間中斷。

  龍輝抱歉地笑了笑,說道:「郡主,龍某先上山瞧一瞧,就此別過!」

  拉上魏劍鳴轉身便走,皇甫瑤呆呆地看了看龍輝遠去的背影,轉頭說道:「
王公公,勞煩你帶我上山了。」

  王公公咧嘴一笑,伸手托住皇甫瑤背門,施展輕功嗖的一下便朝山峰竄去。

  方一到山頂,龍輝便看到崔蝶殺入戰圈,以一敵眾,絲毫不落下風,那些圍
攻的武林人士衣服上都繡著一個雄鷹標誌,正是蒼鷹門的弟子。

  只見崔蝶左手烈火,右手寒冰,連環出招,一口氣掃開十多名高手,嬌叱道
:「蒼鷹門的狗腿子,馬上讓趙檜給我滾出來!」

  龍輝恍然大悟,原來崔蝶是來找趙檜算賬的,但是趙家的人尚未露面,所以
拿蒼鷹門來出氣,也算是敲山震虎。

  蒼鷹門只是二流幫派,門內並無高手,在崔蝶面前簡直就跟蒼蠅沒什麼分別
,只看崔蝶玉掌翻飛,嬌軀飄舞,幾個起落便將這蒼鷹門的主力掃蕩一空。

  看著七零八落躺在地上的蒼鷹門弟子,崔蝶柳眉倒豎,雪靨泛起暈紅桃色,
顯然怒氣未平。

  龍輝暗中傳音道:「蝶姐姐,且冷靜下來,趙家的人還沒到,無謂跟這些走
狗計較。」

  崔蝶回音道:「非也,趙家的大隊人馬已經進入臨夏山的北面山脈,我是搶
先一步掃開山上的障礙罷了,並非單純地出氣發洩。」

  龍輝微微一愣,說道:「趙家的人馬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收到消息?」

  崔蝶說道:「臨夏山北面臨近焱州駐軍的營地,趙家的人馬是從軍營借道進
入臨夏山的。」

  駐軍?龍輝不禁大吃一驚,焱州可謂是天劍谷的地盤,風吹草動都難以瞞過
於秀婷的慧眼,但於秀婷也有難以窺探的地方,那便是軍營,趙家從軍營借道十
有八九是來個暗度陳倉之計,趁著其他勢力尚未反應過來先行佔據臨夏山,趙檜
雖然無足夠的實力奪去武尊印璽,但也足夠影響局勢。

  龍輝深吸一口冷氣,回音道:「蝶姐姐,趙家進入焱州駐軍營地莫非是齊王
所為?」

  崔蝶歎道:「若真是齊王還好,事實上他們是由宋王安排的,據我崔家得來
的情報,與趙家隨行的還有靳紫衣和尹方犀。」

  駭人的消息一個接一個,龍輝霎時有些應接不暇,頭腦都有些發昏。

  「當初在京師便看到尹方犀和裴國棟混在一起,而趙家跟裴家乃是聯姻士族
,尹方犀與他們同行也算合情合理,只是宋王何時將手伸入軍隊了?」

  龍輝傳音回去。

  崔蝶說道:「自從你與魏姑娘成婚後,皇上便開始分解兵權,連齊王都受到
波及了,如今宋王和晉王的心腹都已經被皇上調入兵部。」

  龍輝頓時明白過來,皇甫武吉如此大動作地分解兵權實際上時為了防他,畢
竟他的幾個妻子都不是省油燈,秦素雅背後乃是財大氣粗的江南秦家,魏雪芯則
是天劍谷長女,龍輝他現在已經是一個不可小視的存在,若再手握兵權,其實力
將可以撼動九五之尊。

  龍輝不禁暗自冷笑:「怪不得當初我向皇甫武吉請示要離京前往天劍谷成婚
,這老小子竟然答應得這般爽快,他原來是藉故將兵部的權力分解,減低我在軍
中的影響力,如此一來,曾與我並肩作戰的齊王便也受到牽連。」

  崔蝶頓了頓,又說道:「我接到大哥的飛鴿傳信,昨天周皇后親自出面,替

齊王請來了韋馱菩薩和六界尊者。」

  龍輝再度吃了一驚,思忖道:「如今三王背後都有三教勢力支持,雙方是合
作互利,各自借勢,三教要借皇室的力量奪去武尊印璽,為教主寶座鋪路,而三
王則要借三教之影響力替自己儲君帝途掃平障礙。」

  平復凌亂的心緒,龍輝知曉此時不宜與崔蝶太過親近,只是打了個表面的招
呼便拉走了魏劍鳴。

  兩人便在山頂閒逛,魏劍鳴提議到武尊神廟去瞧瞧,龍輝點了點頭便帶著他
一同走向神廟。

  臨夏頂峰,只見一座廟宇巍峨聳立,端的是金碧輝煌,七寶燦然,殿堂外牆
雕刻著各種壁畫,有天神佛陀,亦有靈禽仙獸,正門牌匾上以金漆寫著一個大大
的武字,蒼勁有力,直透人心,隱隱有股不可置疑的威嚴。

  龍輝在外圍掃了一圈,發現神廟百步之內隱藏著不少暗樁,想必是監視神廟
的情況。

  魏劍鳴奇道:「神廟外邊似有不少高手潛伏,但內部卻不見任何活物氣息,
這是為何?」

  龍輝笑道:「原因有兩個,第一,如今臨夏山的各路人馬只不過那幾個大勢
力的附庸,主人沒來他們怎敢進入。第二,這武尊印璽非同小可,誰若輕易踏入
廟宇,便會成為眾矢之的,便成了這個互相牽制之局。所以朝廷根本就不用派人
把守,就這麼隨意地將印璽丟在裡邊,外邊的人也不敢輕易去碰。」

  魏劍鳴低聲道:「既然那些高手都沒來,不如咱們就進去把那個武尊印璽卷
走吧。以姐夫你的武功,臨夏山內根本無人是你的對手。」

  龍輝搖頭道:「就算我拿了印璽離開此地,那我後半生可要受到各方勢力的
關注了,到時候我想跟你姐姐好好說個話恐怕都難!」

  魏劍鳴道:「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龍輝靠著一株大樹坐下,伸了伸懶腰道:「等,等谷主來了再說。」

  魏劍鳴跺腳道:「等娘親來了,其他大門派也都來了,到時候可就難說了。


  龍輝打了個哈欠道:「來了更好,大家把話都擺在檯面上說清楚,豈不更好
。你可知道如今三教已經分成兩大派系,第一個派系便是前教主指定的接班人,
而第二個派系便是教中的元老又或者是新的精英,這兩大派系都在緊緊盯著這個
教主寶座,武尊印璽便是他們用來爭奪教主的一個大籌碼,所以這個情況下,天
劍谷還是保持觀望為好。」

  魏劍鳴蹙眉道:「這般前怕狼後怕虎的,如何能成就大業。」

  龍輝苦笑道:「傻小子,有時候安生立命遠比成就一番事業要難,天劍谷之
所以能屹立不倒,便是韜光養晦,不輕易捲入任何風波。這次武尊印璽只不過是
皇帝拋出來讓三教內亂的引子,我們保持觀望即可。」

  魏劍鳴說道:「既然如此,那為何娘親還要來臨夏山?」

  龍輝道:「雖說事不關己,但皇甫武吉絕不會讓任何一派勢力做大,若天劍
谷不來臨夏山,難保他還會用什麼詭計引咱們入局,與其等著對方暗算,倒不如
選擇有利形勢主動出擊。這次天劍谷不用出真功夫,只是走個過場罷了,讓三教
自己爭個頭破血流,當然必要的時候,於谷主還是得出面主持大局的。」

  聽了龍輝的解釋後,魏劍鳴總算明白過來,歎道:「哎,我本想做番大事,
誰知道差點壞了娘親的計劃。」

  龍輝笑道:「在我看來,揚名立萬不如保全親人,劍鳴,你可是你們家唯一
的男丁,你娘親和姐姐今後還得由你照看,你今後得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魏劍鳴吐舌道:「別別,這種重任還是有姐夫你來擔待吧,小弟實在才淺學
疏。」

  這個慵懶的小子,還真夠滑頭的!龍輝剛想罵他幾句,卻是心生戒備警兆,
立即說道:「劍鳴,注意了,有高手來了!」

  話音未落,一道人影疾馳而至,朝著武尊神廟撲去。

  龍輝暗吃一驚,現在誰都不敢輕舉妄動,這個人究竟是何來頭,竟如此明目
張膽地硬闖武尊神廟。

  來人強勢壓境,引來周圍的武林人士的注意,紛紛拿起兵器向他招呼,只見
刀槍劍戟,弓弩暗器,一股腦地對準來者。

  刀兵襲殺,那人卻是巍峨如山,靜若大地,忽聞他一聲大吼,滂湃音波猛然
爆發,那些武林人士盡數被震得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捂著耳朵痛苦呻吟。

  是佛家的辟邪梵音!龍輝定神一看,只見一名身披土黃袈裟的僧者傲然而立
,其身材健壯,肌膚晶瑩,雙眉如刀,眼眸中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度。

  魏劍鳴凝神片刻,脫口說道:「是六界尊者中的地尊者!」

  龍輝心頭一緊,暗忖道:「聽蝶姐姐說齊王昨天剛請來韋馱菩薩和六界尊者
。此地距離玉京足有千里之遙,就算快馬加鞭,也得花上幾天功夫,,為何今天
此人便出現在此?」

  龍輝細想片刻,忽然明白過來:「齊王一定與六界尊者暗中達成協議,這個
和尚早就暗中趕赴臨夏山。昨天那所謂的恭請之象,根本就是一場戲,瞞過各方
勢力的眼線,讓其他人以為六界尊者還都在玉京,放鬆警惕,而這個和尚便趁機
奪取武尊印璽。」

  如今各方勢力都在相互牽制,想要瞞過對手是十分困難,但齊王表面上讓周
皇后恭請佛界高人出山護持,實際他早就跟佛門搭上了線,來了個暗度陳倉,瞞
過各方勢力,趁著各方高手未到臨夏山之時,一舉奪取武尊印璽。

  「方纔我還在感慨宋王以軍營打掩護的暗招,誰料到齊王更狠,直接來個直
搗黃龍,如今各方主力都還在外圍,這個和尚完全有實力碾壓山上的這群嘍囉。


  龍輝暗自苦笑,「這些大人物做事真是夠謹慎,將主力都雪藏起來,讓一些
附庸幫會來打頭陣,還以為能夠試探對方的虛實,誰料到齊王眼光這般毒辣,看
出他們各自的顧忌,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打了眾人一個猝手不及!」

  武尊爭奪,亦是皇儲爭鬥的延續,齊王暗手佈局,先與佛界勢力搭上線,暗
中派遣地尊者趕赴臨夏山,而其餘勢力都還在相互試探的階段,他便佔去了絕對
的先機,而在昨天又來一出請佛出山的好戲,讓諸人以為他好不容易才爭取到強
援,對於臨夏山是無能為力,這虛實結合,奇正相輔之法足以叫宋晉二王一敗塗
地。

  這番動作,沒有足夠的魄力和膽量是絕對做不來的,最起碼在前期的,各方
主力都還在準備階段,若冒然出手十有八九會遭來自我毀滅,所以各大勢力都用
一些嘍囉來巧探敵人虛實。

  但齊王偏偏就反向而行,布下暗棋,由地尊者此等高手強勢壓境,碾壓山上
的嘍囉,可謂是上駟對下駟,想不勝都難。

  魏劍鳴低聲道:「姐夫,我們要不要出手?」

  其實武尊印璽花落誰家對龍輝影響都不大,他關注的乃是印璽爭奪何時塵埃
落定,若武尊印璽過早落入他人手中,那麼對後續的計劃將產生極大影響,甚至
前功盡棄,可是若此刻,但此刻出手便相當於跟齊王對立,形勢同樣不妙。

  「谷主最快也得明天才趕到,三教其他高手也都在臨夏山外圍,蝶姐姐已經
不再是韓家媳婦,所以也沒有理由干涉這武尊爭奪,她只能針對趙家,如今山頂
上也只有我能阻止這個和尚了……」

  龍輝心念急轉,終於有了決定--出手!就在此時,龍輝身後不遠處,出現
了兩道身影,正是皇甫瑤和王公公。

  皇甫瑤美目凝視,呆呆地看著龍輝,而王公公眼中閃爍著深邃的神色,仔細
盯住龍輝,心裡則回想起皇甫武吉暗中交代給他的話--注意龍輝的一切動向!






                 
      【龍魂俠影:第12集 三教內亂 第20回撲朔迷離】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6-14
                  字數8509
  
  就在龍輝將要出手之際,天外忽如其來飛入一道掌力,硬生生地截斷了地尊
者的去路。

  龍輝暗忖道:「我真是糊塗,武尊廟乃是晉王建造的,他怎麼不會留有後手
呢!」

  龍輝凝神一看,只見一名灰衣道人攔住地尊者,其眉宇清秀,氣息沉穩。

  地尊者蹙眉道:「原來是正一天道的鴻鵠道長。」

  龍輝微微一愣,這個鴻鵠乃是鴻鈞的師兄,亦是仙宗的大弟子,但一直不得
重用,如今他出現在此十有八九是要同鴻鈞等人作對,很有可能他已經倒向了晉
王。

  鴻鵠淡然道:「此路不通,大師請回吧。」

  地尊者乃是六界尊者中性子最為直爽和火爆的,冷聲哼道:「路不通,則開
路!」

  短短幾句話便表明了立場,兩人不再廢話,唯有--戰!地尊者手運佛耀,
平實無奇地一掌推出,卍字佛印巍峨現世,正是大梵聖印。

  鴻鵠不躲不閃,五指握拳,太極圖騰凜然而發,正是一招真武神通拳。

  佛掌對道拳,佛道最為剛硬的兩種招式正面交鋒,究竟是道高一丈,還是佛
強三分,氣勁爆破中,兩大高手各展神通,佛光道華交纏在了一起,昔時並肩作
戰的三教如今卻成了生死對立。

  看著這佛道爭雄,龍輝心裡卻有股不尋常的感覺:「武尊廟是晉王建造的,
齊王不可能沒料到這兒會有晉王的人馬,怎麼會如此光明正大地派人過來?而且
還是派這麼個脾氣暴躁的和尚,如此莽夫怎能擔當大任。」

  在他思考的同時,那邊的兩人已經打出了真火,地尊者勁力剛猛,真氣雄沉
,攻勢極為凌厲,只見他抬手便是一擊重拳,勢可開山裂石。

  鴻鵠不愧是道宗高徒,掌蘊含自然之道,進退有據,力戰勁敵,一雙冷眼同
時找尋對手破綻。

  倏然,鴻鵠眼神一斂,覓得破綻,撮指成刀,氣走八卦,一擊直取地尊者中
丹氣海。

  地尊者猛然變色,急忙收招回防,雙手交叉護胸,擋下絕殺。

  鴻鵠首佔優勢,一招威震,反制地尊者,連環快招接踵而來,直教人難以喘
息。

  地尊者雖暫落下風,卻絲毫不亂,雙掌平舉胸前,祭起卍字法印,使了一招
佛光卍華鏡穩守防線。

  鴻鵠只覺得自己的雙手彷彿打在鐵板,酸麻難當,氣血翻湧。

  看著這兩人鬥得天昏地暗,龍輝心裡生出幾分疑惑:「以齊王之精明不可能
算不到會遇上高手攔截,而且齊王也可能只將寶壓在一個人身上。」

  當初偷襲七陰嶺,若不是齊王加派了一個裴海峰協助慕容熙,那場大戰鹿死
誰手還真說不準,由此可見齊王排兵佈陣乃是一環接一環,敵人尚未回過神來便
一敗塗地。

  龍輝心念一動,提氣輕身,一舉躍到半空,居高臨下,凌夏山之地形一覽無
遺,只見神廟倚山崖而建,背面正是一片絕壁,可謂是鳥難飛,猿難攀。

  倏然,龍輝瞳孔一縮,只見一道身影竟踏著絕壁懸崖而來,腳步輕快緊湊,
如履平地,此人面容清秀俊朗,身著錦袍袈裟,正是韋馱菩薩。

  龍輝不由暗讚一聲:「好輕功,單看這份從容此僧人之能為絲毫不在璃樓菩
薩之下,看來他才是齊王真正的尖刀!」

  只在幾個呼吸間,韋馱菩薩便衝到了山上,而且他是從山崖後來的,可謂是
神不知鬼不覺,再加上他的武功要進入武尊廟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正面擾敵,絕壁偷襲,這等卑鄙勾搭韋馱菩薩倒也做得不亦樂乎!」

  冷漠淡笑輕蔑響起,只見一名道人站在武尊廟後院的高牆上,冷冷地望著即
將上來的韋馱菩薩,正是元鼎真人。

  韋馱菩薩笑道:「真人客氣了,正所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皆由心生,
心若卑鄙,所見之事也是卑鄙!」

  他話含機鋒,談笑間便回敬元鼎真人,也罵了他一道。

  元鼎真人涵養功夫甚好,不受對方影響,藉著地利之勢居高臨下地發出一記
雄沉掌力。

  韋馱菩薩眉頭一皺,僧袍一抖,猶如一隻大鳥般展翅高飛,避開了元鼎真人
的掌力。

  韋馱菩薩飛至半空,形成了風水輪流轉的局面,也藉著高度力壓對手,只看
他佛掌精純,一招大梵聖印拍出,卍字佛印籠罩四周,鎖住元鼎真人的退路。

  元鼎真人也非省油燈,雙手交疊絞磨,使出太極盤絲手,以柔制剛,卸去剛
猛佛掌。

  這兩人根基皆在伯仲之間,再加上雙方各懷心思,並未使出真正實力,戰局
頓陷僵持。

  正面戰場上,鴻鵠與地尊者也打得不可開交,一時間佛道雙方誰也壓不下誰


  龍輝回到地上,便看見魏劍鳴開口說道:「姐夫,這如何是好?」

  龍輝聳聳肩道:「讓他們繼續打下去吧,齊王這次前後夾擊,虛實結合,雖
是高明,但晉王似乎也不含糊,竟能料敵先機,派出元鼎真人此等高手坐鎮。」

  龍輝話音未落,卻感到天際刮來一陣旋風,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迷濛中看
見一名佛者御風而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武尊廟。

  魏劍鳴哎呀一聲,歎道:「是六界尊者的風尊者!」

  龍輝恍然大悟,跺腳道:「這才是齊王真正的用意,地尊者勁力雄沉,便以
他來打頭陣,讓人誤以為他試圖強攻神廟,而韋馱菩薩根基深厚,由他從背後偷
襲更有奇兵知曉,這一正一奇的結合,也是普通人能夠想到的極限了,誰料到齊
王還能再多用一招,請身法快疾的風尊者從前方突擊,不但出人意料,還可教敵
措手不及!」

  地尊者正面攻擊,吸引對手的注意,而修為最強的韋馱菩薩則背後偷襲,但
任誰也不會想到,最強的韋馱菩薩也僅僅是擾敵,而攻佔武尊廟的人卻是光明正
大地從大門殺來,這般虛虛實實,奇正結合,最後再來個一錘定音,可謂是神來
之筆!就在風尊者即將衝入武尊廟之時,卻見豪光衝霄,陣法開啟,只見三根石
柱沖天而起,一名持旗道者含笑說道:「風尊者,小道懸鋃這廂有禮了!」

  風尊者神情一斂,只覺得身子像是背負了萬斤巨石,舉步難行,快速迅猛的
身法頓時受限,唯有制住步伐。

  懸鋃笑道:「在下以此三光三才陣拜候風尊者高招。」

  三光乃是日月星,三才即為天地人,如此陣法將三光並入三才,可謂是渾然
天成,風尊者難以使出全力。

  奇襲不成,韋馱菩薩也不做糾纏,大喝一聲退,反手連試幾下重掌,掃開元
鼎真人,抽身後退。

  而地尊者和風尊者也不做糾纏,虛晃一招隨之離去,雖然只是短短數息,但
也看得龍輝驚愕不已,齊王這一手已經是神算鬼謀,可是晉王竟然還能從容應對
,使得龍輝不由得對這個生活簡樸的王子重新評估。

  魏劍鳴低聲道:「姐夫,那幾個道士已經控制了局面,看來武尊印璽是他們
的囊中之物了!」

  龍輝笑道:「也不盡然,晉王請元鼎真人出山之事已經傳遍天下,他們若此
刻去取武尊印璽只會落得一個監守自盜的罵名,而且還會給晉王留下把柄,對他
們極為不利,所以他們只有等天下英雄匯聚臨夏山才能出手,也唯有光明正大地
擊敗天下高手他們才有資格擁有這個印璽!」

  魏劍鳴拍手笑道:「有元鼎真人這麼個高手在此,我們也可高枕無憂。」

  龍輝心裡卻生出幾分擔憂,暗忖道:「晉王真有此等本事料到齊王的手段麼
?若他有此能為,先前四王奪嫡的時候,他完全可以藉著其他兩王之力壯大自己
,吞併三王也不再話下,如此看來他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

  想到這裡,龍輝的目光不由得瞥向元鼎真人,但細想之下又覺得不妥:「元
鼎真人即便能料到齊王的一連竄後手,但他對齊王還不是很熟悉,難以想到對方
還藏有多少後招。給這元鼎老道佈局的話,絕對會安排眾多高手來協防,如此一
來即便擋住三大佛者,卻也暴露了自己的實力,而此人能夠恰到好處地截下齊王
的後招,又能隱藏實力,此人不但心機高絕,而且還是極為熟悉齊王……」

  一陣急匆匆地腳步打斷了龍輝的思緒,只見懸燈和懸壺兩人狼狽地跑到元鼎
真人面前,遠遠看著這兩個道士,魏劍鳴不禁笑道:「真是兩條喪家犬,姐夫打
得他們真是痛快!」

  龍輝也不答話,只是擺了擺手,示意魏劍鳴先離開,自己則留下來繼續窺探


  待魏劍鳴走後,龍輝勁聚雙耳,將兩名道士說的話盡收入內,前面無外乎是
向師尊哭訴和求助,希望元鼎真人替他們做主,教訓龍輝和魏劍鳴。

  到了後面,元鼎真人有些不耐煩地道:「好了,天劍谷的事情為師自有主張
,你們本來是在玉京收集情報的,為何擅離職守。」

  懸燈說道:「回稟師尊,弟子按照師尊的指示盯緊雲香園,果然如師尊所料
,此處乃是妖族的巢穴,而且那個花魁越仙極不尋常!」

  元鼎真人甚是滿意地道:「不錯,值得讚許!後來呢?」

  懸壺接口歎道:「可是就在咱們在外邊準備佈局對付那個越仙的時候,卻見
一個妖女攔在跟前,她抬手便是一陣奇光,我們都不是對手,只好退走,緊接著
那妖女又放了一把火,將所有證據都燒燬了,一點線索都沒留下……」

  聽到這裡,龍輝心頭生出幾分驚愕,龍輝心神的波動引來了元鼎真人的感覺


  「何方鼠輩,在此偷聽!」

  元鼎真人大喝一聲,抬手朝著龍輝藏身之地便是隔空一掌。

  龍輝心知再難竊聽,於是使了個土遁術逃之夭夭。

  遁走至山下,龍輝才冒出頭來,按照與楚婉冰的約定悄悄地繞到後山與之回
合,走進一個僻靜的小山谷內,便看到楚婉冰那抹優美的倩影。

  龍輝心頭一熱,走過去便要將小丫頭摟在懷裡,卻見楚婉冰身邊站著另一名
秀美的女子。

  「漣漪,你怎麼來了?」

  龍輝不禁奇道。

  漣漪美目含煞,咬唇道:「我是專程來找鷺明鸞報仇的!」

  龍輝微微一愣,蹙眉道:「漣漪,鷺明鸞的武功極高,就算是妖後娘娘也不
能輕取此人,你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漣漪搖頭道:「不,這次武尊印璽之爭是最好的機會,我一定要手刃仇人!


  龍輝還想再勸幾句,卻被楚婉冰拉到一旁。

  楚婉冰湊在龍輝耳邊呵氣如蘭地道:「小賊,別說了,漣漪這回是鐵了心要
報仇的。鷺明鸞不但殺了她爹爹,而且還害死漣漪那個八月懷胎的母親。」

  龍輝低聲道:「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

  楚婉冰歎道:「當初鷺明鸞奪權,漣漪的父母則是她最大的障礙之一,那賤
人殺害漣漪的父親和自己的恩師,更逼得漣漪身懷六甲的母親跳崖!」

  龍輝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咬牙道:「好狠的女人!」

  楚婉冰蹙眉道:「這次娘親已經布下重重殺陣,誓要將鷺明鸞誅殺在臨夏山
之上,以告慰吾族英烈之魂!」

  龍輝道:「只是鷺明鸞會不會來呢?」

  楚婉冰美目閃出著奪人色彩,一字一句地道:「她一定會來的!她一定會趁
機挾持我,藉此作為與娘親周旋的砝碼!」

  話語中雖透著身處險地的危機,但卻是說的從容不迫,婉媚之餘更帶著一股
從容不迫的傲氣。

  龍輝眼中一陣迷離,此刻的楚婉冰竟有種說不出的熟媚和冷靜,那份果決簡
直就是活脫脫的第二個妖後,使得他不由得心火躁動,笑嘻嘻地伸手去攬楚婉冰
的細腰,誰料還沒觸及,卻被小丫頭嗔怪地拍掉他的爪子。

  龍輝不禁奇道:「冰兒,你今天是怎麼了?給為夫抱一下都不行麼?」

  那邊的漣漪臉色嗖的一下就紅了,眼中極為怪異的看著這兩人,龍輝以為她
是在嗔怪自己不知收斂,大白天也這般胡鬧。

  楚婉冰眼中露出一絲不自在,但很快便壓了下來,跺腳嬌嗔道:「人家現在
可是跟你鬧翻了,做戲做全套嘛!」

  原來當初兩人為了佈局應對各方勢力,故意裝出夫妻反目的樣子,前些日子
楚婉冰醋意大發,勢要取下魏雪芯性命,把天劍谷鬧得雞飛狗跳,最終還是於秀
婷出面才把她趕走,但此事也傳遍了江湖,誰都知道這丫頭是個十足十的河東母
獅,善妒悍婦,也對龍輝幸災樂禍,人人都在私底下嘲笑龍輝--桃花運多了也
成了桃花劫!龍輝對於此事也是極為惱火,但還是忍了下來,如今再見小嬌妻心
中不由情火大動,恨不得將她攬入懷中,好好輕憐愛撫一番,以告慰這些日子憋
悶之苦。

  「冰兒,這兒沒有外人,不用顧忌!」

  龍輝再次伸手去抱楚婉冰,漣漪的臉色卻是越發難看,楚婉冰咯咯一笑,腳
步輕點,纖腰一擰,眨眼間便躲得遠遠的,留下一縷甜膩香氛,叫龍輝心癢難當


  「小賊,對不住了,為了今後大局,就先委屈你幾天!」

  楚婉冰嬌笑一聲掉頭便走開,那動作靈巧迅速,連龍輝也跟不上,使得他禁
唏噓不已地道:「幾天不見,這丫頭武功竟如此精進,這份身法幾乎快趕上她娘
親了!」

  望著楚婉冰遠去的倩影,龍輝意猶未盡地握住漣漪的小手,柔和溫滑,絲毫
不在楚婉冰之下。

  漣漪俏臉生暈,咬唇低首,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柔荑小手。

  龍輝將心神收回,說道:「漣漪,當年的事情我也大概知道了,你千萬不要
蠻幹,一切由我替你做主,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漣漪見他關懷自己,心頭暖洋洋的,說道:「放心吧,我雖然恨不得將她煎
皮拆骨,但也不是笨人。」

  龍輝順勢摟住她小腰,柔聲說道:「那我就放心了。」

  漣漪只覺得一股熱氣從腰腹傳來,耳根滾燙地嬌嗔道:「壞蛋,冰兒不理你
了,你就來撩撥人家麼,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龍輝笑道:「咱們婚事早就定好了,先好好親近親近!」

  漣漪笑罵道:「滾一邊去,少來這兒賣乖,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雖然嘴硬,但身子卻不由自主地靠在龍輝身上,臻首枕在龍輝頸脖邊上,呵
氣如蘭地道:「龍輝,這次為了對付鷺明鸞要委屈你了!」

  龍輝箍住她身子,笑道:「沒事,只要能給你出氣,做什麼都行。」

  漣漪美目流彩,暗自歎道:「世上怎麼有你這種男人,竟然肯為女人付出一
切……」

  在她印象中也只有父親漣無央,那個成日掛著溫和笑容的父親,成日圍在女
人身邊打轉的父親,對妻妾嬌女,情人愛侶百依百順的父親,就這麼地被鷺明鸞
殺害了。

  漣漪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的情形……當時洛清妍外出未回,袁齊天閉關苦修
元古大力,鷺明鸞趁機奪取妖族大權,一口氣剪除反對她的人,而漣漪的父親並
未對此表態,而是選擇了躲避風頭的做法,帶著一眾妻妾躲到了傀山絕嶺之上,
不與外界交往,希望藉此保全一家,實際上是在暗中潛修妖族秘術,為日後翻盤
鋪就道路。

  誰料這一切都沒逃過鷺明鸞的眼睛,這毒婦藉著拜訪師姐和師父的名義登上
絕嶺,狠心地殺害了漣無央和她自己的授業恩師,更逼得身懷六甲的師姐跳崖自
盡。

  最終惡有惡報,洛清妍回來後便打得鷺明鸞走投無路,最終只能從絕嶺跳崖
,也算是因果報應,本來以為一切仇恨就此了結,誰知道這個女人還活在世上,
一想到這個,漣漪腦海中再度浮現出童年那不堪的回憶,恨不得將這賤人挫骨揚
灰,千刀萬剮。

  靈州海港設立著數家船塢,其中一家船塢內,許多壯漢正在搬運木材和鐵器
,工匠則在敲敲打打,熱火朝天地打造著船隻,忙得是不亦樂乎,原因便是這家
船塢給出的工錢足足是市價的三倍,引得不少工匠前來。

  在船塢的廠房內,一名小廝悄悄地拉開一道暗門,嗖的一下便鑽了進去,隨
後暗門關緊,一切皆不留任何痕跡。

  順著幽暗的通路走入,一直來到深處的暗室,小廝掀開面具,露出真容,竟
是一名艷麗無匹的婦人,其腰身柔軟如蛇,步行之時搖曳生姿,宛如一條美女蛇
,她走到密室內,朝著端坐在玉座上的麗人行了個大禮,恭敬地道:「螣姬見過
娘娘,方才接到情報,各派高手已經朝臨夏山趕去,相信不久便會有場大風波。


  玉座上的麗人正是洛清妍,只見她媚眼閃過一絲調皮的神色,咯咯笑道:「
螣姨,別這麼拘謹麼,這兒有沒有外人!」

  隨著嬌脆輕笑,洛清妍嬌軀泛起波紋浮光,正是萬變幻元書散功前兆。

  螣姬急忙制止道:「我的小祖宗,你現在可是妖後娘娘,千萬別露陷了!」

  那個洛清妍撅起小嘴,嗔道:「娘親也真是的,弄個什麼交換身份,害得人
家要在這兒替她發號施令,還得瞞過一大票的人。」

  螣姬莞爾道:「少主切莫動氣,娘娘也是為了少主安全著想,而且鷺明鸞怎
麼也不會想到你們母女調換了身份,這這一手足夠叫她載個大跟頭了。」

  那個洛清妍露出真面目,竟是楚婉冰,只見她幽幽地道:「鷺明鸞一直都以
為娘親都是隱身幕後,通過我來進行佈局,這一回她卻是親自上陣,再加上鳳凰
血脈的氣息,絕對叫她難辨真偽。在臨夏山大戰開始後,鷺明鸞一定會趁著亂局
來擒拿我,到時候便是她敗亡之刻!」

  螣姬笑道:「這事情駙馬也知道了麼?」

  楚婉冰搖頭道:「沒有!那小賊最怕的人就是娘親,若是他知道了真相,行
事之時難免有些畏首畏尾,這便可能給鷺明鸞瞧出破綻,所以我沒告訴他。」

  就在此時,地下深處傳來一聲低沉的怒吼,楚婉冰聽得秀眉輕蹙,喃喃地道
:「她還在下面麼?」

  螣姬點頭道:「明雪跟袁老大都在下面,防止她出現岔子!」

  楚婉冰歎道:「娘親竟然如此看重這個昊天教的棄子,不但賜給她各大妖族
的精血,還安排袁叔叔和明姨替她護法,連我都沒這般待遇。」

  螣姬道:「少主,正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盟友,而且娘娘在她落難之時施加
恩惠,替她增強功力,絕對可以將這女子收入我族帳下。」

  楚婉冰蹙眉道:「這人可靠麼?」

  螣姬笑道:「娘娘眼光向來不會失准,就如同當初相中駙馬一樣!」

  楚婉冰點了點頭,說道:「螣姨,咱們下去瞧一瞧水靈緹將各族妖血融合到
了什麼地步吧!」

  兩女又打開一道暗門,走入更深層的暗室,方一進入,楚婉冰便看到一頭巨
大的妖相鋪面而來,澎湃妖氣逼得她衣衫緊緊貼在身上,就連她也有種難以呼吸
的感覺。

  眼前的妖相乃生得十分怪異和妖邪,其週身長滿蛇鱗,頭如獅子,背負羽翼
,長著八條蜘蛛腿,雙手是兩把蠍子巨鉗,身後拖著九條狐狸尾巴。

  似真似幻的妖氣形象中,楚婉冰美目凝華,看到了一道婀娜倩影,正是昔日
的昊天聖女水靈緹,她正盤膝而坐,默默地調和體內的妖氣。

  站在一旁護法的明雪看到楚婉冰走來,於是便迎上去行禮,楚婉冰說了一聲
不必多禮,問道:「明姨,水靈緹進展如何?」

  明雪說道:「她已經融合了毒蛛、蠍族、傲鳥、獅族還有蛇族的妖血,修為
一日千里,已經可以修煉這幾族的本命神通。」

  妖族的神通乃是以本族精血推動的,除了極個別天賦極高的人外,也只有本
族之人才能發揮神通的奧妙,而融合妖血精元則是一種修煉神通的捷徑,但風險
也極大,妖族世上也只有元祖諦鴻能成功融合各種精血。

  楚婉冰好奇地看了一眼水靈緹,見她花容慘淡,眉頭緊蹙,顯然是在忍受著
極大的痛苦,不由得歎道:「她似乎十分辛苦,這融合妖血的做法也太過冒險了
!」

  螣姬道:「她為了向昊天教復仇,已經是拋開了一切。」

  楚婉冰點頭道:「這融合之法雖是凶險,但回報也極為豐盛,她說散發的妖
氣就連我也感到震驚,若不是這兒的石頭可以阻隔氣息,恐怕早就鬧得驚天動地
的了!」

  螣姬深深地瞥了一眼水靈緹,臉上泛起幾分寂寞的哀愁,楚婉冰眼尖捕捉到
了這一幕,低聲問道:「螣姨,你怎麼了,是不是又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

  螣姬眼圈微紅,歎了口氣喃喃自語地道:「妖相融合……妖相融合,哎!我
想起了昔日的故人,他雖然嬉皮笑臉的,但心裡卻是念著妖族的存亡,時刻都在
想著提升實力,早日打破天羅大陣,為了這事他不惜冒險將各族精血納入體內,
希望藉此修成神通……就在他融合了七族精血的時候,卻遇上了妖族內亂,慘遭
奸人毒手!」

  就在螣姬緬懷哀愁之際,湧起一股暴躁的妖氣,只見水靈緹嘶吼一聲,朝著
這邊撲來。

  三女花容倏然失色,明雪玉手揮灑,祭起冰髓勁,打向水靈緹。

  水靈緹雙目赤紅,宛如噬人凶獸般,絲毫不理寒冰妖氣,任由明雪冰氣打在
身上。

  然而冰髓勁尚未觸及她的身子,便被那尊融合妖相給震開,掌力狂掃而下,
明雪竟在一個照面被打得檀口吐血,連退數步。

  「殺殺!滄釋天,給我去死!」

  水靈緹姿態癲狂,宛如入魔徵兆,內力雄沉霸道,五彩霞光竟匯入妖相之中
,氣勢威震八方。

  楚婉冰嬌叱一聲,拔出鳳嫣劍挺身迎敵,一劍糅合冰髓勁、蒼木淬火還有拔
山掌等三門神通,勢要壓下癲狂的水靈緹。

  劍氣銳利,先寒後熱,硬生生地將水靈緹的妖相撕開一個口子,就在劍氣即
將封住她氣脈之時,水靈緹體內再度爆發出雄沉妖氣,將鳳嫣劍硬生生逼出三尺
之外。

  楚婉冰只覺得胸口一陣憋悶,幾欲吐血,眼看這融合五妖精血的女子越陷越
深之時,忽聞一聲怒吼傳來。

  一頭巨大猿猴凜然浮現,一手扣住水靈緹身後妖相的脖子,硬生生地將這尊
融合妖相摁在地上,於此同時澎湃純正的元古大力衝入水靈緹體內,將其紊亂的
妖氣納入正規,水靈緹也得以安靜下來,頭一歪閉目昏睡過去。

  楚婉冰鬆了口氣道:「袁叔叔,幸好有你,若不然我也不知道如何應對這番
局勢。」

  水靈緹雖然只在剎那間出手,但其表露的實力儼然直逼楚婉冰,要任由她這
般瘋狂下去,楚婉冰也沒把握能制住她,到最後說不定還是個玉石俱焚的下場。

  制住水靈緹的人自然是袁齊天,他長歎一口氣道:「這丫頭單單融合了五大
妖相便險些走火入魔,這妖血融合之法實在是凶險得很!」

  明雪收斂氣息,壓制內傷,咬牙道:「風險越大,回報也就越大!」

  袁齊天哼道:「什麼回報,若不是我在這兒,你早就去報道了!」

  明雪被他一陣訓斥,俏臉不由得生出一抹難見的紅暈,螣姬知曉明雪心意,
也是哭笑不得,暗罵道:「這猴子就知道喝酒打架,白白枉費明雪的一片癡心!


  一陣乾咳響起,只見水靈緹睜開妙目,朝楚婉冰行禮道:「屬下衝撞少主,
罪該萬死,還望少主降罪!」

  她語氣淡漠,顯然已經不將生死放在心上,將一切也都看輕了。

  楚婉冰歎道:「靈緹,你根基不足,這融合之法還是先緩一緩吧。」

  水靈緹眼珠一亮,言語激動地道:「少主,屬下還能再融合其他妖相,還請
少主准許!」

  她已經是被恨火燒紅了眼,除了復仇恐怕再無他念,楚婉冰暗叫一聲無奈,
說道:「此事就這麼定了,你先鞏固根基,待情況好轉再做打算吧,免得反傷自
身!」

  水靈緹神色一斂,發出一陣清脆而又悲涼的嬌笑:「什麼反傷自身,你們本
意不就是想讓我反咬昊天教一口麼,我以自殺的方式練成神通,然而向昊天教復
仇,最後再暗傷爆發一命嗚呼,如此一來豈不是省了不少麻煩。」

  楚婉冰瞇著媚眼反問道:「你倒是說說,省了什麼麻煩?」

  水靈緹冷笑回瞪楚婉冰,說道:「你們將此神通傳授於我,到最後還不是一
樣要滅口,省得給妖族埋下這麼一個大敵,而我跟昊天教的人同歸於盡,那還不
合少主心意麼?」

  螣姬花容含怒,嬌喝一聲放肆便想出手教訓她,卻被楚婉冰伸手制止了。

  楚婉冰淡淡地道:「我對昊天教的仇怨並不比你少,但你體內既然已經留著
吾族之血,那便是我的族人,我又豈能讓妖族子民犯險,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總之再沒找到控制這融合妖相的方法之前,我是不會一滴妖血你!」

  「還有,別以為融合了一些妖血便自以為天下無敵,要做妖族的大敵,你還
不夠班!」

  楚婉冰扭頭走出密室,臨走前丟下一句話,說道:「昔日你我之間頗有間隙
,而我夫君也曾對你做過不堪之事,你若是不忿便來找我,所有恩怨我一肩擔下
!」

  水靈緹微微一愣,花容上閃過幾分複雜的神色,眼波泛起了幾分迷離。
     
   第十二集完
------------------------------------  
  
  第十二集算是結束了,下一集就是妖族兩大巨頭藉著武尊印璽爭奪的相互算
計和交鋒,兩個皆是不能見光的絕代佳人,在洶湧激流中譜寫一曲淒美戰歌,更
將昔日的妖族恩怨也將一一擺出,風望塵和凌霄即將涉足中原,兩人將是龍輝後
邊計劃的重要助手。

  妖族故意要求靈州撤軍,實際上是聲東擊西之計,讓月俊宛和蠍鰲帶人在萍
山採集礦石,藉此打造煉神浮屠,他們能否及時帶著煉神浮屠趕赴靈州,助龍輝
等人一臂之力呢?三教內亂已經不可收拾,儒道佛三方高手激戰不休,而龍輝則
必須應對暗處的鷺明鸞,無暇分身,在此緊要關頭,劍仙挺身而出,一人一劍獨
戰各方高手,一口龑霆寶刃隨著嬌軀起舞,曼妙劍舞之中,唯有肅殺劍氣!
   
    隱藏背後的黑手除了滄釋天外,還另有其人!此人武功高絕,不再妖後邪神
之下,更有不世雄才,堪稱絕代梟皇。昔日雖是名聲在外,但卻鮮有建樹,給人
一種名過其實的感覺,實際上是謀而後動,隱匿魔蹤,只為一鳴驚人!
2014-1-23 15:4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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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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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第13集 鸞鳳劍舞 第1回奪神震魂】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6-16
                  字數7682
  
  夜深人靜,夏蟬齊鳴,臨夏山一片寂靜,然而武尊廟外依舊不平靜,各方
勢力都蠢蠢欲動,但誰也不敢先踏進廟內一步,哪怕他們都知道用九五璧打造
的武尊印璽就擺在正殿之中,因為誰若敢入廟,那便是眾矢之的,下場是極為
淒慘。

  臨夏山外,數股人馬正連夜趕路,趙檜親率家族精銳與學海儒門兩脈的高手
同行,到達山腳後,眾人暫且休整,以待明日登上山頂。

  夏夜除了蟬鳴外,還有不少蛇類出沒,所以四周草叢裡傳來沙沙的游動聲,
趙家和儒門的高手圍在一起點起篝火,藉此逼開蛇蟲。

  紅彤彤的篝火映照在夜色之下,一雙明媚的眼眸躲在不遠處的草堆裡窺視,
過了片刻,眼睛消失,留下沙沙的蛇蟲游動聲。

  漣漪曾得到情報,當日擊敗韓志的那名趙家婢女所用的武決與妖族神通頗有
相似之處,她第一反應便是鷺明鸞,於是就夜探趙氏營地,可惜那邊高手眾多,
靳紫衣已經是不俗,而那個尹方犀似乎還在他之上,使得漣漪不敢輕舉妄動。

  漣漪正想回到臨夏山與楚婉冰等人會合,忽然心頭一顫,本能之下急忙運功
護身。

  她常年身處玉京收集情報,早就練就了一身覺險而避的本領,這種本事其實
就是一種對危險敏銳的感覺,但凡有危機降臨她都會感覺到,所以當初能夠及時
地避開鷺明鸞火燒雲香園。

  可是這一回,這股危機凝重之中帶著幾分壓迫,來得是毫無徵兆,漣漪在找
尋敵蹤的同時也在平息心中的不安。

  忽然密林之中響起一個冷漠的聲音:「方纔看到你想看的東西了麼?」

  漣漪柳眉倏地一揚,這聲音甚是熟悉,便是當初在豐郡之時遇上的那名少女


  漣漪美目凝殺,冷笑回敬對方道:「我最想看到的東西無外乎鷺明鸞那賤人
死無全屍!」

  隨著一聲沉哼,幽暗的林子內緩緩步出纖美倩影,正是瀟瀟。

  這名身負多種妖族神通的少女美得驚人,但臉上卻是毫無表情,一雙妙目看
似迷茫,實則暗藏殺機,身段柔媚婀娜,走起路來宛如隨風弱柳,纖纖弱質。

  漣漪當初領教過她的武功,心知纖弱只是其表象,這個少女實則修為高深,
似乎還不在冰兒之下。

  瀟瀟道:「上回讓你跑了,這回你可沒這個運氣了!」

  漣漪不甘示弱地回道:「口出狂言,我倒要瞧瞧你有何能耐!」

  話音方落,猛地祭起靈蛇身法閃電般欺近瀟瀟三尺之內。

  然而就在漣漪即將出手之際,瀟瀟身形虛晃,竟也是同源之招--靈蛇身法
,但使得更為精純,嬌軀在扭擺搖晃間便繞到了漣漪身後,那動作輕巧柔軟,不
負靈蛇二字。

  靈蛇身法實乃偷襲潛伏之法,瀟瀟避開漣漪後便藉著四周草木藏身,暗中等
候時機,以便一擊必殺。

  漣漪一時間也出現了錯覺,將靈蛇身法使得如此出神入化的人她也只在族中
見過兩人,其中一個便是洛清妍,另外一人則是蛇妖化相的蛇族長老螣姬,其他
蛇族中人就算是以本命妖相為輔也不如瀟瀟使得這般精純。

  「隱匿行蹤之後,便是暗中襲殺,這便是補天訣的招式!」

  漣漪除了本命神通外還曾多修煉補天訣和萬變幻元術,對此暗殺之術極為熟
悉。

  果然如她所料,瀟瀟窺出破綻後,立即施展奔雷一擊,漣漪心知補天訣之精
要,故而早早做出了防備,反手抽出一把匕首回身橫削對方。

  這口匕首名曰雀翎,乃是妖族之中與鳳嫣齊名的利器,吹發而斷,削鐵如泥
,瀟瀟唯有退避三舍,將攻勢化作守招,但她守招的一剎那宛如攻擊不中而盤旋
身子以作防守的毒蛇。

  漣漪不由一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竟看到瀟瀟散發的妖氣隱隱凝聚
成了一條盤踞的毒蛇,正冷冷地尋覓獵物的空隙。

  漣漪心緒未定,氣息難免不順,也給這條毒蛇窺準了機會,伸頭便咬,然而
毒蛇在發動攻擊的一剎那竟化作了一隻蠍子。

  漣漪頓時感覺到身處烘爐熱浪之中,四周儘是翠綠妖火,灼熾的火毒不斷地
朝自己逼來,正是蒼木淬火!「不可能,她怎麼可以化出兩大妖相?」

  漣漪大驚失色,這一手的蒼木淬火幾乎可比擬蠍族長老燹禍,一招便被對方
打得吐血。

  瀟瀟玉掌揮動,妖火倏退,寒冰湧上,正是冰髓勁。

  漣漪硬著頭皮擋了對方一招,雖然感覺到冰寒刺骨,但卻沒有想像中的威力
,比起楚婉冰和明雪來,這一招冰髓勁似乎尚有不足。

  瀟瀟再運神通,這一回她玉掌握拳,凝聚出雄獅形象,使出獅王拳,拳風如
雷,宛如雄獅咆哮,震得漣漪耳膜劇痛,幾乎昏過去。像

  數個回合,漣漪便已經落於下風,唯有謹守方寸之地,護全自身性命,然而
卻是守得步步驚心,瀟瀟的武決層出不窮,獅王拳之後,便是拔山掌和鍛骨經,
其妖氣也凝聚出了獨角巨人和蒼狼形象,在妖相的加持下,妖族神通威力倍增,
逼得漣漪是手忙腳亂。

  戰局不利,漣漪猛地使出本命絕學,孔雀開屏,神鳥長鳴,正是傲鳥族之神
通--雲霄六相,只見她身形閃動,手中雀翎匕首劃出無數寒光,直取瀟瀟喉嚨
、心窩、丹田等要害之處。

  然而瀟瀟不慌不忙,玉手一震,身後綻放出清艷異光,一隻開屏孔雀凝然而
現,與此同時竟也使出雲霄六相。

  轟隆一聲,漣漪被對方的真氣震得接連後退,手臂酸麻,待她回過神來,卻
見驚悚之景映入眼簾。

  瀟瀟的妖氣竟然凝聚出了多種妖物形象,雄獅、蒼狼、毒蛇、蠍子、獨角巨
人、還有一尊開屏孔雀,七妖連擊,瀟瀟之妖法更為詭異,只看她素手一扣猛地
切在漣漪的脈門上,漣漪吃痛之下雀翎匕首應聲脫手。

  瀟瀟眼疾手快,接過匕首朝著漣漪喉嚨割去,漣漪只覺得一陣寒氣鋪面而來
,銳利的勁氣已經割肉生疼,不禁無奈苦歎一聲吾命休矣。

  「住手!」

  危機之刻,奇芒綻放,七彩神光籠罩而下,將瀟瀟手中的匕首吸了過去。

  漣漪死裡逃生,驚魂未定地回頭望去,只見一名美貌麗人俏立在她身後,還
握著從瀟瀟手裡吸來的雀翎匕首。

  漣漪怒火上湧,咬牙罵了一聲賤人,不顧傷勢地朝那女子撲去。

  女子眼簾微垂,袖袍輕揚抖出一股柔勁便將漣漪震了回去,淡淡地說道:「
好個不知好歹的小妮子,若不是我,你早就身首異處了,竟然還要對我刀兵相向
。」

  漣漪站穩身子,怒喝道:「鷺明鸞,誰要你假惺惺,滅門之仇不共戴天,我
今日拼了性命也要報仇雪恨!」

  鷺明鸞展顏輕笑:「拚命之時弱者最後的瘋狂罷了,你若真有賭命決心,倒
不如回去好好修煉,等你有了足夠的實力再說報仇二字!」

  漣漪俏臉憋得酡紅,美目幾欲噴出怒火,一時間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


  就在此時,瀟瀟倏然發難,對著漣漪背心便是一掌。

  鷺明鸞身法更快,閃電般竄到了漣漪背後,揮手封住了瀟瀟的殺招。

  瀟瀟不解地問道:「師父,此人一直對你不敬,為何還要救她!」

  鷺明鸞搖頭歎道:「瀟瀟,你誰都可以殺,就是不能殺她。」

  瀟瀟滿臉訝異,本想多問幾句,卻見鷺明鸞使了個眼神,只好壓住了滿腔疑
問。

  再次死裡逃生,漣漪百感交集地望著鷺明鸞,也不知如何是好。

  鷺明鸞隨手將雀翎匕首拋了回去,說道:「匕首還你,千萬要握緊了,可別
再讓別人奪走了!」

  漣漪羞得無地自容,氣得淚水在眼中不住打滾,鷺明鸞看得有趣,莞爾道:
「小姑娘怎地如此不受刺激,才說兩句就像掉眼淚了嗎?」

  漣漪哼道:「你才掉眼淚,賤人!」

  鷺明鸞見她即便動怒也如此的嬌憨可愛,不由得觸及了芳心深處的回憶,眼
眸隱有秋波浮動,幽幽地歎了口氣道:「你跟尹師姐真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
連生氣的樣子都是這般楚楚動人!」

  被鷺明鸞提及亡母,漣漪不由得殺意凜然,恨火燎原,但念及雙方實力差距
,她還是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鷺明鸞見狀,讚道:「懂得克制怒火,辨明形式,倒也不俗,你走吧,等練
好武功再來找我報仇也不遲!」

  「不用了,我現在就把你手腳打斷,再讓漣漪將你千刀萬剮!」

  雄沉威壓籠罩全場,鷺明鸞頓感危機臨近,心神不由得一斂,凝氣戒備。

  漣漪面露喜色,回頭望去,只見一名男子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來到自己身後
,雖然是陌生的面容,但漣漪也認出了此人的氣息,心裡暗喜道:「他還是關心
我的!」

  那人正是以萬變幻元術改變容貌的龍輝,他從楚婉冰口中知道漣漪將要夜探
趙家虛實,生怕她遇上危險,於是便悄悄跟來,誰料剛一現身便遇上鷺明鸞。

  龍輝暗忖道:「既然遇上這個妖女,那便趁此良機除去她!」

  鷺明鸞一面抗衡龍輝釋放的壓力,一面嬌笑調侃道:「喲,這位公子如此關
心漣漪姑娘,莫非你是她的情哥哥?」

  龍輝哼哼笑道:「然也,閣下說的不錯,漣漪正是在下的未婚妻!」

  漣漪見他當眾承認兩人的關係,芳心宛如浸蜜,一切傷痛暫且忘懷。

  鷺明鸞瞇眼淡笑道:「好個風流種,有了鳳凰,還想再攬孔雀,龍將軍倒是
好福氣!」

  龍輝見對方已經認出自己乾脆便散去偽裝,以真身示人,依舊從容地問道:
「好眼力,我自認為這萬變幻元術使得毫無破綻,你是如何認出我的?」

  鷺明鸞笑道:「自從那隻小鳳凰大鬧玉京,妾身便知曉閣下的身份了,想不
到名震天下的龍大將軍,竟然還是妖族駙馬。」

  龍輝點頭道:「鷺大姐真是好眼力,不過眼睛太好有時候會沒命的!」

  鷺明鸞巧笑嫣然地道:「駙馬爺說得甚是,可惜今夜並非妾身之末路。」

  說話間雲袖一抖,用柔勁將瀟瀟送出戰圈,並同時使了一招拔山掌,只見雄
沉的大地元力受其掌力牽扯,蜂擁撲向龍輝。

  龍輝冷笑一聲,反手推開漣漪,並運動戍土真元,來了招以地制地,消解鷺
明鸞腳下的地氣,硬生生地截斷拔山掌之根基。

  鷺明鸞俏臉一沉,立即變招,使了一式蒼木淬火,而龍輝則繼續以同源之氣
對敵,離火真元應然而生。

  招式屬性相同,力強者勝,龍輝便要仗著自己內力雄厚,生吃鷺明鸞。

  地火雙招皆難敵龍輝,鷺明鸞接連後退,只見她美目閃過一絲異色,掉頭便
走,龍輝心知此女逃命之本事,當即奮力追趕。

  兩人一前一後,追逐而去,急速奔馳,眨眼已經遠遁十里之外。

  鷺明鸞見難以脫身,於是便祭起本命妖相,一隻八翼鸞雀振翅高飛,衝霄而
起,速度身法大大提升,一口氣便將龍輝甩在了身後。

  龍輝心忖道:「及早除掉此女,也好了卻漣漪和洛姐姐的心結,冰兒也不用
犯險!」

  一念及此,龍輝豁出全力,誓要截殺鷺明鸞,他內元奔騰如泉湧,天龍元功
赫然爆發,龍形再現,只見一條紫金巨龍呼嘯而起,衝上九霄,在雲海中翻騰盤
旋,一雙龍眼緊緊鎖定前方那只八翼鸞雀,只待機會成熟便一口將其吞噬。

  幽暗夜色中,雲海上殺機四伏,天龍長嘯,騰雲駕霧,誓斷妖路;鸞雀振翅
,奇光妖艷,暗算妙計。

  不得不說,鷺明鸞的身法實在高明,龍輝豁出全力追趕也難以拉近距離,唯
有寄希望於長度跋涉,自己憑著內息悠長而取勝。

  兩人在天上又追逐了數十里,鷺明鸞氣息儼然出現不順,龍輝窺準機會,飽
提內元,龍氣倏然爆發,只見龍形狂增,轉瞬間便追上去。

  天龍張口,吞噬萬物,八翼神雀被一口咬住,動彈不得,掙扎了幾下便煙消
雲散。

  妖相破碎,鷺明鸞亦遭重創,櫻唇篩張,連吐數口鮮血。

  龍輝趁勝追擊,大喝一聲納命來,使了一招刀霸,銳利刀氣隔空橫掃,逼得
鷺明鸞不得不回身防禦,舉起玉手格住刀氣。

  擋是擋住,但手心卻被割出一道血痕,襯著白嫩的肌膚顯得極為觸目驚心。

  鷺明鸞怒上眉梢,嬌叱一聲欺人太甚,立即祭起冰髓勁反擊對手。

  龍輝見招拆招,以玄陰冰輪之力灌入指尖,揮手射出一道劍氣,寒冰劍氣刺
向冰髓勁,鷺明鸞再次不敵,被劍氣削掉幾根秀髮。

  「臭小子仗著內力深厚就逼著我跟他硬拚,這般以同源之力的交戰,力強者
勝,長此以往,對我十分不利!」

  鷺明鸞看出龍輝意圖,於是連續變換武決,她所修煉的妖族九大神通輪番施
展,然而龍輝身負龑武天書大能,再加上熟知妖族功法,鷺明鸞無論如何變招都
遭龍輝搶先截斷。

  龍輝心知鷺明鸞功體特殊,若給她發揮起來,就算是妖後加袁齊天也留她不
住,於是便與她拚力鬥狠。

  雖居下風,但鷺明鸞依舊沉穩,暗忖道:「上回在玉京見到這小子就感到他
有些不妥,今夜便試一試,驗證心中猜想。」

  心生一計,只見她笑靨如花,桃腮含情,朝著龍輝嫣然一笑,媚眼之中綻放
出凝華艷光,龍輝只覺得眼前恍惚,腦門傳來一陣刺痛,招式竟添了三分凌亂。

  龍輝頓時反應過來,暗叫不妙:「是玄媚奪神術,這妖婦定是看出我元神受
創,便以此妖術針對!」

  鷺明鸞在玄媚奪神術上的造詣猶勝洛清妍,再加上她蟄伏煞域多年,對元神
魂魄更有獨特的認識,她曾暗中窺探過龍輝,那時候便猜到了七八分,故而此刻
以玄媚奪神術試探,果然收到奇效,一口氣反制敵手。

  玄媚奪神術專門針對元神魂魄,可以強行控制外人心神,乃是攝魂術的一種
,但對於真正的高手效果並不多大,可是龍輝偏偏就元神受損,如此一來就被鷺
明鸞抓住了機會。

  龍輝根基雄沉,硬生生地壓住凌亂的元神,打起精神繼續對敵,鷺明鸞咯咯
嬌笑道:「龍將軍,元神受創滋味可不好受,不如讓妾身替你療養一番如何?」

  言語嬌脆低媚,宛如千針刺骨,直投神識之內,鎖魂符也出現了鬆動之象。

  風水輪流轉,鷺明鸞初佔上風,欲要一舉擊潰龍輝的元神,最好能夠反控於
他,藉著此子之武力反咬洛清妍一口。

  不妙!龍輝暗叫一聲,立即使出萬世兵魄,真氣擬化出各種兵刃,攻勢連綿
不絕,化被動為主動,誓要逼得鷺明鸞無施展妖術之空隙。

  鷺明鸞皓臂一伸,七彩神光凌然而現,斑斕光暈護住全身,消解萬兵銳氣,
並加催玄媚奪神術,誓要扭曲龍輝元神心魄。

  龍輝只覺得頭疼欲裂,心知不宜久戰,立即覓路撤退,可是鷺明鸞卻不會輕
易放過他。

  只見這名絕代妖姬噗嗤笑道:「龍將軍,方纔你不是一直要追妾身麼,現在
妾身投懷送抱哩,你怎地就想走了呢!」

  龍輝反唇相譏道:「方纔以為美人如玉,如今看來是昨日黃花,小生實在是
無福消受,還請鷺大姐莫要糾纏!」

  鷺明鸞自負美貌,被龍輝這麼調侃,心頭不禁生出一團怒火,白沙原之事再
度浮現腦海,胸前似乎又傳來那股酥麻羞惱的感覺,氣得她俏臉酡紅,水翦含煙
,恨不得將龍輝大卸八塊。

  「臭小子口無遮攔,該死!」

  鷺明鸞凝光於掌,連環擊出數十招,璀璨異光將幽暗的夜空染得光彩宜人,
美不勝收。

  然而美艷之中卻是殺機暗伏,七彩神光乃是鷺明鸞真元凝聚,堪比劍芒刀氣
,被打中也足夠叫人筋斷骨裂。

  龍輝雙掌抱於胸前,聚起盾守之勢,霎時真氣化盾,護持週身。

  神光撞上盾氣,驚爆出轟然巨響,龍輝元神不穩,已然先輸三分,被鷺明鸞
震得飛退數丈,但他也當機立斷,藉著反震力豁出身法立即退走。

  鷺明鸞雖勝半籌,但心底卻是驚愕不已:「元神受創還有如此能為,洛清妍
得此強援著實難纏也!」

  龍輝遠遁而走,但腦門極為劇痛,心知鎖魂符已經開始動搖,於是強忍劇痛
趕回臨夏山。

  「冰兒,快用養魂法助我!」

  龍輝急匆匆地奔入楚婉冰棲身的山谷,張口便召喚妻子。

  漣漪此刻已經回到山洞,見到龍輝面帶痛楚神色,霎時芳心大亂,急忙上前
將他攙扶住:「龍輝,你怎麼了?」

  龍輝咬牙道:「快去找冰兒,我中了鷺明鸞的玄媚奪神術,鎖魂符快撐不住
了!」

  「什麼?」

  龍輝話音方落,忽聞焦急脆聲響起,只見楚婉冰提著裙裾匆匆跑來,說道,
「漣漪,快扶他躺下!」

  漣漪依言扶著龍輝躺下,楚婉冰急忙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盒,掀開盒蓋,素手
利索地捻起幾枚金針,對著龍輝腦門的穴位便扎去。

  楚婉冰出手如電,一口氣便封住神門、天柱、魄海、靈台等四大穴位,在扎
針的同時春蔥玉指還不時地捻轉金針,藉此輸入真氣助龍輝回神。

  楚婉冰穩住龍輝元神後,暫時鬆了口氣道:「小賊,你頭還疼麼?」

  龍輝蹙眉道:「這玄媚奪神術真是邪門,方纔我感覺到頭幾乎要裂開一樣。


  楚婉冰歎道:「鷺明鸞的玄媚奪神術堪稱妖族第一,再加上這些年來她在煞
域所學到的東西,其手段可謂是防不勝防,你能夠支持到回來已經是不簡單了。


  龍輝下意識地伸手去摟楚婉冰的纖腰,只覺得入手一片柔滑,簡直就像是陷
入一片香酪之中,叫他頓時暗自驚艷:「這丫頭的身子何時變得這般柔軟,軟得
跟沒骨頭似的……」

  柔媚豐美的肌膚,宛如溫滑春水,確確實實可當得上柔若無骨這四個字,叫
龍輝恨不得此刻就浸潤這趟春水之內,醉生夢死。

  楚婉冰俏臉嗖的一紅,媚眼泛起淡淡波紋,咬唇拍掉龍輝的爪子,嗔道:「
傷成這樣還不老實,不要臉!」

  龍輝笑了笑道:「看到冰兒你,我身子便好了大半,現在已經沒事了!」

  說罷又想伸手去抱,楚婉冰搶先一步道:「小賊且慢,你有沒有事得讓我先
探一探你的元神再下結論。」

  龍輝奇道:「還要這麼麻煩麼?」

  楚婉冰道:「然也,鷺明鸞之奪神術極為詭異,若她暗中在你元神中埋下一
些後手,日後難免不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龍輝奇道:「這還能埋下什麼後手?」

  楚婉冰歎了口氣道:「當初鷺明鸞曾以玄媚奪神術控制一個人,那人平常裡
並無任何異兆,可是過了一年後,他就變成瘋瘋癲癲,見人就殺的野獸。」

  龍輝頓時嚇了一跳,急忙乖乖聽話,閉上眼睛讓她查探。

  見他這般乖巧,楚婉冰朱唇勾笑,朝漣漪使了個眼神,讓她替自己護法。

  漣漪點了點頭便走到山谷外把住要道,讓楚婉冰安心行功。

  楚婉冰探出拇指,食指和小指,捏出蘭花法印點在龍輝天靈之上,施展出玄
媚奪神術,藉此同源咒法一探龍輝元神,於此同時楚婉冰亦用秘法安定龍輝神識
,叫他美美的睡上一覺,讓元神得到充分的休息。

  楚婉冰心神湧入龍輝腦海,只見茫然識海之中,光點漂浮,正是那些遺失的
記憶。

  楚婉冰小心翼翼地在龍輝識海中轉了幾圈,並未發覺鷺明鸞布下的暗手,心
頭大石才算放下:「想來以這小子的根基,鷺明鸞想渾水摸魚也不是一件輕易之
事,看來是我多心了!」

  就在她想離開識海之際,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個遙遠而又熟悉的聲音:「墨
陽,你將四大仙劍和劍譜帶出去,待時機成熟便是為師著寫封神榜之時……」

  那聲音雖是龍輝的音色,但卻是充滿著不可一世的威嚴,普天之下唯有玄天
真龍有此等氣度,楚婉冰心神一動,立即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飛去。

  突入重重光暈,進入玄天真龍殘留的記憶,楚婉冰嬌軀不由一顫,芳心不住
亂跳,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意識之中,唯見兩人對視而立,其實一人正是玄天真龍,而另外一個便是在
她前世記憶中的天劍谷祖師墨陽。

  墨陽抱著四大仙劍滿臉不捨地看著授業恩師,而玄天真龍卻是淡然微笑道:
「傻小子,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快快出去吧,混沌之力很快便要封住出口了!」

  墨陽咬了咬牙關,將那卷寫滿太荒古篆地絲絹遞了回去。

  玄天真龍微微一愣,蹙眉道:「你做什麼?這可是四大仙劍之劍陣卷普,無
此卷宗,四大仙劍根本就無法發動。」

  墨陽搖頭道:「雖是劍譜,但也寫了師父的一些胡話,弟子是在無法將此劍
譜帶出,損及師尊清名!」

  玄天真龍哼道:「事實如此,若不認錯只是錯上加錯!」

  墨陽搖頭道:「既然是事實,那師尊為何不將那天助弟子運功克心魔的事情
寫上去,劉公子的死根本就不是師尊有意為之,一切都是弟子的錯!」

  玄天真龍歎道:「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雲璇的性子我瞭解,看似柔
弱,但骨子烈得很,若把真把這些事記下來,說不定她還會再自殺一回……」

  墨陽咬牙道:「師尊莫非是想讓雲姑娘這樣子地恨下去?」

  玄天真龍淡然笑道:「恨有時候也是活下去的一種動力,來生她若再見我,
那便讓她恨個夠,種種一切,我一肩擔起。」

  看到這裡,記憶忽然中斷,楚婉冰只見眼前一亮,竟是龍輝的元神開始了自
我防衛,將她的意念逐出識海。

  回到現實,心緒凌亂異常,昔日那雙魅惑蒼生的媚眼此刻充斥著各種迷茫和
不解,雪白玉靨上已然血色全無,單薄的嬌軀不住顫抖,彷彿不敢相信方纔所見


  水潤的唇瓣不住開闔,喃喃自語道:「我不信,這不是真的,玄天真龍你一
定又在騙人,一定是假的……」

  嘴上雖說不信,心裡卻是清楚得很,元神深處的記憶是不會有假的,到了最
後,身子彷彿被抽空了力氣般,嗖的一下癱倒在地,兩行清淚順著雪膩的玉頰緩
緩流下,滴到地上,四濺如煙,宛如玉珠崩碎,晶瑩剔透。

  神情恍惚之時,忽然聽到漣漪急匆匆地跑進來,低聲叫道:「娘親……儒門
的人上山了!」

  她瞬間壓下躁動的情緒,不著痕跡地抹去淚水,走出山谷窺視,只見深沉的
夜空紫光綻放,宛如紫陽橫空,光耀八方。

  「是紫陽玄功的真氣!」

  她柳眉輕揚,望著天空說道,「看來那些儒生不但上山了,而且還打了起來
!」

  鳳凰威儀,叫人不敢迫視,更有一股傲視群倫的氣派。

  





                 
        【龍魂俠影:第13集 鸞鳳劍舞 第2回三教混戰】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6-18
                  字數9165
  
  戰端再生,正在養神的龍輝也被驚醒,急忙衝出山谷一探究竟,楚婉冰暗嗔
道:「臭小子,傷還沒好就這麼莽撞!」

  她畢竟是刀子嘴豆腐心,始終掛念龍輝傷勢,於是也暗中跟在他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前方交戰地點,龍輝拉著楚婉冰找了個隱蔽的草叢躲下,
暗中窺探戰況如何。

  只見不遠處的平地上氣流亂竄,紫氣、道華、佛光三種真元不住衝擊,交織
出一片絢麗色彩,兩人不由大吃一驚,這那裡是什麼儒門內鬥,分明就是三教混
戰!靳紫衣掌心處凝聚一團紫氣,朝著淨塵道人打了過去,淨塵冷笑一聲,拂塵
一揮,以柔勁蕩偏紫氣。

  隨後,淨塵連消帶打,一個箭步上前,五指握拳,對著靳紫衣的胸膛便是直
勾勾地便是一擊真武神通拳,靳紫衣揮臂擋拳,只聞一聲巨響,兩大真氣相互震
蕩,捲起無數沙塵,迷濛中卻見靳紫衣被道者一拳擊退,口角溢出鮮血。

  就在此刻,淨塵身後倏然傳來一股勁風,他心知對手不俗,回身應招,只見
身後之人竟是尹方犀。

  兩人對了一掌,皆被對方之根基所驚歎,各自退了半步,繼續凝聚功力對敵


  楚婉冰蹙眉低聲道:「想不到這個尹方犀竟然也將紫陽玄功練到了第九層,
他之修為恐怕也僅僅比孔岫低上半分而已。」

  龍輝點頭稱是,說道:「此人隱藏果然夠深,冰兒你真是目光如炬,都快趕
上你娘了!」

  楚婉冰嫵媚地白了他一眼,笑嗔道:「少貧嘴,尹方犀只是武功高而已,那
個靳紫衣才是真真的老奸巨猾!」

  龍輝奇道:「冰兒,此話怎講?」

  楚婉冰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地道:「雖然不知道儒道兩派是如何打起來的
,但你看,雨卷樓和雲漢院的人馬都已經出現了,為何唯獨不見趙家那些人呢?


  龍輝恍然大悟道:「你是說靳紫衣安排趙家作為伏兵,準備偷襲淨塵道長他
們?」

  楚婉冰笑著點了點頭,嘟著小嘴啐道:「雲漢院可是儒門內盛產智囊的地方
,武功雖不高可是鬼主意一個接一個,跟那個陸乘煙一個德行!」

  龍輝奇道:「冰兒,你何時見過陸乘煙?」

  楚婉冰愣了愣,吐舌笑道:「是娘親告訴人家的嘛,當初在鐵壁關時,那老
小子可叫娘親吃足了苦頭。」

  龍輝嘿嘿笑道:「當初鐵壁關的時候,你娘親可也差點要了我的小命!」

  楚婉冰撇撇紅唇,低頭不語,卻聽龍輝笑嘻嘻地道:「正所謂母債女償,冰
兒快給為夫親一口。咱們好久沒親近了。」

  楚婉冰小臉嗖的一下就紅了,嗔道:「要死了,那邊打得不可開交,你還要
……」

  話音未落,就被龍輝伸手箍住腰肢,男子雄軀透出灼熱的氣息隔著肌膚熏烤
在她潤膩豐美的肌膚上,叫她氣力霎時卸去了大半。

  龍輝只覺得這個小嬌妻愈發迷人,身子骨柔媚如水,抱在懷裡就像是抱著一
灘溫滑的春水,香甜膩口香氣透過毛孔滲入體內。

  龍輝懷抱佳人,一刻都不捨得放手,笑道:「冰兒,咱們就這樣看戲吧。」

  楚婉冰身子軟綿綿的,腦子昏沉沉的,神使鬼差地倚在他懷裡,舒服得幾乎
想闔上眼皮好好睡上一覺。

  龍輝看到身後有一株大樹,於是便拉著楚婉冰走到樹根下,靠著樹幹半躺而
坐,懷中已經抱著那媚入骨子裡的美人。

  懷抱美人,冷視戰局,龍輝當下覺得十分痛快,楚婉冰此刻已經是三魂不見
七魄,芳心裡一片凌亂,想發力掙開這小子,但身子卻又不自主地倚在他懷裡,
將那對豐腴飽滿的傲峰緊貼在他身上,被男兒結實的肌肉擠壓成了香嫩的肉團。

  龍輝感覺到這丫頭的身子真的是妙不可言,才分開這麼一段日子,她就變得
這般熟潤腴媚,如此碩大的雙峰絲毫沒有下垂的跡象,還是這般圓潤高聳,但偏
偏乳肉越來越柔軟,彷彿一根羽毛落在其中也能夠陷下去一般。

  「以前這丫頭還是處子的時候,身子骨比小羽兒還要豐實,如今竟然軟成這
般,就像是水一樣,簡直越來越像她娘親了。」

  殊不知玄陰媚體隨著年齡或者是男歡女愛的程度而變化,少女時可謂是骨肉
豐實,但到了一定時間就會又或者是開放的程度而變得極為柔軟嫵媚,熟潤多情
,宛如豐美甜膩的水蜜桃,輕輕一碰便會溢出汁水。

  楚婉冰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少女時骨肉緊繃豐實,少婦時媚入骨髓,但還
是略帶幾分青春的氣息,身子並非完全的柔若無骨,可是龍輝此刻懷裡的人當真
是柔若無骨,嬌似春水,熟潤婉媚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龍輝手臂又使了幾分力,將「楚婉冰」

  緊緊箍在懷裡,發覺隨著兩人的身子貼近,那股清媚甜膩的氣息越發濃郁,
他低頭一看竟是大吃一驚。

  目光居高臨下,從美人衣領開口處望去,只見衣襟開口處透著幾許紅嫩膚色
,隱隱可見半截緊窄的深溝,底下緊連著一對熟透蜜瓜似的巨乳。

  曲線圓沃之處,連衣衫亦不能稍掩其美。

  龍輝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尚未靠近,手心便感覺到美人胸口火熱的氣息,
那兒彷彿是盛滿溫熱乳漿的薄皮水袋,只消輕輕一碰就會蕩出香甜的奶水。

  楚婉冰芳心一陣劇烈跳動,身子一陣火熱,芳心深處凌亂無序:「他要對我
無禮了……快推開他,快推開他……」

  想到這裡,好不容易才抬起玉手擋住了龍輝,但這一下似乎用盡了她所有的
力氣,累得嬌喘迷離,媚眼如絲,鼻息火熱,就連光潔雪白的肌膚都沁出了一層
香汗,額頭上,桃腮邊皆是水光油亮,細細的汗珠順著雪滑的肌膚流了下來,滴
在了鎖骨窩處,匯成了一小攤水,豐腴舒潤的身子也在熱氣的熏烤下散發出膩人
的甜香,叫人覺得眼前的佳人似乎是用泡在糖漿裡的玫瑰花,嬌艷而又甜美。

  龍輝笑道:「冰兒,別這樣麼,給哥哥好好看看!」

  說罷魔掌繼續朝楚婉冰伸去,楚婉冰暗自叫苦,自己能擋得住一次,卻沒法
再擋下第二次,難道就真要被這小混蛋莫名其妙地佔便宜了?想到這裡,她是恨
得咬牙切齒,但身子卻騰不出半分力氣來制止這小畜生的淫行,只能暗自苦歎道
:「臭丫頭,要不是你往日過於縱然這小畜生,我今日遭此劫數!」

  越想越是氣憤,當下就要表明身份,但轉念一想:「若是我表明身份,豈不
是更加尷尬……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冰兒呀,冰兒,你平時跟這小子在一塊
的時候也太不要臉了,怎麼能這般奉迎這混賬的淫行,這回我可被你害慘了!」

  平日裡,這小兩口也是膩到了極點,楚婉冰是毫無保留地同意龍輝的一切要
求,哪怕是再怎麼羞人她都會答應,也將龍輝慣出了一個毛手毛腳的習慣,只要
雙手一有空就會在一種妻妾身上招呼,捏乳摸臀,弄得楚婉冰等女是嬌吟香喘,
情火躁動,牢牢地貼在這冤家身上。

  就在龍輝手心距離乳峰還有半寸之時,卻聽前方響起震耳殺聲,將龍輝的注
意力吸引了過去,「楚婉冰」

  趁機鼓起餘力睜開龍輝的懷抱,並嬌嗔道:「小賊,別鬧了,正事要緊!」

  說罷便用手將龍輝的臉蛋扭了過去,叫他好好盯緊戰局。

  果然如「楚婉冰」

  所料,趙檜率領著趙家精銳從側翼樹林內衝出,以淨塵為首的道門高手頓時
被這一隻生力軍打得措手不及,陣腳大亂。

  淨塵本想仗著個人武力蕩平敵人,壓住戰局,然而尹方犀卻是緊緊咬住他不
放,再加上此人修為高絕,淨塵根本就難以脫身。

  淨塵眼珠一轉,心生一計,大聲叫道:「宗逸逍好友,貧道已經將儒門叛亂
引來了,速速現身收拾殘局吧!」

  宗逸逍三個字一出,尹方犀和靳紫衣臉色倏然一變,紛紛凝神戒備,冷眼環
視四方密林。

  等了半天,卻未見有何動靜,尹方犀哈哈笑道:「淨塵道長,你技窮了!」

  淨塵哎呀地苦歎一聲,道:「尹樓主說的是,貧道著實技窮了,可是最要命
的還是交友不慎,交上了宗逸逍此等損友!」

  說話間,袖袍一揮,隔空發出一道掌力直取東面三十步的那根大樹。

  卡的一聲,大樹應聲而斷,一道人影從樹上躍下,正是宗逸逍。

  宗逸逍跺腳罵道:「腹黑白毛道,你打就打,為何要拖我下水!」

  淨塵說道:「你們儒門內亂,卻波及我道門,這是何道理!」

  原來靳紫衣本想藉著夜色伏擊宗逸逍等人,誰知道夜黑風高,門下弟子看不
清目標,竟糊里糊塗地跟道門打了起來,靳紫衣見已經打得不可開交,那便乾脆
將錯就錯,藉著先機先剿滅這潛在敵人。

  淨塵則更是老練,他早就發現宗逸逍躲在不遠處窺探,對於這個相交多年的
老友,他可是毫不留情,直接將他拖下水,轉移雨卷樓和雲漢院的注意力。

  靳紫衣眼露殺機,冷哼一聲:「宗逸逍,吾等正與外人交戰,你身為滄海閣
之主卻袖手旁觀,絲毫不念同門之誼,休怪靳某不義了!」

  宗逸逍聳聳肩道:「既然都亦撕破臉皮,還何必廢話,手底下見真章吧!」

  靳紫衣哈哈冷笑了數聲,大聲喝道:「宗逸逍與外人勾結,意圖顛覆儒家道
統,罪不可赦!儒門弟子聽著,宗逸逍不再是滄海閣之主,將他就地格殺!」

  宗逸逍哈哈道:「靳紫衣,你真是好大的口氣,罷免三脈主事不但得通過儒
門內部舉手公決,還得經過教主點頭,你區區一個雲漢院就妄想行此特權,究竟
是何人大逆不道?對待爾等小人,宗某從不留情!」

  話音未落,宗逸逍悍然出手,紫氣騰空,掌風剛烈,靳紫衣舉掌相迎,霎時
紫光崩碎,儒武激揚。

  宗逸逍猛然再提三分內元,真氣爆燃而生,一身高絕修為盡露無遺,整個人
彷彿化作了紫色太陽,將黑夜照得紫光輝煌,此等功力竟是紫陽玄功的第九層-
-聖陽!楚婉冰得花容失色,低聲道:「三教千古沉積果然不簡單,這個宗逸逍
和那邊的尹方犀皆有第九層紫陽玄功的修為,其根基也僅遜孔岫半籌……若非他
們內部矛盾眾多,吾族實難立足神州。」

  能將紫陽玄功修到頂層的人也只有孔岫、宗逍遙、尹方犀等三人,孔岫已經
將紫陽玄功練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渾身穴位皆可以凝聚真元內力,一旦行功,全
身穴位就會形成一個紫色太陽,只要心意一動,每一個位於穴位的太陽就會聚合
成一個巨大的紫陽,其威力磅礡無匹,可謂儒門巔峰。

  宗逍遙和尹方犀雖練到第九層,但卻無孔岫那般神通,隨心所欲地統合體內
紫陽真氣,雖有先天之力,卻無先天之神。

  第九層乃是頂峰之神通,人力難達,但就算修成第八層的人在儒門也寥寥無
幾,以也就只有孟軻、任平凡和靳紫衣三人,但靳紫衣專修智謀,對於武功遠反
倒不如前兩者,面對這紫陽玄功最高境界,靳紫衣幾乎喘不過氣來,豁盡修為接
了幾招,便已是力不從心了。

  宗逸逍大喝道:「亂世禍胎,納命來!」

  他一掌擊出,沛然真氣鋪面而來,招未至,掌風已經將靳紫衣壓得口鼻溢血
,苦不堪言。

  危難之刻,忽然紫氣橫空,同源之招護持而來,將宗逸逍的掌力卸去八分,
出手之人正是同樣修成第九層的尹方犀。

  尹方犀卸去宗逸逍掌力後,立即出手強攻,只看他隨手使了一招「凌雲三千
戰」,招式飄逸脫塵,看似染墨丹青,實則乃是戰鼓轟然,殺機四伏,一出手便
鎖定了宗逸逍四肢百骸,不取敵首誓不罷休。

  宗逸逍提元納氣,左肩沉,右手抬,來了一個「九轉無疆」,此法乃是一招
藏九式之絕學,每一式之中有暗含九種變化,如此九九相承,便有了八十一種暗
手,叫人防不勝防。

  兩名儒者各展神通,鬥得日月無光,山河失色,紫陽真氣迸射四周,生人勿
近。

  靳紫衣見兩人打得不可開交,於是便尋隙介入戰圈,合尹方犀之力圍殺宗逸
逍。

  淨塵見狀大喝道:「兩個打一個,算什麼英雄,好友,吾來助你!」

  說罷也搶入戰圈,擋住靳紫衣。

  宗逸逍得此強援,頓時無了後患之憂,放開手腳應對尹方犀。

  靳紫衣修為不及淨塵,幾個回合便落於下風,幸好趙檜出手相助,才堪堪扳
回局勢。

  戰圈之中,儒道弟子打得不可開交,而各方首腦也親身上陣,五大高手各展
威能,掌風拳力縱橫交錯,真氣交纏激盪,每出一招皆有狂風之勢,奔雷之音,
將臨夏山平靜的外衣給撕破,正式拉開武尊之爭。

  雙方皆習武之人,骨子裡充滿著好鬥,但身為是一方首領,行事也諸多考慮
,所以跟同等級數的高手交鋒的機會並不多,空有一身武藝卻無處施展,心中多
少有些憋屈。

  如今因為武尊印璽的緣故,每人體內的血液也開始沸騰,再無顧忌,施展生
平絕學,誓要壓倒對方,以證武道高低。

  紫陽玄功同根相煎,宗尹二人拳來交往,時而虛招試探,時而重手殺敵,一
不留神便是往返黃泉。

  淨塵雖是以一敵二,但進退有據,絲毫不見支拙,只看他拂塵揮灑,勁氣以
柔蘊剛,掃開靳紫衣,隨後袖袍一抖,背後神鋒倏然出鞘,正是道門名劍--白
虹刖。

  淨塵左手持拂塵,右手握神劍,道華元功悍然而出,只見萬千劍光降臨紅塵
,夾雜著先天卦象的劍氣勢不可擋,靳紫衣和趙檜豁出全力也難撼其纓,唯有-
-敗!尹方犀見己方敗勢難阻,於是奮起餘勇將宗逸逍逼開,領著弟子撤退,靳
紫衣和趙檜也強壓傷勢,各自發了一掌,掩護門人退走,之後便且戰且退,脫出
戰局。

  雖是首戰得勝,宗逸逍卻毫無喜慶之色,白了淨塵一眼道:「白毛道,依你
能為就算留不下他們,最少也能斬殺一個趙檜,為何要放他們離去!」

  淨塵道:「他們已經跟宋王搭上了線,不宜草率誅殺,若不然便可能引出皇
甫一族直接干預三教之事。」

  宗逸逍冷笑一聲道:「說得倒好聽,你無外乎是想讓宋王他們替你牽制元鼎
老道。」

  淨塵歎道:「果然是吾的好知己,果真目光如炬。」

  宗逸逍呸道:「少來,像你這種交談不交心,交心多傷身的損友,宗某是避
之不及!」

  淨塵說道:「好友,貧道這般做法也是對你有好處的。你們儒門有大半弟子
都站在雲漢院和雨卷樓這邊,你單靠區區一個滄海閣如何鬥得過他們,就算今晚
殺了一個靳紫衣,儒門內部的大勢依舊不變,你們這些教主遺脈始終處於下風,
倒不如留下靳紫衣,讓他繼續同宋王合作,也捲入這皇儲之爭,借此消減他們的
實力,豈不快哉!宗逸逍翻翻白眼,說道:「果真腹黑,死白毛老道,看來我以
後得多防著你一點,要不然被你賣了還替你數錢呢!」

  淨塵笑道:「好友言重了,如今吾等皆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此乃同舟共濟
也!」

  宗逸逍呸道:「同舟共濟,你是不是也打算將璃樓那個武癡拉下水?」

  淨塵咦了一聲道:「好友真是知己也,不過,拉下水這三個字忒粗坯了,不
太符合好友儒者的身份和氣度,不如換個說法,就叫做請璃樓菩薩出山相助。」

  宗逸逍哼了一聲,拂袖道:「腹黑牛鼻子,吾不屑與你共事。」

  淨塵微笑地望著他走開的背影,嘴唇輕輕顫動著,喃喃自語道:「一、二、
三……回頭!」

  宗逸逍猛地轉過頭,瞪了淨塵一眼,說道:「要去你自己去,這麼無恥的事
我做不出來!」

  淨塵微微頷首稱是,卻聽宗逸逍自言自語地道:「今天,我看到那白毛佛在
流水村講道……」

  淨塵呵呵一笑,跟門下弟子叮囑了幾句後,便掉頭離開。

  看到這裡,龍輝奇道:「這道人就這麼走了?他那些弟子怎麼辦?」

  楚婉冰莞爾道:「傻瓜,那白毛道臨走前就交代弟子緊緊跟著宗逸逍。他還
這樣交代那個領頭的弟子『你們要緊跟宗前輩,在我回來之前,一切都唯宗前輩
馬首是瞻』,這種情況,宗逸逍根本就拒絕不了,儼然已經把宗逸逍徹底拉下水
了!」

  龍輝回想起來,當日淨塵似乎也是藉著援助魏雪芯的恩情,不著痕跡地將他
落下了水,心裡哭笑不得地暗罵道:「宗逸逍說得沒錯,這個白毛老道果真腹黑
,他簡直就是水鬼投胎,拉人下水的本事出神入化!璃樓菩薩那個武癡也不知道
會怎麼被他忽悠過來……」

  轉念一想,若璃樓菩薩駕臨臨夏山也不是什麼壞事,起碼可以在武功方面牽
制住韋馱菩薩。

  楚婉冰低聲嬌笑道:「那個宗逸逍也忒不地道,三言兩語就把璃樓菩薩供了
出來。如果說白毛道是拉人下水,那這個儒生就是推人入河,這兩人真是一般的
腹黑狡猾!」

  龍輝見她笑靨如花,方纔那股銷魂滋味再度浮現,不由得再次探出魔爪,這
回他手還沒伸到一半就把楚婉冰狠狠地在他手背掐了一把,還嬌蠻地等了他一眼
,警告他不許胡來!死丫頭,現在跟我玩起矜持了,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龍輝
看著楚婉冰那越發潤媚的身段,心裡一陣火熱,若不是不合時宜,龍輝絕對會將
這丫頭扒個精光,狠狠地浸入她雪白豐滿的嬌軀內,碾平那膩人柔滑的腔道皺褶


  楚婉冰可不知道龍輝此際的想法,朝山上望了望,於是說道:「走,咱們上
山看看!」

  說罷蓮足輕點,嬌軀輕飄飄地朝山頂飛去,姿態清媚脫俗,美不勝收。

  到了山頂,武尊廟外已經不復往日平靜,各方勢力各自對持,其中有道者、
佛者、儒者還有武林世家的人馬,以及各大門派的精銳。

  元鼎真人昂首傲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站在武尊廟正門之前,氣派從容竟
無視對四方蠢蠢欲動的人馬。

  一名四十上下,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說道:「各路武林同道皆想入廟朝拜武
尊印璽,元鼎真人,你擋在門前是何道理?」

  那男子正是天馬山莊莊主杜天雲,他這話一出得到各方豪傑的響應,不少人
都覺得這元鼎真人做事太過霸道,紛紛要求他讓路。

  「這武尊印璽並沒有歸屬,就算我們沒本事拿到手,難道看一看都不行嗎?


  「是啊,是啊,就算你是道宗教主也沒這個權力,霸佔此地,快快讓路!」

  群情激昂,元鼎真人卻是連眼皮都沒抬,他門下弟子懸壺站出來喝道:「武
尊印璽乃是武林聖物,哪能輕瀆,若是人人都進去,武尊廟豈不但亂了套,還侮
辱了聖物!」

  杜天雲宇說道:「那道長以為如何才不算侮辱聖物?」

  懸壺笑道:「杜莊主問得好,吾等皆是習武之人,又站在武尊廟跟前,那便
以最簡單的方法,比武定奪!」

  杜天雲問道:「既然比武,那如何定勝負?」

  懸壺說道:「三掌,只要能接家師三掌者,便可入廟一窺武尊印璽!」

  此話一出引得全場嘩然,不少人都忍不住開口叫罵,認為元鼎真人太過目中
無人。

  杜天雲卻是神情收斂,因為他完全可以感覺到元鼎真人所散發的壓力,這裡
豪傑雖多,但能在元鼎真人手上走過一招半式的恐怕不多。

  「好大的口氣!」

  龍輝聽到元鼎真人這般豪言壯語,頓時氣得不打一處來,掀起袖子就要去教
訓他,卻被楚婉冰拉住:「傻瓜,你別出去!」

  龍輝道:「冰兒,我今天一定要打殘這個臭道士!」

  楚婉冰說道:「鷺明鸞很可能還躲在人群中,你若這般冒然現身,豈不是給
她可趁之機?」

  龍輝回想起玄媚奪神術的威力,此刻還是心有餘悸,思量再三最終將怒火壓
下。

  一名黑瘦漢子昂首踏出,怒目直視元鼎真人,說道,「在下北堂無咎,特來
討教元鼎真人之威!」

  北堂無咎正是北堂勝的胞弟,昔時皇城一戰,北堂勝喪命愆僧刀下,北堂無
咎便接掌雷霆府,但他威名猶不及其兄,故而想借這次武尊印璽之爭打響名頭,
重振雷霆府聲威。

  元鼎真人眼眸輕佻,淡淡地說道:「北堂掌門請亮招吧!」

  北堂無咎大喝一聲卻之不恭,勁走武脈,真氣充沛全身筋骨,只見方圓十步
之內隱有雷電閃動,這正是雷霆府的絕學--驚雷八極。

  楚婉冰美目凝視場中,搖頭歎道:「此人好大喜功,根基平庸,比他大哥差
遠了,恐怕就連一掌也接不下!」

  楚婉冰話音未落,只見北堂無咎已經將功體逼到極限,翻掌提元之間,生出
狂風雷煞,對著元鼎真人便是怒然一掌。

  元鼎真人垂目迎敵,衣袖一擺,盡納方圓罡氣,北堂無咎只覺得掌力似乎被
一隻饕餮巨獸吞噬一空,又像是打在棉花之上,無處著力,還沒來得及驚愕,就
感覺到身子不受控制地飛了起來,哇的大叫一聲,咕咚地摔出了十餘丈,那樣子
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從北堂無咎發招到他被摔出去,有大半人都沒看清楚元鼎真人是如何出招的
,只覺得這個道人著實可怕,方纔那一番激昂的情緒也被削去大半,紛紛緘口不
言。

  杜天雲哈哈笑道:「真人果然厲害,杜某也想向真人討教幾招!」

  說話間,一股雄沉真氣透體而出,逼得懸燈等弟子衣衫緊貼身子,氣息不順


  元鼎真人似乎有了幾分興趣,微微抬了抬眼皮,淡笑道:「杜莊主之威名貧
道也是早有耳聞,今天便借此機會與莊主驗證武學。」

  杜天雲內力隱而不發,鋒銳盡斂,比起北堂無咎高明得多,元鼎真人卻依舊
不為所動,雙手負後,竟擺出一副讓對方先動手的架勢。

  杜天雲也不客氣,一個箭步搶到跟前,對著元鼎真人胸膛便是一掌,只聽砰
的一聲悶響,杜天雲竟是結實地擊中元鼎真人胸膛。

  然而他卻沒有半分喜悅之色,原因是他打在元鼎真人身上的手掌彷彿是陷入
泥沼之中,進退不得,心裡立即浮現了一個詞:「混元道胎!」

  道胎柔勁卸洪濤,等杜天雲銳氣衰竭,罡勁悍然爆發,杜天雲也是了得,在
趁著剛柔轉換之際,抽身後退,避免了罡勁傷體的後果。

  元鼎真人露出一絲讚許的神色,笑道:「杜莊主,且接貧道第一掌!」

  說話間,雷厲重掌已經拍出,手心更是凝聚了雷煞罡氣,這一手正從先天絕
卦演變而來的掌心雷。

  元鼎真人雖也修煉先天絕卦,但他秉性較為猛烈,不似仙宗那般平和,難以
兼容八極卦象之間那生剋之力,所以他索性專修雷火二卦,創出一套絕學名為「
玄罡焚天」

  的武功,其威力剛銳強猛,無堅不摧。

  雷煞罡勁破空而來,杜天雲不敢怠慢,聚起畢生修為,固守陣腳,雙手平推
而上,正面接下第一掌。

  只聞轟隆雷響,杜天雲身軀一晃,竟是力弱三分,被震得連退數步,然而他
在退後的過程中將雷勁導入地下,只見其踏足而過的地方皆留下焦黑的腳印,那
股雷勁的威力可見一斑。

  杜天雲被雖然卸去雷勁,但經脈劇痛,渾身酸麻,當真苦不堪言。

  元鼎真人嗯了一聲,又笑道:「杜莊主,好功夫,第二掌要來了!」

  這一回元鼎真人手心泛起了炙熱火勁,只看他五指一張,帶出了一股焦臭灼
熾的氣流,正是玄罡焚天的武決--碧火驚濤!杜天雲心知此招威力難擋,於是
腳步虛踏,掌含水意,使出一招「流水引歸」,只見他掌勢飄忽不定,六分接,
四分化,以真氣轉移之法卸去對方火焰之力。

  接是接下了,但一雙肉掌卻被火勁燒得通紅,還散發出陣陣焦臭,杜天雲吐
了一口濁氣,壓下痛楚,昂首說道:「還有一掌,真人請進招吧!」

  元鼎真人笑道:「莊主武藝高絕,貧道佩服,別說三掌就算是三百掌,貧道
也沒把握取勝,所以這第三掌不出也罷!」

  說罷竟側身讓路,朝杜天雲做了請的手勢。

  杜天雲不由大吃一驚,他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這第三掌根本就沒把握接下
,誰知道元鼎真人竟然大方地讓路,還說了不少奉為的話語,給足了他面子。

  杜天雲長歎一聲,朝元鼎真人雙手抱拳,說道:「真人武藝才是真正的高絕
,若非真人想讓,杜某早就丟盡顏面了!」

  元鼎真人笑了笑,親自將杜天雲迎進廟內。

  楚婉冰低聲啐道:「白毛道腹黑,這個元鼎更是不遜多讓,不但兩掌立威,
還向天馬山莊賣好,真是豈有此理!」

  龍輝笑道:「軍營中有不少戰馬都是出自天馬山莊,這元鼎真人也是玲瓏之
輩,他知道天馬山莊的價值,而且他也試出了杜天雲的深淺,倒不如賣個順水人
情。」

  楚婉冰哼道:「雷霆府自從北堂勝過世後聲威已經一落千丈,這臭道士就干
脆落井下石,當眾羞辱北堂無咎,把雷霆府狠狠地踩下去。遇上天馬山莊這等實
力雄厚的門派,他就鬆開關卡,真是見風使舵!」

  龍輝歎道:「天馬山莊之所以能夠名列五大門派之一,全靠其牧馬之術,所
蓄養的馬匹都是神駿,其影響力輻射極廣。如今元鼎真人已經跟晉王結成聯盟,
榮辱與共,他當然得替晉王考慮三分。」

  楚婉冰點頭道:「不錯,這其中說不定也有晉王的意思,畢竟爭奪天下,戰
馬乃是必不可缺之物,天馬山莊就算不能做朋友,也不可做敵人。」

  杜天雲進入廟宇後,就沒有人能夠踏過門檻半步,後面挑戰的人連元鼎真人
的一招都接不下,令人奇怪的是,上來挑戰的人大多出自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門
派,看得龍輝是暗自稱奇。

  楚婉冰看穿他的疑惑,低聲說道:「韓家自從門牌被趙家打爛後,就淪為二
流,四大世家中慕容和北城一般都不理會這些武林風波,五大門派中青蓮幫因為
煞域之亂,精銳殆盡,也無力爭奪印璽,萍山派也被我們控制,剩下來的就只有
天劍谷和儒佛兩教了。」

  就在此時,佛光普照,只見三名僧人從天而降,為首之人正是韋馱菩薩,另
外兩人則是地風兩大尊者。

  韋馱菩薩雙手合十,口宣佛號道:「元鼎真人,韋陀這廂有禮了!」

  元鼎真人眼中倏然一亮,長笑一聲道:「菩薩終於來了,貧道已經恭候多時
!」

  「哈哈,佛道高人皆到場,三教豈能缺一!」

  雖是輕聲笑語,但卻響徹雲霄,正是尹方犀和靳紫衣兩大儒者,在其身後還
跟著趙檜等一眾高手。

  「儒道佛三教都湊齊了,這下子可有熱鬧看了!」

  楚婉冰彷彿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媚眼中秋波流轉,轎靨似火,嘴角上勾住
一抹妖婉的笑意,就算隔著那麼一段距離也能隱隱聞到如蘭檀息,惹得龍輝心頭
一陣狂跳。

  

  



                 
        【龍魂俠影:第13集 鸞鳳劍舞 第3回仙姿聘婷】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6-20
                  字數8576
  
  「真人三掌威震天下,尹方犀不才,還望賜教!」

  被宗逸逍和淨塵聯手算計了一把,尹方犀心裡憋了一股窩囊火,如今又見到
元鼎真人這般張狂,立即按耐不住,只想與他好好打上一場,宣洩怒火。

  說話間,尹方犀凝聚內元,貫經通脈,雙瞳散發出紫華異彩,正是紫陽真氣


  元鼎真人正欲借此機會刺探對方深淺,於是雙目凝光,直接對視尹方犀,兩
人目光再空中相撞,激出無形火花。

  元鼎真人悍然舉掌,掌運雷火之威,正是玄罡焚天之武決--夏雷轟鳴!只
看電光交錯,剛烈雷勁直撲尹方犀而來。

  尹方犀不緊不慢,抬手應招,紫氣凜然築成防線,正是儒門絕式--天下風
濤,此招乃是將紫陽真氣煉化出漩渦氣流,借勢轉力,先守後攻。

  只見紫陽漩渦呼嘯而起,道者雷掌不但難取分寸,還遭回返自身。

  強招反襲,林嘯風動,元鼎真人順勢而後退三步,也僅僅就在這三步的數息
間,混元道胎再度祭起,剛柔互易,盡消翩然儒風。

  道胎化招,元鼎真人轉氣而上,再出第二掌,名曰清寧道火!此招火勁並無
方纔那般劇烈灼熱,只是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可卻是一種溫水煮青蛙的絕招
,當心神被迷住之時,火勢便會猛烈爆發,將人燒成塵灰。

  尹方犀豈是庸人,冷眉一瞥便知其中關鍵,只看他首運儒門密錄--無空大
氣,五根手指篩張而開,霎時氣流失衡,方圓之地空氣竟被抽吸一空,正所謂風
助火勢,沒了風火勁在如何灼烈也燒不起來,這第二掌便不了了之。

  尹方犀反制對手,氣勢如虹,興奮之餘再催三分強勢,這最後一掌他要反守
為攻,逼出元鼎真人之實力,儒者化掌為指,凝聚一身超絕修為與指尖,以點破
面,正是--驚鴻彈指!一指彈出,銳氣逼命,元鼎真人踏步登雲,舉手向天,
九霄雷煞為之而應,只在一瞬間元鼎真人飽吸雷電之力,宛如怒雷天尊降落紅塵
,不可一世。

  元鼎真人同樣凝指發招,這一招名曰紫電劍指,此招與驚鴻彈指都是以點破
面的銳利絕式,兩招對碰,並無強烈的爆發和震撼,只是各自承受對方之勁力,
兩人悶哼一聲各自後退化力卸勁。

  三招過後,無人能佔得上風,兩人皆感慨對方根基之雄沉,修為之精湛。

  元鼎真人根基深厚,知曉深吸一口氣,便再復十足元氣。

  尹方犀同有先天之能,回氣速度絲毫不在元鼎真人之下,只見他氣定神閒地
道:「真人在下可有資格入廟?」

  元鼎真人微微點頭道:「尹先生武藝高絕,貧道佩服--請!」

  說罷便側身讓路,不但尹方犀入廟,就連靳紫衣和趙檜也是暢通無阻。

  就在尹方犀眾人與元鼎真人錯身而過之時,韋馱菩薩忽然開口道:「元鼎真
人,貧僧也來討教幾招。」

  元鼎真人搖頭道:「菩薩此言折煞我也,以菩薩之能為,元鼎是甘拜下風,
哪敢放肆!」

  尚未交手,他竟然先行認輸,這一番做法著實叫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楚婉冰冷哼道:「好狡猾的賊道士,對儒佛兩教放行,卻對實力弱小的門派
諸多阻撓,他根本就是想將這些小門派排斥在外,讓大門派獨享武尊印璽。」

  她目光銳利,一眼便瞧出元鼎真人的如意算盤--小門派雖無爭奪印璽之能
耐,但這些小門派多如牛毛,若全部進入廟中,完全可以對這場武尊印璽之爭增
添無窮變數,試想一下,當一個頂尖高手試圖奪取印璽,而那些小門派時不時地
來騷擾,任你鐵打銅鑄也得頭痛不已,所以元鼎真人乾脆以三招為名,將這些變
數擋在外邊。

  擋下小門派的變數,也有兩個好處--首先,形式簡單明瞭,可以從容部署
,哪怕是爭奪印璽失敗,也可以事後補救,明偷暗搶地將印璽奪回來。

  其次,這三方都屬於教中元老,在某種方面存在著共識,誰也不敢保證他們
打著打著就會發現形勢不對,從而化敵為友,結成同盟對付先教主遺脈勢力。

  龍輝點頭道:「然也,小門派實力雖不濟,但勝在數量眾多,聚起來也是一
股不可忽視的力量,沒了這些變數的干擾,無論是元鼎,還是靳紫衣和尹方犀,
又或者是韋馱菩薩都省了不少麻煩,對於這印璽的爭奪,根本就是在三教之中展
開,無論誰勝誰負,對於大局都不會改變,都是這些元老派壓住教主遺脈,而且
在廟中他們還有可能達成某種協議,結成同盟!」

  楚婉冰哼道:「想到真美,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如願以償!」

  龍輝動了動脖子,鬆了鬆筋骨,說道:「一定要讓這些小門派入廟,不可給
這幾個老狐狸有舒服的機會!」

  楚婉冰見他想動手,急忙拉住他,嗔道:「你瘋了,就這麼跑出去,要是鷺
明鸞躲在一旁,你豈不是要吃虧?」

  龍輝蹙眉道:「再不出去,靳紫衣他們就要進去了,到時候想攔也攔不住!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說道:「少擔心,你這榆木腦袋能想到的東西,別人會
想不到麼?」

  龍輝見她話中有話,奇道:「別人是指誰?」

  楚婉冰莞爾道:「當然是天劍谷之主--劍仙了!」

  龍輝怔了怔,心裡滿是疑惑,卻聽楚婉冰繼續說道:「劍仙乃是正道巨擎,
跟三教教主平起平坐,由她出面豈不比你好得多?」

  只看她巧笑嫣然間,一雙盈盈星眸緊盯一個方向。

  夜色飄渺,山風更迭,唯感一縷清香飄然而至,絕麗仙姿踩著華貴步伐緩緩
走來,一步一穩,從天涯彼端踏入紅塵。

  「武尊印璽既然武林是武林聖物,那每一個習武之人對此都充滿著嚮往和崇
敬之意,大伙希望目睹聖物風采乃是合乎武者天性,真人這般霸佔廟宇大門,阻
隔武林同道入廟朝奉印璽的做法未免不妥矣!」

  淡雅低沉而用充滿威嚴的磁性仙音響起,將眾人心神紛紛吸住,只見一面大
旗迎風飄舞,旗幟上繡著一口神劍圖騰,此乃天劍谷之標誌。

  天劍令旗高舉,緊隨其後的竟是慕容、北城兩大世家之旗號,一列人馬朝著
武尊廟走來,為首之人正是劍仙--於秀婷。

  只見她秀眉端雅的玉容上掛著溫和清幽的笑意,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樸素
衣裙難掩其聘婷美態,反而勾勒出那出淤泥而不染之仙姿。

  跟在於秀婷身後的是一名美貌如花,清若雪玉的少婦,不是魏雪芯還有何人
,只見她雙手捧盒,步態生姿。

  而與魏雪芯並列的人竟是慕容熙和北城露,他們兩人顯然是代表慕容、北城
兩大世家而來。

  天劍谷強勢現身,慕容北城兩大世家更是緊隨其後,頗有幾分馬首是瞻的意
思,劍仙之威嚴再添五分,立即將三教鋒芒比了下去。

  面對於秀婷強勢壓境,元鼎真人凝眉聚神,淡然道:「貧道見過於谷主,不
知谷主仙心如何看待此番入廟之事。」

  於秀婷道:「仙心二字不敢當,妾身只是以為在場之人皆可入廟朝奉武林聖
物,若按真人所謂的三掌之約,難免會落下一個恃強凌弱的唾名。」

  「谷主所言雖有道理,但武尊印璽乃是聖物,若是人人皆入廟,難免人多手
雜!」

  說話的人竟是韋馱菩薩,他與元鼎真人聯通以其明顯也是贊同那剔除變數的
做法。

  於秀婷道:「菩薩這般先入為主的說法,不但起了分別心,還看輕了諸位武
林同道!」

  於秀婷此言得到了諸人的相應--憑什麼你說我們會對武尊印璽不利,你韋
馱菩薩這番說法分明是將咱們當成賊偷!韋馱菩薩搖頭道:「谷主此言差矣,貧
僧只是出於謹慎,並無看輕任何武林同道。」

  於秀婷淡笑道:「心清則萬物皆寧,神躁則天下紛亂,菩薩修佛多年,難道
還悟不透這此間玄機嗎?」

  此間話中有話--暗指韋馱菩薩心裡有鬼才會把其他人都想成如此不堪,於
秀婷這番輕柔溫雅的說辭實則是機鋒點落,直取韋馱菩薩之要害。

  楚婉冰也看得暗自稱讚:「秀婷妹子真不愧是劍道仙子,就連說話也是這般
鋒銳!」

  龍輝忽然一愣,奇道:「冰兒,你說什麼?」

  楚婉冰急忙乾咳一聲道:「我,我說二娘真不簡單……哎呀,我剛才是學一
下娘親的語氣罷了!」

  龍輝哦了一聲,並未留意這其中深意,繼續將目光集中在於秀婷身上。

  韋馱菩薩微微一愣,他此刻已經被於秀婷堵住了話語,已是詞窮,難再辯駁


  尹方犀忽然開口道:「慕容、北城兩家也是這般看法麼?」

  慕容熙拱手道:「然也,家父曾命在下一切以於谷主馬首是瞻。」

  北城露也點頭稱是。

  尹方犀冷哼一聲,略帶幾分威脅地道:「兩位可是代表兩大世家來,言辭之
中未免有些自損家族威名了吧。」

  北城露道:「劍仙之名天下皆知,吾等小輩自然以前輩為首,這有何不對!


  於秀婷輕輕踩著蓮足玉步,笑道:「既然元鼎真人方纔所言要比武定論,那
妾身斗膽在此恭請三教高手之絕學!」

  淡笑輕語,卻透著直截了當的挑戰,劍仙竟要以一敵眾,一戰三教高手。

  元鼎真人臉色一沉,揚眉道:「於谷主此言何意?」

  於秀婷笑道:「既然是比武定論,那妾身就同諸位打個賭,只要儒道佛三教
能勝妾身長劍,那天劍谷就此罷手此事,若不能,便請三教大開方便之門,讓諸
位豪傑入廟。」

  且不論於秀婷有無能為單挑三教,只是這番豪語傲氣便足以驚歎天下,叫人
不得不讚一聲--巾幗不讓鬚眉!三教高手倏然色變,昔日楚無缺單挑三教教主
已經削去三教顏面,如今若再給一個女流當著天下豪傑直面恣意放肆,三教之威
望只會一落千丈,而元鼎真人等這一干元老派也會因此受到影響,被教主遺脈反
壓一頭。

  於情於理三教皆不能避戰,而比武定論乃是元鼎真人提出的,他當仁不讓首
先站出,說道:「谷主如此豪言,貧道豈能不應之,元鼎在此領教劍仙之威!」

  說話間道袍一抖,四周竟生出一股劇烈氣流,宛若狂風吹拂,修為較弱的人
根本連眼都睜不開。

  於秀婷也不見她如何動作,僅僅微微一笑,竟是風平浪靜,武尊廟四周再度
恢復原狀。

  元鼎真人所發出的狂風氣流為本體內元所生,乃是玄罡焚天中的武決,名曰
風生火雷,只要數息的功夫便可蓄成風勢,從而風助火勢,風雷相生,源源不絕
的勁力便可湧向於秀婷,就算不能敗她,也可先聲奪人,誰料竟被於秀婷這麼一
個微笑所瓦解,彷彿這秀雅美婦當真是仙子降世,一笑一顰皆有神妙仙法。

  實際上,於秀婷在微笑的瞬間,便已經調動體內劍氣,劍氣直接刺入風眼所
在,一劍定風。

  絕式被解,元鼎真人頓時大怒眼露怒意,喝道:「於谷主好本事,元鼎得罪
了!」

  他怒火中燒,並非涵養不行,而是玄罡焚天乃是剛烈之功法,若以怒氣輔助
,有增強功體之神效。

  只看道者翻掌凝氣,雷電交迫,抬手便是一招--電鎖雷轟,只在一瞬間便
是電流爆竄,將牢牢鎖定於秀婷命門。

  電流囚敵,雷掌絕殺,元鼎真人掌心生雷,猛然拍向於秀婷。

  於秀婷垂目淡笑,肩膀一抖,也不見她如何動作,劍氣赫然而出,銳利勁風
凌空劈下,先斬電鎖,再取雷掌。

  劍氣刺破掌心雷煞,元鼎真人只覺手臂劇痛,急忙抽身回防,但手心依舊被
劍氣劃破肌膚,留下一道淡淡血痕。

  首招失利,元鼎真人怒意再添三分,真氣貫通週身經脈,功體瞬間逼上極限
,在他方圓三丈之地生出無邊異象,天雷橫空,地火澎湃,竟是雷火相容,離震
相扶之卦象。

  元鼎真人大喝一聲,搶身再攻,使了一招「火焚天下」,怒然火勁洶洶而燒
,所過之處赤地焦土。

  於秀婷杏目凝華,玉指化劍,一招滄海劍界凌然迎敵,只看劍中藏水,仙姿
翻浪,洶湧巨濤鯨吞禍世業火。

  水克火,元鼎真人功體運轉,施展雷電之功,只看他手捏震雷卦象,召雷喚
電,使了一招「沉雷破岳」,水可導電,滄海劍界中雷勁更為囂狂,然而於秀婷
卻是淡笑不語,玉指一劃,劍訣轉化,施展青蓮劍歌另一絕劍--九霄雷霆震神
州。

  同源之力相互對撞,怒雷惡電譜寫出一曲雄壯戰歌,連鬥數十回合,只看兩
人錯身而過,元鼎真人臉色漲得發青。

  眾人定神一看,發覺元鼎真人頭髮被削去一大截,道袍也是破了幾個口子,
而於秀婷卻是發不亂,氣不喘,依舊那般仙姿飄舞,優雅嫻熟,孰高孰低,一眼
便知。

  元鼎真人怒目圓瞪,嘿嘿道:「久聞天劍谷盛產蓋世名鋒,貧道再次厚顏討
教,還望有幸目睹天劍神器。」

  說話間凝聚真氣,猛地將佩刀扯了過來,霎時朱陽烈火動十方,刀光炎氣驚
山河。

  於秀婷含笑道:「既然道長有此雅興,妾身豈能不應。」

  話音未落,仙子揚素手,劍意散發,劍氣牽引,只見天劍谷的人群中閃出一
道亮光,魏雪芯手中捧著的那個木盒倏然崩碎,一口絕世神兵橫空出世,正是龑
霆神劍。

  元鼎真人手持烆陽烽,火氣畢露,威勢赫赫,宛若火神轉生;於秀婷掌握龑
霆劍,鋒銳內斂,姿態出塵,恰似雪山仙姬。

  元鼎真人正想揮刀之時,卻聽於秀婷說道:「真人且慢,可願聽妾身一言。


  元鼎真人壓下怒火刀意,耐下性子問道:「於谷主有何指教?」

  於秀婷頷首笑道:「你我如此刀劍交鋒,恐怕耗時甚多,未免浪費大家的時
間,不如以六招定勝負?」

  元鼎真人點頭道:「高手過招盡在瞬息,這六招之凶險不下任何決戰。」

  於秀婷笑問道:「道長莫非不敢?」

  元鼎真人哈哈道:「谷主莫要激將,貧道不吃這一套哩。但既然谷主提出,
那元鼎理當奉陪!」

  於秀婷點頭道:「道長果然豪氣!」

  元鼎真人長嘯一聲道:「既然如此,於谷主請接貧道第一招吧!」

  就在元鼎真人即將逼上怒火巔峰,卻聽於秀婷再次打斷:「還望道長莫怪,
妾身還有一個提議。」

  元鼎真人招式乃是以怒火助燃,最為注重一鼓作氣,剛烈霸道,而於秀婷這
般三番兩次地出言打斷明顯是要卸去他的部分怒火,使之無法一氣呵成,削減雷
火怒氣。

  元鼎真人看出於秀婷之心眼,暗自冷笑道:「女人就是女人,以為賣弄幾分
手段就能瓦解吾之絕學。」

  看出對手意圖,元鼎真人不為所動,將道心保持平靜,而外表卻是剛烈暴躁
,問道:「請問谷主還有何建議?」

  於秀婷眼中閃過一絲異彩,展顏輕笑道:「儒道佛三教並立,統領天下風騷
,妾身今日癡妄,希望能借此機會向三教高人求教武道精義!」

  這名仙姿美婦巧笑嫣然間,竟朝尹方犀和韋馱菩薩投過一個挑戰的眼神,兩
人同時為之一震,元鼎真人亦是大吃一驚,本該是外躁內沉的道心,卻在這一瞬
間出現了破綻。

  於秀婷朱唇勾笑,美目流盼地朝儒道佛三教高手掃了一眼,頗帶挑釁地問道
:「不知三教高人可願玉全此事?」

  全場嘩然,昔時劍聖獨身戰三教主,如今劍仙一劍挑三教,此戰無論勝敗,
單憑這份豪情狀語,便堪稱劍者神話!韋馱菩薩和尹方犀是進退兩難,若不應戰
那則是貽笑大方,但若出戰,那三個男子圍攻一個女流,即便贏了也不值得驕傲
,而且還落得一個欺負女人的罵名。

  元鼎真人哼道:「谷主此番言辭未免將三教看得輕易了!」

  韋馱菩薩也說道:「谷主雖有驚世絕學,但吾等鬚眉丈夫若會聯手欺負一介
女流,這成何體統。」

  於秀婷歎道:「菩薩此言不妥也,佛曰眾生皆平等,為何女子就要天生低人
一等!菩薩你可起了分別心也!」

  尚未交手,於秀婷言辭便咄咄逼人,先是打亂元鼎真人道心,再以佛理攻擊
韋馱菩薩,在其禪心製造一絲破綻,如此一來,為自己增添了五分勝算。

  尹方犀見兩人都被於秀婷擾亂心緒,乾脆昂首應戰:「既然於谷主有此雅興
,那在下便捨命陪君子!」

  於秀婷咯咯一笑,溫婉而有略帶幾分狡詐地道:「尹先生說錯了,妾身只是
小女子也,可不是什麼君子!」

  借力打力,以彼之矛攻己之盾,於秀婷尚未出劍便以話語佔得先機,雖是口
頭之爭,但在高手看來這種口頭爭鋒也是極為重要,若能佔得先機,便可在敵人
心靈中率先埋下一顆失敗的種子,替自己增添勝算。

  為出招,氣已是先低三分,儒道佛三人心知不妙,當下思索應對之策,只看
元鼎真人一個眉色,另外兩人已經知曉各自想法,於是收斂心神,默默調和內息


  那邊暗處,楚婉冰看得是嘖嘖稱奇,心忖道:「昔日看秀婷妹子溫雅柔和,
處事中庸,想不到今日卻是一鳴驚人,壓得這三個老狐狸連大氣都不敢出,果真
是劍鋒銳利,劍心無暇也!」

  先是尹方犀默默地掏出一副銀絲手套,戴在手上,這副手套乃是儒門秘寶之
一--天蠶銀絲手,無堅不摧,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尹方犀將此取出明顯是要
針對於秀婷手中神劍。

  而韋馱菩薩僧袍一抖,佛門法器應然而生,一桿莊嚴佛杵緊握在手,此物名
曰佛耀杵,亦是佛界神物。

  儒道佛各握神兵,劍仙持刃而立,雙方各自對視,四周氣壓倏然劇降,全場
一片寂然,唯有沉重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清晰可聞。

  元鼎真人率先出招,只看他朱陽火刀凌空劈來,於秀婷腳步輕挪,龑霆神劍
凜然迎戰。

  刀劍交鋒,激起萬千塵埃,大地赫然蒙劫,方圓之地寸土不存。

  於秀婷劍鋒運轉,劍勢輕柔靈巧,納氣化勁,元鼎真人只覺得刀鋒彷彿陷入
一片虛空,難以著力,隨後於秀婷肩膀一抖,劍氣川流不息,連綿不絕,朝著元
鼎真人奔騰而來。

  元鼎真人暗吃一驚,急忙揮刀舞動,以雷火刀氣護住全身,豈料劍氣宛若水
銀瀉地,無孔不入,竟透過其刀鋒的空隙欺近道者身軀。

  元鼎真人猝不及防被細小的劍氣刺中,情急之下運動混元道胎護身,雖力保
不失,但道袍卻被劍氣刺成了個馬蜂窩,摸樣狼狽不堪。

  於秀婷輕笑一聲,撇開元鼎真人,朝著儒佛衝去,那口龑霆劍染墨而動,宛
若瀟灑毛筆,正在書寫一副傳世墨寶,此招正是青蓮劍歌之--墨舞天香流萬芳


  尹方犀和韋馱菩薩只覺得眼前景色大變,自己竟立身在一片水墨世界之中,
四周的山河樹木皆是黑墨所繪,黑白相間,虛空無界。

  韋馱菩薩安定禪心,謹守靈台清明,掄起佛耀杵,劃出無數個卍字佛印,朝
著四面八方撞去,沛然佛力將水墨畫震得不斷潰散。

  而那些山水樹木就像融化般,化作陣陣墨汁滾落而下,將兩人視線盡數遮蔽


  視線受阻,兩人自知劍仙絕式即將來到,於是皆凝神戒備。

  只見四周墨汁泛起陣陣波瀾,無數黑墨劍痕劃破虛空,朝著兩人殺來,韋馱
菩薩心神一斂,自知此招不凡於是豁盡佛門元功,祭起菩提金身,霎時黑墨劍界
中一道璀璨金芒照耀四方,將墨汁染成了一片金色,黑色墨汁彷彿變成了金色鉛
華。

  金身護體,韋馱菩薩任由墨痕劍氣肆虐,皆是不動如山,尹方犀一雙冷眼尋
覓劍仙芳蹤,鎖定目標後,閃電出手,天蠶銀絲手朝著黑墨深處探去,猛地震散
水墨劍氣,逼出於秀婷真身。

  尹方犀哈哈一笑,順勢出手,五指篩張,扣住龑霆劍刃,他自持手套神妙,
不畏劍鋒銳芒。

  於秀婷莞爾輕笑,運氣火熱內力,龑霆劍鋒倏然化作鐵水從尹方犀指縫中流
走,尹方犀鉗制於秀婷之絕招不攻自破。

  於秀婷揮灑鐵水劍鋒,劍勢更添無常,尹方犀一個不慎竟被鐵水劍鋒纏住全
身,滾燙而又鋒銳的劍刃刺骨生疼,尹方犀不敢怠慢運起十成功力,逼出巔峰紫
陽真元,這才勉強掙脫鐵水劍鋒的糾纏。

  於秀婷趁著他氣息由盛轉衰的一刻,抬起玉足,狠狠地將尹方犀踹倒在地,
雖然這一腳不能傷及他根本,但也足夠掃光其顏面!擊退尹方犀,於秀婷專心應
對韋馱菩薩,只看她皓腕回轉,盡納十方元氣,水墨劍界感應其劍心號召,頓時
化作一口巨大墨劍狠狠地朝韋馱菩薩劈下。

  韋馱菩薩舉起佛耀杵當格,只覺得雙臂陣陣麻木,佛杵幾乎脫手,於是將菩
提金身運至巔峰,萬千金華佛光勢要驅散水墨劍氣。

  誰料於秀婷劍勢未終,只見她雪靨含笑,嬌喝一聲,左手捏劍訣,天劍元功
凜然爆發,水墨色彩變得更為濃郁,鋪天蓋地的水墨劍氣將佛光盡數吞沒。

  劍音鏗然,水墨消散,宣告戰局終結,只見韋馱菩薩頹然後退,這名蓄髮僧
人此刻髮髻散開,三千煩惱絲披肩而下,僧袍破碎,昔日那瀟灑俊朗的佛門僧者
此刻竟是如此狼狽不堪。

  儒道佛三人雖未傷及根本,但不是被踹倒,就是被削去頭髮,要麼就是衣袍
破爛,此情此景,勝負已是明朗--劍仙單劍挫三教!三人面若死灰,卻不得不
強吞敗果,於秀婷還劍入鞘,淡笑道:「承認了!」

  元鼎真人長歎一聲無奈,只得側身讓路:「願賭服輸,貧道無話可說!」

  另外兩人也各自退回陣營,全場倏然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其話語無不是
讚歎劍仙如何高明,劍術如何驚世。

  於秀婷暗叫僥倖,輪根基她也僅稍勝此三人幾分,若是生死論戰,也得五百
招之後才能得見勝負,此次勝果可謂得來不易,先是藉著萬千豪傑之聲威鑄造劍
勢,搶奪先機,再加上龑霆劍之神效,才力壓這三大高手,但也僅僅是取得表面
的勝負,若是生死相搏,結果還難說得很。

  「此番得勝還得有賴此劍!」

  於秀婷暗自感慨,只覺得手中寶劍彷彿散發著絲絲熱流,從手掌透進心坎,
溫暖柔和,彷彿血脈相連般的奇妙。

  「此劍好像是有生命似的,跟雪芯和劍鳴那般體貼暖心,就像是我的孩子般
,流動著我的鮮血……」

  想起鮮血二字,於秀婷不禁粉面一熱,急忙運起劍心驅散腦海中稀奇古怪的
念頭。

  楚婉冰皺了皺秀氣的鼻子,喃喃自語道:「那口劍好像有股熟悉的味道……


  想到這兒,腦海中倏然浮現那一幕不堪回首的往事,以及那股溫熱腥甜的鮮
血。

  不知為何,她越想越氣,心中生出幾分羞怒恨意,兩眼緊緊盯著龑霆劍,媚
眼之中秋韻泛動,複雜難辨之水波中透著三分羞愧、三分怒意,還有四分酸楚,
不由自主地伸出修長手指狠狠地在龍輝胳膊上掐了一記。

  三教放行,眾人得以進入武尊廟。

  步入其中,只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度迎面而來,簡樸沉重的建築洗淨鉛華
,但卻透著不可一世的莊嚴和威武。

  穿過大院,直入正殿,卻見廣闊的殿堂中空無一物,唯有中央高台立著四尊
石像,而石像猶如護法天神般拱衛中央的玉案。

  這武尊印璽究竟是何等神物,這以九五璧打造的珍寶又是何等的高貴威嚴,
每一個人都忐忑不安地朝玉案望去,每一個人的呼吸都在這一瞬間靜止下來,無
數目光聚集在了高台之上。

  就在此時,一些修為較高的人聞到了一股怪味,腥臭腐朽,就像是死人的味
道,而這股味道竟是從高台上飄來,於秀婷等一眾高手更是敏銳,他們心生不安
之感,不約而同地跳上高台。

  儒道佛三教元老,天劍絕世仙子,四大巨頭同時站在高台,都不由得被眼前
的景象給驚呆了,玉案之上哪有什麼武尊印璽,分明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而那
顆人頭正是佛門四大菩薩之一的大悲菩薩!韋馱菩薩面色大變,嘴唇不住地抿動
,朝著元鼎真人怒目相向,寒聲道:「元鼎真人,這是怎麼回事!」

  元鼎真人也是目瞪口呆,長歎道:「韋馱菩薩,貧道對此一無所知!」

  韋馱菩薩嘿嘿冷笑道:「此廟乃是晉王督工建造,真人一句一無所知就將事
情推得一乾二淨,真是深得太極精要也!」

  元鼎真人見他暗藏諷刺,毫不客氣地反撲道:「清者自清,貧道無需辯解!


  於秀婷忽然劍心一動,驚叫道:「快離開,此地危險!」

  三人聞言,也不及多想,立即抽身後退,也就在四人剛剛跳離的瞬間,高台
忽然爆發出灼烈魔氣,熊熊魔火將整座高台燒燬,正是那魔界獨有的炎魔晶石,
昔日那場飛雲坡大戰,端木瓊璇便是以此晶石反算轉輪王一把,此魔石所蘊含的
至陽魔氣灼熱無比,一旦爆發絲毫不在炮火之下,若非於秀婷劍心靈動,只怕四
人就要慘遭暗算。

  看著燒成灰燼的高台,武林群雄紛紛躁動起來,於秀婷心裡也生出了一絲不
安。

  「是魔尊的手筆!」

  天劍谷與魔界相鬥多年,於秀婷從熊熊魔火中認出了那一絲熟悉的魔氣,「
端木?曾經來過這裡!」
  

  






                 
        【龍魂俠影:第13集 鸞鳳劍舞 第4回一劍穿心】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6-23
                  字數8704
  
   元鼎真人深吸吐出一口濁氣,恨聲道:「好個端木?,竟敢當著天下英雄的
面盜取武尊印璽……」

  他話音未盡卻忽然啞口無言,因為他在凌亂的碎石中窺見一道異光,晶瑩剔
透,哪怕濃厚煙塵也難掩其光彩。

  韋馱菩薩眼睛一亮,脫口而出道:「武尊印璽?」

  眾人定神一看,只見那枚以九五璧打造的印璽竟安然地躺在碎石之中。

  靳紫衣眉頭輕蹙低聲道:「莫非魔尊沒將印璽帶走,而是將其藏在高台之下
,但他為何要這般做呢?」

  乍逢如此劇變,群雄皆是又驚又怒,正殿之內一片喧嘩,各種猜測和譏諷紛
紛響起,吵雜之極。

  楚婉冰百思不得其解,蹙眉道:「魔尊這般做法著實奇怪,將大悲菩薩的首
級拋出,明顯是要向三教示威,卻不知這般行徑只會促使三教再度聯盟,甚至激
怒整個正道武林,莫非他也想學煞域那般挑戰天下?」

  龍輝望著武尊印璽,歎了口氣道:「不,魔界不會遭到天下共伐,因為魔尊
故意留下武尊印璽這一招已經將整盤棋盤活了。」

  楚婉冰媚眼一亮,頓時恍然大悟,暗忖道:「臭小子腦子還挺靈光的,一眼
便瞧出了魔尊的暗手!」

  她志比天高,得龍輝提醒立即相通其中關鍵--魔尊殺人示威雖然激怒了三
教,若三教尚有教主統領,那麼三教巔峰振臂一呼,定能號召天下共伐魔界,然
而如今的三教恰好是群龍無首的局勢,無人能領導這共伐魔界之戰役,唯有選出
首領才能統率武林群雄,而魔尊故意留下這枚九五璧打造的武尊印璽實則是大有
深意,為的就是讓三教乃至武林正道為爭奪盟主而大打出手,相互消耗。

  龍輝低聲朝楚婉冰打了招呼道:「冰兒,你看那個靳紫衣的模樣,似乎他也
看出其中關鍵。」

  楚婉冰瞥了靳紫衣一眼,見他眉頭緊蹙,雙目緊盯武尊印璽,並湊到尹方犀
耳邊說著些什麼。

  楚婉冰笑道:「那傢伙乃是雲漢院之主,那個地方可是儒門智囊,他看出其
中關鍵也是意料之中,但是就算他看出來了也不能怎麼樣。魔尊這一手可謂是陽
謀,三教元老的首級當著天下群雄的面擺了出來,他們除了向魔界動手外已經別
無它途,但要動手就得選出發號施令的人,所以三教這場內鬥是避免不了啦!」

  靳紫衣與尹方犀商討了幾句後,兩人達成了共識,有靳紫衣朝著韋馱菩薩做
了個輯,開口說道:「大悲菩薩慘遭毒手,吾等皆感萬般哀傷,魔尊此等手段實
在是喪盡天良,天地可誅,儒門願為誅魔大計貢獻一番心力。」

  他這番動作和說辭分明就是請佛門主持大局,巧妙地避過了大戰的風波,也
將佛界推倒了前端,讓韋馱菩薩去跟魔尊較勁,自己則保留實力。

  元鼎真人聞言,也棒打隨蛇上,奉承地說道:「貧道在廟外徘回多時,卻不
知道魔尊是如何入廟放肆的,實在慚愧,無顏面對天下修者,所以還請韋馱菩薩
主持大局。」

  龍輝不禁莞爾道:「這班老狐狸,真是懂得保存實力,遇上硬仗立馬將別人
推了出來!不過魔尊的如意算盤也打不響了,儒道兩教皆推佛界主持大局,那內
斗就不會發生,魔界這回可要遭殃了!」

  楚婉冰低聲道:「事情沒這麼簡單,你難不成還以為儒道兩教會像上回攻打
酆都那般使出全力嗎?教主之位一天沒有落下,他們就不會使出全力,就算是攻
打魔界,這班老狐狸也只是出工不出力,就算是韋馱菩薩也只是做個樣子,絕不
會賭命一戰,更何況這個大悲菩薩跟璃樓菩薩走得較近,韋馱菩薩更不會管,說
不定還會暗自拍手鼓掌呢!所以魔尊這番舉措看似冒險,實際上是穩賺不賠,無
論三教有沒有為盟主之位打起來,他都是高枕無憂!」

  喪命的人是自己的同門,而儒道兩教又願意退居二線,韋馱菩薩本應接下擔
子,然而他卻說道:「得兩位這般推崇,貧僧實在受寵若驚,只是吾能為有限,
只怕會難當大任。」

  靳紫衣道:「菩薩過謙,佛界四大菩薩之名何人不知,何人不曉,此番誅魔
大計唯有菩薩能勝任!」

  元鼎真人也隨之應和道:「靳先生所言甚是,還請菩薩接過武尊印璽,率領
吾等直取焱州,踏平魔界!」

  韋馱菩薩臉色一沉,若是給他接過印璽璽號令三教,一統佛界,那他是樂不
知疲,但若是接過這枚印璽就要去跟魔尊拚命,說什麼也不去做,於是他心生一
計,歎道:「浮名本是身外物,貧僧還算有幾分自知自明,著實無顏手持印璽號
令武林,但貧僧卻知有一人可勝任武林盟主。」

  靳紫衣問道:「不知是何方高人能得菩薩這般推崇。」

  韋馱菩薩朗聲說道:「自然是劍仙--於秀婷谷主!於谷主方纔所展示之驚
世技藝堪稱天下無雙,再加上天劍谷地處焱州,與魔界抗爭多年,對統率誅魔大
計有足夠能力!」

  心知對方禍水東引,於秀婷沉穩冷靜,垂目道:「妾身一介女流,能守住祖
師基業已是極限,實難再擔當如此大任,還請諸位另謀高明吧。」

  韋馱菩薩說道:「谷主過謙了,方才谷主所表露之一手絕學已叫天下鬚眉汗
顏,武林盟主捨你其誰!」

  於秀婷道:「武林盟主這四個字代表著武林盛衰,各派存亡,所以接掌武尊
印璽之人還需得到諸位豪傑之認可!」

  韋馱菩薩朗聲道:「說得好,武林之中還有何人之武功與威望能及劍仙!」

  於秀婷展顏輕笑道:「妾身尚有一人推選,那便是與韋馱菩薩同列佛界四大
菩薩之一的璃樓菩薩。」

  於秀婷這一招用著實妙,故意推出璃樓菩薩來擔任武林盟主,如此一來,韋
馱菩薩可謂進退兩難,若同意就相當於將自己的對頭捧上高位,若不同意後果更
加嚴重,畢竟死的人也是佛界四大菩薩,人家劍仙都推舉你們佛界之人擔任武林
盟主,你還如此搖擺不定,不是心懷不軌,就是冷血無情,不顧同門血仇,無論
哪種結果對他都是大大不利。

  韋馱菩薩緊蹙眉頭,說道:「璃樓菩薩乃是佛界千古奇才,足以擔任盟主之
位,但他此刻並不在此,如何能接掌此印璽,還是請劍仙高舉武尊印璽,號令天
下群雄!」

  他既不想去跟魔尊拚命,也不想璃樓菩薩高他一頭,兩相權宜寧可讓於秀婷
接掌印璽。

  「既然韋馱菩薩不願出手,那大悲菩薩之血仇便由貧僧接過!」

  沉穩雄厚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名白髮僧人昂首走入正殿,雙目宛如深淵大海
,氣度更似泰山磐石,不動不搖,盡顯佛家先天風範,正是璃樓菩薩。

  在其身旁有一白髮白眉道人,不是淨塵道人還有何人。

  佛道先天凜然現身,現場氣壓倏地一沉,韋馱菩薩與元鼎真人皆是面色灰暗
,眼睛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色。

  靳紫衣目光一閃,笑道:「璃樓菩薩恐怕誤會了,韋馱菩薩是出於謹慎考慮
,才未如此罷了,畢竟魔界並非易於之地,要對其動武需得三思再三思!」

  靳紫衣話音未落,卻聽爽朗笑聲響起:「靳院主,爾等若不想接此印璽,那
便直說,宗某不介意能人多勞!」

  只看飄逸儒衣瀟灑而來,宗逸逍目露冷嘲輕笑。

  三教元老與教主遺脈首度盡數會面,現場氣氛愈發凝重,彷彿暴風雨來臨的
前奏。

  靳紫衣依舊冷靜,洒然道:「宗閣主,此話未免過甚……」

  他還沒說完,宗逸逍不耐地打斷:「一天到晚就知道說廢話,說白了就是不
願將印璽輕易讓出,既然如此那便直接些,大家打上一架,誰勝就拿走印璽,如
何!」

  峰迴路轉,原本是想推脫的武尊印璽,此刻卻萬萬不能落到教主遺脈手中,
若不然元老一派將徹底失去爭奪教主寶座的機會,方犀、元鼎、韋陀三者心相互
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朝靳紫衣打了個手勢。

  靳紫衣心領神會,朗聲應道:「既然閣主有此想法,那靳某也只好捨命陪君
子了,只是不知諸位武林同道意見如何!」

  於秀婷垂目淡笑道:「天劍谷對此無意見,便按宗閣主所言比武定尊!在場
任一豪傑皆可上場競武,畢竟此物屬於武林聖物,唯能者居之!」

  慕容和北城兩家亦是附和於秀婷之言,這幾家大門派都同意比武奪帥,可以
說此事已經定了下來,那些小門派中也有不少技藝不凡者暗中磨拳?腳,試圖借
此機會揚名立萬。

  楚婉冰暗自拍手笑道:「宗逸逍的做法果真直截了當,乾脆就當著天下英雄
的面直接跟對方撕破臉皮,看似魯莽無腦,實際上叫這些老狐狸沒了緩轉餘地,
任他們有什麼陰招也得乖乖省下!」

  龍輝點頭道:「然也,這些老狐狸腹黑得很,平時行事多少做些遮掩和曲折
,可宗逸逍直截了當的作風,叫他們一時間難以適從,可謂陣腳先亂!」

  各方角逐,形勢已是混亂至極,元鼎等人已然無力控制局勢,無奈接受比武
提議。

  龍輝見這幾人吃癟,不由湊到楚婉冰耳邊低聲說道:「好了,一會比武奪帥
我會想法子替你拿到武尊印璽,由你做武林盟主!」

  楚婉冰蹙眉道:「按照原計劃是由你替我掃清障礙,最後再由我大鬧一場,
演一出夫妻反目的戲,可是你現在鎖魂符受創,恐怕力有不遂。不如便讓我自己
出手吧。」

  龍輝搖頭道:「不可不可,元鼎真人這幾個老狐狸都是先天高手,冰兒你不
是他們對手,還是先由我掃清障礙。」

  楚婉冰急了,說道:「可是鷺明鸞她……」

  話還沒說完,卻被龍輝喝住了:「好了,我沒事的,區區玄媚奪神術還奈何
不了我,你這丫頭給我老實呆著,一切按計劃進行!」

  楚婉冰何時見過他這般霸道,頓時被震住了。

  龍輝哈哈大笑,縱身躍出,昂首傲立說道:「好個武林盟主,那我也來湊湊
熱鬧!」

  靳紫衣不由一愣,說道:「龍將軍,你乃朝廷猛將,為何也來蹚此渾水?」

  龍輝聳肩笑道:「靳先生,在下已經同天劍谷大小姐完婚,也算是半個武林
中人,說來也慚愧,成親這麼久我也沒給內子送過什麼禮物,既然這枚武尊印璽
要比武定主,那在下不才,為了愛妻便來獻醜了!」

  靳紫衣蹙眉道:「將軍是要將武尊印璽作為禮物送予魏小姐麼?」

  龍輝點頭道:「然也!」

  靳紫衣道:「可谷主代表天劍谷已經拒絕了武尊印璽,將軍此番做法未免有
些逾越了!」

  龍輝搖頭道:「我此次並非代表天劍谷出戰,而是個人行徑,只為向愛妻一
表誠意。碰巧內子也是習武之人,這武尊印璽我怎麼說也得替她取來!」

  魏雪芯聞言,俏臉生暈,咬唇輕笑,新婚少婦的幸福喜悅盡露眉角,倍添嬌
艷,看得眾人是一陣驚歎,心想我若有此嬌妻,別說區區一塊石頭,就算是天上
月亮也得幫她摘下來。

  靳紫衣見魏雪芯朱顏含笑,心忖道:「這妮子真是紅顏禍水,且不論這小子
話有幾分真實,他這番插手已經叫局勢更加凌亂。」

  就在此時,一聲嬌喝響起:「好一番郎情妾意,真是親密無間!」

  話語未落,楚婉冰便飄然現身,雙目噴火,惡狠狠地盯著魏雪芯和龍輝。

  魏雪芯雖知此番皆是假戲,但也被楚婉冰那妒火中燒的眼睛盯得心裡一陣發
毛,怯生生地說道:「姐姐,你怎麼也來了?」

  楚婉冰冷笑道:「你當然不希望我來了!」

  龍輝歎道:「冰兒,我正在做正事,你莫要搗亂!」

  楚婉冰呸道:「說得倒好聽,你說白了就是想拿武尊印璽來討好這小賤人,
還說是正事,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龍輝臉色一沉,寒聲道:「當日你大鬧天劍谷,丟盡我的臉面,我還沒跟你
計較,今天你倒是越發得寸進尺了!」

  楚婉冰回瞪他道:「臉面,你這朝秦暮楚的負心漢還有什麼臉面可言,當初
若非我爹爹對你悉心教導,你哪有今日的成就!」

  龍輝火冒三丈地道:「你這毒婦,仗著你父親的威名肆意妄為,我對你已是
禮讓三分,你若在胡攪蠻纏,休怪我不客氣!」

  楚婉冰冷笑道:「我偏要胡攪蠻纏,你又能奈我何!」

  龍輝恨聲道:「我今天就要幫雪芯拿到武尊印璽,叫你這婆娘永世抬不起頭
來!」

  楚婉冰哼道:「想把那塊石頭給小賤人,讓她來對我發號施令麼?我楚婉冰
今天就偏不如你心願,你既然要去爭這枚印璽,我便和你周旋到底,看你這忘恩
負義的小賊學到我爹多少成本事!」

  說話間,拔出無塵劍,嗖嗖幾下抖出數多劍花,霎時寒光衝霄漢,劍氣驚四
方。

  眾人第一眼看到楚婉冰之時本是驚為天人,可見到此女這番刁蠻皆暗自搖頭
,靳紫衣曾見識過楚婉冰當街陷害龍輝的舉措,如今見此鬧劇也不覺意外,心裡
卻是多了幾分幸災樂禍。

  人群之中有一雙陰沉的眼睛正在注視殿中的情形,此人面白無鬚,正是王公
公。

  王公公暗忖道:「這女子美則美,可是太過蠻橫刁鑽……龍輝此番可要頭疼
了。」

  他身居大內皇宮,對於后妃的爭風吃醋已是耳染目濡,對楚婉冰此番動作也
是見怪不怪,只是心裡還有幾分疑惑:「皇上曾說過,這妮子身為劍聖之女,所
做之事未必如表面那般簡單。既然如此,她這番動作也有可能是假的,背後可能
有更大的圖謀,而龍輝這年輕人也可能是在配合那小刁婦演戲……這一切還有待
考究!」

  楚婉冰忽然嬌叱一聲:「賤男,納命來!」

  只見她提劍襲殺而來,劍光閃耀之餘,卻見萬神蒙劫,正是聖靈七絕之神劫
劍訣。

  龍輝翻掌提元,聚起盾守之招,化氣為盾,守得固若金湯,盡削神劫劍氣。

  楚婉冰柳眉一展,皓腕轉動,再添三分狠勁,一招歸真劍式強行掃開盾守氣
牆。

  龍輝不由暗自訝異:「這丫頭的劍氣何時變得這般銳利,我本想留力三分,
卻想不到被她一劍破招。」

  嬌妻武功精進,龍輝也起了幾分競武之意,於是雙手把運,凝氣成劍,使出
劍靈絕技,指末寒光閃爍,宛若銳劍名鋒。

  楚婉冰雖持神兵,但卻難佔上風,被龍輝的劍芒逼得劍勢略顯紊亂。

  忽然,龍輝收回劍法,右手撮指成刀,左手聚拳化戟,同使刀霸和戟狂兩大
武決,刀戟合擊狠狠地掃在無塵劍之上,楚婉冰悶哼一聲顯然吃了大虧。

  然而,只見楚婉冰借勢後退,白衣飄舞間,那抹婉媚倩影竟毫無徵兆地欺近
魏雪芯。

  「賤人,受死!」

  楚婉冰藉著龍輝勁力使勁,瞬間襲殺而來,無塵劍直取魏雪芯喉嚨。

  劍勢快狠準,絲毫不留半點餘地,魏雪芯反應極快,危急之餘抽出歲月劍擋
格,只聽雙劍鏗然,天劍谷兩大神劍竟成敵對之勢。

  楚婉冰這一劍可謂是傾盡全力,魏雪芯倉促應戰哪能擋得輕易,雖是守住殺
招,但劍氣難當,只見血花飛濺,魏雪芯那張嬌艷雪嫩的臉頰上忽然多出了一道
深深的劍痕,應聲破相。

  於秀婷勃然大怒,嬌叱道:「臭丫頭,怎地如此歹毒!」

  話音未落,只看劍仙凝指,劍芒綻放,楚婉冰急忙抽身後退,窮盡身法躲開
漫天劍芒,但也僅僅避過了七成劍氣,餘下三成應聲入體。

  楚婉冰口角溢血,但臉上卻掛著一絲狠媚:「妙哉,這小賤人破了相,我看
你這負心漢還怎麼跟她風流快活!」

  龍輝頓時火冒三丈,怒喝道:「毒婆娘,你找死!」

  怒氣衝天,霎時火焰迸射,只見龍輝掌心凝炎氣,灼烈無比的離火真元噴向
楚婉冰。

  火勁翻起滔天熱浪,將整個大殿烤的炙熱無比,眾人只覺得宛若墜入火爐,
氣血幾乎要被蒸烤一空。

  烈火怒掌狠狠地擊在胸口,楚婉冰仰天吐血,鮮血尚未落地就被火勁蒸乾,
可見這一掌威力何等雄沉,便是元鼎真人也是暗吃一驚:「好烈的火勁,儼然不
在我的玄罡焚天之下,這丫頭受得了麼?」

  楚婉冰嬌軀頹然倒地,龍輝也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急忙過去查看魏雪芯傷勢


  魏雪芯捂著臉頰,鮮血從指縫間滲出,滿臉痛楚的表情,龍輝心痛地道:「
雪芯,你沒事吧?」

  魏雪芯雙目湧出淚花,垂目搖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得龍輝滿心憐惜
急忙將她抱在懷裡安慰。

  「大哥……姐姐沒事吧?」

  魏雪芯雖知兩人是在演戲,但看到楚婉冰如此受苦,心裡也是絞痛萬分,那
些眼淚都是為她而流的,外人看來卻像是受到大婦人刁難的小妾在向夫君訴苦。

  龍輝心想這丫頭也忒善良了,臉上都受了劍傷還擔憂對方,於是暗自傳音道
:「傻丫頭,別擔心了,我那一掌雖重,但用的是火勁,而你姐姐身負鳳凰血脈
,火屬真氣對她傷害並不大,那些血都是她咬舌裝的。」

  在外人看來龍輝這一掌剛烈霸道,灼熱無匹,就算是金鐵也得化成熔漿,可
是打在楚婉冰身上傷害並不大,所以龍輝才會針對鳳凰血脈的特性用火性真氣下
手,既能瞞過外人,又不用傷害妻子。

  楚婉冰暗自調息,已將體內餘勁驅散,早就恢復氣力,但依舊裝出一副傷心
欲絕,悲怒交加的模樣,只看她柳眉倒豎,淚珠盈盈,恨聲道:「好,好,好!
姓龍的,既然你無情,也休怪我無義,今天我就跟你恩斷義絕,再無相關!但你
今日給我當眾辱我,我發誓一定要你付出代價!」

  說罷揮手劃劍,嗖的一下便在地上割下一道深痕,隨即掉頭便走。

  短暫的交鋒,卻是峰迴路轉,驚心動魄,看得眾人目瞪口呆,有的人心裡暗
罵龍輝薄情寡義,有的人也在指責楚婉冰妒恨刁蠻。

  元鼎真人乾咳一聲,說道:「龍將軍,比武可以開始了嗎?」

  龍輝猛地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冷笑道:「比武一直都沒終止,龍某方纔已
經擊退了一個對手,不知還有哪一位英雄願意上來指教!」

  方纔龍輝那一掌已經震懾全局,在外人看來此人連結髮妻子都能下毒手,可
謂冷血無情,誰還敢上去惹這煞星。

  「將軍高招,尹某歎服,今日便來厚顏獻醜!」

  只見尹方犀昂首站出,毫不示弱地挑戰龍輝。

  龍輝微微一愣,暗忖道:「這個儒生剛被谷主擊敗,如今就迫不及待地跳出
來,他究竟在打著算盤?」

  疑惑之餘,龍輝目光掃在靳紫衣身上,見他面帶幾分嘲諷微笑,顯然是有備
無患。

  「常人剛經過這番劇變,心神難免動盪,尹方犀故意趁機出來挑戰我,十有
八九是想藉此機會挽回顏面!」

  龍輝很快便想通此節,呵呵一笑,輕擺袖袍淡然道:「那龍某在此請教尹樓
主高招!」

  昔時尹方犀還有拉攏龍輝的意思,但此刻他做了天劍谷的女婿,兩人之間已
經再無緩轉餘地,唯有動手一途。嗯,

  紫氣纏身,尹方犀冷眉肅殺,悍然出招,澎湃內力宛如怒濤駭浪,灼熱的氣
團襲殺而來。

  龍輝勁走武脈,五行真元相生相剋,宛若漩渦雷霆,反撲對手。

  兩人雙掌對碰,皆感對方根基之雄沉,讚歎之餘更有七分忌憚。

  試探一掌後,尹方犀招數再變,使了一招「映月照江」,一雙肉掌彷彿化作
銀盤精光,又似大江奔騰,虛幻縹緲中暗藏奔湧殺機,足以斷筋碎骨。

  龍輝毫不退讓,左手挽弓,右手拉鉉,凝化出弓箭架勢,指尖一鬆便是穿雲
銳箭,尹方犀只覺得耳邊隱有勁風呼嘯,稍不留神便被劃落幾根頭髮。

  箭矢擾敵,龍輝趁機使了一招槍勇,只見他一掌橫在胸口,一手筆直擊出,
宛如一桿筆直鋼槍,開大陣對勁敵。

  尹方犀將紫陽真氣逼到最高境界,整個人就猶如一個耀眼奪目的紫色太陽,
將整個武尊廟照得光彩奪目。

  剛勇無匹的槍勢狠狠地紮在紫色太陽之上,龍輝只覺得對方真氣昏沉黏著,
堅韌難進,於是收起了幾分輕視之意,當下暗催陰陽二氣,烈陽元丹與玄陰冰輪
交替而生,模擬出了混元道胎那般剛柔互易的效果,霎時形成了一團螺旋尖錐氣
流,本是筆直的槍勢頓時化作了一桿可以旋轉鑽槍,硬生生地鑽破紫陽氣團。

  尹方犀悶哼一聲,一股黑氣在額頭連轉三次,嘩啦地吐了一口鮮血,勝負立
時見分曉。

  靳紫衣急忙上前將尹方犀扶住,開口認輸:「龍將軍武藝高超,吾等歎服!


  龍輝本想藉此機會重創這先天高手,替孟軻掃去一個強敵,但對方彷彿看穿
了他的意圖,竟然搶先一步認輸,叫他不好再動手逼殺。

  「好!」

  宗逸逍見對頭吃癟,頓時開口喝彩,「妙哉,如此神技,宗某是首度見識,
尹師兄敗得不怨哩!」

  他這幾句話看似在替儒門讚歎對手,從而顯示儒者胸襟,實際上是踩了對頭
一腳,氣得尹方犀險些再吐血。

  淨塵是笑而不語,眉角中也頗有幾分嘲諷之意,而璃樓卻是垂目誦經,一副
不管外事的模樣。

  元鼎真人冷哼一聲,踏步向前,朗聲道:「好身手,貧道也來討教一二!」

  龍輝心神一斂,凜然無畏道:「好,在下拜候真人絕學!」

  元鼎真人道袍一抖,甩出一股灼烈罡勁,正是玄罡焚天之招數--天雷誅妖
,龍輝當下祭起霹靂篇武學,頓時白光迸射,反手就是一個雷球砸去。

  雷電交加,驚駭四野,原本被炎魔晶石摧殘得滿目瘡痍的正殿再遭劫難,在
雷勁撞擊下大殿中央陷出一個大坑,坑內乃是一片焦土,顯然是被雷火焚燒一般


  元鼎真人遇上同源真氣,立即抖擻精神,再度凝練出更雄沉的雷罡真元,龍
輝毫不退讓,再提元功,手中的雷電真元由白色轉為藍色,嘰嘰作響,方圓三丈
之內的沙石皆遭電擊,化作飛灰。

  霹靂篇所凝聚出的雷電共有白、藍、紫、金、黑五種顏色,每提高一層,雷
電的顏色也會不同,眾所周知,一般的雷雨天氣皆會有白色雷電劃過,而到了暴
風雨的時候天空才會出現藍色雷電;紫色雷電唯有狂風暴雨,天黑地暗的時候才
又可能出現,但每次現世都是霹靂萬鈞,震懾天地;至於金色雷電則更加罕見,
可謂是百年難遇之奇觀,相傳天降神罰,便是以此金色雷電誅殺十惡不赦之徒,
可謂是神雷天譴;而黑色雷電號稱滅世之雷,一旦出現便是天崩地裂,混沌再開
的時刻。

  有此可見白色最低,黑色最強經過多年的積累,龍輝已經將霹靂篇練到了紫
色的境界,威力雄沉霸道,一出手便是五雷齊鳴,百電交擊,方圓之地盡化赤土


  龍輝凝聚雷罡真氣,拳若奔雷,使出一招「金剛雷鳴怒」。

  只面對澎湃雷拳,元鼎真人使出了一招「驚雷震心掌」

  應對,誰料拳掌相交,元鼎真人竟是力弱半分,一身雷煞元功險些被龍輝打
散大半,驚愕之下他趕緊變招,化剛猛為柔和,使了一招「地火燎原」。

  只見他馬步一沉,避開龍輝的雷拳,隨即雙掌拍地,牽扯出熊熊地火,地火
順著元鼎真人的真氣化作火牆阻隔龍輝攻勢。

  龍輝暗笑一聲,收起雷罡烈勁,抬手聚起刁鑽的電流真氣,使了一招「陰電
龍牙掌」,與雷罡的霸道不同,電勁顯得極為刁鑽,猶如無孔不入的跗骨之蛆,
當初龍輝就是憑著這種功法對付菩提金身,打得璃樓菩薩灰頭土臉。

  如今電流真氣鑽過火牆,直接欺近元鼎真人,逼得他真氣岔斷,難以為續。

  火牆頓時崩潰。

  先是雷拳,後為電掌,元鼎真人覺得彷彿置身於狂風暴雨之中,四周雷鳴電
閃,渾身氣脈劇痛欲裂,頓時連退數步,臉色漲成了醬紫色,頭頂不住冒出白氣
,顯然是在運功過劇的表現。

  龍輝暗忖道:「先前沒收拾尹方犀,這一回可不會放過你這臭老道!」

  就在龍輝準備下重手之際,卻感身後銳氣逼來,回頭望去唯見一抹白衣持劍
襲殺,尖銳的劍鋒嗖的一下刺入龍輝胸口。

  龍輝霎時口鼻溢血,死死地盯住眼前之人,對面那雙清媚的雙瞳竟是毫無表
情,水潤朱唇吐出幾個冷漠的字詞:「我說過,絕不會放過你這負心漢!」

  無塵劍穿透龍輝胸膛,艷紅的鮮血不住地流淌而下,就連元鼎真人也不禁張
口長歎一聲:「好狠毒的女子!」

  人群暗處中有一雙明媚的眼眸正緊緊地盯著這長劍穿心的一幕,櫻花般的雙
唇喃喃開闔道:「原以為這丫頭已經離開,誰知道她又半途折返,趁著自己丈夫
準備對元鼎真人下重手的瞬間出劍……好狠的妮子,真是你那個母親一樣,為求
達成目的而不擇手段!」

  白衣倩影皓腕一擰,抽出長劍,帶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鮮血濺了不少在
她衣裙之上,宛如雪地盛開的玫瑰,恰似妖媚而禍世的驚駭色彩。

  龍輝頹然倒地,就在失去意識的一剎那,彷彿看到那雙清媚的水翦中透著絲
絲淚光和無奈的矛盾。

  於秀婷耳邊響起一陣熟悉的聲音:「冰兒此刻應該已經來了,秀婷妹子快帶
龍輝臨夏山北面的峽谷,讓冰兒引導雪芯她們同龍輝雙修療傷!」

  「你準備去哪?」

  於秀婷暗中回音道。

  「收拾一個心腹大患!」

  留下這麼一句話後,她立即掉頭奔出武尊廟,彷彿經歷劇變而心神失常的弱
女子般,就連於秀婷也不知道她是假裝的,還是發自內心哀傷。

  

  





                 
        【龍魂俠影:第13集 鸞鳳劍舞 第5回多重雙修】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6-27
                  字數10487
  
   「姐姐,快出來!」

  一名貌美少婦背負一名渾身是血的男子衝入一處幽谷,衣裙上的血跡已然凝
結,透著淒艷的紅黑色。

  谷內山洞也有一名白衣少婦迎面奔出,雪靨含愁,媚眼凝淚,焦急地道:「
雪芯,快快進來!」

  此女正是楚婉冰,她急匆匆地奔走相迎,協助魏雪芯將昏迷的龍輝帶入洞內


  魏雪芯咬唇泣聲道:「姐姐,大哥流了好多血……」

  楚婉冰仔細檢查了傷口,眼珠也是一陣通紅,喃喃地道:「幸好止住血了,
但差些就刺到心脈了,這是怎麼回事?」

  魏雪芯驚愕道:「姐姐,方才在武尊廟你明明刺了大哥一劍……」

  楚婉冰訝然道:「什麼,刺了他一劍?娘親做事也忒狠了吧!」

  魏雪芯不由一愣,驚叫道:「什麼,剛才那個人是……大娘?」

  楚婉冰點點頭道:「是呀,因為考慮到鷺明鸞會在暗中算計,所以就跟娘親
調換身份,剛才出手的人其實是娘親。但是按照原先計劃,就是咱們姐妹兩大鬧
一場,然而我被氣得出走,藉此引鷺明鸞出手對付我……可是為何還要刺這一劍
?」

  魏雪芯問道:「龍大哥知道這事麼?」

  「他不知道!」

  楚婉冰搖了搖頭說道,「我想一定是形勢生出了意外變化,娘親才迫不得已
刺上一劍。」

  楚婉冰又檢查了一下龍輝身子,恍然大悟道:「鎖魂符,是鎖魂符出現了松
動!娘親一定是察覺了鷺明鸞在附近,怕她用玄媚奪神術暗算小賊,所以置之死
地而後生,避開鷺明鸞的算計!」

  魏雪芯歎道:「這一劍也刺得忒狠了!」

  「要瞞過外人,又得留手三分,避開要害,單是這份巧勁絕不是我能做到的
,所以娘親來刺這一劍也是有道理的,若是由我出手,要麼就是下不了手,猶猶
豫豫,叫外人瞧出端倪,要麼就是直接傷及龍輝要害……」

  說到這裡她不用暗歎一聲,心忖道:「鷺明鸞的存在已經將吾等逼向了絕路
,希望這趟苦肉計能夠反敗為勝,揪出鷺明鸞!」

  魏雪芯問道:「姐姐,那龍大哥現在傷勢嚴不嚴重?」

  楚婉冰道:「娘親那一劍雖然避開了心脈,但也刺傷了心臟附近不少血脈,
此等失血量哪怕是先天高手也得一命嗚呼,不過幸好小賊懂得雙修之法,再重的
傷勢,只要還沒嚥氣就能恢復。」

  魏雪芯俏臉一紅,低聲道:「姐姐,那咱們就……跟大哥雙……」

  楚婉冰咯咯一笑,說道:「不行哩,如今小賊不能主動運功,單憑我們姐妹
兩人是無法替他療傷的。」

  魏雪芯急忙道:「那,那該怎麼辦?」

  楚婉冰玉靨暈紅,雙眼秋波流轉,略帶嬌羞地道:「需得讓其他姐妹來協助
我,引導小賊體內的元陽與咱們的陰息交融……」

  其他姐妹協助?魏雪芯頓時大羞,紅著臉蛋道:「姐姐,你說的姐妹是……


  楚婉冰點了點頭,朝洞內叫道:「蝶姐姐,白妹妹,勞煩你們了!」

  話音方落,只見洞內步出兩道倩影,一者絳衣紅裙,艷麗無方,一者勁裝長
靴,英姿勃發,正是崔蝶和白翎羽。

  楚婉冰為了增強實力,所以暗中聯絡兩人,想不到這麼快就發揮作用了。

  崔蝶看著受傷不醒的龍輝,心酸不已,歎道:「冰兒,待會該怎麼做,我都
聽你的。」

  楚婉冰點頭道:「蝶姐姐,待會療傷過程眾我們得合理將龍輝體內的元陽調
動起來,所以我們必須盡可能的放開身心。」

  魏雪芯奇道:「要怎麼放開身心。」

  楚婉冰捏了捏她吹彈得破的小臉,笑著說道:「當然是行一些荒唐不堪的事
了。」

  魏雪芯小臉嗖的一下就紅了,急忙低頭不語。

  白翎羽作風較為爽朗,直接道:「這山洞有石床和一些簡單的傢俱,那我們
就快些開始吧。」

  楚婉冰與崔蝶將龍輝扶到床上,又問道:「雪芯,二娘可在外頭?」

  魏雪芯道:「娘親在外邊替我們護法。」

  楚婉冰鬆了口氣道:「有二娘在,那我們就可以安心行功了。」

  說罷便帶頭寬衣解帶,露出一具粉雕玉琢的胴體,看得三女也是一陣驚歎贊
賞。

  楚婉冰笑了笑道:「咱們快些開始吧。」

  崔蝶畢竟是成熟婦人,也不扭捏,褪去一身絳衣紅裙,不消片刻便赤身裸體
,豐乳肥臀,柳腰玉腿。

  白翎羽咬了咬嘴唇,也動手脫衣,其骨肉豐實,肌膚如蜜,已是一絕,倒是
魏雪芯較為羞赧,粉面漲紅,彷彿整張臉都在冒煙,手在衣帶上徘徊了半響也不
見動作。

  楚婉冰歎道:「雪芯,你若不快點,咱們夫君可要危險了!」

  衡量再三,魏雪芯也紅著俏臉寬衣解帶,展現出一具不遜楚婉冰的絕美嬌軀
,其臀翹腰細,腿長乳豐,玉胯之間水草茂密,就連崔蝶此等年近三十的美少婦
也不及她之恥毛茂密。

  楚婉冰將纖手探到龍輝胯下,輕揉著內裡粗壯的巨棒,歎道:「小賊昏迷不
醒,這兒還得我們花些力氣。」

  說罷便解開龍輝的腰帶,引出疲軟的肉龍,崔蝶和白翎羽都暗吃一驚,心忖
道怎麼不見一段時日,這小子那貨似乎又大了幾分,即便是軟綿無力也顯得如此
冠肥根粗,若是重換生機豈不嚇死人!一股雄性氣息撲面而來,楚婉冰被熏得淫
心如熾,玉胯花露外滲,恨不得就跨身上馬,貫穿全身,但想起有正事未辦,才
強忍慾火說道:「蝶姐姐,待會先得挑動龍輝的情火,讓他此處勃起有力,才可
運功療傷,但情火若動,便會是血氣翻騰,可能會令傷口迸裂,所以還得請姐姐
用寒冰真氣凍住他胸口的劍傷。」

  崔蝶點頭說道:「這我曉得。」

  楚婉冰又拉住白翎羽說道:「小羽兒,龍輝下邊就得交給你了,這回可要考
究你的口活了。」

  白翎羽被她這般露骨的話臊了個大紅臉,嗯了幾聲道:「我……我盡力試一
試吧。」

  只見崔蝶探出玉手按在龍輝胸口,以寒冰真氣凍封周圍血脈。

  白翎羽則俯首在龍輝胯間,張開檀口含住龍輝肉龍,她口活雖無楚婉冰那般
靈巧,但也算不俗,含吹舔吸間龍根隱隱搏動,但卻苦了一旁的崔蝶,看得淫慾
暗生,胯間早已又騷又熱,麗水長流,那貼身褻褲已然濕透。

  魏雪芯蹙眉道:「姐姐,那我該做什麼?」

  楚婉冰笑道:「雪芯你就來幫姐姐一把,讓我盡快將玄陰媚體的陰息推至巔
峰。」

  魏雪芯奇道:「該如何做呢?」

  楚婉冰臉頰微紅,說道:「就是咱們姐妹好好親熱一番。」

  說出這話,就連她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更別說魏雪芯,羞得耳根都紅得發
紫,幾欲冒煙。

  楚婉冰見妹子羞赧,於是便主動伸手去摸那雙豐腴巨乳,魏雪芯乳肉被膩滑
的手掌擒住,只覺渾身酥軟,嬌膩呢喃,股間春水氾濫,順著玉腿往下流,一雙
杏目水光漣漪。

  楚婉冰展開雙臂將她箍住,尋上其櫻唇,檀口輕吻,猩紅嫩舌勾卷妹子口腔
嫩肉,魏雪芯被熏的慾火橫生,不禁伸出香舌就在楚婉冰口中舔弄起來。

  姐妹兩便這般四唇相接,香涎在口角間渡來引去。

  楚婉冰將魏雪芯緊緊摟在懷中,兩具豐美的嬌軀貼得彷彿是黏在了一塊,肥
美的乳肉相互碾壓成餅,白花花的猶如四坨發酵的麵團,腿股交疊,玉壺相對,
四片嫩瓣蛤唇竟也像接吻般,麗水花露混合在了一起,兩人不由得情火中燒,淫
欲橫生。

  楚婉冰半睜迷離媚眼,朝石床上瞥去,只見龍輝玉莖在白翎羽的口舌侍奉下
漸漸粗大,青筋暴跳,而白翎羽也在吞吐之時引發自身慾念,蜜壺間又騷又癢,
膣內花露滿佈,滑膩無比,一股又一股的麗水奪門而出,春水順著玉腿內測向下
流淌。

  白翎羽把玩了片刻,只覺得口唇酸脹,於是扭過臻首向崔蝶求助道:「蝶姐
姐,你替我一下好麼?」

  崔蝶見她吹簫甚是吃力,於是便接了過來,由白翎羽護住龍輝心脈血氣。

  崔蝶望著那根生機重起的龍槍,見其剛毅粗長,愛不釋手,情不自已地開口
便吃,只覺得口腔內猶如吞入火熱的肉菇,燙得她星眸半閉,鼻息粗喘。

  白翎羽左手按在龍輝胸膛,瞥見崔蝶正跪伏在自己一側,那熟美婦人溫暖香
滑的體氣飄入鼻中,叫她身心一陣鬆軟,腦海中又浮現起母親白淑妃的音容笑貌
,甚是迷戀地盯著崔蝶一舉一動。

  白翎羽美眸凝華,崔蝶豐腴圓潤的嬌軀曲線映入瞳孔,崔蝶胸前兩團巨乳倒
垂而下,宛如白皙湯圓般,可口甜美。

  美婦圓臀撅起,將單薄的褻褲撐得幾乎裂開,股間肥沃的蛤唇在褻褲上勾出
了一抹飽滿的肉瓣狀,恰似熟潤牡丹花膏,唇口之中映出一道裂縫,縫隙之中不
住向外滲出水跡,帶著成熟的淫騷暖香,熏人欲醉。

  望著崔蝶圓熟的美臀,白翎羽伸手扶去,只覺臀肉綿軟彈手,輕觸幾下便抖
出顫巍巍的股浪。

  她見崔蝶並無不快,於是壯著膽子繼續撫摸,將那綿軟潤沃的股肉輕輕揉捏
起來。

  崔蝶只覺得後股一陣溫熱細滑,美得雙目迷離,更加賣力地含舔龍根,吹得
根粗棒硬,龍首浸漿,龜稜肥厚。

  崔蝶見獵心喜,一邊享受白翎羽的愛撫,一邊緊緊將龍輝的龍槍根部含住,
香舌根部和喉嚨將那龜頭夾住吮吸,竟使得昏迷之中的龍輝發出陣陣低沉快美的
喉音:「嗯……啊……」

  楚婉冰聞言,不由大喜道:「蝶姐姐真是好功夫,果真將那根淫龍喚醒了。


  崔蝶吐出龍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見上邊濕漉漉地佈滿了晶瑩的香涎,
顯得油滑光潤,更添淫靡色彩。

  楚婉冰輕輕推開魏雪芯道:「好了,騷丫頭別膩在我身上了,咱們快替夫君
療傷吧!」

  魏雪芯俏臉漲紅,嘟嘴不依地嗔道:「誰……騷了?」

  楚婉冰噗嗤一聲笑道:「還不承認哩,你瞧瞧你下邊流了多少水?」

  魏雪芯低頭一看,只見腿股處花露蔓延,洪水氾濫,茂密的恥毛宛如剛從水
裡出來般,還有幾滴汁水順著腿內側滴落在地上,不由得羞得滿臉通紅,但仔細
一看,楚婉冰那兒更加不堪,花漿騷水竟像是失禁般流出,在地上積了一小灘水
,媚香撲鼻,催人情慾。

  眼見這姐妹花的得天獨厚之媚態麗色,崔蝶也是看得心蕩神移,心想自己若
是男人也會為這雙姝瘋狂的,稍微定下心神,崔蝶問道:「冰兒,接下來該怎麼
做?」

  楚婉冰先在魏雪芯與白翎羽耳邊低語了幾句,起初這魏雪芯還較為羞赧,但
禁不住姐姐軟硬兼施,還是點頭答應。

  楚婉冰則接替白翎羽的位置,用冰髓勁封住傷口血脈,而魏雪芯和白翎羽則
各司其職,只見魏雪芯酡紅著俏臉,挺著顫巍巍的巨乳,反身跨跪在龍輝頭上,
落腰沉臀,分開兩片嬌嫩紅艷的蚌肉,把個花汁氾濫的寶蛤貼在龍輝臉上輕輕磨
蹭,膣中的花露串串落在龍輝口鼻上。

  雖然龍輝昏昏沉沉你,但魏雪芯玉胯處獨特的茶香浪味兒仍在鼻息中充盈,
下身的巨龍越發堅挺;白翎羽跟則用纖手握住玉囊撫弄,另一隻手在自己濕漉漉
的玉胯間肆意遊走,口中浪聲不斷,兩女合力之下龍根勃動越發堅挺有力。

  崔蝶見狀忙張開櫻口含住龍槍舔弄,纖手還套住龍槍根部套弄;含了片刻後
,又聽楚婉冰道:「龍輝此刻雖然生出陽氣,但還是相當薄弱,不能一下子接受
太多陰息,所以我先不能上去,還得勞駕蝶姐姐辛苦一陣子,等龍輝的陽息完全
調動,我才能以玄陰媚體引導他陽息流動。」

  崔蝶嬌笑道:「妹妹客氣了,姐姐那會辛苦,只要冰兒你不吃醋,姐姐可要
趁機好好霸佔一下你夫君。」

  楚婉冰媚笑道:「蝶姐姐,什麼我夫君,這小賊遲早都會娶你過門的。」

  崔蝶心花怒放,用手擼了幾下龍槍,覺得勃起堅硬有力,於是彎腰褪去褻褲
,只見那褻褲的襠部一片穢跡,濕滑無比,浪汁粼粼--竟是夾雜著女子暖香和
陰騷的白漿麗水。

  崔蝶分開柔美的玉腿,分跨在龍輝腰間,正想將龍首對準肉壺時卻被楚婉冰
制止了:「蝶姐姐且慢,龍輝此刻元陽尚且不足,便是你的陰息也會叫他根基受
損,所以不能冒然進入。」

  崔蝶強忍玉胯瘙癢,耐下性子問道:「冰兒,那該怎麼做?」

  楚婉冰道:「只能循序漸進,先以較為溫和的陰息引導龍輝元陽之氣。」

  崔蝶又問道:「那怎麼才叫溫和陰息?」

  「當然是先用臀眼了!」

  楚婉冰伸手芊指在崔蝶臀縫上劃了一下,惹得崔蝶嬌吟不已,更羞得這美少
婦俏臉潮紅。

  崔蝶暗忖道:「這小妖女真是淫媚,這般話都說得出口,不過她最受龍輝寵
愛,得其雨露也是最多的,說的話定然不假。」

  崔蝶握住龍莖引到花穴處研磨一番,任膣中淌出的花露把個棒身弄得濕滑粘
膩,再將龍莖送至臀縫中央,讓碩大的龍冠擠開緊湊的臀肉,然後將龜首地在屯
臀眼,在菊門嫩肉上磨蹭幾下,然後放鬆菊穴中,落腰沉臀,緩緩坐下。

  只聽噗滋一聲,龍槍立時撐開菊門納進了大半截。

  後路充實腫脹的感覺讓崔蝶猛吸涼氣,身子陣陣的顫抖,不敢肆意動彈,只
能靜靜地讓龍根塞在後菊,過了半響,陣陣波濤般的快意隨之湧動上來,不禁嬌
啼道:「喔……好漲……好舒服……喔……」

  崔蝶美目緊蹙,貝齒輕咬,運氣調整氣息,放鬆臀肉,緩緩將粉臀又往下坐
去,終於將碩大的龍槍全根吞沒在菊穴中,隨著快感的聳動,崔蝶也漸漸扭腰晃
臀,套動吞吐龍根玉莖。

  白翎羽正用手輕撫龍輝春囊,從她角度望去,看見那粗大的龍莖隨著崔蝶肥
臀起落在菊穴中吞進吐出,菊門嬌嫩的粘膜被肉棒不停的翻進帶出,美不勝收,
不由暗自驚愕:「那麼粗的東西,她是怎麼納進後邊的……」

  想到這不由得生出幾分好奇,竟也像試試看,但回想起昔時被楚婉冰戲耍她
白大將軍的時候,後庭可沒少遭殃,那種刺激酥軟的異樣感至今還迴盪在心窩間
,如今眼前便有崔蝶這般媚惑浪態,引得白翎羽是慾火春動,花腔滲漿,恨不得
就把崔蝶拉下馬,自己上去好好馳騁一番。

  看到白翎羽這般模樣,楚婉冰也猜出了幾分,於是便笑道:「白將軍,莫非
也想騎馬奔馳一番?」

  白翎羽被她說中心事,頓時臊了個大紅臉,蜜色的肌膚生出淡淡桃花,挺翹
的玉乳隨著急促的呼吸微微顫抖,豐實的乳肉在情慾的熏蒸下彷彿向外逸散出粘
滑的乳香奶味,又似發酵的麵團,正在不住地膨大,猶如大白饅頭,兩粒乳梅又
似點綴在饅頭上的紅棗,隨著情火的燃燒而趨向成熟。

  楚婉冰笑道:「這般干看著是怪難受的,讓姐姐替你消消火。」

  白翎羽不由一愣,垂首問道:「怎麼個消火……?」

  楚婉冰咯咯嬌笑,五指撫琴般朝白翎羽股間彈去,細膩的玉指宛若秋水清流
,在蛤唇花瓣間揉捏扣動,引得白翎羽花枝亂顫,蛤穴含露,春潮泉湧。

  「姐姐,好美啊……」

  白翎羽美得嬌啼鶯喘,雙目半闔,麥色的肌膚滲出一層薄薄的香汗,宛若塗
上蜂蜜珍珠細粉般甜美可口。

  楚婉冰手指滅火的同時,卻也引起自身慾念,股胯越發瘙癢濕潤,但苦於時
機未到只好強壓慾火,就在此時卻聽一旁的魏雪芯香喘連連,回首瞥去,只見這
妮子玉乳賁張,乳珠艷紅,腰臀搖晃,鮮嫩多汁花穴在龍輝口鼻間磨蹭著,豐盛
的水草也是一片濕潤,一隻纖手在花戶上方的紅豆上碾磨,另一隻手卻在一對傲
人嬌峰上摸弄,口中浪聲不斷。

  楚婉冰暗叫不妙,這邊白翎羽還沒安撫好,那邊魏雪芯又要春潮湧動,而她
自己卻也是自身難保,騷浪淫媚的火焰已經難以抑制。

  如今四女為了替龍輝療傷,暗中調動自身陰息,這陰息在各自的慾火熏蒸下
更為濃郁,而濃郁的陰息又助燃本身的慾火,最要命的是四人陰息又可相互影響
,所以導致情火慾念難以止息。

  楚婉冰媚眼迷離,秋波輕轉,心生一念,於是便說道:「雪芯,快把胸脯向
前俯過來些,姐姐替你好好吃一下。」

  魏雪芯此刻下身水如潮,癢難耐,上身雙乳卻也鼓脹難受,於是便依言而行
,只見她挺著顫巍巍的傲峰朝前俯身,將豐腴的乳肉送到楚婉冰跟前。

  楚婉冰也是來者不拒,張開水潤紅唇叼住乳珠,輪流在那雙玉乳上吮吸輕吻
,這才稍稍洩去魏雪芯少許情火。

  楚婉冰可是忙得不可開交,左手替龍輝冰封血脈,右手替白翎羽扣穴撫琴,
而嘴巴卻還需為魏雪芯吸乳含珠,但她也是苦中作樂,因為口中乳肉酥嫩豐腴,
香酪甜美,而右手所撫慰的肉壺也是汁液豐沛,腔肉緊滑。

  在龍輝身上騎乘的崔蝶此刻覺得菊穴內的龍根越發漲大,心想時機已經開始
成熟,於是便問道:「冰兒,龍輝那兒已經越來越硬了,下一步該如何做?」

  楚婉冰聞言急忙從魏雪芯胸乳間抬起頭來,開口說道:「蝶姐姐,你先將陰
息聚集小腹,吐納三次,然後再開始聳動身子,記住身子坐下的時候要吸氣,抬
起來的時候要吐氣。」

  崔蝶覺得她檀口似乎噴著迷離的香氣,香氛之中又帶著淡淡的乳脂奶甜,不
由得暗自好奇這股乳香是從何而來,隨後細想片刻便領悟過來:「這丫頭方才剛
吃了她妹子一陣的奶兒,難怪口氣中也帶著這股甜香乳味,不過這姐妹兩還真是
得天獨厚,難怪龍輝這般寵愛她們……」

  想到這裡,崔蝶竟也生出幾分爭寵念頭,依照著楚婉冰所言配合呼吸吐納之
法在龍輝身上扭腰換臀,聳動吞吐,只見一對豪乳隨著嬌軀的上下起落搖曳生姿
,後方的菊門含根吐棒,前方的花洞浪汁漣漣,而櫻口悶哼吟唱,鶯聲燕語一時
不絕於耳。

  石洞內一片淫詞浪聲,此起彼伏,風光旖旎,香色無邊,淫媚滿天,眾女爭
芳鬥妍,花漿蜜露,浪水湧動,霎時妙不可言,昏迷中的龍輝也不知道是被這股
旖旎氣氛所感,還是崔蝶的陰息起了作用,元陽之氣漸漸喚醒,巨大的龍根宛若
拔地而起,在崔蝶菊庭內化作擎天巨柱,將這豐腴美婦的菊穴塞得髮絲難容,漲
得崔蝶快美連連,香汗淋漓。

  龍根倏然一漲,龜稜顯得極為粗肥,搔腸刮壁,崔蝶只覺得後庭彷彿塞著一
根火紅烙鐵,嚶嚀一聲,身子酥軟,朝後仰去,只看她珠亂簪橫,一襲青絲隨之
向後飄灑,凹凸胴體暴露無遺,玉乳高聳,雪腿纖滑修長,圓潤豐美,纖纖細腰
盈盈一握,腿心之處花穴畢露,鮮紅嫩滑,汁水充盈。

  楚婉冰見狀,拍手讚道:「蝶姐姐真是好功夫,小賊的元陽已經開始調動了
。」

  崔蝶苦忍後庭菊蕾的鼓脹,瞇眼問道:「冰兒,還不可以麼?姐姐的屁股可
受苦得很……」

  說到最後,覺得這話過於露骨,不由得啞然合唇,憋紅玉靨。

  楚婉冰笑道:「蝶姐姐辛苦了,現在龍輝可以吸收更多陰息……想必姐姐也
等了許久了吧?」

  說笑間,她伸手在崔蝶玉胯間揉了一把,換來滿手膩滑,惹得這美少婦嬌膩
鶯啼,雪膚亂顫。

  崔蝶暗啐了一聲不害臊的小妖女,但還是敵不過心中情火愛慾,只得撐起身
子將龍根吐出體外,隨著龍根離體的瞬間,龜稜又在菊蕾處搔刮了幾下,美得她
差點又坐了下去。

  白翎羽被楚婉冰逗得花汁亂顫,媚眼迷離,恍惚間看到崔蝶後菊紅腫,半開
半闔,宛如菊花欲滴,嫩蕊初綻。

  崔蝶輕哼幾聲,五指扶住龍根對準蛤唇,研磨了幾下,沉腰坐臀,咕嚕一聲
,汁水被粗壯的龍根擠了出來,一注接一注地滿溢而出,澆濕了龍輝的小腹。

  前穴瘙癢總算制住,崔蝶滿足地膩唱一聲,肥臀聳動,兩瓣被龍根漲得幾乎
透明的蛤唇不住緊箍棒身,只見龍根青筋暴露,蛤唇嫩滑可口,一者猙獰,一者
酥膩,構成強烈的鮮明對比。

  楚婉冰感覺到龍輝元陽越發茁壯,於是便將妖族的一些簡單的媚術口訣說出
,崔蝶根基不俗,可快就掌握其中要點,陰息牽扯,收陽滋養,反哺男體,使得
龍輝的臉色漸漸恢復。

  迷糊之間,龍輝感覺到臉上毛茸茸、濕漉漉的,似有茶香飄逸,好奇之餘睜
眼望去,映入眼簾的竟是一抹黑絨,密林中蜜裂鮮嫩,汁水可口,不由自主地張
口去吃。

  魏雪芯忽然遭襲,雪白嬌軀倏地一顫,緊繃發抖,嬌啼道:「大哥……你什
麼時候醒了?」

  龍輝口中含糊不清地道:「剛醒不久,誰知道一醒過來就看到雪芯這般的溫
柔貼心……竟然這麼主動地給大哥送上花露品嚐。」

  魏雪芯臉紅羞媚,低聲道:「壞哥哥,這都是姐姐的注意。」

  龍輝目光朝四周掃去,看到其餘三女頓時吃了一驚,驚愕道:「蝶姐姐,小
羽兒……你們怎麼也在這兒?」

  楚婉冰笑著接口道:「當然是替你療傷了。」

  崔蝶騎在他身上肥臀研磨,吐根吞棒,膩聲道:「你這渾人,一睡就睡這麼
久,可累死咱們了!」

  白翎羽咯咯輕笑,說道:「咱們不累,最累的還是蝶姐姐,為了讓你元陽復
蘇,可承受了前後貫通之苦哩!」

  崔蝶羞得粉面潮紅,啐道:「白丫頭,少貧嘴,我瞧你也是迫不及待想上來
了!」

  白翎羽嗔道:「人家哪有……」

  崔蝶哼道:「那你的雙手怎麼老放在龍輝下邊,而你的屁股還不害臊地向冰
兒手指那兒挺動……」

  白翎羽這才想起來自己此刻的窘態,她手掌正扶著龍輝春囊,而翹臀則不自
主地在楚婉冰手指上蹭來蹭去,兩瓣蛤唇甚至還十分不捨地夾住楚婉冰的玉指。

  楚婉冰先讓魏雪芯從龍輝臉上下來,再伏在他耳邊呵氣如蘭地道:「小賊,
你這劍傷過些時候人家再跟你解釋,現在你能不能調動不老童子決?」

  龍輝試著運氣,發覺內息雖然虛弱但氣脈還算通暢,使用童子決應該不成問
題,於是便點頭說了一聲能。

  楚婉冰喜道:「那好,你現在便先射出來,跟蝶姐姐先來個雙修。」

  龍輝聞言,暗運微弱的元陽,元陽雖是不如以往,但在他有心調動之下還是
將整條龍根逼得火熱鼓脹,戳得崔蝶花宮亂顫,嫩蕊哭泣,浪水一股一股地往外
流,龍輝也被崔蝶的花腔抽吸得極為舒暢,傷疲之軀也難把持精門,一口氣將龍
漿熱精狠狠射了出來,灌得崔蝶小腹膨出了一小塊,美得她魂飛魄散,芳心竊喜


  崔蝶陰息雖不純正,但也是高手元陰,配合著龍輝純陽之氣,可快便形成了
陰陽流轉,各自裨益,氣脈舒爽,精神百倍。

  見龍輝漸漸恢復,崔蝶也鬆了口氣,隨著心頭大石落下,她發覺自己已是身
子疲軟,雙腿無力,前穴後庭酸麻紅腫,想站起來都極為苦難,唯有求助楚婉冰
道:「冰兒,快扶姐姐一把。」

  楚婉冰將她扶起來後,嬌笑道:「蝶姐姐太貪吃哩,這回可不把自己撐壞了
麼?」

  崔蝶俏臉酡紅,呸道:「還不都是你這不要臉的騷妮子害的。」

  龍輝在魏雪芯的攙扶下坐直身子,朝崔蝶張開雙臂道:「蝶姐姐,快到我這
來,讓我好好抱抱你!」

  崔蝶見他如此溫柔體貼,心甜如蜜,挪動疲軟嬌軀靠在他身上,任由小情郎
將自己抱住,將豐潤的雙峰緊緊貼在龍輝胸口,被兩坨肥美嫩肉擠壓,龍輝如墜
雲端,於是又伸出另一隻手將魏雪芯摟住,左擁右抱著兩名赤露美人,龍輝頓感
極樂無窮。

  楚婉冰伸手在龍輝根部擼了幾下,滿手竟是黏黏呼呼的淫漿騷水,叫她芳心
生潮,紅著一張俏臉,香喘吁吁,俯身啟唇含住龍根,連吹帶舔,將穢物污跡悉
數清洗得乾乾淨淨。

  龍輝見楚婉冰跪伏在自己胯中,檀口含潮,嬌聲瀝瀝,嬌俏的唇角尚掛著一
絲香涎,不由得慾火暗生,龍根倏然再度勃發,將楚婉冰的檀口當成小穴,在裡
邊狠狠地搗動起來。

  這小媚鳳倒也了得,任由粗壯的龍根如何橫衝直撞,她皆能應付自如,時而
香舌輕刮,時而深喉吞冠,口舌靈動多變,將龍輝伺候得舒舒服服。

  過了片刻,楚婉冰吐出被口水洗得津潤的龍根,喘了口氣,朝白翎羽拋了個
媚眼道:「小羽兒,現在該換你了!」

  白翎羽雖然心癢難耐,但礙於女子矜持才苦忍到現在,得楚婉冰示意,便迫
不及待地挪到龍輝身上,美目含情,膩聲地道:「龍輝,你可得溫柔些……人家
可不想跟蝶姐姐那般吃苦。」

  龍輝暗忖道:「我現在身子無力,溫柔粗魯都是你們這些小娘皮說了算,怎
麼又怪起我來啦?」

  想到這裡他是哭笑不得,但還是點頭稱是。

  白翎羽跟他多番合體,彼此間也並非陌生,只看她撅起圓潤挺翹的美臀,將
玉壺對準龍根,輕輕地落腰沉股,將龍槍送入濕漉漉的蜜穴內。

  白翎羽的骨肉豐實飽滿,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每根肌束就像是矯健的母
豹子般充滿爆發力和野媚,兩條修長緊繃的美腿似乎充斥著強硬的力量,只要輕
輕一合就可以將男人的腰肢夾斷,龍輝被這麼一個健美佳人騎乘在身上,頓時覺
得又快美又危險,快美則是被小羽兒緊湊濕潤的腔肉箍住龍根,爽得他冷氣直吐
,危險則是擔心自己此刻狀態難以應付這頭難耐的母麒麟。

  只見麥色肌膚泛起桃花,白翎羽扭著健美裸腰在龍輝身上扭動,豐實蜜乳只
是輕輕晃動了幾下,叫人生出一絲錯覺:明明是這般巨碩的傲乳,為何在美人這
般劇烈動作下還是保持著乳型絲毫不變?龍輝眼光下移,只見白翎羽乳廓下緣處
泛起絲絲肌束,宛如一條條排列整齊的薄鋼片般,想必也只有如此豐實的肌束才
能維持這般沉甸甸的乳量。

  龍輝目光遊走,落在楚婉冰身上,只見這小媚鳳身嬌體柔,肌膚酥嫩,兩對
豪乳雖然挺翹如山,但卻是綿柔嫩滑,哪怕是隨著她一個輕微的呼吸都能泛起乳
浪奶波,若她也想白翎羽這般扭動,那對豪乳只怕會如同雪崩白花花地抖動,將
人晃得頭昏眼花,這一麟一鳳可謂是剛柔之極端,各具美態。

  隨著白翎羽的情火漲高,龍輝得到越多的陰息,體內氣力也漸漸恢復,胸口
的傷口竟以看得見的速度癒合,於是腰肢不住朝上挺動,槍槍直取白翎羽深宮花
穴,幾個起落便將她殺得陰精瀉出,淫水噴湧。

  楚婉冰見白翎羽難以維持,怕她傷及根基,於是便伸手在龍輝腎俞穴上揉了
幾下,以妖族媚術催動龍輝精門,龍輝只覺尾骨處又酸又麻,咕嚕咕嚕地便將陽
精灌了進去。

  楚婉冰急忙運功輔助白翎羽吸納元陽,使其受益匪淺。

  「好了,小羽兒已經累了,雪芯,你快頂上來!」

  楚婉冰將白翎羽抱起,掉頭跟魏雪芯說道。

  魏雪芯性子羞赧,籌措了半天卻還是不敢起身,楚婉冰見龍輝元陽有衰弱之
象,不由急道:「雪芯,再不快些,咱們夫君的陽氣就要衰減了,方才蝶姐姐和
小羽兒所作的一切都得白費!」

  魏雪芯這才拋下矜持,歎了口氣,挪到龍輝跟前,俏臉熱得幾乎快要冒煙,
但還是強忍羞意,主動跨坐在龍輝身上,花唇抵住龜冠,小心翼翼地吞下龍槍。

  她花心短淺,身子極易敏感,甫一吞龍便被頂到花心,酥得她通體皆美,玉
峰顫抖,乳珠漲紅,雪臀生暈,不由得悶聲淺唱。

  魏雪芯腔肉嫩滑,花心短淺,只是套動了十餘下便花心打開,陰精水瀉,瞬
間便倒了高潮,靡仙音竟脫口而出,引得龍輝精門鬆動,陽精滾滾湧出,射得魏
雪芯幾乎昏死過去。

  被這靡仙音一勾,本來就已經疲軟無力的崔蝶和白翎羽竟又小洩了一會,兩
女股間胯穴春水如潮,整個洞內儘是暖香淫味,催人情慾。

  先是崔蝶後菊引路,調動龍輝體內元陽,再經歷白翎羽和魏雪芯雙美溫情,
龍輝此刻已然恢復大半,這次女子的陰息就像是循序漸進的補藥般,先從溫和開
始漸漸補充龍輝氣力,然後一浪一浪地深入,最後才輪到楚婉冰這純正的玄陰媚
體。

  若龍輝一開始就跟楚婉冰合體雙修,只怕重傷的身子難受美人恩,還沒療復
元功就一命嗚呼了。

  進補完畢,龍輝恢復元氣,楚婉冰強忍洩身快美,將魏雪芯抱到一旁,挺著
顫巍巍的豪乳,撅起肥嫩玉臀跨上龍輝身上,主動納入龍槍,腰臀扭動。

  只見楚婉冰媚眼如絲,翹臀扭腰,玉魘嬌紅,香喘吁吁,盡顯騷浪淫姿,看
得三女是驚歎不已,更引得龍輝慾火如潮,伸手便握住兩顆豐腴的豪乳,捏在手
裡細細把玩,乳肉膩滑如絲,美得他爽快直叫,對著楚婉冰櫻唇便是一陣激吻。

  楚婉冰通體酥美,香舌主動卷吸,跟丈夫纏膩激吻,口涎交換,情濃意密,
下體極力配合,將巨龍緊緊地套在肉壺之內。

  龍輝一邊亟不可待地吻住那含潮櫻唇,將舌頭探到溫潤香滑的口中攪動起來
,一手握住豪乳傲峰,一手揉捏肥美臀肉,還時不時地指探凰菊,並配合前路龍
根一同進犯鳳巢蜜戶,殺得楚婉冰迷離嬌喘,鶯聲燕語,臀胯下如潮的酥爽味兒
接踵而至。

  花心大開,玄陰媚香瀰漫整個石洞,引得魏雪芯也不禁開口嬌啼,在姐妹兩
的情火交織下,崔蝶和白翎羽竟也高潮迭起,紛紛洩身。

  就這樣由玄陰媚體為主,靡仙音為輔,將四女的陰息推至巔峰,五人之間陰
陽交匯,霎時貫經通脈,裨益匪淺,龍輝傷體恢復,楚婉冰盡攝元陽,魏雪芯氣
脈牢固,崔蝶則將冰火融合得更為完美,而白翎羽之神力也更上一層樓。

  雲消雨散,龍輝左擁冰兒右抱雪芯,可謂是冰雪同在,花開並蒂,而頭靠在
崔蝶豐腴的雙峰上,盡情吮吸美少婦膩人的乳香,而白翎羽則乖巧地枕在龍輝的
大腿上,一時間享盡齊人之福,就連為何被刺上一劍的疑問也拋之腦後。

  倏然,龍輝眼皮一跳,感覺到有兩股深沉雄厚的真氣朝著洞穴走來,於是趕
緊披上衣服外出查看。

  只見兩道婀娜倩影緩緩步來,一者清雅如仙,端莊成熟,一者妖艷禍國,媚
態天成,正是於秀婷和洛清妍。

  龍輝定神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洛清妍額角多了一道血痕,秀髮凌亂
,幾道青絲貼在玉靨之上,一襲白衣竟也染上了不少泥土,毫無昔日傾倒眾生的
那份從容媚態,更多的是愁容和不甘,顯得楚楚可憐。

  
  

  


                 
        【龍魂俠影:第13集 鸞鳳劍舞 第6回驕鳳傲鸞】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6-27
                  字數8505
  
   楚婉冰感覺到母親的氣息,急匆匆地穿戴梳洗一番跑了出來,甫一見面便瞧
見母親那狼狽樣,不由驚愕萬分:「娘親,這是怎麼回事,你沒事吧?」

  洛清妍幽幽一歎,搖頭道:「一些皮外傷而已,只是又叫鷺明鸞給跑了。」

  龍輝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事情,鷺明鸞是怎麼逃走的?」

  楚婉冰生怕龍輝知曉她們互換身份的事,急忙轉移話題道:「小賊,娘親也
累了,過些時候再問吧。」

  洛清妍心忖道:「還是我家丫頭貼心。」

  於是棒打隨蛇上,說道:「我先到洞裡休息片刻。」

  楚婉冰粉臉嗖的一紅,咬唇道:「娘親,裡邊……」

  洛清妍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又瞧了瞧兩人衣裳不整的模樣,已經明白了數
分,耳根一陣發燙,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道:「也罷,咱們倆到那邊找個草坪
休息片刻。」

  母女兩走開的時候,洛清妍眼角餘光瞥見於秀婷,見她也是粉面生暈,儼然
也猜出幾分:「那小子在洞裡跟這幾個丫頭胡天胡帝,秀婷妹子的耳力又是何等
高超,怎能不察覺裡邊的狀況……」

  在峽谷內走了一段路,楚婉冰見已經遠離龍輝,於是便道:「娘親,小賊還
不知道咱們交換身份的事,待會千萬別說漏嘴。」

  洛清妍笑道:「這是自然,咱們對好口供便可。」

  楚婉冰又蹙眉問道:「娘親,我們這般的苦肉計都沒法子引出鷺明鸞麼?」

  洛清妍道:「引出來了,但她還是逃走了!」

  楚婉冰瞪大美目道:「鷺明鸞還能打得過娘親?」

  洛清妍歎道:「論武功我穩壓她一頭,但是要取她性命卻也非易事,本來我
跟漣漪率先布下陣法準備困住這賤人,誰知道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楚婉冰不禁奇道:「十妖鎖仙圖也困不住鷺明鸞?」

  洛清妍道:「困住了,而且還幾乎要了她的命,可是我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
一件事--三教!」

  話說洛清妍假扮楚婉冰刺了龍輝一劍後,便裝作心神大亂的模樣衝出武尊廟
,一路的疾走狂奔,白衣倩影帶著清幽香風劃過荒野,宛如一抹驚人麗色映入夜
空,便是天上皓月也遜色三分。

  洛清妍意為之,專挑無人問津的小路野道奔走,抽絲剝繭地要將宿敵揪出,
倏然心頭暗跳,一股危機感臨身而至。

  沛然掌力劃空而來,洛清妍回頭抽劍,無塵出鞘,橫削敵手。

  只聽咚的一聲,妖氛四散,氣流激盪,洛清妍假裝不低朝後退去,對面響起
一個輕柔的嬌笑聲:「小姑娘根基不俗,但比起你娘親還有些差距!」

  洛清妍美眸凝華,暗笑一聲賤人還不中計。

  密林之中一道婀娜麗影聘婷踏出,花容月貌,不是鷺明鸞還有何人。

  洛清妍咬破舌尖,擠出幾絲鮮血,裝作氣喘吁吁地道:「你是……鷺明鸞?


  鷺明鸞咯咯笑道:「小妹妹也忒沒禮貌了,師叔都不叫一聲,竟直呼長輩本
名。」

  洛清妍冷哼一聲,說道:「不要臉的叛徒,誰是你師侄!」

  鷺明鸞洒然道:「叛徒?是你娘親告訴你的吧,說我這個女人卑鄙無恥,殘
害同門,弒師殺姐?」

  洛清妍心裡怒火中燒,哼道:「難道你沒做過麼?」

  鷺明鸞眼中閃過一絲怒火,沉下臉道:「洛清妍那賤人一統妖族,我說什麼
都是枉然的,對此我也懶得廢話!」

  洛清妍冷笑道:「你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不但殺了自己授業恩師,連身
懷六甲的師姐也不放過……」

  鷺明鸞罕見地大怒起來,嬌叱道:「住口,當年你那個娘親的手段也不見得
多乾淨。當年你娘親出傀山歷練,為繼承妖凰之位累及修行,誰知才出去半年你
那娘親就捎回信息說不願接掌妖族皇位,弄得整個妖族人心惶惶,還有不少族人
為了去尋回你娘親強闖天羅大陣以致一去不回,可沒過多久她就灰溜溜地跑回來
,我當時還在好奇,仔細詢問之下原來是給外邊的男人騙了,垂頭喪氣之下竟然
還想回來繼承族主之位,這世上哪有這般好事!」

  提起往事,洛清妍心中噓噓不已,但還是強裝鎮定地道:「這便是你後來殺
戮奪權的原因麼?」

  鷺明鸞眼中銳光閃動,一字一句地道:「然也!」

  「當年出山歷練的人可不止我娘親一個!」

  洛清妍淡淡地說道,「不是還有你麼?為何你回來後也是性情大變,強烈反
對族內定下的中庸平和戰略,一心要爭奪天下?」

  鷺明鸞恨聲道:「那般所謂的元老只是一群不思進取的廢物,一心想著破陣
後如何跟世人和睦相處,殊不知在世人眼中妖始終是妖,永遠沒有和平的餘地!


  洛清妍牢牢地盯著鷺明鸞道:「妖族人丁稀少,已不復太荒時期之鼎盛,行
中庸之道也是族人可生存之路,若一心挑戰天下只會招來無妄之災。」

  鷺明鸞哼哼道:「人丁稀少又如何,吾族不但有噬魂妖雲和煉神浮屠兩大利
器,還有不少強悍的機關陣法,只要有足夠的資源,就能橫掃天下!」

  洛清妍歎道:「諦鴻先祖曾留下遺言,善戰而不好戰方為妖族生存之路也。


  鷺明鸞冷笑道:「拘泥古人遺言,愚不可及!」

  洛清妍機鋒相對,回敬對手道:「審時度勢,只要是最佳方案,便是陳舊叨
言又有何妨!」

  鷺明鸞微微一愣,腦海中倏然浮現起昔日之畫面,當年她歷練回來,便強硬
奪權,掌控妖族,就在她準備登頂之時洛清妍卻回到傀山,將那些看似臣服的人
全部拉了過去,還跟她展開了一番唇槍舌劍。

  她自己是主戰一派,而洛清妍卻是堅持與人和睦相處,兩人爭得面紅耳赤,
誰也說服不了誰,本是親密無間的姐妹在那一瞬間出現了裂隙。

  到了後來,她為了尋求更強的盟友,便親上傀山絕嶺,希望師父和師姐可以
出面支援她,可是卻發生了最不堪的一幕……觸及回憶,鷺明鸞怒不可遏,喝道
:「丫頭,給我閉嘴!」

  說罷便要生擒對手,洛清妍掉頭就走,裝出奪路逃生之象,鷺明鸞立即追趕
,兩道柔麗倩影便在密林之中穿梭奔走,前後追逐。

  追了片刻,鷺明鸞顯得尤為不耐,立即發出七彩神光,一掌掃斷獵物退路。

  「小丫頭,乖乖俯首就擒,若不然休怪我這師叔以大欺小了!」

  洛清妍反手將無塵劍插在地上,嫣然笑道:「以大欺小麼?鷺師妹,誰大誰
小還說不定哩!」

  鷺明鸞頓時臉色大變,這笑容叫她毛骨悚然,尚未及反應,卻見四周妖光扇
動,化出十尊妖神,將其退路封鎖。

  鷺明鸞花容失色,驚叫道:「十妖鎖仙圖?」

  洛清妍咯咯嬌笑,伸手在臉上一抹,現出真身,說道:「好師妹,姐姐此局
你可滿意?」

  鷺明鸞頓時明白過來,恨聲道:「你是故意的?」

  洛清妍點頭道:「然也,姐姐料到師妹會趁機對小女不利,所以便同她交換
身份。」

  鷺明鸞沉聲道:「包括在廟中刺那小子一劍,也是為了引我出來?」

  洛清妍笑道:「妹妹這般聰明的人兒,姐姐若不下點血本豈能引你出來。」

  鷺明鸞哼道:「十妖鎖仙圖只能限制非妖功體,對我是毫無效果!」

  洛清妍道:「此間關節我也想過,此陣並非限制師妹功體,而是要封住你退
走之路!」

  洛清妍朝外圍說道:「漣漪,布下此陣著實辛苦你了,你先退下吧!」

  漣漪的聲音從密林外傳來:「只要能報滅門之仇,小小辛苦又有何妨,只是
漣漪想親眼目睹這賤人命喪之態!」

  洛清妍微微一愣,歎道:「也罷,你便在外邊看著吧,但千萬不要入陣!」

  鷺明鸞眼眸四掃,立即辨清局勢,心中暗叫不妙:「這賤人將十妖鎖仙圖改
良,把陣法的元力皆放在一個困字之上,她是要在這陣局中跟我分出生死,不予
我退走的機會!」

  「師妹不用費心了,此陣不但封鎖退路,還能隱藏你我之氣息,在陣法之內
,就算我們打的天昏地暗,外邊也不會發覺。」

  洛清妍望著鷺明鸞笑語嫣然地道,「所以咱們姐妹兩還是好好驗證一番武功
吧,昔日師妹不是很喜歡跟姐姐比武的麼,今天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師妹可不要
錯過哩!」

  洛清妍淡笑一聲,嬌軀晃動,玉掌橫掃而來,鷺明鸞硬著頭皮迎戰,兩掌相
接,妖氣立即朝四周散去,並匯入陣法之中。

  洛清妍咯咯笑道:「此陣糅合你我妖力而成,除非一方死,否則決不罷休!


  鷺明鸞恨聲道:「極端之舉,你想殺我也得賠上一命!」

  洛清妍哼道:「口出狂言,就看看是誰飲恨!」

  說罷便施展蒼木淬火,翠綠妖火匯入玉掌之中,掌風灼熱腥臭,不但火熱滾
燙,還暗藏火毒。

  鷺明鸞不敢怠慢祭起冰髓勁迎擊。

  冰火交匯,鷺明鸞根基稍遜,頓時高下立判,火燒冰溶。

  洛清妍咄咄逼人,撮指成刀,凝聚妖火劈向鷺明鸞脖子。

  鷺明鸞應變極快,使了一招靈蛇身法卸去對手刀氣,只看她衣裙飄散,姿態
迷人,宛若妖姬獻媚舞,鸞雀展翎羽。

  洛清妍心知對手能為,絕不容她有喘息之機,立即變招,施展雲霄六相,以
虛幻飄逸的武決封鎖鷺明鸞靈柔的身法。

  只見鳳凰召出六禽,紛紛撲向叛變之鸞雀,誓要將其降服鎮壓。

  驕鳳威儀雖不可犯,熬雀偏不甘心,皓腕舒展,雙手化八臂,沛然掌力頑抗
到底,正是八臂通猿手。

  六相鬥八臂,雙姝各自驚愕,雙雙分開。

  鷺明鸞雖擊散六相,但氣脈卻遭洛清妍內力震傷,氣息為之一凝,心知久戰
不利,當下把心一橫,祭起本命神通--七彩神光。

  洛清妍見狀,不禁笑道:「師妹這麼快便出壓軸本事,那姐姐也捨命陪君子
!」

  嬌笑聲中,五鳳心訣赫然使出,霎時鳳羽繽紛,火浪滔天。

  七彩斗五火,神雀戰鳳凰,雙方皆毫無保留,行招運式之間便是生死為注,
賭命一戰,巾幗妖凰欲平亂,秋水眼眸殺機畢露,毫不容情;無冕神雀試奪生,
如花朱顏深沉如淵,冷靜尋隙。

  纏戰數時,洛清妍心生不耐,聚起元功一掌掃向鷺明鸞。

  鷺明鸞只覺得掌風灼熱銳利,而且勁力毫無縫隙,顯然是不給她卸力化勁的
機會,鷺明鸞苦歎一聲無奈,硬著頭皮接招。

  鷺明鸞功體雖然精妙特殊,然而這般毫無花巧的根基比拚唯有力強者勝,鷺
明鸞再飲恨三分,口吐朱紅,慘呼一聲朝後跌去。

  她趁著後退之餘,竟將洛清妍殘留在自己體內的鳳火導入掌心,結合自身元
功一掌拍向十妖鎖仙圖的氣牆上,可是氣牆只是泛起一絲波紋,露出幾分空隙有
聚合起來。

  洛清妍嬌笑道:「師妹真是好心計,知道此陣是結合咱們姐妹妖氣而成,便
想借姐姐的掌力破陣,可惜此陣並非這般簡單。」

  鷺明鸞抹去嘴角鮮血,冷笑回敬道:「好師姐,妹妹也沒想過能夠這麼輕鬆
地破陣,方才只是做點小動作罷了!」

  洛清妍柳眉一揚,似乎察覺了些什麼,暗忖道:「這賤人拼著重傷也要擠開
陣法一絲空隙,莫非她還有什麼後手……未免夜長夢多,先下重手取她性命!」

  洛清妍不管對方如何布計,心知只要除去此人一切皆可迎刃而解,於是再提
三分內元,沛然鳳火越燒越旺,使了一招「鸑鷟焚三界」,只見鳳凰靈火燒出紫
色光芒,竟與紫陽玄功有幾分相似,然而卻比紫陽玄功更為灼烈。

  鳳凰之中,紫者稱為鸑鷟,這乃是極為罕見之鳳種,紫色火焰也代表著更為
強悍的威力,一出手便將鷺明鸞的守勢蕩得七零八落,將七彩光華掩蓋其下。

  鷺明鸞被燒得秀髮枯黃,全身氣血翻騰,心裡是暗自叫苦:「若那些傀儡再
不來,今日我恐怕得埋骨此地了!」

  就在大局將定之際,鷺明鸞生出一計,嬌笑道:「好姐姐,你扮成你女兒的
模樣,可有沒有被你那好女婿佔上幾分便宜呀?」

  若是平時洛清妍本不會受此影響,可是她偏偏被龍輝多番有意無意地挑撥,
芳心早就埋下一根暗刺,此刻被鷺明鸞說出,頓時心神大亂,招式也出現了幾分
空隙,叫鷺明鸞逃過一劫。

  鷺明鸞擺脫紫色鳳火的糾纏,以靈巧的身法在四周遊走,口中繼續道:「姐
姐怎麼不說話了,難道給小妹說對了?」

  洛清妍氣得柳眉倒豎,嬌叱道:「賤人,給我閉嘴!」

  鷺明鸞見她動怒,心中竊喜,繼續說道:「喲,姐姐原來真的是芳心暗許,
要跟自己的女兒爭男人哩,這也難怪,姐姐寡居多年,如今遇上這麼個武功智謀
高強的俊俏郎君,動心也非意外。」

  洛清妍氣得臉皮發燙,怒火中燒,猛地將鳳凰靈火推上極限,紫色烈焰燒盡
四方,逼得鷺明鸞狼狽逃竄,然而這宿敵卻依舊我行我素,所言越是不堪:「母
女共事一夫在外人看來雖是不堪,但那些豪門貴族也不乏此等行徑,而且吾族也
不受這些儒家禮法限制,再加上竟吾族男丁罕缺……姐姐便承認了吧。」

  洛清妍被氣得差些吐血,暗罵道:「賤人,我待會一定要把你舌頭割下來,
拔掉你每一顆牙齒,看你還敢胡說八道!」

  怒火越燒越旺,洛清妍一口氣將五鳳心訣前四招合一,霎時赤鶉、黃焉、青
鶡、鸑鷟四鳳展翅,掀起無窮熱浪,招式尚未臨身。

  「單是鸑鷟紫火我已經疲於奔命,如今四火合一,難道真是天絕我也!」

  鷺明鸞便被沛然氣壓震得經脈欲裂,張口吐血,心頭生出幾分絕望之意。

  就在此時,外圍氣牆遭到重擊,十妖鎖仙圖竟開始震盪起來,鷺明鸞不由大
喜,急忙施展七彩神光,與外邊的援手裡應外合,夾擊陣圖。

  「三教絕學!這賤人何時跟三教搭上線了?」

  洛清妍大吃一驚,只見外邊竟有二十個三教弟子在攻擊陣法,他們神情呆滯
,顯然是被鷺明鸞控制神魂。

  「玄媚奪神術?」

  洛清妍頓時明白過來,鷺明鸞方才大費周章將陣法撕開縫隙就是為了傳訊息
給這些傀儡,讓這些傀儡過來援助自己。

  洛清妍那容宿敵這般逃走,大喝一聲休想,便縱身追殺,然而卻是慢了半拍


  妖族絕學合併三教武功,內外夾擊之下,十妖鎖仙圖--破!洛清妍氣憤難
平,當下發出一掌擊向鷺明鸞,鷺明鸞咯咯一笑,暗中捏了個法訣,召喚這二十
名傀儡挺身硬擋。

  這些被迷住心神的三教弟子奮不顧身地祭起畢生武學,霎時間儒門正氣,玄
門道華,佛門聖光,三種真元交疊而起,竟擋下了洛清妍雷霆一擊。

  鷺明鸞趁機抽身後撤,她有意氣洛清妍,笑盈盈地道:「師姐,你這班煞費
苦心地佈局殺我,到頭來卻被我臨時控制的幾個傀儡壞了好事,這是不是世事如
棋,乾坤莫測呢?」

  鷺明鸞說的其實也是實情,她當時上山之際便暗中操控了一些三教弟子,也
算是給自己留下後路,想不到在這絕命之刻竟也發揮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賤人休走!」

  就在鷺明鸞轉身逃走之時,卻見眼前閃過一道身影,玉靨如花,婀娜多姿,
玉手揮灑之間唯見孔雀展翅,正是漣漪。

  鷺明鸞微微一愣,舉掌相迎,對著漣漪便是劈頭一擊。

  洛清妍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鷺明鸞即便受傷也不是漣漪可以應對的,這麼一
掌下去漣漪哪還有命在。

  心憂愛女安危,洛清妍嬌叱一聲,鳳凰靈火再添七分殺意,將這二十名三教
弟子燒成乾屍,解決障礙之後,洛清妍急忙過去查看漣漪,此刻鷺明鸞已經逃之
夭夭,而漣漪則躺在地上。

  洛清妍忐忑不安地試探了漣漪脈搏,發覺她只是昏迷過去,並無傷害,這才
鬆了口氣。

  洛清妍在漣漪背門推拿幾下,將她淤塞的氣脈打通,漣漪嬌吟一聲幽幽轉醒


  洛清妍道:「漣漪你感覺怎麼樣了?」

  漣漪搖頭道:「我沒事……娘親,那個賤人呢?」

  洛清妍歎道:「功虧一簣,讓她跑了!」

  漣漪臉上露出極為失望的神色,喃喃地道:「她又逃了……」

  洛清妍道:「無妨,她受了重傷,身法不如以往,我們繼續追過去,定能將
她誅殺!」

  就在此時,前方忽然有股劇烈妖氣衝霄而起,洛清妍神色一變,驚愕道:「
是鷺明鸞的妖氣,她故意暴露妖氣是要將三教的人引過來!」

  漣漪倏然色變,咬牙罵道:「好狠的賤人!」

  洛清妍心念急轉,猛地一揮手,將無塵劍吸了過來,又反手倒插在地上,只
看她手腕一拍,無塵劍頓時陷入地下,漣漪甚是好奇地問道:「娘親,為何要將
無塵劍藏起來?」

  洛清妍道:「我若帶著此劍被三教的人撞上,只會給冰兒帶來麻煩,所以干
脆把它藏在地下,來日再將劍取出。」

  臨走之前,兩女再以萬變幻元術改變容貌。

  然而還沒走幾步,卻見前方道華湧動,一名道人提刀而來,刀鋒赤紅如火,
正是道門寶刀--烆陽烽,那名道人正是元鼎真人,在他後邊竟然還有尹方犀和
韋馱菩薩。

  鷺明鸞身負重創,自知難逃妖後追捕,乾脆暴露妖氣引來三教元老,叫這些
高手替自己擋住洛清妍的追殺,然而洛清妍剛剛殺了二十名三教弟子,這些元老
更不會善罷甘休,一場大戰是在所難免。

  元鼎真人看見弟子屍首,氣得火冒三丈,大喝一聲妖婦納命來,揮刀便斬。

  洛清妍心忖道:「臭道士,剛被秀婷妹子和龍輝教訓一番,還敢這般囂狂,
看本宮如何教訓你!」

  烆陽烽暗藏火勁,對於鳳凰血脈是毫無威脅,洛清妍隔空一掌便將刀鋒掃開
,緊接著連消帶打,直取對方中宮。

  元鼎真人立即變招,祭起混元道胎硬接妖後厲掌,然而他在一夜間連挫在於
秀婷和龍輝手中,銳氣難免不足,而洛清妍則憋了一肚子火,如此一來高下立判


  混元道胎雖擋住妖姬掌力,卻防住灼熱鳳火,元鼎真人氣脈灼熱燒痛,若不
是他專修雷火兩卦,恐怕此刻已然吐血重傷。

  尹方犀繞過洛清妍,朝著漣漪撲去,紫陽玄功壓得漣漪動彈不得,一個照面
便被對方拿住穴位。

  洛清妍氣急敗壞,調轉槍頭救援漣漪,尹方犀哈哈笑道:「小妖無能,就換
老妖出馬麼?」

  洛清妍嬌叱一聲:「儒生臭嘴,該打!」

  嬌軀一化為六,正是雲霄六相,六相同使鳳凰靈火,尹方犀只覺得身處烈火
地獄,心知對手能為,急忙聚起紫陽玄功沉穩迎敵。

  誰料洛清妍虛晃一招,引得他功力集中在前方,然後再繞到側翼,閃電般將
漣漪搶了回來。

  韋馱菩薩和元鼎真人見狀立即搶身圍攻,只見佛耀杵和烆陽烽同時掃來,奪
命逼殺,。

  洛清妍不敢怠慢,祭起全身元功,出招迎敵,三方真氣撞擊,各自後退,洛
清妍則借此機會拉著漣漪抽身退走,然而其額角卻被元鼎真人的刀氣劃傷,身上
白衣更沾上四濺的泥土,雖是全身而退,但也狼狽不堪。

  洛清妍將事情粗略地說了一下,但是將鷺明鸞所說的一些話隱去,饒是如此
楚婉冰也聽得唏噓不已,不得不讚歎鷺明鸞之能為:「明明已經身陷絕境,居然
還能這般冷靜做出判斷,引來三教元老,替她護航!」

  洛清妍歎道:「她似乎還算到我要埋劍和變身隱瞞真相,恰好是這麼一步的
耽擱就讓三教元老堵了個正著,險些還大打出手。」

  頓了頓,她又蹙眉道:「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留下漣漪性命,總之也將
我追殺她的步伐給拖慢了,精心設置了這麼久的殺局就這般付之東流,哎……說
到底還是我考慮不周。」

  說到這裡,洛清妍不禁回想起方纔的一幕,若不是自己心神忽然凌亂,鷺明
鸞是不是早就斃命於「鸑鷟焚三界」

  這招之下了呢?母女兩又沉默了片刻,見於秀婷神情凝重地走來,開口便說
道:「洛姐姐,大事不妙了,元鼎真人以妖族入侵的名義通知朝廷,晉王親自帶
領八萬大軍駐紮在山下,整座臨夏山已經封鎖了,說是要絞殺妖魔鬼怪!」

  楚婉冰不屑地笑道:「吾族此刻只來了三個人,大軍雖多卻根本攔不住咱們
母女三人,要來便來,要走便走,那容他說殺就殺!」

  洛清妍柳眉一揚,媚眼急轉,瞬息間便醒悟過來,哼道:「什麼妖族入侵,
明顯是要藉此機會,借朝廷力量剷除異己,將淨塵這些教主遺脈一舉剿滅!」

  於秀婷搖頭苦笑道:「只怕不僅僅是教主遺脈,晉王此舉說不定還有針對天
劍谷的意思。」

  楚婉冰氣得柳眉倒豎,怒斥道:「不知廉恥的狗王,分明是要打擊剷除那些
不願歸降朝廷的門派!」

  洛清妍垂目道:「若真給晉王成功,那便是替朝廷掃清武林勢力,徹底鞏固
皇權帝位,那儲君之位便是他囊中之物了!」

  於秀婷沉吟片刻,說道:「既然晉王想登儲,那麼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齊
王想必不會遂他心意,韋馱菩薩一定會想方設法阻止他的!」

  楚婉冰奇道:「此話怎講?」

  於秀婷笑道:「晉王此舉看似來勢洶洶,替元鼎真人壓陣,實際上也是替他
樹敵。第一,嫡屬齊王一脈的佛門元老就成了他們的敵人,所以說元鼎真人此刻
除了要面對三教教主遺脈外,還得在對付一幫佛門元老,最多只有尹方犀和靳紫
衣這一夥跟宋王搭線的儒門元老跟他們合力,所以總的來說元鼎真人是豎立了四
個大敵,而盟友僅有儒門元老派,但到了最後關頭靳紫衣會不會幫他們還很難說
,最多只有背叛齊王的趙家會同齊王對抗到底!」

  楚婉冰恍然大悟,拍手道:「晉王此舉既是助力也是阻力,只要咱們用得好
就可以叫元鼎真人跌個大觔斗,而且趙家跟鷺明鸞似乎也有關係,說不定還能再
斷她一臂。」

  於秀婷笑道:「區區一個趙家不足畏懼,崔大小姐怒氣沖沖地山上不就是為
了找趙檜的晦氣麼?」

  楚婉冰道:「妙哉,只要蝶姐姐當天下英豪之面擊敗趙檜,趙家就淪為二流
,再難心風起浪!」

  於秀婷道:「挑戰之時不難,待我尋個機會將趙檜逼下場,足以讓崔大小姐
出口惡氣!」

  洛清妍媚眼半合,淡然笑道:「妹子這招聯合次要敵人打擊主要敵人,果真
妙著!」

  於秀婷微微笑道:「姐姐過獎,小妹只是略出綿力,想必姐姐心中早有定計
!」

  洛清妍咯咯一笑,一揚雲袖,昂首說道:「他們這麼想斬妖除魔,那姐姐便
給他們來個自食其果!」

  楚婉冰奇道:「娘親,下一步該如何做?」

  洛清妍道:「晉王也不想過早干涉武尊之戰,他只會在下邊靜候戰果,若元
鼎真人得勝,那就最好不過,若元鼎真人失手,那他便以剷除妖族的名義攻山圍
殺武林豪傑!所以在未分出結果之前,山下的幾萬大軍是不會妄動的,而且這麼
一場大戰打下來,沒個半個多月是不會有分曉的!」

  楚婉冰腦海靈光一動,瞪大雙目道:「娘親,你是想用煉神浮屠?」

  洛清妍點頭道:「不錯,鷺明鸞那這賤人定然會暗中推波助瀾,借三教元老
的力量對付我,既然如此那我便一不做二不休,趁著大戰的空隙調來煉神浮屠,
直接送這伙老不死的上西天,給孟軻他們安然上位,如此一來不但可以瓦解鷺明
鸞的毒計,還能聯合足夠的力量抗衡皇甫武吉!」

  「千算萬算,切莫算漏昊天教這伙賊人!」

  就在此時,龍輝的聲音響起,只見他優哉游哉地走來,臉上掛著幾絲淡淡的
笑意。

  楚婉冰思索片刻點頭道:「昊天教一直沒有動作,著實得留個心眼。」

  龍輝道:「滄釋天此人最擅長聲東擊西,借力打力,恐怕他的目標不在臨夏
山!」

  楚婉冰問道:「小賊,那你倒是說說看,滄釋天會把目標定在那裡?」

  龍輝道:「昔日阿黃在西域服軍役卻被練成武奴,如此看來昊天教之勢力可
能已經西遷,十有八九已經滲入西域軍營中,那麼他們要成事就得擁有足夠錢糧
!」

  楚婉冰媚眼一亮,拍手道:「江南!昊天教一定是趁著武尊印璽的風波引走
各方勢力的關注,將戰略目光投向江南三十六郡!」

  洛清妍道:「說得對,我這便去通知袁師兄,著他趕赴江南壓陣!」

  楚婉冰問道:「娘親你要離開?」

  洛清妍點頭道:「下邊有九萬大軍駐紮,由我出去較為妥當。而且鷺明鸞被
我打成重傷,短期內也不會興風作浪,所以不用擔心!」

  龍輝滿肚子疑惑,問道:「我的冰兒好夫人,還有妖後娘娘,你們可不可以
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麼?」

  兩顆芳心倏然咯?咯?地亂跳,一者支吾不語,暗罵這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一者粉面發燙,恨不得此刻就掉頭下山,寧可面對幾萬大軍也不想再看這混小
子一眼……
  

  




                 
        【龍魂俠影:第13集 鸞鳳劍舞 第7回昊天殺劫】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6-29
                  字數8568
  
   洛清妍微微一歎,說道:「罷了,龍輝你隨我來吧,我將事情始末都告訴你!」

  語氣平淡,臉色如常,顯示出妖後之從容,楚婉冰本是忐忑不安,見母親這
般冷靜,她高懸的心尖也降下了幾分。

  龍輝嗯了一聲,跟著那道妖嬈倩影而去。

  洛清妍選了一處無人的僻靜樹林,背對著龍輝淡淡地說道:「你胸口那一劍
是我刺的!」

  龍輝倏然一愣,愕然道:「什麼……那麼說前些時日我見到的冰兒是……」

  他非蠢人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關鍵,但想到這段日子將她當做楚婉冰所發生
的事,心裡立即多了幾分不安。

  上回地宮的事已經惹得洛姐姐差些殺人了,這回慘了……龍輝吞了吞口水,
憋紅著臉說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他這話雖是沒頭沒尾,但在洛清妍耳中卻是有著更深的含義,想起前些時間
被他肆意輕薄的情形,芳心倏然亂顫不已,她雖然背著龍輝,但雪白的玉頸悄悄
地浮起一層紅暈,猶如塗上胭脂的象牙,晶瑩之中又有幾分嬌艷。

  洛清妍稍稍平緩心情,輕啟檀口說道:「你也不問我會跟冰兒交換身份,又
為什麼會刺你一劍?」

  龍輝乾咳了一聲,說道:「妖後娘娘所做之事定有道理……」

  他本想稱呼一聲洛姐姐,但卻不敢開口,而岳母大人這四個字又叫不出口,
乾脆直接稱呼妖後娘娘,就連他自己也不知為何會這樣。

  聽到這四個字,洛清妍感到十分刺耳和分生,湧起一股刁鑽嬌蠻,哼道:「
哦,你倒是說說,這其中又有何道理!」

  龍輝感到對方生出火頭,急忙尋思對策,說道:「我被鷺明鸞妖術所傷,鎖
魂符出現波動,刺我一劍只是為了置之死地而後生,避免了被鷺明鸞進一步暗算
的可能。而身份互換之事應該就是為了引鷺明鸞上鉤吧……」

  洛清妍蹙眉道:「這些是冰兒跟你說的?」

  龍輝搖頭道:「不是,我自己猜的。」

  洛清妍微微一愣,不由得轉過身子望著龍輝,其美眸中光華凝聚,彷彿夜空
明星,又似銀盤皎月,看得龍輝是心如鹿撞,驚艷不已。

  「你真是這麼看的麼?」

  洛清妍柔聲說道。

  龍輝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是。

  洛清妍媚眼之中倏然蕩起一絲溫婉的笑意,微點螓首,輕揚蛾眉:「跟你說
話倒也省事省力,不用多費唇舌解釋一通。」

  龍輝不由自主地說了一句:「這叫心有靈犀……」

  洛清妍粉臉嗖的一變,笑意頓時斂去,狠狠地瞪了龍輝一眼,嚇得他急忙閉
嘴。

  龍輝也察覺了方纔所言太過孟浪,於是便轉移話題:「那個……鷺明鸞究竟
是怎麼回事,你們之間究竟有多大冤仇,好像恨不得要把對方碎屍萬段一般。」

  洛清妍嬌軀一顫,緩緩閉上雙目,高聳的胸脯微微起伏,似乎在壓制著心中
怒火與恨意,過了許久才說道:「我師尊是因她而死的!」

  只看她說話之時銀牙緊咬,朱唇慘白,這幾個字彷彿是從牙縫中好不容易擠
出來一樣,語速緩慢卻又暗藏殺機,聽得龍輝是一陣心悸膽寒。

  洛清妍顯然是不願多說,又將身子轉了過去。

  一個接一個的消息傳來,龍輝頓時驚呆當場,還沒回過神來,洛清妍已經不
見人影,夜空之中唯有佳人香氛殘留。

  山頂之上各派鼎立,山腳四周大軍列陣,局勢越發緊張,站在山腰也能看到
燈火營帳。

  龍輝改變形貌在山中出沒,暗自查探各路人馬的動靜,經過多重雙修的治療
,他傷體盡復,神清氣爽。

  忽然間,一陣寒意湧上心頭,龍輝凝神戒備,頓足直視前方,只見密林處閃
過一絲麗色,宛若黑夜中的螢火蟲,龍輝冷哼道:「還不給我滾出來!」

  隨著一聲悠長輕歎響起,妖嬈麗影緩緩現身,唯見一絕代佳人,朱顏玉貌,
唇紅齒白,但眉宇間透著傷疲之色,少了幾分野媚狠辣,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想不到才挨了一劍,現在竟然這般精神,龍將軍之根基真是叫妾身歎服!


  鷺明鸞雙目閃動,彷彿在看著什麼有趣的東西。

  龍輝被她瞧得渾身不自在,猛然聚氣,便想一掌拍去。

  鷺明鸞咯咯一笑:「龍將軍可是妾身是如何瞧出你的真身的麼?」

  龍輝不由一愣,他自己已經改變了外形,更將真氣運轉得渾圓無跡,便是洛
清妍這般高手也不一定能瞧出他的偽裝,如今不但被鷺明鸞識破身份,甚至還搶
在他的跟前,在此地攔截,這種種疑問使得龍輝收斂三分殺氣。

  「有話快說!」

  龍輝沉聲說道,「不過你倒是膽大得很,傷得這重還敢站在我跟前!」

  鷺明鸞狡黠一笑,輕輕攏起腮邊微亂的秀髮,說道:「要找龍將軍你也不是
什麼難事,這漫山遍野的人就只有你一個魂魄不齊,只要稍稍靜心感應,便知閣
下蹤跡!」

  龍輝心頭一顫,暗忖道:「這妖婦話中有話,暗示我魂魄有缺,玄媚奪神術
完全是我的剋星!」

  形勢未明,龍輝按下心中殺意,鷺明鸞朱唇勾起一絲笑意,說道:「魂氣受
損的滋味不好受吧,龍將軍!」

  龍輝沉聲道:「與你何干!」

  鷺明鸞歎道:「因為那小鳳凰的關係,你幫洛清妍做事,但你可想過沒有,
洛清妍根本就是在利用你,等哪一天搾乾你的價值後,遲早將你這顆棋子丟棄!


  龍輝臉色陰沉如水,揚眉道:「挑撥離間,你真是活膩了!」

  鷺明鸞也不動怒,冷道:「她為了引我出來就將你一劍穿心,雖然你有某些
療傷秘法,但這一劍若是刺偏幾分,就算你神通驚世也難逃一死,說白了在她心
中任何人都可以拋棄,就連你這個女婿在內,也不過是她所利用的棋子罷了。」

  龍輝聞言心中倏然一斂,心湖生出幾分波紋,卻聽鷺明鸞繼續說道:「不管
你信不信,總之洛清妍是不會將你生死放在心上的,你若不早日醒悟過來,吃虧
的只會是你自己!」

  龍輝冷笑道:「鷺大姐,這種挑撥離間之詞實屬多餘,還是省下口水吧!」

  鷺明鸞臉色一沉,凝望龍輝道:「你若不信便當面問問那賤人是否還記得鷺
明佳這個人!」

  龍輝豈容她再肆意中傷洛清妍,倏然出掌,要將她拿下。

  鷺明鸞雖身負重創,但功夫也不含糊,使了一招靈蛇身法避開龍輝的擒拿手
,搶在龍輝變招之前,施展秘術。

  只見她眉心凝氣,雙眼立即綻放妖異色彩,正是玄媚奪神術之前奏。

  龍輝吃過一次虧,那還會再上當,立即抽身防禦,聚起元功護住神魂,誰料
鷺明鸞只是虛晃一招,擺了個假把式便化光離去,龍輝醒悟過來對方只是虛張聲
勢,但想去追趕已經來不及了,唯有折返山谷。

  江南三十六郡依舊瀰漫著一片鶯聲燕語,秀舞歡歌,魚米之鄉洋溢著祥和平
靜,但卻又多了幾分糜爛和奢華。

  一架馬車緩緩駛入穆家莊,只見門外已有多人列隊恭迎,只看車簾掀起,一
名盛裝美婦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下馬車,眉若遠山,膚如凝脂,窈窕婀娜,水潤清
秀,正是穆馨兒。

  「馨兒,你總算回來了!」

  為首一名頭髮花白的男子欣慰地笑道,此人正是穆馨兒之父穆祥。

  眼見老父又多添幾根銀髮,穆馨兒只覺得鼻子一酸,眼淚竟不受控制地朝外
湧出,宛如斷線玉珠,晶瑩落地。

  「爹爹,是女兒不孝……」

  穆馨兒挽袖抽泣,嚶嚀哭道,「這些年叫父親受苦了!」

  穆祥急忙扶住女兒,柔聲安慰道:「好了,好了,回來就好,咱們回屋再說
!」

  父女兩相互攙扶著走回裡屋,穆祥屏退左右,柔聲道:「馨兒,這兒帝都局
勢越發緊張,你既然回來了,就別再回玉京了,免遭無妄之災!」

  穆馨兒嗯了一聲,點頭道:「謝謝爹爹關心,只是女兒身為一品誥命夫人,
又是閣老遺孀,若一直呆在娘家只怕會引來諸多非議。」

  穆祥歎道:「區區非議又有何妨,總比丟了性命強。」

  穆馨兒歎道:「可是龍輝跟凌雲都還在帝都,我怎能拋下這兩個孩子不管呢
。」

  穆祥微微一愣,歎道:「程閣老的這兩個學生我也聽說過,他們一文一武堪
稱後起棟樑,可是龍輝鋒芒畢露,而高鴻也跟宋王搭上了線,兩人都置身在奪嫡
風浪之中,一個不慎便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所以馨兒你還是不要參合了。」

  穆馨兒微微一愣,蹙眉道:「我離京之前曾聽說凌雲皇上被派往豐郡安撫災
民了,可見深得聖寵,而龍輝也離開京師……他們兩人皆是國之棟樑,皇上又豈
會不明是非,聽信讒言。」

  穆祥說道:「這其中意味非三言兩語可說清,總之你得聽為父的,玉京是決
不能再回了,最起碼在皇儲落定之前,你是不能再涉足帝都!」

  穆馨兒不忍忤逆老父意思,於是便點頭應承。

  穆祥大感欣慰,命人捧上一個湯蠱,穆馨兒只聞到一股濃郁的香味飄來,精
神為之一震,笑道:「爹爹此湯可是六白三鮮湯?」

  穆祥笑道:「然也,為父知曉馨兒你今日回來,便命人連夜熬製鮮湯。」

  穆馨兒朱顏含笑,這湯乃是用人參、鹿茸、雪蓮、燕窩、靈芝和熊膽為湯底
,再加上鮑魚、鯨肉,鯊翅等三種海鮮,文武火熬製十二個時辰,將湯水煮成奶
白色,其味道鮮美可口,吃過後口齒留香。

  捧過湯鼓,溫熱氣息由手掌流入心窩,穆馨兒心中暖洋洋的十分平靜,素手
輕捏湯勺舀起湯水便朝檀口送去。

  穆馨兒忽然想起父親還在一旁看著,於是便笑盈盈地將湯勺送到穆祥口邊,
嬌聲道:「爹爹,你也嘗一口嘛!」

  穆祥呵呵笑道:「馨兒,這湯是爹爹專門為你準備的,你還是趁熱喝下去吧
。」

  穆馨兒嘟嘴道:「不嘛,爹爹不喝,女兒也不喝!」

  再見女兒嬌憨癡態,穆祥倍感欣慰,笑呵呵地應承下來張口口唇,讓穆馨兒
將鮮湯送入口中。

  穆馨兒餵了父親幾口鮮湯後,正想問一聲爹爹好喝麼,卻見穆祥臉色大變,
口唇發黑,摀住喉嚨嗚嗚呻吟。

  穆馨兒嚇得花容失色,叫道:「爹爹,你怎麼了?」

  穆祥強忍劇痛,手臂一揮將六白三鮮湯打落在地,艱難地說道:「湯水……
有毒!」

  說完這句話後,他眼珠翻白,口鼻嗖嗖地溢出鮮血,咕咚一下跌倒在地。

  穆馨兒急忙扶起父親,泣聲哭道:「爹爹,你怎麼了……快醒醒,不要嚇馨
兒……」

  任由她千呼萬喚,父親始終沒有氣息,穆馨兒六神無主大哭道:「易秋、文
論你們快來救我爹爹!」

  聽到主母呼喚,三大書僮急忙奔入正堂,易秋伸出食指一探穆祥脈搏,不住
搖頭苦歎道:「夫人,老太爺他已經過世了!」

  穆馨兒本來還抱著幾分奢望,如今聞得此言,只覺心如刀絞,兩眼一黑竟昏
了過去。

  慎言和文論急忙將她扶住,輸過真氣替她推宮過血。

  穆馨兒吐了一口濁氣,幽幽睜眼,兩目失色無淚,呆呆地望著父親的屍首,
一言不發。

  易秋用手指在灑落的湯水上沾了一下,放在鼻子上聞了聞,臉色倏地大變,
驚叫道:「夫人,快走,這是昊天教的摧心散!」

  穆馨兒臉色嗖的一下就白了,淚水倏然迷糊了雙眼,昊天教這三個字承載著
太多的悲苦回憶,先是奪走了丈夫,又毀去龍黃兩家,如今竟連自己的老父親也
不放過,想到這種種,穆馨兒心頭湧起一團烈火,猛地站起來大聲叫道:「昊天
教的狗賊,你們不是要殺我麼,我便在這兒,有本事就來殺啊,來殺啊!」

  三大書僮暗叫不妙,昊天教本意是針對穆馨兒,但卻還不知道穆祥成了替死
鬼,穆馨兒這般嚎叫只怕會將對頭引來。

  果然如他們所料,穆馨兒話音未落,大廳內的地板就開始抖動起來。

  文論凝神戒備,聚起儒門神功,一掌拍向地動根源。

  真氣相撞,地板被震碎一個大洞,一名身著金色長袍的男子緩緩走來,冷笑
道:「區區書僮也敢擋道,找死!」

  話音未落,金袍一抖,銳利勁風切面而來,宛若無形刀刃。

  文論挺身擋招,儒家沛然之氣應聲上手,使了一招「吟月風舞」,以柔和掌
法牽制對手銳勁。

  但甫一交手便是觸目驚心之失敗,文論左手的拇指和食指竟被那股銳鋒齊根
切斷,痛得他哇的大叫一聲。

  金袍男子咧嘴冷笑:「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孔岫死後儒門真是越來越不
像話,可悲可歎!」

  易秋扶過文論,沉聲道:「來者何人,竟敢謀害朝廷一品誥命夫人!」

  那人冷笑道:「你方才不是瞧出那毒藥的來歷了麼,何必多問,我乃昊天教
的迦樓羅,本來就是大反賊,皇帝我都不怕,區區一個誥命夫人算什麼!」

  迦樓羅?易秋臉色大變,這迦樓羅乃是八部聖殿,堪稱其精銳高手,比九大
護法還要厲害,如今面對此人勝算渺茫。

  易秋朝文論與慎言打了個眼神,另外兩人瞧出他的心意立即點頭。

  這時,穆馨兒說道:「文論,你快過來讓我瞧瞧你的傷口!」

  文論應了一聲是,便走了過去,迦樓羅自持勝券,冷笑道:「本人還是挺仁
慈的,便讓汝等交代完遺言吧!」

  穆馨兒星眸含煞,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扶住書僮的傷手,心痛地道:「文
論,傷口可還痛?」

  文論道:「無妨,小人已經運功封住血脈,不礙事的,多謝夫人關心。」

  穆馨兒掏出手絹替他包紮了傷口後,昂首踏出來,凜然無畏地道:「我的命
就在這裡,你要取便來,不要難為他們!」

  迦樓羅微微一愣,瞇著眼睛看著這美貌婦人,在她眼中竟看不見一絲慌亂和
恐懼,心裡頓時生起一陣不悅,他迦樓羅殺人最喜歡讓獵物先行掙扎一番,欣賞
對方的悲怒、恐懼和哀求等多種醜態,才下手殺人,可是在這纖弱女子身上他卻
看不到他想要的東西。

  迦樓羅把心一橫,猛地出手,但他卻是繞過穆馨兒直奔三大書僮而去,只見
他袖袍大展,宛若一隻大鳥般撲出,一身金袍閃爍著奪目金光,遠遠看去當真像
是一隻展翅大鵬。

  姿態似鳥,長袖如刀,迦樓羅金袍揮動,一股銳利刀風便化作千萬刀型籠罩
三大書僮。

  文論手指受創,功夫大受影響,第一個遭殃,連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就被對
方銳氣切斷喉嚨,斃命當場!三大書僮情同手足,易秋和慎言悲怒難掩,不顧一
切地出招殺敵,只看易秋掌如洪濤,剛烈無邊,慎言拳似奔雷,強悍狂傲,左右
夾擊迦樓羅。

  迦樓羅卻是冷笑沉穩,金袍一抖,發出一股柔韌氣勁,將兩大書僮的極招掃
得七零八落。

  「中了血蟬蠱,你們還有多少能耐!」

  迦樓羅的修為雖然凌駕兩人之上,但卻沒有出手取他們性命的意思,手捏法
訣,暗中調動秘術,引發兩人體內蠱毒傷患。

  易秋和文論的雙眼霎時大變,眼珠一片赤紅,狂態畢露。

  迦樓羅拍手讚道:「妙哉,妙哉,你們先互相廝殺一番,讓我開心片刻吧!


  隨著迦樓羅的話語說出,兩人竟大打出手,同門相殘。

  穆馨兒雖不明所以,但也看得出兩人是中了邪術,而那份神情就跟當初彩面
人來凌辱她的時候一樣,神志全失,癲狂嗜血,只聽從邪人的指令,助紂為虐。

  兩人出手毫不容情,竟是要置對方於死地,只攻不守,硬食對方殺招,不消
片刻兩人皆已經傷痕纍纍,難以凝聚真氣,但還是拼著要殺敵,扭打撕咬,不殺
對方誓不罷休。

  只見易秋張開嘴猛地一口咬在慎言的脖子上,狠狠地撕下一塊皮肉,放在嘴
裡不住咀嚼絞磨,吃得津津有味,看得穆馨兒是一陣反胃噁心。

  「住手!」

  穆馨兒朝兩人奔去,試圖阻止這慘劇,然而沒走幾步就被迦樓羅攔住了。

  穆馨兒也不顧實力懸殊,握起拳頭撒潑地就朝迦樓羅身上砸去,然而她還沒
來得及近身,就被對方一袖子掃了開去,穆馨兒不甘地又撲了上去,但迦樓羅似
乎像貓玩耗子般作弄她,每次她撲上來只是用柔勁將她推開,並未進一步傷害她


  穆馨兒連撲了幾次,體力逐漸不支,看著易秋和慎言越打越是凶險,心裡焦
急萬分,忙跪了下去朝迦樓羅哀求道:「我求求你,放過他們吧……只要你放過
他們,要我做什麼都行!」

  看著這悲傷欲絕的女子,盯著她眼中絕望而又悲怒的淚水,迦樓羅頓時眉開
眼笑,嘖嘖地道:「成夫人,你這可是在求我?」

  穆馨兒含淚道:「是,我求求你了,放過他們!」

  迦樓羅嘿嘿一笑,說道:「可是我不懂得怎麼停止這血蟬蠱!」

  穆馨兒抱著他的大腿,哀求道:「你一定會辦法的,快停止這血蟬蠱吧!」

  迦樓羅歎道:「這血蟬蠱在早期的時候還能夠自動停止,但隨著時間推移蠱
毒只會更深,一旦發作就停不了啦,我只能減緩他們的痛苦罷了。」

  穆馨兒哭著道:「好好,減輕痛苦也好,求求你快幫幫他們吧!」

  迦樓羅瞇著眼睛詭笑道:「這可是你求我的,可不要後悔!」

  穆馨兒已經哭得頭腦一片空白,只是一味地點頭哀求,迦樓羅嘿嘿一笑,反
手揮出兩道銳氣,只見兩顆人頭齊聲而斷,血灑滿地,穆馨兒悲呼一聲,發瘋地
朝迦樓羅廝打過去。

  迦樓羅反手扣住穆馨兒的喉嚨,冷笑道:「死便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在
下替他們褪下痛苦,夫人應該感覺才是,為何還要這般恩將仇報?」

  穆馨兒吐了他一口唾沫,恨聲道:「卑鄙小人,你會有報應的!」

  迦樓羅看著穆馨兒悲怒絕望的眼神,心裡大感快意,嘖嘖笑道:「夫人恩將
仇報,這才會有報應,還是讓在下大發善心,送夫人往生極樂吧!」

  穆馨兒無助地闔上雙目,喃喃自語道:「要殺就殺吧,他一定會替我報仇的
……」

  迦樓羅冷眼凝殺,手指倏然使勁,便要掐斷穆馨兒的喉嚨,卻在此時身後忽
感勁風掃來,尚未來得及反應便感脈門一麻,穆馨兒已然被對方救走。

  迦樓羅定神一看,只見一名碧色衣裙的美貌女子正扶著穆馨兒,穆馨兒緩過
神來,朝恩人瞥去,喜出望外地道:「碧柔,你怎麼來了?」

  林碧柔笑道:「待妾身先料理此獠再與夫人細說。」

  對方一出手便救走穆馨兒,這份功力當真駭人,迦樓羅神情凝重,緊緊盯著
這笑靨如花的女子。

  林碧柔柳眉一揚,淡淡說道:「迦樓羅這名字倒是有趣,不知是何來歷?」

  迦樓羅淡淡說道:「迦樓羅乃是一種金翅鳥,相傳此鳥乃鳳凰後裔,翅有種
種莊嚴寶色,頭上有一個大瘤,是如意珠,此鳥鳴聲悲苦,以龍為食。每天要吃
一條龍及五百條小龍。到它命終時,諸龍吐毒,無法再吃,於是上下翻飛七次,
飛到金剛輪山頂上命終。因為它一生以龍為食物,體內積蓄毒氣極多,臨死時毒
發自焚。」

  林碧柔氣得柳眉倒豎,暗罵道:「這那是什麼龍,分明就是毒蛇,這狗賊胡
說八道,簡直找死!」

  她以龍為尊,如今遇上這般褻瀆龍神的言辭當然是氣氛難平,星眸肅殺冷視
,哼道:「就憑你這個名字,今天便留你不得!」

  話音未落,林碧柔真元鼓動,整個大廳氣壓劇降,迦樓羅只覺氣息不順,幾
欲嘔吐。

  「奸賊,納命來!」

  林碧柔使出海之卷,驚濤勢沛然而出,掌力恰似萬千波濤地撲向迦樓羅。

  迦樓羅自知撞上鐵板,急忙運功抵禦,施展其壓軸絕技--金翅翔空!此功
法乃是配合其獨門金袍,將身體變得輕若羽翼,剛似金鐵,揮手發招之際便有銳
氣而動,兩個衣袖便是兩把利劍。

  林碧柔掌勢似海濤,一招便盪開金翅翔空,直取迦樓羅胸口,本該是必殺一
擊但卻未收奇效,林碧柔只覺得好似打在一塊鐵板上,這迦樓羅功體剛中帶柔,
硬接七分,卸去三分,在驚濤駭浪之中猶是力保不失。

  林碧柔被激起爭鬥之心,來了一招漩渦流,玉手化出洶湧凌亂的波浪,直接
擾亂迦樓羅下盤,隨即再轉化功體,水退火生,正是炎之卷--炎火無疆!灼熱
的氣浪燒得迦樓羅氣血幾乎乾枯,但憑著金袍護身,仍是力守不失,林碧柔嬌叱
一聲:「看你還能守得了多少招!」

  炎火熊熊之餘,卻見狂風大作,正是風之卷,風助火勢,霎時便將迦樓羅壓
得節節敗退。

  林碧柔大佔上風,把心一橫便要結果此人性命,玉指撮刀,隔空便是一招烈
風刃。

  深陷風刃之中,迦樓羅再添三分敗勢,被割得片體鱗傷,若非金袍護住要害
只怕已經一命嗚呼了。

  林碧柔見他身上金袍著實怪異,於是便將風刃對準他喉嚨,要將他首級割下


  眼看便要成功之際,卻見三道渾厚氣團鋪面而來,替迦樓羅封住烈風刃。

  林碧柔柳眉一揚,哼道:「來者何人?」

  煙塵翻滾間,唯見三道身影傲然而立,為首一人正是鬼冥牙,在他身後各有
兩名高手,一男一女。

  男的身材高瘦,青面獠牙,醜陋異常,宛若一尊惡神,而女的則是體態豐滿
,絲帶飛揚,凌空飄蕩,極為優美,兩者一美一丑,形成鮮明對比。

  鬼冥牙望著林碧柔道:「久聞龍府有一名女子,不但美貌如花,而且武藝超
群,想必便是姑娘了!」

  林碧柔曾從龍輝口中聽過昊天教的事情,於是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是六道
神宮,還是八部聖殿?」

  鬼冥牙淡笑道:「在下乃六道神宮惡鬼宮,鬼冥牙,這兩位乃八部聖殿,男
相為阿修羅,女相為干闥婆。」

  阿修羅那猙獰的鬼臉擠出一絲笑意,但笑得比哭還難看,叫人不寒而慄,林
碧柔也是看得渾身發毛,有股說不出的厭惡,當下祭起清之卷,指捏妙法,施展
一招「清虹貫日」,清華之氣沛然而生,恰似一枚銳箭直取阿修羅。

  阿修羅身形一晃,竟避開清虹銳箭,隨即抽出腰間兵刃,只見一口鬼頭刀狠
狠化光劈來,連消帶打順勢削向林碧柔腰部,要將她攔腰斬斷。

  林碧柔嬌軀一擰,手掌凝雷,正是雷之卷武決--天罡雷音,只見雷勁奔騰
,林碧柔狠狠地一掌拍在鬼頭刀背之上。

  雷勁順著金鐵傳入,阿修羅全身一陣酥麻,頭髮幾乎都要豎了起來,險些連
刀都握不住。

  林碧柔嬌叱一聲,撮指成刀,凝聚雷與掌風之上,也給阿修羅來一個腰斬。

  就在林碧柔即將得手之際,卻覺一陣異香飄來,剎那間氣脈受阻,刀勢也遲
緩了三分,阿修羅趁勢退走。

  林碧柔暗叫不妙:「香氣有毒!」

  她急忙屏氣,抬眼望去,只見那名叫做干闥婆的美貌女子飄飄而至,婀娜豐
腴的嬌軀散發著濃郁檀香,聞之欲醉。

  這干闥婆功體特殊,乃是以多種毒花淬煉身軀,渾身上下皆帶劇毒,哪怕是
一根髮絲都是劇毒之物。

  林碧柔一不小心著了對方暗算,只覺得內息開始潰散,內心驚愕不已:「這
是什麼鬼毒,連我九卷合一的功體都抵禦不住。」

  干闥婆咯咯嬌笑道:「此乃斷魂香,還請姐姐笑納!」

  清爽脆笑之中,唯見干闥婆那一雙如玉手掌夾在著劇烈毒風拍向林碧柔。

  林碧柔聚起九霄真元,強壓毒氣,並施展風之卷中的無量風影身法遊走巧鬥!
,任由干闥婆攻勢如何毒辣皆是掌不欺身,毒不沾體。

  鬼冥牙也是看得暗自稱奇:「中了斷魂香還有如此能為,這女子之修為恐怕
不在雙天之下!」

  鬼冥牙所說的雙天便是六道神宮和八部聖殿的兩位頂峰高手,六道與八部之
中皆以天為首,所以這兩大高手也被並稱為雙天。

  如今看到林碧柔這般能為,鬼冥牙心中殺機更為堅定,其目光一掃,落在穆
馨兒身上,頓時生出一計,朝著迦樓羅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擒下穆馨兒為質。

  林碧柔眼角餘光瞧見那兩人的神色,頓時猜出了幾分,搶在迦樓羅動身之前
使了一個奔雷步衝了過去。

  迦樓羅只覺得一股幽香撲鼻而來,尚未來得及反應就被林碧柔拿住氣門,動
彈不得。

  林碧柔大喝一聲:「滾出去!」

  玉臂一揮,嗖的一下便將迦樓羅摔出了大廳外,鬼冥牙大怒:「賤婢找死!


  立即施展邪鬼異術,五指如鷹爪般抓下林碧柔面門,爪風陰寒,恰似鬼脈心
經之追魂爪。

  林碧柔冷笑一聲班門弄斧,祭起冥之卷,來了一招十八冥兵,玉手皓腕頓時
湧出陰氣冥力,反壓鬼冥牙之追魂利爪。

  林碧柔乃是修煉冥之捲出身,鬼冥牙哪是她的對手,一個照面便被打得氣血
紊亂,連連敗退。

  閃電般擊退兩人,林碧柔體內毒素瀕臨爆發邊緣,嘩啦一聲口吐朱紅,嬌軀
搖搖欲墜,空門畢露。

  阿修羅和干闥婆窺準機會,同時出招,兩道雄沉的氣勁趁機擊向林碧柔命門
,勢要將其誅殺當場。

  「莫非真是天要絕我?」林碧柔已然無力應招,就連躲避的力氣也提不起來,
心頭一片苦楚,「這或許便是我昔日罪業的果報吧!」

  





                 
        【龍魂俠影:第13集 鸞鳳劍舞 第8回離魂迷心】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6-30
                  字數9164
  
   逼命之刻,卻見漩渦流轉,柔風護航,海風兩卷武決同出,封住阿修羅、干
達婆之絕殺,林碧柔著實驚愕,不禁脫口而出道:「柔風太極圈、漩渦流?」

  殺招被阻,昊天四大高手頓時一愣,朝著林碧柔身後望去,只見三道身影傲
立而現,兩男一女,一名華服金冠的儒雅男子持扇而笑,另外一名男子卻是金甲
黑絨,魁武威儀,兩人一文一武,端的是叫人驚歎。

  另外一名女子雖臉帶面紗,但卻是身段柔美窈窕,一身碧藍衣裙配上那雙幽
藍的眸子顯得尤為深邃聖潔,宛如大海般迷人。

  「師姐,你沒事吧?」

  只見藍衣女子扶起林碧柔,關切地問道。

  林碧柔微微一愣,奇道:「師妹,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那藍衣女子正是玉無痕,她說道:「我來回皆請蛟龍護航,而且蛟龍通靈,
在得知龍主患病後,黃金巨蛟親自出馬,所以我的腳程縮短了大半。」

  林碧柔低聲問道:「東西拿到了麼?」

  玉無痕點了點頭,林碧柔暗送一口氣,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妹,那他們
……」

  說話間眼角餘光瞥向那兩名男子。

  玉無痕笑道:「你是說武魁和智流兩大首座麼?放心吧,他們已經表示不再
追究以前的事情了。」

  這兩人正是凌霄和風望塵,卻聽凌霄淡淡地道:「既然是龍主親自赦免你,
我也不再多言,望你以後好好輔助龍主之大業,將功贖罪。」

  風望塵接口道:「往事已矣,就算殺了你那些孩童也不會重生,而且還連累
無痕祀嬛,以前的事那便就此揭過吧!」

  林碧柔眼圈一紅,感激地道:「多謝!」

  林碧柔低聲問道:「師妹,凌霄和風望塵是跟你同來同往的麼?」

  玉無痕搖頭道:「在我出海回盤龍聖脈之前,風望塵便要求留在江南,他說
昊天教必定會趁著武尊爭奪的時機施展陰謀,而江南則是重中之重,所以他和凌
霄便留了下來,他們兩人一直都在江南三十六郡走動,以熟悉此地的人土風情和
地理山脈。」

  林碧柔道:「那你們怎麼找來穆家莊的?」

  玉無痕道:「昨天我剛到東海郡,便感到心頭劇痛,顯然是大凶之兆,便用
神之卷的占撲術算了一卦,提示師姐你會有血光之災,於是便聯絡文武二司朝秦
府趕去,但詢問素雅夫人後得知師姐你已經到穆家莊看望成夫人,於是我們便趕
來了。」

  林碧柔暗歎一聲好險:「我死了不要緊,倒是連累師妹與我一同赴死那就罪
大惡極了。」

  玉無痕與她心意相通,感覺到師姐所想不由得握住其玉手,傳遞安慰。

  凌霄朝著阿修羅、干達婆、迦樓羅以及鬼冥牙等四人掃了一眼,哈哈笑道:
「妙哉,妙哉,甫一到中原便遇上這般高手,今日你們誰也不許插手,我要獨自
領教神州高手之威!」

  鬼冥牙被林碧柔打得灰頭土臉,心裡正憋屈得很,面對凌霄這般挑釁,不由
怒道:「誇口,本座便來稱一稱你這蠻子有何斤兩,敢狂言以一敵四!」

  隨著一聲怒喝,鬼冥牙施展鬼脈心經,黑沉陰氣夾雜著嚎叫鬼魂撲向凌霄,
只見他爪風如電,招出連環,不見敵血誓不罷休,正是追魂爪之絕殺。

  凌霄冷眉一瞥,五指握拳,對著陰氣中央便是狠狠地一擊,只見熱浪翻湧,
炎氣焚燒,至剛至烈之真氣將萬千陰魂打入輪迴。

  林碧柔讚道:「好剛猛的拳力,這雷之卷使得如此出神入化,凌霄不愧武癡
之名!」

  凌霄冷哼道:「當年敗果,讓凌霄知恥後勇,五年苦修,若無進展豈不讓人
笑話!」

  林碧柔不由臉皮一熱,當年她大鬧六部的事始終是一根心刺。

  玉無痕感到她心生懊悔,急忙心中傳音安慰起來。

  凌霄一拳逼退鬼冥牙,隨即搶身欺近八部之三大高手,三人頓時感到一股沉
重壓力撲來,本能之下施展最強武決自保。

  迦樓羅兩臂展開,整個人倏然旋轉起來,再配合那猶如刀鋒般的金袍,他整
個人就像是一個刀輪,活物勿近。

  另一方面,干達婆玉手撒毒,阿修羅凶刀斬首,三部合計誓取凌霄性命。

  凌霄內氣流轉,沛然罡氣透體而出,熱風火浪席捲全場,正是炎之卷的炎陽
真元。

  一火克百毒,干達婆的毒藥霎時消散,一招受挫,干達婆氣得俏臉酡紅,正
想重組攻勢之際,卻感到手臂一痛,低頭一瞧,只見衣袖處被燒出了一個大洞,
酥嫩的肌膚被鐵水灼傷。

  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到阿修羅在怒喝叫罵,配上那張醜臉著實猙獰噁心。

  也不知道凌霄是怎麼出手的,此刻的阿修羅手中凶刀已經不成樣子,被熱氣
硬生生烤成了鐵水,濺到干達婆身上的鐵水便是來自此處。

  兩名同修敗退,迦樓羅趁勢偷襲,只見一身金袍綻放豪光,千刀萬剮,勢要
將凌霄攪成肉醬。

  凌霄冷眼旁觀,腳踏奔雷步,身化疾電影,任由迦樓羅金刀如何凌冽,竟是
刃不欺身,遊走在璀璨刀影之中。

  隨即凌霄覓得破綻,舉掌擊向迦樓羅胸口,誰料掌心剛打到其身上便感覺到
銳鋒割肉,手掌竟然被劃破幾道口子。

  迦樓羅哈哈笑道:「此金袍乃是烏金絲編織而成,每一根金絲便是一把利劍
,你打我就等於打在劍鋒上,自尋死路!」

  凌霄不屑冷笑,立即轉化功體,雷之卷應聲上手,隔空便是一掌掃向迦樓羅


  烏金絲乃是金鐵之物,正好傳導雷勁,迦樓羅全身筋骨酸麻刺痛,苦不堪言


  凌霄窺準機會,一個箭步欺近迦樓羅,在他還沒反應之前,五指一伸扣住喉
嚨,將炎氣灌入體內,迦樓羅只覺五臟六腑幾乎快要被蒸烤烘乾,痛不欲生,任
由那身金袍如何神奇也難擋入體烈焰,不消片刻就被活生生燒成一具焦屍。

  硬生生燒死迦樓羅,凌霄隨手便將屍體甩到一旁,冷笑道:「下一個--是
誰?」

  沉雄傲骨,囂狂氣勢,震懾群邪。

  鬼冥牙臉色一沉,施展幽冥遁術撒腿就跑,而干達婆與阿修羅也趁著凌霄火
燒迦樓羅的空隙掉頭便走。

  玉無痕正想追趕,卻聽風望塵制止道:「窮寇莫追,祀嬛請冷靜,林姑娘和
成夫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毒傷,還是以救治為先。」

  玉無痕點頭道:「風首座所言甚是,是無痕魯莽了。」

  老父和三大書僮相繼慘死,穆馨兒心力交疲,如今逃出生天緊繃的神經一下
子鬆弛過來,兩眼一閉暈了過去,林碧柔和玉無痕趕緊將她扶住。

  風望塵蹙眉道:「此地不宜久留,快帶這位夫人離去。」

  林碧柔奇道:「這是為何?」

  風望塵道:「我們來的時候,莊園內的人已經全部中毒身亡,想必應該是那
個干達婆幹得好事!」

  林碧柔咬牙道:「難怪這裡打得天翻地覆,居然沒有驚動外人。」

  玉無痕道:「殺人滅口,寸草不留一向都是昊天教的作風。而且我們趕來的
時候,發現此地周圍有軍隊調動的跡象!」

  林碧柔花容一黯,跺足道:「難道皇甫武吉早就料到昊天教的行動了?」

  玉無痕點頭道:「沒錯,皇甫武吉身為九五之尊豈能猜不到昊天教要將黑手
伸到江南來,他早派心腹到江南部署專等昊天教自投羅網。」

  風望塵接口道:「雖然吾等問心無愧,但也不好正面暴露身份,若被皇甫武
吉的心腹看到我們,恐怕會給龍主帶來不少麻煩,所以還是在驚動外人之前速速
離去,反正謀害穆家莊的兇手乃是昊天教,與吾等無關。」

  林碧柔覺得有理,便背起穆馨兒朝莊外走去,就在他們即將走到莊門之時,
卻見莊園外火光照天,人影聳動。

  林碧柔歎道:「還是遲了一步,那些兵頭子恐怕要將我們當做昊天教的人了
!」

  「昊天教的妖人聽著,我家將軍早就掌握汝等之行蹤,現在穆家莊已經被包
圍得水洩不通,就算爾等插翅也難飛,快快出來束手就擒!」

  莊外響起一個雄壯的聲音,凌霄冷哼一聲躍上樹梢上查看,果然莊園外密密
麻麻地佈滿了大軍,人頭密集,弓弩火槍應有盡有,就連火炮都調了過來,別說
包圍穆家莊,就算夷平整個莊園都不成問題。

  凌霄跳下樹梢,對眾人說道:「外邊足足有三千多人,已經將整個莊園的通
路全部封鎖,很難逃脫。」

  這時穆馨兒已經緩過氣來,她伏在林碧柔背後低聲說道:「幾位壯士,讓妾
身跟外邊的將軍說明吧。」

  林碧柔微微一愣,歎道:「成夫人,請恕碧柔無禮,你冒然說出實情只怕又
會引出另一番風波。」

  穆馨兒身為一品夫人,對於朝廷之事也不陌生,被林碧柔這麼一提醒立即領
悟過來:林碧柔等人皆是龍輝的下屬,但卻在這個時候出現江南,這件事情若傳
到皇甫武吉耳中恐怕還會再招致更大的猜忌。

  穆馨兒暗忖道:「秦家乃是江南第一世家,若被皇上知曉龍輝派人潛入江南
,只怕會誤以為龍輝要跟秦家密謀不軌,到時候兩家皆有可能招致滅頂之災……


  玉無痕開口道:「成夫人,您可想過為何這些兵甲能夠在第一時間包圍穆家
莊?」

  穆馨兒嬌軀一顫,臉色嗖的一下就白了,抿嘴道:「玉姑娘,你的意思是說
……朝廷早就掌握了這些邪人的行蹤了?」

  玉無痕點頭道:「若不是第一時間知曉昊天教的動作,怎麼可能這麼快調來
三千士兵?」

  穆馨兒淚水迷糊了雙眼,咬唇道:「既然知道,為何還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娘
家被滅?」

  玉無痕歎道:「只要能夠揪出昊天教立大功,在某些人眼中,死那麼幾個人
算什麼,穆家莊也只是他們用來釣魚的誘餌!」

  穆馨兒氣得嬌軀發抖,恨不得就衝出去質問外邊的將領,為何要這般冷血,
但她還是壓下心中的衝動,經過連番劇變,她心性極為堅韌,知道在這個時候沖
出去根本就是於事無補。

  「既然他們將穆家莊當做誘餌,就已經把我這個一品夫人當成了死人……」

  穆馨兒淒然冷笑了幾聲,朝凌霄使了個禮道,「這位壯士,可否替妾身看一
看,外邊領軍的將領究竟長什麼樣子?」

  凌霄急忙回禮,說了聲夫人客氣了,便再縱身上樹,居高臨下觀望莊外軍隊
的情況,只見眾軍擁簇之中一名身著細鱗軟甲的將領策馬而立,其面色青灰,仿
佛重兵之人,但雙眼卻是銳利如鷹,隱隱透著殺伐之氣。

  凌霄跳下樹梢,將那人的面容描述了一番,穆馨兒臉色頓時大變,歎道:「
竟然是他,青面獠牙--仇白飛!」

  大恆軍中以軍神楊燁為首,若說楊燁是鐵血軍雄,那麼這個仇白飛便是冷血
軍梟,作戰不但冷血無情,就算操練士兵也是極為嚴酷,他練兵根本就是在壓搾
士兵的生命和價值,凡在他軍營呆過的人都會留下難以醫治的舊傷和暗疾,甚至
有的退伍老兵沒到四十歲就全身癱瘓,,後半生過得都是極為淒慘和悲苦。

  他對皇甫武吉則是絕對的忠心,所以皇甫武吉對他極為器重,可是他極端的
練軍之法早就引起諸多將領的不滿,參奏他的折子一個接一個,皇甫武吉迫於各
方壓力便將仇白飛調離軍營,讓他到江南做一個郡守。

  玉無痕也聽說過此人臭名,秀眉一揚,哼道:「此獠能為不凡,可以查出昊
天教的蹤跡也不足為奇,但卻任由昊天教殘害良民,這心也夠毒的!」

  林碧柔歎道:「師妹,此獠只求完成皇甫武吉交代他的任務,其他人死活算
得了什麼,在他看來犧牲一個穆家莊來探清昊天教的虛實根本就是值得的!」

  就在這時外邊傳來鐵輪碾壓地面的聲音,林碧柔臉色倏然大變,跺腳道:「
好狠的狗賊,竟然直接將火炮推上來,莫非他想炮轟穆家莊?」

  穆馨兒粉面嗖的一下就白了,哆怒聲道:「他怎能如此狠心,若莊園內還有
活人,那豈不是誤殺良民了麼?」

  風望塵垂目道:「夫人請息怒,在鄙人看來他這番做法實際上是針對昊天教
。被火炮轟擊一輪,普通人早就屍骨無存,但對於那些內家高手卻能保住性命,
但也僅僅限於保住性命,被這麼猛烈的火炮轟擊,這些內家高手早就身負重傷,
到時候他再派兵衝進來,便可以活捉莊內的高手。」

  穆馨兒深吸一口冷氣,說道:「諸位壯士,莊園內有一條逃生密道,還請大
家隨妾身一起來吧。」

  話音未落,一顆炮彈猛地砸在地上,炸得泥土飛濺,大地震動,凌霄和風望
塵人急忙運功擋住飛濺的彈片,林碧柔和玉無痕則兼顧穆馨兒。

  看到對方真的這般毫無忌憚地開炮,穆馨兒氣得酥胸不住起伏,但還是暗叫
自己冷靜,畢竟就算真的炸死什麼良民,那個青面獠牙完全可以將責任推到昊天
教身上,說他來到的時候整個穆家莊早就被滅門了。

  第一顆炮彈落下後,接二兩三的炮彈便隨之而來,四人雖有驚世技藝,但在
這槍林彈雨之中也是寸步難行。

  耳邊炮聲隆隆,林碧柔提高聲音問道:「夫人,密道究竟在何處?」

  穆馨兒用手摀住耳朵,盡量大聲地說話,但她畢竟不像林碧柔那般有內功護
體,說出的話早就被炮聲給掩蓋住了。

  幸好林碧柔懂得唇語,從她口中讀出了訊息:「密道在我爹爹的臥室裡!」

  穆祥的臥室乃是莊園的主位,離此地足有三百多步,若是平時,林碧柔和玉
無痕等人一個呼吸的時間便可以過去,但此刻四周皆是火彈爆炸,別說挪動,就
算自保也是極為吃力。

  過了一會兒,風望塵忽然拍手道:「哈哈,這些火炮的軌跡風某已經摸出了
,大伙隨我來吧!」

  說罷便腳踏巧步,身若清風般在火炮中穿過,說得也奇怪,風望塵就像是未
僕先知般,將火彈的落點猜的一清二楚,火炮還沒落下他便提前避過,就連飛濺
的彈片和泥土也在他計算之內,眾人跟著他行走,有驚無險地衝到了穆祥的臥室
處。

  穆馨兒指著床鋪道:「密道入口便在床板下……」

  話音未落,一顆火彈猛地砸下,不偏不倚正中床榻,轟隆一聲便將密道入口
給炸毀了。

  穆馨兒臉色不由一暗,跺腳歎道:「莫非真是天亡我也?」

  凌霄挺身而出,喝道:「讓吾來開路!」

  說罷拳握雷罡,掌運烈炎,雷炎並施,拳打掌劈硬生生地將亂石砸開,打通
生路。

  就在凌霄打開通道之時,風望塵臉色倏變,驚叫道:「凌兄,火彈來了!」

  凌霄猛然回首,只見半空之中有十多顆炮彈正朝這邊砸來,完全可以將這間
臥室夷為平地。

  危機關口,凌霄飽提元功,雷炎之氣凝體而出,竟築起一個三丈有餘的氣場
,炮彈被硬生生地阻隔在半空之中。

  隨即,凌霄大喝一聲,左雷右炎,兩股最為剛烈的真氣竟然聚合成了一個物
外化身,一尊三丈巨人展開雙臂將眾人護在身後,任由火彈如何密集也難越雷池
半步。

  風望塵拍手道:「妙哉,危機關頭還得靠凌兄之勇猛!」

  凌霄哼道:「閒話少提,快快進入。」

  四人在外護持,先讓穆馨兒進入,隨後再讓林碧柔和玉無痕兩名女子進入,
凌霄則斷後,等所有人都鑽入密道後他才退進去,並順手在密道入口處拍了一掌
,又震落不少碎石,將入口掩埋。

  密道的出口在穆家莊東面三里處,見眾人脫險後,林碧柔調動員工驅散毒素
,她九卷合一,神通奧妙之處僅在龍輝之下,只消定下心來便可驅逐內毒。

  見林碧柔臉色轉為紅潤,穆馨兒不由鬆了口氣,好奇地望著風望塵問道:「
妾身方才見這位壯士在炮火中來去自如,不知是何種絕世武功?」

  風望塵笑道:「夫人過獎了,在下風望塵,壯士二字不敢當。至於為何能夠
在炮火中來去自如,這也不算是什麼武功,只不過是一些數術之道罷了。」

  穆馨兒奇道:「數術之道?妾身對此也有所涉獵,但卻未曾聽說過有此神效
。」

  風望塵道:「回夫人話,要製作一門火炮便得經過嚴格的工序,而這每一道
工序皆暗合數術,所以炮彈的落點也可從數術推斷。不是在下誇口,若能讓風某
先接觸那些火炮,哪怕是泥土也沾不到吾衣袍之上,方纔之所以拖了這麼久,只
是因為風某要通過那些落地的火彈推算這些火彈的軌跡。」

  聽了風望塵這般解釋,穆馨兒不由歎服萬分,心忖道:「想不到龍輝手下有
如此能人異士,他日何愁大業不成?」

  林碧柔蹙眉道:「師妹,接下來將如何行動?」

  玉無痕笑了笑道:「此事還是交由風兄定主意吧。」

  風望塵乾咳一聲道:「既然祀嬛如此客氣,那風某便放肆了,吾以為,江南
不可放手,但龍主那方面也需得增援。」

  林碧柔心知此人智謀諸多,便耐下性子問道:「敢問細節如何?」

  風望塵道:「江南乃是糧倉,而秦家又是江南首富,所以必須得有足夠的人
手守護!風某想委託林姑娘坐鎮秦家,並聯繫妖族的高手,予以相互配合。」

  林碧柔點頭道:「冰兒曾告之我聯繫妖族長老的方法,這事便交給我。」

  風望塵道:「成夫人此際勢單力薄,還得有勞林姑娘多為照看。」

  林碧柔點頭道:「這是自然,妾身便請成夫人到秦家住下,想必素雅夫人也
會歡迎的。」

  玉無痕補充了一句道:「師姐,素雅夫人乃是秘密離京,這事也得勞煩你費
心掩護了。」

  林碧柔笑道:「此事由姐姐一手包辦,絕不會叫外人瞧出端倪。」

  風望塵繼續說道:「江南之事便交託林姑娘,而我們三人就直接趕赴臨夏山
,與龍主回合!」

  眾人點頭稱是,便分頭行動,林碧柔帶著穆馨兒趕往秦家,玉無痕、風望塵
以及凌霄三人便直接奔赴臨夏山。

  臨夏山頂刀光劍影,各大勢力紛紛交戰,三教元老與教主遺脈早已撕破臉皮
,雙方容情不再,藉著武尊爭奪戰的機會了斷恩怨。

  儒門浩氣,玄宗道華,佛界聖光,相互交織碰撞,這場武尊之爭,三教內鬥
已經持續多日,依舊未分勝負。

  高峰上,雲海頂,妖嬈倩影臨風顧盼,隨即一聲沉吟,鳳目倏開,嘴角婉媚
輕笑:「教主傳位,元老不甘,內鬥不休,此乃吾族之機遇也,妙哉!」

  「刀光劍影,血流成河,這便是你希望看到的結果麼?」

  一聲無奈苦歎從背後響起,鳳目媚眼不由閃過一絲慌亂,如玉俏臉猛然回頭
,卻見一名年輕男子緩緩走來,臉上毫無表情,眼中帶著幾分疑惑和迷茫。

  「龍輝,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洛清妍奇道。

  龍輝蹙眉道:「我聽冰兒說娘娘已經回到臨夏山,並親自來查探各派激戰的
狀況,而整個山頭也唯有此地最高,可以將四周的風吹草動一覽無遺。」

  洛清妍笑道:「你倒也是精明,懂得到此處尋我。這些日子,你們狀況如何
?」

  龍輝道:「托福,於谷主一直按兵不動,所以眾人皆無損傷。」

  洛清妍笑道:「秀婷妹子是聰明人,知道何時該出手,何時該觀望,有她在
我便可高枕無憂。」

  龍輝朝坡下望了一眼,只見不少武林人橫屍當場,歎道:「娘娘,你真就這
般希望武林大亂,又或者是神州烽煙嗎?」

  洛清妍不由一愣,蹙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龍輝不正面回答,繼續說道:「又或者說任何人都只是你的棋子,隨時都可
以放棄?」

  洛清妍花容倏然一寒,沉聲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龍輝抬起頭來,直視那雙水波流轉的美眸,一字一句地問道:「可以告訴我
,鷺明佳是誰麼?」

  聽到這個名字,洛清妍胸口彷彿遭到重擊,玉靨霎時一片慘白,竟不由自主
的後移動小半步。

  洛清妍輕抿花唇道:「你……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

  龍輝見她言辭閃爍,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鷺明鸞所說的一番話,心頭大動無名
,猛地提高聲音喝道:「當日你是不是存在著利用我的心思?是不是為了引鷺明
鸞現身才刺我一劍的?」

  洛清妍俏臉猛地轉過一絲惱怒的酡紅,一拂雲袖轉過身軀,冷聲道:「你若
要解釋的話,上回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龍輝寒聲道:「鷺明佳是誰,你還沒答我!」

  洛清妍柳眉一挑,冷笑道:「本宮沒義務回答閣下的問題!」

  聽到她這句話,龍輝不知為何,心中更是惱怒,暗道:「棋子,我也只是你
棋子……連正眼瞧我都不屑麼?」

  怒火沖腦,龍輝一個箭步衝上前,伸手便朝洛清妍的肩膀拍去,要將她身子
掰過來,正視自己。

  洛清妍感到背後生風,蓮步輕踏,使了個靈蛇身法避開。

  龍輝這一個擒拿手暗藏三十六種變化,洛清妍一移動,後續變化接踵而來,
只看他一隻手掌幻化出五爪金龍,沛然罡氣壓境而來,誓擒妖媚鳳凰。

  好啊,鷺明鸞說了幾句,你便使出這般凶狠的武功對付我……洛清妍聰慧過
人,早就猜出是鷺明鸞趁著自己不在向龍輝胡言亂語,本來這種離間計她是懶得
理會,可是這個小子竟被對方說了兩句就朝自己興師問罪,氣得她差點就炸了肺


  洛清妍嬌叱一聲,催動元功,鳳凰靈火透體而發,將五爪金龍燒得支離破碎
,隨即玉掌橫掃龍輝中丹,氣海,神主三大要穴。

  龍輝顏色一沉,五指如鉤繞過洛清妍的掌風,猛地扣住她的脈門,洛清妍心
生蠻橫,鳳凰靈火源源不斷地湧出。

  龍輝只覺得那只柔膩光潤的手腕竟像烙鐵般探手,差點就握不住,但想到自
己被她這般利用,也生出七分不甘,祭起天龍元功對抗鳳凰靈火。

  龍輝在施展天龍元功的同時也暗自催動御天借勢,將洛清妍的火勁納入體內
反攻對方,論根基兩人本在伯仲之間,但龍輝這般無賴的打法,洛清妍十分不適
應,不消片刻便感到不支,雪靨上湧出一片病態的酡紅,潔白的額頭滲出絲絲香
汗,髮梢也被汗水黏在腮邊,甜膩體香在體熱的熏蒸下竟更為濃郁,沁人心脾,
使得龍輝不由心頭一軟,差點就要放手朝她賠禮,但腦海深處不斷地響起那一句
話--洛清妍根本就是在利用你,等哪一天搾乾你的價值後,遲早將你這顆棋子
丟棄!宛若魔咒般的言語彷彿迴盪在耳邊,龍輝心中怒火越發濃郁,咬牙喝道:
「說,鷺明佳是誰?」

  洛清妍自從繼任妖凰之後便是一呼百應,何人敢這般跟她說話,被龍輝這麼
一喝,倔脾氣也湧了上來,冷笑道:「他是誰,與你何干,你這麼想知道幹嘛不
去問鷺明鸞!」

  洛清妍越是這般強硬,龍輝腦海中那句話就越發響亮,不由自主地將功力再
提三分,霎時天龍壓火鳳,洛清妍內息立即紊亂,真氣一下子就被龍輝蠻橫的功
力衝散了兩成。

  「天啊,這小子的內功何時變得這般雄沉……」

  洛清妍心中叫苦不迭,無意中瞥見龍輝眼中閃過一絲紅光,隨即便消失殆盡
,瞳孔四周隱見紫光翻動。

  「是離魂迷心法!」

  洛清妍大吃一驚,這乃是玄媚奪神術的最高咒法,就連她也不曾涉及過的境
界,這種咒術乃是通過言語、眼神等各種不經意的暗示在人的神魂種下一顆種子
,通過某些特定的人和物將這顆種子養大,萌發,使人不自主地做出一些不該做
的事情……就像龍輝現在這個情況一樣,鷺明鸞率先在龍輝心中埋下一顆「被利
用」

  的種子,從而達到離間的效果。

  若是在龍輝詢問鷺明佳的事情時,洛清妍如實奉告,那麼龍輝心中的這顆種
子便不會被激發,可是鷺明鸞偏偏就算到了以洛清妍那驕傲的性子是不會回答龍
輝這個問題的,而這顆種子便因此萌發,隨著兩人言辭的衝突,最終激化龍輝心
中的怒火,以為洛清妍真的是在利用他。

  「鷺明鸞你這賤人果真歹毒,算到我不願重提明佳的事情……故意用此事來
引發這混小子內心的惡根!」

  洛清妍此刻是又苦難言,就算是現在告訴龍輝實情,也不能將這顆種子消除


  「連自己死去的兄長都拿來利用,你這賤人真是無可救藥!」

  洛清妍氣得火冒三丈,高聳的酥胸不住起伏,眼波秋水盈盈,雖是怒火無邊
,卻多了一份妖媚妍態,叫人難以側目。

  隨著種子的萌發,龍輝眼前已將是一片漆黑,只想殺掉眼前之人,殺機萌生
之餘,卻見熟悉的體香,迷人的容姿,以及那秋波水翦彷彿在閃動著難以言喻的
光芒……龍輝彷彿又看到了地宮的那一幕……狠媚而幽怨的眼神,豐腴柔美的嬌
軀,爽口清甜的口涎,飽滿水潤的朱唇,靈巧滑膩的丁香……不知為何,龍輝只
覺得脖子、後背倏然一痛,彷彿再次遭到牙齒啃咬,指甲戳肉,腦海轟然一炸,
眼前豁然開光,映入眼簾的竟是洛清妍如花俏臉,已經暗藏憤怒的雙眼。

  洛清妍神情疲倦,嬌喘道:「清醒了嗎?」

  龍輝猛然回過神來,急忙鬆手,雙手合十不住賠禮道:「對不住,我也不知
為何會這樣……」

  洛清妍揉了揉被他握得生痛的皓腕,哼道:「沒用的東西,被人家三言兩語
就迷昏了頭腦!」

  龍輝細細回想,不敢相信地道:「我……我剛才做了什麼?」

  洛清妍冷笑道:「記不起來了嗎?你這位龍大將軍替一位名叫鷺明鸞的美女
伸冤哩!」

  龍輝臉色慘白,搖頭道:「不會的,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呢……」

  洛清妍得勢不饒人,繼續嘲諷道:「怎麼不會,這世上不是有許多人色迷心
竅,喜新厭舊,聯合外人來欺負孤兒寡母麼,這種事也屢見不鮮了……」

  龍輝被她說得滿面發燙,恨不得就找個地洞鑽下去,洛清妍見他滿臉愧疚,
也不忍再過度責罵,畢竟方才強行施展逆向的離魂迷心法已經消耗不少,而且又
跟龍輝拼了一番內力,此刻早就是疲憊不堪。

  「別傻站了,回去吧!」

  洛清妍拋下一句話,轉身便走,誰料才沒走幾步忽感足下一軟,身子竟不受
控制地跌倒。

  就在她即將著地的瞬間,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從身後將疲軟的嬌軀抱住,不
偏不倚,臂彎恰好箍在柔腰之上,背後竟是滾燙火熱的男兒胸膛。

  洛清妍那本已無力的嬌軀再軟三分,精巧的額頭滲出絲絲香汗,鼻息沉重急
促,水潤的朱唇不住開闔,噴出溫濕蘭息,一顆芳心亂跳狂顫,幾乎都快衝出胸
膛。

  「滾開……你這麼聽鷺明鸞的話就去找她,最好幫她一掌打死我,誰要你假
好心!」

  洛清妍咬牙怒罵道。

  「你沒事吧?」

  身後傳來關切的問候,隨著男兒火熱的口氣噴在洛清妍細膩的耳垂上,叫她
頓時氣力全無,秋波半開半合,迷離無助,媚得幾乎快要滴出水來。

  
  




                 
        【龍魂俠影:第13集 鸞鳳劍舞 第9回齊王親臨】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7-2
                  字數8574
  
    施展迷魂離心術已經是洛清妍的極限,更別說逆向施展,為了解除鷺明鸞的
暗手,洛清妍已是自傷元氣,心力疲憊,甫一感到身後火熱的身軀,身子氣力再
失七成,化作一灘春水秋波,柔媚豐腴的身子無力地倚在龍輝身上。

  洛清妍強忍羞意,咬唇哼道:「還不快扶我去休息。」

  龍輝被她甘甜膩人的體香熏得神魂顛倒,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扶著懷中美嬌
娘走到一棵樹坐下。

  洛清妍疲軟無力地靠在樹幹上,不知為何腦海中忽然浮現上回被這小子當做
冰兒摟在懷裡的情形,上回就是這樣的任由他輕薄愛憐,倚在樹幹下卿卿我我。

  洛清妍腦中泛起昔時曖昧,那雙媚眼更加溫和似水,秋波蕩漾,看得龍輝心
頭一陣亂跳,呆呆地望著眼前玉人。

  洛清妍被他那灼熱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嬌聲訓斥道:「看什麼,再看挖了
你的狗眼!」

  龍輝吞了吞口水,依言別過頭去。

  洛清妍見他這般窘態,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聲宛如銀鈴脆響,
黃鶯嬌啼,又把龍輝的眼神吸引了回去。

  洛清妍被他盯得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無奈地歎道:「你不是要問鷺明佳的
事情麼,我便告訴你吧。」

  龍輝這才勉強收回魂魄,靜心聽講。

  只見洛清妍長歎一聲,喃喃地道:「這件事我本來打算這輩子都不再提……


  龍輝說道:「既然不方便說,那就別說了。」

  洛清妍搖頭道:「不必了,憋在心裡也怪不好受的,難得有機會宣洩出來…
…」

  說到最後,美目顧盼地望著龍輝,輕啟朱唇:「你可願意聽?」

  龍輝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道:「洗耳恭聽!」

  洛清妍凝想片刻,淡淡地說道:「鷺明佳是鷺明鸞的雙胞胎兄長……昔時鷺
明鸞為求奪權,害死漣漪一家以及寒師叔後,我曾想過要殺掉她,可是心裡始終
顧念著同門之情,於是便請鷺明佳協助,將散功丹放在鷺明鸞的飯菜裡,希望能
夠將她制服,避免過多的傷亡。」

  龍輝微微一愣,說道:「他同意了嗎?」

  洛清妍輕點螓首,說道:「嗯,同意了!」

  龍輝心裡倏然升起一股酸意,低聲道:「他是不是也喜歡你?」

  洛清妍先是一愣,望了他一陣,噗嗤一聲笑出來:「哎呀,你心眼也真小…
…姐姐我當年的追求者聯起手來都能繞傀山兩圈了,再說了,他是不是喜歡我跟
你有什麼關係!」

  龍輝自知失言,緘口不言,洛清妍星眸盈盈如水地盯著他,婉媚如波,似笑
非笑,臉頰泛起淡淡紅暈。

  雖是無心使媚,但她舉手投足間媚態渾然天成,妖媚之中又帶著幾分熟潤,
比起楚婉冰那般嬌俏可人又是另一番滋味,龍輝不敢保證能夠抵禦她的目光,急
忙側開臉轉移話題道:「後……後來呢?」

  洛清妍歎了口氣道:「鷺明鸞雖然中毒,但我卻沒料到她性子這般剛烈,寧
死也不願做階下囚。她當時就逆轉真元,自傷根基,強行發功,擺脫了我的擒拿
,她就一路地奔上絕嶺,然後縱身跳下。當時鷺明佳以為胞妹身亡,愧疚之下也
自盡了。」

  說到最後,洛清妍眼角淚光湧動,歎道:「我當時料到明佳不會拒絕我的要
求,所以便這般做,若非我……明佳也不會死!鷺明鸞說我不擇手段似乎也沒說
錯……當時我就是利用明佳對我的仰慕愛戀之情讓他反害自己的妹子,到了最後
……」

  說著說著洛清妍的嗓音便開始沙啞了,淚水猶如斷線珍珠般順著雪靨滾下,
滴到衣襟之上。

  龍輝胸口一陣窒息,頓感心如刀絞,歎了口氣掏出一張手帕替她拭去臉上淚
水,洛清妍身子倏然一僵,只是雙眼緊盯著他,並無任何動作,任由他替自己抹
去眼淚。

  抹去眼淚後,龍輝發覺洛清妍的粉面桃腮上掛著汗珠,便也順手抹去,指尖
還有意無意地劃過耳珠,惹得洛清妍嬌靨生暈,媚眼溫婉似水。

  過了片刻,龍輝覺得自己這番動作著實太過越禮,不禁縮手,心房咚咚地亂
跳,一張臉皮憋得通紅。

  「遭了,我這般無禮定又惹惱她了……」

  氣氛一堵,彷彿空氣都停止流動,就在龍輝忐忑不安時,卻見洛清妍輕抬素
手,五根似嫩筍青蔥般的手指緩緩插入他髮梢之處,隨即柔順溫和地替他整理凌
亂的頭髮,龍輝心頭一熱,抬眼便迎上了一雙凝華水眸。

  「你那條手帕是從哪來的?」

  朱唇輕啟,蘭息撲鼻,龍輝被問得三魂不見七魄,下意識地就說道:「就是
上回……在藥房那一條!」

  洛清妍展顏笑道:「過了這麼久了,敢情你還收著?」

  龍輝嗯了一聲不再答話,洛清妍皓腕伸展,不知從哪變出了一口匕首,鋒銳
的利刃毫無徵兆地抵在龍輝脖子上,笑盈盈地道:「你看這又是什麼?」

  刀刃鋒銳,寒光流動,顯然是不可多得的寶物,龍輝感覺到皮膚幾乎快要被
這匕首刺破,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說道:「這是匕首。」

  洛清妍媚眼倏然一斂,閃過幾分不悅,呸道:「豬頭三,誰不知道這是匕首
,我還想用它割下你的臭頭,丟去餵狗!」

  割頭餵狗,龍輝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是上次在丹房的那匕首。」

  洛清妍見他總算想起來了,眼中不悅也散去,白了他一眼,嗔道:「算你還
沒變傻!」

  她要替我刮鬍子嗎?……龍輝心頭一陣狂跳,雙眼緊緊盯著洛清妍,彷彿成
了一個不會動的石雕般。

  洛清妍皓腕輕晃,動作輕柔而利索,猶若微風細雨,又似行雲流水,龍輝只
覺得刀鋒劃在臉上癢癢的,柔柔的,極為舒服。

  「好了,鬍子長了一大堆,也不知道刮,真是邋遢!」

  洛清妍朱唇開闔笑嗔道,「簡直都快趕上袁師兄了!」

  龍輝潺潺一笑,也不說話,將她的嬌嗔盡數接納。

  洛清妍呸道:「說你什麼你就自認什麼,你還有沒有點主見!」

  龍輝道:「有娘娘這般高明的人物指點,在下不必多費心力,娘娘說什麼就
是什麼。」

  洛清妍俏臉熨燙,啐道:「說得倒好聽,那鷺明鸞說的話你還不是一樣信得
十足!」

  龍輝被她舊事重提,臊了個大紅臉,支吾不語。

  洛清妍哼道:「你若再敢受她迷惑,看我不一刀殺了你!」

  龍輝吞口水道:「不會,再也不會了!」

  洛清妍嘲笑道:「這時就說不會,誰知道你這色鬼見到鷺明鸞是不是又是另
一番心思,說不定早就被她迷得三魂不見七魄!」

  龍輝叫苦道:「天地良心,我從未對她有過非分之想!」

  洛清妍啐道:「誰信?鷺明鸞當初可是妖族的第一美人,多少男人被她迷得
連祖宗都忘了。」

  龍輝訝異地道:「她是第一美人,那洛姐姐你是第幾?」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道:「關你什麼事!」

  龍輝乾咳道:只要有洛姐姐在,第一美人那輪得到她!」

  聽到此話,洛清妍頓時媚眼泛秋波,玉顏含丹霞,朱唇勾淺笑,說道:「算
你識相!」

  眼見巧笑嫣然的珠容玉貌,鼻聞清香甜膩的蘭息芬芳,耳聽磁媚輕柔的嬌聲
脆笑,龍輝只覺得一股熱血衝上腦門,猛地伸手扣住洛清妍收回去的皓腕,惹得
洛清妍柳眉一簇,面帶幾分痛楚。

  龍輝低頭一看,只見那如雪皓腕上竟多了幾道烏黑瘀痕,不由問道:「這是
怎麼回事?」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哼道:「你方才做的好事--還不開放手!」

  龍輝不僅不鬆手反而握得更緊,並手臂使勁將她拉到跟前。

  洛清妍元氣未復,那拗得過他這般蠻勁,身子不由自主地便撞到了他懷裡。

  龍輝只感覺到懷中多了一具溫潤柔腴、酥軟嬌沃的軀體,不禁伸出雙臂猛地
將她箍住,隔著一層單薄的雪緞衣衫,那副豐腴柔軟的胴體就這樣貼上自己身上
,胸腰腿股都廝磨起來,胸膛彷彿被兩顆飽滿的薄皮溫水袋抵著,柔軟溫熱,滿
懷柔媚的蘭麝芳氣嗅入鼻端,更帶著淡淡的乳香奶甜,這難以言語的滋味直透心
坎,彷彿有種酣飲瀕醉般的激昂和癡迷。

  「龍輝!你……你怎麼……快鬆手!」

  洛清妍再度露出驚羞之情,幾次推拒龍輝不果,反而激得他火性陡起,將她
身子抱得更緊。

  洛清妍火道:「放手!」

  龍輝回了一句:「不放!」

  「小畜生,放不放手!」

  「不放!」

  洛清妍氣得伸手到他背後掐皮捏揉,龍輝任由她如何刁蠻撒潑,雙臂就是這
般緊緊箍住,洛清妍差點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媚眼一橫,對準他脖子便要再咬
一口,誰料剛張開牙齒便看到脖子處有一淡淡的牙印,這便是上回在地宮她的傑
作。

  看到此牙印,洛清妍芳心頓時一軟,再也咬不下去,神使鬼差地將紅唇印在
了牙痕之上,宛若玫瑰花瓣的朱唇輕輕地抵在龍輝脖子,細軟飽滿。

  除了紅唇的親吻外,龍輝還感覺到一股熱氣從她檀口中噴出,滲入牙痕,流
遍筋絡,酥軟溫潤,妙不可言。

  龍輝情不自已地也將臉埋在她頸窩,輕吻酥嫩的玉頸,吮吸蘭麝芳息……雙
手則開始在粉背柳腰上滑動,洛清妍只覺得那雙大手彷彿燒著灼烈火焰般,透過
衣裳灼燒在酥嫩肌膚上,又似被開水熨燙般舒服。

  細滑的肌膚便是隔著衣衫也能清晰的感覺到,雖不像楚婉冰那般青春洋溢,
卻多了幾分熟潤豐美的綿柔,龍輝順著纖細的柳腰滑下美人的翹臀上,霎時惹來
了滿手嫩滑酥肥,在他看來如此挺翹的玉臀應該是極為結實飽滿,但觸手後卻是
別有一番風味,綿軟得簡直不像話,手指幾乎都要陷入那肥嫩的臀肉中。

  龍輝裝著膽子在上邊捏了一把,酥軟的臀脂就好像是一灘溫水,險些從指尖
流過,又似成熟的水蜜桃,捏上一下便要裂開,從裡邊溢出甘甜的汁水,手掌按
在腴沃的臀肉上,胸口則被一對熟透蜜瓜似的巨乳抵住,綿軟的乳廓雖受壓迫卻
顯示出驚人的彈力和灼熱的乳香,就像是兩個注滿滾燙乳漿的薄皮水袋,熨得龍
輝心口陣陣舒爽。

  洛清妍媚眼迷離,嬌喘噓噓,已然六神無主,將尖細的下巴抵在龍輝肩膀上
,紅唇輕輕開闔不住地朝外噴出潮熱蘭息。

  「洛姐姐……」

  龍輝口乾舌燥,好不容易地才從嘴裡擠出這麼一句話。

  洛清妍嗯了一聲,揚起如花俏臉,水汪汪的媚眼凝視著他,似有千言萬語。

  龍輝也呆住了,過了片刻才說了一句:「你……你真美!」

  洛清妍朱唇展笑,呢喃說道:「我好看還是鷺明鸞好看?龍輝不假思索地道
:「你好看!」

  洛清妍聞言,眼波中蕩起一絲溫婉,伸出素手輕輕地撫在龍輝臉上,呵氣如
蘭地道:「那你以後還聽不聽她的話?」

  龍輝搖頭道:「不聽,以後我只聽洛姐姐的話。」

  洛清妍美目漣漪,呢喃道:「真乖……」

  說話之餘,檀口開闔,朱唇含潮,就像是盛開的玫瑰花瓣,龍輝再也安奈不
住,俯下身去便要吃下這誘人的熟潤果實。

  就在四唇還有半寸之距時,山下響起一陣雄沉叫聲,奪目耀眼的道華將沉迷
的兩人喚醒。

  朝著山下望去,竟是道門內鬥--淨塵戰元鼎,白虹刖火拚烆陽烽,兩人只
是相互試探地交手幾招便停止了,任由門下弟子比鬥,並無實質地分出勝負,只
見山下一群道士打來打去,兵刃橫掃,殺聲震天,倒也有劇烈。

  「我怎能如此犯渾,三番五次地縱容這小子,還不要臉地跟他這般胡來……
要是讓冰兒知道,我哪還有臉活下去!」

  想到這裡,洛清妍羞紅著臉推開龍輝,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中帶著幾分
警告,呢喃細語道:「住手,別再過來了,若不然我實在沒臉面對冰兒……」

  龍輝腦門冷汗直冒,暗忖道:「對啊,要是讓冰兒知曉,豈不是傷透她的心
!」

  但他卻不明白方才為何會如此失控。

  洛清妍嬌喘噓噓,理了理凌亂的秀髮和衣衫,化作一陣香風離去,冷冷地哼
道:「留在這裡給我盯緊戰局,不許跟過來!」

  龍輝見她腳步虛浮生怕有失便悄悄跟在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山谷,只見楚婉冰俏生生地站在山谷口,美目翹盼地望著
遠方,見到兩人走來,擺手嬌呼道:「娘,小賊,你們回來了?」

  邊說邊迎上去,蹦蹦跳跳,依舊是那副嬌俏的少女模樣。

  楚婉冰喜滋滋地挽住龍輝胳膊,笑道:「小賊,娘親,你們出去這麼久有沒
有什麼收穫?」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兩人臉皮不由一熱,這丫頭聰慧之處不在她娘親之下
,龍輝生怕露陷,急忙堵住這丫頭的嘴,箍住她的小腰狠狠地在她臉頰親了一口
,鬧得楚婉冰俏臉大紅,嗔道:「死相,娘親還在這兒呢!」

  洛清妍見狀,心裡也是顫抖不已,暗罵這小子果真什麼事都做得出。

  龍輝笑呵呵地道:「冰兒,我看你這麼高興,是不是有什麼好事要發生了。


  楚婉冰笑道:「真聰明,一猜就中。好事有兩件,第一件便是月俊宛和燹禍
兩位長老已經將一口煉神火炮運過來了,預計後天就能抵達臨夏山。」

  洛清妍點頭道:「來得正是時候,到時候我會親自去接應他們兩人,一定要
確保火炮安全!」

  楚婉冰捏了龍輝胳膊一下,媚眼輕揚道:「第二件事跟你有關的。」

  龍輝奇道:「什麼事?」

  楚婉冰笑道:「剛接到碧柔傳來的信鴿,無痕已經朝這邊趕來,而且還附帶
了兩名高手。」

  龍輝咦了一聲,喜出望外地道:「無痕回來了?她還帶著誰?」

  楚婉冰遞過一張紙條,說道:「你自己看吧。」

  龍輝展開紙條掃了一眼,不禁讚道:「凌霄跟風望塵都來了,妙哉,這回可
以叫晉王載個大跟斗了!」

  楚婉冰微微一愣,奇道:「你準備怎麼做?」

  龍輝笑道:「燒糧草,亂軍心!山下的大軍既然是來替元鼎真人撐腰的,那
便先將這些礙手礙腳的人掃清,再慢慢收拾元鼎真人!」

  楚婉冰蹙眉道:「下面足有八萬大軍,要火燒軍糧談何容易?」

  龍輝笑道:「說難不難,說易不易,本來小羽兒熟知排兵佈陣,由她出手最
好不過,但難免勢單力薄,這回無痕他們及時趕來,大事成矣!」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嗔道:「說的這麼有把握,倒好像是真的。」

  言語是跟他抬槓,但臉上依舊笑靨如花,挽著龍輝手臂笑盈盈地往回走,走
了幾步倏然她的笑容凝在了臉上,秀氣的鼻子不由得皺了皺,不著痕跡地從龍輝
身上吸了口氣,隱約中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色彩,朱唇
竟白了幾分。

  變化只在一瞬間,還沒來得及進一步發展,卻聽洛清妍說道:「佛門的禿驢
來了!」

  說罷拉起楚婉冰收斂氣息,躲到暗處。

  就在她們離開不到半刻,便看到前方走來兩道身影,一者乃俊美的蓄髮僧人
,正是韋馱菩薩,一者身著斗篷,蒙住大半面容,步態剛毅,透著絲絲沉穩。

  韋馱菩薩朝龍輝行了個禮,笑道:「龍施主,貧僧這廂有禮了!」

  龍輝回禮道:「大師可是要來找於谷主的?」

  韋馱菩薩微微笑道:「是也非也。」

  龍輝見對方又在打機鋒,也懶得跟他囉嗦,說道:「既然如此,那便請跟在
下來吧,谷主便在裡邊。」

  龍輝帶著兩人走入山谷內,跟天劍谷弟子交代了幾句,那弟子立即去通知於
秀婷,過了片刻,又有兩名弟子出來將韋馱菩薩兩人帶入谷中山洞。

  石洞內簡單地佈置著桌椅和一些生活必需品,設置得井井有條,頗像一間居
所。

  韋馱菩薩歎道:「於谷主真是神仙人物也,早就料到這臨夏山會有一場持久
戰,單看這洞內佈置便知谷主早就做好一切準備,虧我還想跟谷主一爭高下,如
此看來真是不知深淺也!」

  「菩薩過獎了,妾身一介女流對於生活上的瑣事都比較在意,說是算無遺漏
,實際上還是小心眼!」

  仙音響起,一道優雅麗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兩人跟前,只見於秀婷落落大方
地坐在桌子前,並伸手請兩人坐下。

  韋馱菩薩與那斗篷男子坐下,於秀婷朝龍輝點了點頭,也讓他一同坐下,四
人共同坐在一張桌子前。

  於秀婷朝斗篷男子瞥了一眼,笑道:「此地別無外人,殿下不必再用蓋著這
麼厚實的兜帽哩!」

  那男子哈哈一笑,伸手揭開兜帽,露出真容,眉似劍,眼如星,英偉不凡,
正是齊王皇甫錚,果真如於秀婷所料,齊王絕不會做事元鼎真人捧得武尊印璽,
必定會派人來與天劍谷接觸,但於秀婷也未曾想到他竟然以皇子之尊親臨這危機
四伏的凌夏山,單憑這份膽識就遠超宋晉兩王。

  「久聞劍心玄奧,可辨世間真偽,破萬千魔障,今日一見--神技也!」

  齊王拍手讚道。

  於秀婷垂目淡笑:「贊謬了,殿下不辭千里而來,不會只是誇獎妾身幾句吧
。」

  齊王笑道:「谷主所言甚是,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小王此次登門造訪確
實是有要事相求。」

  於秀婷道:「殿下手握平煞軍功,風頭一時無兩,妾身只是一介江湖女流,
何德何能擔當殿下這般囑托。」

  齊王歎道:「谷主真是折煞小王也,昔日若無諸位高人鼎力相助,小王莫說
立下此等微薄功勳,就連保命都成問題,而且小王也並非如谷主所言那般風頭無
兩。」

  龍輝蹙眉道:「殿下何處此言?」

  齊王苦笑道:「龍兄,我們也算有過戰友之誼,此事小王也不打算瞞你,我
此刻已經是朝不保夕啦!」

  龍輝道:「願聞其詳!」

  齊王歎道:「趙家和裴家已經背叛我了,此事龍兄想必早已知曉。」

  龍輝點頭道:「趙檜確實已經跟靳紫衣他們混在了一起。」

  齊王道:「龍兄可還記得裴海峰?」

  龍輝點頭道:「在下雖與裴將軍有間隙,但酆都一戰,裴將軍捨生取義,令
在下歎服不已,其鐵血戰功吾是不敢忘懷!」

  齊王歎道:「裴將軍當年在軍營時乃是鏗鏘鐵漢,但到了皇宮卻成繼而不同
的兩個人,這其中細節想必龍兄也曾見識過了。」

  龍輝微微一笑,在他看來裴海峰那人壓根就與鏗鏘鐵漢沾不上邊,說他是一
個見風使舵的卑鄙小人都還算抬舉他了。

  齊王道:「在奇襲七陰嶺的之前,海峰曾暗中遞給了我一張紙條,還暗中跟
我說了一句話。」

  龍輝豎起耳朵,沉聲道:「洗耳恭聽!」

  齊王蹙眉道:「他那時跟我說了這麼一句話,殿下,我現在清醒過來了!說
完這句話後,他就悄悄遞給我一張紙條,紙條上面寫著這麼一段話:湘音不祥,
殿下小心!」

  龍輝倏然一愣,奇道:「湘音不祥,裴將軍為何要這般描述其髮妻呢?」

  齊王搖頭歎道:「我也不清楚……但後來趙家和裴家都相繼倒戈,我這才隱
隱體會到海峰的遺書中的深意,可其中關鍵依舊參悟不透!」

  於秀婷忽然開口道:「如今趙家已經成了雲漢院和雨卷樓的得力盟友,也是
宋王的左臂右膀,想必齊王殿下不會任由對方坐大。」

  齊王道:「也也不瞞谷主和龍兄,小王與宋晉二王雖是兄弟,但卻也是水火
,其鬥爭已經不可避免,更無回頭之路,要麼登頂九五,要麼就粉身碎骨,所以
小王是不會讓他們二人又任何壯大自身的機會!」

  於秀婷微微一笑,說道:「朝廷之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敢妄言,但元鼎真
人這般仗勢欺人的做法著實違背武林道義,妾身雖是女流,但也不會坐視不理!


  齊王拍手讚道:「有谷主這話,小王便安下心來,只是不知谷主準備作何打
算?」

  於秀婷道:「此事龍輝已有定計,便讓他來說吧。」

  龍輝接口道:「晉王之底牌已經盡數展露,我想齊王殿下的首要目標應該是
晉王和元鼎真人!」

  齊王眼中閃過一絲殺機,點頭道:「然也,老六藉著剷除妖族的名義率軍壓
境,看似要維護道義,實際上也是將我往死路逼,若元鼎真人奪得武尊印璽,老
八就可借勢而上,坐上太子寶座。老五與他一母同胞,所以他不會對老五太過分
,而我則性命難保!」

  皇甫武吉兒子眾多,長子乃原配皇后所生,卻因皇后難產而夭折,齊王排行
第三,泰王排行第四,而宋王與晉王則分列五六,這眾多子嗣中也就這四王最為
傑出,其餘的兒子皆不能比,雖是兄弟,但龍輝和於秀婷也從這麼短短的幾句話
中聽出了帝王世家背後那股子的血腥和殘酷,皆是唏噓不已。

  龍輝稍緩心神,點頭道:「殿下所言甚是,宋王的實力還留在京師,此刻未
曾露底,著實不好針對,但也不能讓他過的輕易!」

  齊王微微一笑,說道:「小王也是這般打算的--正面削弱老六,側面敲擊
老五。對付老六,小王想請韋馱菩薩牽制元鼎真人,而山下的大軍小王也想好計
策應對,只是對付老五則有些難把握。」

  龍輝看出了齊王的意圖,對付晉王是刻不容緩,所以不用顧忌什麼,直接往
死裡整,而對待宋王卻要斟酌再三。

  首先宋王也不想晉王坐大,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齊宋兩王也算是盟友,但
畢竟宋王也是奪嫡的對手,又是晉王的胞兄,齊王也不能讓宋王著這個機會壯大
自身,所以對待宋王的勢力是既要拉攏,又要敲打,然而這個敲打的度則是問題
的關鍵。

  打得重,只會激怒宋王,將他徹底推向晉王那一方,而打得輕,起不到作用
,宋王還是會趁機撿便宜。

  龍輝笑道:「敲打宋王之事便交給在下負責,保管讓殿下滿意!」

  齊王喜道:「妙哉,有龍兄這話,小王便放心不少!只是不知龍兄準備如何
布計?」

  龍輝笑道:「趙家,我本意就是要挑趙家下手,趙家原本是聽從殿下的號令
,卻半途變節,這種朝三暮四的小人想必宋王不會將他們放在心上,所以挑了一
個趙檜,也不至於將宋王激怒得倒向晉王一方!」

  齊王嗯了一聲道:「小王也曾有這個想法,但是要挑戰趙檜非一般人可行,
而且這個老兒奸詐狡猾,從不打沒把握的仗,若小王請出像韋馱菩薩這等高手出
戰,他定會推三推四,絕不露面,若是出戰的人實力太弱,又不是趙檜的對手!


  龍輝笑了笑道:「人選在下已經有了,便是崔家大小姐崔蝶,畢竟她先夫乃
趙家所害,雖已跟韓家脫離關係,但於情於理她都不會放過趙檜。」

  齊王笑道:「妙哉,崔大小姐武藝高絕,拿下區區一個趙檜不在話下,而且
還師出有名,趙檜想不應戰都不成哩!」

  龍輝道:「趙家之事也算佈置妥善了,只是不知殿下想如何對付元鼎真人?


  齊王道:「小王準備直接針對山下的八萬大軍,在軍糧上做手腳!老六所帶
這八萬大軍裝備和訓練雖是精良,但卻大多是未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只要軍糧
一斷,不出三日其軍心便會大亂。」

  龍輝點頭道:「確實如此,在下也曾暗中窺探過晉王的軍營,雖然佈局有理
,但還是略顯生嫩,遠不如殿下這等久經行伍之人,而麾下將士也是徒有虛火,
看似精銳實則良莠不齊。」

  齊王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老六那種只會紙上談兵的人如何能行將帥之事
。」

  龍輝道:「我曾查看過晉王軍營的糧草,發現這些糧草乃是按照各營地而分
布,每個營地自己負責自己的糧草,這種做法雖分散了個軍營的精力和戰力,但
卻也杜絕了被人襲擊糧草導致全軍無糧的局面。」

  齊王蹙眉道:「此事小王也曾接到過密報,老六的這套做法好像早就猜到我
想對他糧草動手腳了。我本來是想派人將暗中襲營,直接燒掉他的軍糧,可是他
來了個化整為零,倒讓我的原計劃落空了,我還納悶,這不懂行伍之事的老六怎
麼就有了這般精銳的眼光。」

  韋馱菩薩接口道:「不止如此,當日貧僧按照殿下的連環計,本以為可以一
舉多得武尊印璽,但卻遭到元鼎真人與其門徒的阻截,而且他們的排兵佈陣分明
就是針對殿下之策略。」

  齊王哼道:「老六哪有這般本事,十有八九是背後有高人指點。」

  龍輝道:「既然對方已經料到殿下斷糧之法,那是否還可在糧草上做功夫?


  齊王道:「小王並不打算直接針對軍糧,而是截斷運糧之道。而山上的這場
武鬥,還請諸位多拖延五日時間,因為晉王的糧草只夠支撐五日,五日期限一到
,軍心必然大亂。」

  於秀婷蹙眉歎道:「請恕妾身直言,現在各方勢力的武鬥已經趨於白熱化,
而且各門各派所帶的補給也即將用完,所以速戰速決乃是迫在眉睫之事,最多兩
天各方最強的高手就會親自出馬,決定這武尊印璽的歸屬!」

  齊王雖然善戰,但對於武林打鬥還是瞭解不多,聽得於秀婷此言,他臉色頓
時蒙上一層陰影,苦笑道:「兩天時間?看來還是要去燒糧草……」
  

等著看決賽,就更一章吧,這幾天有事,準備停更三五天
  






                 
        【龍魂俠影:第13集 鸞鳳劍舞 第10回聚陽地脈】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7-4
                  字數8972
  
    眾人商討了片刻,擬下初步計劃,齊王與韋馱菩薩便就此告辭,臨別之際
由龍輝相送。

  三人走出洞外,齊王說道:「龍兄,前些時候聽說你受傷了,小王著實擔憂
不已,如今見你又生龍活虎的站在眼前,心頭大石總算放下。」

  龍輝乾咳一聲,裝作極為尷尬地道:「有勞殿下掛心,龍某無恙。」

  齊王歎道:「請恕小王直言,一劍透胸而過,尊夫人的行徑也太過分了!」

  龍輝假裝無奈道:「過去的事便不要再提了,此地不宜久留,殿下還是早些
離去吧。」

  齊王見他意思如此,便順口說道:「如此說來,小王就放心了,那就此別過
,龍兄再見了!」

  說罷蓋好斗篷與韋馱菩薩一同離去。

  齊王離去後,魏雪芯悄悄走到龍輝身旁,蹙眉問道:「大哥,你這般出現在
齊王面前,那你與姐姐演的那場戲豈不是前功盡棄?」

  龍輝搖頭道:「恰好相反,我這般站在齊王面前,才表示那一劍是真的,我
跟冰兒確實已經是夫妻反目了。」

  魏雪芯奇道:「這是何解?」

  龍輝笑道:「傻丫頭,你想想已經有三個先天高手死了又活過來,你說我要
是裝死或裝病,齊王會信嗎?正所謂要騙人就得真假摻半,我若一味的假裝重傷
反而落得矯情之嫌疑,齊王也會因此懷疑冰兒與我只是在演戲!」

  魏雪芯蹙了蹙眉頭,似乎還有些不明白。

  龍輝這時看到楚婉冰已經從暗處走了出來,便笑道:「冰兒,你倒是說說為
夫為何要這樣做?」

  楚婉冰駐足凝視了他片刻,撇過頭去,冷冷地說道:「猜不出來,你自個跟
雪芯說!」

  說罷便扭頭走開。

  任誰都瞧得出這丫頭心情似乎不佳,龍輝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方纔還
有說有笑地讓他又抱又親,現在怎麼整張臉都沉下來了。

  遠離天劍谷駐紮地後,韋馱菩薩忽然開口問道:「殿下,你見龍將軍安然無
恙不覺得意外麼?」

  齊王笑道:「不意外,以他之能為再加上劍仙護持,有事才叫見鬼呢。若是
有人跟我說,龍輝被他家那個母老虎一劍殺死,我絕對不信,要麼就是謠言,要
麼就是這位龍將軍想借假死來混淆視聽。」

  韋馱菩薩呵呵道:「殿下果真目光如炬也!」

  齊王道:「當初劍仙與妖後在皇城比武雙雙身亡,那時就把所有人都騙得昏
頭轉向,誰知到頭來卻叫滄釋天沒了大半個身家。」

  韋馱菩薩奇道:「此事貧僧也略有耳聞,當時滄釋天想趁著妖族和天劍谷大
喪之際撿取便宜,最後反被盯梢已久的龍將軍、孔教主聯手打敗。」

  齊王嘿嘿一笑,說道:「哪有這麼巧的事,依我看來,分明就是妖後和劍仙
聯手下套給滄釋天往下鑽的,而再順勢拉攏龍輝這個昊天教的仇人助拳。」

  韋馱菩薩微微一愣,說道:「照殿下這麼說來,那個事情倒也有幾分貓膩。


  齊王哼道:「先有劍仙妖後死而復活,再有冥師假死而占酆都,發生這麼一
連竄的事情,除非是驗明屍首,否則本王絕不會相信誰誰去世的消息!」

  韋馱菩薩道:「所以龍將軍出現在殿下面前,這才算合理?」

  齊王點頭道:「然也,若此番會晤未見龍輝,我絕不會相信於秀婷所說的話
,而他的現身起碼表示出了合作同盟的誠意。」

  韋馱菩薩問道:「那皇上可看出劍仙妖後那場假死大戲背後之深意?」

  齊王蹙眉道:「父皇智比天高,世上沒有什麼事能夠瞞過他的,想必他已經
心有城府,但父皇要作何打算,卻非小王能夠揣摩的。」

  走了幾步,齊王似乎又想起了些什麼,扭頭問道:「菩薩方才在見到龍輝之
時也似乎唯有驚愕之情,莫非菩薩也料到他會安然無恙了?又或者是菩薩的禪定
功夫高深莫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韋馱菩薩笑道:「殿下所言甚是,貧僧早就瞧出龍施主不會有事,但不是像
殿下那般從大局考慮,而是從修行之道窺出一二罷了。」

  齊王呵呵道:「修行之道當真如此玄奧,還請大師賜教一二!」

  韋馱菩薩道:「吾觀龍輝此人,面帶桃花相,想必身邊是美女如雲。」

  齊王點頭道:「然也,秦家獨女,天劍谷大小姐,還有劍聖千金皆是絕代佳
人,但如今也不知他是桃花福還是桃花劫。」

  韋馱菩薩道:「且不論他是福是禍,但貧僧見龍施主氣息至陽,但卻無陽剛
易折的徵兆,這便說明有純陰精元替他調和體內氣息,使得他的真氣達到一個渾
圓天成的境界。」

  齊王修煉大羅金闕,對內功方面也較為熟悉,聽韋馱菩薩這麼一提點頓時恍
然大悟:「若小王沒猜錯,大師所言之深意便是龍將軍這一身武功乃是從男女雙
修而來!」

  韋馱菩薩說道:「也並非如此,武學根基乃是一步一穩,要靠自己修煉上去
,所謂男女雙修只是在某些時候提供幫助,比如在氣息不純,又或者受傷……」

  齊王頓時明瞭,點頭道:「小王明白大師的意思哩,龍將軍十有八九是同其
妻妾雙修而恢復傷勢的。」

  韋馱菩薩點頭道:「確實如此,畢竟劍仙之女那身功力也非同小可,堪稱同
輩頂尖,龍將軍與之雙修定是收益匪淺。」

  齊王倏然眉頭一簇,帶著幾分打趣的語氣說道:「菩薩竟也熟悉這雙修之事
,莫非凡心尚存?」

  韋馱菩薩微微一愣,口宣佛號道:「殿下取笑了,道家講究陰陽結丹,佛家
也有歡喜禪之說,而儒家更是可以娶妻生子,這男女之事也並非什麼不堪之事,
只要雙方你情我願即可。」

  齊王瞇著眼睛笑道:「大師真是豁達,若換了另外的僧人聽到小王那番狂言
,恐怕會扣吾謗佛之罪。」

  韋馱菩薩含笑不語,齊王目光再此僧人身上掃了一眼,忽然覺得此僧肌膚光
潤如水,透著盈盈亮光,白裡透紅,就連王府中的美姬俏俾也不及他之五分,不
由得暗自稱奇:「想不到這位菩薩都年近百歲,還有如此年輕容顏,肌膚筋骨比
年輕人還要強上幾分,莫非武功皆可叫人青春永駐?」

  想到這裡,他腦海再次浮現龍輝的面容,竟發覺這兩人膚色有幾分相似,都
是白裡透紅,晶瑩細潤。

  韋馱菩薩正想護送齊王下山,忽然間看到山頂豪光衝霄漢,一股沛然罡氣籠
罩整個山脈,齊王雖無韋馱菩薩那般敏銳武感,但也見到那陣豪光,不禁蹙眉歎
道:「古怪,怎會有這等光芒,灼熱赤紅,彷彿驕陽當空,這究竟是何等奇景?


  韋馱菩薩也不說話,帶著齊王來到山壁前,朝山下觀望,只見山下營帳密佈
,大恆軍旗迎風飄舞,各營士兵各司其職,將一切軍務處理的有條不紊。

  齊王瞥了一眼,笑道:「幾天不見,老六這排兵佈陣倒也有幾分模樣,不過
卻還是生嫩得很。」

  在齊王這種軍伍出身的皇子面前,晉王的佈陣雖有可取之處,但卻是破綻百
出,齊王相信若是兩軍對壘,他完全可以在半天內掃平晉王的軍隊。

  韋馱菩薩雙目緊緊盯著山下士兵,臉色越發凝重,就在這時一道清風拂過,
抬頭一看竟然是淨塵道人疾步奔來,他也是一臉嚴肅地看著山下軍營。

  韋馱菩薩歎道:「不知淨塵道長在看何物?」

  淨塵連正眼也不看他,只是鼻子一哼,說道:「韋馱菩薩在看何物,貧道便
在看何物!」

  韋馱菩薩也不動怒,只是暗中朝齊王打了個手勢,切莫暴露身份。

  過了片刻,淨塵長歎一口氣,轉身便走,臨走之時,齊王也不知是不是自己
眼花,竟看到淨塵的手掌處多了一道血痕,而這名白髮道者氣息不順,就連呼吸
之中也帶著幾分血腥氣。

  待其遠去,韋馱菩薩輕聲歎道:「元鼎真人竟然強悍至此,連淨塵也吃了個
暗虧!」

  聽到此言,齊王這才知道方纔所見非虛,那名白髮道人果真受傷了。

  「菩薩,據小王所知,元鼎和淨塵本是仙宗之後,道門最強之高手,此二人
功力應該是在伯仲之間,淨塵怎會被元鼎打傷?」

  齊王不禁好奇的問道。

  韋馱菩薩指著山下歎道:「都是下面大軍的功勞!」

  齊王細想片刻,便說道:「氣盛力強,如今元鼎真人有八萬大軍在身後撐腰
,其底氣也添了三分,就如同當年楊督帥在鐵壁關一挫袁齊天的道理是一樣的。
想必元鼎真人能夠大發神威,與這八萬人壯膽是脫不了關係。」

  韋馱菩薩笑道:「殿下所言已經接近事實,但尚未觸及本質。元鼎真人之所
以大敗淨塵,其實是這八萬人的陽氣令他修為大增,就像當初煞域藉著陰冥之氣
力定各路英豪是一樣的道理。」

  「元鼎真人主修震雷離火兩大卦象,其功體至剛至陽,他便以道門秘法是八
萬大軍的陽氣與臨夏山之地脈串聯,形成了一個至陽至剛的陣法,將臨夏山之正
陽之氣引入體內,修為大增,難怪連淨塵也吃了個暗虧!」

  韋馱菩薩解釋道,其面色極為凝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齊王微微一愣,驚訝地道:「照菩薩這般說來,那元鼎真人豈不是有整座臨
夏山作為後盾?」

  韋馱菩薩道:「然也,根據道門典籍所載,大山常年受烈陽普照,乃是正陽
之位,越是雄壯的山脈,其陽氣就越重,但山勢之氣並非常人所能承受,需得借
助外力轉化歸納,方可隨心而用,所以上下這八萬大軍便是元鼎真人用來傳接山
脈陽氣的媒介,使得山脈正陽之氣為其所用!」

  齊王長歎了口氣道:「這分明就跟當初酆都的煞鬼同出一轍,只不過一個至
陰,一個至陽!」

  韋馱菩薩道:「酆都乃是千古陰城,其內藏陰氣曠古絕今,元鼎真人還達不
到傲心、符九陰那般以一敵眾的程度,但也可說是單打無敵!」

  齊王頓時拍手笑道:「那老道前些時候還被劍仙當眾羞辱,如今竟成了單打
獨鬥無人能敵的存在,本王對他倒是起了幾分興趣!」

  韋馱菩薩微微笑道:「殿下可是要再上山一觀虛實?」

  齊王點頭道:「然也,如此盛況豈能不親眼一睹?」

  韋馱菩薩哈哈一笑,袖袍揚起,縱身便朝山上趕去,齊王也使出輕功,緊緊
跟隨,兩人一前一後,不消片刻便登上臨下山頂。

  武尊廟前,群雄匯聚,只見一抹道衣傲然而立,手持赤色長刀,鬚眉威嚴,
盡顯道家先天風範,不是元鼎真人還有何人。

  只看他冷眉橫掃,淡然說道:「貧道在此挑戰天下英豪,何方高手願意賜教
!」

  韋馱菩薩低聲說道:「這道人方擊敗淨塵,氣勢如虹,再加上正陽之氣加持
,可謂是獨領風騷,此刻誰若去挑戰,純屬自討苦吃!」

  齊王蹙眉道:「若無人挑戰,那他便順理成章地接受武尊印璽,登頂武林至
尊!」

  韋馱菩薩笑道:「殿下不必擔心,待貧僧會他一會!」

  齊王不禁愣道:「菩薩,此事需得慎重!」

  韋馱菩薩笑道:「無妨,元鼎雖有純陽之氣加身,但貧僧也非軟柿子,是他
說捏就捏的!」

  說罷一個大步踏出,霎時佛光輝煌,映入眾人眼中。

  元鼎真人瞇眼淡笑道:「韋馱菩薩也要來指點貧道幾招麼?」

  韋馱菩薩笑道:「指教不敢當,貧僧只是來自討苦吃的!」

  元鼎真人哈哈笑道:「菩薩說話倒也風趣,既然如此,貧道也不客氣來,進
招吧!」

  韋馱菩薩暗笑一聲,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於是掌運佛光,霎時金華大作,只
見他腳踏伏魔步,拳化金剛勁,竟是佛家的大伏魔拳。

  此套拳術剛中帶柔,七分剛拳三分綿力,雖無大梵聖印那般剛猛之勢,卻也
多了幾分變化之道。

  韋馱菩薩先是打一擊直拳,這一拳看似直來直往,實則手腕和手肘處暗藏柔
勁,只要輕輕發力就可以變出多種手勢,可為是巧妙試探的一招。

  面對剛中藏變的拳術,元鼎真人不緊不慢,右手握刀在身後,腳踏方圓,左
掌平舉,只看他五指一張,一股灼熱的氣流頓時湧出,化作一張大網,將韋馱菩
薩的拳頭裹在其中,任由他有多少後續變化皆不能施展。

  試探不成,反陷敵網,韋馱菩薩收斂心神,祭起佛門元功,拳頭猛然發力,
強行掙開氣流困鎖,拳勢依舊不減地朝元鼎真人打來。

  元鼎真人嘿然一聲,輕輕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凝氣,朝著韋馱菩薩拳頭點去


  佛拳如錘,道指似劍,正面一擊,驚動四野,各自內力互相撞擊,結果竟是
韋馱菩薩力弱半籌,後退半步。

  韋馱菩薩只覺一股灼熱氣流湧入手臂,他半個身子就像墜入火爐一般,酷熱
難受,叫他不得不分出內力驅散這股熱流。

  元鼎真人搶得先機,出招手更是毫不容情,立刻祭起玄罡焚天,來了一招-
-天雷誅妖。

  正陽之氣匯入雷罡之力,元鼎真人招式更添五分雄沉,隨手便凝聚起了一個
足有半個人大小的雷球,對著韋馱菩薩便打去。

  韋馱菩薩臉色大變,急忙聚起菩提金身,以此硬抗對手殺招。

  只聽轟隆一陣巨響,地面頓時多了一個大洞,而韋馱菩薩則雙腳駐地,屹立
不動,但其僧袍破碎,髮髻凌亂,面色蒼白,顯然是遲了暗虧。

  韋馱菩薩抿嘴不語,過了片刻才長歎一聲,朝著元鼎真人做了個佛禮,轉頭
退下,他這番做法分明就是認輸姿態。

  一個照面便將佛界四大菩薩之一的韋馱菩薩打退,元鼎真人之氣勢更是旺盛
,霎時全場肅然,群雄竟無一人敢大聲喘氣。

  韋馱菩薩走到齊王身邊,低聲說了一句:「殿下速速離去!」

  齊王見他氣息不暢,也不做多餘之事,掉頭便走,等遠離武尊廟後,韋馱菩
薩身子一陣顫抖,張口嘩啦地噴出一口鮮血,齊王急忙扶住他,關切地問道:「
菩薩,你怎麼樣了?」

  韋馱菩薩咬牙道:「好厲害的正陽之氣!貧僧被他雷火二勁傷及筋絡,恐怕
再難有所作為了!」

  齊王大吃一驚,道:「這老道竟然厲害至此,就連菩薩也不是他的對手麼?


  韋馱菩薩歎道:「先前貧僧還以為就算不敵元鼎,但全身而退卻不成問題,
誰知道一個照面便吃了大虧,看來吾還是低估了這個正陽地脈的威力!」

  齊王曾見過煞域邪唯,對於這種加持實力的陣法也是見怪不怪,他極為冷靜
地道:「既然有地脈加持,那本王就斬斷這條地脈,我倒看看那個雜毛老道沒了
這正陽之氣,還如何興風作浪!」

  韋馱菩薩苦笑道:「此法倒是簡單明瞭,但貧僧對於風水格局之法並無深入
探究,殿下不如去請教一下淨塵道人。」

  齊王道:「本王倒也此意,但此刻我的離京之事不宜過多宣揚,還是再跟龍
將軍、於劍仙商討為佳,由他們兩人出面應對方是上策!」

  韋馱菩薩蹙眉道:「既然殿下不方便露面,那便由貧僧處理,如何?」

  齊王微微一愣,細想片刻,點頭道:「那臨夏山之事便交給菩薩負責,小王
就專心對付山下那八萬大軍!」

  兩人又商討了幾句,齊王便挑了偏僻的一條小路下山去了。

  「回去找地風兩大尊者助我運功驅散潛勁!」

  韋馱菩薩送走齊王后便打算與兩大尊者回合,請二人替自己療傷。

  韋馱菩薩走了幾步後,忽然禪心一動,警兆暗生,抬頭望去,只見前方白影
攔道,竟是璃樓菩薩。

  韋馱菩薩冷笑道:「璃樓師弟,莫非你要趁貧僧受傷之際,下手除掉大敵?


  璃樓冷冷說道:「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趁人之危此等下作之事,璃樓
還做不出來!」

  韋馱菩薩哦了一聲道:「那師弟攔道在此,是何用意?」

  璃樓道:「小僧欲借師兄傷體,一窺元鼎武決!」

  說罷身形一動,閃電般竄到韋馱菩薩跟前,抬手就朝他胸口打去。

  韋馱菩薩那容對方輕易近身,立即使了佛光卍華鏡封住璃樓手掌。

  誰料璃樓掌勢虛實不定,眨眼間便轉換了數個手訣,佛光卍華鏡還沒來得及
成型就被璃樓一掌撕開,韋馱菩薩先負內傷,根本就無法抵禦,只能任由對方一
掌按在胸膛。

  璃樓菩薩一掌得手,並未趁機誅殺大敵,而是藉此輸入佛門元氣,替韋馱菩
薩驅散體內的雷火真元,兩人真氣同出一脈,一下子就融合在了一起,內外夾擊
,不消片刻就將雷火之力逼到了經脈盡頭。

  然而就在雷火之力即將離體之刻,變數頓生,雷火真氣霎時衝出韋馱菩薩體
外,竟凝聚成了元鼎真人的模樣,左右夾擊朝著璃樓菩薩打去。

  璃樓菩薩臨危不亂,身子一沉,抽身後退,然而這兩個真氣化出的元鼎真人
則如同跗骨之蛆般緊追不捨。

  韋馱菩薩臉色再度慘白幾分,跺腳暗罵道:「好狠的雜毛道,竟然在吾體內
下了暗手!」

  元鼎真人心知區區潛勁是很難傷及像韋馱菩薩這等高手,只要他運功調息不
出五天就可恢復過來,但他料到韋馱菩薩為了早日恢復功力,定然不會慢慢地運
功療傷,一定會請同行的兩大尊者出手相助,藉著外力驅逐雷火真元,於是便做
了一些手腳,使得雷火真元發生異變,當受到佛家真的外來氣刺激,立即潛勁就
暴起殺敵,重傷出手療傷者,到時候,韋馱菩薩身負內傷,而兩大尊者又被潛勁
所傷,那麼佛門元老派就再難干預戰局。

  面對忽如其來的偷襲,璃樓菩薩不慌不忙,在後退之時,腳踏羅漢步,藉著
步伐之挪移變化,將雷火潛勁引入歧途,只見這名白髮僧人身若游龍,步似金剛
,幾個起落便在周圍形成一個氣旋,使得雷火真氣變成了無頭蒼蠅,到處亂撞,
隨後兩股真氣竟相互打了起來,最後化作轟隆巨響,消散於天地之間。

  韋馱菩薩暗忖道:「若非璃樓之武癡欲一窺元鼎武功,那地風兩尊者恐怕都
會遭到元鼎暗算……」

  只見此時的璃樓氣定神閒,瀟灑自若,韋馱菩薩不禁暗生一計,拍手讚道:
「師弟不出一招便瓦解元鼎暗手,此番修為當真是佛界第一人,依為兄看來,這
教主之位非師弟莫屬,只要師弟願意接掌佛輪,為兄定當馬首是瞻。」

  璃樓菩薩淡淡說道:「師兄不必再費唇舌了,佛教掌門唯大德而居之,非吾
這等武夫可勝任。」

  韋馱菩薩道:「由師弟接掌,總好過那兩個小和尚百倍!」

  璃樓哼道:「接引提准乃是大德大運之人,佛門定能在此二人手中發揚光大
,光如遺命選此二人繼任大小教主乃是順應佛運而行,豈容閒雜人等胡言亂語!


  韋馱菩薩臉色一沉,拂袖冷笑道:「好一個大德大運,師弟是從何瞧出這人
有此功德?」

  璃樓菩薩道:「師兄,你禪心早已蒙塵,如何能辨明是非,又或者師兄放不
下!」

  韋馱菩薩微微一愣,咬牙道:「吾韋馱二字便是要擔負眾生之罪,發大願力
而證菩提,但這些年來,為兄一直隱居雷鋒不出,日夜誦經,將蒼生之罪引入色
身之內,獨立承擔這萬千業果,可又有何人知曉!說起大德大運,世上又有何人
比得上吾韋陀,吾不繼任此佛界掌門,豈不枉費吾一番功德!」

  璃樓菩薩歎道:「掛念功德,便是無功無德,師兄你著相了!」

  說罷頭也不回地離去,韋馱菩薩臉色陣紅陣白,高聲喝道:「璃樓,吾記下
你這次人情,下次若你栽在為兄手上,吾可破例饒你一回!」

  璃樓哈哈笑道:「那就多謝師兄大恩了!」

  話音未落,人已不見。

  天劍谷駐地之外,一道一儒悄然而至,正是淨塵和宗逸逍,龍輝和魏雪芯急
忙出身相應,龍輝看到淨塵的模樣後頓時吃了一驚。

  淨塵苦笑了幾聲,無奈的歎了一句道:「當時吾同元鼎各自鬥法,誰料到了
最後,這混賬功力忽然暴增,吾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中了他一掌,險些丟去性命
!」

  淨塵與元鼎那場激戰,龍輝當時也瞧到了一些,當時正是他與洛清妍幾乎失
控之時,也不知道那場打鬥對他來說是憂還是喜,不過龍輝依照當時所見,這兩
名道門先天乃是棋逢對手,淨塵怎會忽然大敗。

  淨塵看出龍輝的疑惑,便說道:「龍將軍有所不知,那元鼎藉著山下的八萬
大軍所匯聚的陽氣布下了一個聚陽地脈,將整個臨夏山的正陽元力都化作其內力
,其修為大大增加,恐怕已經到達了一個難以預料的高度!」

  龍輝哼道:「既然是以地脈引氣,那我便斬斷地脈,叫他無氣可用!」

  淨塵苦笑地搖頭道:「斬斷地脈談何容易,這聚陽地脈與山下的八萬大軍的
陽氣同氣相連,相輔相成,有八萬人的命火陽氣護持,這條地脈可謂堅不可摧,
而且還能吸納外力的攻擊,轉化為自身元氣,到時候元鼎之功力變得更強!」

  龍輝蹙眉道:「這麼說來,山下那八萬大軍不單單是替元鼎壓陣的了?」

  淨塵歎道:「起先我還真以為元鼎想藉著大軍威懾群雄,好奪取武尊印璽,
如此想來,這大軍除了壓陣之外,還是他練就聚陽地脈的媒介!」

  龍輝道:「道長既然來尋在下,想必早已擬出破解之法,為何出直言?」

  淨塵笑道:「貧道此番前來,是想請尊夫人出手對付元鼎!」

  龍輝微微一愣,蹙眉道:「道長此話似乎有些不妥,內子雖略通武藝,但這
元鼎真人連道長都拿不下,賤內如何能擔此重任!」

  淨塵歎道:「此事也是無奈之舉,此聚陽地脈暗合天地人三才之數,元鼎乃
是人之數,而臨夏山則為地,至於天便是這覆蓋千里山脈的蒼穹,山下那八萬大
軍便是接引天地人之間的媒介,這個地脈格局可謂環環相扣,比起六道輪迴陣毫
不遜色。」

  一個高明陣法的佈置乃要極大的人力和物力,就像當初煞域那般,藉著酆都
陰氣之助,單憑秦廣王和閻羅王就讓正邪各路高手損失慘重,其威力可見一斑,
而元鼎布下的這個風水格局有著同樣的效果,這聚陽地脈乃是以元鼎為中心,山
脈為根基,蒼穹為護持,大軍為媒介,四方相輔相成,一氣貫通,正所謂陣中有
陣,陣陣相護,不愧道門秘術!淨塵繼續說道:「若要破陣,便得斬斷地脈,欲
斬斷地脈,便得同時針對元鼎和山下的八萬大軍。至於山下的大軍只要亂其軍心
,便能使全軍的陽氣出現凌亂之態,令得這接引媒介出現破綻,三才之數方可停
止運轉,這時才有取勝的契機!而元鼎方面就必須狠狠地給他當頭一棒,打壓掉
他的氣焰,如此一來,人之數便會出現氣衰徵兆,至於作為地之數的山脈,則需
妖族的煉神火炮轟擊,炸斷地脈!只要同時擊潰這三方的聯繫,那麼天數便不再
難測,聚陽地脈便可消散。」

  龍輝這才恍然大悟,所謂的夫人出手並非是讓雪芯或者冰兒硬挑元鼎,只是
想借妖族火炮炸碎地脈罷了,這時燹禍應該已經將火炮運來,真是天助我也!這
時宗逍遙愁眉苦臉道:「龍將軍,可是尊夫人的事……哎,這事又當如何了結?


  淨塵也說道:「龍將軍,正所謂夫妻床頭打架床位和,將軍不妨大度一些,
說些好話哄哄楚大小姐……」

  龍輝頓時苦笑不得,暗罵道:「雖然我跟冰兒只是做戲來對付鷺明鸞,但你
們這兩個混球也忒腹黑了,為了收拾元鼎竟然也做起了管人家事的長舌婦!」

  宗逸逍見龍輝不說話,以為他是在為難,於是便繼續說道:「龍將軍,輕重
緩急,若讓元鼎繼續借助正陽之氣,那武尊印璽便成了他囊中之物,到時候他一
統三教,再跟晉王同氣連枝,吾等再無安穩日子可過也!所以,還望將軍從大局
考慮……」

  龍輝哭笑不得地道:「哎,既然兩位前輩都這樣說了,晚輩還有何話可說,
那便跟那個惡婆娘配個不是吧!」

  兩人聽到龍輝這般保證,不由得眉開眼笑,說了一大堆讚揚之詞,聽得龍輝
跟魏雪芯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好不容易送走這兩個腹黑,龍輝掉頭回去尋楚婉冰,兩人挑開楚婉冰的營帳
,只見她靜靜地坐在裡邊,臉上毫無表情,只是呆呆地看著龍輝。

  龍輝見她的模樣有些奇怪,不由開口問道:「冰兒,你怎麼了?」

  楚婉冰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臉上陰晴轉換,過了片刻,才歎道:「
雪芯,你能出去一下麼?我有些話想跟夫君單獨談!」

  魏雪芯哦了一聲,轉身退出營帳外。

  龍輝只覺得心頭一陣狂跳,似乎感到有不尋常的事情要發生,但楚婉冰只是
指了指身邊的坐墊,示意他坐下來做說話。

  龍輝吞了吞口水,壓住亂跳的心緒在她身旁坐下,鼻間飄來那熟悉的香氣,
馥香甜美,猶若三月春花,又似瑞雪寒梅,除了這丫頭外,世上也只有一人能散
發這般天然媚成的體香,但這兩種香味卻各有不同,楚婉冰畢竟年少靚麗,體香
中帶著更多的是清爽,聞到她的體香龍輝則是充滿幹勁和火力,而另外一個人則
是熟潤膩人,暖洋洋的香氣叫人恨不得醉心其中,不再醒來。

  楚婉冰輕輕地將頭倚在龍輝肩膀上,一言不發地靠在丈夫身上,氣氛極為溫
馨,但卻又暗藏幾分詭異的尷尬,龍輝只覺得心口彷彿被針扎一般,渾身皆不舒
服。

  他乾咳一聲道:「冰兒,娘娘現在是不是接應燹禍長老了……」

  楚婉冰嬌軀一顫,緩緩抬起頭來,一雙晶瑩媚眼定定地看著他,說道:「你
就這麼在意娘親的行蹤麼?」

  龍輝只覺得腦海轟隆一陣巨響,身子頓時僵住。

  楚婉冰神情出奇地平靜道:「夫君,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跟冰兒說?」

  開口便是夫君二字,龍輝頓時感到事情極為不妙,因為平時這丫頭只會一口
一個小賊地亂叫,夫君二字也只有當著外人又或者兩人情濃意密時才出口。

  楚婉冰見龍輝呆呆地望著自己,幽幽一歎道:「真的沒話說麼?」

  龍輝感到如芒在背,深吸一口氣道:「沒……沒有。」

  楚婉冰眼中閃過一絲悲痛,帶著幾分哭腔說道:「夫君,你現在要是不說,
以後想說的時候,冰兒也不會再聽了!」






                 
        【龍魂俠影 第13集 鸞鳳劍舞 第11回珠胎暗結】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7-5
                  字數9317
  
    龍輝心頭一陣狂跳,這分明就是冰兒給自己下的最後通牒,若是再不說實情
,其後果恐怕是真正的夫妻反目,恩斷義絕。

  龍輝深吸了一口氣,嘴巴張了張,歎道:「冰兒,我……」

  楚婉冰一顆心已經懸到了喉嚨,咬唇道:「夫君,別再瞞冰兒了好麼?」

  倏然,她眉頭倏地一蹙,臉色嗖的一下就變白了,豆大的汗珠霎時從額頭落
下。

  「冰兒,你……你怎麼了?」

  龍輝急忙將她摟住,關切地問道。

  楚婉冰緊咬銀牙,雙手摀住肚子,嬌軀不住發抖。

  龍輝伸手從她身後穿過,箍住她手臂,只覺她手掌十分冰冷,急忙安慰道:
「冰兒,你別生氣了,一切都是我不好,千萬別氣壞身子。」

  楚婉冰稍稍調勻內息,張開慘白無色的嘴唇道:「我……肚子好痛!」

  龍輝立即用手替她揉肚子,並從中輸過真氣,助她鎮痛順氣,誰知真氣入體
後,龍輝竟感到楚婉冰小腹處有股莫名的跳動,雖是微弱但卻暗藏至純的先天胎
息,而那股跳動暗藏生命之運作,分明就是--胎動!龍輝不由驚叫道:「冰兒
,你有身孕了!」

  楚婉冰身子倏地一僵,急忙伸手替自己號脈,脈搏是按之流利,圓滑如按滾
珠,確切是喜脈無疑。

  脈相雖藏喜,但楚婉冰卻毫無喜色,反倒是面帶憂愁,媚眼之中更有幾分驚
恐。

  「我什麼時候懷孕的?」

  楚婉冰呢喃自語,腦海裡霎時浮現出當日多重雙修之象,她乃是最後一個與
龍輝歡好的,那時龍輝的純陽氣息也是最為精純,當時氣氛淫靡旖旎,楚婉冰是
美得渾身舒暢,一時間忘了煉化入體陽精,想不到竟就此珠胎暗結。

  龍輝見她神情憂鬱,柔聲問道:「冰兒,你怎麼了?」

  楚婉冰打了個哆嗦,抬起頭來,強忍錐心劇痛,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孩子
不能要!我要打掉他!」

  龍輝臉色大變,用手摁住她胳膊說道:「冰兒,你說什麼,哪有母親要打掉
自己孩子的!墮胎殺子這可是天大的罪業!」

  楚婉冰淚水霎時湧出眼眶,搖頭道:「小賊……你,你不懂!」

  龍輝哼道:「不就是鳳凰血脈背後暗藏的詛咒嗎!」

  楚婉冰抹了抹眼淚,說道:「你都知道了?」

  龍輝道:「鳳凰血脈只能同時存在兩個人,這事我早就聽說了!」

  楚婉冰垂淚道:「既然如此,那這個孩子若出世,我跟娘親就得有一人消失
……」

  龍輝歎了口氣輕輕將她擁入懷中,說道:「詛咒之事虛無縹緲,豈能就這般
狠心打掉我們的孩子,要知道虎毒不食兒,母親殺子乃是罪犯滔天!」

  楚婉冰搖頭道:「我不管,這孩子會害死我娘親的,我絕不會要……」

  說到最後聲音已經提高了八度,尖叫起來。

  龍輝說道:「冰兒,你聽我說,孩子是無辜的!再說了,憑什麼生下來的孩
兒就一定會身負鳳凰血脈,難道我體內的真龍之血就不會遺留麼!」

  楚婉冰聞言這才稍稍平靜下來,滿懷疑惑地道:「小賊,你說的是真的麼?


  龍輝對這事也不無把握,只是順著她的心意說下去,希望能先哄住她。

  楚婉冰早就六神無主,龍輝說什麼她便聽什麼,解除對鳳凰血脈的憂慮她這
才放下心來,眼眸秋波流轉,雪靨染丹霞,臉上充斥著喜悅和欣慰的表情,玉手
輕輕撫摸著小腹,喃喃道:「孩子,娘親不用傷害你了……」

  短時間來了一場大喜大悲,龍輝也覺得心力交瘁,背後的衣裳都快濕透了。

  倏然,楚婉冰又說道:「要是……這孩子還是遺傳了鳳凰血脈怎麼辦?」

  龍輝臉色倏然一沉,淚水在眼眶中不斷打滾,歎道:「若真如此,一切罪業
惡果便由我一人承擔,孩子就由我親自瞭解,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跟娘娘有危
險的!」

  龍輝那看似平靜的語氣,卻透著無奈的果決和錐心之痛,楚婉冰聽的是心若
刀刺,淚水猶如斷線珍珠般流了出來,一頭扎進龍輝懷裡大哭起來--扼殺親身
骨血豈是非同一般,丈夫為了不讓嬌妻傷懷以冒險,欲以一肩擔負殺子罪業。

  龍輝柔聲道:「冰兒,別哭了,孩子我一樣要,而你跟娘娘我也要保,什麼
詛咒報應要來就來,我一肩擔下!」

  楚婉冰嗯了一聲,呢喃道:「小賊,冰兒以後都交給你了,你可不能不要我
!」

  龍輝緊了緊臂彎道:「傻丫頭,我就算拋下整個天下也不會拋下你!」

  楚婉冰心如染蜜,喜滋滋地箍住龍輝腰肢,膩在他懷裡不願起來。

  龍輝摟著溫軟的嬌軀,說道:「冰兒,方才淨塵道長來找過我了……」

  他將事情始末說了一遍,楚婉冰歎道:「想不到這個元鼎竟然如此厲害,那
我就更要用煉神火炮好好招呼他!」

  龍輝道:「冰兒,我準備親自下場,一挫元鼎老道之銳氣!」

  楚婉冰急忙搖頭道:「不行,你的元神未復,要是鷺明鸞又暗中對付你,那
後果不堪設想--不如讓二娘去吧!」

  龍輝道:「元鼎凝聚正陽之氣,功體大進,任何皆不能正面對敵,唯有我以
陰陽轉化之法方可與之抗衡,而且我更沒理由讓一纖弱女子對上此等兇徒!」

  「你就是大男子,我們都是弱女子行了吧!」

  楚婉冰急道,「可是,你若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和孩子該怎麼辦?」

  龍輝柔聲道:「冰兒,正是為了孩子和你,我就更要迎戰那狗屁元鼎,若讓
他取下武尊印璽,那我們一家子都不會有安穩日子過,所以我不但要出戰,更要
為我妻兒擊敗元鼎老道!」

  「今天小賊竟然不顧元神潰散之險也要出戰……母親墮胎無異於殺子毒女,
其中惡果罪業非人能受,這混小子竟也要替我抗了……」

  想到這裡,楚婉冰美目翹盼,光暈流轉,心頭暖意暗湧,一手輕撫龍輝臉頰
,一手摀住小腹,含淚笑道:「好夫君……冰兒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打敗元鼎老
道的!」

  龍輝望著妻子雙眼道:「好冰兒,切莫擔心,一切事情由我解決!」

  楚婉冰嗯了一聲,還想在跟丈夫溫存片刻,卻見龍輝站了起來朝外走去。

  「龍輝,你去哪?」

  楚婉冰奇道。

  龍輝道:「去接應娘娘,順便詢問一些鳳凰血脈的事情。」

  楚婉冰芳心一顫,說道:「小賊,我跟你一起去吧!」

  龍輝凝視著她道:「冰兒,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

  楚婉冰歎道:「小賊,你跟娘親我那個都不想失去……但我卻……」

  龍輝說道:「冰兒,你能給我一些時間麼,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楚婉冰見他雙眼清澈無波,點頭道:「好,就衝著你這小賊方纔那番心思…
…我等你回來!」

  龍輝朝她笑了笑,眼珠滴溜溜地轉了幾圈,楚婉冰嗔道:「死小賊,你又在
打什麼鬼主意!」

  龍輝在她飽滿的胸乳掃了一眼,笑道:「好冰兒,我在想你要是有奶水後會
是個怎麼模樣?可不可以給為夫嘗一口?」

  楚婉冰羞得滿臉通紅,隨手抓起一個坐枕丟了過去,但龍輝已經搶先一步溜
走了。

  武尊廟前,元鼎一人擋關,萬夫莫開,上場挑戰之人竟連他一招都接不下,
只見雷火橫空那些挑戰者便骨斷筋裂,紛紛重傷倒地。

  元鼎真人已經連敗一百多個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高手,此刻正是意氣風發,銳
勁正旺,那一身正陽之力越發充沛。

  忽然一股陽和浩大之氣席捲全場,儒風飄逸,一名丰神俊朗的儒生緩步走來
,正是雨卷樓主尹方犀,在他身後恰好跟著靳紫衣和趙檜兩人。

  元鼎真人笑道:「幾天不見,尹樓主倒越發神采奕奕,舉手投足皆是儒風雅
氣,叫人歎服不已!」

  尹方犀呵呵笑道:「真人過獎了,尹某這等微末怎能與真人相比,這些日子
真人先挫淨塵,再敗韋馱,盡出風頭!」

  元鼎真人笑道:「樓主說笑了,今日晴空萬里,倒是極為愜意,若樓主願意
,便請入座,待貧道奉上清茶一杯!」

  尹方犀笑道:「那有勞道長了!」

  元鼎真人親身相迎,將尹方犀引到蓋傘之下的桌椅處,並命弟子碰上香茗。

  尹方犀低頭抿了一口茶,讚道:「茶香水滑,回味無窮,果真好茶!」

  元鼎真人笑道:「得樓主一聲讚賞,貧道替此茶謝過樓主之慧眼!」

  尹方犀奇道:「道長此話何解?」

  元鼎笑道:「樓主有所不知,此茶葉乃是以名為凌草的植物製成,此物本是
一種散發天然香味的奇草,但若製成茶葉則苦澀之極,難以入口,唯有靜下心來
以舌尖輕品茶水方能辨明其中香甜,正因為如此使得許多人對此凌草嗤之以鼻。


  尹方犀又抿了一口茶,歎道:「在下並非什麼品茶高人,只不過是模仿一下
道者無為心境,試試隨遇而安罷了,所以才能靜下心來細品香茗!」

  他話中藏話,暗指元鼎真人不安本分,作為修道之人卻一味爭強好勝,打鬥
干戈,有為道心平和之境,可謂是皆道家之矛反將元鼎一軍。

  元鼎真人笑道:「儒家聖人豎立世間禮法,為萬世標榜,父慈子孝,兄弟和
睦,夫妻相敬,皆是平和之道,樓主何必捨近求遠呢?」

  他看似讚揚儒家禮法,實際上反唇相譏,故意提起這所謂的兄弟和睦其實就
是指儒門三脈內鬥之事,暗中提點尹方犀--你們儒門的提倡仁愛之道,但你們
內部卻還不是一樣互相殘殺,連自己都顧不好憑什麼對我說三道四的。

  尹方犀濃眉輕蹙,呵呵笑道:「道長此茶著實不差,來而不往非禮也,尹某
也有一些茶葉回贈道長,還望道長笑納!」

  說罷遞過一個茶包,元鼎真人微笑地接了過來,將茶包展開,只聞到淡淡的
花香傳來,既像桃花,又似茉莉花,各種花香摻雜其中,也不知道是何種茶葉。

  尹方犀道:「此茶乃雨卷樓之珍藏,名曰百花香,乃是採集一百多種鮮花花
瓣,以正陽之火熬製七七四十九個時辰,再用一個月的時間烘乾晾淨,方可算大
功告成!」

  元鼎真人歎道:「正所謂慢工出細活,此話果真不假!」

  尹方犀笑道:「但這還不算,在熬製過程中需得以子夜陰火慢燉,才能將這
百餘中香味混在一起。」

  陰陽交匯方現香茗,獨陽不生,孤陰不長,尹方犀再度暗示元鼎真人莫要仗
著聚陽地脈恃強凌弱,正所謂盛極必衰,一旦你銳氣稍滯,便是敗亡之時。

  元鼎真人輕輕一笑,隨手召來一個茶壺,將茶葉傾入其中,又命弟子倒入清
水,隨即掌心輕輕在茶壺底部搓了搓,霎時水溫劇升,不消片刻便將茶水煮的沸
騰,一股奇特的花香瀰散全場,沁人心脾。

  水沸茶開,元鼎真人替尹方犀倒了一杯茶,揚眉輕笑道:「貧道這煮茶之法
可合樓主之意?」

  他是以正陽之火燒沸茶水,竟也將百花茶煮的飄香四溢,可謂是給尹方犀一
個下馬威--正陽之氣便在貧道手中,任你巧嘴如簧又怎能改變大局!尹方犀臉
色一沉,暗起爭鬥之心,藉著捧茶的機會迸出一股紫陽真氣,同樣是純陽之力不
著痕跡地湧向了元鼎真人。

  元鼎真人面不驚,心不跳,依舊將茶杯遞給尹方犀。

  兩人藉著茶杯暗中角力,一者欲奪,一者誓護,兩股同樣陽剛的氣息便在茶
水中撞擊起來,至陽之氣將茶水煮的沸騰,一個一個的水泡不斷冒起,裊裊水煙
猶如一條盤旋的白龍在蓋傘下飛舞。

  倏然白龍一分為二,變成兩隻相互廝殺的猛獸凶禽,元鼎真人的內力將水汽
催生成一頭猛虎,而尹方犀則將白煙凝成一隻雄鷹,兩種形態相互鬥法,一時間
虎嘯震山河,鷹翔搏長空,隨著兩人的內力加催,兩隻猛獸的身形變得更為龐大
,與真正的虎鷹相差無幾,但猛虎全身火雷翻騰,而雄鷹則是紫氣化羽,正是玄
罡焚天與紫陽玄功兩大絕學的角逐。

  聚陽地脈加持,元鼎真人越鬥氣息越長,而尹方犀雖也是純陽功體,但畢竟
不似元鼎真人那般可隨心吸收四方正陽之氣,不消片刻便落了下風,只見猛虎咆
哮一聲,朝天撲去,一爪便將紫鷹打落地上,隨後再撲咬過去,一口咬住雄鷹喉
嚨,一舉壓下強敵。

  真氣形象被挫,尹方犀難護座下椅子,只聽卡啦一聲,木椅崩爛,正是被元
鼎真人的雷火真氣震碎的,木料瞬間便化作飛灰,彷彿從未存在過這張椅子。

  尹方犀臉色陣紅陣白,長吐了口氣,一道長長的白氣奪口而出,正是元鼎真
人打入他體內的潛勁,也只有他此等先天根基才能在第一時間驅散元鼎的內力,
若換了其他人恐怕早就斃命當場。

  饒是若此,有不少嗅覺敏銳的高手從尹方犀吐出的白氣中聞到了絲絲血腥味
兒。

  尹方犀調理內息完畢,歎道:「道長之能為遠在尹某之上,吾也無顏獻醜了
,就此別過!」

  說罷轉身就走。

  然而,尹方犀尚未走出幾步,卻見一道白衣身影分開人群,朝這邊走了過來
,定神一看竟是璃樓菩薩。

  一頭白髮宛若雪山聖蓮,一塵不染,一襲白衣更似仙佛無暇,清華光潔,只
見佛光普照,盡消暴戾殺氣,渲染祥和氛圍。

  元鼎真人起身相迎,哈哈笑道:「不久前方與韋馱菩薩打了個照面,如今璃
樓菩薩竟也大駕光臨,著實叫貧道受寵若驚!」

  璃樓菩薩說道:「不敢當,貧僧此番前來便是要討教真人絕學,還望賜教!


  璃樓癡迷武道,藉武修禪心,與一般的佛修者不同,其禪心更像是一顆鬥心
,見到高手便會有種霍霍欲試的衝動,一身內元不吐不快!只見璃樓菩薩雙掌合
十,霎時華光滿披,法音傳唱,清聖莊嚴中迴盪著一聲佛號:「正陽之氣,金華
佛光,今日璃樓誓以肉身皮囊獨戰三才之數!」

  鬥戰佛者飄然現身,平聲豪語,欲孤身一抗凝聚正陽之氣,暗合三才之數的
元鼎真人,現場再度陷入一片寂肅,氣似平崗靜流,語露豪巒激湍,元鼎真人自
從早就聚陽地脈後,首度感到壓力,默默凝氣提元,準備一會眼前這號稱佛界之
武學奇才!元鼎真人內元鼓蕩,玄罡焚天赫然上手,只見方圓之內天雷轟鳴,地
火躁動,景色眨眼白亮,叫人難以睜眼正視之。

  元鼎真人道袍一擺,做了一個進招的手勢道:「元鼎在此拜候菩薩高招!」

  韋馱菩薩冷眼而對,淡淡說道:「領教!」

  話音方落,佛光大熾,道華迸射,璨然光華照見佛道二者凜目。

  倏然,璃樓菩薩佛掌輕翻向地,沛然氣流席捲而出,隨即他一步一步朝著元
鼎真人走去,每踏出一步,元鼎真人便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便重一分。

  元鼎心知此乃佛界絕式--山嶽氣海,藉著步伐推動將四周氣壓盡數集中在
敵人之上,限制其動作,昔時太荒正邪決,佛界聖人僅僅走了三步,便叫煞族三
萬陰兵跪倒在地,難以動彈。

  既然知曉此等絕學,元鼎真人豈容璃樓輕易施展,當下搶先出手,右手握拳
,一個衝拳打向璃樓菩薩。

  璃樓菩薩手中念珠一揚,竟捲住元鼎手腕,隨即身形側移,將其拳力引卸偏
離,元鼎再度贊拳,左拳揮出奔雷之威,一拳打在璃樓菩薩胸口之上。

  強拳砸下,璃樓菩薩真氣反震,菩提金身立即護體,硬受元鼎拳力而不傷,
隨即佛掌反擊,也狠狠地擊在元鼎胸膛。

  元鼎真人也豪氣受招,體內剛柔二氣流轉而動,正是混元道胎。

  金身擋強拳,道胎卸佛掌,雙方各自後退,絲毫未占一絲上風。

  元鼎真人回氣極快,身形稍稍一晃便穩住陣腳,隨即指尖凝氣,雷光迸射,
正是紫電劍指,只看電光劃過,直刺璃樓菩薩眉心要穴。

  縱然居於地利之劣,璃樓菩薩不見分毫氣弱,窺準劍指來勢,先以柔勁裹住
對方手腕,隨即步伐挪移,使了一個巧妙的旋身踏步,引得紫電劍指打在地面上
,未佔其佛身份毫。

  縱然如此,紫電劍指的威力亦是驚駭眾人,只見方才被劍指氣勁打中的地方
頓時多出了一個半尺大小的坑洞,若真給他點中只怕銅皮鐵骨也得化作碎片。

  然而面對這番凶悍霸道的功法,璃樓進退有據,攻守得當,盡顯佛家先天風
范。

  元鼎真人身處聚陽之位,陽火充沛,絕式一展便是鋪天蓋地之雄沉,只見他
手掌一翻,便來了一招夏雷轟鳴!初夏秋冬之中,夏天的雷聲乃是最為響亮,此
招乃是注重音波攻擊,先奪人聽覺,再重創肉身。

  轟鳴雷聲震絕於耳,不少外圍觀戰的人被震得口吐白沫,倒地呻吟,更甚者
還被硬生生震碎腦髓而死。

  璃樓菩薩臉色一沉,心中無名大動,暗忖道:「好歹毒的武功,道門怎地出
現此等凶殘之輩!」

  他不忍旁人遭殃,當下氣沉丹田,大吼一聲,頓時伏魔梵音脫口而出,雖是
雄沉剛硬之聲,但卻是正人心神,驅除心魔,更抵消夏雷轟鳴的聲波。

  元鼎真人哈哈一笑,讚道:「好一招雷音梵唱,不愧是佛界傳承千古的鎮魔
真言!」

  璃樓菩薩哼道:「閣下功法越發暴戾凶悍,已經步近入魔邊緣,還望道長再
復平靜初心,重拾無為自然!」

  元鼎真人哼道:「自然之道本乃優勝劣汰,貧道所行之道便是自然之道!」

  璃樓菩薩歎道:「一心爭雄,兵燹烽煙,眾生何辜!」

  元鼎真人冷哼一聲不再答話,道袍揚起,瞬間打出八掌,每一掌皆是赤火灼
燒,卻又虛實難辨,正是八虛流火。

  八掌隨風漂浮,風助火勢,瞬間便形成一片火海,將璃樓菩薩困在其中。

  「事到如今,菩薩還要隱藏實力麼!」

  元鼎真人提氣大喝,手中絕式毫不容情,藉著烈火掩蓋,雷電迸射殺來,四
面八方的雷球帶著烈火炎氣撞向璃樓菩薩。

  璃樓菩薩倏然瞪目,佛氣沛然而生,蓮花盛開十三品,梵音法印震千古,先
碎雷球,再熄烈火。

  卍法諸天滅--璃樓菩薩之獨門武學首度現世,一出手便掃滅雷火真氣,可
謂技驚四座!元鼎真人眼見對手施展絕式,當即收起輕視之意,深吸一口氣,提
足內元,再施玄罡焚天武技,此次他來了一招碧火驚濤。

  璃樓菩薩稍稍後退半步,隨即肩膀一沉,單手擎天,另手向地,嗖的一聲十
三蓮華蘊生萬千佛相,有慈悲菩薩,有怒目金剛,更有普渡大佛,彷彿三世諸佛
皆受其召喚,紛紛現身欲馴道宗狂徒。

  這一招正是卍法諸天滅之三千法門,只見璃樓菩薩彷彿有萬佛護持,神威難
擋,一個抬手便見佛展神通,萬千佛相瞬間鎮壓狂暴的烈焰罪火。

  武決被解,元鼎真人毫不氣餒,再起新招,左手虛引,右手擺動,頓時火雲
梵天,三界遭劫,正是火焚天下。

  璃樓菩薩見狀,翻掌提元,再出卍法諸天滅之武決--九轉佛燈印!燈印聚
起,佛火璀璨,那一邊火雲蓋頂,道炎迸射,佛道火焰相互撞擊,雙方各退數丈
,各自濺紅。

  這種對招受傷,本應調理內息,爭取更早恢復元氣,但元鼎真人不是這樣做
,只看他退走之時,雙足有意無意地在地面踩踏出某些特定的步伐,璃樓菩薩心
生疑慮,當下不顧傷勢,伸手在眼前一抹,打開「天燈佛眼」,窺探對手虛實,
竟看到元鼎真人足下地氣翻湧,一股接一股的正陽之氣從他足底湧入體內,瞬間
便調勻內息,精神十足,絲毫沒有受傷的樣子。

  璃樓菩薩哼道:「仗著地勢陽氣,療復元功,並非武道正宗!」

  元鼎真人冷笑道:「成王敗寇,勝者方有資格談正宗二字!」

  璃樓菩薩哼了一聲,強壓內傷,單足駐地,雙掌擎天,只見雙掌之間聚氣一
團灼烈光華,奪目耀眼間,只見蓮花盛開,佛宗迎劫,正是卍法諸天滅殺傷力最
強之武決--蓮華卍天滅魔劫!頓時蓮華渡眾生,天光攝群魔,元鼎真人體內陽
氣流轉,片刻就恢復十足元功,面對著威勢赫赫的佛界武決,不敢有一絲怠慢,
當下運氣玄罡焚天最上式--玄火貫天雷!只見烈炎匯玄罡,天雷動地火,元鼎
真人雙掌一拍,雷火匯聚,正面直取璃樓菩薩。

  極招相對,根基伯仲之間的兩人本應相互負傷,誰料元鼎真人藉地脈陽氣相
助,力壓璃樓菩薩一頭,結果正是道華震佛光,雷火碎蓮華,璃樓菩薩--敗!
佛者嘔紅,雪衣染血,璃樓菩薩猶若斷線紙鳶般飛了出去,肉身皮囊連續撞斷許
多大樹,體內蘊含的雷火之氣順勢爆發,所過之處焦土赤地,寸草不生。

  忽然一道紫光閃過,一名華袍儒生出現在璃樓菩薩身後,伸手便將其退勢制
住,只看他掌心運化,沛然浩氣應然而生,替璃樓菩薩驅散體內雷火潛勁,出手
之人正是滄海閣之主--宗逸逍。

  璃樓菩薩頭上玉冠崩碎,白髮披落,臉色一陣煞白,苦笑道:「宗閣主,吾
還是敗了,真是慚愧!」

  宗逸逍哼道:「對方藉借陣勢增強功力,非戰之罪!」

  璃樓菩薩歎道:「勝便是勝,敗便是敗,璃樓無話可說!」

  元鼎真人近日之內連敗淨塵、韋陀、尹方犀、璃樓等四大先天,正是意氣風
發之時,見到宗逸逍現身,戰意更添三分,昂首揚聲道:「莫非宗閣主也是來賜
教的麼?」

  宗逸逍咬牙道:「然也,宗某今日便是要向真人驗證武學的!」

  說罷化出一道紫光,衝到元鼎真人跟前,朗聲說道:「真人多番激鬥,損耗
不少,宗某從不佔人便宜,便等真人療復元功,重振精神,再行較量!」

  元鼎真人哈哈笑道:「宗閣主當真光明磊落,真是風骨凜然。但貧道功體特
殊,乃是越戰氣息越悠長,這連番大戰內息已經正處巔峰,如今開戰恐怕佔便宜
的是貧道!」

  宗逸逍冷然道:「既然如此,那便進招吧,宗某不喜多費唇舌!」

  元鼎真人點頭道:「宗閣主這般豪氣,貧道豈敢不從!」

  話音方落,只看他五指篩張,便有電流竄動,宗逸逍雙足頓時被鎖,正是電
鎖雷轟。

  雖是下盤受制,宗逸逍卻是臨危不亂,紫陽真氣透體而出,頓時掙脫束縛,
左腳後撤,右腳一伸,將鎖足電流匯入紫陽真氣之內,對準元鼎真人丹田便是一
腳。

  元鼎真人也料不到宗逸逍變招竟是如此迅速和靈巧,猝不及防之下被他狠狠
踹中丹田,但體內剛柔之氣自動防禦,混元道胎再起神效,守住丹田,只痛不傷


  宗逸逍藉著這一腳踹去的蹬踏之力,順勢而動,一口氣拍出五掌,每一掌之
中皆夾雜著澎湃的山嶽之勢,彷彿五座大山壓頂而來,正是儒門絕式--五嶽山
兮掌,這五大掌力分別代表著五嶽雄山--東嶽泰山、南嶽衡山、西嶽華山、北
岳恆山、中岳嵩山,掌含山嶽之意,自當磅礡無匹,元鼎真人先機已是唯有聚起
混元道胎硬擋,希望能撐到宗逸逍氣餒,掙脫其山嶽般厚實沉重的掌力,誰料五
岳之中又暗藏陽剛之氣,更是按照五行之法,相輔相成,最要命的是紫陽玄功亦
是正陽武學,而宗逸逍的掌法又是山嶽為主,故而也因聚陽地脈受益匪淺,一旦
出掌便是連綿不絕,打得元鼎真人竟是毫無喘息的空隙,唯有憑著混元道胎硬抗
下來。

  宗逸逍掌起掌落,在五嶽山兮掌又暗藏儒門另一種絕學--七竅摘星手,這
套武決乃是一種小擒拿手類的小巧挪移功夫,最為講究技巧和發力,要修煉此等
武決必須要做足入門功夫,而這入門功夫也非常人所能做到。

  首先是在鐵板後緊緊靠著一塊豆腐,豆腐後則安置著一排釘子,修煉者必須
先一掌打碎鐵板,再取出豆腐,在這過程中豆腐不能有任何損壞,否則便不算成
功,而這份手法也僅僅是七竅摘星手的入門功夫。

  只見他先是掌如山崩,隨即有巧勁運化,以重手狂擊道胎罡氣,又以巧力撩
撥道胎柔勁,這亦正亦奇的打法使得混元道胎無法憑借剛柔二氣反擊對手,僅僅
剩下死守一途,霎時壓得元鼎真人節節敗退,唯有謹守方寸之地。

  群雄見狀紛紛叫好,這元鼎老道著實討厭,一天到晚皆以一副武林至尊的面
孔示人,看得眾人是極為生厭,若非他武功高絕,早就被各路人馬亂刀砍死了,
如今看到宗逸逍大殺四方,群雄大呼過癮--總算有人教訓這個老不死了!又鬥
了數十回合,本是僵持的戰局漸漸失去了均衡,宗逸逍雖也從聚陽地脈得益,但
畢竟不如元鼎真人那般合身陣局之內,這般頻繁地轉化兩種屬性各異的武決,饒
他根基非凡也漸感氣弱,而元鼎真人又接了三掌,發覺對手掌勢有所虛耗,立即
看出宗逸逍之窘態,當下信心大增,繼續採取守勢,誓要耗盡其內元,再施反擊
絕殺。

  「雜毛老道有地利之助,久戰對我不利!」

  宗逸逍當機立斷,散去變化多端的七竅摘星手,將五嶽山兮掌全功匯聚,頓
時五嶽歸一,宗逸逍正是要一招定輸贏。

  只看他這一掌彷彿山崩地裂,洶湧如濤,出掌之時竟帶出了一道奪目的白線
,而掌心之中又有一股紫氣吞吐不定,所過之處空氣都彷彿被抽吸一空,萬籟俱
靜!元鼎真人心知決勝一擊即將來臨,於是調動四方正陽之氣,在身體周圍形成
一團柔韌的氣牆,將全身包裹起來,藉此消解宗逸逍的萬鈞掌力。

  宗逸逍怒喝道:「外道邪招,亦敢輕撼儒門陽罡--受死來!」

  只見他不顧擋道之正陽氣團,強行出掌,掌勁勢如破竹,突破一重又一重的
阻隔,誓要直取元鼎所在。

  然而這正陽之氣凝聚的氣牆堅韌難纏,宗逸逍每突破一層皆要損失幾分掌力
,當他將整個氣牆打碎後,原本足以劈山裂地的一掌僅餘三成,而面對的卻是以
逸待勞的混元道胎。

  只見宗逸逍一掌打在元鼎真人身上,而元鼎真人卻是一動也不動,輕笑一聲
,抖了抖身子便將他震退數十步,而宗逸逍打碎氣牆也僅在數息之間,在外人看
來,他這驚天動地的一掌竟連元鼎真人的半根毫毛都傷不到,其高下已見分曉。

  宗逸逍氣餒之際又遭渾圓道胎的剛柔二氣反震,氣脈頓時一陣凌亂,短時間
內再提真氣,此戰結果已是明瞭,元鼎真人再勝一場!這時元鼎真人的弟子懸燈
大聲叫道:「家師連敗五大高手,這武林盟主的寶座捨他其誰!」

  他話音方落,四週一片嘩然,很多人雖不喜這囂張老道,但他確實當真天下
英豪的面連續挫敗三教的多名高手,先有同門最大競爭者淨塵,再有佛界兩大魁
首菩薩,最後還有儒門兩脈主事,此等戰績天下間何人能比,他要執掌這武尊印
璽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而歸屬元鼎真人的一些小門派便乘此機會大聲相應,再加上晉王暗中佈置的
人手推波助瀾,元鼎真人威勢霎時更勝昔時,可謂是一覽眾山小,若再無人出面
挑戰,那他便可轉身入廟,捧起武尊印璽,順理成章地成為武林盟主,甚至統率
三教。

  「元鼎真人雖敗五大高手,但別忘了他可是曾飲恨於谷主的天劍之下,想做
武林盟主,先勝過劍仙再說!」

  一個冷淡的聲音響起,語氣雖是平淡,卻是中氣十足,清奇響亮,宛如麒麟
長嘯,震懾百獸!



最後再強調一次,本書不會有綠帽,想看綠文的就請移步,若說女主角太過花癡都黏在男主角身上,那我無話可說,本來本書的定位就是單主角的後宮文,還有給主角弄個什麼情敵出來搶女人,我壓根就沒想過,那些敢正面跟主角搶女人的有那個不成炮灰的(泰王雖跟主角搶了兩會老婆,但他也並非單純地為女人而搶,利益多餘情慾,所以他不算爭風吃醋的典範,純粹是一個政權奪位的皇子),這種文章起點多得是,懶得寫了,而且爭風吃醋有什麼好寫的,無非都是一些腦殘爭鬥,根本就沒有梟雄霸主那種步步推進,而又孤注一拋的豪氣和果斷,已經幕後佈局,暗手暗下的驚險,所以我才安排一大群爭奪天下的野心家出來,所謂梟雄是不會迷戀女色,主角就是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典範,文章是我的,我愛怎麼寫就怎麼寫!






                 
        【龍魂俠影 第13集 鸞鳳劍舞 第12回麟鋒雪刃】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7-7
                  字數 7470
  
   提起昔時敗績,元鼎真人臉色頓時一沉,雙目綻放出銳利光芒,牢牢鎖定聲
源之地,卻見一名身著武士服,後背三折槍的年輕人正望著他,眼中掛著一絲譏
諷的冷笑。

  元鼎真人冷哼道:「說話者何人,報上名來!」

  「哈哈,在下姓白名宇,就此拜見元鼎真人!」

  說話之人正是女扮男裝的白翎羽,她朗聲笑道,「白某並非有意冒犯,只是
提醒真人一事,欲掌武尊印璽,就必須對得起武尊二字!」

  元鼎真人仰天長笑:「原來是威震鐵壁關的白將軍,將軍言之有理,貧道便
在此當著天下英雄之面--約戰劍仙!」

  白翎羽笑道:「真人果然豪氣,晚輩對真人之武功極為敬佩,想藉此機會厚
顏討教!」

  元鼎真人目光倏然一斂,淡然道:「白將軍也想來爭奪這武尊印璽麼?」

  白翎羽搖頭道:「非也,晚輩才淺學疏,豈敢染指此等聖物,吾只是單純以
晚輩身份求教真人武學之道。」

  元鼎真人聽出了白翎羽話中有話,冷視片刻,淡淡道:「客氣了,不知白將
軍想如何個驗證武學?」

  白翎羽笑道:「道長根基雄沉深厚,晚輩豈敢在道長面前賣弄力氣,不如道
長指點晚輩一些招式上的技巧如何?」

  白翎羽意思很明顯,以一個後輩的身份向元鼎真人討教,不同他鬥內力,只
比招式,在這種情況下元鼎真人為了不落下一個以大欺小的笑名,唯有應承對方
要求。

  「好,既然白將軍有此雅興,貧道定當奉陪到底!」

  元鼎真人擠出一絲微笑,故作大方地道。

  白翎羽展顏一笑,伸手抽出背後三折槍,將連接的鎖鏈收攏起來,三段槍桿
瞬間組成一根丈八長槍,十指緊握,瀟灑地抖出數朵槍花,霎時氣流倒轉,無風
起浪,盡顯勇將威勢!「真人,請恕晚輩斗膽放肆了!」

  白翎羽高喝一聲,搶先出手,人槍合一,刺向元鼎真人。

  她雖搶佔先機,但身為晚輩,這般做法也無可厚非,而元鼎真人作為武林前
輩便該讓小輩幾招。

  白翎羽可謂是得寸進尺,一出手便是軍中最為銳利的槍法--八荒霸王槍,
這套槍法乃是楊燁親傳,槍勢威猛霸道,大開大合,最適合白翎羽這等天生神力
的人使用。

  槍鋒破空而來,劃開四方氣流,元鼎真人礙於顏面無法使用內力,唯有審時
度勢,窺出對手招路,倏然只見道者冷眉揚起,隨即左手一揮,一掌掃在槍鋒側
緣,試圖蕩偏槍勢,不料手掌卻像拍在一根鐵柱之上,難撼麒麟槍鋒,而且由於
槍鋒速度太快,槍身與四周氣流劇烈摩擦,整桿槍變得灼熱滾燙,彷彿剛打造成
的烘爐鐵。

  元鼎真人手心一陣劇痛,急忙揮臂變招,翻騰衣袖,使出太極盤絲手以柔制
剛,並藉著步伐朝後退去,左右搖擺,卸去重重槍勢!掌勢化勁,步法卸力,此
乃道宗經典之太極手法。

  若他用此來對付璃樓菩薩這等高手,人人都會說他破招破得好,但若施展在
白翎羽這麼一個後輩身上,未免有些失威,因為在一些人眼中,元鼎真人為了擋
住白翎羽這一槍是又拉又扯,而且還後退了不少步子,難免有些狼狽,不少武林
人士開始指指點點,冷嘲熱諷。

  元鼎真人的幾個弟子,懸燈懸壺等人大聲喝道:「方纔不是說好不用內力的
麼,白將軍為何反口!」

  這是宗逸逍嘿嘿笑道:「白將軍並未使用內力,只不過是天生神力罷了,小
道士可莫要信口開河,詆毀軍人承諾!」

  宗逸逍這最後一句話可叫懸燈眾人驚出了一身冷汗,大恆軍威不容褻瀆,若
真給有心人告上一狀,任他後台再硬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元鼎真人也是叫苦不已,他本以為就算鬥招式,以他精純的修為拿下白翎羽
根本不出問題,誰知道白翎羽的武功乃是以橫練外功為主,骨肉結實,力大無窮
,就算不用內力也非同小可,而聚陽地脈則是增強內元和氣息的陣法,如此一來
,他的優勢便成了劣勢,但又礙於有言在先,不能施展內功,所以被白翎羽打了
個措手不及。

  白翎羽再度變招,此次長槍橫掃,麒麟神力灌入槍中,槍勢雄沉霸道,宛若
山洪傾瀉,一發不可收拾。

  元鼎真人冷眼審敵,暗忖道:「若要用內力才能制服此等蠻牛,怎顯得出吾
高明之處!」

  他一心揚威,乾脆把心一橫,誓要以精純的招式壓住麒麟神力。

  於是,元鼎真人當真將一身內力隱於丹田,收於氣海,僅以輕巧武決應對麒
麟槍鋒。

  白翎羽暗笑道:「臭道士果然如劍仙前輩所料,死要面子,一定要用招式將
我打敗……也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挫一挫你的銳氣,掃掃你的臭臉!」

  麒麟神槍掃風吐銳,步步進逼,元鼎真人身法遊走,以巧敏對橫霸,只見白
翎羽槍鋒抖擻,閃電般刺出十三槍,每一槍中有暗含三重勁力,層層疊疊,縱橫
交錯,使得元鼎真人難覓空隙。

  元鼎真人騰挪之餘,雙眼一亮,頓時想到破招之法,只看他雙臂左右交疊,
嗖的一擺,劃開槍網勁力,一掌劈向白翎羽持槍之手。

  白翎羽不慌不忙,手腕一扭,卡啦一聲將三折槍卸開,一桿長槍立即化作三
節,每一節之間以鐵鏈相連,如此一來,剛猛霸道的槍勢頓時多了七分柔韌刁鑽
,宛若毒蛇探頭,狡獸出洞,似槍似鞭,反而逼得元鼎真人招不成招,先前擬定
的破招之法全然無功。

  「真人,請再指教晚輩幾招吧!」

  白翎羽朗聲說道,舞著拆分後的三折槍攻向元鼎真人,她時而合槍擊出,時
而分槍潑灑,這一刻還是槍頭刺殺,下一個便是槍尾砸來,再加上麒麟神力加持
,打得元鼎真人是有苦難言。

  白翎羽越打越順手,隨即合槍一掃,銳利的槍鋒朝著元鼎真人胸口刺去,麒
麟神力強行突圍,誓取對手性命,元鼎真人心知此槍不容輕視,於是收斂心神,
再運道宗化力卸勁之獨門絕技--太極盤絲手,正當他雙手扣住槍頭準備發力之
際,白翎羽再次變招,猛地又將三折槍拆開,只見她右手持槍頭,左手握槍尾,
以槍尾鈍尖狠狠砸向元鼎真人,若是給砸中可不是說笑的,按照麒麟神力那種程
度,沒運內力的元鼎真人怎麼也得被打個鼻青臉腫。

  危機關口,元鼎真人再也顧不上什麼招式比鬥,當即鼓起一身內元,磅礡真
氣猛然爆發,只聞轟隆巨響,白翎羽被硬生生地震退數丈,所幸她筋骨結實,這
種程度的反震力還是可承受。

  「哈哈,真人內功果然深厚,晚輩歎服!」

  白翎羽冷眼嘲諷,還專門讚揚他的內力,實際上是明褒暗貶,提起他不顧約
定,仗著內力深厚以大欺小。

  元鼎真人臉色一沉,冷哼一聲,也不做多餘的解釋,只是順著她話語說下氣
:「白將軍槍法精純,若能進一步穩固內功根基,不出五年,貧道也得甘拜下風
!」

  他用這麼一種看似指點的語氣說話,指出白翎羽內功的不足,然後又明著贊
賞了白翎羽一把,不但顯出其宗師氣度,還將違反約定的事一筆帶過,不留,可
謂是老奸巨猾。

  「老奸道,別以為事情就這麼完了,劍仙的計策一環扣一環,豈容你這般輕
易揭過,待會自有人削你眉角,挫你威風!」

  白翎羽暗自冷笑,表面則做做樣子,與他客套幾句,就在白翎羽退下沒多久
,一股磅礡劍意籠罩全場,竟壓得萬兵不敢抬頭,唯有發出嚶嚶嗡嗡的低鳴聲。

  隨即,劍意散播四方,劍器竟隨著這股劍意而動,紛紛跳脫其主人之掌控,
倒插在地面上,劍身彎折,彷彿在恭迎即將駕臨之人。

  劍心通神,劍器迎合,柔麗倩影踏步而來,元鼎真人心神倏然一斂,暗忖道
:「果然來了麼--於秀婷?」

  然而來者並非劍仙,而是一名年約十八九歲的妙齡女子,頭紮婦人簪,玉容
如雪,端雅清幽,正是魏雪芯。

  元鼎真人微微一愣,心中大感詫異,人未來劍器已然躁動,若來者是於秀婷
,他絲毫不感意外,但來的卻是劍仙之女,任誰也不曾想到這嬌滴滴的新婚少婦
竟然也有此能耐,使得劍器自動相迎。

  魏雪芯曾得楚無缺傾囊相傳,踏入劍心通神之境界,論劍道修為甚至還在楚
婉冰之上,再加上酆都血戰,大喜大悲,使其心念更為堅韌,趨於圓滿,元鼎真
人不知原委,所以大感意外。

  魏雪芯朝元鼎真人行了晚輩之禮,說道:「真人方纔所言,家母已經知曉,
特派晚輩帶幾句話給真人。」

  元鼎真人說道:「魏姑娘,客氣了,谷主有何指教還請明言。」

  魏雪芯說道:「家母曾言,若晚輩不能在真人手下走上十招,她那便再次向
真人領教!」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除非你元鼎能在十招內擊敗魏雪芯,若不然你根本
沒資格跟於秀婷交手。

  元鼎真人雙眼忽然一瞇,淡淡地道:「這便是於谷主的意思麼?」

  魏雪芯點頭道:「然也,小女子昔日與家母對招也僅僅走上五招罷了,想必
這十招之限對真人來說不過兒戲一般。」

  聽了這話,不少人都暗中竊笑不已,人家劍仙跟女兒喂招也不過五招而已,
你這老道要是不能五招打敗這個小姑娘,那你壓根就沒資格再挑戰劍仙,若是十
招都沒辦法拿下對手,你這老道可以找塊豆腐撞死了。

  元鼎真人哪聽不出這話中深意,心中頓時打動無名,暗罵道:「於秀婷你欺
人太甚,竟然叫你女兒變著戲法來羞辱本道爺,既然如此就別怪吾以大欺小了,
今天若不廢掉你這小賤人,吾元鼎真人還有何面目立足江湖!」

  殺機大動,元鼎真人內元迸發,聚陽地脈隨之呼應,霎時雷火齊動,招未出
,沛然氣壓已經籠罩魏雪芯四方退路。

  宗逸逍不禁大驚失色道:「魏小姐,這老道要動真格了,小心啊!」

  魏雪芯笑道:「雪芯只需接下真人十招而已,宗閣主不必擔心。」

  元鼎真人暗怒道:「十招,我三招之內就收拾你這小賤人!」

  道者怒火衝霄,功體隨之而動,更添七分威壓,只看元鼎真人揮掌贊招,對
著魏雪芯便是一招碧火驚濤。

  魏雪芯花容如昔,拔劍出鞘,只看她皓腕輕轉,霎時劍藏水意,招合滄海,
正是滄海劍界。

  沛然海濤以劍為呼,席捲而來,翻天直澆碧火厲掌,霎時水火不容,氣流爆
竄,雙方各自後退。

  魏雪芯根基不如元鼎,連退十餘步方穩住身形,而元鼎真人只是稍稍後仰便
重組攻勢,趁勢追擊。

  「魏姑娘,小心了,第二招來了!」

  元鼎真人故作大方地出言提醒,但手上毫不留情,掌心聚起雷罡電煞,正是
沉雷破岳,雖未出招但其洶湧勁氣已經壓得魏雪芯四周地面崩解破碎,顯然一副
辣手摧花的模樣。

  魏雪芯不躲不閃,祭起青蓮劍歌另一絕式--九霄雷霆震神州,只見她素手
一揚,歲月劍凌空飛起,頓時九天呼應,落雷助威,神劍飽吸九天雷煞,化作劃
空霹靂,御劍而行朝著元鼎真人刺去。

  同源真元對抗,力強者勝,元鼎真人絲毫不懷疑自己可以一掌擊潰魏雪芯的
劍勢,但那口蘊含雷勁的寶劍在魏雪芯的操控下刁鑽靈活,不但避開元鼎真人的
雷勁,還尋得空隙反擊對手。

  元鼎真人暗吃一驚,將剛猛雷掌改為陰柔電鎖,正是那招困住宗逸逍下盤的
電鎖雷轟,層層電網誓要困住飛刺的雷劍,然而魏雪芯劍指輕點,歲月劍猶如泥
鰍般在電網縫隙中穿梭飛舞,元鼎真人竟是無功而返。

  魏雪芯以氣凝神,以心御劍,劍路毫無痕跡,變化無窮,幾乎可稱得上巔峰
絕劍,每一劍皆刺向元鼎真人之死角,可惜元鼎真人凝聚正陽之氣,內息真元連
綿不絕,隨心一展便是一堵三尺多厚的氣牆,任由雷劍如何犀利也難動其分毫。

  宗逸逍趁機冷笑道:「元鼎老道,你這氣牆護體可是第四招了!」

  元鼎真人恍然大悟,若自己不能在五招之內擊敗魏雪芯,那便無形中低於秀
婷一等,於是振奮精神,猛催元功,只看他掌心聚氣,先是抽吸納氣,將飛舞的
歲月劍牢牢吸住,隨即內力一吐,猛地將歲月劍震了回去,此刻這口寶劍不但有
魏雪芯原本的勁氣,還有元鼎真人的內力,殺傷力倍添,誓要一舉擊潰這個小劍
仙。

  危急關頭,魏雪芯劍意收斂,劍心催生,疾奔而來的歲月劍受到劍心感應,
立即綻放奪目光芒,在空中打了個轉彎卸去元鼎真人的內力,再度回到主人玉手
之中。

  魏雪芯持劍輕笑道:「多謝道長手下留情,剩下五招晚輩定當好好把握!」

  元鼎真人被她這看似謙虛實則諷刺的話語氣得眉毛倒豎,怒意恨火霎時爆竄
,功體越燒越旺,正陽之氣隨之運轉,內息越發深厚,已經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道者怒上極端,揮手贊掌,正是玄罡焚天之又一武決--暴雷誅妖。

  魏雪芯神情收斂,氣運武脈,勁走筋骨,挽轉飛騰之劍化,施展青蓮劍歌絕
式--絡纓飛花劍如虹,頓時劍氣化界,四周立即變成落英繽紛之飛花美景,柔
和淒婉,然而美中藏殺,柔中孕招,燦爛的鮮花便是劍氣所化,時而翻騰,時而
飄灑,剛柔合陰陽,先行卸去雷掌五成剛力。

  隨後魏雪芯嬌軀後仰,柔軟的腰身猛地朝後傾倒,以一個極為優美姿態從雷
罡掌氣下方穿過,緊接著她順勢寶劍脫手,使出劍心通神,以心御劍,歲月劍立
即反攻對手。

  柔身避掌,飛劍回刺,魏雪芯動作一氣呵成,隱有宗師風範,元鼎真人暗歎
一聲無奈,他已經連出了五招,而魏雪芯卻依舊未露敗像,就連絲毫頹勢也看不
見。

  面對刁鑽的飛劍,元鼎真人唯有再出一招掃開利鋒,如此一來他已經出了六
招,他只能在剩餘的四招內擊敗對手。

  魏雪芯收回飛劍,凝神戒備,她已經感覺到元鼎真人的內力正在迅速提升,
心裡清楚得很,這老道要持強凌弱,仗著一身雄厚內功逼她速戰速決。

  元鼎真人功行圓滿,雷火助威,反手便是一招「火焚天下」--只見滔天火
浪席捲而來,魏雪芯被烤的氣血翻湧,香汗淋漓,但汗水尚未滴落就被熱氣給蒸
干,雪嫩的嬌靨被熏出了一抹嫣紅,宛若抹了胭脂的白玉觀音,美不勝收。

  劍心遁入虛寧,魏雪芯冷靜審時度勢,以劍心試探對手絕招的空隙,很快便
覓得一絲生機:「這一招大開大合,威力雖強,但缺乏後續變化和招式的聯繫,
在坎位和巽位皆出現剎那間的火氣中斷!」

  魏雪芯瞧出虛實,使了一招「傲劍凌風應江月」,對著坎位刺去,只見滔天
火海中唯有一抹麗色閃動,嬌美仙影映入天地,宛若雪山神女在焚天烈焰的襯托
下揮出一支優雅劍舞。

  一劍破坎位,魏雪芯再挽劍花,再施天劍絕技,對著巽位來了一招雪擁冰雲
寒風瑟,雪花劍氣冰封炎氣,屬性相剋之劍恰好刺在火海最弱之處,火焚天下-
-破!魏雪芯之內息則一片紊亂,元鼎真人之絕式豈是輕易,雖然破招,但氣脈
也遭炎氣入侵,灼燒難受,幾乎吐血。

  元鼎真人瞧出端倪,暗自冷笑道:「本道爺的武決豈是你這小丫頭說破就破
,下一招定要廢掉你一身武脈,也好殺殺於秀婷威風!」

  元鼎心中動了殺機,出手可謂毫不留情,單掌擎天,抽吸九天雷罡,頓時電
流亂竄,雷勁鼓脹,瞬間便凝聚出了一個三尺大小的雷球,對著魏雪芯便砸了過
去,此招便是雷勁罡氣之巔峰絕技--神雷天譴。

  雷球強勢壓境,魏雪芯的內息依舊紊亂,靈巧的身法根本施展不出來,唯有
靜靜地等待殺招來臨,不少人都不忍心再看,皆閉上雙眼。

  宗逸逍已經按耐不住,就在他出手干預之時,卻見魏雪芯嬌軀綻放豪光,一
道巨大的劍芒破體而出,強勢回擊,硬生生地將雷球斬成兩半,並順勢劈向元鼎
真人。

  元鼎真人大吃一驚,急忙再發一招「八虛流火」,八道火勁迎上劍氣,誰料
劍氣卻是堅不可摧,八火炎氣竟被一劍掃滅,元鼎真人又驚又怒,急忙抽身後退
,趁勢拉開自己與劍氣的距離,隨即狂吸正陽元氣,以之築氣牆護肉身。

  無奈劍氣竟是摧枯拉朽,強行突圍,硬生生地刺破陽氣護罩,元鼎真人迫於
無奈,立即召出烆陽烽,持刀還擊,一刀劈開劍氣。

  宗逸逍見狀拍手笑道:「好,從這十招可見魏小姐盡得谷主真傳,堪稱小劍
仙也!」

  最後那道劍氣竟把元鼎真人剩餘的招式耗完,十招之數已滿,魏雪芯不但功
成身退,還逼得元鼎真人動用神兵,做到這個份上足以驚動四方,名震武林。

  魏雪芯盡力平復紊亂內息,張開櫻唇說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晚輩這便
回去稟告家母!」

  元鼎真人臉色陰沉,嘴角微微抽動,良久才壓下怒火,拂袖哼道:「既然貧
道無法在十招內擊敗魏小姐,那便無顏再挑戰劍仙。」

  魏雪芯頷首回禮,笑盈盈地轉頭離開,留下一臉怒氣的元鼎真人。

  天劍谷營帳內,楚婉冰腹中胎息湧動,俏臉一陣煞白,隨後捂著嘴巴一陣干
嘔。

  「冰兒,你好些了嗎?」

  簾帳被掀開,一道聘婷身姿走入帳內,朱顏玉貌,端雅清秀,正是於秀婷。

  楚婉冰喘了口氣道:「二娘,冰兒沒事……雪芯和翎羽她們怎麼樣了?」

  於秀婷溫柔地替她拍背順氣,歎道:「你這丫頭肚子都不安分了,還顧著別
人。」

  楚婉冰俏臉微紅,不好意思地吐舌撒嬌。

  於秀婷道:「二娘先讓白姑娘用話僵住元鼎真人,藉著比試招式,好好挫挫
那老道的威風。」

  楚婉冰笑道:「翎羽天生神力,用不用內力影響都不大,倒是元鼎老道不用
內力,那一身的正陽之氣就無法施展,聚陽地脈就沒了效果,絕對可以叫他載個
大觔斗。」

  於秀婷笑道:「先讓白姑娘挫其銳氣,再由雪芯以劍心亂其正陽命格!」

  楚婉冰蹙眉道:「長槍破道華,劍心亂地脈,確實可以叫元鼎真人碰個灰頭
土臉,可是元鼎真人在翎羽槍鋒栽了個跟頭後,定然怒氣爆發,其功體也會隨著
提升,雪芯再去觸他霉頭豈不是火上澆油?」

  於秀婷笑道:「所以二娘才讓雪芯以十招為限,將那個老道逼上絕路。」

  楚婉冰秀眉緊蹙,歎道:「十招?可是元鼎有正陽之氣加持,就算我同雪芯
聯手也不一定能接得下。」

  於秀婷笑道:「以雪芯的根基,接下六招是不成問題,剩下的四招那便動些
腦筋了。」

  楚婉冰微微一愣,奇道:「怎麼個動腦筋法?」

  於秀婷嫣然一笑,說道:「我事先在雪芯體內藏了一道劍氣,這道劍氣脫自
天心劍器,匯聚了寰宇神罡,在危機時刻可以助雪芯一把,將那剩餘的四招給擋
下。」

  楚婉冰歎服道:「二娘真是神機妙算,但這般激怒元鼎真人又是何意?」

  於秀婷笑道:「二娘這一連竄的做法便是針對聚陽地脈而為,這個陣局暗含
天地人三才之數,三才互相輔助,元力渾圓無暇,若要破陣除了毀去地脈等一系
列措施外,還得打破這三才平衡。而元鼎真人功體至陽,隨著其怒火的燃燒,功
體便會越來越強,正所謂盛極必衰,我便是要將他的命格逼上巔峰,再讓龍輝將
他擊敗,如此一來,才有可能一舉斷去三才聯絡之局。」

  楚婉冰點頭道:「二娘說得甚好,這番道理恐怕就算是淨塵道長也也未必想
得到。」

  於秀婷蹙眉道:「但龍輝明日挑戰的元鼎真人則是最強的巔峰狀態,他的任
務也沉重得很!」

  聞及於秀婷此言了,楚婉冰又替龍輝擔心起來,誰料心亂之下,竟有觸及胎
動,痛得她冷汗直冒,哆嗦地道:「這毛孩子真是調皮,還沒成型就這般折騰我
了!」

  於秀婷掏出手絹替她抹去汗水,說道:「傻丫頭,這次有了身孕不但可以讓
你體會一把為人母的經歷,也是你修行上的契機,你可得好好把握哦!」

  楚婉冰奇道:「修行?難道人家要挺著個大肚子練功?」

  於秀婷捏了一把她細嫩的小臉,笑道:「傻丫頭,這般沒害沒臊的,什麼叫
挺著大肚子練功,你肚子那幾天,就像打起來了嗎,且不說你這鳳凰血脈是不是
與常人有異,就算是十月懷胎,你也得過上三五個月肚子才開始隆起。」

  楚婉冰不好意思地吐舌嬌笑。

  於秀婷鄭重容色地道:「冰兒,所謂契機便是指你領悟先天之境的機會。你
也知道嬰兒尚在母體之時所呼吸的氣息皆是先天之氣,你既然懷孕了便藉著這個
機會跟孩子多多溝通,說不定可以感受到那股純正的先天胎息,也好為你日後進
軍先天高手打下基礎。」

  楚婉冰倏然一愣,喃喃地道:「這樣也可以麼?」

  於秀婷道:「怎麼不可以,當年二娘就是在懷雪芯的時候觸及先天胎息的特
性,當劍鳴出世後一年,我便一舉衝破生死玄關,修成先天真氣。我們女人雖在
體格和氣力方面不如男子,但男子卻無咱們這般契機,所以你定要好好感受這胎
兒的氣息,把握好先天之特性,為你日後修煉打好基礎。」

  於秀婷又同楚婉冰說了幾句貼心話,便問道:「冰兒,龍輝他去哪了?」

  楚婉冰說道:「小賊去接應娘親和煉神火炮了。」

  於秀婷劍心倏然一動,湧出一股不安的情緒,但還是強壯鎮靜不露聲色地道
:「也好,有他們兩人聯手,這煉神火炮定然萬無一失,按時運到。」

  走出營帳,於秀婷暗忖道:「劍心為何莫名躁動,莫非這火炮的運輸還會出
岔子?但有洛姐姐跟龍輝聯手,按理來說不應該有這種不安的感覺……」





                 
        【龍魂俠影 第13集 鸞鳳劍舞 第13回煉神災劫】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7-8
                  字數 8987
  
   臨夏山東面一條僻靜的小路上,一輛拉車正在行駛,車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
帆布,三匹高頭大馬正在費力地拖著車輛行駛,用金鐵製成的輪軸隨著車身的形
勢而運轉,包著鐵塊的輪子則在地上碾出一道深痕。

  一名身著粗衣麻布的男子趕著馬車前行,其面容俊秀,眉宇之間透著絲絲玩
世不恭的氣息,在他身邊則有一名虯鬚男子護航,這兩人正是月俊宛和燹禍兩大
長老。

  月俊宛頂著烈日趕車,曬得滿頭大汗,不禁氣喘吁吁地道:「這天氣可真熱
,待此事瞭解,本公子一定要尋三五個美人陪我洗澡!」

  燹禍呸道:「公子?都三四十歲的老男人了,還敢自稱公子,你別噁心我了
!」

  月俊宛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貓,嗖的一下跳了起來,指著燹禍叫道:「老二
,你給我閉嘴,本公子一輩子都是十八歲,永遠都是俊俏郎君!」

  月俊宛話音方落,前面便傳來一陣不屑的笑聲,兩人霎時心生戒備,四道目
光嗖嗖地匯聚,鎖定目標。

  只見在前方五十步之處站著兩個人,一道一僧,道者面色平和,一副與世無
爭的模樣,僧者面帶微笑,頗像慈悲菩薩。

  燹禍心念一動,暗忖道:「當初白沙原激戰後,駙馬爺曾命人描繪了幾幅鷺
明鸞身邊爪牙的肖像圖,這兩人莫非就是那什麼惠明師和連雲雙?」

  月俊宛笑嘻嘻地道:「大師,道長,我們兄弟兩要上山探親,還望兩位借過
借過!」

  惠明師笑道:「施主,明人不說暗話,吾等乃奉我家主人之命特意在此等候
施主到來!」

  月俊宛收起笑臉,冷哼道:「那兩位有何指教?」

  連雲雙伸手指了指馬車道:「自廢武功,留下馬車,可保殘命!」

  月俊宛呸道:「牛鼻子,口氣倒不小,本公子倒要瞧瞧你有何能耐!」

  說罷便縱身撲去,一掌掃向連雲雙。

  連雲雙不慌不忙,抬手當格,左手腕運化,將月俊宛的掌力消磨無形,隨後
右手握拳,對著他胸口便是狠狠一錘。

  月俊宛暗叫一聲吾命休矣,正想閉上眼睛受死之時,卻感體內湧出了一團熱
流,替他擋下對手拳力。

  回頭一看,只見燹禍單手按在他背門,正輸過真氣替他擋招,月俊宛不由得
心生感激道:「老二,這回可多虧你了!」

  燹禍一把將他拉開,罵道:「你這風流種,要是能把放在女人上的心思分一
半來練武,你早就成絕世高手了!」

  月俊宛嘻嘻笑道:「有老二你護航,小弟當然不用擔心……老二,小心!」

  連雲雙趁著他們說話之際,一掌劈向燹禍,偷襲而來。

  燹禍頭也不回,反手就是一招蒼木淬火,帶著妖火熱毒的掌風反壓對手,碰
的一下就將連雲雙打退數步,隨即趁勝追擊,一口氣連出十掌,掌起掌落,翠火
綠炎縱橫交錯,將連雲雙困在其中,誓要將他燒成焦炭。

  同伴危難,惠明師立即出手,一個大手印朝火網拍去,掃開連雲雙周圍的火
焰,替他暫時解圍,燹禍冷笑一聲:「想救人,你這禿驢也給我進去燒一會!」

  說罷,蠍子毒力再起,元功爆發,妖氣化相,聚成巨蠍形象,只見妖相加持
,妖火更為旺盛,惠明師竟也失陷重圍,墜入火海之中。

  月俊宛拍手讚道:「老二不愧是老二,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這兩個小丑!」

  他在嘲笑之時忽然感到一絲不妥,暗忖道:「這兩個傢伙若真這麼無能,鷺
明鸞怎會讓他們來攔截我們……難道他們還有什麼隱藏武學不成?」

  他仔細看了片刻,只見這兩人被燹禍逼得手忙腳亂,左支右拙,一點都不像
隱藏實力。

  「若他們只有這點實力,那最多只能拖延一下時間罷了……」

  一想到拖延時間這四個字,月俊宛霎時明白過來,急忙叫道:「老二,別跟
他們打了,快帶著東西離開這裡!」

  燹禍微微一愣,但他也知曉這個花花公子雖然武功不濟,但腦子卻靈活得很
,若不然妖後也不會委任他與自己負責萍山計劃。

  燹禍收回真氣,也不再糾纏,與月俊宛聯手趕馬,拉著馬車迅速離開,惠明
師和連雲雙也不再做阻撓,還大方地讓開道路任由兩妖通過。

  月俊宛焦急萬分地道:「那兩個小丑分明就是在拖延時間,好讓鷺明鸞前來
截殺我們!」

  燹禍恍然大悟,跺足罵道:「豈有此理,竟然著了這賤人的詭計!」

  月俊宛歎道:「這婆娘武功高超,詭計多端,我們加在一起也不是她對手,
唯今之計只能快些離去,若不然……」

  就在此時,一個清脆的嬌笑響起:「若不然又會怎樣?」

  月俊宛霎時臉色變白,呆呆地凝視前方,看著那道柔麗清秀的身姿渾身不由
得嗖嗖發抖。

  燹禍雙眼噴出警惕緊張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道:「鷺明鸞,果然是你!」

  鷺明鸞咯咯笑道:「兩位,妾身已經恭候多時!」

  月俊宛蹙眉道:「鷺明鸞,你怎會知道我們的行蹤?」

  鷺明鸞噗嗤一笑,宛若百花盛開,說道:「我跟洛師姐相識多年,對她的布
局是瞭若指掌,我在臨夏山呆了這麼久都還沒見到一個族中長老高手露面,便猜
到她將你們這些主要骨幹安排做後援,而要通過山下軍隊的封鎖,也只有這條偏
僻小道,所以小妹就在此恭候大駕了。」

  燹禍微微一愣,哼道:「你就不怕來的人是袁老大?」

  鷺明鸞拍了拍額頭,笑道:「怕,當然怕了,所以我才讓禿驢和賊道替我先
探探路,若來的人是袁老大,我也只好做縮頭烏龜了!」

  燹禍咬牙道:「好狠的賊賤人……竟然這般對待自己的下屬!」

  月俊宛歎道:「老二,那兩個壓根不是她的心腹,十有八九是她用玄媚奪神
術控制的傀儡!」

  鷺明鸞美目凝華,在月俊宛臉上掃了一圈,噗嗤一聲笑道:「月公子,想不
到時隔多年你還記得妾身這手小伎倆?」

  月俊宛被她看得渾身發毛,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當年的那一幕,身子竟打
了幾個冷戰。

  鷺明鸞咯咯笑道:「月公子,不如讓妾身再帶你重溫舊夢如何?」

  說罷便輕抬蓮步,緩緩朝月俊宛走去,月俊宛嚇得怪叫一聲,急忙躲到了燹
禍身後。

  燹禍罵道:「沒出息的東西,男子漢大丈夫,要死也要死得像個男人,給我
站直身子來!」

  月俊宛哆嗦地道:「老二,你說得倒輕巧,就怕我待會死的時候會像個娘們
一樣叫春……你還是先替我扛著吧……最多我以後多燒先紙錢給你……」

  燹禍被他氣得吹鬍子瞪眼,險些沒吐血當場,鷺明鸞也忍俊不禁地咯咯笑道
:「月公子,人家跟你鬧著玩的,當年的事是明鸞年少無知,你別真記在心上啦
!」

  她的話語頗帶幾分撒嬌癡憨,聽得月俊宛心神陣陣恍惚,整個人霎時變得傻
乎乎地,探出頭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燹禍也瞧出了他已經著道,頓時大喝一聲:「月俊宛,給老子醒醒!」

  雄沉響亮的嗓音震得月俊宛渾身一顫,及早醒悟過來,暗罵道:「這是玄媚
奪神術,險些又著了道!」

  好事被壞,鷺明鸞並不動怒,笑盈盈地道:「二師兄真是好本事,不過小妹
有幾分疑惑想請教二師兄!」

  燹禍臉色一沉,哼道:「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鷺明鸞眼角朝馬車瞥了一眼,淡淡地道:「車上的是什麼東西?」

  燹禍微微一愣,暗忖道:「這賤人也並非未卜先知,她只是猜到我們會走這
條路,對於車上說承載之物也是一無所知,如此一來就更不能讓她瞧出破綻,若
不然娘娘的計策只怕會被她識破!」

  鷺明鸞見燹禍緘口不言,便笑道:「既然二師兄吝嗇口水,那只好由小妹代
勞了!」

  說罷一個箭步搶上,朝著馬車撲去。

  燹禍那容她靠近馬車,祭起蒼木淬火迎擊,鷺明鸞雲袖一揚,一股寒冰氣流
飛湧而出,嗖的一下便將妖火給冰封。

  燹禍絕式被解,卻毫不退縮,挺身而上,以身軀護住馬車。

  鷺明鸞對著燹禍不屑地冷笑道:「燹禍,我念及昔日情分才喚你一聲二師兄
,若再不識好歹就別怪我無情了!」

  燹禍掌心再生妖火,咬牙道:「誰稀罕你這叛徒留情,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
,你就休想碰馬車一下!」

  見燹禍這般不要命的護持車上之物,鷺明鸞更是好奇,誓要將帆布揭開,一
探究竟,於是她使出雲霄六相,瞬間化作六個身影,虛實結合,同時朝馬車撲去
,燹禍看得兩眼發花,難辨真假,就是想豁命攔截,也不知從何下手。

  六相合圍,眼看馬車即將失守,卻聽清脆鳳鳴響起,月俊宛拍手笑道:「娘
娘來了,你這回死定了!」

  鷺明鸞收回招式,兩眼直視那道由遠而近的嫵媚身姿,笑道:「這次誰死還
說不定哩,月公子可敢跟妾身打個賭,你們這位娘娘殺不了我!」

  月俊宛見她一臉有恃無恐的模樣,心裡更是倍添疑惑:「難道她早就料到娘
娘回來了……既然如此,她為何還如此鎮靜,莫非她有什麼保命的絕招?」

  鳳凰展翅,妖後降臨,洛清妍眼見鷺明鸞現身,新仇舊恨一同迸發,直接一
掌便向她招呼而來。

  鷺明鸞咯咯一笑,使了個身法躲了過去,隨手還了一招獅王拳,洛清妍雲袖
一擺,以柔克剛,卸去沉重拳力,朗聲說道:「鷺明鸞你好大的膽子,傷勢未癒
便敢虎口拔牙!」

  鷺明鸞瞇眼嬌笑道:「此時彼一時,小妹之久患雖未痊癒,但師姐的情況可
不一定比我樂觀!」

  洛清妍臉色一沉,頓時生出幾分不安,於是強攻對手,試圖速戰速決,不予
宿敵任何機會。

  五鳳心訣應手而運,洛清妍抬手便是一招「蠻荒赤鶉翎」,只看赤紅火舌吞
吐不定,將鷺明鸞牢牢圍住,燒得她方圓之內再無一片完土。

  鷺明鸞咯咯一笑,雙眼頓時綻放異彩,正是玄媚奪神術,洛清妍只感一陣頭
疼,真氣頓時難以為繼,招不成招。

  鷺明鸞脫出火海,笑盈盈地道:「好姐姐,前些時候,小妹送你的大禮可曾
讓你滿意?」

  洛清妍恍然大悟,原來這賤人不但算準了自己不願提及鷺明佳之事,更料到
她洛清妍會因龍輝被迷惑而大耗元氣,所以才這般有恃無恐地阻擊燹禍和月俊宛
,與其說是阻擊兩人,倒不如是說引她現身,趁著她元氣大傷之際,施加玄媚奪
神術。

  洛清妍對此秘術也有涉獵,無奈遠不如鷺明鸞般精純,再加上為解龍輝身上
隱患,此刻她元氣尚未恢復,特別是心神之力大損,很難抵禦鷺明鸞這一波接一
波的心神攻擊。

  鷺明鸞也算準了洛清妍的狀況,她這個宿敵要麼就是被龍輝重創,要麼就是
為了解開離魂迷心而元氣大傷,總之那種情況都是對她有利,她們兩人相鬥多年
,只要有機會,就不會留手,一定要將對手打得毫無翻身之地。

  鷺明鸞一邊施展玄媚奪神術擾亂洛清妍意志,一邊施展七彩神光攻擊對手,
洛清妍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被宿敵逼得手忙腳亂,香汗淋漓。

  燹禍怒喝一聲:「賤人,休得放肆!」

  隨手便是一招蒼木淬火拍向鷺明鸞背門,鷺明鸞冷笑一聲,側身避開,並順
勢伸手在燹禍眉心彈了一指,燹禍咕咚一下便暈了過去!月俊宛籌措再三,總算
壓住了心中對鷺明鸞的恐懼,張開雙手便朝這邊扑打過來。

  鷺明鸞見他這姿勢不倫不類,不禁又好笑又好氣,兩眼一瞪,玄媚奪神術立
即打入他腦海中,將月俊宛當場懾服。

  鷺明鸞沒好氣地道:「小妞,給大爺唱個小曲跳支舞!」

  月俊宛竟發出又尖又細的聲音說道:「奴家曉得!」

  說罷竟舞袖扭腰,翩翩起舞,那姿態柔美婀娜,比起女子也不遜多讓,而且
還邊跳邊唱,霎時滑稽可笑。

  洛清妍氣得柳眉倒豎,但自己也是有苦難言,七彩神光雖然玄妙,但她尚且
可以抵擋,可是腦海則被這賤人不斷衝擊,只要一個不慎就會跟月俊宛一樣,神
志大亂,不分東西,若真有這麼一刻,洛清妍寧可現在就去死,天曉得這賤人會
用什麼羞恥的法子來折磨自己。

  「好姐姐,往日都是你佔盡優勢,今天也該是風水輪流轉了!」

  鷺明鸞不斷進攻洛清妍的神魂,首度壓下這個宿敵,心裡頓感痛快,想來這
些年被這賤人逼得東躲西藏,每次見面都是自己落荒而逃,如今看到這女人的窘
態,鷺明鸞有股說不出的得意,越打越是順爽,每出一招皆帶著歡愉的笑聲,而
這些清脆的笑聲傳入洛清妍耳中,卻有種叫她厭惡的刺耳。

  鷺明鸞雖傷患未癒,只得七成之功,但洛清妍被玄媚奪神術影響,功力不足
昔時五成,久戰之下高下立判,被鷺明鸞一掌掃中左肩,損筋傷骨,左臂頓失氣
力。

  鷺明鸞哼哼冷笑,再一步搶來,對著洛清妍丹田、檀中、天靈等三大命穴便
是連環三招,獅王拳、冰髓勁、拔山掌,三大神通連環而出,誓取宿敵性命。

  洛清妍抬起右臂化出氣牆防禦,無奈氣弱力衰,竟難阻對手半分,氣牆被瞬
間擊潰。

  危機關口,大地鬧動,一堵土牆拔地而起,攔在洛清妍跟前,封住鷺明鸞的
連環三殺招。

  洛清妍抬眼望去,便看見龍輝擋在自己跟前,那道土牆便是他用戍土真元催
生的。

  鷺明鸞嘿嘿一笑,媚眼泛秋波地道:「喲,好姐姐,可是你的小情郎來了?


  洛清妍只覺臉皮一陣滾燙,一顆心險些跳出胸膛,咬牙罵道:「賤人,給我
閉嘴!」

  惱怒之下。

  她也不顧傷勢,試圖強行出手,卻被龍輝一把拉住。

  洛清妍被他那股雄性氣息一熏,頓感雙足無力,險些跌倒。

  鷺明鸞嗤嗤笑道:「好個郎情妾意,真是叫人羨慕!」

  洛清妍嬌靨暈紅如血,嬌叱道:「賤人,你嘴巴放乾淨點!」

  鷺明鸞也不動怒,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兩人。

  洛清妍感到渾身不自在,怒道:「龍輝,替我殺了這個賤人!」

  龍輝嗯了一聲,提元出戰,喝道:「鷺明鸞,你三番五次算計於我,今日定
不饒你!」

  鷺明鸞使了個靈蛇身法避開龍輝掌風,笑道:「你這小弟弟還真是聽話哩,
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小心有一天被人賣了也不知道!」

  龍輝臉色一沉,對她的挑撥之言充耳不聞,祭起萬世兵魄,化出十八般兵刃
,劈頭劈腦地就朝鷺明鸞打來。

  鷺明鸞心神一斂,使出七色神光迎擊,只見刀劍橫飛,槍戟亂舞,鞭錘逞強
,七色神光竟難撼兵鋒,瞬間便遭兵災撲滅。

  鷺明鸞把心一橫,再運玄媚奪神術,也不知她是如何動作,龍輝腦海瞬間便
感一陣劇痛,鎖魂符已然到了崩碎邊緣。

  鷺明鸞窺準龍輝心神不定的一刻,趁機痛打落水狗,對著他胸口便是一記拔
山掌。

  掌勁雄沉,龍輝強忍元神崩碎之苦,勉力凝聚真氣,使了一招盾守護身,但
倉促發勁,難擋拔山之力,只見龍輝的盾牌崩碎,口吐朱紅。

  龍輝被鷺明鸞一掌震得飛退,背後狠狠地撞到幾棵大樹才止住退勢,鷺明鸞
之目標不在龍輝,調轉槍頭便要取洛清妍性命。

  龍輝大驚失色,立即忍痛阻擊,鷺明鸞冷笑一聲不自量力,反手便是一招蒼
木淬火。

  來得急,龍輝守得也不慢,雙手交疊十字護胸,格住火毒肆虐,隨即勁走陰
陽,引發玄陰冰輪,寒氣撲滅妖火,連拍數計冰掌反擊鷺明鸞。

  鷺明鸞也不接招,再施玄媚奪神術,震得龍輝元神幾乎潰散,招不成招,冰
晶崩碎。

  鷺明鸞暗忖道:「這小子著實可惡,先料理他再對付洛清妍!」

  於是拋下洛清妍,一心一意針對龍輝而來,洛清妍得以喘息空隙,當下運功
療傷,試圖驅散腦海中那股惱人的劇痛。

  鷺明鸞招招緊逼,心神和肉體雙重施壓,打得龍輝左支右拙,只看鷺明鸞窺
准一個時機,撮指成刀,對著龍輝脖子削去。

  龍輝豁盡身法側身避開要害,但肩膀卻被掃中,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看得
洛清妍芳心劇跳,根本就無法集中精力療傷。

  鷺明鸞眼觀八方,瞥見洛清妍滿臉緊張神情,不由開口嘲諷道:「喲,洛師
姐你在擔心你這小情郎嗎?」

  洛清妍頓時一愣,臉皮一陣發燙,霎時一陣心煩意亂,險些氣暈過去。

  龍輝心裡有愧,氣勢洶洶地連續贊掌,誓要打得鷺明鸞有口難言,可惜他元
功受損,根本就對鷺明鸞構不成威脅。

  鷺明鸞揮手擋下龍輝的攻擊,笑道:「喲,小弟弟瞧你也是一臉緊張樣,是
不是早就嘗過我這俏師姐的胭脂味了?對了,你有沒有跟這兩隻大小鳳凰大被同
眠,這雙鳳齊飛的滋味可不是一般人有福消受的,你可要當心難消美人恩,折損
陽壽!」

  鷺明鸞越說越是不堪,偏偏這兩人關係就不清不楚,最要命的還是曾有過一
次幾乎算是合體交歡的經歷,再加上鷺明鸞的話音暗藏玄媚奪神術之訣竅,一字
一句皆帶著難以言喻的魔力,洛清妍聽得渾身燥熱,腦海霎時浮現出一幅又一幅
旖旎香艷的畫面,竟看到自己同冰兒赤裸相對,而那可惡的混賬小子就這麼欺凌
自己和冰兒這對孤兒寡母,在兩具豐腴雪白的嬌軀上輪番馳騁淫褻,殺得這對媚
骨天成的絕代妖姬婉轉嬌啼,香喘吁吁……「賤人,你給我閉嘴!」

  洛清妍氣得險些走火入魔,也不顧療復元功,張口怒罵。

  龍輝見她動怒,心憂無比,若再讓鷺明鸞說下去,他們兩人恐怕都得完蛋,
一個走火入魔,一個元神潰散。

  龍輝當機立斷,最大程度地收斂心神,抵禦玄媚奪神術的影響,以殘餘真氣
發招,一口氣便將陰陽五行同時運起,拳掌爪指一併使出,試圖速戰速決。

  鷺明鸞哼哼道:「你元神受損,還妄想抵禦玄媚奪神術,簡直是癡人說夢!


  說話間繼續加催秘術,誓要一舉震碎龍輝元神,龍輝守得極為辛苦,以龑武
天書抵禦對手的心神攻擊,然而自身早有缺憾,一交手就先添五分敗數。

  龍輝意守玄關,奮力穩住鎖魂符,不消片刻便已經是大汗淋漓,卻聽鷺明鸞
笑道:「玄媚奪神術無神不奪,無心不控,只要你還是活人就別想跳出我的手掌
心!」

  龍輝倏然一愣,對方這句話似乎給他提了個醒:「無神不奪,無心不控?那
我若是無神無心,她還如何針對我?」

  想到這裡眼角餘光不由得瞥向左側的一棵枯樹上,暗忖道:「我若能像這棵
枯木一般,無心無神,鷺明鸞又如何破我心神!」

  危機關口他腦子飛速旋轉,望著枯木立即想起接引和尚那套枯木禪法。

  「對了,我若能想接引大師那般,入定虛空,心如枯木,這玄媚奪神術便不
攻自破!」

  一念及此,龍輝當即回想昔時與接引交談和接觸的種種情形,試著以無相之
章模仿接引的禪修神通,不消片刻,龍輝神我兩忘,無憂無喜,表情一片淡漠,
宛若一具行屍走肉,又似枯萎老樹,更像高山磐石。

  鷺明鸞臉色也為之一沉,因為她已經完全感覺不到龍輝的元神波動,也捕捉
不到龍輝的心念,她甚至懷疑眼前之人不是活物,而是一塊頑石,一棵枯樹。

  鷺明鸞試著打出一招拔山掌偷襲,然而就在雄沉掌力近身之際,龍輝竟搖搖
晃晃地避開殺招,隨後腿腳一伸,猶如潑皮打架般朝鷺明鸞踢去。

  鷺明鸞只覺得這一腳勁力深藏,若真給他踢中,絕不好受,於是便朝後躲開


  鷺明鸞再使個冰髓勁試探,誰料冰氣尚未欺近龍輝三尺方圓就被一股雄壯的
陽火給燒得融化,龍輝每出一招就如同是本能一般,想打那就打那,想怎麼打就
怎麼打,除了內力奔騰泉湧外,根本就是毫無招式可言,然而也就是他這種狀態
使得鷺明鸞無跡可尋,玄媚奪神術難奏奇效。

  龍輝模擬這套枯木禪法也僅得其皮毛,只能將心神遁入虛空,躲開鷺明鸞的
攻擊,但也對他的招式產生了影響,每一個動作都是出自肉體的本能,毫無章法
可言,只要一遇到危險立即生出猛烈的反擊,可也僅僅反擊,並不能趁勝追擊,
難以擴大戰果,所以兩人就這樣保持著一個不勝不敗的僵局。

  久戰不下,鷺明鸞心生焦躁,暗忖道:「洛清妍氣運未盡,久戰唯恐引來其
他人,罷了,以後再找機會對付她,我就不信你這小子能日夜跟著那騷貨!」

  說罷虛晃一招,掉頭便走。

  見鷺明鸞離去,洛清妍心頭大石總算放下,叫道:「龍輝,人已經走了!」

  龍輝感覺到威脅已去,神識跳出虛空,回返肉身。

  龍輝甫一睜眼便看到傷疲無力的洛清妍,心憂地道:「娘娘,你可還好?」

  洛清妍嚶嚀一聲,強忍肩膀劇痛,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蹙眉道:「無礙,
你快去瞧瞧燹禍和月俊宛!」

  龍輝過去查看兩人,燹禍只是被鷺明鸞點暈,輸過真氣便恢復清醒,而月俊
宛則是依舊沉迷在幻境之中,載歌載舞鬧個不停。

  洛清妍無奈苦笑道:「這狐狸精平日最是風流,今天變作女人樣也算是一種
諷刺了!」

  龍輝蹙眉道:「那該如何救治?」

  洛清妍歎道:「先將他點暈吧,這狐狸精最擅長器械機關,還得有賴他操控
煉神火炮,待會可得小心點別傷著他。」

  龍輝應了一聲,將他點暈,這才算制住這瘋癲的俊狐狸。

  洛清妍摀住傷臂,勉力站直身子歎道:「龍輝這回可多虧了你,若不然這回
真的要載個大跟頭。」

  龍輝見她柳眉輕蹙,俏臉煞白,不免心生憐憫,正想伸手去扶她一把,但又
壓住心中念頭,只是伸了伸手便縮了回去。

  洛清妍瞟見龍輝這一些小動作,心裡不免多了幾分吃味。

  稍微恢復元氣,龍輝和燹禍將昏迷的月俊宛擱在車上,跟著洛清妍一同返回
山上。

  一路上,氣氛陷入一片凝重,洛清妍和龍輝各懷心事,而鷺明鸞方纔的話仿
佛繞樑魔音般一直迴盪在耳邊,兩人只覺得臉皮陣陣發燙。

  過了片刻,龍輝開口道:「娘娘,我有一件事想請教你。」

  洛清妍笑了笑道:「有什麼話就說,何必這般客氣。」

  龍輝蹙眉道:「冰兒有身孕了,有些關於鳳凰血脈的事情……」

  洛清妍頓時精神一震,喜道:「什麼冰兒有喜了?」

  龍輝嗯了一聲,說道:「是,只不過冰兒一直在擔心鳳凰血脈那只能有兩人
同時存世的詛咒!」

  洛清妍噗嗤一笑,搖頭道:「什麼詛咒,那傻丫頭是擔心這事啊?其實所謂
的血脈相傳乃是由母體決定,當世上已經有了兩個鳳凰血脈時,若想生出具有鳳
凰血脈的孩子,那母親或者是父親就得在胎兒時期將鳳凰血脈渡入嬰兒體內,而
失去鳳凰血脈後,人父母才會死去。」

  龍輝微微一愣,說道:「也就是說除非是冰兒主動將血脈傳給胎兒,若不然
她便不會有事?」

  洛清妍點頭道:「然也!」

  龍輝這才放下心來,帶著幾分埋汰地道:「既然如此,只要不想傳承血脈那
便是不死不滅了!」

  洛清妍眼眸透出一絲無奈和悲苦,喃喃道:「不死不滅又如何,最後還不是
一樣要孤獨地活在世上……我娘親當年就是因為看著親人一個個的去世,而自己
卻依舊青春永駐,最後忍受不了那無邊的淒苦而將血脈傳給了我……」

  龍輝倏然一愣,低聲道:「娘娘,血脈傳承,難道你母親……」

  洛清妍淒然一笑,仰首望天道:「沒錯,我一出生,便是血脈完全轉載之時
,也是娘親化作飛灰之刻……我不但沒見過父親的模樣,就連親娘長得什麼樣我
也不知道!」

  恍惚間,龍輝只覺得那抹曾經妖嬈絕代的身姿竟是如此的淒苦和柔弱,只聞
那婉媚的聲音多了幾分低沉:「我沒有爹也沒有娘,是師尊帶大的……」

  龍輝心頭倏然一斂,彷彿被人揪住心尖般,而一旁的燹禍也在無奈搖頭,不
知是在感懷洛清妍的身世,還是在擔憂昏迷不醒的月俊宛。

  一路無語,待將馬車運回營地後,卻見楚婉冰、魏雪芯、崔蝶和白翎羽正站
在外邊等候,看到龍輝回來,四女相繼迎上,待看到龍輝和洛清妍的狼狽模樣,
眾人也是大吃一驚,龍輝便將事情始末講了一遍,氣得楚婉冰是柳眉倒豎,若不
是顧忌胎兒,恐怕早就拔劍去找鷺明鸞的晦氣了。

  崔蝶見楚婉冰滿臉怒火,也怕又觸及胎動,畢竟這小丫頭身懷鳳凰血脈,身
子與常人不同,天曉得這懷胎期間會有什麼禁忌,於是趕緊轉移話題道:「龍輝
,無痕祀嬛他們已經來了!」

  龍輝頓時大喜,忙道:「蝶姐姐,他們呢?快帶我去見他們!」

  崔蝶搖頭笑道:「你就是心急,無痕他們已經在谷內等你了。」

  龍輝急忙奔入谷內,只見一道纖柔倩影俏立跟前,面紗遮臉,眼眸深邃如海
,肌膚晶瑩似玉,不是玉無痕還有何人,在她身旁還站著兩名男子,一文一武,
正是風望塵與凌霄。

  「拜見龍主!」

  三人看到龍輝立即行禮,龍輝笑道:「不必多禮,快快請來,你們來得正是
時候,明日之戰局非爾等不能成事也!」

  玉無痕道:「龍主,這事我們已經聽冰夫人說過了,明日我們定當全力以赴
,截斷晉王之糧草!」

  風望塵忽然蹙眉道:「龍主,情恕屬下直言,計劃雖好,但大夫人曾說過有
一個叫做鷺明鸞的大敵正在伺機而動,若排除這不安因素,恐怕還是會功虧一簣
。」

  楚婉冰這時也走了回來,聽到風望塵的話也點頭表示同意,說道:「風首座
智謀過人,不知首座可有計策。」

  風望塵蹙眉思索片刻道:「回夫人的話,屬下需再瞭解更多此人的信息,還
有可否讓風某一觀煉神火炮?」

  楚婉冰點頭道:「這是自然!」

  說罷便命人將馬車推進谷內,親自將覆蓋火炮的帆布掀下,只見一尊閃爍著
黝黑色澤的火炮安靜地躺在馬車上,炮口幽深,炮身筆直,炮座之下連著數十條
猶如觸手般的鐵索,這這些鐵索乃是特殊鐵礦煉製而成,專門用來抽吸地心真火


  風望塵看得喃喃稱奇,不禁伸手撫摸道:「好完美的火器,想不到世間竟有
如斯神物……」




                 
        【龍魂俠影 第13集 鸞鳳劍舞 第14回佛道鬥法】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7-10
                  字數 9160
  在經過洛清妍一番細說後,楚婉冰這才明白,原來鳳凰血脈只存兩人之說是
指世間只能存在兩份血脈,這兩份血脈可以存於一人之體,也可分別寄於兩人,
當血脈同時聚在一人體內時,那生下的孩子便會自動分去另一份血脈,而父母也
可以將自己的血脈主動渡給孩子,而父母本人則灰飛煙滅。

  聞及血脈真相後,楚婉冰這才安下心來,闔上杏目美滋滋地睡上一覺,洛清
妍心憂女兒初孕於是也就一夜作陪,守在小鳳凰身邊。

  見她們母女說著私密話,龍輝也不好打擾便走出營帳。

  甫一出門便看到絳紅倩影迎面走來,花容月貌,腰細腿長,不是崔蝶還有何
人。

  龍輝笑著跟她打招呼道:「蝶姐姐,你怎麼還不休息?」

  崔蝶道:「我有些事想問你。」

  龍輝笑道:「小弟知無不言。」

  崔蝶問道:「為何冰兒現在才知道這血脈真相,方纔那丫頭還一直愁眉苦臉
的,難道妖後娘娘以前沒將真相告訴女兒嗎?」

  龍輝歎了口氣道:「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蝶姐姐,明日你便要正面挑戰趙
檜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崔蝶微微點頭,說道:「嗯,我曉得,你也早點去睡吧。」

  說罷帶著一陣香風離去。

  龍輝朝營帳內望了一眼,暗忖道:「血脈傳承喜憂參半,可她的降世便是生
母的死期,這種事恐怕連她也沒法開口,所以冰兒才一直不知實情……」

  想到這裡,龍輝對那個看似睥睨天下的女子又多了幾分感慨和憐惜。

  夜深人靜,四方肅靜,數道身影疾奔而行,待見到燈火通明眾人腳步倏然一
停,站在距離敵營三里外的山坡上遠遠觀望。

  一身著緊身武士袍的白翎羽說道:「前方便是晉王的軍營,還請諸位小心應
對!」

  玉無痕幽藍的眸子朝軍營深處望去,凝視片刻後說道:「排兵佈陣非我所長
,但這軍營之中似暗藏陣法,將這八萬人的陽氣都引到了臨夏山去。」

  白翎羽點頭道:「無痕祀嬛所言甚是,昔日淨塵道長也曾說過關於此軍營的
一些事宜。」

  玉無痕歎道:「神之卷雖記載萬般咒術陣法之總綱,可惜無痕資質有限無法
參透,對這道家陣法實在感到頭疼!」

  白翎羽笑道:「祀嬛過謙了,昔日大破皇宮絕陣,還是有賴祀嬛指點,今日
成敗還得仰仗祀嬛。」

  玉無痕美目盈盈而視,看著眼前軍營,心中若有所思。

  玉無痕眼中所見,軍營排布中規中矩,分為外四營,內四營,而每個營地又
分為八個小營地,合起來正好是八八六十四營,暗合八卦八陣,這八八相合便成
了先天十六卦象,其陣局環環相扣,相輔相成,簡直就是固若金湯。

  而在軍營中崗哨密集,可謂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更設置著不少弓弩台、
火槍塔,防護欄,外圍的地面還挖了不少陷阱,內營中不少士兵在夜巡,每一隊
的士兵皆有嚴密的口令,以防內奸滲入。

  玉無痕歎道:「陣中有陣,人陣相輔,能布下此陣者當真是陣法大家!」

  風望塵接口道:「祀嬛這般說法,莫非是無法解陣?」

  凌霄傲然道:「既然無法解陣,那便由凌某強攻如何?」

  玉無痕搖頭道:「兩位首座還是先聽聽白將軍的意思吧,畢竟白將軍與龍主
帶兵打仗多年,這行伍經驗非吾等可比。」

  風望塵雖精於智謀,但對兵甲之事並不在行,而凌霄有過人勇武,但盤龍聖
脈百年無兵戈,他雖頂著武魁座之名,也無帶兵經歷,所以都得靜下心來聽從白
翎羽的部署。

  白翎羽笑了笑道:「多謝無痕祀嬛抬舉,晉王將糧草分散在各大營地,雖可
保證糧草安全,但每個營地皆要顧及自己的糧草,難免會分散精力,對中軍的守
衛便有了空隙,所以我的意見便是擒賊先擒王,直取晉王營帳!」

  玉無痕被她大膽的提議嚇了一大跳,就連膽氣過人的凌霄也吃了一驚,白翎
羽噗嗤一笑道:「各位不必緊張,這直取帥營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其實也是一
個聲東擊西之計。」

  風望塵這時來了興趣,謙虛地道:「願聞其詳。」

  白翎羽道:「我們的主要計劃便是燒糧草,亂軍心,這直取帥營僅僅是佯攻
罷了,為的就是調動各營的兵力,來保護晉王的中軍,如此一來,糧草豈不成了
吾等囊中物?」

  風望塵道:「聲東擊西著實妙哉,可是這糧草分散在各營,我們只有四個人
,也只能燒燬幾個營地的糧草,當對方發覺我們的真正意圖,各營還是會很快回
來保護糧草。」

  白翎羽笑道:「這燒燬糧草的時機可是得把握好,我們先擾亂對方陣腳,再
請無痕祀嬛召出大霧,迷濛大軍視線,之後便是在這六十四堆糧草中埋下火油,
最後我們在安然撤出軍營。」

  說到這裡,白翎羽走到一棵大樹下,從樹洞裡拿出一個鐵箱,笑道:「前些
日子,我便在這兒放了些東西,今晚若是進展順利,那便可以將這六十四堆糧草
給燒光。」

  她素手一揚,那厚實的鐵蓋竟像飄絮般輕輕掀起,只見裡邊放著兩口大弓,
外加箭矢若干。

  白翎羽拿起一口大弓丟給凌霄,凌霄伸手一接只覺重若千鈞,拿在手中就像
是握著一塊大石頭,沉重無比,所幸他勇力過人,此強弓對他並無影響。

  凌霄試著拉了一下弓弦,竟是紋絲不動,他運起真氣奮力一拉,才將弓弦拉
開,當他鬆開手指,只聞弓弦咚的一下便彈了回去,在回返過程中,那條弓弦所
帶出的勁風簡直就能劃斷一根碗口粗細的木樁。

  凌霄深吸一口氣,歎道:「好強悍的弓,其威力和射程實在是難以估計!」

  白翎羽笑道:「武魁座當真神勇,不知箭術如何?」

  凌霄眼睛一亮,醒悟過來道:「原來如此,白將軍是想在放置火油後,再回
到此處以強弓射出火箭,一口氣點燃這六十四營的糧草!」

  白翎羽點頭道:「然也!先入營地放火油,再抽身在外射火箭,就算對方發
現我們的意圖,想制止也來不及來!但射箭的速度一定要快,不然等對方反應過
來後,那麼騎兵便會朝著我們這邊衝過來,到時候我們只有撤退一途。」

  凌霄說道:「所謂快是指什麼?」

  白翎羽道:「一個意識鎖定多個箭靶,一口氣連環拉弓。我只能做到連出三
十六箭,多了就不行了。不知武魁座可以發多少箭?」

  凌霄想了想道:「我沒試過,不過估計最少也有三十箭。」

  白翎羽點頭道:「那好,待萬事俱備,你我各負責一半的糧草!」

  她這計策不但大膽而且還出人意料,在遠處放火箭這種做法根本就沒人想過
,因為在常人眼裡這是根本不可能的,首先便是射程問題,距離太近箭矢還未射
出就被哨兵發現了,距離太遠不但射不到,而且還射不準,然而白翎羽這兩口大
弓乃是用玄鐵奇金打造,幾十個大漢都拉不動,也唯有她這一身麒麟神力可以拉
開弓弦,當初在皇城大戰之時也是由她在遠方放冷箭擊碎滄釋天把守的極元器,
使護城大陣露出陣眼,今日她便要故技重施,再破萬軍糧草!白翎羽歎道:「佯
攻帥營,放火油皆是關鍵,而我們在進入敵營之後又不能讓對方發現行蹤,若不
然敵軍追擊出來,我們也無法在此地安然放箭,所以這隱匿行蹤更是重中之重。
只是不知道對方營中的陣法會不會干擾到祀嬛召出濃霧?」

  玉無痕略加思索,蹙眉歎道:「此陣凝聚了天地山澤風雷水火八卦,又暗合
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合在一起便是先天絕卦,通納天地之象,恐怕霧隱咒很
難起作用。」

  白翎羽蹙眉道:「若是如此,那麼我們便很難隱匿行蹤了……」

  玉無痕語氣一轉,說道:「任何陣法皆需極元之力,這個先天十六卦的也一
定有其本身的極元之位或者是極元之器,只要破解極元,陣法便會露出陣眼,到
時候再順勢攻破陣眼,陣局可破也!」

  凌霄雙眼綻放出灼熱戰意,哼道:「既然如此,那便請祀嬛指出極元所在,
讓凌某順手將它破了!」

  白翎羽呵呵一笑:「武魁座不必著急,因為破陣燒糧之事有人比我們更急,
這佯攻帥帳和破陣之事便交給他們去做,我們就負責放放油,點點火便足夠了!


  風望塵一揮手中羽扇,哈哈笑道:「白將軍原來是想讓齊王去做這刺頭!」

  白翎羽嫣然一笑道:「然也,這陣法既然是道士佈置的,那便讓那些和尚去
破,也好看一看牛鼻子和禿驢誰更厲害!」

  白翎羽看了看時辰,順手將大弓收好,笑道:「咱們走吧,到了跟齊王約定
的時辰了!」

  四人施展輕功繞到另一側的山下的樹林裡,只見前方已經有三名佛者在等候
,其中兩位便是地風兩大尊者,而為首一人則面生得很。

  白翎羽朝玉無痕等人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們先不要現身,免得暴露己方的實
力,三人心領神會,同時止步沒入黑暗密林中。

  白翎羽一個人走了過去,使了個佛禮道:「白某見過諸位大師!」

  為首的一名僧人回禮道:「貧僧法號一個空字,此番行動還得仰仗白將軍指
揮!」

  白翎羽微微一愣,暗忖道:「空尊者?六界尊者排行第二的高僧也來了,看
來此番燒糧之舉,佛界元老派也是費盡苦心,勢在必得。」

  六界分為地、水、火、風、空、識,佛界有六個僧者便是由此六界定法號,
故而稱為六界尊者。

  白翎羽簡單地將計劃跟他們說了一遍,空尊者細聽之下眉頭也是一陣緊蹙,
思索片刻後歎道:「先天絕卦化入陣局,著實叫人頭疼,不過老衲倒也有法應對
,白將軍請放心,半個時辰後,老衲定當破陣法,至於剩下之事……」

  白翎羽接口道:「燒糧之事便由白某負責,保管不叫尊者失望!」

  空尊者笑道:「有白將軍這句話老衲便安心了,將軍果真如殿下所言那般,
英明神武,堪稱小軍神也!」

  從這和尚得知仇人兒子對自己的讚揚,白翎羽絲毫不覺喜悅,反倒多了幾分
冷笑嘲諷。

  分工完畢,三大尊者便朝軍營奔去,白翎羽等人也回到原先的山坡上,靜靜
等候著三大尊者的戰績。

  三大佛者施展神通,身心入定,宛若無憂無喜,毫無情緒波動的岩石,藉著
夜色的掩護摸入軍營。

  不消片刻,便見前方一座豪華營帳屹立在眼前。

  地尊者說道:「空師兄,前方便是晉王帥營,不如由吾直接進去將那小子擒
出來吧!」

  空尊者搖頭道:「不可,我們只是來破陣和聲東擊西的,沒必要同皇室正面
對敵。」

  說罷便從懷裡掏出一串佛珠,入手冰涼,顆顆圓潤碧綠,約莫豆蔻大笑,每
一個珠子上皆刻有佛家梵文,在夜色中也散發著淡淡的光彩。

  此物正是佛界法器--定海寶珠,昔時白沙原大戰,天佛所持的定天神珠連
同禪杖都被鷺明鸞用七彩神光收去,這定海寶珠雖不如定天神珠,但其蘊含之佛
力也是非同小可,而且專門用來針對陣法咒術。

  只看空尊者內元催動,灌入佛珠,霎時梵字泛光,猶如黑夜中的指路明燈引
導眾人方向。

  空尊者細細觀望片刻,歎道:「據佛珠所示,這極元和陣眼竟然都在帥帳之
內,看來還是得硬闖一會!」

  「待入帥帳後,便由貧僧插入法器,擊碎此陣!」

  風尊者在說話間也從懷裡掏出一枚尖錐狀的法器,此物名為破咒錐,亦是佛
界聞名之物,專門針對咒術,三僧準備妥善,舉步欲行,卻聞身後冷笑傳至。

  回首一看,只見兩名道人攜眾而至,地尊者認得此二人,一者為元鼎真人大
弟子懸鋃,一者乃仙宗首徒鴻鵠,在他們身後還有五名道人。

  懸鋃笑道:「三位尊者深夜駕臨不知有何指教?」

  地尊者做事簡單明瞭,冷然回應道:「破陣!」

  懸鋃哈哈大笑:「尊者真是爽快,那在下也不能太過婆媽,眾人結陣--七
星連珠!」

  話音方落,鴻鵠足踏天樞,指化陣局,引導眾人結成陣勢,隨即懸鋃抽身回
歸,步入天璇,另外五名弟子則分別匯入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等五大
星位。

  籠罩軍營的先天十六卦也隨之迎合,頓時陣中有陣,人陣合一,七人真氣頓
時連成一體,呼應八卦八門。

  地尊者試探性使了一招大梵聖印,誰料掌勁還沒接近對方三尺就被無形真氣
震散,而且最要命的是,隨著他出掌的同時,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匯聚,三大
尊者霎時陷入一片絕境。

  風尊者暗自驚愕,思忖道:「傳聞先天絕卦除了八大卦象外還有著八大門陣
,只有同時修成八門八卦,才是真真的先天絕卦,但自太荒以來,就沒有人能將
這八八合一,能練成八卦者已是翹楚英傑,更勿論八門匯八卦了!」

  先天絕卦本有內八陣,外八卦之分,外八卦便是天地山澤雷火水風,內八陣
便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雖然內八陣沒有強大的攻擊力,但卻有輔助元功神
效,若能將內外合練,其修為便是驚天動地,氣息元丹可達大圓滿之境界,但除
了祖師爺外,便無人能修成真正的先天絕卦,原因便是封神法印的限制,就連三
教後人也便受到莫名牽連。

  此刻鴻鵠和懸鋃藉著陣法輔助使得此道家千古絕技出現鋒芒,雖不能全功,
但也足以困住佛界三尊者。

  只見七名道者以七星引八卦,頓時天地為呼,八方躁動,充沛不絕的自然之
力壓向三佛。

  地尊者見狀立即催動佛門元功,施展「不動心經」,只看他雙足駐地,宛若
銅澆鐵鑄,全身佛光璀燃,整個人就猶如一座大山般擋在另外兩人之前,替他們
擋住撲面而來的壓力。

  「不動心經」

  也是一門高深的禪定內功,講究萬劫加身心如止水,泰山崩塌皮囊不損,故
而地尊者能夠穩如磐石,替同門擋住這第一波的攻擊。

  鴻鵠冷眼一揚,開口誦決道:「七星變,震寰宇!」

  隨著主陣者的心念轉動,懸鋃等六人移形換位,交錯出招,只見七人各展絕
技,層層疊疊,川流不息,宛若流星飛落,沛然道華盡數擊在佛光之上,地尊者
只覺得肉身正不斷地受到強猛撞擊,不動如山的心境和皮囊已然支撐不住。

  懸鋃瞧出其疲態,大喝一聲:「彫蟲小技,給我破!」

  說話間,施展真武神通拳,此拳匯聚了七星之力,絕卦之能,強行擊碎佛光
,破開地尊者這防守。

  懸鋃一拳碎佛光,鴻鵠立即補位強攻,閃電般竄到地尊者跟前,一掌拍向丹
田,出手歹毒狠決,絲毫不顧三教交情,誓要取下佛者性命。

  危機關口,風氣拂動,劇烈狂風將地尊者捲到一旁,避開了無妄之災。

  出手之人恰是風尊者,他救下同門後,立即結出佛家手印,迅速捏了一個風
神手印,調動體內元功化作風力,只看佛掌揮灑,風捲殘雲,鴻鵠一時不慎被狂
風吹得連氣都難喘,頓時攻勢瓦解。

  風息之後,便是地動,只看地尊者理順真氣,藉著風尊者掩護,猛地朝鴻鵠
拍出一記厚實重掌,足以將他打得筋斷骨裂。

  雙佛配合無間,道者亦有默契,懸鋃瞬間補位,使了一招太極推手卸開地尊
者那足以開山裂石的重掌,隨後另外五人也應聲而動,紛紛踏出七星方位,引動
八卦絕陣。

  望著群道紛紛而動,空尊者也不甘寂寞,手捏佛珠,口誦真言:「唵、嘛、
呢、叭、咪、吽!」

  定海寶珠頓時再放豪光,沛然佛力充斥全場,抵消八卦絕陣的元力,同時風
尊者也掏出破咒錐,朝著虛空戳去,他這一戳卻是大有文章,正好擊中元力匯聚
點,而錐內所蘊含的破咒佛力見縫插針,霎時驅散四周道華。

  陣局被解,鴻鵠臨危不亂,指揮眾人再度結陣回元,七人進退有據,踩著七
星方位將散去的道華又凝聚在了一起,而重新凝聚的道華彷彿烈焰重生的鳳凰,
其威勢更勝從前。

  懸鋃哈哈笑道:「禿驢們,別以為破了一陣便高枕無憂,陣破之後反而會激
起更大的元力,爾等乃是作繭自縛!」

  他在說話間,四周道華更為濃郁,八種卦象交替而現,更將八陣之法匯入其
中,陣局越發趨於圓滿。

  空尊者冷靜笑道:「勝負未定,道長似乎高興得太早了!」

  他揮動手中佛珠,佛元湧動,瞬間化作八葉佛,八部眾。

  這八葉佛便是寶幢、開敷華王、無量壽、天鼓雷音四大如來以及普賢、文殊
、觀自在、慈氏四大菩薩,而八部眾便是天、龍、夜叉、干達婆、阿修羅、迦樓
羅、緊那羅、摩呼羅迦。

  道門雖有七星化陣,絕卦護持,但佛界也有傳世法器相輔,只見八葉斗八卦
,八部闖八門,一時難分高下。

  僵持之際,卻聞四方兵馬齊動,想必是這場佛道鬥法引來了各營兵甲。

  果不其然,半響之內,四周已經圍滿了士兵,但礙於雙方激鬥所產生的氣流
阻隔,這才按兵不動。

  「諸位大師,還請暫息雷霆,且聽小王一言!」

  這時中軍帥帳緩緩掀開,只見一名錦袍男子微笑走出,在他身邊跟著一名俊
朗孤傲的文士,正是晉王與侯翔宇。

  侯翔宇朝鴻鵠等人說道:「道長也請住手,王爺有話要說。」

  群道聞言也收回招式,但依舊緊盯三大尊者,防止他們暴起傷人。

  晉王到:「小王知曉諸位大師之來意,但此陣非三位可破也,不如就此罷手
,免傷雙方和氣。」

  空尊者暗忖道:「好個表裡不一的王爺,貧僧倒要瞧瞧你待會如何說辭。」

  晉王見三尊者一言不發,又說道:「三位大師武藝高絕,佛法精湛,實乃一
代高僧,但為何還看不透這紅塵局勢。」

  空尊者笑問道:「照王爺所言,這紅塵又是如何?」

  晉王道:「知天命,盡人事!」

  空尊者笑道:「何謂天命,何謂人事?」

  晉王道:「諸位替齊王勞累奔波,還不惜以身犯險,此便是盡人事也。但卻
不知天命所然,著實叫小王惋惜。」

  地尊者性子暴躁,喝道:「閒話少提,天命是何,你倒是說說看!」

  晉王也不動怒,笑道:「天命便是齊王末路,諸位若在繼續跟著齊王,唯恐
功德盡廢,永墜阿鼻。」

  晉王拉來大軍,已經擺明要跟齊王分出高低,所以也不留任何餘地,能拉攏
就拉攏,不能拉攏便直接剿滅,反正兩王已經到分出勝負的最後時刻。

  空尊者歎道:「晉王殿下,本來老衲還以為你是齊王的最大威脅,想不到還
是老衲錯了,你根本就不配與齊王為敵!」

  晉王臉色倏然一變,眼中殺機亂竄,嘴角勾出一絲陰陰的冷笑道:「哦,是
麼?不知大師是如何個看法?」

  空尊者瞇著眼睛望著他,彷彿再看一隻垂死掙扎的螞蟻般,笑道:「晉王既
然已經打算同齊王撕破臉皮,竟還要與吾等絮言,此乃婆媽之表現,而不順勢將
吾等撲殺,便給了吾等一個最好的機會,那便是破陣!」

  話音方落,空尊者猛地扯斷佛珠,只聽啪的一聲,數百佛珠飛撒而出,每一
顆皆夾雜著佛耀元功,鋪天蓋地地朝晉王打去。

  晉王大驚失色,急忙抽身退去,誰料這些飛撒的佛珠卻是對準了帥帳,叮叮
當當地打在帳內,霎時光華大作,蘊含克咒破陣的佛力立即爆發,雖然不能集中
全力,但勝在範圍夠廣,很快便撞得陣法晃動。

  而風尊者緊盯帥帳之內的變化,將裡邊的所有動靜納入眼中,觀察每一粒佛
珠打在營帳物體上的時候,陣局產生的異動,發覺桌案上的墨斗和筆架在受到佛
珠撞擊後發出一絲元力波動,這兩個物體便是陣法的極元器和陣眼。

  找到了!風尊者當機立斷,對準這兩件物體拋出破咒錐,法器蘊含著連擊的
巧勁,先碎墨斗,再破筆架,這蘊含八卦八陣絕卦大陣立即--破!風尊者一擊
得手,馬上施展引風之法,召來狂風,地尊者和空尊者猛地鼓起真元,將僧袍漲
得鼓鼓的,狂風一吹,整個人就猶如船帆般順著風向而動,眨眼間便離開了地面


  晉王氣急敗壞,連忙招呼士兵放箭,可是狂風大作,這弓弩的射程和準頭皆
大受影響,連三人的半根汗毛都碰不著。

  「是可忍孰不可忍,皇甫錚欺我太甚!」

  晉王猛地一跺腳,怒喝道,雙眼透著熊熊烈火,恨不得抽筋拔骨、啖肉喝血


  就在晉王發怒之際,四周忽然湧來一股濃霧,迷糊了眾人視線,侯翔宇心情
一斂,大喝道:「速速保護殿下!」

  晉王也擔心敵人會趁機來襲,畢竟這股濃霧實在詭異,不但時節不對,而且
還來得如此湊巧,陣法方破便出現。

  侯翔宇蹙眉道:「殿下,謹防對方下手暗算,還是先回營帳中,外邊便交給
各營士兵吧。」

  晉王點了點頭,下令各大營地派兵支援中軍,只聞軍號吹響,各營人馬紛紛
朝中營靠攏。

  山坡之上,玉無痕長出一口氣,說道:「幸不辱使命,濃霧已經喚起。」

  白翎羽笑道:「妙哉,下邊便是入營澆上火油了!」

  說罷又從草堆中脫出一輛馬車,上邊放滿了瓶瓶罐罐,她指著那些瓶罐道:
「這兒便是火油,待會還有賴諸位辛苦一下,替我護航!」

  只見她翻出一塊大油布將瓶罐包了起來,這麼一大車的火油罐子裹在一起,
整個包裹大得難以想像,足有一個馬車車廂那般龐大,可白翎羽卻是手臂一伸,
便將這一個大包裹背在了身後,舉步前行,其步法輕巧自然,彷彿那一大包的火
油罐子是一堆棉花,背在她身上竟似毫無重量。

  玉無痕不由吃了一驚,她雖也能舉起這一大攤的罐子,但卻沒把握做到像白
翎羽這般舉重若輕,輕巧自然。

  風望塵呵呵一笑:「舉著這麼一大個包裹,當真是驚世駭俗,若無祀嬛咒術
召來濃霧,我們別說想潛入敵營,恐怕還沒走近,就被弓弩射成篩子了。」

  聽風望塵這般說道,玉無痕這才明白過來,為何一定要召出濃霧,原來真正
的目的是要掩蓋這驚世駭俗地一幕。

  時間寶貴,眾人也不做拖延,藉著濃霧掩護潛入敵營,白翎羽雖背負千斤火
油,但有麒麟神力護持,這區區罈罈罐罐並不在話下,而且有濃霧遮掩,敵人也
很難發現這麼一個誇張的入侵者。

  盤龍聖脈的三大高手替白翎羽守衛四周,而白翎羽負責在糧草上澆上火油,
只見她走到糧倉前,將手伸到背後一把揪出一個油罐,拍開泥封,便撒在糧倉四
周。

  這小小的一罐火本來是很難淋遍這麼一大堆的糧草,可是白翎羽卻化腐朽為
神奇,玉手輕輕抖動,火油均勻地澆在糧草四周,雖不能全面覆蓋,但也能保證
在小段範圍內有澆上火油,這也確保下一步放火箭不至於射在無油之地。

  她手法嫻熟,不消片刻便將這個糧倉澆上了火油,隨後又依法炮製,一口氣
便澆了整整三十多個糧倉,而且每個糧倉所用的油罐不會超過三個,玉無痕看得
也是一陣驚愕,暗忖道:「這丫頭以前是不是專幹殺人放火的勾當,若不然動作
怎會如此利索嫻熟!」

  當初火燒鐵烈糧草便是她的手筆,這澆油點火可謂算是她老本行,做起來當
然乾脆利索,純熟精湛。

  白翎羽一口氣光顧了大半糧倉,而且行蹤尚未暴露,心情甚好,低聲笑道:
「妙哉,在把剩下的糧倉淋上火油,咱們就回到山上,送晉王一個火燒連營!」

  話音方落,卻見對面有兩道身影晃動,白翎羽常年行軍,感官極為明銳,哪
怕是隔著濃霧,她也能一眼掃出對手的虛實,在她看來這兩人步伐沉穩,氣息內
斂,分明就是一方高手,而且還穿著軍裝,不禁暗忖道:「這個營地離中軍帥帳
不遠……難道是晉王麾下的高手?」

  濃霧遮掩只能在普通士兵眼前隱匿行蹤,對於真正的高手根本是無濟於事,
只要對方掃上一眼,便知虛實。

  先下手為強,若讓他們兩人通知晉王,那萬事皆休!白翎羽立即朝凌霄使了
個斬首的手勢,凌霄心領神會,暴竄而出,雙掌同發奔雷之力,朝著前面的兩人
拍去。

  對面的兩人似乎也極為驚愕,其中一個疑惑地說道:「奇怪,晉王何時又多
了這麼一個高手?」

  疑問未解,凌霄厲掌已經襲來,那兩人同時出掌抵禦,三人對了一掌,但卻
未發出任何響聲。

  凌霄暗吃一驚,思忖道:「我怕驚動外人所以才將掌力收斂於一點,但這兩
人為何也要這樣做呢?」

  對面的兩人硬接凌霄一掌卻毫髮無傷,隨即氣走武脈,進步搶攻,可是他們
所用的招式也是偏於快速輕巧,盡量壓制聲音和勁氣流動。

  風望塵眉頭一簇,低聲道:「白將軍,我看這兩人出手也是盡量克制,似乎
跟我們一樣,不想驚動外人。」

  白翎羽點頭道:「然也,我也看出來了他們並非晉王軍中的將士,十有八九
也是混進來的。」

  風望塵道:「他們是何方人馬?」

  白翎羽道:「有可能是齊王的人……」

  玉無痕柳眉一揚,玉容凝霜,哼道:「齊王的人馬,為何我們事先沒有收到
任何信息,莫非他想藉著我們行動掩護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嗎?」

  風望塵猜測地道:「難道齊王是想趁機暗殺晉王?」

  白翎羽搖頭道:「他們的武功詭異,不像齊王的人……齊王雖與晉王為敵,
但卻不敢手刃兄弟,最起碼不能明目張膽地殺害晉王,這也是皇家鬥爭的規矩。


  白翎羽乃皇室宗親,對於皇族鬥爭極為熟悉,皇子爭權可以用盡一切法子打
壓對方,但卻有一點必須遵守,那就是不能輕率殺害自己的兄弟,否則無論其奪
權是否成功,皆會留下一個殘害兄弟的天下唾名,對其登基稱帝極為不利,也有
損帝皇尊嚴,所以只有那些犯傻的人才會明目張膽地暗殺自己的兄弟,以齊王之
精明絕不可能行此蠢招,。

  就在白翎羽思索之際,前方的兩名神秘人忽然發難,其中一個纏住凌霄,另
外一個朝著這邊撲來。

  白翎羽祭起麒麟神力便是一拳,那人也出掌硬接,雙方掌拳相對,但卻不敢
聲張,都將勁力收攏成線,集中攻擊對手。

  白翎羽只覺得對手真氣綿柔刁鑽,猶如千針入骨,驅之不散,眨眼間便侵入
氣脈,叫她難受不已,當下也不及細想,祭起麒麟神力將對手真氣驅出體外,然
而這真氣怪異之極,竟像是百千跟針一般,嗖嗖地激射出來,正好打在背上的包
裹上。

  噗噗細響,隨即便是瓦片崩碎的聲音,白翎羽身後的火油罐頓時粉碎,那准
備澆在剩餘糧倉的火油也隨之流出。

  






                 
        【龍魂俠影 第13集 鸞鳳劍舞 第15回生死一瞬】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7-11
                  字數 9527
  火油流失,白翎羽險些氣炸了肺,對著那人腦袋便是一拳麒麟神力,誓要將
他腦瓜子敲碎。

  那名神秘客身形挪移,向下一蹲躲了白翎羽拳頭,並趁機來了個掃堂腿。

  神秘客的這一腳宛如鐮刀割麥,要將白翎羽的下肢踢斷,誰知白翎羽之神
力灌注週身,四肢百骸堅如金鐵,他這一鐮刀掃堂腿根本就傷不到白翎羽分毫,
反而被麒麟神力震的腿骨欲斷。

  這麼一陣短兵相接,白翎羽看清對手的面目,此人五官清秀,肩膀上別著一
條紅帶子,這分明就是大恆軍中押糧官的裝束。

  「點子扎手,速退!」

  那人運功震住腿骨的劇痛,轉身招呼同伴道。

  另外那名正與凌霄過招的神秘人也虛晃了數招,掉頭便走。

  玉無痕與風望塵那容他們走得輕易,紛紛祭起元功,準備追擊,卻被白翎羽
制止了:「且慢,如今這麼多的火油洩露,那股子的氣味定會傳遍四周,此時不
走,便有麻煩了!」

  玉風兩人聞言,也表示同意,抽身後退,白翎羽招呼凌霄一同離開。

  果然如白翎羽所料,火油的氣味很快就飄到了中軍帥帳,晉王立即派人過來
查看,各營士兵紛紛調動起來,誓要圍捕細作。

  四人藉著濃霧掩護安然撤出,迅速回到山坡上。

  凌霄蹙眉道:「現在還有一半糧草沒澆上火油,這箭是放還是不放?」

  白翎羽閉眼思索片刻,斬釘截鐵地道:「放!燒掉一半糧草也足夠叫他亂上
一陣子了!」

  說罷率先挽起玄鐵強弓,將一枚將近八尺的長箭搭在絃線上,深吸一口真氣
,鼓起麒麟神力,瞄準山下的軍營,大喝一聲--中!銳箭如飛火流星,劃破夜
空直奔敵營糧倉而去,箭矢之上雖無火焰,但灌注了麒麟神力後箭矢在天際劃過
時便與空氣產生劇烈的摩擦,整根箭矢都被燒得通紅,其熱力與點火毫無差別。

  通紅的箭矢強勢釘入糧倉之內,引燃火油,嗖的一聲赤紅烈焰沖天而起,驚
動四方兵甲。

  凌霄見狀也運氣拉弓,匯聚雷炎功體,挽弓拉響,托山嶽,舉星月,雷火真
氣貫入箭矢,竟是神弓破千軍,帶著箭矢宛若奔雷烈炎,猛地引燃一座糧倉。

  軍中麒麟巨力拉弓,盤龍武魁霹靂控弦,兩人各自放箭,端的是百步穿柳,
例無虛發,山下的八萬大軍還未反應過來,軍糧便被燒燬大半,各營士兵那還顧
得上什麼追捕奸細,紛紛提水滅火,亂作一團。

  山下的人也已經察覺火箭的來源,立即派出一支騎軍朝山坡奔來,白翎羽反
手將強弓搭在肩上,朝眾人打招呼道:「撤退!」

  她久居行伍,又得楊燁真傳,審時度勢把握戰機的眼光非一般降臨能比擬,
下邊的士兵哪怕一個小動作也瞞不過她的雙眼,那些騎兵還沒上馬,白翎羽便瞧
出對方的意圖,馬上招呼眾人撤離。

  那一隊騎兵上到山坡,發現放火箭的人早就逃之夭夭,連影子都摸不著。

  白翎羽等人撤到安全之地後,她便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凌首座,請問方才
你可看清楚與你交手的那人的模樣?」

  凌霄將那人的面貌描述了一遍,並無特別之處,白翎羽又問道:「那他胳膊
處是不是繫了一根紅帶子?」

  凌霄點頭道:「是有這麼一根。」

  白翎羽頓時疑惑打起,劍眉緊蹙,百思不得其解。

  風望塵問道:「白將軍,這紅帶子有何玄機?」

  白翎羽歎道:「在大恆軍中,紅帶子便是押糧官的裝束,只是我不明白這兩
個神秘高手為何要裝扮成押糧官的模樣。」

  風望塵又道:「按照恆軍中的軍銜,押糧官算是什麼職位?」

  白翎羽道:「軍銜不高,但卻是直屬主帥統轄,掌管三軍口糧,任誰都得對
他禮讓三分。但晉王這麼一口氣設了六十四座糧倉,這押糧官的地位可大不如前
,而這些押糧官究竟有多少是直屬他的心腹還不好說,但我估計不會超過一半。


  風望塵蹙眉道:「軍糧被燒,主帥如何瞭解軍糧的情況?」

  白翎羽道:「主帥一般會直接詢問押糧官,點清糧草的損失,也好對下面的
戰略做出改變。」

  風望塵猛地一拍手,叫道:「糟糕,我們做了一場冤枉活!」

  白翎羽一愣,問道:「風首座何出此言?」

  風望塵道:「依照白將軍先前所言,糧草分散,雖然可以保證不被敵人燒糧
而全盤皆輸,但晉王則很難兼顧這些押糧官的職位,以至於有外人混進來,但是
這些外人也很難見到晉王一面,唯有糧草被燒,晉王才有可能召集各營的押糧官
進行詢問……」

  白翎羽深吸一口冷氣,道:「首座的意思是,那兩個神秘高手的目標是……
晉王?」

  風望塵苦笑道:「他們為了尋找接近晉王的機會,一定會想方設法燒燬糧草
的,所以我們剛才算是打了一個冤枉架了!」

  「外邊發生什麼事了?」

  帥帳之內晉王早就坐不住了,猛地跳起來指著手下大吼道,「軍糧為何會被
人燒燬的?」

  一名參軍怯生生地說道:「回稟殿下,現在屬下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不用
多久便有結果。」

  晉王猛地打斷他的話道:「放屁,等你們查到,士兵都要餓死了,馬上召集
所有押糧官,本王要知道軍糧還剩多少!」

  座下將領聞言,急忙出去召集各營押糧官,不消片刻,六十四名押糧官便匯
聚在帥帳之內。

  晉王面色低沉,寒聲問道:「各營剩下的糧草還有多少,你們給本王好好稟
報!」

  下邊噤若寒蟬,沒有人敢吱聲,晉王不耐地喝道:「你們都啞巴了,沒聽到
本王的話嗎?」

  他這一吼嗓子,下邊立即亂成了一鍋粥,你說你的,我說我的,也不知道該
聽誰的好。

  「回稟殿下,三十二營的糧草未損分毫……」

  「回稟殿下,六十一營的糧草慘遭大火,但小人已經將火撲滅,糧草還有一
半!」

  晉王聽得兩耳嗡嗡而響,心煩意亂地喝道:「豈有此理,一人一句,本王該
聽誰的,全給我閉嘴!」

  也就在他怒罵的一瞬間,押糧官之中猛地竄起兩道銳光,竟是兩名身著押糧
官軍服的男子,他們一左一右閃電般撲向晉王。

  晉王霎時臉色大變,驚叫道:「來人,有刺……」

  話還沒說完,兩人同時出掌,沛然掌力壓得晉王連話都說不出,那個客字還
沒吐出來便被勁風堵在了喉嚨。

  危急關頭,一道身影衝到晉王身前,奮不顧身地挺胸擋招,只聽砰的一聲,
那人猶如斷線紙鳶般飛出,口吐鮮血。

  「師尊?」

  晉王看清此人面容,竟是侯翔宇,只見他面若金紙,口鼻溢血,正在掙扎地
爬起來。

  侯翔宇雖擋住一波刺殺,但那兩名刺客依舊不肯罷休,各自祭起獨門秘式,
雙雙贊招,不取晉王性命誓不罷休。

  主帥遇刺,下邊的將領豈敢袖手,伸手便要拔刀護主,可是入帥帳之前他們
的兵刃都被統一收繳,無奈之下只能赤手空拳去搏殺護主。

  左邊刺客冷笑一聲,隨手一揮,便劃出銳利勁風,凡是撲上來的將領通通被
斷頭斬首;右邊那名刺客更是利索,手掌一伸,簡單的一掌竟連殺數人,這兩人
聯手僅僅在一瞬間便將營帳裡的人殺個精光。

  晉王叫苦連連,暗歎一聲吾命休矣!兩名刺客也不拖泥帶水,急速圍殺而來
,誓要在衛兵趕來之前誅殺晉王。

  就在這時,跌倒在地的侯翔宇猛地抄起燭台朝兩人砸去,並大叫道:「殿下
快走,我來擋住他們!」

  左邊那名刺客舉手一推,沛然掌力便將燭台打了回去,蠟燭恰好點燃了四周
的卷宗、木椅還有帳篷,不消片刻便燒起了烈火。

  而晉王也被對方的掌風掃得東倒西歪,侯翔宇見狀急忙上前扶住晉王,也就
在他接住晉王的時候:「殿下,你沒事吧!」

  晉王咳出一口鮮血道:「師尊,看來今日是天亡我也!」

  侯翔宇斬釘截鐵地道:「只要老夫還活著,定當竭力保全殿下!」

  「口氣好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保一個死人!」

  刺客的冷笑響起,然而扶住晉王的侯翔宇的眼中卻露出比他更冷的笑意和一
絲不屑。

  右邊的刺客皆濃煙掩護,撮指成刀,朝著晉王心窩戳去,不偏不倚正中胸口
,血花四濺,晉王慘呼一聲跌倒在地,再無動靜。

  刺殺得手,兩人立即抽身後退,轉眼間便遠遁而去,留下烈火肆虐的帥帳以
及滿身鮮血的晉王。

  火勢越燒越猛,轉眼便將這個帥帳吞噬,糧草雖然未被燒盡,但主帥遇刺的
消息猶如瘟疫般傳遍全軍,頓時人心惶惶,軍心大亂,八萬大軍頓時亂作一團。

  天空之上一道身影正御風飄過,正是風望塵,他施展風之卷的御風術令自己
飛在空中,將地下軍營之境一覽無遺。

  降落之後,風望塵朝眾人說道:「軍營裡邊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主帥營帳也
發生大火,看來晉王是凶多吉少了!」

  白翎羽奇道:「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刺殺皇子?」

  玉無痕問道:「難道是齊王?」

  白翎羽搖頭道:「不可能是他,因為三大尊者剛大鬧了一通營地,此時齊王
若再派人暗殺,無疑於攬罪上身,這殘害兄弟的罵名就算是皇帝也承受不起,齊
王若真敢這麼做,別說立儲,就算能不能活命還難說得很!」

  風望塵拍了拍額頭,說道:「若真如白將軍所言,那麼這幕後黑手顯然是要
嫁禍江東,讓齊王來背這一個黑鍋了!」

  白翎羽點頭道:「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過了片刻,白翎羽又說道:「我從軍中得知一些小道消息,當日晉王押送武
尊印璽來靈州的時候,曾遇上一夥歹徒的阻擊,但奇怪的是,這伙歹徒卻紋著我
白家的家徽,這其中倒也是膩味得很!」

  玉無痕問道:「白將軍,這其中又有何玄機?」

  白翎羽洒然道:「白家早就不存在了,我是白家的唯一血脈,這些人是從哪
冒出來的,我也不清楚,但串聯今晚的事,我倒有了幾分想法……」

  風望塵對神州之事雖不熟悉,但也精於計策,聽白翎羽這麼一說,立即明瞭
:「白將軍所言,莫非是指這幕後黑手冒充白家之人偷襲晉王,為的是將白家當
年的冤案擺上檯面,藉此興風作浪?」

  白翎羽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哼道:「我不管是誰,膽敢拿我母妃的冤案來開
玩笑,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說話之間,粉拳握得咯咯直響,恨不得要將仇人碎屍萬段。

  黑夜退去,旭日初升,黎明曙光綻放,各派對山下之事也收到了一些風聲,
各種謠言漫天傳出,山下亂,山上也不平靜,由於解除大軍的威脅,山上各門各
派壓力頓減,紛紛調轉矛頭準備對付元鼎真人,但攝於他那身驚世駭俗的武功,
也無人敢去挑戰。

  元鼎真人安然坐在凳子上,悠閒地品著香茶,瞇著眼聽著身後弟子回稟,臉
色有晴轉陰,但很快又恢復過來,仍然是那副天塌不驚的鎮靜模樣。

  懸燈說道:「師父,若大師兄所言屬實,那我們的處境豈不是非常不妙?」

  元鼎真人笑道:「莫慌,為師曾看過晉王面相,他非短壽之人,這場大火未
必能害他性命。而且就算下方軍心大亂,但陽氣仍在,為師任可藉著這八萬活人
的陽氣接引臨夏山的正陽元氣,聚陽地脈之效果仍在,只要再過片刻,為師便去
取下武尊印璽,到時候還有誰敢放肆!」

  就在此刻,外圍聲浪如潮,只見不遠處人影湧動,天劍谷旗幟迎風飄動,元
鼎真人猛地瞪大雙眼,緊盯來者,暗忖道:「於秀婷,你最終還是忍不住,既然
你敢來,貧道便要一洗前恥!」

  心念甫動,真氣隨運,四方正陽之力呼應,沛然元功隱隱欲發。

  「是天劍谷。」

  「於谷主好!」

  淡雅容姿,聘婷仙風,看得眾人精神為之一震,紛紛頓足回望,朝著於秀婷
行禮,這頗有幾分巧合的舉措,卻出現了一副「萬教拜劍仙」

  的畫面,看得元鼎真人心火繚燃,恨不得,馬上抽刀斬破劍仙神話。

  元鼎真人起身相迎道:「於谷主仙駕而來,貧道有失遠迎,不知谷主今日前
來有何指教,貧道定當替谷主分憂!」

  於秀婷頷首笑道:「多謝真人好意,妾身今日前來只是了卻一樁舊事罷了。


  聞得於秀婷這般含糊不清的說辭,元鼎真人心中戒備暗生,只待對方說出關
於武尊印璽的事情,便順水推舟提出比武決勝。

  「不知谷主有何舊事,貧道是否可盡綿薄之力?」

  元鼎真人依舊面帶微笑地道。

  於秀婷道:「只是了卻一樁武林恩怨罷了。眾所周知,韓趙兩家結怨頗深,
昔時韓家少主亦在比武中不幸喪命與趙家少主之手,而前不久趙家亦派人打碎韓
家的牌匾,這其中恩怨情仇非一言兩語可說清。」

  元鼎真人見於秀婷竟將矛頭指向這世家恩怨,心裡難免多了幾分疑惑,靜靜
地聽她講下去,而一旁觀戰的尹方犀、靳紫衣,特別是趙檜,這些人心裡都不免
咯?一跳,湧上陣陣不安之感。

  於秀婷歎道:「前不久妾身曾見過崔家小姐,她委託妾身替她辦一件事……
那便是在這次武林盛會之上約戰趙家家主,趙檜老先生,希望藉此機會對這兩家
恩怨來個了斷!」

  這時靳紫衣按耐不住了,開口道:「於谷主此言頗為不妥,崔小姐已經不是
韓家之人,這兩家恩怨與她無關!」

  於秀婷哼道:「但韓家少爺卻是崔小姐之先夫,正所謂一夜夫妻百夜恩,崔
小姐欲替先夫討個說法,這有何不妥,儒家不是常言知恩圖報麼,莫非靳院主要
以身犯戒,勸說崔小姐做個知恩不報的卑鄙小人嗎?」

  於秀婷言辭銳利,幾句話便是引經據典,說得靳紫衣啞口無言。

  宗逸逍也在旁推波助瀾,冷嘲熱諷道:「靳紫衣,虧你還是儒門智囊之首,
這些年讀的聖賢書都餵狗去了!」

  看到靳紫衣臉色陰晴不定,尹方犀立即朝趙檜使個眼色,示意他出面應對,
趙檜露出幾分難為之色,但看到尹方犀那頗帶威脅的眼神,也只好無奈答應了。

  趙檜站出來,朝於秀婷行了個禮道:「不知老夫可否當面與崔小姐說上幾句
話。」

  於秀婷點頭道:「兩家恩怨,便有兩家人解決,這最好不過!」

  「既然趙老太爺有請,妾身卻之不恭!」

  清脆女音響起,伴隨一抹絳紅倩影而來,膚若凝脂,唇紅齒白,正是崔蝶,
雖是玉貌花容,朱唇勾笑,但眉宇之間凝著決絕殺意。

  趙檜說道:「既然於谷主希望兩家在此次武林大會上了卻恩怨,那老夫便請
問一下,崔小姐,這恩怨如何個了結法?」

  崔蝶柳眉一揚,沉聲道:「立生死狀,以武了仇!」

  趙檜哈哈笑道:「甚好,老夫也厭倦這常年的針鋒相對,今朝當著諸位豪傑
的面了卻這段恩怨,也算是一件快事!」

  崔蝶冷笑一聲道:「快事?只怕待會老太爺的家人快不起來!」

  兩人當著眾人的面簽下生死狀,並互相立誓此戰無論勝負生死,趙韓兩家之
恩怨就此作罷,若有事後打擊報復,全武林可群起而攻之。

  安置妥當,兩人便站在人群中央的空地上,各自凝聚修為,準備決死一戰。

  趙檜暗忖道:「這小丫頭武功不俗,而且此番生死為注,老夫沒必要與她行
什麼長輩想讓之禮。」

  一念及此,趙檜氣沉丹田,使出趙家武決--驚天掌,左掌一伸,氣勁便凝
成一條直線,就像是一支銳箭般刺向崔蝶。

  崔蝶步子輕挪,使出冰火訣,素手一劃,聚氣成冰,造成一堵三尺大小的冰
牆,封住趙檜勁力。

  試探過後,趙檜雙掌向天,逆轉四方氣流,氣勁更為加劇刮向崔蝶,只要她
被這股氣旋纏住半分,那趙檜便可發出連綿不絕的攻勢,一鼓作氣,辣手摧花。

  崔蝶雙臂下垂,徐徐凝元,火雲掌力生出,隨即她雙手一分,幻化出翩翩蝶
影,此招乃是崔蝶由火雲掌演變而出的--火蝶飄舞。

  雙方聚氣只在瞬息間,功行圓滿,便是極招相對,趙檜雙掌並推,沛然掌套
宣洩而出,崔蝶玉手運化,盡接掌勢,火蝶真氣驅散趙檜掌力,化整為零。

  趙檜招式用老,掌勢頓減,火蝶飄舞後式應運而生,只見漫天蝴蝶翩翩起舞
,以崔蝶為中心向四方散開,將趙檜團團圍住。

  趙檜心神一斂,他清楚得很這些看起來美麗的蝴蝶可是崔蝶真氣化成,若真
被粘上一個,那麼蝶影之中的火氣便會爆發,這麼數不清的蝴蝶若真的全部炸開
,就算是銅皮鐵骨也得殘廢七分。

  趙檜心念急轉,火光電石間便思索出了破招之法,只見他膝蓋一曲,全身氣
息頓時一斂,在一瞬間他毫無生機,火蝶乃是真氣幻化,專門朝活人身上飛去,
而趙檜這麼一著卻叫這漫天火蝶失去了目標,停在了半空。

  倏然,趙檜真元迸發,蓬勃內勁見縫插針,趁著火蝶停頓的一瞬間,強行破
招,漫天蝶影頓化虛無。

  解除火氣入體的威脅,趙檜順勢躍起,居高臨下猛地一腳朝崔蝶踢去。

  這一腳乃是趙家的另一絕學--驚神腿,只看腳法凌厲迅猛,再藉著高度威
力更為迅猛。

  崔蝶立即祭起火雲掌,雙手並招封住對方腳法。

  只聽氣流崩碎,絳衣倩影竟是力弱三分,被對手一腳踢開掌勢,震得接連後
退。

  崔蝶雖然武功不俗,但趙檜明顯比她多了幾十年的內功修為,故硬碰硬的對
招,高下立判。

  趙檜得勢不饒人,閃電彈起,驚神腿連環提出,猶如連珠炮弩。

  戰況不利,崔蝶當下變招,退烈火,生寒冰,掌心泛起寒氣,她那修長細嫩
的手掌染上這麼一層冰晶,顯得更為晶瑩剔透,惹人憐惜,恨不得握在掌中盡心
呵護。

  崔蝶撮指成刀,玄冰化刃,正是玄冰刀,冰寒刀氣朝著趙檜腳踝切去,寒氣
襲來,趙檜只覺得雙足一陣刺骨冰涼,彷彿兩條腿的血液都已經凝固了一般,於
是再提兩分內元,踢出一招「白駒過隙」,這一招講究死裡求活,覓敵空隙,一
招必殺,只看他腳如行雲流水,身若駿馬奔騰,掌腿交擊,崔蝶的玄冰刀尚未完
全斬出就被踢碎。

  崔蝶雙掌只感一陣氣凝,險些就被踢斷掌骨,白皙的臉頰湧起一抹病態的嫣
紅,秀髮微亂,狼狽之餘格外惹人憐惜。

  趙檜也驚艷其麗色,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捨:「如此美人,若這般喪命豈不
可惜?」

  於是叫道:「小丫頭,你若就此罷手,老夫破例可饒你一命!」

  崔蝶呸道:「少在那兒假惺惺,今日不是我崔蝶死,便是你趙老兒入棺材!


  趙檜怒喝道:「大膽賤婢,不識好歹,老夫定不輕饒!」

  話音未落,趙檜再出驚神腿另一絕招--天馬行空,身子挪移晃動,朝著崔
蝶的喉嚨、胸口、丹田連環出腳,腿似無影而發,勁若弩炮,迅如電光,只要崔
蝶被踢中一腳絕對會當場香息玉損。

  對方腿招凌厲,崔蝶掌法也不含糊,雖根基不及,但要穩固防守還是綽綽有
余,只看她絳衣飄飄,雙掌如飛絮而動,眨眼間便擊出上百掌,烈火掌勁相互呼
應,鑄造成盾,擋住趙檜重腳,這一招便是火雲掌中的防守絕式--火海鐵桶。

  這一招名副其實的是銅牆鐵壁,任由趙檜如何狂轟濫炸,崔蝶就是分毫不讓
,絲發無損,守得滴水不漏。

  趙檜畢竟經驗老道,見腿功難以奏響,立即變招,再次施展驚天掌,其掌勢
綿柔刁鑽,先抵消崔蝶的火勁,再左右上下挪移搬運,化去崔蝶的鐵桶防線,隨
即並掌為指,對著崔蝶喉嚨狠狠戳去,這一招也是凶狠毒辣,一旦擊中便是立即
斃命的下場。

  崔蝶端的是了不得,就在指尖距離自己喉嚨還有半寸的時候,柔美的腰身朝
下一沉,肥美的腿股向兩側分開,正是一個初學武藝之人必須修煉的一字馬,雖
是最基本的武功架勢,但卻巧妙地避開了奪命殺招。

  隨即崔蝶玉指握拳,從下而上直擊趙檜丹田。

  趙檜大吃一驚,但他出招過於猛烈,想要躲閃已經是不可能了,唯有凝聚全
身功力希望可以承受住崔蝶這一拳,誰料崔蝶只是虛晃一招,拳並未擊實,而是
雙腿交疊,使了個掃堂腿狠攻趙檜下盤。

  趙檜猝不及防被崔蝶狠狠掃中腳踝,身子頓時失衡,崔蝶連消帶打,玉足朝
上一伸,就像踢蹴鞠一般將趙檜狠狠地踹了出去。

  只聽噗通一聲,趙檜被摔了個四腳朝天,而他這狼狽姿態也叫眾人哄笑不已


  「賤人,這是你自找的!」

  趙檜火冒三丈,氣得老臉都憋成了豬肝色,不顧傷勢強提內元,猛地將功體
逼上極限,三尺方圓氣流倏然倒捲逆行,威勢不凡。

  崔蝶玉容寒霜,柳眉倒豎,星眸冷視,默默地凝聚真氣,與趙檜的駭人氣勢
不同,她給人一種深沉如水的感覺,毫無情緒波動,冷靜得叫人害怕。

  趙檜大喝一聲,施展驚天掌,猛地一招拍向崔蝶,掌勢磅礡無匹,崔蝶舉手
接招,但卻難抵其威,甫一接招便被震得口吐朱紅,連退數步。

  趙檜得勢不饒人,繼續強招進逼,連環出掌,層層疊疊的掌印朝著崔蝶撞去


  崔蝶使出火雲掌與他鬥起了掌法,掌掌相對,震懾四方,兩人的真氣相互交
纏撞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趙檜招行絕殺,人若瘋虎,不取絳衣性命誓不罷休,但崔蝶式走方寸,謹守
門戶,素手輕揚力拒虎狼,叫趙檜難越雷池。

  招式上的抗衡,但根基的差距卻隨著戰局的進展而漸漸明顯,崔蝶在接了趙
檜一百多掌後,只覺得雙臂已經開始酸麻刺痛,胸口也是憋悶難受,血氣更是一
陣凌亂,腳步身法也不復原本之輕靈。

  趙檜身形一縱,凌空躍起,驚神腿一撮而就,使了一招「鬼神易辟」,只見
他雙足併攏,全身真氣匯聚足尖,並形成螺旋尖錐裝,朝著崔蝶命門踢去。

  招未及,崔蝶髮髻已經被銳勁吹斷,三千青絲隨風而動,配上那張因受創而
蒼白的花容,有股淒艷的嫵媚。

  心知已到生死關頭,崔蝶嬌叱一聲,冰火真元相輔相融,逼上自身極限,雙
掌交疊化出一團剛柔並濟的氣團,平平推出迎上「鬼神易辟」。

  極招再對,掀起驚天巨浪,煙塵飛灑間唯見一抹淒紅,竟是絳衣蒙塵,玉蝶
飲恨。

  趙檜數十年的內力盡數匯成一招,崔蝶雖有過人技藝,但任難敵對手雄力,
被震碎冰火氣團,氣脈更遭對手真氣重創,嬌軀搖搖欲墜,櫻唇一張,嘩啦地又
吐一口鮮血。

  趙檜雖佔盡上風,但也不好受,臟腑被冰火之氣交疊肆虐,彷彿都快扭成一
團,但為剷除後患,不顧內傷,再提元功,腿法再起,使了一招「雙龍戲珠」,
兩條力腿猶如剪刀一般左右夾擊崔蝶,足尖恰好對準崔蝶太陽穴,這一腳下去誓
要將這絳衣美婦的螓首踢成粉碎。

  火光電石間,崔蝶慘白的朱唇竟勾出了一絲得意的冷笑,看得趙檜不禁一陣
膽寒,但招式已出那容收回,唯有奮力誅殺對手。

  崔蝶左掌化烈火,右手凝寒冰,火雲掌和玄冰刀分別擊出,這兩大極端的招
式再次完美融合,只看崔蝶左右開弓,將雙龍戲珠的兩腿硬生生截住,隨即雙掌
合十,宛如一口大刀般地順勢向前斬去,趙檜這雙龍不成合圍之勢,那便是中路
打開,命根暴露,正好落入崔蝶的掌刀範圍。

  冰火合擊不偏不倚正中趙檜襠部,只聞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響起,趙檜摀住
腿心倒地打滾,本是紅光滿面的臉龐此刻慘白暗淡,光潤的肌膚皺紋滿佈,彷彿
蒼老了幾十年,兩眼翻白,哇哇呻吟,眼淚鼻涕流了滿地。

  崔蝶抹去嘴角血跡,冷笑道:「當日你派人打碎韓家牌匾,今日我便廢你半
身,叫你知曉什麼是天理循環屢報不爽!」

  趙檜痛得三魂不見七魄,嗚嗚地道:「賤人,你給老夫記著……總有一天,
我一定要將你滿門滅絕……」

  崔蝶冷眼怒揚,哼道:「只怕你沒那麼一天!」

  說罷掌風一掃,直接切斷趙檜喉嚨,這趙家太爺嗚呼一聲便就此斷氣,鮮血
從脖子湧出流了一地。

  趙檜原本已經斷了命根,成了廢人,但崔蝶依舊不肯留情,直接下手取其性
命,有些人看來這般做法實在不妥,可是兩人事先已經立了生死狀,外人也無從
干涉,再加上這兩家的血仇為鋪墊,崔蝶這種做法也不算殘忍,畢竟這世仇死敵
間不必講什麼武林道義,逮到機會便要將仇人往死裡整,絕不可讓對手有翻身的
機會,這也是江湖上一種不成文的規矩。

  「既然勝負已分,那韓趙兩家的仇怨便到此為止,希望雙方都遵守事先的約
定,莫要再起兵戈刀鋒!」

  於秀婷把握時機開口說話,除了給趙家子弟提個醒外還帶著幾分威脅,免得
這些群情激奮的人頭腦發熱地要找崔蝶麻煩。

  靳紫衣也趁機說道:「於谷主言之有理,既然韓趙兩家恩怨已了,那雙方便
不要再苦苦糾纏了,正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就此罷手!」

  於秀婷暗笑一聲,心忖道:「這儒生還真夠陰險,看到趙檜這般屈辱地戰死
,便趁機落井下石,十有八九是想藉機侵吞趙家的勢力。」

  就在於秀婷思索該如何防止靳紫衣利用趙家壯大自身之時,卻聽靳紫衣口出
驚人之語:「既然已有韓趙兩家比武斷恩仇的先例,不妨劍仙也同元鼎真人解去
當日的一些不愉快吧!」

  他這話明顯便是要推於秀婷去跟元鼎真人火拚,趁機扳回一城,以報於秀婷
助崔蝶來對付趙檜之仇,不但可以坐山觀虎鬥,也可暗中買個人情給趙家,為日
後掌控趙家基業鋪就道路。

  元鼎真人本來就像一洗前恥,聽到此話當即順水推舟,說道:「靳院主所言
甚是,不知於谷主可願給貧道這個機會?」

  靳紫衣哈哈笑道:「這是當然了,於谷主心懷武林公義,既然能為韓趙兩家
的血仇出一份力,想必不會拒絕道長之誠意!」

  兩人一搭一合,一個問,一個答,更將聯繫方才於秀婷出面力挺崔蝶的事,
還扣上一個所謂的武林公義高帽,便是要逼於秀婷下場挑戰身負正陽之氣的元鼎
真人!於秀婷朱唇含笑,星眸如水,姿態淡雅平和,毫無慌亂之象,倏然檀口傾
吐一股蘭息香風,說道:「誠如兩位所言,天劍谷便與元鼎真人了卻昔時那段不
快吧!」

  聽到於秀婷應承,靳紫衣卻感到一陣不安,彷彿是被人算計了一把,因為於
秀婷這話說得極為隱晦,她僅僅提及這天劍谷,而未提自身……就在靳紫衣還在
思索這話中深意時,卻聞雄壯高昂的聲音響起:「岳母大人,此陣讓小婿來吧!


  只見龍輝踏著沉穩步伐昂首走出,元鼎真人和靳紫衣臉色同時一沉。

  靳紫衣哼道:「龍將軍,這其中乃是元鼎真人和於谷主的個人恩怨,你這般
插手未免太過唐突了!」

  龍輝冷笑道:「一個女婿半個兒,我這個半子替丈母娘擔下紛爭,略盡孝心
有何不可?」

  龍輝一開口便提了個孝心,靳紫衣當即不宜再度接口,因為方纔他剛被於秀
婷以「知恩圖報」

  的儒家道義反駁了一把,若他一開口,恐怕又被人用孝道之說嘲諷一通。

  於秀婷微笑道:「好孩子,那為娘便玉全你的孝心,你便替我向元鼎真人好
好賠禮吧!」

  於秀婷雖有武人傲骨,但卻不是傻子,明知元鼎真人藉著正陽之氣增進修為
也去硬碰硬,既然龍輝有陰陽轉化之絕學,那便由他應對這個老道,畢竟當初在
酆都血戰之時,也就只有龍輝能夠不靠外力抵禦環境的劣勢。

  當初自己也曾敗給龍輝,元鼎真人見到仇人,心中戰意不減反增,正陽之火
越燒越旺,隨時準備焚燬這乳臭未乾的混小子。

  
  





                 
        【龍魂俠影 第13集 鸞鳳劍舞 第15回奇花內丹】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7-12
                  字數 8317
  軍糧被燒,軍營之內冒出滾滾濃煙,便是山上也聞到焦臭味,龍輝親自在營
帳外等候,看到白翎羽立即對四人詢問一番,確定他們未受傷害,等人回來心中
大石才算放下。

  白翎羽將燒糧所經歷變故說了一遍,聽得龍輝眉頭緊鎖,心中疑雲更是凝重


  白翎羽歎道:「這些幕後黑手一個接一個,層出不窮,端的是叫人討厭得很
!」

  龍輝腦海裡閃過一絲亮光,隱隱把握到了些什麼,但就在這個時候劇烈頭痛
打斷了他的思路。

  玉無痕見他的臉色忽然變白,急忙問道:「龍主,是不是頭又痛了?」

  龍輝強壓劇痛,擠出一絲微笑道:「不礙事的,休息一下便好。」

  玉無痕咬了咬唇道:「可否讓無痕替龍主診治一番?」

  龍輝點頭道:「難得無痕有此心意,我當然願意了。」

  說罷便要轉身回營帳,玉無痕急忙上前攙扶,細嫩的手指搭在胳膊上,龍輝
感覺到絲絲暖滑,又有幾分海風的清爽,轉頭望去,只見玉無痕那雙幽藍的眸子
隱有水光湧動,恰似無邊碧海,瑩玉藍晶。

  兩人單獨回到一間營帳,玉無痕伸出三根玉指搭在龍輝眉心,施展神之卷中
咒法,替龍輝查探鎖魂符的狀況。

  過了半響,她輕蹙愁眉歎道:「鎖魂符已經開始出現潰散的跡象……」

  龍輝不忍她擔心便溫言安慰道:「無痕,這點小傷對我無妨,你連日趕路,
已經是很疲憊了,來到這裡又忙活了大半夜去燒糧草,你還是早些休息吧。」

  玉無痕芳心一甜,說道:「龍主,明日你還要跟元鼎老道交手,這元神始終
是個隱憂,還是讓無痕替你療復一下元神吧。」

  說罷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其色澤溫潤如玉,但卻隱有紅光閃動,彷彿似
有鮮血在裡邊流淌一般。

  玉無痕揭開盒蓋,裡邊置著一朵晶瑩剔透的小蘭花,花瓣宛若熒玉般透明,
花蕊綻放吐著幽靜香味,龍輝一聞便是神清氣爽,頭疼也緩解了幾分。

  龍輝驚奇地道:「莫非這便是納魂花?」

  玉無痕點點頭,說道:「雖然還需百氣流魄方能令元神癒合,但這奇花對龍
主現在的狀況還是有一定的幫助的。」

  說罷手運妙法,祭起神之卷咒術,引動花中異能,只見她伸出一根修長細膩
的玉指在花蕊處點了一下,彷彿輕輕捏起一個精巧的首飾,頗有幾分閨秀對鏡梳
妝的嬌柔。

  「納魂歸路,定神回元!」

  玉無痕念動咒語,玉指向龍輝眉心指去,霎時一道幽藍光芒由納魂花射出,
恰好落在龍輝眉心處,緩緩沒入其中,曾因鷺明鸞多番侵擾而出現裂縫的鎖魂符
在藍光的溫養下修補過來。

  龍輝也感到元神的變化,不禁喜出望外道:「有此奇花相輔,我就不用怕鷺
明鸞的妖術了!」

  玉無痕搖頭道:「龍主切莫大意,此女元神攻擊之法極為詭異,雖有納魂花
修補鎖魂符,但也不一定可以防得住對方的手段,唯有找齊百氣流魄,讓元神恢
復過來才是真真的治根之法。」

  龍輝笑道:「你倒也是謹慎。」

  玉無痕道:「無痕只是擔心龍主身體罷了。」

  龍輝呵呵地應了幾句,隨即話語一轉道:「無痕,別一見面就說這麼嚴肅的
話題,咱們說些輕鬆的。」

  玉無痕嗯了一聲,想說些輕鬆的事情,但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來,便說道
:「明日崔小姐要挑戰趙檜,不知道是否做好萬全準備?」

  這妮子身為神龍祀寰,性子極為嚴謹,幾乎是不苟言笑,要真讓她學楚婉冰
那般嘻嘻哈哈是做不來的,龍輝乾咳一下道:「放心吧,蝶姐姐雖然根基不如趙
檜,但我都在跟蝶姐姐喂招,她跟我演練趙家武決,而我則通過無相篇章來尋覓
趙老頭的破綻。」

  玉無痕倏然明白過來,點頭道:「有龍主出馬,看來這老頭時日不多矣。」

  崔蝶雖不能真正使出趙家武功,但她也與趙家多番周旋,對於對仇人的武功
也十分熟悉,要模仿個架勢還是輕而易舉的,而龍輝的無相篇章乃是一門尋覓武
決法術奧妙並從中模仿的心法,最擅長從敵人武決的幾個招數推斷出整套武功,
這兩人一番演練下來,便將趙檜可能使用的招數做了個大概的估計。

  龍輝忽然道:「無痕,我不是說過別老戴這面紗嗎,快摘下來!」

  玉無痕眼中閃過一絲羞意,秋波光如水地道:「無痕面紗唯有龍主一人可揭
。」

  龍輝笑了笑伸手將面紗摘下,望著那張精緻美麗的俏臉,說道:「無痕無痕
,果真是碧玉無痕。」

  玉無痕玉容一陣滾燙,細巧的下巴輕輕低垂,濃睫半開半闔,猶如兩把梳子
遮掩著那雙幽藍深邃的眼眸。

  龍輝笑道:「無痕,你的眼睛真好看,碧藍幽深,就像大海一樣。」

  玉無痕粉面暈霞,低聲道:「無痕小時候不是這樣子,後來修煉海之卷也不
知怎麼地眼睛便成了這個樣子。」

  嬌羞只餘暗帶三分喜悅,精緻的瓜子臉宛若春花初綻、含露猶香。

  龍輝越看越愛,不由得伸手撫向她的臉頰,玉無痕雖對龍輝芳心暗許,但與
他親密的時刻並不多,心中依舊羞赧,被那火熱的手掌一拂,整張臉都快冒出煙
來。

  她雖比龍輝年長五六歲,但因為昔時拜龍殿的弟子必須守身如玉,所以她對
於男女之事遠不如林碧柔純熟,面對情郎的柔情,芳心頓時亂成一團。

  龍輝不由暗自莞爾,這清秀高潔的女郎也是較為害羞的女子,面皮薄得很,
恐怕比起秦素雅和魏雪芯也不需多讓,再加上她身為神龍祀寰,一言一行皆是信
眾的楷模,所以她一舉一動皆要謹遵禮法,龍輝也不想貪圖一時之歡便叫她難堪
,所以便止住心中噴湧的愛火。

  兩人發乎情止於禮,再加上玉無痕並不擅談,所以氣氛雖有些凝重,但在這
靜對之中倒也增添了幾絲溫馨。

  龍輝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問道:「無痕,這多納魂花是如何採來的?」

  玉無痕微微一愣,白皙的瓜子臉上湧出一絲異樣,但還是滿不過龍輝。

  「別說謊話糊弄我,老實交代!」

  龍輝看出這納魂花的得來不簡單,於是便故意拿出幾分龍主的威嚴,命令地
說道。

  玉無痕幽幽一歎,便將事情始末講了一遍。

  當日玉無痕駕船出海,並召來蛟龍護航,她身為神龍祀寰有著與蛟龍溝通的
天賦,她把龍輝的情況說出,群蛟立即輪番拉船,讓玉無痕在短期內趕回盤龍聖
脈。

  甫一下船,玉無痕馬不停蹄地奔回拜龍殿。

  玉無痕急匆匆地衝進殿內,叫道:「望月,你在嗎?」

  一名盛裝少婦從殿內走出相迎,正是當初的奉龍使者--望月,較之雲英未
嫁時豐腴許多,雨潤紅姿,更添嬌艷。

  望月迎上施禮,問道:「祀嬛何事這般著急?」

  玉無痕說道:「快把命令眾弟子把記載著納魂花和百氣流魄的書籍全部找來
!」

  望月雖不明所以,但見她這般著急也不敢怠慢,於是向眾弟子下令。

  祀嬛有令,眾人豈敢怠慢,整個拜龍殿的都發動起來,足足忙活了三天,將
盤龍聖脈的典籍翻了個遍,總算將這兩大奇珍的訊息匯總出來。

  玉無痕坐在玉案之前,細細查閱眾弟子奉上來的卷宗,頓時對納魂花和百氣
流魄有了個粗略的瞭解。

  納魂花乃冤死童男童女之怨氣凝聚而成,屬性極邪,專門吸食靠近其三尺之
內的活人血氣精元,一旦遇上這種怪花,常人根本就無法逃脫,只能被硬生生吸
盡生氣而死,實在是一種凶險之物,若能消解花中怨氣,便可成為養神護魂之寶
物。

  而此花又極為嬌嫩,一旦離開土壤,三個時辰內便會死亡,必須用處子鮮血
襄造的血玉金盒裝承方可保持此花生機。

  至於百氣流魄則更為虛幻縹緲,簡直就是不可能存在的珍寶。

  據典籍記載,人在死後魂魄便會進入輪迴,而在投胎轉世之前,魂魄之中便
會遺留下一絲魄元,這一絲魄元便是承載著前生的記憶,這遺留下的魄元便是意
味著拋下過往重新做人,既然是新生的開始,那麼這一絲魄元便會隨風而散,所
以許多人在轉生之後便忘卻了前生之事,但也有魂魄不會遺留魄元,將前生的記
憶帶入輪迴,也就造成了某些難以割捨的羈絆還有刻骨銘心的感情。

  而這些帶著前生記憶的人在第二世去世後,那一絲帶著兩世的魄元若繼續保
存,那便會在元神識海出形成一滴金色的魄元,而這百氣流魄便是將百滴黃金魄
元匯聚而成之異物。

  但千古以來,能夠遺留一世記憶的人已經是少之極少,更別說經歷兩輩子,
但這種異物對主修元神魂魄的高手乃是稀世珍寶,一旦獲取,便可凝練其中魄元
,增進修為。

  看到這裡玉無痕不由得一陣苦歎,生出幾分無助和絕望,但隨即翻閱下去,
又燃起一絲希望--煞鬼霸忘川,亡魂鑄邪域,稱之為煞域。

  煞族尊藉秘術納鬼,陰火鍛魂,欲練百氣流魄,然多行不義必自斃,三教破
煞,聖人封河。

  看到這裡,玉無痕對此兩件異物也有了個大體瞭解,於是便命人著手打造玉
盒,並親自割開手腕將自己的鮮血融入其中,鑲造出一個血玉金盒。

  做好準備後,玉無痕親自來到林碧柔的舊時居所,時隔多年此地仍然是花紅
綠柳,風景宜人,但庭院四周始終籠罩著一層灰暗的氣息,時不時有嬰孩的哭喊
聲傳出,拜龍殿弟子沒什麼事也不願意到這個地方。

  依照林碧柔先前的指示,玉無痕直接進入假山洞內,果真看到一朵黑色的奇
花正在生長,她試著朝走近幾步,卻發覺體內血氣不住翻湧,難受得差些吐出來


  玉無痕心知此乃嬰孩怨氣作怪,於是便催動元功,抵禦奇花異能。

  當她走到花前便發覺這朵奇花不斷地滲出血水,玉無痕當下便明白過來,此
花所蘊含之怨氣非輕易可解。

  於是,玉無痕便召集拜龍殿弟子,圍在假山四週日夜唸咒做法,協助消除怨
氣,誰料怨氣竟是頑強之極,無論眾人如何努力也難解分毫。

  玉無痕思索再三,總算找出原因,原來孩童擁有極為單純的心,一旦遇上不
快之事,卻是最容易發火動怒,更別說慘遭屠戮,單純的童心瞬間就成為了執念
怨氣,唯有將他們的不快和憤怒發洩出來方可消解怨氣。

  找出根源,玉無痕立即行動,以神之卷咒法溝通花中冤魂,並冒充林碧柔,
她與林碧柔共用一命,氣息頗為相似,亡童怨氣便誤以為她是林碧柔,便朝她撕
咬扑打。

  玉無痕知道此乃冤魂的惡氣,於是便坦然受之,任由冤魂之業力加諸自身,
以嬌嫩的身子硬生生挺了三天三夜,總算使亡童氣消,而納魂花也由黑色轉為藍
色,被成功摘下。

  聽聞這諸般種種,龍輝心若刀絞,展開雙臂將玉無痕緊緊箍住,玉無痕被他
這麼抱住,身上舊傷頓時大減,身子軟綿綿地倚在他懷裡。

  龍輝本想開口說話,卻見玉無痕此刻濃睫闔眼,呼吸均勻細長,顯然已是睡
去,便緘口不言,只是溫柔的將她摟住,讓她枕在自己胸口做海棠春睡。

  得納魂花修補鎖魂符,龍輝精神恢復,故而信心十足地對上元鼎真人,誓要
挫其銳氣,滅其威風。

  面對龍輝挑戰,元鼎真人冷哼一聲道:「龍少俠,請了!」

  沒有多餘的客套話,簡單明瞭而又充滿敵意和挑釁的語氣,瞬間引爆雙方戰
局。

  元鼎真人率先發難,玄罡焚天沛然上手,朱紅炎氣宣洩而出,奪目雷光縱橫
交錯,一記雷火交融拳頭猛地打出,這一拳分明便是真武神通拳。

  這真武神通拳乃是道門的一大絕技,至剛至陽,如今配合玄罡焚天的內力,
其威力更為駭人,拳風一掃,方圓之地草飛木斷,石裂土陷。

  龍輝窺準拳勢,雙手虛引,身形幻化為三,閃電般從元鼎真人身邊掠過,並
隨之帶走拳頭上的雷火之力,這便是論武決中的--以疾破猛。

  元鼎真人絕式被解,但並不慌亂,頭也不回地便反手打出一記碧火驚濤。

  此招快急迅猛,往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敵人打個措手不及,如此一來便
可反制龍輝。

  龍輝審時度勢,論武決再出絕招,針對元鼎真人的快掌,龍輝雙手交織揮動
,看似雜亂無章,但實際是不露聲色地編織出一張大網,將元鼎真人的快招盡數
困住,此法正是「以雜解快」。

  元鼎真人再度變招,火焚天下、電鎖雷轟雙式齊出,這火焚天下專注於大范
圍攻擊、而電鎖雷轟偏於陰柔刁鑽,這兩招同時使出,頓時互相補短,威力何止
倍增。

  龍輝起步挪移,遊走於元鼎道華之間,一雙冷眼覓敵空隙,進退沉穩,氣震
四方雷霆,倏然--龑武天書再演論武決,「以點擊面」

  先滅鋪天烈焰,「以虛化柔」

  再拆刁柔電網。

  龍輝搶佔上風,破招之後立即施展萬世兵魄,戟狂、槍勇並氣合招,將元鼎
真人硬生生逼退三丈。

  龍輝叫道:「元鼎老道,依賴陣法地利之助非武道正宗,今日龍某便要當著
天下英雄之面破你依仗!」

  元鼎真人冷哼道:「稍取甜頭便得意忘形了麼?」

  說罷引導正陽元氣入體,璀然道華迸射而發,映得方圓之內毫無空隙,功行
圓滿,絕式再出,霎時天雷動地火,只見雷球飛竄,火舌吞吐,殺式連環不留任
何餘地。

  然而龍輝看出對手功力雄厚,單純的拆招解式難保勝機,唯有主動出招,以
攻勢卸去對方正陽雄力。

  元鼎真人掌勢一分為八,火光飛射,宛若火山爆發,赤炎遮天,正是八虛流
火。

  龍輝力戰勁敵,沉穩以對,吐納呼吸間離火真元應聲上手,沛然火勁充斥全
身,隨後雙掌一樣,離火化作張牙舞爪之惡龍,朝著對方撲去。

  雙方極招相對,激盪四溢的火焰將方圓十丈內燒成了焦土赤地,不留半絲生
氣。

  元鼎真人仗著聚陽地脈護持,迅速回元復氣,瞬間便再起絕式。

  然而龍輝精通陰陽轉化之法,再加上本體凝聚了至純的元陽內息,這聚陽地
脈對他毫無影響,反而更添威力。

  雙方皆是回氣迅速,為了搶佔先機,絕不容許對手有喘息的機會,眨眼間便
交手數十回合,打得山搖地動,鬼哭神泣,看得眾人是大氣不敢喘,膽戰心驚。

  兩人由中午戰至傍晚,由廟外打到正殿,始終難分勝負,戰況也愈發激烈,
兩人所帶起的氣流足足籠罩方圓千尺,普通高手想靠近都難,非根基深厚者不能
觀戰,所以能將戰局收入眼底的也就寥寥數人而已。

  武尊廟內,一枚晶瑩剔透的印璽置於高台玉案,正殿之內勁風疾掃,銳氣激
散,莊嚴大氣的武尊廟已然被這兩人璀璨的瘡痍滿目,瓦碎磚裂,強踏柱倒。

  元鼎真人見龍輝似有凝聚正陽元氣的跡象,當下又驚又怒,於是不再保留,
發出真氣召來神兵--烆陽烽,霎時遍地朱紅迎赤刀,聲威赫赫匯正陽。

  「龍輝接劍!」

  只見於秀婷嬌叱一聲,劍指凝氣,御劍而發,將龑霆寶劍送了過去。

  龍輝反手一抄,神兵入掌,膽氣倍增,而劍器上湧出融融暖意,彷彿血脈流
淌般的溫和,龍輝更是信心十足,暗忖道:「此劍由我同谷主之血牧養而生,今
日便藉此名鋒斷去元鼎老道之銳氣!」

  元鼎真人昂首笑道:「既然你也有神兵在手,那最好不過,大家公平一戰,
省得讓人說貧道佔你便宜!」

  龍輝冷笑道:「公平一戰?虧你說得出口,有本事便離開這臨夏山,別用這
勞什子聚陽地脈!」

  元鼎真人哼道:「激將之法對貧道無用,省去無畏唇舌!」

  龍輝冷眉一揚,朗聲道:「仰仗外力,不敢正面交鋒,簡直就是懦夫!龍某
便在此明言,下一招若不能敗你元鼎真人,我龍輝當場自刎!」

  豪情狀語,傲視群倫,龍輝這般托大的言辭將觀戰諸人也被嚇了一跳,於秀
婷一顆芳心更是忐忑不安,暗忖道:「照著般架勢來看,勝負也要在五百招後方
現端倪……這小子也忒托大了,就算無缺重生,也無法在一招之內擊敗這老道,
哪怕是無聚陽地脈加持的情況下,以無缺的修為也要數十招方能過壓下此獠。」

  元鼎真人揮刀橫胸,冷笑以對:「那元鼎便好好討教這最終絕招!」

  面對元鼎真人輕蔑冷笑,龍輝沉默以對,他便是要將自己逼到絕境,方能激
發最大的潛能,因為此刻已是夕陽西下,臨夏山的正陽之氣也開始由盛轉衰,然
而這轉衰之前的一刻卻是陽氣最為強盛之時,也唯有在元鼎真人最鼎盛的狀態將
其挫敗,方可徹底斷去三才之中的人之數,過了這個時候,即便擊敗元鼎,也難
以撼動聚陽地脈,因為盛衰交替乃是天道之理,衰弱之時敗陣,元鼎真人道心也
會安然接納戰果,唯有破去他最強狀態才可以狠狠毀去道心,擊散這三才之道。

  龍輝手運龑霆,長嘯一聲,拔劍斬去,起手式萬兵齊出,陰陽互換,龑霆劍
特殊的鐵質在龍輝內力催動下不斷改變形態,刀劍槍戟,斧鉞鉤叉,鞭鑭錘抓,
棍棒弓弩連番施展,正是萬兵之章最強絕式--萬世兵魄。

  元鼎真人大吃一驚,舞刀自保,一口氣將玄罡焚天使了出來。

  萬世兵魄之中又匯入了論武決終式--以殺殉敵,元鼎真人頓時感到鋪天蓋
地的殺氣壓迫而來,穩固的道心竟出現了一絲恐懼,他立即調整心情,將以怒火
驅散恐懼,使了一招「焚天碎星斬」,只看刀鋒凝聚出赤紅烈火,朝著龑霆劍劈
去。

  雖然只是一招起手式,但萬世兵魄、以殺殉敵乃是兩大篇章的最強絕式,其
威力豈容小視,眨眼間便摧毀烈火刀氣。

  元鼎真人大吃一驚,心知不可再做保留,當下使出玄罡焚天最上式--玄火
貫天雷!面對天雷地火融匯合擊,龍輝將離火真元、烈陽元丹聚合熔煉,頓時陽
火神力磅礡爆發,隨即再將天龍元功灌注陽火之中,只見劍鋒生火龍,張牙舞爪
地撲向雷火刀氣,這一招正是昔時玄天真龍力敵三教三族高手的武決--八荒六
合神龍火。

  極招相對,震懾方圓,狂濤怒浪,雷火席捲,偌大的武尊廟瞬間便慘遭無妄
之災,立即塌了一片,於秀婷等人立即抽身後退,避免了殃及池魚。

  狂暴過後,臨夏山漸漸恢復平靜,煙塵緩緩消散,只見已兩道身影對視而立
,正是龍輝與元鼎真人,兩人面色平靜,毫無頹敗之象,光從表面也無從判斷孰
勝孰負。

  但龍輝手中卻握住一枚晶瑩剔透的印璽,正是武尊印璽,元鼎真人嘴角微微
抿動,倏然臉色由紅轉白,嘩啦一聲噴出大口鮮血,烆陽烽鏗然脫水,正陽元氣
從體內湧出,圍繞著元鼎真人流轉,過了片刻,這股正陽之氣竟緩緩凝聚成形,
化作一枚遍體赤紅的內丹。

  「果然如淨塵道長所說,當擊敗最強狀態下的元鼎,正陽之氣便會湧出體外
,匯聚成丹,這也是人之數潰敗的時候,也只有在這個時候炸才能毀聚陽地脈!


  龍輝暗忖道。

  正所謂盛極必衰,元鼎真人方才一刻仍是最強盛之態,正陽元氣旺盛無匹,
但因為敗於龍輝之手,道心幾欲崩碎,難以再駕馭這正陽之氣,於是陽氣散發,
但畢竟是巔峰狀態下的正陽元氣,所以便自動凝練成丹。

  然而此刻的聚陽地脈已經是空無一物,就如同失去內力的氣脈一般,若無真
氣流動,氣脈便會萎縮,這聚陽地脈也是如此,可是畢竟人與自然有著天壤之別
,這枚正陽內丹始終要回歸本源,到了那個時候元鼎真人便會恢復全功,所以就
要趁著這個時候攻擊聚陽地脈,方可趁著地脈衰弱一舉摧毀。

  就在此時,兩道身影飛掠而來,正是尹方犀和韋馱菩薩,他們的目標直指元
鼎真人,但確切的說應該是那一枚正陽內丹。

  元鼎真人怒上眉梢,大喝道:「卑鄙小人,竟敢染指正陽內丹--找死!」

  在外力干預下,正陽內丹回歸本源還說得很,雖說萬法歸宗,自然之氣總歸
是回到天地之中,可是這兩人皆是儒佛先天,定然有秘法將內丹據為己有,如此
一來等同早就兩個大敵,元鼎真人豈容這事發生,奮起餘力拔刀相向。

  尹方犀有奇絲手套,不畏烆陽烽之銳利,韋馱菩薩同樣有佛門金剛杵護身,
亦可抵消道者兵鋒之利,反觀元鼎真人由盛轉衰,勉力出招已是極限,那還能抗
衡這兩大先天,只見尹方犀手掌一揮,韋馱菩薩法杵一掃,元鼎真人頓時傷上加
傷,再吐朱紅。

  兩人掃開障礙,同時出手欲奪內丹。

  尹方犀使了一招「如意幻影手」,這武決乃是小巧挪移的擒拿手法,其威力
與宗逸逍的七竅摘星手不相上下,最適合小範圍的搏擊廝殺,用來奪寶最合適不
過。

  韋馱菩薩見招拆招,五根手指宛若曇花開放,美不勝收,然而卻是精巧絕妙
,與如意幻影手鬥得難分軒輊,這套武功名為「憂曇拈花指」,走勢靈巧輕快,
為佛門又一絕學。

  儒佛兩門各展精妙絕技,對此內丹是寸步不讓,然而元鼎真人豈容他人染指
自身寶物,當即強壓內傷衝了上去,施展道門絕技--柔雲八極掌,誓保正陽內
丹。

  於此同時,龍輝也不甘坐視不理,於情於理皆不能讓他們獲取這枚內丹,於
是仗劍殺入戰圈。

  尹方犀和韋馱菩薩互相對視了一眼,瞬間達成協議:「先對付這兩人,內丹
我們平分!」

  這對儒佛元老精神十足,而龍輝和元鼎卻是耗損內元,於是他們做出了一個
最明智的決定,聯手對敵,以強欺弱,先掃清障礙,再平分利益。

  「果然不出所料,內丹被我打出後,這兩個老狐狸便按耐不住,要來分一杯
羹!」

  龍輝仗劍入圍,暗打算盤,元鼎真人持刀廝殺,誓護內丹,先前還是刀劍相
向的兩人竟聯手對敵,但兩人內元已經損耗不少,不消片刻便落入下風,只見韋
馱菩薩手中金剛杵橫掃而來,狠狠地砸在烆陽烽之上,元鼎真人一晃,被硬生生
震退十步,隨即牽動內傷,口吐鮮血,龍輝也被尹方犀一掌掃在肩膀,雖然施展
了御天借勢卸去對方勁力,未遭傷害,但也失去先機,難以干預內丹歸屬。

  儒佛兩人掃開強敵,立即探手去抓內丹,元鼎真人怒叫一聲,猶如瘋子般朝
前撲去,也同時伸手去搶內丹,儒道佛三方真氣相互較勁,各自抽吸內丹陽氣,
頓時成了三足鼎立之局,各得所需。

  見到此情景,宗逸逍、淨塵和璃樓三人也是按耐不住,若這三人都吸納正陽
之氣,雖說不能做到聚陽地脈那般效果,但可以增進修為,他們豈容這三人吸得
輕易,於是便要出手干預。

  「諸位,切莫衝動!」

  於秀婷伸手攔住三人,宗逸逍跺足道:「於谷主,若再晚片刻,那三個廝便
要分瓜正陽內丹了!」

  於秀婷蹙眉道:「妾身方才劍心躁動,提示前方暗藏血光之災,三位還是且
等等,對於這正陽內丹嘛……多行不義必自斃,他們不會如願的。」

  於秀婷之劍心眾人也是領教過,當初若非她劍心感應,恐怕元鼎等三人早就
被魔尊給炸死了。

  於秀婷勸住三人,立即揚聲道:「龍輝,快回……」

  「來」

  字尚未說出口,卻見一道強光劃破天際而來,猶如血色霹靂橫空出世,恰好
落在武尊廟的遺址,隨即發出驚天巨響,一朵不詳的蘑菇妖雲拔地而出,現場頓
時一片慌亂,隨即又有數道強光落下,轟鳴巨響不絕於耳,爆炸的氣浪橫掃全場
,整個臨夏山都震盪起來。

  淨塵等人催動元功護體,率領眾弟子急速後撤,幸虧眾人離得較遠,並未遭
到波及,但這白髮道人心中卻是疑惑萬千,實在想不明白這煉神火炮為何會在這
個時候打響,雖說趁機摧毀聚陽地脈,可是龍輝仍未退走,難道楚小姐不擔心丈
夫安危麼,又或者是背後那個妖嬈婉媚的女子要趁機除去元鼎等三教元老?待到
爆炸停止,眾人睜眼視物去,卻發現眼前一片灰茫,四周空氣已經佈滿了煙塵,
而原先的武尊廟徹底化成廢墟。

   至於龍輝與儒道佛三大元老卻是已經不見蹤影,唯有廢墟之上那枚晶瑩剔透的
武尊印璽!
  
  






                 
        【龍魂俠影 第13集 鸞鳳劍舞 第17回魔影截殺】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7-13
                  字數 8967
  臨夏山背面的山壁斷崖,陡峭猿難攀,險峻鳥難飛,一道身影艱難正艱難地
貼在山壁處,四肢化作壁虎狀維持著身子不墜落,此人衣衫殘破,髮冠崩碎,滿
臉血跡,腰間繫著一口赤朱色的長刀。

  過了片刻,他緩緩吸了口氣,艱難地往下挪動,動作小心翼翼,猶如病危老
人。

  倏然一陣山風吹過,將掩面頭髮吹起,露出廬山真面目,正是元鼎真人,此
刻他氣色頹敗,不復往日威風,身上到處是血,狼狽不堪,猶如喪家之犬。

  原來在遭受煉神火炮攻擊之時,元鼎真人為求保命便將吸納的正陽之氣盡數
逼出,擋下煉神火炮致命一擊,但卻也被爆炸的氣流給硬生生掀到了這山崖絕壁
,若非他反應得快,及時施展「壁虎攀爬」

  吸住山壁,恐怕早從這萬丈高山跌下,摔成肉醬。

  雖保住性命,但正陽之氣也因此煙消雲散,而且元鼎真人自身也受創不淺,
此刻別說是施展先天高手的飛天之法,就算是這陡峭山壁也非他此刻可以輕易應
對。

  元鼎真人心知自身傷勢,若現在上去十有八九會被淨塵等人堵個正著,他干
脆反其道而行從這萬丈山壁爬下去,藉此避開仇家的暗算。

  「豈有此理,好不容易造就的聚陽地脈便這樣沒了,淨塵、於秀婷還有姓龍
的小畜生,你們給我等著瞧!」

  元鼎真人心中怒罵道,「總有一天,道爺會叫爾等生不如死!」

  念及方纔的慘敗,元鼎真人恨火頓生,腦海再度浮現出火炮落下的那一瞬間
--尹方犀、韋馱兩人也學著他那樣,以耗盡正陽之氣為代價擋住煉神之禍,估
計能夠保住性命,但姓龍那小子卻被炮火給淹沒,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用了足足一天一夜,元鼎真人總算從絕壁上爬下來,累
得他眼冒金星,手腳發抖。

  他找了個僻靜之地運功療傷,以便恢復更多體力,可以早些離開這個是非之
地。

  元鼎真人走入一片密林內,在小溪邊上盤膝坐下,運功培元,誰料剛坐下沒
多久,眼皮便一陣劇烈地跳動,抬眼望去,只見河水上漂浮著一團團粘稠的青色
漿液,腐臭難聞。

  眼見異象,元鼎真人也無法安心療傷,於是便順著小溪到上游查探,走了約
莫三百多步,便看到一具虎屍,死狀淒慘,開膛破肚,最奇怪的是在屍體周圍沾
滿了黃綠色的粘液,還有一個打碎的蛋殼。

  元鼎真人感到一陣詭異氣氛,暗中提元護身,小心翼翼地靠近虎屍,發覺這
具猛獸似乎是被某種物體從體內鑽出來而喪命的,其骨肉枯萎,顯然是精血皆被
蠶食乾淨。

  元鼎真人有朝蛋殼瞥了一眼,這並不是禽類蛋,也不是鱷魚等凶獸的蛋殼,
倒有些像是蟲卵。

  元鼎真人尚在疑慮之時,忽然身後草叢湧動,先天高手的本能反應使他閃電
出手,反手便是一掌,雖是帶傷在身,但掌勢依舊雄沉,雷火勁氣所及草木皆斷
,硬生生地夷平那一片草叢,但卻什麼也沒看到。

  「好快的動作!」

  元鼎真人並不認為是自己產生錯覺,之所以沒有找到對方的蹤跡便因為那個
東西太過迅速,竟避開了他的掌力。

  他剛收回掌氣,便感身後勁風襲來,他急忙踏出乾坤卦步,避開身後襲殺,
然而卻還是慢了半拍,只覺得背後一陣火辣刺痛,肩背處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爛船也有三斤釘,元鼎真人忍痛回擊,反手便是一記真武神通拳,誰料竟打
在一層堅硬的甲殼上,後首望去只見一頭邪異醜陋的巨獸正朝著自己齜牙咧嘴,
而碧火驚濤似乎並未傷及這孽畜。

  元鼎真人看得仔細,此物似獸似蟲,四肢結實修長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
,尾巴末端為尖錐狀,身上覆蓋著厚實光滑的甲殼,與蟬蟲的甲殼頗有相似之處
,頭部為尖銳梭狀,生有六目,舌頭細長,牙如倒刺。

  這是什麼怪物?元鼎真人大吃一驚,不敢怠慢,抽出烆陽烽護身,而那頭異
獸則緊緊盯住元鼎真人,六個眼睛閃爍著飢渴凶狠的光芒。

  倏然,異獸怪叫一聲,嗖的一下撲了過去,其動作迅猛無匹,便是獅虎等猛
獸也不及它之三分。

  元鼎真人使出乾坤卦步,一個側身硬生生地移到了異獸的後方,烆陽烽對著
其後腰便是狠狠一刀,誰料那條尾巴順勢一掃,鏘的一聲竟抵住了炙刀鋒芒,而
且這一尾之力極為凶悍,掃得元鼎真人兵刃險些脫手。

  異獸掉頭反擊,利爪撓了過了,元鼎真人再度掛綵,單腿被撕下一塊皮肉。

  「畜生,你找死!」

  元鼎真人盛怒交加,不顧內傷,貫入真氣於烆陽烽,頓時朱紅赤光照耀八方
,劈出「火焚天下」,烈火刀氣披灑而下,眨眼間便將那頭異獸切成碎片,燒成
焦炭。

  強運極招,傷上加傷,元鼎真人頓時一陣氣窒,頭昏腦脹,手腳發軟。

  元鼎真人稍稍恢復力氣,朝著異獸的屍體望去,發現其殘留的血液竟是透明
色,宛如琥珀一般晶瑩,但卻冒著酸臭白煙,其血落下之處,皆是寸草不生。

  元鼎真人大吃一驚道:「這是何種怪物,凶狠詭異且不說,就連血都是有劇
毒……」

  忽然,身後響起一陣呻吟聲,元鼎回頭一看,只見一名村民打扮的男子捂著
胸口,跌跌撞撞地朝這邊走來,口裡說道:「殺了我,快殺了我,好難受……」

  元鼎微微一愣,這個男子似乎是不遠處那個流水村的百姓,他怎會出現這般
異象。

  還沒等他反應,卻見那個男子胸口撐起了一個大包,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
裡邊鑽出一般。

  大包不斷脹大,忽然血肉破碎,一隻嬰兒大小的怪物從他體內鑽出,渾身通
體透明,但其形態與方纔那頭異獸頗為相似。

  元鼎真人當機立斷,抬腳踢起一塊石頭,灌注了內力的石子堪比弓弩銳箭,
直接將那只剛出世的異獸腦袋炸碎,同樣其血液也含有劇毒,將一大片雜草給毒
死。

  元鼎真人暗忖道:「剛出世便有這般能為,長大後還得了?這男子是流水村
的村民,也不知那個村莊是否遭到這些怪物的襲擊……罷了,我現在內傷未癒,
便是去了也無濟於事,還是快些療復元功。」

  就在元鼎真人想離開的時候,周圍樹叢中傳來嗖嗖地響聲,空氣中也瀰漫著
那股酸臭腐朽的氣味。

  「這次來的不止一頭!」

  元鼎真人頓時驚出一身白毛汗,手指不由得緊緊握住刀柄,凝神戒備。

  就在此時,另一側的樹林裡傳出一個聲音:「真人,快走!」

  元鼎回頭一看,正是侯翔宇,只見他手中舉著一個火把,朝自己招手道:「
真人,這些畜生怕火,快隨侯某一起走!」

  元鼎真人急忙奔向他之所在,侯翔宇扶住元鼎真人,揮動火把開路,隱藏在
樹叢深部的異獸似乎正如侯翔宇所說,遇火即退,不敢造次。

  元鼎真人跟著侯翔宇跑出數理,確定安全後,兩人這才停了下來。

  元鼎真人蹙眉道:「侯先生,你可這些怪物是何來歷?」

  侯翔宇鬆了口氣道:「這些孽畜頗像蟲類,而且兇猛異常,最可怕的是這些
怪物似乎將蟲卵下在活物體內,待時機成熟,幼蟲便會吸盡精血,破體而出!侯
某是親眼目睹它們將整個流水村屠戮一空……」

  元鼎真人見他也不曉得此異獸的來歷,便問道:「侯先生,你怎會在此地?
晉王殿下是否真的已經遭到不幸了?」

  侯翔宇歎了一聲:「此事一言難盡,等離開此地,侯某再為真人再細細說來
。」

  臨夏山上煙塵漸漸消散,一抹莊嚴的光華在廢墟上閃動,正是武尊印璽。

  九五璧乃是承接紫薇天樞而成,所凝聚大氣運,水火不侵,刀槍不入,便是
煉神火炮也。

  難損其分毫。

  魏雪芯望著遍地殘骸,眼圈不由一紅,水花不住在眼眶中打滾。

  於秀婷無奈地歎了一聲道:「雪芯,那枚印璽是龍輝拼了命都要送給你的,
你過去拿過來吧。」

  魏雪芯咬了咬嘴唇嗯了一聲,彷彿是在壓制著錐心痛楚般,泫然若泣的模樣
比嚎嚎大哭更為淒婉,看得眾人是一陣心酸,暗自惋惜:「這麼一個美貌如花的
女子就這麼做了寡婦,真是可惜……」

  魏雪芯緩緩朝武尊印璽走去,期間有不少人試圖也想去染指印璽,卻被一股
無形劍意給攔了下來,這出手之人便是於秀婷,外人攝於其威皆不敢造次,只能
任由魏雪芯去取下武尊印璽。

  就在魏雪芯距離印璽還有半步之遙,一道白色身影飛掠而過,搶先一步奪走
武尊印璽。

  魏雪芯花容一沉,拔劍相應,火光電石間唯見雙劍交碰,鏗然聲響,那道白
色倩影正是楚婉冰。

  魏雪芯嬌叱道:「你這惡毒女人,還敢回來!」

  楚婉冰哼道:「有何不敢,那個負心漢拼了狗命也要給你這小狐狸精取來這
枚印璽,我偏要跟他作對,叫他死了也不安心!」

  魏雪芯怒上眉梢,揮手便是連環三劍,歲月劍猶如水銀瀉地般揮灑而出。

  楚婉冰嬌叱一聲,無塵劍幻化無窮劍浪,試與對手一爭高低。

  這雙姝一個嬌一個媚,劍術又高得出奇,最叫人哭笑不得的是這兩女可能還
是親生姐妹,但如今竟為了一個生死未卜的男人爭風吃醋。

  倏然,一道劍氣橫斬而至,硬生生將兩女格了開了,只見於秀婷立在兩人中
央,面帶寒霜地道:「冰兒,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不與你計較,這武尊印璽我
們家雪芯也不要了,你走吧!」

  楚婉冰冷哼一聲,說道:「少在那兒裝好心,你這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當年……」

  就在她要揭人短腳之時,卻見於秀婷雙眼迸射出一道銳利光芒,宛若寶劍出
鞘,將她剩下的話給逼了回去。

  楚婉冰面若霜染,還劍入鞘,拿了武尊印璽掉頭便走,她輕功高絕,瞬息便
不見蹤影。

  魏雪芯抿著小嘴,眼淚不住往下掉,於秀婷無奈地苦歎一聲,把女兒摟在懷
裡安慰道:「雪芯,別哭了……」

  魏雪芯埋在母親懷裡,看不見面容,唯有一片嚶嚶嚀嚀地哭聲傳出來,雖是
低沉,但卻是聞之心酸,聽之欲淚,悲切之餘堪比杜鵑泣血。

  「娘親,人家哭得還算可以吧……」

  忽然魏雪芯暗中傳音過去,言語中毫無傷悲之意。

  伏在母親高聳酥軟的雙峰出,魏雪芯只覺得腦袋彷彿都浸潤在一片甜膩乳漿
奶汁之中,甜甜膩膩,酥酥暖暖,險些便要舒服得睡過去,她是好不容易才從乳
脂奶香中清醒過來,開口問話。

  於秀婷回音道:「連娘親都差點以為你是真的哭了,也真是的,你跟冰兒成
天膩在一塊,把她騙人的本事都學來了。」

  魏雪芯輕聲笑道:「人家還不行哩,方才姐姐那個妒婦的樣子才叫一絕呢!


  於秀婷沒好氣地嗔道:「什麼姐姐,她是你大娘,你姐姐挺著個大肚子,怎
麼來跟你打架呀!」

  魏雪芯哦了一聲,恍然大悟,嘴上卻撒嬌地說道:「姐姐肚子那裡大了……


  於秀婷不理會她這點小女兒心思,正聲道:「好了,雪芯,正事要緊!按照
估計,此刻魔界也要準備出手收拾殘局了,咱們快做好準備。」

  魏雪芯嗯了一聲,繼續裝作傷痛欲絕的模樣,埋在母親懷裡抽泣,於秀婷則
一邊安慰女兒,一邊說道:「地不容久留,咱們還是先行離去,日後再作打算!


  淨塵奇道:「谷主為何斷定此地不宜久留?」

  於秀婷歎道:「焱州與靈州接壤,可是除了前些日子魔尊以大悲菩薩首級示
威的那一事外,到現在道長可曾見過半點魔界的動作?」

  淨塵臉色一沉,搖頭道:「這確實沒有!照谷主的意思,魔界準備要向正道
下手了?」

  於秀婷點頭道:「八九不離十。因為此際山下的八萬大軍軍心大亂,根本就
無法同強悍的魔兵交鋒,如此良機,魔界怎會放任!」

  宗逸逍插口道:「谷主所言甚是,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只是龍少
俠……」

  於秀婷歎道:「小婿並非福緣淺薄之人,我不相信他就這樣喪命……我會派
一些弟子搜尋他的蹤跡,一有消息便立即回報。」

  於秀婷說的有理有據,再加上有三教高層附和,眾人頓時信了十成十,各門
各派點齊人數,跟著天劍谷與三教人馬一同下山。

  行至半山腰,於秀婷劍心忽然升起警兆,嬌叱道:「大伙小心,前方有詐!


  話音剛落,便見四周人影晃動,旗號升起,那是一面黑色魔紋棋。

  天劍谷與魔界常年交戰,於秀婷一眼便認出這面旗子,不禁脫口而出道:「
玄水旗?是黑水魔君冷瀾。」

  前方陣中響起一聲冷笑:「想不到於谷主也記得區區在下。」

  於秀婷柳眉輕佻,淡然道:「就憑你一個黑水魔君,和一群蝦兵蟹將,便想
攔住這千百豪傑嗎?」

  冷瀾搖頭道:「單憑在下若想攔下於谷主等幾位先天實在是癡人說夢,但再
加上身後這九千玄甲魔兵,就難說得很了!」

  宗逸逍冷笑道:「區區九千魔兵還不攔不住宗某取你之首級!」

  話音方落,紫氣橫空,宗逸逍閃電出手,瞬間便撲向了玄甲魔兵的軍陣,誓
要擒賊先擒王。

  冷瀾呵呵一笑,手掌一揮,身後衝出一隊手持弓弩的魔兵,動作整齊乾脆,
對準宗逸逍便是一輪箭雨。

  箭矢快若流星,其質地亦是特殊,乃是用炎魔晶石打造,每一箭皆蘊涵強烈
的炎氣,射出後便會爆炸開來,威力堪比恆軍的火槍大炮。

  面對著密密麻麻的炎魔火箭,宗逸逍也不敢托大,唯有穩住陣腳,聚氣防守
,以柔勁將火箭卸開,避免晶石爆炸的厄運。

  淨塵大喝道:「道宗弟子聽命,立即布下混沌太極陣!」

  隨著淨塵法旨下達,群道腳踏方圓,步走陰陽,井然有序地排下陣局,頓時
太極圓滿,迸發渾厚強韌的氣流,以柔制剛,將炎魔火箭盡數卸開,在四周連環
不絕的爆炸開來,正道群豪幸保不失。

  於秀婷嬌叱道:「雪芯,劍鳴,你們姐弟聯手主持周天星斗劍陣,咱們衝出
重圍!」

  魏雪芯應了一聲,與魏劍鳴合招並氣,率領眾弟子揮劍結陣,頓時周天流轉
,星斗傾瀉,天劍揚威--成千上百道劍氣飛射而出,擋在前方的五十多名玄甲
魔兵立即被劍氣絞碎甲冑,刺成篩子。

  冷瀾呵呵一笑,揚聲叫道:「放!」

  身旁的傳令兵馬上揮動令旗,倏然一股酸臭的味道飄來,聞之欲嘔,眾人捂
著鼻子望去,卻見魔兵軍陣朝著兩側分開,近百道身影從中竄出,動作迅速,快
若閃電,眨眼便奔至正道陣前。

  一頭頭身披光滑甲殼的異獸殺入陣來,其力大無窮,行動敏捷,利牙銳爪,
尾如尖錐,只看異獸一揮爪,便人開膛剝心;一張嘴,便有人血如泉湧;一擺尾
,便有人肚穿腸破,就算聯手擊殺一頭,其內藏的劇毒血液也可毒殺數名正道弟
子。

  宗逸逍曾雲遊天下,再加上出身儒門,對於昔時三教的宿敵的瞭解也是不少
,一眼便認出此等異獸的來歷,驚叫道:「是魔界的蟲獸!」

  聽聞此言,璃樓與淨塵也是為之一震,據三教典籍所載,蟲獸乃是專門一種
結合了蟲類與獸類的特性,出生之時需得經歷兩大過程,一者便是從卵蛋而生,
此事的蟲獸僅僅是一隻巴掌大小的幼蟲,幼蟲若能寄生在人畜身上,便可吸納其
中精血,蛻變成真正的蟲獸,不但動作敏銳凶狠,其血液亦是劇毒之物,便是被
殺害也能拉敵人一塊死,可謂真正的凶煞之物。

  於秀婷暗忖道:「這孽畜雖無鬼虯那般玄妙陰能,但卻是兩軍對壘最強的先
鋒。」

  她這般推論也不無道理,試想一番,在戰場之上,忽然冒出這麼一批蟲獸,
絕對可以使敵軍陣腳大亂。

  於秀婷美眸環顧四周,發現正道群雄已經是傷亡慘重,戰況已是一邊倒,心
中更是焦急。

  璃樓菩薩猛地大喝一聲,「雷音梵唱」

  脫口而出,此等鎮魔梵音正是性情暴戾的蟲獸之剋星,一干凶獸被震得嗚嗚
哀嚎,動作也不復昔時之迅猛。

  璃樓菩薩大喝道:「眾弟子速結曼荼羅!」

  雷音梵唱爭取了一絲喘息時機,數百僧眾得以抽身歸位,圍繞著璃樓菩薩布
下法陣。

  璃樓菩薩端坐正中,化身如來世尊,身邊有八名弟子圍繞,組成中台八葉院
,凝聚八葉佛之大願力,拱衛世尊,其餘弟子分列外圍諸院,形成佛部、蓮花部
、金剛部共合四百十四尊神佛,頓時金華萬丈,聖氣衝霄。

  宗逸逍見狀大喜道:「好一個胎藏界曼荼羅,宗某也不能落後,且看儒門傳
世法陣--諸子聖賢圖!」

  閣主令下,眾儒生紛紛行動,內息運轉,真元融合,霎時紫光衝霄,浩氣正
大,隱約之間彷彿可見歷代鴻儒聖賢現世助陣,剛正不阿,正氣浩然,魔界群邪
心神為之一寒,氣勢頓減。

  宗逸逍指揮眾弟子結陣反撲,每個弟子內息相互融合,相輔相成,每出一招
皆遠勝昔時數倍,勁風疾掃下,立即扳回劣勢,於秀婷也召喚天劍谷弟子反擊,
上百劍氣猶如流星飛掠,儒教天劍聯手反撲,蟲獸甲殼盡碎,毒血四濺。

  而佛道兩門則專職防禦,太極會曼荼羅,剛柔相濟,蟲獸的利牙銳爪,劇毒
血液難越雷池,正道群雄止住潰敗之勢,並跟隨著四大門派朝魔兵軍陣推進。

  正道群雄人數雖不及魔兵,但卻是氣勢如虹,憑著一股強悍血氣不懼魔兵凶
威,很快便同玄甲魔兵激戰成團,殺得血肉橫飛,戰況慘烈。

  玄甲魔兵畢竟訓練精良,合作默契,再加上魔者體質遠勝常人,雖然失了半
陣,可很快便穩住陣腳,反觀武林正道,雖然人人皆身負不俗武藝,但門派眾多
,難免心思不齊,只見一個攻一個守,一個左一個右,各自為戰,毫無協同作戰
的默契配合,血勇之氣始終難敵強兵軍陣,很快便又轉為下風,死傷慘重。

  於秀婷暗忖道:「若這些人都是我天劍谷弟子,便是魔軍再多十倍又有何妨
,像這樣再打下去,恐怕除了天劍谷和三教人馬外,其門派都要拼光!」

  淨塵等三教高手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便盡力朝於秀婷這邊靠來,傳音入
耳道:「於谷主,若再這樣下去,各門各派會死傷慘重,對吾等是極為不利!」

  於秀婷深表同意,三教與天劍谷雖是精銳,但加在一起的人數不足千人,若
這些小門派都被打光,那麼四大門派也難也脫身。

  最重要的是,這些小門派若全數覆滅,便會嚴重打擊四大門派的威信,天劍
谷還好,畢竟不涉及武林紛爭,可三教此刻正處於敏感時期,一個不慎便是全盤
皆輸。

  於秀婷把心一橫,提氣朗聲道:「天劍谷弟子聽令,掩護其他武林同道後撤
!」

  於秀婷素手一揚,吸來一口長劍,親身揮劍殺入戰圈,劍雖是凡鐵,但在劍
仙手中堪比神兵利器,劍鋒劃過,魔者授首。

  衣裙飄飄,仙風出塵,秋水一展,乍現驚鴻,雖是兵凶戰險,於秀婷卻是面
若止水,步態優雅,絲毫不像上陣殺敵的巾幗英雄,倒是一名迎風踏青的貴氣美
婦,任由鮮血橫飛,泥土四濺,那身淡雅長裙竟是一塵不染。

  見到母親親身上陣,魏雪芯精神抖擻,與弟弟共同主持劍陣,奮力搶救落入
重圍的正道弟子。

  白翎羽和崔蝶則與慕容,北城兩家人馬並肩作戰,兩名佳人各展神功,抵禦
魔兵凶威。

  崔蝶拿來一口朴刀,施展玄冰刀,冰寒刀氣斬殺群魔,白翎羽更是勇猛,三
折槍右刺左挑,麒麟神力謹守陣地。

  北城露雖有武藝,但還是首次經歷戰陣,不免有些畏手畏腳,幸好慕容熙曾
經歷酆都血戰,由他照拂,佳人得以無恙。

  在各大高手的奮力血戰下,各大門派得以抽身後撤,退守到臨夏山,就在群
雄紛紛撤出戰圈之時,白翎羽忽然聽到一聲驚叫,循聲望去只見一名嬌弱女子與
一名白面男子正被魔兵圍殺。

  那名白面男子生得陰陽怪氣,招式也極為陰柔,隨手一掌便取下一名魔兵性
命。

  白翎羽暗吃一驚:「這人似乎來自大內……」

  隨後眼神落到那名女子身上,更是大為吃驚:「這丫頭怎麼也來了?」

  那兩人正是王公公和皇甫瑤,他們也隨著群雄下山,同樣遭到魔兵攔截,所
幸王公公武藝高絕,以一敵百也是游刃有餘,所以皇甫瑤才得以保全,但四周的
魔兵越殺越多,王公公也漸漸不支,再加上要照顧皇甫瑤,頓時便陷入左支右拙
之境地。

  忽然,一頭蟲獸猛地衝了出來,朝著皇甫瑤咬去,王公公大驚失色正想救援
,卻不料被兩名魔兵用鐵索纏住手腳。

  危機之刻,白翎羽縱身一躍,擋在皇甫瑤跟前,掄起三折槍橫掃而去,把那
頭蟲獸像掃垃圾般打了出去。

  王公公見郡主脫險,於是便騰出手腳收拾這兩個魔兵,只看他手臂往回一收
,便將那兩個魔兵連人帶鎖一同撤過來,隨即雙掌順勢一拍,正中其面門,頓時
頭骨崩碎,魔兵授命。

  王公公扶起皇甫瑤,感覺地朝白翎羽說道:「多謝白將軍相救,咱家感激不
盡!」

  白翎羽也不顧上其他,說道:「閒話少提,速速退回山上!」

  王公公點頭表示同意,畢竟單憑他一人也無法保護皇甫瑤衝出重圍。

  群雄退守山頂,藉著居高臨下的地勢總算勉強打退魔兵的進攻,但冷瀾並不
著急拿下敵人,只是屯兵山下,看他架勢似乎是想困住眾人,等正道群雄疲憊之
時,再一勞永逸。

  回防山頂後,群雄稍作休整,便尋思突圍良策。

  於秀婷、宗逸逍、淨塵、璃樓等四大先天高手聚在一起,商討對策。

  於秀婷道:「經此一戰,我們折損了不少人手,剩餘的戰力也僅有一千左右
,而底下的魔兵少說也有七千之數。」

  淨塵歎道:「這僅是一個先鋒隊,貧道看了一下天象,發現雲層被魔氣籠罩
,想必魔界的大部隊正朝這邊趕來,按照這股魔氣的程度,少說也有三萬人。」

  三族之中,煞最為陰毒詭異,妖則擅長機關陣法,而魔則是驍勇善戰,這三
萬魔兵足以抵大恆兵甲十萬,天劍谷之所以可以將魔界遏制在焱州,除了其劍陣
犀利外,還有地勢相助。

  當初天劍谷祖師墨陽在谷中布下護門劍陣,一旦發動,便可引天地元氣為劍
,威力無窮無盡,所以魔界雖坐擁十萬雄獅,也難越雷池半步,被硬生生堵在鎮
魔牆之後。

  宗逸逍道:「對方來勢洶洶,但我方卻不諧戰陣之法,恐怕難以取勝……」

  忽然他靈機一動,拍手道:「我怎麼忘了,這兒還有一名將帥之才。」

  於秀婷笑道:「說的也是,妾身怎麼也忘了有個身經百戰的將軍。」

  於是便派人請來白翎羽,白翎羽細想了一番後,說道:「請恕晚輩直言,這
諸多豪傑雖有武藝,但卻是一盤散沙,而且對方無論是數量還是戰術素養都遠在
我方之上,若在打一仗,恐怕難逃全軍覆滅的下場。」

  於秀婷蹙眉歎道:「為了破去聚陽地脈,將山下的八萬大軍給打亂,卻給了
魔軍可趁之機……」

  淨塵苦笑道:「這九千玄甲魔兵兵臨山下,想必那八萬大軍早就被打散了!


  白翎羽靈光一動,拍手道:「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只要能夠將這伙殘兵收
攏,與山上的各大門派前後夾擊,要破魔兵並非難事!」

  淨塵微微一愣,歎道:「此舉雖是可行,但這些士兵並不歸將軍調配,而且
將軍此時乃是以江湖武者身份來臨夏山,若貿然插手軍務恐怕會引來諸多不便。


  白翎羽道:「無妨,大恆軍令之中有這麼一條,當遇上危機戰況,將領可以
臨危調兵,除去晉王皇子之尊,這方圓百里內,以我軍銜最高,所以我有調兵權
!」

  隨即白翎羽露出一絲笑容,說道:「而且,這兒還有兩位與眾不同的貴客,
有他們相助,相信可以取得兵權!」

  山下玄甲魔兵並無繼續強攻的意圖,反而安營紮寨,屯兵以對,只待與後續
大軍會師,再一舉剿滅正道勢力。

  冷瀾獨坐帥帳之內,仔細端詳臨夏山的地圖,思索著下一步的部屬,就在此
時一陣鈴聲響起,冷瀾為之一僵,急忙站起身來,朝門外行禮道:「冷瀾不知公
主駕臨,有失遠迎!」

  一隻素白修長的玉手掀開門簾,婀娜身姿踏入帥帳,身著骨甲,腰繫長刀,
每踏一步,刀柄上之骨鈴隨之發出魔魅的脆響,宛若奪魂魔音,來者正是端木瓊
璇。

  端木瓊璇輕啟朱唇道:「此番魔君以九千之數硬生生打散八萬恆軍,大顯魔
界軍威,瓊璇歎服!」

  自從糧草被燒,晉王遇刺,八萬大軍陷入一片慌亂之中,就在這時,魔界忽
然發難,以黑水魔君的玄甲軍為先鋒發動偷襲,這只魔兵乃是魔界中最為機動的
部隊,由從焱州出發,突破焱州駐軍的防線,一夜之內兵臨城下,將晉王的部隊
全數打散。

  而白金魔君的金鐵軍則為主力,在後方接應玄甲軍,並與焱州駐軍周旋,替
冷瀾掃清後顧之憂。

  冷瀾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謝公主讚賞,冷瀾愧不敢當!不知此番公主親
臨有何要事?」

  端木瓊璇微笑道:「本來依照父尊指示,趁著恆軍大亂之際,將天劍谷和三
教剿滅於臨夏山之上,但前不久瓊璇接到父尊密令,除了剿滅正道外,還要想法
子奪取煉神火炮!」

  冷瀾微微一愣,奇道:「煉神火炮?妖族何時插手臨夏山之事?」

  端木瓊璇搖頭道:「這我也不清楚,但幾個時辰前,卻是有一陣炮擊將武尊
廟夷為平地,似乎有意針對正在激戰的元鼎、龍輝、尹方犀還有韋陀等四大先天
!」

  冷瀾咬牙切齒地道:「元鼎那個老賊道也在那麼?炸得好,最好把這老兒炸
得支離破碎,好告慰黃土魔君之魂!」

  端木瓊璇道:「元鼎老道生死問題不是主要,瓊璇希望魔君可助我一臂之力
!」

  冷瀾點頭道:「不知屬下要如何配合公主行事?」

  端木瓊璇朱唇勾笑道:「煩請魔君先佯攻一陣,吸引正道目光,瓊璇再率一
只精兵暗中上山!」

  「冷瀾遵命!」
  






                 
        【龍魂俠影 第13集 鸞鳳劍舞 第18回妖魔再遇】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7-14
                  字數 9584
  武尊廟遺址之處,昔時端莊雄奇的廟宇此刻唯剩殘壁斷梁,破磚碎瓦,再無
昔時群雄頂禮膜拜之盛況,至於瀟瀟風聲,一片淒涼。

  倏然,地面鬧動,一道人影破土而出,正是龍輝,只見他灰頭土臉,樣子甚
是狼狽,但氣息悠長,似乎並未遭煉神火炮之傷害,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暗忖
道:「幸好風望塵可以估算出炮彈落點和爆炸範圍,若不然恐怕我還沒用土遁術
就被炸成碎片了。」

  一陣香風飄來,只見一名青衣麗人款款走來,朱唇勾笑道:「龍將軍,咱們
又見面了!」

  龍輝眉頭一簇,哼道:「鷺明鸞,竟然是你!」

  鷺明鸞笑道:「怎麼不能是我?」

  龍輝冷道:「你來做什麼?」

  鷺明鸞歎道:「來看一個傻瓜是怎麼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又是如何心
甘情願地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龍輝怒眉一挑,真氣猛然爆發,氣氛倏然一冷,戰端隨時都會爆發,然而鷺
明鸞卻依舊是那副巧笑嫣然的嬌俏模樣。

  望著這得天獨厚的女子,龍輝心緒又回到前一晚,當時為了解決這個潛在禍
端,龍輝等人徹夜未眠,一同商討對策。

  楚婉冰和龍輝簡略地將鷺明鸞的事跡簡單地說了一遍,聽得風望塵不禁讚道
:「此女竟然將自己在煞域經營多年的基業捨棄,如此胸襟氣度端的是叫人歎服
,難怪可以孤身游刃於天下亂流之中。」

  楚婉冰道:「風首座,鷺明鸞十分狡猾,再加上對我娘親的手段十分熟悉,
我們的許多佈局和計策都難以實施,現在唯有寄希望於智流座能想出妙計,一舉
平息內患。」

  風望塵蹙眉思索,雙手負後在帳內踱步起來,喃喃道:「此女不但武藝高超
,而且智謀出眾,最可怕的還是那份果決與隱忍,尋常手段難以奏效。」

  龍輝朝玉無痕望了一眼,說道:「無痕你有何意見不妨明言。」

  玉無痕搖了搖頭,說道:「無痕現在還沒想出什麼,只是覺得這鷺明鸞的狀
況幾分熟悉……」

  龍輝奇道:「這話何解?」

  玉無痕蹙眉道:「我說句不敬的話,鷺明鸞與師姐當年的境地甚是相似!」

  此話一出,風望塵不禁一僵,雙眼一陣迷濛,喃喃自語地道:「鷺明鸞……
林碧柔……相似?」

  倏然他猛地拍手,大笑道:「哈哈,有了,無痕祀嬛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


  龍輝奇道:「智流座,莫非已有定計?」

  風望塵笑道:「回龍主的話,屬下是有一計。」

  龍輝喜出望外道:「速速道來!」

  風望塵手握羽扇,嘴角輕揚道:「此女可謂當世天嬌,但卻有一名叫她又恨
又妒的宿敵,這與當初咱們盤龍聖脈的狀況頗為相似。」

  他指的便是當初碧玉相爭以致六部內亂之事,龍輝點頭表示同意。

  風望塵繼續說道:「依照龍主和夫人所言,這鷺明鸞與妖後娘娘皆視對方為
畢生大敵,一有機會,定要對方永世不能翻身,而這鷺明鸞性子高傲,想必無時
無刻不在思索如何擊敗妖後娘娘,又如何在擊敗宿敵後狠狠羞辱對手。」

  楚婉冰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依照鷺明鸞的心性和跟娘親的仇怨,定當
如風首座所言。」

  風望塵笑道:「夫人所言甚是,風某還敢斷言,鷺明鸞不但要贏這場鸞鳳之
爭,而且還要贏得漂亮,最好能將當年所經歷的失敗一一加諸在宿敵身上,若不
然她那憋了十幾年的怨氣怎會消散!」

  經風望塵這麼一說,龍輝也感到極為合理,當年林碧柔以迷藥製住了六部高
手,控制大局後卻不將眾人殺死,而是故意將自己如何佈局設計說出來,以此羞
辱六部主事,特別是對玉無痕百般嘲諷辱罵,這也算是一種對心中怨氣的發洩,
誰料她的一舉一動皆在風望塵算計之內,若非她練成九卷合一,恐怕早就被風望
塵硬生生氣死。

  也是因為經歷此事,龍輝對風望塵的智謀是極為讚賞,特別是對人心的把握
,那份拿捏可謂是准之又准,分毫無差。

  風望塵道:「依照夫人所言,昔時妖後娘娘曾策反鷺明鸞之兄長,使她慘遭
眾叛親離,含恨跳崖,想必她無時無刻都在想一雪此仇!」

  楚婉冰花容一變,朱唇開闔道:「首座意思是,鷺明鸞也想讓娘親一嘗眾叛
親離之慘劇?」

  風望塵點頭道:「在下正是這般思量的,若不然當初鷺明鸞也不會三番四次
地挑撥龍主與妖後之間的關係。」

  楚婉冰心忖道:「要增加雪恥報仇之快感,莫過於讓其至親背叛,我與娘親
血脈相連,鷺明鸞想策反我根本不可能,也唯有小賊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再加上
這幾次娘親對小賊的做法著實有些過分,鷺明鸞可能已經目光鎖定在小賊身上了
。」

  龍輝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想法子讓鷺明鸞再來離間我一回,給她來
個詐降,然後找個機會將其除去!」

  風望塵道:「龍主切莫大意,這詐降之計非同小可,在這個詐降過程中你既
不能太快答應對方,又不能拖得太久。因為太快變節反倒引起外人懷疑,但若拖
得太久,鷺明鸞有可能會失去耐心,放棄策反之謀改為其他毒計,到時候不但前
功盡棄,龍主更會身陷險地……」

  楚婉冰急道:「夫君你現在元神未癒,難以抵禦玄媚奪神術,這詐降實在太
過危險,不如我們另尋他法吧。」

  龍輝笑道:「傻丫頭,這看似危機,但也是一個契機,若另尋他法,不但你
和娘娘得處處提防鷺明鸞,而且我也得時刻小心這玄媚奪神術,可是我若能取信
此人,便可一勞永逸,同時解除兩大隱患,如此美事何樂而不為呢!」

  楚婉冰見他心意已決,而且又在一干下屬面前,自己也不好過於堅持落丈夫
面子,於是便只好點頭答應。

  龍輝說道:「等我將元鼎老道的正陽內丹打出來後,尹方犀和韋陀這兩個老
狐狸一定會上來搶奪,到時候冰兒你便對準我們打上幾炮,就算炸不死他們也要
將他們炸個七葷八素,而且還能給鷺明鸞製造一個離間的機會。」

  楚婉冰花容大變,驚叫道:「不行,這太危險,若你有個三長兩短,我跟孩
子怎麼辦!」

  她怕龍輝繼續冒險,於是便拿出孩子來勸阻,希望丈夫可以放棄這凶險的苦
肉計。

  龍輝溫溫一笑,撫了撫她秀髮,柔聲道:「傻丫頭,大不了到時候我用土遁
術鑽到地下,那不就沒事了嗎?」

  楚婉冰咬唇道:「不行,這口煉神火炮乃是經過月俊宛長老改良的,威力比
當初鷺明鸞那幾口還要厲害,一旦發炮,其威力直透地底。」

  龍輝又道:「我可以用混沌虛空界逃到另一個境界。」

  楚婉冰又道:「火炮濃縮的地心烈焰堪比迅雷閃電,只怕你到時候還沒來得
及化界遁走,早就被炸成碎片了!」

  風望塵忽然開口道:「夫人請放心,屬下曾接觸過煉神火炮,對其炮火的軌
跡和範圍都了然在胸,完全可以事先判斷出炮彈的落點,以龍主的能為足可全身
而退!」

  龍輝微微一愣,奇道:「風首座,你什麼時候有這門絕技的?」

  風望塵不好意思地道:「天機院主事一直懸空,屬下在眾同僚的推舉下暫時
接掌天機院,這五年來成天對著火器機械,也擺弄出了一些皮毛來。」

  龍輝喜道:「既然如此那這樣定下來吧,到了那天冰兒你便給為夫來個炮轟
武尊廟,然後立即從小路撤走,因為我有預感魔界可能會有所動作。而這火炮太
過沉重,帶著實在是個個累贅,倒不如直接毀掉,反正只要人還在,要造多少就有
多少!」

  楚婉冰乖巧地點了點頭,柔聲道:「我會的,但你也得小心……」

  望著眼前青衣麗人,龍輝壓住心中殺意,暗忖道:「冰兒應該已經撤退了…
…如今我也沒了後顧之憂,便陪你玩玩!」

  隨著夜色加深,冷瀾又命玄甲兵發起一次攻擊,雖只是佯攻擾敵,但也叫正
道群雄疲憊不已。

  藉著玄甲兵之佯攻,端木瓊璇親率三十精銳摸黑上山,一路上氣息凝重,她
玉手始終按在那口魔刀斷天行的刀柄上。

  忽然,她的心腹妙瑛開口道:「公主,屬下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端木瓊璇淡然道:「有話便說,何須支吾!」

  這身材高大豐滿的美貌女子,開口說道:「公主,此番上山尋找煉神火炮,
恐怕並非易事。」

  端木瓊璇對這個心腹也是極為寬容,笑盈盈地道:「何以見得?」

  妙瑛歎了口氣道:「如今與黑水魔君對陣的是天劍谷與三教的教主遺脈,而
元老派的卻行蹤不明,若在路上撞上他們,恐怕……」

  端木瓊璇笑道:「那三大先天遭煉神火炮重擊,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條命,有
何可懼,而剩餘的高手中也就靳紫衣、三大尊者以及元鼎手下的幾個弟子,更難
成氣候。」

  妙瑛嗯了一聲,又道:「可是,公主,若押送煉神火炮的人是……妖後呢?


  端木瓊璇微微一愣,展顏笑道:「那打道回府便是了,這煉神火炮雖然銳利
,但爭奪天下並非仰仗區區火炮,而且此番上山不過是碰碰運氣罷了,能取到火
炮最好,若不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妙瑛略帶擔憂地道:「若是這樣,魔尊怪罪下來的話……」

  端木瓊璇笑道:「區區一架煉神火炮父尊還未放在眼裡,就算是這次圍剿正
道也不過是父尊做的一場戲罷了!」

  妙瑛花容一僵,露出驚訝的神色。

  端木瓊璇見她滿臉疑惑,卻又不敢再問,那個欲言又止的模樣著實有趣,不
禁莞爾道:「好了,別擺出那麼一副摸樣,我稍稍告訴你一些內情好了,不過你
千萬要保密,若敢洩露出去,就算我也保不住你!」

  妙瑛眉開眼笑地道:「多謝公主器重,屬下定然守口如瓶。」

  端木瓊璇讓眾人就地休整,拉著妙瑛到一旁說道:「妙瑛,具體事情我不便
透露太多,總之父尊正在下一盤很大的棋,這盤棋乃是以大地為棋局,眾生為棋
子,而博弈之人便是各方梟雄霸主。父尊一直隱而不發,便是為了不讓這些博弈
之人注意到他真正的動向,但若一味的隱而不發,卻有可能會叫外人懷疑,所以
父尊便藉著這次機會發兵臨夏山,與其說是要剷除武林正道,實際上不過是故佈
疑陣罷了,能除去這些人固然最好,若不能成功也無傷大雅,大不了退兵魔界便
是。」

  她頓了頓又說道:「就連斬殺大悲菩薩也是一場戲罷了,對父尊來說,根本
就不屑與殺這些雜魚小丑,但元鼎真人殺了黃土魔君,父尊若不對正道進行報復
,反而顯得不正常。」

  妙瑛聽得更是雲裡霧裡,心裡滿是疑問,卻不知從和發問,只聽端木瓊璇又
說道:「如今天下群雄,以皇甫武吉勢力最大,滄釋天最為難纏,三教則因教主
過世,教徒內亂,而煞域方遭慘敗,元氣大傷,妖族雖有精銳,但卻因人丁凋零
,無從爭霸天下,而天劍谷更是偏居一隅,只能偶爾製造麻煩,不足畏懼。」

  妙瑛點頭道:「這個屬下倒是聽明白了,目前能與我魔界爭雄者唯皇甫武吉
與滄釋天,但這與魔尊之棋局有何關係?」

  端木瓊璇笑道:「滄釋天暗殺泰王的事你也是知道的,你對此有何看法?」

  妙瑛道:「嫁禍魔界,挑起戰端,以便昊天教從中得利。」

  端木瓊璇點頭道:「當初父尊便跟我說過,庸人會認為是魔界殺害泰王,而
人才則會看出是昊天教的嫁禍之計,唯有真正的奇才方可看出這背後深意。」

  妙瑛愣了愣,奇道:「這背後深意又是什麼?」

  端木瓊璇答非所問,繼續說道:「若真是要嫁禍魔界,為何還要行刺晉王?
從頭到尾,魔界與此事可沒分毫關係哩。」

  妙瑛蹙眉道:「那便是要把髒水潑到齊王身上。」

  端木瓊璇含笑道:「妙瑛,你確實是個人才!」

  妙瑛白皙的臉龐湧起一片紅暈,低頭道:「多謝公主誇獎!」

  端木瓊璇噗嗤一笑,嘖嘖道:「可惜人才也僅僅看到了一半,最深層的東西
還是沒瞧出,尚未到達奇才的地步。」

  妙瑛拱手道:「還望公主明示!」

  端木瓊璇笑道:「嫁禍齊王僅僅是一個方面。再深層的戰略目標便是要讓齊
宋兩王真正衝突。泰王和晉王一死,原本的四王奪嫡變成了雙雄爭霸,這矛盾便
會加直接和劇烈!」

  妙瑛點頭道:「確實如此,四王奪嫡又或者三王鼎立,各方皆有牽制和顧忌
,不敢撕破臉皮火拚,但若只有兩王的話,便少了這些顧忌,可以放開手腳,盡
全力鬥跨對手。」

  端木瓊璇道:「鬥到最後,這兩名王子只有一個最終勝利者,而失敗者唯有
死路一條。」

  妙瑛點頭道:「確實如此,這皇家爭鬥之凶險不再戰場之下,依照齊王之大
才,就算三王聯手也難佔上風,更別說只有一個宋王,這皇位非齊王莫屬。」

  端木瓊璇點頭道:「父尊也是這般看法,但就算齊王斗跨宋王,滄釋天也會
設法將他除去……到了那個時候,四個最出色的皇子一一喪命,那麼這帝位傳承
便會落到其他皇室成員手中,若滄釋天再設法控制其中一個皇族,又或者化身為
其中一人,那他豈不是可以順理成章地接管大恆!」

  聽聞此言,妙瑛頓時大吃一驚,喃喃地道:「這樣也行麼?這事實在是聳人
聽聞……」

  端木瓊璇搖頭道:「有何不可,要知道當初滄釋天的先祖與吾端木先祖爭奪
魔尊之位時可是無所不用其極,其手段更是千奇百出。更何況四大皇子一一喪命
,剩餘皇室成員皆不足畏懼,要麼自負,要麼懦弱,滄釋天要控制他們,或者是
假扮一個,皆非難事。」

  妙瑛略加思索,點頭道:「公主所言甚是,妙瑛還需多留些心眼。」

  端木瓊璇咯咯一笑,說道:「父尊便說過,滄釋天這套做法便是以皇甫制皇
甫,最後再來個鵲巢鳩佔,名正言順地取而代之!」

  妙瑛聽的是膽戰心驚,正想再說幾句,卻聽一名魔兵過來稟報道:「公主,
前方發現幾具屍體。」

  端木瓊璇揚眉道:「走,過去瞧瞧!」

  兩人隨著魔兵而行,來到發現屍體之地。

  只見幾具句慘白的屍體橫臥在雜草之中,替這幽深的夜色增添了幾分詭異和
淒婉。

  端木瓊璇瞧得真切,一共有八具屍體,而且都是女屍,其衣不掩體,身上布
滿瘀痕,腿股間一片狼藉,顯然是生前遭受了極大的淫辱。

  端木瓊璇朝妙瑛使了個眼神,示意她查看這些女屍的死因。

  妙瑛彎下修長的身子,對這八具女屍一一進行探查,最後稟報道:「回公主
,從服飾來看,她們生前似乎是飛羽門的弟子,而且曾與人發生過激烈衝突,這
裡四周皆是打鬥的痕跡,很有可能便是遇害之地。」

  端木瓊璇道:「照這麼看來,這幾名女子是想從小路離開臨夏山,從而避開
玄甲魔兵,但卻在中途遇上敵人。」

  妙瑛道:「應該是這樣,這八名女子其身上並無致命傷痕,似乎是被硬生生
吸盡精氣而死的。」

  端木瓊璇莞爾道:「吸盡精氣,那豈不是採補之法,這次上山有趣的事倒真
不少。」

  說罷便朝前走去,妙瑛不由一愣,這個公主娘娘所走的方向十有八九是那個
淫徒所行之去處,不由得叫道:「公主,閒事莫理,我們還是去找煉神火炮吧。


  端木瓊璇呵呵笑道:「說不定早在妖族撤退前就把煉神火炮個拆解了,就算
找到也是一堆廢鐵,倒不如去瞧瞧那個採補淫徒是何方神聖!」

  妙瑛無奈暗歎一聲,便帶著眾魔兵跟上,這一路走來並無發現,正當妙瑛想
勸端木瓊璇放棄之時,忽然聞到空氣中飄來一股腥臭異味,端木瓊璇臉色一沉,
壓低聲音道:「眾人隨我來!」

  說罷手按刀柄迅速奔往異味源頭,妙瑛也提高警惕,緊握佩劍,準備隨時出
手殺敵。

  拔開茂密雜草,卻見不可思議之景象--雜草之中只見一塊剔透的紅色晶石
,端木瓊璇頓時一愣,訝道:「罪烙血晶?」

  妙瑛奇道:「什麼是罪烙血晶?」

  端木瓊璇說道:「當初我曾聽愆僧大師說過,修為越是高深的佛者犯戒後所
遭到的業果報應也越為強烈,一身佛血遭罪業侵蝕,痛不欲生,但若是根基足夠
深厚便可將污穢佛血逼出體外,而這污穢佛血遇風即凝,化石結晶,成就這罪烙
血晶。」

  妙瑛蹙眉道:「這麼說來,那個採補淫徒是佛界中人?」

  「然也,而且表面上還是一個得道高僧。」

  端木瓊璇露出一絲不屑道,「但實際上卻是一個藏污納垢的淫僧,什麼罪烙
血晶,不過是為自己脫罪的手段罷了,遠不如愆僧大師那般以罪入道,孤身擔業
的氣度!」

  「公主,屬下有發現!」

  一名魔兵捧上一口長劍,向端木瓊璇稟報道,「屬下在前方發現這口佩劍。


  端木瓊璇接過長劍掃了一眼,說道:「是飛羽掌門的佩劍。」

  妙瑛道:「飛羽門總舵在江北,其掌門柳飄霜不但劍術過人,而且還是聞名
江北的美人,當初慕容熙也曾想過將她繪入九天仙子榜,如今佩劍離身,莫非也
遭遇不測?」

  端木瓊璇冷然道:「那個淫佛擅長採補之術,這個嬌滴滴的掌門人恐怕已經
遭遇狼吻了。」

  端木瓊璇心知勁敵在前,於是便下令眾人小心前行,順路而下,卻聞聲聲低
喘嬌啼,端木瓊璇打了個手勢,讓眾人守在外圍,自己與妙瑛小心接近聲源之地


  輕輕撥開雜草,只見兩道身影正在交纏,一名女子被人壓在樹幹上,雖不見
面目,但身段婀娜,腿長臀翹,顯然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端木瓊璇好女色,見到如此佳麗心中不免一陣火燎,咬牙暗罵道:「該死的
淫僧,竟如此對待絕色佳人,實在該殺!」

  只見那女子正是柳飄霜,此刻她衣不掩體,裙子被撕成碎步,兩條玉腿白嫩
嫩地裸露在外,上身被男子壓在樹幹上,衣衫也被掀開,兩團豐腴的玉峰更被粗
糙的樹皮壓出紅痕,圓潤挺翹的玉臀含羞帶恨地向後撅起,白花花的臀肉被撞得
一抖一抖,一根肉柱粗暴地灌入其腿股中心,將寶蛤插得通紅,兩片花唇就像是
被燒紅的貝肉,被肉柱狠狠地摩擦抽送,一注又一注的陰精隨著柳飄霜高潮而瀉
出。

  那名男子披頭撒發,無法看清其面目,只聽他說道:「小美人,這滋味可夠
銷魂……?」

  柳飄霜泣聲道:「淫賊,你有本事就殺了我……若不然日後定當將你碎屍萬
段!」

  男子發出一陣淫笑,猛地將她上身板起,手掌握住兩顆玉乳,在她耳邊輕笑
道:「碎屍萬段?只怕你捨不得哩……」

  說話間,下身加速抽動,肉根狠狠探採花心,殺得柳飄霜語不成聲,詞不成
句,唯有陣陣嬌啼哀吟。

  「舒服嗎,小美人?」

  「舒服……不舒服,淫賊,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柳飄霜強忍體內快感,以最後一絲清明哀求道。

  但那淫賊卻毫不收斂,宛若未聞,肉槍挑蚌心,刺得女人花枝亂顫,臀搖乳
晃,高潮連綿,快美不斷。

  端木瓊璇暗歎一聲:「這女子的陰息已經快被那淫佛吸光了,就算不死也成
廢人。」

  隨著一聲無助般的泣血哀鳴,柳飄霜緩緩倒下,小腹不住抽搐,艷紅的乳珠
漸漸變得慘白,而腿股處淫跡斑斑,流出的花漿由濃稠變為稀薄,隨後便是鮮血
直流,竟是被此人硬生生姦淫至脫陰而亡,一身元功盡被吸納。

  端木瓊璇玉指抹眼,魔瞳倏開,以無上瞳力欲窺此淫佛之虛實,誰料那人卻
是小心謹慎,不但以亂髮掩面,更帶著人皮面具,叫人無從窺探。

  就在此時,一道劍光橫空劃下,一柄軟劍吞吐著劍氣直取淫佛喉嚨。

  「淫徒納命來!」

  只見一名白衣佳人手持銳器忽然殺出,玉容含煞,誓誅此賊。

  端木瓊璇看清此人面目後,芳心又驚又喜:「是冰妹,她果然也來了!」

  出劍之人正是楚婉冰,按照原本計劃,她與燹禍、月俊宛、漣漪等人在負責
火炮的攻擊,待夷平武尊廟後,便毀去火炮從小路撤走,誰料行至半途,發現了
好幾具女屍,細細查探之下竟發覺這些女子是被人以淫術硬生生採補致死的,楚
婉冰當時便是火冒三丈,也不顧什麼身懷六甲、撤退大計,撇下燹禍眾人便來尋
找兇手。

  一路尋來恰好撞上此賊正在行兇,這小鳳凰性子不如其母那般沉穩,行事頗
有幾分率性而為,看到此事便要拔劍平仇,討回公道。

  那人身法甚是敏捷,腳步挪移硬生生避開了楚婉冰含怒一劍,楚婉冰暗叫一
聲賊子了得,當下施展靈蛇身法追了過去,連環出劍,逼得那人狼狽不堪。

  楚婉冰窺準時機,使出八臂通猿手,頓時劍氣幻化無邊,形成八方圍殺之局


  那人怒喝一聲,化掌凝氣,頓時金華大作,卍字法印強勢拍出,擋下楚婉冰
劍勢。

  「大梵聖印?」

  楚婉冰驚怒異常,「想不到你竟是佛界之人!」

  那人陰沉笑道:「我也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個妖女送上門來,而且根基甚是不
俗,取你陰息相助,助我復元!」

  楚婉冰見他笑得陰邪,不由得火冒三丈,嬌叱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姑奶
奶今天就要把你這淫佛刺出十八個窟窿!」

  那人依舊冷笑,暗忖道:「這丫頭確實媚態撩人,比起二十年前那個妖女也
不遜多讓……當初被界明那叛徒所阻,未能一嘗那妖女之元陰,頗為遺憾,今日
說什麼也不能放過這丫頭!」

  楚婉冰見他眼神閃爍著灼烈光芒,心中警惕大增,屏氣凝神,覓敵破綻:「
這淫佛似乎在用採補之術療復功體,這麼說來他便是重傷未癒。既然如此我便不
與他硬拚,改為游鬥,耗也耗死你!」

  楚婉冰雖一度被怒火沖暈頭腦,但冷靜下來後依舊能準確地把握敵人弱點。

  「淫佛,納命來!」

  楚婉冰揮劍再攻,那名淫佛反手便是一掌,其掌力雄沉磅礡,然而楚婉冰卻
使了個雲霄六相,化出六個身影,讓他重掌落空。

  淫佛掌力無處宣洩,反傷其身,頓時又吐一口鮮血,採補飛羽門弟子陰息修
復的部分元功再度耗損,反倒是白忙一場。

  楚婉冰心知機會稍縱即逝,當下劍不容情,元古大力灌入劍身,鳳嫣寶劍逼
得筆直,直取淫佛心口。

  外有利劍逼命,內有舊傷復發,淫佛不禁仰天叫苦,只有閉目等死。

  然而就在劍鋒距離心口還有半寸之時,楚婉冰忽感胎氣躁動,真元難以為繼
,劍招也隨之一頓。

  生乍現,淫佛不敢怠慢,豁出餘力,當下鳳嫣劍,使了個羅漢步掉頭便走。

  楚婉冰豈容他逃脫,嬌叱道:「淫佛,哪裡走!」

  提著鳳嫣便去追趕,誰知胎動難受,她的身法不復昔日靈動,眨眼間便被拉
開了一大段距離。

  眼看此獠即將逃走,楚婉冰又氣又急,無奈身懷龍胎,氣力不濟唯有眼睜睜
地目送淫佛離去。

  忽然,一陣銀鈴脆響,伴隨著一聲熟悉的冷笑:「冰妹讓你留下,你便留下
!」

  聲音未止,沛然刀氣攔路而來,硬生生地截斷淫佛退路。

  只見端木瓊璇持刀攔路,魔瞳含煞,花容凝霜,冷笑道:「佛界高僧也行此
淫穢之事,倒也有趣。」

  淫佛見狀,心中叫苦不迭,一個楚婉冰已經不是他現在這個傷體能夠應付,
再加上一個白骨陰魔,恐怕今天是難以全身而退了。

  乍見故人,楚婉冰甚是驚訝,說道:「端木姐姐你怎麼也在這兒?」

  端木瓊璇笑道:「咱們姐妹先將這淫佛擒下,再好好細說一番。」

  楚婉冰嗯了一聲,挽劍封界,與端木瓊璇一前一後將淫佛困住。

  端木瓊璇手持魔刀斷天行,率先進逼,施展斬地根之魔界刀術,對著淫佛首
級便是一刀。

  淫佛鼓起餘力,施展佛光卍華鏡抵禦刀鋒,但斬地根刀術專門擾亂敵人下盤
,甫一接招,淫佛雙足便被雄沉詭異之刀氣震得發抖,猶如置身沼澤泥地,難以
自拔。

  端木瓊璇嘿嘿一笑,刀鋒再轉,以三順一逆之刀勢劃開佛光卍華鏡,使了一
招「山海崩」

  橫向削往淫佛喉嚨。

  淫佛也是了得,看準刀勢,施展佛門的易筋驅骨之法,將身體變得極為柔軟
,腰身向下一縮,在毫釐之間避開刀鋒,隨即使了個金剛腿,一腳踢向端木瓊璇
丹田。

  端木瓊璇左手撮指成刀,一擊手刀朝下切去,這一手刀暗藏「山海崩」

  之刀勁,霸道剛烈,雖只是肉掌,但威力不在兵器之下,端木瓊璇有絕對信
心將其腳踝斬斷。

  掌刀劈下,山海崩坍之刀氣未取得意料中的效果,僅僅是發出一聲骨裂的脆
響,並未將他整個腳都斬斷。

  端木瓊璇暗吃一驚:「我這一掌也僅僅震裂他的踝骨,這淫佛明明已經是身
患重傷,居然還能擋住我的山海崩,其肉身依舊如此強悍簡直難以想像,若他功
體十足,恐怕我跟冰妹聯手也未必能拿得住他……」

  受傷之時任由如此能耐,若是精神十足之時,其身軀豈非金鋼不壞,端木瓊
璇腦海裡泛起一個詞語--菩提金身!淫佛腳踝未斷,但骨裂也是極為劇痛,他
豁盡身法逃出端木瓊璇刀氣範圍,誰料竟然撞上了楚婉冰的劍鋒。

  楚婉冰殺機大盛,難容他活命,冰髓勁、蒼木淬火、獅王拳三大神通匯聚一
劍,攔腰劈下。

  淫佛無處逃避,將殘存的元功一次爆發,頓時佛光大作,金身不壞,楚婉冰
含怒一劍竟是劈之不入。

  「菩提金身?」

  楚婉冰又驚又怒,劍氣再催三分,將元古大力匯入劍鋒之內,誓要腰斬淫佛


  菩提金身刀槍不入,可惜卻需要足夠的內力運功,此刻淫佛氣力已衰,也僅
僅能保住性命,整個人被楚婉冰劈得四腳朝天。

  他經驗老道,藉著倒地,使了個江湖中最為無賴的招數--懶驢打滾,看著
這淫佛連滾帶爬的姿態,楚婉冰也是哭笑不得,一時間難取其命門。

  端木瓊璇見狀,拔刀相助,使了一招「碎后土」,只見她魔刀朝地面倒插而
下,霎時魔元迸射,化土氣為刀,自下而上絞殺淫佛。

  這刀氣是從地下冒出,淫佛唯有躍起身來,避開刀氣,誰料他這一起身卻給
了楚婉冰機會。

  鳳嫣揮灑,劍鋒斷根,楚婉冰這一劍不偏不倚,正中其襠部,只見寒光劃過
,淫器離體,血滴四濺,淫佛又痛又怒,叫罵道:「賤人,你竟然敢傷佛爺!」

  閹了此等淫徒,楚婉冰心情大爽,不由咯咯嬌笑道:「妾身下手重了些,還
望這位佛爺公公海涵!」

  一句公公叫得嬌俏可愛,聽得端木瓊璇也是忍俊不禁,彎腰大笑。

  這妖魔雙姝爭芳鬥艷,笑聲悅耳,人比花嬌,淫佛看的是心火撩動,可是就
在他慾念暗動之時,引得下體血脈勃張,加速傷口流血,端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淫佛冷哼一聲,運功止血,並不惜自損根基,猛然使出逃命絕技,整個人化作光
華飛遁,楚婉冰柳眉倒豎,握劍便要繼續追殺,誰被端木瓊璇拉住了:「冰妹,
窮寇莫追,此人根基雄厚,若逼得緊難免會誤傷自身。」

  楚婉冰不甘心地道:「難道就這麼便宜他。」

  端木瓊璇笑道:「冰妹你那一劍可不算便宜哩,直接把一名佛界高僧送到宮
裡當差,姐姐可是佩服不已。」

  楚婉冰笑道:「姐姐說的甚是,這淫佛斷去子孫根,以後再無法行淫邪之事
,這比殺了他還解恨!」

  兩女又嘻嘻哈哈地笑了一陣,忽然端木瓊璇神色一斂,肅容道:「冰妹,姐
姐想向你借一樣東西。」

  楚婉冰也收起媚笑嬌態,攏了攏腮邊秀髮道:「不知姐姐想借何物?」

  端木瓊璇一字一句地道:「煉神火炮!」

  此話一出,四周草叢裡立即竄出數道人影,正是與端木瓊璇同行的魔兵。

  深陷重圍,楚婉冰媚眼依舊秋波流轉,不見絲毫慌亂,嬌笑道:「端木姐姐
,哪有你這樣問人借東西的?」





                 
        【龍魂俠影 第13集 鸞鳳劍舞 第19回吉兆凶相】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7-15
                  字數 8313
  白翎羽緩緩走來,望著那個渾身沾滿污泥血跡的少女,心裡不免暗歎一聲,
生出幾分憐惜。

  「白將軍,方才多謝相救!」

  王公公躬身行禮道。

  白翎羽回了幾句客氣話,目光凝視著皇甫瑤,只見這少女纖弱的身子還在簌
簌發抖,便柔聲問道:「郡主玉體安康?」

  皇甫瑤深吸了一口氣,盡力控制內心的後怕,朝白翎羽行了個禮,說道:「
多,多謝將軍救命之恩,本郡主一切安好。」

  她話音雖還帶著幾分驚恐和慌亂,但皇家禮儀卻做得十分到位,倒頗有幾分
天嬌貴女的風姿。

  險些一命嗚呼,如今還能壓住後怕,這丫頭也算是了得……白翎羽暗自讚歎
,她雖貴為公主,但在軍營長大,最反感的就是那些哭哭啼啼的嬌小姐,如今皇
甫瑤的表現令她不免對這個堂妹有了幾分好感。

  皇甫瑤稍作鎮靜,開口問道:「白將軍深夜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小丫頭倒也精明,一眼便瞧出我有事詳詢。」

  白翎羽暗笑一聲,拱手道:「回郡主,如今臨夏山已經被玄甲魔兵封住,若
想突圍逃生唯有依仗軍方之力。」

  皇甫瑤愣道:「靈州已無駐軍,若從其他州郡調兵恐怕來不及,這一來一回
,恐怕我們已經失陷了。」

  這丫頭對軍國大事倒也十分清楚,不想她那個醉生夢死的父親,白翎羽對皇
甫瑤又多了幾分改觀,語氣也少了幾分輕蔑,說道:「郡主有所不知,晉王殿下
帶來的八萬大軍便是現成的軍力。」

  這時王公公說道:「白將軍,請恕雜家多言,這魔兵可以封山圍城,恐怕早
就把這八萬大軍給收拾了,又如何與敵軍抗衡?」

  白翎羽笑道:「魔兵只有九千之數,雖是以一當十擊潰八萬大軍,但畢竟這
支大軍數量也遠在魔兵數量之上,要將支大軍完全剿滅是不可能的,只要能將殘
兵收攏,那便可再與魔兵一戰。」

  王公公點頭道:「白將軍說的有理,不知將軍有何事托付雜家?」

  白翎羽道:「白某畢竟不是這支大軍的直屬將領,而且此刻也無兵部調兵令
……」

  皇甫瑤忽然道:「據大恆軍令,危急時刻,軍銜高者可有調兵權,如今晉王
殿下生死未卜,此處以將軍軍銜最高,這調兵之時合情合理,有何難為。」

  白翎羽對她又多了幾分喜愛,點頭道:「多謝郡主提醒,白某雖問心無愧,
但怕被他人誤傷,在我頭上扣一頂興兵作亂的帽子,到時候在下可要提著腦袋走
路了!」

  皇甫瑤見她說得有趣,不免噗嗤一笑,一掃滿臉恐懼,宛如春花吐蕊,秋水
驚鴻,便是白翎羽也不禁暗讚其麗色過人。

  皇甫瑤正容道:「白將軍為國為民,本郡主豈容小人玷污你一片丹心,此事
交我了,由我作保,諒那些小人也不敢多言!」

  白翎羽暗忖道:「這丫頭倒也仗義,只不過你這般攬事上身,夏王府恐怕難
以置身事外了。」

  抬眼望去,只見皇甫瑤美眸中略帶幾分顧忌,想必是在替她這番言論擔憂,
畢竟夏王半生低調,她身為夏王郡主卻要打破父親多年經營的保身之局,日後也
不知會不會召來禍端,不過這一絲顧忌也僅僅是一閃而過,那雙美眸很快便恢復
清明,竟是義無反顧之色。

  白翎羽暗忖道:「小丫頭一心想做個俠女,可惜身份限制,無從闖蕩江湖,
但她如今這份心意,比起那些武林中那些偽君子也不知強了多少倍。」

  這時王公公開口道:「白將軍儘管放心,雜家替你作證,回京之後定然如實
稟告皇上。而且將軍若不嫌棄雜家武功低微,吾願隨將軍一併突圍,助將軍收攏
殘兵!」

  白翎羽心知這個太監乃皇甫武吉之心腹,若由他作證和幫助,後續事情便輕
松許多,此等強援豈能拒之門外,於是點頭答謝並答應下來。

  臨走之前,王公公朝淨塵走去,行禮道:「聽聞道長玄學通天,雜家想請道
長替此行問個吉凶。」

  淨塵頷首點頭道:「公公客氣了,貧道這便問上一卦。」

  說罷便從懷中掏出龜甲和銅錢,口誦法訣,搖晃龜甲,銅錢在裡邊叮叮噹噹
的響個不停,倏然淨塵龜甲傾斜,銅錢落地。

  白翎羽望著淨塵卜卦之神情,暗忖道:「殘兵中可能有元鼎的門徒,未免激
化他們的矛盾,淨塵道長他們只能按兵不動,若不然有這三教先天相助,這區區
玄甲魔兵何足道哉!」

  淨塵用手指撥弄了一下銅錢,笑道:「刀兵藏生機,此行定當順利!」

  王公公呵呵一笑,心情稍微鎮靜。

  一旁的宗逸逍問道:「不如讓宗某門下弟子與二位同行吧,也好有個照應。


  白翎羽道:「閣主好意心領了,此番旨在與暗中突圍,聯絡大軍,所以人多
反而不便,我與王公公同行便可。」

  「那便預祝二位馬到功成。」

  送走兩人後,宗逸逍見淨塵眉頭輕蹙,不禁問道:「白毛道,你露出如此愁
容,莫非他們前行之路暗藏殺機?」

  淨塵搖頭道:「非也,只是這個卦象似乎有還有另一層深意,吉凶交替,卻
有是憂喜參半。」

  宗逸逍道:「有話直說,別一驚一乍的!」

  淨塵歎道:「白將軍此行並無凶兆,只是其身邊親朋好友會有所危險,而且
這個受害之人很有可能是嬰童。」

  宗逸逍道:「嬰孩代表無限生機,乃喜慶也,為何會有大凶之兆。」

  淨塵蹙眉道:「此卦象明有『亢龍有悔』,暗有『鴻漸於陸』,外有『飛龍
在天』,內有『突如其來』。亢龍有悔本是過於充盈,而鴻漸於陸便是凶兆,兩
卦明暗交替,便是指凶兆由於過於旺盛而產生!飛龍在天本是大吉之象,利見大
人,這個卦象在外,所以這個大人亦可直接指孩童的父母,而突如其來為焚如,
死如,棄如。在此可解為凶相也。這四大卦象明暗內外結合,其完整意思便是此
嬰兒父母為大氣運之人,福緣深厚,一切厄運皆可迎刃而解,正因為他們氣運過
強,遭到老天妒忌,便將厄運將至其嬰兒身上,所以這個孩子恐怕要胎死腹中了
!」

  宗逸逍打了個哈哈道:「子曰,怪力亂神,你這白毛就會唬人!」

  淨塵也不反駁,歎道:「宗兄,這孩子不但福緣淺,而且還來得怪異,堪稱
怪胎。卦中暗藏著巽風之象,便是指這個孩子像風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


  青衫翠裙,朱唇雪靨,妖嬈絕色。

  龍輝望著眼前這武功、智謀、容貌皆可與洛清妍一爭高下的女子,心中不由
得生出幾分警惕,雙眼緊視,不敢怠慢。

  鷺明鸞依舊巧笑嫣然,輕抬素手,理了理幾根貼在桃腮上,被夜風微微吹亂
的秀髮,儀態灑瀟而又嫵媚。

  洛清妍是清麗之中暗藏一股妖嬈的婉媚,將精純端雅與妖嬈嫵媚這兩種矛盾
的氣質結合起來,叫人難以抵禦和抗拒,猶如酥嫩熟潤的玫瑰,。

  而鷺明鸞則更多的是艷麗中帶著危機野媚,誘人之餘卻暗藏危險,更像一朵
妖艷的罌粟毒花。

  「龍將軍,妾身敬你是個英雄人物,但卻不想到你是如此死腦筋。」

  鷺明鸞幽幽歎道,「竟然心甘情願地被人人再三利用!」

  龍輝哼道:「挑撥離間的事情便不要再說了,省口氣暖胃吧!」

  鷺明鸞咯咯嬌笑道:「現在可是夏天哩,熱得逼人,再暖胃還不把人憋死嗎
?」

  這話雖有幾分耍賴撒,但卻不影響其風姿,反倒是這幾份無賴的痞子氣使得
她多了幾分少女的嬌俏。

  明明是跟洛姐姐一個時代的人,竟然還有少女般嬌膩氣質,當真妖孽!龍輝
暗罵一聲,想到這裡腦海中再度浮現洛清妍之容貌:「若洛姐姐……不!妖後娘
娘摘掉金鳳簪和那幾件首飾,弄個秀髮披肩,絲帶系發,,再穿個對襟白衣,素
色襦裙……根本不像冰兒的娘親,反倒是像姐姐。」

  其實洛清妍駐顏有術,便是年近四十依舊艷麗如昔,只是平日為了維持妖凰
氣度,才盛裝打扮,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若也想楚婉冰那般不著鉛華,恐怕外
人還以為她不過二十歲。

  如今這個鷺明鸞竟也有這般的麗色,叫龍輝不得不暗讚妖族女子當真是受上
天之恩寵,偌大一個部族,隨便找一個都能與皇宮大內的貴妃才人相媲美。

  好不容易壓住那些不必要的思緒,龍輝故意裝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冷哼一聲
搬弄是非,拂袖便走。

  鷺明鸞輕笑道:「既然龍將軍認為妾身是在搬弄是非,挑撥離間,那想必心
念堅定了!」

  龍輝冷然道:「既然你知道,何必絮言!」

  鷺明鸞朱唇輕揚,淡淡道:「既然心念堅定,便不會受外界影響,那又何懼
我一婦道人家的口舌呢!」

  以彼之矛攻己之盾,她看似閒聊的語氣中,藏匿著尖銳的機鋒,叫人難以反
駁。

  饒自己是在演戲,龍輝也是覺得一陣氣結,暗忖道:「好厲害的辯才,難怪
可同妖後爭鬥多年而不倒。」

  壓下心中感慨,龍輝沉聲道:「好,龍某便要瞧瞧你是如何說道!」

  鷺明鸞美目凝在龍輝臉上,過了半響,檀口吐言:「從你見到洛清妍的那一
刻開始,她便在利用你,五年前,她利用你破解天羅陣,當你同她那丫頭成婚後
,她便不著痕跡地壓搾你的利用價值,先讓你與皇甫武吉周旋,再利用你來對付
昊天教、征討煞域,而到了臨夏山,我那師姐為了引我出來,更不惜一劍刺穿你
的胸口!」

  龍輝裝出極為憤怒的樣子,額頭青筋隱現,喝道:「夠了,給我閉嘴!」

  鷺明鸞掩唇一笑,繼續說道:「剛不久,她讓你做誘餌,引三教元老入甕,
之後更是枉顧你之安危,用煉神火炮轟擊武尊廟!」

  「叫你閉嘴,沒聽到嗎!」

  龍輝暴跳如雷,揮掌劈向鷺明鸞,但有意收斂五分勁力,裝出被火炮炸傷的
模樣。

  鷺明鸞蓮足一點,嬌軀輕巧地避開厲掌,嘖嘖冷笑道:「這點力氣連小貓都
打不死,更別說殺人了,煉神火炮的滋味如何?」

  龍輝掌力再吐三分,厲風橫掃八方,暗忖道:「繼續挑撥吧,我現在就裝出
火冒三丈的樣子,裝瘋賣傻,最好能趁機殺了你這毒婦,省得日後煩心!」

  龍輝心中殺機暗藏,卻又要裝出身負內傷的樣子,所以掌力難以施為,鷺明
鸞青衫飄舞,巧妙躲避勁風厲掌,姿態優雅,游刃有餘。

  過了數個回合,鷺明鸞妖瞳倏張,魅惑光芒一閃而過,正是玄媚奪神術。

  龍輝只覺一陣氣凝,趕緊施展枯木禪法抵禦,龍輝也僅僅學到了半桶水,心
念入虛空,雖可抵禦妖術奪神,但也失去了主動進攻的先機,除非鷺明鸞出招攻
擊他,若不然龍輝這個「行屍走肉」

  的狀態是無法對鷺明鸞造成傷害的。

  鷺明鸞收回奪神術,嘻嘻笑道:「上回還以為妾身的絕招失靈了,原來是將
軍學會了龜縮之法,叫人家無從下手。不過烏龜縮頭後,也僅僅能夠自保,是傷
不了人的!」

  龍輝感到威脅已除,便散去枯木禪法,兩眼緊緊盯住她,氣氛一片凝重。

  「哎呀,龍將軍別老闆著臉,怪嚇人的!」

  鷺明鸞展顏輕笑,瞬間便是氣氛緩解,媚眼滴溜溜一轉,說道,「忠言逆耳
利於行,龍將軍,妾身敬你是個英雄,才跟你說這些的,希望將軍能早日醒悟,
莫要再給人當槍使了。」

  擰轉纖腰,鷺明鸞舉步若離,竟將背心命門暴露給了龍輝。

  龍輝心口一緊,這乃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若此時出手有很大機會可取鷺明鸞
之性命,但心裡卻是湧起一片疑云:「以這妖女謹慎狡猾的性子怎會這般大方地
將背門讓給我,難道又是什麼試探之計。」

  龍輝本想放棄這個殺敵機會,忽然腦海靈光一現:「試探,這妖女將背門賣
給我,是要試探方纔她那番話有沒有起了作用……」

  鷺明鸞這種看似不經意的小動作藏著無數深意,就像是皇甫武吉那般,一個
眼神,一句話,皆暗含難以測度的帝皇心術,而鷺明鸞這個轉身也有其難以度量
的心計。

  龍輝感到一個頭兩個大,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出手,還是裝作不知,他心知
下一步的反應十分重要,一個不慎便會全功盡棄。

  「鷺明鸞敢將背門露給我,那我偷襲十有八九不會成功,但我要是毫無動靜
,卻又顯得有些矯情,明明大敵將命穴露出,而我卻按兵不動,定然會叫鷺明鸞
懷疑我另有所圖……要是出手的話,那又會讓鷺明鸞以為我對妖後絕對的信任,
那她便會放棄離間之計,究竟我該做什麼才能取信於這妖女。」

  龍輝大感頭痛,也不知要怎麼做才能像一個「即將被策反的人」,心裡不禁
暗罵:「好狡詐的妖女,這麼一個轉身便叫我進退兩難……」

  忽然他捕捉到了一絲靈光--「既然不能進退,那我便不作進退!」

  想到這裡,龍輝緩緩舉起手掌,雙眼鎖定鷺明鸞之命門,指掌凝氣,即將吐
勁殺敵,但手掌在半空舉了半響,又緩緩放下,彷彿內心正在經過一番劇烈的掙
扎。

  鷺明鸞倏然停步,轉過螓首笑道:「龍將軍,妾身以後再來找你,希望到時
候你可以清醒過來!」

  說罷便轉身離開,望著那道遠去的婀娜倩影,龍輝總算鬆了口氣,歎道:「
這女人不簡單啊!」

  鷺明鸞這一個動作可謂高明之極,直接試探出龍輝是否可信,是否可以繼續
策反,無論龍輝是出手還是不出手,也唯有龍輝那番進退兩難,矛盾掙扎的表現
才像一個心志開始動搖之人,鷺明鸞才會繼續跟他接觸。

  這次瞞過了她,也不知道這妖女今後會用什麼稀奇古怪的法子來試探他,總
之以後是沒好日子過了!龍輝自嘲地笑了幾聲,忽然心口一陣劇痛,難以言喻的
不安湧上心頭,心臟就像被人用手揪住般,不住地抽搐。

  望著圍在四周的玄甲魔兵,楚婉冰巧笑嫣然地道:「端木姐姐,不是小妹吝
嗇,只是小妹嫌那口火炮太重,把它推倒山下了。」

  端木瓊璇噗嗤笑道:「早知道妹妹會這樣做,姐姐也只是隨口問問罷了,根
本就不抱希望。」

  楚婉冰嘟嘴撒嬌道:「那姐姐你還凶巴巴地嚇唬人家。」

  端木瓊璇見她嬌憨可愛,眼中透著陣陣灼烈光芒,柔聲道:「姐姐哪捨得嚇
唬妹妹你啊,這其中定有誤會。」

  楚婉冰嬌哼一聲,指著四周嗔道:「還說沒有,你看看,這群奴才那個模樣
,討厭死了!」

  楚婉冰一笑一顰,一嗔一怒皆是媚態天成,看得端木瓊璇恨不得就把她吞到
肚子裡,魔女舔了舔紅菱般的朱唇,嬌叱道:「誰讓你們出來的,知不知道唐突
貴客,還不快給我滾下去!」

  眾玄甲兵聞言,急忙退回樹叢裡。

  端木瓊璇展顏笑道:「冰妹,這些不懂事的奴才已經走了,咱們姐妹也好久
沒見了,不如找個地方說些私密話吧,自從上回酆都一別,姐姐是憋了一肚子的
話。」

  說話間便要去拉楚婉冰,楚婉冰輕巧地使了個身法避開了魔女那只素白如玉
的小手,笑道:「小妹也是極為掛念姐姐,也有一些話要說,但這兒人多耳雜,
不如咱們到前面松樹林去說說話吧。」

  要到松樹林便得經過一片空曠的荒地,到時候楚婉冰便可佔得地利先機,無
論是戰是退皆可由她把握。

  端木瓊璇看著楚婉冰的背影,只覺得那小腰何其柔媚纖細,盈盈可握,那纖
細的腰背曲線緩緩滑落,到了臀部便形成一道肥美豐潤的圓弧,宛如兩顆飽滿多
汁的水蜜桃,恨不得在上邊咬上一口,盡情品嚐那甜美的蜜汁。

  端木瓊璇越看越愛,情火瞬間衝上腦門,只覺口乾舌燥,想也不想便跟了上
去。

  兩道得天獨厚的麗影帶著魔魅和妖媚一前一後地朝松樹林走去,行至荒草平
原,端木瓊璇再也按耐不住,加快步伐走到楚婉冰身後,展開皓臂便要將她摟在
懷裡。

  楚婉冰只覺得身後傳來一股溫香蘭息,心知這個端木姐姐又要對自己「不軌
」,於是那容她輕易得逞,使了個靈蛇身法嗖的閃開,叫這魔女撲了個空。

  端木瓊璇咬唇道:「冰妹,別再躲了,快讓姐姐好好抱抱你!」

  楚婉冰咯咯嬌笑道:「姐姐,你又來哩,現在可是夏天,兩個人膩在一塊很
熱的,我怕出了一身臭汗熏壞姐姐。」

  端木瓊璇笑道:「冰妹這般絕色佳人,出的汗也是香的,姐姐巴不得天天都
能聞到妹妹你的香汗呢。」

  楚婉冰跺腳道:「我才不要呢,這黏糊糊,怪難受的!」

  端木瓊璇說道:「若是如此,姐姐就替妹妹打水梳洗。」

  說到這裡,端木瓊璇腦海中不禁浮起一副美人沐浴圖,芳心更是一片灼熱,
雙眼幾乎快要噴出火來,當下也顧不得什麼儀態,一步踏上,欲將這嬌媚妖姬攬
在懷中。

  楚婉冰身形轉換,動作輕盈美麗,猶如靈禽展翅,鳳凰翱翔,叫端木瓊璇再
度撲空,楚婉冰這套步伐名為鳳儀步,乃是五鳳心訣的入門功法,她雖有鳳凰血
脈但因根基緣故並未修煉那些威力強悍的武決,但洛清妍心疼女兒,便將這套步
法傳給了她。

  越是吃不著,端木瓊璇越是狂熱,立即使出獨門輕功--幻魔影,身形似真
似幻,看似漫無目的地行走,實則步步緊追楚婉冰。

  妖魔雙姝便這樣一前一後地在荒野中鬥起輕功,魔女欲得佳人,內元奔騰如
泉湧,誓要摘下這枚誘人果實;妖姬卻是巧笑戲耍,鳳儀步輕踏紅塵,進退得據
,游刃有餘。

  「冰妹,別再折騰姐姐了,我的心意你也是知道的!」

  端木瓊璇一邊追趕一邊說道,「只要能得到你,姐姐就算放棄整個天下又有
何妨!」

  楚婉冰噗嗤笑道:「姐姐真是豪邁,可惜小妹卻又不能放下的東西,只能辜
負姐姐的好意了!」

  數度示愛不成,端木瓊璇因愛生恨,思忖道:「既然你不願接受我,那我便
先將你擒下,帶回魔界後,我日日夜夜地對你好,過段時間你自然會忘記那個小
子,跟我雙宿雙飛。」

  端木瓊璇芳心一橫,斷天行再度出鞘,刀氣隔空劈下,直取楚婉冰下盤。

  楚婉冰與她多番交手,自知斬地根刀術之特性,於是暗運拔山掌,吸納大地
元力以制衡。

  鳳嫣驚鴻,斷天斬地,刀劍交匯,激起一片塵浪。

  雙方根基相若,甫一交手難有勝負,端木瓊璇刀鋒划動,橫削豎劈,拉出一
個十字刀芒,此招名為「十方破」,前半式講究以大開大合刀路封鎖退路,將敵
人逼到困境,而後半式再以十字刀氣絞殺對手。

  看著那個十字刀芒先朝周圍擴散,隨即再向自己合攏,楚婉冰媚眼凝華,鎮
靜自若,素手挽劍,使出八臂通猿手,劍氣瞬間朝四面八方輻射,盡削刀芒於三
步方圓之外。

  刀式被解。

  端木瓊璇毫無苦惱,反倒是魔瞳一亮,花容上再添三分喜悅,暗忖道:「冰
妹當真是風華絕代,若非如此又怎讓我這般著迷!」

  想到將這驕傲的妖姬征服的快感,端木瓊璇更是興奮,再施斬地根絕式--
萬骨枯,刀氣化出無盡骨骸,白森森的魔爪朝著艷麗鳳羽伸去,誓要擒鳳拿凰。

  楚婉冰蓮步聘婷,劍花翻騰,瞬間便是妖火洶湧,魔骸枯骨頓成焦炭。

  「破得好!」

  端木瓊璇戰血沸騰,笑語盈盈地稱讚道,「冰妹,再接姐姐一刀如何!」

  楚婉冰媚笑道:「盛情難卻,小妹勉力而為!」

  端木瓊璇咯咯笑道:「若是妹妹接不下,可要受些懲罰哦!」

  楚婉冰笑道:「可得先說好,是什麼懲罰,若是太重小妹可不依哩!」

  看著這媚態撩人的妖姬,端木瓊璇吞了吞香涎,張開幾乎要冒火的口唇道:
「當然不會太重,姐姐那捨向妹妹下重手。只是要想妹妹討點貼身之物,比如手
絹、汗巾又或者小肚兜之類。」

  楚婉冰為之一陣氣結,暗忖道:「這魔女說話也忒露骨了,真不知道該氣還
是該笑!」

  若換了龍輝之外的男子敢這樣調戲她,楚婉冰早就一劍封喉了,但端木瓊璇
明明一個俏生生的大姑娘,卻表現得像是一個心急火燎的色鬼,叫她實在發不起
怒來。

  只見端木瓊璇舉刀劈下,只聞骨鈴作響,一股強大的崩塌之力傾斜而下,猶
如山崩海嘯,正是魔刀絕式--山海崩。

  楚婉冰審時度勢,氣走全身,幻化六相虛影,正是雲霄六相,然而這次的雲
霄六相與往日頗有不同,除了虛實難辨之外,還帶著幾分納氣化勁之效果。

  只見六相掠過,端木瓊璇的山海刀勢竟然被吸走八成真氣,原來楚婉冰在施
展雲霄六相的同時也將納元劍訣匯入其中,這兩大絕式融合,模擬出了龑武天書
論武決的效果,與龍輝那招--以疾破猛有異曲同工之效。

  端木瓊璇咦了一聲,甚是訝異,她雖知楚婉冰之能為,但卻未曾想過她能這
般輕易破招,然而楚婉冰破招之後便是反擊一劍,端木瓊璇不敢怠慢,當下環刀
護身,然而楚婉冰這一劍暗藏元古大力,剛猛強悍,端木瓊璇倉促之下難以抗衡
,被鳳嫣劍震得連退數步,氣血翻湧難受。

  楚婉冰一擊得手,不欲繼續纏戰,立即化相鳳凰,準備展翅飛走,誰料端木
瓊璇在瞬息間便調和內息,拖刀進逼。

  火光電石間,端木瓊璇又來了一招血霹靂,這一招乃引九天罡氣為刀,藉著
天穹之力居高臨下殺傷敵人。

  霹靂血刀從天而降,楚婉冰難以高飛,唯有舉劍當格,雖力保不失,但也失
去撤退機會,被端木瓊璇再次纏上。

  「冰妹,姐姐是一片赤忱,你怎忍心三番五次地拒人千里之外。」

  端木瓊璇掄刀進逼,檀口吐柔語,剛硬刀勢之中又帶著幾分幽怨。

  楚婉冰揮劍封刀,說道:「姐姐,事事不可強求,小妹對你只有姐妹之情,
還望姐姐莫要再為難小妹!」

  「我今天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走的,就算動粗,我也要把你留下!」

  端木瓊璇單刀向天,氣走筋絡,勁貫武脈,魔氣沛然而生,直衝霄漢,悍然
使出斬地根之最上刀決--魔斷天!當初在魔界,楚婉冰也曾對上過此招,心中
瞬息擬定出應對之策,面對撲面而來的刀氣,她藉著鳳嫣劍柔韌的特性,使出靈
柔劍訣,以柔制剛,卸雄沉刀勢於無形。

  「冰妹好功夫,再接姐姐一招--無手魔刀訣!」

  絕式無功,端木瓊璇毫不氣餒,五指一鬆,拋刀脫手,斷天行飛掠而出,竟
是以其御刀之法,魔刀一改昔時剛烈走勢,變得刁鑽多變,宛若跗骨之蛆,緊緊
貼著楚婉冰。

  楚婉冰嫣然媚笑,玉指捏劍訣,寶劍離手,亦是以氣御劍。

  真氣御兵,妖魔纏戰,刀劍比拚,化作鏗然脆響,金鐵交鳴,替這幽暗夜色
徒增三分艷光。

  倏然楚婉冰小腹再度不合時宜地抽搐起來,竟是那陣古怪胎動,隨之真氣為
之停滯,鳳嫣劍頹然落地。

  端木瓊璇見狀立即趁勝追擊,但她也收斂三分,棄刀用掌,芊芊玉指篩張而
開,拿向楚婉冰氣門,楚婉冰強壓腹痛,鼓起餘力使了一招拔山掌,雙足駐地,
素手推出,與端木瓊璇對了一掌。

  端木瓊璇這一手並未出全力,楚婉冰本想吸納地氣將她逼退,誰料胎動更加
劇烈,痛得她冷汗直冒,無暇抵禦端木瓊璇的魔氣,氣脈一陣酸麻。

  「冰妹,姐姐這一招名為萬魔鎖脈手,專門制人氣脈!」

  端木瓊璇一招得手,得意笑道,「你還不要白費力氣了!」

  楚婉冰哼了一聲,暗忖道:「鎖氣脈有什麼大不了的,待我用拔山掌卸去這
股魔氣,看你還怎麼鎖脈!」

  於是下盤下沉,便要將端木瓊璇的魔氣引到地下,誰料在妖氣引到魔氣的過
程中再度發生意外,那股魔氣本應順著椎骨而下,由雙足流到地下,可是達到小
腹的時候竟然衝擊胎兒。

  楚婉冰尖叫一聲,痛得冷汗直冒,下意識地彎腰捂肚,端木瓊璇也大感意外
,這個萬魔鎖脈手並非什麼攻擊性的武學,制敵的成分多於殺敵,怎麼會讓楚婉
冰這般痛苦。

  楚婉冰不住地大口喘氣,小臉越發慘白,豆大的汗珠滿佈嬌靨,白裙竟多了
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宛若雪地上盛開的一抹嫣紅梅花。

  劇痛攻心,楚婉冰再難支持,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龍魂俠影 第13集 鸞鳳劍舞 第20回喜憂參半】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7-17
                  字數 8925
    「哈哈,總算逃出臨夏山了!」

  在靈州城池的一間豪華客棧內,端坐在雅間的月俊宛開懷大笑,自斟自飲,
略帶邪氣的俊臉掛著幾分劫後餘生的笑容。

  燹禍望著一桌豐盛的酒菜,雙手抱胸,並無飲用的意思,反倒是愁眉緊蹙,
滿懷心事。

  月俊宛咦了一聲道:「老二,你怎麼不喝呀?山上的東西清淡得很,現在好
不容易可以開懷暢飲,為何還一副苦瓜臉!」

  燹禍哼道:「少主到現在還沒回來,你還有心情喝酒?」

  月俊宛擺擺手道:「安了,安了,少主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你跟螣
姬那條蛇綁在一塊,也不一定打得過那隻小鳳凰!」

  「臭狐狸,你背後嚼誰舌根呢!」

  一聲嬌叱從門外傳來,只見一名身著雕花雲紋襦裙的美婦推門進來,腰細如
蛇,步態妖嬈,修長的美腿交疊行走,蛇腰擺動,兩瓣肥沃的臀股也隨之蕩出迷
人波浪,陣陣幽香隨著扭腰擺臀而飄散。

  月俊宛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舉著酒杯嘿嘿笑道:「螣美人,小生在讚你風
華絕代,美若天仙,就算是少主比起你來也略遜三分。」

  螣姬白了他一眼,呸道:「油嘴滑舌,信口雌黃!你這死狐狸,一天不說人
長短就會少兩斤肉,姑奶奶信你的鬼話才怪!」

  燹禍打斷他們的鬥嘴,說道:「螣姬,臨夏山的狀況如何?」

  螣姬肅容道:「白翎羽與那姓王的太監聯手突圍,收攏了大約五千殘兵,配
合山上的正道人士夾擊玄甲魔兵,臨夏山之圍已解,奇怪的是在焱州與官兵對峙
的金鐵軍竟然退回了魔界。」

  燹禍又問道:「黑水魔君是生是死?」

  螣姬歎道:「應該還活著!因為恆軍剛一反攻,玄甲兵就邊打邊撤,山上的
武林人士還沒來得及衝下來,他們就已經擺好了撤退的陣勢,根本無法形成有效
的合圍夾擊。」

  燹禍也覺得奇怪,魔界的兵甲驍勇之名威震三界,面對不到六千人的殘兵竟
然撒腿就跑,這其中深意實在耐人尋味。

  「可有少主的消息?」

  燹禍想不通,乾脆不想,直接詢問楚婉冰的消息。

  螣姬微微一愣,訝道:「少主不是同你們一起撤離的嗎?」

  燹禍歎了一聲,便將事情始末說出,螣姬聽後不住跺腳著急,嗔道:「這丫
頭也忒衝動了,她這一跑丟我們怎麼跟娘娘交代呀!」

  燹禍蹙眉道:「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尋回少主,其他話多說無益。」

  螣姬美目低垂,歎道:「娘娘剛到北城的星湖居,老二你還是速速前往,親
自向娘娘匯報。」

  燹禍點了點頭,轉身離開雅閣房間。

  月俊宛笑道:「蛇美人,如今就剩我跟你了,算不算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呢
?」

  螣姬雪靨凝笑,白了他一眼道:「不算孤男寡女,應該是兩個閨閣密友對坐
常飲。」

  月俊宛猛地將酒水噴出,咳嗽道:「蛇美人,你說什麼?」

  螣姬掩嘴輕笑道:「狐狸相公,莫非你忘了前不久某人唱嬌柔艷曲,跳聘婷
舞步嗎?」

  月俊宛頓時抓狂叫苦:「都是鷺明鸞那臭婆娘害得我!」

  螣姬輕哼道:「誰知道你是不是重見老相好,向她賣乖獻媚,故意來那麼一
出歌舞討美人歡心!」

  月俊宛雙手合十,做求饒狀道:「蛇美人,鷺明鸞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
躲她還來不及呢,哪敢去招惹她!」

  看到螣姬臉色稍緩,月俊宛立刻棒打隨蛇上:「要說討好的人也得先討好我
的心肝寶貝美人蛇!」

  螣姬俏臉稍紅,呸道:「都多少歲的人了,還這麼不正經!」

  月俊見她臉紅,暗自稱妙,當下語氣轉柔:「螣姬,這麼多年了,我對你的
心意始終沒變。」

  螣姬水汪汪的眼睛一轉,暗忖道:「死狐狸還想對我油腔滑嘴,還以為姑奶
奶是當年那個小姑娘嗎!被鷺明鸞耍了一頓,還不知道收斂,還敢把手伸到我這
來!」

  螣姬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訓這騷狐狸一把,於是便裝作神魂顛倒的模樣,雙眼
迷離,秋波暗送:「死狐狸,你真是這麼想的?」

  月俊宛順勢探出手來握住她一隊柔荑,點頭道:「當然,我騙誰也不會騙我
的蛇美人!」

  看到螣姬沒有反對,月俊宛心頭一熱,得寸進尺,輕輕做到螣姬身邊,低頭
說道:「螣妹妹,這些年我可是一直都在想著你,可是你都以族中大事為由,對
我愛理不理的。」

  螣姬歎道:「月哥,不是妾身不願理你,當時整個族群被天羅陣壓制得幾乎
要滅絕了,為了破解這個陣局,娘娘是日夜發愁,我們做屬下的更沒道理風花雪
月。」

  月俊宛伸出一隻手臂,從螣姬背後繞過,輕巧地搭在美人柔嫩的膀子:「當
初因為天羅陣的緣故咱們分多聚少,但如今天羅陣已經被娘娘和駙馬爺聯手打破
了,族人也得以遷徙入神州大地,但你還是像原來那般對我不理不睬……叫我茶
飯不思啊!」

  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死狐狸的德行,看到美女便不知東南西北,單是在
金陵就養了三五個小騷貨……螣姬心裡雖是狠狠罵道,但被他說話時,嘴唇噴出
的熱氣烘在耳垂,全身毛孔頓時大開,筋骨酥軟。

  月俊宛曾與她多番歡好,如今看到她此等嫵媚妙態,心中大感快美,慾火暗
燒不已,於是將酒杯送至螣姬豐潤的紅唇前,又在她耳邊吹了口氣:「蛇美人,
跑了一整天的路,喝口酒潤潤喉吧。」

  螣姬眼珠一轉,咯咯嬌笑,玉手探下,猛地扣住月俊宛的子孫根,她這手法
使得極為巧妙,是十指與中指恰好夾住肉柱棒身,剩餘三指不偏不倚正中兩顆肉
丸,月俊宛頓感脹痛難耐,怪叫一聲,手中酒杯落下。

  酒水正好撒在螣姬裙子上,夏日炎炎,螣姬本事燥熱難受,本被熱氣熏蒸的
肌膚忽然被冰涼的酒水一澆,不禁泛起一陣雞皮疙瘩,腿心略感一片濕意,也不
只是酒水潤花還是幽谷吐泉。

  那身夏衣本就單薄,濕透後便緊緊貼在肌膚上,月俊宛隱約可見那酥嫩的肌
膚,以及腿股交疊處那飽滿的蜜糖包子,其中心更有一道緊湊細長的蜜裂,而包
子內藏蜜汁正從裂縫滲出,看得月俊宛心癢難當,頓時忘卻了下體的脹痛,沛然
血氣湧到腿心,肉柱瞬息變得又硬又熱,螣姬只覺得手心一陣灼熱,玉頸不禁湧
起一陣熏粉。

  「死狐狸怎地就如此精神?」

  螣姬芳心倏然一陣亂顫,鼻息略顯粗重,自從上回與龍輝偷情後,她熟美的
身子便一直久曠著,如今遇上老相好的這般精壯勃發,小腹處立即冒出一團烈火
,原本是要教訓這只死狐狸的心思也不知道拋到那個角落了。

  月俊宛見她媚眼半垂,喘息粗重,鼻尖滲汗,心知這條美人蛇已經開始動情
發騷,便順勢說道:「好妹子,你裙子都濕了,讓我替你褪下吧。」

  他語帶雙關,伸手探入螣姬腿股間,觸及一片膩滑,彷彿是甜美的新鮮荔枝
,隨著外殼剝離充沛的汁水猛地打濕了撥開外殼的手指,喜得月俊宛不禁眉開眼
笑,思忖道:「蛇美人韻味十足,比我在江南養的那些小蹄子好了不知多少倍,
也不知道這些年她是怎麼過來的,有沒有便宜其他男人!」

  月俊宛生性風流,極為迷戀男女之事,少年時期便摘花惹草,族內女子與他
有關係的數不勝數,而蛇性趨淫,雖不似月靈夫人那般人盡可夫,但螣姬也是放
蕩不羈之輩,少女時期便與月俊宛好上,但兩人並未成婚,原因是妖族有個規定
,女子無論婚前如何放蕩,一旦嫁人便得守節盡貞,除非丈夫身亡,若不然不可
再與其他男子歡好。

  螣姬對此並不感冒,乾脆便打定主意不嫁他人,好好風流快活,與月俊宛姘
了幾年後,覺得這狐狸精太過羸弱,於是便將他一腳踢開。

  鷺明鸞奪權,妖族內亂,洛清妍雖鎮壓叛亂,但長老會也因內亂損失慘重,
族內也元氣大傷,兩人臨危受命各司長老職位,之後便是設計破陣,北疆鏖戰,
重返神州……等等一系列的大動作,螣姬為人精明,又擅長採集情報和煉製毒藥
,順理成章地成為洛清妍的得力助手,一直置身在核心。

  而月俊宛因為擅長機關器械,則被洛清妍派往外圍,製造各種器械機關,因
此兩人在過了那段如膠如漆的日子後,便很少見面。

  如今重逢,又是獨處一室。

  月俊宛瞬間燃起舊情,而螣姬因為那日被龍輝一番有力的恩寵勾起隱藏多年
的慾火,兩人頓時成了乾柴烈火,情動難耐。

  月俊宛伸手攬住螣姬粉頸,將她螓首拉到跟前,對著紅唇便吻下,螣姬嚶嚀
一聲,也不拒絕,手臂竟是主動朝上勾起,箍住月俊宛的後腦,與他激吻起來,
細滑而又似蛇信般靈活的丁香主動伸入老情人口中,撩撥口腔嫩肉,席捲其舌頭
,吻得香艷異常,口涎四溢。

  良久,唇分,螣姬與月俊宛額頭相貼,香喘吁吁地道:「死狐狸,這些年你
倒也過的舒服,美女佳人,鶯聲燕語,好不風流!」

  月俊宛一邊解她衣襟扣子,一邊說道:「那些小丫頭生嫩得很,哪能敢我家
蛇美人相比。」

  話還沒說完,便將螣姬衣襟解開,袒胸露乳,兩團白花花的乳肉豐腴地溢出
,形狀飽滿圓潤,猶如剛剛出爐的大白饅頭,又香又軟,恨不得吃上兩口。

  螣姬挺起胸膛,媚眼如絲地道:「呸,誰是你家的,姑奶奶才不想嫁你呢。


  月俊宛伸手握住乳球,細細品味,比起少女時分的堅挺,如今的螣姬更多了
幾分熟婦的柔沃,巨乳似瓜,握得滿手肥膩,大呼過癮,於是便順口答道:「當
年咱們本來就是一對,不如就趁現在喜結連理吧。」

  螣姬被他握得十分舒服,香喘細細答道:「少來,嫁給你姑奶奶既然守節盡
貞,又要看著你這騷狐狸到外邊勾搭女人,那還不活生生把我憋死嗎!」

  月俊宛俯首而下,咬住一顆鮮潤的沃乳,吃得滿嘴乳脂酥酪,一時間也捨不
得松嘴,便含糊不清地道:「那……更好,本公子樂得清閒!」

  螣姬被他吃得身嬌體柔,肌熨膚燙,抱住他的頭使其更加埋入乳肉之中,喘
息道:「死狐狸……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今個你要是不把姑奶奶伺候好了,小心
我毒死你!」

  月俊宛嗅著那膩膩的乳香,說道:「死便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螣姬咯咯一笑,捏住他的耳朵將其從自己雙峰拉了起來,呵氣如蘭地道:「
可惜我這藥叫做斷陽丹,你若做鬼恐怕也是一個無能鬼,如何風流法?」

  青蛇口中牙,惡婦毒心腸!這條蛇精可是兩者都佔了,月俊宛哪敢哪敢忤逆
她,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唯有盡力耕犁,好好滋潤這塊久曠的肥田。

  沉喝一聲,月俊宛雙臂箍住螣姬的蛇腰,猛地將她拋在桌子上,螣姬瞇著水
汪汪的眸子,笑盈盈朝後躺下,輕輕分開粉嫩的玉腿,朝月俊宛拋了個媚眼道:
「死狐狸,還愣著幹什麼,快來呀!人家裙底下可是什麼也沒穿哩!」

  嬌聲媚眼,放蕩浪語,月俊宛猶如吃了春藥,俯身撲去,猛地將螣姬的襦裙
掀起,果真下邊空空如也,兩條雪潤粉白的大腿俏生生地張著,腿心處黑絨茂盛
,一道橘紅色的肉縫正在難耐地開闔抽動,絲絲蜜汁有此滲出。

  月俊宛捧起螣姬玉臀,把螣姬光滑的大腿都親遍後,就向腴沃的私處襲去,
張開大嘴就把陰阜覆蓋了,舌頭尋找著陰蒂。

  便朝美婦的肉穴吃去,一口含出股股蜜汁,粘稠腥甜,就像是瓜果因為熟爛
而崩裂出的汁水。

  「死狐狸,你好壞……吃得人家好美哦……」

  少女時候的螣姬也曾被月俊宛的口舌舔得美感連連,高潮迭起,如今久別重
逢,這番滋味依舊銷魂如昔,爽得她兩條美腿緊緊夾住月俊宛的頭,不住絞磨。

  月俊宛好不容易才從騷香撲面的腿股中掙開,還沒來得及喘氣,子孫根就被
螣姬一把握住。

  螣姬解開他的腰帶,拉出肉柱,玉手擼了幾下,媚笑道:「臭狐狸,已經很
硬了,快進來吧!」

  月俊宛被她小手握得極為舒暢,又想起這蛇美人口唇的銷魂,於是便想重溫
舊夢:「蛇美人,先替我好好含舔一番吧。」

  螣姬千嬌百媚地白了他一眼,俯首撅臀,含住肉柱,蛇信香舌時而撩動馬眼
,時而卷洗龜稜,爽得月俊宛小腿陣陣抽搐,酸麻由尾椎骨傳入大腦,險些便要
繳械投降,一瀉千里。

  螣姬抬起媚眼,見他嘴角抽動,緊閉雙目,額頭滲汗,心知他已經到了極限
,只是強行苦撐罷了。

  「看你還能忍到什麼時候!」

  螣姬心裡一笑,左手繞到月俊宛臀後,伸出中指猛地戳入其臀眼。

  前敵未退,後路又遭偷襲,月俊宛陣腳大亂,精門大開,射了個酣暢淋漓,
將禁慾多日而累積的陽精盡數灌入螣姬口中。

  螣姬萬萬沒料到這股陽精如此充沛,頓時被嗆得一陣咳嗽乾嘔,好不容易才
回過氣來。

  月俊宛長歎吸氣,緩緩回神,但下體肉棒已是疲軟萎靡,但掛著白色漿液和
濕潤口涎,顯得尤為淫靡。

  螣姬慾壑難填,伸手套了幾下依舊沒有煥發生機,不禁呸道:「沒用的東西
,這麼快就不行了嗎!」

  月俊宛乾咳一聲道:「蛇美人,還得勞煩你再費一番『口舌』!」

  螣姬俏臉暈紅地白了他一眼,暗忖道:「就在便宜你這冤家一回!」

  紅唇輕啟,先是用嫩舌在龜稜上刮了一下,緊接著對著馬眼吹了口氣,月俊
宛只覺得一股熱氣順著尿道口傳入根莖,由尾椎蔓延全身,全身熱乎乎的,有種
不吐不快的感覺,隨後月俊宛感到堅挺再度沒入一片柔滑溫暖。

  熟練地吞吐起來,偶爾吐出肉棒,用香舌舔一舔龜頭,隨後又一點一點地把
肉棒含進嘴裡,開始快速吞吐起來,靈活的舌頭在口腔中轉著圈,像為肉棒洗澡
,月俊宛的肉棒很快便恢復力氣,對著她的小嘴抽插起來。

  螣姬吐出肉柱,上邊已經是晶瑩水潤,用小手套弄起來:「死狐狸,你要是
再不好好賣力,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月俊宛呵呵一笑,順手將酒菜掃掉,清空桌子,將螣姬抱起放在桌子上。

  螣姬滿足地媚吟一聲,主動張開雙腿,月俊宛挺起下身,對準寶蛤玉唇,火
熱的龜首在上邊研磨了幾下,惹得玉蚌吐露,更是濕滑,隨後腰身向前,咕嚕一
聲衝入窄小的蛇道。

  「哦……臭狐狸……這麼粗……脹死人了!」

  螣姬舒服地呻吟一聲,粉腿主動纏住月俊宛腰肢,豐臀上挺,迎合肉柱入體


  月俊宛被她艷麗媚態惹得火氣,一邊捏住肥美的肉臀,一手扣住一隻柔滑抖
動的奶子:「騷貨,舒服嗎,本公子弄得你爽嗎?」

  五指扣在乳肉上,在飽滿的酥嫩奶肌上留下指印紅痕。

  螣姬美目半合,皓臂摟住月俊宛脖子,主動奉上香吻,吻得如此如醉。

  月俊宛與她糾纏了半會,心生一計,伸手抓過一個尚未落地的酒壺,用嘴吸
了一口酒含住,又渡給螣姬。

  酒香撲鼻,螣姬樂得享受,張口便吃,香醇的美酒兩人口唇間顛來倒去,合
著涎也流入喉嚨。

  螣姬在酒精的熏蒸下,更為亢奮,肌膚泛起陣陣桃紅,玉乳隨著亢奮的嬌軀
抖動,乳浪重重,嬌啼媚吟叫:「死狐狸,舒服,嗯……那就好好奸我……哦…
…好長,好粗……頂到底了……」

  「蛇美人,這些年可有人把我幹得這麼爽?」

  「有!」

  「誰?」

  「關你什麼事,總之比你粗,比你長,比你硬……每一下都頂到人家心窩,
好像被熱水注入身子那般,可以把人燙死……」

  螣姬媚笑盈盈地望著月俊宛,似有意將他跟龍輝相比,故意出言刺激。

  月俊宛臉上一陣抽搐,惡狠狠地抓出其晃動的玉乳,就像是兩顆水嫩的豆腐
腦,以此為支點加快抽動,拼盡力氣也要挽回面子。

  在月俊宛拚命抽插下,螣姬細嫩的肌膚滲出一層香汗,整個人就像從水裡撈
起來一般,吟唱浪叫道,「好粗,好大……入得人家快瘋了!」

  月俊宛甚是滿足,也顧不得那對搖晃波動的玉乳,操起腿彎便是一輪狠勁,
只覺得腔肉緊湊,嫩滑如水,窄似蛇道,陣陣刺骨酥麻流入尾椎。

  螣姬身子忽然一震,細白雪肌陣陣抽搐,花心大開,浪水如潮泉湧,溫熱地
澆在棒首之上,月俊宛身子也隨之一僵,射了出來。

  「燙死人了……死狐狸,這麼多還敢射進來,脹死人了!」

  螣姬滿足地瞇著媚眼喘息,呵氣如蘭,嬌靨酡紅,玉乳顫巍巍地抖動,苞蕾
艷紅鮮嫩,正是久曠旱田終得雨露,雖未完全滋潤但也稍減慾火。

  月俊宛只覺得小腹一陣酸麻空虛,雙腿也略顯顫抖,暗忖道:「跟這蛇美人
來這麼來一回,比跟我宅院那般小美人日夜宣淫還要辛苦,看來蛇羹雖好吃,吃
多也會傷身。」

  螣姬俏臉暈紅地站起身來,掏出手帕細細擦拭身子,笑盈盈地穿好衣服,仿
佛方才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風流放蕩的俏模樣瞬間又變回了雍容華態,更似一
名外出置辦家用的美婦。

  月俊宛也不禁暗歎道:「蛇美人便是蛇美人,絲毫不像那些小姑娘般纏膩,
辦完事提起裙子就走,真是爽快!」

  星湖居內,龍輝火急火燎地闖了進去,大聲問道:「冰兒呢,她有沒有回來
!」

  居所內,洛清妍跟漣漪正低頭商議,兩人同時抬眼,母女二人那明媚的眼眸
中皆透著幾分憂愁。

  龍輝的心倏然跳至喉嚨,用盡量沉穩的聲音道:「漣漪,按照計劃冰兒應該
是銷毀火炮後就從小路撤退,以你們四人的武功要全身而退並不難,這途中是不
是出了什麼岔子?」

  漣漪幽幽一歎,說道:「在半路上,我們遇見好幾具女屍,細細檢查下發現
這些女子都是被人采盡陰息而死,冰兒一怒之下就撇下我們去找那個兇手……」

  龍輝焦急萬分,不住地在屋內踱步,額頭已經佈滿冷汗,因為不久前的那陣
鑽心劇痛著實叫他感到不安。

  洛清妍見他一臉愁容,便安慰道:「龍輝,你先別擔心,冰兒的武藝你也是
知道的,就算遇上先天高手要脫身還是可以的。」

  龍輝歎道:「若是往常我不會擔憂,可是現在那丫頭有了身孕……」

  就在這時一股精純的先天破空而來,透過窗戶直入裡屋。

  三人也被嚇了一跳,只見這股先天之氣飛向龍輝,龍輝感到一陣親切,不禁
伸手去抓,那股氣息也像是有生命般,十分乖巧地落在龍輝掌中,將散而不散。

  龍輝只覺得這股氣息與自己有股難以割捨的羈絆,彷彿是血脈相連的親人,
倏然間,龍輝醒悟過來:「這是胎息之氣,是我孩子的氣息!」

  洛清妍聞言,亦是花容失色,立即湊過來,細看這團胎息。

  凝望數息,洛清妍蹙眉道:「確實是冰兒腹中的胎兒氣息……胎息脫離母體
,便來尋父親,胎息離體只怕孩子已經凶多吉少了。」

  龍輝渾身一震顫抖,喃喃道:「孩子,孩子沒了!那冰兒呢……她怎麼樣了
?不行,我要去找她,就算把天翻個底也要找到她!」

  語氣越發激動,雙眼綻放出赤紅凶光。

  洛清妍急忙一把揪住他,說道:「你先冷靜一下,你若這樣離開,只怕這團
胎息很快就要消散於無形,孩子就真的沒救了!」

  龍輝倏然一震,凝視著手掌,眼中凶光漸漸消散,輕柔地撫摸在那團胎息,
低聲道:「怎麼救孩子?」

  洛清妍歎道:「平常的胎息之氣離開母體而便會消散,但這個孩子來的怪異
,居然離開母胎後仍有一息真元不散,但這種狀況我也不知能夠保持多久,要盡
快找到可以養胎之處,方可重燃生機。」

  龍輝微微一愣,蹙眉道:「把胎息再次種回冰兒體內嗎?」

  洛清妍搖頭道:「恐怕不行,如今胎息離體,按照推斷冰兒的身子或多或少
都受了傷害,冒然回歸母體只怕適得其反,只有再換一個母體,待冰兒孕育胎息
!」

  換一個母體重孕胎息?龍輝忽然一愣,心忖道:「重尋母體孕生胎息,除了
冰兒外,世上還有一個鳳凰血脈……難道是要……」

  想到這裡不禁朝洛清妍望去。

  洛清妍只覺得嫩臉一陣滾燙,彷彿都快冒出煙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嗔道
:「亂瞄什麼,我是說要尋一處具有混沌之氣的地方,將胎息種進去!」

  龍輝哦了一聲,這才收回紊亂的心緒。

  洛清妍暗罵一聲死不正經,伸手從衣襟中掏出一枚玉珮遞給龍輝,說道:「
此玉名為洗心玉,內暗藏符咒,可有納氣藏元之效,便用它來轉載胎息吧。」

  龍輝伸手接過,只見玉珮樣式極為精緻,雕花刻紋,晶瑩之餘似有水波泛動
,玉是好玉,而且溫潤滑膩,顯然是洛清妍常年佩戴之物,因為常年浸潤美人體
氣玉質也帶著淡淡甜膩幽香,其香味甜膩可口,猶如奶酪乳脂,叫人恨不得化身
為玉珮,也給這妖嬈美女貼身收藏,日日夜夜浸潤在那片嫩滑奶脯中,與綿滑豐
腴的乳肉長相廝守,讓乳香滲入每一個毛孔。

  洛清妍見他目光呆滯,已經猜出了幾分,強壓羞意乾咳道:「好了,快將胎
息收入其中吧,若不然胎息便危險了。」

  龍輝聞言急忙施展納氣之法,將骨血胎息引入洗心玉之中,總算護住一縷殘
息。

  洛清妍又說道:「洗心玉的效果有多久,我也不敢保證,總之需得盡快尋到
混沌之氣,讓胎息種入其中。」

  龍輝奇道:「為何要用混沌之氣呢?」

  洛清妍說道:「因為世間萬物皆有混沌而來,混沌便是養育萬物的本源,這
孩子因為脫離母體,損傷甚重,唯有以萬物本源方可療復。」

  龍輝略一思考,再結合龑武天書虛空篇的口訣,也同意洛清妍的說法,暗忖
道:「若非我學藝未精,又何愁這混沌之氣,以虛空篇之功法直接造出一片混沌
,豈不乾脆利索,這孩子也免遭折騰。」

  龍輝輕撫玉珮說道:「吾兒乖,現在洗心玉裡睡一覺,待爹爹尋回你娘親,
再找個好地方給你休息。」

  胎息似乎感覺到龍輝氣息,整個洗心玉散發出淡淡的光暈,就像是向父親撒
嬌一般。

  龍輝說了一聲乖兒子後,重振精神,說道:「當前之急先尋回冰兒。魔界攻
打臨夏山,冰兒卻又恰好失蹤,這事十有八九跟魔界脫不了關係,我這就去焱州
,入魔界探探虛實!」

  洛清妍搖頭道:「魔界若真捉走冰兒,是不會將人關在魔界的,我看他們十
有八九是將冰兒關在魔界外的某些據點。」

  說罷柳眉輕蹙,歎道:「可惜魔界對外圍據點的保密做的十分到位,到現在
我還不清楚魔尊究竟在塵世設了多少據點。」

  漣漪忽然道:「不如咱們再回一趟臨夏山,若能找到冰兒最後出現的地點,
說不定可以順籐摸瓜,找到冰兒的下落。」

  洛清妍點頭同意,說道:「事不宜遲,龍輝、漣漪你們兩人就再回一趟臨夏
山,我便直接去找端木?,順勢敲打敲打這老狐狸,看看他在搞什麼名堂。」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當她睜開眼睛後發現自己正躺在軟榻之上,空氣瀰漫著
一股檀香,沁人心脾。

  楚婉冰只覺得一陣氣衰,無力地撐起身子,環顧四周,只見屋內裝飾典雅精
致,雕花鑲玉甚是華貴,當她目光觸及一面銅鏡時大吃一驚--自己此刻竟然已
經露出本相!一定是我昏迷時無法維持萬變幻元術,糟了,我的身份定然被識破
了!楚婉冰暗叫不妙,自己露出本相,以端木瓊璇的精明稍一推敲,恐怕已經將
所有的事情猜出個八九不離十,無論妖族還是龍輝都陷入一個致命的危機。

  「要速離此地,將此事告知娘親和小賊!」

  楚婉冰當機立斷,便要掙扎起來,誰料卻感身子一陣疲軟,她下意識地伸手
摸向小腹,感覺到裡邊空空如也,不禁花容失色,整個人硬生生僵住了,淚水猶
如江河決堤般湧了出來。

  就在這時,一陣推門聲將她從哀傷中喚醒,楚婉冰強忍心痛和身疲,跳下床
去,使出補天訣隱匿氣息,再以靈蛇身法游到房梁之上,做好戰鬥或者逃走的准
備。

  只見一粉衣麗人帶著兩名婢女聘婷入內,婢女生得俏麗,那粉衣麗人更是明
艷照人,身段豐腴高挑,正是端木瓊璇,但叫人意外的是她兩鬢秀髮已是一片花
白,與周圍的烏黑形成鮮明對比,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目佈滿血絲,滿臉愁容和愧
疚。

  看到這魔女,楚婉冰頓時怒火翻騰,也不顧力衰氣弱,猛地衝下房梁,一掌
拍去:「還我孩子!」

  端木瓊璇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淒苦一笑,闔上雙眼,不躲不閃任由怒掌加身
,硬受連環三掌,楚婉冰雖是氣力不足,但含怒出招也是不可小視,這三掌下來
,端木瓊璇頓時口吐朱紅。

  那兩名婢女大驚失色急忙出手護主,一招一式也是有板有眼,身手著實不凡


  楚婉冰柳眉倒豎,殺氣湧動,嬌叱道:「大膽奴才,今日姑奶奶便大開殺戒
!」

  兩名婢女緊握粉拳,誓要與楚婉冰周旋到底。

  「你們兩個退下吧!」

  端木瓊璇忽然開口道。

  左邊那名婢女露出難為之色,說道:「奴婢要保護公主安危。」

  端木瓊璇喝道:「叫你們下去,沒聽到嗎,是不是要我那刀子趕你們才肯走
嗎!」

  兩女嚇了一大跳,告罪一聲立即退下。

  端木瓊璇說道:「冰妹,這兒是姐姐在靈州的一處宅院,並非魔界,你且安
心休養。」

  楚婉冰冷笑道:「少在這兒假惺惺,今日說什麼也要取你性命,祭我孩兒在
天之靈!」

  端木瓊璇淒苦一笑,歎道:「我知道說什麼都是多餘的,若殺了我能消冰妹
你心頭之恨,姐姐願意受死!」

  楚婉冰猛一咬唇,嬌叱道:「好,如你所願!」

  說罷指掌凝氣,便要朝著端木瓊璇命門拍去。

  就在這時,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璇兒,你在嗎,為父要進來了!」
2014-1-23 15:4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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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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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1回斷天還罪】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7-20
                  字數 8688
   聽到魔尊的聲音,端木瓊璇花容失色,壓低聲音道:「冰妹,你先躲起來,
若讓我父尊見到你那就大事不妙了!」

  楚婉冰見她目光淒切,暗帶憂傷又有幾分哀求,衡量再三,便點頭同意。

  端木瓊璇鬆了口氣,讓楚婉冰躲在後堂,自己則去開門:「父尊,女兒這便
來了。」

  魔尊踏入屋內,笑道:「璇兒,聽說妖族少主在你這做客,怎麼不替為父引
見引見,也好讓為父略盡地主之誼。」

  話還沒說完,魔尊便瞧見女兒兩鬢花白,不由一愣,沉聲道:「璇兒,你的
頭髮是怎麼一回事?」

  端木瓊璇歎了口氣,說道:「一言難盡,冰少主正在裡屋沐浴更衣,暫時不
方便出來,還請爹爹先到大廳等候吧,待少主梳洗完畢,女兒便請少主出去。」

  魔尊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端木瓊璇看到父親離去後,不禁伸手抹了抹秀髮,美目落在鏡子上,望著鏡
中自己的倒影,雖是美人嬌態,我見猶憐,但卻是紅顏白髮,端的是格格不入,
魔瞳黯淡,心緒萬千:「頭髮白了又如何……還不是一樣救不回冰妹的孩兒,看
來這輩子她都不會原諒我了,我長得再美又有何用!」

  當日她為了挽回楚婉冰腹中胎兒的性命便不顧一切的輸功救治,寧可自損元
功也要救回胎兒,可惜始終難以回天,事後端木瓊璇更因愧疚和不安,活生生急
白了頭髮。

  魔尊走後,楚婉冰從後堂步出,冷冷地道:「為何要讓我迴避,你不是一直
想得到煉神浮屠和噬魂妖雲的秘密嗎,由令尊逼問,這兩項秘密豈不是手到擒來
?」

  端木瓊璇苦笑一聲:「冰妹,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傷害
的你意圖,我又怎會讓父尊對你不利呢。」

  說罷從內衫衣袋裡掏出一張人皮面具,遞給楚婉冰。

  「冰妹,你現在身子虛弱,難以變幻身份,先用這面具應付一下,免得被外
人瞧出你的身份。」

  楚婉冰見她說得有理,便接過面具戴上,端木瓊璇又道:「冰妹,事不宜遲
,讓姐姐帶你離開這裡吧!」

  楚婉冰微微一愣,哼道:「你又在打什麼主意算計我?」

  端木瓊璇一聽此話,不禁花容淒婉,歎道:「這在裡,你無法殺我,而且還
會被我父尊捉走,冰妹你是聰明人,應當知道如何抉擇!」

  楚婉冰心念急轉,暗忖道:「魔尊就在外廳,若給他撞到,恐怕真的是萬劫
不復,相對之下還是這魔女比較好應付……罷了,便信她一回!」

  端木瓊璇見她態度軟化,於是從櫃子內掏出鳳嫣還給楚婉冰,說道:「我們
現在從後門出去,有多遠就走多遠。」

  話音未落,大門再度被推開,只見魔尊面帶冷笑走了進來:「璇兒,過門是
客,哪有趕客人出去的道理,還不快給少主賠罪!」

  端木瓊璇臉色嗖的一下就白了,朱唇抿動,說不出一句話來。

  魔尊笑道:「賢侄女遠道而來,便讓世伯略盡地主情誼!」

  楚婉冰渾身毛孔都快豎了起來,默默凝聚餘力,準備放手一搏,打定主意就
算玉石俱焚也不會讓魔尊用自己來威脅母親與丈夫。

  端木瓊璇急忙挺身而出,說道:「父尊,冰妹身子未癒,恐怕難受顛簸之苦
!」

  魔尊朝楚婉冰瞥了一眼,隱隱感到她體內有股殘餘的魔氣,再看了女兒一眼
,頓時明白過來:「璇兒定是為了救這小妖女而損及元功。」

  魔尊再細細打量楚婉冰,只見她雖帶著假面具,但一雙眸子明媚動人,宛若
秋水流轉,便知是美人胚子,正所謂知女莫若父,魔尊對女兒的興趣十分瞭解,
暗忖道:「妖後乃是絕代佳人,她女兒能丑到哪去?璇兒一定是瞧上這丫頭了,
若不然也不會自損元功替她療傷,女人動情就是頭腦糊塗!若不是我多留個心眼
,這不孝女便要把小妖女放走了!」

  面對魔尊那股無形的壓力,楚婉冰不禁地緊握鳳嫣,然而體弱氣虛,丹田內
難提半分內力。

  魔尊笑道:「賢侄女,這兒頗為危險,不如隨伯父到魔界休養幾天吧。」

  楚婉冰淡然道:「有勞魔尊費心,妾身離家也有一些時日,家母定然掛懷,
還是想早日回去,以盡孝道。」

  輕描淡寫,將妖後名頭搬出,提醒魔尊做事小心一點。

  魔尊呵呵一笑:「這回去的路可不太平裡,三教勢力遍佈天下,一不小心就
是深陷險境。不如讓伯父通知令慈,而這段時日,侄女便安心在此休養,等妖後
娘娘來將你接走如何?」

  語帶雙關,暗示楚婉冰就算你娘親來了,但有你在手,她能翻出什麼花樣,
而且這話表面上說得極為中肯,絲毫不傷兩族情誼,卻又能暗中脅迫妖族。

  楚婉冰看著魔尊笑盈盈地朝自己走來,不禁氣結無語,就在此時端木瓊璇忽
然橫身相護,擋在楚婉冰與魔尊跟前,沉聲道:「父尊,冰妹身子不適,便讓女
兒照看吧。」

  魔尊呵呵一笑,袖袍一擺,一股柔勁便將端木瓊璇推倒一邊:「瓊璇莫要任
性,你如此疲態怎麼照看少主,小心怠慢貴賓。」

  端木瓊璇芳心一顫,焦急萬分,眼看父親便要將楚婉冰拿下,自己卻是無能
為力,眼淚不住地在眼圈打滾。

  一步、兩步、三步……看著魔尊朝自己走來,楚婉冰心頭一陣亂跳,彷彿一
只落入網中的小白羊,無助地看著惡狼朝自己靠近。

  雖然魔尊雙手負後,一副毫無惡意的養房子,但端木瓊璇卻是嚇得魂飛魄散
,因為她感覺到父親正在暗自凝聚魔氣,而這股魔氣極為特殊,似真似幻,非虛
非實,這分明就是「心魔大法」

  中的種魔法訣。

  這種法訣乃是將心魔種入他人體內,等同於下蠱埋毒,不同的是蠱毒之法乃
是注重肉身的折磨和控制,而「種魔」

  卻是在心神上的摧殘,叫人無端端地面對各種精神幻象和壓力,喜怒哀樂皆
在種魔者的操控之中。

  楚婉冰從端木瓊璇的表情已推斷出了幾分,深深吸了口氣,暗忖道:「端木
老兒定然是想在我體內布下某些禁錮,藉此威脅娘親……罷了,罷了,他若真如
此做,那我大不了自斷心脈,叫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萌生死念,楚婉冰表情反而恢復一片平和,靜靜地望著迎面而來的危機。

  倏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只見黑水魔君冷瀾推門闖入,急促地叫道
:「魔尊,大事不妙了……」

  魔尊不悅地掃了他一眼,哼道:「何事這般慌張?」

  冷瀾朝楚婉冰瞥了一眼,吞了吞口水道:「他……他剛才連續吐了幾口黑血
,此刻氣息極為虛弱,恐怕很難撐過今晚了!」

  魔尊臉色忽然大變,思念再三:「這種魔之法耗時頗久,若在此糾纏,只怕
那件奇貨要一命嗚呼,對我大計極為不利!」

  於是唯有先放下種魔之法,優先處理那個危重之人,但卻又不放心楚婉冰的
去留,乾脆在臨走前布下禁錮,封住這妖族少主。

  只看魔尊手掌一伸,一道沉雄魔氣籠罩全屋,隨即將楚婉冰牢牢困住,這正
是真魔圖錄。

  魔尊布下封鎖後,滿意地看了一眼,暗忖道:「以瓊璇的修為根本撼動不了
真魔圖錄,更別說這傷疲交迫的小丫頭。」

  但為了保險起見,厲聲道:「璇兒,既然冰少主身體不適,那你就不要打擾
她了,速速隨為父出去吧!」

  端木瓊璇苦歎一聲,無奈地應承下來,抬起蓮足隨父親出去。

  走出別院後,魔尊又調來不少高手鎮守屋子,監視楚婉冰的一舉一動。

  楚婉冰只覺得渾身真氣彷彿被困陣所引出,與周圍結合在了一起,她試著暗
自運功,用劍在真魔圖錄上劈了幾下,誰料竟是反震自身氣脈,苦不堪言。

  楚婉冰精神不足,試了幾次後便感到疲乏,眼皮越來越重,迷迷糊糊地又睡
了過去。

  恍惚間,門外傳來幾聲悶哼,隨即便是守衛的倒地,楚婉冰警惕地睜開眼,
只見端木瓊璇推門而入。

  「冰妹,快退後一些,我打開這個真魔圖錄!」

  端木瓊璇壓低聲音說道。

  楚婉冰俏臉一沉,哼道:「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端木瓊璇咬唇道:「冰妹,父尊很快就要回來了,再不快些就來不及了,你
若有什麼冤仇也得等回歸自由身再另行打算。」

  楚婉冰頗有些自暴自棄,冷笑幾聲,便闔上眼簾,任端木瓊璇動作。

  端木瓊璇細細觀望真魔圖錄,暗忖道:「父尊這個陣圖極為怪異,若冒然攻
擊,魔氣便會反噬困鎖之人!唯有以魔血孕刀,藉著同源之氣融入陣圖之中,再
從內部將其劈開。」

  把心一橫,端木瓊璇斷天行出鞘,在她素白皓腕上劃下,頓時朱紅濺血,魔
氣凝聚。

  楚婉冰驚愕道:「你,你要做什麼?」

  端木瓊璇抿唇不語,刀鋒劃下,其本身之魔血竟隨著刀光湧出,形成了一口
血刀。

  魔血加持,斷天劈砍,只見一道血色銳芒落在真魔圖錄上,然而並未引起陣
圖的反震,反而靜悄悄地滲入其中,隨後端木瓊璇潛勁再發,血光綻放,真魔圖
錄霎時崩碎。

  端木瓊璇臉色一陣煞白,豆大汗珠佈滿臉頰,而且最讓人吃驚的是,她的頭
發竟以看得見的速度開始變白,髮色黯淡,光澤不再,猶如枯草。

  楚婉冰大吃一驚,愣道:「你竟然以自身精血命火出刀?」

  端木瓊璇也不多說,順手封住楚婉冰的穴道,將她背在身後,掉頭便走。

  楚婉冰只感到四周風聲作響,瞇眼望去,唯有飛快後退的景物,顯然是端木
瓊璇正在急速奔走,隨著腳程的增大,陣陣喘息聲響起。

  楚婉冰目光朝前望去,竟看到端木瓊璇俏臉發紫,氣喘如牛,顯然是精血虧
損而用強行運功的表現,若她再這樣持續下去,只怕會重創自身跟進。

  楚婉冰心頭不免一軟,淚水奪眶而出,百般感慨,對這魔女竟是很難憎恨。

  端木瓊璇感到脖子一陣溫熱,不由暗忖道:「冰妹……她流淚了,是不是又
在感傷夭折的孩子?」

  兩人各懷心思,卻是緘口不言,一個不願說,一個不敢問,氣氛沉悶寂靜。

  行了半個時辰,端木瓊璇感到一陣氣衰,雙腳虛浮,險些一股腦地摔下去,
只好暫且止步,將楚婉冰放下。

  楚婉冰依著一棵樹幹坐下,歎道:「哎,你這是何苦呢?」

  端木瓊璇一手撐住樹幹,一手撫胸喘氣,淒婉淡笑:「我也不知道為何要這
樣做,或許可以叫我好受一些。」

  楚婉冰媚眼凝視了她數刻,說道:「你將我送出來,我很感激,但……哎…
…你還是回去吧。」

  看著端木瓊璇那頭白髮以及眼角那幾道深深的皺紋,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話音難以成句。

  端木瓊璇聽出她的語氣有些軟化,不像方纔那般鋒銳,似乎有幾分原諒自己
的意思,正色地道:「冰妹,我對天發誓,你的身份我一定守口如瓶,若違此誓
,有如此指!」

  話音方落,端木瓊璇刀鋒一轉,竟將左手尾指給切了下來,鮮血頓時泉湧而
出。

  見到端木瓊璇斷指明誓,楚婉冰頓時呆住了,不知說什麼好,只是默默地在
裙裾上撕下一塊布片替她包好傷口。

  端木瓊璇眼圈一紅,眼淚竟止不住地流了出來,嗚咽道:「冰妹,姐姐真不
知道你有了身孕……要是我事先知曉,我說什麼都不會傷害你的!」

  楚婉冰嬌軀一陣,眼淚也隨之流下,一時間妖哭魔泣,好不淒涼。

  倏然,天際湧來一片赤雲,將雙姝從哀切中驚醒,端木瓊璇大吃一驚:「糟
了,是大哥來了,冰妹,你速速從小路離去,我替你上一陣。」

  「誰也別想走!」

  奔雷般的暴烈怒喝響起,只見一名高大男子持斧而來,其步似流星,發若火
舌,正是熾蓋陽魔端木罹戈。

  他甫一到來也被胞妹的容貌嚇了一跳:「瓊璇,你的頭髮怎會如此?」

  端木瓊璇淒婉一笑,歎道:「大哥,我的頭髮不打緊,只是你願意放過我嗎
?」

  端木罹戈歎道:「傻妹妹,哥哥怎會為難你,速速隨我回去,我代你向父尊
賠罪。」

  端木瓊璇道:「謝謝大哥,但還請大哥高抬貴手,也放過冰妹吧。」

  端木罹戈搖頭道:「這事恕難從命,父尊命我無論如何也得帶回妖族少主!


  端木瓊璇心思慎密,冷靜尋思道:「趕來的人不是父親,而是大哥,這便說
明那件『奇貨』還在生死線上,父尊一時半會也走不開,所以才派大哥來阻截我
的。」

  只要面對之人不是父親,端木瓊璇有把握與之周旋,當下朱唇勾勒出一絲自
信的笑容。

  端木罹戈不願與她糾纏,使了個身法從妹子身邊穿過,直取楚婉冰而來。

  端木瓊璇揮刀攔阻,連環數刀劈向兄長,每一刀皆暗藏玄機妙法,隱有星宿
的玄妙排列。

  端木罹戈叫罵道:「死丫頭,你竟幫著外人打你大哥?」

  端木瓊璇咬了咬朱唇,說道:「大哥,還請你高抬貴手!」

  端木罹戈持斧當格,哼道:「父命難違,我若不放行,你又當如何?」

  端木瓊璇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一字一句地道:「那小妹唯有用刀劈開一條血
路了!」

  話音方落,只見先前的刀勢再添五分精妙,走向更是玄異,一口氣連出九刀


  端木罹戈咬牙道:「死丫頭,你竟然用這招『九星斬』來對付我,真是女生
外相!」

  端木瓊璇哼道:「既識得此招,兄長可有破解之法?」

  九星斬乃是斬地根中一門暗藏天文變化的刀術,刀意暗藏九星連珠之法,一
經施展便是連綿不絕,生生不息。

  「死丫頭別得意太早,先嘗嘗這招--火精當空!」

  端木罹戈心知此招非同小可,便收斂心神,祭起赤陽魔氣,手中巨斧散發灼
熱氣流,隨後,握緊連接斧頭的鎖鏈,甩手拋斧,巨斧猶如飛火流星般在半空回
旋劈砍,招路大開大合,雖無九星斬那般玄妙的意境,但卻勝在勢大力沉,雄猛
霸道。

  兄妹鬥法,刀斧交兵,力量與技巧,各展威能,然而端木瓊璇為就楚婉冰,
已是氣衰力弱,僅僅過了幾個回合便支撐不住,被兄長的斧頭掃得節節潰敗。

  端木罹戈猛地一拽鐵鏈,收回巨斧,改為五指緊握,對著端木瓊璇狠狠劈下


  鐺鐺!雖然擋下前面兩斧,但瓊璇也被劈得手臂酸麻,第三斧便被劈得魔刀
離手。

  端木罹戈卸下妹子兵器後,強行衝過陰魔防線,五指篩張,便要扣住楚婉冰
氣門:「冰少主,得罪了!」

  端木瓊璇急忙沖了回去,擋在楚婉冰跟前,伸手架住兄長的手臂。

  端木罹戈怒眉一揚,再催三分魔氣:「臭丫頭,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還不
給我讓開!」

  端木瓊璇只覺得一股勁力湧來,宛如山洪崩塌,難以抵禦,於是再催秘法,
只見她白髮崩散,一股艷紅從脖子湧出,蔓延至整個臉頰,白玉般的肌膚猶如塗
上一層嬌艷胭脂。

  血色紅光緩緩從端木瓊璇體內湧出,一雙魔瞳更添邪魅色彩,瞬間便將兄長
的赤陽魔氣壓了回去。

  端木罹戈不禁大吃一驚:「瓊璇,你竟然用此禁招,你不要命了嗎?」

  端木瓊璇淒然苦笑道:「大哥如此咄咄相逼,步步加害,小妹又如何能夠活
命!」

  端木罹戈跺腳罵道:「死丫頭,你胡說什麼,大哥何時加害過你!」

  端木瓊璇嬌蠻地道:「你有,你要帶走冰妹,就是要我的命!」

  端木罹戈急切怒聲道:「你糊塗啊,為了這個小妖女值得嗎!」

  端木瓊璇一字一句地道:「值--得!」

  話音未落,其魔血在度燃燒,將方圓之地盡數染紅,整個人彷彿就是浴血魔
神,這正是魔界以命換命的極端絕式--血魔燃心大法,此功法便是以燃燒魔者
精血為代價,換取更強威力,所用的次數和時間越多,耗費的壽元命火也就越多
,一般魔修者最多也只能維持半個時辰便一命嗚呼,如今端木瓊璇先替楚婉冰保
胎,又強行粉碎真魔圖錄,如今她之元功已經將近枯竭,再運用如此極端功法,
只怕不到十息便要香消玉殞。

  端木罹戈被血魔之力壓得難以喘氣,但心裡也只極為焦急,因為這血魔之力
越厲害,使用者也就死得越快,只見端木瓊璇的容貌急劇衰老,光潔雪嫩的肌膚
已經開始出現皺紋,再這樣下去,不消片刻,這位白骨陰魔便要成為一個垂暮老
人,立弊當場。

  「罷了!」

  端木罹戈猛地撤回內力,扭轉身子氣呼呼地道,「算我怕了你!」

  端木瓊璇歎了一聲,扶起楚婉冰,說道:「多謝大哥成全。」

  端木罹戈身子一陣哆嗦,狂躁地指著楚婉冰道:「滾,馬上滾,趁著我還沒
改變注意,有多久就給我滾多遠!」

  隨後又指著端木瓊璇道:「臭丫頭,你給我留下來,乖乖跟我回去!」

  端木瓊璇扶起楚婉冰,紅唇微微抿動:「冰妹……你……快走吧,我大哥性
子雖暴躁,但一言九鼎,但我不能再護送你了。」

  楚婉冰歎了一聲道:「端木姐姐,謝謝你!」

  端木瓊璇眼淚嗖的一下便流了下來,泣聲道:「冰妹,你總算願意喊我一聲
姐姐了!」

  楚婉冰歎道:「端木姐姐,你這又是何苦?」

  端木瓊璇淒婉淡笑道:「只要你能原諒我,我做什麼都行!」

  楚婉冰心房一抽,也不知道該如何看待眼前此女,原本的滿腔恨意如今變得
複雜了許多,無奈、憂愁、感激……不同的情感糅合在一起。

  楚婉冰垂目抹淚,哀歎道:「哎,端木姐姐,那事只能算是我命苦,還有孩
子的福緣太薄,你已經為我做了很多,不要再繼續冒險了!」

  端木罹戈見她門喋喋不休,甚是不耐,催促道:「說夠沒有?還不快滾,是
不是要老子拿斧子攆你走!」

  楚婉冰歎了一聲,轉身離去,步態虛浮,走起路來彷彿隨時都會跌倒一般,
幸虧鳳凰血脈有極強的恢復力,過了片刻她便生出幾分氣力。

  向西走了大約兩三里路,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冰兒!」

  抬頭一看竟是龍輝和漣漪迎面奔來。

  楚婉冰眼淚再度決堤,哇的一聲撲到龍輝懷裡痛哭起來,瞬間便將丈夫衣襟
沾濕。

  龍輝輕拍粉背,柔聲安慰:「冰兒,別哭了,別哭了,我就在這兒,沒人可
以傷害你跟孩子的!」

  提及孩子,楚婉冰哭得更是淒涼,整個人都發抖起來,哭得肩膀一抽一搐。

  龍輝已經知曉妻子小產的事,便道:「冰兒,先別哭了,咱們孩子的事我已
經知道了。不過你不必傷心,因為這小東西現在沒有事。」

  楚婉冰一愣,抬起梨花帶淚的俏臉,凝望著龍輝:「小賊……你說什麼?」

  龍輝笑了笑從懷裡掏出洗心玉,說道:「孩子的胎息已經納入玉中,只要找
到混沌之氣,他便可重新成長。」

  楚婉冰伸手接過玉珮,只覺得一股溫和的氣息在湧動,芳心頓時一喜,破涕
為笑道:「是孩子的氣息,寶寶真的沒事!」

  龍輝替她拭去眼淚,笑道:「今天若不是有漣漪相助,我恐怕還找不到你呢
。」

  漣漪擅長追蹤潛伏等技能,她帶著龍輝回到臨夏山,細細搜尋了一番,找出
楚婉冰最後失蹤之地,從而藉著楚婉冰遺留的氣息順籐摸瓜找了過來。

  楚婉冰也是知道這個姐姐的能耐,不由感激地道:「漣漪姐,謝謝你了。」

  漣漪笑道:「傻丫頭,都是自家姐妹還說什麼謝。不過,我當時尋你的時候
,聞到了一縷魔氣,這次是不是魔界的人欺負你!」

  楚婉冰倏然一愣,暗忖道:「以小賊的性子若知曉實情定不會善罷甘休,端
木姐姐已經付出很多,而且小產之事我也有過錯,再說如今孩子已經沒事了,便
不要再糾纏下去,對大家都好。」

  她咬了咬唇,說道:「不是,我在追捕那個淫棍的時候恰好也遇上白骨陰魔
,我們便聯手收拾那個淫賊,後來我因為運功過度,才導致小產的,是白骨陰魔
把我救回去的。」

  龍輝心痛地道:「你這丫頭,都身懷六甲了,還學人家鋤強扶弱,差點就嚇
死一大群人!」

  楚婉冰吐舌撒嬌道:「人家這不是沒事嗎,還是先找混沌之氣吧。」

  龍輝歎道:「這混沌之氣乃是天地的本源之力,混沌破碎,才有天地形成,
要找混沌之氣著實不輕鬆,現在我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楚婉冰咯咯一笑:「這事便交給我吧,我知道哪有混沌之氣。」

  龍輝喜出望外道:「冰兒,快說,混沌之氣在何處?」

  楚婉冰說道:「離這兒不遠,就在焱州血海林內的無涯之崖。」

  得知混沌之氣的存在,便朝無涯之崖趕去,龍輝為了加快腳程,直接施展御
風之法,一路飛到焱州,漣漪則施展出本命妖相,化出傲鳥神通,跟著龍輝飛了
過去,至於楚婉冰則乖乖地伏在龍輝懷裡,被丈夫以純陽氣息裹住,抵禦風寒,
直奔無涯之崖,楚婉冰說道:「小賊,上回我跟雪芯曾在這裡遇見過一名叫做苦
海的僧人。」

  龍輝喜道:「是苦海大師?他在做什麼?」

  楚婉冰道:「他似乎在煉刀,但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待會若能見到他,再
仔細詢問吧。」

  崖底依舊是一片荒涼,濃霧瀰漫,隱約可見丘陵狀的巨大物體,頗似墳墓,
又有幾分似蛋殼。

  楚婉冰指著前面說:「上回,我跟雪芯就是那兒遇見苦海大師的。」

  龍輝順著她玉指看去,凝氣於眼,直透迷霧深處,卻未見任何活人的徵象。

  楚婉冰解釋道:「小賊,苦海大師似乎在修煉某種禪定心法,不動不搖,無
憂無喜,就像是一塊石頭,上回也是他主動打招呼,我跟雪芯才察覺到他的存在
。」

  龍輝點了點頭,左手挽住楚婉冰的細腰,右手握住漣漪的柔荑,帶著兩名風
華絕代的妖女走向霧氣之中。

  楚婉冰與他親熱已經習慣成自然,倒也是柔順地倚在他懷中,漣漪卻還略顯
羞澀,俏臉暈紅,但還是任由他握住小手。

  走了一陣子,眾人看到一快巨大的磐石,石面光滑如鏡,在磐石前方有一道
深深的刀痕。

  楚婉冰咦了一聲道:「上回苦海大師就是坐在這個地方誦經煉刀的,現在不
見蹤跡,難道他已經練成神刀了?」

  龍輝蹲下查探刀痕,只覺得隱隱之中有股佛力湧動,在看了一下磐石那光滑
面,說道:「苦海大師應該是禪坐這塊石頭上,這兒才會如此光亮。這道深痕十
有八九是刀鋒所留下的,只是不知道大師去了何方。」

  漣漪蹲下來,皺了皺細巧的瓊鼻,仔細聞了片刻,說道:「按照上邊的佛氣
來推算,這位大師應該已經離去一個多月了。」

  龍輝奇道:「漣漪,你居然連這個也能感覺得到,當真是神乎其神。」

  漣漪笑道:「修煉補天訣最重要的一環便是要從各自微小的痕跡找出目標的
線索,這種推算離去時間只不過是小伎倆罷了。」

  楚婉冰笑道:「漣漪姐這門絕活若用在戰場上,那可是一件利器。」

  龍輝點頭道:「冰兒說得甚是,當初我軍中若有漣漪這等高人,那麼很多戰
役都會輕鬆許多。」

  漣漪被他讚得有些不好意思,低頭妮聲道:「人家哪有這麼好。」

  未見苦海蹤跡,三人繼續前行,一直走到混沌境界的入口,只見山壁上依舊
是那幾個蒼勁有力的太荒古篆--元太初破混沌,天地無極任我游。

  真法妙道封神路,龍嘯寰宇震蒼穹。

  楚婉冰白了龍輝一眼,嗔笑道:「臭小賊,這兒就是你出生的地方!」

  龍輝也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湧來,週身臟腑經絡說不出的舒服,元神之傷
患似有好轉的跡象。

  楚婉冰有繼續說道:「上回苦海大師說這兒有吸納外人元功的異力,如今我
們毫無損傷,一定是托了你的福!」

  龍輝笑著吻了一下她額頭,說道:「好了,咱們進去,讓孩兒好好休息一下
吧。」

  眾人走入石山內,四周乍現一片鴻矇混沌,無天無地,唯有一片虛無。

  龍輝掏出洗心玉,默運元功,催動其中胎息,玉珮立即綻放奇光,與四周混
沌之氣相互呼應。

  龍輝鬆開五指,玉珮立即飛入混沌深處,瞬息已無蹤跡,但龍輝和楚婉冰兩
人皆感到陣陣有力的搏動,正是胎動再復,生機煥發之徵象。

  楚婉冰噗嗤一笑,嬌嗔道:「這樣一來,你們兩父子都是從混沌誕生的,倒
也算有緣了!」

  漣漪也笑道:「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

  楚婉冰呸道:「我才不要孩子跟他爹一樣呢。」

  龍輝捏了一下嬌妻的嫩臉,笑罵道:「死丫頭,說什麼呢,像我不好嗎!」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啐道:「才不要哩,孩子才不要像你一樣,沾花惹草,
整個花心大蘿蔔。」

  漣漪笑道:「那冰兒,你希望這孩子長大了是什麼樣子?」

  楚婉冰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這個孩子一定會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擁
有開創天地,破開混沌的大能為!」

  龍輝嘻嘻笑道:「開天闢地?這事真是累人,我寧可醉臥美人膝,瀟灑游天
下。」

  楚婉冰撅嘴嗔道:「好,你記得你說的話,這輩子就好好陪我們這一群姐妹
,我們想去那,就得跟到那兒!」

  龍輝朗聲笑道:「這有何難,為夫謹遵妻命!」

  說罷便要帶著這姐妹兩離去,楚婉冰咬了咬朱唇,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說
道:「小賊,先別急著走,當年你在這兒留有一間閣樓,不如咱們去休息一下吧
。」







                 
        【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2回漣音棒喝】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7-22
                  字數 9639
  按照楚婉冰所提供的線索,龍輝得知那座閣樓乃隱藏在混沌之中,於是便試
著鼓動元功尋覓故居,只見混沌深處透出一道亮光,恰似指路明燈,引導龍輝回
歸本源。

  一步一步地沿著光路而行,雅致閣樓再度浮現,龍輝滿懷狐疑地推開大門,
攜著二女走進屋內,只見一桌一椅皆擺放整齊,一塵不染,盆栽清脆欲滴,似乎
主人剛出門不久。

  楚婉冰暗忖道:「該來的總是會來,這事最終還是得由小賊拿主意。」

  於是她伸手揪了揪丈夫的衣袖,說道:「小賊,你再用龑武天書試試看,或
許可以喚醒你昔日的記憶。」

  龍輝嗯了一聲,飽元提氣,霎時龑龍展武,天道入書,沛然真氣披灑而出,
四周物體立時生出感應,屬於玄天真龍的記憶竟開始一一浮現,宛如驚濤巨浪般
衝入龍輝靈識之內。

  生於太易,崩碎太初,破開混沌,以武悟道。

  巧遇諦鴻,結緣妖族,挺身護友,威懾正邪。

  花開並蒂,湖畔心動,造化弄人,千古餘恨……
   
    一幕一幕的往事浮現在眼前,隨即竟是正邪大戰之遺禍--神州末日!龍輝彷彿
置身其中,親眼目睹山崩地裂,海濤怒嘯,天降隕石,地湧毒火,眾生萬劫,泣血問天。

  倏然,龍騰九天,紫金色的光耀披散而降,九霄騰空,只見玄天真龍散離肉
身,燃燒元功--拔龍骨釘地脈,壓服地震;灑龍血喚甘露,滋潤萬物;剝龍鱗
補蒼穹,重納星宿,神州漸漸恢復生機。

  隨著前生記憶不斷地衝擊,脆弱的元神難以承受,龍輝哇啦一聲,口吐朱紅
,跌坐在地。

  楚婉冰和漣漪急忙將他扶起,關切地問道:「小賊(龍輝),你感到怎麼樣
了?」

  龍輝不住地大口喘氣,面白無色地道:「沒事,頭有些痛而已。」

  楚婉冰眼珠打滾地道:「小賊,是我不好,不該讓你來這兒的,現在你先不
要再運功了,前生的事便到此為止吧。」

  龍輝抹去口角血跡,一道眼淚流了下來,搖頭苦歎道:「不能到此為止!上
輩子我害得你們姐妹相繼含恨,今生重逢,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楚婉冰嬌軀頓時一僵,咬唇道:「小賊,你都知道了?」

  龍輝柔聲道:「我元神雖無法承受更多的記憶,但恰好看到了那一段……」

  楚婉冰熱淚滿眶,顫聲道:「你打算怎麼做?」

  龍輝蹙眉道:「冰兒,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楚婉冰揚起俏臉,凝視著他道:「那你可知道什麼才是令冰兒滿意的答案?


  龍輝臉色一白,心裡不住地反問自己:「冰兒想要什麼答案……我究竟該怎
麼做?」

  楚婉冰見他支吾不語,芳心不由一陣抽搐,俏目含淚,淒婉一笑:「傻夫君
,既然你還不知道該如何做,那冰兒就在這兒等你,等到你弄清楚該做什麼,不
該做什!」

  拋下這麼一句後,楚婉冰便直徑步入房內,將房門緊閉,將龍輝拒之門外。

  漣漪微微一愣,苦笑道:「我雖不知道你們小兩口在打什麼啞謎,但看這個
架勢,你若不給出個說法,冰兒是不會出來見你的。」

  龍輝望著緊閉的房門,只覺得這一扇門可等牢固,恐怕自己恢復昔日神通,
也難以打開。

  望了半響,龍輝連歎三聲走上樓去,漣漪見他精神萎靡,擔憂其鎖魂符又出
異變,於是便跟了上去。

  只見龍輝正端坐在書桌前,皺眉沉吟,食指正不斷地敲打著桌面,漣漪看了
好一會,感到有些不耐煩了,便嬌喝道:「別敲來敲去的,煩死人了,有什麼話
就直接跟冰兒說,跑到這裡生悶氣算什麼男人!」

  龍輝微微一愣,自嘲道:「有些話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怎麼說,我如何
說!」

  漣漪輕蹙秀眉,說道:「方纔你究竟想起了些什麼,說什麼對不起冰兒她們
姐妹,聽得我是一頭霧水!」

  龍輝細想片刻,暗忖道:「漣漪既然問起,若再遮遮掩掩,只不過是罪加一
等,倒不如就此坦然相告!」

  「漣漪,既然你問起此事,我也不做隱瞞,便將事情始末托出。」

  龍輝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道,語氣沉重而又帶著幾分堅定。

  往事一一道盡,龍輝似乎感到輕鬆了許多,長歎一口氣道:「這便是當年的
真相,也怪不得冰兒要給我白眼。」

  漣漪聽了半天,臉上露出一絲驚愕,喃喃地道:「冰兒是雲璇轉世,而……
娘,妖後娘娘則是雲曦轉生?」

  她本想說娘親二字,但覺得有些尷尬,乾脆就直接說成妖後娘娘。

  龍輝無奈慘笑了幾聲,仰首靠在椅子上,自嘲道:「確實如此,難怪當初她
第一眼見我的時候就恨不得置我於死地,說到底都是我虧欠了她們姐妹!」

  漣漪蹙眉道:「冰兒就是為了這事跟你鬧脾氣的?」

  龍輝點了點頭,歎道:「現在我們這三人間的關係著實複雜難纏,理不順理
還亂,原先我什麼都不知道還好,如今回憶起前生之事,倒叫我為難了!」

  漣漪忽然道:「那你可知道為何冰兒會主動讓你恢復記憶?」

  龍輝微微一愣,喃喃自語道:「她為什麼要告訴我……我還寧可一輩子都不
知道這事!」

  漣漪呸道:「躲躲閃閃乃是懦夫行徑,你要還是個男人就站出來將這事妥善
解決!」

  龍輝道:「妥善解決,說得簡單,我如今是進退不得,我現在都不知道該以
何種身份怎麼面對她們!」

  漣漪咬了咬朱唇,一字一句地說道「冰兒之所以要告訴你真相只是希望你做
出一個快擇!冰兒和娘娘對這事已經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她只是想要你能夠正
視這段關係,給她們姐妹,又或者是母女一個堅定的說法!」

  龍輝搖頭道:「這事難啊!我情願去大鬧皇宮,又或者獨戰魔尊厲帝,也不
想面對她們母女!」

  漣漪冷哼一聲:「懦夫,堂堂玄天真龍轉世竟然也是個只知道逃避現實的孬
種!你要麼進,要麼退,別在這兒唉聲歎氣說什麼進退不得,你若不能夠看清自
己的心意,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倒不如拿把刀抹脖子來得痛快,也省得冰兒成
日為你哀傷發愁!做事別婆婆媽媽的,該強硬時就強硬!」

  要麼進,要麼退?龍輝宛如當頭棒喝,猛然一愣,彷彿捉到了什麼救命稻草
,喃喃自語道:「對啊,冰兒她並不是在怨恨我什麼,她只是想對上輩子的事情
有個了斷,我卻一直拖拖拉拉,反倒傷了她的心!」

  漣漪見他似有所悟,便點頭道:「你似乎想清楚了,大丈夫立身處世,應果
決了當!也不怕你說我不知廉恥,當初我對你心儀便是從你大鬧傀山,力戰鐵烈
的幾次事跡看中你那份決絕和果斷,你若再這般沉淪下去,休怪漣漪看不起你!


  龍輝咦了一聲,笑道:「漣漪妹子,你倒是說說我當初如何果斷了?」

  漣漪俏臉微紅,啐了一聲死不正經,但還是款款道來:「你當初與苦海和尚
潛入傀山,先是力敵娘娘而不落下風,隨即便是裝作被襲擊的士兵誤導一干高手
朝錯誤的方向而去,聲東擊西用得出神入化,此等手段若無過人的膽識,又如何
敢在虎穴愚弄強敵。」

  聽得此言,龍輝一掃心中陰晦,朗聲長笑道:「漣漪,你說得對,我不該逃
避,更不該將此等錯綜複雜之事壓在幾個弱女子身上,昔時之過往也該有個了斷
啦!」

  漣漪拍手笑道:「這就對了,你現在又兩種選擇,第一就是斬斷對娘娘的癡
念,從此往後不做任何遐想,這便是退!」

  龍輝點頭道:「揮劍斬情絲,這確實是一種選擇。」

  漣漪又說道:「其二,你若是對娘娘是真心的話,那便大膽邁出去,直接挑
明這層關係,反正我們妖族不吃世俗那套禮儀觀念,只要兩情相悅便可結合。父
妻子承,兄妻弟襲也是司空見慣,而且我們族群本來就是陰盛陽衰,母女共事一
夫也非什麼大不了的事!」

  說到後邊,漣漪不禁想起自己父親,頰生暈紅,白了龍輝一眼,暗忖道:「
你這混球當初還不是一樣把自己師娘給吃了,明明就是率性而為的人,如今倒也
學人家講什麼禮義廉恥,忒不痛快!」

  龍輝緩緩垂下雙目,歎了一聲:「我明白了!」

  漣漪拍手笑道:「既然知道,那便去跟冰兒說明白吧!」

  龍輝道:「那丫頭也累了一天了,讓她休息一晚再說吧,明日再說。」

  漣漪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休息吧。」

  說罷扭腰欲走,誰料龍輝猛地從後拉住她,柔聲道:「漣漪,別走了,今晚
我們好好說說話吧。」

  漣漪忸怩道:「才不要,人家可不想跟你這混球呆在一塊!」

  龍輝呵呵一笑,雙手朝前探去箍住其小蠻腰,與她胸背相貼,絲絲溫潤柔滑
的觸及湧入心窩,淡淡清香沁人心脾。

  漣漪嚶嚀一聲,嬌軀扭捏不安,不依地嗔道:「快些放手,要是給冰兒看到
,又指不定她會怎麼罵你了!」

  龍輝在她耳朵邊上吹了口氣,低聲道:「都是自家姐妹,冰兒怎會生氣呢!
好漣漪,謝謝你點醒我這顆頑石。」

  漣漪點頭道:「那你還呆在這兒做什麼,快去跟冰兒說清楚啊!」

  龍輝嘴唇貼在她耳垂上,細細親吻,低聲道:「今晚我只想跟你在一塊,以
前我對你太過冷淡,如今想起來著實是我的不對,既然我前生發下誓言,今世便
要好好履行。」

  漣漪只覺得陣陣熱氣從耳朵湧入體內,酥麻麻的好不舒服,雙目略顯迷離地
道:「什麼誓言?」

  「吾愛之人必護之,愛吾之人吾不負!」

  聽聞此言,漣漪芳心湧出股股甜美,嚶嚀一聲,軟泥一般倚在他胸口,紅唇
開闔呢喃片語,回頭凝望著他道:「你這張嘴就是會哄人,當初怎麼就不願意跟
人家說上幾句好話,好像答應這個婚約,你很委屈的樣子,氣得人家一段日子吃
不下,睡不著!」

  龍輝緊了緊臂彎,柔聲呵氣道:「當時怪我豬油蒙了心,怎麼就沒發現漣漪
是這般外秀慧中的女子,險些就遺悔終身!」

  漣漪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嬌靨生暈,宛若含苞欲放,嬌花吐蕊,美不勝收。

  漣漪此刻穿得乃是一身緊身勁裝,雖無楚婉冰那般豪乳豐臀,但也玲瓏浮凸
,婀娜多姿。

  再加上她身高頗長,比起楚婉冰似乎還要高上幾分,顯得甚是高挑苗條,摟
在懷裡宛若晶瑩玉雕。

  不待漣漪反應過來,一張大嘴就嚴嚴實實地蓋住了她嬌艷欲滴的櫻桃小嘴。

  漣漪嬌軀一陣顫抖,桃花暈色由脖子蔓延開來,不消片刻整張俏臉便已通紅
一片,她雖已不是處子之身,但對男女之事還是甚為陌生,被龍輝這麼冷不丁地
親吻,儼然慌了神志,身子只餘本能的羞澀扭動。

  龍輝口唇示威,舌頭輕點,撐開漣漪嬌唇嫩肉,隨即在牙齦上細細滑動,舔
得她嬌吟膩膩,難以咬牙守關,任由舌頭伸入口腔,盡情吮吸著那裡源源不斷出
來的香甜的津液,雙手則不停地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摩挲輕撫。

  「好熱!」

  漣漪只覺得那雙大手宛若火焰一般,絲絲滾燙的熱力透過衣衫,滲入毛孔,
直透臟腑。

  龍輝鬆開美人檀口,臉頰由臉頰慢慢滑下,順著脖子直吻而落,叼住衣領輕
輕拉開一道口子,露出纖細的鎖骨,嘴唇劃過雪膚,爽嫩的觸覺和香味堪比香酥
糕點。

  隨著衣襟的打開,酥嫩乳肌映入龍輝的眼廉,雖有絲紗酥胸,但也可看出乳
廓極美,雖不似楚婉冰那般豪乳傲峰,但也是美玉嫩乳,堅挺豐腴,與白翎羽那
對蜜色隆乳頗有幾分相似,但白翎羽的乳廓之所以挺拔,很大程度歸功於她一身
堅實健美的骨肉肌束,尤其是乳緣四周的胸肌,像薄鋼片一般將乳肉繃緊,使其
保持圓弧蜜桃狀。

  而漣漪的雙峰則顯得更為柔軟,但卻依舊是竹筍般的形態,這也與妖族女子
那如水的內媚軀體有關,就像洛清妍、楚婉冰母女那般,蜜瓜豪乳,飽脹溫潤,
但偏偏卻還能保持著完美圓潤的乳型,毫無下垂,也不知這般綿軟的乳脂是怎樣
保持挺翹的輪廓。

  龍輝看得快美,便將大手抱蓋在雙乳之上,綿滑的乳肉從指縫溢出少許,柔
膩膩,彈腴腴的感覺著實美妙。

  漣漪鼻息火熱,細喘噓噓,嚶嚀迷離,雙手帶著少女嬌羞按在龍輝手背上,
試圖撥開這對作怪的大手。

  「龍輝……別這樣,冰兒還在下邊呢!」

  漣漪嬌弱的反抗並未掰開握乳的雙手,唯有搬出冰兒來求饒。

  龍輝在她鎖骨邊上舔了一下,一邊吻著香嫩的頸膚一邊說道:「好漣漪,冰
兒那小醋罈子平時嬌縱慣了,今天我便要好好挫挫她的稜角,重振夫綱,免得這
丫頭太過無法無天,日後弄攪得家園失和。」

  說完,就一頭載入了那精緻的乳溝,入鼻是醉人的乳香,夾雜著淡淡的清香
,讓他心曠神怡,恨不得就此長埋不起。

  感到龍輝火熱的嘴唇印到自己嬌嫩的胸脯,漣漪發出嬌羞的嬌吟,她深深感
受到這個男人對自己的迷戀,她柔情蜜意地地抱住龍輝的頭,讓他盡情地吻著飽
滿酥胸。

  嬌美身體在龍輝的魔掌下顫抖扭動著,發出一陣陣誘人的嬌吟,十根玉指更
是不安地插在他頭髮裡。

  龍輝一邊往下親吻小孔雀嫩膚,一邊褪去美人外衣,不消片刻,漣漪上體便
是裸露在外,乳峰高聳挺翹,粉嫩凝於乳尖,小腹平坦光潔,蜂腰細巧圓潤。

  龍輝激情地在漣漪平坦堅實的小腹上投下了一連串火熱的吻,癢絲絲的感覺
讓漣漪舒服的呻吟出來,愛郎霸道高超的挑情手段讓她的情慾高漲到了極點,褪
下了少女的嬌羞以及對姐妹的顧忌。

  龍輝嘴唇貼在小腹緩緩下移,咬住腰帶,朝外一扯,頓時外褲鬆解,雙手在
順勢下拉,美人下體片刻便感到冷風颯颯,只餘小巧褻褲,兩根玉柱般的美腿嬌
羞地將腿心緊閉,發出顫巍巍的抖動。

  龍輝忽然一手探入膕窩,一手摟住玉肩,將漣漪赤條條地橫腰抱起,霸道而
又有力地將她拋在床榻上。

  哎喲!漣漪摔得俏目一紅,柳眉輕蹙,委屈地嗔道:「臭龍輝,你想摔死我
嗎!」

  龍輝身子壓上,對著其朱唇輕啄了幾口,笑道:「方纔是誰要我做得強硬些
的,我只是遵從漣漪夫人的囑咐罷了。」

  漣漪睜七分嬌羞,三分春情的秀眸,口中膩聲嗔道:「人家又不是叫你這時
候強硬……真是個死木頭,沒輕沒重的!」

  龍輝抓起她小手引到胯下,恰好觸及那勃發堅挺的龍根,笑道:「好漣漪,
你說我現在不強硬能行嗎?」

  漣漪只覺得手掌像是握住了一根燒火棍,灼得細嫩肌膚一陣通紅,嚇得她幾
乎要縮回小手,可是卻被龍輝緊緊握住,羞得她嬌嗔不已:「哪有你這樣的無賴
,就知道逼人家做些羞人的事!」

  龍輝嬉笑一聲,將手探入她褻褲內,柔聲道:「這樣咱們誰也不吃虧!」

  私處猛遭侵襲,漣漪渾身倏然泛起一陣雞皮疙瘩,她褻褲之內還有一條汗巾
,如今卻被龍輝的手指攪得亂七八糟,細細的汗巾恰好勒在蜜戶肉縫之上,粉嫩
敏感的貝肉被汗巾刺激得不住緊縮,但這樣一來又把汗巾夾得更緊,如此循環周
復,最惱人的還是龍輝那幾根手指,在肉壺蜜裂上劃來刮去,逗得漣漪幾乎快要
發瘋,不消片刻內媚的肉體便滲出歡愉的汁水,汗巾褻褲猶如水洗一般,濕潤難
干。

  「龍輝,別弄了,我好難受啊!」

  漣漪身子一陣綿軟,猛地一下便依癱在龍輝懷裡,嬌喘吁吁,吐氣如蘭,小
腹陣陣抽動,貝肉也是崩蹙蠕動,膩人妖媚之處實非筆墨所能描繪。

  漣漪畢竟混跡青樓煙花地多年,再經歷情郎的連番挑逗後儼然恢復了幾分花
魁本色,只見她抿嘴嗔道:「臭龍輝,就知道欺負人家,別以為我是那些不經人
事的小姑娘!」

  主動伸手卸開龍輝腰帶,將怒龍拉出,緊繃火熱的粗壯肉柱嗖的一下甩了出
來,漣漪眼明手快,一把握住龍根,嗔笑道:「頑皮的小東西,看姐姐怎麼收拾
你!」

  她在青樓雖守身如玉,但對於房術淫事並不陌生,再加上曾練習過妖族媚術
,此番動作雖是首度施展,但卻毫不含糊,只看她素手揉捏擼動,幾下子便將龍
根捋得紫紅火熱,龍口浸漿。

  龍輝覺得身子的氣血都被她捋到下體,舒服得連連吸氣:「漣漪,你這手法
怎會如此純熟!」

  漣漪噗嗤一笑,說道:「人家是特地為你學的,別說你不喜歡!」

  龍輝伸手在她乳珠上捏了一把,笑道:「怎會不喜歡,我家漣漪這麼用心,
為夫高興還來不及!」

  漣漪起初還怕他嫌棄自己淫蕩,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多餘,看到情郎這般舒服
她也樂得施為,盡情地將所學的媚術施展開了,只看她一手捋根,一手捧丸,溫
潤潤的小手彷彿觸及著一團烈火,越碰越熱,燒得她情火湧動,蜜戶滲液。

  漣漪揚起羞嫩俏臉,嬌聲膩道:「好哥哥,奴家弄得你可舒服?」

  甜絲絲的聲音宛如一條條絲線般鑽入龍輝耳蝸,只覺得尾骨一陣酥麻,但並
非射精洩意,而是情慾湧動的烈焰火熱,舒服得小腿陣陣緊繃。

  龍輝深吸一口氣,扣在漣漪胯下的手掌粗暴一扯,撕拉一聲響起,漣漪的褻
褲和汗巾頓時破碎,絲絲膩滑蜜液從碎布滴落床榻被褥。

  龍輝雙手一分她嫩耦般的玉腿,挺起火熱粗壯的陽具,對準那嬌嫩鮮紅的幽
谷蜜穴猛地盡根而入。

  濕潤緊窄的蜜戶被這龐然大物一下攻陷,「啊……」

  漣漪大叫一聲:「痛,慢點!」

  上回結合漣漪尚在昏迷之中,對此並無感覺,此刻不但精神十足,而龍輝比
起當日更加不凡,先有冰雪雙姝的陰息進補,再者又有四重雙修的加持,龍根變
得更是粗長火熱,漣漪只覺得下體彷彿要被貫穿一般,張口想要呼救呻吟,卻發
現難吐隻言片語,彷彿胸腔的氣息都被這根龍槍給頂了出去,當真是有口難言。

  龍輝心知此時正是緊要時刻,立即一把抱緊漣漪的嬌軀,腰身輕輕起落,陽
具在肉洞中緩抽慢送,溫柔的開拓蜜戶幽道,拓展媚肉,引漿滲液,僅僅過了四
五十下,便弄得漣漪渾身酥麻,美得直抖哆嗦。

  漣漪緩過勁來,朝兩人結合處望去,只見龍輝結實的的小腹打在雪白的恥丘
上,動作雖是輕柔,但卻也發出發出「啪啪」

  的聲響,配合著蜜穴裡「唧唧」

  水泡破裂的抽送聲,交織成一曲蕩人心魄的樂譜。

  隨著谷道的擴展,漣漪痛楚盡消,絲絲美感由嫩宮湧起,酥麻麻地佈滿了整
個小腹。

  忽然漣漪咯咯一聲嬌笑,雪白的腹肌陣陣抽動,龍輝只感到媚肉內傳來一股
緊湊的蠕動,將龍槍緊緊拴住,穴心宮口傳來一陣吸力,幾欲吸出熱漿龍精,幸
好龍輝收腹屏氣,這才護住精門。

  「這丫頭平日裡看起來羞答答的,想不到也是個迷死人不要命的小妖女,這
份媚術雖非天然而成,但也幾乎直追冰兒了!」

  龍輝不禁暗歎,這隻小孔雀看來也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女,想到這裡,龍輝
再打起三分精神,火燙碩大的龜頭撞擊研磨著敏感嬌嫩的花心,一手向上抓住她
一邊嫩乳揉撫把玩,棒棒入肉,殺得漣漪恨不得嬌聲吟叫,但她又怕吵醒正在休
息的楚婉冰,於是便咬住手背,壓住湧到喉嚨的聲音,從鼻子發出嗯嗯嚶嚶的沉
哼。

  她雖有媚術護體,但畢竟是稚兒初開,被龍輝連淫花心數次,便無力服軟,
本來箍住情郎的四肢也鬆散地攤開,任由龍輝探採,整個人就像怒海扁舟,隨波
逐流,被龍槍杵得乳搖臀晃,先前還能吟唱幾聲,但隨後卻是連開口的力氣都缺
乏。

  「嗯…花心都被頂穿了……啊……到子宮去了……嗯……別這麼快……人家
要受不住了……啊……」

  漣漪被龍輝數十抽後抖著身子,顫著小腹還是先丟了。

  漣漪也曾聽雲香園的姐妹提及過一些香艷往事,但那些恩客多為豪門貴族,
平日養尊處優,難以久戰,再加上雲香園的女子或多或少都有媚功護身,這些貴
族剛一上床沒多久便敗下陣來。

  若能遇上粗壯久戰之漢子,這些煙花女子便會聚在一起討論,更向他人炫耀
一番,聽得漣漪早就是春心暗動,如今初嘗情郎之勇悍,漣漪倍感滿足。

  漣漪此刻渾身猶似水中撈出一般,香汗淋漓,細細嬌喘,媚眼迷離,正晃神
間卻被龍輝抱起,四肢著地回身跪趴在床上。

  漣漪勉力抬起玉手將散落秀髮輕輕挽於耳後,抹去眼角的汗水,幽怨的回眸
撇了龍輝一眼,嬌嗔道:「你也忒狠了……這般猛杵急撞……玩下去人家豈還有
命……你且先放我起來……讓我先歇會。」

  龍輝本想罷手,但見她雪嫩玉臀高高翹著,菊眼花穴俱是一片嬌嫩欲滴,臀
股間瑩光閃閃,膩香酥嫩,淫媚漿汁順著蛤口流至陰蒂,在蚌珠上匯成水珠再緩
緩滴落,端的是媚態撩人。

  如此美景,龍輝哪能忍的住,龜頭對著嫩玉,不由分說的一槍挑了,惹得漣
漪嬌吟一聲,顫著聲回首埋怨道:「嗯……臭龍……你非把人家弄壞了才甘心嗎
?」

  龍輝仿若未聞,手掌扣住漣漪雪股玉臀,腰股運勁,急促挺聳,猛烈程度竟
比前時狠上近倍。

  漣漪初嘗人道,而且剛已經歷一番高潮,如今花穴內是餘溫猶存,媚肉火熱
酸麻敏感萬分,哪能承受得住這般急挺,忙回頭伸出一手撐在龍輝小腹上,試圖
阻止龍輝的抽動,還哀憐楚楚道:「啊……輕點好麼……在這樣可不行哩……這
般杵來刺去的非把人家活活弄死不可……嗯……你且快些來好嗎……!」

  龍輝依舊我行我素,兩隻手緊緊抓著漣漪白花花的臀肉,留下道道紅痕,肉
龍深進淺出,記記皆杵在花心之中,抖的漣漪鬢髮雪乳一片凌亂,嬌軀頻頻震顫
,朱顏埋首被褥間,花穴之中一收一放,嫩心陰精仍在湧射,儼然是丟了個死去
活來。

  漣漪雖美得發慌,但也感到一陣心力交瘁,若再給這條淫龍蹂躪下去,明日
恐怕連站都站不起來,她又悶聲悶氣地連著挨了幾槍,忽然心生一計,生出應對
之策。

  龍輝正在橫衝直撞,忽然之間漣漪緩緩別過螓首,那張臉竟是楚婉冰的花容
,龍輝頓時一愣,動作稍微停緩。

  漣漪隨即再運起萬變幻元術,只見波紋湧動間,冰兒玉靨消散,出現在龍輝
眼前的是一張妖媚傾城而又成熟潤美的俏臉,竟是洛清妍。

  漣漪化出洛清妍容顏後,感到小腹一陣熱脹,顯然是體內肉柱變得更為粗壯
和灼熱,逕直地撐開她的媚肉,漣漪不禁啐道:「死色鬼,一看到娘娘就這麼興
奮,變態!」

  龍輝低頭在她粉背上吻了一口,笑道:「你這小孔雀,竟然跟我開這種玩笑
,欠揍!」

  說罷雙手從她腋下穿過,忙摟著她纖纖細腰將她緩緩抱起,令其玉背靠進胸
膛,雪股挨坐在小腹,龍槍更為深入插在漣漪蜜穴內,臀下用勁,連連狠力向上
頂著。

  漣漪立時花枝亂顫,眼中滿是討饒和怯意,回首望著龍輝求道:「好哥哥…
…不頂……不頂……漣漪不再開你玩笑了!」

  龍輝心頭一樂,見她羸弱怯怯的模樣亦是不捨,忙停了聳動對著漣漪賊賊壞
笑道:「那小漣漪以後聽不聽我的話?」

  漣漪被他頂得花芯酥酥麻麻的,魂兒都快飛走了,這哪還敢說個不字,唯有
乖乖點頭道:「聽話,人家以後都乖乖地聽夫君的話!」

  龍輝朝床躺下,說道:「漣漪,快把身子轉過來!」

  漣漪知他想用男下女上的體位繼續交歡,但這個體位卻是由女方來控制節奏
,倒也不算什麼難事,於是她便聳起翹臀,擰轉身子,下體水光盈盈的蜜穴依舊
含著龍根,可是隨著腰臀的轉動,腔內媚肉被龜稜刮得極為酥麻瘙癢,爽得漣漪
小腹一熱,竟小小地丟了一會。

  看著漣漪含羞帶媚地將身子轉過來,龍輝伸手扣住兩顆美乳,下身微微上挺
,催道:「好漣漪,別愣著,快動一動。」

  漣漪被他輕點了幾下花心,美得雙目迷離,險些就昏了過去,她一雙雪藕般
的皓白玉臂撐在龍輝胸口,腰臀輕輕地前後磨動,股間的黑絨已是濕潤,與龍輝
的恥毛結合糾纏在了一塊,磨出絲絲白沫。

  漣漪扭了一下,便已是媚眼如絲,朱唇含露,烏髮四散,嬌媚的身子幾乎快
要滴出水來,一雙玉乳巍峨顫動,香汗沾滿了整個胸脯,汗珠緩緩滑下恰好凝聚
於乳梅,最終越聚越多,細巧的乳頭再難承受逐漸變大的汗液,化作一滴滴晶瑩
的珠子滴落下來。

  兩瓣蛤唇隨著玉臀的聳動變得極為晶瑩剔透,彷彿被肉柱給撐成透明。

  漣漪漸漸掌握了扭腰的技巧,由前後聳動改為左右扭動,圓潤的玉臀就像是
一個磨盤般晃動,奮力提臀收腰,欲要絞殺入洞蛟龍,誰知龍輝卻是越戰越勇,
雙手扣住她的臀肉,一口氣連頂了數十下,棒棒皆杵在花心嫩肉,刺得漣漪花枝
亂顫,嬌啼媚吟唱個不休:「好哥哥……漣漪不行了,別再頂了……啊……肚子
都要被刺破了!」

  龍輝忽發奇想,坐了起來雙手從漣漪腋下穿過,抱住光潔的裸背,柔聲說道
:「漣漪,快變一下!」

  漣漪美得神魂顛倒,膩聲嬌喘道:「變……變什麼?」

  說話間雪嫩的纖長藕臂緊緊抱龍輝的脖子,胸前雪峰上的兩粒紅嫩乳珠婷婷
而立,隨著聳動在情郎胸口上下刮蹭著,快美酥麻在兩人間相互傳遞。

  「快變冰兒,變洛姐姐……把她們母女的模樣都變出來!」

  龍輝雙眼赤紅地低吼道,槍棒刺得更加瘋狂,彷彿要將漣漪的深宮給搗破一
般。

  漣漪被他淫玩得六神無主,那還能拒絕,唯有強忍著小腹的酥麻快感,運功
變身,只見波紋晃動,楚婉冰的如花玉容乍現眼前,只見這個「冰兒」

  呵氣乳浪地道:「小賊,你要弄死人家了……快快射出來吧,人家要你的雨
露。」

  「臭小子,你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我心懷不軌的?」

  「冰兒」

  話音方落,卻見洛清妍出現在跟前,那張妖媚絕代的俏臉佈滿著興奮的紅暈
和情慾的勃發,張著膻口在他耳邊柔柔喘著氣,惹的龍輝耳根發燙,心頭亢奮,
抱緊「洛清妍」

  的雪臀,腰桿下下發力,千杵百椿起來。

  「啊……人家骨頭都快被你弄散了……輕點,龍兒,別再戳那兒,妾身快要
死了!」

  「娘親,快救救冰兒……這小賊也忒狠,冰兒快支撐不住了!」

  情火熏蒸之下,漣漪似乎入戲極深,忘卻自我地全身心投入其中,彷彿化身
為洛楚母女,在龍輝的粗壯之下,母女二人無力地挺著雪潤潤的豐腴胴體迎合情
郎,口中發出嬌弱的哀求和亢奮的媚吟,當真是妖嬈絕代,魅惑蒼生,直可叫男
子精盡人亡。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漣漪也僅僅能夠模擬出她們的臉龐,對於身子內的細節
卻是一無所知,所以那副嬌軀依舊是漣漪的,毫無洛楚母女那般豐腴柔媚,傲乳
肥臀。

  就這樣,漣漪接連施展萬變幻元術,將洛楚母女的模樣輪番變出,增添閨閣
房事之樂趣,龍輝只覺得自己彷彿輪番地在這對母女花身上恣意索取,奸得這大
小兩隻妖嬈鳳凰膩聲哀吟,雪軀顫抖,直到漣漪在因為身子酥麻難以運功,幻象
才終止。

  如此一來,便成了母女三花同床奉迎,這三母女皆是妖族最為奪目的明珠,
但卻在今天承歡其胯下,爽得龍輝冷冷抽氣,除此之外還有種背德逆倫的快美,
精門再難把持,將股股火熱灌入漣漪體內,惹得美人水流不絕,花心欲融,在熱
漿的灌溉下,漣漪也是穴麻蕊酸,丟意漸生,渾身酥麻敏感,再加上花心連連受
挑,嫩肉次次被戳,丟意猶如電流走遍全身,洩意越來越濃花底一暖再度狠狠丟
了一回,淫汁蜜液飛濺而出,灑落四處,弄的滿床具是美人花穴內膻香甜膩而又
暖騷淫媚的氣味。

  





                 
        【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3回鸞鳳賭約】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7-24
                  字數 8554
   翌日清晨,楚婉冰睜開迷濛睡眼,便看到龍輝坐在自己身邊,眼帶柔和微笑
地道:「冰兒,昨夜沒有為夫在旁,睡得可好,有沒有感到孤枕難眠?」

  楚婉冰呸了一聲,道:「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別以為本小姐沒了你就活不成
,沒你這鬧人精在一旁,人家不知睡得多香!」

  龍輝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亂的秀髮,柔聲道:「懶蟲,別賴在床上了,快起來
吧!」

  楚婉冰嗯了一聲,略帶撒嬌的語氣道:「我要你幫我梳頭!」

  原本她是打定主意在龍輝沒有給自己答覆前絕不會搭理這小賊,但一見丈夫
就忍不住地要跟他耍花腔,夫妻間的調笑鬥嘴幾乎已經成了一種自然習慣。

  龍輝點了點頭,伺候這個大小姐坐在鏡台前,拿起一把梳子替她輕輕地梳理
烏亮秀髮。

  望著鏡面上映照出的那張如花俏臉,龍輝輕聲道:「冰兒,昨晚我想了一夜
,終於把事情都想通了!」

  楚婉冰聞之渾身一顫,小臉蒙上了一層緊張,明媚的大眼睛透過鏡面望著他
,朱唇輕啟:「你……準備怎麼做?」

  龍輝一字一句地道:「吾愛之人必護之,愛吾之人吾不負!」

  楚婉冰回過頭,凝望著他,怯生生地問道:「此話何解?」

  龍輝歎道:「若她對我毫無感情,那只能說明我與雲曦緣分已盡,那我便用
一輩子護她周全,絕不做非分之想!」

  楚婉冰咬了咬唇珠,妮聲低語道:「若是餘情未了呢?」

  龍輝長吸了一口氣,捧著楚婉冰的臉頰,凝視著她雙眼,一字一句地道:「
那我便不能負她一片心意!」

  楚婉冰嬌軀一顫,俏臉一陣慘白,哆嗦著身子試圖避開那灼熱的目光,但且
被龍輝固定著臉頰,想躲也躲不開,唯有星眸含淚地道:「若是後者,那咱們便
到此為止吧!」

  龍輝冷哼一聲,伸手繞到她後腦,將她螓首拉了過來,抵住她額頭,霸道地
道:「誰說到此為止,我不允許,你哪都不許去!」

  額頭相抵,四目相對,鼻尖相觸,丈夫火熱的吐息隨著那堅定而又霸道的語
氣噴在楚婉冰臉上,叫她芳心一陣亂跳,不知如何是好。

  龍輝狠狠地在她朱唇上吻了一口,一字一句地道:「若真是後者,清妍我要
,你我也不會放手,你們母女兩誰都不許跑,哪怕是天地崩碎,萬物歸墟,你們
都得老老實實跟在我身旁!」

  這番話語哪還有昔日的溫柔輕憐,楚婉冰就像被踩到尾巴的小野貓,嗖的一
下跳了起來,滿臉恐懼地指著龍輝道:「你……你不是龍輝,你是玄天真龍!」

  龍輝蹙了蹙眉頭,說道:「死丫頭,你又發什麼瘋,我就是龍輝!」

  楚婉冰咬唇道:「龍輝絕不會像那樣跟我講話,他永遠都是那樣溫柔體貼,
哪像你這般凶巴巴的!不對,你也不是玄天真龍,他雖然高傲,但也從不會說這
種強硬的話!」

  龍輝笑道:「玄天真龍又如何,還不一樣是失敗者,我前世就是因為太過高
傲,明明心裡是喜歡你們姐妹,卻不願認清本源初心,造成此等悲劇。」

  楚婉冰嬌軀一顫,怯生生地望著龍輝道:「那你究竟是誰?」

  龍輝歎了口氣,柔聲哄道:「小冰兒,別再胡思亂想,我就是龍輝,是你的
小賊,現在是,以後也是!」

  楚婉冰搖頭道:「不對,小賊不會那麼凶的對我!就算你是小賊,也是一個
變了人樣的小賊!」

  龍輝凝視數息後說道:「冰兒,你錯了,我一點沒變,我心裡還是那樣的疼
你愛你,若說有改變的話,那就是我知道了前生的遺憾,要以今世來彌補!」

  楚婉冰這才鬆了口氣,問道:「你要如何彌補?」

  龍輝道:「方纔我已經說過了,若清妍對我無情,那便斬斷情根,但若她還
惦記著我,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拋下她,不但如此,我更要把冰兒握在手裡,而且
還要握得比以前更緊!」

  楚婉冰哼道:「左擁右抱,你想得倒美!」

  龍輝笑道:「這又不是第一回!」

  楚婉冰俏臉一紅,啐道:「以前那些不同……總之,我跟娘親之間,你只能
選一個!」

  「好,既然冰兒你要我只選一個,那我就如你所願!」

  龍輝斬釘截鐵地道。

  楚婉冰耳朵嗖的一下豎了起來,美目瞪圓,臉上掛著幾分怯弱而又驚恐的神
情,生怕聽漏一個字,只聽龍輝說道:「我選冰兒!」

  楚婉冰這才鬆了口氣,暗忖道:「算你這小賊還有良心……」

  誰料龍輝卻在末尾又補了一句:「選完冰兒,再選清妍!」

  楚婉冰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挽起袖子衝過來,對著他胸口就是一頓粉拳,每
一拳都蘊含真力,並非他們平日裡的耍寶打鬧。

  龍輝闔上雙目不動不搖,未動用任何真氣,任由她捶打。

  碰碰的幾拳過後,龍輝只覺肺腑一陣劇痛,嘩啦一聲咳出血來,楚婉冰頓時
慌了,急忙收回拳頭。

  「你瘋了,怎麼不運功抵禦!」

  楚婉冰眼圈一紅,嬌聲嚷道,「別以為用這種苦肉計就想要我妥協,你這貪
得無厭的臭小賊!」

  龍輝急忙將她擁在懷裡,溫言相勸道:「好冰兒,娘娘的心意誰都不清楚,
現在下定論還早了些。」

  楚婉冰被他抱住,胸腹內填滿柔情,再也說不出狠話來,只是妮聲道:「那
你準備怎麼做?」

  龍輝撫著她秀髮道:「無論是緣盡或者緣起,我都會好好護著你們母女,無
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再讓你們受到傷害!」

  楚婉冰目光落在龍輝脖子的牙痕上,心裡一陣酸溜溜,暗忖道:「什麼緣盡
,鬼才信你,上回地宮的事情根本就不單純,若不然你這混帳怎麼會讓娘親的牙
印繼續留在脖子上,而且背上的幾個指痕都還在……以你先天修為要癒合幾個傷
疤還不簡單嗎!」

  想著他們兩人十有八九已經姘出姦情,楚婉冰心裡是一陣不忿和醋味,咬牙
切齒地在龍輝身上掐了幾下,依舊覺得不過癮,便想學母親那般狠狠地咬他一口
,但在張開檀口後又捨不得下嘴,只好作罷。

  龍輝等她發完脾氣後,柔聲問道:「我已經有了決定,那冰兒你呢?」

  楚婉冰身子一僵,略帶威脅地嬌蠻道:「我不知道,別問我!總之你是男人
,事情就給你解決……就知道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真是不要臉的臭男人!」

  雲氏姐妹本來與玄天真龍就有宿世糾纏,再加上妖族的習俗,楚婉冰也比以
往也看得了許多,她表明依舊嘴硬,實則已經默默暗許此事。

  直到將這小丫頭哄到氣消,龍輝又與她溫存了片刻,便說起正事:「冰兒,
現在臨夏山的事也算告一個段落,武尊印璽已經被我們奪走,而且奪走印璽的人
還是你這小潑婦,這個印璽已經失去了應有的效力!」

  楚婉冰不依嗔道:「誰是潑婦,你這臭小賊,害得人家在江湖的名聲都臭了
!」

  龍輝笑道:「也只有這樣,武尊印璽才失去原本的影響力,皇甫武吉操控武
林的計劃也就落空了!」

  楚婉冰嘟了嘟嘴,啐道:「好了,知道你厲害了。下一步該怎麼做?」

  龍輝冥想片刻,說道:「目前鷺明鸞是首要目標,便將她作為第一個考慮對
象。其二,科舉即將進行,天下的目光都將集中在帝都,那我們乾脆重回江南,
好好休養一番,也好為下一步大計做好準備。」

  楚婉冰微微一愣,問道:「難道科舉這段時間,我們便要撤離玉京嗎?」

  龍輝說道:「也不全是,我只是想將主力集中江南,留下部分人手在玉京觀
察各方勢力的動態,並藉著科舉掩護,著手調查白妃冤案。」

  楚婉冰蹙眉道:「可是宮老爺留下的琴譜極為難解。」

  龍輝笑道:「這三帝恆數術之道雖是難解,但若能集思廣益,恐怕也不是問
題。」

  楚婉冰打了個機靈,會心笑道:「你是想在科考中尋覓數術人才?」

  龍輝笑道:「然也,畢竟這科考匯聚了神州各地的大才子,正所謂集思廣益
,說不定真能找出破解三帝恆數術的人才!」

  楚婉冰說道:「這倒也是一種法子,那咱們回到江南後準備做些什麼呢?」

  龍輝道:「江南乃天下糧倉,昊天教對此賊心不死,說不定是一個收拾昊天
教的契機,而且還能藉借江南來為大計謀求後路。」

  兩人又討論了片刻,皆認為藉著這次龍輝受傷的假象隱退江南是最好的做法
,一是可暫時隱退幕後,坐山觀虎鬥,二是可以尋找對付昊天教的機會。

  商討完畢後,龍輝去將酣睡的漣漪喚醒,三人一同離去。

  離別之前,楚婉冰還依依不捨地在混沌境界逗留了許久,不住地查探胎兒的
狀況,龍輝說道:「冰兒,這孩子已經孕育在混沌之中,但還沒這塊可以成型。


  楚婉冰嘟嘴道:「人家捨不得孩子嘛。」

  龍輝柔聲道:「傻丫頭,別擔心了,這兒是混沌境界,就算是魔尊也休想進
來,所以咱們孩子絕對安全,而且這混沌之境,無邊無際,就算進來了,也休想
找到目標。」

  聽了龍輝的勸慰,楚婉冰點頭同意,但臨別之前又對著正在混沌中沉睡的嬰
孩說了半天的話。

  離開混沌暗地,順路到天劍谷保平安,隨後再回到星湖居,甫一進門,便瞧
見洛清妍正焦慮地來回踱步。

  楚婉冰嬌聲叫道:「娘,我回來了!」

  洛清妍見愛女無恙,眼圈不禁泛紅,摟著楚婉冰又親又抱,母女二人旁若無
人地擁在一塊。

  洛清妍替女兒號了號脈,說道:「冰兒,你身子還虛弱得很,這幾天你就先
好好休息吧。」

  楚婉冰乖巧地應了一聲,媚眼輕抬,目光複雜,紅唇抿動,欲言又止。

  洛清妍並未發覺她的異樣,湊到女兒耳邊低語道:「還有,這幾天你先不要
跟你夫君同房。」

  楚婉冰俏臉一暈,微微嘟嘴道:「娘,你說什麼,人家多少也懂些醫道……
這事不用提醒了!」

  洛清妍莞爾道:「我只是提醒幾句罷了,合籍雙修並非就是萬能,最起碼你
這小產便不能行歡,免得你這騷丫頭忍不住,見了你那小賊就忍不住……」

  楚婉冰被臊得耳根發熱,心裡嗔道:「哪有這回事,再騷也沒你騷……口口
聲聲說忘了上輩子的事,一轉頭就跟那臭小賊姘在一塊。」

  漣漪湊到龍輝身邊呵氣如蘭地道:「龍輝,你準備什麼時候將事情挑明?」

  龍輝微微一愣,蹙眉道:「先緩緩,等過些日子時局穩定一點兒再說吧!」

  漣漪眼珠一轉,細細笑道:「是說不出口吧?」

  龍輝歎了口氣,目光落在前方,卻見兩女巧笑嫣然,玉靨含媚,端的是花開
並蒂,雙鳳爭艷,心中對她們是又愛又憐,十指緊握,暗暗發誓絕不可再讓她們
遭受任何傷害與委屈。

  洛清妍跟女兒交代了幾句,回眸問道:「龍輝,你下一步準備做什麼?」

  龍輝道:「文科武舉即將到來,各方勢力定然將目光集中在玉京,我們倒不
如藉此機會急流勇退,暫且回守江南,休養生息。」

  洛清妍柳眉微蹙道:「我也有此意,但退回江南後,有些細節還得推敲,你
可有什麼提議?」

  龍輝道:「至於細節方面,我是有些想從赤水河、楚江兩大河脈入手。」

  洛清妍興趣頓生,眉飛色舞地道:「想法倒是特別,且說來聽聽。」

  「死小賊,剛才跟我連提都沒提這河脈之事,一見到娘親,就迫不及待地拿
出來擺譜,端的是狼子野心!」

  楚婉冰醋意暗生,嘟嘴道:「我也要聽。」

  洛清妍白了她一眼,說道:「回去休息,這幾天不許你管事,給我養好身子
!」

  楚婉冰倔脾氣頓時上湧,跺腳嗔道:「偏不,我就是要聽!」

  而且還故意箍住龍輝的胳膊,一副小鳥依人的乖巧模樣,鐵了心要橫插一腳


  龍輝是哭笑不得,便打圓場道:「好好,冰兒也留下來吧。」

  昔時雲氏姐妹曾共用元神,洛清妍對女兒的心態變化也有幾分感應,但更深
一層卻是無法獲取,對這小丫頭也是無可奈何,只能任由她膩著龍輝撒嬌弄癡。

  龍輝取來圖紙筆墨,一邊繪圖一邊說道:「這兩大河脈貫穿南北,通達神州
,即可西入玉京,又可東退滄海,而江南三十六郡恰好就是這兩大河脈源頭,在
回守江南的同時,我想多下些心思來經營這兩大河脈。」

  洛清妍繼續問道:「如何經營?」

  龍輝繪出河脈的各大分支走向,指著圖紙說道:「江南河脈之中主要有二十
八郡,這二十八郡皆是土地肥沃的地方,糧食充沛,其年產佔全國總糧草四成以
上,而江南外的河脈分支經過焱州、靈州等地域,可謂是四通八達,進退得當。


  洛清妍嫣然一笑,甚是滿意地道:「說得很好,不但可手握糧運要道,又可
與天劍谷相互呼應,確實是好棋。」

  就在此時,心湖居外忽然創立一陣銀鈴脆笑,眾人臉色倏然一變,洛清妍柳
眉倒豎,咬牙嬌叱道:「鷺明鸞,你好大膽,居然敢找上門來!」

  鷺明鸞咯咯笑道:「好姐姐,妹妹膽子一向都不小,這你也是知道的!」

  洛清妍冷哼一了聲,俏立起身,朝龍輝等人打了個手勢,示意讓他們謀而後
動,暫且不現身。

  龍輝與楚婉冰、漣漪跟著走到窗戶邊,透過縫隙觀望外邊情況,只見一名青
衫麗人站在院子中央,正是鷺明鸞。

  漣漪恨得咬牙切齒,若不是龍輝拉住她,早就衝出去跟仇人拚命了。

  洛清妍粉面凝笑,然而媚眼卻暗藏殺機,俏生生地說道:「明鸞師妹,今天
怎麼有空光臨寒舍?」

  鷺明鸞掩唇笑道:「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小妹確實有事要請教師姐。」

  對手敢光明正大上門,定有後手,洛清妍暫且按捺殺意,說道:「師妹何須
客氣,有話請說!」

  鷺明鸞嗤嗤一笑:「那便勞駕師姐將族中八大長老請來,小妹想請他們做個
見證。」

  鷺明鸞一開口便是極為逾越的要求,洛清妍也不動怒,只是淡淡地問道:「
師妹既然說出此等要求,想必已經料定姐姐會答應你了。只是不知你的自信是從
何而來!」

  鷺明鸞媚眼輕揚,說道:「這些年來,姐姐在神州各地經營得當,族人已經
遍佈各大行業,士農工商皆有姐姐的人馬。小妹對此也留意了許久,閒來無事之
下做出了一份名冊……」

  族中命脈落入敵手,洛清妍俏臉一沉,殺機打起,暗暗凝聚元功,並準備招
呼屋內眾人攜手擊殺大敵,以絕後患。

  鷺明鸞哼了一聲,淡淡地道:「師姐啊,小妹若三天之內不能回去,那麼這
份名冊便會呈到皇甫武吉的玉案之上,還有您閨女的身份也要大白天下!」

  洛清妍無奈壓下心中殺意,冷冷地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鷺明鸞淡淡地道:「我只想讓八大長老都匯聚一堂,為我做個見證。」

  洛清妍媚眼凝華,冷冷注視著鷺明鸞道:「什麼見證!」

  鷺明鸞笑道:「賭約的見證。只要師姐召來八大長老,小妹便會說出來意。


  洛清妍道:「這八人皆在神州各地,一時半會難以趕回,若師妹有耐心的話
就等上幾天。」

  鷺明鸞嗯了一聲道:「客隨主便,小妹也想趁這幾天跟師姐好好敘舊,可惜
俗務纏身,不能逗留太久,三天後便得回去……」

  她話只說一半,但意思卻帶著十分明顯的威脅--三天之內人若不到齊,妖
族各路人馬的名冊和你女兒的身份都要曝光。

  洛清妍凝視了她片刻,思量再三,淡淡地道:「那就請師妹稍候幾日。」

  她別過頭去,朝屋內說道:「冰兒,快替你鷺師叔倒杯茶!」

  楚婉冰哼了一聲,極其不情願地捧來熱茶,冷冷地道:「師叔喝茶。」

  鷺明鸞微笑頷首道:「真乖。」

  一句真乖險些氣得楚婉冰拔劍殺人,但礙於形式不如人,唯有壓下怒氣,但
她生氣也是顯得嬌憨可愛,絲毫不損其麗色。

  鷺明鸞輕啟朱唇,抿了口香茶,絲毫不懼茶中帶毒,因為她知道洛清妍不會
做這種無品之事,更何況她自己還握住洛清妍的命門,不怕她不妥協。

  這幾天來,鷺明鸞便大搖大擺地住在星湖居,可謂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楚婉冰和漣漪這兩個小丫頭嬌蠻慣了,那容忍別人在自己的地方撒野,尤其是漣
漪,眼睜睜地看著大仇人就在跟前大吃大喝,幾乎到了發瘋的邊緣,拿起雀翎匕
首就要去刺殺鷺明鸞,幸好被龍輝和洛清妍及時攔住。

  妖後急召,八大長老連夜趕路,兩日之內齊聚星湖居,只見院子中央,兩名
絕代風華的女子正翹首對視,媚眼妖眸,玉貌花顏,在她們四周正好站著八條身
影,分別是猿族長老袁齊天,蠍族長老燹禍、雪族長老明雪、蛇族長老螣姬、狐
族長老月俊宛、傲鳥族長老曲鵠、以及首次露面的獅族長老豸冠,巨象族長老百
戰。

  這八大長老並非是全從八大妖族挑選,八大妖族只是族人較多,所以統稱八
大妖族,但除了八大妖族外,還有其他妖類,就像明雪和百戰一樣,能者居其位
,賢者盡其才。

  袁齊天哼道:「鷺明鸞你面子倒真是大,居然要我們八人不惜千里地趕回來
!」

  鷺明鸞笑道:「袁老大,暫且息怒,小妹只是請各位長老替我與師姐之間的
賭約做個見證罷了。」

  洛清妍淡淡地道:「八大長老已經到齊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別再拐彎抹
角,浪費光陰!」

  鷺明鸞笑道:「既然諸位已經到齊,那小妹便便當著諸位長老的面跟師姐打
個賭,我若敗了,就自廢武功,任由師姐處置。」

  洛清妍又問道:「若是我輸了呢?」

  鷺明鸞正色肅容道:「那師姐便退位讓賢,由我統率妖族!」

  此話一出,引得八方怒氣翻騰,殺機暗湧,若非這八人事先得知鷺明鸞將妖
族各路人馬寫入名冊,早就一擁而上將此叛逆誅殺。

  洛清妍依舊冷靜,問道:「如何個賭法?」

  「文科武舉竟將開始,不如咱們猜一猜誰是新科文武狀元,如何?」

  鷺明鸞淡淡的一句話便將洛清妍急流勇退的計劃給瓦解,如此一來,洛清妍
為了保住族主之位,只能重入玉京,躋身風浪。

  洛清妍玉容微微一僵,鳳目凝華,緊緊盯著鷺明鸞,一言不發。

  見到宿敵吃癟,鷺明鸞心裡偷樂,朱唇勾笑,暗忖道:「你想急流勇退,休
養生息,那我偏要把你逼入驚濤怒浪,與群鯊惡鬥!」

  洛清妍已經知曉對頭意圖,但當前局勢不容她拒絕,唯有把心一橫,冷哼道
:「好,那我便以此文科武舉與你做個了斷!」

  鷺明鸞咯咯嬌笑:「快人快語,既然有八大長老作見證,那我鷺明鸞便對天
發誓,若輸了此番賭鬥,那便自廢武功,任憑洛清妍處置!」

  洛清妍哼道:「洛清妍也對天發誓,列祖列宗為證,此番賭鬥若敗,那便讓
出族主之位!」

  正所謂君無戲言,洛清妍既發此重誓,那只能遵守,一旦賭輸唯有退位讓賢
,就算是八大長老也只能奉鷺明鸞為主。

  鷺明鸞嬌笑一聲說道:「師姐,咱們十天後便將心中的狀元人選寫出,供入
傀山祖祠,到金榜題名之日,便是勝負揭曉之時!」

  洛清妍淡淡地道:「狀元郎各有文武,若我們各猜對一名,便是難分勝負,
若真出現此等局勢,不如我們再賭一局。」

  鷺明鸞道:「確實是這麼一個道理。」

  洛清妍說道:「既然師妹提出猜狀元郎的賭約,那下一個賭約便由姐姐定吧
。」

  鷺明鸞臉色一沉,暗罵道:「賊賤人,我倒想看看你能定個什麼賭約!」

  洛清妍輕啟朱唇道:「這若我們都各猜對一名狀元,那下一個賭約便是比武
!」

  鷺明鸞有備而來,佔據上風,洛清妍也非省油之燈,直接提出武決賭鬥逼鷺
明鸞挺身迎戰,如此一來,洛清妍只要集中力量扶持一人登頂一科狀元,便可以
逼鷺明鸞出場比武,畢竟論武功,洛清妍有絕對的優勢。

  被宿敵反將一軍,鷺明鸞依舊信心滿滿,化出八翼神雀,飛入天穹。

  洛清妍遣散八大長老,一人獨坐後院涼亭,暗自歎氣苦笑道:「文科武舉,
真是惱人得很!」

  這時龍輝的聲音響起:「明日我便回玉京,尋覓可造之材,助他金榜題名。


  這科舉乃是朝廷選拔人才的手段,每一次皆有嚴格的控制,先在十里八鄉舉
行外圍考試,登榜之人才有資格入京科考,而這科考名單早已呈遞給了皇甫武吉
過目,洛清妍就算想安插人手進去也來不及了。

  而且參考之人的身世背景都由戶部記錄在案,即便有萬變幻元術之助,也難
以冒名頂替,上回漣漪假扮石洪成功也僅僅是在青龍軍範圍內,而這全國科舉牽
動各方,並非龍輝可以干預的,若不然他直接將盤龍聖脈的文武首座安插入內,
還怕賭不贏鷺明鸞!洛清妍歎道:「也唯有如此了!但鷺明鸞敢提出這項賭約,
那就證明她已有準備,說不定早就培養了一批文才武功出眾的屬下,這區區十天
功夫,如何尋覓可靠之人。」

  龍輝走入涼亭,說道:「天無絕人之路,與其坐著歎氣,倒不如反手一搏,
只要能夠搶下一科,那我們便算贏了。」

  洛清妍道:「除此之外,鷺明鸞手中的那份名冊也需及時處理!」

  龍輝道:「這個我曉得,反正鷺明鸞一心想將我策反,倒不如藉此機會博取
她的信任,將知情之人盡數滅口!」

  洛清妍微微一愣,奇道:「殺人滅口倒不像你的作風!」

  龍輝盯著她,一字一句地道:「只要能護你之周全,殺光天下又如何!」

  洛清妍芳心一顫,只感脖子發燙,不由得避開龍輝那灼熱的目光,支吾道:
「好了,你快去陪一下冰兒和漣漪吧,這幾天她們也憋氣得很。」

  龍輝笑道:「鷺明鸞這麼欺負上門。洛姐姐心裡就好受嗎?」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比鷺明鸞更可惡,看到你肚子都快被氣漲了
,還不快滾!」

  帝都玉京,皇城內宮,忽然響起一聲驚天怒喝,宛若雷霆震怒,霎時間,萬
物俱寂,整個玉京陷入一片沉寂,彷彿連大氣都不敢喘。

  御書房內,數名大臣垂手站在一旁,只見皇甫武吉怒上眉梢,一掌拍碎龍桌
,喝道:「不孝子,你瞧你都做些什麼!」

  齊王滿頭大汗地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只是唯唯諾諾地道:「父皇明鑒,
王弟真不是兒臣所害。」

  皇甫武吉道:「現在朝中大臣已經聯名朝朕遞了奏章,要嚴懲你這殘害兄弟
的不孝子,昨日蕭元妃也到朕面前哭訴,哀求著要找出殺害銘兒的兇手,你說朕
該如何相信你!」

  齊王跪哭道:「父皇,王弟的死真的與兒臣無關,請父皇一定要相信我!」

  皇甫武吉怒眉一揚,順手拔出掛在牆上的寶劍,朝著齊王劈去:「今天朕便
要斬了你這逆子,以平天下眾怒!」

  劍鋒劃下,齊王戍邊多年的本能令他避過劍鋒走勢,誰料皇甫武吉怒目圓瞪
,反手對著齊王便是一記耳光,打得他金星四冒,隨即對著他連打帶踹,一邊打
一邊罵:「朕就當少生了你這麼個逆子!」

  幾名大臣急忙上前勸架,裴國棟頗有幾分裝模作樣道:「皇上息怒,小心龍
體啊!齊王殿下縱然有錯,也是陛下的親生骨肉,還望陛下網開一面!」

  齊王心裡暗罵道:「裴國棟這老狐狸,帶著內閣官員入宮,便是要逼父皇嚴
懲我,如今還說什麼網開一面,分明是要以退為進,提醒父皇法不容情!」

  想起當初這老賊為了對付崔家不惜違背祖訓,與自己結盟,如今一朝翻臉便
毫不容情地要置自己於死地,齊王此刻恨不得將此人煎皮拆骨,啖肉食血。

  皇甫武吉冷喝一聲,舉劍便要斬殺齊王,卻聽門外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
劍下留人!」

  只見周皇后不顧儀容,上氣不接下氣衝進御書房,衣衫凌亂,髮梢散落地撲
到在皇甫武吉跟前,抱住他雙腿哭泣道:「陛下,還請放過錚兒吧,他是無辜的
,殘殺兄弟此等天理不容之事,絕對不是他幹的!」

  皇甫武吉怒道:「他手下那幾個禿驢剛鬧完軍營,銘兒便遭人刺殺,還敢說
此事與他無關嗎!」

  周皇后哭道:「陛下明鑒,此乃栽贓嫁禍之計,有人故意誣陷錚兒」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陣陣淒苦的哭聲,只見一名美貌婦人身著素裙麻衣,頭
系白綾,哀哭連綿地跪倒在皇甫武吉跟前,悲切地道:「皇上,銘兒死的好冤啊
,皇上一定要替銘兒做主吶!」

  在她身邊亦有一名麻衣男子,其面容與晉王有幾分相似,正是宋王皇甫濤,
他也陪著婦人落淚:「父皇,銘弟昨夜又來跟母妃和兒臣托夢了,他說酆都好冷
,他一個人走得好害怕……」

  苦主到來,齊王臉色頓時一沉,儼然亂了幾分方寸,就在他即將發作之時,
卻被周皇后暗中拉住,低聲道:「錚兒冷靜,皇上並無懲處你之意思……」





                 
        【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4回文武玄機】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7-26
                  字數 9610
  齊王也並非蠢人,聽了周皇后之言頓悟過來:「以父皇的修為,若要殺我的
話根本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再說了,父皇如此英明神武,怎會看不出幕後推手的
,他定是顧忌群臣的反應才這般對我的!」

  相通此節,齊王心頭大定,但為了配合父親而繼續裝出一副悲苦的模樣。

  宋王之母,也就是蕭元妃連哭數聲:「我的兒啊!」,忽然兩眼一翻昏了過
去,宋王趕緊扶住母妃,卻見簫元妃趴在他懷裡,微微眨了眨眼睛,宋王與她母
子連心,立即會意過來,當下緘口不言,不再說任何齊晉二王的話語。

  皇甫武吉叫道:「快傳御醫,速速替蕭妃診治!」

  皇妃昏迷,非同小可,群臣也不好再逗留宮中,紛紛退下。

  齊王也周皇后說了幾句「蕭妃千萬保重身子,我們一定找出兇手」

  的客套話,朝皇甫武吉拜了幾拜,便也退下了。

  離開御書房,周皇后俏臉凝霜,冷哼一聲道:「姓蕭的賤人倒真狡猾,竟然
懂得裝昏扮死!」

  齊王訝聲道:「母后何出此言?」

  周皇后螓首輕揚,頭上珠簪微微晃動,冷笑道:「那賤人看出陛下並無懲戒
皇兒的意思,若再咄咄相逼只會惹怒皇上,所以她假裝悲傷過度而昏迷,說白了
便是要給自己找個台階下,既不得罪皇上,又在群臣面前展示喪子苦楚,一下子
就把自己擺上了一個可憐人的位置,換來了不少同情心!」

  齊王點頭道:「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周皇后道:「錚兒,無論那個黑手殺害晉王有何目的,總之現在你與宋王之
間的衝突已經是在所難免了,此番科舉便是儲君之位的關鍵,既要讓皇上看到你
的才幹,又得叫群臣拜服。這宋王文采出眾,猶在泰晉二王之上,再加上蕭妃的
心機和儒門的支持,所以你絕不可掉以輕心。」

  齊王應了一聲是,便告退出宮。

  九曜道觀的地宮密室,隱匿其中的妖族各部已經開始忙碌起來,紛紛開始收
集分析科舉的情報,而龍輝和楚婉冰夫妻二人則在這萬千卷宗中篩選有用的信息


  龍輝手上正拿著一份從崔蝶處得來的情報,裡邊便是記載了此此科舉的人名


  而楚婉冰手中那一份卷宗便是這些科考秀才和武人的詳細背景,這些都是崔
蝶動用崔家力量從戶部、吏部尋來的寶貴信息。

  楚婉冰伸了個懶腰,朝龍輝撒嬌道:「小賊,人家肩膀都又酸又漲的……」

  龍輝心領神會,急忙替她揉肩捏背,慇勤伺候,樂得楚婉冰是笑靨如花,芳
心甜膩。

  龍輝柔聲道:「冰兒,先睡一會,這裡交給我吧。」

  楚婉冰妮聲道:「好了,人家不睏,咱們再好好找找,說不定可以找出鷺明
鸞的那個棋子。」

  當初鷺明鸞與洛清妍豪賭,龍輝猜到鷺明鸞可能早已培養了優秀的文人武者
,而這些文人武者便在這份名單之中,若不然鷺明鸞也不會如此豪言賭鬥,所以
那所謂的猜狀元,其實只不過是她將自己手下捧上金榜的過程罷了。

  所以龍輝便請崔蝶收集了所有參考人員的資料,從中一一推斷排除,希望能
夠找出鷺明鸞的棋子,只要能夠明確目標,便將不擇手段將其除去,如此一來,
洛清妍「猜」

  不中,鷺明鸞也「猜」

  不中,同樣是平局收場,便可逼鷺明鸞下場武鬥生死。

  上策便是找出「棋子」

  除去。

  但要從這千百文人武者中找出目標,談何容易,所以便有了中策--從這些
人中找出可造之材,傾盡全力將其推上金榜;至於下策便是讓龍輝找個機會向鷺
明鸞詐降,將知曉妖族機密的人一一揪出滅口,斬斷了鷺明鸞威脅妖後的根本,
但這個計策也是最為凶險,第一,不知道鷺明鸞究竟把秘密告訴了多少人,一旦
有了漏網之魚,妖族名冊便會公佈天下,第二,龍輝此際元神未癒,若給鷺明鸞
看出貓膩,便有元神崩碎的危險。

  楚婉冰歎道:「不了,我們還是快些抓緊時間找多些線索,現在賭約一事尚
未傳出去,除了族內的核心人物外,其餘的妖族並不知情,但等鷺明鸞將狀元名
字封入傀山祖祠,那我們就更加被動!」

  龍輝奇道:「這祖祠有何奇特之處?」

  楚婉冰歎道:「祖祠之內供奉著歷代妖族巨擘,一旦開啟宗廟大門,就等同
於驚動了祖先靈位,天下妖類便會有了感應,到時候娘親和她的賭約便會傳遍萬
妖!」

  龍輝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說,除了一些核心成員外,妖族內還有一些是心
向鷺明鸞的族人。」

  楚婉冰點頭道:「沒錯,當初鷺明鸞能夠作亂有很大程度是仰仗這些人,在
娘親成功平叛後為了保全妖族元氣,對於鷺明鸞昔時的部署並未深究,只是將他
們的權力分解,逐步驅到外圍罷了。一旦賭約之事傳出,那麼鷺明鸞的舊部很有
可能會與她響應。」

  龍輝道:「不如等將名字封入宗廟後,再由我將鷺明鸞的信封偷出,從中窺
探其秘密,這不就可以一勞永逸了嗎?」

  楚婉冰歎道:「此事萬萬不可,妖族有種秘術專門用來保存機密的,鷺明鸞
可以用自己的精血封存信封,若有人敢妄動,信封便會自動焚燒。而且天下妖類
皆將目光集中在宗廟,一個不慎,娘親之威信便會大損,鷺明鸞即可聯合舊部興
風作浪。」

  龍輝歎道:「這兒的名字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總不能把這些人都殺光吧。鷺
明鸞這一招端的是狠毒,我現在看誰都像是她的手下,虛實結合,真假難辨,使
得我們疲於奔命。我想那個女人現在是一邊喝茶,一邊嘲笑我們此刻的狼狽樣。


  楚婉冰哼道:「這個毒婦,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龍輝又想了片刻,說道:「冰兒,你有沒想過,鷺明鸞為何這麼有把握可以
猜中狀元呢?要知道,這考狀元可是鯉魚躍龍門,千萬才子擠破腦袋就是為了金
榜題名,可是狀元則只有一個,這其中的激烈程度恐怕不在酆都血戰之下,依我
看,鷺明鸞已經有了必勝之法。」

  楚婉冰奇道:「小賊,你看出了什麼?」

  龍輝道:「文狀元方面,鷺明鸞十有八九可以搞到試題。以她的才智,再加
上提前知道試題,要脫穎而出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楚婉冰道:「文科舉有筆試和殿試兩部分,就算偷到試題也僅僅能通過筆試
而已,殿試部分可是皇甫武吉親自把關。難道鷺明鸞還能提前猜到皇甫武吉要出
什麼題目嗎?」

  龍輝笑道:「這倒不用!歷年科考能夠通過筆試之人寥寥無幾,鷺明鸞只要
在殿試之前用玄媚奪神術控制這些人的心智,讓他們在殿試的時候發揮失常,那
這個文狀元還不是她的囊中之物!」

  楚婉冰恍然大悟,蹙眉道:「以此類推,在武舉比試的時候,鷺明鸞也同樣
可以將那些有實力的武者給控制,畢竟能夠抵禦這玄媚奪神術的人並不多!」

  龍輝伸了伸懶腰,說道:「冰兒,咱們出去走走吧,這地宮也忒憋氣了!」

  楚婉冰哦了一聲,挽著丈夫的手便朝地上走去,臨行之前還把漣漪叫上。

  從密道出去,三人恰好是在九曜道觀的後山,龍輝說道:「冰兒、漣漪,這
上策雖好,但未必能實施,不如先佈置好中策,做個後手準備。咱們就按著這名
單來瞧瞧那些秀才是可造之人,也好栽培一番來對抗鷺明鸞。」

  漣漪說道:「正好這個九曜道觀住了不少趕考的秀才,不如咱們便從這兒開
始吧。」

  楚婉冰咦了一聲,笑道:「小賊,你還記得上回我跟提起的那三個酸秀才嗎
,他們也是住在這兒,不妨也順路瞧瞧他們吧。」

  龍輝應了一聲好,攜著兩女悄聲潛入道觀前院。

  這兒住的人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三人要隱匿行蹤十分輕易,挨個
房間去窺探那些考生的狀況。

  漣漪看了幾個書生後,不由感慨道:「這些秀才也過得忒苦了,衣服都已經
破了好幾個洞,也不捨得換,那針線補補繼續穿。」

  楚婉冰歎了一口氣道:「住在這裡的人大多是寒門子弟,家境頗為貧寒,正
因為九曜道觀的租金便宜才過來居住的,那些富人子弟都是在客棧上房高床軟臥
,有誰願意擠在這種又破又舊的道觀。」

  看了幾個秀才都覺得不是很滿意,楚婉冰便提議去瞧瞧薛樂等三名秀才,說
不定會有意外驚喜。

  龍輝對薛樂也頗有好感,覺得這秀才雖然有些木訥,但終究還是古道熱腸之
人。

  來到薛樂等三人的屋頂,龍輝輕輕掀開瓦片,朝下觀望,只見有兩名秀才正
在捧書誦讀,之乎者也脫口而出,聽得龍輝險些沒暈過去,而薛樂卻是坐在窗台
望天,用手指數著星星,自言自語地道:「天上的星星究竟有多少?」

  龍輝不禁低聲笑道:「冰兒,那個秀才倒也有趣,他的同伴都在埋頭苦讀,
而他卻還有閒心數星星。」

  楚婉冰朝屋裡掃了一眼,只見郭飛和章明一副苦瓜臉,搖頭晃腦念個不停,
而薛樂卻是樂得清閒,一時抬頭數星星,一時低首畫圖畫。

  所畫之物竟是一些稀里糊塗的鬼畫符,有的像山,有的像樹,有的像獸,但
這些形態各異的圖畫卻是由許多個墨點組成。

  楚婉冰奇道:「這書獃子究竟在畫什麼?」

  龍輝笑道:「他所繪製的乃是星辰圖譜,這麼一個點便代表一顆星星,然後
再連上墨線,就成了各種圖案。」

  楚婉冰撇了撇嘴道:「這秀才也忒不知趣了,科考臨近卻不安心溫書,盡畫
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忽然,郭飛開口問道:「子義,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薛樂放下筆墨,回首道:「請教二字愧不敢當,還請哥哥明示。」

  郭飛蹙眉道:「若考試的時候遇上這麼一道題--論孝悌之道,你該怎麼作
答?」

  薛樂微微一愣,想了想道:「小弟可從這方面作答,第一,孝悌雖是發乎人
心之美德,但一個人之孝,始終不能普及他人,所以世上還有不少忤逆兒女,唯
有將孝道植入每一個人心中,方可人人盡其孝,老者頤養天年。第二,將孝道宣
揚,以以仁愛感化世人,做到老吾老及其人之老也。」

  楚婉冰雖有不俗文采,但比較喜歡吟詩作詞,對於這種之乎者也是最為厭惡
,聽這薛樂說了一通,險些沒從屋頂跌下來。

  忽然,薛樂長歎一口氣道:「如今酆都大戰方結束,豐郡等郡縣皆遭到不同
程度的災禍,百姓流離失所,與其論述這些東西,倒不如想想該如何撫恤那些災
民,早日安撫民心。」

  聽完這些話後,龍輝朝兩女使了個眼神,示意可以離開了。

  等回到地宮,龍輝拍掌笑道:「今夜出行收穫不小!」

  漣漪奇道:「龍輝,你找到可以扶持之人了?」

  龍輝點頭道:「沒錯,就是那個薛樂。」

  楚婉冰問道:「那書生雖有幾滴墨水,但未必是狀元的最佳人選,不如咱們
去問一下蝶姐姐,還有那些文人有爭奪狀元的實力。」

  龍輝搖頭道:「不必了。蝶姐姐所提供的人選一定是出自豪門大族,而偏偏
皇甫武吉這幾年卻是想從寒門之中提拔人才,這些貴公子恐怕不合這位皇帝老爺
的口味。」

  漣漪嗯了一聲道:「著實如此,先有高鴻,再有龍輝,皇甫武吉是想在朝中
安插一些草根子弟,藉此分散豪門的影響力,而且這些寒門士子比那些貴族子弟
好控制多了。」

  龍輝道:「沒錯,我選薛樂便是要迎合皇甫武吉的心思。而且此子不但文思
敏捷,還能考慮當前局勢,不想其他書生那樣只會誇誇其談,這無疑便是皇甫武
吉想要的人才。」

  楚婉冰道:「那你是想扶持這個薛子義了?」

  龍輝說道:「明日我在去瞧瞧其他的豪門士子,若沒有意外的話,薛樂應該
便是我們所猜之人。」

  漣漪說道:「既然龍輝你定下這個薛樂,那我明日也去探探這幾個主考官的
來歷。不過,這個武狀元該如何應對?」

  龍輝道:「我已經讓碧柔、無痕、凌霄、風望塵他們趕赴京師了,謀而後動
,一旦發現可疑的目標,便提前截殺,絕不讓鷺明鸞的人參加武舉。實在不行就
在比試那天大鬧校場,叫鷺明鸞什麼也撈不著。」

  楚婉冰道:「武狀元除了武藝之外,還有軍事策論,想必這主考官應該是出
自軍方,而齊王只是主持武舉而已,並非考官。」

  龍輝笑道:「軍中有絕對資歷的考官無疑是楊督帥,但皇甫武吉已經把他封
為外姓王,所以他不會入京做考官,倒是有兩個人值得注意,一個是鐵如山老將
軍,一個是有青面獠牙稱號的仇白飛。這兩個人都是軍中威望僅遜於督帥的將領
,他們很有可能就是主考和副主考。」

  說完這幾句話後,龍輝伸了伸懶腰,說道:「我去裴家走一趟,你們別等我
回來了,先去休息吧。」

  楚婉冰奇道:「你去找裴家做什麼?」

  龍輝正容道:「因為當初裴海峰留下一句遺言--湘音不祥!我想這趙湘音
很有可能跟鷺明鸞有關,畢竟當初趙家曾派出一個懂得妖族神通高手打敗了韓志
,這趙裴兩家跟鷺明鸞脫不了干係。」

  楚婉冰和漣漪本也想跟著一起去,但龍輝堅持不讓,好說歹說才把這兩個小
妮子勸住。

  龍輝藉著夜色掩飾直入貴冑巷,潛進裴家大宅,他以枯木禪法隱匿心神,因
為鷺明鸞可以感應到他那殘缺的元神,雖不知她的感應範圍有多大,但一切皆以
小心為上。

  龍輝先是以佛門心法隱匿氣息,再用妖族潛行術避開守衛,直取裴府主屋。

  主屋之內住得便是一家之主,此地便是裴家之主裴國棟之居所,龍輝施展靈
蛇身法游到暗處,潛心竊聽屋內訊息。

  只聞裴國棟怒聲哼道:「真是豈有此理,老夫率領內閣重臣覲見皇上,原本
以為可以釘死齊王那小子,誰知關鍵時刻竟然被周皇后所救,真是功虧一簣!」

  龍輝越聽越是驚愕,暗忖道:「昔日裴家一直扶持齊王,雙方關係可謂是唇
亡齒寒,怎會一下子便反目成仇,絲毫不留情面地要置對方於死地。」

  一個嬌柔的女聲響起:「公公息怒,切莫氣壞身子。」

  裴國棟說道:「湘音,宰相肚裡能撐船,老夫還不至於為這點小事動怒。」

  趙湘音嗯了一聲,怯生生地問道:「公公,媳婦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這聲音柔弱嬌怯,宛如入骨細針,糯膩膩的幾乎快要趕上靡仙音,就是龍輝
以枯木禪法入定也險些想替裴國棟答應她的要求。

  只聽裴國棟呵呵笑道:「湘音,有什麼事但說無妨,咱們又不是外人。」

  只聽趙湘音哦了一聲,說道:「公公,起先您不是一直支持齊王的嗎?為何
現在改為協助宋王了?」

  裴國棟沉吟了片刻,說道:「齊王文治武功、膽魄手腕皆是百年罕見,可謂
儲君之上佳人選,然而也就因為他過於強勢,日後他若登上九五,他首先要做之
事便是鞏固其帝位,而裴家便是第一個開刀的對象,他會想方設法削弱裴家實力
,若到了那一天,吾等豈不成了被卸磨殺驢的笑柄!反觀宋王,雖不及齊王之才
能,但卻是文人出身,性子謙聰,最重要的是他沒有齊王那般魄力和手腕,所以
他登上帝位定要倚賴我們這幫老臣子,對裴家威脅不大。」

  龍輝聞言也是隨之一震,暗忖道:「這裴國棟看似卑鄙無恥,反覆無常,但
實則精明老練,說的十分有道理,以齊王之膽魄手段、目光抱負,若登頂九五定
當大刀闊斧,對內施行新政,對外武征四夷,這個時候定然會與這些老臣子起沖
突……」

  趙湘音拍手讚道:「公爹真是目光獨到,湘音佩服。」

  裴國棟呵呵道:「湘音,老夫最厲害的不止目光,還有更多東西深藏不露…
…」

  趙湘音膩聲道:「公公,你忒壞了……」

  「呵呵……湘音,夜深了,咱們快歇息吧!」

  龍輝微微一愣:「原來這個裴國棟竟然是個扒灰郎,兒子英年早逝,他這邊
便與媳婦姘上……」

  但他也是見怪不怪,這種事在大戶人家裡也是屢見不鮮,而且妖族之內也有
父妻子繼等類似之風。

  到了這個份上,他也沒必要偷聽下去了:「難得裴老兒有此雅興,我便不打
擾他的春風美夢了,還是到齊王府去瞧上一瞧吧。」

  離了貴冑巷,再臨王孫巷,齊王府便在巷子的中段,左鄰右舍皆是他幾個同
父異母的兄弟的府邸,但這些皇子遠不如齊王之才幹,以至於就連宅院府邸都低
人一等,遠遠看去,齊王府猶如鶴立雞群般聳立在眾王府之間。

  這所謂的鶴立雞群並非指齊王府的裝飾有多麼恢弘,而是一種難以說出來的
氣勢,若論起裝飾,齊王府不似周圍的幾座王府那般金碧輝煌,但卻是有股洗淨
鉛華的沉穩和樸實,龍輝知曉這是一種因人而孕生氣勢,齊王本人便是驚采絕艷
,所以在他氣質的熏陶下,就連府邸也多了一份出眾。

  王府之內並無過多的守衛,但哨崗和夜巡兵都是恰到好處地出現在宅院的戰
術要點。

  龍輝曾在皇宮當過護衛,對於皇宮的守衛他是深有體會,那可謂是五步一崗
,三步一哨,一抬頭就能看到巡視的士兵,可是在齊王府內卻無這種現象,家將
親兵稀稀落落地巡邏,但每一個人的位置都恰好形成首尾呼應,這種排布之法比
皇宮那嚴密的崗哨多了幾分機動和靈巧,進可迅速堵截刺客,退可護衛主子安危


  面對這種外鬆內緊的佈陣,若是換成楚婉冰前來恐怕也難以討好,幸好龍輝
既熟悉軍陣佈局,又身負驚世武藝,才能瞞過這些崗哨。

  對於齊王的氣息龍輝並不陌生,只消靜下心來便可察覺他之所在,於是便徑
直找上門去。

  龍輝感覺到齊王此刻正在書房,但就在距離書房還有三十多步時,一股佛力
泉湧而出,對著龍輝的脊背撞來。

  龍輝腳步挪移,輕巧地一個側身避開了襲擊,當他回頭凝視之時,卻見一名
僧人捏出大手印,朝著自己打來。

  「竟然是地尊者!齊王身邊怎會沒有高手護衛?」

  龍輝對這僧人的出現絲毫不覺意外,袖袍一揮,蕩出柔韌氣勁,盡卸佛掌洪
濤。

  也就在龍輝截下地尊者的攻勢時,又感到有兩股佛力正在暗處醞釀,定神凝
望,竟是空、風兩大尊者。

  龍輝不願與他們過多糾纏,於是開口道:「三位大師,在下並無惡意,只是
想與齊王殿下見上一面,還望三位大師不要為難。」

  空尊者看清龍輝的模樣,略帶幾分驚訝地道:「原來是龍將軍,不知深夜前
來有何要事?」

  龍輝還禮道:「在下確實有事想請教齊王,還請諸位大師放行。」

  空尊者說道:「吾等奉韋馱菩薩和周皇后囑托,要確保殿下安危,方才並非
存心刁難將軍。貧僧這便去與殿下說上一聲。」

  這三大佛者並非齊王手下,所以只是說「與殿下說上一聲」,而不是「稟告
殿下」。

  就在這時書房大門嘰的一聲被拉開,齊王走出來說道:「龍兄請進!」

  龍輝也不客氣,舉步便走入齊王書房。

  齊王將龍輝迎進書房後,又朝三大尊者行了個佛理,以示感謝。

  進入書房,龍輝開門見山地道:「殿下這些日子過得可好?」

  齊王苦笑一聲,搖頭歎道:「晉王之死使得諸般矛頭都指向了我,我現在是
朝不保夕!」

  龍輝道:「此等栽贓嫁禍之微末伎倆,怎可能瞞過皇上雙目,殿下定然無事
。」

  齊王道:「父皇雖看出背後毒計,但下邊的大臣卻不這樣想,要麼就是一些
滿口仁義的倔書生,口口聲聲要嚴懲我這個殘殺兄弟的罪人,要麼就心懷鬼胎的
權臣,想方設法地要將我扳倒,面對這種種壓力,父皇就算想保我也是十分苦難
。」

  龍輝淡然道:「那便尋覓真兇,以證清白!」

  齊王苦笑道:「這兇手隱匿極深,要想尋到談何容易!」

  龍輝微微一笑:「這次文武科舉便是一個好機會,那幕後推手定會趁此機會
,派出自己的心腹參加科舉,以謀取功名,達到滲透朝廷之目的!」

  齊王恍然大悟,拍手讚道:「龍兄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昊天教意圖顛覆大
恆,那麼這科舉便是最好的機會,我之前怎麼沒有想到此事呢!」

  龍輝笑道:「殿下只是被瑣事擾亂了心神,只要再靜下心來思考,定當尋得
良策。」

  齊王朝龍輝行了個謝禮道:「這回還多虧龍兄相助。」

  龍輝擺手道:「殿下不必客氣,龍某此番叨擾也是有事相求。」

  齊王道:「龍兄替小王解開心結,這份恩情小王定當回報,不知龍兄想要小
王如何做?」

  龍輝道:「在下想向王爺討一份武舉人員的名單,除了參考的武者,還包括
考官、巡考以及考場的佈置!」

  齊王也不問緣由,便點頭答應道:「龍兄請稍等,小王這便給你取來。」

  說罷轉身走入書房的一個側門,那兒便是收藏一些重要卷宗的地方。

  齊王離開後,龍輝定下心來觀望四周佈置,只覺得書房整齊乾淨,屋子內也
沒有任何裝飾品,除了書架還是書架。

  牆上沒有掛字畫,只有地圖,有大恆的疆域圖,也有玉京的分佈圖,還有全
國各大郡縣的詳細地圖,不但將各種山脈河道描繪得極為詳細,就連人土風貌也
在上邊做了註解,看得龍輝是嘖嘖稱奇,暗忖道:「聽人傳聞,齊王從鐵壁關出
來後,曾到各地軍營歷練,想必這些地圖便是那個時候他親身勘察而繪製的。」

  再向書桌上望了一眼,龍輝頓時暗抽了一口冷氣,桌子上並非什麼重大秘密
,而是齊王向皇甫武吉寫得一分奏章,裡邊將大恆現存的各種弊端陳列得一清二
楚,最難得的是,他還將改良應對之法也羅列出來。

  第一條便是大恆軍隊的問題,如今的恆兵雖然軍威鼎盛,但卻存在著兵員太
多,軍餉耗費過大,而齊王則準備向皇甫武吉提出「養強軍,裁贅兵」

  建議。

  這個裁兵卻不是以往那種單純的解甲歸田,而是把這些多餘的兵力分配到其
他崗位去,例如修建河運要道,屯田鑄堤等工程上。

  修建河道則是以楚江、赤水河這兩大河脈為根本,將水路向各大郡縣輻射,
特別是一些乾旱的地區,如此一來,不但完善交通要道,增強了運輸,而且還有
效地解決了乾旱的問題,最重要的是大大地減緩了南方的洪災。

  「當初鐵烈入侵,勤王大軍無法有效救援帝都便是因為那場神州洪災,若齊
王此舉成功,不但可提高整個大恆軍隊的機動性,更能大大減輕水災洪禍,可謂
利國利民之舉也!」

  至於屯田築堤亦是一絕,所謂的屯田也是別出心裁,將江南一些容易生長但
卻比較粗糙的糧食移到西北等貧瘠之地種植,如此一來即為江南的精糧騰出了土
地,又解決西北貧瘠荒地的百姓口糧的問題。

  而築堤更是叫人拍案驚奇,南疆小國林立,而且氣候潮濕悶熱,地形複雜,
不適宜大規模作戰,所以這些小國久不久便興兵犯境,而恆軍則礙於地勢劣勢難
以殲滅這些跳樑小丑,所以歷朝歷代對於南疆小國的做法便是以夷制夷,扶持一
個聽話的國王,來制約其他番邦。

  但那個小國在神州皇朝的扶持下實力日益積聚,最終難免生出不臣之心,到
時候便反咬神州一口,之後神州皇朝派兵平亂後,再扶持另一個小國……如此一
來,便成了「忠犬變惡狼,打死惡狼養忠犬……」,從而惡性循環下去,始終不
能解決這個問題。

  但齊王在從軍期間曾實地考察過著南疆諸國的地貌,發現他們的水脈河道皆
在神州下游,也就是說這些小國得喝神州子民的洗腳水,於是齊王便提議將這些
「贅兵」

  派往南疆,修築堤壩,只要大堤一成,恆軍便不需要再對這些跳樑小丑費神
,到時候那個蠻夷敢不服,大恆便可在堤壩上做功夫。

  乾旱季節,便截斷上游河道,渴死這些蠻夷;雨水旺季,便蓄積河水,水淹
南蠻群夷,此等做法一勞永逸,無需派兵平亂,到時候若遇上蠻夷作亂,恆軍只
要拉起或關上水閘,不愁這些小丑不乖乖聽話,無形之中便有節省了一筆軍費,
還能懾服群夷乖乖朝貢,等於為國庫贈多了一筆收入。

  看到這裡龍輝對齊王之能為已經是大感歎服,如此一個錦衣玉食的皇子,竟
能藉著從軍之便,不惜勞苦,走遍千山萬水,從而提出實用的建議,不像其他官
員或者皇族那般只會誇誇其談,不切實際。

  接著往下看,便是齊王對於「贅兵」

  的最後一個解決方案,他提議用這贅兵組建「信使營」,在全國各大郡縣設
立營地,專門負責傳遞信件,而且還向百姓開放,只要交納一定的錢幣,這些信
使兵便替人送信。

  等收集了足夠的信件,信使營先將這些信件分門別類放好,按照信件的多少
和路程遠近收取費用,由於費用是許多個人平攤,所以每個人要付出的銀兩並不
多,都是常人可以接受的範圍。

  如此一來,百姓受惠,這些贅兵也能脫離朝廷的軍餉,自力更生,可謂是雙
惠互利。

  龍輝再仔細想了想,發覺這個信使營若建立起來,所帶來的好處遠非如此。

  其一,疏通神州各郡縣的信息,一旦發生戰火,軍情密報可以迅速傳遞;其
二,讓許多商人小販能夠及時知曉各地的狀況,正所謂商人無利不往,一旦他們
看到了商機便將貨物運往目的地,如此一來,增加了人口流動,貨物往來,盤活
了整個神州,無論是朝廷還是百姓都能受益。

  「我若是皇甫武吉,想都不用想,直接立齊王為儲君!」

  龍輝暗自感慨,也對皇甫武吉立儲猶豫的做風極為不解。

  繼續看下去,齊王竟提出了「分田削藩」

  的政見,龍輝這才醒悟過來,為何裴國棟要反齊王,為何皇甫武吉到現在還
在猶豫儲君的人選。

  貴族門閥把握了天下七成肥沃良田,許多百姓皆是替門閥耕種,每年都將大
部分的收成奉上,自己只能留下一小部分,遇上風調雨順的年份,勉強還能謀得
一個溫飽,若遭受洪澇旱災,便是慘不忍睹,於是便常有流民作亂的災禍,而這
個根本問題便是出自這田地糧食之上。

  齊王為了斬除此禍根要將門閥的良田分給百姓,這樣百姓在自己的田地上種
植糧食,比如遇上旺季可種植精米,遇上淡季則種粗糧,不必看這些門閥地主的
臉色,即使遇上收成不好的年份,百姓也可以有口飯吃,不必冒著殺頭危險而造
反。

  若想分田,便得削藩,如此一來,齊王等同於要跟天下門閥作對,崔家和秦
家以商運為主,對此影響不大,但裴家則是以田地起家,齊王這般做法等同於割
裴國棟的肉,這也難怪裴國棟要倒向宋王。

  畢竟宋王不像齊王那樣有自己的想法和過人的膽魄,他是絕對不敢起這種分
田削藩的念頭,由他繼承皇位對於裴家等一干門閥都是極為有利的。

  「齊王倚賴門閥上位,最後卻要大刀闊斧拔除門閥毒瘤。難怪裴老兒要反他
,也難怪皇甫武吉到了現在還不敢立他為儲君……」

  龍輝這下子總算明白皇甫武吉的態度了,齊王雖是帝皇雄才,其膽魄和決策
恐怕都不在乃父之下,對於軍隊的改良,皇甫武吉或許會接納,但這個削藩太過
驚世駭俗,一個不慎便是神州驚變,烽火連城。

  「從皇甫武吉對付三教和內閣的意思,我看他也有削藩的想法,但時機未到
,終究不敢輕易亂動……這也是他遲遲不立齊王的原因。」

  龍輝苦笑一聲,也不知說什麼才好。

  這時,齊王從側室走出,手裡拿著一份名冊,說道:「龍兄,這便是此番武
舉的詳細名單和考場佈置。」

  龍輝大喜,從齊王標示地圖的手法來看,這份名冊恐怕也寫滿了註解,這其
中蘊含的訊息也是常人難以估量的。

  
PS:紫青雙嬌居然更新了.....看得我實在激動啊,重溫昔日的騷年情懷






                 
        【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5回奪種內丹】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7-27
                  字數 9458
    從齊王手中拿到名單後,龍輝徑直回府,他推開書房,正想從懷裡掏出名冊
細看,卻聽門外有股幽香飄來,抬頭一看竟是秦素雅。

  龍輝見四周無人,便笑道:「月靈夫人,你的易容術愈發高明了,就連素雅
的香氣也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那秦素雅正是月靈夫人所裝扮,只見她朱唇含媚笑,素手捧湯碗,婀娜多姿
地走入房內:「這是娘娘叮囑妾身為駙馬爺熬製的藥膳。」

  龍輝微愣道:「藥膳?娘娘不是已經回傀山了嗎,怎會有藥膳贈我。」

  月靈夫人笑道:「是娘娘特地命螣姬長老帶來玉京,娘娘知道駙馬爺這段日
子辛苦,所以叮囑奴家一定要細心照料駙馬,這藥膳乃是奴家按照娘娘獨門配方
煉製的,具有安神養氣的功效。」

  龍輝接了過來,揭開瓦蓋,只聞到一股清甜的香氣飄入鼻中,整個人都感到
一陣神清氣爽,疲憊盡消。

  龍輝感到心頭一暖,正想拿起湯勺舀上一口,卻在碗底觸及了一個淡淡的刻
痕。

  龍輝不露聲色地仔細摸了摸,發覺碗底刻著一把匕首,正感到不解時,卻聽
月靈夫人嬌聲道:「駙馬爺,娘娘吩咐這藥膳得趁熱喝,效果才好!」

  龍輝哦了一聲,捧起瓷碗喝了個底朝天,藥湯下腹,便感到有股暖流湧入髒
腑,溫溫熱熱,極為舒暢,但在溫熱中卻帶著一絲寒氣,這絲寒氣順著血脈直透
心房,使得龍輝感到心臟生出酥癢和刺痛。

  就在龍輝藥膳下腹,窗外忽然傳來一陣冷笑:「好個藥膳補身,龍將軍你是
大禍臨頭了!」

  話音未落只見鷺明鸞飄然入內,手裡正提著一個人,其身段妖嬈,腰繫如蛇
,不是螣姬還有何人。

  龍輝臉色一沉,殺機湧動:「鷺明鸞,你好大膽,竟然上門來挑釁!」

  說罷便想出手殺敵,卻見鷺明鸞發出一絲不屑的冷笑:「不識好人心,你可
知道方才喝下去的是什麼東西?」

  龍輝見她說得煞有介事,於是暫且安奈殺心,沉聲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說
出個什麼三五七二來!」

  鷺明鸞隨手將螣姬丟在地上,這蛇美人猶如一灘爛泥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顯然是被點了穴道,鷺明鸞丟下螣姬後,連正眼也不看她一下,凝視著龍輝道
:「死到臨頭還不知道,妾身真是為你這大將軍悲哀啊。這碗湯水內藏有『連心
蠱』,這種蠱毒分為一母一子,專門附著在活人心臟處,以活物之心血為生,這
蠱蟲所需的心血只是一小丁點,平日裡對人體傷害不大,但子蟲受母蟲的控制,
只要母蟲一發令,子蟲就會將心臟啃食,到時候你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龍輝臉色一沉,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鷺明鸞聳聳肩道:「大家都是聰明人,洛清妍為了控制你,不惜布下如此歹
毒的蠱毒,你難道還要執迷不悟替她賣命嗎?」

  月靈夫人花容一沉,嬌叱道:「叛徒,不許詆毀娘娘!」

  鷺明鸞冷笑一聲,隨手一抬便將月靈夫人的氣脈封住,隨即又對龍輝說道:
「洛清妍派出這一蛇一狐到你身邊,美其名曰伺候駙馬爺,實際上還不是要對你
牢牢監控,一旦發現你有異動,立即發動蠱毒奪你性命。」

  龍輝渾身一震,臉色嗖的一下便白了,咬牙道:「胡說八道……鷺明鸞,你
休想挑撥離間!」

  鷺明鸞瞇眼笑道:「事實擺在眼前,在你沒回來之前,我便一直在這兒看著
,親眼看到螣姬在藥膳裡下蠱,再讓月靈將湯藥捧給你喝,你若不信儘管問她們
!」

  龍輝兩眼一瞪,目光猶如尖刀一般射向螣姬:「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螣姬躺在地上打了個哆嗦,不敢再直視龍輝目光,不自覺地闔上眼簾,氣息
紊亂地道:「駙馬爺,千萬不要聽她挑撥離間,娘娘絕無半點傷害駙馬的心思…
…」

  鷺明鸞咯咯笑道:「事實勝於雄辯,駙馬爺若不信,可以自己運功查探,將
真氣緩緩聚在心坎穴處,看看是不是有股冰寒刺痛的感覺。」

  龍輝依言運氣,頓感心窩劇痛,心知鷺明鸞所言非虛,不由氣得額頭青筋暴
露,怒喝道:「住口,先是臨夏山刺我一劍,現在又對我下蠱,如此歹毒妖婦,
我若不殺她誓不為人!」

  怒氣勃發,龍輝真元爆發,整個書房彷彿遭受末日災劫,桌子崩碎,書卷灰
化。

  在漫天紙屑木渣中,唯見鷺明鸞朱顏含笑,櫻唇如水地道:「此毒說難不難
,說易不易,若龍將軍不棄,妾身願意替將軍解毒!」

  龍輝猛地打斷她道:「住口,洛清妍歹毒,你鷺明鸞也不見得好到哪去,別
以為施點恩情便想要我替你賣命!」

  鷺明鸞掩唇嬌笑道:「龍將軍,切莫動怒,妾身並非像洛清妍那般壓搾你的
價值,我只是想與將軍建立合作同盟的關係,並不存在誰為誰賣命的說法。」

  說罷她攤開雙手,以示善意。

  龍輝臉色稍作緩和,但依舊一臉警惕的望著鷺明鸞,冷冷地道:「如何結盟
?」

  鷺明鸞笑道:「很簡單,既然你恨洛清妍,那便是我的盟友,我們攜手對付
這女人。」

  龍輝哼道:「扳倒洛清妍後,你又準備做什麼?是不是趕盡殺絕,連她女兒
一同除掉?」

  鷺明鸞凝視龍輝片刻,問道:「那龍將軍希望妾身如何做?」

  龍輝冷冷地道:「將她們交給我,不許你傷她們一根寒毛!」

  鷺明鸞發出一陣銀鈴脆笑,咯咯說道:「好個癡情種,到了現在還不捨得這
兩隻鳳凰!也罷,妾身不妨做個順水人情,事成之後,我只廢掉她們母女的武功
,保管將這兩個嬌滴滴的大小美人綁到將軍屋裡,任君享用!」

  龍輝點頭道:「一言為定!」

  鷺明鸞微微輕笑道:「將軍且慢,這蛇與狐狸皆是洛清妍的爪牙,便讓妾身
替將軍出口惡氣!」

  只見鷺明鸞玉指輕抬,閃電般戳在月靈夫人的數個大穴,隨後,素手又按在
在她丹田處,月靈夫人立即發出一陣悲怒的叫聲:「鷺明鸞……你不得好死!」

  話音未落,只見她全身妖氣不斷湧動,隨著鷺明鸞的手掌抽離,妖氣精元竟
凝聚成丹,而月靈夫人眸子灰白,嗚呼一聲昏死過去。

  鷺明鸞手中握著一顆黃豆大小的珠子,笑盈盈地道:「龍將軍,這便是妖族
修者的內丹,此丹乃是妖者一身真元所化,一旦抽離內丹便等同廢去其武功,而
且此丹還有滋補經脈臟腑的神效,將軍不妨服下!」

  說罷便將內丹拋給了龍輝。

  龍輝反手接過,心中百感交集,急思對策。

  鷺明鸞見他不吞服內丹,於是便試探地問道:「將軍,內丹若離體過久,其
效果便會大大降低。」

  龍輝心知她是在試探自己是否真有反意,故而逼自己吞服月靈夫人的內丹,
只要他一吞下內丹,等同於巧取豪奪妖者修為,乃是武者大忌,而且月靈夫人在
狐族地位不低,到時候無論他是否真的反叛,九尾狐族定然不會與他善罷甘休,
就算洛清妍也妥善此事。

  心念急轉,龍輝隨手將內丹丟在地上,冷道:「我之修為只靠自己提升,服
藥灌功非武道正宗,區區狐妖內丹--龍某不屑!」

  鷺明鸞噗嗤笑道:「將軍真是好氣魄,既然如此妾身也不勉強,不知將軍可
還記得妾身方才奪丹之手法?」

  龍輝道:「記不記得又如何?」

  鷺明鸞媚眼瞥向螣姬,說道:「那兒還有一條蛇妖,將軍不妨將她內丹取出
,好好削一番洛清妍的眉角!」

  試探,還是試探,龍輝大吃一驚,這妖女竟要逼自己下手奪取螣姬的內丹,
這份心思不但歹毒,而且還極為謹慎,若自己露出一絲猶豫,她都有可能產生懷
疑。

  龍輝面色一沉,不悅地道:「鷺明鸞,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是何意思,你
若不信我儘管離去,何須白費唇舌!」

  這時,螣姬鼓起餘力叫罵道:「姓龍的,枉費娘娘對你一番栽培,你竟然要
跟著妖女串通一氣,謀害娘娘和少主,我螣姬雖然功夫低微,但總有一天要用匕
首割下你這顆卑鄙臭頭!」

  螣姬提及匕首,再聯繫方才瓷碗底下的刻痕,龍輝瞬間明白這其中暗語,匕
首……那是洛姐姐替我剃鬚所用之物,她定是料到鷺明鸞會暗中挑撥,所以便故
意火上加油,表面上用蠱毒來謀害我,實際上她在碗底刻上匕首,便是向我表明
心跡……蠱毒是螣姬灑下的,她此刻又提及匕首二字,她之意思便是傳達洛清妍
的意思,要讓龍輝狠心下手……龍輝不再多想,佯裝大怒地道:「賤人住口,別
以為我不敢取你內丹!」

  學著鷺明鸞的手法在螣姬身上連封數個大穴,將其妖氣逼入丹田,強行凝聚
成丹,隨後掌心納氣,將這顆蛇妖內丹狠狠抽出。

  螣姬啊的大叫一聲,兩眼一翻頓時昏迷過去。

  鷺明鸞甚是滿意地道:「好快的手法,妾身也是自愧不如!」

  龍輝隨手丟下內丹,冷聲道:「這下你該滿意了吧,廢話少說,該如何解除
這連心蠱!」

  鷺明鸞高深莫測地一笑,說道:「此蠱非必尋常,妾身需做些準備。待明日
亥時,妾身在裴家大宅替將軍解毒!」

  這妖女難道已經知道我曾到過裴家了?龍輝大吃一驚,鷺明鸞這話顯然是大
有所指,似乎是向他示威--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別做多餘的念想
!說完這句話,鷺明鸞化作一縷青煙飄出書房。

  確定她離去後,龍輝急忙扶起螣姬,伸手按在她背後輸過真氣,助其甦醒。

  螣姬吐了口濁氣,睜開雙目,虛弱地道:「駙馬爺,鷺明鸞可走了?」

  龍輝點點頭道:「走了,螣姬姐姐,你究竟在演哪一出?」

  螣姬歎了口氣,嬌軀無力地倚在龍輝懷裡,說道:「哎,為了騙過鷺明鸞,
姐姐是不得不用這苦肉計。原本我還想跟你商議一番計策的細節,誰想到我剛到
龍府,便察覺到了這叛徒的氣息,我自知不是她的對手,又怕她瞧出端倪,於是
只能提前進行動作,把連心蠱放在藥膳中,希望你不要怪我。」

  前些時辰螣姬方入龍府便察覺到了一絲妖氣波動,她精通補天訣,最擅長暗
殺潛伏已經刺探,雖然武力不及鷺明鸞,但感官之敏銳卻在對方之上。

  原本她要同月靈夫人擬定一些細節再設下「連心蠱」

  的苦肉計引鷺明鸞上套,但卻沒料到鷺明鸞來得這麼快,她生怕月靈夫人這
騷狐狸會露出破綻,於是便將將所有事情隱瞞下來。

  螣姬也非一般女子,果決之時就該果決,既然對頭找上門來,過多拖延只會
夜長夢多,於是她便決定提前進行計劃!龍輝道:「我剛接到瓷碗的時候就知道
其中有貓膩了。」

  螣姬睜大眼睛道:「娘娘說的沒錯,只要下毒之前在盛器刻上一把小匕首,
你便會知道這其中深意。駙馬爺,這匕首究竟有何含義?」

  龍輝笑了笑道:「娘娘沒告訴你嗎?」

  螣姬搖頭道:「沒有,娘娘只是說若情況緊迫,來不及向駙馬爺說明真相,
便讓我提及匕首二字,她說你一定會與我配合的。」

  龍輝蹙眉道:「這事實在太危險了,若鷺明鸞逼我下殺手,那你們豈不是深
陷死局。」

  螣姬展顏輕笑道:「不會的,以娘娘對鷺明鸞的瞭解,這個叛徒對殺人的興
趣不大,她會選擇羞辱和折磨對手,所以抽取內丹的可能性大於開殺戒!」

  龍輝微微一愣,蹙眉道:「這內丹離體,你跟月靈夫人豈不是要神通盡失?


  螣姬道:「妖族內丹乃是妖氣精元之匯聚,起到調控妖氣運行的作用,失去
內丹後,並不是等於立即廢功,只有等妖氣失去控制而緩緩流失,一直到妖氣耗
盡,我們的功力才會失去。」

  龍輝仔細探了探她們兩人的脈相,果真發覺妖氣十分紊亂,在經脈內亂竄,
使得兩人疲軟無力。

  龍輝蹙眉道:「螣姬姐姐,你方才叫我取走內丹,是不是有辦法重新將內丹
植入體內。」

  說罷龍輝拾起地上的兩枚內丹,遞了過去說道:「是不是再將內丹吞入腹中
,便可恢復功力?」

  螣姬搖頭道:「非也,這內丹一離體便不能再回歸了,若不然鷺明鸞也不會
這麼大方地將內丹擱在這兒。」

  龍輝焦急地道:「螣姬姐姐,究竟還有何補救方法?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冰
兒是不會放過我的!」

  螣姬眼波迷離,俏臉暈紅,咬了咬唇珠道:「娘娘曾告訴過我補救的方法,
但就怕駙馬爺不願意……」

  龍輝問道:「什麼方法儘管說,只要能助你們修復內丹,就算上刀山下油鍋
,我也在所不辭!」

  螣姬妙目含喜,芳心如蜜,膩聲道:「不必這麼麻煩……只要駙馬弟弟願意
給姐姐佈施少許雨露,將幾絲純陽龍氣注入姐姐體內,便可重結內丹。」

  柔軟而又充滿誘惑的話語,螣姬那份熟透的美婦風韻飄然而出,火熱的體香
熏得龍輝目眩神亂,當下摟住螣姬香肩,在那兩瓣嬌艷欲滴的花唇上啄了一口,
笑道:「小弟定當鞠躬盡瘁,一解姐姐憂愁!」

  說話間,一隻手掌緩緩伸入螣姬衣襟,握住一顆肥嫩的奶子細細把玩,一手
滑向那細軟嫩滑的蛇腰,惹得這疲軟的蛇美人嬌膩呻吟,渾身情火湧動。

  螣姬嬌喘迷離,拍了拍龍輝手背,指著癱倒在地月靈夫人道:「那狐狸精根
基淺薄,內丹離體太久怕是支撐不住,駙馬爺先救她吧。」

  龍輝嗯了一聲將月靈夫人扶起,見這狐族美婦俏臉煞白,朱唇慘淡,出氣多
入氣少,於是便低頭含住兩瓣紅唇,一手掌按在她丹田,一手撫在背門,口對口
度過真氣,雙掌運化,再以溫和氣息助其推宮過血。

  不得不說這狐狸精口唇著實香甜,糯糯蜜蜜,甚是好吃,難怪可以迷倒這麼
多精壯漢子。

  在龍輝的幫助下,月靈夫人緩緩轉醒,但一睜開眼便看到龍輝正對自己輕薄
,她生性放蕩,對於男女之事看得輕易,可是龍輝此刻乃是「反叛」之人,月靈
夫人那容他恣意妄為,鼓起餘力扭動嬌軀,試圖睜開龍輝的懷抱。

  她這點氣力哪能掙開,豐滿嫩美的嬌軀在摩挲的時候也僅僅給龍輝增添幾分
快感,兩團嫩肉在胸膛滑來滑去,雖隔著衣衫,龍輝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這對美乳
的滑膩和肥沃。

  月靈夫人扭著螓首,好不容易才掙開龍輝的熱吻,嬌靨暈紅地怒罵道:「放
手……叛徒別碰我!」

  只見她朱唇從龍輝口中脫離,拉出一道細細的銀絲,斷的是美不勝收。

  龍輝起了幾分捉弄之心,悄悄將手滑入其股溝,擠入兩片緊湊的臀肉,輕薄
月靈夫人私密幽谷。

  月靈夫人只覺得那幾根手指宛若高山流水,又似撫琴國手,鮮嫩的花唇隔著
裙布也難敵靈巧只見,被撫得熱氣暗生,蚌口含潮,襠部濕漉漉,黏糊糊,好不
難受。

  看著月靈夫人噴出火熱的香息,龍輝繼續深入,雙手搭在其領口,握著衣襟
朝兩側一分,拉開衣衫,裡面竟是沒穿褻衣肚兜,真空一片,兩顆柔嫩豐美的奶
子明晃晃地跳了出來,抖出陣陣雪白肉光,兩粒乳珠粉紅可口,想不到這人盡可
夫的騷狐狸竟還能保持如此鮮嫩的肉色,著實叫人意外。

  月靈夫人一顆芳心幾乎跳到喉嚨,她肉體雖然已經被挑逗起來,但內心卻依
舊排斥,咬唇道:「我月靈雖是放蕩,卻就算死也不便宜你這叛徒!」

  龍輝低首在她奶子上親了一口,笑道:「騷狐狸,到了這個份上來輪得到你
說話嗎?」

  「我跟你拼了!……哦……」

  月靈夫人苦忍胸乳的酥麻,鼓起餘力便要張嘴咬龍輝,誰料龍輝卻搶先一步
,將鼓脹龍根抵住月靈夫人潮熱的腿心,雖然隔著衣衫,但也戳得這母狐狸身酥
體軟,氣力流失,只見她仰天嬌吟一聲,然後身子無力地倒去,螓首哼的一聲便
仰後,上半身再度癱倒令兩團雪乳抖出陣陣肉浪,乳香撲鼻。

  龍輝用手握住一顆奶子,捏得滿掌肥沃柔嫩,笑問道:「氣力全無,你怎麼
跟我拼?」

  月靈夫人半張媚眼,嬌喘吁吁地道:「無恥,有本事放開我,咱們一對一比
個高低。」

  龍輝說了一聲如你所願,伸手將她裙子解下,裙底下也是一片精光,既無褲
子也無汗巾,兩條雪膩的大腿無助地絞磨著,絲絲蜜汁順著腿股滲出,腿心處兩
瓣肉呼呼的蚌唇隱匿在黑絨之下,構造出一個精巧的「丫」字。

  龍輝將手臂朝下抹去,指尖輕輕滑下貝肉,扣入腔道蜜戶,手指立即被一注
花漿打濕,空氣中瀰漫著一絲腥甜的氣息。

  只見月靈夫人側過艷若桃花的俏臉,鼻息灼熱紊亂,美眸緊閉,皓齒緊咬,
雪軀微微顫抖不停,已經不敢再開口怒斥,因為她生怕一張唇吐出來的不是嚴詞
,而是淫語浪叫。

  龍輝暗笑一聲,這騷狐狸倒也硬氣,於是加快手指抽動,將三根手指插入花
穴中,只感到四周腔肉嫩滑緊湊,不住地絞磨蠕動,也不知道是要將手指擠出去
,還是要迎合指節。

  「騷狐狸,還敢嘴硬嗎?」

  龍輝笑道,伸出另一隻手捏住其玉乳揉動,雙管齊下,月靈夫人淫媚的體質
再難把持,嚶嚀淺唱,但還是咬住手背不願出聲,只是發出哼哼嗯嗯的鼻息嬌喘


  這騷狐狸竟然還能忍到這個地步,真是難得!螣姬看得又好笑又好氣,看著
這幕火熱的調情,她熟潤的軀體也開始瘙癢難擋,絲絲汁液浸偷了裙底。

  龍輝忽然俯首向下,埋首月靈夫人腿股之間,含住肉壺輕憐吮吸啃咬,時而
舌舔蜜裂,口吸花唇,時而牙咬蚌珠,月靈夫人那還能抵禦,身子一僵,雪白乳
肉抖得何其歡快,鶯鶯燕燕吟唱而出:「啊……不行了……弄死我吧……不要再
舔了……」

  誰料龍輝越吃越歡快,只感到其汁水滿口腥甜騷香,宛若熟透而崩裂的瓜果
,雖無冰雪雙姝那般可口,但也是百里挑一,吃的極為滿足。

  月靈夫人小腹陣陣抽動,腔道內火熱濕滑,咕嚕咕嚕地先行洩身,頓時小小
地死去了一會,雪靨嬌嫩暈紅,媚眼迷離無神,兩腿玉腿無力的朝外攤開,乳珠
高聳堅挺,更似雪嶺紅梅,鮮嫩可口。

  龍輝扯下褲頭,放出出早已硬如鐵柱的陽具。

  猛地將月靈夫人的雙腿扶起推倒胸前,膝蓋將將一對豐乳擠的更是圓潤挺拔
,龍根隨即叩門而入,咕嚕一聲插入細嫩的腔道,擠出陣陣汁水花漿,月靈夫人
啊了一聲,被硬生生插醒,穴底蛤口大開,腔裡嫩肉隨著肉棒扯進帶出,蜜汁灑
濺一地。

  「要死了……好粗,不要再頂了……哦哦……」

  龍輝巨棒大開大合,記記直抵深處,當初剩在體外的小半截也已盡數插入。

  月靈夫人肥臀雪股懸空,每一挺進都震得雪股顫顫,臀肉浪動,雙手無助地
在地上滑動著:「嗯……被你玩死了……輕點……奴家再也不敢嘴硬了……」

  龍輝的肉柱青筋盤結怒不可遏,根處白沫沫一片更顯淫靡。

  花戶淫水四溢,兩瓣淡紅貝肉絢爛無比,大進大出間卻不忘將花下美景盡收
眼底,壞笑道:「這可使不得,若真把夫人玩壞了,回去該如何跟娘娘交代。龍
某且緩慢些,指不定他日夫人瞧在我惜花憐玉的份上還來尋我。」

  當即便將肉棒輕抽慢插,龜頭也只在穴口處緩緩而入,一手向上抓住她一邊
嫩乳揉撫把玩。

  先是狂風暴雨,再來細火慢燉,月靈夫人哪能忍受,被龍輝杵得神魂顛倒,
嬌吟不已:「不要管娘娘……好哥哥先給奴家來一通狠的……」

  龍輝感到她體內陰息正不斷地跳動,當即伸手按在小腹處,一邊緩緩抽送,
一邊輸注真氣,將其陰息納入正規,雖後從龜首處緩緩吐出天龍元陽,將凌亂的
妖氣重新統合,隨即龍根在花宮嫩穴處狠狠連戳數下,殺得這騷狐狸嬌吟哀嚎,
浪水大洩,陰精噴灑,龍輝窺準時機,鬆開精門,火熱精元灌入其中,頓時陰陽
交匯,凝氣化丹。

  月靈夫人只感到身子恢復氣力,暖洋洋地極為舒服,美得不願動彈,懶洋洋
地癱在地上。

  龍輝從花腔內抽出肉棒,月靈夫人勉力睜開媚眼,呸道:「無恥小人,別以
為有點過人之長就想為所欲為,月靈他日定當奏明娘娘,將你這淫棍給閹了!」

  螣姬啐道:「月靈,你別不識好人心,駙馬方才是救你性命,替你重結內丹
。」

  月靈夫人微微一愣,奇道:「螣長老,此事何解?」

  螣姬歎道:「其實是娘娘的計策……」

  話還沒說完,卻感到一股火熱氣息撲面而來,抬眼一看,眼前竟是一根粗壯
的肉柱。

  龍輝挺著肉棒抵在螣姬嘴角,笑道:「好姐姐,現在你內丹已失,保留元氣
為上,不要隨便開口說話。」

  說罷將肉菇頂在美婦的紅唇上,細細滑動,還不時地要往內深入。

  螣姬被他磨得火氣,當即也顧不得解釋,張唇便將肉龍吞下,細巧靈動的舌
頭席捲龜首,時而舔洗龜稜冠溝,時而輕點龍頭馬眼,將方纔兩人遺留的淫跡盡
數洗去,整根肉龍已是水光粼粼,宛如一根粗轉的水晶柱。

  月靈夫人吐出龍根,玉手捋了幾下,瞇著媚眼喘道:「已經很硬了,好弟弟
,快點來吧!」

  她方纔已經被那場活春宮給逗出了慾火,此刻主動朝後躺下,分開雙腿,靜
待君幸。

  龍輝壞壞一笑,竟無視眼前美肉,坐在地上,高舉龍槍,顯然是要螣姬主動
上來。

  螣姬雖是滿腔慾火,但氣衰力弱哪能翻身上馬,不禁急得滿眼淚珠,哀求道
:「好人兒……好弟弟,姐姐實在沒力氣起來,你就可憐可憐姐姐,給姐姐來個
狠的,好不好……」

  龍輝呵呵一笑,掀起她裙子,褪下褻褲,將肉棒抵在蛤唇貝肉上,細細刮動
,就是不肯入內,惹得螣姬幾乎要瘋了過去,嬌聲哀求道:「別磨了,快給我吧
!」

  龍輝輕輕拉開她衣領,握住一顆玉乳,優哉游哉地問道:「好姐姐,小弟有
一事要請教……」

  螣姬嚶嚀細喘道:「什麼事……弟弟快問吧,姐姐知無不答,求你別再折騰
我了!」

  龍輝緩緩插入一半肉柱,問道:「你可知道娘娘什麼時候將妖族尊位傳給冰
兒?」

  螣姬下身空虛得意緩解,這才喘過氣來,說道:「駙馬爺,你好糊塗啊,冰
兒雖然是名義上的少主,但始終是個女兒身,娘娘可不想少主再似她這般勞累,
所以這個族長之位是不會傳給少主的。」

  龍輝繼續問道:「那誰會繼承下一任妖族之主?」

  螣姬勉力將玉臀向前挺去,將肉柱又吞下少許,媚聲道:「還有誰,當然是
駙馬爺你了。駙馬你繼承真龍道統,更有盤龍聖脈護持,又是少主夫婿,這族長
之位射你其誰!」

  龍輝呵呵笑道:「那我豈不成了妖帝了?」

  說罷下身盡根沒入,將螣姬的蛇道肉壺填滿,美得這熟婦仰頭吐氣,蛾眉輕
蹙,肥美的玉乳滲出絲絲香汗,將兩團乳肉濡得油光嫩滑,乳珠鮮艷欲滴。

  「那你說誰做我的妖後呢?」

  龍輝邊抽動邊問道,螣姬膩聲喘道:「當然是少主了……妖後只能有一個,
但妖妃數量卻不受限制!」

  龍輝扣住一顆乳球,把玩乳肉,試探地問了一句:「妖後立兩個行不行?」

  螣姬瞪大美目望著龍輝,抽氣道:「你還想立雙後?這也不是不可以,但另
一個後座是誰呢?」

  見龍輝笑而不語,螣姬試探地問道:「難道是魏雪芯?若是她的話也不是不可
以,畢竟她是少主的妹妹,只是她卻不能用妖後這個稱號。」

  龍輝隨口問道:「那該用什麼稱號呢?好姐姐,你幫我想一個吧。」

  螣姬被他入得小腹火熱,下體酸麻,迷離地道:「雪芯姑娘是劍仙之女,便
稱仙後……」

  龍輝淡淡一笑:「仙後?這個稱呼倒也不俗,只是我若再立一後呢?」

  螣姬在元陽之氣滋補下漸漸恢復力氣,雙腿箍住龍輝腰肢,猛地一把坐在龍
輝推上,雙臂摟住男人的脖子,呵氣如蘭地問道:「貪心鬼,你究竟想要多少個
后妃?」

  龍輝笑呵呵地道:「多多益善!」

  螣姬嗔了一句,也不再多問,扭動滿月般的肥臀吞吐龍根,更加將兩顆奶子
奉到龍輝口中。

  龍輝吃了片刻,吐出乳珠,繼續說道:「冰兒若做做小妖後的話你們長老團
會反對嗎?」

  螣姬咦了一聲,停止了扭臀,奇道:「冰兒做小妖後,那誰做大的?漣漪麼
?」

  龍輝呵呵一笑,既不同意也不否定,螣姬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漣漪雖
是冰兒的姐姐,但身份畢竟不如冰兒尊貴,她是萬萬不能做大!」

  龍輝說道:「若有一個血統跟冰兒一樣尊貴的女子,而且又比她大,我可以
立她為大妖後嗎?」

  螣姬身子忽然一僵,檀口大張,不可思議地道:「你……不是當真的吧?」

  龍輝哈哈一笑,不再作答,雙手改抓翹臀,對著蜜穴狠戳一記,直搗黃龍,
小腹與她穴口竟是緊緊相貼,不餘一絲空隙,插得這蛇美人有口難言,唯有悶聲
挨槍。

  螣姬遭他一頂,似乎連花蕊都被頂開了,粗壯龍根擠開宮口,鑽進了子宮之
內,直感眼冒金星,險些沒給爽暈了去,只盼他再用力些,若真昏過去了才好:
「你這壞東西,娘娘招你為婿真是引狼入室,有了少主還不滿足,竟然想大小通
吃……啊……輕點……哎喲……我不說了……別再用力了!」

  龍輝持著巨陽棒棒直穿花心,殺得螣姬淫聲浪語不斷,經他狂風驟雨一番,
穴底酸軟又起,心知又要瀉了,忙將雪腹收縮,蠕動腔道媚肉,用勁去拴他肉柱
,盼他也一同敗下陣來:「死小子,想殺人滅口嗎……這麼狠,都快要了人家小
命了!」

  龍輝那會怕她這些伎倆,運功鎖陽,肉柱仍拚命挺進,而精門依舊穩固高山
磐石,精元點滴不漏。

  螣姬挨了數十抽後抖著身子顫著小腹還是先丟了。

  龍輝見狀急忙吐陽引陰,引導螣姬妖氣凝聚,重生內丹。

  恢復功體,螣姬宛若新生,張開媚眼歎道:「好弟弟,這回可有勞你了……


  龍輝笑道:「小弟這叫鞠躬盡瘁,姐姐可滿意?」

  螣姬嗯了一聲,媚笑道:「離天亮還早得很,好弟弟再給姐姐來幾下,好不
好?」

  龍輝嘿聲一笑,將她翻了個身子,握住肥臀,將肉根再度刺入,螣姬嗚呼一
聲,再度浪叫起來:「好硬……你好厲害……姐姐魂都快被你頂出來了!」

  她此刻上身衣襟大開,雪乳倒垂而下,宛若兩顆飽滿的吊鐘,隨著男人的進
犯而晃動,奶波乳浪,妙不可言,臀肉在龍輝小腹撞幾下抖得更歡,白花花地晃
暈人眼。

  螣姬挨了數十下後,再度不支洩了身子,雪靨無力地貼在地板,上身軟綿綿
地趴下去,兩團乳肉從腋側溢出,唯有肥臀勉力撅起,硬著頭皮挨槍受插。

  剛從螣姬體內抽出水漉漉的肉柱,卻見月靈夫人四肢伏地爬了過來,乳搖臀
晃,媚聲嬌吟道:「駙馬爺,你好生厲害,也給些雨露奴家好麼?」

  這邊龍輝微微一笑,順勢一挺將龍根送入這騷狐狸的口中,享受其口舌侍奉


  螣姬漸漸緩過神來,撐起身子,也學著月靈夫人這般朝龍輝爬來,螓首埋入
龍輝胯下,伸出蛇信嫩舌舔洗龍槍末端,含弄春囊肉丸。

  淫靡畫像,使得龍輝心神迷離,心想換成另一對的妖姬雙花,她們也像這兩
個騷貨一般撅著肥美的玉臀,倒垂著豐滿的豪乳朝自己爬來,兩張鮮嫩的小嘴共
同侍奉自己,兩個光潔無毛的肉壺嬌羞而又興奮地等待君臨,一對紅潤的菊穴靜
待探採,雙花開六洞……這又是何等光景。

  

  



                 
        【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6回奏章風波】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7-29
                  字數 8594
  飛絮酒樓,店小二恭敬地迎來四名儒袍男子,此四人氣度宏越,儀表堂堂,
正是當初參與秦家選婿的四名文判--齊桓,沈石元,李攀龍,岳東海。

  小兒將四人引到二樓雅閣,只見門外已有一名清俊男子在外相迎:「四位大
人,宋王殿下已經恭候多時,請!」

  岳東海還禮笑道:「上屆文狀元相迎,豈想折我們這群老頭子的壽。」

  沈石元也笑道:「齊兄說得甚是,沈某還想多活幾年哩,高大人便不要再難
為我們這些老頭子了!」

  高鴻行了個晚輩禮儀,畢恭畢敬地道:「四位大人皆是當世文豪,凌雲迎接
諸位前輩也是理所當然的。」

  李攀龍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笑道:「年紀輕輕,便如此沉穩謙遜,果真是
大器之才也!」

  齊桓曾是成淵之的至交,對高鴻甚為熟悉,也沒有太多的客套話,只是關切
地問道:「凌雲,前些日子你前往豐郡安撫災民,一切可還順利?」

  高鴻還禮道:「多謝齊大人關心,凌雲有賴皇上天威庇護,賑災之事順利完
成,災民也得到進一步妥善安置。」

  齊桓欣慰地道:「好,有你這樣的學生,程閣老泉下定然含笑開懷!」

  高鴻不亢不卑地道:「多謝齊大人讚賞,宋王殿下已在裡邊恭候多時,諸位
請!」

  高鴻將四人迎入雅閣內,只見兩名男子正襟危坐,一者王袍華服,一者紫雅
儒衣,正是宋王與靳紫衣。

  高鴻行禮道:「殿下,靳院主,四位大人來了。」

  宋王與靳紫衣起身相迎,命人看茶上座,美酒菜餚紛紛捧上。

  宋王舉杯道:「文科舉竟將開始,屆時還得辛苦四位考官大人。」

  四人忙舉杯回敬宋王,說著一切皆是分內之事。

  宋王正容道:「此番科舉乃朝廷選拔人才之契機,父皇對此十分重視,四位
大人還得多費些心神。」

  沈石元說道:「微臣定然不負皇上重托,還請殿下安心。」

  宋王笑道:「沈大人也是我大恆之老臣子,這些年矜矜業業為國為民,操勞
不少呀!如今又得為科舉煩心,小王看著實在心疼,這兒有株千年人參,還請大
人笑納,好好進補身子。」

  說罷命人捧上一個木盒,掀開蓋子,淡淡清香飄散而出,便是聞上一聞也倍
感舒爽。

  沈石元受寵若驚地道:「殿下,如此重禮老夫萬萬受不起!」

  說罷便將木盒推了回去,誰料宋王卻又親自塞到他手中:「沈大人,這只是
小王的一些心意,畢竟小王年紀尚淺,又是首度主持科舉此等大事,還有許多不
明白的地方,屆時還得仰仗沈大人。」

  沈石元推辭再三,也擋宋王盛情,唯有收下人參。

  之後,宋王又給其他三人奉上禮物。

  齊桓接到的是一尊白玉麒麟,但他還是留了個心眼,蹙眉問道:「無功不受
祿,殿下如此客氣,老夫實在坐立難安啊!」

  其他三人也是在朝堂滾打多年的老臣子,對宋王這般慇勤都提了醒,打定主
意無論如何都不能涉入這場皇儲之爭。

  「其實小王是有事想請四位大人幫忙,這點小玩意權當見面禮了!」

  宋王笑吟吟地道,立即使得四人打了個機靈,紛紛警惕地望著他。

  宋王從懷裡掏出一軸卷宗,說道:「這是小王寫的一些東西,本想呈遞給父
皇的,但又怕寫的不好,諸位大人皆是當朝文豪,所以想請諸位大人替小王潤色
潤色。」

  接過卷宗,展開細閱,四人臉色倏然一陣凝重,岳東海率先回過神來,抽了
一口冷氣道:「殿下這份奏章已經毫無瑕疵,老夫無話可說,皇上看後定然龍心
大悅!」

  原來宋王所書寫的乃是針對大恆當今官員體系弊端進行的改良,如今大恆國
力已是到達開國以來之巔峰,無論軍政,還是民生皆有了很大改善,但隨著國力
的強盛,許多弊病也漸漸展露出來,其中一條便是官員體系的龐大和臃腫,官員
之中有不少濫竽充數之輩,更甚者仗著家族背景領俸祿而不管事,可謂是在其位
不謀其事。

  宋王便要請示皇甫武吉,將這些光吃飯不幹活的官員給裁掉,先從帝都開始
,一級一級往下實施,重整朝風。

  四人看過後,皆是嘖嘖稱讚,唏噓不已,畢竟這裁減官員所牽扯面極為廣泛
,若無相當的手腕和魄力,常人是不敢輕易為之,這四人皆是兩袖清風的廉潔之
人,對於此等利國利民的好事也是極為讚賞,對宋王的態度也大大改觀,無形中
增進了雙方的好感。

  酒過三巡,四人便朝宋王告辭,宋王親自將四人送出門外後,轉頭對靳紫衣
笑道:「院主真是好算計,這四個老傢伙的一舉一動皆逃不過院主的五指山。」

  靳紫衣笑道:「這四個老鬼乃是儒門清流一派,自詡廉潔端正,普通的送禮
物、賣人情是無法打動他們的,唯有做些利國利民之事,才能迎合他們胃口。」

  高鴻問道:「殿下,這個裁減官員實在是驚世駭俗,畢竟朝中大小官員都是
來歷不小,其背後關係錯綜複雜,這份奏章會不會引來各大世家的不滿?」

  宋王笑道:「凌雲多慮了,這個裁減官員對只是針對那些吃白飯的閒人而已
,你想這些閒人能擔任什麼重要職位,充其量不過是在清水衙門混飯吃罷了。所
以這些門閥來說並未損失根本,那些重要的崗位依舊還在他們手中,更何況,本
王這做法比起我那皇兄可溫和多了,所以這份奏章定然會受到各方門閥的贊同!


  高鴻微微一愣,又道:「凌雲愚鈍,還望殿下明示。」

  宋王說道:「曾有探子回報,齊王準備向父皇呈遞一份奏章,具體內容我也
不清楚,只知道有一點--分田削藩!到時候我與他的奏章都遞上去,朝下的官
員會贊同誰的?」

  高鴻恍然大悟道:「兩害全量,取其輕!殿下這份奏章在平日裡恐怕也是難
以實行,但有了齊王那份更為削藩奏章,這些門閥定當全力反對齊王,改為支持
殿下,這一招當真妙著!」

  宋王道:「然也!文科武舉雖然是父皇給我們的一次考驗,但在政事上,本
王也不可落後。」

  靳紫衣笑道:「不可否認齊王乃是大器之人,他所提出的政見也是從根本上
解決弊端,但他之手法過於強烈,只會惹怒這些門閥,從而落得個孤立無援的下
場。昨夜,殿下也與各大閥主會過面,他們都願意損失一些無關緊要的官位來支
持殿下的決策。只要奏章呈遞上去,一個皇子被群臣反對,而另一個皇子卻受各
方支持,如此一來,高下立判!」

  宋王笑道:「若無院主背後指點,小王又怎能寫出這份奏章呢,所以還得多
謝院主!」

  原來宋王在接到線報後,得知齊王準備呈遞一份關於軍政改良的奏章,齊王
從軍回來後便沒有提起過任何軍改的政見,如今要在這個緊要關口提出,宋王立
即留了個心眼,心知這份奏章份量不小,第一它是齊王多年軍旅生涯的感悟和總
結,第二更是齊王深思熟慮的結晶,一旦提出便會引起軒然大波,很可能決定皇
位的歸屬。

  宋王自知不能坐以待斃,立即請來靳紫衣密議,靳紫衣有派人暗中查探,終
於搞來了一些消息,靳紫衣仔細分析後,決定讓宋王也提出一份改良官員體系的
奏章,然後在夜會各大閥主,請求眾人支持。

  利害權衡之下,眾閥主決定犧牲這些無關緊要的閒人來推行宋王的政見,全
力抵制齊王那份奏章,要把這個敢動他們根基的齊王給打壓下去,由宋王繼承皇
位。

  之後,靳紫衣更讓宋王以請教的名義將奏章粗稿給齊桓的四人觀看,藉此拉
近雙方的距離,畢竟這四人乃是文科主審官,有了這麼一層關係對於宋王主持文
科舉有百利而無一害。

  宋王起身伸了個懶腰,笑道:「靳院主這份大恩,小王銘記五內。現在也該
是時候朝見父皇了,小王便就此別過!」

  靳紫衣知道如今科舉臨近,朝堂也加緊動作,除了早朝之外,從今天開始皇
甫武吉還多加了一個「晚朝」,早朝之後讓官員們休息一個下午,然後黃昏時刻
再加一朝,直到戌亥交接方能退朝。

  宋王按時進入皇宮正殿,與文武百官靜候皇帝上朝,他目光朝齊王瞥去,見
這個兄長手中正握著一本鑲金奏章,心裡不禁一陣暗笑。

  夜色雖然深沉,但正殿內蠟燭通明,將整個殿堂映照得猶如白晝,忽然一聲
高昂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文武百官紛紛跪倒高呼皇上萬歲,聲浪之中,黃袍帝者龍行虎步,走上高台
,端坐龍椅,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皇甫武吉淡淡地說道:「眾卿平身!」

  百官謝禮起身,分列文武左右,宋王站在文官一排,而齊王則列於武官一側
,除此之外,武官一列尚有龍輝、白翎羽、鐵如山、仇白飛等將領,文官方面則
有崔遠志、崔?毅,裴國棟、高鴻以及齊桓等文豪大臣。

  皇甫武吉朝武將一側掃了一眼,笑道:「此番武舉,勞駕鐵老將軍和仇將軍
不辭千里趕入京師,兩位辛苦了!」

  兩人應了一聲多謝皇上關心,末將不累。

  皇甫武吉又道:「白將軍,臨夏山一役,你當機立斷,挺身而出,勇退魔界
大軍,著實是我大恆將才。」

  白翎羽不失禮節地道:「臨危受命,乃軍人天職,末將只是盡本分之事!」

  皇甫武吉甚是滿意,笑道:「白將軍過謙了,朕從不虧待有功之人,稍後自
有賞賜於你。」

  說罷又溫和地朝龍輝說道:「龍卿,你身子可好些了?」

  面對皇甫武吉的噓寒問暖,龍輝落落大方地答話:「托皇上洪福,微臣身子
好了許多。」

  正事要緊,皇甫武吉便將注意力集中到科舉之上,讓齊王和宋王分別匯報文
科武舉的籌備狀況,兩王將籌備的過程一一敘述,皇甫武吉不住頷首點頭,似乎
甚是滿意。

  皇甫武吉又道:「此番科舉乃是為我大恆挑選可有人才,除了文采武功外,
朕還要再增設一個項目,那便是問策從中選出能夠真正擔任朝廷大事的人才!」

  現場忽然一陣氣凝,氛圍頓時沉重了不少。

  「大恆立國以來,雖有不凡成就,但遺留的弊端也有不少,朕便先考考諸位
卿家,對此這種種弊端,諸位該如何應對。」

  皇甫武吉不著痕跡地將目光移到齊王和宋王身上,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宋王正猶豫要不要先呈遞奏章,畢竟若等齊王將奏章遞出去後便會引來各大
門閥的口伐筆誅,到時候場面定當失控,這個時候呈遞奏章就有幾分落井下石的
嫌疑,但若此刻遞上去,會不會有些沉不住氣呢?這時,裴國棟朝宋王使了個眼
神,示意他此刻將奏章遞上去,等會各大閥主準備一起反對齊王的政見,無論是
多麼獨到和有利的建議,只要敢動門閥的利益,那便等同與天下豪門作對。

  「父皇,兒臣昨夜寫了一份奏章,還請父皇過目!」

  宋王將奏章呈遞上去,由內侍捧到皇甫武吉玉案之上。

  皇甫武吉打開細閱一遍,微微點頭道:「政見甚是中肯,將我大恆官員體系
的弊端說的一清二楚。」

  說罷示意內侍將奏章向眾大臣大聲宣讀,讀完之後,皇甫武吉問道:「諸位
卿家對此有何意見,不妨直言!」

  裴國棟說道:「皇上明鑒,微臣覺得宋王殿下這番提議十分好,正是改善我
大恆官僚弊端之良策!」

  皇甫武吉倒也覺得有幾分意外,畢竟這個裁減官員正好將裴家牽扯其中,想
不到這個老臣子居然會第一個贊同。

  裴氏一族乃是門閥翹楚,既然裴國棟都挺身贊同,其他門閥立即紛紛應和,
皆支持宋王新政。

  皇甫武吉臉上泛起一絲欣慰笑意,目光朝齊王投去。

  齊王會意,將奏章奉上,皇甫武吉細閱片刻,臉上頓時湧起驚喜色彩,拍案
叫絕道:「好啊,錚兒你這軍改真是別出心裁,而且不單純是軍改,更把全國各
地郡縣給盤活了,妙哉,妙賊!」

  說罷竟親自將奏章念出--養強軍裁贅兵、屯田築堤、建信使營,唯獨沒有
分田削藩!念完奏章,群臣無聲,滿場寂肅,針落可聞。

  這種種建議堪稱奇思妙想,但卻有能完美地解決大恆此刻的弊端,最絕的還
是那個築堤和信使營的提議,前者有效地解決南疆群夷作亂的隱患,後者更是削
減軍費,盤活大恆財政。

  皇甫武吉問道:「諸位對此可有異議!」

  朝上的各大官員頓時鴉雀無聲,面面相窺,齊王的三大軍改不但沒有觸及他
們的利益,而且還對他們門閥大有好處,畢竟每年的巨額軍費都要分攤到這些大
門閥頭上。

  如此一來,宋王的裁員政策便是損及門閥利益,不少閥主是跟隨裴國棟行事
的,如今個個都悔青腸子了,暗自罵自己糊塗,為何跟風支持這個什麼削減官員
的提議,心中暗罵宋王和裴國棟。

  看著宋王和裴國棟一干人等那欲哭無淚,齊王暗自好笑:「自大恆立國,門
閥世家不但不能干預軍隊之事,還得分攤軍費,如此一來,他們更找不到反對的
理由。」

  皇甫武吉見眾人毫無聲響,又問道:「諸位卿家,對此軍改有何提議?」

  鐵如山站了出來道:「皇上,老臣十分贊同齊王之建議,如此舉措可謂一舉
數得,不但削減大量軍費,還能威懾四夷,更重要增加國庫收入。」

  鐵如山乃是軍中元老,他一發話,各路武官也紛紛響應,最重要的是齊王這
三項決策他們找不出任何缺點和反對的理由,可謂是利人利己!皇甫武吉開懷大
笑道:「好,既然如此,那便按照齊王所說,執行軍改新政--退朝!」

  朝會退散,宋王滿臉陰沉,此番不但讓齊王大出風頭,而且自己還無形中得
罪了各大門閥。

  就在此刻,他忽然看見齊王從對面走來,笑吟吟地道:「今天皇弟之提議當
真叫為兄歎服,想不到皇弟竟然有如此膽魄!」

  這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宋王恨得牙癢癢,怒極反笑道:「多謝皇兄誇獎,
小弟與皇兄比還差得遠!」

  齊王微微一笑,告辭道:「為兄還有些事,先行一步,請了!」

  望著齊王遠去的背影,宋王心裡怒濤翻湧,暗道:「我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齊王雖未回頭,但卻感覺得到宋王那氣急敗壞的眼神,心忖道:「若非昨夜
龍輝提醒我,今日恐怕要載個大跟斗了!」

  思緒回到昨天深夜……龍輝接過名冊,蹙眉道:「殿下難道不問我要這些名
冊做什麼嗎?」

  齊王笑道:「本王相信龍兄!」

  龍輝微微一愣,歎了口氣道:「殿下,請恕龍某多嘴,你平日寫得東西是不
是都擺在桌子上?」

  齊王笑了笑道:「其實也不盡然,一些機密的東西,本王都會妥善保管,桌
子上的只不過是一些公開的奏章或者決策罷了。」

  龍輝歎了口氣,搖頭道:「殿下,你這種做法十分危險。我看了一下你這份
奏章,前半部分可算是驚世之才,但後半部實在不宜提出……」

  齊王肅容道:「分田削藩乃是從根源解決大恆危機的唯一方法,無論如何,
本王都不會退縮!」

  龍輝道:「這份奏章定然會引起各大門閥的反對!到時候什麼祖宗律法便甩
了出來,殿下恐怕是舉步艱難!」

  齊王冷聲道:「世事永遠不會一成不變,人也好,國家也好,祖訓又如何,
先人再怎麼高明,也不能未卜先知,昔日的政策未必就是符合現今形式,吾等若
不順勢而變,那便得慢慢步入腐朽!」

  「政改始終都會觸及某些人利益,歷朝歷代從來沒有風平浪靜的政改」

  齊王凝神正色,一字一句地道,「只要能護大恆萬世基業,本王義無反顧!


  「這齊王畢竟是多年戍邊之人,本性始終帶著一份剛硬之氣,認定之事便義
無反顧去做!」

  龍輝心知齊王品性,也不再多言,只是輕輕地提了一句:「殿下,若有心之
人先知道了你這分田削藩之舉,從而擬定出另一份政改的奏章,而這份奏章雖也
觸及門閥利益,但遠不如殿下削藩之舉這麼嚴重,你說到時候群臣會支持那份奏
章呢?」

  齊王微微一愣,沉思道:「龍兄說的是宋王?」

  龍輝微微一笑,點頭道:「在下可什麼也沒說!」

  說完這句話後,龍輝收好名冊轉身離去。

  齊王陷入一片沉思,暗忖道:「政改之事勢在必行,但若給宋王做嫁衣,本
王豈不成了笨蛋!」

  他眼光落在那份粗稿上,喃喃道:「本王這點小習慣確實不是很好,既然奏
章的內容已經有可能洩露,那本王不妨將計就計……」

  於是齊王心生一計,連夜修改奏章內容,將分田削藩的內容刪除,只留下軍
改的提議,果然收到奇效--搶盡風頭,反算宋王一把。

  「來日一定要好好謝謝龍兄,若非他提醒我,恐怕就要被宋王給搶了頭籌!


  齊王打定決心,今後一定要把小心保管寫下來的東西,哪怕只是隨手亂塗亂
畫,若不然又要被有心人利用。

  亥時將至,龍輝下了晚朝,立即趕赴裴府,但並未發覺鷺明鸞的蹤跡,但也
懶得找尋,直接動用元功,沛然真氣衝擊四方,大地竟也為之鬧動,驚得裴府人
人自危。

  一聲嬌喝響起:「龍將軍,你做事倒也直接,一招投石問路,逼得奴家想不
出來都不行哩!」

  柔麗人影從屋子內走出,笑語嫣然,正是鷺明鸞。

  龍輝淡淡地道:「鷺大姐,在下依約前來。」

  鷺明鸞展顏輕笑,露出雪白貝齒,頷首道:「請進,妾身已經準備好拔蠱的
藥品。」

  龍輝雖鷺明鸞走進裡屋,只見桌子上擺著數十種藥材,細細查看,再對照螣
姬所告訴的解藥丹方便知鷺明鸞所羅列的藥物並無差錯,暗忖道:「這妖婦看來
是有心替我解毒……」

  雖然這些藥物是正確的丹方,但龍輝也不願意讓鷺明鸞隨意在自己身上下藥


  鷺明鸞笑道:「龍將軍請坐下,讓妾身替你療毒!」

  聽到對方略帶催促的話語,龍輝心知若再推辭只怕會露出破綻,當即把心一
橫,便坐下來準備讓鷺明鸞給自己下藥療毒。

  就在這時,裡屋忽然傳來一陣尖銳的淒慘叫聲,一道婀娜倩影猛地衝了出來
,雖然面容清秀可人,但雙目赤紅,咬牙切齒,姿態瘋癲。

  鷺明鸞神色一變,驚叫道:「瀟瀟,你又犯病了嗎?」

  那叫做瀟瀟的少女喘著粗氣道:「師父……我好辛苦啊……藥,藥,我要吃
藥!」

  鷺明鸞急忙伸手到懷裡取藥,卻發現藥瓶裡已經是空空如也,不由急紅了眼
睛。

  瀟瀟嗚嗚悲鳴,雙手抱臂,嬌弱的身子不住發抖,細嫩的脖子繃出了道道青
筋,臉色陣紅陣白,青紫相交,體內妖氣狂暴亂竄,竟是走火入魔之徵象。

  鷺明鸞咬了咬朱唇,指甲往手腕上劃了幾下,頓時血如泉湧,瀟瀟聞到血腥
味後,臉色稍稍緩和,但卻不住搖頭道:「師父不要,這樣做的話……你的舊傷
會發作的!」

  鷺明鸞將血淋淋的手腕伸到瀟瀟嘴邊,嗔道:「少點血沒事的,師父沒這麼
容易犯病。」

  瀟瀟起先還能理智地控制自己,妖氣急劇亂竄,引發嗜血本性,面對到嘴之
鮮血再難克制,張開嘴唇便咬住鷺明鸞的皓腕,狠狠地吸了下去,只見她口角下
巴皆是朱紅絳色,倍增妖艷邪魅之色彩。

  鷺明鸞純正的妖血有扶正亂竄妖氣的效果,瀟瀟得其精血相助,氣息漸漸平
和,走火入魔的徵象也得到緩解。

  瀟瀟咬了鷺明鸞半個時辰,這期間鷺明鸞是毫無所動,彷彿是沒有感覺般地
,任由瀟瀟吸食她的鮮血,龍輝不禁暗吃一驚,這般劇烈的吸血,就算是鷺明鸞
根基再雄沉也經受不起,再仔細一看,只見鷺明鸞細白的額頭已經開始滲出冷汗
,口唇慘白,臉色鐵青--這正是失血過多的徵象。

  鷺明鸞一邊讓徒兒吸血,一邊伸手撫摸瀟瀟的秀髮,柔聲道:「瀟瀟乖,感
覺好些了嗎?」

  瀟瀟漸漸安靜下來,嗚嗚地低吟幾聲,蜷縮著身子擠入鷺明鸞懷中,就像是
一隻疲倦的小貓,怯生生地在主人懷裡睡去。

  鷺明鸞深吸了一口氣,稍稍緩和氣息,神情極為疲憊,抱歉地朝龍輝笑了笑
:「小徒情緒失常,累將軍見笑了!」

  龍輝隨口應了一聲,暗中思量該不該乘此機會取下鷺明鸞之性命,永訣後患
,但又顧忌鷺明鸞可能是故作虛弱,以此試探自己,對此龍輝不敢貿然出手,免
得大計付之東流。

  就在他猶豫之時,卻見鷺明鸞微微輕笑:「將軍,請稍等片刻,待妾身安置
好小徒再為你療毒。」

  龍輝暗歎道:「我還沒來得及決定如何利用這個機會,鷺明鸞就已經掩蓋住
了破綻,真是難纏勁敵!」

  鷺明鸞抱起瀟瀟,轉身走入內堂,也就在她轉身的剎那,龍輝感覺到她的氣
息竟也開始紊亂,特別是庚金之氣。

  五臟六腑之中,肺屬金,庚金紊亂便像征著肺腑患病,鷺明鸞不斷地大口喘
氣,隨即連連咳嗽,黑色污血不住地從口鼻噴出。

  「這不是假裝的!」

  龍輝深諧五行之術,對此五行氣息十分瞭解,一眼便瞧出鷺明鸞有肺腑舊患
,而且還傷得不輕。

  龍輝化掌凝氣,準備一舉擊殺,心裡打定主意先殺鷺明鸞,再除瀟瀟,然後
找出名冊所在,永絕後患。

  未免一擊不中,遺禍萬世,龍輝掌勁凝而不吐,繼續冷眼旁觀。

  「她手太陰肺經處隱有火氣湧動,火克金,難怪她肺腑會傷得這麼重……這
是鳳凰靈火,想必是當初被洛姐姐所傷,平時鷺明鸞以高深修為鎮壓,故而不發
作,但隨著血氣流失,肺腑舊傷再難抑制,她這傷勢應該假不了!」

  瞧出虛實,龍輝緩緩凝聚掌力,便想一掌瞭解此女性命,但腦海中忽然浮現
出方才以血救徒的一幕,心中殺意頓時緩三分,掌心氣勁時聚時散,一片矛盾。

  鷺明鸞摀住胸口跪倒在地,咳嗽愈發劇烈,正好把背門賣給了敵人,龍輝猛
一咬牙,暗忖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婦人之仁絕不可取!」

  於是緩緩朝鷺明鸞走去,嘴上故意關切地問道:「鷺大姐,你沒事吧?」

  鷺明鸞只是不住咯血,連回頭答話的氣力都欠缺,卻不知殺機已經逐步逼近


  只要在天靈蓋上摁下去,便可永絕後患,龍輝緩緩舉起手掌,心裡卻是波濤
洶湧:「背後暗殺一個婦道人家,算什麼男人……而且她還是因救助徒弟而致使
身子虛弱,我才有機會下手!我若真的打下去,豈不是豬狗不如……」

  腦海中又浮現出洛清妍、楚婉冰兩人嬌俏的玉容,龍輝心中凌亂的殺機再度
凝聚起來:「若不殺她,冰兒和洛姐姐都會深陷險境,罷了……就算是做一回卑
鄙小人,我也得護她們周全!」

  舉手,落掌,雄沉掌力便要震碎鷺明鸞之天靈,但卻在距離命門還有三寸之
際,掌力再度收斂。

  過了片刻,掌力又緩緩推進了兩寸,但又停止下來……如此一來,這三寸距
離便猶如三十里長路,半天都沒下去。

  鷺明鸞勉強壓住了內傷,起身回頭竟看到一隻大手朝自己命門壓來,沛然雄
厚的掌力壓得她肌膚刺頭,髮梢飄舞,死亡陰影瞬間籠罩腦海。

  我要死了嗎?鷺明鸞腦海之中只剩餘這麼一個念頭,昔時的種種瞬間翻湧而
出,自己彷彿再度回到那段無憂無慮的少女時光……傀山武訓場上,一名少女掄
起拳腳,對著一名粗壯的男子耍出一套武決,有板有眼,進退有據。

  那名男子也是極為年輕,大約十五六歲,臉上帶著幾分稚氣,但衣衫邋遢,
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似乎根本沒把少女的拳腳放在眼裡。

  「臭猴子,吃我一拳!」

  少女嬌憨的喝道,拳風呼嘯而來,一拳擊中邋遢少年的小腹,就在她沾沾自
喜時,驚訝地發現自己拳頭似乎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上,毫無著力之處。

  邋遢少年呵呵笑道:「好舒服,這花拳繡腿用來鬆筋骨正好合適!」

  少女氣得俏臉酡紅,拉開架勢便地打來,將一套拳法盡數使出,把邋遢少年
當做沙袋狠狠地大揍一通,可是這邋遢鬼卻像是銅鑄鐵澆,不但紋絲不動,而且
還震得拳頭發麻刺痛。

  打了十幾拳後,少女痛得眼淚直流,但她性子倔強,那容輕易吞敗,於是使
了個毒辣的撩陰腿,對著襠部便是一腳。

  那少年立即併攏雙腿,膝蓋恰好夾住那只芊芊玉足,隨即他大喝一聲退下,
伸手便朝少女推去。

  少女只覺得對方手勁奇大,再加上此刻她踢出一腳,下盤早就不穩,那經得
住這麼一推,頓時跌了個四腳朝天,滿地打滾,原本嬌俏如孔雀的臉蛋此刻沾滿
了泥土灰塵,像是一隻掉毛的山雞。

  陣陣幽香飄來,悅耳溫柔的女聲響起:「明鸞,你沒事吧!」

  一根纖細白嫩的玉手將她扶起,少女看清眼前之人,心裡又感陣陣委屈,不
由自主地撲到那香暖熏熏的溫潤懷中,泣聲哭訴道:「洛師姐,那臭猴子欺負我
,說好切磋武功的,他還下這麼重的手,痛死人了!」

  






                 
        【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7回初登佛山】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7-29
                  字數 9854
  洛清妍憐愛地從懷裡掏出手絹替她抹去臉上污跡,微嗔道:「你這丫頭,就
是好強,明知道袁師兄力氣大你還要跟他比力氣,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從香懷掏出的絲絹帶著少女絲絲甘甜的乳香,鷺明鸞只感到一陣心曠神怡更
有一種被人愛憐痛惜的感覺,頓時升起嬌縱蠻性,跺腳不依,撒嬌連連:「師姐
,就是臭猴子的錯,一個大男人就知道欺負女人,不害臊!」

  洛清妍莞爾失笑,也順著她口氣指責袁齊天道:「大師兄,你一身銅皮鐵骨
給明鸞踢上兩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幹嘛出大力打她!」

  這妮子強詞奪理也說得頭頭是道,袁齊天那辯得過她,只能翻翻白眼扭過頭
去,來個眼不見為淨。

  鷺明鸞見他吃癟,又仗著師姐出頭,膽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叉著小蠻腰嬌叱
道:「猴子,快給姑奶奶道歉,若不然,我把你酒葫蘆給丟掉,叫你半年喝不上
酒!」

  袁齊天哼了一聲,打了個哈欠,當做什麼都沒聽見,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做
出一個耳邊風的動作。

  鷺明鸞氣得柳眉倒豎,連連跺腳,挽起袖子便要去教訓這臭猴子,洛清妍急
忙將她揪了回來,溫言哄道:「明鸞,你打了一整天,想必肚子也餓了,姐姐去
給你燒幾個菜。」

  鷺明鸞一聽,兩眼直冒小星星,像只饞貓似的望著洛清妍,喜滋滋地道:「
好啊好啊,我要吃九味雞丁、熏香牛肉、清蒸白魚,還有……」

  洛清妍憐愛地點了點她的腦袋,笑嗔道:「饞貓,燒這麼多吃得完嗎?」

  洛清妍的廚藝乃是一絕,聽到她要燒菜,袁齊天肚子裡的饞蟲頓時被勾了出
來,吞著口水說道:「師妹,我也想吃!」

  鷺明鸞跺了跺腳,嗔道:「臭猴子,你別做夢了,師姐是專門燒給我吃的,
關你什麼事!」

  說罷又膩在洛清妍身上撒嬌道:「好姐姐,別燒給猴子吃好不好嘛?」

  洛清妍被她纏得哭笑不得,便答應下來。

  就在這時,演武場旁邊跳出一道身影,面容俊秀,正是月俊宛,只見他微笑
地道:「臭猴子一身邋遢,與他在一起難免唐突佳人,不如讓小生來伺候二位姑
娘用餐吧!」

  鷺明鸞見他一身華服,生得油頭粉面,而且一雙賊眼老在自己和姐姐的身上
亂瞄,頓時一陣厭惡,於是故作溫柔地道:「月公子,人家何德何能敢勞駕您呀
,不如到時候讓明鸞替你倒酒夾菜吧!」

  說話間,鷺明鸞不著聲色地挨近了月俊宛,陣陣清幽的少女體香鑽入鼻中,
月俊宛頓感一陣神魂迷離,骨頭也輕了幾分。

  「明鸞妹子,你今天真好看……」

  望著這宜嗔宜喜的少女嬌靨,月俊宛一陣口乾舌燥,腦海裡旖旎頓生。

  鷺明鸞咯咯嬌笑道:「是嗎,月公子你長得也不賴嘛。眉清目秀,唇紅齒白
,若好好打扮一番只怕比洛師姐還要嬌美呢!」

  月俊宛彷彿陷入了呆滯狀態,呢喃問道:「比洛姑娘還要好看嗎?那我該怎
麼打扮呢……」

  鷺明鸞媚眼泛起一陣迷離秋波,輕啟朱唇道:「回去塗上一些胭脂水粉,抹
上口紅,穿上一身裙子……對了,記得把聲音拉尖一點,捏個蘭花指,還有走路
的時候扭腰擺臀,保管你美艷無匹,傾國傾城。」

  月俊宛忽然發出陣陣銀鈴輕笑,掩唇拂面,手捏蘭花,一搖一擺地朝家裡走
去,姿態婀娜,叫人難辨雌雄。

  洛清妍哭笑不得,將鷺明鸞拉到懷裡,捏了一下她粉嫩嫩的小臉,嗔道:「
你這丫頭,又用玄媚奪神術作弄人,要是讓師叔知道非打死你不可!」

  鷺明鸞瞇著眼睛笑道:「沒事,沒事,大不了我躲到姐姐你那兒!」

  洛清妍氣結地道:「你還想我替你出頭?」

  鷺明鸞嗲聲道:「好姐姐,你就忍心看明鸞被師父重罰嗎……姐姐你就幫幫
我,跟我師父說上幾句好話。」

  洛清妍對此也是無可奈何,笑罵了幾句便同意下來,鷺明鸞頓時眉開眼笑,
喜滋滋地挽著師姐的玉臂朝家裡走去。

  鸞雀閣,乃是鷺明鸞獨自的閣樓,平日裡乃是外人禁足,若沒她鷺大小姐點
頭就算是她胞兄也不能進來,而洛清妍卻是唯一能夠自由出入此地的人。

  鷺明鸞美滋滋地吃著桌子上的菜餚,小臉洋溢著甜膩膩的表情,彷彿是只被
主人寵壞的小貓,洛清妍見她吃的開心也不住地往她碗裡夾菜,鷺明鸞是來者不
拒,風捲殘雲般把一桌子的菜吃下肚子,弄得滿嘴油膩。

  洛清妍嗔道:「你這丫頭吃相真是叫人不敢恭維,又沒人跟你搶,吃這麼快
做什麼!」

  鷺明鸞摸了摸微微鼓起的小肚子,打了個飽嗝,嘻嘻道:「人家好久沒吃師
姐燒的菜了,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若不吃一頓夠本的,恐怕就得等到幾個月之
後了!」

  洛清妍歎道:「哎,是姐姐不好,這些日子都忙著閉關修煉,倒是冷落了妹
妹。」

  鷺明鸞道:「姐姐,你是下一任妖凰,當然是正事要緊,我的口舌之欲怎能
與族人興衰相比。」

  洛清妍溫溫一笑,掏出手絹替她抹去嘴上的油跡,說道:「明鸞,半年後我
就得接受各大長老的試訓了,所以明天開始我就得閉關苦修,我不在的這段日子
裡,你千萬不要惹是生非了,記住不可逞強好鬥!」

  鷺明鸞嗯了一聲道:「放心吧,姐姐,半年後我也得接受長老的考驗,我這
半年時間就好好修煉,一定要奪下大長老的繼承位置,以後等姐姐你做了妖凰,
人家就做你的好幫手,你若要打仗,明鸞就替你搖旗吶喊,替你衝鋒陷陣!」

  「明鸞,你瞧大哥給你帶了什麼來!」

  一個男音從外邊傳來,鷺明鸞哼道:「臭大哥,又隨便闖入人家屋子,真討
厭。」

  一名長得與鷺明鸞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走了進來,臉上掛著幾分興奮喜悅,
但渾身衣衫破碎,還掛著斑斑血跡。

  洛、鷺二女頓時吃了一驚,急忙過去將他扶住。

  洛清妍伸手探了探他脈細,蹙眉道:「明佳,你內傷不輕,這是怎麼回事?


  鷺明鸞眼圈通紅,跺腳道:「大哥,究竟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快告訴我
,我一定要把他骨頭一根根敲碎!」

  鷺明佳搖頭笑道:「沒有人打我,我剛從陰風穴回來!」

  鷺明鸞微微一愣,嗔道:「你去陰風穴做什麼,那兒凶險之極,就連長老們
也不敢輕易涉足!」

  鷺明佳微微一笑,從懷裡掏出一物,說道:「妹妹,快看看這是什麼!」

  只見他手掌握住一株奇花,花瓣有八片,每一片就像是鳥雀的羽翼般。

  鷺明鸞驚愕地叫道:「八……八翼玄花?」

  鷺明佳笑道:「對,就是八翼玄花,傳說乃上古時期萬鳥精元所化,對我們
傲鳥族的功體大有裨益。明鸞,快快將花服下,半年後,你就可以打敗其他人,
成為大長老的繼任者了!」

  鷺明鸞咬了咬唇道:「哥哥,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鷺明佳道:「說什麼孩子話,這奇花本來就是摘給你的,你吃了可以增進修
為,繼承大長老之位。你也知道大哥不喜歡理這些什麼族務,我吃了簡直就是暴
殄天物。」

  洛清妍也點頭道:「明鸞,既然是你大哥冒險摘來的奇花,你就快些收下吧
。」

  鷺明鸞點了點頭,接過玄花,洛清妍又道:「明鸞,快拿藥箱出來,我先替
明佳止血包紮。」

  鷺明鸞哦了一聲,急忙跑進裡屋拿出藥箱,並協助洛清妍替鷺明佳解開外傷


  看到兄長渾身的傷痕,鷺明鸞兩眼不禁一紅,眼淚險些有掉了下來。

  洛清妍手腳麻利,很快便將傷口處理完畢。

  然後,洛清妍又拿來文房四寶,寫了一貼藥方,說道:「明佳,你就按照藥
方上抓藥,文武火各煎半個時辰,連用三服藥便可緩解內傷……」

  倏然感到一陣灼熱目光落在身上,洛清妍不由抬眼一望,只見鷺明佳呆呆地
凝視著自己,眼中柔情密佈。

  鷺明鸞眼尖,不由拍手笑道:「師姐,不如你就做我嫂子吧,咱們親上加親
,豈不是更好!」

  這一句話頓時把洛清妍臊了個大紅臉,鷺明佳也是尷尬不已,連連咳嗽以作
掩飾。

  洛清妍壓下臉上紅暈,拉著鷺明鸞往裡屋走去,說道:「明鸞,你先服下八
翼玄花,姐姐用鳳凰靈火助你吸收藥性。」

  鷺明鸞咯咯笑道:「姐姐,是不是被人家說中心事了?其實我大哥人也挺不
錯的,比起那個月俊宛和漣無央強多了,更別說那個不解風情的臭猴子。」

  「死丫頭,再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咯咯……你倒是撕呀,明鸞……啊!」

  鷺明鸞還想在弄癡撒嬌,卻被洛清妍一掌拍在翹臀上,一股酥麻的感覺流遍
全身,使得她難以開口。

  「臭丫頭,快閉嘴,不然姐姐可要打你屁股了!」

  「好好……人家不說了!」

  似真似幻的回憶忽然中斷,鷺明鸞猛地睜開眼睛,發覺自己正躺在軟榻上,
而龍輝則負手站在一旁,說道:「我替你壓下內傷,但僅僅是暫時的,你好自為
之!」

  鷺明鸞坐直身子,淡淡地問道:「你不是要殺我麼,為何不趁機下手!」

  龍輝哼道:「暗算一個傷患復發的女人,此等下作之事我還做不出來!更何
況,我們還有盟約,有共同敵人,我豈會自毀長城!」

  鷺明鸞朱顏輕笑,說道:「將軍果然明事理,妾身在此感謝將軍援助之恩!


  就在壓碎她天靈的一剎那,龍輝神使鬼差地收回了掌力,改殺為護,運用五
行之力替鷺明鸞平復庚金之氣,但她肺腑久患乃是被鳳凰靈火灼傷,難以根治,
而除了肺腑久患外,鷺明鸞的氣海似乎也有舊傷,使得她之真氣無法有效地由氣
海流轉,原本渾厚精純的真氣便被硬生生卡在此處,難以形成周天大循環,這似
乎也是限制她難以步入先天境界的原因。

  龍輝好奇地問道:「冒昧一問,你這傷患是從何而來?」

  鷺明鸞一愣,眼神閃爍不定,嘴唇微微顫動,似乎不願提及昔時往事。

  龍輝見狀便說道:「既然不方便就不用說了,當在下冒昧得罪!」

  鷺明鸞長歎了口氣,苦笑道:「這舊傷乃是拜我那個好師姐所賜。當初我被
她以迷藥所制住,為了不做階下囚,我逆運真元,硬生生衝破禁錮,代價便是自
損根基,氣海受創,而在逃亡的過程,太陰肺經又遭鳳凰靈火所傷!」

  龍輝道:「你也不簡單,這樣子都能活下來。」

  鷺明鸞冷笑道:「若不將我失去的東西奪回來,我豈能瞑目!」

  龍輝微微一愣,心忖道:「這妖女戒心極強,也不知布下了多少後手,今天
即便得手也未必可以奪回名冊,倒不如進一步取信她。」

  於是又問道:「你可知道如何醫治這舊傷嗎?」

  鷺明鸞眼中閃出一絲警惕的神色,冷冷地道:「妾身之傷患不勞將軍費心了
!」

  龍輝哼道:「不必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我只不過不想被拖後腿罷了!」

  鷺明鸞美目凝華,緊緊盯梢了龍輝數十息,才緩緩說道:「傳聞佛界有種雪
露天華,可以修補被灼傷的經脈。」

  龍輝點頭道:「好,我便去替你尋上一尋。」

  鷺明鸞擺手道:「我曾想到雷鋒禪寺尋找雪露天華,但佛界勢力龐大,妾身
一直不敢輕舉妄動,但如今佛門內亂,或許可乘此機會尋到此物。」

  龍輝點頭道:「那鷺大姐儘管放心照料令徒,在下這就去雲海山一行。」

  鷺明鸞歎了口氣道:「將軍,妾身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將軍能順道帶回
清心舍利子。」

  龍輝奇道:「清心舍利子?這又是何物。」

  「是佛界禪修高僧坐化時遺留的舍利子,傳聞可以平靜心緒,驅散戾氣。」

  鷺明鸞歎了口氣,眼睛朝內堂瞥去,說道,「我這徒兒由於天生多重妖相,
雖然神通過人,但戾氣也極為沉重,走火入魔,嗜血好殺乃是常有的事,我雖煉
制了一些丹藥替她壓制妖血,但始終治標不治本。妾身已經是殘命一條,能活多
久是多久,唯一不放心之人便是小徒。」

  龍輝回想起方纔那一幕,只覺得她們師徒之情並非虛假,或許鷺明鸞這些年
來顛簸流離,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徒兒與她相依為命,對其愛護之意乃是發自內心
,想到這裡,龍輝不免對她生出幾分同情,暗忖道:「罷了,我便助你達成此心
願,再下殺手,也算仁至義盡!」

  「我與佛界中人有幾分交情,便替閣下詢問一番!」

  龍輝說罷便轉身離去。

  鷺明鸞叫住他道:「龍將軍,這蠱毒……」

  龍輝頭也不回,哈哈笑道:「鷺大姐,你元功耗損,不妨好好休息,解毒之
事也不急於一時!」

  離開裴府,龍輝徑直趕赴祥雲寺,向守門弟子報上姓名後,那弟子立即進去
通傳,過了半響,幾名僧人迎出門來將龍輝接了進去。

  進入內堂,接引和准提兩大佛者雙手合十道:「龍施主深夜拜訪不知有何指
教。」

  龍輝還禮道:「兩位大師,在下確實有事要請教,不知二位大師可曾聽說過
清心舍利子和雪露天華?」

  准提道:「施主所說之物皆是佛門奇珍,不知施主為何要尋這兩件物品?」

  龍輝道:「我有兩個朋友,一個被火勁灼傷經脈,一個練功急躁而走火入魔
,所以便厚顏向兩位大師討要。」

  准提道:「佛修者廣利以度眾生,這兩件物品雖然珍貴,但也不能跟人命相
比……但小僧手中卻沒有這兩大奇珍,恐怕無能為力。」

  龍輝蹙眉道:「無妨,在下只想請教這兩大奇珍的下落。」

  接引開口道:「具體情況小僧也不清楚,但雷鋒禪寺的寶物一般都收藏在天
誦塔內,想必這兩件奇珍也不例外,但天誦塔是由水火尊者鎮守,要想進入著實
不易。」

  兩人乃是下一任教主接班人,對於佛門秘密的瞭解遠在鷺明鸞這外人之上,
這只八翼鸞雀耗費數年都沒探出線索,就被龍輝輕易地從接引口中問來。

  龍輝聽出這背後深意--六界尊者乃是韋馱菩薩的派系,等同與接引、准提
這兩個大小教主敵對,而且看到他們出現在玉京的寺廟,龍輝大概猜出幾分,這
倆個小和尚十有八九是被元老系排擠在外,無奈之下只能在外圍寺廟落腳。

  「雖然韋馱菩薩戰敗臨夏山,但他之派系依舊強大,看來這兩人一時間也難
以奪回教權。」

  龍輝歎了一聲,決定自己動手,準備連夜趕赴雲海山上的佛界總壇--雷鋒
禪寺。

  臨行之前,龍輝朝接引請教枯木禪法的一些問題,這和尚也不吝嗇,將心法
總綱說了出來。

  其實枯木禪法根本就是一種禪修功夫,講究摒去七情六慾,以平常心面對魔
障邪心,做到不動不搖,心如枯木,神似磐石之大智慧,其實人人都可以修煉,
只是這修煉方法乃是一種苦行之法,要忍受飢餓、寒冷、酷暑、狂風、暴雨、惡
臭、疾病等等業力的折磨,從受苦受難之中堅定禪心,這也難怪龍輝僅僅能夠使
出一些皮毛。

  「乖乖不得了,就算知道心法口訣,我也難再短時間內經歷如此多的苦難,
看來想用完整的枯木禪法對抗玄媚奪神術並不現實。」

  龍輝暗歎一聲,欲要永絕後患,只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要麼修復元神,要
麼擊殺鷺明鸞。

  「多謝兩位大師指點迷津,龍某這便到雲海山一探究竟。」

  龍輝朝兩人告辭,忽然一聲洪亮的佛號響起,熟悉而又久違的聲音,頓叫龍
輝喜出望外。

  月白僧衣,慈悲面容,一步一穩,儀態端莊,正是許久不見的苦海,只見他
此刻面色紅潤,一洗昔日頹風,身後背著一個麻布袋,裡邊似乎裝著金鐵之物。

  再遇故人,龍輝喜出望外,說道:「苦海大師,好久不見,佛體可好?」

  苦海合十回禮道:「當日多得龍施主的兩位夫人相助,以藥池磚石替小僧療
復經脈,小僧才有今日!」

  龍輝哈哈笑道:「大師客氣了,內子也只是做分內之事罷了。聽說大師在無
涯之崖鍛煉鎮魔戒刀,不知神兵是否已經功成?」

  苦海道:「小僧幸不辱使命,數年苦工,總算得以回報,鎮魔戒刀基本成型
。」

  龍輝目光落在苦海背後麻袋,笑問道:「神兵可是就在大師身後?」

  苦海點頭道:「然也,可惜戒刀尚未完全。」

  龍輝奇道:「這是何故?」

  苦海歎道:「小僧雖鑄成刀鋒,但發覺刀魂難成,便離開無涯之崖,希望能
尋覓降魔之寶物,將其製成刀魂,可惜終究無功。」

  龍輝奇道:「何謂刀魂?」

  苦海道:「這刀魂必須具備金剛伏魔之鬥心,又有菩薩渡生之慈悲,最好的
材料便是歷代高僧遺留的舍利子,因為舍利子內除了佛元的凝聚,還有遺留著禪
修的覺悟。所以小僧特地主動請纓,願與施主同行雷鋒禪寺。」

  龍輝笑道:「大師是想取舍利子做刀魂。」

  苦海道:「然也,此行既取舍利子,亦是要端正佛門,因為雲海山內有些喪
德僧人藉著佛門為幌子,專做藏污納垢之事。」

  再度聯手,兩人一拍即合,不由分說,連夜離京,朝雲海山奔去。

  雲海山,山峰如雲,常年籠罩在雲霧之中,故而得名,當日出之時,金華披
落,將整座山峰映照得莊嚴無比,堪稱神州一大奇觀。

  龍輝可收納天地真元為後勁,絲毫不敢疲倦,而苦海得藥池磚石相助,又常
年浸淫混沌之氣,體質也大為提升,從玉京出來後一口氣連趕千里路程,竟也是
大氣不喘,臉色不紅。

  龍輝首度目睹這佛界總壇,一座巍峨高大的山門聳立在前,梵文刻壁、咒法
饒柱,自有一股莊嚴氣派,此刻正值旭日初升,金華光輝穿透層層雲海映照而下
,方圓百里盡顯一片祥和。

  隨著紅日昇起,雷峰之巔響起莊嚴鐘聲,宏大震撼卻又不刺痛耳膜,宛若大
佛說法,威嚴超然卻又溫和慈悲,鐘聲連敲三十三下倏然停止,隨即而來的便是
萬僧誦經,清聖梵音繞山三周,與四方雲霧融合,這凝聚眾僧願力的梵音使得雲
海產生變化--只見白霧翻騰,無形雲氣幻化出莊嚴法相,竟是一尊巍峨大佛,
慈眉善目,莊嚴無私。

  龍輝不禁讚道:「好壯觀的景象,佛界總壇果真名不虛傳!」

  苦海微微一笑,喃喃道:「鉛華再美亦是虛妄,禪修多年仍是不知本相非相
,執著表象,真是可悲!」

  苦海話音方落,一聲雷霆怒吼從山門後傳來:「大膽苦海,雷峰之下竟敢口
吐謗佛之辭,你可知罪!」

  苦海雙手合十,朗聲地道:「我便是佛,又怎會吐出謗佛之言,看門羅漢,
你著相了!」

  「無知小輩,膽敢自居為佛!」

  吼聲如雷,只見一名僧人強勢降下,手持錫杖,杖上掛環,隨身而動,發出
錫錫聲響,正是佛界十八羅漢之看門羅漢。

  龍輝暗忖道:「看門羅漢,看門看門,由他來守著山門倒也貼切。」

  看門羅漢揚起錫杖,指著苦海道:「苦海無涯,回頭是岸。苦海你已然偏離
佛路,此刻不回頭更待何時!」

  苦海微微笑道:「羅漢所言之回頭看似解脫苦海,但實則乃是為虎作倀,背
離初心,何曾不是另一個無涯苦海呢!」

  看門羅漢為之一愣,暗忖道:「這小和尚為何有如此膽氣敢上門挑戰,莫非
是琉璃子和四大明王在背後壓陣?」

  想到這裡目光中多出幾分警惕,朝著苦海背後掃去。

  苦海微笑道:「看門羅漢不必再看了,璃樓菩薩和四大明王都沒來,此番重
回佛山乃是小僧自身之考驗!」

  看門羅漢被說中心事,臉皮頓時一陣發燙,口中仍是不忿,指著龍輝道:「
既然是自身考驗,為何還帶著外人!」

  龍輝嘿嘿笑道:「看門看門,看好你的門就行了,本少爺想來禪寺觀光,順
被拜佛求願,難道不可以嗎!」

  看門羅漢眉頭一展,哼道:「好個油腔滑調的小潑皮,你若非苦海同黨便速
離此地,以免惹禍上身!」

  龍輝冷笑道:「好個惹禍上身,僧者所言可是犯了妄語之戒,抑或心動殺機
,準備破殺生戒?」

  苦海站出一步道:「龍施主,此次重回雷峰,乃是小僧自身考驗,考驗小僧
是否有資格承接這口鎮魔戒刀,若連區區一個山門都無法通過,又如何端正佛門
,重立功德!」

  龍輝奇道:「大師要端正佛門,莫非是指襲罪愆僧?」

  苦海道:「是也非也,愆僧之出現是因為質疑著佛,乃天魔擾心,雖是血罪
萬剎但卻情有可原,可是如今雷峰之上,尚有偽善之佛,藉著慈悲法相,行那至
惡之事,苦海今日重返雷峰便是要將斬斷山上之惡果!」

  看門羅漢氣得眉頭倒豎,掄起錫杖便打來:「黃口小兒,休得胡言!」

  苦海手捏法印,納氣化勁,以柔制剛,卸去重擔杖擊。

  看門羅漢杖法再變,改豎劈為橫掃,苦海腳步虛挪,身若飄逸飛絮,遊走在
羅漢怒杖之縫隙,一副氣定神閒之做派。

  看門羅漢揚聲道:「既然煉了鎮魔戒刀,為何不撤封出鞘,莫非你以為赤手
空拳便可擋住本座錫杖嗎!」

  苦海道:「戒刀既是鎮邪魔,亦是護戒律,此刀只斬亂世之魔,犯戒之僧,
看門羅漢你雖為虎作倀,但尚未構成大罪,此刀不為你而出。」

  看門羅漢只覺得有種被看輕的憤怒,頓時將錫杖越舞越快,左右橫掃,上下
怒劈,方圓丈許之內儘是亂舞寒光,奔騰氣勁,難有一絲空隙。

  苦海沉穩應招,雙足駐地,運轉佛耀,凝聚內元,窺準杖法虛實,猛然劈出
一招大梵聖印,只見金華佛光綻放而出,卍字法印強破錫杖圍堵。

  轟隆聲響,看門羅漢口吐朱紅,竟是瞬息落敗,無力跌坐在地。

  苦海雙手合十道:「苦海還望羅漢早日醒悟,分清是非,莫要一錯再錯!」

  擊敗看門羅漢,兩人通過山門,踏著石階登山而上,龍輝問道:「苦海大師
,方纔你說雷峰之內有惡佛盤踞,這是何故?」

  苦海歎道:「此乃佛界不幸也。天佛教主在出征酆都前夕曾察覺到山上有人
暗修歡喜禪,歡喜禪雖觸及色戒,但只要兩情相悅,寺廟再將修煉僧人命還俗即
可,這本不是什麼罪大惡極,但天佛教主卻發現這修煉之人乃是以強硬手段採取
女子元陰,如此一來便構成了姦淫重罪,當時因為煞域禍亂,教主無暇細查此事
,便暗自留了一道法旨給家師,命其查明真相,剷除佛門敗類。直到數日之前,
小僧捧刀入紅塵,卻是咋聞家師噩耗,於是小僧便下定決心,要秉承師尊遺志,
揪出此惡佛!所以此番回山除了尋覓舍利子做刀魂外,還要揪出那破淫戒的惡佛
!」

  歡喜禪?龍輝暗吃一驚,當初楚婉冰在臨夏山曾遇上一個採花淫佛,莫非是
同一個人?最讓他吃驚的是荼羅明王竟然已經圓寂,這天佛遺脈又少一名高僧,
接引和准提之狀況難怪會如此窘迫。

  龍輝邊思考邊趕路,不知不覺竟來到了山頂,只見一座恢弘古剎聳立在前,
規格宏大氣派,千萬神佛雕塑拱衛四周,正是佛門總壇所在--雷鋒禪寺。

  然而寬闊廣場中,卻見武僧列陣,棍棒相向。

  龍輝自嘲道:「竟然有這麼多大師出來迎接,真不知是走運還是倒霉!」

  苦海歎道:「方纔小僧雖擊敗看門羅漢,但他也以秘法通知了山上,這些武
僧便是來阻擊我們的。」

  龍輝奇道:「大師自幼在此修行,想必對地形也是極為熟悉,為何不另尋小
路潛入廟中,偏偏要從正門攻入。」

  苦海肅容道:「小僧秉承天佛法旨,斬除佛界敗類,名正言順,不走正門卻
走側門,豈不是向惡佛低頭!」

  龍輝暗吃一驚,認識這和尚以來,還是第一回聽到這般硬氣的話語,不禁對
著小和尚又多了幾分敬佩:「哈哈,大師說得好,除惡揚善乃是天道使然,豈有
偷偷摸摸之理,要做就做的光明正大,驚天動地!」

  龍輝朗聲大笑,沛然真氣灌入九霄,震散四方雲氣,大有龍騰雲海之威嚴。

  一名手持寶塔的武僧大喝道:「擾亂佛山清淨,苦海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苦海正色道:「托塔羅漢,苦海此次回山有三件事要做,第一尋覓合適的刀
魂,完善鎮魔戒刀,第二,弄清恩師荼羅明王之死因,第三,揪出那個破淫戒的
佛門敗類!」

  托塔羅漢怒道:「胡說八道,荼羅明王乃是壽元耗盡,涅槃圓寂,何來蹊蹺
死因!還有,這兒是佛界總壇,清聖之地,哪來的破戒敗類,本座體諒你年幼無
知,你若現在回禪房面壁思過,便不與你計較謗佛之罪!」

  苦海凜然道:「佛在心中,佛自清聖,何懼言論,倒是托塔羅漢你左顧右盼
,莫非是心虛?」

  托塔羅漢神情一斂,大喝道:「眾僧聽命,苦海已入魔,速速將其拿下!」

  話音方落,眾僧齊聲高喝,拖棍奔殺而來,龍輝雙目如電,掃過人群,驀地
發聲大喝,聲如龍吟,震得眾僧一陣氣凝。

  喝聲一頓,苦海身形驟起,率先衝入陣中,兩人曾並肩作戰,已經形成了默
契,龍輝先以龍吟擾敵,苦海當即把握時機,衝入武僧陣中,來個先聲奪人。

  正所謂兩軍交戰,氣盛則壓敵,龍輝和苦海這番動作便是出自軍陣攻堅之法
,苦海曾參與鐵壁關大戰,對於軍陣之感悟遠在這些不出山門的武僧之上,只見
他剛衝入陣中,便手起掌落,乾淨利索地撂倒了七八個武僧。

  苦海首輪衝鋒便將敵陣打開一個缺口,龍輝立即攻入補全苦海之缺位,兩人
合力,左右開弓,眨眼間便打倒了二十多名武僧。

  龍輝見打得興起,隨手抄過一根武棍,使出萬兵中的--棍舞,只見一條烏
木棍棒猶如毒蛇出洞,猛龍過江,硬生生地掃開大片空路。

  托塔羅漢見下屬潰敗,立即挺身而出,托起那口七層寶塔朝著龍輝砸落,口
中卻大聲問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龍輝回聲應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龍名輝!」

  托塔羅漢頓時吃了一驚,暗罵道:「竟然是他……難怪苦海敢大搖大擺地回
山,原來是有了這麼個大靠山。」

  就在他心念未定之際,龍輝反手一棍掃出,將寶塔硬生生打了回去,震得托
塔羅漢險些吐血。

  托塔羅漢不欲與龍輝為敵,大聲道:「吾等與施主並無仇隙,為何施主要咄
咄相逼,插手我佛門之事!」

  龍輝哈哈道:「在下原本是想上山討借幾件寶物,誰知閣下帶人堵在了門外
,這便是雷鋒禪寺的待客之道嗎?」

  托塔羅漢見事情似乎有轉機便耐下性子問道:「不知施主欲借何物,不妨說
出,若貧僧可以做主,一定雙手奉上。」

  龍輝道:「在下要借的寶物皆是佛界奇珍,只怕大師做不了主!」

  托塔羅漢哦了一聲道:「還請施主明示。」

  龍輝道:「雪露天華和清心舍利子,不知大師可能做主借給在下?」

  托塔羅漢暗忖道:「雪露天華雖然珍貴,但只用於修補火傷經脈,對吾等作
用不大,給他倒也不難,只是這清心舍利子具有平復心魔的作用,日後修行還得
仰仗此寶來預防天魔擾心之劫難,可不能贈予外人。但這小子武功高強,韋馱菩
薩又不在山上,打起來貧僧實在不討好,不如先拖延時間,等拿下苦海再隨便塞
給他幾顆珠子充數。」

  「原來是這兩件物品,施主請入內稍坐,貧僧這就去天誦塔請水火尊者將寶
物取來!」

  托塔羅漢笑瞇瞇地道,試圖藉此拖延時間,將龍輝與苦海分開。

  龍輝那會吃他這一套,冷笑道:「大師,出家人不打妄語,你這話說得也太
輕易了吧!」

  托塔羅漢心頭咯?一下,暗忖道:「莫非這小子已經看出了貧僧的計策?」

  若論心機和計謀,洛清妍、楚婉冰、鷺明鸞、皇甫武吉那個不是此道之高手
,在龍輝眼中這托塔羅漢簡直就笨得跟豬一樣,嘴還沒張別人就知道他在說謊了


  「廢話少說,把你這和尚拿下,還怕換不來這勞什子雪露天華、清心舍利子
嗎!」

  龍輝懶得跟他費唇舌,直接動手拿人。

  龍輝手掌一張,沛然真氣宣洩而出,將托塔羅漢牢牢困住,托塔羅漢只覺得
自己就像是墜入網中的魚兒,根本就不能反抗,一個照面就被龍輝扣住氣門。

  「有勞大師領路了!」

  龍輝挾持托塔羅漢舉步前行,四周武僧投鼠忌器,不敢妄動,只能任由兩人
大搖大擺地走入廟裡。

  龍輝問道:「苦海大師,你可知道令師在何處遇害?」

  苦海眼中閃過一絲哀傷,搖頭道:「師尊去世,小僧並不在他身邊,但聽有
心的同門提起,師尊坐化前一夜曾到過天誦塔。」

  龍輝眼睛一亮,點頭道:「竟然也是天誦塔,那我們便登塔一遊!」
  





                 
        【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8回佛光晦暗】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7-30
                  字數 8807
  帶著一個活人在身邊頗感累贅,待來到天誦塔後,龍輝順手將托塔羅漢點暈
,放在一旁。

  塔高九層,天誦功德,為之天誦塔。

  龍輝與苦海立於塔門之下,昂首觀望,心中一片平靜。

  苦海說道:「龍施主,水火尊者鎮守寶塔,想必會有一場硬仗。」

  龍輝問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對這些菩薩,尊者並不熟悉,苦海大師
可否先跟在下粗略一談。」

  苦海道:「六界尊者分別是地風水火空識,論武功,以識尊者最高。至於四
大菩薩分別大悲、須彌勒、牟尼和韋陀,但牟尼菩薩前些年已經圓寂,璃樓子便
承接菩薩之稱。在這四大菩薩中,韋馱菩薩是最受人尊崇的,因為他選擇了替眾
生背負罪業的修途,日夜誦經,吸納眾生之業力,雖不能消除眾生罪業,但也分
擔了不少惡果,緩解眾生之果報。」

  承受他人罪業這豈不是損己利人?韋陀那長毛和尚竟然有這般的決斷和魄力
?怎麼看,他都像是投機取巧之人,居然敢於承擔眾生之罪……龍輝滿肚狐疑,
便說道:「苦海大師,是不是傳聞有誤,因為在下曾與韋馱菩薩照過面……說句
不好聽,他滿腹心機,與這大慈大悲根本沾不上邊,不過若論容貌俊秀的話,他
到可以當個佛門俏公子!」

  苦海微微一愣,訝聲道:「俊秀?雖說出家人四大皆空,但韋馱菩薩的模樣
根本與俊秀沾不上邊,六年小僧曾聽韋馱菩薩講經,他已經是將行就木的老人了
!」

  龍輝微微一愣,問道:「你從無涯之崖出來後就沒見過他?」

  苦海搖頭道:「沒有,從無涯之崖上來後,小僧便接到師尊噩耗,對於其他
的事並未掛心。」

  龍輝忽發奇想地道:「既然如此,那大師有沒有懷疑,現在這個韋馱菩薩是
他人假扮的呢?」

  苦海道:「這個可能不大,因為佛修者即便皮囊改變,但內藏之佛元是瞞不
過佛界中人的,而且韋馱菩薩曾多次在大眾之前出現,就算是假的,也休想瞞過
璃樓菩薩等一眾高僧的眼目。」

  就在這時塔門自動打開,正是請君入甕之勢。

  龍輝哈哈一笑,迎難而上,昂首踏入塔中,卻見第一層空空如也,心生疑惑
,於是便走上第二層,誰知也是空無一物。

  龍輝一口氣直奔而上,每一層樓皆是一片空曠,直到走上第九層,才看兩名
僧人盤膝而坐,似乎已經恭候多時。

  苦海行禮道:「弟子拜見水火尊者!」

  水尊者說道:「苦海,你因何而來?」

  苦海道:「弟子為覓刀魂,為查真相!」

  水尊者搖頭道:「此地無刀魂,也無真相,你速速離去吧!」

  龍輝道:「那可有雪露天華與清心舍利子?」

  水尊者也搖頭道:「沒有,什麼都沒有!」

  看似答得隨便,但龍輝則感覺到這兩個和尚的語氣中暗藏機鋒。

  苦海也是聽出其中禪機,思索片刻,答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塔內即使
空無一物,又是遍地珠寶!」

  水尊者問道:「你目光所見,可有珠寶?」

  苦海道:「肉眼不見,心眼清明,弟子看到四周皆是清聖之物,佛耀沛然。


  水尊者微微一笑,說道:「果然有慧根,禪心清明,可辨是非。」

  苦海見他並無惡意,於是便問道:「弟子斗膽,請問尊者家師荼羅明王因何
事而入塔。」

  火尊者道:「荼羅明王只是將一個盒子的交給了老衲,其他的事並未多說。


  說罷從僧袍中掏出一個盒子,遞給了苦海。

  苦海揭開蓋子,只見裡邊放著一枚圓溜溜的珠子。

  龍輝問道:「這可是舍利子?」

  苦海搖了搖頭道:「不太像,因為裡邊的佛元似真似幻,小僧也不知道這是
什麼。」

  火尊者道:「此物老衲也不知從何而來,荼羅明王也並未說明,只是倉促將
盒子交給老衲,便又匆匆離去。」

  水尊者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荼羅明王在臨別之前說過一句話,魔披佛
衣,還叫我們倆多加小心。」

  龍輝暗自傳音給苦海:「苦海大師,這兩個尊者的話可信嗎?」

  苦海道:「水火尊者公正嚴明,師尊既然臨終前將這盒子托付給他們,那應
該是信得過的!可能當時師尊並未尋得確切證據,所以不能跟兩大尊者明言。」

  火尊者說道:「苦海,你來此地可是要尋刀魂?」

  苦海點頭道:「正是,還請尊者指點迷津!」

  火尊者歎道:「癡兒,魂不是就在你身上麼,此鎮魔戒刀既然是你煉出,便
應該由你賦魂予刀,為何要假借外物。」

  水尊者也道:「天誦塔雖供奉著歷代高僧之舍利,但這些舍利子都是他人禪
修之凝聚,不一定就適合你這口刀,所以強求無益。」

  苦海聞言,猶如當頭棒喝,沉吟片刻,歎道:「弟子著相了,多謝尊者指點
迷津!」

  水尊者望著龍輝道:「這位施主,不知為何登塔?」

  龍輝道:「在下想請尊者借兩件寶物--雪露天華和清心舍利子。」

  水尊者道:「雪露天華專治火傷,施主可是要用此物來救人?」

  龍輝點了頭稱是。

  水尊者道:「即使救人,便是善舉,貧僧這就為施主取來。」

  只見他法指揚,捏佛印,口誦經文,霎時虛空之中浮出一尊玉瓶,龍輝微微
吃了一驚,暗忖道:「原來這些寶物都被陣法隱藏了,難怪整座塔都是空空如也
,這與妖族當初收藏書卷的方式極為相似。」

  水尊者將玉瓶遞給龍輝,說道:「此乃雪露天華,至於清心舍利子貧僧卻無
能為力,因為前些日子韋馱菩薩已經將舍利子要走,想必用來克制修途中產生的
心魔。」

  龍輝歎道:「這還真是不巧!但兩位尊者可知神州即將大亂。」

  火尊者道:「吾等一直在塔內靜修,已經好久不聞外事了!」

  龍輝道:「尊者倒是好耐心,居然能在這塔裡苦修這麼久,足不出戶。」

  火尊者道:「也並非足不出戶,前不久天佛教主葬禮,老衲便離開了天誦塔
。」

  水尊者道:「天誦塔供奉著歷代高僧舍利子,不宜過久逗留,兩位還是離去
吧。」

  這兩個僧人態度和悅,龍輝也生不出敵對之意,和苦海打了個眼色便一同走
下塔去。

  走到第二層之時,龍輝忽然看到側面的牆壁微微打開了一條縫隙,顯然是一
道暗門,心裡不禁起疑:「方纔上來的時候怎麼沒看到這暗門。」

  懷著好奇,兩人朝暗門走去,尚未接近,卻聽裡邊傳來陣陣喘息呻吟,一種
酸騷的氣息飄入鼻中。

  苦海對此還是一臉茫然,但龍輝久經情場床榻,立馬就醒悟過來--這是男
女交媾的氣息和聲音。

  龍輝一腳踹開暗門,只見裡面赤裸裸地躺著五具女體,一名僧人正趴在一名
豐腴雪白的女子身上聳動,那女子兩眼無神,口唇紫紺,顯然是陰息丟盡的徵象


  「好個淫僧!」

  這天誦塔乃是供奉舍利子的聖地,居然有人敢在此行淫穢之事,苦海焉能不
怒,當拍出大梵聖印。

  那僧人反應極快,猛地將身下女子推給了苦海,讓她做擋箭牌。

  苦海不忍誤傷無辜,急忙撤回掌力,但也因此被內力反衝氣脈,渾身好不難
受。

  就在苦海收招的同時,僧人舉步進逼,一掌劈向苦海丹田。

  「彌勒掌?」

  苦海大吃一驚,這分明就是須彌勒菩薩的獨門武決,驚愕之餘,掌風已經逼
命而來。

  危機關頭,只見苦海背後布囊綻放璀璨佛光,銳利鋒芒自動護主,淫僧偷襲
不成反被銳鋒劃上手臂。

  戒刀通靈,自動護主,苦海當機立斷反手握刀,只見一口金燦燦的戒刀橫空
出世,刀柄刻著佛陀法相,刀身上佈滿經文,莊重威嚴,沛然聖氣震懾空明。

  苦海持刀而立,緊盯對手,待看清其面目,不免大吃一驚:「須彌勒菩薩,
怎地是你?」

  龍輝凝神觀望,只見須彌勒雙目赤紅,脖子青筋暴露,赤身裸體,肌膚通紅
,胯下淫根沾滿了粘稠漿液,最為詭異的是眉心處隱隱有一個梵文浮現。

  苦海怒上眉梢,修羅殺相再度浮現,揮刀便要斬殺佛界敗類。

  卻見須彌勒不畏刀鋒,迎面撲來,雙掌一合,正是要空手入白刃,強奪戒刀


  苦海手腕一扭,刀鋒旋轉,劃出細密刀網,嗖的一下便將須彌勒左掌絞碎,
頓時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但須彌勒已經不露絲毫痛楚,嘴角始終掛著那一絲怪異的冷笑,靜靜地立在
原地。

  龍輝暗忖道:「這須彌勒雖然不是先天高手,但內力深厚,當初冰兒也險些
折在他手上,怎會如此輕易地讓苦海斬斷手掌。」

  苦海喝道:「須彌勒,我師尊是不是你害死的!」

  面對苦海的怒斥,須彌勒不為所動,繼續冷冷怪笑。

  「發生何事!」

  打鬥聲將兩大尊者引來,當他們目睹現場後,神情也是為之一震。

  水尊者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須彌勒喝道:「好啊,原來荼羅明王說的那個披
著佛衣的魔就是你--須彌勒!」

  火尊者不由分手,便是一掌拍去:「敗類,還納你的劫數吧!」

  須彌勒呵呵一笑,挺胸應招,竟將火尊者怒掌照單全收,碰的一聲,胸骨盡
斷。

  火尊者不禁大吃一驚,他深知須彌勒之能為,怎會想到如此輕易的得手,其
中不由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當初那個淫僧被冰兒閹了,但此刻的須彌勒卻已經還是男人,難道他們不
是同一個人」

  龍輝忽然醒悟過來,暗叫不妙,「難道須彌勒只是一個替死鬼?」

  「大家快離開這,此地不宜久留!」

  龍輝立即開口警告。

  水火尊者奉命守護天誦塔,如今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來不說,而且還將
這供奉舍利子的清聖之地當成了淫樂窟,此等奇恥大辱便是佛亦有火,兩人那聽
得進龍輝的警告,左右開弓便要擒拿須彌勒。

  須彌勒咧嘴一笑,猛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珮,玉珮上刻著符文,龍輝眼尖瞧
出了端倪--這分明就是靈火咒符!當初皇甫武吉曾欲以此咒符引爆武崇門下的
火藥,但被洛清妍反算了一把,難道這天誦塔內也曾有火藥?來不及細想,須彌
勒右手一緊,猛地捏碎了靈火咒,空氣中頓時變得極為灼熱,眾人只覺得墜入阿
鼻煉獄,隨即熱浪從地底湧出,巨爆連環而響,牆壁破碎,柱子崩塌,滔天熱浪
和亂流蜂擁而來,將眾人捲入其中。

  危急關頭,龍輝豁盡元功,將玄陰冰輪推到了極限,籠罩四人,力抗今天巨
爆。

  但人力有限,玄陰冰輪逐漸被熱浪侵蝕,四人的立足之地也越來越小,隨時
都會被捲入爆炸之中。

  就在龍輝氣弱之時,一股渾厚純正的內力注入體內,替他撐住了即將崩碎的
玄陰冰輪。

  龍輝稍稍緩過氣來,回頭一看,只見苦海、水火尊者站成一列,掌心貼背,
同時將佛元真氣注入他體內,合四人之力抵禦爆炸。

  耳邊唯有轟鳴巨響,四人合氣雖能換來半刻喘息,但千斤火藥之威力豈容小
視,當初魔尊、愆僧、厲帝三大先天高手也被炸成重傷,龍輝可不認為自己這四
人加起來能比得過這三大高手,若不快想辦法逃生,四人遲早要死。

  「苦海,快用戒刀開路!」

  龍輝大喝道,在他看來這口由混沌之氣鍛煉而成的戒刀或許可以發揮意想不
到的效果。

  苦海聞言,立即氣凝刀鋒,豁盡全身功力,力劈生路。

  佛耀刀芒凌空掃下,果然從火海和碎石中劈出一條通路,地底的火藥無窮無
盡,暴漲連環不絕,這條通道恐怕不出數息就要消失。

  龍輝當機立斷,反手推掌,發出三道掌力,將三名僧人送出火海。

  也就是這麼三掌的功夫,自己已經陷入絕境,四面八方竟是爆炸、烈火、亂
石,不斷地湮滅生機。

  生死關頭,龍輝心神甫定,再運龑武天書,他雙手左右虛引,放空氣脈,將
四周爆炸的氣流納入體內,借力打力,巧挪輕移,御天借勢再健奇功,龍輝手掌
所過,攔路的危機立即變成了送行的阻力,火焰也好,亂石也好,在御天借勢的
鼓動下,紛紛化為推動自身的力量,龍輝也藉此逃出塔外。

  衝出天誦塔,龍輝回望一眼,只見高聳入雲的雄偉塔樓此刻已經成了一片火
海,崩塌的碎石不住落下,方才一心逃命,心神高度集中,此刻放鬆心情,忽然
感到渾身劇痛,這才發現渾身傷痕纍纍,原來是被亂世砸中,雖未傷及筋骨,但
也是皮開肉綻,痛楚難擋。

  「龍施主,你可安好?」

  苦海急忙過來詢問。

  龍輝運功止痛,搖頭道:「勞大師掛心,在下無恙。」

  水尊者歎了口氣道:「這回若非龍施主相助,我們這兩個老禿驢恐怕就得圓
寂了,那還能毫髮無傷地站在這裡!」

  火尊者猛地一跺腳,怒道:「豈有此理,究竟是何人要置吾等於死地!」

  龍輝強忍傷痛,說道:「尊者冷靜,能夠將整座天誦塔給炸毀,這炸藥少說
也得上千斤,如此大的動作絕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破綻,只要細心詢問寺內弟子,
便會有結果。」

  水尊者歎道:「我們師兄弟足不出戶地守在天誦塔,這黑手居然還能瞞過我
們,想必是修為超群之人。」

  火尊者恍然大悟道:「修為高絕?照師兄這番說法,縱觀整個佛門也沒幾個
,若是再限定雷峰內部人員,那就更少了!哼,能有此等修為的恐怕也就只有韋
陀、璃樓還有大師兄識尊者了。」

  龍輝搖頭道:「在下倒有不同看法,要將千斤火藥藏入天誦塔而瞞過其他人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十個先天高手聯合行動也未必能做到,所以
這兇手不一定就是武功高強之人。」

  水尊者微微一愣,蹙眉道:「既然如此,這個兇手又是如何瞞過我們兩人呢
?」

  龍輝沉聲道:「先前聽尊者說過,兩位曾經因為參加天佛教主的葬禮而離開
天誦塔!」

  火尊者猛地一拍手,說道:「然也,當時萬僧齊聚葬禮之上,天誦塔是無人
看守,而且葬禮舉行了足足三個時辰,這麼長的時間,足夠準備炸藥了!」

  水尊者蹙道:「當日全僧齊聚大雄寶殿,但空尊者並未出現,莫非……」

  龍輝歎道:「既然是萬僧匯聚葬禮,那麼也有可能是外界人士闖入,這黑手
的範圍極大,很難把握。」

  水尊者道:「雖說如此,吾等還是先去拜訪一下空尊者大師兄。」

  火尊者點頭道:「我們也有數十年沒見過大師兄了,正好乘此機會見他一見
,以免日後坐化圓寂,想見面都不行了!」

  就在這時,護院武僧聽到爆炸後,紛紛趕來,帶頭的是另一名羅漢,名曰舉
缽羅漢,他看到托塔羅漢昏迷在一旁,指著龍輝怒喝道:「大膽狂徒竟敢謀害比
丘,炸毀寶塔,今日貧僧便要一開殺戒!」

  水尊者大喝道:「舉缽羅漢,你給老衲聽好了,這炸毀寶塔者另有其人,這
位龍施主乃是吾與火尊者的救命恩人,不可無禮!」

  舉缽羅漢被這麼一喝,頓時啞聲,六界尊者地位僅次於教主和四大菩薩,他
哪敢逾越,只好乖乖退到一旁。

  水火尊者喝退群僧後,帶著龍輝、苦海二人直奔後山,穿過重重密林,來到
一座陡壁之前。

  火尊者指著陡壁下的一個石洞道:「識尊者修行之地便在絕壁山洞裡,老衲
先下去跟師兄打個招呼,再叫諸位下來。」

  這絕壁萬丈高深,險峻之際,若有人躲在洞裡暗算,便是九死一生的死局,
火尊者這般做法也是保險起見。

  只見他僧袍一抖,身子輕飄飄的朝懸崖落下,藉著山風吹拂,輕鬆地飄到了
山洞裡,過了片刻,他探出頭來,朝眾人打了個安全的手勢。

  踏入絕壁山洞,只見火尊者滿面愁容地對準眾人,開口第一句話便是:「識
尊者圓寂了!」

  龍輝定神望去,只見一名老僧地盤坐於石台,面目和祥,彷彿是在冥思入定
,禪想佛法,但身上毫無氣息,儼然已經去世多時。

  水尊者安慰道:「大師兄顯然已經修成肉身菩薩的境界,平囊不腐不壞,此
乃大功德也,所以火師兄不必介懷!」

  火尊者歎道:「貧僧並非介懷於此,只是感慨線索已斷。哎,待老衲將師兄
遺骸帶回寺中,供奉起來!」

  線索中斷,火尊者背起識尊者的屍身便離開洞穴,龍輝等三人也緊隨其後。

  躍上山崖,火尊者滿懷心事地負屍回寺,才走了幾步,足下忽然踢到了一根
絲線,尚未來得及反應,尖銳的破空聲便響起。

  數十枚利箭閃電般射來,籠罩四人周圍,毫無躲閃的空隙。

  火尊者由於背負屍體,雙手無法使用,肩膀頓時被射中一箭。

  這些分明就是軍隊的弩箭,而且佈置機關的手法與軍中人士並無二異,龍輝
大吃一驚,能夠在短時間內佈置好軍用機關和弩箭,並且每一步都走在眾人跟前
施加阻殺,這個黑手想必十分熟悉雲海山之地形,所以推測這黑手並非外界人士
,而是雷鋒禪寺之僧人。

  龍輝熟知軍隊弓弩之特性,瞬間便穩住陣腳,以戍土真元催動土牆,將箭矢
截下,護眾人周全。

  苦海揮刀劈最後一枚箭矢,趕過去扶起火尊者,只見他面色晦暗,口唇發青
,箭傷處流淌黑血。

  苦海拔下箭矢,只見尖端處藍汪汪一片,顯然是淬了劇毒。

  水尊者急忙過來替火尊者封住血脈,阻止毒性蔓延。

  龍輝朝四周望了一眼,確定沒有危險後,便說道:「兩位尊者,山上此刻也
是殺機暗布,在下以為此地不宜久留,速速下山為妙。」

  兩大尊者思量片刻後,點頭同意,於是改由苦海背負識尊者皮囊屍身,水尊
者照顧火尊者,龍輝騰出雙手來保護三人,四人首尾相應,小心翼翼地朝上下走
去,慶幸的是一路上並未再遇上其他暗殺。

  龍輝對此並不感意外,畢竟這黑手也怕暴露身份,所以連番暗算不成後便不
再冒險。

  在山下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後,龍輝親自查看火尊者的毒傷,發覺毒素正不
斷侵蝕佛者氣脈,若讓毒性蔓延下去,就算不死也得功體盡廢。

  龍輝以陰陽五行之氣試探毒素之特性:「此毒暗含金水之氣,以金生水,增
強毒性,雖然麻煩,但要解不難!」

  看清毒性,龍輝施展離火,戍土兩真元,以火克金,以土克水,很快便將劇
毒瓦解。

  火尊者恢復了幾分精神,感激地道:「多謝龍施主援手!」

  水尊者咬牙道:「炸天誦塔,褻瀆先輩舍利,如此惡事居然有人幹得出來!
想不到吾等多年閉戶不出,佛界竟然已經腐朽至此!」

  火尊者撐起身子哼道:「反正我們這把老骨頭時日也不多了,就趁著還有口
氣,便跟這佛界敗類鬥上一鬥,哪怕粉身碎骨也要端正佛門!」

  龍輝道:「這幕後推手處心積慮地藉著天佛教主葬禮在天誦塔布下炸藥,明
顯勢要針對兩位尊者!」

  水尊者道:「葬禮距離現在也有兩個月了,為何偏偏在今天下手?」

  龍輝道:「他怕暴露身份,所以遲遲未對二位下手。今天在下與苦海大師登
上天誦塔,正好可以作為一個掩飾自身的機會,到時候他既可以謀害兩位尊者,
又可以將罪狀推倒我們兩人身上。至於須彌勒,我想他只是幕後黑手用來分散我
們注意力以及拖延時間的替死鬼。」

  苦海驚愕地道:「須彌勒不是那個淫徒?」

  龍輝搖頭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犯了淫戒我不敢說,但我敢肯定,剛才那
個須彌勒已經被人迷亂了心智,所做之事就像是一個死士。而且,那個幕後黑手
很有可能會將須彌勒之死扣在我們頭上,策動佛門與咱們為難。」

  水尊者哼道:「有老衲跟火師兄在,這栽贓嫁禍的伎倆休想奏效!苦海、龍
施主,你們儘管放心,只要老衲還有口氣在,那惡人就別想得逞!」

  龍輝應了一聲多謝,腦海中再度浮現出須彌勒臨死前的神情,有幾分像是被
玄媚奪神術控制,但卻又有幾分怪異。

  「被玄媚奪神術控制的人,其神情動作與常人無異,他們的武功的智計都不
受影響,只是心甘情願地替鷺明鸞辦事,可是須彌勒不但神志慌亂,而且就連武
功也大大降低……再說了,佈置炸藥只能在天佛喪禮的那一天進行,那時候萬僧
齊聚雷鋒禪寺,等同於佛界所有力量都匯聚在了一起,以鷺明鸞的謹慎是絕不會
選這個時候來下手,而且她跟兩大尊者並無仇隙和利益的衝突,所以應該不是她
做的。」

  百思不得其解,龍輝也不再拖延時間,於是便偕同苦海等人將火尊者送回玉
京,但因為要照顧毒傷未癒的火尊者,龍輝的行程被大大拖慢,這一去一回距離
十日期限已經過了七天,距離開啟傀山祖祠的時間還有三日。

  「時間不多,趕緊將雪露天華交給鷺明鸞,博取她的信任,早日尋到名冊的
下落!」

  龍輝馬不停蹄地趕往裴府。

  推開上回與鷺明鸞會面的屋子,只見一道鷺明鸞與瀟瀟正在用餐,師徒二人
有說有笑,氣氛好不融洽,更帶著一絲溫馨。

  龍輝暗忖道:「裴府眾人顯然已經被她控制了心神,若不然她們師徒怎會如
此大搖大擺地在此用餐。」

  鷺明鸞蹙了蹙秀眉,微嗔道:「龍將軍,你這般闖進來,似乎有些越禮。」

  龍輝冷冷地道:「我倒是佩服閣下之膽魄,明明是洛清妍必殺之對象,你居
然還敢在這大吃大喝。」

  鷺明鸞放下筷子,笑問道:「莫非被人追殺就不用吃飯了嗎?」

  瀟瀟也嘟著嘴道:「你幹嘛要打擾我們吃飯,真討厭!」

  她恢復心智後,模樣秀美,說話時頗帶幾分少女嬌憨,甚是可愛。像

  龍輝沒有答話,從懷裡掏出玉瓶,丟給鷺明鸞,說道:「這裡就是雪露天華
,至於清心舍利子下落暫且未明。」

  鷺明鸞看著龍輝渾身傷痕的模樣,眼波倏然一陣迷離,紅唇輕抿道:「你…
…為何會弄成這個樣子!」

  龍輝冷冷地道:「天誦塔上遇到一些小意外。」

  鷺明鸞身子一僵,眼中景色彷彿變得有些迷糊,思緒漸漸拉回了當年那座小
閣樓裡,也曾是有這麼一個少年替自己取來靈藥,從而弄得滿身傷痕,然而這輩
子她再也沒辦法見那少年一面,也沒辦法向他撒嬌弄癡。

  「哥哥……」

  鷺明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很快便定下心來,輕言答謝道:「多謝,
將軍這份恩義,妾身銘感五內,來日定當回報。」

  龍輝道:「回報之事暫且按下,我想請教一個問題,不知鷺大姐可曾到過雷
鋒禪寺?」

  鷺明鸞微微一愣,奇道:「那是佛界總壇,妾身沒事朝那裡跑做什麼?將軍
這話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龍輝淡淡地道:「在天誦塔的時候,我遇上了須彌勒菩薩,他似乎做著一些
身不由己的事情。」

  鷺明鸞笑道:「所以將軍懷疑是妾身做的好事嘍?」

  龍輝垂目道:「非也,只是將心中疑惑說出來罷了。」

  鷺明鸞道:「若正面打鬥,妾身自認為可以輕取這須彌勒菩薩,但要控制他
之心神卻非易事,因為這些和尚都有極強的禪定功夫,這須彌勒身為佛界四大菩
薩,這禪心修為絕不簡單,即便我能控制,也得耗損大量元氣,再說了,妾身可
沒那單槍匹馬獨闖佛山的膽量。」

  龍輝道:「在下只是想消除心中疑慮罷了,並無他意!」

  鷺明鸞笑道:「妾身曉得,若將軍不棄,不如談一談那須彌勒的狀況,說不
定妾身看出些端倪來。」

  龍輝心忖道:「這妖女的奪神之法獨步天下,說不定真能提供一些線索。」

  龍輝道:「須彌勒當時是雙眼赤紅,表情呆滯,不懼痛疼,脖子青筋暴露,
肌膚通紅,胯下淫根沾滿了粘稠漿液,眉心處隱有梵文。」

  鷺明鸞表情忽然大變,猛地站了起來,驚道:「什麼!梵文現眉心?」

  只見她俏臉酡紅,呼吸急促,高聳的酥胸一起一伏,宛若肉山震動,倍添妖
艷。

  在龍輝印象中,這個妖女無論遇上何種風浪,皆是媚笑嫣然,鎮靜自若,那
份風姿絲毫不在洛清妍之下,何曾見過她這般失態。

  鷺明鸞朝瀟瀟說道:「瀟瀟,你先下去吧。」

  瀟瀟嘟著嘴道:「不嘛,這小子不是好人,我要留在師父身邊保護你!」

  鷺明鸞莞爾道:「傻丫頭,別任性了,師父有些事要同龍將軍面議。師父給
你弄來了幾個蟋蟀,就放在你屋子裡,你快去玩吧。」

  瀟瀟頓時眉開眼笑,喜滋滋地跑了出去。

  鷺明鸞歎道:「小徒嬌縱,讓將軍見笑了,還望將軍能詳說天誦塔所見之事
!」

  龍輝見她神情極為凝重,於是便將須彌勒之狀況說了一遍,當說到須彌勒奸
淫女子采其陰息的時候,鷺明鸞臉上頓時凝聚了沉重的殺意,龍輝看得出她是在
極力克制。

  「事情經過便是如此……」

  龍輝將須彌勒的狀況說了一遍,鷺明鸞柳眉倏地一抖,玉掌一拍,桌子頓時
化為碎片:「果然是那個淫僧!」

  龍輝見她情緒極為激動,便試著問了一句:「冒昧一問,那淫僧究竟是何許
人也!」

  鷺明鸞微微一愣,壓下了怒容,再度恢復那煙視媚行的模樣,笑道:「妾身
失態了,讓將軍見笑了。」

  龍輝道:「無妨,不過當年究竟發生何事,鷺大姐可願告之在下?」

  鷺明鸞彷彿是戳中心中痛處般,如花笑靨凝於粉面,尚不及褪去,片刻才得
一僵,冷冷地道:「將軍想聽嗎?」

  龍輝道:「在下只是好奇,並無追問之意。」

  鷺明鸞凝望了他片刻,心裡百感交集,覺得眼前之人彷彿跟鷺明佳重疊在了
一起,一時之間難分真假,芳心沒來的一陣酸楚,歎道:「既然將軍替妾身尋來
雪露天華,於情於理,妾身都應將實情托出。」







                 
        【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9回入世懸壺】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7-30
                  字數 9601
   「師妹,這次出山你千萬要小心照顧自己!」

  一名清秀可人的少婦柔聲說道,滿臉儘是臨行之前的叮囑和擔憂。

  鷺明鸞嘻嘻笑道:「尹師姐,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不會有事的啦!」

  說罷低下頭逗少婦懷中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的女孩被她細滑香薰的玉指逗得
眉開眼笑。

  「漣漪乖乖聽話,等姨姨回來後,給你帶好吃的!」

  鷺明鸞對著孩子越看越喜愛,於是就從師姐懷中搶過來親上兩口,小漣漪被
她檀香溫熱的唇息吻得甚是舒服,瞇著小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樣。

  「明鸞,天羅大陣運轉的缺陷即將出現,你還是別耽擱時間了,若不然你就
得等到明年了!」

  一名美目柔麗的婦人說道,她正是鷺明鸞的師父寒凝月,懷抱女童的少婦乃
鷺明鸞的直系師姐尹飛燕。

  鷺明鸞撇了撇小嘴,說道:「師父,你就這麼討厭明鸞,多看人家幾眼都不
行嗎?」

  寒凝月道:「傻丫頭,這次你奪得吾族武決之魁首,給師父大大長臉,師父
怎麼會討厭你呢。」

  鷺明鸞咯咯笑道:「師父,你心裡是不是在想,謝天謝地,這小妖精總算走
了,沒人妨礙我跟未央了!」

  寒凝月俏臉一紅,狠狠打了她一個屁股,嗔道:「死丫頭,信不信為師扒了
你的皮。」

  鷺明鸞嚇得縮了縮腦袋,搖頭道:「信,信,我不敢胡說了!」

  「明鸞,時間不早了,快些出發吧。」

  只見洛清妍俏生生地走了過來,一旁的還有兄長鷺明佳。

  鷺明佳柔聲道:「明鸞,要是在外邊有人欺負你,記得回來告訴大哥,大哥
替你出頭。」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嗔笑道:「等你從傀山出來,黃花菜都涼了。」

  鷺明鸞掩唇笑道:「大哥,在外邊有洛師姐照看我,你就儘管放心吧。」

  天羅大陣每年都會因為極元之力的損耗,從而出現短暫的停滯,威力減弱大
半,所以妖族長老便會聯手撐開一道缺口,送幾個優秀的傳人出山歷練,洛清妍
乃下一任妖凰,在通過了各大長老的考驗後便可出山,而其他弟子中,袁齊天因
修煉元古大力未能及時出關,鷺明鸞在服用奇藥後,凝練出八翼鸞雀之妖相,可
謂是無人能敵,一枝獨秀,勇奪取武鬥魁首,所以也被選為出山之人選。

  兩人皆是妖族天嬌傲女,再加上有長老背後支持,有驚無險地通過了天羅陣


  通過傀山周邊那片荒涼後,便是碧綠無邊的大草原。

  長這麼大,兩女是首次看到山外的景色,不禁喜出望外,笑靨如花。

  鷺明鸞咯咯嬌笑,縱情在草原上奔跑:「姐姐,你快看,這兒好大呀!」

  洛清妍畢竟比她沉穩一些,語氣還能勉強保持平靜:「明鸞,外邊的世界何
其之大,這草原之時冰山一角,等你進了神州可千萬別看花了眼。」

  鷺明鸞在原地打了幾個圈後,興奮地躺倒草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
,感慨道:「外邊的氣息真好聞……」

  洛清妍在她身旁坐下,蹙眉道:「明鸞,你可千萬別被外邊的花花世界迷昏
了頭腦,傀山內還有許多同族在受苦,我們得盡快瞭解到外界的局勢,為今後出
世做好準備!」

  鷺明鸞道:「好了,姐姐,人家不會忘記族人的,對了,等進入神州後,姐
姐準備用什麼身份來掩飾自己?」

  洛清妍道:「我就給人看病吧,做個女大夫,畢竟是人總會生病,無論達官
貴人,小販走卒,都可能成為病人,從他們口中應該可以瞭解更多的信息。」

  鷺明鸞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雀躍地道:「好好,我也要做女大夫,給人看
病!」

  洛清妍莞爾道:「你那半吊子的醫術可別弄出人命來,若不然簍子可就捅大
了。」

  鷺明鸞吐了吐粉嫩嫩的舌頭道:「好姐姐,人家會小心的,再說了有你在我
身邊,還怕什麼!」

  洛清妍歎道:「明鸞,這次出山我們是分開歷練的,不能呆在一起。」

  鷺明鸞露出幾分失望的神色,低聲道:「又沒人知道,咱們偷偷在一塊,長
老又不知道。」

  洛清妍笑著拍拍她粉面道:「傻丫頭,咱們只是暫時分開一段時間罷了。」

  鷺明鸞哦了一聲,嘟嘴道:「知道了。」

  洛清妍笑道:「好了,別老撅著嘴啦。大不了咱們修行的地方選兩個離得近
一些的郡縣。」

  鷺明鸞一聽,立即行囊裡掏出神州地圖,煞有介事地尋找修行地,找了半天
,她興奮地指著地圖說道:「姐姐,你就在這洛川歷練吧。」

  洛清妍蹙眉道:「神州郡縣何其多,為何要選這個洛川呢?」

  鷺明鸞笑道:「姐姐,洛川有一條聞名的河流稱之為洛水,與你名字正好搭
配,洛水清妍多好聽呀,以後若有人欺負我,我可要找你替我出頭!」

  洛清妍聽後,覺得甚妙,於是就同意下來。

  鷺明鸞又在洛川附近尋了一個名為東霈的郡縣。

  越過鐵壁關,姐妹兩各自叮囑了幾句後,便分頭行動,鷺明鸞進入東霈,在
街道租了一個鋪面,置辦藥材,開設醫館。

  為了讓醫館更加完善,鷺明鸞足足忙活了三個月才佈置好一切。

  之後她又想打響名聲,於是便從黃歷選了個好日子,這一頓下來足足過了四
個月,然而遠在洛川的洛清妍早已闖出了一些名堂,鷺明鸞時不時地從行人口中
聽到關於洛水畔的那名白衣神醫的傳聞,對這個師姐更為敬佩,也開始鞭策自己
早日將醫館鈉上正規。

  到了開館之日,鷺明鸞親自坐堂,擺出一副杏林國手的模樣。

  從大清早一直坐到響午,卻沒有一個病人來看病,鷺明鸞頓感百般無聊,素
手托腮,昏昏欲睡。

  一覺醒來,醫館仍是毫無訪客,鷺明鸞伸了個懶腰,打個哈欠,準備關門閉
館,卻見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走進來,盯著鷺明鸞問道:「你是這裡的大夫嗎?


  鷺明鸞點了點頭。

  小丫鬟喜出望外,說道:「那就太好了,還請女大夫來瞧瞧我家小姐的病。


  鷺明鸞問道:「病患在何處?」

  小丫鬟道:「我家小姐不方便出門,還請女大夫隨我來,出診金一分不會少
的。」

  鷺明鸞雖不在乎這麼一點診金,但畢竟有人找自己看病,總算沒白坐一天,
於是背起藥箱就跟著丫鬟出去。

  一路上小丫鬟跟鷺明鸞講起了自家小姐的病情,鷺明鸞總算搞清楚了情況,
這家人姓趙,並非東霈原住戶,趙夫人帶著十歲的女兒回娘家探親,本來是想給
父親拜壽的,誰知這個趙小姐前些日子染上了怪病,下體流血不止,當時就把趙
夫人嚇壞了,因為出血的部位較為敏感,趙夫人為了顧及女兒的名聲,所以要請
個女大夫,可是東霈大醫館的大夫基本都是男子。

  這小丫鬟跑得腳都快酸了,才找到鷺明鸞。

  進入一家掛著林府大字的宅院,鷺明鸞隨著丫鬟經過前院,此處綠樹成蔭,
鳥語花香,而且還有數張池塘,活水流動,本應是一處風水寶地,但鷺明鸞卻聞
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從池塘裡傳出,花容倏地微微一沉,這股味道不應該出現在
塵世……走入內堂,小丫鬟對一名相貌俊俏的美婦說道:「夫人,女大夫請來了
。」

  那趙夫人仔細打量了鷺明鸞幾眼,發覺她比自己的女兒也大不了多少歲,不
禁暗自生疑,試著問道:「不知大夫貴姓?」

  鷺明鸞道:「免貴姓鷺。」

  趙夫人蹙眉道:「可是耳朵陸?」

  鷺明鸞本想說不是,但想想自己的姓氏有些怪異,於是便順著趙夫人的口風
點頭。

  趙夫人問道:「請恕妾身冒昧,不知陸大夫的醫館開了多久?」

  鷺明鸞據實回答道:「今日才開。」

  趙夫人盯著她俏麗的玉容,像是拉家常一般道:「陸大夫生得真是好看,不
知芳齡幾何?」

  鷺明鸞微微一愣,暗忖道:「這夫人也忒奇怪了,看病就看吧,幹嘛要問我
年紀,難道是想給她的兒子相媳婦?」

  當時她入世未深,那聽得出趙夫人是從側面試探她的醫術,畢竟醫道難以一
蹴而就,需要歲月的沉積和熏陶,所以年紀越大的大夫越是受人尊敬。

  鷺明鸞不明所以,直接說出答案:「十八。」

  趙夫人又問道:「不知陸大夫師承何方杏林國手?」

  鷺明鸞隨口答道:「自學,並無師承。」

  趙夫人臉色頓時就變了,像是看騙子一般看著她,冷冷地道:「陸大夫,請
回吧,診金妾身會命人如數奉上。」

  鷺明鸞奇道:「我還沒看到病人,怎麼能收診金?」

  趙夫人拂袖道:「不必了,妾身自會另請名醫。」

  鷺明鸞也不是蠢人,聽出了趙夫人那輕蔑之意,立即激起了她好強的性子,
昂首回道:「哼,少瞧不起人,本姑娘若看不好你家閨女,我自挖雙目!」

  趙夫人柳眉一揚,怒道:「我家女兒何其金貴,豈能兒戲地給你這等江湖騙
子亂醫!」

  鷺明鸞氣得俏臉酡紅,銀牙緊咬,正想發作之時,卻聽一名僕婦跑了進來: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姐昏過去了!」

  趙夫人一聽,立即慌了神,鷺明鸞笑道:「夫人,若我沒猜錯,令千金此刻
一定是下體處流出大量紫黑色的血液,從而導致血氣不足,昏迷過去!」

  趙夫人微微一愣,朝僕婦問道:「小姐究竟怎麼樣了?」

  僕婦道:「就跟這姑娘說的一樣。」

  鷺明鸞又說道:「那趙小姐的眉心處是不是有一道紫黑色痕跡,而嘴唇卻是
泛著淡淡的青色?」

  僕婦猛地一拍大腿,驚道:「神了,姑娘你所說的正是小姐此刻的症狀!」

  鷺明鸞咯咯一笑,頗有示威地向趙夫人望去。

  趙夫人臉色陰晴不定,良久才歎了口氣道:「方纔是妾身不好,得罪大夫,
還請大夫妙手回春,救治小女!」

  鷺明鸞昂著螓首,哼地一聲道:「可是本姑娘卻又不想當大夫了,我覺得江
湖騙子更適合我!」

  說罷便要轉身離去,趙夫人捉到救命稻草,趕緊拉住鷺明鸞衣袖,苦苦哀求
道:「陸姑娘,陸神醫,方才是妾身有眼不識泰山,得罪神醫,還請你救救我家
閨女,我給您跪下了!」

  說著說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而且身子還朝下一彎,膝蓋即將跪倒。

  鷺明鸞芳心一軟,伸手扶起趙夫人,歎道:「夫人不必如此,我去看令千金
便是。」

  趙夫人千恩萬謝,領著鷺明鸞走到女兒閨房。

  甫一踏入屋子,鷺明鸞便問道一股腥臭的味道。

  抬眼望去,只見牙床上臥著一名十歲左右的女孩,臉色慘白,床單已經是一
片血污。

  趙夫人對周圍的丫鬟叫道:「臭死了,你們這群奴才,是想熏死小姐嗎,還
不快把床單換了!」

  鷺明鸞制止道:「且慢,先讓我瞧一瞧小姐的血跡。」

  趙夫人立即點頭答應。

  鷺明鸞走到床前,俯下身聞了聞血腥味,蹙眉呢喃道:「這蟲子長得好快呀
,竟然已經開始排毒了……」

  趙夫人奇道:「陸大夫,您說什麼……?」

  鷺明鸞蹙眉道:「不瞞夫人,趙小姐恐怕得的不是普通的疾病,而是被一種
怪蟲鑽進身子裡,寄生在小腹內。」

  趙夫人花容失色,抿唇道:「陸大夫……究竟是什麼蟲子?」

  鷺明鸞歎道:「是一種名為離垢蟲,此類毒蟲喜水,專門寄生在活物體內,
蠶食精血,待長大到一定程度後便會派出毒素,使得活物血流不已,最終一命嗚
呼。」

  其實這種蟲子根本就是妖族所馴養之蠱蟲之一,按理來妖族在太荒戰敗後,
殘留於塵世的痕跡已經被三教抹去了,這離垢蟲怎會再現塵寰?鷺明鸞深藏疑惑
,繼續說道:「敢問夫人,這些日子,小姐可曾到下過水?」

  趙夫人身邊的丫鬟道:「奴婢記起來了,當日小姐嫌天氣酷熱,便到院子裡
池塘嬉水……」

  鷺明鸞神色一沉,從懷裡掏出幾枚金針,下手封住趙小姐的數個穴道,那趙
小姐臉頰生出了幾分血色。

  趙夫人千恩萬謝道:「神醫啊,我家湘音的病可全靠你了!」

  鷺明鸞蹙眉道:「夫人切莫高興太早,我的金針只是激發小姐體內潛能,並
暫時封住毒蟲的活動,要想根治還需花費一些功夫。在此之前,還請夫人帶我到
小姐下水的池塘看一看。」

  趙夫人對她已經是極為信賴,故而有求必應。

  到了池塘,鷺明鸞向趙夫人提出放空池水,林家乃是當地大戶,而趙家更是
武林名門,很快便動員人手將池水抽乾。

  只見泥濘池底有許多條肥大的鯉魚,正在不住掙扎跳動。

  鷺明鸞問道:「趙夫人,這兒的鯉魚如此肥美,可有人吃過這裡的魚兒?」

  趙夫人柳眉輕蹙,說道:「半個月後便是家父的壽誕,按照以往慣例,我們
都會吊起池裡的魚兒作為壽宴菜餚。」

  鷺明鸞笑道:「如此說來,貴府的鯉魚倒也是美味。」

  趙夫人道:「家父最喜吃魚,所以便讓人在家中池塘養上鮮魚,等魚兒長大
了,便抓起來做菜。」

  鷺明鸞點了點頭,說道:「那還有勞夫人命人拿一條魚上來。」

  趙夫人依言照辦,命下人捉來一條鮮魚。

  鷺明鸞又向趙夫人要來一把小刀,將鯉魚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切來下來,只見
有數條像鉤子一般的小蟲鑽了出來,旁觀之人無不色變。

  鷺明鸞歎道:「果然如我所料,池塘裡的魚兒都被這些蟲子寄生了,若壽誕
之時,你們吃下這裡的魚兒,那整個林府恐怕都會得這麼一種怪病。」

  趙夫人嚇得朱唇慘白,哆嗦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要謀害我們
林家?」

  鷺明鸞歎道:「當務之急,還是先救趙小姐吧。」

  趙夫人分清急緩,便又向鷺明鸞請教。

  鷺明鸞讓人用油布包好四肢,然後跳下池底,用鋤頭在泥地裡翻了個底朝天
,找到了一顆白色如鵝卵石裝的物體。

  鷺明鸞命人用油布將異物包了上來,只見那塊異物發出噗噗的跳動,就像是
一顆白色的心臟。

  鷺明鸞笑道:「這便是離垢蟲的母蟲,就是這顆東西誕下那些小黑蟲的,只
要把它燒掉,將灰給小姐吞下,便可除去體內的毒蟲。」

  趙夫人喜出望外,立即命人去燒燬母蟲,將灰用水給女兒沖服,果然不出片
刻,趙小姐隨即從下體排出一條猶如拇指粗細的黑色爬蟲,怪蟲在外扭動了幾下
後,就一命嗚呼了。

  趙夫人不禁喜極而泣,對鷺明鸞感謝連連:「多謝神醫,救我小女一命,方
才是妾身有眼不識泰山,現在我給神醫賠禮了……」

  因為鷺明鸞揪出了池底怪蟲,使林府上下免遭劫難,林老爺對她也是千恩萬
謝,將其奉為上賓。

  看著眾人那喜悅的表情,鷺明鸞心中不免多了幾分喜悅和成就,覺得這個大
夫當得實在是太對了。

  之後,她有給趙湘音開了幾幅溫補的藥丹,這小姑娘服下後,不出一日精神
就大為好轉,林家對她也是大為歎服,各種厚禮答謝接踵而來,不出三日,「陸
神醫」

  的稱號就傳遍了整個東霈,不少病患紛紛慕名而來。

  再加上她容貌秀麗俊美,也有不少人裝病,就是為見佳人一面,一時間,醫
館門庭若市,車水馬龍,應接不暇。

  鷺明鸞無論貴賤,皆一視同仁,遇上家境貧寒之人,她還慷慨解囊,免費贈
藥,人人對她欽佩不已。

  至於林家壽宴卻因為莫名其妙而來的這怪蟲蒙上了一層陰沉,林老爺大壽的
那一日,林府上下一片戒嚴,也沒請多少賓客,壽宴比起往年遜色不少。

  而鷺明鸞卻是被林府派人用八抬大轎請了過來,作為上賓招呼。

  壽宴之上,鷺明鸞陪坐在林老爺的主席上,只見她面容清麗,身段婀娜,更
有一股嬌憨的純真,簡直就是壽宴上的一顆奪目明珠。

  林老爺親自向她敬酒,感謝道:「陸神醫,這回若非有你,這場壽宴恐怕就
要成喪宴了。」

  鷺明鸞謙虛了幾句,輕輕抿了一口美酒,心裡卻有幾分成就感:「原來救人
後是這般美妙,看來只要妖能誠心對人,久而久之定會與人和睦相處,到時候族
人便可重回神州安居樂業了!」

  酒過三巡,一名年輕公子起身道:「孩兒恭祝父親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這名男子正是林家長子,林老爺眉開眼笑,甚是滿意地又連喝三杯。

  林大公子又說道:「父親,孩兒請來覺苑寺的大師替父親祈福祝壽,願父親
身體永康,笑口常開!」

  「林老爺樂善好施,乃東霈之大善人,近聞老爺高壽,貧僧便不請自來,厚
顏向老爺祝壽!」

  只見一名慈眉善目的僧人笑呵呵地走了出來,口宣佛號朝林老爺行了個佛禮


  林老爺立即回禮道:「老夫何德何能,區區賤壽居然驚動了永康主持!」

  永康和尚笑道:「林老爺客氣了,貧僧來得匆忙,未準備什麼禮物,只帶了
區區一串佛珠。」

  只見這和尚雙手捧出一竄瑩潤如玉的珠子,每一顆珠子皆刻著梵文咒語,內
藏精純佛力,鷺明鸞不禁感到幾分厭惡,但她修為高深,很快便將佛力的影響給
抵消了。

  永康大師說道:「聽聞林老爺的外孫女得了怪病,老衲略通醫術,若林老爺
不嫌棄,老衲願替趙小姐查診病情。」

  林老爺向永康引薦鷺明鸞道:「多謝主持好意,敝孫女有幸結緣這位陸神醫
,病患已經根治了。」

  永康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隨口問道:「原來如此,陸神醫年紀輕
輕便由此能為,實乃蒼生之幸。」

  鷺明鸞不溫不火地與他客套了幾句,心裡卻是疑雲暗湧:「當年吾族戰敗,
被困傀山,這離垢蟲應該已經不存塵世,為何還會忽然出現,而且還在林老爺壽
宴之前寄生於魚塘裡……」

  忽然,她腦中閃過一絲靈光--作為戰勝者的三教應該接掌了三族遺留塵世
之物,那麼離垢蟲便有可能是出自三教之手,想到這裡她朝永康投過了幾分警惕
的目光。

  「湘音,快過去謝謝陸神醫!」

  這時趙夫人牽著女兒走了過來,小姑娘在母親的指導下,朝鷺明鸞乖巧地做
了個福,奶聲奶氣地道:「謝謝陸神醫!」

  鷺明鸞看這小姑娘生得可愛,心裡不禁想起尹飛燕懷中的小漣漪,暗忖道:
「小漣漪再過幾年一定也是這麼可愛……」

  想到這裡她恨不得現在就回山,把漣漪從師姐手中搶過,狠狠疼愛一番。

  壽宴結束,鷺明鸞懷著疑問盯上永康和尚,施展補天訣的潛行之法暗中跟隨


  回到覺苑寺,永康屏退左右,逕直走入禪房,緊閉門戶。

  鷺明鸞亦靈蛇身法游到屋頂,再以蛇眼窺探屋內情況,只見一名光頭男子正
恣意行淫做樂,將胯下女子糟蹋得嬌喘哀吟,香汗淋漓,絲毫不忌諱進屋的永康


  永康恭敬地朝那人行禮道:「尊者,這名女子可滿意?」

  男子急速地在女子雪潤的身子連抽幾下,女子仰頭長吟,隨即小腹抽動,四
肢痙攣,兩眼一白,立即斷氣。

  男子從女子身上站了起來,抓過一件衣服抹去胯下淫跡,點頭道:「很好,
元陰頗為充沛,足以延長對吾半年壽元。」

  永康道:「既然如此尊者喜歡,那弟子再替尊者物色幾個純陰處子,送到尊
者面前。」

  尊者嗯了一聲道:「這採補之法雖能延年益壽,但畢竟是杯水車薪,恐怕拖
延不了多久這大限之日,雖說佛修之人肉體乃是臭皮囊,圓寂之後便可進入極樂
世界,但世人愚昧,本尊尚未渡盡世間惡業,怎可走得如此輕易。」

  永康陪笑道:「尊者果真是仁心之佛,如此宏願絲毫不下於韋馱菩薩替眾生
負罪之功德!」

  尊者哼道:「韋陀算什麼東西,蠢人走蠢路,選擇負罪練功德之法,端的是
又枯燥又乏味。」

  永康呵呵笑道:「尊者所言甚是,那個老禿驢怎知這歡喜禪之奧妙。」

  尊者道:「韋陀負罪之路雖是愚蠢,但卻也弄出了一些名堂,他日夜誦經負
罪,恐怕已經快要修成『如來聖體』了,若他再能撐過這二十年,他便可返老還
童,重獲青春!」

  永康道:「那尊者下一步準備做什麼?」

  尊者道:「現在還不到時候,過些日子我會寫一封書信推舉你入雲頂山修行
,到時候你便拜入韋陀門下,這二十年你就好好給我伺候這負罪佛,一定要讓他
修成如來聖體,返老還童!」

  永康應了一聲是,尊者又問道:「林家之事可以辦妥?」

  永康歎道:「尊者明鑒,離垢蟲已經被人搶先一步除去,林家之人並未吃下
池塘的鯉魚。」

  尊者倏然一愣,沉聲道:「這是何故?」

  永康道:「前些日子林老頭的外孫女到池裡游水,被離垢幼蟲寄生體內,之
後趙夫人便去尋醫,恰好遇上一個姓陸的大夫,這名醫者雖然只是個年輕女子,
本事卻大得很,不但醫好了趙家丫頭,還將池底的離垢蟲全部除去,那些鯉魚林
家一條都沒吃!尊者,這奪取林家財產的計劃便這樣泡湯了。」

  鷺明鸞越聽越是心驚膽戰,再催蛇眼神通,希望可以看清這個尊者的面目,
誰料此人竟小心謹慎,就連尋歡作樂都帶著面具。

  尊者垂目沉思,永康不敢打擾,將那被採補致死的女子帶了出去。

  鷺明鸞在屋頂趴到天際泛白,再為發現其他有用之事,便悄悄離開。

  她本來是想將事情知會林家,但怕打草驚蛇,便忍而不發,希望可以多找些
證據。

  於是她白日看病,夜裡潛行,可是自從那夜之後便看不到那個帶著面具的尊
者,也沒有姦淫之事。

  半個月後,鷺明鸞開館行醫,這一大早來外邊便排滿了病人,還有數個老病
號,這些病患皆是貧苦之輩,她替他們複診後便按照慣例免費贈藥。

  鷺明鸞親手替一名老婦包好藥材,小心叮囑道:「大娘,這次的藥只需再服
三劑,你的病就好得差不多了,以後就不用在吃藥了!」

  老婦表情呆滯地道:「陸神醫,我這幾天感到嗓子很痛。」

  鷺明鸞笑道:「可能是天氣乾燥,上火而已,大娘不必緊張,你且張開嘴巴
,讓我瞧瞧嗓子。」

  老婦哦了一聲,吞了吞口水,似乎嗓子真的很痛。

  鷺明鸞柔聲道:「大娘,不必緊張,慢慢張開嘴巴,讓我瞧瞧!」

  說罷便湊了上去。

  忽然,那老婦猛地張口吐出一團紫霧,鷺明鸞猝不及防被噴了個正著,只感
到氣脈酸麻,隱藏的妖氣竟不受控制地朝著四肢亂竄。

  頓時妖氛湧動,整個醫館上空烏雲籠罩,鷺明鸞只覺得妖氣已經到了失控邊
緣,不由自主大叫一聲,妖相頓顯。

  八翼鸞雀雖是張翅而出,但鷺明鸞卻提不起任何力氣,顯然那團紫霧將她妖
氣運行的軌跡全數擾亂,她此刻正處在半走火入魔的狀態。

  醫館內的病人被這異象嚇得紛紛逃竄,口中大喊有妖怪。

  場面一片混亂,卻聽洪鐘聲音響起:「鄉親們不要慌,這妖女由貧僧來收拾
!」

  鷺明鸞艱難地睜開眼睛,只見永康帶著數十名武僧走進醫館,而那名老婦卻
是生出了異象--雙目赤紅,頭現梵文,鷺明鸞一眼便瞧出她是被某種攝心術控
制,所以才會忽然偷襲自己的。

  永康帶人圍住鷺明鸞,朗聲道:「這妖女當日先是用妖術謀害林老爺的孫女
,然後再冒充大夫,假仁假義地治好林老爺的孫女,為的就是要豎立起一個神醫
的美名,吸引各位鄉親過來看病,然後再用妖法害人!」

  一名病患問道:「大師,這妖女是怎麼害人的?」

  永康指著老婦道:「這名老人家就是被她所害,雙眼赤紅,青筋暴露,這正
是被妖術練成毒人的徵兆,若非老衲提前發現,用梵文震住妖術蠱毒,這老婦人
早就被妖女製成殺人利器了。老人家在得知妖女的狼子野心後,便主動要求來除
去妖孽,所以剛才便噴了她一口毒霧。」

  鷺明鸞氣得開口大罵道:「放屁,分明是你這狗和尚謀害這老婆婆,還敢賊
喊捉賊!」

  永康大喝道:「妖孽,休得胡言,眾僧聽命速速將此女擒下,帶回寺中,淨
化邪氣,鎮壓妖邪!」

  眾武僧不由分說,掏出梵釘刺入鷺明鸞的數個大穴,將她全身氣脈鎖住,更
封住她的啞穴,叫她有口難言。

  永康乃是當地大僧,他說的話眾人是深信不疑,再加上連番異象,眾人更是
氣憤難填,衝上來對著鷺明鸞就是一頓拳腳。

  「妖孽,竟敢來害我,看老子不打死你!」

  鷺明鸞不能動彈,只能默默忍受這連番怒擊,被打得頭破血流,皮青臉腫,
她生性高傲,在族內也是人人都避其三分,那受過這般屈辱,再加上這些都是她
昔日醫治的病人,如今卻對自己拳腳架上,鷺明鸞不由得心如刀絞,悲怒交加之
際差點昏死了過去。

  永康見狀急忙制止眾人:「大家出口氣也就算了,千萬不要再動手了,若不
然打死這妖女,她體內的妖毒便會洩露出來,反而會害了大家。」

  眾人聽後急忙住手,永康命人將鷺明鸞五花大綁困了起來,押回覺苑寺,一
路上有不少人過來圍觀,對著鷺明鸞指指點點。

  鷺明鸞只覺得這些人的眼神裡充滿著懼怕和怨恨,心中不禁一陣悲苦,眼淚
嗖嗖地掉了下來,就在這時一股腥味撲鼻而來,鷺明鸞抬眼一看,只見一名男子
拿著木桶朝自己潑來。

  「妖女,嘗嘗這黑狗血!」

  鷺明鸞不能動彈,被潑了個正著,渾身上下皆是血淋淋的一片,又腥又臭,
熏得她險些吐了出來。

  這是旁觀的人也拿起各種東西朝鷺明鸞砸來,有臭雞蛋,爛菜根,更甚者以
為污物可以辟邪,便將家裡的糞桶尿盆拿出,狠狠地澆了鷺明鸞一身。

  鷺明鸞再也承受不住這百般屈辱,兩眼一黑,急怒攻心,吐了一口鮮血,昏
死過去。

  待她再次睜開眼睛後,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張軟榻之上,身上的污物已經全部
洗去,還撒上檀香去味,而玲瓏剔透的玉體則被一層薄紗遮掩,玉乳粉腿若隱若
現,鷺明鸞羞怒難抑制,臉頰霎時湧上一片紅暈。

  一名男子推門而進,雖然帶著面具,但鷺明鸞還是認出了他的身份,那個采
陰補陽的尊者。

  尊者呵呵道:「想不到數千年後,世上還有妖族存在,而且還是元陰如此充
沛的處子之身,妙哉,妙哉!」

  鷺明鸞怒氣翻湧,破口大罵道:「卑鄙小人,暗中偷襲算什麼英雄好漢!」

  尊者嘖嘖笑道:「小妖女倒也嘴硬,正好合佛爺胃口。佛爺最喜歡與像你這
樣的貞烈女子參悟歡喜禪,起先你們還是一臉的不情願,到了後來就求著佛爺繼
續寵幸你們,這凡夫女子,佛爺嘗得多了,妖女倒是首度嘗試,呵呵……小美人
,待會可千萬不要讓佛爺失望哩!」

  說罷便伸手去摸鷺明鸞的酥胸。

  鷺明鸞只覺得一個枯瘦如柴的手掌正朝自己胸乳襲來,心中又羞又怕,身子
不住一陣哆嗦,牙齒上下打架。

  尊者看見鷺明鸞這般羞怯,心中慾火越少越旺,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將鷺
明鸞壓在身下,伸手便要撕下那單薄紗衣。

  「尊者……大事不好了!」

  就在鷺明鸞即將慘遭狼吻之時,永康急匆匆地衝了進來。

  尊者不悅地道:「永康,你做什麼,知不知道本尊者在修煉歡喜禪時最恨的
就是被人打擾嗎!」

  永康吞了吞口水道:「尊者,弟子並非有意,只是寺廟外來了一個人,拿著
一口刀連殺我數名僧眾,如今他已經闖到正殿了!」

  尊者不悅道:「區區一個瘋漢,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你這主持是怎麼當的
!」

  永康哀聲道:「尊者,這人似乎來頭不小……」

  尊者哼道:「究竟是何人,你且慢慢道來。」

  永康哆嗦了一下道:「弟子只是遠遠看了一眼,發覺此人手持一口血刀,好
像是佛界盛傳的……啊!」

  一道血紅刀氣劃過,永康話還沒說完,已是身首異處,只見遠處緩緩走來一
道身影,腳踏罪骸,手持屠刀。

  「非佛非魔,以殺定心,以戮證道,世尊有罪!」

  頭頂骷髏數百,手持血刀戮罪,輕蔑欺世偽佛,踐踏無邊惡骸。

  尊者雙眼一瞪,口中吐出兩個字--界明?






                 
        【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10回才女慧眼】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8-5
                  字數 91151
   「師父!」

  就在龍輝聽到緊張之處,門外傳來瀟瀟清脆的叫聲,鷺明鸞柳眉一蹙,話音
倏然止住,問道:「瀟瀟,發生什麼事了?」

  瀟瀟手裡拿著一個鬥蟋蟀的木盆,嘟嘴道:「師父,錢先生來了……」

  鷺明鸞臉色一沉,乾咳了一聲:「瀟瀟,為師知道了,你先替我招呼他們。


  瀟瀟哦了一聲,掉頭出去。

  鷺明鸞抱歉地朝龍輝笑了笑,說道:「龍將軍,妾身有些瑣事要處理,不能
再招呼將軍了,失禮之處,還請海涵!」

  龍輝點頭道:「夜色漸深,我也得告辭了!」

  當龍輝走到門外時,鷺明鸞忽然開口說道:「龍將軍,雪露天華之事,妾身
感念五內,來日定當回報。」

  龍輝淡然一笑,縱聲化光,御風而去。

  回到龍府,只見兩道熟悉的婀娜倩影俏立跟前,定神一看正是林碧柔和玉無
痕。

  雙姝朝龍輝盈盈行禮:「拜見龍主。」

  龍輝喜出望外地道:「碧柔、無痕,你們來了,一路辛苦了!」

  林碧柔道:「龍主,素雅夫人已經勸服秦老爺了,現在秦家外圍的資產開始
慢慢撤回江南。」

  玉無痕蹙眉道:「秦氏一族家大業大,外圍資產足足佔了四成,這麼倉促地
將資產撤回,這損失可不小。為何龍主還要讓秦家收斂財富呢?」

  龍輝道:「外圍財富雖然可觀,但若發生戰亂火政變等突發情況,恐怕會損
失更大,而秦家之根基在江南,就算發生變故,也能守住家業。」

  玉無痕微微一愣,奇道:「政變?戰火?龍主,您越說越玄乎了,如今大恆
正值國泰民安,而且以當今皇上的手腕又如何會讓此等事情發生呢?」

  龍輝歎道:「皇甫武吉若在,大恆定當穩如泰山,但他若駕崩,其繼承人未
必能夠鎮得住這各路梟雄。」

  玉無痕蹙眉道:「久聞齊王文韜武略,胸懷大志,再加上內閣輔佐,難道他
也不能支持大恆嗎?」

  龍輝歎道:「內閣根本就是三教聯手創辦的產物,如今三教內亂,再加上各
大門閥勾心鬥角,這個內閣恐怕已經失去了應有的約束力,而繼承皇位之人是不
是齊王還難說得很!」

  林碧柔凝視龍輝道:「龍主,莫非您還想繼續昔日的計劃,逼反齊王?」

  龍輝蹙眉輕歎道:「若我沒有認識他之前,計劃是一定要執行下去,讓皇甫
一族窩裡反……可是當我涉入太深後,發覺自己始終狠不下這個心。無論是齊王
皇甫錚,又或者當今皇上皇甫武吉,雖然算計深沉,心狠手辣,但不可否認他們
都是當時英才,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維護政權和國家的安穩……」

  林碧柔道:「既然如此,龍主是要放棄原本的計劃了嗎?」

  龍輝歎道:「就算我想收手,可是時局也不容我抽身,遠的不說,且說這白
妃冤案,我若不查清真相,怎麼對得起小羽兒……但若扯出此案,那麼齊王定會
受到牽連,這叫我怎生是好!」

  看著龍輝顯然矛盾,唉聲歎氣,林碧柔想起了些什麼,說道:「龍主,穆夫
人今日已經隨我們一同進京了。」

  聽得穆馨兒進京,龍輝心中憋悶為之一蕩,心忖道:「穆姐姐又回來了?也
好,便請她一觀薛樂是否有狀元之才。」

  翌日,龍輝便親自登門拜訪,穆馨兒聽得他到來,欣喜地出門迎接,然而穆
家莊之時已經讓這美婦心力憔悴,此時那如花俏臉上隱隱多了幾分細紋,看得龍
輝心中大憐。

  走入內庭,龍輝說明來意,穆馨兒凝想片刻,道:「既然,你看好那叫做薛
樂的秀才,那今夜我便在飛絮酒樓擺下宴席款待這些寒門士子,借此機會考究一
下這個薛樂是不是可造之材。」

  龍輝答謝道:「那小弟便多謝穆姐姐了。」

  穆馨兒美目含情,啐道:「死小子,現在你嬌妻美妾左擁右抱,想必早就完
了我這人老珠黃的姐姐了,若不是有事,誰知道你什麼時候才出現!」

  龍輝抱歉地笑了笑,伸手摟住她纖腰,柔聲道:「好姐姐,你可冤枉我了,
你不在的日子,我每天都在想你!」

  穆馨兒俏臉一紅,啐道:「少來,你這套也就哄哄素雅,休想來忽悠我!」

  龍輝歎道:「聽說穆家莊遭到不幸,我這些天一直在擔心你!」

  穆馨兒兩眼一紅,咽聲道:「我這次回京師便是要替家人討個公道的……」

  龍輝伸手抹去她眼角淚水,輕聲道:「昊天教所犯下的血案,我無論如何都
要討回,血債血償,誓不罷休!」

  穆馨兒長歎一聲,嬌軀綿軟地倚在龍輝懷裡,垂目抹淚,低聲抽泣。

  龍輝展臂將她箍住,緊緊地摟在懷裡,不發一言,靜靜地陪在穆馨兒身邊。

  「夫人,高大人求見!」

  婢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將柔情中驚醒,兩人急忙分開,整理好衣衫髮鬢。

  穆馨兒白了龍輝一眼,將俏臉紅暈壓下,以平靜的聲音說道:「快快有請。


  「學生高鴻拜見國淵夫人!」

  高鴻登堂入室,禮儀周到,畢恭畢敬地稱呼穆馨兒的封號。

  當初穆馨兒受封一品誥命,封號國淵,而此刻高鴻身著官袍而來,禮儀不可
失,所以得敬稱穆馨兒的封號。

  穆馨兒含笑道:「凌雲無須多禮,快快請進。」

  她雖然心存悲痛,但禮數齊全,接待外客仍是落落大方。

  高鴻進入後,看到龍輝也在此,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但還是瞬間壓下,
朝龍輝行禮道:「龍將軍,想不到你也在此,下官失敬了!」

  龍輝回禮道:「高大人,在下也是前來拜訪國淵夫人,咱們都是客人,高大
人不必對我如此客氣。」

  穆馨兒嗔笑道:「好了,你們兩個孩子,到了我還要這般拘謹,同門師兄弟
間何須如此客套!」

  高鴻陪笑道:「夫人教訓得是,凌雲受教了。」

  龍輝也迎合穆馨兒的語氣,說了幾句調笑的話,盡量緩解著嚴肅的氣氛。

  三人說了一會話,穆馨兒問道:「凌雲,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來,你現在不
是正在籌備科考之事嗎?」

  高鴻微微一歎,彷彿是放下心頭大石般,蹙眉道:「當日,學生曾聽聞穆家
莊噩耗,對國淵夫人極為擔心,今日來拜訪其實是想確認夫人安危罷了。」

  穆馨兒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昊天教邪人,先是害我夫君,再滅我娘家
,我雖是一介婦孺,但就算拼了性命也要給家人討一個公道。」

  龍輝冷哼道:「昊天教為禍世間,十惡不做,所欠之人命已經數不清了,可
謂是磐竹難書,我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高鴻臉色一沉,歎道:「確實如此,昊天教實在是做了太多壞事了,滄釋天
更是可惡……」

  龍輝道:「高師兄也認為昊天教非除不可嗎?」

  高鴻微微點頭,擠出幾絲微笑道:「確實如此,這等邪教當真不該……存在
世上,不除昊天……嗯,神州難……難定。」

  穆馨兒插口道:「龍輝,你這話就有些多餘了,只要是眼沒瞎耳沒聾,誰不
知道昊天教是真正的惡徒奸賊,有些正義感的人都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凌雲,你
說是不是!」

  高鴻點頭稱是。

  穆馨兒又道:「凌雲,我聽說你時常跟宋王殿下到飛絮酒樓用餐,想必那裡
的老闆跟你也是相熟了。」

  高鴻點頭道:「是有幾分交情,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穆馨兒道:「今晚我欲包下飛絮酒樓,宴請進京趕考的寒門士子,所以想請
你跟飛絮酒樓的東家打個招呼,給我行個方便。」

  高鴻道:「夫人言重了,此乃學生分內之事。」

  穆馨兒道:「凌雲,今夜你可有空閒?若能抽出身來,不妨也到酒樓來一趟
吧。你也曾是寒門出身,對於這些士子可謂是一個活生生的榜樣,你可以跟他們
說上兩句,對他們科考也是一種鼓勵。」

  高鴻恭謹地道:「學生遵命,今夜一定準時赴宴!」

  龍輝和高鴻離去後,穆馨兒命人向外宣佈消息,僅僅一個國淵夫人宴請寒門
士子之事就傳遍了整個京城,飛絮酒樓原本是各大官員和貴族用餐的常去之所,
但穆馨兒曾有江南第一才女之稱,又是閣老遺孀,而且再加上前不久穆家莊慘案
,眾人都得禮讓三分,原本在酒樓訂座的官員要麼就是推掉應酬,要麼就是改換
場地。

  入夜時分,飛絮酒樓燈火通明,華光流彩,但與昔時酒樓外圍那車水馬龍的
熱鬧場面相比,今夜倒是顯得安靜許多--沒有高頭駿馬,沒有豪車華轎,更沒
有前呼後擁,美婢擁簇,只有一個個身著粗衣麻布的秀才,若是正常情況,以他
們現在的穿著根本進不了飛絮酒樓,他們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同豪門士子相比,只
有一顆不服輸,試圖發奮拚搏,可以一朝躍龍門,改頭換面,光宗耀祖。

  龍輝與高鴻分列穆馨兒左右,三人站在樓上雅間一同望著入門的士子,各懷
不同心思。

  穆馨兒款款走出,落落大方地道:「妾身與先夫在書院生活,看著一個個的
士子長大成才,如今科考早臨,便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結識一番諸位未來的舉人
、探花、榜眼甚至是狀元!」

  她以一個過來人、前輩長者的語氣說話,很快便拉近了雙方的距離,博得一
眾才子的好感。

  穆馨兒又簡單地說了幾句,便給眾人引見高鴻,高鴻捧著酒杯走遍全場,與
眾人一一碰杯敬酒。

  「高大人,您的事跡學生早有耳聞,您可是我們的榜樣。」

  一名寒門士子朝著高鴻敬酒道。

  高鴻呵呵笑道:「這位兄台客氣了,凌雲能有今日成就全靠程閣老和國淵夫
人的栽培。」

  士子說道:「但我們也聽說高大人寒窗苦讀,懸樑刺股之事。每當想起高大
人的事跡,對吾等皆是一種莫名的鼓舞和激勵。」

  高鴻道:「正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只要諸位肯下苦工,龍門始終朝著諸位
敞開。」

  「高大人說得好,我們一定加倍用功!」

  高鴻的話引得眾人產生共鳴,現場氣氛瞬間被推到高點,在一番話語過後,
宴會也算是正式開始,酒桌上擺滿了各式菜餚,皆是飛絮酒樓的上等美味,價格
甚是不菲,恐怕是這些窮書生一生也吃不到的佳餚,不少人都被這美味給晃花了
眼,垂涎三尺,起筷享用。

  龍輝低聲問道:「穆姐姐,你看這裡的士子是否有狀元之相?」

  穆馨兒蹙眉道:「正所謂人窮志不短,可這些人一見到美味佳餚便失了方寸
,你看看他們可還有一點斯文人的模樣,狼吞虎嚥,彷彿餓死鬼投胎般,面對外
界誘惑毫無定力,如何能夠考取金榜狀元!」

  龍輝朝下看去,只見這些寒門士子端的是吃無吃相,哪還有一絲文人儒雅,
君子風範,他這才想明白為何穆馨兒要在這京師最豪華的酒樓擺宴席,原來是要
用美味佳餚來誘惑眾人,從中看出他們的心志和定力,若連這最基本的要求都不
達標,根本就通不過這殘酷的科舉考試。

  龍輝點頭讚道:「穆姐姐果真好本事,一個宴席便可瞧出這麼多事情,小弟
歎服!」

  穆馨兒眼睛忽然一亮,指著北角的一張桌子,說道:「龍輝,你快看,那桌
子有三名秀才,對於美食佳餚只是淺嘗輒止,僅僅將菜餚當做果脯之物,吃相端
莊文雅,與這些人是大大不同。」

  龍輝望了一眼,只見薛樂、郭飛和章銘三名秀才無論是吃相還是表情皆端莊
得體,衣衫雖是破舊,但卻沒有沾到一絲菜汁,他們除了別人敬酒之外,鮮有舉
杯。

  穆馨兒讚道:「此三人舉止得體,單憑這一點已經遠勝他人,依我看若要在
這些士子中挑選狀元郎,此三人乃最佳選擇!」

  龍輝笑道:「這其中便有在下看中的那個薛樂。」

  穆馨兒咦了一聲,美目輕轉,笑道:「既然如此,那姐姐便要考考他。」

  說罷便命人準備一間雅閣,以紗簾遮掩,拉著龍輝躲在後邊,又命人下去請
薛樂、郭飛和章銘上來。

  龍輝奇道:「穆姐姐,你這是玩哪一出?」

  穆馨兒嫣然一笑:「你就等著看戲吧,瞧你姐姐我如何替你試出他們的才識
深淺。」

  龍輝笑著道:「那我就得多謝姐姐了!」

  穆馨兒哼道:「感謝也沒有一些誠意,就知道耍嘴皮子!」

  龍輝嘿嘿一笑,捧起穆馨兒的俏臉,朝著那粉唇便是深深一吻,將那香噴噴
的檀口盡情納入,吻得穆馨兒媚眼如絲,嬌靨勝火。

  過了片刻,龍輝鬆開美人口舌,笑道:「穆姐姐,這個嘴皮子耍得可令你滿
意。」

  穆馨兒被他逗得情火暗湧,心中春意盎然,但還是不勝嬌羞地白了他一眼,
啐道:「死不正經的,就知道欺負婦道人家!」

  龍輝伸手捏住兩瓣臀肉,惹來滿手嫩滑沃腴,笑道:「好姐姐,這可是小弟
最得意的本事……」

  穆馨兒只覺得臀後一陣火熱,熨燙得她下體潮意陣陣,雙腿幾乎要軟到。

  「三位公子,國淵夫人已經在雅間裡等候了!」

  丫鬟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將穆馨兒驚出了一聲冷汗,急匆匆地推開龍輝,
梳理髮鬢,正襟危坐。

  龍輝低聲笑道:「明明有個紗簾擋著,穆姐姐不必慌亂!」

  穆馨兒白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許給自己添亂。

  薛樂等三人走入屋子,排成一排,畢恭畢敬地對著紗簾行禮道:「學生拜見
國淵夫人!」

  穆馨兒道:「三位公子不必多禮,快快請坐,來人奉茶!」

  有幸得國淵夫人召見已經是天大的恩賜,想不到還能喝上一杯清茶,對三人
來說可謂是受寵若驚。

  薛樂還禮道:「得夫人款待,已經是吾等之榮欣,如何還敢再受茶道大禮。


  穆馨兒笑道:「過門便是客,妾身只是盡待客之道,公子莫要多想。」

  三人點頭稱是。

  穆馨兒有朝他們詢問了姓名,三人也如實回答。

  穆馨兒說道:「三位公子不辭千里進京趕考,想必也是奮發刻苦的人。那請
恕妾身斗膽,向三位請教幾個問題。」

  三人聽出穆馨兒是要考究自己學問,心中莫名興奮,畢竟國淵夫人之學識不
下於當朝任何一個鴻儒文豪,能得她指點,對這次科考也是大有裨益。

  「多謝國淵夫人指教,學生在此洗耳恭聽!」

  三人同時起身答謝道。

  穆馨兒微微一笑,說道:「那好,三位先請坐下,待妾身問第一個問題。」

  三人恭敬候教,只見穆馨兒粉唇輕啟:「還請三位以英雄或烈士為題,各做
一首詩詞。」

  龍輝低聲問道:「穆姐姐,為何要做此類型的詩詞呢?」

  穆馨兒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地道:「朝廷方平定酆都不久,目前的重中之重
無疑是關於這些有功之臣,又或者是豐郡的戰後民生問題,所以此番科舉很有可
能在這兩方面做文章。我這才從中抽取一條來試探他們文采的深淺。」

  三人互望了一眼,章銘率先起身說道:「學生已有腹稿,還請國淵夫人指教
!」

  穆馨兒頷首道:「妾身恭聽大作。」

  章銘吟誦道:「對酒當歌英雄譜,草木枯榮感春風,翻身莫忘豪傑血,笑望
神州狼煙平。」

  穆馨兒點頭笑道:「好個氣壯山河的英雄贊,將那份平復千里狼煙之景象畫
得歷歷在目。」

  郭飛也是文思泉湧,說道:「學生也有一首--鴻鵠高飛舉千里,羽翼已就
橫四海。鏗鏘傲骨鑄雄心,俯觀江漢仰天穹!」

  穆馨兒柳眉輕輕一揚,心忖道:「全詩之中沒有一個英雄之詞,卻將那份豪
傑傲氣表露的淋漓盡致,此子文采猶在章銘之上,比起凌雲也不遜多讓。」

  看到兩位兄長都做完詩詞,薛樂也不甘示弱,隨口念了一首:「赤水河上風
雲變,楚江橫練饒神州。豪雄碧血渡黃沙,壯志英風掃魔氛!」

  穆馨兒聽後,暗忖道:「詩是好詩,但意境比起郭飛倒也低了幾分,不過要
通過會試應該不難。」

  念完詩詞後,穆馨兒又問道:「不知三位對仁愛教化世人和法典約束世人這
兩種形式聯有何看法?三位不必過多作答,稍稍展開自己觀點即可。」

  郭飛才思敏銳,很快便理出思路,朗聲道:「學生以為仁愛仁政乃是聖人之
所納,亦是聖人之道,對世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定能導人向善,天下和諧,
萬民溫飽,安居樂業!」

  章銘也說道:「正所謂惟仁者居高,是播善於眾也。不仁而高,則散其惡於
天下,天子仁義,四海昇平,國君好仁,天下無敵,仁愛大德乃平復四海,安穩
千秋之利器。」

  龍輝聽後,眉頭輕蹙,暗忖道:「仁愛之道?這仁字也得與知書達理的人講
,若換成邪神、魔尊、厲帝此等梟雄,誰會滿口仁義,遇上阻礙,直接剷除便是
!就算是當今天子,所行之手段也不過是仁德為明,雷厲為暗,口口聲聲將仁義
,到頭來還不一樣要亮刀子!」

  穆馨兒活了三十多年,連續經歷兩次家破人亡的慘劇,心智早已成熟,對於
所謂的仁德感化並不感冒,所以並不滿意這兩人的作答,於是將目光投向薛樂,
問道:「薛公子,你的看法呢?」

  薛樂沉吟片刻,歎道:「仁德雖是感化世人之道,但要讓人人遵禮守法並非
單靠仁政就可以的,還有許多喪心病狂之徒根本就聽不進這仁義之道,與他們講
仁義根本就是對牛彈琴。在下以為唯有以法立規矩,制約世人,讓人都明白什麼
該做,什麼不該做,只有以刑罰律法穩定世道,才能佈施仁政,若不然一味的仁
政只是會縱容某些不法之徒,讓這些惡賊更加張狂為禍世人,如此一來反而是對
好人的不仁義。」

  龍輝暗忖道:「好小子,一針見血,說的頭頭是道,不似普通書生那般只會
誇誇其談。」

  穆馨兒也甚是滿意,低聲對龍輝說:「此子文采雖不如郭飛,但見解卻在他
的兩個同伴之上,並非一味的書生意氣。我這道題其實就是模仿殿試,依照皇上
的脾氣,像薛樂這種實幹之人才是他心中的狀元人選。當初凌雲也是應為在殿試
的時候提出了幾項標新立異的見解,使得皇上龍顏大悅,最終欽點他為新科狀元
。」

  龍輝湊到她晶瑩的耳朵旁低聲說道:「先是考究文采,接著便是問政,穆姐
姐,接下來你最後一道題又是如何呢?」

  穆馨兒被他口中呵出的熱氣弄得肌膚酥軟,嬌靨火熱,鼻息粗重地道:「姐
姐自由分寸,小不點你還是留神看下去吧!」

  穆馨兒壓下心中情火,媚眼如絲地白了龍輝一眼,立即吩咐下人拿來棋子,
擺上三盤殘局:「三位公子,妾身手中各有一份棋譜殘局,還請諸位分別落子解
局。但有一條規定,所落之子不能超過三。當然了,諸位可以隨意選擇黑子或者
白子,只要能將棋局解開便是成功。」

  三人負手捻棋,凝視棋局,發現這棋局竟是一模一樣的殘譜,章銘便率先選
擇了黑棋,因為黑棋已經對白棋形成了圍剿之勢,大龍已經做成,抬眼望去,只
需幾個落子便可收官定局。

  誰料,章銘落子之後發現棋局並非他想像那麼簡單,黑子雖然佔盡優勢,但
白子卻還有暗招深藏,看似了無生機,實則棋勢隱有突圍之趨,別說僅落三子定
江山,就算給他下夠三十子也未必能夠剿滅白子。

  郭飛見狀,便選擇了白子,試圖找出白子的活路,一解黑子的圍殺之勢,誰
料黑子殺機步步相逼,看似生機暗含的棋路卻成了死路一條。

  穆馨兒湊到龍輝耳邊低語道:「黑子看似佔據上風,實際上卻無法剿滅白子
,而白子看似可以突圍破局,但卻又被黑子重重圍住,生路未必能成生路,好弟
弟若是給你下子你當如何?」

  龍輝耳邊儘是她如蘭熱息,心頭酸癢,只覺得這三個書生著實礙事,恨不得
將他們攆走,然後與身旁美婦共效于飛,歡好風流。

  「想這麼麻煩做什麼!」

  龍輝在她柔膩的腰肢上捏了一把,說道,「換了是我直接一掌拍碎棋盤,打
散棋子,到時候還有什麼棋局,當然也就沒有了這所謂的困局了,如此一來,一
子不用落,便可解開殘譜死局。」

  穆馨兒美目漣漪,粉唇吐息,說道:「好小子,這種解法都想得出來,老爺
當初果然沒看錯你!」

  龍輝奇道:「這不會就是解棋的關鍵吧。」

  穆馨兒火熱的唇瓣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道:「當然,若是拘泥落子解棋,
那麼這個棋局根本就是無解之局。唯有胸襟豁達,不拘一格之人才能想到這個最
簡單有效的方法!」

  穆馨兒話還沒說完,只見薛樂將棋盤上的旗子統統掃落,又順手推翻棋盤,
呵呵笑道:「國淵夫人,學生並未超過落旗三子的條件,這棋局已經解開了。」

  穆馨兒坐直身子,拍手笑道:「薛公子,此局破得甚妙,想不到你竟然能從
限定的思維中超脫出來,以最簡單有效的方法破解這無解棋局。人並非棋子,若
一頭載到棋盤中反倒給自己下了束縛,殊不知棋為人控之道理。」

  聽到穆馨兒猶若所指的話,薛樂心中百感交集,急忙回禮道:「學生放肆了
,多謝夫人誇獎!」

  穆馨兒道:「今日得見三位俊傑實乃妾身之幸,下邊酒菜已經備齊,還請三
位公子盡情享用。」

  三人答謝告退。

  龍輝笑道:「第一題考文采,第二題考政見,這第三題是不是考急智呢?」

  穆馨兒笑道:「非也,這第三題不但是考應變能力,更是由小窺大,比較一
下這三人制胸襟。」

  龍輝問道:「結果如何?」

  穆馨兒道:「誠如你所說那般,這薛子義確實是可造之材,是此番文狀元的
有力爭奪者!」

  龍輝笑道:「既然有穆姐姐你作擔保,小弟便可放心了。」

  穆馨兒忽然想起了些往事,嬌靨略顯蒼白地道:「龍輝……上回,我被彩面
人避害……無奈之下給凌雲下了毒藥,你能不能趁這個機會替他解毒?」

  龍輝見她提起彩面人這三個子,心中不免為之一痛,柔聲道:「穆姐姐,你
就放心吧,小弟這就去瞧瞧高大人的狀況。」

  穆馨兒欲言又止,臉頰一片緋紅,龍輝看出她是擔心高鴻瞭解到此事令她難
堪,於是便安慰道:「姐姐,請放心,小弟會不著痕跡地為高師兄探清毒患的。


  與穆馨兒保證後,龍輝走下一樓,只見高鴻正在與一眾士子暢飲,打成一片


  龍輝於自收斂氣息,捧著一尊美酒朝高鴻走去,作出要敬酒的模樣。

  「高師兄,小弟敬你一杯!」

  龍輝走到高鴻身前舉杯道,高鴻呵呵一笑,回敬道:「師弟客氣了!」

  就在兩杯相碰之際,龍輝故意灑出酒水,濺了高鴻一袖子。

  龍輝急忙賠禮道:「哎呀,師兄請恕罪,小弟不是有意的。」

  說話間伸袖去替他擦水跡,實則是要暗中觸探高鴻之脈相。

  龍輝右手裝模作樣地替他擦酒水,左手不著痕跡地扣住高鴻脈門,藉此輸出
真氣試探脈相。

  裴家暗室,養鯊池邊上,鷺明鸞與瀟瀟正會見三名商人打扮的男子。

  鷺明鸞對為首一人說道:「錢沖先生,你不辭千里趕來玉京有何要事?」

  錢沖噗通一下跪倒在鷺明鸞跟前,身後那兩名男子也隨之跪下,三人同時泣
聲道:「鷺姑娘,你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啊!」

  鷺明鸞微微一愣,暗忖道:「雖說我已經暗自聯絡昔日舊部,但這三人都是
替洛清妍打理外圍產業的,為何會找到我這來,莫非是有詐?」

  當初從瀟瀟處接到有妖族同胞前來拜訪的消息,鷺明鸞便打發走龍輝,與徒
兒到約定的地點接見同族,誰料竟看到這三個嫡屬洛清妍的族人,心中不免生出
殺機,但看這三人功體盡廢,毫無內力,又升起了幾分好奇之意--洛清妍再蠢
,也不會要派三個廢人來使詐。

  於是乎,鷺明鸞便將這三人帶入暗室,只要一有不對就採取雷厲手段,殺人
滅口。

  「錢沖,你可是我那位好師姐的理財大臣,為何今天要到我這裡哭訴,就不
怕我師姐一掌把你殺了?」

  鷺明鸞略帶嘲諷地問道。

  錢沖一把淚一把鼻涕地道:「要殺就殺吧,反正她以前的男人都把我們的妖
筋給挑斷了,我們也不差那麼一刀了!」

  鷺明鸞不禁大生疑惑,追問道:「這是為何?」

  錢沖歎了口氣,緩緩道出事情經過:「當初,我奉命在江南打理生意,再同
幾個茶商做生意時,發現他們以劣充好,幾百斤茶葉有一半是餿的,我當時便要
去同他們理論,誰知道這幾個蠢貨竟然不承認。原本我也秉承著有理力爭的原則
,只想跟他們辯個清楚,誰知道這幾個狗才居然勾結官府誣陷我銷售贓物,還派
出官兵來追捕我。當時我氣不過,就和我身後這三名兄弟出手教訓這些無恥小人
,當我們稍稍動用神通,就把這些凡夫打得落花流水,可是在打鬥過程中忽然出
現了個劍者,武功奇高,他不分青紅皂白,一露面就怒斥我們仗勢欺人,恃強凌
弱,還不由分說地將我們三人的妖筋給挑斷了,我們一身神通就此化為烏有!」

  鷺明鸞微微一愣,蹙眉道:「這個劍者莫非就是楚無缺?」

  錢沖咬牙道:「沒錯,事發之後,我們便連夜上書妖後,希望她能秉公處理
此事,誰知……到了現在她對此事還沒有一個表態!」

  鷺明鸞冷笑道:「你想要公道便去找我師姐,何必來我這哭哭啼啼。」

  錢沖抹淚道:「當年她為了這男人就放棄了一次族群,是袁長老等人不顧前
嫌繼續奉她為主,可是如今她還為了此人出事不公……想我錢沖為族人之財路鞠
躬盡瘁,但卻落得如此下場,這位堂堂妖凰卻不聞不問,一心袒護那個野男人!


  鷺明鸞瞇眼笑道:「錢先生,你的意思是……?」

  錢沖朝著鷺明鸞拜倒,說道:「洛清妍處事不公,吾等不願再侍奉如此昏主
,鷺姑娘當年就是族長的有力爭奪者,如今既然重現紅塵,錢沖願意替姑娘鞍前
馬後,效犬馬之勞。」

  鷺明鸞眼眸一亮,輕笑道:「錢先生,你此刻可是斷了妖筋哩。」

  錢沖臉色陣紅陣白,但還是對答如流地道:「吾等雖失去武功,但手上還掌
控著族內四成的財富,只要鷺姑娘願意讓吾等效勞,定然替姑娘盡心盡力,打點
一切財路。」

  鷺明鸞隨口問道:「四成財富?那還有六成在誰手中?」

  錢沖歎道:「這六成銀子應該是在洛清妍身邊的親信手中,很有可能是她女
兒……」

  鷺明鸞哦了一聲,思忖道:「雖說死者已矣,但我的好師姐,你這般偏袒自
己男人卻是不對啦,將一大筆銀子送到了我的手中……如此一來,我就不用再以
什麼子虛烏有的名冊來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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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牙齦腫痛,沒心情更新,到醫院一看原來是個阻生牙,好不容易才拔出這

個坑爹的智齒,可是這個牙齒長得還十分畸形,所以拔起來又十分苦難,替我拔

牙的是個極為陽光的醫生mm,累得她香汗淋漓,氣喘吁吁,看得我都心痛了(其

實我牙齒更痛),牙醫mm前面替一個病人拔阻生牙不到了20 分鐘,到了我這裡差

點沒累昏過去,又敲又打足足一個多小時都還沒把這坑爹的牙齒搞下來,
拔下牙齒後,牙醫mm摘下口罩,我看她臉都快發白了.....坑爹的阻生牙,你不帶

這麼畸形的吧,害我受罪,也把這個mm累成這個樣子

現在半個腮幫子都還是腫的,吞口水都痛......悲劇的人生,我這周還得考駕照

呢,腫麼辦啊







                 
        【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11回神使鬼差】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8-7
               字數 9105
   觸及高鴻脈相,龍輝只感到他體內似有一股凝重之氣纏繞經脈,時剛時

柔,似陰似陽,難以捉摸。

  「好奇怪的脈相!」

  龍輝暗吃一驚,高鴻的氣息怪異之極,他雖然不諧醫術,但對於氣脈的跳動
還是很在行的,一下子就把出了高鴻體內暗藏隱患。

  「氣脈之中暗藏剛猛,陽火過盛,但卻有股溫和之氣勉力維持,若不然他恐
怕早就火毒攻心,一命嗚呼了!」

  龍輝心念把定,對高鴻的狀況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但至於如何下藥去
平復火毒還是沒有譜。

  「除非我能找到機會給他運功療毒,平和氣脈,若不然只能找冰兒或者洛姐
姐這等醫術高明的人出手了!」

  但龍輝想了想,運功療毒並不現實,因為他知曉高鴻中毒之事不能讓昊天教
的察覺,否則的話昊天教很有可能會加快動作,直接下重藥取下高鴻性命。

  宴會結束,已是月上梢頭,眾人接連散去,高鴻與眾人對飲也喝得醉醺醺的
,在家丁的攙扶下一搖一擺地離開飛絮酒樓。

  閒雜人等相繼離開,龍輝便小聲問穆馨兒:「穆姐姐,當初那些賊子給你的
毒藥還有沒有?我想拿回去研究一番,瞧瞧如何研製出解藥。」

  穆馨兒想了想,說道:「當初彩面人給了我一包藥粉,已經全部用光了,不
過包藥粉的油紙還在。」

  龍輝笑道:「這樣也足夠了,包過藥粉油紙定會有毒藥的殘渣留下,或許能
從中推出那麼個三五四六呢!」

  穆馨兒聞言立即帶著龍輝趕回居所,從閨房內取出一張油紙遞給龍輝,歎道
:「此番重回京師,我一是要向皇上討個說法,為穆家莊的人報仇雪恨,第二就
是放心不下你們這兩個孩子。你練成絕世武功,身邊的紅顏知己無不是本事通天
的奇女子,但凌雲卻不同,他雖是吏部侍郎,但畢竟孤身一人,又不會武功,而
且還因為的我緣故中了隱毒……」

  望著穆馨兒期望殷切,美目含淚的花容,龍輝點了點頭道:「穆姐姐,放心
吧,無論如何我也會找出解毒之法!」

  別過穆馨兒,龍輝立即趕回龍府,推開客房大門,引起一聲嬌嗔驚呼:「駙
馬爺,你怎麼不開門就闖進來了?」

  只見螣姬玉體陳橫地躺在床榻上,僅僅披了一件薄紗輕衣,婀娜胴體若隱若
現,嫩滑的媚臉上還掛著幾分迷濛睡意,粉唇輕抿,彷彿在嗔怪這不速之客擾人
清夢。

  美色當前,龍輝也無暇細想,急切地道:「螣姬姐姐,深夜打擾著實不該,
但小弟有事相托。」

  螣姬見他神情凝重,立即收起淫媚之相,起身穿好衣裙,正色地道:「不礙
事,咱們書房說話吧!」

  到了書房,龍輝將油紙遞給螣姬,說道:「螣姬姐姐,這張紙曾包裹過毒藥
,你能不能從中看出一些端倪呢?」

  螣姬接過油紙,細細的聞了聞,又用手指在上邊刮了幾下,放到嘴巴裡試了
一試,良久才歎道:「紙上雖有殘毒預留,但量太少了,很難分辨出是什麼毒藥
,但我敢肯定這毒乃是用多種劇毒調和而成的混毒!」

  龍輝問道:「什麼事混毒?」

  螣姬道:「混毒,顧名思義就是將各種毒藥混雜在一起,調出新的毒藥。這
些毒藥之間相輔相成,卻又相生相剋,可以增強毒性,一滴就能毒死上百人。但
也可以削弱毒性,是毒素化作脈氣滲入人體,成為跗骨之蛆的慢性毒藥,這種狀
況更加淒慘,因為中毒人只要不賭發就永遠不知道他自己中毒,但卻毒發之時卻
是備受煎熬,痛不欲生,而且毒藥化作脈氣,與經絡氣脈牢牢相合,要想根治極
為苦難。」

  龍輝微微一愣,蹙眉道:「這混毒怎麼跟唐冉客身上的陰陽蠱這般相似?」

  螣姬笑道:「因為混毒就是從陰陽蠱演化而來的,當初三族聯手建立聖極宗
,我們妖族就贈送了一本關於混毒的典籍給傲心。」

  龍輝喜道:「這毒正是昊天教所下的,既然螣姬姐姐識得此毒,想必要解不
難。」

  螣姬歎道:「雖說如此,但混毒最奧妙之處便在於毒與毒之間的聯繫,若是
相生的毒藥混在一起,那麼就可能出現多種毒性,若是相剋的毒藥混合,就可能
只有一兩種毒性,甚至沒有,所以配藥的方法千變萬化,根本難以捉摸。這裡的
殘毒共有十二種毒性,但下毒的人究竟是用了多少種毒藥,連我也猜不透,貿然
解毒恐怕會引起諸多變數。」

  龍輝蹙眉道:「那這毒藥豈不是無解之方!」

  螣姬道:「也不盡然,只要能捉到下毒者,逼其講出藥方,我就能解開此毒
。不過若真能捉到此人,倒不如直接問他拿解藥來的方便。」

  這時書房大門被人推開,楚婉冰嘟著小嘴走了進來,龍輝暗叫好險:「這小
鳳凰也在龍府?幸好我剛才沒跟蛇美人在屋子裡談話,若不然就可能被她捉姦在
床了!」

  螣姬柔聲道:「少主為何愁眉苦臉的?」

  楚婉冰歎道:「螣姨,小賊,族內的錢財帳出大問題了!」

  龍輝臉色一變,急忙追問。

  楚婉冰道:「前些日子,我接到各地呈遞上來的賬單,我本想結算一下今年
族內的財富,誰知發現有一筆巨款不翼而飛!」

  龍輝奇道:「既然是巨款缺失,那為何到現在才發覺呢?」

  楚婉冰歎道:「這貪污的人做的極為高明,從每一個賬本上都做了一些輕微
的手腳,單獨看的時候還不能發覺什麼,只有將所有賬本收集起來才可看出問題
所在,也就這樣被虧空了大半錢財!」

  螣姬道:「損失了多少?」

  楚婉冰道:「足足有四成!」

  龍輝問道:「現在可有懷疑對像?」

  楚婉冰道:「有,是蠍族的錢沖。」

  龍輝奇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將此人擒住,嚴加拷問?」

  楚婉冰歎道:「他早就不見所蹤,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他。」

  龍輝更是奇怪:「依照娘娘的智慧怎麼能讓此等小丑在眼皮底下興風作浪?


  楚婉冰神色一暗,蹙眉輕歎道:「這事說來話長……當初錢沖做生意的時候
被人騙取錢財,他氣憤不過便上門理論,雙方發生衝突,錢沖和幾個族人一怒之
下動用了妖族神通,那些奸商只是普通人,那禁得住妖族神通之力,幾下子就有
好幾個人丟了性命,可是碰巧爹爹正好經過……」

  龍輝追問道:「之後呢?」

  楚婉冰眼中閃過幾分無奈苦笑,朱唇輕啟道:「爹爹以為他們是仗勢欺人,
就出手挑斷了他們的妖筋……」

  龍輝臉色也為之一變,低聲問道:「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楚婉冰搖頭道:「他們受傷之後就立即上書給娘親,希望能夠討個說法,而
娘親接到他們的書信後也派人去江南調查,發覺此事果真屬實……那幾個奸商確
實是以次充好,用劣質茶葉來蒙騙其他商人。」

  龍輝道:「也就是說事情並非因錢沖而起?」

  楚婉冰道:「是,娘親也跟我說過,這事爹爹做得確實有些過分了……娘親
後來想找個機會讓爹爹跟錢衝他們認個錯,但又正好遇上煞域之亂,到後來爹爹
埋骨酆都……娘親傷心之下就沒再重提此事。」

  說到最後,楚婉冰眼圈已是一片通紅,眼淚已經不住打滾,幾欲滴落。

  龍輝看到小鳳凰又觸景傷情,急忙將她摟在懷裡柔聲安慰:「死者已矣,既
然楚聖已經去世,娘娘將此事壓下也是理所當然,冰兒你就別為此事傷懷了!」

  楚婉冰抹了抹眼淚道:「話雖如此,但錢沖等人一定是怨恨娘親處事不公,
攜款逃逸了,而且十有八九是去找鷺明鸞。」

  龍輝奇道:「鷺明鸞為人謹慎,怎會將行蹤洩露出去,這錢沖又如何尋覓?


  楚婉冰歎道:「自從鷺明鸞現身以後,她就通過中間人聯絡昔日舊部,我想
錢沖就是通過這中間人找到鷺明鸞的吧。」

  龍輝道:「這事好辦,我剛替鷺明鸞尋來雪露天華,她對我的戒心大減,我
尋個合適機會找回這筆巨款。」

  楚婉冰嗯了一聲,緊張的表情也稍稍緩解,龍輝為讓她安心,便將今晚穆馨
兒設宴試探之事說了一遍。

  聽到有穆馨兒作保,楚婉冰心中大石總算放下,但還是幾分擔憂:「文狀元
的事算是告一段落,那武狀元又該如何?」

  龍輝道:「為了武舉之事我已經找過齊王,相信你也看過齊王那份名冊了。


  楚婉冰道:「看是看過了,但這裡的武者成百上千,而且我也沒見過他們的
武功,根本不知道選哪個。」

  龍輝拿出名冊攤開細查,指著其中幾個名字道:「岳彪這個名字都寫滿了標
注,應該都是齊王重點關注的對象,也可能是齊王要招攬的人,能為應該不差,
不妨將寶押在他身上。」

  螣姬插嘴問道:「這樣就押寶,會不會草率了一些?」

  龍輝笑道:「我小時候就進賭場,那裡的賭徒有種贏錢的好方法,那就是跟
著運氣最好的人來下注,借其氣運來開道。既然齊王已經重點關注這人,那麼我
們為何不借齊王的運勢。等過些日子,再暗中傳授他幾招,應該可以將他們的修
為再提一個層次。」

  楚婉冰又道:「陳鋒,倪子雄這兩個名字也是被齊王用紅筆勾出來的,那這
兩個用不用考究一番?」

  龍輝瞄了一眼,搖頭道:「在軍中被紅筆勾出來的名字說明是危險人物,齊
王顯然懷疑兩人來路不明,心存不軌,所以相對來說,我還是傾向於身世較為清
白的岳彪。」

  楚婉冰奇道:「小賊,既然陳鋒和倪子雄被齊王懷疑,那你說這兩人是什麼
來路?」

  龍輝道:「我若沒猜錯,這兩個人不是昊天教,就是魔界。因為朝廷開設科
舉既是選拔人才的手段,同時也是不軌之人滲透官場的機會,如今想稱霸天下,
而又有實力逐鹿神州的無疑只有邪神和魔尊。」

  楚婉冰道:「那我們乾脆就提前下手,牢牢盯住這兩個人。」

  龍輝搖頭道:「不需要,既然齊王都能看出端倪,那麼皇甫武吉怎會什麼也
不知道,我想這兩個傢伙已經被皇甫武吉盯上了,現在不動他們只不過是放長線
釣大魚罷了。」

  聽了龍輝的解釋後,楚婉冰拾起筆墨紙硯,將薛樂和岳彪兩人的名字寫下,
用信封封好,蓋上印泥,說道:「小賊,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只要明天計劃順
利,你便不用再深入地穴,以身犯險了。」

  龍輝甚是好奇,便問個所以然,只聽楚婉冰說道:「鷺明鸞根本就沒有什麼
名冊,從頭到尾都是用空城計來唬人。娘親已經看出這一點,準備跟袁叔叔、明
雪阿姨聯手剿殺鷺明鸞。若是一切順利,那麼這個信封也不用送回傀山了。」

  龍輝倏然大吃一驚,訝聲道:「鷺明鸞沒有名冊?」

  楚婉冰點頭道:「她深知娘親小心謹慎的性子,故意用謊言迷惑咱們,娘親
剛開始的時候由於擔心族人安危,所以才沒細想,這些天冷靜下來後,娘親便看
出鷺明鸞的詭計。鷺明鸞也真是好本事,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她能夠在娘親面
前使用空手套白狼的伎倆。」

  螣姬插口道:「鷺明鸞已經是一個將要賠光老本的賭徒,作出任何瘋狂舉動
都不意外,就像這次名冊事件,分明就是以小博大,贏了固然是好,就算輸了對
她損失也不大」

  聽到楚婉冰這般解說,龍輝心中沒有任何喜悅,反倒多了幾分擔憂和心酸:
「鷺明鸞似乎也挺可憐的……一心救人卻被世人誤解,最後還被兄長背判,這些
年來一直帶著徒弟孤零零地生活,她的死期就要到了嗎?」

  自從見到鷺明鸞對瀟瀟的寵愛,以及聽她說起昔時的往事,龍輝心中頓時生
出幾分不忍,只感到渾身如針尖刺入,坐立難安。

  「鷺明鸞三番四次地對漣漪網開一面,而且當年她對漣漪也是極為寵愛,難
道傀山當年的內亂似乎還另有內情……」

  龍輝心頭一陣凌亂,百思不得其解,最後竟做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
思議的決定。

  「冰兒,我有些事情要離開京師。」

  龍輝長歎一口氣道,「玉京就勞煩你坐鎮了。」

  楚婉冰滿肚狐疑地問道:「小賊,你要去哪裡?」

  龍輝笑了笑道:「鷺明鸞詭計多端,未免她再度逃脫,我也要掠陣。」

  楚婉冰歪著腦袋想了想,覺得丈夫說的有理,便道:「從玉京到傀山,鷺明
鸞最少也得花上兩天功夫,所以她今天已經離京。娘親和袁叔叔、明姨便會鐵壁
關外設伏。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娘親和袁叔叔都是先天高手,而且明雪阿姨
也族中名列前茅的高手,要對付一個鷺明鸞應該不成問題。」

  龍輝說了一句小心駛得萬年船,又跟小鳳凰交代了幾句,便連夜離京,希望
可以早一步截下鷺明鸞。

  龍輝縱身入雲,御風而行,天龍元功倏然爆發,真氣化作一條碩大巨龍,盤
旋雲海之上,張牙舞爪地朝著鐵壁關飛去。

  龍輝在鐵壁關多年,對這裡的地形已經是極為熟悉,在鐵壁關以北便是大草
原,地勢平坦。

  很難設伏,只有南面有多個山脈密林,其中在鐵壁關南面三十里處的鶴頂山
不但是進入鐵壁關的必經之路,而且地勢險峻,林深樹茂,正好是設伏地點。

  龍輝從天降下,在鶴頂山尋了棵茂密的高樹躲起來,收斂心神,內藏真元,
細心留意四周的情況。

  從日出一直等到日落,總算看到三條身影竄入山中,為首之人正是洛清妍,
在她身後跟著袁齊天和明雪。

  只見洛清妍素手一揚,兩妖立即會意過來,迅速尋覓藏身之地,洛清妍待兩
妖藏好後,自己也選了東北角的一塊山石躲藏。

  龍輝仔細一瞧,立即發覺端倪,洛清妍三人埋伏的方位正好構成一個三角形
,無論鷺明鸞從哪個方向來,都將落入包圍圈,看到這裡他不禁替鷺明鸞捏了一
把汗。

  又過了一個時辰,黃昏漸漸變為黑夜,遠方一道柔麗倩影急速奔來,正是鷺
明鸞。

  「不要過來!」

  龍輝心裡不住吶喊道,想開口警告,但又腦海中又浮現洛清妍的俏臉,原本
即將奔出嗓子的話語立即又嚥了下去。

  鷺明鸞蓮足剛一踏入包圍圈內,忽聞一聲清脆鳳鳴響徹雲霄:「好妹妹,姐
姐已在此恭候多時!」

  鷺明鸞俏臉一沉,驚愕之情一閃而過,朱唇冷笑道:「勞煩姐姐久候,小妹
真是過意不去。」

  洛清妍款款從山石後走出,笑語嫣然地道:「既然妹妹過意不去,那就好好
給姐姐陪個禮吧。」

  鷺明鸞玉指抹唇,輕笑道:「該如何賠禮,還請姐姐明示。」

  洛清妍咯咯嬌笑,宛若亂顫花枝,美艷妖嬈:「拿命來賠,如何?」

  話音放落,袁齊天和明雪同時現身,鷺明鸞頓時陷入三方圍殺之困局,只見
洛清妍掩唇輕笑道:「好妹妹,上回姐姐跟袁師兄聯手都拿你不住,今天便再加
一人,湊齊三才之數,不知道你這次還能不能脫身呢?」

  鷺明鸞撲哧一笑,美目含嗔,粉腮輕鼓,嬌憨可人,宛若昔日像師姐撒嬌的
小姑娘,皓齒微露地道:「小妹倒想試試。」

  話音方落,她閃電出手,化作七彩瑤光直撲明雪而來。

  三人之中以明雪修為最弱,鷺明鸞便是要以雷霆手段擊破洛清妍的合圍之勢


  就在七彩神光即將臨身的一剎那,明雪白衣一抖,冰花飛舞,凝氣化霜,聚
成一堵冰牆,將鷺明鸞之利掌拒之門外。

  鷺明鸞咦了一聲,臉上冒出幾分詫異神色,因為明雪的能為竟然大大超出她
的估計,按理來說燹禍才是長老中排名第二的高手,但這個第二高手連她一招都
接不下,反倒是這個默默無聞的雪妖輕鬆瓦解了她一招七彩神光。

  「擋得了第一招,我就不信你還能再擋第二招!」

  鷺明鸞再催真元,七彩神光再添三分威勢,玉掌強勢進逼,猛地一招震碎冰
牆,直取明雪面門。

  危機關頭,明雪皓腕一轉,搭在鷺明鸞手臂上,左右虛引,竟消去了鷺明鸞
的掌力。

  「太極盤絲手?」

  鷺明鸞大吃一驚,明雪這一手法顯然就是道門絕學猝手不及,使得陣腳微亂


  在一旁觀戰的龍輝也瞧得嘖嘖稱奇,暗忖道:「洛姐姐真是精明幹練,就連
偷襲圍殺也出人意料,用一直低調行事的明雪來降低對方的戒心,再授意明雪用
道門武功唬人,擾亂鷺明鸞的心神,拉慢她逃走的速度!」

  鷺明鸞很快便發覺明雪這「太極盤絲手」

  只是水貨,只得其形,未得其神,於是盛怒之下迸發真元,以強欺弱,欲以
內功壓制對手。

  明雪反應也極為迅速,看到鷺明鸞發功馬上抽身後退,給鷺明鸞讓開一條大
道。

  看到對方這樣大大咧咧地放開合圍陣局,鷺明鸞反倒不敢輕易突圍,動作略
顯遲疑。

  「好妹妹,姐姐已經讓出道來了,你為何還不走呢?」

  就在鷺明鸞猶豫的一瞬間,洛清妍已經圍了過來,先是明雪連唬帶嚇的心理
戰叫鷺明鸞心神稍亂,緊接著又是大開方便之門,這一緊一鬆,令得鷺明鸞進退
兩難,比單純的圍困剿殺還更有效果。

  鷺明鸞也非蠢人,數息之間便看出洛清妍的計策,剛才明雪讓出的道路根本
就是安全的,是洛清妍摸準了鷺明鸞的心理,反其道而行,使得鷺明鸞白白錯失
逃走良機。

  良機稍縱即逝,鷺明鸞懊悔不已,此刻唯有硬著頭皮迎接洛清妍的鳳火。

  鷺明鸞回身應招,映入眼簾的不是那張嬌媚妖嬈的俏臉,而是袁齊天那粗獷
的面容,以及奔騰的巨力。

  鷺明鸞心知袁齊天之氣力極大,不敢硬接,只能以柔勁卸力,以靈巧對蠻狠
,才能守住陣腳,於是鷺明鸞立即施展雲霄六相,以傲鳥族虛實結合的神通來應
對遠古大力之沉穩。

  誰料交手之後,「袁齊天」

  立即變招,同樣使出雲霄六相,而且變化猶在自己之上,僅僅三五招,鷺明
鸞便失了先機。

  「這不是袁齊天,是洛清妍變幻的!」

  鷺明鸞大吃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真正的袁齊天祭起遠古大力狠狠打來,
她唯有鼓勁硬接,但先機已失,鸞雀難撼凶猿神力,一個照面便被打得口吐朱紅


  鷺明鸞剛穩住陣腳,便看到兩個「袁齊天」

  朝自己攻來,同樣是施展遠古大力,叫她難辨真偽。

  當鷺明鸞準備用靈巧手法對付遠古大力時,洛清妍變幻出的袁齊天就會同樣
使用靈巧手法纏住自己,而袁齊天就冷不丁地來上一拳,而且這兩個「袁齊天」

  時不時地左右換位,真的袁齊天力大無窮,以他主攻可以最大程度地重創對
手,而假的袁齊天招數變化多端,奇招欺敵可亂人心。

  這兩個袁齊天時而同用遠古大力,時而一者摻雜各種神通,虛實交替,真假
互換,弄得鷺明鸞頭昏眼花,也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龍輝看得是不住感慨:「我原本以為這萬變幻元術只是用來掩藏身份的招數
,誰想到還能這般妙用。袁長老的力氣舉世無雙,以他硬碰硬是極為不智的,唯
有以輕巧招數應對才是正確的選擇,而洛姐姐偏偏就化成袁長老的樣子,一旦鷺
明鸞施展靈巧招數,她便立即也用靈巧輕柔的武決應對,使得她不能有效對付遠
古大力。」

  激戰越發趨於白熱化,生死也即將判定,只見兩個袁齊天左右開弓,同時拍
出兩掌,鷺明鸞心神一斂,祭起七彩神光力撼強敵,勢拼生路,只見那只素白玉
手劃出烈風,閃出奇光,勢若山洪決堤般迎上遠古大力。

  鷺明鸞與右側的袁齊天對了一掌,只覺大力無極,震得渾身氣脈幾欲崩斷,
連連後退。

  也就在她敗退的一刻,左邊的袁齊天虛晃一招,遠古大力立即轉成鳳凰化身
,沛然赤炎翻湧而來,正是五鳳心訣初式--蠻荒赤鶉翎。

  「哼,區區一招『蠻荒赤鶉翎』便想取我性命,賤人想得倒美!」

  鸞鳳相爭多年,鷺明鸞對於洛清妍的招式極為熟悉,就如同熟知這個師姐的
性格一樣,她雖然不能破解五鳳心訣,但卻有保命之法,這招「蠻荒赤鶉翎」

  乃是主攻敵人心脈的武決,灼熱赤炎一旦入體便會將心臟燒成飛灰,但這一
招的後勁過大,往往打了一掌之後,洛清妍真元便會出現一瞬間的停滯,動作也
會有所緩慢,這個時候便是鷺明鸞遁走之時。

  「先以冰髓勁護住心脈,等你招式一老,我撒腿就跑,看你怎麼追!」

  鷺明鸞瞬間擬定對策,凝聚一身修為,化冰護心,只待宿敵殺招來臨。

  就在此時,洛清妍嘴角勾起一絲輕笑,笑得鷺明鸞心頭一寒。

  倏然,洛清妍掌風一掃,赤炎竟打偏,沒有一絲落在鷺明鸞身上,顯然也是
一個虛招。

  就在驚愕之餘,鷺明鸞忽感身後寒氣襲來,正是明雪發招偷襲,這冷艷雪妖
揮動著瑩白素手朝著鷺明鸞背心拍來。

  若是在平日,鷺明鸞就算站著不動硬接此招,也絕對傷不了她分毫,但此刻
她已經將冰髓勁聚在心口,明雪所發掌風也是冰髓勁,這同源真氣相遇並未發生
排斥,明雪的冰髓勁輕鬆地進入了鷺明鸞的心脈。

  鷺明鸞只覺得心口一陣冰寒刺痛,當下張口一吐,嘩啦一聲,鮮血噴出,落
地血液瞬間凝成冰霜。

  冰髓勁已經侵入心脈,鷺明鸞渾身一陣哆嗦,全身氣血彷彿都要凝成冰塊。

  「雪妖的根基不如我,這冰髓勁還是可以驅散的!」

  雖然心脈受創,但鷺明鸞仍然沉穩,試著以蒼木淬火驅散冰髓勁,誰料屋漏
偏逢連夜雨,洛清妍那會容她翻身,對著鷺明鸞胸口再補一招冰髓勁。

  心脈慘遭雙重冰毒肆虐,鷺明鸞再難支持,凍得臉白唇青,渾身嗖嗖發抖,
就連睫毛也凝出了一層白霜。

  勝券在握,洛清妍含笑道:「師妹,這回你可走不了啦!」

  鷺明鸞艱難地開口道:「你……就不怕我將名冊公開嗎?」

  洛清妍咯咯笑道:「好妹妹,到了這個份上,你還要騙姐姐嗎?你手上根本
就沒有名冊,你從一開始就是摸準了我小心謹慎的性子,來個空手套白狼!」

  鷺明鸞冷笑道:「彼此彼此,你也不一樣窺準了我用冰髓勁護心脈的方法,
故意讓這雪妖來暗算我嗎?」

  洛清妍見她氣息越來越弱,心中不忍,說道:「妹妹,只要你肯認錯,姐姐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會傷你性命的!」

  鷺明鸞臉頰瞬間湧出一抹妖異的酡紅,激動地叫道:「住口,當年是誰不顧
族人死活跟野男人私奔;又是誰口是心非,害死我大哥的!虧你這賤人還敢提往
日情分!」

  洛清妍臉色一沉,嘴唇微微半張,呆呆地凝望了鷺明鸞半響,歎道:「往日
之事我自認有錯,但你弒師殺姐……」

  鷺明鸞彷彿被踩到尾巴的野貓,猛地跳起來,指著洛清妍鼻子叫道:「賤人
,你那隻眼睛看到我弒師殺姐!」

  袁齊天怒道:「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鷺明鸞你真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
硬!」

  鷺明鸞怒極反笑:「臭猴子,我哪裡錯了,你倒是說說看呀!當初是我這位
好師姐主動拋下族民跟外人成婚,還口口聲聲說要放棄族主之位。既然洛姐姐不
願做族主,那本姑娘就成人之美,替我這好姐姐接任族主!到了最後,她發覺被
人騙了,就灰溜溜地跑回來,厚顏無恥地想做族主,你真當妖族之主是過家家,
想做就做,不想做就拍拍屁股走人嗎!要說有罪,洛清妍才是罪大惡極之人!」

  洛清妍歎道:「你倒是說說,我有何罪。」

  鷺明鸞把心一橫,以餘力撐起傷體,指著洛清妍罵道:「不顧長輩厚望,背
棄族民與外人私奔,此乃忘恩負義;卸下妖凰之位後,又回來接掌權位,此乃出
爾反爾;利用我大哥對你的一片癡心,慫恿他殘害胞妹,此乃薄情寡義,犯了三
大重罪,洛清妍你還有何面目坐在妖凰寶座之上!」

  袁齊天哼道:「可你一上位便要舉全族之力備戰,違背祖訓,你難道就沒有
罪嗎!」

  鷺明鸞冷笑道:「袁老大,你真以為神州的人類會跟我們這些妖類和睦相處
嗎?手中沒有利器,怎能在這片富饒土地上生存,唯有以刀兵開路,才能給妖族
爭下一席之地!你不妨看看,我這位好師姐秉承那所謂的『融入』之策落得個什
麼田地,先是被世人逼得東躲西藏,不敢見光,就連自己的族人被欺負也不能吭
聲。」

  說罷,鷺明鸞挑釁地望了洛清妍一眼,笑吟吟地道:「好姐姐,你可還記得
錢沖?」

  洛清妍臉色越發慘白,歎道:「明鸞,關於戰與和的對立,我不想多說,時
間會證明一切的。」

  鷺明鸞冷笑道:「說不過我便裝作一副深沉的模樣,你是心虛呢,還是無話
可說?」

  洛清妍望著鷺明鸞半響,咬了咬嘴唇,說道:「明鸞,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
會,只要你肯當著全族之人認罪,姐姐不會害你性命!」

  鷺明鸞咯咯冷笑道:「洛清妍,到了此時你還是這個樣子,我也懶得跟你費
唇舌了!」

  洛清妍淡淡地道:「既然你這般堅持,那我也無話可說。師妹,念在昔日情
分上……你自盡吧!」

  鷺明鸞哼道:「我也不想死在你這賤人手上!」

  說罷,抬起玉掌,朝著天靈蓋拍下。

  「住手!」

  清嘯響起,龍形乍現,只見龍輝橫空出世,五指一伸,在火光電石間扣住鷺
明鸞手腕,制止了她自殺之舉。

  洛清妍頓時大吃一驚,訝聲道:「龍輝,你做什麼!」

  龍輝見到她後心中頓時大亂,趁著還沒改變主意,箍住鷺明鸞腰肢,縱身飛
離。

  鷺明鸞早已氣空力盡,那還能反抗,被他緊緊抱在懷裡,一股雄性氣息熏得
她一陣目眩,兩眼一閉便昏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洛清妍胸口一陣酸楚,嬌叱道:「攔住他!」

  袁齊天雖不知這小子在打什麼算盤,但鷺明鸞是萬萬不可放走,情急之下朝
著龍輝打出一記遠古大力。

  明雪隨之而動,冰髓勁配合著袁齊天圍困龍輝。

  洛清妍更是氣急敗壞,心中湧出一股莫名妒火,一出手便也是本命神通--
五鳳心訣。

  巨力、冰毒、鳳火,面對三方攔路,龍輝一手雖抱著昏迷鸞雀,但依舊沉穩
,空出來的一隻手當下拂風化掌,「御天借勢」

  應手而出,將三股真氣引到一塊,讓它們自相殘殺。

  只聽碰的一聲,巨猿、雪妖、鳳凰各自被對方勁力所阻,硬生生地給龍輝讓
出一條大道。

  洛清妍穩住身形後,已經不見龍輝蹤影,氣得她銀牙緊咬,蓮足跺地,恨不
得再狠狠地咬他脖子一口,放這小畜生三斗鮮血。

  





                 
        【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12回重回傀山】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8-9
                  字數 10974
  「師妹,先別生氣,這是龍輝方才給我的。」

  袁齊天遞過了一塊布片,上面寫著一個錢字。

  洛清妍蹙眉細想片刻,說道:「原來這小子想取回錢沖捲走的錢財。」

  袁齊天咬牙罵道:「錢沖這小子真不是東西,既然見錢眼開,卷錢走人,要
是給老子捉到他,一定敲碎他的骨頭!」

  洛清妍歎道:「師兄,別怪罪錢沖了,一切都是我的錯。」

  袁齊天奇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洛清妍蹙眉道:「當日他與人做生意,不但被奸商騙取錢物,而且那些奸商
貪圖錢沖的財物,便與官府勾結,試圖謀財害命,他們一怒之下就施展了妖族神
通,連殺數人,誰知那時候無缺恰好經過,他見錢沖欺負普通人,一怒之下就挑
斷了他們的妖筋,事後錢衝將此事寫成書信回報給我,希望可以能討個說法……
哎,我處事始終帶著私心,就將此事壓下。或許鷺明鸞說的沒錯,我真的不配坐
此族主寶座。」

  又是一筆糊塗賬,袁齊天吞了吞口水,問道:「會不會是錢沖這小子欺上瞞
下?」

  洛清妍道:「我雖徇私,但還不至於糊塗,此事確實千真萬確,到現在我也
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現在只希望龍輝能夠早日從鷺明鸞口中探出錢物下落,若不
然後果不堪設想。」

  明雪問道:「若找到錢沖,那該如何處置?」

  洛清妍微微一愣,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若不殺此人,族規難平,若狠心下
手,又對不起自己良心。

  子夜時分,月光披散,將邊塞雄關映上了一層銀紗。

  龍輝帶著鷺明鸞潛進鐵壁關,這兒曾是他的老窩,很快便找到了安身之地-
-青龍軍營地。

  直接奔向王棟的房間,抱著昏迷不醒的鷺明鸞一腳將門踹開,嚇得裡邊正在
赤膊相纏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只見王棟正壓在一名艷麗女子身上,龍輝認得此人正是妓院的紅牌花姑。

  看著這對野鴛鴦,龍輝也著實不好意,乾笑幾聲道:「王棟,我沒想到你正
在……咳咳,我還是去找梁明吧。」

  王棟推開艷姬,扯過一件衣服,笑道:「將軍客氣了,你現在去找梁明也是
一樣的,不如還是讓老王我替你效勞吧!」

  只見那艷姬面色,拉過被子掩蓋赤裸嬌軀,蜷縮到一旁。

  龍輝道:「好兄弟,我要一間安靜的屋子。」

  王棟朝龍輝懷裡的鷺明鸞瞥了一眼,呵呵笑道:「將軍放心,老王明白……


  說著說著臉上露出一絲賤賤的賊笑。

  得王棟幫忙,龍輝很快便找到了僻靜的屋子,他嚴囑王棟要保守秘密,隨即
便關好門窗,替鷺明鸞療傷。

  氣脈探查,驚覺鷺明鸞心脈已被寒毒侵蝕,幾乎快要凍僵,龍輝心知不可再
拖延,立即施展烈陽元丹,以陽火神力鎮壓雙重冰髓寒毒。

  陽火入體,鷺明鸞體寒稍減,但因血氣不足,依舊感到一陣目眩,迷糊間仿
佛又看到了一頭骷髏邪發,一口暗紅血刀……「原來是你這佛門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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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者怒然大喝道,「竟敢殘殺僧者,罪不可赦!」

  愆僧揮刀劈下,冷笑道:「藏污納垢,偽善之佛,戮血罪刀專殺汝等罪人!


  戮血罪刀雷厲殺來,尊者不敢怠慢,聚齊佛光迎戰。

  兩人拳來腳往,血刀佛光交錯,厲喝殺聲之中,打得不可開交,從屋裡打到
屋外,從地下打到天上。

  罪佛殺戮,使得寺廟中一片混亂,鷺明鸞趁著這個時機運功衝穴,待她衝開
穴道後,已經累得香汗淋漓,透明的紗衣貼在身上,婀娜玉體若隱若現,分外迷
人。

  肢體雖恢復行動,鷺明鸞卻大損真元,艱難地站起身來,蹣跚邁出屋外。

  誰料,迎面卻撞上了三名武僧,一見到鷺明鸞就開口大喝道:「妖女休走,
給主持賠命來!」

  三人舉起長棍便朝鷺明鸞敲來,鷺明鸞擠出最後一絲餘力使了個靈蛇身法躲
了過去,隨即再勉力用了個雲霄六相,只見玉手揮動,每個武僧的天靈和胸口各
自被拍了一掌,立即斃命。

  連用兩大神通,鷺明鸞險些沒一頭載到在地,高聳的胸脯不住起伏,潔白額
頭沁出絲絲冷汗。

  「妖女在那裡,大伙快捉住她!」

  被這三個禿驢阻撓了一陣,引起了寺內其他人的注意,僧眾將主持的死盡數
歸結在鷺明鸞身上,恨不得將她扒皮拆骨。

  鷺明鸞暗罵一聲無恥,趁著對方未形成合圍立即施展輕功跳到屋頂,藉著夜
色掩護逃離寺廟。

  寺中武僧見狀,也使出輕功追了上去。

  鷺明鸞暗自叫苦,她能夠衝破梵釘鎖脈已經是損耗大半元功,又經過殺敵突
圍,她已將近氣空力盡,腳步越來越重,身後的佛力也越來越近。

  「妖孽,納命來!」

  一聲雷厲怒喝從背後響起,鷺明鸞不禁回頭一看,只見那個尊者竟也加入了
追捕的行列。

  「那怪和尚敗了嗎?」

  鷺明鸞暗吃一驚,若是這個淫佛也出手的話,自己根本就沒有逃命的機會。

  尊者幾個縱身便追到鷺明鸞身後五尺,猛地使了個擒拿手,便要拿住鷺明鸞
的背門。

  「區區一個『禪念封陣』也妄想困住愆僧,偽佛真是虛妄也!」

  冷淡而又平和的聲音響起,只見愆僧又從天而降,一刀削向尊者手腕。

  戮血罪刀鋒銳無匹,尊者不敢硬接,只得抽手後退,鷺明鸞得以逃過一劫,
後怕之餘背後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了。

  尊者站穩陣腳後,凝視愆僧道:「本以為用個困陣將你拖住,想不到你這惡
佛指能為大超本座估計!」

  愆僧冷眼蔑笑:「偽善淫佛,吾手中屠刀正渴飲汝之罪血!」

  聽到此言,尊者雙臂一揚,掏出一枚令牌,上面刻著一個大大的卍字印,正
是雷峰禪寺獨有的令牌,他高聲喝道:「眾僧聽著,此人便是佛界罪孽,人人得
以誅之!」

  看到佛界總壇令牌,眾僧莫敢不從,舉起各種法器朝愆僧招呼過來。

  鷺明鸞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道:「大師,我跟你並肩作戰吧!」

  愆僧眼皮也不抬,淡淡地道:「礙手之妖,速速離去!」

  話音未落,只見他袈裟一揚,送出一股柔勁便將鷺明鸞推出了數十仗之外,
令她徹底脫出重圍。

  藉著罪佛真氣遠遁,鷺明鸞感到四周風聲呼呼,原本站立之地已經漸漸模糊
,唯有殺聲血光衝霄而起,給夜空平白增添了幾分淒艷和無奈。

  鷺明鸞穿街過巷,專挑偏僻小路走,她也不知道東南西北,只是一味地倉皇
奔逃。

  隨著氣力耗竭,鷺明鸞在鑽入一條小巷後就兩眼一黑,載到一堆雜物上,昏
了過去。

  昏睡了一晚,鷺明鸞被街上嘈雜的聲音驚醒,睜開妙目,從巷口朝外看去,
街道上人影來回跑動,除了寺廟的武僧外竟然還有官府衙役。

  鷺明鸞心知大事不妙,於是便潛入巷子裡的一戶人家,偷了幾件衣服換上,
她此時真氣不足,難以施展萬變幻元術,只能簡單地易裝裝。

  「要盡快逃出城外,去找師姐回合!」

  一切完畢後,鷺明鸞低著頭走上大街,只見武僧和衙役相互協作,拿著鷺明
鸞和愆僧的畫像在城內搜索。

  鷺明鸞見前面行來幾個衙役和武僧,立即收斂氣息,低著頭走過去。

  衙役大喝一聲:「站住!」

  鷺明鸞心頭不禁一顫,忐忑不安地凝視著眾人,那名衙役拿著畫像對照了幾
下,便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行了,你走吧!」

  鷺明鸞鬆了口氣,心想偽裝還是有效的,於是便朝城門走去,誰料一到城門
竟看到門口立著兩人高大的玉佛像,其內透射出沛然佛力,即便隔著一段距離,
鷺明鸞也被這股佛力弄得渾身不舒服,暗忖道:「若我真的走近城門,豈不是要
被這股佛力逼得妖氣洩露?」

  就在此時,鷺明鸞瞧見後方有幾架馬車行來,其中一輛豪華精緻,顯然是給
富貴人家乘坐的,而另外幾輛則較為粗糙和簡陋,上邊盛滿了各種行禮和貨物。

  鷺明鸞暗喜:「真是天助我也!」

  於是便掉頭折返,跟在一輛馬車附近,裝作出城的行人。

  馬車行駛到了城門,卻見那尊玉佛擋住了大半去路,那些家丁和保鏢便上去
與守門的官兵武僧交涉,雙方各有盤算,而且又都是蠻狠慣了,一言不合就吵了
起來,場面一度失控。

  趁著這個機會,鷺明鸞使了個靈蛇身法鑽到其中一架載滿行禮的馬車上。

  雙方爭吵了片刻,最後守城的人還是將玉佛搬開讓路,鷺明鸞有驚無險地隨
著車隊駛出了東霈。

  馬車出城後,鷺明鸞原本打定主意等夜色降臨便離開,可是走了三十多里路
,車隊忽然停了下來。

  鷺明鸞正在訝異之時,卻聽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來:「娘親,我要吃糖!」

  鷺明鸞抬眼一看,只見趙湘音一蹦一跳地朝這輛馬車走來,趙夫人則跟在身
後,而鷺明鸞身邊正好有一罐糖果。

  僕人笑道:「小姐,讓小人替你拿吧!」

  趙湘音小嘴一撇,歪著小腦袋道:「不要,你們粗手粗腳的,弄壞我的糖果
怎麼辦?我要娘親幫我拿。」

  趙夫人含笑地點了點頭,提起裙裾登上馬車,就在她掀開車簾的一剎那,鷺
明鸞便打定主意要脅持住這個貴婦人。

  看到車內還有一個人,趙夫人花容先是一震,隨即便冷靜下來,低聲朝鷺明
鸞說了一句:「陸神醫,麻煩你將那罐糖果遞給我。」

  鷺明鸞將糖果遞了過去,準備隨時出手制敵,誰知趙夫人在接過糖果後,卻
是溫溫一笑,掉頭就走下馬車,彷彿從未見過鷺明鸞一般。

  「娘親,你剛才在跟誰說話?」

  趙湘音眨著明亮的大眼睛問道。

  趙夫人搖了搖頭道:「湘音,你一定是嘴饞得糊塗了,娘親哪有說過話!」

  說罷便遞過糖果,趙湘音小孩子心性看到有吃的就歡天喜地,捧著糖罐子跑
到一邊吃了起來。

  夜色降臨,鷺明鸞準備離開,卻見四周靜得驚人,這輛馬車五十步內根本就
無人巡邏,那些家丁保鏢都聚集在其他幾輛馬車周圍。

  鷺明鸞嘖嘖稱奇,懷著滿肚狐疑走下馬車,卻發現踩到了一個包裹。

  她拾起打開,發現裡邊裝滿了銀子,足足有一百多兩。

  鷺明鸞越發驚奇,越來越想不通這是何故,忽然見到那輛豪華馬車的窗子掀
開了一個角,趙夫人從中露出半張臉,眼睛正靜靜地凝視著這邊。

  眼神交匯,鷺明鸞看到趙夫人朝自己點了點頭,隨即便將簾子放下,彷彿這
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她是在幫我!」

  鷺明鸞心頭猛地湧起一團暖意,朝著馬車鞠了個躬,藉著夜色掩護朝洛川奔
去。

  經過一天的休息,鷺明鸞元氣稍作恢復,使出輕功進入洛川城,她沿著洛水
一路疾奔,心中有千言萬語同師姐訴說,恨不得此刻就撲到姐姐懷裡痛哭一番,
將這些日子受到的屈辱和委屈發洩出來。

  「臭禿驢,你給我記著,等我找到師姐後,一定要讓她來拆了你們的和尚廟
!」

  洛水醫館已經映入眼前,鷺明鸞興奮之極,心裡想著如何跟洛清妍教訓那些
和尚。

  鷺明鸞跳入牆內,直奔主臥室,猛地一推開大門便叫道:「師姐,我……」

  話還沒說完,卻發現裡邊根本沒人,就連床榻都是光禿禿的,連被子都沒有
,桌椅也被一層灰塵掩蓋。

  鷺明鸞到所有的屋子看了一遍,發現竟也是毫無人煙。

  「我這些日子過得好苦,師姐……你去哪了?」

  鷺明鸞只覺得鼻子一酸,眼淚湧出眼眶,蹲在牆角哭了起來。

  哭累後,鷺明鸞覺得一陣眼睏,便倚著牆角小睡片刻。

  一覺醒來已是天明,鷺明鸞感到肚子有些飢餓便用趙夫人贈送的銀子去買些
饅頭果腹。

  她心想自己的身份既然已經暴露,便不要跟外人過多接觸,若不然恐怕連累
師姐。

  就這樣,她在醫館內等了足足五天,在第六天早上,忽然聽到門外有腳步響
起,鷺明鸞不禁欣喜若狂:「一定是姐姐回來了!」

  她喜滋滋地站起身來,正想奔出去迎接洛清妍,卻意外地聽到門外響起一個
男人的聲音:「客人,你看我這屋子可好?」

  鷺明鸞透過門縫看去,原來是屋子的東主回來了,還帶著一個租客來看屋子
,兩人正在院子裡打著轉。

  「嗯,用來鋪子賣貨確實不錯!」

  租客點了點頭,甚是滿意,但還是有些下不定主意。

  東主說道:「客人,你可別看這兒偏僻,當初這裡可曾有過一名白衣神醫,
她不但貌美如花,而且醫術高明,宅心仁厚,這裡的百姓都十分感激她,你若在
這裡做生意,百姓們一定會念及昔日神醫恩情,紛紛到你的鋪子買東西的!」

  租客咦了一聲,奇道:「那這位神醫怎麼不在這裡了?」

  東主道:「這位神醫跟一名公子相愛,於是把醫館關了,到外地過只羨鴛鴦
不羨仙的美日子了!」

  宛若晴天霹靂,鷺明鸞只感到頭腦一陣空白,心裡失落萬分,眼淚不自主地
流了下來:「姐姐真的走了,她不要我了,也不要族民了……」

  一股暖香飄來,將鷺明鸞從沉睡中喚醒,媚眼輕抬,卻見床邊擺著一碗熱湯


  龍輝望著她道:「鷺姑娘,喝一碗薑糖魚湯去寒吧。」

  鷺明鸞美目漣漪,水波流轉,凝望龍輝片刻,粉嫩的朱唇微微開闔,吐出兩
個字:「多謝!」

  薑湯魚肉入喉,辛辣之中帶著幾分甜美,顯然加了糖,鷺明鸞只覺得腹中暖
氣融融,蜜意襲心,說不出的舒服,胸口的寒氣盡數消散。

  鷺明鸞放下瓷碗,咬了咬朱唇,問道:「龍將軍,這可是鐵壁關青龍軍營地
?」

  龍輝點了點頭,鷺明鸞笑道:「軍中廚子也能煮出這般好喝的薑糖魚湯?」

  龍輝說道:「廚子已經休息了,這薑湯是我借廚房來煮的。」

  「這是你煮的?」

  鷺明鸞眼眸變得一陣深邃,過了良久才略帶驚愕地道:「想不到堂堂青龍軍
統帥竟為妾身下廚,倒是叫人受寵若驚。」

  龍輝淡淡地道:「天快亮了,鷺姑娘想繼續在此地休息,還是啟程傀山?」

  鷺明鸞道:「昨日多得將軍相救,妾身感激不盡,我一個婦道人家在軍中不
宜久留,還是就此別過。」

  龍輝道:「鷺姑娘若不嫌棄,在下願護送你到傀山。」

  鷺明鸞微微搖頭道:「北出鐵壁關便是大草原了,離傀山不遠了,妾身體力
已經恢復,所以就不勞將軍費心了。」

  龍輝冷笑一聲,順手推了一掌,鷺明鸞見狀舉手擋格,卻被龍輝推得後退兩
步。

  「鷺姑娘你此刻最多只恢復了七成元功。」

  龍輝一掌便試出了鷺明鸞的虛實,搖頭歎道,「在下可不想合夥人死在半路
。」

  鷺明鸞微微頷首道:「多謝將軍關心,妾身銘感五內。既然如此,便請將軍
移步傀山吧。」

  龍輝點了點頭,心中暗喜,思忖道:「看來這妖女已經對我放下了戒心,我
便尋個機會探出錢沖的下落,也好替冰兒和洛姐姐拿回這筆巨款。」

  兩人各懷心思離開鐵壁關,奔進大草原,抬眼所見便是無際綠草,兩人各有
感慨,一路上鮮有說話,便這麼一直行到傀山。

  來到山脈外圍,一眼便看到諦鴻那根巨大的腿骨,龍輝奇道:「鷺姑娘,妖
族並非完全被天羅大陣封印,為何還任由祖先骨骸遺留在外?」

  鷺明鸞歎道:「這是諦鴻先祖遺命,不許後人替他收斂殘骨,要讓這根腿骨
受盡風霜、飽受暴雨,為的就是讓子孫後代知恥而後勇。」

  龍輝望著昔日好友的殘骨,暗歎一聲無奈,當初若非自己閉關修煉龑武天書
,妖族就不會被放逐傀山。

  走入傀山小道,龍輝五年後重回傀山,心中一片唏噓,曾幾何時,他就在這
裡跟妖後一拼生死,如今她竟成了自己前世愛人的轉生……翻過重重山路險道,
兩人進入傀山中心,由於妖族大規模內遷,此地已經人去樓空,鷺明鸞道:「傀
山祖祠建在地穴附近,不但地勢隱秘,而且周圍有陣法守護,這也是洛清妍大膽
遷徙的原因。」

  說罷便領著順著一條天險小道朝幽谷深處走去,小道下便是萬丈深淵,難怪
當初率軍前來搜查毫無發現,任誰也不會想到妖族祖祠竟建在這種險峻之地。

  龍輝走在小道上也覺得四周陰風捲席,刺骨生寒。

  到了盡頭,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古樸雄壯的廟宇昂立谷內,東南西北四個方
位各有一尊妖神雕塑,忠實地拱衛著祖宗廟宇,廟宇跟前立著一面大石鼓,鼓面
光滑晶瑩,但卻暗藏血色紅芒,好似一面塗了鮮血的鏡子。

  奇怪的是周圍毫無守衛,就猶如一座死城。

  龍輝覺得甚是好奇,便詢問鷺明鸞。

  鷺明鸞道:「此地太過神聖,除了祭祖和一些特殊事情外,任何人都不允許
靠近此地。」

  說罷,玉掌凝氣,朝著石鼓反手拍去,只聽咚的一聲,雄沉鼓聲響起,震懾
霄漢,宛若一頭太荒凶獸正在發出甦醒前的嘶吼。

  龍輝也曾聽過這面石鼓的來歷,此鼓名曰妖泣諦鼓,乃是諦鴻以自身精血凝
練而出,所以內藏血光,唯有妖類以自身元功敲打,鼓內的妖祖精血才會生起感
應,發出震天巨響。

  此鼓也是妖族祭祖的信號,只要鼓聲響起,無論遠近,妖類體內血液皆會生
出感應,到時候便是群妖來朝,萬妖回山。

  鷺明鸞連敲七鼓,收回素手,肅容道:「鼓聲響起,群妖回山,我便要當著
眾人的面宣佈與洛清妍的賭約。」

  這七個鼓聲所代表的意義也並非一般,正是代表著有莫大冤屈要向祖宗哭訴


  龍輝道:「她已經在附近了,你就不怕她在群妖回歸之前下殺手?」

  鷺明鸞笑道:「在這裡無論是誰都不允許動武,以免驚擾祖先安寧,除非洛
清妍不想再做這妖凰,否則她絕不敢動我半根汗毛。」

  鼓聲響起後的數十息功夫,洛清妍就帶著袁齊天、明雪兩妖趕了過來,身後
還跟著數個駐守傀山的高手。

  見到此情此景,洛清妍媚眼幾欲噴出怒火,嬌叱道:「鷺明鸞,你好大的膽
子,竟敢擅自敲響石鼓,驚擾祖先安寧!」

  鷺明鸞不甘示弱地道:「我今天就算冒著不孝罵名,也要請出諸位先祖作證
,替我這些年所受之苦伸冤,當著天下妖類的面,痛訴你這不稱職的妖凰!」

  七鼓作響,冤案重審,洛清妍心知這七個鼓聲已經傳入天下群妖耳中,她身
為妖凰,更要替敲鼓之人伸冤,如此一來,她已經錯失擊殺鷺明鸞的最好時機,
看到站在宿敵身邊的龍輝,心中暗罵這小子辦事不牢靠,還說什麼追回失款,到
頭來竟讓鷺明鸞敲響妖泣諦鼓。

  洛清妍吐了一口濁氣,粉面沉靜如水地道:「既然鷺師妹已經敲響妖泣諦鼓
,那本宮便允你之請,但你若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那麼驚擾祖先,污蔑族主這
兩大罪足以叫你萬劫不復!」

  說罷便拂袖離去,臨走之前妖媚鳳眸朝著龍輝狠狠瞪了一眼,嚇得龍輝心肝
一顫。

  「龍將軍,鼓聲響起,群妖會在三日之內聚集傀山,這三日只要你與妾身都
呆在祖祠之內,她洛清妍是絕不敢傷害我們的。」

  鷺明鸞粉唇輕啟,娟娟而道,語氣中不禁用上我們二字,似乎已經將龍輝當
做自己人了。

  龍輝哈哈一笑,朗聲道:「五年前我就在傀山殺個七進七出,她堂堂妖後還
不一樣對我束手無策,今天我就算走出此地,她又能耐我何!」

  他是想盡快跟洛清妍解釋清楚,才故意說了這麼一句狠話,但卻引得鷺明鸞
美眸一陣迷濛,咬唇片刻,歎道:「妾身自知將軍神勇蓋世,但畢竟勢單力薄…
…」

  龍輝擺手打斷她的話,以堅決的語氣道:「不必多說,我自有打算,我去青
陽宮再探虛實,免得妖後到了那天又耍詭計!」

  鷺明鸞暗罵這小子真是一根筋,到了這個時候還逞英雄,眼見龍輝即將踏出
祖祠,鷺明鸞開口道:「龍將軍,你可知道是誰殺了漣漪一家?」

  龍輝頓時一愣,緩緩回過身來。

  鷺明鸞鬆了口氣,心想總算把這個愣頭青拉了回來。

  「當年究竟發生何事?」

  龍輝蹙眉問道,「我對漣家滅門之事極為疑惑,莫非其中還另有隱情?」

  鷺明鸞點頭道:「確實如將軍所說,不知將軍可願聽妾身說上幾句?」

  龍輝道:「只要是真話,我願意洗耳恭聽。」

  鷺明鸞盤膝而坐,仰望天際,俏臉被陽光塗上了一層粉色,顯得尤為精緻明
媚,水潤紅唇微微張開:「當年,我被愆僧救走,便到洛川去尋洛清妍,在那裡
等了許多年,都沒看到她的蹤影,失望之下便回到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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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方法,鷺明鸞小心翼翼地通過天羅大陣,總算回到傀山,竟聞到一股焦
臭之氣,她不禁心生疑惑。

  忽然眼睛一亮,看到月俊宛正坐在一塊石頭上喝悶酒,於是便走過去問道:
「狐狸精,你不去擺弄你的機械在這兒做什麼?」

  月俊宛歎了口氣,將酒罈摔在地上,說道:「鳳凰南飛,再也看不到名花了
……你說我的機械做得再好又有什麼用,她根本就看不到,也不會再朝我笑了!


  鷺明鸞氣得不打一處來,一把揪住月俊宛的衣領罵道:「你這狐狸精,一天
到晚哭哭啼啼,你究竟是公還是母!」

  月俊宛慘笑一聲道:「前些日子鷺明佳比我哭得還厲害,現在愁得頭髮都白
了一半!」

  「你說什麼!」

  鷺明鸞急忙甩開月俊宛,迅速朝家裡奔去,進門後,她便連聲大叫到:「哥
哥,哥哥,你在哪!我回來了,哥哥,快出來啊!」

  叫了幾聲無人應答,她頓時一陣心寒,將家中裡裡外外都翻了個遍,卻未見
兄長的蹤跡。

  就在她急得眼淚就要掉下來之時,卻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明鸞,你回
來了?」

  鷺明鸞扭頭望去,只見門外站著一條熟悉的身影,面容俊秀,但卻是滿臉憔
悴,兩鬢頭髮已經花白。

  「大哥!」

  鷺明鸞悲叫一聲撲到兄長懷裡痛哭起來。

  鷺明佳摟著妹子柔聲安慰道:「別哭了,回家就好!」

  鷺明鸞哭了一陣子,多日來的委屈和失落得以宣洩,這才回過神來,暗忖道
:「糟糕,哥哥現在正是心煩,我不能再給他添亂了!」

  經歷紅塵劇變,鷺明鸞心智成熟不少,懂得替親人分擔,收起眼淚問道:「
哥哥,你究竟怎麼了,為何頭髮會變白,是不是因為姐姐的事……」

  鷺明佳長歎一聲,苦笑道:「前些日子我確實是傷心不已,導致一夜白頭,
但後來想通了,感情之事不可強求,清妍既然做出了選擇,那我只能泰然接受,
而且現在族人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我也閒心兒女情長了。」

  鷺明鸞奇道:「對了,我一回來就聞到一股焦臭味,這究竟是何緣故?」

  鷺明佳歎道:「正所謂陽盡陰生,十多年後便會迎來六陰凶元,所以極陰之
前便是極陽,三天前恰好是六陽吉元……當時陽氣灌頂,使得天羅大陣發揮前所
未有的威力,引發天雷地火焚燒傀山,大長老為了挽救族人,親自主持護山大陣
。」

  聽到這裡鷺明鸞一顆心都懸空而起,急忙追問道:「那後來呢!」

  鷺明佳道:「陣法發揮了奇效,總算擋住天雷地火,但是大長老也因此身負
重傷,臥床不起。最頭痛的是,這場大火將族內的種子燒燬了大半,不但如此傀
山地氣也因此受創,最少也得三年才能恢復,如今山內的魚蝦花草都開始死亡枯
萎了……」

  鷺明鸞霎時花容失色,張嘴道:「當初早就料到會有六陽吉元,族中不是囤
積了大量的糧食和種子,最起碼可以撐三五年,而且各種防護措施都做得極好,
為何還會如此?」

  鷺明佳淒然一笑,說道:「說到底這都是我的錯,當天是我守護糧倉,可我
卻借酒澆愁,一時疏忽,導致糧草幾欲斷絕……現在不僅缺糧,而且也沒有來年
耕種的種子,這一切都怪我!」

  鷺明鸞安慰道:「哥哥,切莫擔憂,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總會有辦法的,
我先去糧倉再尋覓一番,看看還有沒有殘餘的種子。」

  說罷她又歎道:「哥,妹子樓閣內還有一些糧食,我待會便拿到糧倉去。」

  鷺明佳微微一愣,欣慰地笑道:「妹妹,你長大了!」

  鷺明鸞別過兄長便直奔糧倉,抬眼所見,唯有滿地瘡痍,除了焦土,便是黑
炭,哪還有什麼糧食。

  看到此情此景,鷺明鸞心中一片淒涼,含著眼淚呢喃道:「姐姐,你為何能
這般狠心離去,你可知道咱們族人已經快要餓死了嗎?」

  「明鸞,真的是你嗎?」

  只聽背後傳來一個欣喜的聲音,鷺明鸞回首一看,竟是師父寒凝月和師姐尹
飛燕,她眼圈不禁一紅,咬唇道:「師父,師姐,明鸞回來了!」

  說罷噗通一聲跪在兩人面前。

  尹飛燕眼圈也是一紅,抱著師妹埋頭痛哭,寒凝月較為沉穩,抹了抹眼淚道
:「飛燕,你現在有了身孕,不宜太過激動。明鸞,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就隨
為師一同去青陽宮參加長老議會吧。」

  鷺明鸞點了點頭,也來不及悲傷,馬不停蹄地趕往青陽宮。

  步入宮殿,那張金鳳玉椅赫然在目,鷺明鸞不免又是一陣神傷。

  大長老明霜因為受創陽火之力,此刻正臥病在床,由侄女明雪出面替代。

  鷺明鸞望著這個冷冰冰的雪美人,心裡更是一陣唏噓,暗忖道:「姐姐,你
在外邊花前月下,你可知道明師伯已經臥床不起,留下明雪一人可憐兮兮地出席
長老會……」

  寒凝月見眾人已經到齊,便張口說道:「現在的情況大家也都瞭解啦,此刻
我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有何想法不妨直言,不用再顧忌這麼多了!」

  寒凝月發話後,全場一片寂靜,另外六大長老也陷入沉思。

  寒凝月見狀,將目光投向明雪,問道:「明雪,大長老可有交代你什麼?」

  明雪搖頭道:「回二長老的話,大長老只是讓我聽從諸位長輩的吩咐。」

  鷺明鸞見眾人一直沉默,便開口說道:「我有一個想法,那便是置之死地而
後生!」

  寒凝月奇道:「明鸞,你且說說看,該如何置之死地而後生?」

  鷺明鸞道:「如今族內的糧食僅僅夠支撐一年,我們倒不如集中所有人力物
力打造煉神浮屠,強行轟開天羅大陣!」

  狼族的三長老段九朗蹙眉道:「若要打造煉神浮屠,那麼便會耗盡傀山所有
的資源,這風險實在太大了!」

  鷺明鸞道:「三長老,如今族內已經快要斷糧了,若再不能出去,所有人都
得餓死,這些資源留著又有何用!」

  獅族的五長老石開林又說道:「就算能夠製成完整的煉神浮屠,但是天羅大
陣也非同小可,強行攻擊只怕會引發兩股力量的衝突,恐怕整個傀山都得夷為平
地。」

  蜘蛛族的四長老摩令宮道:「老五,依你這麼說,這力量衝突所涉及的範圍
是多大,所帶來的破壞又有多少?」

  「這個……」

  石開林頓時一陣語塞,蹙眉想了片刻,說道,「對於機關器械這一塊我不在
行,倒不如找月俊宛來問一下吧!」

  眾長老紛紛點頭,於是便宣召月俊宛。

  月俊宛帶著一身酒氣走了進來,待聽完問題後,他便說道:「煉神浮屠乃是
抽取地火發出炮擊,威力炙熱剛猛,與天羅陣的至陽之力恰好同源,結果可能有
兩個,一個便是如五長老所說那般,整個傀山都跟著完蛋,另一個便是兩股至陽
之力相互抵消,煉神浮屠和天羅大陣同時報廢。」

  鷺明鸞彷彿看到了希望,急忙追問道:「那麼第二種結果的可能性有多大?


  月俊宛歎道:「最多只有四成把握!」

  全場再度陷入一陣沉寂,過了片刻,鷺明鸞一咬銀牙道:「四成就四成,總
好過被活活餓死!」

  寒凝月歎道:「確實也只能搏一搏了,諸位長老如何看呢?」

  眾人各自交頭接耳了一陣子,隨後達成一致意見:「目前這種狀況,也只能
搏一搏了!」

  七大長老一致通過製造煉神浮屠的政見,鷺明鸞又提議加速建造軍備,一旦
破陣便要準備大戰。

  一切皆在計劃中進行,整個傀山都投入煉神浮屠的建造,鷺明鸞則親自負責
整個過程,在此間她還命人凝練噬魂妖雲,更打造各式各樣的神兵利器,只待封
鎖陣法一破,便枕戈待命,兵燹出世。

  過了五個月時間,糧食已經損耗大半,而煉神浮屠也將近完工,各式軍器也
準備得差不多,強行破陣出世也就在這幾天。

  期間有部分妖類不願冒灰飛煙滅的為危險,試圖毀掉煉神浮屠,鷺明鸞一怒
之下殺一儆百,將這些首級掛在旗桿之上,頓時八翼鸞雀之威名響徹傀山,人人
都把鷺明鸞看做下一任的族主候選人。

  鷺明鸞也坦然接受各方禮讚,聯合了族內大半少壯人士,雄心勃勃準備大干
一場,眾長老見事態已經脫離自己的控制,本想制止,但想到此刻正是全族存亡
關頭,便全力配合鷺明鸞打造煉神浮屠。

  冬天來臨,雪封千里,傀山一片寒冷,族內糧食也漸漸耗盡,所有人都勒緊
褲頭過日子,抬眼所見都是面黃肌瘦的族民,他們打著哆嗦,蜷縮著身子,忍著
飢餓,在寒冷中掙扎。

  鷺明鸞剛從礦山出來,望著飢餓的族民,她心中不住滴血,媚眼無神地遙望
南方天際,思緒萬千,那邊便是神州故土,田地肥沃,那兒百姓定然豐衣足食,
不用受飢餓和寒冷的煎熬。

  「姐姐,聽說神州江南之地,富庶繁華,四季如春,你在那邊一定過得很好
,不用像我們這樣忍饑挨餓。」

  鷺明鸞眼圈一熱,幾滴淚水劃過臉龐,誰料被寒風一吹,便結成冰粒,宛若
水晶般落在貧瘠的土地上。

  「明鸞,快回家吧!」

  寒風之中,鷺明佳裹著棉衣走來,拉著妹妹的手笑道,「這幾個月,你一天
到晚都埋頭礦山,可忙壞了吧。」

  鷺明鸞感到一陣暖意,輕笑道:「哥哥,我這兒才不忙哩。」

  兄妹兩回到家中,昔日靜雅別緻的閣樓一片陰沉,連煤油燈都沒有,因為煉
神浮屠的緣故,導致傀山內資源緊張,所以就連鷺家兄妹這般地位的妖類都沒法
子點燈照明。

  抹黑走入飯廳,鷺明佳從廚房裡端出兩個碟子,說道:「明鸞,這幾盆菜是
我剛剛熱過的,你快吃吧。」

  鷺明鸞定神一看,一碟是野菜抄蘿蔔,另外一碟是薑糖魚湯。

  鷺明鸞望著這簡陋的菜餚,奇道:「哥哥,現在傀山內資源匱乏,地氣散離
,怎麼還會有魚蝦?」

  鷺明佳笑了笑,說道:「明鸞,你也餓壞了,等你吃飽後,哥哥再告訴你。


  鷺明鸞臉色一沉,伸手掀開大哥的衣袖,整條手臂儘是凍痕。

  鷺明鸞鼻子一酸,低聲道:「哥哥,這條魚是不是你去地底暗河抓來的?」

  鷺明佳見瞞不過她,便承認道:「是!」

  鷺明鸞驚叫道:「哥哥,你是不是瘋了,那兒的水貫通冰幽寒地和北海冰川
,水溫寒冷刺骨,未達先天境界之人進去都難以承受,你為何還要去冒險!」

  鷺明佳呵呵一笑,說道:「我是看你天天為煉神浮屠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
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所以就想吊條大魚給你補補身子,哎,本來是有條大魚上鉤
的,可是漣無央那小子礙手礙腳,害得好好的一條魚兒就這麼跑了,忙了半天只
釣到三五條小魚。不過這小子更背,凍得渾身發抖,還是兩手空空。我看他有妻
有女的,便只留下一條小魚,其餘的都給他了!」

  鷺明鸞歎道:「漣無央也不容易,不但要養一干妻妾,還要管漣漪那小丫頭
,而且尹師姐又大著肚子……」

  「明佳,好消息!」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驚喜的聲音,只見漣無央急匆匆地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
氣地道,「清妍……清妍回來了!」

  鷺明佳渾身一顫,直勾勾地盯著漣無央,喃喃地道:「這是真的嗎?」

  漣無央吞了吞口水,說道:「千真萬確,清妍回來了,而且她還帶回了許多
糧食和種子,我們不用挨餓了!」

  「姐姐!」

  鷺明鸞淚水嗖的一下便湧了出來,提起裙子便朝外奔去。

  
  




                 
        【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13回血案遺恨】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8-10
                  字數 11749
  觸目所見竟是堆積成山的白米,還有成群的牛羊,以及族人欣喜的目光和感激

的聲音。

  這一切對鷺明鸞說都不重要,只有那被眾星捧月的女子才是她心中牽掛。

  「姐姐!」

  鷺明鸞淚水再也忍不住,一頭撲了過去。

  洛清妍眼圈也是一熱,展開玉臂將妹妹摟住,姐妹重逢,抱頭大哭,周圍的
人也陪著流眼淚。

  「妹妹,對不起,是姐姐不好……一聲不吭地就走了,我實在無顏再見你和
各位兄弟姐妹。」

  洛清妍摟著鷺明鸞泣聲說道。

  鷺明鸞伸手抹去師姐眼角淚水,柔聲道:「姐姐,你回來就好,外邊的人都
是不懷好意的王八蛋,這神州根本就容不下我們妖族,只有咱們自己的同胞才是
最好的。」

  洛清妍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道:「妹妹,謝謝你!」

  鷺明鸞破涕為笑,說道:「姐姐,你回來的也正是時候,這麼多的糧食和牛
羊足夠咱們撐過冬天了!」

  洛清妍笑道:「外邊還有許多,但是有天羅大陣阻隔,我一個人很難搬進來
,要是袁師兄在就好了,以他的力氣一定可以輕鬆搬運的。」

  鷺明鸞拍拍胸脯道:「那個臭猴子從咱們離開之後就一直閉關,現在還沒出
來,不能指望他,讓我陪你一起去搬糧食吧!」

  洛清妍展顏一笑,拉著鷺明鸞的手臂便朝外走去。

  兩人曾走過幾回天羅陣,所以輕鬆通過陣法封堵,到了山外,竟看到一隊隊
的牛羊和糧食,比起山內的還要龐大,而且還有不少鐵烈士兵在外保護。

  鷺明鸞嘖嘖稱奇道:「師姐,你怎麼找來這麼多吃的,還有這麼多士兵?」

  洛清妍笑道:「當今鐵烈大汗身負蒼狼族血脈,我回來的時候便將他喚醒,
並傳授了他一些鍛骨經的口訣,他感激之下便送了大批糧食給咱們。除此之外,
我還發現大草原上有不少妖族遺脈,鐵烈部族中最少也有八成以上的民眾具有咱
們妖族血統,只不過純度不足,難以修煉神通。」

  鷺明鸞眼神一亮,低聲道:「我還以為妖族人丁稀少,想不到還有這麼一支
龐大的分支,看來發兵神州並非難事!」

  洛清妍奇道:「明鸞,你說什麼,為何要發兵神州?」

  鷺明鸞道:「傀山貧瘠,唯有神州富庶之地才能讓吾族興旺」

  洛清妍道:「明鸞,我們原本的意圖不過是破陣後將族民分批遷入神州,與
世人和睦相處,為何要大動干戈。」

  鷺明鸞道:「世人根本就容不下我們妖族,無論我們如何釋出善意,他們只
會將我們當成異類打壓迫害,師姐,你難道就沒有體會嗎?」

  洛清妍神情為之一黯,幽幽歎道:「明鸞,此事日後再議吧,先將糧食搬回
山內。」

  鷺明鸞見她神情凝重,眼中透著幾分不贊同的色彩,心裡不免一陣晦暗,但
也沒多說什麼,與她一同搬運糧食。

  回到山後,族民得以渡過難關,來年春天更有種子播種,眾人對洛清妍不禁
感恩戴德。

  生存危機得以解決,本該拚死一搏「煉神破天羅」

  也告一段落,用來製造煉神浮屠資源也漸漸撤走,傀山之內再次燃起燈火,
恢復往日景象。

  然而生活回歸往日的平和,原本全族那份殊死一戰的決心已經銷匿殆盡,也
唯有一些鷺明鸞的追隨者仍舊保持征伐殺心,一心要爭取更多的人力和物力,用
來打造軍備。

  鸞雀閣內,三人共坐一桌用餐。

  鷺明鸞親自給洛清妍夾了一塊魚肉,笑道:「姐姐,你嘗嘗這塊清蒸魚腩,
這可是我大哥的得意之作,味道幾乎快要比得上你的妙手了。」

  洛清妍放到嘴裡吃了一口,笑道:「明佳的手藝當真不俗。」

  鷺明佳笑道:「只要清妍你喜歡,我願意天天燒給你吃。」

  鷺明鸞聞言也附和道:「姐姐,不如你就做人家嫂子吧,這樣就可以理直氣
壯地讓我大哥做飯,我到時候也可以借你的光呀!」

  洛清妍臉色一沉,低頭不語。

  鷺明佳急忙說道:「清妍,明鸞胡說八道,你可別當真!」

  鷺明鸞嘟嘴道:「什麼胡說八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姐姐,那個負心漢有什
麼好,我哥哥溫柔體貼,善解人意,而且他絕不會往你背後捅刀子!」

  洛清妍俏臉一沉,渾身一陣哆嗦,緩緩放下筷子,擠出一絲生硬的微笑道:
「我吃飽了,明佳,明鸞,我先去青陽宮等你們……」

  望著洛清妍離去的背影,鷺明佳眼中閃過絲絲哀傷,不住搖頭苦歎。

  鷺明鸞看著兄長斑白的兩鬢,頓感心痛無比,柔聲安慰道:「哥哥,姐姐現
在只是還放不下心結,過些日子我一定勸服她的!」

  鷺明佳道:「明鸞,這事便到此為止吧,清妍的心從來不在我這,強求無益
。」

  「可是大哥你明明對師姐是一片癡心,我不忍心看你就這麼下去……」

  「明鸞,不要再說了,先去青陽宮吧,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

  被兄長打斷說話後,鷺明鸞無奈地走進青陽宮,只見八大長老已經匯聚一堂
,大長老明霜在得知洛清妍回來後,心情大好,傷勢也恢復得極快,此時已經可
以出席會議了。

  鷺明鸞剛踏入青陽宮就看到洛清妍跪在八大長老跟前,磕頭道:「清妍有錯
,請諸位長老降罪!」

  明霜歎了口氣道:「洛清妍與外人私奔,不顧族人,罪罰當誅,即便是我的
徒弟也不能輕饒,諸位長老有何看法?」

  段九郎道:「清妍雖有錯在先,但帶回了糧食和種子,挽救族民性命,也算
大功一件,功過相抵,我看這刑罰可免。」

  石開林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提議撤銷清妍妖凰繼承者之身份,在族
內重新挑選合適的族主。」

  眾人都覺得這個處理很公平,八大長老也點頭答應了。

  明霜道:「清妍,你對此可有不服?」

  洛清妍道:「清妍心服口服。」

  明霜道:「很好,那我便以大長老的身份宣佈八大長老的決定,卸下洛清妍
妖凰之位,重新挑選族主繼承者。」

  寒凝月道:「既然如此不妨讓這些年輕人進來競選一番,也好迅速挑出適合
的族主繼承人。」

  眾長老覺得甚好,便向外頒布這個消息,過了片刻便有大批年輕妖類進入青
陽宮,顯然是來參加族主選舉的。

  八大長老讓眾人分別講一講關於妖族日後發展方向,許多人都分別發表言論
,但都是泛泛之談,不切實際。

  寒凝月說道:「明鸞,你不妨也講上幾句。」

  鷺明鸞應了一聲是,朗聲說道:「現在距離六陰凶元還有十多年時間,我的
看法便是全力備戰,只待天羅陣破,便可揮戈神州,奪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寒凝月蹙眉道:「吾族人口甚少,不足十萬,而且大多是老弱病殘,少壯男
子並不多,即便全民皆兵也難起戰事。」

  鷺明鸞道:「世人皆排斥我們妖類,要想重回故土,唯有消滅一切仇敵,只
有雄霸天下,才能安居樂業。」

  寒凝月道:「依照我族的人數能夠奪取一隅之地已是極限,雄霸天下談何容
易。而且過於投入備戰,反而會使得資源更加緊張,族民的生活再度陷入窘迫。


  鷺明鸞道:「洛師姐已經收復了鐵烈大汗,等同多了強大的兵力,再加上吾
族各種利器,雄霸天下並非不可能,而且神州富庶千里,隨便一個郡縣都讓我們
族民過上好日子,到時候戰事一開,我們就能以戰養戰。」

  石開林點頭道:「明鸞說得對,唯有站在巔峰才能主宰自己命運,反正我們
也貧瘠了這麼久,倒不如勒緊腰再帶過幾年苦日子,等時機成熟便揮戈中土!」

  摩令宮復議:「老石說的甚是,我支持備戰!」

  段九郎也同意,八大長老有三個同意備戰。

  明霜歎了口氣道:「我現在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這事我也不想管了,你們其
他人看著辦吧!」

  寒凝月覺得這項舉措過於貿然,便問道:「欲要開戰,我們可有必勝的把握
。」

  鷺明鸞道:「師父請放心,弟子這些日子出去已經收集了足夠的情報,將神
州各大郡縣的人情風貌,軍鎮分佈已近武林勢力和朝廷氏族都做了一個詳細的了
解,明日我便可將這種種情報做成一份折子,請諸位長老把關。」

  寒凝月歎了口氣,朝洛清妍望了一眼,說道:「清妍,你可有什麼意見?」

  洛清妍道:「明鸞的備戰計劃十分好,我並無太大異議。」

  鷺明鸞咯咯一笑,說道:「我就知道姐姐會支持我……」

  話還沒說完,卻聽洛清妍說了一句:「善戰者不好戰,稱霸天下並不現實也
不合適,依我看來,吾族既要備戰也要奉行平和策略。」

  洛清妍繼續說道:「我們只需要展露實力,叫外人不把我們當成軟柿子,但
並非一味地殺伐征戰。」

  鷺明鸞蹙眉道:「師姐,唯有站在最高點才能讓獲取最大利益,單純的威懾
並非長久之道。」

  洛清妍道:「師妹,聽我一句,雖說我們有各種神兵利器,族人也驍勇善戰
,但畢竟人丁稀少,而且神州地大物博,能人異士層出不窮,若我們使用過激手
段只會引來諸方敵對,到時候我們的低人不僅僅是三教和朝廷,而且各門各派都
會參與進來,甚至是那些隱居的高人也會出來參戰,那時候我們妖族便成了眾矢
之的。」

  鷺明鸞道:「師姐,原本我們是人少,可是你不是收復了鐵烈大汗嗎,如此
一來不等同多了幾十萬精兵,問鼎天下也非難事。為何還要低聲下氣,用這些懷
柔手段。」

  洛清妍道:「首先這個鐵烈大汗心裡有自己的想法,並不可靠,再者,鐵烈
一族雖然有吾族血脈,但畢竟分隔多年,雙方之間根本沒有凝聚力,這幾十萬精
兵未必能受我們驅使。」

  鷺明鸞臉色一沉,歎道:「師姐,僅僅威懾世人,絕非長久之計,若是哪天
這些正道人士打著除妖的旗幟,我們又得大戰一場,倒不如君臨天下,止戈為武
!」

  洛清妍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敗之,這才是真正的止戈為
武,而非一味的殺伐征討。而且若真要攻打神州,首先鐵壁關便是一塊硬骨頭,
楊燁此人才智超群,麾下更有無數精兵猛將,就算鐵烈真心歸順我們,也未必可
以打下這座雄關。」

  寒凝月興趣大起,便繼續問道:「清妍那你準備如何做?」

  洛清妍道:「首先這鐵烈大汗一心染指神州,我們可以給他一些武器,將他
作為先頭卒去火拚鐵壁關,然後藉著戰火混亂,讓族人分批遷入神州,這樣一來
,既可以向外人展示吾族力量,又無需損耗我族兒郎,其次更能神不知鬼不覺地
內遷故土。這只是大方向,至於細節還得多加推敲。」

  寒凝月笑道:「清妍,明日你也寫一份折子上來吧。」

  石開林奇道:「洛清妍不是已經被剝奪了族主繼承權了嗎,二長老為何還要
如此厚待?」

  寒凝月道:「我們的本意不就是要在族內選出優秀的才俊來繼承族主,清妍
既然這般優秀,為何不能參選呢?」

  摩令宮道:「那麼明鸞呢,她可是你的嫡系弟子呀。」

  寒凝月道:「族主之位能者居之,明鸞跟清妍都一樣出色,我怎能因為一己
私心而打壓他人,既然清妍也有自己的說法,那便讓她參選吧。」

  雖說這兩人都是自己的至親,師父的做法也沒錯,但鷺明鸞心頭彷彿被刺了
一下,絲絲生痛,她咬了咬嘴唇,望著洛清妍道:「師姐,我依舊堅持原先的看
法,若姐姐願意接受小妹的政見,小妹甘願推出競選,依舊奉你為妖凰。」

  洛清妍歎道:「師妹,姐姐只能說一聲抱歉了,為了族群的生存和繁衍,一
味的戰事只會招致滅頂災禍。」

  翌日清晨,鸞鳳現身青陽宮,兩人據理力爭,各持一詞,鸞雀雄志,誓臨天
下霸神州;鳳凰懷柔,善戰止武慎刀兵,然而兩人的爭論也引得族內開始了爭論
,族人分化成兩派,一派支持鷺明鸞,一派支持洛清妍,寒凝月雖然傾向洛清妍
,但鷺明鸞又是自己嫡傳弟子,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不知道該幫誰,於是干
脆便與尹飛燕、漣無央一家搬到傀山絕嶺居住,不願摻和此事。

  而大長老明霜因為舊傷復發,也退居二線,八大長老去二存六,也恰好分成
兩批,石開林、段九郎、摩令宮三人則是主戰一派,而另外三名長老卻贊成洛清
妍點到即止的做法,雙方一時難分勝負,每一次會議都是吵得不可開交。

  「師姐,你這般做法只會更加縱容那些人來欺負我們,與其千日防賊,倒不
如直接剷除禍根!」

  鷺明鸞爭得面紅耳赤,玉頰含潮,高聳的酥胸上下起伏。

  那邊的洛清妍也是額頭滲汗,寸步不讓:「正所謂胡無百年國運,就算我們
可以佔據神州,其百姓也不會心服,那時候天天有人造反,族民如何安居樂業?


  鷺明鸞道:「胡無百年國運說的是那些民治不開,粗坯野蠻的夷族,吾族自
古以來便是神州居民,無論智慧和才識都遠勝夷族,兩者怎能相比!」

  洛清妍道:「自太荒大戰,三族敗退,三教已經完全掌控神州,其教義和禮
儀都已經滲入每一個百姓心中,在百姓心中妖便是惡,只消我們一出山,不用三
教號召,這些百姓就會主動排斥我們。」

  鷺明鸞冷笑道:「師姐,你這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既然世人都排斥我
們,咱們又如何能夠和平入世呢!」

  洛清妍道:「我並沒說什麼都不做,相反還需要一定的雷霆手段,先威懾世
人,然後再採取懷柔手段,以這種軟硬兼施的手法才能保證族人生計,但絕非這
種過於強硬的殺伐手段。」

  鷺明鸞哼道:「強硬的時候外人或許會害怕,一旦你軟弱下去,這些蒼蠅又
會圍過來,一日日地挑戰你的底線,若不能強硬到底,族民根本就沒有可能融入
神州。」

  洛清妍道:「一代不行,那便兩代……只要我們再神州生活一段時間,慢慢
地與世人通婚,我相信族民可以真正回歸神州大地的。」

  鷺明鸞哼了一聲:「通婚,師姐你是不是還想咱們的族民也試一下背後挨劍
的滋味!」

  心頭痛楚再被提起,洛清妍臉色嗖的一下就白了。

  鷺明鸞雖有一絲不忍,但還是繼續說道:「師姐,正所謂忠言逆耳利於行,
小妹只是實話實說罷了。你想想就連那個跟你山盟海誓的人都不能接受你妖類的
身份,更別談外人,懷柔、通婚的做法只不過是虛妄,不切實際,唯有君臨天下
才是吾族唯一生存之道。」

  「住口!」

  洛清妍嬌叱一聲,拍案而起,指著鷺明鸞道,「鷺明鸞你是不是真要把我們
族人逼向死地才甘心啊!」

  鷺明鸞也怒了,回敬道:「真正要帶妖族到絕境的是你,不是我,你的心根
本就隨著那個野男人而去,壓根就不在傀山裡!」

  傷口一再遭鹽,洛清妍再也控制不住,鳳凰靈火怒然而生,青陽宮頓時陷入
一片炙熱煉獄。

  鷺明鸞也祭起元功,七色神光流轉週身,霎時鸞鳳對立,姐妹裂痕。

  就在劍拔弩張之際,一股沛然妖氣衝霄而起,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鸞鳳間的
氣氛也得以緩和。

  只見遠處的石山正在顫抖,彷彿有股巨大的力量要掙脫束縛一般,洛清妍驚
喜道:「是遠古大力,袁師兄快要功行圓滿了!」

  鷺明鸞心中一斂,暗忖道:「臭猴子若是出關定會站在師姐那一邊,這樣對
我實在大大不利,倒不如先下手為強,拖延猴子出關的時間!」

  夜深人靜,鷺明鸞帶著幾名手下運了數車的鐵水到袁齊天的石洞前,隨即命
人將鐵水澆灌在洞口,在寒冷的冬天,千斤鐵水遇風則凝,瞬間便將石洞鑄成一
個「鐵饅頭」。

  鷺明鸞朝那被鐵水澆鑄的石洞做了個禮,抱歉地說道:「袁老大,得罪之處
多多包涵,待族內一切穩定後,小妹定當親自開門賠罪!」

  「明鸞,你做什麼!」

  身後忽然響起一個驚愕的叫聲,鷺明鸞回頭一看,只見洛清妍迎風而立,臉
上掛著難以置信的表情,一雙媚眼牢牢地盯著自己。

  鷺明鸞歎道:「師姐,非常時機唯有使用非常手段,還望見諒了!」

  彷彿被重錘擊中心窩,洛清妍捂著胸口連退幾步,咬牙道:「明鸞,想不到
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我對你太失望了!」

  說罷,扭頭便走不住看鷺明鸞一眼。

  鷺明鸞只感覺到她們姐妹間已經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師姐,對不起了。」

  鷺明鸞長歎一口氣,「無論如何,我的政見都不會改變的。明日,我便要請
師父出山支持我……」

  鷺明鸞心知遠古大力之威力,只要袁齊天功行圓滿,這區區「鐵饅頭」

  很難困住這隻猴子,唯有趁著這段時間盡快登上族主之位,若不然等他出關
,師姐便會威勢大增,自己一腔的豪情壯志也得付之東流。

  傀山絕嶺,荒無人煙,鷺明鸞孤身踏上,心中卻是沒有說服師父的把握:「
師父對洛師姐的政見頗為看好,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我的要求……我是她嫡傳
弟子,只要能夠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定能勸服師尊。」

  走到漣府大門前,鷺明鸞正想伸手敲門,但卻聞到一股血腥味,那陣腥臭的
味道夾雜在寒風之中,尤為刺鼻。

  鷺明鸞急忙一掌震碎門閂,甫一入眼竟是遍地屍骸,漣家的幾個丫鬟橫七豎
八地躺在地上,還有漣無央的幾個姬妾也都倒在血泊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

  鷺明鸞大吃一驚,心中湧起不詳預感,「師父,師姐她們怎麼樣了?」

  鷺明鸞急忙朝內堂奔去,然而還沒踏進內門,就看到有一件物體猛地衝出。

  暗器?鷺明鸞本能反應之下,立即側身躲開,碰的一下,那件物體狠狠地撞
在牆上。

  鷺明鸞定神一看,竟是一個女童,她頭已經被牆壁撞破,滿臉是血,也不知
是生是死。

  「漣漪!」

  鷺明鸞急忙過去抱起女童,出手封脈止血,並在她背心輸入真氣,推宮過血


  查探漣漪傷勢,鷺明鸞發覺她腦子裡已經內出血,若不及時清理,就算不死
也要變成廢人,於是便一手按在她的天靈蓋,緩緩輸入真氣,過了片刻,漣漪眼
耳口鼻皆溢出黑色淤血,鷺明鸞這才鬆了口氣:「腦子裡的淤血總算逼出來了。


  她還沒喘上幾口氣,又聽到內屋裡傳出距離的打鬥聲,於是先將昏迷的漣漪
放下,直接奔入內堂,只見寒凝月倚著牆角半躺在地,胸口處血流不止,出氣多
,入氣少。

  鷺明鸞悲叫一聲師父,撲了過去,抱起寒凝月哭道:「師父,你究竟怎麼了
?」

  寒凝月生機已然斷絕,聽到徒兒的呼喚才勉強撐住最後一口氣,緩緩抬起眼
睛,望著鷺明鸞道:「明鸞,快去救你師姐,無央他……他在融合妖血的過程中
出岔子了。」

  鷺明鸞淚流滿面,泣聲道:「是不是漣無央把你害成這樣子的!」

  寒凝月喘氣道:「先別管這些了……飛燕已經被無央擄到後院,你快去救她
……」

  寒凝月用盡最後一口氣,兩眼一閉,與世長辭。

  鷺明鸞顧不上悲傷,伸手抹去眼淚,朝著後院奔去。

  漣家後院乃是一片荒蕪之地,恰好正對著傀山絕嶺的懸崖,鷺明鸞盯著刮骨
寒風,在四周尋找著尹飛燕的蹤跡。

  忽然北面傳來一陣獰笑,鷺明鸞運起蛇眼,視野大增,竟看到漣無央雙手掐
著一個孕婦的脖子,口裡不住發出猙獰的怪笑。

  那個孕婦正是尹飛燕。

  鷺明鸞縱身撲去,指尖凝氣,使出冰髓勁中的絕招--冰刺寒劍,朝著漣無
央的手臂麻穴點去。

  如今正值嚴冬,冰髓勁在天時的加持下更顯威力,鷺明鸞又九成把握封住漣
無央的雙手,從而救下尹飛燕。

  誰料,冰指點在漣無央的手臂時,他竟猶如沒事人一般,鷺明鸞也感覺到自
己似乎沒打中穴道。

  「這怎麼可能,我明明是對著他麻穴點去的,他怎麼會沒有反應?」

  鷺明鸞暗吃一驚,族內唯有一種武功可以改穴移位,那便是鍛骨經。

  疑惑之際,卻見漣無央一腳朝她踢來,這一腳來的極為詭異,漣無央的整條
腿就像是蛇一般,靈活刁鑽,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踹向鷺明鸞的下腹。

  「這真的是鍛骨經!」

  鷺明鸞吃驚之餘,立即施展靈蛇身法卸開對手腳力,幸保不失。

  漣無央似乎被鷺明鸞惹怒了,手臂一揮,竟將尹飛燕丟下懸崖,彷彿此人並
非自己身懷六甲的妻子,而是一件垃圾一般輕賤。

  望著尹飛燕單薄的身子墜入懸崖,鷺明鸞也是遠水不救近火,心中萬般悲痛
,怒喝道:「漣無央,你不是東西!」

  漣無央也不動怒,兩眼閃過絲絲殘忍的冷笑,嘴唇微微上揚,露出兩排白森
森的牙齒,彷彿像是看見美味的獵物一般。

  鷺明鸞被他瞧得心頭發毛,便暗自運功警戒,誰料鷺明鸞的妖氣方一運起。

  漣無央彷彿受到刺激般,嚎嚎大叫,隨著他的嘶吼,一股更加強悍的妖氣破
體而出,只見妖氣化相,各種各樣的妖相同時浮現,獅子、蟒蛇、餓狼、巨人、
傲鳥、蜘蛛、毒蠍、大象、猛虎、狐狸、猿猴……似真似幻,這些妖相竟緩緩聚
在一起,形成一頭龐大無比的巨妖。

  青面獠牙,六目怒視,三頭六臂,披毛帶甲,身拖蛇尾、腳踏八荒……竟與
妖族元史所描繪的諦鴻先祖一模一樣。

  鷺明鸞大吃一驚,這妖相融合到了極限,竟是祖先的模樣,看到漣無央此等
威勢,她心中不免生出幾分膽怯。

  漣無央大喝一聲,朝著鷺明鸞一拳揮來,氣勢磅礡浩大,所過之處裂土碎石
,拳風所及,方圓之內頓成平地。

  鷺明鸞鼓起元功,打出雲霄六相,試圖以輕巧制敵,誰料漣無央的力氣竟是
大的可怕,雲霄六相剛一靠近就被沛然妖氣沖得煙消雲散。

  一力降十會,或許袁猴子出關後也有所不及吧……鷺明鸞被震得口吐鮮血,
幾欲暈倒,她總算明白為何以師父寒凝月的修為也要飲恨在此人手上,他這般能
為,只怕已經逼近當年的諦鴻先祖。

  漣無央哈哈大笑,神態癲狂,祭起神通繼續追殺鷺明鸞,只見他隨手一抬便
是妖族的諸般神通,時而冰髓合淬火,時而拔山驚獅吼,時而六相生八手,總之
妖族十大神通他是信手捏來,而且每種武決就猶如他本命神通般純屬精湛,各種
武決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鷺明鸞雖然也修煉了多種神通,但畢竟不是本命神通,根本就無法跟漣無央
相比,幾個照面就落於下風。

  生死攸關,鷺明鸞不再保留,當下祭出七色神光,八翼鸞雀赫然浮現,與諦
鴻妖相遙遙相對,一口氣便斗了數十回合。

  然而這諦鴻妖相實在太過強悍,漣無央之實力既然一口氣突破到了先天之數
,越鬥氣息越是悠長,抬手一拳便將七色神光砸碎。

  鷺明鸞感到臟腑受到一陣震盪,嘩啦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隨即只見諦鴻妖相
的八個手臂猛地展開,狠狠扣住八翼鸞雀的翅膀,猛地一扯,鷺明鸞的妖相應聲
崩碎,頓時傷上加傷,咕咚一下倒在地上。

  漣無央發出一陣得意的怪笑,伸手便扣住鷺明鸞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提了起
來。

  鷺明鸞只感到頭腦一陣脹痛,胸腔內的空氣彷彿被抽吸一空,眼球幾乎要漲
了出來,意識也逐漸模糊,手腳相繼發冷……死亡陰影籠罩心頭,鷺明鸞頓感一
陣絕望:「莫非我也要像尹師姐那樣……先被他掐死,再丟到山下嗎?」

  生死瞬間,鷺明鸞感到脖子間的壓力倏減,求生本能催動下,她揮臂格開漣
無央的雙手,逃過一劫。

  死裡逃生,鷺明鸞捂著喉嚨不住地咳嗽,卻見漣無央妖氣出現渙散之態,諦
鴻形象一度瓦解,各大妖相相繼分離,漣無央頓時一陣氣衰,鷺明鸞看得驚奇,
卻見渙散的妖氣又再度凝聚,諦鴻形象重現於世,漣無央再復神勇,幾個起落便
又將八翼鸞雀擊散,打得鷺明鸞口吐朱紅。

  面對漣無央的利掌,鷺明鸞謹守方寸,但沒過幾招,漣無央便會出現妖氣渙
散的徵象,鷺明鸞瞧出究竟,暗忖道:「一定是他尚未完善這妖血融合,所以才
會出現時強時弱的徵象。」

  忽然間,漣無央再度發威,一掌掃中鷺明鸞左肩,痛得她半個身子都沒了氣
力,肩骨顯然已經裂開。

  鷺明鸞半身無力,唯有眼睜睜地看著漣無央一掌拍向自己面門,也就在這一
剎那,多重妖血再度出現排斥,漣無央氣力一衰,利掌頓減五分勁力,使得鷺明
鸞得以逃過一劫。

  鷺明鸞在地上打了個滾,躲開漣無央致命一擊,心知若讓他再回復諦鴻妖相
,自己這半殘之身根本就無法抵禦。

  「別怪我,是你逼我的!」

  望著即將再度凝聚諦鴻妖相的漣無央,鷺明鸞心知若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復
,當下收起往日情誼,將所有妖氣凝聚在右掌,對著漣無央胸膛便是狠狠一擊。

  只聽啪的一聲,漣無央朝後仰吐一口鮮血,諦鴻妖相立即消散,妖氣暴竄入
四肢百骸,反噬自身,將漣無央的筋骨臟腑一一摧毀。

  「明鸞,你……做什麼!」

  就在鷺明鸞反敗為勝的一剎那,忽然聽到洛清妍震驚的尖叫。

  鷺明鸞回首望去,竟看到洛清妍以及七大長老出現在身後,臉上表情各異,
鄙視、輕蔑、憤怒、傷痛、失望……「孽障,你好狠啊,為了奪權爭位,既然弒
師殺姐……還扼殺先祖道統!」

  大長老明霜先是看到師妹的屍體,又眼睜睜看著凝練出諦鴻妖相的漣無央被
殺死,頓時氣得渾身發抖,連吐幾口鮮血。

  鷺明鸞奮起餘力叫道:「師父和師姐不是我殺的……是漣無央!」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直支持自己的石開林打斷:「住口,漣無央修成諦鴻法
相,便相當於繼承先祖道統,你休得污蔑於他。」

  在妖族之中,若說鳳凰乃是最高象徵,那麼諦鴻則是群妖不可觸及的神聖,
鷺明鸞殺死了可以化身先祖的漣無央,對於眾人來說已經是彌天大罪,在場之人
十個有九個是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的,就連昔日支撐鷺明鸞的幾個長老也是如此


  鷺明鸞無助地望著摩令宮,顫聲道:「摩長老,你難道也不信我嗎?」

  摩令宮歎道:「明鸞,雖說我一直欣賞你,但這次你做得實在太過了……我
也幫不了你!」

  段九郎怒喝道:「鷺明鸞,我段九郎雖一直支撐你坐族主,但你卻作出如此
大逆不道之事,其罪當誅!」

  鷺明鸞頓感一陣心酸,帶著最後的一絲希望朝洛清妍看去,換來的卻是一句
冷冰冰的話:「明鸞,姐姐對你很失望!」

  鷺明鸞只覺得天崩地裂,腦門一邊空白,不由得發出一聲聲淒苦的笑聲:「
哈哈,沒錯,他們都是我殺的,誰讓他們礙手礙腳,你們本事就來取我性命吧!


  石開林率先大怒,一擊獅吼拳便朝鷺明鸞打來。

  鷺明鸞不躲不閃,竟以身子硬接,被硬生生打斷肋骨,更被獅王拳的音波震
傷肺腑。

  鷺明鸞彷彿不知痛楚的殭屍,不退不讓,抬起一雙冷漠的眼睛望著石開林,
淡淡地道:「一拳換一拳,石開林,你打過了,就輪到我了!」

  話音放落,鷺明鸞依樣畫葫蘆,同樣獅吼拳回敬對手。

  石開林根本就沒想過鷺明鸞會挺身挨拳,他拳力去得太盡,防守一片空虛,
根本就無法招架鷺明鸞這般以命換命的打法,被硬生生砸碎腦門。

  「鷺明鸞,你殺害兩名長老,俯首受死!」

  剩餘的長老殺氣騰騰地朝鷺明鸞撲了過來。

  這些長老每一個皆有不凡修為,鷺明鸞方才可以迅速殺掉一個純粹是依靠出
其不意的打法,如今被眾人一圍,傷疲之軀再難支撐,然而洛清妍卻是站在原地
,眼神複雜地望著鷺明鸞,也不知如何是好。

  七色神光玄妙非常,鷺明鸞憑著此等神通勉強守住陣腳,但也到了氣空力盡
的地步,心知若再不擺脫圍殺局勢,恐怕難以活命,於是她收斂心神,尋覓逃生
之路。

  「對了,大長老傷勢未癒,是最弱的一個!」

  鷺明鸞朝明霜瞥了一眼,發覺這個大長老氣息極為紊亂,當即選擇從此處突
圍。

  「大長老,得罪了!」

  鷺明鸞嬌叱一聲,化出全身功力,朝著明霜打出一擊七色神光。

  明霜祭起冰髓勁迎擊,就在極招相對之際,明霜內傷迸發,冰髓勁霎時瓦解
,身子被七色神光狠狠打到了半空。

  洛清妍悲叫一聲師尊,立即搶身撲過去抱住明霜。

  鷺明鸞也管不了那麼多,趁著空隙立即便跑,硬生生衝出包圍圈。

  逃下絕嶺,鷺明鸞不敢回家,便在傀山內東躲西藏,誰料全族都接到長老會
的追捕令,整個傀山被圍得水洩不通,鷺明鸞儼然已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走投無路之下,鷺明鸞把心一橫,直接躲進青陽宮,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
最安全的,誰都沒想到鷺明鸞還敢躲在傀山最尊貴之地。

  用了三天時間,鷺明鸞療復了七成元功,她心煩意亂之下也不知該去何處,
便冒險回家一趟,意外的是居所四周竟是出奇的平靜,鷺明鸞覺得十分奇怪:「
家周圍怎麼會這般安靜,莫非有詐?」

  她小心翼翼地尋覓了一圈,還是沒發覺異常,於是便悄悄潛進家中。

  只見鷺明佳正坐在椅子上唉聲歎氣,鷺明鸞不禁眼圈一熱,低聲叫道:「哥
哥!」

  鷺明佳吃了一驚,急忙將她拉進屋裡,關上門窗,壓低聲音道:「明鸞,你
這回可闖大禍了……」

  鷺明鸞泣聲道:「哥,我真的沒有殺害師父和師姐她們……」

  鷺明佳歎道:「就算我信,別人也不信啊!你知不知道,大長老昨天已經去
世了。」

  鷺明鸞大吃一驚。

  鷺明佳歎道:「你那一掌令其舊傷惡化,再加上大長老掛懷二長老的事,昨
夜三更便嚥氣了。現在群族都在通緝你,哎……」

  鷺明鸞咬了咬朱唇,沉聲道:「哥哥,我要離開傀山。」

  鷺明佳瞪大眼睛道:「妹妹,你想畏罪潛逃?」

  鷺明鸞搖頭道:「大哥,我無罪,何來畏罪潛逃。只不過現在族人已經怒火
攻心,我說什麼他們都不會聽的,我想先出去避一避,等他們冷靜下來後,我再
澄清此事,而且我也可以趁這段時間收集證據給自己辯護。」

  鷺明佳歎了一口氣道:「明鸞,你什麼時候走?」

  鷺明鸞道:「現在就走,我怕遲了就來不及啦!」

  鷺明佳道:「廚房裡還有些飯菜,你先吃點填飽肚子再走吧。」

  鷺明鸞想了想,此番離別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吃上兄長燒得菜餚,於是便點
頭同意了。

  過了片刻,鷺明佳從廚房捧出一些飯菜。

  鷺明鸞餓極了,起筷便吃,不消片刻就將飯菜一掃而空。

  「哥哥,我吃飽了。我這便離開傀山……」

  鷺明鸞用袖子擦了擦嘴邊油跡,站了起來,然而還沒等她膝蓋站直,便感到
一陣疲軟,兩腿一曲,無力地趴坐在桌子上。

  鷺明鸞驚聲道:「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鷺明佳歎道:「明鸞別怪大哥,這是唯一能夠保住你性命的方法了。清妍說
了,只要將軟骨散功粉給你吃下去,她便能在眾長老面前保全你的性命。」

  鷺明鸞頓時一陣心酸,眼淚嗖嗖地流了出來,顫聲道:「是她讓你來害我的
嗎?」

  鷺明佳別過頭去,咬唇道:「明鸞,原諒大哥,只要能夠保住你的性命,我
願意做任何事!」

  鷺明鸞淒艷慘笑道:「哥哥,你好糊塗呀……為了一個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
來加害自己的親生妹子,你這樣做值得嗎?」

  就在這時,大門被人推開,洛清妍昂首走入,冷聲道:「鷺明鸞,你認罪吧
!」

  鷺明鸞哼道:「我無罪,為何要認!」

  洛清妍被氣得柳眉倒豎,正想發作,卻見鷺明佳攔在跟前道:「清妍,你說
過不會傷害明鸞性命的。」

  洛清妍歎了口氣道:「明佳,我答應過的事情不會反悔的,但死罪可免,活
罪難逃,我必須挑斷她的妖筋,廢去武脈,若不然我無法向眾人交代。」

  鷺明佳歎了口氣,闔上雙目顫聲道:「罷了,你動手吧。」

  鷺明鸞看著兄長的身子緩緩讓開,鼻子一陣酸楚,想哭卻發現眼淚已經干了


  「明鸞,對不住了!」

  洛清妍緩緩走來,舉起玉雕般的手掌朝鷺明鸞氣海點去。

  鷺明鸞把心一橫,立即逆轉真元,猛地爆發出劇烈妖氣,硬生生逼開洛清妍


  洛清妍訝聲道:「逆轉真元,自傷根基!你是不是瘋了?」

  鷺明鸞陰陰笑道:「若被挑斷妖筋等同廢去武功,還不如放手一搏,逆轉真
元換來的不過是根基受損,我起碼還能動武!」

  洛清妍嬌叱一聲冥頑不靈,揮手便打出一記鳳凰靈火,鷺明鸞舉手接招,借
著洛清妍的掌力而遁走。

  鷺明鸞借力逃遁,一衝出屋子後,便顯出妖相,八翼鸞雀展翅而飛。

  洛清妍當下顯出鳳凰化身,追殺而去,昔日姐妹,今日仇敵,兩人一前一後
,追逐不止。

  鷺明鸞根基受損,內力難以持久,不消片刻就被洛清妍追了上來,背門更糟
鳳火焚燒。

  鷺明鸞渾身一片炙熱,頓時鸞雀折翼,一頭栽了下去,不偏不倚恰好落在傀
山絕嶺之上。

  鷺明鸞肺腑受創,傷上加傷,連呼出的氣息都是灼熱滾燙,顯然被鳳火燒傷
了太陰肺經。

  「明鸞,別再頑抗了!乖乖跟我回去吧,我一定會保住你的性命!」

  洛清妍迎風而立,衣裙飄舞,美艷之餘更有一股不可置疑的威嚴。

  反觀鷺明鸞,披頭散髮,衣衫破舊,狼狽不堪,毫無昔日鸞雀之風采,與洛
清妍一對比宛若站在鳳凰跟前的野雞。

  「你是在可憐我嗎!」

  鷺明鸞發出一陣嬌笑,淒婉悲涼,似有說不盡的冤屈鷺明鸞連一絲妖氣都凝
聚不起,心中已是一片絕望,冷冷地看著昔日親密無間的閨蜜,不住地搖頭道:
「洛清妍,你比我更可憐,更加可悲,你憑什麼惺惺作態,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
模樣!你這賤人先是被野男人騙去身子,又被人背後捅刀子,如今回來除了利用
自己那幾分姿色玩弄男人外,你還能做什麼!」

  說罷,扭轉身子,猛地朝山崖跳下,她此刻已經無法運起一絲妖氣,跳下此
等懸崖峭壁無疑自殺。

  

  
  



                 
        【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14回妖凰媚後】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8-12
                  字數 11540
   講到跳崖之後,鷺明鸞倏然止聲,柳眉輕蹙凝視龍輝,娓娓而問:「龍將軍
,你覺得妾身當年可有過錯?」

  龍輝微微一愣,歎道:「是非曲直,如何能一言定之。」

  鷺明鸞笑道:「將軍也是明白事理之人,妾身便不再多言。」

  鷺明鸞闔目養息,也不再說話,龍輝心緒萬千,卻不知從何理起來,乾脆也
學鷺明鸞般閉眼養神。

  不知不覺,時間已過三日,龍輝睜開眼睛,只見天際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尖
嘯,隨即鼓聲大作,前方狹道石橋人影聳動,凝重的妖氣撲面而來。

  「好多妖類啊,這少說也有幾萬……」

  龍輝驚愕一聲吼,立即施展萬變幻元術改容換貌。

  鷺明鸞美眸輕抬,長身玉立,雙手負後,一身衣裙隨風飄舞,顯得尤為艷麗
高傲。

  群妖依次走過天險石橋,齊聚祖廟跟前,抬眼望去,唯有一片肅靜和沉默。

  龍輝暗忖道:「傀山祖祠果然是妖族聖地,難怪這些妖精到了這裡連大氣都
不敢喘。」

  上萬妖類雖然噤聲,但眼中卻透著銳利的目光,宛若上萬把尖刀般朝龍輝和
鷺明鸞射來。

  若非兩人根基非凡,恐怕早就被嚇得神魂俱散了。

  倏然,鳳鳴咋響,香風飄襲,一道妖嬈麗影從天而降,正是妖後親臨。

  洛清妍昂首而立,鳳凰之態不怒而威,現場再度陷入一片沉寂。

  「鷺明鸞,你敲響妖泣諦鼓,驚擾祖先安寧,可知重罪!」

  洛清妍冷聲說道,音若切冰斷雪,清亮而又威嚴。

  鷺明鸞毫不相讓,迎上那雙鳳眼,傲然道:「一個不稱職的族主也妄想定我
之罪,可笑也!」

  洛清妍冷冷道:「這麼多年來,你依舊不死心!」

  鷺明鸞咯咯笑道:「是有如何,當年漣家血案,你不分青紅皂白污蔑於我,
今日同樣徇私舞弊,任由族內功臣受害,如此糊塗昏庸之人有何資格擔任族主一
位!」

  面對鷺明鸞的指責,洛清妍玉容毫無一絲波動,彷彿就料到了這一切。

  鷺明鸞繼續說道:「妖後娘娘,你可別忘了我們之間的賭約--以文武狀元
的歸屬決定族主之位!」

  這時袁齊天大喝道:「鷺明鸞,妖族之主豈能兒戲,朝廷的狗屁狀元與我們
妖類有何關係!」

  鷺明鸞咯咯嬌笑道:「身為一族之主,怎能無辨明英才和庸才的目光,這次
朝廷科舉正好是對眼光的考究,只有目光如炬者方能繼任族主之位!」

  洛清妍冷聲道:「鷺明鸞,你當年保住一條殘命,如今還敢現身群妖之前,
這份勇氣值得嘉獎,本宮便允你之請。但一族之主除了智慧外,還需足夠的武力
,若我們再猜測文武狀元的賭局中打和,便以武定輸贏!」

  鷺明鸞點頭道:「然也!」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上邊蓋上印泥,更滴上了鸞雀精血,外人假冒不
得。

  洛清妍也從袖袍內取出一個信封,上邊也同樣滴著鳳凰之血,只見兩女挽起
袖子,同時露出手腕。

  龍輝只覺得兩隻皓腕猶如玉石雕漆,乳漿澆灌,端的是晶瑩白嫩,美不勝收


  隨即兩人各自用指甲在腕脈上劃了一下,霎時,粉白嬌嫩的手腕多了一道血
痕。

  兩女用指尖沾了一滴鮮血,默唸咒語,暗運獨門功法,輕輕地相互彈去。

  兩人精血各自滴到對方的信封中,如此一來,誰也無法作弊弄假,之後,便
是要將這兩份寫著文武狀元名字的信封拜入祖祠之中。

  洛清妍親自擊鼓,只見玉掌輕擺,鼓聲以一長三短的頻率響動,祖祠大門緩
緩打開,只見祖祠內擺放供奉著各種奇形怪狀的雕像,既有面目猙獰的妖物,也
有傾國傾城的艷姬和俊俏的男子,然而在眾雕塑之中,立著一尊龐大的妖神雕像
,正是妖族先祖諦鴻的金身。

  祖祠大開,先祖靈像出現,群妖莫敢不敬,紛紛跪倒在地,朝著祖宗磕頭。

  洛清妍和鷺明鸞各自朝先祖行禮,以此走入其中,將兩份信封恭敬地擺在諦
鴻金身跟前,隨即兩人一言不發,滿面肅容地朝後退出。

  一切儀式將近尾聲,龍輝暗忖道:「兩份信件皆有兩人的精血,再加上封入
祖祠,若想再接觸信件便得敲響妖泣諦鼓,才能打開大門,然而一旦鼓響,天下
妖類便會察覺。不得不說鷺明鸞的心思實在謹慎,完全杜絕了洛姐姐暗中對信件
施計的可能。」

  走出祖祠後,已是日落黃昏,傀山本就是貧瘠之地,終年難見陽光,一到入
夜天色更為陰沉,龍輝生怕鷺明鸞會暗中跟隨,便裝模作樣地在四周打轉,偽裝
成一幅刺探情報的模樣,在確定她沒跟來後,立即奔向青陽宮。

  族群內遷神州,此時的青陽宮已經不復往日繁華,一路上並沒看到任何宮女
和僕人,穿過重重宮牆和玉柱,龍輝直接來到正殿。

  五年前他便是在這兒初見妖後風姿,那份妖嬈嫵媚,風華絕代的氣質已經深
深地刻入他心坎,在鐵壁關從軍的日子裡,龍輝常常回想起這一幕,心中不免暗
自感慨--世間竟會有這般完美無缺的女子。

  方一踏入正殿,卻見兩道銳利的媚光從御座上射來,洛清妍端坐於鳳椅之上
,粉面凝霜,冷冷地望著他道:「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

  龍輝吞了吞口水,嬉皮笑臉地道:「洛姐姐,在下深夜到訪,難道沒有一口
熱茶喝嗎?」

  洛清妍冷哼一聲,玉指一彈,一道鳳火激射而出,打在龍輝足尖之前,將地
面燒出一道焦痕:「本宮沒空聽你胡言亂語,再敢左顧右盼,休怪我不客氣!」

  龍輝歎道:「這正殿太過寬廣,未免外人偷聽,我希望娘娘能夠換個地方!


  洛清妍玉立而起,冷冷地道:「允你之求!」

  說罷掉頭走往內殿,示意龍輝自己跟上來。

  龍輝跟在那娉婷背影之後,走在幽暗的宮道,藉著昏暗的燈火望去,只見一
抹肥美的圓弧正隨著兩根玉腿交疊走動而搖擺,蕩出婉媚妖艷的曲線,空氣中也
似乎彌撒著絲絲甜香。

  推開一扇宮門,兩人進入一間雅致的屋子內,洛清妍隨手緊閉門戶,說道:
「此地乃是我的寢宮,門窗皆刻有符咒,形成陣法守護,只要有人靠近,陣法便
會產生反應,你大可放心說話。」

  寢宮雖然已是久無人氣,但洛清妍在此居住多年,似乎美人體氣已經滲入其
中,空氣中飄散著淡淡清幽蘭息。

  龍輝貪婪地吮吸了一口後,說道:「我覺得鷺明鸞不該殺!」

  洛清妍臉色倏然一冷,美目噴出洶洶烈火,哼道:「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
解釋,若不然今晚休怪我不客氣!」

  龍輝歎道:「原本親密無間的姐妹,今天怎會成為如此水火不容的死敵呢?


  洛清妍袖袍一揚,嬌叱道:「你給少說廢話!」

  龍輝哎呀一聲,說道:「我的理由有三,就怕洛姐姐你此刻怒火燒心,耳朵
已經聽不進去了。」

  洛清妍哼道:「你不說怎知我不會聽!」

  龍輝眼睛在屋裡掃了一圈,靈機一動,說道:「洛姐姐,小弟替你打盆水吧
,你連日奔波想必也累了,先洗個腳放鬆放鬆。」

  不由分說,他轉頭就拿起一個水盆走出寢宮,過了一會,打來了一盆清水。

  洛清妍哭笑不得,但還是板著臉道:「我不用冷水洗腳的!」

  龍輝呵呵一笑,說道:「還請娘娘稍候片刻。」

  洛清妍坐到軟榻上,暗笑一聲看你玩什麼花樣。

  只見龍輝將手伸入水中,凝聚烈陽元氣,加熱清水,說道:「現在水溫正好
,娘娘請用!」

  說罷恭恭敬敬地將水盆捧到洛清妍腳下,十足的太監奴才樣。

  洛清妍被這小子弄得哭笑不得,原本的一腔怒火竟也消去七成,想氣也氣不
起來,只得故作怒容地道:「行了,你給我滾吧!」

  龍輝棒打隨蛇上,說道:「娘娘息怒,讓小龍子伺候您洗腳吧。」

  洛清妍微微一愣,紅潮暗生,只感到臉頰有幾分火辣,但還是點頭道:「好
吧,你若伺候不好,休怪本宮攆你出去。」

  龍輝諂媚地吆喝道:「娘娘洗腳,閒人迴避!」

  洛清妍笑罵道:「這裡就只有你一個閒人,是不是你要迴避呢?」

  龍輝呵呵道:「讓小人伺候娘娘拖鞋除襪子。」

  洛清妍婉媚地白了他一眼,輕輕抬起蓮足。

  只見小巧的金縷小鞋精巧雅致,極為合腳,輕輕地勾出一絲玉足線條,柔軟
順暢。

  龍輝深吸一口氣,輕輕滴將鞋子除下,不但毫無腳汗的異嗅,而且還有一股
芬芳氣息撲面而來。

  繼續龍輝緩緩除下雪白的羅襪,只見兩隻細白的小腳裸露在前,膚質雪潤,
肌色粉嫩,可以清晰地看到血脈血脈走向,宛若一片透明,雪白的顏色中藏著淡
淡的橘紅,十根腳趾猶若十把整齊的玉梳,趾甲瑩潤,恰似雲母玉片,又似水晶
琥珀。

  龍輝如獲珍寶般將兩隻玉足捧在手裡,只覺得那十根腳趾底部長著圓圓的肉
錘,就像慵媚貓兒的足底肉墊,又如玉顆般渾圓晶瑩,再看如玉珠般的小腳趾,
十根玉趾自然地向上微翹,圓潤滑膩。

  幼嫩的腳底板兒沒有一絲粗皮硬繭,白晰中透出一股近乎粉橘的淡淡酥紅。

  洛清妍嗔了他一眼道:「看什麼看,還不快替本宮洗腳!」

  龍輝應了一聲,依依不捨的將兩隻蓮足放入水盆中,拿起毛巾替她溫柔地擦
洗。

  親暱憐憫的動作,撫在腳上,洛清妍只覺得越洗就越覺得口乾舌燥,隨著龍
輝手掌的搓揉,一股燥熱從洛清妍的小腳中直上心頭。

  洛清妍的腿間緩緩湧出一陣潮暖溫熱,差點就控制不住要呻吟出來。

  「娘娘,龍兒伺候得還行嗎?」

  龍輝握著洛清妍溫潤的腳踝,上下撫弄,口裡低聲詢問道。

  「哦……力度剛好……」

  洛清妍還是忍不住哼了一聲,龍輝的大手摩挲著她盈盈一握的玉足,奇異的
舒適感讓她全身發軟,美得她媚眼輕迷,豐滿的上身緩緩朝後倚去,使得兩顆飽
滿圓潤的玉峰將衣襟撐起了誇張的圓弧曲線。

  龍輝看得渾身氣血亂湧,胯下龍槍已然頂住褲襠,若非他前擺夠長,定當丑
態畢露。

  望著兩隻精緻的玉足,龍輝生出愛憐之意,恨不得俯身親吻美人蓮足,於是
便朝洛清妍瞥了一眼,只見她媚眼半合,絲毫沒有朝自己看來,於是龍輝便壯著
膽子,捧起玉足,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大腳趾。

  洛清妍不由嚶嚀一聲,滿面紅霞的瞪著鳳目,嗔道:「臭小子,你屬狗的是
不是……哦,就給你再舔一下」

  洛清妍看到龍輝舔她的腳,先是有些怒意,竟然擅自侵犯她,但是在龍輝連
著舔了兩下後,腳趾卻倍感舒服,溫熱的感覺在腿心升起,竟神使鬼差地鼓勵龍
輝再舔一下。

  龍輝聞言,心頭大喜,緊握著洛清妍的玉足就是一陣狂啃熱吻。

  舌頭在腳趾縫間滑動,每一個腳趾,每一個腳趾縫,都沾滿了他的唾液。

  添完腳趾後,龍輝又向洛清妍的腳背和腳踝進攻,不消片刻,洛清妍玉足竟
染上了一層略帶粘稠的津潤。

  半晌後,龍輝突然停了下來,眼裡燃燒著火焰,他喘著粗氣,嘶啞地對洛清
妍說:「姐姐,我……我忍不住了!」

  說完就要縱身撲向洛清妍。

  洛清妍只覺得一股雄性的熱氣逼來,抬眼一看,龍輝離自己已經不足半尺,
男兒結實的胸膛幾乎快要撞到自己那高聳入雲的酥乳。

  「臭小子,方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別想矇混過關!」

  洛清妍急忙伸出一根青蔥的食指抵著龍輝的額頭,制止他向自己撲來。

  龍輝深吸了一口氣道:「雲曦,我記起來了!」

  初聞雲曦二字,洛清妍嬌軀倏然一震,眼中霎時湧起一層水霧,朱唇抿動,
呢喃道:「你……你說什麼?」

  龍輝趁著她分神,一把箍住她雙臂,將頭湊到她面前,凝視著那雙秋波暗藏
的媚眼,一字一句地道:「洛姐姐,我記起來了……雲曦,雲璇,我上輩子做錯
的事,就用這輩子來償還。」

  洛清妍只覺得兩眼一陣暈眩,淚水湧出,口喘粗氣,彷彿一下子接受不了這
個現實。

  龍輝輕輕伸出手指刮下她臉頰的淚水,放到嘴裡嘗了嘗,只覺得鹹鹹澀澀,
心裡無限感慨,抬眼望去,只見洛清妍媚眼泛波,玉唇微張地凝視著自己。

  四目相對,龍輝聞著她口中呵出的如蘭香氣,俯身朝那兩瓣紅唇吻下,洛清
妍嗯了一聲,毫無抵抗地被他吻了個正著。

  兩人已經不再是第一回親吻,四瓣唇肉方一接觸,便是驚人的合拍,龍輝吊
住兩瓣玫瑰花瓣似的玉唇,含在口中細細吮吸,甜膩可口,溫潤柔滑,就在他正
想進一步地將舌頭伸過去時,洛清妍竟主動地將粉嫩的丁香勾了過去,伸入他口
腔內,猶如靈活的小蛇在口內搔刮,撥弄。

  龍輝受寵若驚,正想進一步與她口舌交纏,卻感嘴唇一痛,一股腥甜氣息噴
湧而出,竟是嘴唇被咬破。

  只見洛清妍笑吟吟地推開了他,紅唇上掛著絲絲血跡,媚眼迷離,含笑傳情
,又帶著幾分嘲諷的野媚:「小畜生,別以為說幾句甜言蜜語就想把我哄得昏頭
轉向,老實交代,你跟鷺明鸞是怎麼一回事!」

  龍輝伸舌舔了舔口唇上的血跡,故意裝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笑呵呵地道
:「我覺得她長得很美,而且溫柔體貼,想把她收入房中。」

  聽到此言,洛清妍只覺得一股酸氣湧上心口,媚眼一瞪,惡狠狠地揪住龍輝
衣領,嬌叱道:「你說什麼,那賤人有什麼好,值得你這般維護她!」

  她一張口便是一陣馥香蘭息噴出,暖烘烘的香氣撫在龍輝臉皮,極為舒服,
然而眉宇怒瞪,鳳目含煞,跟楚婉冰吃醋的樣子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但卻
比楚婉冰少了幾分嬌憨,多了幾分熱媚。

  美人酸態,龍輝越看心中情火越旺,便想伸手去將這大鳳凰摟在懷中,誰料
洛清妍竟搶先一步,玉指篩張猛地扣住龍輝雙腕,狠力一甩,把龍輝硬生生按了
下去。

  龍輝身子不由自主地躺倒在軟綿綿的床榻上,映入眼簾的是那張如花玉靨,
以及一雙媚得可以滴出水的眼眸。

  洛清妍俯身向下,反壓在龍輝身上,兩腿微張,圓潤的肥臀坐在龍輝小腹上
,湊到龍輝面前,呵氣如蘭,笑語嫣然地道:「龍兒,就算你是玄天真龍又如何
,在姐姐眼中你還是個臭小子,冰兒不在身邊就沾花惹草,看姐姐今天怎麼教訓
你。」

  宿世糾纏,一朝得解,洛清妍心裡憋得一股氣總算可以吐出來,於是乎便強
行將龍輝壓下,誓要狠狠教訓這條臭龍。

  熟潤婉媚,洛清妍在俯身之時,衣領稍稍鬆開,香膩的乳脂香味從深深的乳
溝中散播開來,直勾勾地鑽入龍輝鼻子,引得龍根勃發,硬生生地戳在一片肥嫩
柔滑之中,龍輝定神感受,原來是洛清妍那圓潤飽滿的肥臀,柔美挺翹的臀肉仿
佛是一灘乳膏,毫無著力點,便是隔著衣裙,龍輝也感覺到自己的堅挺幾乎快被
嫩滑的臀肉包裹住。

  美臀包根,豪乳隱現,龍輝恨不得就張開雙手去撫摸,然而卻被兩隻溫潤的
玉鉗扣住,端的是動彈不得,只能苦悶地挪動腰腹,將龍根朝臀肉中央的凹陷頂
去,沒入洛清妍緊湊的股溝中,正根龍槍皆被兩瓣腴沃的臀肉夾住,溫熱膩滑。

  洛清妍被龍根戳中要害,不由得身軀一顫,腿股間的潮意更加劇烈,雙手一
軟,險些制不住龍輝。

  洛清妍把心一橫,主動俯下螓首,紅唇輕張,一口吻住龍輝嘴唇,以口唇纏
繞作為緩兵之計。

  龍輝被這麼一通熱吻,瞬間便是筋酥骨軟,唯有一個地方變得更為堅挺,狠
狠滴擠入洛清妍熟潤緊湊的翹臀中,隔著裙布在股溝間摩挲,引得美婦嬌喘連連


  火熱的粗棍擠在私密之處,陣陣滾燙從小腹湧入,洛清妍嚶嚀一聲,頓時失
了力氣,整個上身趴在龍輝身上,嬌喘迷離,兩根修長的美腿還保持著分開跨在
龍輝小腹上的姿勢,但兩根藕臂依舊奮力地扣住龍輝手腕,絲毫不願鬆開。

  龍輝只覺得胸口被兩團柔嫩肥美的奶肉壓住,彈性豐腴,而小腹兩側這是美
人大腿內側的溫熱和滑膩。

  龍輝再度感受到洛清妍的柔軟體質,整個人就像是沒有骨頭一般,真真正正
配得上柔軟無骨這四個字,就算是螣姬那蛇美人也不及這只媚鳳這般柔軟,而且
洛清妍體態婀娜妖嬈,乳臀之豐腴猶在楚婉冰之上,而且腰身纖細,從而勾陳誇
張的圓弧曲線,就像是一隻葫蘆般,前凸後翹,到了中央胸乳豐挺的線條倏然收
成一抹柔媚的柳腰,腰身緩緩向下再朝外延伸,形成飽滿多汁的肥翹沃臀。

  洛清妍下身被頂得難受,不禁開口嗔道:「臭龍,撐得這麼硬,想頂死人嗎
!」

  她雙手已經毫無力氣,龍輝輕輕一掙便開,騰出雙手從她腋下穿過,摟住粉
背,緊緊抱住懷中美人,笑吟吟地道:「小生下邊確實漲得厲害,還請洛神醫診
治一番。」

  洛清妍啐道:「此乃爛花柳,無藥可治,直接割掉算了。」

  「洛姐姐,你當真狠得下心嗎?」

  龍輝示威地朝上頂了頂,鈍尖隔著布料戳在美婦私處,卡在一處熟嫩的凹陷
,棒端的鈍尖宛若被兩片緊湊的魚嘴扣住,還發出水泡迸裂的輕響。

  洛清妍被磨得下身一陣濕滑,黏糊糊的感覺充斥著整個玉胯,最私密的褻褲
汗巾也緊緊地粘在肉壺之上,更要命的是那火熱的鈍尖將兩瓣花唇擠開了一道口
子,似乎不甘蟄伏的巨龍雖是準備鑽入鳳巢之內。

  洛清妍強忍逼人發瘋的溫潮洩意,咬著水潤朱唇道:「有什麼捨不得的,待
會直接拿金針封住你的穴位,看你還如何頂人!」

  龍輝在她耳邊吹了口氣道:「洛姐姐,你現在身上有金針嗎?」

  洛清妍這才想起沒帶金針,但看到這小子囂張的樣子心裡卻又氣的不打一處
來,差點就想拿刀割掉這根臭花柳。

  只見洛清妍媚眼一轉,計上心頭,咯咯嬌笑道:「別以為姐姐沒法制你,待
會照樣叫你軟硬不得!」

  說罷伸手撐住龍輝胸膛,坐直身子,在她起身的一剎那,原本被壓成奶餅的
乳球又恢復原樣,在這過程中,乳肉彈動,波濤洶湧,看得龍輝渾身氣血倒流於
下體。

  洛清妍挪開濕漉漉的下身,白了龍輝一眼,玉手顫巍巍地扣住他腰帶上,緩
緩褪下褲子。

  龍輝只感到一陣輕鬆,被褲子壓制許久的怒龍總算可以出來透口氣了。

  望著勃豎的堅實巨物,洛清妍渾身一陣燥熱,那紫紅的龜首散發出來的熱潮
將她小臉熏得酡紅,伸手握住火熱的巨棒,緩緩擄動起來。

  洛清妍只覺得手中握著的不是肉龍,而是一根燒紅的烙鐵,滾燙的熱氣順著
手掌沁入心窩,將香噴噴的身子逼出一層薄汗,不禁微嗔道:「壞小子,那麼硬
……」

  「那都怪洛姐姐太迷人了!」

  龍輝湊臉過去試圖吻一下美人玉靨,誰料洛清妍加快手中動作,擼得龍輝全
身酥軟,彷彿全身力氣都被這只小手引到下身來,其他部位皆是軟弱無力。

  ,龍輝只覺得那隻小手嫩滑柔膩,擼得渾身一陣接一陣的快美,小腿腹的肌
肉都不由自主地抽動起來,忍不住去拉開洛清妍的衣領,一件數素蘭為底,花邊
紅紋的絲滑抹胸展露眼前,潔白高傲的半壁雪嶺傲峰半撥雲霧,露出半截乳肌,
端的是瑩潤如玉,腴沃高聳,裸裎在眼前。

  洛清妍發出一絲膩味的低吟,五指撫龍,不消片刻便龍口浸漿,手心處多了
幾分黏滑,媚眼中不禁春意盎然。

  龍輝越開越是心熱,伸手放在洛清妍的左胸上,只覺得整隻手掌幾乎陷入了
溫滑柔嫩的乳肉之中,難以抬起,隔著細滑的緞子恣意享受她傲人的乳球,無論
十指如何抓放搓揉,雖換來滿滿的兩手綿奶,但卻怎麼也無法把握,而且怎麼捏
都能感受到圓球一般的乳廓和柔膩的乳質。

  洛清妍被他捏得渾身酥軟,手上動作不禁微微減緩,龍輝忽然壞笑一聲道:
「洛姐姐,還記得上回在楚江附近,咱們那次交手嗎?」

  洛清妍勉力睜開迷濛的媚眼水眸,好奇地望著他,俏臉帶著幾分迷茫和不解


  「上回咱們因為冰兒的事起了衝突,打到最後,咱們就用這樣的姿勢僵持著
……」

  龍輝握乳的手掌故意使了使力,擠出一大團雪花,溢出抹胸之外,嫩嫩滑滑
,綿綿軟軟。

  洛清妍乳尖一熱,俏臉暈紅地道:「敢情你還記得那個黑虎掏心和猴子偷桃

嗎?」

  龍輝在她耳錘上咬了一口,輕笑道:「不是猴子偷桃,是鳳凰偷桃。」

  洛清妍咯咯嬌笑,將身子朝後挪了一點,向後撐著地面,兩隻半球狀的雪乳
高聳入雲,似要把褻衣掙脫開來,胸前的蓓蕾也更加突出,她的長裙已經凌亂地
分開,薄薄的褲管根本就掩蓋不住修長的玉腿,腿心羞處被夾著,蘊水眼眸又羞

又嗔地看著龍輝。

  龍輝也不明白洛清妍為何會擺出此等誘人媚態,但他再也忍耐不住,低吼一
聲,便朝美人撲去,誰料才到一半,就被洛清妍用腳尖抵著胸口,阻止他撲到自
己身上。

  洛清妍緩緩褪下外衣,但卻不完全脫掉,僅僅解下至臂彎處,裸露出豐潤的
香肩和半截粉嫩的藕臂,那件抹胸之下雪峰昂立,撐得絲滑的布料幾欲破裂,妖
嬈的臉上更是蕩起一絲狡媚的笑意,宛若一隻狡猾的母狐狸,她本是媚骨天生,
一笑一顰皆有迷惑蒼生的魔力,如今擺出這麼一個極盡誘惑的姿勢,惹得龍輝險
些經脈逆勢,走火入魔。

  只見洛清妍橫了龍輝一眼,將兩隻滑嫩的玉足便踩在龍輝的肉棒上,嬌聲道
:「龍兒,姐姐的腳美嗎?」

  話音放落,便開始用腳弓處夾緊齊昊的巨龍,上下抖動起來。

  「美,美極了!」

  龍輝舒服的呻吟一聲,彷彿墜入雲霧之中,也不知為何,自己也算是御女多
名,而且每一個都是極盡麗色的絕代佳人,為何一遇上妖後便猶如一個不經人事
的初哥,處處受制。

  洛清妍看到他滿臉享受的表情,玩心倏起,腳心踩在他的龜首上,不斷向下
揉動擠壓,另一隻玉足把肉棒輕輕置於春囊,上下滑動。

  龍輝頓時全身一僵,椎骨湧起一陣射意,連忙叫道:「洛姐姐,我快忍不住
了……」

  洛清妍咯咯一笑,媚聲道:「忍不住就射出來吧,我的小男人!」

  龍輝心中一熱,再也忍不住,向上挺動腰肢,龜首吻著洛清妍的腳心,快速
的抽動幾下,便噴出了火熱的精液。

  洛清妍只感到足底一陣粘稠濕熱,彷彿踩到了一鍋打翻的熱粥。

  望著喘著粗氣的龍輝,洛清妍心中倍感欣慰,輕笑道:「臭淫龍,你也有今
天……」

  說罷便伸手去陶龍根,想握住那綿軟的肉棒好好嘲笑他一番,誰料入手竟然
還是那般堅挺火熱,竟比方纔還要粗壯幾分,駭得她花容不禁一變,蹙眉嗔道:
「臭小子,你是沒軟還是又硬了?」

  龍輝笑道:「洛姐姐,你猜猜看吧。」

  洛清妍啐了一聲,媚眼凝華道:「猜你個頭,今晚姑奶奶就要你這條淫龍俯
首稱臣,乖乖喝我的洗腳水!」

  說罷,只見她輕輕俯下豐滿的上身,以尾指將柔軟的鬢邊髮絲勾至耳後,兩
只小手握著滾燙翹硬的怒龍杵,低頭噙住雞蛋大小的紫紅龍首,唧唧有聲的吸啜
起來。

  吸啜幾下後,洛清妍抬起媚眼橫了他一眼,膩聲道:「便宜你這小鬼了,就
算是無缺我也沒這樣做過!」

  龍輝獰不及防,被含得一陣舒爽,忍不住閉目昂首,雙手緊握榻緣。

  洛清妍雖然是首度含簫,但她卻是媚骨天生,再加上曾翻閱過一些房中之術
,所以瞬間便掌握要領,就跟楚婉冰一樣,幾個起落便練出了高明的口舌功夫,
再加上她已是成熟婦人,不似當初楚婉冰那般是個青澀處子,所以口舌功夫猶在
女兒之上。

  洛清妍水晶心竅,幾個起落便將龍根伺候得妥妥當當,只見唇瓣開歙之間,
不斷地帶來黏糯肉緊美感,小舌靈活如泥鰍一般,不住勾、點、鑽、挑,在龜首
四周活動,龜稜、馬眼都被美人津液糯濕,吮得咂咂作響,鮮滋飽水的聲音極是
淫靡。

  龍輝被這張小嘴一品,渾身氣力再度流逝,精門失守,熱辣辣的濃漿狠狠滴
灌入美婦口中,洛清妍的小嘴被陽精灌滿,根本就裝乘不下,不少精液從口角溢
出,還是喝下去了不少,只覺得有股暖意在腹中流動,帶著幾分魚生般的腥甜甘
美。

  「這東西好像並不噁心……」

  洛清妍雖是首度品簫,但感到龍輝陽精的美妙,當即不肯放過,於是乎便將
精液吞入,還意猶未盡地伸出香舌,把龜首上的殘精一一捲入口中。

  龍輝暗自喜慶,這對母女花的小口都是被自己攻佔,一種悠然快感湧入心頭
,再加上眼見洛清妍俯首添龜的淫媚艷態,肉棒再度勃發,直勾勾地對著洛清妍
水嫩的臉龐,馬眼更是噴出火熱的氣息,熏得美婦媚眼如絲,恨不得再含一次。

  龍輝扳住洛清妍的肩膀,不由分說地將她壓倒在床,洛清妍「嚶」的嬌呼一

聲,雪衣的腰間繫帶已被扯了開來,左右兩襟大大翻了開來,原本半解的衣衫也

被徹底卸下,露出裡頭那件素蘭的抹胸來。

  龍輝眼珠赤紅,低吼一聲,便埋首乳間,張開嘴巴,隔著布料,用兩排牙尖
輕輕嗑咬著豪乳尖端的肉豆蔻,洛清妍吃痛不住,一瞬間既疼又美的快感沖上心
尖,本能地伸手要推,雙腕卻被他兩手拿住,雙雙壓在床榻上。

  風水輪流轉,洛清妍一身高絕修為毫無用武之地,儼然成了一個妖嬈無力的
美婦人,任由一個小淫賊肆意蹂躪,她「啊」

  的一聲,顫聲嬌吟:「龍兒……別……別!好……好難受……」

  暈紅的玉靨便似醉酒一般,彎翹的睫毛劇烈顫抖,腿根難耐的輕輕廝磨,雙
手無助地掙扎著。

  她終於是我的了!那求饒似的嬌弱呻吟更激起了他的佔有慾,龍輝用手摸索
著她細膩如玉的光滑頸背,在洛清妍的哀喚聲中,手指扣住的抹胸繫帶,解了開
來,再銜住用嘴素蘭肚兜的邊緣,甩頭一把揭開。

  失去抹胸覆蓋,那股子的乳脂香味更加濃郁,瞬間便撒播開來,使得整個妖
凰寢宮彷彿都浸潤在一片奶汁之中,酥軟甜膩,溫潤可口,龍輝先是嗅覺遭受沖
擊,緊接著便是兩眼發呆,定定地望著這媚後露出的胸乳。

  洛清妍的雙乳渾圓飽滿,那乳廓是完美得無可挑剔的圓形,雪白細膩,便如
胸前倒懸著一對皎潔無瑕的圓月一般,即使因身形斜倒、雙乳雖是攤平,但乳廓
仍然是完美的正圓,宛若兩隻碩瓜並置,兩粒乳珠如同花生大小,鮮嫩可口,猶
如蒸熟的肉豆。

  這般碩大的豪乳若要保持完美的圓弧乳廓必定是乳質豐實,若不然便是乳側
長著結實的肌束將乳型拉直,叫人意外的是,洛清妍的雙乳不但乳質綿軟,裡邊
就像是充滿奶漿一般,毫無一絲堅實硬感,而且胸腋四周只有嫩滑酥乳的肌膚,
根本就沒有結實的肌肉,整個人就像是養尊處優的熟潤貴婦,白白淨淨,嬌柔風
韻,哪像是叱吒風雲的先天高手。

  洛清妍嬌媚輕笑道:「臭小子,再看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龍輝吞了吞口水,說道:「我不看了……」

  說罷再度俯首其中,一口叼住馥香甜膩的豪乳,豐腴香滑,乳肉可口,乳尖
頂端的那兩粒肉豆蔻在男兒火熱的口氣間「剝」

  的一聲,驀然脹成了櫻桃核兒般大小,媚傲地挺翹起來,彷彿被熱氣蒸活,
乳梅凝露,輕輕昂首吐蕊。

  隨即龍輝伸手去抓,僅僅輕輕一握,乳肉便歡快地從指間縫隙溢出,手指更
在乳肌上印下道道紅痕,其實龍輝並沒有用力,而是洛清妍的肌膚太過柔嫩細滑
,再加上乳質綿軟酥潤,輕輕一碰幾乎都會破裂而開,乳汁四濺。

  手握碩乳,口啃嫩肉,龍輝總算知道楚婉冰為何會有這般傲然豪乳,原來是
小時候嘗過著對玉兔所沁的乳汁,難怪這小丫頭生得這般妖嬈魅惑,果然是一方
水土養一方人,也只有這般豐乳盛奶才能養出那般妖嬈嬌媚的小鳳凰。

  先是萬世掛念,再加上久曠多年,洛清妍體內情火瞬間便被引爆,一雙藕臂
緊緊地箍住龍輝的後腦,將他牢牢抱在懷中,讓這小男人盡情地享用那雙熟潤多
汁,肥美高聳的乳瓜,端的是芬芳熟媚,妙不可言,捂得龍輝眼耳口鼻皆是一片
乳脂清香,奶甜暖意。

  龍輝忍著窒息的快感,好不容易從乳溝奶壑間抬起頭來,將手緩緩挪到美婦
的臀下,熟練的解開羅裙,頓時一雙凝乳般的圓潤長腿裸露而出,手感絲滑,肌
膚酥嫩,就連身下那華貴的絲綢被單也難以比擬。

  褻褲乃是用一片薄布,用幾根絲帶繫在腰間,裹著最後的陣地,飽滿的圓臀
豐腴之極,臀肉不但柔軟棉滑,而且還肥沃圓翹,就像是成熟的水蜜桃,褻褲就
像是水蜜桃的外皮,勉強的阻止甜熟的蜜汁朝外湧出,輕輕一碰都會裂開,內藏
的汁液便會激射而出。

  然而熟透的瓜果還是迸裂出汁液,只看洛清妍腿股胯心之處已經多了一抹水
跡,就猶如熟得不能再熟的蜜果裂開時流出的漿汁。

  龍輝伸手扯住褻褲的繫帶,薄薄的絲布便這樣輕巧地褪下,露出內藏的一抹
春光--跟她女兒一樣,同屬玄陰媚體的女子下體光潔無毛,陰阜飽滿肥嫩,兩
片陰唇就像是熟潤的玫瑰花瓣,又似酥嫩的厚蘭藻貝,緊緊地朝中心聚合,形成
一道緊湊的蜜裂,像小嘴一樣不住開闔,縫間絲絲晶瑩汁水不安分地從內滲出,
淌出一道清澈細流,直至股間,將玉臀下的一大片床單濡潤。

  龍輝越看越愛,將洛清妍的雙腳向兩側一推,頭往下滑,雙掌緊緊壓著她的
腿根,張口去舔蜜縫。

  洛清妍身子一僵,矜持陡地拋到了九霄雲外,兩條分開的美腳打擺子似的大
顫起來,失聲浪叫:「別……不要、不要……哈、哈、啊啊啊啊啊--好……好
酸!臭小子……不……不要用手摳那兒……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好龍兒,別舔了,姐姐快昏了!」

  龍輝得寸進尺,他用雙手拇指翻開脹卜卜的沃美外陰,以舌尖剝開香甜膩滑
的酥潤嫩脂,抵住一枚幼兒指頭般、翹韌的小蒂兒打圈,原本汩汩湧出蜜縫的清
漿越來越多,便似注水一般。

  跟她女兒的體質一般的敏感,龍輝只動作了幾下,洛清妍便膩聲嬌啼,小腹
陣陣輕抽搐,忽然一蓬強而有力的水注從蒂兒下激射而出,味道卻清洌而香甜甘
美,噴得他頭臉都是,竟是洛清妍洩了身子,尿出精來。

  龍輝起身將她壓住,連臉上掛著的清漿淫水都來不及抹,便揮戈長驅,龜首
抵住陰阜,下身用力,誓要徹底攻佔這多美艷妖嬈的鮮花,吃下這顆熟潤多汁的
水蜜桃。

  只見龍輝雙手捧著滿月般的圓盤臀肉,下身用力,巨龍的鈍尖抵住兩瓣蛤脂
花唇,腰身向前一壓,肉龍頓時擠入了一處緊湊嫩滑之地,龍槍破開四周充滿皺
褶的媚肉,朝著鳳巢深處步步前進,蜜穴絲發難容,內間飽含的花漿被擠了出來
,汁水如注。

  洛清妍身子一僵,雙腿頓時一緊,不由自主地夾住龍輝的腰身,咬著唇珠,
發出愉悅的呻吟,卻沒有阻止他的意思,反倒是放鬆臀肉,迎龍入巢。

  好美的感覺,既有熟婦的嫩滑多汁,又有少女的緊湊彈性,龍輝只覺得舉步
艱難,但卻又似暢通無阻,便這麼緩緩挺進,倏然龍首遇上了一層薄薄的肉膜,
前行倏然受阻。

  龍輝不禁大吃一驚,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洛清妍嚶嚀地發出一聲嬌吟,媚眼半閉地凝視著他,艷紅著俏臉,雙臂親暱
的纏在龍輝脖子上,將豐乳抵在男兒胸前,乳肉四溢,呵氣如蘭地膩聲道:「小
子,發什麼呆呢,鳳凰涅槃後身子便會重新生長,這處子之身便是姐姐給你的禮
物,喜不喜歡?」

  龍輝胸腔一陣溫暖,下身猛地使勁,龍槍破開肉膜,隨著洛清妍身子一陣顫
抖,鮮血合著花漿溢出,滴在被單上。

  洛清妍痛得滿頭大汗,咬唇輕輕顫道:「死小子,就不知道輕點,想收買人
命嗎!」

  龍輝在她乳珠上親了一口,笑道:「洛姐姐,當初冰兒破瓜的時候也很快就
適應了,你這個做娘親的怎能落後?」

  也不知為何,聽到冰兒二字,洛清妍心中湧出一陣背德的刺激感,小腹頓時
一熱,花腔溢蜜,媚香撲鼻,將下體的痛楚盡數驅散。

  龍輝似乎想起了一些什麼,伸手從撒落的衣服中拿出當初替洛清妍抹汗的素
綢絲帕,伸到下體在兩人的結合處抹了一把,頓時處子鮮血印在其中,宛如雪地
盛開的紅梅。

  龍輝握著絲帕,凝望著洛清妍道:「洛姐姐,我終於得到你了!」

  洛清妍水眸驀然一瞪,閃過一絲狠媚,只看她雙腿一合,緊緊纏住龍輝腰肢
,隨即柔腰發力,宛若爆發的母豹般,瞬間將龍輝反壓在身下。

  洛清妍緩緩摘下簪子,濃密烏髮散落開來,披肩流淌猶如墨汁瀑布,配上她
婉媚熟潤的氣質,立即多了幾分野性的媚惑,又有幾分慵懶。

  美婦豐腴的身子反騎龍輝,豐乳傲立,小腹平坦,玉臀坐胯,臉上更掛著女
皇般的傲然笑容。

  肥臀還吞著龍槍,洛清妍雖感到小腹內傳開一陣飽脹快感,但還是毫不慌亂
,只見咯咯一笑,抖出陣陣豐腴乳浪,宛若雪崩落下,看得龍輝神智迷離。

  倏然,洛清妍伸手挑了挑龍輝下巴,膩聲嬌笑道:「乖龍兒,不是你得到姐
姐,是姐姐今夜想要你了!」
  
  





                 
        【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15回圓夢青陽】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8-13
                  字數 9582
  洛清妍雖然口硬,但小腹卻被一根火熱的烙鐵狠狠脹滿,雖然媚體花漿足夠
充沛,但破瓜之痛仍有幾分存余,剛剛騎上龍輝腰間便不敢妄動。

  龍輝抬眼所見,卻只有美婦那熟潤婉媚的嬌靨,以及豪沃巨碩的雪乳,細細
嬌膩的乳暈,惹得他幾乎想伸手去握。

  洛清妍嬌媚一笑,彷彿瞧出他心中所想,玉手輕伸,拉住男兒的雙掌引到自
己胸腔,膩聲道:「龍兒,姐姐的身子好看嗎?」

  龍輝捏著滿手腴潤的乳肉,嗓子干結地道:「好,真的很好看。」

  洛清妍咯咯一笑,開始輕輕扭動腰臀,以適應那股飽脹感,嫩滑的腔道緊緊
箍住龍根,仔細看去她並非真正地坐在龍輝身上,而是以足尖撐起身子,兩瓣肥
嫩挺翹的臀肉距離男兒小腹還有一些空隙,所以龍根並非完全沒入,只是撐破處
子肉膜,尚未真正意義地攻佔鳳巢花蕊。

  洛清妍雙臂撐在男兒胸膛,上身微微前傾,使得兩團奶肉更加豐腴凸顯,猶
如兩隻倒扣的玉碗,又似熟透的蜜瓜,就這麼在男兒眼前晃動,她下體半懸,兩
瓣臀肉凝於半空,粉白鮮嫩的肌膚和臀脂更像兩隻飽含汁水的大白桃,而白桃中
央正好是一抹被巨棒撐開的蜜裂,就像是水蜜桃被破來了一道口子,香甜甘美的
桃汁汨汨外滲。

  稍稍適應了龍根的長度和粗壯,洛清妍媚眼輕垂,濃睫微顫,深吸一口氣,
緩緩沉下腰臀,蜜桃般的肥臀咕嚕一聲吞沒龍槍。

  「啊……」

  隨著洛清妍一聲嬌吟,鳳巢花蕊首度迎龍,被滾燙碩大的龜首吻了個正著,
「好……好酸!」

  洛清妍輕輕鬆了口氣,心想這回總算可以吃下這根淫龍了,誰料低首一看,
竟還有小半截肉棒殘留在外,不由暗罵道:「這臭小子怎麼生得這般肥頭長耳,
冰兒平日看來沒少受這混賬的摧殘淫玩。」

  想起女兒在這根粗壯龍根下嬌啼香喘的模樣,洛清妍小腹頓時一陣抽搐,氣
息逐漸粗重,兩瓣肥嫩的臀肉隨之抖動,時松時緊,松的時候猶如柔軟的花糕,
緊的時候就像兩塊緊繃的鋼板。

  洛清妍並未套動,僅僅是收臀緊胯,便已經擠壓得龍輝滿心歡喜,快感不斷
,果真是媚惑天下之絕代妖姬。

  龍輝喉結不斷滑動,終於忍受不住這逼人的快美,猛地坐直身子,雙臂從洛
清妍腋下穿過,將整個豐腴的上身緊緊抱住,成為貼面而坐的「鶴交頸」

  兩人頓時頸脖相交,耳鬢相磨。

  龍輝雙掌在洛清妍光滑的裸背上亂摸,順著柔腴的腰背曲線下滑,緊緊抓住
兩瓣臀肉,細化粉嫩的美肉從指縫流出,其豐腴肥美的程度絲毫不在那雙豪乳之
下,但臀肉卻少了乳肉的火熱,冰冰涼的,就像是冰鎮過的軟膏涼粉。

  扣住美婦肥臀,捏著滿手滑膩,龍輝腰身使勁,龍根狠狠戳在鳳蕊之上,洛
清妍只感到胸腔內的空氣都彷彿被這一杵給頂了出去,本想開口嬌啼釋放情慾,
但卻發覺嗓音嘶啞,有口難言。

  龍輝手握肥臀,形態癲狂,龍根一蹴而就,對著美人鳳蕊連番衝撞,似乎要
把千年的壓抑和苦悶都發洩出來,只吻得洛清妍花心哭泣,媚肉顫抖,妖眸無神
,一雙雪藕般的圓潤膀子唯有緊緊箍住男兒脖子,彷彿只有這樣才不被那鋪天而
來的情火慾海給淹沒。

  就算當初跟楚無缺新婚燕爾,琴簫和鳴,洛清妍也不習慣快口叫床,只是以
低沉嬌啼釋放情慾,但如今她即便想張口浪叫以抒發情緒,卻發覺自己根本就沒
有多餘的力氣嬌啼,就連低沉嬌喘也是斷斷續續,全副身心都集中到那根在自己
小腹出沒的龍根之上,若是一不留神就會被這小子弄得想跟嬌柔婦人般,花心大
開,膩聲哀吟。

  妖凰寢宮之內,兩具裸露的軀體享用對坐,容顏絕世的妖媚女子汗濕赤身,
濃髮飛散,支著雪白的嬌軀像發情的母獸一般,在男人身上忘情地搖動雪臀,艷
麗的柔腴胴體因快感如潮,泛起一片片桃花般的淫靡緋紅。

  洛清妍兩條雪白的胳臂箍住男兒脖子,兩人胸前夾著一對碩瓜似的傲人巨乳
,渾圓的乳形沉甸甸,乳廓豐潤似球。

  她乳質極是綿軟,被男兒胸膛輕輕擠壓,雪白的奶肉頓時朝腋側溢出,丘頂
兩粒櫻桃似的小小圓凸,因慾念升起,十分勃挺堅硬,分外誘人,猶如兩顆硬石
子般頂在男兒胸口。

  肥美的玉臀猶在那兒聳動,紅艷艷的私處上下吞吐龍根,濕滑的汗水掛在臀
肉上,猶如蜜桃成熟朝外滲出的果汁,那道天然的蜜裂正不斷地朝外流出花汁清
漿,潤得兩人的臀胯處晶瑩潮濕,淫靡非常。

  過了半響,洛清妍已經感到快感正在不斷地蓄積,小腹一陣抽搐,火熱的陰
息正在凝聚,隨時都有洩身的危險。

  「決不能讓這小子拔得頭籌!」

  洛清妍把心一橫,立即媚眼半閉,深情地凝望著眼前的小男人,呵出一口香
膩的蘭息,嬌聲道:「龍兒,射給姐姐好嗎?」

  嬌膩甜糯的低媚磁性嗓音帶著絲絲暖潮的香氣鑽入龍輝耳朵,再加上下體那
逼人發瘋的快美禁錮感,還有眼前妖凰媚得滴水的嬌靨,精關再難把持,火熱元
陽精華狠狠地灌入洛清妍體內。

  洛清妍被以為佔得上風,正想嘲笑他幾句時,卻未料到這股陽精來得是如此
迅猛,不但量多,而且火熱滾燙,狠狠地打在鳳蕊花巢之中,引得她陰門大開,
發出瀕死前的最後吟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洛清妍猛地鬆開鬆手,朝後傾仰,昂首大叫,尖挺的雙乳向上一拋,腰腿俱
軟,一坐到底,窄潤的膣腔幾被陽精打穿貫穿,強大的撞擊力道挾著無數氣泡沫
子,把花徑裡的汁水擠了出來,濃白清漿混作一片,稀里呼嚕地流滿了龍輝的胯
間。

  與楚婉冰一樣,洛清妍高潮之時同樣噴出細長的陰精,穿透馬眼,打入龍輝
精管之內,酥麻酸痛之餘,純正無比的玄陰媚香彌撒屋子,濃郁綿長的陰息滲入
龍輝體內。

  在情慾快感之中,洛清妍謹守靈台最後一絲清明,開口提醒道:「龍兒……
快抱緊我,用陰陽轉化之法,別浪費這股陰息!」

  龍輝會意過來,重新將她抱在懷裡,盡可能地煉化這股陰息。

  洛清妍也施展妖族的採補媚術,抽吸龍輝溢出的陽精,昔日洛清妍也曾與楚
無缺雙修合練,但畢竟不像龍輝這般擁有純正的天龍元陽,所以收益不大,如今
洛清妍放開手腳,直接在小腹聚成一個螺旋的吸力漩渦,抽吸龍輝元陽,若是普
通男子根本就承受不住,直接被吸成人干,但龍輝卻深諧陰陽之法,此際他也是
放開手腳,單純以陽元納陰,固守元丹。

  洛清妍采陽補陰,龍輝採陰補陽,兩人恰好相互彌補,又是各自做主,要多
少拿多少,不像以往那樣需要顧及另一半的感受,在採納之時還得小心翼翼地反
哺伴侶。

  玄陰媚體,天龍元陽,兩者得以完美合藉雙修,兩人的內息頓時再邁上一個
台階,成就先天大圓滿,體內真氣流轉自若,氣脈毫無破綻。

  雲消雨散,兩人相擁而睡,龍輝凝視著洛清妍那香汗淋漓的玉靨,愛惜地替
她撥開因汗水而黏在臉龐的秀髮,親暱地道:「洛姐姐,方才可曾滿意?」

  洛清妍玉臂輕展,摟住龍輝的脖子,額頭相抵,膩聲道:「方纔我差點死過
去。」

  龍輝笑道:「那我天天都讓你死上一回。」

  洛清妍嫩臉一紅,嗔道:「知道你精力旺盛,但也不別太囂張,小心哪天被
女人坑死你!」

  龍輝呵呵一笑,將洛清妍摟在懷裡,享受這難得的平靜。

  洛清妍與他偎依了片刻,幽幽一歎,說道:「好多年了,我都是這麼一個人
在這青陽宮裡住著,空空蕩蕩,怪難受的!」

  龍輝聽出她語中暗藏的幽怨之意,便摟著她腰肢,柔聲安慰道:「洛姐姐,
以後你不會再是一個人了,我從今往後天天來陪你,好不好?」

  洛清妍嗔了他一眼道:「少來,你有那麼多的妻妾,一天一個都忙不過來,
而且你要是都來我這,冰兒怎麼辦!」

  龍輝眼珠一轉,笑道:「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就讓冰兒來陪你好麼,我還
要給你們建一座宮殿,就叫做梧桐宮,專門給你們這對鳳凰居住,這樣你們就不
會寂寞了。」

  洛清妍俏臉一紅,狠狠賞了他一個爆栗,嗔道:「小畜生,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在打什麼主意,你那點花花腸子還瞞不過我!」

  龍輝呵呵一笑,他原本的如意算盤就是讓冰兒跟洛姐姐住在一塊,他便可以
同時享用這對母女姐妹花,試想一下,但母女二人正相擁而眠,又或者正在沐浴
,龍輝便闖入宮內,兩具豐腴雪白的肉體還不是他口中之物。

  誰料洛清妍精明之極,一眼便看出他的狼子野心,開口嬌叱道:「想得倒美
,我委身於你還不滿足,居然妄想我跟冰兒同時受你欺辱!」

  龍輝呵呵一笑,摸著她豐腴的臀肉說道:「洛姐姐,冰兒不會反對的,因為
我跟這丫頭有個協議,到了床上,一切由我做主!」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嬌笑道:「可惜到了我這,無論是床上床下都是我說了
算,所以,你還是別癡心妄想了!」

  龍輝聞言不由得長歎一聲,洛清妍見他眼中露出失望神色,也不再逗他,纏
在他懷裡,膩聲道:「好了,龍兒別不高興了,今晚屬於咱們兩人的,不許你想
其他事,我要你心裡只能想我一人!」

  龍輝嗯了一聲,捧著她的俏臉,柔聲道:「我心裡現在只有洛姐姐你一人,
你呢?」

  洛清妍溫婉一笑,輕聲道:「我心裡也都只有你,咱們再好好相愛一回好麼
?」

  龍輝點了點頭,洛清妍嫵媚一笑,撐起身子,垂著兩團奶瓜圓乳,膩聲道:
「好龍兒,姐姐今晚還有個禮物給你。」

  只見她媚眼半合,雙手輕輕撫摸雙乳,從外而內揉捏乳肉,雪白纖細的手指
先在乳廓外緣滑動,隨即便緩緩朝乳尖拂去,不消片刻雪白的奶肉隱隱泛起一抹
桃花麗色。

  洛清妍睜開桃花媚眼,咬著水潤唇珠,捧起雙乳,嬌聲道:「龍兒,再來吃
一下姐姐的乳兒。」

  美人奉乳,媚態畢露,龍輝那會不從,一把將洛清妍壓在身下,埋首豐乳之
間。

  只覺得乳脂清甜更為濃郁--怎麼會變得更加香甜?龍輝不禁張口含住一顆
乳珠,正想細細吮吸,卻發覺一股清甜的汁液沁入口中。

  龍輝大吃一驚,急忙抬起頭來,卻見洛清妍的一雙玉乳更為飽脹,特別是兩
顆乳暈比起原先足足大了一圈,約莫有銅錢大小,最叫人吃驚的是乳梅竟朝外滲
出白色的乳汁。

  這是怎麼回事?龍輝滿臉驚訝,洛清妍輕笑道:「傻小子,姐姐也曾生育過
,再加上先天高手可以隨意控制自己身子的狀態,我不但可以斷絕月事困擾,同
樣我也記得當初泌乳的感覺,只要回想著當初泌乳的感覺,再稍稍運功促動幾個
特殊的穴位,自然便可生出乳汁。」

  龍輝看得嘖嘖稱奇,試著用手指在乳珠上沾下幾滴乳漿,送入嘴裡細細品味
,端的是甘甜蜜香,妙不可言,當即便說道:「要做到這般無孕泌乳,看來是得
符合兩個條件了?」

  洛清妍點頭笑道:「這是當然,一者便是曾經生育過兒女,一者便是達到先
天境界,只有知道泌乳感覺的女先天才能重新生出乳汁。」

  龍輝看著這對鼓脹的美乳不住吞口水,道:「當日我還想等冰兒生育後,跟
我的孩子搶一口奶水喝,想不到今天竟然得償所望。」

  洛清妍溫柔地捧住他的臉頰,膩聲道:「你若喜歡,姐姐以後有空便餵你喝
奶。」

  一想到還能這般享用此等淫媚香艷的樂事,龍輝頭就像小雞啄米般點個不停


  垂首豐乳之間,龍輝喝得滿口乳汁,整個人都浸潤在一片乳脂甘甜中,洛清
妍重新泌乳之後,胸乳也是鼓脹難受,也希望龍輝快些吸完乳汁,好減輕雙乳的
負擔,誰料因為首度施展此等淫媚功法,一時把握不好尺度,使得乳汁過量,任
由龍輝怎麼吸吮都無法抽乾。

  洛清妍反倒是因為身子的變化,使得情慾更為旺盛,腿股間再度滲出花漿蜜
液,瘙癢難耐,不由說道:「龍兒,姐姐下邊好癢,你且給我來幾下。」

  龍輝說了一聲遵命,抬起臉龐,他意猶未盡地伸舌舔了舔嘴角上白花花的乳
漿,挺起龍根對著美婦蜜穴,咕嚕一聲再入鳳巢,花漿如注地逸散開來,將被鋪
抹上大片的淫跡。

  洛清妍下身鼓脹,上身也同樣鼓脹,便叫道:「龍輝,快替姐姐擠一下奶水
,漲得怪難受的。」

  龍輝聞言,伸手緊握那對隨著美婦交歡而晃動的豪乳,方一入手便感到乳肉
又熱了幾分,大概是因為裡邊充滿了溫熱甜膩的乳汁,隨著乳肉被揉捏,洛清妍
雙乳再度噴出甜膩的乳汁,只見兩道白淨的汁液形成一道細細的噴泉,嗖的一下
便激射到半空,龍輝豈會暴殄天物,當即張開嘴巴接了進去,但也只是接到一注
乳泉,另外一道噴在了他臉上,頓時滿臉白漿,清甘甜蜜。

  隨著乳泉的激射,洛清妍也再攀巔峰,小腹陣陣抽搐,媚肉不住蠕動,鳳巢
之處再度噴灑玄陰精元,龍輝被這灼熱的陰精澆灌龜首,霎時椎骨麻痺,再也忍
不住,狠狠將陽精灌入美婦暖巢之內,一滴不剩,射得這隻大鳳凰芳魂欲散,香
魄迷離。

  屋內再度響起粗沉的喘息聲,龍輝臉上的乳汁太過豐沛,在他停止聳動之後
一滴滴地落在洛清妍胸乳之上,在乳溝之間會成一道細細的乳溪,將那對豪乳染
得更加白皙光亮。

  龍輝看得眼熱,下體再度煥發生機,只見他從鳳巢之內抽出已經抬起龍頭的
男根,反身跨坐在洛清妍上腹,扣住兩團豪乳,將龍根擱在乳溝間。

  洛清妍媚眼迷離,嬌笑道:「好個貪心的小鬼,罷了,今夜姐姐便滿足你一
切要求。」

  說罷從兩側捧起雙乳,將龍根擠在乳溝之間,原本她的乳肉就十分豐腴光滑
,如今被乳汁浸泡更為銷魂,龍根毫無費力地在乳溝間抽送。

  龍輝挺著腰身在她傲人的雙峰間搖動,洛清妍感覺到似乎又跟火熱烙鐵擱在
胸口,感覺更為銷魂,迷濛間竟覺舒爽,鼻尖、額頭沁滿薄汗,連乳上都是濕膩
一片,再配合殘餘在上邊的乳脂,使得被不住推擠的乳溝間隱約有唧唧水聲,聽
來被覺淫靡。

  龍輝的肉棒此時匯聚了乳汁、香汗、花漿淫水、陽精,四種不同的液體同時
裹在龍根之上,各種味道匯聚一堂,洛清妍被熏得媚眼如絲,嬌喘連連,於是便
抬起頭來,含住龜首,頓時四種不同的滋味從舌尖湧入腦門--乳汁的香甜、汗
水的微鹹、花漿的甘美、陽精的腥味,相輔相成,宛若世上最美味的酒水,雖然
只得那麼少許,也是美得洛清妍猶如墜入雲端,不知所蹤。

  洛清妍俏生生地將龍首舔得乾乾淨淨,浸潤瑩滑,龍輝感激地望了她一眼,
笑道:「有勞洛姐姐了。」

  洛清妍紅臉道:「好了,人家今晚都任由你淫玩至此,這回你可滿意了?」

  龍輝道:「好姐姐,今晚再賞小弟最後一絲甜頭吧。」

  洛清妍瞪大媚眼,嬌聲笑道:「那你還想怎麼樣,且說來聽聽!」

  龍輝將她抱了起來,翻了個身,擺出四肢伏地,翹臀高聳的淫媚模樣,隨即
龍輝在那對圓盤般的滿月肥臀上又親又吻,整個圓臀都佈滿了一層唾液,更像是
滴水的白桃。

  洛清妍媚紅著俏臉,扭過螓首望著他,嬌嗔道:「小鬼,你就這麼喜歡這個
姿勢嗎,偏要人家學狗兒般伏地,就知道羞辱姐姐!」

  洛清妍這個姿勢極為誘惑,一對飽滿挺拔的渾圓美乳倒垂而下,猶如兩團發
醒了的膨大雪面,除此之外玉臀更加的圓肥,還使得肉壺凸顯出來,這副艷媚的
模樣顯得分外無助。

  緊箍著玉人柔美的水蛇腰,龍首剝開蜜穴肉褶抵住,龍輝俯身貼她頸背,低
聲道:「洛姐姐,冰兒以前最喜歡這個姿勢,咱們也來常常吧。」

  渾厚的嗓音輕振著她微帶透明的薄薄耳廓,熱氣一烘,再提及女兒的名字,
洛清妍只覺渾身酥麻,敏感的鳳巢嫩蕊竟漏出漿來。

  「好……好大!」

  一物已悍然排闥而入,巨大的口徑落差彷彿要將她的身子分剖開來,藉著花
漿徐徐刨刮著美婦最嬌嫩的花徑深處。

  「好漲,好美……輕、輕些……嗯嗯,好……好刮人!」

  洛清妍挨了幾百棍後,渾身無力,豐滿的上半身趴在床榻上,顫抖的手指揪
著絲緞墊褥,堆雪似的兩座乳峰溢成一團,中間一條延伸直下的狹長深溝,柔軟
的乳肉失去了原本渾圓飽滿的形狀,只餘一大片從軟裘處溢出的腴沃膩白。

  洛清妍只覺得交合處燙得彷彿要燒起來,龍杵活像一根搗進蜜水中的熾紅烙
鐵,不住攪出黏稠濕潤的花漿,將美人花漿都給燒得滾燙起來,噗唧噗唧的勁響
而生,聲音之大,竟如船夫潑水打漿一般,片刻也不休止。

  「這樣,舒不舒坦?」

  龍輝輕咬她白皙的耳垂,柔聲問道,「洛姐姐?」

  洛清妍身子一顫,原本的快美似是陡然間又翻了一倍,陰精又差點潰堤湧出
,急忙收腹緊臀,使得膣管深處本能地一縮,堪堪忍住了逼人的尿意,嬌喘浪叫
:「好酸,好麻……你這臭小子,死淫龍,別再頂了……」

  尿精的快美雖然忍住,但火熱的情慾湧上胸口,使得原本殘存的乳漿再度滲
出,隨著兩團晃動的美肉,乳汁不住地灑落,滴在被單上。

  龍輝暗叫浪費,急忙隔空吸來兩個杯子,分別置在雙乳下方,接盛滴落的乳
汁,但由於洛清妍的豪乳不斷晃動,還是浪費了不少乳汁。

  龍輝乾脆一把握住兩顆美乳,固定乳肉,手指用力將剩餘的乳汁擠了出來,
接滿了兩個杯子。

  從背後原本就難以深入,再加上她的雪股又大又圓、腴嫩肥美,連此番刻意
翹起美臀,已將男子結實的小腹頂得遠遠的。

  龍輝無論如何使力,每下都是撞進了綿股又立刻彈出,始終只有前半截牢牢
嵌在穴兒裡。

  洛清妍的雙峰在泌乳之後更加敏感,上身遇襲,快美頓時帶動下體,好不容
易忍住的陰精再度決堤,噴湧而出,龍輝也隨即精門失守,洩了個一塌糊塗。

  洛清妍無力地伏在床上喘氣,高聳的玉臀無助地聚齊,顫巍巍地臀肉閃爍著
美艷的光澤,桃源凝露,順著股溝而上,只見菊蕾含潮,顯然是被前路的淫水浸
濕的,洛清妍此刻正在調勻氣息,並不知道羞人的菊蕾已經暴露在龍輝跟前,那
朵鮮嫩的菊花紅撲撲的,尤為惹人愛憐。

  龍輝暗忖道:「一不做二不休,今晚便也要洛姐姐跟冰兒一樣,三洞齊開!


  於是他暗運不老童子決,祭起最後一絲力氣鼓起陽具,用將接來的兩杯乳汁
拿來,仰頭喝下一杯,頓時腹中生暖,又恢復了三分氣力,龍根殺氣騰騰地對準
了那抹含苞欲放的菊花。

  龍輝本來還想再喝一杯乳汁,但忽然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便止住了飲乳的沖
動。

  龍輝趁著洛清妍未及回神之際,掰開臀肉,食指和拇指按在菊蕾四周,稚嫩
的菊花受此刺激,洛清妍不由得渾身抽搐,宛如被踩到尾巴的野貓,嗖的一下便
挺起了上身,龍輝那容良機錯失,在她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之前,食指和拇指按
住肛肉,猛地朝外一分,將菊蕾拉出一個小洞,隨即將杯子對準菊蕾,把乳汁灌
了進去。

  洛清妍只覺得腸壁內一片溫熱,熨得她臟腑舒服不已,媚眼含潮,嚶嚀膩叫
:「壞小子,你從那兒學來的,這般地糟蹋人家……」

  「好姐姐,且不管我如何學到的,你覺得舒服嗎?」

  洛清妍身子不由得朝後靠去,將光滑的裸背貼在龍輝胸前,媚吟呢喃道:「
舒服是舒服,你是不是還想要掉姐姐的後庭?」

  龍輝從後摟住洛清妍的胸乳,雙手揉捏著兩團雪乳,在她耳垂邊上吹了口氣
,說道:「當然了,我要完完全全地得到洛姐姐,這後庭怎能不要!這乳汁便是
給姐姐谷道潤滑的,」

  洛清妍聞言,嬌媚地瞥了他一眼,當下收緊臀肉,牢牢鎖住菊蕾,讓乳汁充
分地浸泡肛壁嫩腸,過了一陣子後庭傳來一陣酥麻溫熱,洛清妍心知菊道已經准
備充足,於是便再度俯趴在床,撅起肥美的雪股,放鬆臀肉,靜待君臨,然而緊
張的心情使得菊瓣不住開闔,從中滲出絲絲乳汁,白稠黏糊地濡濕了股間,粉菊
也被抹上了一層白漿。

  龍輝深吸一口氣,不由分說,提槍便挑,丈八龍槍,把個頭兒抵住她後庭碾
磨幾下,一根烙鐵火棒似的巨物,猛地直戳了進去,一插到底,全根直沒,沒一
處空隙。

  當初楚婉冰情動之時,後庭都能分泌肛油潤滑,毫不畏懼龍輝的堅挺,而此
刻的洛清妍雖是重生初夜,但身心早已熟透,再加上被龍輝這別出心裁的乳汁潤
菊的淫戲,引得渾身情火無處不動,即便初開菊蕾,並無太多不適。

  洛清妍嬌啼一聲,美得肢搖體顫,香汗遍濡,回過頭嗔道:「你好不狠心,
便是要進來,也不用這麼猴急嘛,人家險些給你弄死了。」

  龍輝抱歉道:「誰叫洛姐姐這菊花嫩穴如此迷人,不過既然進來了,洛姐姐
是否合意?」

  洛清妍撲哧一笑,說道:「你且放開手腳來弄吧,姐姐還不是受得了。」

  龍輝見她見她肌膚細膩嬌嫩,渾身粉裝玉琢,襯著豐胸細腰,氣質婉媚熟潤
,看得情火大盛,撥開如雲的秀髮,在她柔美的粉頸及絲綢般的玉背上輕吻慢舐
,兩手也向下兜住她的傲峰不住搓揉、捏捻,恣情玩弄。

  洛清妍美快難當,只覺後庭內含著一根熱棒,滿貫菊穴,龍冠抵住深處腸壁
,再配合原先灌入的乳汁,兩股溫熱的感覺匯成一塊,暢美之餘竟然令前路花穴
中津迸漿流,花露自洩,洩,忙道:「龍兒,你且動一下試試,姐姐後邊癢得很
。」

  龍輝領命,腰肢發力,開始盡情衝刺。

  洛清妍美目微闔,盡情感受那股脹塞的快感,巨龍往來抽插,只覺靈龜刮壁
,杵串菊室,登時遍身趣暢爽樂,忙收緊臀肉,緊湊的腔壁牢牢把靈龜套住。

  龍輝見洛清妍爽極,惜香憐玉之心頓起,放慢動作,惟恐弄痛身下的美婦,
然而洛清妍淫火興動,不住腰擺腿撐,挺臀相迎,口裡叫道:「龍兒,再用點力
氣,大力些,戳死姐姐也不要緊!」

  在洛清妍的淫聲浪語下,龍輝慾火更盛,也不管那麼多了,雙手包住兩個傲
峰,腰桿奮力疾頂。

  洛清妍肥臀搖曳,迎合著龍輝的狂奔戳刺。

  龍輝抱住洛清妍纖腰,提臀狠搗,立時峰顫身搖,乳汁四射,整張床榻上都
是甘甜的乳汁,再看洛清妍股間,龍根進出,鳳蕾初開,霎時花瓣翻飛,後路菊
肉粘膜被狠狠地翻進帶出,前路花穴內露水如決堤般渙渙疾湧,順著腿根傾瀉而
下,已丟了兩三回,但洛清妍根基深厚,藉著淫火催動,卻依然奮勇撐持。

  只聞妖凰媚後口中浪聲不絕於耳,螓首不停的左右搖擺,帶動如雲的秀髮有
如烏黑瀑布般四散飛揚,柳腰粉臀也不停的往後篩動奮力的迎合龍輝的抽插,肥
美臀肉撞在男兒小腹上發出陣陣啪啪的撞擊聲,一股說不出的淫靡美感。

  龍輝抱著她的雪臀快速挺動,柔韌的龜頭刮弄著腔內的軟肉,酥軟的快感頓
時侵蝕至全身。

  洛清妍收縮起臀肉,時而輕輕聳動,時而旋轉腰肢,菊穴死死咬住肉棒,火
熱緊窄的感覺讓龍輝心都酥了起來。

  苦忍片刻,洛清妍感到心力交瘁,便閉著如絲美目,嬌聲曼吟道:「龍兒,
且射出來吧,今晚到此為止,姐姐有些倦了。」

  聽得美人軟語,龍輝聽得心頭一熱,又是百多提,已覺再難按忍,忽地腰眼
一麻,靈龜嘴兒一張,熱乎乎的白漿疾噴而出。

  濃精合著乳汁打入菊道生出,洛清妍給熱漿一澆,直燙得渾身打顫,不由」

  啊」

  的叫了出來,前面花心已卜卜亂跳,竟爾瓊漿迸丟,胯下的被褥床單盡皆濕
透,快感不絕,美快淫語,宣洩出口。

  三洞齊開,龍輝心滿意足地摟住洛清妍躺在床上,洛清妍也親暱地摟住身旁
的小情人,但她偎依的姿勢不同楚婉冰那般身子蜷縮起來,像只煮熟的大活蝦般
埋在龍輝懷裡,而是張開雙臂,伸展玉腿,像八爪魚般纏住龍輝,既親暱無間,
又多了幾分女皇的霸道,彷彿在宣告自己對龍輝的佔有,頗有幾分把龍輝當做自
己的禁臠,未經她允許,外人休想染指。

  過了片刻,洛清妍嚶嚀喘息,呵氣如蘭地道:「龍兒,你可知道為何姐姐要
這麼輕易地便遂了你心意?」

  龍輝笑道:「當然是小弟誠心感天動地,換來洛姐姐的一片真情。」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往他耳垂裡吹了口氣道:「雖然我對你有情,但也只是
一個原因。」

  龍輝壞壞笑道:「那其他原因是不是吃醋?」

  洛清妍呸道:「誰稀罕吃你的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的小九九,跟鷺明
鸞那賤人爭風吃醋,我還沒掉格到那種地步!」

  「那是什麼原因?」

  龍輝見她說得狠媚,便小心問道,生怕惹怒這個妖嬈美婦。

  洛清妍歎了一聲道:「隨著科舉的進行,神州大勢已經開始變得更加難以估
計,一個不好,便可能是天下混戰,所以解開這封神法印是迫在眉睫。我知道,
若要破封,便得經過陰陽花的把守,而要過此陣,就必須你我合藉雙修……我涅
槃重生後,再度恢復處子之身,我不想就在那種髒兮兮的地方交出去,所以今夜
才會便宜你這小鬼!」

  龍輝呵呵笑道:「能得到洛姐姐的垂青已經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我自當
好好愛惜你。」

  洛清妍媚眼凝華,幽幽地歎了口氣,說道:「龍兒,有件事我想告訴你,但
你千萬不要生氣。」

  龍輝道:「不會的,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

  洛清妍感覺地奉上一記香吻,說道:「龍兒你跟冰兒在我心中都是同樣重要
,但若為了族群的生存和利益,我以前可能會做出一些傷害你的事,我對此很抱
歉。但無論怎麼說,到了現在,在我心裡族人的利益始終擺在第一位,你跟冰兒
只能在第二,除非有一天我能夠問心無愧地卸下族主的重擔,你們在我心中才會
躍升到首位。」

  龍輝微微一愣,淡淡笑道:「我理解!當初傀山大災,而洛姐姐恰好正在跟
劍聖琴簫和鳴,任由族人挨凍受饑,但後來你回山之後,族人依舊對你不離不棄
,對你昔日之事絕口不提,更是奉你為主,所以洛姐姐你一輩子都無法忘懷這份
恩情,才事事以族人優先。」

  洛清妍眼圈倏地一紅,呢喃道:「你……你都知道了?」

  龍輝點頭道:「是的,我大概知曉了一些往事。你看似無情狠絕,但實際上
內心卻是充滿柔情,無論是對我,還是冰兒,又或者是劍聖……若不然你也不會
講錢沖的事壓下來維護劍聖,洛姐姐你過得實在是太苦了!」

  洛清妍緊咬唇瓣,埋首在龍輝懷裡,眼淚很快便將龍輝胸膛打濕,顫聲道:
「謝謝你,龍兒……這世上就只有你一個人懂我……」

  兩人緊緊相擁,過了片刻,洛清妍緩緩抬起頭來,咬唇道:「龍輝,雲曦自
刎後,算是第一世的完結;初出傀山的洛清妍算是第二世,我跟無缺的感情雖然
刻苦銘心,但而鳳凰涅槃重生的妖後便是第三世,此身此心便從此屬君!」

  龍輝深深地將她摟住,柔聲道:「洛姐姐,我明白你的心意,咱們明日便回
玉京吧,我感覺到皇甫武吉要藉著科舉來個引君入甕,準備剷除昊天教了。」

  洛清妍咯咯笑道:「我也是這般想的,如此好戲怎能錯過!」
  

有人覺得洛姐姐性子轉變過大,其實不然,她原本跟楚無缺私奔就表明了她率性而為的人,後來因為當上妖凰才壓制本性,既然她跟龍輝又情緣糾纏,而龍輝又替她默默付出(也是世上唯一能理解到她內心那柔弱和矛盾的人)再加上多次曖昧,地宮那次都做了半套,這回又孤男寡女地共處一室,再不成事那就真的是沒天理的






                 
        【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16回科舉前夕】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8-17
                  字數 9182
  帝都玉京,炎夏過後,吹起清爽秋風,本該早就舉行的科舉考試卻因為煞域

之亂推遲了足足數個月,如今天下初平,朝廷集中各方之力,籌備文武科舉。

  尚武堂乃是大恆武官的修習之所,亦是歷年武舉之地;與武相對之地,便是
文思殿,此地便是歷年文科舉的考場,叫人稱奇的是這兩個文武盛地卻是僅有一
街之隔,而這條街道便是享譽天下的文武胡同。

  科舉就在三日後舉行,然而考生便得提前入場,由朝廷在文武試場統一安排
住所和飲食,待午時一到便關閉尚武堂和文思殿,在考試結束之前不許閒雜人等
出入考場,就連文武主考都得在這兩處地方居住,同理齊王和宋王也得老老實實
地呆在考場,這便最大程度地杜絕作弊現象。

  如今午時未到,各路考生相繼趕赴考場,豪門子弟則以車馬代行,寒門士子
則走路趕赴,一時間文武胡同四週一片喧鬧,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除了考生之
外,還有維持秩序的士兵。

  在人流的掩護下,一架馬車緩緩行駛,但並未隨著考生進入文武二地,而是
轉入了一條小巷,馬車小心翼翼行至巷尾,一名生得陰陽怪氣的白面男子探出頭
來,朝四周觀望,確定沒人跟蹤後,便跳下車來,蹲在地上,尖聲道:「主子,
請下車!」

  車內響起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女音:「嗯,做得很好!」

  只見一名身著男裝,膚色雪白的女子踩著蹲下之人走下車去。

  那名陰陽怪氣的男子,迅速站起來,跑到宅院門前,五長三短地連敲門,過
了片刻,大門緩緩打開一條縫隙,只見一個小廝探頭問道:「客人找誰?」

  白面男子說道:「找王婆。」

  小廝問道:「找王婆做什麼?」

  白面男子道:「賣瓜。」

  小廝道:「是賣瓜還是賣瓜?」

  白面男子道:「買賣的賣,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小廝點了點頭,緩緩拉開一扇大門,低聲道:「客人請進,王婆已在等候!


  美貌女子哼了一聲,朝白面男子使了個眼神,兩人一前一後走入宅院。

  隨著小廝帶路,兩人來到一間側室,只見室內擺好了一套茶具,同樣是一名
男裝打扮的女子坐在屋內,其面容俏麗,肌膚細白如玉石抹上一層乳漿,水嫩可
口,吹彈得破,不是蘇貴妃還有何人。

  走進來的女子同樣美貌如花,雖無蘇貴妃那般江南煙雨的迷濛氣質,也有一
股貴婦傲氣。

  蘇貴妃起身行禮道:「姐姐芳駕到此,妹妹萬分榮欣,還請姐姐喝口清茶潤
潤嗓子。」

  那女子淡淡地道:「妹妹有話為何不在宮裡敘說,偏偏弄得這般麻煩。而且
今日我是藉著考生入場掩護才得以出宮,時間不多,還請妹妹長話短說。」

  這女子正是泰王生母王賢妃。

  蘇貴妃笑道:「姐姐,請稍安勿躁,妹妹今日只想請姐姐幫我一把,免遭殺
身之禍。」

  王賢妃柳眉輕揚,伸出五根纖細白淨的玉指在茶杯上慢慢撫摸,看似漫不經
心地道:「妹妹位居貴妃高位,又深得聖恩寵信,有誰這麼大膽敢招惹妹妹。」

  蘇貴妃歎道:「姐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目前的形式,姐姐還看不清楚嗎
?正所謂母憑子貴,泰王殿下英年早逝,姐姐在宮中地位已經大不如前,若不早
日謀而後動,只怕後半生的日子要難過了!」

  王賢妃沉吟低語:「我骨血已亡,白髮人送黑髮人,心猶如死灰,局勢如何
,後半生如何,與我何干。」

  蘇貴妃笑道:「姐姐,咱們還是不要再拐彎抹角了,你今天能來此地便表明
有心跟小妹一談,既然如此不妨大家敞開心扉,好好商討一番。」

  王賢妃瞇眼輕笑道:「宮中暗鬥,步步驚心,要敞開心扉談何容易。」

  蘇貴妃道:「但我跟姐姐有著共同點,這便是咱們合作的基礎。」

  王賢妃道:「有何共同,妹妹不妨說說看。」

  蘇貴妃笑道:「妹妹多年無子,然而姐姐也剛經歷喪子之痛,如此說來咱們
都是無子嗣的妃子,這便是合作基礎。」

  提及喪子之痛,王賢妃臉色倏然一沉,眉宇含煞,冷聲道:「好了,有話直
說吧!」

  蘇貴妃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最近皇上身子似乎大不如前,姐姐可曾想過
若皇上有個萬一,這下面的日子該怎麼過呢?」

  王賢妃道:「自當是安分守己,做好皇太妃的本分。」

  蘇貴妃呵呵一笑:「只怕有些人不會輕易放過咱們這兩個無子嗣的皇太妃。


  王賢妃道:「蘇貴妃,有什麼話一次說完,莫要斷斷續續,本宮耐心有限!


  蘇貴妃掩唇笑道:「好的,那姐姐請聽小妹一一道來。若繼承皇位之人是齊
王,那麼姐姐跟周皇后作對多年,她若登上皇太后的鳳椅,只怕姐姐很難安度晚
年吶。」

  王賢妃淡淡地道:「妹妹一直與周皇后交好,她若當成皇太后,想必妹妹的
日子也過得極美,又何須嘲諷姐姐呢。」

  蘇貴妃歎道:「方纔妹妹所說的殺身之禍便是源自周皇后。不知姐姐可還記
得當年的白元妃?」

  王賢妃道:「記得,被定罪淫亂宮廷而遭亂棍打死的妃子,這事妹妹可比我
清楚得很。」

  王賢妃話藏機鋒,似有所指、蘇貴妃也不動怒,只是展顏輕笑道:「正因為
小妹太清楚此間細節,如今正值皇儲歸屬之關鍵,周皇后定然不會放過我的,所
以小妹才懇請姐姐伸出援助之手」

  王賢妃微微一怔,蹙眉道:「妹妹對白妃一事有多少瞭解?」

  蘇貴妃道:「小妹只知道白妃是被冤枉的,而這背後之作俑者便是周皇后。


  王賢妃淡淡道:「白妃一案本來就有疑點,但若無證據,誰也不敢妄言。」

  蘇貴妃道:「當初小妹受周皇后威逼,與她同流合污,污蔑白妃,實際上我
暗中留了一個心眼,把當年的一個重要證人暗中送出宮去,只要能找到此人,便
可證明當年之事。」

  王賢妃道:「你想扳倒周皇后?」

  蘇貴妃道:「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誰讓她先不仁,那我為了活命也只能不
義了。」

  王賢妃道:「就算有證人,還不夠服力,只有找到物證,才能頂死周皇后!


  蘇貴妃道:「此事小妹也有了些頭緒,當初宮流水曾把這份證據妥善收藏起
來,只要再尋得此證物,大事可成!」

  王賢妃淡淡地道:「妹妹為何要將此事相告?」

  蘇貴妃道:「小妹自知姐姐與萍山派關係匪淺,所以希望姐姐能夠幫小妹一
把,找到這名證人!」

  王賢妃微微凝想片刻,輕輕笑道:「若此人還在世上,姐姐定當替妹妹尋來
,不過……這個證人真的是妹妹當日放走的嗎?」

  蘇貴妃臉色微微一沉,笑而不語。

  王賢妃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起身玉立,說了聲告辭,便離開屋子,趁著午
時未到,文武胡同四周人流的掩護駕車回宮。

  待王賢妃走後,那個引路的小廝走了出來,低聲道:「娘娘,這個王賢妃似
乎也有幾分心機,居然知曉當年那個宮女並非娘娘放走的。」

  蘇貴妃笑道:「在這深宮生活多年的女人怎麼會是傻子呢。不過無妨,我這
一招便是投石問路,借萍山派的力量替我找出當年逃走的宮女,然後咱們再暗中
搶奪。至於證物方面,也得多花些功夫,只要把握了證人和證物,才能對皇位的
歸屬產生影響!」

  小廝拱手拜別道:「修羅絕定當不負娘娘所托!」

  蘇貴妃道:「你一個人有些勢單力薄,不如再找地戾幫忙,也好早日佔據先
機!」

  雙妃結盟約,冤案欲生浪。

  然而文武科舉的考場周圍卻是暗流隱藏,只見三道婀娜倩影藉著夜色掩護,
緩緩摸進文思殿。

  兩人身著夜行服,頭罩面紗,雖掩蓋真面目,眉宇清秀婀妍,讓人不得不猜
測面紗下究竟藏著何等絕色面容。

  「漣漪姐,你說這試題究竟藏在何處?」

  其中一名女子道,其眼眸嫵媚清麗,彷彿只需一眼便能讓人神魂顛倒,不是
楚婉冰還有何人。

  另一名女子雖無這般妖媚麗色,但也是明眸柳眉,肌膚勝雪,她搖了搖頭道
:「這試題的保管不亞於任何機密卷宗,即便知道就放在文思殿內,卻也難以尋
覓行蹤。」

  楚婉冰道:「對了,咱們可以來一招投石問路,讓這些狗頭帶我們去試題之
所在。」

  漣漪奇道:「這該如何投石問路法?」

  楚婉冰笑道:「我的玄媚奪神術雖只得皮毛,但要控制一兩個小卒子還是足
夠的。」

  漣漪會意過來,只見便制服一個守夜的小頭目,將他拎了過來,凝氣雙目,
只見一雙美眸閃爍著奇異的光彩,那小頭目頓時兩眼迷糊,神智散離。

  只聽楚婉冰輕聲低語道:「你聽著,待會你就去報告你的上司,說遇上偷了
飛賊,著他趕緊稟告宋王。」

  小頭目哦了一聲,乖乖地朝上司所在走去,過了片刻一個身著官袍的男子急
匆匆地朝宋王居所奔去,楚婉冰暗叫一聲妙哉,因為常人一遇上賊子,必定會去
查看最重要的物件是否失竊,待會只要宋王一有行動,那麼她們就可以探知試題
所在,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出來。

  「哼,只要薛樂那個書獃子提前拿到試題,還怕進不了殿試嗎!」

  楚婉冰為了替母親爭取賭約的勝利,可謂坑蒙拐騙,偷盜作弊,什麼手段都
準備用上。

  二女在暗處等了許久,就是沒看到宋王有所動作,整個文思殿依舊平靜如常


  漣漪不禁奇怪道:「這宋王就這麼沉得住氣,一點都不慌亂?」

  楚婉冰思索片刻,歎了口氣道:「咱們走吧,今晚恐怕是找不到什麼東西了
,我居然這麼大意,連靳紫衣都沒算到,哎,有這個酸丁窮儒在這,普通的手段
恐怕是沒法子奏效……」

  楚婉冰覺得今夜是無法得手,於是便準備離去,忽然間,感覺到文思殿內似
有一股妖氣。

  妖氣十分微弱,除非是妖族眾人,否則外人很難察覺,楚婉冰暗忖一聲奇怪
,帶著漣漪和林碧柔追了過去。

  那股妖氣移動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離開了文思殿,三女幾乎使出全力才沒
被甩下。

  越過文武胡同,總算見到對方的身影,楚婉冰當即加催元功,幾個箭步便竄
了上去,對著那道背影便是一記劍指,欲要封住對方氣脈。

  誰料那人動作也極盡迅速,腳步挪移,身法晃動,嗖的一下便避開了劍指,
同時一個轉身,反手回擊。

  楚婉冰玉掌輕抬,截下對手利掌,霎時兩股妖氣相互碰撞,各自後退的同時
也在驚歎對方能為。

  楚婉冰穩住身形,抬眼望去,只見一名黑衣少女玉立跟前,雖然身段高挑婀
娜,但面色蠟黃,眼鼻歪斜,十足的醜女。

  漣漪此際趕了上來,望了那少女一眼,覺得她的氣息甚是熟悉,細想片刻恍
然大悟:「冰兒,她是鷺明鸞的徒弟。」

  楚婉冰媚眼滴溜溜地一轉,笑道:「原來是鷺師叔的高徒瀟瀟師妹,怪不得
這般了得。既然咱們師出同門,何以不現出真容,也好讓我這做師姐的一觀師妹
的花容玉貌。」

  瀟瀟哼道:「什麼花容月貌,我師父說了,你這隻小鳳凰十分狡猾,決不可
跟你多說話,免得被你騙!」

  楚婉冰莞爾道:「那你為何還要跟我說話呢?」

  瀟瀟脆聲道:「誰跟你說話了,剛才的不算!」

  楚婉冰咯咯笑道:「那你現在算不算跟我說話呢?」

  瀟瀟道:「這也不算,我只是警告你別跟我說話!」

  楚婉冰咦了一聲道:「為什麼要警告我呢。」

  面對楚婉冰這古靈精怪的問題,瀟瀟渾然不知自己已經墜入語言陷阱,開口
說道:「就是不准你跟我說話!」

  楚婉冰忍住笑道:「那我要是想跟你說話呢?」

  瀟瀟似乎有些繞不過彎來,蹙眉道:「我不想跟你說話,你又怎麼跟我說話
!」

  楚婉冰忍俊不禁,咯咯笑道:「傻妹子,你都已經跟我說了好久的話啦!」

  是呀!瀟瀟恍然大悟,察覺自己上了楚婉冰的當,氣得猛一跺腳,嗔道:「
快把我的話賠給我!」

  這時不知楚婉冰,漣漪也忍俊不禁,這丫頭也不知道是腦子有問題,還是過
於天真,說話竟是沒上沒下的。

  楚婉冰掩唇低笑道:「妹子,你真是傻的可愛呀!」

  瀟瀟見對方笑出聲來,嬌叱一聲:「住口,臭妖女,你才傻!」

  話音放落,妖氣聳動,冰風瞬息撲面而來,正是冰髓勁。

  楚婉冰只覺得這股寒氣精純銳利,似乎都能跟明雪一較高低了,於是收起輕
視之心,抬掌接招。

  砰地一聲,兩股妖氣相互撞擊,楚婉冰先是接了一招,然後氣凝玉指,使了
個「歸真劍訣」,鋒銳劍氣閃電刺出。

  瀟瀟應變也極為迅速,蓮足一點,縱身朝後飛去,一雙玉手化出千影萬形,
正是猿族的八臂通猿手。

  無數掌印鑄成堅牆,把劍氣一一截下,誰料楚婉冰劍中藏招,歸真劍訣內含
逆向氣流,瀟瀟雖解開劍訣,但隨即而來的便是「雲霄六相」

  和「拔山掌」

  的合武並招。

  兩大神通的真氣強行衝開瀟瀟的防線,震得她氣脈紊亂,險些吐血,而且還
將她一招打回原形,露出真面目。

  初見瀟瀟,二女不禁大吃一驚,只見眼前少女嬌靨勝雪,明眸皓齒,朱顏玉
貌,生得一張圓圓的小臉,白裡透紅,一雙眼眸烏黑亮麗,卻帶著幾分純真嬌憨
,最驚人的是,此女的眉宇竟與漣漪有幾分相似,若是她的臉蛋也是瓜子臉的話
,那麼便跟漣漪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被打出真身,瀟瀟頓時火冒三丈,指著楚婉冰叫道:「臭女人,你敢打我,
看我不把你的臉給撕爛!」

  怒氣翻湧,瀟瀟體內妖力開始躁動,數個妖相浮現而出。

  漣漪立即提醒道:「冰兒小心,她會融合妖相!」

  楚婉冰嗯了一聲,向漣漪投來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即反手拔出鳳嫣劍,使出
神劫劍勢,來個先發制人。

  楚婉冰心知這融合妖相的威力,一出手便是全力,只見鳳嫣在真氣的灌注下
發出璀璨寒光,劃破夜空。

  瀟瀟嬌叱一聲,雄獅、蒼狼、毒蛇三尊妖相立即凝聚融合,威勢倍增,一抬
手便是澎湃氣流,絲毫不遜聖靈劍訣。

  鳳嫣秋水驚鴻,三妖凝相聚氣,鳳雀恩怨延續,妖族兩大新秀再開惡鬥第二
篇,只見楚婉冰揮劍如雨,攻守兼備,藉著鳳嫣劍剛柔並濟的特性,時而接招,
時而化勁,盡顯宗師風範。

  然而瀟瀟卻是妖相凝聚,元功倍增,出招直來直往,大巧不工,抬手便是洪
濤勁浪。

  交手幾個回合,楚婉冰暗自訝異,心忖道:「當初水靈緹在融合兩大妖相的
時候險些就走火入魔,但這丫頭卻毫不費力地凝聚了三大妖相,她究竟有什麼訣
竅?」

  楚婉冰試圖窺探對手秘密,於是便下定決心生擒,回首朝漣漪打了個眼神。

  漣漪心裡神會,搶身入戰團。

  甫一出手,漣漪便使出補天訣的暗殺技,雀翎匕首戳向瀟瀟氣門。

  身陷左右夾擊之困境,瀟瀟再催出蠍子、獨角巨人、蜘蛛以及猿猴等四大妖
相,頓時七相合一,功體大增。

  只看瀟瀟左手使蒼木淬火,逼開楚婉冰,右手使拔山掌,封住林碧柔。

  楚婉冰大吃一驚,雖說為了生擒,自己和林碧柔都有所保留,但竟被對手這
麼輕易擋住,使得她不得不對瀟瀟重新評估。

  「七相合一還能如此輕鬆,今天說什麼都得捉住她,問出妖相融合的秘密!


  楚婉冰把心一橫,再不保留,猛提元功,鳳凰靈火洶洶燒起,方圓之內燥熱
難當,另一方面,漣漪也緊握雀翎匕首,準備協助進攻。

  身陷赤煉地獄,反倒是激起瀟瀟的鬥心,只聞她嬌叱一聲,逼出本源的孔雀
妖相,頓時八大妖相融合一體,形成強韌的護體真氣,鳳凰靈火和炎陽真元難進
她方圓三尺。

  就在八大妖相使出的同時,瀟瀟的雙眸閃過一道紅光,脖子青筋暴露,額頭
更是漲起數道血痕,秀美的面目頓時變得極為猙獰,彷彿一尊嗜人吸血的女妖。

  倏然,七色神光直射而入,硬生生將戰局破開一道口子,只見鷺明鸞一指點
在瀟瀟後頸,硬生生截斷她妖氣運行,八大妖相頓時崩碎消散,瀟瀟也悶哼一聲
昏了過去。

  鷺明鸞朝楚婉冰狠狠地瞪了一眼,抱起瀟瀟縱身飛離。

  誰也想不到,鷺明鸞竟然會忽然出現,更想不到她會偷襲自己的弟子,姐妹
兩看得是滿臉驚愕和茫然。

  漣漪率先開口道:「那丫頭出現在文思殿很有可能也是跟我們懷中同樣的心
思,想提前偷出試題給賭約增加勝算,可是為何鷺明鸞不與弟子並肩作戰,反而
封住她的穴道強行帶走呢?」

  楚婉冰搖了搖頭,說道:「事有蹊蹺,我看那瀟瀟在融合八相的時候似乎有
些吃力,恐怕鷺明鸞也是擔心她走火入魔才強行把她帶走的。」

  漣漪蹙眉道:「冰兒,咱們還追嗎?」

  楚婉冰歎道:「算了,今晚就此作罷,先回龍府。想必夫君已經趕回來了,
咱們跟他商量一下再另行打算吧。」

  九曜道觀,地穴深宮,無數個石洞縱橫交錯,不少石洞都做成了簡單的屋子


  一名美婦端坐在牙床之上,其頭挽髮簪,身著白衣,容顏妖嬈嫵媚,身段豐
滿婀娜,柔美的線條順著窈窕的細膩腰身傾斜而下,圓潤的玉臀因為坐姿而顯得
更加豐碩,床上鮮艷的被褥被坐出一道窩痕來。

  「洛姐姐?」

  龍輝推門走入,柔聲說道,「連著趕了幾天的路,想必你也累了,今晚就先
歇息一宿,有事明日再忙吧。」

  洛清妍展顏輕笑,在身旁拍了拍,說道:「過來陪我說說話吧。」

  龍輝嗯了一聲,走到牙床挨著她坐下,頓時聞到一股甜膩的幽香,沁人心脾
,熏得他神迷意亂。

  洛清妍望著他的樣子,嗔笑道:「呆子,發什麼楞呢!」

  龍輝回過神來,說道:「洛姐姐這般神仙玉骨,小弟一時難以回神。」

  洛清妍噗嗤一笑,伸出春蔥玉指戳了他臉頰一下,說道:「你再敢油嘴滑舌
,小心我讓冰兒今晚收拾你!」

  龍輝笑道:「冰兒今晚出去了,洛姐姐若想收拾小弟,不妨親自動手吧。」

  說話間,伸手箍住洛清妍的柔腰,朝她耳朵吹氣道:「好姐姐,這幾天咱們
都在趕路,我是想死你了!」

  洛清妍的耳垂極為敏感,被這熱氣一烘,身子頓時一陣燥熱,雪靨染霞,媚
眼迷離,軟綿綿地倚在龍輝懷裡,膩聲道:「你別這樣,你離開這麼久,冰兒一
定想你了,你快鬆手,莫要讓冰兒看到咱們這個模樣。」

  龍輝雙手緩緩從腰肢向上抹去,原本纖瘦的感覺忽然一變,豐腴柔滑,原來
是觸及了美婦玉乳的下緣。

  單單是冰山一角便有如此柔膩腴沃的彈性,若正面觸及,又是何其銷魂,龍
輝暗暗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朝上拂去,五指篩張,兩手各自握住一顆玉乳,
雖然隔著衣服,但卻能清晰地感觸到那飽滿玉潤的肥嫩,除了圓潤飽滿之外,龍
輝還感覺到一股滑膩,也不知道是緞子質感,還是衣衫深處乳肌的嫩滑。

  洛清妍雙手架住緊握自己豐乳的大手,凝望著龍輝,鼻息粗沉地道:「龍兒
,莫要再鬧了,冰兒很快就回來了……」

  龍輝輕咬著美婦耳垂,柔聲道:「洛姐姐,別擔心,冰兒現在應該去文思殿
了,沒那麼快回來。」

  洛清妍瞇著水汪汪的媚眼,嬌喘道:「冰兒……去文思殿做什麼?」

  龍輝一邊將手探入洛清妍衣領之內,一邊說道:「應該是去偷試題吧。」

  手掌正面接觸美婦的乳球,滿手肥嫩豐腴,飽滿高聳,難以掌握,兩粒乳珠
在龍輝掌心的溫熱烘烤下漸漸聳立而起,猶如蒸熟的豆蔻。

  洛清妍身子湧起一片熱浪,臉頰暈紅嬌艷,幾欲滴水,張開紅唇顫聲問道:
「冰兒去偷……試題做什麼?」

  龍輝把玩腴沃的雪乳,顫巍巍的奶子在手裡變幻萬千,形態各異,但無論如
何揉捏,總能恢復原本的高聳圓球。

  「就是為了文狀元的事情!」

  龍輝全身氣血盡數集中於小腹,硬邦邦的龍槍撐起褲襠,恨不得就將這只妖
媚豐腴的大鳳凰就地正法。

  誰料一個文狀元竟讓洛清妍如夢初醒,原本春媚盎然的鳳目瞬間恢復了清明
,暈紅的臉頰也退去了不少丹霞,只見洛清妍冷哼一聲,雙手反扣龍輝脈門,將
那雙作怪的魔手揪離胸口,白了他一眼道:「你不說我還真忘記了呢,當初你為
何不殺鷺明鸞!」

  龍輝只覺得一盆冷水從頭頂淋下,澆滅滿腔情火,無奈地道:「洛姐姐,良
辰美景,莫要說這些掃興的話好麼!」

  就在他還想再進一步輕薄之時,洛清妍輕巧地站了起來,玉步輕擺,硬生生
地挪開了身子,叫他撲了個空。

  只見她臉上春意盡消,鳳目射出銳利光芒,沉聲道:「少在我面前打哈哈,
別以為我跟冰兒一樣,將身子給了你,就會傻乎乎的聽你胡說一通,若你今天不
給我個合理的答案,休怪我不客氣!」

  龍輝正色道:「其實當年漣家血案未必是表象那般簡單,此中恐怕別有內情
。」

  洛清妍凝視了他半響,肅容道:「有何憑證?」

  龍輝道:「當初漣無央凝練各族妖相,洛姐姐可知道此事?」

  洛清妍道:「確實如此,漣無央當日聚齊了各族妖相,從而化身出諦鴻先祖
之形象,當時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也震撼整個傀山,舉族上下都把他當做是妖
族復興的希望。」

  龍輝蹙眉輕歎道:「扼殺先祖化身,這便是整個妖族如此仇視鷺明鸞的原因
嗎?」

  洛清妍反問道:「難道她無罪嗎?為了爭權奪利,將她那鐵血征伐的政令付
諸於行,先是封死袁師兄的洞府,再親手弒師殺姐,還害死先祖化相。」

  龍輝道:「洛姐姐,漣無央能夠修成諦鴻法相,威力定然驚天動地,鷺明鸞
居然還能將漣無央滿門滅絕,這是不是說不通呢?」

  洛清妍微微一怔,沉吟片刻,已然想到了一些什麼,問道:「龍兒,鷺明鸞
究竟跟你說過一些什麼!」

  龍輝將當日的事情簡明地複述了一遍,又補充道:「我曾聽冰兒說過,水靈
緹融合了僅僅幾大妖相便已經控制不住妖氣的流竄,那妮子的根基也甚是不俗,
既然有此實例,當初漣無央能不能控制這股龐大的妖氣還難說得很。」

  洛清妍柳眉倏地一挑,粉面煞白,咬牙道:「無憑無據,單靠她一面之詞,
你信得倒是爽快!」

  龍輝道「一面之詞當然不能信,但我還是從其他方面考慮的,首先鷺明鸞雖
然與洛姐姐你為敵,但骨子裡始終把自己當做妖族的一份子,若能讓她重新回歸
,以她的智謀和武功都是一大強援。再次,如今局勢未平,鷺明鸞的底牌未盡,
就算殺了她難免會兩敗俱傷,倒不如先緩一緩,讓她幾步。」

  洛清妍哼道:「她一心要把我拉下馬,難道我便乖乖將族主之位讓出嗎?」

  龍輝道:「洛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既然鷺明鸞當著天下妖類的面跟你定
下賭約,那咱們為何順水推舟,既可以表現出洛姐姐你作為妖凰的容人之量,又
能趁勢徹底擊敗宿敵,何樂而不為呢。」

  洛清妍細想片刻,說道:「考慮倒是挺周到,解釋還算合理。」

  龍輝聞言大喜,笑瞇瞇地道:「洛姐姐,我說了這麼久口都快干了,能不能
給我潤潤嗓子?」

  說話間眼光集中到了洛清妍那對飽滿豐盈的胸脯,腦海中浮現出當日那滿嘴
香滑乳甜的味道,禁不住還想再嘗一次那甘甜的奶漿乳汁。

  洛清妍彷彿感覺到那雙灼熱的眼睛正在穿透自己的衣衫,火辣辣的目光燒在
胸口,一陣鼓脹的感覺暗中升起,自己明明沒有催乳,卻是乳肉酸脹,彷彿充滿
乳漿的溫熱水袋,酥麻絲絲,艷媚暗藏。

  只見洛清妍雙頰生桃暈,端的是媚態天成,妖嬈婉麗,倏然,她猛地深吸一
口氣,收斂心神,將那抹妖媚嬌艷的桃暈給硬生生壓了下去,再度恢復那高高在
上的妖後,只聽她冷哼一聲道:「雖是合理,但本宮卻不滿意!」

  說罷頭也不回地走出石洞,拋下滿臉愕然的龍輝。

  龍輝苦笑一聲,無奈地跟著走了出去,卻聽一聲脆鈴嬌聲響起:「小賊,你
回來了!」

  抬眼望去,便看到楚婉冰夾雜著一陣香風撲來,將小腦袋埋在自己胸口,膩
聲道:「小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提前告訴人家一聲!」

  望著這個嬌癡甜膩的小丫頭,龍輝心中不住暗自感慨,冰兒雖然也是冰雪聰
明,但卻不像她娘親那般強勢和獨立,這小鳳凰在自己面前永遠是這般小鳥依人
,這對母女花端的是各有千秋,難分軒轅。

  龍輝緊緊跟嬌妻擁抱了一陣子,柔聲道:「我剛剛回來,冰兒,你這些日子
過得很好?」

  楚婉冰嗯了一聲,說道:「我在這兒吃得好穿得好的,倒是你那天去追殺鷺
明鸞,有沒有受傷。」

  龍輝心頭一暖,這丫頭一定是知曉這鸞鳳賭約生效,推斷出圍殺失敗,所以
她第一句壞便是關心詢問丈夫傷勢。

  就在龍輝不知道想怎麼回答的時候,卻聽一聲略帶酸意的冷笑響起:「冰兒
,你這夫君本事大得很呢,當日可是從我們三人手中把鷺明鸞救走,這位龍大俠
的武功可厲害了,以一敵三,還游刃有餘。」

  楚婉冰小聲問道:「小賊,你是不是又惹娘親生氣了。」

  龍輝尷尬地笑了笑,問道:「冰兒,你去文思殿有何收穫?」

  楚婉冰歎了一聲,將經過說了一遍,龍輝聽後,蹙眉道:「看來鷺明鸞也要
動些手腳,保證她的人可以順利登頂狀元金榜。」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哼道:「冰兒,你瞧瞧,這一切都是你的好夫君造成的
傑作!」

  楚婉冰急忙轉移話題:「小賊,風望塵和凌霄兩位首座今夜也去尚武堂查探
了,說不定有什麼發現,你先回去跟他們碰面,遲些我再去找你!」

  洛清妍恨得牙癢癢,心中醋海翻湧,既暗罵龍輝沒心沒肺,也吃女兒的醋,
暗忖道:「臭丫頭,真是女生外向,到了這個份上還這般維護這條臭龍!」

  楚婉冰趁著母親真火沒動之前,將龍輝送出地宮,小心叮囑道:「小賊,你
現在便繼續潛伏在鷺明鸞身邊吧。嗯……未免洩密,我跟漣漪姐這段時間便盡量
不跟你接觸。」

  龍輝點頭答應,又跟楚婉冰纏膩親暱了片刻後,便回到家中,卻見凌霄和風
望塵已經在書房等候,兩人朝龍輝行禮道:「拜見龍主。」

  龍輝點了點頭,問道:「今夜辛苦了,可有什麼發現?」

  風望塵道:「龍主,我和凌霄懷疑尚武堂之中有昊天教的高手潛入。」

  龍輝眉頭一揚,說道:「果然不出所料,風首座且細細道來。」






                 
        【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17回曇花引佛】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8-18
                  字數 8359
  風望塵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裹,裡邊包著一枚三角錐形的箭頭,龍輝拾起細細
觀望,竟發覺上邊似有絲絲毒素,於是便用指甲刮了一點,放在舌尖嘗了嘗,兩
眼不禁一陣眩暈,舌頭也多了幾分麻痺,當即催動龑武天書,以陰陽五行之法瓦
解毒性。

  「好劇烈的毒藥,暗含金水之氣,以金生水……這分明就是當初火尊者所中
之毒!」

  龍輝大吃一驚,急忙問道:「風首座,這枚箭矢是從何而來?」

  風望塵道:「我跟凌霄到武器庫走了一圈,發現有幾枚箭矢都抹上了這種毒
藥。」

  龍輝微微沉吟,蹙眉道:「按照箭矢上邊毒藥的份量,雖不足致命,但也能
叫人噁心難受,功體受限。箭矢,箭矢……對了,武舉的第一個項目便是騎射,
這些淬毒的箭矢莫非是要在那天使用?」

  風望塵道:「屬下也是這般認為,龍主可還曾記得,當初齊王給的那份名冊
嗎?」

  龍輝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份名冊中有兩個人被齊王用紅
筆勾了出來。這些箭矢恐怕就是要在那天騎射比較中用的,齊王看來是要藉著這
種毒藥試探出那兩人的深淺。」

  凌霄道:「此等劇毒,除非是一等一的高手,否則絕難抵禦,若那兩個人真
是昊天教的暗棋,那麼無論怎麼壓制和掩蓋功力,其體內的真氣在遇上劇毒的時
候便會自動防禦,只要這兩個人中毒的程度低於尋常武者,那麼等同於暴露身份
!」

  龍輝道:「以我對齊王的瞭解,這個毒箭最多只是一個試探罷了,在沒有掌
握絕對證據之前,他是不會輕易動手的。既然朝廷要拿昊天教開刀,那我們便靜
觀其變。對了,武舉開始的那天,京師中三品以上的武官都可以到現場觀看,你
們便隨我一起去吧。」

  兩人應了一聲是。

  龍輝讓兩人先行休息,隨即走入房間,只見「秦素雅」

  正端坐屋內,龍輝笑道:「無痕,要你假扮素雅,倒也難為你了!」

  秦素雅展顏一笑,素手在臉上一抹,扯下人皮面具,露出真容。

  龍輝為了瞞過鷺明鸞,在去傀山之前便讓狐蛇二女離開龍府,但又為了瞞過
皇甫武吉,於是便讓玉無痕假扮秦素雅,畢竟在他身邊眾女之中,也就玉無痕的
氣質最為恬靜溫和,與秦素雅頗為相似。

  玉無痕笑了笑,搖頭道:「無痕沒事,龍主早些歇息吧。」

  說罷便起身鋪床,看著她忙碌的背影龍輝心中暖意烘烘,於是從背後環住她
的腰肢,柔聲道:「無痕,先別鋪被子了,今晚咱們還有一些事要做。」

  玉無痕不禁紅潮翻湧,咬唇瞇眼,嬌軀酥軟,緊緊地靠在龍輝懷裡,心中忐
忑不安,忖道:「龍主……今晚是想要我了嗎?」

  想到這裡耳根都塗上了一層粉嫩的桃暈,幾乎透明的耳垂宛若珍珠瑪瑙般動
人。

  看到她這般嬌羞美態,那原本被洛清妍逗起的情火此際再度復燃,恨不得就
將這聖潔高雅的祀嬛就地正法,但想起有正事待辦,龍輝還是壓下心頭綺念,松
開玉無痕道:「無痕,等會叫上碧柔,今夜咱們去祥雲寺拜訪一下幾位佛門高僧
。」

  玉無痕紅著俏臉嗯了一聲,提著裙子跑去叫林碧柔,不消一會,雙姝都做好
出門的準備,龍輝見狀便帶著這對碧玉雙嬌趕赴祥雲寺。

  到了廟門,林碧柔正想上前敲門,竟感到寺廟內武息湧動,真氣激盪,顯然
是正在打鬥。

  龍輝也感覺到了不妥,當即縱身越牆,當他甫一踏入寺廟,卻見前方血光閃
爍,接引、准提和苦海三名佛界新銳正在聯手纏鬥一名僧者,此僧身著罪業袈裟
,頭頂骷髏數百,手持赤色屠刀,不是愆僧還有何人。

  「這個瘋和尚又來殺人了!」

  龍輝暗叫一聲不妙,搶身入戰圈,撮指成刀,一記刀霸劈向愆僧。

  愆僧眉頭一抖,反手回刀迎敵,兩人互拼一招,難分高下,各自後退三步。

  玉無痕和林碧柔見狀也圍了過去,將愆僧困在中間。

  龍輝道:「愆僧,你來做什麼!」

  雖是身處重圍,但愆僧絲毫不慌亂,舉起戮血罪刀,淡淡說道:「血刀躁動
,渴飲罪血,吾便來了!」

  他話音放落,背在苦海身後的鎮魔戒刀立即發出嗡嗡刀鳴,彷彿要跟那口萬
罪屠刀一爭高下。

  愆僧哦了一聲,冷冷地道:「原本如此,佛兵現世,使得血刀不甘寂寞,將
吾引來此地。」

  龍輝這才聽明白,這個瘋和尚並非無緣無故地殺上祥雲寺,而是戮血罪刀感
應到宿敵誕生,所以才會躁動不安,愆僧便以為有罪人現世,於是秉著以殺斷罪
的魔心壓境而來。

  面對綻放詭異血光的屠刀,苦海毫不示弱,反手拔刀,昂首道:「鎮魔戒刀
便是要斬斷汝手中屠刀,瞭解佛門罪業而生!」

  愆僧哈哈一笑,淡然道:「斬斷罪業,汝真有此等能耐乎?」

  苦海道:「儘管一試!」

  愆僧不屑地道:「既然是為了斬斷吾之屠刀,那吾問你,你這口刀可有名字
?」

  苦海微微一愣,不禁語塞。

  接引道:「有名無名,皆是虛妄,只要除魔意堅,何須刀名!」

  愆僧道:「什麼虛妄,什麼鏡花水月,只不過是為掩飾自身迷茫的借口罷了
,連刀名到沒有的刀,就等同沒有刀魂,無疑廢鐵!」

  愆僧之言,猶如魔音擾心,苦海霎時渾身巨震,胸口彷彿遭到重擊,兩眼一
片迷茫。

  准提見狀急忙大喝道:「苦海師弟,謹守靈台,穩固禪心!」

  梵音誦唱,驚醒苦海,愆僧哈哈笑道:「意念不堅,如何斷屠刀,可笑也!
此等廢鐵留之何用!」

  說話間,舉刀橫掃,凌冽刀光直指苦海手中鎮魔戒刀。

  苦海本能揮刀去擋,只聽一聲鏗鏘脆響,鎮魔戒刀--斷!這口鎮魔戒刀乃
是由苦海煉出,本身就跟他練成一氣,如今苦海心中意念動盪,再加上刀魂未成
,以至威力大減,哪是愆僧這口滌罪萬千,戮血無數的屠刀之對手,一個照面便
被斬成兩截。

  龍輝心知不妙,當即出手,抬手便是一招「槍勇」,只見他划拳為槍,勇武
難當,直擊愆僧檀中穴。

  愆僧冷眉輕笑,舉手打出「魔相佛印」。

  頓時氣流爆竄,激起萬千巨浪,龍輝接招之後,立即施展「御天借勢」,將
佛光魔氣返還對手。

  愆僧被龍輝反壓一招,立即揮刀還擊,刀鋒輪轉,劈出一招「阿鼻受刑」,
龍輝心知血刀鋒銳,不宜正面迎擊,於是先側身避開,再抬步進逼,搶入中宮,
施展軍中搏殺術與愆僧近身搏鬥。

  只見龍輝雙手猶如毒蛇纏繞,捻拉揪扯,摔爬滾打,無所不用其極,緊緊鎖
住愆僧的行刀走勢,使得刀鋒難以盡力施展。

  愆僧曾見過楊燁施展過這種近身搏殺術,可是將有陰氣加持的傲心打得灰頭
土臉,狼狽不堪,他心知這種武決的犀利,不敢怠慢,立即催動元功,佛魔之氣
激盪而生,以世尊孽體強行掙脫龍輝的纏鬥。

  玉無痕和林碧柔立即補位搶攻,雙姝玉掌翻湧,各展未能,無痕素手化浪濤
,驚濤勢應然而出,碧柔皓腕生狂煞,烈風刃緊隨而至,兩人功法相輔相成,風
浪同起,愆僧也不敢硬撼,揮出棉柔刀式卸開二女的聯武合招,再虛晃一招,掉
頭便走以愆僧的修為,若他不願戀戰,實在難以將他留下,再加上龍輝等人無心
追擊,趕緊查看苦海傷勢,只見苦海歎氣道:「小僧無事,勞煩諸位掛懷了。」

  說罷兩眼呆呆地望著地上的斷刀,滿臉沮喪。

  准提見狀,急忙轉移話題:「龍施主,不知深夜大駕有何指教?」

  龍輝道:「在下是為了當日火尊者中毒一事而來。」

  三僧聞言,立即將龍輝引入內堂,詳細敘說,待看見那枚箭矢和聽過龍輝的
解釋後,三僧不由眉頭大皺。

  接引道:「依照龍施主所言,當日偷襲火尊者之人十有八九是出自齊王帳下
了?」

  龍輝道:「然也!若非如此,怎能弄到這軍用弩箭和此等劇毒。」

  准提又問道:「會不會是齊王的授意呢?」

  龍輝搖頭道:「如今齊王正忙著科舉和皇儲之事,想必不會平白樹敵,上回
偷襲恐怕是那個人自把自為。」

  准提道:「如此說來,這幕後黑手很有可能就是協助齊王的佛門勢力。」

  龍輝道:「應該如此,這幕後黑手希望通過齊王來獲取佛界至尊的寶位,而
齊王又想通過佛門的協助扳倒宋王,這雙方都有互助互利的基礎。」

  准提道:「璃樓菩薩、水火尊者還有三位明王已經分頭行動,拜訪各路佛門
巨擘,希望可以得到他們的助力,以此端正佛門,拔除毒瘤。」

  龍輝這才明白過來,為何方才愆僧可以肆無忌憚地闖入祥雲寺,原來是這些
老和尚都傾巢而出,留下三位小和尚守家。

  龍輝歎道:「看來佛門又免不了一番爭鬥。不知儒道兩門此刻是何光景。」

  准提道:「自從元鼎真人戰敗臨夏山,名聲一落千丈,鴻鈞道長在淨塵道長
的協助,已經差不多可以接掌道宗了。至於儒門,目前靳紫衣和尹方犀勢力雄大
,孟軻兄還是舉步艱辛,恐怕短時間內,儒門還有一番內鬥。」

  龍輝笑道:「並非全是壞事,如今道門已經塵埃落定,只要鴻鈞道長處理完
手頭的事,便可助各位一臂之力,三教平亂指日可待。」

  眾人又聊了一會,龍輝見苦海情緒不高,想必是在為戒刀之事發愁,於是便
想設法替他排解,林碧柔深知龍輝心意,便說道:「聽說祥雲寺後山生有一種奇
花,一到科舉前夕便會盛開,雖然只得一瞬,但卻是美麗動人,不知妾身可否到
後山一遊?」

  准提聞言,立即順水推舟,笑道:「既然女施主由此雅興,敝寺定然大開方
便之門。苦海師弟,就勞煩你陪龍施主和兩位姑娘到後山一行了。」

  准提也拿出苦海的煩惱,希望藉著後山那盛開的奇花來給苦海放鬆心情。

  苦海不忍拂逆師兄的心意,便點頭答應。

  在苦海的帶領下,龍輝攜著兩女走往後山,一路上苦海說道:「此等奇花平
日絕不開放,每當臨近科舉才會開花一瞬,也不知道我們有沒有緣分能目睹此花
之態。」

  龍輝奇道:「花開一瞬,稍縱即逝,這究竟是何等奇花?」

  苦海笑道:「小僧也不知道,這花早在祥雲寺建造之前便已經存在,是何來
歷,無人知曉。」

  龍輝隨口問道:「祥雲寺建造之前便已存在,這花的歷史也夠悠久的。」

  苦海道:「是啊,當初韋馱菩薩建造此寺之時便要求保留後山的土壤,不讓
此花遭受傷害。」

  林碧柔笑道:「龍主,對此這奇花的來歷,妾身倒是從蝶姐姐那兒知道了一
些詳情。」

  龍輝和玉無痕頓時來了興趣,而苦海依舊是那份波瀾不驚的模樣,也不知道
是禪修功夫了得,還是為斷刀之事煩惱。

  「很多年前,有一個書生進京趕考,當時就住在這後山之上,科考前夕,他
心情緊張,難以入睡,便出屋賞月。也就在他賞月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同樣在此觀
賞夜色的女子,書生一見此女便驚為天人,隨口誦了一首贊詩。那女子先是被嚇
了一跳,以為遇上了什麼登徒浪子,但在跟書生交談幾句後,才發現這書生是個
翩翩君子,兩人交談甚歡,竟是一見傾心,互生情愫。天亮後,女子便告辭離去
,然後一到夜晚,便會再來跟書生相見,兩人雖然深夜幽會,但卻是發乎情止乎
禮,並無越軌之事。書生原本想等金榜題名時向女子表面心意,誰料天意弄人,
他名落孫山,萬念俱灰之下便起了親身的念頭,幸好位姑娘及時發現,將他勸住
,並跟他約定明年科舉再見,那位姑娘也是敢愛敢恨之人,更大膽說出心中情意
,明言只要書生名列金榜,她便委身下嫁。書生重燃希望,便回鄉苦讀。來年再
考,書生還是不能登榜,那姑娘依舊對他不離不棄,柔情鼓勵,書生可謂是屢戰
屢敗,屢敗屢戰,一連考了三年,都沒如願以償。書生雖然屢考不中,但多年的
失敗也鍛煉出了他成熟的心智,這第四年他滿懷信心踏入玉京。科考前夕,他再
次來到後山,等待心上人,誰料等來的卻是一群大內侍衛。書生被抓進了天牢,
他時候才得知,自己的心上人竟是當今聖上最為寵愛的曇華公主,公主為了等他
高中狀元,便請求皇帝賜婚,正所謂公主配狀元。誰料就因為等待書生高中,公
主不斷地推掉皇上定下的婚事,到了第四年,皇帝一怒之下便命人追查公主推婚
之事,最後知道了一切緣由。皇帝知道自己最心愛的女兒就是為了此等窮書生而
耽誤年華,頓時暴跳如雷,要殺掉這個書生。曇華公主知道後,便苦苦哀求,還
答應嫁給鎮東將軍的兒子,皇上這才留下書生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書
生被皇上勒令剃髮,送到佛山出家,不許再入紅塵。然而,曇華公主在出嫁的那
一天便偷偷跑出花轎,來到她與書生首次見面的地方自盡了,從今往後,沒到科
舉前夕,山上便會開出奇花。雖然只是花開一瞬,但其妍姿芬芳可讓天地群花低
首。」

  聞得此故事,龍輝唏噓不已,暗忖道:「這書生與我當年的經歷何其相似,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像我一樣輪迴再生,跟這位曇華公主再續前緣。」

  說著說著,四人不知不覺就走到後山,只見漫山遍野皆是野草亂生,根本就
毫無一絲花色,更勿論那盛開一瞬的奇花。

  林碧柔蹙眉道:「難道我們來遲了嗎,這奇花早已盛開?」

  苦海微微一笑,說道:「女施主,正所謂緣起緣滅緣終盡、花開花落花歸塵
,或許吾等跟此奇花無緣……」

  話音未落,只見他胸口的衣襟出忽然綻放金華佛光。

  苦海大吃一驚,急忙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盒子,說道:「這是師尊托付給我
的遺物,為何會發出此等異樣。」

  盒子啪的一聲碎成粉末,一顆晶瑩透亮的珠子懸浮半空,這枚珠子正是當日
天誦塔中,水火尊者轉交給苦海的遺物。

  只見珠子不斷地在四周飛舞,佛光綻放之中,竟看到珠子上伸出水跡,猶如
正在落淚的眼珠。

  就在眾人驚愕之餘,一股清香飄來,沁人心脾,只見佛元光耀之下,荒涼的
後山竟是花開漫野,妍華迷人,宛若妙齡女郎柔情含笑,白雲為裙擺,露珠做耳
墜,以最美麗的姿容迎接愛人的到來。

  曇花盛開,佛光凝相,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珠子中浮現,似真似幻,竟是韋馱
菩薩。

  龍輝感覺到這個韋馱菩薩跟以往大有不同,雖然只是一個靈體,但卻有著悲
天憫人之氣質,凝望著漫山遍野的曇花,這個韋馱菩薩眼中更是透著一股淡淡的
無奈和哀傷,與昔日那機心深沉的樣子截然不同。

  這似真似幻的韋馱菩薩呢喃自語道:「曇華啊,曇華,我一直以負業法門修
煉,便是希望可以凝練出如來聖體,有足夠的修為渡你登彼岸,解脫這無奈的苦
惱,想不到最終還是功虧一簣,以此殘魂跟你相見,真是天意弄人……」

  苦海驚愕地道:「韋馱菩薩?您怎會在此?」

  韋馱菩薩笑道:「傻孩子,我早就死了,你手中那顆珠子只不過是我元神化
出來的舍利子。」

  苦海頓時一驚,斷斷續續地問道:「元神也能夠化出舍利子嗎?」

  韋馱菩薩道:「癡兒,肉身灰化,舍利誕生,為何元神就不能凝練出舍利子
呢?」

  苦海恍然大悟道:「多謝菩薩指點,弟子著相樂了!」

  龍輝試著問道:「韋馱菩薩,敢問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韋馱菩薩歎道:「我便是你們方纔所說的書生。當初曇華自盡,我萬念俱灰
,便一心修佛,就在我感悟禪法之時,卻聽到此地有奇花盛開,當時我百般好奇
便到此觀望。誰料我還沒踏入山路,就感到一陣錐心劇痛,於是我就知道這奇花
是曇華的靈魂所化,帶著無邊執念在此徘徊。靈魂不入輪迴,而逗留塵世,只會
遭受更大的業報和痛苦,我不忍曇華受罪,於是便試著用佛法渡航,誰料我方一
重踏谷地,曇花就就一味的盛開,好像是看見我後就忍不住地綻放,可是我心如
刀絞,要知道每一次開花就等同於燃燒元神,再繼續下去,她便會煙消雲散,連
輪迴都進不了。」

  韋馱菩薩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之後我便請求佛界教主,在此地建造一座
祥雲寺,以佛法來庇護曇華的元神,替她保住輪迴的契機,壓制住曇花的盛開,
但沒到科舉前夕,曇花無論如何都會盛開,幸好有佛氣庇護,曇花只是匆匆一現
,對她的元神並未造成過大損傷,再加上祥雲寺香火鼎盛,曇華元神有幸得到眾
生原力的養護。後來,我替曇華感念眾生大恩,便發無上原力,替眾生負罪,如
此一來,既能還報恩義,又能修煉如來聖體,早日替曇華解脫苦海。」

  龍輝微微一愣,暗忖道:「情有多深,執念便有多重,看來這位曇華公主與
韋馱菩薩之間確實是情深意重,至死不渝。」

  韋馱菩薩苦笑道:「無奈,在我如來聖體大成的一剎那,有人暗中下毒手,
利用我跟曇華昔日的情緣布下心魔障礙,引得我元神潰散,三魂崩碎,只餘七魄
,殘留的魄元化作這麼一顆魄元舍利子。」

  龍輝蹙眉道:「菩薩,那麼如今這個所謂的韋馱菩薩是一個冒名頂替的假貨
?」

  韋馱菩薩點頭道:「然也,此人強奪吾之肉身,藉此為非作歹,採陰補陽,
十足的萬惡之魔!」

  苦海咬牙道:「弟子斗膽,懇請菩薩出面指證那個偽佛!」

  韋馱菩薩搖頭道:「難啊!我此刻魂魄不全,只能依附舍利子而保全,如今
現出殘魂,只怕很快便要消散天地。」

  苦海眼圈一紅,顫聲道:「菩薩,快請重回舍利子,待弟子替您尋得解救之
法。」

  韋馱菩薩擺手道:「不必了,已經太遲了,自從我離開舍利子後,元神已經
開始消散。」

  苦海身子一震,喃喃地道:「菩薩,你為何要這樣做?」

  韋馱菩薩望著那漫山遍野的曇花,輕笑道:「曇花一現為韋陀,我又何須吝
嗇這最後的時光!修佛多年,難破情關。我死不足惜,只是苦了曇華這一片癡心
,以及那有心之人借吾之軀體行惡作孽。」

  龍輝不禁火冒三丈,心中暗罵道:「狗娘養的偽佛,竟如此踐踏曇華和韋陀
的一番情意,該殺!」

  苦海聽得唏噓不已,但臉上卻也掛著幾絲疑惑。

  韋馱菩薩彷彿看穿一切似的,望著苦海溫和笑道:「苦海,你是不是這樣想
,佛修之人為何還堪不破這情關。」

  苦海臉蛋一紅,乾咳道:「菩薩明鑒,弟子確實有此疑問,但絕無半點不敬
。」

  韋馱菩薩笑道:「佛法乃是導人向善,我若忘卻曇華的一片深情,便是忘恩
負義,連最基本的善都做不到,又如何參悟宏大佛法呢!佛修者既要斬斷執念,
也要敢於面對執念,同樣道理,對於曇華之情意,我既然無法忘懷,那便坦然面
對!」

  苦海恍然大悟道:「菩薩所言甚是,弟子受教。」

  韋馱菩薩又朝龍輝望了一眼,說道:「施主,貧僧若沒眼拙,想必施主的魂
氣魄元已經受創。」

  龍輝點了點頭道:「菩薩慧眼,晚輩確實元神受創。」

  韋馱菩薩道:「貧僧多年來替眾生負罪,元神不但承接了眾生的罪業,也接
納了眾生諸世輪迴的記憶,這枚舍利子乃是我魄元所化,內藏眾生輪迴因果,已
經形成了百氣流魄,待貧僧走後,這枚魄元舍利子便贈與施主吧。」

  龍輝心懷感激,拱手還禮,碧玉雙姝也感念韋馱菩薩大恩,跟著龍輝行禮答
謝。

  韋馱菩薩長歎一聲,擺手道:「我想同曇華在說幾句話,諸位可否迴避一二
?」

  眾人只覺得眼圈一熱,淚水險些就要奪眶而出,這對癡戀百年的愛人到了今
時今刻卻是要再度生離死別,再無相見之日。

  望著拿到似真似幻的佛影,龍輝無限感慨,拉著二女默默退去,苦海也是無
奈哀歎,靜靜地走下山去。

  四人在山腳靜待了片刻,卻聞山上吹起呼呼風聲,委婉淒涼,猶如少女哭泣
,杜鵑泣血。

  四人急忙再度折返後山,映入眼簾的竟是一片荒涼,不但曇花枯萎,就連漫
山野草化作灰燼,從此這座後山寸草不生。

  曇花一現為韋陀,韋陀已然消散天地,曇化又如何獨活世上,從此一縷芳魂
隨風而去。

  苦海呆呆地望著那一片荒漠的山地,心中怒火翻騰--曇花盛開,佛眼垂淚
,如今韋陀引渡愛人不成,反遭魔劫,消散天地,眼見此情此景,便是佛亦有火
!苦海猛然怒喝:「我苦海就此立誓,不斬此淫邪惡佛,生生世世永墜苦海!」

  既是對韋陀心願的遺恨,亦是除魔意堅,苦海禪心瞬間圓滿,一肩擔起殺生
斬業之重任,頓時天地同悲,萬佛誦經,梵音乍現。

  只見一道金光飛馳而來,所過之處,皆是佛光普照,原本因韋陀湮滅而枯萎
的山坡瞬間重煥生機,雖然不能再見曇花盛開之美景,但也有綠草萌出,鮮花綻
放之春景。

  龍輝與碧玉雙姝定神一看,那道金光正是愆僧斬斷的鎮魔戒刀,只見兩截斷
刀正在重接,可是始終還有一道細痕,難以完全癒合。

  苦海雙目緊視斷刀,一字一句地道:「此刀便以梵剎為名,禪刑為號,合稱
梵剎禪刑!」

  斬業意堅,刀魂隨之孕育而生,斷刀瞬間合二為一,脫胎換骨,再無破綻,
變成金華璀璨,晶瑩剔透的一口斬魔佛兵--梵剎禪刑!刀魂生成,神兵降世,
只見佛音誦經,雲海之中乍現神佛法相,虛無縹緲的佛音響起:「佛心原應慈悲
,然絕對之慈悲,卻無法抑惡揚善,盡渡世人。芸芸眾生,佛渡有緣。善緣善了
,惡行惡止。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但求一平天下之曲折,償塵世是非之因果。梵
剎出鞘,為公不為私,禪刑顯鋒,斷盡紅塵惡,以極惡顯諸善之淨值,以極端之
犀利果決,捨一身道行、身入無間之大慈悲,非大智慧者不為也。手持梵剎禪刑
者,雖等同代天刑罰,但卻要以身罰殺戒,承受諸般業果報應!苦海,你可願接
掌梵剎禪刑?」

  苦海不吭不卑,行佛禮答曰:「佛者慈悲,劍者清泠,兩者得兼,曠世難逢
。苦海僧人,願遵佛法嚴旨,渡紅塵浩劫。身在塵內,心在塵外。梵剎臨身,殺
生救苦。禪刑斬罪,甘受業果。殺生護生,濟世斬業,頂雲天而無愧,破癡執成
厚德!」

  鏗鏘有力的回答,宣誓著禪心斬業之堅定,苦海再無迷茫,寧可永墮無涯苦
海,也要持明王怒相,殺生負罪,斷劫斬魔身,滌清萬般惡。

  就在苦海佛心圓滿之際,天地生出感應,雲海之中竟見歷代佛界教主英魂現
身,萬佛同時頒下法旨:「捨身入無間,心懷慈悲法,梵剎執禪刑,殺生赦無罪
!」

  苦海勘破迷障,禪心大圓滿,龍輝也替他高興,望著那口重生的鎮魔戒刀,
說道:「苦海大師,恭祝你神兵練成,端正佛門指日可待!」

  苦海笑了笑,遞過那枚魄元舍利子,說道:「龍施主,這是韋馱菩薩轉增給
你的,也希望你能早日康復,替天下蒼生出一份力。」

  龍輝接過舍利子,點頭道:「韋馱菩薩這份恩情,龍某感懷五內,定當助大
師揪出那個偽佛!」

  苦海還刀入鞘,說道:「多謝。不知龍施主準備從何下手?」

  龍輝笑道:「那個偽佛正在與齊王合作,而昊天教的高手又潛入尚武堂,既
然如此,咱們便來個坐山觀虎鬥,讓偽佛跟邪神鬥個兩敗俱傷,也好趁勢拔除這
兩顆毒瘤!」

  再商量了一些細節,龍輝便告辭回去,女子心思也較為細膩和善感,林碧柔
跟玉無痕都有些悶悶不樂,秀麗的眉宇間籠罩著一層愁雲。

  龍輝見狀便問道:「碧柔,無痕,你們在想什麼呢?」

  雙姝心意相通,林碧柔率先開口道:「龍主,想不到這個曇華和書生的傳說
竟是真事,他們生不同同床,就連死後也不能同棺,最終兩人同消天地……這世
道實在是太殘忍了!」

  龍輝搖頭道:「再殘忍的事情也曾有過,想當初……哎,算了,舊事不必再
提,昔日過錯也無法挽回,唯有好好珍惜眼前人。」c






                 
        【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18回校場競武】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8-124
                  字數 8511
  今日正是武舉開始的第一日,只見京師內有頭有臉的武官都一一到場,各入
其位,兩名主考鐵如山和仇白飛,以及主持者齊王被眾星捧月般地擁坐在中央。

  龍輝讓凌霄和風望塵扮作家將列在自己身後,而左手邊的人則是白翎羽。

  兩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各自入座。

  巨鼓擂動,號角吹響,武場揚塵,只見一百八十名考生列隊行出,血氣方剛
,骨肉非凡,盡顯武者氣魄。

  齊王挺身站起,玉樹臨風,朗聲道:「大恆以武立國,習武之人皆是國之棟
梁,此番武舉便是要選出功夫超群,武格出眾的俊傑,為國效力。在此過程,還
望諸位謹慎以待,展示出一名武者應有的風範和智慧!」

  齊王話音放落,戰鼓擂動,猶如萬馬奔騰,激盪人心,武舉首輪--騎射比
試開始!每一名考生從士兵手中接過弓箭,翻身上馬,目光緊緊盯著遠處。

  只見校場中央林立著一百八十個箭靶,這些箭靶上都寫著每一個考生的名字
,這一輪的騎射便是要考生在一炷香時間內在自己的箭靶上射滿箭矢,在時間結
束後,選出八十個箭矢最多的箭靶,這八十個人便進入第二輪的比試。

  按照歷年的慣例,騎射之後便是軍盤推演。

  望著躍躍欲試的武者,龍輝輕笑道:「這箭袋中的箭矢數量只有五十,就算
全部射中也只有五十枚,要是按照常規來比試,恐怕難以淘汰一半人。」

  白翎羽低聲道:「武舉便是要挑選武官,正所謂兵無常形,這個騎射的比試
並沒有太多的規則和限定,所以在這騎射的過程中便得動一些腦筋。」

  龍輝笑了笑,已經聽出白翎羽話中的含義。

  隨著一聲高昂的軍號響起,一百八十騎閃電奔出,尋覓自己的箭靶,拉弓搭
弦,只聞嗖嗖的勁風聲響起,校場內箭光竄動,縱橫交錯。

  為了能讓自己箭靶上箭矢最多,眾人無所不用其極,有的干擾他人射箭,有
的搶奪別人箭矢,還有更甚者直接掀翻箭靶,武舉會場頓時凌亂一團,激烈程度
絲毫不下於戰場。

  只見有兩個人在校場中極為顯眼,策馬所過之處便將他人的箭矢盜走,仔細
一看這兩個人生得甚是威武,肩寬腰細,身姿雄偉。

  龍輝心念一動,暗忖道:「這兩人的外貌與名冊十分符合,想必就是陳鋒,
倪子雄!」

  遇上齊王懷疑的目標,龍輝全神貫注緊盯兩人,將其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陳鋒和倪子雄分別從左右兩翼衝入校場,箭箭中靶,更打壓各方武者,可謂
是出盡風頭。

  煙塵混雜間,只見一道矯健的身姿脫穎而出,生得濃眉大眼,肌膚黝黑,虎
背熊腰,其身高九尺,胯下的戰馬在他跟前好像都矮了幾分,就像是拖著沉重貨
物的瘦小毛驢。

  那名騎士利索地從箭袋中抽出一箭,托山抱岳,一箭射出,箭風呼嘯,捲起
一層氣浪,將四周的飛箭盡數吸引過來,跟著他那枚箭矢飛去,射在了一個寫著
岳彪二字的箭靶上。

  此人僅僅射一箭便收攏了別人的數十箭,箭術可謂是神乎其技,就連精通箭
術的白翎羽也為之點頭。

  龍輝朝著齊王瞥了一眼,見他神情凝重,眼睛綻放著灼熱的光芒,彷彿看到
了寶物一般。

  「此人應該就是那個岳彪,果真神勇異常,若不然也不會讓齊王這般看重!


  龍輝心中暗忖道。

  岳彪的神勇也引來了多方的關注,只見一騎閃電竄出,對準岳彪便是一箭。

  箭矢銳鋒無比,勁道十足,猶如霹靂裂空,龍輝認得這個射箭的人--正是
趙家子弟趙無量。

  龍輝暗忖道:「趙家隨著趙檜的戰死而衰敗,這次武舉也就是他們翻身的唯
一機會,這趙無量看來就是趙家翻本的棋子了,說不定也就是鷺明鸞的武舉人選
。」

  岳彪目光冷肅,審視箭矢,不慌不忙,挽弓回射,這一箭七分剛猛,三分圓
融,先將趙無量的冷箭打失準頭,再以柔勁牽引,把對手的箭矢帶到自己的箭靶
上,一舉兩得。

  趙無量大喝一聲:「再來!」

  策馬疾奔,揮弓橫掃,雖然長弓並無鋒刃,但在他的臂力揮動下絲毫不遜於
刀劍。

  騎射比試變成刀兵比拚,面對氣勢洶洶的襲擊,岳彪不慌不忙,同樣揮弓相
應。

  兩弓相撞,趙無量力弱半籌,險些被震得從馬上掉下,手中長弓也被打斷。

  岳彪趁勝追擊,順手一抓,硬生生地將趙無量的箭袋搶了過來,朗聲大笑:
「多謝贈箭!」

  趙無量氣的臉色發白,指掌凝氣,發出一道寒氣。

  寒氣凜冽,堪比刀兵,岳彪不慌不忙,雙腿緊夾馬腹,鐘擺一般倒垂而下,
緊貼地面,在此之中,馬匹奔跑絲毫不減,不但避開趙無量的寒氣,還將兩人的
距離拉開,從而擺脫無謂的糾纏。

  岳彪奪箭之後,立即搭上弓弦,對著箭靶便是連珠快箭,一口氣便將趙無量
的箭矢全部射光。

  趙無量臉色一沉,心知此時再跟岳彪糾纏已無意義,於是便轉身掉頭,從其
他人手中搶奪箭矢,依仗著幾門妖族神通,他很快便奪來了足夠的箭矢。

  「好身手,閣下這麼喜歡箭矢,那在下邊做個順水人情--看箭!」

  只見倪子雄大喝一聲,一箭射來,這次騎射比試並未不准射人,所以他並未
犯規。

  岳彪哈哈笑道:「來得正好,老子正愁沒箭用!」

  他展臂一抄,倪子雄那勁道十足的箭矢竟被他輕鬆握住手中,再反手搭上弓
弦,回射對手。

  龍輝看得真切,這一箭射得精彩,銳利之氣剛烈無比,然而剛烈之中又帶著
幾分刁鑽,暗含諸多不變化,看起來是對準倪子雄的胸口,實際上卻同時鎖定喉
嚨、丹田、小腹、肩膀等多個地方,叫人難以捉摸。

  倪子雄冷哼一聲,重新拉弓,對著飛箭回射,以箭制箭,誓要將這枚銳箭射
斷,壓對手一頭。

  誰料岳彪的箭矢中暗藏三分陰柔,就像長了眼睛般繞過倪子雄的利箭,再搗
黃龍。

  倪子雄猝不及防,被突破防線,也虧得他反應神速,一個側頭避開銳箭,但
肩膀卻被劃破一道口子。

  陳鋒見狀,拍馬迎來,對著岳彪連環射出九箭。

  岳彪緊夾馬腹,扣緊一枚箭矢,猛然回擊,只見銳箭離弦,掛起一道烈風,
將九支飛箭倒捲而回。

  十支利箭飛到一半,忽然墜落地面,藉著地面反彈之勢以更為刁鑽的角度逼
向陳鋒。

  陳鋒臉色微變,拉起馬韁,調轉馬頭,希望能夠避開十箭連環圍殺的困境,
但無奈箭勢刁鑽難測,小腿和肩膀都被箭鋒劃傷。

  岳彪連挫三大強敵,士氣如虹,身子微伏,左手取下七斗弓,右手抽出一箭
搭弓上弦,一聲清嘯『著』!但見那支雕翎羽箭如長虹貫日直奔箭靶,箭風席捲
,將他人的箭矢吸了過來,直中紅星!護衛尚武堂的眾羽林衛軍士都是沙場健郎
,見此情景個個熱血沸騰豪氣蕩蕩,竟自發的為岳彪鼓起勁來,發出一連串的吼
聲!熱血激昂之中,圍觀之人卻暗含不同心思。

  看到陳鋒和倪子雄中箭,齊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朝著親兵打了
個手勢。

  風望塵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於是也傳音問道:「龍主,這批箭矢應該都淬了
毒,要不要盯緊陳鋒這個人。」

  龍輝搖了搖頭道:「不必,若他真是昊天教的人,那麼就算中了毒箭,也不
會輕易運功逼毒,畢竟這個岳彪如此大出風頭,由他來掩飾是最好不過,他們只
要保住進入第二輪的資格便可。齊王此舉也並非要真正探出虛實,只是打草驚蛇
,引昊天教的人露出破綻罷了。」

  風望塵道:「依照龍主的意思,我們繼續按兵不動?」

  龍輝低聲道:「對,我們就隔岸觀火,讓皇甫一族來收拾昊天教,也順便瞧
瞧齊王背後的佛門勢力。」

  一炷香燒盡,鼓聲大響,騎射終止,校場士兵分別清點各個箭靶,將箭矢數
量回報給鐵如山和仇白飛兩人,選出中靶最多的前二十名進入下一輪的比試,岳
彪、倪子雄、陳鋒和趙無量等八十人都進入下一輪的武舉比試,一半人則無奈地
離開尚武堂。

  騎射完畢,入圍考生休息一天,再繼續軍盤推演,誰料齊王卻忽然開口道:
「恭喜諸位勇士通過第一輪武舉比試,還請大家先休息半個時辰,接下來便是技
勇項目的馬槍比試。」

  馬槍的比試更注重技巧和馬術,考生縱馬衝入兩道木偶合成的通道中,木偶
頭頂上放有一塊幾寸見方的木板,縱馬刺槍,擊中木板而木偶又不倒,就算一次
成功的刺擊。

  在三十息內,刺中最多木板的為優勝,刺倒木偶則相應的扣分,而且一旦沖
鋒,便不能調頭,否則就取消考試資格。

  這馬槍考試也跟騎射一樣,每個人都有一排木偶,誰打下的木板多,誰便是
勝者,而在衝殺的同時也可以對他人的木偶進行破壞,削減對手的分數。

  這一項比試按照往年慣例是在第三輪,然而今天齊王竟出人意料地將馬槍提
到了第二輪,不但考生,就連在場的武官都吃了個不小的驚。

  齊王雖不是主考,但卻是主持者,可以決定對於試題先後順序,眾人也無話
可說,而且鐵如山和仇白飛皆不反對,顯然已經是提前得知,並且對此十分支持


  龍輝傳音道:「齊王行事真是出人意料,改變一個比試的順序便可以最大程
度地讓昊天教的人露出破綻。」

  風望塵點頭道:「然也。方才一輪騎射,入圍考生大多數都受了一些皮肉傷
,這箭毒入體怎麼都會影響體力,若再經歷劇烈的運動,只會加劇毒性的發作,
這個時候真正的高手體內真氣便會不自覺地運轉祛毒,如此一來,便可以將嫌疑
範圍大大縮小!」

  「方纔騎射都用真傢伙了,為何馬槍比試卻要用這種小木槍,真是沒勁!」

  就在分配木槍的時候,一個洪亮的嗓音響起,整個校場上的人都聽到了,眾
人紛紛朝兩人瞅過來,說話的人正是岳彪。

  旁邊的兵部侍郎走到身邊,對岳彪怒斥道:「休得刮噪,此乃定下的考規,
眾人都要遵守!」

  岳彪翻翻白眼,吐著舌頭道:「俺只是說出實話罷了,一群男人比武,還要
用假貨,忒沒勁了!」

  遠處台上的齊王不由得笑道:「這個黑臉大漢,還真是個憨直的人。其實他
說的有道理,武舉盛世,就應該辦得精彩,在這個尚武堂內還要用木槍,那便太
失風範了,不知二位主考意見如何?」

  鐵如山淡淡地道:「殿下所言甚是,老夫沒意見!」

  仇白飛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齊王叫了一個傳令兵,交代一番後,傳令兵大聲喝道:「齊王有令,准許考
生任選兵器。」

  岳彪聞言大踏步跑到兵器架前,操起一把百餘斤重的巨形潑風大砍刀,臉上
樂開了花,一翻身跨上方纔那匹黃膘馬,準備隨時衝向木偶林,誰料他一跨去,
那匹戰馬身子一沉,雙腿就開始發抖了!岳彪哪裡顧及這些,只待號令一響,他
大刀背在馬臀上一拍:「衝啊!殺啊!」

  簡直是煞星下凡,殺氣沖天!那柄百餘斤重的大刀,竟被他舞得遍體生花,
左刺右挑,橫掃豎劈,但凡衝過的地方,木偶頭上的小木板盡皆被斬得粉碎,木
偶卻紋絲不動。

  其他武者也隨之而動,在衝殺的過程中也相互較勁,破壞對方的木偶,一時
間既要顧著往前衝,跟時間賽跑,又要提防對手,雖然只有短短的三十息,但其
驚險和激烈絲毫不在騎射之下。

  校場中已經打得不可開交,只見一眾武生策馬槍戰,殺得煙塵翻滾,木偶破
碎。

  岳彪揮刀開路,大喝道:「他奶奶的,那個龜孫子敢來惹老子!」

  只見他殺氣衝霄,吼聲如雷,竟把不少戰馬嚇得馬失前蹄,有十幾個考生硬
生生地從馬上跌下來,慘遭淘汰。

  其他人要麼就是離得遠,要麼就是騎術高明,才沒被戰馬摔下來。

  攝於岳彪虎威,其他人根本不敢對他的木偶下手,於是乎岳彪一路領先,取
得的分數也是最高的。

  就在即將衝過木偶林時,岳彪眼睛一亮,看到左手邊上的倪子雄和陳鋒,當
下大喝道:「你們兩個孫子,剛才放我冷箭可曾過癮?來來,且接爺爺一刀!」

  只見他拍馬直衝過去,舉起大刀對準倪子雄便是當頭一劈。

  倪子雄毫不示弱,手中長槍一抖,激出一股槍花,迎了上去。

  刀槍相撞,倪子雄只感到手臂一陣酸麻,兵器險些就要脫手,於是立即使了
個圓槍決,以槍身的柔韌化去對手萬鈞勁力。

  岳彪怒目圓瞪,叫道:「能接我一刀,有些門道,來來,再跟爺爺大戰三百
回合!」

  「黑奴狗頭,休得猖狂!」

  陳鋒握住一對銅錘,拍馬殺來。

  岳彪哼哼一笑,反手便是一刀,硬生生架住兩個銅錘,隨即手腕發力,刀鋒
逆向絞動,將一個銅錘給打飛。

  陳鋒臉色一變,眉宇間凝聚了一股暴戾之氣,彷彿伺機而動的殺人惡鬼,但
很快便又將這股殺氣壓下去了,僅僅以一個銅錘與岳彪周旋。

  那廂邊上,倪子雄也挺槍助戰,與陳鋒一同夾擊岳彪。

  岳彪雖然以一敵二,卻不顯絲毫氣弱,大刀潑灑如雨,時而大開大合,時而
柔風靈巧,不落下風。

  三人混戰,雖然僅僅只有數個回合,但也十分精彩,引得眾人紛紛叫好,大
呼過癮。

  龍輝低聲道:「若我沒看錯,隨著氣血運轉,只要再接岳彪三刀,陳鋒和倪
子雄便會毒發,到時候他們要麼就墜馬,要麼運功去毒……」

  三人邊打邊沖,轉眼就要衝出木偶林,完成比試,而岳彪也在此期間連劈了
兩刀,陳鋒和倪子雄越接越是吃力,豆大的汗珠已經滲出額頭,儼然已經到了毒
發邊緣。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那匹可憐的戰馬終於頂不住了,前蹄一倒,連人帶馬朝
前撲去!岳彪一聲尖叫震吼--「娘啊!」

  巨碩無比的身軀如泰山壓頂一般,狠狠地摔在地上,潑風大刀也被甩出老遠


  眾人大驚失色,然後看著岳彪從地上翻身而起,銅筋鐵骨一般的身軀毫髮無
傷,又同時發出一頓暴笑!岳彪忿忿的從地上爬起來,摸著臉上的泥土,吐出一
口沾了沙子的口水,咬牙切齒恨恨的罵道:「奶奶的熊,真是晦氣!」

  那匹戰馬在地上掙扎了幾下,終於還是沒有站起來,看來兩條前腿已經折斷
了。

  幸好他已經過了木偶林,如此一來,落馬也不能判負,若不然他可就輸得冤
枉了。

  御林軍士兵上前點數,將分數回報給主考,由鐵如山宣佈道:「岳彪四十七
中,撞倒木偶三個,記九十四分!」

  岳彪抹了抹臉上泥土,站起來跺腳道:「豈有此理,這幫孫子一定是趁爺爺
倒地的時候,砍倒我的木偶!」

  趙無量優哉游哉地從木偶林走出,笑瞇瞇地道:「嘿嘿,誰讓某些人有勇無
謀,就知道慪氣,活該摔個狗吃屎!」

  岳彪拉開嗓門道:「放屁,姓趙的狗蛋,剛才要不是你離得遠,你爺爺我一
定砍掉你一條狗腿!」

  趙無量冷哼道:「莽夫就是莽夫,只懂意氣之爭,我看你如何通過那軍盤推
演!」

  「趙家小兒,就讓你看看什麼是莽夫切狗頭!」

  岳彪掄起大刀,便朝趙無量劈去,趙無量也不甘示弱,持矛殺來。

  「住手!」

  只聽一聲厲喝,一道身影衝入校場,右手一展,便將岳彪的刀鋒盪開,左拳
一揚,打偏趙無量的長矛仇白飛冷聲道:「武舉之中不准私人打鬥,若敢再犯,
便逐出尚武堂,取消考試資格!」

  兩人嚇了一跳,趕緊收斂鋒芒,低首賠罪。

  仇白飛掃了一眼,哼道:「馬槍比試結束,眾人回去休息,明日繼續!」

  看了一日的比試,龍輝與文武首座一同回到龍府,待夜色深沉,白翎羽避開
龍府四周的暗哨,潛入府內,直奔龍輝書房。

  龍輝已經在書房內等候,除了他之外,還有玉無痕、凌霄、風望塵,唯獨不
見林碧柔。

  白翎羽說道:「今天你也看了騎射和馬槍,你覺得有何異樣嗎?」

  龍輝搖搖頭道:「異樣雖有,但並不是我們操心的重點,如今咱們的首要目
標是趁著科舉掩護,早日找出白妃冤案的線索!」

  白翎羽道:「說的也是,我早些日子已經通知宮家兄妹,著他們進京一敘。


  龍輝道:「碧柔已經去接應他們兄妹了。」

  就在這時,玉無痕臉色一變,說道:「不妙,師姐傳回訊息,說宮小姐出事
了!」

  龍輝臉色一沉,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玉無痕道:「師姐剛剛趕到約定地點,就看到宮少爺渾身傷痕,而宮采苓小
姐卻不知所蹤。」

  「我立即動身!」

  龍輝不由分說,馬上離開府邸,白翎羽心憂宮家兄妹,也跟著出去。

  玉京西郊,一間破舊屋子外,林碧柔翹首以待,見到龍輝和白翎羽過來後立
即迎出來道:「龍主,白姑娘,你們總算來了!」

  龍輝蹙眉道:「碧柔,究竟發生什麼事,為何宮姑娘會被人擄走?」

  林碧柔道:「這事還得請宮少爺解說,我也不知如何講。」

  說罷便帶龍輝和白翎羽走入屋內,只見宮雲飛滿臉沮喪地靠坐在牆角,臉面
和脖子上佈滿瘀痕,顯然是被人用重手打傷一般。

  龍輝急忙問道:「宮兄,究竟發生何事?」

  宮雲飛道:「是我無能,讓妹妹被人捉走了!」

  龍輝一愣,追問道:「宮兄,你可看到兇手的模樣?」

  宮雲飛眼圈濕紅,苦歎道:「沒有,那歹人是蒙著面作案的,當時我跟妹妹
剛走入這條巷子就有個蒙面人竄了出來,他對著妹妹怪笑了幾聲,就把她捉住,
我想上前制止,卻不是對手……」

  龍輝心忖道:「請宮家兄妹進京就是為了尋覓到白妃冤案的線索,莫非是有
人刻意針對此事?若真是針對白妃案,那為何不將兩兄妹都擄走,只捉妹妹的做
法似乎不太合理。」

  宮雲飛忽然道:「我想起來了,那個兇手雖然蒙著臉,但眼睛卻十分特別!


  龍輝奇道:「這眼睛有什麼特別的?」

  宮雲飛咬牙道:「我絕不會記錯,那賊子的眼睛是金黃色的!」

  金黃色的眼眸?龍輝大吃一驚,心忖道:「如此奇特的眼眸想必不是中原人
士……」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身影--那個西夷皇子!龍輝心念一動,吩咐林、白兩
女照顧宮雲飛,自己則朝裴府趕去。

  進入裴府,龍輝施展萬變幻元術隱藏身份,並藉著氣息感應搜尋鷺明鸞的蹤
跡,但鷺明鸞修為已達化境,想找到她並非易事,龍輝尋遍整個裴府沒有發現任
何線索,就在他想離開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東面有股妖氣,於是立即趕去。

  追尋著妖氣的方位,龍輝來到一間屋子前,透過窗口往裡看,只見一個圓臉
少女正對著鏡子做著一些女子的禮儀,其動作有板有眼,頗像一個大家閨秀,而
且口中還唸唸有詞道:「奴家拜見幾位大老爺!」

  她重複了幾遍後,就露出幾分不耐的表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瀟瀟,繼續!」

  只聽屋內響起一個清脆的女聲,鷺明鸞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說道,「你現在
可是裴家的侍女,一舉一動必須有板有眼,這些禮儀就是要給你裝飾的!」

  瀟瀟嘟嘴道:「師父,人家到外面已經很注重儀表了,跟人說話也一口一個
奴家、妾身的自稱,現在回到這裡就別再讓我裝腔做調了,好不好?」

  鷺明鸞板著臉道:「還敢討價還價,你可還記得我不許你使用八種以上的妖
相,你為何上回在文思殿要明知故犯!」

  瀟瀟撅嘴道:「都是那個小鳳凰逼我的,我為了擺脫她,一時情急就用多了
幾個妖相……」

  鷺明鸞哼道:「少跟我玩心眼,你明明就是爭強好勝!若你一心要走,五個
妖相也足以擺脫那隻小鳳凰。」

  瀟瀟被說中心事,俏臉不由一紅,不好意地吐了吐粉嫩的香丁小舌,撒嬌道
:「師父,人家也是看那小妖女不順眼嘛,她娘親這般可惡,成日欺負師父,所
以瀟瀟就像教訓一下那小鳳凰,給師父出口惡氣!」

  鷺明鸞眼中路癡幾分欣慰,但嘴中還是說道:「對付敵人也得先保存自己,
你這般冒失地融合八相,隨時都有可能走火入魔……」

  忽然語氣一頓,眼睛朝窗外掃來,凝視龍輝道:「龍將軍,為何來了也不跟
妾身打個招呼,要好讓妾身略盡地主之誼。」

  龍輝推門走入,淡淡地道:「在下前來,有一事想詢問鷺姑娘,唐突之處還
望海涵。」

  鷺明鸞頷首道:「將軍客氣了,我們本是盟友,有何疑問盡請開口,妾身定
當一一解答。」

  龍輝道:「不知鷺姑娘可認識那個西夷皇子--奧古斯?」

  鷺明鸞微微一愣,奇道:「龍將軍何出此言?」

  龍輝道:「我的一個朋友被一名蒙面人捉走,然而這個蒙面人的眼眸恰好是
金黃色的!」

  鷺明鸞眼神一斂,問道:「不知將軍這位朋友是男是女?」

  龍輝道:「女子!而且生得貌美如花。」

  鷺明鸞眼中閃過一絲怒氣,說道:「不用說了,金黃色眼眸本來就是奧古斯
家族的特徵,此人應該就是奧古斯.耶華!」

  瀟瀟歪著腦袋道:「師父,奧古斯是不是又要找女孩子跟他玩捉迷藏?」

  龍輝奇道:「瀟瀟姑娘,這捉迷藏是什麼意思?」

  瀟瀟道:「幾年前,那金毛鬼請我到他宮殿裡,說就要跟我玩捉迷藏,我覺
得捉迷藏沒什麼意思,就不願去,誰知道他硬要拉我進去,我當時很生氣就打斷
他一根胳膊,後來師父知道這事,又賞了他一頓板子!」

  鷺明鸞咬牙道:「龍將軍,實不相瞞,奧古斯本是我在西夷收得一個弟子,
當初我將傲鳥族的精血注入他體內,使得他得以凝練出妖相,練就一身神通,從
而奪取西夷皇儲之位,但此人貪花好色,還曾妄想染指瀟瀟,但被我嚴懲後就收
斂了許多,想不到今日居然……哎,龍將軍,妾身定然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當年鷺明鸞險些遭人淫辱,對於這種事情是深惡痛疾,對於這個西夷弟子她
是發自內心的厭惡,若非想利用西夷,她早就將這黃毛鬼碎屍萬段了。

  得到鷺明鸞驗證後,龍輝不禁火冒三丈,暗罵道:「豈有此理,一個外來的
番邦蠻狗居然敢在帝都放肆,行此侮辱婦女之惡行!」

  龍輝拳頭得咯咯直響,殺機大起!鷺明鸞師徒領著龍輝直奔西夷驛館,三人
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其中,但找遍整個驛館並未發現奧古斯和宮采苓的蹤跡。

  龍輝更是心急,鷺明鸞道:「龍將軍,切莫擔憂,妾身尋個婢女問出下落!


  鷺明鸞說做就做,闖入奧古斯的寢室,將裡邊的侍女一一制服,再施展玄媚
多神術控制其心志,口吐西夷語,詢問兩人行蹤,那些婢女可謂是問什麼就說什
麼。

  鷺明鸞問完後,粉面凝霜,說道:「奧古斯這小子將擄來的姑娘帶到其他地
方了,據婢女所說,他每次在行淫事之前都會到外邊喝上幾杯中原美酒!」

  龍輝怒容大展,哼道:「放他的狗屁,喝我們的酒,玩我們的女人,我定要
將這這狗雜種碎屍萬段!」

  鷺明鸞道:「將軍切莫動怒,當務之急先尋到奧古斯,阻止他行兇!」

  龍輝道:「你可知道奧古斯身在何方?」

  鷺明鸞道:「據婢女所說,他來到中原後最喜歡喝的就是琥珀酒,玉京內最
有名的琥珀酒就在長廷街,咱們去那找他吧!」

  如今已是深夜,路上行人稀少,三人趕往長廷街,有個人從小巷中飛出,跌
倒在地昏迷過去。

  龍輝急忙過去查探,發現那男子是被一股妖氣給震暈。

  龍輝急忙運功將他就醒,問道:「兄弟,發生什麼事?」

  那人道:「有個金毛鬼在巷子裡面欺負一個女子,我剛好路過,想去救人,
但卻還沒靠近他就飛了出來,也不知他使了什麼妖術。」

  龍輝立即朝小巷望去,只看到巷子深處一名白袍金髮男子正壓著一名相貌清
秀的少女,臉上帶著淫邪的笑意。

  那個白袍男子正是西夷皇子奧古斯,只見他渾身酒氣,醉眼迷離,在少女身
上隨意放肆,毫無忌憚地當街行惡,旁人想制止卻不是他的對手。

  奧古斯顯然已經喝醉,在少女臉上親了一口,用生硬的中文說道:「神州的
女人……真是美麗,可是你們男人太軟弱,保護不了你,還是跟我吧!」

  龍輝殺氣攻心,若不將此獠碎屍萬段,實乃難解心頭之恨,就在他即將大開
殺戒之時,卻感一股沉重的魔氣湧來,詭異的袈裟出現在巷子之內,悄無聲息地

站在奧古斯身後,冷眼凝殺,淡淡地說道:「你--有罪!」

  話音方落,僧袍揚起,一隻強有力的魔手狠狠扣住奧古斯的後頸,將他硬生
生提起,猛地一甩,整個人便撞在了巷子的牆壁上,將牆壁砸出一個大洞。


總算考完駕照了,今天先做一更吧。
  






                 
        【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19回無常離間】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8-27
                字數 9632
  遇上襲擊,奧古斯體內妖氣自然反擊,霎時一道白光綻放,只見他背後倏然
張開一雙雪白的翅膀,渾身上下散發著潔白的光芒。

  「汝乃何人?」

  奧古斯咬牙切齒地問道,手掌划動,憑空出現一道十字光輝。

  愆僧冷眼輕蔑,朝前一步踏出,舉拳便打,十字妖光被佛魔之力強行撲滅,
奧古斯頓時再添新傷,口吐朱紅。

  就在這個時候,鷺明鸞搶身而出,攔在愆僧和奧古斯跟前,說道:「大師,
且慢動手!」

  愆僧道:「你有何事?」

  鷺明鸞道:「大師明鑒,此人曾將一名女子擄走,如今還不知所蹤,妾身希
望大師能先放他一條狗命,待妾身問出那名女子的下落,再行極刑也不遲。」

  愆僧淡淡地道:「你變了!當年見你的時候,你雖是妖類,但身上毫無殺孽
,猶如出塵蓮花般純潔,可是今日的你全身上下充滿戾氣和殺業,徒手血腥。」

  鷺明鸞微微一愣,歎道:「世道如此,不變不行。」

  愆僧陰陰低笑道:「說得對,世道已然污穢,再怎麼純潔至潔也難以獨身!


  留下聲聲詭笑,愆僧揚塵而去。

  那個險些侵犯的少女,早已就嚇暈過去,頭一歪就躺在地上。

  鷺明鸞出神地望著愆僧離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夜幕之中。

  瀟瀟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一把揪起受傷的奧古斯,在他肚子上連踹了兩腳
,痛得他咧嘴齜牙。

  瀟瀟像拎小雞一般,提起這高大的西夷漢子,歪著腦袋道:「黃毛鬼,你剛
才為什麼要壓在那個姐姐身上?」

  奧古斯有氣無力地道:「瀟瀟姑娘,我在跟她做遊戲……」

  瀟瀟呸道:「騙人,你明明就是在欺負人家!」

  奧古斯吞了吞口水,說道:「是真的,是她先要跟我玩遊戲的……」

  瀟瀟奇道:「什麼遊戲?」

  奧古斯呵呵道:「男人跟女人有很好玩的遊戲……」

  「住口!」

  鷺明鸞柳眉倒豎,朝著奧古斯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得他滿眼金星。

  奧古斯猶如老鼠見到貓一般,嚇得渾身發抖,哆嗦地道:「師父……我,我
知道錯了!」

  鷺明鸞冷笑道:「是嗎?為師怎麼沒看出來呢?」

  奧古斯牙齒上下打架,咕咚一下跪在地上磕頭道:「師父饒命,師父饒命啊
!」

  鷺明鸞冷冷地道:「閒話少提,你擄走的那個姑娘在何處?」

  奧古斯知無不言,當即招供道:「弟子把她放置在城東的岳楓客棧,天字一
號房!」

  鷺明鸞朝龍輝傳音道:「龍將軍,那姑娘的下落已經知曉了,至於這個孽障
,妾身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上回你對瀟瀟意圖不軌,為師已經寬恕過你了,今日絕不姑息!」

  鷺明鸞粉面一沉,玉手一揚,一道凌厲的爪勁打向奧古斯的襠部。

  只見鷺明鸞五指一握,隔空一抓,奧古斯發出一聲悲慘的尖叫,雙手立即捂
住襠部,痛得滿地打滾,鮮紅的血跡染滿了整條褲子。

  瀟瀟咦了一聲,奇道:「師父,你做了什麼,弄得這個黃毛鬼喊得跟殺豬一
樣?」

  鷺明鸞笑道:「捏碎了兩個蛋罷了。」

  瀟瀟又問道:「他身上有兩個蛋?」

  鷺明鸞忍俊不禁道:「是呀,每個男人身上都有兩個蛋蛋,只要捏碎,保管
這些臭男人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瀟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鷺明鸞望著龍輝道:「龍將軍,此人雖說罪大惡極
,但畢竟是西夷使臣,若冒然殺死,只怕會引起兩國之爭,妾身已經斷了他的子
孫根,還望龍將軍能網開一面。」

  龍輝想了想,覺得有理,便點頭道:「既然此獠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此事
便到此為止,若再讓我遇上他作惡,定斬不饒!」

  說罷便朝岳楓客棧趕去,到了那間客棧,龍輝直奔天字一號房,推門進入,
只見床榻上橫臥著一名少女,正是宮采苓。

  她衣衫整齊,並無受到淫辱的跡象,龍輝不放心,便輕輕掀起她的衣袖,只
見粉嫩雪藕般的小臂有一點艷麗的朱紅,正是守宮砂。

  龍輝推宮過血,宮采苓嚶嚀一聲緩緩睜眼,甫一見到有人先是大吃一驚,嚇
得蜷縮在床角,待看清龍輝的模樣後,她才鬆了口氣。

  「龍大人,原來是你!」

  宮采苓長出一口氣道。

  龍輝道:「宮姑娘,正是在下,那個歹人我已經收拾了,你不用擔心!」

  宮采苓感激地道:「妾身多謝龍大人救命之恩。」

  龍輝笑道:「客氣了,令兄還在擔憂,便讓在下送姑娘回去吧。」

  宮采苓點了點頭,跳下床跟著龍輝往外走。

  出了客棧,街道上極為寧靜,兩人走了一段路後,宮采苓忽然開口問道:「
龍,龍大人,妾身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龍輝點頭道:「姑娘有話請說。」

  宮采苓粉面生暈,咬唇道:「龍大人……不知哪位洛先生現在何處?」

  龍輝身子不禁一僵,不知如何作答,歎了口氣道:「宮姑娘,此事過些時候
我再告訴你吧。」

  宮采苓看出龍輝似有苦衷,於是也不便多問,將滿肚狐疑都壓了下去。

  龍輝未免他們再遭不測,乾脆讓他們兄妹以遠房親戚的身份住進龍府,安頓
好兩兄妹後,龍輝本想召集盤龍高手商議事情,卻感一股妖氣湧入,回首一看,
只見瀟瀟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後。

  龍輝奇道:「瀟瀟姑娘,有事嗎?」

  瀟瀟道:「我今晚想去文思殿一趟,你來幫忙吧。」

  言辭毫不客氣,彷彿像是下命令一般,但語氣卻是頗為嬌俏,猶如小孩子在
向大人索討糖果。

  龍輝蹙眉道:「瀟瀟姑娘,你為何要來找我?」

  瀟瀟圓溜溜的大眼睛轉了轉,說道:「你幫過我師父,是好人,找你幫忙應
該沒錯!」

  龍輝問道:「你為什麼要去文思殿?」

  瀟瀟道:「當然是偷試題,幫我師父贏得賭約了,上回去文思殿遇上那隻小
鳳凰,這回我要找你做個幫手。」

  龍輝莞爾道:「你師父知道你出來的事嗎?」

  瀟瀟搖頭道:「師父捏爆黃毛鬼的蛋蛋後,就把他送回驛館了,我趁著她不
在偷偷跑出來的。」

  「這小丫頭似乎腦子缺根筋,既然她主動來尋我,便趁此機會套點秘密出來
。」

  龍輝覺得瀟瀟似乎比較天真,於是便點頭答應。

  瀟瀟甚是欣喜,也不比男女之嫌,伸出柔荑小手,拉起龍輝便朝外奔去。

  龍輝只覺得她的小手溫潤柔滑,極為舒服,心中暗忖道:「鷺明鸞這麼聰明
的人,怎麼會教出這麼個傻丫頭呢?」

  疑惑未解,兩人已經潛入文思殿,瀟瀟躡手躡足地在暗處走著,猶如一隻小
貓,藉著夜色去廚房偷魚吃。

  龍輝低聲問道:「瀟瀟姑娘,你知道試題在哪嗎?」

  瀟瀟道:「知道就不會找你來了,快點幫忙找,別廢話!」

  龍輝聳聳肩道:「小姑娘,哪有你說話這麼橫的,求人辦事可得客氣點!」

  瀟瀟回首,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他道:「你不幫我嗎?」

  龍輝搖頭道:「不幫,除非你好好說話。」

  瀟瀟哦了一聲,狠狠一咬牙,五指篩張,竟朝著龍輝褲襠抓來。

  龍輝一驚,急忙伸手擋住,怒道:「臭丫頭,你幹什麼!」

  瀟瀟甚是得意地道:「抓爆你的蛋蛋,也要你跟那個黃毛鬼一樣哭爹喊娘,
誰叫你不幫忙!」

  龍輝頓時一陣抓狂,哭笑不得,這丫頭竟然學樣有樣,鷺明鸞怎麼做,她就
怎麼做,竟然學起猴子偷桃此等下作的招數。

  「丫頭,這種招式可不能隨便用!」

  龍輝虎著臉道。

  瀟瀟揚起小臉,嘟嘴道:「我以前沒捏過蛋蛋,你就讓我試一下吧。」

  看著她那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樣子,龍輝不禁一陣氣結,無奈地道:「算
了,我幫你找試題」

  瀟瀟白了他一眼,似乎帶著幾分失望。

  龍輝帶著這個小丫頭朝文思殿深處摸去,可是總覺得這丫頭的眼睛似乎在放
光,宛若幽暗中餓狼的眼眸,盯得他遍體生寒,再仔細一看,發覺那雙明媚的眼
眸似乎正注視著自己的襠部。

  「這死丫頭不會還想著那個捏蛋吧?」

  龍輝立即提高警惕,防範著瀟瀟狠施毒手。

  倏然,前方九尺處閃過一道人影,瀟瀟眼神驀地一冷,玉手一探,扣住那人
的喉嚨。

  龍輝不禁奇怪,這妮子平日裡帶著幾分嬌憨傻氣,怎麼有時候又變得這般冷
艷和肅殺。

  「先別殺他!」

  龍輝急忙制止道。

  瀟瀟嗯了一聲,反掌切將那人打暈。

  龍輝定神一看,這個昏迷的男子衣裳樸素,袖口和前襟處沾著不少油跡和菜
汁,顯然是個廚子。

  龍輝思忖道:「半夜三更的,還有廚子在這兒出沒,難道是要煮明日的早飯
?」

  看得有些怪異,龍輝便蹲下身來,細細查看那名廚子,發覺他手掌的肌膚甚
是細嫩,不似常做粗活的人,於是便心生疑惑,試著用真氣刺探此人的內息,發
覺其體內有股純正陽和的真元。

  「是儒門的人!」

  龍輝總算理出了一些頭緒,「當初冰兒沒有尋到試題蹤跡,想來是靳紫衣做
了妥善安排,將試題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心念所及,龍輝走入廚房。

  只見廚房內黑燈瞎火,但以龍輝的眼力就算在黑暗也能視物。

  文思殿的廚房負責文科舉考生的一切膳食,所以佔地甚大,各種各類的生菜
擺滿了四周。

  瀟瀟饒有興趣地望著四周,問道:「你肚子餓了嗎,為什麼要來廚房?」

  龍輝道:「我懷疑試題就藏在這兒!」

  瀟瀟眨了眨眼睛道:「試題是包子嗎,為什麼要藏在廚房?」

  龍輝險些沒被她問得吐血,耐著性子道:「正所謂最不起眼的地方就是最安
全的,靳紫衣把來日的文科舉試題放在這裡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瀟瀟蹙了蹙眉,跺腳道:「你說話別說這麼長,我聽不懂!」

  龍輝實在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也懶得跟她廢話,眼睛向四周掃視,尋覓一
切可疑的跡象:「那個儒生扮作廚子,想必就是確認試題的安全,廚房應該就是
收藏試題的地方,可是這兒如此寬闊和雜亂,要如何下手呢?」

  「此地雖是藏匿的好去處,但每日來廚子進進出出,難免不會出現紕漏,所
以靳紫衣才安排門人扮作廚子在此監視……」

  就在龍輝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之際,卻聽到身後一聲卡啦響起,似乎有什麼
東西碎開一般。

  回首一看,只見瀟瀟手中滲出黏黃色漿液,正是一個碎開的雞蛋。

  龍輝奇道:「瀟瀟,你做什麼?」

  「捏雞蛋,看看好不好玩!」

  瀟瀟一邊答話,一邊從籃子裡抓起雞蛋捏碎,玩得不亦樂乎。

  龍輝急忙過去制止她:「我們是來找試題的,別再玩了!」

  「你不喜歡嗎?」

  「對!?裡啪啦的吵死人了」

  瀟瀟想了想道:「不捏雞蛋,那我捏你的蛋蛋吧!我聽師父捏黃毛鬼的時候
,沒有這?裡啪啦的聲音,你就不會覺得吵耳了。」

  說著就要伸手去抓龍輝的褲襠。

  龍輝急忙捧過一籮筐的雞蛋,塞到她懷裡道:「當我剛才沒說過,你繼續!


  耳邊一直響起雞蛋的破碎聲,龍輝實在是哭笑不得,隨口問道:「瀟瀟,我
看你每次出招的時候,就會變得十分冷酷,這是怎麼回事?」

  瀟瀟捏碎一個雞蛋,說道:「師父說過,打架的時候一定要裝得凶一些,這
才嚇得住人,打起來才不會輸。」

  「這丫頭腦子似乎不傻,但怎麼做事卻是稀奇古怪的?」

  龍輝暗忖道,「鷺明鸞真是不容易,把這麼一個活寶帶在身邊十多年,換成
是我早就瘋了!」

  找了半刻鐘,龍輝發覺灶台下的磚塊有些鬆動,於是彎下腰來撬開那塊磚頭
,只見裡邊安置著一個包袱,外邊乃是用防火防水的天蠶絲包裹。

  掀開天蠶絲,看見一個繡花錦囊,開口處用硃砂紅泥封住,還蓋著一個特殊
的印章。

  此印章正是皇甫武吉親手按下,錦囊內裝著正是此次文科會試的試題,只有
在考試當天四名主考官和宋王同時到場,當著所有考生的面才能打開,若在開封
之前發現印章有損,那這份試題便要作廢,再重新出題。

  瀟瀟看著錦囊道:「好漂亮的香囊,快給我瞧瞧!」

  龍輝急忙將錦囊收到懷裡,喝道:「這是錦囊,不是香囊!」

  瀟瀟嗔道:「管你什麼囊,我覺得它好看,你快拿來。」

  說著便伸手去搶,原本纖細潔白的玉掌,此刻儘是黏糊糊的贓物,蛋清蛋黃
,還有蛋殼全掛在她手掌上,龍輝也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裡邊裝著是科舉的試題,你手這麼髒,不要亂碰!」

  龍輝及時喝止了這小丫頭。

  瀟瀟嗯了一聲,竟在龍輝身上抹了幾下,把碎蛋全擦到了他衣服上,末了還
一本正經地道:「我搽乾淨手了,快把香囊給我。」

  望著那張粉嘟嘟的圓臉,還有清澈明亮的眸子,龍輝一點脾氣都沒有,原本
想殺人的衝動不翼而飛。

  龍輝耐著性子解釋道:「這錦囊外有印章封口,若損壞硃砂紅泥,這份試題
就要作廢,瀟瀟姑娘,你還是別亂碰,免得壞了大事!」

  瀟瀟道:「你少擔心,我不碰那個勞什子印章也能知道裡邊寫什麼!」

  龍輝奇道:「你有何良策?」

  瀟瀟道:「先把香囊拿出來,我用七色琉璃眼看一下就可以了。」

  龍輝聽得奇怪,但看著丫頭滿臉鄭重,也不想撒謊,於是就把錦囊取出。

  瀟瀟伸手搶過,將將囊祭起,只見她瞳孔聚起一層猶如彩虹般的光芒,奇光
稍縱即逝,轉眼雙眸又恢復正常。

  瀟瀟將錦囊還給龍輝,說道:「師父說了,看過後就把試題放回原處,將一
切都恢復原樣。」

  龍輝滿肚狐疑,只見瀟瀟二話不說,將那個昏迷的儒生喚醒,隨後眼眸聚力
,明媚的眼睛望著儒生道:「你快回房睡覺,睡醒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儒生哦了一聲,呆呆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顯然是中了玄媚多神術的徵象。

  龍輝蹙眉道:「瀟瀟,你也會玄媚多神術嗎?」

  瀟瀟道:「是呀,師父交代過我的,做完事要把外人的記憶抹去。」

  龍輝暗忖道:「原來鷺明鸞都已經把一切都交給她了,難怪她做事如此利索
。」

  瀟瀟雖然生性天真,但卻有著極強的模仿和學習能力,鷺明鸞交代過的事她
辦得是妥妥當當,但是若沒有提前交代她便會出么蛾子,就像那天跟楚婉冰大打
出手一樣。

  龍輝問道:「瀟瀟,你真看到試題寫什麼了嗎?」

  瀟瀟道:「是啊,七色琉璃眼可以透視的。我把裡邊的字都記下來啦。」

  龍輝隨口問道:「我不信,什麼七色琉璃眼,哪有這麼神奇的眼睛,你是吹
牛的吧!」

  瀟瀟柳眉倒豎,叉腰道:「你不信?」,龍輝道:「不信,除非你證明給我
看!」

  瀟瀟被激起了好鬥之心,哼了一聲,再度聚起七色琉璃眼。

  只見異光閃過,瀟瀟微微張開檀口,瞪眼道:「原來你下邊不止有兩顆蛋蛋
,還有根香蕉……還長著黑乎乎的毛,難看死了!」

  龍輝不禁大窘,他原本是想激將這小丫頭,誘她說出試題內容,哪想到這死
丫頭只見用琉璃眼把他自己瞧了個精光。

  龍輝尷尬地道:「瀟瀟,別亂看,小心長針眼!」

  瀟瀟一聽,急忙摀住眼睛,跺足道:「完了,完了,我怎麼忘了這回事啦…
…師父也不許我用琉璃眼看男人,她也說會長針眼的!」

  龍輝見狀,立即嚇唬她道:「長針眼會很難受的,你先是眼睛流膿,臭氣熏
天,什麼蒼蠅螞蟻都朝你眼睛擠去,爬滿你整張臉,先吃光的眼珠,再咬爛你的
皮膚……最後你就變成一個醜八怪瞎子,什麼都看不到。」

  瀟瀟身子一陣哆嗦,眼圈竟一陣泛紅,跺腳道:「我不要長針眼,不要長針
眼……」

  說著說著,她想到以後就要變成瞎子,心裡一陣酸楚,嗚嗚地哭了出來。

  龍輝強忍著笑意道:「其實你只要把看到的東西全部說出來,就不會長針眼
了。」

  瀟瀟抬起梨花帶淚的粉臉,瞪圓妙目,問道:「只要說出來我就不會變瞎子
了嗎?」

  龍輝點點頭,堅定地應了一聲是。

  瀟瀟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自言自語地道:「臭小子腿心那兒長著兩個蛋
和一根肉茄子,黑不溜秋的一堆毛……兩個蛋、一根肉茄子,一堆毛。」

  她煞有介事地不斷叨念,說了一會,她嫌麻煩乾脆就直接說「蛋、茄子、毛
」,如此反覆下去。

  龍輝本來想誆她說出試題內容,誰知道弄巧成拙,引開了這丫頭的話匣子,
而且還是滿嘴的胡話,聽得他哭笑不得。

  「除了這個還要把錦囊內的東西說出來!」

  龍輝打斷她道。

  瀟瀟哦了一聲,說道:「錦囊裡邊有張紙,紙上寫著字!錦囊裡邊有張紙,
紙上寫著字!錦囊裡邊有張紙,紙上寫著字!」

  她一股腦地把話說出,而且一句話重複數次,生怕說少了一句就會變成瞎子


  龍輝又問道:「寫著什麼字?」

  「寫著……」

  瀟瀟忽然想起了些什麼,立即改口道,「不行,師父不准我說出來的!」

  龍輝道:「不說出來,你就會變瞎子了!」

  瀟瀟咬了咬嘴唇,妮聲說道:「變瞎子就變瞎子吧,反正師父不准我說,我
死了不說!」

  龍輝險些被氣得吐血,沒好氣地道:「你不說,你師父選的那個書生又怎麼
知道試題呢?」

  瀟瀟道:「師父讓我找到試題後,就用張紙條傳給書生,而且只能讓書生一
個人知道。」

  她雖然害怕長針眼,但對於試題的去向卻是極為堅定,眼眸中帶著一絲不容
置疑的神色。

  龍輝心忖道:「這小妮子雖然有點古怪,但也絕不是笨人,我若過分相逼,
說不定會弄巧成拙,罷了,就看看鷺明鸞的賭注壓在何人身上。」

  瀟瀟取得試題後,便走出廚房,施展靈蛇身法朝考生的住宅潛去。

  只見嬌俏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遊走,少女細膩的腰身在夜色中劃出一抹動人的
曲線。

  瀟瀟施展妖族秘法,猶如輕風般飄入屋內,出手將屋內的人點暈,只剩餘一
人。

  「瀟瀟姑娘?」

  屋內響起一個驚愕的聲音,龍輝聽得甚是耳熟,朝著屋內一瞧,發現薛樂正
滿臉愕然地靠坐在床上,而章銘和郭飛則昏迷不醒。

  瀟瀟將一個紙團塞給薛樂,說道:「這是便是會試的題目,你拿著吧!」

  薛樂微微一愣,急忙將紙團推了回去,搖頭道:「我不能要!」

  瀟瀟奇道:「為什麼?」

  薛樂道:「瀟瀟姑娘,你與令師的恩情子義銘感五內,但我若提前知曉試題
,便是對其他考生不公平,在下會良心不安的。」

  瀟瀟歪著腦袋問道:「良心不安是什麼?」

  薛樂似乎跟瀟瀟十分熟絡,知道不能用太過複雜的話來與她交談,於是便化
繁為簡:「良心不安,人就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做什麼事情都會沒勁。」

  瀟瀟哦了一聲道:「這樣豈不是很沒勁?」

  薛樂道:「是呀,所以還請瀟瀟姑娘收回試題。」

  瀟瀟搖頭道:「不行,師父要我把試題交給你,我要是辦不好,也會吃不下
飯,睡不著覺,良心不安的。」

  龍輝在外邊聽得不禁暗笑,思忖道:「這丫頭還真是學樣有樣,這麼快就把
良心不安這個詞用上了。」

  不過到了這個份上,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畢竟薛樂收不收試題,對於這
個鸞鳳賭約並無影響,起碼在文科舉方面雙方已經打了平手,如今龍輝的心思便
可以全力集中到武舉上。

  薛樂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收下了,這樣子的話瀟瀟姑娘你
應該不會良心不安了。」

  瀟瀟拍手笑道:「這就對了嘛,書獃子,你好好收著試題,我回去找師父復
命了。」

  將紙團遞給薛樂後,她蹦蹦跳跳地走出門外。

  龍輝在臨走前往屋內瞥了一眼,透過門縫,只見薛樂直接將寫著試題的紙團
放到油燈上點燃,看到這裡,龍輝也不禁暗讚一聲好個風骨傲然的書生。

  將奧古斯送回驛館後,鷺明鸞滿懷心事走回裴府,若非為了借助西夷之力,
她早就把奧古斯的脖子擰斷了,何必僅僅斷他子孫根。

  「西夷蠻狗果然是不通教化,當年或許就不該把傲鳥族精血打入這奧古斯體
內!」

  鷺明鸞暗歎一聲,當年她逃出傀山後,怕遭到洛清妍的追殺,於是便一路西
行,來到格蘭羅馬國。

  正好遇上宮廷驚變,鷺明鸞心生一念,藉著西夷局勢不穩的機會,暗中培植
自己的勢力。

  她選定了其中諸多皇子中最為窩囊的一個,便是今天的奧古斯,此人好色懦
弱,毫無主見,正好是一個可以控制的對象。

  於是鷺明鸞便收他為徒。

  將傲鳥族精血融入他體內,使得他可以修煉妖族神通,在武力上壓倒其他皇
子,然後鷺明鸞又在背後出謀劃策,將其他礙事的皇子一一剷除,助奧古斯登上
皇儲之位。

  誰料溫飽思淫慾,奧古斯在被立為太子後竟想對瀟瀟意圖不軌,瀟瀟雖然性
子古怪單純,但也不是傻人,當奧古斯以捉迷藏的借口尋她的時候,瀟瀟便將奧
古斯痛打一頓,之後鷺明鸞得知事情始末,一怒之下逆轉奧古斯體內妖氣,令他
連受數日的折磨,從此奧古斯便不敢再對瀟瀟有何想法,一見到她們師徒就像老
鼠見了貓,唯唯諾諾,畢恭畢敬。

  當走到國運大街時,鷺明鸞忽然聞到夜風中飄來一股血腥味,而且這股血腥
味中極為熟悉,正是同族妖血的味道。

  循著血腥味奔去,鷺明鸞抬頭一望,入眼竟是叫她怒火騰燃的一幕,只見一
根旗桿上掛著一具屍體--正是錢衝!錢沖屍體遍佈多處傷痕,頭顱更是插著九
根銀針,不但生前受盡折磨,還被人用某種針灸之術逼問,屍體上還掛著一條白
布,白布上寫著幾個斗大血字,正是錢沖鮮血所書--妖後娘娘,千金萬銀,滄
某笑納了!「天柱、承靈、絡卻、腦空、風池、完骨、頭維、百匯、神庭……普
通人這九個穴位一旦受針,便會神智混亂,問什麼答什麼……錢沖妖筋已斷,他
根本就無法抗拒此等酷刑!」

  鷺明鸞壓下滿腔怒火,暗忖道:「我回來後就沒再見過錢沖,想不到他竟然
落入昊天教之手,想必那筆錢財已經被昊天教逼問出來了,滄釋天定是要報洛清
妍當日奪寶之仇,所以才故意將錢沖的屍體懸掛出來,以作示威!」

  滄釋天這番舉動雖然是衝著妖後而去,但錢沖已經歸降自己,鷺明鸞眼見屬
下慘遭無名橫禍,頓時怒上眉梢,粉拳緊握,咬牙切齒。

  西夷驛館,奧古斯臉色慘白,兩眼無神地躺在床上,心中滿是悲涼,雖有一
腔怨氣卻不敢發洩,因為他曾見識過鷺明鸞的手段,哪怕自己身為西夷皇儲,一
人之下萬人之上,但面對鷺明鸞的時候,發覺自己猶如一個無力的嬰孩。

  絕望和悲涼之餘,一股陰風吹入,奧古斯強忍胯下劇痛,掙扎站起身來,只
見屋內竟出現了兩道身影,一黑一白,頭戴高帽,陰間勾魂使者。

  奧古斯哆嗦地道:「你們是什麼人?」

  白影笑嘻嘻地道:「西夷胡種,爺爺是白無常,專勾死人魂魄。」

  奧古斯曾跟鷺明鸞學藝,對於神州風俗也有幾分瞭解,驚出一身冷汗,問道
:「我還沒死,你不要亂來!」

  白無常笑道:「我知道你沒死,但既然爺爺來早了,乾脆就在這兒等你嚥氣
了!」

  奧古斯嚇得渾身顫抖,用西夷話大喊:「有刺客,快來人啊!」

  但喊了半天,卻沒有一人響應,白無常饒有興趣地盯著他,說道:「西夷鬼
子,別鬼叫了,你那些蝦兵蟹將已經睡著了,任你喊破喉嚨也沒用!」

  奧古斯蜷縮著身體,說道:「你們別亂來,我沒死,你不可以勾我魂魄的!


  「囉嗦!」

  那個黑影忽然厲喝一聲,只見此人一臉凶相,吐字說辭也是十分凶狠,彷彿
厲鬼上身,嗜人骨血。

  奧古斯被他凶威所懾,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乖乖地閉上嘴巴。

  白無常笑吟吟地道:「黑無常,你這麼凶,想嚇死他嗎?」

  黑無常道:「這個孫子跟在鷺明鸞身邊,遲早都要沒命,現在死了倒也痛快
,總好過日後被那賊婆娘玩死!」

  奧古斯打了個冷戰,怯生生地道:「你們怎麼知道我師父?」

  白無常笑嘻嘻地道:「鷺明鸞曾是我們煞域的軍師,對於她的事,爺爺我雖
不敢說瞭如指掌,但還是知曉七八分的。當年她曾到過西夷,以她的手段,要把
你們這群蠢豬收入帳下還不簡單!」

  奧古斯壯著膽子道:「你若敢亂來,我師父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白無常嘿嘿冷笑:「省省吧,她可不會當你徒弟,若不然怎會隨手捏爆你的
卵蛋呢,太監皇子!」

  黑無常道:「這小子長著一對白色翅膀,應該稱為沒鳥的鳥人皇子!」

  兩人一唱一和,正好戳到痛處,奧古斯臉色陣紅陣白,咬牙道:「你再敢說
一遍,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白無常咦了一聲道:「你這沒鳥鳥人居然還有這般膽氣,敢跟爺爺放肆!」

  奧古斯怒喝一聲,不顧傷勢,祭起妖相,霎時白光奪目,一雙雪白羽翼從背
後伸出,手指凝氣,劃出一道十字白光。

  只聽黑無常冷笑一聲,隨手一抓,鬼氣翻湧,吞噬潔白光輝,重創奧古斯。

  白無常笑嘻嘻地走過去,一把揪住奧古斯的金髮,將他頭提了起來,說道:
「沒鳥的鳥皇子,這下聽話了吧!」

  奧古斯恨聲道:「你們殺了我吧,反正我成了這個樣子,也不想活了!」

  白無常伸手拍了拍他臉頰,略帶調侃的語氣道:「喲,剛才還嚇得半死,現
在居然敢說這種大話,是不是老黑用力過猛,把你的腦子打壞了?」

  奧古斯道:「絕後之痛,已讓我生無可戀……」

  白無常道:「既然你有勇氣去死,為什麼不去報仇呢?誰害你做了太監,你
就十倍奉還。」

  奧古斯闔上眼睛,歎道:「她太可怕了,要我跟她為敵,我寧可選擇去死!


  白無常不屑地道:「笑話,鷺明鸞也就嚇嚇你們這些西夷人,在神州內,比
她強的人有的是!」

  奧古斯苦笑道:「你們不知道她的可怕,當年格蘭羅馬宮廷爭鬥時,我那些
兄弟在她面前就像是嬰兒一樣無力,只要她想對付的人,無論有多少士兵保護,
都活不過一天……」

  黑無常呸道:「是你們沒用,鷺明鸞那賤人在爺爺眼中不過是一條喪家犬罷
了。」

  奧古斯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黑無常冷哼一聲,倨傲地闔上雙目。

  白無常笑道:「金毛皇子,讓爺爺告訴你吧,你那個師父當年在族裡爭權失
敗,被人打得落花流水,才跑到你們那個鳥地方稱王稱霸的。」

  奧古斯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世上怎麼還有人能打敗她?」

  白無常翻翻白眼,冷笑道:「真是土帽一個,鷺明鸞要是真的這麼強,早就
稱霸天下了,哪用得著整日躲躲藏藏。」

  奧古斯吞了吞口水,說道:「當年打敗她的人在那裡?」

  白無常笑道:「是她師姐,也就是今天的妖族之主。爺爺說這麼多,只不過
想讓你知道鷺明鸞並非無敵,你大可放手一搏,報仇雪恨!」

  奧古斯搖頭道:「不行,我不是她的對手!」

  白無常道:「你一個人不是對手,難道就不會找人幫忙嗎?」

  奧古斯歎道:「我人不生地不熟的,找誰幫忙?若是回格蘭羅馬,哪裡的人
都把她當成神一樣膜拜,我更加不是對手。」

  白無常道:「你眼前不就是有很好的對象嗎?」

  奧古斯疑惑地道:「你比她強嗎?」

  白無常搖頭道:「坦白說,無論武功和智謀,我們兄弟兩都不如鷺明鸞。」

  奧古斯哼道:「既然如此,說這些有什麼用!」

  白無常道:「我們陛下卻比她強上百倍,只要你肯歸順煞域,陛下定會替你
報仇雪恨的!」

  奧古斯問道:「你們陛下是什麼來頭,真有這麼厲害?」

  「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

  奧古斯話音未落,一個陰沉的聲音由虛空傳來,宛若萬鬼哀嚎,叫人膽戰心
驚。

  全身被冥氣籠罩,奧古斯不禁全身發軟,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黑白無常,帶此人來見孤!」

  「無常領命!」








【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20回妍俏冰麗】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9-5
                  字數10772
   再入地宮,已是黎明破曉,龍輝直奔楚婉冰閨房,抬眼卻見書案前正趴著一
人,不是小冰兒還有何人。

  只見這小妮子正埋首在宗卷之下,其秀眸輕闔,長長的睫毛正微微顫動,顯
然批閱卷宗犯困而小酣片刻,並未睡熟,隨時都有可能被吵醒,紅撲撲的臉蛋掛
著幾分嬌膩的氣息,格外惹人憐愛。

  「這丫頭一夜沒睡?」

  龍輝不由心生憐惜,輕輕走到她身後,伸手將她擁入懷裡,正想抱她上床休
息,卻是驚擾佳人美夢。

  楚婉冰瞪大妙目,奇道:「小賊,你怎麼又來了?」

  龍輝捏了捏她鼻子道:「冰兒,你怎麼在這兒睡覺呢,這樣趴著對腰背可不
好,待為夫抱你上床。」

  楚婉冰以為這小子又不安好心,俏臉生暈,妮聲道:「不要了,我手頭還有
些事沒處理,等做完後我再睡覺。」

  龍輝問道:「究竟是何事?」

  楚婉冰歎道:「還不是鷺明鸞那檔子爛事,我綜合了眾人的看法,正想找個
方法將試題盜來,增添薛樂的勝算。」

  龍輝莞爾道:「冰兒,為夫要你現在就上床休息,文狀元的事情就此放下。


  楚婉冰搖頭道:「不行,文科舉馬上就要開始了……哦……」

  話還沒說完就被夫君摟在懷裡,狠狠地吻住雙唇,有口難言。

  良久,唇分。

  楚婉冰艷紅著俏臉嗔道:「死相,不幫忙還要添亂……死鬼,手別亂放!」

  氣呼呼地怕掉在自己豐胸作怪的臭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地凝視著這
死小賊。

  龍輝笑道:「冰兒,莫慌,這文狀元咱們不會輸,因為鷺明鸞猜的人也是薛
樂!」

  楚婉冰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龍輝笑吟吟地將昨夜的事情說出,聽得楚婉冰一陣唏噓。

  龍輝笑道:「既然如此,冰兒可願乖乖上床,美美睡上一覺?」

  楚婉冰咯咯輕笑,雙臂箍住龍輝脖子,撒嬌道:「我要你抱著人家睡!」

  龍輝求之不得,伸臂小丫頭摟住,一同躺在床榻上,端的是溫香軟玉,妙不
可言。

  楚婉冰妮聲嬌吟道:「小賊,有你在身邊真是好,只要有你抱著,冰兒就是
睡覺也睡得舒坦……」

  說著身子就像小貓一樣拱入龍輝懷裡,嬌憨癡纏,小鳥依人。

  龍輝不由莞爾道:「要是我不在身邊,那冰兒你豈不是要孤枕難眠,咬碎銀
牙了?」

  楚婉冰哼道:「少來,人家不會找娘親嗎?娘親身上有股香味,聞起來舒服
極了,在她懷裡睡得更香!」

  龍輝暗笑一聲,這事他絕對不反對,洛姐姐不但身子香噴噴的,而且「胸懷


  過人,在她懷裡簡直就是人間美事。

  想到這裡,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幅旖旎的畫面,這對妖媚母女花相擁而眠
的情形,女兒秀眸緊閉,倚在母親豐腴的豪乳中沉睡,因為嫌捂著被子過熱,母
女兩便輕掩嬌軀,卻叫粉腿玉臂裸露,豐乳翹臀半隱,端的是銷魂蝕骨,情海飛
仙。

  忽然,楚婉冰撐起身子,似乎想起了些什麼,說道:「哎呀,險些忘了要事
。前些日子,娘親已經研究出如何使用納魂花和百氣流魄了,她讓我一見到你就
過去,給你治好元神。」

  說罷便急匆匆地跳下床來,拉著龍輝去洛清妍。

  掀開珠簾,只見石洞內端坐著一名白衣美婦,粉面桃腮,妖媚清艷,正捧著
一本醫書在翻閱,正是洛清妍。

  楚婉冰說道:「娘親,小賊來了!」

  洛清妍點了點頭,放下醫書,朝龍輝招招手道:「龍兒,且過來坐下!」

  龍輝聞言,便走到她跟前的一張椅子坐下。

  洛清妍探出潔白雪潤的玉手搭在他脈門上,龍輝只覺一陣溫滑,不由得心神
激盪。

  號脈清楚後,洛清妍又站起身來,走到龍輝跟前,在他頭上的穴位試探著按
壓,並一邊問道:「疼嗎?」

  龍輝只覺得美婦說話時一陣陣溫熱清香的氣息撲在臉上,著實舒服,抬眼望
去,竟是一雙高聳入雲的玉峰,隨著她問話而微微顫抖,即便隔著衣服龍輝還是
能夠依稀感覺到深藏在屏障之後那對肉球的乳香和熱氣,恨不得就探首咬上一口


  「小賊,你怎麼了?是不是頭又疼了?」

  嬌脆的聲音響起,冰兒見龍輝有些呆滯,以為他腦疾復發,不由得湊過去詢
問。

  她這一過來,胸口正好對著了龍輝的側臉,剎那間,龍輝有種被窮山峻嶺圍
繞的感覺,抬頭也難見天日,入眼處唯有溫潤乳香,整個人彷彿浸泡在一片乳浪
海洋之中。

  「沒事,只是有些不適應!」

  龍輝吸了口氣答道,方才險些就要伸手作怪,將四團豪乳把握在手,好好比
較一番這對母女花,且看誰的乳量更為驚人。

  洛清妍蹙了蹙眉,說道:「冰兒,你先把藥箱和金針拿到地宮深處,娘親還
要替龍兒查探一下元神的狀況,過一陣子便下來。」

  楚婉冰哦了一聲,拿起東西便走出石洞,朝地宮深層行去。

  屋子內再次剩下兩人,龍輝又一次跟這絕色美婦獨處,心情難免有些緊張,
吞了吞口水道:「洛姐姐……咱們什麼時候開始治病?」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淡淡道:「當初,你不是說鷺明鸞有三個不該殺的理由
嗎,上回你只說了一個,還有兩個呢?」

  龍輝道:「原來是這個事啊,其實我當時是這樣想的,鷺明鸞既然是如此的
威脅,那不如將禍水引走,由她來對付昊天教、魔尊,甚至是皇甫武吉。」

  洛清妍輕哼道:「誰知道你是真還是假!」

  說罷扭頭朝洞外走去,行走過程中,纖腰輕擺,玉臀晃動,兩瓣臀肉將裙布
撐得鼓鼓的,就像是兩個大白桃,熟得可以滲出蜜汁來,龍輝望著美婦那柔媚妖
嬈的腰臀曲線,胸口一熱,立即從後邊將她摟住,雙手繞過柔腰,將這洛清妍緊
緊抱在懷裡。

  兩人胸背想貼,洛清妍只覺得臀股處被硬物戳中,火熱熱的男根即便隔著褲
子也是這般兇猛,將美婦肥嫩柔膩的臀肉戳得陷下一塊。

  洛清妍嚶嚀嬌吟了一聲,扭過螓首,媚眼含水地狠狠刮了他一眼,似喜似嗔
,隨即咬了咬水潤的朱唇,哼道:「臭小子,你給我老實點,冰兒還在呢!」

  這句話看似帶著警告的意味,但聽在龍輝耳朵裡卻又多了另一層的意思,當
即棒打隨蛇上道:「冰兒在,我就得老實,要是冰兒不在,我是不是可以放肆?


  兩人此刻正緊緊貼在一塊,龍輝說話時呵出熱氣噴在洛清妍晶瑩得幾乎透明
的耳垂上,把美人雪膚都給烘得粉潤,隨即雙手緩緩朝上探去,順著細膩柔軟的
腰腹逐步接觸那豐隆傲峰,雖然只是剛剛接觸到乳峰下緣,但那溫熱和豐腴已經
從指尖傳入肺腑心坎,動人神魂。

  嗖的一聲,終於登頂傲峰,龍輝奮力的用雙手握住洛清妍的一對傲乳,雖然
滿手柔嫩豐腴,但乳肉巨碩,而且靈活多變,在手掌中不但地變換形狀,始終難
以掌握,就像她本人一樣,難以捉摸。

  若再被這小子胡攪蠻纏下去,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持住,未免進一步出醜
,洛清妍在腿心湧起一絲潮熱之際,立即鼓起鳳凰靈火,要逼開龍輝。

  龍輝只覺得懷抱著一團灼烈熱火,燙手難擋,胸腹都快被燒著了,吃痛之下
立即鬆開雙臂。

  洛清妍掙開他的糾纏,臉頰紅暈地嗔道:「你若再敢亂來,小心我閹了你!


  龍輝裝作極為恐懼地道:「我好怕呀……洛姐姐,我一害怕就會渾身發抖,
而且口舌發紺,喉嚨乾渴,這如何是好?」

  洛清妍沒好氣地道:「這是消渴症,沒得治,你可以提前找棺材了!」

  龍輝呵呵一笑,一個箭步欺了上去,胸膛朝著洛清妍豐腴的雙峰頂去,恰好
撞得乳波蕩漾,惹得美婦玉頰羞紅,嬌嗔不已。

  「你想死是不是」

  洛清妍舉手欲打,龍輝趁著胸口還留著幾分乳脂的豐腴立即見好就收,笑嘻
嘻地跑了開去,洛清妍端的是哭笑不得,心想這小子怎地如此無賴。

  走入地宮秘洞的通道,洛清妍貓下身子先爬了進去,回頭望著他道:「動作
快些,莫要冰兒久等了!」

  龍輝點了點頭,緊隨其後也爬了進去。

  幽暗狹窄的密道,只夠人彎著身子四周伏地爬行,然而這個姿勢使得龍輝再
度回想起上回在地宮那香艷的一幕,抬眼望去,眼中所見竟是美婦豐腴圓潤的肥
股,兩瓣婉媚柔滑的肉臀正隨著雙腿的交疊爬走而晃動,每一次搖晃都抖出膩人
的甜香,就像是兩顆熟透的桃子正在枝頭上晃動,隨時都有可能跌落在地,崩出
鮮美的蜜汁。

  龍輝看得一陣心曠神怡,想起上回自己就是不經意地撞在這兩團美肉之間,
口鼻間充斥著熟婦那獨特的氣息,陣陣烈火湧入下腹,不由得渾身酸麻,神使鬼
差間手腳並用,迅速爬向洛清妍。

  只見兩瓣滿月翹臀越來越近,臀股間那股清媚騷甜的氣息夾雜著腿心的熱氣
撲來,龍輝胸口一熱,竟一頭紮到了其中,鼻尖恰好抵住腿心中央的凹陷,清晰
地感受到兩瓣熟潤牡丹花般的蛤脂,絲絲潮暖溫濕鑽入鼻孔,霎時沒了神魂。

  洛清妍竟沒想到這小子如此大膽,就在地道中對自己下手,本想訓斥怒喝,
誰知男兒的鼻息穿過裙布褻褲,直投花唇蜜戶,熏得她一時間也不忍開口。

  「嗯……」

  洛清妍不由得發出一聲嬌膩的鼻息,身子頓時軟了幾分。

  龍輝得寸進尺,立即欺身上前,猛地從背後抱住美婦的腰臀,雄赳赳的龍根
正好抵住兩瓣肉臀,擠入臀縫之中,隔著衣裙摩挲和挑逗熟媚飽滿的花房。

  洛清妍被他磨得心煩燥熱,扭頭喝道:「小畜生,快些滾開,冰兒……還在
裡邊呢。」

  龍輝壓在她背後,雙手朝前探入衣領,握住兩團沃乳腴肉,在她耳邊吹氣道
:「洛姐姐,這條地道這麼長,咱們有的是時間!」

  洛清妍險些沒氣暈過去,敢情這小畜生想在這黑燈瞎火的地方侵辱自己,然
而女兒就在前方的出口等候,以她高傲的性子那肯做此等羞辱之事,豐腴的身子
不住掙扎扭動,誓要擺脫這淫棍的糾纏。

  然而龍輝豈會讓到嘴的美肉逃走,雙手再加幾分力度和技巧,在洛清妍的雙
乳上下其手,將一雙豪乳捏得形態變幻,扁了又圓,兩粒乳珠在掌心顛來滾去。

  「快些住手……」

  洛清妍無力的掙扎道,她此刻儼然忘了自己的那一身武藝,更像是一個妖嬈
無力的美婦人,正被強人威迫淫辱。

  龍輝輕輕啃著耳珠道:「洛姐姐,我好口渴,賞我一口鮮奶可好?」

  洛清妍咬住朱唇,紅著俏麗嗔道:「不行!」

  龍輝呵呵一笑,探手向下,從雙峰處挪開魔掌。

  洛清妍正鬆了口氣,卻感覺到腰間一鬆,衣帶竟被這小畜生解開,長裙更被
這淫棍拉了下來,因為身子燥熱出汗的緣故,單薄的綢褲緊緊地貼在臀肉上,顯
得玉臀更加肥美挺翹。

  龍輝順勢抱住她的玉臀,埋首其中,隔著褲子親吻起舔吸起來,薄薄的絲布
瞬間就被男兒的口水打濕。

  最要命的是那根靈動的舌頭,竟時不時地滑過幽谷蜜縫,引得花汁外滲,不
一會兒,洛清妍腿心處的布料就濕了一片,除了龍輝的口水外,還有幾分粘滑。

  「停,停手……手!嗚嗚……」

  洛清妍嬌吟一聲,上身無力地趴在地上,唯有玉臀被龍輝抱起,擺出了一個
撅臀聳腰的淫媚姿勢,猶如發情的母犬一般。

  龍輝趁勝追擊,伸手便扯下洛清妍的褲頭,霎時一抹雪白肉光晃過,幽暗的
地道彷彿被滿月照耀一般,光芒四射,然而這滿月卻是眼前絕色美婦圓潤的臀瓣


  「洛姐姐,你就可憐可憐我吧,就讓龍兒放肆一回!」

  龍輝對著肉臀呵氣道,溫柔潮熱的口氣不住掃拂在蜜唇上。

  洛清妍那會同意,當即伸腿朝後踢起,想故技重施踹開這鬧人精,誰料龍輝
多留了個心眼,閃電地擋下了「馬後踢」,更扣住洛清妍細膩的腳踝,洛清妍頓
時平衡失去,身子朝前俯爬過去。

  龍輝順勢而上,一把扣住她的腰身,壓在她背後,隨即伸手解開腰帶,露出
怒發勃動的龍根,對準股間壓去。

  火熱的肉棒霸道地闖入風蕊深宮,稜角分明的龜首先是排開兩片肥美的蛤唇
,隨即深入鮮艷猩紅的小穴,只聞咕嚕一聲,花汁被龍根擠了出來,洛清妍只覺
得身子彷彿被貫穿一般,伏在地上不住嬌哼低喘。

  「小畜生,你……混蛋,我一定要殺了你!」

  洛清妍緊咬銀牙嬌叱道,但她此刻媚態畢露,嬌喘之餘放出的狠話卻毫無威
脅之感,反倒是像是一個被征服的弱者而說場面話。

  龍輝在她耳邊輕聲道:「好姐姐,你說話這麼大聲可是要讓冰兒聽見,叫她
來救你?」

  冰兒?洛清妍昏沉沉的腦袋忽然劃過一道閃光--不行,絕對不能讓冰兒瞧
見我這個樣子,要不然我有什麼顏面做她娘親!想到這裡洛清妍當下闔上朱唇,
手腳並用,快速朝前爬去,希望能盡快擺脫龍輝的糾纏。

  可是她此刻裙子和褲子都被拉在大腿上,行動起來極為不便,若是加大力度
唯恐會撐破裙褲,到時候不但更便宜這條淫龍,還會讓冰兒瞧見,所以洛清妍爬
行的速度極為緩慢。

  龍輝也不急著追趕,先是讓她爬走一段距離,然後又追了上去,將龍根對準
汁水氾濫的花穴戳去,把美婦撞得花枝亂顫,臀腰乳擺,無奈嬌吟。

  龍輝彷彿貓捉耗子般,先是讓洛清妍逃出一段距離,隨後又追了上去,按住
這絕色妖婦的腰臀,捏住兩團肥嫩豐腴的雪股,龍槍不由分說地將那熟潤的花心
給挑了,然後又放開雙手,讓她逃走,之後又抓了回來。

  洛清妍被他時松時緊,別出心裁的淫技殺得香汗淋漓,花蕊酸軟,若不是顧
忌女兒還在出口等候,真想就此放開反抗,與小情人歡好一番。

  「不行,這小子一定是要我在冰兒面前出醜,藉此打擊我的威信!」

  洛清妍一咬牙關,壓住那洶湧而來的逼人發瘋快美感覺,運功震開龍輝,只
聽波的一聲,龍根帶著粘稠香甜的花漿從蜜戶中脫離。

  洛清妍鬆了口氣,當下便提起裙子,一邊爬走,一邊穿戴衣裳。

  這臭小子是什麼德行,洛清妍心裡明白得很,什麼多重雙修,大被同眠,姐
妹共夫的淫戲是層出不窮,若自己真被他削去這股傲氣,那麼自己和女兒當真要
這混蛋欺負得毫無翻身之地,到時候母女同床共事一夫也是時間問題。

  「小畜生,我跟冰兒先後委身予你已經是最大的極限了,休想來什麼母女同
床的念頭!」

  洛清妍吸了口氣,回頭嗔怪嬌叱道。

  龍輝絲毫不為所動,抖了抖眼皮,示意道:「洛姐姐,你說話可得小聲點,
出口就在跟前了!」

  洛清妍恍然大悟,只見眼前傳來一陣亮光,原來密道的出口就在自己二十步
之內,也不知道方纔那羞人的聲音有沒有被冰兒聽去。

  想到這裡,洛清妍臉皮不由得一陣發燙,腳步驀一停,呆在了當場。

  龍輝見狀立即追了上去,趁著她腰帶還沒繫好的當口,將外裙連同褻褲一併
扯下,妖嬈美婦那圓潤如滿月的肉臀再度赤裸裸地展現在男兒面前。

  龍輝龜頭對著嫩玉,便毫不客氣的一槍挑了。

  洛清妍嬌吟一聲,顫著聲回首埋怨道:「嗯……壞東西……你非把姐姐糟蹋
夠了才甘心嗎?」

  龍輝低頭含住她晶瑩雪白的耳珠,舌尖沿著耳朵的輪廓輕柔掃動,不時吹拂
一口挑逗的氣息:「好姐姐,咱們說話可得小心點,要是驚動冰兒那就不好了!


  洛清妍花心被戳得酥麻鬆軟,陰精已然壓制不住,忙伸出一手勾在他臂上,
咬牙怒斥道:「你現在可想起冰兒了,你還真有臉當著冰兒的面姦淫她娘親……


  龍輝俯身向前,壓在她玉背上,霸道地將手伸入衣領內,握住兩顆巨碩的乳
球道:「小弟什麼都有,就是沒有臉皮,反正你們母女都是我的人了,讓冰兒知
道也沒什麼不好。」

  說罷腰股運勁,全力挺聳,猛烈程度竟比前時狠上近倍。

  洛清妍高潮未至,身子正是火熱躁動,穴內熱熱麻麻敏感萬分,這般急挺哪
能承受,險些便要開口呻吟。

  「好粗……嗯,嗯……」

  想到楚婉冰就在洞口外,洛清妍急忙咬住手背,將淫聲浪語堵了回去。

  然後身後的小冤家卻是唯恐天下不亂,越發用力地蹂躪那嬌嫩的鳳蕊花宮,
兩隻怪手更是在自己胸口作弄,靈活的手指輕柔的撩撥著乳頭,時而夾在指縫搓
揉,時而撥弄輕掃,時而又用指尖擠壓,讓硬挺的乳尖陷入飽滿的乳房裡,白嫩
豐滿的奶子在手中變幻著各種淫蕩的形狀。

  就在這時,洞口外傳來陣陣腳步聲,洛清妍恍然一驚,莫非冰兒等得不耐煩
了,要出去催促一下?要是這小妮子鑽入地道,那麼鐵定會和兩人撞個正著,而
且這淫靡的一幕定然會映入她眼中,到時候自己還有什麼臉再去面對冰兒!想到
這裡,洛清妍不由得渾身泛起一陣雞皮疙瘩,全身肌肉緊繃,原本柔若無骨的嬌
軀頓時變成了一塊鋼板,同時因為緊張的緣故小腹也一陣收縮抽搐,緊迫的媚肉
隨之收緊,將埋入其內的肉柱狠狠箍住,稠密多汁的皺褶不住蠕動,拴得龍輝尾
椎一陣冰涼,陽精嗖嗖噴湧而出,激射在花心嫩宮。

  洛清妍被這熱漿濃精一燙,竟也是花蕊鬆軟,丟了出來。

  外邊的腳步聲漸遠,洛清妍鬆了口氣,豐腴熟潤的身子也鬆開,恢復了那似
水的嫵媚,整個人無力地趴在地上輕輕喘氣。

  龍輝也順勢壓在美婦背上,享受這難得的勝利。

  洛清妍回過神來,猛地推開身上的男人,咬牙怒嗔道:「給我滾開!」

  想當初在青陽宮時,這小子被自己玩弄於鼓掌間,誰料今天風水輪流轉,不
但被這小子在地道裡偷襲了一把,還幾乎當著女兒的面淫辱褻玩,奸得她有口難
言,毫無反抗的餘地,唯有含羞帶媚地默默承受。

  龍輝扳回一城,笑嘻嘻地穿好褲子,洛清妍生刮了他的心都有了,但卻顧及
洞外的楚婉冰,才把滿腔怒火壓下,媚眼含煞地瞪了他一眼道:「待會你給我放
清醒點,若露出破綻,我一定要殺了你!」

  龍輝佔盡便宜,心情大好,含笑點頭答應。

  兩人整理好衣服,又運功驅散殘留在身上的淫靡氣味,這才先後爬出密道。

  密道外,楚婉冰已經將一切佈置好了,各種藥材依次擺放,金針符咒也放在
一旁,還有裝成百氣流魄和納魂花的箱子也在其中。

  楚婉冰迎上去道:「娘親,小賊,你們可算來了,人家等了你們許久啦。」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洛清妍脖子一陣發熱,但還是算她了得,很快便運功
搬運血氣,將紅暈壓了下去,媚眼輕輕掃了四周,仔細查點藥材。

  「冰兒,你是不是忘了配置引神粉?」

  洛清妍發覺少了一味藥材,便開口問道。

  這引神粉具有中和納魂花和百氣流魄過多藥性的作用,可以說是一味不可或
缺的藥物。

  楚婉冰恍然大悟,紅著臉道:「我忘了,這就去配……」

  說罷便要轉頭離開,洛清妍急忙拉住她道:「好了,你留下來,娘親去配藥
就行了!」

  她暫時可不敢跟龍輝獨處一室,誰知道這小子又會耍什麼手段。

  其實耍手段,洛清妍根本就不怕龍輝,在這種寬敞的地方,洛清妍完全有辦
法叫他能看不能吃,只是怕楚婉冰回來的時候瞧見,所以這才找個藉口避開龍輝


  龍輝瞧出她的小算盤,也不揭破,待洛清妍鑽出地道後,他便拉著楚婉冰坐
下。

  楚婉冰蹙眉道:「地上都是灰塵,髒死了,我不坐!」

  龍輝笑呵呵地拍了拍大腿,說道:「冰兒,且坐在為夫這兒。」

  楚婉冰咯咯一笑,也不客氣,玉臀一沉壓在龍輝大腿上,順勢伸手勾住他脖
子,親暱地道:「小賊,今天怎麼這麼體貼了?」

  龍輝抵住她額頭,笑道:「我什麼時候都是這麼體貼,冰兒又不是不知道。


  難得有機會跟丈夫獨處,楚婉冰恨不得膩在他懷裡,好好撒嬌一番。

  龍輝懷抱佳人,大腿被豐滿而又充滿彈性的臀肉擠壓,胸口更是抵住一抹沃
腴乳脂,方才於大鳳凰一戰雖已射出,但仍未盡興,如今這丫頭投懷送抱,哪能
輕易放過,乾脆就來個母債女償。

  想到這裡,方才剛在妖後花穴內馳騁的肉龍再度復甦,火辣辣地戳在楚婉冰
的臀縫,惹得小丫頭瞇眼低吟,嬌嗔不依:「小賊,你又不老實哩!」

  龍輝捧著她的俏臉,在唇上吻了一口,笑道:「每次看到冰兒你,為夫總是
愛不釋手!」

  楚婉冰被他讚得笑靨如花,藕臂輕伸,勾住他脖子,奉上香吻,送過嫩舌,
與他好好熱吻一番。

  吻過後,兩人唇瓣分離,楚婉冰眼眸如水,俏臉丹暈,就像只獻媚的小貓般
,拉著龍輝手膩聲道:「好夫君,這些日子你都不在人家身邊,冰兒想死你了…
…」

  話還沒說完,她柳眉不由一顫,將龍輝的手掌放在鼻尖前,仔細地吸了口氣


  龍輝不由驚得魂飛魄散,這個動作實在太熟悉了,當初洛姐姐就是這樣揭穿
他跟鷺明鸞的交鋒細節,想不到這小鳳凰竟然得母真傳,也不知道她們母女兩究
竟是鳳凰還是小狗,鼻子這般靈巧。

  方纔還在洛清妍的胸乳處流連忘返,手掌肯定沾滿了乳香,雖說這丫頭已經
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但畢竟方才在地道的事太過荒淫,若這丫頭知曉,指不定會
醋海生波,到時候桃花運就成了桃花劫,得不償失。

  未免露陷,龍輝急忙採取動作,在她聞出端倪之前,抽走雙手,握住小鳳凰
的一雙豪乳狠狠揉捏起來,並問道:「冰兒,你聞我的手心做什麼?」

  楚婉冰雙手反壓在他手背,嬌聲喘氣道:「我覺得你手上好像有股香味,怪
好聞的……」

  龍輝加大揉捏力度,笑道:「香味?我怎麼不知道。」

  楚婉冰嗯了幾聲,艷紅著小臉道:「是真的,香香甜甜的,就像摻了蜜糖的
牛乳一樣……」

  龍輝呵呵一笑,又把手湊到她跟前,欲蓋彌彰地道:「你再聞聞,是不是這
個味道?」

  如今手掌中夾雜著她的乳香,足以掩蓋真相。

  楚婉冰聞了聞,點頭道:「就是這個味道。」

  龍輝笑道:「這可是冰兒你的味道,當然好聞了。」

  楚婉冰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龍輝道:「由於為夫日日夜夜地在冰兒的玉峰上流連忘返,使得冰兒你那股
獨特的乳香已經滲入我的肌膚裡,能聞到當然不奇怪。」

  楚婉冰見他說得肉麻,不由啐了幾聲。

  龍輝雙手揣揉著楚婉冰的豪乳,不由得暗自比較這對母女花的美妙,母女兩
都是媚骨天成,骨肉柔腴,但洛清妍才是真正的柔若無骨,嬌軀不但豐腴,而且
軟綿綿得像是毫無重量,就像是熟美多汁的水蜜桃,輕輕一碰,都會崩出鮮美的
蜜汁,胸乳更是豐盛之際,兩顆乳瓜沉甸甸地鑲在胸前,哪怕一個呼吸都會抖出
迷人乳浪;然而楚婉冰卻是不同,比起母親那熟媚透骨的氣質,多了幾分青春的
活力,性子喜樂開朗,古靈精怪,雙峰圓潤高聳,更多幾分彈性和堅挺。

  楚婉冰被他揉得渾身燥熱,急忙伸手壓住他作怪的大手,嗔道:「小賊,別
欺負冰兒了,娘親就快回來了!」

  龍輝湊到她耳邊,輕笑道:「好冰兒,娘娘還要配藥,沒這麼快回來的,這
些日子我可想死你了,給我好嗎?」

  楚婉冰咬了咬水潤的朱唇,媚眼迷離地道:「小賊,你別胡鬧了……啊,別
碰人家那兒……」

  話還沒說完,股間竟被龍輝手指擠入,隔著布料騷擾花穴。

  「啊…嗯…」

  觸電般的酥麻從敏感的下體不斷傳來,褻瀆已然一陣濕滑,楚婉冰嬌軀微顫
,慾火高漲,一雙媚眼更是春意盎然,如絲如霧,銷魂的呻吟細若蚊鳴。

  龍輝臉上蕩起一抹邪笑,低聲問道:「冰兒,舒不舒服?」

  楚婉冰羞澀的望著他,紅著臉點了點頭,原本她對龍輝就是毫無抵禦之力,
如今銷魂的快感在夫君高超的技巧下不斷積累,更是讓她無法抗拒。

  「還想不想讓相公停下來?」

  龍輝含著她晶瑩柔軟的耳珠,在她耳邊低聲呢喃著,雙手也沒有絲毫停歇,
一手揉乳峰,一手逗桃源,繼續撥動著她的慾望。

  楚婉冰搖了搖頭,膩聲道:「冰兒要相公,要相公疼我……」

  小鳳凰已然全數動情,不由自主地寬衣解帶,頓時羅衫半解,露出雪嫩的香
肩和半截玉乳,媚眼如絲地凝視愛郎。

  龍輝探手到她臀胯處,深入裙底,扯下綢褲和汗巾,惹來滿手滑膩汁水。

  母女兩都是這般媚骨天成,汁水充沛,稍稍挑逗就如此動情,真是男人的恩
物。

  龍輝暗笑一聲,隨口問道:「冰兒,我看還是不要了,等會娘娘就要回來了
……」

  楚婉冰低聲道:「不要緊的,配這藥最少也得半個時辰,咱們有的是時間。


  說罷便主動去解龍輝的腰帶,將龍根放了出來。

  多日不見,丈夫的恩物還是這般堅挺粗壯,楚婉冰越看越愛,不由得伸舌舔
了舔朱唇,俯下螓首,便要替龍輝含弄一番。

  糟糕,上邊還有洛姐姐的味道!龍輝吃了一驚,這根陽物方纔還在她娘親體
內馳騁連綿,上邊還殘餘著各種淫跡,急忙制止道:「冰兒,我這些日子,先讓
為夫進你身子吧。」

  楚婉冰嗯了一聲,乖巧地提起裙子,挪高肥臀,將光滑無毛的蜜穴對準龍槍
,咕嚕一聲吞入體內。

  兩人默契之極,龍槍順著泥濘不堪的肉縫,知曉微微用力就滑了進去,溫濕
緊湊的感覺從龜首傳遍全身。

  楚婉冰嗚呼一聲,美得通體酥麻,提著裙裾的手無力鬆開,將裙子放了下來
,恰好蓋住兩人交合之處。

  楚婉冰已經把褻衣的帶子解開,兩隻豐滿無匹的乳房在龍輝面前蕩起了波濤
,帶著一股幽幽的女人香,這種香氣比春藥還要厲害十倍。

  沉穩俯下身,媚眼如絲地看著龍輝,嘟著小嘴撒嬌道:「親我。」

  楚婉冰倒垂而下的乳尖掃過了胸膛,櫻桃般的香唇送到眼前,龍輝毫不猶豫
地地含住了那兩片鮮紅的櫻桃。

  楚婉冰激動得全身顫抖,她的豪乳壓到龍輝身上,香甜的津液如同泉水一樣
,源源不斷地湧入龍輝口腔,蠕動的小舌尖撩動著口腔的每一處地方,龍輝完全
陶醉於楚婉冰獨特的溫柔。

  龍輝的大手悄悄地從小腹向上挪去,在吻得最激烈處,包住了楚婉冰那雙傲
乳。

  「哦……小賊,你壞死了……」

  酥胸被襲,楚婉冰本能地掙開龍輝的嘴唇,玉手捉住龍輝的壞手,鼻息凝重
地嬌喘道。

  「喔……輕點,好麻……」

  楚婉冰呼著蘭氣呻吟道。

  龍輝只覺得楚婉冰的雙乳渾圓豐滿,彈性十足。

  繼承了洛清妍的優點,年紀不大的楚婉冰雙乳卻已經是年輕一輩的女子中的
翹楚,假以時日必定與其母難分軒輊。

  想到這對母女先後在自己胯下承歡,龍輝大感快意,腰臀用力,肉龍狠狠的
在鳳巢內來回聳動,殺得這隻小鳳凰媚叫嬌喘,呻吟哀啼,雪嫩的肌膚佈滿了密
集的香汗,使得嬌軀更加滑膩,彷彿是塗了一層蜜油一般。

  「好熱……唔……輕點,你壞啊……你頂死人了」

  楚婉冰時而皺眉嬌吟,時而含笑嬌嗔,手臂抱在龍輝的脖子上,小嘴緊貼著
他的側臉,嫵媚的紅暈在臉頰綻開,如同快要成熟的花蕾。

  就在兩人快美交合之餘,一個輕微得難以察覺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呵!
只見不遠處的暗道處,透出了一抹明媚的光暈。

  洛清妍其實早就配好丹藥,卻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這麼一場春宮戲,她本想
退走,但剛剛經歷了一番激戰的身子卻是不聽控制,雙腿就像注了鉛一般,難動
分毫,端的是進退兩難。

  她悄聲緩了一口粗氣,看著女兒被龍輝淫弄,兩腿之間也濕熱起來,小褲上
漸漸泛起一股水跡。

  洛清妍暗罵小畜生荒淫無道,剛糟蹋了自己,轉頭又去欺負冰兒,更暗罵自
己不要臉,居然還能心潮澎湃地窺視女兒和女婿的歡好。

  剛經歷一輪激戰的熟潤身子極為敏感,洛清妍此刻餘溫猶存,被眼前春宮刺
激得渾身酥麻燥熱,不由得夾緊了雙腿,交錯摩擦起來,企圖緩解腿間的瘙癢,
沒想到那一股燥熱卻更加激烈。

  洛清妍半瞇著媚眼,看了一眼戰況愈加激烈的二人,輕咬著自己的嘴唇,便
把纖纖玉指伸向自己的私處。

  纖細的指尖才觸及小褲,洛清妍便受驚般又把手抽出來,心中暗罵自己不知
羞恥,這能做此等自瀆之事!想到這裡她雙唇鮮紅欲滴,玉手抓緊了旁邊的岩石
,卻再也沒有伸向自己的小腹下方。

  另一邊,龍輝卻是發現了洛清妍的存在。

  本來以洛清妍的修為,外人是很難察覺,只是剛才洛清妍一時分神的呼
吸,讓耳尖的龍輝順聲看去,卻發現了一道亮麗妖嬈的白色身影。

  想到這對母女花,一個在自己懷中任由自己使壞,一個卻在不遠處觀看,龍
輝一時只覺經脈逆行,全身的氣血都向大腦奔去,下體鼓脹如鐵,開口說道:「
冰兒,快動一下!」

  楚婉冰嗯了一聲,媚眼緊閉,扭腰晃臀,圓潤挺立的香臀便像磨盤一樣擺動
起來,夾在股溝中的肉棒也跟著轉動,舒服得龍輝一陣哆嗦。

  「是這樣嗎?好哥哥,冰兒做得可好……」

  楚婉冰一邊把翹臀向後抵送,一邊哼著氣問。

  龍輝已經舒服得說不出話,只是加大手中的力量,示意楚婉冰繼續。

  兩人便這樣在地上相互纏綿愛撫起來。

  地道中的洛清妍眼見自己的女兒這樣迎合討好身下的男人,鼻子中似乎飄過
一絲淫靡的香味,原來正是玄陰媚體動情時獨特的幽香,使得洛清妍不知不覺中
把冰兒當成了自己,渾圓豐滿的肥臀也不由自己地向後靠去,恰好抵在一塊凸起
的岩石上,堅硬冰冷的石頭與火熱的身軀形成鮮明對比,洛清妍不由得微微打了
個冷戰,但還是壓抑不住心中慾火,將岩石抵在腿心之中,輕輕搖動起來,岩石
雖無龍輝那般火熱,但卻是堅硬,而且稜角分明,粗糙的石質劃在細嫩的花瓣上
更是別有一份風味,磨得汁水暗湧,浪花朵朵。

  母女心中似乎有所感應,楚婉冰在被龍輝揉摸雙峰之中也漸漸被慾望淹沒,
只覺得體內的那根火熱肉棒要刺進自己的心坎上,一邊劇烈地擺弄起臀瓣,嬌喘
呻吟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兩人的纏鬥已經接近尾聲,動作開始越來越大,肆無忌憚地放聲哼唱著。

  龍輝額頭上顯現出幾根青筋,就要到了爆發的邊緣,手上的力道也粗魯起
來,楚婉冰的雙乳不斷地變換著形狀,扭曲著兩人的愛慾。

  「哦……龍兒,冰兒,我也……也要到了……」

  洛清妍在一邊也忍不住自言自語,圓臀使勁向後壓送,岩石的尖端竟陷入衣
裙之內,美婦的兩瓣花唇緊湊地夾住岩石,將其當做了男兒的權柄,於此同時洛
清妍的另一隻手開始探入衣裳中,放在自己比楚婉冰還要豐滿幾分的雪白奶肉上
,刺激著自己快速達到高峰。

  母女兩各自洩身,一者是在愛郎的抽插下登頂高峰,另一個卻是孤芳自賞,
任由一塊冰冷是岩石將自己慾火導出,頓時兩股玄陰媚香翻湧而出,汁液流轉之
間,滿室皆香,春意盎然。
  





                 
        【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21回帝心難測】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9-11
                  字數9494
  科舉繼續進行,整個帝都上空瀰漫著一層緊張的氣氛,特別是文武胡同附近
,已經被士兵圍住戒嚴,任何人未經允許不得進入文思殿和尚武堂百步範圍,就
算是白天都是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一架馬車從文武胡同緩緩駛出,兩名士兵急忙上前攔住道:「車上何人,速
速下車檢查!」

  忽聞車內響起訓斥聲:「國淵夫人的座駕也敢驚擾,你們好大的膽子!」

  話音未落,一名女子從車門探出頭來,怒視著兩名士兵。

  這女子丫鬟打扮,卻是肌膚黝黑粗糙,姿色平庸。

  兩名士兵繼續說道:「我們奉命戒嚴,檢查一切出入車輛和行人,還請夫人
見諒!」

  國淵夫人乃是閣老遺孀,更是一品誥命,遠非他們可以得罪,故而語氣也多
了幾分恭敬。

  車簾緩緩掀開,一名盛裝打扮的美婦人探出頭來,說道:「小柔,兩位軍爺
不過是例行公事,不要為難他們!」

  只見這婦人如雲秀髮往後盤起,交錯成結,高高挽起,用碧玉色的古雕髮簪
交插在其上,在懶暖薄陽的光線映出一份素韻溫婉、淡雅從容,毫無瑕疵的臉蛋
兒嫵媚,肌膚猶如剝殼雞蛋般光滑,水眸泛著媚人的光彩,仿若兩潭春天的幽深
碧潭在晃動,不是穆馨兒還有何人。

  她外穿素縷蘭色衫似,內襯牡丹長裙,下車之時,她輕提羅裙,生怕裙子掃
到地面,沾上灰塵一般,那份柔弱嬌媚的氣質盡顯無疑,看得兩名士兵目瞪口呆


  黑臉丫鬟虎著臉喝道:「看什麼看,快點檢查車輛,我家夫人還得入宮面見
皇后娘娘,若誤了時辰,你們可擔當得起!」

  兩人吞了吞口水,急忙收回心神,依照慣例檢查車輛,但卻是心湖澎湃,只
是草草望幾眼便結束了。

  兩人畢恭畢敬地道:「小的魯莽,還望夫人恕罪!」

  穆馨兒微笑道:「兩位軍爺也是盡職之輩,妾身怎會怪罪,就此告辭!」

  她話音帶著江南儂音,就像是蜜糖一般,甜得滲入骨髓,聽得兩個士兵身子
都彷彿輕了幾斤。

  馬車駛出文武胡同,朝著國運大街而去。

  車內,穆馨兒臉上的柔和笑容慢慢退去,換來的竟是淡淡的哀愁,原來方才
她只是維持禮節和身份才擺出一副從容不迫的姿態,實際上是心事深藏。

  穆馨兒歎道:「接到皇后娘娘的懿旨,倒叫妾身極為意外,也不知道是皇后
之意,還是皇上宣召。」

  皇帝若有事宣召這些貴婦人進宮,都會讓皇后頒下懿旨,為的就是不引起不
必要的誤會,導致君臣離心,但大恆立國以來,也有過幾個皇帝窺探大臣妻妾的
美色,以陪皇后的名義將這些貴婦美人宣召入宮,滿足自己淫慾。

  然而,皇甫武吉自從登基以來,從未做過此等淫事,所寵幸之人也都在後宮
之中,從不對大臣妻妾起非分之想,所以穆馨兒倒也不怕會遭受淫辱,只是有些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畢竟此刻科舉進行,皇上皇后怎麼有閒情宣召自己這麼一
個寡婦。

  丫鬟說道:「夫人切莫擔心,龍主吩咐碧柔保護您安全,就一定不會讓外人
傷你。」

  穆馨兒笑道:「碧柔姑娘,妾身多謝你了!」

  丫鬟抬起頭來,原本暗淡灰蒙的眼眸嗖的一下就變得明艷清明,嫵媚含情,
正是易裝換容後的林碧柔。

  林碧柔輕笑道:「夫人客氣了,其實是龍主不放心你,才讓碧柔來貼身保護
夫人的。」

  穆馨兒眼眸閃過一絲溫柔,問道:「龍輝最近還好嗎,傳聞他在征討煞域的
時候得了失魂症,現在可好些了?」

  林碧柔點頭道:「夫人請放心,如不出意外,龍主今日之內便可康復。」

  穆馨兒鬆了口氣道:「當日龍輝患病的消息早就傳遍整個帝都,但我見了他
幾次,感覺這孩子十分精神,所以才一直隱而不問,今日聽得此言,總算安心了
!」

  林碧柔笑道:「夫人有所不知,龍主的失魂症也是時好時壞,但這都將成為
過去,後天武舉的最後一關比武擂台,龍主一定可以親身觀戰的!」

  兩女坐在馬車內一路交談,不知不覺便倒了皇城正門,趕車的僕人跳下車來
,給看門的士兵遞過名帖和通行令,士兵仔細查看了一番,恭敬地說道:「國淵
夫人是奉皇后懿旨進宮,小人這便放行。」

  說罷,守門士兵大開方便之門,讓馬車駛入宮內,但馬車也僅僅駛入外牆,
要進入內宮大門,無論是誰都得步行進入。

  穆馨兒在林碧柔的攙扶下移步,娉婷多姿地走入內宮。

  兩女穿過重重宮門,踏著玉雕石階,沿著漆紅走廊,行至一座莊嚴的宮門前
,抬眼望去,只見幾個斗大金字歷歷在目--甘福宮!門為朱紅,綴以金釘,頂
蓋銅瓦,鐫鏤龍鳳天馬圖,遠望光耀奪目,自有一副莊嚴氣派。

  林碧柔歎道:「東宮之內,便以此甘福宮最為華貴,不愧是大恆正宮!」

  林碧柔已經是說的極為小聲,但卻還是落入他人耳中,只聞一聲銳喝道:「
何方賤婢,敢在宮門重地喧嘩!」

  林碧柔暗忖道:「好個內宮大院,攻心斗角無處不在,我這麼小聲說話還是
難免被人聽去,活在這兒,就算享盡榮華富貴,又有樂趣!」

  想到這裡,林碧柔不免對這說話的人生出幾分悲憫和同情,抬眼望去,只見
一個身著宮女服侍的妙齡女子正對自己怒目相視。

  「這位姑娘,妾身的丫鬟未見過世面,初次得見甘福宮此等氣勢難免有些驚
愕,還望姑娘海涵!」

  穆馨兒回答不卑不亢,不但瓦解了林碧柔的尷尬,也讓對方無法解題發揮,
因為她早就知道這些後宮女子什麼缺,就是不缺一張搬弄是非的利嘴,於是她便
搶先一步堵住對方的話題。

  宮女畢竟是宮女,在穆馨兒此等貴婦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被這一輪的糖
衣炮彈,頓時失去了刁蠻之氣,唯有笑臉相迎:「國淵夫人客氣了,奴婢不知這
位姐姐是夫人的人,才惡言相向,還請夫人恕罪!」

  說罷便側主動請穆馨兒入內,按理來說,任何人都不允許帶僕人丫鬟入甘福
宮,但穆馨兒地位崇高,所以林碧柔也沾了不少國淵之光,得宜暢通無阻地步入
這座大恆正宮。

  紅花綠樹之中,卻見一抹華貴雍容的倩影,美目凝華,正笑意盎然地望著穆
馨兒。

  在距離麗人還有三十步的時候,穆馨兒立即行禮道:「妾身拜見皇后娘娘千
歲千歲千千歲!」

  林碧柔身為丫鬟身份,甫一見皇后,立即跪了下去,在沒得到允許之前是不
能抬頭,但還是用眼角餘光掃了這婦人一下,只見一身金縷玉鳳袍裹住婀娜嬌軀
,亮麗烏髮以鳳簪挽起,寶珠垂下,映照著華貴端莊的俏麗花容,柳眉入鬢自有
國母威嚴,朱唇含笑卻不失大方,身後宮婢搖扇捧玉,更將其母儀天下之風承托
的淋漓盡致。

  周皇后玉手虛扶,笑道:「國淵夫人免禮,還請入座!」

  穆馨兒還禮謝恩,朝著皇后走去,而林碧柔能夠進入甘福宮已經是給穆馨兒
天大的面子了,至於接近皇后是根本不可能的,唯有在原地跪著等候。

  穆馨兒坐到指定的座位,接過宮女奉上的香茗,垂首啟唇,輕輕抿了一口,
便得放下回禮謝恩,遠處的林碧柔看的是好不憋屈,暗忖道:「喝茶都不能多喝
幾口,這宮廷禮儀比起盤龍聖脈還要囉嗦!」

  周皇后笑道:「難得國淵夫人入宮,本宮十分歡喜,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夫人
多留片刻,也好讓本宮好好跟夫人說說話!」

  穆馨兒道:「皇后真是折煞妾身了,能得娘娘召見已是萬般榮幸,哪還敢奢
望其他。」

  周皇后朱唇勾笑道:「夫人太客氣了,成閣老生前曾是帝師,若論輩分,哀
家還得稱您一聲師娘呢!」

  她說話圓滑而又不失禮儀,幾句話便拉近了兩人的距離,與穆馨兒有一句每
一句地閒聊。

  「皇上駕到!」

  隨著一個太監的吆喝聲響起,太監提前捏著前擺,宮女則提起裙裾,雖是准
備下跪叩拜。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眾人的一致的叩拜聲中,一道金袍雄軀緩緩踏入甘福宮,雖未帶隨從,但
卻是龍行虎步,雄沉深淵之餘透著攝人的皇者之氣,正是大恆皇帝--皇甫武吉
,在他身邊緊隨著一個柔麗水嫩的婦人,此婦人身著粉色素衣衫,下襯水綠輕紗
裙,蓮足輕擺,搖曳生姿,雖不似周皇后那般雍容華貴,但卻有股小家碧玉的氣
息,其美目如水,未語先笑,雪膚細嫩如水,倒與穆馨兒有幾分相似,都有種江
南水鄉的迷濛煙氣。

  周皇后親身相迎:「臣妾拜見陛下,想不到陛下日理萬機,竟也有空來甘福
宮。更想不到,蘇妹妹也來了!」

  隨著皇甫武吉而來之人正是蘇貴妃,只見她垂首行禮:「臣妾拜見皇后娘娘
!」

  用的正是妃嬪的禮儀,做的落落大方,規規矩矩。

  皇甫武吉坐入主位,兩名后妃分列主次,而穆馨兒則坐於下首客座。

  周皇后問道:「陛下最近不是正在忙科舉之事,何以有閒情到臣妾這兒來了
?」

  皇甫武吉語氣平和,就像是聊家常一般說道:「今日是特地來告訴皇后一個
好消息的。」

  周皇后咦了一聲,問道:「能從皇上金口說出,定然是非凡之事也,臣妾對
此消息倒真是萬分期待。」

  皇甫武吉道:「朕方接到錚兒的匯報,武舉進行的十分順利,而且還在舉辦
過程鎖定了幾個可疑人物。」

  周皇后問道:「皇上,臣妾愚鈍,不知這可疑人物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錚
兒和皇上如此費神。」

  皇甫武吉說道:「昊天教!」

  這三個字一出,現場氣氛頓時陷入一片沉寂和肅殺,穆馨兒內心翻起無匹怒
浪,一雙美目幾欲噴出火來。

  皇甫武吉朝穆馨兒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說道:「國淵夫人暫且息怒,昊天
教之惡行罄竹難書,朕定會還成閣老和穆家莊一個公道!」

  穆馨兒垂首抹淚道:「妾身叩謝皇上大恩!」

  說罷款款起身,朝著皇甫武吉跪倒。

  皇甫武吉急忙舉手虛扶,說道:「夫人切莫多禮,成閣老乃朕之老師,您便
是朕之師娘,這師徒之禮不可亂,還請夫人快快入坐!」

  穆馨兒一言不發,還是跪倒在地,說道:「君臣之禮同樣不可逾越!」

  皇甫武吉見狀便不再阻撓,待穆馨兒行過叩謝大禮後,才命宮女把她扶起。

  皇甫武吉說道:「此番主考乃是軍中兩大名將,鐵如山和仇白飛,再加上青
龍麒麟兩大軍團的將領也在現場,只要昊天教的奸細一露出馬腳,朕保管他們插
翅難飛。屆時,再順籐摸瓜,將隱藏在暗處的滄釋天揪出,便可一勞永逸,拔出
這顆毒瘤!」

  這番話雖然只是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但卻讓林碧柔驚歎不已:「好個九五之
尊,話中藏話,意味深長。先是提及仇白飛,再提及龍主,又暗示需要各方將領
聯手擒拿滄釋天,如此一來,國淵夫人就無法責怪仇白飛當日那番冷血行徑,而
且為了大局著想也為龍主的仕途,夫人無論如何都得將這口惡氣吞下。這個皇帝
老兒,軟硬兼施的手法用的出神入化,直接把穆夫人的怨氣給堵了回去,又能保
持文武大臣的均衡。」

  果真如林碧柔所料,穆馨兒在聽了這一番話後,俏臉露出凝重的神色,眼眸
中閃過一絲掙扎和無奈的淒苦,最終只能盡消於無,顯然已經是拋下告仇白飛御
狀的念頭。

  這時,周皇后忽然開口道:「陛下,臣妾想到尚武堂一睹我大恆之鐵血勇武
,還請陛下恩准!」

  皇甫武吉蹙眉道:「皇后,昊天教之邪人很有可能隱藏在尚武堂內,你一個
弱女子何必冒此危險呢?」

  周皇后啟唇道:「臣妾身為大恆國母,怎能懼怕區區邪人,而且臣妾若現身
尚武堂還可令昊天教之人心生狐疑,提前露出馬腳。再說,尚武堂內各路猛將雲
集,昊天小丑焉能翻出大浪!」

  皇甫武吉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微笑,甚是滿意地點點頭,說道:「皇后有如此
膽魄,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實乃我大恆之福,朕准了!」

  林碧柔和穆馨兒心中頓時翻起無邊巨浪,絲毫看不穿這對帝后在玩弄什麼手
段,若說召見穆馨兒是為了安撫穆家莊的怨氣,但如今皇后親臨尚武堂那簡直就
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不但大恆,就算歷朝歷代也沒有一個后妃出現在科舉現場。

  林碧柔眼尖,捕捉到了蘇貴妃嫩臉微微抽動,心中猜出了幾分:「周皇后此
番舉措一是為齊王奪嫡造勢,而最重要的恐怕就是得到皇甫武吉默許,藉此機會
敲打敲打蘇貴妃!」

  林碧柔再結合龍輝對蘇貴妃的懷疑,不難得出答案,暗忖道:「此女子可能
與昊天教有關係,皇甫武吉是要借此機會敲打敲打她,更有可能是借她的口來擾
亂昊天教的部屬。這也就能解釋為何,皇甫武吉來見皇后還要帶著此女,看來他
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皇甫武吉呵呵一笑,起身道:「既然皇后要去尚武堂,那愛妃便陪皇后出宮
一趟吧!」

  聽到皇甫武吉這句話,林碧柔更加確定心中的猜想:「果然是要打草驚蛇,
敲山震虎,藉著蘇貴妃的口向滄釋天宣戰,到了這個情況,滄釋天要麼就提前發
難,要麼就忍痛捨棄蘇貴妃這枚棋子,甚至還要賠上佈置在武舉中的高手!」

  蘇貴妃神情閃過一絲怒意,但很快就掩飾住了,畢恭畢敬地道:「臣妾領旨
!」

  皇甫武吉點點頭,繼續說道:「皇后和愛妃此番出宮,難免會有惡人起歹念
,朕已經替你們請來一名高手護航!」

  蘇貴妃道:「陛下好意臣妾心領了,可是有個男子跟在身邊,會有諸多不便
,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皇甫武吉擺手笑道:「愛妃多慮了,這位高手是位女子,不會給皇后和愛妃
帶來不便。」

  蘇貴妃俏臉微微一愣,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卻聽皇甫武吉起身朝東面抱拳
,做了個武人的禮儀,說道:「於谷主,皇后和貴妃的安全,朕就全靠你了!」

  「皇上客氣了,妾身定當護全兩位娘娘之玉體!」

  一道飄渺清雅的仙音響起,天際竟現萬劍鋪道,一道卓越倩影迎風而至,玉
容如水,銳氣隱而不發,仙風玉骨,驚壓八方邪魅,.清澈秀麗的雙眼,如欺霜
傲雪,盡覷人間,正是劍仙於秀婷!香風撲鼻,蘇貴妃尚未回神,便見於秀婷俏
立跟前,淡淡地道:「兩位娘娘,請跟妾身一同出宮吧!」

  相對於蘇貴妃的驚愕,周皇后表現得鎮靜許多,頷首回禮道:「多謝劍仙護
持,本宮這就出宮,妹妹,快走吧,免得讓於谷主久等!」

  蘇貴妃嗯了一聲,稽首點頭。

  穆馨兒忽然開口道:「陛下,妾身也想到尚武堂一觀大恆武風,還請皇上恩
准。」

  皇甫武吉爽快地道:「准,國淵夫人之要求,朕定然盡力滿足!」

  望著不遠處的那幾道卓越倩影,林碧柔暗自嗤笑,雖然不清楚劍仙為何願意
保護皇后,但有此高手壓陣,就算蘇貴妃是昊天教的奸細,也難起波浪,唯有乖
乖地趴著。

  就在林碧柔還在思索劍仙入京的動機,於秀婷那飄渺聲音打入她的心神:「
林姑娘不必多慮,前些日子我接到皇甫武吉密信,請我入京協助絞殺昊天教,於
公於私本座都不能讓昊天教繼續為禍世間,除此之外,宗逸逍閣主、淨塵道長還
有璃樓菩薩也答應了皇甫武吉的邀請,入京圍剿昊天教!」

  聽到此言,林碧柔才算放下心中疑惑。

  后妃分別召來各自宮女太監,護衛轎夫,擺駕出宮。

  皇后鳳架先行出宮,貴妃華轎緊隨其後,穆馨兒的馬車則在後方跟隨,道路
四周佈滿了士兵護衛,路上行人也紛紛迴避,或者跪倒在道路兩側,靜候后妃駛
過。

  鳳架之內,周皇后端坐在軟墊中央,於秀婷則垂目盤膝坐於一側,白玉般的
臉頰看不出一絲感情波動,彷彿一尊玉雕觀音,端莊清雅,那份得天獨厚之麗色
,就連周皇后也自愧不如。

  皇宮已經率先派人傳出消息,鸞鳳芳架剛一到達,各大武官已經在列隊門外
恭迎后妃駕臨,恭迎的武官中以齊王、鐵如山、仇白飛為首,三人率先出列,畢
恭畢敬地行禮道:「拜見皇后、貴妃!」

  在宮女的攙扶下,周皇后緩緩走下鳳架,一身鳳冠霞服襯得她更為雍容華貴
,儀態萬千,玉手虛扶,朱唇輕啟道:「眾卿家平身,本宮只是想一睹大恆武風
,眾卿家不必拘禮,以免給考生造成壓力,影響眾人沙場竟武。」

  齊王應了一聲是,與此同時蘇貴妃和穆馨兒皆站在皇后後方五步之外,默默
不語,將一切交予皇后處理。

  而林碧柔則繼續裝作醜丫鬟在伺候國淵夫人,唯獨不見於秀婷之芳蹤,林碧
柔心知劍仙一定是不願出現在俗人跟前,索性封閉自身氣息躲在鳳架之內,隱而
不出。

  周皇后朝齊王瞥了一眼,只覺得這個兒子越發丰神俊朗,氣度不凡,心中竊
喜,問道:「錚兒,如今武舉進行到哪一個環節了?」

  齊王道:「回稟母后,現在正準備舉行軍盤推演。還請母后隨兒臣來,待兒
臣為母后和貴妃娘娘引路。」

  周皇后含笑點頭,偕同蘇貴妃、穆馨兒走入尚武堂內。

  軍盤推演乃是一種防真度極高的軍事演練,考生在沙盤上操控手下的棋子,
想方設法攻佔對手的領地,擊潰對手軍隊,此乃比較考生統兵打仗的能力。

  這個考試主要以智力為主,考生只要坐在規定的沙盤前就可以逐一對陣,不
需要像前些日子那樣打得天翻地覆。

  周皇后在齊王的陪同下登高而望,看著考生不斷地將棋子放入沙盤內,心中
大感好奇,不禁問道:「錚兒,這個軍盤推演是如何進行的,你且給母后說說看
。」

  齊王應了一聲是,說道:「軍盤推演沒人各有一百個棋子,這一百個棋子又
分為紅藍白綠橙四種顏色,一個棋子代表一百兵力,而顏色則代表不同的兵種,
紅色代表神火營,藍色代表鉤槍營,白色代表鐵甲營,綠色代表弓弩營,橙色代
表騎兵。每個考生可以隨意選擇兵種的數量,但是棋子總數不能超過一百,除了
棋子外,考生還有帶上一些紙牌,每一張紙牌代表糧草百斤糧草。」

  周皇后問道:「這些糧草又是做什麼的?」

  齊王笑道:「行軍打仗必須配備糧食,這些糧草就是給士兵用的,在沙盤上
每過一刻鐘就相當於過去一天,每個步兵在每天大概消耗一斤糧食,而騎兵則要
消耗三斤糧食,而每個考生所配備的糧食只有三十萬斤,也就是說只能維持半個
月。這半個月折算成現實時間也就大概兩個時辰左右,也就說考生得在兩個時辰
內擊潰敵人,若不然就會糧草耗盡,軍心大亂。當然糧草耗盡也並非不能一戰,
當耗盡糧草,沒人還有三刻鐘的戰鬥時間,若是還沒分出勝負,雙方只能以平局
告終。」

  周皇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一雙美目凝視著沙盤中的考生,問道:「錚兒
,這個軍盤推演何時開始?」

  齊王道:「現在就可以開始。」

  說罷命人傳令下去,隨著戰鼓敲響,各個考生選取兵種,端坐沙盤前,凝神
屏氣,指揮方遒,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考生根據地形和天氣,以及考官的提示指揮手下的一萬兵馬逐鹿沙場,各路
豪傑各展奇能,這小小沙盤彷彿就成了真正的黃沙戰場,偷襲、斷糧、火燒、水
攻無所不用其極,其中有四個人最為搶眼,分別是岳彪、倪子雄、陳鋒和趙無量
,這四人一路過關斬將,連克強敵,出盡風頭。

  仇白飛清點初步戰局,然後宣佈道:「岳彪、倪子雄、陳鋒、趙無量這四人
成績最好,進入最後一輪軍盤推演。」

  一聲令下,四人各自抽籤,逐一廝殺比試,岳彪對上陳鋒,倪子雄則與趙無
量決勝負,在前面兩輪這四人的成績都十分接近,所以軍盤推演是拉開距離的好
機會,四人紛紛磨拳?腳,誓要壓對手一頭。

  岳彪與陳鋒各自選取兵種,在這個選兵種的過程雙方是不清楚對方的虛實,
只有開戰後才能摸清對手的兵力。

  周皇后站在高台上也看不清沙盤的情況,不禁有些焦急,問道:「錚兒,你
可知這兩人都用了一些什麼士兵嗎?」

  齊王搖頭笑道:「回母后的話,兒臣不知,不過若母后有興趣,兒臣可以請
一位監考武官來替母后詳細說明。」

  周皇后道:「就依錚兒所言,母后確實有些迫不及待了。」

  齊王扭過頭跟身邊的隨從說了幾句,那名隨從急匆匆地跑了下去,過了片刻
一名身著白衣銀甲的將士走來行禮,只見其劍眉入鬢,鼻樑高挺,步伐穩健,顯
得英氣勃發,周皇后也不禁暗讚一聲少年英雄。

  齊王道:「回稟母后,這位正是麒麟軍統領白宇將軍。」

  周皇后,心湖暗生波濤,這個白字彷彿喚起了心中的噩夢,而眼前這個少年
將領一雙眼眸似乎猶如銳劍,隨時都有可能將她胸口刺穿。

  周皇后壓下心中雜念,款款道:「久聞白將軍勇武,今日得見真是名不虛傳
!」

  眼見仇人就在跟前,白翎羽恨得銀牙暗咬,恨不得將這個賤婦碎屍萬段,但
心知此刻不宜露出任何仇恨的神態,若不然母妃冤案就會功虧一簣。

  白翎羽面色平淡無波地道:「皇后娘娘過獎了,小將只是受皇恩庇護才能略
建功名。」

  周皇后笑道:「年紀輕輕竟能如此虛懷若谷,著實難得。不知白將軍是何方
人士,家中又有何人?」

  看似拉家常的話語,卻叫白翎羽不得不小心應對,自己若是露出少許慌張便
有可能被這個滿腹心機的女人瞧出端倪。

  「回娘娘的話,小將無父無母,自幼便被鎮南王收養,傳授武功兵法,對於
身世一概不知!」

  白翎羽畢竟久經沙場,面對周皇后的試探對答如流,而且說得都是真話,因
為她確實無父無母,最起碼,在母妃香消玉殞的那一刻,她已經不再承認自己的
姓氏,而且也是由楊燁養大的。

  周皇后未發覺什麼異常,又隨口問道:「白將軍可有婚配?」

  白翎羽微微一愣,搖頭道:「四海未平,小將不敢安家。」

  周皇后讚道:「男兒志在四方,著實可敬。但成家方能更好立業,白將軍年
紀也不小了,是該考慮一下終生大事了。」

  齊王曾與白翎羽在鐵壁關和酆都多番合作作戰,對她也是極為讚賞,如今見
母后對其另眼相看,心中也是倍感高興,於是便道:「既然母后開了金口,不妨
替白將軍物色一位才貌雙全的女子為妻。」

  白翎羽聞言不由得暗自叫苦,她自知自己事,叫她扮男人上陣殺敵那是易如
反掌,但是娶妻生子可是萬萬不能。

  周皇后柳眉一挑,似乎頗為贊同兒子的提議,便說道:「看著白將軍此番英
傑人物,本宮都忍不住想招你為婿,可惜本宮膝下無女,實在可惜。錚兒,你倒
是說說那些待嫁公主合適做白夫人的?」

  白翎羽芳心頓時打了個咯?,暗罵周皇后:「賤婦似乎已經懷疑我的來歷,
這招駙馬明顯是在試探我的身份,若我真是白淑妃子嗣,那娶皇室的嫡系女子便
是亂倫……好歹毒的賤人,這般手段都用得出來!」

  但白翎羽卻是女兒身,打定主意就算成婚也做不出兄妹亂倫之事,於是她毫
無顧忌,淡淡地道:「皇后恩義,小將銘記在心,只是小將粗鄙慣了,怕會怠慢
公主。」

  齊王展眉一笑,暗忖道:「當初本王一直想撮合瑤映郡主和龍將軍,可是龍
將軍已經有了三個妻子,郡主是在無法下嫁於他,既然白將軍尚未娶妻,不妨把
瑤映郡主許配給他,也好替我日後大業拉攏一員猛將,再加上他與龍輝交好,得
到白宇的相助,就等同將龍輝拉攏,而且還能堵住宋王,一舉多得,妙哉!」

  想到這裡,齊王說道:「回稟母后,待嫁的公主中,多是嬌弱女子,行事多
少有些怯弱,與白將軍並不相配。但夏王府的瑤映郡主,自小崇尚勇武豪傑,不
喜書生文人,也只有白將軍這等英才定能入她眼界。母后不妨請父皇下旨,讓白
將軍和瑤映郡主喜結連枝。」

  周皇后聞言,暗忖道:「錚兒似乎有意拉攏此人,既然如此,我這個做娘的
不妨順水推舟,就算這小子真是白淑妃那賤人所出,兄妹結合的亂倫醜事也不在
宮廷之內,遭殃的只是夏王那個窩囊廢,也省得本宮得罪其他妃嬪,使後宮失火
。」

  周皇后瞬間衡量利弊,也不給白翎羽拒絕的機會,立即開口道:「錚兒此話
甚合吾意,待本宮回宮後就稟明皇上,就為白將軍賜婚!」

  皇后金口一開,根本不容他人反對,白翎羽見狀唯有壓下心中怒火,委曲求
全:「小將多謝娘娘美意!下邊武舉還在進行,若沒什麼事,小將想繼續巡視考
場!」

  周皇后見他答應了,也不再為難,笑道:「將軍下去忙吧,等武舉結束後就
等本宮的好消息吧!」

  白翎羽無奈地走下高台,誰料行至中途竟瞧見林碧柔裝扮的丫鬟正在掩嘴竊
笑,顯然是在幸災樂禍,氣得她險些吐血,心中暗罵:「死狐狸精,我讓你笑,
以後別落在本姑娘手裡,不然一定好好收拾你這騷貨!」

  林碧柔忍著笑,傳音道:「好個俏郎君,過些日子,一定要請姐姐喝上幾杯
哦!」

  白翎羽回應道:「臭碧柔,別給我添亂,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就在這時,一個溫雅清淡的聲音傳入白翎羽腦海:「白姑娘,是福不是禍,
是禍躲不過,當前還是先解決昊天教的暗棋,婚約一事還有迴旋空間,莫要自亂
陣腳!」

  這聲音正是於秀婷以劍心打入白翎羽腦海之中,屬於一種意識的交流,比傳
音入密更為玄妙。

  劍心傳仙音,有洗滌怒氣,平復心神的奧妙,白翎羽冷靜下來,收斂心神,
繼續巡查考場。

  當她走到岳彪那個沙盤前,仔細瞥了一眼,頓時生出驚艷之感--這個黑臉
大漢竟有如此才華,行軍佈陣雖少些火候,但卻是井井有條,各大兵種間協助綿
密無間,進退有據!「當初見他的時候,還以為只是一個有勇無謀的匹夫,如今
這軍盤推演足見此人粗中有細,實在是將帥之才,難怪齊王會如此看好他!」

  岳彪和陳鋒是在一代表個沼澤地的沙盤對戰,這個地形舉步艱難,行軍緩慢
,一般將領遇上這種地勢,都會選擇固守陣地,步步為營,穩中求勝。

  只見陳鋒的兵種中以鉤槍和弓弩為主,這兩大兵種佔了大概八千人,剩餘的
兩千人則是騎兵,至於鐵甲營和神火營他是完全摒棄,因為在沼澤環境作戰,就
算是輕裝上陣也難免陷入泥潭,更別提這些笨重的鐵甲,而沼澤潮濕,火器根本
就無法使用,沼澤環境也不適合騎兵衝鋒,這些兩千騎兵純粹是運輸糧草和武器
,再做一些輔助功能,並非主力。

  兩人的營地分別在沼澤地外圍,東西遙望,正好隔著一片深深的泥潭,兩軍
對視僵持了大概兩天兩夜,岳彪率先按耐不住,派出一支三千人的部隊渡過沼澤
,對陳鋒的軍營發起攻擊,這三千人以鉤槍為主力,其餘的便是輕裝上陣,砍伐
樹木紮成木筏準備強渡沼澤。

  陳鋒隔岸遙望,暗笑道:「一開始就動用三千兵力,若失敗而回,便是傷筋
動骨,局勢未明就大動干戈,真是莽夫一個!」

  白翎羽也甚是得奇怪,方纔她看岳彪佈陣時,發覺此人粗中有細,並非魯莽
之輩,為何會行此強攻的昏招?






                 
        【龍魂俠影 第14集 文科武舉 第22迷霧遮眼】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9-12
                  字數: 8726
  三千大軍從左右夾擊兩翼,陳鋒沉穩應對,派出五百弓弩手陳列岸口,彎弓
搭箭,只待岳彪的人馬渡江而過,便群箭齊發,要給敵人當頭一擊。

  誰料等了好一陣子,都沒看到岳彪的人馬,陳鋒冷笑道:「算你這莽夫識相
,若真敢渡河,我定要叫你有來無回!」

  話音未落,卻見河面飄來數個竹筏,正是岳彪的兵馬,陳鋒立即下令放箭,
一輪激射後,陳鋒望著白翎羽問道:「將軍,陳某是否算是殲滅敵軍的先鋒餓?


  白翎羽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說道:「你中計了!」

  說罷伸手入沙盤,在江面上的竹筏上抹了一下,揭開蒙在齊上的帆布,原來
上邊的根本不是棋子,而是用簡陋的圓木,陳鋒見狀立即醒悟過來,自己中了岳
彪的調虎離山之計。

  白翎羽道:「如今你的營地已經陷入空虛,岳彪方才派出的三千兵馬其實並
未渡河,而是涉過沼澤直奔你的糧倉,很遺憾,你的糧草已經被炬之一空!現在
你只剩下三刻鐘的作戰時間,若不能在這三刻鐘內擊潰岳彪,你便算戰敗。」

  陳鋒面色陰沉,如今唯有背水一戰,於是召集全軍兵馬,砍伐樹木強行渡江
,只求拚死一戰,然而岳彪固守營地,先安排八百弓弩手陳列江畔,以其人之道
還治其人之身,對著陳鋒的大軍亂箭伺候,陳鋒大軍剛到江心就被射殺兩千餘人


  陳鋒心急如火,命令士兵將戰死的同袍屍體舉起,以此肉盾作為掩護,抵擋
弓弩利箭,強行渡江。

  待他們上岸後,已經損失了將近三千人,然而等待他們的便是岳彪手下三千
騎兵,沼澤之地雖不利騎兵衝鋒,但岳彪營地前正好有一片較為平坦的空地,正
好適合騎兵作戰。

  陳鋒的大軍傷疲交迫,陣容不整,無法有效結成步兵方陣,很快就被騎兵沖
得七零八落,瀕臨潰散。

  陳鋒暗歎一聲無奈,拋子認輸:「罷了,大局已定,陳某已是無力回天!」

  岳彪拱手道:「承認了!」

  一場在沙盤的模擬激戰,以岳彪完勝而告終。

  鐵如山統籌各名考生的軍盤推演成績,又將前面兩輪的成績匯總,得出綜合
排名,岳彪暫居首位,方才取勝趙無量的倪子雄屈居次席,而趙無量和陳鋒則分
列三四名。

  到了這個份上,形勢已經基本明瞭,前四名考生成績遠遠勝於他人,就算最
後一輪的擂台比武他們棄權也能位列前四,所以武狀元定是在此四人中產生。

  齊王和兩位主考商討幾句後,便吩咐眾人散去休息,養足精神,準備翌日的
比武。

  地宮深處,春意稍散,楚婉冰玉靨帶暈,朱唇含笑地整理衣裙,一雙媚眼水
汪汪地泛著秋波,深情地凝望丈夫。

  龍輝已經穿戴整齊,看著眼前這嬌艷欲滴的美人兒,恨不得又將其攬入懷裡
親熱一番。

  「咳咳!」

  咳嗽聲響起,打斷了兩人試圖再度纏綿的念頭,只見洛清妍面色無波地從地
道鑽出,淡淡地道:「冰兒準備好了嗎?」

  楚婉冰方被愛郎滋潤,身心舒爽,精神百倍,點頭道:「娘親,冰兒已經准
備好了,請你施術吧。」

  望著女兒嬌嫩紅潤的臉龐,洛清妍心生幾分妒忌,方纔這兩個不要臉的小鬼
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宣淫,惹得她熟潤的身子燥熱難擋,不由自主地自瀆起來,花
唇滲出的愛液沾滿了股間褻褲,隨著花漿被晾乾,絲質的褻褲卻是變得極為僵硬
,每走一步皆會摩擦鮮嫩的蛤唇,極為難受。

  龍輝望了洛清妍一眼,笑道:「娘娘辛苦了!」

  這句話意味深長,話中有話,洛清妍芳心不由一顫,咬唇輕哼,狠狠瞪了他
一眼,心中卻是暗自嬌嗔:「死小賊,害人精,把我們娘倆糟蹋成這個樣子,還
敢說風涼話若不是冰兒在場,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洛清妍深吸一口氣,把即將湧出的紅暈硬生生壓了回去,命令地道:「躺下
!」

  龍輝依言而做,就像睡在自家大床一般,大大咧咧地伸腿身教,洛清妍沒來
的一陣怒氣,柳眉微微一抖,幾欲發作,楚婉冰不禁莞爾道:「小賊,你這樣子
忒難看了,溫雅點好不好!」

  這對母女花一者嗔怒暗藏,一者巧笑嫣然,端的是春花秋菊,環肥燕瘦,爭
芳鬥艷,各有勝場。

  洛清妍輕哼一聲,懶得跟這小畜生計較,將百氣流魄與納魂花放入碗中。

  隨即,只看妖後玉手輕彈,兩大奇珍被一股灼熱的火勁包裹,竟慢慢融合成
團,楚婉冰立即將一包粉末撒入其中,這包正是引神粉,在藥粉的抽納引導下,
兩大奇珍的藥性緩緩融合,由原本的團塊變成了琥珀色的液體,將凝似凝,卻又
流轉萬千。

  洛清妍將金針取出,放入碗中,以鳳凰元力催化藥液,使之深入金針之中,
隨著裊裊輕煙,金針也呈現出半透明的琥珀色。

  當金針飽吸藥力後,洛清妍玉指捻針,對著龍輝天門、地靈、命宮三大要穴
下針,這三大要穴正好對應人的三魂,天魂、地魂、命魂。

  三針扎入,龍輝腦門一陣刺痛,但很快就被一股清涼的感覺取代,神識也變
得一片清明。

  這三針看似簡單,實則乃是洛清妍畢生醫道所匯聚之精華,若是下針的力道
和準度稍有便宜,不但藥力無法滲入三魂,還會引發元神的強烈反應,其結果實
難預測。

  三針定三魂,洛清妍心力虛耗,雪靨瞬間湧出一抹病態的酡紅,額頭也滲出
絲絲香汗,但一雙鳳眼依舊牢牢鎖定龍輝的七魄要穴。

  七魄者,一魄天沖,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
,七魄為英。

  在體表牽引七魄的穴位千變萬化,因人而異,而且這七大穴位更是隨著時辰
而變化,要找出來極為不易,洛清妍媚眼凝華,緊盯龍輝血氣變化,不住掐指推
算,每推算出一個穴位,立即下針封穴。

  廢了好長時間,洛清妍總算找齊龍輝的七個要穴,以針回天,滋養七魄。

  但她卻是累得香汗淋漓,體熱熏蒸,密室裡立即瀰漫著一股成熟甜膩的幽香
,中人欲醉,楚婉冰急忙掏出手絹替她擦汗。

  三魂七魄,金針回神,百氣流魄和納魂花的藥力不住滲透入靈識,龍輝腦海
越發清明,內息奔騰如泉湧,不吐不快。

  只見龍輝猛然睜開雙目,舌綻春雷,雄軀舒展,沛然真元透體而出,凝聚成
金黃色的雷電氣勁,立即遭到雷轟電擊。

  洛清妍和楚婉冰也不得不運功護體,誰料這股金色的雷罡電煞威力強猛異常
,洛清妍體力虛耗,而楚婉冰又是根基不足,母女兩很快就現出疲軟支拙之態,
被雷電逼得節節敗退。

  龍輝神識清明,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控,急忙收回內力,制住雷電真元,
楚婉冰稍得喘息,便跺腳嗔怪道:「臭小賊,剛一恢復過來就欺負老婆,沒良心
的臭男人!」

  龍輝見狀急忙過去溫言相哄:「好冰兒,我真不是有心的。」

  說話間便把小丫頭摟在懷裡,柔情安撫,楚婉冰也只是嘴硬,埋汰幾句便不
再追究,只是悄悄地湊到龍輝耳邊說道:「小賊,你剛才可唐突娘親了,快些給
娘陪個不是!」

  龍輝立即朝洛清妍賠禮道:「娘娘恕罪,龍兒方才內息一陣奔騰,才出手冒
犯,還望娘娘海涵。」

  話剛說完,龍輝嗓子一陣乾渴,眼前所見,洛清妍玉靨嬌紅,粉腮沁汗,一
身雪衣素裙也因為冒汗的關係緊緊貼在身上,將裙子順著腰身而下,將肥美媚潤
的雪臀勾出一抹圓弧,胸口處衣衫貼著雙峰,隨著洛清妍抬手抹汗,酥胸微微晃
起,猶如乳漿流動,乳瓜幾欲裂衣而出,彷彿乳峰上的兩粒紅梅像是肉蔻櫻桃般
,隨著體熱熏蒸而起,隱隱地在衣衫上頂出兩顆凸起。

  醋罈子就在身邊,龍輝的眼睛不敢放肆,驚鴻一瞥後急忙收回,誰料眼珠剛
從洛清妍身上移走,引入眼簾的同樣是美人濕汗粘衣媚態,小鳳凰那玲瓏浮凸之
身段跟前,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出汗的關係,母女兩體香蒸騰,撲鼻而來,
一者熟潤甜膩,一者青春醉人,。

  再加上香汗黏衣,胴體若隱若現,霧裡看花之感覺比起直觀更為誘人,誘得
龍輝小腹生出團團熱火。

  「娘娘!」

  略帶急促的聲音忽然傳出,只見一道艷麗身影從地道裡鑽出,動作柔軟輕巧
,堪比靈蛇,正是螣姬。

  見她神情有異,洛清妍眉頭輕蹙,問道:「螣姬,發生何事,能讓你如此慌
亂。」

  螣姬道:「是唐冉客,這老兒被人打成重傷,他此刻正在城中的風華客棧落
腳。」

  洛清妍奇道:「這老兒雖然卑鄙,但手底功夫也不差,是何人有此本事將他
打傷?」

  螣姬道:「屬下接到唐冉客的傳訊,只知道他受其表妹王賢妃的囑托,尋找
一名宮女,當尋得宮女,準備送入京師的時候卻被搶走,護送的弟子死傷慘重,
就連唐冉客也受了重傷。」

  龍輝也來了興趣,問道:「螣姬長老,這名宮女有何特別,值得堂堂萍山派
掌門人親自出手護送?」

  螣姬道:「此女似乎是因當初白妃被逐出宮牆……」

  龍輝神情一斂,沉聲道:「我知道了,我馬上去尋回那名宮女!」

  楚婉冰道:「小賊,我隨你一起去。」

  龍輝搖頭道:「冰兒,你現在不宜露面,這種苦活還是交給我吧。」

  楚婉冰聞言不由撇了撇小嘴,似乎頗為不悅。

  龍輝瞧出她的心意,便柔聲道:「冰兒聽話,現在鷺明鸞還以為我已經跟你
鬧翻了,所以才會信任我,若你忽然跟我一起行動,先前的布計便功虧一簣了。


  楚婉冰只是擔心丈夫剛恢復元神,身子會有所影響,所以才提議一同去,但
聽了龍輝這番解說只得答應繼續留在地宮,臨走前還跟情郎千叮萬囑。

  離開地宮,龍輝按照螣姬提供的線索直接找上風華客棧,推開屋門,只見一
名老者躺在床上不斷咳血,幾名弟子正在忙前顧後地照料老人。

  龍輝來的極為突然,眾弟子不由臉色大變,以為是仇家趁機尋仇,紛紛拔出
兵刃嚴陣以待。

  唐冉客喘著粗氣道:「住手,不可對龍大人無禮。」

  弟子聞言收回兵器,龍輝徑直走到唐冉客床前,替他號脈道:「唐掌門,感
覺如何?」

  唐冉客歎道:「真是老了,連兩個小崽子都打不過……還賠上了十幾個弟子
的性命。」

  龍輝試探後,發覺唐冉客心肺處皆受了不同程度的內傷,於是默運五行真元
,替他調和氣息,助其逼出淤血。

  內傷緩解,唐冉客恢復幾分血色,龍輝問道:「唐掌門,究竟是發生什麼情
況?」

  唐冉客道:「老夫接到王賢妃的委託,找尋一個名為虞花的宮女。」

  龍輝淡淡地道:「這個宮女可是當初因為白妃一案被逐出宮牆的?」

  唐冉客點頭道:「然也,老夫明察暗訪終於尋到虞花的蹤跡,之後便馬不停
蹄派人將她接來,誰料再護送入京的途中……」

  龍輝道:「唐掌門可看清兇手的模樣?」

  唐冉客搖了搖頭道:「那兩人都是蒙面行兇,老夫不知他們是和來歷,但武
功極為毒辣陰險……龍大人請看。」

  說到這裡,唐冉客扯開胸口的衣服,只見胸口處留著五個觸目驚心的抓痕,
皮肉都被扯了出來,幾乎被開胸剖心,而且傷痕出透著絲絲紫黑陰氣。

  龍輝細想片刻,說道:「唐掌門安心休息,虞花的安危交由龍某。」

  唐冉客點頭道:「有龍大人這句話,老夫就安心了。」

  與唐冉客交談幾句後,龍輝立即奔出玉京,在帝都東郊十里,一處狹窄山道
內,龍輝發先沿途留著不少血跡,顯然就是萍山派遇襲現場。

  龍輝蹲下身來,細細查探四周,發覺在一塊岩石上留著五條深深的抓痕,行
招運式的手法與唐冉客胸口的傷痕同出一轍,應該是同一個人所為。

  「這個虞花應該跟當初白妃冤案有關,究竟是何人在窺探此女行蹤?」

  龍輝低頭沉吟,若是周皇后的派系直接殺人滅口就是,沒必要擄走這個宮女
,所以直接排除了周皇后,如今最有可能想用白妃一案做文章的人不多,要麼就
是宋王,要麼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昊天教。

  龍輝覺得頭緒有些凌亂,乾脆將那塊岩石取下帶回地宮,直奔楚婉冰閨閣:
「冰兒,你在嗎?」

  「小賊,你怎麼剛出去一陣就回來了?事情辦得不順利嗎?」

  清脆嬌膩的聲音響起,幽香飄然而至。

  楚婉冰此刻已經把汗濕的衣服換掉,但頭髮還是濕漉漉的,嬌靨暈紅,顯然
是剛洗了個熱水澡,細嫩的肌膚被熱氣熏蒸後生出桃紅丹霞,而那一身的粉色輕
束腰紗裙,煥發一股前所未見的優雅,彷彿洗淨鉛華的瑩然玉質。

  她當接過龍輝遞來的岩石,眼眸也閃過一絲疑惑,蹙眉道:「這石頭上的抓
痕確實罕見,不如問一下娘親吧。」

  話還沒說完,洛清妍已經出現在身後,她也換了一身衣裙,同樣是秀髮掛水
,雪膚凝露,似乎也是剛出浴不久,其內著素色綾羅善,肩裹淡紫薄紗披帛,更
顯其妖嬈慵懶之媚態,熟潤得幾乎要崩出蜜汁。

  洛清妍檀口輕啟,磁酥酥的嗓音動人心魄:「有些像是昊天教的武功,但不
確定。這樣吧,我立即召水靈緹入京,以她對昊天教的瞭解定能給出格答案。」

  說起水靈緹這三個字,龍輝只覺得臉皮一陣滾燙,洛清妍似嗔似笑的白了他
一眼,也不說話,扭頭離開。

  母女兩先後說話,櫻唇呵蘭息,空氣中飄散著如麝的旃檀幽香,叫人不禁遐
想萬千--方才兩人究竟是先後沐浴,還是雙鳳嬉水?虞花之事暫時沒有新的進
展,龍輝別過楚婉冰後就直接回府,誰料剛一進屋,便看到一名面白無鬚的男子
在正廳品茶,而招呼他的人則是假裝秦素雅的玉無痕。

  龍輝定神一看,不由大吃一驚,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公公。

  王公公放下茶杯,朝龍輝抱拳笑道:「龍大人,咱家來叨擾了。」

  龍輝回禮道:「好說,好說,公公能大駕光臨,實在是寒舍之福。」

  王公公幹咳一聲,說道:「咱家此次前來其實是奉皇上密旨,急召龍大人入
宮。」

  龍輝微微一愣,蹙眉道:「皇上聖心如何,還請公公明示。」

  王公公低語道:「此事說來話長,還請大人先動身,路上咱家再與大人一一
述說。」

  龍輝點頭同意,便命下人牽來快馬,隨王公公趕路。

  王公公坐在高頭大馬上,低聲說道:「宮裡面出怪事了,半個月前,明鋃宮
一到入夜就發出陣陣怪聲,好像是女人的哀哭嘶叫,聞之毛骨悚然,一些好事之
徒向外傳播謠言,說是慘死明鋃宮的冤魂在哭訴,皇上一怒之下把這些造謠者全
部處死,之後此地就不再有怪聲傳出。」

  龍輝道:「依照公公這般說法,難不成今天又發生怪事了?」

  王公公歎道:「確實如此,這次不但有怪聲,而且還響起女人的哭罵聲,皇
上派人前去查看,誰進去的士兵出來後全部變得癡癡呆呆,不斷地重複一句話,
說是宮裡有鬼。」

  龍輝呸道:「什簡直胡說八道,再猛的厲鬼能惡得過煞域陰兵?想我大恆雄
兵,連酆都都能踏平,又何懼這些冤魂,顯然就是有心人在背後搬弄是非,擾亂
人心!」

  王公公道:「皇上也不信邪,想親身一探究竟,可是顧忌太多,什麼君皇不
入險境,污穢之地有損帝皇威嚴,這些士大夫滿口道理,使得皇上打消了這個念
頭。」

  龍輝道:「莫非皇上宣我進宮就是為了此事。」

  王公公道:「沒錯,有個官員說武者血氣陽剛,可威懾一切妖邪,提議皇上
宣召猛將入宮,借此陽剛之氣壓服鬼魅。」

  到了宮門,王公公直接出示通行令,龍輝便不用下馬,直接策馬飛奔,趕到
內宮深院。

  隨著王公公帶路,龍輝很快就來到了一片荒涼的庭院外,只見院牆殘破,雜
草叢生,還有不少蛇鼠出沒,與其他金碧輝煌的宮闕形成鮮明對比,在夜色籠罩
下確實有股陰森恐怖的氣氛。

  雖然外圍佈滿了大內侍衛,卻無一人敢入院查看,龍輝大喝道:「,身為帶
刀侍衛,保護皇宮乃是職責所在,你們一個個畏首畏尾的,成何體統!」

  一名銀刀衛上前行禮道:「回龍大人的話,不是兄弟們畏懼邪物,只是這宮
苑太過詭異,進去的兄弟都變成了傻子……」

  龍輝見他神情驚恐不似偽作,也不忍責罵,便溫言說道:「受傷的兄弟在哪
裡,帶我去看看。」

  銀刀衛引著龍輝走到一處營地,還沒靠近就聽到接踵不斷的尖叫聲。

  「有鬼啊……」

  「不要捉我……我不知道誰是害死你的,你的死跟我沒關係!」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龍輝走進一看,只見數十個帶刀侍衛正蜷縮著抱著身子,牙齒不住打架,眼
神中閃著驚恐,他們一看到龍輝走來,更加害怕,大哭大鬧起來,還有不少人被
嚇得失禁。

  龍輝心想這樣子如何能找出線索,乾脆把心一橫,隨手抓來一個發瘋的侍衛
,點穴封住他的動作,再用真氣試探他體內脈息,發覺體內有股微弱的陰氣,這
股陰氣雖是微弱,但卻直接衝入人的腦門,直接影響活人神志。

  龍輝將這些侍衛捉來,一一地檢查,果然發覺他們都是被陰氣所傷。

  「王公公,他們不是被什麼鬼上身,是有人刻意為之!」

  龍輝立即找到王公公,跟他說明情況。

  王公公歎道:「咱家也看過這些侍衛的症狀,確實像龍大人所說那般。」

  龍輝道:「既然知道不是鬼怪所為,公公為何還能容忍歹人在深宮重地放肆
!以公公的身手直接殺入,將歹人拿下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王公公苦笑道:「不是咱家怕了裡邊的宵小,而是這個地方……哎,這真是
一言難盡啊,咱家也不知如何跟大人解說,還請大人見諒。總之一句話,此地對
於宮內之人是一個禁區,若不然也不必宣召龍大人連夜趕來。」

  「哼,什麼難言之隱,分明就是含冤之人向天地發出的控訴!」

  王公公話音方落,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只見一名華服美婦正朝這邊走來,
身邊跟著宮娥太監,更有十多名帶刀侍衛。

  王公公急忙行禮道:「咱家拜見賢妃娘娘!」

  來者正是王賢妃,她明眸生寒,緊緊盯著荒廢的宮闕,啟唇道:「王公公,
裡邊的狀況究竟怎麼樣了?」

  王公公道:「賢妃娘娘,明鋃宮的虛實尚未清楚,但不少侍衛都傷在了裡邊
,此地甚是危險,還請娘娘一挪玉步,先迴避一二。」

  王賢妃冷笑道:「危險?堂堂天子腳下,皇宮重地也會有危險,那天下間哪
還有什麼安全之地。王公公,本宮哪也不去,就要看著侍衛將裡邊鬧騰的冤魂帶
出來,親自問問她為何要哭泣,究竟有什麼冤屈,究竟是何人害得她如此淒涼!


  王公公臉色頓時一變,他聽出王賢妃話中有話,似乎想借此事件大做文章,
可是卻不敢說些什麼。

  「賢妃說的甚是!」

  王賢妃話剛說完就有人迎合,王公公不由得叫苦連天,這蕭元妃竟然也來了
,這回事情可就嚴重了。

  王公公只得無奈暗歎,說道:「元妃娘娘,何以深夜來此荒涼之地?」

  蕭元妃冷笑道:「這個哭聲吵得本宮難以入睡,於是就來瞧瞧是何方神聖在
宮內興風作浪!」

  王賢妃點頭道:「姐姐說得甚是,如今科考正在舉行,天下才子武人齊聚玉
京,可是偏偏宮內卻傳出這麼一攤怪事,若不能妥善處理,大恆皇室豈不貽笑大
方!」

  蕭元妃道:「妹妹說得好,姐姐今夜便陪你在此,好好聽一聽這冤魂哭訴!


  她們一口一個冤魂,背後語意似乎隱藏深機,卻是聽得龍輝雲裡霧裡。

  「哼,身為皇妃不但深夜外出,還滿口胡言,成何體統!」

  周皇后偕眾而來,玉容凝霜,冷冷地朝蕭王二妃瞪去。

  兩蕭元妃不甘示弱,美目含煞,冷笑回應道:「皇后娘娘不也深夜來此不毛
之地,為何獨獨指責臣妾!」

  周皇后粉面一沉,冷喝道:「本宮身為六宮之首,便有權維護後宮平和,你
們身為皇妃不守宮規,深夜外出,實乃罪加一等!」

  王賢妃道:「此一時彼一時,皇后娘娘,這冤魂哀嚎,早在半個月前已經出
現,小妹和蕭姐姐身為皇妃,也該皇宮安危,所以才深夜外出,一探虛實!」

  周皇后道:「探虛實之事不用爾等費心,自有大內侍衛處理,現在爾等速速
回到各自宮闕,不許胡言!」

  就在此時,一聲淒厲悲慘的哀嚎響起:「我死得好慘啊,賤人,還我命來!


  熟悉的聲音,淒涼陰森的語調,周皇后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滿臉驚恐地望著
明鋃宮。

  蕭元妃雖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回過神來,冷嘲熱諷道:「皇后娘娘,您可
知道這話裡邊所指何人?」

  周皇后一咬銀牙,抬起煞白的俏臉,惡狠狠地道:「蕭元妃,你若再不回宮
,休怪本宮不客氣了!」

  蕭元妃聳聳肩,說道:「那娘娘準備賞賜臣妾什麼,是像當年一樣,來個廷
杖,將臣妾亂棍打死?」

  周皇后眼中殺機大盛,雙拳緊握,指節也被握得慘白,細白的手背更是青筋
暴露。

  那邊的蕭元妃也是毫不示弱,緊緊地盯著對手,王賢妃與蕭元妃唇亡齒寒,
於是也默默地站在她身後,相當於是支持蕭元妃之立場。

  三雙傾國傾城的眼眸凝聚殺氣,在空中迸射出激烈火花。

  龍輝暗忖道:「齊宋兩王之爭已經是水火不容,蕭元妃也不用再給周皇后什
麼面子,乾脆撕破臉皮,逮住一切可趁之機,攻擊對手!」

  「皇上駕到!」

  就在三女劍拔弩張之際,皇甫武吉強勢而來,龍行虎步,不怒而威,朝三名
妻妾瞪了一眼,冷冷地道:「荒唐,堂堂皇后、皇妃竟像說此怪力亂神之胡話,
真是可笑又可悲!」

  三女一聽,急忙跪倒:「皇上恕罪,是臣妾失態。」

  皇甫武吉冷哼一聲,指著明鋃宮道:「如今科考正在舉行,魑魅魍魎卻意圖
興風作浪,朕今日便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吃了豹子膽,敢在皇宮內裝神弄鬼!來人
,替朕將裡邊的邪物揪出!」

  皇上親臨,帶刀侍衛士氣也不由一震,壓住了內心的恐懼,提刀便朝宮闕沖
去,誰知沒進去多久,這些侍衛就被一股莫名力量拋出,如滾地葫蘆般跌倒在地


  當其他人過去將他們扶起時,發覺他們神志已經紊亂,胡言亂語。

  皇甫武吉龍顏大怒,怒提真元,祭起大羅金闕之功力,朝著明鋃宮便是一掌
,只見金光劃過,裂土碎石。

  只聽轟隆一聲,明鋃宮的宮門被狠狠震碎,隨之而來的便是陰冷煞風,鬼哭
神嚎:「我死得好慘啊,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皇甫武吉望著幽深的宮苑,神色陰晴不定,猛地怒喝一聲:「妖孽納命來!


  只見皇者翻掌,磅礡巨力沛然而出,即便是隔空一掌也是迅猛之極。

  金闕神功劃空而來,深宮陰氣應然而動,兩者相互撞擊,顯然是皇甫武吉力
強三分,將陰霾之氣淨掃一空,而且掌勢過後,龍輝還隱隱聞到一股血腥味從明
鋃宮內飄出,顯然是那個作怪之人已經傷在皇甫武吉厲掌之下。

  皇甫武吉濃眉一揚,正想踏步入內,揪出黑手,卻被王公公攔住:「皇上,
此地不詳,您不可輕易涉險。」

  皇甫武吉知道他所言甚是,若真走進這荒涼的宮殿,只怕會有損帝王禮儀,
那些士大夫還會囉囉嗦嗦地嘮叨半天,最主要的是他實在不願意再走入這地方,
哪怕是多看一眼,心中都會有種莫名的刺痛。

  王公公見主子已經止步,便朝龍輝使了個眼神,示意他主動請纓。

  龍輝見狀便順水推舟,說道:「皇上,此等擒賊之事便交予微臣去辦,皇上
千金之軀,實在不宜犯險。」

  皇甫武吉點頭道:「那朕便把此事全權交予龍卿去辦,相信龍卿不會讓陣失
望。」

  就在龍輝準備踏入明鋃宮的時候,卻見一個管事太監匆匆跑來道:「啟稟皇
上,白宇將軍已經奉命入宮擒賊,就在外邊等候皇上宣召。」

  皇甫武吉點了點頭,示意太監帶人進來,果不其然,白翎羽身著甲冑,手提
長槍走了進來,朝著皇甫武吉行軍禮道:「拜見皇上!」

  皇甫武吉擺擺手道:「白卿家不必多禮,今夜皇宮鬧怪事,有大臣提議,需
要武將陽剛血氣方能鎮壓妖邪,故而朕便宣召你與龍卿入宮,爾等皆是我大恆勇
將,明鋃宮內的邪物便交給兩位將軍了!」

  看到兩人拱手接令,皇甫武吉便帶著后妃離開此地,留下兩百多名帶刀侍衛
封鎖明鋃宮。

  「兩位將軍,弟兄們已經做好準備,就等將軍發號施令了!」

  一名金刀侍衛恭敬地朝兩人行禮道。

  白翎羽冷冷地說了一聲原地候命,便提著銀槍大步踏入明鋃宮,龍輝生怕她
有失,隨手拿了口朴刀跟了進去。

  踏著高過膝蓋的野草,龍輝追上白翎羽,急切地道:「小羽兒,此處透著詭
異,還是小心為上,不要冒進。」

  白翎羽對龍輝的話恍若未聞,只是一股腦地朝前走去,龍輝看得奇怪,心想
這丫頭不會也中邪了吧?「小羽兒,快些止步!」

  龍輝急忙伸手揪住她的胳膊,白翎羽嬌軀一顫,緩緩地別過頭來,只見她雙
目已是一片通紅,淚珠凝聚在眼眶中,在月色的照耀下顯得尤為淒涼悲切。


(14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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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翎羽進入明鋃宮後就淚水翻湧,這其中有何玄機

是何人擄走重要人證?除了龍輝等人之外,也有人想替白妃翻案,他們究竟有何心思?

繼誅仙、絕仙之後,戮仙劍也相應現世,這口古劍正是當初昊天教從龍府奪走之物,昊天教為何要將此劍公之於世,其背後深意將對日後大勢產生什麼影響?古劍內藏著尋找萬魔原石的地圖,魔尊又將如何處置?見識過絕仙劍威能的厲帝,又將作出什麼決策?

科舉結束,狀元塵埃落定,鸞鳳賭約何去何從?

金鑾殿上,金榜高才覲見九五,誰料皇甫武吉竟是拋杯格殺,刀斧手一擁而上......

各方正在注視白妃舊案,宋王府內暗生異變,宋王究竟是奪嫡功成,還是重走晉王舊路?

謝謝大家支持,請看第十五集--白妃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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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鷺明鸞還沒到先天就如此難纏,若真的到了先天地步,洛姐姐豈不被她秒爆嗎?其實不然,洛姐姐的五鳳心訣只是用了前面四招,第五招還沒現世,就算鷺明鸞到了先天境界,孰勝孰負還難說的很,而且魔尊和滄釋天這些人也都沒用最強的招式,如今現世的強招中也就劍聖的問天劍訣,天佛的十三蓮華,孔岫的紫陽霹靂掌,仙蹤的先天絕卦其實也並非完全版本,因為自從太荒以來,先天絕卦已經被封住了一半的威力,除了八大卦象外,其實還有八門陣法配合,只有八卦合併八門,才是真正的先天絕卦。另外佛門也有類似於紫陽霹靂掌的禁招,這些到了後邊才會一一解釋,三教聖器也會逐一浮上檯面。
2014-1-23 15:5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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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回武定狀元】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9-14
                  字數: 8527
  望著白翎羽垂淚的美眸,龍輝心頭倏然一緊,再聯繫宮廷眾人的表現,心中
立即泛起一個答案,低聲問道:「小羽兒,這裡可是白妃娘娘生前居住之地?」

  白翎羽嬌軀巨顫,淚珠滾落而下,咬著下唇緩緩地點頭。

  龍輝微微一愣,心中不禁生出憐愛之情,歎道:「小羽兒,我知道你現在難
受,可是有些事還是得面對的。」

  白翎羽抹去淚水,說道:「我沒事,咱們繼續向前走吧!」

  龍輝道:「種種跡象表明,似乎有人想藉著白妃舊案興風作浪,渾水摸魚!


  白翎羽玉手緊握銀槍,咬牙道:「我倒要瞧瞧那個賊子在搬弄是非,騷擾我
母妃安寧!」

  兩人攜手走入明鋃宮深處,四周的鬼氣越發陰沉,龍輝還差點懷疑是不是走
到酆都鬼城了。

  白翎羽柳眉一揚,手腕一抖,將麒麟神力灌入槍身,長槍法嚶嚶嗡嗡的鳴聲


  龍輝當年也見識過白翎羽這一手絕活,以真氣催動兵刃發出響聲,猶如佛門
鎮魔梵音的效果,直接攻擊敵人的聽覺,甚至可以震破敵人的心肺肝膽。

  槍聲鳴動,龍輝當下也有了動作,張口猛喝,龍吟長嘯而出,與麒麟神力相
輔相成,聲波神音籠罩了整個明鋃宮。

  音波震動,暗處黑手難以把持,只聞一聲悶哼,一道人影閃電竄逃。

  龍輝招呼道:「他被音波震傷了經脈,別讓他跑了!」

  白翎羽精神抖擻,麒麟神力沛然而運,槍鋒如蛟龍出海,毒蛇出洞,直撲深
宮魅影。

  那人手臂一震,揮出一道陰氣鬼力,與鬼脈心經頗有相似之處,這股陰氣纏
綿柔韌,將麒麟銀槍的銳勁削弱三分。

  白翎羽眼神一斂,神力再催,雄沉槍勢一舉絞碎陰氣。

  那人已經被皇甫武吉打傷,如今再遇白翎羽的神力,頓感支拙,反觀白翎羽
因母恨之故,越戰越勇,槍舞勁風,氣若奔雷,僅僅三槍就把敵人逼得內息紊亂


  那人心知白翎羽槍勢勇悍,於是便改變策略,以虛幻刁鑽的身法游鬥,避重
就輕。

  龍輝瞧了一眼,已知此招來歷,不由脫口而道:「是鬼脈心經的幽冥遁術,
這廝乃昊天教的鬼冥牙!」

  他生怕白翎羽有失,便要出手助戰,誰料卻被白翎羽狠狠瞪了一眼,示意他
不要過來。

  龍輝恍然大悟:「小羽兒武藝本來就不弱,她未遇上我之前都是獨立面對各
方挑戰,她本是獨立剛毅的女子,如今又遇上褻瀆亡母的奸賊,定然要親手收拾
此人,我若冒然出手反而會辜負她一番心意。」

  想到這裡,龍輝決定謀而後動,在一旁為愛人掠陣。

  白翎羽收勢三分,藉著長槍七分剛硬三分柔韌的特性,施展小巧靈動的武決
,將鬼冥牙的行動限制在方圓十步之內,大大削弱了幽冥遁術的威力。

  鬼冥牙眼見久戰無益,當下飽體內元,祭起四方鬼氣,不再游鬥,反而主動
逼近,進入白翎羽三步之內,如此一來正好使得長槍無法有效揮動,隨即雙手凝
氣,氣凝指末,利爪接踵而來,正是追魂爪。

  面對這一寸短一寸陰的打法,白翎羽毫無驚慌,雙手一轉,長槍立即拆解成
了三節,每一節間都有鐵索連接,如此一來便可應對鬼冥牙纏身激鬥。

  白翎羽肩膀一沉,腳步一收,雙手交合,只聽叮叮噹噹的鐵鏈摩擦,三節槍
猶如惡龍盤旋,竟像繩子一般把鬼冥牙的雙手纏住,追魂爪應聲而破。

  白翎羽柳眉一揚,怒然揮拳,對著鬼冥牙面門就是狠狠一拳,撲的只一拳,
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

  身為昊天教六道神宮,鬼冥牙何曾受過這般侮辱,怒極反笑道:「打得好!


  白翎羽氣得杏目圓瞪,罵道:「狗雜種,還敢應口!」

  她久居軍中,對於粗口也是耳渲目染,激動之餘也顧不得什麼淑女氣度,脫
口就是粗鄙之詞。

  只見她粉拳再提,就眼眶際眉梢又是一拳,打鬼冥牙得眼稜縫裂,烏珠迸出


  鬼冥牙連吃兩拳,早就被打得頭昏腦脹,神志不清,只是口硬地回罵幾句,
白翎羽又只一拳,太陽上正著,打得鬼冥牙挺在地上,動撣不得。

  龍輝怕她打死鬼冥牙不好向皇帝交差,急忙伸手拉住她勸道:「好了,這廝
已經被你打殘了,氣也出夠了,咱們先將這小子押出去,交給皇帝老爺吧。」

  白翎羽跺足嗔道:「不許叫他老爺,那個混蛋不配!」

  龍輝見狀急忙改口道:「是,是,我不叫便是,小羽兒消消氣。」

  白翎羽橫了他一眼,問道:「這混賬該怎麼處置?要不先逼問他一番,摸一
下昊天教虛實?」

  龍輝搖頭道:「我看不用了,昊天教就算是一個普通弟子都是極為忠誠和嘴
硬,更別提這個位列六道神宮的鬼冥牙,想要撬開他的嘴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
而且皇甫武吉還在等我們的戰果呢,要是讓他知道咱們兩私自審問犯人,唯恐會
有所猜忌,對日後的行動有很大影響,不如直接把鬼冥牙交給他,由他操這個心
!」

  白翎羽覺得龍輝說得有理便點頭答應。

  果然不出龍輝所料,他們剛將昏迷的鬼冥牙帶出宮門外,就看到王公公與一
眾大內侍衛在門外守候。

  「兩位將軍果然是我大恆神勇雙將,一出手就將宵小制服!」

  王公公笑瞇瞇地拱手說道。

  龍輝將鬼冥牙丟了過去,說道:「公公,此人乃是昊天教的鬼冥牙,還請公
公小心應對!」

  王公公哦了一聲:「原來是昊天教的餓鬼宮,難怪如此陰邪!龍大人請放心
,這廝落在咱家手裡,絕對別想逃走!」

  說罷從帶刀侍衛手中要來一口鋼刀,對著鬼冥牙的雙手雙腳便是連環四刀,
將他四肢盡數切斷,痛得鬼冥牙醒了又暈,慘不堪言。

  王公公陰沉沉地笑道:「久聞鬼脈心經有極強的恢復力,未免這小子恢復功
體,咱家就先斬斷他手腳,就算他養好內傷,也得乖乖待在牢裡。」

  看到此景,龍輝不由得打個冷戰,回想起當初鬼幽的樣子。

  王公公命人替鬼冥牙包紮止血,然後押解至天牢。

  「兩位將軍辛苦了。」

  王公公笑呵呵地拱手道,「此番平息內宮鬧鬼謠言,二位功不可沒,相信皇
上過些日子會重賞兩位。如今夜色已深,後宮不宜留外人,還是讓咱家送二位出
去吧。」

  兩人點頭稱是,於是就跟著王公公走了出去。

  出宮之後已是五更天,兩人見天際泛白,考慮到武舉最後一項即將進行,於
是便不會府邸,直接趕赴尚武堂。

  按理來說,科舉期間不允許出入考場,但龍輝打著回家養病的名號,而白翎
羽又是被皇上臨時召喚,所以兩人不受這個限制。

  回到尚武堂,兩人匆匆地吃過早飯,便趕赴校場,觀看最後的擂台比武。

  白翎羽身為監考直接就走到擂台旁,想一尊標槍般傲骨聳立,軍姿站得筆直
剛毅,端的是英風颯爽。

  時辰至,戰鼓擂,齊王、鐵如山、仇白飛登高而立,巡視校場。

  望著各名備考的武者,齊王開口說道:「諸君,今日乃是武舉最後一項,擂
台比武,多餘的話本王也不必再說,只想說一句,希望大家無論勝負榮辱,在這
最後一戰打出武人的鏗鏘傲骨!」

  說罷命人擊鼓宣明,展開最後一項角逐。

  在擂台上擺在一個兵器架,任由考生隨意選擇自己稱手的兵器,隨著戰鼓擂
動,考生接連上台,挑選合適的兵器打了起來。

  過了幾輪,龍輝卻是看得昏昏欲睡,因為這些人的武藝在他眼中實在是不值
一哂,打起來就像是孩子戲耍,毫無精彩可言。

  當過了十多輪,龍輝幾欲睡著之際,忽聞一聲暴雷大吼:「何方小兒敢與吾
一戰!」

  龍輝抬眼瞧去,只見一名鐵塔般的大漢踏上擂台,環眼豹頭,膚色黝黑,膀
大腰粗,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不是岳彪還有何人?與岳彪對陣的是一個手持雙斧
的漢子,被他這麼一喝,竟嚇得雙斧脫手。

  岳彪好笑道:「豈有此理,連兵器都用不好,你打個鳥啊!」

  隨即轉身到兵器架掄起一雙斧頭,喝道:「爺爺來教你如何用斧子吧!」

  只見岳彪劈頭劈腦的就是一斧,沉重厚實的巨斧在他手中猶如竹竿般輕盈,
嗖的一聲劃出一道銳風就朝對手襲來。

  勁風撲面,那人只感到兩腿一軟,咕咚一下癱倒在地,叫道:「我認輸,我
認輸!」

  岳彪笑呵呵地道:「老子不打降將,既然你認輸便不為難你,下去吧!」

  那對手如釋重負,連滾帶爬逃下擂台。

  「黑臉莽夫,讓趙某會你一會!」

  岳彪剛取一勝,趙無量隨即竄上擂台,開口罵戰。

  岳彪掃了他一眼,哈哈笑道:「趙家小兒,口氣不小,來來,爺爺稱稱你的
斤兩!」

  趙無量不再答話,從兵器架上取下一口三尺利劍,捏了個劍訣朝岳彪刺來。

  岳彪虎目一瞪,揮斧直擋,頓時金鐵交鳴,撼動方圓。

  劍斧交碰瞬間,岳彪只感到有股寒氣傳入手腕,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半個身
子都麻了起來。

  趙無量劍式之中暗藏冰髓勁,一上來就打了岳彪個措手不及,但岳彪也著實
了得,咬牙忍住刺骨冰寒,掄起另一口斧頭劈向趙無量腰腹。

  趙無量不敢冒這腰斬之險,於是撤劍回防,以圓轉劍勢削卸岳彪斧勁。

  圍魏救趙,岳彪趁機朝後跳了幾步,藉著跳躍運動全身筋骨,搬運血氣驅散
寒氣。

  趙無量誓要搶回面子,挽劍再攻,這回他將寒氣凝聚劍刃,吞吐不定,只要
岳彪一同他交鋒,立即把冰髓勁打入其體內,凍結渾身血氣。

  岳彪吃了個虧也多長了個心眼,知道對手劍鋒有異,乾脆以快打慢,掄起雙
斧連環劈斬,左斧剛劈下,右斧就緊隨而上,左右互換,不給趙無量吐勁的機會
,將兩口大斧舞得滴水不漏,擂台上似乎刮起了一陣小旋風,呼呼作響。

  趙無量的冰髓勁並非以妖族精血發動,使了幾招後便內息不暢,唯有改換內
功,以本家真氣施展,但這一起一落難免有些氣衰。

  岳彪看出趙無量氣弱,當下大喝一聲,雙斧齊劈,打得趙無量雙臂發麻。

  岳彪氣勢如虹,步步緊逼,身隨意走,兩口巨斧彷彿長了他手臂上,破風開
石,好不威風。

  形式急轉而下,趙無量把心一橫,再起妖族神通,蒼木淬火赫然上手,只看
那口三尺長劍被燒得通紅,猶如一道長虹橫空刺來,捲起滾滾熱浪。

  岳彪並非莽夫,看出這一劍不凡,於是便收斂鋒銳,改守為攻,雙斧十字護
胸。

  斧身擋劍,誰料劍鋒帶火,把斧身燒得發軟,精鋼巨斧竟然像是薄紙片般被
一劍刺破。

  眼看劍尖就要封喉奪命,岳彪雙手一絞,果斷棄斧,他臂力過人,拋斧的力
量就將趙無量的劍勢引偏,隨後腳步側移,避開劍煞罡氣。

  被對手巧妙瓦解殺招,趙無量心中更為不忿,內元催動,火勁吞吐,一劍震
碎雙斧,改為橫向削劍,抖出朵朵火焰劍花,繼續追擊岳彪。

  岳彪虎目一瞪,罵欺人太甚,對著趙無量小腹就是抬腳一伸,踢得刁鑽輕敏
,乾脆利索,正好踹中丹田。

  力道雖然不大,但丹田被擊中,趙無量氣息倏然一岔,招式無以為繼。

  岳彪趁勝追擊,雙手分別探出,左手扣肩,右手抬腳,猛地便將趙無量舉過
頭頂,大喝一聲下去,便把他扔了下去。

  趙無量摔得灰頭土臉,氣惱沮喪,但是落台算輸,他也無可奈何。

  雖然只有短短幾個回合,但卻看得龍輝神采飛揚,暗自喝彩:「若論武決招
式,岳彪比不過身負妖族神通的趙無量,但卻能審敵虛實,覓得空隙,果斷棄兵
器,藉著拋斧之力盪開對手長劍,爭取了反擊的契機!」

  此番落敗趙無量便失去爭奪武狀元的資格,但以他前幾日的成績最少也有個
進士。

  眼見趙無量失敗,那邊的倪子雄也按耐不住,提了一口朴刀躍上擂台,舞了
個刀花,遙指岳彪道:「倪子雄請教!」

  岳彪哼哼一笑,順手從架子上取下一根狼牙棒,他臂力過人,對於重兵器極
為擅長,所以用的武器不是大刀就是大斧,要麼就是銅錘狼牙棒之類。

  只看那根狼牙棒在他手中就猶如枯枝一般,輕便敏捷,嗖嗖的亂舞幾下便一
棒砸向倪子雄。

  倪子雄見棒勢雄沉,不宜硬接,於是使了個綿刀式,先架住狼牙棒,然後刀
鋒一拖將棒身卸開。

  岳彪右臂一縮,左肩一抬,狼牙棒來了個迴旋式,只看那根百十斤的巨棒在
他身邊飛舞起來,快攻連環。

  倪子雄揮刀自保,刀鋒避重就輕,卸解萬鈞力道,他刀勁只吐三分,餘下七
分以作後續變化,只看一口朴刀好似風中飄絮,又似春雨秋風,是虛是實。

  鬥了十多個回合,岳彪舉棒過頂,劈頭砸下,倪子雄腳底抹油,就像泥鰍一
般轉到了岳彪身後,狼牙棒落空砸得擂台破出一個大坑,木屑隨之飛射而出。

  倪子雄連消帶打橫刀迴旋,朝著岳彪腰腹空隙劈了過來。

  岳彪頭也不回,腳步朝前一踩,身輕如燕,竟踩著飛濺的木屑,借力使力,
竄到了半空。

  這個黑鐵塔般的大漢竟有如此敏捷的伸手,俊秀的輕功,看得圍觀之人不由
紛紛喝彩,連叫過癮。

  岳彪跳至半空,居高臨下,轉頭便朝倪子雄劈去一棍,那口狼牙棒地衝了下
來,正好杵在倪子雄的朴刀之上。

  倪子雄只感刀鋒一陣沉重,雙腿不由得陷入台下,岳彪趁勝追擊,臂力再吐
三分,對著倪子雄就是一頓狂砸,將打樁一般把對手整個人都砸入地下。

  煙塵飄浮,木屑滿地,唯見岳彪持棍而立,微微喘著粗氣望著擂台上的那個
大坑,而在他腳邊卻是一口歪曲扭轉的朴刀。

  岳彪哈哈大笑:「他奶奶真是過癮,老子還是第一次這麼用力打人!」

  「過癮嗎?」

  岳彪聲音未落,卻聽倪子雄陰沉的冷笑響起,「那倪某讓你更加過癮!」

  冷笑為止,只聽擂台的另一角再次破開一個大洞,倪子雄從下竄上,鬼魅般
撲至岳彪跟前,抬手便是一掌。

  岳彪舉棒橫胸,架住厲掌,卻是被掌力震得連退三步。

  倪子雄怒意難遏,右臂反手一揮,猶如千斤巨錘地掃中狼牙棒,竟把那根精
鋼所製的兵器砸彎,可見力道何其迅猛。

  「那賊黑廝,我今日便要取你狗命!」

  倪子雄何曾受過這番侮辱,心中殺機怒湧,招數越發不留情,招招欲奪岳彪
性命。

  岳彪沉著應戰,揮舞彎曲的狼牙棒護住週身要害,然而倪子雄內息雄沉,越
戰越是氣長,十招過後,便搶得上風,只看他一把抓住狼牙棒,大喝一聲:「撤
手!」

  岳彪那容他輕易奪走兵器,蠻力一發,十指緊握,與倪子雄角力起來,互不
相認。

  倪子雄眼睛一瞪,罵道:「黑賊,焉敢與我鬥力,找死!」

  說罷再內力再催,加大手力,然而隨著血氣內息的竄動,前些日子所中的暗
毒猛然爆發,倪子雄只覺得一陣目眩,真氣竟不受控制地奔走起來。

  就在這時,岳彪哈哈一笑:「你這麼想要這狼牙棒,爺爺就送給你了!」

  說罷主動鬆手,倪子雄內有暗毒滋擾,對力道的控制大不如前,一個不慎揚
後跌去,身形頓失。

  岳彪看準對手馬步鬆弛,那會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向前便是一腳,
將倪子雄踹下擂台。

  「倪子雄落台,岳彪勝!」

  白翎羽宣佈結果,岳彪再勝一輪,只要他再擊敗同為前四名的陳鋒,那麼狀
元便是他囊中之物。

  此時此刻,龍輝的心情不由得緊繃起來,越到最後關頭越是充滿變數。

  白翎羽問道:「岳彪,你可要休息一陣,養養力氣?」

  岳彪哈哈笑道:「岳某才剛剛活動筋骨,還沒用上力氣,休息就不用了,還
請將軍安排下一個對手!」

  白翎羽點了點頭,拿過比武名單叫道:「陳鋒,上台比武!」

  「是!」

  軍盤推演陳鋒被岳彪耍了一道,如今擂台比武,他是憋了一口氣要搶回面子
,一上台便將嚴陣以待。

  岳彪冷笑道:「手下敗將還敢上來,今天爺爺就要你再吞一敗!」

  他看似有勇無謀的挑釁,實則是故意激怒對手,也暗中提起軍盤推演之事,
藉此削弱陳鋒的信心。

  陳鋒也是了得,緘口不語,默默地走到兵器架上挑選了一把斬馬刀,冷靜地
叫人生寒。

  龍輝暗忖道:「方纔倪子雄最後的那幾招著實不簡單,想必他的真正實力猶
在岳彪之上,後邊的落敗恐怕是因為暗毒發作。若他真是昊天教的人怎會沒有察
覺已經中毒,還任由毒素潛伏在體內……」

  想到這裡龍輝不由得有些迷糊了,究竟這個倪子雄是不是昊天教的人。

  就在這時,一聲厲喝打斷了龍輝的思緒,抬眼望去,卻見岳彪舉著一口鋼鞭
劈向陳鋒。

  陳鋒手持斬馬刀,下盤一沉,抬手便擋。

  只看刀鞭撞擊,激起星星火花,陳鋒膝蓋一伸,手腕發力,竟把岳彪推了回
去,震得他險些鋼鞭脫手。

  陳鋒掄刀進逼,刀刃吐芒,銳不可當,岳彪不敢怠慢舞鞭固守,誰料一個照
面就被刀芒劈退,還在鋼鞭上留下一道深痕。

  岳彪暗吃一驚:「騎射馬槍比試時也沒瞧出他有多大能耐,怎地一上擂台就
如此凶悍?」

  然而並沒有太多的時間給他考慮,刀煞又再度壓來,這回陳鋒連劈五刀,鋼
鞭竟難承雄力,被斬成六節。

  岳彪失了兵器也不慌亂,不退反進,撞到陳鋒懷裡,不給他揮刀的空隙,逼
得長刀無法施展。

  岳彪搶入中宮,一拳打在陳鋒胸膛,誰料卻像擊中棉花一般,拳力猶如泥牛
入海,就在他想抽身之時驚覺拳頭已經黏在了陳鋒胸口,動彈不得。

  「黑賊,吃我一掌!」

  陳鋒以綿黏真氣纏住岳彪拳頭,隨即劈手便是一掌,掃在岳彪胸口。

  雄沉內力竄入體內,岳彪頓時口鼻溢血,受了內傷,陳鋒見狀再添一掌,啪
的一聲把岳彪打得飛退,猶如斷線紙鳶般。

  「黑賊,納命來!」

  陳鋒彷彿殺紅了眼,內氣不吐不快,隔空再發厲掌,誓取岳彪性命!「夠了
!」

  就在命懸一線之際,白翎羽擋在跟前,揮臂一格,發出麒麟神力將陳鋒的掌
勁擊散。

  白翎羽冷冷地盯著陳鋒說道:「勝負已分,何必取人性命!」

  眼神銳利,警告陳鋒不可亂來。

  龍輝微微一愣,暗忖道:「好個陳鋒竟然能夠三招兩式就把岳彪打敗,最後
這一掌更是不俗,就算是小羽兒也得用麒麟神力抵擋,此子來歷定然不簡單!」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朝齊王望了一眼,見齊王也是滿臉沉寂和凝重,原本齊
王是懷疑倪子雄和陳鋒,但是倪子雄在緊要關頭卻因毒發而落敗,不似昊天教的
高手,但這個陳鋒又表現得十分搶眼,顯然早已逼出毒素。

  齊王垂目沉思了片刻,朝鐵如山和仇白飛說道:「兩位主考,經過四輪比試
,結果出來了嗎?」

  鐵如山點了點頭,說道:「從四輪比試的成績統合,陳鋒雖然在軍盤推演輸
給岳彪,但卻在比武上以壓倒性優勢取勝,所以武狀元乃是陳鋒,岳彪則為榜眼
,而倪子雄便是探花。」

  仇白飛道:「剩餘的武進士由於人數過多,需要一些時辰整理名單。」

  齊王點了點頭,說道:「那便請二位先宣佈三甲吧。」

  鐵如山開口宣讀,龍輝卻是毫無心情,暗自憂慮:「岳彪落敗,那麼洛姐姐
的賭約豈不危險?不成,需得先探出鷺明鸞武舉所壓的人選,若等到開啟祖廟的
那一刻,後果不堪設想。」

  隨著狀元人選的落定,武舉也就此落幕,尚武堂大門敞開,考生相繼離去,
喜憂摻雜。

  龍輝心急火燎,與齊王等人匆匆拜別,有暗中跟白翎羽交代幾句便離開尚武
堂,直奔貴冑胡同,摸入裴府。

  龍輝元神恢復,精神清爽,循著昔日鷺明鸞留下的氣息找了過去,走進側院
一間小屋,說道:「鷺姑娘,龍某拜見!」

  屋門無風而動,嘰的一聲便打開了,只見鷺明鸞穿了一襲紅花白葉的粉色羅
袍,酥胸豐滿挺拔,纖腰裊裊輕盈,將她襯托得更顯肌骨瑩潤,花容妍娜,玉質
娉婷,眉眼蘊情,真是玉貌妖嬈花解語,芳容窈窕玉生香。

  鷺明鸞啟唇笑道:「妾身正想去尋將軍,想不到將軍竟先來了。」

  話還沒說完,她蛾眉輕輕一抖,露出喜悅的笑容道:「將軍的元神竟然恢復
了,真是可喜可賀!」

  龍輝心知瞞不過她便索性承認了:「確實如此,多謝姑娘關心。」

  鷺明鸞也不問龍輝是如何恢復過來的,只是將他迎了進來倒茶款待。

  龍輝奇道:「姑娘不問我如何恢復的嗎?」

  鷺明鸞搖頭笑道:「這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將軍可以康復,那妾身的同盟
力量又添了幾分!」

  聽到她話中透著幾分信任,龍輝當下試探地說道:「如今武狀元已經揭曉,
鷺姑娘可知是何人奪魁?」

  鷺明鸞搖頭笑道:「妾身雖有眼線安置在尚武堂,但他們的腳力怎麼比得過
大人,所以至今仍未知曉,還請大人明示。」

  龍輝說道:「奪魁者乃陳鋒!」

  鷺明鸞眼眸一黯,蹙眉道:「怎麼會是他呢?」

  見她如此反應,龍輝試探地問道:「鷺姑娘莫非沒猜中?」

  鷺明鸞歎道:「妾身原本是猜倪子雄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龍輝微微一愣,奇道:「姑娘為何會猜倪子雄?」

  鷺明鸞展顏笑道:「龍大人恐怕早就瞧出倪子雄的來歷了吧?」

  龍輝也不隱瞞,點頭道:「然也,在下懷疑倪子雄乃是昊天教之暗棋。」

  鷺明鸞道:「豈止是暗棋,他還是昊天教六道神宮中的人無雙。」

  龍輝蹙眉道:「人無雙?莫非是人界宮的主事?」

  鷺明鸞道:「沒錯,倪字中暗含一個人,單人旁,亦是一人無雙之意。而子
雄又可解讀做當時雄才,與這個無雙二字正合。」

  龍輝苦笑道:「原來這廝的名字中就已經有了提示,我竟然渾然不知。」

  鷺明鸞道:「將軍不必自責,這人無雙做事老練精幹,而且最擅長掩蓋身份
,妾身若不是旁觀者清,也未必能瞧出端倪。」

  龍輝問道:「那麼陳鋒又是何人?」

  鷺明鸞道:「若我沒猜錯,陳鋒其實也是昊天教的暗棋,而且應該就是八部
聖殿之一,但是若論武功和智謀,陳鋒都不如倪子雄,為何偏偏就是他奪得武狀
元呢?」

  龍輝問道:「這些事姑娘又是如何得知?」

  鷺明鸞道:「妾身當年逃出傀山後,就四海為家,也同時對各方勢力做了暗
中調查,故而瞭解一些外人不知的秘辛。」

  龍輝笑道:「在下還以為姑娘會猜趙無量呢?」

  鷺明鸞苦笑道:「趙無量此人不堪重用,妾身派他參加武舉不過是為了混淆
洛清妍視線罷了。」

  既然雙方都沒猜中武狀元,而文狀元又是同猜一個人,龍輝便放下心頭大石
,可是轉念一想,既然倪子雄是昊天教的人為何還會身中暗毒?「此人能入鷺明
鸞眼中,定然不是等閒之輩,由他來做武狀元足以給昊天教換來最大利益,為何
偏偏要故意落敗?」

  龍輝暗自思索,似乎有些頭緒但卻無法理在一起。

  忽然間腦子裡劃過鷺明鸞方纔所說的一句話--派他參加武舉不過是為了混
淆洛清妍視線罷了。

  「混淆?」

  龍輝恍然大悟,暗忖道,「我明白了,倪子雄定是察覺了齊王試探之舉,所
以才故意沒有逼毒,任由毒發落敗,讓陳鋒獲勝來吸引齊王的視線。此乃這個棄
車保帥之舉也!」

  鷺明鸞見龍輝正在思索,便隨口問道:「將軍在想什麼?」

  龍輝隨口道:「想起姑娘賭約未中,便有些傷神。」

  鷺明鸞笑意倏然凝在花容之上,一抹淡淡的紅暈湧上玉頸,眼眸之中彷彿有
灘秋水盪開,似有些羞喜,輕輕咬唇道:「你擔心我會輸?」

  這呢喃嬌語發自天然,毫無做作,將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龍輝何時見過她這般嬌羞媚喜的神態,看得不禁有些恍惚,但還是急忙壓制
情緒乾咳一聲,轉移話題道:「鷺姑娘,不知你是從何得知昊天教之事,在下昔
日也未曾聽鬼幽提起太多關於六道八部的事情。」

  聽到龍輝這略帶懷疑的話語,鷺明鸞花容一斂,羞媚之意盡數散去,淡淡地
說道:「妾身昔日行走江湖,自有打探消息的方法,這個就不勞將軍費心了。」

  她一口一個妾身和將軍,使得方才剛拉近不少的距離有疏遠開來,彷彿有層
水晶簾子擋在兩人中間。

  龍輝感到她的不悅,便再次轉移話題:「姑娘方才說要尋在下,不知龍某有
何可以效勞的?」

  鷺明鸞道:「將軍客氣了,妾身此回要辦的事,相信將軍也會有興趣的。」

  龍輝好奇地問道:「不知是何事?」

  鷺明鸞柳眉一揚,說道:「昊天教殺了錢沖,我要還以顏色,不知將軍可願
同行?」

  






                 
        【龍魂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2回玉京水道】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9-14
                  字數: 11321
   玉京最大的飛絮酒樓,客來客往,好不熱鬧,不少達官貴人都喜歡來此用餐
,就連龍輝也來過幾回。

  望著這座酒香飄散,客源關闊的樓閣,龍輝不禁暗自吃驚:「這兒竟然就是
昊天教的一個分舵?」

  「兄弟,傻愣著做什麼呀,快些隨哥哥一同進去喝酒吃菜!」

  身邊響起一個男音,將龍輝思緒喚回,此人正是鷺明鸞以萬變幻元術化出的
身份,她此刻一洗艷麗容色,變作一個油光粉面的男子,一雙老鼠眼滴溜溜地直
轉,顯出一副暴發戶的模樣。

  龍輝此刻也以幻元術改頭換面,變作一個滿臉虯鬚的漢子,身著一身錦袍武
士服,走起路來一搖一擺,頗有幾分蠻橫之氣。

  「喲,柳員外,你今天怎麼有空來小店呀!」

  一名小兒笑呵呵地迎了上來,滿臉熟絡的模樣,顯然鷺明鸞的這個身份是這
裡的常客。

  鷺明鸞呵呵一笑,掏出一錠銀子塞了過去,說道:「快擺上一桌上好酒席,
老爺我要招呼客人!」

  小二得了銀子後極為歡喜,笑瞇瞇地將兩人帶到內堂。

  飛絮酒樓並非尋常人可以進來,能來這兒的非富即貴,酒樓分為兩層,第一
層乃招呼那些有錢人暴發戶,而第二層全是雅間,專門用來招呼達官貴人。

  鷺明鸞的這個身份乃是京師的一個財主,所以也只配在第一層用餐。

  兩人要了一個偏僻的位置,龍輝傳音道:「想不到享譽京師的飛絮酒樓竟然
是昊天教的暗樁,這滄釋天膽子也忒肥了,竟然讓弟子這般大搖大擺地拋頭露面
!」

  鷺明鸞笑道:「正所謂大隱隱於市,昊天教平日越是小心,那麼這種大張旗
鼓的做風反而不讓人懷疑,誰又會想到這座飛絮酒樓的幕後東主就是滄釋天呢!


  龍輝回音道:「這座酒樓無論是皇甫武吉還是三教都未曾注意過,好個滄釋
天,難怪能輕易取得朝廷的諸般動向!」

  鷺明鸞道:「自古以來,酒樓,賭場,妓院都是收集情報的好地方,這個道
理就如同當初的雲香園一般,誰曾想過這聚集萬千美嬌娘的地方竟是妖族暗樁!


  龍輝微微一愣,低聲道:「再好的暗樁也有覆滅的一日,雲香園如今不也化
作焦土?」

  鷺明鸞輕哼一聲,說道:「當日不過是無奈之舉。漣漪那小妮子做事忒不小
心,若不是這把火,只怕她早就被元鼎老道頂上了!」

  龍輝低聲詢問道:「不知姑娘可願告知在下,你是如何發現飛絮酒樓的端倪
?」

  鷺明鸞垂目道:「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但事情經過非三言兩語可
說明,待有機會再跟將軍細說。」

  待酒菜捧上,鷺明鸞哈哈大笑:「好兄弟,來咱們好好喝酒,今天不醉無歸
!」

  說罷拍開一個酒罈子,仰首而起,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其動作之豪邁絲毫
不在袁齊天之下,若不是她扮成這幅暴發戶的模樣,龍輝還以為是袁齊天來了。

  鷺明鸞一口氣連灌數壇烈酒,不住地打酒嗝,頓時醉眼迷濛,滿口胡話。

  這時小二跑了過來,說道:「哎呀,柳員外又喝醉了,這位大爺,您是員外
的朋友吧?」

  龍輝點點頭,小二哀求道:「小人還請大爺幫個忙,扶柳院外到側房休息一
下,員外的身子實在太重了,小的扶不動。」

  龍輝暗自好笑:「什麼身子重,分明就是千斤墜的把戲,這娘們能有多重!


  不過仔細一想,鷺明鸞一喝醉就有人來伺候,分明就是常常在這裡喝醉酒,
似乎這女人早就用裝醉這招來此活動了許久。

  好深的心機,好長遠的布計!她竟以這個柳員外的身份在此地活動了許久,
難怪昊天教的事情她是一清二楚。

  龍輝扶起鷺明鸞,跟著店小二走去,一路上問道:「小二,柳員外是你們的
熟客?」

  小二點頭道:「是呀,員外為人豪爽,出手大方,每次給的賞錢都不少,還
愛交朋友,所以咱們這裡的夥計都特別愛服侍他。」

  說了幾句,便倒了側房,小兒笑道:「客觀,就是這兒了,讓小的給您開門
。」

  就在小二打開屋門的一瞬間,鷺明鸞嗖的一指點出,將其制止。

  「好夥計,先委屈你一陣了!」

  鷺明鸞呵笑道,把昏迷的小二放進屋子裡,然後緊閉門戶。

  龍輝蹙眉道:「鷺姑娘,小二若不回去,那豈不是引起別人注意?」

  鷺明鸞笑道:「無妨,此子乃是酒樓中最為懶惰的夥計,他偷溜礦工是常有
的事,就算不出現三五天也沒人注意。而且這個屋子是我以柳員外名義租下的,
外人都知道這個柳員外每次都喝得伶仃大醉,所以不會有人進來打擾。」

  龍輝暗忖道:「好心計,費盡力氣就為了營造一個契機和身份,果然是洛姐
姐之勁敵!」

  鷺明鸞除下店小二衣衫,轉身避到屏風之後,只聞嗖嗖脫衣聲響起,透著薄
薄的屏布,龍輝隱隱瞧見一道婀娜凹凸的身影在晃動,豐乳柳腰,長腿翹臀,惹
人心動。

  修長的藕臂拾起衣衫,緩緩套在身軀上,漸漸掩蓋住玲瓏身段,只見一個惟
妙惟肖的店小二從屏風後走出,正是鷺明鸞以萬變幻元術凝聚出的化身:「龍將
軍,咱們動身吧!」

  兩人趁著眾人不注意潛入廚房。

  廚房內正好有廚師忙碌,看到鷺明鸞化身的小二,便開口罵道:「你個懶鬼
,還不快把菜餚捧上去!」

  鷺明鸞哼的一聲,雙目綻放奇異妖光,眾廚師立即低頭幹活,彷彿從未看見
有人進來,正是中了玄媚奪神術。

  鷺明鸞彎腰俯身,在東邊的灶台撬開一塊磚頭,摁下機關,只聽喀拉一聲地
上打開了一道暗門,龍輝暗忖道:「把密道裝在廚房,這手法與水靈緹當年也極
為相似,看來應該是昊天教的地盤!」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暗門,便感覺到一條漆黑的峽道,條峽道乃是斜向同行,
兩人貼在上邊滑落而下。

  但覺森森寒氣自腳底湧來,砭肌刺骨,不覺週身戰慄。

  龍輝身負五行真元,感覺到這寒氣略帶潮意,心知下邊定有地下水流動,又
徐徐滑了五丈有餘,忽覺足底一涼,直接沒過小腿,果然是水源。

  鷺明鸞顯然是早有準備,一落下就提氣輕身,踏水而立,並開口說道:「這
個地方連接著明秀湖,是一處地下流水道。」

  龍輝呵呵笑道:「幸好只是流水道,要是污水道那可不好。在下一個臭男人
不用忌諱這些污物,可是鷺姑娘卻是要受委屈了。」

  鷺明鸞蹙了蹙蛾眉,嗔道:「龍大人,你也忒噁心了。要是這兒是污水道,
我就算死也不下來。」

  龍輝此時真氣灌入雙眼,就算黑暗之中也猶如白晝,竟看到鷺明鸞已經卸下
偽裝,還原出本來面目,雪膚玉顏,柳眉明眸,就猶如一朵在黑暗中綻放的夜來
香。

  龍輝笑道:「是了,姑娘生性好潔,就連挑選替身也找懶惰的小二,因為這
個小二不常幹活,出汗也就不多,所以他的衣服也不會有汗臭。」

  鷺明鸞微微一愣,張了張檀口,道:「龍大人,你竟然心細至此,連這事都
瞧出來了!」

  龍輝笑了笑並未接著答話,心裡卻是有些感慨:「她如此好潔,當年被各種
污物臨身恐怕比死還難受,她也挺不容易的……」

  各個巖洞都有水源流動,空氣中都瀰漫著潮濕的氣息,這地下水道可謂川流
白路,四通八達,明顯是天然形成,要想尋得合適的路徑並非易事,想來也是建
造者故意選此地做為暗樁的原因。

  鷺明鸞踏水而行,優美的身段在水面上輕輕擺動,烏亮秀髮在地底陰風吹拂
下微微擺動,當真猶如凌波仙子一般,龍輝驅使葵水真元,駕馭水流,也可輕易
踩水而行,便緊緊跟在她背後。

  「鷺姑娘,這裡四通八達,究竟哪一條路是正確的?」

  龍輝問道。

  鷺明鸞媚眼輕抬,在四周環視了一圈,說道:「昊天教要在這裡落腳,定然
會留下痕跡。我用玄媚奪神術來試著感應一下,說不定會有所發現。」

  說罷便閉上雙眸,靜立在水面之上,施展奇功。

  過了片刻,鷺明鸞睜開星眸,笑道:「幸不辱使命,果然有人在水道之內!
將軍請隨妾身來!」

  龍輝跟著她行入一條幽深的水道,心中還有些疑惑,便問道:「鷺姑娘,這
玄媚奪神術還有尋路的功效?」

  鷺明鸞笑道:「非也,妾身只是用此術感應活人的元神罷了。但也只能用在
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若是在上邊的集市裡,人來人往,一大堆的元神,我可分
不清出個張三李四來。」

  龍輝這才明白,原來這麼個回事,心裡也暗忖道;「玄媚奪神術也並非可以
隨意找到目標的元神,當初我之所以被她感應到,是因為元神殘缺故而才被她注
意。」

  水道蜿蜒曲折,四周岩石光滑濕漉,佈滿苔蘚植物,走了大約兩百步,水勢
漸漸變淺,原來前邊是一個斜坡。

  鷺明鸞道:「我感覺到的元神就在上邊,咱們小心點靠過去吧。」

  龍輝點頭稱是。

  斜坡上還有暗道,洞壁上倒垂著鐘乳石,但洞口四周有人工開鑿的痕跡,將
洞口擴大。

  應該是這裡了!龍輝暗忖道,但若無鷺明鸞此等玄妙神技,單是走這彎彎曲
曲,錯綜複雜的水道,不迷路就很好了,根本就別想找到此地。

  「我先進去探路,鷺姑娘請跟在我後面,若有什麼危機變數,你也好提前應
對!」

  龍輝收斂氣息,關閉全身毛孔,將心跳和呼吸都調到最低,率先地進入石洞


  鷺明鸞微微一愣,輕笑道:「將軍倒是好風度!」

  於是施展靈蛇身法潛入石洞。

  石洞也甚為幽深,大約有十餘丈,而且通道狹小,再加上黑暗的環境,著實
給人一種壓抑憋悶的感覺。

  就在將到出口之際,龍輝手掌一擺,示意止步,鷺明鸞停了下來,傳音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

  龍輝回音道:「裡邊有人,而且呼吸極為粗重,不像是會武功的。」

  鷺明鸞道:「讓我用蛇眼瞧一瞧。」

  說罷便走到跟前,但洞道狹窄,欲行至前方就必須的貼著龍輝身子換位。

  龍輝盡量貼在一側洞壁,然而還是擁窄,只能容忍半個身子過去,鷺明鸞只
好也將玉背靠在洞壁,緩緩挪過去,誰料豐乳竟貼在龍輝胸口,在挪動的時候乳
肉摩擦在男兒結實火熱的胸膛,細膩滑嫩的感覺值透男兒心坎,妖族女子似乎天
生便有一副好身子,鷺明鸞這對玉兔無論是豐腴和挺拔的程度都直逼洛清妍,尤
其是乳尖處的寒梅肉蔻,在摩擦的瞬間竟硬了幾分。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誘惑和美妙不亞於正面的,充分的接觸,龍輝的小腹不
禁一熱,肉龍竟為之一搏,無聲無息地頂在鷺明鸞的小腹。

  雖然隔著衣服,但鷺明鸞雙峰極為敏感,就這麼輕輕的短暫摩擦也使得她臉
頰暈紅,肌膚緊繃,特別是胸口處的乳肌立即泛起一層可愛的雞皮疙瘩,呼吸也
隨之粗沉急促了幾分。

  倏然,鷺明鸞臉色湧出一層丹霞胭脂,媚眼含羞帶嗔地橫了龍輝一眼,珠玉
般的貝齒輕輕咬著下唇,說道:「龍將軍,你的精力也忒旺盛了……」

  話還沒說完,紅暈已經蔓延到了耳垂。

  龍輝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將下體的血氣驅散,才免去進一步的尷尬。

  鷺明鸞平復心情,氣凝雙目,運起蛇眼,洞內的活物生人一覽無遺,這是一
個較為寬敞的石洞,洞內的西側有水潭,水流與外界相通,並非死水。

  有個女子正蜷縮著躺在地上,呼吸粗重,顯然不諧武藝,而一名男子則盤膝
坐在一側,呼吸較為細密,氣血旺盛,正是身懷高深內功之人。

  鷺明鸞別過頭來,對龍輝使了個眼色,又伸手指了指男子的位置,示意他來
看看,龍輝將真氣聚在眼眸,不畏黑暗,視物猶如白日--那名男子相貌醜陋,
但靜坐養氣的功夫甚是不俗,每一次呼吸吐納都有股長長的熱氣從鼻孔冒出,這
正是高深內功吐納時的表現。

  「此人生得如此醜陋,應該就是八部聖殿中的阿修羅!」

  龍輝傳音過去道,「看來此地真是昊天教的據點,但那個蜷縮的女子又是何
方神聖?」

  鷺明鸞搖搖頭道:「這個不曉得,不過我敢肯定,這兒就只有他們兩人。不
如先將他們拿下再問個明白!」

  龍輝點頭同意,鷺明鸞嫣然一笑,說道:「龍將軍,咱們一人一個,妾身收
拾那個女子,至於阿修羅這種硬骨頭便交給龍將軍了!」

  龍輝道:「沒問題!」

  話音方落,身隨意動,腳踏游龍步,手化金龍爪,天龍元功瞬間爆發,龍氣
瞬間而出,猶如一條巨龍張牙舞爪撲殺而至。

  獅子撲兔也得全力而為,雖然對手的實力跟自己相差甚遠,但龍輝可不願出
什麼岔子,故而一出手便是雷霆萬鈞,欲要一擊制敵。

  雄沉威壓逼迫而來,阿修羅生出感應,本能之下出掌反擊,然而卻是螳臂當
車,手臂還沒伸直就被龍輝一爪扣住喉嚨,鎖住全身氣脈。

  「說--滄釋天在哪!」

  龍輝狠狠問道。

  阿修羅嘿嘿冷笑了幾聲,便閉上雙眼,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

  龍輝暗罵道:「好嘴硬的混蛋!」

  那邊鷺明鸞輕鬆制住女子,結果與先前料想的一樣,此女並無武功,而且還
是被昊天教點了昏睡穴。

  鷺明鸞拍開她的穴道後,也不做多餘的事,直接施展玄媚奪神術,那女子剛
一睜眼就觸及鷺明鸞妖光流盼的媚眼,瞬間就變得癡癡呆呆的,問無不答。

  鷺明鸞淡淡地問道:「你是何人,與昊天教有何關係?」

  女子嗯了一聲,如實回答:「我不知道什麼昊天教,我叫虞花,是被他們抓
來的!」

  虞花?龍輝不禁一顫,便追問道:「你可是昊天教從萍山派手中抓來的虞花
?」

  虞花點了點頭應是!龍輝又問道:「你原來是不是在宮裡當差的?」

  虞花也點了點頭。

  龍輝不禁欣喜若狂,這正是天助我也,一切得來不費功夫!鷺明鸞笑道:「
將軍似乎對這女子很感興趣?」

  龍輝道:「鷺姑娘,此女對在下十分重要,還請將她交給我。」

  鷺明鸞白了他一眼,笑嘻嘻道:「她可是我捉住的,而且還是因為我的玄媚
奪神術才說實話,將軍就這麼一句話便想帶走嗎?」

  龍輝道:「那鷺姑娘想要在下付出什麼代價?」

  鷺明鸞狡黠一笑:「代價就不用了,只要將軍記得欠我一個人情便可。」

  龍輝爽快地道:「沒問題!」

  鷺明鸞咯咯一笑,又將虞花點昏丟了過去:「將軍可要接好了!」

  龍輝使了個小擒拿手,掌心暗聚柔和靈巧之力,順手便將虞花接住。

  鷺明鸞拍手道:「小巧靈動,不著痕跡,區區一個擒拿手到了將軍這裡也是
神技。」

  龍輝笑道:「姑娘過獎了,彫蟲小技難登大雅之堂!」

  眼見兩人打情罵俏,阿修羅氣得大罵道:「狗男女,要殺就殺,別在這兒卿
卿我我,大爺瞧得眼暈!」

  鷺明鸞咯咯一笑,龍輝身前,玉手一伸,輕輕地搭在他肩膀上,嬌聲說道:
「妾身就喜歡跟人打情罵俏,阿修羅大爺不願意看嗎?」

  她離得十分近,說話時溫香潮熱的蘭息正好噴在龍輝耳朵上,極為舒服。

  說話之時,鷺明鸞雙眼流轉著瑩潤媚光,正是玄媚奪神術施展的前奏。

  阿修羅初遇奪神術立即生出抵抗,凝神守心,力抗意思之紊亂。

  鷺明鸞暗吃一驚,想不到這個醜漢根基如絲不凡,竟能抵禦奪神之法,於是
再催功力,明媚的妖瞳流光溢彩,變得似真似幻。

  阿修羅啊了一聲,眼眸逐漸變成渾濁!「不可再看她的眼睛!」

  在神志失守前,阿修羅猛咬牙關,緊閉雙眼,躲開了鷺明鸞的雙瞳注視。

  鷺明鸞展顏嗤笑:「閉上眼睛就能躲得開了嗎?真是天真!」

  玉指捏了個法訣,嬌叱一聲著!頓時磅礡的靈海元識湧入阿修羅腦中,阿修
羅哇啦地大叫一聲,身子不住抽搐,過了片刻緩緩平靜下來。

  鷺明鸞笑道:「阿修羅,把眼睛睜開!」

  阿修羅聞言,緩緩地睜開雙眼,只見眸子一片渾濁,鷺明鸞咯咯一笑,打了
個響指,阿修羅的眸子再度清明。

  龍輝暗忖道:「聽洛姐姐說過,玄媚奪神術先是擾亂元神,迷住靈識,這個
時候中術者的眸子是渾濁的,但當奪神術完全種入後,眸子又會恢復清涼,外人
難以發現異常,也就是奪神術最為高明的地方。」

  就在這時,龍輝聞到一股暖融融的幽香,抬眼望去,只見身邊的鷺明鸞沁出
了一身薄汗,想必是施展神術而導致體力消耗的結果,她的汗水毫無異味,反倒
有股清淡的花香,初聞之時僅僅覺得香甜,但若再聞幾下,便會有股欲罷不能的
感覺,就像是中了罌粟花毒。

  鷺明鸞用手背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歎道:「果然是根基越深,意志力也就越
強,這阿修羅幾乎是我奪神術可以控制的極限了,若是日後遇上滄釋天這等先天
高手,絕不可濫用此術,若不然便會遭受反噬!」

  龍輝微微一愣,說道:「原來奪神術也有限制的。我還以為是無所不能呢!


  鷺明鸞噗嗤笑了出來,說道:「要是奪神術誰都能控制的話,我何必跟洛清
妍鬥得這麼辛苦,直接讓她聽話也就是了!且不說先天高手,就是面對小鳳凰那
丫頭我也得慎用此法。」

  鷺明鸞喘了口濁氣,走到一側的石墩坐下,笑道:「此人便交給將軍審問吧
。」

  說罷打了個響指,命令道:「阿修羅,你老老實實回答龍將軍的問題!」

  阿修羅恭敬地應道:「是!」

  龍輝正色說道:「阿修羅,滄釋天在何處?」

  阿修羅說道:「教主的行蹤飄渺無蹤,小人不曉得。」

  龍輝微微一愣,朝鷺明鸞望去一眼,鷺明鸞點頭說道:「將軍盡可放心,中
了奪神術絕不可能說假話。」

  龍輝又問道:「那你是如何挾持虞花?」

  阿修羅道:「她不是我捉來的。」

  龍輝又問道:「那她是何人所擒?」

  阿修羅道:「是地戾與修羅絕所為。」

  龍輝又問道:「你是如何聯繫他們的?」

  阿修羅道:「六道八部之間並無直接聯繫,一切都是通過聖母的命令而行事
!」

  龍輝心知已問到緊要關頭,精神不由繃緊,嚴聲逼問道:「那麼聖母身在何
方?」

  阿修羅搖頭道:「不知,每次聖母都是將命令寫在紙張,用瓶子轉載,以水
道傳過來。」

  龍輝指著水潭問道:「可是從這裡送來?」

  阿修羅點頭稱是。

  看著阿修羅有問必答,龍輝不禁佩服起鷺明鸞來,讚道:「這玄媚奪神術真
是妙用無窮,把這阿修羅馴得像條狗這麼乖,問什麼說什麼,而且還不留痕跡,
比起嚴刑拷打強多了!」

  鷺明鸞笑道:「彫蟲小技不足掛齒,不過將軍日後若有難纏的點子,妾身願
意效勞,保管這些臭賊子乖乖聽話。」

  龍輝笑道:「授人與魚,不如授人與漁,不若鷺姑娘傳授小弟幾招,也省得
日後處處麻煩姑娘!」

  鷺明鸞媚眼凝華望著龍輝,似笑非笑地道:「將軍莫非是以後都不想再看到
妾身嗎?」

  學習他人獨門絕技本是江湖大忌,龍輝原本並不抱希望,只是隨口調笑的戲
言,誰料到鷺明鸞竟如此說話,而且語氣頗帶幽怨,聽得他心頭一陣顫動。

  龍輝搖頭道:「在下只是隨口戲言,並非有意窺探姑娘絕技」

  鷺明鸞含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本事,將軍若是想學,妾身定當
傾囊相授!」

  龍輝見她言辭真誠,目光清明,不是偽作,不由心生幾分愧疚:「她對我已
經信任,我卻還在瞞騙,實在無奈……」

  未免鷺明鸞瞧出端倪,龍輝的愧意稍縱即逝,瞬間壓下不安情緒。

  龍輝乾咳一聲,揭過此事,又問虞花道:「虞花姑娘,你可曾被這些賊人欺
負?」

  虞花搖頭道:「不曾。」

  龍輝道:「恕在下冒昧,不知姑娘可還記得白妃娘娘是怎麼死的?」

  奪神術有一個好處,便是僅僅影響中術者的潛意識,並不想普通勾魂迷心術
那般,將人變得癡癡傻傻,所以虞花還是有自己的感覺和情感,當聽到白妃二字
,她整個人頓時打了個冷戰,眼中閃過恐懼之色。

  龍輝柔聲安慰道:「姑娘莫怕,這裡沒人可以傷害你,有什麼事就儘管說出
來!」

  虞花深深吸了口氣,顫聲說道:「奴家原本是周貴妃身邊宮娥,所以當年白
妃之事奴家也略知一二。」

  龍輝問道:「那麼事情經過是怎麼樣的?」

  虞花垂首思索了片刻,慢慢回想昔日之事,理了理思路,款款說出事情始末
……當時周貴妃似乎有事要辦,帶著虞花等一眾宮娥駕臨明鋃宮。

  虞花跟明鋃宮外的宮女說道:「周貴妃特來拜訪白淑妃,還請姐姐通傳。」

  宮女不敢怠慢,應了一聲是就回去通傳,過了片刻又跑出來行禮道:「白妃
娘娘有請,請周貴妃隨奴婢來。」

  周貴妃淡淡點頭,移玉步,擺柳腰,緩緩走入明鋃宮。

  明鋃宮內春意融融,繁花似錦,庭院之內一名宮裝婦人垂首拈針,專注女工
,只見那美婦粉面桃腮,身態玲瓏,簪盤青絲,杏目秋水,秀眉如畫,小巧的紅
唇總是似笑非笑的抿著,雪靨如玉,猶如精雕細刻一般,亮麗可人,身穿一件粉
底繡著多朵粉紅桃花的圓領長衫,淡素的色澤,寬鬆的款式,輕而易舉的掩蓋住
了她那成熟而豐滿的身材,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書香之氣,大有小家碧玉的憐人,
這正是明鋃宮的主人--白淑妃。

  再看周貴妃香頭梳著髮髻,上有丹鳳吊墜的金簪,下配一個雕鳳碧玉簪,既
有金光之閃爍,又有玉色的清幽,外裹絲綢披肩,內襯著坦胸襦裙,酥胸將內襯
撐起一道嫵媚圓弧,雪嫩豐腴的肉團擠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當真是粉胸半掩疑
暗雪,但卻不顯輕浮,反而顯出一份華貴大氣,因為周貴妃面相圓潤,略顯富態
,生得端端正正,一雙眸子雖不如白淑妃那般靈動含情,但卻暗藏威嚴,叫人不
敢輕瀆,更不敢心生不敬,倒也頗有國母之勢,只是嘴唇肉薄,給這份華貴大氣
徒然添了幾分尖酸刻薄。

  「姐姐冒昧來訪,妹妹不會見怪吧。」

  周貴妃入宮最早,而且年紀較長,所以妃嬪都稱其為姐,反觀白淑妃乃是四
大皇妃中入宮最晚的,是四人中的小妹妹,但也是最為得寵的一個妃子,可惜一
年前,周貴妃從江南找來一個姓蘇的美女獻給皇上,這女子能歌善舞,玲瓏心竅
,深得聖寵,更被封為蘇貴人,所以分去了不少白淑妃的寵愛,可是白淑妃並無
任何不喜,終日呆在明鋃宮內,足不出戶,不理外邊瑣事。

  白淑妃放下女工玉手輕抬,做了個請坐的姿勢,說道:「妹妹在這兒悶得發
慌,正愁沒人說話,姐姐來的正是時候。」

  周貴妃坐在白淑妃對面,笑道:「妹妹有多久沒見過皇上了?」

  白淑妃微微一愣,垂首道:「有好兩個月了。」

  周貴妃歎道:「妹妹還算是不錯了,姐姐足足有半年沒見皇上,不但如此,
王賢妃,蕭元妃也是許久沒見皇上。」

  白淑妃道:「皇上日理萬機,我們做妃子的不宜多事。」

  周貴妃歎道:「妹妹真是賢惠,可惜皇上並非全為國家大事,而是天天泡在
蘇貴人閨閣裡。姐姐當初還以為向皇上推舉一個可人兒,可是到頭來卻是作繭自
縛,讓這小狐狸搶了聖恩!」

  虞花伺候周貴妃甚久,聽出主子話中暗藏試探和教唆之意,似乎想挑動白淑
妃去同蘇貴人爭寵。

  白淑妃蹙了蹙蛾眉,說道:「皇上寵幸何人不是小妹可以過問的,小妹也不
願過問。」她心機雖然單純,未看出周貴妃這背後深意,但是性子恬靜不愛爭鬥,
所以未中周貴妃的奸計。見白淑妃不中計,周貴妃笑了笑,捧起香茗喝了一口,
不做多言。靜坐了片刻,周貴妃眼尖瞥見白淑妃手中女工,不禁問道:「妹妹在
縫製何物?」

  白淑妃嬌靨生暈,眉目含喜,咬唇道:「是孩子的衣服。」

  周貴妃咦了一聲,說道:「翎羽公主此刻已經三歲了,這衣服似乎小了些吧
。」

  白淑妃輕輕擺了擺螓首,笑道:「不是給翎羽的……」

  說到這裡,話音一止,如玉晶瑩的臉頰湧出一抹淡紅的幸福,朱唇勾起一絲
甜蜜的笑意。

  美人含羞帶喜,嬌媚可人,就連虞花也不禁生出驚艷,然而這份美景卻被一
股無形的怨氣衝散,虞花不禁打了個寒戰,朝著主子望去,只見周貴妃雖還面帶
溫和笑容,但眼角卻有股不易察覺的怒氣。

  周貴妃心機百出,一眼便瞧出白妃心事,試探著問道:「妹妹可是有喜了?


  白淑妃嬌羞不已,低著螓首輕輕應了一聲是。

  周貴妃拍手笑道:「那可是大喜事,妹妹以後可得注意身子,切莫累著!」

  白淑妃嗯了一聲,感激地說道:「謝謝姐姐關心。」

  周貴妃吩咐道:「虞花,快去傳李太醫,讓他來給白妃妹妹好好瞧瞧!」

  白妃推辭道:「姐姐不用麻煩了,前些日子,妹妹已經找過陳太醫,也開了
幾副安胎藥。」

  周貴妃道:「妹妹,那個陳太醫並非專攻女科,對於生產還是李太醫拿手。
你有所不知,這個李太醫有手絕活,只消一探脈相就可知道胎兒是男是女!」

  白淑妃微微一愣,驚訝道:「太醫院還有如此神技?」

  周貴妃笑道:「妹妹入宮時日尚短,很多事還不知道。」

  白淑妃喜道:「原來還有這等事,那快快去請李太醫!」

  虞花暗歎道:「這個白妃心思也太單純了。正所謂母憑子貴,一旦誕下麟兒
,那便有可能被封為皇后,所以這胎兒是男是女怎能讓皇上以外的人知曉!」

  雖然有些無奈,但虞花還是去將李太醫請來。

  這個李太醫長著一撮山羊鬍,有些駝背,但精神還是不錯。

  白淑妃說道:「李太醫,聽聞你有一手絕活,可辨男胎女胎,不知是否當真
?」

  李太醫拱手道:「回白妃娘娘話,老朽是懂一些脈息辨陰陽之法,只是也未
必次次準確。」

  周貴妃笑道:「李太醫不必謙虛,當年本宮懷孕之事也是由你診斷的,當時
你可是一口咬定本宮會生皇子,可不然,十月懷胎果真生下皇子。」

  李太醫笑道:「那是娘娘福緣深厚,與老朽無關!」

  周貴妃道:「李太醫過謙了,你也替白妃娘娘好好脈吧。」

  白淑妃伸出如玉皓腕,笑道:「李太醫請診脈!」

  李太醫道了一聲遵命,便將分別在白淑妃的左右手腕處搭脈,他三根手指輕
輕抬動,時輕時重,還不是地捋鬚點頭,自言自語道:「左手滑脈強而實,陽氣
充足……」

  白淑妃問道:「李太醫,這胎兒是男是女?」

  李太醫起身拱手道:「回稟娘娘,老朽有九成把握,這胎兒是位皇子!」

  白淑妃臉露喜色,吩咐下人:「快,取一百兩銀子贈予李太醫。」

  周貴妃眼中閃過一絲陰沉,朱唇微微抿動,似乎在壓抑著澎湃怒火。

  命人送走李太醫後,白淑妃感激萬分地道:「姐姐,若不是你介紹,小妹還
不知道宮內有如此神醫,日後孩兒出世,我讓孩子認姐姐做乾娘!」

  周貴妃眼珠一轉,便將不悅掩蓋,換上一副溫和笑容:「那姐姐可要先謝謝
妹妹了。」

  兩個妃子又聊了起來,然而周貴妃始終是笑語嫣然,沒有絲毫不悅,還傳授
一些懷胎的經驗給白淑妃過了半個時辰,周貴妃便告辭回宮。

  甫一進宮,周貴妃柳眉一揚,捧起一個花瓶猛地砸下,頓時瓷片崩碎,嚇得
眾宮娥和太監紛紛跪下。

  周貴妃咬牙罵道:「豈有此理,這小賤人本來就得皇上寵愛,若再生下男孩
,這宮裡還有我的位置嗎!」

  虞花打了個冷戰,緘口不言,生怕觸及主子霉頭。

  周貴妃怒不可遏,一口氣又砸了五六個花瓶瓷器,豪華的地毯上儘是尖銳的
碎片,一不小心就會劃個皮破血流。

  一名宮娥急匆匆跑了進來,稟告道:「娘娘,蘇貴人求見!」

  周貴妃冷哼一聲,拂袖道:「本宮心情不好,不見!」

  宮娥急忙跑出去拒絕蘇貴人,但卻聽門外響起那個甜甜糯糯的聲音:「貴妃
娘娘,奴家聽聞娘娘心情不好,特地做了一盅雪蓮香梨湯,給姐姐降降火氣!」

  周貴妃也是非常人,聽出蘇貴人話中有話,便壓下怒火,平復心情,示意虞
花去將蘇貴人接進來。

  虞花出門,只見一名水靈靈的貴婦人俏立門外,眼眸黑白分明,晶瑩水靈,
彷彿是一灣在流動的春水,肌膚就像是剝皮雞蛋般,白嫩細緻,幾乎輕輕一碰都
會滲出水來,也只有江南女子方有此般的靈動水性。

  當年周貴妃推舉此女進宮時,虞花曾見過一面,如今她已經身受聖寵,封為
貴人。

  「蘇貴人,娘娘有請,請隨奴婢來!」

  此女乃是皇上新寵,虞花不敢怠慢將她迎入宮中。

  甫一進宮,蘇貴人便朝滿地的殘碎瓷片掃了一眼,笑道:「娘娘究竟是什麼
事把娘娘氣成這個樣子!」

  周貴妃哼道:「蘇貴人日夜承接聖恩,自然好不快活,何須來本宮這裡,受
著冷清之苦!」

  蘇貴妃行禮道:「娘娘言重了,當初若無娘娘引薦,奴家也無今日,這份恩
情奴家沒齒難忘!」

  周貴妃冷眼輕抬,譏諷道:「蘇貴人不必多禮,今日您雖然只是一個貴人,
難保日後不會飛黃騰達,做個皇妃也是不在話下,而且登上後座,身披鳳袍也並
非不可能!」

  蘇貴人急忙一把跪下,正好跪在尖銳的瓷片上,膝蓋頓時鮮血直流,這個舉
動令得周貴妃驚愕不已:「蘇貴人,你這是何意!」

  蘇貴人叩首道:「奴家乃是貴妃娘娘帶進宮內,才有福分伺候皇上,奴家不
敢與娘娘爭寵,更不敢窺探這皇后之位!」

  周貴妃心知此女極為受寵,但娘家並無勢力,對她威脅不大,所以看到她已
經自傷膝蓋,也不願再過多為難,便親自將她扶起,又命宮娥喚來女醫替其包紮
傷口。

  待蘇貴人傷口處理完畢,周貴妃問道:「蘇家妹子,你今日尋本宮,究竟是
有何要事!」

  蘇貴人壓低聲音道:「奴家日夜伺候皇上,摸出了一些聖意,所以特來告之
娘娘,以報知遇大恩!」

  周貴妃瞇著眼睛,冷笑道:「既然妹妹揣摩了聖意,自己討好皇上便是,何
須告之本宮!」

  蘇貴人歎道:「娘娘還是信不過奴家。這樣說吧,皇上想做的這件事並非奴
家有能力干預的,可是娘娘就不同,以娘娘的實力完全可以替皇上分擔!」

  周貴妃頓時來了興趣,問道:「究竟是何事?」

  蘇貴人朝四周望了一眼,欲言又止,周貴妃笑道:「妹子請放心,這裡的人
都是姐姐的心腹。」

  蘇貴人點了點頭,說道:「皇上有意要對白家和宮家下手,這兩大世家乃是
內閣重臣,勢力雄大,小妹娘家無權無勢,哪能替皇上分擔。縱觀整個後宮也就
只有姐姐的娘家有此能耐,可以替皇上解憂。」

  「此話當真?」

  周貴妃還是有些不相信。

  蘇貴人發誓道:「奴家對天發誓,如有半句虛言,叫我天打五雷轟,死無葬
身之地!」

  周貴妃垂目沉思,一直靜坐了半個多時辰,忽然睜開眼睛,淡淡地道:「本
宮倒有個一石二鳥之計,不但可以收拾白小賤人,還能讓白家和宮家永不翻身!


  蘇貴人笑了笑,說道:「既然姐姐已有妙計,小妹便不再叨擾,先行告辭!


  周貴妃拉著她手道:「妹妹莫急,姐姐這拙計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還得請
妹妹參詳一番。」

  虞花看出主子是想拉蘇貴人下水,才故意將計劃告之,如此一來蘇貴人就成
了同謀,不怕她回去告狀。

  但蘇貴人若再敢推辭,周貴妃一定會下殺手,除去這個威脅。

  蘇貴人臉色一沉,不情願地笑道:「既然姐姐看得起,那小妹就恭敬不如從
命!」

  周貴妃露出一絲得意微笑,說道:「方纔姐姐剛得知白淑妃懷了龍胎,而且
經李太醫驗證,是個男孩。」

  蘇貴人愣道:「如此說來,白淑妃日後豈非更為得寵?」

  周貴妃冷笑道:「何止得寵,被冊封為皇后也不過分!」

  蘇貴人點頭道:「難怪姐姐要處之而後快!」

  周貴妃道:「沒錯。白淑妃身懷皇子,白家一定十分重視,定然會派自己的
人去保護白妃,但是白家在宮裡當差的人職位不高,相反,宮家有個叫做宮流光
的子弟擔任銀刀衛,到時候,白家一定會委派宮流光守護明鋃宮。」

  蘇貴人問道:「那麼姐姐準備如何下手!」

  周貴妃湊到蘇貴人耳邊說道:「聽說妹妹認識一些江湖奇人,所以想請妹妹
弄來一種無色無味的催情藥,分別給白家小賤人和宮流光服下,叫此兩人情迷意
亂,互通曲款,這樣便可以給她安上一個淫亂宮廷的罪名,到時候皇上也可藉此
一舉拔出白宮兩家!」
    
    蘇貴人點頭道:「奴家知道如何做了,還請娘娘放心!」

  周貴妃道:「此事關乎皇家顏面,妹妹不可聲張,而且也不能讓皇上知道。
我們做妃子的只要能替皇上分憂便可,莫要說太多的話!最終結果是本宮剷除敵人,
皇上收回內閣權力,不問過程和手段!」





                 
        【龍魂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3回宮廷醜聞】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9-17
                  字數: 9962
  周貴妃把虞花招到身前,說道:「虞花,你是不是有個同鄉表妹在明鋃宮當
差?」

  虞花恭敬地道:「回娘娘話,奴婢確實有個表妹在明鋃宮,她與我同一年進
宮,喚作夏珠。」

  周貴妃道:「這個夏珠秉性如何?」

  虞花回道:「奴婢和夏珠雖是親戚,但她家境比較貧寒,而且為人也較為勢
利,我們兩人來往並不多。」

  周貴妃甚是滿意,道:「很好,她什麼時候不用當差,你就把她帶到我宮裡
來!」

  虞花想了想,說道:「回娘娘,夏珠後天不用當值,奴婢就替娘娘傳她過來
!」

  周貴妃點頭道:「你們即使同鄉,想必許久就未見,本宮賜你一些美酒佳餚
,你先在屋子裡招呼她一番。好了,你先下去吧,本宮再與蘇貴人說會話。」

  虞花應了一聲是,退了下去,她在周貴妃身邊多年,知道什麼事該聽,什麼
事不該聽。

  麗日便徑直趕赴西宮,直接尋到宮女太監的住房。

  走入一間屋子,虞花不由得蹙了蹙眉頭,這屋子不但狹小,而且還有十個床
鋪,心裡不禁有幾分不喜,暗忖道:「這麼小的屋子,一個人住都嫌窄,居然還
硬生生擠進十個人。」

  她眼眸掃了一圈,只見有宮女正在整理被鋪,對她進屋充耳不聞。

  「夏珠!」

  虞花叫了一聲。

  那名宮娥似乎被嚇了一跳,急忙轉過頭來。

  夏珠雖無過不如虞花般美貌,但卻膚色白皙,被陽光一照,皮膚瑩白得幾乎
透明,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此刻夏珠剛當值回來,正在屋裡歇息,這些宮娥太監也有三六九等,像虞花
這種貼身伺候周貴妃的宮娥則住在貴妃宮殿的側屋,雖說是一間側屋但也極為寬
敞,各種傢俱都備齊,而且還是一個人居住,比起夏珠與一大堆人擠在這個小屋
子好上百倍。

  夏珠見虞花進屋,白皙的臉蛋堆出一團笑容:「喲,虞花姐姐,你怎麼有空
來瞧小妹呢?」

  虞花道:「妹妹,今日姐姐正好不用當值,又想到妹妹今日也是有空,便來
看看你了。」

  夏珠掩唇嬌笑道:「姐姐現在可是貴妃娘娘身邊的大紅人,小妹怎受得起姐
姐這番熱情。」

  虞花拉著她的手道:「妹妹真是折煞我了,姐姐也不過是娘娘的奴婢,哪敢
妄稱什麼紅人。多餘的客套話不必再說,姐姐承蒙貴妃娘娘厚愛,賜下一些美酒
佳釀,特來請妹妹過去一同品嚐。」

  宮中規矩嚴厲,妃嬪貴人所用的膳食乃是精挑細選,而宮娥太監只能吃粗菜
淡飯,這是不可逾越的等級制度,除非是主子恩賜下來,否則就算是擺在面前,
也不許擅動。

  夏珠常年伺候白淑妃,也見過不少美食,但那種能看不能吃的感覺著實難受
,如今聽得有貴妃賞賜,哪能不心動,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

  虞花帶著夏珠走入自己屋裡,夏珠不由得兩眼放光,艷羨地道:「姐姐,你
這兒可真大,一個人住得比我們那十個人都寬敞!」

  虞花笑了笑道:「這都是貴妃娘娘的恩情,你日後好好伺候娘娘們,也會有
大房子住得!」

  她邊說話邊揭開桌子上的食盒,把裡邊的菜餚一一捧出,其中有天星花仁糕
、水晶羔蹄、千層蛋黃酥、桂花燒雞、香椰酥、冰盆藕絲等精美佳餚,色香味俱
全,惹得夏珠口水暗流。

  虞花擺手招呼道:「妹妹,快來嘗嘗吧。」

  夏珠吞了吞口水,說道:「那小妹就不客氣啦!」

  夏珠動筷,將美味菜餚糕點往嘴裡送,吃得正歡時,忽然門外響起一聲「貴
妃駕到!」

  夏珠和虞花急忙放下筷子,跪地相應,只見周貴妃緩步踏入屋內,溫和笑道
:「虞花,這便是你常日說起的夏珠表妹嗎?」

  虞花根本沒在主子面前說過任何關於夏珠的事情,但此刻卻是心領神會,配
合地說道:「娘娘慧眼,這便是奴婢的同鄉表妹。」

  周貴妃含笑道:「不必多禮,快快起來說話!」

  兩女站起來後,周貴妃凝視了夏珠幾眼,說道:「果然是個妙人兒,精靈乖
巧,本宮身邊只有虞花這麼個貼心宮娥,但事務一多的時候,虞花有些忙不過來
,你既然是虞花的表妹,不知願不願意過來幫虞花一把呢?」

  皇妃的貼身宮女就意味著地位大大提高,不但吃得好住得好,而且還有機會
蒙受聖寵,這等好事竟出現在眼前,夏珠受寵若驚,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虞
花小聲提醒她趕緊謝恩,這才回過神來。

  「奴婢多謝娘娘厚愛!」

  夏珠咕咚一下跪地謝恩。

  周貴妃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又說道:「但你畢竟是白淑妃的婢女,本宮這樣
就把你從明鋃宮要過來恐怕會引起白淑妃不悅,而且如今白淑妃身懷龍種,若為
此氣壞了身子,那可是天大的麻煩。」

  夏珠神情不禁一黯,眼中露出失望的色彩。

  周貴妃又說道:「其實只要不氣壞白淑妃的身子,那什麼都好商量。這樣吧
,我這兒有副安胎藥,乃是本宮娘家的祖傳秘方,不但可保母子平安,更能讓孩
子一生下來就身負過人天賦,本宮已命人將安胎藥磨成藥粉,你以後就每天在白
妃娘娘的湯藥中放入此粉末,絕對可以讓白妃娘娘母子平安!」

  將不明藥粉放入皇妃的湯藥中,這可是一件殺頭重罪,夏珠不禁一陣籌措,
可是心中卻又放不下這到手的富貴。

  周貴妃笑道:「你是不是怕這藥粉會吃壞白妃的身子。」

  夏珠哆嗦地道:「娘娘明鑒,奴婢確實不敢觸犯這宮中戒律。」

  周貴妃微微一笑,將藥粉倒了少許到杯子裡,用茶水沖了調勻,一口喝下,
夏珠不禁嚇了一跳。

  周貴妃將空杯在她面前晃了晃,頗為得意地道:「喏,你可看到了。這安胎
藥本宮在懷胎之時也喝了不少,那有什麼不良之事。你要是不信,也想想齊王殿
下,他一出生便會喊父皇了,都是秘方的功勞。」

  夏珠也聽過齊王的事情,傳說這個小皇子剛一出生,便會開口喊人,如今方
滿九歲,力氣堪比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舞刀弄槍,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乃是皇
室中的一個小天才。

  聽到這裡,夏珠也信了七分,但還是有些顧忌,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娘
娘,為何您不直接把安胎藥給白妃?」

  周貴妃歎道:「現在宮裡都在說我對白淑妃不滿,我若冒然將安胎藥送過去
,不但白妃不會領情,說不定還會讓有心之人在皇上面前中傷本宮。所以本宮也
想借這次機會,先讓白妃服下靈藥,等生下聰明伶俐的孩子後,本宮再公佈真相
,到時候不但可以堵住那些長舌婦的嘴,還能解除我與白妃的誤會。」

  夏珠沉思片刻,說道:「娘娘請放心,我當值之時都是負責白妃膳食,奴婢
定替娘娘達成此美意。」

  周貴妃咯咯笑道:「好乖巧的孩子,本宮真是越看越喜歡!」

  說罷又命人賞了夏珠一些首飾珠寶,樂得夏珠眉開眼笑,恨不得就把心窩逃
出來給周貴妃。

  到了這裡,虞花便止住,歎道:「之後的事情都是在明鋃宮內發生的,奴家
也不太清楚了。」

  龍輝沉聲說道:「那麼後來白淑妃真的與宮流光私通了?」

  虞花點點頭道:「是的。過了大概一個多月,宮裡就傳出白淑妃遇上刺客的
消息,皇上便馬上趕往明鋃宮,恰好抓奸在床。之後兩人都被亂棍打死……」

  龍輝又問道:「夏珠可是都給白妃下藥?」

  虞花點頭道:「只要是她當值,就往白妃飯菜裡加藥。」

  龍輝蹙眉道:「你為何要出宮?」

  虞花道:「其實奴婢不是被逐出宮牆,而是周貴妃要殺人滅口,奴婢才逃了
出去。」

  龍輝更是疑惑,問道:「你一個弱女子又如何從周貴妃手中逃脫?」

  虞花歎道:「說來也奇怪,當時奴家接到風聲,說夏珠身染重疾而暴斃,我
便猜出是周貴妃要殺人滅口,於是便連夜收拾行囊準備逃走。可是周貴妃的人已
經將我的住所給圍住,當時我根本沒法子逃命,就在我認命的時候,有個黑衣人
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房子。」

  此時不單是龍輝,就連鷺明鸞也有了興趣,兩人同時追問道:「後來呢?」

  圓滑吞了吞口水,說道:「那黑衣人這樣說的,周貴妃如此不仁不義,你何
必再替她賣命呢?我當時就說『我也想逃命,可是現在周貴妃的爪牙就要進來殺
我了』黑衣人笑嘻嘻說『你命不該絕,本人今天就大發慈悲,救你一命,讓你日
後揭穿周貴妃的罪行,也好向冤死白淑妃討個公道』話剛說完,他隨手一翻,我
的床板就自動掀開,床底下竟然躺著夏珠的屍體。我當時就嚇壞了,那人又說『
我把夏珠的屍體從亂葬崗帶出來,就是為了救你一命。』說罷就一把打翻了油燈
,將屋點燃……當時一片火海,嗆得我喘不過氣來,就在這時,那人也不知用了
什麼法術,就把我帶出了火海,更送出皇宮。」

  龍輝微微一愣,說道:「這麼說周貴妃看到那具燒焦的屍體,就以為你已經
死了,所以就放棄對你的追殺?」

  虞花道:「似乎是這麼個道理,可是那場火來得有些突然,一定瞞不過周貴
妃,這不,奴家還是被揪了出來。」

  龍輝道:「你可看清那個人的樣子?」

  虞花搖頭道:「看不清,他渾身好像蒙著一層黑氣,根本看不見他的面目。


  鷺明鸞道:「此人既然救了虞花,卻又不露面目,背後目的似乎不單純……
是不是滄釋天在背後下黑手?」

  龍輝搖頭道:「不像滄釋天。以昊天教的作風,既然十幾年前接觸過虞花,
就一定會將她控制在手中,絕不可能讓唐冉客先一步找到。」

  鷺明鸞蹙眉道:「那究竟是何人在這裝神弄鬼?」

  龍輝道:「我最為疑惑的是,那包藥粉明明被周貴妃喝下去了,難道這勞什
子淫藥是假的?」

  鷺明鸞搖頭道:「應該不是假的,只能說是一種慢性毒藥,要吃夠一定的量
才會發作。」

  龍輝奇道道:「可是夏珠給白妃吃了足足一個月的藥,早不發作,晚不發作
,偏偏就在皇甫武吉過來探望時毒發,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鷺明鸞道:「其實只要掌握好每次加藥的量,是可以控制毒發時間的!」

  龍輝轉過頭問虞花:「周貴妃有沒有告訴過夏珠每次要加多少?」

  虞花搖頭道:「這倒沒有,周貴妃只是讓夏珠想加多少就加多少,只要把藥
粉給白淑妃吃下去就行了,並沒有規定藥量。」

  鷺明鸞不禁奇道:「怪事,既不控制藥量,那麼又是如何引發淫毒的?」

  龍輝歎了口氣,說道:「鷺姑娘,今日就先掌握這些訊息吧,咱們還是先離
去。至於虞花我想讓她繼續留在此地,還有這個阿修羅,待我問一些事情後,也
拜託姑娘處理了。」

  鷺明鸞咯咯笑道:「沒問題,這兩人中了奪神術,神識中就有我的獨門印記
,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追回來。而且暗中留下這兩個釘子,到了時機成熟也
可以讓滄釋天翻個大觔斗!」

  龍輝又召來阿修羅詢問一些關於昊天教的事情,但滄釋天把這些門人分開管
理,每人都有獨自的據點和任務,就算是聯繫也要通過昊天聖母,所以龍輝也只
是問出一些關於阿修羅的事情,唯獨知道昊天教每隔三天就會輪換一次人手來水
道候命。

  「你們記住,從未見過我跟龍將軍!」

  鷺明鸞玉手一揚,兩人恭敬地應了一聲,便回到原先的位置,虞花繼續擺出
那個蜷縮在地的姿勢,而阿修羅也繼續盤膝練氣。

  龍輝正想轉身離去,卻被鷺明鸞拉住衣袖:「龍將軍,你不會就這麼走了吧
?」

  龍輝聳聳肩道:「留在這裡也探不出什麼消息。」

  鷺明鸞媚眼一揚,似笑非笑地道:「誰說探不出什麼消息,那個裡不是還有
個水潭嗎?」

  龍輝恍然大悟,拍腿道:「我差點忘了,這個水潭可是昊天教上層發佈命令
的渠道。」

  鷺明鸞點頭道:「然也,將軍難道不想知道這個水潭連接著何處水脈嗎?」

  若能探出水脈源頭,或許就能找出昊天教的所在,龍輝心情一陣激動,朝阿
修羅踹了一腳,喝道:「快說,這水潭通往那兒!」

  阿修羅從地上爬起來,搖頭道:「小人不知,因為沒有教主或者聖母的命令
,吾等不許擅自進入水潭。」

  鷺明鸞冷笑道:「好一條聽話的狗!」

  龍輝哼道:「罷了,我自己去看個究竟!」

  說罷便要跳下水潭,卻被鷺明鸞一把拉住:「龍將軍,這兒畢竟是昊天教的
地盤,你一個人下水若遇上變故也沒個照應,不如妾身隨你一同下水吧。」

  龍輝笑道:「鷺姑娘地下水陰寒潮濕,泡多了對身子不好,你還是不要下去
了,這種粗活交給我來做吧。而且我身負葵水真元,可以驅動五湖四海之水,根
本不畏水戰,所以就算昊天教的賊子變成鯊魚,我也能把他碾成魚翅!」

  鷺明鸞嗔笑道:「將軍本事好大,那是不是就看不起妾身這一個婦道人家了
?」

  龍輝擺手道:「鷺姑娘智勇雙全,我怎敢輕視。」

  鷺明鸞白了他一眼,啐道:「知道便好,昊天教殺我同胞,所以這也是妾身
的事!」

  說罷率先跳入水潭,龍輝只好跟著躍下。

  潭水昏暗渾濁,雙目難以視物,在裡邊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鷺明鸞不由暗
自叫苦,這妖族神通並無水裡的功夫,所以游了十多丈就已經迷失了方向,想要
回頭卻找不到回頭之路,端的是進退兩難。

  「糟糕了,我一時好強魯莽潛入,這下子難辨方位,若再找不到路徑,恐怕
會活活憋死!」

  鷺明鸞雖然內功深厚,就算在水裡閉氣幾個時辰也不會有事,但若過了期限
內氣總會耗竭,那時候就只能溺水而亡。

  慌亂之餘,鷺明鸞手腳有些不協調,打水時激起一陣強烈的水流,捲起沉積
在潭底的一些物體。

  鷺明鸞瞧得真切,那正是人的骨骸,而且不止一具,看到這裡不禁大吃一驚
,暗忖道:「這些人想必就是昊天教的弟子,他們為了探清水潭的流向而喪失性
命。」

  就在這時,龍輝游到她身邊,伸手扣住她的藕臂,拉著她朝前游去,並打了
個跟我走的手勢,鷺明鸞也不疑有他,便任由龍輝牽著自己的手朝前遊走。

  龍輝以葵水真元感應水流方向,所以無懼渾濁的潭水。

  游了一陣子,水源逐漸清澈,可是眼前卻出現三條水道,鷺明鸞不禁傻了眼
,求助地望向龍輝,用眼神詢問他該選那條路?龍輝試著以葵水真元感應,過了
片刻得出結論--三個都是出口。

  於是龍輝此刻還牽著她的柔荑小手,於是便拉過來在手心上寫道:「三個通
道都可以出去,咱們先試試左邊的那一個吧。」

  鷺明鸞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忽然俏臉一熱,想起自己的手正被龍輝牽著,
急忙掙脫,示意龍輝她可以自己游。

  龍輝報以抱歉的一笑。

  靠近左邊第一個,卻見洞口有人工開鑿的痕跡,兩人明白過來,這也是昊天
教的手筆,於是對洞口後的世界更為好奇。

  兩人先後游了進去,慢慢的眼前透出一絲光亮,儼然出口就在跟前。

  鑽出洞道,眼前景色豁然開朗,還有魚兒在游動,似乎是河床湖底。

  雖然水流平緩,但是隱隱有股暗流朝著洞口地方流去,雖然不足以帶動活人
,但要承載幾個瓶子還是可以的,想必這兒便是昊天聖母向屬下發號令的地方。

  龍輝朝四周看了看,正好不遠處有座橋墩,於是便示意鷺明鸞游到那兒。

  兩人攀著橋墩緩緩上浮,上邊是座拱橋,正好可做掩護。

  龍輝冒頭後,朝四周掃了一眼,不由抽了一口冷氣,這兒分明就是御花園的
水池,湖心處還聳立著幾座樓閣,而且龍輝頭上這座拱橋就是當初他大戰符九陰
的地方。

  鷺明鸞驚愕不已,嘖嘖道:「好個昊天教,先前我還以為水道會連接一些什
麼偏僻之地,誰想到竟然直接把地下水道修來皇宮,好膽魄,好算計!」

  龍輝蹙眉道:「任何城池都會有人監聽地底動靜,這是杜絕敵人挖地道偷襲
的可能,可是昊天教卻出人意料地挖水道,藉著地下水的流動而掩蓋住動工的聲
音。但是這挖水道十分艱險,不但耗費時日,還會搭上挖掘者的性命,看來這水
道並非短期之功,由此看來滄釋天已經籌謀許久了!」

  鷺明鸞在裴家潛伏多年,對皇宮內的事情也極為熟悉,點頭道:「御花園因
為是皇室遊樂的地方,未免影響遊玩心情,說佈置的侍衛並不多,侍衛大多是在
外圍輪值,而且御花園又處在皇宮中心,若滄釋天遣送一隊死士進來,完全可以
打皇帝一個措手不及!」

  龍輝歎道:「我現在疑惑的是,滄釋天究竟還有什麼掩飾身份!」

  鷺明鸞蹙眉道:「將軍所言何故?」

  龍輝道:「先是飛絮酒樓,再到地下水道,如今又是通往皇宮,這種種大手
筆除了錢財之外,還得有權力支持,若不然如何能瞞過這京師的文武百官!」

  鷺明鸞道:「只要查一下飛絮酒樓東家,或許可以摸到一些線索。」

  龍輝歎道:「也只能如此了!」

  鷺明鸞道:「還有兩個通道,要不一併查清。」

  龍輝點頭道:「既然來了,那便把水道都摸清楚吧!」

  兩人折返回去,這次從中間的洞口游出,這回他們來到了另一個水池,水中
佈滿了水草,顯然是荒廢已久,所以無人清理。

  浮出水面後,入眼竟是頹廢陳舊的宮殿,竟是--明鋃宮!龍輝這回徹底被
震住了,一條水道通向御花園,這條水道則連接明鋃宮,這滄釋天究竟在打什麼
主意!鷺明鸞沉吟片刻,說道:「龍將軍,妾身有個想法。通向御花園的水道是
用來發動雷霆一擊的,而連接明鋃宮之水道則是用來積蓄兵力,等候時機發難。


  龍輝久居軍營,聽到鷺明鸞這般提醒,也想出了個大概--御花園接近皇宮
中心,可以忽然襲擊,施展斬首行動,但是護衛也相對較多,所以不能派遣過多
人手進去,只能以精英高手行動,頗有幾分賭命的性質,不成功便成仁。

  那麼明鋃宮因為白妃的緣故,荒廢已久,所以能夠加派人手,等囤積足夠兵
力後,就可以衝擊皇宮,有些打持久戰的意思。

  如此看來,這兩條水道就代表了昊天教的兩種行動策略--偷襲斬首或者強
攻火拚,但無論哪種都可以打御林軍一個措手不及。

  兩人又再次回到地下暗河,探查第三條水道,當即將到達洞口之際,前方忽
然湧來一股亂流,這股亂流又快又急,帶起一陣河沙,鷺明鸞首當其衝,先是被
沙子打中眼睛,又被河水沖歪了身子,險些一頭撞到洞壁上。

  幸好龍輝眼明手快,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免去了撞頭之痛,隨即再施展葵水
真元排開亂流,帶著鷺明鸞游出洞道。

  四周竟是砌著磚,而且十分狹小,形成一個類圓狀的空間,正是是一口水井


  出口恰好就在地下,可能因為出口較小,才造成如此劇烈的亂流,龍輝帶著
鷺明鸞游到水面,問道:「鷺姑娘你沒……」

  話還沒說完,龍輝立即被驚呆了。

  酒店夥計由於要端茶捧菜,所以衣服較一般男裝寬敞,有因為泡水的緣故,
衣衫早就緊緊貼在鷺明鸞嬌軀之上,再加上方才被暗流這麼一衝,竟把領口掀開
了一大片,露出一抹艷麗春光。

  只見此時的鷺明鸞髮簪零散,烏髮濕漉漉地貼在額頭、臉頰,甚至是黏在雪
白玉頸,還有幾縷延伸而下,掛在纖瘦的鎖骨上……水珠滴落而下,顯得尤為楚
楚可憐;領口衣襟被衝至肩下,不但雪嫩粉潤的香肩一覽無遺,更是露出裡頭那
件粉色滾綠蝶紋肚兜來。

  雖然只是露出半截肚兜,但是她的乳房渾圓豐腴,飽滿尖挺,挺拔圓碩的酥
胸將緞面撐撐得圓圓脹脹,褻衣褶皺圓弧花邊處隱隱可以看到那傲人的乳溝,白
嫩嫩,讓人看著熱血沸騰。

  此刻不但春光畢露,而且還被男兒擁在懷裡,豐腴的嬌軀正毫無縫隙地貼在
龍輝結實的身子上,鷺明鸞紅著臉咬著嘴唇,企圖閉上雙目遮掩怦然如潮的羞意
,誰料男兒的目光充滿侵略的霸道,直視著她,被他目光掃過之處生出了一陣宛
若火燒般的灼熱,細嫩的肌膚彷彿都要被烤融,腦海裡一片凌亂,竟又回想起當
初的白沙原之戰……這個冤家竟然如此可惡,在營帳中把自己帶在身上的肚兜搶
去,使得胖乎乎的一雙玉兔羞赧地脫出束縛,裸露在夏季的空氣中,任由炎熱的
夏風吹拂。

  當時那火熱熱的夏風好似一個蒸爐般,將瑩白如雪,圓潤如丘的乳肉熏烤得
不住膨脹發酵,就像是即將成熟的蜜瓜。

  鷺明鸞媚眼緊閉,嬌羞答答地在懷裡顫抖,鼻息越發粗重,檀口微張,香喘
噓噓,噴出如蘭似麋的溫熱,鮮艷的嘴唇猶如飽吸露珠的罌粟花瓣,既艷麗又危
險。

  不可否認,鷺明鸞的才貌絲毫不比洛清妍差,與洛清妍那股成熟艷麗的妖嬈
不同,鷺明鸞渾身上下散發著充滿危險的野媚,但偏偏帶著一份與她閱歷和年紀
並不相符的青澀嬌羞,別有一番誘人風味。

  朱顏玉貌唾手可得,貝齒花唇低首可見,龍輝不情不自禁地俯下臉龐,張唇
含住兩瓣罌粟妖花,玉唇初啟逢君掃,鷺明鸞首度被男子吻住,霎時六神無主,
嚶嚀一聲,微微睜開秀目,粉面卻益發酡紅,身子軟綿綿地倚在龍輝懷裡。

  恍惚間,鷺明鸞內心湧出諸般情緒,受辱紅塵,恩師斃命,姐妹決裂,兄妹
訣別……孤苦無依地帶著瀟瀟四處遊蕩,無處安家,身心依然冰寒冷凍,哪怕是
身處烈日之下也毫半絲暖意,她的感覺彷彿永遠停留在傀山的那個寒冷刺骨的冬
天。

  然而此刻身骨雖軟,但卻感覺到男兒胸口處透過逼人的灼熱,滲入肌膚每一
個毛孔,多年後再度到自己還有體溫,心還是會跳動。

  「好暖和……」

  鷺明鸞腦子裡一片空白,媚眼迷離,似乎無意識地探出雙臂,主動穿過龍輝
腋下,將身子盡量地貼在男兒身上,貪婪地感受那股火熱的氣息。

  四唇吻合,涎液交融,鷺明鸞香丁被龍輝卷吸過來,生澀嬌羞地任由男兒施
為。

  溫香軟玉,豐腴瑩潤的身子貼在懷中,龍輝美得直投心肺,雙手由摟著鷺明
鸞的香肩緩緩滑下,直落在玉背之上,頓時感到入手一片溫潤平滑,骨肉勻稱,
隨即而下便是纖細婀娜的楚腰,那小蠻腰沒有一絲贅肉,健美而又充斥著彈性,
與洛清妍那熟潤滲蜜,妖媚無骨的身子不同,鷺明鸞的身子腴潤又結實、溫婉又
野性。

  情迷意亂之時,井口外傳來一陣腳步,隨即便是一個熟悉而又好聽的女聲傳
來:「濤兒,這些日子你都在忙著文科舉之事,倒也許久不來看為娘了!」

  這個聲音分明就是蕭元妃,而她口中所言的濤兒便是只有宋王,龍輝恍然大
悟,立即明白過來這第三條水道代表著滄釋天的何種策略,於是便低聲說道:「
鷺姑娘!我知道了,這第三條水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誰料話還沒說完,就被鷺明鸞狠狠地瞪了一眼,嗔怪薄怒地說道:「你若再
敢叫一聲鷺姑娘,你以後便別再來尋我!」

  龍輝心頭一顫,已然知曉其心意,於是便溫和地笑道:「鷺姐姐……」

  鷺明鸞又嗔道:「不許叫姐姐,把人都叫老了!」

  龍輝又換了個稱呼:「明鸞!」

  鷺明鸞啐道:「不行,這兩個字被你叫出來,感覺怪怪的!」

  龍輝搜腸刮肚,終於又想出一個稱呼:「鸞妹妹!」

  鷺明鸞被他喊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嗔道:「算了,還是前一個順耳點。」

  鷺明鸞尖尖的下巴抵著龍輝肩窩,藕臂緊緊箍住男兒的腰背,細聲呢喃道:
「抱緊點,我冷!」

  龍輝緊了緊臂彎,說道:「這樣暖和點了嗎?」

  鷺明鸞瞇著眼眸,似乎吃飽的貓兒,微微點頭。

  龍輝低聲說道:「明鸞,我想到這第三條水道是做什麼的了。」

  鷺明鸞道:「水道直通蕭元妃宮內的水井,若這個蕭元妃不是昊天教的人,
就是昊天教用來挾持人質的!」

  龍輝點頭道:「正是,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以你的才智恐怕早就瞧出來了!


  鷺明鸞芳心一甜,螓首枕著龍輝肩膀上,享受這多年來難得的溫暖。

  倏然,井口上傳來蕭元妃的聲音:「濤兒,這文舉究竟是誰通過會試?」

  聽到這話,鷺明鸞耳朵不禁豎了起來,靜靜聽講,只聞宋王說道:「這次文
科舉真乃能人輩出,在三位主考的推舉下,有十一個人通過會試,比去年多了三
人。」

  蕭元妃問道:「此次是何人得了會試第一名?」

  宋王說道:「是個叫做薛樂的寒門子弟,不過能不能金榜高中,還得看父皇
心意。」

  蕭元妃道:「既然這個薛樂能夠取得會試第一名,就說明有一定才華,無論
他中不中榜,濤兒你都要想法子把他拉攏過來。」

  宋王稱了一聲是,然後又聽蕭元妃歎了口氣道:「這幾日都在擔心濤兒你文
科舉的情況,誰都睡不好,腰酸背疼得緊……」

  宋王道:「孩兒替母妃揉揉肩膀吧。」

  蕭元妃嗯了一聲後,上邊就陷入一片沉默。

  鷺明鸞拍了拍龍輝,低聲說道:「再留下來也聽不出什麼所以然了,不如先
行回去吧。」

  龍輝點了點頭,便鬆開鷺明鸞,鷺明鸞紅著俏臉白了她嗔怪的一眼,垂首整
理衣服,雪白的嬌軀很快便再次掩蓋在寬大的衣衫下,龍輝還有些意猶未盡。

  即將潛入井底,卻聽聞一聲慵懶嬌媚的呻吟從井口傳下,隨即便聽到宋王說
道:「母妃,孩兒的手法可曾舒服?」

  蕭元妃用鼻息膩聲說道:「不俗,很舒服,為娘全身骨頭都快被你揉散了…
…」

  這嬌嬌膩膩的聲線絲毫不像是一個母親再跟孩子說話,倒與楚婉冰跟自己撒
嬌相似,龍輝不禁暗自生疑,卻又聽宋王道;「母妃,父皇有多久沒來你寢宮了
?」

  蕭元妃長歎一口氣道:「足足有一年多了,前些日子若不是有你跟銘兒入宮
陪我,我也不知道如何度過這綿綿長夜,哎,如今銘兒與我陰陽相隔,就只剩下
濤兒你一人了……」

  語氣先是傷感,隨即變作幽怨,聽得龍輝心頭一陣陣的酥麻。

  「母妃休要傷心,待孩兒登上大寶,定然日日陪伴母親。」

  宋王柔聲說道。

  蕭元妃咯咯笑道:「好孩子,嘴巴真甜,你若做了皇帝,三宮六院美女如雲
,那還會記得娘親這個老太婆。」

  宋王笑道:「娘親那裡老了,娘親是越來越成熟美艷,比起那些羞答答的小
姑娘不知勝了多少倍!」

  龍輝越聽越是覺得不對勁,按理說飽讀詩書的宋王斷不可能跟自己母親說這
等逾越無禮的話,這些話恐怕也就只有情人愛侶間才說得出口,想到這裡,龍輝
手掌生出吸力,黏在井壁上,使出壁虎功之類的攀巖功夫,直接爬上井口。

  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只見繁花似錦的花園內,蕭元妃正端坐在涼亭之中,
四下並無其他宮娥太監,錦袍玉冠的宋王正好站子啊蕭元妃身後,雙手輕柔溫和
地在蕭元妃肩膀上按摩捶打。

  此刻的蕭元妃把如雲的秀髮綰疊在頭上,梳了個繁瑣、髮根處別著金銜碧玉
,玉步搖恰當的橫插在髮根處,穿透明珠的流蘇垂吊在瑩白的耳朵邊上,使得她
典雅高貴的氣質更加的迷人。

  綰起高髻,露出她雪白的脖子和光潔無暇的花容,艷麗成熟臉蛋化了一層淡
妝,看上去白裡透紅,散發著柔和的光澤,朱紅的雙唇像極了兩瓣花瓣,輕輕抿
住。

  蕭元妃穿著顯得高貴典雅,上身是一件明黃色紋邊對襟底衣,一件繡飛鳳的
錦紅抹胸比甲,柔軟的質地把那傲人的酥胸包裹得鼓隆隆的,酥胸下圍著一件青
翠的護腰,勾勒出來纖柔的腰肢;下身一件鵝毛黃的襦裙,褶皺層疊,把一雙筆
直修長的玉腿給藏在裡面,纖細的雙手交疊在小腹下方,顯得典雅大氣,端莊賢
淑。

  然而宋王在捏肩捶背的時候,雙手竟悄悄地揪下蕭元妃的衣領,緩緩拉下,
一抹雪潤豐腴的膀子緩緩露出。

  蕭元妃閉目嬌吟一聲,嗔道:「壞小子,有你這麼按摩的嗎……嗯,手往那
放……」

  這是宋王的雙手已經放肆地探入蕭元妃的胸衣內,原本豐腴的雙峰隱藏在胸
衣下已經極為狹小,如今又擠入一雙大手,頓時把雙峰逼得豪無容身之地,綿柔
肥嫩的乳肉向衣衫邊緣溢出,白花花地猶如蒸熟發酵的大白麵團。

  蕭元妃瞇眼嬌喘,說道:「濤兒,別在這裡,回……回房。」

  宋王雙手越揉越歡,把兩團乳肉都揉成各種形狀,龍輝雖然看不到全景,但
從溢出的奶膚上看到鮮潤的酡紅,可想而知這雙手是如何地用力。

  「不要,孩兒現在就想要娘親!」

  宋王吻著蕭元妃脖子,任性地說道。

  「濤兒……不要在這兒,會被別人瞧見的……回房後娘親什麼都答應你……






                 
        【龍魂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4回墜崖後事】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9-18
                  字數: 8832
  「龍輝,別看了,沒什麼好看,咱們回去吧!」

  就在宋王和蕭元妃戀姦情熱之時,龍輝忽然聽到耳邊響起柔媚而有略帶哀求
的聲音,又像是勸阻丈夫回家的賢惠小媳婦。

  只見鷺明鸞泡在水中,眼神流盼,玉露染膚,楚楚憐人。

  龍輝心忖道:「一個久曠的深宮怨婦和一個道貌岸然,假仁假義的王爺,有
什麼好看,那及得上明鸞分毫。」

  於是便回到井底,跟鷺明鸞一同游了出去。

  離水後,兩人運功蒸乾衣服,走出密道,回到側室,鷺明鸞走回屏風後喚回
柳員外的衣服,然後便要將店小二的衣服給他穿回去。

  龍輝急忙擋住,說道:「明鸞,這種粗重活讓我來吧。」

  鷺明鸞見他如此體貼,芳心又是一甜,點點頭便將衣服遞了過去。

  既然鷺明鸞已經是自己的女人,龍輝又怎會任由她那雙瑩潤雪白的纖手觸及
其他男子的身子,還要伺候這店小二換衣,哪怕是為掩飾痕跡也不成。

  鷺明鸞喚醒店小二,有用奪神術抹去他這一段記憶,之後就變成醉醺醺的柳
員外,讓龍輝攙扶著她離開。

  回到裴府,鷺明鸞轉入一間屋子內,換去一身暴發戶的裝束。

  龍輝已經知道裴府的人完全被她玄媚奪神術控制,於是大搖大擺地坐在後院
的涼亭,觀賞著豪門花園。

  「咦,肉茄子,你怎麼在這兒?」

  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只見一名圓臉少女手裡捧著一個瓷罐俏立在
不遠處的假山下,雪膚玉唇,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著龍輝,一身粉衣
翠裙襯得她嬌艷可人,但卻偏偏袖子和裙角處染上了不少泥土,猶如春蔥的纖長
玉指也是髒兮兮的,指甲縫裡儘是沙土黃泥。

  敢情這丫頭還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不記得龍輝的名字,索性直呼肉茄子
,喚得龍輝臉皮一陣發熱。

  龍輝笑道:「瀟瀟,你手裡的是什麼東西?」

  瀟瀟道:「蚯蚓!」

  龍輝奇道:「你拿蚯蚓做什麼?」

  瀟瀟歪了歪腦袋,說道:「釣魚!」

  龍輝奇道:「蚯蚓為魚餌,可是要釣魚為何不帶魚竿呢?」

  瀟瀟撇了撇嘴道:「沒有這麼大的魚竿。」

  龍輝奇道:「你釣的什麼魚?」

  「鯊魚!」

  這丫頭真是語出驚死人,龍輝險些沒一頭栽倒土裡去,變成蚯蚓,龍輝苦忍
著笑,說道:「這兒是內陸,你從哪尋來鯊魚給你釣?就算有鯊魚,鯊魚也不會
吃蚯蚓的!」

  瀟瀟蹙了蹙秀眉,還是煞有介事地回答:「這兒就養有鯊魚,我看好多人釣
魚都用蚯蚓,什麼鯉魚,鯰魚的都吃蚯蚓,鯊魚也是魚乾嘛不吃蚯蚓?」

  龍輝道:「鯊魚只吃血淋淋的東西,蚯蚓沒有血,鯊魚是不吃的。」

  「蚯蚓沒有血嗎?」

  瀟瀟不信,伸手從瓷罐裡取出一條蚯蚓,雙指一剪,那條蚯蚓頓時斷成兩截
,「咦,還真的沒有血!奇怪啦,蚯蚓渾身都是肉呼呼的,怎麼會沒有血呢!」

  對這天真而又帶著傻氣的丫頭,龍輝也是有幾分好感,於是故意逗她道:「
怎麼樣,瀟瀟,這回你可信了吧。」

  瀟瀟不服氣地跺腳嗔道:「不信,鯊魚一定吃蚯蚓!」

  說罷一扭小巧纖細的蠻腰,朝著內院跑去,小翹臀在跑動過程中一擺一擺的
,肉呼呼,圓鼓鼓,看得讓人恨不得在拍上一巴掌。

  龍輝跟著瀟瀟進入屋子,然後又看著她掀開床板,打開暗門,最後一同走入
密道。

  來到這寬敞地下水池,龍輝頓時吃了一驚,這兒果真養著鯊魚,只見瀟瀟蹲
在水池邊,嬌嗲嗲地喊道:「鯊魚,鯊魚,我給你送飯來了!」

  說罷將瓷罐裡的蚯蚓一股腦倒了下去,還美目翹盼地望著水池等鯊魚來吃,
可是鯊魚連看都不看這些蚯蚓一眼。

  瀟瀟不由急了,氣得小臉憋紅,跺腳罵道:「臭魚,我好心拿蚯蚓來餵你們
,你們居然不識抬舉!」

  龍輝忍著笑道:「它們不吃蚯蚓的,除非你撬開魚嘴!」

  瀟瀟嬌哼一聲,一把跳下池中,左手抓住一條鯊魚的背鰭,硬生生的把它揪
了過來,那條鯊魚被激怒了,身子一擺便要朝瀟瀟咬下,瀟瀟撅起小嘴,兩隻粉
嫩細白的小手閃電般撐住鯊魚的巨口,當真把鯊魚的魚嘴撬開:「看你嘴硬,叫
你挑食!」

  於是便想把蚯蚓塞到它嘴巴裡,可是雙手已經用來撐住鯊魚的雙頜,根本騰
不出手來塞蚯蚓。

  人魚僵持了片刻,瀟瀟被逼急了,看到有幾條蚯蚓從面前漂來,於是便張口
一吸,連蚯蚓帶水含如嘴中,對著鯊魚嘴巴便噴了進去。

  龍輝看的是渾身起雞皮疙瘩,對這妮子實在無言相對。

  瀟瀟把蚯蚓「喂」

  給鯊魚後,便一甩手把鯊魚丟了出去,得意洋洋地道:「乖孩子不要挑食,
要什麼都吃才長得快!」

  那條鯊魚已經被激起了凶性,飛似地游了過來,張口便咬,瀟瀟沒料到自己
一番好意對鯊魚,它還要來咬自己,氣得掄起粉拳便打,她身負妖族多種精血和
神通,區區一條鯊魚那是對手,幾個起落就被打得皮破血流。

  然而血腥味兒又引來其他鯊魚,將瀟瀟圍在了中央,龍輝急忙祭起葵水真元
,在水面上拍了一掌,一股暗流以瀟瀟為中心向四周發散,將鯊魚給衝開。

  隨即龍輝再一揚手,葵水真元將引起一道水柱,將瀟瀟送了上岸。

  瀟瀟不顧渾身濕透,嬌叱道:「臭鯊魚,不識好人心,看我不打死你們!」

  說著掄起衣袖,又想再度下水教訓群鯊,龍輝急忙將她拉住,勸道:「好了
,這些臭魚都怕你了,你看看它們寧可咬同伴也不敢來咬你嗎!」

  瀟瀟朝池裡瞧去,果真群鯊正在圍攻那條受傷的鯊魚,於是一蹦一跳地拍手
笑道:「好呀,叫你咬我,活該被吃掉!」

  她的衣裙乃是薄紗細羅製成,池水濡濕之後緊貼肌膚,雪白的肌色半裸而現
,傲人身段頓時一覽無遺。

  她身材雖略為嬌小,比起冰兒還矮一個頭,但身材比例極為協調,玉腿緊繃
修長,纖腰楚楚可握,玉臀圓潤豐腴而又挺翹結實繃得緊緊的,絲毫不顯余贅,
股間有一條小小肉縫,色澤粉酥紅,只覺十分細小,虛掩著一小撮粗卷烏茸,若
隱若現,分外誘人。

  胸前是兩團尖挺結實,碩瓜似的傲人巨乳,濕透的衣底浮出兩枚小丘似乳珠
櫻桃,渾圓的肉丘沉甸甸的,乳廓居然超過了肘彎,隨著少女歡快拍手而蕩起層
層乳浪。

  如此天真稚嫩的小臉,竟生了一副如此惹火迷人的身子,龍輝只覺得胸口一
陣火熱,便開口問道:「瀟瀟,你今年幾歲了?」

  瀟瀟擰過纖腰,眨了眨眼睛說道:「我聽師父說,好像是十八了!」

  龍輝暗忖道:「十八歲,那不是正好跟雪芯同齡嗎?怎地像個長不大的小孩
子似的……可當初她在臨夏山偷襲漣漪時,那說話神態和動作極為冷酷而又鎮靜
,絲毫不像是偽裝,這是怎麼回事?」

  瀟瀟見他發呆,便走到跟前,睜著水汪汪的杏眸,仰頭好奇的問:「肉茄子
,你在想什麼?」

  少女天真的言語,伴隨著呵氣如蘭的溫息,龍輝越看越喜愛,隨口便說道:
「在想你呀,瀟瀟!」

  瀟瀟嘟嘴道:「想我做什麼,我又不能吃!」

  望著這個肉呼呼的小丫頭,龍輝恨不得就把她吞了:「瀟瀟身上肉這麼多,
怎麼不能吃!」

  說話間雙眼朝少女胸前的那雙豐滿玉兔望去。

  瀟瀟跺腳嗔道:「我昨天稱了稱,比上個月又輕了兩斤,真是氣死人了!」

  龍輝笑道:「女孩子都怕變胖,你卻是怕變瘦!」

  瀟瀟道:「瘦巴巴的打起架來都沒力氣,當然身子要長些肉才好使勁嘛!」

  這小妮子越看越惹人喜愛,龍輝不等她說完,湊過去在她粉嫩親了一口。

  瀟瀟霎時花容失色,像受驚的小兔子般朝後跳去,指著龍輝哆嗦地道:「你
……你這臭茄子,你敢咬我!」

  龍輝哭笑不得道:「我沒咬你。」

  瀟瀟哼了一聲,猛地撲了過去,對著龍輝手臂便是狠狠一口,痛得他冷汗直
冒。

  報仇後,瀟瀟甚是得意道:「這叫以牙還牙!」

  龍輝揉了揉生痛的手臂,心想這兒一定留下了個牙印,耐著性子道:「瀟瀟
,你這可不對了,我又沒用牙齒咬你,怎麼能算以牙還牙呢!」

  瀟瀟嗔道:「你明明就用嘴巴咬我,憑什麼說沒有咬!」

  龍輝笑道:「我咬你可是用嘴唇咬的,你剛才用牙齒咬我可不算報仇哩。」

  瀟瀟張了張嘴巴,奇道:「那怎麼樣才算報仇?」

  龍輝壞壞一笑,低聲道:「當然是用嘴唇咬回來才算是報仇!」

  瀟瀟恍然大悟,踮起腳尖,輕啟兩瓣鮮花似的嘴唇,對著龍輝的脖子狠狠「
咬」

  去,將脖子上的皮肉嘬起了一小塊,瀟瀟發起狠來,嘬得甚是賣力,過了片
刻,瀟瀟笑嘻嘻地鬆開朱唇,用手指在龍輝脖子上摸了一下,煞是滿意地點頭:
「臭茄子你脖子被我咬出淤血了,這次我算報仇的!」

  此刻龍輝用眼角餘光斜著掃了掃脖子,只見一個深深的吻痕印在其上。

  龍輝呵呵一笑,伸手捧住瀟瀟的俏臉,惡狠狠地道:「我剛才沒用力咬,你
竟然給我咬出淤血了,這不公平,我要咬回來!」

  這招跟小孩子爭執一樣,起先你打我一拳,之後我又還你一拳,本來是公平
交換,可是另一個小孩又說對方打重了,要打回來,就這樣一拳接一拳,最後便
是扭打在一塊。

  瀟瀟那會依他,豐滿結實的身子不住扭動,胸口兩團粉肉搖搖晃晃,極為誘
人,這小妮子力氣甚大,扭動起來幾乎快趕上白翎羽的神力了,龍輝好不容易才
在她粉嫩的臉頰「咬」

  了一口。

  瀟瀟氣得立即「還擊」,就這樣你咬一口,我咬一口,兩人就像是兩隻鬥雞
般互不相認。

  過了片刻,龍輝擺手道:「瀟瀟,這樣咬來咬去可不是辦法,何時是個頭呀
。不如咱們同時咬對方一下,然後就講和!」

  瀟瀟氣鼓鼓地瞪著他哼道:「怎麼同時咬?」

  龍輝道:「咱們嘴唇對嘴唇,各自咬嘴唇一下,那不就公平了嗎?」

  瀟瀟想了想,點頭道:「好!但是你要是敢用力,我一定揍死你!」

  「好好,我一定不會用力的。」

  龍輝笑呵呵地哄道。

  瀟瀟抿了抿嘴唇,動了動下頜,似乎是在熱身,隨後便踮起腳尖,仰起螓首
,嘟著紅艷艷的小嘴,水靈靈的杏眼盯著龍輝,似乎在警告他小心點。

  龍輝心裡都快笑翻了花,低下頭便要朝那雙水潤的嬌唇吻去。

  倏然,瀟瀟神情一變,猛地捂著腦袋不住顫抖。

  龍輝急忙問道:「瀟瀟,你那兒不舒服?」

  瀟瀟小臉煞白,咬牙道:「我妹妹快醒了……待會她說什麼,你都不要信,
那臭丫頭,武功差得要命,卻滿肚子鬼點子……」

  話還沒說完,卻聽瀟瀟神色一斂,冷哼一聲:「笨丫頭,要不是姐姐我早點
出來,你險些就給臭男人佔了便宜,還敢說我壞話!」

  那份天真嬌憨蕩然無存,眼眸陰沉,神情冷艷,圓圓的臉蛋掛著幾分嘲諷的
冷淡。

  龍輝不禁一愣,只見瀟瀟咯咯嬌笑道:「好哥哥,你是不是想跟人家親親嘴
啊!那你來吧,瀟瀟的嘴巴又香又甜,保管你滿意!」

  她笑容妖媚邪魅,活脫脫的一個吃人喝血的女妖。

  瀟瀟情況詭異,龍輝當即收斂心神,凝神以待。

  卻見瀟瀟雙手負後,笑盈盈地走過來,在距離龍輝還有三寸之遙倏然止步,
挺起豐碩的酥胸,媚眼如絲,呵氣如蘭地道:「好哥哥,瀟瀟美嗎?」

  龍輝瞇著眼睛調笑道:「當然美,美極了!」

  瀟瀟嗲聲道:「那親親人家好不好?」

  龍輝點頭道:「好,好!」

  就在這一瞬間,瀟瀟手腕一伸,從袖子裡摸出一把匕首,朝著龍輝心窩扎去


  龍輝早有提防,使了個小擒拿手扣住她腕脈,瀟瀟哎呀一聲吃痛,匕首倏然
落地。

  龍輝只覺得有些不對勁,瀟瀟的武功雖不及自己,但也是極為厲害,直追楚
婉冰,自己斷無可能這般輕易將她制服。

  就在這時,瀟瀟神情忽然一變,眼神散去妖魅,重現往日清明天真,隨即手
腕一扭,妖氣湧出,掙開鉗制。

  瀟瀟嘟嘴嗔道:「沒用鬼,就知道偷襲耍詐!」

  龍輝奇道:「瀟瀟,你說誰呢!」

  瀟瀟道:「就是我妹妹呀,那丫頭武功不行,鬼點子就忒多。對了,她剛才
有沒有說我的壞話?」

  「瀟瀟,你又淘氣了,給我回屋面壁思過!」

  冷灩的訓斥聲響起,瀟瀟頓時沒了脾氣,乖乖地哦了一聲,委屈地低著小腦
袋走了出去。

  龍輝見她生悶氣的樣子頗為可愛,便叫道:「瀟瀟,別生氣了,等你面壁完
,我陪你釣鯊魚玩耍!」

  瀟瀟頓時來了精神,眉開眼笑道:「好好,咱們說好了,反悔的是小狗!」

  「瀟瀟這妮子大多數時間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做事沒規沒距,有時候頗為
氣人,想不到你跟她倒玩得合眼。」

  鷺明鸞溫溫地笑著,她著了一身深蘭色長裙,裙裾上繡點點梅花,用一條玉
色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烏黑的秀髮綰成如意髻,插了雀翎白玉
簪.,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邁著蓮步朝這邊走來。

  眼見鷺明鸞此番柔美姿態,龍輝不禁讚道:「我莫不是眼花了,怎麼看到畫
中仙子走了出來。」

  女為悅己容,鷺明鸞俏臉一暈,咬唇輕笑道:「壞東西,就知道油嘴滑舌!


  說著便帶龍輝走到水池中心的亭子,指著池中暢遊的群鯊,說道:「龍輝,
這些鯊魚都是裴家用來做血鯊翅的,所以你莫要見怪。」

  龍輝挨著她坐下,聞著幽幽清香,說道:「我也知道這道菜,但沒有嘗過。


  鷺明鸞笑道:「這還不簡單,我便命人去準備。」

  龍輝擺手道:「明鸞,不用了,我心裡有些話想問你。」

  鷺明鸞淡淡輕笑道:「有什麼話邊說吧,扭扭捏捏忒不痛快。」

  龍輝蹙眉道:「方纔我發現瀟瀟忽然變了一個人,那是極為邪魅狠毒,與她
往日性子大為不同,這時為何?」

  鷺明鸞歎道:「瀟瀟身負多重妖血,雖然天賦異人,年紀輕輕就練就了一身
好功夫,可是卻留下了後遺症。除了走火入魔的風險外,還出現了人格分裂,你
剛才看到的那個便是瀟瀟的一個副人格,狡猾毒辣,詭計百出,但這個副人格出
現後,瀟瀟的功力就會大減,一旦拿不下敵人,主人格又會出現。這兩個人格相
互不買賬,誰都要爭做姐姐,也就有了你方才瞧見的那一幕。」

  龍輝吃了一驚,奇道:「瀟瀟的多重妖血是如何得來的?」

  鷺明鸞道:「是傳至她父親,漣無央!」

  「瀟瀟是漣漪的妹妹?」

  龍輝抽了口冷氣,說道,「但漣家已經被滅門,瀟瀟又是從何而來?」

  鷺明鸞歎了口氣,款款道出當年之事。

  從懸崖墜下,鷺明鸞只感到四周寒風凜冽,猶如尖刀割肉,痛楚難擋,丹田
內是空空如也,提不起半分真氣,更無論可以變化鸞雀妖相展翅高飛。

  就在她等死之際,忽然一道人影從半空掠過,將她抱在懷裡,隨即妖氣湧出
,化作傲鳥形象,羽翼撲動,將鷺明鸞救了下來。

  降下崖底,鷺明鸞看清救命之人竟是師姐尹飛燕。

  鷺明鸞兩眼湧出淚水,哭道:「師姐,莫不是我們姐妹黃泉相見?」

  尹飛燕柔聲道:「傻妹妹,你摸摸自己心口,瞧瞧是不是還有心跳?」

  鷺明鸞試了試,顫聲道:「我沒死,我真的沒死!」

  尹飛燕笑道:「好端端的說什麼死死活活的,明鸞,是不是你也被無央打了
下來?」

  鷺明鸞神色一暗,搖頭道:「不是的,師姐,我殺了無央……」

  尹飛燕嬌軀一顫,臉龐霎時全無血色,淚珠滾滾淌下。

  鷺明鸞心如刀絞,泣聲道:「師姐,是我不好,你殺了我吧!」

  尹飛燕抹去眼淚,搖頭歎道:「明鸞,師姐沒恨你。當時無央已經失控,你
也是自保而已。這一切都不過是命……」

  姐妹兩又唏噓了一陣,鷺明鸞忽然問道:「師姐,你墜崖後是如何保住性命
的?」

  尹飛燕道:「當日我被無央打暈,失去知覺,使不出傲鳥妖相,原本應該摔
死的,可是天不亡我,被山崖處的一顆孤松掛住,這才保住一命。」

  就在此時,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響起,將兩人的思緒打斷。

  鷺明鸞尋聲望去,只見不遠處躺在一個小小的嬰兒,全身被破布包裹。

  鷺明鸞不禁一愣,尹飛燕道:「當日墜崖,我身子受創,已經動了胎氣,之
後便產下這孩子。」

  鷺明鸞仔細一看,發覺尹飛燕面容慘白,秀髮凌亂,衣衫破舊,然而原本彭
隆的小腹已是平坦,裙底沾上斑斑血跡。

  「師姐,既然你們母子平安,那便是可喜可賀的事!」

  鷺明鸞拉著尹飛燕的玉手說道,「為何還苦著臉。」

  尹飛燕擠出一絲苦笑,把孩子抱了起來,塞給鷺明鸞,說道:「師妹,你且
試著感覺一下這孩子的氣息。」

  鷺明鸞依言照辦,竟發覺這嬰兒體內蘊含著多種妖氣,與漣無央頗為相似。

  「這孩子也是身負多重妖血?」

  鷺明鸞大吃一驚,想起漣無央那發狂的姿態,她此刻還心有餘悸。

  尹飛燕垂目道:「無央在凝練妖相時曾與我同房,之後我便懷孕了,誰曉得
這多重妖血竟傳承下來。」

  鷺明鸞急忙問道:「那麼這孩子可有什麼不妥?」

  尹飛燕蹙眉道:「妖血融合極為凶險,就連無央身負多年修為,也難以控制
,更別提這個孩子。再加上我是早產。所以這孩子先天不足,五臟六腑精氣已經
耗竭,恐怕活不了多久……」

  鷺明鸞急忙試探嬰兒脈相,卻意外地發現懷中孩兒氣息旺盛,生機勃勃,並
不像尹飛燕說得那麼糟糕。

  尹飛燕笑了笑,歎道:「我將畢生修為化作精氣輸給了孩子,補全了她衰竭
的精氣。」

  鷺明鸞臉色大變,趕緊去探查師姐脈息,這一探查,使得她眼淚再度落下-
-師姐氣息已經到了衰竭邊緣,再加上方才施展妖相就自己,加速生機流失,恐
怕活不過三天。

  尹飛燕拉著鷺明鸞的手,安慰道:「妹妹,不要傷心了!姐姐原本只是想替
孩子吊住一口氣,等族人下來相救,可是我也知道等族人下來後,我早就撒手西
歸了,而這孩子便是孤苦伶仃,她有這麼小,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救援的那一刻
,如今妹妹下來,姐姐就放心了,可以說是死得無怨無悔,你應該替姐姐高興才
是呀!」

  面對師姐的灑脫和從容,鷺明鸞不忍再讓師姐傷心,便把淚水吞了回去。

  尹飛燕氣力衰竭,站了一會便覺得睏倦,於是鷺明鸞便扶她坐下。

  尹飛燕拉了拉裙角,柔聲問道:「明鸞,你又是怎麼下來的?」

  鷺明鸞暗忖道:「師姐已是命不久矣,我若把真相告知,定會讓師姐走得不
安心。」

  想到這裡,鷺明鸞也就隨口敷衍幾句道:「此事說來話長,姐姐你先歇息吧
,等你精神好點我再說與你聽。」

  尹飛燕救下鷺明鸞已經到了極限,心力交疲,瞇著眼睛就睡著了。

  尹飛燕每日都是昏昏沉沉地睡覺,偶爾醒過來也是抱著女兒說話,對於鷺明
鸞墜崖之事並未繼續詢問,到了第三日,尹飛燕便在昏睡中去世。

  鷺明鸞含淚將她的屍骨掩埋,抱著女嬰悄悄潛出懸崖,逃出傀山。

  鷺明鸞走出傀山,進入大漠,懷抱女嬰,望著茫茫草原,心中一片茫然--
天地雖大,何處安家?鷺明鸞暗自神傷了許久,待心情平靜下來,就抱著女嬰進
入鐵壁關,守關將士見她一個婦道人家,又是抱著孩子,便沒做為難,一路放行
,讓她通暢無阻地進入中原。

  嬰兒無法咀嚼食物,鷺明鸞又沒有生育,也沒奶水餵養,於是一路上便挨家
挨戶地去尋找乳娘。

  到了荒無人煙之地,她便抓來母獸,將其四肢綁住供孩子吃奶。

  這孩子吃遍百家奶水,長得極為健康,肌膚白裡透紅,一雙眼睛靈動可愛,
鷺明鸞也倍感欣慰。

  到了神州大地,鷺明鸞在高順洲附近尋了一個幽靜的山林,獨自撫養孩子,
並替其取名為瀟瀟。

  瀟瀟懂事後,鷺明鸞便傳授她妖族神通,以此壓制躁動的妖血,瀟瀟天賦異
稟,過目不忘,學什麼都快,可是腦子卻有些不靈光,時而精明時而傻憨,時而
天真浪漫,時而滿腹心機,但無論是那個人格,都對鷺明鸞言聽計從,免去了不
少麻煩。

  瀟瀟五歲生辰那一天,鷺明鸞便到市集置辦些貨物,準備給瀟瀟慶生。

  走了十多里路,高順洲城池便在前方不遠,鷺明鸞忽然聽見前方傳來陣陣雜
亂的腳步聲,她不欲惹事,就躲到道路一旁。

  只見一雙男女同騎一馬快速趕路,身後有十多名身著武士袍的男子策馬狂追
,那男子生得唇紅面白,劍眉星目,頭戴綸巾,透著幾分書香之氣,而坐在他身
前的女子大約十五六歲,面容秀麗,眉若遠山,膚若凝脂,活脫脫的美人胚子,
鷺明鸞覺得這個少女頗有幾分眼熟,但有記不起何時見過。

  她不欲多管閒事,便靜悄悄地躲在道路旁,只待追逐過去便入城給瀟瀟買些
玩意,然而卻聽帶頭的騎士叫道:「湘音,快隨叔叔回家,莫要再跟這小子廝混
!」

  少女叫道:「二叔,湘音心已有所屬,你便成全我們吧!」

  帶頭騎士怒道:「胡鬧,你與裴大公子有婚約在身,怎能做出此等不知廉恥
的事情,你不是要讓我們趙家蒙羞嗎?」

  那書生男子說道:「趙二爺,小生與湘音是兩情相悅,還望二爺放我們一馬
,我們日後定會將二爺名字刻上神位,每日供奉,感念大恩!」

  趙二爺怒道:「住口,你這低賤的廚子,你何德何能配得上我家湘音!」

  鷺明鸞提起神來,再頓時醒悟過來,這少女分明就是當年有一面之緣的趙湘
音。

  「趙夫人對我有恩,今日便幫她一把!」

  想到這裡,鷺明鸞暗起妖族神通,氣運拔山之勢,蓮足點地,一股沛然地氣
朝著追兵衝去,將馬蹄震斷,眾騎士頓時跌了個人仰馬翻。

  鷺明鸞一個縱身,飛躍掠去,將兩人提在手裡,遠遁而去,趙家眾人等唯有
乾瞪眼。

  書生何時見過如此神技,驚駭的雙目圓瞪,趙湘音出身武林世家,倒也鎮靜
得多,待鷺明鸞將他們放下後,趙湘音施禮道:「小妹叩謝女俠搭救之恩。」

  書生也過來行禮,鷺明鸞微笑道:「趙姑娘,你娘親最近可好?」

  趙湘音眼圈一紅,垂淚道:「娘親前年已經去世了……」

  鷺明鸞胸口彷彿受到重擊,長歎一聲道:「真是好人不長命!」

  趙湘音抹淚問道:「女俠認得先母?」

  鷺明鸞點點頭道:「湘音姑娘,我確實認得令堂。而且我也認得你。」

  趙湘音盯著鷺明鸞看了片刻,驚喜叫道:「你……你是陸神醫!」

  鷺明鸞含笑點頭承認,趙湘音眼見故人,急忙跪倒拜謝。

  鷺明鸞將她扶起,詢問事情經過,趙湘音便將事情始末道來:「自從娘親去
世後,二娘便要張羅著把我嫁於那裴家大公子,但我早與葛郎相愛,我便尋葛郎
私奔,想找個安靜之好好生活,不再管那些豪門世家的瑣事,只圖一個安逸平穩
。」

  那名書生上前行禮道:「小生葛明,家中在京師經營一個酒樓,雖然算不上
大富大貴,但也稱得上溫飽,自從那日湘音到我家酒樓用餐後,咱們就一見鍾情
,私定終身,本想考上科舉,再向趙家提親。可是湘音家中逼迫甚急,小生無奈
之下只能與湘音私奔。」

  鷺明鸞笑道:「昔日趙夫人對我有恩,今日我怎能看她女兒受人欺負,此事
我管定了。待會,我去替你們擋住追兵,你們就放心去作對歡喜鴛鴦吧。」

  趙湘音愁眉道:「可是我家勢力遍佈大江南北,湘音怕逃得了一時,躲不過
一世。」

  鷺明鸞伸手在臉上一抹,立即變成了趙湘音的模樣,笑道:「這還不簡單,
我便代你回家。」

  趙湘音和葛明目瞪口呆,靜靜地看著鷺明鸞。

  過了一陣子,趙湘音道:「陸神醫,可是湘音與那裴家大郎有婚約,神醫這
樣代替湘音,豈不是要委屈自己……」

  鷺明鸞咯咯笑道:「湘音儘管放心,我的手段多著呢,保管整治得那個什麼
狗屁裴大郎像隻貓兒那麼乖。」

  趙湘音還是不放心,鷺明鸞便虎著臉道:「你若在囉嗦,可就只能跟你的葛
郎勞燕分飛了!」

  兩人情意綿綿,最後便聽從鷺明鸞的決定,尋了個小道離開,從此隱居不出


  鷺明鸞則變成趙湘音的模樣,臨走前又跟趙湘音換了身衣服,優哉游哉地走
了出去,迎上趕來的趙家追兵……聽到這裡,龍輝總算理清事情始末,卻聽鷺明
鸞又說道:「那個裴海峰脾氣剛烈,不懂變通,在宮裡當差難免會得罪人,我看
他頗為爽朗,便不忍他日後丟了性命,於是便用奪神術改變他的性子。裴海峰雖
然是個漢子,可是他那個老子卻不是東西,一直窺視兒媳婦的美貌,我也用奪神
術迷惑了他,讓這蠢貨自以為享受艷福氣,實則是自己空想罷了,還得把裴家賠
了給我做棋子!」

  龍輝忽然想起了一些什麼,急忙問道:「那個葛明說家中是在京師經營酒樓
,莫非就是……」

  鷺明鸞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便是飛絮酒樓!當年我因為葛明和湘音的
緣故,暗中照料飛絮酒樓的佳人發現他們只是明面上的東主,實際上暗處還有一
個真正的大老闆。」

  龍輝問道:「那麼葛明不就是昊天教的人了嗎?」

  鷺明鸞道:「非也,我查探過,葛明和家人都是清白人家,這酒樓也是暗處
大老闆交給他們經營的,恐怕這個大老闆是想借葛家清白的家世來掩護自己!」









                 
        【龍魂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5回仙劍暗潮】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9-19
                  字數: 13333
  玉京鬧市,茶樓之內,一名女子正端坐在一角獨自品茶,其雪膚朱顏,花容
月貌,一頭烏黑秀髮盤了婦人髻,氣質恬靜清雅,卻有股隱而不發的銳氣,再加
上身後背負的劍袋和腰間繫著的寶劍,更讓人不敢起褻瀆之心。

  過了半響,一名負劍少年笑呵呵地跑了過來,說道:「姐姐,你怎麼到這裡
喝茶了,咱們不是該去找姐夫的嗎?」

  「劍鳴,你姐夫現在正在上朝,咱們遲些再過去吧。」

  那名年輕少婦正是魏雪芯,她玉手輕抬,捧起一杯香茗地送至嘴邊,細細地
抿了一口,姿態優雅輕柔,盡顯大家閨秀之風韻。

  魏劍鳴哦了一聲,乖乖地坐了下來,也學樣有樣地捧起茶杯喝茶,但他是一
股腦地將茶水吞下。

  魏雪芯蹙眉道:「劍鳴,茶得先聞後品,而且品的時候需先喝小半口,茶水
只需潤濕舌尖便可,你這般狼吞虎嚥簡直是糟蹋茶葉。」

  魏劍鳴呵呵一笑,撓了撓後腦勺道:「娘親也教過我這品茶之法,但這麼細
嚼慢咽的,實在不合我的胃口。我要學姐夫那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這才不
枉江湖兒女的身份。」

  魏雪芯啐道:「你姐夫哪有這麼粗魯,小孩子別胡說!」

  魏劍鳴道:「這是真的,姐夫當年在鐵壁關的時候,那可是豪爽過人,不拘
小節,現在回來當官了,才不像以前那樣而已。」

  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魏雪芯可容不得別人說龍輝半點不好,正想教訓
弟弟幾句,忽然感覺到背後劍袋內傳來一陣震動。

  魏雪芯大感詫異,暗忖道:「我將誅仙劍帶來京師就是想幫大哥一把,可是
為何劍身會震動,莫非大哥在附近出現?」

  想到這裡,立即施展劍心感應,卻未發現龍輝的行蹤。

  魏劍鳴見姐姐神情有異,便問道:「姐姐,發生什麼事了?」

  魏雪芯蹙眉道:「誅仙劍忽來的一陣躁動,就像當初將絕仙劍帶回天劍谷一
樣……」

  說到這裡,一個青衣人手抱木匣,急匆匆地從雅間裡走出,登上茶樓外的一
輛馬車。

  魏雪芯立即拋下茶錢,暗中跟了過去。

  魏雪芯斂神屏氣,裝作若無其事地在街道上走動,實際上劍心已經牢牢鎖定
了木匣。

  青衣人轉身閃入一條巷子,魏雪芯見狀加緊腳步朝巷子走去,誰料路上行人
過多,使得她行動受阻,好不容易才從人群中鑽過去,待來到巷子後卻發現目標
已經失去。

  沮喪之際,忽然聽聞破風聲傳來,魏雪芯不及細想,玉指凝氣,朝著身後回
了一道劍氣。

  銳劍迅猛無匹,卻撞上了一團灼烈火熱的氣流,頓時消解無形,魏雪芯回首
凝眸,只見背後站著一道囂狂身影,虎背熊腰,濃眉大眼,體內外透著一股霸道
魔氣,正是熾蓋陽魔--端木罹戈。

  「魏丫頭,速速把東西交出!」

  端木罹戈沉聲喝道,「饒你不死!」

  魏雪芯奇道:「什麼東西,真是莫名其妙!」

  端木罹戈性子暴躁,指著不遠處的角落,不耐煩地道:「少裝蒜,你剛剛從
昊天教的孫子手上搶來的東西!」

  魏雪芯順著他手指望去,卻見那個青衣人躺在地上,兩眼翻白,嘴唇紫紺,
喉嚨處有一明顯的抓痕,顯然是被人掐斷氣管而亡。

  「胡說八道,我根本就沒碰過此人!」

  魏雪芯冷哼一聲說道,「更不知道你要什麼東西!」

  端木罹戈道:「我跟了著孫子整整三天,一來到這兒就看到一具屍體和你這
臭丫頭,唯獨不見那東西,你說這如何解釋!」

  魏雪芯淡淡地道:「你且看看屍體的傷口,可是天劍谷的武功造成的?」

  端木罹戈依言望去,只見那道傷痕乾脆利落,可以說是一擊斃命,乃是相當
犀利狠毒的爪功,並不像是天劍谷的武學。

  他雖是驍勇好戰,但粗中有細,仔細推敲一番便看出端倪,跺腳罵道:「好
個昊天教,為了擺脫追蹤,竟犧牲弟子來讓老子無中副車!」

  說罷狠狠瞪了一眼魏雪芯,掉頭便走,毫不拖泥帶水。

  魏雪芯望著由端木罹戈離去,心中狐疑萬千:「此人死在這兒,唯獨不見了
那個木匣,莫非木匣才是端木罹戈要的東西。而且木匣不見後,誅仙劍就不再鳴
動,看來木匣內的物品是與誅仙劍同出一轍……當初魔界為尋萬魔原石而搶奪誅
仙劍,姐姐也說過誅仙劍上邊的花紋是一副地圖,由此看來,木匣內定是裝著四
大仙劍之一!」

  事關重大,魏雪芯正想追趕,卻是劍心一動,感到有些不同尋常,垂目思忖
道:「昊天教把古劍拋出,背後似乎不簡單,我若追上去勢必會同端木罹戈發生
衝突,那豈不是讓別人得利!」

  於是魏雪芯決定按兵不動,立即回轉天劍谷分舵,直接向母親稟明事情始末


  聽了女兒的話後,於秀婷秀眉微蹙,負手身後,在屋子內來回踱步。

  過了片刻,她柔腰一擰,轉過身來,望著女兒道:「雪芯,此事極不尋常,
隨我一同去龍府,跟龍輝仔細商量!」

  魏雪芯點了點頭,隨著母親直奔龍府,看門的僕人看到夫人回來,立即笑臉
相迎,並去稟報主子。

  不過片刻,龍輝急匆匆地迎了出來,笑道:「雪芯,你來了也不先給個口訊
我,也好讓我去接你呀!」

  魏雪芯笑道:「大哥,娘親說你還得早朝,所以人家就沒驚擾你!」

  龍輝握住她細膩小手,嗔怪道:「傻丫頭,說什麼傻話,你可是我明媒正娶
的妻子,這裡便是你家,有什麼驚擾不驚擾的,來,讓大哥瞧瞧,你有沒有變瘦
!」

  說罷便伸手摟住她的腰身,想把她抱起來稱稱體重。

  魏雪芯芳心一甜,紅著臉嗔道:「大哥,別這樣,娘親還在一旁呢。」

  龍輝恍然醒悟,乾咳幾聲掩飾心中尷尬,說道:「谷主,是小婿失禮了……


  於秀婷莞爾輕笑,露出珠玉般的貝齒道:「不必多禮,你跟雪芯久日未見,
好好親近一番也是人之常情。不過,等辦完正事後,你們小兩口在卿卿我我,好
麼?」

  龍輝點頭呵呵道:「谷主說的甚是,小婿受教了!」

  龍輝將她們接進大廳,命人捧上香茗,問道:「不知谷主此番進京所為何事
?」

  於秀婷道:「前些日子我收到皇甫武吉的密函,請我進京共商討伐昊天教的
事宜,碰巧雪芯也想進京看你,所以我們娘倆就一起來了。」

  龍輝奇道:「皇甫武吉要對昊天教動手了?」

  於秀婷道:「除了我之外,儒道佛三教的高手也被他請來了,看來這皇帝老
爺是要拔出昊天教這個釘子了!」

  龍輝低聲道:「谷主已經答應出手了?」

  於秀婷道:「昊天教禍國殃民,也害死天劍谷的弟子,於公於私,我都要出
手除害!」

  龍輝又問道:「聽說三教高手也進京了?」

  於秀婷奇道:「沒錯,宗逸逍、淨塵、璃樓菩薩這三大先天已經進入三教分
舵落腳。」

  魏雪芯道:「大哥,我聽姐姐說,你的元神醫好了!」

  龍輝點點頭道:「是呀,娘娘跟冰兒聯手施針,再加上百氣流魄和納魂花之
助,我已經好了!」

  於秀婷欣喜道:「你如今恢復過來,對我們都是個好消息!」

  魏雪芯纏著龍輝道:「大哥,快給我說說昨天療傷的過程吧。」

  龍輝心頭不禁一跳,昨日那種種香艷之事立即浮現腦海……與冰兒雲雨之後
,洛姐姐假裝不知地從地道裡出來,雖然面色如常,但媚眼中還殘留著一絲淡淡
的春意,呼吸吐納間,高聳的酥胸可見顫巍巍波濤,顯然方才一幕對她衝擊極大


  療傷之時,洛姐姐親自施針,而冰兒則在一旁協助,替他推拿頭部的穴位,
母女四雙雪白瑩嫩的玉手在眼前晃動,芬芳撲鼻,而且療傷過程極為耗力,兩女
都累得香汗淋漓,在體熱的熏蒸下,這對鳳凰的香氣更為濃郁,使得龍輝就像是
墜入一片胭脂香海,端的是妙如天堂,恨不得元神天天受傷,也就天天能享受此
番艷福。

  於秀婷淡淡地道:「雪芯,既然龍輝好了,就不要再糾結這過程了,咱們還
是快些說正事吧!」

  魏雪芯吐了吐舌,便將方纔的事說出,龍輝聽後也是愁眉緊鎖,心緒交集。

  於秀婷美目凝華,淡淡道:「龍輝,你可看出一些端倪?」

  龍輝點頭道:「依照雪芯所言,木匣內很有可能收藏著四口仙劍之一,說不
定就是當年從我家奪走的那口古劍。如今皇甫武吉號召各路高手進京,昊天教卻
偏偏在這個時候拋出古劍,其心可誅也!」

  於秀婷道:「依我看來,出自魔界的滄釋天定然知曉魔界地脈損毀之事,偏
偏這四口古劍卻暗藏萬魔原石的地圖,他是想來個一桃殺三士!拋出古劍,魔界
為了修復地脈定然會全力搶奪,而我身為谷主絕不會坐視不理,天劍谷與魔界便
會再度交戰。」

  龍輝點頭道:「再加上滄釋天曾潛伏三教,只要他暗中推波助瀾,十分有可
能可讓內亂未平的三教再次相互廝殺,如此一來,正道四大支柱皆無暇顧及帝都
。」

  於秀婷道:「除此之外,煞域曾見識過絕仙劍的威力,說不定也會按耐不住
,出手奪劍。」

  龍輝點頭讚道:「恰當的時機,恰當的捨棄,便有換來最大利益的可能,滄
釋天果真梟雄也!」

  魏雪芯吐了吐嫩舌,說道:「幸好,我方才沒繼續追端木罹戈,若不然就真
的中了昊天教的奸計了!」

  龍輝道:「雪芯,你可還記得那屍體上所遺留的傷痕嗎?」

  魏雪芯點了點頭,說道:「還是記得的。」

  龍輝道:「能模仿出來嗎?」

  魏雪芯想了想,說道:「我試試看。」

  只見魏雪芯緩緩闔上雙目,濃睫輕顫,劍心凝聚,腦海中立即浮現屍體的傷
痕,隨後氣隨意走,劍隨氣生,魏雪芯五指一張,五根纖細的手指同時射出五道
劍氣,嗖的一下在地面上劃下五道深痕。

  爪痕毒辣,行招無度,龍輝定神一看,這分明就是當初重傷唐冉客的武功:
「果然是昊天教的賊子!」

  於秀婷道:「既然如此,龍輝你還需小心應對,再擬下一個萬全之策!」

  龍輝點頭道:「小婿曉得。谷主不妨也在寒舍住下,也好讓小婿一盡孝心。


  小別勝新婚,魏雪芯既想同丈夫親近,又捨不得母親,也開口挽留道:「娘
,你就留下吧。」

  於秀婷拗不過這小兩口,同意下來。

  話說端木罹戈得知無中副車,險些白打冤枉仗,心裡正憋了一口火,握緊拳
頭繼續追趕昊天教高手,端木罹戈魔氣翻湧,直投地底,瞬間沿途的花草樹木都
染上了魔氣,他這招名為萬靈生魔,此招蛻變自心魔大法。

  心魔大法主要是種心魔,再養心魔,使得人心中魔念增長,然後施術者即可
控制修者,亦可以將心魔抽出,用來滋補自身,但心魔大法也僅僅針對有「心」

  者,也就是有意識與智慧,對於那些無心的活物是沒有作用;但是萬靈生魔
講究以氣喚靈,將無心活物,如花草樹木此類植物賦予心智,從而與其溝通或者
控制。

  端木罹戈這個想法雖然很好,但是付諸實踐卻並不順利,他也僅僅做到從花
草中取得一些信息和資訊罷了,並不能做讓花草樹木生出心魔,再養心魔的程度


  可是他這一打破前人束縛的想法,大受魔尊的稱讚,如今更是從花草樹木中
攝取了一些零星的片段,推斷出了昊天教高手遁走的路線。

  魔功玄妙之極,端木罹戈很快便找到了目標,猛提魔元,加快腳程追了上去
,出了玉京十餘里後,看見一道人影正背著木匣飛奔。

  端木罹戈怒喝一聲:「兔崽子哪裡走,給老子留下!」

  聲如暴雷,氣若烈焰,熾蓋陽魔怒提元功,方圓之內火雲蓋頂,魔氣纏身,
將那人的去路給盡數封死。

  端木罹戈趁勢出招,斗大拳頭直取背心,那人不敢怠慢,立即回身抵擋,只
看他五指屈曲,化作利爪狀,直接對上魔者強拳。

  兩招相對,內氣迸射,各自稱讚,難分勝負。

  端木罹戈收拳扎馬,重組攻勢,並同時評估對手虛實--那人相貌並無出眾
之處,唯獨一雙眼睛暗藏精光,顯然是內家高手。

  「熾蓋陽魔果然厲害,昊天教地戾拜候!」

  不但認出端木罹戈,還自報身份與門戶,這地戾作風與昊天教其他人頗為不
同。

  端木罹戈冷笑道:「原來是地獄宮主事,但若不交出你背後古劍,今日休想
生離此地!」

  地戾哈哈道:「吾在地獄生,有什麼沒見過,區區死亡何足道哉!」

  「那本魔今日便踏平地獄!」

  端木罹戈魔元再提,翻掌凝氣,一招劈落,火雲蓋頂,壓地三尺,正是獨門
魔式--炎魔吞天。

  魔元炎氣籠罩全身,地戾提氣凝神,絕式初現,正是地獄幻象,萬千殺劫-
-無間血河。

  骨肉匯血河,河水生萬鬼,食肉喝血,欲殺魔者性命。

  然而端木罹戈驍勇善戰,遇強愈強,怒喝一聲,炎氣頓化巨魔,只看那巨魔
一個踏足,便將血河填平。

  解式之後,端木罹戈趁勢還擊,掄起拳頭,乾脆利索地直接砸在地戾小腹。

  然而卻驚覺地戾小腹猶如棉花飛絮,拳力難以吐實,其實這是地戾的一門護
身氣功,名為殘軀敗絮,受到攻擊的時候,身子便會輕柔飄逸,隨敵而動,敵進
我退,敵退我進,卸減勁力,不讓對手把真力吐實。

  飄絮身法,地戾卸去了陽魔八成拳力,剩下的兩成便由自身根基消化,故而
只痛不傷。

  正所謂虎父無犬子,魔尊冷靜沉著,端木罹戈也不遜多讓,就算對手身懷奇
招,但他仍能認清目標--取下木匣,於是腳步一側,閃身欺到地戾身後,以迅
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下木匣。

  木匣被奪,地戾卻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虛晃幾招便欲退走,倏然陰風
席捲,鎖住他後路。

  回頭一望,只見一名男子橫道攔路,此人作獄吏打扮,披散著頭髮,手持木
牌,上寫「日巡」

  二字。

  端木罹戈識得此人,叫道:「日游神,你來這裡做什麼!」

  那個男子便是厲帝手下十大陰帥之一,日游神。

  自從十殿閻王盡折於酆都,這十大陰帥便是煞域的最後精銳,十大陰帥嫡屬
厲帝,分別是鬼王、日游、夜遊、無常、牛頭、馬面、豹尾、鳥嘴、魚鰓、黃蜂
,個個皆有不凡本事。

  日游神笑道:「熾蓋陽魔來做什麼,洒家便來做什麼!」

  端木罹戈舉著木匣冷笑道:「東西在這,但日游神你想拿可得花點功夫!」

  日游神嘿嘿一笑,化風撫掌,陰功提轉,便是光天化日之下,也讓人頓感刺
骨冰寒。

  端木罹戈只感面寒刺骨,眼睛被陰風吹得睜不開,一個疏忽,日游神已經探
手扣住木匣,發力欲奪。

  端木罹戈雖失先機,但不亂方寸,魔元謹守,五指強若鐵鉤,牢牢扣住木匣
,與日游神僵持起來。

  陰冥鬼力火拚至邪魔氣,雙方以木匣為引子,鬥起內功,以根基決勝,然而
卻是魔者更勝一籌,沛然魔元逼得冥力節節敗退,日游神頭頂冒起裊裊白煙,正
是內力大耗的徵象。

  就在此時,地戾趁火打劫,亦伸手來搶木匣。

  小小一個木匣卻引來三強爭奪,但這木料那堪這三強內力,頓時化成碎片,
只見一口銹跡斑斑的古劍從中掉出。

  端木罹戈瞧出此劍與誅仙劍同出一脈,事關萬魔原石的下落,當下再提三分
真氣,引動極限功體,只看炎魔元功沛然而出,以一敵二不但不落下風,而且還
強行震開地戾與日游神。

  就在這一瞬間,一道人影趁著端木罹戈舊氣已盡,新氣未生之際,忽然出手
偷襲,撮指成刀,直刺魔者後心。

  內氣雖損,但端木罹戈體術尚在,一個沉腰扎馬,把身軀矮了下來,以肩頭
來替代後心要害,將損傷減到最小。

  那人下手極狠,把端木罹戈肩膀削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但端木罹戈連眉頭
都不皺,抬起腳跟,朝後踢去,把那偷襲者踢得跌滾在地。

  端木罹戈迅速策動魔元,療傷止血,以古劍指著那個偷襲者嘲笑道:「夜遊
神不是只在晚上出現嗎,你這廝大白天地出來丟人現眼做什麼!」

  那夜遊神生得小臉頰、紅肩膀,面生惡煞,頗為駭人。

  夜遊神被踢中氣門,有話難說,只能啞口無言地任由端木罹戈嘲諷,而那邊
日游神也被魔元震岔了氣脈,此刻只能暗暗調和內息。

  端木罹戈將古劍扛在肩膀,輕蔑地朝日夜遊神瞥了一眼,說道:「你們兩個
小鬼還沒資格在老子面前擺譜,想搶此劍,叫你們十大陰帥之首鬼王過來取吧!


  隨後又對著地戾拋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地戾如你所願,這口劍我便笑
納了!」

  如你所願這四個字入耳,地戾頓時臉色一沉,端木罹戈也不再跟他絮言,化
成一道赤色雲霧速離而去。

  吃過晚飯,龍輝帶著魏雪芯到後院散步,握著嬌妻細嫩小手,心裡一片平和


  魏雪芯也舊未見夫君,此際與情郎把手遊園,眉宇間不覺地瀰漫著淡淡春意


  樹蔭下擺著石桌與石椅,兩人便坐下說些貼心話。

  龍輝伸手替魏雪芯理了理腮邊秀髮,只見那雪白的玉靨白裡透紅,粉嫩可人
,心中更是愛憐,說道:「雪芯,這些日子你在天劍谷可好?」

  魏雪芯嗯了一聲,點頭道:「前段時間,人家隨娘親日夜習武練劍,日子過
得倒也充實。」

  龍輝喜道:「雪芯快演練幾招,讓大哥瞧瞧你武藝進步如何?」

  魏雪芯俏臉微紅,說道:「人家若使得不好,你千萬不可笑人家。」

  龍輝笑道:「不笑不笑,為夫怎麼捨得笑雪芯呢。」

  魏雪芯白了他一眼,便從樹上折下一根樹枝,以劍氣削去枝葉,挽了朵劍花
,俏立風中,麗色絕代,猶如天仙下凡。

  龍輝拍手笑道:「在小劍仙手上,枯木也能逢春!」

  「大哥你就是嘴巴甜!」

  魏雪芯嗔了他一眼,元氣斂心神,玉步踏星斗,皓腕抖枯枝,頓時春風化玉
露,劍光映玉顏,端的是美人如玉劍如虹。

  魏雪芯挽劍擊風,纖腰一擰,蓮足點地,恰似仙子起舞,美不勝收,然而美
中帶殺,聘婷飄渺間又有一絲陽剛美態。

  就在龍輝沉迷於著美妙劍舞之時,卻見魏雪芯嬌喝,劍鋒一轉,直刺龍輝而
來。

  雖然只是一根枯枝,但在魏雪芯使用下,劍氣吞吐,威力不俗,龍輝急忙躍
起避開。

  「雪芯,你做什麼!」

  魏雪芯笑道:「人家一人獨舞忒沒趣,大哥你就不來陪陪雪芯嗎?」

  龍輝見她笑靨如花,胸口隨之一熱,想也沒想就點頭答應,隨手拾起一根枯
枝,與她對拆劍式。

  魏雪芯忽然劍劃山河,正是一招紅印山河劍無蹤,雖然劍式澎湃,但龍輝卻
在萬里山河之中瞧見朵朵春梅,繁花似錦。

  隨即,魏雪芯劍氣化界,四周景色一變,龍輝只見泰山聳立跟前,日出東方
,映照雲海。

  這分明就是雪芯將泰山日出融入劍意之中,使得當年兩人初遇之景浮現跟前
,龍輝頓時滿腹柔情,丟下枯枝,伸手便將雪芯抱住。

  魏雪芯嚶嚀一聲,身子一軟,枯枝木劍也脫手,倚在龍輝懷裡,嬌聲道:「
大哥,你可還記得當年咱們在泰山初遇的那一幕。」

  龍輝點了點頭,嘴唇抵著她螓首,吮吸著清幽髮香,說道:「怎會不記得,
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魏雪芯埋首在他懷裡,膩聲道:「大哥,雪芯想再去看一回日出。」

  龍輝臂彎緊了緊,箍住嬌妻,柔聲道:「雪芯,大哥答應你,一旦功成身退
,便帶你去泰山。」

  魏雪芯咯咯輕笑,歡快地朝後一躍,俏皮地道:「大哥,你偌大的一個宅子
,怎麼連個護院也沒有,就不怕賊人惦記嗎!」

  龍輝朗聲笑道:「大哥窮得叮噹響,沒什麼好偷的,只是唯獨家中有幾多鮮
花,就怕採花賊!」

  魏雪芯啐道:「大哥你就是天下第一採花賊,有那個不開眼的敢在你面前獻
丑!」

  「乖娘子,你說對了,我這第一採花賊今夜便要採了你這朵九天仙子榜的花
魁!」

  龍輝哈哈一笑,展開雙臂朝魏雪芯撲去。

  魏雪芯嚇了一跳,急忙跳開,但龍輝那肯善罷甘休,腳踏游龍步,便追了過
去。

  魏雪芯本無心躲閃,象徵著逃了幾下就含羞帶媚地讓他抱住,嬌嗔道:「大
哥就知道欺負人。」

  龍輝探首欲要吻她,魏雪芯卻不肯依,但龍輝在她粉頸處又吻又親,逗得魏
雪芯渾身酥癢,嬌靨生霞。

  就在兩人情濃意密之時,不遠處的竹林內閃過一絲精光。

  龍府後院內長有一片竹林,雖是深秋,但竹色卻仍是翠綠欲滴,這些竹子其
實是玉無痕以盤龍聖脈之奇術種植的,四季皆可保持翠綠光澤,絕無枯萎之象。

  然而翠綠色澤之中,卻有道更為晶瑩的翠艷,只見於秀婷站在其中,上著水
綠青湖收腰襦衫,將一抹柔腰繃得緊湊,雖不像魏雪芯那般纖細楚腰,但卻充滿
著成熟婦人的豐腴,再加上她常年習武練劍,腰身毫無贅肉,反而顯得結實豐彈
,潤滑曲線順著玉色腰帶而下,翡翠素雲裙隱約可見兩條修長豐盈玉腿的輪廓,
腴腰之上便是一抹凸顯如雲的玉峰圓弧,將領口撐得幾欲裂開。

  原本於秀婷吃過晚飯也到後院散步,恰好撞見女兒跟女婿切磋劍術,於是便
停下來觀看,誰料雪芯這丫頭忒不更事,還沒用幾招就打情罵俏起來,真是白教
她武功了!於秀婷暗自笑罵。

  兩人嬉鬧了一陣子,魏雪芯才回過神,玉手勉力推開龍輝的索吻,嬌喘吁吁
地道:「好了,好了,大哥莫要鬧了,先讓雪芯替你布下個劍陣護院吧!」

  龍輝見她說得鄭重,便鬆開雙臂。

  魏雪芯手捏劍訣,凝練劍心,玉指點地,將青蓮劍歌化入八方,院子四周方
圓頓時被一股劍意所籠罩。

  於秀婷看得不住點頭,暗自欣慰:「雪芯這孩子自從悟出劍心通神後,功力
是一日千里,劍隨意動,把劍意劍氣都融入院子內的一花一草中,這個陣法對外
攻擊有青蓮劍歌,佈局運轉又暗含九宮劍訣,樞紐核心又似天心劍勢,就算是我
也得藉著根基的差距,強行破陣,但要以劍招一一拆解也未必能破……看來假以
時日,雪芯的成就定不在無缺之下。」

  魏雪芯拍手道:「好了,劍陣布全,以後就算是先天高手,也休想無聲無息
地通過此陣。」

  龍輝道:「如此說來,有此陣護持,那我就可以提前發現潛進來的敵人。」

  魏雪芯點頭道:「不錯,就算他們能夠躲開外圍的劍意,進了院子也得被四
周的花草樹木所束縛,這個束縛雖然不足以傷害那些真正的高手,但也可以提前
讓大哥得知。」

  龍輝眼珠一轉,笑道:「也就說,沒人可以靠近龍府了!」

  魏雪芯道:「是這麼個道理……大哥,你做什麼!」

  話還沒說完,身子再度被龍輝抱住,魏雪芯羞得滿臉通紅。

  龍輝摟著雪芯細巧的柳腰,胸口貼著那對豐腴結實的玉乳,張口便尋美人朱
唇。

  魏雪芯被他一口叼住櫻唇,動彈不得,三寸香丁瞬間失守,被男兒濕潤的舌
頭卷吸糾纏,吻得心湖澎湃,嬌羞難耐。

  「雪芯,大哥想要你,給我好麼!」

  龍輝手掌順著嬌妻腰身滑落,摸著緊湊圓潤的肉臀,手指更是戳入裙布之內
,在股溝間來回滑動。

  魏雪芯紅著臉,喘息道:「不要……大哥,會給人看見的。」

  龍輝道:「劍陣都布下了,還有誰能進來,雪芯難道你對自己的劍陣沒信心
?」

  魏雪芯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

  「既然如此,那還怕什麼!」

  多日不見,龍輝對這溫婉端雅的小妮子極為期盼,當下也不多說,伸手入懷
,將她衣襟扯開,拔至肩下,紫紗緞子做成的抹胸,但這個抹胸與尋常的不同,
甚是細小緊湊,僅僅裹住胸乳的一半,而且是環繞再雙峰中央,擋住兩粒乳珠而
已,白白滑滑的肉丘被細細的紫紗緞子箍住,上露兩弧飽滿的凸浮,下擠溢肥美
的酥團。

  魏雪芯羞得滿臉通紅,恨不得就此挖個地洞鑽進去,龍輝笑道:「雪芯,你
可不老實。嘴巴上說不要,可裡邊卻穿了一件這麼風騷的褻衣,冰兒都沒你這般
淫媚哦。」

  魏雪芯急得眼淚都快點出來了,咬唇反駁道:「不,不是的……這衣服是姐
姐昨天給我的。」

  龍輝伸手握住一顆飽滿的奶子,邊揉邊問道:「你昨天見過冰兒?快如實招
來,那小騷貨跟你說了些什麼!」

  魏雪芯只覺得乳珠正不斷勃發聳立,將紫紗酥胸頂出了兩點凸起,硬硬地在
龍輝掌心顫抖。

  情迷意亂之下,魏雪芯竟把事情如實招供:「姐姐說,我要是穿上這衣服,
大哥定會高興萬分……」

  冰兒真是貼心好嬌妻,得妻如此夫復何求,龍輝呵呵笑道:「冰兒真是善解
人意,這衣服她是去哪買的?」

  魏雪芯閉著眼睛喘息道:「不是買的……是姐姐自己裁剪的……大哥,快住
手,好不好……要是有人進來就糟了!」

  見慣了冰兒那熱情淫媚,對於雪芯這般羞答答,欲迎還拒的摸樣,倒是叫龍
輝情火更勝,那容這小妮子脫身,手指一伸,恰好勾住紫紗綢子,隨即向下一拉
,豐腴雪白的酥乳彈躍出來,滑似凝脂嫩若酥酪。

  魏雪芯的雙乳在豐腴圓潤上略輸楚婉冰半籌,但卻有著白翎羽挺翹結實的特
性,乳尖上翹,與白翎羽的桃子奶頗為相似,仔細觀看,卻又有不同,魏雪芯在
胸腋處的乳肉較少,但順勢而下,曲線緩緩增大,兩團乳肉就像淚滴一般,上窄
下大,又似垂吊在胸口的兩隻大白雪梨。

  看著一雙蜜峰頂端鑲著瑪瑙艷梅,龍輝低首便吃,嘴唇叼住其中一粒乳珠,
放在嘴裡來回舔動,乳粒肉蔻被男兒溫熱的口水和氣息熏蒸,漸漸勃發堅挺,像
是兩顆小石子般輪流進入龍輝口中。

  魏雪芯起先還不斷推搡龍輝,但到了後邊,已然變得半推半就,藕臂纏著了
龍輝的後腦,恨不得讓男兒永遠埋首於自己胸乳內,把那幽甜的乳香完全滲入龍
輝肌膚內。

  隨即龍輝忽然伸出一指,擠開臀肉,戳在嫩菊之中,魏雪芯頓時嬌呼一聲,
身子朝後仰起,梨乳頓時蕩起一陣波濤。

  胡鬧,胡鬧……簡直是胡鬧!眼見這荒淫一幕,於秀婷俏臉暈紅,氣得渾身
發抖,酥胸上下起伏,那翠綠的上杉也掩蓋不住峰巒傲乳,顫巍巍的暗濤似乎不
再她女兒那雪崩般的乳浪之下。

  她是進退兩難,若是向前走便會與這對野鴛鴦撞個正著,但若是後退,便是
雪芯布下的劍陣,到時候同樣會觸發劍陣驚動兩人,只能盼著龍輝這荒淫小子快
些放過雪芯,或者回房親熱。

  誰料,龍輝似乎打定主意要在這後院內吞吃雪芯這顆迷人果實,只看他口含
雪梨美乳,手撫玉臀肥股,幾根手指輪流擠入雪芯的臀溝,時而侵擾菊蕾,時而
撩撥桃花,把魏雪芯逼得媚眼如絲,香汗淋漓。

  忽然,於秀婷看見女兒仰頭長吸了一口氣,彷彿受傷的天鵝仰首哀啼,之後
身子一陣緊繃抽搐,雙膝一軟便癱坐在地,雙手扶著龍輝膝蓋不住喘息。

  只看龍輝手指處沾滿了漿液,既有荔汁的清甜,又有牛乳的粘稠。

  看見此景,於秀婷芳心不禁一顫,她是過來人何曾不知道女兒的狀況,只是
沒想到這丫頭的分泌竟是如此充沛,便是隔著裙褲能將龍輝手指打濕。

  這時龍輝緩緩解開腰帶,於秀婷暗呸一聲,急忙闔上雙目,不去瞧那仇東西


  「雪芯,快親親大哥的寶貝!」

  「不親,羞死人了。」

  「就一口,就親一口,乖雪芯。」

  「好吧。」

  眼雖不見,但耳朵卻依舊充斥著小兩口的調情密語,於秀婷暗自起疑,思忖
道:「臭小子有什麼寶貝,還要讓雪芯親吻……就看一眼,就一眼。」

  忍不住將眼睛撐開一道細縫,竟看見魏雪芯正癱坐在地上,仰首張唇,含著
一根粗長碩大的丑物,肥頭大耳,粗若兒臂,棒首紫紅,棒身遍佈青筋。

  於秀婷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她生性端莊高雅,就算嫁做人婦時與丈夫
親熱,讓夫君親吻一下酥胸玉乳已是極限,就算是男下女上的騎乘位也未曾嘗試
,平日行房也不過以傳統體位罷了,至於天界迷陣時的幻象也不過是魏少宗心魔
所化。

  如今魏雪芯這開口含簫的淫靡浪技,對她來說無異於天崩地裂,謹守的劍心
竟出了一絲縫隙。

  其實當初龍輝受傷後的多重雙修,於秀婷也是知曉的,但她性子使然,故而
遠遠避開山洞,來個眼不見,耳不聽,可是如今不但親耳所聞,還親眼所見,才
知這世上還有這般荒唐淫邪之事。

  魏雪芯含吸片刻後,覺得嘴巴酸痛便吐出龍根,只見上邊被香涎浸潤,螢光
水潤,紫紅的龜首顯得更為猙獰,於秀婷脖子已是酡紅一片,身子烘熱難受,暗
自驚愕:「怎麼生得這個樣子……雪芯跟了他豈不是活受罪。」

  想想女兒那嬌弱的身子,在此等巨物之下還不哭天喊地。

  那邊龍輝將魏雪芯抱了起來,便要解其衣裙,於秀婷嗓子一澀,心中暗自叫
罵道:「臭小子,快住手,不許脫雪芯衣服……」

  但話語每每到了喉嚨就被一股熱氣給擋了回去,只是在心窩迴盪,逼出了一
身薄薄的香汗。

  魏雪芯已經被龍輝逗得渾身酸軟,兩隻小手只能不斷掙扎,但卻無力阻撓龍
輝的魔掌,片刻之後便已是一絲不掛,玉乳豐臀,柳腰粉腿盡顯眼前,望著女兒
那猶如雪雕玉砌胴體,於秀婷心裡又驚又喜--驚者,女兒竟然被這小子欺負至
此也不反抗;喜者,女兒越發美麗,自己這些年的辛苦總算無白費。

  「大哥……輕點!」

  魏雪芯嬌吟一聲,身子已經被龍輝抱了起來,玉臀被男兒用手捧住,兩人擺
了個面對面的坐位,女兒則在龍輝的協助下將玉胯對準了龍根,緩緩沉坐下去,
兩瓣蛤脂花唇被火熱的龍根灼燙,立即敏感地分開,納客入洞,掃門迎龍。

  龍輝也不急色,左手輕撫玉臀,微一用力,讓魏雪芯肉壺緊貼巨物,只覺幽
壑處芳草盡濕,顯已情動,股溝間春水湧動,把那巨物根潤滑地好生舒服。

  龍輝左手抓揉玉臀各處,入手時臀肉滑如絹綢,又彈性十足,右手時而撫摸
玉背,時而撩撫菊花,惹得魏雪芯顫抖連連,一雙梨乳雪奶貼緊男人胸膛,羞得
哪敢抬頭。

  龍輝只覺那對豐奶隨著雪芯嬌軀的顫抖不斷擠壓自己胸膛,乳尖堅硬如石,
頂觸胸肌,只感陣陣麻癢,好不舒服,當下虎吼一聲,保持著肉棒入穴的姿勢,
猛地捧起魏雪芯的雙臀站了起來。

  這回於秀婷看得真切,那粗碩巨棒便這樣地在女兒體內出沒,放肆地撞擊水
草豐盛的肉洞,魏雪芯的蜜穴隨著重力吞吐著自己的肉棒,汁水汨汨而流,染濕
了兩人的下體,尤其是臀縫處那朵菊蕾,在淫水的瑩潤下更為艷麗,一開一闔。

  「大哥……啊……親我,快親親雪芯!」

  雙唇貼在了一起,雪芯的香舌調皮地伸進男人的口腔,撩了幾下男人的舌頭
,又縮回自己的口中,來回幾次。

  龍輝被逗得心癢難耐,把肉棒狠狠一頂,雪芯舒服得張開小嘴,男人順勢就
把三寸香丁含住。

  「死丫頭,從哪兒學來這勾人的本事?」

  「咯咯,姐姐教的,大哥覺得好玩嗎?」

  於秀婷柳眉一揚,暗罵道:「我道雪芯怎會這般不知羞恥,原來都是冰兒教
的,這小騷蹄子忒不要臉,自己壞也就算了,還帶壞我家雪芯。」

  就在這時,忽然看見龍輝正抱著魏雪芯朝竹林走來。

  難道他們發現我了?於秀婷嚇得急忙朝林子深處退去,尋思不驚動他們而能
脫身的法子,但連著擬了幾個法子都不管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龍輝抱著魏雪芯
,一聳一聳地抽插,緩緩朝竹林走來。

  完了,完了,我該如何是好!龍輝捧著魏雪芯的豐臀啞然止步,停在了竹林
外,幸好此刻正值黑夜,再加上兩人情濃意密,並未察覺林子內有人在窺視。

  龍輝雄軀繃緊,忽然鬆開一隻手,魏雪芯頓時失去平衡,她情急之下急忙雙
腿纏住腰肢,雙手抱住脖子,將下巴緊緊地抵在龍輝肩窩,就像只雪潤潤的小樹
熊,倒掛在男兒結實的身軀上,豐潤的翹臀不自主地聳動,藉著體重的緣故不住
吞吐龍根,雪白的身子沁出了一層香汗,隨著嬌軀的顫抖灑落地上,豐沛的黑絨
芳草也被汗水和花漿打濕,將股溝濡得一片濕潤。

  倏然,龍輝壞壞一笑,伸手折下一根翠綠的竹枝,用巧勁將竹刺剝去,使竹
枝變得光滑筆直。

  於秀婷看得奇怪,也不知這小淫棍要作何打算,卻見龍輝左手輕輕掰開魏雪
芯緊湊的股肉,右手持著竹枝緩緩探入臀縫,藉著淫液浪汁的潤滑,排開菊肉,
擠入洞中。

  魏雪芯全身一陣緊繃,雪膚泛起可愛的雞皮疙瘩,四肢本能地緊緊箍住龍輝
身子,不堪淫辱的嬌軀不時地哆嗦。

  「連這個地方也不放過……混小子真是可惡!」

  於秀婷瞧得面紅耳赤,心中嗔罵不已。

  「大哥,你好壞……又,又玩雪芯後邊……」

  魏雪芯被夾棍抽插,美得魂飛魄散,花穴大開,汁水越流越多,從花腔內湧
出,由兩瓣蛤唇流到股溝菊蕾,又在竹枝處匯聚成溪流,順著竹枝流淌而下,滴
落在地。

  又?於秀婷頓時大吃一驚,難不成雪芯不是初嘗此道……自嫁人後這妮子究
竟經歷了何種房中之樂,這些奇巧淫技自己這三十六年來是聞所未聞。

  「嗚嗚……嗯嗯!」

  魏雪芯原本就是花穴短淺,體質敏感,那堪龍輝這般淫玩,不消片刻便高潮
洩身,於此同時靡仙音也脫口而出,引得龍輝陽元噴射,狠狠灌入美人體內。

  靡靡仙音鑽入耳中,於秀婷只感身子越發燥熱,腦海中泛起絲絲旖旎念想-
-若是自己與女兒換身異位,那又是何等光景?她想像自己也這般掛在男人身上
,白晰的粉腿不住發抖,全身心地沉醉其中,酥嫩蛤珠在肉棍的抽動下劇烈充血
,後庭菊蕾初嘗恩寵,菊肉緊縮著半截竹枝,就像是長了一根翠綠的尾巴,花漿
蜜液緩緩自蜜縫中沁出,濡濕了微顫的雪臀肥股,打濕了後菊竹枝……於秀婷急
忙甩了甩臉頰,深吸一口氣,試圖平靜心中綺念,誰料抬眼望去,卻見那根含在
女兒臀縫間的竹枝不住地滴水,稀稀落落的荔水合著粘稠乳白的漿液滴在地上,
發出滴滴答答的響聲,匯聚成一小窩的水跡,又似打翻了的熱粥。

  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心神再度凌亂,於秀婷不禁又羞又惱,玉色絲綢長裙內的
兩條粉腿不由緊並起來,微微廝磨,腿根處溫膩暗湧,一小注花漿露出蛤嘴,沿
著會陰肛菊滑入股溝,順著滑嫩的腿肉流到下,濡濕了踝上的雪白羅襪。

  總該結束了吧?於秀婷抹了抹腮邊的溫汗,心裡暗暗喘氣。

  「雪芯,快轉過身去!」

  誰料龍輝意猶未盡,龍槍再度怒發,咕嚕一聲從魏雪芯花穴內抽離,帶出一
注的花漿陽精。

  魏雪芯橫了他一眼,羞紅著俏臉任由他將自己轉了個身,將玉臀背對著他。

  龍輝扶著魏雪芯的玉臀,調整了一下龍槍的角度,身子向前一壓,再度槍挑
小劍仙。

  這姿勢就猶如交配的母犬一般,何其淫媚浪蕩,於秀婷頓時羞媚難遏,胸中
烈火不住翻湧。

  忽然,只見魏雪芯咬唇低喘道:「大哥,痛……輕些!」

  此時魏雪芯似乎不堪疼痛,雙手急忙扶住一根竹子,勉力支撐嬌軀不倒。

  剛才美得天翻地覆,怎麼會痛呢?於秀婷暗自訝異,但看女兒那小臉煞白,
額頭沁汗,銀牙緊咬的模樣又不似偽裝,便緩緩挪了個位置,側開一個角度,想
瞧得更仔細些。

  於秀婷看得清楚,只見龍輝的巨陽正在女兒的翹臀間出沒,但卻一點異常之
處,龍輝每次抽插的位置有點偏上,不像是雪芯的小穴。

  仔細盯著兩人交合之處辨別許久,再加上方才龍輝使用竹枝的手法,於秀婷
頓時明白過來,那兒分明就是女兒的臀眼。

  「啊……!」

  於秀婷驚得險些開口嬌呼,但她還是快一步用手摀住嘴唇,將聲音憋了回去


  再看那根巨龍在雪芯那嬌嫩的肛菊來回聳動,紅潤的腸壁被抽出來又擠進去
,於秀婷不由得繃緊臀肉,另一隻手有些害怕地摀住後臀,似乎身後就有這麼一
根粗物正對著自己虎視眈眈。

  「雪芯,還痛嗎?那大哥輕點好不好?」

  背後的龍輝貼著雪芯的身子,一手抓住她那雪白的豪乳揉捏,一手撫摸著她
光滑細嫩的腹部,在耳邊柔聲問道。

  魏雪芯嚶嚀一聲,搖頭道:「大哥,我沒事了,你可以用些力氣了。」

  龍輝聞得美人鼓勵,當下鉗住雪芯細腰,加速抽動,撞得魏雪芯前後搖擺,
胸口的一雙水滴狀的巨碩雪乳來回晃動,好不美麗。

  「大哥……好漲啊……快到了!」

  菊蕾肛腸的飽脹感讓魏雪芯再度嬌吟,高潮迭起,雙手不由自主地朝前伸去
,緊緊抱住一顆竹子,豐滿的上身倚在竹子上,雙乳恰好將竹竿夾住,而身後的
龍輝不住地撞擊著美臀,雪白的股肉就像是涼粉軟膏般抖動,而魏雪芯身子也被
撞得不住擠壓竹子,整根竹子也隨著搖晃,竹葉發出嗖嗖響聲,就像是有風吹過
引得竹葉搖晃。

  望著女兒艷媚酡紅的俏臉,於秀婷不禁十分好奇……這個地方也會舒服?想
到這裡,摀住後臀的玉手下意識有了動作,玉指緩緩伸出,小心翼翼地扣入臀縫
,朝著股間深處探去。

  也不知道是自己太過緊張,還是臀肉過於豐美緊湊,手指久久都不能觸及深
谷幽穴,倏然,一陣秋風吹過,被花漿沾濕的腿股頓時一涼,於秀婷不禁回過神
來,立即止住了這荒唐動作。

  於秀婷暗罵自己一聲無恥,急忙緊閉雙目以,平復劍心,摒棄雜念……也不
知過了多久,院子裡恢復平靜,於秀婷先試著睜開一道眼縫,似乎怕是見到那淫
靡不堪的景象也能及時闔眼……呼,於秀婷長出了一口濁氣,這兩個小冤家總算
離開了,她舉步若離,忽然胯下傳來一股刺痛,使得腴潤有致的身子忽然打了個
冷戰,渾圓如梨的雪臀不由得緊繃起來。

  這是……於秀婷臉頰嗖的一下就紅了,原來她出水極多,將恥毛與汗巾全都
黏在一塊兒,尤其她天生恥毛茂盛,被風吹拂乾涸後,稍稍一動,便會扯得生痛


  於秀婷長出了一口氣,眼睛在四方掃了一眼,確定沒人後,便將手探到裙下
,隔著衣布慢慢地將黏在一起的恥毛和汗巾分開。

  廢了好一會的力氣,忍著羞愧的刺痛,美婦總算完工,卻也累得香汗淋漓,
氣喘吁吁。

  搖了搖螓首,於秀婷急忙回到屋裡,換去一身衣服,躲到床上闔目休息,但
耳邊似乎總響起女兒那嬌滴滴的喘息聲,使得她輾轉難眠。」






                 
        【龍魂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6回聖器生亂】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9-22
                  字數: 9697
  夕陽西下,玉京城南的文德書院也隨之陷入了一片沉靜,宗逸逍雙手負後,
站在窗台前凝望晚霞。

  孟軻恭敬地站在下手處,拱手道:「師叔,晚飯已經準備好了,還請師叔用
餐!」

  宗逸逍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道:「子輿,如今文科舉已經進入最後的殿
試,對此你有何看法?」

  孟軻道:「弟子看來,此番文科舉便是靳紫衣和尹方犀與朝廷勢力正是掛鉤
的好時機,他們一定會藉著科舉同皇甫武吉正式合作,向滄海閣施壓。」

  宗逸逍歎道:「可是我卻覺得這次的科舉實乃皇權的延續和增強,無論是文
還是武,這些上榜之人最終都會成為皇家的忠臣!」

  孟軻微微一愣,奇道:「師叔何出此言?」

  宗逸逍道:「昔日科舉有成淵之為首的一干仁義之士來約束皇權,使皇帝不
能隨心所欲地把持科舉,可如今成閣老西歸,宮白兩家也被滅門,而裴家見風使
舵,剩下一個崔家也獨木難支,皇甫武吉便可以隨心所欲地挑選和栽培自己的官
員。」

  孟軻道:「師叔既然看出皇甫武吉的狼子野心,為何還要入京助他!」

  宗逸逍微微一笑,說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昊天教興風作浪,為禍
神州數十年,不除此毒瘤,天下難安。」

  孟軻一愣,拱手行禮道:「師叔高義,弟子佩服!」

  「不好了,出事了!」

  就在這時,門外一個清秀少年疾步奔入,正是孔丘。

  孟軻蹙眉道:「師弟,何事這般慌張?」

  孔丘緩了緩神,行了個禮,說道:「回稟師叔,儒門總壇內出事了。」

  宗逸逍道:「出了何事,能讓仲尼你慌亂成這樣!」

  孔丘歎道:「師叔,昨夜浩氣台遭了火災……」

  宗逸逍臉色一沉,冷笑道:「我剛進京準備收拾昊天教,這浩氣台便出事,
天下間哪有這般巧合的道理!」

  孟軻點頭道:「沒錯,這一定是滄釋天釜底抽薪之計,吾等不必理會!」

  宗逸逍長歎一口氣,搖頭道:「此乃陽謀,吾等就是知道也無可奈何,還得
乖乖趕回總壇。」

  孟軻道:「師叔,浩氣台雖是供奉儒門聖物之地,但聖物根本無懼水火,何
需為此死物浪費大好形勢!」

  宗逸逍望了孟軻一眼,欣慰笑道:「子輿你有此胸襟實乃我儒門大幸,但無
奈形勢所迫,吾等不可不回!」

  孟軻臉色一沉,眼露疑惑。

  孔丘靈機一動,說道:「師兄,我看師叔的意思是這樣的,浩氣台失火,雨
卷樓和雲漢院必定回去,吾等若不回去查看,那便會落人口實。」

  宗逸逍點頭道:「仲尼說得甚是。我們儒家講究孝、悌、忠、信、禮、義、
廉、恥,百善孝為先,儒門聖器乃是祖師爺所傳承下來之物,若在失火後依舊不
聞不問,那便是不孝,還有何面目自稱儒者。」

  孟軻長歎一聲,跺腳道:「無奈,一把燭火便叫大好形勢付之東流!」

  宗逸逍道:「滄釋天曾化身周君辭潛伏於儒門,對於儒者的心理和習慣都是
瞭若指掌,看準了如今三脈爭雄,誰都輸不起的局勢,再放上一把火,把這個孝
字燒得火紅,叫吾等不得不撤出京師。」

  孔丘咬牙道:「若爹爹還在,豈容滄釋天放肆!」

  宗逸逍道:「只要我們儒門不內亂,昊天教豈有可趁之機,他是看準了三脈
紛爭才下手的。罷了,罷了,子輿、仲尼,你們收拾收拾東西,我們立即趕回總
壇,切莫落在靳紫衣和尹方犀身後!」

  孔孟二人雖是不甘,但也無奈收拾行囊,連夜離京,趕回儒教總壇--天涯
海嶺。

  此地面朝碧海,背靠平原,更有一座陡峭絕嶺,遠遠望去海天一色,故而稱
為天涯海嶺。

  只看茫茫滄海一座雅閣傲立其上,鐵木為柱,玄石為欄,好不莊嚴,海浪捲
向樓閣底墩,堅實的根基毫不動搖,怒濤反被崩碎出點點銀珠,陽光映照之下閃
爍出七彩光芒,將那塊牌匾映襯得七彩琉璃,三個斗大金字赫然在目--滄海閣


  只看海風吹拂,水霧瀰漫裊裊,一直飄到半山腰,雲氣迷濛之中恰見一座雅
致庭院,綠牆紅磚,翠樹朱花,廊簷鉤回,好不雅致,正是雲漢院。

  海潮濕氣飄過半山腰,湧向峰頂,卻是被天際冷風一吹,頓時凝聚成水,灑
向平原,點點雨滴淋在塔樓之上,那座塔樓本來就是以玉色石料砌成本雨水澆濕
,顯得更為晶瑩透亮,只看年輕儒生撐著雨傘敲門叫道:「快快開門,樓主回來
了!」

  雨水中,一道人影緩緩走來,雖不撐傘,但雨點尚未靠近他三尺方圓便自動
彈開,水不沾身,泥不染靴,正是雨卷樓之主尹方犀。

  大門轟然打開,二十名弟子冒雨跑出,左右各十人列隊恭迎樓主回歸。

  尹方犀徑直走入樓內,喚來一名心腹弟子問道:「浩氣台失火之事究竟是何
緣故,你與我速速道來。」

  弟子應了一聲是,說道:「那日弟子正巧在浩氣台當值,大約在三更時分,
忽然感到一陣一股熱風吹拂,也不知怎麼地浩氣台便燒了起來。」

  尹方犀蹙眉道:「除此之外,還有沒有什麼異常之事?」

  弟子想了想,握拳道:「確實有些古怪的事情發生,熱風吹過之時似乎有道
白光劃過。」

  尹方犀哼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弟子道:「自從失火之後,浩氣台內就被一股邪氣籠罩,各種鬼魅妖邪出沒
,凡是靠近的弟子都無一倖免。」

  尹方犀臉色一沉,擺手示意弟子退下,負手在後來回踱了幾步,猛地一瞪雙
目,哼道:「白光,熱風,分明就是光明業火的特性,好你個滄釋天,竟然敢到
我儒門聖地放肆,真是欺人太甚!」

  想到這裡,尹方犀一拂衣袖,施展先天御空術,朝天涯海嶺巔峰飛去。

  儒門巔峰,德培浩氣,祖師聖人以九天玄石在此地鑄造了一座祭臺,供奉鎮
教聖器。

  尹方犀御風而至,只見四週一片焦黑,昔日驕陽拱耀聖地,如今一片狼藉,
滿地瘡痍。

  甫一踏足,卻感四周邪氛躁動,尹方犀抬眼一望,只見各種鬼魅邪魂撲殺而
至。

  尹方犀見狀,怒然揮掌,紫陽真氣翻湧而出,鬼魅難近分毫,皆被陽剛浩氣
燒成飛灰,可是邪物卻是層出不窮,被燒燬一批,又來一批,源源不絕,饒是尹
方犀內功深厚也略感支拙。

  「尹師兄,我來助你!」

  激戰之時,一道掌勁橫掃而來,強勢入圍,盪開邪魂,來者正是靳紫衣。

  尹方犀說道:「這些邪魂殺之不盡,著實厭煩。」

  靳紫衣道:「吾若無猜錯,那場大火只是幌子,真正的暗手其實便是這些邪
魂。」

  尹方犀衣袖一擺,揮出紫陽氣團掃開一條出路,說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
方,且先退避三舍,再做打算!」

  靳紫衣點了點頭,隨著尹方犀退下浩氣台。

  尹方犀道:「靳師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靳紫衣道:「依小弟看來,浩氣台的至聖地脈已經被人動了手腳,使正氣轉
化為邪氣,所以才孕育出這麼多邪魂,只要有生人靠近浩氣台百步之內,邪魂便
會蜂擁而出,食人血肉。」

  尹方犀跺腳罵道:「豈有此理,若非我儒門精銳盡數入京,滄釋天豈會有此
可趁之機!」

  「尹樓主說得好,若我們儒教能夠上下一心,昊天教又如何能興風作浪!」

  就在此時,宗逸逍偕同孟軻、孔丘趕到了山頂,在其身後尚有不少鴻儒大豪
,儒門元老。

  靳紫衣瞇眼笑道:「然也!分則害,合則利,儒門三脈當同氣連枝,掃蕩妖
邪魔氛,淨化浩氣台。」

  宗逸逍暗忖道:「這個靳紫衣,果然心思慎密,瞧見我帶來了諸多元老,便
率先提議合作,給人留下一個忠心護教的形象!」

  對方竟然要合作,宗逸逍自然不能失了風度,於公於私都要先修復浩氣台的
地脈。

  宗逸逍在四周環視一圈,蹙眉道:「浩氣地脈竟然被邪力侵蝕至此,看來要
淨化需得花費一番功夫。」

  靳紫衣道:「浩氣地脈的幾個關鍵之處似乎被邪力束縛,導致正氣衰竭,邪
氣增長,孕生鬼魅。」

  尹方犀也瞧出了端倪,說道:「地脈天驅、靈樞、九神三大方位有異物釘入
,使得正氣枯竭,要重新修復地脈,便得除去這三方邪物。」

  宗逸逍說道:「孔丘,你且瞧一瞧這地脈之中有何異物。」

  儒門眾人皆知孔丘天生異稟,生有一雙可觀元氣流動的雙眼,目光如炬,一
切妖邪皆難遁形。

  孔丘應了一聲是,瞪大雙眼,緊盯浩氣台。

  「宗師叔,這天驅、靈樞、九神被三枚長針釘住,每根長針皆散發著陰魂邪
氣,與煞域的邪器頗為相似。」

  孔丘闔上雙目,將所見之物一一道來。

  三脈魁首頓時陷入一片沉寂,過了許久,尹方犀歎道:「昊天教乃三族聯手
所創,會些煞域功法並不奇怪,但浩氣台建在海嶺巔峰,常年吸收日月精華,早
已培育出浩然正氣,普通陰魂尚未靠近便遭陽氣焚燬,這邪針竟然可以破壞地脈
正氣,恐怕每根針內藏的陰不少於十萬之數。」

  宗逸逍蹙眉道:「一針十萬,好大的手筆,這昊天教又是從何處收集這麼多
的陰魂!」

  靳紫衣冷笑道:「宗師兄莫非忘了當年那場神州兵燹?」

  宗逸逍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如此,鐵烈入關恰逢水災席捲,除了戰亂死
的人,還有許多因水災而喪生的百姓,這三枚邪針定是那時候所煉製的!」

  靳紫衣道:「然也,當年的鐵烈兵燹說不定就是滄釋天暗中操盤,所以才得
來這三枚邪針。」

  宗逸逍道:「多說無益,吾等先聯手拔去這三枚邪針,修復正氣地脈再說!


  靳、尹兩人也關心宗脈地氣,於是也點頭答應。

  三大儒者割據一方,化作三道紫氣再入浩氣台,放眼而望聖台四周黑邪隱隱
欲動,宗逸逍怒斥道:「陰魂邪物,犯我儒門禁地,褻瀆聖物,違逆天道常規,
已是塵世不容!」

  儒者厲喝,激得萬鬼怒鳴,化作奔騰怨氣掩殺而至。

  宗逸逍臨危不亂,腳踏天罡正步,手化開神四方,勁走紫氣浩然,雄渾一掌
劈開進犯鬼物,隨即疾步奔馳,直取天驅地位。

  尹方犀和靳紫衣也各展神通,只看紫陽光耀,掃蕩魔氛陰氣,護送宗逸逍進
入天驅、靈樞、九神三大地位。

  宗逸逍無需分神,每到一處手掌插入地下,猛地扣住長針,臂腕施力,拔除
邪物。

  邪針離土,正陽浩氣得以運轉,鬼物失去滋養之根,彼消彼長,凶威銳減。

  三人雖拔出邪針,但針中所蘊含的鬼力不甘就此消亡,強行湧出,欲嗜盡儒
者血氣。

  「強弩之末,負隅頑抗!」

  宗逸逍冷哼一聲,元功催動,紫陽真氣隱隱生威,沛然正氣焚化作祟鬼魂,
將三枚邪針煉化無形,盡顯儒風威儀。

  看見宗逸逍專美,尹方犀眼神一凜,縱身騰空,正是紫陽玄功最高境界--
聖陽功力,只看九團紫色光暈籠罩海嶺之巔,浩氣台受到正大罡氣席捲,群邪辟
易,諸鬼消彌,不消片刻已是精華泰半邪氣。

  靳紫衣見機配合,足下運勁,雙腳踩入地下,催動本命元功,以紫陽之氣刺
激地脈正氣。

  三儒合力,浩氣台再現原貌,受到邪染的地脈如今脫離邪氛束縛,夕陽下,
海嶺復清,浩氣長存。

  眾弟子總算放下心頭大石,長出了一口氣。

  靳紫衣忽然開口道:「邪人擾我儒門清淨,不知聖器是否安然,需得親眼一
觀!」

  說罷便登上浩氣台。

  宗逸逍那不知他的心意,儒門聖器唯教主方能開啟,靳紫衣這個動作分明就
是要先聲奪人,宣佈他才是教主的合適人選。

  「靳師兄,聖器開啟非同小可,教主不在,需得三脈主事同時在場才能登上
浩氣台!」

  宗逸逍先一步擋在他面前,靳紫衣也不氣惱,瞇著眼笑道:「宗師兄說的甚
是,吾等便上去瞧一瞧,看看聖器安在乎!」

  尹方犀也隨之走上台階,呵呵道:「靳師兄說得甚是,我們三人便聯手開啟
這聖器封印!」

  三人同上浩氣台,只見高台中央造著一張玉案,便是連遭烈火焚燒,鬼魅肆
虐也不曾損傷分毫,依舊晶瑩透徹,華美精緻,玉案之上共有四個印記,一大三
小,最大的印記便是教主令牌的痕跡,三個小印記則與三脈主事令牌相符,這裡
乃是佈置著一個守護陣法,需得教主持令牌親自到來,方能開啟,若教主無法到
場,則需三脈主事同時放入令牌。

  三人互望了一眼,掏出令牌置於玉案印記之上,催動紫陽玄功開啟陣法。

  沛然真氣灌入玉案,頓時陣法開啟,光耀八方,恢弘浩氣之中隱見聖器蹤跡
,只見一桿古樸端莊的筆赫然現世,筆桿剛硬,筆鋒銳利,正是儒門鎮教聖器-
-荒神筆。

  在儒者看來,天下最銳利之物並非刀劍鋒芒,而是鐵桿筆鋒,隨手一劃,便
可定乾坤,平四海,故而太荒時期,儒門祖師以天下玄鐵奇金打造了一支神筆,
傳聞此筆不但是神兵利器,更有這妙筆生花奇能。

  當年那太荒大戰,祖師爺先是被三族至尊聯手打傷,無法運功飛離,只能一
步一步地帶著弟子逃走,然而三族聯軍圍而不打,將祖師爺慢慢逼入絕地,四面
儘是窮山峻嶺,懸崖險壁。

  祖師爺不慌不忙,掏出荒神筆隨手畫了條山路,頓時落筆生花,一條通道便
出現在眼前,眾人得以逃出生天。

  之後邪派聯軍繼續追趕,將祖師爺逼到了大河邊上,此刻眾人元功耗竭,別
說渡河,就算是下水都會被沖走,危機關頭,祖師爺用筆畫出一艘大船,載著眾
人渡河而去,之後又畫出各種凶魚惡蝦,替眾人擋住追兵,保全了儒門傳承。

  看到荒神筆無損,三人這才鬆了口氣,走下浩氣台向眾人宣告無恙。

  靳紫衣長歎一聲:「幸好祖師聖物無恙,若不然靳紫衣只能以死謝罪了!」

  尹方犀道:「靳師兄言重了,都怪那個滄釋天狡猾奸詐,昔日潛伏我儒門之
內,竟然瞞過先教主,將儒門的狀況都摸了個一清二楚,這才能夠渾水摸魚。」

  宗逸逍眉頭一蹙,暗忖不妙,這兩人一唱一和地提起孔教主,似乎要把矛頭
引來這邊,就在他苦思對策之時,卻聽尹方犀冷笑一聲:「宗師兄,當初滄釋天
化身為周君辭潛伏滄海閣之內,你這個閣主莫非毫不知情?」

  「他奶奶的,滄釋天這混賬,這把火燒得可真是時候,不但將三脈高手都燒
出了玉京,還引燃昔日周君辭之事,分明就是要給滄海閣,乃至整個儒門下絆子
!」

  宗逸逍心裡叫罵不已,一時間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畢竟周君辭也曾是滄海
閣的弟子。

  一念之間,宗逸逍腦海中閃過無數對策和措辭--他曾經銷聲匿跡了一段時
間,若以此為借口推脫,只怕那兩人又會借題發揮,扣上一個在其位不謀其事的
帽子,連同其他元老罷免他閣主之位;若是緘口不言,對方或許又會將髒水潑到
孔岫身上,就算不能夠攻擊滄海閣,也足以影響到孟軻和孔丘的繼承權。

  孔丘挺身站出,凜然無畏地道:「尹師叔,滄釋天之所以能夠肆無忌憚,全
是因為我們儒家子弟不團結。這次火燒浩氣台便是咱們的一個警示,若吾等繼續
內鬥下去,只會給滄釋天更多的機會,顛覆儒家傳承!」

  宗逸逍暗笑一聲妙哉,仲尼這份說辭可謂是避重就輕,又把眾人的視線引向
昊天教,若是尹方犀繼續糾纏周君辭之事,那便落下了個不團結的名頭。

  尹方犀臉色一沉,語塞不言,卻聽靳紫衣笑道:「孔丘師侄深明大義,胸懷
寬廣,日後必成大器,孔教主九泉之下定然含笑。」

  孔丘不卑不亢地還禮道:「多謝師叔誇獎!」

  靳紫衣棒打隨蛇上,說道:「對,儒門不可一日無首,需得選出新一任教主
,統率天下儒者,否則浩氣台之恥便只是一個開始。」

  藉著滄釋天之害,讓眾人知曉教中無主的危害,所以靳紫衣此刻提出教主歸
屬,一干弟子皆是點頭贊同。

  宗逸逍臉色一沉,淡淡地說道:「靳師兄所言甚是,但不知誰人可勝任教主
之職?」

  他這招以退為進,便是要後發制人。

  只聽靳紫衣微微笑道:「如今神州大勢暗藏變數,可謂是天下風雲出我輩,
儒門要立足其中就必須有威懾群雄的武功,方能止戈為武,佈施仁道。眾所周知
,尹方犀師兄不但學識過人,德才兼備,更是為數不多修成紫陽玄功第九層的先
天高手,由他繼任最好不過,所以靳某推舉雨卷樓主尹方犀,尹師兄為我儒門新
一任教主!」

  宗逸逍暗處一驚,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因為從一開始靳紫衣就大出風頭,
鋒芒畢露,使人以為他要爭奪這教主之位,誰知他竟然主動推舉尹方犀。

  只看尹方犀神色倨傲,而且靳紫衣更是顯得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宗逸逍頓
時明白過來:「想必這兩廝已經做出了協定,無論是誰做教主,另一個都會獲益
,難怪靳紫衣會這般大方地推舉尹方犀做教主。」

  隨著文科舉會試的結束,不少考生提前落榜,唯有帶著無奈和失望離開,九
曜道觀也少了許多住客,再度恢復往日的沉寂。

  藉著夜色掩蓋,楚婉冰從地宮走出,俏立後山之上靜候。

  過了片刻,遠方奔來三道人影,一男二女,為首者正是袁齊天,與之並列乃
明雪。

  楚婉冰上前施禮道:「拜見兩位長老!」

  袁齊天呵呵笑道:「我一接到師妹的傳訊,便從靈州趕來。」

  楚婉冰滿心複雜地朝著袁齊天身後瞥了一眼,只見那本該美麗動人的面容卻
是毫無神情,一雙含水秋翦唯有仇恨,窈窕倩影在紫紗長裙的襯托下顯得尤為淒
婉。

  楚婉冰暗歎一聲,朝她打招呼道:「靈緹,許久不見。」

  水靈緹清冷的俏臉毫無不懂,只是淡淡地道:「少主大禮,水靈緹不敢當!


  楚婉冰對此也是甚感無奈。

  重回地宮,只見螣姬和燹禍已在原地等候,楚婉冰說道:「我得知一些白淑
妃冤案的經過,想請靈緹你代為參詳。」

  楚婉冰也知曉一些龍輝跟水靈緹當年的糊塗賬,所以言辭語句中都避免提及
丈夫名字,免得惹來尷尬。

  水靈緹秀眉輕揚,淡淡地說道:「少主客氣了,水靈緹定當知無不言。」

  楚婉冰便將從龍輝那聽來的事情細細道來,把白妃與宮流光苟合一事的疑點
說出。

  水靈緹聽後,細細沉吟,過了片刻說道:「少主,屬下曾記得昊天教有一施
毒高手,名叫干達婆,乃是八部聖殿之一,她所煉製的毒藥千奇百怪,叫人防不
勝防。」

  楚婉冰又說道:「說起用毒之高明,我相信世上無人不會有人能比螣姬和燹
禍長老更強,可是連他們也無法想通這箇中奧妙。」

  水靈緹蹙眉道:「兩位長老可曾想過混毒這個法子?」

  螣姬道:「我們先前也考慮過混毒的可能。」

  燹禍道:「混毒的根本原理就在於陰陽相合,若白淑妃和宮流光都中陰陽之
毒,那麼一旦兩人相遇便會毒發。可是宮流光身為明鋃宮的護衛,平日裡接觸白
淑妃的機會也不少,為何偏偏就在那一天毒發呢?這便是我們不解之處。」

  水靈緹道:「那日不是有刺客襲擊白淑妃嗎,會不會那個刺客就是關鍵?」

  這個問題似乎有所提示,但螣姬和燹禍一時間也想不通,現場再度陷入一片
沉寂。

  水靈緹起身道:「少主,兩位長老,依照方纔所言,那個蘇貴妃倒真有幾分
像是昊天聖母的作風,水靈緹願往皇宮一探,摸個虛實!」

  楚婉冰蹙眉道:「靈緹,你不是也沒見過昊天聖母嗎,這般冒然入宮是否有
些不妥。」

  水靈緹點頭道:「少主所言甚是,昊天聖母雖曾是我師父,但我也從未見過
她真面目。但我對於她的一些行為和動作還是有所瞭解的,若蘇貴妃真是昊天聖
母,那屬下應該可以瞧出一些端倪。」

  楚婉冰起身道:「皇宮大內,非同小可,你孤身前去未免有些勢單力薄,不
若我也隨你前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水靈緹也不說同意,但也沒有反對。

  蘇貴妃的寢宮名為醉月宮,在東面半里處有一條清澈溪流,過了溪流便是蕭
元妃的華燈宮,兩座宮殿恰好是一水相隔。

  藉著夜色掩護,雙姝潛入皇宮,水靈緹自從得妖族精血之助,也能使用妖族
神通,於是她便施展靈蛇身法避開重重守衛,直取醉月宮。

  而楚婉冰生怕水靈緹妖氣再次凌亂,所以一直分出三分心思在她身上。

  醉月宮內綠草如茵,兩女的玉足踩在上面都有種綿柔感覺,就像是踩在名貴
地毯一般舒服。

  水靈緹低聲說道:「少主,若蘇貴妃真是聖母,你千萬不要大意。因為在昊
天教中聖母的實力跟她的真面目一樣神秘,據我所知,她就算不及滄釋天也不會
差多遠。」

  自從上回秦府一戰,楚婉冰便對這昊天聖母有幾分看輕,如今聽水靈緹這麼
一說,才收斂了幾分傲氣,心忖道:「靈緹常年在昊天教,她說的話應該沒有錯
,但為何昊天聖母要這般處心積慮地隱瞞實力,當初在地宮一役,哪怕已經到存
亡關頭她還是一直隱而不發?」

  昊天聖母、白淑妃、春毒發作……種種疑團交疊在一起,饒楚婉冰聰慧過人
,也有種頭痛的感覺。

  遠處忽然傳來陣陣聲響,楚、水二女立即使了個靈蛇身法隱藏到暗處。

  「你們動作快些,娘娘就要回宮了,還不快把香湯準備好,是不是想挨棍子
啊!」

  一名太監朝著眾宮娥吆喝道。

  宮娥急忙將花瓣、絲巾、熱水抬進寢宮內,然而有個抬熱水的宮娥卻不小心
絆了一跤,將一桶熱水撒了出來,恰好又撞翻了旁邊捧鮮花的宮娥。

  鮮花和熱水撒了一地,那個太監氣得開口怒罵:「浪蹄子,笨手笨腳的,瞧
我不打死你!」

  說罷就朝兩個宮娥扇了幾個耳光,又罵道:「還不快去換新的來,是不是皮
還癢啊!」

  宮娥惶恐地告了幾聲罪,急匆匆地跑去換新的熱水和鮮花。

  水靈緹輕聲道:「方纔可是少主打了那個宮女的曲池穴?」

  楚婉冰笑道:「然也!靈緹,你可能施展萬變幻元術?」

  水靈緹會意過來,點頭道:「能!」

  兩女商議幾句後,便跟著那兩個宮娥到了偏僻之處,將她們點暈後,換了一
身宮娥衣服,然後再以變幻出她們的模樣。

  楚婉冰望著行功完畢的水靈緹,問道:「靈緹,你有沒有感到什麼不適?」

  水靈緹道:「少主是擔心屬下體內的妖血反噬嗎?只要我一次不用超過三種
功法,我便不會有事。」

  楚婉冰這才放心下來。

  一女捧起鮮花,一女提水桶趕回寢宮,到了宮門難免又被那個太監埋汰一番


  進入宮內,兩女隨著其他宮娥走,進入側室,那兒是一個浴室,在屋子中央
挖了一個大大的水池,宮娥們不斷地朝裡邊添水撒花,忙得熱火朝天。

  楚婉冰和水靈緹也學著她們那樣做。

  就在添完熱水,便聽見外邊傳來尖尖的嗓音:「貴妃娘娘回宮!」

  浴室內的眾宮娥急忙低下頭,等候貴妃進來。

  過了片刻,婀娜麗影踏著蓮花玉步緩緩走入,她花容含笑,星眸蘊情,膚似
柔水,一頭深濃烏鬟梳成了流蘇高髻,髻高而微向後傾,簪著水晶瑪瑙的金飾;
身段苗條,綾羅裡外裹得嚴實,側望卻仍是一把蛇腰,絲毫不顯臃腫;哪怕胸前
的數層交襟,仍能看見鼓脹脹地溢出一團,凹凸有致,風韻迷人。

  最叫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肌膚,白裡透紅,而且細嫩如敷了一層珍珠粉,又
似有水盈盈的江南碧湖,哪怕是柔風吹過也能激起陣陣波紋。

  眾宮娥立即跪倒行禮,楚婉冰跟水靈緹也跟著眾人跪倒,在跪下的瞬間,楚
婉冰使了個詢問的眼色,水靈緹輕輕搖了搖頭表示還不確定。

  蘇貴妃輕輕展開玉臂,兩名貼身宮娥立即上前替她脫去繁重華貴宮袍,露出
裡邊貼身的琉紗璃絲裙,盡顯婀娜玲瓏的曲線。

  蘇貴妃徑直走到一旁的鏡台前坐下,浸乳般白嫩的玉手輕輕抬起,食指拇指
捏住髮簪,中指、無名指、小指彎彎勾起,宛若一朵玉色蘭花,又是染雪春蔥,
霎時好看。

  只見她輕輕將髮簪取下,三千青絲飄飄而落,烏光黑亮,就像是一道飛流直
下的墨色瀑布,又似鑲著黑曜石的上等玄絲綢緞。

  伺候在身旁的宮女立即拿起檀木梳,小心翼翼地捧起一縷烏髮,輕柔柔地替
貴妃梳發,只看那把梳子在秀髮中來回划動,猶如在墨流流淌的小舟,而小舟又
被河底晶瑩的玄玉墨石映照出黑亮的光暈。

  宮娥手腕使力出現了一絲不諧,力道稍大了幾分,碰斷了一根秀髮,正在闔
目養神的蘇貴妃緩緩睜開雙眼,藉著銅鏡的反射冷冷地盯著宮娥。

  那宮娥嚇得急忙跪倒在地,磕頭求饒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蘇貴妃淡淡地道:「梳斷本宮頭髮,本該死罪,但念你伺候本宮多時,便饒
你一死,自己下去領五十大板吧!」

  那宮女千恩萬謝地退了下去。

  楚婉冰看得滿腹驚怒,這蘇貴妃看似柔柔弱弱地,但心腸竟如此狠毒,就是
斷了一根頭髮也要取人性命,可想而知這醉月宮的宮娥太監平日裡是生活在何等
煉獄之中。

  蘇貴妃淡淡地道:「春霖,你替本宮梳頭!」

  那個叫春霖的宮女哆嗦地道:「娘娘,奴婢前日剛扭傷了手腕,恐怕伺候不
周!」

  蘇貴妃臉色一斂,又緩緩闔上雙目,淡淡地道:「手腕扭傷了?拿過來給本
宮瞧瞧!」

  春霖將手伸過去,果然右手腕處紅腫一塊。

  蘇貴妃冷哼一聲道:「既然手都傷了,要來何用,來人把這賤婢拖出去,砍
掉右手。」

  楚婉冰驚訝的發現,除了這個準備受刑的宮娥有驚恐的表情外,其他宮娥皆
是冷漠不然,要麼就是幸災樂禍,也就是說明這種事已是司空見慣,所以眾人才
如此鎮靜。

  「這蘇貴妃就算不是昊天聖母也不是什麼好人!」

  楚婉冰暗罵道。

  春霖被拖出去後,蘇貴妃問道:「誰可替本宮梳頭?」

  替貴妃梳頭就等同成為了貼身宮娥,那麼地位和俸祿都遠在其他人之上,就
算是一般的貴人見了皇妃的貼身宮娥也得禮讓三分,更別說普通的太監宮女,但
是這個差事不是誰都能幹的。

  就在全場一片靜寂之時,水靈緹自告奮勇地道:「奴婢願替娘娘梳頭!」

  蘇貴妃頗為意外,因為水靈緹所穿的乃是外事宮娥裝,這些外事宮娥乃是專
門負責搬運的,做起事來倒也有些粗魯。

  一個貼身宮娥怒斥道:「大膽賤婢,你此般粗鄙之手,怎能伺候娘娘!」

  水靈緹不甘示弱地道:「你說的這麼好聽,為何在娘娘有需要之時不替主子
分憂!」

  那個宮娥平日嬌縱慣了,那受過這般搶白,氣得便要去扇她兩個耳光。

  蘇貴妃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又望著水靈緹道:「你可知道本宮的脾氣?


  水靈緹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是。

  蘇貴妃道:「做本宮的貼身宮娥所得到的好處遠勝於其他妃嬪,但卻十分嚴
厲,若是本宮不滿意,你的小命難保!」

  水靈緹道:「奴婢進宮就是為伺候主子的,一切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蘇貴妃道:「你且過來試試,若做得好本宮便留你在身邊,若是不行便人頭
落地。」

  水靈緹走了過去,拿起檀木梳子替蘇貴妃梳理秀髮。

  水靈緹以靈巧柔勁持梳,動作利落卻又不失柔和,將蘇貴妃的秀髮理得整整
齊齊,而且不損半根絲發。

  蘇貴妃甚是滿意地點點頭,輕啟朱唇道:「你動作倒也貼心,以後便留在本
宮身邊吧。」

  水靈緹跪謝恩典:「多謝娘娘賞識。」

  蘇貴妃蹙了蹙蛾眉,說道:「本宮倒覺得你有幾分熟悉,你叫什麼名字?」

  水靈緹緩緩抬起螓首,冷笑道:「熟悉?你當然熟悉我了,我也十分熟悉你
,若不是這樣,我怎會單憑梳頭這瞬間功夫便認出你的真實身份呢?」

  蘇貴妃臉色一變,寒聲道:「你究竟是誰!」

  水靈緹咯咯笑道:「師父,你忘了徒兒了嗎?」

  話音未落,水靈緹猛地便是一掌,頓時五彩光霞籠罩方圓,整個浴室皆被映
得五光十色,流彩斑斕。

  





                 
        【龍魂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7回深宮偶遇】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9-24
                  字數: 9697
  殺招臨身,蘇貴妃不慌反笑,嬌軀伴隨著銀鈴脆笑飄然而動,水靈緹勁道十
足的一掌落了個空,只把鏡台打成粉碎。

  蘇貴妃玉足點地,身段搖擺,猶如起舞天女,美不可言,水靈緹認得此舞,
正是大自在天女舞,於是施展靈蛇身法追殺過去,抬手便是拔山掌,而且招招皆
針對大自在天女舞的回氣空隙。

  蘇貴妃不慌不忙,玉手揮天穹,皓臂生妙法,將水靈緹的掌力卸到周圍的宮
女身上,不消片刻,宮娥盡數死絕。

  蘇貴妃冷笑一聲,使了個虛招,晃開水靈緹便朝門外奔去--她這是借刀殺
人,要召來衛士護駕,將水靈緹打成刺客。

  就在蘇貴妃即將衝出浴室時,水池中忽然捲起一道水柱,攔在門前,將蘇貴
妃擋了回去。

  水柱嘩啦一聲澆在門口,隨即寒氣流轉,動霜封路,池水頓時結成一堵冰門
,只看楚婉冰持劍俏立,冷笑道:「貴妃娘娘欲往何處?」

  蘇貴妃嗯了一聲,冷笑道:「鳳嫣劍?原來是妖族少主芳架光臨,本宮倒是
有失遠迎!」

  楚婉冰笑道:「聖母不必客氣,如今你們師徒重返,想必有許多話要說,何
不留下與靈緹秉燭夜談呢!」

  蘇貴妃嬌笑道:「與這不孝之徒長談,豈不是要氣壞本宮。」

  水靈緹冷聲道:「自你將我與師兄當作棄子,你我師徒情分已斷!」

  蘇貴妃道:「你這可是怨恨為師?」

  水靈緹冷笑以對。

  蘇貴妃歎道:「生為昊天教之人,死為昊天教之鬼,這道理自你出世那日便
已經懂得,為何還想不通呢!」

  水靈緹咬牙道:「你若犧牲我一人,水靈緹絕無怨言,但師兄是你骨肉,你
居然如此狠心推他送死,對待親生骨肉尚且如此,更無論他人,如此行徑寒透人
心,你還妄想我繼續跟你賣命?」

  蘇貴妃冷笑道:「所以你就投奔妖族了?不是為師沒提醒你,這些妖類最為
排外,非其同族絕不接納,只怕你最終也難逃棄子下場。」

  楚婉冰笑道:「此事就不勞聖母擔心了,妖族雖然排外,但對於自己族人還
是愛護有加,絕不會做出犧牲同胞之事。」

  蘇貴妃微微一愣,卻見水靈緹萬元化相,連續變出數個模樣。

  蘇貴妃起初還只是以為水靈緹帶了張人皮面具,誰料竟是妖族變幻之法,不
由一驚,奇道:「萬變幻元術?這怎麼可能?」

  楚婉冰笑道:「妖族神通也唯有身負妖血者方能研習,換句話說,靈緹已經
成為吾族的一份子了!」

  蘇貴妃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展顏嬌笑道:「原來是找了個新靠山,難怪敢在
為師面前放肆!」

  水靈緹哼道:「閒話少提,你先想想如何在我兩手底保命再說吧!」

  楚婉冰也搭話道:「聖母貴妃,妾身這道冰牆可不是這麼容易打破的,而且
還能與外界隔絕,你現在可以說是孤立無援哩。」

  說罷玉手挽劍,遙指蘇貴妃,劍尖吞吐氣勁,逼出沉重劍煞將蘇貴妃鎖在三
尺範圍之內。

  那邊上,水靈緹也催動妖氣,左掌暗含拔山之勢,右拳緊握獅王雄威。

  氣機相引,楚婉冰率先發難,鳳嫣劍剛柔並進直取蘇貴妃命門,水靈緹也應
聲而動,雙姝聯手圍殺昊天聖母。

  蘇貴妃左手揮動,凝五彩霞光擋冰鋒,右掌輕拂,化天穹妙法洩怒水。

  楚婉冰劍花一轉,元古大力沛然而出,多重真氣強行衝破五彩霞光,一方失
守,昊天聖母陣腳大亂,再難抵擋水靈緹的攻勢。

  只看水靈緹拔山掌和獅王拳輪番出手,一口氣便在蘇貴妃身上連打數招。

  蘇貴妃口吐朱紅,一身琉紗璃綢群亦被鮮血染紅,楚婉冰當機立斷,揮劍便
刺向蘇貴妃數大要穴,要廢其功體。

  前有叛徒重掌壓天靈,後有妖姬利劍奪心窩,蘇貴妃心知難以倖免,當下把
心一橫,玉指閃電點出,連戳身上數個要穴,瞬間內氣暴漲,元功勃發,渾厚沉
重的真力沖天而出,一堵厚實的氣牆憑空浮現,將雙姝殺招拒之門外。

  蘇貴妃柳眉一揚,玉手一擺,五彩霞光衝霄而現,化作萬千銳箭四射開來,
逼得雙姝不得不回招防守。

  蘇貴妃怒上眉梢,嬌叱道:「兩個黃毛丫頭,敢逼本座解開穴封之術,那便
是自取滅亡!」

  蘇貴妃美目一橫,率先鎖定水靈緹:「先取你這叛徒的狗命!」

  只看她玉掌拍出,水靈緹仗著自己對五彩霞光的熟悉,揮手便與蘇貴妃對了
一掌,誰料感到真氣重重疊疊,勁力連綿不絕,全身筋骨彷彿被震散一般。

  蘇貴妃冷笑道:「孽徒,別以為跟為師學了幾年武功,就想青出於藍而勝於
藍,五彩霞光並非你想像那般簡單。」

  水靈緹只覺得蘇貴妃那如玉般光滑的手掌彷彿黏糊糊地,把自己緊緊吸住,
隨即怒濤內力蜂擁而出,強行竄入體內,誓要摧毀其筋骨臟腑。

  水靈緹只覺得身子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劇痛無比,花容失色,冷汗直冒。

  楚婉冰立即揮劍刺向蘇貴妃喉嚨,圍魏救趙。

  劍煞銳利,蘇貴妃不敢輕視,只能放過水靈緹,撮指成刀,回身當格。

  手刀恰好劈在劍背之上,楚婉冰只覺得手臂一陣酸麻,鳳嫣劍險些就要脫手


  蘇貴妃美目生寒,怒掌掃去:「小妖女,今日你也別想走!」

  楚婉冰捏了個劍訣,轉攻為守,謹固方寸之地,但卻見蘇貴妃掌濤越發洶湧
,行招運式刁鑽狠毒,逼得她連使靈柔,納元等數招劍訣才堪堪守住。

  蘇貴妃殺機更盛,翻掌提元,五彩霞光頓時傾瀉而出,正是其功法巔峰絕式
--光耀三界。

  楚婉冰只覺得四周氣壓倏然一降,全身血氣隨之翻湧,險些便要吐出血來。

  「單是一招起手式便如此可怕,看來這毒婦隱藏的實力非同小可,再鬥下去
只怕兩人都得賠在這兒!」

  楚婉冰心知難以取勝,結合形式思慮再三,決定先行側退,聚起極限功力,
將元古大力匯入劍招,再配合鳳凰靈火,強行劈出一劍。

  蘇貴妃冷眼旁觀,只看玉手一翻,氣流牽扯,將浴池之水盡數扯出,猶如怒
濤拍岸。

  極招相對,激得水火並散,蘇貴妃嬌軀微微一晃,退了幾步。

  楚婉冰卻是俏麗煞白,朱唇溢血,但她仍是強壓內傷,衝到水靈緹身邊將她
拉走。

  竄出醉月宮,楚婉冰將身法發揮到了極致,但逃走的方向並非出宮之路,而
是蕭元妃的華燈宮。

  進入華燈宮,楚婉冰立即尋了一處偏屋,與水靈緹躲了進去。

  水靈緹扶住她道:「少主,你感覺如何?」

  方纔交戰,楚婉冰承受了昊天聖母八成以上的內力,水靈緹只是稍感氣脈難
受,並無受到實質傷害,反觀楚婉冰此刻內息紊亂,張口便是噴出一口鮮血。

  楚婉冰抹去血跡,歎道:「我無大礙,只是這毒婦的實力竟然如此高超,內
力雄厚得幾乎快要逼近先天高手了。」

  水靈緹道:「我在昊天教時也聽說過有種北斗七星指法,可以封住自己的內
力。我看她解封時點的穴位,似乎暗合北斗七星的排列」

  楚婉冰奇道:「世上還有這種自殘的武功?」

  水靈緹道:「少主有所不知,這種武功看似在壓制功力,實際上也是一種刺
激功體的方法,當真氣被壓制到了極限,那就會自動反彈,不但可以衝開穴道,
還能使功力更上一層樓。但此等極端之法,只能用上一次,若過多使用,便會對
氣脈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楚婉冰蹙眉道:「難怪多番激戰,這昊天聖母都不肯使出全力,原來是有這
麼一個原因。」

  水靈緹道:「那毒婦若非給少主逼入了死地,只怕還會繼續壓制功力,等到
她自動破封那一天,其修為不可估量。」

  楚婉冰咯咯笑道:「看來今天咱們還是沒有白跑一趟,起碼也毀掉了昊天教
再出一個先天高手的可能。」

  原本報仇不成,水靈緹心生惆悵,但見眼前女子仍是如此樂觀,笑靨如花,
心中不免一寬,昔日她在昊天教之時做事只能成功,不許失敗,何時見過這等胸
懷,受楚婉冰感染,她沉重的心情也略為緩解。

  楚婉冰深吸了幾口氣,鳳火運轉,化瘀活血,傷勢大減。

  水靈緹道:「少主,方才一戰想必已驚動侍衛,我們快些離去吧。」

  楚婉冰擺了擺手道:「不急,醉月宮內現在還是一片平靜。」

  水靈緹甚是不解。

  楚婉冰繼續說道:「聽你方纔所言,我想到了一些東西。蘇貴妃除了以封穴
之法刺激功體外,其實還有更深一層的心機,那就是瞞過狗皇帝。因為她的內力
太過強盛,而本身又無法突破先天之境,真氣雜而不精,使得原本的氣脈駕馭,
稍有不慎就會被高手發覺。」

  水靈緹想想也是這麼一回事,如此強烈的真氣,而又難以收斂駕馭,走到哪
裡都會惹人注目,昊天聖母要隱身皇宮,就只有將內力封鎖在自己可以控制的范
圍內。

  楚婉冰笑道:「如今她封印禁錮解開,那身內元磅礡激湧,哪怕是一個會些
內功的人,還未走近她十步內都會感覺出來,更別說是皇甫武吉了。所以她必定
不敢聲張,還要求神拜佛祈禱皇甫武吉莫要來尋自己。」

  楚婉冰身邊有數個先天高手,對於氣息真元之事極為熟悉,若把高手的氣脈
比作河道,那麼真氣便是水流,隨著修為精進,真氣也越發雄厚,當修煉到某種
境界之時,原本的氣脈便會難以承載強大的真氣,雖不會損傷自身,但也會出現
控制失誤的情況。

  就像是一個背著上千斤銀子的人,雖說家財萬貫,但是行走不便,可是若將
千斤銀兩折算成銀票,那情況就是不同,不但財富無損,而且滿身輕鬆。

  先天高手就相當於持著銀票的富人,而蘇貴妃就像是背著千斤白銀,雖說內
功與先天高手所差無幾,可卻是天差地遠。

  楚婉冰和水靈緹那一擊就相當於打碎了蘇貴妃寶庫的大門,金碧輝煌惹人注
目,無論是誰經過都會被晃暈眼睛,若給那九五之尊瞧見,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而先天高手就不同了,人家手中財富都銀票,隨便往衣袖裡一塞,就可以藏得穩
穩噹噹的。

  水靈緹暗忖道:「深陷險境還能如此從容分析局勢,這份能耐遠非我所及。
有其女必有其母,以妖後娘娘的手段定能覆滅昊天教,看來我沒選錯人!」

  想到這裡,更加堅定替妖族效力的心意,不為其他,只為替自己和師兄出口
惡氣。

  念及滄子明,水靈緹芳心中不免閃過一絲憂傷,雖說他好大喜功,為人浮躁
,但對自己卻是發自內心的愛護,也是冷冰冰的昊天教內唯一能讓自己感覺到有
體溫的人。

  蘇貴妃最後一招雖然威力驚人,但畢竟只是使了個起手式,對楚婉冰傷害並
不大,鳳火運轉一個小周天後就恢復了九成功體,已無大礙。

  起身玉立,楚婉冰笑道:「靈緹,既然都來了皇宮,不如也到這簫元妃地盤
走上一趟。」

  水靈緹拱手道:「屬下遵命。」

  兩女走了出門,卻見不遠處掠過兩道身影,一男一女,而且攜手相擁,好不
親密。

  看清那兩人的面目後,楚婉冰眼眸一凝,嬌軀渾然劇震。

  那兩人正是龍輝和鷺明鸞。

  楚婉冰深吸了一口氣,默默跟自己說千萬冷靜,小賊可能只是在演戲罷了。

  但身邊的水靈緹再見龍輝,新仇舊恨一併爆發,縱身躍起,揮掌便打。

  龍輝微微一愣,使了個小巧擒拿手封住掌力,水靈緹怒斥一聲,招式再變,
使了一招蒼木淬火掩殺而來。

  鷺明鸞不由咦了一聲,再也坐不住了,反手推了一式冰髓勁,這兩大神通互
為克制,取決於施展者功力高低,水靈緹那是鷺明鸞的對手,一個照面就被冰晶
封住毒火。

  水靈緹怒上眉梢,再運冰髓勁,鷺明鸞不屑冷笑,抬手便是一招蒼木淬火,
水靈緹的冰氣尚未凝聚起來,就被燒成白霧。

  鷺明鸞哼道:「無名小輩,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隨即又來了一記拔山掌,水靈緹豁出元功,妖氣猛提,使了個雲霄六相朝後
退去。

  鷺明鸞冷笑一聲班門弄斧,玉足輕點,一化為六,瞬間鎖住水靈緹退路。

  就在這時,楚婉冰揮劍刺來,同樣一劍分六路,正好針對鷺明鸞,替水靈緹
解圍。

  鷺明鸞也不再追趕,收招頓足,楚婉冰橫劍在胸,說道:「鷺師叔,你與家
母賭約未盡,按照協定雙方暫且止戰,為何要出手傷人!」

  鷺明鸞哼道:「我若要傷她早就出手了,那容得你這小鳳凰來救。」

  楚婉冰撇了撇嘴,又狠狠瞪了一眼龍輝,心忖道:「死小賊,你回去若不跟
我解釋清楚,休怪我不客氣。」

  鷺明鸞看在眼裡,心想:「這丫頭似乎對龍輝還有幾分餘情,活該,誰讓你
們娘倆如此歹毒過分!」

  想到這裡,她似乎有意要氣楚婉冰,笑靨如花地挽著龍輝手臂,柔情似水地
道:「龍輝,今晚來這華燈宮走一趟,該知道的也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瞭解一
二,留在這兒忒沒勁,咱們還是回去吧,我給你燉碗魚翅湯喝。」

  龍輝心裡直叫苦,這份美人柔情可是難以消受,他連看都不用看,也知道冰
兒這丫頭的臉色是怎麼樣子了。

  楚婉冰氣得牙癢癢,粉拳緊握,恨不得上去一劍殺死這不要臉的臭婆娘。

  眼不見為淨,楚婉冰氣得一擰纖腰,招呼水靈緹離開,懶得理這對狗男女。

  回到地宮,她粗略地跟洛清妍匯報了幾句,便扭頭回房,緊閉門戶,雙手抱
胸斜靠在床沿上,獨自一人生悶氣。

  原以為這小賊很快就會來哄自己,誰料小鳳凰睜著眼睛到天亮也沒見半個鬼
影,到了第二天中午仍是不見這殺千刀的蹤影,氣得楚婉冰險些要砸瓶子摔碗。

  楚婉冰氣鼓鼓地坐在屋裡生悶氣,一直到了傍晚門外響起那揪心的聲音:「
冰兒,你在嗎?」

  楚婉冰正在氣頭上,連嘴巴都懶得張,用被子蒙住腦袋裝睡。

  過了片刻,門閂被一股柔勁輕輕掀開,有人走了進來:「冰兒,冰兒,你睡
了嗎?」

  楚婉冰就是不說話,繼續閉眼裝睡。

  過了片刻,寢室了再度陷入一片沉靜,楚婉冰暗罵道:「這殺千刀的,也不
會說幾句好話,哄一下我嗎!」

  又過了一陣子,還是沒聲音,楚婉冰心頭一急,難道這冤家又走了。

  她再也裝不下去了,急忙掀開被子坐起來,誰料竟看到龍輝搬了張椅子坐在
床邊,笑吟吟地望著她。

  楚婉冰氣得不打一處來,隨手抓起一個枕頭便朝龍輝臉上砸去,罵道:「混
蛋,你故意的!」

  說罷粉拳如雨錘了過去,龍輝任由她打了一陣,便伸手將她摟在懷裡。

  楚婉冰扭了幾下身子,見掙扎不過,於是便一把揪住他衣領,將他扯到跟前
,先是用鼻子仔細聞遍他全身,有在衣服上找尋看是不是有女人的秀髮,折騰了
片刻,未發現異常,這才鬆了口氣。

  龍輝笑道:「冰兒,檢查完了嗎?」

  楚婉冰哼了一聲,狠狠擰了他一記,嗔道:「你現在才出現,那麼一大段時
間足夠讓你毀滅證據了!你給我老實交代,你與鷺明鸞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龍輝道:「其實也就拉拉手,摟摟抱抱罷了。」

  楚婉冰氣得狠狠掐了他一記,咬牙罵道:「混賬,死鬼,看我掐死你!」

  龍輝痛得雪雪直叫,暗忖道這些妖女是不是天生就會掐人皮肉,怎麼一個下
手比一個狠。

  看著這小丫頭醋火難平,龍輝唯有將事情全盤托出。

  話說傍晚時分,龍輝接到鷺明鸞口訊,約他再探一次飛絮酒樓。

  待趕到酒樓後,兩人再度探入密道,今日當值的還是阿修羅,兩人輕易就瞞
了過去。

  今夜,鷺明鸞有了準備,甫一入水便運轉內元,將暗河之水逼出三尺之外,
在周圍形成了一個真空,滴水不沾身。

  這回鷺明鸞選了第三條水道,直接侵入華燈宮後院的水井。

  兩人從水井出來,鷺明鸞笑道:「龍將軍,這條水道修到這兒,雖說有挾持
人質的嫌疑,但也難以排除昊天教眼線的可能。」

  龍輝道:「明鸞果然謹慎,那我今夜就捨命陪君子。」

  鷺明鸞啐道:「貧嘴,我一個婦道人家算什麼君子。」

  龍輝改口笑道:「那應該叫做捨命陪淑女。」

  鷺明鸞嬌靨染霞,心甜如蜜。

  寢宮內透著通明燈火,窗紙上也似有人影搖曳,約莫是貼身服侍蕭元妃的婢
僕親信。

  鷺明鸞笑道:「夜色這麼深了,寢宮還燈火通明,睡個覺還這麼多人時候,
這些皇妃貴人還真是奢華。」

  龍輝笑道:「那我找個機會做皇帝,便封你當皇妃。」

  鷺明鸞俏臉暈紅,啐道:「少來貧嘴,正事要緊,還不快些進去。」

  兩人覷準空隙,使了個靈蛇身法潛了進去,掠上宮殿的橫樑,躲入屋角隱蔽
處。

  本以為蕭元妃身為皇妃,隨身僕役必多,身邊宮娥不是俏,就是麗,誰知偌
大的屋裡僅有一名灰髮老摳,生得方頭大耳,鼻若鷹鉤,眼尾、顫骨處有麻皮也
似的大片暗褐細斑,模樣十分醜陋,手裡捧著一個牛皮袋子,步履敏捷,手腳利
落,似有上乘武學在身。

  龍輝心想這皇宮大內著藏龍臥虎,這些其貌不揚的人反倒是武功高強之輩。

  龍輝瞧了幾眼,笑道:「這老太婆似乎又聾又啞。」

  鷺明鸞好奇心起,唇抿著一抹明艷狡媚,咬牙輕道:「你如何瞧得出她又聾
又啞?」

  龍輝支吾不語,鷺明鸞蹙眉道:「你做什麼,吞吞吐吐的!」

  龍輝道:「說來話長,我怕會驚動他人。」

  怕個頭,來個傳音入密不久行了嗎?鷺明鸞暗啐一聲,但不知為何,神使鬼
差地沒說出來,只是勾著他的襟口拉近些,湊上香噴噴的雪頰,低道:「那就湊
近些說話。」

  龍輝嗅著她的溫熱香息,鼻尖幾乎碰上滑膩晶瑩的玉靨,若非顧忌著梁下還
有人,便要將她一把摟住親吻一番;微定了定神,小聲道:「明鸞,你可看見老
嫗手中拿著的牛皮袋子?」

  鷺明鸞點了點頭。

  龍輝說道:「以你的眼力能瞧出裡邊裝著什麼東西嗎?」

  鷺明鸞仔細望了一眼,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地道:「從袋子外圍凹凸的形狀
來看,似乎是根棍狀物體,至於是什麼就不好說了。」

  龍輝笑道:「何止是棍狀物體,其頭部大如鵝卵,形似肉菇,這……」

  訝然至聲,似乎不想說下去,鷺明鸞頓時急了,輕聲嗔道:「再敢吞吐不言
,看姑奶奶一腳把你踢下去。」

  龍輝壓低聲音道:「那物件跟男人的陽物形狀十分相似,想來是那蕭元妃耐
不住深宮寂寞,用來自瀆瀉火的。」

  鷺明鸞頓時頰生丹霞,羞得滿臉酡紅,恨不得馬上堵住耳朵,誰知這小冤家
還繼續說道:「這種事情當然不能傳出去,所以寢宮內只有一個老嫗,自瀆時難
免會不雅之音,所以自然會用一個聾人服侍,而聾子因為聽不到外界的聲音,語
言方面也會受到影響,所以我便猜測這老嫗又聾又啞。」

  鷺明鸞大羞起來,用力在他大腿擰了一把,咬牙:「盡胡說些不知所謂的話
!」

  龍輝笑道:「我怎是胡說,不信你往下瞧。」

  這時老嫗將牛皮袋放在屏風前的桌子上,之後便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

  老嫗離開後,龍輝才將注意放在室內的佈置,不得不說這皇妃寢宮非同凡響
,富貴奢華,最為奪目的無疑是那張寬大的大床。

  雕樑畫棟,居中更置著一張金頂垂紗的豪華大床,將一頂四柱架子床放在木
制平台上,四面為木欄鏤板,猶如一座門廊,華貴不凡。

  金縷大床寬逾八尺、長一丈有餘;台下共有十二級台階,平台的前方飾有雕
花鏤空的門圍子,床頂四周飾有同款花樣的鏤空眉板,前後十柱相銜,材質更是
梨木貼金、鑲珠嵌貝。

  這時屏風後生出淡淡濕霧白煙,隱隱可聞嘩嘩水聲,想來是有人在沐浴。

  龍輝勁聚雙目,凝視屏風,隱約可見一個高大的木桶,桶內有個人影捧水,
其身子大半浸在熱水中,時不時拿著手巾捧水抹身,雖然看的不清,但印出來的
手臂影子卻是修長圓潤。

  也不知是珍惜手中熱水的溫和,還是怕水溫過熱灼痛其細嫩的肌膚,盡顯華
貴優雅,只看她在捧水的時候,動作輕柔溫和,緩而不慢,像是往身上敷珍珠粉
,華貴優雅。

  只見一人揮開水霧,從屏風後方轉了出來,嬌美如花,風韻成熟,正是蕭元
妃,只看她一頭秀髮烏亮濕潤,披肩而下,幾根絲發還貼在粉腮上,脖子上掛著
顆顆瑩潤水珠,雪靨被熱氣熏蒸出一抹酡紅,小巧蓮足未著鞋襪,光腳踏著地板
而行,她身披單薄睡衣,這種睡衣下擺極短,僅僅掩蓋住膝蓋上三寸,露出小半
截圓潤的大腿和整條筆直勻稱的小腿,膚色雪潤,就像是兩根白瑩瑩的象牙。

  睡衣貼身緊靠,可見其身段曲線,蕭元妃畢竟育有兩子,又不似洛清妍、於
秀婷常年練武,所以顯得腰身略粗,但並無臃腫肥碩的膩味,而是給人一種腴潤
的柔軟,順著腰身而上,只見兩團飽滿擁擠在衣衫領口,彈顫豐腴,頂端處尖尖
凸起,半濕的布料隱隱透出了乳暈的顏色來,雖然只是淡淡的模糊,卻叫人血脈
勃脹。

  蕭元妃出了屏風後,隨手拿起小几上的袋子,逕直走上大床躺下,只看她雙
目水波漣漪,輕輕解開袋口的繩子,從裡邊探取出一物,銅錢粗細、三寸長短的
棍棒,但棒首果然宛如肉菇,形狀就像男子陽物,而且還佈滿細茸--如此香艷
淫媚之物,倒也是第一次見!龍輝也看得心驚膽戰,更別說是鷺明鸞這未經人事
的女郎,此刻紅撲撲的臉蛋藏進他頸窩裡,不敢再看一眼。

  仰躺在軟榻上,支起渾圓雪白的大腿,修長的玉指探入腿間輕輕揉著,不久
呼吸便濃重了起來,杏眼微瞇,唇縫迸出低沉嗚咽,磁媚嗓音甚是誘人。

  她此刻下身不著片縷,雙腿支起後,裙擺朝兩側分開,只見恥丘圓鼓鼓的賁
起,覆滿茂密柔軟的毛髮,沿著陰戶向下蔓延,一直到了肛菊附近,她的陰阜色
澤比少女的略深,但陰唇肥熟而透明,並不顯得難看,更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
海帶水藻,色澤雖暗,但卻透明瑩潤。

  她以指尖剝開外陰,內裡的肉褶像被劈開的石榴般鮮紅,滲出豐沛水漿一抹
,更顯艷麗,就像是滲出血液一般。

  蕭元妃似是熱門熟路,一邊揉著小肉豆蔻,一邊探入衣服內捏著渾圓的玉乳
,白晰的乳肉隨著手掌的揉動而溢出衣領外,好像是被揉動的麵團。

  自瀆了片刻,她似乎覺得衣服礙事,乾脆就脫了個精光,只見一身美白雪肉
豐腴動人,雙峰飽滿,乳頭因情慾的躁動而充血,紅得發紫,就像是鑲嵌在肉饅
頭上的紫葡萄,玉雙腿像青蛙一樣屈分開來,拱腰提臀,陰阜高高賁起;兩瓣雪
臀豐腴肥美的,雪肉酥酥,極是可口誘人。

  忽聽她昂頸放開嗓門,一陣急促短呼,身子一僵,指尖卻沒入蛤中不動,腴
腰如活蝦般連拱幾下,癱著劇喘起來,看是生生的小丟了一回。

  鷺明鸞鬆了口氣,忙不迭抹去鼻尖汗水,拉著龍輝要退出去。

  龍輝卻不懷好意地一笑,低聲促狹;「還沒完呢!再瞧會兒。」

  又見蕭元妃放落雙腿,雙頰酡紅,拿起那根假陽具,前端含在嘴裡吞吐一陣
,又交握著伸到股間,以愛液潤滑,這才一點一點塞了進去;不過探入半截小指
長短,鮮嫩的肉壁就被細絨刮得酸軟爽利,身子不由一顫,閉目仰頭,長長吐了
口氣。

  蕭元妃雖是淫火蓄積已久,但這些細絨是在刺激,能夠入小半截到這個程度
已經是極限,若再深入,只怕會不堪重負地脫陰昏迷。

  蕭元妃只是淺嘗輒止了幾口,便不敢再動,任由淫棍插在穴中,水藻般的陰
阜滲汁漏液,已經濡濕了臀胯下的一大塊床單。

  就在此時,一個太監走了進來,龍輝心忖道,這簫元妃此刻淫態畢露,這太
監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進來豈不是小命難保。

  只見那太監毫不迴避,肆無忌憚地走上床台,站在一側欣賞蕭元妃的「表演
」。

  這太監好大膽子!龍輝暗吃一驚,卻見蕭元妃毫無慍色,睜開迷離媚眼,嬌
喘道:「濤兒……你來了,快上來吧!」

  那太監嘿嘿一笑,脫下帽子,露出真容,竟是宋王。

  只看他迫不及待地脫下衣服,赤裸著身軀爬上軟榻,熟絡地將手伸到蕭元妃
的胸口,握住一顆飽滿的奶子細細揉捏,問道:「母妃,孩兒才晚了片刻,你就
忍不住了嗎?」

  蕭元妃嚶嚀一聲,主動挺起胸膛,將玉乳充分地送到他手掌中,嬌喘道:「
你這不孝子,為娘等了你足足兩個時辰,這澡是洗了又洗,身子都快洗脫皮了,
你這冤家還是沒來!」

  宋王道:「孩兒這不是在忙文科舉之事,過幾天父皇就要親自殿試那幫秀才
了。」

  蕭元妃一邊讓宋王揉乳,一邊輕輕抽動淫棍,美得細喘道:「好了,到了母
妃這就莫說國事。」

  宋王呵呵道:「那咱們就談談風月吧。」

  說罷便將手伸到蕭元妃胯下,握住淫棍,擰了半圈,蕭元妃險些被那細絨刮
得魂飛魄散,昏死過去,嬌吟哀啼,汁水橫流。

  蕭元妃急忙壓住宋王的手臂,媚聲哀求道:「濤兒,快些住手,母妃受不住
這般動作……」

  宋王笑道:「那母妃覺得是兒臣的棒棒好,還是這根木頭好?」

  依舊我行我素,握著淫棍轉動,時快時慢,蕭元妃被折騰得香汗淋漓,花枝
亂顫,雪乳晃動,身子就像是一直活蝦般不斷蜷縮。

  「濤兒……不行了……母妃要……要死了!」

  蕭元妃媚叫一聲,肉呼呼的小腹一陣抽搐,陰精噴灑而出,兩眼翻白,口水
不顧儀容地溢出嘴外,大張檀口不斷喘氣。

  宋王見狀立即從蕭元妃下體抽出淫棍,在離體過程中,細絨再一次搔刮肉壁
,刺激得蕭元妃打了個冷戰。

  宋王輕輕分開蕭元妃疲軟無力的玉腿,欺身下壓,將肉棒對準濕漉漉的玉壺
,腰腹稍微用力,原本就泥濘不堪的寶蛤立即開門迎客,花腔毫無阻力地任由男
兒入體。

  高潮餘韻尚存,蕭元妃嬌軀敏感不已,宋王幾個起落就將她殺得嬌媚哀啼,
胴體顫抖,四肢緊緊箍住親兒:「濤兒,你好狠的心……你想要母妃的命嗎……
啊啊,又刺中花心了……」

  亂倫背德的刺激感衝入腦門,宋王一改往日儒雅,變得宛瘋獸,捧起蕭元妃
的肥臀,雙手緊緊抓住肥美的臀肉,粗野的手勁在白嫩的肌膚上留下道道紅痕。

  「干死你這淫婦,叫你勾引兒子,本王操死你這賤人!」

  宋王雙目赤紅,下身快速挺動,口吐凶狠穢言,彷彿身下的不是母妃而是一
個勾欄婊子,正向自己奉獻那一身雪白腴肉。

  聽得此言此語,蕭元妃毫無不快,反倒是更為浪動,竟主動挺直腰身,跨坐
在宋王身上,捧著玉乳朝宋王嘴中塞去,嬌啼道:「我兒,快來吃娘的奶!」

  宋王來者不拒,張口便咬,但動作癲狂,牙齒用力咬合,將乳頭咬出了絲絲
血跡,蕭元妃反倒是更為快美,鶯鶯燕燕,淫媚浪叫:「好,用力咬,娘沒奶水
給你喝,濤兒你就吃娘乳頭中的血吧……」

  一輪激戰,在癲狂和粗野中兩人同登極樂,宋王累得仰躺在床上喘氣,蕭元
妃由於先被假陽具淫辱了一輪,所以更為不濟,她的雙眼已經翻白,口角沿下兩
行唾液,幾乎已經陷入了昏迷的狀態,一雙碩大雪白的奶子仍在劇烈起伏著,奶
尖上的葡萄已經腫成了黑色,雪白的乳肉上佈滿了牙印血痕;原本略帶暗黑的玉
蚌此刻已是紫黑,再加上蛤唇腫脹,顯得像是被煮熟的海帶一般,那唇上的蚌珠
茁壯挺立,艷紅滴血,稠白的粘液合著淫水從肉縫處溢出。

  一番說話講完,楚婉冰也被這荒唐的淫戲羞得滿臉通紅,龍輝又說道:「冰
兒,我跟鷺明鸞出了皇宮後就各自回去了,真的沒做什麼!」

  楚婉冰啐道:「鬼話連篇,那你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

  龍輝嘻嘻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袋子,神秘地說道:「我是去親手打磨了一
件禮物,要送給冰兒!」

  楚婉冰疑惑地接過袋子,掏出裡邊物件一看,頓時羞紅了俏臉,這禮物竟是
兩根假陽具的淫棍,不但佈滿細絨,而且還是雙頭的。

  見到此物,楚婉冰腦海裡不禁浮現出那日被母親用黃瓜戲耍的一幕,羞惱之
意翻湧而上。

  「混蛋,你找死!」

  楚婉冰頓時暴跳如雷,丟開那兩根淫棍,掄起拳頭便來打他。

  龍輝當機立斷,掉頭便跑,搶在楚婉冰之前竄出屋門。






                 
        【龍魂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8回帝皇慧眼】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9-25
                  字數: 8292
   早間,龍輝接到宮裡傳來的旨意,便匆匆進宮,隨著引路內侍的帶領,逕直
來到明景殿,自從上回金鑾殿被袁齊天砸碎後,明景殿便作為朝會之地。

  今日到來,不見文武大臣,卻見御林軍和大內侍衛在四周佈防走動。

  龍輝心忖道:「今日好像是皇帝老爺親自主持殿試,難怪這兒戒備如此深嚴
。」

  一道身影從明景殿走出,頭戴高冠,身著錦袍,手持拂塵,面白無鬚,正是
王公公。

  龍輝朝他拱手行禮道:「公公,龍某有禮了!」

  王公公回禮,笑道:「龍大人您來得可真早哩!」

  龍輝道:「接到皇令,下官怎敢怠慢。」

  王公公笑道:「大人真是盡忠職守!現在時候還早,將軍先到殿內巡視一番
,替這些侍衛把把關,免得出了紕漏。」

  龍輝應了一聲好,走入明景殿,做個巡視的樣子消磨時間。

  又過了半個時辰,與文武科舉有關的人相繼進來,文官方面以宋王為魁,齊
桓,沈石元,李攀龍,岳東海四名大學士緊隨其後,武官則以齊王為首,鐵如山
、仇白飛、白翎羽依次按軍齡而列,龍輝的軍齡白翎羽還淺,故而站在最後。

  等了片刻,隨著一聲皇上駕到,皇甫武吉登上龍椅,眾人高呼萬歲。

  皇甫武吉賜眾人平身後,說道:「今日本應是文科殿試,但朕卻想讓新一任
的文武魁首齊聚一堂,便也把武舉前三甲也詔入宮內,先宣那通過會試的秀才覲
見,等挑出三甲後,再宣武舉三甲進來,也好讓我大恆文武精英相互親近。」

  待皇甫武吉說完後,王公公便開口宣召,通過會試的十一名秀才依次走入,
龍輝朝他們瞥了一眼,卻見薛樂也在其中,那些秀才朝著龍椅跪倒,口稱萬歲。

  皇甫武吉淡淡地道:「平身!諸位能夠通過會試,皆是文采橫溢之輩,今日
朕便試試諸位的才學,替我大恆江山選出棟樑之才!」

  十一名人臉色有些蒼白,喘氣也粗了幾分,這也難怪,畢竟沒幾個人能在覲
見九五之尊時能夠保持鎮靜。

  皇甫武吉朝旁邊了個眼神,王公公心領神會,立即開口叫道:「文房四寶伺
候!」

  話音方落,二十多個太監便在殿中擺齊了桌案和墨寶。

  皇甫武吉道:「朕只問一事--若神州再度洪災,汝等有何賑災良策?時間
是一炷香,汝等便將心中所想寫於紙上!」

  內侍點香,秀才揮筆,思如泉湧,游龍走蛇,將自己心中之策寫於紙上。

  香爐燒盡,筆墨落定。

  內侍分別將各人的紙卷收集,上呈帝顏。

  皇甫武吉一一翻閱,只見上邊寫得策論無外乎什麼下詔撫民,開倉放糧,疏
散災民……一大堆誇誇其談之詞,不免有些厭倦。

  當看到最後一卷,皇甫武吉眼眸不禁一亮,將紙卷遞給了左右。

  王公公接過,朗聲宣讀道:「洪水氾濫實乃天災,人力難改,唯有防患未然
。草臣提議,在洪水未發之前,調撥國庫,修正堤壩,疏通河道。然築堤通河耗
費甚巨,官員難免良莠,為杜絕中飽私囊,河堤失修之事,陛下可親自挑選官員
,監控錢糧出入,保證河堤水道之質;第二,朝廷可從退役兵士中挑選能人,訓
練水性和搶險救災之能,當洪水再犯之際,可有效救助百姓;此外,朝廷可命各
大水域附近之郡縣儲備船隻,以備不時之需,保全百姓--薛樂謹呈!」

  皇甫武吉俯視大殿眾人,說道:「諸位覺得此策論寫得如何?」

  宋王率先開口道:「回稟父皇,依兒臣愚見,這返還未然四個字別出心裁,
以往朝廷都是一遇到洪災才調撥各郡行動,發配賑災錢糧,雖有所成效,但為免
被動,若如這位才子所言,提早防範,做好準備,日後即便洪災重臨也能保全更
多的百姓!」

  宋王眼尖,瞧出父皇中意薛樂,故而說上好話,不但可以迎合聖意,也可提
早賣個人情給薛樂。

  皇甫武吉微微點頭,又望向齊王道:「錚兒,你的看法呢?」

  齊王心知自己偏重武職,對於文科之事不宜多問,便說了個模稜兩可的話:
「一切謹遵父皇聖意,兒臣無話可說。」

  皇甫武吉又向幾名文科主考詢問了意見,這些都是老人精了,如何不知皇帝
心意,再加上薛樂的提議實際有效,故而都表示贊同。

  皇甫武吉笑道:「既然眾卿都無異議,那朕便宣佈今年的文狀元便是薛樂,
薛子義!」

  薛樂聞言立即跪倒拜恩,口呼萬歲。

  皇甫武吉又從紙卷中選了兩份,分別點為榜眼、探花,出乎意料的這兩人竟
是郭飛和章銘。

  這時王公公在皇甫武吉耳邊低語了幾句,看其嘴型是在提醒皇帝這三人乃同
鄉。

  皇甫武吉笑道:「妙哉,狀元、榜眼、探花同出一鄉,日後定成美談。」

  三人拜倒謝禮,剩餘的九人皇甫武吉便不再理會,交由宋王等文職官員排定
名次。

  敲定文舉三甲後,王公公又宣召武舉三甲入殿覲見聖顏,只看陳鋒、岳彪、
倪子雄依照排名先後,站在武官身後。

  皇甫武吉頷首道:「龍精虎猛,氣宇軒昂,果然勇士也,不俗!來人上酒,
朕要同三位勇士飲上一杯!」

  三人慌忙謝恩,從內侍手中接過御酒後,皇甫武吉招手道:「狀元郎,探花
郎,且上前一步,朕有些話要問汝等!」

  龍輝心頭一斂,皇甫武吉這般召喚頗有深意,竟然避開榜眼的岳彪將第一名
和第三名喚了過去,看似有些不合常識,但正是這細節卻讓陳鋒、倪子雄臉色一
沉,眼神閃爍不定。

  看到這裡,龍輝不禁暗自稱奇,皇甫武吉這一招可謂是妙之又妙,且不論三
人中誰是昊天教細作,這般跳開第二名選一二名問話的做法足以叫真正的細作忐
忑不安,破綻微露。

  皇甫武吉手握玉杯,含笑道:「陳愛卿,你祖籍在何方?」

  陳鋒回話道:「啟稟聖上,小人祖籍西寧淮江!」

  皇甫武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望向倪子雄:「倪卿家,你又是何籍人士?


  倪子雄道:「小人祖籍河州綸山。」

  皇甫武吉微微點頭,問道:「這河州綸山倒是如何風貌,朕久居京師之內,
對神州各地風土人情甚是陌生,愛卿可願替朕講訴一番你家鄉的趣事。」

  倪子雄不慌不亂,應聲道:「回稟陛下,草民的故鄉只是一個小鎮,人雖不
多,但卻有多種特產,如白果,甜松等皆是美味之食,特別是白果,此物生於靈
芝之下,吸取靈芝養分,故而味道中有果脯的甘美,又有靈芝的滋補。」

  皇甫武吉不動聲色地朝齊王掃了一眼,齊王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所說的皆
對。

  皇甫武吉微微一笑,甚是滿意地道:「聽倪愛卿這麼一說,朕對此白果倒有
了幾分嚮往。」

  倪子雄道:「皇上若是喜歡,草民便讓家中鄉親採集白果,向皇上進貢。」

  皇甫武吉擺手道:「不急,口舌之快也不貪這一刻,朕的心結未解,吃什麼
都沒有味道。」

  他話有所指,現場頓時陷入一片沉寂。

  「倪愛卿,陳愛卿,爾等皆是武藝高超之人,可願替朕分憂?」

  兩人臉色一沉,硬著頭皮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吾等乃皇上臣民,為君
分擔乃是本分。」

  皇甫武吉勾出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說道:「兩位果然是忠君愛國之輩,先
與朕同飲一杯!」

  說罷舉杯而起,兩人不敢怠慢急忙將酒飲下。

  皇甫武吉哈哈一笑,也是舉杯飲乾,隨即將玉杯握在手中細細把玩。

  九五之尊再次緘口不言,台下眾人哪敢喘氣,龍輝領教過皇甫武吉的權術,
其中最為常用的便是這種無聲無息的心理壓力,在一片沉靜的環境中不斷消磨人
的意志和銳氣,普通人不除片刻就要崩潰。

  倏然,皇甫武吉開口道:「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想借二位項上人頭一用
!」

  話音未落,拋杯落地,玉杯頓時跌碎,發出清脆的響聲。

  明景殿四周立即傳來陣陣急促而又沉重的腳步,上百刀斧手從偏殿湧出,瞬
間便將眾人圍成一團。

  皇甫武吉冷笑道:「倪子雄,陳鋒?不,朕應該叫爾等為人無雙,摩侯羅伽
!」

  兩人臉色一沉,倪子雄拱手道:「皇上,原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吾等
並不知道這人無雙和摩侯羅伽是何來歷,還請皇上明鑒!」

  皇甫武吉冷笑道:「人無雙啊,人無雙,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哪有人在說
自己家鄉風貌時弄得跟寫文章一般。」

  倪子雄道:「皇上明鑒,草民只是想讓皇上更好瞭解綸山,才盡量挑簡練語
言來敘說!」

  皇甫武吉道:「你真當朕是傻子嗎?若你真冤枉的早就跪在地上求饒了,哪
來這麼多嘮叨廢話,還不是想以言語的狡辯,讓朕找不著你的證據,從而放你一
馬?」

  「可惜朕是九五之尊,既然認定汝等乃昊天教之賊子,便不會放過!」

  皇甫武吉冷冷地道,手掌一擺,示意刀斧手將兩人拿下。

  倪子雄哈哈一笑,真力忽然爆發,陳鋒也隨之迎合,提元凝氣,準備拚死一
搏,誰料功力凝聚到了一半立即消散。

  皇甫武吉哼道:「別以為朕當著眾大臣的面就不會下藥用毒,爾等所喝的御
酒早就下了散功粉,收拾汝等亂臣奸黨,手段更要毒辣!」

  人無雙強行壓下毒性,凝聚全身真元,誓做殊死一搏,只看他爆竄而起,掌
灌雄力;摩侯羅伽也與之應和,祭起最強功力,只求最後一擊。

  兩人合氣連招,雖只有一招之力,但卻也是自身功力之巔峰,發招之時使得
氣流逆轉,雷霆奔騰。

  「護駕!」

  齊王臉色大變,正要出手攔截,卻見皇甫武吉輕輕擺手:「不必!」

  話音方落,皇甫武吉身上透出一道金色氣芒,柔韌粘稠,昊天教兩人的賭命
之招撞上氣團後竟是消弭無形,連皇甫武吉跟前的桌子都沒碰到,就偃旗息鼓了
!在武官一列皆是內外兼修的高手,也暗自佩服皇甫武吉這一手的能為,身未動
,招未發,僅僅依靠這內氣轉換之力便將昊天教兩大高手的攻擊消磨於無形,單
看這份修為已經著實高明。

  龍輝暗忖道:「皇甫武吉的武功極高,已經到了後天巔峰,但他對於內氣的
控制似乎更勝昊天聖母一籌。」

  他曾聽楚婉冰說過蘇貴妃之事,這女人雖有雄沉內功,卻因為真氣龐大繁雜
,而難以隱藏,但若是實戰起來未必就弱,他見過的這些未達先天境界的高手中
恐怕要以皇甫武吉、鷺明鸞、昊天聖母這三人為首,但若這三人打起來,究竟誰
更勝一籌,就算是龍輝也無從得知,除非他們真的來一次生死相搏,但這個可能
性微乎其後。

  「若真打起來,恐怕明鸞會略勝一籌吧,畢竟她身負多種功法,又有玄媚奪
神術為輔,就是先天高手也得吃虧。皇甫武吉在內力的控制調配上更為精確,而
昊天聖母多年來生活在壓抑的宮廷內,對其銳氣也是一種消磨,她可能比較弱…
…」

  兩人氣力越發離散,摩侯羅伽率先支持不住,咕咚一下癱倒在地,人無雙勉
力維持身子不倒,但氣息也願喘越重,冷汗嗖嗖直冒,被一擁而上的刀斧手綁了
個結實!皇甫武吉哼了一聲,說道:「仇卿,朕吩咐你做的事辦得如何了?」

  仇白飛出列道:「回稟皇上,微臣依皇上所言,在科舉期間調動兵馬,已經
把昊天教在江南的據點全部剿滅,共擒獲教眾三百餘人,更有不少金銀財寶,糧
草兵器!」

  皇甫武吉哼道:「屯糧江南,分明就是要打朕糧倉的主意,這些反賊果真可
惡!」

  人無雙猛地瞪圓雙眼,怒火迸射,正想開口叫罵,卻被刀斧手搶先一步,用
破布塞住嘴巴。

  皇甫武吉冷笑道:「爾等趁著武林大會將手伸入江南,朕也可以藉著科舉之
際,將汝等蠢材引出,來個虛實結合,端掉汝等狗窩!」

  齊王帶頭齊聲高呼:「皇上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甫武吉拂袖道:「將這兩個賊子打入天牢,十日後與鬼冥牙一同問斬!」

  刀斧手得令,將兩人絆了起來,押解下去。

  末了,王公公又吩咐押解的士兵每日給兩人餵食散功粉,這種藥粉可以化去
真氣,軟筋疲骨,叫人提不起力氣,但卻需定期服用,若不然藥效一過,中毒者
便會漸漸恢復過來。

  龍輝從這藥粉的特性大概推出皇甫武吉的心意--若這兩人也跟鬼冥牙般手
腳皆斷,滄釋天定然會果斷放棄,但皇甫武吉偏偏留下這麼一條後路,便是要引
昊天教來救人。

  「如今昊天教財力和勢力都被嚴重打擊,若再失去這麼兩個骨幹精英,對於
滄釋天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他一定會想方設法來營救……這十日裡,天牢
的把守定然是外鬆內緊,皇甫武吉想必已經設好口袋,就等滄釋天鑽進去了!」

  齊王道:「父皇,如今狀元和探花皆入獄,是不是按照名次的排列,讓人依
次頂上?」

  皇甫武吉道:「不必,讓昊天教之人奪取武狀元已是朕的疏忽,既然朕犯了
錯,那便要承認,讓下邊的人選上來頂替,不過是欲蓋彌彰,懦夫行徑,所以朕
決定今屆武舉只有榜眼!」

  龍輝暗讚道:「皇甫武吉雖然城府極深,但卻有敢於擔待的膽魄和胸襟,難
怪能在三教環視中將皇權發揮到最大程度,甚至還隱隱蓋過三教!」

  皇甫武吉哈哈一笑:「今天出了這麼一件事,兆頭甚是不好,那就這樣吧,
用喜事來沖沖晦氣。」

  群臣也為之一愣,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喜事?「前些日子,皇后曾向朕提起,
想替白將軍做一樁媒。」

  皇甫武吉笑吟吟地望著白翎羽,「我夏王弟有一獨女,封號瑤映郡主,年芳
十六,生得花容月貌,知書識禮,白將軍覺得可好?」

  白翎羽臉色微微一沉,拒絕也不是,同意也不是,頓時進退兩難。

  龍輝心裡卻是哭笑不得,這究竟是什麼跟什麼,堂姐娶堂妹,真是荒唐到了
極點。

  白翎羽暗歎無奈,只得說道:「微臣一介武夫粗人,只怕委屈了郡主。」

  皇甫武吉笑道:「此事無妨,那小郡主最敬英雄豪傑,將軍此等勇武猛將正
是郡主之良配。」

  白翎羽見推脫不得,便只好先答應下來:「微臣叩謝皇恩!」

  皇甫武吉笑道:「好,待朕讓鑒天官選一良辰吉日,讓你們喜結連理!」

  離開了皇宮,白翎羽悶悶不樂地朝自己的居所走去,而龍輝卻在一旁作陪。

  走了幾步,白翎羽蹙眉道:「煩死了,這臭老頭怎麼硬要把皇甫瑤塞給我!
龍輝你替我想想法子吧!」

  龍輝強忍著笑,說道:「白將軍,瑤映郡主國色天香,實在是你之良配!」

  白翎羽氣得柳眉倒豎,嬌叱道:「姓龍的,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見他嬉皮笑臉的模樣,白翎羽更是氣得不打一處來,緊握粉拳:「我被氣死
之前也要先砸碎你這顆臭頭!」

  龍輝急忙好言相勸:「小羽兒,稍安勿躁,這一個月似乎並無婚嫁的日子,
再說了,皇室婚嫁那會馬虎,單是準備彩禮花轎也得花上十天半個月,所以時間
還是充裕的,我們先想想辦法,找個近機會把這門婚事給推走。」

  白翎羽這才定下心來,兩人順著國運大街走去,街道中段,卻見一座酒樓前
圍滿了人。

  龍輝望了一眼,只見門匾上寫著「數論酒樓」

  四個大字,不禁暗自生疑:「這個名字也忒古怪了。」

  他見門柱上貼著一張告示,上邊如此寫著:「小店東主喜數術,願結交天下
數術高手,故而在此留下三道數題,能解一題者可在小店隨意吃喝一年,不收分
文,能解兩題者免費吃喝三年另贈白銀千兩;若三題盡解終身免費,另贈玉京城
南大宅一座,外加黃金千兩!」

  「好大的手筆,這店家主人是誰,竟然如此豪爽?」

  白翎羽也嘖嘖稱讚道。

  龍輝呵呵笑道:「在這京師裡除了蝶姐姐這位女中豪傑,還有何人能又贈宅
子,又送黃金的。」

  白翎羽一愣,蹙眉道:「蝶姐姐這葫蘆裡究竟是賣什麼藥?」

  龍輝道:「當日我曾跟她提過,想借科舉的機會從各路才子中找出數術高手
,集思廣益,合力破解宮家那張曲譜。但我一直苦惱,該如何知曉那些人才是數
術高手,最終還是蝶姐姐高明,一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用錢把這些數術高手釣
出來。」

  聽得大家都在白淑妃一事忙碌,白翎羽心頭不禁一陣溫暖,但還是有幾分疑
惑,問道:「那為什麼偏偏在今日貼出告示?」

  龍輝道:「若貼得早,那些才子都忙著備考,也無心理會其他事情,若是貼
得晚,那些落榜的才子恐怕已經離開京師,所以就選了今天來出告示,既不會影
響眾人科考,也不會漏掉其他人。至於那些中榜的秀才,在沒有賜予官位前,他
們都還需留在京師,而且歷年安排官位都得花上一個多月,所以這一部分便不用
擔心,而且告示一出,這些中榜者也會按耐不住,過來解題。」

  「喂喂,快把題目拿出來,本公子來解上一解!」

  圍觀之人頓時按耐不住,不少人都要解題。

  掌櫃笑道:「諸位公子稍安勿躁,這解題也不急於一時。我家東主給了小人
一道題目,算是給諸位一個開胃菜,只有能夠解出此題,才能解那三道難題,而
且今日的酒菜錢全免。」

  「好好,別囉嗦,快些把題目拿來吧。」

  掌櫃微微一笑,令人再貼出一張白紙,上邊寫著--今有雞翁一,值錢伍;
雞母一,值錢三;雞鶵三,值錢一。

  凡百錢買雞百隻,問雞翁、母、鶵各幾何?掌櫃又說道:「諸位誰若有了答
案,請走到小可身邊,悄悄告訴我,莫要叫渾水摸魚者聽見了!」

  過了片刻,人群中接連走出數個秀才,他們依次在掌櫃耳邊說出答案,掌櫃
微微一笑,命小二帶他們進去款待。

  看了片刻,龍輝拉著白翎羽走了過去,白翎羽微微一愣,暗忖道:「這小子
也會數術嗎?」

  想到這裡不由對他刮目相看了幾分。

  掌櫃笑問道:「兩位相公,也是來解題的嗎?」

  龍輝說道:「不是,我們兄弟肚腸飢餓,想到貴店吃些東西,也好順便瞧個
熱鬧,不知掌櫃……」

  掌櫃陪笑道:「相公說的什麼話,小店開門就是做生意的,雖說解題可以免
費,但也沒有生意上門不要的道理,快快請進!」

  白翎羽險些沒氣暈過去,這小子果然除了打仗殺人外,就只會調戲女人了。

  兩人來到一張桌子上坐下,朝四周掃了一眼,發覺那些解出題目的秀才都坐
在西面側,而在東面的都是花錢進來吃喝的客人。

  過了好一陣子,掌櫃見無人能解那道「雞翁」

  題,就走進來招呼那些解出題來的人。

  掌櫃命人從樑上放下一塊白布,上邊寫著三道數題。

  若說入門之題只是開胃小菜,那麼這三道題可算是山珍海味,但這山珍海味
也不是誰都能吃得下的。

  這首道算題乃是計算水利堤壩,不但詢問填土挖掘所用之量,還涉及河道運
轉,水流動向;而第二道又是第一題的延續,需得以第一題為基礎,算出錢糧調
撥,民夫勞役之工錢,可謂是難之又難,眾人看得不住搖頭,實在是無能為力第
三題更是難上加難,此題涉及日月星辰斗轉移位,既有天地生成解,又有天地已
合之位,最後再推演天地未合之數,此題乃是由數術演化天文,千變萬化,顛倒
陰陽,可謂是算中絕算。

  白翎羽低聲道:「這些題目是誰出的,好像很難的樣子。」

  龍輝笑道:「是無痕出的題目,她身為盤龍聖脈祀嬛,不但要向天地禱告,
占卜凶吉,還得從日月星辰的運行推算海風洋流的方向,指點漁民捕魚的時機,
避開海浪怒濤等災禍,這數術便是最基本的法門。」

  白翎羽噗嗤笑道:「這最後一題想必就是無痕的老本行吧,直接把天文拿出
來,玄乎玄乎的,也不知道嚇死多少人。」

  龍輝和白翎羽每天都以不同的身份出現在數術酒樓,一連坐了兩天都未見有
人能解開這三大數題。

  到了第三天,龍輝和白翎羽各自裝成粗野大漢,在店裡自斟自飲,卻見門外
走進兩個人,朗聲道:「掌櫃的,聽聞你這兒有三道數題,還說能解者贈千金萬
銀,此事當真?」

  掌櫃笑臉相應:「兩位客官請進,小店東主確實定了這麼一個規矩。」

  左邊那生著一撮小鬍子的男子笑道:「這豪宅金子,吾等也不稀罕,只是想
見識一下這數題是如何個難解法。」

  掌櫃指著白布道:「數題就在上邊,兩位請看。」

  右邊那個花紫袍的男子凝神觀望,過了片刻微微一笑:「這題吾能解!」

  掌櫃命人呈上墨寶,花紫袍男子拿起墨筆就在紙上寫下答案,說道:「掌櫃
此結果可對?」

  掌櫃道:「然也,公子高才,果然解出了第一題。不知剩下兩題公子可否能
解?」

  花紫袍男子掃了一眼第二題,苦笑道:「水裡土木我倒是不懼,當這錢糧出
納卻非我所長。」

  小鬍子相公笑道:「此題便交給愚弟吧。」

  花紫袍男子笑道:「妙哉,賢弟常日統錢計糧,想必此題也難不倒賢弟!」

  小鬍子相公下筆解題,不消片刻也將題目解出。

  掌櫃喜道:「兩位客官真乃高人也,小店言出必踐,還請二位稍作片刻,酬
勞一會便奉上!」

  小鬍子相公擺手道:「不必了,這兩道題乃是吾等二人聯手解出的,不算高
明。而且這第三題,吾等也是無能為力,實在無顏收下這酬勞!」

  掌櫃道:「二位客氣了,還未請教大名!」

  花紫袍男子說道:「吾乃工部侍郎魯昭。」

  小鬍子說道:「吾乃戶部侍郎李澤。」

  掌櫃急忙命人捧上好茶,陪笑道:「原來是兩位侍郎大人,小店失禮之處還
望海涵!」

  魯昭笑道:「掌櫃客氣了,想我們兩兄弟常年與這數術打交道,面對貴東主
之數題卻是望而卻步,還要兩人聯手才解開兩題,慚愧啊慚愧!」

  李澤也道:「貴東主能寫出此等高明數題,敝人甚是仰慕,不知可否引見,
吾等也好向高人討教這最後一題之解法。」

  這邊白翎羽小聲歎道:「無痕出的題目也忒難了,連工部戶部的官員聯手也
只能解開頭兩道,這第三道也不知什麼時候有人來解。」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白翎羽朝外望去,只見街道
人群擁擠,嘈雜異常,好不熱鬧。

  龍輝笑道:「今天是新科狀元遊街的日子,難怪會這麼熱鬧。」

  敲鑼打鼓的聲音越來越近,從門口望去,只見薛樂身著紅袍,頭戴高帽,胸
掛紅花,腳胯駿馬,神情飛揚。

  當到了數術酒樓之前,薛樂兩眼緊盯門柱上的告示,倏然,他不顧隨從的驚
愕,翻身下馬徑直走進大堂內。

  眾人不免為之一愣,薛樂抬眼望著那白布的三道數題,時而蹙眉時而展眉,
倏地一笑,拍手讚道:「好數題,煩請掌櫃借筆墨一用!」

  新科狀元之言,誰敢不聽,掌櫃急忙命人筆墨伺候。

  薛樂拿起墨筆後,神采飛揚,似乎比中了狀元還興奮幾分,只看他揮筆速寫
,寫滿一張又一張,過了約莫半個時辰,他長出了一口氣,笑道:「好高明的數
題,薛某險些被難倒了!」

  這話一出,眾人為之一愣。

  掌櫃拱手道:「狀元郎,莫非您解開了這三道數題?」

  薛樂笑了笑,將答案遞了過去。

  李澤與魯昭也好奇地湊過頭來觀看,不由得拍手稱妙,如此算法可謂別出心
裁,恰到好處。

  掌櫃也樂開了懷,拱手道:「今日小店得狀元郎解惑,可謂是三生有幸,不
知狀元郎今夜可有空閒與我家東主一見。」

  薛樂道:「薛某對貴東主也是仰慕,能此邀請焉能不去!」

  掌櫃笑道:「多謝狀元郎賞臉,今夜酉戌之交,敝東主便在此酒樓設宴款待
狀元郎!」

  李澤和魯昭也朝薛樂報了姓名,更是對他數術歎不絕口,薛樂客氣地回禮後
又出去繼續那繁雜的遊街過程。

  龍輝不禁一陣唏噓,暗忖道:「想不到這書獃子與我還頗為有緣,今夜且看
無痕如何試探這狀元郎數術之道。」

  






【龍魂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9回三帝破冤】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9-27
                  字數: 8342
  夜色漸暗,數術酒樓暗格之內,幽香瀰漫,鶯聲燕語。

  楚婉冰咬唇忍笑道:「白妹妹……不對,白郡馬,姐姐替你查過了,下個月
的初七就是婚娶的黃道吉日!」

  那便林碧柔也惟恐天下不亂,應和道:「郡馬夜,快過來,姐姐替你量一量
身段,過幾天幫你做一套新郎裝!」

  那廂邊上,崔蝶和魏雪芯也是竊笑不已。

  白翎羽那蜜色的肌膚頓時泛起一陣酡紅,咬牙切齒地道:「你們兩個騷蹄子
,給姑奶奶閉嘴!」

  楚婉冰煙視媚行,妖嬈嬌笑地走了過去,探出藕臂箍住白翎羽玉頸,在她呵
氣如蘭地道:「白將軍,皇甫瑤可是帝都一枝花哩,你以後嬌妻在懷可就不記得
妾身的模樣了,今夜咱們就好好聚一聚,也當是留個美好回憶!」

  原本想推開這小妖女,誰料被那如蘭香氣一吹,白翎羽耳垂一陣滾燙火熱,
力氣頓時洩了大半,不得不說這丫頭真是媚骨天成,便是女子也難以抵禦。

  那廂邊上,林碧柔也笑盈盈地湊了過來,將豐腴婀娜的身子倚在白翎羽身上
,嬌膩地道:「白公子,你可不要厚此薄彼,眼裡就只有冰兒一個人,奴家心裡
也掛念著你呢!」

  被這兩個狐媚子聯手戲弄,白翎羽頓時沒了脾氣,漲紅一張玉顏垂首不語,
最後還是崔蝶替她解圍:「冰兒,碧柔,翎羽為這事都快急哭了,你們就別再作
弄她了。」

  楚林二女嗤嗤嬌笑了幾聲,這才放過白翎羽。

  楚婉冰斂了斂神,說道:「小羽兒莫怕,萬事有姐姐給你撐著,保管讓那小
郡主嫁不成。」

  林碧柔似乎想起了些什麼,說道:「好像再過七天就是皇室的祭祖大典,那
時候皇帝必須將皇室所發生的大事寫成祭文,先當眾念出,再燒給祖先,若皇帝
也將瑤映郡主的婚事寫進去,那麼就推脫不得了!」

  祭祖大典?楚婉冰眉頭不禁一抖,肅容道:「小羽兒,你方才說皇帝老爺要
在什麼時候處斬那幾個昊天賊子?」

  白翎羽道:「十天後!」

  楚婉冰道:「為什麼不提前行刑呢?」

  白翎羽幼年之時就離開皇宮,對於祭典之事也不甚瞭解,一時半會也答不出
來。

  崔蝶說道:「大典之前不宜動刑,因為會驚擾皇室祖先的安寧,而祭典之後
有兩天時間是替祖先守齋期,也不能現血光。」

  「姐姐……」

  魏雪芯瞥了楚婉冰一眼,欲語又止地道,「我劍心有些感應……好像會有不
好的事發生。」

  楚婉冰蹙了蹙眉頭,說道:「雪芯的擔憂也不是沒道理的,昊天教何能會在
這十天內搞一些大動作!」

  崔蝶玉指豎在嘴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密室裡頓時一片靜肅。

  眾女紛紛擠到暗孔處,窺探室外的狀況。

  只見與暗室相連的雅閣內,易容成中年男子的玉無痕正襟危坐,而龍輝則扮
成隨身小廝在一旁伺候。

  雅閣大門被緩緩推開,新科狀元薛樂踏入室內,拱手行禮道:「薛子義見過
東主先生!」

  玉無痕運功改變聲線,回禮道:「狀元郎真是折煞小人了,快快請坐!」

  薛樂入座後,酒樓的小二便捧上酒菜,待酒菜完畢後龍輝就示意小二下去,
雅閣內便只有三個人。

  玉無痕斟酒敬道「薛狀元,在下公羊梓,先乾為敬!」

  她用了個假名,仰頭飲盡杯中酒。

  薛樂回禮也舉杯暢飲,兩人一連喝了三杯美酒。

  玉無痕笑道:「在下自幼便沉醉於這數術之道,可惜一直未遇見知音之人,
甚是寂寞也!」

  薛樂道:「公羊先生,子義對於數術亦是癡迷,對其喜愛甚至超過了這詩經
文章!」

  玉無痕拍桌讚道:「薛兄真是在下知音也……」

  忽然又似發覺失言,便賠禮道:「在下一介商人,與狀元郎稱兄道弟,甚是
唐突,莫怪莫怪!」

  薛樂搖頭道:「公羊先生此言差矣,正所謂知音難求。我們既然同坐一桌,
又以數術論交,何來唐突之說。」

  玉無痕發出一聲長笑,拍手笑道:「薛兄說得妙,在下今日能得見薛兄實在
是吾之福分,既然如此,小弟便厚顏向薛兄討教幾個問題了。」

  薛樂謙虛地應了幾聲不敢當。

  玉無痕直接開門見山道:「薛兄,小弟一直在鑽研三帝恆之術,可惜一直未
得竅門,不知薛兄對此術可有看法?」

  薛樂先是微微一愣,便張嘴笑道:「小弟對此術稍有涉獵,但也不知是否登
堂入室。若公羊先生不棄,子義願與先生分享心得。」

  玉無痕喜道多謝薛兄,又命人呈上筆墨紙硯。

  薛樂拿起墨筆,邊寫邊說:「正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三帝恆便
是以三為根基,繼而演變至六、九、一十二……等數。」

  說到這裡,他又在紙上畫了個三邊形,說道:「若以圖解,那三帝恆亦可看
成此三邊形,這三邊形從物性而論,不如圓那般渾然一體,也不似四邊那般規規
矩矩,但卻有穩固尖銳的特性。」

  玉無痕點頭道:「然也,軍中的三花破敵陣便是以三邊形為基礎演變而來的
,經薛兄一講,小弟倒也有幾分明白。」

  薛樂道:「這三邊形又極為玄妙,無論怎麼畫,隨意的兩條線的長度加起來
都比一條長,而兩條線的差距又比一條短,最叫人稱絕的是,若移動邊線的位置
……」

  說著薛樂又畫了一個三邊形,指著其中兩條邊線道:「公羊先生覺得此兩線
像什麼?」

  玉無痕蹙眉細看,說道:「跟牆角頗為相似,都是互為剛直。」

  薛樂點頭道:「然也,正是這互為剛直的線,才使得房梁屋子能夠屹立不倒
,若線一歪,屋子便會隨時崩塌。而這個三邊形的三線……公羊兄,你可發覺有
何玄機?」

  玉無痕凝望了片刻,說道:「這三條線的長度分別為三寸、四寸,還有五寸
。若以此類推,那麼三尺,四尺,五尺也可組成這種特殊的三邊形。」

  說到這裡,玉無痕眉頭緊蹙,喃喃自語道:「以此類推,那麼是否其他的尺
度也可以組成這剛直三邊形?」

  薛樂道:「可以的,這三四五之間是有種特定的聯繫,公羊兄只需以二元和
反二元之法便可瞧出這三者之聯繫。」

  玉無痕以二元推算,恍然大悟:「二元推演,兩條剛直線正好九與十六,那
第三條恰好是二十五,這玄機已然明瞭!」

  薛樂笑道:「公羊兄果然好悟性,這個剛直三邊形若以最長的一條絲為圓之
徑,恰好可以化出一個圓,而兩條剛直線的交匯處正好落在圓線上。」

  說罷又請人拿來尺子和木質圓規,在三邊形上畫了個圓,結果正若他所說。

  「除此之外,這三邊形內有圓,以此類推,就算是普通的三邊形內外皆有圓
與之呼應,由此可見這三之數其實便暗藏了渾圓之道……」

  薛樂侃侃而談,從三到圓,又從圓到三,之後再反推線、徑之玄機,從圖到
數,以三為根,推演大千世界,窺探天機物性,可謂是玄之又玄。

  薛樂一口氣便將自己所感悟的三帝恆術說了出來。

  玉無痕邊聽邊領悟,她原本就有極強的數術修為,舉一反三,竟在半個時辰
內悟出了三帝恆的根本要點,而且還青出於藍勝於藍,薛樂會的她也會,薛樂不
會的她便以基本要點推算,反倒勝過薛樂一頭。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薛樂歎道:「公羊先生真是數術奇才,短短一個時辰,
便勝過薛某多年苦功!」

  玉無痕謙虛地回禮道:「薛兄客氣了,這都是薛兄不吝指點,小弟才得以窺
探此等奪天地造化之玄機妙術!」

  說罷朝旁邊使了眉色,龍輝會意過來,抬出一個木箱奉。

  玉無痕道:「這是城東宅子的地契,此外還有黃金百兩,白銀三千兩,區區
薄禮不成敬意,還請薛兄笑納。」

  薛樂急忙推辭道:「公羊兄萬萬不可,如此重禮小弟受之有愧!」

  玉無痕道:「這地契與黃金乃是在下履行諾言之物,薛兄不是想讓小弟做一
個言而無信之徒吧!」

  薛樂為之語塞。

  玉無痕又道:「三千兩白銀乃是小弟給薛兄的謝禮,感謝薛兄不吝賜教,將
三帝恆之術傳給在下,薛兄不收豈不是讓小弟成了知恩不報之輩?」

  薛樂再度無言以對,只得紅著臉點頭稱是。

  兩人又寒暄交談了幾句,薛樂便告罪請辭了,玉無痕又命人將木箱和薛樂直
接送到城東的豪宅,薛樂是感謝不已。

  送走薛樂後,暗門卡啦一聲打開了,只見楚婉冰探出艷若桃花的俏臉,招手
說道:「無痕,快些進來,給咱們講講這三帝恆之法!」

  龍輝啐道:「臭丫頭,湊什麼熱鬧,說了你也不懂!」

  楚婉冰柳眉倒豎,嬌嗔道:「我不懂,難道你這死色胚懂嗎!」

  玉無痕急忙打圓場道:「龍主,夫人莫要鬥嘴了,還是讓無痕解開宮流水那
張曲譜吧!」

  楚婉冰聞言急忙側出一條路,讓玉無痕進來,龍輝剛想進來,卻被這妮子一
把推了出去,又將暗門閉上,送了他一個閉門羹,末了還增了一句:「沒腦子的
豬頭不許進來,免得影響姐妹們的心情!」

  龍輝只好無奈地站在雅閣裡苦笑,卻聽見暗格內傳出斷斷續續的琴音。

  等了好一陣子,暗格之門緩緩打開,只見玉無痕率先走出,俏臉上滿是輕鬆


  龍輝追問道:「無痕,是否破解了宮老爺的曲譜了?」

  玉無痕鬆了口氣,笑道:「幸不辱使命!」

  說著將曲譜遞了過去,只見三邊恰好畫了一個三邊形,而三邊形又是內含小
圓,外接大圓。

  龍輝看得雲裡霧裡,奇道:「這是如何個解法?」

  玉無痕道:「這曲譜玄機極深,單靠三帝恆還無法解開。幸好有冰兒相助,
她以瑤琴彈奏一旦遇上音符有異之處,我便在曲譜上做出記號,最後才以三帝恆
之法推演出了這個圖形,。」

  龍輝蹙眉道:「這宮老爺……哎,又是音符又是數術,得到這個線索還真是
不易!」

  「要是這麼容易解開,那豈不是將證據送給敵人?宮老爺這叫謹慎!」

  隨著一聲脆笑響起,只見楚婉冰笑盈盈地走出暗格,頗為得意地嗔了龍輝一
眼。

  死丫頭越來越囂張了,可惜身後卻有一堆紅粉軍撐腰,龍輝也是無奈,只得
翻翻白眼視而不見。

  見這小兩口打情罵俏,玉無痕也是忍俊不禁,笑道:「龍主,這線索便在圖
形內。三邊形將外圓分為三份,首重線索便在其中。小圓內的字便是第二重線索
,只要將兩重線索合在一塊便可找出證據的隱匿之處!」

  楚婉冰接口道:「首重線索乃是音符,次重線索便是曲辭,只有用這音符哼
唱曲辭才可尋出證據所在。」

  說罷便啟唇輕輕哼,但凡遇上音符與曲辭衝突之處,便用筆記下,一曲哼完
,白紙上寫下了十六個大字--子丑交替,縱橫七柱,月光照佛,沉冤得雪!龍
輝記下了這句話,立即運功燒燬白紙,說道:「無痕,冰兒,你們隨我一起去寒
古廟!」

  兩女點了點頭,卻聽暗格內傳出一個聲音:「我也要去。」

  只見白翎羽面色凝重,眼圈微紅,從暗格走出,咬唇道:「龍輝,我也要去
寒古廟!」

  龍輝知曉白翎羽一心要洗清母妃冤屈,於是便點頭答應。

  四人藉著夜色趕赴寒古廟,荒廢已久的寺廟毫無人煙,下有蛇鼠出沒,上有
夜梟怪叫,陰風聚起,叫人生寒。

  楚婉冰蹙眉道:「詩句中提示子丑交替,如今時辰尚早,莫非真要等到那個
時刻?」

  龍輝搖頭道:「子丑交替只有一瞬,我們需做好準備,找到七柱之地。」

  但說了這句話後,連自己也感到頭疼,因為古廟荒廢已久,不少屋子都倒塌
了,時過境遷,也不知道原本那七柱還在不在。

  白翎羽也道:「詩句中所提示的佛莫非是佛像?」

  三人正在討論之時唯獨玉無痕一言不發,揚起螓首,一雙妙目凝望夜空,不
知作何想法。

  過了片刻,玉無痕展顏笑道:「我知道東西藏在那裡了!」

  三人的胃口頓時被釣了起來。

  玉無痕說道:「子丑交替便是指尋找東西的時辰,那麼縱橫七柱與月光照佛
是指東西隱藏的具體位置,若是一般人就會按照詩句的順序尋覓,先等到子丑交
替,再找那所謂的縱橫七柱,之後又會尋找月光,殊不知這寺廟裡柱子何其多,
而子丑交替只在片刻,眨眼月光的照射就會改變,很難確定真正的地點。」

  楚婉冰和白翎羽都急了起來,跺腳道:「無痕,你就別賣關子了,快些說出
證據藏在何處吧!」

  玉無痕抱歉地笑了笑,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既然順著猜很困難,那不如
反其道而行,從第三句推測前兩句的含義。我方才觀看了一下夜色,結合時辰推
算,到了子丑交替,月光應該是照在古廟的東南側,咱們不妨先去東南側等候吧
!」

  四人朝東南側行去,卻是不見一根柱子,只有上百座小石山,哪有什麼柱子


  四人看得奇怪,但還是在此地等候子丑交替時分。

  又過了許久,玉無痕掐指捏算,道:「龍主,時辰將至!」

  此話一出龍、楚、白三人精神頓時繃緊,只見月光披灑而下,將四周石山染
上一層銀白麗色,猶如無數根倒插在地的白玉象牙,然而極亮之處便有灰暗相隨
,地面上投下了無數道黑影,縱橫交錯,就像是濃墨所寫的大字。

  龍輝心念一動,立即御風而上,居高臨下俯視石山及其影子,只見密密麻麻
的黑影交織重疊,雜亂無章,但卻唯有七道影子規律排布,恰好組成了一個巴掌
大小的佛字。

  「哈哈,原來如此!」

  龍輝大笑一聲,降到地面,指著佛字所在說道:「我明白了,這所謂的七根
柱子其實就是指石山在月光投射下的影子,而這七個影子正好組成佛字,也就是
說宮老爺將翻案的證據藏在佛字之中!」

  白翎羽一聽立即飛奔過去,從背後取下三折槍,以槍代鏟,施展麒麟神力翻
土挖掘,大約挖地三尺左右,發覺了一個鐵盒,上邊已是銹跡斑斑。

  白翎羽用顫抖的雙手捧起盒子,雙眼微微泛紅,長吸了一口氣伸手開盒,卻
發現又把小鎖扣住了盒蓋。

  「礙事!」

  白翎羽五指一捏,直接將鎖頭粉碎,伸手揭開盒蓋。

  由於機括已經生銹,盒蓋在掀動過程中發出卡卡的聲音,彷彿壓抑了十多年
的怨氣發出的嘶吼。

  龍輝三人圍了過來,朝鐵盒望去,只見裡邊拜訪著一個油布包裹。

  白翎羽垂目吸氣,壓制住內心的澎湃,雙手朝盒子探去,但卻不斷地碰到盒
子的邊緣,手就是無法伸進去。

  龍輝伸手拍了拍她的粉背,柔聲道:「小羽兒,讓我來替你取吧!」

  白翎羽咬唇搖頭,秀眸含淚,說道:「不,我要親自替母妃取出證據!」

  龍輝歎了口氣,便伸手輕撫她背心,助其緩和心情。

  白翎羽舔了舔乾結的嘴唇,把心一橫,總算取出油布。

  揭開層層包裹,裡邊竟是兩個香囊、一把匕首,和一封書信。

  那把匕首模樣甚是奇怪,鋒刃透著藍汪汪的亮光,白翎羽取出書信一看,淚
水頓時模糊了雙眼,上邊所寫正是宮流水在臨死前調查出來的真相。

  話說十五年前,白翎羽還是三歲女童,白淑妃再懷第二胎,而且經御醫診斷
此胎正是男孩,消息一傳開立即重獲聖寵,更惹來周貴妃妒恨。

  周貴妃買通明鋃宮婢女在白淑妃的飲食中下藥,除此之外還暗中給守護明鋃
宮的侍衛長宮流光下毒,這兩種藥粉單獨使用並無毒性,唯有混在一起才會產生
催情作用,但這種混毒之法卻又不普通,還需再用一味藥引方能催化。

  這一味藥引便是當日行刺者的匕首,匕首乃是用多種草藥淬煉而成,藥性相
互中和又相互催化,使得鋒刃出現淡藍色澤。

  只要劃傷其中一人,鐵刃中的藥性就會滲入體內,若再讓兩人聚首,那麼春
毒淫藥便會發作,所以當日那個刺客故意刺傷白淑妃,從而引發後續的一系列慘
劇。

  自宮廷驚變,宮流光便知家門難逃覆滅,於是就藉著處刑前的短暫時間,散
盡家財打點各節關係,以最短的時間收集一切訊息,最後竟憑著過人的急智找到
了關鍵所在。

  宮流光心知黑手定會毀滅證據,於是便搶先從刑部盜出匕首,與信件一同埋
在寒古廟。

  白翎羽已經悲憤難填,雙手不住顫抖,雙眼已經快要射出火來,咬牙道:「
姓周的賤人,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楚婉冰柔聲道:「白妹妹,單憑這把匕首說服力還略顯不足,你先冷靜一下
,把信看完再說,說不定宮老爺還留有其他證據。」

  白翎羽點了點頭,接著往下看。

  原來那兩個香囊裝著白淑妃和宮流水的頭髮,由於兩人身中齊毒,每一根毛
發皆有毒性存在,久經十餘年仍未消散,這也是這宗陰謀最大的缺陷,又或者是
背後推手故意為之。

  白翎羽將香囊的頭髮取出,同匕首放在一起,一股濃郁的香氣飄了出來,她
身子烘然一熱,滿眼紅瀲,不禁瞇起美眸,香喘吁吁。

  楚婉冰和玉無痕也感到身子火熱,但離得較遠,影響不大尚。

  龍輝立即從白翎羽天靈穴輸入真氣,助其恢復神志。

  白翎羽神識一復,鮮膩濃香氣忽然變得腥臭,掩鼻急退,暗叫好險。

  「我服用過麒麟血果尚且險些著道,母妃嬌柔體弱,還身懷六甲,如何能抵
御此等邪毒!」

  白翎羽咬牙罵道,「周賤人端的如此歹毒,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龍輝安慰道:「小羽兒,先不要激動,僅憑頭髮和匕首尚不能為白妃娘娘翻
案,再看看宮大人遺書上還寫著什麼?」

  白翎羽將書信讀完,冷笑道:「當年母妃和宮流水被處死後,罪軀不能入土
,只能焚化以淨除那無邊罪過,原本一把火燒下來,什麼證據都沒了,可是天網
恢恢疏而不漏!宮大人得高人相助,以偷梁換柱之計把母妃和宮侍衛長的屍首盜
出來,再以定顏珠保全屍身不腐,為的就是今日替宮白兩家翻案洗冤!」

  楚婉冰點頭道:「若將兩人的遺體與匕首放在一起,那春毒便會散發開來,
確實是鐵證如山,容不得周皇后狡辯!」

  高人相助?偷梁換柱?龍輝暗自一驚:「這手法怎麼救虞花那人這般相似?


  想到這裡,好像覺得幕後有個無形的巨手在操控一切,這場十五年前的冤案
從某種程度來說也算是今天一切爭鬥的源頭,明面上是滄釋天與皇甫武吉的角力
,可是暗處似乎還有人在窺探。

  這個人雖然沒有影響大局的發展,但卻總在關鍵時刻出手干預,先是虞花,
接下來便是具有決定性證據的屍體……想到這裡龍輝不禁背心生寒,隱隱沁出一
層冷汗。

  白翎羽按照遺書所記載,在西側的石山下挖掘,果然挖出了兩具以寒玉打造
的棺槨,這寒玉具有很好的防腐功效。

  白翎羽咬了咬牙,朝棺槨拜了三拜,口中喃喃自語道:「母妃、宮侍衛,翎
羽今日打擾你們安寧實屬無奈,還望兩位保佑小羽兒!」

  拜過之後,白翎羽先打開其中一具棺槨,只見裡邊躺著一具男屍,頭頸處有
針線縫合的痕跡,顯然是被斬首而死,但其肌膚不但未腐爛,就連屍斑也沒有,
出了蒼白之外與活人幾乎沒有區別,此人正是宮流光。

  白翎羽朝屍體又拜了三拜,默念了幾句,又打開第二句棺槨。

  「娘!」

  眼見屍首,白翎羽不由得悲鳴一聲,昏死過去。

  楚婉冰和玉無痕急忙將她扶住,龍輝走過去一看,只見棺槨內躺在一具女屍
,雖然身著華袍,但露出來的手腳皆有瘀傷血痕,顯然是被棍棒之物活活打死,
小腹微微隆起,正是當年身懷六甲而慘遭毒害的白淑妃。

  她雖鼻青臉腫,但眉宇間仍透著一股子的文秀之氣,柳眉彎彎,唇肉飽滿,
鼻樑高挺,雙目緊閉,就像是正在海棠春睡,隨時都會增開那秀氣的眼眸。

  「母妃!」

  白翎羽緩過氣來,睜開楚、玉兩女,哭喊著撲到棺槨上,泣聲大叫,「母妃
,你死得好慘,你死的好冤啊!」

  聽著她哀啼悲呼,龍輝鼻子一酸,楚婉冰和玉無痕也陪著她掉眼淚,四周頓
時愁雲籠罩。

  哭了許久,白翎羽哀傷漸緩。

  伸手抹去眼淚,猛地抬起頭來,一字一句地道:「母妃,女兒在您面前發誓
,一定要周皇后那賤人付出代價,替你跟弟弟報仇雪恨。還要皇甫武吉那負心漢
在祭祖大典上,當著皇室列祖列宗之面還你公道,將您風風光光葬入皇族園陵!


  龍輝柔聲道:「小羽兒,如今時候未到,咱們還是先將白妃娘娘與宮侍衛的
棺槨放入原處吧。」

  白翎羽點了點頭,說道:「好,過些日子我找個機會便將棺槨抬到皇甫武吉
面前,叫他睜開狗眼看清楚當年的真相!」

  先有虞花這個關鍵證人,再有如山鐵證,白妃冤情指日可翻,但現在是最好
的時候嗎?龍輝捫心自問,一邊是紅顏知己的冤屈,一邊是隱憂暗藏的局勢,叫
他實在難以定奪,究竟是幫助小羽兒指證兇手,讓皇甫武吉在祭祖大典中告懺;
還是先暫且按下仇恨,助皇帝平昊天揪黑手?想到這裡,龍輝難有答案,只得先
用戍土真元翻動泥土,重新掩埋兩具棺槨,不消片刻就使得挖掘之地恢復原貌,
不留半點挖掘痕跡。

  四人離開寒古廟,一路上,楚婉冰和玉無痕則陪著白翎羽,溫言勸慰,可龍
輝卻是滿腹疑惑,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小羽兒,我知道此刻雖然有些不合時
宜,但還是想問你一些關於十五年的事……」

  白翎羽心情已經恢復了五六分,定了定神,說道:「你問吧,我還沒那麼脆
弱。」

  龍輝歎了口氣道:「當初白妃娘娘遇害後,你是怎麼逃出皇宮的?」

  白翎羽蹙眉凝思,說道:「當時我還很小,事情也記不起多少了,只是當時
我被奶媽抱出明鋃宮,可是有好一些侍衛拿著刀來追我們,之後我就睡著了,等
我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一處黑麻麻的地方,我當時很害怕,於是就哭了起來。誰
知道哭聲引來了其他人,他們伸手要抓我,之後督帥就出現了,是他把我救出皇
宮的。」

  龍輝繼續問道:「那麼奶媽去哪了?」

  白翎羽道:「聽督帥說,她已經被人殺死了。」

  龍輝又問道:「你還記得那個黑麻麻的地方是在哪嗎?」

  白翎羽搖頭道:「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是座假山,而且我似乎在哪兒睡了整
整一天。」

  龍輝又問道:「小羽兒,你是怎麼知道自己在假山裡呆了一天的?」

  白翎羽道:「從我母妃遇害到督帥入京恰好是一天。」

  龍輝再度陷入一片迷霧:「若小羽兒沒有記錯,那麼在督帥出手之前就有人
從大內侍衛手中搶下了小羽兒,但此人偏偏沒有帶走她,反而是將那小丫頭留在
假山裡,他似乎已經知道督帥在趕來救人。」

  先是救虞花,再到偷屍體,最後又是保全白翎羽,這種種事情可謂是一環扣
一環,龍輝可不會以為這個人是出自好心替白妃洗冤。

  「證據和證人都保全了,再加上一個落難公主,此人若真心想翻案,十年前
就可以做了,何必等到今天!」

  龍輝心裡不住盤算,試圖從迷霧中找出一絲曙光,誰知道卻是越陷越深,難
以自拔,不但沒尋出什麼東西,反倒把自己弄糊塗了。

  回去後,龍輝便哄白翎羽睡覺,待她睡熟後,龍輝尋來楚婉冰將心中疑惑說
出。

  楚婉冰聽後,蹙眉道:「原本我就覺得事情不簡單,聽你這麼說便更加肯定
了。你說這人會不會死滄釋天呢?」

  龍輝搖頭道:「若是滄釋天,早就將證據與證人牢牢控制在手中,那會十多
年不聞不問。唯一的解釋就是,此人從頭到尾都是抱著坐山觀虎鬥的目的;又或
者是當年他也沒想好怎麼利用這些籌碼,於是才放之任之,等到了恰當時機再用
點力氣催化事態進展,甚至是讓小羽兒把事情捅出來,藉此混亂達到某種不可告
人的秘密!」

  楚婉冰憂心道:「小賊,你是不是擔心在這個時候揭穿此事,會給某些人做
了嫁衣?」

  龍輝苦笑道:「確實如此,我原本想勸小羽兒先將此事緩一緩,可是卻說不
出口……」

  楚婉冰歎道:「是啊,生母含冤而亡,今日一朝得雪,誰又會放過殺母仇人
?」



神馬數學和密碼都是小弟瞎編的,大伙莫要當真。






                 
        【龍魂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0回邪魔皇圖】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9-27
                  字數: 7705
   聽了楚婉冰所說的話後,龍輝頓時陷入一片沉思,良久才說話道:「冰兒,
我想過了,這個時候不宜將白妃案情說出來。」

  楚婉冰幽幽歎了一聲,柔聲說道:「夫君,你們男人做什麼事都會全方位考
慮,務求做到最好,可是我們女人不同,有時候感情一湧上來,就什麼也不顧了
……就像我當日一見到你,把心都繫在你身上了,這種事根本就無法用什麼理智
和邏輯解釋的。將心比心,假設我娘也遇害,冰兒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替她報仇。


  龍輝微微一愣,歎道:「冰兒,你的意思是……」

  楚婉冰展顏輕笑,卻字字清晰地道:「若白妹妹要報仇,我這個做姐姐的一
定會幫她!」

  龍輝輕歎一聲,無言以對,只是將冰兒緊緊擁在懷裡,心中思緒翻湧,柔聲
道:「冰兒,你就不能改變一下主意嗎?」

  楚婉冰輕輕推開他,抬起螓首,星眸含淚,道:「小賊,你這話不應該問我
,應該問你自己。你還記得白妹妹看到她母親遺體的一刻嗎?」

  回想起白翎羽那淒苦垂淚的模樣,龍輝不禁心如刀割針刺,悲痛難忍。

  楚婉冰見他左右為難,心裡也是一陣酸楚,又緊緊抱著他,過了許久歎了一
口檀香蘭息,呢喃耳語道:「小賊,現在咱們實在無力應對更對敵人了,鷺明鸞
跟娘親的賭約……你能不能用個法子暫時壓下?」

  龍輝這才想起有這麼一回事,說道:「鷺明鸞那邊我試著說服她,但是娘娘
那兒,還得勞煩冰兒你了!」

  楚婉冰嗯了一聲道:「好的,我這就回去找娘親。」

  龍輝道:「好,我馬上去見鷺明鸞。」

  楚婉冰嘟嘴擰了他一下,警告地道:「見她可以,但你不許跟她廝混!」

  龍輝保證了幾句,便跟楚婉冰分頭行動,至於白翎羽則交給林碧柔和玉無痕
照料。

  連夜疾奔,趕到裴府龍輝正想翻牆而入,卻見一道窈窕身影藉著夜色滑行而
入,雖然蒙面掩飾,但腰間卻別著一把鋒銳的匕首,但龍輝還是一眼認出那是雀
翎匕首,那人分明就是漣漪。

  「看那丫頭的架勢,殺氣騰騰,似乎是要來找鷺明鸞晦氣!」

  龍輝暗叫不妙,還沒擺平家裡那隻母麒麟,如今這小孔雀又拿著刀子來尋仇
,而且還是子虛烏有的血仇。

  龍輝急忙跟了上去,但漣漪的輕功極佳,數息間也難以追上,也就在此時,
院子裡出現了一道清秀麗影,圓臉雪膚,雙目清澈,肩膀上還搭著一條碗口粗細
的大蟒蛇,嘴裡哼著不成曲調的小曲,這種種怪異行徑不是瀟瀟還有何人。

  漣漪闖入院子恰好跟瀟瀟打了個對眼,瀟瀟眨了眨眼睛,好奇地望著漣漪,
嘟嘴道:「你是誰,怎麼穿得黑乎乎的?」

  漣漪曾與她兩番交手,也被她這般神情愣住了,暗忖道:「前兩回相遇,這
丫頭極為狠毒,怎麼轉眼間便是一臉的天真無邪?」

  殊不知,前兩番對陣,漣漪面對的恰好是瀟瀟另一人格。

  龍輝生怕漣漪衝動出手會激出瀟瀟的另一人格,於是急忙現身擋在兩人跟前


  瀟瀟眼睛一亮,歡喜地道:「肉茄子,你來得正好,快跟我一同去餵鯊魚!


  龍輝忍俊不禁,說道:「你這回不是想拿這條蛇來釣鯊魚吧?」

  瀟瀟道:「是呀,上回你不是說鯊魚不吃沒血的蚯蚓,我這回弄來這條大蚯
蚓,還試著砍了一刀,它會流血的,鯊魚這回一定愛吃了。」

  龍輝朝大蟒蛇瞥了一眼,果真看到身子處有一刀痕,再看那條蟒蛇一動不動
,但眼睛又有生氣,想來是被瀟瀟用妖氣制住筋骨。

  漣漪猛地拽過龍輝,沉聲問道:「龍輝,你跟這丫頭是什麼關係,怎麼這般
熟絡?」

  龍輝低聲道:「漣漪,你聽我說,瀟瀟是你親生妹子!」

  漣漪嬌軀一震,不可思議地望著瀟瀟,良久咬牙哼道:「我不信!」

  龍輝歎道:「這是真的,她是你娘親在墜崖後生的遺腹女,確實是你妹妹。


  漣漪眼眸倏然湧出淚珠,猛地扯下面紗,激動地道:「我不信,我不信!」

  瀟瀟看清她模樣,叫道:「原來是你呀,你跟是那小鳳凰一起,看我打死你
!」

  漣漪嬌叱道:「臭丫頭,打就打,誰怕誰!」

  說著拔出雀翎匕首,便要上前廝殺。

  「住手!」

  清亮鸞鳴響起,將兩女相鬥的局勢解開,只見鷺明鸞俏臉凝霜,緩緩走了過
來,一字一句地道:「你們真是親生姐妹,若是不信那便滴血認親!」

  漣漪道:「你說滴血就滴血,誰知你又在謀求什麼鬼伎倆。」

  鷺明鸞冷笑道:「怎麼,不敢嗎?」

  漣漪倔強地道:「誰怕誰,若她不是我妹妹你有怎麼樣?」

  鷺明鸞拂袖道:「我當場自刎!」

  漣漪哼了一聲,傲然道:「好,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不認賬!」

  鷺明鸞笑道:「我鷺明鸞言出必踐,何須跟你這丫頭玩心眼。」

  說罷用玄媚奪神術命令僕人捧上一晚清水。

  漣漪用匕首劃破手指,將鮮血滴入水中。

  鷺明鸞說道:「瀟瀟,把手抬起來。」

  瀟瀟乖巧地抬起皓白素手,鷺明鸞指尖一劃,少女白嫩的手指頓時濺出一滴
鮮血。

  她下手力度和速度把握得極好,瀟瀟絲毫沒有痛楚,只見鮮血入水,緩緩朝
漣漪那滴血靠近。

  漣漪一顆心立即湧到了喉嚨,眼珠子一眨也不眨地凝視著水碗,只見兩滴血
緩緩匯聚在了一起,相互融合,不分彼此。

  漣漪臉色倏地一白,眼中閃過疑惑、驚愕、憤怒、欣慰、高興……多種情緒
交疊在了一起,心中百感交集:「瀟瀟是我妹子……鷺明鸞為何還要將她留在身
邊?這女人一定是想方設法,要離間我們姐妹,讓我跟瀟瀟血親殘殺,好狠的賤
婦!不行,我一定要把瀟瀟帶走,決不能讓她繼續禍害瀟瀟!」

  鷺明鸞抹了抹瀟瀟的腦袋,柔聲道:「瀟瀟,她是你姐姐。」

  這麼多年來,她所知道的稱呼也無外乎那麼幾個,叫得最多的還是師父,對
於姐姐二字,瀟瀟是一臉茫然和不解,歪著腦袋問道:「師父,姐姐究竟是幹嘛
的?」

  鷺明鸞笑道:「姐姐就是陪你玩耍,吃飯的好夥伴。師父沒空陪你的時候,
姐姐就會陪你玩。」

  瀟瀟聞言,歡快地躍起來拍手笑道:「好啊,姐姐是好東西,我要姐姐!」

  說罷便拖著巨蟒跑到漣漪跟前,踮起腳尖嬌聲道:「姐姐,跟我去玩釣鯊魚
好不好?」

  望著那張嬌俏天真的小臉,漣漪心中一陣恍惚,暗忖道:「瀟瀟對鷺明鸞如
此言聽計從,一定是被迷了心智,我要把瀟瀟的心引回來,救她脫離苦海!」

  想到這裡,漣漪笑著點了點頭,瀟瀟歡快地拉著她的手朝地下水池跑去,一
路上發出歡快的笑聲。

  鷺明鸞望著姐妹兩遠去背影,微微淺笑,龍輝蹙眉道:「漣漪似乎心中還有
芥蒂。」

  鷺明鸞搖頭道:「無只要能讓她們姐妹相認,漣漪再恨我也無所謂。」

  龍輝一時無語,鷺明鸞凝視著他,展顏笑道:「對了,龍輝你今天來找我有
什麼事?」

  龍輝道:「明鸞,你跟妖後的賭約能不能先緩一緩?」

  鷺明鸞奇道:「為何?」

  龍輝道:「我剛探知妖後猜的武狀元和文狀元分別是岳彪和薛樂。」

  鷺明鸞微微一愣,苦笑道:「原來是這樣,我跟她打了個平手,看來還是得
武定生死了。」

  龍輝急忙握住她素手,說道:「明鸞,你不是妖後的對手,不要打好不好!


  鷺明鸞心頭一熱,霞生玉頰,美眸迷離地道:「你……擔心我,是嗎?」

  龍輝點了點頭,心裡暗自補了一句也擔心你師姐,鷺明鸞眸中倏地盪開了一
片春水,貝齒觸唇,低聲道:「你關心我,我很喜歡。」

  龍輝心中柔情暗湧,恨不得將她摟在懷裡,細細疼惜一番。

  鷺明鸞面色忽然變冷,淡淡地道:「可惜洛清妍不會就此放過我的!」

  龍輝道:「明鸞,如今帝都的形勢瞬息萬變,妖後也無暇顧及他人,只要你
不去惹她,她也不會找你麻煩。」

  鷺明鸞冷笑道:「若等她處理完手頭事,我豈不是要遭殃了?與其給時間她
緩氣,倒不如直接放手一搏,說不定還能趁著她心煩意亂的機會討些好處。」

  龍輝猛地一咬牙,雙手緊緊扣住她藕臂,兩眼直勾勾地看著那雙明媚的眸子
,一字一句地道:「若是她把心一橫,不理外界局勢,專注比武,明鸞你又當如
何?你聽我一句,不要去挑戰妖後,就當我求你了,我不想你出事!」

  一句我求你,再配上急切和關懷的語氣,鷺明鸞身子一片烘暖,芳心驀然一
軟,媚眼似有波紋翻動,嗯了一聲點頭答應下來。

  鷺明鸞道:「龍輝,既然帝都風雲萬變,你有什麼打算嗎?」

  龍輝歎道:「現在我也說不準,哎,等過了這祭祖大典再作打算。」

  鷺明鸞蹙眉道:「我覺得這祭祖大典極不尋常,你千萬要小心。」

  龍輝點了點頭,心裡總算好受了點,起碼這鸞鳳雙姝暫時不會再起戰雲,可
以集中精力面對這未知的危機。

  深夜之中,萬籟俱靜,玉京以西三十里處的荒山上,陰風吹捲,邪氣暗湧,
在山野最深處有一座茅草屋,只見一道矯健的身影乘風而來,閃電般沒入茅屋之
內。

  那人走到屋角一側,俯身掀開一塊木板,露出一道暗門,他想也不想就鑽了
下去。

  密道之下乃是一處寬敞的暗室,四周點著火把,兩排椅子分別整齊地排列著
,左手側有六張椅子,每張椅子背後寫著字,分別是天、地、人、修羅、餓鬼、
畜生;右手側列著八張椅子,同樣寫著不同的字:天、龍、夜叉、干闥婆、阿修
羅、迦樓羅、緊那羅、摩?迦也--正是六道八部之席位。

  十四個座位中只有兩人入座,其餘席位盡數懸空,這兩人分別是地戾與干闥
婆,在六道八部之上便是昊天教的三個主位,正中尊位坐著邪神滄釋天,他左右
兩側的席位也是懸空。

  滄釋天望著進來的人,笑道:「釋海,你回來了,快快入座吧!」

  那人正是邪神胞弟,昊天教副教主滄釋海。

  滄釋海拱手行了個禮,逕直走到滄釋天左側的席位坐下,說道:「兄長,小
弟已說服西域元帥張煥雨。」

  滄釋天笑道:「哦,釋海你是如何說服這個老頑固的?」

  滄釋海道:「小弟說帝都即將遭逢慘變,不軌之徒即將篡奪皇位,請他早日
準備,以待入京勤王!」

  滄釋天甚是滿意,頷首點頭道:「很好,如今釋海你已是西域精銳虎豹營的
統領,你說的話張煥雨焉能不信?」

  滄釋海笑道:「小弟能做這個統領也是大哥鼎力支持,當年若非大哥將雙天
派到我身邊,怎會有小弟今日之風光。」

  滄釋天點了點頭,說道:「掌控了虎豹營就等同於掌控了西域軍權,為兄說
什麼都會傾盡全力助你一臂之力!」

  滄釋海笑了笑,又問道:「大哥,聽說大嫂那邊出了些問題,不知嚴不嚴重
?」

  滄釋天道:「先是捉到虞花,再到鬼冥牙在明鋃宮作怪一番,原本可以順理
成章地將白淑妃一案捧出檯面,誰料鬼冥牙那廝貪多戀戰,讓龍輝那小畜生給逮
了個正著,接下來又是妖族那小賤人逼得聖母提前解除功力,如今徒增了變數!


  滄釋海蹙眉道:「鬼冥牙咎由自取也就算了,如今大嫂恢復原本功力,只怕
會瞞不住皇甫武吉……」

  滄釋天道:「人無雙和摩?迦入獄之事,從某種程度上也轉移皇甫武吉的注
意力。」

  滄釋海道:「但皇室祭祖大典即將到來,所有皇室成員都得出席,只怕大嫂
的處境會更加不妙!」

  滄釋天擺手道:「無妨!本座會讓皇甫武吉應接不暇的,如今也是時候讓虞
花露面了!」

  滄釋海蹙眉道:「大嫂現在不方便出面,這要想讓虞花面聖可不簡單。」

  滄釋天嘿嘿一笑:「此事自然會有人代勞。太子一位懸空已久,不能再拖,
皇甫武吉一定會在大典之前冊立太子,以便大典之日向祖宗呈報此事!這個時候
,宋王跟蕭元妃一定不會沉默,我們倒不如賣個順水人情給他們母子,給周皇后
和齊王當頭一棒!」

  滄釋海道:「區區一個虞花還不足以指證周皇后。」

  滄釋天道:「我只要拖住皇甫武吉的腳步,擾亂宮廷視線,以便能夠一錘定
音!」

  滄釋海覺得有理,又問道:「兄長,西域方面已經沒問題了,只要您登上九
五,便會全力擁戴!但這要登位卻是有些困難,不知兄長有何定計?」

  滄釋天說道:「我已經想好了,在祭祖那一天,所有皇室成員都得在卯時之
前到達祖宗陵山,而皇甫武吉則需在皇宮內沐浴更衣,焚香靜心,到了午時他才
會出現在陵上。從卯時到午時這段時間,便是皇甫武吉歸西之時。只要午時一過
,為兄便會以皇上有難的借口,率領眾皇親趕回皇宮,屆時釋海你便率虎豹營精
銳以護駕之名攻打皇宮。」

  滄釋海道:「以白妃冤案聲東擊西,借刀殺人,重創齊王和周皇后,之後再
一錘定音,兄長果然好計策,只是還有一個宋王在,對於兄長你登基甚是妨礙…
…」

  滄釋天冷笑道:「宋王那小子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對外號稱賢
王文士,暗裡卻同蕭元妃行那骯髒之事,只要找個時機將他們母子的醜事捅出去
,你說宋王跟蕭元妃還能活命嗎?」

  滄釋海拍手笑道:「妙哉,皇甫武吉駕崩,四個最優秀的皇子先後喪命,大
哥便是九五之尊了!」

  滄釋天哈哈笑道:「為兄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就是為了今日,待我榮登大寶,
先將魔妖煞儒道佛盡數剷除,之後便揮戈征討,開疆擴土!」

  滄釋海又想到了一些隱患,又道:「大哥計劃周全,不知現在我們該如何對
付三教三族?」

  滄釋天道:「前些日子,我已經命地戾將那口古劍丟了出去,夠魔界和天劍
谷忙活一陣了。儒門浩氣台也被為兄一把火給燒了,那些酸儒現在也是亂成一鍋
粥。道門教主新立,百廢待興,想來也無暇顧及京師之事;佛門孤掌難鳴,不足
畏懼,而煞域精英盡損,也難有作為,至於妖族嘛……」

  滄釋天眼神倏然一斂,冷聲道:「就讓這些妖類跟姓龍的小子背個弒君罪名
吧!」

  滄釋海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大哥當日不揭穿龍輝與妖族的關係,就是為
了今天!」

  滄釋天笑道:「不錯。這天下其實就是一個棋盤,眾生便是棋子,一個真正
的棋手並不是一味的取得勝利,而是知道自己該在什麼時候取得勝利。當初我在
失去一半財富後,立即揭穿龍輝跟妖族合作的事,固然可以借皇甫武吉的手出口
惡氣,但僅僅傷及他一個,對於妖族是毫髮無傷。但我若在殺掉皇甫武吉後,再
揭穿此事,天下都會認為是龍輝勾結妖族謀害皇帝,不但可以除掉了個大敵,還
能以替皇上報仇的名義拉攏仇白飛,收納江南的兵力!」

  滄釋海讚道:「西域、江南兵力統合,再加上京師御林軍,足有七十多萬大
軍,再加上大哥是以皇甫一族的身份登基,可謂名正言順!屆時剿滅三族三教、
龍家小鬼還有天劍谷不過彈指間,到時候定能四海歸心,君臨天下!」

  他忽然又改口道:「不對,是小弟口誤,應該稱皇上才是!」

  滄釋天心情大好,點頭笑道:「皇上?這個稱呼--朕愛聽!」

  地戾和干闥婆立即跪倒,高呼皇上萬歲。

  滄釋天朗聲笑了幾聲,說道:「眾卿家平身!」

  兩人這才站了起來,干闥婆拱手道:「回稟皇上,微臣已經配好混毒之藥,
只待皇上一聲令下,定讓皇甫武吉歸西!」

  滄釋天頷首讚道:「做得好,待大業一成,朕定當重賞!」

  地戾也道:「陛下,皇甫瑤始終是個隱患,不如讓微臣將她除掉。」

  滄釋天擺擺手道:「皇甫瑤若在此時喪命恐怕會引起皇甫武吉的注意,只有
等皇甫武吉歸西之後才能殺她。這段時間,你就到夏王府監視這丫頭的行蹤,待
時機一到,立即斬草除根!」

  說罷吩咐他們兩人先行退下,然後有拿出一張紙卷,說道:「釋海,你且過
來瞧瞧,這便是御林軍駐紮營地分佈圖。」

  滄釋海仔細端詳了片刻,說道:「兄長,有了這張圖,再配合你昔日打造的
三條水道,就算皇甫武吉逃過干達婆的毒藥,小弟也能率軍直搗黃龍。」

  滄釋天道:「率軍逼宮乃是下策,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此一著,為兄要名正
言順地登上大寶,能兵變就不要兵變,免得到時打爛這些罈罈罐罐,還得花費人
力物力來修復。」

  滄釋海道:「小弟明白。」

  滄釋天笑道:「釋海,你這些年在西域也辛苦了,若不是你那姓張的哪能成
為大恆名帥,他的軍功有一半都是你的傑作。」

  滄釋海道:「兄長過獎了,小弟還差得遠哩。」

  滄釋天笑道:「好了,釋海,你便不要謙虛了,他日為兄登上大寶,便封你
為天下兵馬大元帥,替我滄家皇朝開疆拓土,立不世軍功。」

  滄釋海心頭一喜,急忙拱手答謝。

  滄釋天止住他道:「咱們兄弟還需鬧這客套嗎?我今日著你前來,還是有些
事情要同你商議的。」

  滄釋海道:「兄長請講。」

  滄釋天說道:「我擬定了一份日後的計劃,待我們成功奪位後,便要施行的
一些措施。第一,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將虎豹營拉入京師,鎮壓那些不安分子,然
後為兄在以攝政王身份安撫人心,收攏百官;第二,齊王和宋王決不能留,用盡
一切手段除去此兩子;第三,軟硬兼施,逼皇甫武吉剩餘的兒子聯名推舉為兄登
基稱帝;給姓龍的小子安上一個勾結妖孽弒君的罪名,打著替先帝報仇的名號討
伐逆賊,藉此機會收攏兵權,先是白愁飛的江南軍,再到鐵如山的北疆軍,之後
便是崔家的遼東軍,再加上西域軍和御林軍,神州東南西北中這五路大軍便會逐
一落入我們手中。軍權在手,在用些手段控制內閣,到時候才算君臨天下!」

  滄釋海讚道:「小弟只懂帶兵打仗,說起這運籌帷幄,遠不及兄長萬分之一
。」

  頓了頓,他有些憂心地道:「兄長,情恕小弟多嘴,若奪位失敗呢?」

  滄釋天臉色一沉,冷然道:「若是失敗,你便率領虎豹營回轉西域,以最短
時間殺掉張煥雨,控制西域軍,並聯合西域諸國劃地為王!」

  滄釋海道:「兄長放心,劃分西域稱王不成問題。這些年來,小弟在西域征
討過程中,明面上已經跟諸國君主打好關係,暗地裡又命人以朝廷的名號強征雜
稅,欺男霸女,這些國主心裡已經恨透這朝廷,反倒與我們親近,就算讓他們現
在打來玉京也只不過是兄長的一句話罷了。」

  滄釋天歎了一聲道:「劃地稱王始終名不正言不順,要面對的困難和壓力都
是難以想像……哎,還望我滄家列祖列宗保佑,助我成就大業!」

  隨著晉王英年早逝的消息傳開,晉王府已經成了一片荒院,雖然時常有人進
來打掃,但始終難掩蕭條之氣。

  王府偏僻的小屋裡,隱約看見人影閃動。

  屋內,端木罹戈將一口古劍捧了過去,恭敬地道:「父尊,古劍到手了。」

  坐在對面的魔尊將劍接過來,掃了一眼,說道:「四劍得其二,應該可以推
斷出萬魔原石的下落了!」

  端木罹戈道:「父尊請放心,孩兒立即畫出地圖,帶人找回萬魔原石,修復
魔界地脈。」

  魔尊擺擺手道:「此事也不急於一事,若我們此刻動身尋找魔石,只怕會引
來天劍谷的攻擊,得不償失。」

  端木罹戈似有所悟,蹙眉道:「父尊,您的意思是……」

  魔尊隨手便將古劍擱到一側,淡淡地道:「罹戈,你先回魔界,與四大魔君
加強練兵,打造武器,囤積糧草!」

  端木罹戈心領神會,恭敬應答道:「孩兒遵命!」

  魔尊道:「還有一事,你回去傳我旨意,若與正道發生衝突,盡量保全自身
,不許戀戰,邊打邊退,不要在意輸贏。」

  端木罹戈應了一聲是。

  瞥了一眼銹劍,魔尊冷笑道:「一口古劍就像讓我們跟天劍谷拚個你死我活
,滄釋天,你的算盤打得可真夠響的!」

  端木罹戈不解地道:「父尊既然瞧出滄釋天的算盤,何不封閉魔界,讓群魔
保全最大實力?」

  魔尊笑道:「滄釋天這麼想讓咱們打冤枉仗,那我便順順他心意。傷那麼幾
個人,也好讓這位邪神歡喜歡喜。」

  端木罹戈蹙眉道:「但孩兒怕這樣做會消耗我們的實力。」

  魔尊莞爾道:「無妨,損失一點戰力,日後定可會換來更多的利益。滄釋天
他欲行之事雖然氣勢磅礡,膽魄驚人,但說穿了不過是桃代李僵,鵲巢鳩佔的伎
倆--假的始終是假的,難成大事!」

  端木罹戈心頭一動,低聲道:「父尊,您的意思莫非是謀而後動,待時機一
到就給滄釋天來個『靖國難,清君側』?」

  魔尊笑了笑,說道:「靖國難,清君側不用我們勞神,龍輝、楊燁以及三教
會收拾滄釋天的,我們只需坐收漁翁之利之禮,然後做一個輔佐大恆正統的肝膽
義士,匡扶先帝嫡系子孫!」

  說罷擺了擺手,示意端木罹戈離去。

  端木罹戈不放心地道:「父尊,您一人在此孩兒始終不放心,不如也讓孩兒
留下幫您吧。」

  魔尊笑道:「傻小子,為父孤身一人更容易進退,誰會料到為父大搖大擺地
坐在晉王府內呢?再說了,現在皇甫武吉跟滄釋天鬥得正酣,那有空想這些多餘
的事情。」

  端木罹戈應了一聲是,便要轉身離開,誰知剛走了幾步卻又聽到魔尊叫住他
:「罹戈,那瑤映郡主是不是跟晉王感情很好?」

  端木罹戈點了點頭,說道:「晉王府跟夏王府只有一牆之隔,他們堂兄妹自
小便在一塊戲耍,感情應該不錯。」

  魔尊哦了一聲,笑瞇瞇地擺了擺手:「罹戈,你早點回去吧,記得路上小心
!」

  那語氣彷彿就像在叮囑調皮兒子的慈父,和藹可親,叫人如沐春風。

  深邃的魔瞳凝望著一牆之隔的王府,嘴角勾出一絲冷酷的笑意:「先是引鐵
烈入關,擾亂朝綱,再以白妃一案掩人耳目,數十年的佈局只為今朝,果然好忍
耐好膽魄!可惜了--本尊卻比你多算一步,你想桃代李僵,鵲巢鳩佔,我偏要
給你留兩個釘子,叫你龍椅也坐不穩!」

高潮準備來了,天下大權之爭就在三大腹黑帝之間展開,呵呵,究竟誰更勝一籌,很快就有揭曉,

寫到這裡,我反而只想發展劇情,肉戲什麼的,等結束這段緊張的劇情再寫!





                 
        【龍魂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1回禍兮福依】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9-28
                  字數: 9765
    說服鷺明鸞後,龍輝回到府邸,卻見魏雪芯柳眉凝鎖地站在院子裡。

  龍輝問道:「雪芯,你怎麼了,幹嘛皺著眉頭?」

  魏雪芯道:「大哥,翎羽她發起高燒了,還滿嘴的胡話,你快去瞧瞧吧。」

  龍輝急忙奔進屋裡,只見白翎羽雙目緊閉,俏臉酡紅,檀口細喘,呢喃囈言
:「母妃……不要走,不要走……」

  隨即語氣一轉,邊流淚邊罵周皇后和皇甫武吉:「周賤人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皇甫武吉你這負心漢,你為什麼還不死!」

  玉無痕坐在床沿替她把脈,林碧柔則用濕毛巾替她敷額擦臉。

  龍輝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剛才我出去一陣子,小羽兒怎麼就變成這
個樣子?」

  玉無痕歎道:「白妹妹是仇火悲怒攻心,導致風邪入體,所以才忽然大病。
不過不礙事,以白妹妹的根基,睡上一覺就好了。」

  林碧柔接口道:「翎羽現在心神不寧,體力虛耗,若不好好理順氣息,有可
能會走火入魔,雖然可能性不大,但還得以防萬一。」

  龍輝說道:「讓我來照看她吧,你們先回房休息吧。」

  碧玉雙姝點了點頭,出屋後又輕輕掩上房門。

  龍輝歎了一聲,脫去鞋襪,躺在床上,伸手將白翎羽抱在懷裡,只覺她嬌軀
滾燙似火,裡衣已經被熱汗濡濕,身子不斷地顫抖,就像是顛沛流離的小野貓在
風雨中嗖嗖發抖,可憐兮兮。

  至親死別的滋味龍輝也感受過,心裡不禁生出共鳴,眼角緩緩濕潤,只是緊
緊箍住懷中玉人,靜靜地陪在她身邊。

  報仇?隱忍?兩個不同的念頭不住地在腦海裡交織碰撞,卻是一直分不出個
勝負,龍輝覺得眼皮越來越重,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夢境迷離恍惚間,龍輝發覺自己忽然置身在一片陌生的環境,說是陌生,其
實也是熟悉,那是一座閣樓,茶具字畫,桌椅花草一一齊全,而窗外卻是一片無
邊的混沌虛空。

  這是無涯之崖那片混沌空間,也是玄天真龍的出生之地。

  龍輝心中一斂,也不知為何會重回此地。

  「你來了?」

  對面傳來一聲溫雅輕笑,龍輝不禁抬眼望去,頓時吃了一驚--眼前之人竟
是自己。

  龍輝暗忖道:「這個夢也做得夠怪異的……」

  那個自己卻笑道:「不是,只不過是自我意識的對話罷了。」

  龍輝更是大驚,心裡話怎麼會給他知道呢?那個自己又笑道:「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咱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哪有自己不知道自己心裡話的道理。」

  龍輝靈光一閃,說道:「你是玄天真龍?」

  那人笑道:「什麼叫做你是?難道你不是嗎?我和我之間還有差別嗎?」

  龍輝尷尬一笑:「似乎是這麼個道理。」

  玄天真龍道:「久違了,轉生後的我!」

  龍輝也道:「我也沒想到,竟然能見到前生的我。」

  玄天真龍望著龍輝道:「情意綿綿,亦是歷劫千載,這就是是誰的魔考,是
我,還是我?」

  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自己,龍輝早已擯棄驚愕和不解,心靈通暢,眨眼間便明
白玄天真龍那聽似莫名的話語,這兩個我,第一個就是指前生真龍,第二個便是
指後世龍輝。

  「千載塵封,情海無涯,苦海無邊,既是我的魔考,亦是我的魔考。」

  龍輝淡淡地道,「我今生不求威震天下,福澤眾生,只求身邊愛人無憂無慮
,可惜卻始終難成心願。」

  玄天真龍道:「心願便在心中,只要我一心守護,無論是盡力而為,她們一
定會平平安安,柳兒、黃歡之事絕不會重演!」

  龍輝道:「那麼請問『我』,我該如何去面對小羽兒復仇一事?」

  玄天真龍笑道:「這個問題不應該問我,而是應該問我之本心。」

  龍輝沉思片刻,仍是沒有答案。

  玄天真龍笑道:「既然無法輕易定奪,何不隨其自然?」

  龍輝歎道:「也只能這樣了,無論小羽兒做什麼決定,我都會幫她!」

  玄天真龍笑道:「既然早有答案,何須躊蹉?」

  龍輝道:「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殺出玉京,再不然便解開封神
法印!」

  玄天真龍擺手道:「破封神不可草率,這封印不簡單,一個不好便是萬劫不
復。」

  龍輝蹙眉道:「此話怎解?」

  玄天真龍道:「封神法印乃是三教教主設下的驚天陣法,用來限制武者力量
,其功效乃是針對修者武脈,使得每個人再出生之後,無論是儒道佛,還是魔妖
煞,其武脈都會被莫名玄力壓制,就算日後踏入修途,也不復太荒之時的大神通
。」

  龍輝點頭道:「此事我也聽洛姐姐講過,但為何會萬劫不復--難道是指修
者再度廝殺,引發的各種災禍?」

  玄天真龍搖頭道:「眾生因私心而起的爭鬥早就是一種災禍,我所說的萬劫
不復並非指這兵燹厄運,而是指修者本身的劫數。」

  龍輝不由豎起耳朵,仔細聽自己敘說,他知道這一切其實都是自己記憶深處
的真相,不會騙人。

  玄天真龍說道:「武道原本分為四大境界,分別是後天,先天,天人,破虛
。封神法印的存在使得武脈受限,強行被壓下了兩個境界,也就是說若解開封印
,天下武者便會瞬間提升兩重境界,也就等於在短時間內修為大大提升,這個時
候便是劫數到來。」

  說到這裡,龍輝忽然明白過來,當武功練到一定程度後,若想再提升除了自
身的積累還需歷經心魔考驗,這個考驗也稱為生死玄關,若能跨過玄關那便可以
更上一層樓,若過不去輕則廢功,重則喪命,這其中凶險筆墨難以形容。

  若如玄天真龍所言,封印解開,武脈便會破開束縛,修者之境界便會連跳兩
個境界,也就是相當於經歷兩次凶險的生死玄關,一個不慎便是功體散盡,根基
盡廢,形神俱滅。

  「也不知天人與破虛是何種境界?」

  龍輝好奇地想道,誰知他心念甫動,玄天真龍便生出感應,也許是說自己本
體的記憶忽如泉湧,直接把心中疑問給解答出來。

  後天者,煉氣養身,武脈凝元,摘葉飛花,殺敵百步;先天者,洗髓易筋,
心身超俗,憑虛踏步,御風而行;天人者,合身天道,萬夫莫敵,不死不滅,輕
蔑紅塵;破虛者,超脫三界,凌駕六道,傲視寰宇,逆轉星辰。

  龍輝腦海中立即出現了太荒時期的一些記憶,關於武道四重境的描述,就在
他細細品味這幾句話的時候,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太荒高手的風采,只見這些高手
翻掌天驚,踏足地動,千軍萬馬在其眼中不過螻蟻塵埃,不值一提。

  此情此景,既讓人向外,又叫人擔憂,龍輝暗忖道:「若封印解開,後天高
手可能就會直接跳到天人境界,別的不說,後天躍先天已經是九死一生了,更別
說連跳兩級……也不知道有多少武者能通過兩次生死玄關。我乃是轉世再生,筋
骨血脈皆重組,也受到封神法印的限制,在酆都時忽然出現前生神通也不過是元
神中遺留的殘力罷了,法印解開那天,我同樣要經歷生死玄關。」

  威力越大,死關也就越凶險,且看那昊天聖母積累多年,也不敢輕易衝擊先
天之境,由此可見這脫胎換骨並非易於。

  回報越大,風險也就越大,世上果然沒有兩全其美之事,龍輝暗歎一聲,就
在此時,念想倏然回歸,前世真龍再度消散,他也醒了過來,耳邊傳來均勻細微
的呼吸聲,抬眼望去,只見白翎羽蜷縮在自己懷裡海棠春睡,靜靜地沉睡,修長
的睫毛上依稀掛著淚珠,活像一隻疲倦的小貓。

  龍輝暗忖道:「且不說解封後的凶險,就是入地宮深層也是暗含無窮變數,
如今這個關頭實在無暇顧他,我不但要狹縫求生,還需埋好後路。」

  白翎羽睡得極沉,天亮後仍未甦醒,反正今日不用上朝,龍輝便一直在她房
裡陪伴,就這樣又過了一天。

  第三天,白翎羽仍在閉眼熟睡,但早朝將至,龍輝便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
出門上朝,心想:「小羽兒方歷大變,身心交疲,我就替她告個病假,今日不用
上朝了。」

  出了龍府,順著國運大道直入宮門,一路上看到不少趕來上朝的文武官員。

  其中崔家父子也在其中,他們並未向龍輝打招呼,只是投來一個會心的微笑
,便各走各的路。

  過了正大宮門,踏著通往明景殿的石階,百官陸續入朝。

  當走到一半台階時,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龍將軍,早啊!」

  轉頭望去,只見鐵如山健步如飛,面帶笑容地跟他打招呼,龍輝不敢怠慢回
禮道:「鐵元帥好!」

  自從楊燁被封鎮南王離開鐵壁關後,鐵如山便再度接掌北疆帥印,龍輝在鐵
壁關時多得這位老將的照顧,每次見面都是禮數周全。

  鐵如山就像望著龍輝,眼神和藹慈祥,就像是在看著自己兒孫一般,笑容可
掬地道:「龍將軍,今日你氣色似乎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龍輝歎道:「多謝鐵帥關心,小將無礙。」

  鐵如山輕聲道:「龍輝呀,我老了,這片神州國土日後還得靠你們年輕人來
保衛了!」

  語氣之中頗有幾分悲涼之意。

  龍輝笑道:「鐵帥您神采奕奕,老當益壯,我們這些乳臭未乾的小鬼還得繼
續向您學習。」

  論資歷,鐵如山今年已經乃是軍中第一人,行軍佈陣沉穩老練,當初他鎮守
鐵壁關之時,雖未能掃平大漠,但也將邊關守得滴水不漏,給邊民帶來了三十年
的和平時光。

  可是他無奈染上重疾,只得還鄉養病,而也就在他剛離任一個月,鐵壁關就
被夷族攻破,造成了那場玉京被困的恥辱。

  之後才有楊燁橫空出世,掃蕩夷族,光復山河。

  待鐵如山病好後,楊燁更是親自恭請其出山,還要欲將兵權相讓,但鐵如山
看出楊燁才能勝過自己百倍,便堅持不做元帥,甘願為楊燁副手,這份胸襟著實
叫人歎服。

  鐵如山歎道:「我今年也九十有二了,這次來玉京當武舉主考,我已經打定
主意要向皇上遞交辭呈。」

  聞得此言,龍輝一陣揪心,曾幾何時,這個老帥孜孜不倦地向他傳授帶兵經
驗,又是一步步地將他提拔上來,這份知遇之恩可謂難以回報,如今竟聽到他要
辭官的消息,不由得生出一片愁雲和傷感。

  進入殿堂,鐵如山站在武官首位,其下依次是仇白飛、龍輝等一干武將,隨
著一聲皇上駕到,百官行禮。

  皇甫武吉朗聲道:「眾卿家有何奏章呈上?」

  文官這邊,宰相崔遠平出列道:「皇上,微臣有事啟奏。」

  皇甫武吉淡淡地道:「崔相請講!」

  崔遠平說道:「微臣日感身子不適,唯恐難以勝任內閣之位,所以特向皇上
請求撤出內閣。」

  龍輝眼睛朝上一掃,隱約可見皇甫武吉面帶喜色,心想崔相這番做法也是明
智之舉,如今皇甫武吉權勢日益增長,若崔家再繼續佔據內閣之位,只會與皇甫
武吉產生衝突,所以急流勇退也不失一種保全之法。

  皇甫武吉也看出了崔遠平的心意,既然崔家主動交出權力,那他也得給崔家
一些甜頭,以便君臣雙方面子都過得去,於是說道:「崔相的身子也是為國操勞
而累壞的,朕便賜三株千年人參讓崔相療養身子。」

  千年人參世間罕見,可謂千金難買,皇宮大內也就只有那麼十多株,這麼一
口氣便給了崔遠平三株可謂是給足面子,也算是對他的識相的賞賜。

  父親剛說完話,崔?毅也站出來說道:「稟告陛下,家祖父日漸衰老,近日
來身子也越發虛弱,微臣身為家中長孫,急切想侍奉祖父膝下,以便讓老人頤養
天年,還請陛下准許微臣離京回遼東,為祖父略盡孝道。」

  這番說辭也等同於交出另一個內閣席位,如此一來,崔家便徹底退出內閣,
可謂是對皇權的最大讓步。

  皇甫武吉心情大好:「小崔愛卿孝心可嘉,朕准你所請。但你現在正值壯年
,乃是替國家效力的大好年華,這樣吧,朕便封你為遼東海運大臣,修建海港,
建造船隻,負責海運通商事宜。而小崔卿家既不用遠離祖父,又可替建功立業,
兩全其美也!」

  原本海運通商皆有江南臨海郡城負責,其他臨海的州郡都沒有規模龐大的海
港,所以崔家那些大生意都得先運至江南,最後才出海,這中間便花費了一大筆
繞路錢,如今得皇命修建遼東海港,不但省下大筆運費,還可直接與海上邦國交
易,這其中財富不可衡量。

  既然崔家如此識趣,皇甫武吉當然不會虧待他們,這也給其他門閥做了個榜
樣,傳遞了一個信息--識相者朕決不虧待,若冥頑不靈後果自負。

  「皇上,微臣也事稟報。」

  鐵如山出列上表道,「請皇上允許微臣告老還鄉。」

  若說崔家辭呈讓皇甫武吉開懷,那麼鐵如山的告老卻叫他心頭一陣刺痛,眼
前這員老將雖說依舊精神抖索,但卻已是白髮斑斑,滿面皺紋,讓他生出光陰似
箭,天意難違的感慨。

  他登基之時,鐵如山和程淵之同為顧命大臣,但鐵如山只是一心處理軍務,
從不干涉朝政,相對於程淵之那君輕民重的思想,他更為喜歡這個兢兢業業,忠
心耿耿的老將,如今聽聞他的辭呈,皇甫武吉心裡一陣不捨和無奈。

  鐵如山今年已經九十二了,他十八歲就進入軍旅,從一個步兵刀手做起,已
經為我大恆奮戰七十四年,是該好好休息了……皇甫武吉心中一片唏噓,壓下心
中感慨,說道:「准奏!鐵帥替國家奮戰七十多年,朕要賜鐵帥良田千畝,黃金
千兩,白銀萬兩,珠寶十箱,並冊封鐵帥為一等忠勇護國公,其長子嫡孫世襲爵
位,另賜丹書鐵卷,除殺人、姦淫、謀反外,皆可免罪!」

  鐵如山上前謝恩,口呼萬歲。

  這次的賞賜,皇甫武吉可謂是發自真心,只想盡可能地讓這名老將過得舒服
,能過安度晚年。

  「希望鐵帥能再長壽幾年,看著兒孫膝下承歡,享享清福。」

  皇甫武吉暗忖道,但心中卻是有根暗刺--朕今年也有六十了,可是朕的清
福在哪?兒孫又在何處?短短一年內,連喪兩子,如今還有兩個正在明爭暗鬥,
不死不休。

  是時候立儲了!皇甫武吉心中暗歎一聲,虎目掃了群臣一眼,說道:「自朕
登基以來,太子之位一直懸空,如今我大恆掃平鐵烈,威懾西夷,蕩平煞域,國
運漸盛,也是時候立下儲君安定人心了!」

  大殿之內頓時一片沉寂,眾人大氣也不敢喘,靜得針落可聞。

  皇甫武吉一字一句地道:「儲君人選非同一般,需大智慧,大胸襟,大魄力
者方能勝任,以便日後揚我大恆神器於千秋,立我神州威名於萬世,朕決定太子
人選便是--齊……」

  一個齊字說出,眾人的心都懸空而起,彷彿被一股颶風吹到了九天之上,就
等待著落地的那一刻的震撼。

  齊王眼中色彩飛揚,而宋王卻是面如死灰。

  「皇上,臣妾有話要說!」

  就在此時,一個清脆而又急切的聲音響起,只見蕭元妃站在大殿門口,氣喘
吁吁地道。

  明景殿內再度陷入一片死寂,眾臣眼睛紛紛盯住了蕭元妃。

  皇甫武吉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怒斥道:「後宮不可干政,蕭元妃你一婦道
人家闖入朝會,該當何罪!」

  蕭元妃咕咚一下跪倒,哭泣道:「皇上明鑒,臣妾今日冒罪前來便是要還十
五年前白妃一個公道,我與白妃情同姐妹,今日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替姐妹伸冤!


  白妃二字一直都是宮內外的禁忌,如今蕭元妃當眾說出,可謂是一石激起千
層浪,整個大殿都炸開了鍋。

  龍輝暗叫不妙,蕭元妃先闖朝堂,再當眾揭開白妃冤案等於最後一搏,殊死
一擊,此事難以善罷了。

  這時力頂宋王的門閥和官員,以裴家為首,皆出聲附和蕭元妃:「回稟皇上
,蕭妃娘娘敢明知後宮不可干政,卻又明知故犯,就說明白妃一案含冤莫名,還
請皇上主持公道,撥開雲霧見青天!」

  皇甫武吉臉色鐵青,怒哼一聲道:「蕭元妃你口口聲聲說白妃冤屈,你可有
證據?」

  蕭元妃昂起玉首,義無反顧地道:「臣妾有證人,可證明當日白妃一案皆是
有心暗中操控之局!」

  皇甫武吉長身而立,冷聲道:「既然如此,那朕便將此案移交大理寺重審,
若所謂的冤屈只是子虛烏有,蕭元妃,休怪朕不客氣!」

  蕭元妃謝恩道:「臣妾知道,謝主隆恩。」

  皇甫武吉拂袖而起,面色鐵青地道:「明日朕要在大理寺親自重審白妃舊案
--退朝!」

  群臣高呼恭送皇上。

  在皇甫武吉轉身的一剎那,龍輝不禁感到有些怪異,因為他似乎感覺到這名
九五之尊體內真氣略顯凌亂,而那鐵青的面色也不是被氣出來的,倒有幾分走火
入魔的徵兆。

  走出皇宮,龍輝心中百感交際,凌亂異常,雖說早就料到此事難以躲避,但
如今親身面對卻感到一陣無力。

  回到家中,聽得白翎羽已經甦醒,龍輝急忙過去探視,只見白翎羽秀髮披肩
,抱被依床而坐,俏臉略顯蒼白,但卻給她那份英姿美態舔了幾分溫婉柔弱。

  眼見龍輝回來,白翎羽展顏歡笑道:「龍輝,你回來了,今天早朝說了些什
麼?」

  龍輝在床沿坐下,說道:「皇甫武吉原本要立齊王為儲,但蕭元妃強闖朝堂
,立儲之事便擱下了。」

  白翎羽問道:「後宮婦人不可干政,此乃皇甫祖訓,蕭元妃冒此大不韙,豈
不是要自掘墳墓?」

  龍輝頓了頓,一字一句地道:「她將白淑妃的冤案提了出來,又在裴家的推
波助瀾下,使得皇甫武吉在大理寺重審此案。」

  白翎羽嬌軀微微一顫,靜呆了片刻,淚水滑落臉龐,邊哭邊笑,哭累便伏在
龍輝懷裡休息。

  龍輝命人捧來飯菜,等白翎羽醒後,便哄她用餐。

  白翎羽飯來張口,吃飽後便又埋在龍輝懷裡,龍輝感覺到她的身子正在不斷
發抖,不由得將臂彎箍緊。

  待白翎羽睡著後,龍輝便走到書房召來凌霄和風望塵。

  兩人朝龍輝施禮。

  龍輝持筆書信,寫完後便說道:「二位,明日有些要事得辛苦你們去辦了。


  凌霄和風望塵拱手道:「屬下聽聞龍主吩咐。」

  龍輝道:「在皇室祭祖大典的這段時間,我估計昊天教會趁機作亂,又或者
一些不安分子擾亂皇城。你們帶著我的親筆書信到鐵壁關,找兩個人,一個叫做
王棟,一個叫梁明,把這封信交給他們,著他們率三千青龍軍趕赴帝都。」

  風望塵接過信件,有些憂心地道:「調動兵馬需要兵部虎符,而且率兵趕赴
玉京,或許落下一個造反的罪名。」

  龍輝擺手道:「此事我自有分寸。我信中已經說得明白,以有小股鐵烈殘部
流竄入中原,青龍軍是緊急出動追殺圍剿,師出有名,而且鐵如山老帥今日剛向
皇帝提交辭呈,鐵壁關暫時陷入一段兵權分撒的時期,再加上王棟樑明二人對我
忠心耿耿,私自出兵影響不大,此節關係風首座不必擔憂。」

  龍輝又說道:「待到了河東與玉京交界之地是,便青龍軍在登雲山上安營扎
寨,此地乃是距離玉京最近,也是最高的山峰,可居高臨下望見玉京城池,若看
到紫色煙火升起,便是發兵信號,到時候,你們立即率兵從北門衝入城內。若是
看到黃色煙火,爾等便帶兵速速撤離。」

  兩人明白過來紫色煙火就代表情況危急,唯有兵行險招,而黃色煙火則說明
情況安穩,不必節外生枝。

  兩人接過信件便星夜兼程趕赴北疆鐵壁關,風望塵修煉風性功體,擅長輕功
身法,而凌霄身擔雷炎二卷,內元雄沉霸道,以內力推動,腳力也是不慢,過了
子夜就出了玉京地界,即將進入河東範圍。

  在玉京與河東交界處,群山連綿,地勢險要,可謂是帝都的天然屏障,風望
塵停步觀望,目光落在了最高的峰頂,歎道:「此地應該便是登雲山,果然一覽
眾山小。」

  凌霄道:「既然來了,那咱們便翻過這座山,也好先行探個路。」

  風望塵笑了笑,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登山而上,行至半山腰時,凌霄武感觸動,敏銳地道:「智流座止步,
前面有動靜。」

  風望塵聞言立即閃身躲到草叢中,閉目凝神,細查四方風向。

  凌霄也跳到一顆樹上,居高觀望。

  只見遠處似有人影走動,但步伐穩健,進退有據,行走路線也是極盡簡練利
索,不做多餘之事。

  這種步子凌霄也曾見過,當初崔蝶將崔家一名退役的老兵留在盤龍聖脈協助
練兵,這種方法乃是便是神州軍營中專門巡邏放哨用的,三人為一組,九人為一
隊,呈梯度行走,簡練而又有效地進行全面的巡邏。

  「奇怪,這個地方怎麼會有士兵出現?」

  凌霄暗自生疑,草叢中的風望塵也是神色凝重,兩人以傳音入密之法互通消
息,商議深入一探。

  兩人隱匿行蹤,提氣輕身,朝著山頂而去,一路上看見不少士兵,約莫有兩
三千人,而且這些人都是緘口不言,要麼就在休息,要麼就在巡邏守夜,沉默安
靜的不像活人,若不是看到他們還有呼吸,還真以為他們是煞域屍兵。

  由小見大,這兩三千人能夠閉嘴不言,便是訓練精良的表現,這種士兵無聲
無息,來無影去無蹤,可謂是精銳中的精銳,而且他們就連休息的時候也緊握兵
器,身上隱隱透著一股沉重的血腥味,想必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

  風望塵暗自捏了個喚風決,召來一陣大風,將一棵樹吹得沙沙作響,只見距
離大樹最近的一隊士兵紛紛睜開眼睛,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貓,毛髮幾乎倒豎
而起,將軍刀拔出半截,緊盯樹木,而弩兵則將弓弩對準了樹冠,隨時準備攻擊


  「稍有風吹草動便如猛虎出閘,隨時準備戰鬥!」

  風望塵暗自忖道,「如此精銳絕非泛泛之輩,定是神州軍界的強軍。」

  想到這裡向凌霄使了個眼神,兩人達成默契,欲要再度刺探。

  忽然間前方走來兩道卓越身姿,踏步生威,氣度不凡。

  凌霄凝神觀望,只見這兩人並肩而行,身材幾乎一樣高,但氣質卻是各異,
左手者身著赤紅鎖子甲,腰胯軍刀,濃眉大眼,猶如煉獄鬼神,雄沉狠毒;右手
者身著幽藍紫金鎧,手提長劍,劍眉星眸,面白唇紅,像是書生從軍,溫雅秀氣


  看見這兩名將領,文武首座心中生出一種奇怪而又熟悉的感覺,似乎曾與二
人有一面之緣。

  兩名將領例行巡營,視察士兵,走了幾步,忽然看見幽暗樹林中燃起兩粒淡
綠色的光點,隨即腥風撲鼻,更響起鱗甲摩擦地面的聲音。

  藍鎧將輕笑道:「原來是條餓壞的大蟒蛇,想出來找些晚點填肚子了。」

  眾士兵手握兵刃,迅速列隊結陣,凝神戒備。

  藍鎧將笑道:「區區一條畜生,不必勞師動眾,待本將將它拿下給諸位兄弟
做夜宵!」

  說罷一揚披風,笑呵呵地走入樹林深處,先是一陣尖銳的長嘯,隨即便再度
陷入沉寂。

  只見藍鎧將緩緩從樹林中走出,手中拖著一條粗如水桶,三丈長短的大蟒蛇
,渾身血淋淋,仔細看去才發現渾身皆是針孔,就像是被暴雨梨花針打中一般,
死相苦狀。

  藍鎧將將蟒蛇丟到地上,吩咐幾個士兵將其剝皮割肉,一半製成肉脯乾糧,
一半用煮成蛇羹熱湯。

  凌霄臉色一沉,他瞧出此人的內勁乃是偏於陰柔歹毒,將真氣煉化分散,猶
如細針一半發出,無孔不入,防不勝防,饒是如此鱗堅甲厚的巨蟒也只有慘死一
途,這種功體他和風望塵曾經見過一次,那便是晉王遇刺的那個晚上。

  「這兩個刺客竟是軍中將領,難怪對於軍營排布如此熟悉。」

  凌霄暗自思忖道,遇見如此強敵他心中鬥志澎湃,體內戰血沸騰,恨不得就
與兩人比個高低,但他也並非莽夫,對方不僅武藝高超,而且還帶著幾千精銳,
若打起來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兩人正想趁機撤退,風望塵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樹枝,細微的聲響難瞞真正高
手,只聽赤甲將大喝一聲:「藏頭露尾的鼠輩,還不現身!」

  藍鎧將聞聲而動,披風一擺,尖銳真氣如細針而發,鋪天蓋地射殺而來。

  風望塵心知難免惡戰難免,飽提內氣,運轉元功,風之卷應然而出。

  只看智流座雙掌運化,撫風化掌,太極輪轉,正是柔風太極圈。

  旋風轉動,將尖銳針勁盡數裹住,卸到一側,力保門戶。

  藍鎧將冷哼一聲,劍眉揚起,大步踏來,揮手便打,掌心處真氣隱而不吐,
但若是打實那便是萬針入體,骨肉臟腑皆被刺破,死狀悲苦。

  風望塵心知此掌不可硬接,立即施展風之卷的輕功步法--無量風影,行蹤
飄忽不定,藍鎧將感到自己似乎是在捕風捉影,任由招式再猛也是一無所獲。

  「我來助你!」

  赤甲將大喝一聲,縱身躍起,居高臨下,雙拳朝天一舉,風望塵只覺得四周
氣流彷彿被他這麼一舉手便抽了個精光,整個人處於真空狀態,渾身輕飄飄的無
處勢力。

  隨即赤甲將真氣一轉,雙手朝下一壓,被抽走的氣流頓時濃縮成團,猶如千
鈞巨石壓在風望塵身上,使其身法為之一滯。

  危難之刻,風望塵毫無懼色,表情依舊沉著,因為他堅信自己的同伴可以瓦
解眼前殺機。

  就在兩名將領即將形成圍殺絕境之時,忽聞一聲驚雷吼,只見凌霄腳踏「奔
雷步」

  強勢壓境,抬手便是雷之卷之絕式--天罡雷音,只見他拳若怒雷,拳風嘶
吼,恰似雷音鎮魔。

  赤甲將只得放下風望塵,回身應對凌霄鋼拳,他五指握拳,內力凝於手臂,
毫不退讓地一拳擊出,於凌霄拳頭相碰。

  雙拳對擊,聲波巨響,兩股真氣排斥爆炸,兩人各自被震退數步,也就在兩
人對拳的下方地面竟被炸出一個大坑。

  眼前不宜久戰,需盡快趕赴鐵壁關,風望塵當機立斷,招呼道:「凌霄,速
退!」

  說罷邊打邊退,施展烈風刃逼開藍鎧將,趁勢退入樹林之中。

  凌霄見狀,雙拳互擊,雷勁崩散,以他為中心向外輻射,方圓三十步內,雷
電交加,生人勿近。

  藉著敵方瞬間的遲疑,凌霄也退入林中,赤甲將手掌一擺,示意士兵追擊,
誰料卻被一陣大火給逼退。

  原來退入林中後,凌霄立即施展炎之卷,以炎陽真元點燃四周草木,如今正
值秋季,天干物燥,炎氣觸之即燃,一旁的風望塵也捏出召風決,風助火勢,使
得火勢迅速蔓延,將敵軍將士暫時擋住,換得撤退時間。

  兩人迅速翻過登雲山,再進入河東地界。

  凌霄蹙眉道:「被這不知從哪冒出的精銳佔據登雲山,龍主的計劃豈不是難
以實施了?」

  風望塵道:「龍主只是定下大方向戰略,至於戰術如何施展便要看我們的發
揮了,行軍打仗之事我也不在行,等到了鐵壁關,再跟王棟樑明商議吧。」

  凌霄道:「那兩個將領武功不簡單,而且又懂帶兵打仗,看來我此番前去鐵
壁關,也得請教一番行軍之事了。」

  風望塵笑道:「難得見到武魁座如此虛心好學,真是奇觀一件。」

  凌霄道:「學無止境,日後難免要隨龍主征戰,若不懂帶兵打戰如何配得上
武魁二字。」

  風望塵又道:「那兩個將領卻是難纏,若只有我一人,恐怕難逃一死,不知
凌兄你對上這兩人又多少勝算?」

  凌霄神色凝重,蹙眉道:「單打獨鬥五五開,以一敵二必敗無疑,若是下回
再遇上這兩人,需得找林碧柔助拳,方有勝算。」

  「凌兄,比武打鬥之事暫且按下。龍主擔憂的事情也並非空穴來風」

  風望塵一邊飛奔一邊說道,「此乃我方才跟藍鎧將領打鬥時從他身上取來的
。凌兄,你且瞧瞧這是何物?」

  攤開手掌,只見一枚軍徽赫然在握,軍徽上雕刻著虎豹形象,栩栩如生,在
夜色中迷濛中似乎便有虎豹咆哮,嗜人血肉。

  凌霄吃驚道:「這分明就是西域虎豹營的軍徽,這夥人是虎豹營的?」

  風望塵點點頭道:「如此精銳強兵,屈指可數,想來不會有假。而那兩個將
領分明就是當日在晉王軍營跟我們交手的兩個刺客,看來昊天教的黑手不但伸到
軍中,而且還準備發動兵變了!」

  凌霄蹙眉道:「雖說兵力不多,但虎豹營身經百戰,若是暗中偷襲,再加上
內應的協助,兵變也並非不能成功。」

  風望塵道:「如此情形,我們更加快步伐,爭取早日到達鐵壁關,為龍主搬
來救兵!」






                 
        【龍魂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2回公主抬棺】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0-1
                  字數: 9234
  晨曦,儀仗華貴,御林護持,先有帝皇御駕,緊接著便是後座鳳袍而來,隨
即兩頂華蓋鸞車,皇帝、皇后和皇妃竟先後駕臨,大理寺方圓十里被御林軍所控
制,崗哨密集排布,關卡一重接一重,可謂是固若金湯,蚊蟲難飛。

  大理寺正堂之上,皇甫武吉身著龍袍,端坐高位,臉色雖有些慘,但雙目有
神,看眼神渙散,卻又給人一種被緊盯鎖定的感覺,虎虎生威,盡顯皇者氣度。

  在皇座右側依次坐著周皇后、蕭元妃、王賢妃,兩妃唇亡齒寒,所以王賢妃
也要求過來聽審,而蘇貴妃則以身體不適為由繼續留在宮裡;左側站著齊王和宋
王,正所謂男左女右,所以兩王站在左側,而女眷又都是其長輩,故而有椅子坐
下,如此一來既符合宮廷禮儀,又分清尊卑。

  此番斷案結果直接影響太子歸屬,齊王和宋王皆是滿臉凝重,至於后妃一側
她們心中的緊張亦不在兩王之下。

  皇甫武吉一拍驚堂木,沉聲道:「蕭元妃,你昨日所言白淑妃一案實乃錯案
,你且給朕一一道來,不得有所隱瞞!」

  蕭元妃起身跪倒在地,說道:「皇上明鑒,臣妾所言皆是事實,當初白淑妃
並非當真與侍衛暗通曲款,而是有人陷害。」

  那邊的周皇后臉色已經一片陰沉,美目含煞,直勾勾地盯著蕭元妃。

  皇甫武吉冷聲道:「那你倒說說是何人暗中陷害?」

  蕭元妃挺直身子,華貴裙袍隨之一繃,勒出飽滿的胸乳峰巒,一字一句地道
:「正是當年的周貴妃,也就是今日的周皇后!」

  周皇后杏眸圓瞪,怒上眉梢,猛地一拍座椅扶手,厲聲道:「蕭元妃,你好
大的膽子,竟敢污蔑本宮,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王賢妃見狀也跪倒在地,向皇甫武吉訴苦道:「吾等以下犯上實乃重罪,但
卻心懷大義大德,不忍白淑妃含冤九泉,今日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替白淑妃伸冤報
仇!」

  周皇后怒極反笑,說道:「好個巧嘴簧舌的婦人,本宮身為三宮六院之首,
一國之母,豈容爾等輕瀆污蔑!」

  反正也撕破了臉皮,蕭元妃毫不示弱緊盯周皇后,冷笑道:「皇后身居後宮
之首,吾等妃子本應謹遵懿旨,但皇后當年知曉白妃懷上龍子,生怕地位不保,
便以見不得光的手段謀害白淑妃,此等德行有虧之人如何配得上一國之母的名號
!」

  皇甫武吉怒拍驚堂木喝道:「堂堂后妃竟然作此毒舌之舉,相互辱罵詆毀,
成何體統,你們當朕是透明的不成!」

  眾人頓時噤若寒蟬,剪口不言。

  皇甫武吉掃視了一周,說道:「蕭元妃,你口口聲聲說皇后誣陷謀害白淑妃
,可有證據?」

  蕭元妃說道:「臣妾懇請皇上宣召一人,此人乃是當初皇后身邊的宮娥,對
於白妃一案瞭若指掌,可謂是關鍵證人!」

  那邊周皇后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而皇甫武吉對此視而不見,只是淡淡
地吐出一個字--准!聖旨下達,虞花跪拜入寺,口呼皇上萬歲。

  皇甫武吉道:「堂下所跪何人?」

  虞花謙卑地道:「回稟皇上,奴家十五年前曾是皇后娘娘的貼身宮娥。」

  蕭元妃也道:「皇上,此女確實是皇后身邊的宮娥,尚宮房裡有她詳細的記
錄,皇上一查便知。」

  皇甫武吉冷哼一聲:「蕭元妃,現在是你審案還是朕在審案,要不要把位置
讓給你坐?」

  蕭元妃嚇得花容慘淡,急忙跪謝請罪。

  皇甫武吉擺了擺手,命王公公查證虞花身份。

  王公公吩咐內侍取來尚宮房的人事資料,翻閱查看確認無誤後便上呈聖顏。

  皇甫武吉掃了一眼,道:「十五年前,宮內失火,虞花已經被燒死,你又是
從何處冒出來的?」

  虞花磕頭道:「皇上明鑒,奴婢確實是虞花!當年奴婢進宮時,管事房的公
公曾在奴婢肩膀上紋了一個記號。」

  大恆宮規凡是入宮當差的女子皆要在身上刺上紋身,紋身的圖案和部位便是
宮娥的身份象徵,大大減低了刺客混入宮來的可能。

  皇甫武吉又向王公公使了眼色,這太監總管立即又吩咐內侍去召來當初的紋
身太監,那個太監確認虞花的紋身後,便如實稟報道:「啟奏皇上,這紋身確實
是奴才所刺,按照紋身的特性,她確實是虞花。」

  又核對了多個身份信息後,總算可以確認虞花的身份,皇甫武吉一拍驚堂木
,說道:「宮娥虞花,你老老實實給朕召來,你為何會死而復生!」

  虞花叩首道:「皇上明鑒,虞花當年是遭人迫害,逼不得已才隱姓埋名十餘
年。」

  皇甫武吉道:「將當年你所知道的事情一一道來,若敢隱瞞或者虛報,朕便
砍了你的腦袋。」

  虞花連聲稱不敢不敢,又聽蕭元妃和王賢妃說道:「虞花不要害怕,如今有
皇上做主,必定能替你主持公道。」

  虞花道:「皇上,其實當年的事情是這樣子的……皇后得知白妃壞了龍子,
怕她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於是便買通明朗宮的夏珠,吩咐她給白妃和宮侍衛下藥
,使得兩人作出背德之事。後來皇后又怕事情敗露,便殺人滅口,奴婢所幸得高
人相救,才保住賤命,還請皇上替奴婢伸冤做主!」

  周皇后臉色鐵青,怒喝道:「大膽賤婢,你竟敢污蔑本宮,來人把她拖出去
斬首示眾!」

  國母威壓乘怒而發,更為雷厲,嚇得虞花全身哆嗦發抖。

  蕭元妃冷笑道:「娘娘,好的火氣,這麼急著斬掉虞花,是怕醜事敗露所以
要殺人滅口嗎?」

  周皇后怒目相視,說道:「本宮行得正坐得直,有何醜事!本宮身為一朝國
母,豈容如此賤婢詆毀,今日若不斬她,置我大恆威嚴何在!」

  王賢妃搭話道:「皇后若真行此等栽贓嫁禍的下作之事,那才是給大恆抹黑
,使朝廷威嚴掃地!」

  「夠了!」

  皇甫武吉怒拍驚堂木,喝道,「一個二個都給朕閉嘴,身為后妃競像長舌潑
婦一般吵吵鬧鬧,成何體統,誰若敢擅自開口,就給朕滾出大理寺!」

  三女頓時閉口不言。

  齊王拱手道:「父皇,兒臣有幾句話想對虞花說,還請恩准。」

  皇甫武吉點點頭。

  齊王問道:「虞花,你口口聲聲說我母后給白妃、宮侍衛下毒,那麼可有證
據?」

  虞花道:「當初……」

  話還沒說完就被齊王厲聲打斷:「你只要回答有還是沒有!」

  齊王身經百戰,自有一股血腥殺氣,舉手投足間皆有懾人氣魄,虞花被嚇得
渾身哆嗦,老老實實地道:「沒……沒有。」

  齊王繼續道:「那你可親眼看見夏珠投毒?記住,本王只要你回答有還是沒
有!」

  虞花搖頭道:「沒有。」

  齊王冷哼道:「既無證據,又未曾親眼看見投毒之人,你如何說明皇后謀害
白淑妃!」

  虞花頓時一陣語塞,呆在當場。

  這時宋王請命道:「父皇,兒臣也有幾句話要問。」

  皇甫武吉點頭道:「准!」

  宋王又道:「但兒臣這次不但要問虞花,還想斗膽請教皇后娘娘幾個問題。


  皇甫武吉也恩准了。

  宋王笑道:「虞花是吧?你不必緊張,你且說說在那場火災發生之前,皇后
娘娘對你如何?」

  虞花道:「娘娘當時還沒做上皇后,但卻對奴婢也是不錯的,賞賜了不少點
心首飾予我。」

  宋王又問道:「那麼你當年幹活可辛苦?俸祿有多少?」

  虞花搖頭道:「奴婢當時是娘娘身邊的宮娥,過得倒也逍遙自在,俸祿嘛…
…除了領宮中頒發的工酬外,娘娘還額外賞了了奴婢五兩銀子。」

  宋王道:「也就說皇后娘娘對你還是不錯的嘍?」

  虞花點了點頭應是。

  宋王朝皇后行了個禮,說道:「兒臣斗膽,敢問皇后娘娘,虞花所言是否真
實?」

  皇后道:「是真的!」

  宋王又道:「那麼娘娘原先是怎麼看待虞花的?」

  周皇后道:「本宮當時覺得她心靈手巧,便留在身邊了,這丫頭當初也算是
能幹之人,故而本宮對她甚為倚重。只是沒料到她今日竟然污蔑本宮,枉費了我
當年一番情義,真是人心隔肚皮,知面不知心。」

  宋王蹙眉道:「娘娘可還曾記得虞花是怎麼失蹤的?兒臣的意思是虞花當初
遭到火災的地方在哪?」

  周皇后道:「是她的住所。」

  宋王道:「虞花身為娘娘貼身宮娥其住所可是距離寢宮較近?」

  周皇后說是。

  宋王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笑道:「當初正值春雨季節,天氣潮濕本來就不
容易走水,更何況是靠近娘娘寢宮的居所,其防火措施應該是做得極好,為何會
來這麼一場莫名其妙的火災呢?難道是有人故意縱火?」

  周皇后暗罵一聲豎子狡猾,心忖道:「小畜生既然繞了個彎子又將矛頭指向
本宮,他知道指證本宮下毒的證據不足,才故意以火災來刁難本宮,想讓皇上注
意殺人滅口的方面!」

  齊王見母后情況不利,急忙道:「王弟,如今是討論白妃一案有沒有錯判,
並非說什麼火災,你千萬不要本末倒置了!」

  雖然不能一舉釘死周皇后和齊王,但也成功地將話題移到虞花遭火災的疑點
上,宋王算是佔了個小上風,故而也不急於一時輸贏,微微輕笑緘口不言,以沉
默應對齊王的話題。

  齊王和周皇后也瞧出了對手的做法,心中難免有幾分危機感,但周皇后打定
主意無論對方怎麼指證自己,都來個矢口否認或者沉默冷笑,反正單憑一個低賤
宮娥是無法證明事實真相的。

  就在大理寺哨崗之外,鷺明鸞和龍輝隱藏暗處。

  只聽鷺明鸞笑道:「這兩兄弟倒也有趣,齊王行事鐵血果決,抓住白妃有沒
有中毒的疑點來質問對方;而宋王卻是迂迴曲折,藉著語言上的陷阱一步步地將
周皇后引出破綻。」

  原來鷺明鸞在虞花身上種下了元神烙印,在二十里之內,完全可以透過虞花
的眼睛和耳朵來觀察一切,也就是說此時鷺明鸞就相當於親臨其境,龍輝曾從洛
清妍母女那處瞭解到玄媚奪神術這一神效,故而請來鷺明鸞相助。

  「不過這宮娥從頭到尾都沒提昊天教的事情,也沒說毒藥是從何得來。」

  龍輝蹙眉沉吟道,「她一定是被逼服用了什麼毒藥,所以才故意揭去有關昊
天教的事。」

  鷺明鸞笑道:「不用猜了,她確實是被強迫吞服了毒藥,若不乖乖聽話,那
邊會化成萬千螞蟻吃乾淨身子而死。」

  頓了頓,鷺明鸞又歎道:「無論虞花的話是真是假,又任由那宋王巧舌生花
,只要齊王抓住中毒是否存在這個疑點,蕭元妃的指證就難以成立,到頭來還要
反受其害。」

  話還沒說完,她臉色倏地一沉,原來她又透過虞花的眼目得知變故忽生……
龍輝見她神色有變,心知該來的人終於來了,於是提高注意力,雙眼緊盯著大理
寺,只要一有變故立即闖進去救出愛人。

  「小羽兒,你且放手去去做吧,就算天塌下來我也給你撐著!」

  龍輝心中默念道只見一個御林軍將領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稟報道:「啟奏皇
上,大理寺外有人拖來了兩口棺材……」

  皇甫武吉臉色一沉,王公公看出主子心意,立即訓斥道:「混賬,一個驚擾
聖駕的狂妄之徒,你們就不懂處理了嗎?還要跑回來稟報,養你做什麼吃的!」

  將領惶恐地道:「聖上明鑒,那人正是麒麟軍統領白宇……而且他手上握著
一枚刻著蘭翎鳳羽的玉珮,小人不知該如何處理,所以來請示皇上。」

  霓裳飛仙佩?堂內眾人頓時又驚又奇,這種玉珮分明就是皇室之物,每一個
皇子或者公主出示皇甫武吉皆會賜下一枚玉珮以作保佑平安之用,而蘭翎鳳羽其
實便是公主之物,此物怎會出現在一個邊塞守將身上?皇甫武吉心中疑惑頓起,
便說道:「讓他進來!」

  將領得令,立即下去執行聖旨。

  過了片刻,大堂外的庭園中出現一道人影,一名武袍青年左手舉著一口白玉
棺槨,右手則緊握麻繩,麻繩繫著一物,也是一口白玉棺材,兩口棺材加起來足
有四五百斤重,但依舊健步如飛。

  王公公走出大堂,迎上去說道:「白將軍,你這是要做什麼,為何要衝撞聖
駕?」

  白翎羽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右手暫時鬆開拉棺繩,伸入懷裡掏出一枚晶瑩的
玉珮,王公公一看臉色再度大變,那枚玉珮正是霓裳飛仙佩,除此之外,上邊還
雕刻著一個羽字。

  大堂之中,皇甫武吉眼力過人,也是看得清楚,臉色由晴轉陰,由沉穩變為
驚愕、不解、哀傷、驚喜……王公公打了個哆嗦,話也不敢說,垂頭低首地退至
一邊。

  白翎羽抬棺拖槨走入大堂,行至皇甫武吉御案前十步之處才停下來,將棺槨
放在地上。

  皇甫武吉壓住心中澎湃的情緒,說道:「白宇,你此乃何意?見到朕也不下
跪!」

  白翎羽淡淡地道:「一個為了權勢而犧牲妻子女兒的人不配讓我雙膝著地!


  公然的頂撞使得眾人臉色大變,皇甫武吉更是面容鐵青,怒火難掩。

  白翎羽冷笑道:「是不是想砍掉我的腦袋?」

  皇甫武吉冷冷地盯著她,吐出一詞:「拿下,打入天牢!」

  侍衛立即圍了上去,白翎羽柳眉一揚,冷笑道:「打入天牢候審前,是不是
要驗明正身?」

  說著,她反手取下髮簪,如墨濃髮披肩灑下,隨即又用手擦去臉龐四周的偽
裝。

  這些偽裝用得極為巧妙,只是讓白翎羽女性的面容變得稜角分明,更充滿男
性陽剛之氣,如今一經擦去,便還原出了柔媚的線條。

  秀髮披肩,易容卸除,白翎羽露出本來面目,端的是杏眸柳眉,瓊鼻朱唇,
膚色雖無一般皇室女子那般雪白粉嫩,但卻勝在健康自然,小麥色的肌膚使她比
一般的公主多了幾分英姿傲氣。

  威震鐵壁關的麒麟軍統帥竟是女兒身,齊王和宋王不由得大吃一驚,但老一
輩的皇室成員卻是滿臉驚愕,眼前這女子除了肌色外,那簡直就跟白淑妃是一個
模子刻出來的。

  周皇后忍不住顫聲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白翎羽凝視著她,雙目幾乎快要噴出火焰來,冷笑道:「我是誰,皇后娘娘
看不出來嗎?」

  說話間,隨手便將霓裳飛仙佩丟到皇甫武吉桌子上。

  皇甫武吉握著玉珮仔細看了片刻,眼圈微紅,顫聲道:「你……你是翎羽,
你真的是翎羽,朕的女兒!」

  到了最後語氣極為激動,甚至還險些站起來去抱白翎羽,與他平日沉重冷靜
截然相反。

  白翎羽芳心不由得一酸,暗忖道:「你既然心裡還有我這個女兒,當年又為
何如此絕情?」

  那邊蕭元妃察顏閱色,看出皇甫武吉對這公主是既內疚又寵愛,立即裝出一
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說道:「皇上,翎羽公主在外孤苦無依地漂泊十五年,一定受
了不少苦,皇上,您可得好好補償她。」

  皇甫武吉鼻子不由一酸,長歎道:「翎羽,回來就好,你想要什麼,父皇都
給你辦到!」

  白翎羽忍著熱淚滿眶,說道:「我什麼也不要,我只要公道!」

  說罷反手一掌拍開兩具棺槨的蓋子,宮流光和白淑妃的屍首赫然躺在其中。

  得定顏珠之助,兩具遺體依舊栩栩如生,特別是白淑妃依舊保持著臨死前那
受盡折磨的悲苦模樣。

  周皇后身子不由得一僵,掌心蓄滿了冷汗,雙腿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再見昔日愛妃容顏,皇甫武吉心口一陣刺痛,胸悶目眩,險些吐血昏迷。

  白翎羽冷冷地望著皇甫武吉,說道:「母妃和宮侍衛的遺體內鬥殘留著毒素
,你若不信可以找仵作來嚴明真偽。」

  若是別人敢這麼無禮的稱呼自己,皇甫武吉早就叫他腦袋搬家了,可是這人
偏偏是虧欠最多的女兒,皇甫武吉除了內疚之外便是心痛。

  「傳仵作!」

  皇甫武吉彷彿蒼老了幾十歲,語氣無奈之中又多了幾分無力。

  仵作上堂後,白翎羽又掏出那柄匕首,說道:「這便是宮家家主當初從刑部
盜出來的匕首,也就是當日刺殺我母妃的凶器,若是不信可以調來刑部的罪證記
錄來查看核實!」

  這回連你字都省了,皇甫武吉只覺得整個心臟萬千刀刃刮刺,揪心劇痛,連
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朝王公公使了眼色。

  王公公立即下去找來刑部侍郎,著他核實匕首的真偽,刑部侍郎翻閱卷宗後
,確認無誤。

  白翎羽又道:「當初,我母妃和宮侍衛長中了混毒,平日裡毒性並不發作,
只有當一人被這口匕首刺傷後,毒性才會開始蔓延發作。」

  說罷默念幾聲得罪,然後就從遺體上割下頭髮,又想皇甫武吉要來肉饅頭、
清水和餓了許久的公狗母狗各一。

  白翎羽屏住呼吸,又用內力在身子周圍造了個氣場,隔絕春毒的飄散,之後
便將頭髮和匕首浸泡在清水,然後又將肉饅頭放進去浸泡。

  待饅頭被水浸濕後,她便將饅頭丟給狗吃。

  那對公狗母狗吃了饅頭後,立即交媾起來,蕭元妃和王賢妃不由得粉面緋紅
,而周皇后卻是面若死灰。

  此情此景已經不必再說多餘的話,白翎羽望著皇甫武吉,似乎正靜待著他宣
判。

  齊王立即跪倒在地,說道:「父皇,此事還有待商酌,母后一定不會做這種
惡毒之事。」

  白翎羽怒道:「如今人證物證齊全,你居然還有臉狡辯!」

  齊王見大勢已去,不禁心灰意冷,朝皇甫武吉磕頭求饒道:「父皇,一日夫
妻百日恩,還請您寬恕母后!」

  皇甫武吉冷聲道:「下毒誣陷,一屍兩命,此等惡行,如何配得上這一國之
母的稱號!」

  齊王又跪在白翎羽面前,邊磕頭邊泣聲道:「翎羽皇妹,我求求你,放過我
母后吧,你若要怨恨就恨我一個,要殺要剮都可以,只求你放過我母后!」

  白翎羽不由一愣,看見這昔日春風得意的皇子如今竟向自己一個女流磕頭,
為的只是能夠饒下母親一命……此情此景使得她心中百感交集,雖說對周皇后怨
恨不減,但卻也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若當日她再大幾歲,也會用自己的命
來換母親的生存。

  既然大敵失勢,蕭元妃和王賢妃豈容對手有翻身之機,立即趁機落井下石,
紛紛要求嚴懲周皇后。

  蕭元妃說道「皇上,周氏這般卑鄙無恥的行徑,冷血無情的心腸,豈能再擔
任三宮六院之首!」

  王賢妃也說道:「皇上,不嚴懲周氏,白妃死不瞑目啊!還請皇上還白妃和
羽公主一個公道!」

  倏然,一陣尖銳的冷笑響起,只見周皇后站了起來,哈哈大笑:「好個冷血
無情,好個還公道,這裡的人除了那小丫頭外,誰又是真心要替白妃伸冤的?」

  說著望著蕭元妃道:「蕭妃你可是真心要提白妃伸冤?」

  不等蕭妃回答,又望著王賢妃道:「你呢?」

  周皇后昂然大笑道:「你們都不是!你們不過是想借白淑妃一案來打擊本宮
,來打擊錚兒的太子之位,說白了,你們其實更加冷血無情,為了達成目的連個
死人都不放過!」

  蕭元妃哼道:「本宮不與毒婦做口舌之爭。」

  周皇后冷笑道:「是嗎?若白淑妃這件事不是本宮做的,而是其他妃子所為
,你可會替她伸冤?」

  蕭元妃粉面一僵。

  「夠了,都到了這個份上,你還不知悔改嗎!」

  皇甫武吉怒目圓瞪,高聲厲喝道。

  若是以往,面對皇甫武吉這般訓斥,周皇后早就乖乖閉嘴了,但此刻她毫無
所懼,冷嘲熱諷道:「怎麼,皇上也要罵臣妾幾聲嗎,是說冷血無情還是心腸歹
毒?不過說起這兩樣,皇上似乎比臣妾更為在行!」

  王公公臉色一沉,叫道:「皇后娘娘,您就少說兩句吧,別再激怒皇上了!


  周皇后呸道:「本宮的事那輪到你這閹人來管!」

  皇甫武吉冷笑道:「小王,讓她繼續說下去,朕倒要聽聽她怎麼說出個所以
然來!」

  周皇后咯咯笑道:「那臣妾就先謝主隆恩了!」

  「白淑妃那妮子,就連跟外人說句話臉都會紅,而且耳根子又軟,就算處在
這皇宮之中,也像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大小姐,像她這種女人怎麼有膽子跟一個侍
衛私通呢?以皇上您對白妃的瞭解,怎麼就看不出當年案情中另有玄機呢?還是
皇上壓根就不想繼續追查此事?」

  此話一出,整個大理寺陷入一片沉寂無語。

  周皇后語氣抑揚頓挫地道:「沒錯,當初本宮確實給白淑妃下了淫毒,逼她
與宮流光私通,但是皇上,以您的才智若真有心追查恐怕早就替白妃洗脫冤屈了
,但您為何偏偏不這樣做?臣妾記得在白妃死後,宮裡有半天時間是防備鬆懈的
,原本巡邏的侍衛也少了一半,這分明就是讓臣妾殺人滅口嘛!」

  白翎羽臉色驀然一青,兩眼怒火洶湧。

  周皇后笑道:「小公主,先不要衝動,聽本宮把話說完吧。當時內閣以程淵
之為首,白、宮、崔、裴四大家族為輔,共同把持內閣,將皇權大大限制,而你
那位父皇就一直想削弱內閣權力,正所謂槍打出頭鳥,這五大勢力便成了你父皇
打擊的對象。其中程淵之乃三朝元老,又是儒門大鴻,德高望重,學生千萬,就
連皇上也不敢輕易動他;而崔、裴兩家自開朝便是世家門閥之首,根基深厚不說
,而且還有養有家族精兵,同樣不好對付,至於白家和宮家只是新冒頭的門閥,
勢力比起前面三個大有不如,所以皇上便將矛頭指向了他們這兩個倒霉鬼!」

  雖然早就猜到了一些內幕,但聽周皇后說出此話,白翎羽還是感到震撼萬分


  周皇后哼道:「當時你母妃的事只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就算本宮沒有下手
,皇上遲早都會將白宮兩家給拔除,到時失去娘家為後盾的白妃在宮裡會好過嗎
?別看蕭元妃和王賢妃現在這麼熱心幫你母妃翻案,若是當初白家提早失勢,說
不定她們對付你娘親的手段比本宮還要狠呢!」

  聽到這裡,白翎羽也覺得身子冷颼颼的。

  「講完了嗎?」

  皇甫武吉忽然插口道。

  周皇后笑道:「講完了,臣妾多謝皇上恩賜。」

  話音放落,只見她眉宇間忽然湧起一團黑氣,隨即口角溢血,身子一軟,癱
在地上。

  齊王悲鳴一聲母后,哭著撲了上去抱住她。

  周皇后慘笑道:「錚兒,母后再來大理寺之前已經在牙齒裡藏了毒藥,當時
就想著若是事情敗露,那便服毒自盡,也省得遭受那幾個賤人的羞辱……」

  皇甫武吉長歎一口氣道:「皇后,你這又是何苦呢,朕從未想過要處死你…
…」

  周皇后淒然道:「多謝皇上不殺之恩,可惜臣妾始終是要被打入冷宮,與其
受盡折磨倒不如就此了斷!還有,臣妾不怨皇上,因為皇上跟臣妾一樣,都是狠
都是可憐人……」

  齊王淚水盈眶,顫聲道:「母后不要說話了,兒臣馬上給你找御醫,你不會
有事的。」

  周皇后眼光逐漸渙散,用盡最後力氣說道:「不用了,母后已經不行了。錚
兒,你聽母后的話,以後不要再爭這個太子了,讓你父皇把你發配出去,哪怕是
到僻遠貧瘠之地,也不要留在玉京了!」

  說完,兩眼一閉便嚥氣了,留下齊王那撕心裂肺的哭聲。

  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是這戎馬一生的王爺,那哭聲就像是尖刀一般劃在
每一個人心口上。

  皇甫武吉彷彿蒼老了十幾歲,呆呆地望著堂內的眾人,目光從周皇后的屍體
劃過,又望向那兩具白玉棺槨,最後定格在了白翎羽臉上。

  皇甫武吉闔上眼簾,說道:「傳朕旨意,淑妃白氏十五年前因貴妃周氏陷害
,作出背德之事,今日查明真相,還白氏一個清白名號,追封白淑妃為貞烈莊孝
皇后,以國葬之禮葬入後陵。撤銷白宮兩家的罪名,享有原本的爵位封號,尋回
兩家後人,繼承家業!皇后周氏,行為不端,陷害白淑妃,誣其淫亂宮廷,罪無
可赦,撤去皇后之位,周氏一族逐出京師!」

  短短幾句話,宣告了含冤十餘年的白淑妃得以雪恨,也讓白宮兩門重獲新生


  皇甫武吉繼續說道:「白妃當年肚子裡的孩子封為德海太子,公主皇甫翎羽
封為忠勇護國公主兼任御林軍大統領,持虎符將令!」

  虎符將令相當於最高調兵權,如此厚封等同於將京師防備全部交給了白翎羽
,也不知道皇甫武吉是看中白翎羽帶兵才能,還是單純地想彌補十五年來的過錯


  蕭元妃笑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得了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將軍公主,實乃
我大恆之福。」

  王賢妃也應和道:「是呀,護國公主今日認祖歸宗,實乃大喜。」

  除了周皇后之外,她們最為顧忌的就是身經百戰的齊王,如今看到有這麼個
能征善戰的主,還是周皇后仇人之後,心裡又穩定了幾分,紛紛拋出善意,希望
能拉攏一個強援。

  蕭元妃暗忖道:「皇上因為白妃之事定會對這丫頭百般寵愛,再加上她武功
超群,與她拉好關係對日後有百利而無一害。」

  白翎羽是女兒身,就算再怎麼能征善戰,也不會威脅到皇位的歸屬,相對於
齊王來說,白翎羽更對蕭元妃的胃口。

  白翎羽淡淡地道:「皇上好意心領了!我只是白氏一族的低賤民女,不配這
什麼護國公主,也沒資格拿著虎符將令!」

  她自稱白氏一族,顯然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身份,更是不願認祖歸宗。

  皇甫武吉胸口彷彿被錘子狠狠敲了一下,臉色倏然慘白無血。

  兩妃和宋王也是驚愕不已,拒絕封賞也就算了,居然還敢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這簡直就是不要命。

  王公公急忙傳音過去:「公主殿下,這話可不能亂說,您快給皇上賠罪啊!


  白翎羽冷笑一聲,昂首迫視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說道:「我就是姓白,
皇上,您是不是要斬了民女呢?」

  皇甫武吉臉色陣紅陣白,藏在袖子內的手指已經緊緊握成了拳頭,指甲已經
深深的陷入肉裡,彷彿是在奮力壓制著即將失控的情感。

  父女二人就這般對視了半盞茶的時間,皇甫武吉長歎了一口氣,身子朝後一
伸,靠在了椅背上,左手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手掌撐住額頭,將頭側過一邊,
彷彿是疲憊的老人在休息小睡。

  「你走吧!」

  皇甫武吉朝白翎羽擺了擺手說道,他刺客側著頭,隱藏住了表情,也隱藏住
了眼睛,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白翎羽也不多說,掉頭便走。

  待白翎羽走後,皇甫武吉又命人處理大堂內的三具屍體和命令眾人退下,一
系列旨意執行完畢後,大堂裡只餘下撐著側臉的九五之尊和一個貼身內侍。

  王公公靜靜地站了約莫三個時辰,見天色漸漸暗,便小心翼翼地問道:「皇
上,時候不早了,回宮吧。」

  皇甫武吉緩緩抬起頭來,只見他眼圈已然通紅,眼眶內似有晶瑩翻動,神情
疲倦頹廢,就像是大病初癒的老人。

  他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是啊,該回宮了!」





                 
        【龍魂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3回縱馬狂歌】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0-2
                  字數: 11529
  出了大理寺,白翎羽心緒凌亂無比,朝著城外走去,走了半里路,卻見龍輝

站在前方等候。

  再見愛郎,白翎羽滿心情緒彷彿找到了宣洩口,化作朵朵淚花湧出眼眶,悲
叫一聲撲向龍輝懷裡。

  龍輝抱著她柔聲道:「好了,小羽兒,我都看到了,你剛才做得很好,真的
很好,白妃娘娘泉下有知定會替你自豪的。」

  得龍輝安撫白翎羽才哭聲才漸漸細小。

  龍輝伸手替她抹去淚珠,略帶嗔怪地道:「按照原先說好的,無論結果如何
,你都不能頂撞皇帝,你這丫頭倒好,到了最後居然……哎,你知不知道把我嚇
出一身白毛汗,險些就要打進去救你了。」

  白翎羽撇嘴道:「皇宮裡冷冰冰的,處處勾心鬥角,我可不想回到那個地方
。」

  藉著鷺明鸞奪神術之助,龍輝對於案情的進展是瞭若指掌,更對這皇室冷暖
唏噓不已,感慨萬分,心想這些人雖然出身高貴,享盡榮華,但每時每刻都在算
計別人和被別人算計,這種生活究竟是好還是不好?白翎羽歎道:「貼身宮娥作
證人,又有遺體為證據,周皇后根本無從抵賴,母妃應該也得以安息,我也沒什
麼可求的啦……」

  說起周皇后,龍輝忽然想到了一事--當初的毒藥本是蘇貴妃提供,周皇后
為何不將此事講出,求得一個從輕發落呢?而且她臨死前給齊王的遺言也似乎暗
藏深意……龍輝暗忖道:「她若是想保全齊王,就更應該說出蘇貴妃的事情,但
僅僅讓齊王離開京師,卻絕口不提蘇貴妃之事。」

  聯想起大堂中齊王的表情,龍輝敢肯定他也不知曉內情,畢竟這也不是什麼
光彩的事情,周皇后本著保密的原則不告訴兒子也理所當然。

  「若是齊王聽從周皇后的話,離開京城又會怎麼樣?」

  龍輝心裡做了個假設,「隱藏在深處的蘇貴妃,也就是昊天聖母興風作浪,
使得帝都大亂,滄釋天趁機渾水摸魚,最壞的結果便是大恆皇權被顛覆,那麼離
開京師的齊王便遠離風暴漩渦,得以保全自身。等一眾敵人鬥得筋疲力盡的時候
,他便可以從容收拾殘局!」

  龍輝倏然明白過來,周皇后應該已經看出蘇貴妃暗藏禍心,所以寧死也不將
她供出,要給蕭元妃宋王等人埋個隱患,為的就是造出一個禍起蕭牆的契機,讓
宮廷生亂,等同於給齊王製造機會。

  「在這皇宮的女人果然沒有一個是省油燈!」

  想到這裡,龍輝心中難免有股憋悶,不吐不快,乾脆道:「小羽兒,咱們比
一下騎術吧。」

  白翎羽笑道:「輕功我是不如你,騎術的話,你龍大將軍可不怎麼樣哩。」

  龍輝哈哈笑道:「比過才知道!」

  說罷轉身在道路旁牽出兩匹高頭大馬。

  白翎羽眼睛不由一亮,這兩匹馬毛髮油光烏亮,四肢修長,雙目有神,顯然
是不可多得之神駿。

  白翎羽本是騎兵出身,對於駿馬有說不出的喜愛。

  龍輝只覺一陣香風飄入鼻端,白美人雙腿猛的提起,把馬褲繃得緊湊,使得
健美圓潤的長腿盡顯無疑,挺翹豐碩的香臀晃的眼前滿是微顫顫的美肉,卻是白
翎羽翻身上馬,動作矯健利索,毫不拖泥帶水。

  白翎羽一抖馬韁,駿馬仰天揚起前蹄,長嘶一聲。

  龍輝見狀也翻身上馬,叫道:「閒話少說,二十里外有一座龜殼山丘,看誰
先到那兒!」

  白翎羽哼道:「比就比,看招!」

  話音放落,她嬌叱一聲駕,駿馬撒蹄便跑,宛若風馳電掣般飛飆而出。

  龍輝不甘示弱,揚韁策馬向白翎羽追去。

  龍輝策馬不一時,遙見白翎羽人馬背影。

  白翎羽回頭瞧見,揮鞭催馬。

  一時間,兩匹駿馬奮起全力,前後追逐。

  追逐半晌,龍輝驟然提氣,一起一落,躍上白翎羽的馬背,白翎羽反身一肘
,想要推他下馬,卻被龍輝摟住腰肢。

  白翎羽生得健美修長,單論身量實為眾女之冠,就算楚婉冰也稍矮她幾寸,
她與龍輝同跨一鞍,細緻巧鬢稍正好靠貼著他半邊臉頰,入目是她的誘人至極,
充滿陽剛美態的輪廓線條,明朗的美目英風逼人,秀髮濃密如雲,時不時的更迎
風送來一股香幽動人的芳草氣息。

  白翎羽嬌嗔道:「臭龍輝,說好比騎術的,你怎麼耍賴跳到人家馬上!」

  龍輝道:「白大將軍,在騎馬追趕的過程中,將敵人斬殺下馬,這也是騎術
的一種。我現在可是殺你十幾次了,這怎麼算耍賴呢!」

  白翎羽氣得大罵無賴,心想好啊跟我玩起軍中那一套,我倒要看看你這二流
子如何玩得過我。

  蠻狠好勝的勁頭一上來便止不住,白翎羽腦袋朝後撞去,這一招為軍體拳中
的招數,稱為「後山重錘」,但被敵人從背後鎖住的身子,立即用後腦勺撞去,
快很準,一記頭槌砸在敵人面門,把對手砸個口鼻流血,頭昏目眩,從而解圍反
擊。

  龍輝那會讓她如願,把頭一矮,用額頭對準了白翎羽的後腦勺,就等著她自
己撞上來。

  這額骨是人體最為堅硬的骨頭,而後腦勺卻是頭顱中較為脆弱的一部分,若
是撞到敵人面門還好,若撞不中就是作繭自縛,自己把自己撞暈。

  只聽咚的一聲,白翎羽反倒把自己撞得眼冒金星,苦不堪言,嬌叱道:「死
龍輝,我跟你沒完!」

  這母豹子發起狠來可不是說笑的,龍輝立即採取自保措施,雙手從後面緊緊
環抱著白翎羽健美豐實的腰肢,低頭咬著她彷彿敷著一層蜜糖的耳垂輕聲說道:
「小羽兒,別生氣嘛,哥哥跟你開玩笑的!」

  白翎羽嗔道:「誰跟你開玩笑,你馬上滾下去,別妨礙姑奶奶騎馬!」

  「小羽兒,咱們就共騎一馬吧……」

  龍輝將火熱的嘴唇湊到美人蜜色的脖子上,輕輕細吻,還伸出舌頭輕輕在上
面舔砥起來。

  被愛郎這麼輕薄,白翎羽整顆心都酥了,就像是萬蟻爬行,身體更是沒有半
根骨頭般癱軟在男人懷中,提不起分毫力氣。

  「好吧,就依你!」

  白翎羽拗不過這男人,只好服軟道,但末了還狠狠滴警告了一句:「你若是
敢惹我不高興,小心我把你踢下去。」

  馬鞍的空間極小,兩人只能緊緊挨在一起。

  美人入懷,軟玉溫香,白翎羽結實細滑的粉背貼在龍輝胸膛,豐潤圓翹的玉
臀輕輕抵著他的下身。

  「小羽兒,咱們一起跑吧!」

  龍輝放開了她的腰肢,雙手從後繞上,抓住馬韁,下身猛地朝前面兩瓣圓潤
結實的臀肉重重一挺,絕塵一聲長嘶,縱蹄而奔。

  翹臀股溝被長槍撞了一下,白翎羽喉間發出一聲顫吟,健美的嬌軀驀然一僵
,鼻息變得粗重了幾分,蜜肌不由自主地泛出一層可愛的雞皮疙瘩。

  策馬奔馳了兩里路,龍輝發覺四周無人,膽子不禁肥了幾分,騰出一隻爪子
在白翎羽的嬌軀上下其手。

  「別……會給人看見的!」

  被這混賬襲胸,一顆飽滿的玉乳正隔著衣裳和束胸被他握在手裡,肆意輕薄
,白翎羽羞得滿面通紅,顫吟嬌嗔。

  龍輝在她耳朵裡吹了口氣,柔聲道:「小羽兒,這裡荒涼得很,方圓二十里
內都沒有人的!」

  說著變本加厲,用嘴唇輕啃白翎羽的玉頸,溫柔氣息不住地從毛孔滲入,沁
人心脾。

  白翎羽嚶嚀一聲,身子猛地一僵,光潔的粉脊玉椎仰在龍輝胸膛上,舒服得
幾乎叫出來,白翎羽唯有輕輕咬住自己的纖纖玉指,壓制住脫口而出的顫吟,那
神情又嬌又媚,一改昔日剛毅英風。

  「混蛋,光天化日的別作怪!」

  白翎羽瞇著幾欲滴水的眼眸,用最後一絲力氣嬌啼嗔怒道。

  龍輝柔聲道:「小羽兒,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今天怎麼扭扭捏捏地,
像個委屈受氣的小媳婦。」

  白翎羽嘴硬地道:「你要發瘋就自己發瘋,想讓姑奶奶陪你這淫棍胡鬧,門
都沒有!」

  龍輝太熟悉這妮子了,看似剛毅火烈,但內心實則柔弱似水,只要軟硬兼施
保管把這丫頭馴得服服帖帖。

  握住她光滑的下巴,略顯粗暴地把她臉蛋扭回來,龍輝順勢叼住少女那濕軟
的唇瓣,舌不斷侵犯著滿是香甜津液的口腔,白翎羽全身一陣酸麻,不禁羞閉著
雙眼,一隻玉手主動地搭在男兒摟住自己腰肢的手臂上,另一隻手則繼續抓住馬
韁。

  櫻唇乍啟,香舌追逐,白翎羽很快軟了下來,嬌軀微微輕顫,鼻息粗重,時
不時飄出沉媚慵懶的哼聲,媚態畢露。

  「不要在這裡……」

  白翎羽含羞答答,小嘴吐著模糊不清的嬌音,「會……被人瞧見的。」

  原來她是擔心這個,龍輝笑著安慰道:「小羽兒,沒事的,不要怕。」

  白翎羽仍是不依,龍輝也不多說,立即翻山越嶺,將大手探入她衣襟內,穿
透層層裹胸布,直搗黃龍,握住那被壓制許久的圓潤玉乳,細細揉捏。

  許久不見,這丫頭身子仍是如此美妙,乳肉豐實飽滿,無論手掌如何用力,
皆不能改變其乳廓,始終保持著圓潤尖挺的桃子形狀,最多也只是令兩團香脂稍
稍凹陷罷了。

  」

  龍輝雙手完全握住兩顆結實飽滿的奶子,把乳珠壓在手心來回滑動。

  這可苦了白翎羽,她此刻還得握著馬韁,控制駿馬的奔跑,然而身後這冤家
當真是不知死活,在這種高速馳騁的狀態下還敢欺負自己。

  漸漸的白翎羽感覺到自己豐實的乳肉似乎被男兒手心的烈火給烘得火熱,烤
得酥軟,原本緊繃結實的健美胴體已緩緩失去力氣,昔日剛勁強悍的巾幗將軍已
經成了一個嬌弱無力的小婦人,任由男子肆意輕薄欺辱。

  「小羽兒,舒服嗎?龍輝柔聲細語地問道,白翎羽羞不可仰的低著如火燒般
的臻首,嬌嫩的身子滾燙如火,心中既害怕又興奮,既不想答應又覺得刺激,在
顫慄的快感中更多的是隱隱的期待。雙手在白翎羽的嫩軀上遊走,蜜色的肌膚泛
起瑰麗緋紅,泌出晶瑩的香汗,貼身緊繃的馬褲內,雙腿已經顫顫發抖,裹住玉
胯的絲質汗巾此時更是被濡濕了一大塊,汗水之中尚有幾分滑膩粘稠的感覺,想
來不單純是汗水,還夾雜著少女私處的蜂蜜。隨著頂在股溝內火熱肉棍的摩挲,
馬鞍粗糙的質地滑動,竟使得白翎羽身子一發不可收拾,透明的液滴分泌越發豐
沛,一路由會陰處淌下股溝,多如泉眼湧漿。龍輝也感覺到有股潮熱的氣息湧向
自己褲襠,熏得龍根火熱難撩,慾念大動,忍不住緊緊抱住她嬌軟盈盈的美麗胴
體,把熾熱下體緊緊頂在白翎羽豐滿腴實的粉股玉臀。

  白翎羽嬌吟喘息,好不辛苦,握著馬韁的手掌已經失去了力氣,駿馬依舊飛
奔狂飆,但卻失去了原本的方向。

  凌亂的武士袍半掩嬌軀,粉頸鎖骨皆無遮蔽,衣襟開口處透著幾許粉酥酥的
膚色,露出半截緊窄的深溝,底下緊連著一對豐滿緊致的玉峰,曲線圓潤處,連
衣衫亦不能稍掩其美,乳峰下緣與身體交接處卡出一重重緊密衣褶,其成熟飽滿
,令人歎為觀止。

  龍輝低頭湊近粉頸,嗅著從美人衣襟中透出的芳草乳香,心醉之餘,忍不住
輕輕吻落,誰知卻吮著一片細密薄汗,味道鹹鹹的,雖無深閨女子那般幽香,但
卻是多了幾分爽口的感覺。

  龍輝雙手繼續在白美人胸口揉動,時而揉捏乳肉,時而輕掐乳珠,不斷刺激
白翎羽的情火。

  隨著身前嬌軀溫度的升高,龍輝忽覺下身潮意越來越重,彷彿是被攪翻了鍋
的白粥,濡成的一團,尖端被微微臀肉包裹得無比舒爽,身子本能地再往前擠了
一擠,將緊身馬褲硬生生戳了進去,跟著布料頂在美人菊蕾上。

  原本龍根還只是股溝外的徘徊,似入非入,但如今毫無徵兆地侵犯進來,未
曾迎客的菊蕾那堪重負,頓時緊繃起來,身子不禁向前挺去,本能地想逃開身後
的侵犯,但在這狹小的馬鞍內又能逃到哪兒去,反倒是被將玉胯送到皮鞍凸角,
那糙硬的皮料往腿心處連顛幾下,顛得她頷頸一揚,唇縫裡迸出嬌膩呻吟。

  「龍輝,停……停一下!歇……我……我……我不成啦!好……好難受……

  光天化日之下被這小子淫辱於馬上,戎馬沙場的麒麟軍統帥羞愧難忍,不由
得顫聲驚吟,語氣哀求之意,再看她有幾絡汗濕的長髮粘在頰畔唇邊,顯得楚楚
可憐。

  龍輝最喜歡的便是看著這英姿颯爽的美人向自己哀求服軟,每次看著她嬌羞
難遏,卻又不甘屈服的模樣,心裡總有股征服的快感。

  龍輝訝然失笑道:「小羽兒,你讓我怎麼停,馬鞍就這麼小,不如你挪一下
身子,別跟我擠了。」

  白翎羽瞇著媚眼,半無意識地問道:「怎麼……挪身子?」

  龍輝笑道:「就是像高探馬刺槍術那樣啊,踩著馬鐙站起來。」

  馬戰中長槍是最佔優勢的武器,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但槍的長度一般是在
丈八左右,因為超過這個長度,便會影響槍身的硬度,容易折斷,這高探馬刺槍
術便是能讓騎兵在衝鋒過程中增加槍的長度,具體做法便是踩著馬鐙忽然站起身
子,朝前探去,一槍刺出,如此一來就等同於加上了手臂和腰身的長度,往往可
以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白翎羽嗯了一聲,心想也只有如此了,畢竟這前有馬鞍凸角摩擦玉壺,後有
龍根肉棍刺探菊蕾,這腹背受敵的滋味可不好受。

  白翎羽深吸引一口氣,小腿踩著馬鐙站了起來,她骨肉結實,在站起來的一
瞬間,小腿那結實緊繃的肌束在褲管間乍現倏隱,健美而又充滿野性,就像是母
豹子撲殺獵物的前夕動作。

  站起來後,粘稠溫滑的股胯被迎面而來的秋風一吹,頓時變得涼颼颼的,涼
意滲入嬌嫩的蛤唇,直透花腔深處,叫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她還沒適應這股涼意,又感到臀後一涼,竟是褲子被拔下了大半,圓鼓鼓的
翹臀竟是毫無保留地裸露出來--晶瑩蜜色的肌膚,曲線順暢的圓弧,結實飽滿
的臀肉,緊湊深邃的股溝,構成一道奇淫魅惑的風景。

  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剝掉褲子,光著屁股的窘態,就算是身經百戰的淫娃蕩婦
也受不了,更別說良家女子,在這種狀況下首先的反應便是趕緊掩蓋住裸臀的春
光,白翎羽此際正控制著馬韁,騰不出手來拉褲子,唯有立即坐下才能擋住肉色


  於是她想也不想便沉腰坐臀,誰料等候她的竟是已經脫困而出的巨龍。

  不偏不倚,濕潤的花穴恰好坐在龍首龜稜,酥嫩的蛤唇根本就無防禦的能力
,被巨龍叩門而入,白翎羽只覺得身子像是被貫穿一般,整個人就像是受傷的天
鵝,昂首仰頭朝天發出一聲無助的悲鳴。

  原來從頭到尾就是龍輝的詭計,為的就是哄這丫頭抬起臀股,方便自己剝下
她的褲子,如今奸計得逞,龍輝身心愉悅,既享受快馬奔馳的風聲,肉棍又被火
熱的花腔包裹研磨。

  「混蛋,你……你故意的!」

  竟然糊里糊塗地就被這混蛋佔了身子,而且還是在騎馬的過程中,白翎羽不
免氣得七竅生煙,身子不斷扭動掙扎,恨不得把身後這冤家甩下馬去,最好讓馬
蹄踩死,省得日後還要受百般糟蹋。

  可惜她的掙扎是何等無力,被體內那根堅挺戳了幾下便失去了力氣,最要命
的還是馬兒在奔跑中的顛簸,自然地將肉棒送入花腔深處,棍棒時不時地刺中花
心嫩宮。

  此刻的她已是衣不蔽體,兩隻豐盈堅挺的美乳已彈出衣外,正任龍輝搓揉愛
撫,口中一邊嬌喘呻吟,乳尖蓓蕾硬挺勃發,恰似蜜桃頂峰的那一尖端;那夾在
嬌軀和鞍轡之間的渾圓挺臀,正被一根粗物來回進出,帶著濕滑的漿液時隱時現


  龍輝倒也樂得清閒,美在其中,他腰身無需動作,只需著雙腳夾馬,控制著
馬兒奔跑速度即可。

  只見龍輝雙腿一夾馬腹,駿馬立即行得快疾,急速顛簸,帶動著肉棍不住地
頂撞著白翎羽花谷深處;過了片刻,他用一條腿觸碰了馬腹一下,馬兒立即緩行
,肉棍動作也隨之變小,在白翎羽谷中輕磨盤旋。

  龍輝控制馬匹的速度,而白翎羽則控制馬韁引導方向,原本兩人是配合無間
,但隨著那疾徐重輕,連擊帶磨的攻勢,白翎羽頓時沒了主意,大腦一片空白也
不知道朝那跑去,唯有從櫻唇蹦出陣陣甜膩沙啞的香喘。

  馬背的顛簸和白日野合帶來不一樣的感覺,白翎羽野性健美的軀體爽得不住
顫抖,渾圓的臀瓣頓時一陣緊繃、球狀的肌肉嗖嗖抽動,腔內嫩肉也隨之變得緊
湊結實,就像是一個囚籠一般要奮力絞殺入內巨龍,箍得龍輝一陣銷魂。

  龍輝不由大起滿足之感,一手大加捻揉白翎羽彈出衣外的蜜色美乳,一手捏
住白翎羽的下頷,將她酡紅嫵媚的臉蛋轉向自己,親蜜地吻了上去,享受濕滑唇
舌的吻吮舐吸,腰部隨著馬兒的顛簸放肆侵犯她的幽谷。

  見白翎羽淫呻媚吟,嬌軀如活蝦般地弓在他懷中,又似水蛇般纏繞摩挲,豐
實的肌肉使得幽谷中更加有力道地擠夾吸啜龍根。

  在馬兒奔馳當中,不知何時白翎羽再也握不住馬韁了,一手撐住鞍頭,一手
急忙掩住檀口,勉強將銷魂的嬌吟捂在口中。

  隨著龍根的出沒,白翎羽的蜜壺越發泥濘,汁水不斷地被擠出腔道外,把還
留在褲襠間的汗巾濡得濕潤潤的,好似被泡在溫水中一般,最要命馬鞍是一個凹
下的形狀,汁水只會越積越多,使得汗巾微微浮起,恰好黏在兩人交合處。

  龍輝抽了幾下,覺得汗巾甚是礙事,乾脆將其取出,揉成一團隨手扔開,啪
的掉在地上,聲音響亮之餘帶著幾分又漿又黏的感覺。

  白翎羽全身發軟,被龍輝火熱堅挺的肉龍輪番杵擊花心一磨,越發的氾濫成
災,汁水潺潺而出的,一直淌到了股溝菊門處,龍輝衣擺和褲子也被弄得被泥濘
不堪,猶如坐在一處淺水窪裡。

  秋風越發涼爽,白翎羽不禁打了個冷戰,顫聲道:「龍輝……有些冷。」

  龍輝急忙取下披風外袍將她裹住。

  眼見情郎這般體貼,白翎羽心甜如蜜,索性不再管控制馬兒的方向,玉臂朝
後伸去,十指反扣,緊緊揪著龍輝手掌,配合著馬兒顛簸而挪動圓臀,吞吐粗大
男根,顫巍巍的花心不住哭泣蠕動,宛若失禁一般,沿著她健美的腿根順流而下
,居然浸濕了羅襪。

  這樣依著馬兒顛簸之勢猛干白翎羽,龍輝自身的體力一點兒都不必用上,比
以往還堅持得久,但卻因為倍覺新奇,激動之餘,精門打開,在幽谷當中精液盡
情噴射。

  酥軟的子宮被熱精溫柔熨燙,白翎羽通體快美,她尖叫一聲,脫力的身子劇
烈顫抖,差些兒當場暈厥過去……見白翎羽美得發慌,忘了控制馬韁,龍輝手臂
便從繞過她腰身,將馬兒勒停下來。

  白翎羽已是渾身癱軟,衣裳也給香汗浸得透了,濕透的衣裳緊緊服貼著她曼
妙的身材,衣衫不整地伏在馬背上吁吁氣喘,馬鞍上一片濕滑粘稠,花漿精液混
在一起,順著兩人的臀腿不住的滴到地上。

  恢復了幾分神智和氣力,白翎羽掙扎起來整理衣服,嬌嗔不已道:「混蛋,
你這混蛋,就知道糟蹋人家,要是路上有人,我……我死給你看!」

  龍輝在她腮邊香了一口,笑道:「要是那個是男人,那哥哥就把他眼睛挖掉
。」

  白翎羽奇道:「若是女人呢?」

  龍輝嘿嘿一笑,朝她耳朵裡吹來口氣,道:「那就拉過來一同玩耍!」

  白翎羽知他是說笑,但也忍不住醋意大發,狠狠地給他一肘子。

  龍輝朝四周望了一眼,確定沒人後,便低聲在白翎羽耳邊說道:「小羽兒,
你能不能進宮一趟?」

  白翎羽自曝身份後,對於皇宮有種說不出的排斥,但礙於情郎的請求,她只
好耐下性子問道:「為何要讓我進宮去?」

  龍輝歎道:「按照原先設想,我以為周皇后再被你揭穿後,會將蘇貴妃的事
情供出。那時皇帝便會宣蘇貴妃來問話,那麼她昊天聖母的身份便會被識破。」

  白翎羽也奇道:「我當時只顧著報仇,倒也沒注意這點。對了,你既然知道
蘇貴妃的事,為何不直接告訴皇甫武吉?」

  龍輝歎道:「我們沒有直接的證據,一個不好還會被扣上一個誣陷皇妃的罪
名,所以我便想藉著這次機會讓皇帝自己注意到蘇貴妃,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白翎羽奇道:「是啊,周皇后為何不將蘇貴妃供出來,按理來說周氏賤人沒
必要維護她。」

  龍輝歎道:「白妃娘娘沉冤昭雪,周皇后心知齊王已經不可能當太子了,所
以她才沒供出蘇貴妃,任由這個女人繼續禍亂朝綱,想給自己兒子留下最後的機
會。」

  白翎羽怒罵道:「好狠的毒婦!」

  白翎羽沉吟了片刻,點頭道:「雖然我不想再去那個地方,但我也不想讓昊
天教的賊子渾水摸魚,更何況我母妃的死他們也有份!」

  龍輝欣慰一笑,調轉馬頭,與她同騎一馬回轉帝都。

  回到龍府已是傍晚時分,經過野外那場荒唐春戲,白翎羽全身黏糊糊的,於
是便回去換洗衣服。

  龍輝為自己泡了一壺熱茶,坐在客廳裡等白翎羽出來,忽然看見僕人跑進來
稟報道:「老爺,宮裡來人了!」

  龍輝讓僕人將客人請入大廳,發覺竟是王公公。

  「原來是王公公,快快請坐!」

  龍輝急忙起身相迎。

  王公公也顧不上客套,急匆匆地道:「龍將軍,這回你可要幫咱家呀!」

  龍輝蹙眉道:「公公何處此言?」

  王公公歎道:「龍將軍,你與羽公主曾是同袍戰友,你能不能勸公主她回宮
一趟?」

  龍輝微微一愣,心想既然白翎羽已經自爆身份,自己若裝作不知反倒顯得暗
藏禍心,便大方承認道:「公公,我雖然同羽公主交情匪淺,但她的性子剛烈倔
強,不是誰都能說服的。」

  王公公跺腳道:「龍大將軍,龍大駙馬爺,世上恐怕也就只有你一個人能說
服公主了,你若不幫這個忙,咱家真的就只有死在你面前了!」

  龍輝微微一愣,瞪眼道:「公公你說什麼?」

  王公公聳了聳肩,嘿嘿道:「龍將軍你就別裝了,你和公主正值青春年少,
又是多年同袍戰友,沒點那個什麼才怪呢!」

  龍輝頓時哭笑不得,想來這個太監話中深意便是如此--你小子自己風流好
色天下皆知,跟公主呆這麼久在鐵壁關並肩作戰,不來個日久生情,戀姦情熱那
才叫見鬼呢!「死太監鬼點子倒挺多,知道沒法正面說服小羽兒,就故意裝可憐
,想要老子吹吹枕邊風!」

  這時一個清脆的哼聲傳來:「有什麼話便直接跟我說,何必躲躲藏藏的!」

  只見白翎羽從後堂走出,她將濃密秀髮挽成了一個髮髻,步伐矯健剛美,一
身素白武士勁袍襯得她英氣勃發,巾幗絕代。

  王公公行禮道:「老奴叩見公主殿下。」

  白翎羽哼道:「我不是公主!你找我有什麼事?」

  王公公道:「公主,能借一步說話嗎?」

  龍輝聞言便順水推舟道:「在下還有些俗務要處理,兩位親自便。」

  白翎羽道:「龍輝,你不許走,留下來!」

  龍輝立即止住腳步,王公公卻露出難為之色,欲言又止。

  白翎羽堅決地道:「龍輝是我夫婿,不是外人,公公若不想說,我便不聽了
!」

  她作風簡明果決,既然已經向外公佈了身份,也不再掩飾與龍輝的關係,盡
顯敢愛敢恨的巾幗英風。

  龍輝心頭一暖,握住小手與她並肩而立。

  王公公歎了一聲:「公主殿下,不,白姑娘……皇上回到宮中便連吐幾口鮮
血,然後就昏了過去,現在還沒甦醒。」

  白翎羽臉色微沉,靜靜不語。

  王公公道:「皇上一直在叨念公主的名字……公主,你能不能進宮一趟?」

  廳內一陣沉寂,王公公見白翎羽似乎還在猶豫,立即跪了下去,磕頭道:「
公主殿下,就當老奴求您了,您就去看看皇上吧,說不定您回來了,皇上心結一
解開,就康復過來了呢!」

  他越磕越是激動,把額頭都磕破了,鮮血直流。

  面對此等忠僕,龍輝心裡也是一陣感慨,手掌緊緊一握,向白翎羽使了眼色


  白翎羽歎了一聲,點頭道:「好吧,我便隨公公走一趟,不過我要龍輝陪著
我!」

  王公公點頭道:「這個沒問題!」

  三人來到皇宮中樞之地--紫微宮,此地便是大恆歷代聖上居所,此刻四周
瀰漫著一片沉重氣氛。

  行至寢宮門外,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

  王公公正要推門而入,只見龍床之上正躺著一人,其眼窩深陷,面若金紙,
氣若游絲,昏迷不醒,正是皇甫武吉,而宋王則跪在床邊悉心服飾,王賢妃則在
一旁抹眼淚,至於蕭元妃則不斷地詢問御醫,看似十分關心皇帝龍體。

  龍輝看得奇怪,皇甫武吉子嗣眾多,為何只有宋王一人到來。

  不過想深一層,如今周皇后已死,蕭元妃已經把持了後宮,皇甫武吉病倒的
消息只會告訴自己兒子,叫宋王到床邊伺候父皇,體現孝心,留他專美;至於齊
王,周皇后已死,他基本已經失勢,更沒可能再進來了。

  蕭元妃看見王公公帶著白翎羽和龍輝走進來,花容不禁生出一絲驚愕,問道
:「公公,這是何故?」

  王公公道:「回稟娘娘,皇上一直在叫著公主的名字,所以老奴便去請公主
來。至於,龍將軍嘛,老奴是出於這樣考慮的,皇上體內真氣失衡,而龍將軍又
是先天高手,或許能替皇上理順氣息,而且羽公主與龍將軍交情甚好,也不用擔
心會有人趁機意圖不軌。」

  宋王靜靜地盯著白翎羽,張口欲言,蕭元妃卻先一步搭話道:「還是公公細
心,翎羽公主,你快來跟皇上說幾句話吧,說不定你一開口皇上就醒過來了。」

  說罷便拉著宋王讓開一條路。

  宋王低聲說了幾句話,聲音雖小,卻逃不過龍輝的耳力。

  只聽宋王道:「母妃,那丫頭當面自稱姓白,根本就不把自己當成皇室之人
,您為何要讓她過來?」

  蕭元妃道:「你這傻小子,且不說她會不會認祖歸宗,單憑皇上對白妃的愧
疚,一定會對這妮子百般驕縱寵愛,再加上她擅長行軍打仗,武功又高,她的態
度絕對可以影響皇位歸屬,這個時候你何必節外生枝呢!」

  白翎羽抬了抬眼眸,逕直走到龍床前,只見皇甫武吉氣色灰暗,出氣多進氣
少。

  泰王命喪焱州,晉王埋骨臨夏,愛妃含冤,女兒憎恨,皇后自刎……連番的
打擊已經損耗了他太多的元氣,哪還像昔日那個氣吞萬里,指點江山的九五之尊
,只不過是個重病垂危的老人罷了。

  看到他這般慘狀,白翎羽心中不免一軟,歎道:「皇上,你好些了嗎?」

  連呼了幾聲,皇甫武吉似乎有些感覺,眼皮微微顫抖,但卻始終未睜眼。

  王公公小聲地道:「公主殿下……您能不能叫一聲父皇?」

  白翎羽微微一僵,躊蹉了片刻,暗歎一聲,生硬地叫道:「父……父皇。」

  皇甫武吉眼皮抖了抖,竟緩緩睜開了眼睛,王公公欣喜地道:「皇上,您醒
了?」

  皇甫武吉見到白翎羽顯然有些意外,喃喃地道:「你……剛才叫朕做什麼?


  白翎羽咬了咬嘴唇道:「父皇。」

  她心有芥蒂,這父皇二字叫得極為勉強,但還是讓皇甫武吉心花怒放,眉開
眼笑,臉色竟增了幾分紅潤,眼角濕潤地道:「好好……翎羽,你總算肯認父皇
了……」

  說著說著情緒一激動,竟吐了一口黑血。

  二妃、宋王、王公公頓時面色大變,急忙傳召御醫,皇甫武吉擺手道:「不
必了,能得翎羽喚朕一聲父皇,這口血吐得有價值!」

  皇甫武吉喘了幾口氣,朝蕭元妃等人擺了擺手,說道:「翎羽和龍輝留下,
其他人先回去吧!」

  蕭元妃等人應了一聲是,便退了出去,只留下王公公、龍輝、白翎羽三人。

  看見四周無外人,龍輝道:「皇上,請恕微臣斗膽,您體內真氣過於龐雜,
如今心神受創,已經難以控制這股雄厚的真氣,若不早日將真氣收回正規,後果
難以預料。」

  皇甫武吉蹙眉道:「龍卿說的甚是,那就請龍卿替朕運功順氣了。」

  龍輝微微一愣,他還沒主動提出療傷,皇甫武吉竟先一步讓他出手治療,倒
是讓人意料不及。

  皇甫武吉雖是傷病纏身,但眼力依舊,他看出龍輝心中所慮,便說道:「你
與翎羽關係匪淺,朕就算不信你也信自己的女兒。」

  白翎羽聞言,心中難免百感交集,滿眼複雜地看著這元氣大傷的老者,心裡
的恨意竟少了幾分。

  龍輝暗忖道:「看來皇甫武吉真的很希望能挽回小羽兒的心,若不然以他謹
慎多疑的性子,怎會讓一個外人給他療傷呢!」

  雖然這做法參雜了幾分帝皇權術,但他卻是真心實意地想修補這段父女之情
,見慣那些一臉虛偽假笑假哭的皇親,皇甫武吉更希望能有一份真切的親情,對
於那些長在深宮的皇子公主,后妃貴人,在邊疆軍營長得的白翎羽更為真切,起
碼她不會掩飾自己的感情,該笑就笑,該哭便哭,愛就是愛,恨就是恨,從不矯
情偽裝。

  龍輝覺得眼前之人並非什麼九五之尊,只不過是一個渴望兒女盡孝,子孫承
歡的老人罷了,但偏偏身邊之人都掛著偽善表情,既想從他身上取得利益,又怕
惹怒於他。

  「皇上,微臣得罪了!」

  龍輝走到皇甫武吉身後,一手按在背門氣海上,調動真元,以陰陽五行之法
替皇甫武吉理順氣息。

  這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皇甫武吉的真氣竟然如此雄厚,宛若無盡深海
一般,難以見底,但如今他體內卻是海嘯翻湧,驚濤駭浪。

  自從跟前世對話後,龍輝對於武道境界的理解又深了幾分,暗忖道:「此等
雄沉的真氣已經不遜於先天高手,但他一日不將真氣純化提煉,遲早都會有失控
的一天,這便是生死玄關,當功力到達了一定境界,玄關便會來臨,闖得過去便
脫胎換骨,過不去便自食其果。」

  皇甫武吉的真氣雄厚得已經到了後天極限,生死玄關遲早會來臨,但他憂心
國事,無暇靜心煉化真氣,所以便用皇族秘法將生死玄關壓制延後,但卻因為遭
到連番打擊,使得心神失守,再也受不住這玄關死穴了,所以才會出現吐血昏迷
的狀況。

  龍輝順著他氣脈,助他收攏歸納凌亂的真氣,將真氣壓倒了丹田氣海,並布
下數道封鎖,阻止真氣的奔騰激盪,但他心知這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壓制
真氣就等同於堵住洪流缺口,雖能解燃眉之急,可是洪水若再度氾濫,便會來得
更加迅猛狂躁,一發不可收--唯一辦法便是皇甫武吉自己突破極限,衝入先天
境界。

  這股真氣實在難以控制,龍輝從傍晚一直忙到子夜時分,才功成圓滿。

  龍輝歎道:「皇上,您的狀況想必您早已瞭然在心,微臣雖能解一時危機,
但堵不如疏,這真氣奔騰猛烈,已經是您氣脈承受的極限了,若再出一次岔子,
微臣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皇甫武吉精神稍微恢復,笑道:「朕也知道,若要解決這個狀況,唯有靠自
己,但國事未了,朕始終安不下心來閉關練氣。」

  說起國事,龍輝立即朝白翎羽打了個眼神,白翎羽躊蹉了片刻,說道:「父
皇,蘇貴妃其實是……」

  話還沒說完,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叫喊聲,隨即便見火光閃動,伴隨而
來的竟是刀兵金鐵之音。

  忽如其來的變故,打斷了白翎羽的話語,也叫皇甫武吉臉色大變,翻身下床
,披上外套,叫著王公公的名字道:「王瑾,外邊發生什麼事了?」

  王公公急忙道:「奴才立即去替皇上查明。」

  說罷便轉身跑出了門外。

  廝殺聲越來越明顯,空氣中彷彿有股血腥味飄了進來,三人靜靜地在屋裡等
候著,白翎羽略顯焦急,而皇甫武吉卻冷靜如昔,不但保持著九五風範,而且還
在心裡思考各種突發情況並擬定對策。

  王公公總算回來了,但他衣衫卻是沾著點點血跡,顯然是剛與敵人做了一番
糾纏廝殺,他顧不得抹去汗水,說道:「皇上不好了,有人造反了!」

  這個答案皇甫武吉早就知道了,他淡淡地問道:「哦?宮裡四面八方都有御
林軍守護,他們又是從哪裡進來的?」

  王公公歎道:「他們是從武崇門舊址殺進來的,那兒御林軍守備最為薄弱,
一下子就被突破了!」

  武崇門?龍輝暗自吃驚,當初乃是皇甫武吉便是在此地埋下炸藥和佈置困陣
來正邪高手,但由於洛清妍提前支招,移走了一半炸藥,不但保全了妖族和三教
聯盟,還借他的手反陰了魔煞兩族,如今武崇門因為被炸毀正在重建截斷,道路
不暢,難以容納太多的兵力,所以此地守備是最為薄弱的。

  皇甫武吉又問道:「王瑾,你可看清是何人帶頭作亂?」

  王公公道:「皇上恕罪,那隊兵馬作戰能力極為強勁,奴才還沒來得及看清
就被亂箭射回。」

  皇甫武吉望了龍輝一眼,問道:「龍卿,你可猜得出是何人作亂?」

  「微臣不曉得。」

  龍輝心裡隱隱已有答案,但卻不想說出,因為這個名字實在是重若萬鈞。

  能夠善加利用荒廢的武崇門,又能在短時間突破重重防線,直取紫微宮……
手段乾脆果決,不給人反應的時間便已經兵臨城下,可謂奇絕無雙……龍輝暗歎
一聲,整個京師有這個膽魄和能力的人便只有一個。

   

  





                 
        【龍魂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4回刀兵逼宮】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0-2
                  字數: 9410
  皇甫武吉不慌不忙,命人來伺候自己更衣,將白髮梳得整整齊齊,戴上皇冠
,換上龍袍,在燭火映照下威風凜凜,氣度萬千,哪怕亂兵逼殺在眉睫,仍不失
從容,就像是準備上朝一般,一舉一動皆透著帝皇威儀。

  「走,隨朕出去瞧瞧,看看是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膽!」

  皇甫武吉淡淡一笑,負手朝外走去,龍輝、白翎羽和王公公分別跟在他身後
走出,甫出宮門,便看到紫微宮外火光閃動,腳步嘈雜,更有鎧甲刀兵的響聲。

  皇甫武吉問道:「翎羽,你估計外邊有多少兵馬?」

  白翎羽道:「從火把的數量和腳步的聲音來估算,最少也有五千人。」

  皇甫武吉微微笑道:「五千人?翎羽你說這這亂臣是從何在朕的眼皮底下調
來這麼多兵馬?」

  白翎羽搖了搖頭,美目帶著幾分求助地望到一邊,皇甫武吉順著女兒的目光
看去,用一種聊家常的語氣道:「龍輝,朕這寶貝公主對你甚是看重,你且說說
看,若說得好,朕就把女兒許配給你,若說不好,你就別想做駙馬。」

  這句話倒是讓白翎羽芳心一甜,雖說她對皇甫武吉心存芥蒂,但潛意識深處
仍是把他當做父親,如今聽其意思像是認同他們的事,故而心花怒放。

  兵變迫在眉睫,仍能談笑風生,龍輝也不得不佩服皇甫武吉這份氣度和胸襟
,拱手道:「啟稟皇上,微臣以為這股叛軍並非外來,而是從御林軍中挑選出來
的。」

  皇甫武吉點頭道:「朕也是這般認為,能夠在短時間內結集這麼多人手,而
又能瞞過朕的耳目調動兵馬,唯有御林軍。哎,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說到家賊二字,皇甫武吉的語調微微加重。

  宮門外的兵馬並未衝進來,只是守住紫微宮的出口通道,紫微宮作為帝皇寢
宮,乃是修建在一個山丘之上,除了有俯視皇宮的至尊之意外還可以造就地勢之
險要,易守難攻,除此之外,宮門外還修有河道,平日裡是優雅美麗的溪流,但
到了戰鬥時便成了護城河,在河道靠近宮殿的一側,叛軍更是扼住各大哨崗和據
點。

  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擊潰紫微宮守衛,並控制據點哨崗,除了熟悉宮內底細
的原因外,還需領頭人高明的手段和謀略。

  皇甫武吉輕輕一笑,在龍輝耳邊低語了幾句。

  龍輝不由得吸了一口氣,暗忖道:「九五之尊不愧是九五之尊,到了這個份
上仍有反敗為勝的計策……」

  龍輝說了一聲微臣遵命,立即御風而起,躍至半空,居高臨下觀望,只見紫
微宮已經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外圍的叛軍並未進犯紫微宮,而是將兵刃對準河岸
對面的援軍。

  來救援的御林軍被河道阻隔,難以全力進攻,唯有強攻連接河道的橋樑。

  橋樑空間有限,一次最多只能並排行走五六人,叛軍只派了一百弓弩手便將
橋頭守住,將進攻橋樑的援軍紛紛射殺,死傷的士兵墜入河中,鮮血把河水都染
紅了。

  援軍連著打了幾回皆是鎩羽而歸,只得暫時偃旗息鼓,休整軍容。

  龍輝從天而降,落在叛軍陣中,眾兵甲立即嚴陣以待,刀劍槍矛,弓弩銳箭
紛紛對準了他,龍輝提氣長嘯一聲,直衝霄漢,眾人耳膜劇痛,不少人被震得口
吐白沫昏倒在地。

  立威之後龍輝並未動手,大聲喝道:「你們頭領在何處,快喚他出來說話!


  敵軍也被龍威鎮住,暫時不敢妄動,龍輝這時才看清楚這些叛軍的裝束,他
們雖然都身著御林軍鎧甲,但脖子上都圍了一條繡有梅花的絲帕,再仔細看他們
的相貌,發覺竟有些眼熟,雖叫不出名字,但龍輝還是有些印象。

  「這裡的士兵有大半是參加過酆都大戰的……」

  龍輝長吸了一口氣,以一場戰役便拉攏了這麼多人的軍心,而且還死心塌地
地跟著他造反,此等人格魅力放眼天下也沒幾個。

  「想不到真的是你……」

  龍輝望著敵陣中走出的人,歎氣道,「齊王殿下!」

  齊王一身戎裝,脖子上同樣圍著絲帕,手提長槍,腳跨寶馬,面色從容,眼
神冷峻,這份風采倒叫龍輝想起當初白沙原那惡戰閻王的齊王,可惜物是人非,
昔日並肩戰友,如今對陣敵寇。

  齊王歎道:「龍兄,本王也想不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與你相見。」

  龍輝道:「殿下,收手吧,趁你未鑄成大錯,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齊王道:「龍兄,如今朝綱不振,奸妃亂紀,本王是要撥亂反正,清君側,
除奸妃,何來錯也!」

  龍輝道:「殿下,皇上如今聖體安康,目光如炬,孰是孰非看得清清楚楚,
你還是快些收手吧。只要殿下能夠放下武器,到御前磕頭謝罪,皇上念及父子之
情,不會為難你的。」

  齊王道:「龍兄,父皇如今已經被奸妃迷惑,失了心智,你切莫上了有心人
的當。吾等若是放下武器,那便等同於將性命送給那些亂臣奸黨,此事請恕小王
不能從命!」

  龍輝道:「殿下,你不要冥頑不靈了,若等御林軍調集兵馬,你根本就毫無
勝算,趁著現在事態尚未失控,你快些收手吧!」

  齊王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說道:「龍兄,你覺得外邊那些酒囊飯袋的
將領會是本王的對手嗎?你若不信,可以再仔細看看對岸那群飯桶的熊樣。」

  龍輝微微一愣,心中升起一絲不安,立即望向對岸,竟發覺那些士兵武器裝
備都極為簡陋,甚至還有大半人是沒有武器的,反觀齊王這邊不但士氣如虹,上
下一心,而且裝備精良。

  龍輝恍然大悟,怪不得援軍才打了幾陣便丟盔棄甲了,原來是裝備不全。

  「本王在發兵攻擊皇宮之前,已經把御林軍的武器庫給燒了,雖說真金不怕
火煉,但他們也休想在短時間內取得足夠的武器。」

  齊王淡淡地說道,彷彿是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從周皇后自盡到起兵也不過半天時間,齊王竟然能將事情安排得有條不紊,
每一個環節緊緊相扣,先是釜底抽薪毀掉兵器庫,拖住御林軍的腳步,然後再從
防備薄弱的武崇門突破,直搗黃龍,這份膽魄和手腕可謂驚采絕艷。

  龍輝不由得生出一陣無力感,除了無奈之外更多的還是佩服齊王的才幹,若
不是因為周皇后之故,他早就名正言順地當上儲君,那還會有這麼多的悲劇發生


  齊王望著龍輝道:「龍兄,本王一直欣賞你的才識武藝,對你也是推崇至極
,不如你走過來吧,待舉事圓滿,本王定不會虧待於你。」

  龍輝聽得出這話是發自真心,若非如此,討伐酆都之時齊王也不會力排非議
,對他的諸般獻計一一採納,更不會有武舉前夕將名冊坦然交付的舉動。

  昔日往事點點滴滴劃過心房,龍輝心中百味交雜,酸甜苦辣盡數湧上。

  齊王蹙眉道:「龍兄,不管你信不信,若是有的選擇,本王寧可與你做兄弟
!」

  這句話聽在龍輝耳朵裡,有股說不出的淒涼和無奈,這或許也就是皇家子孫
的悲哀,身邊那麼多的血緣至親,卻沒有一個能推心置腹,反倒要處處提防,還
要想方設法置對方於死地。

  龍輝抬起頭來,定定地望著齊王,一言不發。

  齊王也看著他,四目對視良久,齊王又說道:「龍兄,你是不是在擔心本王
會對白姑娘不利?」

  龍輝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笑了笑表示默認。

  齊王道:「說句實話,本王對她並無恨意,相反還佩服她之為人,一個弱女
子能在百萬軍中脫穎而出成就蓋世軍功,已經羞煞了無數鬚眉男子。雖說有上一
輩的恩怨,但她畢竟是我妹子,只要她不同我為敵,本王絕不會傷害她。」

  龍輝望著他的雙眼,只見他目光清澈堅定,毫無閃爍躲避,顯然這句話亦是
發自真心。

  「那我是不是要謝謝齊王殿下的恩惠了?」

  宮內傳來一聲冷笑,白翎羽手持長槍,緩緩走出。

  齊王蹙眉道:「白姑娘,本王並無不敬之意,當年之事確實是先母有錯在先
,將來若有機會,本王定會盡一切力量來彌補。」

  白翎羽淡淡地道:「那就多謝殿下好意了!」

  齊王道:「白姑娘,既然你也來了,本王便要問問你的主意,究竟是戰還是
和?」

  白翎羽道:「我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反正我都聽龍輝的,他進我便進,他
退我便退。」

  問題又回到龍輝身上,齊王詢問道:「龍兄,那你的意見呢?」

  龍輝道「起兵逼宮,可謂大逆不道,請恕小弟不能從命。」

  齊王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說道:「龍兄若不想幫本王,本
王也不願勉強,只要你與白姑娘此刻便離開,本王決不為難,日後舉事若成,本
王依舊不忘龍兄恩義。」

  就在這時,陣中人影湧動,只見一隊士兵押著三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走到齊王
面前,正是宋王、蕭元妃和王賢妃。

  為首將領說道:「末將已經將奸妃亂黨拿住了,任由殿下發落。」

  望著四周明晃晃的刀槍寒光,平日養尊處優的三人,頓時被嚇得六神無主,
面色慘白。

  蕭元妃朝龍輝求助道:「龍將軍,快救救我們!」

  齊王怒哼一聲,抬手便是一個耳光,打得她白嫩的俏臉紅腫一片,嘴角溢血


  「奸妃,你害我母后慘死,今日還想活命嗎?」

  齊王怒斥道,反手拔出佩劍,抵住她光潔白嫩的脖子。

  蕭元妃花容失色,噤口不言,嬌軀不住哆嗦顫抖。

  龍輝已然看出齊王的打算,他是要當著皇甫武吉的面處死這三人,既可替周
皇后出口惡氣,又能向父親示威,逼其讓位。

  只見齊王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劍鋒立即朝前推去,尖端已經刺破蕭元妃的肌
膚,鮮血從象牙般潔白的脖子流出,紅白相互映照,構成觸目驚心的妖異。

  危急關頭,龍輝腰身一沉,氣灌雙足,戍土真元催動地面,齊王周圍頓時一
陣晃動,劍鋒倏然一偏,蕭元妃得以逃過一劫。

  白翎羽見機而動,麒麟神力悍然發出,持槍揮舞,將挾持蕭元妃的士兵盡數
一掃而光,打得這些人就像是稻草人一般紛紛掉下河去。

  白翎羽趁勢而上,一把抱住蕭元妃沖了回來。

  龍輝藉著這瞬間混亂,再運五行真元,乙木真元應聲而動,紫微宮附近的植
物受到召喚,紛紛催化為怪籐,猶如無數觸手一般朝著眾軍席捲而去,纏繞抽打
,靈活多變,硬生生盪開一條生路,隨即兩根怪籐纏住宋王跟王賢妃,把他們救
了回來。

  齊王臉色大變,怒道:「龍兄,你是鐵了心要與我為敵了嗎?」

  龍輝救人後,著白翎羽立即帶他們撤回紫微宮,獨對齊王道:「殿下,我是
不想你一錯再錯了,你那一劍若是砍下那就真的沒有了回頭路!」

  齊王臉色一沉,哼道:「多說無益,既然是敵非友,就休怪本王不客氣了!


  說罷手掌一翻,軍令下達,身後立即衝出一隊手持弒神火槍的士兵。

  龍輝暗叫大意,齊王既然偷襲了武器庫,那麼怎會不將這威力最大而且攜帶
最方便的火器帶走呢?齊王冷言道:「本王在動手之前便料到會與你敵對,所以
這弒神火槍便是用來招呼閣下的!」

  龍輝笑道:「為言勝,先言敗,殿下果真考慮周全。」

  齊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痛,猛地咬牙揮手,命令道:「射!」

  只見火舌吞吐,彈藥橫飛,龍輝哪敢怠慢,施展戍土真元鑄土城牆,抵擋火
彈弒神之威,但也僅僅擋了片刻,密密麻麻的火彈便將土牆射穿。

  龍輝鑄土為牆也未打算能夠擋住火器,這個動作只不過是為自己撤退爭取時
間罷了,土牆一破,龍輝立即遁地而去,叫火彈打了個空。

  齊王眼神一斂,摒棄了多餘的情感,變得殺伐專斷,下令道:「楊虎、李平
你們各帶一百人殺入紫微宮,揪出亂臣奸妃!」

  兩將得令,率領人馬衝了進去,出人意料的是宮內毫無抵抗,除了宮娥太監
外,其餘的侍衛皆是不戰而降,兩人覺得奇怪立即派人回報齊王。

  聽聞這個狀況,齊王又命人繼續尋找皇甫武吉、龍輝一干人等的蹤跡,卻是
未見半個人影,心中立即生出一個不安的念頭:「糟糕,中計了!」

  齊王立即命人重新佈陣,守好各個據點和崗哨,準備惡戰一場。

  「父皇定是算準了我與龍輝有交情,故意讓他來拖延時間,他便從宮中密道
撤走……哎,若是我一開始便率兵攻陷紫微宮,豈會落得如此被動!」

  齊王暗歎無奈,心中懊悔不已,百般佈局竟然功虧一簣,如今唯有想法子殺
出帝都,再組建勢力謀求後路了。

  果然不出片刻,一支軍馬朝著紫微宮殺來,揚起的帥旗上寫著一個仇字,齊
王哼道:「仇白飛?本王今日便要領教一番你這青面獠牙有何能耐,能被軍界奉
為四大將帥之一!」

  這軍界四大將帥乃是大恆軍中最為出色的四名將領,以楊燁為首,依次是鐵
如山、仇白飛還有西域元帥張煥雨。

  齊王雖然失去先機,但仍是沉穩異常,冷靜尋思破敵良策,誓要一敗名帥神
話。

  只看他濃眉一揚,大喝道:「成林、許巍,你們各帶一百勾槍手守住河岸,
一有異動格殺勿論!」

  御林軍的兩員將領得令,帶著兩百勾槍手站在河岸邊,嚴陣以待。

  果然不出片刻,河中忽然冒起一支百餘人的水鬼兵,卻被兩百勾槍手逮了正
著,連勾帶戳,殺了個精光。

  兵鋒未動,將心先行,兩軍對壘,既是士兵的血勇碰撞,亦是將帥心思的較
量,齊王看出仇白飛乃外來之將,很難指揮御林軍,所以作戰主力便只有他從江
南帶來的本部兵馬,但這支兵馬只是將那些在江南作亂的昊天教弟子押解上京,
人數不會太多,一定會以偷襲斬首為主。

  另外而江南軍最擅長水戰,故而齊王命人守住河岸,果然打了仇白飛一個灰
頭土臉。

  對面陣中,仇白飛以五百江南軍為主,收攏敗陣的御林軍,組成一支七千人
的兵馬,隔岸相望,看著自己的水鬼隊被齊王殲滅,心中又驚又怒,暗忖道:「
好厲害的小鬼,既然算到本將的作戰計劃。」

  「仇卿,你可有把握拿下齊王?」

  耳邊忽然傳來皇甫武吉的聲音,仇白飛拱手行禮道:「回稟皇上,微臣本部
兵馬太少,而且又未曾指揮過御林軍,磨合不足,要拿下齊王恐怕有些難度。」

  皇甫武吉讓龍輝拖住齊王,自己與王公公立即從地道撤出,之後,他撕下一
片衣布,咬破手指寫了一封血書,命王公公傳給仇白飛。

  仇白飛接到血書後,立即調集本部兵馬,率眾殺入皇城勤王。

  皇甫武吉歎了一聲,眼神複雜地望著對岸,淡淡地道:「仇卿你盡力而為吧
,朕准你放手去做,是生是死便看這逆子的造化了!」

  這句話就等同給仇白飛吃了一個定心丸。

  仇白飛下令道:「御林軍左營聽令,爾等立即去將紫微宮周圍的橋樑毀掉!


  他這個方案便是要隔絕紫微宮,困住齊王,拖上十天半月的,敵方自然軍心
換散,不戰而潰。

  他有繼續下達第二個命令:「立即命令神火營調來五口大炮,給我輪番轟擊
叛軍!」

  反正皇帝放下權力,仇白飛行事再無顧忌,一切軍令皆以取勝為優先。

  御林軍左營共計五百將士,分別朝著紫微宮的五道橋樑衝去,每個士兵各持
火把刀斧,只要毀掉橋樑,那麼齊王一干人等便成了甕中之鱉,再用火炮一炸還
怕贏不了嗎?就在此時,紫微宮各道橋樑殺聲震天,竟是齊王率眾突圍。

  只看叛軍之中一騎絕塵,齊王英姿颯爽,神駒馳騁,持槍突圍,人馬合一,
鋒芒畢露,方圓十步之內竟無一合之將。

  受到主帥勇武感召,眾軍奮勇殺敵,五千兵馬分為五路突圍,每一路皆是以
一千對一百,以十圍一,再加上背水一戰,人人勢若餓虎,御林軍左營那是敵手
,一個照面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五路叛軍衝出紫微宮後,重新匯合,排成一個三角尖錐的陣勢,朝著仇白飛
等人殺去。

  雖有七千人馬,但是有大半人是沒有武器的,再加上江南軍同御林軍毫無默
契,仇白飛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任他再怎麼用兵如神,也無法挽回敗局,瞬
間便被齊王衝散陣型。

  仇白飛氣憤難平,又收攏殘兵,命令各部人馬在皇宮內外設防,在每一條出
路處布下伏兵。

  可惜齊王對皇宮十分熟悉,就算閉著眼睛也能走出去,他率軍衝擊突圍,當
到了地勢寬闊之地,他便以三花破敵陣強攻,若是遇上地勢狹險之處,先由弒神
火槍在外圍亂射一番,打亂伏兵部署,待進入險地路口時又讓弓弩手先亂射一輪
,壓下伏兵勢頭,到了中端之時再讓槍兵投擲標槍,徹底擊潰伏兵。

  齊王勢如破竹,一路高歌猛進,皇宮守軍難撼其纓,不消片刻便殺到外圍宮
牆,只需衝過這最後一扇門,便可以突圍而出。

  雖然只有五千人馬,但齊王自信以自己的能力和威望,定可召集昔日舊部,
重新組建一支勁旅,逐鹿天下。

  倏然,宮門前出現一道人影,攔路擋關,情況極為詭異,齊王生怕有詐,勒
令全軍止步,靜觀其變。

  待看清楚那人面貌時,齊王身子不由一僵,渾身冷汗直冒,那人不是別人正
是皇甫武吉。

  只見他平靜地站在宮門之前,目光波瀾不驚地望著兒子,一言不發。

  雖說起兵造反,可是齊王心中仍對父親敬畏三分,此時再見,膽氣不禁怯了
七分。

  皇甫武吉並未穿著龍袍,而是披了一件御林軍的甲冑,除非是認識他的人,
否則絕對沒人會想到此人便是當今聖上。

  皇甫武吉嘴唇抿動,並未發出任何聲音,而是以傳音入密的方法跟齊王交談
:「能夠突圍至此,你果然是朕的兒子中最為優秀的一個。但要想衝出皇宮,那
便踏著朕之屍首過去。」

  齊王臉色一陣鐵青,雙眼朝著四周掃視,尋找伏兵的蹤影。

  皇甫武吉傳音笑道:「錚兒,何必慌張呢?御林軍已經被你打散了,父皇哪
還有什麼兵力佈置伏兵,你若不放心便讓手下到周圍巡視一圈。」

  齊王沉吟片刻,召來左右,令其先行探路,過了片刻左右回報,前方一切正
常。

  皇甫武吉道:「如何,相信父皇說的話了嗎?」

  齊王用唇語道:「立即讓路,我不想殺你!」

  皇甫武吉回音道:「父皇已經說過了,你想過去,便要弒父殺君,若不然,
朕定會在你通過的一瞬間取你性命!對於父皇的武功,你也是清楚的,你好好衡
量吧!」

  齊王渾身一陣哆嗦,大喝一聲:「火槍手出列,瞄準--」

  手持弒神火槍的士兵從陣後衝出,整齊列隊,槍口一致對準皇甫武吉,知曉
齊王一聲令下,便將他打成篩子。

  可是齊王的喉嚨就像是被堵住一般,這個射字遲遲出不出口,額頭也滲出冷
汗來。

  父子兩就這樣互相對視,僵持了足有一刻鐘,皇甫武吉哼道:「你不是想登
基稱皇嗎?身居九五就得擯棄一切多餘情感,凡是阻礙帝尊皇權者一律剷除,你
今日若無法弒父,你這輩子都別想做上龍椅!」

  齊王猛地一咬牙關,猛地舉起右手,只要把手甩下,便是射擊的命令,可是
舉在半空的右手彷彿是無數條看不見的絲線給纏住了,動彈不得,遲遲不能落下


  就在這時,遠方傳來嘈雜的聲音,齊王心裡明白,後方乃仇白飛的追兵,而
前面則是駐紮宮外的御林軍,自己若再不下決定,等這前後形成合圍,那便插翅
難飛。

  皇甫武吉冷哼道:「朕再給你十息時間,十息過後,朕便向你的士兵公開身
份,到時候你也知道後果!」

  齊王心頭狂跳,他自知皇甫武吉現出真實身份會有什麼影響,這些士兵雖然
受到自己號召而聚集,但畢竟還是大恆子民,對於皇上仍是敬畏五分,若皇甫武
吉現出真身,士氣定然會受到大大的打擊,到了那個時候,便只有兩條路可選,
一就是強行弒君,斷絕一切後路;第二便是棄兵投降,乖乖束手就擒。

  一息,兩息……八息,齊王天人交加,高舉在半空的手不住顫抖,肌肉也開
始僵硬。

  九息--十息!皇甫武吉眼神一斂,內元催生,氣勁透體而發,猛地將甲冑
震碎,露出裡邊金光閃閃的帝尊龍袍,喝道:「朕乃當今天子,亂臣賊子還不束
手就擒!」

  帝尊雄風籠罩全場,九五餘威猶存,眾叛軍膽氣頓時一怯,氣勢被硬生生削
了三分,只聽皇甫武吉繼續說道:「朕只擒首犯,其餘人等只要放下兵器投降,
絕不追究爾等謀逆造反之罪!」

  軟硬兼施,叛軍氣勢一而再,再而衰,原本拚命死戰的決心已然軟化。

  時機一再錯失,齊王已無突圍的可能,此刻追兵的腳步越來越近,而前方亦
有一支五千餘人的軍馬堵路,領軍者正是本應告老還鄉,但卻是臨危受命,率軍
平亂的鐵如山。

  前有鐵如山,後又仇白飛,齊王心知大勢已去,長歎一聲:「放下武器吧,
皇上會寬恕你們的!」

  原本齊王的軍令猶豫不決,緊接著便是皇甫武吉出現,最後又陷入前後無路
的困境,叛軍再無鬥志,聽到齊王命令後紛紛丟下兵器,舉手投降。

  齊王丟掉長槍,翻身下馬,苦笑道:「不孝子皇甫錚無顏再見列祖列宗,唯
有以死謝罪!」

  說罷反手拔出佩劍,橫削頸脖,便要自刎當場。

  危機關頭,金光閃動,齊王寶劍難進分寸,硬生生地停在了脖子前半尺之處
,然而劍鋒上卻是一抹觸目驚心的鮮血。

  父皇?齊王大吃一驚,阻止自己自刎的人竟是皇甫武吉,只見他空手入白刃
,強行握住劍鋒,手掌已經被劃破,鮮血汨汨而出,順著手腕流淌而下,濡紅了
龍袍的袖子。

  齊王驚愕之餘,皇甫武吉反手便是一記耳光,將齊王打暈過去。

  不知道昏了多久,齊王終於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身處牢房之中,四周巨岩剛
硬如鐵,除了牢門之外,便只有頂端開了一個窗口,但窗口也是用手臂粗細的寒
鐵拴住,在牢房牆壁四周鑲著粗大的鐵索鋼鉤,這些事專門用來扣住琵琶骨的,
只要琵琶骨一扣,任你武功再高也得變成廢人。

  齊王認出此地的來歷--天牢最深層,森羅絕域!犯了謀反之罪,被打入天
牢也是理所應當,可是為何不鎖住我的琵琶骨,難道就不怕我逃跑嗎?齊王極為
不解,他此事身手依舊敏捷,體內真氣流轉如初。

  就在此時,牢門緩緩打開,只見皇甫武吉走了進來,左手包著繃帶,臉上無
怒無喜。

  齊王暗歎一聲,跪倒謝罪道:「不孝子拜見父皇!」

  皇甫武吉冷哼道:「你也知道自己不孝嗎?為何在起兵前不好好想一想,什
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齊王面若死灰地道:「父皇息怒,逆子不孝,既然已成事實,我無話可說,
只求一死以謝天下!」

  皇甫武吉反手又是一個耳光,像是發怒的獅子般,指著他罵道:「死死,你
這蠢貨,就知道死!你知不知道你辜負了朕,你辜負了朕對你的期望啊!」

  說著對齊王拳打腳踢,彷彿在宣洩著心中怒火。

  齊王不敢還手,默默地忍受下來。

  打了片刻,皇甫武吉氣似乎消了一些,道:「方纔你為何不下令開槍?」

  齊王微微一愣,歎道:「兒臣下不了手!」

  皇甫武吉發出一陣冷笑,說道:「下不了手,你居然還敢學人家造反?你知
不知道要坐著九五之尊就得狠下心來!你知不知道,你方纔若是真的下令,朕不
但不會恨你,還能安心上路,因為朕看到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可惜,你還是過
不了這情字!」

  齊王垂頭苦笑,無言以對。

  皇甫武吉呆呆地望了他片刻,眼睛不知為何濕潤了幾分,嘴唇微微抿動,也
不知說些什麼。

  父子兩再度沉默以對,良久,皇甫武吉深吸了一口氣,率先打破沉默:「錚
兒,或許父皇前半身來做錯了!」

  齊王聞之一怔。

  皇甫武吉又道:「父皇自以為皇者君臨,多餘的感情只會誤人誤事,束手束
腳,正所謂天道無情,天道無私,皇帝以天子自居,便想行天之事,統率大地,
可惜到頭來卻發現自己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並非這高高在上的蒼天。當初父
皇若能留情幾分,白妃不必死,你母后也無今日慘劇,而你也不會鋌而走險……
說到底這都是父皇的錯!」

  「父皇……」

  齊王猛地抬起頭來,眼中已是淚水迷濛。

  皇甫武吉歎道:「父皇今日因為真氣失控險些沒命,整個人都在昏死沉睡,
也許就是這麼生死關上走一趟,讓朕看到了許多以前沒注意到的東西……也想了
許多,究竟這些年來,朕的為君之道是否正確?冷血狠絕,殺伐無情當真可以承
載祖宗基業嗎?」

  齊王聞言也陷入一片沉默。

  皇甫武吉苦笑道:「或許單憑這法子是行不通的,這帝皇之術時候換個方法
了。」

  「錚兒,你母后之死乃是翎羽之所為,你卻還能放下仇恨,分清是非曲直,
可見你心胸寬廣。面對仇白飛的連番圍剿,你仍能沉著應對,抓準時機突圍而去
,說明你臨危不亂,果斷抉擇;最後,你面對父皇仍能念及父子之情,白白喪失
逃生之極,說明你心懷仁義,此間種種,或許你比父皇更合適做這個龍椅!」

  皇甫武吉一字一句地說道,語氣平淡,卻是掀起驚濤駭浪。

  齊王先是大吃一驚,隨即又露出苦澀笑容:「多謝父皇諒解,可惜兒臣起兵
作亂,就算不死也得貶為庶人。」

  皇甫武吉淡淡一笑,從袖子中掏出一卷鑲金卷軸,遞給齊王道:「你先看看
這個再說。」

  展開卷軸,硃砂墨痕,字字清晰,齊王不由得大吃一驚,心中也不知是喜是
憂。

  皇甫武吉道:「你且收著這份密旨,上面朕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起兵造反
不過是與朕合演的苦肉計,為的便是製造混亂假象,引出昊天教的亂黨奸賊!」

  齊王頓時熱淚盈眶,跪謝皇恩,哭道:「兒臣如此不孝,父皇還這般待我,
兒臣實在無顏以對,唯有粉身碎骨以報父皇恩情!」

  皇甫武吉道:「粉身碎骨倒不必,你只需待朕歸天後,好好經營這份祖業江
山。」

  齊王道:「父皇龍體安康,定會長命百歲!」

  皇甫武吉歎道:「誰都想長生不老,可惜人命終有盡,父皇今日真氣紊亂,
強行衝擊了體內臟腑,已經造成暗傷,只怕時日不多。」

  齊王嗓子一陣乾澀,卻是說不出話來,唯有眼淚不住地在眶內打滾。

  皇甫武吉繼續說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錚兒你不可隨便流淚!你給朕聽好
了,滄釋天十有八九會在祭祖大典那天動手,那一日便是朕將他一網打盡的時機
,而這段時間裡,你就委屈一點,呆在天牢裡。這兒是森羅絕域,沒有朕的旨意
,誰也進不來,你在這裡很安全,不用擔心滄釋天暗算。等祭祖大典結束後,朕
便放你出來,你要記住一點,登基之後,對於三族和三教,你不必像父皇一樣給
他們施壓,只要他們沒有威脅到江山,你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們互相爭
鬥,至於其他的政策你看著辦吧,父皇也不必絮言。」

  耳邊這句句話語,既想慈父的叮囑,又似父子訣別前的遺言,齊王只感到胸
口一陣火熱,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滑落臉龐。  





                 
        【龍魂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5回火鳳戲龍】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0-4
                  字數: 8185
  從皇宮出來已是三更,龍輝入得屋內,但聽一聲嬌哼,撲面幽香細細,帶著
熨人的溫甜:「死小子,捨得回來了嗎?」

  龍輝眼神一亮,喜出望外地道:「洛姐姐,你怎麼來了?」

  屋內緩緩燃起一抹紅燭微光,現出一道卓越身姿,只見洛清妍將一頭秀髮用
金鳳簪挽了髮髻,但卻又幾根秀髮垂落下來,自然而隨意,使得美婦那熟潤慵媚
的氣質入木三分;如花玉容不施脂粉,昏暗燭火的映照下現出一份神秘妖嬈的色
彩,明媚的眼睛在修長彎曲的眉毛下顧盼生妍,丹唇開合,蘭息吹拂,梨窩盈盈
,白裙之下一雙玉腿愜意悠閒地交疊而坐,將光潔絲滑的裙布撐起了兩道修長圓
潤的痕跡,圓滾滾的玉臀隨著坐姿的關係顯得更加豐腴肥嫩,兩腿交疊,緊繃的
裙布貼在肉體上,隱約可見高高賁起的飽滿恥丘。

  洛清妍似笑似嗔地道:「當然是來問你話了,你以為是做什麼!」

  龍輝心想還以為是你過來找我幽會,當然這話他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說,只是
賠笑了幾聲道:「洛姐姐,有話請說,小弟知無不言。」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暗嗔油嘴滑舌,肅容問道:「聽說齊王造反了,後來結
果怎麼樣?」

  龍輝道:「失敗了!但皇甫武吉沒殺他,只是將他鎖入天牢而已。」

  洛清妍道:「虎毒不食兒,皇甫武吉此舉也無可厚非。」

  龍輝道:「而且皇甫武吉準備在祭祖大典那天收拾滄釋天。」

  洛清妍蹙眉道:「你可知道皇甫武吉具體的計劃?」

  龍輝搖頭道:「只是知道個大概,此事關係重大,依照他的性子斷不可能提
前告訴別人,哪怕是親生女兒。他只是讓我在祭祖大典前一天便到紫薇宮候命。


  洛清妍說道:「小心謹慎,這倒也符合他的作風。」

  說罷便起身欲走。

  龍輝急忙攔住她的皓腕,說道:「洛姐姐,你不會就這麼走了吧?」

  洛清妍拍開他的爪子,橫了他一眼道:「要不然呢?」

  一笑一顰,一嗔一怒都是媚骨天成,這妖婦端的是迷死人不償命,龍輝吞了
吞口水,骨頭都酥了七分。

  「好姐姐,今晚就別走了,好不好!」

  龍輝趁勢靠了上去,從後邊箍住她纖細柔美的柳腰,火熱的胸口恰好貼在玉
脊粉背上,下體觸及那團雪腴柔軟的臀丘,溫軟香潤的軀體何時都是這麼迷人。

  洛清妍被他噴出的熱氣烘得脖子一片燥熱,耳根粉紅,桃腮生潮,惡狠狠地
道:「別耍寶,馬上給我滾到一邊去。」

  美婦的身軀異常溫綿,柔弱無骨,便似彈鬆了的絲棉;即使隔著紗裙綢褲,
仍能感覺股肌之膩滑酥腴,龍輝雙手順著細腰朝上而動,觸及兩團雪乳腴脂,笑
道:「洛姐姐,你也別裝了,大半夜地跑來小弟這兒,難道單單就是問幾句話嗎
,這種事隨便派個人過來就可以了!」

  洛清妍被說穿心事,臉頰更為滾燙,但還是嘴硬地道:「隨便派個人?要是
撞上你那姘頭怎麼辦!」

  龍輝知她口中姘頭指的是鷺明鸞,當即不敢多言,免得惹怒了她,這只妖凰
的醋勁可比她女兒大多了,若她真的吃味起來,今晚別說是享受艷福,恐怕以後
也得做個閹人。

  洛清妍哼道:「滾開,要找女人去尋你家那幾個去,本宮今天沒這興趣!」

  「好姐姐,我忙活了一個晚上,口乾舌燥的,你就不能賞我吃些美味嗎?」

  龍輝雙手撫上雙峰,輕輕揉著柔嫩雪潤的乳脂,一邊說道,「更何況這美乳
鮮奶也就只姐姐你有!」

  洛清妍早些時候被他連破數度花心,敏感的體質已然被他打開,遇上這股真
龍元陽,玄陰媚體瞬間便失去了抵抗力,嘴裡那些狠話都不過是逞口舌之快罷了


  很快美婦的全身便遭龍爪摸了個遍,珠亂簪橫,羅衫半解,雪膚隱露,尤其
是胸前,由於領口被解開,細雪般的膏腴美肉堆砌成團,好似拔地而起,參聳入
雲的雪嶺傲峰,將胸素色的肚兜緞面撐得飽挺,好不迷人。

  隔著衣服依舊不見豐腴彈手,飽滿滑膩,猶如充盈著甘美乳汁的蜜瓜,叫人
恨不得咬上一口,吮吸那鮮美的汁液。

  洛清妍媚眼迷離,雪靨燥熱,朱丹映頰,香喘吁吁地道:「龍兒,你真的想
要姐姐嗎?」

  龍輝機械地點了點頭,洛清妍咬著朱唇道:「那你今晚可別後悔!」

  龍輝揉著玉乳笑道:「怎會後悔,能與洛姐姐銷魂極樂乃是人間美事。」

  洛清妍發出一聲嬌笑,皓臂一伸掙開龍輝的懷抱,媚眼含潮地望著他,一字
一句地道:「你等會可別喊救命哦!」

  龍輝嘿嘿道:「誰喊救命還說不定呢!」

  說罷還故意挺了挺勃起怒發的下身,洛清妍呸了一聲,啐道:「別以為仗著
自己天賦異稟便目中無人,需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

  龍輝嘿嘿一笑,往床榻一躺,說道:「好好,那小弟便領教一下洛姐姐的高
山吧!」

  高山二字語氣頓時加重,一雙賊眼不住流連於洛清妍胸前的玉峰傲乳上。

  洛清妍媚眼輕轉,咯咯嬌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電出手。

  龍輝做夢也沒想到她會偷襲自己,驚愕之餘全身數個大穴皆遭封鎖,氣脈受
阻,不但運不起內力,就連動彈一下都不行,只得以四肢展開,像個大字一樣躺
在床上,任人宰割。

  洛清妍輕笑著翻身上床,跨在在他腰腹間,潔白溫潤的玉手扶著龍輝的臉頰
,用頗為嘲諷的語氣挑逗道:「還是這樣安安靜靜的好,才是乖孩子嘛!」

  說著她俯下身軀,朝龍輝嘴唇吻去,俯身的時候使得雙乳更加豐腴圓潤,一
道深邃的乳溝赫然在目,龍輝還未來得及驚艷就被美婦的俏臉給擋住了,隨之而
來的便是香滑飽滿朱唇和細膩嫩甜的靈舌,以及甘美可口的口涎。

  龍輝體內慾火被轟隆點燃,龍根猛然怒張勃發,就猶如一條鞭子般狠狠地抽
在了美婦肥美的臀溝中,恰好滑過菊門,戳到了蛤脂嫩唇,洛清妍不禁嚶嚀一聲
,發出一聲銷魂的鼻息香喘。

  香吻不過片刻,洛清妍便笑盈盈地抬起頭來,龍輝想要追逐香唇滑舌,卻發
覺自己動彈不得。

  洛清妍狡黠地媚笑著解開肚兜的細繩,緩緩地解開肚兜,豐乳雪奶漸漸露出
原貌,龍輝只看到一團圓潤巨乳露出真身,球狀乳瓜清晰可見,就在要看見乳峰
櫻桃之時,洛清妍猛地將肚兜丟了過來,將他整張臉罩住。

  龍輝什麼都看不見,唯有肚兜上濃郁的乳脂甜香。

  耳邊響起洛清妍得意的媚笑:「臭小子上回在地道那般羞辱糟蹋姐姐,今天
姐姐就要十倍奉還。」

  話音方落,龍輝便感覺到一雙柔荑玉手在自己身上摸索,替他寬衣解帶,不
消片刻已經全身赤裸。

  隨即便感覺到溫濕潮熱的香息噴在自己臉頰上,隨之而來的便是溫柔似水的
熱吻,柔嫩香唇印在臉頰上,靈巧丁香俏皮地添了一下……若這便是洛姐姐的報
復,別說十倍了,就算是一百倍也願意!洛清妍朱唇緩緩下移,依次從龍輝的臉
頰、脖子、鎖骨親吻舔洗而下,到了胸口處忽然含住男兒的兩顆乳頭,雖然男子
的乳頭不像女子那般敏感,但洛清妍紅唇時輕時重地吮吸,再加上香舌的卷洗,
美得龍輝不住吸氣呻吟。

  洛清妍戲耍了他乳頭好一陣子,朱唇再度下移,順著他腹肌的痕跡仔細添洗
,紅嫩的舌頭就像是羽毛一般輕輕滑過,惹得龍輝又癢又麻,小腹不住抽搐。

  洛清妍的舌頭朝著肚臍滑去,先是在外圍捲了一圈,然後在深入肚臍眼,在
裡邊鑽來鑽去,就像是一條尋找入口的小水蛇。

  洛清妍又埋首在男兒胯間,雙手交握著勃挺的男根,張口將杵尖含了進去。

  龍輝頓覺尖端傳來一陣細小柔滑感,整個人彷彿都進入了一團濕熱膩滑之中
,洛清妍的小舌靈活如泥鰍水蛇,舌尖不住往馬眼處又是戳刺,又是挑轉,淫媚
熟練之極,堪稱一絕,使得龍輝下身一顫,大腿劇烈抽搐,小腹似將痙攣,叫龍
輝恨不得把肉龍上挺,深入美婦嫩喉之中。

  洛清妍彷彿看出了他不能動彈的窘態和急迫的心思,於是一點點將怒龍納入
喉中,用津涎滋潤,用喉頭那團嫩滑膩脂蠕動,像是要把巨龍吞入腹中一般,就
在龍輝被磨得舒服銷魂之刻,她柔嫩口腔壁先是一陣吸啜,猛地仰頭拔出怒龍。

  龍輝只覺得洛清妍的喉管間產生一陣銷魂的吸力,檀口反向拔出陰莖,又使
吸力加大,陽精幾乎要被吸出,「剝!」的一聲,龍根已脫出櫻桃小口,洩意倏
然中斷。

  隨即洛清妍連番施展這銷魂口技,每次都是讓龍輝將瀉而又未瀉,使得他的
慾火淤積起來,越發灼熱。

  「給我……給我!」

  龍輝四肢被制,眼不能看,唯有發出陣陣沉悶嘶啞的吼叫,宣洩心中慾火。

  洛清妍咯咯一笑,嫵媚地捧起一雙巨乳裹住他的龍根,上下套動,乳肉滑如
凝脂,細若雪沙,再加上洛清妍身子沁出的薄汗還有龍根上的口水潤滑,套動起
來毫不費力,把深邃的乳溝擠出滋滋水聲。

  「舒服嗎?」

  洛清妍媚眼如絲地笑問道。

  龍輝嗯了一聲,美得連話都說不完整。

  洛清妍膩聲道:「那麼龍兒就乖乖射出來吧,姐姐想喝你的杏仁茶!」

  說著低頭一噙,柔唇奮力將杵尖含進小嘴裡。

  雖然目不能視,但感官上的銷魂卻是更為清晰,龍輝再難抑制,陽精激射而
出,狠狠地噴入洛清妍的口中。

  洛清妍牢牢噙著龍首不放,喉頭「骨碌」幾聲,竟將精液全嚥了下去。

  龍輝舒了口氣,積壓的慾火總算得以宣洩,心裡想道:「原來是想搾乾我,
可惜我有不老童子決,元陽連綿不絕,鹿死誰手還難受的很!」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洛清妍那嫵媚的笑聲,銀鈴脆笑之中卻夾雜著幾分妖異
和嘲諷,聽得龍輝心頭一寒。

  「姐姐我是善罰分明,前面的算是給你探知情報的獎勵,這後邊可是要懲罰
你當日對姐姐的無禮啦!」

  話音未落,龍輝只覺胸口忽然一痛,一股燒灼的痛楚傳遍全身。

  他還沒反應過來,燒灼感便接二連三地傳來,痛得他怪叫連連。

  這妖婦究竟在弄什麼!龍輝手腳不能動彈,灼痛之下急中生智,奮起餘力朝
上吐了一口氣,將乳香濃郁的肚兜吹開,映入眼簾的竟是妖異邪媚的一幕,只見
洛清妍羅衫脫到上臂處,兩團豪乳露出大半,被素衣堪堪遮住乳珠,給人一種霧
裡看花隔一層的迷濛魅惑,綢褲已經脫去,凝乳般的玉腿從裙下探出,分開跨坐
在自己身上,最要命的是她手裡竟拿著一根燃燒的蠟燭,化開的蠟油正在上邊流
淌下來,一滴滴地落在龍輝身上。

  洛清妍一雙春水蕩漾的眼睛,凝視著龍輝道:「龍兒,咱們可是事先說好的
,你千萬不要喊救命!」

  說著朱唇勾笑,得意洋洋地緩緩傾斜蠟燭,滾燙的蠟油落在龍輝的乳頭上,
燙得他頭髮都豎了起來。

  看著這小子咬牙切齒的模樣,洛清妍倍感有趣,總算出了口惡氣,隨即她變
本加厲,把蠟油一滴滴地朝龍輝身上招呼,龍輝心裡罵了翻天,但卻是倔強的忍
住不出聲。

  洛清妍見他不叫喚,有感到有些無趣,心想我看你能到什麼時候,於是笑靨
如花地將蠟燭緩緩挪下,朝龍根滴了下去。

  「啊--啊!」

  這回龍輝可忍不住了,張口悲呼,洛清妍也怕弄得太過,於是便俯身含住龍
根,溫柔地舔吸含弄,算是安撫這小鬼了。

  大起大落,龍輝心中叫苦不迭,忽然洛清妍故技重施,蠟油滴落,這輪到睪
丸,痛得龍輝全身毛孔一陣收縮,冷汗直冒。

  洛清妍是一個大棒一個甜棗,又用香舌添洗男兒春囊。

  「大哥,你怎麼了?」

  就在此時,屋門被推開,只見魏雪芯站在門外急切地問道,而在她身邊還有
林碧柔、玉無痕、白翎羽。

  原來龍輝那殺豬般的慘叫把眾女都引了過來,眾女聽到他這般悲呼慘叫還以
為發生了什麼事,誰知道一進來就看到這麼淫媚的一幕。

  洛清妍反應極快,急忙翻身下床,又趁著諸女沒看清她相貌前,立即變成楚
婉冰的模樣,笑盈盈地道:「雪芯別緊張,姐姐再跟咱們夫君玩遊戲呢!」

  魏雪芯俏臉漲得通紅,其餘諸女也是尷尬不已,玉無痕更是不堪連脖子都紅
透了,白翎羽也急忙別過頭去,唯獨林碧柔還能瞪著一雙媚眼觀望,春潮暗生。

  救星來了!龍輝欣喜若狂,卻未料洛清妍比他早算一步,不著痕跡地封住他
的啞穴,叫他有口難言。

  洛清妍晃了晃手中的蠟燭,調笑地道:「雪芯,你們也進來一起玩吧,夫君
可是喜歡得很哩!」

  上回被龍輝在院子裡連番淫辱,魏雪芯早就羞得無地自容,如今看到這般詭
異邪魅的「玩法」,心裡又羞又怕,小腦袋搖得跟波浪鼓般。

  白翎羽看到蠟燭便想起當日在船艙裡被小鳳凰戲耍的一幕,說什麼也不願重
蹈覆轍,轉頭便跑。

  唯獨林碧柔看得媚水欲滴,美眸期盼,蠢蠢欲動,誰料卻被玉無痕給拉走了。

  「小羽兒別走啊!」

  「雪芯、無痕快救我!」

  「碧柔還是你最聰明,看出這妖婦的伎倆!快,快進屋來……無痕你要走就
自己走,幹嘛也把碧柔拉走啊!」

  看著眾女一個個的離去,以及屋門緩緩的闔上,龍輝端的是欲哭無淚,心想
以後行事前一定要記住色字頭上一把刀。

  總算忽悠走了這幾個小丫頭,洛清妍暗鬆了一口氣,心想反正冰兒跟這小子
也荒唐慣了,這群妮子想來也看不出什麼破綻。

  她一點都不擔心她們會在楚婉冰面前亂嚼舌根,這種邪媚淫靡的事情就是自
己也說不出口,更別說這黃毛丫頭了。

  洛清妍咬牙哼道:「臭小子,叫你亂喊--看姐姐怎麼收拾你!」

  只見她輕抬圓臀,將手伸到裙內,將沾滿汁水花漿的褻褲脫下,掐住龍輝的
下巴塞到嘴裡。

  龍輝嗚嗚一聲,嘴巴被塞滿,就算啞穴沒被封也說不出話來,但口中之物充
斥著淫媚騷香,滑膩的絲質中帶著美婦甜熟甘美的汁液,也不知道此刻是苦是甜


  洛清妍橫了他一眼,說道:「免得你這小子亂叫,封了啞穴還得把你嘴巴堵
上。」

  說罷她盈盈起身,也不知從何處找來四根絲帶,把龍輝的手腳困在床角。

  龍輝覺得四根絲帶柔中帶剛,絕非庸俗之物。

  洛清妍笑道:「這四根絲帶是金蟬地絲織成的,雖比不過冰兒那渾天絲,但
也勝過普通鋼筋鐵索,你就老實地躺著吧!」

  洛清妍輕哼一聲,撩裙跨上他腰際,她已是裙內空空如也,下身赤裸。

  絲滑光潔的素裙一掀,溫潮的鮮甜幽香便即散出,就是漿果熟瓜碾碎一般,
甜蜜膏潤,清爽甘美。

  龍輝有幸窺探春色,雪白無毛的肉壺裡水光盈盈,清澈的蜜汁沿沃腴腿根淌
下,清澈晶瑩的液漬蜿蜓到膝彎處;蛤唇頂端的酥嫩紅脂已充血腫脹,恰似花房
迸裂,熟桃滲蜜。

  洛清妍微挪肥臀,跨騎在他粗長的陽物之上,她似乎有意戲耍龍輝,以輕柔
幅度雪臀,渾圓雪腴的臀瓣微微陷入兩個小小,兩片飽滿瑩潤的蛤唇時不時地夾
住龍頭,就像是美婦用口唇啜吸男兒。

  「原來洛姐姐也忍不住了……」

  龍輝的龜首感覺到一股溫濕潮熱,已然明瞭在胸,眼中不由得露出幾分得意


  洛清妍媚眼一瞪,嗔道:「得意什麼,等會有你好受的!」

  她在戲耍龍輝的時候也引發了自己的情火,此刻被龍根搔刮會陰菊蕾,一顆
芳心亂顫起來,臉上通紅,,臟腑如同被火裹著一般,洶湧的潮熱襲來,不由自
主的就咬上了自己的嘴唇。

  已是恨不得吞龍入穴,好好填滿空虛多汁的身子。

  越是摩挲龍根,洛清妍的呼吸也是粗重,飽滿突出胸乳比以往更加膨脹,映
著橙祜色燭光,半露豪乳大肆起伏,細白的乳肌奶膚已然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更將衣衫打濕,使得隱藏在雪衣下的乳珠若隱若現,凸起兩粒紅點。

  洛清妍將滾燙的龍杵對著鮮嫩的肉壺美洞,緩緩坐下了去,直到適應他的粗
長,才抬著肥美豐臀雪股搖了起來。

  洛清妍的乳房極美,由下往上看,直如兩座巨大的雪峰,白花花的酥嫩雪脂
縊滿視界,隨著身子的晃動,半解的衣衫再也裹不住兩團豐碩乳肉,俏皮地跳出
來,傲然挺凸,簸蕩浪湧,分外誘人。

  龍輝愛極了這雙美乳,正欲探手,卻被想起自己無法動彈,唯有乾瞪眼。

  洛清妍心裡笑開了花,咬牙細喘,媚眼如絲,調笑挪移地道:「怎麼想摸嗎
?」

  感受著龍根被緊湊細滑的媚肉蠕動,龍輝不由自主地點頭,心裡極為迫切想
讓這女皇解開自己的束縛,好讓自己能夠盡情擁吻這具酥媚熟腴的胴體。

  洛清妍咯咯一笑,故意氣他地道:「偏不給你摸,饞死你!」

  說著繼續晃動腰臀,讓美乳左右搖擺,時輕時重,宛若雪山崩坍,又似乳漿
傾斜。

  看得龍輝腦門熱血鼓脹,雙目赤紅。

  洛清妍媚笑嫣然,用手緩緩揉著自己的左乳,膩聲道:「龍兒,姐姐乳兒好
漲哩,是不是又要泌乳了,你給姐姐吸幾口吧。」

  只見在她玉手揉動下,乳梅緩緩沁出一絲白漿,隨著她情慾的高漲,兩道乳
汁射了出來,恰好噴在龍輝臉上,使得屋裡香香甜甜的。

  龍輝此刻不但手腳被捆,就連嘴巴也被堵住,此刻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在
沙漠裡掙扎求生的人,眼看著甘露在眼前,卻無法喝到,折磨之極,幾乎都快發
瘋了。

  就在龍輝被乳香熏得神魂顛倒時,洛清妍忽然將蠟油滴了下來,痛得龍輝眉
頭大皺,喉嚨不住抽搐。

  看到這小子那熊樣,洛清妍不禁噗嗤一笑,心想也是時候給他些甜頭了,於
是將他口中的褻褲取出,捧著沉甸甸,香噴噴的乳瓜送到他嘴裡,嬌聲道:「龍
兒,姐姐給你喝口奶汁潤潤喉嚨。」

  百年久旱逢甘霖,龍輝也顧不得這麼多,張口便叼住一顆乳頭,用盡全力氣
抽吸,惹得洛清妍一陣嬌啼,肥臀扭動搖擺得更加歡快,濕漉漉的蜜穴不住吞吐
龍根。

  「臭小子給你點甜頭就想翻身嗎?」

  洛清妍咬著朱唇,瞇著眼睛道,將手中的蠟燭後移,朝著龍輝的大腿滴下蠟
油。

  嗚嗚!又是一陣忽如其來的灼痛,龍輝想要喊出來,卻被兩顆豐腴飽滿的豪
乳堵住了嘴巴,若是亂叫,便會被沁出的乳汁嗆到喉嚨,只好硬著頭皮忍下來。

  洛清妍一邊讓他吮乳吸奶,一邊搖晃腰臀,宣洩心中情火,手中蠟燭也不閒
著,蠟油不住地朝龍輝雙腿招呼。

  乳香撲鼻,奶汁潤喉,媚肉裹槍,卻是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還得忍受蠟油
的灼熱,龍輝是快樂和痛苦並存,別樣的快美衝擊精門,熱精猛然灌入美婦的體
內,熨得洛清妍嚶嚀嬌啼,乳汁激射,陰門鬆軟。

  洛清妍也是首度嘗試這等淫邪技巧,身心所受之衝擊絕不在龍輝之下,媚熟
的身子瞬間崩潰,陰精決堤而出。

  龍鳳交融,陰陽雙修,兩人共同受益,屋裡充斥著淫靡的氣息……洛清妍伏
在龍輝身上,媚眼半闔,微微喘息地道:「臭小子,這回你可知道姐姐的厲害了
!」

  龍輝嗯嗯地發出一連串沒有意思的音符,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洛清妍咯咯一笑,伸手解開他的啞穴,龍輝喘著粗氣道:「好姐姐,我服了
,你就別再折騰我了。」

  洛清妍甚是滿意,在他腮邊香了一口,又箍住他脖子,將飽滿的巨乳貼在男
兒的胸口,沉吟片刻,在他耳邊呵氣如蘭地道:「誰知道你心裡想什麼,說不定
是嘴上說服,心裡卻是想著何時找回場子。」

  龍輝急忙否認道:「心服口服,絕無二心!」

  洛清妍媚眼泛起一層水波,咯咯笑道:「人心隔肚皮,我還是要保險點好,
免得你好了傷疤忘了痛!」

  龍輝頓時冷汗直冒,天曉得這妖婦又想怎麼戲弄自己。

  只見洛清妍玉手一揚,將桌子上的燭台吸來過來,媚笑妖嬈地道:「龍兒,
這裡還有一些蠟燭,咱們繼續吧!」

  「不……要!」

  話還沒出口,啞穴再度被封,龍輝只覺得自己好像成了黑寡婦口中的美食,
洛清妍宛若一個笑裡藏刀的千年女妖,美艷而又危險。

  整個燭台的蠟燭總算燒完,雖有陰陽雙修之助,但龍輝也被折騰得苦不堪言


  經過一夜的笙歌,洛清妍也算把地宮時受得窩囊氣發洩出來,心滿意足地起
身穿衣,龍輝無力地望著美婦雪潤豐腴的身子被素白衣裙掩蓋,暗歎無奈,也不
知這是桃花運還是桃花劫。

  洛清妍臨走前打來一盆清水替他擦洗身子,把凝固的蠟油擦掉後,用玉手撫
弄男兒胯下的龍根,她小手靈巧多變,擼根捋棒,揉丸搓囊,片刻間便把龍根喚
醒。

  洛清妍咯咯一笑,再度張開檀口,吞吐龍根,唇瓣輕吻,香舌添洗,喉管蠕
動,瞬間就把龍輝的氣血引到了下體,隨即手口並用,弄得龍輝再度激射不已。

  「好弟弟,姐姐這份清晨禮物可滿意?」

  洛清妍吞下火熱的陽精,嘴角邊上還掛著一絲白綢,她伸出玉指將白漿勾起
,顯得極盡妖異淫媚。

  在吞下陽精後小腹暖洋洋的,極為舒服,心想這小子倒也厲害,射了一個晚
上,陽精居然還這般濃郁粘稠。

  又替他解開捆綁四肢的絲帶,隨即解開封住的穴道,嬌笑一聲揚長而去。

  龍輝哭笑不得地穿好衣服,覺得自己昨夜好像是一個淒苦無助的青樓女子,
怯生生地接待恩客,被這個野蠻的客人百般淫玩褻瀆,這份感覺又多憋屈就有多
憋屈。

  出到大廳,只見僕人已經那個準備好了早點,魏雪芯、白翎羽和扮成秦素雅
的玉無痕已經入座用餐,龍輝乾咳一聲道:「你們還真是不客氣,連夫君都不等
一下,自己卻先吃了起來。」

  魏雪芯紅著臉道:「大哥,人家以為你沒這麼早起床嘛!」

  看這丫頭的神態,龍輝便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了,只是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出來
罷了。

  龍輝哼道:「死丫頭,叫你幸災樂禍,今晚我定要好好懲治你一番,以振夫
綱!」

  魏雪芯嚇得小臉通紅,低頭喝粥。

  白翎羽卻不吃這一套,冷嘲熱諷地道:「被冰兒整得滿眼血絲的,還好意思
說振夫綱?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做老婆奴吧,我的龍大帥!」

  龍輝氣得險些要踢桌子,忿忿不平地道:「放屁,冰兒那妮子憑什麼整治我
,昨晚那個其實是……」

  險些說漏了嘴,龍輝急忙緘口不言。

  三女也聽出了些端倪,三雙明媚的大眼睛疑惑地望著他。

  龍輝急忙尷尬地笑了笑,轉移話題道:「肚子餓死了,還是趕緊吃飯,等會
還要到宮裡走一趟呢。」

  白翎羽瞪著他道:「你後邊半句究竟想說什麼,昨晚究竟是怎麼回事?」

  龍輝搖頭道:「沒事,沒事,小羽兒,咱們等會還要進宮跟皇上商討要事,
快些用餐吧,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白翎羽久居軍中,性子較一般女子灑脫,對於這種小事也不在乎,低下頭吃
早餐。

  魏雪芯卻是不同,聽了龍輝這句話後,不禁回想起昨夜的情景,覺得似乎有
些不妥,於是便默運劍心感應,以劍心搜尋記憶中的細節……似乎真的有些不同
,胸脯比以往大了幾分,屁股也好像也圓肥了不少,眼神更是妖媚,言語中透著
一份特殊的氣質,就像娘親一樣,要經過歲月沉澱才能會出現的氣質,是一種成
熟穩重的睿智,隨機應變的靈活。

  「當時我們闖進來的時候,大哥和姐姐似乎都被嚇了一跳,但姐姐卻很快就
鎮靜下來,反倒是大哥眼神還帶著幾分慌亂,若是論這寧神收心的養神功夫,大
哥應該比姐姐好上一些,怎麼會出現姐姐鎮靜,而大哥還在慌張呢?」

  





                 
        【龍魂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6回撒網捕邪】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0-6
                  字數: 8672
  魏雪芯遐想了片刻,只覺得臉頰一陣滾燙生怕被龍輝看出自己的心思,於是
趕緊吃完早點,隨口找了個借口:「大哥,我去找娘親商量些事,你慢用吧!」

  龍輝哪知道這妮子那複雜的心思,昨晚被洛姐姐整得忒慘,肚子空空如也,
埋頭便是狼吞虎嚥,餓鬼投胎。

  白翎羽和玉無痕吃了幾口也飽了,離座之前白翎羽還特別提醒龍輝讓他今晚
別忘了到皇宮一趟。

  填飽肚子,就是補睡一覺,昨夜被那妖婦整得渾身酥軟,若不是自己根骨結
實恐怕連床也起不來,現在當然要抓緊時間休息。

  剛回到屋內,竟見一名青衣麗人翹首以盼,媚眼含情,桃腮蘊春,丹唇滴露
,彷彿在等候君郎的空閨小婦人。

  龍輝不由一陣驚艷,但卻又有幾分哭笑不得,她們師姐妹兩怎地就這麼喜歡
躲在別人屋裡呢?不過幸好她師姐走得早,若不然自己這個府邸可就要被這對鸞
鳳聯手拆了。

  鷺明鸞見龍輝一進來便開門見山道:「虞花死了。」

  龍輝微微一顫,道:「她……她是怎麼死的?」

  鷺明鸞歎道:「昨夜子時被昊天教的人殺了,但不過不要緊,我還可以透過
阿修羅來刺探他們的內情。」

  龍輝道:「明鸞,那昊天教有什麼動作嗎?」

  鷺明鸞道:「昨夜阿修羅依舊在水道裡鎮守,到了子夜時分,便有一個女子
走了進來,她朝虞花撒了一些粉末,虞花便七孔流血而死,之後那女子就跳進水
潭了,至於她走那條水道便不清楚了。」

  龍輝蹙眉道:「使得毒的女子,應該便是八部之一的干闥婆,昊天教果然要
謀朝篡位了。」

  鷺明鸞問道:「皇甫武吉現在狀況怎麼樣?」

  龍輝搖頭道:「很不好,先是白妃翻案,接著便是皇后自盡,最後便是齊王
謀反,而且他本身也有隱患,真氣失衡,這內憂外患同時加諸在他身上,恐怕情
況不妙。」

  鷺明鸞微微一愣,道:「真氣失衡,莫非皇甫武吉已經達到後天極限,面臨
生死玄關了嗎?」

  龍輝點了點頭,說道:「是這樣子的。」

  忽然他猛地望著鷺明鸞,緊張地道:「明鸞,你是不是也達到後天巔峰了?


  見他緊張自己,鷺明鸞心花怒放,含笑點頭。

  龍輝急忙拉她坐下,三指按在她凝脂般的皓腕處,查探其真氣狀況,結果並
未讓他驚心。

  鷺明鸞笑道:「你不用擔心了,我其實早就凝練內元了,所以並不存在真氣
繁雜失控的情況。」

  龍輝鬆了口氣,又問道:「明鸞,既然你已經凝練內元,為何還不突入先天
境界?」

  鷺明鸞眼中閃過一絲傷痛,歎道:「當初我被洛清妍暗算,為求脫身便以自
傷根基之法逆轉真元,使得中丹氣海受創,至今仍未恢復。即便我再怎麼凝練內
元,只要運行到了中丹之位便會出現真氣停滯的現象,所以我始終無法將全身真
氣貫通,也就與先天無緣了。」

  龍輝奇道:「這其中是何緣故?」

  鷺明鸞道:「後天入先天,都是先積累深厚的內力,然後經歷生死玄關,修
者便藉借玄關劫數洗滌身心,將龐雜的真氣重新淬煉,然後一氣貫通,步入先天
境界。我由於傷了中丹氣海,使得功體出現殘缺,原本武功銳減大半,可是我不
甘心就此廢功,於是便另辟蹊蹺,跳過生死玄關直接凝練真氣,又改變氣脈運轉
行徑,使真氣不必流經中丹,可以說我現在的真氣算是先天真氣,但卻由於中丹
受損,氣息無法融會貫通,所以便一直停留在這半後天半先天的境界。」

  龍輝蹙眉道:「只要能夠修補中丹久患,明鸞你是不是就可以步入先天了?


  鷺明鸞笑了笑,歎道:「是這麼道理,但這經脈穴位受損不比筋骨皮肉,很
多創傷都是一輩子無法根治的。」

  龍輝隨口道:「經脈損傷也不一定沒得治,我也曾經全身經脈斷裂,現在還
不一樣活蹦亂跳的!」

  鷺明鸞彷彿看到曙光般,急忙追問道:「是呀,我記得你好幾次被洛清妍打
成重傷,但後來就跟沒事人一樣,你是不是有什麼訣竅。」

  龍輝不禁語塞,他總不能跟鷺明鸞說其實這一切都是男女雙修的結果,首先
他若提出雙修這個方法,以鷺明鸞那高傲潔癖的性子十有八九會把他看成無恥之
徒,其次就算兩人雙修,龍輝也不敢說可以只好中丹氣海,畢竟那經脈痊癒是因
為有玄陰媚體之助,從頭到尾都是龍輝自己在療傷;即便跟其他妻妾親熱,也只
是讓她們氣息旺盛,精神更好罷了,對於鷺明鸞這個穴位舊傷他還真沒把握。

  「上回漣漪雖然也是被光明業火灼傷經脈臟腑,但那也是新傷,比較好恢復
。」

  龍輝暗自盤算道,「明鸞這個久患少說也有十多年,她又不像冰兒那般有純
陰元息,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龍輝的陰陽雙修其實就是陰陽循環,只要這個循環維持得越久,效果便越好
,普天之下能形成有效持久的陰陽循環便只有龍輝跟大小鳳凰配合,而鷺明鸞雖
說是處子之身,功力也雄厚,但元陰之氣恐怕也難以持久,只怕雙修到了一半,
便後續無力循環中斷。

  總的來說這陰陽雙修其實也是一個相互汲取的過程,陽強陰弱,那麼男子則
獲益更多,反之陰盛陽衰,女子則更為佔便宜。

  鷺明鸞心思敏巧,瞧出龍輝的難言之隱,俏臉微紅地道:「你恢復的方法是
不是有些難以啟齒?」

  龍輝尷尬地笑了笑,索性明言道:「其實就是男女雙修。」

  鷺明鸞垂下螓首,半闔星眸,脖子耳朵抹上了一層胭脂,嬌艷欲滴,含羞帶
媚,丹唇微抿吐出兩個細弱蚊囈的兩個字:「壞蛋!」

  一股燥熱緩緩升起,烘烤著細嫩的凝脂肌膚。

  再見美人嬌艷羞態,龍輝怦然心動,暗忖道這對鸞鳳姐妹兩端的是得天獨厚
,姐姐妖嫵酥潤,宛若鮮嫩滲蜜的熟桃,汁水甘甜可口;妹妹媚中含澀,更似青
紅參半的蘋果,既有歲月沉積而來的成熟睿智,又兼併處子元身的嬌羞青澀。

  龍輝握著鷺明鸞的柔荑道:「明鸞,讓我先看一下你的舊傷吧。」

  舊傷?鷺明鸞臉蛋猶如一塊大紅蓋頭,龍輝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語病,中丹之
位便是檀中,亦是位於胸口的雙乳之間。

  鷺明鸞只覺得龍輝的眼光好似烈火一般,每看她一眼,身子便燒熱一分,腦
海中神使鬼差地浮現出白沙原的一幕,就是這惱人的冤家強取豪奪,就這麼地把
自己的肚兜給硬生生扯了下來,讓那雙晶瑩飽滿的玉兔裸露在風中,涼颼颼的…
…可是每當午夜夢迴總覺得胸口一陣火熱,燥熱潮意隱隱而生。

  「我還要去盯著阿修羅,有什麼事再來找你!」

  鷺明鸞頭也不回跑了出去。

  祭祖大典的大日子越來越近,皇宮內一片忙碌,盡快修補齊王之亂造成的損
壞,宮娥太監各司其職,沖洗血跡,收斂屍體,務必在最短時間內把皇宮恢復如
初。

  龍輝和白翎羽按照皇甫武吉的指示扮作太監入宮,確定沒有眼線跟蹤後這才
轉身潛入紫薇宮。

  入得宮內,在王公公的帶領下進入一間密室。

  密室周圍鑲嵌著夜明珠,將室內映照得猶如白晝,皇甫武吉端坐其中。

  龍輝和白翎羽依次行禮,皇甫武吉做了個免禮的手勢,命王公公給他們兩遞
來一份卷宗,說道:「這是朝廷密探收集的情報,你們先看一下!」

  這些情報其實都是經過專人的整理和收集,龍輝看後不禁暗自吃驚,原來昊
天教謀算之深已經超過了一般人的想像。

  三十年前鐵壁關大帥鐵如山無故染上重病,不得卸任回鄉養病,就在他離任
不久鐵烈便攻破了鐵壁關,鐵烈入關之時恰逢雨季,說這種季節對於遊牧民族的
騎兵極為不利,只要勤王大軍一到,絕對可以讓鐵烈全軍覆沒,但偏偏就在這個
時候赤水河竟然決堤,洪水氾濫,阻斷了各路勤王大軍……龍輝蹙眉道:「這種
種巧合連在一起便不再是巧合,這背後深意值得推敲」

  皇甫武吉道:「沒錯!當時洪水雖大,但也只是阻斷東南兩面的援軍,對於
西面根本沒有影響。偏偏在那個時候,西域諸國竟然造反,西域軍不得不留守鎮
壓,使得帝都孤立無援。」

  龍輝道:「聽皇上所言,這些年來的諸般大事背後多少有些昊天教的影子,
那皇上準備如何收拾昊天教?」

  皇甫武吉道:「早在十五年前蘇貴妃入宮之時,朕便感她有問題,但一直找
不出證據,直到白妃出事後,狐狸尾巴才露出來。」

  白翎羽聽到白妃二字,心一下子便懸了起來,沉聲問道:「當年的事究竟還
有什麼隱情我是不知道的!」

  皇甫武吉歎道:「翎羽,你母妃之事其實並非父皇能控制的。父皇承認當初
是要削除白宮兩家的實力,但未想過要趕盡殺絕,原本只是革職抄家便可,誰料
,周皇后不知從哪找來了一批人,手段毒辣凶殘,假扮成侍衛將兩家之人盡數殺
死。」

  白翎羽怒道:「你是皇帝,難道就阻止不了嗎!」

  皇甫武吉苦笑道:「若是今天的朕絕對可以阻止,可是十五年前朕的權力被
內閣削弱到了極點,基本只是一個名義上的皇帝罷了。」

  龍輝怕他們父女又吵起來,急忙打圓場道:「皇上,那您準備怎麼對付蘇貴
妃,其實她也就是昊天聖母。」

  皇甫武吉點點頭道:「原本朕只是懷疑她的來歷,可是剛一平息叛兵後,翎
羽你將事情原委託出,朕便想通了許多事,所以朕敢斷定祭祖當日便是滄釋天造
反之時!」

  白翎羽道:「你知道滄釋天在何地,現在又是何人嗎?」

  皇甫武吉搖頭道:「不知,但滄釋天會自己跳出來。皇室族規,任何皇室成
員只要還活著,就算抬也要抬到祖宗墓前,若滄釋天不採取措施,到了那一天昊
天聖母定會被朕識破,所以他一定會趕在朕到達祖墓之前下手!」

  龍輝道:「皇上,前些日子微臣曾無意探知享譽京師的飛絮酒樓乃昊天教之
暗樁!」

  皇甫武吉臉色一沉,哦了一聲道:「竟有此事?」

  龍輝道:「確實如此,而且酒樓地下乃是連接地底暗河,更有三條河道暗中
捅入皇宮,其出口分別在御花園水池、明鋃宮水池以及華燈宮水井。」

  皇甫武吉緩緩闔上雙目,靜思片刻,說道:「能修建這般好大的工程而瞞過
朕的耳目,此人要麼就是權勢滔天,要麼就是默默無聞。王公公,宣無影!」

  王公公接旨立即掉頭宣召,過了片刻一名滿臉蠟黃的中年婦女走入,無論相
貌和氣質皆是極為平庸,但也只有這種不出眾的人才好執行一些機密任務。

  那個叫做無影的女子叩拜行禮,皇甫武吉道:「無影,朕要你一天內查出飛
絮酒樓的幕後東主!」

  無影不發多餘言語,拱手接旨後便退了下去。

  龍輝心知這個無影十有八九便是皇帝身邊的首席密探,想必也只有這種貌不
驚人的探子才能更好的收集情報,畢竟她不像漣漪那般修有變幻之術,可是她也
有漣漪不具備的優勢,那就是勢力,這名婦人身後就是朝廷的支持,她可以動用
龐大的人力物力來找尋所需情報。

  「皇上,微臣在面聖前,內子曾告之昊天教的干闥婆已經從水道悄悄潛進宮
來。」

  龍輝又將從鷺明鸞口中得知的信息告知,但卻是用魏雪芯的名號,畢竟天劍
谷來頭大得很,探查到一些皇帝不知道的事情也意外。

  皇甫武吉臉色又凝重了幾分,說道:「傳聞此女最擅長使毒,莫非滄釋天是
想毒害朕?這法子也略顯老套了吧!」

  龍輝道:「皇上,往往越是陳舊老套的陰謀越是有效,皇上不得不防啊!」

  皇甫武吉朝王公公打了個手勢,王公公點頭道:「奴才立即加派試食太監,
保證皇上的一切飲食安全。」

  龍輝擺手道:「皇上,微臣有一言,恐怕單憑試毒太監也難保證皇上的安全
。這些混毒高手可以通過各種各樣的引子來激發毒性,甚至這些引子千奇百怪,
可能是花香、可能是粉塵……就連衣服的料子這些極為平常之物都可能是引子,
這干闥婆最擅長混毒害人。」

  王公公蹙眉道:「如此一來,豈不是防不勝防了?」

  龍輝道:「公公多慮了,我剛才列舉的只是一些可能的情況罷了。料想這混
毒雖然厲害,但也不至於能隨意控制引子的類型,若不然滄釋天早就下手謀害皇
上了,也不必等到今天,只要我們多加小心,定可避開凶兆。」

  皇甫武吉道:「那龍卿你有何意見?」

  龍輝道:「微臣愚見,在這段時日裡,皇上不要食用宮內烹飪的膳食,直接
將原料拿來現做現吃,茶杯、飯碗等一切用具也全部更換,最好這些物件都不允
許外人觸碰!」

  皇甫武吉點頭道:「龍卿說的甚好,這種做法最大程度杜絕了奸人下毒的可
能。」

  到了中午,皇甫武吉笑道:「不知不覺便到了午膳時間,翎羽,今天就陪父
皇吃頓飯吧。龍卿你留下吧。」

  龍輝應了一聲是,白翎羽也沒有反對。

  皇甫武吉跟王公公低聲交代了幾句,王公公出去了一陣子,便從御膳房帶回
了一包東西。

  他將包裹擺下後,又找來了炭盆。

  就在龍輝、白翎羽吃驚之時,王公公將包裹打開,裡邊竟是一大堆生肉,牛
羊雞鴨皆有。

  皇甫武吉笑道:「今天我們便用這個炭盆來烤肉。」

  白翎羽久居軍營,打獵烤肉是常有的事,如今回到京師吃這些精緻膳食反倒
有些不習慣,如今重溫舊夢顯得興致勃勃。

  她讓王公公找來幾根樹枝,拔出隨身匕首將樹枝削得光滑尖銳,將牛羊生肉
切成薄片,用樹枝串起來,放在火上烘烤,油脂茲茲流淌滴下,肉香四溢,聞之
垂涎。

  白翎羽烤好一串肉脯後遞給皇甫武吉,淡淡地道:「父皇,你先嘗嘗吧!」

  皇甫武吉不由一愣,眼中閃過絲絲柔情,笑呵呵地接過肉脯,美滋滋地送入
口中,慢慢咀嚼,讚道:「好吃,翎羽的手藝真是不錯!」

  白翎羽道:「父皇,這肉脯可沒放調料的,這也好吃嗎?」

  皇甫武吉笑道:「原汁原味,自然真摯,當然好吃了!更何況是翎羽你親手
為父皇烤的,比什麼山珍海味都好吃。」

  皇甫武吉又吃了幾塊,他興致甚高,叫來王公公一同品嚐,可是王公公在吃
了之後,眉頭一陣緊湊,眼圈竟有幾分濕潤。

  皇甫武吉不悅地道:「怎麼公主親手烤的肉脯不合你口味嗎?」

  王公公歎道:「皇上,請恕老奴直言,這肉脯未用調料,遠不如宮中膳食,
皇上您只是顧忌公主感受才不說穿。」

  皇甫武吉臉色一沉,似有怒氣。

  龍輝急忙打圓場道:「公公,就算沒放調料,你也不用哭吧,呵呵,這也忒
誇張了吧。」

  王公公抹了抹眼淚道:「老奴想到公主這些年天天吃這些難以下嚥的肉脯,
日夜奔波,睡不安寢,便感到揪心,忍不住就掉眼淚了。」

  皇甫武吉沉默片刻,歎道:「你說的是,翎羽這些年確實是受苦了。但不要
緊,朕一定會好好補償翎羽的,朕要給她天下最珍貴的珠寶,最美味的膳食,最
豪華的府邸,只要翎羽開口,便是天上星辰朕也要想辦法取下來。」

  白翎羽不由一陣神傷,低聲道:「其實在軍中也並非如此苦楚,跟兄弟們苦
中作樂也是一種享受,而且督帥教會了我許多武功兵法。」

  皇甫武吉順著她語氣道:「翎羽你喜歡軍營,朕日後便給你組建一個娘子軍
,任由你調遣調配。待祭祖大典那一天,朕對著祖宗向你們母女告懺,封你為護
國大公主。」

  龍輝忽然想起了一些什麼,急忙問道:「皇上,請恕微臣多嘴,祭祖儀式究
竟是怎麼個回事?」

  王公公道;「此事便讓老奴解答吧。皇室祖墓位於玉京東郊的九龍山,大典
便是在山峰舉行,皇室成員必須在卯時之前到達,皇上一大早就得起來,沐浴更
衣,焚香靜心,之後在宮廷禮儀官的伺候下以九鼎玉杯盛朝露之水飲下,以洗淨
聖心。」

  龍輝忽然放下手中烤肉,猛地站直身來,皺眉道:「皇上,微臣想到了,昊
天教可能會在您執行祭祖禮儀之時動手!」

  皇甫武吉思索片刻,點頭道:「可能性非常大,因為朕在駕臨九龍山之前,
沐浴焚香已經玉杯飲水皆是祖宗所傳之禮法,不可更改!」

  王公公道:「皇上,不如讓老奴安排更換這些物品吧!」

  皇甫武吉笑道:「不必,朕小心飲食乃是常情,若更換祭祖物品,那便是打
草驚蛇!」

  王公公憂心地道:「皇上,一切皆以您龍體要緊啊!」

  皇甫武吉一聲長笑,站了起來,神情振奮,意態豪雄道:「既然提前知曉滄
釋天的手段,那朕便將計就計,讓他們自投羅網!」

  龍輝道:「既然皇上心中已有定計,微臣也不敢多言。」

  皇甫武吉笑道:「龍卿過謙了,此次若非有你提醒朕混毒之存在,恐怕朕要
載個大跟斗了。待平息昊天亂黨後,朕定會論功行賞。」

  龍輝拱手道:「食君俸祿,為君解憂乃是臣子本分,微臣不敢要什麼賞賜。


  皇甫武吉笑了笑:「難道連駙馬爺都不願意做嗎?」

  龍輝一陣尷尬。

  白翎羽俏臉泛紅,咬唇不語。

  皇甫武吉挪揄地道:「你不說話,朕就當你不肯了,過些時日朕就把公主許
配給兵部尚書的大公子。」

  白翎羽頓時急了,哼道:「什麼狗屁大公子,你若真敢亂點鴛鴦譜,我過門
那天一定把他打成殘廢!」

  皇甫武吉笑道:「父皇原先也不想啊,我家翎羽武功超絕,尋常男子怎能匹
配,可是有這能耐的人卻不肯表態……」

  白翎羽耳根酡紅,美目瞥向龍輝。

  龍輝急忙跪謝皇恩道:「能娶翎羽為妻乃是我之福分,多謝皇上賜婚!」

  皇甫武吉凝視了龍輝片刻,說道:「龍輝,朕問你一句話,你要老實答我!


  龍輝點頭應是。

  皇甫武吉道:「你此生最大願望是什麼?」

  龍輝歎道:「微臣自幼生在白灣鎮,家中雖不是大富大貴,但也算寬裕,不
愁衣食住行,一心只想討個漂亮賢惠的姑娘做夫人,然後再娶幾房小妾,就這麼
遊戲人間,無憂無慮地過一輩子,什麼功成名就,建功立業,微臣從未考慮過。


  皇甫武吉微微一愣,蹙眉道:「男兒志在四方,你正值青春年少,大好年華
,何以有此頹唐想法?」

  龍輝歎道:「或許人各有志,微臣確實不喜爭強好勝,若非昊天教滅我滿門
,今日微臣恐怕還是一個紈褲子弟,嘻嘻哈哈度過一生。所以微臣懇請皇上,待
剷除昊天教後,讓微臣衣錦還鄉,與眾妻妾逍遙餘生。」

  「逍遙,逍遙……」

  皇甫武吉喃喃自語了幾聲,繼而沉寂,心緒不知飄到何處。

  王公公提醒道:「皇上,時辰到了,各派高手也應該到齊了。」

  皇甫武吉嗯了一聲,雙目微張,再復皇者雄姿,昂首踏步:「很好,朕便去
會見各路高手!」

  隨之皇者虎步,眾人穿過翻開暗門,穿過暗室,再入紫薇宮深部,只見牆壁
四周鑲嵌著斗大明珠,光華映照下,寬廣的密室亮如白晝,只見室內三教會天劍
,竟是宗逸逍、淨塵、璃樓以及於秀婷、魏雪芯母女。

  龍輝暗忖道:「雪芯跟谷主前來助陣乃意料之中,但宗逸逍閣主不是因浩氣
台大火離開京師了嗎?何以也出現在此地。」

  宗逸逍似乎看出龍輝疑惑,解釋道:「其實皇上早就看穿滄釋天的調虎離山
之計,前些日子便派人送來密旨,及時制止儒門內鬥,宗某才得以脫身。」

  皇甫武吉笑道:「朕已在密旨上寫明,孔岫教主乃名正言順的儒門教尊,其
大弟子和子嗣在功德和名望上有所不及,但儒門需要嶄新氣象,這兩位公子皆是
德行端正,而胸懷大志之輩,由他們承接儒門教統再合適不過!」

  龍輝恍然大悟,原來皇甫武吉是拋出了這麼一個條件,於是又問道:「那麼
另外兩脈主事的意見呢?」

  皇甫武吉道:「除去昊天教之後,宗閣主便公佈朕之旨意,孔孟二人承接教
統乃是合理合法,豈容他們反對。那兩人與我那不成氣候的兒子交往過多,難保
不會受昊天教蠱惑,此次圍剿昊天教,朕只會讓他們守在外圍,打打下手,只要
宗閣主收拾了滄釋天,那麼滄海閣名望便可蓋過其餘兩脈,就算沒有朕之甚至,
教統歸屬亦是一目瞭然!」

  龍輝又問璃樓菩薩道:「敢問菩薩,佔據韋馱菩薩肉身的惡佛可有下落?」

  璃樓搖搖頭道:「慚愧,此人在天誦塔爆炸後便銷聲匿跡,但卻在暗地慫恿
佛門各系勢力,似乎準備有所動作。」

  皇甫武吉道:「菩薩不必擔憂,昊天覆滅,朕便向天下公佈惡佛醜行,叫他
無處容身,俯首受誅!」

  原來皇甫武吉開出了這麼深厚的條件,難怪能讓三教同時攜手勤王,至於天
劍谷便是由於自己的裙帶關係而來助陣。

  皇甫武吉展開一幅皇宮圖譜,說道:「祭祖那日,朕先是假裝遇害,無法現
身九龍山,到時候滄釋天一定會慫恿皇室成員前來逼宮,那時朕就與諸位留在這
紫薇宮,靜候滄釋天送上門來。至於外圍,四方宮闕則由仇白飛帶領御林軍鎮守
另外還有勞三教弟子協助,堵住亂臣退路。」

  淨塵道:「皇上,貧道請問,滄釋天會用何種手段弒君呢?」

  他這個疑問亦是此番計劃的成敗關鍵,若皇甫武吉無法知曉滄釋天刺殺的手
段,別說無法假裝遇害,就連性命也有危險。

  皇甫武吉道:「道長問得好,朕敢肯定滄釋天會下毒!而下毒的方式就在朕
齋戒沐浴之時。」

  說罷便命王公公取來祭祖之前所需的物品,王公公在不驚動外人的情況下將
祭祀物品取來,是一套鑲金銹仙黃袍,一些檀香,還有一尊玉杯,這玉杯晶瑩透
徹,做工精細,而且形態似鼎,鼎有九足,正是皇室祭祖酒杯--九鼎玉杯。

  皇甫武吉道:「祭祖那日,朕會接觸到的東西便只有這三種物品,沐浴的池
水乃是從山上引下來的活水,而飲服露水是臨時採集的朝露,要在水源下毒不切
實際。」

  龍輝想了想覺得也是有理,在活水下毒,要麼就是毒性很大,要麼就是數量
夠多,混毒的根本就是在於將沒有毒性的東西混在一起生成毒素,所以投劇毒入
水是不可能的,至於數量充足更是不可能,除非滄釋天是傻子,若不然絕不會命
手下扛著大批毒藥滿街跑。

  露水受氣候和風向的影響,充滿許多的不確定性,滄釋天不會抱著僥倖心理
來造反。

  所以只有皇甫武吉一定接觸而又意想不到的東西才是投毒的最佳選擇,龍輝
掃了一眼,那三件物品,暗忖道:「這三件物品是皇甫武吉必須接觸的,但在使
用前一定會讓宮娥太監準備好,也就是說外人也會接觸到。那麼混毒的關鍵就在
於某種皇甫武吉能夠接觸,而外人不能接觸之物……」

  皇甫武吉見龍輝沉默不語,便問道:「龍卿,你在想什麼呢?」

  龍輝將心中疑惑講出,歎道:「皇上明鑒,混毒的原理在於陰陽之法,先是
以秘法鍛煉凝聚毒藥,使毒性相互抵消,而又暗自隱藏,配成陰陽兩種毒素,只
有當陰陽二毒相遇時才會毒發,但混毒也有弊端,那就是只需要清除其中一個環
節,毒性就不會發作。這三件物品除了皇上,那些收拾整理器皿的太監宮娥也會
接觸,若他們不小心再接觸到另一種毒藥,豈不是做了冤鬼,而昊天教的陰謀也
就敗露了,以滄釋天的性子絕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皇甫武吉道:「你這話說得有理,那龍卿認為下毒的關鍵在何處?」

  龍輝蹙眉道:「微臣尚無想法,不過還是先簡單地複述一遍皇上祭祖前的准
備--沐浴、更衣、焚香、飲水?」

  皇甫武吉道:「確實是這四個步驟,昊天教要做手腳也就只能在這裡了!」

  龍輝道:「沒錯,按照原先皇上的分析,滄釋天定然已經算好皇上會在做完
這四個步驟而駕崩。沐浴需要水源,這一步水是活水,要下毒是不可能的;更衣
,袍子是必須要穿的,那很有可能會有貓膩;焚香這一步做手腳,也是有些困難
,因為宮裡檀香眾多,干闥婆也不知皇上會用那些香料,所以下毒的可能性也不
大;至於飲水……露水採集雖有不確定性,但杯子皇上一定會用,所以杯子也是
可以動手腳的地方。但偏偏就出現了這杯子和袍子都是其他人可以接觸的,干闥
婆又是如何下毒?」

  宗逸逍道:「龍大人,會不會一種毒藥從口進入,另一種則是以接觸的方式
入體?畢竟喝水的人只是皇上。」

  龍輝歎道:「入體的途徑可以不同,但混毒在於陰陽相吸,只要兩種毒藥一
靠近便會產生毒性,當然若有藥引的話,就得再考慮藥引的問題,但無一例外都
是靠近後便會毒發,就像當初白妃冤案那般,兩毒聚首,藥引催化。」

   忽然響起一個端雅磁媚的女音:「皇上,妾身倒是有個想法,會不會這四個
步驟都是催生毒性的關鍵?」

  只見於秀婷忽然開口說道。

 





                 
        【龍魂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7回龍降虎豹】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0-6
                  字數: 9316
 於秀婷道:「誠如小婿方纔所言,露水難以做手腳,那可以落毒在杯中,既
然池水做不了手腳,那麼水池呢?」

  龍輝奇道:「這麼大的水池,干闥婆要如何抹毒才能污染整個水池呀?」

  於秀婷溫溫一笑,豎起春蔥般的食指,道:「池底池壁難以塗毒,可是出水
口呢?」

  眾人恍然大悟,連連稱是,若非劍仙蘭心蕙質,大伙險些就陷入思維盲區,
說不定還要載個大觔斗。

  於秀婷繼續說道:「以此類推,檀香難動手腳,那麼……」

  龍輝心領神會,接口道:「香爐,干闥婆一定是在香爐上塗毒!」

  於秀婷星眸一亮,朱唇微展,朝他投來一個嘉獎的微笑。

  皇甫武吉沉思許久,慢悠悠地道:「多謝劍仙贈言,朕心裡已經有數,與其
等昊天教下毒,倒不如主動出擊,拿下蘇貴妃,朕不但要將計就計,又要打草驚
蛇!」

  方纔還準備對蘇貴妃欲擒故縱,如今卻要提前下手,龍輝不禁暗吃一驚,暗
自盤算皇甫武吉在打什麼主意,卻聽於秀婷傳音道:「皇上這一手是要打亂滄釋
天的陣腳,頗有幾分逼狗跳牆的意思。」

  聽這麼一說龍輝倒也明白過來,拿下蘇貴妃對昊天教算是極其重大的打擊,
還能藉此擾亂滄釋天的心神,最理想結果便是逼滄釋天直接跳出來,就算他能忍
也會影響毒殺行動,平白地增加敗亡機會。

  皇甫武吉道:「昊天聖母已解開封印,功力全數恢復,未免徒增傷亡,朕想
請宗閣主和淨塵道長出手。」

  儒道二人應聲道:「吾等便去拿下此毒婦!」

  就在此時暗門外忽然響起咯咯的敲打聲,王公公知曉這是暗號,於是便將暗
門打開。

  無影入得室內,回稟道:「無影拜見皇上。」

  皇甫武吉道:「無影,你可查到飛絮酒樓東主的來歷了?」

  無影搖頭道:「尚未查到,但無影手下的密探卻發現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所
以趕緊回來稟報皇上!」

  皇甫武吉眉頭一挑,道:「發生何事?」

  無影沉聲道:「密探在玉京河東交界處發現兵馬的蹤跡,觀其軍徽像是西域
虎豹營,人數大概有三千!」

  皇甫武吉臉色頓時大變,猛地站了起來,厲聲道:「此事當真?」

  無影道:「事關重,無影不敢妄言。」

  皇甫武吉臉色由晴轉陰,隨即長歎一聲,又坐了下去,說道:「閣主,道長
,朕暫時還不能動蘇貴妃。」

  儒道二人也猜出了一些端倪,隨之長歎無奈,眼睜睜地任由此女逍遙法外。

  皇甫武吉咬牙切齒地道:「西域虎豹營?好個昊天教,朕倒是小看了滄釋天
!朕現在倒還動不了那賤人,虎豹營定然發難」

  若是平常區區三千兵馬還不夠御林軍塞牙縫,但玉京剛經歷了一次兵變,御
林軍不但被齊王打殘,就連武器庫也被燒了,若在此時對上那身經百戰的虎豹營
,勝負實在難以預料。

  白翎羽哼道:「父皇,區區一隻虎豹營還不在孩兒眼中,請父皇給我調撥三
千人馬,一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皇甫武吉笑道:「翎羽,凡事不能光看表面,竟然昊天教已經將手伸到了西
域軍,那麼就表示他們已經那個在西域建立了不少勢力,恐怕那個西域元帥張煥
雨也是他們的人。朕雖讓相信你能擊潰來犯的虎豹營,但昊天教西域的根基仍在
,狗急跳牆,滄釋天在絕對會在西域劃地稱王,到時候難免有起兵災!」

  白翎羽跺腳道:「難道就仍有這群賊子逍遙嗎!」

  皇甫武吉搖頭道:「翎羽,父皇可從未打算放過昊天教,只不過繼續沿用原
先計劃罷了。」

  白翎羽一愣,急道:「父皇,你既不收拾蘇貴妃,又要以身犯險,這萬萬不
可!」

  她眉宇見佈滿著焦慮和緊張,皇甫武吉看在眼裡,心中頓感一暖,慈和笑道
:「翎羽,父皇雖說是九五之尊主掌天下生殺大權,但何曾不是將自己的生死跟
天下聯在了一起?當父皇坐在這張龍椅上時,命早就不屬於自己了!」

  隨即他語氣一沉,滿臉肅殺,說道:「或許不少人將朕看成暴君,能狠心犧
牲枕邊人,骨血至親,但朕絕不是昏君!國土分裂,內戰烽火之事朕絕不允許發
生,這也是朕的原則和底線!」

  白翎羽幽幽一歎:「父皇,女兒知道你的苦心,但父皇若有個好歹,同樣也
會天下大亂。」

  皇甫武吉笑道:「父皇行事只評估勝算和受益。相對於興兵鎮壓西域叛亂,
在皇宮內收拾滄釋天可就簡單省事多了。父皇既然已經得知他們的手段,又有諸
多高手相助,還怕收拾不了滄釋天嗎?」

  宗逸逍道:「皇上心忖天下蒼生,孤身犯險,宗某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替皇上
取下滄釋天首級,以報皇上這份仁義心腸!」

  淨塵也道:「那日,貧道定會奮死力保皇上周全,若皇上被賊人損了半根汗
毛,淨塵自刎以謝天下!」

  璃樓菩薩口宣佛號道:「皇上挺身誘敵,貧僧願派門下弟子協助御林軍守城
!」

  儒道二教也提出派遣弟子參戰。

  龍輝暗忖道:「皇甫武吉行事雖然狠決毒辣,但大都是針對妨礙皇權者,他
對民眾百姓還是算體恤,既無苛捐雜稅,也無強徵兵役等狀況,對於國家政策的
他仍是有堅定的原則……從當初的煞域作亂便可看出他的為君德行。」

  古往今來,亡國之君大多是庸俗無能之輩,某些帝皇做了一些常人以為凶暴
荒唐的事,便被稱為暴君,比如弒兄殺弟,強娶兄妻,豪奪弟媳,姘上庶母,殘
殺功臣,欺侄奪權等等,但實則他們是有雄才大略,將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百
姓安居樂業,至於後世史書對他們的罵名不過是某些皇朝的刻意摸黑,為的是鞏
固其統治地位。

  「若百年之後大恆傾倒,皇甫武吉恐怕也會被扣上這麼一個罵名吧?」

  龍輝暗自思忖,但想了想這所謂的罵名也不過是針對他待人方面,對於皇甫
武吉在位期間神州大地的民生和軍政,這些刻意摸黑的史書恐怕連提都不會提。

  在鐵壁關期間,龍輝也讀了不少書經,發覺史書上有幾個皇帝被讚得天花亂
墜,什麼千古聖君,十全大帝,要麼就是摸黑前朝,要麼就是誇大功勞!平息藩
王作亂,實際上被人打得像灰頭土臉,最後費盡國力才打贏內戰;鎮懾異邦,對
外就是割地求和,對內宣稱是對方投降;著書立庫,說白了便是焚書毀經,把不
利於自身統治的書卷統統銷毀,大興文字獄!而這幾個什麼聖君,大帝竟是出自
同一個朝代,這個朝代的史書無一例外皆是摸黑前朝,哪怕是開國的頭幾個皇帝
如何興國安邦,如何開疆擴土,他們都是將重地放在這些皇帝如何地監視大臣,
如何縱容宦官弄權,對於開疆擴土便直接扣上一頂勞民傷財的帽子。

  龍輝對於這個心思難測,喜怒無常的帝皇做了一個客觀的評價:「當初我在
白灣鎮時,生活平靜安逸,不愁吃穿,周圍的父老鄉親也都能圖個溫飽,說句實
在的,皇甫武吉不是一個好父親、好丈夫,但絕對是個有作為的皇帝!那種種殘
忍的殺戮不過是皇權和內閣的鬥爭延續罷了……」

  既然聖意已決,白翎羽也不好多說,只是說道:「父皇,還請允許孩兒從鐵
壁關調撥一支精兵入關援京!」

  皇甫武吉笑道:「如此甚好,那便由翎羽和你的駙馬負責吧,青龍麒麟兩軍
都調來,朕倒要看看虎豹營能不能擋得住北疆兩大精銳。」

  龍輝不禁暗喜,果然知夫莫若妻,小羽兒這麼一說就等同免去了自己擅自調
兵之罪,到時候青龍軍入京便是名正言順。

  已入深秋,山風寒冷,卻擋不住壯士烈血,河東境內一支三千多人的精銳正
朝著玉京快速奔來,竟是毫無糧草輜重,可謂是輕裝上陣,火速行軍,其鎧甲鑲
著一枚青龍軍徽,正是龍輝直屬部隊青龍軍。

  為首將領腳胯高頭戰馬,腰繫精鋼軍刀,膀大腰圓,濃眉銅眼,正是王棟。

  副將體形略顯消瘦,但卻有股短小精悍的味道,背負長弓,戰馬一側繫著箭
袋,正是梁明。

  兩人在接到龍輝的親筆書信後,毫不猶豫,立即點起三千精銳,日夜行軍,
竟在短短五日內從鐵壁關殺到了河東,當行至玉京與河東交界已是祭祖吉日。

  到了登雲山山腳,王棟猛地一擺手,全軍倏然停步,軍姿整齊無亂。

  梁明策馬走來,低聲道:「王大哥,敵軍佔據地利,遏住入京的道路,我軍
該如何是好?」

  王棟道:「暫且按兵不動,待風先生回來再說。」

  過了數息,忽見微風吹過,風望塵飄飄然地從天而降,王棟急忙問道:「風
先生,山上情況如何?」

  風望塵從懷裡掏出一張地圖,歎道:「虎豹營已經守住了各條山路,想偷偷
摸過去已是不可能了!」

  兩將接過地圖,細看了片刻也知偷襲難以奏效,梁明歎道:「偷襲難成,不
如繞路吧。」

  王棟搖頭道:「若是繞路最少也得兩天時間才能到玉京,若翻過山頭,半個
時辰便可到帝都了。今天已經是祭祖吉日,按照風先生所說那般,龍將軍已經跟
昊天教的人拼上了!我們沒時間再等了。」

  梁明道:「難道要強攻登雲山?」

  王棟眼神一斂,閃過一絲嗜血凶光,舔著嘴唇道:「沒錯,那個勞什子虎豹
營名頭大得很,老子早就想會會他們了!」

  梁明沉思片刻,說道:「強攻山頭也好,起碼可以拖住這虎豹營,讓他們無
法入京,也好給將軍減輕負擔。」

  王棟點頭道:「就這麼定了!」

  只見他令旗一擺,做出準備戰鬥的指令,所有士兵立即繃緊全身,緊握兵器
準備鏖戰。

  既然已打定主意強攻,王棟也不刻意隱藏,大聲道:「兄弟們,以往龍將軍
對咱們好不好!」

  眾軍同時大叫一聲好!王棟又道:「如今將軍在玉京被奸人迫害,而山上這
伙賊軍便是奸人的爪牙,大家說該怎麼辦!」

  殺!三千兵甲同時高聲怒喝,豪氣衝霄漢,軍魂震百里,山上的虎豹營立即
被驚動,紛紛豎起戰旗,與之對峙。

  王棟指著山頭怒罵道:「他奶奶的亂臣賊子,有本事就出來跟爺爺較量一番
,大家都是三千人,公平得很,誰輸了誰就是孫子!」

  王棟怒罵喊陣,並非魯莽之舉,因為此刻只剩正面火拚一途,士氣便是最重
要的,更何況青龍軍居於地勢的劣勢,只有提起全軍血氣殺意才有勝機。

  虎豹營在西域驕縱慣了,何曾遇過這般辱罵,眾軍將士也是怒意騰騰,恨不
得就生吞了王棟。

  一名赤甲將領走出陣前,高聲道:「虎豹營奉聖旨在此駐守,爾等是何方部
隊,竟敢擾陣營,若不速速退去,那便是違抗聖旨,大逆不道,到時休怪本將無
情!」

  赤甲將,這不就是風先生所說的那個昊天賊子嗎?王棟瞧出對方來歷,依舊
毫無懼意,高聲道:「奶奶的,你這孫子是那根狗頭草,敢假傳聖旨,忽悠你外
公!」

  赤甲將冷眉一挑,哼道:「本將乃虎豹營二統領鄧勇是也,你這廝又是何人
,口氣這般囂狂!」

  王棟喝道:「老子便是青龍軍王棟,你們這般只懂欺負西域鳥人的孬種也配
跟我青龍軍並稱大恆精銳!」

  梁明附和道:「什麼欺負西域鳥人,西域那些什麼國主早就是昊天教的小妾
了,說穿了也就是自家人相互演戲,混亂上報一些戰績充當軍功罷了!哪像咱們
鐵壁關是實打實地跟鐵烈蠻族火拚,軍功都是實實在在的。」

  梁明這話猶如火上澆油,虎豹營內殺聲震天,個個按耐不住要同青龍軍比個
高低,赤甲將見軍心怒騰,不宜壓制便順水推舟道:「何人願意取下這廝的首級
!」

  一名將領出列道:「末將曾釗願前往!」

  赤甲將點頭道:「准,本將便在此預祝曾兄弟馬到功成!」

  曾釗提了一口長刀,翻身上馬衝下山去,大喝道:「姓王的狗頭,且接爺爺
一刀!」

  王棟冷笑一聲,立即命人抬來一口陌刀,拍馬迎戰:「狗屁東西,老子耍大
刀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

  陌刀厚實沉重,唯有雙手抬舉,使用腰身之力才能揮動,只適合步兵使用,
並不用於馬戰,但王棟經過多年激戰,臂力大大提升,更悟出在馬上使用陌刀之
法。

  只見他單手提刀,策馬狂奔,藉著馬力衝殺之勢,猛然揮刀。

  陌刀乃是恆軍中最為精銳的武器,再加上王棟過人的臂力和血勇,那曾釗如
何是對手,僅僅一個回合,也就在一個錯身的瞬間,就被王棟連人帶刀給劈成兩
段。

  斬殺敵將,陌刀鋒刃上不留半分血液,寒光如昔,叫人心生畏懼。

  王棟哈哈大笑道:「什麼狗屁西域精銳,連老子一刀也接不下!」

  虎豹營軍中又衝出一將,手持滾精生鐵槊,跨馬入陣喝道:「虎豹營馬軍將
領張思前來取你狗命!」

  王棟冷笑道:「又是一個送人頭的!」

  正要拍馬迎戰,卻被梁明搶先一步:「王大哥,讓小弟替你一陣!」

  梁明雖然也是陌刀營出身,但無王棟那般過人臂力,所以不能在馬上用陌刀
,但陌刀營乃是各軍勇悍之士組成,梁明其他的功夫絲毫不弱,只見他提了一支
九尺長槍殺了過去。

  梁明精神抖擻,槍鋒閃動,猶若毒蛇吐信,那張思也不簡單,鐵槊揮打,與
梁明纏戰十餘回合。

  梁明不欲久戰耗費時間,於是便賣了破綻讓張思殺入中路,他猛地一偏頭,
故意讓張思打掉他的頭盔。

  頭盔落地,梁明裝作不敵,掉頭便跑,張思一心要替同袍報仇,緊追不捨。

  梁明猛地取下背後長弓,瞬間扣住一枚箭,雙腿緊夾馬腹,仰頭朝後便是一
箭。

  只聞一聲悶哼,張思眉心中箭,立即墜馬斃命。

  梁明止住馬韁,嘲諷道:「酒囊飯袋就是酒囊飯袋,貪勝不知輸,活該中冷
箭!」

  連折兩員將領,赤甲將顏面已然掛不住,抓起一口狼牙棒,上馬捍戰怒道:
「無知小兒,本將今日便以一敵二,砸碎爾等狗頭!」

  就在此時青龍軍中衝出一騎,身著梭子連環甲,同樣拿了一口陌刀,正是凌
霄。

  凌霄挺身而出,喝道:「此等鼠輩,不勞二位主將費心,讓末將應付便可!


  王棟表明雖然粗狂,但實則也是老兵條子,知道何時該殺何時該退,這名赤
甲將乃是昊天教高手,他可不會傻到去跟他單挑,於是便順水推舟讓給了凌霄。

  赤甲將其實便是昊天教八部之首,名曰天眾,在虎豹營中則化名李翃,他想
起那夜被凌霄和風望塵在他軍營裡來去自由,心中便冒起一團火,舉起狼牙棒便
打了過來,棍棒之中暗藏獨門真氣--天隕真氣。

  這真氣取自天降隕石之意,暗指其勁氣有著雄沉巨力。

  只見揮棒瞬間,狼牙棒就猶如化成巨石俯衝而來。

  凌霄毫不示弱,握緊刀柄,運轉雷之卷,天罡雷音躍至刀鋒,霹靂斬去。

  陌刀、狼牙棒皆是重型武器,在這兩人充足的勁力催動下更為雄沉,每一次
相碰皆是震天動地,八方心寒。

  連鬥數回合,難分高下,凌霄忽然高舉陌刀,內元飽提,九天雷勁迎合而生
,灌入刀鋒之內,倍添威勢。

  蓄力儲雷,凌霄迎頭就是一刀,天眾心頭頓時一顫,知曉此刀不宜硬接,當
下調整真氣,改強攻為半守,狼牙棒順勢一轉卸開雷刀煞勁。

  「好賊子,再接凌某一刀!」

  凌霄打得興起,雙手握刀,以雷勁橫削而至。

  天眾棍棒一豎,恰好擋在腰身前,再次架住雷刀。

  雖然力保不失,天眾胯下戰馬卻被雷勁燒燬臟腑,一聲悲鳴,馬失前蹄,嗚
呼喪命。

  甫失戰馬,天眾毫不慌亂藉著落地瞬間腰身一沉,狼牙棒猛地砸向凌霄戰馬
前腿,卡啦一聲戰馬亦是折腿。

  兩人同失戰馬,再度戰平,天眾雙足頓地,抖擻精神,舞動狼牙棒朝著凌霄
打去,天隕真氣推至巔峰,每出一棒皆有隕石之威。

  凌霄斜握陌刀,刀鋒沾地,拖刀疾奔,暗中運起炎之卷,炎陽真元將陌刀燒
得通紅,更在地上脫出一道焦黑的火痕。

  就在兩人還有半尺之際,天眾狼牙棒砸下,劃出一道破空氣流,凌霄陌刀上
劈,帶起一抹赤紅火光。

  刀棒交擊,真氣激盪,兩股雄力相互碰撞,將兩人方圓十步的地面壓出龜裂
,泥石崩碎。

  就在雙方準備催加勁力欲壓倒對方時,山坡上忽然響起急促的鼓聲,隨即便
是奔雷雜亂的馬蹄聲,竟是虎豹營的騎兵衝鋒。

  原來是六部天宮主事絕天所為,他見天眾久戰不下凌霄,怕同伴有失便下令
騎兵衝鋒。

  天眾見狀虛晃一招,掉頭後退,讓騎兵衝擊凌霄和身後的青龍軍。

  王棟不慌不忙,大喝道:「石洪,交給你了!」

  石洪當下叫道:「下馬列隊,鉤槍準備!」

  一隊三百餘人的騎兵紛紛躍下馬背,提著鉤槍衝出陣前,組成步軍中的鉤槍
陣。

  自從龍輝組建青龍軍後,便著重訓練士兵的綜合能力,其中有一條便是無論
原本是什麼兵種都得熟練騎術,做到上馬是騎兵,下馬是步軍。

  石洪這一隊鉤槍手皆是從酆都血戰倖存下來的精銳,不但戰力強悍,而且默
契和心理都遠勝一般部隊,只聽石洪一聲令,鉤槍陣立即呈傘狀散開,給虎豹營
騎兵讓出一個破綻,實際上是誘敵深入。

  騎兵一但成隊形衝鋒便難以制住,就算知道鉤槍手有詭計他們也只能照沖。

  當騎兵入陣後,鉤槍手立即從兩側圍上,對準馬腳便是鉤削割斬,戰馬嘶鳴
,騎兵跌倒,就這樣前排摔倒,後排踐踏,轉眼間便將這隊騎兵殲滅過半,幸虧
虎豹營也算精兵,勉強止住頹勢,撤回山上保全剩餘騎兵。

  王棟見機不可失立即率眾衝鋒,強攻登雲山,他手持陌刀腳胯戰馬,大喝一
聲:「兄弟們--給我衝!」

  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主將勇戰下屬豈會不拚死,而且騎兵攻山本就是大
忌,若不能一鼓作氣搶下陣地,便是一個全軍覆沒的下場,有進無退的絕境逼出
青龍軍更大的殺意,全軍不要命似的狂攻登雲山。

  山頭上,絕天見青龍軍勢不可擋,於是命令弓弩手放箭阻擊,射殺不少青龍
軍將士。

  梁明見狀立即下令:「給老子回射過去!」

  他身先士卒,彎弓搭箭,施展神射之術,七星連珠,七枚銳箭連環而出,取
下七條人命。

  青龍軍的弓弩手也紛紛效仿,以騎射對弓弩,暫且壓住對方氣焰。

  青龍軍衝到了半山腰時,虎豹營再施狠手,落石滾木盡數招呼而來,青龍軍
死傷不輕。

  然而這夥人都是參加過酆都血戰的老兵,更為強悍的陰軍屍兵都見識過,區
區損傷絲毫動搖不了他們的士氣,反倒是激起全軍將士殺性,宛如受傷凶獸一般


  「給老子頂住了!」

  王棟大喝道,「衝上去,宰了這群野貓!」

  王棟勢若瘋虎,揮動陌刀強行劈斷三根滾木,卻又被落石給逼了回來,怒意
翻騰洶湧。

  就在此時風起雲湧,只見一股旋風襲來,將幾塊落石和滾木捲至半空,再砸
向虎豹營,原來是風望塵的傑作,他御風而上,使了一招柔風太極圈,以其人之
道還治其人之身,打亂虎豹營後陣,使青龍軍取得一絲緩氣和反撲的機會。

  絕天臉色一沉,反手拔劍,朝空劈出一道劍氣。

  風望塵御風躲閃,以無量風影身法輕巧閃到絕天目光的死角,隨即折扇一搖
,烈風刃撲天而來。

  絕天挽劍抵擋,只聽叮叮噹噹的交碰聲響起,烈風刃難傷分毫。

  就在石木滾落稍停的空當,一聲驚雷怒喝震耳欲聾,只看凌霄趁著腳踏奔雷
,手提陌刀,昂首殺入陣中,雷刀豎劈橫削,擋者披靡,將負責落石滾木的士兵
殺得血流成河,難以兼顧。

  天眾見狀,掄起狼牙棒便朝這邊打來,凌霄揮刀迎敵,刀棒劈打,激盪的真
氣四散飛射,端的是生人勿近,偌大的一個戰場便成了他們兩人單打獨鬥的比武
場。

  絕天欲支援同伴,卻遭風望塵纏戰,絕天好不憋屈,眼前這廝論根基不如自
己,但卻勝在身法飄逸輕靈,任由自己如何吐勁發力,招式如何霸道,打不到目
標始終白搭。

  風之卷最擅速度,當初盤龍內亂時,風望塵之所以兩度戰敗皆非其不濟,第
一回是為了救望月,第二回則是面對九卷合一的林碧柔,如今既無後顧之憂,有
無精通風之卷者,風望塵端的是猶如無形之風,時急時緩--急者風若刀刃,割
體生痛,緩者風似柔水,纏綿不休,絕天被纏得難以脫身,卻又打不到敵人,險
些氣得吐血三斗。

  虎豹營兩大高手皆被纏住,青龍軍眾兵將很快便衝到山頭,一到山頂,王棟
便大喝道:「全軍下馬,列步兵陣!」

  攻山可騎馬,畢竟有一大段的距離給騎兵衝殺,但若上了山頭再騎馬那就是
傻子,小小的山頭不但樹木眾多,而且地方也小,難以控制馬速,一個不好直接
掉下去摔死。

  青龍軍可騎可步,一下馬背梁明立即召集弓弩手,以強弓利箭開路,壓制虎
豹營的弓弩,隨後石洪親率鉤槍手逼上,先攻敵人下盤,鉤斷腳踝,隨即專攻上
三路,收割性命。

  鉤槍殺敵染血,又見步軍陣勢生出變化,鉤槍左翼衝出一支兵甲,為首王棟
提著一口陌刀,身後帶著三百刀斧手,殺入敵陣。

  陌刀、鉤槍乃是大恆步兵近戰兩大利器,兩者配合無間,若鉤槍先出,陌刀
便在身後伺機而動,待敵軍陣腳一亂立即強勢殺出,像一座活動的刀鋒鐵城般絞
殺敵軍;若是陌刀先出,鉤槍則協防側翼,讓陌刀專心對敵。

  由於陌刀沉重不利急行軍,所以王棟將長柄陌刀為短柄大斧,他作為陌刀營
百兵長多年,對於使用陌刀已有一套心得,於是刀斧替代陌刀也不失威力,活脫
脫一座的戰場絞肉機,殺得虎豹營丟盔棄甲,很快就出現一邊倒的情況,若是幾
年前,青龍軍和虎豹營在這種硬碰硬的戰鬥中或許是平分秋色,但這群鐵壁關兵
士先後經歷鐵烈火拚、酆都血戰的洗禮,無論兵將都有了一個大幅度提升,所以
一交手便高下立判。

  倏然,一道紫色煙霧從玉京都城中飄起,宛如一條騰空紫龍,衝霄而上,直
達九天。

  入城信號!王棟等人心頭一顫,大聲喝道:「大伙快殺掉這幫孫子,入城救
龍將軍!」

  眾志成城,千軍一心,全體將士奮不顧身,殺敵奮勇。

  凌霄護主心切,膽氣再添三分,雷炎二卷交匯融合,只見雷刀生火,炎陽驚
電,眨眼之間便連劈三十多刀,硬生生將天眾的狼牙棒絞碎燒融。

  眼見凌霄越戰越勇,己方士兵敗勢難制,天眾不欲再戰,將手中碎鐵灌入真
氣,當做暗棋射向凌霄。

  凌霄謹守門戶,力拒殺招,卻無暇追擊天眾,叫他抽身逃走。

  那邊絕天也當機立斷,揮劍逼開風望塵,後撤收攏殘兵且戰且退。

  王棟神情凝重地道:「風先生,凌大哥,這紫煙……」

  風望塵點了點頭,說道:「是龍主的訊號,召集吾等立即入京。」

  王棟與梁明、石洪交換了一個眼神,各自點頭,立即喝道:「留下一百人照
顧受傷兄弟,只要還能騎馬全部跟我來!」

  一場攻堅戰,青龍軍大獲全勝,減員四百,而虎豹營則傷亡過半,孰優孰劣
一目瞭然,王棟等人率領兩千多將士翻過登雲山,不顧疲勞朝著帝都奔去。

  就在距離玉京還有一里時,風望塵先行探路,他御風飛行很快便有了個來回


  他蹙眉道:「北門還是緊鎖!」

  按照原本計劃,北門已經打開了,如今還繼續緊鎖莫非出了什麼么蛾子?凌
霄和風望塵心中皆是一斂,就在此時城頭冒出一將喝道:「你們是那支部隊的,
跑到玉京來做什麼!」

  王棟喊話道:「我們是從鐵壁關來的,有一小股鐵烈潛進關內,所以就一路
追來了!」

  守將喝道:「這裡沒見到什麼鐵烈,你們速速退去!」

  風望塵趁著這個時候施展風之卷武決--風辨影,將自身神識身體融入風中
,感受方圓之內的大致情況,忽然聽到城內似有喊殺聲傳來,似乎在叫著追捕亂
黨,空氣中更夾雜著一絲血腥味。

  風望塵立即跟王棟低聲了幾句,將情況告之,並囑咐他故意挑起事端。

  王棟也是老油條,裝瘋賣傻道:「將軍,我們兄弟趕了好幾天路,也跟鐵烈
打了好幾仗,現在又困又乏,能不能給我們一些補給?」

  守將怒道:「要找吃的到別處去,這裡不是你這些泥腿子來的地方!」

  梁明按耐不住,怒道:「放屁!別以為在京師當兵就自了不起,要是沒咱們
拚死守住鐵壁關,你們這些酒囊飯袋早就被鐵烈給剁了!」

  石洪也在京師受過窩囊氣,於是也趁機起哄:「媽的,這幫身嬌肉貴的娃娃
兵,也就配站站城頭擺擺樣子,什麼狗屁御林軍,全是中看不中用的廢材,有種
就下來跟爺爺比試比試,看老子不把你卵蛋打爆!」

  守將頓時大怒,立即命令弓箭手出列,將箭矢對準青龍軍眾人,喝道:「你
他媽再不滾,老子可就不客氣了!」

  王棟臉色一沉,這玉京城池高大堅實,可不是一座小小山坡,說沖就沖,此
刻不但兵力不足,而且還無攻城兵器,要想進城除非城門大開。

  就在此時,凌霄和風望塵神情忽然一變,臉上露出了一絲寬慰的笑意。

  王棟看得疑惑,暗忖道:「這個時候你們還笑得出來?」

  風望塵一搖折扇,笑道:「王將軍不必擔心了,因為風某已經感覺到有股真
氣正從城內奔向城門!」

  王棟不諧內功,聽得雲裡霧裡,凌霄淡淡地道:「是與我們武出同源的真氣
!」

  就在御林軍和青龍軍僵持之際,城牆後猛地傳來一陣驚恐慌亂的叫聲,守將
大驚失色,眾弓箭手也亂了陣腳。

  風望塵和凌霄抓住機會,同時動身,一者身化無量風影,一者腳踏奔雷步,
幾個呼吸便闖上城頭。

  風雷相生,風助火勢,文武首座默契連擊,將城頭弓箭手橫掃一空。

  城門處響起平平碰碰的聲音,那道數尺厚的鐵門被一股無名的力量從內衝撞
,每一次衝撞都會出現一個巴掌大小的凸起,隨即便是雷罡落,炎火生,海怒嘯
,冰霜降,狂風捲,神靈動,滅殺劫,清虹貫,破千軍,冥兵聚九九歸一,沛然
真元應聲而出,只聞轟隆巨響,整個城門就像是被炮彈打中一般,被巨力轟得粉
碎,數尺厚重的鐵門連帶著周圍城牆同時化作飛灰,玉京城牆上頓時出現了一個
大洞。

  煙塵飛揚,碎石四濺,一道柔麗身姿迎風而立,身著碧衣琉水裙,勾勒出豐
腴玲瓏的身段曲線,玉色翡翠帶繫在盈盈一握的腰肢上,更是承得乳豐臀圓,嫵
媚迷人,俏臉白皙如玉,朱唇丹紅,雪靨透紅,眉宇含情,任由四周殺聲震天,
煙塵翻湧也無損其容色一分,猶如一朵盛開在亂世的碧水嬌花,看得一眾兵士為
之呆立,全場一片肅靜,只餘吐口水的聲音。

  佳人輕笑道:「路上耽擱了一陣子,來遲了片刻,還望諸君見諒!」

  風望塵笑道:「不遲不遲,來得正是時候!」
 





                 
        【龍魂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8回孰勝孰負】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0-8
                  字數: 9032
  祭祖前一夜晚紫薇宮正堂內,靜悄悄地空無一人,皇甫武吉與眾人從暗道走
出,龍輝、白翎羽、劍仙母女、三教先天皆到場,除此之外還多出了一個人,那
便是玉無痕。

  她臉罩面紗,掩蓋住冰清麗靨,一雙淡藍的眼眸襯著珠光更顯風姿,宛若碧
海明珠,美不勝收。

  玉無痕是以劍仙入室弟子身份跟來的,龍輝本意是將玉無痕帶在身邊,借助
她同林碧柔心靈相通之能,相互傳遞信息,瞭解宮內外的變化,及時做出調整。

  首先到側室的水池邊上,此刻池水已是放空,龍輝主動跳下池底,水池四周
雕龍刻鳳,盡顯華美高貴,池子四角各有一個黃銅鑲金龍頭,正是池子的出水口


  龍輝用匕首在龍口處刮下一些金粉,玉無痕在一旁協助,捧來一個魚缸,裡
邊放著一條金魚。

  龍輝便將金粉丟盡魚缸裡,然後又用九鼎玉杯盛水倒入,最後將魚缸放在點
燃檀香的香爐邊上,此刻魚兒依舊遊得歡快,並無異樣。

  龍輝朝皇甫武吉行了個禮,說道:「皇上請恕微臣斗膽了!」

  皇甫武吉笑道:「龍卿儘管放手!」

  龍輝用筷子將金魚夾起,丟到了金袍之上,只見那條金魚跳了幾下,咕嚕一
下便一命嗚呼了。

  「好賊子!果然毒辣!」

  皇甫武吉沉聲哼道。

  龍輝從螣姬處打聽過了,只要找出下了毒藥的物件,用火焚燒便可將毒性去
除,於是拱手道:「陛下,正所謂一火克百毒,請皇上將這水口、香爐、玉杯燒
一趟。」

  皇甫武吉點頭道准。

  龍輝先將香爐裡的檀香取出,然後運起離火真元,把香爐燒得通紅,以螣姬
估計香爐上的混毒應該是塗在蓋子或者邊緣上,當檀香飄起便混入香氣中,不但
避開了燒香時的火焰,還能不知不覺侵入人體,如今龍輝大範圍地焚燒香爐,混
毒立即化為烏有。

  龍輝又依樣畫葫蘆,將龍頭、玉杯都燒了一遍,而金袍不耐火焰,所以便沒
有動手,只要斷絕這三條途徑,混毒就無法發揮作用,所以皇甫武吉也留著金袍
做戲給昊天教看。

  待溫度冷卻後,有用水擦洗香爐、龍頭、玉杯,將燒灼的痕跡抹去,一切皆
是天衣無縫。

  皇甫武吉甚是滿意,笑道:「妙哉,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明天便是昊天教覆
滅之日!」

  這時無影從暗道進來,向皇甫武吉遞來一份密報,隨後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皇甫武吉展開一看,臉色頓時大變,先是驚恐,隨即便是憤怒,眼光越發銳
利,殺機暗藏。

  龍輝低聲問道:「皇上,究竟發生了何事?」

  皇甫武吉冷笑道:「無影已經查出飛絮酒樓幕後東主!至於是誰,你自己看
吧!」

  說罷便將密報遞給了過去,龍輝雙手接過一看,臉色也是大變,僵在當場足
有十餘息之久,長歎一口氣道:「想不到竟然是他……」

  皇甫武吉咬牙切齒,拳頭緊握:「好你個滄釋天,先是害死朕之王弟,在連
番毒害朕之骨血,此仇不報朕誓不為人!」

  龍輝道:「皇上,既然已經查出滄釋天的身份,不如今夜便圍了他的老巢!


  皇甫武吉依舊沉得住氣,說道:「那廝經營許久,朕若是猝然派兵難有一擊
即中把握,反正已經等了這麼久,朕也不妨再等一夜,待明日滄釋天進入皇宮,
朕再將他千刀萬剮,凌遲處死也不遲!」

  白翎羽也看了密報,問道:「父皇,這次行動究竟有多少個人知道?」

  皇甫武吉道:「為了保密,朕也僅僅將計劃告之在座幾個人而已,仇白飛朕
只是讓他在紫薇宮外守著,等朕發下聖旨他才會動手,對於計劃他是一概不知。


  為保萬無一失,群雄夜裡便呆在紫薇宮暗室內。

  祭祖吉日,天空現出魚肚白,皇甫武吉滿臉沉重,垂目靜坐。

  鐘聲敲響,宮娥太監魚貫而入,禮儀官員身著廣袖長袍,頭戴高帽,手持金
玉碑文,恭敬地道:「祭祖吉日,恭請皇上沐浴更衣!」

  皇甫武吉緩緩睜開雙眼,神情專注嚴肅,在宮娥的攙扶下站直身子,那邊水
池已經開始放水,取自青山靈泉之甘露從龍頭流出,宛若水龍吐珠,莊重而又華
貴。

  皇甫武吉展開手臂,宮娥立即替他寬衣解帶,褪去外袍內衣,王者踩入水池
,將身軀浸泡在泉水之中。

  從水池出來後,宮娥立即過去替皇帝穿衣梳頭,動作利索乾脆,不敢有絲毫
怠慢之舉,整個過程靜得可怕,紫薇宮內瀰漫著一股沉重壓抑的氣息,叫人大氣
都不敢喘。

  皇室祭祖乃是莊重嚴肅的過程,從頭到尾都不允許有一絲差錯,若不然便是
對祖宗不敬,除了禮儀官員和皇帝之外,紫薇宮內誰都不許開口講話,一直持續
到儀式結束。

  穿上祭祖金袍,便是點燃檀香,皇甫武吉瞇著眼睛,以眼見餘光掃了宮殿內
一圈,暗忖道:「昊天教的眼線一定在昊天聖母的幫助下潛伏進來了,這裡的宮
娥太監定然有他們的化身!」

  想到這裡他心情更加沉著,緩緩闔上雙目,跪坐在蒲團之上,進行著靜心儀
式,此舉含義乃是洗淨心中雜念,以最赤誠的心去叩拜祖宗。

  檀香燒盡,屋內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皇甫武吉暗笑道:「你
們這些賊子小心過頭,把毒藥配成無色無味,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料給朕占
了個便宜!」

  他依舊不動聲色,按照禮儀官員的提示進行下一步儀式。

  手持九鼎玉杯,皇甫武吉毫無猶豫,仰首喝光了杯中朝露。

  「沐浴更衣洗俗塵;焚香靜心赤誠意;玉杯盛露滌臟腑,九鼎護國千秋業!


  禮儀官拉長嗓子宣讀華麗辭藻,「儀式完畢,還請皇上移駕九龍山,率龍子
龍孫祭天叩祖,佑我大恆萬世春秋!」

  倏然,皇甫武吉臉色一變,緩緩伸出手掌,咬牙道:「朕,略感不適,且休
息片刻待緩口氣再前往九龍山。」

  禮儀官急忙道:「皇上千萬保重龍體,微臣便去宣召御醫!」

  皇甫武吉微微喘氣道:「朕知道你忠心為君了,一點小事沒必要找御醫,爾
等先退下,給朕靜養片刻!」

  眾人接旨紛紛退出紫薇宮,幾個貼身宮娥和王公公一同將皇甫武吉扶到寢宮
,助他脫去靴子躺上龍床。

  王公公尖著嗓子道:「你們下去吧,皇上由咱家照顧便可!」

  待眾宮娥退去,王公公順手扣上門閂,拉開密室暗門,迎出龍輝等人。

  皇甫武吉猛地坐起身來,笑道:「這回滄釋天還不中計!」

  龍輝拱手道:「皇上,未到最後還得謹慎,微臣提議,再過半個時辰皇上便
宣召御醫,裝出一副龍體欠佳的模樣。」

  一般人在感覺到不舒服的時候都不會率先看大夫,而是以為忍忍即可過去,
今日乃是祭祖吉日,按照常理皇甫武吉定會以大典為主,宣召御醫看病太過麻煩
,所以一開始皇甫武吉不傳御醫也是符合人之常情,然後再裝出病痛加重,這個
時候傳召御醫才更合情理。

  這麼一連竄的動作,足以叫那隱藏暗處的眼線相信皇甫武吉已經中毒。

  過了半個時辰,三名御醫進入寢宮,熟料一進來就被龍輝、白翎羽和淨塵同
時扣住後心,嚇得三名御醫渾身哆嗦。

  皇甫武吉坐直身子,望著為首的老御醫道:「陳御醫,莫要緊張!」

  這姓陳的老御醫便是太醫院之首,御醫總管皇甫武吉朝龍輝等人使了眼色,
龍輝檢查了一番手中御醫的氣脈,點了點頭道:「回稟皇上,此人不懂武功,經
脈根骨與普通人無疑,可以放心。」

  皇甫武吉笑道:「陳御醫,朕要你辦一件事,若你做得好,加官進爵不成問
題,若是搞砸了,朕便誅你九族!」

  陳御醫不住顫抖,說道:「微臣一定不負皇上所托!」

  皇甫武吉道:「你給朕記住,朕此時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你知道怎麼做了
嗎?」

  陳太醫人老成精,雖不知皇上要做什麼,但以他從醫數十年的經驗,知道該
如何對待一個垂死病人,於是便跟身邊的御醫道:「你馬上回太醫院,命人取來
千年人參,百年靈芝,快!」

  那個御醫哦了一聲,就在出門前龍輝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警告地道:「給我
老實點,別亂講話,你要記住皇上現在是病危!」

  龍輝眼神凌厲霸道,就算一般武者也承受不起,更何況這個御醫,嚇得六神
無主。

  待他走後,白翎羽嗔道:「你瞪他做什麼,你看把他都嚇壞了!」

  龍輝笑道:「嚇一下,才能讓他慌亂的表情更逼真,也更好瞞過昊天教的眼
線。」

  王公公從一側捧來一個藥罈子,說道:「陳太醫,快替皇上熬藥吧!」

  陳太醫點了點頭,立即吩咐另一名御醫開始熬藥,屋子裡頓時瀰漫著一股濃
重的藥味。

  龍輝低聲對玉無痕道:「無痕,快問問碧柔,九龍山的情況怎麼樣?」

  玉無痕闔上美眸,心念傳遞,與林碧柔交換了訊息道:「龍主,師姐和冰兒
正在暗中盯著夏王,他一直都在九龍山山腰,並無異動。」

  龍輝向皇甫武吉點了點頭,皇甫武吉會心一笑,坐在龍椅上伸了個懶腰道:
「到了午時,若他們還不回來,那便將朕病危的事情傳出。」

  寢宮內藥味越來越重,各種吊命靈藥接踵而至,但都是煮了沒人喝,看得龍
輝是一陣心痛。

  又過了半個時辰,玉無痕在龍輝耳邊呵氣如蘭地道:「師姐說,夏王已經動
身了。」

  龍輝會心一笑,果然昊天教按耐不住了,他們都以為皇甫武吉即將駕崩,已
經開始肆無忌憚,而且滄釋天為了奪取主動權,一定會在消息傳出前控制皇宮,
所以他一定會瞞過其他皇室成員悄悄離開。

  闔這時皇甫武吉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雙目生輝欣然道:「今次朕的妙計,
取得了絕對成功,現在他們一定以為朕中了混毒,性命不保,正調動車馬趕回來
,以護駕為名,控制大局為實。很快就要闖來此處。」

  林碧柔傳遞消息後,又過了一陣子,無影的密報從暗道傳來,王公公接過念
道:「皇上,隨著夏王回來的官員有御史大夫景觀、禮部侍郎黃清、兵部侍郎齊
子風、太學卿王澄,祭酒太卿李不凡、正都御史陳函、大理寺少卿李景華、監察
御史董銘……」

  龍輝長歎一聲道:「他奶奶的昊天教,竟然已經在朝中安插了這麼多的勢力
!」

  於秀婷道:「三十年,鐵烈入侵其實便是昊天教打亂朝綱,安插勢力的關鍵
一步!」

  皇甫武吉不待王公公念完,暴喝道:「在今晚日落前,這伙奸臣亂賊通通都
要人頭落地!」

  龍輝長出了一口氣,雖然滄釋天已經入甕,但爛船任由三斤釘,一會定有惡
戰。

  皇甫武吉緩緩闔上雙目,嘴唇勾出一絲滿意的微笑,似乎已經看到滄釋天跪
在自己面前的頹廢模樣。

  宮門外忽然響起一陣嘈雜的吵鬧聲,龍輝道:「皇上,微臣出去一探究竟!


  皇甫武吉點頭道:「去吧,但莫要輕舉妄動!」

  龍輝應了一聲是,收斂精元,屏住呼吸,悄悄出了紫薇宮,躲在暗處窺探。

  只見紫薇宮外,仇白飛正面對著一夥人,為首者正是夏王。

  夏王抖著滿臉肥肉道:「仇將軍,皇上已是危在旦夕,你不去救駕也就罷了
,為何要攔住本王!」

  仇白飛道:「夏王爺,前些日子齊王興兵作亂,末將奉命加強皇宮戒備,皇
上有旨任何人在沒有皇命之前不得擅入紫薇宮!」

  夏王跺腳道:「仇將軍,你糊塗啊,是有人假傳聖旨,迷惑將軍,實際上皇
上已經被奸人挾持,命不保夕!」

  仇白飛道:「夏王爺,說話可得有根據,皇上英明神武,何人能冒犯天威!


  夏王道:「將軍,家賊難防,挾持皇上的便是姓龍那小子!」

  仇白飛神色一沉,哼道:「王爺,這話可不能亂講。」

  夏王痛心疾首地道:「仇將軍,你有所不知,那小子根本就是妖族的奸細,
他跟妖後勾結,用妖術迷惑皇上,意圖顛覆我大恆江山,你若再不去救駕,皇上
就真的難逃厄運了!」

  說著猛地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將軍,你沒聞到嗎,紫薇宮裡邊傳
出陣陣藥味,這分明就是皇上有事了。本王求你了,快進宮救皇上吧!」

  身後大臣也同時跪倒,磕頭哀哭,盡顯忠誠之肝膽丹心,催人淚下。

  仇白飛露出為難之色,歎道:「這樣吧,末將便隨諸位進宮面聖,若真有妖
孽作祟,仇某定斬不饒!」

  夏王感恩戴德地道:「多謝將軍,多謝將軍,大恆有救了!」

  「好一幫忠臣啊!」

  龍輝暗罵道,「敢把誣陷我,滄釋天,等我定便將你心肝挖出,祭我家人!


  龍輝悄悄回到紫薇宮,向皇甫武吉稟報道:「皇上,滄釋天已經蠱惑了仇將
軍,帶著一群爪牙逼宮而來。」

  皇甫武吉笑道:「仇白飛對陣忠心耿耿,宮裡面傳出這麼濃重的藥味,他早
就擔心朕的身子了,如今被滄釋天再這麼煽風點火,定然心急如焚,要來確認朕
之安危。」

  「滄釋天,朕等著你!」

  皇甫武吉朗聲一笑,霍地立起,狀極歡暢。

  眾人都心情興奮,等待陪他一起迎上滄釋天那精采一刻。

  昊天教,今日滅矣!龍輝心情澎湃激盪,大仇即將得報,眼前彷彿劃過家人
含笑九泉的面容,黃歡那帶著幾分賤賤的賊笑,柳兒那含情脈脈的嬌靨,一一浮
現眼前,心中默念道:「爹、阿黃、柳兒,你們很快就可以安息了!」

  皇甫武吉舉步前行,才跨出一步,笑聲倏止,身軀一陣搖晃,彷彿暴雨中的
老木枯枝,搖搖欲墜。

  王公公嚇了一跳,急忙將他扶住,驚呼道:「皇上,皇上!」。

  皇甫武吉喉頭發出咯咯怪響,兩眼翻白,連續咳出數口黑血,腥臭難聞。

  龍輝急忙撲去,握住這九五之尊的手腕,探查脈相,於秀婷與三教先天立即
圍上,查看氣息。

  五大先天同時露出驚愕和不可置信的神色,皇甫武吉生機已然枯竭,失控的
真氣不斷地摧毀絞碎他虛弱的臟腑和筋絡,顯然就是死關降臨的徵兆。

  龍輝手掌抵在他背心上,真氣不斷地輸入他體內,盡力刺激他的生機;於秀
婷劍指凝氣,點在皇甫武吉檀中穴,以真氣護住心脈;宗逸逍和淨塵儒道聯手,
分別扣住皇甫武吉左右手腕,璃樓菩薩則抵住他的丹田,三教協力合作,試圖控
制收攏那股龐大雜亂的後天真氣。

  王公公急忙催道:「陳老頭,還不快給皇上準備參湯!」

  兩名御醫立即捧來千人人參湯,白翎羽接了過來,搬開皇甫武吉的嘴唇灌進
去。

  五股純正的先天真氣,再加上千年人參,總算替皇甫武吉吊住半條殘命,清
醒過來,顫動的手分別緊抓龍輝和白翎羽,喘氣艱難地道:「朕不行了,想辦法
救出錚兒,立即逃出京師,再回過頭來與昊天教決一死戰!翎羽,父皇對不起你
們母女……」

  兩眼一翻,就此斷氣,雙目卻是睜而不閉,即是不甘心就此功虧一簣,也是
不放心膝下僅存的兒女。

  白翎羽雖恨他無情,但此刻卻是渾身冰冷,刀割般的刺痛湧入心頭,淚水迷
糊了雙眼,似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呆了半天僅僅泣聲說了兩個字:「父皇…
…」

  皇甫武吉始終邁不過這生死玄關,或者說維護皇權至上的他根本就沒有空閒
的時間去凝練真氣,這不穩定因素竟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候爆發了。

  眾人頓感遍體生寒,皇帝駕崩的這一刻,他們不但反勝為敗,還會被誣陷弒
君造反,形式急轉而下,滄釋天不但從敗亡的邊緣活了過來,而且還擁有了置他
們於死地的絕對實力。

  「皇上,皇上!」

  門外傳來仇白飛急切的聲音,龍輝心知萬事具休,假扮成夏王的滄釋天每走
一步,死亡也就接近一分。

  危急關頭,於秀婷低聲喝道:「馬上從暗道撤離,咱們到北門會合!」

  白翎羽一咬銀牙,抹去眼淚,說道:「你們先走,我去拖住他們!」

  龍輝道:「小羽兒,我陪你!」

  白翎羽道:「不可,滄釋天已經誣陷你,再這麼出去反倒是落人口實。」

  龍輝道:「放心,我只是躲在暗處保護你,不到萬不得已絕不露面。」

  於秀婷點點頭道:「龍輝說的甚是,就算你陷入重圍,有他在也能帶著你飛
出皇宮,而滄釋天絕不敢輕易御空追擊,反倒更加安全。」

  有利必有弊,滄釋天不知用何種方法桃代李僵,假裝成了夏王,等皇甫武吉
一駕崩他便可名正言順地篡位,但他畢竟是夏王皇甫騰雲,大庭廣眾之下絕不敢
暴露武功,於秀婷瞧出了這一點,所以才大膽地支持龍輝留下。

  龍輝也很快恢復了心態,說道:「咱們這邊有五個先天高手,雖不能摧毀滿
城的御林軍,但要逃命絕對綽綽有餘!」

  穩住白翎羽後,龍輝又道:「無痕,立即通知碧柔,點燃紫火狼煙,召青龍
軍入城!」

  玉無痕點頭照辦。

  龍輝本想變成皇甫武吉的模樣出去拖延時間,但自己不清楚皇甫武吉的神態
和動作,冒然變化只會惹來更多麻煩,於是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打開密道後,淨塵和璃樓出於慈悲也順手將兩名御醫帶走,王公公卻留下來
:「公主,讓老奴陪你吧!」

  白翎羽來不及反對,那急促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外。

  她玉容一沉,猛地推門而出,面對一干逼宮亂臣,嬌叱道:「吵什麼吵,不
知道皇上正在休息嗎!」

  夏王對白翎羽視而不見,喝道:「哪來的賤婢,敢這般跟本王說話!」

  這時王公公出來道:「夏王,此乃皇上親封的忠勇護國大公主!」

  仇白飛拱手道:「公主殿下,敢問皇上龍體安康否?」

  白翎羽道:「父皇偶染風寒,服了御醫開的藥後已經睡了,你們這般大吵大
鬧是不是想影響父皇休息!」

  夏王指著白翎羽道:「你這丫頭信口開河,皇上分明是被妖人挾持,你卻顛
倒黑白。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為你母親的事怨恨皇上,與你那姘頭聯合妖
類謀害皇上。」

  白翎羽氣得嬌靨酡紅,喝道:「死肥豬,你不要血口噴人,究竟是誰心懷不
軌,你心裡清楚得很!」

  夏王皮笑肉不笑,哼哼冷道:「仇將軍,你現在負責皇宮安全,該怎麼做,
不必本王提醒了吧!」

  仇白飛問道:「公主殿下,末將只想確認皇上安危,還請通融!」

  白翎羽叫道:「仇將軍,你千萬不要相信這個死胖子說的話,他根本就不是
夏王,他是滄釋天假扮的!」

  仇白飛本能地盯著夏王。

  夏王淡淡地道:「仇將軍,這般荒唐的說辭莫非你也相信?」

  仇白飛向前走了一步,說道:「公主,請讓末將面見聖上,只要確認聖上龍
體安康,末將願憑公主責罰!」

  白翎羽咬牙道:「仇白飛,你不信我的話?」

  王公公也道:「仇將軍,咱家自幼便伺候皇上,咱家可證實公主所言句句屬
實,那個夏王其實就是邪神假扮的!」

  夏王冷笑道:「真是荒謬,一個宦官也敢胡言亂語,誣陷本王!」

  王公公盯著仇白飛道:「仇將軍,難道連咱家的話你也不信嗎?」

  仇白飛一字一句地道:「我只相信事實,我要見皇上!」

  就在此時,陣陣哭泣聲傳來,只見蘇貴妃梨花帶淚地走出來,悲泣道:「仇
將軍在上,小人親耳聽到翎羽公主聯同龍將軍密謀以毒丸謀害皇上……」

  未說完又再失聲痛哭起來,說龍輝謀害皇上之後準備將如篡位,如何殺害忠
良,說的是天花亂墜,真假難辨。

  白翎羽暗覺奇怪:「這賤人明明被姐姐破開封印,為何仍像一個普通人?」

  就在這時,蘇貴妃猛地噴了一口血,身子不住地顫抖,看起來像是怒火攻心


  夏王急忙道:「來人,快扶娘娘下去休息!」

  幾名宮娥立即扶起蘇貴妃離開紫薇宮。

  白翎羽恍然大悟,一定是滄釋天再度以極端之法暫時封住蘇貴妃的真氣,讓
她能以一個弱女子的身份來「作證」,方纔那口血便是即將露陷的徵兆,所以這
個夏王又十分巧妙地安排蘇貴妃下去休息,這一切做的是天衣無縫。

  仇白飛聽後,臉色越發陰沉,蘇貴妃地位崇高,又是皇帝枕邊人,有她作證
自是可信之極。

  夏王見仇白飛開始相信了,於是又說道:「皇上曾召見過三教高層,但此刻
他們仍未露面,這便說明皇上已經被人毒害,而且兇手不止龍輝和妖族,尚有這
些自詡正道的三教高人!」

  仇白飛道:「此話當真?」

  夏王道:「千真萬確,當初孔岫為了對付昊天教,曾與妖族、龍輝聯手!方
才進宮的路上,本王瞧見儒門雨卷樓、雲漢院的兩大主事,將軍只要找他們來問
話便知真偽!」

  仇白飛命人尋來靳紫衣和尹方犀,問道:「兩位主事,請問宗逸逍閣主是否
進了紫薇宮?」

  尹方犀點頭道:「正是如此。」

  兩人對於皇甫武吉的全盤計劃並不知曉,只是知道在商討圍剿昊天教的事情


  仇白飛道:「為何仍不見宗閣主出來?」

  靳紫衣也是精明,瞧出現在道:「皇上宣召宗逸逍入宮,商討圍剿昊天教之
事,至於他現在為何仍不現身,靳某並不清楚!」

  夏王怒道:「什麼不清楚!你們這群窮酸分明就是同妖類合謀殺害皇上!」

  靳紫衣臉色一沉,哼道:「夏王,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儒家子
弟正大光明,怎會行此不仁不義之舉!」

  夏王冷笑道:「當日你們教主為了對付滄釋天,可是曾跟妖族聯手,為達目
的不顧手段還敢自稱仁義!看你們兩也是跟宗逸逍一夥的,皆是亂臣奸黨!」

  仇白飛壓抑著心中悲怒,說道:「公主殿下,為何外邊這般吵鬧,皇上還不
現身?」

  白翎羽不禁一陣語塞。

  仇白飛怒極反笑道:「好啊,好一個忠勇護國大公主,原來不過是一個不忠
不孝的賤人,連同外人謀害親身父親,來人,給我拿下!」

  禁軍和侍衛立即將白翎羽和王公公圍了個結實。

  夏王立即迫出一臉眼淚,激動大叫道:「眾禁衛聽命,凡從我誅除叛黨者,
重重有賞。」

  白翎羽等都頭皮發麻,看著原本站在他們那一方的禁軍和侍衛,已經被夏王
煽動逐一投往敵陣,到最後只剩下她與王公公還有龍輝三人。

  靳紫衣立即與宗逸逍劃清界線,說道:「靳某對宗逸逍所行之事並不知情,
若吾等能早日得知他的狼子野心,皇上也不會遭此劫難。」

  仇白飛冷笑道:「馬後炮說得比唱戲還好聽!」

  靳紫衣道:「為求自證清白,吾等願意協助將軍擒拿亂黨!」

  仇白飛哼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跟他一夥的,先拿下再說!」

  一干侍衛立即圍住兩名儒者,夏王眼神一亮,十分合適宜地說道:「仇將軍
,這伙亂黨武功極高,甚至可能有天劍谷谷主壓陣,尋常士兵唯恐對付不了,既
然儒門兩脈之主請纓,不凡讓他們加入,也可看看他們是否真的無辜!」

  王公公在朝中摸爬滾打數十年,對夏王的伎倆是一目瞭然,他是要臨陣拉攏
靳紫衣和尹方犀,這兩人原本就跟宗逸逍不對口,面對這種情況不投敵才叫見鬼
呢!果然兩人說了一聲感謝,隨即同時出手,閃電般撲向白翎羽和王公公。

  白翎羽心知惡戰難免,立即朝左側閃去,揪住兩個士兵猛地朝靳紫衣拋去,
靳紫衣掌勢畫圓,以柔勁盪開兩名士兵。

  白翎羽藉著這一剎那的空擋取出三折槍,使了招「猛龍出閘」,槍鋒直刺而
去,雄沉的勁力使得槍身與空氣劇烈摩擦,燒得通紅。

  靳紫衣只覺得一股腥熱鋪面,不敢怠慢,儒袍一抖紫陽玄功灌入衣袖,宛若
一口盾牌硬生生封住白翎羽的槍勢。

  另一邊,尹方犀一掌掃向王公公,王公公能跟在皇甫武吉身邊數十年,自有
不凡修為,一套絕學「逍遙令」

  使得出神入化,身法飄忽不定,腳步快若鬼魅,尹方犀雖有先天只能,但在
短時間內難以打中這詭異的太監。

  仇白飛立即命禁軍衝向兩人,長矛刀槍同時招呼,危機關頭,忽聞天際響起
龍吟咆哮,龍輝強勢助戰,甫一現身便一腳重踏地面,戍土真元順勢而發,周圍
的御林軍覺得腳下地面彷彿成了波濤洶湧的海洋,搖搖晃晃,難以站穩,全部摔
得東倒西歪。

  仇白飛大喝道:「你這反賊還敢現身,還不給我拿下!」

  龍輝隨手奪過一把長槍,使了個槍勇,盪開圍上的士兵喝道:「姓仇的,真
正的亂黨就站在你身邊,你居然看不到,眼睛是不是給狗吃了!」

  夏王胖胖的臉蛋抖了幾下,叫道:「仇將軍,千萬不要聽他挑撥離間!」

  仇白飛道:「王爺請放心,仇某還未弱智到那種地步!」

  龍輝也懶得跟他廢話,使了一招戟狂,大開大合的招數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立即轉身拉住白翎羽和王公公,立即朝天飛去。

  飛至半空,王公公提醒道:「龍將軍,皇宮內有對空的鐵甲神雷炮,你千萬
小心!」

  龍輝點了點頭,這鐵甲神雷的威力他也是親眼目睹,當初傲鳥族一干高手也
被這火炮打得七零八落。

  就在此時身後紫光大作,尹方犀也御空飛行,追了過來。

  龍輝暗叫不妙,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於秀婷算到滄釋天不敢出手追擊
,卻算漏了尹方犀這個先天高手。

  「逆賊,哪裡走!」

  尹方犀隔空便是一掌,沛然雄厚的紫陽真氣直撲龍輝後心。

  龍輝帶著兩個人,難以回身反擊,唯有躲閃避開。

  尹方犀見龍輝不能還手,更是肆無忌憚,掌起掌落,咄咄逼人。

  連出躲幾掌,尹方犀漸漸摸出龍輝躲閃的路線,掌勢也開始有了針對性,時
而飄忽,時而沉重,既有直來直往之招,亦有刁鑽詭異之式,龍輝頓感支拙,疲
於逃命。

  就在此時,數道火光激射而來,定神一看竟是尖錐般的鋼刺,在烈性火藥的
推動下,鋼刺猶若奔雷,勢不可擋,這正是皇宮下邊發出的鐵甲神雷炮。

  尹方犀得意一笑,再贊一掌,直取龍輝後心命門。

  危難之刻,天際乍現七彩神光,鐵甲神雷被頓時被收了過去,隨即鸞雀展八
張羽翼猛然一展,朝著尹方犀射出鐵甲神雷。

  尹方犀被逼無奈,唯有揮掌當下鐵甲神雷,紫陽真氣撞上鐵甲神雷,立即發
出今天巨爆。

  





                 
        【龍魂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9回浴血帝都】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0-8
                  字數: 9629
    七色神光可收天下有形之物,這鐵甲神雷雖然犀利,但還是被鷺明鸞順手便
拿下了,不但沒有威脅到龍輝,還讓她反過來攻擊尹方犀。

  論根基,尹方犀在鷺明鸞之上,但鷺明鸞藉著地利優勢,就地取材以神雷為
武器,也將他打了個措手不及。

  神雷爆破,尹方犀攻勢為之一滯,心頭大怒,催動十成真元,一口氣將紫陽
玄功逼到巔峰。

  龍輝道:「明鸞,替我照顧他們,這酸儒給我收拾!」

  鷺明鸞也不想硬拚一個先天高手,便從龍輝手中接過白翎羽和王公公,施展
鸞雀妖相,振翅而走。

  龍輝騰出雙手,立即對付尹方犀,此刻他正在天際能更好吸納九天元氣,龍
輝內元飽提,霹靂篇應然上手,紫色雷電纏繞全身。

  那一邊尹方犀也逼出了一個紫陽氣團,整個人浮現空中,就像是一個紫色太
陽。

  龍輝冷哼一聲,怒雷惡電激射而出,頓時紫雷撼紫陽,天際紫光彌撒,將一
大片雲層染成紫色。

  極招過後,天上二十丈方圓內雲氣盡毀,唯有尹方犀一人留在原地,而龍輝
才沒傻到跟他決戰的地步,發了一招立即撤退,趕往背門與青龍軍會合。

  龍輝追上鷺明鸞,問道:「明鸞,這回幸虧有你!」

  鷺明鸞甜甜一笑,道:「我今早透過阿修羅的耳目得知,昊天教的高手已經
在皇宮四周活動,於是便來看看,果然給我撞上了一場好戲。」

  王公公忽然開口問道:「龍將軍,這位姑娘可是妖族之人?」

  龍輝微微一愣,還是點頭承認了。

  王公公臉色陰沉道:「將軍,你當真同妖族有聯繫?」

  白翎羽忽然開口道:「王公公,這事我早就知道了!龍輝不但跟妖族有來往
,而且還是妖族駙馬。」

  王公公臉色一陣氣苦,道:「那公主你為何還要……」

  白翎羽道:「妖也好,人也好,有什麼區別呢?更何況龍輝是我夫婿,嫁雞
隨雞嫁狗隨狗,反正他做什麼我就跟他做什麼!」

  王公公頓時一陣語塞。

  鷺明鸞咯咯笑道:「好個敢愛敢恨的小公主,真對姐姐胃口。」

  隨即瞪著王公公,冷笑道:「老太監,你要是看本姑娘不順眼就直說,我馬
上鬆手放你下去。」

  王公公朝地面望了一眼,千尺高空,叫人不寒而慄,頭皮發麻地道:「姑娘
好說,咱家沒那意思……」

  鷺明鸞嫣然一笑,宛若百花吐蕊,美不勝收,說道:「老太監倒也識趣。不
過我更正一點,龍輝已經不是那勞什子妖族駙馬了,你給我老實記住了!」

  龍輝心頭一顫,渾身汗孔頓時緊閉,暗叫不妙,等會在背門會合,冰兒和洛
姐姐也一定在場,那時候豈不是要穿幫了?四人各懷心思飛離皇城,居高俯視,
只見玉京內一片混亂,御林軍口中含著緝拿亂黨,對三教進行圍捕追殺,而宗逸
逍等人為護門下弟子,不願獨自逃生,竟降下地面與眾弟子浴血奮戰。

  鷺明鸞問道:「龍輝,現在去哪?」

  龍輝咬牙道:「天劍谷分舵,雪芯和於谷主一定會去掩護門下弟子的,我要
去幫忙!」

  說著便朝天劍谷分舵飛去,果然門里門外都擠滿了御林軍,而天劍谷的數十
名弟子圍成一團與之激戰,頓時寒光閃爍,血染黃土,魏劍鳴手持長劍,奮力抗
衡四周不斷刺來的刀槍。

  忽然劍氣殺入戰圈,兩道優雅婀娜的仙姿倩影從天而降,只見大小劍仙挽劍
開路,魏雪芯氣御歲月,殺敵百步;於秀婷手持龑霆,剛柔變化,母女雙劍合璧
,一掃昔日溫和柔雅之風,替眾弟子殺出一條血路,衣裙上染上了點點血跡,徒
增了幾分淒艷美態,彷彿是兩朵生修羅血海的幽蘭仙葩。

  於秀婷嬌喝道:「結陣--周天星斗!」

  主心骨回來,眾弟子膽氣倍增,依照劍仙口令結陣抗敵。

  於秀婷美目環顧,審時度勢,指揮弟子變化劍陣,周天星斗攻擊力強悍,遂
用來殺開血路,待破開生途後,又讓眾人使用耗力較小的六陽回轉以穩固陣腳。

  分舵庭院外便是一條大街,只要過了街口便可由北街大道直達北門,然而一
支三百餘人的士兵忽然出現,分列站隊,手持火槍弓弩,紛紛對準了天劍谷眾人
,其中還有數十桿弒神火槍。

  龍輝不禁大驚失色,鷺明鸞瞧出他的憂慮,嫣然一笑,將白翎羽和王公公交
給他照看,隨即從天而降,擋在御林軍和天劍谷之間。

  眼見一個美貌妖嬈的女子從天而降,御林軍眾人既驚艷又奇怪,鷺明鸞忽然
媚眼凝華,嬌笑道:「這又是槍又是箭的,嚇煞奴家了!」

  媚笑伴妖艷,端的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女,眾將士只感渾身酥軟,險些就握
不住兵器。

  鷺明鸞再運玄媚奪神術,直接控制那幾個手持弒神火槍的御林軍。

  鷺明鸞道:「幹掉你們身後的人!」

  弒神火槍立即回擊同伴,火彈飛射中,擊倒半數禁衛。

  於秀婷不禁暗吃一驚,也想不通這妖女為何會出手相助。

  鷺明鸞咯咯笑道:「於谷主果然風采照人,小妹仰慕已久,這些酒囊飯袋就
當是小妹的見面禮吧。」

  龍輝此時攜著白翎羽和王公公降下,說道:「谷主,此地不宜久留,大伙快
撤!」

  隨即讓白翎羽和王公公加入天劍谷陣營中,著他們先行撤退,自己則留下來
斷後。

  於秀婷蹙眉道:「龍輝,你一人有些勉強,你也隨我一同離開吧!」

  龍輝搖頭道:「三教弟子還被困在後方,我不能拋下他們不管。我自由脫身
之法,谷主快帶雪芯等人離開吧!」

  鷺明鸞笑嗔道:「有言在先,我可不去管三教那幫臭蛋。」

  龍輝眨眨眼睛道:「那我去救人,明鸞你去不去呢!」

  鷺明鸞哼了一聲,咬唇跺腳道:「罷了罷了,攤上你這冤家算我倒霉,看你
面子我就幫這些混蛋一把!」

  於秀婷哭笑不得,暗忖道:「難怪這妖女出手相助,十有八九是被這小子勾
搭上了。哎……雪芯怎地這般死腦筋,攤上這麼個風流種!」

  龍輝與鷺明鸞調轉方向,朝祥雲寺方向奔去,只見御林軍已經寺廟圍得嚴實
,大喊搜捕逆賊,璃樓菩薩帶著接引、提准、苦海還有一眾武僧對抗官兵,雙方
僵持不下。

  龍輝正想出手相助,鷺明鸞忽然拉住了他,蹙眉道:「先別動手,我感覺到
有股元神魂力在周圍蟄伏,想來也是一個擅長控制神志的高手。」

  龍輝心知她對心神控制的能耐,她說有人潛伏就一定有人潛伏。

  就在龍輝疑惑之際,忽然一聲高昂佛號響起:「阿彌陀佛,璃樓你大逆不道
,弒君謀反,還不束手就擒,難道要天下佛門為你蒙羞嗎!」

  一名蓄髮佛者從一側走出,正是那韋馱菩薩,確切說是佔據如來聖體的惡佛


  在他身邊還有地風兩大尊者。

  璃樓菩薩道:「你這惡佛,佔據了如來聖體為非作歹,究竟是誰令佛門蒙羞
,你自己心裡清楚!」

  惡佛對璃樓菩薩的責罵好不動怒,只是向為首的禁衛遞過一面令牌,說道:
「貧僧受夏王之托,前來助陣。這寺廟裡的僧人大多是受了佛門敗類的蠱惑,還
請軍爺能行個方便,讓貧僧勸他們回頭。」

  頭領見夏王令牌,也客氣了三分,讓假韋陀走了過去。

  假韋陀雙手合十,默唸經文道:「眾僧聽好了,璃樓菩薩與妖族勾結,弒君
犯上,你們莫要再替他賣命,速速放下武器退回寺裡,安心念佛修禪!」

  此話一出,一眾武僧兩眼迷茫,竟紛紛放下武器,像行屍走肉般地朝後退去


  璃樓菩薩大吃一驚,立即施展雷音梵唱:「大家守住心神,不要被他迷惑!


  梵音入耳,眾僧頓時恍若夢醒,盡想不起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假韋陀歎道:「他們魔障太深,貧僧也無能為力,還請軍爺主持大局,行雷
霆手段斬斷這宗佛門罪孽吧!」

  統領哼了一聲,大喝道:「殺了這伙惡僧,替皇上報仇!」

  眾士兵再度撲殺,那些武僧此刻手無寸鐵,難以抵禦這如狼似虎的禁軍,被
殺得血流成河,死傷慘重。

  璃樓菩薩怒上眉梢,喝道:「你這喪心病狂的畜生,居然用此等手段殘害同
門,璃樓今日便要跟你一決生死!」

  眼見假韋陀以卑鄙手段殺害弟子,璃樓菩薩再難克制,散去慈悲法相,化身
怒目金剛,催動十三蓮華聖佛功,翻掌祭起卍法諸天滅,誓除佛門敗類。

  假韋陀冷笑一聲,也不同他交手,一個閃身沒入御林軍人群中。

  一干禁衛立即上前圍堵,璃樓菩薩大喝道:「讓路者生,擋道者往生!」

  佛者現怒容,慈悲化雷霆,璃樓菩薩真氣鼓蕩,震碎法冠,一頭白髮無風而
動,形似鬼神,眾人無不心驚膽戰,怯意頓生。

  就在此時,假韋陀的聲音再度響起:「諸位不要怕,只要擊殺惡僧,朝廷重
重有賞,加官進爵,享盡榮華。」

  聽似佛說梵語,實乃索魂邪音,眾將士就像那日天誦塔中的須彌勒一樣,雙
目赤紅,形態癲狂地朝前撲去。

  『暗處,鷺明鸞嬌軀一陣顫抖,美目迸射出濃濃的烈火,龍輝見她神態有異
,急忙握住她柔荑,只覺得她手心一陣冰寒。

  「明鸞,你怎麼了?」

  龍輝關切地問道。

  鷺明鸞對龍輝的問候恍若未聞,喃喃地道:「是他,是他……」

  說話間眼角泛起淚光,龍輝急忙抱住她道:「明鸞,究竟他是誰?」

  鷺明鸞在龍輝懷裡抽泣地道:「就是那個淫僧!」

  璃樓菩薩見狀唯有佛掌引渡,蓮華毀業,極招開路,凡靠近之人皆被震碎髒
腑。

  假韋陀藏在人群中冷笑道:「璃樓,你犯殺生戒了!」

  璃樓菩薩不禁一愣,暗忖道:「這些士兵也是受他蠱惑,何罪之有?」

  想到這裡他掌勢也收斂三分,盡量避開士兵的要害,但卻使得形式更為惡劣
,那幾個後輩弟子遭瘋狂的御林軍圍堵,那些御林軍好不畏死,就像是看到殺父
仇人般要置眾僧於死地。

  就在此時,鷺明鸞從龍輝懷裡抬起頭,抹去眼淚,祭起全身元功,鸞雀妖相
展翅高鳴,玄媚奪神術覆蓋全場,壓住了假韋陀的迷心術。

  假韋陀的迷心術僅僅是蠱惑人心,並不能操控人的潛意識,與玄媚奪神術無
法相比,被鷺明鸞瞬間破去,御林軍邪術被解,氣力虧空癱倒在地,正好給璃樓
菩薩等人撿了個大便宜。

  璃樓菩薩喝道:「眾僧速離!」

  他喊話後,看到假韋陀和地風尊者從人群中露出,翻掌便打,怒喝道:「偽
佛,納命來!」

  「淫僧,去死!」

  那邊鷺明鸞更是恨火交織,玉掌凝氣,一道七色神光便打了過去。

  假韋陀回身擋住璃樓菩薩掌力,而地風尊者聯手封住七色神光,力保不失。

  鷺明鸞縱身飛掠,欺近假韋陀,玉掌連環拍出,冰髓勁、蒼木淬火、拔山掌
諸般神通隨手捏來,誓要將這淫邪惡佛擊成粉碎。

  地風尊者再度攔道,兩人同時出手狙擊鷺明鸞,三人一口氣連對了數掌,?
?啪啪的聲響不絕於耳。

  鷺明鸞盛怒出招,雖失章法,但掌力雄厚,開山裂石,兩大尊者被震得血氣
翻湧,內臟彷彿像是被絞磨成團,難受得幾欲吐血。

  鷺明鸞擊退兩人後繼續追殺假韋陀,而璃樓菩薩也對他恨之入骨,陰差陽錯
間竟形成佛妖聯手殺淫僧的局面。

  假韋陀先同璃樓菩薩對了一掌,雙方皆是先天高手,短暫交手難有勝負,兩
人各退一步,鷺明鸞卻在此時欺近,對著假韋陀背門便是一擊獅王拳。

  與璃樓菩薩對了一掌,假韋陀回氣不及,難防重拳,結實中招,嘩啦一口鮮
血噴出,但他也是非常人,中招之後立即運起菩提金身,擋住了獅王拳的重重後
勁,將傷勢減輕到最小。

  一招失利,假韋陀再無戰意,轉身便逃,鷺明鸞那肯放過,嬌叱一聲繼續追
擊,另一側的璃樓菩薩秉著除惡務盡的念頭,拔腿追趕。

  龍輝猛地從暗處現身,擋在假韋陀之前,一掌封住他的退路。

  鷺明鸞喜道:「龍輝做得好!」

  藉著這瞬間機會,立即施展靈蛇身法撲了過去,來個雲霄六相,身形六分,
對著假韋陀便是連拍六掌,打得假韋陀口鼻溢血,跌滾在地,狼狽不堪。

  眼見大仇人這等醜態,鷺明鸞心中怨氣稍減,咯咯嬌笑道:「臭和尚,今日
姑奶奶便要打斷你手腳,吊在城門示眾!」

  說著便要趁勝追擊,進一步重創仇家。

  璃樓菩薩臉色大變,提醒道:「那廝修成了如來聖體,姑娘小心!」

  話音未落,假韋陀嗖地一下竄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鷺明鸞使了「
金剛伸腿」,直踢她下體而去。

  鷺明鸞不禁花容失色,危機關頭龍輝擋在跟前,手掌朝下一擋,拍下了假韋
陀這一陰招。

  龍輝怒道:「好個淫佛,竟使此等下作招數!」

  在與女子交手時,那些有地位的武林高手都不會刻意攻擊胸口和下陰,誰料
這偽佛竟然下流至此,專攻鷺明鸞下三路。

  豈有此理,這淫佛當年妄想染指明鸞,今日有如此羞辱她,今日絕不可輕繞
予你!龍輝怒火交織,施展烈陽元丹,怒火推動下,烈陽之氣更為霸道,四周氣
流瞬間燒灼起來,彷彿煉獄降臨。

  那便璃樓菩薩也使出卍法諸天滅,璀璨佛光映照烈陽,兩大先天聯手合擊,
誓殺惡佛。

  假韋陀被兩人之氣勁鎖定,心中叫苦不迭。

  「逆賊,受死來!」

  就在兩人出招之際,數道火光飛射而來,銳利剛猛,叫兩人不得不放下假韋
陀。

  兩人將極招朝著火光打去,真氣激盪將火光震潰,煙塵瀰漫間,只見仇白飛
策馬而來,緊隨而來的千軍萬馬,還有百餘人的弒神火槍。

  除此之外還有十八個僧人,正是雷鋒禪寺的十八羅漢,假韋陀哈哈一笑帶著
地風尊者會合御林軍。

  成千上萬的御林軍將龍輝等人圍了個水洩不通,弒神火槍更是對準眾人。

  仇白飛喝道:「速速投降,若不然--格殺勿論!」

  軍令一下,兵甲聚殺,火槍對外。

  鷺明鸞冷笑道:「就這點人也想圍困?妄想!」

  她媚眼一瞪,玄媚奪神術立即施展,直接針對那貨手持弒神火槍的士兵。

  龍輝暗喜,只要解決了這弒神火槍,他們便可來去自如。

  被玄媚奪神術籠罩後,那對火槍手眼神一陣渾濁,身子搖搖晃晃。

  假韋陀大喝道:「妖女休得猖狂,十八羅漢聽命立即結陣,念誦金剛伏魔經
!」

  只見假韋陀雙目緊閉,開口誦經,身後的十八羅漢也同時念動。

  梵音連綿而發,結成金華佛光,將玄媚奪神術擋住。

  鷺明鸞再催三分元神,玄媚奪神術又撲了過去,撕開佛光護牆,但眾僧合力
又將奪神術頂了回去。

  瞬息間,雙方進退了數十次,鷺明鸞倍感吃力,臉色慘白,冷汗直冒,這般
元神對峙更為耗力,她孤身一人實在難以對抗,不消片刻已是香汗淋漓,衣衫盡
數濕透。

  再過數息,鷺明鸞鼻子溢出鮮血,龍輝頓時大驚,卻不知如何相助,他畢竟
不懂玄媚奪神術,冒然出手的話恐怕會反傷鷺明鸞,只能乾著急。

  璃樓菩薩更是無奈,他雖有梵音禪心修行,但因為佛妖相剋,他出手的話等
同於再助假韋陀一把。

  倏然,八方琶音動,鳳鳴唱九天,妖嬈嫵媚的歌聲飄然而至,竟是與鷺明鸞
同源而出的功法--玄媚奪神術。

  只見白衣飄飄,美人如玉,洛清妍手揮琵琶,彈奏助戰,靡靡妖音恰好落在
鷺明鸞元力空隙之處,不但替她擋住了對方的經文,更給她恢復元氣。

  鷺明鸞精神抖擻,妖氣化鸞雀,洛清妍玉手撫弦,靈火聚鳳凰,一者外媚惑
人,一者天生內媚,又是同源同根,相互協助使得玄媚奪神術威力倍增,只聽鸞
鳳和鳴,竟有兩三百人遭受控制。

  鷺明鸞嬌叱道:「狗奴才,給我開路!」

  只見弒神火槍四下掃射,其餘的人拿起武器向同伴廝殺,攪得仇白飛陣勢大
亂。

  龍輝一馬當先,搶下一根長矛,施展戟狂武決,左右橫掃,再開生路,眾人
紛紛跟隨而上。

  方纔一番纏戰,鷺明鸞心力耗竭不少,臉色陣陣慘白,洛清妍冷笑道:「好
妹妹,要不要姐姐扶你一把?」

  鷺明鸞氣得柳眉倒豎,怒道:「剛才誰要你出手,多管閒事!」

  洛清妍嫣然一笑,玉手輕彈琶弦,一道火勁匯入音波朝著鷺明鸞射來。

  鷺明鸞以為她要趁機下殺手,妒恨更盛,熟料那道烈火音波竟從她身邊繞過
,將她身後之人燒成焦炭。

  鷺明鸞回頭一看,竟是一個拿刀偷襲自己的御林軍。

  洛清妍哼道:「好妹妹,連這麼個三腳貓都能靠近你,你最近武功可是有些
退步哩。」

  鷺明鸞又被氣了一把,但自知耗過重不宜跟這賤人翻臉,只得忍下這口窩囊
氣。

  龍輝等人一路搏殺,眼見儒道兩股人馬出現在不遠,立即靠了過去。

  儒道兩門也向著龍輝這一路靠來,頓時三教會師,精神更加抖擻,形式越發
好轉。

  在靠近北門之時,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龍將軍,我們來了!」

  龍輝抬頭一看,竟是王棟等青龍軍部眾,以及林碧柔、凌霄和風望塵三人,
大喜道:「好極了,來得正是時候,咱們這便殺出玉京!」

  青龍軍及時出現,龍輝更是鎮靜,與眾人且戰且退,從北門退了出去,撤出
玉京。

  三教弟子與青龍軍共計三千餘人,浩浩蕩蕩地朝玉京外奔去。

  又走了三里路,只見於秀婷率領天劍谷眾人在前方接應。

  龍輝見過劍仙母女後,正想如何安置眾人,卻聽洛清妍道:「朝南邊去,崔
家船隊已經在楚江流域接應了。」

  龍輝不禁大吃一驚。

  洛清妍沒好氣地道:「還不是你這沒用鬼,每次都得要我替你善後!」

  龍輝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洛清妍有意刁難他,只是說道:「隨我來便是了!」

  龍輝壓下滿肚狐疑,帶著眾人跟去。

  朝南行了大約十里,眼前便是白茫茫的一片水域,只見數十艘大船正停靠在
岸邊,只見其中一艘正是他所熟悉的破浪號。

  一名絳衣少婦出現船頭,雪靨桃腮,星眸朱唇,豐腴婀娜,巧笑含情,正是
崔蝶。

  龍輝喜出望外叫道:「蝶姐姐!」

  崔蝶柳眉一揚,輕笑道:「快上船吧,等你們許久了。」

  龍輝正想應話,卻聞到一陣香風撲來,溫軟妖嬈的軟玉嬌軀猛地撲到自己懷
裡,激動地道:「小賊,你總算出來了,剛才擔心死我了!」

  楚婉冰抬起含淚俏臉,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龍輝心頭一軟,伸手替她扶去淚水,柔聲道:「傻丫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的本事,區區一個玉京能攔得住我嗎?」

  忽聞鷺明鸞冷笑一聲,龍輝急忙回頭望去,只見鷺明鸞滿面寒霜,一雙美目
狠毒地瞪著自己。

  楚婉冰瞥了瞥小嘴,藕臂更用力地箍住丈夫腰身,柔媚嬌膩地倚在龍輝懷裡
,頗為示威地回瞪鷺明鸞一眼。

  鷺明鸞只覺得萬箭穿心,一股酸楚湧上鼻尖,眼圈泛起陣陣潮氣,朱唇微微
抖動了幾下,似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瞪了龍輝片刻,她拂袖便走。

  洛清妍卻笑道:「師妹,你想去哪?」

  鷺明鸞冷冷地道:「不關你事!」

  洛清妍咯咯笑道:「師妹你就這麼走了,瀟瀟怎麼辦?」

  鷺明鸞倏然止步,猛然回首,一字一句地道:「洛清妍,你說什麼!」

  洛清妍嫣然一笑,玉手輕擺,只見漣漪從破浪號中帶出一名圓臉少女。

  鷺明鸞怒上眉梢,喝道:「洛清妍,你若敢碰她一根頭髮,我一定會將你碎
屍萬段!」

  洛清妍笑道:「師妹,別不識好人心,姐姐只是替你將瀟瀟救出險地,你想
想,你一個在玉京裡橫衝直撞,讓瀟瀟獨自呆在家裡,遇上壞人怎麼辦!」

  「你……」

  鷺明鸞被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瀟瀟瞧見鷺明鸞,興奮地招手道:「師父,師父,你回來了?姐姐給了我許
多好吃的好玩的東西,你快上來啊!」

  聽到瀟瀟這般說辭鷺明鸞已然猜到了幾分,咬牙切齒地道:「賤人,你敢變
成我的模樣迫害瀟瀟!」

  洛清妍聳聳肩道:「師妹,你太多心了,瀟瀟天真爛漫,而且又是尹師姐的
遺腹女,姐姐怎會傷害她呢。你沒看到瀟瀟跟她姐姐相處得多融洽,我只是讓她
們姐妹團聚罷了。」

  看著瀟瀟親暱地倚在漣漪身邊,鷺明鸞心中越發酸楚,再看見那小鳳凰俏臉
含春地膩在龍輝懷裡,更是苦不堪言,只覺得心血倒湧,嘩啦噴出一口鮮血昏了
過去。

  洛清妍眼明手快,搶在她倒地之前將她扶住,淡淡地道:「暈了更好,省得
我費時費力。」

  說罷將鷺明鸞帶上破浪號。

  崔家船隊足有二十多艘,都是龐大海船,每艘皆可容納兩百多人,將龍輝等
人盡數接納後,便揚帆起航。

  龍輝剛一走進破浪號船艙,便看到穆馨兒的倩影,不覺又驚又喜。

  楚婉冰笑道:「意外吧?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龍輝奇道:「冰兒這是怎麼回事?」

  楚婉冰笑道:「你剛給碧柔傳訊放煙火,我就料到有事發生,怕你有後顧之
憂,立即去將穆師娘送來破浪號。」

  穆馨兒笑道:「冰兒以碧柔姑娘的模樣帶我上船後,立即現出真身,當時還
真嚇了我一大跳,若不是有崔家小姐解釋,我還以為遇上壞人了呢。」

  這小丫頭自知跟穆馨兒不熟,徒然出現恐怕會惹來誤會,於是乾脆變成林碧
柔的模樣,恰好穆馨兒與林碧柔相熟,毫不費力地就將她帶出京師了。

  龍輝心頭一陣溫暖,暗想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冰兒不但善解人意,還機靈
乖巧,當真是上天給我最珍貴的禮物,我定要永生永世愛護她,寵溺她……楚婉
冰道:「不單如此,所有在京師的族人都乘著崔家的船隻撤退了。」

  龍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奇道:「這是為何?」

  楚婉冰歎道:「其實都是娘親和二娘安排好的後路,當時沒有告訴你是怕影
響你的士氣。」

  「還是讓我們來說吧!」

  屋門推開,洛清妍和於秀婷並肩走入,這兩名絕色美婦各有神采,一者妖嬈
嫵媚,一者仙姿端雅,既爭芳鬥艷,又是相互映襯。

  洛清妍道:「我跟秀婷妹子前段時間都感到有些心神不寧,雖然說不出原因
,但也對未來禍福有幾分猜測……」

  於秀婷的劍心,洛清妍的心神八法,皆有預知禍福吉凶的神效。

  龍輝命文武首座去鐵壁關調兵之日,妖後劍仙都同時感覺到心緒難平,為了
保險起見兩人立即聚首,擬定了退路--讓楚婉冰通知崔蝶,派來崔家船隊在玉
京外圍的楚江流域接應。

  崔家做生意運貨物都是手筆極大,動用那麼幾十艘大船也是常有的事,而且
這些船隻都是商船,並不會惹人懷疑,若是一切順利那就最好,但如果出了個萬
一,這些大船正好可做撤退用,不但可以帶走妖族眾人,也可救走青龍軍眾將。

  洛清妍曾聽楚婉冰講過,鷺明鸞跟那混小子曖昧不清,她對這個師妹還是比
較瞭解,心知她已經對那臭小子動情,皇宮一戰定然會去支援,於是就趁著她離
開裴家之際,化成她的模樣把瀟瀟騙走。

  龍輝召來風望塵道:「風首座,我青龍軍尚有一些受傷的兄落在登雲山,勞
煩你飛一趟,通知他們脫下軍服,化整為零,十人一隊,分批退走,務必在三日
後趕到水潭鎮的港口集合,登船撤離。」

  風望塵接令,立即施展御風術飛向登雲山。

  這時,龍輝又想到一個問題,說道:「這些都是商船,若朝廷派遣水師追趕
吾等豈非束手就擒?」

  崔蝶笑道:「不必擔心,我家的船表明是商用,但設計巧妙,暗藏炮口,若
遇上危險立即可以推出內裡的火炮,商船即可變成戰船!」

  龍輝搖頭道:「雖說如此,但還是要再加些保險!」

  說罷閉目凝神,以龍息秘法召喚潛伏在江南淺海的蛟龍,命其立即趕來接應
,作為這些時候他總算放鬆緊繃的心情。

  洛清妍忽然開口問道:「龍兒,如今皇甫武吉駕崩,滄釋天假扮夏王,隨時
都可能繼任帝位,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龍輝頓時陷入了沉思,洛清妍道:「現在有兩條路可以選,第一便是退出神
州,藉著荒海阻隔緊受盤龍聖脈。」

  龍輝道:「我雖可以退,但三教不能退,天劍谷基業也在神州,同樣不能退
,而且我若就此退走,就等於一敗塗地。」

  洛清妍和於秀婷對望了一眼,兩雙秋翦美眸同時露出欣慰和嘉獎的神色。

  龍輝道:「我想娘娘所說的第二條路便是留在中原,與滄釋天周旋到底!」

  洛清妍媚眼凝華,笑問道:「滄釋天等同於控制了整個大恆,你拿什麼跟他
鬥?」

  龍輝眼神一斂,一字一句地道:「江南!我要在滄釋天還未吸納消化所有權
力之前,奪下江南!」

  洛清妍點頭道:「想法很好,兵在何處?」

  龍輝道:「我現在手上還有兩千多人,若運用得當,再加上秦家在金陵的影
響,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攻佔金陵。」

  洛清妍蹙眉道:「仇白飛可不是省油燈,而且他手上還有十餘萬江南軍。」

  龍輝笑道:「仇白飛此刻還在京師協防,滄釋天也得靠他收拾殘局,等我奪
下金陵的時候他恐怕還沒睡醒!」

  洛清妍又問道:「打下來你又將如何守金陵?」

  龍輝朝崔蝶望了一眼,崔蝶說道:「滄釋天若緊握大權,絕不會放過崔家,
與其等他動手,倒不如主動出擊。龍輝攻打金陵之時,遼東軍會在北面策應協防
金陵。」

  龍輝道:「遼東與金陵之間隔著焱州、靈州。靈州的守軍早已撤離,而焱州
則是天劍谷所在,只要遼東軍與天劍谷裡應外合,區區焱州不成問題。至於魔界
,暫時不用擔心,他們想必也在觀望,不會輕易發難。」

  只要打下焱州,金陵和遼東便可相互呼應,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龍輝繼續說道:「楚江和赤水河皆是江南兩大河道,我會盡快召來荒海蛟龍
,佔據水路。只要奪取了水路,那麼江南各大郡縣間的聯繫也就削弱了大半,仇
白飛的江南軍作為就限制。除此之外,我還要盡快趕赴鐵壁關,在滄釋天的魔爪
伸向北疆前,迅速奪下兵權!」

  崔蝶蹙眉道:「可是鐵壁關以及附屬的八大軍鎮皆是荒涼之地,糧食都必須
依靠朝廷供給,又無水道可通江南。就算奪得兵權,也未必樂觀。」

  龍輝笑道:「這個我已經想好了,鐵壁關與遼東之間隔著天水、中瞳、馬峽
、楓嶺、九野五大郡縣,只要打下這五郡便可將鐵壁關與遼東呼應,相信以遼東
豐富的物產,養著十多萬大軍不成問題吧。」

  於秀婷忽然問道:「龍輝,依照你的計劃是要兩線作戰了?」

  龍輝點了點頭。

  於秀婷蛾眉微蹙,有些擔憂地問道:「兩線作戰風險實在太大,這樣會不會
太勉強了?」

  龍輝笑道:「連於谷主都懷疑我是否應該兩線作戰,滄釋天更不會想到,我
就要以最快速度,打通糧道,將鐵壁關、遼東、金陵三地聯繫起來,這樣才有本
錢抗衡滄釋天。」

  洛清妍似乎來了興趣,繼續問道:「接下來呢?」

  龍輝道:「接下來,我便打算以金陵為根基,朝四方發展,一步步地蠶食掉
江南三十六郡,切斷由東向西的水路旱道,同滄釋天打一場持久戰!」

  於秀婷道:「就算能取下這半壁江山,但我們名不正言不順的,如何跟滄釋
天抗衡僵持?」

  龍輝道:「所以,我更要救出齊王。等會我便下船潛回帝都,滄釋天以為我
們已經像條喪家犬般逃命,定然不會料到我還敢回去。」

  洛清妍嫣然一笑,秋波流轉,丹唇輕啟,用磁媚的聲音道:「龍兒,你若真
能打通鐵壁關,遼東和金陵之間的聯繫,我便送你一份大禮!」

  大禮?什麼大禮,洛姐姐既然說出這兩個字,定然是非同一般,龍輝心頭不
禁狂跳,眼睛有意無意地在洛清妍和楚婉冰之間流轉,這大禮莫非是指……就在
龍輝心猿意馬之時,只聞轟隆一聲,大門被一股勁力給震得粉碎,鷺明鸞俏臉含
煞,負手站在門口。


皇甫武吉的結局雖然有些像覆雨翻雲的朱元璋,但後邊的發展絕對更覆雨翻雲不一樣。 






                 
        【龍魂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20回一黑到底】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0-10
                  字數: 11172
  廳內的目光盡數集中在鷺明鸞身上,有鎮靜、有憤怒、有不解、更有愧疚,
而洛清妍卻是媚波流轉,朱唇勾笑,彷彿早就預料到了一切。

  鷺明鸞面帶寒霜,那對不遜洛清妍的水眸秋翦在兩個人身上流轉……與她這
一生有著重大關聯的一對男女。

  龍輝硬著頭皮叫了一聲:「明鸞……」

  話還沒說完,忽聞嬌叱響起:「住口,叫這麼親熱做什麼!」

  聲音發自兩個不同的人,卻同出一族,同為絕代佳人,不過年紀卻相差十多
歲,竟是楚婉冰和鷺明鸞同時開口。

  兩女開口之後,立即瞪著對方,鸞鳳互不相讓,四目相投,火花迸射。

  洛清笑道:「秀婷妹子,你聞到了嗎?好像附近的水域都變味了,酸溜溜的
,好像整條將水都變成了陳醋!」

  廳內眾女不禁撲哧笑了出來,好似百花盛開。

  楚婉冰不依嗔道:「娘,外人都欺負上門了,你不幫忙就算了,還要消遣我
!」

  洛清妍伸出芊芊玉手,在女兒的小腦袋上輕輕撫摸了幾下,柔聲道:「冰兒
,別生氣了,小心臉上長皺紋。」

  被母親安撫了幾下,宛若鬥雞的小鳳凰才緩緩收起了氣焰,不過身子順勢一
倒,隨即把整個人就像沒有骨頭一般膩在龍輝身上,瞇著媚眼似笑非笑地望著鷺
明鸞。

  鷺明鸞妒火燒心,哼道:「沒骨頭了嗎,坐都坐不穩!」

  楚婉冰咯咯笑道:「本小姐就喜歡靠著夫君坐!」

  她還故意將夫君二字說的極重,彷彿在提醒鷺明鸞--姑奶奶才是明媒正娶
的龍家大婦,正宮娘娘!鷺明鸞別過螓首,雙眼緊盯洛清妍,說道:「洛清妍,
在文武狀元賭鬥上,咱們打了個平手,你可還記得我們的約定!」

  洛清妍淡淡地道:「記得,莫非師妹還想再同姐姐比試一番?」

  鷺明鸞狠狠地道:「不是比試,而是生死決戰,你不敢嗎?」

  洛清妍冷笑道:「笑話,有何不敢--將時間地點說出吧!」

  「十日後,夕照為信,傀山絕嶺!」

  鷺明鸞摔下一句話,拂袖便走,龍輝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看什麼看,眼珠都掉出來了!」

  楚婉冰狠狠地掐了他一下,酸溜溜地道。

  龍輝哭笑不得,唯有先安撫身邊這醋罈子:「好了,冰兒,為夫要回玉京救
齊王,你乖乖地聽話!」

  楚婉冰撅了撅嘴道:「隨便,只要別去會老相好就行了!」

  她嘴硬心軟,嘟囔了幾句後便在龍輝耳邊千叮萬囑。

  冰兒、雪芯、小羽兒、漣漪、蝶姐姐、碧柔、無痕、眾女圍在身邊說話,四
週一片馥香蘭麋,鶯聲燕語,龍輝除了艷福厚重外,更有一片暖暖心意。

  崔蝶道:「龍輝,五日後崔家遼東軍便會攻打焱州,金陵方面就交給你了!


  龍輝點頭道:「沒問題,我手下王棟、梁明皆是能征善戰之輩,再有凌霄武
力,風望塵文智,區區金陵不再話下。」

  魏雪芯遞來一個木盒,說道:「大哥,這裡邊是誅仙劍和絕仙劍,你帶著防
身吧。」

  龍輝接過木盒,朝雪芯笑了笑。

  楚婉冰道:「小賊,你一人去玉京有些勢單力薄,不如讓我陪你去吧。」

  洛清妍插口道:「冰兒,你不能離開,因為娘親還有戰約,你必須留下來指
揮族人。」

  龍輝點頭道:「冰兒,你確實不宜離開,雪芯和蝶姐姐都要負責焱州戰線。


  白翎羽問道:「那我呢?與其閒著的話,不如讓我再探玉京。」

  龍輝笑了笑道:「不,你又更重要的事情,那便是立即趕赴鎮南王封地,請
督帥出山。」

  剩下眾女中便只有林碧柔和玉無痕姐妹,龍輝朝著碧玉雙姝望了一眼,道:
「碧柔,此趟救人便得勞煩你助我一臂之力了!」

  林碧柔含笑稱是。

  龍輝又道:「無痕你留在冰兒身邊,我可以通過碧柔知曉你們大致的情況。
而且除了我之外,便只有你可以同蛟龍溝通,此番攻打金陵還需你辛苦幾分。」

  玉無痕搖頭道:「不辛苦的。」

  龍輝拉著楚婉冰的柔荑悉心叮囑道:「冰兒,當年妖族出世曾援助過鐵烈,
為了不影響軍心,所以只能委屈你和族人隱居幕後了。」

  楚婉冰笑了笑,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地道:「放心吧,這次我就在暗地使點
小動作,不會露面讓你的兄弟看到的。」

  看著這賢惠的小嬌妻,龍輝對她越發痛愛寵溺,只想著日後安定大局如何補
償她,讓她開開心心的。

  楚婉冰蹙眉道:「若不將吾族和你那些兵將兄弟的矛盾解決,始終是個隱患
。」

  對於這個問題,龍輝也是頗為頭疼,當初鐵壁關一戰,不少將士直接或間接
喪生於妖類之手,再加上世人對妖的恐懼和憎恨,這個問題始終是個隱患,一旦
爆發輕則軍心渙散,重則全部崩盤。

  哎,還是先救出齊王再想辦法吧!--龍輝大感頭痛,唯有暫且放下此事,
背上劍匣,偕同林碧柔離開船艙。

  激戰方休,皇城內愁雲慘淡,紫薇宮外佈滿了人,大臣皇親皆跪倒在地,哀
哭連連,紫薇宮內蕭、王、蘇三名皇妃撲在皇甫武吉遺體旁泣聲痛哭,皇甫武吉
其他的兒女亦跪在宮內哭泣,其中宋王哭得最凶:「父皇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
……大恆不能沒有你啊!」

  蕭元妃抹著眼淚抱著宋王哭道:「兒啊,你父皇死不瞑目,你一定要替他報
仇……決不能放過那伙亂黨!」

  宋王仰天哭道:「父皇,孩兒當著您遺容立誓,若不將將這伙亂黨碎屍萬段
,死後定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哭聲之中又有幾分真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王賢妃抹了抹眼淚,歎道:「宋王殿下,報仇之事勢在必行,但還是先替皇
上設立靈堂吧……」

  她寡母一名,也唯有依附宋王母子才有好日過,所以便主動示好。

  命令下達,皇城內披麻戴孝,舉國哀悼。

  靈堂擺設完畢後,皇親、大臣皆穿白衣,戴麻布,守在棺槨前,焚香誦經,
更有道士和尚做法事。

  宋王站在眾人之首,儼然有幾分當家作主的意思,他環視四周道:「所有皇
親和一品大員可都來齊了?」

  禮儀官道:「回稟殿下,除了前些日子調離京師的崔太師和告老還鄉的鐵將
軍,所有人都來齊了!」

  宋王又問道:「父皇的法事由誰來主持?」

  禮儀官道:「是佛門四大菩薩之一的韋馱菩薩。」

  宋王臉色大變,怒道:「此僧乃是叛賊齊王的心腹,父皇的法事怎能由他主
持,快去把那禿驢給本王綁了!」

  「韋馱菩薩乃是本王請來的,我看誰敢無禮!」

  夏王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身旁跟著假韋陀。

  宋王蹙眉道:「王叔,這和尚當初匡助叛王逆子皇甫錚,居心不良,他出現
在此簡直就是褻瀆父皇,不殺他何以平天怒!」

  夏王瞇著眼睛道:「侄兒,你方才都說是當初,正所謂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只要知錯能改就是好人,侄兒乃是有名的文王,難道不知道這個道理嗎?更何況
韋馱菩薩相助齊王之時,齊王並未造反,臨夏山之後,菩薩瞧出齊王的狼子野心
便不再與他同流合污,而且今日菩薩還鼎力協助御林軍追捕佛門敗類,可謂大功
一件,又何來褻瀆皇上之說!」

  宋王不禁一愣,他萬萬想不到這沉迷酒色的夏王說話竟是這般利索,簡單而
又有力,將他反駁得毫無脾氣,只得拂袖緘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韋馱菩薩對著皇甫武吉的遺體行了個佛禮,雙手合十口誦經文,殿內僧侶與
之應和,齊聲唱誦往生極樂咒。

  法咒念完,夏王暗自朝御史大夫景觀使了個眼色,他開口道:「皇上駕崩,
舉國哀悼,但國不可一日無君,這段時期還需有人監國。」

  裴國棟冷冷地道:「宋王殿下文賢雅德,又是先帝子嗣,監國自非宋王殿下
莫屬,景御史這話未免多此一舉了吧!」

  景觀道:「太師,宋王殿下雖是出類拔萃,但畢竟年少唯恐經驗不足,不如
讓夏王替宋王擔當一二。」

  裴國棟哼道:「景御史這話未免可笑,自古以來監國便只有一人,兩人監國
豈不等同於天生二日!再說了宋王若經驗不足,那麼夏王也見不得有多少治國經
驗!」

  說罷輕蔑地瞥向夏王,他這話也不無道理,起碼夏王給人的影響就是一個吃
喝玩樂的廢物。

  夏王呵呵一笑,說道:「本王可沒那份大才,這監國之事還得勞煩我的侄兒
了,更何況本王也不願操這份心。景御史的好意本王心領了,此事以後不必再提
。」

  裴國棟見夏王都這般說話,一抖前擺朝宋王跪了下去,乾脆道:「宋王殿下
,如今朝中無主,便請您忍住喪父哀傷,力挑大恆頂梁!」

  崔家推出玉京,朝中官員便以裴國棟最大,他這番動作就等同認可宋王繼承
皇位,其餘大臣也不敢多言紛紛向宋王跪拜。

  夏王立即朝一干心腹使眼色,令其也順應大勢,先穩住大局。

  法事要連做七天,但頭一天的法事成了一次大權交接的小比拚,眾人是各懷
心思,暗自盤算。

  回到夏王府,夏王直奔密室,密室之中已有人在等候,正是地戾和干闥婆。

  夏王隨手關好暗門,深吸了一口氣,那一身肥肉竟慢慢收攏,化作結實緊繃
的肌肉,身形橫向收小,原本的衣服顯得寬大了許多,緊接著他在往臉上一抹,
露出真容,正是滄釋天。

  地戾恭敬地道:「恭喜教主成就不世霸業。」

  干闥婆笑道:「地戾,你可說的可不對哩,現在應該是叫皇上。」

  對於干闥婆的奉承,滄釋天並沒有得意忘懷,只是淡淡地道:「現在尚有障
礙,要登基稱帝還需費一番手腳。」

  地戾道:「屬下願替教主分憂。」

  滄釋天道:「皇甫武吉已死,下一個便是可能識破我身份的人,皇甫騰雲的
女兒,皇甫瑤,你們要讓這丫頭死得自然,不可叫人看出破綻!」

  兩人應了一聲是。

  滄釋天又道:「原本我想以亂倫之醜事來攻擊宋王,但今日發覺這小子勢力
不小吶,就連裴國棟居然還這般鼎力支持他。若我再以原計劃行事,那小子肯定
矢口否認,而裴國棟也會想方設法替他開脫,這樣的話便需耗費大量的人力和物
力來打這持久戰,著實不划算!」

  地戾道:「那麼教主準備如何收拾宋王?」

  滄釋天淡淡道:「直接殺了!不能給他反應的時間,要以雷霆之勢摧毀宋王
一脈,只要宋王一死,他麾下官員便不足畏懼,然後再找個機會把裴國棟也殺了
,省得日後給我下絆子!至於兇手嘛……就讓姓龍那小子再背了一次黑鍋吧!」

  地戾道:「屬下遵命,請問教主何時要看見宋王的首級?」

  滄釋天道:「就在今晚!」

  滄釋天之所以這麼急要取宋王性命並非貪功冒進,而是今晚乃最佳時機,第
一龍輝等人剛大鬧了皇城,把責任推給他們可謂是合情合理;其次尹方犀和靳紫
衣險些被打成反賊,他們一定會迫不及待尋找宋王合作,一旦雙方會面滄釋天便
難有機會。

  密室外傳來咚咚的敲門暗號,干闥婆拉開門上的一個小口,外邊立即塞進一
張紙條。

  干闥婆展開一看,說道:「教主,公子傳回口訊,宋王一回府馬上便召集了
吏部、刑部、戶部的官員,似有要事商討!公子正準備也趕去宋王府。」

  滄釋天點頭笑道:「正好,有一大堆的證人。告訴公子,讓他進入宋王府後
打開一瓶魔仙醉,叫那些王府侍衛通通變成軟骨頭。」

  干闥婆接令,將滄釋天的指令寫成暗語傳了出去。

  滄釋天又道:「干闥婆,你立即幫地戾化裝成龍小子的模樣,當著一眾官員
的面殺了皇甫濤那昏王!」

  干闥婆嫣然笑道:「教主請放心,千面郎君那小子的易容術有大半是奴家教
的,保管讓那幫狗官難辨真假!」

  夜半時分,黑雲遮月,昔日豪華的都城如今光明不復,鬼魅肆動。

  龍輝暗運戍土真元,從天牢外圍遁地潛入,直抵天牢最深層,森羅絕域。

  先躲在地底感應了片刻,確認安全後他再冒出來,鑽出後戍土真元立即封閉
了地洞,待需要時再開啟。

  只見森羅絕域內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空氣中儘是腐朽酸臭的氣息,比
起囚禁鬼幽的地牢也不遜多讓。

  龍輝功聚雙目,視黑暗如白晝,很快便在牆角處發覺了齊王的身影,他雙手
抱膝,頭深深下埋,顯得十分萎靡頹廢,僅僅關了幾日,便讓這鐵血征戰的皇子
變成這幅模樣。

  ,可見這牢房是何等殘酷磨人。

  龍輝輕聲叫道:「殿下,殿下,你可還好?」

  齊王猛地抬起頭,驚喜地道:「龍兄,是你嗎?是不是父皇讓你來救我?」

  龍輝歎道:「殿下,實不相瞞,皇上已經駕崩了!」

  齊王全身不禁一僵,淚水瞬間迷糊了雙眼,仰天哀哭道:「父皇啊……是孩
兒不孝!」

  龍輝將事情經過大致講了一遍,說道:「如今滄釋天化身為夏王,完全可以
名正言順地登上大寶。」

  齊王咬牙恨道:「鵲巢鳩佔,原來滄釋天造反的手段!」

  龍輝道:「殿下,目前最重要的是把你救出去,但我的土遁術僅限於我一人
使用,若不然我直接帶你出去了!」

  齊王道:「無妨,天牢守護森嚴,滄釋天想害我也沒這麼容易。」

  龍輝道:「但昊天教的混毒防不勝防,所以殿下在這段時日千萬不要吃牢裡
的食物和水,我每日會給殿下送吃的過來。」

  齊王點頭道:「這個我曉得。森羅絕域的防備極為森嚴,龍兄雖然武藝高超
,但還是得小心準備一番。」

  龍輝道:「等會我便摸清四下的環境,明晚便來營救殿下。」

  齊王從懷裡掏出一份卷軸,說道:「龍兄,這是父皇給我的密旨,你且先帶
出去。」

  龍輝謹慎收好。

  齊王又說道:「如今的夏王乃是滄釋天假扮,真的夏王恐怕已遭毒手,若想
揭滄釋天的真面目唯有瑤映郡主,只有她的供詞才是最有力的證據!」

  龍輝奇道:「若夏王是假扮的,瑤映郡主也未必是真的,找她有用嗎?」

  齊王道:「郡主應該還是真的,因為當日父皇曾有意撮合郡主的婚事,曾命
郡主入宮來接受女官的檢查。皇室女子出嫁先得驗明身子貞潔以及血統的純正,
若郡主是滄釋天的人假扮,血統方面定會暴露。」

  龍輝一個頭兩個大,心想早知道要再救一個郡主,出發前一定要再拉個先天
高手隨行。

  別過齊王,龍輝施展戍土真元,土遁而行,將天牢內外都探了個遍,每一個
崗哨關卡,鐵閘機關都牢記在心,還特地在幾個關鍵地做了手腳,到營救之時便
可拖住天牢守衛,爭取逃生時間。

  做完一切後,龍輝土遁離開天牢,趕到王孫胡同外的一間客棧同林碧柔會面


  甫一進門,便見林碧柔眉頭微蹙,不禁問道:「碧柔,發生什麼事了!」

  林碧柔此刻易容偽裝,但任難掩眼中愁容道:「方纔來了一大隊官兵,將整
個胡同都圍住了,還將周邊的客棧民宅搜查了一遍。」

  龍輝奇道:「這又發生了什麼事?」

  林碧柔搖了搖頭。

  就在此時,街道上傳來急促的吆喝聲,竟是一隊御林軍疾步跑來,驅散四周
人群為身後馬車開路。

  龍輝認得那架馬車,正是蕭元妃的座駕,心頭頓時一驚:「能把蕭元妃驚動
出宮,莫非是宋王出事了?」

  龍輝當下變了個模樣,和林碧柔裝成過往客商,到胡同周邊的一家麵館用餐
,熟料剛進門,老闆便擺手道:「客官,對不住了,小店要打烊了!」

  龍輝訝道:「老闆,這還過辰時,怎麼就不做生意了?」

  老闆歎道:「不是小店不願做生意,而是現在世道亂了,不敢走夜路了。」

  龍輝奇道:「好端端的太平盛世,怎會亂呢,老闆你可別胡說!」

  老闆道:「你難道不知道今天白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龍輝搖了搖頭,裝作不知道:「我昨夜喝得太多,一直醉到現在。」

  老闆哭笑不得道:「還真是個混人,今天白天整個京師亂成一團,你居然還
能睡得著。」

  龍輝道:「還請老闆賜教。」

  老闆壓低聲音道:「今天有人謀害皇上,整個京城都打了起來,官兵和叛軍
殺來殺去,血流成河,那情形不知道有多慘啊!」

  龍輝裝作驚訝萬分地道:「何人這般大逆不道!」

  老闆道:「聽說是龍輝龍將軍,他勾結妖魔鬼怪,聯合一群惡僧賊道,還有
一些壞儒生,給皇上下毒,之後又帶人京城,燒殺搶奪一番就揚長而去,御林軍
也耐他不得!」

  龍輝暗自苦笑,滄釋天這盆髒水可潑得夠徹底,現在就連街邊小店都把他當
成十惡不赦的妖怪,可憐昔日拚死拚活立下的軍功,如今盡數化為烏有,真的是
從一個英雄變成惡徒。

  「那龍輝可狠毒了,白天剛害了皇上,傍晚又來殺害某個王爺!」

  老闆低聲道,「要不然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官軍把守,我也是害怕才提早打
樣的。」

  龍輝繼續問道:「殺害王爺,老闆你怎麼知道的?」

  老闆道:「我當時就在店裡做面,看到龍輝提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從胡同裡
走出來,那裡面住得都是皇親國戚,不是王爺就是公主郡主,我當時掃了一眼,
發現那顆首級的髮飾似女子,所以才肯定那就是王爺了。」

  龍輝耐著性子問道:「你認得龍輝嗎?」

  老闆道:「怎會不認得,當初他平定煞域,班師回朝時我曾見過他!錯不了
的,一定就是他……想不到啊,當初的大英雄竟然是個喪心病狂的惡徒!」

  就在此時,街上又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只見裴國棟帶著家將疾奔入王孫
胡同。

  「先是蕭元妃,再是裴國棟,看來遇害的人真的是宋王了!好個滄釋天,這
招栽贓嫁禍用得可真是出神入化!」

  龍輝暗暗苦笑,如今自己已經陷入了極為不利的境地,不但實力淺薄,就連
明面上的大義也失去了,看來還真的像齊王說的那樣,救出皇甫瑤,以她之口揭
穿滄釋天的陰謀!老闆見龍輝在發呆,便催促道:「好了,好了,你快點走吧,
我這兒要打烊了。你肚子若是飢餓,就到街口那家餃子館吃些東西吧,他們應該
還沒關門。」

  龍輝別過老闆回轉客棧,滿肚子的窩囊氣。

  林碧柔上前詢問,龍輝便將事情說了出來,聽得她是銀牙緊咬,大罵無恥:
「我以為我當年已經夠惡毒了,想不到這滄釋天更勝我十倍。」

  龍輝歎道:「只要再過幾日,我的惡名就會傳遍大江南北,還未開戰,這大
義方面便輸得一塌糊塗。」

  林碧柔道:「看來救出郡主成了一個關鍵。」

  龍輝點頭道:「事不宜遲,今晚準備準備,明天咱們分頭行動,我去救齊王
,你去救郡主。」

  林碧柔點頭稱是。

  兩人便連夜商議救人計劃,包括如何營救,如何對抗各路殺機,如何撤退,
待擬定出較為完善的計劃已是深夜。

  龍輝伸了個懶腰,說道:「碧柔,夜深了,快休息吧!」

  說罷便拍了拍身邊的床榻,林碧柔嬌笑一聲便倚在龍輝懷裡,膩聲道:「龍
主,你可是好久沒施雨露給人家了。」

  龍輝懷抱溫軟美人,吸著那濃郁的甜香,笑道:「你還好意思怨我,在龍府
的時候你可是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林碧柔紅著臉道:「人家還不是顧忌那嫩臉皮的師妹嘛?若不然那天晚上,
人家早進去跟冰兒一同似乎龍主了!」

  那天晚上?龍輝不禁無奈苦笑,那段經歷也不知道是苦還是樂,或者是兩者
兼有吧!兩人耳鬢相磨,情濃意密,一直偎依到天明。

  卻被一陣不合時宜的聲音驚擾,透過窗戶只見一大隊禁軍在街上奔走,帶頭
者竟是刑部尚岑志峰,太師裴國棟與仇白飛,在他們身後還有蕭元妃的馬車。

  龍輝奇道:「這些人馬怎麼都撤出王孫胡同了,難道不用保護這些皇親嗎?


  林碧柔也是奇怪:「這少說也有千餘人,蕭元妃出宮時並未有這麼多的護衛
,而且這個也不是回宮的方向。」

  龍輝猛然起身,驚叫道:「那個方向是去天牢的!滄釋天要對齊王下手了!


  林碧柔奇道:「去天牢的可是蕭元妃和裴國棟,這關滄釋天什麼事!」

  龍輝跺腳道:「滄釋天這是一石三鳥的奸計。兒子身首異處,蕭元妃因為心
神必定大亂,滄釋天只要挑撥幾句,說上幾句齊王是如何地與我交好,蕭元妃不
動殺機才怪!」

  心知不妙,龍輝帶上林碧柔立即趕往天牢,準備強行救出齊王。

  兩人以輕功抄小道趕路,搶在蕭元妃之前抵達了天牢外圍,龍輝道:「碧柔
,我現在就進去救齊王,你在外邊小心應對。」

  林碧柔道:「龍主,放心吧,外邊就交給碧柔了。」

  龍輝笑了笑,便再度施展土遁術潛入牢獄,對於林碧柔他還是極為放心的,
這絕色麗人不但武功高絕,堪稱身邊的紅顏之冠,能與她媲美的也無非就是身負
正邪絕學的小妖後,已經劍心純淨的小劍仙了。

  龍輝也曾有一個念頭,等他攜眾美退隱後是不是舉行一個紅粉比武,分一下
這般美人的武功高低。

  念頭一閃而過,龍輝收斂心神,將心身都調整到最佳狀態。

  一路潛行,再入森羅絕域,龍輝躍出來後開門見山道:「殿下,情況有變,
蕭元妃要殺你,你現在就跟我走!」

  齊王訝道:「這是怎麼回事!」

  龍輝長話短說:「滄釋天派人假冒我殺了宋王,蕭元妃定是受了滄釋天的挑
撥,認定你與我是一夥的,所以帶著幾千御林軍朝天牢趕來了!」

  已知死亡逼近,齊王依舊鎮靜,問道:「蕭元妃一介婦人如何能調動數千御
林軍?除了她之外還有何人同行?」

  龍輝道:「刑部尚書,仇白飛以及裴國棟!」

  齊王笑道:「先是父皇駕崩,再到宋王遇害,仇白飛這名大元帥顏面早就掛
不住了,他跟過來也是理所當然的。」

  龍輝不禁急道:「殿下,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說笑,快快隨我離去吧!」

  齊王擺手道:「龍兄,這天牢從上到下共有十層牢房,每一層都有千斤鐵閘
防護,就連牆壁都是最堅硬的岩石,而且每一個哨崗和關卡都處在戰術死角,易
守難攻,你帶著我就算能衝出去也會耗盡氣力,再加上御林軍隨時都會趕到,到
時候前後圍堵,根本就逃不出去。」

  龍輝一想齊王所說也有道理,若能趕在御林軍到來之前衝出天牢,大可帶著
齊王飛走,而林碧柔又懂風之卷,御風飛行不在話下,但要是被御林軍堵在牢內
,那可就是插翅難飛了。

  重重疊疊的鐵閘,結實厚重的牢牆,險要難行的地勢,若被御林軍堵住那就
跟包餃子沒什麼區別。

  齊王沉靜地道:「與其搭上你我性命,倒不如反其道而行,置之死地而後生
!來人之中有刑部尚書岑志峰,此人我也有所瞭解,他畢生最重的便是刑律法典
,我倒有辦法從他身上下手!」

  龍輝奇道:「如何下手?」

  齊王道:「刑律中是不允許牢中私下處死犯人,我便會以此為據,逼他將我
推出斬首,到來外邊地形寬大之處,龍兄再動手也不遲!」

  正所謂關心即亂,龍輝苦笑道:「還是殿下冷靜,在下慚愧了。」

  齊王道:「關心即亂,龍兄也是擔心本王才失了方寸。龍兄等會便先再遁地
隱身,不過記住了,無論蕭元妃如何折磨羞辱我,只要沒有下殺手,龍兄千萬不
要出來,一定要忍耐到了地形有利之處才能出手!」

  龍輝點了點頭道:「殿下,你待會千萬不要直接說出要到外邊行刑的話,而
是要不著痕跡地暗示蕭元妃你想死的清淨,不想出去受刑!因為女人一旦發起火
來,心眼就小,專喜歡更人作對,你說東她便要說西。」

  牢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龍輝再度土遁入地,齊王立即裝出一副頹廢萎靡
的模樣。

  隨著鐵門機括沙啞的響動,一道火光照了進來,多日不見天日,齊王眼睛一
時適應不了火光,眼睛一陣刺痛,眼淚直流。

  倏然,一道黑影衝了進來,在齊王六個大穴上連拍六掌,頓時口吐鮮血,周
身麻痺,動彈不得,出手之人正是蕭元妃身邊那個聾啞老嫗。

  龍輝暗忖道:「蕭元妃雖然心神大亂,但還是有幾絲分寸,先讓高手探路重
創齊王,避免了齊王暴起傷人的危險。」

  制住齊王后,身著孝服的蕭元妃含怒帶悲踏入牢中,在其身後以此跟著仇白
飛、裴國棟和岑志峰。

  甫見頹萎的齊王,蕭元妃怒極反笑:「皇甫錚,想不到你這小畜生也有今天
啊!」

  齊王咳了一口血道:「元妃娘娘有何指教?」

  蕭元妃二話不說便是兩個耳光,尖聲罵道:「你這畜生喪心病狂,先是造反
逼迫先帝,如今又勾結外人殺害濤兒,今日本宮便要將你碎屍萬段,血祭皇上和
濤兒的在天之靈!」

  齊王哈哈大笑道:「成王敗寇,我既然兵敗,早就料到一死,要殺便殺無需
多言!」

  蕭元妃哼道:「想死還不容易,本宮便成全你!」

  齊王洒然地道:「殺吧殺吧,這天牢雖是簡陋卻沒有什麼雜人在場,不必受
那什麼遊街示眾的羞辱,死也死得安安靜靜!」

  齊王並未直接提出上刑場受死的抗爭,而是有意地選擇某些敏感詞語摻雜在
話中,神不知鬼不覺地觸及某些人的神經。

  岑志峰身為刑部尚書,對於刑罰之事熟絡非常,這遊街示眾乃是死囚處斬前
必經的程序,被齊王這麼一說他立即反應過來,說道:「娘娘,造反乃是殺頭大
罪,若在牢裡處死犯人與刑罰不符。」

  蕭元妃一愣,沉吟片刻道;「既然岑大人在此,那便依照刑罰處置,把這小
畜生押解上車,遊街示眾,推倒午門斬首!哼,小畜生想安靜去死,本宮便偏不
如你心意!」

  齊王心裡卻是樂開了花,看來這個婉轉的暗示不但提醒了刑部尚書,更激起
蕭元妃的惡氣--任何女人在極度憤恨的狀況下總會想方設法折磨仇人,既然齊
王要死得安靜,蕭元妃就偏不如他所願,要他死前受盡羞辱折磨,但卻恰好稱了
齊王心意。

  地底下的龍輝卻是竊笑不已,暗忖道:「滄釋天你想一石二鳥,在一夜間除
掉宋王和齊王,但卻算漏了女人的心態……等齊王一出了天牢,便是你敗亡的開
端!」

  就在此時,蕭元妃道:「這小畜生武功不錯,未免他逃走,本宮提議先用鐵
鉤鎖住他的琵琶骨!」

  這句話令得龍輝毛骨悚然,若是受了此刑齊王下半輩子就別想再動武,昔日
那英風颯爽,英偉不凡的齊王注定成為一個廢人。

  聽著地面上鐵鏈的摩擦聲,龍輝全身不住顫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蕭元
妃就在這裡,我立即現身將她抓住,以其為人質帶著齊王離開!」

  就在他準備動手之時,卻聽齊王大笑道:「哈哈,大丈夫在世身殘志不殘,
只要我腦袋還在,區區兩塊琵琶骨算得了什麼!倒是有的蠢貨被人利用,傻乎乎
地亂衝一通,小心被人卸磨殺驢!」

  蕭元妃罵道:「事到臨頭還敢嘴硬,來人把他給我鎖了!」

  聽得此言,龍輝心中念頭立即打消了--「身殘志不殘,只要腦袋還在,區
區兩塊琵琶骨算得了什麼」

  便是要龍輝沉住氣,莫要忘了先前的約定,只要活著逃出去殘廢也不是問題
;而後半句什麼蠢貨被人利用、卸磨殺驢之類的話便是指慫恿下蕭元妃的黑手,
提醒龍輝千萬不要出來,因為龍輝一現身,滄釋天很有可能把蕭元妃也一起殺了
,再給他扣一個罪名。

  這樣一來,龍輝在世人眼中便是一日之內連殺皇帝一家三口的惡魔,情況更
加不利。

  只聽一陣揪心的肉帛聲響起,正是鐵鉤入肉的聲音,隨即便是尖銳的骨裂聲
,龍輝雖為親眼看見,但腦海裡儘是血淋淋的慘狀,好像鐵鉤是穿在自身一般,
整條脊背都凍了起來。

  整個過程,卻未聽到齊王發出半絲聲音,龍輝心中卻是明白萬分--齊王是
怕自己的叫聲令下面的人忍不住出手。

  「殿下,你的苦心我都知道……我一定會忍,一定會忍下去!」

  龍輝鼻子一酸,眼淚迷糊了雙眼,牙齒已將嘴唇咬破,心中默念,一定要將
滄釋天碎屍萬段,凌遲處死,否則誓不為人!鉤鎖琵琶,齊王痛得幾欲昏死,但
還是硬生生撐開了雙眼。

  蕭元妃冷笑一聲,命人將他押出牢獄,裝入囚車。

  龍輝立即土遁出獄,與外圍的林碧柔會合,將情況說了一下。

  林碧柔道:「從天牢到午門需得經過朱衣巷和天水街,朱衣巷地形狹小,有
利伏擊,不如我們就提前趕去布下埋伏,等囚車一到立即截殺!」

  龍輝正想點頭,忽然感到天際有勁風飛過,抬頭一看竟是兩道光華掠過,紫
氣騰雲,佛光奪目。

  是尹方犀和假韋陀,龍輝急忙拉著林碧柔躲到一旁,苦笑道:「這兩人出現
,狹小的地形反倒不利救人。只能等到天水街了,到時候我會設法拖住尹方犀和
假韋陀,碧柔你就去劫囚車,然後御風飛走。」

  林碧柔擔憂地問道:「那龍主你呢?」

  龍輝笑道:「我有御天借勢之法,這兩個傢伙還留不住我,而且天水街這麼
大,咱們想向那逃就向那逃,不必擔心。」

  林碧柔也覺得有理,雖說朱衣巷地勢狹小,可以做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
步,但若是遇上武功高強的人,那麼就等於作繭自縛,因為對方高手同樣可以借
助地勢險要,也給你來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守住囚犯,到時候進有高手,
退有千軍,劫囚之人等同於自殺。

  這個時候反而需要找個寬敞的地方,由龍輝強行襲擊,以武力暫時壓制對方
,然後林碧柔趁勢搶人,當救出齊王后,寬敞的地形反倒利於逃走。

  林碧柔點頭道:「雖說在天水街動手要正面敵對這幾千御林軍,但總好過被
人圍在巷子裡包粽子。」

  這時假韋陀和尹方犀已經趕到天牢前,兩人各自朝簫元妃行禮,只聽尹方犀
道:「聞得宋王噩耗,尹方犀萬分悲痛,所以特來見證罪魁伏誅。」

  假韋陀故作慈悲地道:「齊王生前罪孽深重,貧僧特來替他超度,希望他來
生可以做個好人。」

  這時囚車駛出,只見齊王渾身血跡,頭髮凌亂,臉色慘白,肩胛上被兩把寒
光閃爍的鐵鉤穿透,看之叫人心寒。

  雖然身處極刑,但齊王依舊不失方寸,眼中仍是一片從容。

  「全軍啟程,押解罪犯前往午門--斬首示眾!」

  此刻已是巳時,秋天的太陽十分乾爽,但陣陣秋風卻顯得極為蕭條和苦楚,
龍輝與林碧柔暗中跟隨大軍,因為顧忌尹方犀和假韋陀兩人不敢靠的太近。

  進入朱衣巷,狹窄的空間令得隊伍變成長蛇狀,進度甚是緩慢,而且仇白飛
似乎也意識到此地的隱患,命令隊伍小心戒備,分批入巷,自己則親帶三百人在
後壓陣,看住囚車。

  假韋陀笑道:「仇將軍,這兒有數千兵甲,又有貧僧和尹樓主坐鎮,諒那些
也沒人敢胡來,不必這般小心吧!」

  仇白飛淡然道:「仇某行軍佈陣就是講究一個穩和狠,這條巷子地勢狹小,
乃是設伏的理想地點,不得不防。」

  尹方犀點頭道:「分批過巷雖是慢了些,但也可起到投石問路和探查虛實的
效果。」

  各隊都安然過去,而且未發現什麼異常,仇白飛這才下令囚車行駛。

  就在囚車進入一半時,巷子兩端忽然爆炸,將四周房屋炸碎,亂石殘木將兩
頭出口都堵住了,仇白飛臉色一沉,他原本這分批過巷雖可探查虛實和保留後路
,但卻使得兵力分散,如今被人堵在巷子裡,反倒成了孤軍。

  爆炸過後即一陣刺鼻的濃煙從飄出,嗆得眾人咳嗽流淚。

  只看前方竄出一名高大男子,以毛巾蒙住口鼻防止濃煙,看樣子是有備而來


  此人身高九尺有餘,肌膚黝黑,整個人站在那裡就像一尊黑鐵塔,手持兩口
金剛板斧,恰似殺神降臨。

  「殿下,我來救你!」

  黑塔般的漢子高聲大喝,提起金剛板斧便殺了過來,被堵在巷子裡的三百御
林軍已然失了方寸,再加上濃煙干擾,根本就不是黑漢的對手,幾個板斧下去就
被砍到一大片。

  那黑塔大漢就像是一陣旋風,所過之處摧枯拉朽,御林軍無一能擋。

  從這種種手段可見黑塔漢子部署已久,就等齊王被押出天牢斬首的時候救走
犯人,但他卻算漏了儒佛兩大先天。

  「糟糕!」

  龍輝暗叫不妙,只見假韋陀冷酷一笑,佛光凝於指尖,對著黑漢便是一擊捨
利禪劍指!





炸屋斷路,濃煙擾敵,可見其智勇雙全,但卻偏偏算漏儒佛先天,龍輝的計劃被打亂,他能否救出齊王?

唯一可以指證滄釋天的皇甫瑤慘遭地戾逼殺,芊芊弱質,如何難逃邪神魔爪,一場詭異的大火焚燒而來,瑤映是否魂歸飄渺,香消玉殞?

北上鐵壁關,龍輝軟硬兼施搶奪兵權,他可否成功?

傀山絕嶺,鸞鳳終戰,昔日姐妹是否會血濺十步?青龍軍奇襲金陵,遼東軍強攻焱州皆獲成功,但龍輝在攻打九野時,被郡守怒斥其為妖族走狗,令得軍心零散,將士離心,危難關頭一支怪異的隊伍離奇出現……

知曉金陵失守,仇白飛立即點起兵將欲奪金陵,熟料進攻當日竟看到城內張燈結綵,敲鑼打鼓……

蟄伏許久,滄釋天終登九五,以替皇甫武吉報仇為名討伐龍輝,將靳紫衣、假韋陀等人收入帳下,聲威大震,更是將龍輝等人推到了不仁不義的位置,號召天下共伐之。在這名義的劣勢中,孟軻和孔丘兵行險招,總算緩解局勢,扳回一城。

楊燁臨危受命再度付出,重掌鐵壁關軍權,熟料滄釋天暗中布計,使得鐵壁關難以全力匡助龍輝。

鐵壁關難以施展全力,龍輝唯有強行搶奪江南三十六郡,蛟龍封鎖水路,令得仇白飛的水軍一敗再敗,連失十二座城池。但仇白飛毫不氣餒,沉穩以對,據守餘地,使得龍輝難取寸地。僵持之際,西域元帥張煥雨率軍趕來,陸戰實力強悍的西域勁旅避開水路,強攻陸路,就在義軍吃緊關頭,嫡屬教主遺脈的三教弟子挺身而出,迎戰西域勁旅。

殺戮血腥召來罪佛,欲殺眾僧而後快,恰逢璃樓菩薩不在營中,赤紅屠刀渴飲罪血,苦海凜然迎戰,一場持續三十餘年的佛門恩怨是否就此了結?

天下亂局,魔煞兩族卻隱而不動,究竟魔尊和厲帝在打什麼主意?

一切後續,還請關注下一集:神州變天!謝謝大家支持。
2014-1-23 16: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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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第1回英傑含恨】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0-12
                  字數: 8091
  假韋陀有心賣弄武藝,並未刺向黑漢的要害,而是硬碰硬地擊在金剛板斧之
上,舍利劍指銳利無匹,不下於任何神兵利器,不但毫髮無傷,而且還震得黑漢
不住後退。

  齊王認出那黑漢來,不想讓他身份暴露惹來災禍,急忙叫道:「你快走,別
管我!」

  黑漢叫道:「今日殿下在,岳彪便在,殿下亡,岳彪便死!」

  齊王無奈苦笑,自己千方百計替他掩護,誰料這黑廝竟不領情。

  仇白飛怒斥道:「岳彪,你堂堂武榜眼竟敢公然劫救反賊,你該當何罪!」

  岳彪喝道:「當日若無齊王殿下,岳彪一家早已死於非命,何來這勞什子武
榜眼。」

  假韋陀站在囚車旁,朝齊王肩膀輕輕拍了幾下,笑道:「殿下,想不到你樹
倒猢猻散,今日還有人肯冒死來救你,你也算死而無憾了!」

  齊王冷笑道:「本王生死不勞菩薩費心了!」

  岳彪舉起板斧再度殺來,御林軍立即圍靠成團,緊緊護住囚車,以守陣之勢
擋住劫囚。

  仇白飛朝岑志峰望去,說道:「岑尚書,未免夜長夢多不如立即處斬人犯!


  岑志峰點頭道:「依照律例,遇上特發變故可提前行刑!」

  仇白飛立即叫道:「儈子手,立即處斬反賊!」

  只見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漢舉起大刀,便朝齊王脖子砍去。

  岳彪的心頓時懸到了半空。

  危急關頭,忽見勁風橫掃,一隻大手扣住大漢脈門,截下齊王殺劫,出手之
人正是龍輝。

  尹方犀大喝道:「逆賊,你好大的膽子!」

  怒聲之餘,紫陽玄功招呼而來,只見儒者袖袍一抖,對著龍輝面門便是一記
厲掌。

  龍輝撫風化掌,以柔制剛,先卸八成浩氣,隨即手肘便撞向尹方犀檀中穴。

  小巧纏鬥,尹方犀亦有絕技,只看他五指宛若花瓣盛開,幻化無窮形態,正
是儒門的小巧擒拿術--如意幻影手。

  只看他手心輕抬先封住龍輝肘擊,隨即五指一彈,恰好捏中龍輝麻經。

  龍輝只覺得手臂一麻,十成力道只餘三成,尹方犀連消帶打,手腕一推將龍
輝手肘壓了回去,如意幻影手隨即朝龍輝脖子大動脈彈去。

  龍輝立即側頭一偏,避開殺招,隨後五指輕揮,手法輕靈多變,竟尹方犀的
如意幻影手。

  眼見對頭施展自己的絕學,尹方犀大吃一驚,心神甫亂之下,被龍輝一掌崩
開,原來龍輝是以無相之法模仿了他的武功,打了措手不及。

  假韋陀趁龍輝剛逼退尹方犀的同時,偷襲出手,反手便是一記大梵聖印,龍
輝不躲不閃以身軀硬接,暗運御天借勢,將佛光掌力從背門引到手掌,再並入自
身真氣還送對手。

  偷雞不得蝕把米,假韋陀被龍輝一掌掃掉髮簪,一頭烏髮披肩散落,好不狼
狽。

  看到龍輝拼下兩大高手,岳彪提著雙斧便殺向囚車,欲救齊王。

  眼見手下不能抵擋,仇白飛親身迎敵,拔出軍刀便斬了過去,岳彪左斧架住
軍刀,右斧便朝頭劈下。

  仇白飛冷哼一聲,使了環刀決,先卸開岳彪左斧,隨即用刀柄狠狠地撞向岳
彪胸口。

  這一撞之下,岳彪氣海受挫悶痛無比,連退數步。

  仇白飛冷笑道:「這點本事也敢學人劫牢,真是不知死活!」

  岳彪怒上眉梢,掄起斧頭便劈砍過來:「他奶奶的,有種再接爺爺三板斧!


  仇白飛能坐上江南軍元帥之位並非浪得虛名之輩,只看他刀法進退有據,守
時穩若泰山,攻時凶狠狂傲,殺得岳彪雙臂發麻,節節退敗。

  那廂邊上,龍輝以一敵二,御天借勢使得淋漓盡致,雖獨鬥兩大先天仍不見
一絲氣餒,打得儒佛二人又驚又怒。

  就在此時,被堵在巷子外的御林軍也掃開了障礙,紛紛趕入支援。

  龍輝暗叫不妙,如今狀況越發危急,若再救不出齊王那可就再無機會,但此
時齊王周邊都圍滿了守衛,就算林碧柔此時出手也難以奏響,說不定還會讓她身
陷險地。

  就在龍輝感到憋屈時,一股暖流從劍匣傳來,流轉四肢百骸,低微的劍鳴隱
隱而動,似乎是不甘寂寞的高手,霍霍欲試。

  「誅仙、絕仙--出鞘!」

  龍輝大喝一聲,內裡神物似有感應,只見劍匣瞬間破碎,兩道劍光橫空出世
,原本銹跡斑斑的古劍如今光芒煥發,銳氣逼人,一股龐大的劍意籠罩全場,御
林軍手中兵刃紛紛脫手,同時倒插入地,竟使=是萬兵朝服,偈見神劍。

  岳彪和仇白飛感到手中兵刃也在掙扎,似要飛離手掌,於是強行運勁壓住刀
斧躁動。

  兩口仙劍宛若有靈生命,主動飛入主人手中,雙劍在手,龍輝精神抖擻,灌
入真元,立即逼出兩道宏大強悍的劍芒,隨手劈了兩劍,竟生出一股龐大氣壓,
吹得三百御林軍東倒西歪,掃清齊王周圍的障礙。

  「碧柔,救人!」

  龍輝大喝一聲,只見林碧柔腳踏奔雷步,身運無量風形,飛掠而至,那被打
散的御林軍根本就無法阻撓,任由林碧柔震碎囚車,劫走齊王。

  林碧柔帶著齊王騰空而起,御風飛走,尹方犀和假韋陀那能容忍。

  尹方犀喝道:「菩薩,快去追妖女,我拖住這小子!」

  說罷祭出十成元功,掌運風雷,招數連環不絕,龍輝緩不過氣,給假韋陀追
上逃犯。

  「糟糕,若給他追上去,碧柔和齊王都得賠在這裡!」

  龍輝心知假韋陀能耐,林碧柔就算精神十足也不是他對手,更何況如今還帶
著一個重傷的齊王。

  心憂佳人安危,龍輝再運武決,真氣貫經通脈,大喝道:「誰也別想走,給
老子留下來!」

  誅仙絕仙彷彿有感,嚶嚶嗡嗡劍鳴長嘯,就在這一剎那,龍輝感覺到渾身真
氣充盈暴漲,功體竟然硬生生突破自身極限,大有不吐不快之感。

  龍輝雙劍合璧,十字交錯,拉出兩道劍芒,劍光橫掃之處,擋者披靡,連叫
都來不及便喪命斷魂,只在一瞬間,御林軍便喪失了五百士兵。

  而劍氣依舊不減勢頭,餘威猶存,橫衝直撞殺向儒佛先天。

  假韋陀聚起菩提金身,尹方犀將紫陽玄功逼到最高境界,欲擋絕劍氣芒,結
果竟是--金身破,紫陽隕,兩大先天嘔血重傷。

  整條朱衣巷一片血紅,遍地都是屍體,所有人都被嚇呆了,每一個士兵眼中
皆透著恐懼--兩劍斬五百,還能順帶重創儒佛先天,這種力量根本就不是人!
龍輝一眼不發,虎目環視,觸及其目光者無不膽戰,雙腿發軟咕咚癱倒在地。

  饒是仇白飛久經沙場,也從未見過此等可怕的劍氣--兩劍,僅僅兩劍,五
百人就變成了屍體,就算是斬瓜切菜,這麼多的瓜菜剁也得剁上半天……龍輝冷
哼一聲,說道:「岳彪,咱們走!」

  岳彪也被方才一幕嚇呆了,龍輝說什麼他就做什麼,跟著龍輝走出朱衣巷。

  龍輝手持雙劍,緩步而行,但卻給所有將士帶來了一種恐懼感,彷彿這地獄
魔神正在戲耍他們,等玩膩了便一劍取下自己性命,所有龍輝每走一步,眾軍的
心臟就狂跳一份,龍輝說過之處,士兵無不後退躲避,唯恐避之不及。

  就這樣,幾千御林軍眼睜睜地看著龍輝和岳彪十分悠閒地走出京師,卻無一
人趕去追趕。

  出了京師,岳彪不禁倒抽冷氣道:「龍將軍,你太神了,我老岳從來沒見過
這麼厲害的武功……兩劍便殺了五百多人,要是哪天打仗,將軍你劈山那麼三五
十劍,那敵軍豈不全滅了!」

  三五十劍?龍輝暗自苦笑,方纔那兩劍已經耗盡了全身氣力,現在能走路已
經是萬幸了,若剛才有那個士兵稍微大膽一些,只要輕輕一拳便可將他撂倒。

  「誅仙劍和絕仙劍當真是雙面刃,能將我功力瞬間提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
步,代價卻是氣空力盡!」

  龍輝此刻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生怕一開口,僅存的一絲氣力便會從
嘴巴瀉出,自己便跌倒在地。

  岳彪一路讚歎,龍輝卻是一言不發,氣氛極為尷尬,到了最後岳彪也覺得無
趣,不再說話。

  玉京城北面外五里處的有一間荒廟,正是龍輝和林碧柔約定的地點,這五里
路對龍輝來說可謂是漫長無比,他怕背後有人跟蹤,所以不敢懈怠,只能繼續裝
下去,如今看到荒廟,總算鬆了口氣。

  廟門外,林碧柔正翹首以盼,龍輝這麼久未來到,她心裡已然焦慮,如今見
主子出現,不禁大喜,笑靨如花地招手道:「龍主,在這兒!」

  她原本就是傾城絕色,再展顏一笑,倍添艷麗。

  見到美人笑靨,龍輝又多了幾分力氣,幾步走入荒廟,身子立即一軟,幾欲
跌倒。

  林碧柔急忙將他扶住,關切地道:「龍主,你沒事吧?」

  龍輝喘了幾口氣,聲音虛弱地道:「還好,齊王殿下怎麼樣了?」

  「我沒事!」

  只見齊王坐在一根柱子下,輕聲說道,「龍兄,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受傷
了?」

  龍輝搖頭道:「沒有受傷,只是耗力過劇,有些虛脫罷了。」

  林碧柔還是不放心,伸出玉指替龍輝把脈,確認無傷後才鬆了口氣。

  「殿下!」

  岳彪眼見齊王如此慘狀,眼圈一紅,撲了過去,跪在齊王面前哭道,「殿下
,是我沒用,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齊王笑道:「岳彪,你這傻瓜,好端端的武榜眼不做,何苦為了我這麼罪人
斷送前程。」

  岳彪道:「當初岳家村被強人屠戮,若非殿下相助我和家人早已喪命,之後
殿下還送我這粗人去練武讀書,這份大恩,岳彪就算粉身碎骨也難報一二,區區
一個武榜眼何足道哉!」

  齊王歎道:「我如今已是反賊,你這麼做實在不智!」

  岳彪咬牙切齒地道:「殿下要造反,岳彪便替殿下舉反旗!總之殿下做什麼
,岳彪便做什麼!」

  龍輝稍稍緩氣過來,道:「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速速離去。」

  岳彪點了點頭,說道:「龍將軍說得對,殿下讓岳彪背你走吧。」

  說罷便將金剛板斧插在腰間,彎腰去扶齊王。

  熟料,齊王剛一站直身子,口鼻之中猛地咳出一陣鮮血,出氣多進氣少,面
若金紙,唇泛紫黑。

  眾人不禁大吃一驚,岳彪急忙一把扶住齊王,驚叫道:「殿下,你怎麼了!


  林碧柔知曉龍輝現在氣力空虛,無力助齊王療傷,於是便搶到齊王背後,玉
掌輕推背心,施展清之卷的療傷法訣--清華回陽,清華之氣緩緩注入體內,齊
王臉色有些好轉,但仍舊氣若游絲。

  林碧柔蹙眉道:「龍主,殿下體內有股極為霸道的真氣,正不斷地侵蝕心脈
……我化解不了!」

  龍輝聞言便靠了過去,替齊王把脈,他力氣雖失,但武感仍在,一探之下頓
時大吃一驚:「這是先天真氣,而且還是佛門十三蓮華的內勁!」

  岳彪臉色大變,罵道:「他奶奶的狗禿驢,竟然敢對殿下落暗招,真他媽不
要臉!」

  齊王不住喘氣道:「是韋陀……一定他剛才拍我肩膀的時候,暗中在我體內
埋下了潛勁,到了現在才爆發出來。」

  龍輝咬牙道:「殿下,讓我來試試吧!」

  齊王奮起最後餘力推去,龍輝一個不慎跌坐在地。

  齊王苦笑道:「龍兄,連我這半死之人都能推開你,你也損耗了不少……還
是不要白費力氣了!」

  龍輝湧起一陣無力感,如今在場之人也只有他能化解這先天真氣,但偏偏為
了救齊王而耗盡氣力,如今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齊王的生命一點點地流失,心中
除了一陣悲傷便是沮喪.,諸般努力皆化成飛灰。

  齊王忍著劇痛揭開衣衫,從脖子上解下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珮,遞給龍輝說道
:「這塊玉珮是我前不久才命人打造的,裡邊鑲藏著我遊歷神州各地的記錄,山
川河流皆在其中!應該可以助龍兄一臂之力!」

  龍輝含淚接過玉珮。

  齊王臉色越發灰暗,但語氣卻極為平靜,繼續說道:「我在從軍時有幸隨軍
行走天下,見識了不少雄壯風光,自此立下宏遠,要將天下雄奇納入圖冊,不單
只是神州河山,還要囊括四海。總有一天,我可以帶著大恆鐵軍遠渡重洋,踏平
西夷,掃平一切異族,讓子子孫孫可生活在世上不同的角落,畫出一幅真真正正
的萬世山河圖!」

  雄心壯志伴隨著英雄豪語深入每一個人心中,但是夕陽餘暉,英雄遲暮,讓
人心生唏噓和無盡哀傷。

  齊王望著岳彪道:「岳彪,你今後就跟著龍將軍吧。」

  岳彪淚流滿面,嚎嚎大哭:「殿下,岳彪誰都不跟,只跟你打天下!」

  齊王揚眉怒道:「你這黑廝,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是不是想要我死不瞑目
!」

  岳彪抹去眼淚,嗚咽道:「殿下說什麼,岳彪就做什麼!」

  齊王滿意地點了點頭,撕下一塊白色內衫,咬破手指寫了一封血書--督帥
,夏王乃邪神,請督帥撥亂反正,皇甫錚絕筆!寫完後將血書遞給龍輝,說道:
「龍兄,你將父皇給我的密旨和這封血書交給督帥!」

  龍輝接過血書,小心收好。

  齊王眼神逐漸渙散,用最後的聲音道:「龍兄,若有來世,我真想跟你做親
兄弟。」

  說完最後一句話,齊王緩緩闔上了雙眼,帶著未成壯志含恨而去,荒廟裡一
片淒涼,除了岳彪那震耳欲聾的嚎哭聲外,便只有龍輝無聲的垂淚。

  過了良久,龍輝歎道:「岳彪,別哭了,讓殿下安靜去吧。」

  岳彪抹淚道:「龍將軍,你會替殿下報仇嗎?」

  龍輝一字一句地道:「我若不報此血仇,便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岳彪道:「既然這樣,便讓我跟著你吧,報仇之事我也要分一份!」

  龍輝點了點頭,說道:「以仇白飛的才智很快便會看穿我的虛實,在他沒追
來之前,咱們快些離開吧!」

  岳彪點頭稱是。

  臨走前,龍輝等人找來乾草枯枝,將齊王遺體火化。

  一代英傑化成飛灰,龍輝對其行了個幼弟拜見兄長之禮,小心地收拾骨灰便
離開荒廟。

  三人找了個地方隱匿行蹤,等到夜晚,林碧柔再回玉京刺探皇甫瑤的虛實。

  龍輝氣力盡失只能在原地等消息,從傍晚一直等到子夜,又從子夜一直等到
黎明,依舊不見林碧柔回來,他不禁焦急萬分。

  「假韋陀和尹方犀已經被我打傷,應該無法威脅到碧柔……難道是滄釋天?


  龍輝就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心想若碧柔有個好歹,自己當真要悔
恨終身。

  到了中午總算看到那牽腸掛肚的倩影。

  甫見林碧柔回來,龍輝急忙問道:「碧柔,你怎麼樣了,可有受傷?」

  林碧柔搖了搖頭,歎道:「我沒事,不過郡主她……」

  一股不詳預感湧上心頭,龍輝只覺得毛孔倒立,頭皮發麻,說道:「你說吧
,我有心理準備。」

  「郡主……遇害了!」

  龍輝苦笑道:「今天當真是我的厄運日嗎,還是我今年名犯太歲?」

  林碧柔亦是一陣黯然,說道:「昨夜我在夏王府外蹲守,無意中聽見郡主發
狂的消息,對婢女和僕人又打又罵,之後我悄悄潛入府內,看到郡主披頭散髮,
光著腳板在院子裡亂竄,又哭又笑,之後就衝到側廳打翻了燭台,隨後便燃起了
一場大火。我當時想去就郡主,可是看到夏王就在附近,於是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龍主,對不起!」

  後面那句對不起顯然是愧疚自己沒救出皇甫瑤,龍輝安慰道:「碧柔,你當
時做得很對,滄釋天就在一旁掠陣,你即便能將郡主救出火海,也難逃滄釋天的
追殺,不但郡主救不了,還會把自己賠進去。我已經沒了柳兒,不能在失去身邊
任何一個女人了!」

  林碧柔眼圈一紅,心中暗生柔情。

  岳彪沮喪地道:「連郡主都被害死了……這世道真沒天理嗎?」

  龍輝猛然起身,一字一句地道:「天理?就算滄釋天登基稱帝是天意,我也
要逆天而行!」

  短短一句氣似平江靜流,卻意露豪巒激端,一掃頹喪哀氣。

  岳彪繃著脖子,叫道:「媽的,狗日的滄釋天,老子也跟他拼了!」

  林碧柔詢問道:「龍主,如今齊王和郡主都相繼遇害,下一步該幹什麼?」

  龍輝只說了三個字:「鐵壁關!」

  進入河東地界,龍輝去買了個玉骨灰罈裝成齊王骨灰,朝著骨灰罈又拜了三
拜,默念道:「殿下,此番北上鐵壁關,你定要保佑我!」

  一路上,龍輝試著聚集真氣,但效果不大,足足用了兩天時間才回了四成,
心想以後若非生死關頭決不能動用這兩口仙劍,否則便是氣空力盡,任人宰割。

  到了第三天,林碧柔以九霄真氣協助,這同源真氣入體龍輝才恢復了七分元
功,但也把林碧柔累得嬌喘吁吁,香汗淋漓,龍輝望著這嬌弱無力的媚人兒,便
想再與她雙修一番快些恢復功力,但此刻正處在荒山野嶺,而且還有個黑炭頭在
一側,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於是便讓岳彪在一側護法,改為與林碧柔手掌相對,運氣互補,效果雖不如
雙修那般明顯,但也恢復了一些氣力。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固本培元,到了第六天子夜龍輝才恢復過來,在沒有受傷
情況下,龍輝還是第一次用了這麼久的時間恢復真氣,心裡好不憋屈,第七天早
晨,龍輝仰天長嘯一聲,宣洩心中怨氣:「滄釋天--你給我去死吧!」

  怒氣奔騰,隨著氣力的恢復,龍輝抬手便是一拳,引得九天雷電轟鳴劈下,
將一小片樹林炸成粉碎,寸地焦土。

  林碧柔笑道:「恭喜龍主,功復十成!」

  龍輝道:「浪費了足足六天時間,決不能再拖了,今日我便要奪下鐵壁關軍
權!」

  岳彪奇道:「這裡還沒出河東呢,怎麼去鐵壁關奪權?」

  龍輝嘿嘿一笑,五指一伸,把這黑塔大漢像抓小雞一般拎起,長嘯一聲,御
空飛去。

  岳彪只覺得四周氣流倒捲,迎面撲來的勁風不住倒灌如口鼻,不禁一陣手忙
腳亂,當他適應過來後,已經發覺身處萬丈高空之上,望著四周白茫茫的雲霧,
岳彪吞了吞口水道:「他奶奶的,這就是先天高手飛天的功夫嗎,真是嚇死人了
!」

  「黑大個,不只是先天高手才能飛的!」

  一聲嬌笑響起,只見林碧柔乘風踏雲,衣裙飄飄,宛若天仙麗人,與龍輝齊
頭並進。

  岳彪吐了吐舌頭道:「這又是什麼武功?」

  林碧柔覺得這黑炭頭憨厚有趣,便逗他道:「想我告訴你也成,且喚一聲姑
奶奶來聽聽!」

  岳彪搖頭道:「那我不想知道了。」

  林碧柔見他不上當,頓感好生無趣。

  過了一陣子,岳彪又問道:「龍將軍,這個姑娘是你娘子嗎?」

  龍輝笑了笑,說道:「現在還不是,但也準備過門了!」

  林碧柔一聽芳心竊喜,嬌靨暈春。

  岳彪又問道:「將軍,你究竟有幾個娘子啊?」

  龍輝道:「過門和沒過門的加起來有八個吧,要是再算小妾什麼的十幾二十
個都有了吧!」

  後面一句純熟誇張,是他隨口說的。

  林碧柔暗自數道:「八個,過門的有冰兒、雪芯。素雅,沒過門的話算上我
、師妹、蝶姐姐、翎羽……還有冰兒的義姐漣漪,恰好八個。」

  岳彪打了個哆嗦,喃喃道:「媽呀,人家說三個女人一個鴨子,龍將軍你家
可真夠熱鬧的。」

  林碧柔不禁莞爾,嗔道:「你這黑廝再敢囉嗦,姑奶奶就把你丟下去。」

  飛了半日,已近鐵壁關,居高俯視,卻見綿延山脈雄關聳立。

  處在高台了望的士兵忽然看到有人靠近,立即敲響警鐘,城頭士兵紛紛進入
備戰狀態,鐵甲神雷一律炮口朝天。

  守城將領喝道:「來者何人,止步報名號,若不然休怪本將不客氣!」

  龍輝叫道:「是我,龍輝!」

  聲音宛若龍吟,震得整個城牆都在隱隱抖動,不少士兵是認得他的,態度好
轉了不少,不自覺地垂下武器。

  將領喝道:「你們做什麼!他現在是反賊了,全部拿好武器,準備擒賊!」

  龍輝掃了守將一眼,哼道:「你可是副帥唐明的屬下?」

  在楊燁封王后,鐵如山繼任主帥,而唐明則是副手,但他說話的份量遠不如
龍輝和白翎羽。

  守將哼道:「然也,吾乃唐帥麾下百兵長林……」

  他尚未報完姓名,便聞到一股香風飄來,隨即一掌如花俏臉閃到眼前,危及
驚艷立即挨了一個嘴巴子,打得他口鼻溢血,門牙脫落。

  林碧柔俏臉寒霜,鬼魅般出現在城頭,狠狠地就是一個耳光。

  那守將兩眼冒金星,半響才回過神來,怒喝道:「速速給我擒下這刁婦!」

  林碧柔冷笑一聲,輕擺雲袖,一股柔風化勁生潮,將四周士兵捲得東倒西歪
,玉掌順勢一揚,隔空發勁,啪的一聲一架鐵甲神雷立即崩碎,她這一手乃是融
合了海風二卷,先以柔風太極圈盪開士兵,再施驚濤勢震碎炮台。

  一個嬌滴滴的女子竟如此厲害,眾軍看的是膽戰心驚。

  守將打了個哆嗦,握住刀柄嚷道:「大膽刁民,竟敢襲擊邊軍,快,快把她
給我殺了!」

  話音方落,手中佩刀竟不翼而飛,竟是龍輝站在跟前,那口佩刀已經落入了
他手上。

  龍輝輕描淡寫地將刀鋒架在他脖子上,冷笑道:「鐵壁關何時出了你這孬種
,居然招呼一群人去圍殺一個女子!」

  守將哪敢亂動,吞了吞口水道:「是她先動手傷人的!」

  龍輝哼道:「她是我的屬下,你這狗頭區區一個百兵長竟敢對本將吆三喝四
的,如此沒規沒距,難道不該打嗎?」

  岳彪在一旁喝道:「軍規有令,以下犯上者輕則五十軍棍,重則斬首示眾!


  龍輝哼道:「聽到沒有,這位黑臉兄弟可是當今武榜眼,你方纔所作所為已
然觸犯軍規,你說是賞你五十軍棍呢,還是我把刀再向前推幾分?」

  守將硬著頭皮道:「亂臣賊子,要殺便殺……」

  話還未說完小腹就挨了一腳,痛得他捂著肚子呻吟。

  龍輝哼道:「亂臣賊子?你那隻狗眼看到我造反了!」

  說罷拎著他的脖子便走下城牆。

  守將驚叫道:「你……你要做什麼?」

  龍輝笑而不語,暗中打入一道逆五行真氣,那守將頓時痛得死去活來,眼淚
鼻涕直流,當初林碧柔也承受不了這逆五行,更勿論此等庸手,不消片刻就哭著
向龍輝求饒。

  龍輝笑著罵了一聲孬種,順手替他解開逆五行真氣。

  徑直走向帥府,遇上的士兵要麼是舊部,要麼就是攝於他的威名,無人敢阻
,使得龍輝如入無人之境。

  走至帥府門口,卻見守備嚴密,哨兵比往常還要多上一倍,龍輝不禁啞然失
笑道:「唐明做了主帥後反倒更加怕死了嗎?」

  仔細望了一眼,這些哨兵皆是唐明的直系部署,將整個帥府圍得嚴嚴實實的


  龍輝揪住守將,瞪了他一眼問道:「要是想活命的話就給我說老實話!」

  守將受了一番苦頭哪敢不依,說道:「是京師來的密使……唐帥召集各部將
領,所有萬兵長都到帥府裡集合,說是要迎接欽差。」

  密使,欽差?龍輝暗自冷笑:「狗屁欽差,滄釋天動作還挺快的嘛,派個狗
腿子來就想拿下鐵壁關!」

  想到是昊天教的爪牙,龍輝心中殺氣翻湧,帶著林碧柔和岳彪直接闖了進去


  那些哨兵那是他的對手,戍土真元一出,便是土動地,搖晃得他們七零八落
;乙木真元默運,便有怪籐纏繞,將哨兵困得動彈不得。

  帥府正堂竟是門戶緊閉,重兵把守,龍輝朝林碧柔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出
手,不露聲色地制住守衛。

  龍輝功聚雙耳,竊聽裡邊情況,只聞一個熟悉的聲音道:「諸位將軍,這位
便是京城來的密使,他有幾句話想同諸位傳達,」

  這聲音正是鐵壁關副帥唐明。

  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想來就是那個祭酒太卿李不凡,只聞他說道:「諸位
將軍,在下李不凡,官居祭酒太卿。前些日子皇上不幸遭奸黨迫害已然駕崩,而
毒害皇上者便是前鐵壁關青龍軍統帥龍輝,以及麒麟軍統帥白宇,這個白宇真實
身份乃是皇上親身女兒,但鬼迷心竅,竟與奸賊合流毒害生父,其罪當誅。如今
夏王已經向天下號召共討逆賊!鐵壁關乃是神州門戶,每位士兵都是英雄好漢,
定能分辨是非,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所以還請諸位將軍鼎力相助!」

  唐明說道:「想必諸位也聽清楚了,這次我們鐵壁關要匡助夏王,討伐逆賊
!」

  「龍將軍乃一代英雄豪傑,豈會做此等禽獸之事!」

  一個響亮的聲音叫道,龍輝聽出來了,此人便是自己青龍軍的部將徐虎,此
人雖只有十八歲,但卻是十三歲入行伍,從一介盾牌刀手做起,奮勇殺敵,屢屢
立功,龍輝將他一手提拔為青龍軍的千兵長,可謂是王棟、梁明之後的第三把手


  唐明不悅地道:「徐虎將軍,本帥知道龍輝是你舊上司,但他謀反之事已然
確鑿,你何必為此搭上自己前途呢!」

  徐虎說道:「唐帥,龍將軍為了大恆江山出生入死,先破鐵烈,再平酆都,
每次作戰都身先士卒,奮不顧身,試問此等肝膽之士怎會弒君造反!」

  「沒錯,我也不相信白將軍會謀害親生父親!」

  這說話之人乃是麒麟軍二把手,孫德。

  青龍麒麟兩軍部將也都提出了自己的疑點,總之就是不信龍輝和白翎羽是反
賊。

  唐明喝道:「你們造反了是不是,一個個的幫逆賊說話!」

  李不凡笑道:「唐帥不要激動,將士們也是沒瞭解事情真相罷了,還是讓在
下繼續說明吧。龍輝和白翎羽原本確實是護國勇士,但卻受了妖族迷惑,成了妖
孽爪牙走狗,要替妖後顛覆大恆江山!」

  徐虎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豈有此理,敢這般污蔑我家將軍,我徐虎今
天就殺了你這狗官!」

  只聞唐明嚷道:「徐虎,你想造反了不成!來人給我把他綁了!」

  這句話惹怒了青龍軍的部將,群情激昂,開口怒罵,麒麟軍的人也隨之附和
,都說李不凡血口噴人,誣陷忠良,要把他給殺了。

  唐明大喝道:「全都反了,來人把他們全給我拿下!」

  話音方落,內堂四周立即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隨即便是刀斧手出動的聲音,
兩軍部將竟被圍了起來。

  唐明笑道:「這些狗殺才,都是那兩個逆賊提拔起來的,未免日後生亂,本
帥今天便來個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將這夥人全部拿下!」

  就在這時李不凡笑道:「妙哉,來日夏王登基,定不會虧待唐帥!」

  兩軍部將氣得破口怒罵,但進入這帥府第一件事便是解除武器,他們此刻根
本就是手無寸鐵。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第2回淫佛擒妖】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0-12
                  字數: 9776
  是可忍孰不可忍,龍輝一掌崩碎大門,強勢壓境,先一掌掃開靠近門側的三
十多個刀斧手,然後衝入堂內,擋在青龍麒麟兩軍部將跟前,怒斥道:「姓唐的
,見過不要臉,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龍輝真氣爆竄,逼得一眾刀斧手難越雷池,眾部將驚喜不已,徐虎叫道:「
將軍,你總算回來了,這姓唐的要把咱們兄弟都賣了!」

  龍輝點點頭道:「徐虎,不必擔心,有我在,這姓唐的不敢胡來!」

  唐明臉色一沉道:「你這逆賊,居然還敢回來!」

  龍輝冷笑道:「我行事問心無愧,為何不敢回來!」

  唐明道:「做了妖族的爪牙,謀害皇上你還有臉說自己問心無愧!」

  龍輝道:「姓唐的,你把狗耳朵給我挖乾淨了,皇上並非我所害!還有,我
敢以性命擔保--我龍輝不是妖族的爪牙,更不是妖族的走狗!」

  他這話並未說謊,他可不是妖族爪牙,而是堂堂正正的駙馬爺,群妖見了他
都得恭恭敬敬的。

  徐虎叫道:「將軍乃是英雄豪傑,怎會做此等禽獸之事,大伙莫要聽奸人挑
撥離間!」

  徐虎這句話得到了不少部將的贊同,再加上龍輝現身,壓住了一干刀斧手,
眾人更是氣勢洶洶。

  「對,一定是這姓唐的和這狗官勾結,想篡奪鐵壁關!」

  「殺了他,殺了他!」

  面對殺氣騰騰的眾人,唐明頓覺膽怯,不禁微微退了半步,李不凡神色冷沉
,眼中透著毒辣之色。

  龍輝不屑地道:「李不凡,我也不知道這個是不是你真名,不過你認為你可
以從我手中逃脫嗎?」

  李不凡強壯鎮靜地道:「李某一介文人書生,焉能與爾等窮凶極惡之徒較量
武力,但文人也有文人風骨,威武不能屈,今日便是死在你手中,李某也要留下
一泓碧血丹心,映照這朗朗汗青!」

  龍輝哼道:「文人書生?昊天教的雜碎什麼時候都成了文人書生?」

  冷笑一聲,順手打了個響指,林碧柔立即飛掠入堂,如玉素手印上李不凡胸
口。

  李不凡噴了口鮮血,猛地跌坐在地上,隨即全身骨骼發出咯咯的脆響,臉上
青筋暴露,眉宇間泛起絲絲黑氣,雙瞳染上一層赤紅,張著嘴巴不住朝外噴出腥
臭惡氣,宛若一頭渴飲人血的喪屍。

  林碧柔嬌叱道:「大伙看好了,這人一身邪氣,那是什麼朝廷命官,分明就
是昊天教的爪牙!」

  她方纔那一掌凝聚了冥之卷的陰力,暗中在李不凡身上使了招「十八冥兵」
,這一招與煞域的凝練陰軍屍兵有幾分相似,打在活人身上便會出現「鬼化」

  現象。

  既然滄釋天潑了這麼多髒水給自己,那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龍輝可
不管他是不是練就了昊天教的武學,直接暗示林碧柔給他來上這麼一記陰掌,就
算李不凡是普通書生,也要讓大伙相信他是一個邪人。

  龍輝趁勢道:「大伙給我聽好了,現在的夏王根本不是真的,而是滄釋天假
扮的西貝貨,他接連害死泰王、晉王、宋王還有齊王,又暗算皇上欲陰謀篡位,
這個李不凡便是他的爪牙,他想奪取鐵壁關雄兵。諸位,我說的話是真是假,你
們自己看看這賊廝的模樣便知到了,一個文官怎會像這般凶神邪煞!」

  龍輝又補充道:「昊天教源自聖極宗,而聖極宗宗主傲心便是煞域厲鬼,參
與過酆都戰役的兄弟想必都清楚知曉那些煞鬼是何等模樣了!如今煞域被各方聯
手打殘,根本無力為禍世間,也就只有傳承煞域邪術的昊天教有這種不人不鬼的
武功!」

  看了李不凡如今這半人半屍的模樣,眾人頓時信了七分。

  龍輝喝道:「岳彪,昊天教的狗賊就在此,還不殺了他血祭齊王殿下?」

  岳彪爆吼一聲,掄起板斧便朝李不凡劈去,只見鮮血四濺,人頭落地。

  李不凡的人頭恰好滾到唐明腳前,嚇得他癱坐在地。

  龍輝朝著眾人環視了一眼,淡淡地道:「這祭酒太卿的狗頭便在此地,諸位
當知如何抉擇了吧?」

  語氣雖是平淡,但卻透著肅殺之氣,威懾那些懷有小算盤的人,而且殺了這
個來自京師的李不凡,等同於跟玉京決裂,斷絕那些想兩頭倒的後路,逼他們跟
自己坐在同一條船上。

  龍輝從懷裡掏出密旨和血書,擺在桌子上展開,說道:「齊王殿下當日並非
造反,而是同皇上合謀算計,以苦肉計之法引出滄釋天,但無奈天妒英才,皇上
和齊王都不幸遇難。還有這齊王殿下臨死前托付於我的血書,大家若是眼睛沒瞎
,腦子沒壞,便知孰對孰錯!」

  眾人圍上來一看,那些齊王的舊部頓時恍然大悟,怒罵昊天教恨不得就衝入
京師斬殺奸臣。

  龍輝掃了一眼在座諸將,發覺還有些人在蹉跎猶豫,便說道:「鎮守邊關的
日子著實很苦,但我們為的是保家護國,行大義之事,但偏偏這最為萎縮毒辣的
昊天教卻佔據了那繁華富貴的玉京,大家說這還有天理嗎!」

  眾人高喝道:「沒天理!」

  龍輝道:「我曾經與儒門教尊聯手端了昊天教一個據點,裡邊藏了昊天教部
分財寶,你們知道這筆財富有多少碼?足足抵得上我大恆國庫六年的稅收,只要
平定了昊天教,取出其寶庫,大家下半輩子還愁什麼!」

  一聽此話,不少人來了精神,高聲附和龍輝。

  龍輝又道:「還有一件事,大家是不知道的,昊天教早在數十年前已經控制
了西域的邊陲小國,那裡的人都對滄釋天奉若神明,全都是一些不可救藥的邪人
,若要剷除昊天教,那麼西域一定要打下來!」

  說到這裡,龍輝聲音一轉,賊賊地道:「西域女人肌膚雪白,眼眸如海,兼
之身段豐滿,大伙想不想要幾個來暖被窩?」

  眾人在鐵壁關待久了,那見過什麼漂亮女人,所以林碧柔甫一現身,一干守
軍便被迷得全身酥軟,連兵器都拿不穩。

  不少人竟暗自吞口水,龍輝心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繼續說道:「大恆軍規
,姦淫大恆婦女者斬!但那些臣服昊天教的蠻夷胡狗可不算大恆子民,大家想怎
麼樣就怎麼樣!而且昊天教內的桃花煞令一個比一個水靈……」

  說到這裡,龍輝啞然止聲,不再多言。

  「將軍,你說的是不是真話?」

  一個滿臉鬍鬚的漢子問道。

  龍輝笑道:「千真萬確!」

  鬍鬚漢子道:「老子生平沒什麼愛好,就是想有生之年操西域胡女,那打下
西域後是不是真讓咱們自由行動?」

  龍輝道:「對於那些安分守己的民眾我們要秋毫無犯,但那些昊天教的弟子
嘛……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才懶得理呢!」

  「干了,老子今天就把這一百多斤的肉賣給將軍!」

  對於這些不是自己嫡系部署的將領,龍輝知道單憑什麼大義道德是無法叫他
們賣命,只有拿出或許下相應的利益,他們才會為之效命,對於男人來說錢財和
女人便是最好的誘惑,不過龍輝也藉此試探出來眾人的心意,知曉那些人可以重
用,那些得慎用。

  除卻青龍麒麟兩軍,那些一心要為齊王報仇的可重用之,而那些為了錢財和
女人的,便要慎用,絕不可將關鍵任務和戰役交給他們,因為今日他們可以被自
己收買,來日也可能被昊天教勾引過去。

  但也有人保持著冷靜,問道:「龍將軍,若要起兵征伐,必需糧草軍餉,但
鐵壁關地處荒涼,糧草供應皆要仰仗朝廷,若不解決這糧草問題,日後只怕舉步
難行。」

  龍輝道:「此事我已有考量!」

  於是喚來徐虎問道:「如今鐵壁關的糧草還能支撐多久?」

  徐虎道:「日常訓練可支撐半個月,若是打仗最多只有十天。」

  龍輝點頭道:「很好,十天內我便要攻下下天水、中瞳、馬峽、楓嶺、九野
五大郡縣,打通遼東糧道!」

  五大郡縣雖不是什麼大城,但五郡同氣連枝,交通便利,一者受襲,便四者
來救,再加上五郡糧草充沛,城池厚實,饒鐵壁關兵多將廣也不易對付。

  孫德蹙眉道:「將軍,這五大郡縣本有鉗制鐵壁關之意,要想在十日內打下
,恐怕有些勉強。」

  龍輝自信地道:「五大郡縣同氣連枝,既是優點也是缺點,我自有妙計叫他
們一敗塗地。」

  徐虎拍腿道:「龍將軍,要打五郡算我一份!」

  眾將見龍輝自信滿滿,頓時軍心大定,紛紛表示效忠。

  龍輝與眾人歃血為盟,立下互不背棄的誓言,隨後又將唐明給囚禁起來,鐵
壁關軍權這才算到手。

  夜深人靜,龍輝站在自己原本的屋子跟前眺望夜空,北疆地處荒涼,秋夜已
然十分寒冷,嗖嗖秋風就像刮骨尖刀般透過衣服直達肌膚。

  龍輝心緒萬千,即為日後局勢擔憂,也在替三日後那場決戰掛心。

  倏然一抹幽雅甜香從背後飄來,一件溫暖的袍子披在了自己身上,龍輝回頭
一看,正是林碧柔替自己披上袍子。

  龍輝笑道:「碧柔,我不冷。這點寒風還不至於讓我打哆嗦。」

  林碧柔俏臉一紅,咬唇道:「人家忘了龍主武功高強,區區寒風還不在眼裡
。」

  龍輝輕輕一笑,說道:「身雖不冷,心卻有些冷,不過被碧柔你這袍子一蓋
,由裡到外都暖和了。」

  林碧柔笑道:「有這麼神嗎?」

  龍輝笑著把她拉到懷裡,將袍子一展將她也罩住,笑道:「你試試看便知道
了。」

  袍子極大,足以包住兩個人,林碧柔倚在龍輝懷裡,只覺得一股男兒的體熱
籠罩在四周,被貂皮袍子摀住後,這個熱氣更為沉厚,暖融融的,就像有個小火
爐在身邊,將嬌靨雪腮烘出了一片丹霞嫣紅。

  林碧柔咬了咬唇珠道:「龍主,這軍營不許沾女色……你這可算犯了軍規哩
。」

  龍輝笑道:「這個地方可不算軍營,這是將官士兵的生活宅子,當兵的也是
人,也要娶妻生子,要不然天天禁色禁酒,還不把人憋出病來。」

  林碧柔眨了眨明媚的眼睛道:「這兒不算軍營?」

  龍輝點頭道:「是啊,不少將官的女眷都住在這裡。」

  林碧柔秋波流轉,呵氣如蘭地道:「龍主,夜深了,該休息了……」

  說到最後,聲音多了絲絲的嬌膩嫵媚。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林碧柔雖住在龍府,但卻因顧忌師妹嫩薄的臉皮,一直
未能與龍輝親近,如今難得兩人在這萬里之外的雄關內獨處,林碧柔頓時面紅體
熱,情火暗湧,恨不得把身子埋在龍輝懷裡。

  龍輝懷抱著這具豐腴火熱的嬌軀,心中也是一片激動,當下便抱住嬌娃返回
屋裡。

  方一進屋,龍輝後腳一踢便將大門關閉,雙手在林碧柔嬌軀上撫摸,迫不及
待地尋上美人火熱的丹唇,林碧柔則主動奉上香舌,送入愛郎口中卷吸,兩人熱
情如火,迫不及待地合二為一……屋外寒風吹拂,屋內春意融融,龍輝盡情地在
林碧柔久曠的肉體上馳騁,讓這艷女美人香汗飛灑,汁水橫撒,雪腴的身子不斷
地聳動,修長的玉腿纏繞男兒,一腔情意化作呢喃嬌吟。

  風消雲散,林碧柔身上裹了一層溫熱暖融的香汗,親暱地倚在龍輝懷裡,說
道:「龍主,你準備什麼時候打五郡?」

  龍輝憐惜地替她抹去額角的汗珠,說道:「三天後……不過在開戰之前,我
得去傀山辦一件事。」

  夕照為信,傀山之巔,一襲雪衣迎風而立,裙裾飄飄,元功默運,引來火雲
遮天;與之相對者,青衫裹體,柳眉凝煞,體外七色光華流動,傲然冷對火雲威
壓。

  素手輕抬,玉鉤般的蘭花尾指將腮邊的幾縷秀髮挽回耳後,洛清妍說道:「
明鸞,當年是我冤枉了你!」

  自從聽了龍輝敘說當年之事,洛清妍臉上雖不情願,但聯繫水靈緹的狀況心
裡還是信了幾分,直到那一日見到瀟瀟後,洛清妍便暗中替她診脈,發覺這小妮
子確實是妖血融合的體質,而且體質有先天缺陷,萬不能活下來,但卻因一股生
命精元填補了臟腑,最讓她驚愕的是瀟瀟的妖血極為暴戾,比起那些雜血不純的
鐵烈狼兵更容易失控,到了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冤枉了鷺明鸞。

  鷺明鸞微微一愣,但旋即便恢復鎮靜:「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大哥已
經不可能復活了!」

  洛清妍道:「對,正如明佳一樣,我師父也不能復活,所以即便我已知曉真
相,但還是不能避免生死決戰!那便以五鳳心訣為注,當我全數施展了五鳳心訣
後,無論生死恩怨一筆勾銷!」

  鷺明鸞冷眉一挑,簡單直接地道:「好,我便再領教一次你的本命神通!」

  短短數言預示著恩仇終戰,勝敗存亡,情意怨恨皆在鳳火五變之後灰飛煙滅


  洛清妍素手捻印,一股炙熱靈火化旋風之勢,蘊焚仇毀恨之力,悍然而出。

  赤火席捲當場,逐漸暈染雲層,只見火雲為呼,化作赤羽鳳凰挺威助戰--
正是五鳳心訣初招,蠻荒赤鶉翎!鷺明鸞蓮足一頓,凝練真氣,化氣為元,無限
接近先天的真元透體而出,八翼鸞雀展翅贊功,七色神光凌然迎敵。

  洛清妍挾赤火鳳相,一掌印向宿敵。

  鷺明鸞皓腕一抬,七色神光化做氣牆,擋住火鳳厲掌。

  洛清妍真元一轉,凝氣指末,五根春蔥玉指宛若鋼鉤,恰似鳳凰銳爪,硬生
生抓破氣牆,直取鷺明鸞心口。

  鳳爪逼命,鷺明鸞妖相再動,八翼朝前一卷,護在跟前,封住火利鳳爪。

  轟鳴巨響,鷺明鸞力保不失,但卻輸在境界差距,被洛清妍勁力震退五六步
,一抹如血般艷紅閃過俏臉,隨即便消散無形,嬌靨仍舊如雪玉般潔白。

  洛清妍笑道:「師妹,才第一招你便險些招架不住,餘下四招你該如何抵擋
。」

  方纔連運兩式才堪堪當下五鳳心訣首招,鷺明鸞心知兩人的差距,若一味死
守恐怕敗得更快,在這個時候她必須用盡全力,以攻勢削減鳳火威能。

  這一回合,鷺明鸞率先出手,嬌叱一聲蒼木淬火、冰髓勁和拔山掌三功合武
,洛清妍俏臉一沉,看出這合武之招是針對「蠻荒赤鶉翎」

  所排布,當下再變絕技,雲袖一翻,凝玉般的皓腕閃過一道金黃炎氣,芊芊
玉手隨即並指切斬,一股刀氣赫然劈出。

  金黃刀氣先碎冰髓,再破蒼火,遇上拔山掌後,刀氣立即崩散,同時一隻金
黃鳳凰展翅撲來,這刀中所藏暗招正是--黃焉舞天翔。

  鷺明鸞雙手併攏,十字交疊護在胸口,夾住黃焉首重攻勢,隨即嬌喝一聲,
藕臂朝外一拉,七色神光透體射出,猶若千萬箭雨將黃焉射成了篩子。

  鷺明鸞趁勝追擊,一個箭步欺近洛清妍,蘭花玉指率先探向對手喉嚨,這招
乃是雲霄六相中的「鳥啄錐」,一擊便可將敵人的喉嚨扣出,狠毒異常。

  洛清妍咯咯一笑:「師妹,且看姐姐如何破你!」

  伴隨著銀鈴脆笑,洛清妍雲袖一揮,正是雲霄六相的「雀展翼」,此招講究
一個輕快和靈柔,恰好封住鳥啄錐。

  近身纏鬥,鷺明鸞也不含糊,膝蓋朝前一頂,恰似擊向洛清妍丹田。

  洛清妍裙裾一翻,蓮足閃電踢出,將鷺明鸞的膝撞踹了回去。

  鷺明鸞隨即又一記粉拳打來,洛清妍皓臂一格將她封住,就這樣,兩女纏身
近戰,拳來腳往,打得好不精彩,但兩女貌美如花,妖嬈絕代,反而不像生死打
鬥,更似閨蜜在花叢中嬉戲,揮揮手,挽挽裙,香風四溢,逗蜂戲蝶。

  洛清妍不由得心口一熱,思緒有些飄忽,潛意識催動之下脫口而出:「師妹
,你又耍無賴了!」

  輕笑淡語卻如暖暖春風吹入心坎,鷺明鸞不禁回想起當年的情形……姐妹兩
切磋武藝,每次自己落於下風便笑嘻嘻地靠過來,用一些花拳繡腿來跟師姐交手
,洛清妍只好哭笑不得地嬌嗔一句「師妹你又耍無賴」,好好的一場比武切磋就
成了少女間的嬉笑耍鬧。

  往事已矣,難回初衷,鷺明鸞不禁眼圈一熱,心酸不已,但還是很快壓住胸
口的五味瓶,專心對敵。

  洛清妍眼神一斂,鳳火再度復燃,仰天高鳴,劇烈的聲波震得鷺明鸞頭昏目
眩,唯有後退避鋒芒,當她站穩陣腳後,便看見青炎翻湧--梧桐青鶡鳴!洛清
妍玉手一招,青炎化翎羽,銳利的氣勁嗖嗖激盪而出,猶若無數暗器般射來。

  鷺明鸞雙掌輪圓,七色神光凝練成盾,懸浮身前抵擋青炎翎羽。

  氣勁隔空交碰,自身也得承受壓力,鷺明鸞守得極為辛苦,手臂酸麻,胸口
悶漲,七色光盾已瀕臨破碎邊緣。

  為求生路,鷺明鸞咬牙死撐,總算挨過了最後一波攻擊,於此同時舊力耗竭
,七色光盾瞬間消散。

  也就在此時,一道灼熱的紫火掃了過來,鷺明鸞胸口中掌,火勁燒入氣脈,
只覺渾身猶如墜入煉獄,體內流的血液變成了烘爐中的鐵水。

  鷺明鸞猛地跌坐在地,不住咳嗽嘔血,口鼻湧出股股熱氣,嘔出的鮮血一落
地便被熱氣蒸成了腥臭的血霧,淒艷笑道:「好一招鸑鷟焚三界,可惜我還是沒
有死,洛清妍,五鳳心訣不是還有最後一招嗎,怎麼不用!」

  洛清妍眼中閃過一絲痛楚,鷺明鸞此時狀態別說這最後一招,隨手一掌都能
取她性命,可是自己卻提不起半分殺心,明明眼前人已經失去了力氣,明明是往
日恨之入骨的宿敵,自己卻狠不下心。

  「師妹,若當年我能靜下心來聽你的話……也不會有今日!」

  洛清妍幽幽一歎,眼角泛起瑩瑩光潤。

  鷺明鸞慘然一笑,說道:「到了現在,你還要擺出這麼一副高姿態嗎?你要
是還念一些往日情分,便給我一個痛快,別在羞辱於我!」

  洛清妍俏臉一陣煞白,長歎了一口氣,竟雙膝著地朝鷺明鸞跪了下去,連磕
三個響頭,鄭重地說道:「千錯萬錯皆在我,但師尊之死我不能不報,這三個響
頭就當姐姐向你謝罪,今生我是無法償還了,若有來世,我便是做牛做馬也要向
你恕罪!」

  鷺明鸞嬌軀一顫,兩行清淚滑落臉龐,喃喃說道:「今日若是我勝了,因為
大哥的死我也會是會殺你的,我不怨你……下手吧,師姐!」

  洛清妍哀歎一聲,闔上眼簾,濃睫上已然鋪上了一層霧氣。

  「師妹,對不住了!」

  洛清妍緩緩抬起右手,一股沛然靈火凝然而生,明亮煞白,光華四射,將整
個傀山絕嶺照得一片白茫,好像是冰雪封山般,但卻無雪的寒冷,而是堪比烈陽
般的灼熱。

  鷺明鸞神情平靜,展顏輕笑道:「這便是五鳳心訣最後一式?」

  洛清妍點了點頭道:「師妹,這招名叫十陽祭白鵠,你……安心上路吧,希
望來世你能投胎到一個好人家,不要再沾這些無謂的塵埃。」

  素手在白火光華的映照下猶若半透明一般,更顯瑩白如玉,洛清妍痛苦地咬
緊牙關,狠下心腸,便要一掌拍落,倏然一聲洪亮佛號響起,身後湧現金華佛光


  洛清妍立即回身還擊,將一掌打向背後偷襲之人,掌風所過,遍地焦土,赤
地千尺,白熱的火舌吞吐。

  倏然,璀璨佛光猛然冒起,竟壓下了白鵠烈火,佛掌一掃,一股超越先天極
限的力量沛然而生,竟將滿地的白炎撲滅。

  洛清妍大吃一驚,世上何時又出了這麼個高手,輕而易舉地便將自己絕學破
去,而且還毫髮無傷。

  就在她驚愕之餘,佛者鬼魅般撲來,快得讓她毫無反應的餘地,便被對方封
住了氣脈,全身一軟竟倒地受制。

  鷺明鸞抬眼一看,竟見一名蓄髮僧人含笑而立,背負劍袋,眉目清秀,肌膚
晶瑩,活脫脫的一個俊美佛公子。

  「淫佛,是你!」

  鷺明鸞花容失色,怒火燃燒,若非受創在先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那人正是假韋陀,他哈哈笑道:「妙哉,妙哉,佛爺方從江南擒了兩隻小妖
,如今到了傀山又抓了兩隻大的,真是功德無量。」

  洛清妍臉色也隨之一變,怒問道:「你捉了誰?」

  假韋陀呵呵笑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身邊的人叫她做冰兒,另外一個
臉蛋圓圓胖胖的。」

  鷺明鸞大驚失色,叫道:「你捉了瀟瀟?快放了她,要不然我叫你不得好死
!」

  洛清妍美目亦是殺氣噴湧,一字一句地道:「你若敢傷害冰兒,我也不會放
過你!」

  假韋陀哈哈笑道:「嘴硬的妖婦,你們剛才打得天翻地覆,損耗了不少內元
,白白給貧僧撿了個便宜,現在爾等皆被貧僧制服,還如何讓我不得好死呢!」

  兩人不由一愣,方纔若不是相互損耗,集兩人之力未必不是這和尚對手。

  假韋陀不再多言,順手封住鷺明鸞穴道,便將兩具溫香柔馥的嬌軀摟在懷裡
,朝著山下走去。

  洛清妍心細如針,發覺假韋陀氣息極為不暢,似乎也接近虛脫地步,便知有
機可尋。

  朝鷺明鸞使了個眼色,鷺明鸞自幼與她一塊長大,早有默契,只是這些年因
仇怨而相互敵視,如今深陷險地反倒讓她跟洛清妍心意相通。

  四目相投,媚眼暗轉,兩女立即盤算脫困良策,洛清妍做了個口型:「委曲
求全!」

  鷺明鸞也回了一個口型:「伺機而動!」

  假韋陀嘿嘿笑道:「別以為佛爺耗了真元爾等就有機可乘,佛爺只需採補一
二,便可恢復功力!」

  兩女心情頓時沉到了谷底,假韋陀將二人帶下傀山,逕直走到山下的一間屋
子,將鸞鳳二女拋在床上,然後便走了出去,掩上房門。

  過了片刻隔壁屋內傳來陣陣喘息和肉帛的聲音,洛、鷺二人芳心劇顫,難道
是冰兒跟瀟瀟被這淫僧玷污了?想到這裡不禁焦急萬分,紛紛運功衝穴,鷺明鸞
受傷在先難以聚集功力,徒勞無功,而洛清妍卻更為艱苦,也不知道假韋陀用的
是什麼佛門武功,竟能把自己全身穴道氣脈都封死,半分真氣都調動不起來。

  洛清妍除了焦急之外,還有幾分震驚,自己明明已經達到先天大圓滿,自信
當世罕逢敵手,熟料遇上此人竟毫無抵抗之力,就連最強武決也被他隨手拍滅,
就像是自己打一個江湖庸手一般簡單。

  倏然,隔壁喘息止聲,預示著淫僧已然採補完畢,那冰兒豈不是凶多吉少了
!洛清妍心如刀絞,眼淚已然奪眶而出,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今日便是受盡淫辱
也要保全性命,來日將這淫僧碎屍萬段。

  「木已成舟,便是再憤怒也無濟於事,唯有想法脫身……」

  洛清妍朝鷺明鸞瞥了一眼,只見她花容慘淡,氣息粗重,心忖道:「明鸞傷
勢頗重,若再給那淫僧採補元陰,只怕性命難保!等會淫僧進來,我便想法將其
注意力引來我這一邊,能保住一人便是一人……」

  就在此時,假韋陀推門而入,笑道:「兩隻小妖女忒不中用了,沒幾下就半
死不活了,不知你們這兩個大妖婦能不能滿足佛爺!」

  說著眼睛便在二女高聳的酥胸來回遊走,淫笑道:「大妖婦便是夠大……」

  洛清妍膩著聲音,嬌媚地道:「那兩個黃毛丫頭少不更事,怎懂伺候佛爺,
還是讓奴家同佛爺共修歡喜禪!」

  她媚骨天成,如今刻意使媚端的是傾國傾城,假韋陀被迷得神魂顛倒,骨軟
筋酥,身子都掉了幾斤肉。

  「好好,還是妖後娘娘識時務,佛爺今天便來個大小通吃,雙鳳齊飛!」

  假韋陀得意大笑,走到床前,抱起洛清妍那馥香麋甜的嬌軀,便要施暴。

  洛清妍強忍著嘔吐的噁心,裝出十分受用的淫媚模樣,欲婉轉奉迎替鷺明鸞
爭取恢復的時間。

  倏然,鷺明鸞冷笑道:「一個殘花敗柳也能將你迷成這幅模樣,韋陀,你是
不是沒見過女人!」

  假韋陀哦了一聲,放下洛清妍,意味深長地笑道:「妖婦,你說什麼?」

  鷺明鸞哼道:「你口口聲聲說自己要採陰補陽,卻放著純陰的處子之身不管
,而是望著一個連女兒都有的殘花敗柳,你的口味也忒下作了!」

  假韋陀嘿嘿淫笑,伸手在鷺明鸞白嫩的臉蛋捏了一把,道:「原來小娘子吃
醋了,也罷,佛爺便先從你開始吧!」

  說著便朝鷺明鸞伸來魔爪,鷺明鸞緩緩闔上雙眼,似乎已經認命一般。

  忽然,假韋陀收回手掌,若有所思地道:「今個是小娘子的初夜,也算是洞
房花燭,怎能無交杯酒,待佛爺取些美酒來,再同小娘子參悟歡喜禪。」

  說罷得意洋洋地走出屋子。

  待假韋陀遠走,洛清妍歎道:「你這是何苦呢?以你如今的傷勢怎經得住那
淫僧的採補。」

  鷺明鸞道:「那你呢?為何要搶著出頭,你現在功體被封,也不比我強多少
,你就這麼捨得把身子交出去?」

  洛清妍歎道:「我女兒都有了,還有什麼好擔心,大不了就當被狗咬一口,
可你還是清白身子……」

  鷺明鸞淡淡地道:「我發覺那淫佛似乎氣息不順,好像是真元損耗極為劇烈
,看來他之所以能制住咱們也並非一點事沒有,這或許是咱們的機會……」

  洛清妍點頭說道:「我也看出來了,若不然他也不會急著採陰補陽。」

  「師姐!」

  鷺明鸞扭過頭去,眼睛濕潤地望著洛清妍,說道,「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喊
你師姐了……等會我會想辦法纏住那淫僧,你便趁機恢復功力,到時候你便給我
一個暗示,我立即用萬妖屠神決反震淫僧,你看準機會給他致命一擊!」

  洛清妍不禁花容失色,這萬妖屠神決乃是妖族一種同歸於盡的武功,施展此
術無需妖氣推動,只要燃燒自身妖血便可施展,但有一個缺陷便是蓄力時間過久
,會給敵人躲避的可能,但鷺明鸞決定以身侍狼,只待假韋陀銷魂歡快的一刻,
便施展屠神決,重創仇人,也算給洛清妍爭取了殺敵保命的機會。

  洛清妍頓覺嗓子一陣乾澀,十多年後鷺明鸞是首度真心真意喚自己做師姐,
但卻也是畢生最後一次,淚珠再難遏制,奪眶而出。

  「明鸞,你不能這樣做!當年都是姐姐有錯在先,害得你孤苦伶仃地含冤十
餘年,要施展屠神決也是姐姐來!」

  洛清妍咬唇顫聲道。

  鷺明鸞淒艷一笑,側頭凝望身旁女子,一字一句道:「姐姐,你若真覺得虧
欠了我,那今天便答應我的要求!」

  洛清妍只覺得渾身發冷,泣不成聲。

  就在此時,大門被推來,假韋陀捧著一罈美酒走了進來。

  鷺明鸞立即朝洛清妍使了個眼神,示意她不要再猶豫。

  洛清妍艱難地點了點頭,緩緩闔上眼眸把眼淚壓了下去。

  只見假韋陀笑嘻嘻地將美酒放下,說道:「好一副姐妹情深,相互維護的感
人畫面,你們早點和好不久萬事大吉了嘛,我這淫佛又哪有機會偷襲呢!」

  鸞鳳心情頓時跌入了谷底,原來這淫佛剛才根本沒走,而是躲在附近密議盡
數納入耳中。

  假韋陀解下背後的劍袋,歎道:「為何總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才願意面
對昔日的過錯,又或者直視內心最原始的初衷呢?」

  洛清妍覺他說的話似有所指,不禁打量起他來,眼光落在劍袋之上,暗自生
疑:「袋子裡說裝,似乎不止一口劍。他內息極為虛弱,如果冰兒真被他採補,
以玄陰媚體的陰元之力足可恢復大半氣力,那會這般虛弱。」

  假韋陀呵呵笑道:「若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是繼續爭鬥不死不休,還是
化干戈為玉帛,一笑泯恩仇?」

  洛清妍嬌笑道:「大師若想知道,便附耳過來,讓妾身細細予你說來!」

  她媚態畢露,迷得假韋陀渾身酥軟,不經意地便靠了過去。

  洛清妍輕啟紅唇,在他耳邊呵氣如蘭地道:「我的答案便是……咬死你這混
小子!」

  話音未落,她手腳雖然武力,但有用嘴巴咬。

  對準他的脖子,玉珠貝齒狠狠地咬了下去,要將方纔所受的擔憂,憤怒,悲
傷……盡數發洩出來。

  那廂邊上,鷺明鸞也瞧出了端倪,撐起疲軟的身軀,配合洛清妍咬住假韋陀
的一側脖子。

  被這兩個絕代妖姬一左一右地伏在頸窩,按理來說是人間美事,及了銷魂,
但那如蘭麋香的檀口櫻唇,卻是鋒銳尖利的血盆大口,恨不得活剮生吞了這混蛋


  「停停,別咬了……出血了!」

  他急速提升功體,換來的便是氣空力盡,雖然剛雙修培元,但也僅僅能夠走
路不倒,面對這兩口貝齒那可是消受不起,被咬的皮開肉綻,鮮血直流,大呼小
叫。

  聽到這聲音,鷺明鸞心中越發委屈,雙頜更為用力,頓時滿嘴溫熱檀腥,雪
白的下巴流淌著一絲妖媚的嫣紅,洛清妍卻恨他戲耍自己,下嘴毫不留情,恨不
得撕下一塊皮肉。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第3回借力陰陽】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0-15
                  字數: 11133
   龍輝吃痛之下急忙扯下這人皮面具,求饒道:「兩位姑奶奶,是我,是我!」

  洛清妍含糊不清地道:「咬得就是你這沒心沒肺的人渣!」

  那邊鷺明鸞一言不發,但牙齒毫不含糊,越咬越緊。

  就在此時一股柔勁將鸞鳳拂開,林碧柔立即用手帕摀住龍輝脖子,急忙打圓
場道:「娘娘,龍主是為了瓦解你們之間的恩怨才使此計策,你不要生氣了!」

  說話間手中暗運清華之氣,替龍輝鎮痛止血。

  洛清妍見她嬌靨蘊潮,眉宇間春意未退,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那小子方才是
跟碧柔合籍雙修,害得她還以為冰兒遭了淫僧毒手。

  饒是如此,洛清妍依舊氣憤難平,狠狠地瞪著他一言不發。

  傷口止血後,龍輝拿出一條手絹遞過去,陪笑道:「洛姐姐,明鸞,別生氣
了,我先替你們擦掉嘴上的血跡好不好?」

  林碧柔見狀,心忖道:「龍主對女子永遠都是這般溫柔,從來沒見他跟身邊
女子粗聲講過話……」

  想到以後的夫婿是如此細心疼人的男子,心中又甜又美,眉宇染春。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自己奪過手絹,啐道:「不勞大駕,我自己來便可。」

  她自行抹去血跡,又從懷裡掏出一條絲帕,替鷺明鸞抹去血跡。

  絲帕貼身收藏,已被美婦的體香濡得馥麋溫熱,溫潤甜香沁入心脾,鷺明鸞
不禁芳心一暖,回想當年自己吃飯弄得滿嘴油脂的時候,姐姐總會愛憐地用手帕
替自己擦拭,原以為今生不再會有此機會,如今重溫舊夢,心中不由一陣唏噓。

  待她們拭去血跡後,林碧柔便上去解穴,熟料龍輝因神劍之助功力已然超過
先天境界,林碧柔費盡心思也僅僅解開半數穴道,只能讓兩人手腳可以活動,但
依舊不能調動真氣。

  龍輝咳了一聲,朝碧柔使了個眼神,說道:「碧柔先到外邊一陣子,我有些
話想單獨同她們講。」

  林碧柔點了點頭,出屋闔上大門。

  洛清妍哼道:「小混蛋,有話快說,說完後我還,要跟你算賬!」

  鷺明鸞氣惱龍輝三番兩次地欺騙自己,心中有怨恨,索性不同他說話,別過
俏臉望窗。

  龍輝掃了一眼鷺明鸞緊繃的俏臉,說道:「洛姐姐,當年明鸞逆轉真元,傷
了中丹氣海,不知你能不能治。」

  洛清妍聞言急忙替鷺明鸞診脈,片刻後歎道:「明鸞,對不住,當年若不是
我糊塗,你也不會遭這罪!」

  鷺明鸞搖了搖頭道:「姐姐不必介懷,一切都是我命不好。」

  龍輝問道:「洛姐姐,明鸞的傷可有辦法醫治?」

  洛清妍無奈地搖了搖頭。

  龍輝蹉跎了片刻,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法子的,當初我經脈盡斷都能恢復
,僅僅中丹氣海受損,傷勢比我當年輕多了!」

  洛清妍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嗔道:「好啊,敢情你還記得當年的事,真是
個小肚雞腸的小男人!」

  龍輝急忙解釋道:「好姐姐,你誤會了,我是說有辦法只好明鸞的舊患,讓
她可以步入先天境界。但……」

  說到這裡,龍輝啞然止聲,鷺明鸞也是粉面蘊霞,羞得耳朵通紅。

  洛清妍嗔道:「要說便說,吞吞吐吐做什麼!」

  龍輝硬著頭皮說道:「就這個法子便是雙修,跟當年冰兒與我一樣!」

  洛清妍頓時又羞又氣,暗罵道:「臭小子色膽包天,敢當著我的面調戲我師
妹!」

  鷺明鸞也被羞得渾身燥熱,明媚的大眼睛噴出殺人的光芒。

  龍輝卻不依不撓,繼續說道:「要治這中丹舊傷便得以陰陽循環之氣沖刷軀
體,但明鸞沒有玄陰元息,一旦破身後純陰之氣便會慢慢枯竭,難以維持長久的
陰陽循環,所以還得請洛姐姐相助,由我和你先凝聚成陰陽循環,然後再將循環
之氣導入明鸞體內,這借勢運氣應該可以……」

  「住口!」

  龍輝話還沒說完,便被鸞鳳齊鳴,異口同聲地怒斥打斷了話語。

  洛清妍氣得酥胸不住起伏,雪靨通紅,這小子當真貪得無厭,自己跟冰兒已
經先後委身,這混蛋居然妄想鸞鳳齊飛,聯床侍寢!洛清妍越想越氣,抬手便是
一記耳光,那邊鷺明鸞也不甘示弱,同樣揚起素手。

  只聽啪啪兩聲,龍輝腮幫子鼓得老高,臉上火辣辣的一片。

  這兩個妖婦是正在氣頭上,說什麼也聽不進去,龍輝當下不再多言,霸王硬
上弓。

  他率先欺近洛清妍,使了個軍體纏身決,右手往脖子一扣,左手環腰一箍,
猛地便將美婦制住。

  洛清妍此際真氣被封,力氣也就是一個普通嬌弱的美婦人,那是身強體壯男
人的對手,一個照面就被壓得服服帖帖,唯有扭動嬌軀以做不依抗議:「臭小子
,快鬆手!」

  她如今不過是個妖嬈無力的美婦人,越是掙扎,馥麋腴熟的嬌軀越是緊貼在
男兒身上,香軟的肉球不住地摩擦龍輝的胸口。

  龍輝心口大炙,當下抬起她的下巴,朝著那紅艷艷的朱唇吻去。

  丹唇遇襲,牙關失守,香舌遭辱,洛清妍全身一僵,羞得滿面通紅,但可快
便迷失在小情人火熱的吻技之中,變得媚眼如絲,嬌靨似火。

  鷺明鸞看得渾身燥火,羞不可言,當即便要奪門逃走,熟料卻被龍輝一把扣
住雪玉般的皓腕。

  龍輝鬆開洛清妍的朱唇,笑道:「好明鸞,方纔你們姐妹還相互維護,如今
怎麼捨得拋下姐姐一人?」

  鷺明鸞氣得不住甩手掙扎,龍輝臂彎一緊,猛地把她拖了過來,攬入懷裡。

  這時他左手正抱著洛清妍的柔腰,而右手卻摟住鷺明鸞的肩膀。

  左鳳又鸞,雙美在懷,享盡齊人之福。

  左是風韻醇濃的嫵媚女皇,右為倨傲妖艷的處子美婦,龍輝不禁樂開了懷,
銷魂之處筆墨難以形容。

  洛清妍咬了咬唇珠,鼻尖沁出幾絲汗珠,俏臉酡紅問道:「龍兒……你說的
這方法有幾成把握?」

  龍輝正色道:「七八成吧。」

  洛清妍朝鷺明鸞望去,道:「師妹,你覺得呢?」

  鷺明鸞羞得耳根通紅,臉都快埋入高聳的胸脯,嬌喘噓噓地道:「我……我
不知道!」

  龍輝在她桃腮親了一口,往耳朵吹了口氣道:「明鸞,既然沒法拿主意,那
就交給相公來辦!」

  鷺明鸞啐道:「我可沒這種不知羞恥的相公,滿嘴騙人胡話!」

  說罷狠狠推開他,扭頭坐到一邊。

  龍輝知她還在生自己的氣,當即不再廢話,直接摟著洛清妍親吻。

  洛清妍也極為配合,藕臂箍住男兒脖子便奉上香吻。

  兩人吻得火熱,口舌交纏間唾液溢出嘴角,還響起陣陣淫靡的嘬吮聲,鷺明
鸞聽得滿臉火熱,心中酸溜溜地啐道:「姦夫淫婦,端的不要臉!」

  兩人不禁分開唇瓣,洛清妍瞇著如絲媚眼,微喘地道:「師妹,你說什麼呢
?」

  也不知道是心裡有氣,還是長久鬥嘴習慣了,鷺明鸞想也不想直接便道:「
就是說你們,男的好色荒淫,女的不知廉恥,居然跟自己女兒搶男人!」

  洛清妍也不甘示弱回道:「我也沒見過跟自己師侄搶男人的師叔!」

  鷺明鸞柳眉一揚,猛地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這臭小子你喜歡就自己留
著,我不稀罕!」

  熟料門卻被從外牢牢閂住,她功力被封,根本就推不開,氣得回頭怒斥龍輝
道:「姓龍的,是不是你讓那小狐狸精做的好事!」

  龍輝裝作不知地道:「有這回事嗎?」

  洛清妍噗嗤一聲笑道:「師妹,我聽門閂的聲音似乎是鐵做的,你現在氣弱
力衰,是打不開的,還是先坐下來冷靜一會吧。」

  鷺明鸞白了這對還膩在一塊的狗男女一眼,不忿地走到屋角處坐下。

  倏然,耳邊傳來一陣潮熱,只聞洛清妍那甜膩磁媚的聲音響起:「好妹妹,
別慪氣了,你要是喜歡這小子,姐姐分你一半便是了!」

  原來洛清妍早已從床榻走下,探出雙手環住鷺明鸞的纖腰,火熱唇珠輕觸師
妹光潔的臉頰,十分親暱地呢喃細語。

  陣陣蘭息輕撫雪靨,耳邊傳來師姐微風細雨般的囈音,鷺明鸞思緒頓時回到
了數十年前……每次長輩贈送禮物,師姐總是能得到好東西,自己不忿便蹲在一
側生悶氣,而師姐則會從後邊摟住自己,在她耳邊柔聲哄勸,然後便將手裡的禮
物分自己一半。

  昔日溫情再度浮現腦海,若能回頭,她寧願一輩子都當那個被姐姐寵溺的小
丫頭。

  鷺明鸞淚如泉湧,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奔湃的情感,猛地扭過頭去撲到洛清妍
懷裡,泣聲大哭起來。

  洛清妍也被觸及心中傷處,抱住師妹陪她一同落淚。

  姐妹兩抱頭哭了片刻,洛清妍止住淚水,又伸手替鷺明鸞抹淚,柔聲道:「
這些年是姐姐對不起你,害得你無法更進一步,今天就讓姐姐替你修補功體,好
不好?」

  聽到這話鷺明鸞俏臉羞紅,垂頭輕點螓首。

  洛清妍在她耳邊低語道:「那小子純陽之氣極為濃重,若能借助必可恢復你
的功體,邁入先天境界。」

  鷺明鸞道:「那該怎麼借助,難不成真的要跟他雙修?」

  洛清妍愛憐地捏了捏她小臉道:「這也是必然的,當年那小子就是吃了冰兒
的紅丸才恢復過來。」

  鷺明鸞滿眼複雜地望了龍輝一眼,細語道:「就這麼便宜這小子,我不甘心
!」

  洛清妍笑了笑,說道:「別怕,換個想法便不覺得是他佔便宜了,你且看姐
姐的!」

  洛清妍走到龍輝身旁坐下,如玉般的手指在他胸口輕輕划動,極盡挑逗艷媚
,惹得龍輝渾身酥癢,便要將她抱住,卻聽洛清妍說道:「師妹,這小子我可沒
當他是寶,別忘了姐姐可是妖族之主,偶爾深夜寂寞,養那麼幾個面首男寵也不
是什麼新奇事吧!」

  龍輝兩眼一翻,險些沒氣暈過去。

  洛清妍咯咯笑道:「碰巧看到這小子生得倒也俊俏,身子也夠結實,便收做
入幕之賓了,要是妹妹覺得這個小白臉好玩,姐姐不介意給妹妹玩上幾日的!」

  鷺明鸞微微一愣,也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身旁的龍輝氣得暴跳如雷,一把揪住洛清妍將她猛地摁在床上,哼道:「妖
婦,你說誰是男寵」

  洛清妍嬌軀一顫,咬牙低聲嗔道:「臭小子說的就是你,小男寵,你想要做
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收拾你這妖婦,看看誰才是寵物!」

  媚聲膩語,龍輝身若火烤,解開洛清妍的領口的扣子,然後托起她的上身,
將白衣褪到她腰間。

  洛清妍體白如雪,襯著木質床榻,柔美的玉體更顯得光潔如脂,粉團一樣香
軟白膩。

  那雙又大又挺的碩乳圓鼓鼓聳在胸前。

  鷺明鸞也不禁被這具豐美柔腴的女體吸引了目光。

  「洛姐姐的乳房好大呢,還這麼香……」

  龍輝擁著洛清妍豐美的玉乳,把臉埋在高聳的乳峰間,呼吸著美婦獨有的體
香。

  洛清妍咯咯笑道:「小男寵,今個姐姐便再賞你一些甜頭!」

  說罷主動挺起身子,將豐乳更充分地送入龍輝口中,滑若凝脂,香若甜酪的
乳肉可口美味,吃得龍輝不亦樂乎,口水將乳尖濡得濕漉漉的,更顯油光肥嫩。

  就在龍輝吃的不亦樂乎之時,後領猛地被人揪了起來,回頭一看竟是面若酸
意的鷺明鸞。

  她哼道:「療傷就療傷,別做多餘的事情!」

  洛清妍瞇著媚眼笑道:「師妹,你吃醋了!」

  鷺明鸞深吸了一口氣,彷彿下定了決心,捧住龍輝的臉頰主動獻吻。

  溫濕飽滿的唇瓣含住男兒的雙唇,隨即滑膩的香舌探了進去,激吻甜蜜之餘
,卻感覺到龍輝口唇似有股乳酪般的甜香,甚是美味,她知道這便是師姐的乳香
,心口不由得酸了幾分,暗忖道:「長得這麼大,還這麼香,師姐的身子究竟是
怎麼做的?」

  想到這裡她生出幾分爭奪之意,雙臂向上纏繞,將龍輝脖子牢牢箍住,兩人
之間再無半分縫隙。

  於此同時,洛清妍從背後纏了過來,櫻唇在龍輝臉頰、脖子輕啄淺嘬,潮熱
香息撲在面上,胸口後脊被這四團豐腴飽滿的美肉擠壓著,四周儘是女體幽甜的
香味,可謂身在極樂,心在雲端。

  倏然,龍輝感到胯下一緊,竟是洛清妍細滑的玉手握住了自己的男根,猶如
敷了珍珠粉般的掌心細細捋動著龍根,不消片刻便火熱堅挺,就在他以為自己艷
福不淺時,卻聽洛清妍輕笑道:「師妹,這小子本錢不小呀,等會你可得好好嘗
嘗!」

  龍輝立即覺得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自己竟成了一個免費的兔兒爺,正被兩
個妖嬈絕代的久曠美婦調戲來調戲去。

  龍輝心頭有氣,猛地一個轉身將洛清妍反壓在胯下,伸手握住兩顆乳球,哼
道:「豈有此理,神龍不發威,你當我是泥鰍!」

  說話間十指用力,將乳球捏得顛來滾去,美婦豐腴飽滿的雙峰極為滑膩。

  就像是摸了花汁香油嫩脂,一不留神便會溜走,若是用力便會留下數道紅痕


  龍輝捏上癮了,但無論他怎麼用力使勁彈壓,只要他稍微鬆手,那豐乳腴脂
立即回復圓潤的球型。

  洛清妍苦忍酥胸酸脹,調笑道:「管你什麼神龍,在本宮面前,你這小男寵
就是一條小泥鰍。」

  龍輝拋開鷺明鸞,一邊蹂躪洛清妍的雙乳,一邊將頭朝下滑去,先吻過胸口
那深深的膩溝,隨即便是平坦的小腹,最後來到雙腿之間,隔著裙褲依舊能聞到
美婦腿股間那獨特的味道,催人情慾的花漿蜜汁已然打濕了腿心處的布料。

  龍輝雙手齊動,解開洛清妍的裙褲,她如今真氣被封,論力氣怎及得上身強
體壯的男子,褻褲已經被褪到臀間,那只渾圓白膩的美臀露出大半,幾乎能看到
腹側光潤的股溝。

  龍輝雙臂分開美婦的雙腿,將股間嬌羞的秘處頓時暴露出來。

  洛清妍再也無法支撐,嗚的一聲,嬌喘不已,豐滿的圓臀被人高高托在手上


  光潔無毛下體的花脂嫩肉,盡數落在鷺明鸞眼中……師姐的陰阜肥軟而又白
嫩,腴美動人,玉阜底處有一片小小的紅色印記,看上去就像一片小小的桃花。

  滑軟如脂的玉戶緊緊閉在一起,只露出一條嫩嫩的細縫,果然如同處子一般


  但她的肉體卻早已褪去了處子青澀,香軀柔軟豐腴,散發著馥華芬芳,沃嫩
的女體就像一隻熟透的漿果,飽含著香甜的汁液,肌膚熟潤而又滑膩,無不洋溢
著成熟婦人的迷人風情。

  龍輝俯首埋頭,朝著美婦的陰阜吃去,口舌逞威,引得花漿四溢,那滲出的
汁水又滑又黏,就像熱乎乎蜜糖一樣。

  方纔那些什麼男寵面首的措辭全都成了口舌之快,如今她只是一個嬌弱無力
的美婦人,何來高高在上的妖凰威嚴。

  龍輝雙臂攬住洛清妍的膝彎,向上一推。

  美婦緊並的玉腿折到胸前,將豪乳擠出腋側,雪白豐腴的乳肉就像是兩團被
壓扁的麵團,肥美的雪臀頓時抬起,露出股間密閉的玉戶。

  龍輝只覺得下腹鼓脹難受,當下鬆開腰帶,在鷺明鸞驚愕羞赧的目光中釋放
龍根,。

  雖然曾多次以奪神術催眠裴國棟,男子陽物也不是什麼新奇,但初見龍輝這
健碩粗長的凶器,鷺明鸞也是嚇得花容失色,芳心亂顫。

  驚魂未定,卻見龍輝挺腰頂住玉戶中間的嫩縫,用力擠入那只溫潤光潔的肉
穴,腴潤的玉縫被紫亮的龜頭擠得變形,伴隨著汁水流淌而緩緩分開。

  洛清妍喉頭發出一聲淒媚而又滿足的嬌吟,豐美雪潤的肉體泛起淡淡的桃紅
暈色,宛如被胭脂塗抹的白玉。

  美婦的肉穴緊若處子,陽具穿行其中,磨擦著四周滑膩的肉壁,說不出的酥
爽暢美,龍輝奮力耕鋤,肉棒悍然挺入鳳巢深宮,龜頭便觸到一團柔軟之極的嫩
肉。

  深藏不露的花心被探採,洛清妍宛若受傷的天鵝,揚起脖子,不住地喘氣深
吸,胸前雙乳不住嗖嗖晃動,蕩出一片雪崩脂浪。

  龍輝腰身欺壓得更為歡快,棒棒皆杵在鳳蕊凰宮,洛清妍被殺得高潮迭起,
精門大開,細長劇烈的陰精隨之射出,擊在男兒馬眼,順著精管沖刷而入,龍輝
只覺得整條椎骨都酥麻起來,也射了個痛快。

  龍陽鳳陰,互相裨益,一股暖流從小腹湧起,沖刷四肢百骸,龍輝的功力得
以恢復,洛清妍的氣脈也被衝開,兩人凝聚心神,固守丹元,引導陰陽二氣相互
交融,洛清妍見時機已到便招呼道:「師妹,快過來,姐姐將真氣輸給你!」

  鷺明鸞立即靠了過去,熟料竟被洛清妍攬住後腦,將她的臉拉了過去。

  兩張如花似玉的俏臉近在咫尺,呼吸可聞,洛清妍半坐起來,抱住師妹便朝
水潤的嘴唇吻去,花瓣般的四片玉唇交疊在一起,濕滑水潤的蘭息互通,洛清妍
立即將體內的陰陽之氣渡過去。

  鷺明鸞只覺得週身暖融,經脈暢通,舒服之極,再加上師姐那香甜的口涎和
柔膩的唇舌使得她更為迷戀,雙臂竟主動纏住洛清妍豐滿的上身,膩吻在一塊。

  鷺明鸞此刻正以半俯身的姿勢抱住洛清妍,下身向後倒去,圓潤豐腴的玉臀
將裙子崩得緊緊,線條清晰可見,不但看到臀丘的肉型,還可依稀看見臀股縫隙
中的一抹花戶。

  看著這對鸞鳳姐妹纏膩的擁吻,龍輝只覺得全身血氣翻湧,純陽之氣不斷湧
入下體,從馬眼噴出鳳蕊深宮,洛清妍亦是生出感應,花心開闔,呵出馥香的玄
陰媚息,兩股氣息融合交匯,兩人皆是通體皆美,而鷺明鸞從洛清妍渡來的陰陽
氣息裨益不少,受創已久的中丹氣海漸漸開始癒合。

  陰陽之氣源源不絕沖刷著鷺明鸞經脈穴位,中丹之位正以極快速度癒合,但
到了最後竟然停滯不動,鷺明鸞心若明鏡,知道這便是借助外力的極限,要想愈
合剩餘的傷勢便只能靠從體內自發而生的陰陽氣息。

  鷺明鸞有些不捨地離開洛清妍,紅著臉道:「師姐,夠了,已經到了極限,
再輸過來也沒用了。」

  洛清妍裸著豐嫩的玉體,伸手替她診脈,果然中丹只修補了一半的氣海,剩
余一半看來還得靠她自己了。

  洛清妍媚眼一轉,鬆開夾住龍輝腰肢的凝乳玉腿,在他身上輕輕踢了一腳,
催道:「小男寵,快去好好伺候我師妹,服侍得好,姐姐重重有賞!」

  龍輝聽得滿頭冷汗,這句話怎麼這麼像是當初他和黃歡逛窯子時說的話,那
個死胖子對那些粉頭三吆五喝地道:「快去伺候我家兄弟,若是做得好,重重有
賞!」

  罷了罷了,龍輝心裡暗忖道:「今日便再忍你們一會,等來日時機成熟,我
將你們這伙妖婦妖女一鍋端了,叫你們乖乖趴在小爺跟前哀啼媚吟!」

  洛清妍笑盈盈地穿好衣服,說道:「今天可是明鸞的大日子,姐姐便不打擾
了,你們自便吧。」

  說著一把震碎門外鐵閂,腰肢輕擺,搖曳生姿地走了出去。

  待洛清妍走後,龍輝抱過鷺明鸞便吻,鷺明鸞尚未從剛才姐妹熱吻的溫情中
走出來,甫一遇上龍輝的索取竟是主動地張唇吐舌,一時陷入半迷糊狀態。

  龍輝雙手齊動,掀衣解扣,不到片刻工夫,鷺明鸞的外裙、中衣便一一散落
在地,光潔如玉的身體上只餘一件繡著孔雀開屏的翠色肚兜。

  也許是感覺到了涼意,鷺明鸞神智稍微恢復,發現自己幾近赤裸,不由得發
出一聲羞恥的悶哼,稍稍掙扎起來。

  然而在龍輝胳膊有力的圈圍下她又怎能動彈分毫?「別……別這樣……不、
不要……」

  鷺明鸞小聲的哀求著,聲音之軟弱如同撒嬌。

  龍輝輕舔著鷺明鸞的耳垂,朝她耳內輕吹著熱氣:「明鸞別怕,你的舊傷很
快就會好的。」

  一陣麻癢的感覺從鷺明鸞的耳根流遍全身,彷彿有一根羽毛劃過她身體的每
一寸肌膚,身子立即泛起一層誘人的粉紅,渾身無一絲力氣,軟軟趴伏在龍輝的
肩頭上。

  由於鷺明鸞坐在龍輝旁邊,側面挑弄的時間一久,他便覺得有些麻煩,於是
索性仰身躺在軟榻上,然後托起鷺明鸞的身子,掰開她的兩條腿,讓她跨坐在自
己的胸口上。

  雖然嘴巴上是說龍輝是男寵,但如此羞恥的姿勢讓未經人事的鷺明鸞羞得幾
欲暈厥,此時她身上僅僅只有一件肚兜,對於下體是根本起不到一點遮蔽的作用
,那處子的陰穴緊緊貼在龍輝的胸口上,感受著那裡燙人的溫度,以至於她覺得
身子都快一點一點的融化了。

  鷺明鸞面頰火燙、鼻息濁重,渾噩地想著:「天……天啊,那羞人的地方…
…被他看遍了……」

  鷺明鸞陰阜上的毛髮並不豐盛,只是稀稀疏疏地長著幾根恥毛,就像是稀疏
的黑絨般,兩瓣蛤脂般的紅潤花唇緊緊閉合,守護著神聖之地。

  龍輝順著鷺明鸞的腰肢朝下撫摸,只覺她腰肢極為結實健美。

  洛清妍身負玄陰媚體,怎麼練武身子都是柔若無骨,豐腴綿軟,而鷺明鸞的
肌肉極為緊繃,隨著緊張的心情脊背兩側的肌束不住顫抖,她的小腹也並非像洛
清妍那般平坦綿軟,而在小腹中央有兩條結實的肌束,雖不像男兒腰腹肌肉那般
分塊明顯,但也是緊繃彈手。

  順著腰肢而下,便是豐腴圓潤的翹臀,如同她腰身一般,鷺明鸞的臀肉也是
極為緊繃結實,好似兩團鼓起來的肌球,如此豐實緊湊的骨肉龍輝便只在白翎羽
身上見到過,想不到這只鸞雀也有如此傲實的根骨。

  被龍輝輕撫肌膚,鷺明鸞心底頓時又是一陣悸動,一股清泉從那羞人的地方
湧出。

  在鷺明鸞的癡癡怔怔中,龍輝已經調整好姿勢,大剌剌的躺在軟榻之上,伸
手便掀開了最後的遮羞布,只見兩座綿彈勁實碩峰傲然而立,就像是兩隻圓根竹
筍般,羞羞俏立,那飽經凝練的乳肌雖然極富彈性,乳首尖端聳立這兩顆粉紅的
乳珠,似乎正因緊張羞澀而收縮勃立。

  妖族的女子端的是天生就有一副好身子,冰兒如此,洛姐姐也如此,明鸞同
樣不遜色……龍輝暗自比較與自己有合體情分的妖女,若論乳量的豐滿和乳廓的
形狀,洛姐姐和冰兒母女穩居首位,緊接著便是漣漪,如今看到明鸞這般豪乳傲
峰,龍輝不禁地又把心中排名理了一遍,發覺這只高傲的鸞雀絲毫不在那對鳳凰
之下。

  龍輝猛地一個翻身便將鷺明鸞壓倒在床,鷺明鸞此時赤身裸體,不禁嬌羞難
耐:「別……不、不要看……」

  鷺明鸞羞怯的搖著螓首,一隻手掩在胸前,而另一隻手則擋在龍輝的眼前,
兩條玉腿緊緊併攏。

  然而鷺明鸞這樣的動作在龍輝眼中看來,無疑是一種情趣,因為這絲毫阻擋
不了他的視野。

  只見鷺明鸞細小的藕臂根本擋不住胸前豐滿,白嫩嫩的乳肉有大半落入自己
眼中,腿間的那方寸之地已經是汁液淋漓,兩側飽滿的蛤唇猶如鋪了一層清油,
晶光閃動、亮麗無瑕,中間那一處更是粉紅嬌嫩。

  龍輝拉開鷺明鸞的手臂,俯首便去親吻那飽滿的玉兔,結實的乳肉無論怎麼
揉捏都不會變形,始終保持著圓筍的形狀,在龍輝印象中身邊那群小妮子也就白
翎羽有如此結實的乳肉,小羽兒跟冰兒簡直就是兩個不同的極端,一個骨肉緊繃
結實,一個軀體豐腴柔媚,而這些美婦之中這對鸞鳳姐妹同樣如此,洛姐姐體質
綿沃輕柔,而明鸞則是結實健美。

  處子傲峰被男兒這般褻玩,鷺明鸞羞得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是接下來發
生的事更是讓她羞意直升,令她腦子一片空白,僵若木偶。

  吻過傲峰,便到小腹,舌頭溫柔地添洗這腹部那緊湊的肌束,緩和鷺明鸞緊
張的心情,隨即伸手掰開併攏的雙腿,滑入腿股間。

  只見那妙物粉粉嫩嫩、乾淨無瑕,龍輝情不自禁的湊嘴含吻、細細舔舐,流
淌出陣陣花漿荔水,但毫無味道就像是白開水一樣。

  「別……龍輝,那裡髒……鷺明鸞想起身閃避,無奈身體疲軟無力,那愛郎
大舌在那裡攪動,令其魂飛魄散、如墜雲端,腦中凝聚僅剩的一絲清明瞬間消散
,發出羞恥的嬌呼。龍輝恍若未聞,繼續埋首吸吮,玉壺一片濕滑泥濘了,但鷺
明鸞尚是處子,蛤縫始終是又緊又窄,絲毫不因淫液的潤滑而變得松張,龍輝的
舌尖也就始終在唇口處徘徊而難以深入一步,於是他將舌尖掉轉方向,捲向那宛
若肉蔻般的嬌蒂。「啊!」

  鷺明鸞驀然發出一聲高亢的嬌啼,身子如遭電擊,下體更是蜜汁泉湧以至於
龍輝張嘴也接不住,大量汁液順著他的嘴角流到他的脖子,直至絲被上。

  龍輝知道這處子美婦在自己的舌功下攀上了一個小小的高潮,此刻恐怕正處
在欲仙欲死的極樂狀態中。

  見此情形,龍輝略一思忖後,便將鷺明鸞還在抽搐的雙腿分開,分別搭在自
己的腰臀側,接著前端龜首對準那微微綻開、濕淋淋的蛤口,一點一點的破開凝
脂般的嫩肉。

  「唔……」

  鷺明鸞緊咬散落在嘴角的一縷秀髮,眉頭緊蹙、嬌軀直顫,一副緊張而又痛
苦的模樣。

  蓬萊玉門初迎客,蛾眉緊湊嬌聲啼。

  鷺明鸞只覺下體幾欲脹裂,既痛又麻,可謂難受至極。

  龍輝感覺到肉棒前行的阻力甚大,層層疊疊的媚肉宛若鋼板鐵片,雖有油脂
潤滑但依舊能動分毫。

  再看她的表情,知她此刻痛極,於是立刻放緩肉棒的挺送,抱起她的身子,
大嘴一張,噙住了她猶自緊咬的嫩唇。

  「啊……龍輝親……親我……」

  鷺明鸞迷迷糊糊的想著,芳心再次悸動起來,緊張的感覺很快就被熱吻所融
化。

  龍輝察覺到懷內的美婦嬌軀軟燙,眸子迷醉,下體似乎不那麼緊箍,淫水分
泌也愈發多了,滑溜溜的嫩肉似在蠕動,時束時放,不斷裹吸著他的肉棒,這讓
他不由得激動起來,一個忍不住,下體猛挺,一聳到底,一股突破感傳來。

  「哎喲!」

  鷺明鸞發出一聲嬌呼,一副神魂欲斷的模樣,蛤縫中一絲鮮血合著花漿湧出


  待全根而入後龍輝也是心中一緊,生怕自己一個莽撞而弄傷鷺明鸞。

  「啊……嗚嗚……輕、輕點……痛啊……」

  本來鷺明鸞就覺得下體花房內飽脹欲裂,再經龍輝這番粗暴的抽入,頓時她
只覺下體快要被撕裂了,猶如一把燒紅的倒刀在刮擦著裡面的嫩肉,直痛得她淚
眼矇矓、嬌呼連連。

  龍輝安慰道:「沒事,很快就不會痛了。」

  說著便在她朱唇處輕吻,雙手來回撫摸玉乳,分散其注意力,與此同時龍輝
默運童子決,從龍首馬眼從噴出絲絲純陽暖流,柔和溫暖的陽氣吹拂在美婦花腔
之內,不斷地安撫顫抖的媚肉。

  起初鷺明鸞只得咬牙苦捱,事實上她對龍輝這話並不抱希望,只以為是哄人
之語,然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這股火辣辣的劇痛確實在一點一點的消失,陣陣
暖氣噴入下腹,似乎還不斷地吹拂深宮花穴,猶若羽毛在花腔內撓動,舒服中透
著一絲難受,不由得的口吐嬌吟膩語:「啊……好、好酸……哦,龍輝你試著動
一下吧……」

  龍輝點了點頭,輕輕抽動龍根,九淺一深,左右搖擺,鷺明鸞只覺得小腹內
似乎有條怒龍正在穿梭衝撞,時輕時重,彷彿要把她身子給掏空一般。

  此刻的鷺明鸞螓首頻搖,髮絲濡汗,面若燦霞,迷濛的眼眸更是媚光四射,
龍輝只覺銷魂無比,一股征服快感油然而生,下體抽插得愈發猛烈,杵得鷺明鸞
媚眼迷離,神魂欲斷,香喘吁吁,花腔內猶如發了洪水一般濕滑不堪。

  龍輝見她漸入佳境,當下棍棒深入,這根剛探採鳳蕊不久的龍根不斷地闖入
內禁地,接連不斷地侵犯鸞宮雀心,殺得鷺明鸞通體酥軟,滿身香汗,飽滿汗濕
的雪乳上不住晃動,顫起潰雪塌冰般的乳浪,又似兩團發酵的面球,正在情火的
熏蒸下飽脹鼓大。

  龍輝看得眼熱,伸手握住晃動不已的峰巒,十指抓放隨心,盡情把玩著這對
美乳,他將乳尖輕輕捏起,乳珠子更為明顯,只見雪峰頂端粉暈似梅,搖枝吐寒
,分外惹憐。

  啊!鷺明鸞下體快美,胸口遇襲,不由慌忙抓住他的腕子,咬著唇發出愉悅
的呻吟,卻沒有阻止他的意思,也不知道是欲拒還迎,還是因為花蕊太過快美而
無暇上下兼顧。

  又連續抽插了十餘下,鷺明鸞忽然猛烈掙扎起來,伴隨而來的還有她驚惶的
嬌吟:「不……不好,要、要尿了……」

  「沒關係,就這麼尿吧……」

  龍輝抱緊玉人的身體,喘著粗氣道。

  「要……要死了!」

  鷺明鸞強行凝聚起僅剩的一點力氣要掙扎,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她感到肉棒
在自己下體內的肆虐陡然加快,猶如暴風驟雨一般,每一下都狠狠頂在花腔深處
的那一點軟肉上,頓時覺得渾身酸透酥軟,小腹一陣陣地抽搐,繼而驀然乍洩,
瞬間,她腦子一片空白,嬌吟哀啼著,身子哆哆嗦嗦抖個不停,花腔內熱液一波
一波的流瀉而出。

  對於龍輝來說,鷺明鸞的花腔本來就緊窄有加,而此刻更是如被千萬張小嘴
給緊緊握住,爽得他脊椎一陣奇麻,一股滾燙的岩漿從小腹下激湧而出,衝擊得
龜頭是陣陣急跳,當下鬆開精關,激射而出。

  沛然陽氣匯入純陰精元,一個陰陽循環立即形成,龍輝急忙叫道:「明鸞,
抱元守一,盡可能引導我的陽氣!」

  鷺明鸞也知道機會只有一次,立即收斂心神,吐納呼吸,不斷調配體內氣機
,盡可能地維持陰陽循環的時間,龍輝只覺得這個陰陽循環極為綿長,雖不及身
負玄陰媚體的洛楚母女,但也位於諸女之冠,畢竟鷺明鸞根基深厚,再加上謹守
處子元紅三十六年,這元陰精息可謂雄厚純淨。

  陰陽雙修維持了許久,將殘留的傷勢盡數驅散,破碎的中丹氣海儼然恢復如
初,鷺明鸞只覺得神清氣爽,體內真氣奔騰激湧,不吐不快。

  「龍輝,快讓開!」

  鷺明鸞急忙推開龍輝,因為她已經控制不住這貫通全身經脈的真氣,只聞一
聲清脆鸞鳴,七色神光四散射出,強大的壓力席捲而來,龍輝本能之下立即策動
元功抵禦。

  轟隆一聲,澎湃氣壓由內向外,將屋子硬生生撐破,強烈的妖氣直衝霄漢,
只見八翼鸞雀展翅高飛,七色神光普照大地,煙塵瀰漫中,只見鷺明鸞傲立而現
身,赤裸的嬌軀綻放著晶瑩光華,彷彿一尊天仙金身,叫人不敢迫視。

  另一側,龍輝亦是身不著縷,有些發呆地望著這名艷麗絕代的美婦,心裡自
嘲地想道:「行房能行到拆房的普天之下恐怕也就我一人了……還以為可以鸞鳳
齊收,卻險些把小命搭進去……」

  本以為藉著療傷機會,讓這對鸞鳳姐妹光著腴潤白嫩的嬌軀躺在自己跟前,
但人算不如天算,這次錯失良機,短期內恐怕是沒機會了。

  就在此時,洛清妍手裡捧著一張袍子飄然而至,降到鷺明鸞身旁,替她披上
袍子,掩蓋住那迷人春光。

  鷺明鸞面色激動地道:「師姐,我的傷好了,凝練的真氣也已經貫通了……


  洛清妍抱著她笑道:「傻妹妹,你好了姐姐也很高興!但你現在只是修成先
天真氣,心境尚未蛻變,還得閉關一段時間,待破開心魔後你才是真正邁入先天
境界。」

  鷺明鸞點點頭道:「那我現在就去閉關修煉。」

  洛清妍道:「那姐姐便替你護法。」

  姐妹兩解開心結,又再度恢復往日那親密無間的模樣,可謂毫無保留地相信
對方。

  眼看兩人便要離開,龍輝急忙道:「喂喂,兩位姐姐,你們就這麼走了,我
怎麼辦!」

  洛清妍噗嗤一笑,略帶幾分戲耍地道:「你想怎麼辦都行,光著屁股跑傀山
也可以,但咱們姐妹今日有要事要辦,就不臨幸你了!」

  鷺明鸞也輕聲笑道:「姐姐方才說的沒錯,這小子身子骨挺結實的。」

  洛清妍嗤嗤笑道:「那以後姐姐借給你玩幾天?」

  鷺明鸞啐道:「什麼借給我玩幾天,姐姐你莫不是忘了先前說的話了,這小
子也有我的一半哩!」

  洛清妍摟著她肩膀,咯咯笑道:「好好,以後咱們姐妹一塊玩!」

  姐妹兩相互嬉笑的聲音傳入耳中,龍輝憋屈之極,敢情這兩個妖婦當真把自
己當成男寵了。

  望著兩道婀娜妖嬈的背影遠去,龍輝忿忿不平地嘟囔道:「豈有此理,當我
是男寵面首?死妖婦,總有一天小爺定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單要你們鸞
鳳迎龍,我還要來個雙鳳齊飛,百鳥朝宗,萬妖俯首……把你們這伙妖孽一網打
盡!」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第4回龍牙初展】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0-15
                  字數: 8568
   崔家船隊正乘著夜色行駛於楚江之上,他們打著商船的名號一路上並未受到
盤查。

  前些日子風望塵帶回了受傷掉隊的士兵,這些士兵便留在船上休養,剩餘的
兩千五百人則勵兵秣馬,枕戈待旦,只待船隻一駛入金陵地界立即發難,連夜搶
下金陵。

  絳衣少婦坐在船艙閨房內,透過窗戶凝望著籠罩在夜色之下的水面。

  崔蝶蛾眉輕蹙,心中似有愁緒翻湧:「隨冰兒上船的妖族約有三百餘人,個
個皆是精銳高手,身負異能神通,但卻無法助戰,當真可惜。僅靠這兩千多的士
兵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打下金陵……」

  擔憂之際,江面忽見船隻駛來,崔蝶柳眉凝鎖,逕直走出甲板,詢問守夜家
將道:「前面發生什麼事?」

  守夜家將行禮道:「回稟大小姐,前面有船迎面駛來,我們已經向對方打出
燈語,並升起崔家旗幟,相信對方很快就有回應了。」

  果然對方船隻上響起三明五暗的燈光,崔蝶為之一愣:「這是水師燈號,勒
令我們停船檢查。」

  崔蝶柳眉輕蹙,暗忖道:「現在皇上剛駕崩,滄釋天也未來得及完全奪權,
想來這也不過是水師例行的檢查罷了,不過我倒好奇是那個將領這麼大膽敢檢查
咱們崔家的船隻。」

  就在此時身後飄來一陣淡淡的幽香,宛若海風般的清爽,崔蝶已然知曉來者
身份,頭也不回地道:「無痕祀嬛深夜現身,有何高見?」

  輕紗遮面的玉無痕緩語沉聲,直如聖女法相,淡淡說道:「崔小姐,它們已
經來了!」

  它們所指何物,崔蝶心裡清楚,玉無痕這句話無疑是給了自己一個定心丸。

  崔蝶朝她報以感激微笑,吩咐水手道停船。

  這時對面的戰艦駛來一架小舟,為首將領叫道:「吾乃江南水師神風營提轄
張昊,就此登船例行檢查!」

  崔蝶一聽頓時樂了,這傢伙分明就是當初阻自己出海的那個將官,幾年不見
似乎陞官了,說起話來都有幾分官腔。

  張昊帶著十餘個士兵登上甲板,先是被那兩道絕色身姿給震了一下,但認出
崔蝶後,立即拉下臉道:「崔大小姐,下官奉命檢查過往船隻,還望行個方便。


  崔蝶見他話雖客氣,但暗藏幾分倨傲,便知這傢伙是故意來截崔家船隻,欲
報昔日被崔蝶當眾羞辱之仇。

  崔蝶暗自冷笑,思忖道:「破浪號上也就冰兒和她幾個妖族姐妹不能見光,
不過以冰兒的才智早已做了妥善安排,你這賊廝想查也查不出什麼,要是敢去碰
青龍軍所在的船隻,保管你腦袋搬家。」

  張昊帶著士兵便走入船艙檢查,楚婉冰和漣漪這兩個小妖女早就以變身之法
改變容貌,而白翎羽和王公公主僕已經南下,至於劍仙母女根本不是他那級數可
以看得見的。

  張昊也沒打算尋出個什麼來,只不過故意給崔蝶下絆子使眼色罷了,逛了一
圈沒發現什麼便轉身離開。

  崔蝶以退為進,笑道:「張提轄,是不是也去另外那十幾艘船看一下?」

  張昊哼了一聲,招呼手下道:「回營!」

  在未到達金陵地界之前,崔蝶不想過早暴露意圖,於是便笑臉相送。

  就在眾人即將走出船艙之時,忽然一道白影閃過,披頭散髮,兩眼赤紅,臉
色灰白,喘著粗氣道:「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張昊眾將頓時被嚇得屁滾尿流,大呼有鬼,連滾帶爬地朝外奔去。

  崔蝶仔細一看,這那是什麼女鬼,分明就是瀟瀟那小妮子,這些天她一直吵
著要師父,吵了半天就發脾氣,她姐姐用盡渾身解數才把她哄住,好不容易才安
分了幾天,今晚竟然扮鬼嚇人。

  只見瀟瀟拍著小手笑道:「好啊,好啊,葫蘆打滾滿地跑!」

  張昊也不是蠢人,知道被戲弄後立即惱羞成怒,喝道:「爾等窩藏妖孽,該
當何罪!」

  崔蝶暗叫不妙,以這賊廝的品性回營後定然會添油加醋,到時候江南軍營定
會有所防備,那奇襲金陵的計策便失效。

  崔蝶當機立斷,一記火雲掌便拍向張昊背門。

  張昊還未回神便一命嗚呼,玉無痕也見機行事,閃電般制住那幾個士兵。

  崔蝶臉色一沉,吩咐家將道:「立即去海角號請王棟、梁明兩位將軍!」

  崔蝶剛下令不久,便見漣漪和楚婉冰從船艙跑出來,二女皆是精明聰慧之人
,一眼便瞧出個所以然,楚婉冰抱歉地道:「蝶姐姐,真是對不住了。」

  崔蝶搖了搖頭,表示不礙事,朝瀟瀟揚了揚下巴,示意快把這丫頭帶回去。

  楚婉冰沒好氣地道:「瀟瀟,快給我回房睡覺!」

  上回跟楚婉冰大打出手,瀟瀟可不買她的帳,翻翻白眼道:「偏不,我偏不
回去,氣死你這小鳳凰!」

  楚婉冰不禁為之氣結,她身份高貴,又深得龍輝寵愛,平日說話誰都會聽從
三分,如今遇上這傻乎乎的小妮子簡直就成了秀才遇上兵。

  最後還是漣漪出面勸解:「瀟瀟,別跟你冰姐姐慪氣了,你跑了大半個晚上
肚子也餓了吧,跟我回去姐姐給你拿些好吃的!」

  瀟瀟摸了摸小肚子,點頭道:「真的餓了!」

  說罷便笑嘻嘻地跑回屋去。

  楚婉冰也是無可奈何,朝崔、玉二女抱歉地笑了笑。

  過了片刻,王棟和梁明乘小舟登上了破浪號。

  崔蝶指著張昊的屍體道:「兩位將軍,此人看出了一些端倪,我未免他向江
南軍通風報信便將他殺了,但他是江南水師的一個提轄,本次是奉命登船檢查的
,若過久未還,對面的戰船定會奇異,不知二位有何良策?」

  王棟朝四周望了望,蹙眉道:「棘手,前面應該就是江南水師的一些營地,
若是陸戰的話,他們就算有十萬大軍,我跟青龍軍的兄弟也能來去自如,但到了
水上嘛……說實話,咱們雖不是旱鴨子,但卻沒坐過船,被這江水這麼顛簸站都
站不穩。」

  玉無痕開口問道:「王將軍,若此刻能摧毀這一片水師,將軍是否有把握長
驅直入拿下金陵?」

  王棟思索片刻,說道:「可以!只要前面的水師營一滅,我就可以帶青龍軍
的兄弟在附近登岸,快馬加鞭,直取金陵。」

  玉無痕點了點頭道:「既然王將軍有此把握,那便讓這水師營就此覆滅!」

  就在王、梁二人還迷茫的時候,玉無痕指甲在手腕一劃,幾滴鮮血立即落入
水中,瞳孔藍光一閃,對著江水說道:「吾以拜龍殿神龍祀寰之名,召喚蛟龍,
助我龍主破敵水師!」

  看著玉無痕這略帶詭異的動作,王棟不禁好奇,小聲問梁明道:「那位姑娘
在做什麼?」

  梁明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看起來有些想巫女在做法,她口中的龍主好像
是指龍將軍。」

  王棟呸道:「廢話,這我早就知道了,你沒聽到凌大哥同風先生都是這麼稱
呼將軍的嗎!」

  就在這兩個大男人「耳鬢相磨」

  之時,江面忽然翻起大浪,天空烏雲密佈,讓黑夜變得更加黑暗,陣陣沉悶
嘶吼不知從何處響起,捫心扣肺,叫人不寒而慄。

  倏然,對面的一艘戰船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橫腰打碎,緊接著又有一艘戰船莫
名粉碎,對面船隊頓時亂成一團,眾士兵拿起弓弩朝著水裡射擊。

  玉無痕輕歎道:「一戰功成萬古枯,若是他們肯投降的話,就放他們一條生
路吧!」

  她的話音似乎得到了回應,水底下又傳來陣陣嘶吼,只見江面水浪分卷而開
,數十條蛟龍赫然現身,圍著水師船隊來回游弋,只見每條蛟龍足有十餘丈長短
,身上鱗甲堅硬如鐵,浸水之後更為光亮,透著一股攝人氣勢。

  水師營的兵將頓時被嚇得呆在當場,而王棟和梁明曾打過酆都,也見過類似
的生物,故而還能保持鎮靜,但內心仍然翻起驚濤駭浪,群蛟現身這一幕不但破
浪號的眾人,其他船艦的水手、士兵以及隱藏的妖類皆看在眼裡,個個都是驚駭
不已,目瞪口呆。

  玉無痕踏上其中一尾蛟龍,朝著水師營游去,她氣運丹田,揚聲道:「爾等
若肯投降,我包你們性命無憂,若是頑抗到底,那便葬身蛟腹吧!」

  過了片刻,所有戰船都升起白旗,士兵也紛紛放下武器,的確面對這為止的
生物軍心已然渙散,負隅頑抗再無意義。

  王棟猛地回過神來,叫道:「好,老王我現在便召集弟兄,打入金陵!」

  崔蝶含笑點頭,命人將承載青龍軍的船艦靠岸,王棟、梁明歸隊後立即率眾
衝上河岸,直取金陵而去。

  這些北疆騎兵在狹窄的船艙呆了好幾天,又要忍受船隻顛簸之苦,早就憋了
一肚子氣,如今重登馬背,氣勢洶洶地朝金陵奔去。

  金陵的幾條大道都臨近水道,所以水師營便是沿途設防的關卡,但水師營早
已被蛟龍封鎖控制,青龍軍可謂是如入無人之境,暢通無阻。

  到了金陵東門外五里處,王棟再度勒令道:「眾軍聽好了,龍將軍臨走前曾
下過死命令,入城之後不許侵擾百姓,不許拿百姓一針一線,不許姦淫婦女,違
者斬立決!」

  全軍應了一聲是。

  梁明道:「老王,全軍準備好了,咱們動手吧!」

  眾軍開拔,馬蹄上都用布包裹起來,大大地減輕了聲音,再加上眾人身披黑
衣,不點燈火,可謂是不知鬼不覺地靠近城池。

  就在還有一里距離時,王棟指著金陵城頭的一盞燈籠道:「梁明,龍將軍說
過金陵城池寬大,四大城門間需以燈號互通消息,應該就是那個了,你可有把握
對付它?」

  梁明笑道:「小菜一碟!」

  說罷彎弓搭箭,蹙眉凝鎖,手指一鬆,箭矢離弦而出,那盞燈籠啪的一下便
掉了下來。

  燈號熄滅,東門立即出現了小小的騷亂,而奇襲手段便是要盡可能抓住一切
機會,將這騷亂擴大,從而讓惶恐的情緒瀰漫敵軍,再加上己方一鼓作氣的衝殺
,才能達到以少勝多的效果。

  燈號滅,東門亂,青龍軍立即出動,率先派出二十餘個手腳敏捷的精兵用鐵
索扣住城牆,攀巖上去,將城頭的士兵解決,這一隊人馬由凌霄帶領,在他高強
的武藝之下,城頭守兵很快便被制服。

  解決東門城頭守兵,凌霄又身先士卒,提刀衝入城內,清理負責城門的士兵
,一刀劈開吊索,放下城門。

  王棟、梁明見狀立即率軍衝入東門。

  之後青龍軍分兵五路,每路五百人,第一路由石洪負責繼續清理東門的殘兵
;第二路則由王棟率領奔向西門;第三路則由梁明為首強攻北門;第四路便由風
望塵指揮拿下西門;第五路則由凌霄奇襲金陵總督府,擒賊擒王。

  在四門不遠處便是金陵四方駐軍的營地,若要打下四門便要打下四營,任務
不可謂不重。

  金陵駐軍足有三萬,如此分兵作戰可謂是冒險之際,但若是能用得好的話,
那便會給敵軍製造一個被多面襲擊的假象,誤以為有成千上萬的兵馬朝自己殺來
,軍心便會大亂,到時候士兵慌亂逃竄,相互踩踏,自毀長城。

  當年龍輝率軍討伐鐵烈餘黨時,曾將一千人分成二十隊,從多個方向侵擾鐵
烈三萬騎兵,放上兩箭就跑,而且又在馬尾後扎上樹枝,跑動時拖出漫天煙塵,
弄得鐵烈是慌亂不已,誤以為被陷入恆軍包圍圈,最後自己嚇死自己。

  今日青龍軍故技重施,從東門進城後便在馬尾綁上樹枝,拖出滾滾煙塵,不
明所以的人還以為千軍萬馬入城來了。

  青龍軍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城內,已經讓四營將士驚愕不已,如今在看到這
般架勢,早就嚇破了膽,哭爹喊娘地丟下兵器便四下逃竄,青龍軍輕易地便攻下
四大營地,四營統領不願做逃兵則做了青龍軍的階下囚。

  待他們知曉青龍軍只有兩千五百人時,個個都是捶胸頓足,懊悔不已。

  三更方過,凌霄便將金陵總督綁了過來,宣告著金陵易主。

  昨夜那場短暫的廝殺,嚇得百姓都閉戶不出,偌大的一個金陵城,到了白日
依舊街無行人。

  青龍軍控制四營之後,對於投降的士兵並未過多為難,只是將他們解除武裝
驅逐出城而已。

  待青龍軍徹底控制金陵城後,崔蝶率領崔家武士正是進城,王棟和梁明親自
迎接。

  雙方互相行禮後,崔蝶問道:「怎不見凌、風兩位先生?」

  王棟道:「打下城池後,他們二位便到城裡巡查,說是要實地考察,瞭解一
下金陵的實際情況。」

  崔蝶微微點了點頭,又向王棟詢問了一些戰況,得知青龍軍傷亡不過百人,
可謂是大獲全勝。

  崔蝶又命人到城裡購買美酒生肉用以勞軍,到了中午時分,文武首座才回到
軍中。

  崔蝶問道:「兩位對這金陵城有何看法?」

  風望塵道:「繁華熱鬧,富庶豐美,交通便利,城池高厚,絲毫不在玉京之
下,可惜太過富庶和安逸,易消磨鬥志雄心,若以此為都亡國不遠!」

  崔蝶蹙眉道:「依照風首座所言,這金陵是不該打了?」

  風望塵搖頭道:「非也,此一時彼一時,方才在下所言只是針對太平盛世有
感而發,但如今亂世將近,這金陵位於江南三十六郡之首,四通八達,土地肥沃
,乃戰略要地,必須握住不放。日後龍主若成大事,萬萬不可以此為軍政中心,
此地只能作為糧倉來用!」

  崔蝶知他這個大事所指何物,卻也不說破,只是笑道:「那風首座準備如何
經營這金陵糧倉。」

  風望塵道:「亂世將起,天下何處不烽煙,金陵那份安逸惰慵的氣氛也會被
打破,這個時候以此地為中心並無不妥,所以在下以為當以金陵為中心,向四面
輻射,只要打通鐵壁關、遼東和金陵三地的道路,那便以金陵為根基,屯田養兵
,步步蠶食四周城郡。」

  崔蝶道:「焱州內有天劍谷,外有我崔家遼東鐵騎,打下來是不成問題,長
則十日,短則三天,遼東軍必然能進入金陵。」

  風望塵道:「水路被蛟龍封鎖,陸路有青龍軍精銳,若僅僅針對外圍攻勢,
相信堅守十天半個月不成問題,但最怕這城內生變,青龍軍人手有限,難以鎮壓
。」

  王棟、梁明雖是身經百戰,但對於這些民生政事並不在行,聽得滿頭霧水。

  崔蝶朝這兩人瞥了一眼,心裡明白不少:「這兩人打仗殺敵確實是在行,但
對於這些後續的戰略考量還是有所不及,難怪龍輝會讓風望塵隨軍行動,也只有
他才會考慮到這方方面面。」

  想到這裡,崔蝶嫣然一笑,道:「風首座不必擔心,這金陵城妾身還是有幾
分熟悉的,明天之前定替你解決後患之憂!」

  風望塵拜謝。

  崔蝶要來文房四寶,筆走游龍,命人立即給慕容、北城兩家送信,這兩家皆
是金陵的武林豪門,若得其相助定能省事不少。

  但崔蝶只是在信中寫明夏王乃滄釋天假扮,並未向兩家提出援助的要求,畢
竟龍輝是被認定為反賊,這趟水並非誰都能沾,所以崔蝶也不欲強求兩家,只是
希望兩家能看在龍輝曾解救北城露的份上,約束門下武林幫派,在大局未定之前
按兵不動。

  她的意思便是讓兩家作壁上觀,要求不但不過分,而且還十分符合當前局勢
,相信兩家主事會同意。

  書信送出後,崔蝶立即呈遞拜帖,趕赴秦家,秦老爺一見崔蝶便跺腳道:「
我說賢侄女,玉京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想來他早已聽到關於龍輝的傳聞了,這幾日正為此事發愁。

  崔蝶柔聲道:「秦伯伯,你信素雅麼?」

  秦老爺道:「我當然相信自己的女兒了!」

  崔蝶道:「那您就同樣也相信素雅的眼光了?」

  秦老爺也是聰明人聽出了崔蝶的話中話--既然相信女兒,就該相信女兒的
選婿目光。

  秦老爺命人給崔蝶捧上香茗,平靜地問道:「崔丫頭,哎,究竟事情真相是
什麼,你給我這老頭子說一說吧。」

  崔蝶將事情原委大致講了一遍,最後說道:「秦伯伯,如今滄釋天已經有半
只腳踏上了龍椅,必定會以討伐逆賊的名義對付龍輝,若龍輝一敗,那麼秦家也
難逃滅頂之災,這可是生死存亡的時候,秦伯伯您可得拿準主意了。」

  秦老爺苦笑道:「那我該拿什麼主意,丫頭,你精明幹練,你給我點主意吧
。」

  崔蝶肅容道:「如今有兩條路擺在您面前,第一便是跟素雅脫離父女關係,
置身事外,並向滄釋天臣服。」

  秦老爺苦笑道:「當初素雅選婿時昊天教的手段老夫可是見識過了,就算我
棄女拋婿,宣誓臣服,那些賊子也不會輕易放過秦家的,那時候家破人亡是在所
難免。」

  崔蝶道:「那秦伯伯只能選第二條路,跟您的女婿同進退!」

  秦老爺笑道:「當然,正所謂一個女婿半個兒,我膝下無子,龍輝也就相當
於我的兒子,做爹的怎能不支持自己的孩子呢。也幸虧這小子,提早讓我撤回秦
家外圍資產,免遭一場無妄之災。」

  崔蝶喜道:「那侄女先多謝伯伯了!」

  秦老爺似笑非笑地道:「蝶丫頭,你這般地替我那女婿忙前忙後的,是不是
也對他有意思?」

  崔蝶被說中心事,俏臉嗖的一下便紅了。

  秦老爺笑道:「男歡女愛天經地義,如今你也是自由之身,想改嫁便改嫁,
誰能攔你。」

  崔蝶垂首道:「如今形勢不容侄女有此念頭。」

  秦老爺笑道:「打仗殺敵是男人的事,嫁人生子是你們女子的事,你若喜歡
龍輝,我便跟你爹爹書信一份,撮合你們。再說了素雅這妮子自幼最聽你的話,
有你入門也好照顧她一二。」

  崔蝶粉面暈紅,咬唇道:「秦伯伯好意,小蝶十分感謝,但小蝶今日是有要
事相商。」

  秦老爺道:「你的來意我已經猜出一二,金陵守軍已然被我女婿的兵馬擊潰
,我們秦家會給他們提供一切補給,這你就不必擔心了。」

  崔蝶道:「其實小蝶還有一事相求。」

  秦老爺問道:「何事?」

  崔蝶道:「小蝶怕城內會有人不安分,在關鍵時刻給青龍軍下絆子。」

  秦老爺蹙眉道:「你是指金陵內的一些士族大家?」

  崔蝶點頭道:「然也,眾所周知,江南士族以秦家為首,但總有一些不安分
的人想取代秦家,那麼這次便是他們的好機會。」

  秦老爺冷笑道:「機會?莫不是指這所謂從龍擁戴之功?」

  崔蝶道:「正是如此,這些人定會想方設法討好這所謂的新帝。所以侄女想
請秦伯伯助我一臂之力,好好敲打敲打這些人。」

  秦老爺露出為難之色,說道:「老夫雖有些薄名,但金陵也並非我秦家獨大
,恐怕這些人不買我的帳。」

  崔蝶道:「這個好辦,只要秦伯伯認為那些家族會趁機捅刀子的,便請他們
家主出來吃頓飯,剩下的就交給侄女來辦。」

  秦老爺說道:「以老夫的名義宴請,想來這些家主還是得給面子的,只是不
知侄女想在何處擺宴席?」

  崔蝶朱唇勾笑道:「楚江!」

  夜色深諳,一架豪華畫舫從金陵駛入楚江流域,但並未靠近水師營管轄的水
域,所以江面仍舊平靜如常,未染烽煙。

  船內大廳,金陵五大世家齊聚一堂,以秦家為首,餘下分別是姜、周、黃、
孫四家。

  姜家主事姜華道:「秦兄,如今金陵失陷,你還有心情大擺筵席?」

  秦老爺道:「金陵失陷,亦是天下大勢劇變徵兆,秦某是想請諸位共商大事
,謀求後路。」

  姜華冷笑道:「這打下金陵的分明就是秦兄你的好女婿,秦兄這般動作是想
逼咱們向你們秦家投誠嗎?」

  其餘三家也開始喧鬧叫喊:「我們今天敢來就不怕你們秦家下毒手,有本事
就把金陵的所有士族通通殺光,若不然我們一定抗爭到底,絕不向反賊低頭!」

  秦老爺眼角一抖,哼道:「老夫今日請諸位前來,並無威脅逼迫之意,只想
同大伙商討一二,既然大家聽不進去,老夫也無話可說,諸位請吧!」

  四名家主拂袖而起,便要轉身離去,四人得意地望了一眼,他們絲毫不擔心
秦家暗算自己,因為他們在赴宴之前已經派遣家將到此水域設防,若秦家敢動手
,便合四家之力拔出秦家,之後再瓜分利益。

  姜華命僕人拿著燈籠到船頭搖晃,以燈號方式命令家將過來接應,熟料晃了
半天卻未見任何動靜,其餘三家也大感奇怪,便各自宣召家中精銳,卻未見半人
來迎。

  「沒人來接應,是不是感到意外?」

  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四家回頭一看,只見一名絳衣少婦和一名面紗女
郎並肩而立,正神情冷漠地望著自己。

  姜華認得崔蝶,怒聲質問道:「崔大小姐,你這是何意!」

  崔蝶淡淡地道:「沒什麼意思,只想請諸位家主認清當前局勢,莫要做錯事
,行錯路。」

  姜華哼道:「看來你跟老秦也是一路的,我們姜家世代忠良,絕不會跟爾等
同流合污!」

  崔蝶嫣然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那便請諸位離開吧,各位來的船隻都停
靠在畫舫旁邊。」

  姜華拂袖哼道:「不必送了!」

  崔蝶笑道:「妾身也不打算送!」

  就在四大家主登上船隻那一刻,水底忽生變化,只見浪花翻湧,一尊龐然大
物赫然現身,圓瞪的雙眼宛若兩盞燈籠,直勾勾地望著四人,尖銳的犄角猛地頂
碎了小船,血盆大口獠牙密佈,殷紅的舌頭若隱若現,頸部鬃毛被水濕潤得油亮
光滑,一身鱗片堅硬如鐵,在月光照耀下閃爍光輝。

  四人嚇得跌坐在地,渾身哆嗦發抖,崔蝶冷笑道:「這回諸位知道為何無人
來接應了嗎?你們那些不成材的手下都已經那個葬身蛟腹了!」

  姜華等人已經嚇得牙齒打架,語不成句,顫抖不已。

  崔蝶繼續說道:「青龍軍直取金陵,為何沿途駐紮的水師營毫無反應呢?諸
位家主也是聰明人,就不必妾身多言了,實話跟你們說了,金陵附近的水師營早
已被蛟龍給掃平了,周圍的百里水域已經被蛟龍封鎖,你們還是別做無畏抗爭!


  四大家主面若死灰,心知大勢已去。

  崔蝶卻說道:「真正害死皇上的人乃是滄釋天假扮的夏王,你們口口聲聲說
要忠君報國,卻不知忠的對象是一個大魔頭!龍將軍並非什麼反賊,而是真正撥
亂反正的肝膽義士!」

  蛟龍現身,崔蝶已經知道這夥人心膽已被嚇破,於是便緩和了幾分,歎道:
「妾身也知道諸位家大業大,在沒弄清事情真偽之前不會冒然行動,這種謹慎的
行為也是情有可原,所以妾身也不要求你們支持龍將軍,今日宴席,是妾身委託
秦老爺舉辦的,為的只是要諸位一句承諾!」

  姜華吞了吞口水道:「崔大小姐有何要求請講,在下一定照辦。」

  崔蝶說道:「我要諸位保持中立。」

  眾人以為崔蝶會趁機強奪四家財產,心裡已經打定了玉碎之意,可是竟是這
簡單的要求,無不大呼幸運,想也沒想便答應下來。

  崔蝶也不想過分強逼,免得激起江南士族豪門的抗拒之心,給龍輝日後行軍
帶來不便,這種做法留下一線,也省去了相互仇視的麻煩,崔蝶相信只要龍輝能
打出一片天地,這些唯利是圖的士族定會站到他們這一邊的。

  送走這四大家主後,崔蝶跟秦老爺又商討了幾句,便各自離去。

  回到破浪號,崔蝶暗忖道:「這下子金陵的內患之憂算是解決了,龍輝啊,
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剩下的就只能靠你了!」

  就在思念龍輝的時候,身後飄來陣陣幽香,膩香溫甜,崔蝶頭也不回地道:
「冰兒!」

  楚婉冰咯咯笑道:「蝶姐姐,你頭也沒回怎麼知道是人家!」

  崔蝶笑道:「正所謂聞香識美人,妹妹的香味這麼好聞,只要聞過一輩子都
不會忘。」

  楚婉冰坐到她身旁,嗔道:「好啊,蝶姐姐你也跟那小子學壞了,油嘴滑舌
的!」

  崔蝶笑著摟住她胳膊,親暱地道:「冰兒,這麼晚還不睡,到姐姐這兒來做
什麼?」

  楚婉冰笑道:「人家是來聽蝶姐姐威懾金陵的巾幗事跡的。」

  崔蝶笑了笑,便將方纔的事講了一遍,楚婉冰聽得不禁拍手讚道:「姐姐真
是好手段,馴得這些老狐狸服服帖帖的!」

  崔蝶道:「其實這也是人性使然,在面對得到幸福和逃避痛苦之中,人總會
選擇逃避痛苦,以為他們不知道那所謂的幸福是什麼,但絕對知道痛苦是什麼!
他們不想失去原本擁有的東西,所以便會乖乖答應我的要求,但我若過分進逼,
可能就會適得其反,激起他們的反抗。」

  楚婉冰雖然精靈聰慧,但在為人處世方面還不如崔蝶圓滑,聽了這番話倒也
裨益不少。

  「這麼說來金陵算是打下來了。」

  楚婉冰若有所思地道。

  崔蝶笑道:「當然了。」

  楚婉冰哦了一聲,從腰帶處掏出一個錦囊,解開封口道:「娘親臨走前吩咐
我,只要青龍軍拿下金陵,便讓我打開錦囊。」

  妖後所留錦囊定然非同小可,崔蝶也忍不住湊過來觀看。

  展開錦囊內藏的紙條,兩女不禁大吃一驚。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第5回巧拔五郡】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0-17
                  字數: 95968
  看完錦囊,兩女不禁深吸了一口氣,眼見夜色已深,楚婉冰便告辭了,崔蝶
將她送到屋門,忽然又看到瀟瀟扮作女鬼樣,在走廊裡飄來飄去。

  崔蝶不禁臉色一沉,楚婉冰暗叫不妙,當初韓志之死就跟瀟瀟脫不了關係,
韓家衰敗也是瀟瀟當眾擊敗韓志造成的,如今崔蝶能讓瀟瀟呆在船上已經是最大
的容忍了,如今這小妮子還胡亂生事豈不是要逼崔蝶發怒嗎!楚婉冰急忙說道:
「蝶姐姐,你大人有大量,別跟那傻丫頭一般見識。」

  崔蝶聽出她弦外之音,心想道:「韓家一事,冰兒也是兩頭為難,我若過分
緊逼大家面子上都化不開,而且我也廢了趙檜顛覆了趙家,算是給韓家一個交代
了……哎,那丫頭腦子不清醒,我也沒必要跟個瘋丫頭計較。」

  想到這裡,崔蝶笑了笑道:「冰兒,你家的妹子還是你自己處理吧,姐姐去
睡覺了。」

  楚婉冰不禁感激崔蝶的寬宏大量,心忖道:「蝶姐姐心胸寬廣,而且眼光獨
道,反倒是我有時候還鬧小脾氣,顯得忒小心眼。」

  想到這裡,她又凝望了錦囊片刻,歎了口氣,媚眼一斂,下定決心……鐵壁
關的將官住宅內,龍輝展開地圖,四下打量攻佔目標。

  五大郡縣排布成一個十字形,天水、中瞳、馬峽、楓嶺這四郡在外,而九野
則在中間,五大郡縣之中兩兩皆有要道連通,而且每條要道皆有據點把守並以烽
火台互通消息,再加上地勢甚高,無形中就造成了一個居高臨下的地利環境,稱
得上易守難攻。

  龍輝自語自語道:「這個五郡的位置有遏制鐵壁關的戰略意圖,各條通道皆
有兵甲把關,而且每個關卡都是在戰術死角,難以強攻或偷襲,哎……頭痛!」

  就在此時林碧柔捧來一盞熱燙,柔聲道:「龍主,休息一下喝口湯吧!」

  龍輝笑了笑,便放下手頭工作,接過湯盅喝了下去,只覺得味道鮮美可口,
便讚道:「碧柔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棒了!」

  林碧柔俏臉一暈,說道:「這是娘娘閉關前悄悄塞給我的藥膳食譜,說是可
以提神醒腦,讓碧柔定期給你煮來喝。」

  龍輝心頭一暖,暗忖道:「洛姐姐還是關心我。」

  林碧柔從懷裡掏出一封夾有體香的信件,說道:「還有,娘娘托碧柔將此信
轉交給龍主。」

  打開信封,一股不同於林碧柔的香氣飄出來,幽甜暖融,普天之下也就只有
這對鳳凰有此香甜的體味,龍輝滿懷疑惑地展開信箋一觀,只見上邊如此寫道:
「多謝化冤,出關之日,大禮送上。」

  落款是兩個淡淡的唇印,讓人不禁浮想聯翩,彷彿還能從紙張上看到這對鸞
鳳妖姬的絕代風姿。

  又是大禮,龍輝腦子裡一片凌亂,這些妖女妖婦端的是難以捉摸,卻又叫人
愛不釋手。

  林碧柔怯生生地問道:「龍……龍主,碧柔有件事不知當不當問?」

  龍輝已經知道她想說什麼了,泰然道:「問吧,我聽著哩。」

  林碧柔支吾地道:「龍主,你,你跟娘娘是不是……」

  龍輝見她說不出來,便替她說道:「是不是有私情,對不對?」

  「私情」

  這個詞擁在這兩人身上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了,饒林碧柔風情萬種也羞紅了
臉。

  龍輝自問自答道:「沒錯,我跟娘娘,不應該是洛姐姐確實有已經相愛,這
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怕被人知道!」

  林碧柔道:「這事……冰兒,知道嗎?」

  龍輝淡笑道:「以那丫頭的聰慧早就瞧出一二了,待時機成熟我會親自跟她
說明的。」

  「好了,別說這些了!」

  龍輝放下湯盅,將林碧柔拉到懷裡,讓她豐圓的玉臀坐在自己腿上,雙手摟
著蜂腰,說道:「好碧柔,你對這五郡有何看法?」

  林碧柔一邊瞇眼享受愛郎的溫情,一邊思索答話道:「龍主,行軍打仗之事
碧柔不懂,但齊王臨終前不是將一枚玉珮贈予龍主嗎,說不定會有些幫助!」

  龍輝一拍腦袋,笑道:「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於是從懷裡掏出玉珮,使用巧勁捏碎,從中取出一個紙團和一塊琉璃晶石。

  龍輝小心翼翼地將紙團展開,竟是一本手掌厚薄的書卷,而紙張乃是用比蟬
翼還薄的材料做成,透明晶瑩卻又飽含韌性。

  龍輝翻了一下,足足有數百頁紙,每一張紙皆寫滿了蠅頭細楷,字若米粒。

  林碧柔蹙眉道:「這麼小的字和圖一般人怎麼看得到?」

  「玄機應該就在晶石上!」

  龍輝拿起琉璃晶石,置於眼前再看圖冊,看得一清二楚。

  他隨便翻了兩頁,發覺上邊不但有山川河流,更有人文風貌,就連一些偏僻
小道都寫得一清二楚,實在是舉世罕見的行軍地圖。

  龍輝立即翻閱關於九野等五郡的圖文,這五大郡縣乃是繪在一頁薄紙上,開
頭的第一句話便是:「天水、中瞳、馬峽、楓嶺、九野五郡地勢高,形若十字,
九野為中,四郡外列,西扼鐵壁關,東阻遼東,可謂戰略險要。」

  龍輝繼續往下看,這五郡不但佔據地利,又有左右逢源的政治地位,既可聯
北疆鎮遼東,亦能合遼東抗鐵壁,而且下接河東,成就三方犄角之勢,無論是遼
東、北疆哪一方作亂,五郡皆能掐住其咽喉,就算東北聯手也能及時得到河東支
援,可謂是朝廷防範這些封疆大吏作亂的重要棋子。

  龍輝思忖道:「如此重要的棋子朝廷定然苦心經營,若想短期攻陷並非易事
,我必須擬定穩妥而又有效的軍略。」

  繼續細閱圖冊,龍輝頓時眼神一亮,笑道:「好,想不到五郡之中還有這麼
一條暗道!」

  所謂的暗道其實是一條險路,名曰荒淵谷,平日少有人煙,地勢險峻,只容
許兩人通過,而且三里之外便是中瞳的外圍軍事據點,稍有不慎便會遭中瞳守軍
堵住谷口,關門打狗。

  龍輝立即喚來徐虎,說道:「徐虎,點起兵馬,攻打五郡。」

  徐虎領令,召集各營部將聚集校場。

  龍輝登台一站,萬兵肅靜,蕭蕭風中唯有一襲肅殺。

  「令狐達、馬義、劉昌、吳峰出列!」

  只見兩四員將領昂首踏出,相貌威武,體格健壯,盡顯守邊男兒之鏗鏘鐵骨
,令狐達與馬義分別是青龍和麒麟兩軍的部將,劉昌則是齊王舊部,而吳峰則是
平日低調,但實有才幹之人,最重要一點他乃鐵如山提拔起來的,自從鐵如山退
役後,他便屬於中立派。

  龍輝道:「汝等四人各率領五千軍馬出戰,令狐達負責天水,馬義負責中瞳
,劉昌負責馬峽,吳峰負責楓嶺!」

  四將接令後,龍輝有點出八名將領,著他們各率三千兵馬在後接應,務必做
出強攻四郡的架勢。

  這一輪安排參戰的人數將近五萬人,若按照鐵壁關全盛時期,區區五萬人也
不過九牛一毛,但因皇甫武吉在位時有意收攏軍權,所以如今鐵壁關全部兵力也
就是十餘萬,五萬人參與的大戰可謂是大動筋骨,若不能取下五郡,龍輝的威信
便會大大降低,好不容易收攏的軍心便會潰散。

  此戰不但要勝,而且要勝得漂亮,龍輝已經給自己下了死命令,半天,一定
要在半天時間內奪下五郡,這做法並非好大喜功,而是要跟滄釋天搶時間,要快
速而有效地打通三地的聯繫,只有這樣才能在滄釋天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建立有
效的起義力量。

  金陵、焱州、五郡的戰役都講究一個快字,要快得讓滄釋天沒有反應的時間
,以最快速度攻下要地,唯有這樣才能給自己那微弱的力量爭取一絲勝機。

  若給滄釋天反應過來,便會調動全國力量全面封殺自己的戰略意圖,那麼龍
輝面對的將不再是一城一地的兵力,而是大恆這頭龐然大物,到了那時唯有敗退
荒海一途。

  任務佈置完畢之後,龍輝私底下喚來徐虎和孫德,說道:「兩位,我有一項
重要的任務要托付給你們!」

  說罷展開齊王遺留的圖冊,指著荒淵谷道:「此谷道路隱秘,平日少有人煙
,我要二位率一支精兵從此地直插九野郡!但因為地形狹窄,加上三里處有外圍
駐軍,所以帶的人不能多,我只能調撥五百人給你們!」

  徐虎道:「將軍請寬心,青龍麒麟兩軍皆是精銳猛將,五百人也能當五萬人
來用,屬下定會不負將軍所托,攻下九野!」

  龍輝搖頭道:「九野乃五郡中樞,城池厚實,區區五百人還不足以攻陷城池
,所以我只是要你們佯攻!」

  孫德年紀較大,做事也比徐虎沉穩,問道:「將軍是要給外圍大軍製造機會
?」

  龍輝點了點頭。

  孫德蹙眉道:「可是各城之間皆有烽火台互通消息,可以憑藉著烽火的數量
和燃燒方式知曉軍情虛實。外圍四郡完全不必理會我們這小股人馬,只需對付外
圍的大軍,然後在命令各路關卡小心協防,就可以將我們這五百人困殺在內部。


  龍輝笑道:「誰說你們是小股人馬,你們要把自己當成五萬大軍來用。」

  徐孫二人頓時吃了一驚。

  龍輝繼續說道:「通過峽谷後,你們立即攻打九野,之後立即分兵十路,每
一路皆用樹枝捆紮馬尾,拖地奔跑,給我造成幾萬人的架勢來!」

  徐虎拍腿叫道:「將軍是想讓對方以為有一隊數萬人的精兵圍攻九野,引其
余四郡回兵相救,從而給外圍的四路大軍製造機會!」

  龍輝道:「不但是在替主力製造機會,還是擾亂五郡軍心,你想想一支幾萬
人的大軍神不知鬼不覺地衝到中心地帶,這五城郡守既擔心九野安危,又擔心大
軍會掉過頭來襲擊自己,他們能不慌嗎?」

  徐虎點頭道:「將軍好計策,屬下定然替將軍嚇死這群孫子!」

  龍輝笑道:「沒錯,你們的任務就是去嚇人!」

  孫德還有些憂慮,說道:「將軍,馬尾綁樹枝的計策曾對付過鐵烈,那一戰
將軍以少勝多,早就成為軍界的一個經典戰例,更被尚武堂收納,交給將官研讀
,那五郡守備焉能不知。」

  龍輝笑道:「這我一點都不擔心,首先,烽火台的作用便是及時傳遞信息,
那些負責烽火台的士兵一看到情況,便要立即點火傳達,即便主將發覺端倪,也
來不及制止。其次,就連孫德你都覺得此計身為冒險,對方更不會想到我敢在他
們地盤故技重施,用這個所謂的經典戰例戲耍他們。」

  兩人不由讚道:「將軍手段末將佩服。」

  龍輝道:「雖說你們是佯攻嚇人,但卻也面臨這敵軍數倍的兵力,同樣危險
。」

  孫德笑道:「只要將軍打得外圍四郡無喘息機,末將等人一點都不危險,而
且還十分輕鬆地完成任務。」

  龍輝說道:「好,你們二人下去準備把,人手你們自信斟酌。」

  二將躬身接令,各自去清點軍馬,整裝待發。

  鐵壁關大軍分兵明暗,明者四路大軍同時強攻四郡城池,暗者五百精銳偏鋒
暗渡險谷。

  五萬大軍先後開拔逼近外圍四郡,龍輝一身戎裝,腳胯靈駒,威風凜凜,身
後軍馬陣容鼎盛,強勢壓境,驚得五郡烽火點狼煙,緊閉門戶,欲拒敵門外。

  「四路攻城!」

  龍輝一揚手掌,身後傳令兵立即敲響戰鼓,擊鼓傳令,四路人馬聞聲而動,
各自進攻相應郡城。

  頓時戰鼓擂動,殺聲衝霄,鐵壁關精銳強襲而至,先是火炮轟炸,輪番的炮
彈落下,惹得四野震動,威勢不凡。

  但龍輝心裡知道這五座郡縣乃是用來朝廷用來鉗制遼東和北疆的,城池雖不
大,但城牆的厚實絲毫不在鐵壁關之下,再加上地處高勢,火炮的轟擊效果不大
,對城牆並未造成嚴重損傷。

  見炮擊無效,令狐達率先吹響號角,拉起總攻先兆,其餘三路也不甘人後,
皆發起總攻,但五郡同氣連枝,在外圍駐守的軍隊皆動員起來,與鐵壁關兵將激
戰,饒這四路大軍能征善戰也是難以打開局面。

  激戰從早晨打到中午,鳴金收兵,讓四路大軍退下休整,讓後軍的八路強兵
接上戰火,輪番猛攻四郡。

  四郡仗著高牆堅城,抗住鐵壁關精兵的強攻,再以狼煙傳遞訊息,合理地調
配城外駐兵對攻城軍進行遊擊騷擾,硬生生地拖住了龍輝進軍的步伐。

  龍輝見久戰不下,審時度勢,將目光瞄準了地勢較低的中瞳郡,挪動後陣兵
力,朝著中瞳郡靠近。

  龍輝兵鋒直指中瞳郡,迎面而來的是一支城外駐兵,人數大約有三百多人,
但他們陣型靈活多變,並非主戰兵力,想來也是騷擾阻擊而已。

  龍輝沒空管這群雜兵,大手一揮:「岳彪,我給你一百刀斧手,你給我切了
這伙雜魚!」

  岳彪大喝一聲,掄起金剛板斧便叫道:「兄弟們,隨我來!」

  帶著一百刀斧手便從大隊衝出,分兵直取這三百散軍。

  那支游擊軍看到只有一百人,頓時見獵心喜,也不做游擊擾敵之態,將陣容
轉變為攻堅作戰的方陣,試圖吞下這百人刀斧手,立點功勞。

  岳彪身先士卒,挺身衝入敵陣,掄起板斧便左右開弓,一口氣砍到十餘個敵
兵,罵道:「他奶奶的,別以為人多就了不起,今個就要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以
一當十!」

  說話間,板斧連環剁劈,凡是近身之人皆是血濺三尺。

  其餘刀斧手見頭領如此勇猛,不由得精神抖擻,殺敵奮勇,那三百散軍那是
這些士氣如虹的鐵兵對手,被一百刀斧手殺得節節頹敗,陣容零散,敗勢難遏。

  就在岳彪準備一鼓作氣滅掉這支殘兵時,前方忽然傳來馬蹄聲,抬眼望去竟
是一隻兩百多人的騎兵,而他們身後的方向則是馬峽,想來是馬峽外圍的駐兵前
來支援。

  岳彪也不戀戰,板斧開路殺出一條血道,喝道:「兄弟們,撤退!」

  一戰下來,雖取得小捷,但也領教了這五郡的厲害。

  一郡有難,臨郡救援,再加上郡縣間的通道皆有駐兵,大大縮短了發兵時間
,使得援助更為及時。

  帶著刀斧手回歸本隊,岳彪吐著舌頭道:「他奶奶的,這些孫子跑得還真夠
快的,我剛剛砍了一半,那邊就有一隊騎兵出現救援。」

  龍輝笑道:「這便是五郡的厲害之處,郡縣之間的要道就像是鐵鏈,將這五
座郡縣練成一體,相互之間協調攻防,應變迅速。」

  岳彪道:「難不成就沒法破他這連接之法?」

  龍輝笑道:「非也,同氣連枝雖是優勢,但只要策略運用得當,也可叫他變
成劣勢!」

  說罷龍輝立即命令士兵再度猛攻,增加中瞳的防守壓力。

  打了大半個時辰,忽然看到九野方向升起數十道狼煙,龍輝心頭一喜,暗忖
道:「妙哉,徐虎孫德已經成功了!」

  龍輝目光朝著中瞳城牆掃去,看見守兵的協防有些凌亂,便知機會將至,大
喝一聲:「擊鼓,衝鋒,給我打下中瞳!」

  全軍齊動,蜂擁而上,雲梯投石車輪番招呼,殺得是血染黃沙,硝煙瀰漫。

  龍輝眼神一斂,他已經知道徐虎和孫德的欺敵之計已然成功,四郡不僅擔心
九野的安危,還得提防背後遇襲,所以就得分出部分兵力看顧後方,現在龍輝要
做的便是將對方的慌亂無限放大,讓對手自毀城牆。

  龍輝大喝一聲,親自出戰,只見他腳踏虛空,一舉躍至中瞳城前,舉刀朝天
,吸納九天之雷電元氣,霎時真元激盪,沛然無匹,一股紫色雷勁電流蘊化而生
,正是霹靂篇之武決--雷震九天!只見他雷勁灌刀,凌空劈下,暴烈雷罡四下
炸開,城頭士兵死傷無數,隨即龍輝刀勢一轉,反手握刀插入磚牆,只聞吱吱的
尖銳聲音響起,無數電流從地上冒出,此乃--電驚十地。

  雷電武決聯袂施展,城頭士兵死傷不少,龍輝這一舉動恰到好處,既將敵軍
的恐懼和慌亂放大,又振奮軍心,可謂一舉兩得,鐵壁關士兵士氣如虹,紛紛登
上雲梯,搶奪城牆。

  只見岳彪一馬當先,跳上城頭,一斧子砍掉中瞳軍旗,將鐵壁關軍旗插在城
頭,大喝道:「兄弟們,中瞳已破!」

  軍旗替換,敵兵登城,中瞳守軍再無鬥志,郡守也無奈舉起白旗。

  中瞳已破,其餘三郡軍心大亂,鐵壁關強軍一撮而就,接連叩關而入,繼中
瞳之後,天水、馬峽、楓嶺以此揚起了鐵壁關軍旗,龍輝見狀笑道:「好,岳彪
你率先插上我軍軍旗,振奮士氣,此戰記你首功!」

  岳彪聞言大喜,急忙躬身謝恩。

  以龍輝本來的武功自然可以來去自由,但他卻一直不出手,原因便是要等待
最佳時機。

  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他如今身為三軍統帥不可輕易出動,如果一動手就得
瞬息定江山,將敵軍徹底擊敗,這樣才能夠在士兵面前建立戰無不勝的形象,豎
立不可動搖的威信。

  方纔敵軍攻守得當,陣容齊整,龍輝若貿然出手強攻,必然難以成功,到時
候他的威信便難以建立,萬軍也難以凝聚。

  如今龍輝一出手便打下中瞳,使得戰果得意擴大,四郡齊破,五萬大軍成功
拔掉外圍釘子,會師一處後直接壓向已是孤城的九野郡。

  攻陷中瞳,龍輝下令不許擾民,只是將一眾郡縣官員抓來。

  望著眼前的官員,龍輝淡淡地道:「我攻打五郡並非造反,而是要救國家社
稷!」

  郡守呸道:「亂臣賊子滿口胡言,也不知羞恥!」

  龍輝道:「皇上遇害實乃昊天教之陰謀,如今昊天教教主更是冒充夏王,准
備李代桃僵,奪取大恆江山,我起兵實乃無奈之舉,還望諸位見諒!」

  眾官員皆是滿臉不屑,龍輝心知多說無益,便說道:「只要安分守己,我是
不會傷害你們的,至於你們的家眷和宅子我也分毫未動,我只要五郡的控制權,
並非燒殺搶奪。」

  說罷命人將這些官員打入牢中,並張貼夏王乃是滄釋天假扮的告示,還補充
了一句,只要這些階下囚乖乖呆在牢裡,完全控制五郡後便會放他們出來,這一
舉措也贏得不少百姓的好感。

  這時候,岳彪上前稟報道:「將軍,屬下已經控制了兵器庫,還請將軍查閱
!」

  龍輝點了點頭,隨軍走入庫內,只見兵器庫打掃得很乾淨,武器也保存得很
好,鐵刃並無生銹的痕跡,這也是軍鎮的特點。

  龍輝在裡邊走了一圈,點頭道:「武器庫保存得很好,讓士兵們更換損壞的
兵器吧。」

  眾將得令,便命人將武器抬出去,集合士兵分配兵器。

  看著一架架的兵器抬出去,龍輝甚是滿意,舉步若離,忽然間心神躁動,一
股熟悉的感覺從旁邊的箱子傳來,龍輝急忙喝止道:「把那個箱子放下。」

  士兵聞言小心翼翼放下箱子。

  龍輝俯身掀開箱子蓋,只見裡邊放著一批刀劍,可能是久不護理,不少都已
經生銹,其中一口長劍更是銹得嚴重,就連劍把也是一層鐵銹,而劍身有劍鞘裝
著。

  心中感應越發強烈,龍輝拿起銹劍,猛地拔出劍鞘,只見劍刃也是被鐵銹侵
蝕得厲害,險些就跟劍鞘黏在一起。

  仔細端詳這口銹劍,劍脊上隱約寫著陷仙兩個太荒古篆,不禁大吃一驚,暗
喜道:「四大仙劍已湊齊三把,看來真是天助我也!」

  龍輝不動聲色地道:「馬上召來看守庫房的人。」

  手下聽到後立即去辦,不過多時便帶來一個六旬老人。

  老頭怯生生地朝龍輝行禮:「老朽拜見將軍。」

  龍輝和聲道:「老人家,不必緊張,我並無惡意,只是想請教一些事情。」

  老人心情緩和了不少,說道:「老朽只是這庫房的一個小管事罷了,將軍這
番話真是折煞我也。」

  龍輝指著那箱子銹劍殘刀,問道:「這些刀劍為何要用箱子裝著?」

  老頭說道:「這些都是生銹的兵器,用箱子裝著是準備丟棄。」

  龍輝有舉起手中的陷仙劍,問道:「此劍又是從何而來?」

  老頭蹙眉道:「當年除了老朽之外,還有一個庫房管事,這小子好吃懶做,
又爛賭,欠了一屁股的債,就偷庫裡的兵器去倒賣,然後又用次貨來填補空缺,
這箱子裡的兵器有一大半是他弄進來的,後來他被軍法處置了,庫房就只有老朽
一人管轄。至於將軍手中這口劍,老朽實在不清楚具體來歷,可能是被那殺才弄
進來的,也可能是原先就在這裡的。」

  龍輝笑著點點頭,道:「多謝老人家了。」

  老人見龍輝如此和顏悅色,心情大好,於是又說道:「劍的來歷老朽不知道
,但這劍鞘老朽卻知道幾分。」

  龍輝奇道:「願聞其詳。」

  老人道:「十年前,有個江洋大盜路徑中瞳,被兵士發現然後將其擒拿,帶
頭的百兵長發現他身上有口佩劍,削鐵如泥,於是便將佩劍拿走,而這個劍鞘卻
極為難看,於是就隨手丟盡武器庫裡。」

  龍輝從懷裡掏出一塊碎銀,笑道:「老人家今日幫了在下不少,這點銀子就
拿去買酒喝吧!」

  老人受寵若驚,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眾人見龍輝得了口銹劍還這般高興,個個都是滿臉不解。

  龍輝輕笑一聲,用指甲劃破手腕,將鮮血抹在銹劍之上。

  陷仙劍承受真龍之血,內藏劍魂再度甦醒,霎時豪光衝霄漢,劍芒動四方,
哪還有一點銹劍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口絕世神劍。

  龍輝挽了個劍花,還劍入鞘,笑道:「全軍開拔,天黑之前我要在九野犒賞
三軍!」

  大軍壓境,卻見前方有一隊五百左右的騎兵正在等候,馬尾後繫著樹枝,為
首者正是徐虎和孫德。

  龍輝笑道:「兩位兄弟辛苦了,此次攻陷四郡,二位和這五百勇士皆是功不
可沒,待回營後,吾自有重賞!」

  徐虎、孫德二人下馬謝禮。

  跟隨龍輝而來的將領有些納悶,心想這兩個傢伙什麼時候跑到九野來了,看
他們的樣子根本就沒有打過什麼仗,怎麼就莫名其妙地立功了?龍輝見諸將疑惑
,便笑著將事情始末說出,眾將聽後恍然大悟,原來能在一日內打下四郡,這五
百人功不可沒。

  暗渡險谷,奇襲九野,然後又在敵人窩裡玩分兵迷惑的伎倆,愚弄五郡守軍
,這種種手法皆是神鬼莫測,眾將是嘖嘖稱奇,歎服不已。

  徐虎笑道:「龍將軍,那個九野郡守在知道我們只有五百人後,臉都快氣綠
了,您要不要去瞧瞧那老小子的樣子,他現在就站在城頭!」

  龍輝笑道:「好,本將便去一觀九野郡守之儀容!」

  說罷率領軍壓向九野,五萬大軍屯兵城外,虎視眈眈。

  龍輝朝城頭掃了一眼,只見一員五旬官袍男子持劍而立,正是這九野郡守,
申智平。

  龍輝曾瞭解過此人的秉性,是個剛正不阿的官員,於是他策馬出列說道:「
申郡守,如今四郡已經落入在下手中,九野已是一座孤城,你還是快些開城投降
吧,也免了一番傷亡!」

  申智平怒道:「竊國亂黨,申某雖無回天之力,但也絕不像爾等小人屈服,
便是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絕不投降!」

  龍輝道:「申郡守,龍某並非亂黨,真正的亂黨乃是身處玉京的滄釋天,此
獠假扮夏王害死皇上,吾等起兵實乃匡正我大恆社稷,鐵壁關眾將士不過是同在
下共行義舉罷了,若有得罪郡守之處,還望多多包涵!」

  申智平冷笑道:「夏王是滄釋天?可笑,你龍大人同妖族勾結,謀害皇上之
事已經傳遍天下,居然還有臉當著眾人之面誣陷皇上胞弟,實在無恥之極!」

  龍輝一字一句地道:「申郡守,龍某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跟妖族勾結,謀
害皇上!」

  申智平哼道:「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龍輝掏出齊王血書和皇甫武吉密旨,說道:「在下這裡有證據可證明吾之清
白,申郡守不妨一觀!」

  申智平道:「好,你且將證據送上來,本官自會分辨真偽!」

  龍輝搖頭道:「申郡守見諒,這份證據事關重大,在下決不能草率交出,還
請申郡守委屈幾分,出城一觀。」

  申智平冷笑道:「姓龍的,你想賺我開城門也換個好點的借口,如此可笑計
謀,你認為本官會上當嗎!」

  龍輝回笑道:「申大人,在下既然有能力用五百兵士亂你五郡,又怎會用此
等低劣的計謀嗎?再說了,我如今大軍壓境,若非念及你是個剛正不阿之人,早
就動手打城了,何須跟你說長敘短的!」

  申智平考量再三,朝副將交代了幾句,然後答應道:「好,本官便來看看這
所謂的鐵證!」

  他讓人用吊籃把自己送出城外,始終不開城門,而且一旦自己被擒,副將便
肩擔守城重任,可謂小心謹慎。

  待他走到跟前,龍輝將密旨和血書遞上,申智平看後臉色不斷轉換,陰晴不
定,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將密旨血書交換。

  龍輝道:「郡守既然已看過,想必亦有抉擇。」

  申智平道:「區區幾張紙布不足以說明問題,就算滄釋天真是夏王,但龍將
軍你也不見得有多乾淨!」

  龍輝蹙眉道:「郡守還在糾結在下與妖族之事嗎?」

  申智平道:「正所謂蒼蠅不叮沒縫的蛋,既然謠言四起,那龍大人便只有自
清身份,才能換來申某的信任。」

  龍輝道:「如何自清,還請賜教!」

  申智平道:「在下深知將軍乃是一諾千金之硬漢,將軍只要當著三軍之面發
誓,與魔妖煞三族邪物勢不兩立,見一個殺一個,申某便開城相迎!」

  龍輝不禁為之一愣,魔煞兩族還好,可妖族跟他已然聯成一體,殺他們等同
往自己身上割肉。

  雖說隨口幾個誓言也不算什麼,能忽悠就忽悠,但龍輝心知若是說出這般話
那就是對不起楚婉冰和洛清妍,更對不起她們的一番心意,所以這個誓言無論如
何都不能出口。

  申智平見龍輝露出蹉跎之色,立即冷笑道:「這個誓言很難嗎?為何將軍說
不出口?」

  龍輝長歎一口氣道:「三族也不全是為非作歹之輩,我發此誓言與濫殺無辜
有何區別!」

  申智平怒喝道:「什麼濫殺無辜,你根本就是妖族的爪牙,所以才不敢發誓
,怕被你的主子得知遷怒責罰你,是也不是!」

  龍輝那猶豫神色和無力的說辭,申智平這一句怒斥就猶若一石激起千層浪,
底下眾將士心中生出一些微詞,軍心竟開始動搖。

  徐虎策馬衝到龍輝身邊,急切地叫道:「將軍,您倒是說句話啊,兄弟們都
在等著你啊!」

  龍輝緘口不言,徐虎的心頓時涼透了。

  就在此時,傳令兵奔來稟報道:「將軍東面忽然出現一支三百餘人的隊伍,
行蹤怪異,還請將軍定奪!」

  龍輝立即道:「全軍戒備!」

  話還沒說完,又有一個斥候來報:「將軍,那支隊伍腳程很快,走路好像是
足不佔地,現在已經逼近我軍三里外了!」

  足不佔地?這分明就是上等輕功,龍輝不禁大吃一驚,這是從何處冒出來的
高手,而且還有三百餘人,他急忙走到東面查看,只見煙塵瀰漫間一隻怪異隊伍
迅速奔來,人穿華服,披金戴銀,走路帶風,而且在隊伍中央還有一頂華貴轎子
,由八名壯漢抬舉,華轎四周各有嬌俏婢女相隨,輕歌彈唱,散花撒香。

  忽然間有個士兵叫道:「是……是妖族的人!」

  這句話一出,全軍頓時調動起來,徐虎搶先衝出,叫道:「將軍,待我去殺
了這些妖孽,以證將軍清白!」

  就在他策馬狂奔之際,龍輝忽然擋在他跟前,手臂一伸發了一股柔勁,徐虎
連人帶馬都被擋了回去。

  徐虎急道:「將軍,你這是做什麼!」

  龍輝喝道:「沒我命令,誰都不許妄動!」

  全軍一片肅靜,鴉雀無聲,龍輝心底冒出一陣無奈,這些士兵雖然沒有說什
麼,但他也感覺無數不信任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那支隊伍一直行走到用三十步的地方才停下,鐵壁關士兵都不約而同地握緊
兵器,每個人的手心都蓄滿了冷汗,宛若一支支緊繃的弓弩,只要這伙妖兵有所
異動便動手反抗。

  三道人影從隊伍中走出,一男兩女,中間一人正是燹禍,而左右分別是兩名
美貌女子,螣姬和明雪。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第6回百妖朝龍】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0-17
                  字數: 8683
  燹禍、螣姬、明雪三人同時跪在龍輝跟前,身後百妖亦朝龍輝跪拜,眼見這
詭異一幕,別說眾軍,就是龍輝自己也被弄得一頭霧水。

  只見燹禍雙手捧起一個鑲金卷軸,舉過頭頂,說道:「吾族之主妖後娘娘,
自見過龍將軍之神勇和智謀後,大為佩服,後來得知將軍乃是玄天真龍轉世,在
太荒時期曾救過吾族諦鴻先祖,心懷感恩之情!今日特命吾等前來,向玄天龍主
奉呈降表,願舉族歸順,效命於龍主帳下!」

  龍輝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洛姐姐這所謂的大禮便是要將整個族群交託
給自己,既然外邊都在盛傳自己做了妖族的爪牙,那麼洛清妍便反其道而行,直
接當眾向龍輝臣服,他原本的部將也會因為龍輝有能力收服這些「妖孽」

  而大感佩服,原本的不信任和懷疑通通煙消雲散,妖族便能完全地成為龍輝
的麾下戰力,只要再稍加造些輿論,那麼他自己就不再是妖人邪徒,而是教化邪
惡妖類的聖人--連這些世人都害怕和恐懼的妖孽都誠心誠意向龍將軍臣服,那
麼龍輝的聲威便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的高度,從而抗衡那鵲巢鳩佔的滄釋天。

  螣姬補充道:「為表誠意,娘娘特命吾等帶來黃金白銀十萬兩,絲綢布匹十
車獻給龍主犒勞將士!」

  龍輝哈哈大笑。

  伸手接過降書,一揮大手道:「既然是誠意,那我便卻之不恭,來人把金銀
絲綢收下,一半留作軍餉,一半分給將士!」

  眾軍不禁一陣窒息,十萬兩黃金,分出一半還有五萬兩,這次作戰的也就五
萬人,相當於每人一兩黃金,一個百兵長一年也就十兩銀子,而且還有好多人還
沒見過黃金,再加上白銀綢緞,那簡直就是一份不敢想像的財富,此等重賞怎能
不叫人瘋狂。

  螣姬又說道:「吾族男丁稀少,不少女子到了待嫁年紀任未能出閣,龍主麾
下英雄豪傑眾多,此次娘娘特命妾身帶來二十名美女,希望龍主能給她們安排一
個好男兒,托付終身!」

  說罷這蛇腰美婦拍了拍手,只見二十道妖嬈婀娜的身軀魚貫而出,個個皆是
肌膚水嫩,白裡透紅,看得一眾士兵目瞪口呆,暗吞口水,人人都有這麼一個念
頭--他娘的,要是能討一個做老婆,管他是人是妖,就算是精盡人亡也在所不
惜。

  龍輝蹙眉道:「螣姬,這是何意?」

  螣姬道:「吾等不願在行殺戮害人之事,一心向善,希望可以同世人和睦相
處,還望龍主大發慈悲能給我們一個安寧。」

  燹禍朗聲道:「吾等就此發誓,從今往後跟隨龍主,一心向善絕不害人,若
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龍輝裝模作樣地道:「既然爾等有心向善,我定盡心相助!這要融入神州,
那麼通婚便是最好辦法。」

  說罷轉身朝身後部將說道:「千兵長以上的軍官,還未娶妻的通通給我出列
!」

  嗖的一下十幾個軍官走了出來,徐虎亦是其中一人。

  龍輝朝那些少女笑道:「我這裡也就只有十九個將官,也是僧多粥少,各位
姑娘若看上了哪一位,便到他身邊來吧。」

  只見二十雙黑白分明,秋水盈盈的眼睛在這十八名將官身上打轉,媚波千轉
,便是百煉鋼也要化作繞指柔,那些將官竟像是未經人事的初哥般,臉皮嗖的一
下就紅了。

  那些少女看夠後便朝自己心儀的男子走來,只聞幽香撲鼻,雪靨如花,這些
久經沙場的將領竟有些害羞地垂下頭來。

  最後每人身邊都多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而徐虎竟然有兩個,眾人哄笑道
:「徐虎,你這童子雞居然還敢左擁右抱,小心明天站不起來。」

  徐虎嚷道:「叫什麼叫,你們這些因鑞槍頭,小心今晚死在床上!」

  這時左邊一個瓜子臉的少女怯生生地問道:「將軍,你還是童子身?」

  徐虎的臉嗖的一下就紅,不斷乾咳,嗆得說不出話來。

  右邊圓臉少女垂首,忸怩地道:「咱們姐妹都也是童身……將軍千萬要憐惜
。」

  徐虎就像小雞吃米般不斷點頭,口裡重複地道一定一定,放心放心……正所
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先有金銀開路,再有嬌娃相送,這些士兵都是很實在的人,
打仗殺敵說白了不過是為了餬口飯吃,可不管那什麼忠君大義,只要頭領對他們
好,他們就可把命賣出。

  如今看到龍輝收服妖族,不但要錢有錢,而且還有如雲美女,心情不禁澎湃
難抑。

  螣姬繼續說道:「娘娘還特意送上獨女,希望可以伺候龍主左右!」

  此話一出全場肅靜,當日妖後親臨鐵壁關的情形眾人還是歷歷在目,那份不
屬於人間的艷冶和嫵媚曾讓萬千兵甲噤聲無語,正所謂有其母必有其女,娘親都
這般美麗,那麼女兒又豈是庸粉。

  在全場屏氣之中,華轎掀開一角,一道柔麗倩影在婢女攙扶下緩緩走下,玉
足輕沾塵土,剎那間敵我雙方士兵都同時抽了一口冷氣,隨即而來的便是叮叮咚
咚的兵器落地聲,每個人的表情已然僵直呆滯,雙眼無法轉動。

  轎內之人正是楚婉冰,她秀髮披肩散落,烏亮光滑,猶若墨黑瀑布,頭挽玉
衩,一身衣裙以素白為主,但又與她平日所穿的衣物有所區別,外披廣袖上濡衫
,袖子寬大,但到了上臂卻收攏起來,裹出圓潤的藕臂,在臂彎出搭著一條素白
的絲紗披帛;內著素蘭訶子,參聳如雲的酥胸撐起一抹圓弧;盈盈楚腰內裹金縷
腰封,外纏碧玉腰帶,一根粉紅的腰繩別著幾顆玉珠垂落在蔽膝之前,顯得嬌俏
可人,步態妖嬈而又高雅,一雙蓮足隨著走動在下衫處若隱若現。

  俏臉半蒙面紗,只露出一雙秋翦水瞳,眼中媚光暗藏,勾人神魂,凡是她眼
光所及人人皆是心頭狂跳,渾身燥熱,面紅耳赤。

  楚婉冰款款走到龍輝跟前,盈盈行禮,跪倒在地道:「奴家拜見龍主!」

  這小丫頭平日裡心高氣傲,如今卻當著萬千人馬的面向自己跪拜,說到底也
就是為了讓他可以擺脫那些中傷謠言,更讓他建立一個至高無上的聖人形象,這
份濃濃的情意龍輝銘感五內。

  「姑娘請起!」

  龍輝裝作並不認識楚婉冰,將她扶起,猛地摟住她的纖腰御空而上,登高一
呼道:「現在連妖族都歸屬於我,何人還敢胡言亂語!今夜吾便要拿下九野,讓
我的兄弟們在城內享用美酒佳餚!」

  眾軍不禁高聲喝彩,潰散的軍心再度凝聚,比以往更為團結,龍輝的威望也
更勝以往。

  楚婉冰見丈夫如此神威逼人,芳心竊喜,嬌軀軟綿綿地倚在他懷裡,覺得自
己彷彿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申智平怒道:「你還敢說自己沒跟妖族勾結,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可
說!」

  龍輝冷笑道:「妖族在我的管轄下行善積德,更能助我清社稷,誅奸黨,有
何不可!」

  申智平怒道:「妖就是妖,惡根難改,總有一日會為禍天下!」

  龍輝哼道:「申大人,你說出這番話就等於枉讀聖人書,聖人有言,有教無
類,既然妖族有心向善,為何還要扣之惡名。你說妖性難改,那你說武器庫裡的
兵器究竟是正還是邪!」

  申智平道:「正邪在乎人心,用兵器保家衛國是為正義,而用兵器燒殺擄掠
是為邪惡也!」

  龍輝點頭道:「說得好,但說了半天還是回到人心之上,我龍輝雖不敢說仁
愛天下,但我所帶的兵將從未有過騷擾百姓的舉動,就如同這保家衛國的兵器一
眼,妖族在我管轄之下定然可以收斂惡習,積善積德,造福一方!」

  這時候,天際乍現萬頃道華,光影瀰漫之中道衣飄飄,竟是鴻鈞駕到。

  鴻鈞身旁道童大聲喝道:「道宗掌教鴻鈞真人到!」

  申智平似乎看到了救星,急忙上前相迎,說道:「申某拜見道長,此人與妖
孽勾結,喪心病狂,欲奪吾九野郡,還請道長斬妖除魔!」

  鴻鈞拂塵一揮,歎道:「申郡守此言差矣,正所謂持心修身,善心積德,眾
生證道,既然妖族有悔改之意,那便是邁入仙道之門,來日定可成就正果。」

  申智平那料到竟從這道宗掌教口中得到此等答案,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鴻鈞一搖拂塵道:「貧道夜觀天象,再以道門靈器推演,得知北方有聖人將
出,收服萬妖,弭平狼煙,布德天下,如今看來龍將軍便是這不世聖人!」

  軍中也有不少道教信徒,如今聞得鴻鈞此言,對龍輝更是敬佩,眼中已經多
了一種灼熱光芒,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龍輝自覺好笑,暗自傳音給鴻鈞道:「鴻鈞道長,你說的這些可是真的?」

  熟料鴻鈞竟然回了這麼一句:「真也好,假也好,沒人信就是假,但有人相
信了就是真的!」

  楚婉冰倚在龍輝懷裡,低聲笑罵了一句神棍。

  「看來我來遲一步,錯過了一場好戲了!」

  熟悉朗笑,伴隨著雄壯步伐,輕踏萬里烽煙,竟是軍神楊燁重出江湖,在他
身後跟隨著白翎羽和王公公,以及昔日軍師陸乘煙。

  眾軍甫見楊燁,同時行軍禮高呼督帥。

  楊燁走到龍輝跟前,笑道:「既然妖族能歸於你帳下,也是一種福分,你可
要好好把握!」

  楊燁重現力挺龍輝,使他威望再度提升,在眾人眼中當真成了教化萬妖的聖
人,滄釋天所潑的髒水也洗去大半。

  楊燁提氣揚聲道:「白宇,其實本名皇甫翎羽,乃是先帝親身女兒,當初白
淑妃遇害,吾查到背後乃昊天教所為,故而入京救出公主,便是為了日後撥亂反
正!前些日子,公主同伺候皇上的王公公前往南疆,將京城變故全盤告之,如今
的夏王其實就是滄釋天假扮,他先後謀害多名皇子,如今再毒害皇上,為的便是
那謀朝篡位的野心,對此惡賊,楊燁絕不姑息!」

  龍輝向楊燁呈上齊王血書和皇帝密旨,楊燁接過一看後,臉色一沉,揚聲道
:「今日我楊燁便要重掌鐵壁關,點齊兵馬打入帝都,誅殺亂黨!」

  全軍將士齊聲高呼:「打入帝都,誅殺亂黨!打入帝都,誅殺亂黨!」

  先是百妖朝拜,再有道宗贈言,如今軍神再現,鐵壁關軍隊士氣如虹,相反
九野郡士氣低落,哪還有什麼抵抗餘地。

  只見楊燁親身上陣,昂首走到城門前,厲喝道「立即開門!」

  一聲叱吒,嚇得城頭眾兵渾身發抖,那員副將更是恭恭敬敬地跑下來親自開
門,迎接大軍。

  龍輝不由苦笑,心忖道:「枉我打生打死,又是強攻又是偷襲,可謂奇正結
合,還不如督帥高喝一聲,嚇得敵軍乖乖開門投降。」

  大軍成功佔領五郡,打通了遼東糧道,到了傍晚又有捷報傳來--三日前,
遼東軍與天劍谷裡應外合,拿下焱州,前日再度攻陷空虛的靈州,今日已經進入
金陵。

  北疆、遼東、江南三地一通,龍輝總算擁有了和滄釋天一爭高下的資本。

  入夜,楊燁喚龍輝和白翎羽進屋,陸乘煙也在一旁。

  楊燁道:「龍輝,翎羽已經將你的戰略跟我講了,十分完美,毫無破綻,但
如今你也僅僅邁出第一步,日後搶佔江南郡縣依舊是一番惡戰,你千萬得小心了
!」

  龍輝道:「有督帥在,豈容邪神猖狂,我相信不出半年,督帥定能平亂弭禍
。」

  楊燁搖頭道:「你別想得太樂觀,滄釋天怎會沒留下一手防範我,以我估計
未來一年將會是一個艱苦時期,這場戰爭中金陵是至關重要,此地不單是江南核
心,更是你根基所在。你若能好好經營便可扼住楚江和赤水河,堵住滄釋天大半
兵力,但若是守不住,那麼滄釋天的軍隊便會順流而下,到時候你將要面對的便
是大恆的千軍萬馬。」

  龍輝躬身受教。

  陸乘煙此刻說道:「仇白飛知道金陵失守後,一定會趕回江南重奪失地,我
擔心你那幾個部將不是他的對手,你還是快些回去主持大局吧!」

  龍輝應了一聲是,楊燁又道:「翎羽,明日你帶上麒麟軍同龍輝一起走,由
遼東借道十日內應該可以趕回金陵。」

  白翎羽領命。

  楊燁道:「鐵壁關由我坐鎮,你們儘管放心,我會盡快整頓兵馬,配合你們
進攻滄釋天。」

  龍輝謝禮,便帶白翎羽一塊回去。

  走出帥府,卻見鴻鈞已在外等候,龍輝行禮道:「今日多謝道長鼎力相助。


  鴻鈞笑道:「施主與我們同氣連枝,幫你就是幫我們自己。」

  龍輝打趣道:「今日道長所言可是真話?」

  鴻鈞似笑非笑地道:「是耶非耶兩不知。」

  龍輝暗笑道:「冰兒果然說的沒錯,這牛鼻子整一個神棍模樣,忽悠人端的
是純熟無比。」

  「道長,這出家人不打妄語,你這可算是犯戒哦!」

  龍輝開了個玩笑道。

  鴻鈞卻是滿臉正經地道:「這個戒條可是佛門的,咱們道宗可無此等戒律。


  龍輝道:「鴻鈞道長,淨塵道長如今可好?」

  鴻鈞搖頭道:「朝廷追討弒君兇手的名義向道門施壓,要求將淨塵師叔綁起
來送到刑部服罪,不然就要剷除天下道觀。」

  龍輝心頭不禁一陣緊繃,問道:「現在情況如何?」

  鴻鈞歎道:「淨塵師叔乃道宗巨擘,吾若將他交出就等同承認弒君罪行,整
個道門也會受到牽連,可能還會就此滅絕!」

  龍輝道:「莫非道長要抗爭到底!」

  鴻鈞點頭道:「沒錯,吾已經發出天尊法帖,號令天下道者遷往江南,準備
跟龍施主結為同盟,共抗昊天教。」

  龍輝苦笑道:「在下雖奪了幾座城池,但實力始終有限,恐怕會讓道長失望
。」

  鴻鈞道:「施主莫要妄自菲薄,你現在既有鐵壁關雄兵,又有遼東精銳,再
加上金陵物資和妖族高手,要跟滄釋天分庭抗衡也並非難事。至於那所謂的輿論
和大義,這方面儒門會負責的,施主儘管寬心。」

  別過鴻鈞,龍輝走到自己宅院前,只見一眾妖族高手正在外守候,見到龍輝
後齊聲行禮道:「拜見龍主!」

  龍輝含笑點了點頭,帶著白翎羽走了進去,卻見楚婉冰翹首以待,林碧柔陪
在一旁,端的是雙花齊發,美不勝收。

  龍輝笑盈盈地抱起楚婉冰便親了幾口,感激地道:「好冰兒,今天可真多虧
了你!」

  楚婉冰枕在他頸窩,妮聲道:「人家也是看了娘親的錦囊後才率眾上來聲援
你的。」

  龍輝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楚婉冰笑道:「傻哥哥,這就是娘親給你的利物呀。我族跟你的關係始終是
一個不安因素,娘親索性就將整個族群送給你,讓你做妖帝。畢竟你由統領妖族
,你那些屬下也不會有意見,這樣才能發揮妖族的戰力,而且又能平息那些不利
於你的謠言。」

  龍輝道:「既然如此,為何不早些進行呢?」

  楚婉冰歎道:「娘親也得顧全大局替族人著想,你當初毫無根基,若冒然行
此一舉只怕會招來他人不滿,只有當你奪取金陵後,娘親才有了說服群妖的理由
,也要讓族人心服口服地奉你為主!」

  原來如此,冰兒跟洛姐姐為了我實在是費盡心思……我便是用一生心血也難
以回報一二,龍輝心中一陣感激,雙臂緊緊抱住懷中溫軟香軀。

  抱了片刻,楚婉冰咯咯笑道:「好了,再抱的話,小羽兒跟碧柔可就要吃醋
了。」

  龍輝急忙鬆開。

  楚婉冰又問道:「小賊,娘親跟鷺明鸞的決戰你可知道結果?我好擔心她啊
……」

  龍輝笑道:「冰兒,不用怕,她們已經和好了,從此妖族不再有內亂,可以
團結一致對外了!」

  楚婉冰奇道:「她們和好了?這是怎麼回事?」

  龍輝乾咳一聲道:「具體經過你還是等以後親自問娘娘吧,我也解釋不清楚
。」

  這其中經過即香艷又無奈,龍輝就打了個馬虎忽悠過去。

  熟料楚婉冰竟然醋意大發,狠狠地擂了他幾拳,質問道:「鷺明鸞現在成了
自己人,你現在高興了,等著跟她卿卿我我,雙宿雙飛了,是不是!」

  這種事越描越黑,龍輝哪敢跟她糾纏,立即轉移話題,笑道:「冰兒,小羽
兒,碧柔,你們且來看看為夫今日得了什麼寶貝!」

  說著便取出陷仙劍,拔劍出鞘,霎時劍光奪目,驚得眾女是嘖嘖稱奇。

  楚婉冰伸出玉指輕撫劍刃,讚道:「寒光內斂,精芒四聚,劍蘊心魂,著實
是好劍。」

  龍輝笑著道:「冰兒可知為這口劍夫是從何得來的嗎?」

  楚婉冰和白、林二女皆搖頭。

  龍輝便將事情經過細細敘說,林碧柔和白翎羽聽得是感歎世事難料。

  楚婉冰柳眉微蹙,說道:「小賊,你有沒有覺得奇怪。」

  龍輝問道:「奇怪什麼,我得這陷仙劍的過程嗎?」

  楚婉冰搖頭道:「哎呀,不是說這個,是那個劍鞘,聽那老兵說劍鞘原本套
著一口削鐵如泥的寶劍,但一個真正愛惜寶劍的人怎會用這種破爛劍鞘呢?」

  聽她這麼一說,龍輝也覺得奇怪。

  楚婉冰要過劍鞘,玉手輕撫外殼,玉指在上邊敲敲打打,忽然她柳眉一挑,
喜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劍鞘內藏有玄機!」

  她五指緊握,皓腕發力,柔勁巧力順著劍鞘紋路侵入,瞬間便將劍鞘的外殼
剝離,只見一張羊皮卷從中飄落。

  楚婉冰笑嘻嘻地撿起羊皮遞給龍輝道:「小賊,快瞧瞧裡邊寫著什麼。」

  龍輝刮了刮她瓊鼻,笑道:「真是個鬼靈精。」

  說著便拉過其餘兩女一同觀看羊皮卷。

  羊皮捲開頭就寫著房星靈功,四人還以為是什麼武功秘籍,接下來竟是各種
房中秘術,而且偏於男子方面,教導男子如何馴服女子的身心,裡邊各種淫技是
層出不窮,還能以真氣刺激穴位叫女子情慾泉湧,乖乖地想男子求歡,而且最後
一招更是厲害,稱之為盤龍伏鳳,此術必須以純陽之身修煉,將純陽之氣煉成伏
鳳真氣,從而導入女子體內,那麼這個女子從此就成為禁臠,肉體上根本就無法
抗拒伏鳳真氣的修煉者,而且每個人的真氣都有不同,受了其中一種真氣便終身
臣服,絕無二心,永遠都屬於那名男子。

  龍輝一看頓時兩眼放光,便要細細閱讀,熟料楚婉冰紅著臉奪過羊皮,嗔道
:「不許看這種邪術!」

  龍輝嘻嘻一笑,閃電般竄到她身後,摟住她纖腰,下體頂住她豐臀,輕吻著
那晶瑩耳垂道:「冰兒乖,快把羊皮給夫君!」

  楚婉冰身上的敏感點早就被這小賊摸透了,幾個起落就把她弄得嬌喘迷離,
渾身酥軟,但她卻始終不放手。

  玄陰媚體的特性便是不輕易動情,但若被男子探採花心後,肉體便會不由自
主地記住對方,只需稍有挑動便是春潮暗湧。

  楚婉冰的肉體早就被這冤家探採了無數遍,對他哪還有什麼抵抗力,若不是
拉攏一批姐妹,這小丫頭早就被龍輝吃得死死的啦,如果再給這冤家練成這什麼
盤龍伏鳳,自己從此以後便真被這冤家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說什麼也不能把羊皮給他……」

  楚婉冰瞇著如絲媚眼,謹守最後一絲清明,心裡默默下決心,「要是再讓他
練成這種邪術,我以後那還抬得起頭!」

  想到這裡,小手緊緊抓住羊皮,擺出一副抗爭到底的模樣。

  龍輝見她憋紅小臉的模樣著實可愛,不禁慾火大盛,雙手在她嬌軀上滑動,
他十根手指就像手揮琵琶一般,瞬間便將這丫頭的訶子剝下,露出兩顆圓潤飽滿
的美乳。

  龍輝手指齊動在小丫頭豐腴的豪乳上滑動,膩滑的乳肉不住地彈動變幻形狀
,兩粒乳珠儼然聳立堅挺,宛如寒風雪梅,鮮艷可愛。

  楚婉冰嚶嚀一聲嬌呼,身子一陣陣地顫抖起來,林碧柔和白翎羽瞧得是面紅
耳赤,但她們也不是第一次見識這小子的荒淫無道,所以並未奪門而逃,林碧柔
還乖巧地走到門後,檢查門窗有無鎖好。

  龍輝下體火熱異常,不斷地摩挲著小鳳凰圓潤的翹臀,把肥嫩的股肉戳得不
住抖動,龍輝窺準時機,將肉棒瞄準冰兒那滑膩溫暖的臀縫,猛地擠了進去,恰
好頂中稚嫩的菊蕾,楚婉冰不堪重負地嬌啼一聲,身子先是一陣抽搐,隨即便全
身疲軟幾欲癱坐在地。

  龍輝趁機掰開她的手指,奪回羊皮。

  楚婉冰大叫不妙,急忙招呼二女道:「碧柔,翎羽,快搶回羊皮,若讓這小
子學會上邊的邪術,咱們以後就沒好日子過了!」

  二女見正宮娘娘發話,立即便撲上來搶羊皮,龍輝氣得暗罵一聲造反,當即
使了個游龍步閃到她們身後,嗖嗖地封住了兩女的氣脈,隨即又制住小鳳凰。

  自己一人坐到一旁揣摩這招盤龍伏鳳,原來這一招數若想施展就必須先同女
子交合,不斷探採花心,當女子瀉出陰精花心鬆軟之刻,緊守精門,而且還得讓
女子連洩三次陰精,才能將伏鳳真氣注入。

  但這種方法對付普通女子還可以,若是遇上玄陰媚體或者靡仙音,就算是身
強體壯,內外兼修的高手也未必能消受得起,更別說讓女子連洩三次,自己沒一
命嗚呼就很不錯了。

  龍輝掃了幾眼,已經摸清了這伏鳳真氣的凝練之法,不禁要一試秘術威力,
於是率先將目光瞄準了楚婉冰,笑道:「冰兒,這伏鳳真氣就先給你試試,看看
是不是能馴服你這隻小鳳凰。」

  楚婉冰不禁打了個冷戰,可憐兮兮地望著龍輝,眼中透出幾分哀求的神色。

  龍輝見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樣,心中不禁一軟,暗忖道:「我若在冰兒身上使
用這個伏鳳真氣,小丫頭定會對我服服帖帖的,但這個時候的冰兒還是冰兒嗎?


  龍輝心裡暗想,冰兒昔日對自己也是極為柔順溫婉,只是偶爾吃些小醋,跟
自己鬧一下彆扭,到了某些時候她又會施一些小手段戲耍自己,種種這般反倒讓
她充滿靈性,若是冰兒不再古靈精怪,那還是原來原來的冰兒嗎?同樣道理,小
羽兒的美麗在於她的英姿颯爽,巾幗剛毅;碧柔的風情則在她那嬌俏火熱,風騷
潑辣,而蝶姐姐就勝在成熟知性……想到這裡,龍輝運起火焰真氣燒燬羊皮,解
開三女的穴道,笑道:「跟你們鬧著玩呢,為夫怎會把這種手段用到你們身上呢
!」

  楚婉冰急忙掩好胸襟衣衫,狠狠地掐了他幾下以作發洩。

  白翎羽也是聲討此獠。

  楚婉冰嘟囔了幾句後,媚眼一轉,挽著他胳膊坐下,在他耳邊呵氣如蘭地道
:「小賊,這什麼伏鳳真氣也並非不能用,你可還記得那個勞什子昊天聖母?」

  龍輝微微點頭。

  楚婉冰咯咯笑道:「以後若有機會,便給那賤人來上一手,讓她乖乖做你的
淫奴,那豈不是解氣之極。」

  龍輝捏了捏她細巧的下巴,愛憐地道:「真是個禍害八方的小妖女。」

  楚婉冰嘟嘴道:「人家就是害人的妖女,死小賊你有意見嗎!」

  龍輝道:「怎敢有意見,我的小妖後娘娘!」

  楚婉冰咯咯嬌笑:「喲,那就讓奴家伺候妖帝陛下吧!」

  說罷便伸手解開龍輝的腰帶,放出怒龍,檀口吞吐,香舌舔吸,美得龍輝自
抽冷氣,順手便將白翎羽和林碧柔拉了過來,左擁右抱,上下其手。

  左手探入衣領握住林碧柔一顆圓潤腴奶,右掌滑開衣襟扣住白翎羽一隻堅挺
桃乳,細細比較起來,林碧柔的奶肉柔軟飽滿,白翎羽的乳肌結實堅挺,端的是
各具風格,而且胯下還有小鳳凰慇勤的口舌服務,龍輝舒服得連連喘氣。

  龍輝解開白翎羽的衣扣,捧起一顆蜜桃美乳含入口中,乳肉豐實彈手,吃得
不亦樂乎,白翎羽渾身酥軟,腿心潮暖,嚶喘嚀息,嬌靨如火,雙臂箍住龍輝脖
子恨不得把他擁入雙峰溝壑。

  龍輝一邊吃美乳,一手撫弄林碧柔的巨乳,另一隻手拍了拍楚婉冰的臉頰,
示意她進行下一步。

  楚婉冰媚笑一聲,解開繁瑣的衣衫,露出晶瑩剔透的豐腴玉體,轉過身子,
背對著他分開粉腿,輕抬肥臀,玉手從胯下伸過扶住男兒肉龍,在寶蛤鮮肉處磨
了幾下,汨汨桃汁濡濕龜首。

  楚婉冰輕咬唇珠,嗯了一聲沉腰坐下,肉龍排開媚肉,將清澈的愛液磨成了
乳沫滑漿,淌出來便是濃濃膩膩的一團,媚香甜美,促人生精。

  楚婉冰滿足的媚吟了一聲,花枝亂顫,胸前晃起一大片酥白乳浪:「好漲…
…小賊……」

  她媚態畢露,主動扭腰腰臀,豐美白嫩的嬌軀搖曳生姿,香汗流淌,兩粒紅
梅乳珠在情慾的熏蒸下漸漸勃發挺起,好似脹大的肉蔻葡萄,美得叫人不敢直視


  林碧柔看得心癢難當,便走到楚婉冰跟前跟她擁吻起來,兩人關係較好,楚
婉冰眼見林碧柔湊來,便主動伸出嫩舌,只見兩條滑膩的丁香不住纏繞席捲,相
互交換著涎液口水。

  女子的體味雖不如男子那般催情雄壯,卻多了一份如水溫柔,兩女吻得是媚
眼如絲,忘情所以。

  兩人多日未曾親熱,龍輝也不做過多挑逗,棒棒杵入楚婉冰鳳蕊深宮,殺得
小鳳凰高潮不斷,洩精而出,龍輝被那火熱的陰精一澆,龜首頓時木然,一股酥
麻從馬眼傳入,順著精管震盪尾椎,引得精關大開,狠狠地將這只雪潤潤的小媚
鳳射了個飽。

  收拾了這只鬧心的小鳳凰後,龍輝笑嘻嘻地望著林碧柔和白翎羽,兩女只覺
得身子彷彿被那火熱的目光給燒融一般,雪靨嬌紅,眼眸含春……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第7回邪異妖兵】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0-25
                  字數: 8390
  楚婉冰雪顏春暈,用一張被子掖住嬌軀,半躺在床榻上,媚眼如絲,朱唇含
笑地望著那三人。

  屋內春光融融,只見龍輝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將白翎羽箍在身前,品嚐
著那花瓣般的紅唇,吻得涎液溢出,茲茲作響,林碧柔則伏在其胯下,檀口含簫
,將肉龍卷吸添洗,伺候得盡心盡力,周到無比,就連兩顆春囊也用丁香小舌添
得乾淨,還不時地用嘴唇嘬綴。

  添洗了片刻,林碧柔吐出龍根,用柔荑捋著肉柱,膩聲道:「龍主,可不可
以賞碧柔一個銷魂?」

  龍輝笑道:「騷狐狸,想要痛快,自己上來!」

  林碧柔咯一笑,玉立而起,將圓臀對準肉柱,蛤口生潮地將男兒權柄吞下,
將龜首包裹在一團嫩滑肥美之中,媚肉膩膩蠕動。

  龍輝享受著林碧柔花腔的緊箍和濕潤,雙手則在白翎羽豐實的玉乳上流連忘
返。

  白翎羽被交媾的氣息和胸口的酥麻惹得神志迷離,香喘吁吁,蜜色的肌膚已
然沁滿一層薄薄的香汗。

  這時楚婉冰披了件紗衣,拿著手絹走過來,替白翎羽擦去汗水:「小羽兒,
熱嗎?」

  白翎羽搖頭咬唇道:「不熱,就是……」

  說到這裡,臉頰湧起陣陣桃紅,欲言又止。

  那邊猶在扭臀的林碧柔接口笑道:「咱們護國公主是春心蕩漾了。」

  白翎羽被說穿心事,羞不可遏。

  楚婉冰啐了一口,在林碧柔勃張的鮮嫩乳頭上擰了一下,笑罵道:「壞碧柔
,就知道戲弄別人,你也不瞧瞧你現在騷成什麼模樣。」

  林碧柔此刻花腔內已然一片狼藉,濕漉漉的花漿在火熱的龍根熏烤和研磨下
變得粘稠之極,猶如調了蜜糖的果漿,又黏又濃,把兩人的恥毛都黏在了一起。

  「冰兒,快嘗嘗碧柔的乳兒!」

  龍輝從背後握住她噴張的巨乳,在乳肉上捏起了一個小肉丘,將乳珠襯托得
更為明顯。

  楚婉冰眼明嘴快,張開檀口便叼住乳頭,用香舌在上邊細細舔弄,林碧柔被
她出眾的口技耍得媚態畢露,全身抽動不已,肥美的肉臀一陣猛烈地搖動,繼而
整個身軀繃緊、顫抖,臉上已是一片欲仙欲死。

  於此同時,龍輝另一隻手毫不含糊,在白翎羽的胸口、小腹上流轉往返,手
指滑下腿心,在芳草叢中輕彈蚌珠蛤口,最要命的是他手指中暗藏寒熱兩股氣流
,嬌嫩的肉壺那堪重負,被刺激得花漿激流。

  「噢……」

  白翎羽繃緊的身子漸漸癱軟,下身越發泥濘,就連椅子上都是一灘濡濕,哀
聲求饒:「好熱……好冷……好難受,龍輝,別……別再捏了!」

  龍輝雖然毀了羊皮卷,但對上面的淫技仍是記在心中,信手捏來。

  這房星靈功除了盤龍伏鳳之外,還有共有六大招,用在白翎羽身上的便是其
中一招,名曰撫陰手,這招注重於手法挑逗女子情慾,手指時輕時重地在女子身
體各大敏感部分流動,既有奔流激盪,又有羽毛飄舞,再加上龍輝忽發奇想之法
--注入寒熱之氣,白翎羽已被幾根手指褻玩得高潮不斷,嬌喘媚吟。

  楚婉冰吐出林碧柔的玉乳,推了龍輝一把,嗔道:「你又做什麼,弄得白妹
妹這般難堪!」

  龍輝笑道:「難堪嗎?你問一下翎羽,她覺得難受還是舒服。」

  說話間下體毫不含糊,竟將冰火氣流灌入龍根,在林碧柔體內肆意攪動,林
碧柔只覺得體內時冷時熱,噴湧的花漿一時被熏得發燙,四肢百骸酥軟通透:一
時又被凍得發冷,羊脂雪膚生出疙瘩。

  「龍主……你在用冰火!」

  林碧柔失神驚叫道,這「冰火」

  本是崔蝶交給她的,將寒熱氣流灌入會陰穴內,使花腔媚肉更為銷魂,正是
一招對付龍輝的絕技,熟料今日被龍輝反其道而行之,以這根龍槍為引,將冰火
反施在她身上,殺得林碧柔媚眼如絲,芳魂難定,迷離哀吟。

  「不要……龍主,碧柔快……快死了!」

  林碧柔本想也用冰火之氣,熟料接連不斷的快感已經讓她意識模糊,美得昏
了過去,咕咚一下便癱倒在地,像一隻大白蝦般蜷縮,雪白美肉不住顫抖,隨著
一聲哀啼,兩腿間激射出一股濃稠騷香的陰精。

  楚婉冰雖知林碧柔不是龍輝的對手,但也未料到她竟會敗得如此之快,尚在
驚愕之餘,卻見龍輝將魔爪伸向了白翎羽。

  白翎羽早就被撫陰手逗得渾身無力,情慾流竄,那是還有反抗的力氣,被龍
輝托著雙腋,捧到跟前,做出一個男女對面而坐的姿勢後,龍槍毫無阻隔地刺入
滑濘的私處。

  也不知為何,白翎羽整個人像是被火烤融的冰塊般,昔日緊湊豐實的下體腔
肉竟有融化的徵象,似乎比楚婉冰那天生媚骨還要柔軟,根本就難阻龍根分毫,
被男兒一槍挑了花心。

  「好熱……快融了!」

  白翎羽只覺得花底彷彿被燒融一般,蘇酥麻麻,整個人就要癱瘓一般,急忙
雙手扶住龍輝肩膀,揚起螓首,細喘不絕。

  龍輝這一絕又名「火烤深宮」。

  其實就是將一些粗略的內氣導入男根,讓陽具變得滾燙,然後在女體內攪動
,撞擊宮底的同時不住熏烤花心,讓女子瞬間達至高潮。

  龍輝身負純陽之力,施展此招可謂是事半功倍,甫一進入,白翎羽瞬間便是
花心大開,高潮迭起。

  抽動幾次,龍輝發現她的水穴經過幾次狂瀾已有鬆懈,便將手探到公主的後
庭,企圖淫之。

  幾根手指輕揉菊蕾嫩肉,白翎羽嬌羞稱不:「龍輝,不要……明天還要趕路
……」。

  龍輝卻笑道:「小羽兒別怕,我只是試探一下不會硬來的。」

  兩手揉著白翎羽結實的臀肉,將她翻了過來,擺出四肢伏地的姿勢,燭光照
著緊湊圓潤的翹臀,美不勝收,後庭為淡淡的一個小點,在男人手指撫弄下不住
收縮,顯得十分可愛。

  龍輝一手抓起她雙乳撫弄,手指尖夾著堅挺的乳頭摩挲,趁白翎羽不備用力
把手指頂進了後庭,此刻白翎羽後路已然被花漿濡濕,裡外前後都裹著一層滑膩
,稍一使力竟引著拇指挺進了半截。

  菊眼早經瓊脂流濺,潤後巧弄,自然輕而易舉的破門而入。

  龍輝心頭一驚,不想她後門遭襲,前邊花戶卻變的更為緊密,拇指、肉棒皆
被裹得酥麻難當。

  龍輝將兩大淫技用在她身上,深怕真將她玩壞了,拇指淺入一截便不敢再動


  他卻不知此時白翎羽又到了最美的關口上,腰肢急扭,美股狂擺,應著龍輝
的抽插高吟浪叫:「臭龍輝……唔……你…你怎插人家後邊……嗯……」

  隨著一聲高呼,穴內壁肉急急捆束,絞著肉柱一陣緊張。

  隨即一股熱流當頭澆下,黏膩地順著棒身沖洗而過,就著花底縫隙迸流出來
,霎時兩人腹下毛間皆是漿白一片。

  龍輝看的出神,正癡迷間只見她小腹肌束一縮,臀部顫翹竟又抖出一股浪水
,蛤口嫩肉隨之又是一緊,她嬌軀頻頻震顫,俏顏緊貼地毯,花穴之中一收一放
,嫩心陰精仍在湧射,想必這次定是丟了個死去活來。

  白翎羽綿軟無力的癱在下邊,蜜色豐美的肌膚透著一層薄薄香汗,襯著艷艷
嬌紅仿似出水芙蓉。

  龍輝欲待白翎羽回過氣來再續淫行,可等了好一會仍不見白翎羽有所動靜,
心頭一慌,忙摟著她纖纖細腰將她緩緩抱起。

  白翎羽跟著嚶嚀一聲,玉背靠進他胸膛,美股挨坐他小腹,嬌軀被穩穩當當
的摟在了他懷中,喘息哀求道:「好哥哥,快饒了小羽兒吧……明日還得啟程趕
回金陵呢。」

  楚婉冰也用袖子替她抹汗,半埋怨地嗔道:「小賊,白妹妹現在很累了,你
就別再欺負她了。」

  頓了頓,她解開衣帶,緊咬紅唇道:「你若是還不夠,我……我陪你就是了
!」

  白翎羽不禁感激地朝她望了一眼。

  龍輝呵呵一笑,從白翎羽胯下抽出淫跡斑斑的肉柱,雙手將楚婉冰翻了個身
,也將她擺出四肢伏地的姿勢,此刻這兩個剛柔極端的美人都撅起翹臀,排成一
排。

  龍輝掰開楚婉冰肥嫩柔軟的臀肉,將肉棒在她菊蕾研磨了幾下,隨即腰身一
挺,插入柔嫩溫熱的臀眼。

  後庭雖有肛油潤滑,但楚婉冰還是感到鼓脹難受,不禁緊湊蛾眉,雪靨沁汗


  龍輝一手不由的揉上難以抓握的巨乳,一手已伸入雪胯之間,掏弄著嬌嫩的
花蕾。

  被龍輝的淫技一耍,楚婉冰輕吟一聲,飽脹盡消,化作一腔柔情,愛人的英
姿俊貌,濃情蜜愛頓時填滿心口,揮之不去,於是回頭與龍輝激吻。

  龍輝陽物堅挺,心神俱癡,大嘴連連允吸著冰兒唇間津液,舌頭不時闖進游
走。

  一來二回間竟有一許軟膩搭了上來,想來是小鳳凰的三寸香丁,只覺得嫩滑
靈動,香甜可口。

  楚婉冰細舌連吐,與龍輝互飲唾液。

  忽覺乳尖一麻,胸前粉嫩的小蓓蕾已被丈夫握住,嚶嚀一聲,上體盡皆酥了


  忽然,林碧柔撐起酥軟的身子,開口提醒道:「冰兒,快用寒熱之法,若遲
了就來不及啦!」

  楚婉冰心神一震,回想過龍輝諸般淫技,生怕也遭他欺辱,當下小腹收縮,
將寒熱妖氣導入下體,霎時肛腸之內寒熱並濟,腸道時而溫潤,時而冰冷,而且
還能吮會吸,裹得龍輝險些精門大開。

  「冰髓勁和蒼木淬火?」

  龍輝暗吃一驚,他現在才想起來這死丫頭也會冰火內氣,如此一來,自己身
邊除了崔蝶和林碧柔外,又多了一個銷魂尤物,最要命的是這小鳳凰有玄陰媚體
護身,體質淫媚耐戰,如今又學了這一招,自己若再不變通可就真的一敗塗地了


  「碧柔這騷貨把冰火之法告訴了這小丫頭,當即難纏得很!」

  龍輝暗自驚愕,方才勝負只在一瞬間,若非自己亦有先天只能,恐怕要敗下
陣來。

  想到先天二字,龍輝立即想起那對鸞鳳姐妹,若她們兩也用這冰火之法對付
自己,後果難料……「看來要另覓他法,若不然以後可真成那兩個妖婦的男寵了
!」

  龍輝暗自下定決心,盡快想出妙法降鸞伏鳳,一振夫綱。

  一念及此,龍輝氣灌下陰,那根龍槍也變得寒熱並生,不住地在楚婉冰的後
庭內攪動,來回出入,嫩膜菊肉不住翻湧,肥美的玉臀一時紅一時白,顯然是寒
熱之氣肆虐的表現。

  寒熱在下體交替,雖有殺敵之能,但也叫自己敏感萬分,兩人比得就是耐力
和內氣,楚婉冰根基不如龍輝,瞬間便被殺得氣亂體軟,癱倒伏地,再無力將寒
熱氣流導入下體,瞬間鳳蕊一鬆,陰精汨汨而出。

  龍輝趁勝追擊,攬住楚婉冰的膕窩,將她抱了起來,依舊保持肉柱入菊蕾,
自己坐在地上,把小鳳凰擺在腿胯上,然後施展撫陰手,戲耍一對玉兔。

  楚婉冰只覺得胸前一片火熱酥麻,綿軟的乳肉不禁勃發鼓脹,原本就巨碩的
豪乳顯得更加飽滿,彷彿是兩顆蜜瓜一般,隨時都要噴出甘美的蜜汁,就在乳峰
漲得不能再漲時,龍輝的撫陰手立即改變溫度,幾根手指就像是幾道冰柱一般,
連綿不斷地戳在乳肉之上,勃發宣張的奶球立即凍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撫陰手繼續下移,只見龍輝左手把玩美人花戶,中指指和拇指輕輕掰開兩瓣
蛤唇,露出裡邊殷紅鮮艷的蜜肉,食指順勢插入花腔。

  楚婉冰身子不禁一僵,嬌吟哀啼道:「小賊……不要,不要……冰兒要死了
……」

  她後庭還含著一根火熱的肉柱,而前方花戶又遭龍輝淫手戲耍,甫遭雙棍夾
插,敏感的身子再難控制,雪腹不住一陣抽搐收縮,眼神迷離渙散,花戶越發濕
潤。

  龍輝見她淫水越流越是厲害,正要開口調笑幾句,卻被她一手死死摁在穴口
,雙腿緊閉,將龍輝手掌卡住。

  「這丫頭怎麼了?」

  龍輝頓覺奇怪,換成往常小丫頭即便一再洩身也不會這般緊閉雙腿,夾住蜜
穴,但今日怎會如此動靜。

  就在他疑惑之餘,忽感手掌一片溫濕暖滑,這股液體並非無陰精的激射,也
無淫水的粘稠,微澀微酸之間交雜著一許淡淡騷膻。

  龍輝心頭猛跳,開口調笑道:「好冰兒,你尿褲子了!」

  楚婉冰嬌呼一聲,羞得滿面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但身子酥軟無力,再加上後庭還含著一根鐵柱,哪能動彈,唯有忙緊收小腹
止住尿意。

  熟料龍輝玩心為止,另一個手在她下腹不住揉捏擠壓,掌心處噴出溫熱氣勁
,從雪膚的毛孔滲入,好不容易止住的尿意再度崩塌。

  「臭小賊……你,你故意的,你混蛋,你無恥!」

  楚婉冰羞惱難遏,急得眼淚直流,但身子卻不受控制,全身先是一陣緊繃,
隨即又是一陣鬆軟,被龍輝的手掌朝兩側一撐,兩條粉白修長的玉腿立即分開,
水潤香滑的白淨美穴展露在前,只見嫩脂花唇一陣顫抖,倏地激射出一股香甜的
陰精,與此同時,穴口上方也噴出一道水柱,這小鳳凰不但高潮洩身,而且還被
龍輝淫玩得失禁,兩道晶瑩的液體同時匯聚在了一塊,落在地上發出叮叮脆響,
甚是悅耳。

  楚婉冰又是洩精又是失禁,身心同受激盪,不禁昏了過去。

  龍輝見她接連洩身,怕損及身體,當下將肉棒轉插入前方水道,射了一些陽
精給她補補身子,隨後他也在林碧柔和白翎羽體內射精,以陰陽調理之法助二女
恢復氣力。

  高潮過後,楚婉冰恢復了少許力氣,猛地掙開這混蛋的牽制,羞紅臉蛋,握
緊粉拳便錘向他胸口:「混蛋,混蛋,你這不要臉的壞人!」

  打了幾拳,想起方才自己在姐妹跟前的醜態,楚婉冰又羞又急,眼淚嗖的一
下便落了下來,龍輝好話說盡,才哄得她破涕為笑。

  一夕歡愉,龍輝將三女抱上床榻休息,聞著四周流淌的春潮,四人很快便進
入夢鄉。

  醒來後,四人穿戴梳洗,整裝待發。

  楚婉冰替龍輝繫好披風,柔聲道:「小賊,這次回師江南,你可千萬得防著
仇白飛報復。」

  龍輝點了點頭。

  楚婉冰又道:「小賊,娘親錦囊裡留下一句話,說是對付仇白飛的。」

  龍輝奇道:「究竟是何話?」

  楚婉冰道:「能嚇就嚇,不能嚇就打!」

  龍輝莞爾,心忖這算什麼妙計,但仔細念想:「洛姐姐絕不會隨便留書,她
一定是在考究我……但這嚇和打又該如何佈局呢?」

  繫好披風後,楚婉冰垂目道:「小賊,回到金陵後,你快些娶白妹妹和蝶姐
姐過門吧,碧柔跟無痕也不要落下,一併納入龍家。」

  白翎羽和林碧柔不禁心喜如蜜,嬌靨丹紅。

  龍輝暗忖道:「冰兒當真賢惠,把小羽兒跟蝶姐姐納入房後,我就可以名正
言順地統合多方勢力,而且她們兩人也對我情深意重,這般動作可謂是公私不誤
,再者碧柔跟無痕也隨我奔波多時,過門亦是刻不容緩。」

  想到這裡,龍輝不禁憐愛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卻見楚婉冰雙手緊握,欲言
又止,目光閃爍,垂下螓首,似乎還有一些難言之隱。

  龍輝不禁問道:「冰兒,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楚婉冰咬了咬唇珠,一字一句地道:「小賊……日後你便向外宣稱,我,我
是你小妾……」

  說到這裡眼眶泛起一層水霧。

  龍輝一驚,急忙捧起她臉蛋,問道:「冰兒,你說什麼話!」

  白翎羽也急道:「冰兒……你是過門最早的,也是跟龍輝相愛最早的,這大
婦之名捨你其誰,你為何要委屈自己!」

  楚婉冰搖頭道:「翎羽,你不懂……雖說咱們姐妹間無分大小,也沒有什麼
名分,可是在歸附龍輝的人看來,你是公主千金,龍家大婦就該是你,而我不過
是一介妖女,在外人看來決不能跟你並列。」

  林碧柔頓時明白過來,暗忖:「世人看來妖類皆是兇惡,而翎羽又是公主之
尊,就算妖族歸降,冰兒萬萬不可與之並列,更不能凌駕在她之上,若不然軍民
唯恐離心,暗生不服。」

  望著小鳳凰泫然欲泣的神情,龍輝伸手將她抱在懷裡,一字一句地道:「傻
丫頭,你也是我的愛妻,怎能做妾!」

  楚婉冰伏在他懷裡,說道:「這也不過是向外宣稱的鬼話罷了,小賊,有你
這份心意我便滿足了,冰兒相信,回到家中你還是一樣地寵愛我的。」

  龍輝歎道:「冰兒,你這般委屈自己的做法雖說可以暫時堵住外人的嘴,但
也無形間毀掉了你們母女的苦心。」

  楚婉冰不解地望著龍輝。

  龍輝道:「你身份可是妖族公主,我若不能為冰兒你正名,那麼妖族就無形
中低人一等,淪為賤民,備受欺壓和歧視,久而久之便會激起爭端甚至是戰禍。
你自降身份雖可保一時安寧,但卻埋下禍根。」

  楚婉冰花容一沉,驚愕地道:「那……那該怎麼辦?」

  龍輝歎道:「世人皆認妖類為惡,而妖也在千百年的輿論壓力下自認自己不
容塵世,與人為敵……可是冰兒你有沒有想過,所謂相由心生,你們越是認為自
己不合群,那麼你們就真的越不合群,永遠被排斥在紅塵之外,被人斥之以各自
惡名。」

  自從太荒戰敗,妖族便淪為禍世的代名詞,妖也因被人排斥而心生憤怒,使
得衝突激化,惡性循環,遙想當初洛清妍和楚無缺結合,雖說楚無缺潛意識中排
斥妖類,但洛清妍也在無形中懼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正因如此,才會怕什麼來什
麼,以至於造成日後悲劇。

  若是當日在同楚無缺結合前,洛清妍坦誠相待,將身份告之,給對方一個選
擇的機會,大不了就是楚無缺當場拔劍反目,但洛清妍也能及早抽身,也不會有
這穿心之苦。

  龍輝道:「傻丫頭,只有你能擺正自己位置,忘記自己是妖,一正本心,才
能讓世人看清你的決心和誠意,一味的退縮和委屈是不會換來平等相處的。」

  楚婉冰蹙眉緊鎖,呢喃自語道:「一正本心,一正本心……」

  龍輝柔聲道:「冰兒,再說了,我若是為了一時的勝負而委屈你們,我何必
還要跟滄釋天拚死拚活!我之所以要跟昊天教鬥到底,除了報仇之外,還有一個
原因,那便是讓我的女人日後能過上好日子,不必躲躲閃閃,能安然享受這神州
溫暖的陽光,你若自降一等,豈不是讓為夫的努力白費了!」

  楚婉冰眼圈一紅,緊抱龍輝腰身,垂淚道:「小賊……謝謝你……」

  白翎羽和林碧柔聞言後也是大為感動,朝龍輝倚來,龍輝來者不拒,將二女
也摟住,三具溫軟的香軀盡納懷中好不愜意。

  倏然,楚婉冰嬌軀一顫,猛地從龍輝懷裡掙開,瞪大媚眼凝望遠處。

  龍輝奇道:「冰兒,你怎麼了?」

  楚婉冰蹙眉道:「小賊……我,我感到好像有股妖氣正朝西北方向靠近,而
且暗藏凶煞戾氣,似乎來者不善。」

  楚婉冰對於同族氣息仍是十分敏銳的,她說的話應該沒有錯,但龍輝卻一陣
疑惑,妖族明明已經歸屬自己,何來的凶煞戾氣,而且九野西北面正是鐵壁關。

  她話剛說完,龍輝也覺得眼皮一陣跳動,心生不祥。

  莫非兵燹再臨鐵壁關?龍輝腦海中立即浮現這麼一個念頭,但仔細一想又有
些不妥,草原上的各大部族因為鐵烈的緣故傷亡慘重,不少已經被滅族,而且鐵
烈也已經被打散了,如何還有強兵叩關犯邊。

  想到這裡,龍輝急忙衝出屋外,施展御風之法衝上九霄,遙望遠方。

  熟料甫上雲端,便瞧見一道雄壯堅毅的身軀,不是楊燁還有何人。

  龍輝朝之行禮,楊燁擺擺手道:「不必多禮,想必你也感覺到不妥了吧?」

  龍輝點了點頭,楊燁道:「咱們便過去瞧瞧吧。」

  兩人同時御空飛行,但越是靠近西北方那股妖邪之氣越發濃重,龍輝也感到
奇怪,這股妖氣與冰兒等人極為不同,在他認識的妖類裡根本就沒有這般暴戾狂
躁的氣息,偶爾遇上也就是瀟瀟忽然發神經所致。

  隨著目標的接近,天上殃雲越發濃密,楊燁手掌一揮,撥開雲霧,兩人朝下
望去,卻見草原上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其隊列整齊,戎裝兵甲,觀其人頭足有
三五萬之眾,而且四面八方還有煙塵飛揚,顯然是有不少隊伍正朝中央靠攏。

  龍輝蹙眉道:「如此觀來,這支隊伍大約有七八萬之眾,若再加上後勤滋補
等,大概也接近十萬大軍。」

  楊燁道:「中央那三五萬人馬的服飾正是鐵烈一族,而外圍靠攏的兵馬是來
自西域各國。」

  頓了頓,楊燁冷笑道:「看來這就是滄釋天特地給我安排的暗手,哼,鐵烈
殘部為中營,西域聯軍為左右側翼,果然是好算計!」

  龍輝暗忖道:「原來冰兒感覺到的妖氣正是這伙不純的妖類,他們沒有妖族
神通控制妖血,故而氣息暴躁凶戾。」

  鐵烈乃是蒼狼族後裔,但因為沒有完善的功法來運用體內妖血,所以不能凝
練出妖相,只能化出獸身,而且變身之後智慧便會降低,只是一味的殺敵,並無
冷靜思考的能力,在妖族看來這些不過是一群低劣的雜種,但是這些雜種卻是人
數眾多,單兵戰鬥力雖不及妖族正統,可也遠勝一般的恆兵。

  龍輝咬牙道:「難怪滄釋天要包庇阿古畢肖,原來是為了日後牽制鐵壁關!


  楊燁細查了底下大軍片刻,歎道:「龍輝,我們先回去吧!」

  兩人飛回九野郡,將事情告之心腹,眾人立即愁上眉梢。

  楊燁道:「龍輝,你和翎羽立即率領青龍,麒麟兩軍趕赴江南,鐵壁關便交
給本帥。」

  白翎羽道:「督帥,這次鐵烈來者不善,若再調走兩軍,恐怕會影響鐵壁關
戰力。」

  楊燁道:「無妨,區區殘兵敗將本帥還是可以應付。不過,鐵壁關在一段時
間內是無法給予你們援助了!」

  鐵壁關除了本身山城外,還有八大軍鎮,如今鐵壁關兵力亦不復全盛之時,
除了要拱衛關卡外,還得兼顧八鎮防線,如此一來就面臨一個極大的問題,那便
是防線過長,兵源緊缺,而鐵烈最擅長就是快馬偷襲,得手就跑,過長的防線反
倒成了累贅,而經過五年前那一次遷徙,邊民已是身心疲憊,恐怕很難再發動第
二次的軍民遷移。

  白翎羽道:「兩軍人數加起來有兩萬左右,一旦調走,鐵壁關恐怕出現兵源
緊缺的窘態。」

  這時陸乘煙搖扇輕笑道:「公主不必擔心,如今鐵烈叩關而來,起碼在邊民
看來,這些鐵烈再度侵略,而我們邊軍抗敵乃是保家衛國,他們為了身家性命也
會加入戰鬥,八大軍鎮有五萬邊民,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龍輝蹙眉道:「可是我們現在已經被朝廷定為反賊,要想發動邊民恐怕極為
困難。」

  陸乘煙笑道:「不難,不難!滄釋天把持朝政後,一定不會給鐵壁關派發一
兵一卒,更不會有各種戰備物質,老百姓最為樸實看到朝廷這般做法那還不心寒
,很快便與吾等連心一戰,滄釋天暗命鐵烈叩關雖說可以牽制督帥,但也等同將
邊民推給了我們。」

  龍輝讚道:「陸謀師不愧是雲漢院智囊,看得實在是透徹無比,晚生佩服。


  陸乘煙道:「滄釋天命令這些妖兵犯邊,除了牽制鐵壁關兵力外,還有一個
舉措,那便是激化人妖之間的矛盾,迫使妖族再度隱藏地下,也是給你龍輝下絆
子。」

  說到這裡,龍輝心情不禁一陣惆悵,雖說自己收服了妖族,但是鐵烈犯邊等
同翻起舊賬,恐怕又將妖族推向風尖浪口。

  陸乘煙思索片刻,朝楚婉冰望去問道:「楚姑娘,鐵烈這些妖兵與你們族人
究竟是和關係,請你明言,若不然陸某無法排計應對這次危機。」

  楚婉冰點了點頭,將鐵烈與妖族間的關係說了出來。

  陸乘煙聽後,點頭道:「原來如此,妖後跟阿古畢肖只是相互利用,這樣事
情就好辦多了!」

  陸乘煙長身而立,說道:「所以在妖族和邊民的矛盾出現前,龍輝你要立即
帶領妖族離開,剩下的事情交給陸某來處理。陸某會令人散發言論,說當初的大
戰全是阿古畢肖一人所引起的,妖族的一干高手不過是被他脅迫罷了。」

  龍輝想了想,此計也算較為完善,先是遷走妖族高手,令邊民沒了宣洩發怒
的對象,再伺機將一切都推到鐵烈身上,策動邊民怒火一致對外。

  陸乘煙道:「至於如何消除世人對妖族的恐懼和敵視,那還得費一番手腳。


  龍輝道:「多謝謀師贈言,晚生一定不負重托。」

  事不宜遲,龍輝立即點齊兵馬,離開九野郡,借道遼東直奔金陵。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第8回張燈結綵】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0-27
                  字數:9394
  百騎絕塵,只看上百匹快馬奔襲而來,直衝江南軍帥營,轅門守備怒斥道:
「止步下馬,否則弩箭伺候!」

  他話還沒喊完,神情立即大變,全身不禁打了個哆嗦,因為他看清楚為首騎
士的模樣,正是他們江南軍主帥仇白飛。

  這個青面獠牙平日最是不近人情,練兵也極為毒辣,好多弟兄都被他訓出一
身傷痛,想到自己膽敢當眾頂撞於他,這後果……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守備嚇
得兩腿直打顫,險些就一頭栽下去。

  仇白飛冷冷地道:「你可有觸犯軍規?」

  守備那還能答話,低頭唯諾,不知如何回答。

  仇白飛厲聲道:「回答本帥,可曾觸犯軍規?」

  守兵想了想,自己在未辨明敵友的情況下,大聲警告並未觸及軍規,於是壯
著膽子道:「回稟大帥,小的未曾觸及軍規。」

  仇白飛滿意點點頭,說道:「既然沒有觸犯軍規,何須害怕,給我挺直腰板
繼續站崗!」

  守兵鬆了口氣,立即招呼內門同袍開門迎接主帥。

  仇白飛直奔帥帳,一路上吩咐親兵召集各營統領,準備商討要事。

  軍令頒布,各營哪敢怠慢,全部快馬加鞭趕到帥營。

  不出半刻,各營統領盡數匯聚帥帳之內,仇白飛掃了一眼,冷冷地道:「各
營統領可全到齊?」

  親兵回答道:「應到人數十三人,實到人數十一人,請大帥檢閱。」

  仇白飛道:「何人缺席?」

  親兵道:「第五水師營都統劉文達,第六陸兵營都統張潔德缺席。」

  江南軍共有五大水師營和八個陸兵營,總和兵力十三萬人,第五水師營又名
神風營,負責金陵外圍水路的把守,而第六陸兵營正是金陵的守軍,這兩個都統
不能到來,在場的人都不感意外。

  仇白飛淡淡地道:「金陵失守,朝野震驚,本帥今日趕回便要從逆賊手中奪
回失地。」

  眾將齊聲稱是。

  仇白飛道:「金陵是如何失守的,爾等給我一一道來。」

  第四水師營都統曹達開出列道:「回稟大帥,其實這伙逆賊並無水師戰艦,
而是驅使一群水獸,將第五水師營擊潰。」

  仇白飛道:「水獸?究竟是何怪物,你且細細說來。」

  曹達開道:「聽第五水師營的弟兄說,這群水獸身長十餘丈,力大無窮,鱗
甲堅厚,不畏炮火弓弩,而且頭生犄角,似乎猶若龍形,它們只用了半刻便將第
五水師營所有的駐紮營地盡數擊潰,摧毀所有戰船。」

  仇白飛垂目思索:「第五水師營負責金陵水路,可謂是我江南水師的精銳,
竟然連半刻鐘都抵禦不了,這群怪物的戰鬥力可見一斑。」

  他想了片刻,又問道:「金陵又是如何被攻陷的,城內可是駐紮了三萬大軍
,莫非這些水獸還可以跑到地上作孽。」

  第三陸兵營的都統陳俊出列答話道:「打下金陵的賊軍乃是來自鐵壁關的青
龍軍。」

  仇白飛道:「人數有多少?」

  陳俊猶豫了片刻,吞了吞口水道:「好像不到三千。」

  仇白飛臉色先是一沉,隨即哈哈大笑道:「三千不到就打下了金陵,高明,
實在是高明!來,陳俊你且說說這是戰況究竟如何。」

  陳俊將所知道的事情一一說出,仇白飛聽後眉頭緊蹙,沉吟不語。

  良久,他猛然抬頭,說道:「膽大心細,果然強將手下無弱兵。還有,此番
戰敗,我軍減員情況如何?」

  親兵遞過一份書卷,仇白飛看後有些意外,冷笑道:「喲,兩個營地傷亡不
到千人,而且還釋放俘虜,這小子究竟是傻呢,還是自信過頭了!」

  他笑了笑,命人收攏殘兵,重新編整兵力,佈置好這些後,他又讓親兵給眾
人傳遞了一份軍情密報。

  十一名統領全部看過後,都是面露訝色,極為震驚。

  仇白飛收回軍情密報,說道:「以九野為中心的五大郡縣竟在一日之內被打
下,這裡邊也有敵軍的作戰方略,大家看後有什麼想法嗎?」

  軍情裡邊將鐵壁關軍隊作戰的大致方向寫了上去--外有強攻,內有佯攻,
虛實結合,奇正排布,看得眾人是驚愕不已,無話可說,營帳內陷入一陣沉默。

  仇白飛也不動怒,起身道:「既然你們無話可說,那便由本帥說,龍輝此子
排兵佈陣鬼神莫測,吾等必須將他當成是楊燁、或者皇甫錚那般行軍名將,決不
可有一絲鬆懈。」

  眾人齊聲稱是。

  仇白飛翻開地圖,指著圖中的幾個方位說道:「如鐵壁關奪取五郡,遼東崔
家拿下了靈州和焱州,再加上金陵淪陷,如今龍輝的戰略意圖已經很明顯了,那
就是要將北疆、遼東、江南三地連接起來,再以金陵為中心向四面擴張,若再給
逆賊發展下去,後果堪憂,本帥決定要以最快速度奪回金陵,打斷逆賊的戰略。


  第三陸兵營統領周子言說道:「回稟大帥,根據斥候回報,逆賊已經從鐵壁
關調來了兩萬兵馬,而且還是最為精銳的青龍、麒麟兩軍,在昨日已經進駐金陵
。」

  仇白飛不愧是一代名將,審時度勢,分析敵我優劣,說道:「逆賊水中力量
難以估計,所以本帥不打算從水路進攻。如今金陵內雖有北疆強兵,但鐵壁關的
氣候乾燥,而江南水汽沉重,戰馬難以適應這邊的氣候,士兵也同樣如此,再加
上長途跋涉,難免人困馬乏,所以本帥打算從陸路反攻對手。」

  周子言指著地圖道:「回大帥,這金陵北接焱靈兩州,可是此處已經被遼東
軍佔領,根據探子回報,崔家在此駐下了兩萬兵馬,再加上天劍谷,可謂實力雄
厚,我們若打金陵恐怕會遭到崔家和天劍谷的夾擊。」

  仇白飛道:「周將軍所言本帥也考慮過了,早已定出計策牽制崔家和天劍谷
。」

  只見仇白飛下令道:「第一水師營朱丹林出列!本帥命你率領本部兵馬床上
黑衣黑甲,扮作玄甲魔兵,潛入焱州活動,」」

  朱丹林站出接令。

  心思巧妙的將領立即看出了主帥的深意,以偽裝之法誤導天劍谷和崔家,讓
他們以為魔界準備動作,拖延他們救助龍輝的步伐。

  仇白飛又道:「第一陸兵營常凱出列,本帥命你率本部兵馬繞到金陵北面,
待朱丹林擾敵成功爾等立即守住各大通道,切斷焱州和金陵的聯繫,我要讓金陵
成為一座孤城!」

  這番安排可謂是物盡其用,水師營不善陸戰,那麼就讓他們假扮魔兵擾敵,
而第一陸兵營駐紮在蒼靈,正好位於金陵西北面,正好可以切入焱州和金陵間的
要道。

  仇白飛拔出軍刀,舉刀向天,大聲宣喝道:「第二、第三陸兵營由西面出動
,第四第五陸兵營從東面呼應,第七第八陸兵營隨本帥從南面攻擊,其餘各營嚴
陣以待,隨時候命,配合作戰,我要將這伙逆賊一網打盡!」

  軍令傳下,江南軍各路營地紛紛動員起來,迅速朝著金陵逼近。

  四將圍城,江南軍兵臨城下,然而金陵內外卻不見一絲緊張氛圍,反倒是城
門大開,城牆高掛紅綢,更甚者還有不少僕人在城頭旗桿上掛紅燈籠。

  仇白飛瞧得奇怪,未免以防萬一,立即派出斥候。

  斥候懷著忐忑心情前去刺探,他小心翼翼地接近金陵城,卻未受到任何攻擊
,反而是看到兩個兵卒笑盈盈地朝自己迎來:「這位兄弟,可是江南軍斥候也?


  斥候神色一沉,五指握刀,準備拚死搏殺,熟料那兩人卻是做了一個請的手
勢:「咱們也是混口飯吃,兄弟不要緊張,你若想刺探情報便進去,我們絕不阻
攔。」

  斥候更是滿肚子疑惑,而那兩個兵卒打了個哈欠,竟倚在城牆呼呼大睡。

  斥候硬著頭皮走進城內,卻見四周房屋掛滿紅綢,貼滿紅紙,鑲金喜字到處
都是,就連腳下踩著的也是紅地毯。

  「喂喂……那邊的,手腳利索點,降下軍旗,把這幾個紅燈籠掛上去!」

  斥候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黑臉大漢正拉開嗓門朝一群士兵喊話,這些士兵軍
服上繡著青龍軍的軍徽,但卻也沒有佩戴武器,反而是在脖子上掛了一條鮮紅的
圍巾,這些人正折疊軍旗,將幾個寫著喜字的紅燈籠升到旗桿上,無處不顯示喜
慶之色。

  黑臉漢子捧著一碗酒走了過來,笑呵呵地道:「兄弟,跑了一天的路也累了
吧,喝口酒解解渴。」

  執行軍務不可飲酒,斥候深知軍規,更怕仇白飛這不講情面的主帥,當下就
拒絕了。

  黑臉大漢笑道:「兄弟果然是好士兵,行軍之中不沾酒水,嚴紀律己,我岳
彪佩服!」

  身為斥候就必須知曉各種消息和人物,聽到岳彪二字,再結合其面容,斥候
立即知曉此人便是「背叛朝廷」

  的武榜眼。

  岳彪自己把酒喝下,拍了拍斥候肩膀道:「兄弟,你回去告訴你們大帥,這
幾天是咱們龍將軍的大喜日子,不想跟他開戰。」

  斥候聽得更是一頭霧水。

  岳彪繼續說道:「咱們龍將軍準備成親了,而且還是一口氣娶五個老婆,忙
得很,沒空搭理你們!咱們全軍兄弟都等著喝將軍喜酒,這不,咱們昨天剛來金
陵,屁股還沒坐熱,就開始幫忙佈置婚禮現場了。所以這打仗的事就緩一緩,也
請你們大帥通融通融,等喜宴過後再動手也不遲。若是仇大帥肯把戰事緩一緩,
咱們將軍便給江南軍的諸位預留席位,大夥一起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好好快活
一番。」

  哪還有打仗的時候請敵人喝喜酒的,而且還理直氣壯地要求對方暫停戰事,
斥候頓感哭笑不得,隨口問了一句:「若是我們大帥一定要打呢?」

  岳彪銅眼一瞪,猛地砸爛瓷碗,怒道:「要是姓仇的不識抬舉,那就把他腦
袋割下來給咱們將軍當賀禮。」

  其餘人也起哄道:「紅彤彤的人頭正好也是喜慶之色,割了也好,哈哈!」

  岳彪滿臉不耐,哼了一聲,想拎小雞一般將斥候提起,猛地甩出門外:「敬
酒不吃吃罰酒,給老子滾出去!」

  斥候摔得屁股開花,也顧不上痛疼,急匆匆地回隊稟告。

  仇白飛眼神立即變得陰晴不定,臉色時青時白,怒上眉梢。

  部將也是怒不可遏,主動請纓要帶兵殺入金陵。

  仇白飛很快便壓下怒火,冷視金陵城,暗忖道:「大軍壓境竟然還敢張燈結
彩,其中莫非有詐?這小子最喜歡跟人玩心理戰,他一定是藉此誘使我出兵攻打
,然後再暗設埋伏,偷襲我軍。」

  想到這裡,仇白飛又派出數十個斥候,命他們將刺探方圓十餘里的動靜,然
而回報的結果卻是--未見敵軍蹤跡。

  大開城門,張燈結綵,但卻又無伏兵,這種種反常使得仇白飛不禁一愣,心
頭的疑雲更加濃重,又召來斥候:「爾等速速潛入金陵,刺探城內虛實,若發現
敵軍蹤跡立即回報。」

  數個斥候以極為隱匿的方式接近金陵,熟料迎接他們是麒麟軍將士,不但沒
有拔刀相向,反倒是笑臉相迎還帶著斥候逛了一圈金陵城,所見要麼就是卸下武
裝的兵士,要麼就是裝滿酒肉的車架,最叫人詭異的是城內百姓一律足不出戶,
家家緊閉房門。

  仇白飛召回斥候,詢問軍情,眉頭越發緊蹙,沉思道:「士兵卸下武裝看似
鬆散,實則外鬆內緊,百姓閉門就預示著暗藏殺機,,若吾等冒然進城恐怕會被
對方反向包圍,我軍雖然佔據人數優勢,但青龍、麒麟兩軍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
虎狼師團,打起來還真不好說。」

  想到這裡,仇白飛下令道:「給我把金陵團團圍死。就是一隻蒼蠅也不許出
入!」

  各大陸兵營得令後紛紛安營紮寨,將金陵困在其中,可謂是三步一崗五步一
哨,嚴密之極。

  仇白飛迅速登上臨時搭建的高塔瞭望,身邊跟著幾名副將。

  一名副將不解地問道:「大帥,屬下不解,為何不直接打進城去?」

  仇白飛淡然道:「那小子看似在虛張聲勢,實則已經布下暗手,第一百姓閉
門不出,就是知曉將有殺戮發生;第二,叛軍看似卸除武裝,實際上他們的武器
都藏在身邊,根據斥候回報城內放著許多酒肉車架,本帥若沒猜錯,刀劍槍戟便
藏在這些車架裡。」

  副將問道:「大帥,那下一步該如何做呢?」

  仇白飛道:「敵不動我不動,不過本帥也不會跟他耗下去,只要常凱將北面
通道切斷,便是總攻之時。」

  末了,仇白飛又問了一句:「爾等可是已經將金陵圍住了?」

  副將答道:「是的,我軍已經圍住金陵,絕不會讓一個叛賊逃脫。」

  仇白飛點了點頭,他其實還擔心龍輝表明這裡跟他糾纏,實際上又派一支奇
兵偷襲其他郡城,如今金陵城已經被圍住,城內兵馬調動根本就不可能瞞過他。

  倏然,城頭上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龍輝,在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妖嬈而
又清秀的女郎,正是楚婉冰。

  仇白飛眼神一斂,冷視對手。

  龍輝哈哈笑道:「仇將軍,你真夠朋友,得知小弟要娶親特地帶這麼多人來
慶賀,真是謝謝了!」

  仇白飛冷笑道:「不用客氣,仇某一定會讓閣下有個畢生難忘的婚禮。」

  龍輝回禮道:「諸位遠道而來,小弟準備了一些酒菜,專程給諸位接風洗塵
的,還望仇將軍不棄。」

  說著命人從城內推車而出,車上擺滿了酒肉,這些推車的士兵同樣不著兵甲
,不配武器,逕直地將盛滿酒肉的車輛推倒江南軍陣前百步之地。

  仇白飛生怕車中有詐,便下令按兵不動,他對副將小聲說道:「據說妖族之
內有不少用毒高手,這幾輛車架恐怕是做了手腳,命令幾個死士去把車推走。」

  副將得令,立即照辦,數名死士出列將載滿酒肉的木車帶走,但這個過程中
毫無異樣。

  龍輝嬉笑道:「大帥不必擔心,兄弟我是不會幹下毒這種下三濫的勾當。」

  仇白飛掃了楚婉冰一眼,冷笑道:「跟這種妖女待久了,再純良的人也會墮
落!」

  楚婉冰聞言俏臉不禁一沉,本想發作回敬他幾句,但想起龍輝在身邊,在這
種場面唯有讓自己男人處理。

  龍輝也感覺到她的心意,暗自握了握她的柔荑,使了一個放心的眼神,說道
「仇將軍,你們在外邊乾等什麼,不如進城來喝上幾杯吧!」

  仇白飛冷笑回應道:「不必客氣,仇某會到金陵喝酒的,不過那時候閣下恐
怕就笑不出來了!」

  龍輝聳聳肩道:「仇將軍既然這麼想進城來,何不抓緊時間呢,若是晚了,
那可就要後悔莫及了!」

  「臭小子,想激我出手,我偏不動手,等常凱封鎖了北面通路,便將你一網
打盡!」

  仇白飛面容一沉,垂目養神,不再與龍輝做口舌之爭。

  又過了一陣子,傳令兵將一張紙條遞來,仇白飛展開一看,心中竊喜,跟副
將說道:「是常凱傳過來的,他已經佔領了金陵和焱州間的通道,大計成矣!」

  就在此時,龍輝的聲音忽然響起:「仇將軍,你是不是在等北面的陸兵營切
斷我金陵與焱州的路線?」

  仇白飛先是微微一愣,但依舊成竹在胸,冷笑道:「多說無益,你納命來吧
!」

  軍令下達,火炮率先推出,對準城牆便是一輪轟擊。

  以仇白飛的看法,管你城內藏了什麼暗手伏兵,我先一輪火炮,炸你個七葷
八素。

  轟隆炮響,火光肆虐,卻見金陵城上閃過數十道的璀璨光華,將炮彈拒之門
外,城牆是毫髮無傷。

  仇白飛定神一看,竟是多名手持青銅盾牌的漢子,他們相貌各異,有俊秀清
朗,也有粗礦威武,正是妖族年輕一輩的妖將高手,分別是赤獅、摩雲、狼嚎天
、袁飛子、謄笑、陸飛、荒奎,他們手上盾牌雕著妖異瑰麗的花紋,這些青銅盾
牌名曰--天妖盾甲,乃是妖族一大防禦法器,當初鐵烈便是以一隊騎軍身著天
妖盾甲擋住陳方等人的火炮攻擊,這遁甲內藏符文陣法,若能以純正的妖氣催動
所產生的效果更佳。

  「別以為有幾個妖孽助陣就目空無人,本帥直接讓千軍強攻,看你如何抵擋
!」

  仇白飛軍旗一揮,令旗一揮,千軍蟻聚而上,各營排陣,分別攻入金陵敞開
的大門,就在一片喊殺聲中忽聞驚天巨響,只看各門鐵閘轟然落下,江南軍的部
分士兵困在城內,與外圍的兵力切分開來。

  這一切都在仇白飛的算計之內,嘴角勾出一絲自信的微笑:「關門打狗固然
是好,但未必就會有效!」

  他立即命令城外軍隊變陣,弓弩手率先出列,萬千箭影直射城頭,炮彈雖威
猛,但數量不多,幾個妖將拿著法器再配合一下身法就可以擋住了,可是箭矢萬
千雨落,他們實在難以全面防住,只能護住方寸之地,其餘士兵更是疲於奔命,
藉著掩體來擋住箭矢。

  龍輝真氣透體而出,將楚婉冰一塊護住,沒有一枚箭矢能落在他們方圓三尺
之內。

  楚婉冰蛾眉輕蹙,說道:「姓仇究竟是要做什麼?」

  龍輝笑道:「他強攻金陵是要替城內的士兵分擔壓力,讓我軍目不暇接,給
這些入城的士兵製造勝機。」

  請君入甕再來一個關門打狗雖是良策,但也要視實際情況而定,若是敵軍兵
力足夠多,就可以在外圍牽制住己方,使關門之人難以騰出手來打狗,反倒是弄
巧成拙,遭受內外夾攻,勝算堪憂。

  仇白飛的江南軍已經對金陵形成了四將合圍之勢,而且兵力又在青龍、麒麟
兩軍之上,絕對可以打得金陵目不暇接,難有喘息之機,而入城的將士就可趁勢
而動,裡應外合拿下金陵。

  楚婉冰媚眼凝華,望著內外敵軍,掩唇嬌笑:「碧柔,無痕,瞧你們的啦!


  話音未落,只見城內的民宅屋頂上乍現兩道婀娜麗影,一者體態豐腴,碧衫
翠衣,笑靨含情,一者身段纖柔,藍袍長裙,清雅秀氣,雙姝飄飄起舞,霎時蘭
碧交錯,雲袖翻舞,羅裙起伏,宛若碧玉雙花,瑤映生輝。

  只看林碧柔開口誦唱道:「歷春秋代兮,逾神威化力,執心念以謳兮,舉目
望天而宣聲,舞風兮琳琅,渺渺兮雲回,叩天地兮四方;水龍落兮驚九霄,紛乘
兮玄雲。」

  那邊玉無痕也應和唸咒:「滴水透凝,萬聚無量,風徐漸盛,聲忽走石,重
雲疊壘,雲師疾巡,豐隆怒起,日月隱光,迷萬物兮太息,決玄霧兮天降。」

  九霄元力驀然策動,神卷密咒再現,霧隱術瞬息而出,霎時濃霧瀰漫,入城
江南軍眼前渾然一片白蒙,目光僅餘數寸。

  與此同時,楚婉冰嬌喝一聲:「螣姨動手!」

  她聲音清亮,猶如鳳鳴九天。

  數十道柔美靈動的身軀在白霧中穿梭,恰似迷霧毒蛇,遊走四方,這正是補
天訣中的靈蛇身法,率眾行動之人乃是一名細腰柔身的美婦,一襲緊身夜行衣勾
勒出那妖嬈曲線,望之血脈勃脹也,不是螣姬還有何人。

  螣姬率領青鱗蛇族的精銳高手行動,只聽啪啪的瓷器破碎聲響起,聲音是從
城牆四周的木車上傳出的,原來是那些酒罈子被丟到地上砸碎,裡邊乘的不是酒
水,而是粉末,這些粉末一觸及霧氣竟化成煙白煙,混入霧中。

  龍輝立即下令道:「蒙住口鼻,拿起武器!」

  眾軍將士紛紛拉起脖子上的圍巾,將口鼻遮掩,然後從馬車上抽出隱藏許久
的兵器,嚴陣以待。

  這些粉末乃是妖族研製的軟筋散,本是一種極為普通的迷藥,但經螣姬改良
後此藥粉一遇水汽便化煙霧,將人在不知不覺中迷倒,雖然藥力普通難以對付內
外兼修的高手,而應對這些士兵已是綽綽有餘,而龍輝帳下士兵那條紅圍巾其實
已經提前浸泡過解藥,所以他們是精神抖擻。

  江南軍將士立即軟到大半,而有些兵將學過一些內功還可支撐,但他們面對
的是更為雷厲的手段--只見螣姬手持匕首,蛇腰扭動,身若毒蛇,遊走在江南
軍之中,她每次從一個人身邊劃過,便有一人倒下,這正是補天訣的暗殺技,可
謂是神出鬼沒,殺人無形。

  站在城頭觀看的小兩口皆有過人目力,將底下戰況盡收眼底,龍輝看的是嘖
嘖稱奇,楚婉冰也是心生歎服,暗忖道:「螣姨曾經說過若是在地勢未明的情況
下動手,就算是滄釋天她也有能力將其擊殺,原本我還以為是誇口之言,如今看
來是我無知了。」

  螣姬及其部署皆身負蛇眼功法,只需妖氣凝於雙目便可看到活人的陽氣和體
溫,相反江南軍目不能視,彼消彼長,高下立判,那些沒被迷煙放到的兵將紛紛
被螣姬等人抹了脖子,斃命當場。

  一場迷霧再配合迷煙,進入城內的江南軍已經失去了抵抗力,迅速慘敗,其
潰敗速度就連仇白飛也想像不到。

  收拾城內的敵軍後,龍輝又道:「碧柔把迷霧吹到城外!」

  林碧柔嬌笑一聲,玉手輕抬,以風之卷操控風向,將摻雜了軟筋散的白霧送
出城外,城外敵軍又倒了一大片,螣姬以及一干暗殺者也藉著迷霧衝出城外,趁
火打劫。

  原本在城內還怕誤傷友軍,如今一出城,螣姬眾妖可是毫無顧忌,什麼暗鏢
毒藥盡數施展,他們人數雖不足五十,卻是殺敵上百。

  龍輝命人擊鼓,鼓聲一長六短,螣姬聽到軍號立即率眾借迷霧退回城內。

  待螣姬等人回撤後,龍輝又向碧玉雙姝傳音道:「收起霧隱術,起風吹散迷
霧。」

  玉無痕當下收回元功,四周水汽立即停止運轉,林碧柔也飄然而動,御風登
上雲端,策動十成功力,喚來大風,忽地一聲便將迷霧吹散,但迷霧散開前還稍
稍在江南軍中轉了一圈,又迷倒他們一些士兵。

  迷霧散盡,金陵擊鼓,只見眾軍將士分別從東南西三個大門衝出,正是趁勝
追擊,痛打落水狗。

  仇白飛先機已失,眼見己方敗勢難止,當即鳴金收兵,他治軍嚴謹,就算是
撤退也是有條不紊,排兵有序,一邊後退一邊穩守陣勢,損失並不大。

  龍輝見追擊的效果不大,也不想耗費力氣,待仇白飛退走後也鳴金收兵,相
信經此一敗,仇白飛短日之內也無力再犯。

  望著躺在地上的敵軍,龍輝心中暗喜:「洛姐姐這計策果然厲害,先是連唬
帶嚇,動搖江南軍士氣,然後打其七寸,瓦解對手士氣,總的來說這場仗以威嚇
為主,打擊為輔。」

  龍輝兵力不足,面對這數倍於己的江南軍,就算可以守住金陵也會傷筋動骨
,對日後的發展極為不利,所以洛清妍便希望能以最小的代價逼退敵軍,給金陵
爭取發展時間,那一句「能嚇就嚇,不能嚇就打」

  既是她擬定的戰略,亦有幾分考究龍輝的意思。

  龍輝瞧出其中意味後,立即命人故佈疑陣,先恐嚇敵軍一番,然後再關門打
狗,安排碧柔和無痕聯手施術,剝奪敵軍視線,最後再由螣姬率領部眾放迷煙,
下毒暗殺,亂敵軍心。

  回想起洛洛清妍那絕代風姿,龍輝心中暖融融的,心忖上天能將這麼一個妙
人兒賜給自己,還真是對自己不薄,若不是洛姐姐給自己提示,他恐怕會跟仇白
飛打一場硬仗,而後果便是兩敗俱傷,可是仇白飛本錢雄厚,不怕損傷;他就不
同,青龍麒麟兩軍再怎麼精銳,多番激戰也會被拼光。

  取勝之後,龍輝召集各大部將,進行戰後會議,除了白翎羽之外議事堂內幾
乎是清一色的男子,但她也身著戎裝,肅容凝目,英姿颯爽。

  王棟率先發話道:「回稟將軍,我軍傷亡不多,只有五十餘人,而且都是受
了一些皮肉傷。」

  龍輝甚是滿意,這個迷霧果然有驚人奇效,於是問道:「打掃戰場了嗎?」

  梁明回稟道:「已在打掃中,初步估計,敵軍傷亡大約七百多人,但俘虜卻
超過了四千。」

  龍輝莞爾道:「四千人,差不多抵得上江南軍的一個普通陸兵營了。」

  江南陸兵營的編織滿員是六千人,而幾個重要的兵營人數則在萬人以上。

  石洪問道:「將軍,這些俘虜該如何處置?」

  龍輝想了想,說道:「他們大多是江南子弟兵,若殺了只怕會激起民憤,還
是把他們先關押起來。」

  白翎羽有些憂心地道:「如此一來又多了幾千張口,而我們又不能餓著他們
,這樣下去軍糧恐怕會有些負擔。」

  昔日鐵壁關跟鐵烈作戰,對於俘虜可是極為苛刻,一日最多也就給兩個饅頭
,反正都是異族蠻種,餓死活該,但這些江南軍俘虜卻是自己同胞,可不能刻薄
他們,這樣一來無形中又增加了一筆負擔。

  龍輝笑了笑,說道:「不打緊,此事我自由安排。」

  岳彪道:「北面的敵軍依舊未退走。」

  龍輝道:「此事不打緊,其餘三路已經退走,他們也撐不了多久,很快就會
退兵的。」

  這簡短的軍事會議也算是結束了,接下來便是日後的戰略行程。

  送走各大部將後,龍輝和白翎羽又請來其他人,楚婉冰、林碧柔、玉無痕、
崔蝶還有漣漪諸女魚貫而入,端的是芬芳艷麗,群花盛開,此外還有風望塵、凌
霄、以及隨軍前來金陵的鴻鈞。

  龍輝開門見山道:「仇白飛已經敗退,我們下一步該如何策劃,還請大家各
抒己見。」

  崔蝶道:「此戰雖未重創江南軍,但他軍心士氣已經低落,相信短期內是無
力再犯了,我覺得咱們應該趁此休養生息,固本培元。」

  凌霄遞過一張卷軸,說道:「屬下贊同崔小姐的說法,屬下這些日子將金陵
的大致情況瞭解一輪,繪出了這份圖冊,裡邊註明了金陵所有的耕地,還請龍主
過目。」

  龍輝展開細閱,裡邊果然詳細非常,不但註明了田地的位置,還標上了田地
的耕作面積已經土壤情況,甚至還估算了收成。

  龍輝打趣道:「風首座果然心細過人,連我這不識五穀雜糧的人看了這卷宗
後也想去耕作一番。」

  風望塵謙虛地道:「這些年民生院一直未選出院主,屬下厚顏代理,久而久
之也學了一些耕作之事。」

  龍輝笑道:「那就有勞風首座替我敘說一番這田地狀況了。」

  風望塵得力,起身指著圖冊解說道:「金陵的耕地肥沃,可以一年兩次收成
,估計可養活四萬大軍。」

  漣漪忽然開口道:「這麼肥沃的土地竟然也就兩次收成,這也忒寒酸了吧。


  眾人目光不禁集中到她身上。

  漣漪落落大方地道:「吾族久困傀山,那兒的土地十分貧瘠,為了生存,族
人改良了耕種之法,到了今日已經可以做到一年三熟。」

  楚婉冰感到有些意外,畢竟她也沒在傀山生活過,對於耕作之事不甚瞭解。

  龍輝卻是心頭竊喜,用如此貧瘠的土壤都能做到一年三熟,要是換成金陵這
種肥土,所取得的收成實在難以估計。

  風望塵又指著圖冊道:「龍主,這些田地大多均勻分佈,西面和北面的田地
臨金陵較近,我軍可以兼顧保護,南面雖有些遠,但是也靠近水域,恰好是蛟龍
的活動範圍。至於東面田地不但收成最多,而且遠離軍營和水路,恐怕保護不周
。」

  龍輝掃了一眼地圖,金陵東面竟是凌海,亦是當年隨破浪號出海的港口所在
;而西北面則是蒼靈,這兩座郡城皆是釘在金陵周圍的芒刺--凌海則威脅東面
肥田,而蒼靈則直接針對金陵和焱州的通道,兩個都是極大威脅,不能不除,但
龍輝手底的兵力不足應付兩線作戰,所以這下一個的針對目標必須慎重考慮。

  「究竟是凌海,還是蒼靈……」

  龍輝陷入一片沉思。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第9回再下一城】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0-27
                  字數:9109
   翌日清晨。

  楚江和赤水河匯聚成另一片水域,水質清澈幽靜,碧波無暇,這片水域便是
洛水河,洛水之上便是洛川,昔日的洛水清妍,今日的帥營重地。

  帥營內,傳令兵急匆匆走進來,稟報道:「大帥,蒼靈傳來消息,昨夜有六
百個士兵嘔吐腹瀉,三百匹戰馬莫名死亡。」

  仇白飛眉毛一挑,問道:「金陵可有動靜。」

  士兵回報道:「今日清晨,金陵有一支大約六千的兵馬正朝蒼靈而去,為首
將領乃是青龍軍王棟和梁明。」

  仇白飛哼道:「臭小子把手上的兩員大將都放了出來,而且蒼靈守軍的狀況
十有八九是那些妖孽做的好事!」

  蒼靈乃是威脅金陵後方的戰略要地,對於日後包圍金陵有著很大作用,仇白
飛不容有失,火速將救援令傳至距離蒼靈最近的兵營,第三陸兵營,其駐紮地乃
是舒城。

  都統陳俊接到將令後,立即點起七千人火速開拔朝著蒼靈奔去。

  陳俊發兵後,仇白飛有號令第三陸兵營附近的兵營為之接應,一共調動三個
兵營,共合一萬六千人的兵力,再加上蒼靈的五千軍馬,總和已經遠超打城的青
龍軍。

  大軍從舒城北門出發,急行軍趕了三十里路,在距離蒼靈還有十里時,戰馬
忽然昂首揚蹄,嘶聲長吟,煩躁不安,不肯前行。

  陳方看到戰馬這般情況,心頭一斂,已知前方有強敵攔路,立即命令全軍擺
好作戰準備。

  嚴陣以待之時,卻見一家牛車緩緩駛來,車上擺滿酒罈,一名邋遢男子正躺
在車上喝酒,神情逍遙自在,絲毫沒注意到這七千大軍。

  陳俊立即派出一支十人小隊前去驅趕,熟料那些士兵還沒靠近牛車十步便被
一股莫名氣浪給掀翻了。

  陳俊立即明白過來,指著牛車喝道:「弓弩手,射殺賊人!」

  一支百人弓弩手彎弓搭箭,嗖嗖地朝牛車放箭。

  牛車上的男子不耐煩地罵了一句:「垃圾廢材也要老子出馬,真是豈有此理
。」

  他手掌一摁,車上的酒罈頓時粉碎,酒水四濺,那些酒水彷彿受到莫名力量
牽引一般,在牛車四周流轉形成一個水球,將百枚箭矢拒之門外。

  眼見如此神技,陳俊臉色大變,立即拉出火槍隊,繼續射擊。

  那名邋遢男子依舊懶得抬眼,五指一握,隔空揮拳,四周的酒水受其真氣引
導化作一個巨大的拳頭,以奔雷之勢朝火槍隊砸來,將隊伍打得潰不成軍,手中
火槍也因濕水而不能使用。

  陳俊又驚又怒,拔刀揮軍,騎兵率先出殺,江南軍的騎兵並不多,陳俊手上
也就只有一千左右,他心知這名男子不是易於之輩所以派出一百餘騎圍攻。

  邋遢男子隨手一抓,一根碗口粗細的齊眉鐵棍赫然在握,只看他隨手一揮,
便聽見棍風呼嘯而過,僅僅一棍便掃翻了三五十人,幾棍下來,衝鋒的騎兵便盡
數落馬,非死即傷。

  陳俊怒斥道:「構槍隊,給我殺了這臭乞丐!」

  三百鉤槍手立即衝來,邋遢男子哼了一聲:「真是晦氣,當年老子就連鐵壁
關的百戰精銳都不屑一戰,今天居然要跟你們這些垃圾交手!」

  話音未落,鎢鐵棍猛然駐地,沛然巨力轟然而至,震得四方地裂,最前方的
鉤槍手東倒西歪,使得隊形乍亂,前後衝撞,不戰而敗。

  眼見此人百夫莫敵,陳俊已然知曉遇上硬點子了,但他也是一方將領,保持
冷靜的本事還是有的,在腦海裡搜尋敵人信息:「如此厲害的身手絕非泛泛之輩
,定然是揚名天下的高手。他剛才說起鐵壁關,想來是曾與鐵壁關交過手,而又
手持鐵棍,衣著邋遢,符合這條件的人唯有妖族大長老……」

  陳俊渾身汗毛都倒豎起來,整條脊背都是冷森森的,神情緊張的望著眼前巨
妖。

  「嘿嘿,狗頭可是認出你家爺爺了!」

  此人正是袁齊天,他嘻嘻嘲諷地調笑陳俊,彷彿視他與身後大軍如無物。

  陳俊深吸一口氣,思忖道:「冷靜,千萬要冷靜。大帥曾說過先天高手雖有
千夫莫敵之能耐,但也並非絕對無敵,只要全軍上下一心,便可要他知難而退。


  仇白飛除了考慮龍輝的兵力外,也將對方那些有名的高手算入其中,他曾對
先天高手做過一定的思考,然後跟部下說過一句話:「若是先天高手一心逃走,
便是千萬大軍也無可奈何。但先天高手若是與軍隊決戰,訓練有素之師必須付出
兩千人的代價才能將其擊殺。」

  當初妖族現世,掀起鐵壁關大戰,袁齊天以一敵千,可謂揚名四海,但也讓
大恆軍方起了注意,仇白飛便將先天高手納入日後的假想敵,命人從各方收集密
報,從而得出一個較為直觀的武力對比--先天高手大約可敵兩千人,當然這不
算龍輝有仙劍加持的狀態,當然也沒將士兵的怯戰情緒考慮在內。

  而當初龍輝自認為可對付五六七八千人的估算,其實是過於樂觀,畢竟他只
是隨口說說,不像仇白飛那般精心收集情報,又全面估算。

  陳方臉色一沉,揮手一揚,做了一個變陣的手勢,身後軍馬聽令調動,鐵甲
兵、鉤槍兵魚貫而動,綜合交錯,相互跑位,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游動的魚,鐵
甲兵就像是魚鱗,而鉤槍兵更是魚刺。

  袁齊天雖然玩世不恭,但眼力卻不差,他看出這個陣法的魚鱗既可以抵消卸
勁,又能以刺殺反攻,可謂攻守兼備,再加上士兵的跑動換位,更形成了圍困絞
殺的暗招,他若強攻進去只怕難以討好。

  袁齊天嬉笑的表情露出一絲凝重,但還以七成功力試探,舉起鎢鐵棍橫掃而
去,雖未全功但元古大力不容小視,萬鈞之重率先砸向陣法一角,士兵立即變陣
應對,五名鐵甲兵舉盾防禦,按理來說就是五十名鐵甲兵也不在袁齊天眼裡,隨
手一掃就能砸死他們,熟料這五名鐵甲兵在接了袁齊天一棍之後僅僅後退了幾步


  袁齊天暗吃一驚,面對此等詭異狀況先行後撤一陣,他凝氣雙目觀望軍陣,
只見這七千人的陽剛血氣相互連接,渾然一體,猶如一個龐大的巨人,方才一棍
的力量等同於打向七千人,元古大力雖然剛猛磅礡,但分成七千份後威力卻是大
大消耗,難怪這五個士兵毫髮無損。

  「這種軍陣一定是姓仇的手筆,看來龍小子要拿下江南不容易啊!」

  袁齊天暗歎一聲。

  陳俊冷笑道:「妖孽,此陣名為飛魚陣,你若不怕死就儘管再來!」

  袁齊天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道:「柿子要挑軟的來捏,你們成了硬骨頭,
沒點意思,不打了!」

  說著縱身飛去,御空而去。

  待袁齊天退去後,陳俊再次命人收攏軍陣,重新進兵。

  行了大約兩里路程,忽聞四周響起震耳殺聲,繡著張牙舞爪的青龍旗幟赫然
立起,為首兩員大將王棟和梁明擺出一副休閒自得的模樣。

  王棟哈哈道:「對面的小毛頭,乖乖給爺爺磕頭跪安,饒你不死!」

  陳俊怒哼了一聲,下令道:「騎兵攻敵,火槍弓弩掩護!」

  飛魚陣雖然威力過人但因為極耗氣力,畢竟要求士兵不斷地跑動,再以某種
特定的步伐將連接眾人的血氣,所以陳俊並不打算使用,故而只用常規戰法。

  梁明望著江南軍的騎兵,不屑冷笑道:「這些也叫戰馬?跟騾子差不多,今
天老子就讓你一把,只守不攻,看看你們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隨著軍令下達,青龍軍見招拆招,結成步兵方陣,鐵甲在外保護,火槍弓弩
從盾甲的縫隙回射對手,鉤槍陌刀負責短兵相接。

  青龍軍的步兵方陣堅不可摧,江南騎兵難以撼動,唯有避其鋒銳,這兩方一
攻一守,但因為青龍軍一直隱而不發,所以雙方並無慘烈傷亡,形成了一場拉鋸
戰,雙方打了一陣又收兵休整,過了片刻又進行第二次的交鋒,一直從中午打到
黃昏。

  陳俊心憂蒼靈安危,於是命令全軍齊動,準備強攻,卻見青龍軍陣中鳴金收
兵,一股腦地朝後退去。

  陳俊未免對手暗中使詐,於是下令全軍層層推進,雖然行軍速度減緩了不少
,但卻是前軍連中軍,後軍護中軍,前後呼應,穩步前進。

  陳俊以密集厚實的軍陣趕路,並未遇上伏擊,到了夜晚總算來到蒼靈。

  陳俊命人去叫門,蒼靈駐軍的統領常凱很快便跑到了城頭,陳俊高聲問道:
「常凱兄弟,兄弟奉大帥之命前來援助蒼靈。」

  常凱認出陳俊,立即命人開門迎接。

  陳俊的兵馬進駐蒼靈。

  後,便詢問今日的戰況。

  常凱據實說道:「早間軍營裡發生了一些怪事,不少士兵病倒還有戰馬離奇
死亡,後來叛軍來了,但卻奇怪得很,他們並沒有趁著我軍士氣大亂時攻城,而
是在外邊轉了一圈便離開了。」

  陳俊蹙眉道:「我在來這裡的路上也打了一仗,但那個戰況就跟演習差不多
,雙發傷亡極小,我看那些叛軍似乎似有意保存實力。」

  常凱臉色一沉,大叫道:「不妙,他們佯攻蒼靈,再把你印出來後,卻又也
不設伏,莫非是意在舒城。」

  陳俊聽得此言,頓時嚇出了一身白毛汗,他細想一番這種情況也並非不可能
,於是急忙率領本部兵馬連夜趕回老巢。

  這一來一回,弄得大軍是兵困馬乏,叫苦連天。

  到了半路卻遇上友軍,正是第三陸兵營的統領周子言,周子言揚聲道:「老
陳,你這是要去那裡?大帥不是命你為先鋒支援蒼靈嗎,何為這般慌亂地趕回來
,莫非蒼靈失守了。」

  陳俊急忙道:「蒼靈沒事,我舒城恐怕要受難了」

  周子言奇道:「老陳,你何出此言,兄弟我剛從你舒城經過,那兒可是風平
浪靜!」

  陳俊總算鬆了口氣,便將方纔憂慮之事說出,周子言聽後不禁笑道:「老陳
,你是不是累糊塗了,舒城距離金陵頗遠,附近還有三個陸兵營駐紮,那些叛軍
就算能取下此地,但卻會被困在孤城,到時候還不是給咱們送菜嗎!」

  陳俊聽了這話後,才算放下心頭大石,隨口地道:「周兄,你路上可遇見敵
軍?」

  周子言搖頭道:「沒有,一個鬼影都沒看到。」

  陳俊奇道:「既不打蒼靈,又不取舒城,他們會去那裡呢?」

  周子言道:「這裡就三條路,要麼就蒼靈,要麼就舒城,要麼就是金陵,既
然前兩地都沒有賊軍蹤影,那當然是回金陵了。」

  陳俊百思不得其解,乾脆派人將軍情回報仇白飛。

  洛川帥營,仇白飛正望著軍事地圖,擬定種種戰略:「蒼靈乃是金陵後方的
釘子,只要它在,我軍便可隨時威脅叛賊,而且還能以此為據點,再配合東面的
凌海,西面的舒城、飛流,還有南面的稽守、鄢陵、玉川,就可以將叛賊圍在其
中,牢牢鎖死。」

  想到這裡,目光落在蒼靈,暗忖道:「蒼靈若是失守,金陵就斷絕了後患之
憂,就能跟焱州同氣連枝,賊軍威勢必然大增,恐怕會……」

  想到這裡,仇白飛眉頭愈發緊蹙,不斷地思考自己該如何在蒼靈失守後指揮
戰局。

  良久,仇白飛長歎了一口氣,那張灰青的臉龐泛起一層黑色:「若蒼靈失守
,賊勢大增,吾再無退路,唯有集全軍之力血拼叛兵。」

  就在此時,親兵傳來軍情,仇白飛定神一看,紙上寫著幾個大字--叛賊未
戰退兵,蒼靈無恙!仇白飛總算鬆了口氣,他氣還沒喘勻,卻又見傳令兵火速奔
來,說出一個令他震驚的消息:「大帥,凌海失守了!」

  仇白飛臉色一變,身子發出一陣顫抖,立即低頭看地圖,不住地思索:「豈
有此理,這小子竟給我來個聲東擊西的把戲!」

  他雖然震怒,但還保持冷靜,暗忖道:「凌海雖失,但此地並無太大的戰略
物質,土地也不適合耕作,除了有個大海港外並無什麼特別之處,而且海路晃費
時費力,叛軍很難通過跟焱州互相照應,只要蒼靈兵鋒一動,便可直接威脅金陵
,失了此地雖然不能形成四面合圍,但三方犄角也足以釘死金陵了。」

  想到這裡,仇白飛按下發兵奪回凌海的念頭,按照原先戰略進行。

  副將問道:「大帥,要奪回凌海嗎?」

  仇白飛道:「暫時不用,如今賊軍士氣正旺,正面強攻雖有把握取勝,但難
免會傷筋動骨,不如先將金陵圍上一段時間,耗去敵軍銳氣,慢慢蠶食對手。」

  於此同時,金陵城內,龍輝正住在秦家大宅,當他接到凌海捷報,高興得睡
不著,興奮地跑到院子裡看夜景。

  「妙哉,凌霄果然不負眾望,這麼快就拿下了凌海,我軍又可前進一大步。


  他喃喃自語,思緒不禁回到了昨日的商議中……當時龍輝還在思考該對那一
城下手,白翎羽率先說道:「蒼靈對金陵的威脅遠比凌海大,必先處之。」

  她行軍多年一眼便瞧出此地戰略上的威脅,因為即使東面的肥田被毀,金陵
還有其他田地,還是可供應軍糧,但蒼靈直接威脅到金陵和焱州的聯繫,可謂是
首要拔出目標。

  「但此刻卻不宜打蒼靈!」

  風望塵語出驚人,聞者也隨之一愣,紛紛詢問地望著他。

  風望塵朝眾人做了個輯,說道:「風某是如此看的,正因為蒼靈是個重大威
脅,仇白飛一定會想方設法做文章,藉此鉗制我軍,因為從一個將軍的目光來看
,除了取得勝利之外還要盡可能保全自己的士兵,蒼靈正好是一條捷徑,可以給
仇白飛對金陵實施戰略圍困。」

  白翎羽點頭道:「風首座所言甚是,我若是仇白飛便會以蒼靈為根據地切斷
金陵和焱州的聯繫,然後聯合東面的凌海,西面的舒城、飛流,還有南面的稽守
、鄢陵、玉川,對金陵形成戰略包圍。」

  風望塵道:「公主多年行軍,果然目光獨特,但屬下卻有幾分異議。」

  白翎羽點頭道:「首座請講,不必拘禮。」

  風望塵道:「在下是從人心方面分析,人都有股逃避痛苦的習性,能夠不傷
害自己就不會做自殘之事,蒼靈既然可以鉗制金陵,那麼仇白飛便會好好利用,
經營出一個戰略包圍圈,避免自己過多傷亡,一個戰略包圍圈的形成耗時不少,
而我軍恰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休養生息,穩固金陵。若是在此時打下蒼靈,只怕
會刺激仇白飛,讓他不顧傷亡地撲殺過來,於我軍實在無益。」

  白翎羽柳眉凝鎖,說道:「但是給他形成戰略包圍圈,那我們情況也不好過
,金陵就跟焱州失去了聯繫,成為了一座孤城。」

  龍輝莞爾道:「他這個包圍圈不會形成的,我們不打蒼靈,而是打凌海,讓
他這個包圍圈只能完成一半,但又不會讓仇白飛狗急跳牆。」

  白翎羽還是有些擔憂,說道:「凌海郡外邊就是大海,雖有海路與焱州相連
,但海路極為耗時,兩地始終難以有效地互相照應。」

  這時崔蝶眼眸一亮,拍手笑道:「白妹妹,你這句話給姐姐提了個醒。」

  白翎羽不解。

  崔蝶笑道:「妹妹,你觀看城池的目光全部是從由一個軍人出發的,想必仇
白飛也是如此,那麼我們若是打凌海郡對他而言,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刺激,他還
是會用蒼靈慢慢蠶食我們。但姐姐說句冒犯的話,凌海郡的意義並非在一個戰爭
層面上的戰略包圍圈。」

  「第一,凌海有最大的海港,出海之後若是北上就能與遼東接通,所以這個
仇白飛圍不死金陵。最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利用海運通商,積蓄力量。」

  說起海運通商,崔蝶不禁有些眉飛色舞,眾人也是來了興趣。

  崔蝶說道:「如今我們雖佔據金陵,但是也僅僅得到秦家的資助,其他那些
富貴豪門也不會給咱們出錢出糧,再加上崔家要兼顧鐵壁關,所以能給金陵的資
助也是不多,隨著兵力的擴張錢糧始終會成為一個難題,但如果打下凌海,我們
便可以開拓海運,增收錢財,藉此馴養強軍。而且還能將盤龍聖脈的物產運來金
陵,保管讓那些富人乖乖掏出銀子。」

  龍輝恍然大悟,崔蝶是要利用海運商機打造一把軟刀子,讓這些金陵豪門心
甘情願地把銀子掏出來,盤龍聖脈積蓄了五百多年的物產可謂豐富之際,大得可
以買下整個江南,不少物產都還沒來得利用就壓壞了,十分可惜,當年崔蝶本想
運一批盤龍特產回神州,但為了替龍輝掩飾才延遲到了今日。

  崔蝶繼續說道:「盤龍聖脈有許多神州的稀罕奢侈品,如果可以運來金倒賣
,一定會讓那些豪門貴婦還有士族大人瘋狂搶購,如此一來,銀子問題不就解決
了嗎!」

  在中原白狐裘皮,鯨油檀香……這些都是比黃金還貴重的東西,可是在盤龍
聖脈簡直就是路邊大白菜,用不完就隨手丟掉,實在可惜,若真如崔蝶所言那般
,龍輝完全可以大賺一筆,別說裝備區區兩萬兵馬,就算訓練一隻二十萬的大軍
也是綽綽有餘,而且還可通過海路運來盤龍聖脈的生力軍。

  最重要的是,攻佔凌海不會過分刺激仇白飛,也給義軍緩了喘息的時日,而
且還能透過商運結交江南士族,只要錢財兵馬一充足,軍民同心,龍輝完全有把
握擊潰仇白飛的包圍圈。

  「好,我決定--明天攻佔凌海!」

  龍輝拍案而起。

  這時凌霄進言道:「龍主,既然要打凌海,不妨佯攻蒼靈,吸引仇白飛注意
,然後奇襲東路,一舉拿下凌海!」

  龍輝思索片刻,點頭道:「此計甚好,既然要奇襲,那便由凌首座率軍奪取
此城,佯攻蒼靈方面我會派王棟他們配合你的。」

  在大恆軍界,王棟等人已是赫赫有名的猛將,由他們帶兵出征,更能迷惑人
,而給凌霄製造襲擊契機。

  眼見主君將一個大功勞送至跟前,凌霄感激不已,俯首謝道:「多謝龍主厚
愛,屬下一定拿會將凌海奉上,給龍主做婚宴喝彩!」

  龍輝立即宣來螣姬,只見這名美婦青絲盤發,黑色革,少了幾分妖嬈嫵媚,
多了數分幹練英姿。

  螣姬行禮道:「拜見龍主。」

  龍輝說道:「不必多禮,今日擊潰江南軍,你首功一件。」

  螣姬答謝。

  龍輝又道:「螣姬長老,你所率領的部署是何精銳,可否替我們細說一番。


  螣姬道:「回稟龍主,此乃妾身一手訓練的高手,名為毒牙,共有五十人,
男子十八人,女子三十二人。」

  龍輝對這個陰盛陽衰的隊伍也不奇怪,本來妖族男丁就少,他直接問道:「
螣姬長老,若要給蒼靈製造混亂,需要多少名毒牙高手。」

  螣姬粗略算了一下,說道:「僅僅混亂的話,十個人就足夠了!」

  龍輝滿意一笑,說道:「妙哉,明日我還要請袁長老出馬,造成我非取蒼靈
不可的架勢,讓仇白飛大忙一場,累死青面獠牙。」……「夫君,夜深了,怎麼
還不睡呢?」

  身後傳來一個溫柔嫻淑的聲音,只見秦素雅俏生生走了過來,她秀髮微亂,
睡眼未醒,雪靨還掛著幾分倦意,只是匆匆地披了一件外裳似乎是忽然醒來。

  龍輝抱歉的笑了笑道:「素雅,對不住,把你吵醒了。」

  剛才他正與秦素雅同床共枕,忽然便聽到軍情傳至,他立即來了個鯉魚打挺
,卻未想到驚擾佳人。

  秦素雅溫溫一笑:「不礙事了,你有軍情大事要處理。」

  龍輝將她摟在懷裡,吸著她溫香的氣息,柔聲道:「素雅,這些日子可苦了
你啦,讓你在娘家呆了這麼久,今天好不容易能見著面,但卻連累你連覺都不得
睡。」

  秦素雅俏皮一笑,說道:「既然夫君知道錯了,那妾身就罰你乖乖回房休息
。」

  龍輝莞爾輕笑,但隨即又搖了搖頭道:「雖然我如今又下一城,但還有些事
沒想通,睡不著。」

  秦素雅瞪著明艷的眸子望著他,問道:「夫君,究竟有什麼事不解的?」

  望著夜空,龍輝心緒平靜下來,自言自語地道:「兵法首要,知己知彼百戰
百勝,我的劣勢是名不正言不順以及根基淺薄,但優勢又在何處呢?若不能想通
這一點,我便不知道日後該如何運用自己的優勢,更做不到以及之長攻敵之短。


  秦素雅噗嗤一笑,說道:「傻夫君,不久是優點嗎,為何不問人家,我閉著
眼睛都能數出你的長處哩。」

  龍輝以為她是小婦人心性,怎麼看都是自己的愛郎最棒,於是笑道:「素雅
,我知道你心裡愛我,但有些時候可不能一味地感情用事。」

  秦素雅有些不服氣,嘟著嘴道:「那好,我所說若能讓你服氣,你便乖乖回
屋休息。」

  龍輝道:「願聞其詳。」

  秦素雅數著手指道:「夫君最大的優勢就是身邊能人異士眾多,每個人都有
獨到的見解和過人的優點,比如今天那樣,先是風首座從推測出仇白飛的形態,
然後就是蝶姐姐看出凌海的遠大作用,而仇白飛雖然兵多將廣,但他身邊的人都
是戰將,有時候看東西難免會陷入死角。」

  龍輝拍手笑道:「好啊,素雅你說的倒是真切,為夫服了。」

  秦素雅咯咯笑道:「那就快回歇息吧。」

  龍輝不懷好意往她耳朵吹了口氣:「素雅,是該休息了,咱們回房寬衣吧。


  說著手掌慢慢下滑,順著少婦柔滑的脊背而下,輕輕摁在圓潤的翹臀上。

  秦素雅玉頰沒來的一紅,妮聲道:「夫君……今天不行哩。」

  面對她這欲拒還迎的嬌態,龍輝心裡沒來的一陣火起,手掌在臀肉上來回滑
動,輕輕掰開了緊湊的臀縫,猛地沒入股溝之內。

  秦素雅全身一僵,雙手急忙架住龍輝作怪的魔掌,鼻息粗沉,雙眸迷離地哀
吟道:「夫君,妾身……今天身子不方便……」

  龍輝手指探入花徑幽谷,卻惹來了一層檀腥,指尖處沾上了絲絲血跡。

  秦素雅滿面通紅地道:「夫君,妾身來天葵了……」

  熊熊烈火彷彿被一盆冷水澆下,龍輝萬分沮喪,正欲放開佳人時,忽然看到
秦素雅胸襟處露出一道口子,原來是匆匆起床衣衫穿戴不整,裸露出一抹雪嫩的
胸乳,使得他澆熄的烈火再度燃起,雙手握住才女雙峰,細細揉捏,說道:「素
雅,給我好麼,前面不行,不是還有後面嗎?」

  秦素雅只覺得這冤家的魔手彷彿生著一團烈火,胸口的一對玉兔被烘烤得酥
麻綿軟,細嫩的乳肉彷彿被被熏成汁水蜜液,從衣衫處滲出,兩粒乳梅已然怒發
勃起,她雪白的玉頰被男兒的呵了幾口熱氣立即染上一層薄汗,股胯間更是頂著
一根粗碩的男根,剛硬火熱,要把滲血的花戶被這麼一摩挲,頓時濕氣瀰漫,除
了天葵經血外還夾雜著一些粘稠濕膩的汁水。

  龍輝雙手已經緩緩探入衣領之內,就在他將要解開大才女衣衫的時候,屁股
忽然挨了一腳,痛得他慾火消散。

  回頭一看便是楚婉冰怒氣沖沖的眼眸,小鳳凰咬牙切齒地道:「素雅身子不
適你還要欺負,你真是個不要臉的混賬,臭鴨蛋!」

  龍輝揉了揉屁股,把心一橫,嘿嘿道:「小丫頭你孤身一人也敢來壞我好事
,看大爺怎麼收拾你!」

  於是便要將這小妖女拿下,今夜來個一箭雙鵰,熟料楚婉冰小嘴一撇,冷笑
道:「誰說我是一個人的!」

  話音未落,四周香風彌撒,六道婀娜倩影出現在楚婉冰身後,白翎羽、崔蝶
、玉無痕、林碧柔,漣漪還有魏雪芯。

  龍輝大吃一驚,問道:「你們怎麼都來了?」

  楚婉冰氣呼呼地道:「凌海大捷,咱們姐妹都睡不著,便出來走走,誰知道
……哼!」

  龍輝做賊心虛不敢直視她媚眼中的怒火,便望著魏雪芯道:「雪芯,你不是
在焱州嗎,什麼時候來金陵了?」

  魏雪芯道:「大哥,雪芯也是剛剛到……」

  楚婉冰啐道:「雪芯知曉你要大婚,就連夜趕來金陵,誰知一來到這兒就看
到你的惡行!」

  龍輝打個馬虎道:「我有什麼惡行,我龍某人可是品性純良的大好人!」

  楚婉冰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呸了一聲道:「素雅來了月事你還要摧殘她,
你簡直就是個荒淫無道的渾人!」

  龍輝氣不過來,說道:「死丫頭,你真要造反不成!」

  楚婉冰繃直脖子,像只鬥雞地道:「遇上不平事便要反,別跟我說什麼夫綱
婦德,本小姐偏不吃這一套!」

  龍輝恨得牙癢癢,低罵一句道:「三天不打上房掀瓦,看我怎麼教訓你!」

  說著便要來拿住楚婉冰,其實他也只是做個樣子,冰兒這千嬌百媚的粉嫩美
人,疼愛還來不及呢,那捨得下手打她,最多也就是按在懷裡上下其手,逗她得
媚態畢露罷了。

  楚婉冰那不知道他的餿主意,立即發話道:「你敢碰我,也要先問問其他人
同不同意!」

  龍輝聞言不由止住步子,只見諸女都嗔怒地望著他。

  小孔雀跟小鳳凰是一個鼻孔出氣的,更是同仇敵愾,白翎羽撇了撇小嘴站在
楚婉冰身旁,崔蝶歎了一聲,也是站到楚婉冰身邊,龍輝又望了一眼魏雪芯,不
用說這妮子肯定是跟姐姐。

  秦素雅咬了咬唇,提著裙子跑到楚婉冰身邊,說道:「夫君,今晚我跟冰兒
聯床睡,你還是早些休息吧。」

  龍輝唯有將最後希望放在碧玉雙姝,玉無痕紅著臉細想了片刻也走到楚婉冰
這邊,林碧柔看到師妹離開,她也不好離群只得向龍輝投了個抱歉的眼神。

  三個過了門的正妻,五個準備嫁過來的未婚妻,八個鶯鶯燕燕,嬌媚可人的
美女竟然同時離自己而去,龍輝端的是欲哭無淚,楚婉冰甚是得意,咯咯笑道:
「臭小賊,叫你在鐵壁關的時候欺負我,今天知道錯了吧!」

  龍輝總算明白過來,這死妮子是要藉機報上回失禁之仇。

  看著小丫頭巧笑嫣然的花容,龍輝腦海裡浮現出一張相似的俏臉,這對母女
都有不肯吃虧的小性子。

  就在此時一個溫雅的女音響起:「冰兒,別再跟你夫君慪氣了!」

  仙音飄渺,似若星雲,眾人抬頭一看,只見於秀婷踏劍而來,緇衣墨裙隨風
飛舞,勾勒出豐腴成熟的身段,盡顯美婦的柔沃,但一雙星眸凝聚著深不可測的
氣度,給她那仙姿雅氣增添了幾分武者堅毅和宗師風範。

  魏雪芯奇道:「娘親,前日你怎麼一聲不出就離開天劍谷,讓雪芯好不擔心
!」

  於秀婷愛憐地抹了抹女兒的秀髮,說道:「傻丫頭,娘親只是去京城逛了一
圈,有什麼好擔心的!」

  京城現在已經成了昊天教的內院,而且天劍谷已經被打成反賊,這所謂的逛
可不輕鬆。

  眾人都豎起耳朵,只聽於秀婷說道:「就在昨日,滄釋天登基了。」
呵呵,寫到這裡回頭看看以前的文章,再結合一些讀者的意見,確實是有些紕漏,在這裡糾正一下

,龍輝拿兩劍時候是幹掉兩千人,當年白蓮、楚無缺在赤水河遇上海生公,那時候只是兒子結婚,

龍輝還沒出世,楚無缺跟洛清妍成婚時男的二十六歲,洛清妍才十七歲
楚婉冰現在十九,龍輝21,魏雪芯18,白翎羽18,林碧柔27、崔蝶28,玉無痕26,漣漪21,水靈緹

25,穆馨兒31,於秀婷36,鷺明鸞36,洛清妍37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第10回大鬧帝都】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0-31
                  字數:9853

  天際灰蒙,夜星方落,旭日未升,整個皇城內都靜悄悄的,滄釋天早的視線
一寸寸的打量著這座熟悉卻又陌生的宮殿,從今天開始這座皇城與這個國家就要
更換主人,完全的屬於他了。

  饒他養氣功夫極佳,心情卻是澎湃難平,回想起昔日的點點滴滴,又看看身
上這一襲黃金龍袍,心裡生出一種夙願終償的感覺,各種情感翻湧而生,喜悅、
感慨、興奮……自他懂事以來便下定決心要一雪祖輩被逐出魔界之恥,經過數年
的深思熟慮他終於開始動作了,三十年讓鐵如山無故染病,再讓鐵烈趁虛而入,
以兵燹肆虐神州,從而打亂大恆的朝綱,再派心腹混入西域,一步步地培養自己
的勢力,期間更是讓門徒為禍武林,裝出一副要獨霸武林的樣子,混淆各方視線
,他為了掩飾自己意在天下的野心。

  他知道如今皇甫一族尚得人心,冒然取而代之只會引來各方討伐,於是他便
生出桃代李僵之計,將目光瞄準了夏王,原因是這個王爺是皇帝胞弟,血統崇高
,再加上他資質平庸胸無大志,不那麼惹人注意,正好能掩飾自己身份,於是他
便和滄釋海混入夏王府做花匠,暗中學習夏王的生活習性,以便日後施展大計。

  就在他潛伏期間,又有一個天賜良機擺在眼前,那便是當時的周貴妃為了爭
寵主動替皇上招納美女,於是他把心一橫,將自己貌美如花的妻子送入宮中,博
得寵愛,暗中禍亂宮廷。

  就在計劃進行到了一半,三族重現紅塵,滄釋天不禁生出了幾分擔憂之情,
恰逢此時四王奪嫡,爭得不可開交,他又把要緊牙關,丟棄陷空島總壇和江湖中
的利益,把所有勢力都隱藏地下,坐看三教三族的正邪之爭,笑望四大皇子骨肉
相殘……今日總算成功了,皇甫武吉躺進了棺材,齊王也死了,九五寶座便在眼
前,雖然要暫時假扮皇甫騰雲這個死胖子,但這又算什麼,只要能讓天下臣服在
自己腳下,小小委屈有何不可。

  「登基之後,先除龍小子以及他背後的勢力,然後統領天下大權夷平魔界和
煞域!」

  滄釋天擬定了日後大計,胸懷裡洋溢著興奮和雄心。

  洪亮的鐘鼓鳴聲打破了帝都的安寧,也喚醒了滄釋天的沉思,他聽到殿外傳
來細碎的腳步聲,之後便是內侍太監通報聲:「陛下,時辰到了!」

  他吸了口氣起身,拉開大門走出宮殿的時候,鐘鼓聲已經鳴了三響,那意味
著禮部的官員們已經結束了在天壇、先農壇與太廟的祭祀,盛大而隆重的登極儀
式即將要拉開序幕。

  由於先帝身亡,新皇繼位,眾人身上都穿著素白孝服,便是繼位新皇也不能
例外,整個儀式壓抑在一片沉重的氣氛中。

  滄釋天身著素白朝服,頭戴麻巾,從轎子山走下來,一步步地踏上天壇聖地
,進行禱告天地的儀式。

  禱告天地,便是向祖宗宣誓,雖然滄釋天根本就不屑這皇甫先祖,但還是裝
模作樣了一番,一切儀式完畢,禮儀官員捧來瑞金龍袍,替新皇著衣,然後便是
著冠儀式,龍袍皇冠盡在一身,禮儀官員又捧來一個鑲金玉匣,滄釋天將玉匣打
開,取出一枚印璽,這正是以九五璧打造的帝皇玉璽,如此一來,新皇總算登頂
九五,君臨天下,群臣立即跪拜大呼萬歲。

  站在天壇巔峰。

  滄釋天俯視群臣,心中生出氣吞萬里,橫掃八荒的豪志。

  滄釋天大聲道:「先帝枉死,天下同輩,朕今日接掌大恆神器首要之事便是
替先帝報仇,剷除龍妖逆臣,三教敗類!」

  大義凜然,群臣高呼萬歲,滄釋天說道:「西域元帥張煥雨何在!」

  「微臣拜見皇上!」

  一員武官走了出來,跪倒在地,等候皇命,此人年約五十有餘,肌膚黝黑,
銅眼虯鬚,顯得甚是威武。

  滄釋天道:「朕命你為討逆大元帥,即日籌備糧草,揮軍江南,掃平亂賊!


  張煥雨拜謝皇恩,說道:「微臣定然不負皇上所托!」

  滄釋天繼續說道:「三教出了敗類,但僅是小部分,大多還是有肝膽正義之
士,朕今日特封韋馱菩薩為國師,替我大恆子民宣揚佛法神通,降妖伏魔!」

  一名蓄髮僧人出列接旨謝恩,正是假韋陀。

  滄釋天繼續說道:「朕今日拜靳紫衣為宰相,尹方犀為太師,希望三教英才
能為國效力,掃平逆賊,重建神州盛世!」

  眾人紛紛謝恩,之後滄釋天又冊封了一些三教弟子,如此一來等同於收編了
三教勢力,滄釋天的實力已然如日中天。

  冊封親信後,滄釋天又以懷柔的手法將久日老臣大權剝去,就猶如裴國棟他
原本是太師,滄釋天直接封他做個清福侯,又大賞封地和俸祿,但卻無形中卸下
了他太師之位,其他官員也受到了這明升暗貶的待遇,但卻無可奈何,畢竟一朝
天子一朝臣,相比其他朝代的做法新皇對他們已經算是客氣了,他們只需要挪開
位置把權力交給新皇的親信,根本利益還是沒有受到損害。

  滄釋天一上台便來了一套軟硬兼施,既提拔了昊天教部署,又拉攏三教精銳
,而且不損害舊臣的面子和利益,各方獲利,就算沒有取得好處也有台階可下,
算得上是皆大歡喜,同時也顯出了他高明的馭人手腕。

  禮樂奏響慶賀新皇登基,九五龍座靜待帝尊駕臨,群臣吟誦萬軍敬禮,盡顯
四海歸,八荒聚,六合服之莊嚴威儀。

  就在此時天際朝霞滿佈,彩雲翻湧,溜鬚拍馬之徒當即大做文章,高呼上天
保佑,皇上吉祥,然而滄釋天眼中泛起了一絲凝重之色,這朝霞彩雲似乎並非所
謂的天降祥瑞,而是高手壓境所散發的真氣。

  不明雲霞籠罩帝都,天外乍現萬劍鋪道,九天寰宇的懾世仙傲之氣,驚壓皇
城內騰動風雲。

  玄衣緇裙更襯托得雪膚如玉,出塵仙姿卻暗含肅殺劍意,正是天劍玄仙於秀
婷。

  「亂臣賊子還敢衝撞皇城,找死!」

  御林軍將領當下率眾圍殺。

  於秀婷柳眉輕佻,劍意散於四方,盡現萬劍臣服之象,見者無不膛目結舌。

  於秀婷輕踏玉步,每行一寸,那股無形的壓力便逼開一尺之地,百千鐵甲竟
無一能擋。

  這萬兵把守的皇城重地在於秀婷眼中彷彿自己花園般,蓮步玉足悠閒挪移,
猶若午後散步,朱唇輕啟不屑黃粱小丑:「本座今日便當天下挑戰邪神,滄釋天
你可敢應戰!」

  張煥雨沉喝道:「大膽刁婦,此地乃皇城聖壇,何來邪神禍梟,但你衝撞龍
架,罪不容誅!」

  於秀婷眼光跳過張煥雨,直接鎖定其身後的罪魁邪雄,冷笑道:「做了皇帝
卻失了武格,你注定日後慘敗塗地!」

  「大膽!」

  隨著一聲厲喝,佛光沛然充溢四方,禪式揮動,浩元迭送,銳利猛招赫然襲
來,出招者正是佔據如來聖體的惡佛假韋陀。

  假韋陀贊掌撼戰,抬手便是大梵聖印,卍真氣撲向於秀婷。

  於秀婷雲袖一抖,巧勁轉化盡洩洪濤佛力。

  假韋陀再添一掌,正是蓮華聖功,於秀婷不慌不忙玉指點氣,劍芒疾掃,正
是天心劍器之招--心猛劍銳。

  兩者正面對照,氣浪翻湧,假韋陀退了三步,而於秀婷僅是衣裙飄舞,一雙
雪屐不曾挪動半步,頓時高下立判。

  剛被冊封為國師,便遭挫敗,假韋陀怒上眉梢,大喝一聲:「萬佛封邪陣!


  佛旨頒下,護法眾僧頓時合掌誦經,凝聚佛力,點氣化陣。

  群僧法陣加持,戰況頓時改觀,得佛光輔助,假韋陀元功再提三成,行招運
式更顯雄沉,然於秀婷花容如常,不露慌亂,冷眉輕笑道:「仗著陣法輔助便以
為能挽回顏面麼?」

  假韋陀拔地而起,竄至半空,身後頓顯佛陀法相,蓮花盛開,只見他開口說
道:「無知村婦,衝撞天顏,罪不可赦,本菩薩判你永墜十八層地獄!」

  「無知惡佛,本座今日不但要你敗,還要你敗得無地自容!」

  於秀婷肩膀一沉,足跟一拉,玉手捏出劍訣,霎時莊嚴氣成,竟是同出佛門
的羅漢禪劍。

  佛門弟子習武就必須先學習刀劍拳掌等四大基本武功,分別是金剛戒刀、羅
漢禪劍、伏虎長拳、鎮魔神掌,所以來說羅漢禪劍根本就是佛門的初級武功,於
秀婷曾與白蓮論劍,此劍術便是從她身上學來,如今使出既有替佛門清掃敗類之
意,又有激怒惡佛的盤算。

  眼見對手甫用粗式,假韋陀頓感羞辱萬分,大喝一聲,豁出佛元浩力雄勢威
壓而下。

  於秀婷不慌不忙暗運劍心審敵虛實,覓招縫隙,只見春蔥細白的玉指舉重若
輕,揮劍向天,正好擊中掌力薄弱之處,擊碎佛掌豪光。

  被佛門初式擊敗,假韋陀倍感屈辱,禪心大亂,於秀婷劍心如鏡,招行流水
,揮手便是青蓮劍歌絕式--紅印山河劍無蹤,霎時劍意化山河,鋪天蓋地壓向
敵人,假韋陀肉身慘遭劍氣入侵,徒添新紅。

  「刁婦休得猖狂!」

  偽佛不敵劍仙,儒衣厲喝迎戰,只見尹方犀和靳紫衣聯袂出擊,紫陽元力越
燒越旺,宛若旭陽雙輝,光耀八方。

  尹方犀掌心生火,紫氣滕然,正是儒門絕式--浩然無量掌,此掌勢走剛猛
路線,與宗逸逍的三山五嶽掌並列儒門掌法之首,今日乃是他榮登太師之大喜日
子,所以甫一出手便要立威於君臣之前。

  靳紫衣指掌凝功,使了一招「吟月輕舞」,此招路飄忽輕敏,正好彌補浩然
無量掌的變化不足。

  昔日的正道魁首,今日反目為戰,於秀婷再展絕代劍式,天心劍器之天火劍
雲赫然上手,霎時天際乍現火雲化劍,鋪撒而下,灼熱逼人,威勢響遏萬邪。

  劍者威勢逼人,儒者厚實深沉,三人功力不斷提升,戰得乾坤激盪,殺得寰
宇震揚,激盪的氣壓逼得十丈之內無人敢入近。

  赫然,一道佛力無懼氣流的絞磨,殺入戰團,假韋陀抬手便是一招「三世諸
佛」,只看佛掌凝印,如巍峨巨山拍向於秀婷。

  於秀婷雲袖一捲,以柔之感,熟料接觸剎那卻覺得對手掌力雄偉沉厚,不見
分毫氣弱。

  於秀婷暗感一絲訝異之刻,儒門雙雄又聯手逼殺,頓時陷入三方掠戰之困局


  危急關頭,於秀婷玉容沉穩如常,波瀾不驚,只看她素手一揚,浩然仙風祭
劍而出,一口赤墨神兵橫空飛掠,宛若夜空墨玉,揮灑出水銀瀉地般的劍芒,沖
霄劍氣,龍躍天衢,登時仙霞蔚變,乾坤眨眼亮如白晝,逼使三大高手退避三舍


  於秀婷素手握劍,墨玉長劍在那身玄衣緇裙襯托下更顯端雅仙靈,美婦的雪
靨星眸,桃腮紅唇在肅殺烈風中尤為奪目,高貴玲瓏的身段在驕陽映照下浮現一
絲柔美。

  深陷三方犄角困殺羅網,於秀婷毫不慌亂,暗思破敵良策:「偽佛明明中了
我的劍氣,卻並無明顯傷害,莫非是這具肉身的緣故。」

  於秀婷美眸凝鎖偽佛,策動劍心一窺虛實,頓時感覺到假韋陀渾身真氣充溢
,肉體生機勃發,未見損傷痕跡。

  蛾眉輕蹙,劍心再探,於秀婷立即感覺到假韋陀靈台之中有股元力蠢蠢欲動
,泥丸宮深處似有一絲不諧之處,她頓時反應過來--這泥丸宮乃是元神所在,
這賊子侵佔如來聖體雖獲得極強的活力,導致傷勢恢復極快,但此身並非他原有
肉體,故而元神與身軀出現一絲不諧。

  假韋陀似乎也感覺到於秀婷在刺探自己虛實,大喝一聲:「無知刁婦,如來
聖體之玄機豈是你所能窺探!」

  就在此時一聲銀鈴脆笑響起,甜膩嬌媚,宛若春風吹拂,又似秋波流轉,聞
者無不筋骨酥麻,心若貓撓,膚若蟻爬,定力不甚者當場昏迷,稍有修為者也是
兵刃墜地,目瞪口呆。

  「咯咯,韋陀菩薩好大的佛威,只是不知如來聖體能不能讓閣下走出這幽幽
深宮!」

  妖音入耳,嬌笑嘲諷,假韋陀被刺中傷處頓時勃然大怒,喝道:「妖婦,還
不現身受死!」

  滄釋天也感覺到來者身份,當下大喝一聲:「全部給朕醒來,莫受妖孽迷惑
!」

  他這一吼蘊含了幾分佛門梵音之效,那些失卻心神的人立即清醒過來,士兵
奮起餘力朝著於秀婷撲殺過去。

  鳳鳴清嘯,嬌笑不斷:「招呼這麼多人打一個婦道人家,滄釋天你可真是有
臉呀!」

  滄釋天沉吟不語,命令士兵繼續前進,誓要將場中的仙姿美婦格殺當場。

  熟料天際七色翻湧,光華披灑,八翼展翅,鸞雀長嘯:「蝦兵蟹將,給我退
下!」

  威嚇厲聲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一眾御林軍竟是不由自主地倒退而回,彷彿
是在執行皇帝聖旨,而身處高台的皇帝卻是氣炸了肺,說道:「是妖女的奪神之
法,眾大師快誦經鎮妖!」

  一眾高僧立即閉目誦經,清聖梵音莊嚴傳唱,抵消了奪神妖音。

  就在此時,鳳鳴昂然,五綵鳳凰盤旋上空,魅惑八方,竟是同源之法,只聞
鸞鳳和鳴,玄媚誘心,奪神勾魂,佛者誦唱頓時潰敗,僧眾口吐朱紅,元功大損
,而失去梵音庇護的士兵也陷入迷亂之中,癡癡呆呆地朝後退去,後陣士兵避之
不及,頓時前後碰撞,那些被迷惑的士兵只是一心執行施術者的指令,只求後退
,如今退路被阻,不禁勃然大怒,抽出兵器便跟後陣的同袍打了起來,後陣士兵
無奈還擊,雙方殺得是慘壯激烈,血流成河。

  儒佛三者雖不受奪神媚術影響,但也震驚此術之功效,於秀婷也把握這來之
不易的機會,趁著他們心神鬆懈的剎那提劍來攻,一出手便是當日擊敗三教先天
的絕式--墨舞天香流萬芳!三人頓時陷入一片水墨世界,入眼之處除了黑就是
白,驚魂未定之餘,便見龑霆寶劍揮墨舞殺至,水墨劍氣傾斜而出。

  尹方犀當下帶上天蠶銀絲手,豁盡元功奮力一擋,緊守不失。

  假韋陀也祭出佛耀杵,硬擋劍仙絕技。

  「刁婦,今日儒佛聯手,便要你埋骨異鄉!」

  儒佛聯袂先擋鋒芒,隨即元功策動,強行掙破水墨劍界。

  「儒佛合招有何稀奇,且看我人劍相御之法!」

  於秀婷淡笑一聲,頓時後招展開,她精氣神提升至極限,劍心空明清澈,劍
隨心動,意隨身起,長劍歪斜左刺。

  尹方犀以天蠶銀絲手套擋住劍鋒,靳紫衣揮拳趕來,打向於秀婷丹田,假韋
陀也趁勢掄起佛耀杵擊向於秀婷後腦。

  誰料於秀婷長劍刺出的一霎,身子卻如被狂風吹起,似柔絮般飄出,呼地一
記劍指,直刺靳紫衣面門,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是劍仙使龑霆,還是龑霆帶劍仙


  靳紫衣鎮定如恆,拳風圓轉,自下撩起,掃向於秀婷喉嚨,欲要逼她自救,
從而瓦解殺招。

  但於秀婷出指之際,龑霆劍已受牽引,閃電折回,嗡得一聲,斬向靳紫衣的
手腕。

  靳紫衣哪敢以血肉之軀硬擋龑霆劍的神鋒,無奈縱身後退。

  於秀婷卻不追趕,指劍順勢偏轉,指向尹方犀。

  尹方犀見對手劍術精湛,不敢糾纏,也隨著靳紫衣後退。

  於秀婷一招逼退兩大強敵,搶上一步逼殺假韋陀,只見她神技重施,忽而以
人運劍,忽而龑霆劍變成主人,於秀婷則成它手中兵刃,使到精妙處,叫人歎為
觀止,正是緇衣玉貌,翩然仙姿,赤墨橫空,矯若游龍,一曲劍器,揮灑萬界。

  於秀婷使出人劍相御神技,手中劍器內藏之魂竟開始覺醒,龑霆因兩人鮮血
而成型,如今劍仙的精氣神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竟與劍器元魂通氣相
連,於秀婷彷彿聽到聲聲沉悶的龍息吐納,手裡握著的已經不再是一口寶劍,而
是一條急欲掙脫束縛,翻騰九霄的巨龍。

  於秀婷揚聲長嘯道:「滄釋天,你不是自詡真龍天子麼,你可見過何謂真龍
之威!」

  說話間素手凝氣,催生烈火內勁,龑霆劍內藏之龍血受到劍心催化,頓時覺
醒,劍身化作通紅鐵水,轉眼間鐵水凝聚龍形,一條張牙舞爪的巨龍盤旋四周。

  於秀婷赤烏巨龍仰天長嘯,血盆大口猛地吐出萬千劍氣,正是天心劍器終式
--寰宇神罡,萬劍天誅。

  尹方犀和靳紫衣難撼其鋒,唯有敗退,他們雖躲得迅速,但劍氣卻也來得迅
猛,饒他們豁盡身法輕功也僅避開五成劍氣,剩下五成傾斜壓來,兩人無奈提元
應招,卻是再添敗績,一身儒衣赤紅染血,儒門兩脈--敗!懸於天際之上的洛
清妍也不禁為之驚歎,檀口輕啟,吟詩讚道:「絳唇玄袖揚素手,一舞劍鋒震八
荒。天器雷霆點繁星,墨劍化龍凝清光。」

  鷺明鸞道:「師姐,先別忙著讚賞,於谷主似乎還有後招未使。」

  洛清妍俯首望下,美眸凝視戰局。

  只見於秀婷心念御龍,一心二用,本體卻欺近假韋陀,劍意凝於玉指,閃電
刺向偽佛命門。

  假韋陀本能之下欲運菩提金身抵禦,熟料於秀婷的劍氣快得難以理解,他護
身氣勁還沒運起便被劍指戳中檀中穴,全身真氣不禁一滯,緊接而來的便是於秀
婷連環快劍,繼檀中之後,乳根、期門、神闕、中極、關元、氣海、章門、太淵
、膺窗、乳中、鳩尾、巨闕、曲骨多個穴位都遭劍氣刺中。

  假韋陀只覺得全身臟腑都彷彿黏在了一塊,每根肌束都似要斷裂,筋骨脈絡
鼓脹欲碎,痛不欲生,他生出一絲元神離體的衝動,然而他剛剛泛起這個念頭,
於秀婷的劍指再度刺來,落在他的百會、印堂、睛明、太陽、人中、耳門、啞門
、神庭、人迎等穴位之上,劍氣立即將其元神牢牢鎖死,釘在了肉體之內。

  假韋陀張口吐血,不可思議地道:「你……你做了什麼?」

  於秀婷道:「你中了我的『天罡點朱』。」

  假韋陀臉色大變,他曾聽說過天心劍器中有一殺人絕技,以天罡三十六星為
劍意,針對人體的三十六個命穴,一旦點中三十六命穴,全身氣血倒流,臟腑破
裂,爆體而亡,乃是不解之招。

  他試著吐納幾口,並未發覺沒有異常。

  於秀婷淡淡地道:「我未點齊你三十六命穴,你不會立即死亡,你九九八十
一日的殘命,但這八十一天你都會受盡萬劍穿心的痛苦一直持續到死,還有你的
元神已經被劍氣釘死在肉體,別妄想逃離!」

  假韋陀面若死灰,眼中射出狠毒凶殘的光芒,咬牙罵道:「毒婦……你不得
好死!」

  「是誰不得好死呢!」

  七彩神光從天而降,雄沉掌力將假韋陀打得半個身子陷入地下,口吐鮮血,
披頭散髮,滿身泥土。

  鷺明鸞一腳踩住他的腦袋,冷笑道:「本來今天要取你狗頭,但聽了劍仙所
之言,姑奶奶改變主意了,暫且饒你一條賤命,讓你臨死前受盡痛苦,方能解我
心頭之恨!」

  假韋陀怒火攻心,又吐了一口鮮血,被硬生生氣昏過去。

  洛清妍此刻也從天降下,鳳目環掃四方,卻未發現滄釋天的蹤影,不禁歎道
:「滄釋天已經趁亂逃走了,看來今天是難以逼他現出原形了。」

  於秀婷道:「無妨,我今日來不過是要挫其志氣,不讓他蓄成大勢,既然目
的已經達到,離開便是了!」

  滄釋天登基稱帝,大勢如日,氣運高漲,正所謂天人合一,若真給他順利登
基,享用文武跪拜,那麼其志氣便會高漲無比,心念豁達,運籌帷幄更是得心應
手,那個時候龍輝等人的情況更為不妙,所以於秀婷便在他登基之日大鬧皇城,
為的便是在群臣面前折辱於他,叫這個謀朝篡位的大逆賊顏面盡失,阻撓滄釋天
積蓄龍脈氣運,給江南、遼東、北疆三地爭取一絲曙光。

  於秀婷問道:「洛姐姐,你為何也會到玉京來?」

  洛清妍笑道:「明鸞修復氣海,登入先天境界,霍霍欲試,於是我便提議到
玉京來捋一捋這為邪神皇帝的虎鬚。」

  鷺明鸞哼道:「他真是孫子,當了皇帝還這麼怕死,竟然藉著御林軍掩護自
個逃走了,好不掃興!」

  於秀婷莞爾一笑,朝著前方揚了揚眉,說道:「未必掃興哦!」

  只見一支生力軍朝三女撲來,人數不下四千人,裝備精良,乃是御林軍強兵


  火槍隊舉槍射擊,這隊火槍手共有兩百人,其中有五十是弒神火槍,扳機一
扣,火彈激射,威勢似乎不在劍仙劍氣之下。

  但劍氣無形,火彈有形,鷺明鸞連正眼也不抬,素手結印,七彩神光充溢四
周,火彈盡數被她收去。

  隨即鷺明鸞袖子一翻,火彈返還對手,一干火槍手盡數斃命。

  「真是無趣得很!」

  鷺明鸞啐了一聲,當下施展玄媚奪神術,先天大成後的功法威力更勝以往,
威力籠罩方圓,昔日她也只能一次操控三五十人,如今先天大成竟然控制了三百
餘人,使之倒戈相向。

  於秀婷道:「久戰無益,我們還是離開吧!」

  雙妖點頭稱是,便收起玩心,騰空飛掠,只見鸞鳳展翅,翱翔九霄,於秀婷
也不含糊,劍心策動,赤烏巨龍長嘯一聲,拔地而起,於秀婷雪屐輕抬,乘龍而
上。

  正是劍仙馭龍,縱橫天穹,鸞鳳展翅,翱翔九霄。

  聽到這裡,眾人皆是讚歎不已。

  龍輝暗忖道:「於谷主事先並不知曉洛姐姐和明鸞會出現,但卻孤身入京,
劍挑天下,戲耍登基大典,羞辱昊天偽帝,這份膽識和武藝端的是絕代無雙。」

  楚婉冰問道:「二娘,我娘為何還沒回來?」

  於秀婷道:「洛姐姐她尚有要事待辦,我也不便多問。」

  楚婉冰哦了一聲,愁眉凝鎖,憂心母親安危。

  龍輝握了握她小手,柔聲道:「冰兒,莫要擔心,依娘娘的修為區區玉京還
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而且還有明……咳咳,鷺姑娘的玄媚奪神術相助,便
是百萬大軍也奈何不了她們。」

  楚婉冰這才安下心來,但卻回想起龍輝剛才那欲言又止的明字,心中頓時醋
海翻湧,酸溜溜地咬牙暗罵:「好啊,臭小賊,當著我的面還明鸞明鸞地叫個不
停,你是皮癢了!」

  於秀婷道:「龍輝,你千萬要小心,雖然假韋陀中了我的鎖命劍氣,但尹方
犀和靳紫衣依舊神氣十足,他們乃是儒門巨擘,掌控天下書生之言,而且在外人
看來他們還是從龍護駕之功臣,儼然已成了當今武林魁首。」

  魏雪芯道:「他們兩被娘親一劍挑翻,早就顏面大失,還配稱魁首二字。」

  於秀婷道:「雪芯,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他們雖敗在娘親劍下,但其儒家威
望還在,而且還是當朝太師和宰相,隨時都有可能成為三教之首。」

  眾女不禁暗吃一驚,心想這兩人撐死了也就掌控儒門,如何能稱雄三教。

  龍輝沉思片刻,說道:「於谷主的意思是這樣子的,如今假韋陀命不久矣,
佛門陷入群龍無首的窘境,而道門也因為淨塵道長的緣故,被朝廷迫害,定然會
有不少門徒為保身家投靠朝廷,而滄海閣同樣也因為宗閣主的緣故被儒門排斥在
外,靳尹兩人便可以收納大部分力量。」

  於秀婷點點頭道:「然也,滄釋天封他們做大官,便有幾分這種心思,區區
兩個官位便能收納三教精銳,如此買賣穩賺不賠。」

  龍輝自嘲道:「想當初滄釋天還是被三教通緝追殺之徒,如今轉身一變就成
了三教的總教主,端的是世事無常。」

  於秀婷道:「龍輝,如今滄釋天準備調西域軍來對付你,你有何應對之策?


  龍輝蹙眉思索片刻道:「西域軍人數約有二十多萬,不下於鐵壁關全盛之時
,再加上仇白飛的江南軍、和各路軍鎮的兵力,恐怕總攻人數不下於五十萬,若
是在算上三教弟子以及武林各派的協助,人數只怕還會更多,粗略估算,滄釋天
可調動的兵力應該有八十萬上下!」

  眾女不禁長吸了一口冷氣,花容暗淡無光。

  龍輝手頭只有兩萬多人,再算上鐵壁關和遼東,哪怕是加上盤龍聖脈的兵力
,也不會超過二十五萬,而且這些兵馬還因為種種限制不能聚集在一起,前景堪
憂。

  龍輝卻是樂觀一笑,說道:「張煥雨要從西域來到江南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再加上糧草籌備,沒三五個月是不可能的,我們還有時間。」

  眾女見他神態自若,也像吃了定心丸一般,芳心大定。

  吩咐下人替於秀婷安排住所後,龍輝回到房中,方一推門卻是香氛撲面,眼
前鶯鶯燕燕,群花環繞,竟是楚婉冰等八女翹首以盼。

  小鳳凰媚眼含笑,儀態萬千地迎上來,慇勤地替他解開披風,笑道:「夫君
辛苦了,快快進屋來,讓妾身替你泡壺熱茶。」

  正所謂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這小丫頭態度極端反常,龍輝心生警兆,乾咳
一聲道:「不必勞駕夫人玉手,為夫自己來便可。」

  誰料楚婉冰卻是嬌膩地叫了一聲好哥哥,把龍輝的整身骨頭都給喚酥了,神
魂顛倒地任由她伺候。

  楚婉冰端茶倒水做得絲毫不差,末了還站到他身後,生出柔荑替他按摩捶打
,鬆解疲勞,端的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妻子。

  楚婉冰又朝魏雪芯和白翎羽使了眼神,兩女竟也湊上來伺候,魏雪芯捧來糕
點,白翎羽奉上水果,竟相繼給龍輝餵食,叫他享盡艷福,極樂無邊。

  楚婉冰幾根柔膩的手指緩緩撫摸著龍輝的頭面穴位,促進血氣循環,她一邊
按摩一邊說道:「夫君,二娘的寶劍好生厲害,居然能夠化出龍形,這究竟是怎
麼回事?」

  龍輝道:「可能因為劍身染了我的鮮血,再加上是谷主超凡脫俗的劍道修為
,使得龍血覺醒,催生劍器化龍形。」

  楚婉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有意而又無意地說了一句:「也就是因為染了
夫君的龍血才會如此厲害。」

  龍輝被胭脂香熏得醉醺醺的,又聽到楚婉冰這般崇拜的話語,不禁開口應道
:「沒錯,就是因為染了為夫的鮮血,廢鐵才能成神器。」

  楚婉冰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地道:「夫君,冰兒也想要神器。」

  龍輝想也不想,隨口便說道:「好,冰兒想要什麼為夫一定盡量滿足。」

  楚婉冰咯咯一笑說道:「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其他姐妹也要一口好兵器。」

  龍輝道:「沒問題,明天我就去找鐵匠替諸位嬌妻打造稱手兵刃。」

  楚婉冰噗嗤一笑,說道:「不用這麼麻煩,眼前就有現成的兵器材料。」

  龍輝聽得有些納悶,回過神來卻感覺到遍體寒意,小鳳凰那雙明媚的秋翦水
眸竟透著絲絲寒光,好像是飢餓的豺狼正盯著一頭小肥羊,不巧的是龍輝感覺到
自己就是那頭小肥羊。

  「夫君,既然你的鮮血這麼神奇,能把廢鐵變神兵,那你不妨委屈一下,也
給咱們姐妹造幾口神兵利器。」

  楚婉冰笑盈盈地從腰間抽出鳳嫣劍,凝眸含笑地道,「我們的兵器也不是什
麼廢銅爛鐵,想必蛻變也不會要你多少血,就勞駕夫君把手腕伸出來。」

  寒光映照,風眼凝笑,龍輝立即朝後跳了幾步,如臨大敵地道:「冰兒,兵
刃蛻變並非一朝一夕的事,要配合天時地利人和。」

  楚婉冰笑道:「這還不簡單,咱們多試幾次,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
三次,三次不行就……」

  龍輝急忙打斷道:「停,死丫頭你是要放我血才甘心呀!」

  楚婉冰翻翻白眼,一副就是這樣你又奈我何的模樣,氣得龍輝暴跳如雷,喃
喃自語道:「果然是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古人當真沒說錯。」

  楚婉冰跺腳撒嬌道:「你捨得把血給二娘,就不能給咱們姐妹一點嗎,偏心
鬼!」

  龍輝抓住她話的漏洞,反擊道:「好,我不偏心,但冰兒你也有著鳳凰血脈
,是不是也該獻點出來,正所謂龍鳳合璧,陰陽調和,有咱們的精血融合,定然
可以煉出更好的兵器。」

  見這冤家要把自己拖下水,楚婉冰以退為進,拉起袖口露出雪白藕臂,一副
慷慨就義的模樣,說道:「好啊,你來割我的脈,放我的血吧!」

  望著那晶瑩透徹的肌膚,龍輝自問無法狠心下刀子,就在雙方僵持之時,林
碧柔忽然湊到楚婉冰耳邊低語了幾句,小丫頭聽後頓時眉飛色舞。

  小鳳凰媚眼一轉,笑道:「夫君提議甚好,咱們前確實都應該拿些血出來,
這樣吧,我拿多少,你就拿多少,好不好?」

  龍輝想了想,覺得自己並未吃虧,於是就點頭道:「好!」

  楚婉冰又道:「未免大家都不吃虧,咱們同時獻血如何?」

  龍輝也點頭稱是。

  楚婉冰笑得合不攏嘴,低頭掐指估算,說道:「那三天後咱們就一起把血拿
出來吧。」

  龍輝想也沒想,便應了一聲好,但話一出口,立即感覺不妥,馬上細細琢磨
三天後究竟有什麼事情發生,想了半天他臉色立即大變,暗罵妖女狡猾,三天後
正好是這死丫頭的--天葵。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11-12】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1-03
                  總字數:14051
                 第十一回《計陷雙妖》
  
   龍輝被楚婉冰算計一把後,當下使了個無賴招數,直接拋出一句話:「正所
謂一滴精十滴血,要多少我就給多少。」

  此話一出將眾女羞得滿面通紅,揚起粉拳便打來,楚婉冰也只是吃他跟鷺明
鸞的飛醋故而用這放血來刁難,如今看到這死小賊犯了眾怒便順水推舟,給這色
胚下了一道禁令--成婚之前不許與眾女同房。

  距離黃道吉日還有五天,婚禮的事情便全權交給內堂來操辦,楚、魏、秦三
女都經歷過婚禮喜慶,再加上有秦家和崔家的人力物力的支持,三女辦起事來極
為得心應手。

  小鳳凰替龍輝在城中買下一座宅子以作成婚新房,秦大才女則指揮婢女僕人
佈置一切,得賢妻如此,龍輝無需分心,一頭埋在政事和軍務上,與風望塵等人
商討日後詳細詳細方針。

  龍輝沉吟道:「如今我軍算是暫時穩住陣腳,但妖族的問題始終還是有待進
一步解決。」

  風望塵凝想片刻,說道:「龍主,正所謂國無法不立,若想解決妖與人的對
立,便得立下法規,嚴令推行各種政策,才有可能融合兩族。」

  龍輝道:「說得有理,那法規便勞煩風首座了。」

  風望塵道:「龍主抬舉了,但屬下對於法典之事並不熟悉,不如讓屬下保舉
一人。」

  龍輝眼睛一亮,問道:「究竟是何人?」

  風望塵輕搖羽扇,笑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神罰院主事,木天青。」

  龍輝恍然大悟,吩咐風望塵全權負責此事。

  風望塵等人離去後已是傍,龍輝伸了個懶腰,忽然銳風拂掃而來。

  龍輝警惕回身出掌,掌心觸及一抹柔滑細嫩,柔荑如玉,但卻暗藏極端的雄
沉掌力,宛若奔壑千峰浪,驚得他唯有催元固守。

  「明鸞,一回來就要謀害親夫嗎!」

  龍輝掌力反吐,笑嘻嘻地調侃道。

  鷺明鸞俏臉一紅,啐道:「都準備三妻四妾的臭男人,誰說你是我相公。」

  這時甜膩香風飄來,伴隨著絲絲媚笑:「妹妹說得好,這小子撐死了也就是
咱們的男寵!」

  先是被小鳳凰戲耍了一頓,如今又被這妖婦調戲,龍輝心中惱火,朝後便是
一掌。

  洛清妍雪袖輕揚,以柔制剛,卸去掌力後,她藕臂舒張,宛若水蛇游動,角
度刁鑽地打來。

  那廂邊上,鷺明鸞的掌力由噴吐化為抽吸,玉質瑩潤的手掌就像是一個吸盤
,將龍輝的右掌牢牢黏住。

  龍輝不慌不忙,左手順勢搭上洛清妍的藕臂,隨即左右虛引,施展御天借勢
,將洛清妍的掌力引入右掌,再結合自己的功力一口氣震開鷺明鸞。

  脫身後,龍輝如釋重負地道:「看到你們安然回來我便放心了。」

  洛清妍笑道:「你倒把姐姐當成嬌滴滴的深閨小姐了。」

  龍輝握著她柔滑玉手,說道:「洛姐姐可不是什麼深閨小姐,是一個吃人不
吐骨頭的妖婦。」

  洛清妍俏臉一紅,抬起玉足狠狠踩了他一腳。

  鷺明鸞有些吃味地在他腰間掐了一把,嗔道:「你們當我是透明的嗎?要打
情罵俏就走到外邊去。」

  龍輝一把將她摟住,笑道:「明鸞莫氣,咱們先坐下,再好好說話。」

  說著一手牽鳳,一臂擁鸞,與雙美坐在一側,龍輝剛一坐下,便聞到幽檀馥
香,清晰可感由左右傳來的溫暖氣息,能坐在這對絕色妖姬中央還左擁右抱,其
美妙之處非筆墨能描。

  龍輝定了定神,問道:「明鸞,這幾天你們在京師都辦什麼事,到現在才回
來。」

  鷺明鸞道:「我進京便是想讓奧古斯那小子屯兵西海,威脅西域守軍。」

  龍輝聞言心頭暗喜,鷺明鸞這一招可謂是以夷制夷,滄釋天用鐵烈來鉗制鐵
壁關,鷺明鸞同樣可以用西夷騷擾張煥雨,想必這便是當初留書所提到的大禮。

  鷺明鸞蛾眉輕蹙道:「可惜到頭來是功虧一簣。」

  龍輝奇道:「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是奧古斯遇害了?」

  鷺明鸞搖頭道:「非也,而是那小子找了厲帝做靠山,已經躲到煞域去了,
我一時間也奈何不了他。」

  洛清妍哼道:「原本我跟師妹到驛館尋人,遇上煞域的陰兵埋伏,而奧古斯
也消失不見,我們一怒之下便將驛館夷為平地,將那些陰兵打散。」

  鷺明鸞歎道:「在我閉關期間,裴家的軍政大權也被滄釋天給侵奪了,哎,
如今我已經是一無所有了。」

  洛清妍笑道:「傻妹妹,姐姐把族人交給這小子後,現在也是一個窮光蛋。


  龍輝伸手摟住將兩個豐腴柔軟的美婦的纖腰,笑道:「正所謂無財一身輕,
兩位姐姐以後便好生享樂,一切便給小弟代勞。」

  洛清妍白他一眼,嗔道:「享樂?謝謝了,那一次不是要我替你清理收尾,
給你才東牆補西牆。」

  龍輝有些尷尬,急忙陪笑道:「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現在就給二位姐姐
賠罪。」

  在鷺明鸞和洛清妍瑩白的雪靨上各親了一口,洛清妍粉面微紅,媚眼泛波,
但鷺明鸞卻是不依,狠狠推了他一把,哼道:「你做什麼,有這麼賠罪的嗎!」

  龍輝道:「男寵就得做些男寵的事,當然是讓小弟以身相許,伺候兩位姐姐
了!」

  洛清妍噗嗤一笑,說道:「既然自知是男寵,那麼姐姐想什麼時候要你的,
你就得隨時獻身,但姐姐若是沒心情你就給我到一邊乖乖呆著!」

  龍輝點頭哈腰地道:「是,是!那請問兩位姐姐,是否需要小弟伺候?」

  鷺明鸞啐道:「不用,你可以滾了!」

  就在龍輝失落之時,洛清妍笑道:「師妹不用著急,咱們長途跋涉也有些累
了,不如留著小子下來給咱們捶捶背,揉揉肩。」

  鷺明鸞想了想,點頭道:「就依師姐所言。」

  龍輝依言而動,他立即站到兩人背後,伸出雙手同時在二女肩背上揉捏捶打
,捶打的力度時而輕柔,時而沉重,輕巧地打散淤積的血氣,隨即手心發勁,仿
佛有股火焰凝聚在掌心,然後在兩人的粉背玉脊上來回推拿,二女頓感神清氣爽
,渾身舒坦,不禁半闔眼眸,輕張檀口微微吐氣,雪靨處更是湧起淡淡紅暈。

  龍輝這招乃是房星功裡的柔雲手,乃是調情法門之一,先舒緩女子戒心,助
其放鬆身子,慢慢挑起內藏情火,是一種較為柔和的手法,有些意志的女子只要
一咬牙便可恢復過來,但鸞鳳二女對他並無戒心,只是覺得他的按摩手法甚為舒
服,便閉目享受。

  「兩位姐姐,你們雖是絕代高手,但長度跋涉多少有些疲乏,血氣特比容易
淤積在腰背。」

  龍輝邊按摩邊說道。

  洛清妍精於醫道,對他的話甚是認同。

  龍輝繼續說:「但你們坐著使得脊骨承受的力更大,不利於舒緩身骨,不如
到那邊的軟榻上趴一會,一者可以讓脊骨充分放鬆,二者小弟也可以更好的推拿
按摩。」

  鷺明鸞睜開似水媚眼,詢問似的望向師姐。

  「好吧,就聽你的!」

  洛清妍玉臂伸展,舒腰仰首,伸了個懶腰,身子微微向後弓曲,使得腰背曲
線更為婀娜,同時也讓前方峰巒更加雄偉,幾欲裂衣而出。

  二女同時俯趴在軟榻上,身子陷入綿柔的被鋪中,但胸前肉團在受到擠壓,
反倒朝兩側溢出,雖然被被子和衣服遮擋,但仍能清晰地感覺到其中的巨碩雄偉


  美景當前,龍輝卻無暇欣賞,他泡了兩壺香茶擺在她們抬手可及之處,伺候
得可謂周到萬全。

  鷺明鸞見他如此慇勤,心若灌蜜,柔聲道:「龍輝,先替我捏捏肩吧。」

  龍輝嗯了一聲,說道:「洛姐姐,我先替明鸞按摩一下,你先喝口熱茶。」

  洛清妍含笑點頭,隨手拿起香茗品嚐。

  龍輝跪坐在鷺明鸞身側,伸手按摩。

  他十指靈巧多變,彷彿手揮琵琶,在鷺明鸞肩膀腰背的各處穴道揉捏。

  龍輝每捏中一個穴道,鷺明鸞身子先是一陣緊繃,隨即通體酥軟,這一緊一
松的感覺令得她身子隱隱燥熱,似有螞蟻在爬動。

  龍輝手掌不著痕跡地挪到她筆直精巧的脊骨,因為常年練武,鷺明鸞的身子
甚是結實,脊骨兩側正是兩束結實的背肌,而中央便是一道溝痕,龍輝的手指便
是順著溝痕寸寸滑下,溫柔按壓每一節脊骨。

  鷺明鸞只覺得有股暖流從脊骨上下傳遞,上達腦門,叫她昏昏欲睡;下至尾
椎,令其腿股溫熱。

  龍輝中指繼續下滑,落在尾椎所在,此地正是腰臀的交界處,已然可以觸及
飽滿豐彈的臀肉,但龍輝卻並未深入,僅僅原點按壓,時輕時重。

  鷺明鸞感覺到尾椎生出一股熱氣,正順著臀溝流淌而下,溫暖著菊穴和花戶
,整個下體一陣溫暖。

  「嗯……」

  鷺明鸞俏臉頓時一陣暈紅,丹唇輕啟,舒服地呻吟出來。

  就在她還沉醉在這股快感之時,龍輝的手指忽然撤離,又從上開始滑動,鷺
明鸞心中不禁生出幾絲失落感,希望他能在尾椎多停留一陣。

  來回試了幾次,鷺明鸞渾身已經燥熱無比,芳心砰砰亂跳,幾欲躍出胸腔,
壓在被鋪上的雙乳竟緩緩鼓脹。

  龍輝忽然撒手,說道:「明鸞,我替洛姐姐按摩一下。」

  鷺明鸞嗯了一聲,便趴在床上闔目養息。

  龍輝轉頭望下洛清妍,只見她正側臥在一側,手支桃腮,媚眼含情,依舊久
候多時。

  她今天穿著一件對襟窄袖鑲粉邊的雪衣,潔白而又艷麗!對襟羅衣在胸前打
了一個漂亮的菱花結,隱約可見裡面的抹胸形狀,兩團發酵麵團般的飽滿酥乳幾
欲撐破胸襟衣衫,由於大概是側臥撐腮的緣故,乳肉向一側流瀉堆積,居然溢出
了抹胸的邊緣,露出一圈耀眼的膩白,一道小口子兩條玉腿極為慵懶地交疊著。

  相對於還略顯青澀的鷺明鸞,洛清妍簡直就是熟得滴汁的蜜桃香瓜,看得龍
輝心頭狂跳,不住暗吞口水。

  洛清妍輕輕放下茶杯,凝眸道:「龍兒,你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龍輝做了一個把眼珠子塞回去的動作,笑道:「我又把眼珠子放回去了,但
這也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兩位姐姐如此艷麗迷人,我多看幾眼又會掉眼珠!」

  洛清妍咯咯嬌笑:「那你就別看了!」

  龍輝歎道:「看了一眼還想再看第二眼,就這樣一直看下去,不知不覺眼珠
子就掉了出來。」,洛清妍伸出素白的玉足提了他一腳,微嗔道:「真是個混小
子,也不知有多少女子被你這張蜜嘴給迷死!」

  龍輝撓了撓腦袋,舔了舔口唇,說道:「洛姐姐,我口渴。」

  洛清妍順手斟了杯茶遞給他。

  龍輝搖頭道:「洛姐姐,我想喝奶!」

  洛清妍俏臉一紅,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罵道:「要死了,明鸞還在這兒,你
給我收斂點。」

  鷺明鸞別過頭望著她,笑道:「師姐,我什麼也沒聽見。」

  龍輝見狀說道:「好姐姐,正所謂善罰分明才能馭人隨心,小弟這些日子在
金陵矜矜業業,不敢有一絲怠慢,既為了發展實力,又要讓妖族和世人和睦相處
,可是累得很,你就賞我一口香噴噴的美乳,好不好嘛。」

  他語氣中帶著幾分哀求,倒是想個向母親長姐撒嬌的頑童,洛清妍內藏的母
性被隱隱觸動,歎道:「依你便是,不過有言在先,就只有一口。」

  龍輝喜出望外,連連點頭。

  洛清妍咬著下唇緩緩解開胸口衣扣,露出一個雪白圓潤的巨乳,形若雪球,
豐碩如瓜,乳峰頂端紅梅傲立。

  龍輝只見腦門轟鳴,不顧一切撲到美婦懷裡,埋首其中,臉頰貼在滾燙細滑
的奶膚上,感覺到整個人好像浸潤在一片乳酪奶漿之中,香滑甜膩,洛清妍的乳
肉綿軟酥嫩,彷彿是一團油脂,稍一呵氣便會被烤化,變作蜜油流淌而下。

  龍輝在美婦酥乳上膩了一會,便張口含住乳珠,用力吮吸起來,立即換來了
滿口溫熱甘甜,喝了一口,還想再喝第二口,卻發覺怎麼吸都吸不出來。

  洛清妍推開他,拉好衣領,笑道:「說好只有一口,你可別太貪心了。」

  原來她只是運功逼出一小口的乳汁。

  龍輝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她胸口,意猶未盡地道:「洛姐姐,一口不過癮,再
來一口好不好!」

  洛清妍掐了一下他耳朵,嗔道:「別得寸進尺,老老實實給姐姐按摩!」

  龍輝還未從那豐腴的奶瓜中回過神來,美婦那柔媚的腰臀曲線又展現在眼前
,只見洛清妍將頭枕在雙手間,背對著龍輝趴在床榻上,只見柳腰芊芊,順勢而
下線條忽然隆起化作圓潤肥美的臀丘,撐得裙布飽滿鼓脹,越發顯得媚腰纖細,
玉臀豐挺碩大,充滿了成熟艷婦的勾人魅力。

  「妖婦,看你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龍輝壓下滿身燥熱,默念幾聲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規規矩矩地伺候洛清妍。

  洛清妍感覺到全身舒坦快美,每一個毛孔似乎都要張開吐納,不禁闔上雙眼
享受。

  龍輝見她警惕鬆懈,立即將雙腿分胯在她腰身兩側,跪在了柔嫩的玉背之上
,洛清妍頓時一驚,正想大發嬌嗔,卻感覺到龍輝湊到她耳邊低聲細語:「洛姐
姐,不用擔心,這是按摩的其中一個步驟,若試過後,你還是不滿意,小弟甘願
受罰。」

  「好,就再信你一回!」

  洛清妍甜美的嗓音帶著膩人的尾音,似乎讓心愛小情人壓住,也讓她說話時
嬌息漸沉。

  龍輝膝蓋擱在榻上,壓下內心慾火,深吸口氣,伸出雙手,輕輕的在美婦豐
腴的嬌嫩玉體上輕輕揉捏按壓起來。

  雖然並不是赤裸相見,兩人之間還隔著緞錦裙裳,龍輝仍能清楚的感覺到裡
面肌膚的嬌嫩柔滑,並且完全可以確定褻衣那位置所在的繩帶凸起,只要自己用
手輕輕一拉,那褻衣便會滑落,這個發現,讓龍輝恨不得直接伸手到她胸前,再
一次狠狠地感受那豐滿的嬌挺。

  「忍住,等時機成熟,再收拾這個妖婦!」

  龍輝勉強又替她揉捏了幾下,終於有些控制不住了,下體猛然勃起,狠狠頂
在洛清妍的臀肉上,龍輝立即感覺到身下美婦那豐腴肥美的翹臀,彈性十足,粉
嫩多肉,堪稱世間少有的極品美臀。

  洛清妍「嗯嚀」

  一聲,眉頭微微一抖,但依舊保持不動,眼皮也沒抬,但臉頰卻多了幾絲紅
潤。

  龍輝有意無意地將棍首輕點臀肉,但只是稍稍觸及便挪開,但每一次頂在肉
臀時都感覺到龜首彷彿被一片柔軟包裹,妙不可言。

  洛清妍也被他撩得芳心酥軟,面紅耳赤,但卻依舊裝睡不醒,心想就讓他稍
稍放肆一下,只要敢亂來立即收拾他,就在此時,洛清妍忽感臀縫一陣火熱堅挺
,雄壯的龍根在豐滿的肉臀上摩擦著。

  隨即猛然深入,來勢洶洶地頂在了菊蕾,洛清妍身子一陣緊繃,猛地瞪圓鳳
目,便要起身發難,熟料龍輝快她一步,藉著按摩之便,瞬間封住她的啞穴,並
一撮而就鎖住氣脈,洛清妍頓時有口難言,動彈不得,心中暗自叫苦:「正所謂
狗改不了吃屎,我居然會相信這小畜生。」

  她如今依舊保持著原來趴睡的姿勢,因為被鎖住筋骨不能動彈,遠遠看去就
像是睡著一般。

  龍輝心中竊喜,伸手在肥美嫩滑的臀丘捏了一把,氣得洛清妍幾欲吐血。

  他放開這不能動彈的腴沃美肉,挪到鷺明鸞身邊,低聲呼喚道:「明鸞,明
鸞。」

  鷺明鸞享受了一輪高明舒服的按摩,身心舒坦便小睡了片刻,對於方纔的事
情是一無所知,聽到龍輝叫喚才睜開眼睛。

  「做什麼?」

  鷺明鸞嘟囔了一句。

  龍輝道:「明鸞,我好想你啊!」

  鷺明鸞哼道:「油嘴滑舌的話可以省下了,別以為我像那些小丫頭那麼好騙
。」

  龍輝笑了笑,俯身下去,用嘴唇叼住她耳朵。

  鷺明鸞身軀一顫,低吟道:「別……快住手,師姐還在旁邊。」

  「不要緊,洛姐姐睡著了,咱們小心點就可以了。」

  龍輝咬著她耳朵說道。

  鷺明鸞那肯依,身子不斷扭動掙扎,但又怕動作太大驚醒「熟睡」

  的洛清妍。

  龍輝乾脆壓在她背後,勃起怒龍同樣頂在美婦圓潤的臀肉上,與洛清妍的綿
軟豐腴不同,鷺明鸞的臀肉較為結實,就像是三十多歲的白翎羽一般,健美豐實
,龍根戳在上面便感覺到一股飽滿的彈力。

  對於洛清妍那熟得可以滴水滲蜜的媚態,鷺明鸞更像是一顆半生半熟的果實
,咬一口便會滿口酸甜汁液,龍輝輕巧地在她身上施展房星靈功的招數,撫陰手
先行伺候,逗得鷺明鸞嬌吟不已。

  勉強又替她揉捏了幾下,龍輝終於有些控制不住了,他輕輕俯下身貼在鷺明
鸞的粉背上,在她光潤的頸項印了一個嬌艷欲滴的吻痕,嘴裡喃喃自語道:「明
鸞,感覺好嗎?」

  鷺明鸞「嗯嚀」

  一聲,接著話音一轉,矢口否認:「好什麼,你重死了,壓得人家都喘不過
氣來!」

  「這樣子啊?那咱們換個姿勢,轉過身子,讓相公替你按摩一下前面。」

  龍輝伸出舌頭添了添乾燥的嘴唇,不無挑逗地說道:「這次保證會很舒服。


  鷺明鸞遲疑了一下,輕搖臻首:「不要……」

  龍輝微微一愣,旋又明白過來,湊到她玲瓏的耳垂邊伸出舌頭輕輕添了一下
,輕聲道:「怕什麼?洛姐姐已經睡著了,咱們小聲點就沒事了。」

  鷺明鸞扭頭向洛清妍看了一眼,試探地叫了聲師姐。

  洛清妍氣得柳眉倒豎,偏偏說不出話來,而且連臉都轉不過來,只能維持俯
臥的姿勢,將臉埋在雙臂間生悶氣。

  鷺明鸞誤以為洛清妍真的睡著了,便稍稍鬆了口氣,洛清妍聽到她舒氣的聲
音,心裡暗罵:「騷蹄子真是蠢死了,被小畜生哄了幾句便昏頭轉向,待會要你
哭都來不及。」

  龍輝把鷺明鸞的嬌軀翻轉過來,在鷺明鸞地耳垂、粉頸大肆狂吻了一番。

  鷺明鸞與他分別多日,心中頗為掛念,半推半就之下便從了他。

  龍輝勾住她玉頸,口舌相接,含住美婦檀口香舌細細卷吸品嚐,頓感氣如蘭
息,涎若清泉。

  龍輝十指並用,解開鷺明鸞的衣衫,只見美婦膚若凝脂,雪潤豐腴,一隊微
顫顫地乳峰更顯高聳入雲,乳根圓潤,但上端卻是緩緩變小,宛若尖筍,遠遠看
去便想兩顆蜜桃,與白翎羽的乳型頗為相似。

  胸口微涼,鷺明鸞更是羞閉著美眸,側過緋紅的粉臉,不敢看他。

  龍輝雙手立按了上去,隨著香唇吐出一聲壓抑的呻吟,鸞峰宣告失守,那嬌
嫩滑膩的豐實肉感使得男兒渾身一顫。

  「哼……哼……嗯!」

  怕驚動師姐,鷺明鸞銀牙暗咬,用手背摀住嘴唇,盡量克制不讓自己發出羞
人的聲音,但還是漏出細微的嬌吟。

  龍輝用力的揉搓了一陣,嘴唇湊到鷺明鸞臉上,親吻她捂嘴的掌心纖纖玉指
陡然遭遇狼吻,鷺明鸞芳心湧起一陣異樣的刺激,玉體微微發顫,本能的鬆開雙
手,嬌艷緋紅的玉顏。

  龍輝順勢吻住她的口唇,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鷺明鸞也不是懵懂不知事的
少女,很快便投入絕色,探舌同龍輝激吻起來,兩人靈舌糾纏,吸津吮液。

  龍輝手掌緩緩落下,探入美婦裙底,鷺明鸞本能之下夾住雙腿,但已經有半
個身子酥軟的她那守得住陣地,被龍輝三扣五鑽便卸開了防禦,手掌直接摸向花
戶蛤唇。

  「啊……嗯……嗯……」

  鷺明鸞嬌不勝羞的緊閉著美眸,微仰臻首,從喉中釋放出壓抑已久的顫呻哼
吟,赤裸的上身猛地弓起,宛如受傷的小白兔。

  龍輝手指繼續騷動,撫穴彈唇,忽而一把掐住蚌珠,鷺明鸞不堪重負仰頭哀
啼一聲,花底猛然一漏,溢出股股花漿。

  龍輝立即解開她的腰帶,鷺明鸞頓覺股胯一涼,竟然被扒了個精光。

  龍輝喜不自勝,只見玉人雪胯之間流水潺潺,點滴均墜落被單,微開的粉嫩
肉穴,伴著已被打濕的萋萋芳草,實是淫靡之極,美艷之致。

  龍輝只覺一股熱流盪開,淫慾大起,俯首其中,舌尖頂開蜜穴,在那一潭蜜
液之中往返流連。

  龍輝品鑒數口,始終覺得鷺明鸞胯下花蕾甚是誘人,粉嫩潔淨,時收時放,
豐潤蜜液噴湧不休,他雙手微一用勁,托起將鷺明鸞臀胯,再讓她雪胯全部張開
,就著那鮮嫩戶口一埋頭,已狠命舔吸起來。

  他一邊舔吸,一手探上美婦胸口,一把將一顆碩乳握住,食中指把著小乳頭
輕輕搓弄。

  這番一來可叫鷺明鸞好受了,也顧不得會不會驚動師姐,連連哎呀嬌喘,淫
聲浪語波濤起伏,接連不斷。

  洛清妍聽得又氣又惱,心中無奈苦歎。

  鷺明鸞小洩一陣,神志稍微清醒,按理來說剛才的聲音應該驚動了師姐,但
偏偏洛清妍一動不動。

  「師姐,你怎麼了!」

  鷺明鸞有些擔心地問道。

  問了一聲未見答覆,鷺明鸞頓時明白過來,瞪著龍輝怒斥道:「臭龍輝,你
對師姐做了什麼!」


                           第十二回《降鸞伏鳳》
  龍輝在她發現破綻之前,搶先出手將她制住。

  鷺明鸞頓時醒悟過來,原來她們姐妹兩都中了這小子的奸計。

  龍輝將洛清妍翻了個身讓她和鷺明鸞並列躺在一起,又拍開她的啞穴。

  洛清妍啞穴得解,當下破口大罵:「小畜生,你作死是不是!」

  龍輝笑道:「嘿嘿,你們兩個妖婦,看你們還敢不敢說我是男寵面首。」

  說著伸手將洛清妍拔了個精光,這對鸞鳳雙姝,妖族艷婦同時展露出迷人的
肉體,端的是各有千秋,迷人不已。

  洛清妍的雙乳如球,肥嫩酥腴,乳肉綿滑,便是稍微呼吸一下,乳瓜也能抖
出雪崩波浪,用手捏上一把立即感覺到嫩滑酥脂在指掌間流淌;而鷺明鸞雙峰似
桃,堅挺傲美,乳肌結實,無論怎麼用力都不會變形,堅韌不屈地保持完美乳型


  龍輝左手褻玩鳳乳,右手揉捏鸞峰,端的是好不快活。

  被這小畜生羞辱至此,洛清妍氣得滿臉通紅,咬牙切齒地放出道:「有本事
你就困我們一輩子,若不然你以後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鷺明鸞也怒道:「混賬小子,等我穴道解開後,看你怎麼死!」

  龍輝嘿嘿道:「既然我命不久矣,那便今朝有酒今朝醉!」

  說著解開腰帶,將怒龍露出,率先對付鷺明鸞。

  他欺身壓下,龍杵排開貝肉,沒入草叢深處,排開層層媚肉束縛,頂入鸞宮


  鷺明鸞只覺得肚子一陣鼓脹,心尖都被頂了出來,細嫩雪膚被男兒的熱情紅
烘烤出了一層薄薄的香汗,一對玉兔顯得更為油光雪亮。

  龍輝將房星靈宮的前六個絕技盡數施展,鷺明鸞那能抵擋,渾身肌膚酥軟,
毛孔大展,媚眼如絲,最要命的還是龍輝那招火烤花房的淫技,灼熱的龜首不斷
地撞擊著鸞宮嫩肉,將那團酥軟如脂的花心烤得幾乎融化。

  龍輝馳騁之餘暗中解開鷺明鸞部分穴道,讓她手腳可以自由活動,鷺明鸞手
腳脫出束縛後竟不由自覺地迎合身上男人,雙腿迫不及待地纏上龍輝齊的腰際,
不知天高地厚地向上聳動玉臀,熟料卻是自作孽,令龍根更加猛烈地插入下體。

  「啊||」

  強烈的充實感令鷺明鸞猛地發出一聲嬌啼,美的直翻白眼,蛤口處的肉芽被
龍輝的恥毛刮動,傳來觸電般的舒爽快美。

  彈滑的肉壁緊緊包裹住陷進去的龜頭,似乎要把整個寶杵都要吸進去。

  「龍輝……好漲……我不行了!」

  這時的鷺明鸞雙頰暈紅,長髮四散,已經快被折磨的魂飛魄散了。

  龍輝得意的嘿嘿壞笑,與此同時,腰間猛地朝後一退,讓鷺明鸞的花腔有一
絲喘息的機會,當她剛喘了幾口氣,又將猛然向前一挺,丈八龍杵直沒入根,直
撐的那兩片花瓣向外翻開,更是撐得花唇半透明。

  緊密得穴口緊緊箍住寶杵的根部,但仍不斷有透明蜜液自交合處汨汨而出,
浸的錦被是一片狼籍。

  鷺明鸞纖腰猛然向上挺起,強烈得脹實感差點沒讓她暈死過去,以至於好半
天都沒有回過神來,就那樣如蝦米般的弓著腰。

  而龍輝也爽的直吸涼氣,只覺得刺入了一團溫暖嬌嫩之地,四壁嬌軟緊湊的
包裹著自己的肉棒,美妙無比!過了一會兒,鷺明鸞上挺的纖腰又回落到床上,
大量的白沫從兩人貼股交合之處湧出,就這樣小丟了一回。

  「你這混蛋,好生狠心……是想插死人家嗎……」

  鷺明鸞星眼朦朧,嬌息暗喘。

  「嘿嘿,明鸞,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免得日後你藉機報復,小弟還是選
擇先下手為強。」

  說著,龍輝扛起鷺明鸞的一隻美腿,挺腰衝刺,大力抽插起來。

  花穴裡春水羼羼,濕滑無比,龍輝插的是一下比一下深,龜頭毫無阻隔觸碰
到一個嫩嫩的肉球,感覺美妙極了。

  龍輝知道這就是鷺明鸞花宮嫩肉,只需再來幾下便可讓她一敗塗地。

  果不其然,龜頭每觸碰一次肉球,鷺明鸞就像遭了一次電擊,柳腰狂擺,一
對雪白豐滿的乳球上下翻騰,形成陣陣乳浪,龍輝雙手又握住抖動的雙乳,以此
為支點繼續抽動。

  「不……不行了……龍輝……好郎君,你弄死我了……」

  鷺明鸞面紅耳赤,伸手架住男兒把玩自己雙峰的魔掌,但已有氣無力,身子
都快化了,聽了鷺明鸞的淫聲浪語,龍輝愈發狂浪起來,他左突右挑,極盡深處
,次次觸碰肉球,不出二十下,只覺鷺明鸞身子一陣顫抖,一股濃稠滾燙的蜜液
從花心深處流洩而出。

  「啊……死了……」

  鷺明鸞小腹不住抽搐,丟的樂不可支,美的死去活來。

  龍輝淫興如狂,將鷺明鸞的兩隻玉腿全部扛在肩上,腰間動作的幅度越來越
大,粗大寶杵快速進出,棒身下面的肉袋打在雪臀上發出「啪啪」

  的聲響,乳漿蜜液更是隨著抽插而四處飛濺,到處都是一片白濁之色。

  「龍輝……輝饒命……命啊……我真要……要死了……」

  鷺明鸞尖聲嬌啼,聲音斷斷續續,似是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

  「還敢不敢找我算賬!」

  龍輝對鷺明鸞的討饒不理不睬,厲聲逼問道,而卻動作更加狂猛。

  鷺明鸞哪敢不依,嬌喘迷離地道:「不敢了,不敢了!」

  龍輝繼續問道:「我是你什麼人!」

  鷺明鸞不由一陣迷濛,不知如何回答,然而換來的便是龍輝狂風暴雨的抽插


  「說,我是你夫君!」

  鷺明鸞腦子裡已然一片空白,喘息道:「夫君……夫君,饒命,饒命啊!」

  龍輝聽得她張口求饒服軟,頓感一陣快美,寶杵暴脹一圈,聚集的精元噴湧
而出,頓時充滿整個花房並順著交合處汨汨縊出。

  已是半昏迷狀態的鷺明鸞被濃燙的精液一激,花房深處再一次洩出陰精。

  與此同時,她的美目一翻,人也徹底暈了過去……鷺明鸞既沒有玄陰媚體,
又無靡仙音,在功體被封後就猶如一個嬌滴滴的婦人,那是龍輝的對手,儼然已
經無力再戰,軟綿綿地癱在一側。

  收拾了鸞雀,便是這只高傲的鳳凰,龍輝挺著龍根笑嘻嘻地騎在洛清妍身上
,捏著美婦肥嫩巨碩的乳瓜,說道:「降鸞伏鳳,真是痛快,洛姐姐,輪到你了
!」

  洛清妍的玉靨紅的快滴出血來了,一雙媚眼狠狠地盯著龍輝,道:「你別以
為我會像明鸞那樣,你敢動我,定要你後悔莫及!」

  龍輝呵呵笑道:「洛姐姐乃是玄陰媚體,當然不可小視,不過小弟為了今日
可準備了不少手段哩。」

  洛清妍只覺得心裡陣陣發毛。

  龍輝揉著綿軟的巨乳,笑道:「洛姐姐,我想吃奶!」

  洛清妍哼道:「沒有!」

  龍輝道:「我不信,擠一下就會有奶水喝了!」

  十指施威,時輕時重搓揉著那高聳肥膩的雪乳,乳型變幻萬千,白皙的乳肉
在他的指縫裡時扁時圓,奶膚佈滿了道道紅痕。

  洛清妍氣苦道:「別捏了,想喝奶你就解開我穴道,我若不調節氣息流轉,
你什麼也喝不到!」

  龍輝呵呵一笑,說道:「這可未必。」

  洛清妍見他神態有意,心中更為驚愕。

  忽然感覺到龍輝的雙手停止了揉捏乳肉,改為靜靜地握住雙乳,與此同時一
股熱氣從掌心湧出,透過毛孔滲入雙峰,尤其是乳頭處的感覺最為激烈。

  漸漸的,乳峰湧出了一股熟悉的感覺,鼓脹之餘又帶三分溫熱,洛清妍不由
花容失色,這分明就是泌乳時的感覺。

  龍輝調笑道:「哇,洛姐姐的奶子又大了那麼多啊,真是好軟好肥,怎麼?
怎麼像一樣裡面都是奶水似的!」

  洛清妍嗔怒道:「你……你閉嘴!」

  話還沒說完,龍輝手掌猛然使勁,將乳肉捏起,兩道雪白奶漿頓時從乳頭噴
出,屋內立即瀰漫著奶香乳脂味。

  「洛姐姐,方纔你餵我吃奶的時候,我暗中探清了你泌乳時氣脈的流轉」

  龍輝吸了一口乳汁,笑呵呵地道,「現在我用無相篇模仿你的氣息,也就說
我以後有口福了,隨時都能喝到洛姐姐的美味佳餚。」

  「混蛋!你當我是什麼!」

  洛清妍氣得嬌叱怒喝道。

  龍輝笑嘻嘻地捏著肥碩的奶肉,欣賞著溢乳的淫靡美景,隨口道:「奶牛!


  洛清妍頓時羞惱無比,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龍輝又吸了一口乳汁,隨後吻住她的香唇,將乳汁渡了過去,洛清妍也是滿
口甘美,心頭怒火也消解了幾分,情不自禁地跟小情郎口舌交纏。

  龍輝也吻得心動,將手緩緩滑入美婦的腿間,把玩那鮮嫩光潔的肉穴,引得
蜜汁四溢。

  良久唇分,洛清妍美目迷離,媚眼含情,吐氣如蘭,正是情動象徵。

  龍輝在她額頭吻了一口,柔聲道:「洛姐姐,現在我已經是妖帝了,以後你
就繼續做妖後,做我的妖後,冰兒便是小妖後,我會好好待你們的!」

  洛清妍被吻得大腦有些空白,無意識地喃喃道:「我是妖後……冰兒是小妖
後。」

  龍輝道:「對,前世你是冰兒的姐姐,今生又是冰兒的娘親,你排在她前面
,她不會有什麼意見,對於你們的封號我也想好了,你們都是鳳凰化身,洛姐姐
你就是鳳後,冰兒則是凰後,正好湊成一對迷人的鳳凰雙花。」

  洛清妍猛然醒悟,怒道:「混蛋,我剛將權力交給你,你掉過頭來便欺負我
們孤女寡母,什麼大小妖後,鳳後凰後的,你想都別想!」

  龍輝一手握豪乳,捏得乳汁流溢,惹來滿掌溫香;另只手在美婦胯間扣動,
裡裡外外地挑逗花戶,洛清妍下邊的狠話頓時化作聲聲嬌啼哀吟。

  「住手……小畜生,快停手!」

  洛清妍無力地道。

  龍輝歎道:「洛姐姐,你知不知道冰兒最近又不乖了,聯合那堆妮子給我這
個相公添堵,太不像話了。正所謂女不教母之過,今天小弟便放肆了,來個女債
母償。」

  龍輝將茶壺的茶水倒掉,拿到床上。

  洛清妍只覺得脊背一陣發寒,鳳目瞪圓,略帶驚慌地望著這小冤家,忽覺雙
乳一緊,乳汁再度噴射,被這小冤家用茶壺一一接住,盛滿了整個茶壺。

  隨即這冤家竟將茶壺放到她腿間,壺嘴塞入肉穴,冰涼的瓷質與火熱的媚肉
形成鮮明對比,洛清妍不堪重負,不禁又是一陣哀吟,但卻死不鬆口,說什麼也
不能同意這狗屁不通的雙後提議。

  龍輝將戶中乳汁倒入美婦花腔內,洛清妍只覺得下體由冰冷變為溫暖,這一
冷一熱暗藏莫名刺激,揚起螓首不住喘氣,鳳蕊嫩穴不住抽搐,宮口已然到了崩
潰邊緣,那股獨特的玄陰媚香不住醞釀,就像即將決堤的大河,隨即而來的便是
噴湧激盪的春潮河水。

  龍輝忽然在她肚臍處點了幾下,洛清妍只覺得穴口猛然一緊,兩瓣貝肉頓時
封閉起來,激瀉的陰精被堵在了體內,與乳汁混在了一起,小腹漲得難受。

  洛清妍驚得叫道:「混蛋畜生,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龍輝道:「只是源自房星靈宮的一招小技巧,名曰鎖陰決,暫時將洛姐姐你
下體的肉瓣封閉。」

  洛清妍羞得滿面暈紅,喘氣怒罵道:「什麼鎖陰決,簡直就是禍害人間的邪
術!」

  龍輝呵呵一笑,也不接口,搬來一個盆景,然後施展乙木真元,催生植物,
頓時瓜籐伸展,宛若無數條毒蛇撲向那具嬌軟無力,馥香豐腴的肉體。

  洛清妍嚇得花容失色,尚未來得及驚叫就被困了個結實,怪籐將她雙手困在
背後,環過豪乳的外緣在乳溝處打了個交叉,使得雙峰更為肥碩凸挺,乳肉上的
肌也變得更加晶瑩透明,彷彿就要被乳汁給撐破一般,怪籐朝下蔓延,掠過雙腿
,將腳踝捆住,最要命的是怪籐橫跨蜜戶,恰好卡在肉縫之中,凹陷下去,惹得
美婦哀吟嬌喘,肉壺不住滲出蜜汁,但偏偏無法瀉出被堵在了花腔內,憋得難受
,幾欲瘋狂。

  怪籐質地粗糙,而洛清妍的肌膚極為細嫩,吹彈得破,敏感之極,被這麼一
陣折騰,渾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絲絲酥麻電流傳遍全身。

  龍輝催動怪籐將洛清妍拉起,使得美婦雙手背負在後,肥臀撅起,上身伏床
,擺出一個無比香艷淫媚而又屈辱的姿勢。

  龍輝捏著肥美的臀肉,柔聲道:「洛姐姐,做我皇后好不好?」

  洛清妍朱唇含絲,咬唇道:「做夢!」

  龍輝揚起手掌拍了一下,打得臀肉晃蕩,肉光迷人,顫巍巍的肉臀劃出淫媚
浪潮。

  洛清妍只覺得一股羞意從臀丘傳來,湧入心尖,腿股間的濕氣更為濃重,同
時也加重了憋漲感。

  龍輝又作怪地拍了幾掌,力度時輕時重,打得臀肉紅痕道道,但卻不損及美
婦肌膚,反倒是增添了一絲艷麗色彩。

  龍輝每打一下,洛清妍體內的快感便會增添一分,但肉唇閉鎖,無法滲液,
反倒使得胸乳勃發,溢出一小注乳汁,將身下的被褥浸濕,這個便是房星靈功的
「臀花開」,便是以拍打女子臀瓣催生情慾。

  龍輝聞到四周乳香又濃郁了幾分,心知淫技有效,當下將手指伸入美婦溫暖
細滑的臀縫,輕輕揉動著菊肉,與此同時策動怪籐滑動摩挲那酸連酥帶麻的快感
,強烈無比地衝到她的腦門裡去,腦中登時狂盛,燒化了她的身心,令她再也忍
受不住那的摧發,她漸漸地陷入了無邊的慾望深淵之中,前路水道被堵,而後庭
菊蕾卻開始分泌膩滑的肛油,濡得龍輝手指一陣滑膩。

  「停,停手!」

  洛清妍掙扎著喘息道。

  龍輝那會聽她的,用手掰開兩瓣臀肉,將勃發的怒龍抵住菊蕾,被情火熏烤
得鬆軟的肛肉毫無阻撓之力,被男兒一槍挑了,頂得洛清妍渾身一顫,但卻是連
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前路被乳汁灌滿,而且還有不斷湧出的花漿,漲得下體一陣飽脹,後方又是
這小淫賊的粗棍,洛清妍好似被兩個男人同時抽插前穴後庭,強烈快感刺激得她
幾欲昏死過去。

  那被封閉的肥美陰阜變得越發通紅,蚌珠肉芽更是粗壯的宛若小指,而且還
在不斷鼓漲著,就像是裹著一個誘人的大桃,龍輝將手放在洛清妍腿間輕輕撫摸
著,只感入手肥美彈性十足,輕捏兩下就彷彿就有汁水湧出,可是除了滿手潮濕
熱氣外,什麼也沒撈著,看來這妖婦也是憋得難受。

  忽然,無力反抗的洛清妍開口哀求道:「龍兒,快住手……姐姐,姐姐不行
了。」

  龍輝探手到她身下,握住一顆乳瓜細細把玩,笑呵呵地道:「怎麼不行了,
好姐姐,你倒是說說看呀。」

  原來洛清妍的花宮越來越漲,難受之極,反倒刺激了尿意,洛清妍以近乎哀
哭的語氣道:「讓我先歇一歇,我……我快憋不住了!」

  龍輝奇道:「什麼憋不住了,好姐姐,你說話不明不白的,叫小弟如何幫你
?」

  洛清妍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憋紅俏臉哀啼道:「我……我想……小解。」

  說完這句話後,已經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龍輝呵呵一笑,攬住她膕窩,將她整個人抱出床榻,分開雙腿,宛若抱著一
個孩童撒尿,唯一不同的是那根粗碩的巨根還保持插在後菊,一邊抽插菊道,一
邊說:「好姐姐,你且方便吧!小弟又不是外人。但我一刻都捨不得拔出來。」

  滾燙的龍杵在腸道裡彈跳幾下,火勁正熾,似乎正在示威。

  洛清妍腦門轟然一炸,恨不得將他活剮生剝,但後庭的快感和前穴的鼓脹已
經讓她失去自制力,頓時小腹一緊,抽搐陣陣,顫聲道:「不……不行!想尿…
…尿得緊,我……不成啦。」

  喊了這一句話後,原本急促的嬌喘忽然靜止,呼吸卻越發濃重,偌大的房裡
除了粗濃的吐息,隨即而來的是一陣淅淅輕響,清澈水虹自蛤珠下迸出,劃了道
長弧,在地面匯成小小一灘,竟真個尿了出來,於此同時乳汁激射,落在地上與
尿液混成一片,空氣中混雜著一股甜香和檀騷。

  那神態和姿勢跟冰兒當初別無兩樣,不愧是母女。

  洛清妍大開的腿根微微抽搐,玉蛤垂著幾顆晶瑩液珠。

  她連尿液都不帶強烈的臭氣,味道淡薄,只有一絲微麝;與其說是尿味,更
像沾染了陰唇嫩脂的氣息,離體後尚存溫熱,蒸散著淡淡玉蛤香。

  失禁之後,洛清妍的傲氣已然洩了幾分,只是無助地倚在男人身上喘息,幽
怨地道:「我現在什麼臉都丟盡了,你……你滿意了嗎?」

  換了以前,聽到這般哀怨的語氣,龍輝定然會柔聲哄勸,但今日他卻把心一
橫,說道:「除非洛姐姐答應做我娘子,否則絕不滿意!」

  洛清妍鳳目含淚,回過頭來幽幽瞪了他一眼,咬著水潤的嘴唇道:「我若不
依你,你是不是會繼續折騰我?」

  龍輝吻了雙手摀住美婦的豪乳,柔聲道:「好姐姐,我實在是太愛你了,但
你又不肯嫁給我,出於無奈才用這餿主意。」

  洛清妍緩緩闔上美目,歎道:「依你便是,但我是有條件的,第一必須等天
下平定後,我才會考慮此事。」

  龍輝點頭道:「只是自然。」

  洛清妍又道:「第二,生不生孩子由我說了算,你不許強求。」

  龍輝微微一愣。

  洛清妍感到他心中猶豫,哼道:「若你不同意這兩個條件,今天就算被你淫
辱萬千,我也決不答應你!」

  龍輝急忙道:「好好,好姐姐,我同意你。」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啐道:「既然人家都答應你了,還不快解開那勞什子鎖
陰決!」

  龍輝說道:「切莫著急。」

  他拿來一個小碗放在美婦腿心處,再洛清妍肚臍上點了一下,洛清妍只覺得
下身一鬆,花唇頓時張開,腔肉也猛地放鬆,一股激流噴射,粘稠的花漿混合這
乳汁湧到碗中。

  洛清妍將積累的汁水洩出來後,下身輕鬆了許多,不住微微喘息輕歎。

  當初小鳳凰的蜜汁可讓水果更加香甜,而洛清妍的花漿也可掩蓋苦藥的味道
,如今混雜的是香甜甘美的乳汁,滿屋子頓時飄蕩著一股異香,堪比萬年美酒,
深海龍涎。

  龍輝捧起瓷碗喝了一口,端的是沁人心脾,優勝瓊漿玉液。

  「洛姐姐,快來嘗嘗,味道很好!」

  龍輝將碗遞到洛清妍嘴邊,她猛地別過頭去。

  龍輝嘿嘿一笑,自己先含了一口花漿乳汁,然後吻住美婦朱唇,將漿汁渡了
過去,起先洛清妍還有幾分排斥,但美味一入口竟開門納客,任由香滑汁水在兩
人口唇間顛來滾去。

  吻了片刻,龍輝將洛清妍放在鷺明鸞身上,兩具嬌軀已然疲軟無力,只能任
由他擺佈。

  姐妹四目相對,俏臉頓時一紅,不禁避開對方眼光,但龍輝挺著龍槍來回在
兩人體內抽動,情慾熏蒸之下兩人覺得自己好像是怒海扁舟,孤立無援,不由自
主地伸手抱住最近的人,慢慢地兩人開始親近,香舌互相纏繞,玉峰也在觸碰間
摩擦,各自纖手也開始在對方凹凸有致的嬌軀上遊走,香喘吁吁,支吾有聲。

  四團乳峰擠壓成球,龍輝將手伸到她們胸前,細細把玩,比較這對姐妹花誰
更豐滿,品嚐各自的乳脂美肉。

  隨著肉體的快感積累,洛清妍那一對雪白挺立的玉乳不斷鼓脹,乳頭也因為
不住噴乳而導致充血過多,由原本的鮮紅已經變為紫黑的大葡萄,隨著男兒抽插
,美婦身子不住抖動,雙乳兇猛地彈跳出來,蕩起一片雪白耀眼的香波!一對飽
滿豐碩玉乳竟自行鼓起,乳珠射汁,顫顫巍巍,乳波蕩漾,豐滿性感,極度刺激
著身下美婦的感官。

  「明鸞,快替姐姐吸一下,好漲……胸口好漲啊!」

  隨著情慾的熏蒸,洛清妍乳汁越生越多,單純地滲液噴乳已經無法宣洩,唯
有向師妹求助。

  鷺明鸞撐起酥軟的嬌軀,將頭直擠入洛清妍豐隆柔滑的豪乳中間,看著那一
對高聳入雲圓潤瑩白的酥乳,張口含住葡萄大小的紫黑色峰尖,抽吸甘美的汁液
,一股甜甜的乳香直沁心扉。

  「師妹,快吸,再用力點……」

  鷺明鸞奮起餘力吮吸乳汁,但她臀腿之間也是一片濕滑一片,腿間的瓊汁正
一波一波地往外溢出,受到情慾感染,她變得有些心煩意亂,不禁用牙齒咬了一
下乳頭。

  被鷺明鸞的突然襲擊咬嚙得一聲,洛清妍的嬌軀如遭電擊,身體忍不住一陣
輕微顫抖,只覺麻癢叢生,並且這癢漸漸地波及到全身,麻痺般的快感震動了肌
膚。

  龍輝在洛清妍體內抽動了數十下,忽然又拔了出來,轉攻鷺明鸞泥濘的腔道
,一根龍槍上下馳騁,一時是鳳蕊,一時是鸞宮,殺得這對鸞鳳美婦高潮迭起,
汁水橫流。

  龍輝在鷺明鸞花腔內抽了幾下,看到臀瓣間一點淡色的菊門,不禁見獵心起
,便抽出龍槍,準備探採菊蕾,熟料此時聽到外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腳步聲--正
是小鳳凰。

  「糟糕冰兒來了!」

  龍輝不禁嘟囔了一句,卻嚇得兩女冷汗直冒,鷺明鸞受的淫褻較少,力氣也
還有幾分,當下一個翻身滾落床榻,躲到床底。

  洛清妍也想學她,但床底狹窄,只能容納一人,無法再進去,急得洛清妍熱
汗直冒。

  腳步聲越來越近,洛清妍已經駭得花容失色,一向波瀾不驚的她出現了極度
慌亂,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小賊,你在裡邊嗎?」

  冰兒那嬌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對於兩人來說無疑於霹靂雷霆,扣入心房。

  「冰兒要進來,我們怎麼辦?」

  洛清妍望著龍輝,眼中閃過一絲無助和哀求,宛如一個六神無主的婦人,在
等自己的男人拿主意。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13 柳暗花明】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1-04
                  總字數:9270
                 
    龍輝本想說一句:「讓她進來便是。」

  但迎上洛清妍那慌亂的目光,以及泫然欲泣的表情,龍輝心知她還沒有做好
跟冰兒相見的準備,即便冒然讓她們攤牌,日後也會留下幾分間隙,勢必影響三
人的親密。

  「罷了,現在洛姐姐還沒做好準備,便先迴避一陣。」

  想到這裡,龍輝按下原先想法,指了指桌底。

  洛清妍明白過來,匆匆抱起床榻的衣裙,裸著豐腴嬌軀鑽進桌底。

  龍輝剛才只顧著在這兩個妖嬈嬌媚的美婦身上馳騁,所以只是脫去褲子,上
半身衣衫還算整齊,再加上他穿著長擺袍子,隨意一遮便可掩飾住,然後便坐在
桌案前,以身子擋住洛清妍。

  這間屋子是處理公事的地方,那張床榻便是給他稍作休息用的,與外堂僅僅
用一張屏風隔開,龍輝暗忖待會一定要拖住這小丫頭,不能給她走到屏風後邊。

  門被推開,一抹白衣笑盈盈地走了進來,只見冰兒捧著一個白玉湯盅,玉色
的質地與晶潤的小手相互映照,也分不清誰更瑩白。

  「小賊,看你天天忙得不可開交,本小姐今天便大發慈悲,給你燉了盅補湯
……」

  說到這裡,楚婉冰語氣為之一頓,皺了皺可愛的瓊鼻,深深地吸了口氣,蹙
眉道:「死小賊,你屋子裡怎麼有股怪味道?」

  屋子裡儼然混雜著精液、淫水、乳汁的味道,其中又以奶味最重,濃而不化
,一進屋便撲面而來。

  洛清妍心底一涼,暗叫完蛋。

  龍輝卻是鎮靜地道:「沒什麼,剛才跟王棟他們喝了些馬奶酒。」

  馬奶酒本是邊塞的一種酒水,以馬奶混入數種酒料,放在罈子裡發酵,除了
奶味之外還有股辛辣的騷味,一般人是喝不慣,唯有北疆人士以之驅趕寒意。

  小丫頭有些不喜地道蹙了蹙眉,嗔道:「難聞死了,以後你不許再喝這酒,
要不然你別想再親我一下。」

  龍輝賠笑應是,洛清妍也鬆了口氣,但心裡還在埋怨龍輝,替女兒抱不平:
「臭小子當真說謊不眨眼,哄得冰兒昏頭轉向的,真是可惡!」

  楚婉冰桃腮含笑一步一步地走近,洛清妍的心情越發凌亂,雪白的嬌軀在桌
底下微微顫抖。

  只聽輕微的一聲鐺,湯盅被放在了桌案上,隨即又聽到女兒那略帶刁蠻嬌憨
的嗲聲脆語:「快些趁熱喝掉,還有--不許說不好喝。」

  洛清妍花容慘白,心裡不住祈禱這膩人的丫頭快些離開,熟料龍輝卻煽風點
火地道:「冰兒,快過來,為夫要你一勺一勺地餵我。」

  楚婉冰啐道:「你是小孩子嗎!」

  龍輝呵呵道:「為夫只是想跟冰兒好好說會話,來,快到我身邊坐下。」

  洛清妍心裡不住吶喊:「冰兒,快走,快走,別聽他的……」

  怎料女生外相,小丫頭咬了咬嘴唇便要挨到龍輝這邊來。

  洛清妍一顆心已然沉到谷底,這妮子若做到龍輝身邊,勢必會發覺她正赤身
裸體地躲在桌底,到時候自己還有什麼臉面,想到這裡,洛清妍眼淚已然鳳眶中
打滾,心裡更是把龍輝殺了一千遍。

  就在楚婉冰走近的一剎那,龍輝猛地伸手將她摁躺在桌面上,楚婉冰花容失
色,嗔道:「混蛋,你做什麼!」

  龍輝坐在椅子上,手掌在少婦雪潤豐腴的嬌軀上來回撫摸,笑道:「冰兒,
為夫想你了,今天給我好嗎?」

  底下的洛清妍頓時氣炸了肺,原來這小子不是要替自己掩護,而是要趁機母
女通吃。

  想到自己跟女兒將要相繼遭受這混賬的淫辱,洛清妍心中怒焰奔騰,恨不得
就掀桌子大罵。

  只聽楚婉冰嬌聲哀吟道:「小賊……今天不行,我天葵還未退呢!」

  洛清妍總算明白過來,這小混蛋是要以退為進,讓小丫頭自己離去,想到這
裡芳心大定。

  龍輝不依不撓,將手探入小鳳凰衣裙內,左右開弓,一掌握乳,一手撫陰,
楚婉冰嗯的一聲嚶嚀,身子頓時一陣哆嗦,豐腴的身子抖得整張桌子都開始搖晃


  桌底下的洛清妍不禁暗吃一驚,心忖道:「這小淫賊不會連冰兒的月事也不
放過吧!」

  想到這裡,不由得豎起耳朵聆聽上邊的狀況,只聽叫楚婉冰嬌吟道:「小賊
……不要,不要摸了……啊啊!」

  隨著一聲高昂的哀啼過後,桌子不再晃動,唯有細細的喘息聲,以及空氣中
瀰漫的玄陰媚香獨特芬芳,其中還夾雜著絲絲血腥。

  這分明就是經血混雜在花漿中的氣息,洛清妍芳心一緊,腦海裡不由得浮現
出女兒那無力反抗的表情,美婦豐腴馥白的身子竟隱隱有了幾分燥熱,就在此時
忽見龍輝的前擺支起了一個帳篷,儼然是龍根勃發。

  桌子上楚婉冰無力地蜷縮身子,雪白的裙底多了一絲淡淡的血跡,竟是天葵
經血外滲。

  她胯間原先是墊著一塊棉布,但被龍輝的撫陰手一陣逗弄,花底不堪重負地
滲出蜜液,將棉布濡濕,大大減弱了棉布的吸水力,無法包裹經血。

  龍輝看著桌子上這隻小媚鳳的嬌態,小腹燃起絲絲烈火,伸手撤開她的衣衫
,兩顆圓潤豪乳裸露出來,伸手繼續逗弄,細滑的乳肉在指縫間不住流淌,變出
各種形狀。

  想到這對母女花先後在自己面前哀啼嬌喘,龍輝更為興奮,胯下龍根頓時充
滿沸騰的血液,龜首的肉菇泛起一層紫紅,馬眼處透出絲絲熱氣,看得洛清妍又
驚又怕。

  她不知龍輝心中所想,還以為這小子要對女兒下手,暗叫不妙:「冰兒正值
天葵,若再遭這小子淫辱,恐怕要落下病根。」

  「小賊……今天不行哩。」

  桌面上傳來楚婉冰幾乎哭腔的哀求,洛清妍聽得一陣不忍,但眼前的龍槍似
乎受到什麼刺激般,越來越大,宛若吞噬萬物的惡龍。

  洛清妍護女心切,當下一咬銀牙,含羞帶媚地張開檀口將龍槍含住,香丁嫩
舌添洗卷吻肉柱,希望可以洩去這淫龍的慾火。

  龍輝只覺得下體進入一片溫滑濕潤之地,低眉一看只見美婦跪在自己胯間,
慇勤地侍奉龍根。

  上有嬌娃玉體陳橫,下有艷婦檀口吹簫,龍輝倍感刺激,快美不住在體內擠
壓,不禁地朝楚婉冰的朱唇吻去,楚婉冰的肉體已經被他開發的毫無隱私,幾個
起落便媚眼緊閉,張唇奉舌,與之深吻。

  龍輝一邊親吻小鳳凰,一邊玩弄那對豪乳,在玩的不亦樂乎之際,他忽發奇
想,要當場比較一番這對母女的玉乳更加豐滿。

  於是趁小丫頭閉目之際,裝著膽子將一隻手探入桌底,輕輕地握住洛清妍的
一隻巨乳,而另一隻手則繼續在楚婉冰的胸前肆虐。

  乳球遇襲,母女竟同時發出兩聲低沉的嬌吟,無獨有偶,兩人的這一聲輕啼
竟重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就像是同一個人發出一般,毫無痕跡,就連浪吟都
這般默契,叫人不得不讚一聲母女連心。

  兩手同時一緊,兩女乳肉立即在男兒的掌心幻化出各種形態,不愧是母女,
乳肉一般的豐腴肥美,細滑彈手,五指難以掌握,龍輝不禁喜出望外,享樂之餘
,立即評鑒各自的美妙。

  以乳脂而言,母女兩都是綿軟細滑,而不下垂,兩團美肉傲然地堆在胸口,
在不動的情況下猶如圓球一般,若是稍稍遇上外力就會蕩起雪崩浪潮,叫人應接
不暇,若論乳量大小,洛姐姐猶勝一湊,沉甸甸的乳球好似熟透的蜜瓜,稍一觸
碰便會溢出香甜的汁水,實際上也是如此,這對乳瓜裡邊的汁液早已成為龍主的
口中瓊漿,隨時都可以享用美婦的甘美;而冰兒卻是勝在乳暈細小嬌嫩,圓鼓鼓
的豪乳上僅僅有那麼一小點的艷紅,表面光滑,賁起如尖塔,無半點細疣,艷麗
桃紅,透麼幾絲青絡,微翹的塔尖綻出一枚小小蓓蕾,像極了飽熟的花苞。

  乳梅艷紅又襯托著周圍的雪白,更為驚艷絕俗,好似雪峰獨開的一點紅梅,
而洛姐姐畢竟哺乳過,乳暈稍大,如銅錢大小,無處不透著熟婦的蜜潤,而冰兒
身軀嬌嫩雪馥,一舉一動都透著青春活力。

  上有少婦的深情香吻,下有熟婦的慇勤吹蕭,雙手各握一顆肥嫩乳球,端的
是妙不可言,隨著情慾的烘烤,龍根更加堅挺粗壯,單純的舔吸已經不能滿足,
洛清妍再賣力幾分,桃腮深深陷下,使了個吸字決,將龍根深深啜住,然後緩緩
納入咽喉,藉著咽部軟骨的蠕動來抵消男兒慾火,好替女兒分去一些壓力,吮得
咂咂作響,鮮滋飽水的聲音隨著吸啜響起,極是淫靡。

  上邊的楚婉冰越吻越動情,花底蜜汁經血混雜地漏了出來,桌案上已經濕了
一大片,檀騷清香瀰漫了整個屋子,涎液在兩人口中度過來引回去,吻得茲茲作
響。

  上邊吻聲大作,下邊含吸也更為賣力,端的是香吻奉舌,檀口吹蕭,彼此起
伏,各有春秋。

  母女兩似乎是在競技一般,上邊吻聲稍重三分,下邊的簫音便提高三度,但
叫人意外的是,無論怎麼樣,兩種聲音都是重疊在一起,毫無偏差,十分合拍,
難分彼此,偶爾一次還能說是巧合,但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相似狀況,叫人不得
不暗讚造物之神奇,竟使得這對鳳凰母女花如此的默契,就連親吻吹蕭的聲音都
能完美的重合,叫人難辨箇中奧妙。

  除了聲音重合外,這對母女花的情慾也在不斷地積聚,宮底同時一緊,嘩啦
啦的汁液洩了出來,兩股媚香交匯在一起,濃郁不散,龍輝吸入了雙重的玄陰媚
香,精門大開,滾燙的熱精灌入美婦口中。

  雙鳳同時鬆開唇瓣,細細喘息著,洛清妍喘了幾口氣後立即止住呼吸,而楚
婉冰卻沒什麼顧忌,瞇著媚眼,膩聲嬌嗔:「臭小賊,就知道欺負我,等娘親回
來後,我一定向她告狀!」

  桌底下的洛清妍卻是叫苦不迭,她現在都已經是自身難保,那還能替女兒出
頭。

  龍輝呵呵一笑,心裡卻是樂開了花,暗笑道:「你娘親一直還躲在桌子下呢
。」

  想到這裡,眼光不禁朝桌下掃了一眼,只見美婦紅菱般的玉唇上掛著絲絲白
漿,雪潤豐腴的身子收攏在蜷縮,宛若一塊上佳的羊脂美玉。

  龍輝越看心中邪火越發旺盛,當下站了起來,掀開前擺,將方射精的陽根湊
到小鳳凰跟前。

  楚婉冰驚叫一聲,嗔道:「要死了!」

  龍輝道:「冰兒,我憋得難受,你幫幫我吧。」

  說著把碩大的龜首抵在她豐潤的朱唇上,腰身向前一挺擠開了唇瓣,輕輕地
在貝齒上摩挲。

  楚婉冰俏臉暈紅,雪靨發燙,但還是乖巧地張開朱唇含住龍根,但含了幾下
發覺味道有些不對,上邊似乎有股淡淡的清香,似乎有幾分熟悉,但卻又夾雜著
濃濃的陽精氣息,她急忙吐出龍根,疑惑地道:「小賊,你那根臭東西上邊怎麼
會有股怪味。」

  龍輝鎮靜如常道:「方纔跟冰兒你親了一下嘴,感到快憋不住了,便用手解
決了一下,你瞧我連褲子都脫掉了!」

  楚婉冰愣了愣,幽幽歎道:「小賊,真是難為你了,這幾天要你孤零零地在
外邊一個人睡覺,要不然你也不會憋得這麼難受。不如這樣吧,今晚你去雪芯那
兒吧。」

  前段時間可謂是清幽寡慾,但現在不同往日了,他剛剛品嚐了兩塊腴沃的美
肉,不但沒吃虧,還大賺了一筆。

  龍輝咳了一聲道:「冰兒,你可是我龍家大婦,你說過要禁足我的,便不能
改口,若不然你可要在姐妹前失了威信。」

  這句話聽得楚婉冰心花怒放,桌下的洛清妍也暗自點頭。

  楚婉冰不禁眉開眼笑,說道:「好哥哥,你能這麼想冰兒很是歡喜!」

  小丫頭投桃報李,竟主動撐起身子,四肢伏地趴在桌子上,俯首開口,將這
根剛從她母親前後雙洞出沒,又被其母檀口侍奉的龍槍含住。

  含了片刻,楚婉冰覺得姿勢有些難受,便吐出淫棍說道:「小賊,人家趴在
桌上覺得怪怪的,不如咱們到床上去吧,冰兒一定伺候得你美美的。」

  床上早已沾滿各種淫跡,龍輝哪敢依她,急忙道:「不用了,我就喜歡冰兒
你現在這個樣子。」

  楚婉冰見他堅持也不再多想,繼續俯首品簫,服侍龍根。

  看著小鳳凰「繼承母業」,龍輝心中一陣狂喜,不得不說這丫頭的口技一點
都不比她娘親差,香舌巧舔,口唇漩吸,一張巧嘴品得龍根是風生水起,舒爽連
連。

  屋子內除了男子偶爾發出的幾聲吸氣聲,便是少婦品簫時那嘖嘖茲茲的口水
聲,啜啜的吮吸聲,還有那以及粗重的鼻息。

  聽著女兒的嘯聲,洛清妍剛平復的芳心再度躁動起來,腿心不受控制地滲出
滴滴蜜露。

  想起方才洛姐姐也是這般侍奉自己,龍輝不禁暗自比較這對母女的功夫,可
謂是難分高下,除了肉體的快感,心靈上的享受更為明顯,頓時精門大開,又把
滾燙的陽精灌入小鳳凰的嫩喉中,射得酣暢淋漓。

  楚婉冰吞下熱精,又慇勤地將龍槍上的精斑添洗乾淨,隨後又掏出手絹細細
替丈夫擦乾上邊的水跡。

  「冰兒,你先回去吧。」

  「你舒服點了嗎?」

  「舒服好多了,你快回去換洗一下,免得著涼。」

  這丫頭來了天葵再加上連續洩身,胯下已是一片濕潤粘滑,龍輝怕她受涼,
不敢再繼續逗弄,便哄了幾句讓她趕緊去換衣服。

  楚婉冰也覺得腿股難受,便不作多想,臨走前說道:「快點趁熱把湯喝了,
晚點我再來陪你。」

  待小丫頭遠去後,洛清妍這才敢出來,她剛一出來卻又被龍輝拉到懷裡坐下
:「洛姐姐,冰兒已經走了,咱們繼續吧。」

  洛清妍嗔怒道:「繼續你個頭,我們母女都被你糟蹋成這個模樣了,你還不
甘心嗎……嗯嗯,你做什麼,快住手,冰兒可能還會回來!」

  「放心吧,你那丫頭洗完澡還要梳頭打扮,沒個把時辰是來不了的。」

  龍輝呵呵一笑,不顧美婦的反對,將她馥香豐腴的身子壓在了桌子上,一雙
巨乳壓在桌子上,乳肉向兩邊溢出猶如兩團塗滿了乳酪奶漿的肉餅,竟是讓得洛
清妍雙手無法和肩膀併攏,而那彈性十足的肥臀雪股高高翹高撅起,中央的花蕊
泥濘不堪,無毛的陰阜綻放著粉嫩肉光,股胯間菊蕾含潮,掛著絲絲花露,前穴
後庭就猶如兩朵妖異的肉花,等人探採。

  碩大的龜頭不斷地在肥美的肉穴四周遊走劃弄,使得洛清妍是一陣陣嬌喘不
止,男兒猛地一挺腰,再度佔有這具香沃的胴體,殺得美婦嬌弱無力地趴在桌上
,撅著玉臀含羞帶辱地承受。

  嬌嫩緊窄的腸道被火燙堅硬的異物插入,一陣強猛的撕裂感傳來,令得洛清
妍再度是臻首高昂,菊蕾蜜油不住分泌,使得肛肉漸漸鬆軟,帶來泉湧般的性感
浪潮:「龍兒……你好壞……又玩姐姐後面!」

  美婦的前後兩洞被男兒盡情享用,洛清妍也被殺得哀啼不已,臉頰貼在桌子
上哼哼喘氣,身後男兒忽然一個使勁,不偏不巧將她撞倒了冰兒遺留的那趟水跡
之上,絲絲媚香夾雜著經血腥臊,催動洛清妍內心的慾念,神使鬼差之下竟試著
用舌頭舔了一下,滋味極為古怪,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一股強烈的騷動刺激感
在心中醞釀,彷彿萬蟻爬行,貓爪撓心,鳳蕊嫩宮生出幾分酥癢。

  回想身後的龍根不久前才被女兒舔得晶潤,上邊似乎還沾滿檀口芬芳,洛清
妍心底生出絲絲甜美,感覺到體內除了小情人的陽剛衝撞外,還有女兒涎液香滑
的涎液,端的是妙不可言。

  她只是嘗了一下便收回舌頭,生怕被那小淫賊瞧見,又會遭到另一番戲耍,
龍輝此刻正忙著享用她的肉體,那有空注意這些細節。

  他聳動到美妙之處,便順手將洛清妍的盤發解下,一頭烏亮青絲披灑而下,
覆蓋在了雪膚之上,更掩住嬌媚的玉容,隨著男兒的抽插,長髮瘋狂的揮舞,在
夕陽晚霞的映射下,美妙的女體纖毫必現,雪白豐滿的臀部都高高崛起著,佈滿
濕漉漉的淫跡和紅痕,臀瓣更是被男兒頂得顛簸不定,肉浪滾滾。

  「洛姐姐,你的奶子真大,比冰兒還大幾分,又肥又圓,手感真好!」

  龍輝板起美婦的嬌軀,雙手蓋住雙乳,在身後繼續挺動著。

  「你這混蛋,一天到晚想著怎麼欺負我們孤女寡母……哦……輕點,別太用
力,肚子要被穿了……」

  洛清妍媚眼半睜,嬌喘迷離,香滑的汗水隨著男兒的挺動四下滴落,雪臀更
是被濡得油亮光潤,入眼越發潤膩肥美。

  龍輝雙目赤紅,抽插速度也越來越開,雙手更是不空閒,恣意搓揉那圓碩的
奶瓜、豐滿多肉的雪臀,多重刺激之下,美婦的玉乳再度鼓脹起來,射出一注又
一注的乳汁,龍輝眼明手快,用湯盅接下,混在小丫頭親手熬製的補湯之中。

  就在此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溫暖彈腴,龍輝回首望去,竟見鷺明鸞媚眼含情
地望著自己,那不輸洛清妍的健美胴體正緊緊貼在自己背後,玉腿不安地絞磨著
,股胯間滴著絲絲蜜露。

  屋裡充斥著玄陰媚香,鷺明鸞早就被熏得昏昏沉沉,待小鳳凰一走她便迫不
及待地從床底鑽出,從後邊抱住情郎。

  兩團飽滿的肉球擠得後背極為舒服,被這兩個妖嬈美婦龍輝虎吼一聲,鬆開
揉捏碩乳的手,改為揪住洛清妍的秀髮,朝後一扯,洛清妍吃痛哎呀一叫,不禁
地順勢揚起螓首,挺起身子。

  而龍輝下體不住聳動,其手揪秀髮,彷彿是在策馬馳騁一番,而胯下這匹雪
潤豐腴的母馬也在努力迎合,完全失去了神志,只是一味地扭著雪白胴體奉承愛
郎。

  「下次跟冰兒一塊陪我!以後你就是我的妖後,冰兒是小妖後。」

  「嗯嗯呃……冰兒……好,我是龍兒的妖後,冰兒是小妖後。」

  洛清妍美得已經不知天南地北,只是順著小情人的語意發出聲聲嬌啼。

  龍輝越發激動,吻著她脖子喘息道:「洛姐姐,叫我一聲夫君。」

  「夫君……」

  「乖,再叫一聲。」

  「夫君,夫君……不行了……要,要到了,尿,尿出來了!」

  高亢入雲的浪叫之中,龍輝也控制著打開了精關,把大量依然灼熱濃稠的白
濁精液注入了洛清妍的體內,燙得洛清妍雙眼翻白,檀口大張,一股幽香的陰精
淫水像是洪水一般從中狂噴而出,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金黃如琥珀美酒的尿液
,尿液和淫水噴落地面,足足噴了十餘息,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片水窪,房中瀰漫
著一股淫靡的味道。

  龍輝暗笑一聲:「不愧是母女兩,就連失禁洩身也這般相似,這般迷人。」

  高潮過後,洛清妍軟趴趴地臥在桌子上,雙眼迷離,檀口大張地連連喘氣,
這一輪激戰耗去她不少體力,而且龍輝還不走正門,專攻後路,雖說媚體菊道也
是銷魂洞,溫軟緊湊,但畢竟敵不過不老童子決。

  這也是龍輝降服玄陰媚體的殺手鑭,避開那麻人陰精,各種一層肉膜來舞槍
,雖說勝之不武,但卻是對付小鳳凰的殺手鑭,如今遇上這妖婦同樣奏效,不過
也只是他那淳厚的陽氣才能走此偏鋒,換了其他人恐怕僅僅聞到那股媚香早就輸
了一半,哪還有力氣伏鳳降妖。

  龍輝從溫潤緊湊的菊道抽出肉棒,轉身抱住鷺明鸞,再開始新一輪的降鸞伏
鳳。

  屋裡春光吹拂,鸞吟鳳啼接連不斷。

  洛清妍無力地伏在桌子上,臀股處紅腫一片,還帶著絲絲白漿,而鷺明鸞正
赤裸著身子,坐在龍輝的身上,扭動嬌軀,圓臀如磨盤般在龍輝的身上扭動,兩
條修長緊繃的玉腿緊緊夾著男兒腰身。

  「明鸞……你的身材真好,這對奶子好生美妙,比洛姐姐還要結實……屁股
又圓又翹,磨死我了……」

  龍輝眼帶淫光,大手蓋住鷺明鸞結實的大奶子,掌心玩弄起她粉紅的乳頭。

  「小壞蛋,就會說這些淫話……喔……沒良心的小子,我師姐把女兒嫁給你
,又把基業盡數奉上,你轉眼便欺負她們母女,嗯……你好粗哦……脹死姐姐了
……」

  鷺明鸞玉手撐在龍輝身上,開始瘋狂地扭動起來,龍輝聽得此話,忍不住浮
想這對母女花的風姿,心頭一熱也坐起身子,抱著鷺明鸞的肥臀,開始狠狠地抽
動。

  「哦……又粗了,你這小壞蛋,說起我師姐跟那丫頭就這麼激動,壞死了…
…不許想別人……」

  忽然龍輝將鷺明鸞抱了起來,一邊走動一邊在她蜜戶裡抽插,藉著重力的緣
故殺得鸞宮大開,鷺明鸞覺得心底都快被杵爛了,自己宛若漂泊無定的孤舟,情
急之下急忙用兩腿纏住男兒腰肢,雙手箍住脖子,將臉埋在頸窩中,伴隨著情郎
的節奏而動。

  抽動之餘,龍輝緩緩將手探至鷺明鸞臀後,在溫潤臀縫來回拂動,驚得她花
容一沉,哀求道:「龍輝……別碰那兒……好難受……」

  龍輝柔聲道:「明鸞,我想要這兒,給我好不好?」

  鷺明鸞有些驚恐地道:「別,今天不成,等會小鳳凰還要來陪你,別節外生
枝了好麼?」

  龍輝想想也對,畢竟明鸞無玄陰媚體護身,拓展谷道旱路也得花費不少時間
,反正來日方纔,這塊到嘴的美肉說什麼也不會走失,於是便按下蠢蠢欲動的淫
心,專注前穴水道,將這美婦向送上雲端。

  龍輝盡情地在這兩個妖婦身上縱橫馳騁,揮灑多日來的憋屈和精力,最後左
擁右抱,摟著兩具美白女體,嗅著四周幽香,好不快活。

  歡好過後,三人急忙穿戴整齊,鸞鳳二人先行離去,龍輝則收拾了一下屋子
,把一切可疑的痕跡銷毀掉,然後裝模作樣地等嬌妻過來作陪。

  又過了半刻有餘,楚婉冰換洗一新,朱顏含笑地走進來,親暱地挨著他坐下
,在他耳邊呵氣如蘭地道:「小賊,湯喝了嗎?味道好不好?」

  那盅補湯既有小嬌妻的綿綿情願,又有洛姐姐的蜜乳甘露,味道那會不好,
龍輝意猶未盡地點頭稱讚:「妙極了,可謂是人間美味。」

  楚婉冰咯咯笑道:「以後我天天都給你熬一碗。」

  龍輝語帶雙關地道:「求之不得,最好早中晚都能喝到這瓊漿玉液。」

  小丫頭被哄得心花怒放。

  兩人又膩了一會,楚婉冰問道:「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龍輝笑道:「差不多了,只待船隊從盤龍聖脈回來,咱們的大計便可以順利
開展了!」

  楚婉冰問道:「好哥哥,你們盤龍聖脈究竟有什麼好東西?」

  龍輝笑了笑道:「什麼銀絲白裘,水晶琉璃,鯨油凝玉這些都有,而且多得
跟大白菜一樣。」

  楚婉冰深吸了一口氣道:「想不到你這小賊這麼富有,以前還真是看走眼了
。」

  龍輝捏了一下她的瓊鼻,調笑道:「怎樣,小妮子是不是想把我的腰包給圈
起來?」

  楚婉冰啐道:「誰稀罕,要真圈你的腰包,還不得天天管賬,以前我替娘親
管賬,弄得頭都昏了,我可不想再受一次活罪。操那等煩心事,遲早變成黃臉婆
。」

  龍輝笑道:「人家說男人有錢就變壞,冰兒不怕為夫……」

  楚婉冰哼道:「你早就夠壞了,反正管也管不住,你愛怎麼瘋就怎麼瘋,但
我有言在先,這回娶了白妹妹她們五個,以後若還想有什麼女人進門,得經過咱
們姐妹一致同意,不然免談!」

  龍輝陪笑道:「是,是,冰兒真是賢妻良母。等船隊回來後,為夫送你一件
大禮。」

  一聽有禮物,楚婉冰兩眼放光,期盼地望著他詢問道:「什麼禮物?」

  龍輝神秘一笑:「秘密!」

  「說嘛……」

  「說了就沒驚喜了。」

  「你悄悄告訴我一點,只說一半。」

  「一半也不能說。」

  楚婉冰又纏了他幾回,龍輝就是不說,弄得她好生無趣,只得嘟著小嘴乖乖
陪在他身邊。

  明月映照,天涯海嶺蒙上一層銀光,然而滄海閣也因為宗逸逍的關係被儒門
孤立,不復昔日的光彩。

  三道人影趁著夜色靠近,其裝束乃是二儒一僧,正是儒門教主兩員遺孤孟軻
和孔丘,而僧者背負戒刀,不是苦海還有何人。

  天涯海嶺為儒門總壇,守備自然不可小視,但有孔孟二人引路,避開防禦不
成問題。

  三人摸到雨卷樓外,孟軻壓低聲音道:「尹方犀和靳紫衣昨日已經回到總壇
,準備調動儒家力量對付宗師叔等人,這也是咱們唯一的機會。」

  孔丘道:「師兄放心,一切依計劃行事。」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枚令牌,正是滄海閣主所持的滄海令,亦是開啟浩氣台陣
法的鑰匙之一。

  苦海道:「二位請寬心行事,吸引注意力的事便交給小僧了。」

  孟軻蹙眉道:「大師千萬小心,莫要勉強。」

  苦海笑道:「小僧只是以晚輩身份向尹、靳二人討教,他們也不會自降身份
來為難吾,倒是你們要深入虎穴,盜取令牌,稍有不慎後果難料。」

  說道這裡,苦海大步踏出,口宣佛號朗聲道:「小僧拜見尹樓主!」

  中氣十足,直達雲霄,驚動雨卷樓各大弟子。

  樓門開啟,尹方犀率弟子行出,說道:「佛者深夜到訪,未請教法身尊號。


  在佛門年輕一輩中,苦海極為低調,再加上自鐵壁關大戰後,他便一直在無
涯之崖煉刀,並不像接引和准提那般受人關注,少有人知曉他的立場,所以尹方
犀對他還算客氣。

  苦海道:「小僧法號苦海,昔日曾奉天佛教主之命,鍛煉鎮魔戒刀為除佛門
業障。」

  尹方犀問道:「莫非佛者所指業障便是罪佛愆僧?」

  苦海道:「然也。」

  尹方犀說道:「不知大師深夜到訪有何指教?」

  苦海道:「晚輩欲證戒刀威力,是否真有除魔之能,但無奈佛門正值多事之
秋,難以證刀,故而厚顏求助儒門,久聞尹樓主武藝高超,希望能得樓主金玉良
言。」

  苦海暗中捧了對方一把,尹方犀暗忖道:「韋陀被於秀婷打成重傷,璃樓又
是反賊,佛門如今已經失去頂樑柱,難怪小和尚會向儒門求助。既然他親自登門
,又虛心討教,便助他一把,也好買個人情給佛門。而且愆僧那廝當年入魔之時
也殺害了不少儒家子弟,既然小和尚有除魔之意,我便順水推舟,也好替眾弟子
報仇。」

  「除魔衛道乃吾輩當行之事。」

  尹方犀點頭道,「尹某願助佛者一臂之力。」

  苦海雙手合十拜謝,行了個晚輩向長輩討教的禮節。

  尹方犀見他禮數周到,態度又極為謙遜,甚是滿意,含笑道:「佛者請亮刀
吧!」

  苦海目光一斂,運氣凝神,背後刀袋赫然破碎,頓時光華大作,金芒璀璨,
一口通體莊嚴,金華凝刃的戒刀晶瑩拔出,梵剎禪行--出鞘。

  尹方犀甫見戒刀神威,也不禁讚道:「莊嚴氣成,不著鉛華,暗藏伏魔之剛
烈,神刀也!」

  苦海環刀在前,擺出一招羅漢拜佛的起手式,這正是佛門晚輩向前輩討教的
禮節。

  尹方犀也不矯情,儒袍一擺,紫霞湧動,左手負後,右手微伸,正是長輩讓
招的架勢。

  「進招吧!」

  尹方犀朗聲說道。

  「希望孔孟二位能順利盜取令牌!」

  苦海暗歎一聲後,收斂心神,揮刀而上。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14 連環巧計】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1-06
                  總字數:10650
                 
    雨卷樓總體構造乃是以玉質石料砌造,佔地百畝,共有九層,其建造手法堪
稱絕代無雙,除了第一層外,其餘樓層是沒有樓牆包圍的,僅僅在中央有一根柱
子支撐,每一層都是一個獨立的院子,花紅柳綠,碧水游魚,就像是懸浮在半空
的花園,好不美妙。

  樓層間的梯子便圍繞著中央柱子,盤旋而上,孔丘和孟軻藉著苦海掩護,暗
中潛入,他們再動手前已經籌劃好了,在兩天前兩人先制服雨卷樓的兩員弟子,
然後以他們的臉為模板製作人皮面具,假扮成這兩員弟子混入其中。

  因為沒有時間來考究這兩人的習慣,所以便得請出苦海來個聲東擊西,將樓
內的弟子目光吸引到外邊。

  兩人順著石柱的梯子登上層層樓閣,一直來到第九層,逕直地朝雨卷樓的藏
書重地--「明智苑」走去。

  靳紫衣此人對書有種近乎癡迷的執著,無論是儒道佛,還是九流雜家,只要
是好書他都不會放過,他七歲之時便開始翻閱雲漢院的書籍,用了三十個春秋將
雲漢院藏書盡數讀透,直到自己的宗脈無書可看,於是又到雨卷樓來翻閱群書。

  在儒門內,除非是極為重要的武功秘籍或者卷宗手札要秘密收藏外,其他的
書籍都是可以隨意翻閱,所以無論是元老長輩,還是後進晚生,只要是儒家子弟
都可以不受限制地進出明智苑,學風開明可見一斑。

  明智苑內藏書萬卷,文武數兵,星相醫卜,正史野記,哪怕是一些離奇古怪
的故事傳說皆有收藏,而且書卷分門別類擺放整齊,而且此地有個規矩,不能把
書卷帶出去,只能在明智苑內翻閱,就算是靳紫衣貴為一脈之主也不能破戒。

  孔孟二人踏入苑內,一股書香氣撲面而來,使人精神為之一震,由於此刻夜
色已深,再加上要防患火災,所以禁止明火,以至苑內是一片黑朦。

  兩人放眼望去,只見黑暗中又道溫和的螢光,光暈之下映照著一襲儒袍,正
是靳紫衣,他左手捧書細閱,右手持明珠照光,讀得津津有味,哪怕是苦海持刀
拜門他也無動於衷,畢竟此地不是他的管轄,再者他也對尹方犀有信心。

  孔孟二人走到靳紫衣後邊的一個書架,裝模作樣地尋找書卷,孔丘故意裝作
沒看見靳紫衣,也拿出一枚夜明珠照明,並運功改變聲線道:「孫師兄,你那兒
可找到春秋詩典?」

  孟軻道:「尚未找到。」

  兩人又裝作找書拖延了一段時間,孟軻這才說道:「師弟找到了,春秋詩典
。」

  孔丘急忙道:「快給我瞧瞧。」

  說罷就舉著夜明珠翻書,還嘖嘖稱讚道:「不愧是詩典,每一首詩都是古樸
厚實,洗淨鉛華,妙哉。」

  孟軻笑道:「咱們今晚便好好揣摩這詩典韻味,也好充實一下自身的詩詞涵
養。」

  孔丘嗯了一聲道:「過些日子便是清麗宛的詩詞大會,吾等需好好準備,定
要在大會上獨攬風騷。」

  孟軻道:「菲兒姑娘定會請咱們入幕,一談風花雪月。」

  這清麗宛其實便是一個煙花之地,而他們口中所說的菲兒姑娘便是此地花魁
,自古煙花女子都喜歡請文人才子為其填詞作詩,以便於能有新曲唱誦,吸引更
多恩客,同時這些文人才子也能一享艷福。

  他們話音方落,卻聽一聲怒哼,回頭一看竟是靳紫衣冷眉相視,兩人急忙躬
身行禮道:「弟子見過師叔!」

  靳紫衣冷冷地道:「你們可真是好學問吶!」

  兩人略帶惶恐地道:「弟子無意打擾師叔翻閱經藏,還望師叔見諒。」

  靳紫衣面帶慍色,說道:「爾等深夜來此讀書,我本以為你們是好學之人,
但爾等夜讀目的卻是為了討好一煙花女子,簡直就是豈有此理!殊不知世上唯小
人與女子難養也,爾等當真是枉讀聖賢書!」

  孔丘道:「師叔,世上尚有不少女中豪傑,您此話未免太過武斷了。」

  靳紫衣冷眉一挑,哼道:「好大的膽子,還敢頂嘴?今日你倒是說說看,誰
人是這女中豪傑,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休怪本座稟明尹樓主,治爾等之罪!」

  孔丘道:「天劍谷主於秀婷不就是女中丈夫嗎!」

  靳紫衣勃然大怒,喝道:「那個刁婦乃是弒君犯上之徒,你居然還敢稱她為
女中丈夫,你膽子不小啊!」

  這是孟軻急忙打圓場道:「師叔息怒,我師弟只是年少無知,不明是非,還
請師叔寬恕其失言之過。」

  靳紫衣道:「千里之堤毀於蟻穴,許多罪人都是積小錯而成大惡,若不及時
處罰懲戒,來日定會行錯步,走錯路!」

  言下之意便是要嚴懲孔丘,孔丘裝出滿臉驚慌的樣子,怯生生地望著靳紫衣
,眼中透著幾分哀求。

  孟軻低聲道:「師叔,弟子前段時間,機緣巧合之下得來幾本書卷,久聞師
叔是愛書之人,想必也只有師叔能讀懂各種精義。」

  這話說的平靜無奇,卻又讓人聽得十分舒服,沒有一絲溜鬚拍馬的味道,靳
紫衣倒也有幾分受用,淡淡地道:「究竟是何書也?」

  孟軻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裹,展開油布說道:「師叔,請看!」

  上邊赫然躺著三軸玉色書卷,其質地古樸沉厚,宛若失傳千年的典籍,分別
刻著:大德經、陰陽神符、世尊論法咒,正是三教傳世之經典。

  靳紫衣蹙眉道:「這些都是流傳廣泛的典籍,有何玄虛之處。」

  孟軻道:「師叔,傳世經典多有流失之處,但弟子這三本書乃是完本,與太
荒時期祖師爺所著的一模一樣。」

  靳紫衣略顯狐疑,隨手翻閱儒家的大德經,讀了幾頁立即發現震驚之處,這
書中所寫的內容不但多了許多,而且字裡行間都透著一股凜然浩氣,用詞使句都
是千錘百煉,看得他是臉色大變,望著孟軻道:「此書你是從何得來?」

  孟軻道:「是弟子機緣巧合之下從一名商人手中買下的,不知可否能入師叔
法眼?」

  靳紫衣歎道:「好書,果然是好書,妄我自稱通讀儒家經典,卻不知這本大
德經有如此玄機。」

  當初三教為了利用六陰凶元反制妖族,三教聖人聯手將刻有三教典籍的鎖魂
石埋入傀山,待六陰凶元到來之際自行發動暗招重創妖族,換句話說這塊鎖魂石
也就是這三卷典籍的完整本,孟軻和孔丘同龍輝交好,於是便向他討來石頭上的
文字,然後再精心裝訂成書,用來引誘靳紫衣。

  靳紫衣彷彿是見到魚兒的饞貓,兩眼放光地盯著這三本書,但出自長輩的威
儀他又不好當面討取,孟軻將這一切瞧在心裡,雙手捧書過頂,畢恭畢敬地道:
「正所謂明珠配佳人,寶劍贈烈士,弟子才疏學淺,自認不能領悟其中奧義,但
又不忍明珠暗投,還請師叔笑納。」

  他言辭懇切,給足靳紫衣面子,靳紫衣也正好順勢下台階,說道:「既然是
你的一片心意,本座便收下,但我也不會佔你便宜,你買書的銀兩我會加倍還你
。」

  孟軻急忙道:「弟子怎敢問師叔討錢,只求師叔再讀過這三本經典後,能做
些註解,讓弟子更好理解書中精義。」

  他這話不但表現得勤奮好學,更暗捧靳紫衣博學多才。

  靳紫衣心中甚喜,凝望著二人說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孟軻和孔丘報出這假身份的名字,靳紫衣微微點頭,說道:「難得你們如此
好學,我會讓尹師兄多多栽培你們,也好早日成才。」

  兩人拜謝。

  靳紫衣將三本書收入懷中,說道:「佛門的小和尚來請尹師兄指教,你們也
隨我下去看看吧。」

  兩人點頭稱是,跟著靳紫衣走出書閣。

  走了幾步後,靳紫衣覺得手臂有些癢,便伸手撓了撓,但卻是越撓越癢,但
他為了保持風度便刻意忍了下來,孔孟二人心中暗喜,於是也裝作身子瘙癢,不
住撓來撓去。

  孔丘哎呀了幾聲,說道:「該死,一定是書架裡的虱子跑到我身上了,癢死
人!」

  孟軻也不住扭動身子,做出一副瘙癢難耐的模樣,靳紫衣見他們這般動作,
頓時覺得身上的痛癢又加重了幾分,他默運紫陽玄功,滾燙真氣流淌全身,麻癢
頓時減半,但衣服卻冒出一陣陣臭味,噁心難聞。

  孟軻皺了皺鼻子,說道:「師叔,你是不是運功燒死身上的虱子了?」

  靳紫衣忍著噁心,說道:「沒錯!」

  孟軻哎呀了一聲說道:「師叔,明智宛裡邊有種臭虱子,它們一旦遇上熱氣
便會死亡,而且臨時之前會散發出一股惡臭,我們以前對付這種虱子都是直接把
衣服脫掉,然後用水泡上幾天。」

  他說的頭頭是道,其實都是瞎掰的,想來以靳紫衣的身份也不會注意這些書
架裡的虱子,是香是臭全由他說了算,而且這種丟臉的事他也不會像別人提及,
故而孟軻敢大放厥詞--這三本書早就被楚婉冰散上了千癢粉,當初千面郎君便
是被小妖女用這粉末折磨得死去活來,如今不但故技重施,而且還加了幾味藥劑
,只要遇上熱氣便會散發出惡臭,靳紫衣運使紫陽真氣止癢正好中了小妖女的算
計。

  想他堂堂鴻儒大家,竟惹得一身惡臭,靳紫衣感到十分尷尬,當下沉聲道:
「你們快去給我準備香湯。」

  如此掉價失威的事他也不想太多人知曉,便吩咐孔孟去準備。

  兩人應了一句是,便匆匆跑下去準備熱水和乾淨衣服。

  他們頂著雨卷樓兩個有名有姓的身份,辦事起來也極為方便。

  「師叔,熱水準備好了,乾淨的衣服也給您放到一邊了。」

  兩人領著靳紫衣走進澡堂後便退了出去。

  靳紫衣脫去衣服,到桶內擦洗身子,忽然間一陣香風飄來,伴隨著銀鈴脆笑
,妖媚入骨。

  靳紫衣立即生出警惕,紫陽真氣自行護體,抵禦媚功妖術。

  抬眼所見,澡堂內竟出現一個眉若遠山,膚若凝脂,唇似丹紅的妖嬈婦人,
秋翦如水波蕩漾,透著一股狐媚之氣。

  「雲漢院主果然丰神俊朗,這身皮肉又白又嫩,瞧得奴家心花怒放哩!」

  狐媚婦人眼眸蕩出一絲放浪形骸的色彩,靳紫衣臉上忽然湧出一股怒氣殺意


  狐媚婦人咯咯笑道:「靳院主莫非是想殺奴家,那你來呀,奴家絕不還手!


  說著雙手負後,挺起茁壯豐滿的酥胸,擺出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

  靳紫衣恨不得將這妖婦碎屍萬段,但此刻赤身裸體,行動實在不便,他雖然
年近四十,但卻未曾近過女色,依舊是童子身,雖然他因為天資所限無法修成第
九層聖陽境界,但因為凝聚了一股純陽之氣,所以功力極為厲害,堪稱是儒門有
史以來最厲害的仙陽功力。

  「月靈,你這騷貨如此囂狂,不怕靳院主一掌打死你嗎?」

  澡堂內又響起一個膩人的女聲,伴隨著茲茲吐信聲,一名蛇腰艷婦儀態萬千
地走了進來,在她周圍佈滿了各種各樣的毒蛇,正是螣姬。

  月靈夫人笑道:「男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奴家若能死在靳院主這
等英俊男兒手中,也不枉此生哩。」

  月靈閱人無數,一眼便瞧出靳紫衣乃是純正的元陽之身,又吃準他儒家作風
,料定他不敢冒然裸露身軀,故而肆無忌憚地調戲對方。

  靳紫衣只覺得臉皮一陣發燙,氣得渾身不住哆嗦,月靈夫人繼續笑道:「靳
院主,像你這般英俊的妙人兒不會沒嘗過男歡女愛吧?」

  她越說越是露骨,但卻始終跟靳紫衣保持著一段距離,以便可以應對突發情
況。

  月靈夫人柳眉一挑,笑道:「若是這樣那就太可惜了,不如讓奴家伺候院主
,保管讓閣下終身難忘。」

  靳紫衣忍無可忍,猛地揚手掃出一道水柱,水柱蘊含紫陽真氣,剛烈勁力直
撲月靈夫人。

  月靈夫人不敢硬撼,急忙閃身躲開,水柱將牆壁打了個大洞,看得雙妖暗自
驚愕。

  螣姬壓下心中驚歎,道:「靳院主以你的功力,只要縱身一跳便可拿下那個
狐狸精,為何要捨易求難,隔空發招呢?」

  月靈夫人笑嘻嘻地道:「我知道了,院主一定是害羞。」

  螣姬撲哧笑道:「原來如此,但是院主,人來到這個世上都是赤裸裸的,何
須顧忌這些什麼衣冠遮羞呢?」

  月靈夫人調笑道:「長老,人家院主可是知書達理的翩翩君子,可不像奴家
這般放浪形骸。」

  螣姬哦了一聲,說道:「狐狸精又發騷了,是不是想看看院主的玉體?」

  月靈夫人嗯了一聲,點頭嬌笑。

  「那就幫你一把!」

  螣姬脆笑一聲,施展補天訣,操控毒蛇爬入水桶內,靳紫衣大驚失色,當下
催動紫陽玄功,滾燙灼烈的真氣將水燒得沸騰,那些毒蛇被盡數燙死,但臨死前
卻吐出不少毒液。

  靳紫衣急切之下,急忙躍出水桶,光溜溜的身子一覽無遺。

  月靈夫人咯咯笑道:「院主本錢倒是不小嘛!」

  螣姬也接口道:「正所謂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院主當真是君子也,連
兩個肉蛋袒露出來!」

  「妖婦,靳某定然叫你碎屍萬段!」

  靳紫衣怒不可遏,雷霆一掌掃向螣姬,螣姬也不與他硬拚,使了個靈蛇身法
躲開,便招呼毒蛇向他圍攻。

  靳紫衣真元再運,灼烈真氣燒得毒蛇難近其五步方圓。

  月靈夫人咦了一聲道:「螣姬長老,院主為何這般生氣?」

  螣姬嗤嗤笑道:「人家院主好好的男兒身,都被你這騷貨瞧遍了,能不生氣
嗎?」

  月靈夫人嗔道:「長老你也看了不少嘛,光記得說奴家!」

  「賤人,給我閉嘴!」

  靳紫衣怒提元功,紫陽真氣越燒越旺,整個澡堂皆被紫氣籠罩,四周的毒蛇
也被這股熱浪逼得不斷逃竄。

  螣姬眼明手快,立即投出一枚毒氣彈,砰地一聲炸了開來,屋內盡數毒煙,
迷濛視線。

  雙妖藉著毒煙在四周遊走,不斷出招偷襲,靳紫衣雖然憤怒,但行招運式之
間仍不失方寸,守得滴水不漏。

  斗了數招,靳紫衣竟感覺到兩股妖氣少了一股,但他敏銳的感覺告訴自己,
這兩個妖婦還在屋子內,是其中一個準備施展雷霆一擊。

  一併匕首無聲無息地接近靳紫衣,速度奇快,卻不帶起一絲微風,彷彿就是
這四周環境的一部分。

  靳紫衣只覺得眼皮跳動,武者的本能讓他抬手當格,他手臂橫在胸前,擋下
了刺向心窩的一刀,但也換來一陣劇痛,手臂被刺得鮮血淋漓。

  靳紫衣大怒,再度催動巔峰功力,吹散毒煙。

  但這一蛇一狐已經逃出屋外,月靈夫人還留下一句嬌笑:「院主,可要穿好
衣服再出門哩,要是讓他人也瞧見院主的玉體,奴家可是會吃醋的!」

  靳紫衣臉皮發熱,迅速穿好衣服,又將雲漢令的放入懷中,便要衝出門去准
備追殺這兩個妖婦。

  熟料一出門便看到孔丘口吐鮮血躺在地上,急忙給他輸過一道真氣,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你師兄呢?」

  孔丘睜開眼睛,說道:「是……是滄海閣的孟軻,他跟兩根妖婦偷襲了我,
師兄已經追了過去。」

  靳紫衣一探他的脈相,只覺其體內有股灼烈的陽氣,正是仙陽境界的內力,
他跺腳罵道:「是仙陽境的內力,除了宗逸逍和尹師兄,就只有我跟孟軻練到這
個境界,難怪那些妖孽可以順利進入儒門重地,原來是這個小畜生勾結外賊!」

  「他們往哪裡去了?」

  靳紫衣問道,孔丘指了指東面。

  靳紫衣凝視片刻,果然感覺到有兩股妖氣在向東面移動,於是不疑有他急忙
追了上去。

  待靳紫衣離去後,不遠處的草叢鑽出一道人影,正是孟軻,他將孔丘扶起,
歎道:「師弟,要你挨我一掌,為兄真是對不住你。」

  孔丘搖頭道:「靳紫衣為人謹慎,若不真打,根本瞞不過他。」

  孟軻在他背後拍了掌,助其推宮過血,孔丘得其真氣相助,傷痛大減。

  就在此時草叢裡傳來絲絲蛇信聲,只見一條手臂粗細的花斑大蛇將一塊令牌
叼來他們跟前。

  孔丘喜道:「偷天換日之計成功了,這一掌值得了。」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場局,先是孔孟哄騙靳紫衣去沐浴,讓他將令牌放在一
旁,然後再由螣姬藉著毒煙掩護,驅使毒蛇來個以假換真,緊接著便是靳紫衣要
急著追殺雙妖,也就無暇分辨令牌真偽。

  孟軻拿起令牌,扶著孔丘立即離去。

  雨卷樓前,紫氣會佛光,厲掌斗戒刀,只看苦海揮刀進逼,尹方犀袖風卸銳
,一攻一守,互呈威能。

  雖然只是掩護,但有一個儒門先天給自己喂招,苦海小心把握難得機會,盡
情施展所學,尹方犀謹遵長輩風範,出招之中猶留三分餘地,一時間難分高下。

  又鬥了十餘個回合,尹方犀說道:「佛者禪心通,神刀除魔意,尹某已略知
一二,便以此招收官吧!」

  苦海點頭稱是。

  尹方犀提元運氣,推出一記厲掌,紫氣化作一道火舌吐來。

  苦海凝神以待,掄刀護身,使了個羅漢封刀決,卸去紫火炎氣,但根基不足
,還是連退數步。

  尹方犀並未使出全力,故而苦海只是感到一陣氣悶,並無受傷。

  他收刀入鞘,行禮答謝道:「多謝前輩賜教!」

  尹方犀含笑道:「佛者根基不俗,尹某也獲益不少,如今夜色已深,不如在
我雨卷樓歇息一宿」

  苦海謝禮道:「多謝樓主盛情,小僧卻之不恭。」

  尹方犀笑了笑,命令弟子來招呼苦海,就在此時,遠處奔來一夥人影。

  尹方犀瞥了一眼,認出帶頭之人,蹙眉道:「張鶴,你來我雨卷樓有何要事
?」

  那名帶頭儒者正是靳紫衣的入室弟子,他急切地道:「尹師伯,弟子接到家
師傳令,說妖孽攻打雨卷樓,著我迅速來援。」

  尹方犀蹙眉道:「胡說八道,那有什麼妖孽攻打,張鶴你究竟是聽誰說的。


  張鶴有些委屈地道:「是師伯的大弟子,李雲師兄告訴弟子的,而且還帶來
了師父的雲漢令。」

  尹方犀回頭叫道:「李雲,你出來!」

  一名年約二十三四的男子走了出來,正是李雲,他面帶詫異地道:「張師弟
,我一直都呆在師父身邊,根本就沒去過雲漢院,更沒有拿靳師叔的令牌。」

  張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從懷裡掏出一枚古樸令符,正是雲漢令。

  尹方犀蹙眉道:「你且拿來予我瞧瞧。」

  張鶴將令牌奉上,尹方犀握在手中掂了掂,覺得重量無誤,然後又仔細查看
,發覺花紋雕刻也是難辨真假,於是紫陽玄功,左手灌入紫陽真氣,右手凌空畫
字,這正是儒門令牌的一種特性,專門用來防範他人偽造。

  只要將紫陽玄功灌入牌內,然後凌空寫出「孝悌忠信禮義廉恥」

  八個字,若是真品便會浮現出這八個字符,要是偽造的什麼都不會出現。

  尹方犀憤然將令牌丟下,哼道:「張鶴,你被人騙了!」

  張鶴大吃一驚,喃喃道:「那麼剛才的李雲是……」

  尹方犀道:「狐族有套萬變幻元術,你剛才所見之人定是狐妖偽裝的,你中
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

  就在此時雲漢院方向燃起赤紅火光,濃濃硝煙衝上雲霄,十里之外也能清晰
可見,張鶴面若死灰,跺足道:「糟了,雲漢院危矣!」

  尹方犀道:「不用慌,你師父就在明智宛看書,我馬上派人通知他。」

  尹方犀立即命人去請靳紫衣,熟料弟子竟回報道:「靳師叔他……他去追殺
兩個妖女,現在也不知在何處!」

  張鶴聽後面若死灰,咕咚一下跪倒在地,磕頭道:「尹師伯,求你救救雲漢
院吧!」

  尹方犀急忙將他扶起,說道:「師侄莫慌,師伯定不會坐視妖孽逞兇。」

  他立即下令道:「李雲,你馬上封閉雨卷樓,嚴守各路哨崗,除非是看到為
師手持雨卷令來叫門,否則一律不予理睬。」

  他這番做法便是要防止妖族再玩一次以假亂真的把戲,也杜絕了調虎離山的
詭計。

  苦海道:「小僧願與樓主一同前往。」

  尹方犀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佛者武藝不俗,能仗義援手,也省了尹某不
少功夫,那便有勞了!」

  吩咐下去後,他領著張鶴等人趕到雲漢院,熟料卻未見有任何打鬥的跡象,
而火光也是在外邊燃起的,在火光四周圍滿了雲漢院的弟子,中間有一個邋遢男
子正用大火烤著一隻野豬,豬肉上流淌出金黃色的油脂,香噴噴的肉味流溢在四
周,叫人不禁垂涎三尺。

  尹方犀看得奇怪,便命人召來一名弟子詢問,那個弟子說道:「回稟師伯,
剛才這瘋漢拖住一頭野豬來這裡點火烤肉,我們出來驅趕,但卻被他的真氣給蕩
開,我們一時間不敢妄動就把他圍住,等師父回來主持大局,如今師伯來了,還
請師伯知識。」

  尹方犀點了點頭,狠狠地盯著那個邋遢男子。

  只見他隨手撕下一塊燒肉放在嘴裡,嚼了幾口,用拿起酒葫蘆咕咕地喝了幾
口烈酒,然後哈了一聲,讚道:「吃燒肉,喝美酒,正是痛快啊!」

  尹方犀沉聲道:「臭猴子,你好大的膽子,敢來侵犯雲漢院!」

  袁齊天愣了愣,甚是無辜地道:「窮酸,你可別冤枉好人,老子從頭到尾就
沒碰過這破院子的一磚一瓦,我在這兒烤野豬肉,礙著你了嗎!」

  尹方犀很快便冷靜下來,暗忖道:「猿猴子雖然武藝高超,但要打下雲漢院
,就算妖族傾巢而出也未必能可以,按照他的性子不太可能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
,但他為何要故意引我過來呢……」

  忽然尹方犀醒悟過來:「張鶴不可能不知道驗證令牌真偽的方法……」

  想到這裡,他回身一掌打向張鶴。

  張鶴側步挪移,輕巧避開尹方犀的厲掌。

  尹方犀哼道:「張鶴哪有這麼好的武功,你究竟是何人!」

  「張鶴」

  噗嗤一笑,伸手在臉上一抹,幻光波動,露出絕美面容,巧笑嫣然,秋波含
情,正是楚婉冰。

  尹方犀怒道:「臭丫頭,原來是你!」

  楚婉冰咯咯笑道:「就是我嘍,尹樓主很奇怪嗎?」

  尹方犀恨聲道:「張鶴呢?」

  楚婉冰笑道:「尹樓主不必緊張,他正在池塘邊上睡覺呢。」

  袁齊天哈哈道:「老尹,聽說你已經修成聖陽境界,老子倒想跟你過上幾招
--看拳!」

  元古大力赫然而發,拳力如萬馬奔騰,尹方犀不敢怠慢,祭起紫陽玄功應對


  若論灼熱陽剛首推紫陽玄功,但若論力道雄壯,當屬元古大力,甫一接觸,
尹方犀力弱三分,連退數步。

  楚婉冰趁勢而上,順手拔出鳳嫣劍,刺向尹方犀後背。

  楚婉冰劍術根基皆是青年翹楚,尹方犀也不敢輕視,儒袍向後一卷,以柔制
剛,卸開鳳嫣鋒芒。

  這時袁齊天又是一拳打來,尹方犀蓄力不足,又被拳力震得數步,周圍弟子
見狀立即上前助戰,熟料楚婉冰玉手一揮,撒了一包藥粉,幾名弟子頓時腿腳一
軟咕咚一下倒在地上。

  尹方犀怒道:「妖女使毒,大家小心!」

  袁齊天哈哈道:「先顧好你自己吧!」

  說話間又連出數拳,尹方犀不敢硬撼,迂迴躲避,但楚婉冰又在一側擾戰,
逼得他不得不分心應對,但又給袁齊天抓住機會,欺身逼殺。

  尹方犀巧力轉化,接拳之後立即後退卸勁,並未受傷,就在他後退之時,身
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尹師兄,我來助你!」

  正是靳紫衣及時出現,他出手扶住後退的尹方犀,說道:「這伙妖孽實在欺
人太甚,靳紫衣今日便於師兄並肩作戰,誓斬邪魅!」

  尹方犀點頭道:「好!」

  苦海忽然瞪圓雙目,拔刀劈向靳紫衣:「妖孽,休想蒙蔽貧僧!」

  那靳紫衣急忙抽身後退,雖避開刀鋒,卻躲不過佛法聖光,被照得原形畢露
,其真身正是一個面容邪俊的男子--狐族長老月俊宛。

  尹方犀感激地道:「多謝相助,不知佛者是如何瞧出此妖原形?」。

  苦海此刻持刀跟他並肩而立,說道:「尹樓主,小僧看到此人在你身上拿走
了一物!」

  尹方犀臉色一變,急忙在身上摸了一下,從懷裡掏出那枚雨卷令。

  這時月俊宛也拿出一枚一模一樣的令牌,笑嘻嘻地道:「窮酸,你那枚是假
的,本想來個偷天換日的,誰料被這禿驢識破。」

  楚婉冰說道:「月長老,你先離去,我與袁長老替你斷後!」

  月俊宛應了一聲是,即可便走,此事苦海大喝道:「妖孽休走!」

  說著腳踏禪步,化出一道佛光追了過去。

  尹方犀心中稍定幾分,專心對付眼前強敵。

  「這小和尚跟小賊混了一段時間,打起妄語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楚婉冰肚子雖然快笑翻了,但表面依舊裝出一副嚴陣凝神的專注模樣,素手
舞鳳嫣,聖劍銳鋒合併妖族神通,激出漫天劍花,大範圍的攻擊不但覆蓋了尹方
犀,還逼得四周儒者難進分寸。

  袁齊天哈哈笑道:「小丫頭,做得好,逼開這伙小窮酸,讓叔叔親自對付這
老窮酸。」

  說罷一步搶來,啪啪地連拍三掌,掌勢驚鴻無匹,將方圓氣壓都給掃蕩一空
,尹方犀覺得自己彷彿墜入真空的虛無之內,胸口憋悶,有氣難喘。

  論根基他雖不及袁齊天,但相差也是極小,收斂心神後,他施展儒門小巧挪
移的功夫--如意幻影手,以氣轉勁,以勁化力,盡量卸開元古大力的猛勁,力
保不失。

  就在兩人激戰正酣時,楚婉冰劍鋒徒轉,化繁為簡,不再牽制周圍的儒家子
弟,而是使了一招歸真劍訣,朝著尹方犀的右翼刺來,前有巨猿猛招,側有鳳凰
火劍,尹方犀陷入雙妖掠戰圍爐之局。

  他情急之下,將紫陽真氣灌入令牌之內,當做盾牌來抵擋鳳嫣劍刃。

  只聽咚的一聲,楚婉冰劍鋒難進分寸,反倒是被雄厚的真氣震退數尺。

  「令牌沒被偷走,這塊是真的!」

  尹方犀不禁一陣狐疑,既然令牌是真的,那麼妖狐手中的便是假的,他為何
要說已經得手了呢?難道是怕沒偷到令牌而受到責罰,才故意說謊……他腦海裡
瞬間閃過幾個念頭,但卻沒有一個可以說得通,忽然他想到了一個詞--打草驚
蛇!「糟糕,那狐狸精是要誆我拿出令牌來驗證,然後……」

  他剛剛醒悟過來,一股雄沉氣壓已經朝自己右手打來。

  袁齊天趁著他分心的瞬間,連環打出三拳,正中尹方犀前臂,霸道的力量打
得他臂骨欲裂,鑽心之痛讓他右臂頓感一陣無力,五指一鬆,令牌頹然落地。

  與此同時一抹香風吹來,只要妖嬈麗影閃電掠過,撈起令牌,嬌笑連連,揚
長而去。

  袁齊天也哈哈大笑,扛起那頭燒得油汪汪的野豬掉頭便走,臨走前還拋下一
句話:「燒得這麼香,不能浪費,拿回去下酒!」

  尹方犀險些沒氣昏過去,大怒道:「快給我追,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令牌奪
回!」

  儒門弟子聞言,紛紛出動,循著雙妖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尹方犀有紫陽玄功護體,手臂幸保不失,若是換了個普通高手,這條手臂早
就被砸成粉碎了。

  他運功鎮痛,便要繼續追趕,卻見一道人影朝這邊奔來,尹方犀看清其面容
,竟是靳紫衣。

  他當下警惕地喝道:「來者何人,速速止步!」

  靳紫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奇道:「尹師兄,是我呀。」

  尹方犀哼道:「你說你是靳師弟,可有憑證?」

  靳紫衣愣了愣,但他心機巧妙,大概猜到一些事情,心想:「那兩個妖婦潛
進儒門,想來尹師兄也是遇上妖孽了,這些妖孽千變萬化,恐怕尹師兄也遭他們
蒙騙過,所以才這般警惕。」

  就在他沉吟之際,尹方犀無以為他心裡有鬼,不由分手,抬手便打,靳紫衣
暗自叫苦,揮手應招,兩人拆了幾招後,尹方犀認出儒門武學,急忙收招,抱歉
道:「靳師弟,是為兄得罪了。」

  靳紫衣道:「無妨,師兄也是小心為上。」

  尹方犀問道:「你雲漢院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為何到現在回來?」

  靳紫衣歎道:「說來慚愧,小弟中了那些妖孽的奸計了。」

  原來靳紫衣追殺蛇狐二妖之時,發覺對方似乎有意跟自己兜圈子,而且專挑
小道險路走,靳紫衣便多了個心眼,暗忖道:「以她們這樣的修為也敢來犯我儒
門,著實有些古怪,正所謂妖性狡詐,這兩個妖婦故意激怒於我,背後目的恐怕
不單純,要麼就是在前面設伏,要麼就是調虎離山。」

  想到這裡,他立即回返雲漢院,恰好就遇上滿臉怒容的尹方犀。

  尹方犀聽了靳紫衣的敘說後,不住苦笑,便也將方纔的事情說出,當聽到令
牌丟失,靳紫衣立即掏出懷中令牌,他剛才急切之下沒來得及細看,如今他立即
施展秘法驗證真偽,結果卻險些讓他吐血三斗。

  靳紫衣猛地捏碎令牌,咬牙怒道:「豈有此理,這兩個妖婦!」

  兩人滿面愁容,然而這時幾個弟子扶著兩個儒生朝這邊走來,向尹方犀回報
道:「樓主,我們剛才在追捕妖孽的時候,發現孫師弟和劉師兄躺在草叢裡。」

  靳紫衣看清這兩人的面目,只覺得兩眼一黑,一陣目眩,這兩個分明就是剛
才給他獻書的弟子。

  到了現在他總算將所有事情串聯在了一起,那兩個西貝貨故意向他獻上完本
典籍,那三本書上一定是摸了某些藥物,讓他渾身瘙癢,並散發臭味,然後騙他
沐浴更衣,最後就是那兩個妖婦潛入澡堂,對他「百般調戲」

  趁機來個偷天換日。

  與此同時,小妖女裝扮成張鶴模樣,拿著一塊假令牌去求援,而這個時候他
靳紫衣已經是去追殺那兩個妖婦,雲漢院暫時陷入無主之境,尹方犀這個時候便
會出面主持大局,趕到雲漢院支援。

  接下來便是假靳紫衣故意接近尹方犀,然後拿著一塊假令牌故意宣稱偷盜得
手,而尹方犀本能之下便會掏出真令牌來查看,但要驗證令牌真偽需耗費一些手
腳,袁齊天跟楚婉冰在一旁虎視眈眈,尹方犀便不可能分神做這種事,而尹方犀
一旦拿出令牌,那兩個妖孽就來個明刀強搶。

  想到這裡,靳紫衣又有幾分疑惑,喃喃道:「按理來說,那狐狸精不可能知
道師兄把令牌放在身上那個地方,而且以師兄的修為斷無可能讓人無聲無息地摸
去令牌。」

  尹方犀道:「是苦海和尚在一旁目睹的,若不是他揭破狐妖真身,恐怕我還
要吃些苦頭。」

  靳紫衣越想越是不對勁,暗忖道:「這苦海一來馬上就發生這檔子事,而且
他剛揭穿妖狐面目,狐妖就拿出一塊假令牌,然後尹師兄心切之下就掏出令牌查
看……這似乎太巧合了!」

  他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驚聲道:「該死,那小禿驢也是個托兒,他跟
那些妖孽是一夥的!豈有此理……來人,快去把那禿驢捉回來!」

  但苦海早就藉著追妖遠遁而去,這些儒家弟子哪那追得上去。

  靳紫衣冷靜下來,暗暗思考這背後推手的身份;「先是投其所好,緊接著便
是調虎離山,以假亂真,最後就是打草驚蛇,明刀豪奪。這一連串布計環環相扣
,而最重要的便是第一環,知道我的喜好者,唯有儒家弟子!」

  想到這裡,靳紫衣腦海中已然劃過兩個人的面容--孟軻,孔丘!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15 書生怒潮】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1-08
                  總字數:9573
                 
    將雨卷令藏到指定地點,袁齊天和楚婉冰便揚長而去,趕到會合地點,卻見
螣姬、月俊宛兄妹,還有苦海已經安然到達。

  楚婉冰問道:「諸位無恙否?」

  眾人點了點頭,表示沒有遇險。

  楚婉冰又問道:「螣姨,月靈夫人,靳紫衣那窮酸沒對你們怎麼樣吧?」

  月靈夫人咯咯道:「那廝能對咱們怎麼樣,倒是我跟螣長老對他……」

  說到這裡嬌靨暈紅,媚眼含春,掩唇嬌笑,似乎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

  螣姬拍了她一把,示意她收斂幾分,然後說:「少主,娘娘在咱們撤退的路
上接應,靳紫衣玩不出什麼花樣。」

  楚婉冰蹙眉道:「既然娘親都在一側掠陣,螣姨,你們為何不放過來圍殺靳
紫衣呢?」

  螣姬道:「少主有所不知,娘娘她只是讓我們誘戰,就算靳紫衣追上來,娘
娘也僅僅出手將他逼退而已,並無殺他之意。」

  楚婉冰有些納悶,小聲嘀咕道:「娘親也真是的,一刀殺了靳紫衣倒不是省
事許多,免得他成天跟咱們作對。」

  「傻丫頭,殺了靳紫衣看似痛快,但實際上也卻是便宜滄釋天。」

  洛清妍無聲無息地從密林處走出,櫻唇輕啟道,「如今滄釋天只是以討賊名
義號令儒門為之效力,並非真正掌控儒門,若是靳紫衣遇害,儒門定然大亂,剩
下一個尹方犀孤掌難鳴,滄釋天便可趁機接受儒門勢力,留他一命,無形中還能
牽制滄釋天。」

  楚婉冰恍然大悟,歎道:「還是娘親想的遠。」

  洛清妍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臉道:「小丫頭,別顧著拍我馬屁,剛才有沒有逞
強好鬥?」

  楚婉冰嬌膩地道:「才沒有,人家可是按照娘親的吩咐,迂迴游鬥,主攻都
是袁叔叔代勞。」

  洛清妍仔細檢查了她一番,發覺沒有傷痕,才放下心來,鳳目環視四週一拳
,說道:「好了,靳紫衣和尹方犀一定在四處追討令牌,現在浩氣台定然一片空
虛,正好給孟軻和孔丘下手的機會,咱們需要做的是便是繼續替他們吸引儒門弟
子的注意力。」

  眾人分頭行事,裝出繼續逃竄的模樣,當儒門弟子快追不上的時候,他們便
故意放慢腳步,一旦對方靠近,立即加快速度,總之保持著一個距離,讓他們抓
不到,但卻能夠保存一絲追得上的希望,不至於灰心喪氣放棄追捕,就這樣不斷
地引誘儒門弟子朝外奔走。

  「喂喂,快來追我啊!」

  袁齊天有意挑逗這些追兵,他步子一時快,一時慢,最讓人忍俊不禁的是,
他扛著那頭烤熟的野豬一邊跑一邊吃,當那些儒家弟子追不上的時候,他就停下
來,吃燒肉喝烈酒,當追兵將至,他扛起燒豬便跑,氣得一干追兵險些吐血三斗


  從子夜一直拖到黎明,當看到一道煙火衝上雲霄後,眾人明白孔孟已然得手
,立即撇下追兵揚長而去。

  眾人在天涯海嶺一百里處重新回合,洛清妍看了眾人一眼,確定無人掉隊,
便仰天長嘯一聲,只聞鳳鳴九霄,清亮高昂。

  過了片刻,天際忽然湧起金光,伴隨著這旭日朝陽,奪目而不耀眼。

  眾人看清金光虛實,竟是一隻龐大的巨鳥,其身形巨碩,單是從頭到腳的高
度便有三丈有餘,兩扇翅膀展開後,足足有十餘丈,渾身翎羽金華璀璨,彷彿是
一尊巨大的黃金雕塑。

  楚婉冰驚訝地道:「這是……大鵬金雕?」

  她媚眼凝華,再細看片刻,竟發現大鵬金雕的背上繫了一個華貴的木閣,四
面封閉,有門窗有珠簾,又像是一個車廂。

  楚婉冰更是奇怪,訝然道:「娘親,這大鵬金雕為何會裝上這麼個東西?」

  洛清妍莞爾輕笑,便將事情始末說出,原來當日鷺明鸞破關而出後,妖氣沖
霄,化作一尊異常巨大的鸞雀妖相,竟然引來了在北海冰原盤旋的大鵬金雕,此
禽欲與鷺明鸞一爭高低,便拍翅挑釁,熟料洛清妍現出鳳凰化身,大鵬金雕立即
嚇得渾身發顫。

  洛清妍本想教訓它一番就讓放其離去,鷺明鸞卻提議要把此鳥馴服成坐騎,
洛清妍也覺得此猛禽可為一大助力,於是便出手收服,大鵬金雕乃是鳳凰後裔,
遇上洛清妍這貨真價實的鳳凰血脈,哪敢不服,乖乖的成為座下靈禽。

  「你鷺姨提議要拿這金雕為腳力,於是便把這大傢伙收入帳下了。」

  洛清妍笑盈盈地道,芊芊素手輕撫金雕翎羽,巨鳥識得鳳凰氣息,變得極為
溫順,發出咕咕的低鳴聲,好似向父母撒嬌的孩子。

  楚婉冰哼了一聲:「什麼鷺姨,我才不認她呢!看到我家相公就貼過來,沒
半點長輩的作風,整一個不要臉的女人!」

  鷺明鸞無論容貌氣質都不遜於她,而且武功遠在自己之上,小丫頭生出一陣
危機感,而這份危機感又助長了她的醋意,更為敵視鷺明鸞,這個情況就像當初
白翎羽見到她一樣。

  洛清妍不知她心中所想,但聽得此話,臉色也是一沉,千言萬語都被堵在了
胸口,也不知該如何向她說出真相。

  楚婉冰見母親花容微變,暗叫不妙:「糟糕,鷺明鸞跟娘親重新和好,她們
感情猶勝姐妹,我這般說辭豈不是傷了娘親的心。」

  於是急忙撒嬌弄癡道:「娘,人家想去上去坐一坐嘛。」

  洛清妍笑了笑,驅散心中尷尬,說道:「喜歡便上去吧。」

  楚婉冰咯咯一笑,走到金雕跟前柔聲道:「金雕,金雕,我可以上去嗎?」

  大鵬金雕感覺到小鳳凰的真身,也是一副溫順的模樣,不住咕咕地點頭,小
丫頭一陣歡喜,縱身躍上。

  洛清妍對螣姬和月靈說道:「此禽鳥神妙異常,一日之內便可飛回金陵,你
們也上去吧,倒可省些時間。」

  螣姬和月靈施禮謝恩,便朝金雕走去。

  金雕起先還不買兩人的帳,但被洛清妍鳳目一瞪,立即乖乖就範。

  洛清妍朝苦海望了一眼,溫言道:「小師父,你也上來吧。」

  苦海搖頭道:「上邊皆是女眷,小僧不便登轎,娘娘好意心領了。」

  袁齊天也道:「那個轎子小裡小氣的,從頭到腳都是雕花紋玉,看得叫人憋
氣,我自己回去便是了,師妹你們別等我了!」

  月俊宛小心翼翼地問道:「娘娘,我可以上去嗎?」

  洛清妍笑道:「有何不可,你也累了一天了,便上去休息一下吧。」

  月俊宛千恩萬謝,屁顛屁顛地走過去,熟料卻被袁齊天一把揪住:「死狐狸
,上面都是女人,你跑上去做什麼!老老實實留下來陪我喝酒!」

  月俊宛道:「袁老大,現在正值多事情之秋,小弟要趕快回金陵,應對各種
情況。」

  袁齊天哼道:「這事你儘管放心,老子帶你飛回去,腳程絕不比那隻大鳥慢
。」

  月俊宛那肯依他,這鳥背上的華轎便坐著四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除了自己
妹子外,另外三個是一個比一個美,就算不敢起色心,起碼也能躲在暖轎裡比一
下寒風,但跟著這死猴子一起飛天,別說秀色可餐,就連暖一下身子都不行,除
了西北風便是西南風。

  袁齊天可不知道他的花花腸子,只是他酒癮上來要去解饞,可是身邊跟著一
個葷腥不沾的和尚,叫他好不憋悶乾脆就拉上這頭狐狸,起碼也有個人解悶。

  「袁老大,我可沒你那麼好功夫,天上那咧咧寒風可會把我凍死的!」

  「沒事,喝點酒暖暖身就可以了。」

  「我酒量不行,一喝便醉,到時候昏沉沉的更容易受寒。」

  「不要緊,大不了我抱著你,用體溫給你取暖。」

  「別,我不好這口……喂喂,死猴子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袁齊天也不顧他反對,直接將他扛到肩膀抬走,洛清妍不禁暗自好笑。

  洛清妍躍上雕背,說道:「金雕,啟程--回金陵!」

  大鵬金雕仰天長鳴,展翅扑打,扇出一股烈風,方圓半里內草木亂舞,沙石
翻滾,頓時騰飛九霄。

  雕背上的木閣裝飾極為華貴,鋪著毛毯,鑲有茶几,閣中一角放置著一個箱
子,裡邊裝著換洗的衣物,牆上更掛著鏡子,分明就是一個縮小的閨閣。

  洛清妍走進去,楚婉冰、螣姬和月靈三女已經坐在毯子上等候,洛清妍褪去
繡鞋,露出一雙瑩潤雪白的小腳,細嫩的肌膚泛著淡淡的粉紅,十根腳趾頭宛如
玉琢,趾甲淡紅亮麗,更勝瑪瑙雲母,螣姬和月靈也生出一絲驚艷,心想自己若
是男子定會拜倒在她裙下,虔誠地親吻這對玉足。

  洛清妍徑直走到楚婉冰身邊,柔聲道:「冰兒,忙活了一個晚上,累不累?


  小丫頭天葵剛退不久,又經過一番激戰,元氣多少有些虧損,聽到母親這般
說辭,當下撒嬌道:「又累又困,娘親,你抱著冰兒睡覺好不好。」

  洛清妍噗嗤一笑,捏了捏她小臉,說道:「先把你這身窮酸儒袍換掉,娘親
可不想摟著一個臭熏熏的丫頭。」

  楚婉冰咯咯一笑,便從箱子裡挑了一身衣裙,反正閣內的都是女子,她也沒
什麼顧忌,便除去那身儒袍,脫掉只剩抹胸和褻褲,兩團圓鼓鼓的乳肉如堆雪球
般擠在胸前,隨著她的每一個動作顫巍巍地晃動起來,藕臂圓潤,柳腰纖細,到
了臀股處又是一抹觸目驚心的圓弧,肥嫩嫩的臀丘宛若兩顆迷人的蜜果,又似銀
盤滿月,隨之而下的便是兩根修長筆直的玉腿,看得這雌蛇母狐相形見絀。

  小鳳凰剛穿好衣服,還沒來得及膩在母親懷裡,大鵬金雕忽然發出一聲啼叫
,洛清妍花容一沉,立即起身出去查看,只見遠方天際龍形遊走,那道熟悉的身
影映入眼簾。

  龍氣威壓而來,大鵬金雕也不敢放肆,乖巧地迎接龍主降臨。

  甫一踏上雕背,龍輝開口問道:「計劃進行得可順利?」

  洛清妍點頭道:「孟軻和孔丘已經盜取荒神筆,宗逸逍也暗中將他們接走,
相信不日內便會來到金陵。」

  龍輝歎道:「總算可以緩口氣了。」

  洛清妍又問道:「你不乖乖守在金陵,大老遠地跑過來做什麼?」

  龍輝雙目柔情似水地道:「我不放心你們,所以就來看看。」

  洛清妍心頭一甜,側身讓他進來。

  楚婉冰見到龍輝頗有驚喜,便拉他坐下。

  這是洛清妍也走了回來,在女兒身邊坐下,但一雙秋水美眸似笑非笑地望著
龍輝。

  螣姬乾咳一聲道:「月靈,難得有機會乘上金雕,咱們到外邊欣賞一下風景
吧。」

  月靈夫人也是玲瓏,點了點頭隨著她一塊走出去,閣內只剩下這糾纏無數春
秋的三人。

  楚婉冰一身素白,宛如洗淨鉛華之冰玉雪雕,她外著玉蘭銀白襖,內襯月白
對疊衫,腰繫粉色凌帶,下著素白為底的雪竹裙,烏髮披肩灑落,不著首飾,僅
僅繫了一根銀絲髮帶,撐得她更加粉嫩可人,嬌俏清麗。

  洛清妍雖然也是一身素白衣裙,但卻是穿出了不同的氣質,她的衣裙只是簡
單的雪白,沒有一絲花紋,唯獨披了一件白狐裘披肩,給那份樸素增添了華貴艷
麗,柳葉梢眉,媚眼如水,粉面含春,丹唇蘊笑,眉宇間更多了一份成熟穩重。

  望著眼前兩張相似的玉容花帽,既似母女又仿若姐妹,一樣的美麗動人,一
樣的妖媚清麗,不同的是一者熟潤婉媚,風華絕代,一者粉嫩玉琢,華容婀娜,
可謂是耀應生輝,爭芳鬥艷,各有千秋。

  驚艷只在眼中瞬間劃過,龍輝已非昔日愣頭青,很快便驅散異色,目不斜視
地端坐一側。

  楚婉冰見他大老遠地趕來接應自己,心中歡喜,嬌嗲地膩聲道:「小賊,人
家困了!」

  龍輝笑了笑:「那便闔上眼睛休息一會,等你睜開眼睛後就回到金陵了。」

  說著展開雙臂,示意要她到自己懷裡休息。

  楚婉冰一頭栽倒母親懷裡,咯咯笑道:「娘親在這,我才不要你抱呢。」

  說話間將小腦袋枕在母親懷裡,那對乳球綿軟豐彈,還飄著陣陣甜美乳香,
比鵝毛枕頭還要舒服,楚婉冰一枕上去便不想離開,膩聲地哼了幾聲,身子緩緩
捲成一團,宛若一隻小白貓。

  小丫頭蜷縮之際,動了動粉嫩的腳趾頭,說道:「小賊,我腳有些冷,你給
我捂一下好麼?」

  她覺得蜷縮成團的姿勢極為舒服,連腳都不捨得伸一下,龍輝只得挪到她身
邊來,捧著那雙精巧細嫩的玉足,用手掌替她取暖。

  楚婉冰月事方止,氣血多少有些虧損,所以足底略感冰寒,得龍輝暖融融的
手掌一握後,頓時舒服無比。

  頭枕母親香懷,腳有夫君暖手,楚婉冰舒服得只瞇眼,瓊鼻發出均勻的呼吸
聲,緩緩睡著。

  小丫頭的腳丫很滑很白,粉粉撲撲的,就像是敷了一層珍珠粉一眼,雖然有
些冰手,但摸起來極為舒服,龍輝也樂得替她捂腳。

  他眼光不禁投向竟有咫尺之遙的美婦,只見潔白裙角處也露出兩隻光潔的嫩
玉蓮足,白得幾乎透明,好似一塊雪玉瑪瑙,水晶琥珀。

  洛清妍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趕緊拉了拉裙裾蓋住蓮足,粉面微紅地嗔了他
一眼,好像是在警告--冰兒還在這兒,給我老實點!龍輝潺潺一笑,並沒有做
什麼不矩之事,只是靜靜地替冰兒捂腳,目光似水地望著熟睡的嬌妻,洛清妍也
是俏目含情,玉手慈柔憐愛地輕撫女兒小臉。

  祥和平靜一直持續了許久,洛清妍似乎想起了什麼,低聲莞爾道:「螣姬跟
月靈還在外邊呢,你快去喚她們回來吧。」

  龍輝出去將二女叫進來,這兩人在外邊喝了不少涼風,如今入閣後感到舒服
了不少。

  然而就在二女坐下後,龍輝忽然在洛清妍雪靨上吻了一口,螣姬和月靈都是
大吃一驚,而洛清妍先是一愣,隨即一抹胭脂丹霞湧上玉頰,隨即慢慢擴散,媚
眼鳳目閃過複雜神色,有羞愧,有憤怒,又有幾分歡喜……這兩個妖婦都已經知
道龍輝的心意,但卻沒想到他這麼大膽,敢當著她們的面,並且小鳳凰在場的情
況下輕薄妖後娘娘。

  龍輝坦蕩蕩地聳了聳肩,彷彿是做一件很自然的事,只見他又靠著洛清妍坐
下,一手摟住美婦柔嫩纖細的柳腰,另一隻手撫摸冰兒玉容。

  洛清妍眼中複雜神情越發凝重,耳根脖子都已然紅透,羞怒之色不住醞釀,
但卻又無法發洩,最終只能幽幽一歎,默認了這小冤家的動作。

  螣姬乾咳一聲,又拉起月靈夫人跑到外邊看風景。

  閣內再度恢復原樣。

  洛清妍幽怨地道:「你還想把我羞辱成什麼樣?」

  龍輝柔聲道:「洛姐姐我對你之心意日月可鑒,怎會忍心羞辱予你,反正這
事他們遲早都會知道的,與其忽然揭破引來軒然大波,倒不如先讓幾個心腹知曉
,然後慢慢用潛移默化的手段告訴他人。」

  洛清妍緩緩闔上眼睛,螓首自然地枕到他肩膀上,呵氣如蘭地道:「罷了,
這事輪不到我操心,反正我跟冰兒的後半輩子就交個你了!」

  即使決絕的威脅,又是委身的嬌吟,聞著兩股甜美的幽香,龍輝只覺得肩膀
擔子萬鈞沉重,但卻沒有半分退縮。

  兩人又靠了好一陣子,楚婉冰似乎休息充足,眼皮開始微微抖動,正是睡醒
前的跡象,洛清妍急忙推開龍輝,裝作一切都沒發生。

  大鵬金雕速度極快,不到傍晚就飛到金陵,那身金羽染得雲層一片金光,引
起軒然大波,不少百姓都紛紛跑出屋子觀看,他們初見靈禽神獸,心生敬畏,不
禁頂禮膜拜。

  回到城中,龍輝本想跟一眾美嬌娘親密親密,但冰兒等女的卻說婚禮之前同
房不吉利,龍輝只得跑到軍營休息,天際初露魚肚白,便聽到石洪的叫聲:「將
軍,外邊出狀況了,您快來瞧瞧!」

  龍輝立即翻身起床,走出營帳問道:「石洪,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石洪道:「將軍,城外煙塵揚起,似乎有大隊人馬接近。」

  龍輝冷靜地道:「來了便把他們打回去!」

  說著穿上甲冑,提起軍刀帶著石洪走上城頭。

  城頭上的兵長已經發現了狀況,早已下令眾兵士嚴陣以待,密切注視前方,
龍輝登上城頭,真氣聚於雙目,一視千丈,果然看到有股人馬,其人數不下一萬
,但卻無甲無刃,竟是兩袖清風的書生,只見他們氣勢洶洶地朝金陵逼近!若是
來的是強兵猛將,龍輝也絕不手軟,直接狠狠地打過去,但來的卻是一群手無縛
雞之力的書生,叫他不知如何是好。

  書生已經走到金陵城門,高聲大喝道:「斬除妖孽,斬除妖孽!」

  龍輝臉色一沉,他看得出這些書生都是江南人士,如今不約而同地聚在一起
朝著金陵施壓,絕對是有幕後推手。

  「關閉城門!」

  龍輝心知事情詭異,立即命人拉起吊橋,封閉城門,將眾書生隔絕在外,若
是給他們衝入城內,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

  那些書生見進不了城門,乾脆就全體坐下,將金陵的正門牢牢堵死。

  龍輝蹙眉道:「你們不在家好好讀書,跑到這裡撒什麼野?」

  一個頭戴綸巾的書生大叫道:「國之將亡,讀書還有什麼用!」

  另一個也叫道:「妖孽禍國,若不除之,天下大亂,吾等還有何心思讀書!


  「對,速速交出城中妖孽,要不然我們就不走了!」

  眾書生越發激動,脖子繃得青筋暴露,怒目揚聲,恨不得將所有妖孽都殺光


  其中一個書生跳起來指著龍輝罵道:「我認得你,你就是那個龍輝,你娶妖
女為妻,自甘墮落,謀害先帝,你這奸邪毒辣的小人,有何面目站在這金陵城頭
,我若是你直接一頭撞死了!」

  「那些妖女淫邪放蕩,專門勾搭男人,十惡不赦,就該碎屍萬段!」

  聽到對方辱及愛妻,龍輝怒不可遏,怒喝一聲:「住口!」

  龍吟嘯天,壓得萬人無聲。

  就在龍輝怒意翻湧之時,卻聽風望塵叫道:「龍主,切莫動怒。」

  龍輝回頭一看,只見風望塵急匆匆地跑上城頭,不禁蹙眉問道:「風首座,
跑得如此焦急是何緣故。」

  風望塵跑到跟前說道:「屬下擔心龍主會大動肝火,將這些書生給全殺了。


  龍輝道:「這些書生來的實在詭異。」

  風望塵道:「正所謂書生意氣,熱血鏗鏘,雖然他們有份凜然風骨,但卻是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不懂辨明時局是非,很容易受到有心人的挑
動,所以這個時候龍主更不能意氣用事,」

  龍輝道:「我還不至於跟這些窮酸秀才計較,不過他們一直堵在這裡也不是
辦法,我總不能關著城門。」

  風望塵道:「反正他們也進不了城,他們愛坐多久就坐多久,等晚上寒風一
起,就不信他們還能靜坐下去。」

  龍輝莞爾道:「風首座果然目光如炬,反倒是我險些著相。」

  於是他下令全軍繼續嚴守各自崗位,只要書生不攻擊城池,就不能對其兵戎
相見。

  過了片刻,一個書生捧來一卷白綢,咬破手指在上邊寫下數個大字「邪孽亂
世禍神州,碎骨斷魂欲除妖!」

  並大叫道:「諸位,吾等雖手無縛雞之力,但卻有一腔熱血和剛毅風骨,今
日便是血濺五步,也要衝入城去誅殺妖孽!不怕死的便簽下自己的名字!」

  他這話一出,其餘書生紛紛響應,爭相咬破自己手指在白綢上簽下血字,隨
即蜂擁撲來,游過護城河,以血肉之軀撞擊金陵城門。

  石洪臉色大變,低聲道:「將軍,究竟打不打?」

  龍輝不禁陷入進退兩難之境,若不採取措施,金陵城門再結實也會被撞開,
到時候這萬名憤怒的書生勢必給城內帶來極大威脅,若是下令進攻,雖說可保一
時平安,但他屠殺萬人之舉定會使來江南民眾的仇視,等同於讓滄釋天撿個大便
宜。

  「豈有此理,這個幕後推手當真卑鄙無恥,竟然利用這些書獃子!」

  龍輝暗罵一聲,這幕後推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當初滄釋天化身周君辭
潛伏儒門之內,想必早已培育了一批親信,如今他只要坐在京城王位上向下邊發
個命令,那些爪牙便開始策動各地書生,將這些空有一腔熱血的書獃子推出來。

  城門被撞得碰碰作響,雖然城門厚實堅硬,但萬人輪流衝撞,總有失守一刻
,忽然一道身影掠過城牆,風姿俊朗,腳踏雲深奇步,手中拿著一個尿壺往下倒
,腥臊尿液澆下,那些書生聚在一起,恰好被淋了個正著。

  被尿淋到的書生臉色大變,呱呱怪叫,猛地朝後退去,而其他人也捏著鼻子
讓開一條路。

  那個拿尿壺的人自嘲道:「我居然用家傳輕功跑到城頭來倒尿,老頭子要是
知道一定會氣得七竅生煙。」

  龍輝不禁莞爾道:「三少,你這又是演那一出?」

  那人正是慕容熙,他隨手丟掉尿壺,笑嘻嘻地道:「剛才我想出城,但卻看
到城門緊閉,一打聽原來是龍兄你被這群書獃子給堵住了,於是我便去找了個尿
壺過來,這些書獃子發起愣來,殺頭都不怕,可是就怕這些污穢之物,只要把髒
東西身上一淋,保管要他們驚慌失措,可謂是典型的要面子不要命子!」

  龍輝哈哈大笑:「三少真是我的及時雨,可解了我的難題!」

  於是他下令道:「讓後勤隊不要去倒污物了,直接把糞桶尿壺拿到城頭,給
這伙書獃子來個屎尿大餐!」

  命令下達,金陵城頭下起了一陣屎尿大雨,那些書生那還有視死如歸的氣勢
,爭相逃竄,亂得像是馬蜂窩。

  「你這賊廝,你侮辱斯文,我與你勢不兩立!」

  聽著下邊的怒罵,龍輝忍俊不禁,心生一計,笑著下令道:「各小隊出列,
脫褲掏鳥--撒尿!」

  眾人頓時樂了,哄堂大笑,這些士兵也是粗人,看到大伙皆樂又有上頭命令
,那還顧得上什麼,當真脫褲撒尿。

  「他奶奶的,能站在金陵城頭撒尿,老子也不枉此生了!」

  一個士兵怯弱地問道:「將軍,我……我今天沒喝水,沒有尿,但是吃壞了
東西,肚子難受的很,可不可以拉屎?」

  此話一出,又是一陣哄笑,龍輝笑得都合不攏嘴,捂著肚子道:「你,你想
拉就拉吧……不過蹲下去的時候小心點,別摔下城去。」

  士兵嘿嘿一笑,爬上城頭,解下褲子,將白花花的屁股對準了城下的書生,
然後便聽到一聲翻江倒海。

  偌大的一個金陵城飄蕩著一股惡臭,那些書生早鳥飛獸散,紛紛跳到護城河
裡洗淨身子,那條護城河也飄滿了一層污物。

  慕容熙屏住呼吸,嬉笑道:「護城河成了排污河,龍兄,你這壯舉可真是前
無古人後無來者!」

  龍輝哭笑不得,拉著他走下城頭,但臭味還是清晰可聞,又走五百多步,當
聞不到臭味後,龍輝才敢開口:「三少,今天可真多虧了你,要不然我可就頭大
了!」

  慕容熙道:「客氣客氣,咱們兄弟倆誰跟誰啊,聽說你又準備大婚了,可惜
我家老頭子不准我跟你來往,不能討杯喜酒喝。」

  龍輝苦笑一聲,如今他被打成反賊,慕容家當然不會冒著抄家滅族的風險跟
他繼續來往,慕容熙能夠挺身相助純粹是出自朋友的義氣。

  「三少,你的苦衷我理解。」

  龍輝歎道,「今天你能出面相助,已經是冒了很大風險,這份情意我銘感五
內。」

  慕容熙道:「看你說的什麼話,老頭子不願幫你是他的事,我跟六妹卻是從
內心挺你的,來日若是能用得到我慕容三少,你儘管開口,就算被老頭子逐出家
門,我也會隨你同生共死的!」

  龍輝頓感心頭暖意融融,伸出手來錘了慕容熙一拳,慕容熙也在他胸口還了
一拳,一切情意盡在不言中。

  就在此時一個丫鬟匆匆跑來,稟報道:「老爺,許多書生把咋們家圍了個結
實,他們要衝進屋來,夫人讓我從後門出來找老爺回去主持大局。」

  龍輝臉色一變,沉聲道:「豈有此理,這伙窮酸真是找死!」

  慕容熙也是大驚失色,說道:「龍兄,快回家看看吧,小弟與你一同回去。


  龍輝心急火燎地疾奔回去,還沒走近龍府,便聞到一股熏人臭氣。

  龍輝抬眼一看,龍府大門緊閉,外邊圍著三五百書生,他們只是在外邊嘶吼
,並未衝進屋內,但那原本佈置得喜慶洋洋的門庭已然一片狼藉,糞桶尿壺、爛
菜雞蛋,各種污物應有盡有。

  「妖女快滾出來!」

  眾書生義憤填膺,個個眼珠赤紅,腮幫緊繃,好像裡邊住著是他們的殺父仇
人,不斷地扔石頭砸門。

  有人又叫道:「污物辟邪,快快再運一車糞桶過來,將裡邊那妖女逼出原形
!」

  龍輝恍然大悟,這些污臭之物原來是用「辟邪」,看到這裡,他氣得身軀發
抖。

  竟然如此羞辱冰兒,這伙窮酸簡直是要找死!龍輝猛地一握拳頭,內息泉湧
如洪濤,便要大開殺戒,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隻素白玉手將他拉住:「大哥
,不要衝動!」

  魏雪芯滿臉急切地道:「大哥,姐姐讓我出來尋你,你快先隨我進屋再說。


  龍輝歎了口氣,隨著雪芯從後門進屋,他心裡別提多憋屈,自己的府邸還不
能走正門,簡直就像是做賊一般。

  進入內廳,卻見諸女匯聚一堂,白翎羽柳眉倒豎,挽起袖子咬牙道:「這群
臭書生,真是欺人太甚,讓我出去收拾他們!」

  被人潑了一門的污物,白翎羽那霹靂火性子怎能忍受,更何況還是在她出嫁
前,怒意騰騰便要提槍出屋,殺光這伙不長眼的書獃子。

  楚婉冰急忙一把攔住她道:「白妹妹,千萬冷靜,你若殺了他們,等同於把
江南士子推向滄釋天。」

  白翎羽跺腳道:「難道就讓他們在家門口拉屎撒尿嗎!」

  這時屋外再度響起妖女滾出來的聲音,楚婉冰粉面又是一陣煞白,嬌軀一陣
顫抖,咬唇道:「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還是先離開一段時日吧。」

  白翎羽拉著她,斬釘截鐵地道:「你去哪,這便是你家,憑什麼要你走,待
我出去教訓那群王八蛋!」

  漣漪也道:「冰兒,這不關你的事,總不能別人說上兩句,咱們就得捲鋪蓋
走人吧。」

  秦素雅柔聲道:「冰兒、漣漪,這便是你的家,有什麼事就該一家人去面對
,你獨自一人離去豈不是置咱們姐妹於不義。」

  楚婉冰和漣漪眼圈不禁一紅,滿心溫暖。

  「說得對,冰兒你沒做錯什麼,憑什麼要避開他們!」

  龍輝一字一句地道。

  白翎羽道:「龍輝,你回來的正好,冰姐一直不准我出去,你要是男人就跟
我一塊收拾那些臭書生!」

  龍輝點頭道:「敢到我家門撒野,就算不死也得留下一條胳膊!」

  楚婉冰一把抱住龍輝,鳳目含淚道:「小賊,算我求你了,千萬不要衝動…
…」

  這小丫頭平日裡心高氣傲,也是不肯吃虧的主,今日竟為了夫君甘受委屈,
仍由外人辱罵一聲也不出,龍輝心頭抽搐,鼻子酸楚,伸手將她緊緊抱住,柔聲
道:「冰兒莫哭,夫君定會給你做主!」

  昨日剛向洛姐姐保證要護她們永世周全,今天被一夥書生登門辱罵冰兒,要
是什麼都不做就算她們無所謂,自己也覺得無地自容。

  「死窮酸,辱我罵我都可以忍,唯獨不可輕賤我的女人!」

  龍輝眉頭一揚,推開小鳳凰,轉身便朝大門走去就在此時,屋外的喧鬧聲漸
漸消失,眾人一陣奇怪,慕容熙說道:「我去瞧瞧。」

  說罷施展輕功躍上一顆大樹,居高觀望外界情況,這不看還好,一看嚇得他
險些掉下樹來。

  龍輝問道:「三少,外邊怎麼了?」

  慕容熙打了個哆嗦,強忍著反胃噁心,跳下樹來,喘了幾口氣道:「龍兄,
我……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說著捂著肚子側頭嘔吐。

  白翎羽滿肚狐疑,也躍起來看個究竟,同樣也滿臉噁心的表情。

  喧鬧聲盡數停止,唯有砸吧砸吧的咀嚼聲,龍輝一頭霧水,躍上屋頂,卻看
見不可思議的一幕,那些書生已經消停,不再向龍府投石丟雞蛋,也不倒糞潑尿
,而是上演了一處壯觀之際的餓狗搶屎!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16 逆轉乾坤】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1-10
                  總字數:8610
                 
   「哈哈,狗吃屎,狗吃屎!」

  只見不遠處的茶樓上一個圓臉少女拍手笑道,在她身旁坐著一個青衫美婦,
正是鷺明鸞和瀟瀟。

  鷺明鸞朝龍輝瞥了一眼,朱唇輕揚,報以一個微笑。

  「小賊!」

  芬芳香風飄來,楚婉冰躍上屋頂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龍輝再抬眼之時鷺明鸞與瀟瀟已經芳蹤杳然,並沒與冰兒見面。

  龍輝乾咳一聲道:「沒事了,這些書生已經幫咱們家清掃大門了。」

  看著那群書生,楚婉冰花容失色,只覺得五臟翻滾,捂著嘴巴乾嘔起來,龍
輝急忙將她抱下樓去,不斷地輕拍她的粉背。

  楚婉冰乾嘔了一陣,噁心漸緩,憋紅小臉微微喘氣,嗔道:「噁心死了……


  白翎羽畢竟見過屍山血海的場景,臉色很快便恢復過來,扶著她道:「婉冰
姐,不管這麼說,咱們也算是出了口惡氣。」

  楚婉冰喘了口粗氣,朝其餘眾女說道:「你們千萬別出去,外邊噁心死了!


  帶哪些書生呆癲地離去後,龍輝命人將外頭清掃乾淨,然後便在家中陪冰兒
她們,他見小鳳凰和小孔雀都是憂心忡忡,為了不讓她們繼續擔心,便將今日城
外之事隱瞞。

  到了用餐時間,小鳳凰仍未從方才一幕的陰影走出,看到飯菜都閉上眼睛。

  慕容熙雖也留下來用膳,他也同樣沒什麼胃口,只是象徵性地吃幾下。

  龍輝還沒來得及吃上幾口飯,忽然又有軍情來報,他放下碗筷地朝著軍營趕
去,慕容熙緊隨而去。

  到了軍營帥帳,王棟急切地道:「將軍,外邊的書獃子不但沒有離開,而且
又來了不少,現在大概有兩萬人了。」

  兩萬人,差不多這江南郡縣的書生都來齊了,龍輝眉頭凝鎖,說道:「城門
是否牢固。」

  王棟道:「城門無恙,可是這些書生該怎麼處理?」

  雖是可也封城鎖門擋住這些書生,但是過久的禁城只會影響城內民生,到時
候滄釋天的大軍未到,金陵已經元氣大傷。

  風望塵道:「戰時封城倒也沒什麼,如今毫無烽火卻緊閉門戶,日子一久定
會影響金陵民眾的勞作更息。」

  龍輝歎了口氣,說道:「先去城牆看看狀況吧!」

  帶著眾人登上城頭,只見護城河對面站滿了人,密密麻麻的人頭連綿不絕,
龍輝不禁自嘲道:「書生意氣當真不可估量,這人數幾乎快趕上咱們的兵力了。


  王棟哼道:「這些臭書生頂個什麼用,要真打起來,咱們只要一千兄弟就可
以殺光他們!」

  龍輝道:「王棟,真給你動手,你能拿起屠刀嗎?」

  王棟微微一愣,他雖說殺人如麻,但所殺之人要麼是異族,要麼是強人,對
這些羸弱書生還真下不了手,思索了許久,他長歎一聲沉默不語。

  下邊的書生匯聚成團,大聲嚷嚷:「消滅妖女,還我清明!」

  「姓龍的勾結妖孽,亂我朝綱,其罪當誅!」

  「殺龍輝,除妖孽,替先帝報仇!」

  「龍輝,枉先帝對你賞識恩寵,你居然恩將仇報,你這畜生,豬狗不如!」

  梁明臉上湧起一層怒氣,當下拉起弓箭,便要射殺幾個帶頭的書生,卻被龍
輝一把攔住了:「梁明,別動手,隨他們去吧!」

  梁明道:「將軍,他們罵你就是辱我們所有的兄弟啊!」

  龍輝緩緩闔上雙眼,淡淡地道:「所有人聽著,無我軍令不可擅自行動,違
者軍法處置!」

  梁明跺腳長歎,氣鼓鼓地拋下弓箭,朝風望塵求助道:「風先生,你平日計
策最多,快想個法子棒棒咱家將軍啊!」

  風望塵閉目沉吟,苦思良策,但滄釋天這毒計看似簡單,但卻正中己方弱點
--畢竟他們在名義上都是反賊,再加上滄釋天曾在儒門學藝,要策動這些書生
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慕容熙道:「龍兄,不如派士兵將他們趕走吧。」

  龍輝搖頭道:「不可,昊天教的爪牙一定潛伏在人群中,只要我的兄弟同這
些書生接觸,他們便會趁機煽風點火,進一步激化雙方矛盾,到時候局勢更發不
可收拾。」

  只要士兵一出城,必定會同書生發生肢體接觸,昊天教的人完全可以暗中下
手段,殺幾個書生,或者殺幾個士兵,這火種一旦燃起便不能收拾,隨時都是血
流成河。

  風望塵道:「聽龍主這麼說,屬下倒也醒悟過來,滄釋天的意圖其實是要驅
使這群書生入城,然後再由他們的人帶頭暴亂,這些書獃子早已被怒火沖昏腦袋
,只要有人帶頭,什麼打砸搶燒都幹得出來,那個時候,整個金陵城想不亂都難
!」

  龍輝道:「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閉門不出,讓他們在外邊繼續折騰。」

  王棟道:「上回那些毒煙挺厲害的,不如咱們再放一把,不信他們不走。」

  龍輝歎道:「那個毒煙的配製可不簡單,短時間內是用不上了。」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時,天際忽見紫霞湧動,隨之而來的便是震耳欲聾的威
嚇聲:「所有人給我住手!」

  一道清俊身影凌空而現,帶著浩然正氣降下紅塵,正是久別多時的滄海閣之
主宗逸逍。

  人群中響起叫嚷聲:「是儒家敗類,宗逸逍這個逆賊,大伙快將他拿下!」

  書生怒氣騰騰撲來,宗逸逍大喝一聲:「放肆!」

  沛然真氣透體而出,將一眾書生震得人仰馬翻,難進方圓。

  宗逸逍冷哼一聲;「被人幾句話便鼓動起來,沒頭沒腦地往前衝,簡直是我
儒家的羞恥!」

  一個書生怒道:「宗逸逍,你弒君犯上,勾結妖邪,你才是儒家恥辱!」

  宗逸逍一拂袖袍,不屑地道:「人云亦云,不知所謂!」

  這時兩道身影飛速掠過,站在宗逸逍身旁,正是孟軻和孔丘。

  孟軻大聲喝道:「誰人說吾等是奸黨亂賊,爾等且看這是何物!」

  只見他右手緊握一物,高高舉起,頓時華光披灑,落地生輝,莊嚴氣成,一
股沛然正氣傾斜而出。

  紫華豪光之中隱約可見筆形剛直,筆鋒如劍,竟是儒教聖物--荒神筆!孔
丘提氣高喝道:「荒神遺物,祖師聖筆,誰敢放肆!」

  儒教聖人遺物再現寰塵,眾書生雖未見過荒神筆真貌,只覺得有股無形的浩
氣凜然威壓而至,他們心頭一陣劇烈跳動,生出一股崇敬之意,膝蓋一軟竟跪倒
在地。

  有人不服道:「你偷取祖師聖物,罪加一等!」

  孟軻道:「你也是儒家子弟,需知這荒神筆乃是祖師遺物,集天地正氣而成
,心術不正者豈能把握!」

  「傳說之事豈能當真!」

  又有一個聲音響起,宗逸逍眉頭一蹙,已然猜出了七八分,這幾個聲音應該
就是昊天教的爪牙。

  孔丘揚聲道:「我孔仲尼乃孔岫之子,寧可一死也不辱先父風骨,今日吾便
以自身鮮血一證清白!」

  只見孔丘撮指成刀,猛地劃破自己手腕,頓時血流不止,孟軻見狀也運功逼
出鮮血。

  儒者熱血揮灑而流,宗逸逍當下接過荒神筆,沾血為墨,筆走游龍,凌空揮
畫,只見鮮血凝而不散,竟在半空浮現一個個鏗鏘有力的赤紅血字,練成一起竟
是一篇蕩氣迴腸的討賊檄文--「明主圖危以制變,暗入險境引昊天,無奈天命
終有盡,泰山含冤崩。滄釋天,又名邪神,曾祖魔界徒,與傲心並作妖孽,逆天
立邪教,如饕餮放橫,傷化虐民;然邪不勝正,邪徒敗於竹虛賢人,魔宗潰敗,
滄氏一族暗納邪徒餘黨,重立惡教,曰昊天。釋天野心不止,禍亂武林,遺禍神
州。為登帝位,引賊入關,兵犯四方,百姓流離,民不聊生。六合慌亂,勾結夷
酋,蓄養死士,殘殺成老;獻妻入宮,淫亂宮廷,陷害淑妃;暗殺夏王,桃代李
僵,竊取君權,承資跋扈,恣行兇忒,顛倒是非,割剝直臣,殘忠害善。龍氏教
妖,廣施仁愛,大德大賢,自古聖人之舉也;義兵興師,欲報帝恨,舉武揚威,
並匡社稷,肝膽碧血,則非常之功於是乎著。佈告天下,望有識義士共伐之!」

  短短數行字,便道出滄釋天之惡行,更將龍輝說成了大德聖人,肝膽之人,
不得不佩服宗逸逍這份文采,但就在他筆鋒回收的剎那,天際聖華普照,裊裊紫
氣湧遍雲層,銀盤滿月也被塗上了璀璨紫光,唯美之餘更透著攝人氣勢,陽剛正
大之氣應運而生。

  一道龐大的身影浮現天際,劍眉入鬢透著剛毅浩氣,炯目如炬堪比正陽旭日
,飄灑德風之中更透著儒雅氣質,這分明就是畫像中的儒教祖師。

  甫見祖師現身,眾書生哪敢不敬,紛紛匍匐在地磕頭行禮,孟軻道:「若吾
等是奸臣亂黨,有豈能以一腔鮮血請來祖師英靈,爾等還不明白嗎!」

  確實儒門之內流傳著這麼一個傳說,荒神筆加上正氣之血和虔誠之心,便可
請出祖師爺留在人間的一縷靈識,果然今夜造出了這麼一番難以解釋的神跡。

  將傳說變為真實比什麼話都有用,這些書生紛紛跪地禱告,那個樣子要多乖
就有多乖。

  龍輝看得也是嘖嘖稱奇,但心裡卻是感激無比,暗忖道:「有儒家祖師靈識
相助,相信這些書獃子不會再玩什麼花樣了,而且還能從某種程度給咱們正名!


  眾書生見了此等神跡,又讀了這篇討賊討賊檄文,心裡自是難復平靜,而且
對於龍輝等人的態度也從原本的憤慨激昂變成了懷疑,那股書生的血勇意氣已然
消散,滄釋天的詭計也宣告失敗。

  龍輝將宗逸逍等人請入城內,感謝道:「這次多虧了宗閣主和孔孟二位兄台
相助,若不然小弟當真是束手無策。」

  宗逸逍道:「將軍見外了,我們已經是同在一條船上,你的事也就是我們的
事,更何況這次若無將軍的鼎助吾等也沒法盜出荒神筆。」

  龍輝問道:「聖物失竊,那麼靳紫衣他們有何動靜?」

  宗逸逍笑道:「吾等逃走前故意在浩氣台留書一封,氣得靳紫衣七竅生煙,
已經連發三十六道追捕令,很快荒神筆失竊的事情就會傳遍神州。剛才那些書生
對我手中之物還存在懷疑,但若是看到儒門總壇的通緝令,定然深信不疑,靳紫
衣這道通緝追捕令也算是幫了咱們一個小忙。」

  龍輝笑道:「宗閣主好手段,最後還利用了靳紫衣一把。」

  宗逸逍笑道:「此計並非宗某所為,而是子輿之功也。」

  這時風望塵問道:「請恕在下冒昧,若是方才荒神筆無法顯出神跡,那麼又
該如何?」

  宗逸逍含笑道:「先生這個問題問得好,看得出閣下也是謹慎之輩。宗某早
就請來淨塵道長在暗處協助,若是無法請出祖師靈識,那麼便由那個白毛道施法
矇混過關,但前提是這支荒神筆一定要是真的。」

  風望塵讚道:「閣主的後手也是妙不可言,真假參半,叫人難分虛實。」

  提起淨塵,龍輝不禁好奇地問道:「宗閣主,請問淨塵道長現在何處?」

  宗逸逍道:「我也不清楚這白毛道往哪兒跑了,那牛鼻子有時候很難琢磨。


  龍輝笑了笑,也不再糾結此事,另開話題:「宗閣主,此番你們大鬧儒門總
壇,靳紫衣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不知滄海閣弟子可已安全?」

  這時孟軻插話道:「龍兄請寬心,敝門弟子已經安然從海路撤離,相信明年
便可來到金陵。」

  龍輝道:「海路顛簸,風浪難測,不如我派幾條蛟龍去接應貴門弟子吧,有
它們護航只需可以縮短行程。」

  孔丘說道:「將軍好意心領了,如今金陵的實力不宜過快增長,否則可能會
引起仇白飛的激烈反應,倒不如讓敝門弟子先在海上休養一番,待時機成熟在現
身金陵。」

  孟軻道:「仲尼所言甚是,小弟也以為滄海閣弟子隱而不出,反倒可以使得
靳紫衣等人疑神疑鬼,不敢全力施為。」

  龍輝點頭讚道:「兩位所言甚是,既然我方實力弱小,那獻醜不如藏拙。」

  交代完一些手尾後,龍輝總算可以鬆口氣回家陪伴嬌妻,行至半路,聽到熟
悉的聲音響起:「龍輝。」

  回頭一看只見鷺明鸞俏立路旁,含笑嫣然地望著他。

  龍輝笑了笑,正要走過去,忽然一道香風撲面而來,一具珠圓玉潤的嬌軀猛
地撞到懷裡,胸前更是被兩團結實豐彈的嫩肉壓得有些憋悶。

  「肉茄子,這些天你去哪了,姐姐有沒空,師父又不在,人家想去找你玩也
沒找到你!」

  瀟瀟那小妮子嘟著朱唇,略帶委屈地嗔道。

  龍輝揉了揉她的秀髮,笑道:「瀟瀟乖,哥哥有事辦,過陣子再跟你玩,好
不好?」

  瀟瀟咯咯笑道:「那我要你跟我玩新娘子的遊戲。」

  龍輝兩眼一瞪,有些吃不消地道:「瀟瀟,這遊戲怎麼玩?」

  瀟瀟歪著腦袋想了想,嬌嗲嗲地道:「我現在也不知道,我得先看看姐姐做
新娘子好不好玩,要是好玩就玩,不好玩再想別的遊戲。」

  鷺明鸞蹙眉低吟道:「瀟瀟,回來!」

  瀟瀟哦了一聲,乖乖地跑回師父身邊。

  鷺明鸞指了指旁邊的小麵館,示意進去再說,走進觀內,瀟瀟拉了拉師父的
衣袖,撒嬌道:「我要吃紅燒牛肉麵!」

  鷺明鸞打了個響指,朝店家說道:「先來十碗紅燒牛肉麵,每碗麵再添一個
醬油雞腿。」

  三個人卻要十碗麵,店家不禁有些吃驚,但生意上門哪能不做,轉頭便去煮
面。

  龍輝乾咳一聲道:「明鸞,我在軍營裡吃過了,不用這麼多。」

  鷺明鸞白了他一眼,笑道:「自作多情,誰說面是給你的。」

  龍輝呵呵一笑,說道:「明鸞就算你沒吃飯也不用吃這麼多吧,吃胖了那可
不好。」

  鷺明鸞俏臉一紅,嗔道:「再敢胡說就把你舌頭割下來給瀟瀟送面。」

  瀟瀟道:「師父,我不要吃他的舌頭,上面都是他的口水,一定不好吃。不
過那根肉茄子倒是又肥又大,油炸味道一定不錯,還有兩顆蛋蛋,要是清燉那就
更好了」

  鷺明鸞噗嗤一笑,摸著徒兒的小臉道:「乖丫頭,真是師父的活寶貝,以後
有機會師父就給你做個紅燒茄子和清蒸芙蓉蛋。」

  龍輝不禁打了個冷戰,不禁夾住雙腿,尷尬地連咳幾聲,轉移話題道:「明
鸞,今天真是多虧了你,我替冰兒和漣漪謝謝你。」

  鷺明鸞道:「這些書生忒討厭,我只是想起當年的事才動手教訓他們的,最
多也就是幫一下漣漪,那只嬌縱的小鳳凰我才懶得管!」

  龍輝嗯了幾聲,說道:「明鸞你這麼晚在半路將我截住,想必是有什麼要事
吧!」

  鷺明鸞橫了他一眼,彷彿在說「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我是來想問一下你日後的步奏。」

  鷺明鸞淡淡地說道。

  龍輝便說道:「固守金陵,逐步穩進。」

  鷺明鸞蹙眉道:「實力居於弱勢,循序漸進是好事,但我擔心滄釋天不會給
你這個機會。」

  龍輝道:「你是說那所謂的討賊大軍?」

  鷺明鸞歎道:「確實如此,就算你現在穩守城池,休養生息,凌海郡又在東
面海港,起不到保護作用。說到底金陵始終是孤城一座,若是真的開戰,便得直
接面對敵軍的兵鋒,就算城池經營得再好也會受戰火摧殘。」

  龍輝領悟過來,道:「明鸞你的意思是要給金陵布下外圍防線?」

  鷺明鸞點了點頭。

  龍輝道:「可是我們兵力不足,就算打下來也未必守得住。」

  鷺明鸞笑道:「等你娶崔蝶過門,就等同於是跟崔家聯姻,他們定會全力支
援金陵。」

  龍輝猛地一拍大腿,笑道:「這事我怎麼沒想到呢?」

  原先他雖與崔家同盟,但畢竟還是外人,多少還是有些保留,但崔蝶一旦過
門,情況就將不同,以崔家在遼東的勢力征來兩三萬壯丁也不是什麼難事。

  鷺明鸞又蹙眉道:「兵力問題在你大婚後可以解決,但是要如何迅速奪取城
池,給金陵製造一個戰略緩衝帶就是一個問題。」

  說著她玉指沾茶,在桌子上畫出了一副簡略的江南地圖。

  「龍輝,仇白飛要以戰略包圍圈將你困住,一旦圈子形成你便會陷入被動。


  鷺明鸞指著金陵附近的幾座城池說道,「金陵西有舒城、飛流,南面有稽守
、鄢陵、玉川,北有蒼靈,這些城池中,舒城、飛流、玉川是有水路通過,若能
打下便可從水路聯繫金陵,使得仇白飛這個包圍圈似成非成,讓他強攻也不是,
繼續包圍又難以奏效。」

  龍輝道:「這三座城池雖有水路,但水路距離城池也有三五里的距離,要想
拔下來還得靠陸上的真刀真槍,問題是這三座城池都在其他軍營的庇護下,牽一
發而動全身,一個不好很容易陷入戰局僵持,平白虛耗兵力。」

  鷺明鸞笑道:「我只是提個大致方向,至於怎麼打那是你的事了。」

  這時店家捧上了熱乎乎的湯麵,瀟瀟兩眼放光,也不顧滾燙,拿起筷子便吃
,風捲殘雲般掃清了五碗麵,吃得滿嘴是油,麵館店家簡直就像活見鬼一般,他
煮麵十餘年何曾見過這般大胃王,而且還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龍輝也一陣心寒,暗忖道:「看了那群書生所為,冰兒可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這丫頭居然能吃得這麼多,還吃得津津有味。」

  想到這裡,龍輝忽然開口道:「瀟瀟,你還記得剛才那些書生嗎?」

  瀟瀟手裡握著一個雞腿,口中嚼著麵食和牛肉,含糊不清地道:「那些吃屎
狗嗎?記得啊……」

  龍輝立即勾起一絲不懷好意的壞笑,嘿嘿道:「要是你現在碗裡的東西就是
那些書生今天嘴巴裡嚼的那種又黃又臭的東西……嘿嘿,你還吃得下去嗎?」

  聽到這裡,瀟瀟立即想起今天的場景,她能吃得這麼香就是因為她能很快忘
掉許多東西,如今聽龍輝這麼一提,臉色頓時就黑了幾分,只覺得肚子裡翻江倒
海,實在是忍不住了。

  只見她櫻唇一張,猛地將嘴裡的東西噴出來,不偏不倚,恰好正中龍輝,噴
了他滿臉。

  鷺明鸞捧腹大笑道:「自作孽不可活,誰叫你逗瀟瀟的,這是活該!」

  瀟瀟被他弄得胃口盡失,氣得眼淚直流,叫道:「師父,我不要吃麵了!」

  鷺明鸞急忙掏出手絹替她擦嘴,憐愛地道:「好了,咱們不吃麵條了。」

  龍輝有些委屈地道:「明鸞,我現在滿臉都是麵條,你也不給我擦擦嗎?」

  鷺明鸞橫了他一眼,有意無意地朝他胯下掃了一眼,笑道:「瀟瀟,不吃麵
條了,師父給你做個紅燒茄子,再配兩個芙蓉清蒸蛋。」

  瀟瀟點頭稱好,龍輝打了個冷戰,急忙說道:「不用客氣,我先回家。」

  鷺明鸞一把揪住他,笑道:「龍大老爺,你似乎忘記付錢了。」

  龍輝想也不想就拋下一錢銀子,掉頭便走,心想這個妖婦定是要趁機報仇,
自己有多遠就躲多遠。

  龍府門前已經打掃乾淨,龍輝心情也好了幾分,進屋前他先將臉上的麵條擦
乾淨。

  進屋後只見眾女依舊愁眉緊鎖,他便將方纔荒神筆之事說出,總算換來一陣
鶯聲燕語,花容凝笑。

  龍輝問道:「小羽兒,你有辦法能夠迅速地拿下舒城、飛流、玉川三城嗎?


  白翎羽想了想,說道:「如果是在廣闊地域,以青龍麒麟兩軍的騎兵實力,
是可以出其不意攻其無備,但江南地勢複雜,騎兵很難發揮敏銳機動性。」

  楚婉冰問道:「小賊,你要打下這幾城嗎?」

  龍輝道:「沒錯!我想過了,金陵雖然成高牆厚,但畢竟略顯單薄,不如能
在外圍布下若干防線,給金陵一個戰略緩衝帶。」

  白翎羽熟知軍旅戰局,憂心地道:「這幾座城都是仇白飛的重要棋子,若是
輕易發兵很有可能遭來他的強烈反應,所以要麼不打,要打就要快,快得讓他沒
有反應的時間,等他回過神來,城池已經到了我們手上。但是江南的地勢卻限制
了騎兵的速度,再加上金陵失守的前車之鑒,仇白飛已經有了提放,我們很難再
打一次奇襲戰了。」

  龍輝道:「不能迅速打下這三座城池,就會將戰局拖入僵持,平白虛耗兵力
,所以小羽兒說的對,要麼不打要打就得迅速,打得對方毫無反應機會。」

  崔蝶嫣然一笑,撫掌道:「好弟弟,你莫非忘了你麾下的那批蛟龍了嗎?」

  龍輝道:「蛟龍雖可縱橫水路,但要攻營拔寨還得靠陸兵。」

  崔蝶咯咯輕笑,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地低言數語,龍輝頓時愁眉舒展,喜出
望外,情不自禁抱住崔蝶連吻數下,逗得少婦嬌喘吁吁,雪靨燃丹霞,紅潤的肌
膚與絳紅衣裙映襯,倍添嬌艷。

  魏雪芯忽然說道:「大哥,我覺得這次書生事件恐怕還未結束。」

  龍輝道:「雪芯你覺得有什麼不妥的?」

  魏雪芯道:「滄釋天一定安插手下在這些書生周圍,而且金陵內十有八九還
有昊天教的勢力,若不能及早將他們揪出,恐怕來日戰事再起會徒增變數。」

  楚婉冰點頭道:「雪芯說得對,在對方主力未到之前,我們需清理後院,免
遭失火之險。」

  魏雪芯順手提起歲月劍,說道:「大哥,今天那些書生來鬧事的時候我已經
注意到了幾個可疑人,趁著今晚便將昊天教城內的據點給拔掉。」

  龍輝道:「我隨你一塊去吧。」

  楚婉冰咯咯笑道:「不用了,大老爺,你都忙了一天了,該好好休息了。而
其他姐妹婚期將近,也不宜妄動刀兵,就讓我跟雪芯處理這事吧。」

  今日被人羞辱上門,小鳳凰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如今有機會發洩怎能輕放。

  姐妹攜手夜行,月色映照出兩道美妙身影,一者妖嬈嫵媚,一者清雅絕俗。

  魏雪芯以劍心探路,鎖定昊天詭蹤。

  魏雪芯說道:「姐姐,今天書生鬧事的時候,我便感覺到有人在暗處監視,
我當時也沒聲張,只是以劍心鎖定他的氣息,只要他還在金陵城內,便逃不過我
的感應。」

  楚婉冰點頭讚道:「雪芯,你這劍心可真是神妙,有你幫忙姐姐省事了不少
。」

  兩女左拐右行,竟來到一處巍峨高塔,門匾上寫著三個大字「青雲塔」。

  楚婉冰不禁一愣:「這是青雲塔……可是昔日大賢僧所建造之寶塔,內藏萬
千經卷,乃是清聖莊嚴所在,怎會成了藏污納垢之地?」

  魏雪芯道:「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劍心是感覺到裡邊有股邪氣。」

  楚婉冰凝思片刻,蹙眉道:「雪芯,假韋陀原本是齊王客卿,但忽然倒向夏
王,會不會跟他有關呢?」

  魏雪芯道:「聽姐姐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那偽佛行蹤可疑,他似乎並不是像
靳紫衣和尹方犀那樣受表象迷惑,而是早就知道內情。」

  楚婉冰哼道:「佛門敗類,禍害猶勝妖邪,我們且入塔一探。」

  進入塔內,除了莊嚴金身,便是寶卷經書,要麼就是守夜的和尚。

  楚婉冰不禁有些氣餒,但卻依舊對妹妹的劍心有絕對信心,便耐下性子繼續
尋覓。

  忽然間塔內壓力劇降,魏雪芯花容一沉,驚訝道:「糟糕,中計了!」

  楚婉冰眼神一冷,警惕地環視四周。

  「哼,故意留下破綻,本以為可以引來姓龍那個小子,誰料竟然是你們這兩
個黃毛丫頭!」

  隨著一聲嬌叱,雄沉氣勁撲面而來,冰雪雙姝玉靨一沉,同時拔劍出鞘,雙
劍合璧斬斷無匹氣流。

  初遇首招,兩人已感對手根基雄沉,內力深厚,心中暗生幾分壓力。

  黑暗中,卻見一道柔麗嬌媚的倩影輕步踏來,雪膚水嫩,眉若遠山,朱唇丹
紅,竟是昊天聖母。

  楚婉冰冷眉一揚,嬌哼道:「你這毒婦,膽子當真夠肥,居然敢到金陵來!


  昊天聖母咯咯笑道:「奴家本是江南金陵人氏,回家鄉探一探有何不可!」

  魏雪芯心念暗動,不詳之兆瞬間湧遍全身,立即提醒道:「姐姐,快走,此
地有蹊蹺!」

  昊天聖母冷笑道:「既然來了還想跑嗎?」

  話音甫落,四周牆壁霎時光華大作,邪異梵文憑空浮現,雙姝頓感氣息一凝
,功體竟是只餘三分。

  楚婉冰暗叫不妙:「這毒婦是針對小賊而來,定然做了完全準備,這定是某
種壓制功力的陣法。」

  昊天聖母冷笑道:「此陣乃是融合昊天教和佛門陣法精要而成,別說你們兩
個小妮子,就算是先天高手入陣也得力弱七分,任人宰割!」

  魏雪芯咬唇凝氣,歲月劍隔空劈下,銳芒直取昊天聖母。

  熟料劍光未到半途便被一股佛氣擊散,只見一名緇衣尼姑踏步而至,空、地
、風三大尊者緊隨其後。

  那名尼姑柳眉彎彎,星眸桃腮,膚若凝脂,手持一柄描金繪玉拂塵,其僧袍
看似簡樸,實則是以上佳烏綢裁減,樸實之中透出一股華貴。

  楚婉冰冷笑道:「人說出家人四大皆空,你這尼姑卻穿得冠冕堂皇,這身行
頭價值可不菲!」

  尼姑淡然道:「無知小輩,正所謂法相萬千不過泡影,是貴是賤不過一念之
間,何須執著!」

  魏雪芯道:「師太既然佛法深厚,為何還堪不破這紅塵迷障,助紂為虐,與
這伙邪人為伍。」

  尼姑道:「小丫頭你身負劍氣功體,更是修成劍心,那又為何同這妖女姐妹
相稱?」

  魏雪芯昂首凝視對方,一字一句地道:「我與她血脈相連,定當同生共死!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17 金陵喜慶】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1-11
                  總字數:8709
                 
   尼姑玉容一沉,拂塵一揮,冷聲道:「執迷不悟,度紅塵唯有再開殺戒!」

  她麗色攝人,雪膚明眸,檀鼻櫻口,嘴若含笑,楚婉冰見過的修佛女尼也不
多,也就白蓮一人,眼前這個尼姑雖然剃髮,但比起蓄髮三千的白蓮少了幾分脫
塵,多了幾分嫵媚。

  楚婉冰嬌笑道:「臭尼姑法號原來叫做什麼度紅塵呀,觀你一副桃花春靨,
想來也是個不守清規的騷尼姑,名字取得一點都沒錯,正一個墜入紅塵的女子!


  度紅塵怒上眉梢:「妖女找死!」

  女佛者揮撒拂塵,一道雄厚勁力橫掃而至。

  楚婉冰心知自身功體受制,而對手又是內功深厚,故而不已硬拚,手抖劍花
,藉著鳳嫣劍柔中帶剛的特質,施展靈柔劍訣,先納氣再接勁,隨即蓮步挪移,
柔劍洩濤化力,謹守門戶不失。

  長姐先擋一招,魏雪芯當下揮劍而上,銳鋒劃界劈生路,劍意如怒濤,海浪
席捲來,正是滄海劍界。

  於此同時,霞光初現,沛然雄力硬生生撕破力弱的怒濤劍意,昊天聖母玉手
翻飛,隔空拍出數道彩霞掌力,魏雪芯環劍護身,但卻被震得氣脈翻湧,幾欲吐
血。

  度紅塵冷笑道:「此陣名為昊天梵語陣,便是你們那兩個娘親入陣也得吃不
了兜著走,就憑你們這點微末修為,能翻得起什麼大浪來!」

  昊天聖母笑道:「師太無需跟這兩個小蹄子絮言,先將她們擒下再說!」

  說話間,昊天聖母玉指一彈,檀口吐出一聲脆響,十多道身影縱橫交錯而至
,個個皆是貌美如花的女郎,正是昊天教麾下的桃花煞令。

  昊天聖母冷冷道:「擒下她們!」

  桃花煞令嬌叱一聲,香軀閃動,朝著冰雪雙姝撲來。

  楚婉冰怒罵對方無恥:「削弱我們姐妹功體,還讓手下來纏戰,你這毒婦當
真下作之極!」

  昊天聖母笑盈盈地道:「能以最小代價取得最大利益,何樂而不為!」

  對方殺機已然臨近,楚婉冰當下收斂心神,玉指拈印,催動內元,妖氣凝於
手心,猛地推出一掌元古大力。

  功體雖是受制,但元古大力仍舊磅礡,剛一出掌立即掀起一陣烈風,桃花煞
令首當其衝,前面三女當即臟腑盡碎,斃命身亡。

  昊天聖母眼見楚婉冰還有如此實力,暗自訝異,當下朝度紅塵使了眼神,度
紅塵心領神會,拂塵一擺,手掌抬於胸口,默唸經文,牆壁上的梵文邪字再現詭
異光芒,楚婉冰氣息再弱三分,真元莫名虛耗。

  魏雪芯也是俏臉煞白,冷汗直留,丹田之內幾近空虛。

  度紅塵見機而動,一個箭步搶上前來,舉手便要生擒魏雪芯。

  魏雪芯劍意再動,柳腰一彎,隨著度紅塵的爪勁而動,彷彿就像不著力的綿
絮飛葉,隨風飄舞。

  度紅塵笑道:「輕功不俗,可惜仍差半籌!」

  說話間猛地將功力灌入拂塵之內,拂塵銀絲猛地飄起,被逼得筆直尖銳,如
跗骨之蛆般削向魏雪芯。

  魏雪芯橫劍阻隔,她此刻功體虛耗,只能借助歲月神鋒佔取兵刃之利,熟料
拂塵銀絲化剛為柔,緊纏歲月劍,令得魏雪芯無法發揮劍鋒銳利。

  度紅塵趁勢催生內元,龐大佛力借物傳勁,猛然衝擊魏雪芯氣脈。

  魏雪芯喉頭一甜,強忍吐血衝動。

  度紅塵喝道:「丫頭,說出天罡點朱的解法,不然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妄想!」

  魏雪芯嬌叱一聲,再運劍心審敵虛實,只見她凜然撤劍,手捏劍指刺向度紅
塵眉心。

  度紅塵抬手封劍指,熟料魏雪芯招數一轉,劍指該刺中丹氣海。

  她此刻雖然功力不足,但卻將剩餘的真氣匯聚在一點,以點破面,度紅塵若
真給戳中一指也得到重創,凝聚真氣化為銳勁,這便是天劍谷劍氣的獨到之處,
能以最小的真氣給對手致命打擊。

  「小丫頭功體被封了七成還有如此能耐,天劍谷的武學果然不簡單!」

  度紅塵不敢輕視,捻出蘭花法指,以指對指,欲以內力優勢壓下魏雪芯。

  熟料雪芯玉指一偏,避開蘭花法指,素手閃電下探,握住歲月劍,趁著對方
分心之際,將寶劍抽離拂塵纏繞。

  劍鋒脫困,魏雪芯一展絕艷劍術,只看秋水驚鴻,青蓮劍歌絕俗吟唱,雷罡
電劍霹靂揮出,正是--九霄雷霆震神州。

  度紅塵捏印聚氣,策動佛法元功,施展獨門密錄--琉璃熾盛九弘法,內力
灌入拂塵之中,舞動起來宛若萬壑奔流,沉重而又帶著三分變化,將力弱的雷電
劍氣掃滅震碎。

  一拂破劍,度紅塵步步緊逼,一腳踢向魏雪芯丹田,陰險毒辣之極。

  危機關頭,地面一陣鬧動,度紅塵下盤微亂,腳法失准,魏雪芯得以避開要
害。

  度紅塵抬眼望去,只見楚婉冰雙足駐地,妖氣傳入地面,原來這妮子以拔山
掌的起手式震動地面替妹妹解圍。

  度紅塵喝道:「多管閒事,貧尼便先收了你這妖女!」

  楚婉冰扶著妹子,毫不示弱地回罵道:「臭尼姑,口口聲聲討要天罡點朱的
解法,是要替你那個姘頭救命嗎?」

  度紅塵臉色一沉,眉宇間閃過一絲煞氣,怒道:「好個毒舌妖女,貧尼便叫
你死無葬生之地。」

  楚婉冰冷眉一樣,催動鳳凰靈火,本命妖相赫然浮現,猝見妖姬足向西南,
劍指橫東,一股磅礡之氣立地成印,衝霄而上。

  甫見鳳凰靈火,度紅塵不敢怠慢,拂塵揚飛,納方圓靈氣,灌佛法金身。

  楚婉冰只求脫身,揮劍力斬一擊,鳳火凝銳利鋒,欲破生途血路,卻見度紅
塵拂塵飄灑,以柔制剛,盪開七成火勁劍氣,隨即崩然一掌拍向楚婉冰心坎要穴


  與此同時,昊天聖母也趁勢偷襲,五彩霞光直指魏雪芯。

  烈風飄動,光華映照如花玉容,四張巧奪天工的俏臉各有不同表情。

  危難關頭,龍吟大作,佈滿邪紋梵字的牆壁被一股雄力從外界擊碎,昊天梵
語陣立即崩解。

  雷厲身形橫空出世,雙手左右虛引,使得昊天聖母和度紅塵的勁力相互衝擊
,正是御天借勢之功法。

  「小賊!」

  「大哥!」

  冰雪雙姝喜出望外,脫口呼喚愛郎名字。

  龍輝笑道:「你們兩個妮子倒真是魯莽啊,要不是我在後邊跟著,這回亂子
可就大了!」

  兩女臉蛋不禁一紅,垂頭不語。

  龍輝冷視昊天聖母和度紅塵等人,哼道:「你們膽子倒也夠大,居然敢明目
張膽踩上門來,真當我是死的嗎!」

  昊天聖母冷笑一聲,袖袍一抖,一桿弒神火槍赫然在手,黑洞洞的槍口指著
龍輝,與此同時,空地風三大尊者祭出火槍,度紅塵拂塵一擺,亦是舉槍鎖敵。

  昊天聖母冷笑道:「論武功我們沒一個比得上你的,但是若拿著這弒神火槍
,不知龍大少爺能不能抵擋呢?」

  普通士兵使用火槍無法鎖定高手行蹤,空有弒神威力卻無從發揮,但是這火
槍落在高手掌中,那便是驚世駭俗的利器。

  龍輝哎呀一聲,露出擔憂神色:「完了完了,這回咱們劫數難逃了!」

  他故作姿態反倒使得昊天聖母等人多了幾分擔憂,忽然龍輝身法挪移,閃電
般竄到昊天聖母跟前,抬手便打。

  只聽啪的一聲,昊天聖母嫩臉上多了五道紅痕,火辣辣的生疼。

  昊天聖母氣得柳眉倒豎,抬起火槍便要反擊,熟料龍輝步伐挪移,憑空消失


  度紅塵臉色一沉,回身反手一個肘擊打向身後,龍輝舉掌封招,握住度紅塵
的手肘,只覺得陣陣滑膩隔著袖子傳來,口中調笑道:「師太,你的肌膚挺光滑
的,平日怎麼保養的?」

  度紅塵臉頰生暈,羞怒頓起,五指一彎,她指若春蔥,宛如一把玉鉤般扣向
龍輝心口。

  龍輝手臂輕抬,格開利爪,輕佻地在她臉蛋上摸了一把,哈哈笑道:「凝脂
玉肌,師太真是國色天香,這麼去做尼姑可惜了!」

  度紅塵氣得酥胸起伏不定,喝道:「淫徒,找死!」

  一擊大梵聖印拍向龍輝。

  龍輝使了個靈蛇身法游到她身後,五指一揚,啪的一聲狠狠打在度紅塵的臀
肉上。

  「師太平日不僅僅只是吃齋吧,否則怎會生出如此豐腴彈手的翹臀!」

  龍輝笑得越發得意。

  度紅塵險些被氣昏過去,她強忍吐血的衝動,忍無可忍,佛元透體而出,光
華灌入火槍之中,扣動扳機,竟一口氣把所有火彈逼出,灌入佛氣的火彈更添凶
威,交織成一片火網將龍輝鎖在其中。

  弒神火槍原本就不可小視,更何況灌入高手內元,龍輝頓感前所未有的壓力
,祭起天龍元功,催動五行陰陽,布下重重防禦將自己和冰兒雪芯裹起來保護。

  只聽數十聲悶響,火彈打盡,龍輝勉力守住門戶,但卻被勁力震得退卻十餘
步,真氣也虛耗不少。

  昊天聖母見狀立即舉槍,欲藉此良機絞殺強敵。

  三大尊者也同時瞄準龍輝等人,要永絕後患。

  危難關頭,龍輝冷靜如常,不露半分慌亂。

  七色神光佈滿塔層,昊天聖母還未及扣動扳機,手中已然一空,與她同樣,
三大尊者和度紅塵的弒神火槍也被一股莫名玄力收走。

  只見塔樓內多了一條倩麗身姿,鷺明鸞懸浮半空,玉掌虛抬,而五把火槍被
七色神光包裹住。

  弒神火槍的威力雖然堪比先天劍氣,但畢竟是外物,不同於秀婷那般內發武
道,七色神光能收天下有形之物,這弒神火槍再犀利遇上八翼鸞雀也得俯首稱臣。

  若是換成於秀婷施展劍氣,鷺明鸞卻不能做到這麼輕鬆,正所謂一物降一物
,就如同雄雞可以啄食蜈蚣,蜈蚣又可以咬傷獅虎猛獸,但不代表雄雞可以對付
獅虎。

  龍輝嘿嘿笑道:「以陣法限制功體,再配合高手的弒神火槍,確實可以對我
構成威脅,可惜千算萬算,你們漏了可以刷盡萬寶的七色神光--這回形式逆轉
了!」

  昊天聖母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狠辣殺機。

  龍輝看在眼裡,擺擺手道:「你們走吧。」

  不但是昊天聖母,就連冰雪雙姝也大吃一驚,楚婉冰訝道:「小賊,你說什
麼!」

  魏雪芯也覺得不可思議,如今破解陣法還收取了對方武器,更有兩大先天壓
陣,要收拾這夥人可謂是易如反掌。

  龍輝沉聲道:「我意已決,讓他們走!」

  昊天聖母狠狠地瞪了龍輝一眼,拂袖離去,度紅塵也是眼露毒光,恨不得將
他碎屍萬段。

  待昊天教眾人蹤影消失,楚婉冰才醒悟過來,這小子是真的放他們走。

  「小賊,你快跟我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楚婉冰雙手叉腰,臉帶暈色地怒嗔道。

  這時鷺明鸞掩嘴笑道:「小丫頭,你且看看塔內埋著什麼!」

  說著玉手掃出一股柔風將地板掀起,只見地板內埋滿了炸藥。

  楚婉冰暗吃一驚,但卻不願向她低首,嘟著小嘴哼了一聲。

  鷺明鸞笑道:「你再撅就快成個豬嘴了,鳳凰變小豬,倒也是件有趣的事!


  「你……」

  楚婉冰氣得柳眉倒豎,正要發作卻被拉住。

  龍輝柔聲哄道:「冰兒,先別動怒,那些賊子在塔裡埋滿了炸藥,已經有打
算與我同歸於盡,雖說我可以自保,但是冰兒你還有雪芯卻有危險,未免她們狗
急跳牆,我只能放他們一馬。」

  楚婉冰哼道:「那個鬼陣法破開後,我也不怕這炸藥,你顧忌這麼多做什麼
!」

  龍輝歎道:「冰兒,這塔四周皆是民宅,若是爆炸塔身定會倒塌壓到民宅,
那時候……」

  楚婉冰一聽,頓時花容失色,急忙摀住他的嘴巴,抱歉道:「小賊別說了,
冰兒錯怪你了。」

  小丫頭雖然嬌縱使性子,但本質還是善良的,不忍心傷害無辜百姓。

  龍輝寬心一笑,又說道:「其實我放他們走還有另一層意思,那便是借昊天
聖母的嘴巴誤導滄釋天。因為我軍如今正是固守陣勢,誰也不會想到我準備再玩
一次奇襲,正好讓那毒婦回去將金陵的軍情告之滄釋天,鬆懈他們的戒心。」

  忽然咚咚的聲音響起。

  原來是鷺明鸞收起了七色神光,火槍落地的聲音,只見她翻了翻白眼,淡淡
說道:「我先告辭了,千辛萬苦來救人,連聲謝謝也不說!」

  楚婉冰握了握粉拳,憋紅小臉,頭髮都快豎了起來。

  魏雪芯擋在兩人中間,施禮道:「雪芯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鷺明鸞嫣然一笑,道:「雪芯當真乖巧,彬彬有禮,比某些人還像姐姐!」

  楚婉冰臉色陣紅陣白,哼了一聲,咬唇說道:「婉冰多謝師叔救命之恩,願
您老人家長命百歲,青春永駐!」

  這老人家三個字加重了語氣。

  鷺明鸞柳眉一抖,眉宇間湧起幾分慍色。

  母親跟和好,女兒又開始折騰,龍輝急忙轉移兩女的注意力:「冰兒,你有
沒有覺得那個尼姑有些古怪。」

  「有什麼古怪!」

  楚婉冰也沒拿正眼看他,隨口應了一句,媚眼緊緊盯著柳眉,鷺明鸞也毫不
示弱回瞪於她。

  龍輝道:「當初在天誦塔我也遇上了炸藥毀塔的暗算,這次佈局與上回頗有
相似,那個尼姑很有可能跟假韋陀關係匪淺。」

  楚婉冰道:「臭尼姑帶著假韋陀的那幾個走狗,瞎子都看得出他們有勾結了
!」

  龍輝道:「我是說他們有姦情!」

  姦情二字一出,使得三女同時望向他,魏雪芯最為不濟臉頰湧起幾分紅暈。

  總算轉移這兩個妖女的注意力了,龍輝暗舒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剛才與
那尼姑交手的時候已經察覺她非處子之身,再結合她對天罡點朱的解法如此上心
,我可以推斷她與假韋陀關係定不單純!」

  楚婉冰原先也只是故意氣度紅塵,對於她是不是處子元身根本就不清楚,此
刻聽龍輝一講不禁有些疑惑,問道:「你怎麼知道她已非元陰之體?」

  龍輝笑嘻嘻地道:「因為我剛才摸了一下她的屁股,所以……」

  那邊魏雪芯紅霞瞬間爬滿玉頰,羞得耳根通紅,楚婉冰氣得柳眉倒豎,狠狠
揪住他的衣領怒斥道:「給我滾回家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龍輝呵呵一笑,故意道:「夫人息怒,我還有些事要辦,先等我處理完畢再
回家,好不好!。」

  楚婉冰那容他狡辯,不由分說將這混賬東西拎回家中。

  龍輝卻是暗自竊喜,總算分散了這丫頭注意力,免去了又一場的鸞鳳之爭。

  回到家中,楚婉冰雙手環抱在胸前,氣鼓鼓地背著龍輝坐下。

  魏雪芯急忙勸解道:「姐姐,你消消氣吧,大哥今天已經忙得焦頭爛耳了。


  楚婉冰瞪了那冤家一眼,狠狠地道:「雪芯你別幫著他,像這種連尼姑都不
放過的色鬼混賬,簡直就不該存活在世上!」

  龍輝涎著臉坐到小鳳凰身邊,摟著她細腰柔聲道:「好冰兒,你知不知道我
怎麼看出臭尼姑已非完璧。」

  這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氣得楚婉冰險些就要拔劍殺人。

  龍輝在她耳邊吹了口氣道:「冰兒,你知不知道婦人跟黃花閨女有什麼區別
嗎?」

  說話間一雙大手不安分地在小鳳凰的嬌軀上滑動。

  楚婉冰紅霞生靨,扭動嬌軀嗔道:「滾開,本小姐沒空跟你廢話。」

  龍輝依舊我行我素,手掌在那飽滿圓潤的肥臀上揉捏,說道:「少女的臀瓣
緊湊而堅挺,下端臀肉更是成一個人字形,緊緊夾著腿心,而夫人的臀瓣略軟而
肥嫩,下端臀肉朝兩側分開,就像兩個桃子,又像是一個八字。」

  他一邊解說一邊將手指滑入臀縫,逗得楚婉冰媚眼如絲,香喘吁吁,原本的
一肚子醋火削去大半。

  「混蛋……你就知道欺負我……」

  那兩瓣肥美嫩滑的臀肉被這冤家玩得汁水橫溢,腿股酥軟,楚婉冰不依地膩
在他懷裡撒嬌嗔道,「每次……你都用這種法子矇混過關,我……我恨死你了!


  說到恨死你三個字時,小鳳凰緊咬銀牙,彷彿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以作抗爭
,但眼睛瞇成一條細縫,隱約可察水光泛動,媚得幾欲滲汁。

  龍輝輕輕咬著她耳垂道:「冰兒,我剛才說的話句句屬實,不信你可以看一
下雪芯的屁股。」

  魏雪芯嚇得跳了起來,小手捂著翹臀便要逃走,熟料卻被龍輝搶先一步抱在
懷中。

  「小賊……你混蛋。」

  楚婉冰見妹子也失陷,無奈地嬌嗔幾句。

  魏雪芯卻是又羞又喜,說道:「大哥……不要欺負我……」

  「冰兒,不要動氣,你剛剛虛耗了不少元功,讓夫君給你補補吧。還有雪芯
,別老紅著小臉,都老夫老妻了,害什麼羞嘛!」

  一夜春光,冰雪並蒂,美不勝收。

  又過了一日,正是龍輝大婚之日,金陵城內張燈結綵,禮炮轟鳴,一洗多日
戰亂頹風。

  北面崔家的三十多艘大船駛入金陵港口,承載著遼東的物資;西面,天際傲
鳥啼鳴,地面傳來嘎嘎的車軸轉動聲,數架銅鐵大車緩緩駛來,多名獨角巨人拉
車前行,每一架大車上都載滿了金銀絲綢,奇工巧器;東面,車轅上掛著孔雀翎
羽;華緞裝依仗,金玉飾車轎,金袍添傘蓋,五駿馬開路,鮮花鋪大道,焚香載
歌舞,竟是皇室公主出嫁之儀態;南面,蛟龍長吟,風雷祭舞,華轎鑲碧玉,拜
龍雙姝宛若並蒂嬌花同披金縷嫁衣。

  四路送嫁隊伍正朝著龍府駛來,而在府內身著紅袍的龍輝依舊還在處理著正
事,書房內除了龍輝和風望塵外,還有接引、准提、苦海三僧。

  風望塵道:「龍主,幾位夫人準備進門了,您還是快點到大堂準備吧。」

  龍輝蹙眉道:「她們的送嫁隊伍還有一段路程,不如我們趁現在討論一些事
情吧。」

  風望塵微微一愣,點頭道:「屬下遵命。」

  龍輝道:「風首座,那夜昊天聖母不惜犯險深入金陵,僅僅只是針對我的話
似乎有些不明智。」

  風望塵道:「屬下也是這般認為,雖說有陣法和火器炸藥相助,但我方也有
不少高手,單是絕頂高手便有那麼四五個,隨便一個都能碾壓這群人,兩個聯手
足以無視他們這些伎倆,但昊天教和假韋陀的勢力依舊進入城內,而且來的都是
核心骨幹,這便讓人費解萬分。」

  龍輝將一份清單遞給了風望塵,說道:「昨日我命人到青雲塔詢問僧者塔內
的情況,他們將塔內的一切物品羅列出來,發現少了一本名為佛源三法的經書。


  風望塵奇道:「佛源三法經?屬下對此經文略有耳聞,只不過是一本關於佛
教興衰更迭的記載,並無特別之處。」

  龍輝帶著幾分詢問的目光望著苦海等三僧。

  苦海道:「風施主所說無誤,佛法傳世分為三大時期的變遷,分別是正法、
像法和末法時期,正法時期佛門金碧輝煌,七寶燦然。像法時期,佛門洗盡鉛華
,氣態莊嚴,而末法時期,佛光晦暗,禪法蒙塵,僧眾身遭無妄魔劫。」

  龍輝道:「依照大師所言,這佛法更迭倒有幾分像是皇朝興衰。」

  准提道:「施主所言甚是,興衰生死乃是天道輪迴,佛法也不例外。三時更
迭再歸滅,然後重啟新世,本是天運定則。對此吾等佛修者並無太多執念,此經
書也不過作為修行途中的參照,鮮有人深讀個中明細。」

  龍輝道:「難道雷鋒禪寺之內無此經書嗎?」

  准提道:「佛門歷劫千萬載,也不知走過了多少個三法更迭,其中既有賢者
著經,亦有典藏流失,至今為止,這佛源三法經也缺失了不少內容。倒是青雲塔
的大賢聖僧不惜勞苦,千里跋涉,收集各地佛門遺史重編佛源三法經,現今青雲
塔的佛源三法經乃是最完整的一部。」

  龍輝垂目道:「原來青雲塔有這麼一本與眾不同的佛經,莫非這便是他們不
惜犯險的原因?」

  苦海蹙眉道:「昔日小僧曾有緣翻閱此經書,並未發覺有何特別之處,內裡
不過是記載一些佛門歷史,只不過比其他寺廟的完整罷了。」

  聽得苦海這番話,風望塵也陷入沉思,低吟道:「此書雖然在我們眼中沒什
麼用途,但在昊天教或者是假韋陀眼中可能便是千金難買,要不然也不會派出昊
天聖母此等人物來執行任務。」

  龍輝淡淡地道:「當晚,度紅塵曾逼迫雪芯說出天罡點朱的解法,但態度並
非十分強硬,似乎知不知道解法都無所謂。如此看來,他們很可能已經掌握了天
罡點朱的解法。」

  就在此時書房大門被人猛地推開,伴隨而來的是銀鈴嬌聲:「小……」

  進屋者正是楚婉冰,她風風火火地闖進來,正要把這個拖拖拉拉的新郎官揪
出去,卻意外地發現屋內還有人,於是便將那個賊字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有外人在場,小鳳凰還是極為識大體,改口道:「夫君,姐妹們的花轎也快
到了,你快些出去吧,莫讓新娘子久等了!」

  龍輝點了點頭,跟眾人笑道:「諸位,我先出去準備一下,待會喜宴開始後
,你們可別跟我客氣!」

  走出書房,楚婉冰捏了一下他胳膊,嗔道:「你這臭小賊,都快拜堂了還拖
拖拉拉的,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

  龍輝柔聲道:「冰兒別生氣了,我這不是來了嗎。」

  楚婉冰嘟嘴道:「等會你給我放機靈點,婚禮要是出了什麼岔子,姑奶奶唯
你是問!」

  走出正堂,秦素雅和魏雪芯已經端坐在上,她們兩人一身華袍正裝,長裙綢
服,佩簪戴珠,使得原本秀麗絕美的面容再添三分華貴氣度,在她們中間空著一
個座位。

  楚婉冰走了過去,輕輕提起裙裾,儀態萬千地做下去,素手輕輕搭在膝蓋上
,腰桿挺直,朱唇輕展,掛著一絲淡淡微笑,顯得落落大方,貴氣萬千,與昔日
那個撒嬌弄癡,吃醋耍性子的小婦人繼而不同。

  三名已經過門的正妻翹首以盼,靜待新嫁姐妹入門,龍輝則含笑立於堂前。

  禮炮三響,禮樂奏曲,只見五道倩影,身著大紅錦袍,頭戴鳳冠霞帔,臉上
蓋罩紅布,由五個媒人攙扶下,婷婷裊裊步入門內。

  五位新娘子由媒人引路進入新房,坐在床沿,等待著吉時來臨。

  吉時已屆,媒人先敬龍輝一杯酒,請他下座。

  並引著他進內間,邀請新娘出花廳行禮,而一大夥喜歡看熱鬧的人,緊隨龍
輝身後,一同來到新房。

  來到新房門口,門額上見有一段紅彩布,彩布下端,給碎裂成一條條小片條
,橫掛在新房門樑上。

  龍輝父母因早已去世,只好再請秦老爺和穆馨兒作男家主婚人,而女家主婚
,各有人物,林碧柔和玉無痕則由拜龍殿的一名長老主婚,崔蝶則是由父親崔遠
平主婚,漣漪自然是由洛清妍親自主婚,她一掃素淡,身著盛妝,柳眉杏眼,膚
白如玉,風韻楚楚,嫵媚妖嬈,竟壓過喜堂上下一眾丫鬟貴婦,另一側端坐在大
婦首席的楚婉冰亦是嬌俏楚楚,美不勝收,兩朵妖嬈鮮花爭相鬥艷,惹得堂下客
人暗自思索,這母女二人究竟誰更美麗些。

  最讓人意外者便是白翎羽的主婚人,竟是軍神楊燁,他的到來也讓金陵軍心
大振,更能威懾仇白飛的江南軍。

  新郎請出四位新娘,手執五條大紅彩布,中間均結有一個同心大結,這為「
牽巾」,龍輝與五位新娘各執一端,雙方朝主婚人參拜,再拜天地,跟著夫妻交
拜。

  眾女皆是以妻子的禮儀過門,故而不需行妾對妻的跪拜之力,只是按照入門
順序分大小,五女依次向楚婉冰、秦素雅、魏雪芯敬茶,算是新婦的敬禮。

  禮成之後,五名新郎新娘再行回到新房,媒人把銅錢、彩紙、果子等散擲在
床榻上,名為「撒帳」。

  撒帳之後,便是新郎新娘合髻,喝過交杯酒,婚禮至此,已算是完成。

  龍府內外筵開百多席,當真是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莊內的丫鬟僕人,川流不息的上菜遞酒,忙得不可開交。

  龍輝身穿禮服,由孟軻、孔丘、慕容熙等人陪同下,不停往來敬酒。

  眾將士大多是豪放之士,幾杯黃湯下肚,不免找著新郎耍鬧,幸好龍輝功力
深厚,喝酒猶如喝水似的,況且在他身旁,還有慕容熙這個酒精幫忙,更不怕給
人灌醉。

  酒宴直到亥時方告完結,部分賓客已陸續離去。

  龍輝折騰了一日,終於能放鬆一口氣,曲終人散,才回到新房,眾媒人看見
新郎走進房來,旋即一迭連聲向他恭喜,眾媒人取過紅包後,便一一退出新房。

  賓客散去,楊燁靜立於高閣之上,眺望不遠處河港中的船隊,忽然身後傳來
一個磁媚的聲音:「楊督帥久違了。」

  楊燁回頭一看,竟是妖後洛清妍,不由笑道:「是啊,許久未見,娘娘風采
更勝往昔。」

  洛清妍笑道:「督帥不惜千里御空而來,當真讓妾身驚喜,莫非鐵壁關戰事
已經解決了?」

  楊燁笑道:「非也,鐵烈和西域聯軍聲勢浩大,短時間還難分高下,不過翎
羽是我一手帶大的,就像是半個女兒,她出嫁我怎麼說也得抽空過來一陣,過一
陣子便要趕回去了。」

  說到這裡,楊燁望了一眼船隊,淡淡地道:「此番前來金陵倒也發現不少驚
喜。」

  洛清妍似笑非笑地道:「督帥發現了什麼驚喜?」

  楊燁淡笑道:「娘娘,明人不說暗話,這些船隊當真只是送嫁妝的嗎?而且
有部分船隻的建造風格有些差異,似乎並非崔家製造。」

  洛清妍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督帥果然好眼力。」

  楊燁哈哈一笑,縱身而起,直飛九天之上,臨走前留下一句話:「本帥總算
可以專注鐵壁關戰事了,娘娘再會了!」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18 笑傲花叢】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1-11
                  總字數:11640
                 
   在金陵舉辦婚宴的同時,洛川的江南軍總部來了兩個不速之客,仇白飛親自
出轅門迎接:「尹太師和靳丞相大駕光臨,仇某有失遠迎。」

  靳紫衣道:「仇大帥不必客氣,吾等並非軍系官員,不敢過分驚動大帥。」

  仇白飛笑道:「二位裡邊請。」

  將兩人引入帳中,仇白飛問道:「不知二位大人遠道而來有何貴幹。」

  靳紫衣道:「吾等是憂心江南戰局而來。」

  仇白飛道:「有勞二位大人掛懷了,逆賊雖佔據了金陵和凌海,但也被仇某
的圍困在內,時機一到定會取勝。」

  靳紫衣道:「吾等並非質疑大帥的統兵能力,而是想向大帥提個醒。」

  仇白飛道:「丞相此話折煞仇某了,仇某在此恭聽相爺之金玉良言。」

  靳紫衣道:「大帥總體實力雖然穩勝逆賊,但逆賊卻有不可忽視的優勢,那
便是逆賊陣營中有不少高手。」

  尹方犀這時說道:「單是先天高手就有四人以上,再加上年輕一輩的高手,
逆賊那一方堪稱是武林第一大幫派。」

  仇白飛並非蠢人,聽到這裡已經猜出尹方犀的意思,說道:「太師和丞相莫
非是擔心逆賊會以高手進行暗殺行動,謀害仇某?」

  尹方犀道:「仇將軍乃是一軍統帥,自然有眾軍守護,但是麾下將官可未必
能防得住這些高手的暗殺。」

  仇白飛歎道:「太師所言仇某也已納入考量範圍,一旦正職遇害,首席副手
立即頂上,首席遇害,次席頂替。盡可能地時刻保持軍務的進行。」

  尹方犀歎道:「留有應變措施固然是好,但畢竟太過被動,而且將官遇害總
會影響士氣。」

  靳紫衣道:「前段日子,逆賊因為根基未穩,一直保持低調,但今日正是龍
賊跟崔逆的聯姻,遼東和金陵已是完全聯成一線,想必婚禮過後便是逆賊的反撲
了,到時候他們所隱藏的高手便會配合軍隊戰事而行動。」

  仇白飛臉色一沉,心知對方所言非虛,前段日子龍輝之所以未施展暗殺和斬
首的行動,那是因為其根基尚未穩固,即便除去江南軍重要將官,但因實力不足
無法進一步擴大戰果,而且還會引起江南軍的注意,所以他才隱而不發,將一干
高手雪藏。

  如今崔家嫁女,遼東將全力支援金陵,龍輝的軍隊便會開始進攻,然後配合
高手暗殺軍中將官,江南軍不亂都難。

  仇白飛蹙眉道:「丞相是否有良策應對這潛在危機?」

  靳紫衣沉聲道:「大帥是否已經準備以細火慢燉的方式收拾逆賊?」

  仇白飛道:「丞相當真目光如炬,仇某確實打算做個戰略包圍圈,一步步消
磨反賊實力。」

  靳紫衣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的想法便不會跟大帥衝突了。靳某是這樣
想的,一到夜間便讓弟子化成將官摸樣,以作替身,此外萬兵長以上的武官全部
隱藏在秘密之處,以暗號方式傳遞軍令。」

  仇白飛點頭道:「相爺此計確實可行,雖然會造成軍務運轉緩慢,但卻可以
步步為營,穩守陣腳,反正我軍實力佔據絕對優勢,背後更有全國郡縣的支援,
不怕跟他們耗下去。」

  靳紫衣撫掌笑道:「實力明顯佔優的情況下,大帥還能如此冷靜謹慎,靳某
佩服。但也不必完全採取保守措施,偶爾捅逆賊來那麼幾下刀子,說不定能更好
消磨對方實力。」

  仇白飛眼睛一亮,壓低聲音道:「相爺有何妙計?」

  靳紫衣一揮折扇,道:「龍賊同崔逆聯姻後,實力大增,定會採取措施對付
大帥的包圍圈,那麼這個時候不恰好是大帥的機會嗎?」

  仇白飛眼睛一亮,興趣大增,繼續詢問道:「願聞其詳。」

  靳紫衣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用折扇遮住半邊臉,湊到仇白飛耳邊低語
數句。

  龍府內張燈結綵,赤綢喜色,五位絕代佳人各自進屋。

  龍輝推門而入,只見寬大的軟榻上端坐著三道柔美倩影,紅燭映照鳳霞霓冠
,紅蓋頭遮住如花嬌靨,偶有一人露出白嫩的下巴。

  三名新娘的服飾幾乎一個樣,龍輝一時間也分不出誰是誰,於是便要走過去
,揭開蓋頭。

  誰知楚婉冰帶著秦素雅和魏雪芯從屏風後閃出來,將他攔住,說道:「夫君
且慢,你先站在此地不許接觸新娘子,猜一猜她們是誰,猜得出便可以洞房,猜
不出嘛,就麻煩夫君大老爺今晚自己睡了!」

  這小丫頭又來下絆子,而且還把那兩個妮子拉過去,龍輝恨得牙癢癢,但新
婚之夜不好同她計較,只得無奈接招:「好,為夫今日便來一回隔空點嬌妻!」

  秦素雅顯然也倒向了小鳳凰一邊,掩唇笑道:「夫君,咱們還得加個限定,
你只有半盞茶的時間。」

  龍輝細細觀望這三名新人,可是看了半天都沒個准信,於是便深深吸了口氣
,希望可以從她們體香的味道分別出來,可卻聞到濃濃的檀香。

  龍輝環顧四周,竟見屋內點著檀香爐,將諸女的體香都掩蓋住了,看來小鳳
凰是有備而來。

  無痕跟碧柔同命共生,想來就是洞房花燭也不會分開,那麼這三人便只有蝶
姐姐她們了!龍輝又道:「有勞三位夫人將手掌伸出。」

  他對諸女的玉手還是極為熟悉,如白翎羽肌膚是健康的麥色,手掌宛如塗了
蜜糖的象牙翡翠,但卻因常年征戰虎口生了一層薄繭;崔蝶由於養尊處優,風韻
成熟,素手瑩潤,膚色白裡透紅,盡顯豪門少婦的貴氣;而漣漪擅長舞曲,手指
是諸女中最為修長的,纖纖凝晶,宛如春蔥白筍。

  三女毫無反應,繼續靜坐,好似三具玉雕。

  楚婉冰朝龍輝翻了翻白眼,一副得意洋洋的小婦人神態。

  龍輝道:「別以為不碰人,為夫就分別不出了嗎!」

  楚婉冰咯咯笑道:「好啊,那就請龍老爺加把勁,要是晚了新娘子可要不高
興的哦,到時候被攆出門口可別怪我。」

  死丫頭!龍輝狠狠地罵了一句,於是深吸一口大氣,然後猛地一張口,屋內
頓時刮起了一陣大風,吹得簾子、床帳不住飛舞,三女的蓋頭被吹起了一角,龍
輝便藉著這空隙一窺嬌妻花容。

  「小丫頭,跟我鬥還遠著呢!」

  龍輝暗自得意,目光如炬緊盯頭巾空隙,他可不想太過用力把蓋頭給吹掉,
要不然就少了掀蓋頭的恩愛和樂趣了。

  楚婉冰依舊笑嘻嘻地看著他,毫無慌張之色。

  忽然狂風止息,龍輝立即岔氣,呆呆地望著眼前新娘,望了片刻,雙目圓瞪
狠狠地盯著楚婉冰,哼道:「奸詐妖女!」

  原來在頭巾之下還帶著三張小臉面具,儼然是小鳳凰的準備。

  楚婉冰咯咯笑道:「大老爺,快點啊,時間快到了!」

  龍輝暗罵道:「臭丫頭,騷蹄子,別以為這就難得到我!」

  他再度吸氣噴風,但這次卻對準三女的胸口,吹得她們嫁衣緊貼在身體,只
見玲瓏剔透的曲線凹凸浮現。

  龍輝眼睛一亮已然,明白過來,拍手笑道:「左邊的是漣漪,右邊的是小羽
兒,中間的就是蝶姐姐!」

  楚、魏、秦三女頓時大吃一驚。

  龍輝呵呵笑道:「小冰兒,為夫猜得可對?」

  楚婉冰跺了跺腳,撅著丹唇道:「狗屎運!」

  龍輝湊到她耳邊道:「傻丫頭,為夫這可是有根據的。你想不想聽?」

  楚婉冰哼道:「聽就聽,看你能說出個什麼來!」

  龍輝吹了口氣道:「姐妹中,論胸乳的豐滿和圓潤當屬冰兒你居首,接下來
就是蝶姐姐和碧柔,而小羽兒勝在乳肉的堅挺,而且雙峰像桃子,漣漪因為常年
練習舞蹈,身形更為纖美。」

  楚婉冰被他這一通歪理嗆得說不出話來,只覺得耳根一陣發燙。

  龍輝又壓低聲音道:「雪芯的份量跟小羽兒相似,但卻是上小下大,猶如淚
滴狀,更似梨形,至於素雅的雙峰又嫩又白,好似水洗豆腐,至於無痕嘛……我
沒看過,這不好說。」

  被這冤家評鑒一番,饒楚婉冰內媚之骨也禁受不住,玉頸染上淡淡紅霞,狠
狠地白了他一眼,不甘心地拉著雪芯和素雅出屋。

  送走這小瘟神,龍輝深吸一口氣,緩緩替諸女掀開蓋頭揭下面具,三張花容
如玉的俏臉乍現眼前。

  紅燭高燃下,溫暖的燭光為她們絕美的嬌靨增添了一層艷光,龍輝完全迷醉
在三女的羞紅的笑靨中了。

  龍輝捧來四杯美酒,給她們一人一杯,自己執一杯,按照認識的先後順序與
之交杯。

  先是崔蝶,龍輝柔情款款地望著她,說道:「蝶姐姐,當日一艘大船載出了
你我的緣分,今天小弟便以此酒答謝天地,感念上蒼讓我遇上你。」

  崔蝶內心百感交集,眼眸泛起一陣波紋秋水,朱唇抿動,與他交杯共飲。

  龍輝又對漣漪說道:「漪兒,當年我暗闖傀山,有幸得見你那驚艷之舞,至
今還歷歷在目,不知何時再讓為夫欣賞一會?」

  漣漪垂首嬌羞道:「夫君若不棄,妾身願隨時獻舞。」

  與白翎羽四目凝視,龍輝宛若隔世,不禁莞爾道:「小羽兒,當年聽聞軍中
傳言,你年約十七便名震北疆,後來才知道你比我還小,真不知道那個時候你是
吃什麼長的,一個不到小小的丫頭竟然有這麼一副迷人好身體。」

  白翎羽臉頰一陣暈紅,舉手擂了他幾下,嗔道:「我怎麼知道,當年吃了個
麒麟血果我的力氣不但變大,就連身子發育也極為怪異,才十歲就長得跟個大人
似的,督帥怕引起仇家注意便讓我女扮男裝混入軍營,誰料到卻遇上你這麼個冤
家。」

  崔蝶微笑道:「龍輝,你究竟是怎麼認出我們來的?」

  她平日裡便喜愛絳色,這一身紅艷嫁衣彷彿就是為她量身定做般,在燭火映
照下雪嫩的肌膚抹上了一層丹脂,妙不可言。

  龍輝先在她玉靨上親了一口,拉開她的衣帶,一手伸進她衣內,握住她胸前
的一團香軟柔膩,說道:「從這兒認出來的!」

  崔蝶粉面羞紅,拍掉他的魔手,嗔道:「好個沒正經的小冤家,新婚之夜還
這般沒遮攔。」

  漣漪笑道:「蝶姐姐,莫非你的新婚之夜若想要遮攔?」

  她語帶雙關,崔蝶進退兩難,若否定甚是不妥,但若點頭稱是更是大大不妥
,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俏臉越發暈紅。

  白翎羽笑道:「蝶姐姐,漣漪跟冰兒一樣,都是古靈精怪的小妖女,跟她鬥
嘴皮子永遠佔不到便宜的。」

  提起冰兒,龍輝就一肚子火,板著臉道:「那丫頭忒放肆了,漣漪你這個做
姐姐的卻不好生管教,該當何罪!」

  漣漪咯咯笑道:「我可管不到冰兒,普天之下能夠讓冰兒乖乖聽話的就只有
娘親一人,不如夫君你去跟娘親說幾句?」

  說罷眨了眨晶瑩烏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龍輝哼道:「任你口若懸河,今晚也得領受家法!」

  漣漪奇道:「什麼家法?」

  龍輝豪氣大盛,他手掌一翻,便把漣漪的右手握住,微一使勁,漣漪啊的一
聲,身子直撲到他懷裡。

  「你身為冰兒義姐,卻幫她一同消遣夫君,不遵婦德,今晚就先拿你這隻小
孔雀來開刀,吃得你連骨頭都沒有!」

  漣漪實沒想到會有如此後果,口是心非地嬌嗔我才不要啊,腰肢狂扭,不住
在龍輝身上掙扎。

  龍輝那肯理會她,高聲叫道:「快來幫手,誰能把她扒光,為夫大大有賞。


  崔蝶掩唇嬌笑道:「賞什麼東西,且先說來聽聽!」

  龍輝不假思索:「便賞她個欲死欲仙,高潮迭起!」

  二女聽見大笑,同聲叫道:「呸!誰稀罕。」

  龍輝劍眉一豎,瞪著眼晴道:「好!誰不出手,就罰她今晚晾在一旁自己吃
自己。」

  二女登時呆了一呆,崔蝶首先上前動手,而白翎羽也不甘落後,漣漪眼見兩
具香噴噴的嬌軀朝自己圍過來,心裡又是嬌羞又期待。

  龍輝乾脆把這小孔雀拋到一邊,讓她們先自行戲耍嬉鬧一番。

  見過楚婉冰那傲人身材後,崔蝶和白翎羽對這些妖族女郎亦是好奇,心想這
些妖女究竟是怎麼長的,何以生得如此嬌媚迷人,於是便攜手將她摁住。

  論武功,漣漪不如崔白二女,但還是奮起反撲,對方解開她的腰帶,她便扯
下對方一個衣扣,三女笑嘻嘻地鬧做一團,你扯我抓,衣不蔽體,尤其是漣漪,
身上只剩下一個粉紅色兜兒,已經可清晰看見傲乳輪廓,約莫不用多時,勢必難
再保存。

  那廂邊上,崔蝶也是衣衫不整,鬢亂簪橫,而白翎羽更是誘人,衣服被扒到
肩下,露出蜜色嫩肌,還有大半美乳。

  龍輝看得眼睛發直,宛若見著肥羊的惡狼,三女只覺得稚嫩的肌膚一陣酥軟
,似乎被其目光灼傷。

  白翎羽瞪了他一眼,嗔道:「壞蛋,又不是沒見過,用得著這麼傻乎乎的嗎
?」

  漣漪接口道:「夫君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龍輝笑道:「秀色可餐,百看不厭!」

  三女見他如此讚美自己,都是芳心一甜,玉頰含笑,美眸蘊情。

  龍輝對她們越看越是喜愛,心中情火大盛,再也坐不住了,霍的站起來便要
脫自己的衣服。

  豈知她們三個見龍輝要脫衣服,立刻走過來把他圍著,笑語嫣然地伸出玉手
,侍侯他寬衣解帶。

  漣漪解開龍輝的褲頭,小手調皮的在褲襠處摸了一把,感受到愛郎分身的硬
度後抬起頭來,媚笑嬌膩地白了他一眼。

  龍輝見狀順口吟道:「紅燭映雪靨,蓮步聘婷移,素手撫君膝,何處不可憐
?」

  一旁的白翎羽臉上一紅,呸了一聲不屑的道:「素手撫君膝?誰做這麼下流
的詩句!」

  龍輝挺起胸膛道:「當然就是你的好夫君,龍大官人所寫的。」

  白翎羽皺起英氣的眉頭,不信的道:「你這好色大壞蛋還會寫詩?」

  龍輝哼道:「當初你夫君可是一首詩奪取了冰兒跟素雅的芳心,你這小麒麟
還敢瞧不起人?」

  白翎羽啐道:「我不信,除非你立刻作一首出來。」

  龍輝擺擺手道:「靈感暫無,詩興難有。」

  崔蝶嗔道:「我不管,你要是不給咱們姐妹做首飾,今夜休想作罷。」

  龍輝道:「好好,蝶姐姐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還請蝶姐姐先給我點靈感
。」

  崔蝶奇道:「怎麼給你靈感呢?」

  龍輝朝床上一躺,伸了個懶腰道:「只要先讓為夫舒服一下,便可以有詩興
了!三位好娘子,快快上床來吧,時候不早哩!」

  說罷將怒龍放出,勃發火熱的男根在燭火映照下更為雄壯駭人。

  三女先是臉蛋一紅,但還是朝他靠去。

  龍輝先一把抱住崔蝶,解開她的嫁衣紅裙,露出雪白嫩滑的嬌軀,美少婦那
豐腴的胴體被絳色的艷麗抹胸包裹,但還是被撐得鼓脹欲裂,圓圓鼓鼓的好似兩
團發酵的肉饅頭。

  龍輝伸手握住一顆綿實巨乳,讚道:「蝶姐姐,這乳兒當真是又肥又大,堪
稱人間極品!」

  崔蝶媚眼半睜,不退反進,挺起胸膛將雙乳更好地展現給愛郎,呵氣如蘭地
道:「好夫君,人家這裡早就是你的啦,喜歡怎麼耍玩妾身都隨你!」

  龍輝笑道:「蝶姐姐,咱們再來一次雙乳夾槍吧,我記得第一次是跟你玩這
花招。」

  漣漪不禁奇道:「夫君,可不可以再說仔細點?」

  龍輝笑道:「為夫還清晰地記得當初在海上,蝶姐姐的那對玉峰可是妙不可
言,又軟又大,夾得我好不舒服……」

  崔蝶羞得滿面通紅,急忙吻住他的嘴巴,阻止這冤家再說下去,藕臂主動箍
住男兒脖子,呵氣如蘭地探過香舌。

  不停地索要著龍輝的憐愛,此時龍輝緊緊地把崔蝶摟進懷裡,一條粗糙的舌
頭,也是不停地在自己的嘴裡與美少婦的香舌做著激烈的糾纏。

  不多時,崔蝶便敗下陣來,嫩滑的香舌已然被龍輝推回進了自己檀口,而龍
輝的舌頭乘勝追擊進入了崔蝶的口內,柔情而激烈勾纏挑吸,帶出崔蝶那甘甜的
香津,返進自己口中,崔蝶被弄得神魂顛倒,只覺得小腹處有股熱氣不停地向上
翻湧著,下身的花穴更是已經變得濕滑不堪,嬌軀也已經癱軟無力,喉嚨深處更
是不自覺的發出陣陣「嗯嗯」

  的嬌吟聲。

  激吻瞬息,崔蝶已然褻衣離體,美少婦那豐馥腴香的胴體展現無遺,雙峰碩
大,宛若兩個玉碗倒扣在胸前,小腹平坦,蠻腰纖纖,粉腿圓潤修長,肉臀如丘
,腿心處一抹芳草之中可見鮮嫩蛤唇花戶。

  龍輝握住一顆乳球把玩,嫩滑的乳肉從指縫溢出,崔蝶被逗得俏臉暈紅,檀
口吐芳。

  龍輝見狀另一隻手朝下滑去,現在她小腹上揉摸了片刻,對她那敏感的小肚
臍百般照顧,崔蝶只覺得好像有萬千羽毛在撩撥,不經意間花底一鬆,汨汨熱汁
外滲而出,肥臀下的被單已然濕滑潮潤。

  龍輝俯首向下,輪流親吻啃咬崔蝶那雙飽滿的傲乳,這對奶球可是他最喜歡
的寶貝,吃得滿嘴乳香。

  冰兒的雙峰雖然比蝶姐姐稍大幾分,但小丫頭還是略帶幾分青澀嬌蠻,而崔
蝶舉手投足間皆有一股知性成熟的風韻,更有母性慈美,龍輝幼年喪母對與崔蝶
這類成熟的美婦人頗為喜愛,跟崔蝶在一起他心中更有幾分平和,而與小鳳凰在
一塊更多的是同輩的交心,而對於雪芯則是發自內心的愛護,對於小羽兒則多了
一份同袍戰友的義氣。

  想到這裡,龍輝的動作更為熱烈,對著雙乳既揉又捏,啃咬吮吸,將一隊肥
美的奶球折騰得顛來滾去,鮮艷晶潤,白嫩的乳肉上佈滿了紅痕牙印,崔蝶對他
這近乎粗暴的動作似乎並不反感,一雙藕臂緊緊抱住男兒脖子,螓首後仰,媚眼
迷濛,櫻唇開闔吐息,一副受用之極的模樣。

  龍輝嘴唇朝下滑去,舌頭在肚臍周圍轉了一圈,崔蝶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隨即舌尖輕點肚臍眼,崔蝶身子又是一僵,玉膚緊繃,而龍輝未等她鬆弛下來
,立即分開少婦的雙腿,對著那芳草蜜縫便吃去。

  少婦的蜜液帶著一股檀騷,香中帶辣,比起冰兒那甘甜的花漿別有一番風味
,龍輝越吃越歡快,但少婦的蜜縫不住開闔,咕咕地汁液朝外湧出,濺得龍輝滿
臉是濕滑。

  催情的氣息衝入腦門,龍輝忍無可忍,挺直下身,捧起崔蝶圓潤的肥臀,將
火熱的龍根對準芳草蜜穴,龜首不住地摩擦著花戶嫩唇。

  崔蝶嬌啼一聲,身子越發空虛,兩條豐滿的玉腿主動盤上男兒腰肢,挺起豐
臀迎合愛郎的寵幸。

  龍輝根莖就是不進去,崔蝶心中情火不住翻湧,瘙癢酥軟的花徑再難忍受,
嬌哼一聲,腰身猛地用勁,將馥沃香腴的胴體盤坐到了龍輝身上,臀股一沉,花
漿四溢,將肉柱吞沒入體。

  隨這沉腰撞擊,崔蝶立刻身子一顫,頭一仰,不可抑制的「啊」

  的一聲淫叫出聲,就像是久旱逢甘露似的。

  而龍輝頂到花蕊嫩宮後,立刻捧著崔蝶的肥臀開始抽送,恥骨相接處發出了
誘人水泡和肉瓣開闔的聲音。

  龍輝笑道:「蝶姐姐,讓你兩個妹子看看你是怎樣被為夫幹得呻吟不絕,高
潮迭起。」

  說罷「啪」

  的一聲打了她雪白的隆股一下,繼續道:「來,好娘子,快搖屁股,展示你
侍侯夫君的本領。」

  崔蝶嬌羞的恩了一聲,自動的扭動肥屁雪股,檀口吟唱道:「啊……啊……
好大……啊啊啊……你這混小子,就知道欺負婦道人家……」

  「怎麼姐姐不喜歡被我欺負嗎?」

  龍輝的分身強力撞擊,崔蝶的小穴被幹得淫水四濺,晶瑩的液體流得滿床都
是,眼眸迷離,隨口便說道:「喜歡,姐姐要天天被夫君欺負……」

  龍輝撫摩著她滑不溜手的背股問道:「好娘子,我們現在幹的是什麼事啊?


  說完後特別用力猛幹一下,頂到了小穴深處,讓崔蝶全身劇烈的一顫,似乎
是瀕臨高潮了。

  她嬌喘著道:「我們……我們在行房啊……啊啊……」

  龍輝又狠狠的在肉臀上捏了一下,不滿意的道:「什麼行房!?說清楚點!


  崔蝶呻吟著邊道:「我們……我們在……在行夫妻之禮……」

  龍輝低吼道:「什麼夫妻之禮!?這麼文縐縐的!我告訴你,我們現在做的
叫操穴,相公操娘子。你這淫蕩的小娘子清楚了嗎?」

  說罷,把抽插的速度加到極限。

  崔蝶被插得全身顫抖,奶球篩動,乳珠充血,胯下的花唇被抽得艷紅入血,
花漿一注緊一注地往外滲,語無倫次,竟是口吐污言辭道:「啊……是……啊…
…我們是操……啊……啊……操死了。」

  一旁的二女自不會閒著,尤其是漣漪,她從背後摟住龍輝,胸前一對飽挺玉
乳,不住地在他脊背磨蹭,擠來擠去,香滑的舌頭挑逗地在龍輝耳朵、脖子和臉
頰撥動,玉手更是溫柔地撫摸男兒結實的身軀,有時候還故意伸到崔蝶胸前,掐
一下乳頭,捏一下乳肉。

  白翎羽則倚在側面,主動奉上香吻,與夫君口舌交纏,將兩團結實飽滿的蜜
乳抵在龍輝手臂上,用緊湊的乳溝夾住男兒的臂膀,一時間香風環繞,鶯唱燕啼


  龍輝越發激動,動作越見粗野,肉柱在少婦體內殺得七進七出,攪得蜜汁如
潮。

  白翎羽好不容易從丈夫的熱吻中回過神來,抬眼便是那對晃動的肉球,彷彿
是充滿乳汁的薄皮水袋,她不禁一陣心動迷離,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揉玩,再往下
看,那紅殷殷的小穴兒正被一根巨龍闖入,擠得洞口花露佈滿,仍不住潺潺奔流


  被這三人輪番褻玩,崔蝶那堪忍受,身子一顫,腰肢狂搖亂聳,口裡霎時入
氣少而出氣多,噓噓的喘個不停,但覺內裡脹滿非常,且愈來愈熱,猶如湯烘瓊
室,花心兒都給他弄開了,霎時之間,麗水不住順股而下,不用片刻,大片裀褥
又濕又滑,佈滿漿液。

  龍輝看見崔蝶的舉動,已知她高潮即將來臨,不由加多幾分力,腰臀攛上墜
下,大展雄威。

  崔蝶那堪如此戳刺,只得張口吐氣,哼啃不止。

  龍輝又一連衝刺百多回,便聽得崔蝶噢的一聲,渾身繃緊,接連幾個哆嗦,
竟爾四肢攤軟,洩得渾身軟倒下來,躺在床上不住喘氣,那對飽滿的傲乳也來回
晃蕩。

  二女看得渾身火熱,漣漪得他雨露最少,禁不住體內情火欲炎,當即雙手環
抱住夫君,膩聲道:「君郎,妾身想要。」

  龍輝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柔聲道:「漪兒乖,等會夫君在好好疼你,現在蝶
姐姐還未盡興,待我在耕種一番。」

  白翎羽望著崔蝶那嬌弱無力,香汗淋漓的模樣,不由得小嘴大張,訝然道:
「這還叫不盡興?你還想把蝶姐姐摧殘到什麼地步!」

  龍輝呵呵一笑,在崔蝶的翹臀上拍了一把,頓現肉浪滾動,隨即輕輕搬開美
少婦緊湊的臀肉,將手指擠入嫩滑溫熱的臀溝內,指甲在肛菊四周刮動。

  崔蝶嚶嚀一聲,半睜秋翦,含羞帶媚白了他一下。

  龍輝將沾滿淫液的分身抽出,把崔蝶翻了個身,擺出四肢伏地,肥臀上翹的
姿勢,然後將龍冠抵住菊蕾嫩肉,崔蝶嬌軀不禁一顫,回過螓首可憐兮兮地看著
龍輝,似乎在請他憐惜幾分,莫要捅壞臀眼。

  對於走後路龍輝早已熟悉,而且第一個後菊開花的對象也是崔蝶,他的槍法
早已熟悉,龍頭沾了些淫水在菊蕾四周研磨半圈,然後用手指揉動菊肉,將後庭
內外玩得酥松,再挺腰出槍,咕嚕一聲將美少婦股洞貫穿。

  崔蝶只覺得脊骨一陣飽脹酥麻,整個身子猛地挺直,兩顆巨乳晃蕩不止,將
粉背玉脊牢牢貼在龍輝胸口,龍輝也把握住兩顆奶球,一邊揉捏一邊抽送,殺得
少婦菊蕾盛開,桃源嫩穴內的花汁朝外漏下,順著腿根滴落床單。

  白翎羽芳心一陣劇烈跳動,咬唇道:「這麼粗……蝶姐姐怎麼受得了?」

  龍輝捏了一下白丫頭的乳珠,調笑道:「小羽兒,你有所不知,蝶姐姐這個
後路雪白光滑,又軟又嫩,比起前面來絲毫不差。」

  崔蝶讚得雪靨泛暈,檀口含潮,腰臀扭得更歡,兩瓣腴嫩的臀肉緊緊貼在男
兒小腹上,時而收縮時而放鬆,箍得龍槍好不舒服。

  龍輝見她如此熱情,便繼續說道:「想當初,蝶姐姐也是第一個讓我嘗到菊
道美妙的人,現在回想當年情形還是銷魂蝕骨。」

  說到這裡一口氣抽動百餘下,把崔蝶殺得簪橫鬢亂,菊眼嫩肉外翻,隨即將
陽精灌入其中,熨得美婦腸道酥軟,快美連連。

  抽出肉龍後,只見崔蝶趴俯在床榻上,後路菊蕾盛開燦爛,肉穴大張,粘稠
白漿隨之菊蕾的開闔溢出,淫媚糜爛之極。

  「下一個是誰,快點過來!」

  龍輝示威似的把大雞巴向兩女的方向抖了抖,讓兩女又是一陣面紅心跳。

  白翎羽摀住後臀,怯生生地問道:「你要走那條路?」

  龍輝笑道:「當然是前後貫通了,今晚你們誰都跑不了,老老實實過來受槍
吧!」

  白翎羽粉面一陣潮紅,籌措了半響,心想這冤家早就窺視自己後庭多時,今
夜是逃不過去了,唯有幽幽一歎,擺出母獸俯趴的姿勢,抬起結實的翹臀嫵媚的
對著他,一副邀寵的誘人樣兒。

  龍輝將硬挺的分身抵在這個小公主臀縫處,輕輕摩挲了幾下,惹得白翎羽身
子一陣顫抖,回頭哀聲求饒道:「夫君,我有些害怕……用妾身前邊的……的…
…的小穴好不好嗎?」

  龍輝在她玉背上溫柔親吻,說道:「小羽兒莫怕,就連素雅那般芊芊弱質也
能受得了,更何況是你這常年舞刀弄槍,騎馬打仗的大將軍,放心吧,為夫會很
溫柔的!」

  白翎羽幽怨地橫了他一眼,咬唇道:「你記住……輕點……啊……你怎麼一
聲招呼都不打就進來……嗚嗚嗚……」

  龍輝見她俯身趴下的姿勢勾勒得腰臀曲線更為玲瓏,小腹火熱滾燙,當下忍
無可忍,不等她把話說完龍槍便擠入臀縫之內,雞蛋般的龜首將菊蕾嫩肉破開了
一個圓洞。

  緊湊狹窄的菊道使龍輝感到一陣肉緊無比的痛快,於是他死死按住白翎羽那
再光滑性感的翹臀玉股,龍頭一個勁的向裡直插。

  「哎呀……哎呀……」

  她掙扎不得,只有哎哎苦忍,被龍輝插了個盡根到底,痛得她冷汗直冒,直
如初夜般的苦痛,她忍不住用力扭擺著,但扭動中反使那巨物頂得更緊,插得更
深。

  白翎羽見避無可避,唯有默默忍受,盡量放鬆臀肉。

  龍輝的尺寸雖然可怕,但白翎羽骨肉結實,筋絡柔韌,倒也能勉強承受住巨
龍探洞的劇痛,而且隨著龍輝的抽送,旱道菊蕾也漸漸鬆軟,被抽弄得痛癢並交
,香汗直流,來來去去的抽插中,也不再漲悶得令人發顫,這回酥麻麻中,倒真
別有一番風味,這個巾幗公主也從尖啼中,漸又成了浪哼哼的。

  隨著旱路的開墾,龍輝竟發現她的水道依舊通暢,汁水流淌,紅嫩的貝肉不
住開闔,就像是脫離水源的魚兒,正不斷地張口呼吸喘氣。

  龍輝將肉柱槍從她後庭拔出,插入水道蜜戶。

  白翎羽美得仰頭喘氣,星目半閉,一臉陶醉的輕嚷道:「舒服……好舒服…
…啊……還是前面好……啊……啊……」

  耳中聽著身下佳人連綿不絕的淫聲浪語,讓龍輝更是精神百倍,健壯的腰肢
不停前後運動,把她流出的淫水弄得滿床都是。

  龍輝將手伸到下邊,用力的揉著她不停晃動的蜜桃美乳,不得不說這丫頭身
子當真迷人,便是倒垂狀態乳廓仍舊保持完美的形狀,龍輝邊把玩美乳邊打趣道
:「小羽兒的奶子真是又大又挺,聽說奶子大的女人特別的淫蕩,小羽兒你也是
這樣子的!」

  說完還在她那硬挺的乳頭上捏了一下,讓她興奮得直打哆嗦。

  「人家……人家哪裡有淫……冰兒的奶子更大,她才是最淫蕩的!!!」

  白翎羽美得雙眼翻白,開口便將矛頭引去楚婉冰那裡。

  又過了百餘下,白翎羽終於到達了高潮,全身顫抖,鼻子恩恩的發出媚人的
聲音,花徑不停的收縮。

  龍輝也沒有刻意的忍耐,隨即也把第二發精液全射進了她的小穴中去了。

  歇了一會,龍輝把發軟的分身抽了出來,一旁的漣漪看見我那開始軟垂的小
兄弟,臉上稍稍露出失望的表情,但隨即展顏一笑,柔聲道:「夫君,你先去歇
一會吧!」

  龍輝笑道:「傻丫頭,為夫可是越戰越勇!」

  漣漪「噗嗤」

  一聲嬌笑出來,斜著眼掃了一下他的下體,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

  龍輝也往自己的分身看了看,發現沾了許多黃黃白白的東西,竟是花漿和陽
精混合在一塊的淫跡。

  就在此時,崔蝶緩過氣來,她用雪白的藕臂撐起疲軟的身子,下床去打來一
盆熱水,用毛巾溫柔替拭洗著龍根,侍侯周到。

  龍輝感激一笑,說道:「多謝蝶姐姐了!」

  崔蝶展顏輕笑道:「好了,別讓漣漪妹子久候,夫君大人今晚你可要辛苦嘍
。」

  龍輝語帶雙關,笑道:「不辛苦,還得請蝶姐姐用嘴好好稱讚幾句我的兄弟
。」

  崔蝶橫了他一眼,俯身舔乾淨肉龍上的水珠,而龍輝的分身很快就在她嫻熟
的口技下又蓬勃起來了。

  見其已經硬挺後,崔蝶嘻嘻一笑,把龍輝的分身吐了出來,望了望漣漪,向
他做了個俏皮的眼色。

  龍輝的肉柱示威地向抖了抖,漣漪臉頰一紅,咬了咬唇珠倚在龍輝懷裡,主
動張開檀口,獻上香吻,兩人口舌交纏一番後,龍輝柔聲道:「漣漪,你也給為
夫含一下吧。」

  漣漪嬌羞地點點頭,俯身到弛胯下,握住巨龍張口便吃。

  不得不說這小孔雀的口技也是一絕,吹舔吸含,品得龍輝快美不斷,血氣盡
數集於下體。

  倒抽了一口冷氣,龍輝拍了拍漣漪的左靨,說道:「漪兒先停一停,讓為夫
先給你開開後路。」

  漣漪乖巧的嗯了一聲,也學著崔蝶和白翎羽那般跪趴在床,撅起玉臀。

  她肌膚雪白細膩,雙峰雖然不似楚婉冰那般巨碩,但勝在腰腿纖細柔美,給
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再配上一對飽滿的玉乳,顯得尤為動人。

  似乎有些緊張,臀肉不住顫抖,肉壺美穴正自翕翕而動,門戶花蜜滿佈,閃
著晶瑩的潤光,而後路菊蕾輕輕開闔,細細的一點好不可愛,龍輝不由看得慾火
大動,用指挑起一絲蜜液塗抹在菊蕾處,漣漪哼了一聲,閉目咬唇,憋紅俏臉。

  「漪兒,我要進去了!」

  龍輝柔和地在她耳中吹了口氣,將龍根緩緩抵住後庭,漣漪緊張得不敢吱聲
,大龜頭很快就突了進去!漣漪似乎挺害怕這種臀眼夾著異物的感覺,握緊拳頭
,嘴唇顫抖,圓臀翹股更緊張的左右搖晃。

  龍輝緊緊的按著她那纖細的蛇腰,分身不停的往裡面突進。

  漣漪不但小穴淺窄,連臀眼菊洞也是特別的緊湊,像是鐵箍似的緊緊夾著龍
輝的雞巴,龍輝每前進一分都帶來了巨大的摩擦,既疼痛又快活。

  漣漪則是如同電擊般全身緊繃,咬牙切齒的握著小拳頭,小嘴巴不時逸出一
兩聲「嗚嗚」

  的悲鳴,顯得甚是淒楚。

  漣漪拚命的喘著嬌氣,荷荷的道:「停……停一下……先別動……人家好脹
……痛……」

  龍輝聽話的沒有再活動,大手輕輕的撫摩著她的身體,為她帶來陣陣的快感
,左手撫玉乳,右手扣蜜戶,上下前後挑撥漣漪的慾念情火,減緩她的痛楚。

  在龍輝溫柔的開墾下,羊腸小道,也變成康莊大道,續漸適應過來,肛肉緩
緩酥軟起來,陣陣美感也隨之而生,迷人的呻吟聲響,再次從檀口逸出。

  如今妖族這三朵母女花都被自己貫通前後,龍輝倍感暢快,便大刀闊斧加強
速勢,一連抽戳百來下,直弄得小孔雀淫聲大作。

  這丫頭的體質與她娘親和妹妹頗為相似,雖無玄陰媚體,但亦是媚骨暗藏,
便是旱道菊眼在幾個起落後就會變得十分敏感。

  漣漪不住挺高臀部,腰肢輕搖,喊道:「怎會弄後門也這麼美,啊……太好
了,再要大力……」

  她根基不如崔蝶白翎羽,雖然媚骨天成,但龍輝怕弄得太過火傷著她身子,
便將她身子調轉過來,改成腿股交疊的姿勢,並將肉柱插入濕漉漉的花戶。

  前路填滿,漣漪更是舒爽,探頭過去與之親吻口舌交纏,吻得涎液溢出,鼻
息哼哼。

  龍輝抱住她的翹臀奮力抽送,在她耳邊輕聲低語道:「漪兒,你真美,小穴
又緊又嫩,水兒又多,比起洛姐姐跟冰兒也不遜色。」

  漣漪嬌軀一顫,雙臂緊緊抱住龍輝脖子,在他耳邊呵氣如蘭道:「夫君,你
真的已經跟娘親……」

  龍輝笑呵呵地點點頭,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說道:「好漪兒,洛姐姐已經
答應嫁給我了,以後你可得叫我一聲爹爹了!」

  聽到這裡,漣漪生出一股背德的刺激感,花底酥軟,嗖的一下宮門大開,汨
汨陰精直接澆下,淋在龍首龜冠。

  龍輝當下便要鬆開精門,將元氣反哺於她,不料耳邊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
音:「姐姐,原來你下邊也有一張嘴吧哩,但怎麼是豎著的,還有鬍鬚……」

  這個聲音嚇得龍輝和漣漪毛骨悚然,原本積蓄倒頂點的快美瞬間被打落冰點


  朝著聲音來源看去,只見瀟瀟趴在床沿,雙手支腮,等著黑烏烏的大眼睛饒
有興趣地看著兩人,想來她是剛剛進屋,而且還是湊巧地撞上龍輝和漣漪舒爽的
一剎那,以至於無聲無息地出現。

  崔蝶跟白翎羽嚇得急忙用被子裹住身體,羞得滿面通紅。

  瀟瀟傻乎乎地道:「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歡吃茄子,這麼大一根肉茄子都吞
下去了,不怕嚥著嗎?」

  漣漪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把臉埋在龍輝懷裡,不敢再看這小妹子一眼。

  龍輝氣得不打一處來,怒道:「瀟瀟,不怕長針眼嗎?」

  瀟瀟咯咯笑道:「不怕不怕,只要把看到的東西大聲叫出來,就不會張針眼
了!」

  聽到這話,漣漪等三女差點沒昏過去,要是真給這小傻妞到外邊大大咧咧地
叫嚷一通,她們那還用做人。



最近忙得焦頭爛額,煩死了,好不容易才碼完這一回,下一章還是大肉,寫完下一章就是開始

發展劇情了。
還有更新要是慢了就是忙活,有時間我會更的,大家不用著急。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19 碧玉並蒂】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1-18
                  總字數:8452
                 
    龍輝不理三女驚恐的目光,仍我行我素,抱著漣漪的美臀猶在那兒聳動,龍
根棒棒直插雀巢,漣漪無暇兼顧自己那個傻妹子,被殺得兩眼翻白,嘴角流涎,
膩聲香喘,花宮酥軟,洩身噴精,高潮再起。

  就在此時,一道白影忽然從屋外闖入,素白玉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揪住瀟
瀟後領,隨即猛然發力,將她硬生生脫離床沿。

  但瀟瀟也不是省油燈,妖氣迸發,將身後之人震開。

  回頭一看,竟見楚婉冰怒氣騰騰地瞪著她,瀟瀟哼了一聲,說道:「小鳳凰
,你幹什麼,想打架嗎!」

  楚婉冰玉容一沉,緊咬銀牙道:「不要臉的臭丫頭,還不快我滾出去!」

  瀟瀟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地道:「我來看我姐姐怎麼做新娘子,關你屁事啊
!」

  楚婉冰道:「哼,現在看到了還不快滾出去。」

  瀟瀟道:「我還沒看夠,姐姐長得真奇怪,上面一張嘴是橫的而且沒有鬍鬚
,下那張是豎的,卻長滿鬍鬚,還把那根肉茄子都吞下去。」

  漣漪羞得險些昏過去,急忙道:「冰兒,求求你快把瀟瀟帶出去。」

  她話還沒說完,卻見瀟瀟雙瞳閃過繽紛光華,宛若琉璃水晶,龍輝暗吃一驚
這不就是傻妮子的七彩琉璃瞳嗎?瀟瀟用琉璃瞳朝楚婉冰望了一眼,臉上頓時湧
出好奇而又驚喜的色彩,拍手笑道:「小鳳凰,你下面也有一張豎著的嘴巴,而
且光溜溜的,沒長鬍子,忒好玩了!」

  楚婉冰玉靨酡紅,柳眉倒豎,火冒三丈怒運拔山掌便打。

  瀟瀟猝不及防被掌風逼出屋外,當下也發怒了,掄起獅王拳迎上。

  兩人不由分說,各展絕學,鬥得難解難分,激鬥中瀟瀟繼續施展琉璃瞳,把
楚婉冰全身看了個精光:「咦,小鳳凰你胸口堆著兩團大饅頭,比姐姐的還要大
,累不累啊!」

  「死丫頭,給我閉嘴!」

  楚婉冰長了這麼大還沒被人這般調戲過,而且還是被這麼一個腦子不清醒的
傻妮子,氣得俏臉酡紅,便要祭出鳳凰靈火。

  龍輝在內裡絲毫不擔心她們兩會打出什麼意外,因為他已經察覺到有兩股雄
沉的氣息正在急速逼近,想來是小的打架引來大的。

  龍輝替疲軟的三女蓋好被子,然後穿戴整齊,大搖大擺地走到隔壁的新屋,
推門踏入,抬眼處唯有玉人紅燭,霓裳鳳冠,兩道柔美麗影映入眼簾。

  龍輝走到左側的一個新人跟前,笑道:「讓我猜猜看,你是碧柔!」

  說著便將紅蓋頭揭下,露出一張艷若桃花的俏臉,柳眉彎彎,檀鼻丹唇,未
笑含情,正是林碧柔。

  龍輝又將另張蓋頭揭下,玉無痕輕崔螓首,酡紅滿臉,卻沒有出聲,嬌羞神
情畢露無疑。

  一者嫵媚多情,一者含羞帶嬌,端的是碧玉無痕,花開情柔,龍輝在林碧柔
額頭上親了一口,笑道:「碧柔,你今夜真是美麗。」

  林碧柔垂首淡笑道:「謝謝夫君憐愛。」

  龍輝轉頭看看玉無痕,卻見她始終不吭一聲,只是靜靜的坐在榻沿,粉臉低
垂,不知在想著什麼心事,遂問她道:「無痕,你怎地一聲不響,在想著什麼?


  玉無痕聽見,竟連耳朵都紅了起來,林碧柔與她心意相通,稍一忖思,便即
明白過來,笑道:「我知道了,無痕你敢情是害羞吧?」

  玉無痕只覺得渾身燥熱,彷彿有無數只螞蟻正在攀爬。

  林碧柔感到她的心情,於是環手抱住了她:「瞧來妹子不但是害羞,心兒還
噗噗跳呢。其實沒什麼好害怕的,龍主他雖然驍勇善戰,馳騁床第,但人卻很溫
柔。」

  玉無痕聽姐姐說得如此露骨,更加羞得無地自容,忙把粉臉藏在她懷中。

  龍輝怔怔的站著微笑,徐徐說道:「無痕畢竟是第一次,也難怪害伯。」

  說著坐到玉無痕身旁,林碧柔一手把妹妹推向龍輝。

  只見龍輝雙臂一伸,便把玉無痕擁入懷中,在她俏臉吻了一下,道:「無痕
,我先跟碧柔圓房,你且在一旁緩緩心神。」

  龍輝心知她們姐妹同命,便想先跟林碧柔歡好一番,讓玉無痕滋生情火,也
好免去更多的破瓜劇痛。

  玉無痕卻一反常態,雙臂緊緊抱住龍輝,低聲道:「龍主,無痕先來,好不
好?」

  龍輝低頭望去,只見玉無痕將臉埋在他懷裡,桃腮染霞,一雙清明的眸子緊
緊閉住,羞得連眼都睜不開。

  然而林碧柔卻是垂首低眉,眼圈微紅,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看得龍輝丈二
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一定是玉無痕心裡所想觸及了林碧柔的心湖。

  林碧柔咬了咬唇,說道:「龍主,你便遂了師妹心願吧。」

  玉無痕展顏笑道:「師姐,謝謝你!」

  林碧柔輕輕抹去眼角淚珠,柔聲道:「傻妹子,是姐姐應該謝謝你才對。」

  龍輝道:「你們這兩姐妹忒多事情,既然無痕主動請纓,為夫豈能辜負美人
恩!」

  龍輝抱得緊一緊,右手穿過她脅下,從後圍過手來,大掌箕張,隔著禮服握
住玉無痕的左乳,輕揉慢搓的把玩著。

  雖有心理準備,但美乳忽然受襲,玉無痕登時渾身一顫,再無半點力氣反抗
,口裡不住柔聲哀求道:「龍……龍主……不……」

  龍輝笑問道:「無痕的乳房份量可也不小啊,又大又飽挺,這樣子舒不舒服
?」

  玉無痕登時嬌羞無限,如何肯答他,只得軟著身軀任他施為,在龍輝溫柔的
愛撫下,乳頭已慢慢發硬起來,絲絲難言的酥軟麻癢快感不停在體內擴散。

  龍輝一面捏弄,一面徐徐鬆開她的腰帶,接著把她身軀橫臥在大腿上,讓她
粉臉朝天,開始為她褪掉身上的禮服。

  玉無痕羞得緊閉雙眼,半推半就,身子不停地顫抖。

  而另一側的林碧柔也感覺到師妹嬌羞的心情,雪靨玉頰生出陣陣紅霞,心如
鹿撞,彷彿回到了昔日懷春少女的時光。

  不消片刻,龍輝已把她脫得剩下一個兜兒。

  一身白膩滑碌的完美嬌軀,已呈現在眼前。

  但見她一對高聳挺拔的玉峰,把個兜兒撐得老高,圓鼓挺拔,甚是誘人,似
要撐衣而出。

  這時陣陣處子之香,不住闖進龍輝的鼻孔,教他立時慾火橫生,胯間巨龍倏
地冒出頭來,硬生生的頂著玉無痕的小腹。

  龍輝看著她閉目含羞的模樣甚是可愛,於是便停下動作,凝望著她丹霞染紅
的俏臉,玉無痕見龍輝忽然沒了動靜,心下略感奇怪,遂微微睜開眼來,見龍輝
正怔怔的望著她,心裡害羞,忙又閉上眼睛,卻聽得龍輝道:「無痕,張開眼睛
望著我,讓我好好看清楚你。」

  玉無痕無奈,更不敢違拗丈夫的說話,只好再次緩緩張開眼睛,登時兩人四
目交纏,眼中儘是綿柔情意。

  龍輝的眼睛越發溫柔,好似暖融融的溫泉般,正流過玉無痕的每一寸肌膚,
剎那間,玉無痕不禁產生錯覺,彷彿那不是無形無質的眼光,而是充滿熱氣的大
手,撫摸在她細嫩敏感的肌膚,由胸口、乳尖一直到腿心足踝,光用眼睛看,整
個人都酥麻起來,魂飛魄離,羞得別過頭去。

  玉人含嗔的模樣不可方物,被暈紅燭光一映,直如天仙一般,尤其是那雙幽
藍的眸子,宛如碧海凝淵般深邃優美。

  龍輝看得心底一陣怦然,定定地瞧著她。

  玉無痕週身軟綿綿的半點力氣也無,芳心唯有一個念頭:「他……他要我了
!」

  緊張害怕之中,隱然有一絲難言的昂奮,恨不得立時暈死過去。

  就在這時,龍輝眼角餘光落在林碧柔身上,只見她雪靨暈紅,十指緊握紅裙
,閉目咬唇,亦是一副緊張萬分的模樣。

  龍輝不由暗自莞爾,心忖道:「這騷狐狸也會害羞得打哆嗦,倒也是奇觀。
莫非是受無痕心情影響,以至於變得這般羞答答。」

  忽然,他福至心靈,總算想明白了玉無痕主動請纓求歡的緣由。

  新婚之夜,少女懷春喜嫁情郎,本是忐忑不安而又期盼之極,但林碧柔已非
黃花閨女,床弟之事早已嘗過無數,對於洞房不像那些懷春少女般的期盼,更無
那種嬌羞含喜的心情,再加上林碧柔當年誤入歧途,風塵染身,多多少少都會有
些心結,玉無痕便是想由自己率先承擔這洞房之歡,希望能藉著心靈相通之法讓
師姐真真正正地做一回完璧新人。

  「難怪碧柔方才會流淚,想必也是感應到無痕的良苦用心……」

  想到這裡,龍輝更是柔情百轉,誓要用盡畢生守護她們,龍輝將玉無痕柔軟
的身子環在臂間,滾燙的嘴唇輕輕貼上柔嫩的頸側雪膚。

  玉無痕渾身一顫,閉著眼睛「唔」

  的一聲,帶著鼻音的呻吟又嬌又膩,羞澀不過運作片刻,旋又被龍輝溫柔的
親吻廝磨弄得低嗚起來,宛若一隻酒足飯飽的小貓。

  龍輝把臉埋在她領間,用鼻尖嘴唇描摩著她完美姣好頸線鎖骨,整副神魂都
被肌膚所散發的海風清香所攫,霎時間連濃烈的情慾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只覺懷
中佳人清澈透明,水晶玉砌,喃喃道:「無痕,你好香。」

  玉無痕不禁一蕩,柔嫩丹唇如小鳥般輕輕回啄龍輝臉頰,吐著溫熱暖潮的芝
蘭氣息:「龍主,你喜歡無痕嗎?」

  龍輝擁緊了她,閉著眼睛享受佳人涼膩的唇觸,低喘:「喜歡!我……喜歡
無痕,也喜歡碧柔!」

  聲音雖小,卻傳入兩女耳中,兩人皆是芳心酥軟,甜若灌蜜。

  龍輝凝望著眼前這個新娘子,見她羞人答答,眉梢眼角間,盈滿著濃濃春意
,而水華星眸半睜半閉,令人神為之奪。

  龍輝愈看愈覺她楚楚動人,慾火更難自禁,貧婪的手掌,不自覺地攀上她胸
前的傲峰,饒是隔著一層緞布,仍是感到嫩滑的乳肉,乳頭已是挺硬如肉蔻蠶豆
,牢牢地頂著手心。

  一時之間,玉無痕也被他弄得情火大動,小嘴不停翕動張合,沉重的呼氣聲
,卻越來越顯急促。

  龍輝知她情動,手指上下往來,便解去她的兜兒,隨手丟在地上,一具完美
無瑕的處女身軀,已無任何遮隔--乳廓雖不大,但形狀飽滿圓潤,雪膚嫩白,
乳頭粉紅,乳暈淡淡的幾乎沒有。

  玉無痕羞怯難當,連忙雙手掩住玉峰,龍輝乘此良機,扯開褻褲的帶子,順
手往下一拉,褻褲登時拉到膝蓋處,一個鼓脹紅艷玉蚌全然落入眼簾,細看這下
她恥毛稀疏,花唇如嫩玉,鮮艷濕潤。

  玉無痕花容失色,啊的一聲,騰出一隻玉手掩住下身,但僅憑單手卻無法掩
住玉峰形狀,白嫩雪滑的乳肌露出大半。

  龍輝見她雙手忙上忙下,不由得莞爾一笑,大手再不客氣,蓋上她一邊玉峰
,溫柔地搓弄起來。

  「龍主……好,好羞人!」

  玉無痕咬唇低吟,迷離的喉音如訴如泣。

  龍輝懷抱著一具豐腴溫瑩的女兒家胴體,心中柔情大增,低頭舔洗雪皙的粉
頸,吮著她飽滿甜膩的櫻唇,揉搓那對沁著香汗的玉乳,隨即俯首向下叼住一顆
玉乳,細細吻啃,吃得油光濕潤,愈發顯得乳膚雪白。

  龍輝分開雙腿,兩手抱住玉無痕的大腿,觀看著眼前的秘處,清晰可見陰唇
的形狀,端的是宛若深海嫩貝般,還嗅到一股與海潮相同的芬芳。

  龍輝沿著臀部摸向大腿,然後俯首貼近陰部,用舌尖舔著腫脹陰唇,對著那
抹嫩玉花貝吃去。

  「嗯……嗚嗚……」

  玉無痕那堪如此淫技,嘴中發出連連的輕哼聲,既害羞又欣喜。

  龍輝伸長舌尖找尋著蚌珠,幾個起落肉蕾已開始充血,舔著肉芽時,玉無痕
彈性十足的大腿,一陣陣地抽動著,配合著男兒的舔吮。

  敏感的處子嬌軀不堪褻玩,身體立刻開始痙攣,達高潮的頂端,一注汁水不
斷地湧出來,把龍輝的臉都沾濕了。

  林碧柔同受身感,只覺得絲絲熱氣湧上,腿股一陣潮暖,嬌媚啼吟幾欲奪口
而出,但玉無痕那矜持害羞的心情卻影響到了她,使得她不由自主地咬住手背,
把那聲媚吟壓了下去,她心底處泛起了絲絲甜膩的感覺,多年來不曾有過的喜悅
填滿心頭,彷彿自己便是待字閨中多年的少女,靜待新婚郎君的寵愛。

  那廂邊上,玉無痕感覺到師姐的心意,朝她會心一笑。

  龍輝見她倆眉來眼去,心知時機成熟以雙手固定玉無痕的腰肢,把火熱巨碩
的長槍頂在花唇,忽地腰臀往前用力一挺,直抵花戶。

  玉無痕登時啊的大叫一聲,身子宛若撕裂一般,怔怔流下淚來。

  林碧柔亦是大叫一聲,下體湧出一股撕裂的痛楚,痛得她眼淚直流,額頭滲
汗,但卻是情淚喜汗,心裡悲喜交加。

  當初遭奸人脅迫污了身子,雖然愛郎不計較但畢竟已非完璧之軀,如今在夫
婿面前重拾破瓜之痛,已算是痛中有甜,苦中有樂。

  看著師妹發白的小臉,林碧柔心生憐惜,立即撲過去抱住她的上身,親吻著
玉無痕臉頰,吻去汗水和淚珠,柔聲道:「無痕,別怕,放鬆身子,很快就不痛
了。」

  玉無痕咬了咬唇珠,將螓首埋在師姐高聳香嫩的雙峰間,妮聲道:「姐姐,
抱緊我……」

  林碧柔愛憐地摟住她,伸手在她玉膚上撫摸,與男兒雄壯的動作不同,林碧
柔的手法更為溫柔,宛若細水長流,摸得玉無痕身子酸軟,一雙高聳的玉乳就像
是發酵的麵團般不斷脹大,乳珠好似蒸熟的肉蔻,又是羊脂糕點的紅棗,心知時
機成熟,便朝龍輝點頭示意。

  龍輝緩緩抽送下體,肉柱奮力排開媚肉禁錮,刺破薄膜,絲絲血跡順著龍根
流出,林碧柔立即拿來一條白綢墊在玉無痕臀下,宛如雪地紅梅,觸目驚心。

  緊致的玉門刮痛了龍輝敏感的尖端,驟爾回神,才發現玉無痕全身劇烈顫抖
,柔嫩的玉頰貼著林碧柔的臉,兩張面孔間揉開一抹濕熱的液體,艷婉之餘更帶
幾分幸福。

  林碧柔抱著玉無痕,垂淚道:「師妹,謝謝你,姐姐讓你受苦了。」

  玉無痕展顏輕笑,回吻林碧柔,替她洗去淚水,道:「姐姐,咱們共用一命
,區區小苦頭算得了什麼!」

  龍輝打趣道:「無痕,再纏綿下去,為夫可要吃醋了!」

  玉無痕俏臉一紅,把頭埋入他懷裡,柔聲道:「夫君莫怪,奴家身心已然屬
君。」

  龍輝徐徐把龍槍抽回,見絲絲紅白之物,已是滿佈槍桿,心中大為痛惜。

  接著又輕輕送入,如此徐進緩出,慢慢的為她開墾,羊腸小道也順滑起來,
不似和先前這般艱苦。

  龍輝見玉無痕痛苦的神情,也漸趨舒緩,便嘗試加快一點速度,果見玉無痕
並無喊止之意,不由問道:「無痕現在好點了麼?」

  只見玉無痕微點了點頭,林碧柔一直俯在她身上,不停從旁挑逗她體內的情
欲,半炷香時間過去,玉無痕已開始微微發出呻吟,腰臀開始鬆弛,似是來了興
意。

  林碧柔笑道:「師妹似是枯木逢春,苦盡甘來,已經嘗到甜頭了。」

  玉無痕那肯應答她,但她自己卻心中清楚,確如師姐所言,股間接連美妙的
快感隨著龍輝的抽插戳刺,漸漸在身體蔓延開來。

  龍輝的每次深進,均觸及她花蕊深處,巨物火暖非常,其熱烙酥美,委實妙
不可言,加上來回抽提,槍頭龜稜記記刮著內壁,美入心肺。

  玉無痕漸入佳境,快美之感同時傳入林碧柔體內,處子破身後的快美使得她
腿心漣漪,水意暗湧,身子燥熱,花底一漏,整條褻褲已然濕透,只覺得水路花
瓣正在難耐地開闔顫抖,每一下的收縮皆有花漿溢出。

  同樣道理,林碧柔快感漸生,玉無痕也暗自感應,頓時兩人相互影響,快美
疊加,這邊林碧柔花腔收縮,那邊玉無痕嫩宮抽搐,這邊媚眼如絲,那邊檀口含
潮,碧玉雙姝同命相連,花開並蒂,耀映生輝。

  林碧柔媚眼一轉,心中傳念,將幾招房中妙術瞬間傳授過去,玉無痕端的是
俏臉緋紅,但林碧柔卻暗自鼓動:「無痕,別害羞,夫妻之事乃天作之合,便要
放開身心,你知不知道冰兒到了床上後那模樣是多麼的淫媚入骨,你若再羞羞答
答的,夫君可要不喜了。」

  玉無痕強忍羞澀,將玉腿盤在龍輝腰身,柳腰弓起,玉臀上迎,花唇含吐,
勉力迎合龍輝的索取。

  龍輝不禁莞爾道:「無痕,是不是碧柔教你的。」

  玉無痕羞得滿面通紅,閉著眼睛不敢看龍輝。

  龍輝笑道:「碧柔這騷妮子專門教壞人,看為夫怎麼收拾他!」

  說著手臂一伸將林碧柔拉到跟前,佯怒道:「騷狐狸,快快除去衣衫,領受
家法!」

  林碧柔咯咯一笑,放蕩地解開衣帶,將香噴噴的玉體裸露出來,一隊傲乳散
發著溫馥氣息,正顫巍巍地對著龍輝,而腿間花戶濕漉漉地流汁滲蜜,將一撮黑
絨濡得烏光油亮。

  龍輝眼見碧柔此等艷姿美態,更感心舒意美,伸手便握住豐實綿軟的巨乳,
細細把玩,而身下的玉無痕也感到胸口一熱,乳珠隨之勃起傲立,充血艷紅。

  龍輝不由一喜,想來這對並蒂姐妹花還有此等妙處,於是試著將一根手指探
入林碧柔的花戶。

  「啊!」

  「嗚!」

  姐妹兩先後嬌啼,聲音酥媚入骨。

  先是感覺到林碧柔腔道收緊,花液流淌,隨即便是玉無痕那奇緊逼仄的甬道
又一陣收攏,真個窄得不容絲發,將龍頭給牢牢咬住,猶如以指緊箍,暢美異常


  再看林碧柔媚眼如絲,而玉無痕亦是臉含羞態,邀勒春風的模樣,更是令他
情火難當。

  龍輝當下架起玉無痕那雙粉嫩美腿,展龍吐信,大肆出入,四下觀望,卻見
姊妹同命相連,一者快美連綿,一者芳心春潮,只看玉無痕初開花穴把巨龍含吞
咂食,出入來回間,花露飛濺而出,那邊林碧柔卻是春心難耐,雙球鼓脹猶如充
滿奶水,乳珠盛開好似雪嶺紅梅,蛤唇開闔收縮,汨汨淫汁順著腿根滴落,其景
當真淫靡之極。

  林碧柔從旁抱緊龍輝,豐乳緊貼夫君身軀,而一雙媚眼卻不離那出入肉柱,
見師妹已漸入佳境,不由嘴角暗暗竊笑,只是越看,越覺難耐,眼見玉無痕被龍
輝抽搗之際,兩片腥紅的花瓣,便隨著巨棒翻出陷入,瓊漿直迸,玉蛤頂端的小
肉豆已怒突而起。

  林碧柔玩心頓起,而玉無痕感覺到她的心意,嚇得一陣哆嗦,急忙哀聲制止
:「師姐,不……啊!」

  要字還沒說出,卻見林碧柔便伸手過去,玉指壓按著那顆紅豆兒,揝揝捻捻
起來。

  玉無痕美得「噯呀」

  一聲,連忙掩住口兒,只把個玉臀高高抬起,迎接龍輝運活,但覺體內脹滿
非常,且愈來愈熱,花腔瓊室彷彿被熱湯烘酥般,花心兒都給他弄開了。

  霎時之間,只見麗水順股而下,裀褥頓時濕了一大片,玉無痕張口吐氣,哼
啃不止。

  龍輝又一連衝刺百多回,便聽得玉無痕又是噢的一聲,雪膚繃緊,接連幾個
哆嗦,竟爾四肢攤挫,洩得渾身軟倒下來。

  林碧柔也覺得花宮抽搐,緊接著便是仰頭發出陣陣嬌啼吟唱,花徑漏水,滴
滴花汁洩底而出,同樣丟了一會。

  龍輝抽出混雜著花水血絲的肉龍,抱起林碧柔,在她美乳上吻了一口,笑道
:「碧柔,我看你丟得頗為厲害,今夜便好好休息吧!」

  林碧柔強撐精神,忙道:「不要,我還有力氣。」

  龍輝見她憂心忡忡的模樣,倍感有趣,便翻身將她壓下,吹了口氣進她耳朵
,柔聲道:「好,今晚是碧柔的新婚洞房,為夫定會很溫柔的。」

  說罷下身緩緩對準花戶,動作輕柔憐憫,似乎怕傷到她一般,林碧柔的前道
後路早就被他走慣了,以往交合龍輝都是以狂風暴雨的手段降服這艷麗少婦,但
今天卻像是憐惜黃花嬌女般,生怕弄傷新人。

  林碧柔心頭一暖,心知夫婿是要給她一個完美的新婚之夜,將她當做黃花閨
女般憐惜,眼角不禁滴落兩滴情淚。

  然而此時玉無痕初懂情事的心情疊加在林碧柔身上,立時又覺身酥肌麻,似
有丟意。

  龍輝也覺林碧柔內裡不停地蠕動收縮,知她銷魂在即,腰間發力狠攻一會,
棒棒直杵花心嫩宮。

  林碧柔被他一輪急攻,倏覺身在浮雲,魂已離體,幾個痙攣,竟丟了出來,
龍輝不禁驚奇道:「碧柔,你今日怎會如此不濟,我才沒戳幾下你便丟出來了?


  林碧柔不好意思地道:「是……是剛才師妹丟了一回,我也跟著洩了一些,
下面又酸又軟,難受夫君恩寵。」

  龍輝朝一側望去,卻見玉無痕美目緊閉,檀口大張,呼呼喘氣,乳頭賁張,
兩腿不斷絞磨,股間竟又流了不少花漿,想來又是丟了一回。

  龍輝看得有趣,伸手過去逗弄玉無痕,伸出一指捅進了花穴之中。

  玉無痕剛經歷一番快美,那堪再戰,敏感嬌弱的身子頓時一僵,陣陣快感從
蜜穴之中傳遍全身,雪胯間麻癢難耐,淫水猶如壩垮堤決般一注注的湧將出來,
浸的龍輝指間手背滑膩一片。

  林碧柔亦生感應,花腔一緊,把龍輝的肉柱緊緊拴住,媚肉蠕動絞磨,彷彿
萬千張小嘴在吮吸男兒肉龍,惹得龍輝連連抽氣,一陣肉緊。

  他當下淫興大發,俯身啃吻揉捏林碧柔一雙美乳,將飽滿的乳肉玩得千變萬
化,白嫩的肌膚上留下道道紅痕吻跡,好不淫靡。

  龍輝當下又猛地架起林碧柔的一雙玉腿,將其反壓在胸口,壓得兩團豐腴乳
肉朝外溢出,龍根再度探入深宮。

  龜稜刮得穴內媚肉酥酥麻麻,花底一酸,又吐了一口漿液在龜頭上。

  林碧柔嬌嗔道:「討厭……怎這般大,還這麼狠……嗯……想折磨死人嗎…
…唔!」

  林碧柔不愧是久經床底,很快便擺脫了師妹高潮時加諸在己身的疲軟,當下
抖索精神提臀聳腰迎戰龍根。

  龍輝只覺她穴內嫩嫩滑滑,緊湊無比,且她淫水豐潤,時不時便熱辣辣的打
在龍首尖端的凹陷上,好在自己陽氣深厚,尚可抵擋,否則如此銷魂媚術,誰能
挨得住,不英年早逝已是福分。

  龍輝見她玉顏嬌滴,身姿柔弱,淫媚的神韻更是風情萬種,便忍不住顫聲贊
道:「碧柔才是要人命呢,精水股股湧射,險些燙死人吶。」

  林碧柔甜甜一笑,向他媚媚掃了一眼,膩聲道:「那夫君可得撐著點,別一
會讓人家給燙死了。」

  龍輝嘿嘿一笑,猛地抽回怒龍,隨即腰身再挺,大起大落地狂入花宮,殺得
林碧柔嫩肉翻滾,汁水流瀉,連哀吟嬌啼的力氣都沒有,唯有瞪大水靈靈的雙眼
直直盯著寸寸而入的肉棒,心裡實是又愛又怕。

  當肉棒直入內底,還有半截留在外頭,龜眼吞吐熱氣,燒得林碧柔長吟一聲
,好似渾身上下都酥了,滿滿漲感直填到了心房裡,花心竟再度給他采去了。

  林碧柔芳心猛跳,雙眸水光盈盈的望著身上之人,雙手撐著他胸膛,雪股急
擺,嫩穴夾著巨棒知趣地聳起迎合,本想藉著自身媚術跟他周旋片刻,熟料玉無
痕那邊傳來的快感使得她花底酥軟,竟是再輸一陣。

  龍輝見林碧柔洩身,那邊的玉無痕也隨之高潮,越發覺得有趣,當即玩心大
起,伸出手指在林碧柔的乳頭上彈了一下,玉無痕竟哎呀一聲叫了出來,乳珠隨
之硬挺勃起,璀璨綻放。

  龍輝呵呵一笑,又在玉無痕的蜜穴扣了幾下,林碧柔也跟著汁水粼粼,嬌喘
吁吁。

  「妙哉,原來同命相生亦有此等好處!」

  龍輝不由大喜,想了片刻又將林碧柔翻了身子,擺出一個四肢伏地的後入式
,掰開兩瓣肥美臀肉,用龍槍在花穴上磨了幾下,沾了點汁水,對準菊蕾叩關而
入,林碧柔身子一顫,後庭鼓脹快美,舒爽無比。

  玉無痕感覺到肚子一陣飽脹,後菊股股異樣,哀吟道:「師姐……好漲,後
面好漲!」

  林碧柔後園失火,旱道失守,美得哼哼吟叫,前路水滴不住,這可苦了玉無
痕,既有後路鼓脹,又有前道滲水,她畢竟不是楚婉冰那般的玄陰媚體,處子方
破的體質那能忍受,幾個起落便丟得氣喘吁吁,洩了又洩。

  她這一洩不要緊,卻拖累了林碧柔,使之氣息再弱三分,就連冰火二氣都來
不及運起,瞬息菊道酥軟,花穴顫抖,竟再度洩身,哼哼鶯聲燕語之中帶著幾分
歡快。

  「啊啊……死了,被戳了!」

  林碧柔扭腰晃臀,昂首吟叫,一雙傲乳隨之搖擺,蕩出迷人的乳浪臀波,妙
不可言,惹得龍輝一手揉乳一手抓臀,將美少婦身上最為肉感之地捏得腴脂萬變


  兩人雖有不世根基,但快感疊加使其不耐久戰,竟比秦素雅也強不了幾分,
雙姝聯手反倒互相拖累,被龍輝殺得大敗而虧,汗若雨滴,高潮迭起。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20奇襲奏效】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1-20
                  總字數9384
                 
   子夜時分,楚江、赤水河這江南兩大水域今日卻現異象,只見水面翻湧,魚
蝦躲避,戰艦破浪而來,其行船速度竟絲毫不遜於快馬奔馳,廣闊的河道已經成
了戰船飛掠的平原。

  甲板上滿身戎裝甲冑的士兵傲骨而立,寒光閃閃的兵刃在秋風吹拂下更透著
一股肅殺之氣。

  在每一艘船皆拴著六根大腿粗細的鐵索,鐵索的另一端沒入水底,似乎被某
種龐大的力量牽引著,拉得鐵鏈筆直剛挺。

  倏然,一尊猙獰的蛟首探出水面,森森利牙之中竟咬著鐵索鋼鏈,原來便是
蛟龍拖船,使得戰艦如飛,不遜快馬。

  其中有一艘巨艦長約百丈,寬達十餘丈,數層高樓鼎立與船上,彷彿就是一
座水上的城池,其艦身通體鐵甲,艦艏為一尊威武的盤龍,栩栩如生,傲然絕倫
,船上設有炮台三十餘座,盡顯一派沉雄。

  其他船艦隻需一條蛟龍便可拖動,而這艘巨艦卻需要六龍開路,可見其龐大
和沉重,這艘正是主艦,名曰盤龍號,正是由月俊宛所設計的水上利器。

  除了盤龍號外,還有三艘副艦,其規模不如盤龍號,但也是製作精良,船堅
炮利,分別為名為贔屭、螭吻、蒲牢,亦是由妖族建造,除這四艘大船外還有崔
家船艦二十四艘作為護航。

  崔家的戰艦最多可承載三百士兵,而這三艘副艦足可承載六百人的承載量,
至於盤龍號則能搭載千人。

  按照月俊宛所說,若是給他足夠的時間和材料,他還能讓戰艦的性能再翻一
倍。

  龍輝踏出盤龍號船艙,起身披鎖子金甲,腰胯寶刀,身畔玉立著數道婀娜倩
影,個個皆是人比花嬌的傾城佳麗,給人一種醉臥美人膝,醒掌殺人刀的風發意
氣。

  龍輝凝視著一望無際的江面,隨著蛟龍的拉拽,戰艦已經逼近目的地,目標
城池的輪廓亦隱約可見,他心中不禁暗歎道:「若非蝶姐姐之妙計,今日我也無
法實施這次奇襲戰術。」

  原來崔蝶想起昔日蛟龍護航破浪號的便捷,於是便提出以蛟龍拖船的建議,
再加上崔家借運嫁妝之便送了三十艘戰船和兩萬生力軍,如今金陵的兵力已是今
非昔比,龍輝可以更加從容地部署。

  「主帥,這次是兩軍合併的第一次作戰,正好可借此機會磨合龍麟軍!」

  身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龍輝扭頭一看正是一身戎裝的白翎羽,新婚燕爾
之喜給她蜜色的肌膚塗上了兩道淡淡的紅暈,令得原先那份巾幗英氣中增添了幾
分少婦的嫵媚,剛中帶柔,甚是迷人。

  龍輝笑道:「有我家小羽兒在,此番奇襲定能馬到攻成!」

  白翎羽俏臉微紅,啐道:「軍中莫要亂拉關係,不然你這主帥威嚴何在!」

  白翎羽嫁給龍輝後,青龍麒麟兩軍重新整合為一軍,名曰龍麟,而白翎羽也
退居副帥之位,聽候龍輝調遣。

  螣姬上前道:「龍主,如今已經出了金陵水域,我軍何時動手?」

  龍輝道:「再等片刻,待雀影傳回情報後再做打算。」

  雀影和毒牙乃是妖族的兩大暗兵種,都是由修煉補天訣的高手組成,但毒牙
側重於暗殺,而雀影則擅長刺探。

  過了半盞茶時間,十二道人影踏水疾奔,輕功妙絕毫癲。

  這十二人外著緊身夜行衣,曲線玲瓏,腿長腰細,帶著一股女子嫵媚風韻。

  為首女郎手持盤龍令,蛟龍紛紛放行,任其登上盤龍號。

  那名女郎容色出眾,朱顏玉貌,正是漣漪。

  「回稟龍主,舒城、飛流和玉川三城防備仍舊處於常態,並無太過嚴密的防
守,未曾發覺我軍動靜。」

  漣漪以下屬之禮向龍輝說話,龍輝微微點頭,示意傳令兵揮舞旗號,發起襲
擊軍令。

  打過旗號後,龍輝說道:「無痕,有勞了!」

  玉無痕展顏一笑,素白玉手捏動心法,默運玄功,元神溝通蛟龍,接到命令
後各路蛟龍一頭扎入水中,搖擺龍尾,拖著戰船飛掠而出,只見三大副艦各帶六
艘戰船朝著各自目標駛去,而盤龍號則坐鎮中路,以策萬全。

  戰船得蛟龍之助,行駛速度奇快,比起駿馬在平原的速度也不遜色,龍輝便
以此施展平原的騎兵奔襲戰術,親身帶兵,誓要在最短時間內拿下舒城、飛流、
玉川三城。

  原先麒麟軍的副手孫德直取舒城,王棟與梁明奔襲飛流,而凌霄則領壓境玉
川。

  三軍齊動,藉著夜色奔襲敵城,凌霄那一路大軍以盤龍聖脈的兵士為主,當
初這支士兵早已來到江南海域之外,只是一直隱而不發,今日龍輝便將他們全數
調來,藉著此番偷襲戰磨練這群新兵。

  戰船駛到玉川流域並未靠岸,而是由一隊士兵迅速下水游上岸去,用鋼索鐵
鉤地面,以兩條鐵索為根本,在上邊鋪蓋木板,搭出了一條浮橋,這可以保證撤
退迅速利索。

  當船隻與河岸的浮橋搭好後,全軍利索地衝上岸,快速結成隊形。

  凌霄策馬奔到隊伍之前,說道:「在無本將命令之前,任何人都不許發出聲
音,違者斬立決!」

  軍令如山,全軍靜息而行,毫無一絲聲響。

  玉川城池已經出現在眼前,凌霄手掌一揮,三十名身著夜行衣的士兵藉著夜
色掩護靠近城池,從背後行囊內掏出飛狐爪扣住城牆,悄悄爬上城頭,拔出隨身
斷刃,解決掉城頭的巡邏兵。

  凌霄甚是滿意,這些盤龍聖脈的士兵皆是第一次上戰場,動作倒也利索,相
信再打幾仗便可以獨當一面。

  就在凌霄等著先頭部隊打開城門迎接之時,卻見城中燈火通明,沉重的腳步
傳入耳中,他暗叫不妙,想來是先頭部隊失手了,看來這伙新兵還是有差距。

  果不其然,玉川守軍已經全營驚動,兵甲銳器聲接踵傳來,看來入城的士兵
凶多吉少。

  「敵襲,敵襲!兄弟們快守好自己崗位!」

  城內傳來吆喝聲,凌霄心知對方已有警覺,便不再隱藏,大喝一聲,打破夜
間寧靜:「兄弟們,給我沖,拿下玉川!」

  全軍齊動,戰馬奔騰,強攻玉川。

  弓弩火槍掩護襲殺,步兵扛著雲梯逼近城牆,搭起便爬,玉川守軍那容失守
,滾石熱油傾城而下,攻城士兵傷亡慘重,緊接而來的便是如雨箭矢,這支新兵
損失慘重,士氣已弱五分,前頭部隊竟出現逃兵。

  凌霄暗歎無奈,這隊士兵雖然在盤龍聖脈訓練精良,但沒見過血面對這血肉
橫飛的戰場實在難以適應,想來危急關頭,自己還得挺身而出,一念及此,他振
臂大呼:「後退者斬!」

  話音方落,他縱身而起,揮刀斬殺幾個帶頭逃兵,強行壓下士兵的恐慌,在
盤龍聖脈武魁座剛硬強勢之名早已深入人心,如今刀鋒戮殺之下何人還敢逃避,
唯有硬著頭皮繼續作戰。

  凌霄身先士卒,祭起雷炎功法,揮刀自從城門,只看他豁出一身元功,單刀
向天,引動天雷罡氣,獨掌應地,扯出地炎火勁,霎時掌刀掄動,強烈雷火真氣
直撲城門而去。

  強勢一擊,卻見城池佛光閃動,盡洩無匹真氣。

  凌霄為之一愣,抬眼望去,只見十數名名僧者立於城頭,口誦佛經,策動守
陣,正是佛門護門陣法--羅漢伏魔陣。

  為首的兩僧形態各異,一者慈容含笑、眉長過胸;一者端以鹿為騎、泰然自
若,這兩人正是十八羅漢中的長眉羅漢和坐鹿羅漢。

  凌霄心知對手不凡,冷言沉聲道:「佛者從何而來?」

  話含機鋒,似要先奪銳氣,卻聽長眉羅漢道:「阿彌陀佛,貧僧從來處來,
往去處去!」

  坐鹿羅漢接口道:「來處是煩惱,去處是脫塵,施主為何不放下,捨得塵埃
,方有極樂!」

  凌霄道:「凌某不願捨,皆因肩上重擔萬鈞,亦是捨不下!」

  寥寥數語,不復多言,立場不同唯戰而已,只見長眉羅漢手捏法印,浩蕩佛
掌直拍襲來,坐鹿羅漢身形飄動,揚袖抖出數枚法錐,刺向側路。

  深陷雙佛圍殺,凌霄不慌不忙,雷灌銳刀,剛猛出招,手中兵刃陡現寒光,
霸道雷勁先擋佛掌,再掃法錐,縱然以一敵二,不見絲毫氣弱。

  長眉羅漢見狀取下胸前佛珠,揮臂一抖,佛珠纏住軍刀,凌霄冷笑一聲便要
發力絞碎佛珠,熟料勁力竟如泥牛入海,那串佛珠毫無損傷而且越纏越緊。

  長眉羅漢道:「施主,貧僧這佛珠乃是以鐵玉所製,再以金蟬絲串起,尋常
刀劍是難毀分毫。」

  凌霄冷哼一聲,催動炎陽真元,刀鋒頓燃烈火,長眉羅漢只覺手掌灼熱劇痛
,情急之下撤去佛珠,凌霄趁勢追擊,掄刀急攻,雷火並用,聊聊數招便崩碎佛
者防線,逼得長眉羅漢手忙腳亂。

  唇亡齒寒,坐鹿羅漢豈能坐視,以氣御錐,法錐遙擊凌霄。

  圍魏救趙,凌霄不得不防,唯有先行回身揮刀擋住法錐,然而一個停頓使得
長眉羅漢站穩陣腳並與門下弟子回合,聯成法陣,聲勢大增,凌霄已失先機,唯
有凝神以待,一雙冷目四處環視,覓敵空隙,尋取勝之道。

  坐鹿羅漢口宣佛號道:「施主武功高強,貧僧自愧不如,但貧僧與眾弟子結
成的陣法施主也難以突破,不如就此罷手如何!」

  凌霄道:「此時定輸贏,佛者未免太過自信了吧!」

  長眉羅漢道:「老衲自知不是施主對手,但還是有把握纏戰一段時間,但施
主手下兵將卻未必能夠支撐下去!」

  凌霄朝城下瞥了一眼,只見盤龍聖脈的新兵氣勢漸衰,而且傷亡不輕,已然
無力攻城。

  長眉羅漢歎道:「一戰功成萬古枯,施主為了你麾下將士著想,還是罷手吧
!」

  他言辭真誠,眼中透著悲憫之色,不似弄虛作假。

  凌霄道:「佛者慈悲,讓人佩服,但凌某連這小小挫折都克服不了,還有何
面目再見吾主!」

  話音方落,凌霄從懷裡掏出一枚火彈,以炎陽真元之力將其丟向天空,被熱
氣一烘火彈立時爆炸,迸射出煙火異光。

  火彈方炸開,只聽轟隆一身,玉川城頭立即崩碎一角,竟是一塊巨大無比的
岩石。

  隨之而來的便是沉重的齒輪摩擦聲,兩大羅漢不由大驚,循聲望去,只見樹
林中緩緩駛出五輛巨大的投石車,車後跟著百餘道龐然身軀,其身高一丈,眼如
銅鈴,白牙森森,頭生獨角,身披獸皮,正是妖類獨角巨人,而在巨人群中一道
優雅睿智的身影別為顯眼,其手持羽扇,面若玉冠,正是風望塵,只見他指揮獨
角巨人填充投石車,以層疊的方式攻擊玉川,但並非一味的猛攻,而是給守軍一
個喘息的空間,也就因為有了這麼一個可能活命的機會,使得守軍死戰的氣勢少
了幾分。

  獨角巨人推著巨大的投石車前來助陣,這些投石車皆經過月俊宛改良過,無
論射程和準度都在大恆軍方之上,但也有一個不足那便是更為沉重,但對於這些
天生神力的龐然大物來說卻不成問題。

  雙羅漢見狀暗自生疑:「如此沉重的兵器在推動時會發出刺耳的響聲,為何
先前我們一點都沒發覺?」

  就在這時,五名獨角巨人解下身後袋子,取出各種配件臨陣組合,不消多時
又多了一架投石車,兩大羅漢這才如夢初醒,原來是這些巨妖背著投石車的零件
,等到需要時再組裝,難怪可以瞞過守軍,不過也就只有這些大個子能背得動這
些龐大而又沉重的零件。

  「拆解再組裝,而且不減威力,世間之巧匠恐怕無一能及妖族之三分!」

  兩大羅漢又驚又歎。

  轟隆--又是一聲巨響,玉川城頭再塌一角,不少守軍被亂石砸死,此時龍
麟軍得戰車相助,重新奪回陣地,士氣大增,藉著城牆缺角殺入城中。

  形式急轉而下,凌霄揮刀再攻,刀引天雷,橫掃眾僧。

  長眉、坐鹿兩大羅漢眼神一斂,竟強對凌霄剛猛刀煞,只聽轟隆一聲,二僧
首添朱紅,負傷在身。

  其餘僧眾持棍護衛,結成佛陣圍戰凌霄。

  凌霄以一敵眾,不欲硬拚,腳踏奔雷步與之遊鬥,但激戰過程中卻發覺這一
干僧眾毫無退走之意,反倒是個個視死若歸,只攻不守。

  凌霄覺得奇怪,使了個環刀決暫避鋒芒,拉開距離後問道:「以佛者能為要
走不難,為何還要拚死一戰?」

  長眉羅漢抹去口角鮮血,說道:「吾等自知敗局難挽,唯有賭命一戰,能護
多少軍民便是多少,總好過被妖孽血腥屠戮!」

  凌霄拂袖冷笑:「未明真相便妄下結論,此言似乎不符閣下佛修者身份!」

  談話期間,龍麟軍已經控制了城頭,將佛門僧眾團團圍住。

  凌霄大聲道:「眾將士聽著,攻陷城池後的軍令是什麼?」

  眾軍齊聲回答道:「卸下兵器者不殺,侵犯百姓者斬立決!」

  聽到這整齊有力的軍號,兩大羅漢不由一愣,心忖道:「能夠如此響亮整齊
地說出這二字,想來他們並非一般的賊兵。」

  凌霄哈哈大笑:「吾主自入金陵來便是嚴令律軍,不犯百姓,佛者此說可是
謗言大戒!」

  坐鹿羅漢道:「妖類凶殘,世人皆知,你家主子雖還有幾分仁心,但未必能
約束這些惡妖!」

  凌霄臉色一沉,正要動怒,卻聞清風吹拂,風望塵御風登城道:「佛曰眾生
平等,既然如此人有善惡,莫非妖便是全惡?」

  長眉羅漢沉吟片刻,長歎一聲道:「施主所言甚是,是貧僧起了分別心,罪
過罪過!」

  風望塵道:「大師慧眼過人,胸襟開闊,風某佩服,但卻看不穿這虛假魔障
,又讓人費解萬分。」

  長眉羅漢齊道:「施主所言之幻象是何來歷,長眉愚鈍,還請指教。」

  風望塵道:「帝位之上,邪威肆虐,世人跪拜,此乃魔障之一,佛門之內,
偽佛稱賢,眾僧朝禮,此乃魔障之二!」

  長眉道:「施主所說之偽佛何在?」

  風望塵一字一句地道:「正是那所謂的韋馱菩薩!」

  坐鹿羅漢聞言大怒,喝道:「謗佛狂徒速速住口,韋馱菩薩修習負罪法門,
乃是應劫而生,守護千佛之賢者,豈容爾等污蔑!」

  長眉羅漢微微擺手,示意坐鹿羅漢切莫衝動。

  風望塵道:「桃代李僵,卑鄙無恥之徒亦配賢者二字,當真可笑!」

  長眉道:「施主可能與韋馱菩薩有所誤會,才說出這般話語,不知施主可願
給貧僧一些時間,聽一段佛經故事?」

  風望塵笑道:「眾軍環繞之下,大師還有如此從容,風某若是不允倒顯得小
氣,請講吧!」

  長眉暗忖道:「此人目光清澈,話藏睿智機鋒,想來也是大智慧之人,吾便
盡力渡他一渡,希望能讓他回歸彼岸。」

  想到這裡,長眉羅漢徐徐說道:「佛經有雲,世間有三大劫難,分別是過去
莊嚴劫、現在賢劫和未來星宿劫,這些劫難中各有一千尊佛成就,每當一尊佛入
滅後,就要經歷相當漫長的歲月,另一尊佛才會出現於世。韋馱乃是承接賢劫千
佛之天命,乃是這此最後一位成佛者,而他的入滅,代表著接下來的一段時期是
教法衰微的無佛之世,但韋馱菩薩為了延緩末法來臨,保全千佛不受戮身之劫,
故而捨棄佛身不證菩提,以菩薩之身修習負罪法門,甘願守護諸佛法,阻止千佛
戮身的劫難,誓阻千佛賢劫!」

  凌霄插口道:「說得比唱的還好聽,也不知是真是假!」

  長眉道:「韋馱菩薩曾對普曜世尊說過,吾不成佛,彼諸世尊般涅槃後正法
垂滅,吾於爾時當護持之令不斷絕,於世界中然正法燈。刀兵劫時,吾持不殺戒
乃至正見。於十惡中拔出眾生,安止令住十善道中,滅諸盲冥,開示善法;於饑
饉劫,吾安止住於檀波羅蜜,乃至般若波羅蜜亦如是。吾勸眾生住六波羅蜜時,
眾生所有一切飢餓,黑暗穢濁,怨賊斗諍,及諸煩惱,悉令寂靜。於疾疫劫,吾
悉令住於六和法中,亦令安止住四攝法,眾生所有疾疫黑暗當令滅盡。」

  風望塵點頭道:「韋馱菩薩確實是萬世賢者,可惜如今的韋馱菩薩卻非那個
背負蒼生罪業的慈悲佛者,而是披著一層偽善佛衣的魔障罷了!」

  長眉道:「施主此番指控可有實質證據?」

  風望塵思忖道:「證據便是韋陀所遺留的元神佛力,此物正在苦海禪師那處
,這個長眉羅漢只是受蒙蔽罷了,只要吾告之真相,他再向苦海求證便知虛實。


  正當他想說出真相之時,忽然又壓下了脫口之言,改稱道:「現在還不是時
候,大師請見諒!」

  他之所以改口是擔心假韋陀的眼線在此地潛伏,一旦暴露苦海手中有證據,
等同與給苦海遭來禍端,而且假韋陀為了保住秘密,可能連長眉羅漢也要除去,
於是他就乾脆隱瞞下來。

  長眉羅漢最為佩服韋馱菩薩,見對方拿不出證據,便覺得風望塵是有意污蔑
,臉上露出幾分不悅:「吾等敗局已定,施主要殺便殺,貧僧不過是解脫紅塵苦
惱罷了!」

  風望塵跟凌霄對望了一眼,交換了各自意思,由凌霄開口道:「既然已經認
輸,凌某從不殺投降之人,你們走吧!」

  說罷命令士兵讓出一條路,兩大羅漢不由一愣,皆想不到對方會如此輕易地
放行。

  風望塵道:「兩位大師皆是宅心仁厚之輩,不應受此殺劫屠戮,請便吧!」

  長眉羅漢長歎一聲,躬身行了個佛禮答謝道:「吾等雖然立場不同,但施主
今日的義釋之恩,老衲銘記在心,來日定然回報!」

  說著領著門下弟子離去。

  控制玉川後,凌霄命人搶修城牆,並派人回去傳遞捷報。

  盤龍號中,龍輝接到凌霄捷報後,不禁眉開眼笑,跟白翎羽說道:「如今凌
霄這一路也打下來了,看來此番大勝在望了!」

  白翎羽也給他遞來一份軍情,說道:「這是孫德傳來的捷報,他那一路也順
利拿下來了!」

  漣漪笑道:「再加上剛才王棟的捷報,這三大城池都已經盡攬囊中,夫君這
回算是大勝而歸了!」

  白翎羽低聲道:「漣漪,這可是軍中,莫要開口夫君閉口夫君的!」

  漣漪自知失言,不由吐了吐可愛的粉嫩小舌。

  龍輝掃了周圍一眼,說道:「這兒沒有外人,漪兒不必擔心,以後注意便是
了。」

  三城得手,龍輝倍感舒爽,意氣風發,就在此時,玉無痕俏臉一沉,花容失
色,瞪大眼珠道:「師姐剛傳來訊息,金陵遇襲了!」

  龍輝不由一愣,急忙追問道:「遇襲了?究竟是怎麼回事,損失幾何?」

  玉無痕搖頭道:「距離有些遠,我跟師姐交流有限。」

  龍輝思索片刻,下令道:「中軍回金陵,其餘三軍繼續鎮守各自城池!」

  蛟龍拖船飛掠趕回金陵,一路上龍輝聞到濃重的燒焦味,抬眼看去只見濃煙
瀰漫,暗叫不妙:「那幾個地方都是金陵良田所在,莫非是田地出事了?」

  一念及此,龍輝立即說道:「漪兒,你速派雀影高手上岸查探,究竟發生了
什麼事!」

  漣漪點頭稱是,帶著本部高手迅速上岸,過了片刻,漣漪火速趕回,俏臉上
掛著一絲愁容。

  「夫君……妾身看過了,岸上的田地被燒了大半。」

  漣漪幽幽一歎,素手捧出了一把泥土,無奈地道,「而且就連土壤也出了問
題,恐怕來年耕種都會出問題!」

  龍輝神色一斂,沉聲道:「立即回轉金陵,召集所有人商討對策!」

  回到議事堂,諸人已經在焦急等待,楚婉冰花容慘淡,迎上來道:「小賊,
大事不妙了,仇白飛趁著你帶兵出戰之時,暗遣一支騎兵燒了金陵大半田地,而
且還在田土裡撒下了一些毒物,將土壤的養分腐蝕……今後怕是沒有收成了。」

  龍輝沉靜下來,安慰道:「冰兒莫慌,先告訴為夫事情經過。」

  楚婉冰幽幽一歎,說道:「你們剛離開金陵半個時辰,便有一隻大約五百人
的騎兵從蒼靈襲來,他們弓馬嫻熟,騎術精湛,一把火將城外的幾處良田都給燒
毀了,而且還在撒下一些毒物,侵蝕泥土養分,原本的良田現在已經成了荒地。


  龍輝腦海轟然一炸,金陵最大的優勢便是土地肥沃,如今這個優勢已經轉為
劣勢,方才攻城掠地的喜悅瞬間化為烏有。

  「仇白飛……果然有一手!」

  龍輝牙咬恨恨地道,「我突襲你的城池,你就燒我良田,好算計,好算計!


  堂內陷入一片愁雲,良田荒廢來年春天金陵民眾無法耕作,定然民心生亂,
偌大一座城池已然陷入了支離玻碎的邊緣。

  看著諸女憂心忡忡的模樣,龍輝更不能露出半絲懼色,反倒要鎮靜下來,若
他先亂了,必然會影響眾人的鬥志。

  他壓下心中震驚,淡淡地說道:「仇白飛並非提前知道我的軍事部署,只不
過猜到我軍跟崔家聯合後會採取進一步行動,所以便暗中調遣騎兵襲我良田,正
所謂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昔日我連克強敵,也該遭遇小挫。若不然連戰連勝,
驕滿情緒滋生,來日難逃大敗。」

  諸女見他鎮靜如初,芳心皆已大定,舒了一口氣長氣。

  龍輝接著說道:「這支騎兵來得快去得快,不似江南軍的作戰風格,需得多
加留心。」

  魏雪芯道:「大哥,田地出事後鷺前輩已經追上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擒回幾
個活口」

  眾人呆在堂內靜候片刻,果不其然屋外飄來迷人香風,麗姿媚影映入眼簾,
鷺明鸞袖子一擺,將手中的一名兵甲丟到地上,冷冷地道:「老實交代,究竟是
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那名將領有問必答,想來是中了玄媚奪神術,他說道:「小人謝唐,乃是西
域虎豹營的百兵長,我們接到元帥將令便火速趕往蒼靈聽後仇帥的調遣。仇帥命
令我們今夜子時行動,將金陵良田付之一炬。」

  原來是虎豹營的精銳,難怪來去如風,再加上他們人數較少行動起來更為方
便,使得金陵守軍還未來得及反應,田地便已失火。

  龍輝沉聲問道:「你們究竟在土裡撒了什麼東西!」

  謝唐說道:「小人不知,只是出發前我們統領交託的,吩咐我們放火之後便
撒下一大包粉末。」

  螣姬聽了片刻,又捏過一把泥土聞了聞,蹙眉道:「應該是一種遇火則生的
蝕土之毒。」

  龍輝問道:「可以解嗎?」

  螣姬搖頭歎道:「土份已經被改變了,就如同已死之人,回天乏術!這種毒
藥的配製頗有幾分混毒手法,想必也是昊天教的傑作。」

  龍輝一顆心已然沉到谷底,軍糧可由崔家解決,但這金陵上下百萬張嘴卻是
一個難題,若解決不好,金陵隨時都會發生民變。

  民以食為天,即便盤龍聖脈的稀有物資運過來,也僅僅可以拉攏士族階層,
對於百姓是毫無用處,目前的首要便是想方設法解決田地的問題。

  雖有五城在手,但依舊寸步難行,龍輝長歎一口氣,獨自一人走出去,在院
子內來回踱步。

  「妄我自以為奇襲得手,熟料仇白飛也還了我一招,論傷害和損失我更為沉
重!」

  龍輝凝望著深夜皓月,自嘲苦笑。

  「與其垂頭喪氣,不如同我切磋幾招!」

  就在他思緒低落之際,一股凝重氣壓籠罩全身,落葉翻飛,凜眉按劍,倏見
仙影無蹤已是利鋒在手,飛逐霜花,逼眼襲近。

  劍鋒之強勢,龍輝不敢怠慢,拔出軍刀對敵,然而接踵而來便是冷艷、絕艷
,飄然出劍。

  龍輝見狀,寒鐵軍刀陡動罡氣,一式刀霸橫掃劍鋒。

  「好刀法!」

  劍仙輕歎一聲,緊接而來便是龑霆揮灑,劍匆匆,刀錚錚,落葉盡處交兵迷
蒙。

  刀劍相拼,龍輝略舒憋悶,放開身心揮灑武道極致,一口鋼刀宛若龍形呼嘯
,氣流倒轉,逼得於秀婷劍鋒難進分寸。

  「谷主劍法亦是絕艷,可惜難不倒在下!」

  龍輝連環七刀劈開龑霆劍的封鎖,開口縱聲大笑道。

  於秀婷莞爾道:「口氣不小,那就準備再接劍吧!」

  巧笑嫣然間,劍指捏印,龑霆灌元,冷冷劍意襲向目標,劍仙以快見殺,以
冷欺敵,急掠倩影搶得一手先機。

  龍輝見招拆招,畫圓為守,以刀亂敵,劈出論武決之破招妙法--以雜解快
,雜亂繁雜的刀勢縱橫交錯,不斷絞磨消耗仙子快劍。

  於秀婷咦了一聲,雲袖再輕擺,再添三分元功,劍氣化快為簡,無華之劍沉
重劈下,一劍掃開龍輝刀勢。

  龍輝歎道:「好一招以力克繁,谷主劍術當真暗合天道變化。」

  於秀婷笑道:「以力克繁這個詞倒也貼切,莫非是龑武天書內的武決?」

  龍輝點了點頭,於秀婷反手握劍,收於身後,饒有興趣地問道:「那麼方才
我那一重劍,龑武天書又有何破招之法?」

  龍輝道:「力強者行招猛烈,變化難以跟進,我便可以快破之。」

  於秀婷朱唇輕揚,露出雪白的貝齒,笑道:「那好,你便再破一次我的劍訣
!」

  話音方落,仙劍再度運轉,樸實無華的沉重劍氣隔空劈來,龍輝雙目冷視,
審敵招路,隨即腳踏游龍步,刀化迅影,身形輕敏,避開重劍鋒芒,以靈巧快刀
在側面騷擾劍氣,正是論武決之--以疾破猛。

  劍氣被解五分,於秀婷隨即變招,剛猛重劍化作靈柔巧劍,借力打力,使得
龍輝快刀無處發力。

  「那我這柔劍之法你又當如何應對!」

  說話間,於秀婷劍刃宛轉,黏住刀鋒,左橫右撤,上挪下移,將龍輝刀勢帶
得東倒西歪。

  龍輝應道:「柔劍借力使力,我若不出力,劍訣便不攻自破,且看此招--
以虛化柔!」

  話音甫落,龍輝刀勢飄忽不定,實中含虛,令得於秀婷柔劍無法借力。

  於秀婷回劍收招,輕笑道:「如今你心情可好了一些?」

  一輪交兵比武,龍輝盡瀉抑鬱,笑道:「谷主仙劍當真玄妙,不但可殺敵同
樣可以醫治心病。」

  於秀婷露出罕見的嬌態,白了他一眼,嗔道:「貧嘴!」

  隨即又肅容道:「偶爾武鬥切磋亦可宣洩心中負面情緒。」

  龍輝笑道:「小婿日後是否可繼續向谷主請教?」

  於秀婷微微一愣,蹙眉道:「你身邊高手不再少數,隨意一人皆可驗證武道
,何須只尋我一人?」

  龍輝沉吟片刻,心忖道:「冰兒雪芯雖有絕學,但根基不足,難以盡興,而
洛姐姐與明鸞雖與我修為相近,但……」

  想到這兩個妖嬈美婦,龍輝更多的是柔膩情懷,只想將她們攬入懷中,哪還
有什麼切磋的心思,但於秀婷卻不同,她出塵冷艷,仙姿清聖,龍輝心中一片清
明,而且武藝高絕,實乃最佳的論武知己。

  「谷主劍法通達天道,劍心清明,實則乃良師益友,若能時常得谷主指點,
相信可一日千里。」

  龍輝畢恭畢敬地道。

  於秀婷只有劍術已達巔峰,正所謂高處不勝寒,即便是如今跟洛清妍等一眾
先天高手處同一陣營,可是各人所學皆有不同側重,比武切磋或許能有幾分收穫
,但難以從中尋得劍道極致,再加上每一個先天高手都有風範和傲骨,要像同門
那般切磋是不可能的,如今龍輝主動請教,於秀婷芳心不由一動,思索片刻,點
頭道:「我如今住在城西的煙柳居,你若是有空便到哪兒尋我。」

  說罷收劍入鞘,御風而去。

  院子內徒留淡淡仙風,絲絲優雅香氣繞鼻不散,龍輝內心恢復清明,忖道:
「天知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補有餘,我如今既行人道,亦證天道
,原本的連戰連勝令得我氣運膨脹,如今小敗一陣亦是好事。既然仇白飛毀我良
田,那我便搗你總部!」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21強攻洛川】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1-21
                  總字數10252
                 
    得到燒糧成功的捷報,仇白飛心頭陰霾一掃而空,按著扶手微微點頭輕笑,
就在他還沒得意三刻鐘,門外傳來急促的叫聲:「報……舒城、飛流、玉川三城
失守!」

  仇白飛猛然一僵,臉色頓時大變,急忙起身,氣得怒罵起來:「這三城守將
何在!」

  親兵回報道:「在轅門外等候!」

  仇白飛怒上眉梢,喝道:「城都丟了,還敢回來,讓他們自行了斷,省得弄
髒本帥的刀!」

  就在仇白飛怒氣蒸騰之時,門外傳來靳紫衣的聲音:「大帥何以如此動怒?


  仇白飛壓下怒火,說道:「相爺請進,這些飯桶竟然在一夜間丟掉三城,留
下來還有何用處。」

  靳紫衣勸道:「大帥切莫動怒,先問清楚戰況再降罪也不遲。」

  仇白飛點了點,將三城守將招了進來,詢問戰況經過,當聽到蛟龍拉船這一
消息後,不由得大驚失色。

  靳紫衣蹙眉道:「想不到逆賊還有此等手段,靳某實在是始料不及。」

  舒城守將陳俊仰天長歎道:「末將城內共有八千人馬,竟被對方三千人給拿
了下來,實在無顏再見大帥!」

  說罷拔出軍刀便要抹脖自刎,靳紫衣眼明手快,一手奪過軍刀,說道:「陳
將軍,勝敗乃兵家常事,更何況對方著這種戰法聞所未聞,將軍失城非戰之罪!


  仇白飛哼道:「知恥而後勇,你若覺得丟臉那就把命給我留住,好好地在戰
場上搶回失地!」

  陳俊長歎一聲,謝恩道:「多謝大帥,末將定然不負重托!」

  仇白飛擺了擺手道:「爾等下去吧,此番失利本帥也有一定責任,罪不在你
們。」

  三人逃過一劫,千恩萬謝地退出帳外。

  靳紫衣笑道:「大帥真乃胸襟寬廣之人。」

  仇白飛歎道:「這三座城池靠近水路,所以水軍極為出色,當時龍賊調來水
獸助戰,本帥便放棄了這三城的水軍,將其整編到其他營地,導致了三城防禦過
於空虛,總的來說是本帥在調兵遣將方面出了問題,不能責怪他們。」

  靳紫衣道:「大帥原本的安排,這三城是和作用?」

  仇白飛道:「除了舒城陸兵有些戰力外,其餘兩城實在不敢恭維,所以這三
城只是用來監視和緩衝而已。當初我武斷地認為江南地形不利騎兵作戰,就算逆
賊要動手,各路城郡皆有時間準備,熟料……哎,一朝失算遺憾無邊。」

  靳紫衣沉吟片刻,說道:「大帥,靳某若無猜錯,逆賊失了糧倉定會孤注一
拋,把目光瞄準洛川的田地!」

  仇白飛當下一愣,深吸一口氣道:「洛川亦是水城,相爺所慮絕非空穴來風
,仇某是該做好準備了!」

  仇白飛立即頒下軍令,江南各營在最短時間內調動起來,進入最高備戰狀態
,各路營地屯兵佈陣,刺欄、箭塔、弩炮齊備,軍馬兵將夜不卸甲,整個江南籠
罩在一片戰雲之下。

  仇白飛簡略地來了一次閱兵,眉頭緊蹙,因為此番調兵過於緊急,匆忙之下
僅調集了五萬人。

  靳紫衣看出他的擔憂,說道:「大帥不必憂心,那些逆賊受了偷襲想來也不
敢全力施為,此次大戰不會超過三萬人。」

  仇白飛道:「逆賊兵馬雖然精銳,但我軍依城而守再加上人數的優勢,也不
怕他們,只是那些妖類多有異術,不得不防。」

  靳紫衣笑道:「妖類雖詭,但我儒家亦有天地正氣,對付那些妖邪之事便交
給靳某吧。」

  黎明破曉,高昂龍吟自從霄漢,仇白飛全身神經頓時緊繃,立即登上城頭觀
望。

  迎著旭日朝陽只見遠方的水面翻湧,許多艘碩大戰艦破浪而來,蛟龍拉船,
猙獰的蛟首昂在水面,眼珠閃爍著銳利凶光。

  江南兵何曾見過此等凶物,未戰已怯三分,靳紫衣見狀,揚聲高喝道:「不
用怕,這些孽畜只能在水中逞能,不必害怕!」

  蘊含紫陽正氣的話語宛若警示洪鐘,敲入每一個士兵心坎,春風融雪,平靜
心緒。

  龍輝登上盤龍號高台,凝視著前方城池,仰天發出一聲衝霄龍吟,四周蛟龍
隨之附和,強大的聲波便是洛川城牆也被震得顫抖。

  「仇大帥,你燒了金陵的良田,今天龍某便來借你洛川土地種點東西!」

  龍輝哈哈笑道,他大肆宣揚田地被燒之事,反倒令得敵軍起了忌憚之意,仇
白飛眼神一斂,心知龍輝是要故意刺激下屬拚死決戰,只許勝不許敗。

  仇白飛下令道:「朱丹林,你從第一水師營挑選一千人守住岸邊,以水師弩
炮阻撓敵軍登岸。」

  朱丹林恭敬接令,末了靳紫衣又說道:「大帥,靳某希望能派三百名儒家子
弟協助朱將軍。」

  仇白飛點頭應允,然後又命令:「陳俊,你失了舒城,今日本帥便給你一個
將功補過的機會!」

  陳俊出列道:「末將誓死殺敵,請大帥吩咐!」

  仇白飛道:「本帥命你率領本部剩餘的兵馬從左翼策動,一旦敵人登岸立即
掩殺過去,亂其陣腳。」

  水師營弩炮本是在船艦之上,如今龍輝水師強盛,便拆解下來裝上輪子以作
陸戰使用,朱丹林率領水師兵推著弩炮搶佔岸邊有利位置,就等龍輝的將士搶灘
登岸便先來一通激射,削弱敵人。

  盤龍號之上,龍輝昂首傲立帥台,在其身後分別列著白翎羽、玉無痕、風望
塵、石洪、岳彪,除此之外尚有儒佛兩教的年輕俊傑,孟軻、孔丘、苦海、接引
、准提,而凌霄等人因為要固守剛奪取的城池,故而不參與此戰。

  飛流、舒城、玉川三城各派七千兵馬把守,而此番作戰龍輝又拉出了兩萬大
軍,鎮守金陵的兵力不到一萬,所以洛清妍等高手必須留在城內鎮守,金陵有四
個城門,鷺明鸞、宗逸逍、袁齊天、於秀婷各負責東南西北一門,而洛清妍則需
坐鎮帥府,指揮調配,至於璃樓菩薩和淨塵道人因為某種原因並未準時來到金陵


  龍輝著旗兵打出旗語命令炮台開啟,數十尊火炮探出黑洞洞的炮口,與此同
時其他護衛艦也開啟炮台,只聽一聲令下,百炮齊鳴,宛若火雷轟擊,朝著岸口
射來。

  百炮逼命,水師營中的儒家弟子再展神通,只看他們每人推來一架戰車,催
動真氣,開啟機關,戰車立即發出晶瑩彩光,築成一堵牢不可破的防線擋住九成
火炮,但剩餘一成僅僅炸毀五六架弩炮。

  龍輝臉色一沉,奇道:「那是何物,竟能阻擋我軍炮火?」

  孟軻道:「此物名曰鎮邪車,乃是用流光精礦打造,與四維鎮邪界的運作原
理相似,都是防禦法寶。」

  孔丘道:「這鎮邪車想必是出自御壇執事慧宇之手。」

  話音未落,只見敵陣中露出一個熟悉人影,龍輝一眼便認出他來,那人便是
當日在他和孔岫面前駕馭焚油車的慧宇。

  慧宇指揮弟子推動鎮邪車,替弩炮兵鑄造防線,只見異彩流光閃爍不定,看
似虛無縹緲,卻是牢不可破。

  孟軻朗聲道:「慧宇師兄,可還認得我孟子輿?」

  慧宇瞪著他道:「孟軻,你這卑鄙小人,枉費教主對你悉心栽培,居然墮落
到跟逆賊為伍,我慧宇沒有你這樣的同門!」

  孟軻露出一絲苦笑,正要反駁,卻聽到對方陣中響起優雅清悅的琴聲,江南
軍士兵聽到琴音後神色大定,原本對蛟龍的恐懼也一掃而空。

  孟軻說道:「可是樂凝師姐芳架光臨?」

  人群之中響起一聲無奈輕歎,柔美倩影抱琴而出,風姿儒雅,一身盛裝華服
,不似橫兵對壘,倒似踏青閨秀。

  孟軻苦笑道:「想不到竟是在這般情況下同師姐相見。」

  樂凝幽幽道:「子輿,事情發展到這般地步,實在非我所願意見到。」

  孟軻道:「師姐,辯解說辭子輿不願多講,相信清者自清,事情總有水落石
出的一天。」

  樂凝垂目搖頭,咬了咬唇說道:「子輿,師姐已經排下天罡元琴陣,你還是
退兵吧。」

  孟軻表情不禁一僵,龍輝好奇詢問道:「子輿兄,這天罡元琴陣是何來頭,
竟讓你這般為難。」

  孟軻道:「此乃儒門樂部獨門陣法,由六六三十名內功深厚而有精通樂理之
人組成,而且皆是未嘗男女之事的純潔之體,以元陽元陰之氣配合彈奏樂曲,樂
曲匯聚成陣,即可以音波防禦,亦能攻擊,最要命的是音波暗含天罡之數,變化
莫測,其中最大的玄機便是能起到輔助作用,只要樂師姐的琴聲不停,在其音波
覆蓋下的將士體力便會源源不絕,更能治傷止痛。」

  孔丘補充了一句:「只要人沒死,就能繼續作戰。最煩人的還是這個陣是一
個活陣,陣眼可以隨著樂凝師姐等人的氣息流轉而變化,難以捉摸。」

  龍輝掃了一眼岸上防線,只見兩邊側翼各有兩千人馬正在聚集,看來要登岸
並非易事,再加上弩炮陳列,即便能夠上岸,士兵損傷也會極為慘重。

  白翎羽也道:「只要靠近河岸士兵便會全面暴露在弩炮之下,恐怕沒有打到
洛川就損失過半。」

  那邊城頭,靳紫衣笑道:「龍將軍,為何不見妖後娘娘和我那位宗師兄?」

  他故意將宗逸逍和洛清妍提到一塊,便是提醒那些樂凝等一些跟孟軻交好的
弟子--孟軻等人與妖族勾結弒君造反,亦是警告他們莫要留手,而且還有更深
一層意思,便是吃準龍輝這邊要守護金陵不能全力壓境。

  龍輝見對方看出己的戰略,當下冷笑道:「靳丞相,在下奉勸你一句,別裝
模作樣,小心被雷劈!」

  靳紫衣莞爾道:「呵呵,靳某便在此等著見證將軍兵威,希望莫要讓靳某失
望!」

  龍輝喝道:「如你所願!」

  說罷抬手向天射出一道令箭,不過片刻天際忽見百餘黑影壓境而來,正是傲
鳥助陣。

  龍輝大聲道:「陸飛,給我把那些弩炮給炸了!」

  領頭的正是當初同龍輝出征煞域的妖將陸飛,上回炸掉閻王世子的血池他居
功至偉,如今帶著族人展翅翱翔威勢更加不凡。

  「龍主放心,屬下定當不負重托!」

  陸飛長鳴一聲,率領部下朝江岸的弩炮飛去,他們都帶著裂空子,準備飛到
弩炮上空投彈將其炸毀。

  熟料變故再生,只見洛川城內飄起起百餘個球狀物體,仔細一看這些球狀體
皆由粗厚的牛皮製成,在牛皮下端繫著一個竹籃,而竹籃內站著一個手持強弓,
背負箭袋的儒門弟子。

  龍輝大吃一驚,奇道:「這是何物,竟能飄到半空?」

  孔丘苦笑道:「這些都是數壇設計的懸空球,在牛皮下端裝有一個機關,內
藏灼烈火性礦石,只需幾兩便可產生熱力,而熱力膨脹便可將牛皮撐鼓從而將籃
子和人帶上天空。」

  說到這裡,天上又展開另一番激戰,陸飛身先士卒,展翅撲向敵人,要以利
爪將牛皮撕破,擊落這懸空球。

  熟料籃子內的儒者挽弓搭箭,嗖的便是一隻火箭射出,灼熱箭風逼得陸飛不
得不暫避鋒芒,於此同時其他儒者亦同樣射出火箭,百餘隻傲鳥難以靠近弩炮,
而且為了自保不得不丟下裂空子,減輕負擔與對手周旋。

  孟軻訝聲道:「他們手中箭矢亦是以火性礦石打造,只需灌入少許紫陽真氣
便可點燃。而且這些弟子都是射壇精英,其箭術高明無比,只怕傲鳥陣勢難以奏
效。」

  龍輝微微一愣,哭笑不得道:「莫非這般戰法是儒門當年針對妖族所排布的
?」

  孟軻苦笑道:「然也,當初妖族出世,傲鳥族的空襲能力震懾世人,仙師為
了應對可能發生的衝突,便排演了這懸空箭陣,想不到今天成了我軍的阻力。」

  龍輝沉哼一聲,心忖道:「靳紫衣果然不簡單,對我軍的各種戰法都做出了
應對之策,不愧是儒門智囊之首,此番雖然稱為奇襲戰,照這樣下去恐怕會變成
攻堅持久戰了。」

  心念甫動,龍輝立即仰天長嘯,聞到真龍召喚,江面再度翻騰。

  倏然,江面一分,數十道蛟龍撲上岸來,行動迅猛無匹,比起雄獅惡虎毫不
遜色,弩炮兵根本來不及反應,蛟龍便已經殺到跟前,只見其尾巴一掃,百餘架
弩炮瞬間報廢。

  城頭上的仇白飛和靳紫衣頓時傻了眼,他們一直以為蛟龍只是在稱霸水域,
哪想到還能上岸逞兇。

  龍輝似乎感覺到他們的驚訝模樣,便聳了聳肩,做出一副「我從來沒說過蛟
龍不能上岸」

  的無辜表情,靳紫衣內功深厚,眼力高明,正好將龍輝的動作盡收眼底,氣
得險些岔了氣。

  掃掉弩炮後,龍輝立即命令蛟龍退回水中,因為他知道這些蛟龍雖有登岸能
耐,但卻始終不適應陸地環境,逞一時之威還行,時間一久恐怕難敵精兵強將和
三教高手。

  當初他召來蛟龍就掃平神龍山的守衛,有許多僥倖成分,其一便是守衛作戰
能力太差,其二便是盤龍聖脈之人崇拜敬畏這些鎮海蛟龍,一看到它們手腳就軟
了,那還敢反抗,所以才讓這群水獸縱橫陸地。

  如今的敵人可不是不比當初,一個不好這些惡蛟就會成為對方的靶子,特別
是儒門那些層出不窮的奇門器械。

  蕩平登岸的最大威脅,龍輝立即下船艦駛近江岸,搭建浮橋,搶灘登岸。

  弩炮被毀,朱丹林當機立斷,命令士兵出擊,要趁著龍麟軍陣腳未穩之時將
其破壞浮橋。

  龍麟軍中一隻百人步兵率先迎戰,他們動作迅速,踩著半成的浮橋衝到岸上
,為首者乃是一名手持金剛雙板斧的黑臉大漢,虎頭豹眼,鬚髮如刺,不是岳彪
還有何人。

  「鼠輩,滾開!」

  岳彪發出一聲驚雷吼,掄起板斧便砍了下去,嗖嗖幾下,熱血噴射,頭顱落
地,擋者披靡。

  這百人小隊為了加快速度,只是拿著三尺軍刀,並無任何重裝鎧甲和兵器,
但卻勝在靈活和悍勇,短兵相接把朱丹林的水師營擋在浮橋外,替後路工程兵爭
取時間。

  岳彪勇悍非常,雙斧左右開弓,殺得十步之內無一合之將,頭領強勢,下屬
亦不甘示弱,這百人刀斧手憑著一腔血勇硬擋對方數倍兵力,殺得江畔邊上一片
血紅。

  盤龍號甲板上緩緩打開一道暗門,兩尊巨大的弩炮升起,噗噗兩聲射出兩根
帶著鐵索的鋼釬,釘在岸上。

  隨即幾個士兵十分利索地攀爬著鐵索,將木板撲在上邊,很快便搭好了一架
浮橋。

  戰馬嘶鳴,一騎當千,白翎羽親身上陣,健美的長腿一夾馬腹,人馬合一,
如離弦之箭衝到岸上,長槍左刺右掃,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在她身後跟著五十
騎,同樣是馬術精湛,朱丹林手下士兵雖多,但都是擅長水戰之輩,根本不是龍
麟軍步騎的對手,被殺得前營潰退,衝撞中營,踐踏後營,陣勢已然亂了七分。

  第一水師營雖已亂了陣腳,但尚有側翼接應的舒城殘兵,陳俊是卯足了勁要
雪恥報仇,看見朱丹林陣腳一亂,立即率眾掩殺而來。

  白翎羽嬌叱一聲,提槍迎戰,長槍好似毒蛇吐信,鋒刃所過之處敵兵授首,
巾幗勇武威懾八方,陳俊手下的先頭兵已然氣弱三分。

  於此同時各艘戰艦的浮橋已經搭建完畢,龍麟軍精銳踩著浮橋迅速登上江岸
,反撲江南士兵。

  危難關頭,慧宇率領儒門弟子策動鎮邪車,內含防禦法力的戰車聯成一道防
線,暫時擋住蜂擁的龍麟軍。

  與此同時,樂凝蓮步踏天罡之位,素手撫弦,引領其餘三十五名弟子合奏天
罡元琴陣,音波鼓蕩,龍麟軍先頭的數十名將士被震得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白翎羽立即將長槍擱在馬鞍,取下玄鐵強弓,扣緊三枚金剛箭矢,嗖的一下
連環三箭,灌入麒麟神力的箭矢好似晴空霹靂,欲撕破儒門防線。

  樂凝垂下美眸,春蔥玉指彈奏得更為精彩,既是細水長流又似雷霆霹靂,將
白翎羽的利箭震得粉碎,隨即她鼓起元功,撥一根琴弦,竟是音波化箭反射白翎
羽。

  白翎羽大吃一驚,掄起長槍擋下音波箭。

  樂凝哼了一聲:「我看你擋得多少箭!」

  話音方落,天罡贊威,三十六天罡琴音化為箭矢,白翎羽頓時陷入箭雨之中


  情急之下,她只得棄馬躲避,可憐那匹戰馬被音波刺得血肉模糊,慘死當場


  愛馬斃命,白翎羽怒不可遏,嬌叱道:「賤婢,為我馬兒償命來!」

  她怒擊揮槍,整個人化作一道流星銳芒刺向樂凝。

  慧宇喝道:「刁婦休傷我同門!」

  他令旗一揮,三架鎮邪車迅速挪到樂凝跟前,防禦結界再度凝聚,隔絕麒麟
神力。

  白翎羽攻勢受阻,心中憋氣苦悶,然而江南軍在樂凝等人的琴音加持下重振
士氣,恢復體力,竟與龍麟軍僵持不下。

  「這女子的琴聲竟有此神效,若阻止她我軍只怕還沒達到洛川城頭就累死大
半了。」

  白翎羽瞧出其中關鍵,長槍再添三分狂勢,挑刺掃砸,各種槍術輪番施展,
誓要擊破天罡琴聲,可對手不僅琴音玄妙,更有鎮邪車群守護,白翎羽每次強攻
不是被琴音擊退,便是被結界所阻,要麼就是被推車弟子的長劍偷襲,弄得她連
番失手。

  龍輝端坐在盤龍號帥位,冷眼旁觀戰局進展,但卻沒有動手的意思:「如今
只看到靳紫衣這廝,而尹方犀卻不知所蹤,想來是靳紫衣讓他隱藏不出,用來牽
制我。」

  看著戰局的膠著,龍輝對靳紫衣大為改觀,因為這個儒生不但算準了洛清妍
等五大先天高手不能輕易離開金陵,更排布各種戰術應對自己的奇襲,而且還讓
尹方犀在暗處窺探,相信只要自己一動手,尹方犀便會趁勢而出,對他形成牽制


  畢竟尹方犀的修為比起他來也差不了多少,要牽制自己還是可以辦到的。

  「主帥若也陷入苦戰,對全軍士氣是一個最大的打擊,且不說打下洛川城,
就算全身而退也困難。」

  龍輝陷入沉思,不斷思索破敵良策,忽然盯住了御壇弟子腰間的長劍,立即
眼睛一亮,拉過魏雪芯道:「雪芯,這次靠你了,快用劍心通神控制他們腰間的
佩劍!」

  魏雪芯會意過來,縱身一躍,御劍殺入戰圈。

  只看她虛空懸浮,劍心催動,一股玄妙劍意散落方圓,御壇弟子的佩劍紛紛
跳出劍鞘,反噬主人。

  銳鋒來得忽然,眾弟子不及反應,身上立即掛綵,雖不是致命傷勢,但手腳
徒增劍痕也影響了御車的手法,鎮邪車的結界立即崩潰。

  白翎羽大喜道:「雪芯,多謝你了!」

  魏雪芯展顏輕笑道:「翎羽,讓我來領教領教這陣法!」

  說罷玉指結印,以氣御劍,歲月長劍化出流星飛火,刁鑽直取天罡琴陣。

  樂凝那容吞敗,集合三十六人的陰陽元氣催動天罡,頓時星斗橫移,蒼穹無
色。

  魏雪芯御劍誘戰,同時一雙美眸尋找天罡空位,但對方陣法渾然天成,純正
的陰陽元氣圓轉無隙,竟是毫無破綻。

  樂凝檀口倏張,嬌聲誦唱:「霹靂驚弦弓!」

  歌聲與琴音遙遙相應,魏雪芯竟發現自己經陷入一片如雨之中。

  她以劍心窺探,立即知曉對方玄虛,這不過是用聲波化出來的境界,跟青蓮
劍界有異曲同工之妙。

  一念及此,魏雪芯毫不慌亂,揮動歲月劍,給對方來了個界中有界,以劍意
凝聚出萬里山河,將那箭雨一一吞噬。

  但天罡音波卻內藏烈性,在山河劍界內爆炸開來,魏雪芯被震得氣血翻湧,
唯有後退御勁。

  樂凝搶得先機,再度吟唱:「鐵馬冰河!」

  她每念一句詩便會構造出虛實交替的景象,這句鐵馬踏冰河引出了萬馬奔騰
的壯麗景象,魏雪芯只覺得勁風撲面,幾乎不能呼吸,心裡即使驚歎又是讚賞:
「好厲害的陣法,難怪儒家能鼎立萬世而不倒!」

  「雪芯,我來助你!」

  白翎羽倏然出現在她身後八尺之處,提起長槍卯足了神力,一槍橫掃而上,
別人看起來她是在偷襲自己人,但魏雪芯卻是心領神會,蓮足一抬,將腳底對準
了槍槓,藉著麒麟神力反彈回去。

  小劍仙猶如脫膛炮般撲向萬馬音波,同時魏雪芯再施天劍絕學,一招九霄雷
霆震神州趁勢使出,匯合了麒麟神力的雷電劍氣化作一頭紫雷麒麟,狂奔揚啼,
沖潰萬馬音波。

  魏雪芯劍勢有增無減,強行刺向天罡琴陣。

  樂凝那容吞敗,口誦詩詞:「雄關護山河!」

  琴音徒變,化作厚實城牆,當下銳鋒神劍。

  魏雪芯柳眉一揚,再推三成元功,劍氣凝聚一點,萬里城牆出現一絲裂縫。

  樂凝奮力補救,天罡星位瞬間修補裂縫,然而魏雪芯的意圖並非在此,她暗
中從縫隙中打入一道劍氣,劍氣隨著陣法元氣流動而捕捉到其陣眼所在,並將陣
眼鎖定,使之不能隨意變換,只見天罡琴陣浮現出三十六個亮點。

  魏雪芯這套手法與其母當日鎖殺偽佛的劍術頗為相似,乃是從天罡點朱中演
變出來的,正是--小劍仙巧用點朱術,歲月鋒反制琴音陣。

  「翎羽,快隨攻擊這些亮點!」

  白翎羽再拉強弓,以神力連環射箭,一口氣便將箭囊的箭矢射出大半,釘住
了其中三十三個陣眼,只要再射三箭天罡琴陣便會崩潰。

  就在白翎羽射出最後三箭之時,天際射來三枚火光,硬生生地截住了破陣三
箭。

  白翎羽仰頭望去,只見一名長鬚男子傲立於懸空球之上,手持金烏弓,背負
旭陽箭,其英姿勃發,眼若銅鈴,炯炯有神。

  樂凝嬌聲道:「封羿師兄,快助小妹一臂之力!」

  那名男子正是射壇執事封羿,只見他朗聲大笑道:「樂師妹不必擔憂,且看
愚兄破這粗略箭術!」

  他憑空拉弦,凝氣成箭,一口氣連發三十三道氣箭,將釘在陣眼的箭矢一一
震開。

  束縛解開,樂凝立即帶領其餘弟子運轉陰陽元氣,逼開魏雪芯的鎖陣劍芒。

  白翎羽怒視封羿,哼道:「好大的口氣,本公主便瞧瞧你的箭術有多厲害!


  說罷朝天長嘯:「陸飛,送我上天,我要教訓這個狂徒!」

  封羿望著白翎羽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禁暗自好笑:「身為將領還如此意氣用
事,幾個激將便被氣昏了頭腦,果然跟傳聞一般,有勇無謀的笨女人。」

  「屬下遵命!」

  陸飛翅膀一撲,俯身衝下,白翎羽立即跳上其背,陸飛載著白翎羽飛上天空
,低聲提醒道:「副帥,這酸丁箭術不俗,我好多兄弟都傷在他手上。」

  白翎羽美目環視四周,只見不少傲鳥身上都負有箭傷,羽毛脫落,而對方的
懸空球損失不到十個,而且陣勢為亂,反倒是傲鳥一隊失了不少空域陣地,高下
立判。

  陸飛道:「白夫人,那群酸丁箭陣及其厲害,吾等實在難進分寸。」

  白翎羽將長槍拆成三節背在身後,取下長弓,緊盯封羿,冷聲道:「擒賊先
擒王,待我收拾了那個帶頭的,餘下的小角色便好辦了!」

  陸飛道:「副帥準備如何對付此人?」

  白翎羽略一思索:「此人身形穩若泰山,想來箭術亦是走沉穩一路,那我便
反其道而行,以動擾靜!」

  陸飛長鳴一聲,展翅飛翔,繞著懸空球陣營不斷盤旋,白翎羽藉著快速的飛
動不斷地尋找封羿的破綻,另一邊傲鳥群妖也再次組織新一輪的攻勢,射壇弟子
紛紛挽弓射擊,火焰箭矢為不可擋逼得眾傲鳥再度無功而返。

  白翎羽柳眉一抖,低聲對陸飛說道:「陸飛將軍,讓他們虛晃幾陣,試一下
他們的射程範圍。」

  陸飛發出幾聲鳥鳴,眾下屬聽到後依言照辦,在折了數員將士後總算摸清對
方射程範圍--五百步。

  白翎羽又問道:「你們傲鳥族除了利爪之外,還有什麼攻擊手段?」

  陸飛道:「我們有一招千羽刺,是用妖氣逼出身上羽毛射向敵人,但射程只
有三百步,比不上對方。」

  白翎羽微微一笑,傳音給陸飛:「你們先以密集隊形飛入五百步之內,然後
立即散開退出五百步之外,虛耗對方箭矢。」

  陸飛又以本族語言下令,眾妖集合成隊以一個尖錐梯隊撲向懸空球,射壇弟
子立即挽弓瞄準,在他們看來這種密集隊形簡直就是活靶子,閉著眼睛都能射中
目標,就在他們準備鬆手之時,陸飛大喝道:「散開側退!」

  眾妖扑打羽翼,朝著四面八方散去,在空中打了個盤旋推倒五百步之外,而
射壇弟子手中箭矢已經控制不住,紛紛離弦而出,平白損耗了多只利箭。

  白翎羽繼續說道:「對方吃了虧後便會學乖,他們會等你們靠近一點在放箭
,你便讓手下不斷地前進後退,引誘他們放空箭,過了幾陣他們就會放寬箭陣的
範圍,等進入三百步後便是反擊的時機。」

  陸飛聽從白翎羽的話,讓屬下不斷地誘敵放箭,隨著多次不中目標,射壇弟
子開始急躁起來,便有意無意地等傲鳥靠近,然而當傲鳥眾逼近三百步之後,陸
飛立即下令全體施展千羽刺,只見萬千翎羽化作銳芒射向懸空球,儒門弟子猝不
及防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箭陣頓時失守,懸空球被羽刺打破,漏氣之下無法維持
懸空狀態,紛紛墜地,眾弟子立即拿起一把鋼絲傘,將其展開藉著傘身的緩流力
減低下墜勢頭。

  白翎羽莞爾道:「原來這些酸丁還有這麼一套保命絕招。」

  封羿技藝高超,唯獨他能保全懸空球,看到懸空箭陣被對方用奸招所毀,氣
得吹鬍子瞪眼,對白翎羽怒目相視:「言而無信的臭丫頭,你不是說要與我比箭
法的嗎,為何要偷襲我門下弟子!」

  白翎羽咯咯笑道:「傻書生,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沒聽說過兵不厭詐嗎?


  封羿恍然大悟,原來這女子剛才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是裝出來的,他還以為
對方不經激將要上來跟自己比試,熟料她是順水推舟,故弄玄虛,跑到天上來指
揮傲鳥對付懸空球。

  正所謂老實人說謊最容易騙人,白翎羽往日裡給人一種勇力有餘智謀不足的
印象,整個人就是一個剛勇好鬥的悍婦,如今耍了個心眼反倒是讓人難以防範,
別說封羿,便是城頭上的靳紫衣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卑鄙無恥,爾等非君子所為!」

  封羿氣急敗壞,開口怒罵道。

  白翎羽頓時樂了,開口笑道:「姑奶奶可是名副其實的婦道人家,射箭書生
,你腦子是不是真的進水了?」

  封羿氣得鬍子抖動,拉起烏金弓便要射殺白翎羽。

  白翎羽哼了一聲:「陸飛,再給他來個千羽刺!」

  陸飛哈哈一笑,下令眾妖攻擊,鋪天蓋地的羽毛射向封羿,饒他箭術再高也
是寡不敵眾,在被射成篩子前立即跳下籃子,逃生而去。

  遠處的龍輝看得哭笑不得,心忖道:「近墨者黑,想當初小羽兒是何等的老
實純良,但跟那個小妖女呆久後也練成了這騙人不眨眼的本事。」

  收拾了懸空箭陣,白翎羽騰出手腳來準備對付地下的天罡琴陣,只見地面上
戰況越發激烈,樂凝收起琴陣的攻擊音波,轉為防禦陣勢,並以琴藝輔助江南軍


  原本一個龍麟軍將士可以對付六個江南兵,如今得琴藝加持,三個江南兵便
可以牽制住一個龍麟兵,再加上琴藝可以治癒一些小傷和恢復部分體力,這些江
南兵越戰越勇,龍麟軍一時之間被堵在江岸邊上。

  白翎羽咬牙道:「陸飛,把裂空子砸過去,我看看他們還有沒有閒情彈琴唱
歌!」

  陸飛應了一聲是,帶著部眾飛向天罡琴陣,裂空子蜂擁而下,炸得煙塵翻滾
,生人勿近。

  白翎羽哼道:「我就不信這次還打不破這烏龜殼!」

  熟料話音未落,淡淡異光從煙霧中冒起,定神一看竟是慧宇帶著鎮邪車陣及
時趕來,在天罡琴陣四周擺下一層護牆,再加上天罡琴陣原本的防禦音波,樂凝
等人端的是毫髮無傷!城頭上,靳紫衣大喝道:「三陣合一!」

  平安落地的射壇弟子立即朝天罡琴陣匯合,三壇執事乎望了一眼,心意相通
,陣勢頓時合而為一,只看鎮邪車陣在外築起光牆,射壇弟子緊接而上,箭矢一
致對外,而天罡琴陣則被圍在中央,六六天罡運轉陰陽元氣,音波彈奏更為嘹亮
,此刻陣勢渾然天成,不但可以給江南將士提供輔助神效,而且外有鎮邪結界守
護,內裡的天罡琴陣還有防禦音波,最要命的是他們彈奏時的音波又可以成為射
壇弟子的無形箭矢,這些弟子只要運用儒門內功,再隨手一抓便能扣住一道音波
,然後搭在弓弦之上向外射去。

  龍麟軍眾將頓時大吃一驚,這分明就是一個活動的堡壘,而且還有源源不斷
的箭矢。

  然而就在三陣成功合一之時,靳紫衣接到門下弟子回報,臉上頓時浮現了一
絲得意的笑容,跟仇白飛低語了幾句,緊接著便是鳴金收兵,原本將龍麟軍堵在
水畔的江南軍立即有序後退,儒家助戰弟子也隨軍後退,看得龍麟眾將滿肚狐疑


  白翎羽花容一沉,問道:「陸飛,前面發生什麼事了?」

  陸飛騰空而起,居高觀望,回報道:「副帥,洛川城外堆滿了土丘,敵軍都
往土丘裡退走。」

  龍輝也覺得奇怪,便下令收攏隊形穩步前進,先看清形勢再作打算。

  來到洛川城外便瞧見密密麻麻的土丘,那些土丘大概有一人多高,排布怪異


  龍輝細看了一眼,發覺這是一個陣法,但這些土丘東一堆,西一簇,章法亂
中有序,既含九宮八卦,又合三才五行,上接於北斗天罡、下承南溟地煞。

  龍輝再細看幾眼,發覺土丘之內殺氣暗藏,思忖道:「那三陣合一的儒生定
是隱藏在裡邊,若冒然闖入凶多吉少。」

  想到這裡邊轉頭問道:「子輿兄,這是否也為儒門陣法?」

  孟軻歎了口氣道:「然也,此乃陣暗合諸般數術變化,能有此修為者恐怕只
有數壇執事,華方圓。」

  「哈哈,想不到子輿還記得華某!」

  土丘後響起一個淡淡的聲音,於此同時陣法運轉,四方景色也變得虛實不定
,洛川城似乎已經被蒙上了一層白霧。

  迷濛中傳來靳紫衣的挑釁聲:「龍賊,你可敢入陣來!」



最後重申:只要是我用心朔造的女性角色一定會被推,絕對不會存在什麼殘缺遺憾之美,道德

倫理,看不慣種馬後宮的,覺得老推女人的千篇一律的人就別看了,話已至此,別再唧唧歪歪

,指手畫腳說什麼後宮、種馬!
前面有作者提出劇情有些拖沓,其實我也覺得這些小戰役寫得很難受,我決定了以後那些小城

小戰役一筆帶過,絕不多寫。
這次跟仇白飛、儒門正面相碰,寫得很爽!
對於劇情細節提意見的兄台--bshxw多謝,還有一直支持我的相公兄,lxy2009,dense77、

dazhuzai,belialjack、stevene、kirayamato謝謝你的寶貴意見!還有今天寫絕句的小謝,直接讓我有種想撞牆的衝動,慚愧慚愧,佩服佩服,反正我是寫不出來!

而那些老針對我立題唧唧歪歪的傻逼麻煩閉嘴,種馬後宮本來就是本文的宗旨,不想看就滾,你沒資格開口評論!

還有人說我情節像妖刀記?都說了幾百遍了,別拿我跟妖刀比,猴王是寫手,拿錢的,我純粹是興趣所致,就像吃飯一樣,你要是花了錢覺得不好吃可以罵廚師,但要是免費午餐,覺得不好吃你也沒資格開口說三道四,誰叫你過來吃的,又沒人強迫你。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22十二地支】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1-23
                  總字數8752
                 
   龍輝哼道:「縮頭烏龜,你敢出來嗎!」

  仇白飛和靳紫衣嘿嘿冷笑,似乎在欣賞龍輝氣急敗壞的表情。

  龍輝低聲詢問玉無痕:「無痕,你數術最好,可看出其中玄機嗎?」

  玉無痕幽幽一歎,蹙眉道:「玄機是看到了,但要破陣只怕要費時費力,而
且對我軍損失也不少。」

  白翎羽低聲道:「早就說了,洛川是塊硬骨頭,想啃下來沒這麼容易。」

  龍輝呵呵笑道:「既然打不下洛川,那麼咱們就執行另一個計劃。」

  白翎羽嫣然一笑,下令鳴金收兵。

  前面還是不破洛川終不還的氣勢,如今竟然說退便退,使得仇白飛和靳紫衣
大吃一驚。

  龍輝笑嘻嘻道:「靳紫衣,你別再讓尹方犀躲在一旁了,我今天也懶得跟你
們洛川計較,反正這是塊硬骨頭,我牙齒不夠硬實在啃不動,只能退居其次,挑
些軟柿子來捏。」

  仇白飛臉色一沉,心中生出一股不安的預兆。

  龍輝大聲問道:「兄弟們,這次浩浩蕩蕩地出來什麼都沒撈著,你們願意回
去嗎?」

  眾軍齊聲應道:「不願意!」

  龍輝哈哈笑道:「那好,咱們上船游游楚江,逛逛赤水河,看看沿途有什麼
軟柿子,挑幾個來捏一下,找點東西打牙祭!」

  龍輝本來的戰略便有兩層,第一層便是直搗黃龍,強攻洛川,若能打下來便
能一舉瓦解江南軍,若是打不下來掉頭就走,順流而下,看看路上有什麼好打的
城池就去戲耍一番,這種戰法就像是草原民族一般,來去如風,專挑軟柿子下手
,遇上硬骨頭立即退走,北疆邊軍對這套戰法是無可奈何,只能加固城池防禦,
極為被動。

  龍輝久居鐵壁關對於鐵烈的習性已經瞭如指掌,此趟藉著蛟龍御水神威,把
鐵烈這套閃電戰的打法發揮到淋漓盡致。

  臨走前,龍輝故意朝洛川城擺了擺手,以示告別,還補上一句:「仇大帥,
不用送了,你們跑得太慢,跟不上咱們的!」

  他這話明擺著就是告訴對方--我就是欺負你們跑得慢,怎麼著,有本事追
上來揍我啊!仇白飛擔心有詐,不敢輕易犯險,命令各部穩守崗位,任由龍麟軍
離去。

  登上盤龍號,白翎羽問道:「準備收拾那座城?」

  龍輝道:「江南共有二十八郡有水路可達,能容納大船通過的便只有二十郡
,而仇白飛臨時抽調其餘郡縣兵力,必定會有幾座空虛城池,咱們就挑這些下手
。」

  白翎羽笑道:「你好奸詐啊,明擺著欺負這些抽調的兵力不能及時回援,就
專挑軟柿子!」

  龍輝翻翻白眼道:「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這就是鐵烈的伎倆,咱們是學以致
用。」

  說起鐵烈,白翎羽花容微黯,歎道:「也不知督帥現在怎麼樣了,鐵壁關戰
局是否順利。」

  龍輝歎了一聲,搖頭道:「小羽兒,只怕戰局處於膠著狀態,這次鐵烈要做
的不是侵犯神州,而是拖住督帥,他們一定會把他們老本行發揮到極限,仗著馬
快弓利不斷騷擾北疆軍鎮,就像我們對付仇白飛一樣。」

  白翎羽咬了咬嘴唇,沉吟片刻,抬起頭道:「以督帥能為定可化險為夷,北
疆戰況我們也管不到,還是盡心收拾江南軍吧。」

  龍輝點點頭道:「等漣漪傳回情報咱們就動手。」

  船隊行駛了半里左右,天際乍現雀翎彩光,只見漣漪飄然降下,稟報道:「
各路雀影已經將軍情傳來,仇白飛一共調集了十三個郡縣的兵力,不偏不巧,這
十三個郡縣都有寬闊的水路可達。」

  原來早在龍輝發兵之前雀影已經行動,龍輝估摸仇白飛會在洛川排下重兵,
於是便讓雀影躲在洛川周圍觀察援兵的來路,從而推斷哪一座城兵力空虛。

  龍輝雙眼緊盯地圖,凝思戰略,有三座距離偏遠,田地略為不足,打下來也
是雞肋。

  剩下十座城也不是能一口氣都吞下,必須挑出最需要拿下的目標。

  沉思之際,天空忽見道華翻湧,騰氣化絕卦,白衣白髮,雪絲拂塵,仙風道
骨,龍輝認出來人,不禁笑道:「道長大駕光臨,請恕在下招呼不周!」

  淨塵從天而降,笑道:「客氣了,老道閒來野慣了,大禮什麼的卻是渾身不
舒服。」

  龍輝將他迎進屋內道:「道長這些日子去了何處,在下可是想念得很。」

  淨塵哈哈笑道:「好說好說,貧道實地考察了一輪江南地形,思考出了一個
十二地支陣,藉著特定的地脈連接,互通地氣,布下防禦陣法,與當年豐郡陣法
有幾分相似。」

  龍輝眼神一亮,回想當初豐郡邪陣可是將十幾萬大軍擋在城外,若有十二先
天聯手破陣,便是再多一倍兵力也未必能打下,如果真能結成陣法,即便不如酆
都那般可怕,最少也能彌補兵源過少的劣勢。

  「不知道長這個陣法要如何設置?」

  龍輝急忙問道。

  淨塵道:「將軍莫急,且聽貧道細細敘來。十二地支暗合十二時辰之運轉,
必須按照十二時辰的排布而連接地氣,如今將軍手中的五座城池以地支術推算正
是三陽二陰,金陵在北,地氣含陽,乃北方陽水,子時位,凌海距離金陵較近,
亦在北,但地氣含陰,乃陰水,亥時位,而以此推演,舒城為寅時、飛流為卯時
、玉川為申時,將軍接下來要奪下的城池便是剩餘的七個時辰方位。」

  十二地支中寅卯屬木,寅為陽木,卯為陰木;午巳屬火,午為陽火,巳為陰
火;申酉屬金,申為陽金,酉為陰金;子亥屬水,子為陽水,亥為陰水;辰戌丑
未屬土,辰戌為陽土,丑未為陰土。

  未戌為乾土,丑辰為濕土。

  乾土者其中藏火,濕土者其中藏水。

  根據淨塵的解說,柳城為酉,南麗為巳,睦州為丑,興湖為午,岷縣為辰,
沖寧為戌、杞山為未。

  「妙哉,有了道長這番金玉良言,在下知曉該如何行動了!」

  龍輝心情大好,立即命令道,「傳令下去,立即對付柳城、南麗、睦州、興
湖、岷縣、沖寧、杞山七城。」

  淨塵又道:「將軍若打下城池,還得在金陵朝蒼靈方向二十里處修建一座烽
火台,因為此蒼靈猶如一把尖刀對準金陵,而且還有沉壓重兵,實乃太歲破軍之
象,其凶險煞位可衝撞十二地支的連接,對陣法大有影響,只有在中間釘上一枚
鎖陰鎮煞針,才能隔絕凶煞氣息對十二地支陣的影響,令陣法得以運轉。」

  龍輝道:「此事不難,我便命人去辦,相信三日內便可修好。」

  淨塵道:「這座烽火台並非簡單的修建,要在將軍打下這七座城池後才能動
工,而且動工時得向下挖開三丈地基,向上修建十二層,而且必須在午時動工,
藉著天地烈陽正氣破壞蒼靈的陰煞凶氣。挖地基時每天挖一丈,放去地脈晦氣,
修塔台時每日也只能修一層,連接九天陽氣。之所以只能如此緩慢是為了讓地氣
有個緩衝過程,若不然過快卸出陰氣,或者過快的承受陽氣,會導致風水格局改
變,那麼十二地支方位便會改換,前面打下來的城池全數作廢。」

  末了,淨塵又補充了一句:「十二地支連成一氣,在其覆蓋範圍內,地氣互
通,相互滋補,金陵被侵蝕的田土也會隨之重生。」

  江南沃土萬里,三十六郡縣只居住之地,並不代表整個江南地界,而若按照
淨塵所言,將這十二城池聯繫起來,那麼陣法的覆蓋的範圍足足有千里之廣,堪
稱大手筆。

  聽到這裡龍輝欣喜道:「道長真乃天賜祥者,一現身便解決了我的數個難題
!」

  淨塵肅容道:「將軍客氣了,貧道只相信天地有正氣,絕不會讓滄釋天那等
宵小繼續為禍人間。」

  龍輝道:「多謝道長吉言,在下立即著手準備攻打七城。」

  淨塵歎道:「如今鴻鈞已經率領道宗弟子進入江南,但很不幸天下道觀修者
大多都認為鴻鈞包庇貧道,以至於道門受到朝廷壓迫,所以跟隨而來的三百餘人
,恐怕無法對將軍戰力提供太大幫助。」

  龍輝笑道:「跟隨在鴻鈞教主身邊之人必然是強勁高手,已經抵得過千軍萬
馬了!」

  淨塵笑了笑,說道:「璃樓已經聯絡了一些佛門高僧,相信不日便可抵達江
南。」

  龍輝哈哈笑道:「如今三教肝膽之士都站在我這邊,又何須忌憚跳梁邪丑,
待我奪下七城,以此給諸位即將到來的義士接風!」

  說罷立即下令:「大軍分兵三路,第一路由風望塵帶領,人數三千,戰船十
艘,在洛川周圍游弋,務必讓仇白飛疑神疑鬼不敢輕易出城,若他真的出城,你
便在水中用火炮轟擊,只需牽制和消耗他兵力,不可上岸與他糾纏。第二路,白
翎羽率七千人馬,戰船二十艘,在柳城、南麗、睦州、興湖、岷縣、沖寧、杞山
這七座城池附近的水域游弋,監視各路援兵狀況,一旦發現立即截殺!」

  龍輝又說道:「漪兒,你率領雀影繼續觀察敵軍動向,一旦有援兵進入七城
範圍,立即通知小羽兒。」

  漣漪恍然大悟,原來夫君是要將蛟龍的水域機動力和雀影部偵查力結合在一
起,從而以快打慢,先發制人。

  一旦雀影眾發現敵軍蹤跡,便可回報白翎羽,而白翎羽則利用蛟龍拖船趕到
敵軍前方部署埋伏,以逸待勞,阻撓截殺,相信以龍麟軍的水陸戰力,再加上能
夠提前埋伏,絕對可以把江南軍玩弄於鼓掌之中。

  想到這裡,漣漪展顏笑道:「哈哈,對方人多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被咱家夫
君戲耍。」

  說到這裡,她媚眼一轉,湊到龍輝耳邊,吐蘭呵氣:「夫君,不如再派陸飛
的傲鳥眾出戰,由他們在空中協助,看到敵兵就丟幾個裂空子。我剛才看過了,
那些懸空箭陣雖然威力巨大,但靈活不足,追不上陸飛他們。」

  龍輝想了想,便召來陸飛說道:「陸飛,你再率領傲鳥眾出戰,協助副帥截
殺敵軍,若遇上懸空箭陣採取游鬥迂迴之法,消磨對方實力。」

  傲鳥族在空中協助,白翎羽便能更輕鬆地收拾對方陸兵,就算遇上懸空箭陣
傲鳥族雖不能勝,也可牽制對方,反正陸戰交兵,他相信白翎羽可以隨意蹂躪江
南軍。

  部署完畢後,龍麟軍開始運作,風望塵在洛川附近游弋,起初仇白飛還以為
是龍輝的誘敵之計不予理會,等他接到城池失守的消息後才懊悔萬分,立即派兵
救援,而風望塵就在江裡開炮,逼得援兵不得不饒江而走,徒增行程。

  等援兵到了七城地域後,白翎羽已經在前面布好陷阱和伏兵,打得援軍節節
潰敗,幸好白翎羽不想過多損耗兵力,對方一撤退便收兵回船,要不然這些援兵
都得全軍覆沒,連敗數陣後,江南軍的士氣已經降至低谷,根本沒人趕來援救七
城。

  被孤立的七城哪是龍輝的對手,一萬精銳配合神出鬼沒的戰艦,縱橫江南水
域,宛若無人之境,秋風掃落葉般攻營拔寨,短短五日時間就拿下了柳城、南麗
、睦州、興湖、岷縣等五城,剩餘的兩城守將早就嚇得心膽俱裂,還沒等龍輝攻
打便開門投降。

  城池到手,淨塵便派心腹弟子進駐各城,按照特定位置布下極元器或者尋覓
極元位,準備十二地支陣法,另外還要針對蒼靈的太歲破軍,知曉烽火台修建完
畢,便可建成防禦陣法,重生金陵沃土,在這個期間龍輝更要小心,在分兵駐紮
在十二地支城池,若是給對方奪回城池毀掉極元之器,將是前功盡棄,如此一來
龍輝的兵力就此分散,幸好還有水師相助,能夠迅速地援助。

  洛川帥府,主帥、丞相、太師三人聚首,討論日後戰局。

  仇白飛眉頭凝鎖,灰青的膚色再添三分沉重,七大城池相繼失守,讓他心情
沉重無比,對方來無影去無蹤令得他無從把握,他曾試過派兵奪回城池,要麼就
是被對方提前攔截,要麼就是直搗自己的後院,弄得他頭疼不已。

  龍麟軍明明就是攻城拔地,卻又暗含草原民族那套以戰養戰,飄忽不定的打
法。

  靳紫衣也愁眉苦臉:「逆賊水師已經強大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不但攻
擊力和機動性都堪稱前無古人,再加上準確的情報還有妖族各種異術,實在棘手
!」

  仇白飛長歎一聲:「如今沿江城池一一失守,戰局已經超出我的意料,要想
平賊還得花上一段時間。」

  靳紫衣道:「大帥不必過於悲觀,為帥者不一定要百戰百勝,而是要看清局
勢做出準確的判斷。」

  仇白飛點頭道:「本帥有個想法,希望相爺和太師能夠替我參詳一番。」

  靳紫衣道:「大帥客氣了。」

  仇白飛道:「江南兵將最擅長水戰,但如今水上優勢在逆賊的蛟龍面前蕩然
無存,而陸戰又偏偏是他們所長,我的士兵遇上賊兵根本就是不堪一擊,所以我
決定以守待攻。如今我軍雖然屢戰屢敗,但並未傷及根本,還有十萬軍馬,再加
上各郡縣的民練團,人數還是佔據上風,而逆賊名不正言不順,又是初入江南,
很難徵集到足夠的兵源,所以目前我軍的優勢便在於兵源開廣,而逆賊雖然連戰
連勝,但再怎麼大勝也會傷亡,我就這樣跟他虛耗下去,跟他拼根基!」

  尹方犀點頭讚道:「大帥此舉確實是應對良策,目前逆賊戰力驚人,不宜硬
碰,我們就避其鋒芒,跟他來跟持久戰!」

  靳紫衣也笑道:「妙哉,逆賊雖然收編了妖族,獲得各種妖法邪術,但卻也
讓江南百姓對其產生莫名恐懼,對其敬而遠之。靳某敢保證,若逆賊在江南徵兵
,定會引來百姓不滿,到時候只要我略施小計便可挑起民變!」

  雖說目前妖族和人和睦相處,但要想雙方互相認可並非一朝可成,所以就如
同靳紫衣所說,普通人依舊害怕妖,而妖類雖然不欲傷人,但他們畢竟有著比常
人更強的天賦,多多少少都會瞧不起普通人,兩個族群要想真正地合二為一,沒
幾個甲子是做不到的。

  靳紫衣說暗設的這條計策雖然看似粗鄙,但卻是直接切入龍輝要害--計謀
不必要多麼新奇莫測,只要能夠發揮最大的效力便可,這就是靳紫衣用計的原則


  尹方犀道:「逆賊雖然士氣如虹,但卻也到了強弩之末,十二座城池已經是
他們所能奪取的最大極限,他們之所以奪城不過是想給金陵一個緩衝防禦的空間
,如今目標已經達到,相信他們不會再有大動作。」

  靳紫衣道:「妖族有各種機關陣法,我儒家也同樣不少,便趁這段時間趕快
製造一批利器應對未來之變。」

  尹方犀蹙眉道:「師弟,要打造利器耗費不少,單是鎮邪車、懸空球還有赤
火箭已經讓我們頭疼。」

  仇白飛聞言,說道:「太師、丞相不必擔心,仇某軍中還有些閒錢,便請二
位拿去使用。」

  靳紫衣道:「大帥,你誤會靳某的意思了,錢財我儒家不缺,缺的是資源和
材料。」

  仇白飛不好意思笑了笑,他剛久經官場才還誤會這兩人是在暗示一些什麼,
熟料這兩人並非是昔日那些官僚。

  兩人雖說有些行為讓人憎惡,但骨子裡還是透著那股儒家的凜然浩氣,貪財
受賄、敲詐他人這種沒品格的事他們根本不會去做。

  仇白飛乾咳一聲,轉移話題來緩解尷尬:「相爺不知需要什麼材料,仇某或
許可以幫忙。」

  靳紫衣想了想,提筆寫下幾個材料--赤金礦、清月銅、南鄰鐵。

  仇白飛不禁一愣,道:「這些都是金鐵奇石都產於偏僻之地,而且要想開採
必須經過朝廷的同意。」

  靳紫衣歎道:「這也只是一部分的材料,是用來製造某些利器的核心部位,
靳某會寫個折子稟告皇上。除此之外,還需要不少的銅鐵礦脈,巧手工匠!」

  此時門外親兵進來稟報:「大帥,有欽差來了!」

  仇白飛急忙道:「快請入內。」

  親兵應了一聲是,便將欽差帶進來。

  只見一名清秀男子帶著兩名宦官走入,兩名宦官手捧玉盒,垂頭低眉,而那
名男子丰神俊朗,身著蟒鱗官服,頭戴翡翠玉冠,手捧黃綢玉卷,腳踩穿雲長靴
,正是現今的吏部尚書--高鴻。

  高鴻朗聲說道:「聖旨到!」

  三人聞言立即下跪接旨。

  高鴻展開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江南軍主帥仇白飛奮力討賊
,勞苦功高,特賜金猊寶甲一副。望其繼續為國效力,早日剿滅逆臣!」

  仇白飛又驚又喜,他連番失利不但沒受到責罰,反而還有賞,不由感激拜謝
皇恩:「罪臣連番失利,皇上不但不降罪,還賞賜寶甲,仇白飛粉身碎骨亦要報
答天恩!」

  高鴻將聖旨交給仇白飛,又轉頭對靳、尹二人說道:「丞相、太師,皇上有
個口諭要下官傳達。」

  兩人拱手道:「微臣聆聽!」

  高鴻道:「皇上說了,若丞相和太師想製造利器,便放開手腳去做,無論要
什麼皇上都同意。全國礦脈和巧匠任由二位調配,而且還將戶部工部劃歸二位統
帥,除此之外還特命下官給兩位大人帶來一柄尚方寶劍,如有不從者先斬後奏!


  兩人不禁欣喜若狂,從高鴻身後的宦官手中接過尚方寶劍,拱手謝禮。

  高鴻又說道:「皇上已經知曉江南戰況,著下官同仇大帥說一句,勝敗乃兵
家常事,只要大帥認為合適的戰略就放膽去執行,哪怕是退守避戰,皇上也不會
責問!」

  短短幾句話,仇白飛感激得五體投地,朝著玉京方向連磕三個響頭,說道:
「臣生當隕首,死當結草以報皇上天恩!」

  高鴻笑了笑道:「大帥,皇上知曉如今江南戰局緊張,特地派了一些援手,
但大部隊的糧草還在召集中,此次只是先鋒而已。」

  仇白飛道:「既然是皇上派遣,便快快請進來。」

  話音未落,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大帥不必如此麻煩了,貧尼自己進來便
可!」

  只見門外佛光閃動。

  一道窈窕身影盈盈而立,雪膚朱顏,手持拂塵,頭戴華麗天冠,外披赤羽天
衣,胸前瓔珞連串,下著輕紗裙擺,雍容華貴,鉛華絢麗。

  靳紫衣凝視片刻,開口問道:「此拂塵乃是以雪蟾玄絲所致,莫非是人稱赤
伏摩訶的度紅塵師太。」

  度紅塵頷首回禮道:「想不到雲漢院主也聽過貧尼薄名,真是受寵若驚!」

  靳紫衣還禮道:「師太乃佛界名宿,靳某豈有不知之禮,只是想不到常年在
赤霞山靜修的赤伏摩訶也會涉入紅塵。」

  度紅塵道:「如今妖孽橫行,國器動盪,貧尼又如何能繼續靜修,唯有紅塵
歷劫走一趟,度盡紅塵妖邪亂!」

  度紅塵又道:「聽聞妖魔為禍江南,不少高人隱士也做耐不住,紛紛出山入
世,如今已經在趕往洛川途中。」

  仇白飛不禁大喜道:「妙哉,得師太此等強援,何愁逆臣不滅,天下不平!


  十二城池在手,龍輝總算可以鬆口氣,但今日卻接到雀影眾的密報--不少
武林人士進駐洛川,而且仇白飛不但未受戰敗責罰,反而還降下聖旨褒獎,除此
之外,靳紫衣和尹方犀都得到統轄工部和戶部的權力,可以放開手腳製作各式利
器。

  接到這個消息後,龍輝立即召集所有人,除了鎮守十一城池的將領外,其餘
核心骨幹基本到場,洛清妍、鷺明鸞以及於秀婷隱居幕後並未出現。

  龍輝說道:「大家也知道洛川內的動靜了,不知有何看法?」

  楚婉冰道:「滄釋天這一道聖旨完全把仇白飛的心給收走了,而靳紫衣獲得
朝廷的全力支持,各種利器機關就會源源不絕地造出,我覺得應該及早做出應對
,早日製造出煉神浮屠和噬魂妖雲!」

  龍輝道:「萍山的礦脈足夠嗎?」

  楚婉冰道:「足夠,但需要時間,在此之前先會製造一些煉神火炮和小型的
妖雲,以作應對。」

  白翎羽道:「仇白飛已經領教過咱們水軍的厲害,相信會揚長避短,以守待
攻,囤積重兵防禦陸路城池。至於蒼靈,我想仇白飛還是會重點經營,那兒所布
置的兵力應該不下一萬,這個地方始終是一把威脅金陵的尖刀,需得早日拔除。


  龍輝道:「蒼靈並無水路,而且我軍兵力都分散,有心無力。」

  這時在一旁伺候白翎羽的王公公說道:「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龍輝道:「公公有話直說,不必拘謹。」

  王公公道:「老奴覺得滄釋天的這聖旨有些問題,他對仇白飛便以聖旨的形
式褒獎,而對於放權之事卻僅僅找人代傳,這兩件事明明可以寫入一張聖旨。」

  崔蝶生於官宦世家,對於朝中之事甚是熟悉,聽了王公公的話頓時捕捉到了
一絲陰謀的味道,柳眉輕蹙道:「莫非這是滄釋天為了日後對付儒門的暗手?」

  王公公繼續說道:「只要寫入聖旨的東西皇帝便不能改變,因為硃砂白紙,
一清二楚,而口諭卻說過就算了,做不得準,即便有外人在場,滄釋天只要隨便
找個借口調開仇白飛,然後再矢口否認當日所說過的話,給儒門扣一個濫用私權
,擅造利器,圖謀不軌的罪名,就可以來個卸磨殺驢!」

  龍輝點點頭道:「公公所言甚是,滄釋天一直想著收納三教,這般無恥做法
也並非不可能,可笑靳紫衣一心要平叛,卻是給人當槍桿子使。」

  衛兵敲門稟報道:「主帥,國淵夫人求見!」

  龍輝急忙道:「快快有請。」

  衛兵將穆馨兒引入堂內,穆馨兒柳眉凝鎖,似有話想說,但發覺氣氛有些凝
重,便道:「龍輝,你們是在議事嗎?那我改日再來吧。兄高凌雲謹呈」

  龍輝笑道:「師娘快快請坐,我們已經討論完了。」

  穆馨兒歎了口氣,素白小手遞過一張紙條,說道:「這……這個是凌雲托人
轉交給你的。」

  龍輝大吃一驚,急忙接過一看,只見上邊寫著:「先帝含冤,滄賊稱王。賢
弟之肝膽忠義,不畏強權奮起討賊,愚兄恨不能於賢弟血灑沙場,無奈能為淺薄
,唯有蟄伏賊側,替賢弟傳遞訊息,助賢弟夷平邪禍。明日,滄賊爪牙將從蒼靈
襲擊金陵,望賢弟多加提防。」

  「這確實是凌雲的筆跡,應該錯不了。」

  穆馨兒道:「龍輝,你可要小心應對,莫辜負凌雲一片苦心。」

  龍輝點頭道:「師娘請放心,弟子會小心斟酌。」

  這時楚婉冰從龍輝手裡奪過紙條撕碎,哼道:「這種幼稚的詐降計也敢拿來
糊弄人,高鴻這賊廝也太瞧不起人了!」

  龍輝蹙眉道:「冰兒,這是師娘的一片好意,你為何要這樣做!」

  楚婉冰道:「哪有人傳個密報還寫得如此囉嗦,不但用自己的筆跡來寫,還
落下自己的名字,這不是嫌命長了嗎!」

  穆馨兒俏臉一陣慘白,咬唇道:「冰兒,我不知凌雲如何得罪了你,但人家
是一番好意,你這樣做太過分了!」

  楚婉冰急忙道:「師娘,冰兒無心冒犯您,只是這封密報不能信!」

  穆馨兒氣得酥胸上下起伏,身子不斷哆嗦。

  龍輝急忙打圓場道:「師娘,冰兒意思是這信件未必真是高師兄所寫,可能
是有心人的詭計。」

  穆馨兒臉色稍緩,說道:「龍輝,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這些陰謀詭計,還是
你拿主意吧……我有些累了,告辭!」

  說罷拂袖離去。

  龍輝蹙眉道:「冰兒,你剛才似乎做的有些過火了,你隨我去跟師娘陪個不
是!」

  楚婉冰柳眉一揚,說道:「我沒錯,憑什麼道歉!再說了,高鴻就不是什麼
好東西,憑什麼穆師娘要替他說話!」

  龍輝不悅地道:「冰兒,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楚婉冰覺得有些過火,急忙緩和下來,柔聲道:「夫君,冰兒也是替你著想
,你想想看,當初昊天教能夠輕易殺死宋王,這其中定有貓膩。經過帝都血戰後
,宋王府守衛也會比往日森嚴,偏偏昊天教卻如入無人之境地闖入宋王府,將宋
王首級提走,這種事情除非是滄釋天親自動手,若不然誰能做得到。」

  龍輝思索片刻,覺得有理。

  楚婉冰又道:「昔日宋王一脈的官員或多或少都被排擠在外,唯獨高鴻不降
反升,做了個尚書,你不覺得詭異嗎?還有當初秦家選婿,高鴻明明可以在文學
上擊敗泰王,他卻認輸,種種這般都說明此人不簡單。」

  龍輝道:「所以你覺得這封信就是調虎離山,讓我們注意蒼靈而忽視了其他
地方。」

  楚婉冰點了點頭。

  龍輝道:「我卻認為此信可能還有另一層意思,那便是抓准了我們這個心理
,然後在反其道而行之,從蒼靈出兵偷襲金陵。」

  楚婉冰凝思片刻,說道:「反其道而行確實是滄釋天的手法,既然如此,明
天我便帶族人到金陵北面巡視一番,若有動靜你也可及早應對。」

  龍輝不放心地道:「冰兒,讓娘娘跟你一塊去吧。」

  楚婉冰道:「不用了,金陵守備已經夠少了,未免敵人調虎離山,娘親這些
高手還是繼續留守得好。」

  龍輝還是不放心,楚婉冰又道:「沒事的了,我們人少行動反而麻利,自保
不成問題。」

  說到這裡,龍輝總算同意。

  第二天,楚婉冰帶著十多名妖族高手到金陵北面巡視,路過烽火台順便看了
一眼進程,此台已經挖好地基,但要完工還得一段時間。

  看過烽火台後,繼續向前,一直等到傍晚都沒發現異象,楚婉冰心想:「果
然還是調虎離山,幸好小賊沒中計。」

  此時,在前方偵查的赤獅急匆匆跑了回來,稟報道:「前面來了一群武林人
士,帶頭的是一個尼姑!」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23橫兵對壘】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1-24
                  總字數10257
                 
   楚婉冰檀口輕啟,問道:「赤獅,來了多少人?」

  赤獅道:「小娘娘,人數大約有百餘人,服裝各異,儒道佛皆有,亦有其餘
門派的打扮。」

  自從洛清妍退位讓賢後,眾妖還是尊稱她為娘娘,而嫁於龍輝的楚婉冰則被
稱為小娘娘。

  楚婉冰道:「他們的行動軌跡如何?」

  赤獅道:「好像是朝著烽火台奔去的。」

  楚婉冰花容一沉,立即下令道:「赤獅,你立即折返通知烽火台守兵,著他
們做好迎戰準備。」

  赤獅應了一聲是,迅速去報信。

  烽火台雖然作用巨大,但龍輝不欲過於張揚讓對方瞧出端倪,故而此地的兵
力只是符合一般烽火台的配置,若是大張旗鼓以重兵把守反倒讓人覺得古怪,提
早暴露目標,但楚婉冰得知敵人隊伍內有道者,心裡便做了最壞打算--烽火台
的玄機恐怕已經被識破。

  楚婉冰美眸朝隨行妖類掃了一眼,說道:「其他弟兄,隨本宮一同去截殺敵
人,務必給金陵援軍搶出時間。」

  眾人應了一聲是。

  楚婉冰率著眾妖迅速找到隱藏伏擊地點,抬眼望去,竟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
口冷氣,只見度紅塵領著百餘名武林人士襲來,而他們身後卻隱有煙塵翻湧,觀
其架勢應該是軍馬隊伍。

  楚婉冰暗吃一驚:「難道那封信當真是故意為之。」

  想到這裡,楚婉冰施展鳳凰神通,騰空九霄,居高審視敵情,竟是一隻幾千
人的騎兵,身披黃沙甲,頭戴琉鐵盔,腰胯彎月刀,臂膀護甲處別著一個虎豹軍
徽,正是西域精銳虎豹營。

  「糟糕,我們都以為西域大軍糧草未足,尚不能參戰,卻未料到對方可以精
兵簡政,先派出精銳小隊進入江南!」

  想到這裡,楚婉冰當機立斷,指揮眾妖排下殺陣拖延敵軍腳程。

  「蠍鰲,你立即布下暗毒,擾亂敵軍陣腳!」

  蠍鰲接令,掏出毒粉,運足元功,蒼木淬火焚燒之下毒煙飄浮,瀰漫而出。

  毒煙攔道,大軍太過密集實難躲避,度紅塵眼神一斂,嬌叱一聲旁門左道,
佛元催生,華光流溢,隨即拂塵連環揮擺,激起劇烈氣流,將毒煙席捲殆盡。

  「放毒妖孽,還不現身受死!」

  度紅塵柳眉倏揚,法指捻印,橫練一掌直取樹林深處。

  霎時凜冽妖氣強勢逆沖,震潰佛掌宏威,隨即艷火焚燒,鳳鳴九天。

  「臭尼姑,吃我一劍!」

  曾被賊尼陣法壓制,今日功復十成,楚婉冰誓討久仇,媚然揮劍,鳳嫣斗舞
,聖劍走勢鎖定度紅塵命門所在。

  度紅塵凜然厲喝,拂塵如電,雪蟾玄絲纏住妖劍利刃,借佛門元功壓制楚婉
冰劍勢走向。

  雙方鬥得你來我往,好不相讓,度紅塵暗自驚歎:「小妖女修為竟然如此高
深,當日若非陣法壓制,我恐怕難以討好。」

  想到這裡她心生一計,開口冷笑道:「修個烽火台就要擺個勞什子陣法,汝
真是天真!」

  己方意圖被識破。

  楚婉冰暗吃一驚,心神微亂導致劍勢亦緩三分,度紅塵抓住機會拂塵纏住鳳
嫣劍,提功一扯將她拉了過來,隨即一擊重掌狠狠擊在她胸口。

  楚婉冰只覺一陣劇痛傳遍全身,檀口隨即吐出艷紅鮮血,肺腑重創,她強忍
劇痛,強行運功,左手捏印,劍氣引鋒,一口通體雪白,描金繪玉之利劍晶瑩拔
出,正是天劍谷兩大名器之--無塵。

  重傷之餘,楚婉冰以元古大力出劍,更將鳳凰靈火灌入劍身,無塵劍頓時化
作一道赤紅霹靂火直刺度紅塵胸口。

  鋒尖尚未抵達,劍壓已經壓得度紅塵口嘔朱紅,內腑受創。

  「單是劍壓已經如此駭人,如給她刺中還不粉身碎骨!」

  度紅塵嚇得急忙抽走纏鎖楚婉冰的拂塵。

  側身躲避,可怒凰忿然一劍豈是輕易,劍鋒吐勁嗖的一下刺中度紅塵圓潤結
實的大腿,頓時鮮血激湧,腿骨脆裂,痛入心扉。

  度紅塵悶哼一身,內外皆受重創唯有暫退火線,只見楚婉冰粉嫩的嬌靨已然
血色全無,臉上、額頭、脖子冷汗直冒,每喘一口氣皆不由自主地咳出鮮血,傷
勢不比度紅塵輕,方纔那一掌打斷了兩根肋骨,斷骨更是反插入肺腑。

  度紅塵一手摀住胸口,一手摀住大腿,躲避三捨,口裡卻叫道:「小妖女已
經重傷,快將她除去!」

  一干武林人士朝著楚婉冰圍殺而去,危機關頭只見摩雲殺氣燃騰,大喝道:
「誰敢傷我家娘娘!」

  十指撥動,鋒銳蛛絲交織成網,將最靠前的數員武者切成碎屍。

  蠍鰲護主心切,施展蒼木淬火,火中藏毒,中招者無不骨肉腐化慘死當場。

  月靈夫人扶起楚婉冰立即退走,蠍子蜘蛛兩妖也邊打邊撤,敵軍緊追不捨,
當抵達烽火台的防線時,虎豹營立即衝出一支百人小隊,每人手持標槍,藉著戰
馬奔馳之勢投射長槍。

  長槍迅猛無比,堪比弩炮,守衛烽火台的士兵被釘死不少。

  為首將領大喝道:「立即搶下烽火台!」

  只見他身先士卒,手持狼牙棒衝殺襲來,重棒說過之處,士兵無不筋骨寸斷
,腦漿迸裂,正是昊天教雙天之一的天眾。

  危及關頭,楚婉冰不顧傷體,再運鳳火,鳳嫣無塵雙劍合璧,強行架住狼牙
棒雄力,只聽轟鳴巨響,戰馬被鳳凰靈火燒成焦炭,而天眾也震得退出三丈之外
,然楚婉冰卻是傷上加傷,不停地咯血,一襲白衣已然被濡成艷紅,淒艷絕美。

  天眾氣脈被鳳火灼傷,難提真元,立即命令手下助戰:「快,小妖女已是強
弩之末,快些將她拿下」

  一聲令下千軍齊動,將楚婉冰困殺其中。

  摩雲立即挺身護主,編織蛛絲力當西域兵燹,另一側蠍鰲以妖火焚毒,布下
毒霧陣,兩人雖無強悍的內力,但功體詭異,聯手協作竟令得千軍暫時難越雷池


  蛛網範圍廣闊,毒煙防不勝防,虎豹精銳雖是勇猛,但卻無計可施,不但靠
近不了楚婉冰,更接近不了烽火台。

  此際,敵軍之中竄出兩道身影,身負不俗修為,同發一掌連氣合武,竟突破
雙妖防線,此兩人正是人無雙和摩呼羅迦。

  他們原本要被皇甫武吉斬首,但滄釋天奪權成功後立即釋放二人,如今復出
戰場便雄心勃勃地欲立戰功,同時夾擊楚婉冰。

  摩雲和蠍鰲此刻又被兵士纏住,抽身不得,急得如熱鍋螞蟻般。

  驀然,一股龐大威壓籠罩全場,灼熱氣浪噴湧而出,裹護楚婉冰,逼得人無
雙和摩呼羅迦節節退潰。

  「傷我愛女還想留命?」

  嫵媚聲音之中難掩怒殺之意,只見鳳火席捲,人無雙和摩呼羅迦瞬息化作灰
燼,屍骨無存。

  楚婉冰眼見母親倩影,心頭大定,略帶撒嬌地地喚了一聲:「娘,他們都在
欺負冰兒!」

  洛清妍見她血染白衣的淒婉模樣,芳心宛如刀絞,眼淚險些掉下來。

  「冰兒!」

  「姐姐!」

  耳邊響起兩個熟悉的聲音,楚婉冰奮力抬起幾欲闔上的眼簾,迷濛中看見丈
夫和妹子正朝自己撲來,一生中最親近的三人都在身邊,楚婉冰感渾身暖融融的
,心頭一鬆便昏了過去。

  龍輝急忙將她抱在懷裡,運功助其鎮痛療傷,待她傷勢穩定後,便托魏雪芯
照顧。

  他在接到烽火台的求援後立即趕來,正所謂夫妻同體,他感覺到楚婉冰身處
險地,也顧不上點兵出戰,讓白翎羽先統合兵馬,自己一個人就趕了過來。

  而洛清妍與楚婉冰母女連心,亦感到女兒危險,火速踏出梧桐苑,趕赴戰場


  小鳳凰可謂是兩人的心頭肉,如今見她重創至此,兩人焉能不怒,洛清妍媚
眼倏睜,怒運鳳火--蠻荒赤鶉翎燒盡四野,妖後所過之處赤地焦土,不留生機


  龍輝殺意逼上頂端,猛地使出八荒六合神龍火,昔日大敗元鼎絕式再現寰塵
,只見龍鳳聯手奏殺曲,怒火烈焰毀萬界。

  龍鳳攜手殺敵,擋者披靡,同時白翎羽已經率領援軍趕到,天眾心知難以討
好立即下令撤兵,龍輝心憂楚婉冰傷勢,無意追趕,只是再給烽火台增添一千人
馬便帶楚婉冰回城。

  回城之後,洛清妍將楚婉冰帶回梧桐苑療傷,而龍輝則著手來日戰略。

  「敵軍已經察覺十二地支的存在,若不然也不會進犯烽火台!」

  龍輝召集眾人後立即開門見山。

  淨塵歎道:「道宗大半都投靠了朝廷,有人能認出此陣並不奇怪。不過貧道
想不到的是,西域虎豹營竟然也來參戰。」

  龍輝道:「戰場之上瞬息萬變,虎豹營到來並非什麼怪事,想必還有一些西
域先鋒隊即將到來,而主力部隊還要等到明年開春才能動身,所以無論如何我們
都要在敵人主力到達之前完成陣法。」

  白翎羽蹙眉道:「我怕敵軍不會僅僅針對一個烽火台……」

  話音未落,屋外親兵再度來報--國淵夫人求見。

  龍輝暗吃一驚,急忙將她請進來,穆馨兒俏臉略帶幾分愁容,欲言又止,她
咬了咬朱唇還是遞過一張紙條,說道:「這是凌雲送來的。」

  龍輝驚訝地接過紙條,只見裡邊寫著:「三萬西域前鋒軍即將進駐蒼靈,將
聯合蒼靈守軍分路夾擊金陵。江南軍亦會協助齊攻賢弟城池,萬萬小心!」

  穆馨兒歎了口氣,朝四周望了望,發現不見楚婉冰,便小聲道:「龍輝,凌
雲與你師出同門,而且這孩子一身正氣,絕不會害你的。」

  龍輝微微一愣,點頭道:「龍輝曉得。」

  穆馨兒道:「我先回去,不打擾你正事了。」

  穆馨兒剛出門竟與鷺明鸞照了個面,兩人含笑相互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進入堂內,鷺明鸞問龍輝:「國淵夫人為何來此。」

  龍輝將紙條遞給她,說道:「這是夫人給我之物。」

  鷺明鸞接過一看,不禁蹙眉驚歎:「國淵夫人從何處弄到這個情報的,我也
是剛剛得知,想不到她居然比我還快。」

  龍輝奇道:「照你這麼說,這張紙條是真的啦?」

  鷺明鸞點頭道:「應該假不了,我剛從阿修羅那兒接到消息,明日江南軍確
實有如此動靜。」

  原來阿修羅也隨著虎豹營進駐蒼靈,鷺明鸞恰好感覺到了他的氣息,然後便
施展玄媚奪神術,將靈識代入阿修羅元神之內,借其耳目窺探敵情,竟探知明日
仇白飛將發動一場多方位的大規模會戰,首先十餘萬江南軍將兵分十一路,攻打
金陵之外的十一座城池,而蒼靈則會配合行動,三萬西域先鋒、七千蒼靈駐軍,
再加上陸續進入江南的武林人士,總兵力將達四萬人,而這支大軍將從北面直接
威脅金陵。

  鷺明鸞繼續說道:「這支大軍將兵分兩路,一路直取金陵,一路強攻烽火台
,敵軍鐵了心要阻止我們構建陣法。」

  龍輝頓時陷入沉思,不住尋覓破敵良策,如今他們居於守勢,而且敵軍多面
出擊,便是看準他們不能丟失任何一城,如此一來每個城池都被牽制住,根本無
法互相救援,只能各自為戰守住城池,而每一城都要面對萬人以上的敵兵,壓力
前所未有。

  「攻打十一城池的敵軍應該只是負責牽制城內守軍,畢竟每座城都有四千多
人,對方人數雖然佔優也未必能啃得下城池。」

  鷺明鸞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所在,徐徐說道,「真正的主力是蒼靈這邊。依
我看來,金陵城池高厚,易守難攻,他們最大的目標還是烽火台。」

  龍輝點了點頭,說道:「如今牽一髮而動全身,雖說對方只是主要針對烽火
台,但城池防守亦不能鬆懈,若不然對方的牽制就成了攻城。」

  說到這裡,龍輝緩緩闔上雙眼,他已經想像出明日的戰況--江南軍屯兵城
下,懶洋洋地攻城,一旦龍麟軍發力他們便會退後,等龍麟軍收兵之後他們就會
黏上來,可謂是我進敵退,我退敵進,就這麼死纏爛打不給外城龍麟軍支援金陵
,而金陵方面則必須面對最為強力的進攻。

  城內只有四千餘人,而對方卻是自己的十倍之多,若僅僅是守住金陵,四千
人勉強可以,可是還得兼顧烽火台,便顯得極為艱難。

  鷺明鸞見他陷入沉思,便說道:「龍輝,我感覺明日金陵的敵兵估計會有一
萬人,這些兵馬大多是江南軍,他們應該也是採取纏戰手法,不會真個進攻。」

  龍輝苦笑道:「但金陵若是空虛,這些人人相信也不會手軟。這套戰法多點
開花,卻是每一點都直切我軍要害,這個餿主意十有八九是靳紫衣想的。」

  鷺明鸞沉思片刻,抬起美眸說道:「龍輝,我有一個法子或許可行。」

  她曾是煞域軍師,當初白沙原一戰也叫恆軍吃盡苦頭,如今聽得她有妙計,
龍輝立即來了精神。

  「明日咱們的側重點還是在烽火台,金陵之內只需留下一千守兵,但必須留
下四名先天高手。其餘三千多人便全數集中在烽火台附近,而我和袁老大便帶著
族人協同作戰,應該可以擋住對方進攻。」

  鷺明鸞又指著行軍地圖道:「從蒼靈到烽火台有三條路可走,相信敵人也會
兵分三路,夾擊烽火台,那麼我們便守住這三個關卡,左邊一路,由我族鎮守。
剩餘兩路則由龍麟軍鎮守,」

  龍輝道:「三千人守兩路,恐怕有些支拙。」

  此時仙風吹拂,香氛裊裊,於秀婷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堂內,一身緇衣墨裙撐
得她玉膚如雪,端雅冷艷,更添虛幻氣質。

  於秀婷輕啟朱唇道:「我已經調遣天劍谷弟子前來助戰,但需要一些時日,
只要能夠撐過明天即可。」

  鷺明鸞朝她款款一拜,說道:「明日大戰還得請劍仙姐姐助陣。」

  於秀婷溫雅輕笑道:「妹子客氣了,你有何佈置便說出來,姐姐定會盡力配
合。」

  鷺明鸞肅容道:「明日一戰,龍輝、淨塵道長、宗閣主還有我師姐留守金陵
,由妖族鎮守烽火台左路,右路便由翎羽、碧柔、無痕領一千五百人出戰,中路
則請劍仙和雪芯帶領剩餘的一千五百人迎敵。」

  淨塵道:「我道門雖然不多,但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明日便加入右路防禦
。」

  左路妖族人數雖少,但個個精通異能奇書,而且配合默契,更有兩大先天壓
陣,堪稱最強的一路;而中路劍仙母女武出同源,亦可雙劍合璧,還有劍心加持
,同樣犀利,右路更是不凡,碧玉雙姝同心連氣,默契過人,更有神之卷的法術
協助,而白翎羽又是百戰勇將,如今又得道門弟子協助,同樣戰力不俗。

  鷺明鸞這番排布既盡可能的解放各路戰力,而且又保證金陵不失,可謂一舉
多得。

  雖說有了應對之策,但明日之戰仍舊不可輕視,這次大戰已經沒有什麼陰謀
詭計,就算有也是靳紫衣的陽謀,敵我雙方唯有血戰硬拚,狹路相逢。

  商議完畢後,龍輝心憂楚婉冰傷體,便直接到梧桐苑探望。

  這座庭院可謂是妖族巧工之精華,不但深藏地底之下易守難攻,而且佈局精
美華貴,洞壁四周塗抹著磷光粉末,映照得美輪美奐,那些草木不受陽光亦能生
長,整個庭院鳥語花香,更有溫泉環繞堪比天界仙境。

  推門而入,立時熱浪撲面,迷濛中隱約可見兩道柔美倩影,龍輝闔上門沿,
走了過去。

  楚婉冰肋骨骨折,還插上了肺腑,又硬擋天眾一擊,若非身負不死血脈早已
香消玉殞,此刻得母親救治呼吸漸漸平緩,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洛清妍一臉關切地望著女兒,素白玉手時不時地替她號脈,待確認病情無惡
化後,柳眉才稍稍舒緩。

  「冰兒怎麼樣了?」

  龍輝走過去低聲詢問,他每說一句都會盡量壓低聲音,生怕影響小嬌妻的靜
養。

  洛清妍指了指身邊椅子,示意他坐下:「冰兒剛才一直說胡話,嘴裡都是在
叨念你的名字。」

  龍輝心中一陣酸楚,急忙坐下握住小丫頭的柔荑,輕聲道:「冰兒,我來了
,你別怕,傷很快就會好了。」

  洛清妍見他一臉焦急,噗嗤笑道:「傻小子,冰兒身負鳳凰血脈恢復力遠超
常人,靜養幾天就會痊癒,你不必這般淒淒慘慘慼慼的。」

  龍輝聞言便探了探楚婉冰的脈相,發覺她氣脈已經平緩,已經無大礙心裡才
算放下大石,龍輝覺得一陣燠熱,便問道:「洛姐姐,屋裡怎會如此悶熱。」

  洛清妍指了指屋角的赤色石頭,說道:「我擺了個五蘊火陣,促進冰兒鳳血
流轉,讓她好得快些。」

  龍輝點了點頭。

  洛清妍又道:「過一陣子,陣法效力會達到巔峰,屋裡會更熱,你還是先出
去吧,等冰兒出了一身汗就好了。」

  龍輝點了點頭便在門口等候,過了片刻屋內傳來一股熱浪。

  龍輝心忖道:「冰兒受了這麼重的傷我怎能可不去陪著她,區區熱氣算得了
什麼!」

  想到這裡,再度推門進去,熟料竟看到讓他血脈勃脹的一幕。

  熱氣蒸騰之下,楚婉冰臉色潮紅,香汗淋漓,頭髮都黏在額頭和腮邊,她瓊
鼻輕哼,檀口微喘,時不時發出膩人的嬌喘。

  而洛清妍正低頭給女兒抹汗,她衣領的鈕扣鬆開,薄薄的羅衫被香汗打濕,
她低著頭,胸前兩團白膩豐腴將肚兜素雪的細綢撐開,露出深深的乳溝。

  她替女兒細心拭汗,那兩團白膩在衣內軟軟晃動,嫩沃雪白的肌膚上帶著汗
津津的濕跡,宛如溫香軟玉。

  看著這對絕艷迷人的母女花,龍輝頓時呆住了。

  忽然洛清妍停下手,舉目向龍輝看來,略微一愕,意識到他的視線,隨即拉
上衣領,露出一絲溫怒。

  龍輝急忙乾咳一聲,說道:「洛姐姐,我來替冰兒抹汗吧。」

  洛清妍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將濡滿香汗的絲帕丟給了他,氣鼓鼓坐到一邊。

  龍輝接過絲帕憐惜地替小鳳凰拭汗,望著她緊閉的秀眸心裡更是憐愛,忍不
住地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楚婉冰眼簾抖了抖,眼睛緩緩撐開一條縫,入眼處便是
愛郎熟悉的面容,心裡柔情頓生,喃喃地道:「小賊,抱抱冰兒。」

  她傷體未癒,說話氣息極弱,但卻更添幾分柔嫩嬌膩,讓人不忍拒絕。

  龍輝探出雙臂將她抱在懷裡,楚婉冰聞到丈夫的氣位芳心越發平和,小臉埋
在龍輝懷裡,瓊鼻發出低低的細喘,宛若向打盹的貓兒,偶爾說上幾句胡話,想
來她也只是半醒,並未完全清醒。

  「臭小賊,我上輩子對你這麼好,你居然敢負我,活該你這輩子做老婆奴!


  小丫頭語出驚人,龍輝被嗆得臉色一陣慘白。

  洛清妍強忍笑意,解釋道:「鳳凰靈火已經發揮效力了,這丫頭會處在半昏
半醒的狀態,說些胡話也是正常。」

  龍輝問道:「冰兒要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恢復?」

  洛清妍道:「她體內鳳火已經激活,最遲明天早上就可以清醒了。」

  「小賊,親親我!」

  迷糊中,楚婉冰嘟了嘟嘴,像是在朝愛郎索吻的嬌叱少女。

  龍輝柔聲道:「好冰兒,你先睡上一覺,等你身子好了,我再陪你親個夠!


  熟料神志不清的小丫頭卻不依起來,撒嬌道:「不嘛,就要現在……你是不
是有了娘親,就不要冰兒了!」

  說到這話時她緊閉的雙眸滴下淚水。

  這句話宛若晴空霹靂狠狠地敲在洛清妍心頭,花容失色。

  龍輝急忙哄道:「冰兒乖,你說什麼話,我這便親你」

  說著在她朱唇好好吻了幾口,楚婉冰這才安靜下來,但還是夢囈呢喃道:「
小賊,你以後要好好待娘親,娘親苦了幾十年,你別再欺負她了……」

  洛清妍眼中淚花翻滾,抿唇強忍泣聲。

  龍輝朝她招了招手,洛清妍用手指拭去眼角淚珠,緩緩走過去坐到床沿,眼
眸凝望著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龍輝與她對視了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洛清妍也不反抗,俏臉微紅地任
由他握著自己的手,就在這樣,三人保持著這個姿勢到天亮。

  天際出現魚肚白,黎明破曉,漆黑的天空露出一絲光芒,一陣急促而嘹亮的
馬蹄聲由遠而近,掀起的煙塵將好不容易露出的曙光再度掩蓋。

  西域先鋒以五千虎豹營為主力,再搭配各營兵種兩萬五千人,此番浩浩蕩蕩
地殺來,欲拔烽火台再踏金陵。

  行至半途,兵分三路,六道神宮之首絕天先領一萬人由左翼進逼,八部聖殿
之首眾天率一萬軍馬從右翼出擊,而滄釋海親率一萬人急攻中路,三軍合圍誓要
搗碎金陵防線,弭平敵對。

  右翼天眾的大軍恰好是鷺明鸞所言的左路,他們還沒走幾步,忽見妖氛環繞
,隨即便是妖毒瀰散,毒煙籠罩,前頭的幾個士兵立即心臟破裂,倒地身亡。

  天眾大聲提醒道:「是妖族的裂心魄,速速生火!」

  令甫下,幾名士兵便在陣前點起數堆篝火,此刻正值乾燥秋季,火一燃起熱
流便沖天而上,使得風流丕變,吹散裂心魄毒煙。

  這種改變風向的辦法也只有在特定時間才能使用,天眾久經沙場才能如此准
確地把握時機。

  就在毒煙消散,樹林深處射來一陣箭雨,天眾立即命令鐵甲營上前抵禦,上
百鐵甲盾牌手挺身而出,盡擋銳箭。

  箭雨過後,天眾再喚神火營,以火炮對著樹林一輪狂轟,炸得樹倒石塌,花
飛草散,徒留滿地瘡痍。

  一輪炮轟之後,樹林內再無動靜,天眾下令繼續前進,熟料剛入樹林,不少
西域軍將士無端地身首異處,殘肢斷骸,死得詭異,傷得莫名。

  待死傷數十人後,幾滴血珠竟浮在半空,似乎掛在什麼東西之上,細看之下
才發覺一根比頭髮還細的絲線,士兵嚇了一跳,有些膽怯地朝後挪了一步,孰料
竟又惹來一陣劇痛,整條小腿被從膝蓋處切斷,痛得他滿地打滾哀嚎不已。

  莫名殺機就在身側,眾將頓感一頭發麻,順著血跡的形狀看去,竟發現是一
張龐大的蜘蛛網,蛛絲細得透明的卻是鋒銳無比,殺人於無形。

  就在眾人驚歎蛛絲邪異時,那些被劃傷身體的士兵兩眼翻白,口吐白沫,傷
口滲出烏青臭血,接連身亡。

  「蛛絲有毒!」

  原來這些蛛絲已經淬上劇毒,就算沒被割死也會被毒死,眾人嚇得紛紛後退
,生怕沾上那麼一點。

  「眾人退開!」

  佛光閃動,四方大地隨之震動,只見一頭巨象踩入戰圈,像背之上端坐佛者
,其身披七寶袈裟,手持伏魔輪,正是佛門十八羅漢之一騎象羅漢,巨象身側卻
是一頭通體雪白的獅子,獅子背上亦坐著一名佛者,其面帶笑容,和藹可親,正
是笑獅羅漢。

  天眾見狀急忙說道:「妖孽邪術詭異,還請兩位羅漢主持公道。」

  騎象羅漢微微點頭,伸手輕拍象首,巨象嘶叫一聲,長鼻轟然砸下,霎時佛
光普照,含毒蛛絲瞬息湮滅。

  笑獅羅漢指捏蓮花,朝著前輕彈,佛禪指猛地射出,妖影無處遁形,只得現
身擋招,但羅漢指勁何其雄厚,兩妖先行負傷,正是蠍鰲與摩雲。

  騎象羅漢道:「原來是蜘蛛精跟蠍子精,難怪蛛絲之中暗藏劇毒,看來便是
你們這兩隻小妖作孽!」

  笑獅羅漢一斂笑容,大喝一聲:「妖孽俯首就擒!」

  聲音甫出,坐下白獅張口怒吼,內藏佛家辟邪靈力的獅子吼震得兩妖頭昏腦
脹,幾欲吐血。

  束縛妖氣,被無形聲波鎖在其中危機關頭,又是一聲雷厲獅子吼,但這股聲
波內藏妖氣,抵消佛家梵音,蛛蠍雙妖稍得喘息,便要抽身後退,就在此時,騎
象羅漢大喝道:「哪裡走!」

  那頭巨象抬足對著雙妖便狠狠踩下。

  「禿驢休得傷我子侄!」

  話音甫落,一股無形之力將巨象重腳硬生生擋住。

  兩妖死裡逃生,感激涕零:「多謝兩位長老!」

  「別廢話,快退回去,此陣交給我們!」

  說話間巨象被一股大力狠狠推開,巨碩象軀倉皇地連退數步才站穩下來,但
這幾步卻是踩死不少西域軍將士。

  騎象羅漢大吃一驚,道:「好大的力氣莫非是要族大長老--袁齊天?」

  「切,袁老大才不屑跟你這種三腳貓過招,老子乃巨象族長老--百戰!」

  一尊身高九尺的大漢怒然挺身,其手臂粗壯如樹幹,雙腿結實似鐵柱,整個
人站在那兒便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

  西域將士甫見如此兇猛巨漢,膽氣不禁弱了幾分,而一個冷沉的聲音響起:
「看到大笨象就嚇成這樣,要是再見一眼爺爺我,你們這些飯桶還不乖乖跪趴?


  聲音甫落,方才與白獅對抗的獅吼再度響起,這股聲波夾雜著暴烈氣流轟入
人群之中,其破壞力不下於真正的炮彈,轟隆一聲爆炸開來,躲避不及者盡數粉
身碎骨。

  造成這一切的是一雙拳頭,妖者每揮一拳皆如雄獅怒吼,修為不及者便被這
股聲波震碎肝膽,有些修為的武林人士一觸及拳風立即筋骨盡斷,這便是妖族神
通之一--獅王拳。

  論威力,鸞鳳姐妹所用的獅王拳都在此妖之上,但卻無他那份雄獅囂狂的神
髓,瀟瀟雖有獅族精血,但卻因是女子,無法表現出拳風的剛烈,普天之下能把
這套拳法使得如此剛猛霸道,神髓盡顯者唯有獅族長老豸冠。

  笑獅羅漢怒喝道:「妖孽,速速住手!」

  說罷捏了個寶瓶打向印豸冠。

  豸冠回首便是一拳,笑獅羅漢只覺得對方拳勁猶如跗骨之蛆沒入手掌,潛伏
欲動,他心知這股拳勁乃是先潛後爆,若給他催動妖力,自己這條手臂便會從內
到外爆炸開來。

  於是他當機立斷,捻指點穴,將佛力封入手臂,然後再閃電解穴,佛力頓時
如決堤江河般噴湧而出,驅散潛勁。

  隨即笑獅羅漢,再補一腳掃開豸冠。

  豸冠向後躍去,避開重腳,同時獅王拳連環擊出,砰砰的幾聲又有數名士兵
被妖氣炸成粉碎。

  百戰豈容豸冠獨美,猛提真元,衝入敵陣,一雙鐵掌左右揮動,勁風呼呼,
威勢絲毫不在方纔的巨象甩鼻,不愧巨象長老之名。

  百戰力氣極大,號稱只遜於袁齊天的族內第二神力士,乃是妖族勇戰派代表
,有倒拔山河,橫掃千軍之美譽。

  百戰連殺多名士兵,倒如斬瓜切菜般容易,頗覺無趣,瞧見騎象羅漢立即追
上去打:「臭禿驢,老子乃巨像妖相,你卻號稱騎象羅漢,簡直就是侮辱我,今
日若不打碎你的狗頭難消心頭之恨!」

  說話間,跳至半空,對準象背上的佛者便是一拳,這一拳乃是其本命神通所
化,名曰象拔拳。

  騎象羅漢心知對手拳力雄厚,不敢怠慢,捏出伏魔大手印,祭起一身元功硬
接對手。

  佛光撼妖氣,勁力四處擴散,騎象羅漢雖能力守不失,但其身下大象卻無力
抵抗,被兩股勁力震破臟腑,哀嚎一聲轟然倒地。

  百戰哈哈大笑:「禿驢,我看你以後如何騎象。」

  騎象羅漢怒上眉梢,手捻法印,大喝一聲:「我佛慈航,百燈引渡,迦理金
剛伏魔障!」

  法咒念動,如來化身,佛元凝聚成形,一尊象首人身的金剛威嚴降世。

  梵語之中迦理便是大象的意思,而像又是佛法的象徵,比喻象的威力大,能
耐勞又能致遠。

  騎象羅漢怒化金剛之身,便是要以宏大佛法降服眼前象妖。像

  豸冠見狀哈哈大笑道:「大笨象,你什麼時候出家當和尚了!」

  百戰氣得頭冒青筋,回嘴罵道:「省省吧,卷毛狗,你現在還不是被禿驢騎
在胯下。」

  豸冠微微一愣,哼道:「你姥姥的,待老子收拾那個賊禿再跟你算賬!」

  百戰冷笑道:「那就看看誰先解決對手!」

  八大長老中以袁齊天為首,燹禍次席,但燹禍的武功偏於毒辣陰柔而且他又
善於使毒,使得這兩人對他甚是不服氣,以他們看來,做男人就該像猿猴子那般
直來直往,使毒耍陰是螣姬那條蛇該做的事,所以兩人都自詡為長老第二,也就
偏偏如此,這兩個性子霹靂的巨妖又相互不服氣,想著壓過對方一頭,如今同時
上戰場,兩妖是憋了一口氣要大展身手。

  百戰猛提元功,化出巨象妖相,朝著迦理金剛打去,頓時雙象交鋒,力撼九
霄,震得地動山搖,轟鳴雷響之中,迦理金剛法相崩碎,而妖像已然消散,騎象
羅漢口吐朱紅跌入陣中,百戰臉色慘白,臟腑已然受創。

  「妖孽受傷了,快殺了他!」

  西域軍兵士趁著百戰回氣不及,便圍殺上去欲撿個便宜。

  百戰性子剛烈,那容宵小近身,揚眉怒喝,身軀不斷增大,化作一頭龐大無
比的白象,身高十丈,重達萬斤,騎象羅漢方纔那頭大象跟他比起來簡直就是一
頭家豚,白象一腳踩下再添數道亡魂,抬起腳後留下大坑似的足印,坑內血肉屍
骨碾成一團。

  巨象仰鼻長鳴,轟隆隆地踐踏敵軍,瞬間便將西域軍的前營掃得一片紊亂。

  豸冠被笑獅羅漢纏戰不休,卻見百戰大顯身手,焦怒非常,把心一橫,催生
妖氣,化身一頭丈許大小的巨碩青毛獅子,利爪一撓將笑獅羅漢掃倒在地。

  白獅護主心切,撲向青獅,熟料青獅不躲不閃,只是怒吼一聲,龐大音波震
得白獅氣勢頓無,隨即青獅將白獅撲到在地,一口咬斷了喉嚨。

  先拜羅漢,再殺護法獅子,豸冠意猶未盡,也不恢復人身,便以青獅妖相殺
入敵營,他動作敏銳無比,爪牙迅猛,猶如無人之境。

  白象力大無窮,青獅兇猛敏捷,殺得西域軍前鋒營幾乎崩潰,就在兩妖殺得
起興時,數十輛戰車衝出陣來,車上裝著弩炮,對準雙妖便是一輪激射,銳利的
鋼釬內藏炸藥,炸得兩妖妖相崩碎,現出原形。

  「妖孽,看你還能囂張到何時!」

  天眾手掌一擺,命令士兵再次發射弩炮,連破數陣之後,獅像二妖氣力有些
跟不上,便對弩炮縱橫交錯的攻勢開始感到應接不暇。

  忽然間,弩炮兵接連發出哀嚎慘叫,從弩炮車上跌落下來,定神一看弩炮四
周竟被毒蛇包圍,這些毒蛇進退有據,來去之間頗有軍隊作風。

  豸冠咦了一聲,嘿嘿笑道:「蛇美人,你不在後方陪騷狐狸,也跑出來湊熱
鬧!」

  亂軍之中響起一聲嬌嗔:「呸,臭獅子,要不是姑奶奶你早就被人炸成烤肉
了!」






                 
          【龍魂俠影 第16集 神州變天 24橫苦海血劫】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1-26
                  總字數12360
                 
     毒蛇噬人命,隨之而來便是地面凹陷,弩炮車紛紛陷入土坑,進退不得,只
見十餘隻龐大的蠍子從地底冒出,碩大的蠍尾閃電刺殺敵軍,要麼就是被一鉤穿
胸,要麼就是蠍毒入體,弩炮兵傷亡殆盡。

  蛇蠍歹毒,天眾臉色一沉,思索片刻大喝道:「鳴金收兵!」

  西域軍接到退兵令後有條不紊地離開戰場,百戰和豸冠正想追趕,卻聽身後
響起一聲脆喝:「窮寇莫追,免得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只見一襲青衣翠裙的鷺明鸞緩緩從林中走出,身邊跟著一個花容月貌的女郎
,正是漣漪。

  百戰道:「那些酒囊飯袋有什麼好怕的,待我領百個弟兄就可以將他們掃平
。」

  鷺明鸞柳眉一揚,冷哼道:「你要是能擋住對方的火炮,我便讓你去。」

  百戰一怔,方纔若非鷺明鸞祭起七色神光,那一輪的火炮可不是他們能吃得
消的。

  鷺明鸞道:「漪兒,勞你的雀影眾去刺探對手行軍路線。」

  漣漪點了點頭,向樹林內隱匿的雀影發出命令,幾道身影閃電竄出,暗自盯
住西域軍。

  過了片刻,毒牙回報:「敵軍駐紮在三十里外,並未退走。」

  鷺明鸞,說道:「所有人繼續保持警惕,固守崗位,以免敵人再殺個回馬槍
!」

  百戰、豸冠率領三百勇士防守於正面,螣姬毒牙部隱匿暗處偷襲,燹禍率一
百蠍子妖潛入地底,摩雲在險要道路佈置蛛絲,蠍鰲瓦解陷阱,明雪以冰髓勁將
泥土結成尖銳冰晶埋在陷阱之內,而鷺明鸞與袁齊天坐守中央,以策萬全。

  備戰同時,漣漪不斷派出雀影刺探敵情,每次得到的訊息皆是敵軍按兵不動
,一直等到日落,鷺明鸞覺得極為不妥,蹙眉道:「不妥,對方有詐!漪兒,你
快讓雀影看清敵軍的人數。」

  漣漪吃了一驚,再命雀影去刺探,並讓他們看準敵軍兵力的調動,熟料回報
竟然是:「人數基本沒變。」

  越是平靜,鷺明鸞越是感到不安,直接道:「漪兒,這次你親自動身,記得
用蛇眼看清楚對方的活人總數!」

  她故意加重活人二字,漣漪點了點頭,便動身出發。

  又過了半刻鐘,漣漪急匆匆地趕回來,臉色凝重地道:「鷺姨,不好了,敵
軍陣中少了五千人,剛才雀影看到的人頭都不過時披著甲冑的稻草人。」

  鷺明鸞花容一僵,咬牙道:「糟糕,對方明為調虎離山,實則是暗渡陳倉,
分兵與其他大軍回合,聯手襲擊烽火台!」

  天眾故意推至三十里外,然後分批派出精兵,每派出一隊兵力,便以相同數
量的稻草人穿上軍裝混入人群中,代替調走的兵力,雀影眾並非每人都有蛇眼神
通,故而只能默數人頭,而這些穿上軍服的稻草人都帶著頭盔,反倒難以辨認。

  被對方擺了一道,鷺明鸞立即親身趕赴中路,卻見硝煙輕微,於秀婷母女仍
是一副完好無暇的模樣,便問道:「於姐姐,你沒事吧!」

  於秀婷道:「我沒事,早晨剛與敵軍打了一仗,但他們沒討到便宜就退出三
十里外了,我擔心對方會折返便一直守在這裡。」

  鷺明鸞心頭又是一陣疙瘩,跺腳歎道:「糟糕,我們恐怕都中計了!」

  於秀婷微微一愣,開口詢問緣由,聽了鷺明鸞所講,亦是花容丕變。

  左中兩路敵軍都使用此法暗渡陳倉,那麼調走的兵力定然是集中到了右路,
一股不詳預兆密佈心房。

  話說早晨初現光輝,白翎羽親率一千五百龍麟軍,再聯合道教三百高手,布
陣右翼要道。

  前方忽聞馬蹄震耳,整齊龐大的敵軍火速逼近。

  白翎羽臉色一沉,揚聲道:「結步兵方陣!」

  兩百鐵甲築起防線,一百神火營炮火準備,三百弓弩手隨後接應,四百陌刀
和三百鉤槍列於後陣,隨時準備短兵相接。

  由絕天率領的萬人大軍強勢壓境,白翎羽心知此戰將是她有史以來最艱苦的
戰役,更要冷靜,於是緊咬銀牙,只待對方進入火炮射程立即還以顏色。

  踏踏的腳步聲倏然止住,西域軍竟全體止步,整齊的陣容給人一種無形的威
壓。

  敵軍前營緩緩散開,幾道白霧不住蒸騰,好像是燒開的油鍋,而這些白霧是
從戰車從後方駛出,火炮上搭載著火炮,而且戰車並無馬匹牽拉,好似自動行駛
一般,而這些火炮後座極大,炮身也比一般的長,就意味著這火炮射程更遠,覆
蓋面積更大,而這些火炮的形狀頗似鐵甲神雷。

  白翎羽看得奇怪,卻見玉無痕花容一沉,檀口張開道:「自行而動的戰車,
莫非是……」

  林碧柔與她心意相通,點頭道:「與盤龍聖脈的熱流車頗為相似。」

  白翎羽奇道:「什麼是熱流車?」

  林碧柔道:「盤龍聖脈天機院製作過一種巧器,點燃材火煤炭,將其熱力封
閉在一個容器內,再以各種精巧機關連接容器,容器內的熱氣便會衝擊這些機關
,使之自行活動,從而帶動輪子,車軸等物品,其力氣絲毫不在駿馬壯牛之下,
對方這種戰車雖不似熱流車,最多只是產生熱流的原料不同,其根本原理應該是
一樣的!」

  白翎羽也是大吃一驚:「鐵甲神雷的射程比一般火炮遠,但因為過於笨重所
以才安置在城頭,如今有了這種怪車,那豈不是橫行無忌了!」

  林碧柔道:「翎羽,快讓將士們後退……」

  話音未落,數道帶著赤炎的鋼釬強勢射來,鐵甲營將士那身厚實盾甲竟難擋
分毫,連人帶盾一同射穿,而且鋼釬去勢不止,直接擊中後邊的火炮,鋼釬內藏
的烈性火藥也就此爆發,同時引燃各種火彈,轟隆一聲,龍麟軍死傷慘重,鐵甲
、神火幾乎全滅,弓弩營死傷過半,唯獨鉤槍、陌刀和騎兵離得遠倖免於難。

  一個照面就被對方摧毀兩大兵種,白翎羽悲怒交迫,大喝道:「全軍散開!


  聚集在一起目標過大,分散遊走反倒能將鐵甲神雷的傷害減到最低。

  西域軍便以戰車開路,軍馬穩步推進,動作雖是緩慢,但陣勢厚實堅銳,牢
不可破,萬人同時抬腳踏足,每走一步大地就會顫抖三分,雄赳赳的氣勢給人一
種絕望的壓迫。

  白翎羽暗叫不妙,自己的兵力本就處於絕對弱勢,如今還遇上這等怪異戰車
,戰局已然勢若危卵,隨時都會全軍覆沒。

  唯今之計先破戰車!白翎羽心神一斂,翻身上馬,親率五百騎兵由側路掩殺
過去,藉著騎兵機動性避開鐵甲神雷的鋒芒。

  熟料鐵甲神雷在戰車的推動下絲毫不顯笨重,炮口一轉,正對白翎羽騎兵,
隨即群跑齊發,十餘道烈火鋼釬打向騎兵,眾騎士雖然弓馬嫻熟避開首波攻擊,
但鋼釬爆炸時各種碎片四處飛濺,戰馬與騎兵皆身中餘波,非死即傷。

  五百騎兵減員過百,白翎羽心如刀絞,以麒麟神力挽起強弓,對準鐵甲神雷
便是連環三箭,例無虛發,箭矢內藏神力,先潛後發,待釘入炮身時立即迸發,
三架戰車連同火炮一併報廢。

  就在白翎羽還要再射利箭之時,一輪箭雨飛掠而來,逼得她左躲右閃,無暇
挽弓。

  危急關頭,卻聞林碧柔和玉無痕那熟悉的咒語聲響起,隨之而來的便是迷濛
白霧,西域軍瞬間被籠罩覆蓋,大軍頓時一陣慌亂。

  白翎羽暗叫一聲妙哉,於是便藉著霧氣掩護策馬狂飆,誓要將鐵甲神雷一一
摧毀。

  她真氣灌入雙目,直投霧氣根本,剩餘的鐵甲神雷一一映入眼眸,再挽弓箭
,一口氣來了個九星連珠,鐵甲神雷盡數銷毀,霧氣來得急,利箭射得猛,西域
軍根本不及反應,眼睜睜地看著攻城利器化作廢鐵。

  「殺光這些賊子,給死去的弟兄報仇!」

  白翎羽振臂一呼,剩餘的騎兵立即狂奔而來,但並非直接殺入敵陣,而是欺
負對方被迷霧掩蓋,在敵陣周圍進行連番騎射,西域軍不見目標,唯有蒙頭瞎眼
的胡亂射箭,但龍麟軍騎兵馬術高超,他們這種毫無章法的箭矢根本就碰不到龍
麟軍的衣角。

  稍奪上風,忽聞青空雲外,鶴鳴皋皋,聲動於野,只見仙鶴翱翔,逸塵身影
盤坐於鶴背之上,手捧玉印,道衣飄飄,抬眼俯視紛亂紅塵,不禁哈哈一笑,從
袖中掏出一支令旗,隨手丟下,令旗不偏不倚恰好點中霧氣東南角的外的七步,
瞬間綠草萌生,花開萬紫,給這蕭蕭寒秋帶來一絲生氣,讓人奇怪的是這花草瞬
開剎那,西域軍周圍的霧氣也隨之消散。

  碧玉雙姝頓覺不妙,她們看出一支令旗正好點在這地脈穴眼,將四方水氣引
入地下,從而水生木,便有此秋風生紅綠的異象,然而霧隱咒乃是以水氣為根基
,水氣一失法咒難以為繼。

  乘鶴道者望著碧玉雙姝,呵呵笑道:「小女娃,在貧道面前耍陣法還早了些
,還是乖乖退去,免遭殺身之禍!」

  鴻鈞開口道:「道友可是清風山的紫鶴真人?」

  乘鶴道者點頭道:「然也!」

  鴻鈞道:「真人一向都在仙府修煉,何也亦染此雜塵?」

  紫鶴真人冷眼道:「你既承接道宗教尊,卻為何還要置身紅塵殺劫,為何不
回歸玄門修身養性?偏偏為了一己之私,包庇外道,與妖魔為伍,丟盡道門顏面
,更將將天下道者推向火坑!」

  鴻鈞道:「是非曲直難以說清,貧道只相信清者自清!」

  紫鶴真人冷笑道:「信口雌黃,你雖曾接掌道宗教令,但論修為還差得遠,
快將淨塵那白毛賊道叫出來,貧道要當面質問於他,為何要作此大逆不道之事!


  鴻鈞笑道:「淨塵師叔尚有鑰匙,此處全權由吾負責,道友若有和指教,鴻
鈞一一擔下!」

  紫鶴真人翻翻白眼,不屑一顧,冷聲道:「你既然自甘墮落,貧道無話可說
,便讓爾等性命終結於朝廷王師之下!」

  鴻鈞笑道:「淨塵師叔曾說過,普天之下可以瞧出這十二地支陣法者不出三
人,一者便是先師,一者乃是行蹤不明的元鼎,另外一人便是紫鶴真人。在吾曾
從先師遺冊中習得陣法,還請紫鶴真人討教一二!」

  紫鶴真人哼了一聲,冷言道:「有何能耐便使出來,貧道倒也想瞧瞧你究竟
學了仙宗多少本事,夠不夠資格繼承我玄門大器!」

  鴻鈞長喝一聲:「得罪了!」

  只看他舉掌朝天,單臂指地,先天絕卦應運而生,周圍三百道者同時運功贊
力,點氣寄地之陣霎時啟動,無數土丘亂石拔地而起,錯綜複雜,將萬千兵馬擋
在雷池之外。

  紫鶴真人揚袖翻印,手中法器倏起,納風雲異力,引玄黃雷霆,轟隆一聲數
十道水桶粗細的旱天雷直擊陣法,卻見陰陽八卦運轉,旱天雷之能被吸入震卦之
內,消弭無形。

  紫鶴真人凝神觀望數刻,卻見陣法以八卦為憑,當幻化萬相時,既有九宮極
數,又有天干地支,隨後更是變出天罡地煞,蒼穹繁星;當返璞歸真之時,七星
、六陽、五行、四象、三才、兩儀、歸一輪番凝合,叫人難窺真相。

  紫鶴一時難解陣法,卻聽天絕叫喚道:「真人,請下來說話。」

  紫鶴心知他是要給自己一個台階下,便乘鶴降落,朝天絕拱手道:「將軍有
何指教?」

  天絕道:「真人可有破陣之法?」

  紫鶴道:「此陣極為高明,短時間內恐怕難覓玄機,但畢竟佈陣倉皇,威力
難以十全,貧道觀此陣法只是擋住正面,若能從側面繞過,強攻鴻鈞和他那三百
門人,這陣法便不能維持,但……」

  天絕道:「道長有何隱語不凡直說。」

  紫鶴歎道:「此陣法覆蓋足有五六里之寬,大軍若想繞過陣法,便得會做出
大範圍的變陣,那些賊軍在一側虎視眈眈,冒然變陣恐怕會給對手可趁之機。」

  天絕道:「道長所慮甚是有理,鐵壁關騎兵犀利無比,弓強馬快,區區幾百
人也能讓萬人大軍亂作一團,本將是不會冒此風險。」

  紫鶴蹙眉道:「哎,待貧道入陣一探,窺其一二吧。」

  天絕制止道:「道長萬萬不可以身犯險,末將在出兵之前便已接到仇大帥的
密令,仇大帥早已想好了破敵良策。」

  紫鶴奇道:「將軍乃是西域軍屬,仇大帥乃江南總督,為何會對將軍下令?


  天絕道:「我軍只是來協同江南軍作戰罷了,仇大帥才是最高指揮,吾等當
然要聽大帥調遣,若是我們自持孤傲,不遵仇帥調遣,恐怕今天會吃上不少苦頭
哩!」

  紫鶴越聽越是新奇,暗忖道:「江南軍被逆賊連敗數陣,顏面早已掃地,不
知仇白飛能有什麼計策,叫這伙驕橫的西域將領乖乖聽話?」

  天絕看出紫鶴疑慮,便低聲說道:「仇大帥暗中給了我們一張紙條,上邊寫
著,三路並進,誘敵分兵,能勝則勝,難取則退,明示調虎,實則暗渡,假人充
數,精銳會師,破其一路!」

  白翎羽率領殘兵退至陣法之後,問道:「鴻鈞道長,此陣究竟是何名堂,竟
能當下對方萬千兵馬?」

  鴻鈞道:「此乃八卦無相陣,乃是以八數為根基,向各種變化推演,所以也
稱無相,乃是先師生前所著之陣法,若有足夠的時間和材料,其覆蓋範圍足有百
裡,如今倉皇佈陣,只有六里之寬。」

  白翎羽道:「無妨,六里已經足夠,那些賊子若想繞過陣法,必然會大範圍
變陣,到時候我便可率精銳騎兵掩殺過去,叫他大敗而虧!」

  忽然,大地再度鬧動,快速而又響亮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白翎羽暗吃一驚
,莫非對方已經開始行動了?她下意識地朝正面望去,只見對面大軍一動不動,
卻聞林碧柔驚呼道:「翎羽,敵人從側面過來了!」

  白翎羽轉頭望去,果真見到側翼衝來兩支兵馬,領軍將領甚是生面,但應該
是虎豹營的強將,這兩名將領正是昊天教的兩名重要人物,一個是副教主滄釋海
,一個是八部之首天眾,兩人各率五千精兵朝龍麟軍撲殺過來。

  絕天大笑道:「妙哉,妙哉!二位兄長來得正是時候,快先替小弟打趴那群
妖道,破除這個陣法!」

  天眾被妖族打得毫無脾氣,如今遇上白翎羽這支傷兵滿營的隊伍,一口惡氣
立即有了宣洩之處,掄起狼牙棒便向鴻鈞打來。

  對方勁力逼人,鴻鈞不敢怠慢,唯有提元迎戰,挽劍使了個「坎月煙水」,
劍藏水意,以柔制剛,先卸去重棒七成勁力,隨即再運一招兌爻王澤,澤卦綿長
巧力再化解剩餘三成,同時反制對手氣脈。

  天眾被澤卦綿力裹住手臂,頓感一陣心煩,怒喝一聲提起十成元功,以強破
敵,將澤卦綿力震得潰散,隨即又是一棒砸來,鴻鈞再施道式,劍起巽卦,御風
而殺,天眾棒重力沉,鴻鈞招輕式巧,雙方互有來往,一時間難分高下。

  滄釋海親自圍殺佈陣道者,雖然道者武藝精煉,但敵軍弓強馬快,刀鋒劍銳
,而且還人多勢眾,不消片刻便見血染道衣,傷亡慘重,於此同時道元難以為繼
,八卦無相陣威力不再,紫鶴見狀點氣畫符,大喝一聲:「破陣!」

  頓時土崩石踏,八卦裂煙塵,無形歸混沌。

  絕天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立即命令大軍齊上,白翎羽心知不能後退,身先
士卒,率眾趕赴沙場,龍麟軍見主將悍勇,個個皆慷慨赴死,哪怕是處於絕對劣
勢也不畏兵鋒,提起兵器便衝殺過去。

  白翎羽策馬縱橫,槍掃八方,雖是人數居劣,但卻不見絲毫氣弱,殺得敵兵
血染黃沙,橫屍異鄉,麒麟神力所過之處,摧枯拉朽,哀鴻遍野。

  「賤人休得猖狂,待本將來會你!」

  絕天拔出佩劍,怒喝迎戰,白翎羽怒眉一抖,長槍凌空劈下,絕天不敢硬撼
,以綿柔陰勁對之,槍劍相拼,各自受招,絕天只感到手臂酸痛,虎口崩裂,暗
叫一聲:「好個悍婦,力氣竟是如此之大!」

  而白翎羽亦被對手陰柔勁氣入侵,那如同細針棉線般的邪功不斷滋擾氣脈,
叫她渾身刺痛,當下運起麒麟神力逼出邪力。

  「這種內力好個歹毒,你就是當日暗算晉王的刺客!」

  白翎羽認出絕天來歷,更是怒不可遏,嬌叱一聲提槍再戰。

  絕天運氣鎮痛,揮劍迎擊,他心知白翎羽神力勇悍,當即棄馬改為步戰,腳
踏迷蹤怪步,避開長槍衝刺,躲到戰馬死角一劍斬斷馬腿。

  白翎羽身手矯健,戰馬雖倒,但卻一個翻身避過跌倒厄運,同時藉著躍起之
勢,居高臨下舉頭劈槍。

  天絕揮劍卸力,劃圓回轉,將麒麟神力引到一側。

  兩軍對壘,並無他想,唯有殺敵墊背,但主帥各懷心思,一者為鑄千秋皇圖
,一者欲報父仇母恨,此刻誰論對錯,殺聲已滿烽煙,打得是激烈璀璨,殺得八
方無魂。

  另一側玉無痕祭出魚龍綾,此物以蛟龍鱗片和深海鯨脈所制,柔中藏剛,在
配合其海濤功體,殺得數百西域軍難近方圓十步。

  林碧柔掌功雄厚,一掌暗藏數波勁力,觸及者紛紛死傷殆盡,與此同時,林
碧柔再運冥之卷,陰冥元功竟將死去的西域將士屍身牽扯起來,冥力灌頂,立即
化作十八冥兵,拿起兵器朝生前同袍撲殺過去。

  前所未有的慘烈戰況,曠世絕金的強兵對殺,雙方從響午一直鏖戰到日落,
不知交手幾回,不知熟悉多深,一旦橫兵對壘,生存才是最後的價值。

  白翎羽等高手雖然各領風騷,但敵軍數量始終佔有,龍麟軍雖然精銳,但對
方大軍蟻聚而上,漸漸也開始支撐不住,體力下降,鮮血揮灑,接連倒在黃土之
上。

  眼看著自己的將士一個接一個地倒在地上,白翎羽心急如焚,但眼前邪將卻
是緊纏不休,稍不留神便是血濺五步,香消玉殞之局。

  忽然間,西域軍後營生出一陣騷亂,使得死傷慘重的龍麟軍得以喘息之機。

  天絕大吃一驚,使了個虛招避開白翎羽趕回查看,只見衝霄佛光逼迫而來,
後方竟是六百武僧持棍入戰圈,長棍雖無鋒銳,但其勁力龐大,隨便一棍便可砸
開鐵甲護盾,再加上這些武僧結陣為戰,進退有據,很快便將後營撕開一個口子


  「不好,若讓禿驢與逆賊回合,必定徒增變數!」

  天絕把心一橫,領著三百騎兵奔襲回去,誓要將千餘武僧堵在後方。

  若硬碰硬,區區三百騎兵毫無勝算,但天絕只要阻撓對方前進的腳步,讓後
營緩過勁來,從而將這些禿驢圍殺在內,畢竟後營還有五千大軍,再配合各種戰
法,這些禿驢不過是盤中之菜。

  熟料,兩道佛光迎面而來,一者雄掌樸實無華,一掌拍下化出五指大山,壓
頂逼命,一者招行變化之術,手捻法印,化作七十二般變化,正是接引和准提,
絕天立即陷入雙佛圍殺之勢,他立即伸出雙手,左右開弓欲擋莊嚴佛威,熟料卻
被接引和准提打得聰明,同時拍出一記柔掌黏住絕天雙手,令其中門大開,隨之
而來便是佛門極招。

  五指大山,八九變化同時擊在身上,絕天那能抵禦,仰天狂吐一口鮮血,跌
落馬背,親兵見狀立即將他搶救上來帶出火線。

  絕天強忍重創,邊後退邊指揮:「騎兵以三花破敵陣迎戰,後營鉤槍隊從兩
翼殺敵,弓弩隊正面射擊,我要這些禿驢全部死在這裡!」

  三大步兵齊出,欲要困殺武僧大陣,與此同時,金華佛光披散而落,剛烈刀
芒初現塵寰,一口領受萬佛法旨,意在斬罪除惡的鎮魔戒刀從無邊苦海聲粗,梵
音剎那,禪心斷刑!聖器出鞘,一刀兩斷,西域軍陣勢還未來得及結成,便被恢
弘刀氣劈散,手持梵剎禪刑的苦海化身金剛明王,單刀開路。

  圍陣未成已遭破,絕天氣得再吐一口鮮血,命令火槍手對準苦海一干僧眾,
苦海佛眼倏開,梵剎禪邢再贊威嚴,只見刀刃吐芒,華光映照,乍見怒海修羅,
提刀斬業。

  怒相金剛甫一現身,火槍利器頓時啞口無聲,彷彿是被這股至高無上的大威
嚴所懾服,不敢造次。

  天絕大叫邪門,其餘兵將更是驚駭萬分,似乎見到佛祖降世,若不是還有軍
令在身,恐怕早就跪地朝拜。

  苦海劈出血路,高高躍起,催動精純佛元,堅定平禍之心,頓時人刀合一,
恢弘佛身現莊嚴,令得天降祥瑞,彩雲湧動變幻諸般法相,或化慈眉菩薩,或化
怒目金剛,最終便是世尊獨行,如來說法。

  「佛祖啊!」

  西域軍中不少信佛之人,他們都堅信因果輪迴,今生作惡,來世報應,甫見
萬佛朝宗,豈敢造次嚇得放下兵器倒地參拜。

  眼見士兵鬥志盡失,天眾豈容吞敗,捨戰鴻鈞高舉狼牙棒縱身躍起,逼殺苦
海而來:「什麼神,什麼佛,吾一概不信!」

  苦海淡然道:「佛法無邊,從不強求,有緣者自會引渡,但汝等妄動兵戈,
禍亂神州,佛法亦容你不得!」

  「放屁!」

  天眾掄起狼牙棒便朝苦海砸去,力大千鈞,勢拔山河,苦海卻是從容不迫,
戒刀一架,引動無上佛能,狼牙棒竟被一刀而碎,天眾虎口崩裂,鮮血直流,髒
腑更遭刀氣入侵,傷體頗重,朝著地面跌落。

  滄釋海急忙躍起將他接住,救回陣中,心忖道:「雙天皆被這群禿驢重創,
士兵又遭佛相懾服,今日一戰難取敵軍,唯有先退回蒼靈保全兵力,等來年主力
部隊達到再與逆賊一決雌雄!」

  想到這裡,立即鳴金收兵,西域軍雖然鬥志盡失,但龍麟軍也因傷亡過重,
無力追擊,唯有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離去。

  西域軍剛撤走不久,卻見鸞音劍氣火速逼近,鷺明鸞和於秀婷已經趕來,但
看到眼前慘狀又是一陣淒涼。

  烽煙止歇,血染荒野,鎮守右翼的龍麟軍死傷過半,減員超過千人,剩下的
還能自主行動之人不超過三百,可謂進入江南後最為慘烈的一次戰役,佛門僧眾
則幫忙照顧傷員,搬運屍首,唸經超度。

  白翎羽清點人數後,心中一片苦楚,緊握長槍的玉手感到一陣疲軟。

  鷺明鸞走到她跟前,說道:「此次是我計算失誤,公主殿下,你若要怪便怪
我一人吧。」

  白翎羽咬了咬嘴唇,說道:「鷺姐姐,翎羽自幼便聆聽督帥教誨,受挫者需
尋自身不足,若將責任推予他人乃懦夫行徑!」

  鷺明鸞微微一歎,道:「翎羽你若不棄,今夜便讓我與你一同鎮守此路吧。


  白翎羽微微一愣,感激地笑了笑:「多謝了。」

  「阿彌陀佛!」

  佛號響起,苦海緩步走來,說道,「二位施主,若信得過小僧,便讓小僧把
守後方的烽火台吧!」

  白翎羽點點頭道:「方纔若無大師相助,吾等早已敗亡,既然大師願意,這
最後一道防線便交給大師!」

  苦海雙手合十,行了個禮,走回去同接引、准提說了幾聲,三人達成一致後
便向白翎羽等人告辭,趕赴後方的烽火台設防。

  眾僧抵達目的地,只見烽火台僅僅建造了兩層,離竣工之日尚有一段時日,
但一到夜間卻是陰風湧動,邪氛暗藏。

  准提掃了一眼,道:「此地便是鴻鈞道長所說的烽火台,正好是釘殺破軍凶
煞的關鍵,只是經過一日血戰,方圓五十里內皆是未散之冤魂,其怨氣使得破軍
煞氣更加嚴重,照這樣下去,這座烽火台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夠完工。」

  接引道:「以百僧梵音精華這冤魂業力,但地脈凶煞之氣還得靠烽火台消除
。」

  准提點了點頭,對苦海說道:「苦海師弟,百僧梵音必需人人靜心誦經,不
可受外力干擾,這段時間有勞師弟護持了!」

  苦海點頭道:「二位師兄請放心,苦海定會力保陣法周全。」

  接引和准提命令眾僧在周圍布下梵文佛陣,隨後率領眾僧盤膝坐下誦經起陣
,頓時烽火台四周被一股浩瀚佛力籠罩。

  烽火台本以道門玄術建造,專門克制破軍煞氣,地脈深處那股凶力似乎感覺
到末日將到,所以奮起反撲,若不然淨塵也不用藉借正午陽氣克制,如今得佛法
輔助,被冤魂影響的地脈凶氣也漸漸平息。

  驀然,本該平息的地脈戾氣再度生變,無數陰霾邪氣不住地下湧出。

  眾僧見狀,再催佛力鎮壓邪氣,力保十二地支周全。

  苦海只覺得背後戒刀莫名躁動,彷彿是受到既定宿命之牽引,正欲挺身面對


  苦海心中湧起不安念頭,將佛元聚於雙目,遙望四周動靜,卻見遠處冤魂悲
呼,魔氣湧動。

  「糟糕,若讓此人接近,眾僧性命難保!」

  苦海心知佛陣關鍵,當下挺身擋險,朝著奔向前方魔氣奔去。

  前方林中,一道孤傲而不存於世的罪身緩緩踏來,每行一步,便有冤魂低吟
,彷彿是在宣洩不得輪迴之悲苦,邪芒迷濛的雙眼冷視著這片飽受烽火摧殘的土
地,蘊藏罪無可赦業力的袈裟在風中飄蕩擺動,手中赤艷屠刀彷彿在流淌著未干
鮮血。

  似佛似魔的法相冥想呢喃,似道不清心中疑惑:「蒼生愚昧,血海無涯,吾
之屠刀可否殺盡罪業……佛者破戒,與魔何異,殺是不殺?」

  罪佛愆僧步伐沉穩,冷目帶殺,遠方陣陣血腥之氣將其引來,手握屠刀欲再
開血途罪道。

  剎那間,莊嚴佛相凜然擋關,苦海攜戒刀強勢降臨,冷聲喝止:「止步,汝
之步伐不可再進!」

  愆僧冷漠輕瞥,道:「吾之大道,無人能擋,你--注定成為戮罪血刀下,
又一亡魂!」

  非佛法相,屠戮罪業便在眼前,苦海頓覺心頭一緊,胸口憋悶無比,但為護
身後同門,他不能後退,思緒間禪心更為堅定。

  就在苦海禪心初定之刻,背後戒刀隱隱生威,一股暖和佛力灌入體內,苦海
只覺得五感清明,有股說不出的舒服,佛力加持,苦海眼力再度攀升,在他眼神
凝望之處,竟見愆僧罪身內隱現慈悲法相。

  親眼見證佛相猶存,苦海禪心更為一片空明,淡淡地道:「界明,苦海無邊
,彼岸便在回首處!」

  愆僧冷笑道:「持刀佛者,連你也分不清罪佛法相了嗎?」

  冷漠言語間,魔佛殺氣再添三分。

  苦海道:「法相萬千,不過泡影,佛者之苦皆在斷罪執著,不若放下屠刀,
重拾初心,還自身一個自由!」

  愆僧道:「殺人斷罪是執著,那麼放下屠刀為何不是一執,你癡迷了!」

  談話間,血刀一揚,銳利鋒芒橫掃而出,苦海見狀拔刀抵擋,卸下魔刀勁力


  愆僧咦了一聲道:「當日此刀已被吾斬斷,如今得以重鑄,想必是你之功勞
,看來你已經領悟了刀中之道,若不然此刀怎會有如此莊嚴氣象。」

  苦海心知惡戰再所難免,眼神一斂,五指緊握刀柄,刀鋒遙指愆僧:「苦海
在此以刀相邀,共赴無間!」

  愆僧刀鋒一橫,冷聲道:「無知小輩,吾便賜你永墜阿鼻!」

  荒野山道,漫草蕭索,肅殺弭蓋夜空,無間輪迴將啟,兩人之中將有一人將
永墜阿鼻煉獄,萬劫不復。

  冷視對峙之中,愆僧冷笑道:「你之法號苦海,注定要永墜苦海地獄,不得
輪迴!」

  話音甫落,血刀閃動,一擊便是魔氣縱橫,業力裂空。

  「先師定吾法號苦海,便是希望吾能渡盡苦海眾生,做那最後離開苦海之人
!」

  苦海肩一沉,膝一彎,踏出迅猛佛步,身走靈巧之勢,避重就輕,閃過愆僧
刀鋒繞至身後,橫削罪佛魔驅。

  愆僧穩若磐石,真氣護持,梵剎禪邢竟難傷分毫,這正是禪孽魔經護身絕技
--世尊孽體。

  不遜菩提金身的護體真氣震開戒刀,愆僧連消帶打,回身便是一肘,正中苦
海心口,苦海悶哼一聲,口吐朱紅。

  他連退數步,藉機卸減魔佛雄力,同時策動戒刀無上佛力,鎮壓傷勢。

  愆僧冷笑道:「渡盡世人方出苦海,好大的宏願,你有此能力乎?」

  苦海道:「今日渡不了明日渡,明日渡不了後日渡,苦海不平,吾便永生沉
淪至此!」

  堅定的話音,不該之禪心,竟引發梵剎禪邢之感應,此刀原本便是領受千佛
法旨之除魔斬業之聖器,持刀者殺生無罪,苦海堅定的禪心使得內藏佛力再度升
華,瞬間佛光普照,兩人頓時立身異地,千佛法相環顧四周,神聖經文迴盪空明


  此地正是梵剎禪邢內藏之千佛靈力所化之境界--千佛明境。

  愆僧微微一愣,定神一看,千佛法相之中竟看見昔日恩師和師兄的身影,心
頭頓感幾分辛酸,但眼中殺氣絲毫不減,哼道:「便是佛門歷代教主齊出也擋不
住愆僧血洗天下之決心,更別說只是區區幻象,藉此障眼法便想取勝,實在愚昧
!」

  苦海刀鋒斜下,垂目道:「吾不想勝你,只想渡你回頭。」

  愆僧道:「可笑之極,爾等小輩當真不知所謂,不過見你勇氣可嘉,今日便
破例饒你一回,讓你有命去稟報璃樓菩薩,讓他來渡我一渡!」

  苦海道:「璃樓菩薩為瓦解賢劫災禍,正在奔波,無暇顧及他處,你之罪業
便由小僧引渡!」

  愆僧哦了一聲,道:「過去莊嚴劫,現在賢劫,未來星宿劫,每一劫難皆有
千佛戮身之難,璃樓既要瓦解這場劫難何以不來尋吾,只要能將吾除去,佛門大
劫自當瓦解。」

  苦海歎道:「你不是千佛賢劫之源,你只不過是一個迷失苦海,找不到歸途
的可憐人!」

  「住口!」

  自化身為魔後,愆僧罕有動怒,如今血刀怒然揮出,一刀便斬破數尊佛相。

  苦海刀勢輪轉,以柔制剛,施展一招「輪迴無休」,此招專走方圓柔和,引
得愆僧刀鋒偏向一側,苦海立即快步強攻,一招「怒雷佛相」

  劈向罪身。

  愆僧屠刀雖不及抵擋,但根基雄厚,真氣灌注之下,罪業袈裟堪比金鐵,只
見他袖袍一揚,啪的一聲便將佛光雷罡震潰。

  苦海那妙絕毫巔的身法鎖定了愆僧變招頃刻,刀光一閃,火星四射,罪業袈
裟瞬間破碎。

  愆僧嗯了一聲,手運魔刀,以氣御兵,莊嚴佛境之中唯見一抹艷紅四處飛掠
,所過之處佛身破碎,經卷消散。

  「佛者,你能毀去吾之罪衣,吾讚歎你!」

  愆僧刀沉力雄,舉手劈出一招「萬佛魔障」,無邊血雨銳芒攻得苦海難有喘
息之機。

  苦海連避數招,窺準刀鋒來勢使了一招「往生煉火」,硬生生架住血刀,並
開口道:「這還不夠讚歎,小僧今日乃是渡你回頭,斬碎區區一件罪衣袈裟尚不
足夠!」

  說話間,手腕運氣,梵剎禪邢迸射出莊嚴光華,佛元浩力強行震開愆僧血刀


  苦海道:「下一刀,吾要毀去你項上那串骷髏邪珠!」

  說罷,再運烈火佛刀,只看梵剎禪邢生出紅蓮聖火,四方佛相為之呼應,強
烈佛力再度加諸佛者體內,助其一震佛威。

  火焰烈芒鋪天蓋地激射而來,將愆僧吞沒掩蓋,只聞叮叮脆響,骷髏邪珠散
落滿地。

  倏然,一股龐大閻能不安竄動,紅蓮焚火之中唯見不滅罪軀,宛如步出地獄
之惡鬼,愆僧雙目赤紅,大喝一聲:「愚昧佛者--聽判,吾賜你地獄往生!」

  戮罪血刀綻放詭異邪光,巨頭劈下,苦海凜然無懼,雙手握刀,梵剎禪邢力
贊佛威,迎頭痛擊魔佛屠刀。

  雙刀際會,撼天動地,然而根基的差距便在此刻一覽無遺,苦海只覺得臟腑
翻湧,一口鮮血奪口而出,然而千佛法相同時發出佛光,苦海沐浴在佛光之內,
傷痛大減,幾個呼吸間便好了大半。

  苦海心知對手刀氣雄沉,當下擬定戰略以快打慢,而愆僧身處千佛明境,功
體受到莫名克制,一時間難奈苦海。

  苦海沉腰埋身,使了一式「梵天斬」,橫削愆僧腰部。

  愆僧手肘朝下一擊,正中刀背,雄厚勁力盪開梵天斬,隨即連消帶打,血刀
便劈向苦海腦門。

  苦海反應極快,身形朝後躍起,並抬腳踹向血刀刀柄,愆僧刀勢還未來得及
展開便被苦海一腳踢回,心中好不憋悶。

  苦海踢開屠刀,同時掌猛地一拍地面,借力反彈而起,身子在半空旋轉帶動
梵剎禪邢,那口金黃戒刀頓時螺旋劈砍,招式又急又狠,逼得愆僧露出幾絲狼狽
,讓他驚怒之餘不免感歎--原來刀也有如此變化。

  絕式開戰,隨即便是兵鋒鏗響,對立而存的聖魔雙刃,象徵著佛門罪業和救
贖,撼動整個千佛明境。

  招式上的抗衡雖是平分秋色,但根基上的差距卻讓膠著戰局起了微妙的變化


  愆僧窺準苦海氣力不濟,當下提元運勁,一招「地獄刀山」

  雷霆劈出,此招攻擊範圍極廣,苦海根本無處躲避,唯有揮刀硬擋,當強烈
的刀氣震得他手臂酸麻,當他擋下所有刀氣後,虎口已經血流不止。

  愆僧趁勝追擊,閃電撲來,苦海本能之下揮刀防禦,熟料戮血罪刀丕變,刀
氣綿柔黏纏,將梵剎禪邢帶失準頭,苦海中門大開,愆僧毫不客氣,一記魔相佛
印打向苦海胸口,霎時口鼻溢血,傷勢沉重。

  苦海受傷,千佛元力立即加持療傷,但愆僧豈會容他恢復氣力,如跗骨之蛆
追擊逼殺,緊接著便是一招「魔佛梵火」,血刀燃起魔焰邪火,直插對手胸膛。

  苦海勉力橫刀護胸,以刀背擋住殺招,但也被燒得遍體鱗傷,再添新紅。

  連番受創,千佛元力也來不及修補傷體,苦海把心一橫,不顧傷勢,強運佛
元,誓做殊死一搏,賭命一戰。

  愆僧哈哈大笑:「愚昧佛者,下一刀便是你之歸途!」

  聲聲詭笑,象徵初心已泯,唯有屠戮魔神。

  眼前面容,再難回首,既喚不回,便斬業障,苦海捨一身渡世慈容,化作忿
怒明王,策動佛境最高元力,祭起金剛雷火,誓煉魔邪罪軀。

  愆僧哼道:「區區雷火何足為懼,血刀之前神佛亦需授首!」

  說話間手掌抵住刀鋒,橫向一拉,血如泉湧,罪血染遍屠刀,只見邪光璨然
,邪紋梵字一繪蒼生屠戮,巨大氣芒貫穿千佛明境,頓時神佛噤聲,正氣蕩然無
存。

  面度魔佛邪力,苦海逼上修為極限,橫刀而立,單手握刀,凝聚畢生佛力,
全身氣血翻湧,隨即苦海竟緩緩闔上雙眼,原本極限的功體再升三成,靜待開眼
瞬間。

  此刻,愆僧元功率先凝聚完畢,絕式奏殺,正是禪孽魔經最終式--萬罪梵
音!罪佛渡世,梵音魔唱,同聲悲嚎,誓吞聖者大願,就在此時苦海雙目倏睜,
浩蕩佛力沛然而生,梵剎禪邢昂首斬業。

  千佛靈力,鎮魔戒刀,聖僧禪心,三者相互呼應,聖明之地感應功德,開闔
應相,怒相金剛斬業誓成,梵剎禪邢斬斷因果。

  魔佛雙刃相互對拼,兩股不同的力量纏在一塊,雙方皆無法後退,唯有前進
一途,苦海強忍劇痛,再催元功,只見恢弘佛力穿透愆僧全身,欲破受縛之魂。

  愆僧苦忍神罰之痛,抬起空閒左手,以不世根基強運極招,一招魔相佛印掃
向苦海天靈,生死將分的剎那,卻見界明法相浮現,大喝一聲不可,本已擊向苦
海的厲掌硬生生挪走三寸,掌力吐往他處。

  成功了,罪佛終於回頭了!苦海喜悅萬分,豈料界明法相再度消散,魔像再
復,愆僧怒喝一聲,猛然吐勁,硬生生震開梵剎禪邢的束縛,隨即持刀之手推進
三尺,銳利刀鋒貫穿苦海胸口,佛者赤紅溫熱的鮮血濺了愆僧一臉,原本邪異的
面容更顯猙獰。

  鮮血泉湧,心肺俱碎,苦海摀住胸口連退數步,他自知生機已決,苦歎數聲
道:「願未來有法可渡你……」

  話音為止,失去苦海禪心支持的千佛明境立即消散,兩人再度回歸現世。

  濺到臉上的熱血喚起愆僧心中久違的畫面,阿纓姐弟的赤誠面容浮現眼前,
頓感心痛莫名,眼角竟有了幾絲溫熱,忽然看見佛者法相出現崩裂之兆,那疲憊
的身軀緩緩倒下,愆僧竟不由自主的撲過去,欲伸手將苦海扶住,豈料尚且晚了
半步,佛相已然消散天地,奮力一抓只有虛無,唯有那口倒落在地的斬業戒刀。

  大願破碎,仍不捨渡世初心,苦海雖無涯,但佛者此生無悔。

  慈悲佛者入滅歸無,亦是現在千賢劫之開端,然而靜立魔佛卻出現了一絲動
搖,昔日血途無悔的殺心已然不再堅定,佛相魔像虛實不定,時而恢復界明清聖
法相,時而又是愆僧邪魅罪容……




渡魔失敗,苦海沉淪,然而千佛賢劫並非停止--璃樓菩薩翻閱佛家古籍得知如來聖體之秘密,心知假韋陀並未喪命,但必須尋找出古佛遺留之秘寶,以此激發聖體真正威力,為阻偽佛翻身,璃樓菩薩率領水火尊者以及四大明王追擊偽佛。

天劍谷弟子及時趕來,威力巨大的千人劍陣擋住蒼靈強兵,但卻帶來一個讓人費解的情報。

陣法建成,龍輝得以喘息之機,盤龍聖脈各種資源運入江南,義軍再度壯大,但來年開春,邪神大軍全數結集,足有八十萬之眾,龐大的數量叫人膛目結舌,面對浩浩蕩蕩的敵軍,龍輝等人又該如何支撐?

度紅塵駕馭一尊惡獸肆虐戰場,此獸不但凶殘異常,更有靈性,還能竊聽萬里之音,龍麟軍寸步難行,危機關頭卻見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出現,頭戴寶冠、身披天衣、瓔珞裝飾的天人相,更發出慈悲大宏願:「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


多謝大家支持,第十七集過些日子便會奉獻給大家!
2014-1-23 16: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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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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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17集 無間地獄1殃雲奇雪】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1-26
                  總字數10229
                 
    一場忽如其來的磅礡秋雨,沖刷著江南泥土上的血跡,洗淨屍骸腐臭,
卻淨不了這滔滔紅塵。

  佛塔敲鐘,卻是沉悶異常,又似沙啞咽聲,無語而泣,金陵的佛寺籠罩在一
片經文中,往生法咒接踵而響。

  又是一個親近的人離自己而去,龍輝臉色低沉,心情雜亂,緩步走在街道上
,不打傘也不運功,任由秋雨淋到身上,抬眼眺望那迷濛的雨霧,那熟悉的月白
僧衣似乎就在前方,可當他想靠近的時候卻發現皆是虛妄。

  不知不覺,走到一個巷口之前,幽深的巷子在雨霧之中透著一股寧靜,龍輝
心念一動,緩緩踏入,一直走到巷底便見一座雅致的庭院,其門戶虛掩,門匾上
寫著三個大字--煙柳居。

  推門而入,偌大的庭院內空無一人,地上的落葉躺在雨水中,前方一個優雅
的雨亭,琉璃玉瓦,朱紅柱樑,雨滴順著瓦片流下,叮叮噹噹發出悅耳脆。

  雨亭四周被紗簾掩蓋,似有人影端坐其中,裊裊白煙從中飄出,夾雜著一絲
淡淡清幽香味,沁人心脾。

  「你來了!」

  亭內響起一個淡雅的仙音,好似飄渺虛幻,又似天籟鳴唱,彷彿是在等候多
時的至交好友。

  龍輝微微一愣,苦笑了一下,說道:「谷主,吾來叨擾了。」

  「進來再說吧,瞧你淋得一身狼狽。」

  於秀婷那悅耳的聲音傳來,龍輝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緩緩走入亭內,甫一
掀開紗簾,便見柔美仙影映入眼眸。

  亭內擺著一張茶几,於秀婷跪坐在蒲團上,靜雅如詩的玉容不施粉黛,她與
洛清妍同樣不喜佩戴首飾,僅僅用跟玉簪盤起秀髮,身著緇衣烏裙,撐得她肌膚
瑩白,明眸皓齒,更添三分沉穩端雅的風韻,茶几上燒著一壺熱茶,茶壺旁擺了
兩個茶杯,在她對面安置了一個蒲團,蒲團通體雪白,好似一抹清雪。

  於秀婷細眉杏目,專注地看著手中的茶壺。

  紅唇欲滴,偏偏帶著幾分不似人間的笑意。

  龍輝屏著呼吸,深怕打擾了佳人的茶趣,是所謂不敢高聲語,恐驚瓊玉天人


  於秀婷簡單明瞭的說了一句道:「坐吧!」

  龍輝正要坐入蒲團,卻聞於秀婷一聲嬌嗔:「一身水跡想把我的東西弄濕嗎
,快運功蒸乾水氣,若不然你便給我站著!」

  龍輝微微一愣,尷尬地抱歉道:「是我莽撞了!」

  說罷運轉火性真元,翻騰熱氣將身上的水蒸乾,又怕身上的泥跡玷污了白綢
蒲團,於是又檢查了一遍衣服,確定無污後才脫去靴子跪坐下去。

  於秀婷輕挽羅袖,美目流轉,潔白的玉手捧著紫砂壺,倒了兩杯茶,猶如琥
珀般的茶水沒過半個杯子,香氣繚繞。

  龍輝便欲捧起茶杯一嘗仙雅香茗,卻見於秀婷嗔了一眼,手捏劍決,一指彈
出,道:「飲茶需靜心,你心未靜,與其讓你牛嚼牡丹,倒不如讓此茶歸於塵土
。」

  龍輝灌勁入杯,在劍氣中抱住瓷杯,說道:「谷主此言詫異,心不靜便要想
辦法靜心,此茶幽香撲鼻,又是出自劍仙所煮,定有靜心平氣之神效。」

  於秀婷秀眸凝鎖,似笑非笑,淡淡問了一句:「說得倒好聽,那你可知這是
什麼茶?」

  龍輝為之語塞,尷尬地笑了笑,低頭品茶,頓時口齒留香,神清氣爽,脫口
讚道:「好茶!不知此茶有何來歷,吾也想弄半斤回去給冰兒她們品嚐。」

  於秀婷瞥了他一眼,說道:「這種茶每年也就三四兩的產量,你居然還想要
半斤。」

  龍輝吐了吐舌,不可思議地道:「這茶……居然如此貴重?」

  於秀婷道:「此茶名曰茶源,顧名思義乃天下茶葉之源頭,味甘氣香,凝而
不散,似淡而濃,單是一葉便可泡出甘美香茗。」

  龍輝吸了口氣道:「好個茶源……想我真是孤陋寡聞了。」

  於秀婷自顧自地舉起茶杯,雪白的膚色和素玉瓷杯相互映襯淺酌一口,素色
瓷杯上留下淡淡唇印,隨即緩緩放下瓷杯,替龍輝滿上茶水,道:「這是第二泡
的茶,葉香正好,但唯有心靜者才能嘗出其中味道。」

  龍輝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平復心緒,抿了小半口茶嘴,果真有股香味沁心入
脾,流遍四肢百骸。

  於秀婷道:「這茶之所以名貴,除了它本身味道獨特外,便是它稀罕。因為
這茶源乃是采自一顆樹上的葉子,這棵樹常日都是處於枯木狀態,唯有每年的臘
八才會在冬雪中長出嫩芽,嫩芽一縱即逝,堪比曇花綻放。」

  龍輝道:「物以稀為貴,難怪此茶這般特別。」

  於秀婷道:「萬物有始有滅,茶源只待一朝生葉,曇花只為剎那芳華,但卻
留下芬芳於世人,可謂不枉也。」

  龍輝覺得她話中有話,只聽於秀婷緩緩玉立而起,雙手負後,美眸凝望著亭
外的雨水,淡淡地道:「佛途崎嶇難行,最終仍是不捨初衷,寧墜苦海亦將迷途
者拉回彼岸,渡世慈心,天地可鑒,此生有何憾!」

  龍輝知道對方是在借茶機點破自己心結,不由感激地起身做輯:「多謝谷主
指點迷津!」

  於秀婷莞爾道:「既已靜心,便再飲一杯吧!不過既然品茶便要知曉對茶事
,否則便是對此香茗的大不敬」

  龍輝問道:「小婿不知茶源典故,還請谷主岳母大人指點?」

  他最後那句谷主岳母大人叫得頗為拗口,於秀婷也為之莞爾,理了理思緒,
輕啟檀口道:「當初太荒大戰,三族三教各展神威,鬥得天翻地覆,孰料佛界竟
逢過去莊嚴劫,佛法微弱,步入末法時期,佛教聖人心知天命不可違,盛衰乃天
道定則,強求不得,但為保佛脈火種,便埋下應對之策,卻不料魔煞兩族趁勢攻
來,佛者賭命一戰,卻是無奈佛力已弱,難敵邪威,危難關頭幸鯤鵬聖者所救,
保全佛脈火種。」

  龍輝奇道:「這段太荒秘辛與由於茶源有何關係?」

  於秀婷道:「相傳鯤鵬聖者在救下佛脈火種後,便以木靈保火,正所謂木生
火,而木靈護住火種後分出一道元氣化作這奇樹,也就是茶源之木。」

  龍輝歎道:「想不到一杯香茗竟牽扯出這般典故。」

  亭外雨聲漸漸減小,於秀婷美眸遙望雨霧,說道:「這場雨帶著幾分寒氣,
想必要入冬了。」

  龍輝順著她的話說道:「入了冬便會下雪,不知道這江南冬雪跟北疆有何區
別?」

  於秀婷道:「北疆之雪剛烈而霸道,江南之雪柔媚卻帶著幾分綿長。」

  說話間眼眸中透著幾分異彩。

  龍輝問道:「谷主,是否喜歡觀雪?」

  於秀婷略感意外,道:「你又是從何得知我喜歡觀雪?」

  龍輝道:「雪芯的生辰是在夏季,但卻偏偏有個雪字,所以我妄加揣摩了。


  於秀婷含笑點頭:「你瞧得倒也准切,我確實喜歡觀雪景,小時候一到冬天
便會趴在窗台觀雪,待長大後一旦有機會便到各地去觀賞雪景。」

  仙音方止,秋雨亦停,緊接而來的便是片片雪花,於秀婷仰頭望天,美眸透
著幾分複雜的神色,既有歡喜又有擔憂:「下雪了?不對勁……按照節氣來論,
這個時候金陵不該有雪。」

  龍輝也覺得奇怪,心緒莫名躁動,感覺到這雪來的極不尋常,既像是為苦海
送行,又像是一種不想徵兆。

  那廂邊上,於秀婷再看劍心,雙目凝華,直透九天雲霄,只見一股莫名殃雲
正在飛速而過,奇寒無比,而且暗藏三千罪業,更有佛血僧淚,看得她芳心劇顫


  「傳聞過去莊嚴劫到來之時曾有殃雲過境……莫非這現在賢劫當真要來了嗎
?」

  於秀婷喃喃自語道,幾十年前血鑄愆僧,而煞域決戰先是白蓮涅槃,再到天
佛入滅,如今江南烽煙又有苦海沉淪,諸多佛難接踵而現,這千佛戮身之詛咒似
乎就是既定之宿命,難以避免。

  奇雪越下越大,不消片刻整個金陵就成了一片晶瑩世界,煙柳居已是潔淨無
暇,雪色迷人,但於秀婷卻是沒有半絲歡悅,柳眉凝鎖。

  龍輝道:「谷主,區區一場奇雪不必介懷,什麼劫什麼難要來也擋不住,與
其杞人憂天不如設法自強,日後便是有劫數也可從容應對!」

  於秀婷道:「先前我還想方設法開解你,想不到竟倒轉過來!」

  龍輝道:「谷主見笑了,既然雪已落下,不妨靜心一觀。」

  他將靜心二字略為加重語氣,於秀婷不由得莞爾輕笑,微嗔道:「感情你還
記得這個,居然用來回敬我,真是小肚雞腸的小男人!」

  龍輝哈哈道:「我這叫學以致用!」

  於秀婷哭笑不得,波瀾不驚的劍心竟生出幾分報復的意圖,當下道:「那好
,請問學以致用的龍大將軍,可敢接我一劍!」

  話音未落,劍指閃電戳來,龍輝反手封劍,卻因先機已失被一劍逼出亭外。

  「谷主,暗中偷襲可非劍道正宗!」

  龍輝開口抗議道。

  於秀婷笑道:「劍走偏鋒,其快不攻,方才是你口口聲聲說自強不息,又豈
會懼這偷襲暗殺!」

  說話間,仙影飄飄,一襲緇衣緩緩降下,烏綢的衣裙與四周的瑩白構成了鮮
明對比。

  嫻雅清幽的美婦踏雪而立,纖細腰肢悄然直立,墨色裙裾蓋在雪地之上,仿
佛是一尊從雪中傲立而出的墨玉玄晶,端莊出塵。

  於秀婷劍指捏印,頓時雪花翻騰,匯成一口晶瑩雪劍,握於掌中。

  龍輝笑道「雪景怡人,劍鋒論武,谷主這般雅興,小婿豈能不尊!」

  於秀婷笑道:「那便出招吧!」

  曾幾何時,自己尚是豆蔻少女時,每當下雪她便會提著佩劍,立在飄零的雪
花中隨風起舞,隨著年齡曾長,劍術趨於巔峰,便希望能有人可以跟自己在雪中
便比武論劍,但能跟她站在巔峰的人世間寥寥無幾心因恰逢知己而翻騰,劍因乍
遇強手而凝霜,龍輝聚氣提勁,雙指化出劍靈精義,劃開武決序幕,激起排天雪
浪,一傾因好友逝世的悲悶。

  於秀婷烏裙輕擺,劍光輕揚,如飄瑞雪,但卻靜如鏡湖,波瀾不動,被龍輝
氣勁激起的雪浪瞬息平復下來,恢復昔時恬靜雪色。

  一動一靜,兩種相異的武風,在雪地中演繹著一場至美劍訣,龍輝劍走輕靈
,劍指所指,萬雪冰花凝銳鋒,於秀婷劍心沉穩,靜若山嶽,美眸鎖敵覓空門。

  過隙,劍織無上意境,絕美,淒美飄然而出,雪花騰,冰稜翻,甫觸眼,劍
氣揚,雙方交手第一式,沛然氣勁攪得雪浪翻滾。

  雪浪滾得越激烈,就是龍輝內力泉湧催動,以快疾飛掠的劍勢進逼對手,然
而在不知不覺中翻騰的雪浪緩緩平息,雪地再度恢復靜肅,不著塵埃,此般徵象
實乃於秀婷的劍意反制龍輝快劍。

  龍輝在提元功,劍指凝氣,剛猛絕劍再度擊出,急速的氣流帶起漫天雪塵,
好似奔騰怒潮,欲吞噬眼前敵手,於秀婷不慌不忙,手中瑩白雪劍挽起一抹雪亮
,雪浪怒潮竟再度趨於平緩,與此同時劍鋒斜指,無招無式,但卻直取龍輝劍法
死角。

  銳鋒逼宮,龍輝再演萬兵絕式,劍走輕靈,欲破天劍決殺,熟料於秀婷這一
劍無聲無息,既有輕靈劍浪,又合重劍無鋒,更有諸天法相,已經不再是劍,而
是道之極限,堪稱暗合劍術精義的劍靈竟被一擊破開,龍輝情急之下不再拘泥於
劍術,直接催動萬世兵魄,只見雪花凝兵刃,以萬兵合擊,方可阻下這妙絕毫巔
的劍意。

  天劍谷劍術傳至墨陽,而墨陽劍術乃是從龑武天書中的「劍靈」

  蛻變而來,多少有些局限,但於秀婷這似靜似動的一劍已經窺探大道精妙,
徹底超出了劍靈範圍,獨具一格,自成仙劍絕學。

  招意已盡,雙方點到即止,龍輝讚道:「谷主那一劍好生高明,不知是何等
絕妙劍道。」

  於秀婷道:「這是我一時所悟,劍中無招,劍意暗合無招勝有招的感悟。」

  龍輝囔囔道:「無招勝有招……」

  於秀婷見他陷入思索,不禁道:「別看人人都把這五個字掛在嘴邊,實際上
能真正感悟的又有幾個。」

  龍輝急忙道:「谷主誤會了,我不是說這幾個字老土,只是覺得似乎還有些
不足。」

  於秀婷柳眉輕佻,道:「那你覺得什麼才是比無招勝有招更高明的劍意?」

  龍輝道:「我觀谷主劍意乃是平靜祥和,已經不再拘泥於勝敗得失,但關鍵
就在這個勝字,一個勝字便讓劍心過於執著於勝負,難免有失幾分意境。」

  於秀婷微微一愣,似有感悟但卻又說不上來,卻聽龍輝說道:「不如將勝字
該為渡字,無招渡有招,虛空無念劍。」

  於秀婷沉吟片刻,忽然抬眼道:「好個無招渡有招,虛空無念劍,妄我於秀
婷沉醉劍道多年,竟不知世上有此等見解。」

  龍輝拱手道:「我只是隨口胡說,谷主切莫見怪。」

  於秀婷散去劍意,手中雪劍消散無形,朱唇含笑道:「你過謙了,今日我還
得多謝你,短短幾句話讓我再開耳目之新。」

  籠罩四周的劍意散去,龍輝心神放鬆,這時他才發覺剛才比鬥所產生的銳利
氣流竟將於秀婷的裙裾割破,裂開的一道口子隨著雪風而動,露出毫無一絲贅肉
的左腿,於秀婷並未穿鞋,白玉無瑕,嬌嫩不堪的玉足輕輕地踩在雪地上,晶瑩
的趾甲好比雲母翡翠,凝脂般的雪膚彷彿跟雪地融成一片。

  於秀婷俏臉微微一紅,玉手輕拂前擺,好似在彈開那並不存在的灰塵,然後
再微微收了小半步,不著痕跡地將露出的春光掩住,也順利化去兩人的尷尬。

  「龍輝,你出來很久了,快些回去吧,免得雪芯擔憂。」

  於秀婷玉容很快恢復平靜,那抹紅霞便像曇花一現。

  龍輝拱了拱手,說道:「小婿叨擾甚久,先告辭了,來日再來拜訪!」

  回到家中竟聞茶香撲鼻,龍輝走入一看,只見雪芯正垂首煮茶,見他進來便
提起裙裾跑來:「大哥,你可算回來了。」

  小妮子在疾奔時兩隻嫩白的玉足交疊而動--雪芯竟然也不穿鞋。

  龍輝乾咳一聲道:「雪芯,你光著腳丫到處跑不怕紮腳嗎?」

  魏雪芯俏臉微紅,說道:「我剛才在煮茶,看到大哥回來就忘了穿鞋。」

  龍輝奇道:「煮茶還得脫鞋除襪?」

  魏雪芯道:「這是娘親教我的,煮茶泡茶都是一種道,需得誠心,所以要脫
去鞋襪。我看大哥你還在為苦海師兄的事情傷心,便想給你煮壺靜心茶,也好讓
大哥能早些放開心情!」

  龍輝不禁一愣,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柔聲道:「雪芯,謝謝你。」

  魏雪芯嗯了一聲,膩在他懷裡片刻,說道:「大哥,茶再不喝的話就要變味
了!」

  龍輝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舌尖饒香氛,凝而不散,不禁暗讚道:「這丫頭廚
藝一塌糊塗,但這茶藝直追其母。」

  金陵激戰告一段落,佛者渡魔不成反墜苦海,此刻雲山絕嶺更是暗起亂流。

  天際之上,璃樓菩薩臨風踏雲,俯首凝視,隨即一聲沉吟,法眼倏開,只見
雷峰死寂,禪寺傾頹,山門晦暗,佛脈盡摧,昔日萬佛廣耀聖地而今日月不到,
光明稀微。

  璃樓本欲藉著假韋陀重創之際回歸總壇,揭穿其惡行,但此間卻是越看越不
對勁--堂堂佛宗總壇竟是此等景象,即便是受到魔氛侵擾,佛脈也會奮起反撲
,怎會如此死寂無聲,而且山中那股佛氣儼然無存。

  璃樓蹙眉暗忖,心中倍添憂慮:「假韋陀中了於谷主的鎖命絕劍按理來說絕
無倖免,但為何貧僧仍感不安。」

  想到這裡璃樓身形一動,降落至雲海佛山之上,甫一踏足,不安之意再添三
分,因為寺廟中空無一人,不但沒有了昔日的夜間誦經聲,就連巡夜武僧也不見
一人,整座雷峰禪寺竟成了一座空城。

  璃樓屏氣凝神,緩步輕踏昔日極樂佛土,然股股死寂之氣從地脈湧起,不禁
暗吃一驚:「佛山地脈竟毫無生氣,究竟是何人所為,將佛脈元氣盡數毀去?」

  甫一轉念,璃樓菩薩掌運佛光,恢弘一掌拍到地面,以佛氣試探佛山地脈狀
況,佛元靈力潛入山脈,順勢流轉,竟是暢通無阻,並無半絲損毀徵象。

  「佛脈未毀,靈氣卻失,唯有一種可能--」

  璃樓菩薩當即明白過來,「佛山靈氣是被人吸走的!」

  疑惑為止,卻聞劇烈氣爆聲響從內傳來,聲源所在正是禪寺之主宮大雄寶殿


  璃樓菩薩立即快步趕往,剛一進門竟見佛相傾頹,僧骸滿地,血池獄景,聳
人聽聞,寶殿側面卻見七道激戰身影,竟是水火尊者會合四大明王圍戰一人。

  四大明王分別是,寶樹明王、定品明王、大輪明王、雲鼓明王,只見四人起
手佛光贊功德,欲除眼前非佛法相。

  四股佛力並氣合武,直撲核心異端,卻見異端法相,頭頂骷髏萬千,雙目赤
血凶暴,掌化魔功,隨手一拂袖便盪開四佛元功。

  水火尊者見狀,盡展所能,一者捏印喚出大悲三味水,淨化魔氛,一者揚手
掃出焚業金剛火,煉化邪端。

  六強封六識,愆僧冷眉怒揚,翻手祭出戮血罪刀,強行斬破六佛合招,但他
負傷在先,刀勢遠不如前,反被震傷臟腑,口吐朱紅,然而血腥卻進一步激發愆
僧的殺生狂性,一口血刀舞盡八方,只攻不守,豁命打法,將佛陣逼出一絲空隙


  愆僧冷目鎖定寶樹明王,魔心奏殺,赤朱刀鋒直削項上人頭,危難關頭璃樓
菩薩挺身而出,一掌拍在刀背上,將刀勢打偏。

  眾僧見璃樓菩薩現身,心頭大定,火尊者道:「菩薩,這孽障血洗佛山總壇
,不要放過他!」

  璃樓菩薩擺了擺手道:「眾僧已然入滅,怒氣殺意也於事無補,且弄清楚是
何緣故再做打算!」

  火尊者道:「吾等奉菩薩法旨,先行回山揭穿假韋陀正想,孰料甫上佛山,
滿地儘是屍骸,而且此孽障便在大雄寶殿內……」

  璃樓菩薩蹙眉道:「你們看到他動手殺人了嗎?」

  六僧微微一愣,搖頭道:「這倒沒有。」

  大輪明王道:「這魔僧滿身殺業,不是他的毒手還有何人!」

  璃樓菩薩道:「明王你著相了,吾觀一干僧眾並非屠刀所害,而是被吸乾精
元而亡。」

  六僧望了一眼地上屍骸,確實未見任何外傷,反而皮膚皺縮乾枯,璃樓菩薩
又道:「死掉的僧者要麼就是與我們交情甚好的,要麼就是不問世事,保持中立
的,唯獨不見韋陀一脈的弟子。」

  水尊者點頭道:「菩薩所言甚是,若是愆僧所為,提起刀來便殺,根本就不
會分辨刀下是和亡魂。」

  就在此時輕蔑詭笑森森響起:「吾來此便是要血洗禪寺,殺盡天下禿驢,以
驅心中佛,這些人是不是吾所殺,有何分別!」

  璃樓菩薩道:「以事論事,既然僧眾非亡於你手,無論你有殺念,此罪行便
不能扣在你頭上!」

  愆僧哈哈大笑:「吾之存在便是負罪殺生,吾便是惡,吾便是罪,多一條少
一條有何區別!」

  話音甫落,魔僧狂性再發,血刀再揮直撲璃樓菩薩。

  璃樓菩薩一揚袖袍,卍法諸天滅赫然祭出,沛然佛力灌入袈裟之內,堪比天
蠶奇衣,剛柔並濟無畏血刀鋒銳,盡斂屠刀殺意。

  愆僧眼中再綻邪忙,禪孽魔經邪力再運,使了一招「血池獄景」,瞬間便將
大雄寶殿化作無涯血海,驅使萬鬼內元,輪轉刀鋒,強行絞碎璃樓菩薩的袈裟。

  曾為普世入紅塵,千語謗身亦無悔,無奈世道幾撥弄,目睹蒼生受欺辱,赤
誠初心終不復,唯有屠刀斬萬罪,如今佛何在,如今魔又何在,敲心未聞唯勝屠
戮尋痛快,只看罪佛舞刀行殺業,強勢欲破菩薩金身。

  璃樓菩薩三指捏印,一式「天羅萬華手」,先卸去對手五分刀勁,然後再變
一招「觀心自在指」

  刺向愆僧檀中穴,檀中穴受創,非死即傷,璃樓菩薩便是要逼愆僧收招防守


  孰料愆僧已然殺紅雙眼,哪管自身存亡,一心斬殺眼前佛者,戮血罪刀不退
反進,朝著璃樓菩薩劈去。

  這一刀下來,便是同歸於盡之局,璃樓菩薩不願硬拚,立即撤回指力,但臨
時收招真氣反衝其身,璃樓菩薩功體先傷三分,與此同時愆僧刀光已然臨身,森
森寒氣直撲面門。

  危難關頭,一道金光閃過,只聞鏗然兵響,一口莊嚴戒刀架住了戮血罪刀,
竟是梵剎禪邢,而持刀者竟是愆僧本人,只見他左手持戒刀,右手握血刀,對立
而存的佛魔雙刃竟然同時被一人所握。

  「梵剎禪邢?苦海他……」

  甫見鎮魔戒刀,火尊者心頭湧起不祥之兆,勃然大怒,朝著愆僧背門狂拍數
掌,火焰氣流透體逼命,愆僧本能之下運功防禦,戮血罪刀回身削開佛火,直取
火尊者胸口。

  本該奪命的一刀卻受到意識的莫名干擾,刀路丕變,使得火尊者避過一劫,
其餘五大佛者已然猜出苦海身遭不測,悲怒難遏,再度聯手困殺異端罪佛。

  體內佛魔意識交疊衝擊,愆僧內息頓時陷入一片紊亂,但殺意不見,凜然無
畏單戰群佛。

  寶樹明王招行精深禪式,定品明王拳化剛猛佛決,大輪明王掌劈雷火雄勁,
率先形成三角合圍。

  愆僧功體只餘一半,刀氣不復昔日銳利,先被寶樹明王的僧袖捲住刀鋒,隨
即又被定品明王一拳擊中背門,他只覺得喉嚨一甜,鮮血奪口而出,憤怒之餘提
起世尊孽體,硬生生震開兩人,但大輪明王趁他一口真氣用盡的空隙,一招「佛
輪火焰刀」

  劈向愆僧胸膛。

  炙熱佛火頓時穿透護身氣勁,愆僧再度嘔紅,大輪明王趁勢再殺,火輪佛掌
輪番擊出。

  愆僧強忍劇痛,運轉手中邪髏佛珠猛地纏住大輪明王手腕,以柔制剛,借力
打力將大輪明王狠狠甩了出去,化解連綿佛掌。

  三佛退,三佛攻,水火尊者左右夾擊,水火並濟,同時纏住罪刑雙刀,與此
同時,雲鼓明王閃電撲向愆僧空門,掌拳交替,在他胸腹連擊數招,龐大的佛力
衝入體內,已失五成功的愆僧難以抵擋,頓時如斷線紙鳶跌落在地,雙刀亦然離
手,倒插在地。

  接連受創,愆僧殺性被逼上極限,雙目赤紅如血,宛若地獄惡鬼,張口發出
聲聲詭笑:「來啊,殺啊,慈悲的佛者,普度眾生的佛者,魔便在眼前,來殺啊
!」

  說話同時,魔元邪功運至巔峰,巍峨的佛山上空頓時籠罩著邪魅梵音,十里
方圓恰逢厲鬼哀哭,正是禪孽魔經最終式--萬罪梵音。

  「想殺吾,爾等也需賠上一命!」

  愆僧眼中邪芒綻放,抬手一揚,森森鬼氣瞬間凝聚成鋒,一口弒神殺佛的氣
刀衝破大雄寶殿的房頂,直射雲霄。

  倏然,凝聚起來的邪氣莫名竄動,竟然自信崩解,恍惚間愆僧相貌幻化出莊
嚴法相。

  水火尊者認得此法相,驚訝地道:「界明?」

  話音甫止,界明法相瞬息崩解,再度變成罪佛魔身,可是界明法相又再度取
代魔軀,過了片刻魔相又壓住佛身,就這樣一正一邪的兩股意識形成拉鋸之戰,
皆欲壓倒對方,奪取肉身控制權。

  「禍世罪愆,不可留你塗炭生靈!」

  大輪明王除魔意堅,佛掌凝氣,便要一掌擊碎非佛非魔之異端,誰料掌力未
吐卻被一股雄厚佛元壓住,剛伸到一半的手腕被人握住,回頭一看竟是璃樓菩薩


  「菩薩,這是為何?」

  大輪明王不解問道。

  璃樓菩薩歎道:「若非他諸般留手,爾等早就非死即傷,還是住手吧!」

  大輪明王道:「菩薩,此刻不可心存仁慈,除惡不盡,定然後患無窮!」

  璃樓菩薩歎道:「佛法慈悲,普度眾生,眼前魔端雖是災禍,但亦是眾生之
一,既然他仍存一絲佛心,佛法便該大開方便之門。」

  大輪明王急得直跺腳:「菩薩,如今他是魔中藏佛,誰曉得他何時又會變回
邪魔,不如乘此機會,瞭解禍端,以絕後患!」

  璃樓菩薩厲聲道:「大輪明王,你這種做法與寧殺無縱有何分別!枉你修佛
多年卻還這般糊塗!」

  聽聞菩薩訓斥,大輪明王不敢多言,只得閉目誦經,口念罪過罪過。

  璃樓菩薩袖袍一揚,兩口兵刃同時落在愆僧跟前,說道:「吾不知梵剎禪邢
是如何到你手中,但既然此刀肯為你所用,便代表你身上著讓神刀認同之處。梵
剎禪邢,戮血罪刀,兩口不同的兵器如今便在你跟前,今後是佛還是魔,便由你
重新選擇!」

  隨後,璃樓菩薩又從院子裡砍下一根樹枝,放在愆僧跟前,說道:「苦海煉
此鎮魔戒刀,即為斬罪亦是渡厄,望你可早日醒悟。千年前曾有苦行僧人拿著一
根枯枝為手杖,遊歷千山萬水,教化六道眾生。如今千佛賢劫即將到來,任何一
名佛者皆難避免,而你非佛非魔,不在劫數之內,或許是這末法劫難唯一希望,
他日你若能頓悟,便請在這一段無佛末世之內,幫助芸芸眾生,化解諸般厄運!


  說完這幾句話,璃樓菩薩道:「佛山靈氣盡失定然是被有心之人吸走,吾等
立即追趕,定要搶在對方陰謀完成之前,截殺禍端!」

  火尊者道:「如此龐大的靈力怎是血肉之軀可以承受。」

  璃樓菩薩道:「偽佛千方百計奪舍韋馱菩薩肉身,想必不會僅僅為了返老還
童,如來聖體內藏之玄機並非表面那般簡單。」

  水尊者道:「既然菩薩發話,吾等自當遵循法旨,只是……」

  說到這裡,目光不由落在愆僧身上。

  璃樓菩薩道:「是佛是魔只在一念之間,今日因,明日果,一切便交給天意
吧!」

  說罷便轉身離去,六人歎了一聲,拋下愆僧也追尋璃樓菩薩而去。

  一番激戰,魔佛之力將大雄寶殿摧殘得滿地瘡痍,再加上地上數百僧骸的慘
況,好似宣召著末法劫難的來歷。

  傾頹的廟宇,搖曳的殘燭,掩著破碎的身影,陷入沉靜的異端彷彿失去生命
的死物,一動不動,跟四周的屍骸難分彼此。

  昔日修行之地,今日屠戮之場,愆僧冥想呢喃:「善根、法相、因果,似夢
似幻;罪業、五蘊、萬劫,如露如電……」

  聲聲低吟,佛魔之相再度同時浮現,出現不同尋常的法相,頭頂骷髏舍利,
面若陰陽崩裂,一半清聖莊嚴,一半邪魅陰沉,意識深淵再現佛魔爭鋒。

  虛空盡頭,界明法相浮現,赫赫佛威映照罪佛魔身,界明腳踏迷蹤幻步纏戰
對手下盤,只見他一腳扣住愆僧腳踝,發力一擰便將愆僧膝蓋壓彎在地,愆僧腿
腳一挺,強行絞開界明腳步,同時揮掌拍向界明。

  界明結印胸前,鎖住愆僧殺招,同時佛氣泉湧逼來,誓毀非佛意念。

  愆僧那容吞敗,魔氣反撲,抗衡佛力。

  兩種過往皆是自己,佛者魔者緣由自己,一念執著起造因果,罪業救贖焉非
因果,佛魔排斥難分彼此。

  脈出同源的意識,理應不可分割,卻在千佛賢劫降臨之前,出現了前所未有
的拉鋸,只見界明揮手祭出梵剎禪邢,愆僧揚袖想起戮血罪刀,再度纏戰廝殺,
刑與罪展開心境幻鬥。

  愆僧舉刀斬落,界明橫刀格擋,雙方你來我往,刀鋒遊走。

  「想殺吾嗎?」

  愆僧手腕扭轉,絞出綿柔詭異的刀勢,纏住梵剎禪邢,冷聲逼問。

  界明招走無回剛烈,橫削豎斬,擊破戮血罪刀封鎖,回答道:「非是殺,而
是渡!」

  話音甫落,界明刀勁再添三分雄沉,鏗鏘一聲劈得愆僧連退數步。

  愆僧刀鋒斜指地面,哈哈冷笑道:「吾便是你,想動手無疑自滅!」

  界明緩緩闔上雙眼,默誦佛。

  愆僧怒眉一揚,哼道:「與其閉目誦經,不如睜開你殘破的雙眼,看看這殘
破的世間!」

  界明淡淡地道:「世間何來殘破,因爭權奪利,因貪慾不滿,但終究要回歸
空無!」

  愆僧冷笑道:「既然要歸無,吾又為何會出現,莫要忘記吾誕生之果便是你
前塵之因!」

  界明道:「你之出現是因為吾曾質疑佛法,執著血洗天下以滌清萬惡,殊不
知自身才是最大之惡果,那是天魔擾心,你曾是吾之過去,亦是吾之未來,但如
今你我並存!」

  愆僧道:「既然並存,你又何再現,豈非多此一舉!」

  界明緩緩睜開雙眼道:「昔日吾排斥罪愆,如今吾承認罪愆,一步踏錯佛便
是魔,若願回首魔亦可成佛。洗清質疑,擺脫我們的魔障,重新回歸空明!」

  佛音未止,卻見界明持刀化三千,璀璨金華披灑而落,倏見千佛誦唱,莊嚴
之氣籠罩虛空。

  愆僧臉色微變,冷笑道:「千佛明境?憑此幻境便想戰勝我,你與苦海同樣
天真!」

  界明道:「吾亦說過,非是戰勝,而是渡,既不否認,也不排擠,你我本是
同源而生,不存在孰勝孰敗!」

  心靈斗境再開千佛法相,重拾清明的佛相起手華光贊功德,欲渡眼前佛門罪
愆,愆僧屠刀再揮,迎接梵剎禪邢。

  雙刀交兵,愆僧頓感另一個自己刀勁雄沉,逼得他手臂酸麻,一身魔功難以
發揮,被連環快刀劈得節節後退。

  但愆僧心中卻清晰的浮現出界明下一招的意圖,乃是三虛七實的走勢,於是
便調整招式,以三實七虛的刀路瓦解。

  「哼,你之武學吾皆心中有數,想要敗吾--天真!」

  話音未落,愆僧刀鋒直對上空,霎時梵音邪唄,鬼唱魔威,正是最強絕式-
-萬罪梵音。

  「善因由我,惡果為我,紅塵歷劫,再生涅槃!」

  界明緩緩闔上雙目,梵剎禪邢憑空浮起,寶光璨然,無招無式,不再三教之
內,不屬佛學界限的招數赫然上手。

  超脫三教之招,對上魔佛終式,對應而存的兩人即將割斷糾纏的宿命,現實
世界中,佛魔之相也隨著意識幻境的激鬥開始瓦解,魔氣佛光對立的兩種力量開
始消散,倏然只見一襲豪光衝霄而起,滿地的屍骸化作雲煙,消散虛無。

  待光華退去,原地既無魔蹤,亦無佛相,魔佛雙刀亦是不知所蹤,而那根枯
枝竟自行蛻變,化作一根樸實無華的--禪杖!







                 
          【龍魂俠影 第17集 無間地獄2海船入港】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2-1
                  總字數8916
                 
     秋雨夾奇雪,金陵一朝化為冰晶世界,民眾被這忽如其來的大雪凍得不知所
措,不少平民尚未儲備過冬的食物便遭逢雪災,城內怨聲接連,而那些士族豪門
絲毫不受影響,依舊歌舞昇平,醉生夢死。

  龍輝召來各部將領文官,蹙眉道:「冬季提前來臨,城內糧草儲備不足,而
且百姓亦遭凍災,若不早日尋來糧食物資恐怕難以撐過這個冬天。」

  玉無痕道:「夫君,妾身夜觀天象,這場凍災恐怕要持續到明年三月。」

  龍輝道:「金陵內豪門甚多,他們一定囤積了不少糧食,只要將這些糧食拿
出來,一定可以撐過凍災!」

  風望塵道:「這些豪門大族吝嗇得很,怎會乖乖拿出糧食,就算用錢來買,
他們也會坐地起價。」

  龍輝道:「這些豪門大宅實在麻煩,先派人跟他們交涉一下買賣糧食的事宜
,若價格合適就買下來,要是他們敢太過分,就帶兵端了他們家底!」

  這種做法雖有些殺雞取卵,但為了讓金陵軍民安然度過這是無奈之舉。

  孔丘道:「如今整個城都遭凍災肆虐,若還有良知便該挺身而出,即使不開
倉放糧,也不能太高糧價。若當真有人敢這樣做,將軍儘管動手,餘下手尾便交
給仲尼解決……將軍劫富濟貧,解救萬民實乃正義之舉,整個金陵的百姓都站在
將軍這一邊!」

  龍輝暗自寬心,有這麼幾個能說會道的儒生在身邊,就算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強奪糧倉雖是得罪金陵士族,但只要略加潤色卻也能鑄就一個為民勞心的賢德
形象,拉攏民心。

  雖說士族腐朽,但其內含的能量卻是及其巨大,若能將百姓和士族都把握在
手中,方為萬全之策,所以未到萬不得已,龍輝也不想將其除去。

  「就按仲尼說的去辦吧,若這些奸商藉故抬價,便將他們連根拔起!」

  龍輝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透出一絲雷厲狠決。

  孔丘道:「如今恰逢冰瑩雪景,那些士族附庸風雅,明日聚起來做個什麼賞
雪會,他們應該都在一塊,要是他們冥頑不靈,正好一網打盡。」

  孔丘離開不久,凌霄便進來稟報:「龍主,船隊已經從凌海港口駛入,盤龍
聖脈的物質已經運往金陵了!」

  龍輝猛地起身,說道:「很好,這批物質一到,我軍便可更加從容應對。」

  載滿奇珍異寶的船隻在蛟龍的護航下駛入金陵港口,龍輝率領幾名親信走到
碼頭,在其身邊還有八名人比花嬌的絕代佳人,除了出身盤龍聖脈的碧玉雙姝外
,其餘諸女皆以熱切的目光盯著船隻。

  楚婉冰拉了拉龍輝衣袖,膩聲道:「夫君,你上回說有禮物給人家,是不是
就在這船上?」

  龍輝莞爾一笑,這妮子還掛著那件禮物,便柔聲哄道:「冰兒,為夫說過的
話一定會兌現,你別著急,一會兒自會讓你喜出望外。」

  甲板上降下一架木梯,一名表情嚴肅冷傲的男子從梯子走下,雙手做輯行禮
道:「木天青拜見龍主與諸位夫人。」

  龍輝手掌虛抬,示意他不必多禮,說道:「木院主長途跋涉,先好好休息一
番,待養好力氣吾再設宴替你洗塵。」

  木天青這一艘船運載著各種巧器機關,兵刃鎧甲,正是戰略物資,還有不少
準備用來拉攏江南士族的稀罕品。

  望著這幾船物資,崔蝶卻無起初的期盼喜悅,反倒有些探手山芋的感覺,暗
忖道:「如今大雪封城,恐怕得花費十天半個月才能敲開這些守財奴的口袋,而
且金陵百姓也等不了那麼久,必須盡快將這些奇珍異寶賣出去,再將糧食給倒出
來,開倉濟民。」

  他下岸不久,又有一艘船艦靠岸,數名身段婀娜的貌美女子走下,為首者乃
是一名俏麗清秀的花信少婦,風望塵見著此女眼中柔情盡露,但卻因礙於規矩不
能妄動。

  龍輝瞧出端倪,便順水推舟地道:「風首座,嫂夫人遠道而來,你還傻愣愣
地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了!」

  風望塵微微一愣,急忙陪笑道:「龍主說得對,是風某不對!」

  龍輝道:「那還不快過去。」

  風望塵聞言立即小跑過去,少婦見到他的身影,秀眸頓時一紅,嘴唇微張,
似有千言萬語,最終卻只化作兩個字:「風郎!」

  風望塵久別嬌妻,如今再見倍感欣慰,欣喜若狂之下也不顧什麼風度禮儀,
一把握住妻子柔嫩的小手,顫聲道:「望月……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望月咬了咬唇珠,垂目道:「妾身不苦,夫君在神州替龍主開創大業才苦,
你比離島前消瘦了許多……」

  「嫂夫人,我這兒伙食雖然不錯,但是畢竟沒有那麼一份柔情在內,風首座
當然吃不好了!」

  龍輝偕同諸女走來,笑呵呵地調侃道,「不過嫂夫人既然來了,那就把風首
座養得白白胖胖。」

  望月俏臉一紅,急忙行禮:「妾身失禮,望龍主見諒。」

  龍輝擺了擺手,笑道:「不必客氣,來來,我來瞧瞧這趟海運帶來了什麼。


  望月含笑道:「待妾身替龍主與諸位夫人領路吧。」

  進入船艙內,望月笑道:「龍主,妾身按您吩咐,已經將諸位夫人的禮物准
備好了。」

  龍輝笑了笑,說道:「有勞嫂夫人了,你與風首座多日未見,想必也有些話
要說,便不用在這兒耗費時間了。」

  望月俏臉一紅,垂首不語。

  龍輝笑道:「風望塵,你愣著做什麼,船艙又小又窄,你還不快帶嫂夫人到
金陵名勝轉一轉,擔心今晚被罰跪洗衣板!」

  風望塵哦了一聲,便將望月帶出船艙,望月嗔了丈夫一眼,心忖道:「算你
還有幾分良心。」

  送走這對夫婦,龍輝忽然感到脖子後有股涼意,回頭望去只見小鳳凰跟諸女
交頭接耳了片刻,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看得他渾身毛骨悚然。

  楚婉冰嘿嘿一笑,狡黠道:「夫君,咱們姐妹商量過了,就把洗衣板列入家
規內吧!」

  死丫頭!龍輝氣得牙癢癢,心知若給她把話說下去,這自己以後恐怕得對著
洗衣板過了,想到這裡立即轉移諸女視線,從船艙的一個箱子中拿出一件雪裘披
肩,笑道:「素雅,快過來試試,這可是盤龍聖脈獨有的雪玉狐的裘毛做成的,
披上它便是坐在北海冰原也會出一身汗。」

  秦素雅花容綻放,喜滋滋地走過來,龍輝順手替她披上,在她耳邊柔聲道:
「素雅,你身子骨嬌弱,這大冬天的難免著涼,以後就穿著它過冬吧。」

  秦素雅只覺得渾身像是被一個火爐給包裹住,暖烘烘的氣息流遍全身,也不
知是雪裘披肩的效果,還是心中柔情暖意。

  龍輝又從箱子裡拿出一根雪瑩晶潤的簪子,簪子的垂珠是一個栩栩如生的蝴
蝶,他替崔蝶插上,笑道:「蝶姐姐,這枚簪子名曰蝶影花,與你正好配對。」

  崔蝶樂得眉開眼笑,頭頂的那枚玉蝶簪與她一身絳衣朱裙相互映襯,照得人
比花嬌。

  「漪兒,你且過來試試這個胭脂水粉。」

  龍輝從箱子裡遞出一個玉盒,漣漪聞言便將玉盒打開,內裡飄出陣陣清香,
她試著沾了一點抹在臉上,只覺得好似清水般清涼,毫無感覺,不禁稱奇道:「
這是胭脂水粉嗎?怎麼塗上去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龍輝給她遞過一面鏡子,說道:「你自己照照看吧!」

  漣漪仔細一看,果然腮邊多了幾分紅潤,她常年混跡於煙花之地,對於各種
打扮裝飾是信手捏來,但也知道無論胭脂水粉再怎麼名貴,塗抹在臉上的瞬間都
會有些不舒服的感覺,若是質地劣質的胭脂水粉更容易傷及皮膚,一個不慎便會
容貌受損。

  龍輝道:「這些胭脂水粉都是盤龍聖脈的巧匠製作,以花粉提煉,然後再添
加鯨油,檀香、貝汁、珍珠等輔料,將一些花粉內雜質中和,使得胭脂水粉就如
同清水般溫和,不但可以增添女子容色,更能保護肌膚。」

  漣漪不禁吐了吐嫩舌,俏皮地道:「這豈不是比黃金還貴重?」

  龍輝向白翎羽招手道:「小羽兒,快過來,也有件禮物贈你。」

  白翎羽嘟嘟嘴道:「我可不喜歡胭脂水粉,華衣珠寶。」

  龍輝莞爾道:「早就曉得你不愛紅裝愛武裝了,為夫已有準備。」

  說罷取出一件薄如蟬翼的雪白軟甲,說道:「這件寶甲乃是以雪鮫鯊的皮製
成。」

  白翎羽微微一愣,奇道:「雪鮫鯊是什麼?」

  玉無痕解釋道:「雪鮫鯊乃是一種極為兇猛的惡魚,身長五丈,體重萬斤,
嗜血如狂,荒海之內堪稱媲美蛟龍的凶獸!」

  崔蝶奇道:「鮫鯊雖然凶殘,但比起蛟龍來還差了不少。」

  她還曾記得五年前荒海那場血腥屠殺,一條蛟龍就將整個鮫鯊群滅了個乾淨
,兩者相差實在太遠。

  林碧柔道:「蝶姐姐,你有所不知,鮫鯊每十年便會生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白
斑,而雪鮫鯊則是通體雪白,其存在年份已經不下萬年,五十年荒海之內便出現
一條雪鮫鯊,隨之而來的便是數萬鯊魚肆虐荒海,盤龍聖脈的漁民根本無從出海
打漁,我師尊立即召來蛟龍平息鯊禍,但連續數次怒海爭鋒,蛟龍也難討便宜,
還有幾條蛟龍被雪鮫鯊咬傷,最後還是請出了了黃金巨蛟,才將這條雪鮫鯊誅滅
,黃金巨蛟趁勝追擊,率領五百蛟龍橫掃荒海,將鮫鯊屠滅殆盡。」

  玉無痕道:「剩餘的鮫鯊為了保命朝各方海域躲避,從而又逼得原來海域的
鯊魚遷徙,當年蝶姐姐遇上的被蛟龍追殺的鮫鯊群便是荒海僅存的鮫鯊。」

  崔蝶這才明白過來,當年江南外海為何會有鯊禍蔓延,原來這條雪鮫鯊便是
一切源頭。

  林碧柔笑道:「翎羽,雪鮫鯊的搏殺能力它遠不及蛟龍,但卻憑著這身魚皮
讓幾條蛟龍吃了個暗虧,這套軟甲便是由雪鮫鯊的皮製成的。」

  白翎羽接過軟甲仔細觀望了片刻,不解地道:「我瞧了半天也看不出裡邊有
什麼玄機?」

  林碧柔從她手裡接過軟甲,向玉無痕使了個眼色,玉無痕心領神會,從船艙
內尋來一個跟人上身差不多大小的箱子,林碧柔便將軟甲套在上邊,朝白翎羽挑
了挑眉說道:「翎羽,你刺一槍這個箱子試試看吧!」

  白翎羽從背後取下三折槍裝好,扎馬沉腰,對準箱子便戳去,熟料槍頭剛接
觸到軟甲便像是紮在一團牛油上面,根本無處發力,槍頭一下子便滑開了。

  白翎羽大讚巧妙,將槍勢該刺為劈,同樣是還沒來得及發力便被一股綿力卸
開。

  「這雪鮫鯊皮堅韌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而且還有股獨特的卸勁彈力,故而
龍牙利爪也難耐它何。」

  林碧柔解說道。

  白翎羽心花怒放,迫不及待地接過軟甲。

  龍輝從懷裡拿出兩串項鏈,每顆珍珠浸潤透亮,遞給碧玉雙姝,說道:「你
們兩姐妹自小便在盤龍聖脈長大,對那裡的事物早已熟透,我只好托人到金陵城
內買了一些原珠,自己打磨了一番,你們試試看合不合意?」

  姐妹只覺心頭倏暖,全身都是暖融融的蜜意柔情。

  「雪芯,這幅觀潮滄海圖是你的。」

  龍輝給魏雪芯遞過一張卷軸,說道,「上邊記載著大海洋流,風雨閃電的變
化,你的青蓮劍歌中有滄海和雷霆兩路劍意,希望可以讓你劍道更上一層樓。」

  魏雪芯嬌喜地喚了一聲大哥,伸出素白玉手接過圖紙,恨不得此刻埋頭研讀


  如今剩下一個小鳳凰,眾女皆滿目期盼地要見識一下楚婉冰的禮物,七對美
目緊緊盯著箱子,孰料龍輝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說道:「船艙又悶又小,咱們
回去吧!」

  漣漪急忙道:「夫君,你是不是還忘了些什麼?」

  龍輝蹙眉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我記起來了……上回洞房花燭夜,漪
兒和蝶姐姐要我做一首詩送給諸位夫人,我馬上作詩,馬上作詩。」

  說罷不理諸女驚愕的目光,直接開口吟道:「天生妙悟居腿間,雅稱玉壺俗
稱穴,茸茸美髯芳唇隱,幽幽秘洞甘露滴,無牙偏愛吃硬肉,嘴小卻喜吞大龍,
最是令人消魂處,亦收亦縮亦吮吸!」

  詩詞一出,將諸女鬧了個大紅臉,嬌嗔不已。

  楚婉冰俏臉一陣酡紅,咬了咬嘴唇,冷哼一聲,扭頭便走。

  漣漪埋怨龍輝道:「你看你,人人都給了禮物,就落下冰兒一個,你是不是
故意的!」

  魏雪芯也道:「大哥,姐姐這次一定生氣了,你快些把姐姐追回來啊!」

  龍輝笑道:「你們放心,我自有分寸。」

  楚婉冰氣鼓鼓地走出船艙,趴在甲板欄杆上生悶氣,心裡暗罵道:「死小賊
,臭小賊,別以為我稀罕你那些破東西……今後一定要你好看!」

  想到這裡就像將這負心漢揪過來,掐住他脖子,然後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就在此時,一股異香飄來,既有玫瑰花香,亦有牡丹芬芳,似乎又有幾分蘭
花幽靜……各種花香交疊在一塊,使得她不禁回頭尋望香氣來源,只見那個冤家
手裡拿著一個拇指大小的水晶瓶,香氣便是從裡邊飄出來的。

  楚婉冰臉色一沉,氣鼓鼓地扭過頭去,龍輝笑嘻嘻地走到她身邊,將瓶子放
到她鼻前。

  楚婉冰咬牙哼道:「拿開,臭死了!」

  但說話的底氣卻不足往日七分,因為那氣味是她從來沒聞過的,既香醇而又
不刺鼻,各種花香交疊在一起,相生相剋,既將花香發揮到了極限,又無濃烈的
刺鼻味,最叫人稱奇的是,當不經意是香味極為明顯,當仔細品嚐嗅聞時,花香
又變得淡淡清爽,使得楚婉冰好像置身在一片花海之中。

  小妖女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龍輝欲擒故縱,又將玉瓶收好,聳聳肩道:「既然冰兒覺得難聞,我收起來
吧!」

  楚婉冰氣得柳眉倒豎,狠狠踹了他一腳,罵道:「混蛋,你是故意氣我的!


  嬌嗔之餘,刁蠻再發,玉指並用掐的他皮青肉腫。

  龍輝急忙陪笑道:「冰兒,為夫跟你開玩笑的,我這就給你。」

  楚婉冰哼道:「嫁給你這殺千刀的,遲早要被你氣成黃臉婆!」

  龍輝掏出玉瓶,說道:「冰兒請放心,有此妙物便是你成了老太婆也能重返
青春。」

  楚婉冰撇撇嘴道:「什麼東西,說的這麼神奇!」

  龍輝從瓶中擠出一小滴如同琥珀般的液珠,倒在楚婉冰手背上,那股奇香更
為迷人,楚婉冰只覺得液滴有股說不出的感覺,既清涼又暖融,三分粘稠七分滑
順。

  龍輝說道:「這叫做朝夢滴露,乃是用百花精露凝練而成,一滴便可融入一
大盆水中,用來洗臉擦身,其中蘊含的花露便會滲入肌膚,護膚活血。」

  楚婉冰聽得新奇,便試著將手背上的花露塗開,只覺得整個手十分順暢,有
股暖意在流轉,她深諧醫理自知這是氣血活絡的徵象。

  人的髮膚要想保持活力就必須有旺盛的氣血,年輕人肌膚光潤,頭髮烏亮就
是血氣旺盛的表現,而習武之人也可通過內息運轉保持青春,而這花露竟也有此
等功效,倒也叫她意外不已。

  楚婉冰雖然已是獨天得厚,納天地靈氣於一體,但沒有一個女人會嫌自己太
美,小丫頭感覺到花露的功效後,兩眼放光便要將玉瓶搶到手中。

  誰料龍輝卻快樂一步,又將玉瓶收走,氣得小鳳凰柳眉倒豎,幾欲把劍殺人


  龍輝神秘地說了一句:「冰兒,除了朝夢滴露外,為夫還有別的禮物給你。


  楚婉冰不禁奇道:「還有什麼禮物,弄得神秘兮兮的。」

  龍輝從懷裡掏出一個布袋,楚婉冰覺得有些眼熟便打開一看,竟是上回這混
賬送給自己的淫具,其形若男根,而且還佈滿倒刺般的細絨,最羞人的還是有兩
個頭,與男兒的龜首龍頭一模一樣。

  楚婉冰耳根立即紅透,滾燙髮熱,又羞又怒,便要將這東西丟到河裡,此刻
魏雪芯眾女已經從船艙裡出來,她若將此物拋走,定會讓她們發現,到時候滿身
是嘴也說不清。

  「冰兒,快收起來吧!」

  龍輝笑嘻嘻地道。

  楚婉冰瞬間明白過來,這小賊是故意拖時間,等其他姐妹將要出來之際便將
這羞人淫具塞給自己,陷她入進退兩難之地。

  「臭混蛋,我記著你了!」

  楚婉冰咬牙低聲罵了一句,忿忿不平地將淫具收入袖中,心想待會尋個機會
把這東西丟掉,省得日後被這小子欺負。

  這時,龍輝才將朝夢滴露交給了她,楚婉冰生怕他又要整什麼么蛾子,立即
把玉瓶搶到手中。

  龍輝莞爾道:「傻丫頭,船上還有那麼一大箱,你別心急。」

  楚婉冰狠狠瞪了一眼,哼道:「不要臉的臭小賊,你一天不氣我就舒服是不
是,每次都整這麼多花招來折騰人家!」

  龍輝笑呵呵地將她抱在懷裡,柔聲道:「先把冰兒氣得暴跳如雷,然後再將
你哄得笑靨如花,這才有樂趣嘛!」

  楚婉冰聽了他這番話,恨得牙癢,在他腰間又掐又捏,發洩心中怒氣。

  也不知為何,雖然皮肉受點苦,但瞧著她大發嬌嗔的模樣,心中始終有種美
感和享受,待小丫頭發洩了一陣後,龍輝道:「冰兒,那天有空替我送一瓶給娘
娘。」

  楚婉冰嘟嘴道:「為何要我送,你不會自己去嗎?」

  龍輝道:「好冰兒,為夫想要你藉著送禮之機向娘娘學舞。」

  楚婉冰道:「幹嘛要我學舞?」

  龍輝摟著她道:「冰兒如此美麗,若跳起舞來定然風華絕代,所以我想欣賞
欣賞。」

  楚婉冰被他哄得心花怒放,點頭應承:「好了,好了,人家去跟娘親學一學
舞曲,你到時候可不許說不好看!」

  「嘻嘻,大哥,姐姐,你們不吵了嗎?」

  魏雪芯笑嘻嘻地問道。

  這時眾女早已走到甲板上,一直看著楚婉冰從怒轉喜,她們也習慣這兩人從
鬥嘴慪氣再到如漆如膠,對此也是見怪不怪。

  楚婉冰從丈夫懷裡睜開,瞪了那冤家一眼,哼道:「每次都被他欺負,嫁給
他算是我命苦!」

  漣漪問道:「方纔那股香味是怎麼回事?」

  林碧柔笑道:「應該是朝夢滴露吧,不過我也是第一次聞到這麼品色氣息這
麼好的朝夢滴露,想必是夫君特別命人製作的。」

  楚婉冰芳心暗喜,忖道:「總算你這小賊還有幾分良心。」

  這時眾女對這朝夢滴露甚是好奇,經過林碧柔和玉無痕的一番解說後,個個
都點頭讚歎。

  崔蝶望了望秦素雅、又瞧了瞧漣漪,最後目光落在楚婉冰手中的朝夢滴露,
腦中靈光一閃,拍手道:「我有辦法讓那些奸富將糧食心甘情願拿出來了!」

  龍輝大喜道:「蝶姐姐,究竟有何妙策?」

  崔蝶神秘一笑,望著秦素雅道:「這事就得擺脫素雅妹子了。」

  秦素雅微微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道:「我……我能做什麼?」

  崔蝶嫣然一笑,娓娓地將計劃道出,聽得眾人一陣叫好。

  命人安置好船上的物資後,龍輝偕同眾女回府,一路上小鳳凰一直想找個機
會把袖子中的淫具丟掉,熟料龍輝總是有意無意地將話題引到她身上,使得眾姐
妹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根本沒機會出手,她又想暗中運功毀掉這東西,而龍
輝卻不著痕跡地制住她的氣脈。

  回到家中,這混小子還像吊靴鬼般盯著自己,楚婉冰氣得幾欲抓狂,用過午
膳後,她暗忖道:「我就不信我出去你還能跟著過來。」

  想到這裡把碗筷一放,說道:「我出去走走,你們慢用。」

  龍輝立即說道:「冰兒,外邊不太平,還是讓我陪你吧。」

  楚婉冰那肯依他,急忙搖頭道:「不必了,我就出去一小會。」

  龍輝斬釘截鐵地道:「不行,你傷勢剛愈沒多久,我絕不會讓你獨自一人外
出。」

  這時魏雪芯也說道:「對啊,姐姐,就讓大哥陪你一陣子,這樣我們大家也
好安心。」

  楚婉冰險些沒氣暈過去,暗罵道:「臭小賊這算什麼理由,雪芯你也真是的
,他說什麼就附和什麼!」

  礙於各方顧忌,小鳳凰只好讓那冤家跟著自己出門。

  走街道上,入目皆是瑩白雪潤,楚婉冰玉足踏在雪地上,發出擦擦響聲,那
一襲白衣迎風飄動,烏髮隨意披落,無珠無花,僅繫著一根雪白絲帶,宛若雪地
裡的精靈,嫵媚靈秀。

  走了一段路,楚婉冰心生一計,立即趕到梧桐苑,站在洞門外,得意地朝龍
輝道:「小賊,我現在就去跟娘親學舞,你還不要跟進來!」

  龍輝嘿嘿一笑,內力發功,將聲音直接傳到梧桐苑深處:「岳母大人,冰兒
有事尋你,還望出來相見。」

  楚婉冰頓時傻了眼,她原本想藉著進入梧桐苑的時候找個暗處將那東西處理
掉,誰料到這小子直接將母親喊出來。

  「糟糕,以娘親的眼力我根本瞞不過……」

  楚婉冰不由得暗自焦急,母親的目光何其銳利,無論是丟掉還是毀掉那羞人
東西,都會被察覺,到時候一問起來,自己還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不消片刻,洛清妍緩緩走出,問道:「冰兒,你今天有什麼事?」

  楚婉冰臉蛋不禁一紅,支吾不語。

  龍輝笑道:「岳母大人,冰兒今天想向您討教舞曲,她臉皮薄不好意思說,
我便替她說了。」

  聽著這聲岳母大人,洛清妍只覺得心中怪怪的,暗啐道:「油腔滑調,你還
當我是你岳母嗎?」

  腦中不由得浮現昔日那種種旖旎淫靡的春戲,臉頰也是一陣火熱。

  她未免被女兒瞧出端倪,便拉著小鳳凰道:「傻丫頭,想學就跟娘親說,干
嘛害羞,來,進屋去,娘親今天便好好教一下我的小冰兒。」

  楚婉冰只得暗歎一聲無奈,心想進屋後總會找到機會處理那件東西,於是便
向龍輝說道:「小賊,今天我在娘親這裡住便可以了,你先回去吧。」

  龍輝見狀便說道:「那我便先告辭了!」

  見這冤家總算離開,楚婉冰才安心跟母親走入梧桐苑,進入內堂,洛清妍笑
盈盈地道:「冰兒,今天怎麼想到要跟娘親學舞?」

  楚婉冰道:「我,我見漣漪姐舞跳得這麼好,所以想學一下……」

  洛清妍噗嗤笑道:「你這妮子心裡想什麼我還不清楚嗎?你是不是想學一下
舞曲,來討好你那小賊夫君?」

  被說穿心事,楚婉冰俏臉一紅。

  洛清妍笑道:「其實舞曲也並非娛人,若能將其融入武道之中,再配合心法
咒語便是一種極為厲害的手段。」

  楚婉冰聽得新奇,但轉念一想,水靈緹當初的大自在天女舞便是一個活生生
的例子。

  洛清妍彷彿瞧出她心中所想,便笑道:「大自在天女舞倒有幾分手段,但還
是一種媚功與身法,娘親教你這套舞曲名為幻舞九雲決,除了輕功媚術外,更有
攝人心神的效果。」

  「攝人心神……」

  楚婉冰微微一愣,想到了些什麼,「莫非是玄媚奪神術?」

  洛清妍點頭道:「沒錯,在傀山閉關期間,我與明鸞商議過,玄媚奪神術雖
然厲害,但能練成者寥寥無幾,不如化難為易,讓你跟漣漪合連此舞,日後也可
發揮奪神術的威力。」

  楚婉冰興趣頓時來了,扯住母親袖子道:「娘,快教我,我要學!」

  洛清妍捏了一下她小臉,笑道:「急什麼,先聽娘親把心法說完。」

  母女兩便盤坐下來,一者誦讀心訣,一者銘記在心,楚婉冰天賦過人,很快
便將心法牢記。

  「記住心法了吧?冰兒,隨娘親一同練一次舞步吧!初練這舞步足心湧泉穴
便會生出一股熱氣,先將鞋襪除去,讓熱氣可以散開,不然難以為續。」

  洛清妍娓娓說道,側腰彎身,輕輕褪去了細雪的繡鞋和羅襪,露出豐腴晶瑩
的白膩蓮足,腳底板與踝骨處都是帶粉酥色澤的淡淡橘紅,足趾平斂,盡顯成熟
女郎的誘人曲線,說不出的嫵媚迷人。

  楚婉冰也跟著脫去鞋襪,小丫頭的玉足膩白如乳漿敷就,有幾分嬰孩的渾圓
膩潤,盡顯青春嬌俏。

  洛清妍嫣然一笑,蓮步挪移,只見修長圓潤的腿股線條緊緊貼在白裙上,柔
媚妖嬈,一雙白影在裙下交錯,修長的玉腿輕跳彈動,柔媚的腿部線條充滿彈性
,豐腴的身影如飄絮飛轉,飽滿的胸脯晃蕩如波,有種將胸前衣襟震破的感覺。

  楚婉冰見狀也默運心法,緊跟而上,她雖是第一次演練舞步,但身體柔軟,
兼之內力不俗,幾個起落便掌握其中關鍵,但走了幾個舞步後,便感覺到有股熱
氣從腳底冒起,熱氣很快流轉週身大穴筋絡,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洛清妍提醒道:「冰兒,快接著跳,將熱氣卸到體外,便可以修成第一層了
!」

  楚婉冰聞言緊隨母親翩翩起舞,體內氣血蒸騰翻滾,不消片刻便除了一身香
汗,衣衫內外皆被濡濕,緊貼著玲瓏曼妙的胴體,裹出胸口兩座綿軟顫抖的渾圓
乳峰,飽滿滑膩的乳肉溢出肚兜上緣,隔著濕透的外衫仍能清楚看見;嫩白的玉
腿在裙內交疊旋扭,好似飄雪霜冰,又似霧中飛花。

  熱氣熏蒸,體內鳳火隨之翻湧,整個屋子宛若烘爐,洛清妍也置身熱浪之中
,被烘得雪膚生潮,香津汗濡,衣衫半濕半干,奶白色的雪肌從濕透的白紗裡透
出來,姣好豐腴的胴體曲線若隱若現,眩目得令人無法逼視。

  舞畢,曲收,洛清妍掏出手絹,憐愛地替女兒抹汗。

  楚婉冰乖巧地倚在母親溫膩綿軟的香懷中,撒嬌道:「娘,冰兒跳得好不好
?」

  洛清妍點了點她額頭道:「我家冰兒最聰明,跳得自然好,不過你出了一身
的汗,還是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吧。」

  楚婉冰欣喜地道:「說的也是,人家好久沒來娘親這兒泡溫泉了。」

  洛清妍摟著這可愛的小妮子道:「傻丫頭,想泡溫泉還不簡單,跟娘親進去
,讓你泡個舒服。」

  進入水池,溫熱暖融的氣息撲面而來,楚婉冰只覺得週身舒爽,笑嘻嘻地便
寬衣解帶,洛清妍則替她調控水溫,就在這小妮子剛脫去外衣時,咕咚一聲,一
根條狀粗物從衣袖中滑落,直接滾到洛清妍跟前,正是那根猙獰而又淫靡的雙頭
龍。

  

有些無趣的一章,我寫得不是很爽,但為了後面幾章,只能這樣了。
接下來的戲份,我要醞釀醞釀,更新得斷一下了,總之要在狀態調整到最好才能下筆了








                 
          【龍魂俠影 第17集 無間地獄3溫泉春杏】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2-3
                  總字數11751
                 
   望著那滾動的假根,洛清妍只覺得心口陣陣微顫,栩栩如生,頂端與那小子
的龜首竟是一模一樣,同樣的頭肥溝深,再加上那倒刺般的細絨,若真給這東西
進入自己豐腴媚潤的身子,也不知道花腔的嫩肉要受何等磨難……「要是,龍兒
再用這東西,那我豈不是要……」

  思緒瞬間失控,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龍輝挺著火熱的巨根灌入她自己的體內
,而這根假根卻在一旁伺機而動,洛清妍只覺得一陣口乾舌燥,鼻息潮熱,臉頰
滾燙,豐腴圓潤的腿根不自主地輕輕地夾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周圍的熱氣所烘出
了一層細汗,腿心處有些濕漉漉,黏糊糊。

  生怕女兒瞧出端倪,洛清妍媚眼一轉,笑道:「冰兒,你的胃口還蠻大的嘛
!」

  楚婉冰羞得紅霞滿佈雪靨,解釋道:「娘親,不是你想的那樣,都是那小賊
……」

  洛清妍掩唇,咯咯道:「難道是你夫君那個不行了?」

  楚婉冰當即反駁道:「不是,小賊很厲害……」

  洛清妍哦了一聲,只見她媚眼如絲,朱唇輕勾道:「是麼?要是很厲害,怎
麼惹得我家小冰兒要用這東西呢?」

  這事越描越黑,楚婉冰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心裡已經把龍輝砍了上百劍
:「死小賊,臭小賊,害我出了這麼大的糗,不報此仇我就不叫楚婉冰!」

  洛清妍見這妮子面紅入血,嬌羞欲滴,越看越是喜歡,不禁將她抱在懷裡,
又親又吻;「好了,好了,娘親不逗冰兒了。」

  聞著母親蘭芝般的馥香吐息,臉頰貼著美婦柔嫩溫濕的香唇,楚婉冰只覺得
渾身酥軟酥軟的,好似現在一片香氛蜜油之內,如入雲端。

  為了不讓母親繼續嘲笑自己,楚婉冰靈機一動從懷裡掏出朝夢滴露,故意轉
移話題:「娘,這是小賊從盤龍聖脈帶來的朝夢滴露,可以活血生肌,效果不錯
。」

  洛清妍聞言揭開蓋子,一陣異香撲鼻而來,不由讚道:「好香。」

  又伸出蘭花細指輕輕沾了滴花露,在手裡抹了幾下,立即知道其內藏神效。

  「若能將花露滴入水中,便能稀釋開來,用其塗抹身子效果定然極佳!」

  楚婉冰補充道。

  洛清妍似乎有些心動,便拿了一個水盆,又往溫泉裡勺了半盆水,隨後將花
露滴了幾滴下去,花露入水即溶,受到水溫熏蒸,那股異象更加濃郁醉人,而水
也變成了半粘稠的香油狀液體。

  楚婉冰笑道:「娘親,讓冰兒替你在身上塗抹一些花露吧。」

  洛清妍點了點頭,也褪去外裳,頓時一具柔腴媚沃,雪膚玉肌的女體展露而
現。

  雖不是首次見到母親的玉體,但楚婉冰還是倍感驚艷,那對豐腴膩潤的美峰
猶如雪球般堆在胸口,水嫩甜美,好似熟透的蜜瓜,裡邊擠滿了甘美香濃的蜜汁
,只需稍稍用力一捏,便會噴出甘泉乳漿,腰肢纖細如隨風弱柳,盈盈一握,兩
根玉腿修長筆直,線條柔美而豐盈,豐臀圓碩,入眼便是肉呼呼的肥美,好似兩
顆大白桃子,也似乳瓜般充溢著熟美鮮甜的蜜汁,叫人恨不得握住臀肉揉捏拍打
,在腿根兩瓣橘嫩的花唇緊閉,光潔可人,肥嫩飽滿,好似吸飽水的嫩藻雪貝。

  洛清妍嬌嗔了一句:「傻丫頭,發什麼呆呢,又不是沒瞧過!」

  楚婉冰吐了吐嫩舌,笑道:「娘親那兒好大,看得冰兒都嫉妒了!」

  洛清妍臉頰一紅,罵了一聲小浪蹄子,然後一把扯下她的抹胸,戳了戳那團
不遜自己的玉峰,笑道:「冰兒你這兒也不小嘛!」

  這妮子的倒也是一副好身子,乳肉豐嫩綿軟,巨碩挺拔,雖然比起自己還小
了幾分,但若再假以時日,或者給那小子日日滋潤,定然會再大數寸,日後的乳
廓不可估量。

  而那對綿乳傲峰通體雪白,唯有頂峰有那麼黃豆大小的乳珠,淡淡的乳暈幾
乎看不到,端的是妙不可言。

  越看越是喜愛,洛清妍伸手將女兒摟在懷裡,吃吃嬌笑,抓著她的小手按在
胸前,輕輕揉捻。

  楚婉冰捧著那對無法握實的乳瓜,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嗅著膩人乳香,感受
母親那驚人的份量。

  「軟不軟?」

  洛清妍笑著問。

  「軟!又軟又大,叫人羨慕死了。」

  楚婉冰老老實實回答,低頭望著自己的胸脯,似乎還是比母親小几分。

  洛清妍向那雙同樣飽滿的嬌嫩豪乳伸出魔爪,紅著臉笑道:「冰兒的也好軟
,也好大!」

  說罷將小丫頭緊緊抱住,母女兩雙峰對立,乳肉擠壓,兩對綿軟飽滿、細如
新雪的白皙乳瓜相互擠壓成酥潤的奶餅,沃腴的酥胸,各自感受到對方的豐腴溫
軟,四粒乳頭不約而同地聳立,宛若熏烤賁張的肉蔻,軟中帶硬,同時陷入對方
的奶肉中,被溫熱的乳脂包裹,乳珠又更為堅挺。

  楚婉冰媚眼如絲,雪靨生潮癡癡地靠在母親懷裡,洛清妍在她朱唇上愛憐地
啄了一口,然後稍稍後退了小半步,再將女兒抱著,拉開了這麼一小段距離再摟
抱,楚婉冰的小臉便枕在母親懷中,陷入軟糯溫香的巨乳間,口鼻儘是膩人溫熱
的乳香,楚婉冰舒服得不想起來,就這麼靜靜埋首於巨碩的峰壑中。

  「舒服嗎?」

  洛清妍低垂眼簾,帶笑的嗓音從胸口裡透出來,帶著媚酥酥的輕笑。

  「嗯。」

  楚婉冰的聲音帶著一絲悶哼,吐息卻溫熱,噴在美婦的乳肌,有股說不出的
慵懶舒適。

  「娘親還是閨女的時候便常常想,我以後的孩子一定要是個女孩兒。」

  洛清妍伸臂環著女兒,將嬌俏的少婦抱得滿懷,半閉的媚眸彷彿陷入回憶,
水潤的嘴角泛起一絲細細笑紋。

  「果然生出了個美麗動人的小冰兒,我就可以天天這樣抱著她,直到她長大
成人。」

  楚婉冰小臉側轉,面頰依舊枕在膩潤雪凸的沃乳之上,睜大的眼眸仰望著母
親俏臉,奇道:「為什麼不想生男孩?」

  洛清妍噗哧一聲,卻非取笑,藕臂忍不住緊了緊,彷彿覺得這個問題很可愛


  「男孩可不好,等他們長大了,就成了色男人哩!」

  她咬著櫻唇壞笑道:「個個色迷迷的,像你那夫君一樣,見著漂亮女人就忘
了自己姓什麼,那天色膽一上來,連親娘都下得了手,我可不幹。還是女兒好,
娘親抱到老。」

  像摟小貓似的抱緊她,白嫩的雪靨輕摩她發頂,口裡喃喃道,「看現在冰兒
多乖,多可愛。」

  忽覺腰間一緊,卻是楚婉冰伸手抱住了她。

  詫異不過瞬息,洛清妍旋即露出微笑,細細拍著冰兒的粉嫩背心,瓊鼻中哼
著若有似無曲不成調,卻是說不出的溫軟動聽:「冰兒,以後常來娘親這兒好不
好,讓娘親能抱一抱你。」

  忽然,楚婉冰說了一句:「一個女婿半個兒,娘親,你半子是不是如你所說
那樣,色膽包天,對你下手了?」

  洛清妍玉容瞬間一紅,俏臉嬌艷欲滴,朱唇輕抿,卻難以啟齒。

  楚婉冰見狀便轉移話題:「娘親,花露已經化入水中,讓冰兒替你塗上身子
吧。」

  洛清妍心知今日難以善罷,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於是幽幽一歎,鬆開藕臂
,大大方地坐在池邊,雪軟的肉臀貼在堅硬的瓷磚上,臀肉立即向兩側溢出,本
已豐滿的臀部因為坐姿而顯得更加豐碩。

  跪坐在母親背後,楚婉冰掬了一些蜜露,只覺得手掌一片粘稠,於是便雙掌
對挫將蜜露揉勻,然後溫柔替塗抹在眼見這妖嬈豐腴的女體上。

  先是從花容開始,楚婉冰玉掌輕撫,粘滑的蜜餞從洛清妍的桃腮向整個臉頰
散開,洛清妍頓覺的芬芳撲鼻,臉上暖融融的,但暖意之中又帶著幾分清涼,有
種說不出的舒服。

  「嗯……」

  感覺到女兒的玉手落在自己肩膀上,緩緩按摩起來,動作雖有幾分稚嫩,雖
無龍輝那般有力霸道,但卻是溫柔體貼,再配合蜜露的效果,使得她香肌鬆弛酥
軟,整顆芳心都放鬆了下來,使得美婦不禁閉上雙目,靜靜享受著,隨著肌膚磨
挲,一股股溫熱的感覺漸漸湧現,無論身心都漸漸溫暖起來,腿股竟有了幾分濕
氣。

  生怕女兒瞧見,洛清妍急忙緊攏雙腿,掩住花唇。

  「娘親,舒服嗎?」

  楚婉冰低聲地問了一句。

  洛清妍脖頸處卻不由自主地紅了一塊,小鳳凰輕吁了一口氣,纖手又緩緩在
洛清妍肩上揉捏起來,慢慢移至頸肩臂膀,指下只覺觸及之處柔軟滑膩,柔若無
骨又豐潤可人,那觸感說不出的舒服。

  楚婉冰自持姿色絕麗,即便沒有娘親的成熟嫵媚,但青春甜美處卻有過之,
但娘親肌膚的觸覺溫潤如玉、暖柔似花,叫她艷羨不已。

  心知這柔軟無骨的熟媚體質,短時間之內,是不可能趕得上了,楚婉冰有幾
分嫉妒,不由得起了幾分歹意,纖手滑溜之間不由漸漸大膽起來。

  洛清妍一時間無話可說,只能坐在池邊,任由女兒的手緩緩搓揉捏弄起來,
香肩漸漸酥軟放鬆,她出神的當兒,楚婉冰已從後方摟住了她,兩團柔軟的乳肉
擠得她背心不由發熱,一雙纖手更已托住了她胸前美峰,正自把玩起來,洛清妍
只覺耳朵在女兒的輕輕吹氣之下逐漸火燙,偏偏一直壓抑的體內慾火,卻在她的
挑弄下火熱地燃起,熟媚婦人不由軟癱在女兒懷內,無法自拔。

  楚婉冰愛惜地在洛清妍肩頸處吻了幾口,纖手輕輕揉弄著母親飽滿堅挺、高
聳入雲的美峰,光想到自己幼時就被這雙峰哺育成長,芳心便不由覺得刺激無比
,揉弄之間愈發落力了。

  「……哎,冰兒……你……你做什麼?」

  感覺到女兒的手法有些放肆,洛清妍不禁有幾分驚羞,可是體內的熱愈來愈
是熱烈,與在自己身上擺弄了多回的龍輝相較,冰兒的手法少了一絲粗暴霸道,
卻多一分溫柔的疼惜,畢竟同為女人,可要比男人更瞭解母親的敏感地帶。

  楚婉冰咯咯笑道:「娘親,冰兒給您抹花露呀,怎麼樣,跟那小賊比起來,
冰兒的手法可更舒服些?」

  洛清妍嬌軀倏然顫動,一股羞紅從脖子湧起,雙眼媚若秋水,幽幽歎道:「
冰兒……你,你都知道了?」

  楚婉冰嗯了一聲,滿面紅霞,低語道:「當日在無涯之崖的混沌氣海中,那
小賊就表露過自己的狼子野心了……兩次傀山之行,依照他的秉性,怎會讓娘親
逃脫。」

  狼子野心,逃脫等數個詞語,讓洛清妍羞得幾欲挖洞鑽入,淚水流溢,嬌語
呢喃道:「對不起……是娘淫賤,不要臉,跟冰兒搶夫婿。」

  「娘親是世上最高貴,最溫柔的女子,冰兒永遠愛你……娘親也辛苦了大半
輩子,以後就讓冰兒和小賊一心一意侍奉吧」

  見洛清妍淚水流淌,楚婉冰心若刀絞,香舌輕吐,溫柔地舐去了娘親頰上的
淚光,只覺入口雖帶些鹹,更多的卻是暖暖的甜味。

  聽得女兒諒解,洛清妍破涕為笑,別過螓首,輕啟檀口,與女兒口舌交纏,
吻得情濃意密,甘美的香涎在兩人嘴間傳遞流淌,尚有溢出從嘴角溢出。

  楚婉冰雙手繼續塗抹花露,輕輕拂過那對高聳入雲的傲峰,沾上蜜露的雙乳
閃著一層肥膩的油光,晶潤瑩白,好似兩團羊脂酥油堆砌而成的丘陵,頂峰的乳
珠鮮艷欲滴,隨著美婦的呼吸,雙峰起伏,蜜露花油竟無法在乳肌上提留片刻,
慢慢地匯聚在乳尖,集成一滴滴更為透亮的液珠,凝掛在乳頭上,遠遠看去好像
是泌乳一般。

  擦過蜜露花油,洛清妍肌膚愈加晶瑩奪目,玉蘭般芳香馥郁,凹凸有致的豐
腴胴體彷彿巧奪天工的驚世之作,華美動人。

  洛清妍半閉星眸,呵氣如蘭道:「冰兒,你且坐到娘親跟前,讓娘親也替你
塗抹一下這花露。」

  楚婉冰嗯了一聲,從母親身後站起,母女兩對膝而坐,兩具馥郁麋香的女體
正面相對,怒張鼓脹的乳峰遙相對望,雖未貼肉擁抱,但卻能感覺到上邊傳來的
熱氣。

  洛清妍嫵媚地瞥了女兒一眼,也捧起一掬花蜜精露,在手心搓勻,再塗抹在
楚婉冰身上,小妮子的雪膚細滑酥嫩,又豐潤腴彈,柔媚而又充滿彈性,順著脖
子下滑,拂過女兒細緻的鎖骨,點落飽滿的酥胸,只覺得指尖好似陷入一團似凝
非凝的油脂乳漿中,不禁暗讚妙哉。

  母女兩就這樣相互為對方塗抹花露,細滑的掌心撫遍對方身子,由酥胸到小
腹,從粉背至翹臀,體內的火焰也隨之越燒越旺。

  楚婉冰喘著潮暖香息,呵氣如蘭地道:「娘親……娘親疼一下冰兒,好麼?


  洛清妍嗯了一句,沾著粘滑花露的手指探至女兒股間,裡裡外外都濕透的蜜
戶毫無阻力,很輕鬆地便沒入了兩根指節,但手指剛一進入便被腔道嫩肉緊緊夾
住,寸步難行,而楚婉冰的小腹也隨之抽搐,檀口大張,好似離水後的魚兒正在
大力喘氣。

  楚婉冰強忍酥麻快意,手指擠入母親肥嫩的臀縫,,臀肉沾滿了朝夢滴露,
更為肥滑嫩美,就像是飽吸水分的海綿,又似崩裂的蜜桃,稍一觸碰便被汁水濡
濕指尖。

  楚婉冰的指尖擠入臀丘谷底,在肛肉四周磨動,頓覺菊道緊中帶軟,似乎是
有走動過的痕跡,便壯起膽子妮聲問道:「娘……小賊有沒有要走你這兒?」

  洛清妍滿臉通紅,咬唇嬌吟道:「冰兒……別,別問了,羞死人了。」

  楚婉冰何曾見過母親這般嬌羞媚態,心裡酸溜溜的,也不知是妒忌龍輝還是
在吃母親的醋,心裡湧出幾絲報復猛地將玉指扣入臀眼,使得洛清妍不禁仰天嬌
啼。

  「娘,快告訴人家嘛……」

  楚婉冰嬌癡地道,「這兒有沒有被那混小子動了?」

  說話間,玉指探菊扣腸,將美婦的肛壁弄得時而酥軟,時而緊鎖。

  「嗯……嗯……乖冰兒,別,別再弄了,娘告訴你……」

  洛清妍難以忍受臀眼的瘙癢,嚶嚀了幾下後,便用細若蚊囈的聲音道:「有
……還不知一次……」

  說完後,美婦羞得耳根已然赤紅若血,兩眼緊閉不敢再看女兒一樣。

  「舒服嗎?小賊走後門的感覺……」

  楚婉冰又問出一句,洛清妍胸口幾乎快要炸開了,一顆芳心砰砰亂跳,好似
那小情人便蹲坐在自己身後,把那堅挺火熱塞入自己後菊,飽脹酥軟的感覺熨得
整個身子都軟完,想到這裡,她不由得輕輕扭動肥臀,將女兒扣在臀眼的玉指當
做男兒的權杖,搖擺腰臀既追求快美,又奉迎愛郎。

  楚婉冰微微一愣,正想再問幾句,卻被溫滑香軟的朱唇封住檀口,原來洛清
妍怕這不害臊的丫頭繼續說些瘋話,便一口叼住她嘴唇,將小妮子滿肚的疑問全
部堵住。

  楚婉冰哼嗯了幾句,便闔上眼睛與母親接吻起來。

  母女兩也非首次同性相戲,對各自的涎液極為熟悉,都是一般的香甜可口,
幾個先是淺淺的接吻,最後兩根小嫩舌便在口唇間你追我趕,撩撥挑動。

  洛清妍和楚婉冰緊緊抱著對方,四顆豐滿的玉乳相互摩擦,玉手互相扣挖對
方的下體,洛清妍在女兒桃源探路,楚婉冰則在母親的菊道撒嬌,快感不住積累
,母女花的肌膚泛起淡淡的情慾粉紅,玄陰媚香,朝夢滴露兩種獨特的香味混入
溫泉熱氣中,好似整個水池都被鮮花蓋滿。

  胸乳緊貼,腿股交纏,玉指互慰,母女兩人的神智逐漸迷糊了,倏然一根火
熱堅挺不知從何冒出,強橫霸道地擠入擠進了兩人的嘴間。

  母女兩正在唇舌交纏,吻得天旋地轉,忽如其來的巨物散發著她們熟悉的味
道,濃郁的雄性氣息,深厚火熱的陽氣,將這對母女花體內積蓄已久的淫靡引爆
開來,這不速之客的味道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得讓她們毫無思考的餘地,僅靠
本能做出反應,也不管口中塞進的是什麼,就這麼同時舔洗嘴間的堅挺。

  幾下之後,母女兩人才醒悟過來,嘴邊的竟是一根粗碩堅挺的男根,而且被
兩人的涎液濡得晶潤透亮,更是淫靡嚇人。

  發覺不妥後,兩人急忙分開,掩乳護陰,兩雙媚眼含羞帶怒地盯著這不速之
客。

  「冰兒,洛姐姐……」

  龍輝根本沒有離開,一直在暗處窺視,母女兩所說的私密話都一字不漏地落
入他耳中,在看到兩人寬衣解帶,母女相戲,龍輝全身氣血翻滾,下體幾欲暴烈


  最後看到兩人親吻互扣,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放出胯下怒龍,朝著她們唇
間擠去,享受這難得的雙鳳奉龍的艷福。

  被這小子同時把母女兩看了個精光,還將那根東西伸到嘴邊,自己還跟母親
情不自禁地添洗,想起這一切楚婉冰便感羞怒難忍,氣得眼淚都掉了出來,張口
大罵道:「混蛋,你不是人!」

  說著也不顧春光外洩,赤裸著身子,掄起粉拳便朝這混蛋打來。

  龍輝默默地受了幾拳,伸手把她緊緊抱住,兩人身子相貼,楚婉冰反而不方
便揮拳,但又不甘心就這麼受擒,嬌軀不斷掙扎。

  「冰兒,別鬧了,別鬧了。」

  龍輝柔聲細語道,就像是哄撒潑的小孩子。

  楚婉冰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抽泣地道:「我跟娘親現在都被你同時糟蹋了
,你滿意了吧,混蛋!」

  龍輝急忙低頭吻去她的淚水,說道:「冰兒……我怎麼捨得糟蹋你們,你跟
洛姐姐都是我心頭肉。」

  楚婉冰嚶嚶嚀嚀哭個不停,洛清妍也是極為尷尬,艷紅的媚臉,垂目護身。

  龍輝抱住她的玉臀上提,龍根對準鳳穴,然後藉著下墜的勢頭狠狠刺入花唇
內,楚婉冰伸頸揚首,嬌啼一聲,哭聲之中帶著幾絲媚吟:「小賊……你不是人
,你就知道欺負……好漲,別再入了……嗚嗚……」

  剛烈的粗物不住探入體內,那根怒龍不住地在小腹內竄動,龍頭好似不住地
張口吮吸嘬啃,火辣辣的侵犯鳳蕊凰宮,酥得楚婉冰媚眼迷離,嬌喘哼哼,最要
命的是身子已經被這冤家殺得疲軟,幾乎要癱倒下來,但越是疲軟身子便越下沉
,火熱的龍頭吻得更深入,將那團嫩軟的宮脂刺得凹陷。

  「冰兒,你還哭嗎?」

  龍輝抱著小鳳凰肥美的雪臀,沉腰扎馬,捧著小鳳凰媚潤的身子又拋又甩,
巨陽物紮實有序地進出她的股間,將那緊湊的肉洞撐滿撐圓。

  前所未有的刺激和姿勢美得楚婉冰腦子裡一片空白,四肢本能地纏住丈夫,
就像一隻雪酥樹熊。

  一側的洛清妍看得心若鹿撞,看著那小子的淫根就在女兒的股間時隱時現,
橘嫩鮮艷的腔肉被拉出一小塊,然後又被塞了回去,巨棒幾乎次次都是盡根而入
,一插到底,搗得女兒花底花汁四濺,上邊巨乳則停不住地上拋下墜,甩晃急劇
,好似雪崩般令人目眩神迷,汗津白膩地油光發亮,入眼愈感肥滑腴美。

  龍輝熾熱的目光盯著眼前碩大的雪乳,埋首其中,楚婉冰只覺得右邊峰頂的
粉嫩翹蒂突,給滾燙的嘴巴罩落,緊緊吮住。

  雪膩的肌膚立時浮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嬌軀竟然不爭氣地麻軟掉了半邊,方
才的羞怒憤恨瞬間化作綿綿蜜意濃情,雙手死命按住碩乳前男人的頭顱。

  塗抹過朝夢滴露的肌膚更添香嫩,兩團肉球就像是烘熱的香油脂膏,就這麼
地黏在臉上,包裹五官,龍輝那能把持,更是大力地撞擊著美人雪白如玉的胯下
,殺得楚婉冰張著小嘴直抽氣兒,滿臉儘是驚心動魄的媚意,開口求救道:「啊
……被……被你插穿了……嗚……不……不要了……要壞了……娘親,救我……


  少婦酥媚的花宮深處怎受得住如此衝擊,只覺淫液蜜水像決了堤一般,狂瀉
而出,香肩一僵,嫩脂般的綿腹痙攣抽搐,哆哆嗦嗦的又丟了身子。

  被酥麻的玄陰媚精一澆,龍輝只覺花房內一陣緊逼,棒身被四周壓迫過來的
嫩肉擠得生麻,忽覺棒頭一熱,一股股花心深處噴灑而出的濃稠膩漿全打在了龜
頭上,馬眼被那股細長的陰精狠狠鑽入,傳入尿道精管,從馬眼到睪丸,再到整
根脊背竟全都酥了起來。

  龍輝知道已到盡頭,一陣更急的狠挺,插得楚婉冰玉碎雪亂,蜜濺漿飛,咬
牙一頂,緊抱著詩兒膩滑汗濕的嬌柔胴體,無比兇猛地噴射出來:「啊……射了
,冰兒的小浪穴太緊了……哥哥都射給冰兒,給哥哥生個大胖小子!」

  龍輝射得又急又狠,濃漿噴射而出,狠狠打在了嬌嫩的花心上,楚婉冰乳蕩
腰酥,嬌軀嗖嗖抖動,只覺一股熱流從花心一直燙到小腹,暖暖麻麻好不舒服,
小鳳凰雖然已經丟了一會,可被濃精一澆洩意又起:「……啊……好……好燙啊
……頂……頂著……人家花底,討厭,又要來了……唔……」

  細促嬌啼之餘,小丫頭雙手緊緊抓住丈夫的手臂,渾身一麻又丟了個欲仙欲
死。

  小鳳凰丟得欲死欲仙,再無力抱住男兒,嬌軀軟綿綿地滑落地上,由於地下
便是溫泉,地板上透出溫熱的氣息,倒也不覺得冰寒,瞇著眼睛蜷縮在地上喘氣


  親眼目睹一場春宮戲,看著女兒被這小子淫辱得嬌吟媚叫,洛清妍渾身滾燙
,兩腿一軟,竟癱坐在地上,使不出半點力氣,特別是女兒最後那一身求助,使
得她心中生出一股逆亂背德的刺激感。

  龍輝伸手理了理洛清妍黏在腮邊的濕發,柔聲道:「洛姐姐,今晚給我好嗎
?」

  洛清妍心中柔情和慾念交雜,咬了咬朱唇,含羞帶媚地微微點頭,嬌嗔一聲
:「壞蛋,你……你等今天等了許久了吧?你要怎麼欺負我們母女?」

  龍輝輕輕捧起這妖嬈美婦的俏臉,對著那開闔吐麋的櫻唇,狠狠吻去,霸道
地蓋住兩瓣肉唇,舌頭侵入檀口,搔刮嫩壁,添洗貝齒,洛清妍美得雙目迷離,
鼻翼微顫,嚶嚀淺唱之餘主動奉上丁香,與小情郎癡癡交纏,對方的口水中似乎
待帶有一絲女性的溫香,仔細一品正是女兒的香涎滑液。

  唇分後,兩人嘴角邊上牽出一絲銀線,藕斷絲連,似乎不願就此分開。

  龍輝笑道:「洛姐姐,小弟伺候還算周到吧?」

  洛清妍俏臉一紅,啐道:「臭東西,今天便宜你了,我跟冰兒都這樣委身予
你,日後你若有半分對不起我們,看我怎麼收拾你!」

  龍輝埋首在她頸窩間,嗅吻著美婦香嫩的肌膚,說道:「洛姐姐,你跟冰兒
都是我的心頭肉,我當用一輩子呵護,怎麼會辜負你們呢?」

  說罷間雙手輕輕挾住美婦柔軟的細腰,將那輕盈而又豐腴的身子提起,洛清
妍哎呀一聲,雙膝已不由跪在龍輝雙腿外側,她這時才醒悟過來這小冤家是要自
己以主動沉坐的姿勢來求歡,可這姿勢有種說不出的艷媚淫靡,平日閨房取樂倒
也可以,但這是在女兒面前,叫她怎好意思主動跨坐在女婿身上。

  這小子是想自己做個模樣,給小冰兒帶個頭,看來這是難以罷休了,如今才
過中午,有整整的六七個時辰讓這小淫棍來折騰自己母女倆。

  知曉龍輝折辱自己的念頭,洛清妍那會輕易坐下,勉力力跪起雙膝,抬起身
子,可這小冤家的肉棒已挺得極高,飽滿飢渴的幽谷口切實地感受到了他的火熱
,光潔無毛的肥沃花唇正難耐地開闔,幽谷裡泉水外溢難止,順著腿根淋在那肉
棒上頭,淫慾難掩,花穴流出的露水瞬間便被烘成了輕煙,男人火熱霸道地地熏
陶她的幽穴蜜壺,舒服得讓她真想不顧一切坐下去!龍輝眼睛往上一抬卻見洛清
妍嫩頰紼紅,似醉欲醒的眸光裡彩光流連,艷媚妖嬈,精緻嬌美的五官美的猶若
虛幻,教他如何能忍受得住?

    艷麗成熟的胴體己在懷中,比之楚婉冰還豐腴幾分的美峰就在眼前,賁挺的
兩顆紅蕾乳珠正想自己招手,想起裡邊暗藏的乳漿奶汁,惹得龍輝恨不得張口含
住。

  往下看去卻見洛清妍股間一乾二淨,泉水流淌,淋到了肉棒上頭,潤得他拱
腰提臀,不顧一切地將把肉棒送進這淫熟美婦的銷魂谷道之中!

    甫一進入後,龍輝不禁暗自比較這對母女的花徑,冰兒的腔肉極為緊湊,一
旦有異物入侵便會自動地蠕動擠壓,欲要將不屬於自己體內的東西排斥出去,叫
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若不然丟精洩身是小,被女方將肉棒擠出去那才
叫顏面掃盡。

  同為玄陰媚體的洛姐姐,膣戶雖然無比緊湊,卻是溫軟腴潤,就像她那熟潤
婉媚的氣質般,不似冰兒那般催刮精液,不必急著射出來,更能品嚐肉壁完全包
覆分身的滋味,暖濕緊滑,但就像一種慢性毒藥般不住侵蝕男子陽氣,任你根基
再深,若無獨特的雙修採補之法,不出三天就會被這妖婦吸乾精元而亡。

  母女兩各有千秋,實在難分孰勝孰劣,龍輝也沒空隙考慮這些,因為這對母
女已經成了自己的禁臠,無論是優點還是缺點,他都要一併擔下。

  進去了,整根都進去了!竟然當著冰兒的面失身給了這小子,洛清妍一顆芳
心鹿撞般亂跳,羞媚含春地闔上雙眼,既不敢看龍輝,也不敢面對冰兒,但小腹
內的火熱和鼓脹卻是真實存在。

  只見那似幻似真的身姿不住抖動,雪白無暇的肌膚已滲滿了肉香細汗,幾縷
濕發隨著擺動沾粘在額前與雪頸上,平添幾分嬌艷,盡顯妖嬈艷婦的勾魂奪魄。

  龍輝伸手握住兩顆巨乳,綿軟如凝脂般白皙的乳肉從指縫溢了出來,他用拇
指與食指捏著相互的乳珠來回的用力旋轉。

  而另一隻手已伸入滑膩雪跨間,按著早已勃起的嬌嫩小豆子揉壓,時輕時重


  雖然龍輝還未正式進攻,但體內被巨物塞得絲發難容,外端敏感的蚌珠又遭
侵擾,洛清妍不由得發出一聲蕩人心魄的嬌吟,豐腴的雪軀微微僵硬,平坦的小
腹一下一下抽搐,一股粘稠溫熱的白漿狂湧而出,全打在了龍輝胯間,濡濕恥毛
,更令兩人腿股狼藉一片。

  龍輝暗運烈陽氣息,龜首的鈍尖變得火熱異常,對準美婦的深宮不住吐氣,
洛清妍只覺得花芯幾乎要被烤化,從瓊鼻透出性感迷人的哼聲,芳心迷醉,整個
人都似酥到沒了力氣,小情郎那火燒般的粗壯,已點著了她幽谷最深處的敏感嫩
脂,雖不是頭一次被他佔有那花心處的鳳蕊,但那強烈的感覺,次次都美的令她
難以承受。

  感覺到肉棒受到了花腔處嫩肉的層層夾吸,這滋味快美舒暢,就好像要吸到
心坎裡頭一般,龍輝不由大爽,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自抑住差點崩潰的精關,一
手托住洛清妍汗濕暖滑的雪臀,腰身一挺,火熱肉柱狠狠刺在美婦的嫩宮之上,
令洛清妍美得差點暈去,另一手伸到洛清妍胸前,握住雪膩腴沃的奶球,將綿軟
豐潤的乳肉揉得變幻萬千,細白的乳肉好似融化的乳漿般難以掌控,在男兒指縫
間流淌。

  這次龍輝竟用上了某種淫邪絕技,那肉棒頂處緊緊啜著她敏感已極的香蕊,
像是用嘴吮吸一般吸個不休,一瞬間已將洛清妍的身心完全攻陷了,她整個人都
融化了,什麼念頭都起不來,只想任龍輝盡情發洩,讓她永遠沉醉在那酥透骨肉
心神的美妙當中,肥臀一聳一沉,不禁地吞吐男兒肉棒,而龍輝也配合美婦的動
作,腰身不住上頂,肉柱大開大合地闖入鳳蕊,洛清妍美得頭昏腦脹,花心被硬
生生破開,甚至花心深處的嫩蕊都給龍口咬著了,現在隨著起伏之間,那肉棒一
次一次地深深刺入,探得花心欲醉,尤其那已銜著嫩蕊的棒頂,更似靈舌般一前
一後地滑在那嫩蕊上頭,火辣辣的美妙滋味一波接著一波,美的洛清妍那豐腴熟
媚的胴體根本無法抗拒。

  快美之餘,洛清妍的纖手無力地摟緊了龍輝,豐腴高聳的美峰熱情地在他胸
前摩挲,那硬挺起來的花蕾,磨弄之間又引來如潮快感。

  這時,楚婉冰緩過神來,抬眼便見赤裸裸的肉搏,母親竟挺著豐腴雪潤的嬌
軀在丈夫身上扭動,那起伏不定雪白的肥臀,正一下一下砸在小賊的身上,發出
清脆的「啪啪」

  聲。

  動作是那麼迅速和利索,光滑無毛的小穴裡已濕滑不堪,隨著她的起落,分
明看見一條黏稠的絲線正掛在她的小穴與龍輝的肉柱之間。

  小賊的龜頭現在一定是捅在娘親的子宮裡面,正在碾磨裡面最嬌嫩的地方!
楚婉冰只感渾身燥熱,芳心亂跳如鹿撞,剛經歷一番高潮的身子隱有熱氣在竄動
,每當小賊的肉柱從娘親下身抽出來的一瞬間,冰兒清晰看見那兩片小陰唇微微
地顫動著,就像蝴蝶張開翅膀一樣,夾在陰唇中間的肉縫翻捲開來,露出裡麵粉
嘟嘟的嫩肉,上面沾滿了白色的黏漿,顯得淫靡不堪。

  小賊那根粗大的肉柱就這麼捅入娘親體內,那圓碩巨大的龜頭不斷地破開娘
的嫩肉,每當抽動的時候,稜角分明的冠溝便會狠狠地刮著花肉間,那種感覺她
是十分清楚,龜稜刮壁帶來的酥軟絕非筆墨可以形容,也不知娘親受不受得了。

  剛才目光被交合處的艷媚吸引,楚婉冰稍喘幾口氣後,用眼睛掃過兩人的身
子,只見娘親那對豐腴巨碩的豪乳已經佈滿紅色指痕,原本明亮有神的秋波媚眼
瞇成了一條縫,但從那縫隙中卻滴著盈盈水光,可能是因為眼簾下垂的關係,把
眼中的春水都擠了出來。

  「臭小賊,對我都沒這麼賣力……」

  小鳳凰低聲嘟囔了一句,只覺得心裡酸酸的,既埋怨龍輝喜新厭舊,又擔心
母親有了姘頭便忘了女兒,她也不知是在吃誰的醋,或許兩人都有。

  洛清妍好不容易從潮浪的快感中回過一絲神志,抬眼便瞧見女兒那幽怨的目
光,心裡頓時一酸,急忙想解釋些什麼,但隨之而來的又是龍輝瘋狂的攻擊,頂
得她嬌軀亂顫,玉碎花落,原本想好的說辭化作一聲聲低沉的媚吟:「龍兒……
不要……不要再頂了,姐姐快沒魂了……你緩一緩,冰兒還在看著呢……嗯嗯,
叫你停一停你又更有力……混蛋小子,你是故意的……」

  聽著母親媚吟浪啼,楚婉冰雙腿不受使喚地走了過去,洛清妍見女兒走來,
心中羞意更盛:「冰兒……別過來,羞死娘親了……這模樣好醜……冰兒求求你
別看了!」

  話雖如此,但她那雪潤豐腴的肥臀仍舊不減一絲力道,猶在那兒無意識地吞
吐男兒根,配合著穴內肆虐的怒龍扭腰晃臀。

  「娘親永遠都是這麼美麗。」

  楚婉冰跪坐在丈夫背後,媚眼凝華,望著母親一字一句地道,並溫柔地替母
親抹去臉上的汗水,理好凌亂的濕發。

  洛清妍頓感一陣暖意,心頭情意綿綿,雪藕玉臂從龍輝身前環過,奮力地摟
住可人的女兒,由於隔著一個人,並未能將女兒完全抱在懷裡,楚婉冰為了讓母
親更好地摟住自己,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貼去,就這麼地將溫軟豐盈的嬌軀黏在
了龍輝背後。

  「娘,親親冰兒……」

  小鳳凰眼眸迷離地撒嬌道。

  洛清妍也清醒不到那兒去,聞得女兒要求,便從龍輝頸脖邊上探過螓首,與
女兒的檀口香舌交纏起來。

  被她們母女這麼一摟,可真爽死了龍輝!本來身前有如此淫熟美婦,嫩沃甜
蜜的幽谷把肉棒箍得緊緊實實,啜得好像只想著將他的精液吸得一滴不剩,楚婉
冰又貼緊自己背心,再加上這對母女又摟得緊實,前胸後背被四團高挺柔潤的美
峰緊貼廝磨,想開口呼吸,吸入的卻都是女體的芬芳,耳邊又充滿了這對母女親
吻間口舌交纏的聲音,氣氛當真旖旎淫靡得無以復加!「冰兒,你知道嗎,洛姐
姐全身上下無處不美,就連後庭菊道也是又緊又軟,暖融融的,可以把人吸成干
屍。還有洛姐姐的乳汁溫暖甘美,甜絲絲的,味道著實不錯。」

  在母女同性相戲的春光刺激下,龍輝不但越戰越勇,更是把他與洛清妍的私
密情事說出。

  「乳汁?」

  楚婉冰不由得吃了一驚,停住了接吻,呆呆地望著母親,頗為吃味地道:「
好呀,上回騙我吃那辟毒丹,又苦又澀的,也不捨得給人家喝一口……真是不要
女兒要情郎!」

  洛清妍羞得滿臉紅霞,語氣帶著幾分哀求道:「冰兒,別說了……娘親這就
補給你!」

  說罷默運元功,催乳生汁,艷紅的乳頭立即泌出滴滴白漿,屋內又多了一絲
味道。

  楚婉冰聞了聞,恍然大悟,眼中淚水直打滾,嗔道:「原來上回在書房……
小賊你說喝馬奶酒,其實就是這奶味和其他味道混合起來的……好呀,你們騙得
我好苦!」

  龍輝和洛清妍都慌了神,急忙將小丫頭拉到跟前,兩人對她又親又抱,溫言
相哄。

  「冰兒,別生氣了,讓哥哥保證以後一定會加倍寵你愛你!」

  龍輝吻著楚婉冰細巧的耳垂。

  洛清妍則溫柔地舔去她眼角和桃腮邊的淚水,雙管齊下總算把這丫頭哄得破
涕為笑。

  楚婉冰撒嬌道:「我要吃奶!」

  洛清妍哪敢不依,挺起飽滿的玉峰送到女兒嘴邊,小鳳凰喜得眉開眼笑,張
口便吃,一股檀麋甜香的乳汁流入喉嚨,整個身子都暖融融的。

  龍輝見小丫頭吃得歡,也叼住一顆空閒的乳珠,夫妻兩雙管齊下,左右開弓
,像初生的龍鳳胎兒般貪婪地吮吸母親的乳汁。

  在女兒和女婿的雙重刺激下,洛清妍不堪再戰,花底一鬆,汨汨陰精激射而
出,噴射的力道絲毫不在楚婉冰之下,龍輝只覺龜首驀然一麻,整條椎骨都酥軟
起來,精門再難控制,把一腔濃稠熱精灌入美婦的體內。

  洛清妍高潮洩身,獨特的玄陰媚香瞬間瀰漫了整個浴室,合著朝夢滴露的味
道,更添幾分淫靡艷媚的春息,楚婉冰在其影響下也是花房抽搐,小洩了一會,
母女兩的臀胯間已是一片狼藉。

  母女神回氣定,洛清妍率先白了龍輝一眼,嗔道:「壞東西,這回你滿意了
吧!」

  女兒的諒解和接納,母女間心意相通,洛清妍一洗昔時遮掩之態,一笑一顰
間再復媚惑華美的妖後風采,一雙水眸似笑非笑地盯著龍輝,眉宇間的媚態暗藏
著幾分威嚴和傲氣,似乎在盤算著什麼計謀,準備好好教訓這專門欺負自己孤女
寡母的淫龍。

  「小賊,讓我們母女共事一夫的代價可不小哦,咯咯!」

  母女連心,楚婉冰也是這般想法,在龍輝耳邊咯咯輕笑,如蘭溫息噴在他臉
頰脖頸處,盡顯妖媚狡黠之態。

  

  




                 
          【龍魂俠影 第17集 無間地獄4雙鳳迎龍】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2-4
                  總字數11884
                 
  龍輝一個回身,將背後這小妖女抱了個滿懷,笑嘻嘻地道:「那麼冰兒,准
備讓我付出什麼代價呢?」
  胸口被小妮子的乳脂沃肉擠得十分舒服,下體竟再度雄起。
  楚婉冰啐道:「現在還沒想好,總之決不能便宜你這混蛋。」
  龍輝將肉柱擠入她玉胯下,不住摩挲,尚存水跡的蜜戶再度黏黏潤潤,逗得
小丫頭媚眼如絲,但卻咬唇苦忍,不肯在這冤家跟前服軟。
  龍輝掃了一眼,發覺母女兩腿股間一片狼藉,便說道:「冰兒,洛姐姐,咱
們下去洗洗身子吧!」
  說罷也不待小丫頭反對,便將這隻小媚鳳攔腰抱起,兩人共同跳入溫泉內。
  洛清妍不禁一陣氣結,梧桐苑本是她們母女靜養之地,誰料這小子毫不客氣
,不但在這兒將她們母女一併糟蹋,還大搖大擺地抱著自己女兒去泡溫泉,而且
還示意她也一起下來,讓他可以走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
  「罷了,都這個時候了,就便宜了那小子吧!」
  洛清妍柔腸百轉,幽幽媚歎,主動浸入溫泉內。
  龍輝見她下來,便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也靠過來。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無奈一歎,便游到他懷裡靠著。
  池水暖和細滑,浸過身子有股說不出的舒服,龍輝只覺得四肢百骸一片順暢
,再加上左擁右抱,左手冰兒青春靚麗,嬌俏可人,右臂的洛姐姐成熟嫵媚,妖
嬈絕代,而且兩人的肌膚被溫泉浸過後,更是滑若凝脂,微微的血色在雪膚淡淡
地發亮,晶瑩剔透,尤其胸前的美峰似不堪熱力蒸騰,似被熱氣熏烤得發酵,又
似吸飽了泉水,就這麼又大了點兒。
  龍輝摟住這對母女花,在每人臉上各親一口,笑道:「洛姐姐,冰兒,咱們
互相洗一洗身子。」
  這小子準沒好事,這番說辭將其狼子野心一表無疑,母女兩臉頰一紅,垂下
螓首。
  楚婉冰咬了咬唇,哼道:「還怕你不成!」
  說著雙手向水中一撈,在水中上下圈住巨龍,入手無法滿握,只覺堅硬粗大
之極,羞嗔道:「臭東西,叫你囂張,今天非掐斷你不可!」
  龍輝雙手握實水中那對雪白碩乳,笑道:「小丫頭,你若敢掐斷它,你娘親
可要怨死你了!」
  洛清妍羞紅雙頰,氣得伸手入男兒胯間,揪住兩顆春丸,啐道:「臭美!信
不信我捏碎你這兒!」
  龍輝吃痛之下,胯中怒龍稍稍收斂幾分,在這兩隻素白玉手下變得溫順淳樸

  洛清妍咯咯笑道:「臭小子,這才像話,乖乖地呆著,姐姐自會給你好處!

  說罷五指輕揮,細細地替男人清洗兩顆睪丸。
  楚婉冰也是報以嫣然媚笑,玉手捋動,用熱水棒身和龜首洗的乾乾淨淨。
  龍輝美得直喘氣,說道:「兩位娘子為我勞心勞力,我也不能讓娘子吃虧,
當為娘子清洗玉體」
  言罷左手輕搓洛清妍豐乳,右手伸至楚婉冰跨下,為她清洗羞處。
  楚婉冰吃癢,一時大羞,倒在男人懷中,任他清冼全身各處,雙手卻未停下
,時而清搓棒桿,時而清洗巨龜,時而清揉大卵袋。
  倆人相互洗慰,一時如膠似漆。
  而洛清妍泌乳為止,先被熱水熏烤,乳房內的奶水已經到達溢出的界限,現
在又遭龍輝戲耍雙峰,嚶嚀一聲激射出兩道嫩白的乳汁,點點白漿落在水中,很
快便消散開來。
  清洗了片刻,龍輝的手指不住地褻玩楚婉冰的花穴菊道,竟是越洗越濕,一
股股粘滑的花漿灑落而下,甚是粘稠,便是在熱水中也散不開。
  龍輝收回手指,又吻了楚婉冰幾下,說道:「冰兒,給哥哥含一下蕭吧。」
  楚婉冰橫了他一眼,似有幾分幽怨,但還是乖巧地將身子沉入水中,她內息
深厚,在水中也被不絕悶氣,眼見那根怒張龍槍張牙舞爪,心中有氣,暗道:「
待小姐吃了你,看你還怎麼囂張!」
  於是便一口含住龍根。
  小丫頭的口腔十分潮暖,龍輝的肉棒從溫泉熱水中換了一個環境,絲毫不感
到寒冷,反而還熱了幾分,好似落入一團正在烘烤花糕內,軟濕而又緊滑,促人
生精。
  楚婉冰甫一吞入龍根,便默運冰髓勁和蒼木淬火,檀口內頓現寒熱交替,再
加上她那精純熟練的口舌功夫,瞬間便將龍輝的精門逼到了崩潰的極點。
  「死丫頭!」
  龍輝深吸一口氣,強忍洩精衝動,猛地將洛清妍攬住懷中,揉著那對豐腴彈
手的乳瓜道:「洛姐姐,你家丫頭忒不乖,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
  洛清妍被他揉得乳肉蕩動,乳汁外滲,媚紅著臉頰啐道:「嫁出去的女兒潑
出去的水,她已經是你龍家婦,我管不著。」
  龍輝放肆地捏著美婦乳肉,說道:「女債母償,那小鳳凰在水底這般淘氣,
洛姐姐你可得好好補償我。」
  洛清妍被他吸得身心俱酥,嬌喘噓噓地道:「要……要怎麼補償?」
  龍輝含俯下頭去含住一顆乳珠,邊吮吸甘美奶汁,邊說道:「洛姐姐今後就
做我的私人奶牛,天天給我喝奶!」
  洛清妍羞得滿面紅霞,卻找不出反駁的辦法,畢竟這小冤家已經知道催乳的
法子,只要他想,那對豐腴圓潤的乳瓜便會分泌出甘甜的乳汁,任君品嚐。
  懷中美婦的那對肥白圓鼓,有若麵團的兩團巨乳,看起來就如美味的雪花糕
餅,乳暈如銅錢大小,鮮艷的朱紅,像是這片雪白世界上的美麗點綴,龍輝情不
自禁,一口含住左邊的乳暈,用力的吸吮著。
  洛清妍仰起頭,一邊低吟著,一邊用力把我的臉按在她胸口,圓碩的奶瓜如
受擠壓的麵團般飽滿變形,嫩紅蓓蕾也在他嘴裡,由柔軟而慢慢變得堅挺。
  就在他吮乳的同時,水下的小鳳凰再出絕招,她捧起那對直逼其母的傲乳裹
住龍根,以細膩的乳肉研磨,配合小嘴吞吐,可謂淫媚絕倫。
  龍輝喝著熟美婦人的乳汁,下身則有小鳳凰架乳吹簫,被這對母女花這般對
待,就算讓他做皇帝也不換,只求享受這絕代艷福。
  妙哉,龍輝吃得打個飽嗝,鬆開美婦乳珠,舔了舔嘴角殘餘的乳汁,輕輕彈
了一下洛清妍的乳頭,笑道:「洛姐姐,你的乳汁真是越來越甜了!」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玉手倏然探下,拂過他的陰囊,細滑的指尖好似彈琴般
在上邊撥弄,猶如萬千羽毛在心頭撩撥,使得他的精門再松五分,馬眼處已然浸
出絲絲薄精。
  在這對母女花銷魂侍奉下,龍輝只覺渾身酥軟,脊骨不住地顫抖,小腿肌肉
也在抽搐,精門瀕臨崩潰。
  龍輝虎吼一聲,猛地從小鳳凰口中抽出龍根,避開那麻人的銷魂口舌,先行
緩和一下,誰知剛離開水面,洛清妍便就等多時,鳳爪一伸擒住龍頭,咯咯笑道
:「神龍出水嘛?可惜被姐姐拿住了,很快便要成懶蟲吐漿了。」
  楚婉冰從水裡鑽出,頭髮嬌軀皆濕,但臉上掛著得意媚笑,拍手道:「好啊
,娘親快拿下這條淫龍,好好修理這臭男人!」
  洛清妍笑道:「冰兒,且到我這邊來,瞧娘親今天怎麼替你出氣!」
  楚婉冰咯咯一笑,雪白的身子在水裡遊走,靠在母親身旁,頓時兩具馥香豐
潤的女體膩在一起,母女雪潤的玉乳,修長的美腿,豐腴的肥臀,還有那光滑無
毛的肉壺,皆是叫人難以側目,端的是妖花並蒂,媚惑蒼生。
  龍輝要害被拿,身子徒然一軟,正想設法脫身,卻見洛清妍玉手撫蕭弄琴「
小子,上回你那勞什子撫陰手用得挺不亦樂乎的!」
  洛清妍媚眼含情,朱唇調笑道,「今趟姐姐便贈你一個辱陽手。」
  龍輝只覺得美婦的玉手越發灼熱,細嫩的掌心生出一股熱力,不住地滲入龍
根內部,熨燙得他腿腳酥軟。
  上回洛清妍被這小子以諸般淫技羞辱,她一氣之下便回去翻閱妖族的房中媚
術,其中這招辱陽手便是其中之一,此招顧名思義,以巧妙的手法促男子生精,
然後使之一洩再洩,折辱陽剛之體。
  龍輝初遇此等淫媚奇招,本來就被小鳳凰品得幾欲崩潰的精門再也按耐不住
,絲絲酸脹感不住在尾椎積蓄,楚婉冰對他熟悉之極,見他這齜牙咧嘴的表情便
知道這條囂張的淫龍也軟了。
  不禁對母親更為歎服,立即瞪大媚眼,湊到洛清妍腮邊,能更加清楚地觀摩
學習。
  龍輝看著眼前兩張相似的面容,既似母女又仿若姐妹,一樣的美麗動人,粉
面桃腮,嫵媚而又華貴,眼眸秋水含春,身子一樣的雪白豐滿,他的慾望沸騰到
極點,再也忍耐不住,精液盡情噴灑在這母女的臉上。
  白濁的精漿,灑落在這對絕色母女花的臉上、發上、頸項,長長的睫毛、白
嫩花容、秋水媚眼,她們的容顏縱使被精漿玷污,仍是美得令人驚心動魄。
  楚婉冰雖多次吞入丈夫的陽精,但被這般噴在臉上還是第一次,不由得湧出
幾分羞辱感,大發嗔道:「臭小賊,髒死了!」
  說著狠狠掐了他幾下,便要用溫泉水洗去污跡。
  洛清妍急忙制住她:「冰兒,這小子身負天龍元陽,這東西可寶貝得很,滋
陰養顏不在話下,莫要浪費了!」
  楚婉冰想了想,以前無論是從嘴巴,還是桃源,甚至是菊道,只要被這小子
射進體內後身子就有股暖洋洋的舒服感。
  「但這些東西都濺到外邊了……」
  楚婉冰有些不解地道,這種情況該如何不浪費?洛清妍嫵媚一笑,在她耳邊
敘說了幾句,楚婉冰有些猶豫道:「這能行嗎?」
  洛清妍點了點頭,傳音入密道:「冰兒,這小子天賦異稟,便是以一敵二也
未必會輸,今晚若想搾乾收服這條淫龍,就得從各方面刺激他,叫他精門難守!

  「臭小賊,別以為齊人之福是這麼好享的,今天便要你雙腿發軟,腰背酸痛
,省得以後再欺負我們母女倆!」
  想到這裡楚婉冰點頭表示同意。
  母女兩對視一笑,像兩只可愛的小貓,伸出香舌,開始舔舐彼此臉上的精漿
,舌尖追逐著白濁的黏液,龍陽元精入口,不覺絲毫腥臭,反倒有股暖融融的檀
腥甘味,好像是生魚片般……視覺受到此等衝擊,龍輝全身氣血翻騰,射精後的
龍槍再度勃起,龜眼噴著熱息,槍身青筋暴漲,氣勢洶洶地對準這對母女花,盡
顯一派猙獰凶狠。
  楚婉冰有些意外地望著他,掩唇驚道:「臭小子……你今天吃了什麼啦,這
般精神!」
  龍輝笑道:「小丫頭忒想看為夫了,若沒些本事怎麼能降服你們這對大小鳳
凰!今夜定要將爾等殺得丟盔棄甲,嬌喘連連,從今往後乖乖地謹守婦德!」
  洛清妍啐了一聲,哼道:「小淫賊倒也堅挺,今夜姑奶奶便豁出去了,定叫
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龍輝笑嘻嘻地捏了一把美婦的玉乳:「那就是欲死欲仙嘍!」
  洛清妍媚眼含笑,心中卻是另有盤算:「正所謂盛極必衰,剛才我與冰兒那
番戲耍便是要將你今天的陽氣全部逼出來,叫你一次輸光光!」
  母女心意相通,交換了一個眼神,只見楚婉冰嫣然一笑,拉著龍輝手臂游到
淺水處,讓他靠著池壁坐下。
  池水正好浸道腳踝,龍輝剛一坐下,卻見小鳳凰捧著一雙豪乳湊過來,將肥
美的肉球夾住肉棒,雖然多次享受小丫頭那腴潤的乳肉夾棍,但卻是一次比一次
銷魂。
  龍槍剛陷入豐乳之中,除了龜首露出乳峰外,其餘部位皆被肥白嫩肉包裹,
忽見洛清妍俯身向下,伸出粉嫩丁香輕舔那露出的龜首,上下撩撥馬眼,旋轉卷
洗龜稜,而且舌頭時冷時熱,正是冰火兩重天。
  母女倆配合無間,龍輝棒身裹在一團柔膩,棒首則瘙癢酥麻,被這對母女花
攜手侍奉,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皆有股說不出的暢快。
  因為情火和溫泉的雙重熏蒸,小鳳凰渾身香汗,乳肌更為濕滑油亮,再加上
洛清妍在品簫時不經意流下的口涎津液,把肉棒都濡濕,所以龍輝在乳溝奶壑的
滑動毫無阻撓,盡情馳騁,而鈍尖又有美婦嫻熟的添洗吞吐,令其陽氣越燒越旺
,整個脊背都是一片灼熱。
  忽然,小鳳凰跟洛姐姐竟換了個位置,由洛清妍捧乳夾槍,更為綿柔豐膩的
乳肉裹著龍槍,兩粒乳珠還不是地伸出蜜漿,再者冰兒那不遜其母的口舌功夫,
美得龍輝只抽冷氣。
  「小賊,舒服嗎?」
  楚婉冰趁著半絲空暇之處,詢問道,「冰兒品得你舒服,還是娘親的嘴兒更
好?」
  龍輝半閉眼眸,微微喘氣說道:「都好,都好……呼呼!」
  這時忽感下身的壓迫又重了幾分,整根龍根四面八方都是綿軟細滑,好似已
經被這兩團乳脂給吸了進去,再也出不來。
  「那姐姐跟冰兒的乳兒誰好,誰的裹得舒服?」
  洛清妍媚眼如絲地問道,雙峰套夾得更歡,似乎要把陽精給擠出來般。
  母女既像在爭芳鬥艷,又似攜手馴夫,爽得龍輝精門再度出現鬆垮之像。
  楚婉冰感覺到口中的龜首變得更為碩大和燥熱,而洛清妍覺得乳肉間的巨棒
正在微微抽搐,母女媚然一笑,皆知這小子要不行了!「小賊,咱們玩些更刺激
的!」
  小鳳凰吐出肉柱,笑嘻嘻地道。
  就在龍輝疑惑之際,卻見洛清妍稍稍挪動了一下嬌軀,把兩團肉球退出大半
,讓龍根恰好卡在乳溝淺端,而楚婉冰也捧著一雙傲乳湊來,母女兩四乳相對將
男兒牢牢包裹。
  這……這是,當年蝶姐姐跟碧柔聯手所用之招,如今這對母女花的胸乳更為
豐腴柔軟,飽滿圓潤,比起當年的蝶柔攜手更為銷魂,龍輝只覺得一股軟膩酥滑
從棒端傳來,流遍全身,一腔男兒鐵骨竟化作繞指柔。
  「糟糕,若她們母女再來個冰火,我豈非一敗塗地?」
  單是四乳夾槍已經如此銷魂,要這對妖姬真的再添幾分淫技,龍輝也沒把握
可以吃得消。
  卻見母女二人相視而笑,同時埋首而下,兩張香噴噴的嫩嘴同時舔弄龍頭,
兩根滑膩香丁竟生出寒熱氣流,母女連心,寒熱配合比林碧柔和崔蝶更為默契,
時而寒,時而熱,時而冰,時而火……縱橫交替,連番肆虐。
  更為豐腴的乳肉,更加銷魂的口技,更勝一籌的默契,龍輝頓時通體酥軟,
唯有一處堅挺似鐵,但這堅硬之處也開始崩潰。
  「啊!」
  龍輝再也忍耐不住,精門瞬間崩潰,灼熱陽精朝天射出,劃出一道白練落入
水中。
  洛清妍咯咯嬌笑,伸出蘭花玉指輕點龍輝額頭,媚然道:「小龍兒,這回可
服了?下回看你還敢不敢放肆!」
  龍輝喘著粗氣,嘴硬道:「不服,我還能再戰,你們這兩個妖女有何手段盡
管使出來!」
  說罷,龍輝催動不老童子決凝練純陽之氣,將最後陽元盡數掉出,誓做勝負
一搏。
  楚婉冰玉手輕伸握住再煥生機的肉龍,一邊捋動一邊調笑道:「不知死活的
臭小賊,那咱們打個賭,要是你輸了,以後就得聽我跟娘親的話!」
  洛清妍又補了一句道:「當然,外邊你說了算,內屋以我跟冰兒為主!」
  龍輝想也不想,就此答應下來:「好!」
  洛清妍狡黠一笑,又湊到楚婉冰耳邊說了幾句,再傳妖族房中媚術,楚婉冰
聽後脖子微紅,但還是點頭同意。
  只見母女兩相互背對,將肥嫩的玉臀對準龍根,然後緩緩靠近,將龍根夾在
了四塊臀肉之中,正好擠在臀縫中央。
  母女二人緩緩扭動身軀,以臀肉研磨龍槍,與此同時臀股間亦又寒熱流轉,
龍輝心頭一跳,饒他久經床榻,但如此淫媚之姿尚且首次得見,而且還是由這對
妖嬈禍世的母女花攜手施展,爽得他龍槍一陣抽搐。
  母女兩皆是豐乳肥臀,柳腰長腿,如今這臀肉不但肥嫩,而且不似乳肉般火
熱,帶著幾分冰涼,給人不一樣的涼爽和嫩沃感,尤其是她們相互摩臀時,白花
花的嫩脂微微晃動,抖出迷人肉浪。
  最要命的還是臀溝前方便是蜜穴,隨著雙臀的摩擦,股股淫水濡濕龍槍,溫
熱的淫水和冰涼的臀肉在龍根身上流連,母女花間默契的寒熱內勁交換,再度引
誘龍輝鬆開精門。
  決不能射出來!下半輩子的幸福可就在這一刻,龍輝說什麼也得忍住,誰知
道這兩個狐媚子竟不給自己絲毫機會,只見母女二人同時跪趴在地,但其玉臀仍
舊對準龍根,只看雙鳳嬌媚一笑,臀股朝後撞去。
  啪的一聲,雪嫩肥臀相互泛起慾海肉浪,白花花的美肉不住抖動,纖細的柳
腰騷媚扭擺,又撞又摩,除此之外還有寒熱交替的冰火兩重天,龍輝竟是無奈苦
歎,隨之而來的便是陽精噴灑,怒龍化蚯蚓,一敗塗地。
  以往與這小賊床上交鋒,自己總是一敗塗地,如今扳回一城,楚婉冰甚是得
意,咯咯嬌笑道:「臭小子,這回你該服了吧!不服的話,再給本小姐堅挺一回
啊!」
  只見龍輝癱坐在池邊,垂頭喪氣,胯下龍槍竟是無力而起。
  「難道咱們玩得太過了?」
  洛清妍不禁暗叫不妙,於是便俯身查看龍輝狀況。
  倏然,龍輝雙目一瞪,生氣再燃,龍根剛硬而起,直勾勾地對準這大小妖後

  洛清妍看得奇怪,按理來說這條淫龍今天已經是洩盡陽精,無力再起,但如
今看來方纔的多番擺弄依舊未損龍威。
  原來陽盡陰生,龍輝雖被這對妖姬搾乾陽精,但陰元尚存,他身負陰陽轉化
之內,稍一運功便重新凝練陽氣,這破而後立反倒叫他更為堅挺。
  龍輝抱住她們母女,連番熱吻,將這對妖姬逗得嬌喘吁吁,乳頭堅挺,花漿
四溢。
  「洛姐姐,冰兒,咱們別爭這些什麼當家作主了,我能得你們垂青已是上天
的恩賜,以後就如你們說的那樣,外事男主,內事女持。」
  龍輝凝望著那雙相似的花容道。
  楚婉冰道:「你這小賊,今天倒也服軟得夠快。」
  龍輝笑道:「小冰兒,這不是服軟,這是為夫對你們的心意,不過我要加上
一條,床上依舊是我做主!」
  洛清妍噗嗤一笑,媚眼如絲地道:「你要是有本事做主便來吧!」
  龍輝聞言,猛然一起身,將大小妖後揪了過來,讓她們上身趴在池壁,四瓣
雪白肥股顫顫顛顛,向後高翹,著實好看之極。
  母女兩同時嬌呼一聲,由於羞處暴露出來,肌膚頓時浮起大片雞皮疙瘩,尤
其是緊密的雙腿之間,那紅艷濕潤的兩片貝肉盡顯眼前。
  龍輝的伸出雙手,分別滑過雙姝的大腿根部,指尖微微用力的撓了幾下,母
女兩看起來很是難受地扭了扭,花唇悄悄綻放,花谷中淫蜜潺流,肉唇上亮晶晶
的。
  伸出手指,龍輝按向那兩片淺紅肉唇盡頭的花蒂兒處,忽捏忽捻,直弄得兩
人雙腿打顫,飽滿肥嫩雪臀急擺。
  龍輝不禁暗讚一聲,不愧是母女,就連肥臀浪動的姿勢都是這般相似。
  「不要……好難受……這感覺好不舒服。」
  楚婉冰率先忍不住,嬌喘連連地媚吟,說話斷斷續續的。
  龍輝不去理會,弄了幾下後,蹲趴到楚婉冰兩腿之間,撥開那兩片軟嫩的花
瓣,伸出舌頭向內探去,狹窄的花道在舌頭鑽動下逐漸張開,汁水也越流越多,
逗弄了小丫頭幾下,龍輝又去撩撥旁邊的美婦。
  他輪番品鑒這對母女花的蜜戶,冰兒因為年紀尚小,花戶蜜唇的顏色較為淡
,粉嫩可愛,而洛姐姐的貝肉顏色稍深,但也不是那種黑褐色,而是鮮艷的紅色
,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玫瑰花,而小鳳凰的蜜戶更像一朵桃花,至於蜜汁花漿,母
女雖同為玄陰媚體,但味道亦是略有不同,小冰兒的花漿幽香甘甜,好像是加了
蜜糖的果酒,怎麼吃都不覺異味,洛姐姐的蜜汁則略為辛辣,檀香之餘更似千年
佳釀,一喝便醉。
  龍輝朝著楚婉冰的花戶呵了口氣,小妮子反應甚大,不但陰部淫液狂湧,豐
滿的屁股也開始難耐的扭動起來。
  只見兩瓣雪白肥臀肉時而上下、時而左右輕擺著,好像鳳凰張開美麗的羽翎
,吸引著異性的進入。
  龍輝在楚婉冰的大白屁股上,重重拍了一記,美臀肉浪、巨乳雪波,看得人
眼都花了,笑道:「洛姐姐,冰兒的玉乳那麼大,是不是你的遺傳?洛姐姐,你
知道嗎,我跟冰兒的第一次,這小妮子瘋得很,又淫又媚,騷浪入骨,僅僅一個
晚上,便讓小弟連破三關!」
  說話間還分別伸手在母女兩的玉乳上捏了一把。
  聽了這番說辭,洛清妍兩頰飛紅,而楚婉冰更是羞憤欲死,這小賊竟不是將
她當成愛侶,完全就是對待妓女的口吻,氣得她眼淚直打滾,但心裡卻燃起一絲
莫名的騷動,並未發作,而是低著頭,用頭髮遮著表情。
  洛清妍嗔道:「混小子,你說什麼話呢!」
  杏眸圓瞪,玉手按腰,便將大發雌威。
  龍輝摟住她,說道:「洛姐姐,別生氣,既然咱們三人都在一起了,那便不
要再管什麼倫常道德,在這裡咱們只有兩種身份,男人和女人。」
  洛清妍微微一愣,心念把定片刻,覺得他言之有理,便點頭道:「說的甚是
,但你這般說辭……」
  龍輝吻了她朱唇一下,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便不管什麼婦德夫綱,只
求縱情灑脫,怎麼痛快怎來!」
  說罷在她耳邊低語道:「洛姐姐,你看冰兒生得這般好身子,乳豐臀肥,你
這座娘親的難道不高興嗎?」
  洛清妍嗯了一聲,身子又升起絲絲熱氣,腿間燥熱潮濕,於是心甘情願地俯
身趴在池邊,撅起圓臀靜候君臨。
  龍輝在楚婉冰耳邊細聲說道:「冰兒,讓我看看你們母女情深的樣子好嗎?

  楚婉冰奇道:「怎麼看?」
  龍輝道:「快去親一下洛姐姐。」
  「怎麼親?」
  龍輝湊到楚婉冰耳邊,柔聲道:「洛姐姐的屁股又圓又大,要是沒這麼圓潤
肥美的屁股,怎麼能生出冰兒這般美女,所以冰兒,你除了要感謝洛姐姐的乳汁
外,還得好好謝謝這兩瓣大白肉臀。」
  楚婉冰只覺得耳邊細語彷彿攝魂魔音,竟讓她無從拒絕,逆倫背德的刺激不
住地撞擊著她妖媚嫩沃的身子,望著母親那兩瓣肥臀,兩眼放光,像是非常興奮
,還主動湊上前,親吻那又白又大的美臀。
  被女兒這麼親屁股,對洛清妍來說,也是一種新刺激,她低垂著頭,緊咬著
嘴唇,嬌喘迷離,白桃般的肉臀美得顫抖,桃花開闔,菊蕾抽動,一切都表明她
被親得通體舒泰。
  龍輝笑了笑,趴壓在洛清妍身上,用堅硬的肉莖在她大白屁股上蹭著,嘴捨
棄發燙的耳垂,在粉頸上暴雨般吻著,然後繞到前方親吻鎖骨,然後是臂彎。
  母女兩乃是一個模子出來的,渾身上下都是香噴噴,就連瓊玉般的腋下說滲
出的汗水也是甘甜的,更充滿了慾望的味道,激得龍輝雙眼赤紅。
  洛清妍赤露的玉背,在女婿挑逗下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龍輝更加激動用牙齒
在洛清妍的背部穿行,然後終於到達了香艷的豐滿屁股,與正在那邊吻臀舔縫的
楚婉冰相遇,也不用打招呼,彼此默契十足地吻在一起,嘴裡除了彼此,更有楚
婉冰的味道。
  龍輝與這對母女盡情交纏,口中充斥著楚婉冰的香涎,亦有洛清妍的蜜汁,
龍輝和楚婉冰接吻了幾下,又各自在美婦身上尋求刺激,楚婉冰香舌輕吐,在母
親的蜜戶上滑動,而龍輝則掰開豐滿的肥臀,把頭埋在雪白的臀肉間,舌頭順著
優美的股溝來回舔舐,然後吸住淺粉色的肛竇,將舌尖挺入肛內,就這樣兩人輪
番品嚐著大妖後下體那兩朵艷麗肉花,玩得不亦樂乎。
  洛清妍渾身酸軟,在兩人的前後舔弄下不住顫抖,嬌喘吁吁:「龍兒,別弄
了……冰兒,你怎麼助紂為虐,合著這小淫賊欺負娘親……啊啊……」
  隨著一聲媚吟,洛清妍美美地洩了一回。
  龍輝窺準時機,讓楚婉冰退到一邊,然後提起龍根,對著還在抽搐開闔的花
唇一槍挑入,洛清妍美得昂首嬌吟,上身猛地從池壁挺起,兩顆乳瓜蹦了出來,
好像兩個灌滿奶漿的水袋,停在胸前,輕輕搖曳。
  「冰兒,快來嘗嘗你娘親的美味佳餚!」
  龍輝招呼了一聲。
  小鳳凰倒也機敏,她繞到側面,先是用兩根手指,夾住右邊的蓓蕾,大拇指
輕輕在乳尖撩撥,然後垂首下去,輕輕咬-住,舌頭在乳尖快速撥弄,不住地引出
豪乳中的蜜漿。
  從遠處看去,洛清妍像是一頭在泉水裡的大奶乳獸,楚婉冰則是渴求著乳汁
的幼獸,舔吮著嫩紅蓓蕾,讓雪白的奶瓜隨著手掌揉捏,彈蕩生波。
  而龍輝則是一頭健壯兇猛的雄首,挺起粗壯的雄根,狠狠灌入母獸體內,發
洩著一腔肉慾。
  淫靡的氣氛讓這對母女陷入一片空白,聞著母親動情時的媚香,小鳳凰也是
心癢難耐,玉胯間濕滑粼粼,龍輝說道:「冰兒,快趴到旁邊,哥哥給你消消火
。」
  楚婉冰嗯了一聲,也學著母親那般姿勢撅起肥臀,趴在池邊,將兩朵雌性肉
花露給愛郎。
  龍輝的陽具繼續馳騁在洛清妍體內,經過一番損耗,反倒令他體內陽火越燒
越旺,殺得洛清妍香汗淋漓,肥臀扭擺,玉乳晃動,瞇著媚眼哀聲浪叫。
  同時龍輝右手的中指也全部沒入了楚婉冰的小穴。
  這母女倆竟然同時發出一聲力度、感情都一模一樣的嬌吟,龍輝讚道:「好
合拍,好動人的聲音,真不愧是母女呢。」
  楚婉冰哼了一聲,幽怨地瞪著他道:「臭小賊,我跟娘親都這樣了,你還要
糟蹋我們娘倆嗎?」
  望著小丫頭泫然欲泣地模樣,龍輝急忙從洛清妍體內抽出龍槍,把沾有美婦
花漿的男根轉攻到小鳳凰體內,並開口哄道:「冰兒別生氣,哥哥這就來賠禮。

  安慰小鳳凰久曠的媚體,幾槍下來,楚婉冰花宮鬆軟,嫩穴顫抖。
  於此同時,龍輝也不會冷落身旁的美婦,伸出三根手指扣弄她的花戶。
  洛清妍嚶嚀幾聲,花腔漏液,媚肉不住收縮,不斷地擠壓男兒的手指,嘴裡
媚吟道:「龍兒……姐姐有些癢,再伸進去一些……嗯嗯……對了,再加一根,
好女婿,做得真好……」
  她徹底打開心扉,絲毫不顧兩人間的身份差異,在她心中身旁之人不但是自
己女婿,更是與自己緣定萬年的愛侶,心中的愛意柔情絲毫不在女兒之下,不住
地扭動肥臀,迎合男子。
  龍輝見洛清妍的瞇眼喘息,時而咬唇,時而吐氣,好似並未盡興,他不禁明
白過來,這妖婦正值虎狼之年,嘗過男女銷魂情事後,一身媚骨早已按捺不住,
區區幾根手指怎能滿足其胃口。
  龍輝此刻正在照顧冰兒,無暇分身兼顧這淫熟媚婦,於是心生一計,運功吸
過那根雙頭龍,將龍頭抵住那朵慾求不滿的桃色肉花。
  佈滿細絨的龍頭極為粗糙,洛清妍粉嫩敏感的花唇怎堪如此刺激,哀啼一聲
,肥白的雪臀不住扭擺,要逼開這羞辱的一刻。
  龍輝呵呵笑道:「洛姐姐,別怕,小弟現在要照顧冰兒,只能先這樣替你消
消火了!」
  說罷手腕一伸,冰冷堅硬的雙頭龍擠入美婦體內。
  洛清妍只覺得心尖都被擠了出來,倒刺般的細絨搔刮著花徑,鮮嫩的媚肉被
刮得又癢又疼,逼得她嬌啼哀吟:「龍兒……不要,不要弄了,姐姐不行了……
拿出去,快拿出去!」
  她的聲音瞬間蓋過楚婉冰的浪叫,龍輝急忙加大下身的抽動,棒頭狠狠地杵
入小鳳凰的嫩宮深處,殺得她聲音又提高了八度,與此同時龍輝放下了手中動作
,雙頭龍就這麼泡在洛清妍蜜穴內。
  洛清妍也得以喘息,趴在池邊不住大口喘氣。
  浴池內只餘男女肉帛的啪啪聲,還有小鳳凰快美的吟叫,龍輝忽然又用雙頭
龍在洛清妍體內狠命動作著,道:「叫啊……洛姐姐……你叫啊,怎麼能比你女
兒叫的更輕呢?」
  隨著雙頭龍的活動,洛清妍又再度嬌啼,於是,這母女倆有若競賽似的大聲
呻吟起來,聽到龍輝耳中賽過世上任何一種仙樂。
  抽插了百餘下,龍輝拔出肉棒,抵住楚婉冰的臀縫,口鼻間氣息熾熱如火,
摟住嬌妻柔軟的腰肢,壓在她耳邊說道:「冰兒,我想要你後面。」
  楚婉冰知道丈夫又要侵犯自己的後庭,菊蕾不禁一陣酥麻,乖巧地點了點頭
,皓臂盈盈後伸,掰開臀肉,豐滿的雪臀形成一個完美的圓球,緊並的臀縫筆直
向下,在腿根深處露出一點嬌紅。
  肉縫底部是一朵柔美的菊花,粉粉嫩嫩,甚是迷人,被龍頭輕輕一碰,菊洞
立刻收縮,不多時又緩緩綻放。
  龍輝越看越是喜愛,不由分說,一槍便挑了少婦的嫩菊,肛油和泉水的潤滑
使得肉龍暢通無阻,殺得菊蕾含露,美人搖乳,檀口吟唱。
  肉龍行走於菊蕾旱道,將小鳳凰奸至洩身,龍輝同時抽出肉龍和雙頭龍,將
魔爪伸向疲軟不堪的洛清妍。
  照體位來說,直接從這淫媚熟婦後面插入,最直接省事,偏偏龍輝另有打算
,仰伸腿坐下,將洛清妍抱在懷裡,改為鶴交頸的姿勢,男女貼股對坐,看著那
兩團圓滾滾的奶肉,心頭一熱,不再挑逗她,雙手分開她的大腿,將早就硬得發
疼的肉莖,直直對準幽深的花徑口,腰部稍一用力,肉莖緩緩頂進洛清妍體內,
想到這根肉棒剛在她女兒前後兩洞連番肆虐,龍輝有股說不出的興奮,抱起美婦
的肥臀便奮力抽殺。
  清妍下身剛經歷了雙頭龍的肆虐,又敏感又疲軟,那堪再受此番襲擊。
  堅挺的肉柱毫不客氣地闖入鳳蕊凰宮,撞得她花裂玉碎,魂媚魄浪。
  對於雙頭龍來說,男根光滑,對肉壁的刺激不大,但是卻勝在火熱灼烈,尤
其是龜眼處吐出的熱流,使得洛清妍感覺到自己好像置身於煉獄烘爐,熟媚的花
底幾乎要被他燒融。
  「龍兒……輕點……都……都插到姐姐心坎裡了……哎……就是……就是那
裡……你……啊……刺到姐姐姐
心裡頭了……哎……別……別那麼用力……那兒…
…那兒很嫩……」
  剛被雙頭龍頂得酥麻的花心怎堪再受真龍摧殘,洛清妍被頂得乳搖臀擺。
  隨著肉棒的穿梭,美婦腦海一片迷離,熟悉的天龍元陽不住地開拓鳳凰媚體
,洛清妍無論身心都已經烙下龍輝的印記,跟她女兒一樣,只覺得此生此刻再也
離不開眼前的男子。
  洛清妍眼中一片柔情,大伸出尖細的小香舌尖兒在龍輝的嘴裡伸縮不已,胸
前那兩隻極富有彈性的玉脂乳球兒壓在男子胸膛上揉弄著,兩隻小手抓緊了男人
的雙肩,軟玉溫香的玉體來回蠕動著,肥美的臀肉不住絞磨體內龍根,磨得兩人
交合處一片狼藉白沫,又黏又稠。
  龍輝一手握住美婦的玉乳,一手扶著扭動不已的纖腰,助洛清妍及時矯正角
度,省得她扭得過歡將肉棒擺出體外,到時候又是陣陣膩人的嬌嗔,而且洛清妍
的蜜穴實在是太銷魂了,又軟又暖,緊湊之餘還有連綿不絕的吸力,片刻都不想
離開。
  這妖嬈美婦著實銷魂,一旦放開身心,那份淫媚和騷浪猶在冰兒之上,龍輝
美得瞇眼喘氣,雙手順著洛清妍的柔腰向下滑落,到了臀胯之處,曲線倏然朝外
擴展,那翹起的上下聳動的大屁股,雪白如羊脂美玉,曲線豐滿圓潤,毫無半分
瑕疵,嫩肉肥美,好似兩顆玉色桃子,只需劃破一小點皮膚裡邊就會湧出汁液。
  捧著美婦聳動不已的肥臀,龍輝忽然心生一念,將手指深入滑膩的臀縫中,
不住地撥弄扣玩那朵鮮艷的肛菊。
  楚婉冰這時回過神來,目睹了這一刻,她心知前路含槍,後路遭襲的滋味是
何等銷魂,一個不慎便是美得身心皆軟,癱倒在地,也不知母親能不能抵擋。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嚇得她兩眼發直,只見龍輝手指從豐臀肉縫中抽出,隨
手拿過了那根佈滿倒刺細絨的雙頭龍,將猙獰圓碩的鈍尖擠入了母親的後臀……
楚婉冰一顆心頓時懸到了喉嚨!龍輝剛剛伸來手指的一刻,洛清妍以為他只是用
手指來助興,誰知一陣後臀傳來粗糙的搔刮,那冰冷的粗物正擠開自己的臀縫,
頂在了菊蕾,洛清妍身子不禁一僵,嚇得花容失色,她已經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
麼。
  「龍兒……不要!」
  洛清妍還沒來得及制止,異常的壓力向肛菊突進,她的眼睛瞬間瞪大,接著
,她才驚醒過來,拚命扭腰想要掙扎。
  龍輝笑道:「洛姐姐你的腰扭得真好,小穴夾得我很是舒服。」
  洛清妍對龍輝的嘲弄充耳不聞,滿頭冷汗,只是搖著大白屁股,想逃避迫在
眉睫的危機。
  「不……不行的……別、別這樣……其他的什麼都好說!」
  洛清妍奮力掙扎,聲音中帶點哭音,大白屁股更是狂扭,龍輝一時間難以刺
入雙頭龍,而且還被她扭得幾乎快要射了出來。
  楚婉冰見狀急忙哀求道:「小賊,別這樣……娘親,不喜歡這個樣子,你能
不能……」
  龍輝笑道:「可是我還沒盡興,冰兒你來替洛姐姐吧。」
  楚婉冰咬了咬唇,媚紅著臉反身撅起了翹臀,一副任君享用的模樣,但花唇
和菊蕾皆是一片紅腫,想來這丫頭也受了不少苦頭。
  「冰兒……你不要過來,這小淫賊殘忍得很……你萬萬承受不住……嗯嗯呃
……」
  洛清妍一邊制止女兒的行徑,一邊嬌啼,因為她在躲避雙頭龍的過程中,扭
動的肥臀使得體內肉柱更加徹底地擊碎花心,快美的感覺已經噴湧而出。
  純正的玄陰媚液澆在龜首,穿透馬眼,龍輝作繭自縛,一股熱精噴射出來,
灌得洛清妍小腹酥軟飽脹,兩眼一翻無力倒在地上。
  龍輝也是氣喘吁吁,滿頭大汗,若非剛才以陰陽雙修之法補充了元氣,此刻
恐怕站都站不起來。
  龍輝勉力站起身子,想去抱起洛清妍,楚婉冰見狀以為他還要繼續摧殘母親
,也顧不得站起來,撅著肥美玉臀四肢伏地地爬了過去,張口含住龍輝的肉柱,
也不顧上邊還沾著自己母親的淫液和丈夫的陽精,便閉上眼睛悉心伺候,香舌添
洗,朱唇親吻,嫩口吞吐,使得龍輝再添七分極樂銷魂。
  這時洛清妍回過神來,抬眼便見女兒跪在龍輝跟前吞吐男根,神使鬼差之下
竟也爬了過去,張開芬芳小嘴幫女兒一同清理上邊的淫跡。
  洛清妍就直接將頭湊下來,舔弄起陽具的根部。
  當她濕潤的舌尖,滑過陽具和陰囊,龍輝龍輝再也忍受不住這對母女花的攻
勢,當場又射了一次。
  交歡一直持續到了子夜,本是給洛清妍和楚婉冰母女靜養的梧桐苑徹底成為
了三人的銷魂窩,三人以陰陽循環補充元氣,久戰不衰,越戰越勇,從浴池到客
廳,再到臥室,在每一個角落留下了歡愛的痕跡。
  
  






                 
          【龍魂俠影 第17集 無間地獄5賢劫佛殤】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2-6
                  總字數10941
                 
   為了追趕假韋陀,璃樓菩薩帶領水火二尊、四大明王日夜兼程,抵達寶蓮郡
,此郡縣百姓吃齋信佛,十戶人家有九戶是佛門信徒,城內佛寺上百,有佛鄉之
稱。

  遠遠瞧見寶蓮郡城門,璃樓菩薩道:「當日吾詢問過了金陵的青雲塔僧人,
佛源三法經記載了這麼一段話:『古佛驚覺末法劫難,遂以千佛靈力凝練舍利,
名喚渡劫佛元,藏於千山之地,保存佛脈生機。』假韋陀命人盜取這本佛源三法
經必定是想尋出渡劫佛元的下落,我們需搶在他們之前,拿到舍利子!」

  水尊者問道:「渡劫佛元有何特別之處?」

  璃樓菩薩道:「經書上描述了這麼一段話,賢劫禪滅,末法無佛,混沌重開
,引渡如來。」

  火尊者道:「此經文吾也聽說過,三法交替乃天運定則,末法之後便是新佛
降世,以大功德重朔佛門教義,名曰如來。韋馱菩薩修煉的法身便是以此命名,
希望能藉借負業大願力保存佛脈,但可惜被小人奪取。」

  定品明王道:「如來既然是下一任功德大佛,那麼這聖體會不會就是承接渡
劫舍利的關鍵呢?」

  璃樓菩薩點頭道:「明王所言不無道理,吾也是有此懷疑,所以我們更應該
搶先奪取舍利子,莫要讓小人捷足先登。」

  寶樹明王道:「寶蓮郡內佛法昌盛,裡邊或許有更多關於渡劫佛元的記載,
吾等不妨入城一觀。」

  甫入寶蓮郡,便聞到濃濃的香火氣,叩鐘聲,經文聲絡繹不絕。

  七人走在路上,百姓見到他們身著僧衣,紛紛向他們行佛禮,七人也相繼回
禮。

  火尊者道:「璃樓菩薩,吾等是否先找個寺廟掛單,再尋假韋陀蹤跡?」

  璃樓菩薩道:「偽佛勢力根深蒂固,也不知這些寺廟有多少他的眼線,吾等
不可冒險,還是尋個客棧落腳吧。」

  眾僧點頭稱是。

  來到一家名為積善的客棧,眾僧便向掌櫃要客房,那掌櫃一見僧人便十分熱
情:「諸位大師,請在大堂稍坐片刻,我馬上給你們準備上房。」

  璃樓菩薩道:「施主,吾等盤纏恐怕不足居住上房,給我們一間普通的客房
便可。」

  掌櫃急忙說道:「大師這句話真是折煞小人了!我怎敢收取高僧的盤纏,如
今的僧眾來到寶蓮郡都是到寺廟裡掛單,那會來住店。今天難得有這麼多大師光
臨小店,這是小店的福分,還請諸位高僧安心住入上房,若是被人知道我讓幾名
大師住在下房,我的店以後就不用做生意了。」

  璃樓菩薩見退卻不了,便點頭同意,掌櫃立即命人騰出上房,然後又命人准
備齋菜款待七僧。

  席間,掌櫃親自作陪,只見宴席上擺著十分精緻的齋菜,有蜜汁烤玉米、豆
油爆竹筍,還有許多他們叫不出名字的齋菜。

  璃樓菩薩蹙眉道:「掌櫃的,出家人講究四大皆空,青菜豆腐即可,無需這
般奢華。」

  掌櫃臉色有些慌亂,急忙道:「大師莫怪,小店不擅長烹飪齋菜,我立即派
人去請專門的齋菜廚師給諸位高僧做飯。」

  火尊者道:「掌櫃,我們不是那個意思,吾等修行多年,也未見過此等精美
齋菜,但過於貪圖口舌之福,唯恐耽誤修行,所以還請掌櫃不必這般客氣,青菜
蘿蔔等粗茶淡飯便可。」

  水尊者也道:「此番盛情吾等銘感五內,但若施主再這般下去,恐怕貧僧也
不敢在住貴店,唯有尋一間寺廟掛單了。」

  掌櫃笑道:「廟裡的齋菜更加精美,大師是該去歇歇腳。」

  璃樓菩薩聽出一些緣由,不禁奇道:「掌櫃此話當真?」

  掌櫃笑道:「當然了,每家寺廟都有手藝精湛的廚師,所做之齋菜皆是精美
可口佳餚。」

  火尊者聽得怒火燒眉,心中暗罵道:「好一幫孽障,竟然學人吃喝享樂起來
!」

  說著便要出門教訓廟裡的僧人,璃樓菩薩瞧出他的心意,急忙伸手拉住他,
繼續向掌櫃詢問道:「掌櫃,請這些廚師做菜豈不是要花很多錢?」

  掌櫃道:「寶蓮郡信佛,這些廚師也是信徒,收費倒也不貴,再說了,廟裡
的高僧資產何其多,就算從京師請百來個大廚也不是什麼難事。」

  璃樓菩薩問道:「不知寺廟如何獲取這麼多的資產?」

  掌櫃道:「香油錢,高僧做法事,寺廟租出去的田地,鋪面……還有一些是
善人捐贈的,哦,對了還有一些出售的佛家法器,特別是最大的那家三乘寺,大
概每兩個月出售一些法器,每次都能拍得上萬金銀。」

  璃樓菩薩奇道:「佛家法器?施主可否說得再詳細些?」

  掌櫃道:「十年前,城裡曾有鬼魅肆虐,家家戶戶都受到困擾,後來三乘寺
祭出一枚法錐,替百姓鎮壓凶邪,這才恢復了平靜。可是過了不久,妖邪又來了
,各大寺院的高僧們便同時出動,一起驅妖辟邪,可是高僧一離開,那些妖孽又
開始作亂,後來寺廟便煉製一些法器給百姓們鎮邪,說來也神奇,將法器請進宅
院後,就再無邪物作祟。」

  眾僧不由一愣,這邪魔侵擾城鎮,按理來說當地寺廟應該早就向總壇匯報,
可是他們卻毫不知情。

  璃樓菩薩點頭道:「這樣說來,邪物已經消除了。」

  掌櫃道:「這也不是,法器的神力只有一個月,一個月過後,邪物又死灰復
燃,所以我們每個月都回去求購新的法器。」

  璃樓菩薩越聽越不對勁,便問道:「那麼廟裡的僧人可曾說過這些是何邪物
?」

  掌櫃道:「高僧說是煩惱魔作祟,因為家境越好的人,煩心事也就越多,所
以便會滋生煩惱魔,這種魔是除不掉的,只能鎮壓,所以我們每個月都會去購買
一些法器。」

  璃樓菩薩問道:「可否讓貧僧一觀法器真容?」

  掌櫃道:「法器放在煩惱魔出沒之地,移動不便,還請大師移動佛架。」

  璃樓菩薩隨他前往時,暗中傳音給水尊者,著他出門查探這城內寺廟出售法
器的事情,水尊者接令後立即動身。

  到達法器的供奉之地是一間賬房,掌櫃指著供桌上的珠子道:「大師請看,
那便是上個月小人請回來的鎮邪法器,禪法靈珠。」

  璃樓菩薩暗動佛元,藉此感應靈珠的氣息,卻是一無所獲,於是好奇地用手
摸了一下,其質地雖是光滑,但卻無法器的強韌,要知道製作一口佛門法器的首
要條件便是結實的原料,若不然無法承受灌注在內的佛力,法器便會自行破碎。

  璃樓菩薩又問道:「掌櫃的,這煩惱魔出現的時候,屋裡有什麼異常嗎?」

  掌櫃道:「那東西可不得了啊,它一出現,賬房就會傳出可怕的哀嚎聲,當
初我還進來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鬼怪在屋裡飄蕩,嚇得我立即跑回
屋去用被子蒙著頭,兩天兩夜都不敢開門做生意。」

  掌櫃似乎想起極為可怕的事情,又繼續說道:「那鬼怪把整個賬房都給打散
了,桌子椅子都成了粉末,還留了一個好大的爪印在牆上。」

  璃樓菩薩問道:「爪印在何處,可否讓貧僧一觀?」

  掌櫃點了點頭,說道:「就在書櫃後邊。」

  說著便要去搬開書櫃,璃樓菩薩僧袍一擺,書櫃被柔勁推開,掌櫃看得兩眼
發呆,心裡倍感崇拜,雙手合十拜謝道:「聖僧好厲害的神通,還請聖僧替小店
拿個主意,如何消除這個煩惱魔。」

  璃樓菩薩說道:「待貧僧看過爪印再給施主答覆。」

  掌櫃聞言連聲說好。

  璃樓菩薩望了一眼牆壁,只見上邊有一個大大的爪印,手掌足有成年人的腰
腹大小,而手指更是誇張,幾乎有正常人的手臂長短,給人一種極為可怕的感覺
,只要這頭「煩惱魔」

  伸手一抓,便可將一個活人從頭到尾捏成粉末。

  掌櫃看著那個爪印打了個哆嗦,說道:「活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手掌,大師
……聖僧,您能降服這只妖怪嗎?」

  璃樓菩薩臉色越發難看,那個爪印那是什麼煩惱魔所留,分明就是佛門金剛
爪的痕跡--將內力灌注在指掌間,便可打出一個巨大的手印。

  璃樓菩薩歎了口氣,說道:「這魔障著實難纏,貧僧需花些時間才能收拾。


  掌櫃感激道:「多謝聖僧,多謝聖僧。不知聖僧何時開始做法,也好讓小人
先去準備一二。」

  璃樓菩薩道:「施主客氣了,容貧僧回房思考片刻,再予施主答覆。」

  被這煩惱魔糾纏多年,掌櫃也是心知這個邪魔並非一日可除,對於璃樓菩薩
這般答覆也不懷疑。

  璃樓菩薩回到客房,閉目沉思,另外五人見他臉色凝重,不便打擾,也盤膝
坐下,闔目養息。

  到了傍晚,水尊者回到房中,臉色帶著幾分憤怒,說道:「菩薩,吾查到那
些法器的來歷了。」

  璃樓菩薩緩緩睜開雙眼,問道:「尊者請講。」

  水尊者道:「今日貧僧尋了一家寺廟,看到他們的僧人正在出售法器,但全
是假貨,不僅沒有半式佛力,而且還價格奇高,最少也有五兩銀子,而那些不買
法器的人家幾乎無一倖免地遭到邪魔騷擾。」

  火尊者怒氣騰騰,喝道:「這些混賬,什麼邪魔騷擾,而且還是整個郡縣,
若是真的他們那點修為能鎮得住嗎!有分明就是坑蒙拐騙!」

  水尊者道:「火尊者所言甚是,貧僧剛剛從一個寺院的主持口中問出事情始
末,這都是三乘寺在幕後指使的,他們先暗派爪牙潛入城中富戶裝神弄鬼,讓居
民誤以為有妖怪作祟,然後再藉機降妖伏魔,趁機把假冒法器銷售出去,其他寺
廟也加入其中,每賣出一件法器,三乘寺便要從中抽取三成利潤。」

  大輪明王歎道:「十年了,也不知這些寺廟騙取了多少民脂民膏。」

  寶樹明王奇道:「難道官府就不管這事嗎?又或者這些百姓都相信一個鬼怪
整整作祟了十年?」

  水尊者歎了一口氣,道:「當地官府也收取了三乘寺的好處。他們都是針對
富裕人家下手,那些有懷疑的人家都被他們以各種手法給蒙騙過去,至於蒙騙不
了,他們便以下作手段直接搶奪他人財產,那些所謂的善人捐贈,有不少都是被
他們搶過來的資產,所謂的捐贈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說辭!」

  定品明王問道:「尊者,您這消息可靠嗎?」

  水尊者點頭道:「我有人證,諸位若不信便隨我來。」

  眾人跟隨水尊者來到城郊的韓林廟,進入主持禪房,便看到一名僧人被點住
了穴道,水尊者道:「此人便是主持法雲禪師,他門下弟子在鬧市中出售法器,
被我拿了個正著。」

  說罷便解開法雲的穴道。

  法雲渾身直打哆嗦,說道:「聖僧,小僧已經把所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您為何還不肯放過小僧。」

  火尊者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揪了起來,喝道:「孽障,你老老實
實交代,城中的撞邪是不是你們所為!」

  法雲哭喪著臉道:「聖僧,這都是三乘寺的主意,一切都是他們指使的。而
且要是三乘寺的人知道是我說出來的,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還請聖僧放我一馬
!」

  水尊者道:「我們是從雷峰禪寺而來,吾乃六大尊者中的水尊者,這位是火
尊者,他們分別是寶樹明王、定品明王、大輪明王、雲鼓明王,還有四大菩薩之
一的璃樓菩薩,此番下山便是要清除佛門敗類,你若能供出首惡,便是將功贖罪
,吾等會網開一面。」

  說罷便亮出腰牌,法雲認出這總壇佛令,哪還敢隱瞞,便將這麼多年來三乘
寺所犯的罪過一一供出。

  從十年前的鬧鬼,三乘寺先來幾次無償的降魔法事,給百姓一個得道高僧的
印象,然後再一步一步地縱「魔」

  行兇,將百姓的錢財騙入口袋,而他們又極為聰明地專挑富戶下手,對外宣
稱什麼「富足容易引來煩惱魔」,將整個寶蓮郡騙得服服帖帖,對於那些不信的
人家便暗使手段強佔田地宅院,再對外宣稱他們是出自信佛而捐獻財產。

  而且他們又買通官府,行事起來更是橫行無忌。

  火尊者勃然大怒,火焰內功隨著怒氣蒸騰越發旺盛,咬牙道:「豈有此理,
今日老和尚便要剷平這個三乘寺!」

  「哎!」

  隨著一聲悲苦無奈的長歎響起,璃樓菩薩緩緩闔上雙目,一滴晶瑩淚珠滑落
臉頰,眾人不禁一愣,但心中卻湧起莫名的搐痛。

  璃樓菩薩歎道:「吾終於明白為何會有末法劫難。三法交替,即使天道,亦
是人道,經歷正法和象法兩大時期,佛門鼎盛,香火不斷,但佛修者也是人,人
心怎堪萬欲腐朽,受慣了萬眾矚目,又如何可以靜心修佛,紅塵的各種慾念便在
佛門內滋生,淫慾、貪慾、嗔怒……便接踵而來。而且越來越多佛者受到影響,
捨棄初心,永墜深淵,而那些還有自制力的僧人,卻因與他人格格不入,要麼選
擇退居山林,要麼就同流合污,又或者選擇極端之舉,如拿起屠刀……」

  菩薩垂淚,天下皆悲,眾人不禁一歎,黯然神傷。

  璃樓菩薩收起淚水,深吸一口氣道:「諸位佛友,可願隨璃樓斬除這些佛門
敗類?」

  火尊者道:「老和尚等你這句話很久了,走走,立即收拾這伙蛀蟲!」

  水尊者說道:「三乘寺,除了主持之外,還有六大禪院,每個禪院皆有一院
主,據法雲所言,這六個院主也是當中禍首,不可輕放!」

  寶樹明王道:「妙哉,吾等正好七人,便一人一個,將這七名首惡拿下,以
此端正佛門法統!」

  商議妥善後,七僧共赴三乘寺,璃樓菩薩直取主持所在,其餘六人這對付那
六個院主,三乘寺的主持名為釋和,其禪房獨居後山,景色優美,山清水秀,可
謂是一個養生寧神的好居所。

  璃樓菩薩御空而至,屏氣凝神,靜靜地走到房屋之前,未聞明顯異動,於是
屏住氣息,守神斂元,悄悄潛入禪房,甫一進屋,便大吃一驚,這哪是佛者清修
禪地,分明就是一個宮殿。

  玉璃華燈,雪貂蒲團,九寶袈裟,金縷佛經,紫霄香爐,象牙木魚……諸多
奢華之物,看得璃樓菩薩也有些應接不暇。

  「主持,有個妖魔一直纏繞奴家,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屋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璃樓菩薩從窗戶的空隙望去,只見一名僧人扶著
一個身段婀娜的女郎朝禪房走來,瞇著的雙眼好似惡狼一般。

  「女施主,本座今夜便替你開壇做法,保管妖孽無處遁形,還你一個太平美
夢。」

  僧人笑呵呵地道,手掌已經那個不規矩地在女郎身上滑動,那女郎嬌喘幾聲
,低喘道:「釋和主持……你做什麼?」

  釋和一本正經地道:「老衲是在女施主身上布下佛門法咒,先驅散妖魔邪氣
。」

  女郎紅著臉,咬唇道:「主持,奴家是有家室的,能不能換種法咒……」

  釋和收回雙手,肅容道:「女施主請回吧,請恕老衲無能。」

  那女郎臉色丕變,急忙哀求道:「主持……還請你救救奴家,那個邪魔已經
糾纏我家人大半年了,家夫和犬子都得了重病,您若不肯出手,我家夫君和孩子
實難活命,那個時候奴家也不想活了……」

  釋和闔上雙目,不予理睬。

  女郎急忙跪下抱住他的大腿,泣聲哭道:「主持,請你大發慈悲……救我一
家性命啊!」

  釋和淡淡地道:「老衲所學有限,只有一種方法,但有損女施主清譽,實在
無能為力,還請女施主到佛門總壇求助吧,那裡的高僧定有解救之法。」

  女郎哭道:「主持,此去佛山就算是快馬加鞭也得十天半個月,我一個婦道
人家如何能行此險路,還請主持發發慈悲!」

  釋和歎道:「女施主,貧僧之法你難以接受……」

  女郎急忙點頭改口道:「主持,剛才是愚婦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主持見諒,
您說什麼奴家便照做,絕無異議!」

  釋和眼神閃過一絲得意,但還是保持風度,說道:「施主可要考慮清楚,老
衲做法必須雙方除去多餘的衣衫,然後再將佛氣從你胸口和丹田灌入,才能有效
驅散邪氣。」

  女郎脖子都紅透了,含羞欲泣。

  釋和乾咳一聲,說道:「老衲自知此事有損施主清譽,是否行此法事,一切
皆由施主決定。」

  女郎抹去眼淚,垂首道:「奴家夫君和孩子都命在旦夕,區區名譽算得什麼
,還請主持施法。」

  釋和道:「那便請女施主隨老衲進屋吧。」

  話音未落,璃樓菩薩已是忍無可忍,一掌震碎門牆,怒喝道:「淫僧,修要
蒙蔽百姓!」

  璃樓菩薩強勢現身,釋和嚇了一跳,他自問修為不凡,但也沒能力拍碎一堵
石牆,眼前之人的武功絕非他可應付。

  釋和心裡使了多條計策,無外乎金錢美女等各種賄賂,畢竟寶蓮郡的官員都
是這樣被他擺平的。

  想到這裡,他心神略定,問道:「閣下為何要闖入貧僧禪房,若是手頭緊缺
,儘管開口,佛修者廣利眾生,遇上苦難之人吾必定盡力相助。」

  璃樓菩薩冷笑道:「你還敢自稱佛家弟子?欺瞞鄉里,魚肉百姓,爾等實在
罪無可赦!」

  聲音甫落,一掌擊出,釋和仰天吐血,硬生生地跌出十餘丈,性命已經去了
大半。

  璃樓菩薩怒上眉梢,不肯放過眼前敗類,緩緩朝他走去,每走一步心中殺意
便上一分,釋和哆嗦地道:「你……你究竟是誰?」

  「璃樓菩薩!」

  璃樓菩薩緩緩吐出四個字,釋和面若死灰,奮起最後一絲力氣朝後山跑去,
璃樓菩薩隔空一掌,正中釋和脊背。

  釋和嘩啦吐了人生最後一口鮮血,頹然倒地,閉目之前,心中似有不甘,叫
了一聲:「韋馱菩薩救我!」

  璃樓一愣,只覺得這話實有深意,仔細一想便見其中玄機,首先釋和逃跑的
地方不是寺廟方向,而是大後山,此地了無人煙,根本無人能救他,但他卻選擇
了這個方向,而最後一句話便揭示了那個可以保護他的人,正是--偽佛假韋陀


  璃樓菩薩朝後山望去,只見月色籠罩下這座山有股說不出的感覺,他御空而
起,居高觀望,只見這座大山在月光照耀下,竟分出許多個影子,在地下看不出
玄機,唯有在天上才能看清楚這千重山影。

  這個徵象,分明就是傳說中的千山之地,亦是渡劫佛元的藏匿之所。

  璃樓菩薩腦海裡頓時湧起一絲不祥預感:「難道還是遲了一步,讓偽佛找到
了舍利子?」

  心急火燎,他便要過去查看,卻聞地面上響起陣陣哭聲:「我不活了,我不
活了,釋和主持死了,孩兒和夫君也活不成了,我還賴在世上做什麼!」

  糟糕,璃樓菩薩暗叫不妙,這釋和當真害人不淺,於是立即降下地面,制住
婦人道:「女施主,切莫做傻事,你家人沒事,你若輕生,他們今後該怎麼辦!


  女郎抹去眼淚,眼中帶著幾絲驚恐,似乎害怕這殺害高僧的兇手。

  璃樓菩薩道:「女施主,令夫婿和孩子所沖之邪魔不過是釋和他們弄得鬼把
戲,用來騙財騙色的,你千萬不要上他們的當。」

  女郎打了個哆嗦,怯生生地道:「你……你殺了人,我怎麼敢信你。」

  璃樓菩薩柔聲道:「女施主,貧僧乃佛門四大菩薩之一的璃樓菩薩,怎會騙
你呢!」

  女郎甚是驚奇,瞪大眼眸道:「你……你真是佛門總壇的聖僧。」

  璃樓菩薩點了點頭,又掏出腰牌,證明身份。

  女郎急忙磕頭道:「大慈大悲聖佛菩薩,求你救救我家夫君和孩子。」

  璃樓菩薩伸手將她扶起,溫言道:「施主不必多禮,貧僧定當盡力解救施主
夫婿和孩兒。」

  女郎抹淚道:「菩薩真是大慈大悲……」

  就在此時,璃樓菩薩忽然感到一絲不妥:「方纔我並未亮出腰牌,她是如何
知道我來自佛門總壇,就算是四大菩薩也未必都在總壇修煉,難道……」

  不祥之兆忽然湧起,就在此時那個女郎檀口倏張,噴出一股艷紅氣霧,璃樓
菩薩早有防備,立即抽身後退,但還是被噴中了少許,立即一陣頭昏,伴隨而來
的便是兩眼刺痛,視力模糊,耳朵鳴響,聽力下降。

  璃樓菩薩憤然一掌,掃向女郎,女郎不敢硬接急忙後退躲閃。

  璃樓菩薩雖然耳目受損,但武感尚存,捕捉到了女郎的方位,立即連環快招
打去,誓要將其擒下逼出解藥。

  佛光籠罩,女郎頓時難以動彈,眼看便要失手被擒,忽如其來的一股五彩光
華攔住佛光,解下燃眉之急,只見女郎身前站著一個風姿卓越的美貌婦人,正是
昊天聖母。

  「五彩霞光?」

  璃樓菩薩怒喝一聲,「原來是昊天教的賊子,給我受死!」

  只見他怒提元功,卍法諸天滅赫然上手,十三蓮華聖力披落八方,將五彩霞
光盡數撲滅。

  昊天聖母花容失色,立即使了個遁字訣,將內勁變作七虛三實,卸開佛掌雄
勁。

  但璃樓菩薩掌法迅猛,前招未中,後式便來。

  昊天聖母再擋一招,已經是氣血翻湧,經脈欲裂,暗自叫苦:「這白毛和尚
怎地如此厲害,中了五靈毒還有這般身手,在這樣下去,不出十招我便要一敗塗
地了!」

  這五靈毒本是針對人的五感而設,中毒者五感盡失,但璃樓菩薩根基雄厚,
而且又躲得及時,五靈毒只是暫時封住他的視覺跟聽覺,只要行功一段時間便可
恢復過來。

  雖然毒性對他功體並無影響,但璃樓菩薩心知中計在先,只有及早解決眼前
兩人,才可爭得一線勝機,故而一出手便是沛然佛式,掌起掌落毫不容情。

  就在此時,一股滔天熱浪席捲而來,璃樓菩薩耳目雖被封住,但武感仍在,
聚起菩提金身硬噬身後猛招。

  金身牢不可破,邪火難取便宜,璃樓菩薩守得滴水不漏,但卻也給了昊天聖
母和那個女郎一線喘息之機,使之脫出自己的掌力範圍。

  璃樓菩薩也沒空管這兩人,立即運功驅毒,但在五靈毒後勁甚足,一時間他
也就僅僅恢復了聽力。

  忽然間得四周熱浪滔滔,炎氣逼人,璃樓菩薩無暇顧忌雙眼的毒性,只得暫
時受封雙目,但他卻感覺到了來者身份,冷哼道:「滄釋天,果然是你!」

  熱浪分路,業火焚野,邪神現身,滄釋天負手後背,悠閒自在地緩緩走來,
笑道:「璃樓菩薩,久違了!」

  璃樓菩薩哼道:「邪神何也到此窮鄉僻壤來,莫非是龍椅坐膩了嗎?」

  滄釋天笑道:「菩薩說笑了,這可不是什麼窮鄉僻壤,此地將會是見證如來
降臨的聖地!」

  璃樓菩薩冷笑道:「如來何在?」

  滄釋天道:「便在那千山之地!」

  璃樓菩薩不屑地道:「如來乃是劈開末法暗期,重開正法盛世的大德聖者,
那佛身魔心的卑鄙小人,豈配稱此聖號!」

  滄釋天搖頭道:「菩薩你著相了,這個世界只有成王敗寇,卑不卑鄙,正不
正義都是勝利者的筆頭所寫。千百年後,歷史上只會這麼記載,如來修行之所,
七名異端欲毀聖佛金身,昊天聖帝帶領天兵神將,聖母仙子斬殺異端,助如來佛
祖修成金身,重開佛法盛世!」

  面對滄釋天顛倒之詞,璃樓菩薩不予任何回擊,心中卻是擔心其他六位佛友
,怒道:「滄賊,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滄釋天呵呵一笑,打了個響指,只見四大明王被押了出來,押解他們的分別
是空、地、風三大尊者,以及昊天教的地戾,唯獨不見水火尊者。

  璃樓菩薩雖然目不能視,但還是從他們的呼吸聲辨明了身份,咬牙問道:「
還有水火尊者呢?」

  滄釋天笑道:「朕只是負責四大明王,至於水火尊者另有高人招呼!」

  「菩薩莫急,貧尼這便給你送人過來!」

  諷刺而又得意的嬌笑響起,一襲赤朱尼衫飄然而至,粉面桃腮,美目流盼,
竟是被楚婉冰重傷的度紅塵,只見她雖少幾分血色,但臉上卻掛著勝利者的笑容


  武息感應,璃樓菩薩頓感不妥,哼道:「你分明有傷在身,如何拿得住水火
尊者!」

  度紅塵冷笑一聲,吹了個口哨,忽然四周腥風大作,陣陣沉悶的嘶吼響起,
驚得飛鳥紛紛逃竄。

  只聽一聲獸吼,伴隨而來的便是步伐沉重而又迅速的奔跑,一尊巨獸赫然現
身,細看之下此獸相貌獨特,頭顱似虎、頂有獨角、耳若犬獒、身披鱗甲、尾如
雄獅、馬蹄為足,一聲凶暴戾氣,口中叼著兩個人,正是水火尊者,他們僧衣已
被鮮血染紅,生死不明。

  度紅塵笑道:「菩薩果然目光如炬,看出貧尼傷勢不堪激戰,但擒下二位尊
者的卻是貧尼座下靈獸,九不像!」

  璃樓菩薩感到兩人氣息極為虛弱,心中不禁一陣抽搐,為保眾人生機,他便
故意發問,以拖延時間。

  「今日算貧僧一敗塗地,但吾心中一直不解,爾等為何會對我們的行動了如
指掌?」

  度紅塵笑了笑,聳肩道:「這還多虧了貧尼這尊九不像,此獸尚是幼兒時,
貧尼便將它養在身邊,長大之後不但威武兇猛,而且還有諦聽八方之能耐,貧尼
便是從它身上得知菩薩的行蹤!」

  滄釋天接口道:「其實你們離開雷峰禪寺後,度紅塵師太便以九不像神通竊
聽到了你們的一舉一動,朕在知曉這一切後,便與師太商議,引你們到這寶蓮郡
。因為此地的官員早在十多年前已經是朕的心腹,對這裡的佛寺那是瞭如指掌。
朕算定你們到來後,必然會出手整頓城內佛寺,於是再命干闥婆扮作受騙女子,
專引你上鉤!至於那些意圖收拾六院主事的人,也被皇上出手拿下了!」

  璃樓菩薩道:「莫非釋和也是你的棋子之一?」

  這時,空尊者開口道:「這個釋和乃是大師兄栽培出來的,但這幾年有了些
成就便開始目中無人,對於大師兄的法旨陽奉陰違,吾等早就想除掉他了,正好
借這個機會送給璃樓菩薩你下刀!」

  璃樓菩薩先是微微一愣,恍然大悟道:「大師兄,莫非這個強奪如來聖體的
魔頭便是識尊者?」

  空尊者冷笑道:「菩薩既然知道了,那麼就瞑目安歇吧!」

  「便是永墜阿鼻,吾也要將爾等帶入無間!」

  璃樓菩薩積聚內元,霎時佛光璀璨,一擊怒掌橫面掃向空尊者。

  空尊者嘿嘿一笑,將寶樹明王拉到跟前,璃樓菩薩目力暫失,難辨敵友,一
掌拍落,寶樹明王立即斃命。

  璃樓菩薩聽聞一聲熟悉的悲鳴,心知錯殺好人,立即收招回撤。

  就在他心生愧疚之時,滄釋天窺準機會,一招火蜃手推向背門。

  璃樓菩薩猝不及防,後心瞬間中招,但他立即運起菩提金身防禦,沛然佛力
盪開火蜃手。

  滄釋天曾潛於佛門修煉,對於菩提金身也是熟悉,只看他化掌為指,以點破
面--熾火摧形指連點璃樓菩薩檀中、神門、靈鶴三大要穴,這三大要穴恰好是
菩提金身運轉的空隙點,被點中後,璃樓菩薩真氣頓時難以為續,金身難成,身
負內傷。

  璃樓菩薩也是了得,腳踏羅漢步,身化虛影,避重就輕,游鬥於滄釋天周圍
,使之重招難以吐勁。

  他雖然視力暫失,但生死關頭使他再行突破,心眼頓開,竟是佛家玄能--
天眼通。

  天眼通一開,璃樓菩薩審敵虛實只在彈指間,一招大梵聖印直取滄釋天招數
空隙。

  滄釋天驚覺對方佛掌精純,於是不敢再做強攻,使了招天火牆穩固防線,卸
開大梵聖印。

  天火牆雖然防禦面甚廣,但終究有真氣空隙,璃樓菩薩施展天眼通,數息之
間便瞧出破綻,於是也不客氣,立即運起卍法諸天滅,使出驚人絕式--三千法
門,霎時萬佛助威,同時贊力破開天火牆。

  滄釋天大笑道:「好招,看朕如何破你!」

  說罷,祭起光明業火,掌心白芒竄動,正是赤煉斷金手!邪神恢弘一擊,便
見業火焚佛身,三千法門應聲而破。

  璃樓菩薩再運佛力,施展卍法諸天滅的另一武決--佛降紅塵!只見佛者手
指連結三十六式法印,真氣沖天而上,在雲層中凝聚了一隻巨大的佛掌,居高臨
下,直撲邪神而來。

  滄釋天臉色一沉,腳踏中宮,手運側翼,好似一隻巨大的靈鳥,正在朝天撲
翅,隨即他肩膀一抖,灼烈炎氣立即衝霄而起,正中佛掌,這招正是光明業火防
空絕技--搏天斬!炎氣化刀鋒,與佛掌相互抵消威力,璃樓菩薩單足一踏,強
烈內力借地傳導,泥土立即化成降魔羅漢,圍剿陣中邪神,這招名為--羅漢動
山河,屬於土性絕技,滄釋天一身火性功體恰好助長此招威力。

  滄釋天瞧出其中玄機,立即轉化功力,施展道宗絕學--天穹妙法,只看他
掌運陰陽兩儀,施展了一招「碧木長春」,引來木氣克土,崩解了足下危機。

  雙方各展威能,菩薩身居險關,卻是天眼已開,窺盡生死玄機,不見氣弱;
邪神登頂九五,既有剛烈業火,又有圓寰妙法,越戰越勇。

  按理來說,剛不可持久,光明業火的鋒銳世間罕見,但只要能避開鋒芒的傷
害,便可以力保不失,但這天穹妙法卻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後勁,使得滄釋天的招
式幾乎毫無破綻,既有強猛的攻擊力,又有綿長的氣息,饒璃樓菩薩初開天眼,
也難有破敵之法。

  這時昊天聖母嬌滴滴的聲音響起:「皇上,您離京已經多日,明日還得早朝
!」

  滄釋天微微一愣,使了個虛招,加開璃樓菩薩的招式,歎道:「做了皇帝也
又不好的地方,好不容易遇上這麼一場酣暢淋漓的武決,卻不能盡興!」

  昊天聖母咯咯笑道:「讓臣妾助皇上一臂之力吧!」

  一把掐碎大輪明王的肩胛骨,叫他發出一聲哀嚎。

  璃樓菩薩頓時一驚,滄釋天哈哈一笑,抓住這剎那破綻,對著璃樓菩薩胸口
便是一招紅木焠骨掌。

  璃樓菩薩口鼻頓時湧出鮮血,臟腑已受重創。

  這時昊天聖母如法炮製,將三大明王的骨頭打碎,但他們看出對方奸計,於
是個個咬牙苦忍,絕不再發出半點聲音,以免影響璃樓菩薩。

  但骨碎之音何其刺耳,璃樓菩薩聽得一清二楚,心情不由大亂,使得滄釋天
連連得手,幾個回合下來,璃樓菩薩一襲雪白僧衣已經染上鮮血。

  定品明王把心一橫,大喝道:「菩薩不要管我們,快快離去,來日早手刃這
群惡賊,替我們報仇!」

  說罷雙頜猛然一緊,濃郁鮮血從嘴縫溢出,竟是咬牙自盡。

  其餘兩人也不願受辱小人,也咬牙自盡。

  滄釋天甚是驚愕,讚道:「好個剛烈佛者,朕著實歎服!」

  那邊的度紅塵咯咯笑道:「既然都死的差不多了,那貧尼也送二位尊者上路
吧!」

  說罷向九不像發出指令,那頭凶獸狠狠地咬了下去,利齒穿透兩大尊者身軀
,九不像滿口是血,相貌更為猙獰。

  「不啊!」

  璃樓菩薩仰天發出一聲痛苦悲鳴,哀嚎聲中透著叫人心碎的苦楚。

  悲怒翻湧,璃樓菩薩身上發出金色光芒,沛然佛力衝破功體限制,流動四肢
百骸,只見佛者冠崩白髮飛,竟是散去菩提不壞金身,將防禦真氣盡數轉化為賭
命絕殺,用盡畢生修為,捨棄一身功德,亦要渡生斬業。

  恢弘佛耀照得群邪為之膽寒,那頭九不像也發出焦躁的低吼,度紅塵和昊天
聖母不敢正視眼前佛相,不經意地側開目光,就連滄釋天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
壓力。

  心知對手賭命反撲非同小可,邪神不敢輕視當即將功力默默提升到了極限,
兩大先天的內力宛若泉湧,不住攀升,即將開啟一場生死決戰。

  倏然,千山震動,光華綻放,只見一道金光衝霄而起,引得雲層翻湧,匯聚
成一尊曠古絕今的巨佛法相,頓時寶蓮郡內的寺廟生出感應,銅鐘木魚自行響動
,千萬經書也湧出金色經文,每一個經文湧出便會帶來誦經之身,這異像蔓延千
裡,一時間經文念誦,梵鍾扣耳,盡顯莊嚴氣派,神聖意境。

  天空之中響起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萬佛朝宗,如來降世!大膽琉璃
子,見到本佛祖還不下跪!」

 
奪取如來聖體,融合渡劫佛元,識尊者竟修成聖佛法身,任何佛門武功皆不能傷其分毫,璃樓菩薩又能否殺出一條生路?
識尊者與滄釋天達成聯手協議後,準備回去召集佛門各派,協助大軍攻打義軍,但荒野路上卻遇妖鬼霸氣,攔路截殺,遠遠看去魔身輕踏紅塵而來,竟是罪佛愆僧。

就在識尊者準備迎戰之時,眼前魔氛一開,煙塵瀰漫中,恢弘佛耀照大千,隨之而來的竟是最不可能出現的容貌......
謝謝大家支持,請看下一回《涅槃證道》





                 
          【龍魂俠影 第17集 無間地獄6涅槃證道】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2-9
                  總字數7615
                 
    龐大壓力從天而降,眼前佛光一閃,一襲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乍現跟前,目
含靈光,面似清聖,舉手抬足間透著攝人氣勢,每走一步便生出一朵蓮花,盡顯
聖佛之恢弘寶氣。

  眼見聖佛降世,步步生蓮,然而璃樓菩薩不減半分殺意,怒眉一揚,舉手便
是卍法諸天滅之絕式--金剛梵火。

  至剛至烈的煉邪聖火凝現出一尊怒火金剛,金剛揮拳掀起焚天之氣,欲破跟
前似佛之魔。

  識尊者不避不擋,任由金剛焚火席捲週身,令人驚訝的是金剛怒火竟化作烏
有。

  識尊者笑道:「萬法歸宗,如來現身,琉璃子汝之武學對本座無用矣!」

  璃樓菩薩臉色一沉,步踏星斗,以快打慢,人化流光眨眼間便閃到識尊者背
後,對準其命門便是一招「梵唱雷鳴」,只見菩薩掌生聖雷梵力,硬生生地擊在
識尊者脊骨之上,結果依舊徒勞,聖雷梵力瞬間被吞噬消解,識尊者不但沒有損
傷,就連僧袍也不曾毀壞半分。

  「如來聖體融合渡劫佛元,本座已修成聖佛法身,爾等邪佛外道豈能輕瀆!


  識尊者冷笑一聲,左舞風雷,右掀電光,抬手便是如來聖功--霹靂滅魔,
璃樓菩薩雖訝於對手功體,但仍舊不慌亂,起招運式盡顯一派雄沉之宗師氣度。

  只看璃樓菩薩腳踏八葉,手捏佛輪印,倒轉日月星辰,以巧勁將識尊者的雷
電佛力原封不斷送了回去。

  既然不怕自己的攻擊,璃樓菩薩便用敵人的真氣反還對手,看他是否還能不
躲不閃,此招既是試探,也是殺敵。

  識尊者雙手負後,依舊不躲不閃,任由霹靂滅魔的掌氣落在身上,只見聖佛
法身泛起淡淡金華,雷電之力瞬間融入其中。

  「愚昧,本座既然連你的攻擊都不怕,這出自本體的佛氣又豈能傷吾!」

  識尊者冷笑一聲,拇指扣於中指,隨即輕輕一彈,一道銳氣射向璃樓菩薩。

  璃樓菩薩袖袍畫了弧,以圓代守,蕩出一道氣牆,孰料那銳氣竟勢若破竹,
直接擊碎氣牆。

  璃樓菩薩急忙翻身避開,就在他身形挪移之際,背後炎氣席捲,正是光明業
火。

  璃樓菩薩躲避不僅,慘遭重掌,只覺肺腑一陣乾熱,口鼻噴出的朱紅化成血
霧,傷上加傷。

  劇痛之下,璃樓菩薩強壓內傷,回頭便是一掌,他如今一身功體皆用來進攻
,出招的速度和殺傷力難以估計,滄釋天舉臂當格,仍感到一股大力傳遍全身,
臂骨發出裂聲,鑽心劇痛傳至心窩,手臂儼然骨裂。

  「大膽!」

  骨裂筋損,滄釋天大喝,怒添一掌,元功也再催七分,赤煉斷金手連擊佛者
數個要穴。

  璃佛者眼耳口鼻同時迸出朱紅,但不屈的意識仍舊不滅,五指化刀,佛氣聚
芒,橫削而去。

  滄釋天頓覺利風臨身,急忙祭起天穹妙法的星河太極圖護體保命,但掌刀威
不可擋,將星河太極圖劈成兩半,滄釋天豁盡身法堪堪避過,饒是如此他的肩膀
一泓血色,他剛才只要在慢上半分,那麼整條左臂就要被斬了下來。

  識尊者怒喝道:「大膽惡賊,敢對皇上不敬!」

  說罷縱身躍起,居高臨下拍了一掌,這一掌沉重威壓,眨眼間氣流席捲,識
尊者這簡單的一掌化出千萬掌印,正是一招--千手如來。

  璃樓菩薩凜然無懼,使出卍法諸天滅的另一絕式--靈佛辟邪掌手,同樣是
一招化千式。

  雙方以繁斗雜,無數掌力在半空交疊碰撞,氣流爆破聲不絕於耳,震得鼓膜
刺痛。

  每對一掌,璃樓菩薩只覺識尊者的掌力便沉上一分,他忽然明白過來,這聖
佛法身可以吸納佛家元功,也就說他每出一招是識尊者便強上一分,再這般硬碰
硬下去,死的人只會是自己。

  想通此節,璃樓菩薩腳步輕挪,閃出一個空隙,隨即身化縱雲之態,以巧勁
在「千手如來」

  中穿梭,遊走纏鬥,不予對方自強元功的機會。

  但識尊者的聖佛法身威能巨大,招式所過之處,是灰飛煙滅和塵埃飛散,逼
得璃樓菩薩的退無可退。

  「異端邪徒,納命來!」

  識尊者鎖定宿敵方位,使了個「無相煉火決」,金色火焰化作無邊火海,將
璃樓菩薩困得無處躲避。

  隨即而來的便是火焰凝成一點,亦是識尊者滅敵一殺。

  璃樓菩薩避無可避,只得祭出最強絕招--蓮華卍天滅魔劫。

  佛門極招相碰,竟是平靜如水,絲毫沒有波及外界的氣流。

  四掌相對,本該是凶險的內力搏鬥,但卻呈現一邊倒的趨勢,只見璃樓菩薩
臉色越發慘白,豆大汗珠從額頭溢出,原來他的內力遇上這聖佛法身不但沒有作
用,反倒被對方吸納,彼消彼長,高下立判。

  璃樓菩薩心念甫轉,暗忖道:「這九不像可以竊聽人言,需將此事告之義軍
。」

  想到這裡,他猛地收回所有內力,任由識尊者的真氣衝入體內,氣脈瞬間受
創,功體散去六分。

  拼著半身的傷痛,璃樓菩薩豁出最後一絲元功,便要抽身撤離戰場,孰料滄
釋天快了一步,點地成陣,無數道火柱從地底冒起,而火柱的排列又暗合八門陣
術,正是光明業火和天穹妙法的融合--赤煉天河!排列玄妙的火柱籠罩四周,
鎖生路,斷退步,不留餘地,璃樓菩薩頓感此戰迢迢,唯有以殘力施展卍法諸天
滅最後絕式--蓮華卍天滅魔劫。

  賭命一擊強破火陣,劈開生路,卻見嘶吼獸鳴,九不像閃電般撲來,璃樓菩
薩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一口真氣換不過來,實在難擋此獸凶威,被硬生生撞了
回去。

  不偏不倚,他正朝滄釋天飛退而去,如此良機,邪神怎會輕放,使出「煬血
破氣訣」,一掌拍下璃樓菩薩背心,專門焚燒真氣的毒辣武功,將璃樓菩薩體內
僅存的氣脈再毀三成。

  「可惡!」

  璃樓菩薩絕地反擊,滅魔劫回擊對手,誓要拚個兩敗俱傷,誰料識尊者竟橫
空擋招,使得滅魔劫的無功而返。

  璃樓菩薩當下收招後撤,心念甫轉,再捏法印,只見天雲轉納,驚雷連環爆
響,數道赤雷異能駕攪若龍,壓逼四周。

  修羅殺氣從天而下,化作赤炎雷電衝入璃樓菩薩體內。

  雷電灌頂,璃樓菩薩奇經八脈起了劇烈變化,真氣猛然爆發,竟突破武體極
限,然而同時摧毀了自身臟腑,經脈爆裂,血氣沖頂,一頭白髮染成朱紅,好似
修羅鬼神,再無任何慈悲法相,而真氣也隨之變化,眼前只餘滿目血紅,以及一
腔不倒的意志。

  「啊!」

  璃樓仰天長嘯,震絕方圓千里。

  修羅化相,怒喝悲鳴,昂然一聲竟震得昊天聖母雙腿發軟,空地風三大尊者
同時吐血,上體未癒的度紅塵昏死倒地,九不像匍匐於敵。

  滄釋天和識尊者也覺得氣息憋悶,唯有強運一口元氣壓住不適,當他們回過
神來,便見璃樓菩薩一分為二,同時攻擊兩大先天。

  修羅怒相,滄釋天也不敢正撼對手其纓,施展星河太極圖,以守待攻,暫避
銳氣,誰知修羅只是一個閃身便虛化無形,這原來只是一個虛招,而真身則直接
殺向識尊者。

  識尊者自持聖佛法身不畏佛家真氣,使了個佛光卍華鏡守住中路,然而璃樓
一掌竟打得他佛鏡破碎,血氣紊亂。

  一招中,式式中,璃樓拳掌爪指連番擊在識尊者法身之上,先是明王神拳,
隨即便是大梵聖印,再來便是大力金剛爪,最後便是羅漢禪指,連封識尊者三十
六竅,鎖其真氣。

  近乎魔神的修羅殺氣,脫出佛界的力量,聖佛法身竟難化分毫,識尊者氣息
一滯,難以半分元力,璃樓借勢而動,一掌便掃向其天靈。

  滄釋天豈容合夥人就此斃命,搶先一步擋住修羅殺招,璃樓殺紅了眼,怒元
急催,強行吐勁,滄釋天只覺手臂一陣酸麻,立即還以顏色,雙方內力撞擊,各
自濺紅。

  璃樓受創在先,又逆轉佛元,此時狀況更是不妙,反觀滄釋天有天穹妙法護
身,傷勢瞬息恢復七成,別無大礙。

  道門養生元氣流轉,滄釋天臉色漸漸紅潤,開口問道:「國師無恙否?」

  識尊者道:「多謝皇上援手,否則微臣恐怕已經重創。」

  滄釋天奇道:「聖佛法身不是可以無視一切佛門武功嗎,為何還會被琉璃子
所傷?」

  識尊者眉頭一蹙,說道:「為了不讓聖佛法身吸納真氣,他居然逆轉佛元聖
氣,化出修羅殺相。但此極端之舉,今日就算保全殘命不死,也會淪為愆僧那般
的魔頭。」

  「今日便是捨佛成鬼,也要將爾等帶回無間!」

  逆運佛法,化身修羅,璃樓心知此舉一出,自己再無回頭之日,便不再猶豫
,凝聚殘餘功力,反撲對手。

  修羅奏殺,煉火牢獄,璃樓菩薩僧袍一揚,雷煞化電龍,反撲強敵。

  邪神冷眉一沉,雙手緩然一開,頓時風雲兼天湧,方圓之內陷入一片白光世
界。

  那一邊,識尊者自知不能再吸納佛氣,斂神迎戰,只看他雙手一合,身上佛
光大作,如來法相凌空浮現,金光披灑滿地,竟使得大地失重,草樹根斷,沙石
懸浮,情景好不詭異,正是聖佛絕學--如來心經。

  菩薩化修羅,手運赤龍一斗邪神合如來,三方極招相碰,現場再掀震天巨浪
,結果竟是修羅飲恨。

  眼見璃樓被震飛,滄釋天頓地一納,地火洶湧噴射,盡數擊在佛者軀體。

  識尊者哈哈一笑:「皇上,且看貧僧再添一招!」

  話音甫落,識尊者再運如來心經,只見他法指輕拈,佛印結成,一隻巨大的
佛掌正面擊中璃樓菩薩。

  連番受創,璃樓菩薩全身血染,已經分不清那是鮮血,那是修羅殺氣,唯有
堅定的眼神不見絲毫迷離。

  「死到臨頭還如此囂狂!」

  滄釋天冷笑一聲,業火擊出,於此同時識尊者抬手贊掌,兩股強勁分別璃樓
菩薩的胸膛和丹田。

  如來和邪神輪戰自如,左右開弓之勢,剛柔並濟之招,要破修羅怒相,誓碎
菩薩慈顏。

  兩強聯手,正是琉璃崩碎,佛樓傾頹,璃樓菩薩--敗!鮮血幾乎流盡,腦
中殺意漸潰,璃樓菩薩同時忍受身心雙重折磨,支起身子,不願倒下,但卻事與
願違,無力的手腳再難撐持殘破的佛體,而昊天聖母等人與九不像已經所有退路
封死,以他如今狀態根本就無法逃脫。

  「琉璃子,你還有遺言?」

  識尊者緩緩走來,臉上掛著不可一世的笑容,「念在同門一場,吾會賜你圓
寂前有最後的控訴。」

  璃樓菩薩哈哈大笑,每笑一聲便吐出一口鮮血:「吾之遺願,便是將爾等魑
魅魍魎送入無間!」

  話音方落,只看他昂然一喝,雙手結印,身上鮮血如雨點般落在地面,化出
朵朵金蓮,誅魔之心天地同感,凝成無數卍字,正是與敵同亡之舉。

  「妄想!」

  滄釋天快上一步,一掌震斷璃樓最後氣脈,卍字佛印也隨之消散。

  昊天聖母咯咯嬌笑道:「功體盡毀,根基盡斷,你已是廢人一個,還想同歸
於盡嗎?」

  璃樓菩薩頹然倒地,意識已漸漸離散,倏然城內佛鍾敲響,他好像又回到了
昔日清修之地,那是他還是一個孩子,誠心禮佛,潛心習武,每天要聽著佛鍾敲
響才能入睡,這清亮而又沉重的鐘聲彷彿可以洗滌躁動的紅塵,使他禪心趨於寧
靜。

  昊天聖母笑道:「喪鐘已經敲響,菩薩安心上路吧!」

  催命魔音在耳邊響動,反倒激起璃樓菩薩的最後一絲生氣,只看他緩緩睜開
雙目,望了漆黑的天空最後一眼,唸了一聲:「阿彌陀佛!」

  隨即,猛地爆出灼烈氣浪,驚得眾邪紛紛退避。

  滄釋天大叫不妙:「是佛骨舍利火,眾人速退!」

  就算沒有邪神警示,他們也不敢靠近,因為這股熱浪實在太過駭人,所過之
處連泥土都化作飛灰,此等威力豈是血肉之軀可以承受。

  「眾人莫慌!」

  識尊施展聖佛法身,縱身入火海,只看佛骨舍利火被他緩緩吸納,璃樓菩薩
賭命一招連同最後遺體,從此化為虛無,從此消散天地。

  滄釋天笑道:「國師融合千佛舍利,聖體大成,日後定當佛法普照,萬人敬
仰!」

  識尊者雙掌合十道:「一切多得聖帝協助,貧僧定傾盡全力回報陛下大恩。


  滄釋天笑道:「國師言重了,朕只是依照當初約定助國師一統佛門,咱們互
助互利!」

  識尊者道:「聖帝隆恩,貧僧銘感五內,如今琉璃子已死,佛門再無障礙,
吾這便去召集佛門各派,替皇上鎮壓亂黨!」

  滄釋天改了個稱呼,笑道:「教主若能掃平亂賊,功蓋天下,到時候便是世
間唯一真佛。」

  他這句話可謂直接明示識尊者,只要能夠替他掃平天下,便尊大佛教,讓其
享受萬家香火。

  識尊者點頭稱是。

  雙方就此別過,滄釋天率領本部人馬趕回京師,識尊者則安排度紅塵等人聯
絡各大佛寺,抽調精銳準備攻打江南。

  交代一切後,識尊者獨自上路,回返雲海山,準備重修佛門總壇,為日後佛
臨天下做好準備。

  當初他為了保命,封住天罡點朱的奪命劍氣,便以如來聖體抽吸佛山靈氣,
藉此護住命門,才拖到今日,如今聖佛法身已成,天罡點朱自行化解,於是這股
靈氣也沒必要再留在體內,早日修復雷峰禪寺也好讓天下佛寺歸心。

  識尊者荒野疾行,走至半途,忽遇妖鬼霸氣,截道斷生而來。

  識尊者僧袍一擺,將撲面邪力震潰,冷笑道:「熟悉的殺念!但以如今狀態
,便想與吾為敵,真是愚不可及!」

  遠方樹林中緩緩走來一道身影,竟是罪佛愆僧。

  識尊者哼道:「來得正好,斬殺罪佛,可讓本座更為名正言順一統佛界!」

  伴隨著如來輕蔑的笑語,眼前魔氛倏然一潰,煙塵中,佛耀明明照大千,入
眼景象竟是最不可能出現的面容--界明!「曇花一念四重恩,四聖六凡八正道
。紅塵負業渡賢劫,禪心善緣照大千!」

  界明口中念誦清聖詩韻,舉手投足盡顯佛家先天風範,再無一絲邪魅狂態。

  沉沉夜空,聖華恢弘,渡世明相,威震蒼穹,本該湮滅不復返,如今界明再
現,別無絮言,唯持一念--誅滅偽佛!只看界明寶相再現,抬手一掌,識尊者
不躲不閃,聖佛法身吞噬對手功力,界明回歸本相的第一招竟是無功而返。

  「吾不知你如何恢復法相,卻是自掘墳墓!你若還是魔身迎戰,尚且能與本
座周旋一番,但如今你唯有一死!」

  識尊者吸收界明佛力後,推手便是一招「十界拜佛」,融合兩人內力的一掌
直撲界明而來。

  界明不躲不閃,迎面衝來,識尊者的掌力一觸及他立即化作雲煙,這個狀況
就跟聖佛法身略為相似。

  界明盪開障礙,強行一掌拍在識尊者胸膛,但如來之身無視任何佛氣,僅僅
是將他逼退幾步,並未受創。

  界明毫無訝異之色,一把扣住識尊左手脈門,朝著他胸口便要在打一掌。

  雖說不畏對手招式,但識尊者也不願成為人肉沙包,於是右手橫在胸前,夾
住界明重掌,隨即足尖朝天一伸,狠狠地踹向界明下巴。

  界明微微一側頭,避開對手重腳,而識尊者因為踢了一腳下盤不穩,界明窺
準時機,轉身一個迴旋掃腿將識尊者的單足踹開,令他整個人騰飛在半空。

  與此同時,扣住脈門的手忽然發力,舉臂一甩,將識尊者整個人狠狠地砸在
地上。

  雖未受創,識尊者卻感屈辱無比,猛地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踢在界明胸口將
他逼開,但自己的內力竟也被對手吸納,僅僅是將他踢開,也並未造成實質傷害


  而界明步伐沉穩,身形一晃便穩了下來,隨即縱身搶攻,連消帶打,就在識
尊者翻身落地之際,又是一個掃堂腿踢得他在半空翻轉。

  「可惡!」

  被對手連續掃飛兩次,識尊者更添怒火,猛吸一口真氣,在半空穩住身形,
也就在這一瞬間界明一掌拍來,壓住識尊者面門,將他硬生生摁倒在地。

  這一次識尊者丟臉之際,不但被連續踢翻,還被打了個狗吃屎。

  「豈有此理!」

  怒意翻騰,識尊者渾身烈火迸射,火勁至聖至陽,竟是從璃樓菩薩身上吸納
而來的佛骨舍利火。

  界明只覺手掌一陣灼痛,身軀不禁一顫,本能地避開火勁,定神一看手掌已
然燒得焦黑。

  「他方纔還能吸納佛門元功,如今竟被舍利火所傷,莫非……」

  識尊者頓感詫異,佛光匯聚眼瞳,窺視對手玄機,卻見界明佛相背後泛起一
個熟悉面容,竟是本該消散天地的韋馱菩薩。

  「原來是韋陀的靈識附身在這魔僧身上!」

  識尊者恍然大悟,聖佛法身源自如來聖體,既然聖佛法身可以吸納佛門元功
,那麼這具身體本來的主人應該也有此能耐,但佛骨舍利火專門針對陰魂鬼魄,
韋馱菩薩的靈識雖然不是陰邪鬼魂,但也是元神一類,同樣被舍利火克制。

  「但這個癡佛不是已經消失了嗎?為何還會出現在愆僧體內?」

  識尊者心中尚有疑問,於是試探地打了一掌,界明抬手應招,就在雙方掌心
相接,識尊者施展「因果神通」,此法乃如來心經的一門感應玄訣,可窺探佛門
一切因果善惡。

  只見識尊者雙目閃過金華靈光,頓時明白一切因果緣由--原來梵剎禪邢成
型之日,恰逢韋陀入滅之時,戒刀佛力正好將韋陀的一縷靈識吸入千佛明境之內
,而與愆僧一戰,苦海使出戒刀結界,韋陀靈識便從千佛明境轉移到了愆僧體內
,再加上佛魔意識的交匯,令得韋陀得以借體重生。

  識尊者哈哈笑道:「既能保全一條殘魂,不去早日投胎,反倒來送死,愚蠢
啊!」

  說話間掌卸出洪濤之力,恢弘印向界明。

  言語挑釁,卻無任何回應,界明穩若泰山磐石,下盤沉雄,掌起掌落,渡罪
殺生,誓破偽佛法相。

  韋陀至法,界明渡罪,雙佛聯手逼得識尊者強招一撼,只見識尊者使了一招
「紅蓮焚邪」

  隔空打來,界明手捏佛印,單掌做了個佛禮狀,瞬間聖氣護身,紅蓮之火難
近十步方圓。

  識尊者縱身再攻,界明毫不示弱,雙方同時迎上,互相對了一掌,又被各自
的掌力震開,只見每接一招,韋陀的法相便若隱若現。

  識尊者冷笑道:「在魔佛罪身之中鎖入佛元靈識,雖可重現清明法相,可惜
卻是自絕生路,迴光返照之態!」

  被對方識破虛實,界明仍舊不露慌張,緩緩吸了口氣,右手中指拇指互扣,
左掌虛托右臂,結出蓮華法印,只見沛然聖氣聚集全身,豪光沛放。

  驚見界明氣壓駭人,尊者心神一斂,雙掌運化,再祭至佛心經,只見天際彩
霞翻滾,凝聚成世尊如來像。

  界明凝成手印,卍字佛字籠罩全場,識尊者竟發覺自己深陷曼荼羅法陣之內
,他心知此招不俗,大喝一聲,凌空一掌劈下,然而宏大的如來神力竟被曼荼羅
法陣抽吸殆盡,界明不見絲毫折損。

  只看界明結出一個天眼通的手印,隨即催動佛元,法印逆向運轉,識尊者只
覺得雙目一黑,竟失去了視力,就在他還未反應過來,界明再出天耳通法印,同
樣先正後逆,識尊者只覺耳朵一陣鳴響,聽力喪失。

  「好個邪門的法陣,莫非是要封住我的五感嗎?」

  識尊者自持聖佛法身,不懼界明封閉五感之局,反倒他的武學是先練意識,
就算五感喪失,仍可以靈識感應外界。

  就在此時那韋馱菩薩的聲音傳入識尊者元神之內:「如來聖體可成就五通大
能,此法陣恰好針對五通,孽障莫說你為領悟五神通,就算悟出此功法,今日你
也難逃此劫!」

  五通大能便是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身如意通,然而融合韋陀
意識的界明卻針對如來聖體的特點化出這逆五通法陣,誓崩碎偽佛惡途。

  只見界明再結他心通法印,識尊者暗叫不妙,若給對手逆轉他心通法印,自
己便徹底陷入死角,永無翻身之日。

  「癡心妄想!」

  識尊者怒喝一聲,逼出佛骨舍利火,專破陰邪的至陽聖火猛然衝擊韋陀元神
,界明只覺頭痛欲裂,韋陀元神竟開始動搖,逆五通法陣無力維持,瞬間而破。

  法陣破碎,識尊者再複眼耳感官,最奇妙的竟是遭過一番封印,聖佛法身竟
通了眼耳大能,令他修成天眼通和天耳通。

  「聖佛法身當真奇妙,看來還有許多秘密等著我去挖掘!」

  識尊者因禍得福,心頭狂喜,不禁哈哈大笑。

  那廂邊上,界明朝後連退數十步才勉強壓住崩碎的韋陀靈識,但卻滿身冷汗
,氣喘吁吁。

  識尊者笑道:「多虧了你這法陣刺激,若不然本座還不知曉聖佛法身有此神
妙之處。為了報答閣下恩情,本座定會送你西方永生,如何!」

  聲甫落,識尊者頓足立地,使出如來心經最高絕式--萬劫鍛心佛朝宗!沛
然佛氣融合佛骨舍利火,一股強烈火勁衝霄而上,便是天也被燒出一個窟窿。

  功力凝聚完畢,識尊者有意擾敵心神,便道出一個真相:「界明,不妨告訴
你,當年的定印乃是本座的門徒之一,白馬寺的事情亦是本座授意!」

  初聞昔日慘案真相,界明眼中閃過一絲沉痛,心中除惡之意再堅定三分。

  面對偽佛至高絕式,界明步一沉,肩一揚,猶如拔地撼穹,身化傲天之姿,
再現降魔威武相,剎時十界應和,只聞界明緩緩誦道:「我佛慈航,初心不改-
-菩提佛心淨蓮華!」

  融合界明和韋陀修為的一招出現寰塵。

  菩薩禪心,佛者鬥意,誓捨無上功德淨除萬千魔劫;如來至能,唯我獨尊,
手揚滔天霸氣欲破途中阻礙。

  雙招對撼,狂塵拔世,天地噤聲,八荒破碎,徒留滅絕瘡痍。

  狂暴過後,便是死寂般的沉肅,煙塵瀰漫中,唯有勝者傲立,敗者佛火焚元
,法相脆裂,受創破碎的身體如飄渺逝,涅槃證道,與天同塵。

  識尊者心忖道:「法相解裂,魔身自然不存,以佛魂附於罪身,逆轉魔之面
容,捨棄生機換取殘缺功體,真是個癡心妄想的菩薩!」

  眼見最後一個威脅也隨之湮滅,識尊者心情舒爽,朗聲大笑,掉頭離去,欲
回佛門總壇統合萬僧。

  在他離去後,界明消散之地,卻見一根枯枝緩緩浮現,竟是倒插在地上,不
倒不落。

  





                 
          【龍魂俠影 第17集 無間地獄7雪地屍橫】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2-12
                  總字數8300
                 
    一夜春風後,龍輝滿心歡喜,將滿面嬌羞紅霞的小鳳凰帶回家。

  想起昨夜,自己母女二人被這小賊輪番淫玩,豐乳肥臀皆留下了男人的痕跡
,就連起床的時候也被這小賊半逼半哄的將陽物輪番塞入口中,把母女兩人灌了
滿口白漿,還要含羞帶媚地吞下去……楚婉冰臉頰又是一陣燥熱,暗啐了幾聲。

  「冰兒,今晚還回梧桐苑嗎?」

  龍輝壓低聲音調笑了一句,楚婉冰只覺得兩腿一軟,臊得全身滾燙,耳根紅
如血染。

  「夫君,冰兒,你們總算回來了!」

  諸女已經在大廳裡用餐,唯獨不見魏雪芯和秦素雅。

  龍輝奇道:「雪芯跟素雅去那了?」

  崔蝶笑道:「她們正在房裡打扮。」

  楚婉冰奇道:「素雅打扮也就算了,雪芯她平日裡就梳梳頭,那用這麼久?


  崔蝶道:「冰兒,今天是江南士族的觀雪詩會,她們是要去參加,當然得好
好打扮一番了。」

  楚婉冰恍然大悟,點頭道:「是呀,我差點忘了這事兒。」

  龍輝笑道:「當然了,昨晚你這妮子玩得這麼瘋,險些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這混球哪壺不開提哪壺,楚婉冰氣得柳眉倒豎,便要大發雌威,卻見一抹柔
麗倩影從內屋走出,絕色驚人,便是女子也難以側目。

  只見秦素雅外著雪裘披肩,內襯繁花絲錦製成的芙蓉色廣袖寬身上衣,繡五
翟凌雲花紋,紗衣上面的花紋乃是暗金線織就,光艷如流霞,下著一襲金黃色的
曳地望仙裙,薔金香草染成,純淨明麗,質地輕軟,色澤如花鮮艷,並且散發出
芬芳的花木清香。

  再看她玉容,唇水腮桃,眼似秋波,按理來說這種寒冬之日,以她的體質應
該是一種楚楚可憐的病態,但如今給人的感覺卻是一種健康之美。

  龍輝仔細看了一會,說道:「原來素雅是用了那胭脂水粉,當真是人若桃花
相應紅。」

  秦素雅笑道:「夫君這胭脂水粉當真好用,抹在臉上一點感覺都沒有。」

  龍輝湊到她腮邊聞了一下,說道:「素雅,你身上好香,是不是還塗了朝夢
滴露。」

  秦素雅點了點頭。

  龍輝佯裝不悅,在她翹臀上輕拍了一掌,打得才女嚶嚀嬌啼,俏臉暈紅。

  「居然敢背著為夫用朝夢滴露,該罰!」

  龍輝虎著臉道。

  秦素雅露出幾分委屈,嘟嘴道:「其他姐妹也用了……」

  龍輝掃了屋裡眾女一眼,哼道:「全部都該罰,罰你們今晚讓我親手替你們
塗上朝夢滴露!」

  眾女全然一愣,想到今晚要被這荒淫無道的夫君這般折騰,個個都是臉紅心
跳,而楚婉冰更是不堪,那小子送自己朝夢滴露根本就是不安好心,昨天還把自
己和娘親都賠了進去……想到這裡,小鳳凰暗中伸手掐了他幾下,以示不滿。

  過了片刻,還不見魏雪芯出來,龍輝和楚婉冰感到奇怪,心想這妮子怎麼梳
妝也梳這麼久,便到她閨房一觀。

  推門進去,只見魏雪芯坐在鏡子前,拿著木梳在發呆,連有人進來也不知道


  楚婉冰叫了一聲:「雪芯,你在做什麼!」

  魏雪芯被嚇了一跳,連梳子都掉在地上。

  龍輝替她拾起木梳,說道:「雪芯,你這般懵懵懂懂的,被人從後邊偷襲也
不知道。」

  魏雪芯咬了咬嘴唇,垂下螓首低聲道:「大哥,姐姐,昨晚……我做噩夢了
。」

  龍輝捏了捏她秀氣的鼻子,莞爾道:「傻丫頭,只是做夢而已,用得著把你
駭成這般模樣嗎!」

  「雪芯,你夢到什麼了,快跟姐姐說說。」

  楚婉冰臉色一沉,她修有心神八法,對於事物有種莫名的感應,而妹子的劍
心比心神八法更加敏銳,雪芯所做的噩夢絕不會是普通的夢境,說不定就是某種
先兆。

  魏雪芯幽幽一歎,道:「我昨晚夢見璃樓菩薩全身著火……」

  楚婉冰心頭隨之一緊,不想徵兆湧上胸口:「那……那後來呢?」

  魏雪芯道:「我……我還夢見了劍鳴……他渾身都是血。」

  說到這裡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楚婉冰急忙摟住她,柔聲哄道:「雪芯不怕,不怕,只是夢,這都是夢。」

  龍輝掏出手絹替雪芯抹去眼角淚花,說道:「雪芯,今天你就別去那個觀雪
會了,讓素雅跟蝶姐姐去便可,你就在家裡好好休息吧,我跟冰兒都陪著你。」

  魏雪芯道:「大哥……你還要去觀雪會,不用留下來了,讓姐姐陪我就行了
。」

  龍輝笑道:「說什麼傻話呢。觀雪會雖是重要,但雪芯你更是我心頭肉。別
擔心了,素雅那一身打扮絕對會讓那些士族女眷兩眼放光,再加上蝶姐姐的口才
,保管那些士族乖乖掏銀子出來賣咱們的東西。」

  安慰了雪芯幾句,忽然聽到有人來報,說是天劍谷的弟子已經來到烽火台,
魏雪芯連頭也顧不得梳,穿了件武士袍提著歲月劍便朝城外趕去,龍輝和楚婉冰
立即跟在她身後,臨走前便將觀雪會的事宜交給崔蝶處理。

  烽火台已經完工,鴻鈞親率道宗弟子在四周佈陣,孟軻、孔丘和接引、准提
各臨儒佛高手在旁護持,而淨塵在坐鎮金陵,主持整個十二地支大陣。

  甫到烽火台,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篇素白世界,冰晶雪景。

  遠遠可見千餘人朝這邊行來,正是天劍谷服飾,領頭者正是魏劍鳴,只見他
衣衫上沾著紫黑色的污跡,額頭帶著幾道傷痕,劍穗只剩一半,顯然是經過了一
番激戰。

  魏雪芯眼淚一下子便湧了出來,縱身奔過去,關切地問道:「劍鳴,你沒事
吧?快給我瞧瞧,你有沒有受傷。」

  魏劍鳴見姐姐髮飾凌亂,想來是一大早就擔心自己,心裡頓感暖烘烘,笑道
:「姐姐,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不受點小傷怎麼長大!」

  魏雪芯嗔道:「你這孩子就是不注意照顧自己,快告訴姐姐,究竟發生了什
麼事!」

  魏劍鳴將所發生的事情緩緩說出……接到於秀婷密令後,天劍谷兩大長老立
即派出一千精銳弟子,由魏劍鳴率領趕赴金陵支援,行至金陵焱州交界處,恰逢
一處山谷,兩側山壁都是積雪,厚厚實實的一層。

  魏劍鳴朝眾弟子打了個手勢,說道:「前面有山谷,大家小心埋伏。」

  就在此時,忽聞轟隆炮響,數枚火彈從山頂砸來。

  魏劍鳴臨危不亂,大喝道:「速結九宮劍陣!」

  這千名弟子早已熟練此陣,迅速踏入宮位,千把寒鋒鏗鏘出鞘,氣息相連,
劍走玄勢,一股渾厚的劍氣遍佈九宮方位,盡卸火炮凶威。

  魏劍鳴主劍立於中宮之位,雙目冷視山谷上方,果真見到火炮羅列,暗忖道
:「欲達金陵,這個山谷是最近的通路,我方有劍陣相護倒不畏這鐵疙瘩,但是
兩側山壁堆滿積雪,若是強闖,對方恐怕會以火炮引起雪崩。」

  經過臨夏山一役,他心智已趨於成熟,想問題也考慮周全。

  魏劍鳴眼珠一轉,定下一計:「此地利守不利攻,冒然靠近山谷實屬不智,
還是佯裝繞道而行,然後再殺個回馬槍將偷襲敵軍!」

  想到這裡便帶領眾人繞道避開山谷,朝著東面行去。

  側面山路頗為崎嶇,人多反倒行動不便,魏劍鳴就挑了兩百名弟子暗中奔襲
,走到半山腰,忽聞四周銳風襲來。

  魏劍鳴拔劍一擋,斬下了一枚弩箭。

  一箭來,百箭至,魏劍鳴腳踏七星,施展迂迴劍勢,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擋住首波箭雨,身後弟子也依次入位,相互協作守住陣腳。

  魏劍鳴凝神一觀,只見對面草叢中站著一道俊颯身影,手持金烏弓,背負旭
陽箭,眼若銅鈴,炯炯有神,正是儒門射壇執事--封羿。

  在他身後便是一支精銳弓弩手,人數約有三百來人,鎧甲軍服,正是江南軍
和西域軍共同挑選的弓手。

  封羿冷笑道:「想饒側路打開山谷,魏公子想得也太簡單了!」

  魏劍鳴年幼時曾與母親會見過儒門人士,故而識得封羿,但如今兩軍對壘,
客套話略顯多餘,魏劍鳴把心一橫,朗聲道:「既然如此,劍鳴便硬闖了!」

  封羿雙眼鎖敵虛實,指扣金絲弓弦,不及眨眼,便是奪命箭連珠射出,走勢
如狼,誓吞眼前劍鋒。

  魏劍鳴一馬當先,悍然揮劍,先斬第一道箭氣,再碎次重箭矢,冷漠的弓出
箭毫無遲疑,迎戰的劍回招不見猶豫,生死勝負在快與慢之中交織出一片瑰霞,
映照在無暇的雪地。

  魏劍鳴一劍刺去,正好刺中箭矢尖端,瞬間劍氣吞吐,箭矢被從頭到尾割成
數片。

  封羿大喝一聲再來,將金烏弓拋至半空,隨即內力虛扣弓弦,竟是以氣御弓
,四周寒氣為之呼應,化作銳箭,霎時萬千箭氣宛若暴雪,鋪天蓋地逼命而至,
正是封羿絕箭--雲海飛靈。

  身處九死之危,魏劍鳴身形一沉,兩腿柔韌拉開一字馬,寶劍脫手,以氣控
劍,他根基不足控制的範圍只限於身邊三尺,但卻是極為精純,只見他手臂虛劃
,伴隨而來的便是劍鋒揮灑,看似亂而無章節,宣洩著一腔熱血,但在身邊築出
一道防線,箭氣難進他三步方圓。

  封羿暗讚道:「那日親眼所見魏雪芯施展劍法已讓我驚訝萬分,如今這個弱
冠少年竟也有此劍上修為,天劍谷的實力可見一斑。決不能讓他們抵達金陵,無
論如何也要拖住這支援軍!」

  一念及此,封羿決定擒賊先擒王,猛地咬破指尖,以血扣弦,霎時一抹朱紅
血箭凌空浮現,正是封羿威震儒門的名招--煦陽鎖命箭。

  鎖命箭出,一道朱紅劃過雪地,映照出一片淒婉,好似血色霹靂裂開天穹。

  魏劍鳴一劍雙分,劍氣吞吐,首劍先削鎖命箭矢,來招再破血華真氣,但崩
碎的氣勁卻在他手臂、額頭等數處劃出血痕。

  封羿道:「好身手,可惜封某絕不會讓你再越雷池半步!」

  說罷打了個手勢,弩兵紛紛立起,亂箭掃射,逼得魏劍鳴等人退避三舍。

  「結劍陣!」

  魏劍鳴一劍舉天,單足駐地,運起六陽劍勢,其餘弟子見狀立即挽劍相合,
共同組成一個天霄六朋陣,恢弘劍氣直衝敵陣弓弩手。

  劍陣雖是牢不可破,但對方箭雨一波又一波,天劍谷眾人實在難取寸進。

  一番激戰,山谷上的敵兵早已聽到動靜,魏劍鳴心知突襲失敗,於是便要撤
退再謀他法,忽然間四周腥風湧動,屍氣翻騰,封羿所率領的弓弩手後方響起異
動。

  只聞轟隆一聲,地破土裂,一條陰邪身影從地底冒出,對著弓弩手便是一輪
廝殺。

  只見此物渾身纏滿繃帶,披頭散髮,看似人形卻不似活人,其指甲尖銳,兩
顆獠牙生出嘴角,雙目赤紅,利爪劃過,弓弩手的鎧甲好似棉紙,難擋分毫,無
不開膛破肚。

  每死一個人,屍體的陰氣便會被此物吸納,他是越殺越強。

  弓弩雖然厲害,但卻存在致命缺點,一旦敵人近身,弓弩手便成了待宰羔羊
,此邪物來得毫無徵兆,封羿並未注意到後方,故而被殺得陣腳大亂。

  幸虧在側路尚有一隊盾牌刀手護持,封羿立即喝來近戰援軍,盾牌刀手大約
有三百多人,以西域軍的士兵為主,生得是高大結實,作戰有力。

  他們迅速殺入戰圈,分兵兩路,兩百人護住弓弩手正方,以防天劍谷趁火打
劫,剩餘一百人到後陣圍殺這不速之客。

  人數相等的情況下,天劍谷弟子不畏任何強兵,只見他們劍陣一合便將這盾
牌刀手的攻勢給瓦解。

  然而那個渾身繃帶的獠牙怪人更是兇猛,以一敵百絲毫不落下風,任由對方
兵刃加身也不損分毫,掌起爪落,性命無救,百餘刀牌手頃刻間便被殺光。

  那名怪人繼續揮爪,衝入弓弩手營地,好似虎入羊群,封羿臉色一沉,挽弓
便射,連珠奪命箭四面圍殺繃帶怪人,本該一往無前的箭矢卻僅僅刺入半寸,隨
著怪人怒喝一聲便把利箭逼出。

  封羿心神一斂,以血凝箭,準備再施煦陽鎖命箭,熟料怪人仰天一聲大吼,
那些被他殺死的士兵竟緩緩爬了起來,雙眼綻放綠光,一步步地朝封羿圍過來。

  「煞域屍毒?」

  封羿臉色大變,他的武功皆以遠程攻擊為主,這些屍變的士兵都在自己周圍
,使其弓法威力大減,最要命的還有一個渾身屍毒的怪人在一旁虎視眈眈。

  眼見兩支士兵頃刻覆滅,封羿心知不宜戀戰,當即施展輕功脫離戰場,臨走
前拋下一句狠話:「好個道貌岸然的天劍谷,居然勾結煞域屍鬼!」

  魏劍鳴不禁暗自叫苦。

  那些屍兵朝著剩餘的兩百刀牌手撲去,頃刻間便將山腰的守兵盡數殺滅。

  對方來意不善,魏劍鳴立即橫劍胸前,命令眾弟子嚴守劍陣法位,而一群屍
兵目露凶光緊盯天劍谷眾人,大戰一觸即發。

  忽然詭鈴作響,雪地中竄出兩道身影,一者白得幾乎跟四周融為一體,一者
烏黑顯目,好似白紙上的墨痕,正是煞域的黑白無常。

  白無常呵呵笑道:「魏公子,別緊張,吾等並無惡意。」

  魏劍鳴哼道:「驅使一群屍兵圍在四周,這便是閣下的善意嗎?」

  白無常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朝黑無常使了個眼神,黑無常點了點頭,朝著
那繃帶屍鬼喝道:「將臣,快喝退這些屍兵!」

  那個叫做將臣的屍鬼張口一吼,眾屍兵紛紛後退,不敢造次。

  白無常笑道:「魏公子,這下你可滿意了?」

  魏劍鳴淡淡地道:「為何要出手相助?你莫非忘了酆都一戰,家母曾叫你們
煞域精銳損失殆盡嗎!」

  白無常臉色一僵,但很快恢復過來,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也,當初滄釋天
也不一樣與於谷主並肩作戰,可如今呢?」

  魏劍鳴沉吟不語,一雙眼眸死死盯著這伙半人半鬼的存在。

  白無常笑道:「魏公子不必這般劍拔弩張,待會便可以看到吾等之誠意了!


  說罷打了個響指,將臣赤瞳一亮,轉身朝山谷頂撲去,那些屍兵也隨著他殺
過去。

  白無常道:「天劍谷劍陣威力無窮,但術業有專攻,將臣身負萬屍毒,可讓
活人變成屍兵,這區區千餘伏兵很快便會解決!」

  將臣這屍鬼可謂是千軍萬馬的剋星,只消沾上一點屍毒便可屍化,一個士兵
傳給一個,互相傳染,不小片刻山頂的伏兵就全部成了將臣的下屬。

  魏劍鳴臉色一沉,對方的兵力已經達到了一千三百多人,而且還有這神鬼莫
測的將臣,若真發難也不知這兩百多人能不能過抵擋。

  黑無常道:「魏公子,黑白無常奉吾皇之令,特來相助,此去金陵吾等定護
天劍谷諸君周全!」

  白無常做了個請的手勢,側身讓出一條路,這黑白無常一唱一和,使得魏劍
鳴更是一頭霧水。

  一路上,煞域屍兵不但對天劍谷秋毫無犯,還盡心盡力地將他們護送至金陵
地界。

  聽到這裡,楚婉冰哼道:「這兩個煞鬼當真狡猾,來這麼一出護送好戲便想
將我們跟他們綁在一起!」

  這時鴻鈞走過來,說道:「煞域不同妖族,不嫡屬將軍管制,而且酆都一役
,世人皆聞煞色變,與之搭上關係恐怕不妥!」

  楚婉冰說道:「道長說的沒錯,厲帝如今已經成了光桿子,雖有數十萬陰兵
,但能夠挑起大梁的也就那麼幾個手下,他之所以相助劍鳴,絕對暗藏禍心!」

  龍輝道:「煞域相助天劍谷之事恐怕不出幾日便傳遍天下。」

  楚婉冰花容一沉,咬牙道:「此事若是傳開,恐怕會引來更多勢力對付我們
!」

  龍輝歎了一聲,他已經看出了煞域的意圖,看似相助的好意實則是要把他們
拖下水,畢竟龍輝已經跟妖族搭上關係,若再多一個人神共憤的煞域,那麼就會
惹來更多的武林人士,等到來年春天,滄釋天的大軍再加上源源不絕的能人異士
,江南義軍形式岌岌可危,那麼他們只能更深入地與煞域合作。

  若當真如此,義軍便會越陷越深,厲帝便可藉著盟友關係大肆收集陰魂,等
到了義軍傾頹之時,煞域便會在背後捅上一刀,就好比吞食罌粟的人一樣,越吃
越上癮,越上癮越有害,但卻無法控制自己,只能一步步走向滅亡。

  就在龍輝沉思之時,遠處山林忽然傳來巨響,眾人立即嚴陣以待。

  過了數息,只見許多猛獸從林中竄出,姿態慌亂,好似在逃命。

  只見獸群後方出現一尊巨大魅影,身長丈二,繃帶纏身,上有殄文,左手一
抓,蟒蛇便化口中肉,右手一撈,惡豹就成腹中食,竟是以猛獸為食。

  魏劍鳴提醒道:「姐夫,那就是將臣!」

  龍輝凝視眼前巨怪,想起鷺明鸞曾說過煞域的終極煉屍之法可煉出一頭屍王
,這屍王不但力大無窮,而且身若金鐵,遠非那些動作遲緩,肉身腐朽的屍兵可
比。

  但這種方法需得將萬人生祭,抽出血肉筋骨,混入陰石奇鐵之中,令屍身既
有活人的行動力,又有金剛不壞之身。

  楚婉冰也熟悉煞域之事,奇道:「這陰石奇鐵好尋,但萬人血肉又是從何而
來,要知道自酆都一戰,天下對煞域防範極深,若厲帝行此喪盡天良之事定會引
來各方圍剿,依照煞域如今狀態,根本應付不來,厲帝怎會在元氣未復之時招惹
強敵呢?」

  黑白無常也就在此時從樹林後飄出,兩人拱手行禮道:「吾皇命黑白無常前
來拜見龍將軍。」

  龍輝淡淡地道:「兩位使者客氣了,龍某受寵若驚!倒是諸位護我小舅周全
,龍某感懷五內。」

  黑白無常呵呵一笑,朝後方打了個手勢,幾名屍兵抬著一口箱子放到地上,
黑白無常攜手打開鎖頭,裡邊金光奪目,竟是一箱黃金。

  龍輝淡淡地道:「二位這是何意思?」

  白無常道:「前段時間,吾主與將軍有些摩擦,特命小人送來區區薄禮,以
作賠罪,還請將軍笑納!」

  楚婉冰與龍輝並肩而立,冷冷地道:「既知薄禮,居然還有臉送人,我們還
不稀罕這點金子!」

  若非酆都死戰,父親也不會埋劍奈何,楚婉冰對煞域之人恨之入骨,那會給
他們什麼好臉色。

  白無常也不動怒,笑道:「龍夫人教訓得是,妖族、秦家和崔家那個不是富
甲天下,這等薄禮當真不堪入目,但這只是小部分禮物,大禮還在後頭。」

  黑無常隨手丟下一個血淋淋的人頭。

  白無常道:「此乃蒼靈守將常凱之首級,還請將軍過目!」

  龍輝微微一愣,蹙眉道:「蒼靈駐紮了數萬大軍,其中更不乏能征善戰的西
域精銳,使者又是如何取下常凱首級?」

  黑無常道:「此首級乃我們兄弟二人聯手摘下,大軍雖然強勢,但卻防不住
暗處鬼魅!」

  白無常搭腔道:「雄獅雖勇,但蠍子毒針亦可叫獅子倒下!」

  他們一唱一和,深層語意便是指義軍雖然戰鬥力非凡,但也難防暗手偷襲,
他們的話既有炫耀又有威脅。

  龍輝不動聲色,說道:「兩位使者救了在下小舅,本該設宴款待以表謝意,
但無奈十二地支陣即將蘊成,怕給二位回程造成不便,只得再次口頭答謝了!」

  龍輝的立場十分堅定,直接送他個閉門羹,不予任何借題發揮的機會,絕不
跟煞域沾上關係。

  與煞域結盟就等同有了數不盡的兵源,對於江南義軍缺兵少將的問題是很好
的助力,但龍輝卻始終堅守立場,不予煞域沾上關係,於公於私,楚婉冰皆是欣
慰不已,芳心一甜,暗想自己總算沒嫁錯人。

  白無常臉色一沉,瞇著眼睛說道:「將軍客氣了,金陵乃繁榮之都,吾等一
身風塵不便進入,吾皇旨意,乃是讓黑白無常協助將軍作戰。」

  龍輝笑道:「厲帝太客氣了,如今煞域人手不足,我也不好再讓貴地虛耗,
這份好意我心領了。」

  鴻鈞傳音道:「將軍,陣法即將結成,不宜有外人在場!」

  龍輝會意,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位,陣法即將開啟,請了!」

  黑無常臉色一沉,哼道:「吾等遠道而來,將軍這般做法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

  龍輝淡淡地道:「陣法開啟,非我軍人員皆會受到壓制,在下是替兩位使者
著想。」

  白無常道:「吾等雖無將軍那般絕世武功,但也非庸俗之輩。」

  這兩個黑白鬼魅,看來是鐵了心要賴在此地,逼自己與他們聯盟了!龍輝心
頭一斂,淡淡地道:「口說無憑,那咱們便打個賭吧!」

  白無常問道:「不知將軍有何提議!」

  龍輝指掌凝氣,隨手隔空一劃,地上多了一道深痕,說道:「半柱香為限,
兩位使者若能踏過此線,龍某便大開方便之門。」

  隨即又朝將臣瞥了一眼,說道:「當然那位渾身繃帶的朋友也可參與,只要
三人中有一人可越界,便算我輸。」

  黑白無常不由一愣,這賭約對他們可是大大有利,兩人略一思索點頭應允:
「那便一言為定!」

  龍輝著人點來香燭,昂首負手立於界線之前,傲然道:「出手吧!」

  無常倏然雙分,黑白殘影分擊雙翼,要龍輝難以左右兼顧,強行越界。

  只見龍輝手掌虛抬,看似輕若鴻毛,實則重如泰山,盡顯不世根基,恢弘內
元築成無邊氣壓,將黑白無常擋在線外。

  雙人互望一眼,心意把定,使出煞域鬼術,召喚陰魂,頓時冥力開道,強闖
界限。

  龍輝冷哼一聲,翻掌朝天,掌力擊入天際,霎時天雲翻動,雲氣化作千萬箭
雨,普天降下。

  魏劍鳴頓時大吃一驚,驚訝道:「姐夫這招怎麼跟封羿所施展的弓法相似…
…」

  魏雪芯笑答:「劍鳴,你姐夫有一門絕技名為無相,可模仿天下武學,方才
聽你敘說戰鬥經過,你姐夫想必已經窺探出那雲海飛靈的訣竅了。」

  魏劍鳴嘖嘖稱奇:「現學現會倒是聽過不少,但僅僅聽一遍打鬥經過便悟出
其中奧義,這也太誇張了吧……」

  魏雪芯揚眉道:「傻小子,安靜看著吧!」

  只見雲氣箭矢揮灑而落,先破邪氛,再毀冥力,逼得黑白無常難越雷池。

  楚婉冰低聲道:「小賊雖不願與煞域結盟,但也不想馬上與之交惡,要不然
那兩個黑白鬼早就去掉半條命了!」

  強攻不成,黑白無常再起煞異暗法,只見他們幻化數十道虛影,既在箭雨中
穿梭,又能紛擾龍輝視線,渾水摸魚。

  龍輝嗯了一聲,傲然冷笑:「魑魅魍魎,小鬼焉能翻大浪!」

  浩功迸發,正是論武決的破招名式--以力克繁!龍輝不理對方如何變化,
皆有一招迎之,浩瀚雄力強行壓滅黑白鬼影。

  連番受挫,無常惱怒,立即招呼屍王助戰,只見將臣嘶吼一聲,舉臂揮打,
利爪逼境。

  龍輝身形甫定,腳踏虛步,面對將臣怪力,他使了招以疾破猛,頓時只見龍
輝掌走迂迴圓勢,又飄又快,盡洩將臣萬鈞雄力。

  「好傢伙,這股蠻力幾乎不遜小羽兒的麒麟神力!」

  龍輝暗讚一聲,快步搶位,輕靈腿法直掃將臣下盤。

  下盤失守,將臣巨大身軀頓時失衡,就在跌倒瞬間,將臣手臂一撐地面,立
即躍起,重穩陣腳,這麼大的體形還頗為靈敏,當屬不易!龍輝尚未準備進招追
擊之時,卻見將臣身形一晃,快得難以想像,瞬間便繞到自己身後,利爪直接打
向背門。

  龍輝立即虛化內氣,調整真元,使出御天借勢,吸納其雄力,然後反震對手


  雙重反震之力,將臣被拋到半空,就在此時黑白無常立即施展身法,試圖越
界。

  龍輝暗運葵水真元,雪地瞬間掀起巨浪,一波又一波的雪浪將無常雙鬼震得
節節退敗。

  白無常眼見香燭將要燒盡,立即大喝道:「將臣,快衝過去,別再打了!」

  身處半空的將臣還想繼續跟龍輝交手,但聽到此言立即化作一道紅光衝向界
線。

  龍輝依樣畫葫蘆,催動雪浪擋道,可是將臣力大無窮,又有陰力加持,雪浪
竟不能阻其分毫。

  距離界線還有十步,龍輝那容吞敗,玄陰冰輪立即發動,漫天雪景再添七分
寒氣,凝雪成錐,圍剿屍王,在雪地中結冰生錐事半功倍,龍輝佔盡地利之勢,
絕式更顯威能,鋪天蓋地的尖錐鋪疊而至,將臣被層層尖刺困在其中。

  將臣眼露赤光,竟無視冰錐,強行闖關,他軀體堅若石鐵,無懼疼痛,冰錐
竟被撞碎,龍輝的防線被他硬生生撕開一道口子,距離界線只剩半步,楚婉冰和
魏雪芯等人的心都懸至喉嚨。

  
  




                 
          【龍魂俠影 第17集 無間地獄8新春媚色】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2-17
                  總字數9949
                 
    龍吟倏響,震絕於耳,將臣即將踏入界線之時,卻見眼前一亮,龍氣攔道截
殺。

  將臣快,龍輝更快,他已經搶先攔在線外,手臂一抬,龐然氣勁將這丈許高
的巨屍震了回去。

  香燭燃盡,勝負明瞭。

  龍輝並不盛氣凌人,淡淡微笑道:「承認了,諸位請回吧!」

  黑白無常歎了一聲,無可奈何地道:「多謝將軍手下留情,吾等告退!」

  誰知將臣忽然發難,仰天怒吼,隨行而來的屍兵也嗷嗷大叫,狂躁不安地朝
龍輝等人撲來。

  黑白無常見狀急忙掏出鬼鈴搖晃,叮叮噹噹的響聲連綿而起,屍兵凶煞之氣
瞬息減緩,但將臣絲毫不減暴戾煞氣,那寫滿殄文的纏身布條瞬間破裂,露出渾
身鱗甲的軀體,那雙眼睛綻放著奪目紅光,同時風雲變色,天際再現絳雷赤電,
白無常急忙制止道:「將臣,不可無禮……」

  話音未落,卻見將臣揮手一掃,強烈氣流席捲而至,竟將白無常震飛數十步


  這頭屍王乃是經厲帝親手練出,絕非黑白無常可以役使,幸得厲帝親賜的厲
鬼牌才能壓住此屍王凶性,如今將臣被龍輝打得連滾帶爬,使之嗜血本性完全失
控,厲鬼牌也失去了壓制功效。

  黑無常生怕將臣得罪龍輝以及他背後的勢力,急忙提醒道:「此屍發狂了,
將軍小心!」

  將臣一拳打來,龍輝不躲不閃,冷哼一聲:「放肆!」

  這兩個字一出,龍輝喉嚨猛烈吞吐,氣流好像被濃縮的炸彈從喉嚨裡面噴出
,好似龍吟怒嘯,四周的空氣陡然爆炸,巨大氣浪和聲音響徹成一片。

  聲音未止,天龍元功赫然上手,同樣打出一拳迎擊將臣,雙拳對碰,強大的
衝擊力將方圓十步之內擠成了真空。

  第一擊,雙方各感不凡,將臣怪力驚人,竟能正撼天龍元功而不傷,僅僅微
晃了半個身形。

  龍輝提拳再打,這一拳一出,方圓之地由真空變作暴亂的氣流。

  將臣怒眼赤紅,雙手向前一推出去,勁力鼓蕩迴旋,把四周狂暴氣流推散。

  拳掌相對,再起轟鳴巨響,將屍王是遇強則強,絲毫不讓,竟是半步未退。

  將臣張開獠牙血口,呵出一股惡臭屍氣,像是朝龍輝示威。

  龍輝冷笑道:「區區屍鬼也敢囂狂,給老老實實給我跪下!」

  話音未落,龍輝對著將臣的頭頂便是一掌壓下。

  天龍蔑笑,雷霆大動,無論敵我,眾人皆感到腦頂上一聲巨響,好像突然打
了一個炸雷然後落砸下來,饒將臣的金鐵之軀也被震得骨髓都刺痛起來。

  本無意識的屍王竟產生了一絲焦躁和恐懼,雙手上抬,十字交疊,硬擋龍輝
此掌。

  龍息吐納,剛猛無匹,在這種狀況下任何以柔克剛皆是徒勞,更別說只會一
味強攻的將臣,立即被壓得雙膝卑屈,正是玄天降屍祖,龍威服將臣。

  壓跪將臣後,龍輝順勢扣住他手臂,嗖地一抖將這具丈二高大的身軀甩了出
去,口中吐出兩個字:「滾!」

  將臣不斷地喘著粗氣,眼中凶芒略減,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種莫名的色彩。

  白無常急忙掏出厲鬼牌,喝道:「將臣,陛下令符在此,汝還不速速退下!


  將臣低吼了幾聲,轉頭離開,他跑動時踏得地面咚咚而響,就像是擂鼓一般


  黑白無常拱手道:「此怪不識禮數,得罪將軍之處,還望見諒!」

  龍輝道:「客氣了,二位使者請便吧!」

  兩人也不拖沓,轉身離去。

  鴻鈞說道:「將軍,時辰正好,還請將軍退回烽火台之後。」

  龍輝應了一聲好。

  鴻鈞掏出一枚錦囊,裡邊裝著一張血符,說道:「此符乃是採集我軍義士血
氣而成,陣法一經大成,便會記住血符上的氣息,外來之人進入陣法之後,一旦
動武,氣力立即會被卸去大半。」

  龍輝笑道:「妙哉,如此手段倒也免去了被外人窺探陣法虛實的後患。」

  一般的防禦陣法除了抵擋外敵攻擊,還會限制入陣人的氣力,所以為了讓自
己人不受陣法影響,佈陣者都會將傳授一些技巧,人數少還可以管住嘴巴,像龍
麟軍幾萬人根本就是人多口雜,敵軍稍派幾個探子就可以尋出地支陣法的空隙,
所以鴻鈞乾脆來個認血不認人,動員三教弟子去收集採集己方人員的血液,從而
提煉出血精,寫了這麼一道血符。

  楚婉冰瞥了一眼血符,說道:「我從家母口中得知,除了嫡系血親外,還有
一些人的血液是可以融合的,但這血精卻是血之濃縮,亦是血中最為核心的部分
,每個人都不盡相同,以此來作為敵我辨別最好不過!」

  鴻鈞笑道:「龍將軍,龍夫人所言甚是。」

  只見鴻鈞腳踏罡步,手持星斗,引氣歸宗,藏元入土,十二城池地氣按照時
辰羅列而動,相互牽扯,龍輝等人頓覺神清氣爽,筋骨舒暢,這正是十二地支陣
的奇效,增進己方功體,限制敵軍氣力。

  回到家中,便見秦素雅和崔蝶已經端坐在椅子上,兩人皆是笑靨如花,嫣然
迷人,詢問之下便知道事情經過,在觀雪大會上秦素雅一身盛裝,花容月貌,芬
芳迷人,引來一眾貴婦名媛的注目。

  之後崔蝶便趁熱打鐵,有意無意地將話題引到盤龍聖脈的奇珍異寶上,那些
貴婦名媛頓時來了興趣,崔蝶再贈送每個女子一件禮品,相信不過三五天這些豪
門的當家便會派人來購買。

  聽了這個消息,龍輝心情大好,將秦素雅和崔蝶攬入懷中,愛憐親撫,一片
情濃意密。

  用過晚飯,下了多日的雪終於停下來,龍輝不禁感歎道:「人說好事成雙,
今天好事可不止一件。」

  楚婉冰笑道:「美吧你,還好事呢?今天險些被那頭屍鬼削了眉角。」

  龍輝道:「死丫頭,又跟我抬槓。那屍鬼力大無窮,而且還皮粗肉厚,有本
事你去打打看!」

  楚婉冰一聽就火了,跺腳嗔道:「不是男人的東西!」

  龍輝嘿嘿道:「死丫頭,若我不是男人,昨晚怎會……」

  一提昨晚,楚婉冰立即滿面通紅,握緊粉拳便打,龍輝呵呵一笑,轉身避開


  藉著各種奇珍異寶,龍輝撬開了江南士族的口袋,狠狠賺了一筆,既開倉放
糧拉攏民心,又擴充軍備。

  不知不覺,一年將末,除夕之夜,金陵籠罩在一片喜慶之下,龍府張燈結綵
,不但喜慶佳節,更有百花盛開,芬芳馥香,鶯鶯燕燕。

  楚婉冰親自下廚,挽起袖子,露出象牙般的藕臂翻炒各種菜餚,身前掛著一
條圍裙,端的是個俏廚娘,別有一番風味。

  廚房一旁是個烈火熊熊的烤爐,火上燒著一頭乳豬,白翎羽久居軍旅對於烤
肉別有心得,將乳豬燒得油脂晶瑩,肉香濃郁,叫人食指大動。

  「翎羽,你那邊烤好了嗎?」

  楚婉冰麻利地將鍋裡的菜倒入碟子,轉頭問道。

  白翎羽嗯了一聲,手中鐵叉一抖,近百斤的燒豬翻了起來,隨即她握刀揮舞
,將乳豬切成碎塊,就在這時,楚婉冰端著碟子閃過,隨手一接,燒肉一塊不落
地堆在盆中。

  楚婉冰咯咯笑道:「菜齊了,端上去吧。」

  說著便命丫鬟將菜餚捧入飯廳,此刻屋外雪花為止,入眼皆是晶瑩雪景。

  將飯菜擺齊後,楚婉冰蹙眉問道:「咱們的夫君大人呢?」

  秦素雅笑道:「夫君去接穆師娘了,咱們將菜擺好了,他們也差不多回來了
。」

  穆馨兒作為龍輝的師娘,眾女對她皆得行媳婦之禮,所以除夕夜穆馨兒要以
婆婆身份坐於主位,而洛清妍和於秀婷作為岳母需在初二才由龍輝帶領冰雪雙姝
前來拜年,所以她們都在梧桐苑、煙柳居,並不到龍府來。

  這時一架馬車駛到門前,龍輝走了下來,伸手扶著一名盛裝婦人走下車來,
成熟嫻麗,美艷不可方物,便是雪景也被蓋了過去。

  八女笑靨如花地出門相迎,將穆馨兒接入屋內。

  圓桌上,穆馨兒坐主位,龍輝坐次席,其餘諸女依次入座。

  穆馨兒含笑道:「龍輝,你這除夕宴席倒也別緻,各種菜式別出心裁。」

  龍輝道:「師娘過獎了,我的家不也是您的家嗎。」

  穆馨兒心花怒放。

  上回因高鴻的事與穆馨兒發生了不愉快,楚婉冰這回乖巧地替穆馨兒倒了一
杯酒,說道:「娘,這是媳婦特地給您泡的琥珀酒,溫潤而不上頭,您嘗嘗吧。


  穆馨兒溫文一笑,素手捧杯一飲而盡,一抹淡淡的粉紅從玉頸湧起。

  「冰兒當真巧手,這酒一點都不辛辣,最適合女子飲用。」

  穆馨兒氣量宏大,昔日的不快早拋之腦後,開口讚道。

  楚婉冰又給穆馨兒夾了一塊晶瑩如玉的糕點,說道:「娘,這是雲雨膏,你
嘗嘗味道吧。」

  穆馨兒嘗了一口,入嘴即化,酥軟可口。

  穆馨兒掃了諸女一眼,奇道:「八位夫人,怎麼少了一位?」

  龍輝莞爾一笑,說道:「漪兒特地準備了一支舞曲,準備慶賀新春!」

  秦素雅嫣然一笑,素手撫琴,楚婉冰飄然而起,檀口吹簫,頓時琴簫和鳴,
聲樂動人,身穿翠裙廣袖衫的漣漪裊娜飄逸,百媚萬千,渾身散發出無可匹敵的
風采。

  漣漪飄然入屋後,楚婉冰和秦素雅曲調倏然一轉,漣漪已然隨著恰恰舞曲翩
翩起舞,她臀擺腰動,姿美婀娜,花容含笑,舞姿如柳絮迎風,似蔓籐攀延。

  龍輝悄悄朝穆馨兒看去,發現她完全沉醉在漣漪的舞姿中。

  倏然,琴音簫聲丕變,由柔和變作高昂,好似鐵馬冰河入夢來,漣漪玉足輕
點,踢出了密集的舞步,好似金珠落玉盤,柔媚的身姿擺得妙不可言,衣衫緊緊
崩在嬌軀上,隨著舞步的踏動,乳浪翻滾轉動,自有一股誘人媚態。

  穆馨兒隨口誦詩道:「翩若踏驚鴻,翠衣舞游龍。輕雲蔽明月,流風贊回雪
。」

  漣漪款款行禮:「媳婦多謝師娘贈詩。」

  穆馨兒將她扶起,笑道:「漪兒當真乖巧可人,舞姿優雅,龍輝能娶到你實
在是他福分。」

  年夜飯在歡快氣氛中結束,整個金陵燈火通明,甚至江南三十六郡也在一片
祥和氣氛中度過,在江南有個風俗,除夕年夜時,成年男女都要靜候子夜到來,
名曰守年夜,象徵吉祥與對生機,而長輩便要在子夜到來之時給晚輩準備壓歲錢


  穆馨兒瞧了瞧時辰,便起身走入側屋,將門掩上,把壓歲錢裝入紅綢布囊裡
,忽然傳來敲門聲,穆馨兒嬌聲問道:「誰呀?」

  門外響起龍輝熟悉的聲音:「穆姐姐,是我。」

  穆馨兒一愣,輕輕打開屋門。

  龍輝暗暗興奮,隱約有些迫不及待,走了進來便隨手關上門,從懷裡拿出一
個玉盒遞給了她說道:「穆姐姐,是小弟孝敬你的新春禮物。」

  穆馨兒含笑道:「壞小子,你又玩什麼鬼把戲?」

  龍輝笑道:「瞧瞧便知。」

  穆馨兒打開玉盒,裡邊放著一個羊脂玉瓶。

  龍輝道:「正是朝夢滴露。」

  穆馨兒花容一變,有些驚愕地道:「可是今日金陵士族女子瘋搶的長春露?


  龍輝將朝夢滴露推廣後,那些貴婦閨秀使用後都感覺到了效果,便私底下稱
之為長春露,對朝夢滴露是分外喜愛,而崔蝶又用了個限量出售,使得一瓶朝夢
滴露價格貴得嚇死人。

  龍輝道:「正是如此。不過我對外出售的都是下品,給穆姐姐的這一瓶乃是
上品之作。」

  朝夢滴露也有上中下三品之分,上品便是留給自己身邊的女人,而中品則送
給螣姬、月靈和明雪這些妖族美女,至於下品便是賺冤大頭的錢。

  穆馨兒試著打開蓋子,立即聞到一股濃郁異香,沁人心脾,不由心花怒放,
星眸含笑望著龍輝道:「小鬼頭真是有心,不至於有了媳婦忘了娘。」

  龍輝一把將她攬入懷裡,吻著她的耳珠道:「穆姐姐,小弟可從來沒忘記你
。」

  穆馨兒渾身軟熱,素手推著他的胸口,嗔道:「臭小子……這可是你家,快
收斂點,要是讓素雅瞧見了,咱們就不用做人了!」

  龍輝手似鐵箍一點也不鬆軟,把這嬌滴滴的文靜美婦抱得緊緊的:「穆姐姐
,這滴露需塗抹全身才有效果,讓小弟替你效勞吧。」

  穆馨兒聽到這荒淫之極的話,又羞又氣,咬唇啐道:「你個沒心沒肺的,這
種話也說得出口……」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堵在了喉嚨裡,原來是龍輝的嘴唇霸道地覆蓋住了她的
檀口。

  吻了片刻,龍輝鬆開美婦微微紅腫的朱唇,柔聲道:「雖說這滴露有長保青
春的效果,但姐姐現在是用不著,等三五十年後用恐怕還是早。」

  「你這張嘴真是甜死人不償命!」

  穆馨兒笑了,長長的眼角微微上翹,要說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龍輝伸手捧住她的俏臉,緩緩下滑,順著晶潤的玉頸滑至纖美的鎖骨,隨即
手指巧施,將衣襟輕輕撥開,橘嫩的水肌露出了一抹豐腴,藍紋抹胸的包裹住兩
團飽滿的肉脯,隨著緊張的呼吸微微顫動。

  外邊傳來了砰砰敲門聲,隨之而來的便是一把清脆的女聲:「師娘,要素雅
幫忙嗎?」

  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穆馨兒花容丕變,盡量穩定自己聲音道:「素雅,師
娘一個人可以的,你先去跟姐妹們玩吧!」

  秦素雅哦了一聲,腳步聲漸漸遠去。

  穆馨兒地瞪了龍輝一眼,伸手要扣好胸前的衣衫,龍輝急忙阻止,穆馨兒大
為惱怒,玉臂伸展,欲扇他耳光,龍輝眼疾手快,抓住美婦的玉臂,將她抱在懷
裡。

  穆馨兒愣住了,她與龍輝四目交接,如幻如電的感覺排山倒海而來,龍輝低
頭吻了上去,將兩片嬌艷欲滴的唇瓣含入嘴裡,穆馨兒眨了眨水眸,容忍了這混
小子的放肆,接受了亂撞的舌頭。

  龍輝看她眼波流轉,嬌羞得不可方物,心神風雲激盪,情不自禁將她緊緊抱
住,這回就算是小鳳凰來敲門也不會放手。

  穆馨兒媚眼如絲,久曠的身子軟綿綿地倚在男兒懷裡,主動地將甘甜香津渡
過去,便宜了龍輝。

  吻了片刻,穆馨兒有些喘不過氣來,便扭頭避開龍輝的熱吻,俏臉暈紅地嗔
道:「你也真是的屋裡已經有八個如花似玉的嬌妻,還要招惹我這老太婆。」

  「誰說姐姐老了?看看,姐姐乳兒又結實又挺,素雅都沒你的大,沒你的挺
。」

  龍輝隔著衣衫托著兩團沉甸甸的乳肉,指間合攏,夾住肉峰頂上的兩粒蓓蕾
輕輕揉弄,穆馨兒嚶嚀嬌啼,鼻息渾濁,豐腴的肉體散發出成熟的氣息,彷彿男
兒再捏用力點,那兩團乳肉會流出甜膩的蜜汁。

  「你摸也沒用,姐姐不會給你了。」

  穆馨兒閃爍的眼神在逃避龍輝的目光。

  龍輝停下粗魯,怔怔地看著她:「好端端的說什麼呢!」

  「我是你師娘,如今你妻妾成群,你忙不都忙不過來,以後就別把心思放在
我身上,我也不打算再錯下去,畢竟我們的身份就擺在那裡……」

  穆馨兒咬了咬朱唇,垂頭說道。

  猶如晴天霹靂,龍輝半天才反應過來,手臂一伸將穆馨兒攬住,恨聲道:「
就是為了那所謂的綱常倫理嗎!你只是我師娘,又不是我娘,何錯之有!」

  穆馨兒幽幽一歎,搖頭道:「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龍輝一把撕下她的抹胸,兩團乳球隨著他粗暴的動作,跳了出來,肉感十足
,裸露在空氣中,冷冰冰的氣息讓山頂的乳珠不住收縮挺起。

  龍輝霸道地揉著一顆嫩白的沃乳,哼道:「又是這所謂的綱常倫理,我破之
何妨!別說穆姐姐你,就是冰兒的娘親也是我的愛侶!」

  穆馨兒被他揉得乳肉酥軟,身乏氣弱,腦子一片昏沉沉的,但聽到這話後,
立即驚醒過來,張開檀口,瞪圓星眸,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穆馨兒率先打破沉默:「你……你,你說
什麼!這不是真的!」

  龍輝堅定地點點頭,說道:「是真的,而且冰兒也接受了!」

  穆馨兒花容慘白,不住掙扎著:「快放手,我不要見你,你混蛋,你……」

  她滿腔複雜情緒,羞愧,憤怒……交疊在一起。

  龍輝察言觀色,見穆馨兒雖然有怒意和羞惱,但始終不夠堅定,便引著她的
纖手到自己胯下,把勃發的怒龍塞到她手裡,說道:「穆姐姐,我下面都硬了,
今晚就當可憐可憐我……過了今晚,以後我不會再對姐姐放肆了!」

  穆馨兒舔了舔豐潤的唇瓣,猶豫不決:「我再考慮考慮,現在快放開我,我
們都不在場,素雅肯定起疑心,我可不願意她吃我的醋。」

  龍輝笑道:「素雅大度得很,不會吃醋的。」

  感覺到手中的肉棒越來越熱,穆馨兒雙眼越發渾濁,鼻息粗沉地道:「那…
…那冰兒呢,她可是天下有名的醋罈子。」

  龍輝將手滑入美婦的股溝,手指靈巧撥動,便是隔著數層布料也將蚌口逗得
不住顫抖,吐汁滲液,他一邊挑起美婦的情火,一邊說道:「冰兒刀子嘴豆腐心
,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哄幾句就可以了,再不行我就尋她娘親出面,保管這小
鳳凰變得乖乖巧巧的!」

  穆馨兒苦忍下體酥軟和潮熱,啐道:「不要臉……你這惡賊,娶了人家閨女
還不算,還把手伸到丈母娘那……啊……別扣了,酸死人了!」

  龍輝俯下身,左右交替地啃咬親吻兩顆水嫩的玉乳,雖不似冰兒她們母女那
般肥碩豐滿,但也是嬌美可人,比秦素雅的大幾分,亦有江南女子般的嫩滑如水
,吃起來好不舒服。

  如果說洛清妍的雙乳好似成熟的蜜瓜,裡邊裝成著蜜汁乳漿,那麼穆馨兒的
雙峰便是待摘的熟桃,雖不巨碩,但也鮮美可口,最重要的是吃起來不會感到沉
贅,一口便可吃完,就像是飯後果點般。

  似乎吃慣了大小鳳凰這對母女花的山珍海味,如今嘗嘗穆馨兒這種清淡菜餚
也是別有風味。

  龍輝道:「穆姐姐,今晚別走了,就留下來吧,也讓我一盡孝心!」

  穆馨兒羞得滿面紅暈,狠地一拍肉棒,怒道:「不要臉的混蛋,你想羞死我
嗎!」

  龍輝摟住穆馨兒豐腴的柔腰,壞笑:「對對,我是混蛋,我不要臉,穆姐姐
能不能先幫小弟瀉一洩火,否則精氣上腦變癡呆,你可要幫我照顧一大群女人了
。」

  穆馨兒芳心一軟了,幽幽道:「我用手好了。」

  龍輝眼珠一轉,將穆馨兒抱著,一同坐在大椅子上,說道:「能不能用一下
嘴。」

  穆馨兒狠狠瞪了一眼,捏住他的耳朵低罵:「小壞蛋,你當真是得寸進尺!


  「師娘!」

  龍輝嘿嘿一笑,略帶撒嬌地喊了一聲。

  穆馨兒微凜,這一句師娘既有幼兒撒歡的嬌態,又有幾分背德逆倫的快感。

  龍輝再低聲喊道:「師娘,不,娘親……給孩兒含一下,好不好!」

  穆馨兒只覺得渾身酸麻刺癢,急忙伸手迅速掩住龍輝嘴巴,只是這樣一來,
她嬌軀完全懸空在龍輝身體之上,龍輝伸出雙臂輕輕一抱,穆馨兒頓時跌落到他
懷裡,。

  「哎呀」

  一聲嬌呼,龍輝只覺香潤滿懷,那兩團飽滿結實的乳肉重重壓在他胸口上。

  慾望瞬間達到了頂峰,龍輝狂吻穆馨兒,雙手也不老實,摸她的背脊、軟腰
、臀部、股溝……穆馨兒哆嗦著直起了身子,盤坐在龍輝身上,兩團飽滿美麗的
大乳房躍然而起,龍輝迎了上去,吻含兩粒硬翹的蓓蕾,雪白的乳肉留下了斑紅
的指印和嘴痕。

  穆馨兒呢喃:「別射在裡面。」

  龍輝狂喜欲哭,連連點頭稱是:「一定,一定。」

  「還有。」

  穆馨兒拽住龍輝的衣領子,嬌嗔道,「你輕點,不許弄亂我的衣裙!」

  龍輝拍了拍的圓臀,示意她抬起身子,然後將手伸入裙底,把美婦的綢褲和
褻褲都剝了下來,穆馨兒只覺得下體一陣冰冷,仰起頭來打了幾個哆嗦,蜜戶濕
漉漉地澆濕了龍輝褲襠他不忍穆馨兒受累,翻身而起,將她壓在身下,巨大的家
伙比我更迫不及待,穆馨兒驚恐地看了看,再次叮囑:「輕點啊。」

  龍輝脫下褲子,完全釋放那條猙獰激昂的巨龍,巨龍突然暴漲,如脫韁之野
馬衝向飽滿鮮滑的陰阜,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激動,龍輝踉蹌一下,差點撲到在
穆馨兒身上,穆馨兒又羞又惱,啐了一句:「你急什麼。」

  龍輝挺了挺粗大的青龍,委屈道:「我不急,它急。」

  穆馨兒欲笑,龍輝也覺得荒唐可笑,連連改口:「哦,不對,它急,我也急
,大家都急。」

  穆馨兒忍不住「撲哧」

  一聲笑出來,龍輝臉上一陣火燙,挺著肉柱慢慢靠近蛤口,穆馨兒俏臉通紅
,微微分開雪白的雙腿,他赫然發現那玉蛤的嘴裡已吐出晶瑩的蜜露,柔和的燭
光下,蜜露靜靜地流淌著,龍輝笑著看向穆馨兒說道:「好姐姐,你也是個不老
實的人哦,明明就這麼濕了,還口口聲聲說不要!」

  穆馨兒卻把頭擰過一邊:「快點了。」

  龍輝壓了上去,光亮粗壯的龍頭首先叩開了鮮紅的穴口,有蜜露潤滑,猙獰
的莖身得以順勢而入,可只進入一半,穆馨兒漲得渾身難受,臉色蒼白地敲打他
:「我都說輕點了,你……你混帳。」

  龍輝抓住穆馨兒的雙手,與她十指交叉:「穆姐姐,我是盡量溫柔了,要不
,我再慢點。」

  穆馨兒顫聲道:「你以為姐姐是你那些武藝高強的夫人嗎……這般用力,喔
,太粗了。」

  龍輝插進了一半,他怎麼肯拔出來,腰腹一緊,繼續前進,穆馨兒花容失色
,一邊呻吟,一邊忍受著蜜穴的腫脹。

  「好像比以前粗了不少,漲死了。」

  穆馨兒掩嘴呻吟,極盡嫵媚。

  「我倒覺得姐姐的下面比以前緊了很多,窄死了。」

  龍輝俯下身子,含住了一隻鮮紅的蓓蕾,牙齒輕咬,呻吟更銷魂,聽著穆馨
兒敏感的嬌啼,龍輝又插入多一分。

  「是不是很難受?」

  穆馨兒感到龍輝似乎難以盡興,便紅著臉道,「你快一點吧,姐姐受得了。


  龍輝搖頭壞笑:「很舒服,姐姐下邊很緊很滑,我想要射了。」

  穆馨兒大驚,掙扎著要坐起來:「快拔出來。」

  龍輝摁住穆馨兒的雙肩,柔聲道:「除非姐姐沒喊我一聲相公,要不然我也
絕不會拔出來。」

  動情之時,龍輝挺入更快,「滋」

  地一聲,終於全根盡沒,酥得穆馨兒四肢百骸都散掉似的,她本能地舉起起
雙腿盤上龍輝的腰部,神情異常緊張:「我是你師娘,我怎能喊你做相公……啊
,好漲。」

  「我不管,我就要穆姐姐做我娘子!」

  龍輝時而溫柔,時而粗暴地揉搓兩隻豐乳,期望能減輕穆馨兒的不適感,不
消片刻穆馨兒便嬌啼漣漣,檀口含潮,半瞇著雙眼摟抱龍輝,高舉的雙腿悄悄回
落,只是分得更開,大開門戶讓男兒索取,探採花芯。

  「沒心沒肺的小鬼,就知道欺負姐姐……喔,真要命了。」

  穆馨兒雖是被動地扭擺腰臀,但腔肉卻不住地蠕動抽吸,一股強勁的吸附力
從蜜穴深處傳出,瞬間包圍整支龍槍,龍輝舒服得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龍輝
愛念叢生,抽送倏起。

  穆馨兒含羞回應,與之纏綿,隨著男兒的深入,蜜穴潤滑許多,充滿彈性的
花道終於任憑龍輝縱橫馳騁。

  慾望如潮而來,龍輝完全沉醉於穆馨兒的溫柔之中,覺得很舒服自如,抽插
密集如煙,聲聲清脆,那兩片淫靡的花瓣嬌艷如血。

  「穆姐姐,你知道嗎,我以前最大的心願便是能弄到一件你穿過的抹胸。」

  龍輝揉著穆馨兒圓潤的玉乳,一邊抽插一邊說道。

  穆馨兒俏臉一陣緋紅,咬唇嗔罵道:「你……你有病嗎,變態!」

  龍輝順手抓過穆馨兒剛脫下來的抹胸,放在鼻前聞了聞,一股淡淡的乳脂暖
香傳入腦中,下身肉龍又粗了幾分,將美婦雪膩小腹漲得鼓鼓的,龜首狠狠地咬
住花蕊嫩肉。

  「穆姐姐真香,比朝夢滴露還要好聞!」

  龍輝大受刺激,捧住美婦嫩軟的玉臀,狠狠抽送,兩瓣肉臀被捏得紅痕道道
,雪膩膩的白肉從指縫中溢出,好似一灣乳白春水。

  穆馨兒美得身子一僵,手腳同時箍住了他,緊緊地挨在他懷裡,把頭埋在男
兒的頸窩。

  龍輝只覺得挨在胸口的一對綿軟玉乳更是讓人心馳神往,不由在她耳邊說道
:「穆姐姐,快鬆一下手,讓弟弟瞧瞧你,親親你。」

  穆馨兒半閉媚眼,他耳邊哼喘香氣道:「不給看……也不給親。」

  龍輝耳根一麻,覺得這嬌滴滴的細語夾雜著這溫熱吐息吹進耳裡,便是那百
煉鋼也得化作繞指柔。

  忽的靈機一閃,便將穆馨兒的小耳垂含進了嘴裡舔弄,雙手不住在她玉背臀
股間撫摸道:「娘子快將手鬆了,相公好好疼你。」

  穆馨兒嚶嚀一聲,雪軀亦已酥了大半,口中香香嬌吟,雙腿卻已忍不住在他
腰間緊絞撕磨起來,輕顫著雪嫩嬌靨喘息道:「不……不要臉……誰是你娘子了
。」

  就在此時屋外傳來陣陣禮炮聲,透過窗外望去,卻見燦爛煙火接踵而起,竟
是子夜到來。

  整個金陵一片歡騰雀躍,龍府內的僕人丫鬟也紛紛跑出來仰望煙花。

  「咯咯,新年來了,我們快放煙花,賺個好綵頭!」

  院子裡響起小鳳凰那嬌脆悅耳的聲音,楚婉冰率先衝出院子,手裡拿著幾札
煙花炮筒,眾女笑嘻嘻地從屋內陸續走出。

  漣漪笑盈盈地提著裙子跑過去,跟妹妹一同點火,嗖嗖幾下,幾簇煙火沖天
而上,在雲霄中炸出璀璨光華。

  五彩斑斕的光芒散在眾女臉上,八張宜嗔宜喜,花容月貌的嬌靨更添七分瑰
麗。

  楚婉冰拍著手笑道:「真好看,漣漪姐姐,我們再燒幾筒吧!」

  漣漪道:「冰兒,咱們煙花不多,要都燒完,相公跟師娘怎麼辦。」

  楚婉冰咯咯嬌笑道:「這個還不簡單,姐妹們去把咱們的大老爺和穆師娘請
出來吧!」

  聞得此言,屋裡偷腥的兩人嚇了一跳,龍輝氣得在心裡直罵妖女狡猾可恨,
眾女中除了碧柔和無痕外,知道自己跟穆姐姐事情的也就只有這兩隻小妖女,想
不到新春大年,這兩隻鳥兒居然要帶頭造反,領著一群姐妹來捉自己的奸。

  幸虧穆姐姐有先見之明,沒有把衣服都脫掉,龍輝暗自親信,急忙道:「穆
姐姐,快抱緊我,咱們到內屋穿上衣服。」

  穆馨兒嗯了一聲,艷紅著俏臉,依舊保持著肉穴蘊含巨物的姿勢,但四肢齊
繞,完全攀附在龍輝身上。

  龍輝抱著懷中香潤豐腴的女體,一路小跑到內屋,但隨著奔跑的顛簸,穆馨
兒的花芯被巨龍撞得酸軟酥麻,裙子已經被溢出的蜜意給澆濕了一大塊,被冷空
氣一吹,不由得泛起一陣可愛的雞皮疙瘩。

  龍輝剛進入內屋關上門,耳邊就傳來穆馨兒綿長的嬌媚呻吟:「喔……」

  龍輝暗暗好笑,知道穆馨兒有了高潮,心中生憐,當下也不顧外邊那群丫頭
,立即竭盡全力將懷中佳人送至高潮,他捧著穆馨兒的嬌軀大起大落,肉棒強取
美婦嫩穴深處,殺得穆馨兒高潮迭起,恨不得張口哀啼,但又怕驚動外邊那群妮
子,只得將頭埋在龍輝頸窩上,一口咬住他的衣領,把浪叫都全部憋了回去,只
發出粗沉的鼻息,細細香喘。

  「穆姐姐,待會由我出去,你不要慌亂,在這兒先穿好衣服。」

  龍輝從穆馨兒體內抽出濕漉漉的肉棒,低聲交代道。

  穆馨兒酥麻的雙腿站回地上,勉力維持身子不倒,紅著臉頰含羞點頭。

  「夫君,師娘,新春佳節,快出來跟咱們放煙火吧!」

  唯恐天下不亂的小鳳凰推門而入,媚眼帶著幾分狡黠挪揄的笑意,帶著一夥
人比花嬌的美嬌娘闖了進來。

  龍輝瞬間將衣服穿戴整齊,若無其事地迎了出來,笑道:「冰兒,為夫這便
出來!」

  楚婉冰眼珠一轉,問道:「師娘呢,怎麼不一塊出來,是不是累了,已經休
息了?」

  這丫頭鬼靈精得很,這句話看似無心卻是有意,把正在屋裡整理衣服的穆馨
兒臊了個大紅臉。

  龍輝乾咳一聲,說道:「師娘正在給你們這群騷妮子準備壓歲錢,一會就出
來了!」

  楚婉冰也不再緊閉,媚眼滴溜溜地在龍輝臉上轉了一圈,笑嘻嘻地挽著他的
手臂,說道:「好好,咱們就先出去等師娘!」

  龍輝暗鬆了一口氣,不過轉念一想,這醋罈子興師動眾地跑進來怎會如此輕
易撒手,這其中必有蹊蹺。

  就在此時,小鳳凰把溫熱的紅唇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半是嬌媚半是威脅
地道:「小賊,你在裡邊做什麼我一清二楚,今晚你要是不把咱們姐妹八人伺候
好了,以後你就給我跪洗衣板吧!」

  龍輝打了個哆嗦,壓低聲音問道:「好冰兒,要怎麼個伺候法,你先給為夫
一個準線呀。」

  楚婉冰媚眼如絲,雪靨嬌紅地道:「討厭,你這死鬼,都給了你這麼個大便
宜了,還要明知故問!」

  說到這裡,脖子亦湧上一陣粉潤桃暈,咬了咬朱唇道:「小賊,人家裙子下
邊可什麼也沒穿……」

  龍輝心花怒放,連連點頭道:「今晚就算是閃了腰,為夫也要讓冰兒你們過
個難忘的新春佳節!」
  
  

前些日子,我的好基友結婚了,得跑到外地去參加婚禮,真是累得夠嗆....






                 
          【龍魂俠影 第17集 無間地獄9暖帳同眠】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2-21
                  總字數13451
   
    所有夫人都到院子戲耍,下人不便久留便一一告退,沒了外人諸女玩得更加
盡興,煙火炮竹輪番點燃,龍府內籠罩在一片轟鳴煙火中。

  望著楚婉冰彎下腰去點煙火的瞬間,龍輝的眼珠直接盯著這小妖女的後臀,
只見裙布被撐得圓鼓鼓的,沒有一絲皺褶,可想而知這兩瓣臀肉是如何的肥美脂
嫩。

  耳邊回想起那丫頭挑逗的話語,龍輝恨不得就將她看個精透,望著那肉呼呼
,肥嫩嫩的翹臀渾然天成,沒有過多的束縛,想來這妮子並沒有說謊,她裙子下
面當真什麼也沒穿。

  「騷丫頭!」

  龍輝吞了吞口水,心裡癢癢的,不得不說這丫頭越來越撩人,簡直就是個吃
人不吐骨頭的妖精。

  「大哥!」

  身邊飄來一陣香風,溫馥似蘭芝的吐息輕輕吹在臉上,別過頭去只見魏雪芯
正眨著一雙水靈靈的美目望著自己。

  龍輝笑道:「雪芯,怎麼了,不去跟姐姐一塊玩嗎?」

  魏雪芯咬了咬唇,低聲道:「我……我從來沒碰過這東西,不懂怎麼玩這個
煙火。」

  龍輝莞爾道:「乖雪芯,是不是以前都顧著練劍了?」

  魏雪芯紅著臉點點頭。

  龍輝將她拉到院子中央,拿過一個炮筒,撿來一根香火點燃引子塞到魏雪芯
手裡,說道:「來,雪芯你用香火去燒引子便可」

  魏雪芯嗯了一聲,便要伸手過去。

  卻見楚婉冰制止道:「雪芯,別聽那小賊胡說八道,這個桶中花可不是光光
點著引子就行了!」

  楚婉冰將炮筒的頂端撥開,露出一朵蓮花,然後將引線點著,只見一道火光
順勢燒上去,魏雪芯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喘。

  楚婉冰見狀便然後拉著她退了幾步,只見引線越燒越短,魏雪芯小臉一陣緊
張,瞪大眼睛盯著炮筒。

  轟的一聲,煙火炸開,魏雪芯緊繃的小臉忽然一展,啊的嬌啼一聲,似乎被
嚇得不輕,龍輝看得莞爾,這妮子平日八面威風,如今卻像個孩子連鞭炮也怕,
這也難怪魏雪芯從懂事起,於秀婷對她就極為嚴厲,文武並修,半點都不落下,
這點鞭炮的事還是首度。

  只見煙火在天際炸開朵朵光華,好似盛開的嬌花,魏雪芯笑靨如花,仰著小
臉,滿目欣喜地看著天空。

  楚婉冰挽著她胳膊,在一旁解說道:「雪芯,這桶中花分為六朵,你看這左
邊三朵像不像水仙、玫瑰和牡丹。」

  魏雪芯點頭拍手道:「是啊,姐姐,那右邊四朵好像秋菊、蘭花、還有梅…
…這是怎麼做成的,真神奇!」

  看著這姐妹笑靨如花的模樣,龍輝心頭一熱,伸手將她們抱在懷中,溫軟香
軀倚在身上,當真妙不可言,尤其是小鳳凰那圓鼓鼓的翹臀壓在小腹的肉感著實
銷魂,倏然,龍輝感到不妥,雪芯後臀也是圓滑溫潤,似乎除了外層的裙布,裡
邊的肉質是渾然天成,並無多餘的形狀,香肌的體溫透過裙布傳至自己下體。

  莫非這妮子裙內也是光溜溜的?想到這裡龍輝一陣激動,但轉念一想,又覺
不妥:「冰兒那風騷妮子也就算了,雪芯這般乖巧的大家閨秀怎會學那小妖女。


  於是就試探地問了一句:「雪芯,你不穿褲子,難道腿不冷嗎?」

  魏雪芯嬌軀一僵,紅霞滿佈,羞得小臉蛋都快滴出水來。

  看到這妮子扭捏的姿態,龍輝便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於是變本加厲,
故意在她耳邊吹了口氣,說道:「雪芯,我一直以為你都是乖乖女,想不到骨子
裡也跟你姐姐一樣騷,當真是媚骨內藏。」

  「不是……不是的,大哥,這其實……」

  魏雪芯又羞又急,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楚婉冰咦了一聲,奇道:「小賊,你是怎麼知道的?」

  龍輝笑道:「你們兩姐妹後臀的感覺都是又光又滑,除了裙布外並無任何阻
礙,這還不是一目瞭然!」

  他越說越露骨,魏雪芯急忙用手摀住耳朵。

  龍輝有意欺負欺負這丫頭,便將她雙手壓下,咬著她的耳垂道:「雪芯,想
不到你的屁股越來越圓了……又嫩又肥,真是個好生養的妮子,以後給大哥生幾
個大胖小子好不好。」

  「大哥……不要……」

  魏雪芯渾身一僵,不住扭動掙扎,但卻被龍輝下身的堅挺擠入股溝,在腿心
滑動,火熱的堅挺摩擦得花戶又酥又麻,內心雖是滿腹羞愧,但身子卻是不聽使
喚,汨汨流汁,龍輝只覺得褲襠的勃起出一陣溫濕粘滑,按照常理,女子褻褲都
是吸水性極好的棉質,無理由這麼快便澆濕自己小帳篷,如此他更加確定了雪芯
這乖女娃裙子下邊也是光著屁股。

  「冰兒,是不是你的主意!」

  聯想到上回雪芯那風騷小抹胸,龍輝立即望著楚婉冰,嚴厲逼問道。

  楚婉冰嘟嘟嘴,哼道:「裝什麼正人君子,別告訴我你心裡不是這麼想的!


  小鳳凰當真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龍輝呵呵一笑也不顧做矯情,又問道:「
冰兒,是不是其他姐妹也都這個樣子?」

  楚婉冰咬了咬水潤的朱唇,媚眼含春地道:「你猜猜……」

  雖無正面回答,但看這小鳳凰的媚態,龍輝早就知曉答案,全身血液都集中
到了下體,這可苦了雪芯妹子,被那根躁動不安的怒龍頂得腿股酥麻,幾欲哀求


  就在魏雪芯羞愧難擋之際,穆馨兒從內屋走出,魏雪芯見到救星,急忙掙開
龍輝,提著裙子跑到穆馨兒跟前盈盈拜道:「師娘,新春快樂,雪芯祝師娘青春
永駐,心想事成!」

  穆馨兒笑得合不攏嘴,掏出一個紅包塞到她手裡,道:「雪芯真乖,來師娘
給你的紅包,祝你早日生個大胖小子。」

  魏雪芯面頰又是一紅。

  眾女排成一排依次向穆馨兒行禮。

  穆馨兒笑著將紅包一一分給諸女,楚婉冰接過紅包後,親暱地挽著穆馨兒的
手臂,道:「師娘,冰兒給您特地騰出了一間屋子,以後您就住下來吧,也好讓
媳婦們伺候您。」

  穆馨兒道:「冰兒,這……這如何使得,我府邸環境也算不錯,便不麻煩了
。」

  楚婉冰撒嬌地道:「哪有做婆婆不在家裡,還要跑到外邊住,要是讓人知道
了還以為龍府裡養了一群白眼狼呢。」

  秦素雅也搭腔道:「對啊,師娘,這便是您的家,還需捨近求遠呢,再說了
那間府邸冷冷清清的,哪有龍府這般熱鬧,而且有個什麼事我們也好照顧師娘。


  自從家破人亡後便沒有過這暖融融的感覺,穆馨兒芳心一顫,淚水不禁流了
下來。

  見穆馨兒落淚,眾女嚇得花容失色,急忙圍了過去。

  穆馨兒抹去淚珠,歡笑道:「師娘沒事,只是太高興了,以至於喜極而泣。


  眾女才鬆了口氣,送穆馨兒回房休息。

  安頓好穆馨兒後,楚婉冰似笑非笑地朝龍輝拋了個媚眼,惹得他渾身酥麻,
小腹火熱。

  楚婉冰見他那口水直流的模樣,忍俊不禁,便跟諸女低語了片刻,隨之便是
一陣清悅的笑聲。

  望著眾女聘婷多姿地走回內屋,龍輝吞了吞口水,纖腰如弱柳扶風,玉臀似
玉樹搖曳,每個都有獨特風韻:冰兒腰細臀豐,款款扭擺,好似一株妖嬈的桃花
;小羽兒身子豐實,健美英雌,猶若一隻正在散步的母豹;雪芯內外兼修,氣質
出塵,便是背影行走亦是仙姿飄渺;素雅知書達理,步態婷婷間自有嫻淑麗艷;
碧柔煙視媚行,兩瓣豐臀好似綿柔的雪浪,隨著扭擺而散發出迷人香氣;無痕清
聖端嚴,即便柳腰款款而擺,但也給人一種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感覺;崔蝶絳衣赤
裙,巧細柔韌的蠻腰連接著極為豐滿肥膩的美臀,大紅的繡鞋輕輕踩在地面上行
走,惹起陣陣肉浪,就是一團令令無數的採花浪蝶甘願投身焚滅的烈火;漣漪精
通舞步,便是走起路來也像是翩翩起舞,姿態婀娜。

  想到這八個美貌嬌娘就要同自己聯床歡好,龍輝欣喜若狂,打定主意就算明
日沒辦法去給丈母娘拜年也要將這八個美嬌娘一網打盡。

  想到這裡,龍輝躡手躡腳地跟在後面,看著魏雪芯最後一個進屋,便不著聲
色的握住她圓潤的手臂,猛地一把將這仙子扯到懷裡。

  魏雪芯嚶嚀一聲,小手輕輕擂了他一拳,嗔道:「大哥,你壞死了,又來欺
負人家。」

  龍輝低頭看去,只見那抵在自己心口的小手色若凝脂,圓潤酥紅,不由得色
魂顛倒,抱住懷中仙子便吻。

  雨點般的熱吻輪番落在魏雪芯的額頭、嬌靨、瓊鼻、耳垂……逗得她嬌喘香
吟,鼻息昏沉。

  「雪芯乖,快告訴大哥,你裙下不著片縷是不是你姐姐的主意?」

  龍輝繼續逼問道,魏雪芯嗯了一聲,羞得將頭埋到他懷裡,妮聲道:「大哥
……姐姐見你這段日子這麼辛苦,便想送個新春禮物給你,所以……所以……我
們姐妹們就,就這個樣子了……」

  說到最後臉蛋都成了紅綢子。

  龍輝回到家中最喜歡有兩件事,一個便是跟小鳳凰鬥嘴抬槓,另一個便是把
雪芯這妮子逗得滿面紅霞,垂首嬌羞。

  「雪芯,你內功怎麼樣?」

  龍輝問了一句道。

  魏雪芯嗯了一聲,有些轉不過彎來。

  龍輝又藉著道:「雪芯,大哥是問你怕不怕冷。」

  魏雪芯道:「大哥,雪芯根基雖不如你,但還可以抵禦嚴寒。」

  龍輝嘿嘿壞笑一聲,將手伸入雪芯懷裡,扣住白皙細膩的飽滿雙峰,堅硬的
肉棒在她充滿彈性的肥臀間摩擦著,雙手越發不老實,將雪芯的衣襟扯開了大半
,露出晶潤雪膩的肌膚,但他卻驚奇地發現了,雪芯這妮子沒穿褻衣,裡邊竟也
是真空的,扯開外裳後便露出美妙春色。

  只見沉甸甸的豐腴奶子在月光下閃爍著雪白乳光,那顏色就連四周的雪景也
被比了下去,兩點挺立的小草莓顯得無比誘人。

  「好啊,雪芯,上回穿件風騷小肚兜,現在你乾脆什麼也不穿……真是越來
越風騷了,都給你姐姐帶壞了!」

  龍輝握住魏雪芯豐實的乳球,邊揉邊說道。

  魏雪芯眼睛瞇成一條小縫,幾乎快滴出水來,溫熱的乳肉裸露在寒冷的空氣
中,使得乳珠更為敏感,瞬間便堅挺勃起,那張艷若桃花的俏臉低低埋著,氣息
灼熱紊亂,皓齒緊咬,雪軀微微顫抖不停。

  龍輝把她螓首掰了過來,魏雪芯嬌滴滴的看著他,羞紅的雙頰都快滴出水來
,雙手緊緊的架住男兒握住自己巨乳的雙手,兩條潔白如瓷的修長玉腿在裙底下
相互摩擦著,一陣陣酥麻的電流讓她渾身顫抖,唇齒間隱隱蕩漾出悅耳的呻吟。

  龍輝拉下褲頭露出了一根粗長猙獰的硬棒,就將魏雪芯輕輕扶起,拉起她的
長裙,修長的玉腿和豐潤的翹臀盡收眼底,裙子底下果然一絲不掛,褻褲早已不
知去向,粉嫩的穴兒也已犯難成災,白璧無瑕的大腿內側狼藉一片滿是從嫩穴內
流出的淫水,把茂密濃黑的恥毛濡得濕滑粘稠。

  龍輝扶著巨棒對著水靈靈的蜜縫,龜頭在芳草處研磨著,馬眼處被那恥毛一
掃,酸癢透體而入,頓感精神為之一振,腰身一挺直搗黃龍,穴內囤積的蜜液被
巨棒一擠飛濺出來,噴灑的他下身都是,而龜頭亦被一團軟肉緊緊搰住。

  「啊……討厭……姐姐她們剛進屋……大哥就這般對人家,壞死了!」

  魏雪芯花芯短淺,被龍輝一棒就杵得渾身酥麻,表情嬌媚無比,檀口吐蘭息
地喘著粗氣。

  「哈,誰讓我家雪芯這般迷人呢,害得大哥都忍不住要欺負你一下了!」

  龍輝扶著她的柳腰,不住地衝擊著嬌嫩的花芯。

  魏雪芯被撞得柳眉微顫,嬌喘盈盈,雙手急忙撐著身前的石柱,丰韻娉婷的
玉臀被龍輝的小腹撞得肉浪滾滾。

  「啊……好大……又頂到花心去了……大哥……輕點,雪芯快暈了……」

  魏雪芯朱唇含絲,仰首嬌哼。

  龍輝變本加厲,雙手朝前分抓雪兒兩邊衣襟重重一拉,讓她上身徹底赤裸,
外裳被拉至腰間,香肩美背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直看的龍輝愛火難平,抓住胸前
一對白膩膩的巨乳越發賣力的挺動起來。

  魏雪芯嘴上雖說不要,但身子卻難耐這嗜魂的滋味,翹臀微抬不時扭動著迎
合肉棒大力的抽插,一雙傲人的冰肌玉乳被把玩的時圓時扁,可無論如何揉捏彈
性十足的酥乳都會立即恢復成原有的圓潤挺拔。

  「雪芯,姐妹們是不是都在屋裡等著?」

  龍輝一邊褻玩著懷中仙子,一邊問道,下體更不住地向前挺動,不知不覺間
把魏雪芯推得向前挪動,就像是趕著一匹白玉寶馬。

  魏雪芯花蕊本就短淺敏感,那受得住他這輪番折騰,幾個起落便被趕到寢室
裡。

  甫一進門,便聽見屏風後傳來楚婉冰那清脆的嬌笑:「好啊,雪芯你忒不老
實了,竟敢一個人在外邊偷吃!」

  魏雪芯驚了一條,花徑不由一陣緊鎖,夾得龍輝慾火再添三分,棒法再添三
分張狂,把她短淺的花芯探採得毫無隱私,碩大的龜頭狠狠地擠開花芯,直破嫩
宮。

  這可苦了魏雪芯,肌膚陣陣緊湊酥麻,花漿陰精汨汨傾斜,與此同時刺人骨
髓的媚吟亦脫口而出。

  這下可好,靡仙音一出口,整個屋子頓時炸開了鍋,幾聲嬌膩的哼哼響起,
鶯聲燕語,緊隨而來的便是絲絲檀騷氣息,正是諸女小洩身子的氣息。

  龍輝抱起衣冠不整的魏雪芯繞過屏風,眼前頓時一亮,只見七位麗人一排坐
在床沿恭候他的大架。

  方纔楚婉冰率先中招,媚眼春波含水,晶瑩泛動,而崔蝶緊隨其後,成熟的
少婦嬌軀一陣火熱,肌膚酥軟,奶頭酸脹,即便隔著一層衣衫也能隱隱見到胸前
那兩粒凸起,林碧柔貝齒輕咬下唇,雪靨紅暈,一抹桃色蔓延至耳根,兩根玉腿
緊緊夾著,但又在微微顫動,似乎正藉腿根摩擦來減緩肉體的飢渴,玉無痕則垂
著螓首,把玩自己的衣角,秦素雅亦是一副紅霞滿佈,含羞答答,而白翎羽卻大
大方方地迎上龍輝灼熱的目光,更挺起自己豐滿的酥胸。

  除了一干美嬌娘外,龍輝發現自己屋子的床變大了許多,簡直就佔了半個臥
室。

  見他一臉茫然,楚婉冰笑道:「傻眼了吧,這張大床可是蝶姐姐專門為你訂
做的。」

  龍輝望向崔蝶,只見她秋波含笑,嫵媚可人。

  龍輝將軟成一團魏雪芯抱到床上,然後抱住崔蝶,揉著美少婦豐臀美肉道:
「好姐姐,真是深得我心也,竟讓小弟如此驚喜,只是不知道這床結不結實。」

  崔蝶瞇著眼睛笑道:「夫君弟弟,你的品性咱們都清楚,這床可是用結實的
楠木造成的,大老爺就放心享用吧。」

  龍輝笑道:「那姐姐大恩,小弟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崔蝶啐了一聲,幽怨地道:「你天天不在家裡,老往外跑,家裡邊都是咱們
姐妹在支持,你是不是都改以身相許?」

  龍輝嘻嘻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林碧柔掩唇竊笑不已:「夫君,只有累壞的牛,沒有耕壞的田,你確定要以
一敵八?」

  「騷貨欠打是不是!」

  龍輝狠狠在林碧柔的翹臀上拍了一巴掌,打得臀肉翻湧,同樣是光滑渾圓,
沒有多餘的痕跡,想來這騷狐狸也是未著褻褲。

  鼻間充斥著各種芬芳體香,龍輝眼珠一轉,泛起一個荒淫的念頭,說道:「
各位娘子,為夫一直有個疑問,你們的胸究竟誰最大?」

  諸女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龍輝繼續道:「別害羞,大家快把衣服脫了,讓為夫評鑒一番。」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率先伸手拉開裙帶,踢腿下腰間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
一具惹火撩人的雪白嬌軀赤裸在眾人面前。

  其他姐妹見狀,也不再扭捏,跟著脫得一絲不掛,將羅裙霓衫丟到一旁,八
具粉雕玉琢的曼妙身軀俏生展現,雪白高聳的大奶子已傲然立挺於空中。

  龍輝眼睛在眾女身上流連,再也挪不開了,胯下之物不由得堅挺起來,大肉
棒猛跳幾下,。

  楚婉冰見他癡癡地看著自己,不禁嗔笑道:「還看什麼,今夜任你擺佈即是
。」

  龍輝兩眼瞪著一對對傲立的大蜜桃,粉光若膩的肌膚美得筆墨難描。

  秦素雅、魏雪芯和玉無痕臉皮嫩薄,禁不住龍輝的眼光,急忙扯過一張被子
掩住身軀,但龍輝那容她們得逞,將床上的被子和衣服通通收繳,反正屋裡夠暖
和,也不怕冷著。

  眼見十六座險峰傲立跟前,龍輝下體一陣緊湊火熱,下意識地比較起諸女的
胸乳,楚婉冰遺傳自其母的妖媚玉體堪稱毫無瑕疵,兩團雪乳圓潤碩大,好似兩
顆奶瓜,肥而不膩,軟而不垂,堪稱諸女之冠,假以時日便可直追其母。

  崔蝶乳量豐腴,僅次於小鳳凰,一雙傲奶乳球懸於胸前,龍輝一手一邊,溫
柔地揉弄二女嫩白光滑的臀肉,讚道:「兩位娘子當真是有容乃大。」

  楚婉冰和崔蝶一人一邊地倚在他懷裡,四顆豪乳碩奶壓在他身上,媚眼如絲
,喘息如蘭。

  「小賊,你可不能光顧著我和蝶姐姐,你也一碗水端平啊。」

  楚婉冰在他耳邊吹著香氣說道。

  龍輝把目光掃向其妻妾,林碧柔雙峰圓潤飽滿,好似兩顆大白玉碗,又是雪
糕湯圓,叫人恨不得狠狠蹂躪。

  白翎羽雙乳乳廓豐圓,但乳肉向前匯聚,到了乳尖處就挺拔如筍,形狀像是
蜜桃,可以說她的雙乳諸女中最為驕傲挺拔的。

  魏雪芯的乳肉同樣豐腴,直追其姐,但上小下大,好似欲滴未滴兩顆淚珠,
若是白翎羽的雙乳像蜜桃,那麼魏雪芯的雙峰就是兩顆雪梨,沉甸甸,甜絲絲,
而這妮子腿心處卻生著一撮茂密濃黑的烏茸,上邊還掛著幾絲花露浪水,配上那
雪膚玉骨的仙子嬌軀無疑多了幾絲淫靡暗騷的氣息。

  漣漪遺傳妖族女子的豪乳豐臀,而且身子纖細,柳腰纖細,玉腿修長,反倒
襯得乳豐臀翹。

  論胸乳尺寸,小鳳凰當之無愧是第一,魏雪芯、崔蝶和林碧柔緊隨其後,白
翎羽和漣漪則略小几分,但不是很明顯。

  而玉無痕和秦素雅雙峰盈盈可握,並非豐滿型,但卻各有特點,只見他一手
一人,同時將兩女的乳峰握住,細細品鑒,素雅肌膚水嫩,好像握住一塊被熱水
澆灌的豆腐腦,稍一使勁便會破裂,而無痕體質晶潤,人如其名,美玉無痕,手
中奶肉雪滑冰瑩,便是玉石翡翠也不及這對美峰分毫。

  楚婉冰見著小子都看呆了,不由嗔道:「小賊,瞧夠了嗎,還不快過來伺候
姐妹們!」

  龍輝故作姿態道:「諸位夫人的玉乳都這般迷人,我也不知先從誰開始,這
樣吧,各位排成一排,奶子……咳咳,奶子對奶子,咱們比比看。」

  眾美皆覺有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聽到這荒淫的要求,秦素雅臉蛋率先
一紅,垂下頭不敢說話,魏雪芯扭捏不敢前行,玉無痕更是不自主地摀住胸口美
肉。

  龍輝哈哈一笑,將這三女一同揪到床中央,然後自己半躺在溫暖的大毛毯墊
被上,四周圍著八具粉雕玉琢的女體,香風環繞,肉光宜人。

  龍輝笑道:「蝶姐姐,冰兒,你們姐妹兩先比比看,看誰的最大!」

  崔蝶無言以對,楚婉冰卻是媚眼含笑,做了個鬼臉,伸手摸上了崔蝶的胸脯
,崔蝶嗔道:「哎呀,冰兒,你怎麼跟咱們夫君一般好色!」

  龍輝笑道:「冰兒是個小妖女,淫媚好色可是她的本性!」

  楚婉冰柳眉倒豎,嚷道:「滾一邊去,什麼淫媚好色,還不都是為了迎合你
這荒唐淫邪的臭夫君!」

  龍輝微微一愣,回想昔日這妮子還是姑娘的時候,清純溫婉,但在自己辛勤
開墾下,這具雪膩豐腴的胴體已經成了一塊隨時可以品嚐的妖嬈美肉,再加上玄
陰媚體被自己征服後,楚婉冰的無論身心都無法拒絕龍輝的要求,哪怕是母女姐
妹共事一夫,也是含羞帶媚地接受,還從中獲取極大的快感,原本那個清純嬌憨
的小丫頭一但跟愛郎黏在一起就成了個風騷放蕩的妖媚淫娃。

  但這一切都是為了他而改變,龍輝對小鳳凰是發自內心的寵溺,趕緊下腹上
頂,用高舉的大肉棒擦了擦美白圓潤的大屁股,逗得小鳳凰嬌喘吁吁:「小賊,
別光顧著欺負人家,先看看蝶姐姐的奶子吧……」

  說著伸手在崔蝶兩顆乳頭捏了一把,崔蝶嬌嗔一聲,急忙避開,同時兩顆巨
乳晃蕩不已,龍輝伸手將這絳衣少婦的玉兔擒住,另一隻手握住楚婉冰的乳球,
細細比較,兩者一樣的柔軟綿滑,大小也難分軒輊,只是小鳳凰腰身更細,顯得
乳量碩大,要真的比較這兩女的大小還得花一番功夫。

  「其實冰兒的奶子更好看,又圓又軟,而且還配這麼細的腰,真是羨慕死人
了!」

  崔蝶咯咯一笑,將手放在楚婉冰胸前,雪白的素手搭上豐腴的乳肉,別有一
番滋味。

  林碧柔笑道:「以前我也摸過冰兒,那感覺真的很好。」

  這騷貨也笑嘻嘻地湊過來,伸手去摸小鳳凰另一隻玉乳。

  眼前女體凝脂賽雪,嬌嫩如玉,龍輝渾身火熱。

  被兩個成熟少婦圍攻,饒楚婉冰媚骨天生,但也經受不住,雪軀一顫,愈加
嬌羞,眼睜睜地看著崔蝶和林碧柔又摸又捏,玩弄自己的豪乳碩奶,不知她們是
不是故意,動作更像是挑逗,指間輕輕滑過乳暈和乳頭,弄得楚婉冰不知所措,
紅著臉傻乎乎地看著龍輝。

  龍輝假裝沒有沒看見,眼睛看向漣漪。

  這妮子與小鳳凰同族,身子盡顯妖族女子的獨特風情,豐乳翹臀,肌膚勝雪
,而且骨肉輕盈柔軟,自從跟龍輝合體交歡後,床第之事更顯風韻,那份難耐的
浪勁幾乎快趕上她母親了。

  想到這裡,龍輝又將白翎羽拉了過來,讓她跟漣漪胸乳相對,白翎羽骨肉豐
實,身子健美,更漣漪正好是一剛一柔,對比起來更加趣味。

  龍輝笑道:「漪兒,小羽兒,你們且抱在一起,給夫君欣賞一出玉女磨鏡!


  二女臉色一紅,嗔了幾聲,但還是乖乖照做。

  只見漣漪探手將白翎羽摟在胸前,她那皓臂好似柔軟的水蛇,就這麼輕輕一
纏就把一頭玉骨蜜膚的母麒麟給箍住,白翎羽哼了一聲,毫不示弱地挺起胸膛,
圓實堅挺的桃子乳豐彈無比,漣漪那柔軟的體質哪能抵擋,雙峰頓時被蜜乳壓成
雪白奶餅。

  「翎羽,你壓得人家胸口好悶呀!」

  漣漪嬌喘道,但雙手卻不放鬆,緊緊抱住。

  白翎羽朝後一倒,健美的雙腿緊緊纏住漣漪的腰肢,正是一招盤蛇纏,她嬌
聲道:「漣漪,明明是你把人家抱得緊緊的,我也要報仇!」

  漣漪腰肢被雙腿箍住,胸口又被兩團結實的美肉壓著,端的是毫無辦法,只
得瞥向龍輝問道:「夫君,你快評評看,我跟翎羽究竟誰大?」

  龍輝笑道:「兩個一樣大。」

  說著走到她們臀後,將挺拔的肉龍對準漣漪的蜜戶,磨了幾下,沾著蜜液一
插到底,漣漪身子一僵,美得不由自主,將白翎羽緊緊抱住。

  漣漪的蜜穴豐美水嫩,插入後暖融融的,四周的媚肉長著肉芽,好似無數根
觸手在撫摸自己的分身,好似溫水澆洗。

  「妙哉,漣漪的身子當真銷魂!」

  甫入小孔雀的嬌軀,龍輝一陣快美,暗忖道:「換了普通男子,恐怕漣漪才
是最好的床上尤物。」

  玄陰媚體和靡仙音雖是獨特,但並非常人可以享用,換了根基不足之人,只
需幾次歡好就要英年早逝,精盡人亡,而漣漪的蜜穴雖然銷魂,卻不催人精元,
就像是溫水浸泡般,慢慢舒緩身子,能給男子無窮無盡的享受,實乃百中無一的
恩物。

  龍輝摸著漣漪光滑的臀肉,在她身後抽插自如,鐵柱棒來回在她體內馳騁,
小腹頂得她臀股搖晃,嬌啼嚶嚀。

  被壓在身下的白翎羽見二人玩得興起,胯間春水氾濫,順著玉腿往下流,花
唇難耐地開闔,由於兩人下體緊貼,使得漣漪有種被人親吻下體的感覺,除了體
內的充實粗壯,還有體外的溫柔,兩重夾攻下漣漪花心一軟,陰精汨汨而出,率
先洩了過去。

  龍輝從她體內抽出肉棒,低下幾寸,連看也不看就刺入白翎羽肉穴內,這母
麒麟的腔道著實緊密,腔肉好似緊湊的鐵壁般,擠壓入侵之物,似乎要把怒龍壓
癟擠碎,使得龍輝不得不打起精神來迎戰。

  剛剛出了漣漪的溫柔鄉,就遇上這鐵娘子,龍輝不敢怠慢,凝鎖元陽,抖擻
身軀,龍槍直破麒麟洞。

  刺了幾十下,白翎羽力氣一軟,雙腿無法再纏住漣漪,漣漪趁機脫出她的禁
錮,笑嘻嘻地坐到一旁,伸手去玩那對豐實的蜜乳,邊摸邊笑道:「翎羽,你這
兒如此豐彈,以前你又是如何女扮男裝的?」

  龍輝替白翎羽回答,笑道:「小羽兒是用了好幾層棉布才把這對奶子裹住,
漪兒,你知不知道,當初我替她纏起棉布的時候也不知花了多少力氣。」

  漣漪拍手笑道:「我明白翎羽的力氣為何會這麼大了,原來都是纏胸口練出
來的。」

  白翎羽羞得無地自容,啐道:「你這妖女,日後別落在我手裡,要不然我也
叫你好看!」

  漣漪咯咯一笑,也不答話,用指甲在她乳頭刮了幾下,白翎羽只覺陣陣痛癢
傳來,難受得鶯鶯媚吟,心裡卻是叫苦不已--一個冰兒已經把自己束手無策,
如今再多加上一個小妖女,自己日後還不是要被這對妖花吃得死死的。

  漣漪雖然壓著白翎羽,但那邊以一敵二的楚婉冰卻好受,被林碧柔和崔蝶摸
得咿呀亂叫,嗲嗲發騷,被靡仙音激起情慾的身子反應敏感,幾個起落光滑雪嫩
的玉壺就滲出香甜汁水。

  林碧柔又捏了兩下小鳳凰的傲乳,吃吃笑道:「真大真軟,而且還這麼圓,
一點都不下垂,叫人艷羨不已,冰兒還沒到二十,年紀小小就怎麼大,過兩年那
還得了。」

  崔蝶也笑道:「那個時候冰兒可是國之重器了!」

  此話一出,饒小鳳凰如何沒臉沒皮也被臊了個大紅臉,不依地撲過去跟兩女
鬧成一團。

  看著這三個大小美人在嬉鬧時激起的乳波臀浪,龍輝一陣火熱,下身又漲了
幾分,恨不得化出幾個分身,把這八個大美人一網打盡,但苦於分身乏術,只能
在這邊發洩,撞得白翎羽筋骨散架,嬌啼不迭。

  忽然,龍輝靈光一閃,只見他雙手在脫下的外衣掏了幾下,摸出了兩根棍狀
物體,丟給崔蝶和林碧柔,笑道:「蝶姐姐,碧柔,你們且用這玩意跟冰兒耍一
番。」

  這怪模怪樣的異物,就好像兩根香腸接在一起的模樣,不過更教人心驚膽跳
的,是那異物的兩端,狀似三角又似圓球,頂端還有一條細縫,恰恰將那圓球狀
給中分開來,這東西無論形狀、長短和光澤,都做的如此維妙維肖簡直就是男性
陽物的化身!楚婉冰認得此物正是當日那羞人的雙頭龍,但這兩根雙頭龍與當日
梧桐苑的不同,沒有那猙獰的倒刺細絨,棒身也光滑圓潤。

  楚婉冰臉頰一紅,嗔罵道:「你變態啊,隨身攜帶這些東西!」

  龍輝哈哈笑道:「隨你怎麼說都好,反正為夫現在無法兼顧你們,三位娘子
就先試試這其中滋味吧。」

  林碧柔咬了咬芳唇,似乎有些心動,便拾起一根,楚婉冰道:「碧柔,你要
玩就跟蝶姐姐玩,別算我在內!」

  林碧柔摟住小鳳凰肩膀,親暱地道:「冰兒,別害羞嘛,反正今晚咱們已經
十分荒唐了,不妨在繼續下去,說不定會更有趣呢!」

  楚婉冰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什麼也不同意。

  林碧柔便詢問崔蝶:「蝶姐姐,你的意見呢?」

  崔蝶雪靨羞紅,低首輕吟了幾聲,點頭道:「試試也好。」

  崔蝶伸手握起另一根雙頭龍,只覺得質特殊,似木之堅韌又似玉之溫潤。

  握住著似男根般的淫物,崔蝶羞紅著臉問道:「夫君……這是如何個用法?


  龍輝笑道:「先把它一端納入體內,然後再把另一頭刺入。」

  崔蝶頓時明白過來,這雙頭龍便是讓兩個女子互相藉慰的工具,於是便狀起
膽氣將一端緩緩伸到自己胯下,這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崔蝶素白的玉手
將那根巨物慢慢靠近芳草芬蜜的縫隙。

  三寸,兩寸,一寸……碩大的假龜首終於抵住了肉唇,然後沾著蜜汁緩緩擠
了進去,一點點地沒入體內,崔蝶憋紅著臉蛋,咬唇閉目,輕輕地將雙頭龍的一
端送入體內,終於頂端觸及了花蕊,酥麻麻的感覺令她喘幾下。

  見她並無任何不適,眾人才鬆了口氣,楚婉冰纖手輕輕佻著那棒子,問道:
「蝶姐姐,難受嗎?」

  觸手處只覺崔蝶嬌軀一顫,雖是極力掩飾,眉宇間仍有痛楚之色,看得楚婉
冰不由心疼。

  「有……有一點……」

  崔蝶睜開眼睛,說道,「冰冰的,開始有些不適應,不過現在好多了。」

  見崔蝶氣色好轉,楚婉冰大起膽子來,伸指輕佻著胯下之物的模樣,比主動
挑撫龍輝肉棒之時少了幾分媚艷,多了幾分溫柔。

  隨著楚婉冰纖指輕佻,撥弄著胯下之物時,令崔蝶幽谷頗受挑動,微微有些
苦楚,但一種與男兒床上歡愛時的感覺又相似又有些不同的感覺襲上身來,膽子
也稍稍大了點兒,將楚婉冰抱住,說道:「冰兒,你也試試看吧……」

  楚婉冰慌忙拒絕道:「不要,羞死人了,我不幹……」

  崔蝶畢竟長她幾歲,湊到她耳邊,吹著溫暖香氣,柔聲哄道:「冰兒,你可
是咱們家的大婦,既然這次無遮攔聚會是你發起的,怎麼也得給姐妹們做個榜樣
吧。」

  楚婉冰芳心開始動搖,咬了咬唇,歎道:「好吧,我就試一試。」

  崔蝶嫣然一笑,向後躺下,馥豐雪白的嬌軀隨在床上,粉白的雙腿張開,而
那腿心的蜜穴被一根硬物撐開,花蜜汨汨而下,這雙頭龍有一個彎度,使得另外
一端翹起來地直對著楚婉冰,就像是龍輝挺著粗物躺在床上,等著小鳳凰主動坐
下騎乘。

  那淫棒既高且挺,目測之下雖不如龍輝之粗壯,卻也是堅挺強硬,回過神來
的楚婉冰臉頰陣陣暈紅,但為了面子還是緩緩靠了過去。

  楚婉冰用手握住另一端,分開雙腿,將光潔的玉壺對準棒首,就這麼一點點
沉下腰,但她始終固定著淫棍,生怕一不小心就捅破自己肚子一般,而下邊的崔
蝶也是緊張兮兮地握住一段龍身,似乎也怕楚婉冰坐下的瞬間龍頭會在自己體內
刺得更深。

  龍輝瞧得好笑,自己那麼粗長的陽物都能吃下去,居然還怕這件死物。

  隨著淫棍點點沒入體內,楚婉冰發出一聲聲嬌喘,不同於情郎的火熱,這雙
頭龍冰冷的質地讓她花腔嫩肉倍受刺激,小腹一陣冰冷,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但卻有種不同的感覺,堅挺冰寒的龍頭死死抵住花心,叫她無處可逃。

  無論崔蝶在這麼固定自己這一端,楚婉冰沉腰之時,多多少少都會推動雙頭
龍,霎時間兩女花心同時被雙頭龍擊中,兩聲淫媚的嬌吟同時脫口而出。

  楚婉冰身子氣力頓時一洩,軟綿綿地趴在了崔蝶身上,四團肥美的美肉立即
壓成一團,白花花地向腋側溢出。

  兩女喘了幾口氣,楚婉冰回過神來,說道:「蝶姐姐,可以動一下了……」

  崔蝶嗯了一聲,學著男人一樣,緩緩挺動腰肢,把那根雙頭龍當做男根,以
「男下女上」

  的姿勢在楚婉冰體內抽動,小鳳凰啊啊的媚吟幾聲,竟也被惹出了情火,竟
把崔蝶當做龍輝,主動扭腰擺臀,騎在崔蝶身上吞吐,然而在這過程中崔蝶體內
的雙頭龍也被帶動,不住地深入衝撞花心,兩具溫軟香滑的女體同時扭動,四顆
豐滿的奶子不住的搖晃,細膩的香汗被甩的到處都是。

  崔蝶向上挺腰,楚婉冰在上扭臀,但過了片刻,楚婉冰的覺得有些不過癮,
便乾脆主動挺身反壓崔蝶,霎時攻守易位,崔蝶這成了小鳳凰胯下媚吟的嬌美少
婦,被奸得嬌軀酥麻,四肢疲軟。

  崔蝶暗自叫苦,方纔還嬌滴滴的小丫頭此刻竟成了吸人精血的女妖,當真如
龍輝所說,這妮子不好惹,浪起來就算是鐵打身骨也得折壽,但苦於無力擺脫,
被楚婉冰奸得門戶大開,乳頭茁張,桃腮生暈,一雙玉乳擺動不安。

  「蝶姐姐,跟冰兒親個嘴吧!」

  楚婉冰媚態撩人,也不管身下的是男是女,俯首便吻。

  崔蝶還未來得及反應,便是檀香暖息撲面而來,櫻唇已被封住,一根潤舌香
丁竟探入自己口中,比起男兒的粗野霸道,這個舌吻更顯女性的溫柔,崔蝶也情
難自禁,闔上美目,與楚婉冰口舌交纏,香涎唾液從兩人口角溢出。

  兩女吻得茲茲作響,情意綿綿,倒也惹起林碧柔的淫心,只見她主動將剩下
的雙頭龍納入下體,然後就這樣直挺挺地壓倒楚婉冰背後,按住她猶在扭擺的肥
臀,掰開緊湊的臀縫,將一端龍頭抵住菊蕾。

  楚婉冰剛剛壓下崔蝶,正美得發慌時忽然感到背後靠來一具溫軟女體,甜香
的氣息令她不用回頭也知來者何人,孰料一根冰冷硬物抵在菊蕾,驚得她立即停
止動作,怯生生地回頭望著林碧柔:「碧柔,別……快,快拿開。」

  林碧柔咯咯嬌笑,伸手在她翹臀捏了一把,調笑道:「冰兒你這麼風騷可愛
,咱們都忍不住想跟你親熱一下啦。」

  楚婉冰瞇眼膩聲道:「誰……誰風騷了……啊!」

  抗議還沒說完,楚婉冰便發出一聲悶哼,臀股之間更感覺到了一根冰冷的進
逼,楚婉冰雖菊道非初次迎客,但前面還含著一根淫棍,如此雙洞齊開的事尚為
首度,不由嚇了一跳。

  但林碧柔手法溫和,在挺入旱道的同時還掬起她股間溢流的汁水,溫柔地揉
弄著那緊致的菊穴,肛肉揉得酥軟鬆弛開來。

  林碧柔自知楚婉冰情動時後庭會有肛油分泌,見她入了佳境也不客氣,俯身
一挺,狠狠地將雙頭龍刺入臀眼之中,只見林碧柔聳動的瞬間一雙豪乳蕩起靡靡
肉光,可見這一撞是何等劇烈,然而楚婉冰也被推得身子前傾,同樣是巨乳奶瓜
一陣波動,無獨有偶,崔蝶也被帶動,晃出乳浪香氛。

  三具豐美嬌媚的女體疊成一團,白花花的美肉叫人目不暇接,而楚婉冰被夾
在中間,身前身後的兩個少婦盡情地在小妖女身上馳騁,兩根雙頭龍隔著一層薄
皮在小鳳凰體內探採,菊蕾桃源毫無秘密,只見林碧柔一手摟著楚婉冰的纖腰一
手撫摩著她光滑細嫩的豐臀大腿,崔蝶躺在下面握住她胸脯上豐滿亂顫的雪白大
奶子,不住的揉捏,兩女淫賊的下體一起挺動起來,殺得楚婉冰嬌喘連連。

  但好景不長,玄陰媚體極為特殊,要想降服這種體質的女子,就必須有強大
的元陽或者元陰,否則就算淫技再高也只是她美上一陣子,等她適應過來就會有
種不上不下的感覺,楚婉冰同樣如此。

  雖說前後貫通,但離陰門鬆軟,花芯大開始終有些距離,反倒是激起她的情
欲,只見小鳳凰臉上的是既嬌羞又妖媚,一雙纖手前環後回,早將林碧柔和崔蝶
的玉頸勾了個結實,嬌甜的櫻唇時而向前獻吻,時而向後香舌輕吐,說不出的甜
蜜火熱,動作之間萬般風情盡現,間中噴吐出來的熱情言語,腰身扭擺,豐臀搖
晃,乳波臀浪美不勝收。

  小鳳凰媚態畢露,林碧柔和崔蝶卻是暗自叫苦,隨著她臀股扭擺,震動從雙
頭龍上頭傳了過來,正抵著她們的花蕊磨動,教她們如何受得了,幾聲嬌啼便高
潮洩身,無力再戰。

  眼見楚婉冰以一敵二,龍輝起了較勁之心,把白翎羽殺得花蕊開闔,美得昏
睡過去。

  距離射精尚有一段距離,龍輝立即從白翎羽身下抽回龍槍,然後便塞到楚婉
冰嘴邊。

  聞到丈夫那熟悉的氣息,正在情海欲浪中的小鳳凰本能地張開檀口,將龍根
一把含住,勾吮吞吸,媚態渾然天成。

  在楚婉冰的侍奉下,龍根更加粗大,青筋暴跳,楚婉冰口技純熟,地舔弄著
碩大龍槍,還不時鑽到丈夫的胯下,伸出香舌舔吸卵袋,爽得龍輝喘著粗氣,連
呼過癮。

  「小賊,給冰兒來幾下,好不好嘛。」

  楚婉冰媚眼如絲地嬌吟道。

  美人軟語,龍輝豈會辜負,便將疲軟的崔蝶和林碧柔抱到一旁,將小鳳凰壓
在身下,揮戈入鳳蕊。

  楚婉冰四肢一顫,同時箍住丈夫,豪乳緊緊貼在龍輝胸口,肥美的豐臀不住
上挺扭動,迎槍接棒,兩人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殺得天雷動地火,汁液橫流,
花漿飛濺,交合處的毛毯已經積出一小攤水。

  豁盡所能,總算將這小媚鳳送至高潮,龍輝急忙陰陽雙修,固本培元,又去
招呼剩餘的三個夫人。

  魏雪芯、秦素雅和玉無痕這三個妮子皆是悶聲葫蘆,被這淫靡場景刺激得滿
面通紅,雖然渾身燥熱,卻不敢正面觀望,只是時不時地用眼角餘光偷瞄。

  龍輝思索再三,決定先取最弱的秦素雅,於是便將這害羞的大才女抱在懷裡
,以鶴交頸的姿勢將肉棒送入她花徑,秦素雅渾身一顫,四肢緊緊抱住龍輝,生
怕被這股狂怒欲浪給掀翻。

  「不行了……要洩了!」

  秦素雅身子一陣緊繃,玉臀哆嗦了幾下便癱在龍輝身上,氣喘吁吁。

  龍輝被這陰精一淋,慾火絲毫不減,又將手伸向玉無痕。

  玉無痕羞答答地闔上雙眼,將手臂搭在他肩膀,微微分開雙腿,將粉雕玉琢
的花戶露了出來,方才林碧柔與楚婉冰一場淫戰令得她情動萬分,花戶深宮早已
酥麻瘙癢,只是礙於面子淺薄,不敢開口求歡,主動將腿張開已是難得。

  龍輝將龍槍在蛤唇上磨了幾下,咕嚕一下刺入其中,粉嫩的花戶上掛著稀稀
落落的幾個恥毛,極為可愛,兩團雪乳雖不巨大,但也嬌挺,握在手中冰潤玉結
,以此為支點正好不過,慢中又快,時急時緩,只覺玉無痕膣壁不住地吸吮棒身
,龍冠也被花蕊緊緊吸住,一陣陣的暖流從體內竄出,全根沒在花宮深處的粗大
的龍莖悠然又暴漲了幾分。

  龍輝被花房箍得暢快莫名,渾身爽美,又見玉無痕淡描蛾黛,眉挽秋月,臉
襯春桃,真個是少有的人間絕色,一時興起便撈起她雙腿扛於肩上,低頭望那出
入之處,見肉縫水光閃閃,濕潤一片,胯間一塌糊塗,下面蜜唇花瓣被翻進帶出
,好不養眼。

  如此美景看得龍輝慾火焚身,加緊腰臀功夫,龍槍不住疾抽急投,記記猛頂
深宮,隨聽得唧唧咕咕亂響,絕無間斷。

  如此連番狠搗,玉無痕已美得肢搖體顫,香汗遍濡,口裡不停叫美!龍輝一
口氣抽了近千,便覺龍頭酥麻,忍不住急投數下,龍槍已噗噗亂跳。

  玉無痕也美得舒爽,遂顛動大搖,情穴翕動,花房緊縮。

  龍輝隨覺巨物大抖,白漿疾射而出,遍體通爽,粗喘不已。

  玉無痕花宮給他一澆,花露長流,浪水四射,春叫綿綿。

  收拾了這兩個悶葫蘆,還有雪芯這妮子,龍輝笑呵呵地將握住兩顆梨形巨乳
,捏著結實的奶肉,道:「雪芯,休息夠了嗎?」

  魏雪芯粉頸通紅,咬唇垂目,弱弱地嗯了一聲,便將螓首埋在龍輝懷裡。

  一夜無眠,媚光迎新春……


寫完這一章節,劣者今晚要出去一趟,準備與末日危機搏殺,若太陽還能升起,劣者還能回來

就再寫一章母女三人行的大肉(也是本集最後一頓肉).......嘿嘿,走了走啦,誰跟我一起

拯救地球!






                 
          【龍魂俠影 第17集 無間地獄10梧桐風華】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2-25
                  總字數13541
   
    初二清晨,楚婉冰站在前院等候,她早早便起床梳洗,一頭亮麗烏髮梳得整
整齊齊,未施胭脂,但玉靨如雪,腮色似桃,一身雪衣白裙與四周雪景相映,外
裹素銀絨絲肩,更顯得清理絕塵,粉雕玉琢。

  「冰兒,早啊!」

  嬌脆女聲響起,只見漣漪從屋裡走出,她一身翠色青絲群,外披雀翎金玉衫
,頭插珠花,與楚婉冰的清媚靈秀相比,她多了一份華貴艷麗。

  楚婉冰笑道:「姐姐,你也挺早的嘛。」

  漣漪掩嘴笑道:「今天咱們可是要回娘家的,怎能貪睡。」

  楚婉冰撇了撇嘴道:「倒是某些人躺下去就睡得跟死豬一樣!」

  「冰兒,新春吉利,別開口閉口一個個死字!」

  龍輝早已起身,聽到小鳳凰大發嬌嗔才現身。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嗔道:「帶給娘親的年貨,你別忘了拿,要不然叫你好
看!」

  龍輝揚了揚手中的幾包年貨,笑道:「夫人有令,為夫怎會善忘!」

  楚婉冰見他這般聽話,心情大好,便笑盈盈地挽著漣漪的藕臂,姐妹兩一同
登上馬車,龍輝緊隨其後,夫妻三人同乘一車。

  車廂內放置著火性岩石,再按陣法排布,便起到取暖的效果,整個車廂都是
暖融融的,與外邊的寒冷形成鮮明對比,好不愜意,車廂木料亦是由盤龍聖脈運
來,稱之為龍麟木,其硬度堪比金鐵,更不畏水火,極為安全。

  上車後,龍輝美滋滋地半臥在毛毯墊子上,隨意地伸出雙手將這兩個小妖女
摟在懷裡,笑道:「冰兒,漪兒,我還帶了些年貨給洛姐姐,你們替我參詳參詳
,她會不會喜歡!」

  楚婉冰啐道:「臭男人,摟著我們姐妹,心卻飛到娘親那,典型的貪得無厭
!」

  漣漪也嬌嗔道:「對啊,男人都是吃著碗裡,望著鍋裡!」

  龍輝嘿嘿一笑,說道:「那乾脆一鍋端,就沒有什麼碗裡和碗外之分!」

  他語帶雙關,兩女嬌靨倏地一紅,同時伸手去掐他的腰間肉。

  雖然吃點苦頭,但龍輝卻美在心裡,畢竟這兩隻長翅膀小妖女渾身香噴噴的
,而且軟肉膩人,擠在自己身上好不舒服。

  「冰兒,漪兒,凌海郡前幾日剛有一批蜜棗運來,我著人帶了些回來。」

  龍輝打開一個包袱,裡邊裝著大約半斤的蜜棗,這些棗子是經過數道工序,
色澤猶如琥珀,黃澄澄的晶瑩亮色,一看便知是上佳之品。

  他說著便捏起兩粒蜜棗,慇勤地送到兩女口中。

  楚婉冰和漣漪嘗了嘗,不由讚道:「嗯,甜而不膩,入口即化。」

  龍輝笑道:「那麼洛姐姐一定會喜歡的。」

  楚婉冰笑道:「不一定,娘親廚藝那麼好,這蜜棗雖是上品,但未必能入她
法眼。」

  龍輝心裡閃過一個淫穢的念頭,嘿嘿一笑:「冰兒,那麼還得勞煩你加些調
料了。」

  楚婉冰奇道:「現在坐著馬車,我哪去找調料?」

  龍輝大手遊走在楚婉冰的腰身上,隔著衣服就按在挺拔的豐乳上搓揉按捏,
邊肆虐邊說道;「冰兒,你身上就有上佳的調料了!」

  楚婉冰被他摸得兩眼迷離,微微喘氣,嗔道:「混蛋,你就不能消停會兒嗎
?我……我身上哪有調料。」

  「當然有了,而且又香又甜!」

  龍輝嘿嘿道,於是雙手並用,把小鳳凰身子翻了過去,令她撅起後身,圓鼓
鼓的肥臀直對著自己,隨即伸手解開她腰帶,不由分說把裙褲拔下一大截。

  雪白的臀肉露出大半,楚婉冰不由打了個冷戰,只覺得這冤家的魔手正不住
地撫摸著自己後臀,霎時間打了個機靈,急忙叫道:「臭小子,給我住手!」

  話音未落,龍輝便在她腿心玉胯處輕輕撫摸,靈巧的手指來回摩挲光潔橘嫩
的肉壺,小鳳凰那堪挑逗,不消片刻就眼光瀰散,雪靨染霞。

  「小賊……你快住手,我們還坐著馬車……」

  小妖女僅僅是在屋裡淫媚,這大街上她哪有膽子行此苟且之事,急忙開口制
止道。

  龍輝柔聲道:「好冰兒,不要怕,這車廂隔音效果極好,就算你喊破喉嚨外
邊也不會察覺!」

  楚婉冰臉頰一紅,啐道:「什麼喊破喉嚨……呸呸,你混蛋,快放開我!」

  龍輝我行我素,將一根手指刺入蜜戶內,只覺得四周媚肉緊湊滑膩,還有股
莫名的抽吸力,而且還暖烘烘的,比車廂的溫度還高,就像是一個熱水袋。

  小鳳凰那股甜膩的媚香從花戶中湧出,暖融融的催生情慾,龍輝下體瞬間便
支起一個帳篷。

  反正車裡都是自家夫人,他也不做掩飾,直接解開腰帶,放出怒龍,楚婉冰
以為他要在車裡對自己施淫,嚇得花容失色。

  龍輝拍了拍她的肥股,摸著雪滑的臀肉,呵呵道:「冰兒,莫怕,你們姐妹
都是我的心肝寶貝,怎能在這種地方品嚐呢,當然到一個優雅的地方,安逸的環
境。」

  漣漪雙眼盯著龍根,咬唇道:「相公,這個優雅之地是何處?」

  龍輝道:「便是咱們此行的目的地,梧桐苑。」

  楚婉冰幽幽地歎了口氣,果然這小子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龍輝繼續道:「既然,冰兒說洛姐姐不喜歡這蜜棗的味道,那我唯有好好調
制一番了!」

  說到這裡,楚婉冰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心裡已經猜出這調製是何意思
了。

  在她暗自叫苦之際,龍輝捏起一顆蜜棗緩緩塞入肉壺,楚婉冰哼了一聲,羞
得滿面通紅,兩隻小手緊緊捉住身下的探子,那邊漣漪看得芳心亂顫,用手掩住
口唇,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脫口驚叫。

  塞了一顆進去後,楚婉冰氣得怒嗔起來:「混蛋,我跟你拼了!」

  說著也不顧光著屁股,便要跳起來教訓龍輝,誰知龍輝卻快了一步,撫陰手
便在肉壺玉蚌上掃了一記,頓時將她一腔怒氣給洩去,唯有肉縫的汨汨花漿,濡
得龍輝手指盡數濕滑。

  趁著小鳳凰火氣難起的瞬間,龍輝趁勝追擊,又塞了三顆蜜棗進去,在他把
指節伸進去的時候感覺到裡邊暖融濕潤,雖然媚肉緊闔,但卻汁液充沛,想來這
妮子也動情許久。

  楚婉冰美魘嬌紅,貝齒緊咬,含羞閉目,任由這冤家繼續折騰自己,龍輝吞
了吞口水,又已將五粒蜜棗塞入了蜜壺中,楚婉冰兩片肉唇堪堪夾住第九粒紅棗
,把個肥美的妙處塞的密不透風,一種充實感激發起了小媚鳳的春心,胯下汁液
不住漏出,龍輝相信若把這些蜜棗全取出後,那一定是洪水氾濫。

  把玩著小鳳凰兩片光滑的臀肉,龍輝下體漲得難受,於是把漣漪拉到跟前,
吻了她朱唇幾口,哄道:「漪兒,替為夫吹幾口吧。」

  車廂裡充斥著肉慾的香氣,漣漪嬌哼了幾聲,神識已經有些迷糊,俯下螓首
,張開含潮櫻口含住龜頭吮吸,另一隻纖手則在棒身上套弄。

  漣漪熟練地服侍著相公,檀將丈夫的龍槍含住舔吸套弄,吃得興趣盎然,「
唧唧」有聲,美得龍輝渾身舒爽,龍槍愈加堅硬粗大。

  純正的天龍陽息強烈地刺激著楚婉冰,一股股清泉從密洞中氾濫出來,竟然
從戶中蜜棗縫隙中滲透而出,胯間濕成一片,花穴深處又癢又騷。

  而漣漪更是媚眼如絲,將男人大龍頭含在口中盡情舔弄,龍輝美得快感連連


  楚婉冰下體漲得難忍,於是便將手滑入胯間,要把蜜棗掏出,龍輝見狀當即
從漣漪口中抽出肉龍,回身摁住小鳳凰的柳腰,將龜首抵住菊門咕嚕一聲刺了進
去。

  前後雙路的強烈地充實感刺激著楚婉冰美麗的身體,只見她星眸緊蹙,貝齒
緊咬,嬌喘吁吁,嗔罵道:「混蛋,快鬆開……啊……嗯……」

  狠話還沒說完就被臀眼那根粗物給捅得玉碎花凋,酥軟乏力。

  「冰兒,你剛才說什麼?」

  龍輝故作不知,還加速腰身力度,肉龍愈發雄沉,在菊道內肆虐,搔腸刮壁
,殺得小鳳凰語不成聲,只能側首咬住身下的毛毯,含羞帶嗔地承受,但柔媚的
身子卻生出反應,後庭肛油暗湧,濡得龍根油光亮麗,前路更是汁水漣漣,花漿
汨汨。

  「嗚嗚……」

  前後雙路的飽脹令得楚婉冰身子更為敏感,只覺得後庭龍根和前路蜜棗隔著
一層嫩皮摩擦,隨著龍根的套動,前路蜜棗時不時地頂到花蕊,很快便高潮洩身
,隨著一聲低沉的媚吟,一股香甜的陰精沖刷而出,按理來說這般洶湧的洩身多
多少少都會沖掉幾顆蜜棗,但玄陰媚體獨特的體質卻使得花腔媚肉在高潮的時候
收得更緊,將八顆蜜棗硬生生夾住,使其充分浸泡在媚香的花蜜中。

  龍輝拍了拍小鳳凰光滑臀肉,然後在她耳珠上輕輕啃了一口,半調笑半警告
地道:「小冰兒,你給相公我老實點,要是沒我同意敢取出蜜棗,小心屁股再吃
苦頭。」

  「混蛋,就知道欺負我……我一定要告訴娘親!」

  楚婉冰已經被洩去大半底氣,只能撅著小嘴嘟囔,說了一極為幽怨的句後,
小丫頭便闔上水光粼粼的星眸,將頭埋在手臂上,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

  看著那她泫然欲泣的委屈樣,龍輝頗為愛憐,替她將裙褲穿上,但就是不拿
出裡邊的蜜棗。

  「冰兒,乖了,就當陪為夫做個遊戲好了。」

  龍輝抱著小鳳凰柔聲哄道。

  楚婉冰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又伸手在他腰間捏了幾記,在胸口錘了幾拳,但
木已成舟唯有繼續讓這冤家欺負了。

  哄完冰兒後,龍輝又將目光瞄向了漣漪,不懷好意地道:「漪兒,你也替為
夫泡製幾個蜜棗吧。」

  漣漪臉頰霎時紅透了,但觸及龍輝的目光,心裡已經明白了大半,只得幽幽
歎了口氣,去羅裙和褻褲,光著下身,露出一雙修長的玉腿。

  「漪兒真乖,快把棗子放進去吧!」

  龍輝強忍著把這小孔雀就地正法的衝動,因為這只是開胃小菜,等到了在梧
桐苑再慢慢品鑒,畢竟那兒才是真正的美味佳餚。

  漣漪貝齒緊咬,含羞地分開一雙玉腿,左手分開胯間殷紅的肉唇,右手捏著
那一粒粒飽滿碩大的蜜棗朝玉壺深處送去……馬車駛到金陵郊外,龍輝扶著兩個
被折騰得疲軟無力的嬌娃下車,然後遣回車伕,帶著兩名夫人步行進入梧桐苑。

  踏過外圍防禦陣法,走入庭院,走在石子小道上,楚婉冰只覺得每走一步,
腔道內鼓脹和瘙癢便重一分,花徑內分泌太充沛,再加上媚肉緊夾,使得胯下又
粘又滑,走了幾步就臉頰暈紅,嬌喘息息,而漣漪更是不堪,兩腿發軟,汨汨花
漿從腿心流到腳踝,濡濕了襪子,若不是龍輝扶著恐怕她已經走不動了。

  尚未進入正廳便聞到一陣香味,本已玉軟香喘的楚婉冰似乎來的些精神,說
道:「是娘親在下廚!」

  漣漪點了點頭,讚道:「真香。」

  龍輝哈哈一笑,左右伸手摟住兩女腰肢,嗖的一下竄入屋內。

  楚婉冰嗔道:「你作死啊,跑這麼快!」

  漣漪也是有些驚魂未定,蹙眉道:「相公,你這不是驚擾娘親嗎?」

  龍輝笑道:「二位夫人,先稍坐片刻,待為夫去廚房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
。」

  二女怎會不知道他的德行,什麼去廚房幫忙,分明就是去鬼混,楚婉冰柳眉
一揚,叉腰攔路嗔道:「你給我坐下,今天不許你胡來!」

  龍輝嘿嘿一笑,隨手在她小腹掃了一記,小鳳凰嬌哼一聲,兩腿猛地合攏,
鼓鼓酸麻從腿心湧起,叫她不自主絞磨腿根,這正是房星奇書的鎖陰之法,既防
止小鳳凰擅自取出蜜棗,又能趁機脫身。

  擺脫客廳的兩個騷妮子,直奔廚房而去,只見灶台邊一名白衣麗人正在做菜
,她挽起衣袖,露出兩條粉嫩圓潤的藕臂,一頭烏髮隨意盤起,幾根黑絲懶洋洋
地垂落在雪白的玉頸上,徒然增添了幾分慵懶和愜意。

  「你不在外邊陪冰兒和漪兒,跑進來走什麼!」

  洛清妍頭也不回,隨口說道,裊裊炊煙籠罩在她婀娜的背影上,使她少了幾
分妖後的華貴,多了幾分居家少婦的隨和,似乎正在準備膳食等候相公回家,叫
人生出親近之感。

  龍輝走到她身後,從後探出雙手繞到跟前,摟住美婦的柔腰,將下巴抵在她
香噴噴的頸窩邊上,親暱地挨著粉嫩玉腮,柔聲道:「洛姐姐,我是太想你了,
所以才忍不住進來看你!」

  洛清妍只是稍稍扭了扭身軀,便隨意倚在他懷裡,啐道:「好了,油腔滑調
的,姐姐正在做菜,別在這兒礙事!」

  聞著那熟悉的甜潤馥香,龍輝一刻都不捨得放手,說道:「好姐姐,就讓我
在這兒呆一會吧,讓我看看你煮菜的風姿麗影。」

  說話間時不時地用唇瓣觸碰洛清妍的肌膚,時而耳垂,時而下頜,時而玉頸


  陣陣呵氣暖息噴在肌膚上,洛清妍感到渾身軟酥酥的,說不出的舒服,只得
同意道:「怕你了,不過先說好,不許給我搗亂,要不然直接把你攆出去!」

  龍輝連聲稱是。

  被愛郎從後邊摟著做菜,洛清妍芳心無由多了幾分溫馨,嘴角上掛著幾絲猶
若有無的甜膩微笑,她將十幾條小魚放入鍋裡用油爆了片刻,待香味油脂溢出後
,立即倒入碟中,然後又將菜心放入鍋裡,同樣油爆片刻,再提出來。

  龍輝看得奇怪,問道:「洛姐姐,你這是什麼菜,怎地如此新奇。」

  洛清妍說道:「這是奶魚菜心,先將小魚和菜心用油爆炒,然後在放入乳酪
烹煮,將乳酪的甜味滲入魚肉和菜心中。」

  龍輝咦了一聲道:「這菜我還是第一回聽到哩。」

  洛清妍揚眉道:「這可是江南有名的菜餚,也不知你這江南義軍統帥是怎麼
當的!」

  龍輝連連賠笑道:「洛姐姐教訓的是,小弟以後一定花些時間體察民情。只
是不知這菜餚有何關鍵之處。」

  洛清妍罐子裡勺出一塊乳黃色的酪脂,道:「魚和菜心要求並不高,而這個
乳酪才是這道菜成敗的關鍵,若是乳酪成色不好,做出來的菜便是又甜又鹹,又
或者有股酸味,所以一定要用上等的乳酪。」

  龍輝問道:「要是用新鮮的牛乳呢,味道會不會更好?」

  洛清妍道:「那是自然,但這個氣節怎會有新鮮牛乳。」

  說著便要將那一勺乳酪倒入鍋裡。

  龍輝嘿嘿一笑,一把握住她持勺的玉手,在她耳垂邊吹氣道:「洛姐姐,你
身上可有比牛乳還要新鮮甘美的瓊漿玉液,何必捨好求次,用這些發酵的乳酪。


  洛清妍臉頰倏然一紅,一個肘擊狠狠地打在他肋下,龍輝苦忍痛楚伸手解開
洛清妍胸前的衣扣,露出胸前一片白膩的皮膚,碩乳似瓜,奶壑幽深,更甚者解
開衣衫後,甜絲絲的乳香飄散而出,直接掩蓋住了那罐子裡的乳酪氣息,當真不
愧是上等的佳釀。

  龍輝不由分說,摟著美婦腰身的雙手上挪,扣住兩團沃乳,細細揉捏起來,
暖融融、肥嫩嫩的妙感從手心傳入,叫他更為用力,把乳肉玩得顛來滾去,變幻
莫測,形態萬千。

  洛清妍嬌吟香喘,手掌瞬間無力,炒鏟立即掉入鍋裡,空出來的雙手則本能
地撐住灶台,免得被身後的小冤家壓倒。

  而龍輝則趁機施展催乳之法,將洛清妍的雙峰揉得又圓又肥,鼓脹飽滿之餘
,乳汁充盈奶球內的每一寸,只見乳頭艷紅入血,迅速鼓脹起來,只見乳汁先是
一滴滴地落下鍋裡,之後隨著龍輝的揉捏,鮮美甘甜的奶漿一注接一注地射出,
不消片刻鍋裡便是一灘乳白甜香,聞之欲醉。

  龍輝從洛清妍胸前抽回右手,指間還掛著不少乳汁,他意猶未盡地將手指放
入嘴裡一一吮吸,嘗盡美味。

  胯下龍根頓時勃起怒發,龍輝將堅挺地在洛清妍的臀縫不住摩擦,洛清妍被
磨得腿心潮暖,跟她女兒一樣,放開身心後的她對於這純正的天龍陽息根本無抵
御之力,很快便媚眼如絲,泛起一層香汗,把圓潤的雙峰濡得油亮,更添幾分肥
媚柔膩。

  龍輝也不急著寬衣解帶,就隔著衣服把肉棒頂入裙布下的美肉,也不知是男
根太過堅挺,直接擊中花唇,還是美臀過於豐美,使得裙子過於狹小緊繃,使得
寶蛤緊緊貼在上邊,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

  就像當日初見陰陽奇花般,兩人隔著衣物卻性器相對,圓潤粗壯的龜首卡在
柔媚沃腴的花唇,似入還退地挑逗著美婦熟潤的嬌軀,玫瑰玉唇溢出絲絲花蜜,
將兩人下體的衣服都打濕了。

  越是得不到,龍輝越是癡迷,下體聳動得更快,雙手探到前邊,再度環住那
對豪乳,就像真的交合般,不住地衝擊著洛清妍的玉壺,雖然還隔著一層裙布,
洛清妍卻感到小腹滾著一股熱氣,從腿心一直蔓延到心口,不知不覺花底驀然酥
麻,汨汨花漿滲流而下,龍輝也不強忍,放開身心,享受這霧裡看花的美妙,一
口熱精打出。

  兩人只覺得那處又濕又熱,就像是被濃稠熱湯澆過一般,稍微動了一下就會
有咕咕茲茲的水聲響起,好不淫靡。

  洛清妍面紅耳赤,緊咬貝齒,回頭瞪眼嗔道:「你這混蛋,今天帶著冰兒跟
漪兒過來,一定不安好心……你想怎麼糟蹋我們母女三人?」

  龍輝俯身含住她紅唇,伸入舌頭與美婦激吻片刻,扶著洛清妍粉紅的桃腮,
笑道:「好姐姐,你們可都是小弟的心頭肉,我怎麼捨得糟蹋你們呢,應該是想
方設法地寵愛你們。」

  說著龍輝手掌繼續放肆,緩緩探入美婦的臀下,捏住一邊裙裾便將其掀起,
霎時香風撲面,肉光雪亮,裙底下竟是光光如也,兩瓣圓潤的臀肉顫巍巍地展現
在跟前,那抹艷紅蜜戶閃著漣漣水光。

  龍輝只覺得鼻息一陣腥甜,似乎有流鼻血的徵兆,吞著口水問道:「洛姐姐
……這……這是怎麼回事?」

  洛清妍噗嗤一笑,扭頭螓首,媚眼含情地望著他:「知道你今天要來,特地
為你準備的新春紅包,別告訴我你不喜歡!」

  龍輝喜出望外,連連點頭稱喜歡喜歡,又伸手托著洛清妍豐滿的乳房,愛不
釋手,他用力將兩座肉峰擠壓在一起,堆起了一道誘人的乳縫,同時擠出絲絲白
漿,於是俯首低頭,張口便吃。

  龍輝時左時右,輪番在兩座雪堆般的酥乳上吸含咂吮,將兩顆誘人的紫紅葡
萄撩惹得勃然尖起,蜜漿溢出,使得龍輝更直接地品嚐甘美的乳汁。

  洛清妍被他吮得嬌軀酥麻,腿心鬆軟,花漿順著裸出的玉腿流淌在地,心中
情火越發難耐,嬌軀緊緊地貼向男兒,一隻玉手從底下摸去,哆嗦著去拉扯龍輝
的腰帶。

  龍輝忽感一條嫩臂貼著下腹滑入,接著襠中驟暖,一隻滑膩軟綿的柔荑搭上
了自己再度堅挺的肉棒。

  「似乎比以前又大了不少……」

  洛清妍心頭一震,春情勃發,玉手拿握著肉棒,輕輕柔柔地捋套起來,柔荑
男兒襠裡不自禁地用力收束,卻始終合不攏五指,只好以虎口環勒肉棒的冠溝,
報復似地愈套愈快。

  「洛姐姐……我……我要!」

  龍輝急促地喘著氣,一副欲仙欲死的表情。

  洛清妍熟透的嬌靨儘是春情,朱唇貼到其耳邊,細喘著膩聲道:「敢就來吧
,不過可得快點,那兩個丫頭還在外邊等著呢!」

  說罷則松臂放開他脖子,雙手撐著灶台,撅起渾圓的肥臀,一副請君入甕的
嬌媚模樣。

  龍輝挺著氣勢洶洶的肉龍,對準美婦的臀股,尚未觸及花唇便感覺到肉壺間
湧出的潮熱,而洛清妍也同樣被他馬眼吐出的熱氣熏得花戶酥軟,不自主地有滴
下幾粒花露。

  提槍欲挑嫩玉的瞬間,龍輝眼睛忽然落在一側的籃子上,裡邊盛著十來個雞
蛋,立即湧起一個陰邪的念頭,他不動聲色地拿過一個雞蛋,然後繼續讓肉槍抵
住洛清妍的蛤唇,在上邊緩緩摩擦,洛清妍以為他是在做前戲,也不疑有他,只
是微微扭擺肥臀以作回應。

  龍輝壞笑一聲,以指甲施展巧勁把這個生的雞蛋外殼給撥了下來,一個晶瑩
剔透的橢圓之物便靜悄悄地落入掌握。

  望著這妖婦仍難耐地扭動肥臀,龍輝強忍一槍入門的衝動,悄悄地將身子後
撤,並將生雞蛋抵在了嫩玉花唇之上。

  男兒圓鈍的龜首忽然撤離,洛清妍心中湧起幾分空虛,但隨即一個同樣圓碩
之物又抵在上邊,而且還滑入了大半,好似男兒權柄即將叩關而入。

  「臭小子,就知道吊人胃口!」

  洛清妍誤以為龍頭再度臨門,便笑嗔了一句,倏然覺得有些不對,那圓鈍碩
大之物雖然跟龜首相似,但卻是冷冰冰的。

  「糟糕!」

  這冷冰之物讓洛清妍大吃一驚,以為又是那雙頭龍,本能之下便夾緊腿心,
收攏花腔媚肉,但卻覺得那入侵之物十分柔軟,似乎只要用點勁就會破碎,而且
還極為光滑,不似那粗糙的雙頭龍。

  美婦受驚而合攏腿股,險些就要把雞蛋擠破,龍輝眼明手快,立即來個撫陰
手,在洛清妍的小腹揉了幾下,使得她臀胯肌肉一陣鬆軟,保全了雞蛋,趁著這
瞬間的阻力空隙,龍輝立即將雞蛋塞入蜜戶之內。

  雖有撫陰手開路,但洛清妍腔道的媚肉仍舊十分緊湊,便是她全身放鬆,也
是阻力重重,換做一個根基先天不足的男子,只怕陽物還未伸進一半就被那股緊
湊的壓力擠出精來。

  也多虧龍輝對她身子熟悉,再加上一些小巧擒拿的手法,力保這剝皮的雞蛋
不碎,從而塞入洛清妍花腔內。

  洛清妍玉靨羞紅,驚愕地問道:「你……你放了什麼進去!」

  龍輝笑道:「一個剝了皮的生雞蛋,洛姐姐你可要小心哦,太激動的話擠破
雞蛋可就不好了!」

  雖然不是什麼駭人之物,但想起雞蛋自己體內裂開,黏糊糊的蛋黃蛋清混在
一起,而且這個混合的場所還是自己羞處……「無恥!」

  洛清妍狠狠地跺了他一腳,但跺腳瞬間,惹得裡邊的雞蛋一陣晃蕩,有種要
破裂的徵兆,嚇得洛清妍花容失色,急忙放鬆小腹,穩住下盤,不敢再有過大的
動作。

  龍輝笑嘻嘻地躲到一旁,語帶雙關地道:「嘿嘿,洛姐姐,冰兒跟漪兒可是
沒吃早點,你再不快些她們可要餓壞了!」

  佔了點小便宜,龍輝可不敢得寸進尺,省得同時惹怒這三個母老虎,反正到
嘴的美肉是飛不走的,就算是她們有翅膀也沒用,何須急於一時。

  龍輝也不去逗弄小鳳凰和小孔雀,只是靜靜地坐在她們身旁,見這色胚夫君
難得平靜,二女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樂得清閒,坐了片刻,陣陣菜香飄起,龍輝
拍手道:「好香啊,我再去廚房幫忙!」

  「你給我老實呆著!」

  這時洛清妍捧著一碟菜,面帶寒霜的走了出來,她狠狠瞪了龍輝一眼,對兩
女兒說道:「你們兩個丫頭,替娘親去端菜出來。」

  楚婉冰和漣漪哦了一聲,便站起身來,熟料下體含著蜜棗,又酸又漲,站起
來時險些跌倒,兩人咬了咬唇,悶聲苦忍,盡量維持正常姿勢行走,但眉宇間那
股幽怨和羞媚之意實在難以掩飾,再加上她們走路時步伐蹣跚,額頭滲汗,看得
叫人心疼。

  洛清妍微微一愣,心忖道:「臭小子,這般粗野,把我家兩個丫頭折騰得連
路都走不穩,真是豈有此理!」

  她以為龍輝不懂憐香惜玉,貪歡而不顧兩個女兒的身子,心裡又添三分怒氣


  走到洛清妍身邊,漣漪率先支持不住,一聲嬌喘,腿上一軟,險些跌倒,洛
清妍眼明手快立即將她扶住,漣漪順勢倒在母親懷裡,臉頰恰好伏在那對飽滿的
雙乳,軟綿豐彈,再加上洛清妍剛泌乳不久,上邊的甜香仍存,觸覺和味覺的感
受令漣漪不願起來,不知覺間她竟瞇起眼睛在母親懷裡嚶嚶喘息,好似一隻撒嬌
的小貓。

  洛清妍那會知道她這點小女兒心思,還以為是她昨夜太過縱慾所致,便略帶
責備地道:「漪兒,你也真是的,貪玩也得有個限度。」

  漣漪聽出弦外之音,羞得滿面紅霞,也不知如何解說,只得將頭埋在母親香
軟的胸口。

  龍輝眼珠一亮,他看到洛清妍臀後的白裙有些粘稠污跡,儼然就是方才兩人
偷歡的痕跡,心頭一陣悸動,就在他想再討點便宜的時候,楚婉冰已經把菜端了
出來,是時候用餐了,於是便圍在圓桌坐下。

  「來,洛姐姐,你吃塊雞肉。」

  龍輝涎著臉替洛清妍夾了一塊肥雞,卻惹來兩個小妖女酸溜溜的目光。

  龍輝哪敢得罪她們,於是慇勤給她們夾菜:「冰兒,漣漪,這道奶魚菜心可
是洛姐姐專門給你們準備的江南名菜,裡邊可是洛姐姐的心血,你們快嘗嘗!」

  洛清妍芳心一顫,這小畜生話有所指,這所謂的心血其實就是方才被挑逗出
來的乳汁。

  楚婉冰和漣漪嘗了一口,頓覺滿口餘香,甜而不膩,立即胃口大開,筷子飛
掠,專吃那碟用母乳熬成的小魚菜心,吃得是不亦樂乎。

  看著兩個女兒吃得開心,洛清妍也鬆了口氣,雖說乳汁甜美,但畢竟不同乳
酪,若是給這兩個丫頭吃出些什麼來,自己的臉皮還不知往哪兒擱。

  「冰兒,你吃慢點,又沒人跟你搶!」

  洛清妍愛憐地用手絹拭去楚婉冰嘴角的油脂,微笑地道。

  楚婉冰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嫩舌,漣漪則道:「娘做的菜真好吃,人家都恨不
得把舌頭給吞下去。」

  這變相的哺乳令洛清妍湧起一股母性的慈愛,素手持筷替漣漪夾了一條小魚
,笑道:「乖女兒,娘以後有空就給你做飯。」

  龍輝忽然補了一句:「最好是奶魚菜心,再加個蜜汁蒸蛋!」

  洛清妍臉頰一熱,橫了他一眼。

  龍輝潺潺一笑,說道:「洛姐姐,漪兒跟冰兒來這之前已經準備好給你做份
甜點了,反正飯也吃得差不多了,便讓她們去廚房準備準備把。」

  洛清妍聽得此言,一掃方才心中羞愧,甚是驚喜,含笑道:「難得這兩個妮
子有這心意。」

  兩女耳根又是一陣滾燙,心裡恨不得將這撩人的冤家大卸八塊,龍輝哈哈一
笑將兩女拉起,推她們進廚房。

  關上廚房木門,楚婉冰火氣上湧,對著龍輝便劈頭一巴掌,龍輝眼疾手快,
連忙扣住她皓腕。

  「混蛋,你……你混蛋!」

  小鳳凰氣得眼眶通紅,淚花翻滾,一肚子的委屈卻又不知如何組織語言,唯
有爆幾個簡單的粗口。

  龍輝見她似乎要洪水氾濫,立即把她摟在懷裡溫言哄勸:「冰兒,乖,咱們
不是說好了嗎,這只是個小遊戲!」

  楚婉冰呸道:「遊戲,遊戲你個頭,你欺負我也就算了,還要我們跟你同流
合污,作弄娘親,你去死吧!」

  「大年新春,可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龍輝一口封小鳳凰香噴噴的檀唇,將她下邊的狠話都給堵了回去。

  一邊溫柔地探舌挑逗美人香唇,一邊在嬌軀上下其手,先撫摸粉背,在從挺
拔玉立的柳腰順勢滑下,揉捏兩瓣臀肉,最要命的是那根硬物隔著衣服在少婦腿
心摩擦,將兩片蛤唇磨得腫脹酥癢,再加上花腔內的蜜棗填塞嫩蕊,楚婉冰的身
子很快便投降了,只得不甘心地趴在這冤家身上喘氣。

  龍輝變本加厲,將小鳳凰的裙子掀起,拔下那條濕漉漉的粘滑褻褲,嫩玉般
的花唇輕輕開闔,蜜縫隱約可見棗子形狀。

  「混蛋……我恨死你了!」

  小鳳凰眼淚翻滾,那副委屈的嬌怯模樣更加惹人憐惜。

  龍輝急忙安撫道:「好好,小冰兒,那咱們不取棗子了。」

  聽到這句胡兩女才鬆了口氣,但卻聽龍輝又補了一句:「條件是你們都不許
穿褲子。」

  兩女險些氣昏過去,但為了擺脫他糾纏,只好答應下來,至於含在體內的蜜
棗等晚上再找個機會取出,畢竟他晚上還要陪雪芯去給於秀婷拜年。

  漣漪紅著臉把下體褪個精光,只用裙子掩住修長的粉腿,含羞帶媚地橫了他
一眼,似幽似怨,彷彿在說這下你滿意了吧!龍輝笑道:「咱們不弄蜜棗了,就
煮幾個雞蛋,相信以冰兒和漪兒的巧手定能化平凡為不朽。」

  兩女見他不再糾纏此事,便鬆了口氣,想到這裡,兩女忍住花徑內的不適,
燒水蒸蛋,將生雞蛋殼剝掉,漣漪拿來一罐蜜糖塗抹上去,隨後楚婉冰又將雞蛋
與蜜糖一同放入鍋裡烹飪,在此期間楚婉冰照看火候,漣漪往裡邊加各種調料,
不消多時,一道蜜糖蒸蛋便出爐了,也不知這兩個丫頭是如何巧手施為,一層蛋
清黃澄澄的,晶瑩透徹,好似琥珀,裡邊的蛋黃隱隱可見。

  楚婉冰端著正蒸蛋走了出去,看見那碟甜點,洛清妍臉頰暈霞,心虛不已,
嗓子乾啞,心如鹿撞:「糟了,是不是被冰兒知道了……」

  花腔媚肉一陣抽搐,把雞蛋壓得幾欲破碎,嚇得她急忙又放鬆臀胯,但這一
驚一乍令得她微微喘息,一抹更為艷麗的桃花湧上腮靨。

  龍輝笑道:「洛姐姐,本來冰兒跟漪兒是想做個蜜棗羹的,但材料不夠,只
能做了這個蜜糖雞蛋。」

  他一語雙關,將母女三人臊得玉頸染霞,母女三人同樣裙掩玉壺翹臀,卻是
各懷心思,春潮暗湧。

  洛清妍盡量平復心情,夾起一個蜜糖雞蛋咬了一口,也不知為何腦海裡竟想
起自己下邊還含著一個圓潤,當真是上下開口,腿股一陣瘙癢,又溢出一注花漿
,幸好她自制力過人,收了一下小腹把花漿制住。

  洛清妍武藝超群,對於身子的控制還算得心應手,很快便找到一個合適的力
度,既能收住流出的花蜜,又能保持雞蛋不破,她現在只是快些找個機會逃到屋
裡把這惱人的東西取出。

  就在這時,龍輝又生出一計,笑道:「新春佳節,怎能無舞,冰兒,漪兒勞
煩你們獻舞助興了!」

  兩女瞬間無言以對,如今她們別說跳舞,就連走路都得忍受那一顆顆蜜棗的
折騰,腿心已經是一片粘滑,膝蓋早已無力,要她們跳舞豈不是要在母親面前出
丑。

  楚婉冰那肯依他,卻不料龍輝早有準備,在她背後輕輕拍了一下,她身子竟
不受控制地朝前一躍,幾個精妙的舞步就踏了出去,叫她莫名其妙。

  原來龍輝那一掌是暗藏了符九陰絕學氣血偶,這套武決是他當初在皇宮外跟
符九陰交手時以無相篇模仿下來的,雖然威力只得五成,但要對付毫無防備的小
鳳凰已經足夠,就這麼輕輕一拍,便讓小鳳凰四肢不受自己控制,跳舞而出。

  若是小鳳凰知道這混球用這種邪術對付自己,想必早就拔劍劈過去了。

  一旦跳出了舞步後,她就相當於同意龍輝的提議,就算想反悔也來不及,畢
竟母親就在眼前,以母親的精明若自己出爾反爾定會露出破綻。

  那邊的漣漪也被龍輝以同樣的手法推入場中,姐妹二人只得硬著頭皮踏步起
舞,一時間衣裙飛舞,鳳凰展翅,孔雀開屏,姿態曼妙,龍輝只覺得心曠神怡,
週身充滿了氣力,魔手悄悄地伸到洛清妍腰間。

  洛清妍正全神貫注地觀看女兒舞蹈,忽感腰背一麻,小情人五根靈活的手指
玉脊上來回點動,隨後緩緩滑下,隔著衣服在她豐滿的臀部上揉搓起來。

  再過片刻靈巧穿過衣服和裙子的阻隔,直接觸到了美婦肥嫩的屁股,並緩緩
在她臀溝間移動,似乎正與前路的雞蛋呼應,一同刺激著熟媚的女體。

  若是楚婉冰和漣漪朝這邊看一眼,一定會對眼前景色驚艷,此刻洛清妍雪靨
塗上了一層丹霞,眼眸蒙上一層水霧,時而咬唇,時而呵氣,那份嫵媚的春情根
本無法以筆墨形容。

  忽然,漣漪哎喲一聲,頓住身形,而楚婉冰也同樣腿腳發軟,險些跌倒,洛
清妍心中一驚,立即清醒過來,只見兩個女兒皆是俏面通紅,微微喘息,便忙問
道「你們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

  「沒……沒什麼。」

  楚婉冰畢竟比漣漪多了幾分內功,很快便回過氣來,回答母親的溫滑。

  她心中暗暗叫苦,起先還能忍受,但隨著步伐的加大,那八顆蜜棗開始不甘
寂寞,不斷在她體內強烈摩擦,讓她又痛又癢,幾個起落下來,便忍受不住,只
得停下來,而腳踝處已經掛著幾滴液體。

  洛清妍關心女兒身子,便過去攙扶,龍輝瞧準機會,就在她彎腰之際,一指
彈出,一道巧柔勁氣竟打在洛清妍臀縫之間,酥嫩的花唇怎堪重負,一股鑽心的
麻癢從下體傳遍全身,忍不住身形一晃,竟也跌倒在地。

  龍輝急忙過去攙扶:「洛姐姐,你沒事吧?」

  洛清妍忍著下腹鼓脹,暗罵小畜生無恥,但那龍輝這一指使得胯間肌肉不住
抽搐,洛清妍已經控制不住那顆雞蛋,似乎只要呼吸稍重幾分,就會擠碎生蛋,
只得任由這小混蛋施為。

  龍輝扶起洛清妍,說道:「洛姐姐有些不適,我先扶她回屋休息。」

  兩女見母親雪靨泛起一抹病態的酡紅,秀氣的鼻尖掛著汗珠,喘息粗沉,明
顯在勉力支撐,當真是一副美人病態,兩女誤以為真的母親是染了病患,卻未想
到她們母女三人的情況是一樣的。

  漣漪急忙道:「夫君,你先扶娘親回屋休息吧。」

  楚婉冰也點頭稱是,洛清妍心裡叫苦,這兩個妮子分明就是把自己往火坑裡
推。

  被龍輝那道指勁打中後,洛清妍已感到週身酸軟無力,氣息凌亂,最初下體
還隱隱鼓脹,隨著生蛋的搖晃摩擦,陰戶滲出黏液,逐漸變得滑膩,就只剩下麻
癢的快感。

  萬萬不能讓冰兒和漪兒看出破綻來,洛清妍銀牙緊咬,黛眉緊蹙,每跨一步
都小心翼翼,身形比平日緩慢了許多,看在二女眼中越是覺得她病的不輕,若無
龍輝攙扶只怕會跌倒在地,其實以這兩個小妖女的聰慧絕不會以為堂堂妖後會染
病,只不過她們先前被龍輝折騰得身疲心軟,只是一味地顧著體內的蜜棗,根本
無暇細想其他事情,只想盡快取出那惱人的東西。

  洛清妍強忍煎熬,下身酸軟躁動的感覺讓她有一種呻吟出來的衝動,不知不
覺,香汗已從粉額上滲出。

  從大廳到臥室只有短短十餘步,但卻是想十萬八千里般,下體的麻癢再次強
烈起來,刺激和煎熬竟讓她不能忍受,嬌喘吁吁。

  走到寢室門前,她已香汗淋漓,身體如同燃燒著一團烈火,燒得嬌軀發燙,
伴隨著致命的快意,體內有種東西似乎就要奔流而出,就要忍受不住了,嬌軀頓
時自抽搐不停,體內的暖流汩汩湧出,瞬間攀上了慾望的頂峰,銷魂蝕骨的快感
潮水般洶湧而至,熱流順著光滑的玉腿淌下,不禁窘迫難當。

  望著美婦春情難耐的嬌態,龍輝緊緊抱著洛清妍軟綿綿的嬌軀,端的是柔若
無骨,滑膩溫熱,又有些微微顫抖。

  「洛姐姐,你還好吧?」

  「好你個頭,你混蛋!」

  就連責罵也是嬌軟無力,此刻洛清妍俏面緋紅,媚眼如絲,額頭,鼻尖都浸
著汗珠,神態夢浪,豐滿的胸脯上下起伏著。

  龍輝看得兩眼發直,立即緊緊抱住洛清妍側身,只覺一團豐滿柔韌的肉彈緊
壓在他的身上,不由心中暗爽,一股熱流湧遍全身,肉棍不由硬了起來。

  洛清妍咬唇低嗔道:「你快去照看一下那兩個丫頭!」

  龍輝吞了吞口水道:「洛姐姐,她們沒事的,你就發發慈悲讓我進屋吧!」

  洛清妍強忍著生蛋的煎熬,憋紅俏臉,只想快些擺脫著纏人的冤家,於是不
假思索地道:「你……要是她們身子無恙,你就到我房裡來吧。」

  說完這句話她已將近乏力,只想快些回屋把那羞人的生蛋取出。

  卻聽龍輝說道:「我可以把漪兒、冰兒帶進來嗎?」

  洛清妍不耐煩地道:「可以,可以,你快出去吧!」

  說罷一把將他推出門外,關好門閂。

  連番的刺激令得她香汗淋漓,衣衫已經完全濕透,嬌艷欲滴,雪白的絲衣被
濡濕,緊貼在嬌軀上,衣底的妙處若隱若現,誘人至極。

  濕衣緊裹在一對豐滿高聳的乳峰上,弧形飽滿,乳廓碩肥,頂端可以看到凸
起的乳頭輪廓,更顯嬌嬈。

  洛清妍平息了一下心情,覺得汗濕衣衫極為難受,於是便要換一身衣服,輕
解羅裳,不一刻,便露出雪雕般完美的胴體,她轉過身去,想去衣櫃了取一身干
淨的衣服,但小腹的一陣鼓脹叫她難以行走。

  「小畜生忒可恨了!」

  洛清妍嗔罵了一句,想自己大清早地替他做菜,還不知羞恥地不著褻褲等他
臨幸,怎料竟換了這麼一個羞人回報,氣得她有種將龍輝分屍的衝動。

  罷了,先把那東西取出來再說吧。

  洛清妍幽幽一歎,輕咬朱唇,一雙玉手伸向纖腰,並扶著牆根撅起身子,肥
美白嫩的大屁股高高聳起,洛清妍強忍嬌羞,將纖指探到下體的肉縫,碰到敏感
之處,不由嬌軀一顫,卻發覺那裡越發滑膩,更加羞赧。

  冰兒和漪兒就在外邊,得快些,若不然她們誤以為我生病進來探望可就羞死
人了!想到此處她暗下決心,貝齒咬唇,纖指向無毛光滑的桃源洞中探去,這種
動作實在太過淫媚風騷,她雖然翻閱過不少媚術書籍,但這扶牆撅臀近似自瀆的
事情卻從未做過,心中越發忐忑,如芒在背,這種壓抑的感覺讓她芳心狂跳,呼
吸禁不住變得急促。

  洛清妍將中指插入陰縫,竟覺莫名的刺激,一股熱流湧變全身,嬌軀禁不住
顫抖起來,媚肉又緊了幾分,險些把蛋兒給壓碎。

  洛清妍只覺渾身燥熱難忍,彷彿要喘不過氣來,但強忍羞意和難受,將手指
一寸一寸地滑入穴內,指尖觸到了一個圓潤細滑,正是那顆惱人的生蛋。

  洛清妍喜出望外,便試著將其取出。

  由於花腔內過於緊湊,只能探入兩根手指,洛清妍費了好大力氣才夾住生蛋
的一端,可是濡上花漿的蛋體十分粘滑,根本就夾不住,一下子又脫離控制,她
連續試了幾次,不但沒夾出來。

  還累得香喘連連,更是春心蕩漾。

  「呸,我怎麼這麼傻,冰兒我都能生下來了,區區一顆雞蛋有何困難!」

  洛清妍靈機一動,想起昔日分娩,於是便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控制臀胯肌肉
,驅使腔內媚肉蠕動,將生蛋緩緩排出,她怕用力過猛,便伸出一手輕輕壓著小
腹,控制力道。

  隨著媚肉的蠕動,雞蛋一寸寸地朝外滑出。

  快了,還差幾分,雞蛋就要抵達穴口,洛清妍心情緊張萬分,生怕一個不小
心就前功盡棄,她此刻額頭已經佈滿細汗,看那架勢絲毫不在當年分娩之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門被一股柔力推開,楚婉冰那急切的聲音傳入:「娘
,你感覺好些了嗎……」

  小鳳凰話還沒說完,頓時啞口無言。

  眼前一幕實在叫她難以置信,只見洛清妍一手扶著牆壁,羊脂豐腴的玉體彎
成弓形,圓潤豐滿的雙峰倒掛在胸前,隨著她濃重的喘息不斷起伏,那肥白的屁
股高高聳起,一隻玉手竟伸到陰部,叫人浮想聯翩。

  聽到女兒嬌聲,洛清妍嚇了一跳,花腔媚肉也因受驚而生出一股吸力,將快
要出去的雞蛋吸了回去,更是結實地撞在花底嫩宮,惹來一陣玉碎花泣,更加濃
稠的花漿順著腿根流下,淫靡地展現在來者眼前。

  洛清妍側過頭去,竟看到冰兒身邊還有個漣漪,最可惡的還是那個小畜生滿
臉壞笑地站在一旁。

  糟了,那兩個妮子一定以為自己是在自瀆!洛清妍花容失色,連忙將玉體縮
成一團,雙臂環抱胸前,玉腿緊夾,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娘親,你……你是不是忍得難受?」

  楚婉冰哪壺不開提哪壺,一句嬌怯怯的問話直接把洛清妍羞得昏死過去。

  

本來想一章寫完這三人行的,誰知道每次寫到大小鳳凰的肉戲就止不住筆,居然寫了這麼多前

戲,就連一個「鳳凰生蛋」都沒生出來.......算了看看下一章能不能寫完吧。






                 
          【龍魂俠影 第17集 無間地獄11三陽開泰】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2-27
                  總字數11599
   
   洛清妍羞愧交加,連忙轉過身去,兩個女兒定是把她看成慾求不滿的淫蕩女
子了,卻又不知如何辯白,不禁急得面紅耳赤。

  龍輝兩眼發紅,吞了口唾沫當著兩個小妖女的面便撲了過去,順勢從背後抱
住洛清妍豐腴的胴體,洛清妍猝不及防,只覺小情郎滾燙的肌膚緊貼著自己光滑
的脊背,下邊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隔衣抵戳在滑膩的股溝,不由一陣眩暈,芳心都
似要跳出了胸膛。

  龍輝一手抄過洛清妍的纖腰,手掌按到了那堅挺的玉乳上,嘴唇是順勢就咬
到了洛清妍的耳垂上,一邊說著悄悄話:「洛姐姐,你不是還有我嘛,何苦這般
為難自己。」

  洛清妍心裡有苦難言,明明就是被這混球所害,他還裝模作樣,但被生蛋折
磨得酥軟的身子敏感之際,被小情人在耳邊一吹氣,下身又是一陣酸麻,潮意在
湧現,大腿忍不住絞磨一番了。

  看在楚婉冰和漣漪眼中,她們母親已經是一個懷春婦人,就等著請男子寵幸
,那份那副熟潤酥媚的風情便是女子也難以抵擋,看得她們姐妹禁不住地便走了
過去,在那豐滿雪白的胴體上撫摸憐愛。

  楚婉冰的左手先是把玩洛清妍的玉乳,轉而一路輕撫向上,將手指伸入了她
的檀口之中,手指再輕輕一夾,夾著母親的小舌就是往外一拉,這一拉當即就把
洛清妍的心都給拉了出來,她只感到下身蜜穴裡是格外的空虛。

  「娘親的丁香真軟,津液又這麼清甜,真是羨煞人了!」

  楚婉冰趁勢一口含住母親的嫩舌,放在嘴裡細細品鑒,香甜酥美。

  「嗯嗯……」

  洛清妍檀口受制,唯有從瓊鼻噴出肉香慾火般的喘息。

  漣漪的柔唇則溫和地落在義母的脖子、臉頰、鎖骨等部位,雖不是什麼敏感
之處,但卻如同羽毛撩撥般酥癢。

  龍輝則更是雙唇賣力吮含著洛清妍的耳垂,三方夾擊,洛清妍只能發出幾句
苦悶又愉悅的悶哼。

  「小賊,別顧著娘親,人家也要親嘴!」

  楚婉冰嘟著小嘴撒嬌道,紅艷艷的朱唇半開半闔,誘人之極,龍輝腦袋一伸
,就和楚婉冰兒來了一個深吻。

  口舌交纏,龍輝的舌頭捲著楚婉冰的丁香小舌不放,左右搖晃,侵入口中,
不斷刮擦著嬌嫩的壁肉。

  被情郎突入口腔,楚婉片刻間便已是雙頰粉紅,眼中春水欲滴,鼻中一陣陣
夾帶著肉香的火熱氣息噴吐而出,那份嫵媚春情絲毫不在其母之下。

  耳邊水聲嘖嘖,脖間催情氣息噴落,臀股間愛人的火熱粗物摩擦,龜稜碩大
的龍頭在桃源和菊穴滑動,沾著汁液花漿一番攪動研磨,胯下已是春潮漣漣了,
刺激得腔道陣陣痙攣,裡邊的雞蛋岌岌可危。

  恰巧在這時候,龍輝的大手順著玉脊粉背就是直滑而下,直到腿根中間,在
那水汽氾濫的穴口輕揉細捏,然後突入兩根手指,手指進入後頓時覺得一陣烘暖
,好似浸入一片熱水之中。

  也不知道是生蛋的折磨,還是在女兒跟前的背德刺激,洛清妍只覺得渾身燥
熱,尤其是下體,就像是燒開的滾水,裡邊的花漿比以往還要灼熱。

  「呃…呃…呃……」

  龍輝著一戳,洛清妍的心坎上,無論是肉體和心靈都受到雙重刺激,既要忍
受這肉慾的快感,又得控制花道的力度,這相互的矛盾逼得洛清妍幾乎快瘋了,
一股股的粘稠溫濕往外噴湧。

  此刻洛清妍身子搖搖欲墜,用手撐住牆壁維持姿勢,但後有男兒壓身,若不
是兩個女兒在兩邊扶著早就癱倒在地。

  鬆開小鳳凰甜蜜的唇舌,龍輝解開腰帶,放出怒龍抵住花唇,說道:「洛姐
姐,我要來了!」

  「嗯……不要……」

  洛清妍花容失色,只覺那粗大的龜頭前衝,藉著淫液的潤滑撥開了她的陰唇
,又硬又熱,燙得她身體發抖,一股浪水噴了出來,肥白的屁股也忍不住微微晃
動。

  雖然已經慾火燒心,但想到那根粗物一旦入內便會刺破蛋膜,生性好潔的她
大驚失色,情急之下肥臀本能地向下一沉,龍輝的大肉棍向斜上方衝去,脫離了
濕漉漉的陰唇,順著柔嫩的股溝上滑,橫亙在深深的臀溝中,厚實的卵蛋撞在了
肉唇上。

  臀溝中夾著一條火燙的肉棍,花唇緊貼著肥厚的卵蛋,酥嫩雪膚被凌亂的陰
毛燎刺著,洛清妍心中一蕩,若是剛才她的動作慢了半分,兩人此刻恐怕已經短
兵相接,開始肉搏了,那顆生蛋定會破裂,但洛清妍心知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
五。

  「嗯……龍兒……先停一停,姐姐現在不能給你……」

  洛清妍嬌喘吁吁,聲音柔膩哀求,「別……求你了,放姐姐一馬吧。」

  「姐姐……小弟實在是忍不住了……我要你,我現在就要!」

  龍輝扭動下體,肉棍藉著淫液的潤滑,在洛清妍的股溝中摩擦。

  凶狠的龍根已經抵住臀眼,隨時都會開肛破菊。

  此刻洛清妍心中叫苦,她根本禁不住下體的任何劇烈入侵,無論是水路還是
旱道,哪怕是龍槍沒有刺中雞蛋,但只要刺激一下,她那酥潤淫媚的肉體就會不
受控制,花腔嫩肉直接夾碎雞蛋。

  洛清妍緊咬朱唇,瞇著眼睛道:「讓冰兒和漪兒替姐姐一下……行不行?」

  龍輝邊揉著美婦的豪乳,臉上掛著一絲壞笑。

  洛清妍怕他不答應,用近似於哭腔的聲音道:「好龍兒,算姐姐求你了……


  龍輝笑道:「既然是洛姐姐的請求,怎敢不遵!」

  說罷在兩女小腹輕輕掃了一下,解開鎖陰之術。

  「漪兒,快快放空身子,讓相公先疼一疼你!」

  見龍輝向自己使眼色,漣漪雪靨暈紅,看這架勢知道這回這色相公要把自己
玩個夠的了,心中既羞憤又滿懷期待,下身玉胯間不禁開始騷熱起來,前洞中蜜
棗帶來的飽滿充實感愈加強烈,春水不自覺地從蜜穴中淌出,雖然有阻擋,但仍
漏了出來,胯間已經濕透了。

  「漪兒,快把美味取出來吧。」

  龍輝示意漣漪自己動手,「你這姐姐也好給妹妹做個榜樣!」

  漣漪幽幽一歎,微微垂首,咬緊玉唇,緩緩解開腰帶,露出粉白修長的玉腿
和圓潤的翹臀,芬芳玉蚌早已濕若水洗,帶著幾絲黏滑檀騷。

  龍輝笑道:「漪兒真是越來越迷人了,只是不知下面的味道如何?」

  漣漪放開身心,大方地道:「夫君若想知道,就可以先嘗嘗。」

  於是分開雙腿,撅起臀股,一副任君品嚐的嬌羞媚樣。

  龍輝輕輕捧著兩瓣粉嫩光滑的臀肉,埋首於股溝間,但見那狹窄的襠部玉津
漣漣,穢跡分外奪目,他聞了聞,只覺動人的暗香撲鼻,更消魂的是暗香中夾雜
著濃烈的陰騷檀香味,雖不如小鳳凰那般甜美,但也是百中無一的氣息,把龍輝
的龍槍刺激得更加粗大了,於是開口含住兩片蛤脂花唇,吃得不亦樂乎。

  享受著下體的快美,漣漪卻看到義母那紅霞嬌靨,暗忖道:「相公也真是的
,一見到娘親就跟丟了魂似的!」

  心中除了酸溜溜的醋意外,還多了幾分爭寵較勁之心。

  想到這裡,她也顧不得矜持和羞恥,擺了擺臀,先撇下龍輝的口舌,然後盈
盈站起,光著噴火的嬌軀盈盈地走到桌前趴伏下去,修長的玉腿大大地分開,將
個粉嫩渾圓的玉臀豎得老高,纖手向後掰開兩片臀肉,把那玉胯間的美景展現出
來。

  只見那前後兩個花洞光彩奪目,菊穴盈盈開闔,似乎在宣洩著主人激動的心
情,而紅艷艷的唇肉微闔,浪汁瑩瑩,卻不見紅棗蹤影,想來已經是將蜜棗盡數
吞下。

  「相公,人家拿不出來,你幫一下嘛!」

  漣漪嬌滴滴地說道。

  龍輝聞言,上前用手指分開那兩片花唇,露出了那幽深的圓圓洞口,果然見
洞內波光粼粼,麗水長流,一顆紅棗正浸泡在水簾洞深處。

  但見那紅棗上玉漿漣漣,極為誘人。

  龍輝拿起來聞了聞,然後含入口中細細品嚐,不禁道:「香甜無比。」

  說罷便伸手入肉壺,將八顆紅棗一一取出,放入盆子裡。

  那邊洛清妍看得心房劇顫,原來剛才那兩個丫頭是因為體內藏著這些東西才
出現異常……這麼說來,她們母女三人是一樣的遭遇,想到這裡,生出一股同命
相憐的感覺,但看著這淫靡景象,胯間蜜水又不知廉恥地流了一地。

  望著眼前景像,楚婉冰也似乎受到感召,眼眸不復往日清明,籠罩了一層情
欲薄霧,嬌艷欲滴。

  龍輝取出漣漪的蜜棗後,將盛著漣漪蜜棗的盆子遞到小鳳凰跟前,笑道:「
冰兒,該你了,是為夫替你取呢,還是你自己來?」

  楚婉冰臉頰一熱,心想若給這小賊下手,自己恐怕又會被折騰一番,於是用
細細地說了一聲我自己來。

  她似乎已經認命服軟,只見她解開腰帶,露出白嫩豐滿的下體,憋紅著臉將
兩手指扣入蜜穴,哼了一聲,夾住一顆蜜棗慢慢取出,她如法炮製,一口氣取出
了四粒棗子,但剩下四粒由於藏得太深,不但被媚肉夾得更緊,而且還沾上更多
粘液,又濕又滑,兩根手指根本無法使力,饒楚婉冰那練劍的玉手如何靈巧也無
能為力,即便指尖觸及棗子的前端,但只是把它們推得更深。

  龍輝看得有趣,於是還想繼續逗逗小鳳凰,便把漣漪抱坐在懷裡,粗碩的龍
槍對準水靈靈的蜜戶一插而入,暖融融,肥嫩嫩的柔脂包裹著肉柱,當著妙不可
言。

  龍輝捧著漣漪的細腰助她上下聳動,又一口含住鮮艷的乳珠。

  「冰兒,動作快點啊,要不然待會你可要獨守空房了!」

  龍輝吃了片刻漣漪的美乳,吐出乳肉,笑嘻嘻地嘲諷楚婉冰。

  楚婉冰粉面羞紅,又氣又急,下體腔肉因她的急切心情發出了一陣蠕動,咕
咚一聲竟然擠出了一顆紅棗。

  她見狀立即如法炮製,又擠出了兩顆,但最後一顆卻是使勁渾身解數也排不
出來,因為那顆蜜棗正好卡在鳳蕊宮口,而玄陰媚體的特性就在於花心的抽吸,
這顆蜜棗正好被花蕊緊緊吸出,花腔嫩肉如何蠕動就是不離分毫,急得楚婉冰滿
頭大汗。

  洛清妍見狀,問道:「冰兒,怎麼了?」

  楚婉冰嬌怯怯地道:「娘……我裡邊還有一顆,就是出不來!」

  洛清妍嗔了龍輝一眼,怪他如此狠心,竟然這般折磨女兒。

  「冰兒,你試著放鬆身子,然後深吸一口氣,將肚子稍稍鼓起來……然後三
淺一深地吐納,盡量讓下邊放鬆,把肌肉的力道對著外邊蠕動。」

  洛清妍在女兒耳邊低聲說道,把她當年分娩的經驗傾囊相授,希望可以讓女
兒盡快排出最後一顆蜜棗。

  楚婉冰紅著臉頰,依循著母親的教誨,果然宮口的吸力慢慢消息,取而代之
的是一股推力,只聞噗通一聲,最後一顆蜜棗落入盆中,而失去阻礙的蜜戶立即
噴出一注花漿,溫熱香甜,如同金珠落玉盤般敲打著盆子,發出叮叮咚咚的水聲


  解開這最後束縛,楚婉冰總算鬆了口氣,但這番折騰也耗了她不少氣力,此
刻累得氣喘吁吁,豐滿的胸脯上下起伏,平坦的玉腹抽搐不止,好像是只瀕臨死
亡的小雪蛙。

  「冰兒,好點了嗎?」

  溫柔的女聲在耳邊響起,楚婉冰還未回過神來,腦袋就陷入一片綿軟香滑之
中,絲絲乳香撲鼻而來,正是母親肥美豐腴的胸懷。

  洛清妍心疼女兒疲態,於是便伸手將她抱在懷裡。

  楚婉冰嗯了一聲,伸手環抱住母親的柔腰,嬌聲道:「娘,那小賊正跟姐姐
快活……讓冰兒先伺候你,磨鏡一番吧。」

  畢竟雙鳳互戲,母女磨鏡之事也非首度,但洛清妍卻是美靨暈紅,現出一絲
扭捏和羞赧,看的楚婉冰甚是不解。

  洛清妍幽幽一歎,咬唇道:「冰兒,你稍等片刻,娘親下邊也被那混球塞了
東西進來。」

  楚婉冰恍然大悟,敢情這混蛋同時折磨她們母女,想到這裡氣得柳眉倒豎,
便要去教訓他,可卻被洛清妍拉住了。

  「冰兒……把……把那盆子遞過來。」

  洛清妍此刻也沒空跟龍輝計較,當務之急先解開束縛。

  洛清妍怕生蛋出來後會摔碎,弄得滿地蛋黃蛋清,於是便將盆子放在股間,
然後分開雙腿,將蜜戶對準那盛滿兩個女兒花漿和蜜棗的盆子,深深吸了口氣。

  屋子裡一片春風,先是龍輝和漣漪的肉搏,一旁更有小鳳凰赤裸的青春胴體
,而如今更有熟美婦人分腿顯胯,肥臀蹲踞,那個姿勢就如同解手般不雅,但在
洛清妍身上出現卻多了幾分淫媚的誘惑,只見她憋紅玉靨,右手的兩根手指輕輕
分開鮮紅的花唇,左手小心翼翼地按在小腹上,瓊鼻噴出肉香迷人的火熱氣息,
只聞洛清妍嬌啼一聲,宮口噴出一股推力,花腔媚肉向外蠕動,只見花唇慢慢開
啟,一顆圓溜溜的光滑物體冒出了半個頭。

  生蛋露出半截後,洛清妍只覺得身子輕鬆了大半,她微微睜大媚眼,喘了一
口大氣,然後小腹收縮,媚肉加緊蠕動,咕咚一聲,一顆圓溜溜的剝皮雞蛋落入
盤中,濺起盤底的花漿,仔細一看,雞蛋上邊還冒著熱氣,裡邊的蛋黃也成了半
凝固狀態,看得楚婉冰一陣驚愕,掩唇道:「娘親……這蛋好像熟了大半?」

  饒洛清妍身負妖族媚術也未曾遇過這般刺激,更何況當年她與先夫行房之時
皆是中規中矩,最出格的也就是生下女兒後讓先夫吸了一口乳汁,如今落在這小
淫賊手裡,各種淫技褻瀆層出不窮,那熟媚豐腴的肉體被開發得極為敏感,肉香
迷人,每次遇上這小子洛清妍的身子都燒起一團烈火,若不瀉出就會難受之際,
而那顆生蛋恰好把所有慾火都堵在裡邊,所以肉體越發灼熱,花腔的溫度不住升
高,再加上汁水充沛,花道便成了一個小水鍋,把這顆生蛋悶熟了大半。

  雞蛋離體,緊隨而來的便是決堤般的浪水,只見洛清妍花戶內猛地噴出一股
清泉,又猛又急,濃郁的玄陰媚香頓時充斥了整個屋子,使得眾人一片迷離,漣
漪嚶嚀嬌啼了幾聲,玉乳鼓脹,乳珠堅挺,花底一鬆,竟也高潮迭起,洩身吐露
,滾燙陰精沖刷著丈夫龍根,爽得龍輝連連吐氣。

  「妙哉,好一出鳳凰下蛋!」

  龍輝不禁讚道,羞得洛清妍母女粉面粉紅。

  身在洛清妍身旁的小鳳凰吸入更多媚香,小腹一陣鼓脹,有種失禁的感覺,
於是趕緊學她娘親那樣張腿蹲下,將濕漉漉的粉胯對著盆子,就在她剛剛蹲下去
的瞬間,花漿立即失去控制,激湧而出,霎時間母女二人同時潮吹,兩股清泉劃
出兩道弧線匯入盤內。

  龍輝見狀立即從漣漪體內抽出龍根,將熱乎乎的盆子端起,放在鼻前聞了一
把,暖暖的檀香撲面而來。

  先是妖媚姐妹花蜜戶釀棗,再到鳳凰下蛋,最後再是雙鳳潮吹,一盆香艷柔
媚的佳餚便就此現世。

  龍輝捻起一顆蜜棗放入口中,端的是香甜可口,於是便拿著兩顆蜜棗放在大
小妖後唇邊,說道:「來,洛姐姐,冰兒,快嘗嘗。」

  洛清妍和楚婉冰先後洩身,早已無力抗爭,唯有幽怨地白了他一眼,似在嗔
怪男人的荒淫,但還是順從地張唇吃下蜜棗。

  龍輝又遞了一顆蜜棗給漣漪,漣漪見母親和妹妹都吞了下去,也就含羞帶媚
的開口,霎時一股甜香湧入心魄,美得她險些就把舌頭吞下去。

  「好不好吃,漪兒?」

  龍輝笑問道,「這道菜就叫眾星捧月如何?」

  漣漪瞥了一眼盤子但見上邊熱氣蒸騰,十幾顆蜜棗圍住一顆晶瑩圓蛋,當真
名副其實的眾星捧月。

  龍輝在三朵母女唇上各親一口,笑道:「今天咱們今天就來個三陽開泰如何
?」

  洛清妍幽媚地白了他一眼,咬唇道:「今天就遂了你這小淫賊的心意……就
當是給你紅包了,你想怎麼折騰,我們母女三人皆奉陪到底。」

  龍輝頓時心花怒放,眼中精芒大露。

  屋內媚色撩人,春風暖融,只見芙蓉暖帳之中,龍輝大馬金刀地坐在床沿,
楚婉冰和漣漪這對妖族姐妹花正跪坐在龍輝胯間,撅起雪潤圓臀,對著男兒龍根
口舌並用,吹含勾舔,只見小鳳凰含住龜首吮吸,小孔雀則探出小香舌在根莖上
洗滌,將上邊的淫跡一一清理。

  而龍輝卻是接應不暇,他一根手臂環住洛清妍的柔腰,而洛清妍則媚眼含情
地望著他,手中端著那盆匯聚三朵母女花精華而成的佳餚--「眾星捧月」,龍
輝俯首在洛清妍玉頸上親了一口,張了張嘴巴。

  洛清妍嬌媚地嗔了他一眼,食指跟拇指輕輕捏起一顆蜜棗,尾指勾起,素白
的玉手優雅地將一顆蜜棗送到龍輝嘴邊。

  龍輝來者不拒,一口吃下,還趁機含了一下美婦的手指,也不知道是胭脂香
還是蜜棗甜。

  洛清妍被他逗得桃腮暈紅,媚眼如絲,啐了他一聲不正經。

  龍輝吃了蜜棗後,蹙眉道:「好像還差了一點味道,洛姐姐你嘗嘗看!」

  龍輝不由分說地將一顆蜜棗送到洛清妍嘴邊,洛清妍輕啟朱唇將蜜棗吃下,
只有滿口香甜,並未任何不妥,於是不解地道:「龍兒,並沒有差什麼呢?」

  龍輝目光掃向洛清妍的一雙豪乳,頓時明白道:「當然是少了洛姐姐那甜美
無比的乳汁了,所以還請姐姐再施雨露」

  洛清妍嫩臉一紅,深吸一口氣,咬著水潤朱唇,握住一顆碩大的乳球,施展
催乳之法,頓時乳頭鼓脹,白漿蜜露滴落而下,「眾星捧月」

  再添三分香滑甜膩。

  「妙哉,妙哉!」

  龍輝大喜,拾起蜜棗便吃,入腹後暖流竄動,渾身充滿力氣,那根龍槍更加
挺拔,在小鳳凰口中不住跳動。

  楚婉冰心酸醋起,暗忖道:「死小賊,平日我這麼盡心伺候你也不見你這般
激動,見了娘親後就一副色胚淫賤樣!」

  想到這裡生出幾分跟母親競技之意,捧出一雙傲峰奶球裹住龍根,上下套動
,漣漪見狀立即含住龍頭,龍輝頓時一片驚艷,美得他連連吐氣。

  過了片刻,這兩個小妖女再施媚術,兩人同時捧乳相對,四顆豐碩的乳球夾
住龍根,溫滑肥嫩的彈手奶肉裹住槍身,好似一片乳脂奶浪,於此同時這對姐妹
丁香暗吐,對著馬眼龜稜連番掃動。

  龍輝下體快美,上身也不甘落後,乾脆先將眾星捧月放在一旁,捏起洛清妍
一雙玉兔便吃,口舌輪番落在美婦的左右乳珠上,吸吮內藏蜜乳,一時間尚有妖
後獻媚吐奶,下有雙花夾乳吹簫,龍輝這才感覺到這個妖帝當得不冤。

  過了片刻,洛清妍情火燃起,推開吸乳的龍輝,竟也加入這場口舌之爭,母
女三人同時俯身龍根之前,三張艷嘴噴芬吐芳,同時圍剿男兒根莖。

  龍輝再難忍受,一口陽精噴射而出,撒母女三人臉頰,睫毛,髮梢,嘴角。

  瓊鼻之上,還慢慢流淌而下,滴落在豐腴的傲峰之上,濡得雪潤嬌軀更添美
白。

  母女三人互望了一眼,皆看到對方的柔情蜜意,於是輕吐香舌,將各自身上
的精漿一一舔掉,只見臀波翻湧,乳浪滾動,看得龍輝再起慾火。

  「漪兒,為夫來了!」

  龍輝隨手一伸,抓住最近的漣漪,將她撲到在床,分開美人雙腿挺槍殺入。

  漣漪嚶嚀一聲,不堪重負地揚起螓首,嬌啼道:「夫君……你入得好深……
輕點,輕點!嗚嗚……」

  「漪兒,你的小穴好舒服……」

  龍輝掃了一眼晾在一側的大小妖後,便說道:「洛姐姐,冰兒,我如今先滿
足一下漪兒,你們先磨鏡一番,也好增進一下母女感情!」

  母女兩臉頰一紅,羞媚相對了片刻,始終敵不過這無邊情火,便點了點頭,
相互愛撫。

  女兒望著母親神聖的雙乳,心生親近,母親瞧著女兒飽滿雙峰亦感欣慰,母
女兩各自撫摸對方胸乳,漸漸的兩人不滿足與手中撫摸,竟去親吻對方乳房,楚
婉冰先吻了一口,洛清妍又親了幾下,但覺得這般你來我往始終有些兼顧不足,
隨即兩女媚眼一轉,心生妙計,只見洛清妍躺在床上,楚婉冰則趴伏在母親身上
,但卻是頭頂相對的姿勢,然後在慢慢挪移身子,讓各自的口唇可以對準對方的
乳峰,然後楚婉冰在上,洛清妍在下,各自舔吸對方的乳珠奶肉,玩得柔情春媚
,乳香飄逸,沁人心脾。

  望著這對母女花香艷的春戲,龍輝倍感刺激,肉柱聳動,漣漪畢竟不像大小
鳳凰那般天生媚體,哪受得了龍輝這般粗暴,頓時被殺得香汗如雨,呻吟哀求。

  洛清妍見狀,憐愛地將女兒上身抱在懷裡,安慰道:「漪兒別怕,有娘親在
。」

  漣漪被聳動的龍槍刺得珠顫玉落,雪腹鼓起一團,彼起彼伏,可見那根巨龍
是何等凶暴,將去雀巢探採侵辱得毫無餘地。

  「娘親……漪兒不行了……相公刺得我好重!」

  漣漪不堪重負,梨花帶淚,嚶嚀淺唱,一雙玉乳在男兒的推送下蕩出一股波
浪,瞬間便至高潮。

  龍輝意猶未盡,將漣漪翻了個身,撅起雪臀,掰開兩片臀肉,抵住菊門,一
槍挑入,漣漪嬌弱之體再難抵禦,被刺得兩眼翻白,一雙傲峰倒垂而下,猶如鍾
乳晃動不已,龍輝看得興致勃勃,雙手向前摟住漣漪胸前的傲峰揉玩。

  洛清妍見女兒受苦,芳心難忍,於是便湊到漣漪耳邊低語道:「漪兒,聽娘
親的話,先放鬆小腹,然後再吸一口氣憋住,試著將那根東西推出去。」

  漣漪聞言便試著做了一下,後菊腸道一陣蠕動,龍輝頓時感到有股推力在阻
撓自己,洛清妍見狀又說道:「漪兒,然後再吐一口氣,試著把龍兒的根莖吸進
來。」

  漣漪繼續照做,菊道內時而推搡,時而抽吸,龍輝時起時落,快美難忍,一
個不慎精門大開,射得漣漪後路飽脹,滴滴白漿從菊門溢出,淫媚非常。

  龍輝呼了口氣,從漣漪韻菊穴中抽出粗大的龍莖,抬眼便見洛清妍抬起那張
清媚絕俗的俏臉,心動之下順勢將沾滿白綢精漿的龍冠送入美婦溫潤的櫻口中,
道:「洛姐姐,有勞了。」

  洛清妍來者不拒,忙用纖手握住龍槍,紅著一張俏臉,香喘吁吁,張開小嘴
含住龍冠用小舌快速舔弄,將穢物污跡悉數舔得乾乾淨淨。

  龍輝低頭便見美婦吹簫,爽美之餘問道:「洛姐姐,剛才你教漣漪的是什麼
媚術,怎地如此銷魂。」

  撫摸著洛清妍滿臉紅暈的面頰,享受著她小嘴的慇勤吞吐。

  洛清妍咯咯媚笑,吐出肉棒,伸出香舌舔著他的手,似乎在邀寵一般,膩聲
道:「這可多得你龍兒那顆雞蛋所賜,若不然姐姐也練不成這招數。」

  楚婉冰聞言便湊過來,說道:「娘親快教人家,冰兒也要學!」

  洛清妍捏了捏她鼻尖,湊到她耳邊細細訴說,一時間楚婉冰容光煥發,巧笑
嫣然。

  母女兩又低頭商議了片刻,兩人擺出一個淫浪艷媚無比的姿勢--大小妖後
兩人胸口貼胸口,洛清妍在上,楚婉冰在下,兩對豐腴乳房互相擠壓著,兩雙柔
荑十指相扣,下體緊緊貼住,兩對鮮嫩的性器,四張迷人的雌性肉花一下子並排
著呈現在龍輝眼前,讓龍輝鼻血都快要噴出,肉棒立馬又站立起來。

  母女兩同時拋了個媚眼,暗含挑逗和挑釁之意,似爭寵相邀,又似妖媚挑釁
,龍輝挺著肉柱便杵,跪到她們的大屁股後面,率先拿小鳳凰開刀,用力往前一
頂,衝進了一隻小鳳凰柔媚緊湊的小肉穴裡。

  「嗯!」

  楚婉冰率先一聲媚吟,隨即花腔媚肉一陣抽吸,嫩宮之處蠕動,生出一股吸
力險些就把龍輝精液吸了出來,就在他固守元陽之際,鳳蕊猛地一鬆,一股香息
夾雜著花露噴吐而出,將龍根推出了幾分,然後吸力再起將龍根又抽了回來,就
這樣花蕊一抽一吸,一推一吐,鬆緊不一地刺激龍頭,四周的媚肉好似無數肉芽
洗刷著棒身,叫龍輝難以自制,暗叫不妙,當下將龍槍抽出,該攻旱道,小鳳凰
的菊穴同樣銷魂無比,不但肛油潤滑,更有菊肉竟沒等小鳳凰洩身便率先射了出
來。

  楚婉冰咯咯笑道:「小賊,舒服嗎?這回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洛清妍略帶嘲諷地道:「小龍兒,桃花運的同時也是桃花劫,要咱們母女共
伺可得付出代價。」

  龍輝深吸一口氣,凝聚元陽,舉起龍根,不忿地道:「誰怕誰,上回能把你
們兩隻妖精降服,今天同樣讓你們母女三人嬌喘哀求!」

  洛清妍呸道:「那就過來試試啊!」

  龍輝將肉柱向上挪了幾分,按住兩片臀肉,對住這妖婦玫瑰花瓣的蜜戶,挺
腰一頂,衝進了一隻溫水袋似的小肉穴裡。

  剛一進入,龍輝就後悔了,這妖婦的媚術比她女兒更加精純,蜜穴抽吸推吐
純熟無比,最要命的還是腔道內灼熱無匹,燙得龍根血氣翻滾,將其渾身精力都
引到了下體,那一注注的花漿就像是煮滾的蜜水,似乎要把怒龍給煮熟。

  快美難耐,龍輝將手滑入她們母女胸前,把玩四顆豐滿豪乳,滿手乳脂奶肉
,感受乳珠在掌心掌背的勃起。

  感到水道難取,龍輝轉攻旱道,肉槍對著洛清妍的菊蕾一槍刺入,同樣是被
肛肉裹得火熱灼燒,腸壁蠕動抽吸,龍輝輪番探採這對鳳凰母女的四朵肉花,但
無論進入那個洞皆是椎骨酥麻,不小片刻精門竟然再度失守,射得酣暢淋漓,兩
腿發軟。

  這對母女花被男兒澆灌後顯得更為嬌艷,迷人心魂。

  楚婉冰首次在未洩身的情況下將龍輝的陽精逼出,心情大好,得意洋洋地道
:「小賊,知道厲害了吧,以後乖乖做老婆奴吧!」

  洛清妍扭過螓首,媚眼含笑地道:「小龍兒,今天你若能勝過姐姐,以後咱
們母女三人就任由你姦淫糟蹋!」

  漣漪也趁機落井下石,湊過去含住龍槍道:「夫君,讓妾身替你再助興一番
吧!」

  小孔雀精湛的口技輪番侍奉,龍輝疲軟的怒龍再度抬頭,但卻沒了昔日兇猛
的架勢,漣漪掩唇偷樂,笑嘻嘻地道:「叫你剛才欺負我,活該你腎虧!」

  龍輝氣得暴跳如雷,但卻苦於形勢不如人,只得乖乖受這三人奚落,忽然眼
睛落在那盆眾星捧月之上,頓時靈光一閃。

  只見他拿起那顆熱氣尚存的圓蛋,一口吞下,半凝不凝的蛋黃夾著三女的元
陰花漿落入腹中,渾身暖流湧起,腰腹燃起了一團烈火,龍根猛地跳了幾跳,青
筋暴漲,龜稜粗碩。

  楚婉冰不由問道:「娘親,這是怎麼回事?」

  洛清妍苦笑道:「那顆圓蛋匯聚了我們母女三人的陰元精華,這小子吞服後
得以迅速補充元氣,而且陰陽轉化之下,他的陽息似乎又重了幾分。」

  漣漪膛目結舌道:「那豈不是……」

  洛清妍歎道:「這下子勝負難料了……」

  龍輝將巨棒遞到洛清妍跟前,笑道:「洛姐姐,勞駕了!」

  洛清妍幽幽一歎,捧起一雙傲乳豪奶將肉棒夾住,僅僅露出一個龜首,美婦
吐舌舔了幾下馬眼,便招呼道:「冰兒,漪兒,且過來跟娘親一同伺候咱們的大
老爺!」

  兩個小妖女咯咯一笑,分別跪在洛清妍身側,同時含舔龜首,只見洛清妍雙
乳夾槍,楚婉冰和漣漪輪流舔棒,香艷之事實難筆墨形容。

  雖然快美,但難撼男根,龍輝笑嘻嘻道:「三位姐姐妹妹,再加把勁吧!」

  「臭小賊,看你囂張!」

  楚婉冰不服地瞪了一眼,一把推倒龍輝,提臀跨上,將濕漉漉地花穴對著倒
豎的肉柱,緩緩坐下,全根吞沒。

  「小賊,本小姐就不信這個邪,有本事就擊敗我,要不然以後你就乖乖做老
婆奴!」

  小鳳凰玉手撐住龍輝胸口,腰臀款款擺動,這騎乘位她已經用過多次,每次
扭動腰肢都會帶出一股乳浪,這個姿勢也是龍輝最喜歡的,不費力氣便能享受小
鳳凰快美的吞吐,而且還能騰出雙手來玩弄那對傲人乳球。

  楚婉冰臀胯先是慢慢地前後左右旋轉,然後再加速上下套動,內裡媚肉蠕動
無序,時吸時吐,鬆緊交疊,除了故技重施外,還加上腰臀扭擺之力,誓要將龍
陽搾出,可是龍輝不動如山,任由她如何施媚,就是不動半分,緊守精門,將陽
氣逼入根莖,那根肉柱就如同一條火棒在楚婉冰穴內灼燒,不斷地侵蝕她的鳳蕊
陰門。

  楚婉冰粉肉一顫,雪膚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竟然率先洩身,按照往常陰精
澆下後,龍輝必然受不了那麻人的精元,很快就射了出來,可是龍輝此刻卻是不
動如山,任由小鳳凰的陰精如何激射,如何酥麻,元陽始終不失。

  玄陰媚體不輕易洩身,可一洩身就會美得魂飛魄散,楚婉冰嬌啼連綿,香汗
淋漓,酥軟快美之感充斥全身,有力的柳腰霎時疲軟如泥,咕咚一下倒在丈夫身
上。

  「混蛋,你贏了,得意了吧!」

  楚婉冰不甘心地嘟嘴嬌嗔,溫芝香蘭的氣息噴在龍輝耳邊,好似一個輸了游
戲而氣惱的孩子。

  龍輝身上壓著一具汗濕滑膩的豐腴女體,胸口被兩團綿滑潤肉壓得甚是舒服
,小鳳凰俏麗的面容則埋在自己頸窩邊上,耳朵臉頰清晰地感覺到她急促的呵氣
,暖香濕潤,叫他忍不住呵護一番。

  龍輝伸手緊緊抱住小鳳凰,在她耳垂和脖子處細細親吻,似在安慰她紊亂的
心緒。

  「好冰兒,咱們兩人一體,有什麼勝負輸贏,最重要是你開心盡興。」

  龍輝將她抱起,替她理了理額頭和腮邊凌亂的濕發。

  楚婉冰嘟嘴嬌嗔道:「油腔滑調,你少欺負我一天我就滿意了。」

  說罷又小聲嘟囔了一句,臭小賊天天欺負人家。

  這丫頭永遠都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龍輝笑了笑將她又抱緊了幾分,安撫了片
刻後小鳳凰身心滿足,美美地獻了個香吻,笑道:「看你這麼有心的份上,人家
不跟你計較了,姐姐跟娘親還在等你呢,你可得悠著點,要不然閃了腰今晚不能
跟二娘拜年,人家可不會替你幫雪芯說話的哩。」

  龍輝呵呵一笑,放開楚婉冰,挪到洛清妍身旁,撫著美婦牛奶般白皙的臉頰
,笑道:「好姐姐,你的兩個女兒各有千秋,冰兒古靈精怪,活潑可愛,漪兒秀
氣內斂,溫柔賢惠,真是教女有方。」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道:「到頭來還不是便宜了你,而且還把我自己給搭進
去。」

  龍輝笑道:「那是咱們的緣分!」

  龍輝吻了吻洛清妍的臉頰,將她擺弄出俯臥位,輕捏著她玉盆一樣圓美的肥
臀,胯下硬挺的肉莖,又一次抵在她溪水潺潺的玫瑰穴口上了,隨手解開她的發
簪,只聽「滋」

  的一聲,肉莖沒入美婦那溫軟濕熱的花房中了。

  洛清妍身負玄陰媚體,被龍輝連續開發數次後,肉體的需求以凌駕理智,每
當龍輝插入後,反應一下子激烈起來。

  只見,洛清妍難耐地扭動臀部,上身翹起,兩顆飽滿的奶子抖得歡快,散亂
的烏髮猛烈地在空中飛舞,然後落在雪白的肩上。

  美婦的淫媚巧技再度施展,先吸後吐,嫩肉蠕動,催人生精,龍輝只覺得一
陣強烈的刺激,肉莖先是膨脹,然後緊繃,「啊……熱……好燙……」

  插入後洛清妍的反應艷媚,洛清妍咬唇憋忍半晌之後,大聲叫了起來,她雪
嫩的香肌微微顫抖,肥美的臀肉在清脆的撞擊聲中不斷地彈起、壓平,雪白的酥
乳更如同鐘擺一樣,在身下晃來晃去,快美之餘乳汁四濺,滴落而下,香甜美味


  漣漪和楚婉冰豈容天物暴殄,一左一右各含住一顆乳頭,好似兩隻幼獸般伏
在母獸身下吸食。

  洛清妍只覺得下身塞的不是一根肉柱,而是一根紅熱的鐵棒,又燙又癢,連
週身的血液好像沸騰起來,櫻桃似的小嘴微微張著,臉上顯出了一種快樂舒暢的
樣子。

  龍輝操弄片刻後覺得有些口渴,便道:「漪兒,快給我喝一口乳汁。」

  漣漪嗯了一聲,依依不捨地離開義母的肥美的玉乳,嘴角上還掛著一絲乳白
漿液,腮幫輕輕鼓起,顯然是含著乳汁。

  只見小孔雀湊上香唇,將口中蜜乳渡到龍輝口中,兩根舌頭在乳漿中溫柔交
纏,龍輝既品嚐美婦的甜美,又享受妻子的柔情,好不快活。

  各種刺激使得龍輝整個人的意識一片空白,幾乎忘記了挺動,只有肉莖高高
聳立,在洛清妍體內一陣一陣地顫動。

  「啊,要來了……」

  吸收了這三朵母女花精華的肉棒更為凶悍,便是靜靜的顫動也能滿足洛清妍
熟媚的玉體。

  突然之間,洛清妍一陣嬌吟聲呼喚,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不已,把屁股緊緊
壓在龍輝肉莖根部,肥美的臀肉壓住男兒的小腹,差點連肉莖都被納入,然後瞬
間將一切激烈動作定住,雙手一把緊抓身下被子,花房內一陣痙攣,噴洩出來。

  龍輝感到渾身像是被一股溫熱的流水淋過,精神一震,而大量瀉出的蜜液,
沾得春囊、股溝及雙腿到處都濕淋淋。

  洛清妍那因為高潮而急速收縮的花房,對著腫脹肉菇一陣擠壓,股股熱流淹
沒了肉莖,熱潮沖刷過肉菇,讓肉菇被燙得酸麻又酥癢,刺激得龍輝發出了一陣
寒顫。

  「嗚!來……來孝敬岳母大人了!」

  一聲悶哼,龍輝反弓著身子,下身畜力,腰身向上一挺,龍槍上挑,幾乎把
洛清妍頂得四肢離床,雪白乳房更是拋甩搖晃,肉莖前端用力抵住溫暖的鳳宮內
,隨之噴出一股強勁精液,重重噴擊著鳳蕊深處。

  屋內儘是急促的喘息,空氣中瀰漫著淫媚的氣味,洛清妍上身無力地趴在床
榻,唯有肥臀勉力撅起,雪白的乳肉被壓得扁平,從腋側溢出,而龍輝也是氣喘
吁吁地壓在美婦光滑的玉背上,射精後軟下來的肉棒從蜜戶中滑出,棒首掛著一
絲白漿,那道漿液與美婦肉唇藕斷絲連,黏在一起,戀戀不捨。

  





                 
          【龍魂俠影 第17集 無間地獄12再起烽煙】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2-29
                  總字數16211
   
   冬季天色暗得較早,從梧桐苑出來後,雲層已經染上了幾分烏黑,龍輝回到
龍府,卻見魏雪芯已經準備好年貨,她如今外著漱玉雪貂披肩,整個人裹在裡邊
就像是一團雪粉,嬌俏可愛。

  見到龍輝回來,魏雪芯展顏歡笑道:「大哥,你回來了!」

  龍輝幫她提起年貨,說道:「等好久了吧。」

  魏雪芯笑盈盈地挽著他胳膊,螓首膩在他肩膀上,說道:「才沒有呢,不過
咱們可得快些,不能讓娘親等久了。」

  兩人有說有笑地出門,魏雪芯喜歡欣賞路邊風景,龍輝也就沒安排馬車,陪
著小嬌妻步行而去,也當做是散散步。

  街上行人罕至,想來都是在家中過年,魏雪芯東張西望了片刻,見周圍沒有
人,然後咬了咬嘴唇,臉頰暈紅地問道:「大哥,今天中午,你是不是跟姐姐玩
得很盡興?」

  龍輝一愣,也不知如何回答,乾咳幾聲道:「雪芯,你為什麼這樣說?」

  魏雪芯小聲嘀咕道:「你跟姐姐都是那麼愛玩的,而且你們去大娘那兒還是
坐馬車的……一個中午能做很多事了。」

  龍輝哭笑不得,這個中午確實做了很多事,不知如何回答。

  「你這小妮子……那大哥也跟你好好玩一下」

  既然無法解釋,那就不解釋,龍輝一把將雪芯攬在懷裡,揉捏她的小臉以作
警告。

  雖說大街鮮有行人,但魏雪芯卻不習慣大庭廣眾之下跟男子親近,哪怕是自
己夫婿,當即粉面通紅,不敢在說話。

  嚇住這妮子的嘴巴後,龍輝總算鬆了口氣。

  穿過前面兩條街便是煙柳居,就在兩人喜氣洋洋之時,幾乎是同時,夫妻兩
汗孔收縮,一股強烈的敵意從心中湧起。

  魏雪芯咬唇低語道:「大哥,我好想感覺到了一些東西。」

  龍輝點了點頭,眼神凝視著前方的一間民宅,那件宅子原本是一家麵館,但
老闆和夥計都回家過年,現在已經是門窗緊閉。

  龍輝臉色凝重,一步步走了過去,伸手推門,門竟然毫無阻力地打開,魏雪
芯也跟著走了上來。

  兩人站在門口,凝望屋內,只見大廳昏暗,椅子都疊在桌子上,顯然是停業
了一段日子,唯獨中央的一張桌子擺放整齊,桌前端坐著一人,由於光線過於昏
暗,只能看清臉部輪廓,鼻樑高挺,劍眉入鬢,本該儒雅翩然的氣度卻被一雙銳
利的眼睛給打破,散發著一股沉雄邪霸之氣。

  「喲,大過年的,滄教主不呆在你的金鑾殿大擺筵席,反倒跑到這黑燈瞎火
的小麵館來!」

  眼前之人正是畢生仇敵,龍輝卻不露半分怒殺仇恨之意,反倒是談笑風生,
調侃自若。

  滄釋天頗有幾分意外,笑道:「還以為你會怒然拔刀,但你卻讓朕甚是意外
!」

  將仇恨掩埋在心的人才是最為可怕的,滄釋天心知其中道理,對龍輝重新評
估。

  龍輝笑道:「滄教主孤身前來,在下也極為意外。」

  滄釋天道:「既然你能如此冷靜,倒是好說話,朕有幾句話,你可願意靜心
一聽!」

  龍輝掃了四週一眼,並未發覺有埋伏,就算有埋伏,在這地支大陣加持下任
你武功再高也得乖乖受死。

  「但說無妨!」

  龍輝冷笑一聲,一擺衣襟,大馬金刀地坐下,與滄釋天相對而坐。

  滄釋天淡淡地道:「新年佳節雖是好,但明年呢?閣下是否還能如此安穩?


  龍輝眉頭一揚,道:「我過得好不好不勞滄教主費心,教主還是想想選那一
天做忌日吧!」

  滄釋天哈哈笑道:「如今朕坐擁天下,你居然還敢如此大言不慚,真不知道
你的信心從何而來?」

  魏雪芯忽然開口道:「自古邪不勝正!」

  滄釋天冷笑道:「這句話不過是弱者給自己的心理安慰罷了,世上何來正邪
?自古史書皆是勝者所寫,勝者為王既是正,敗者為寇是為邪,如今人人稱滄某
為邪神,千年之後滄某便是萬古聖帝!」

  龍輝嘿嘿道:「滄教主好氣魄,看來你是吃定我們了!」

  滄釋天道:「如今朕乃神州共主,如日中天,爾等偏安一隅,勢若危卵,莫
非閣下還以為有逆天之力!」

  魏雪芯柳眉一揚,正要反駁,龍輝卻懶得理會,淡淡地道:「孰勝孰敗,言
之尚早,滄教主大老遠地跑到江南來,不會是只想說這幾句空話吧。」

  滄釋天笑道:「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朕見你是個人才,不忍你就此魂斷
於此,只要你肯歸順,朕不但保你身家性命,還可封你為江南王!」

  龍輝哼道:「好豐厚的待遇,我是不是該答應呢!」

  滄釋天笑道:「不必急著回答,十五過後在再下結論。」

  「不必等這麼久,我現在就告訴你!」

  龍輝一字一句地道,「我此生的心願便是取你滄釋天的狗頭!」

  滄釋天似乎已經料到龍輝的答案,並無異樣,淡淡說道:「情仇虛浮如雲,
你這般執著有意義嗎!」

  龍輝冷笑道:「意義與否輪不到你評說,但龍某再怎麼不濟也不至於把妻子
贈予他人淫辱!」

  滄釋天臉色湧起一層青灰,壓下一絲殺意,淡淡地道:「朕所作之事皆是為
我滄家千秋霸業,任何犧牲皆是值得!」

  龍輝哈哈大笑,冷視對手,反問道:「滄家?你有家嗎?」

  滄釋天眼神驀然一斂,拍案而起,轟鳴之掌夾帶無邊炎氣撲向龍輝。

  「惱羞成怒了嗎?」

  龍輝一聲冷笑,夾帶渾厚內力,捲起劇烈亂流,迎擊眼前仇敵。

  瞬間只見龍輝五指握拳,斂轉化,浩勁沉雄,直擊對手。

  拳掌錯落之間,滄釋天頓覺內力一洩,真元莫名虛耗,正是十二地支陣之玄
通。

  交手剎那,雖佔上風,但龍輝仍覺一絲不妥,思念三分,眉色丕變,於是武
決轉換,右手拈成劍指,指氣回朔再凝真,正是萬兵法訣之內聚劍氣。

  滄釋天哈了一聲,笑道:「堪比於秀婷之劍氣,朕也該回敬!」

  說話間祭起火蠶手,炎氣流竄,霸氣絲毫不讓,最玄妙的是炎氣之中蘊含星
河氣流。

  龍輝哼道:「口出狂言,今日我便不佔你便宜,要你敗得心服口服!」

  說話間氣勁收斂大半。

  篡位邪神孤身犯險地,不減梟雄風采,再世真龍收功七分,盡顯血膽武魄,
雙方內力相似,公平一戰。

  乍時流光一驚爆,人影錯綜,竟難分軒輊。

  「明明佔據陣法之利,卻自降內力,愚昧之際!」

  滄釋天冷笑嘲諷。

  龍輝哼道:「一生只懂背後暗算的人,任你武功再強,地位再高也不過是見
不得光的鼠輩,有何能耐安坐龍椅!」

  滄釋天見龍輝自限功體,立即豁盡元功,藉此機會誓除強敵,先燃霸道炎火
,再祭渾厚星河,正是兩大絕學並氣連武。

  「自取其辱!」

  龍輝沉哼一落,呵氣通天靈,瞬間左運刀氣,右凝劍指,動天一納勁,竟是
刀劍分流再合戟勢。

  雙強相遇,混沌受招,沛然餘力震得整個麵館桌椅崩碎,酒罈破裂,再無一
處完好。

  龍輝只出三成功,留有七分力在震盪中毫髮無傷,而魏雪芯劍氣護體,亦是
煙不沾體,然而滄釋天有天穹妙法加持亦是不痛不傷。

  忽然魏雪芯眼眸一閃,玉指篩張,桌椅崩碎所留下的木屑應聲捲起,她正以
真氣聚合地上木屑,凝物成劍。

  「狗賊,看劍!」

  魏雪芯劍心審敵,返璞歸真一劍刺出,劍氣化出滔天浪濤,竟將滄釋天四肢
百骸封住,然後一劍封喉,正是邪神授首!一泓鮮血,人頭落地,魏雪芯蹙眉道
:「大哥,此人不是滄釋天!」

  龍輝點了點頭,道:「雖然武功是一樣的,但我也感覺到他有些不妥。」

  就在此時,那顆人頭飄出陣陣青煙,還原本來面目,竟是一個年輕男子,並
非滄釋天。

  魏雪芯驚愕道:「這是怎麼回事?」

  龍輝冷冷地望著地上的斷首屍骸,本該喜慶的心情蕩然無存,唯有一絲疑惑
和憂慮。

  就在此時,道華光耀,劍氣橫掃,兩抹超絕人影赫然現身。

  先天激戰引來最近的兩大先天,淨塵與劍仙同時到場。

  龍輝向兩人說明事情經過,於秀婷也覺得極為詭異,蛾眉輕蹙道:「既有滄
釋天之面貌,又有邪神武學,但死後卻化出異相,此等事情聞所未聞。」

  淨塵凝視屍首片刻,臉色丕變,長歎一聲道:「劫數啊!」

  龍輝奇道:「道長此言何意?」

  淨塵道:「當年聖極宗肆虐一時,三教潰敗,神州淪喪,幸得竹虛子挺身而
出,施展天穹妙法一平禍梟。據道門典籍記載,竹虛子祖師為了對付傲心的麾下
陰兵鬼將,精心選取十名純陽童子,將神念心血匯入純陽童子體內,藉著分靈之
法,化出十具與本尊實力一樣的分身,稱之為神遊物外大法。」

  龍輝微微一愣,驚道:「道長所指莫非這滄釋天也練成了神遊物外大法?」

  淨塵苦笑一聲,點頭道:「應該不會錯。」

  魏雪芯愁眉緊鎖道:「這麼說來,滄釋天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龍輝道:「針無兩頭銳,當初煞域也要藉借酆都陰氣才堪堪化出十大分身,
我不信這神遊物外大法能逆天至此!」

  淨塵道:「將軍所言甚是,神遊物外大法的分身要求極為嚴格,必須選取生
辰八字與主體相合之人,除此之外還得是天生武骨並且是不懂武功者。」

  龍輝蹙眉道:「前面兩項還好理解,為何要選不懂武功之人?」

  淨塵道:「不懂武功則猶如一張白紙,可以接納主體的武功,從而以骨養武
,速成武道。」

  於秀婷道:「天下眾人命格何其多,要選出符合者已是一個難題,而武骨天
生更是萬中無一,就算有也都被一些大門派搶先收入帳下,當做未來接班人培養
,這三項要求很難實現。」

  淨塵道:「谷主慧眼,貧道佩服,當年竹虛子祖師乃是調集了三教之力,背
後更有大恆朝廷支持,幾乎聚集了全國花費了十年時間才尋得十名純陽童子。」

  龍輝暗笑一聲,低聲跟魏雪芯說道:「武骨天生定非俗人,身邊怎會缺少美
女佳人,這純陽童子亦是難求。」

  魏雪芯嫩臉一紅,嗔了他一眼,似怪他不正經。

  淨塵道:「滄釋天是在五年前得到天穹妙法,再加上領悟揣摩物外神通的奧
妙,滄釋天最少也得花費半年以上的時間,所以貧道敢肯定他所能動用的物外分
身絕不超過五個!」

  龍輝釋然道:「他如今以一個分身潛入金陵,想必是要一探我方虛實,更是
想找出地支陣法的破綻,卻因功體首先被雪芯殺了一個分身,真是偷雞不得蝕把
米。」

  於秀婷道:「除卻兵力因素,滄釋天麾下有尹方犀一個先天高手,再加上分
身,頂尖戰力依舊不如我方,這亦是我方的優勢所在。」

  淨塵道:「地支大陣只要極元器不毀,便是固若金湯,兵力上的劣勢得以扳
回,只要我方能穩打穩扎,定可粉碎邪神野心!」

  龍輝並無太大喜悅,暗忖道:「這分身如此珍貴,滄釋天竟會讓其孤身犯險
,不符合他往日風格,除非他是另有打算,又或者有足夠的取勝信心。但觀其神
態似乎後者居多,如今江南十二郡已經補成陣法,而且我們又有遼東作中轉,鐵
壁關為後盾,雖不敢說能打入玉京,但要雙分天下也不是難事,滄釋天究竟有何
依仗?」

  雖是有些疑惑,但丈母娘就在跟前,龍輝也得做足功夫,換上笑臉繼續拜年


  到了煙柳居,發現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豐盛飯菜,看來於秀婷早已等候多時,
魏劍鳴則滿臉喜色地坐在一側,他一身新衣盡顯過節祥氛。

  用餐過後,魏劍鳴心血來潮,竟拉著龍輝去下棋,龍輝棋力不佳但見小舅子
如此雅致,也捨命相陪,孰料下棋之後,發覺魏劍鳴同樣是一手臭棋,端的是芝
麻瞪綠豆,沒有更差只有更臭。

  回娘家後,魏雪芯陪母親在院子裡散步,母女二人蓮足踏在雪地上,發出茲
茲的響聲,甚是愜意悠閒。

  於秀婷望了望四周瑩白的雪景,又看了看女兒,只覺得女兒欺雪壓霜,心想
當年因自己喜歡雪景,就給叫女兒做雪芯,如今看來並無取錯名字。

  魏雪芯見母親一直不說話,便問道:「娘,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於秀婷笑了笑,說道:「沒有,只是想跟雪芯你靜靜地呆一會。」

  魏雪芯嗯了一聲,垂下螓首,便不敢多言。

  於秀婷微笑道:「雪芯,你幹嘛也不說話了。」

  魏雪芯道:「娘親喜靜,雪芯自然不能擾亂。」

  看著自家丫頭如此乖巧又帶幾分呆氣,於秀婷不禁莞爾,伸手把她攬在懷裡
,笑道:「雪芯從小到大你都是這麼乖,除了偶爾會耍些倔脾氣外。」

  所謂的倔脾氣便是她當年在泰山比武招親之事,被提起陳年糗事魏雪芯覺得
臉頰火辣辣的,羞得把臉埋在母親溫軟的香懷內。

  嘟囔了幾句,魏雪芯忽然開口道:「人家擺個擂台起碼還賺回了如意郎君。


  於秀婷笑道:「你那夫君風流得很,這也如意?」

  魏雪芯道:「大哥跟雪芯兩情相悅,咱們都明白對方心意,這就足夠了。」

  於秀婷臉色忽然一沉,眼眸閃過一絲異色,平靜的心湖竟泛起陣陣漣漪。

  魏雪芯見母親神色有異,問道:「娘,你怎麼了?」

  於秀婷笑了笑道:「沒事,娘親只是有些累了。」

  魏雪芯急忙道:「娘,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於秀婷點了點頭,走回寢室,望了一眼門外的雪景,慢慢將門闔上。

  梳妝台上並無任何胭脂盒,只有一把梳子和鑲在牆上的鏡子,於秀婷幽幽一
歎,解開盤髮簪子,烏髮柔順地傾斜而下,好似一道墨玉瀑布。

  只見鏡中之人仙姿玉骨,端雅清麗,柳眉如山,眼若秋水,玉靨凝脂,但卻
掛著一絲疑惑和迷茫,對鏡自憐。

  「兩情相悅?」

  於秀婷暗歎一聲,心緒回朔……對楚無缺雖有仰慕,但也只是少女幻夢,夢
醒之後便不再糾纏,與他相認不過是因為女兒的關係,至於下嫁魏少宗亦是感念
其一片癡情以及師尊的撮合……這四個字與自己根本毫無關係。

  半個月後,新春佳節算是終止,喜慶氣氛一掃而空,十二郡城再度進入備戰
狀態,因為春暖花開,便預示著道路冰凍解封,官道再無阻隔,滄釋天的主力便
會壓向江南。

  睦州,距離江南軍最近,為十二地支的丑位,其東南西三面皆是平川地勢,
無險可守,唯北面有河道經過,所以此地也是龍輝最為重視的城池,在東南西三
面修建了大量防禦工事,而北面河道則有蛟龍守護,其餘郡城也可通過河道支援
睦州,除此之外,還以凌霄為主將,岳彪為副將,風望塵為軍師,三人合力鎮守
此城。

  旭日初升,凌霄如往常一樣巡城,忽然東面烽火台燃起煙塵,凌霄立即下令
全軍戒備。

  「斥候速速前往查探,我要最短時間內知曉敵軍虛實!」

  凌霄下令道。

  斥候接令,迅速出動,東面烽火台的守兵也迅速派人來稟報,凌霄很快就知
曉敵情。

  「凌將軍,東面來了一隻軍馬,人數不下五千。」

  斥候回報道,「他們打著旗號是一個趙字。」

  經過多番沙場歷練,凌霄早已具備大將之風,聽到軍情後沉穩以對,思量三
分,立即命人傳召岳彪前來。

  「岳兄弟,東面來了一隻軍馬,初步估計人數布下五千。」

  凌霄對岳彪說道,「煩請你去一探虛實。」

  岳彪咧嘴笑道:「凌大哥,怎地跟兄弟客氣起來了,小弟這便去看看是那個
不開眼的傢伙,竟敢到咱們地盤放肆。」

  凌霄道:「兄弟千萬小心,莫要輕敵。」

  岳彪笑道:「如今地支大陣已經布下,就算是滄釋天親臨,岳某的金剛雙斧
也能砍他狗頭。」

  說罷便走下城頭,點起五百騎兵奔向東面。

  岳彪身軀頗重,普通馬匹難以承受,所以他一人得用兩匹戰馬交替騎乘,經
過烽火台時,此地的守備立即出來稟報:「副將,敵人在三十里處按兵不動,也
不知有何打算。」

  岳彪粗中有細,心忖道:「烽火台在向外延伸三十里便是地支陣法的極限,
那幫傢伙不敢輕易靠近想必也是顧忌陣法玄通。當初將軍曾告訴我們,滄釋天暗
中潛入金陵,想必他已經摸出了陣法覆蓋的範圍,所以他們才按兵不動。」

  守備又小聲問了一句:「副將,您的戰馬似乎有些累,要不要更換。」

  岳彪掃了一眼身後的戰馬,只見這兩匹馬鼻子不斷噴氣,四肢顫抖,歎道:
「換吧,換吧,給我準備兩匹健壯的戰馬。」

  當初武舉比試之時他曾壓斷馬腿,如今經過一個冬天的蓄養,似乎又重了幾
分,就連產自北疆的良種馬也禁受不住。

  換了戰馬後,岳彪喃喃自語道:「他娘的,這些馬都不耐騎,真不知得找什
麼來代步,難不成以後我得撒丫子跑步?」

  就在此時,烽火台旁邊的樹林響起一陣嗖嗖聲,陣陣腥風撲面而來,驚走林
中飛鳥,四周的戰馬也開始煩躁不安。

  有經驗的老兵臉色立即大變,開口提醒道:「林子內有猛獸,大家小心!」

  如今正逢初春,恰是猛獸冬眠醒來尋找果腹食物的時候。

  烽火台四周聚集了足有七八百人,濃重的肉味已經讓這頭餓瘋的猛獸發狂。

  伴隨著沉悶的嘶吼,一尊巨大彪悍的巨獸從林中走出,眾人定神一看竟是一
頭巨熊,這熊身長丈許,一身熊毛烏光油亮,雙目赤紅,口涎直流,顯然已經把
這夥人類當做了自己的盤中餐。

  論力量和身板,棕熊都在猛虎之上,但卻常有猛虎吞熊並不在少數,就是因
為虎懂得避重就輕,不輕易出手,只會選擇最佳時機一舉撲殺獵物,而熊生性蠢
笨,只要老虎選準時機便可獵殺巨熊。

  但也正因為熊性蠢笨,這頭餓瘋的巨熊才會不顧一切地衝出來襲擊人類,若
是換了一頭老虎,絕不會傻乎乎地面對七八百個全副武裝的精兵。

  那些將士一見巨熊不但沒有慌張,反倒露出絲絲喜色,個個舔著嘴唇,彷彿
正盯著一頓美味佳餚。

  岳彪心知飢餓的巨熊更為狂暴,雖然己方人數眾多,但也不敢輕視,立即命
令眾人嚴陣以待,弓弩火槍全數瞄向猛獸。

  「岳老大,這頭熊長得好肥,夠咱們吃好幾頓了。」

  岳彪身旁的親兵壓低聲音道。

  岳彪哭笑不得,笑罵道:「小六,你真是吃貨!」

  那個叫小六的親兵嘻嘻笑道:「老大,民以食為天嘛,等打下這熊後能不能
給小弟一個熊掌嘗嘗鮮啊?」

  岳彪直接無語,啐道:「熊掌乃是大補之物,你這小身板能受得了嗎?小心
別補得七孔流血!」

  小六笑道:「老大,就是因為我身板瘦弱,怕給你拖後腿,所以才想方設法
補上一補嘛!要是我也有您老這般虎背熊腰,就不枉此生了!」

  岳彪罵道:「媽的個巴子,你小子是不是繞著彎子罵老子身重!」

  親兵嚇得一縮腦,連忙說不敢。

  虎背熊腰,身子重?岳彪臉色倏然一沉,腦子閃過一道靈光,大喝道:「放
下弓弩火槍!」

  眾人不明所以,但軍令如山,仍然照做,只見岳彪笑呵呵地走出軍陣,丟開
兩把金剛板斧,然後解開衣甲,露出一身黝黑似鐵的彪肉。

  「老子正愁沒有坐騎,你這畜生送上門來正合我意!」

  岳彪哈哈大笑,一干士兵頓時愣了眼,他們將軍竟然要赤手空拳肉搏餓熊。

  那頭巨熊雖然餓壞了,但眼見一個人類敢大搖大擺地走到它跟前,心裡還是
有幾分疑惑,但始終敵不過本能的飢餓,張開血盆大口,張牙舞爪撲向岳彪。

  面對巨大猛獸的身軀,岳彪不躲不閃,握緊砂鍋大的拳頭,對準熊頭便是一
拳。

  鐵拳剛猛,竟將巨熊砸得四腳朝天,嗚嗚哀嚎,一眾士兵頓時拍手喝彩,紛
紛稱讚岳彪神勇。

  巨熊吃個虧,但仗著皮堅肉厚,重整旗鼓,再撲殺獵物。

  岳彪腳踏巧步,使了身法朝左側一讓,避開熊掌,然後一把跳到它背上,左
手揪住脖子上的熊毛,掄起右拳便打,但岳彪勁力外剛內柔,竟砸痛熊肉,並無
後勁傷其筋骨,饒是如此餓熊痛得不住亂竄,掉頭朝樹叢衝去,欲借衝撞樹木之
力擺脫身上人類。

  只聽咚咚的聲響,三五棵碗口粗細的大樹一一折斷,但岳彪已經騎在熊背之
上。

  餓熊慌了神志,一股腦往前衝,竟不顧前方是塊岩石,岳彪暗叫不妙,他要
拿這頭熊當坐騎而不是當點心,若是給它這般衝下去後果只有一個--眾兵士今
晚改良伙食。

  危急關頭,岳彪跳下熊背,左手依舊扣住巨熊的脖子,右手朝後一揚捉住熊
背,隨後沉腰扎馬,使了個千斤墜,竟將巨熊的衝勢硬生生截斷,只看他雙足有
陷地一尺,但神威不見,猛然大喝一聲:「給我起來!」

  雙臂一舉,將巨熊舉過頭頂,然後縱身一丟,咚的一聲巨熊被摔了回去,摔
得七葷八素,嗚嗚哀啼。

  岳彪步伐沉穩,一步步地朝巨熊逼近,那畜生似乎被打怕了,竟是不住後退
,當退無可退之時,巨熊嚇得匍匐在地,嗚嗚低喘,渾身發抖,好似一個被棍棒
教訓的孩子。

  岳彪哈哈笑道:「笨熊,識趣的話就乖乖趴下給老子當腳力,要不然再賞你
一頓拳頭。」

  那巨熊似乎聽得懂人話,熊頭竟一點一點的。

  岳彪一個翻身騎在它背後,指了指前方軍陣,說道:「去,帶我到前邊!」

  巨熊不明所以,傻乎乎地呆在原地,岳彪不耐煩地又砸了它一個腦袋,喝道
:「趕緊過去!」

  巨熊這回學乖了,馱著岳彪老老實實地走過去。

  眾將士見他赤手空拳降服一頭巨熊,紛紛喝彩,對其是敬佩萬分。

  巨熊雖被岳彪降服,但身上那股猛獸氣息仍舊讓戰馬不安,岳彪見狀立即吩
咐手下給巨熊準備食物,這頭熊過了一個冬季後,正餓得發慌,食量大得驚人,
竟把烽火台守軍的糧餉吃了個精光,岳彪哭笑不得,便命人再回去調配軍糧。

  吃飽後的巨熊安靜了不少,岳彪嘿嘿一笑,對著熊屁股提了一腳,巨熊嚇了
一跳,立即匍匐在地。

  岳彪冷著臉,喝道:「吃飽了快給我滾!」

  眾人不禁吃了一驚,以為他們頭領吃錯了藥,明明好不容易才捉來的猛獸就
這麼放走了,而且臨走前還給這畜生大吃一頓,有的人還心想天底下要是有這種
好事,自己也去做畜生算了。

  巨熊嗚嗚低鳴,瞪著眼睛不解地望著岳彪,只見岳彪虎著臉,不由分說地揪
住它的脖子,猛地朝樹林拖去。

  巨熊竟不斷掙扎,熊掌在地上混亂撓抓,好像一個死皮賴臉的小破孩,嘴裡
還嗷嗷直叫,堅決不願再回樹林。

  岳彪可不管這個,將它一把丟到樹林裡,然後大喝道:「全軍將士上馬,立
即趕赴戰場!」

  布下軍令後,岳彪穿好軍甲,重新帶上板斧,黑臉卻露出一絲輕笑,召來那
個叫做小六的親兵,吩咐道:「你去給我準備幾個馬鞍,然後全部拆開,重新裝
訂在一起,等會自有妙用。」

  親兵遵命照辦。

  五百士兵過了烽火台,朝東面再走十里,忽然戰馬再度焦躁不安,眾人頓感
莫名。

  岳彪朝草叢了掃了一眼,嘿嘿道:「那笨熊又來了!」

  親兵臉色一變,便要下令戒備,岳彪擺手制止了它。

  「笨熊,給我出來!」

  岳彪大吼一聲,好似悶雷炸響,驚走四周飛鳥。

  草叢裡發出嗖嗖響聲,岳彪嘿嘿一笑翻身下馬,逕直走到草叢,伸手一探,
猛地拖出一尊巨熊。

  岳彪掄起拳頭便要再打,那熊抱著腦袋嗚嗚直叫,似做哀求狀。

  岳彪收回拳頭,抬腳踢了它一屁股,指著森林喝道:「滾!」

  巨熊竟似通靈般,一雙眼睛露出無辜的光芒,還微微搖頭,岳彪也不管它,
負手在後轉身離去。

  巨熊見狀竟追了上來,岳彪回頭瞪了它一眼,嚇得它不敢前進。

  但等岳彪轉身,巨熊又跟了過來,一人一熊就這樣走走停停,好似戲耍。

  眾人瞧得有趣,竟忘了猛獸凶威,紛紛哈哈大笑,彷彿眼前的不是一頭惡獸
,而是一隻小貓。

  又走了幾步,岳彪猛然回頭,巨熊立即趴在地上,岳彪慢慢朝後走去,巨熊
以為又要吃苦頭,嚇得嗖嗖發抖。

  岳彪輕輕舉起手掌,按在巨熊頭頂慢慢撫摸,說道:「你不願意走嗎?」

  巨熊雖不懂人言,但感覺到岳彪不會再趕它走,便瞇著眼睛,將腦袋蹭向岳
彪的手心,好似一隻像主人撒嬌的貓咪。

  岳彪吩咐士兵取來那個改造的馬鞍,綁在了它背後,說道:「從今日起,你
就叫阿勇,以後就跟著我,若敢不聽話,立即將你烤成燒肉,犒勞全軍。」

  巨熊似乎感到岳彪的善意,竟發出呵呵的低吼,好似在憨憨傻笑,看得眾人
又是一陣捧腹。

  岳彪出身獵戶之家,對於野獸的習性甚是熟悉,猛獸雖然凶殘,但心性卻極
為單純,既懼怕強者,又能感覺人類的善意,所以要降服猛獸有兩種法子,第一
就是從小養到大,無論是虎豹獅熊都會對主人忠心耿耿,第二就是比它強,一頓
拳腳後再給餵食,同樣可以讓猛獸歸心,而岳彪再來個欲擒故縱,把這頭狗熊給
哄得昏頭轉向,乖乖當了坐騎。

  綁上「熊鞍」

  後,岳彪總算有了合適的腳力,心情大爽,便趁著還未趕到戰場的空閒,好
好看一看這頭巨熊,這細看之下立即大吃一驚。

  巨熊的額頭有兩撮白毛,細細的,若不然仔細查看還不能發覺,這兩撮白毛
長在熊眼之上,就像是兩筆白眉,這正是熊類中罕見的白眉熊,這種熊乃是熊王
後裔,幼年期的體形就如同普通的成年棕熊,長大後更是大若小山,普通的棕熊
也只有它的三分之一,力大無窮,一掌便可拍斷一棵需要五六個人才能圍住的大
樹,發起狂來,滿山遍野的猛獸皆難擋分毫,吞獅撕虎那是常有的事。

  其實這頭白眉熊乃是一頭幼熊,跟著父母在深山生活,說起來也是湊巧,神
州氣候失常,導致冬季提前到來,它們一家三口還未來得及儲備足量食物就面臨
嚴寒,成年白眉熊長得大,吃的也多,當無東西可吃的狀況下,兩頭成年巨熊便
活生生餓死,而這頭幼熊失了父母,又餓得難受,無奈之下便下山覓食。

  也算它倒霉遇上了岳彪這麼個硬骨頭,一頓痛打再加上一頓好吃,立即讓它
覺得岳彪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死纏爛打的也要跟來,起碼不愁吃喝。

  撿到了個寶,岳彪心情舒爽,拍了拍白眉熊的腦門,說道:「阿勇,給我往
前衝!」

  白眉熊大吼一聲,撒腿便跑,它身軀雖然笨重,但跑起來一點也不含糊,竟
不下於奔馳快馬,飛掠而出,竟把一眾騎兵甩在身後,那些戰馬雖然訓練有素,
但畢竟是凡物,遠不如這頭白眉熊先天優勢,再加上恐懼那猛獸氣息,也就落在
後邊。

  隨著路程逼近,岳彪已經能夠看見對方陣營,只見前方聳立著一支強軍,怒
馬騰躍,鐵甲鏘鏘,軍容極壯,這些士兵穿著統一的鎖子連環甲,全身包裹,至
於手肘膝蓋等關節則是裹著一層柔軟的牛皮,既能保護關節要害,又不妨礙動作
,而他們臉上都蒙著面紗,這種分明就是抵禦風沙的裝束,可見這支勁旅常年處
於黃沙狂風之地,天下間唯有西域軍。

  「滄釋天的主力果然來了!」

  岳彪臉上一沉,手掌一揚,下了個停軍令,身後騎兵立即勒住馬韁,五百精
騎序地排列成隊,動作簡練整齊,人數雖少,所展現之軍姿絲毫不弱眼前敵軍。

  西域軍揚起的軍旗繡著一個趙字,說明這支隊伍的首領是趙姓之人,岳彪喝
道:「對面將領是何方人也,速速出來答話!」

  「哈哈,岳彪,幾個月不見,你嗓門還是這麼大!」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出,軍陣紛紛讓開,只見一騎慢悠悠地走出來,錦袍裹堅
甲,寶劍掛腰間,意氣風發,竟是當初的武舉第四名--趙無量。

  岳彪冷笑道:「趙無量,想不到你穿了身將軍服,倒也有幾分將軍樣!」

  趙無量嘿嘿道:「閣下的坐騎同樣別出心裁,與你甚是般配!」

  他話語猶如利刃,直接諷刺岳彪跟熊為伍,也是一頭笨熊。

  岳彪也不動怒,指著趙無量對手下說道:「兄弟們,這小子當初在尚武堂被
老子打得做狗爬,也不知撞了什麼狗屎運,竟然做了個小頭目,真是天不開眼!


  他嗓門極大,一字一句皆傳遍全場,無論敵我都聽得一清二楚,小六心知頭
領心意,當下起哄道:「岳老大,不是天不開眼,而是這小子開了屁眼!」

  岳彪笑道:「小子,你說什麼?」

  小六道:「將軍,西域軍的駐紮之地多是風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想找個
女人都困難,所以西域軍裡邊不少頭目都被憋出了毛病,於是專門找些生得俊俏
的士兵來做兔兒爺。您看那個姓趙的,生得俊眉俏目,十有八九也買了個屁股給
他上頭,然後換了個將軍當當!」

  小六說話尖酸刻薄,嗓門也是不小,再加上他故意起哄,聲音比往日更大,
西域軍有大半人都聽到了。

  趙無量本是裴家妻族,滄釋天收了裴家兵權後,為了不激起河東士族過大矛
盾,便將武舉第四名的趙無量破格提拔為正四品將軍,由他統領一支五千人的軍
馬,但這些直來直往的軍人卻不懂這些政治心術,只是看到一個毛頭小子一下子
就當上他們頭領,心裡多少有些不暢快,如今小六這麼一說,有不少人倒也起了
疑心,畢竟西域軍高層的癖好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小六乃是鐵壁關老兵油子,對於各路軍隊的事情多少有些瞭解,他這麼一喊
反倒切中要害,而這小子一不做二不休,繼續吆喝吶喊道:「屁股鬼,屁股鬼,
姓趙的是個屁股鬼。」

  龍麟軍眾將士頓時樂了起來,紛紛起哄,齊聲大喊:「屁股鬼,屁股鬼!」

  氣得趙無量臉色鐵青。

  岳彪也有心將對方激怒,好引他們進入地支陣法的範圍內,於是隨口編了支
歌謠:「趙家小兒真無量,一朵菊花萬人捅,肛脫屎漏拉鮮血,買個屁股當將軍
!」

  岳彪能奪取武榜眼,絕非粗勇無腦之輩,相反他是熟讀兵書,對於那些詩詞
歌賦雖不擅長,但要做幾首還是游刃有餘,如今做這麼粗鄙的歌謠可謂是信口胡
說。

  龍麟軍的將士也是粗人一群,文縐縐的東西不懂,但岳彪這首歌謠卻是形象
貼切,一學便會,五百多人齊聲高唱這「屁股歌謠」。

  正所謂三人成虎,再加上這五千西域軍大多人對趙無量不服,也信了七八分
,一道道疑惑的目光射來,氣得趙無量臉色紫青,恨不得拔劍殺人。

  岳彪拇指倒豎,做了個挑釁的姿勢,他便是要火上澆油,把趙無量激得暴跳
如雷,將這支西域精兵引入地支陣法的範圍內,以便一舉殲滅。

  趙無量先是一怒,伸手按劍一副誓死廝殺的模樣,但想起上頭交代的命令,
又將火氣壓下,吐了口濁氣,暗忖道:「元帥曾明言,此番出兵只是為了確定對
方陣法覆蓋的範圍,如今看他們也按兵不動,想來前面就是陣法的極限。」

  罷了,罷了,暫且忍下此窩囊氣,等大軍破陣再將你這黑廝剁成肉醬!趙無
量也是非常人,無視對方挑撥,下令道:「全軍紮營,固守陣腳!」

  岳彪暗吃一驚,思忖道:「這小子還這能忍,不過看他們架勢似乎要長期駐
紮在這兒。」

  岳彪雖知趙無量不足以構成威脅,但也會讓這顆釘子落在自家門口,心知生
出一計--你能忍,我就不信你那群手下能忍!岳彪低聲傳令道:「爾等在此戒
備,我去闖一闖他們陣營,待會我含撤退之時,你們就給我往回跑,盡量把這些
兔崽子都引到裡邊來。」

  小六笑道:「這咱們知道,不就是關門打狗嗎!」

  岳彪哈哈一笑,拍了拍白眉熊,說道:「阿勇,咱們去前面逛一圈,回去後
給你吃鮮魚!」

  白眉熊隱隱猜到主子的意思,感覺到又有好吃的,立即口水直流,隨著岳彪
一聲令下,嗖的一下便朝敵陣衝去。

  西域軍見這黑大漢,騎著一頭黑狗熊,肆無忌憚地衝了過來,都感到莫名的
羞辱,紛紛拔出兵刃,誓要將這黑廝剁成肉泥。

  白眉熊猛地張口大吼,腥風撲面,聲若驚雷,驚得前鋒陣營的戰馬紛紛逃竄
,隨即岳彪掏出兩口板斧,大殺四方,硬生生地竄入敵陣。

  「阿勇,給我打!」

  岳彪一把斧頭砍翻十餘個敵軍,濃重的血腥味激起白眉熊的獸性,熊掌拍下
,所過之處人畜無救。

  一人一熊協同作戰,縱橫敵陣,將整個前鋒營殺得七零八落,氣得那些西域
猛將暴跳如雷,好幾個人按耐不住衝出陣去欲擒岳彪。

  岳彪大笑一聲來得正好,一個斧頭砍斷前面一員小頭目,然後轉身便跑。

  趙無量越看越不對勁,立即喝令道:「全部給我回來!」

  軍令一下,把那些欲要追擊的將領給止住,他們雖然一臉不忿,但還是乖乖
忍氣吞聲。

  岳彪逃了幾步後,又高聲大唱那首屁股歌謠,而小六則率眾起哄,諷刺西域
軍將士是群兔兒爺,那些將領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又竄了起來,趙無量嚴令再三不
可出擊。

  其中一個將領再也忍不住了,叫道:「趙將軍,你究竟怕什麼!對面一馬平
川,連隻鳥都藏不住,難道還會有伏兵嗎!」

  趙無量耐下性子解說道:「對方有異術護持,我軍若冒進只會中了圈套,我
們還是按照元帥指示,屯兵此地,既能遏制對方出兵的道路,又可監視敵軍動向
,何樂而不為!」

  那將領乃軍中的老人,按理來說這長官之位本該是他的,卻因為滄釋天的政
治手段而屈之次席,對趙無量早有冤恨,再被岳彪一吼嗓子,更是認為眼前這年
輕人是靠賣身混上高位,如今又見他按兵不動,當真以為他不過是個沒有鳥蛋的
兔子,那還會再聽他的軍令。

  「放屁,你要是怕就自己留下來,老子就不信了,區區幾百人還能翻上天來
!」

  副將怒喝一聲,揚起馬鞭,拉起兵馬便衝了過去,趙無量心中叫苦,這五千
人有大半都是副將的心腹,他一出擊就拉動了半個軍隊,使得衝鋒之勢難以遏制


  岳彪樂得臉上都笑開了花,一拍白眉熊的大屁股,掉頭往回跑,小六等人也
裝作驚恐樣,一邊跑一邊丟裝備,生怕馬兒負重太多誤了腳力,被敵軍追上。

  原本那副將還怕岳彪是詐敗,如今看到他們兩武器鎧甲都丟了,頓時信心大
增,飆足馬力便朝前追趕,那些憋屈已久的將士也是滿眼通紅,要將這伙可惡的
傢伙碎屍萬段。

  追了兩三里,西域軍眾人氣喘如牛,覺得那身盔甲重於千斤,壓得自己都快
喘不過氣來,哪怕胯下戰馬跑得再快,他們也覺得兩眼發黑,氣血彷彿被抽吸一
空,累得眼皮直打架,再跑一里路,已經有不少騎軍墜馬落地,隨即被後邊的戰
馬踐踏而死,岳彪他們還沒動手這支三千多人的追兵就已經死了大半,剩下的人
勉力勒住馬韁,但已是敗勢難挽,被地支玄力壓制,他們體力大量流失,就連一
個小孩子都不如,再加上穿著一身鎧甲,更是難動分毫,連手臂都舉不起來,更
別說拔刀迎戰了。

  這地支陣法的威力就連岳彪都嚇住了,從出城到收場,也就他一人耍了幾下
斧頭,其他人連刀都沒出鞘,就這麼跑了幾圈,後邊就有一群戰俘在等著自己。

  「媽的,老子總算明白什麼叫不勞而獲了!」

  那個小六吞了吞口水,望著一地的精良武器,還有那一匹一匹的高頭戰馬,
簡直不知該作何感想。

  「岳老大,我能不能挑幾匹馬?」

  小六回過神來,開口詢問道。

  岳彪點頭道:「把這些人全部綁了,帶回城去,然後你們自己挑選喜歡的兵
器和戰馬,不過可給我悠著點,都吃光了,我可不好跟凌將軍交差!」

  眾人歡叫一聲,立即捉捕戰俘,這些西域軍已經沒了力氣,要麼就是躺在地
上,要麼就是趴在馬上,龍麟軍將士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們全給綁了,就連捉頭
豬也沒這麼輕鬆。

  首戰潰敗,西域軍士氣一落千丈,然而這一邊倒的戰況全是落在山頭的人眼
中,他們裝束各異,其中三人乃是儒道佛,另外兩人則是武將打扮。

  「此陣當真厲害,其厲害程度堪比煞域的六道輪迴陣!」

  道人長吸了一口氣,無奈地歎道。

  僧者眼眸依舊不抬,淡淡地問道:「紫鶴真人,您觀望了許久,可窺出其中
奧妙?」

  那名道人正是紫鶴,只見他道:「任何陣法皆有極元和陣眼存在,淨塵那賊
廝狡詐多計,一定會將陣眼掩得密不透風,所以擊破陣眼並非易事,那咱們不如
退居其次,破極元。這陣法以十二地支為根本而排列,就有十二個極元,這極元
可以是位置,也可以是物品,只要破去其中之一,那就好辦許多!」

  僧人緩緩睜開眼眸,那雙眼眸深邃無邊,好似汪洋大海,他似乎來了興趣,
說道:「真人見解獨到,是否破去極元就可以瓦解陣法?」

  紫鶴歎道:「十二地支相互呼應,除非擊破陣眼,否則陣法不滅,但極元卻
是一股元氣,使這陣法威力發揮最大的力量,我們只要擊破極元,便可以最大程
度地削減陣法威力。」

  僧人正是修成聖佛法身的識尊者,聽了紫鶴的話後他眉頭又湧上愁雲,蹙眉
道:「全部擊破十二個極元,這難度不在擊破陣眼之下。」

  儒者一襲紫衣,風度翩翩,正是靳紫衣,他撫掌笑道:「道長此言,靳某茅
塞頓開!」

  識尊者和紫鶴同時望著他,靳紫衣不卑不亢地道:「道家陣法堪稱三教第一
,但其根本在於一個平衡,陰陽平衡,五行平衡,與其打破十二個陣眼,倒不如
只破其一,十二缺一,平衡難持。」

  紫鶴道:「只破其一,最多也只能瓦解一城之力,十二地支的玄通法力依舊
庇護敵軍。」

  靳紫衣笑道:「一城便足夠了,最起碼我軍可以在這座城附近發揮正常實力
。如今我軍實力遠在叛軍之上,在無外力干擾下,要奪回一城並非難事。」

  其中一個武將開口道:「敵軍水師強悍,這十二座城池都有水路可達,僅僅
奪下一城反倒會成為孤城,最後還是要被水軍給蠶食!」

  正是江南主帥仇白飛。

  靳紫衣笑道:「非也,非也!江南雖是水鄉,但也並非處處,譬如這睦州城
就是一個例子,它只是北面有水,另外三面都是平川陸地,正好是西域強軍縱橫
的場所!」

  另一員武將正是西域軍主帥張煥雨,他眉頭大展,興趣頓生,說道:「相爺
似有妙計,不妨給咱們說一說,也好讓張某感受儒門智囊之風采!」

  靳紫衣笑道:「張大帥客氣了,靳某的意思便是先取一城,然後在一步一步
地瓦解對手防線。烏龜殼再硬,咱們今天敲碎一塊,明天砸碎一片,總有一天會
把這縮頭烏龜揪出來!」

  仇白飛也問道:「那相爺準備從那座城下手呢?」

  靳紫衣目光銳利,望著遠處,淡淡地道:「就先拿睦州開刀!」

  仇白飛點頭道:「相爺好眼力,這睦州距離我軍勢力最近,拿下來後我們也
出兵兼顧協防,著實是一步好棋!」

  張煥雨笑道:「妙哉,張某便傾全力配合仇兄和相爺,無論如何也要打下這
個睦州!」

  紫鶴拱手道:「貧道也會盡全力尋出極元器之所在!」

  靳紫衣道:「靳某會派遣所有探子混入睦州,尋出極元所在!」

  就在此時,低沉獸吼響起,隨即傳來一個輕柔女聲:「諸位,貧尼來遲了,
還望見諒!」,識尊者拍手笑道:「哈哈,不遲不遲,師太來的正好,這幫逆賊
是在劫難逃了!」
  






                 
          【龍魂俠影 第17集 無間地獄13 臥虎戰雲】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2-12-31
                  總字數9864
   
   金陵帥府,傳訊兵已經將捷報傳回,龍輝已經知曉岳彪大獲全勝之時,召集
眾將又商討了一番日後的細節,待會議結束,龍輝和眾將相繼離開,卻見門外立
著一抹白衣倩影,烏髮如雲,玉面如雪,不施粉黛,無珠無簪,唯有秀髮後繫著
一道素色絲帶,顯得極為清麗絕媚,正是楚婉冰。

  眾將領心裡明白,眼前女子乃是龍輝最寵愛的妻妾,而且明白人都清楚,龍
麟軍有如此成就都跟妖族脫不了關係,對楚婉冰的態度是畢恭畢敬,儼然是將她
當做主母來看,一個個向小鳳凰做輯行禮。

  「冰兒!」

  待眾將離開後,龍輝跟她打趣道,「這幫粗人竟然對你這般有禮,比向我行
禮時也沒這麼恭敬。」

  楚婉冰咯咯笑道:「他們有大半都娶了我族女子,若是敢對我無禮今晚他們
就得跪洗衣板了!」

  龍輝不禁莞爾,敢情這些妖女對男人都有一手,看這幫傢伙平日裡威風八面
的,回到家竟也是懼內之人,但想了想自己似乎也被這小媚鳳吃得死死的,整個
龍麟軍已經成了懼內軍了。

  當初妖族投靠龍輝後,楚婉冰便讓族內待嫁女子與龍麟軍將領通婚,這些妖
女不但美貌如花,更是知道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各種手段使出,將這些血氣男兒
牢牢地拴在身邊,又從另一個層面鞏固了龍輝的地位。

  「好了,都忙了一天啦,你先喝點湯吧!」

  楚婉冰笑盈盈地遞過一盅補湯,盡顯賢妻良母風韻。

  「冰兒真是我的賢內助!」

  龍輝笑呵呵地將她纖腰摟住,楚婉冰粉面一紅,一巴掌拍開他作怪的手掌,
嗔道:「大庭廣眾之下,給我收斂點。」

  隨後媚眼之中滑過一抹柔潤秋波,呵氣如蘭地道:「回家後人家任你處置…
…」

  龍輝頓時心火躁動,兩眼放光,吞了吞口水補充一句道:「再叫上漪兒怎麼
樣?」

  楚婉冰嬌媚地白了他一眼,啐道:「要不要去梧桐苑?」

  龍輝當即連連點頭,楚婉冰在他腰間擰了一記,哼道:「色鬼,依你便是,
快點把湯喝了,等會可別餓暈在……在床上。」

  這妮子當真迷死人不償命,龍輝一股腦將補湯喝下,只覺得身子渾厚有勁,
便要再探鳳凰窩,忽然聽到有人再喊話:「龍兄!」

  定神一看竟是孟軻正急匆匆地朝這邊趕來,小兩口心知事情不尋常,於是便
收起玩心。

  龍輝問道:「子輿兄,發生何事?」

  孟軻跑到他跟前,說道:「龍兄,大事不妙,那個偽佛不但沒死,如今還當
上佛門掌教。」

  龍輝臉色一沉,楚婉冰柳眉輕蹙道:「孟公子,妾身斗膽再問一句,除了此
事外是否還有更糟的消息?」

  孟軻歎道:「嫂夫人……那偽佛大發武林帖,將璃樓菩薩等高僧稱為邪佛,
而且,還公佈了璃樓菩薩、水火尊者以及四大明王的死訊!」

  此話一出,宛如晴天霹靂,將龍輝大勝的心情盡數擊碎,孟軻又說道:「那
個偽佛還在睦州南面設下擂台,將無數劍折斷,鑄成擂台。」

  楚婉冰冷笑道:「折劍搭擂台?這廝擺明是針對天劍谷而去,上回被二娘打
成狗爬,居然還敢挑戰,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孟軻歎道:「那邪佛,哎,他他四大明王水火尊者的首級掛在擂台旗桿上…
…」

  龍輝不由一愣,暗叫不妙:「當日璃樓菩薩率領水火尊者追殺偽佛,如今水
火尊者都已慘遭不幸,璃樓菩薩定然凶多吉少,淨塵道長和宗閣主一定會去臥虎
林,找那偽佛算賬。」

  楚婉冰急忙道:「小賊,你快想想辦法呀,臥虎林定然已經布下重重殺陣,
兩位前輩武功雖高,但雙拳難敵四手……」

  龍輝沉吟片刻,抬頭道:「冰兒,立即讓毒牙潛入蘇明。」

  楚婉冰恍然大悟,拍手道:「相公,你是想來個直搗黃龍?」

  龍輝點頭道:「蘇明距離睦州最近,可以說是滄釋天大軍的前哨,那兒一定
囤積了大量兵馬,而且還有不少糧草,只要燒了他們糧倉,就可以敵軍陣腳大亂
,臥虎林的殺陣自然不攻而破!」

  毒牙精銳擅長潛伏暗殺,使毒刺探,人數雖少,但卻是行動迅敏,普通士兵
根本不是對手,再加上他們來去如風,圍殺追捕根本沒用,除非是高手出動並提
前埋伏,才有可能將這支精銳截殺,但是這些高手都已經調去臥虎林的埋伏,所
以蘇明之內根本沒人可以威脅毒牙。

  睦州城向五十里,有一處臥虎林,今日人山人海,各門各派齊聚一堂,林子
中央倒插著無數斷劍,疊成刃山,寒氣森森,正是一座刀山擂台,而擂台一側豎
著旗桿,旗桿之上掛著六顆人頭,這些人頭經過防腐之術處理,仍舊栩栩如生,
好似剛死不久,仍能看得出其面貌,正是水火尊者和四大明王,在首級上端,掛
著一竄染血的佛珠,正是璃樓菩薩自焚後的遺物。

  風尊者縱身一躍,飄然而出,站在刀山擂台之前,朗聲道:「諸位武林同道
,吾佛門遭劫,孕生出邪佛敗類,幸得聖佛教主降世,斬斷業障,今日特將邪佛
屍骸示眾,以儆傚尤,警示後人!」

  這話一出,眾人皆頓時議論紛紛,有人問道:「大師,這些邪佛是何來頭?


  風尊者不禁歎道:「說來慚愧,這幾個業障原本乃是雷峰總壇的明王和尊者
,更有菩薩高位之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台下一片轟然,風尊者道:「如今邪魔勢力已經滲入神州
各地,無論是朝廷還是武林,就連三教總壇也被邪魔侵蝕,甚至自詡清高的天劍
谷也投靠了亂臣逆賊!如今神州大亂,梟禍蔓延,若我們不團結一致,難免不會
再有第二個聖極宗!」

  「大師說得對,我們一定要團結,團結一致,共抗邪魔!」

  安插在人群中的細作立即高聲大喝,煽動群雄情緒,一時間嚷聲震天,相應
紛紛。

  忽然,兩股勁氣從天而降,夾帶無邊憤怒和悲傷,,好似一股旋風,擋道者
皆被捲得東倒西歪,潰不成軍。

  風尊者只覺得一股龐然壓力加諸在身,胸口莫名憋悶起來,好像被萬鈞鐘錘
擊中一般,連氣都難喘。

  在他能夠勉強睜開眼睛的時候,便觸及四道陰冷悲怒的目光,正是宗逸逍和
淨塵。

  璃樓蒙難,至交身隕,儒道先天焉能坐視好友遺物遭人侮辱,怒不可遏之下
,強勢壓境,誓洗血恨。

  宗逸逍一掃昔日儒雅溫風,猛地揪住風尊者衣領,手臂一揮,便將他丟了出
去,盡顯儒武之剛烈。

  風尊者也是了得,在半空使了個馭風羅漢音,飄飄而起,穩住身形,不至於
摔個滿地打滾。

  宗逸逍無暇理會風尊者,抬頭望向那串染血佛珠,淚水瞬間迷糊了雙眼,一
側的淨塵亦失去往日那泰然不驚的氣度,身子微微顫抖,拳頭緊握,彷彿在壓抑
心劇烈的絞痛。

  宗逸逍一個縱身,高高躍起,便要伸手摘下佛珠,忽然間一道紫光橫空掃來
,竟是同源之招,儒門紫氣。

  「尹方犀!」

  宗逸逍怒喝道,「給我滾開!」

  尹方犀冷笑道:「有本事就闖過去吧!」

  宗逸逍大怒,一口氣連拍三掌,尹方犀冷笑以對,同樣擊掌相對,兩人師出
同門,再加上根基相當,一時間難分上下。

  宗逸逍奪珠受阻,淨塵立即接戰,腳踏乾坤卦步,身若縱雲天梯,瞬間登上
半空,隨即便將太極旋轉,星河倒轉,回首一望竟是一個身著墨綠道袍的修者,
而他施展的武決分明就是天穹妙法。

  淨塵頓時明白過來,這個便是滄釋天的分身,此分身擁有本體之實力,淨塵
不敢輕視,煉神屏氣,拂塵揮灑,巧妙化招。

  「你是何人!」

  淨塵話含機鋒,冷問邪神分身。

  只見那個道人哼道:「吾乃朝廷冊封的護國真人--神淵!」

  眼前神淵,背後邪神,淨塵早知對手詭計,但此刻即便揭穿也於事無補,唯
有戰!淨塵拂塵一揚,身後神兵恢弘而起,鏗鏘劍光激盪八方,逼得神淵為之一
退。

  神淵定眼一看,只見道者手中握著一口古樸長劍,劍身上刻著道家伏魔咒,
劍格上鑲著一顆明珠,而明珠黑白分明,恰似陰陽圖騰。

  神淵身為滄釋天分身,對於道門之事甚是熟悉,不禁脫口說道:「這可是道
宗的先天靈寶--真武?」

  道門之內最著名的神兵莫過於白虹刖與烆陽烽這對刀劍,在一百多年前有一
道教鑄劍師耗盡畢生心血,打造了一口不遜玄門刀劍的神兵,名曰真武,因為此
劍暗藏劍魂,自成形以來便無人可使,故而名聲不如白虹刖和烆陽烽,直到淨塵
出現,真武才算找到合適主人。

  淨塵挽起真武刃,起招再攻,欲搶佔勝果,忽然間法咒傳唱,一股玄黃異力
籠罩方圓。

  淨塵忽感氣息一茬,腦門傳來莫名劇痛。

  他身為道門先天,對各種法術是耳熟能詳,轉念間便清楚自己中了一種名為
咒箍的術法。

  淨塵強壓劇痛,雙目環視頓見施術者真容,不是紫鶴還有何人。

  紫鶴手捏法印,口中唸唸有詞,催加元功欲一舉挫敗眼前強敵。

  滄釋天的化身--神淵哈哈笑道:「外道,納命來!」

  說話間,一口銳利兵刃陡然而出,嗖嗖幾下刺向淨塵。

  此物同樣怪異,兵刃四面開鋒,四道利刃間都有一條放血糟,只要被劃傷,
便會血流不止,傷口難愈,名曰天銳。

  咒箍勒首,銳兵奪命,危機一刻,淨塵力喝催勁,衝破逼命威脅,滔天道華
震懾八方,隨後抬手揚劍,一劍起六卦,水火生,風雷起,山澤動,連環六劍直
取神淵。

  邪神化身不躲不閃,提元而對,天穹妙法演化劍勢,光明業火聚於掌心,瞬
間竟是掌劍並施,硬拚先天劍卦。

  轟鳴一聲,雙方各退數步,氣血翻湧。

  儒道先天受阻難行,唯有會師一處,先穩住陣腳再做打算,卻見四面八方已
經被各門各派圍住,退路盡封。

  這時風尊者大聲喝道:「諸位同道,邪佛餘黨已經來了,大伙定要團結,不
可再讓邪魔肆虐!」

  神淵也掏出御賜金牌,大喝道:「吾乃護國法師,此乃聖上所賜之金符,只
要有人能擊殺眼前妖道魔儒,立即冊封為一品公爵,封邑百里!」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些武林人士雖然也清楚兩大先天之實力,但富貴險中
求,不顧實力懸殊朝著兩人撲來。

  摯友遺物被人示眾侮辱,儒道先天早已怒上眉梢,他們心知臥虎林乃是對方
有意為之,但依舊慷慨赴會。

  兩大先天椅背而立,宗逸逍哈哈笑道:「白毛道,這回恐怕咱們難離臥虎林
了,你可後悔跟宗某一同赴約?」

  淨塵微微笑道:「摯友遺物,豈容落入奸邪之手,吾--無怨亦無悔!」

  宗逸逍朗聲長吟道:「三途一斷知音弦,琉璃破碎佛樓榻,愁看四方邪氛在
,豎立雙足守初心!」

  詩韻方盡,宗逸逍儒袍一擺,一口紫氣環繞的劍鋒陡然而出,獨門神兵初現
寰塵。

  淨塵笑道:「好友,你終於捨得祭出這口神兵了!」

  宗逸逍道:「你這白毛道連壓箱武器都拿出來了,我的浩闕可不能再藏著了
!」

  淨塵談笑風生道:「算你這書生識趣,若你今天還敢藏私,吾一定會在背後
捅你一劍!」

  宗逸逍哭笑不得道:「哎呀,你這白毛道果然奸詐,真不知道我怎麼會跟你
結交!」

  淨塵笑道:「打住,認識你這種交心多傷身的損友,實乃吾之不幸也。」

  兩人無視這重重危機,談笑風生,氣得四周敵人七竅生煙。

  「深陷圍殺之局,還能如此鎮靜,好膽識!」

  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響起,佛光披散,好似神佛降世,叫人心生畏懼。

  只見一僧腳踏祥雲,滿頭舍利,面帶慈容,額有靈光,正是聖佛法身大成的
識尊者。

  眼前法相雖不識得,但兩人卻清楚的知道此人便是殺友元兇,當下也不客氣
,管你什麼江湖道義,雙劍合璧,齊攻而上。

  真武合浩闕,儒道並鋒芒,識尊者不慌不忙,手捏法印,閉目誦經,霎時豪
光沛放,六口佛門法器憑空浮現,交織出一道氣牆,擋住儒道劍鋒,淨塵和宗逸
逍定神一觀,只見這六口法器分別是轉生金輪、龍象戒刀、金剛杵、廣法錐、曼
荼羅劍、渡厄禪杖。

  兩人大吃一驚,這六件法器乃是太荒大戰時期,佛教先祖用來震懾妖邪的寶
物,其內含無窮無盡的佛元靈力,堪稱十方智慧鏡之下的聖物,就連天佛在世也
未能使用,如今竟為這邪佛驅使。

  兩人驚怒之餘,元功再催,劍氣緊逼,硬生生斬開氣牆防禦。

  識尊者也不慌張,隨手拈來兩口兵刃,正是龍象戒刀和曼荼羅劍。

  鏗鏘脆響,只見龍象擋真武,浩闕拼曼荼。

  這六口佛兵乃是太荒神物,跟隨佛教聖人縱橫天地,降妖伏魔,每一把法器
都蘊含無邊佛力,但自祖師圓寂後,這六口法器便與渡劫佛元一同封印,識尊者
在取出渡劫佛元後連同這六口佛器一併收入。

  四大神兵互擊,曼荼羅劍內藏法陣赫然開啟,一副龐大的曼荼羅旋轉而動,
將儒家正氣吞噬大半,而龍象戒刀湧出龍象靈氣,只見飛龍和巨象呼嘯而過,抗
衡道華元功。

  相傳佛教初成之時,聖人描繪了一副原始的曼荼羅圖,這幅圖可謂是佛界起
源,曼荼羅劍便是有此而生,至於龍象戒刀來歷更是不凡,當年佛教聖人為斬除
煞域的巨魔冥鬼將護法寶象的屍骸練成兵骨,然後再想鯤鵬聖者求來一顆龍牙,
以龍牙為刃,最後施展佛骨鑄天術,鍛成了龍象戒刀。

  仗著兩大佛兵和聖佛法身護持,識尊者以一敵二猶有餘力,不落下風。

  眼見攻勢受阻,儒道雙鋒聯袂出劍,儒者欲擒如來,道者誓斬邪佛,同樣的
心思燃起滔天戰意,怒撼太荒佛兵。

  浩氣、道華兩大元功硬生生壓了識尊者一頭,逼得他連連後退,三人一進一
退之時,因為內力衝撞而散發的氣勁不斷摧殘著所過之處,只聞啪啪聲響,亂石
破裂,草木飛捲,駭人之際。

  神淵見狀,提起天銳殺入戰團,只見他四面開鋒,劃開烈焰,一劍直取宗逸
逍。

  邪神分身銳器逼殺,儒者不敢怠慢,唯有回身舞劍,浩闕戰天銳,叮叮咚咚
鬥得璀璨異常。

  沒了宗逸逍威脅,識尊者壓力大減,左右同開刀劍之勢,法陣困敵,龍象奔
騰,佛光浩蕩欲吞道者傲骨。

  淨塵一咬舌根,一口鮮血噴在真武劍之上,精血開光,劍芒璀璨,太極元氣
源源而生,柔勁消解龍象力,剛氣震碎曼荼羅,扳回一城。

  「逆賊受死!」

  忽聞厲喝響起,尹方犀閃電竄入,帶著天蠶手套一把鉗住真武劍身,淨塵大
叫不妙,手腕催元,欲擺脫困境。

  尹方犀手套刀槍不入,不畏真武豐滿,再加上他根基雄厚,淨塵短時間內難
以脫身。

  識尊者見狀,僧袍一揚,射出廣法錐。

  淨塵只覺勁風籠罩於背門,尚未觸及便感肌膚刺痛,可見這枚法錐是如何厲
害,但他被尹方犀纏住,根本無法抵擋背後殺機,只能硬著頭皮,運起混元道胎
護身,可最要命的是尹方犀的紫陽真氣不斷攻入他體內,使得他必須分出一半功
力抗衡。

  眼見摯友遇險,宗逸逍一咬牙關,劍法一抖,故意讓出一個破綻,神淵不假
思索,一劍刺來,只見朱紅飛濺,宗逸逍右肩被天銳刺穿,鮮血順著銳兵血槽汨
汨而流。

  如此輕易得手,神淵也大感意外,忽然紫氣蒸騰,熊熊熱浪撲面而來,只見
宗逸逍強忍劇痛,一掌拍來。

  面對宗逸逍以招換招的打法,神淵怒罵一聲瘋子,立即抽身後退,孰料這一
掌威力並不大,僅僅是個虛招,而宗逸逍之目的則是為了解救摯友危機。

  宗逸逍一掌嚇退神淵,立即轉身撲向淨塵,一劍截下廣法錐,兩大神兵交擊
之下,廣法錐內含佛力滾滾衝出,淨塵右肩受傷,右手險些握不住浩闕,再加上
傷口成四邊形,血流難止,這一下令得傷口惡化,鮮血泉湧而出。

  「宗書生!」

  淨塵眼見好友濺血,急怒攻心,內息泉湧而出,不要命地狂催內力,硬生生
將尹方犀逼退。

  宗逸逍左手運起紫陽火勁,一掌拍在傷口,以火勁燒灼止血,頓時焦臭升起
,宗逸逍臉色煞白,冷汗直冒,但還算勉強止血。

  淨塵一把扶住宗逸逍,咬牙道:「書生,你還可以嗎?」

  宗逸逍強顏歡笑,簡單地說了兩個字可以。

  簡單的兩個字道出了那份真摯又親,淨塵眼角一熱,朗聲道:「好,不愧是
吾之好友!」

  說罷提起最高元功,只見道冠崩碎,白髮飄舞,一雙怒目環視四周魑魅,驚
走八方魍魎。

  宗逸逍撐起傷軀,單劍橫胸,與淨塵並肩而立。

  識尊者收回法錐,刀劍負後,自信滿滿地道:「為了這區區逆賊的遺物,明
知死局也要踏入,本座真不知該諷刺你們愚蠢呢,還是讚揚你們勇敢!」

  淨塵冷笑道:「薄情寡義之輩,怎知世間情義。」

  宗逸逍接口道:「便是骨碎肉滅,吾等也要殺了你這偽佛,以報琉璃之恨!


  神淵拍手道:「好個重情重義之人,爾等雖投身賊逆,但這份風骨仍值歎服
。」

  宗逸逍呸道;「從你這賊廝口中聽到如此說辭,對宗某來說簡直是種侮辱!


  尹方犀凝眉道:「宗逸逍,你何苦如此呢,只要你肯回頭,棄暗投明,尹方
犀看在昔日同門之誼,必保你身家性命!」

  宗逸逍望了他一眼,覺得他不似作偽,不禁歎道:「尹方犀道不同不相為謀
,宗某奉勸你一句,鳥盡共餐,兔死狗烹,你今日如此賣力匡助那位九五之尊,
他日未必能得善終!」

  宗逸逍話中之意直指邪神分身,神淵怒眉一揚,哼道:「諸位同道,速速將
此二賊擒下!」

  手持皇令,群雄蜂擁而上,儒道先天運起強招,無畏氣血將盡,只為心中情
義。

  激戰群雄之時,兩人劍鋒走狂,眼見多少便殺多少,然而對方的三大先天伺
機而動,令得兩人左支右拙,血灑臥虎林。

  哪怕深陷九死之局,但道者正氣不減,儒者傲骨不滅,心中只為摯友血恨,
劍影刀光,難滅人間忠義。

  那些殺紅眼的人不顧一切撲殺而至,口中大喊:「團結一致,斬妖除魔!」

  「斬妖除魔?說得好聽,卻不知真正邪魔就是那道貌岸然的佛教至尊!」

  一個優雅清聖的聲音無端響起,好似仙音飄渺,壓下群雄的叫聲,霎時天際
忽現萬劍鋪道,兩道婀娜麗影踏劍而來,正是於秀婷和魏雪芯母女二人。

  大小劍仙各有風姿,倏一現身便將全場懾住,沛然劍意散於四方,不單是劍
,便連其他兵刃也產生異動,好似凡人叩拜仙家。

  於秀婷美目寒若冰霜,冷視環顧,眾人只覺得萬劍加身,不寒而慄,不無側
目,莫敢直視。

  風尊者施展禪心法訣,勉強壓住驚駭的心情,吞了吞口水道:「妖婦,你好
大的膽子,敢直闖而入,分明是置天下英雄於無物!」

  於秀婷冷笑道:「別裝模作樣,你們擺下這個擂台分明就是要引本座現身,
如今本座已經如你所願,有何伎倆儘管使出,我於秀婷一一接下!」

  一名黑袍劍者怒然拔劍,喝道:「於秀婷,你自甘墮落,與妖邪為伍,你當
真是吾等劍者恥辱!」

  一人拔劍,許多人也跟隨而動,劍鋒出鞘,他們欲趁此機會一擁而上,就算
傷不到於秀婷,但只要能將這劍仙逼退三五步也可以名揚天下。

  於秀婷蛾眉一抖,右手食指和中指輕輕地撫了一下緇衣外袍的袖子,好像是
在彈上邊的灰塵,就這麼一個漫不經心的動作,卻叫那些狂妄之徒心頭一斂,氣
焰瞬間消散,湧起莫名敬畏。

  「劍乃萬兵君子,爾等是非不分,有何資格用劍!」

  於秀婷淡雅清幽的聲音飄出,那些意圖挑戰劍仙威嚴的人立即把持不住手中
劍器,長劍被一股莫名力量扯得不住抖動,瞬息脫手,倒插在地,朝拜仙劍。

  再見於秀婷,識尊者怒氣騰然,僧袍無風而動,戰意翻湧,誓要一洗前恥。

  於秀婷冷視聖佛法身,朱唇輕揚:「閣下竟然能在天罡點朱之下活命,又練
成佛門聖法,真不知是不是天不開眼呢!」

  識尊者冷笑道:「多謝,本座乃是應天運而生,重整佛教,再開正法盛世!


  於秀婷哦了一聲,淡淡笑道:「既然是涅槃重生,閣下可得取個好一點的法
號,可別像以前那樣,專門盜取別人名號。」

  識尊者臉色一沉,淡淡道:「既是重生,自當重立佛號,從今日起,吾定發
號波旬!」

  於秀婷柳眉一揚,冷聲道:「我天劍谷以劍為尊,而波旬大師折劍擺擂,分
明是當著天下英雄之前削我派顏面,此事若不給個交代,於秀婷絕不善罷!」

  識尊者僧袍一抖,縱身躍至擂台之上,哼道:「當日谷主強闖皇城,本座技
不如人敗於谷主劍下,今日設擂便是要一洗前恥。」

  於秀婷凌然無懼,淡淡地道:「擂台比武,可是一對一?」

  識尊者道:「然也!」

  於秀婷道:「勝者如何,敗者又當如何?」

  識尊者道:「谷主若是勝了,本座便讓你們四人安然離去!」

  忽然龍吟震霄漢,鳳鳴動九天,龍形鳳影壓迫而來,正是龍輝和楚婉冰攜手
而至。

  楚婉冰媚眼輕轉,在人群中掃了幾下,凡觸及目光者無不筋骨酥軟,煉鋼繞
指,兵刃一一落地。

  識尊者看得滿腔怒火,恨不得將眼前妖女碎屍萬段,當日便是這小妖女斬斷
自己子孫根,由於這舊傷是在聖佛法身修成之前留下,故而無法修復,如今再無
力參悟歡喜禪。

  甫一現身,龍輝冷笑數聲,直截了當道:「放屁!你這賊廝殺害璃樓菩薩一
眾高僧,還懸掛其首級遺物,羞辱死者,一個安然離去便想了卻此事嗎!」

  識尊者從楚婉冰身上收回仇恨的目光,冷冷瞪著龍輝:「你想怎麼樣!」

  楚婉冰接口道:「我夫君的意思便是要增加勝負條件!」

  如出谷黃鶯的聲音,酥媚嬌脆的語氣,本是悅耳動聽,但識尊者卻怒火中燒
,咬牙切齒。

  神淵較為冷靜,心知龍輝有意挑戰,但當著各門各派之面,自己若不應戰,
威信定會無法維持,立即道:「閣下想如何定條件!」

  龍輝哼道:「我方若敗,交出睦州、柳城、南麗、興湖四城」

  四城為注,堪稱豪賭,神淵不由一陣心動,問道:「此話當真!」

  龍輝揚聲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龍某敢當天下群豪許此承諾,自當遵守
!」

  神淵掏出皇令金牌,點頭道:「好,離京之前皇上曾命鄙人全權負責此事,
吾神淵接下賭注!」

  識尊者知曉神淵的身份,也不敢多言,任由神淵交涉。

  而尹方犀見到對方有皇令金牌也不敢多言,靜靜立於一旁。

  龍輝哼道:「別著急,你先聽完所有條件再答應也不遲!」

  神淵冷笑道:「有何條件儘管開口!」

  龍輝一字一句地道:「我方若勝,必須將水火尊者、四大明王的遺體以及璃
樓菩薩的遺物歸還。」

  神淵不假思索點頭答應。

  龍輝又補了一句:「除此之外,你神淵跟波旬必須向遺體下跪磕頭!」

  此話一出,識尊者和神淵同時色變。

  神淵恨不得就將龍輝碎屍萬段,但他話已經說滿,此刻反口只會讓各門各派
取笑,但又輸不起,只得耍了個小心眼:「事關重大,一場輸贏難讓天下英雄心
服,我們便以多局戰果論勝負!」

  他想仗著人海優勢硬生生拖垮龍輝一方,就在他如意算盤剛剛打起,卻聞不
屑冷笑響起:「我呸,要是什麼人都上擂台,要打到什麼時候,想上擂台的,就
先走過此線!」

  話音未落,一道氣勁隔空劃下,在那折劍擂台外劈出一道深痕,隔離出了一
個十丈大小的圓弧,緊接而來大地一震,修為不足之人頓時摔了個四腳朝天,群
雄站穩腳跟後才發現圓弧之內有根鐵棍倒插在地,一隻粗壯的手臂正握著鐵棍,
此人衣衫破舊,不修邊幅,邋遢不堪,腰繫酒壺,正是妖族大長老袁齊天。

  風尊者叫道:「妖猴,你來作甚!」

  袁齊天嘴角掛著一絲不屑冷笑,說道:「來看戲,先天激戰那是何等激烈,
但要是有些小丑也上台打擂,這場大戲就遜色不少!」

  風尊者見他擺明攪局,氣得眉頭倒豎,怒斥道:「狂妄妖孽,此地豈容你撒
野,這擂台本是我們所設,誰都有資格上去!」

  袁齊天吐了口吐沫,譏笑道:「有資格?嘿嘿,你們誰能接我一棍,就上去
吧!」

  說著拿起鎢鐵棍漫不經心地敲著地面,一副有種就來的挑釁模樣,這猢猻表
情雖然囂狂,但他每敲一下便是地動三分,如此雄沉的力量別說是接一棍,就是
被碰到一點也會去掉半條命,再無先天高手壓陣的情況下誰還敢挑釁。

  風尊者暗忖道:「你這妖猴神通再大,也兼顧不了其他方向,到時候讓其他
人從不同地方跳上擂台,就不信你還攔得住!」

  他心已有定計,只要下邊的人跳上擂台,就只能是一對一,袁齊天若敢插手
,他立即招呼所有人一擁而上,這兒有一萬多人,群毆廝殺任你再怎麼強悍也得
耗損真元,到那個時候三大先天再伺機出手,除去龍輝等人。

  袁齊天似乎已經料到他的心思,嘿嘿一笑,挖了挖耳朵,說道:「冰丫頭,
待會跟你妹妹一人守住一角,那個不開眼的敢進來壞事,直接一劍捅死!」

  楚婉冰嫣然笑道:「好咧,袁叔叔儘管放心。」

  魏雪芯笑了笑,拔出歲月劍,守在圓弧一側。

  這時宗逸逍提著浩闕走過來道:「宗某雖負傷在身,但要守住一面還是可以
。」

  四大高手壓陣,再加上約定在先,神淵再難耍心眼,此時此刻已經無任何借
口,若再不接戰威信蕩然無存,好不容易才召集的武林各派便會生出離心。

  「好,那便三對三!」

  神淵開口答應。

  龍輝瞇著眼笑道:「那麼貴方出戰的人選呢?」

  神淵道:「自然是尹太師、貧道還有波旬教主!」

  龍輝嘿嘿一笑:「既然如此,那就請貴方高手上台守擂吧!」

  擂台比武分為守擂和打擂,這折劍擂台乃是識尊者所設,他們這一方便要守
擂,必須接受台下之人的挑戰,只有勝利才算守擂成功。

  龍輝拉過淨塵和於秀婷,傳音說道:「這一戰我們贏定了!」

  於秀婷蹙眉回道:「你如何有此把握!」

  龍輝笑道:「就因為他們是守擂之人,所以得先上擂台,我們就可以針對他
們的守擂者安排出戰順序。」

  於秀婷柳眉一挑,來了興趣詢問詳情。

  龍輝說道:「那個賊僧一心要跟谷主交手,雪恥報仇,那咱們便不遂他意,
谷主對付尹方犀,這一仗我方勝算已定。至於神淵,他是滄釋天的分身,他一定
會以為我會按不住家仇跟他血拼,我想滄釋天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就算拼著犧
牲一個分身也要重創我,所以我也不打算跟他交手,以淨塵道長的玄門武決,以
柔制剛,後發而動,相信神淵也奈何不了道長,這一場咱們只需要拖個平手即可
。而我就對付那個波旬,以御天借勢法門,完全可以不敗。」

  滄釋天為人極重效率,做任何事都會評估付出和收益,重創龍輝可以最大程
度地打擊江南義軍,所以就算犧牲一個來之不易的分身也值得,龍輝避重就輕那
是理所當然,當對上淨塵,滄釋天便不會有犧牲分身的打算,再加上淨塵身負混
元道胎,滄釋天不做殊死一戰根本別想拿下這道宗先天,至於識尊者,龍輝雖不
明他重生後的能為,可是以御天借勢周旋,他絕不會敗。

  所以這場激鬥,勝負早已分明,於秀婷相通此間關節,不由點頭稱讚。

  「將軍,貧道有一不情之請。」

  淨塵忽然開口道,「吾要跟那偽佛決一死戰!」

  龍輝頓時一愣,蹙眉道:「道長,請恕晚輩無禮,那偽佛身居三教高位,對
道宗武功已經瞭然在心,如今又有奇遇而重生,道長與他交手恐怕難以討好。」

  淨塵笑道:「將軍的排兵佈陣恰到好處,但貧道也有自己的堅持。」

  淨塵頓了頓,緩緩抬起頭,望著那串染血佛珠,一字一句地道:「吾等三人
相交多年,雖然教義不同,但卻是心意相通,交心知己,已經情同手足,今日無
論如何,貧道都必須親手取回那串佛珠……」

  說到最後眼角已經湧現淚水。

  於秀婷歎了一聲,說道:「龍輝,道長心意已決,我們便不要勉強了,交手
順序就改成我對付滄釋天,你收拾尹方犀。」

  龍輝沉吟片刻,堅決道:「不必了,道長的話已經提醒了我,摯友之仇不假
手於人,同理滅門血恨也得親手而為,任由滄釋天有多少分身,我都要一一將他
們摧毀,然後再將其本體碎屍萬段!」
  






                 
          【龍魂俠影 第17集 無間地獄14三跪謝罪】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3-1-2
                  總字數9664
   
  「尹方犀在此,誰來指教!」

  一聲高喝,紫氣遍灑折劍擂台,尹方犀舉重若輕,腳底輕踏劍鋒之上,一派
從容。

  於秀婷柳眉輕揚,裙裾飄飄,化作一股仙風,輕拂而起,千萬斷劍瞬間綻放
寒光,好似重燃生機。

  「拜候了!」

  於秀婷檀口輕啟,手捏劍訣,以氣御劍,地上殘劍斷兵應聲而動,原本是用
來羞辱天劍谷的擂台在這一瞬間成了劍仙手中利刃,利鋒傾瀉,劍影縱橫,刃未
欺身便已割肉生疼。

  尹方犀手著天蠶絲,無畏尖銳劍芒,以掌硬接,紫陽真氣流轉百骸,構築成
一堵堅固防線,又似翻湧煉爐,方圓十步內的飛劍頓成鐵水。

  於秀婷素指一點,龑霆出鞘,極熱陽氣使得劍身化作鐵水長鏈,令於秀婷劍
法再添三分刁鑽,只看龑霆劍好似游龍戲水,左右飄忽,不斷地刺入紫陽真氣死
角,逼得尹方犀節節後退。

  尹方犀氣灌湧泉,腳底立即裹上了一層厚厚的護罩,抵住足下利刃,隨即扎
馬沉腰,元功凝掌,只見紫陽歸一,掌心處燃起一團紫炎,正是尹方犀壓軸絕式
--浩然無量掌。

  雖說曾見識過這套掌法,但於秀婷謹慎依舊,以劍心審敵,分析對手招式虛
實,轉念間已知此招不同往日,尹方犀掌力看似剛猛,但卻暗藏三分餘力,再合
兩份變幻,若與之硬拚就算能勝也要虛耗真元。

  如今深入虎穴,不可輕損實力,於秀婷心念把定,龑霆劍化出遊龍狀,再其
劍心操控下,那道墨紅色的光華靈巧避開尹方犀的掌力,直取其下盤。

  只聽鏗鏘脆響,尹方犀腳下斷劍盡數粉碎,他此刻為了發出霸道掌功,必須
扎馬沉腰穩住下盤,如此以來反倒令得腳步變沉,失了立足點,令他身形失控。

  該死!尹方犀暗罵一聲,提氣運功,想以御空之法飛起,孰料於秀婷快樂一
步,龑霆劍劈頭斬下,將他躍起之路線盡數封死。

  尹方犀無奈之下只得舉起雙掌硬接,天蠶絲手套可護住肉掌,但懸空的下盤
卻難擋滔滔劍氣,被於秀婷硬生生壓了下去,雙足落地,跌落擂台,尹方犀--
敗!於秀婷避重就輕,鬥得聰明,打得敏巧,雖未傷及敵人,但卻以最小代價取
得勝利,不負劍仙盛名。

  全場一片肅靜,圍觀群雄頓時愣了眼,雖說於秀婷名揚天下,但尹方犀也是
儒門三脈主事之一,本以為還是一場激烈武決,誰料於秀婷連汗都沒出就把尹方
犀打下擂台。

  於秀婷還劍入鞘,含笑道:「尹太師,承認了!」

  尹方犀臉色鐵青,雖然不服但戰果擺在眼前,不容抵賴,唯有拂袖退下。

  「於谷主果然厲害,第一場我方甘拜下風!」

  識尊者波旬朗聲大喝,隨即縱身一躍,跳上擂台,僧袍一擺,做出領教姿勢


  「那位高手願上台一會?」

  波旬眼睛掃了台下片刻,淡淡說道。

  淨塵怒哼一聲,提起真武劍跳上擂台,踏在利刃,劍指仇敵:「偽佛,貧道
今日便要你付出代價!」

  波旬哈哈笑道:「好個不怕死的白毛邪道,既然如此,琉璃子之仇,本座允
你一討!」

  佛道對持,一者奇遇連連,法身不滅,如日中天,一者摯友含恨,道心悲怒
,誓斬魔佛,不同的心思,一樣的戰意,在真元凝聚中,再開武決。

  波旬率先出招,手掌一伸渡厄禪杖應然而出,其杖法精純,變化多端,三分
變數之中暗含七分剛猛。

  淨塵拂塵一揚,捲住劍柄,隨即揮灑拂塵,四周盡現劍花銳芒,叫人目不暇
接,呼嘯殺敵,此招乃玄宗劍術--飛天流星,一旦施展劍氣便如流星飛落,連
綿不絕,將敵人攻得毫無喘息之機。

  禪杖斗玄劍,雙方各施所學,連鬥三十回合也未見勝負端倪,波旬心頭一斂
,施展天眼通,佛眼一瞪,心若明燈,立即瞧出淨塵劍招中的死角。

  淨塵劍勢雖快,但走狂如風,難免後勁不足,偽佛心念一轉,杖法丕變,化
繁為簡,大巧不工地劈向淨塵腰間。

  淨塵大吃一驚,此處正是飛天流星發招的根本所在,若是腰肋中招,劍招便
難以為續。

  情急之下,淨塵腳踏幻影步,身行乾坤法,避開禪杖重擊,隨即化出數十道
虛影,從多個方向絞殺偽佛魔僧。

  幻影虛實難辨,再加上淨塵每踏一步,四周氣壓便凌亂三分,叫波旬無法睜
眼視物,這招名為道極虛空,乃是以步伐身法來攪動敵人方圓的氣流,剝奪敵人
視力。

  視線受阻,波旬不慌不忙,闔上眼簾,功聚雙耳,天耳通頓時施展,將淨塵
的呼吸和心跳聽得一清二楚,也正因為如此,他瞬間就鎖定了淨塵的方位,僧袍
一抖,朝著東南方射出廣法錐。

  只聞劍錐相撞,淨塵極招頓時被破,幻影虛形同時消散,波旬哈哈一笑,運
轉如來心經,廣法錐受到感召,竟似有生命般地不斷攻擊淨塵。

  淨塵舞劍護身,劍氣化作太極圖騰,以柔制剛,以剛震巧,剛柔合氣,將廣
法錐拒之門外。

  波旬冷哼一聲,掄起禪杖橫掃過來,禪杖的罡勁將太極圖的震散兩分,隨即
法錐趁機刺來,以點破面,太極劍圈立即破開。

  淨塵變招極快,氣走坎卦,只看劍意如水,先削禪杖罡勁,再捲法錐銳氣。

  解除眼前危機,淨塵劍起震雷,剛烈雷煞掃向波旬。

  波旬不躲不閃,以聖佛法身硬接,無堅不摧的雷煞劍氣竟難傷分毫。

  擋下劍氣,波旬卻不敢以身軀試一試真武劍鋒,立即祭起轉生金輪,金光奪
目,法輪轉動,真武劍被擋在三尺之外。

  攻擊受阻,淨塵倍添怒意,滔滔怨怒化作熊熊烈火,先天絕卦再起風火,離
日丹火與巽網驕風同時施展。

  巽風劍氣牽制法輪轉動,離火罡勁撞擊金光,轉生金輪被淨塵一劍盪開,可
是劈開障礙後,風火劍招已經失了八成威力,被聖佛法身輕鬆接下。

  波旬見淨塵舊力已盡,新氣未生,立即一記大梵聖印拍去,淨塵退避不及,
唯有以混元道胎接招。

  只見佛掌印在胸口,道胎剛柔之氣立即運轉,力保不失,但淨塵剛剛攻了幾
招,用在護身的真氣就相對弱了,而波旬外有六大佛器,內有法身,剛才一輪防
守根本沒耗多少氣力,所以掌力剛猛如昔,彼消彼長之下淨塵落了下風,被一掌
震傷肺腑,咳出一口鮮血。

  淨塵運功鎮痛,穩住陣腳轉身再攻,八絕卦象輪番施展,波旬凜然無畏,六
大佛器接替而出,再加上他體內佛元聖氣牽引,這六大佛器就猶如他身體的一部
分,如臂使指,輕鬆自如。

  只看淨塵劍引風雷,掌起水火,而波旬只需一個念頭,禪杖定風,法錐避雷
,金輪滅火,剛杵退水,破去淨塵卦劍,波旬隨手抓過金剛杵,猛地撞向淨塵胸
口。

  法器與法身相互輔助,威力倍增,淨塵唯有橫劍在胸,封住金剛杵的撞擊,
卻也被震得內息紊亂,連連後退。

  波旬得勢不饒人,手腕加力,金剛杵不斷施壓,真武劍被壓得彎了下去,若
是換了普通兵器早就被壓斷,然而也多虧真武劍的堅韌特性,淨塵才能搶得一絲
喘息。

  道家功法的最大優勢便是後勁綿長,溫養經脈,回氣速度堪稱三教之首,淨
塵一個吐納,真氣再度充盈,他將太極盤絲手的法訣融入劍術中,只見手腕扭轉
,以巧運化,將金剛杵帶失準頭,隨即真武劍不斷畫圈。

  波旬只覺得對手每畫一個圓圈,他手中的金剛杵就重了幾分,在淨塵轉了三
五圈後,金剛杵已經重若萬斤。

  淨塵劍鋒猛然一斬,化柔為剛,只聽鐺的一聲,金剛杵立即脫手。

  「偽佛--納命來!」

  淨塵劈落金剛杵後,連消帶打,劍勢朝上,一擊削向波旬脖子。

  危機一瞬,波旬逼出護身法器,轉生金輪虛浮半空,就擋在脖子跟前,真武
劍再度失手。

  波旬冷笑道:「本座乃天授佛法,豈容爾等邪道輕瀆!」

  他雙手負後,就在一句話間,跌落地面的金剛杵立即飛去,咚的一下撞在淨
塵丹田。

  幸虧混元道胎護持,淨塵才免去丹田破裂的廢功厄運,但也再添內傷。

  反擊得手,波旬法身驅法器,只見廣法錐走勢如蛇,刁鑽進逼,渡厄禪杖摧
山破獄,大開大合,轉生金輪旋轉抽吸,牽制淨塵身法,另外金剛杵凌空飛舞,
強勢助攻,饒淨塵根基雄厚也陷頹勢,頓感支拙。

  激鬥陷入白熱化,奔騰的氣勁將斷劍擂台摧毀大半,打得煙塵翻滾,地動山
搖,殺紅眼的兩人也不顧是否落地,就這麼一直打下去,旁觀者也看不出是何人
先沾地,只知道打得璀璨精彩,無論敵我皆忍不住喝彩叫好。

  纏鬥之下,聖佛法身的優勢漸漸顯示,波旬護身氣勁渾厚,刀槍難傷,就算
傷了也能瞬間恢復,最多也就是衣服裂開,而且渡劫佛元內藏佛力極為雄厚,越
是激鬥他內息越是悠長,簡直就是不會疲倦,而淨塵卻是氣息不斷轉弱。

  道門回氣功夫雖然厲害,但遠不如聖佛法身的無窮後勁,以及無堅不摧的防
御力,波旬又有法器加持,無論恢復、防守還是攻擊都凌駕道者之上。

  波旬雙手一展,龍象戒刀和曼荼羅劍立即在握,刀劍合招,猛勢決殺淨塵。

  心知拖戰不利,淨塵功體逼上極限,橫劍掃敵,單劍架雙兵,恢弘內元噴湧
而出,先天八卦匯於一招,內力對此,波旬更顯優勢,聖佛法身無窮無盡的內息
不住壓來,淨塵再吐朱紅。

  「邪道,本座便送你去同琉璃子聚首吧!」

  波旬手舞刀劍,再有四大佛器助攻,淨塵頓感寶劍難伸,肉身劇痛,徒增無
數血痕。

  「道長!」

  龍輝心急如火,便要搶身入戰圈,救下淨塵,孰料神淵挺身擋道,並語帶威
脅地道:「二人同時落地,勝負未分,自當續戰下去,你若敢插手便是破壞比武
公平,到時休怪在下不顧江湖道義,率眾圍攻!」

  龍輝怒眉一揚,便要動手,卻被宗逸逍拉住,低聲勸阻道:「龍將軍,此戰
請你讓白毛道盡情揮灑吧,否則他會含恨終身的。」

  龍輝歎了一聲,只得壓下心緒,但已經打定主意,等會情況若不對立即動手
搶人,就不信五大先天再加上冰雪雙劍,還打不出這個臥虎林。

  戰況漸漸失衡,淨塵道袍染血,一雙眼透著不屈與不甘,波旬刀劍追殺,左
右開弓之勢盪開真武防禦,隨即一個肘擊撞向淨塵中丹。

  淨塵氣海一頓,真氣潰散三分,口嘔朱紅,但摯友血仇仍在心中,強忍內傷
怒然舉劍,朝著波旬頭頂劈下。

  波旬立即召出轉生金輪護住天靈,然後一腳踢向淨塵胸口,將他整個人踢飛
出去。

  淨塵跌倒在地,口鼻溢血,波旬得意洋洋大笑道:「諸位,如今勝負已……


  「住口,貧道未敗!」

  一句勝負已分還未說完,就被堅定的聲音給打斷,只見淨塵單劍駐地,緩緩
站起,雖然血染道衣,仍舊不屈不撓。

  波旬哼道:「本座就看你能撐多久!」

  說罷龍象戒刀橫掃而出,淨塵橫劍抵擋,雖擋刀鋒,卻難防刀氣,再加上真
力耗損,混元道胎無以為繼,傷上加傷。

  連番重創,仍是不肯倒下的鬥志,為斬魔佛,為雪友恨,真武問殺,不問歸
途,只看淨塵一手扣住波旬脈門,然後一個頭槌狠狠撞向對放腦門。

  忽如其來的撞擊,波旬不及運起法身和法器,被撞得頭昏目眩,頭破血流,
聖佛法身竟首度濺紅。

  淨塵同樣也被這股勁力震出鮮血,頓時血染怒眉,白髮赤朱,但堅定意志毫
無減退。

  波旬甫一觸及那對眼眸,心中生出一股莫名恐懼,當即運起曼荼羅劍,欲斬
殺復仇道者。

  卻不料淨塵更快一步,鎖住他另一隻手,刀劍受鉗,波旬立即以心驅使,另
外四口佛兵自動飛舞,圍剿淨塵。

  淨塵豁盡最後一口真氣,聚起混元道胎,硬擋佛兵,然後膝蓋連番撞擊,踢
得波旬氣息紊亂,狼狽不堪。

  「該死!」

  波旬狂怒,內元瘋吐,強行掙開淨塵鉗制,刀劍揮舞,欲斬殺眼前仇敵。

  淨塵冷眉一抖,白髮飄揚,以氣御劍,劍鋒抖擻,竟比刀劍更快,一招搶奪
先機,波旬唯有轉守為攻,刀劍護持封住真武。

  淨塵怒目圓瞪,不顧傷勢,狂吐內氣,手腕加力,強勢壓下,竟將波旬壓得
雙膝跪地。

  驀然,淨塵一腳提起,狠狠踹在波旬胸膛,將他踢出數尺之外。

  聖佛法身護持,波旬只痛不傷,但卻倍感屈辱,就在他抬起頭來的瞬間,只
見淨塵一步步地朝自己走來,雖然緩慢,但卻是叫他生出莫名恐懼。

  波旬怒喝一聲滾開,翻掌擊出,掌力隔空拍向淨塵,淨塵不躲不閃,任由掌
力加身,方才打得波旬下跪已經令他內勁耗盡,如今無法維持混元道胎,頓時髒
腑受創,鮮血直流,但堅定的身軀仍是屹立不倒,一步一步地走向眼前。

  波旬不要命地狂發厲掌,淨塵照單全收,每中一招便是血染黃沙,地上留下
一個接一個的血印,預示著道者堅定之意志。

  連催數掌後,也不知為何,波旬眼中竟出現幻覺,彷彿看見璃樓菩薩正朝自
己走來,心神為之一斂,驚愕之下回氣不足,真氣一滯,就在此時淨塵竟似神靈
附體,幾個踏步便衝到波旬跟前,高舉利劍,怒斬魔佛頭顱。

  波旬法身自行護體,頭顱不畏真武鋒芒,但劍勁渾厚,將他硬生生劈得跪倒
在地。

  「第一跪,乃是向韋馱菩薩謝罪!」

  淨塵冷冷而言,平淡語氣透著不可抗拒之威嚴。

  掌教跪地,無可置信的屈辱,波旬欲怒騰起身,誰知淨塵再斬一劍,將魔佛
狠狠劈倒在地。

  「第二跪,向吾好友琉璃子懺悔!」

  法身護體,法器加持,波旬防禦力強得驚人,連受兩劍依舊不損分毫,只是
渾身塵埃,狼狽不堪,尊嚴掃地,然而最讓他恥辱之事隨即而來。

  淨塵大喝道:「第三跪,向被你害死的人磕頭!」

  只見淨塵左手一伸,按在波旬後腦,然後朝下一摁,波旬頓時頭面著地,額
頭撞土,咚的一聲將地面壓出一個大坑,整個腦袋都陷入土裡。

  波旬雖未受重創,但連番受辱,急怒攻心,一口氣喘不過來,被硬生生氣昏
過去,但法器卻自行護主,離體懸空,構築出一道佛元氣牆,隨即法身呼應,兩
者同時護住波旬肉身。

  在外人看來,堂堂佛教至尊被人打得三跪倒地,最後還被人摁了個狗吃屎,
而且還像只鴕鳥般將頭埋在土裡,端的是顏面掃地,啼笑皆非。

  然而淨塵真氣耗盡,傷體難撐,兩眼一黑便要倒地,宗逸逍急忙衝過去將他
扶住。

  龍輝立即大喝道:「三戰兩勝,勝負已分,還不快將諸佛遺體遺物歸還!」

  神淵臉色一陣鐵青,袖袍一揮,便將佛珠和首級送了過去,龍輝柔勁一揚接
住諸佛遺物,又恭敬地擺了擺,口中唸唸有詞:「諸位大師,今日晚輩本該剿滅
滄釋天分身,但淨塵道長身體堪憂,唯有暫且按下此仇,來日吾定會讓滄釋天向
諸位下跪謝罪!」

  本來按照約定,神淵也得向諸佛遺物下跪,但龍輝心憂淨塵傷體,不欲過分
逼迫滄釋天,免得引起混戰,於是便收斂幾分,神淵見龍輝不提舊事,當即也沉
默不語,畢竟下跪磕頭誰也不受不了。

  楚婉冰對龍輝心意極為瞭解,立即開口道:「護國法師,按照約定我們可以
走了吧!」

  面對各門各派,神淵就算再怎麼不樂意,也得遵守賭約,只得無奈揮手道:
「放行!」

  群雄立即讓開一條道路,宗逸逍背起淨塵,其餘人斷後掩護,順利撤離臥虎
林。

  看著趴在宗逸逍背上的淨塵,眾人不免一陣心酸,只見他那襲雪白道袍已經
染成一片赤紅,素白長髮與眉毛亦是如此。

  楚婉冰哼道:「淨塵道長傷得這麼重,那個偽佛也該去了半條命吧!」

  魏雪芯凝眉:「姐姐,我覺得那偽佛似乎未損及根本……」

  楚婉冰愣了愣道:「不可能吧,受了淨塵道長這麼多劍,就算他護體氣勁再
雄厚也得七傷八澇。」

  魏雪芯道:「姐姐,我也解釋不清楚,總之我劍心感覺有些怪怪的,恐怕那
偽佛沒這麼簡單。」

  於秀婷開口道:「雪芯說的沒錯,那偽佛受損並不嚴重,他只是連番下跪,
急怒攻心昏了而已。」

  楚婉冰聽後氣得直跺腳,嬌聲怒斥:蒼天無眼,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
龍輝拍了拍她小手,安撫她情緒,說道:「冰兒,切莫動怒,咱們今天也算是見
識到了那偽佛的深淺,那孽障不但防禦力深厚,而且回氣也極快,就連攻擊力都
叫人驚愕,簡直就是毫無破綻。」

  宗逸逍一邊走路,一邊替淨塵輸功,說道:「天下武功論攻擊力以天劍谷劍
氣為首,論回氣速度以玄門心法居首,儒門武功以後勁綿長著稱,佛門則是護身
氣勁堅硬,但偽佛似乎將這四方優點都盡納一聲,且不說其他,單以防守回氣而
論,就可以拖垮不少同級高手了。」

  他這話眾人皆表示認同,方才激戰,淨塵就是被波旬拖得氣空力盡,若非靠
著一股血氣悍勇支撐,勝負恐怕已經改寫。

  雖是兩戰全勝,但龍輝並無太大喜色,畢竟對方未損及根本,最多只是丟盡
顏面,而己方卻傷了淨塵和宗逸逍兩大高手,尤其是淨塵,沒有大半年休養恐怕
是恢復不過來。

  罷了先回睦州再做打算吧!龍輝暗歎一聲,領著眾人朝睦州退去,剛過了烽
火台,只見睦州城上風雲席捲,閃電劃下,地脈亦隱隱鬧動。

  於秀婷美眸凝望片刻,瞧出端倪,大叫不妙:「睦州城內的元氣似有潰散之
象,恐怕有事發生!」

  龍輝心頭一斂,火速趕路,化作龍形撲向睦州城。

  進入城內,龍輝頓時感到四周的元氣紊亂之極,心知陣法可能出了岔子,於
是立即朝收藏極元器的地點趕去。

  睦州的極元器藏在城西的土地廟裡,平日香火鼎盛,人來人往,正是大隱隱
於市,最佳的藏處。

  但今日卻是兵馬戒備,刀槍林立,龍輝甫一現身,眾兵士便將武器對準了他
,當看清楚其面容後才賠禮讓路。

  龍輝急匆匆走了進去,極元器乃是藏在土地神像之下,但一進正殿便見土地
神像崩塌破碎,極元器儼然灰化。

  凌霄滿面愁容地站在神像前,心緒似乎都集中在了這爛攤子之上,就連龍輝
進來也未察覺。

  龍輝開口叫了一聲,他才回過神來,立即單膝跪下謝罪道:「龍主,屬下無
能,極元器已被敵人毀掉,請龍主降罪!」

  龍輝擺了擺手道:「事已至此,降罪也於事無補,你且將事情始末說一遍。


  凌霄歎道:「回稟龍主,事情就發生還沒多久,屬下當時正在營中跟風軍師
和岳彪商討事情,忽然感到地脈奔騰,極元之氣迅速流失,於是不敢怠慢就前來
查看,結果發現成了這個樣子。」

  龍輝道:「這麼說來,你也是剛剛知道此事。」

  這是風望塵急匆匆跑了進來,說道:「龍主,屬下已經問過方纔的香客了,
他們說是一個尼姑和兩個和尚闖進來,一掌擊碎土地神像。」

  尼姑,和尚?龍輝立即想到度紅塵,至於兩個和尚:「臥虎林內只見風尊者
,想必是地尊者和空尊者!」

  想到這裡他恍然大悟,原來臥虎林之局並非單純的誘殺,而是局中有局,以
此吸引己方注意,調動義軍高手出擊,造成後防空虛再趁機毀壞極元器。

  「極元器雖毀,但陣法的威力餘存,那三個賊子功體尚被壓制,肯定沒有走
遠,立即調遣兵馬追殺!」

  龍輝果斷下令,既然極元器已毀那就抓緊時間補救,先拿下對方高手討回利
息。

  凌霄聞言立即調遣兵馬搜捕睦州內,而睦州外圍則讓岳彪進行地毯式搜捕。

  在聽說極元器被毀後,楚婉冰氣得柳眉倒豎。

  龍輝道:「冰兒,雪芯,度紅塵等人功體還被陣法餘威壓制,應該還逃不遠
,你們姐妹兩負責搜捕東面,一有發現立即發煙火為號,我馬上趕去。」

  楚婉冰點了點頭,施展鳳凰神通,展翅高飛,魏雪芯也御劍而行跟著姐姐一
同追捕,冰雪雙姝負責睦州東面,於秀婷和袁齊天各負責西、南兩面,至於北面
乃是龍輝勢力深入的範圍,風望塵一人便可負責。

  冰雪雙姝御空飛行,兩雙美眸緊盯地面情況,魏雪芯忽然劍心一動,指著前
方叫道:「姐姐,快看!」

  楚婉冰凝眸一觀,只見一頭巨獸馱著三個人飛速逃竄,那只異獸頭顱似虎、
頂有獨角、耳若犬獒、身披鱗甲、尾如雄獅、馬蹄為足,奔走如風,正是那頭異
獸九不像,其背上馱著的三人正是度紅塵和地空兩大尊者。

  楚婉冰見狀,咬牙切齒道:「好你個騷尼姑,真是冤家路窄!」

  上回被度紅塵重創,楚婉冰心頭記恨,如今再遇,可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度紅塵也看到了楚婉冰,但她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朱唇含笑道:「小妖女,
要放煙火搬救兵就快點,不然貧尼就要告辭了!」

  楚婉冰雖然火氣攻心,但仍舊冷靜,聽到她這句話頓時生出了不解,暗忖道
:「放煙火?這賊尼姑怎麼知道我身上帶著煙火呢?」

  遇上異常之事,小鳳凰心思細膩,將事情串聯起來:「事有蹊蹺,極元器收
藏之地極為隱秘,就是龍麟軍高層也沒幾個知道,而且守城大將也只知道自己城
中的極元器,對其他城池是一無所知……這賊尼姑居然能夠一擊得手,實在叫人
費解,再加上臥虎林的佈局,似乎對方早已探知睦州的虛實。」

  也就在她遲疑的瞬間,九不像已經將距離拉開了十餘丈,魏雪芯柳眉一揚,
御劍追擊,她素手凝華,閃電射出數十道劍氣,地尊者挺身而起,站在九不像背
上運氣佛掌,一招彌勒山崩掌打出,抵擋劍氣。

  掌劍交擊,地尊者口吐朱紅,一頭朝後跌去,空尊者眼明手快將他拉住才不
至於摔下地面。

  度紅塵美靨一沉,喝道:「九不像,收拾她們!」

  九不像猛地制住奔走之勢,調轉身軀大吼一聲,一股龐大音波衝向魏雪芯。

  魏雪芯花容一斂,不敢硬接,閃身避開,音波將四周的空氣壓縮成團,其威
力堪比火炮,所過之處地動山搖。

  楚婉冰見狀也不逞強,立即掏出煙火,拉開引線,發射信號,只見度紅塵拍
了拍九不像的頭頂,然後玉手對著飛向半空的煙火一指,九不像會意過來,仰天
又是一吼,一股氣流旋轉飛掠,煙火彈還沒來得及炸開就被壓成飛灰,消散殆盡


  度紅塵成竹在胸,冷笑道:「想找幫手?可沒那麼容易!」

  楚婉冰柳眉倒豎,杏目圓瞪,嬌叱道:「騷尼姑,就算單打獨鬥姑奶奶也不
怕你!」

  說著玉手在腰肢一抹,鳳嫣飄然而出,抖擻寒光,一劍刺向度紅塵。

  楚婉冰看出這三人功體受限,一出手毫不留情,決意速殺敵寇,一出手便是
歸真劍訣與元古大力,頓時劍氣若洪濤,罡勁摧山嶽。

  度紅塵不屑冷笑,身下九不像立即護主,凶眼一瞪,綻放詭異光華,地面土
石受到莫名異力牽扯,不斷漂浮,想成一堵厚實高牆。

  只聽轟隆一聲,高牆土石崩碎,而楚婉冰的罡勁劍氣也被抵消,而她整個人
也被反震力逼退十餘步,反觀九不像穩若泰山,在它背後的三人毫髮無傷。

  好詭異的畜生!楚婉冰媚眼一斂,殺機頓生,蓮足輕踏,納地脈元氣入劍鋒
,納元劍訣合併拔山掌劈出。

  面對正邪武決,九不像再現異能,前蹄一踏,地面立即震動。

  隨即一個甩尾,啪的一聲竟把楚婉冰的劍氣掃碎。

  楚婉冰看得芳心亂跳,這頭凶獸的能為簡直不遜於那條黃金蛟龍,而且在地
面搏鬥,黃金蛟龍也未必是它對手,魏雪芯見姐姐難取敵營,立即挺劍助戰,只
看她單劍橫空,一股寒冰之氣流動而生,正是青蓮劍歌中的雪擁冰雲寒風瑟。

  寒氣化銳鋒,刺向九不像,而九不像低頭沉吼,眼中射出火焰,將寒冰劍氣
一一溶解。

  楚婉冰嬌喝道:「雪芯,快用滄海劍界!」

  魏雪芯會意過來,一劍化海浪,劍浪滔滔,卻是困而不攻,緊緊纏住九不像
的身軀,姐妹齊心,楚婉冰趁勢而動,縱身飛去,施展雲霄六相,從上下四方圍
殺而去,要給對方來個擒賊先擒王。

  就在此時,地支餘威消散殆盡,度紅塵功體恢復,真氣充盈,厲喝一聲,拂
塵劈掃,雲霄六相難取奇效,楚婉冰攻勢受阻。

  同一時分,空尊者也恢復全力,贊掌助威,楚婉冰左右受敵難以應對,於是
使出靈蛇身法避開鋒芒。

  逼退楚婉冰後,度紅塵拂塵朝下一掃,將纏足劍氣擊潰大半,九不像再掙扎
幾下便脫開了魏雪芯的牽制。

  度紅塵無心纏戰,招呼九不像離去,魏雪芯尚欲追趕,楚婉冰急忙制止道:
「雪芯別追了,臭尼姑恢復功力,再加上那頭異獸不是你我可以應對的,當務之
急便是回去跟夫君回合。」

  魏雪芯幽幽一歎,忿忿不平地瞪了一眼九不像遠去的背影。

  回到睦州楚婉冰將追捕經過說出,眾人不禁一陣唏噓。

  楚婉冰蹙眉道:「夫君,妾身覺得事有蹊蹺。那個賊尼姑似乎有備而來,無
論是毀極元器還是逃跑都像是提前知道我方安排。」

  龍輝問道:「何出此言?」

  楚婉冰道:「多不的說,且說她逃走的路線。西面有捷徑可以通往蘇明,南
面則是臥虎林所在,這兩條路都是可以最快擺脫我方追捕的選擇,但她偏偏選擇
了東面。」

  聽了楚婉冰這麼一說,龍輝也覺得有蹊蹺,西南兩路由於秀婷和袁齊天負責
,可謂是最難闖的關卡,而東面雖然路程較遠,但搜捕的力量相對弱些,選擇此
處逃走雖然耗時,但卻較為安全。

  「冰兒,你是想說敵人有探子安插在我軍中?」

  龍輝問道。

  楚婉冰搖頭道:「我看不像,因為追捕的安排都是臨時決定的,就算有細作
也來不及將消息傳出去。」

  眾人也覺得有理,可是這其中也有矛盾之處--對方既然沒有探子,那又是
如何探知追捕行動的明細。

  龍輝按下內心疑惑問道:「凌霄,風望塵還有岳彪,我並非不信任你們,只
是想搞清楚事情經過,所以要問你們一些問題。」

  三人點頭稱是。

  龍輝問道:「你們可有將極元器所在告訴外人嗎?」

  凌霄堅定地道:「屬下敢以性命擔保,絕無此事。」

  風望塵也道:「風某也是守口如瓶。」

  相對於這兩個謹慎的部下,龍輝望向岳彪問道:「岳彪你呢?」

  岳彪黑臉一沉,大叫冤枉道:「我老岳也從未跟任何人提過極元器所在,就
連此事都沒提過,除了昨晚喝酒說了幾句外。」

  龍輝追問道:「你跟誰喝酒了!」

  風望塵接口道:「岳彪昨晚是跟我和凌霄喝酒,當時他繳獲了大批軍備,心
情高興就尋我兩喝酒,酒席間就我們三人,岳彪喝高了隨口說了兩句極元器的事
,然後咱們就散了。」

  龍輝問道:「岳彪酒席間說了什麼?」

  岳彪道:「我當時打了場勝仗就有感而發,要是繼續這麼輕鬆的打勝仗,誰
都想來當兵了,然後風軍師就提醒我不要太得意,小心驕兵必敗。之後喝了幾杯
,酒勁上頭,我就讚了幾句這極元器收藏得妙,藏在土地廟之類的話。」

  風望塵說道:「當時我就喝止岳彪,不許他繼續提此事。」

  龍輝陷入沉思,這三人的忠誠絕不成問題,他們若是要內奸,根本不用等到
今天動手,因為當初為了隱藏極元器從而採取放之不管的態度,將極元器隨意安
排,不派任何高手和兵馬把守,就這樣隱於鬧市,反而使得對方無法猜透,但是
這種方法也有個缺陷,那就是當被對方探清位置後就可以輕鬆毀掉極元器。

  當初龍輝等人評估過,被敵人發現極元器的可能性極小,所以才採取大隱隱
於市的作法。

  「如今木已成舟,追究責任也於事無補。」

  龍輝當機立斷,直接將目光轉向了眼前,「極元器被毀,地支大陣缺陷已成
,敵軍定會趁機進犯,我軍必須做好迎戰準備。而睦州就是兩軍血戰的第一線。







                 
          【龍魂俠影 第17集 無間地獄15攻防死戰】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3-1-5
                  總字數10954
   
 「報!毒牙眾已經回城覆命。」

  傳令兵急匆匆跑了進來,稟報軍情道。

  龍輝立即宣召:「速速有請!」

  傳令兵應了一聲,退了下去,過了片刻卻見帳外走入一名腰若水蛇的婦人,
本該秀麗美貌的玉靨卻多了數道傷疤,觸目驚心。

  楚婉冰花容失色,忙問道:「螣姨,你怎麼了?」

  螣姬歎道:「我率眾前往蘇明偷襲糧草,卻中了敵軍的埋伏,在糧倉中暗藏
炸藥,毒牙損失過半。」

  龍輝大驚失色,猛然站起,臉色陰沉無比,負手背後在帳內不斷踱步,心忖
道:「我是在金陵下令派毒牙前去偷襲,居然也被敵人算準了,難不成對方真有
那勞什子順風耳!」

  但想了想又覺得有些荒謬,當務之急便是要在各城郡進行一輪徹底的清掃,
務必揪出敵人的探子。

  龍輝道:「螣姬長老辛苦了,此番失利乃吾考慮不周,愧對諸位將士,長老
先下去療傷吧。」

  螣姨應了一聲是,便退了下去。

  楚婉冰低聲道:「夫君,如今極元器被毀,陣法定會有缺陷,但如今淨塵道
長昏迷不醒,大陣無人主持,當務之急還是先請鴻鈞掌教吧。」

  龍輝點了點頭,立即命令雀影眾去請鴻鈞。

  螣姬退下不久,鴻鈞由蛟龍拉船,火速趕來,一進門就道:「將軍,情況如
何?」

  龍輝歎了一聲,風望塵主動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聽到淨塵受傷後鴻鈞臉色
暗淡,滿臉愁容。

  龍輝道:「掌教不必擔心,道長傷勢雖重,但未傷及根基,靜養一段時間便
可恢復,而且宗閣主也在照看他。」

  鴻鈞放下心來,說道:「聽風軍師所言,極元器被人毀去,貧道在入城的時
候也感覺到城內元氣紊亂不堪,恐怕睦州方圓百里內,已經失去了陣法的庇護。


  龍輝道:「那麼其他城池呢?」

  鴻鈞道:「極元器只是起到調節陣法元氣的作用,關鍵還是在陣眼,只要陣
眼不毀,陣法便可運轉,其他郡城不受影響,而睦州雖然失了極元器,但還是可
以起到聯繫十二地支的作用。」

  風望塵道:「失了陣法庇護,以睦州一城兵力實在難以抗衡對方,既然陣法
不受影響,我軍是不是可以棄城呢?」

  鴻鈞搖頭道:「此事恐怕不妥,對方有紫鶴這等陣法高手,若將睦州讓給敵
軍,紫鶴說不定可以從睦州的地脈走向推算出陣法關鍵。」

  龍輝聽出此話含義,點頭道:「掌教所言甚是,睦州若失,等同將自己的虛
實交給對方,所以睦州不能丟!」

  風望塵道:「按照龍主所說,敵軍恐怕也瞧出這其中奧妙,說不定已經開始
結集大軍,準備攻打睦州了。」

  龍輝點頭道:「然也,吾若沒猜錯,對方是要採取逐步蠶食的方法,一步步
地吞噬我軍,所以睦州就是第一個目標。這種情況下,我軍不但不能退,還要把
敵軍打殘!」

  眾人應了一聲是。

  龍輝又下令道:「傳我密令,從此刻開始,無論何人都不許提起極元器和陣
眼的相關事宜,哪怕是自言自語都不行,違者斬!我要杜絕敵人一切竊聽的可能
!」

  楚婉冰又道:「夫君,妾身倒有一計,敵人既然連番算計我軍得手,多少有
些鬆懈,所以我想請娘親跟鷺姨出馬,實施斬首行動。」

  鸞鳳聯手確實可縱橫天下無敵手,但龍輝覺得又一絲奇怪,這妮子怎麼會如
此客氣稱呼鷺明鸞。

  雀影探子傳回消息,有五路大軍正在朝蘇明靠近,其人數總和足有十萬,而
且兵力還在不斷增加中。

  龍輝眉頭緊鎖,說道:「傲鳥部立即在天上巡視,監視敵軍動向。」

  楚婉冰聞言立即傳令給傲鳥族高手,江南境內鳥影飛掠,傳回來的消息同樣
駭人--敵軍在蘇明結集的兵力已經超過十五萬。

  龍輝又找來正在休養的螣姬,請她驅使蛇蟲窺探敵軍動向。

  過了大半個時辰,螣姬回稟道:「龍主,敵人確實是在蘇明結合了龐大兵力
。」

  龍輝道:「他們這番動作擺明是要硬吃睦州,那有沒有其他大軍針對我方其
余城池?」

  螣姬搖頭道:「這倒未有跡象。」

  鴻鈞道:「如今我方只是睦州失去陣法庇護,其餘城池尚有玄通護持,以紫
鶴的能為和眼力不會看不出這一點,敵人是要在睦州跟我們決戰了。」

  龍輝沉吟片刻,說道:「雖說敵人沒有針對其他城池的傾向,但不得不防對
方偷襲之舉,所以我軍不能調遣所有兵力。風軍師,你且合計合計,我軍可抽調
的兵力有多少?」

  經過一個新年的休養和遼東派來的新生力量,龍輝的總兵力也有十萬人,但
都分散到各大城池設防,所以並不顯得充裕,跟滄釋天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
巫。

  風望塵沉思冥想,羽扇輕搖道:「最多只能抽調四萬人,再加上睦州的兵力
,可以用也就五萬多人。」

  龍輝立即頒下調兵令,各城守將接到軍令後馬上抽調兵馬,順水路而下,在
傍晚時分全數到達睦州。

  在此期間,雀影部不斷奔波,一個接一個的消息往回傳遞,敵軍的人數正在
不斷增加,在龍輝的兵馬聚集時,蘇明的兵力已經高達二十萬。

  雖說睦州城高牆厚,但兵力相差實在過於懸殊,帥帳內眾人皆眉頭緊鎖。

  於秀婷忽然開口道:「對方能夠在短時間內集合如此多兵力,那他們後勤是
如何跟上去的呢?」

  龍輝道:「三軍未動糧草先行,但對方只是在今日才開始大範圍地調遣軍馬
,糧草一定還未運來,看他們架勢似乎迫不及待地要跟我軍決戰。」

  鴻鈞道:「若貧道沒猜錯,紫鶴定是害怕我軍修復極元器,所以才會這般拼
命地發動攻擊。」

  龍輝問道:「道長修復極元器需要多少時間?」

  鴻鈞歎道:「極元之器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極元器破損,內藏元氣已經
開始紊亂,再加上它與時辰相契合,所以會有一個新的特定時辰,只要能夠摸索
到這個時刻,在這個時刻施法修補,極元可快便會恢復。紫鶴是陣法大行家,想
必也料到了這個變數。」

  於秀婷道:「依照鴻鈞掌教所言,我軍並非完全處於劣勢,對方也在擔心十
二地支陣法重新運轉。」

  龍輝點頭道:「沒錯,所以接下來的戰局除了要正面頂住對方大軍攻擊,還
需一支奇兵深入敵後,將這些未運至蘇明的糧草全部截殺,亂其軍心。」

  龍輝又想了想,說道:「這股奇兵深入敵陣,必須身手過硬,所以想請三教
高手助戰。」

  這時接引跟准提說道:「貧僧願往。」

  孟軻也挺身而出道:「子輿也願一同前往。」

  鴻鈞因為要承擔修復極元器的重任便不在此行之中。

  龍輝指著地圖道:「蘇明後方有兩條運糧之路,而這兩條道路沿途有駐兵把
守,尋常手段很難進入,但卻各有一處暗道捷徑,在蘇明東面三十里處有一個琅
月峽,平日人跡罕至,可以直通糧道,另外在西面還有一個臥佛嶺,在臥佛嶺左
側三百步有一條幽徑,可以繞過駐兵防線,直取糧道。」

  龍輝所說的這兩個地方就連當地人也未必知曉,乃是從齊王遺留的行軍圖獲
得訊息。

  眾人也連連贊同,然後便是安排這兩路奇襲的人選,臥佛嶺幽徑偏僻隱蔽,
所遇的危險甚小,於是則由孟軻、接引和准提負責,至於琅月峽便由袁齊天、燹
禍出馬。

  另外,按照楚婉冰提議,請洛清妍和鷺明鸞潛入敵營刺殺仇白飛和張煥雨,
想來以鷺明鸞的奪神術定可順利探知兩大敵帥所在。

  這時魏劍鳴開口道:「姐夫,人人都有事做,我呢?」

  魏雪芯道:「劍鳴,小孩子別多事,別給你姐夫添亂。」

  魏劍鳴繃著小臉,咬牙道:「我不小了,我也要參戰!」

  龍輝道:「明天你就跟著大部隊守城吧。」

  魏劍鳴道:「姐夫……」

  於秀婷冷聲道:「軍營之內不許攀親附戚,叫主帥!」

  魏劍鳴撇了撇嘴,說道:「主帥,劍鳴請纓前往臥佛嶺,還請主帥准許。」

  小舅子似乎有心立功,龍輝微微一愣,有些為難,朝於秀婷投去詢問的目光


  於秀婷思忖道:「劍鳴也長大了,是時候放手了。」

  於是便點了點頭。

  龍輝道:「好,劍鳴你就隨軍前行臥佛嶺,但凡事要多聽孟大哥和兩位大師
的。」

  魏劍鳴欣喜道:「姐夫……不,主帥,劍鳴一定不負所托!」

  龍輝排兵佈陣道:「明日大戰,敵軍一定會從東南西三個方向出兵,東面則
由妖族精銳協防,西面由天劍谷劍陣結合龍麟軍騎兵為主戰力,步騎五千為輔,
至於南面定是敵軍主攻之路,所以我也不打算繼續雪藏那批利器,要在對方還未
察覺前狠狠消滅其有生力量。」

  翌日清晨,戰鼓雷鳴,龍輝登高而望,眺視遠方戰陣,只見黑壓壓的人影踏
著地平線而來,掀起滔天塵囂,雄壯軍陣中一座鐵塔赫然聳立,只看此塔高達三
丈有餘,塔底鑲有八個大鐵輪,並無任何牲口拖拽,而是在內部安裝了儒門焚油
缸,以熱力驅動,塔頂之上站著五人,分別是張煥雨、仇白飛、神淵、尹方犀和
靳紫衣。

  龍輝跟身邊諸將談笑道:「這幾個賊廝站得高就想學別人看得遠。」

  楚婉冰接口笑道:「兵法有雲,十而圍之,五而攻之,他們人數也不過是咱
們四倍,不上不下,當真尷尬!」

  大地隱隱震動,定神一看南面衝來了一萬銀鎧騎先鋒,渾身重甲,就連戰馬
也裹著寒光閃爍的鐵片,端的是銀甲連營耀飛旌。

  龍輝道:「那是西域有名的重甲騎兵,因為負重過大所以靈活性不佳,單兵
作戰能力並非很強,可一旦結成隊形便是無堅不摧,隨意碾壓敵人。」

  楚婉冰柳眉輕蹙道:「看他們架勢似乎要摧毀烽火台附近的防禦力量。」

  龍輝點頭道:「然也,對方陣中定有厲害的攻城兵器,若給他們靠近城池我
方的損失定會極為慘重,一定要在外圍盡量殲滅對手的有生力量。」

  烽火台附近設有各種防禦工事,馬欄、弩塔、炮台、刀坑,排列有序,又暗
含星斗玄機,正是鷺明鸞所設計的防禦工事。

  眼見銀甲騎強勢壓境,烽火台將士立即應對,一百火槍手率先出陣,一百根
火槍對準敵軍馬匹,等銀甲騎闖入射程立即開槍,火彈飛射,射人先射馬。

  不料銀甲護鎧堅硬厚實,火彈也僅僅在上邊打出一個凹痕,烽火台守備見狀
立即命人停止射擊,以陷阱阻擋對方。

  即將進入刀坑陷阱範圍時,銀甲騎兵前排忽然分開,一支輕騎兵衝了出來,
只見馬背騎士將一塊塊厚實的木板鋪在地面,把刀坑陷阱給填平,後續大軍速度
不減,繼續推進。

  守備臉色一沉,大喝道:「開炮,給我炸死這幫鐵疙瘩!」

  數口神武大炮轟隆咆哮,就在炮彈落下之時,前排騎兵立即豎起盾牌,只見
銀光閃爍,異能忽現,構製成一堵護牆,炮彈難入方圓十步,原來這些銀甲乃是
以流光精礦打造,等同於將四維鎮邪界轉在騎兵身上。

  守備臉色大變,大罵邪門,對方的護甲如此神妙,火器難傷,想來後續的弩
箭鋼釬也難以奏效,就在他一籌莫展時,忽見傳令兵策馬奔來大叫道:「龍將軍
有命,烽火台將士立即炸毀火器,全數撤走!」

  守備一聽,立即招呼弟兄放置炸藥,轟隆轟隆幾聲,濃煙滾滾,塵埃翻湧,
然而銀甲騎仍舊屹立不倒,繼續穩步推進,就像是一座鋼鐵堡壘般將烽火台的防
御工事碾壓粉碎。

  城頭之上,楚婉冰花容微沉,哼道:「銀甲騎足有一萬之眾,我就不信個個
都裝有流光精礦的盔甲!」

  等銀甲騎大半踏過烽火台後,她素手一揚,令旗擺動,地面忽然塌陷,碗口
粗細的蠍尾猛地從地底刺出,戰馬雖然全身護甲,唯獨馬腹未著鎧甲,正好給蠍
族戰士可趁之機,一針貫穿馬腹,頓時人仰馬翻,而重騎兵最厲害之處就是在軍
陣,而弱點也在軍陣,一旦陣中生亂,後方騎兵難以停止去勢,反將前方亂陣的
戰友踏死。

  但蠍族戰士人數只有一百多人,在這萬人大陣中所起的作用微乎其微,而後
續部隊對那些被跌倒的騎兵毫不留情,硬生生踐踏而過,就算將戰友踩死也要保
持軍陣完整。

  楚婉冰見狀,施展鳳凰神通,展翅高飛,在空中傳令道:「蠍鰲--變陣!


  地底下的妖將蠍鰲接到妖後傳令,策動眾妖凝聚蠍毒,蠍尾再度刺出,這回
他們不求殺敵,只求劃傷地方戰馬,戰馬防備空虛的馬腹頓時受創,歹毒無比的
妖毒入血瞬化,只聽戰馬悲鳴,瞬息間骨骸化水,成為了一灘又一灘的肉泥,慘
不忍睹。

  這種毒名為化骨血,見血便長,一直融化活物的骨骸,而且還會留在宿主血
肉內,其他人若是觸及屍體同樣中毒,如此一來,整齊剛猛的重裝騎兵立即陣腳
大亂,劇毒一傳十,十傳百,僅僅數息一千前鋒騎兵全滅。

  後續部隊只得忍痛捨棄同伴,分成左右雙翼繞過那一灘又一灘的肉泥,繼續
行軍。

  化骨血雖然犀利,但卻是以妖氣凝練而成,施展後身子便會虛弱,楚婉冰不
願下屬再冒風險,趁著對方還未反擊之時讓蠍鰲率眾土遁而去。

  掃平那身著流光精礦的前鋒重騎後,楚婉冰召來傲鳥眾,鋪天蓋地地丟下裂
空子,狂轟地上的鐵疙瘩,炸了幾聲後,忽聞厲喝響起:「妖女休得猖狂!」

  話音未落,數十枚火箭激射而來,楚婉冰首當其衝,被五六支箭矢圍攻,但
她不慌不忙抽出鳳嫣劍格開火箭,但有幾名傲鳥族將士中箭墜落。

  楚婉冰悲憤莫名,定神一看,只見一群蒼鷹展翅飛來,鷹背上各站著一名儒
門射壇弟子,為首者乃射壇執事封羿。

  楚婉冰哼道:「剛在我面前駕馭飛禽,不知死活!」

  只聽她嬌叱一聲,逼出本源妖相,頓時彩霞湧動,五彩繽紛,鳳凰展翅。

  鳳凰威壓之下,萬鳥皆該臣服,然而對方陣中的蒼鷹卻是不為所動,仍舊飛
翔而來。

  楚婉冰不禁大吃一驚,想當初酆都一戰,鬼車鳥這等凶禽面對鳳凰化身也被
嚇得渾身哆嗦,這些凡鳥蒼鷹卻絲毫不懼。

  楚婉冰驚而不亂,命令傲鳥族先按兵不動,看清敵人虛實。

  媚眼凝華,楚婉冰細看之下,卻見那些蒼鷹額頭處隱有淡淡的光暈浮現,這
些光暈似乎組成了一道符咒。

  「原來是這幾道鬼畫符搞的鬼!」

  楚婉冰哼了一聲,指著對方陣中喝道,「哪裡來的多事牛鼻子!」

  蒼鷹陣中飛出一隻仙鶴,紫鶴端坐鶴背,哈哈笑道:「小妖後果然有令堂風
范,一眼便瞧出端倪。」

  楚婉冰道:「臭道士,這些符是你畫的?」

  紫鶴點頭道:「然也,鳳凰之威凡是飛禽都懼怕,所以貧道乾脆以符咒封住
這些蒼鷹的靈識,在它們眼中只有不斷地撲殺對手而已,也就杜絕了你鳳凰血脈
的影響。」

  楚婉冰暗罵一聲狡猾狗道,隨即一劍劈出,鳳火劍氣隔空掃向對方鷹陣,封
羿和紫鶴聯手當格,各出一招將鳳火劍氣擋在三尺之外。

  楚婉冰道:「曲鵠長老,立即率軍攻破對方鷹陣!」

  曲鵠稱了一聲是,展翅飛撲,兩對巨翅一撲,射出無數翎羽,正是傲鳥族空
戰絕技--千羽刺,普通傲鳥施展此招最多也就能打三百步,曲鵠卻能射出五百
步之外。

  封羿見對方主帥出招,立即扣住一枚火靈箭回敬對手,火靈箭在他真氣催動
下立即化成無數碎片,而這些碎片又恰好構成一道火網,將曲鵠絕招擋了在外。

  擒賊先擒王,曲鵠拖住封羿,楚婉冰立即出手對付紫鶴,鳳嫣吐芒,施展雲
霄六相,在空中施展此神通威力更大,四周雲彩被妖氣牽扯立即化作六隻猛禽,
每一隻猛禽皆是劍氣結合雲氣所化,不但有猛禽靈巧,亦有劍鋒銳利。

  紫鶴心知不能力敵,於是以柔克剛,避實就虛,道法蘊出雲霧虛影,施展奇
門遁甲,乘鶴高飛,瞬間沒入雲層之內,令得楚婉冰劍招無功而返。

  「縮頭烏龜!」

  楚婉冰氣得柳眉倒豎,開口怒罵,隨即再催元古大力,仗劍橫掃,一道巨大
的劍芒劈進雲層之內,浩大雄力將雲霧盡數震散,逼出紫鶴真身。

  「賊道納命來!」

  楚婉冰趁勢而追,八臂通猿手揮灑而出,雲霧瞬間化作利劍逼殺紫鶴。

  紫鶴罵了一聲冤魂纏命,左手先畫一個辟魔咒,右手再寫一個降妖符,這兩
個最為基本的符咒縱橫交錯,竟構成新的法術,凝聚成一堵雲海幻天陣,盡擋妖
劍銳鋒。

  楚婉冰暗忖道:「這賊道果然是有些門道,不愧是陣法行家。」

  試探了幾招後,楚婉冰改換招路,化猛攻進逼為半功半守,劍斂五分,飛掠
遊走,尋敵破綻。

  紫鶴心知小妖後能為,不敢怠慢,施展胸中所學,納玄黃異力,寫符畫咒,
召來旱天雷反攻楚婉冰。

  楚婉冰劍轉圓滑,先接後納,納元劍訣抽掉雷電之力,再加上自身元功,一
劍返還對手。

  紫鶴見狀催動雲海幻天陣,硬擋劍氣,碰的一聲,連人帶鶴被震飛出去,幸
虧仙鶴非凡,在失衡期間不斷扑打翅膀穩住身形,堪堪守住陣腳。

  楚婉冰哼道:「賊道士,還有何手段儘管使,姑奶奶一一接下!」

  「妖女休得猖狂,且看道爺四象靈尊法陣!」

  紫鶴怒氣騰眉,一口咬破舌尖,以血為引,四周雲霧頓時赤紅如血,啪啪數
聲,雲層再生異變,烏雲密佈,天雷化作巨神,此神頭帶白虎戰盔,身著素銀甲
,張開手掌就朝楚婉冰丟過數道水桶粗細的天雷,正是四象靈法之雷動罡烈靈尊


  楚婉冰見招拆招,先以妖氣護住經脈,再以鳳嫣劍柔韌特性引納電流,從而
卸導罡勁。

  紫鶴乘鶴而起,捻咒施法,又一輪攻擊呼嘯而來,只見天降火球,又是一名
天神化相,此神臉帶朱雀面具,腰纏赤羽金帶,乃四象靈尊之火雲焚世靈尊。

  楚婉冰身負鳳凰血脈,除非是根基遠勝於她的高手,否則一切火性攻擊皆無
效,面對火雲靈尊,她揚聲一喝,鳳凰靈火噴湧倒捲,反將火雲靈尊吞噬,頓時
鳳凰擒住朱雀,妖姬破道法。

  紫鶴再起法咒,頓時天降甘露,水汽化出又一神明,頭帶玄武帽,背馱萬年
殼--水玄不竭靈尊赫然現身,楚婉冰咯咯一笑,施展靈蛇身法在水濤靈尊身旁
環繞,遊走纏鬥,於此同時暗運冰髓勁,幾個回合下來,水象被寒氣凍結,水濤
靈尊難以動彈,楚婉冰隨手一劈,靈尊粉碎。

  雷火水三象靈尊難以取勝,紫鶴祭起最後靈尊--風行無定靈尊,氣壓劇升
,楚婉冰只覺得血氣一陣匱乏,似乎有被抽吸殆盡的趨勢,當即催動元功,穩住
氣脈,抗衡四周氣壓亂流。

  紫鶴首佔優勢,狂催法力,只聽呼呼風聲,吹得傲鳥蒼鷹難近方圓,風力凝
聚化相,風行靈尊法相倍增,只見這風靈尊頭頂盤龍冠,身披紫薇服,似真似幻
,手掌一揮,烈風化龍,龍口吐刀,縱橫劈砍。

  面對四方風刃,楚婉冰首現凝重,鳳嫣避重就輕,先卸三成風力,隨即素手
一番,祭出無塵,在一片晶瑩雪白中,天劍谷名器再擋五成氣壓,隨後雙劍合璧
,橫削豎斬,直破風龍化身。

  紫鶴哼哼冷笑,法力推至巔峰,頓時四象靈尊交替出現,相互協作,風雷相
生,水火互濟,威力倍增。

  楚婉冰不敢怠慢,催動鳳凰神通,熊熊靈火燒得天若烘爐,雙劍合璧殺得日
月無光。

  遠遠看去,只見天際乍現異象,四象靈尊各展威能,狂風、怒雷、烈火、弱
水同時降下,而在四象之中唯有一抹妖艷麗色,鳳翅天翔,惡戰四大神明。

  楚婉冰雖然力保不失,但卻發覺對方陣法威力越來越大,四象互補互助,竟
是毫無死角,不由驚歎有餘:「若一開始就豁盡全力,不給牛鼻子唸咒凝法的機
會,如今又怎會這般狼狽。」

  施展法術最大弱點就是唸咒和凝法耗時甚久,一旦被人欺身纏戰必敗無疑,
楚婉冰一開始就有數個機會擊敗紫鶴,但她多少抱了些輕敵心理,使得紫鶴陣法
大成,悔之晚矣。

  雙方惡戰不休,楚婉冰屢次想突破靈尊,欺近紫鶴,但紫鶴打得聰明,一旦
楚婉冰摔開靈尊法相,他立即施展奇門遁甲隱藏真身,待靈尊重新合圍後才露臉
,氣得楚婉冰大罵牛鼻子無恥!雙方你來我往惡戰百餘回合,勝負未分,而傲鳥
群妖與蒼鷹背上的儒門弟子也鬥得燦爛,在空中交織出一片狼煙烽火。

  就在此時,一抹碧綠劃開雲層御風而來,玉掌贊功,甫一出手同時風雷水火
之象,強勢壓下紫鶴的氣焰。

  楚婉冰嫣然一笑:「碧柔,多謝了!」

  林碧柔咯咯笑道:「冰兒,這賊道士忒可惡,咱們姐妹一同教訓他如何!」

  楚婉冰點頭道:「求之不得!」

  雙姝聯手,四象靈尊突顯頹勢,紫鶴怒喝道:「以多打少,算什麼英雄好漢
!」

  楚婉冰翻了翻白眼,啐道:「我本來就是婦道人家,哪是什麼好漢!」

  林碧柔接口笑道:「臭道士,你沒聽說過最毒婦人心嗎!」

  被這兩個狐媚子一頓搶白,紫鶴氣得不輕,怒上眉梢,驅使四大靈尊再施神
通,誓要將這兩個妖女捏成粉末。

  兩女亦非首度合作,相互一個眉色便知對方心意,楚婉冰嬌軀左移,雙劍齊
出,只看鳳嫣滅破朱雀,無塵斬玄武,水火靈尊應聲而破,林碧柔祭起風雷二卷
,玉掌拍出「萬劫狂風」,芊指點出「天罡雷音」,頓時以風亂風,以雷震雷,
風雷靈尊法相潰散。

  破陣之後,楚婉冰可不會再給紫鶴唸咒的機會,兩道火焰鳳翅猛地從背後冒
出,嗖的一聲仗劍逼殺。

  紫鶴慌了神,哪還敢多留,駕鶴逃竄,高空之上除了猛禽激戰,儒妖怒斗外
,還有一道奇觀,正是鳳凰追仙鶴,妖姬逼道者。

  雖是吐了口惡氣,楚婉冰依舊冷靜,暗忖道:「這個賊道士近戰能力如此差
勁,怎會一個人出戰?這其中必定有詐。」

  瞧出端倪,楚婉冰不動聲色,立即朝林碧柔打了眼神,林碧柔心領神會,轉
身飛入雲層,避開眾人視線,繞路而追去。

  當追出三里,紫鶴衝入了一片雲霧,楚婉冰冷笑一聲,孤身潛入。

  甫一進入,卻見祥雲湧動,佛光普照,浩氣籠罩八方,雲霧漸漸散去,八具
金身佛相赫然在目,楚婉冰美眸凝華,掃了八佛一眼,立即明白過來:「臭道士
果然有詭計,以身為餌,引我入佛陣!」

  紫鶴洋洋得意,笑道:「小妖女,這回佛道聯手設陣,看你如何應對!」

  八名佛者分別是佛門八大金剛--除災金剛、辟毒金剛、黃隨求金剛、白淨
水金剛、赤聲火金剛、定持災金剛、紫賢金剛、大神金剛,這八大金剛分別列於
八葉院之位,同時誦經,結成八葉困妖陣。

  被佛光一照,楚婉冰頓覺氣息一滯,真元莫名損耗,暗叫不妙,此陣果然是
有心針對自己而設。

  身陷重圍,危機一瞬,忽見九霄齊動--冰炎風雷破神滅清冥,竟是九卷合
招,龐然巨力赫然湧出,所過之處,雲霧消散,重現擎天,八大金剛正全力封印
楚婉冰,未曾顧忌外圍,被外力一撞立即陣破。

  林碧柔破陣後扶住楚婉冰,關切地問道:「冰兒,你沒事吧?」

  楚婉冰歎了口氣道:「幸好我多留了個心眼,要不然可真得栽跟頭了。」

  林碧柔低聲道:「冰兒,這邊的戰局似乎是在針對你而設」

  楚婉冰幽幽一歎,低吟道:「何止是針對我,就連傲鳥族也被針對了。」

  佛陣被破,道者朗聲一喝,精神抖擻,再開戰局,八大金剛起手寶光贊掌,
紫鶴玄法祭道術,雙姝無暇深思,連武並招對撼佛道精銳。

  東面戰局空戰僵持,失了空中威脅,銀甲騎兵長驅直入,強勢壓境,碾壓之
下寸土皆碎。

  西面烽火台四周,白翎羽率五千騎軍嚴陣以待,魏雪芯領一千弟子持劍相護
,雙方一正一奇,一快一穩,互補不足。

  忽然一股腥風吹來,騎軍戰馬頓時躁動不安,白翎羽不禁一愣,自她領兵多
年,還未曾見過五千戰馬同時躁動,在那陣陣不安的喘息和踏蹄,心生一絲詭異


  漫天煙塵中,卻見無數猛獸齊奔而來,率先入眼者竟是速度迅猛的獵豹。

  戰馬雖然訓練有素,但獸性仍在,聞到猛獸氣息當即心生恐懼,遇上百獸之
王,焉敢造次,嚇得掉頭就跑,騎兵奮力控制也難拉住馬韁,五千騎兵竟是未戰
先怯,潰不成軍。

  獵豹衝入陣中,進一步擾亂龍麟軍,只看獵豹追了上來,其速度快疾無比,
凶殘狂暴,要咬斷馬喉,要麼撲殺騎兵。

  獵豹開路,隨即而來竟是猛虎為騎,一千騎兵緊隨而來,背上騎兵身披輕甲
,手持鋒刃,竟是一群猛虎騎兵。

  正所謂好虎架不住群狼,那一千隻老虎和一千隻豹子,又是何等犀利?一千
猛虎騎兵已逼殺至眼前,龍麟軍騎兵陣勢加速崩潰,虎豹聯袂,馳騁戰場,頓時
龍麟軍血染黃沙,人墜馬翻,死傷慘重。

  「該死!這些畜生是從何而來!」

  白翎羽把心一橫,棄馬步戰,含恨揮槍,身先士卒,一口銀槍橫掃直刺,盡
顯一方悍勇,麒麟神力所過之處,斬豹屠虎。

  魏雪芯見狀,嬌喝道:「周天星斗陣!」

  天劍谷弟子聞言,祭劍起陣,元功互通,一股沛然罡氣立地成印,猛虎騎兵
奔襲立即受阻。

  沙場之上只見倩影瞬動,一口歲月寒鋒抖出無窮精芒,輕巧而有效地直取敵
軍首級。

  槍劍合璧,兩女會師一處,攜手抗敵。

  白翎羽一槍掃飛一頭豹子後,說道:「雪芯,這些虎豹定是有心人訓練的,
否則不可能攜手作戰的。」

  正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如今千虎為騎,獵豹為先鋒,背後深意絕不簡單。

  星斗大陣結成,威力倍增,一千員弟子彷彿化成萬人強軍,面對猛虎獵豹的
衝擊半步不退,使得龍麟軍未失陣地。

  騎兵難以迎戰,唯有步兵頂上,五大步兵營依次列隊,殺入戰團,與天劍谷
劍陣左右呼應,重奪陣地。

  通過雀影傳訊,龍輝已經知道戰局變化,心中略顯驚愕:「東西兩路戰局極
為不利,敵人好像知道我軍的排布,東面以重騎開路,蒼鷹掩護,將傲鳥族的攻
勢給堵住,而西邊就以猛獸克制戰馬。」

  不得不說敵人的安排十分妥善,這東西兩路只要換個位置,情況就截然不同
,若是以重騎兵攻打西路,那麼白翎羽的精騎能夠將敵軍蹂躪成渣,反之猛獸軍
團來了東路,即便有蒼鷹護持,這些輕裝上陣的騎兵在傲鳥族眼中也不過是一堆
會活動的烤肉罷了。

  戰況不利,龍輝立即派兵增援,岳彪騎上白眉熊領著一千盾牌刀手朝西面增
援,畢竟岳彪也有一頭凶獸坐騎,或許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岳彪率眾趕赴烽火台防線,大喝道:「白將軍,岳彪來了!」

  聞到凶獸腥風,白眉熊血脈中的好鬥之氣立即被激起,也不等岳彪招呼,碩
大的身軀竄入陣中,逮著一頭豹子就是一個熊掌,只聽啪的一聲,豹子被扇得飛
上半空。

  待它落地時,抽搐了幾下,口吐鮮血立即斃命,原來是脖子被熊掌硬生生打
斷。

  步兵方陣也發開始發揮其作用,虎豹猛獸雖如洪水,但鐵甲營將士固守第一
防線,咬緊牙關不退半步,身後的火槍、弓弩、陌刀、鉤槍四大兵種趁勢還擊。

  這鐵甲營的作用便是阻擋敵人攻勢,給身後的四大兵種爭取出手的時機,他
們本身的攻擊力並無出眾之處,而盾牌刀手裝備的是輕甲盾牌,防禦雖不如鐵甲
營,但是每人都配著一口放血鋸齒刀,比起鐵甲營多了幾分殺傷力。

  盾牌刀手加入步兵方陣,協同鐵甲營鞏固防線,鋸齒刀劈出,任你虎豹如何
囂狂也得血流肉爛。

  岳彪雙斧連砍數名虎騎兵後,大喝道:「盾牌刀手,給老子結流水陣!」

  白翎羽一聽,立即指揮步兵方陣以「月牙陣」

  呼應。

  流水陣乃是盾牌刀手的一種特別陣法,這些士兵持盾握刀,以迂迴圓轉的方
式在戰場時走動,他們身上盾甲防禦力不俗,再加上質輕,跑動起來甚是輕便,
再加上有把鋸齒刀做武器,可謂是如流水般傾洩入敵陣,叫敵人難以把握其動向


  月牙陣乃是步兵方陣的一種戰陣,整只隊伍的側翼向前探出,中路先後回縮
,好似月牙一般,只要敵人一衝過來,兩個側翼就會向中間合圍,絞殺落網之魚


  流水陣運轉之後,好像是滔滔水浪不斷地把虎騎兵趕入月牙陣,然後白翎羽
便下令圍剿,兩大陣勢配合的密切無間,將戰局扳回一城。

  就在此時,地面傳來劇烈震動,虎騎兵身後竟出現了另一隻猛獸部隊,這回
來的是一群皮厚肉堅的巨獸,這些巨獸頭大如斗,形若水牛,但額無犄角,耳目
甚小,唯獨鼻端生著一根獨角,竟是一群犀牛,每個牛背之上坐著三個士兵,他
們裝束各異,一者手持長矛,一者手持弓弩,一者手持鋼刀,正是遠攻近戰的配
備,弓弩遠射,長矛近戰,鋼刀纏殺,再加上犀牛為騎,整個隊伍無堅不摧,硬
生生地碾壓而來。

  盾牌刀手首當其衝,被犀牛一撞,流水陣應聲而破。

  隨後月牙陣再臨浩劫,鐵甲營將士率先蒙難,被犀牛撞翻之後又被狠狠踩踏
,身上鐵甲根本無法抵禦,直接被踏成肉泥。

  火槍弓弩對犀牛的厚皮威脅不大,這兩營很快就被衝開,剩下的鉤槍陌刀亦
難擋犀牛凶威,整個步兵方陣眨眼潰散。

  岳彪整張黑臉都被氣成紅紫色,掄起金剛板斧,便朝犀牛陣衝去,白眉熊也
抖擻精神,撲向其中一頭犀牛,一擊熊掌拍下,那頭犀牛被扇得四肢一軟,趴到
在地,但只是甩了甩頭又站了起來,岳彪目瞪口呆,白眉熊的掌力就連粗壯大樹
也能打斷,但打在些伙畜生臉上就跟小姑娘捶背似的。

  岳彪一怒之下,猛地竄上犀牛背,一口氣砍死上邊的三個騎兵,然後將斧頭
對準犀牛脖子就劈下去:「媽的,就不信你這畜生還能吃得住岳大爺的斧頭!」

  雙斧開弓,饒犀牛皮如何厚實也擋不住岳彪的蠻力和斧頭利鋒,腦袋被硬生
生剁爛。

  白翎羽也不甘示弱,一身武膽勇戰四周猛獸,只見她橫槍掃蕩,獵豹攔腰斷
,隨即槍頭一點,猛虎頭顱碎,最後再是槍鋒直刺,犀牛厚皮穿。

  白翎羽一槍貫穿一頭犀牛,也不拔槍,腰腿猛地一沉,神力爆發,竟將犀牛
挑了起來,重達數千斤的犀牛屍骸就像一個玩具般被她舉過頭頂,然後當做一口
肉錘左右揮打,只聽聲聲悶響,無論猛虎獵豹,還是犀牛重騎都被她掃得七零八
落。

  白翎羽三槍立威,震駭沙場,無論敵我皆心生敬佩,只見她櫻唇倏張,大喝
道:「沒有死的全部給我站直了,後退者斬立決!」

  麒麟神威大發,白翎羽順勢將槍上丟犀牛屍骸甩了出去,轟的一聲砸倒一大
片敵軍,再替她增添三分雌威軍容。

  受到主將威勢渲染,所有士兵鼓起血氣,站直身軀重新與敵人廝殺,就連戰
馬失控的騎兵也棄馬步戰,以血肉捍衛陣地。

  一名士兵被豹爪撓掉一塊血肉後,強忍劇痛,回身一刀砍斷豹頭,但卻露出
空門,被身後的猛虎騎兵一槍貫體,喉嚨亦落入虎口,濺出一泓熱血。

  雖是戰局不利,但龍麟軍將士半步不退,萬千血膽,男兒陽剛,譜寫亂世傳
奇。

  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就在這個時候,敵軍越來越大,
滄釋天麾下的實力正在眼下逐步展露--地面再度震動,但這次更勝以往,來的
竟是一群巨象,每頭巨象背上皆馱著一個塔台,塔台內藏著數個火槍手和弓弩手
,再加上象牙之上纏著各種利刃倒刺,像頭一擺,就掃倒大片。

  獵豹、猛虎、犀牛,如今又是巨象壓境,形勢頓成一邊倒……



請看下一回--麒麟狂嘯,金鵬橫空






                 
          【龍魂俠影 第17集 無間地獄16殺局變奏】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3-1-9
                  總字數9598
   
 巨象奔襲,白翎羽銀牙一咬,橫槍立馬,向前奔去,怒使麒麟神力,真元灌
入銀槍,逼出一道五丈氣芒,將衝到最前端的五頭巨象砸飛出去,魏雪芯歲月劍
寒芒吞吐,連環數劍便將三頭巨象攔腰斬斷,可是敵軍浪潮絲毫不見,硬生生踏
入陣內,龍麟軍的防線薄若棉紙,瞬間就被撕開一道口子,士兵不是被象牙掃開
,就是被巨足踩死。

  饒天劍谷劍陣玄威強勁,也僅僅守住防線一角,面對源源不斷的猛虎獵豹已
經疲於奔命,更無論後續而來的犀牛巨象,弟子們揮劍的手臂已經漸漸酸麻,氣
力開始不濟。

  魏雪芯見狀立即招呼眾人變陣:「天圓地方陣!」

  周天星斗劍陣攻擊力強橫,而天圓地方乃是溫養氣脈,恢復體力的防禦陣法
,劍氣貫通,元功流轉,天劍谷弟子謹守方寸,猛獸難入雷池,唯有改道而行,
也給龍麟軍防線留住最後一線。

  看著士兵一個個地倒下,白翎羽心如刀絞,腦海中再度回想起昔日的金陵烽
火台一役,心頭悲怒莫名,急怒攻心,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也就在一瞬,一頭犀牛背上的射手發了一枚冷箭,正中白翎羽右肩,白翎羽
只覺肩膀撕裂劇痛,顯然已是傷到骨頭。

  她性子剛烈,怎會服軟,反手拔出冷箭丟了回去,夾雜著鮮血的箭矢嗖的一
聲貫穿了犀牛背上的三個士兵的身體。

  失去騎兵控制,犀牛更顯狂態,那個獨角猛地頂在了白翎羽腹部,整個人猶
如斷線飛鳶跌了出去。

  白翎羽只覺小腹一痛,伸手一摸,竟是滿掌血紅,原來犀牛角刺破了鎧甲,
傷及身軀。

  鮮血流淌,反倒激起白翎羽彪悍武膽,駐槍傲立,不顧傷勢挺身殺敵,銀槍
左點右劈,身邊再無十合之將。

  白翎羽越戰越勇,隨著氣血沸騰,鬥魂翻湧,其血脈竟產生了變化,傷口的
鮮血冒起陣陣熱氣,一股檀馥清幽的香氣瀰漫而出,籠罩了整個戰場。

  聞到這股香氣,戰場上的猛獸為之一頓,全部止住了動作,眼睛全部盯著一
個方向。

  而這個方向湧起陣陣祥瑞朱紅,朱紅血霧慢慢凝聚成一尊磅礡的麒麟化相。

  任這些猛獸如何強悍,但血脈中的天性始終是不能磨滅的,眼見走獸之祖現
身沙場,竟本能地趴在地上,俯下腦袋,驚現一副萬獸朝麒圖。

  麒麟血果威力改造了白翎羽的筋骨血脈,她與楚婉冰同樣,體內血液已非凡
人,從某種程度來說她就是一頭人性麒麟,隨著不斷的惡戰,她體內的麒麟血開
始復甦,經過多番積累,終於在這危機關頭覺醒,降服百獸。

  面對麒麟血氣,就連岳彪那頭白眉熊也不能例外,肥碩的身軀趴在地上,不
敢動彈,岳彪也毫無辦法,只得棄騎步戰。

  紫鶴只是封住飛禽靈識,隔絕鳳凰血脈的影響,卻未對走獸進行處理,遇上
血脈覺醒的白翎羽,形式急轉而下,本該必勝之局頓時敗勢難阻,可謂是人算不
如天算,麒麟化相伏萬獸。

  走獸失勢,氣勢洶洶的敵兵頓失七成功,騎兵成步兵,那還是龍麟軍精銳步
兵的對手,被殺得節節敗退。

  龍麟軍將士也是憋了一口氣,趁勢反撲,刀下絕無活口,尤其是岳彪,板斧
劈砍之下,斷絕生機。

  血脈覺醒,白翎羽更加疲憊,氣空力盡,兩眼一黑,搖搖欲墜。

  「翎羽!」

  魏雪芯瞬身出現,一把扶住她,揮劍掩護,帶著她退回劍陣之內。

  白翎羽咬牙忍痛,腹部鮮血直流,魏雪芯玉指如電,連環巧點,瞬間替她封
住傷口血脈。

  白翎羽喘了口氣,道:「雪芯,多謝了。」

  魏雪芯道:「你沒事就好,傷口還疼嗎?」

  問候軟語剛剛講完,魏雪芯忽感一陣錐心之痛,雪白的額頭滲出莫名冷汗。

  西面告捷,東面空戰仍舊僵持,冰碧雙姝攜手怒撼佛道法陣,八大金剛根基
雄厚,掌起拳落,一派沉雄,紫鶴真人咒法玄妙,拂袖抖袍,道風飄逸。

  妖元劍氣,九霄合擊,楚婉冰和林碧柔配合作戰,雖不落下風,但始終騰不
出手來支援傲鳥族,只得任由他們獨自為戰。

  地面的重騎兵長驅直入,已經快要逼近睦州的東門,忽然間天空乍現金光,
一道龐然身軀展翅而來,正是大鵬金雕,雕背之上玉立著一襲妖媚白影,桃腮朱
唇,星眸玉唇,正是洛清妍。

  傲鳥齊鳴,金雕開路,颶風為呼,恭迎妖凰鳳駕,「傲鳥眾,速速截殺地面
重騎,此戰交予本宮!」

  洛清妍鳳目一掃,戰局趨勢已然在胸,於是玉指一點,淡淡地道:「金雕,
收拾那群蒼蠅!」

  金雕長鳴一聲,撲翅飛來,眼見金雕助陣,傲鳥族立即退避。

  封羿持弓挽箭,帶頭迎擊大鵬金雕,箭矢飛掠而出,但還未靠近便遭鵬翼卷
起的颶風吹開,而儒門弟子座下的蒼鷹亦被氣流蕩失平衡,不斷地撲翅穩住身體
,而儒門弟子卻吃了不少苦頭,不少人被掀落下去。

  金雕強勢突入,蒼鷹戰陣焉能抵禦,瞬間就被殺得七零八落,利爪一撕,鷹
羽夾雜著血肉飛濺而出,蒼鷹折翼,儒門敗退。

  衝散鷹陣後,洛清妍駕鵬援助楚婉冰和林碧柔。

  紫鶴哪還有膽子再逗留,叫道:「諸位大師,這鳳凰妖婦來了,不宜力戰,
速退吧!」

  八大金剛點頭稱是,立即撤掉佛陣,紫鶴捏了個法訣,使出奇門遁甲,召來
雲霧掩護,帶著八大金剛火速撤離戰場。

  楚婉冰咬牙嗔罵了一聲沒膽鬼,林碧柔道:「冰兒,咱們下去支援地面部隊
吧。」

  兩女降臨,配合東面守軍對抗重騎兵,再加上傲鳥的空襲,重騎敗勢難回,
損失過半,狼狽逃離。

  反敗為勝,楚婉冰仍舊耿耿於懷,跺了幾下嗔道:「臭道士,就知道使些旁
門左道!」

  腳洛清妍笑道:「冰兒,人已經走了,別一臉忿忿不平了。」

  楚婉冰哼道:「這臭道士法陣有限制元功的效果,若不是這樣我早就打趴他
了。」

  洛清妍道:「傻丫頭,對陣之時不一定要力量強大,只需集中便可。記住,
敵強吾柔,敵柔吾變,敵變吾專,敵專吾強。」

  楚婉冰柳眉輕蹙,似有所思,林碧柔也默默沉吟。

  洛清妍道:「好了,這其中深意你們慢慢體會吧,我要配合明鸞行動了。」

  楚婉冰嬌笑道:「娘親,您都知道了?」

  洛清妍狡黠媚笑道:「當然了,你--鷺姨已經混入敵軍陣內了,娘親馬上
就去跟她回合。」

  母女相視一笑,媚眼秋波,一切盡在不言中。

  臥佛嶺,孟軻等人潛伏進入幽徑暗道,儒道佛三教義士合併天劍谷弟子,共
兩百餘人,雖不多但勝在精銳。

  魏劍鳴走在小道中,只見山壁長滿青苔,四周濕冷寒骨,過腰雜草叢生,顯
然是數百年來無人行走,不禁歎道:「也不知姐夫是從何發現如此幽徑密道的。


  暗道約莫半里,眾人謹慎行出,眼前便是廣闊官道,孟軻低聲道:「糧草尚
未到來,大家快做好埋伏。」

  眾人各自尋找隱藏地,靜候糧草運至。

  又過了半個時辰,遠處傳來車輪聲,馬蹄踏地聲,以及鎧甲的摩擦聲,一支
一千餘人的壓糧隊快速奔向蘇明而去,帶頭者除了一個千兵長外還有一名僧人,
正是空尊者。

  孟軻朝身後的准提和接引打了個手勢,指了指空尊者,二僧點頭會意,縱身
而出,只看接引祭出五指佛山掌,准提手捏八九禪通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
撲空尊者,這正是以僧制僧,端正佛門。

  空尊者忽見雙佛來襲,當即收斂心神,遁入空明虛元境,禪心無驚無怒,神
念清明,審時度勢,判斷出敵人招式虛實,只看他右掌拂風,左手結印,一道浩
瀚佛光透體而出,正是其獨門絕式--七寶禪法。

  地、水、火、風、空、識六大尊者中以識尊者為首,空尊者居於次席,其武
學根基同樣駭人,這七寶禪法乃是源自佛門七珍,精妙絕倫,饒是雙佛聯手也難
取寸地。

  眼見敵襲,為首千兵長立即拔刀戒備,命令士兵護住糧車,倏然一抹劍光劃
過,千兵長血濺封喉,四下兵將因首領殞命紛紛亂了方寸。

  孟軻讚道:「一劍封喉,斬敵酋於千軍之中,魏公子當真好身手,子輿歎服
。」

  魏劍鳴笑道:「孟大哥過獎了。」

  兩人談笑走出樹林,魏劍鳴初嘗勝果,興奮莫名,揮劍便殺入戰圈,其他天
劍谷弟子也隨之拔劍相助,劍光縱橫,人影剪錯,壓糧兵被打得陣腳大亂,漸漸
不支。

  魏劍鳴揚聲一喝,跳上一架糧車,旋劍而出,朵朵劍花綻放而生,盡絕生機
於四步之內,清除了一架糧車,魏劍鳴再提真元,劍舉過頂,豎劈而下,浩大劍
氣又將一輛糧車劈成兩截,隨即劍鋒斜點,化剛烈豎劈為螺旋劍煞,猛地絞碎左
手的一架糧車。

  三劍立威,壓糧兵哪還敢惹這殺神,不約而同地退避三舍。

  另一側,孟軻眼見雙佛難取空尊者,從袖袍內掏出三面銅鏡,對著空尊者丟
去。

  三口銅鏡猛然綻放灼烈強光,接引和准提立即抽身而退,空尊者只感元功一
洩,氣力難續,被牢牢困在鏡光之下。

  空尊者臉色丕變,驚訝地道:「道門的三才八卦鏡?」

  孟軻笑道:「然也,正是孟某特地向鴻鈞掌教借來的法器,尊者你敗局已定
,俯首就擒吧!」

  被三才八卦鏡困鎖,空尊者體內氣息越發虛弱,但他不露半分頹色,緊咬牙
關,以渾厚根基相抗,抵禦鏡光的侵蝕。

  孟軻哼了一聲,掏出一枚精緻的銅鏡,默念法訣隨手拋擲空中此鏡正是儒門
的浩氣銅鏡,霎時儒道法器共同奏效,光影困佛,四廢開功,神煞設網,三面幻
射,一鏡鎖虹,空尊者頓失七成功。

  孟軻衣袍一旋,一口小鼓浮現而出,鼓皮上寫著不少文字,龍飛鳳舞,走勢
如狂,正是儒門秘寶--清元衡世鼓。

  孟軻左手捧鼓,右手持棒,時輕時重地敲擊鼓皮,鼓音敲響天地,玄灑正氣
而出,空尊者悲呼一聲,雙手摀住額頭,不住呻吟。

  孟軻冷聲道:「為虎作倀,今日孟子輿便以浩然鼓聲破你功體!」

  接引、准提見狀,同時贊掌,襲殺鏡中離途之佛。

  鼓擂頻頻,掌風赫赫,不留生機予空尊者,忽然一道雄湛劍氣劃破生死之局
,孟軻、接引、准提三人同時被掃開。

  隨即劍光射入四鏡之中,竟是陣中開陣,曼荼羅圖由內而外,啪的一聲將儒
道法鏡儘是吞噬。

  而天劍谷弟子也遭遇變數,搶奪下來的糧車忽然爆炸,不少弟子命喪當場,
魏劍鳴大吃一驚,仔細一看除了他搶下的幾輛車子是裝盛糧食外,其他車子無一
不是炸藥,魏劍鳴又怒又恨,餘怒未消之際,前方忽聞殺聲震天,竟是對方伏兵


  魏劍鳴大喝道:「還能動的都給我站起來,殺出一條血路!」

  如今已經沒有心思考慮為何被對方算計,腦海裡唯有一念--殺出重圍。

  魏劍鳴抖擻精神,揮劍迎上敵軍,卻是箭似飛蝗,刀槍如林。

  魏劍鳴四周屍體越積越多,同伴越來越少,劍下血光四濺,以他深得於秀婷
親傳,也殺得手軟。

  正當此時,忽聽身後傳來幾聲悶哼,回頭一看竟是孟軻、接引和准提三人吐
血倒地,而另一個僧人立在空尊者身旁,手持曼荼羅劍,正是波旬。

  波旬呵呵笑道:「區區鼠輩也妄想渾水摸魚!」

  接引抹去口唇鮮血,揮掌便朝波旬打去。

  波旬負劍身後,拈印胸前,一股佛耀恢弘而生,僅是隨手一擊接引便再度重
創吐血。

  准提怒喝一聲,一口氣結成七十二般手印,化作八九變化,豁盡一身修為力
搏眼前偽佛。

  波旬腳一退,肩一沉,使了個巧妙身法旋開准提的七十二手印,接引再忍傷
痛,助攻而上,五指佛山掌拍向波旬檀中穴。

  佛門精銳接連陣亡,接引和准提身負最後佛法,面對眼前異端,逼出修為極
限,聯袂齊攻,欲破偽佛法相。

  「總是癡迷!」

  波旬不屑冷笑,宛若磐石,紋絲未動,只是輕輕跺腳,護身佛元透體而出,
接引佛掌還未靠近三尺就被震開。

  餘波未止,准提七十二手印亦遭瓦解。

  波旬閃電追擊,一把扣住准提氣門,隨即逆轉元功,奔騰如海的氣流衝入准
提體內,接引大驚,急忙掃去一掌欲替師弟解圍,孰料波旬僧袍一揚,盡洩佛掌
雄力。

  接引還想在出一掌,卻感到手腕一軟,脈門被扣住,元功如決堤之河不斷流
失。

  接引頓感危機臨身,功體逼上極限,霎時靈光綻放,籠罩偽佛,一旁准提為
之呼應,同催最高修為。

  波旬冷笑一聲:「愚昧佛者,本座便成全汝等!」

  聖佛法身運轉,氣勁反噬,接引、准提始料未及,極佛聖氣頓成萬鬼煉獄,
盡摧一身武脈。

  接引、准提全身一軟,跌倒在地,出氣多,進氣少,孟軻急忙過去,雙手扶
住兩僧,勁灌足下,連環提腳欲逼開敵人。

  波旬使了招拈衣擒拿手,扣住孟軻腳踝,將他掀起半空,然後發出嘿嘿陰笑


  孟軻覺得毛骨一陣悚然,卻聽波旬笑道:「孟公子與素姑娘喜結連理,當真
可喜可賀,本座未能到場賀喜著實遺憾,今日便補送一份賀禮,祝孟公子斷子絕
孫!」

  只見波旬五指篩張,朝著孟軻襠下抓去,原本陽剛正大的金剛爪竟被他用成
了卑鄙下流的絕陰爪。

  偽佛曾被楚婉冰割斷子孫根,心性已非常人可測度,他生性好淫慾,卻成了
閹人,眼見孟軻年輕俊秀,嬌妻又是九天仙子榜的美人,頓時起了妒忌怨恨之心
,誓要讓這小子也成閹人。

  正在此刻,波旬忽感腦門後銳風襲來,按照聖佛法身的防禦力他本不會懼怕
這稚嫩的劍氣,但是這股劍氣中帶著幾絲熟悉的感覺--曾令他挫敗的屈辱感和
驚恐感。

  火光電石間,波旬一把將孟軻甩飛,怒然回身,祭出轉生法輪,架住劍鋒,
定神一看竟是魏劍鳴。

  波旬怒眉一抖,喝道:「狗崽子,找死!」

  波旬最恨兩人,一者為楚婉冰,再者乃於秀婷,眼見仇人之子,內力翻騰如
泉湧,猛地一吐,轉生法輪綻放豪光,魏劍鳴臟腑劇震,吐血後退。

  波旬提起曼荼羅劍追殺而至,魏劍鳴豁盡畢生修為,揮劍抵禦,只聽鐺鐺兩
聲,魏劍鳴虎口迸裂,鮮血直流,長劍脫手。

  波旬劍下絕不容請,一劍直刺魏劍鳴心窩。

  生死一瞬,魏劍鳴潛能爆發,兩眼精芒吐露,脫手長劍竟是自動飛回護主。

  波旬心神一斂,因為他感覺到這年輕人手中劍鋒好似多了幾分劍仙神韻,而
且那口在半空飛舞的長劍並非內氣催動,似乎是以心驅使。

  波旬見眼前少年竟能臨陣突破,極怒之下聖佛法身催生異能,再生一門他心
通。

  他心通一成,波旬心若明境,盡窺魏劍鳴虛實。

  「果然不出我所料,強敵臨身反倒激起了這小子的天賦!」

  波旬暗罵一聲,心知魏劍鳴的劍心已經開始萌生,又妒又恨,也不知為何,
聖佛法身感應到了魏劍鳴的突破,竟又強行進階,再成一門神通妙法--宿命通
!五神通成其四,波旬欣喜若狂,僧袍一掃,他心通窺盡魏劍鳴心思,隨即神念
一發,將魏劍鳴那稚嫩的劍心受到震盪,腦門一陣劇痛,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波旬哈哈大笑道:「今日當真是收穫頗豐,不但剪除爾等逆賊,還成就了兩
大神通!」

  准提武脈盡碎,傲骨不見,咬牙怒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偽佛雖逞一時之
強,但天理循環屢報不爽,你之下場定是悲慘萬分!」

  接引咳嗽道:「阿鼻地獄便是汝等歸屬!」

  波旬哈哈笑道:「阿鼻地獄?本座乃末法新生之佛祖,六道眾生皆在本佛掌
中,區區地獄道如何能跳出吾之掌心!」

  波旬自信勝算在握,得意洋洋地道:「本座方悟宿命通,便一觀爾等下場!


  冷笑聲中,凝神聚氣,宿命玄通應聲而生,心念感應,便要窺破天機,透視
未來。

  宿命通可觀過去之密,探未來之機,玄通衝霄而出,波旬意念之中便出現未
來之景--絲絲低吼,一尊巨獸踏步而來,正是度紅塵那頭凶獸九不像,但凶煞
之氣盡消,週身祥雲環繞。

  波旬暗自得意,思忖道:「未來這頭凶獸洗脫惡性,定是本座之功德。」

  想到這裡,他不由想起末法結束,再開正法盛世,那是凶獸妖邪歸依,萬佛
千僧朝宗,蒼生眾靈皆對自己歌功頌德,想到這裡不禁有些飄飄然。

  望著眼前九不像踩著祥雲走來,波旬呵呵一笑,自在得意之時,忽見地獄血
景,阿鼻煉獄,只見無數冤魂惡鬼哀聲悲鳴,宣洩不得解脫之苦楚。

  波旬思忖道:「吾涅槃於末法,重開正法盛世,乃世間獨一無二之佛,信者
永生極樂,不信者墜入阿鼻,妙哉,妙哉,宿命通果真玄奇也!」

  想到這裡越發興奮,有些飄然,忽然傳來清聖詩韻:「地獄未空,誓不成佛
。眾生度盡,方證菩提!」

  詩韻未盡,慧光普照,奪目之中唯見一道身影由遠而來,所過之處,冤魂解
脫,惡鬼輪迴,地獄血池洗淨污穢,竟生出清聖蓮花。

  波旬定神一看,竟是一名僧侶,其相若天人,頭戴毗盧冠、身披袈裟,一手
持錫杖,一手持蓮花,初看之下並無影響,但細看幾眼卻又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僧侶緩緩走來,九不像謙卑俯身,似在迎接主人,又似虔誠信徒,看得波旬
驚訝莫名,恍惚間,僧者法相恢弘綻光,激起漫天塵埃,瀰漫中金芒耀眼,然而
一道血光在旁呼應。

  波旬定眼細看,金紅兩道光芒乃是源自兩口兵刃,一者梵剎禪邢,一者戮血
罪刀。

  煙濛中,兩口對立的神兵,竟而相生呼應,共同伺主,天人法相,輕踏塵埃
,卻如生滅徘徊,雄沉壓逼!波旬心跳倏然加速,莫名壓力籠罩心頭,不禁開口
問道:「你是何人也?」

  手持佛魔雙刃之僧者淡淡答曰:「地藏!」

  話音方落,波旬眼中竟見地藏法相一分為二,兩個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身影
猛然朝自己撲來,竟是愆僧與界明。

  「不可能!」

  波旬不敢相信雙眼,但奪命危機逼迫眉角,不容他細想,隨手祭起曼荼羅劍
,滔天劍氣傾斜而出,迎擊佛相魔身。

  劍氣撲殺,佛相瓦解,魔身崩碎,波旬哼道:「管你是佛是魔,吾功德圓滿
,法身不滅,豈會怕你!」

  話音未落,忽感身後勁風奔襲,波旬本能回劍護身,鏗鏘兵響,卻見曼荼羅
劍架著一口血海罪刃--戮血罪刀,持刀者正是愆僧。

  刀劍相對之時,界明贊掌來攻,波旬法身催動,空手打出如來聖力,硬撼界
明怒掌。

  三方僵持,波旬驚怒交迫,大喝一聲,再添三分掌功,率先震潰界明法相,
隨即運轉曼荼羅劍,以巧至剛,卸開血刀,緊接而來便是祭起其餘五大法器,輪
番搶攻愆僧。

  聖佛金華普照,法力佛元加持,愆僧頓時不敵,立即泯滅。

  但剛打散愆僧,界明又再度出現,除此之外還有--梵剎禪邢。

  界明持刀而殺,怒目相視,執行刑罰。

  波旬祭出龍象戒刀與之相抗,雙刀對碰,殺得地動山搖。

  酣戰數十回合後,愆僧魔身赫然浮現,斷罪血刀削劈而下,逼得波旬大感支
拙。

  波旬心知此乃意念虛象,卻是神識幻噩,如夢魘扎根,擺脫不得,眼前慈佛
,目下罪僧,雙刀交匯,魔佛並容,是彼岸亦往迷途。

  雖然只是一念之間,但波旬肉身和意識同受折磨,迷糊之中,忽見佛魔合一
,化身地藏,兩口神兵更是分別在握,刑與罪,佛與魔,雙刀分流,直取命門而
來!未來之境不是萬佛朝宗,也非蒼生膜拜,而是地藏斬波旬!從神通窺視未來
到意識回歸,僅在瞬息間,但波旬卻是難以置信,心神震撼,駭得冷汗直流。

  魏劍鳴劍心初開,瞧出絲毫端倪,冷笑道:「偽佛,你的宿命通瞧出了什麼
,瞧得滿頭大汗,莫非是看到你今後的悲慘下場?」

  波旬揚眉道:「荒謬,本座看到之未來乃是輝煌大道,待末法結束正法重生
,空前盛世,到了那一日,天下唯我獨尊,萬教合一,本座便是統帥萬教之尊!


  孟軻等人聞言不禁一愣,想不到這個偽佛的野心不僅僅是佛門,還要吞併其
他教派,成就那所謂的萬教至尊。

  魏劍鳴哼道:「說的冠冕堂皇,不過是掩蓋心中慌亂說辭罷了。」

  「住口!」

  被戳中心事,波旬怒不可遏,拔劍揮鋒,曼荼羅劍冷然劃落,魏劍鳴嚨頭濺
血,命歸陰途。

  孟軻心頭絞痛悲鳴,怒罵道:「偽佛,有本事就衝我來,迫害一個少年算什
麼能耐!」

  波旬哼道:「口舌之利,並不能為汝等換來生機。若想活命便朝拜本座,本
座身為萬教至尊,不殺膝下教徒!」

  「萬教至尊,不知廉恥之徒也妄稱教尊?」

  孟軻撐起傷軀,雖是搖搖欲墜,卻不見儒者風骨,寧可戰死傲立,也不屈膝
偷生。

  波旬目中無人,陰森冷笑,提劍緩緩走來:「這句話注定自絕生路,爾等全
都要死!」

  話音方落,一劍劈去,佛光銳氣欲斷儒者生機。

  劍氣距離孟軻還有三十餘步時,忽然分成三路,一路直取孟軻心坎,另外兩
道則斬向接引和准提。

  「哼,手下敗將還敢狂言,你這禿驢誰也殺不了!」

  危急關頭天降雷火,強勢擋關,佛光劍氣再難傷人,只見一口赤紅刀鋒倒插
在地,凜然擋關,護住孟軻等人。

  波旬認得此刀,正是烆陽烽。

  雷火交織,緩緩消散,忽見道衣踏風,正是元鼎現身。

  波旬頗為意外,瞇著眼睛問道:「元鼎,你居然沒死?」

  元鼎道:「道爺命長得很,用不著你這禿驢費心!」

  波旬道:「既然能從臨夏山保住一條殘命,不去安度餘生,還要冒頭逞強,
與送死何異。」

  元鼎道:「吾本不欲染此俗塵,但你與滄釋天將我道門逼入死路,如今還口
口聲聲說要絕我道門宗脈,成就你個勞什子萬教至尊!」

  波旬笑道:「天下教義何其多,也就因為這不同的教義各門各派紛爭不斷,
本座慈悲為懷,發下大宏願,誓斷天下紛爭,洗清血海,不畏艱辛擋起這萬教歸
一的重任,這其中意義豈是你這井底之蛙能見。」

  元鼎雷火性子,聽到波旬這般說辭,那會囉嗦,祭出焚天雷罡,隔空一掌掃
向眼前偽佛。

  雷火罡氣蜂擁而來,波旬不慌不忙拈指結印,一招「無劫空相」

  打出,硬撼雷火元功。

  佛道再開新戰局,佛者欲雪昔日落敗之恥,招式毫無保留,聖佛法身威能盡
顯,道者一意維護宗脈威嚴,雷罡炎氣霸道無匹,雙方戰得氣流倒竄,煙塵瀰漫
,生人勿近。

  元鼎施展烈火掌刀,對著偽佛面門削來,波旬使了招金剛爪,爪腕一扭,隔
開掌刀。

  元鼎雙掌如隨風擺柳,或擋或撥,靈巧封截爪勢。

  兩人互中一招各自彈開,假韋陀人剛停定,手結法印,渾身氣勁凜冽,猛招
呼之欲出。

  元鼎祭起一團皆一團的氣盾,務求穩守為先,但佛光埋身,元鼎唯有踏星步
斗疾退,企圖擺脫,元鼎輕功超卓,但波旬步伐卻不遜色,似緩實快,動若奔雷


  一追一逐,雙方距離不變,元鼎仍舊深陷對方殺招範圍。

  元鼎沉喝一聲,雙掌一拍,沛然罡氣透體而出,硬生生隔開波旬爪勁。

  波旬見久攻不下,猛然召出渡厄禪杖,劈頭砸向元鼎天靈。

  元鼎撮指成刀,真元牽扯,烆陽烽飛速來援,架住禪杖。

  隔空御刀守住一陣,元鼎伸手握住刀柄,橫向一拖,拉出一道火光,強勢蕩
開禪杖,正是一招焚天碎星斬。

  一刀退敵,元鼎無意纏戰,連環數刀雜亂劈出,雷火刀氣狂虐四方,波旬等
人難越雷池,元鼎喝道:「孟小子,還不快走,更待何時!」

  孟軻回過神來,抱起魏劍鳴屍體,率領眾人退走。

  元鼎單刀開路,掩護眾人安然離去,隨即化作一道雷火也撤離戰場。

  從臥佛嶺退走,孟軻等人一口氣狂奔數十里才放下心來,稍作歇息,一場勝
券在握的奇襲奪糧之戰大敗而虧,不但接引、准提武脈盡斷,還賠上魏劍鳴一命


  望著這幾十殘兵,再看了看魏劍鳴的屍體,孟軻心如刀絞,眼淚不住奪眶而
出,哀嚎道:「劍鳴公子,是孟子輿對不住你!」

  接引和准提長歎一聲無奈,撐起傷體,默念往生咒欲替魏劍鳴超度。

  「哭什麼哭,人還沒死也被你哭死了!」

  只見元鼎負手在後,緩步行來。

  孟軻聽出元鼎話中有話,止住淚水抬頭問道:「道長,你的意思是魏公子還
有救?」

  元鼎翻了翻白眼,冷冷道:「一劍封喉,九死一生,但你若答應一事,貧道
可勉力救他一救!」

  孟軻聽到魏劍鳴還有救,也不管對方會提什麼條件,又有什麼算計,直接點
頭答應:「道長若能救魏公子,孟子輿願付出任何代價。」

  元鼎道:「代價倒不必,只要你帶我去見淨塵和鴻鈞便可!」

  孟軻咬牙道:「一言為定。」

  元鼎走到魏劍鳴屍體旁,探了探鼻息,蹙眉凝想片刻,忽然手捻法指,接引
天地陽氣,化出「紫宸還陽術」,對著魏劍鳴傷口一點,激起喉中三寸元息,隨
即掌心一壓,震住魏劍鳴死氣,吊住殘命。

  孟軻修煉紫陽玄功,至剛至陽,此刻立即感覺到魏劍鳴的身體有股陽氣正在
醞釀,正是命不該絕。

  元鼎道:「紫宸還陽術僅僅鎖住他一絲陽息,最多只能拖命十日,十日後陽
息一竭,生機盡斷,要想救他還需另謀他法。」

  孟軻心忖道:「十天便十天,總好過沒有希望。」

  元鼎道:「人我已經救了,你也該履行承諾了!」

  孟軻道:「這是自然,但在此之前,孟某敢問道長一聲,您要尋淨塵和鴻鈞
有何目的。」

  元鼎冷笑一聲,哼道:「怎麼,怕貧道對他們不利嗎?」

  孟軻道:「子輿雖說答應了道長,但畢竟不是當事人,為了確保淨塵前輩和
鴻鈞掌教的安全,子輿自當絮言一問。」

  元鼎冷笑道:「若我真趁機除去他們呢?」

  孟軻道:「那子輿絕不會置他人安危於不顧。」

  元鼎道:「你是要反悔了!」

  孟軻道:「儒家子弟言而有信,重承諾而輕性命,孟軻既然不能遵從承諾,
便一死謝罪。」

  元鼎哈哈大笑:「好個鏗鏘傲骨。」

  笑聲未止,他從懷裡掏出一本經書丟給孟軻。

  孟軻不解所以,問道:「這是何物?」

  元鼎道:「裡邊就是我此次救你們以及尋找淨塵的原因,你自己看吧!」

  孟軻翻開經書,一目十行,迅速讀完,臉色丕變,吐了一口濁氣道:「這經
書是從何而來?」

  元鼎道:「這本萬法歸宗經全國都有賣,貧道隨手在街邊小攤撿來的!」

  孟軻咬牙道:「這偽佛太過猖狂了,不但在經書內自封萬教至尊,還詆毀我
儒門先祖是其弟子!」

  元鼎眼中暗藏怒火,冷笑道:「何止儒門,就連我道門祖師爺都成了他徒子
徒孫,這禿驢的野心昭然若見!」

  就在滄釋天和波旬聯手剪除璃樓菩薩一干高僧後,立即刻印了一本萬法歸宗
經,在這本經書內大肆宣揚萬教至尊的言論,更是捏造波旬乃太荒聖者轉世,三
教聖人都曾是這太荒聖者的弟子,其吞併武林萬教的野心盡數表露。

  孟軻道:「他們陣中也有其他教派,難道就不怕激起眾怒嗎?」

  元鼎道:「那個禿驢只要說自己不知道這回事,全是下邊信徒所為,便可以
將事情推個一乾二淨,再加上背後要滄釋天撐腰,尹方犀和靳紫衣也無可奈何!


  孟軻微微一愣,蹙眉道:「道長,你也知道當今皇帝的身份了嗎?」

  元鼎鼻音一沉,咬牙道:「原本我還不知,前段時間侯先生前來尋吾,將事
情全盤告之,貧道才恍然大悟,當日晉王之死並非單純的栽贓嫁禍,而是替他滄
釋天桃代李僵打下基礎!」

  孟軻問道:「道長日後有何打算。」

  元鼎道:「滄釋天和賊禿要亡我道門,那貧道便要他們付出代價。」







                 
          【龍魂俠影 第17集 無間地獄17仙劍怒殺】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3-1-14
                  總字數9231
   
   雖反敗為勝,但龍麟軍也不輕鬆,減員人數不少,而且白翎羽也受了傷,龍
輝急得親自替她敷藥包紮,望著她俏臉血色慘白,不禁埋怨道:「你這丫頭,下
回給我把那件鮫鯊軟甲穿上。」

  白翎羽倚在他懷裡乖巧地點點頭。

  帳外急匆匆地闖入一人,正是林碧柔。

  只見她花容失色,秀眸慌亂地道:「夫君,不好了,劫糧--出事了!」

  龍輝急忙衝出帥帳,入眼便是渾身傷痕的孟軻,申請萎靡的接引和准提,以
及昏迷不醒的魏劍鳴。

  望著胸襟衣領染滿鮮血的魏劍鳴,龍輝如墜冰窟。

  就在此時,忽聞耳邊尖叫響起,宛若杜鵑泣血,淒艷難言。

  魏雪芯嬌軀顫抖著撲向魏劍鳴,悲呼道:「小弟,小弟,你快醒醒,別嚇姐
姐啊!」

  叫喚了好幾聲,魏劍鳴依舊毫無聲息,魏雪芯發出嚶嚶嚀嚀的哭聲,雪白的
臉頰滑過一滴一滴的淚水,見者憐憫,聞者心酸。

  魏雪芯哭了幾聲後,於秀婷也趕來了,她那張玉骨仙姿的臉頰同樣驚駭悲怒
,秀眸蓄滿了晶瑩淚花。

  魏雪芯揚起梨花帶淚的俏臉,泣聲問道:「孟師兄,是誰害死我小弟!」

  孟軻正要說話,忽見一道人從人群中走出,正是元鼎。

  「久違了,於谷主!」

  元鼎現身後,冷冷問候道。

  魏雪芯怒眉一揚,拔劍刺向元鼎,喝道:「賊道,還我小弟命來!」

  元鼎袖袍一抖,捲出一股炎火之氣卸開劍鋒,哼道:「好個衝動的丫頭,不
分青紅皂白便拔劍相向!」

  魏雪芯先入為主,以為元鼎便是殺弟兇手,劍鋒抖出便不再容情,連環快劍
誓報弟仇。

  元鼎忍而不發,克制三分,只守不攻,但魏雪芯悲怒揮劍,殺意加持,劍鋒
比昔日還要銳利,便是元鼎也感到吃不消。

  元鼎提起真氣,雷火內力泉湧而出,大喝一聲,渾身火焰流竄護住全身,將
歲月劍逼出三尺之外。

  魏雪芯猛地一咬牙,催谷功力,便要跟元鼎玉石俱焚,元鼎拂袖道:「臭丫
頭,貧道已經再三忍讓,若再咄咄相逼,休怪道爺不客氣!」

  孟軻急忙擋在兩人跟前,說道:「魏師妹,元鼎道長非兇手,稍安勿躁!」

  於秀婷的閱歷畢竟女兒多,強忍悲怒心酸,問道:「孟公子,究竟是何人害
了犬子?」

  孟軻歎了口氣道:「我們中了波旬的詭計,魏公子也……」

  聽聞波旬二字,於秀婷竟一反常態,沉靜如水,不動聲色,唯有一雙秀眸綻
放著叫人心寒的光芒。

  魏雪芯只覺天昏地暗,搖搖欲墜。

  楚婉冰過去扶住妹子,摟在懷裡柔聲安慰,魏雪芯撲在姐姐胸前嗚嗚大哭起
來,宣洩著心中悲傷。

  龍輝查探魏劍鳴氣息,感到喉頭處隱有一股微弱陽息,勉強吊著生機。

  「這續命手法像是道門的法術,莫非是元鼎道長施的法?」

  龍輝望著元鼎問道,話雖如此,但龍輝依舊不減戒備之心。

  元鼎道:「然也,貧道今日厚顏前來,只想見淨塵和鴻鈞,閣下不必擔心!


  龍輝道:「淨塵、鴻鈞兩位道長正在靜養,現在不便見客。」

  元鼎聽出龍輝的警惕之意,淡淡地道:「欲要魏公子命在旦夕,除非是貧道
跟淨塵聯手施法,方有一線機會救回魏公子。」

  於秀婷眼眸一斂,搶先問道:「道長所言非虛也?」

  元鼎道:「貧道只是說有一絲希望,並未打包票,谷主莫要期望太高!」

  即便機會微乎其微,於秀婷也要勉力一試,咬了咬水潤的朱唇,說道:「道
長請稍候,妾身便去請淨塵和鴻鈞兩位真人!」

  以於秀婷的身份根本不需親自請人,但心懸弱子性命,母性天職已經讓她亂
了方寸,迫不及待地就要去尋人。

  龍輝見狀急忙道:「谷主請稍安勿躁,此事交給小婿便可,我這就派人去請
兩位真人。」

  接到元鼎現身的消息,淨塵不顧傷體便由鴻鈞攙扶著趕到軍營。

  龍輝不好意思地道:「淨塵道長真是抱歉,讓你勞累了,來人,快給道長看
座!」

  淨塵呵呵笑道:「雖是有傷,貧道還不至於連路都走不了。」

  鴻鈞道:「聽說元鼎又現身了?」

  龍輝點了點頭,迎兩人入營。

  甫一進入,淨塵雙目冷冷盯住元鼎,雙眼炯炯有神,可謂是虎傷餘威存,毫
無一絲頹風。

  元鼎迎上淨塵目光,冷笑道:「不知所謂的對峙,對你我皆無好處!」

  淨塵道:「吾只是好奇,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咱們道宗內剛烈聞名
的元鼎真人將姿態放得這麼低!」

  元鼎隨手將萬法歸宗經丟了過去,淨塵接著一看,神情也產生了一絲變化。

  淨塵蹙眉道:「這便是你來尋吾的原因?」

  元鼎道:「廢話不多說,吾雖不服鴻鈞做教主,但也不過是我道門內部之事
,如今臭禿驢想吞併道宗,絕吾道統,是可忍孰不可忍!」

  淨塵微微一愣,雙眼直視元鼎道:「既知道統旦夕,當日你又為何與昊天教
勾結,如今此等局勢你也有不可推卸責任!」

  元鼎道:「當初吾與昊天教合作不過是權宜之計。」

  淨塵道:「權宜?就因為你對昊天教的縱容才引發今日惡果!」

  元鼎沉吟片刻,說道:「追究過去無益大局,說些實際的話吧!」

  淨塵沉吟片刻,道:「你的目的,直說吧。」

  元鼎道:「吾之目標便是扳倒滄釋天和波旬,與你們目的一致!」

  淨塵道:「如此說來便是要與我方合作了?」

  元鼎道:「然也!」

  兩人師出同門,淨塵對其品性瞭若指掌,元鼎乃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於是
也不廢話直接說道:「條件呢?」

  元鼎道:「快人快語,吾與你們共進退,楚江以北的玄門歸我管!」

  淨塵道:「你想平分道宗?」

  元鼎道:「不可以嗎?以吾之實力不配嗎?」

  淨塵道:「實力確實足夠,但品性那……未必,而且如今教尊乃鴻鈞,貧道
做不了主!」

  鴻鈞思量數息,傳音詢問淨塵:「師叔,您覺得元鼎可信嗎?」

  淨塵道:「元鼎雖然品性不佳,但還有幾分傲骨,如今波旬把手伸進道門,
已經觸及他的底線,應該是出自真心。」

  鴻鈞道:「既然元鼎是誠心結盟,對於我方是莫大助力,那便答應其也無妨
。」

  淨塵道:「教主,但這南北分玄宗……」

  鴻鈞擺擺手道:「我軍已經處於莫大劣勢,若戰敗道門宗脈也就此斷絕,再
說,魏公子還需元鼎和師叔聯手續命。」

  淨塵歎了一聲,默默點頭,表示贊成。

  鴻鈞昂首道:「只要除去滄釋天和波旬,便依你條件。」

  元鼎笑道:「好,果然爽快。」

  鴻鈞道:「魏公子命在旦夕,希望閣下莫要食言!」

  元鼎道:「魏劍鳴被波旬隔斷喉嚨,吾以紫宸還陽術鎖住他喉頭三寸元息,
替他吊命十日。」

  淨塵臉色一沉,蹙眉道:「紫宸還陽術?你倒是好手段,竟然能練成如此艱
難的法術!」

  元鼎嘿嘿道:「沒些能耐如何敢誇口!」

  淨塵走到魏劍鳴身旁,查探其氣息,於秀婷緊張地問道:「淨塵道長,犬子
之傷……」

  淨塵道:「魏公子陽息漸弱,還請龍將軍先以元陽真氣護其生機,以後每日
早中晚各替魏公子輸一次真氣。」

  龍輝點了點頭,將魏劍鳴背入帳內,輸入陽火真元,護住魏劍鳴的最後陽息


  淨塵望了一眼於秀婷,歎道:「根據道門典籍所載,紫宸還陽術確實有重生
之能,但條件苛刻。」

  於秀婷堅決地道:「請道長明言,無論多麼艱難於秀婷都要一試!」

  淨塵道:「紫宸還陽術分為續命、轉靈、鑄神三重,令公子身上所用的便是
第一重續命,第二重轉靈以有儒道佛根基的高手心血為媒介,方可功成。」

  於秀婷道:「為何要儒道佛高手的心血?」

  淨塵道:「谷主有所不知,此術法乃道教先祖結合儒佛高手譜寫,內中蘊含
了三教術法的精奧,這轉靈其實是為了最後一項鑄神做準備,這項鑄神必須借助
『天壺滴髓』方可成效,而開啟天壺滴髓則需蘊含三教高手的心血。」

  於秀婷道:「這三教高手的心血有何要求?」

  淨塵道:「當然是根基越雄厚越好,儒道兩教有貧道和宗逸逍,只要令公子
可以復原區這區心頭精血不算什麼,但如今佛門精英折損大半,就連接引和准提
也被廢功,哎……」

  於秀婷一咬銀牙,道:「道長儘管放心,妾身定會取來佛門心血,在此期間
小兒便勞煩道長了!」

  說罷秀裙一擺,化作一道劍光飛入雲霄。

  龍輝的天龍元陽當世無雙,在他輸功將近半個時辰後,魏劍鳴臉色泛起絲絲
紅潤,魏雪芯見狀不禁破涕為笑,總算是鬆了口氣。

  龍輝輸功之後,頗感疲憊,額頭泛出汗珠,楚婉冰急忙用袖子替他抹汗,盡
顯溫良賢妻風範。

  龍輝問道:「劍鳴暫時沒有性命之憂,至於下一步的救治還需跟淨塵道長他
們商議。」

  說罷便去尋淨塵,卻從淨塵口中得知於秀婷離去的消息,龍輝頓時大驚失色
,暗叫不妙:「谷主定是去取偽佛心血!」

  想到這裡,跟楚婉冰等人交代了幾聲,立即去追於秀婷。

  蘇明邊界,波旬率眾班師,只見他端坐在軟轎之上,滿臉悠閒自在,眼眸之
中盡顯風發意氣,這一行人等是為身後糧草開路,人數雖不多,但皆是精銳。

  忽然,一道劍氣橫空劃下,抬轎和護轎的數名士兵頓時身首異處,劍氣連殺
數人威力有增無減,直指波旬而去。

  波旬怒哼一聲,手掌一拍轎椅,翻身躍起避開劍氣,而那頂轎子被劍氣絞成
粉末。

  待他落地站穩的瞬間,映入眼簾是一抹婀娜清雅的麗影,仙姿出塵之餘多了
幾分肅殺冷艷。

  「波旬偽佛,讓我失去理智的代價,你--承受不了!」

  於秀婷柳眉含煞,手持龑霆神兵,蓮足輕踏,強勢問罪。

  波旬恨聲道:「於秀婷,你找死!給我殺!」

  一聲令下,隨行數百兵甲和武僧蟻聚而上。

  這些士兵皆是西域能征善戰者,刀槍齊上,飛箭如雨,武僧更是佛門硬手,
棍棒揮打,自成法陣,絲毫不在兵甲之下。

  於秀婷不為所動,毫無畏懼,纖弱嬌軀僅憑單劍,以一敵眾,龑霆劍左右揮
灑,盡絕方圓生機,飽飲鮮血的劍鋒綻放出灼烈赤芒,光彩奪目。

  「不知所謂,死不足惜!」

  於秀婷仗怒逼殺,劍心開啟,四周兵器頓受召喚,紛紛脫離主人控制,朝拜
仙劍。

  於秀婷心念一轉,萬兵同受驅使,倒戈一擊,重創兵主,轉瞬間血染黃沙。

  轉眼間便殺掉波旬的半數隨從,於秀婷寒聲道:「波旬,這些嘍囉擋不住本
座怒火,你還要縮頭避戰嗎!」

  波旬哼了一聲,猛提真氣,召出曼荼羅劍,五指一握,縱身殺來:「賤人,
你加諸在佛爺身上的屈辱今日吾要百倍償還!」

  佛元灌劍,曼荼開陣,三世諸佛法相浮現,一副龐大的曼荼羅圖籠罩而下,
無數罡氣從圖內射出,直指於秀婷命脈所在。

  眼見佛劍四面開鋒,正是殺子利器,於秀婷怒火更炙,嬌叱一聲:「可恨!


  劍意好似熔岩烈焰,焚盡八荒六合,正是青蓮劍歌之--洪荒烈焰焚八極。

  火焰反壓佛氣,劍芒摧毀罡氣,於秀婷一劍劈向仇敵面門,波旬橫劍招架,
神兵交鋒,各自震退。

  於秀婷稍一後退,立即穩住身形,繼續搶攻,素手挽出一朵劍花。

  波旬施展天眼通,窺出劍中奧義,此劍花看似單純,但若冒然觸碰,劍花便
會一生二,二生三,源源不斷地衍生下去,將敵人困殺在內。

  看出個中虛實,波旬收招避勁,繞開劍花,側身一擊刺向於秀婷。

  於秀婷轉劍迴旋,封住波旬劍芒,然後真元猛吐,無數劍氣透體而出,無差
別地籠罩四方,逼得波旬手忙腳亂,華貴的僧袍被割得破破爛爛。

  於秀婷再贊怒意絕劍,龑霆直刺波旬喉嚨。

  波旬天眼通凝視劍尖,心頭不禁一陣猛跳,一個不能硬接的念頭泛起,立即
打消了以聖佛法身硬擋的算盤,改為側頭躲閃。

  龑霆嗖的一下從波旬肩膀劃過,本該固若金湯的護身氣勁立即破開一道口子
,肉身濺血。

  波旬駭然不已,慶幸方才沒有硬擋,若不然就算不死也得去了半條命。

  「豈有此理,淨塵的真武劍也傷不了本座,這賤人怎麼可能由此能耐!」

  波旬驚愕,掄劍回敬。

  只看劍仙縱橫削斬,波旬舉劍護心,剛剛架住第一劍,於秀婷收劍回鋒,以
劍柄撞去,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陰,波旬萬萬料不到劍可以如此變
化,檀中穴被撞得一陣酸麻刺痛,若非法身護持,早已重創。

  於秀婷為救愛子,為雪劍恥,一身高絕修為盡展無疑,那口龑霆劍好似有了
生命般,游龍飛鳳,時剛時柔,叫波旬難以應對。

  波旬把心一橫,六口法器同時浮現,他同持龍象戒刀和曼荼羅劍,轉生法論
護背門,金剛杵守左翼,渡厄禪杖立右路,法錐四方走覓機而動。

  法身法器同出,波旬威勢倍增,佛光護體,寶相莊嚴,欲再施佛界至高武決


  卻見龑霆劍泛紅光,正是殺生名招--天罡點朱。

  刃起赤朱,於秀婷冷哼一聲無用矣,絕式蓄勢待發。

  忽然毒霧四起,衝散戰中兩人,於秀婷頓覺內息一亂,頭昏目眩,但她根基
雄厚,幾個吐納便將毒素驅除,也就在這個時候,霧中忽來沛然掌氣,直撲劍仙
中門。

  於秀婷銀牙一咬,揮劍擋削,掃開掌氣,凝眸一觀,竟是空尊者衝入戰團。

  於秀婷雲袖一抖,將空尊者蕩出十尺開外,隨後便以劍心尋找波旬蹤跡,誰
知波旬四神通已成,竟能避開劍心感應,於秀婷搜尋無果,反倒發現尚有一名女
子助戰,此女子身負毒功,正是昊天教八部之一的干闥婆。

  「兩隻蒼蠅雖不足畏懼,但波旬卻在一旁虎視眈眈,需盡快剪除干擾,免得
戰局生出變數!」

  於秀婷心念把定,決意先誅擾戰之人,再殺偽佛,也是龑霆揮劍,天罡點朱
朝著空尊者招呼而來。

  赤朱劍氣宛若奪命死神,空尊者豁盡畢生元功,祭出最高修為欲在仙劍籠罩
下搏得一線生機。

  轟鳴一聲,劍氣碎佛光,天罡三十六劍氣灌入空尊者體內,摧枯拉朽般絞碎
經脈臟腑,啪的一聲,堂堂佛界尊者化作一地碎肉,屍骨無存。

  親眼目睹天劍殺威,干闥婆哪還敢逗留,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那是有多
快跑多快,轉眼間便遠遁逃亡。

  於秀婷無意追殺,佈滿殺氣的劍心只為尋殺子仇敵,只看她仗劍而立,緩緩
闔上秀眸,將劍意散於四方,波旬雖能以他心通避過劍心感應,但這滔天劍意卻
如同無數利刃割在身上,饒他法身不毀也渾身劇痛。

  於秀婷劍鋒遙指西南,銳利劍氣所向正是波旬的藏身之地,龑霆奪命,波旬
揮刀當格,刀劍相對,龍象戒刀竟出現一絲不安躁動,反觀龑霆劍光華四溢,反
壓佛界寶刀。

  原來龍象戒刀乃是以一枚龍牙和象骨為原料鍛造而成,龑霆劍卻是暗含真龍
精血和心念,兩者比較高下立判。

  波旬大為不解,立即催動內元,欲搶回主動,卻不料戒刀的威能不斷減弱,
而龑霆劍卻不斷增強,似乎正在抽吸戒刀靈力,波旬又驚又怒,急忙退刀舞劍,
以曼荼羅劍迎擊,然而僅以單劍對劍仙,波旬難挽頹勢,被於秀婷連環數劍掃開
防禦。

  波旬只感渾身裂痛,低頭一看身上儘是血痕,他法身不毀,於秀婷的劍芒始
終不能傷及其根本,但銳利劍氣劃破他的皮肉,痛楚十分。

  傷痕滿身,波旬怒氣翻湧,抓過渡厄禪杖,耍了一套披風斬魔棍,舞得虎虎
生風,於秀婷擋了幾杖手臂已然一陣酸楚。

  波旬越戰越勇,杖法更顯雄沉,龑霆劍被震得嗡嗡作響。

  波旬再召法錐偷襲,於秀婷捉影揮劍,上中下三路各舞一式,上卸杖勁,下
削刁錐,中路取心。

  波旬鼓起法身氣流,構成一股雄厚護牆,將龑霆劍鋒擋在心口三寸之外,隨
即偽佛內息一吐,滔滔真氣如山洪決堤,猛地逼退劍仙。

  「賤人,再接佛爺一輪!」

  波旬手臂一揚,以氣御物,轉生法論斬削而下,於秀婷橫劍格開法輪,卻遭
內藏佛力震破虎口,頓時血染劍柄。

  波旬初佔上風,佛門武決輪番施展,大梵聖印、萬華佛境……接踵而出。

  豁命死戰,為天下,為蒼生,更為弱子生機,於秀婷怒洩真元,運動擎天劍
意,一搏聖佛天威。

  聖佛元功,擎天劍氣,互相硬撼,震破百丈方圓,波旬回氣極快,硬受入體
劍氣,一掌掃向於秀婷心坎。

  於秀婷反應得快,一個側身避開,但肩頭仍受餘波,痛徹心扉。

  波旬趁勝追擊,快掌如雷,便是一陣狂轟濫炸,於秀婷退居守勢,但凝神的
秀眸依舊不顯慌亂,劍心聚元,窺破敵虛之處,掠眼之間,仙劍穿透波旬掌氣,
給波旬再添一道劍痕。

  法身徒增數道劍痕血印,波旬怒上巔峰,六大法器挾聖佛之力擊向劍仙。

  於秀婷再提元功,挺劍應招,卻卻崩然一聲,竟是六佛之器擊散浩然劍氣,
龑霆劍頓時脫手,於秀婷重創再染朱紅。

  波旬意氣風發,沉聲冷笑道:「本座乃萬教至尊,豈是你區區婦人能犯,下
一招便送你們母子黃泉巨獸!」

  於秀婷抹去唇邊血跡,緩緩站起身子,雙手負後,神情自若,清麗的玉容不
顯半分波動,無怒無恨,無悲無傷,平靜之中卻透著一股凜然之氣。

  只是一個起身,波旬就覺得有些不妥,立即施展天眼通窺視眼前勁敵,但卻
有種怪異的感覺,在他眼中於秀婷竟有些虛幻,於是又以天耳通竊聽玄機,這回
更叫他吃驚--眼前之人不但沒有呼吸,就連心跳的感覺不到。

  莫非這賤人死了?波旬泛起這麼一個念頭,但又覺得不像,乾脆再施展他心
通來尋覓劍仙神念,同樣是毫無收穫,於是再以宿命通視察於秀婷之未來,看到
的結果叫他驚愕萬分--一片空白!波旬暗叫不可能:「她若沒死宿命通定能看
到她未來之象,若她已經斃命,宿命通同樣可以看見屍骸遺體,為何什麼也看不
到?」

  心中焦慮越發凝重,波旬大喝一聲,聖佛元功再燃戰火,天際受其浩力影響
悶雷陣陣,四周氣氛冷冽攝人。

  蓄氣功成,波旬崩然一式,法器合法身,正是極招--無相天劫!絕式逼命
,劍仙卻是緩緩閉目,無視佛元極招,隨即身子虛幻無形,波旬強勢一擊竟未觸
及於秀婷一片衣角,落空的勁力將於秀婷方纔的立身之地化成洪荒。

  同一時分,脫手的龑霆劍亦化為虛空,波旬大感不解,恍惚間,唯有銳氣襲
背,法身被劃得鮮血淋漓。

  她什麼時候跑到我後面了?波旬急忙回身抵擋,但身後卻空無一人,驚詫之
時,迎面再來數道劍氣,波旬急忙轉動法輪卸開劍氣。

  一劍出萬劍現,無窮無盡的劍氣連綿射出,同一時分天象也為之呼應,源源
不絕的寰宇神罡匯入劍氣,所過之處生機不存,滿地瘡痍,正是天心劍器最終式
--寰宇神罡,萬劍天誅。

  消失的敵人,無法捉摸的劍氣,令得波旬狼狽支拙,聖佛法身開始出現裂痕
了,身體被劍氣留下一道道的紅印,鮮血不斷滴落黃土。

  劍氣傾斜,法身染紅,波旬處於絕對的劣勢,卻無從還擊,因為他找不到於
秀婷。

  「這賤人究竟去哪了?」

  波旬急怒無比,任他四神通如何玄妙,迎接他的唯有銳利劍氣,而發劍氣的
人卻是芳蹤虛渺。

  於秀婷整個人已經完全遁入虛空,不留一絲痕跡,除了劍氣的殺傷力外,打
得波旬像無頭蒼蠅般亂竄,若非聖佛法身之故,他早就被劍氣分屍數十遍了,這
一招正是於秀婷與龍輝論武時得到的啟示--無招渡有招,虛空無念劍!劍意入
虛空,也就是說只有她打得到波旬,波旬打不到她,面對看不見摸不著的敵人,
波旬越發焦躁。

  倏然,波旬心口劇痛,低頭一看龑霆劍猛然刺來,快得不及反應便是一劍穿
心。

  波旬猛地咳出一口鮮血,抬眼便看見了於秀婷那含煞花容,原來於秀婷為了
取其心血救子,心情略顯急躁,一看波旬露出破綻便施以奪命一劍,雖是雷霆萬
鈞,但卻無法保持虛空劍意,整個人現身出來。

  「賤人,要我死,你也得賠上一命!」

  波旬垂死反撲,一掌拍出,佛元浩力猛地轟中於秀婷心口,兩人同時吐血,
各自飛退,可謂是兩敗俱傷。

  於秀婷在飛退之時,將龑霆倒插在地,藉此減緩波旬掌力並穩住身形。

  波旬慘遭利劍穿心,兩眼一翻,血若泉湧,咳出幾口鮮血後咕咚一身癱倒在
地。

  於秀婷硬受對手臨死反撲的一掌,心肺盡受重創,視線開始拙見模糊,額頭
冷汗直冒,氣息斷斷續續。

  迷糊間,隱見前方奔來一支大軍,領頭人正是滄釋天分身--神淵,於秀婷
強忍劇痛,站起身子欲帶著染血寶劍離去,因為上邊沾滿了波旬的心血,也是弱
子唯一的生路。

  但無論她如何掙扎,身子就是不聽使喚,反倒是越發氣弱,芳心頓時焦躁萬
分:「動,快點動啊……就算死也要把心血帶回去。」

  那頭的神淵見到波旬屍身氣得火冒三丈,猛然一掌撲向於秀婷,誓要辣手摧
花。

  於秀婷暗歎一聲無奈,將最後元氣灌入龑霆劍中,轉身對準睦州方向,祈禱
道:「蒼天助我,務必將此劍送回睦州!」

  默念幾聲後,便要振臂一拋,以最後真元御劍,令龑霆得以飛回睦州。

  火光電石中,一個強有力的手臂將她扶住,溫暖柔和的氣息撲面而來,隨即
耳邊響起熟悉的男聲:「滄賊,滾開!」

  忽聞啪啪幾聲,拳掌交迸,氣流破裂,於秀婷感到肩膀一緊,不由自主地倒
入他人懷中,隨即耳邊風聲呼呼,已然離開戰場。

  龍輝及時趕到戰場,搶在神淵落井下石之前救走於秀婷,他立即御風而起,
趕回睦州。

  神淵那容大敵從自己地盤離去,大喝一聲哪裡跑,縱身追殺而去。

  兩人一前一後,在天際追逐,無論龍輝如何加快身法,神淵始終如跗骨之蛆
緊隨其後,炎氣掌力隔空發出,逼得龍輝不住躲閃。

  龍輝心急如焚,因為他感覺到懷中那具軟玉嬌軀漸漸冰冷,他恨得將神淵剝
皮拆骨,生啖血肉。

  倏然一道金光映照雲霞,清亮鵬冥響徹九天,神淵感到四周氣壓劇降,心知
不妙,回頭便見大鵬展翅,兩道妖嬈倩影乘扶搖而來。

  神淵暗叫不妙:「蘇明城內戒備森嚴,這兩個妖婦必然空手而歸,肚子一定
憋了一口氣,此刻以一敵二著實不智!」

  一念及此,滄釋天也不願浪費一個分身,趁著鸞鳳未止立即撤離。

  龍輝鬆了口氣,抱著於秀婷飛上大鵬金雕背上,喘道:「洛姐姐,明鸞,幸
虧你們及時趕到!」

  洛清妍掃了於秀婷一眼,愕然道:「秀婷妹子怎麼了?」

  龍輝道:「谷主跟波旬血戰,兩敗俱傷!」

  洛清妍和鷺明鸞急忙幫忙,將於秀婷扶入金雕背後的小樓閣。

  洛清妍替於秀婷把脈診斷,頓時蛾眉緊蹙,道:「秀婷妹子被波旬傷了心肺
,導致呼吸苦難已經心脈微弱,若不及時救治恐怕有性命之憂!」

  鷺明鸞道:「師姐,於谷主此刻心肺重創,氣息凌亂,就算我們輸真氣她也
接受不了。」

  洛清妍道:「只要能夠替秀婷妹子理順肺經氣脈,以她的根基足以自保!」

  鷺明鸞探了探於秀婷玉石般的皓腕,歎道:「於谷主的太陰肺經被一股死氣
堵住,若不及早清除,死氣擴大後果不可收拾!」

  洛清妍也診斷出這個病症,凝眉思索了一番,道:「要清除死氣最有效的法
子便是將其吸出,然後再度過純正元息,秀婷妹子才有可能轉危為安。」

  龑武天書內也有醫術記載,龍輝聽出了一些門道,微微一愣,道:「吸出死
氣?莫非是要口唇相對」

  洛清妍似乎想起當日在地宮被他強行奪吻的情景,俏臉染暈,白了他一眼,
嗔道:「你滾到外邊去,別妨礙我替秀婷妹子療傷!」

  龍輝點了點頭,走出閣樓,鷺明鸞也跟了出來,挨在他身邊走下,在他耳邊
呵氣如蘭地道:「小色鬼,你不老實哩,聽到要替於谷主吸死氣,你就這般激動
!」

  龍輝頓時一愣,乾咳道:「明鸞,你說什麼!」

  鷺明鸞竊笑道:「你之色心昭然若揭,吃了一個大丈母娘還不夠,是不是還
要再收一個小丈母娘?」

  龍輝哭笑不得道:「明鸞,你想多了,我對於谷主真的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鷺明鸞呸道:「少來,這世上有一就有二,我師姐都被你收入後宮了,還有
什麼不可能的!」

  這種事越描越黑,龍輝急忙道:「明鸞,你們這次去蘇明可有受傷?」

  鷺明鸞歎道:「哎,別提了,蘇明裡邊守得跟個鐵桶似的,張煥雨和仇白飛
連影子都沒看見。」

  龍輝歎道:「孟軻他們也中了敵軍的埋伏,接引鴻鈞皆武功盡廢,劍鳴也命
在旦夕!」

  鷺明鸞道:「方纔回來的路上我也遇上了袁老大,他們什麼都沒等到,對方
根本沒有走那條糧道。」

  龍輝望了一眼鷺明鸞,只見她蛾眉輕蹙,似有心事在懷,便問道:「明鸞…
…你怎麼了?」

  鷺明鸞幽幽一歎,用唇語說了四個字:「隔牆有耳!」

  龍輝精神立即崩緊,警惕地掃視四周。

  鷺明鸞嫣然一笑,拍了拍他手背,用唇語說道:「不用這麼大陣仗,那個竊
聽者也僅僅能夠聽罷了,看不到咱們的。」

  龍輝用唇語回問道:「究竟是何人在竊聽?」

  鷺明鸞朱唇輕抿,說道:「非人也,而是畜生!一頭可以竊聽萬里的異獸。


  龍輝不由訝然,只見洛清妍以唇語說道:「其實我跟明鸞並非去斬首,而是
去尋找對方料敵先機的秘密。」

  龍輝詢問所以,鷺明鸞道:「這其實都是小鳳凰的主意。當日她跟度紅塵交
手便已經察覺了一些端倪。便以妖族密語傳訊給娘親,明為斬首刺殺,暗為揪出
敵軍奸細。我跟師姐動身前往蘇明,看到那重重戒備後我們更加肯定對方是有備
而來,幸好這刺殺只是幌子,要不然我們可要頭疼了。」

  龍輝道:「明鸞你又是如何探知對方虛實的?」

  鷺明鸞道:「那些蠢材以為我們姐妹的目標是主帥,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到了
一處,其他地方反倒空虛,給我逮住那個勞什子風尊者,直接用玄媚奪神術直接
窺探他的記憶--原來我軍情報的洩露都源自度紅塵那頭九不像,這頭畜生不但
身負異能凶威,還有竊聽萬里之力。」

  龍輝微微一愣,恍然大悟,怪不得己方處處受制,原來是有這頭孽畜。

  龍輝唇語問道:「那個風尊者呢?」

  鷺明鸞嫣然一笑,道:「我已經將其記憶抹去,對方還不知道我軍已經探清
他們老底了。」

  龍輝深吸了一口氣道:「然也,那就好好運用這個秘密,定要這群奸賊付出
代價!」






                 
          【龍魂俠影 第17集 無間地獄18佈局誘殺】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3-1-17
                  總字數11331
    迷糊昏睡間,於秀婷感到嘴巴有股香甜滑膩,絲絲清涼氣息湧入喉頭,滲入
肺腑,淤塞的真氣立即得到疏通,隨即胸口被一隻柔軟的玉掌按著,一股暖融的
氣息灌入心脈,微弱的心房開始跳動。

  「雪芯,放心吧,二娘不會有事的!」

  「嗯!」

  是雪芯和冰兒的聲音,於秀婷聽覺漸漸清晰,覺得喉嚨有些乾涸,便想叫雪
芯給自己倒杯水,但卻發覺自己張不了口,嘴唇似乎被兩片如綿的香軟給封住,
但裡邊卻滲出香滑清甜的液體,於秀婷本能的讓香液流入口中,欲藉此減緩嗓子
火辣,但液體並不多,始終是杯水車薪。

  於秀婷鼻息粗沉,嚶嚀了幾聲,便伸出三寸丁香,想去引納香液,但卻觸及
了一根軟滑之物。

  這是什麼?於秀婷恍然一驚,猛地睜開眼睛,只見那有個人趴在自己身上,
正與自己口唇相對,驚愕之餘急忙推開對方,羞怒地道:「你做什麼!」

  「妹子,別激動,小心讓傷勢惡化!」

  聽聞聲音後,於秀婷才看清眼前之人,是一個熟潤酥媚的美婦人,不是洛清
妍還有何人,魏雪芯和楚婉冰也在旁邊。

  於秀婷微微一愣,想坐起來卻是渾身酸痛,難以動彈,魏雪芯急忙過來將她
扶住:「娘,您別亂動,剛才是大娘給你渡真氣疏通肺腑,你傷得好重!」

  於秀婷抬眼望了女兒一樣,見她眸子內蓄滿了淚水,顯然是擔驚受怕了許久


  「雪芯別哭了,龑霆上邊有偽佛的心血……」

  於秀婷正想說話,但嗓子一陣灼熱,痛得她說不出話來,只得無奈地動了動
嘴唇。

  母女連心,魏雪芯抹去眼淚,說道:「娘,你不要擔心了,龑霆劍上邊的心
血我們已經收集起來了。」

  於秀婷總算鬆了口氣。

  洛清妍說道:「雪芯,冰兒,你們先出去吧,這兒由我守著便可。」

  冰雪雙姝點了點頭,輕手輕腳地離開屋子。

  於秀婷細聲若氣地問道:「洛姐姐,我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洛清妍替她蓋好被子,將事情始末逐漸說出,當時於秀婷昏死過去,在金鵬
背上時,洛清妍便一直以元息護住她氣脈,不斷地疏通淤塞的肺腑和心脈,回到
睦州後,洛清妍和鷺明鸞兩人聯手救治,鷺明鸞熬藥,洛清妍輸氣,用了一天一
夜總算穩住了傷勢。

  於秀婷感激道:「洛姐姐,謝謝你了。」

  洛清妍道:「好妹子,咱們姐妹還說什麼謝不謝的,你不要說話,保留元氣
為上。」

  於秀婷嗯了一聲,美眸凝視洛清妍數刻,也不知為何覺得她異常美麗,尤其
是那於秀婷此刻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感覺到有些冷,不由打了個哆嗦,洛清
妍便又給她加了一張棉被,說道:「你傷病在身,元氣為復,還是要注意,千萬
不要著涼!」

  洛清妍飽滿濕潤的朱唇輕輕開闔,晶瑩粉嫩,好似兩瓣盛開的玫瑰花,於秀
婷不自覺地凝望了數刻。

  「洛姐姐,這些天都是你替我輸真氣嗎?」

  於秀婷喘了口氣,臉頰滾燙地問道。

  洛清妍先是一怔,然後瞧見她那嬌羞的模樣,不禁莞爾道:「妹子咱們孩子
都有了,你還在意這個嗎?」

  於秀婷咬了咬唇,不知如何應對,但臉蛋越發酡紅,好似熟透的紅蘋果,就
是洛清妍也有咬一口的衝動。

  「姐姐又不是那些臭男人,你不用擔心名節受損。」

  洛清妍咯咯笑道,「再說了,咱們嘴對嘴又不是第一次了!」

  最後一句臊得於秀婷紅透耳根,腦海裡立即回想起十九年前的那一幕--當
年也是這美麗妖嬈的女子替自己用嘴吸出屍毒。

  這是洛清妍神秘地湊到她耳朵旁,吐氣如蘭地道:「想不到妹子昏迷的時候
也這般不老實,把舌頭伸到姐姐嘴裡……」

  於秀婷嚶嚀一聲,急忙扭過頭去,嬌羞無限,曾經是冰兒調笑雪芯,如今到
了她們母親這裡,同樣是妖後嬉笑,劍仙含羞,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羞意湧起,使得心跳加速,於秀婷的傷體實在虛弱,血氣加快便感疲倦,眼
皮越發沉重,一下子又昏睡過去。

  望著於秀婷呼吸漸漸勻稱,洛清妍不禁幽歎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隨即媚眼
瞥了一眼天色,朱唇輕抿:「時辰到了……」

  中營帥帳,眾人齊聚一堂,龍輝說道:「我軍連番失利,損失慘重,吾決定
動用煉神浮屠,直接蕩平滄釋天的大軍!」

  楚婉冰道:「夫君,煉神浮屠尚未完工,這個時候動用恐怕力有不逮。」

  龍輝道:「無妨,因為煉神浮屠的製造點就在蒼霞谷,正好是敵軍的轄區,
到時候我軍立即佯攻蘇明周圍的三大城池,分散敵軍注意力,然後取出煉神浮屠
,直接摧毀洛川!」

  楚婉冰道:「但我們現在只有完成了兩口煉神火炮,真正的煉神浮屠還在制
造。」

  龍輝笑道:「不用擔心,在月長老的巧手施為下,一口火炮已經足夠摧毀一
座蘇明城了,到時候火炮一來,佯攻的大軍立即反撲,配合火炮攻取要地!」

  楚婉冰又道:「這兩尊火炮有一尊轉載了機械輪軸,可以跑起來不遜快馬,
但令一口還需要牲口拖拽。」

  龍輝道:「這我已經想好了,由月俊宛長老駕馭第一口火炮,先行趕赴戰場
,剩下那一口便安排高手押運,也可以充當殿後之效。」

  楚婉冰道:「月長老擅長機械,由他操控也是最佳選擇。」

  龍輝道:「而且後方還有高手壓陣,只要小心隱蔽心中,必然可以馬到功成
!」

  蘇明城,一名華服艷麗的女尼朱唇含笑,眸凝得意,纖纖玉手按在一尊巨獸
的天靈,正以通靈秘法與巨獸溝通,正是度紅塵和九不像,在其周圍站著朝廷軍
的高層核心,神淵、尹方犀、靳紫衣、仇白飛、張煥雨和滄釋海。

  神淵問道:「師太,亂賊下一步準備如何行動?」

  度紅塵笑道:「他們要取出煉神浮屠,而且還要佯攻蘇明周圍的三大城池以
分散我軍注意力。」

  靳紫衣道:「煉神浮屠藏在何處?」

  度紅塵道:「相爺莫急,待貧尼一一道來,那幫逆賊膽子也挺大的,竟然敢
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藏在蒼霞谷。」

  說著便將竊聽到的消息一一說出。

  神淵沉吟片刻道:「蒼霞谷正處我軍勢力核心地帶,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而且盛產礦脈,當初妖族出世後就潛入江南,如此前後推敲此地著實有可能是制
造煉神浮屠的地點。」

  靳紫衣道:「難怪這些妖人一直沒有動用煉神浮屠,原來是準備攻擊我軍後
方。」

  仇白飛道:「蒼霞谷山路崎嶇,蜿蜒盤旋,而且四周險要,要想攻進去恐怕
有難度。」

  神淵笑道:「仇大帥,小可倒有一個想法。既然那些妖人要取煉神浮屠,我
們不妨在外邊候著,讓他們取出來後,再來一支伏兵,坐收漁人之利。」

  仇白飛道:「此法雖好,但煉神浮屠威力驚人,若他們發動此物,我軍恐怕
難以抵擋。」

  神淵道:「那麼就搶奪先機,在對方沒有開啟浮屠之前下手為強。」

  仇白飛嗯了一聲,道:「敢問護國法師,該如何搶奪先機?」

  神淵道:「蒼霞谷地勢險峻,山壁陡峭,若在谷內開炮必然震塌山壁,我們
只要悄悄跟上去,待時機成熟立即動手搶奪。我想這火炮威力如此巨大,總不可
能說放炮就放炮吧!」

  神淵乃滄釋天分身,對於行動計劃分析得頭頭是道,節節有理。

  靳紫衣道:「靳某也研究過煉神浮屠,這東西確實可怕,但是針無兩頭利,
其缺點就是在抽吸地火的過程耗時過久,我們只要能搶在對方開炮前下手,要奪
下火炮並不困難,而且他們還是兵分三路運往戰場支援,我們有的是機會下手!


  神淵笑道:「相爺所言甚是,既然他們分前後押運,那咱們就有選擇地下手
!」

  仇白飛道:「若論高手,我軍並不佔優,再加上波旬大師也遇害,只怕法師
此計難施也。」

  神淵笑道:「未臥虎林一戰淨塵和宗逸逍都受了傷,於秀婷也因與波旬大師
一戰重創,至於半路殺出來的元鼎嘛,相信龍輝那小子也不會完全信任他,所以
去押送煉神浮屠的先天高手也就只有龍輝、妖後、鷺明鸞還有袁齊天,但龍輝身
為主帥定會坐鎮睦州,所以到那時我方重點面對的頂尖高手也就三人。妖後和袁
齊天則由吾和尹太師牽制,而鷺明鸞那妖女有奪神之法,那就請佛家高手佈陣壓
制,再由紫鶴真人和相爺聯手纏戰,只要拖住這三大高手,剩下的小鬼就好辦多
了。」

  靳紫衣道:「法師莫非是想針對第一口火炮?」

  神淵道:「然也,月俊宛此人武藝極為差勁,他能位列八大長老不過是仗著
精通機械陣法而已,若真的交手,在場的諸位都可以隨便將他擊殺!」

  靳紫衣道:「可是對方的高手還在後方押運,一有異常必定迅速援助!」

  神淵道:「對此貧道已有定計,既然月俊宛單獨上路,那麼就由度紅塵師太
親自收拾此妖,而後方的高手便由吾等親自牽制,等時機成熟,就請兩位大帥的
強兵猛將一擁而上,奪火炮,誅逆賊!」

  靳紫衣道:「要搶奪先機就必須把握敵人每一個細節,此事便得有勞九不像
隨軍出征了。」

  度紅塵點頭道:「相爺所言甚是,貧尼自當率九不像助戰。」

  張煥雨拍手笑道:「法師此計甚妙,那本帥便派一支精兵前去協助諸位。」

  仇白飛蹙眉道:「既然如此,本帥也派一萬步兵守在蒼霞谷外圍。」

  西域江南兩軍協同作戰,兵容鼎盛,誓要弭平皇圖阻礙。

  就在此時,軍中西營湧出一道金華佛光,眾人為之一愣,不解所以,於是動
身前去查探,卻見營內將士面帶疑惑和不解地望著靈堂,那兒正是擺放波旬遺體
之所在。

  走近一看,竟是詫異景象--波旬遺體竟泛出淡淡金氣,金色氣芒盤旋不散
,慢慢地匯聚成型,衍生出新的法相,似真似幻,叫人難辨真偽。

  度紅塵柳眉一揚,展顏換笑道:「妙哉,波旬掌教因禍得福,於秀婷那一劍
不但沒有害死掌教,反倒讓掌教修成真正的五神通!」

  風尊者和地尊者面露詫色,難以理解,度紅塵笑道:「二位尊者不必憂慮,
待掌教甦醒那一日便是神通大成,法身大圓滿之時。」

  神淵倍感欣慰,點頭道:「既然如此,吾等都為掌教歡喜,在此之前,咱們
便先奪下煉神浮屠,將叛軍連根拔起,送一個清平世界予波旬掌教傳法說道!」

  蒼霞谷,蒼霞谷,籠罩在夜色下的蒼霞谷分外沉重,預示著風雨將至,神淵
等人潛伏在谷口的叢林中,九不像則俯身趴下藉著灌木雜草隱蔽,度紅塵美眸半
闔,玉掌撫獸獸,人獸心念相通,竊聽萬里,耳邊立即響起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
:「你們動作快點,快把火炮運出去!」

  是袁齊天!度紅塵又仔細往下聽,一個妖媚好聽的女聲響起:「袁師兄,你
嗓子能不能小一點,被你這麼一吼十野八鄉的人都被吵醒了!」

  「是妖後!」

  度紅塵提醒眾人道,就在此時谷口飄出一道柔媚身姿,青衫翠裙,正是鷺明
鸞。

  只見她美眸流盼,警惕地環視四周。

  在確定安全後,鷺明鸞朝谷內打了個手勢,只見袁齊天扛著一物走出,那東
西蓋著黑布,看不出模樣,在他身後便是一名妖嬈嫵媚的白衣女子,正是妖後洛
清妍。

  只見妖凰步態娉婷,容姿萬千,叫人難以側目。

  壓下心中躁動,神淵等人全神貫注,只見谷內緩緩駛出一架鐵車,車身黝黑
,在車頭端坐著一名俊秀男子,正是月俊宛,在其座位四周有不少鐵桿和轉輪,
只見他雙手如飛,撥動鐵桿和擺動轉輪,那輛鐵車便自行運轉,很快就跑了起來


  看得神淵眾人是一陣驚愕,想不到妖族竟有如此能工巧匠,造出了這般巧奪
天工之械,月俊宛開走鐵車後,又有一架鐵車行出谷口,車廂以黑布覆蓋,叫人
難見內裡物品,不過這架車子需要三匹駿馬拉拽,行走速度跟月俊宛那一架比起
來相差甚遠。

  袁齊天扛著鎢鐵棍在一側護持,但不知為何,他們這行人一直按兵不動,似
乎在等待什麼。

  過了片刻,洛清妍鳳目一瞪,冷笑道:「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

  神淵微微一愣,打了個手勢,度紅塵會意過來,當下率領九不像和地風尊者
追趕月俊宛。

  洛清妍臉色一沉,說道:「袁師兄,敵人似乎要對月長老下手,勞你前去支
援!」

  袁齊天點了點頭,扛起鎢鐵棍轉身欲離,卻見樹林內罡氣湧動,強橫掌力截
殺而至,逼得袁齊天腳步為之一停。

  「袁長老,何必急著走呢,咱們好好聊一聊吧!」

  神淵笑呵呵地走了出來,在他身後正是尹方犀、靳紫衣、八大金剛、紫鶴真
人。

  洛清妍鳳目一寒,揚起玉手,說道:「明鸞,用煉神火炮!」

  鷺明鸞嗯了一聲,便要跳上馬車,卻見靳紫衣大喝一聲:「妖婦休想!」

  他猛地化作一道紫光撲來,洛清妍哼道:「臭窮酸,給我滾開!」

  玉掌一揚,鳳火燃起。

  世人皆知鳳凰靈火的威力,神淵那容她輕易施展絕式,立即撲了過去,一招
光明業火猛然打去。

  牽一髮而動全身,尹方犀按照預先計劃撲向袁齊天,而八大金剛和紫鶴真人
則以陣法咒術配合靳紫衣。

  就在雙方即將爆發大戰之際,洛清妍咯咯一笑,嫵媚之餘有股說不出的狡黠


  神淵等人不明所以,但是開弓無回頭箭,他們已經全力撲上去,要想制住去
勢根本就是不可能,轉眼間距離馬車還有十餘步。

  袁齊天大喝一聲,掄起鎢鐵棍便朝尹方犀打去。

  心知元古大力至剛至大,尹方犀不敢硬拚,勁斂五分,避強卸勁,卻覺得對
手招式雖猛,但力有不繼,似乎後勁不足,毫無昔日宏大剛強的洪濤之勢。

  「面對元古大力,樓主果然不敢吐盡全力!」

  那個袁齊天發出一陣陣嬌脆笑聲,並抽身後退,叫人驚愕不已。

  神淵臉色一沉,這個聲音他實在太過熟悉了,當他抬眼欲細看之際,卻發現
袁齊天已經退回蒼霞谷,而另一側的鷺明鸞也避而不戰,緊跟著袁齊天退走。

  洛清妍噗嗤一笑:「你們中計了!」

  說罷蓮步一挪,嬌軀如風,輕飄飄地沒入蒼霞谷,就在入谷的瞬間,用手在
臉上輕輕一抹,露出真容。

  神淵看清楚了,那張俏臉青春靚麗,雖是嫵媚動人,但卻少了一股成熟穩重
之氣,正是楚婉冰。

  「糟糕,那不是妖後,是她女兒!」

  神淵立即出聲提醒,但是為時已晚,楚婉冰在臨走前將一道火勁注入馬車內
,只聞轟隆一聲,馬車立即爆炸,滾滾熱浪混雜著硝煙硫磺鋪面而來,這裡邊哪
是什麼煉神火炮,分明就是一大堆炸藥。

  神淵立即祭起天穹妙法,以綿綿道罡護住身體,希望可減低傷害,而尹方犀
和靳紫衣立即合武並氣,共運紫陽玄功抗衡巨爆,紫鶴使了個避字決,施展奇門
遁甲躲開爆炸,八大金剛結成佛陣防守。

  爆炸產生的氣浪捲得神淵等人氣血翻湧,尤其是裂開的鐵片如飛蝗般刺來,
鑽破護身氣勁,割肉損皮,苦不堪言。

  爆炸過後,眾人雖保全自身,但也狼狽不堪,神淵衣衫破碎,滿臉是血,而
儒門雙雄亦是灰頭土臉,至於紫鶴已經被氣浪掀倒在地,昏迷不醒,而八大金剛
都口吐鮮血。

  「諸位對妾身這份大禮可曾滿意?」

  峽谷內傳來楚婉冰得意的嬌俏笑聲,聽在神淵耳中好似刮骨尖刀般,胸口燃
起一股窩囊火。

  「哼,滄釋天,今天送你一份炸藥算是討回些利息!」

  水靈緹的聲音也從谷內傳來,「他日,你覆滅之時我定會在把你屍骸丟盡糞
坑,叫你死也死得不乾淨!」

  峽谷山道迂迴,聲音在裡邊形成迂迴不定的回聲,饒神淵如何高明也難鎖定
對手的位置。

  靳紫衣咬牙怒道:「不知死活的妖女,待本相調來大軍圍住蒼霞谷,看你還
如何得意!」

  說罷便從懷裡掏出煙火,朝天拋去,孰料煙火剛飛起丈許就被一股異力擋了
下來。

  尹方犀感到氣息莫名耗損,頓時明白過來:「是十妖鎖仙陣,那小妖女用陣
法把我們困住了!」

  峽谷內,三道婀娜身姿迅速飛奔,好似黑夜裡的精靈,正是楚婉冰、漣漪和
水靈緹三女,原來剛才的妖族三先天不過是她們用萬變幻元術化出來的假象。

  在對方地盤上戲耍敵軍首腦,漣漪倍感有趣,咯咯笑道:「真想回去瞧瞧那
幾個蠢蛋的表情,看看他們是如何氣急敗壞的。」

  楚婉冰道:「漣漪姐千萬不要,十妖鎖仙陣只能阻他們片刻,拖延時間,我
們要迅速撤離此地。」

  漣漪哦了一聲,加快腳程。

  楚婉冰望了一眼水靈緹,生怕她按耐不住就去跟對方火拚,便道:「靈緹,
你沒事吧?」

  水靈緹道:「少主不必擔心,屬下雖恨昊天教之人,但還不至於火燒頭腦,
傻乎乎地衝去跟滄釋天硬拚。」

  楚婉冰鬆了口氣,展顏笑道:「你這麼說我便放心了,但以後別叫我少主了
,我已經不是什麼妖族少主了。」

  水靈緹臉色一沉,淡淡地道:「娘娘給水靈緹報仇之機會,我只認娘娘為主
,您乃娘娘所出,自當是水靈緹之少主,至於某些人我是絕不會給他低頭的!」

  楚婉冰不禁暗自幽歎,但也不知如何化解她與丈夫間的恩怨,唯有見步行步


  話說度紅塵率眾追擊月俊宛,九不像腳力極快,不遜快馬,幾個起落便追上
鐵車,雙方距離竟有一丈之遙。

  風尊者縱身一躍,足尖輕點,猛地一個俯衝朝著鐵車撲去,他身法飄忽迅速
,一丈距離還不到一個呼吸就消失了。

  「狐妖,納命來!」

  風尊者一招「風天六神手」

  便朝月俊宛面門探去,要一掌將他斃命。

  誰知月俊宛回頭一笑,眼露異光,風尊者身子不禁一僵,隨即收招回式,腰
身一扭,倒轉槍頭,反攻度紅塵和地尊者。

  風天六神手快速飄渺,眨眼間便到了跟前,地尊者雖然詫異,但習武本能驅
使下,使出了一招彌勒山掌,迎擊六神手。

  彌勒山掌雄沉,風天神手飄逸,一慢一塊,一重一輕,各有特點,難有勝負


  度紅塵拂塵一掃,盪開六神手,喝道:「風尊者,你做什麼!」

  風尊者也不答話,左右開掌,六神手好似風車般輪轉,舞得虎虎生風,九不
像四周狂風大作。

  度紅塵冷眉一挑,飽提元功,一個甩手破開逼人風壓。

  「風尊者,你發什麼瘋!」

  度紅塵掌力隱而不吐,並未下重手,大聲質問道。

  然而風尊者宛若未聞,繼續出招攻擊,逼得度紅塵臉色一怒,用拂塵捲住他
手腕,將其整個人狠狠甩在地上。

  「他不是發瘋,而是中了妾身的玄媚奪神術罷了!」

  前方的鐵車緩緩停住,月俊宛也轉過頭來,但卻是口吐女聲,叫人驚愕不已


  與此同時鐵車猛然破開,一道威武雄壯的身軀竄了出來,正是袁齊天。

  袁齊天罵道:「為了引你這臭尼姑中計,害得老子給做車伕,今天要是不把
你們的狗腿打斷,爺爺就不姓袁!」

  原來這鐵車並非什麼自動行走,而是袁齊天躲在裡邊以手腳驅動輪軸,也只
有他那身怪力才能推動這輛沉重的鐵車。

  中計了!度紅塵臉色大變,便要調頭逃走,月俊宛哼了一聲,彩光綻放,截
殺生路,度紅塵被逼得險些掉下九不像,回頭一看,月俊宛已經化成另一個人,
正是鷺明鸞。

  度紅塵暗自叫苦,如今面對妖族兩大先天,而且自己的人又被控制,這場仗
未打就輸了九成。

  原來從頭到尾不過是龍輝等人布下的殺局,目的便是誅殺度紅塵和九不像,
他們故意在營中商議的事情不過是給度紅塵做的誘餌,所謂的月俊宛先走,三妖
巨頭押後不過是抓准滄釋天等人纏戰的心理,實際上後方的三妖先天不過是楚婉
冰等人假扮的,月俊宛這輛車才是真正的殺招,此處不但有兩大巨妖,更有一個
早被玄媚奪神術控制的風尊者。

  鷺明鸞笑道:「臭尼姑,再告訴你一件事,所謂的佯攻三城也是個局!」

  度紅塵頓時面若死灰,袁齊天哼道:「女人就是囉嗦,趕緊動手,打完回去
喝酒!」

  說罷掄起鎢鐵棍劈頭砸下,元古大力剛猛暴烈,就算借個天做膽度紅塵也不
敢硬接,使出赤伏心法中的「春秋挪移」。

  這是一門巧妙的步法,講究靈快飄逸,施展出來絲毫不遜風尊者的風屬功體


  袁齊天也不管度紅塵如何躲閃,就這麼一棍打下,方圓十丈內氣壓頓時倒流
,度紅塵的飄逸身法立即被震潰,可謂是一力降十慧。

  眼見主人遇險,九不像發出一聲咆哮,逼出體內異能,欲護主救險。

  鷺明鸞玉手一番,七彩神光蓋頭澆下,將九不像的異能限制在三尺之內,叫
它無法逞兇。

  九不像猛地一跺足,土氣翻滾,化作道道土錐刺出。

  鷺明鸞蓮足輕點,下盤一沉,拔山掌之力灌入地面,一股土性真氣蔓延開來
,將九不像的土錐一一瓦解。

  土錐無效,九不像張口怒吼,聲波牽扯出一股強烈氣流,好似炮彈般撞來。

  鷺明鸞見招拆招,檀口一張,發出一聲清脆鸞鳴,這一聲乃是以獅王拳的音
波法門做基礎,再結合其鸞雀神通而成的「鸞雀鳴」!九不像的聲波霸道剛烈,
堪比崩坍之山洪,而鷺明鸞的音波卻是無孔不入,就像螞蟻般,任由山洪何等劇
烈,它們總能見縫插針,穿牆透壁。

  一輪交鋒下來,九不像的聲波還未靠近鷺明鸞嬌軀半丈就被擊散,而鷺明鸞
的音波在穿過後又能重新聚集,化零為整,匯成一點。

  九不像雖有神通,但畢竟智慧未啟,遇上鷺明鸞這等精明的打法立即落了下
風,被鸞雀鳴震得翻到在地,但它皮厚肉堅,一個翻身又爬了起來。

  鷺明鸞咦了一聲,再起絕式,玉手一揚,蒼木淬火猛地燒了過去。

  九不像擺了擺頭,前蹄透出一股寒氣,冰封烈火,叫鷺明鸞頗為訝異。

  而那邊度紅塵被袁齊天壓得毫無還手之力,任她拂塵如何揮灑,招式如何精
妙,袁齊天就是一棍打下去,浩蕩無匹的力量直接砸碎一切靈巧。

  度紅塵被震得氣脈劇痛,口吐朱紅,只看袁齊天鎢鐵棍一抖,喝道:「臭尼
姑,看招。」

  忽地點向度紅塵數處大穴。

  元古大力恰似洪濤決堤,沖得度紅塵真氣潰散,百骸頓時一軟,啪的一聲癱
倒在地。

  袁齊天鐵棍一挑,把度紅塵扛在肩上,就像是一個擔貨郎,哈哈大笑,縱身
御空而去。

  鷺明鸞哭笑不得,嗔道:「死猴子真個沒正經,好好的一個俏尼姑就被你糟
蹋成這樣子!」

  眼見主人被擒,九不像咆哮連天,震得地動山搖,鳥驚獸走,鷺明鸞凝眉一
看,暗忖道:「這畜生似乎發怒了,我犯不著跟它死磕,反正普天之下就度紅塵
可以跟它溝通,捉了臭尼姑就等於廢了九不像!」

  想到這裡,祭出鸞雀妖相,展翅高飛。

  九不像並無飛行之力,拔腿就跑,在地上不斷追趕,但天上雲層密佈,再加
上雙妖有意隱瞞心中,九不像追了半里就失了蹤跡,不由得仰天悲鳴,呼呼大叫


  捉拿度紅塵後,鷺明鸞立即從袖中掏出煙火彈,發射出去,只見天空燃起一
朵璀璨的牡丹花,驚艷千里。

  蘇明附近的三大城池,分別是鶴舟、丹郡、昆崗,而龍輝派出佯攻的大軍分
別由梁明、王棟、孫德率領,當見到天際的牡丹煙花後,三人不約而同地掏出一
個錦囊,打開一看,只見裡邊寫著:「天現牡丹花,佯攻變真打,速速拿下敵城
!」

  三人剛開始接到的軍令只是擾敵佯攻,然而這不過是掩蓋真實戰略目的之說
法,畢竟對方有九不像和度紅塵存在,若一開始就將真正命令告之,反倒會人多
口雜,一個不小心就被九不像聽去,故而隱而不發,將真正軍令放在錦囊內。

  三人在出征前龍輝就暗中將錦囊交託,著他們見到煙火為訊再打開錦囊,如
此一來不但可以守住機密,又能誤導敵人,原本張、仇二人都以為龍麟軍只不過
是做做樣子,對於三城的防禦並未重點過問,恰恰給了龍麟軍可趁之機。

  煙火為訊,戰鼓擂響,三路大軍齊頭並進,朝著三大城池撲殺而來。

  且看梁明一軍脫穎而出,將軍挽弓拉弦,百步穿楊,猛然一射,正中鶴舟城
頭守備之眉心,端的是大振軍心。

  一箭射敵,梁明氣勢如虹,一手扣住九枚箭矢,連珠快射,嗖嗖又添九名亡
魂。

  「兄弟們,先給這般孫子來上幾百箭!」

  梁明大喝一聲,身後軍陣立即衝出一排弓弩手,只看他們裝備奇特,每兩個
人負責一架弩箭,這些弩箭比平常的還要大上一倍,需兩人才能抬起,只見其中
一人半躺在地,用腳蹬開弓弦,另一人則將三尺長短的鋼釬搭在上邊,隨即扣動
機關,霎時飛箭如蝗,鋪天蓋地。

  這種弓弩乃是巨型弩箭震天弩,原本的震天弩因為注重射程和威力,故而構
造龐大沉重,只能放在城頭或安在船隻上,如今經過月俊宛改良,使之便於攜帶


  梁明精通箭術,對於其麾下部隊的要求也偏於遠程進攻,所以弓弩營乃是他
著重培養之所,當月俊宛設計出這種弓弩後,他立即向龍輝要了過來,並訓練了
一批操縱震天弩的好手。

  弩箭一輪狂攻,就算是堅實的城牆也瘡痍百孔,哪怕是城頭的掩體也被射穿
,城上的守兵死傷過半。

  梁明哼了一聲,叫道:「換爆裂箭!」

  弓弩營聞言立即搬來一批箭矢,這些箭矢通體烏黑,上邊刻著火焰符文,正
是道門的靈火咒。

  箭矢打在城上,受到撞擊後,靈火咒立即點燃,赤火熊熊。

  而城頭守兵立即搬水滅火,其動作井然有序,絲毫不亂,可是水一澆下火勢
反倒更加旺盛,頓時火海蔓延,一片哀嚎。

  這些箭矢亦是從盤龍聖脈運來的滄海火石打造而成,荒海內有無數深海火山
,每到特定時期便會爆發,從而噴出大量的石頭,這些石頭甚是獨特,可漂於水
上而不沉,內蘊至烈之氣,最要命的是其有著水火並生之性質,一旦點燃非水可
滅,反而是越澆越旺盛。

  梁明眼見機不可失,振臂一呼,率軍攻城,重騎兵緩慢推進,掩護攻城兵靠
近城池。

  到了牆下,攻城兵搭建雲梯,以此攀爬登城,隨即便與城頭守軍短兵相接,
這些士兵身上摸了一層海泥,這些滄海火石雖可燃水,但唯獨不能燒這些海中泥
巴。

  城頭守兵被火燒得死傷無數,那些守軍那是龍麟軍百戰精銳的對手,甫一交
鋒便鬥志盡喪,不是被殺死就是落荒而逃。

  梁明一不做二不休,調來四輛攻城車,同時撞擊東南西北四大城門,這些攻
城車足有三個人高,長寬將近一丈,前端乃是五根削尖的粗木,每根粗木需兩人
才能合抱,輪軸乃是精鐵打造,運轉起來嘎嘎作響,碾過之處皆發出悶悶地動,
在車的後方有三名獨角巨人推動。

  這些獨角人巨力大無窮,推起車來毫不費力,再加上身穿厚實鐵甲,身上全
無死角,根本不怕城上射下來的箭矢。

  行至城門,三名獨角巨人猛然發力,轟隆一聲鐵甲攻城車狠狠撞開大門,就
在門破的瞬間,鐵甲車內藏的暗格忽然打開,從中躍出十餘名士兵,他們身手矯
捷,武藝超群,踩著攻城車車身跳入城門後,迅速掃清門後的守兵。

  孫德負責昆崗,他本為麒麟軍將帥,對於騎兵作戰頗為在行,他所率領的部
隊也別具一格。

  隊伍中騎兵開路,就在進入昆崗守城兵器的射程範圍時,騎兵猛地朝兩翼分
開,在其身後竟是百餘輛戰車,這些戰車以戰馬拖拽,每輛戰車上駕著一口三環
弩炮,其炮口朝上,車上炮手拉開機關,弩炮射出三道火焰,只見火光劃過夜空
,鋼釬鐵箭刺入城牆,內藏靈火咒頓時爆發,烈火點燃整個城牆,這些鋼釬同樣
是以滄海火石打造,守城士兵同樣以水滅火,結果便是越燒越旺,玩火自焚。

  戰車強襲,火炎焚城,孫德再命兩翼騎兵合圍昆崗,這些士兵擅長騎射,一
邊奔跑一邊放箭,城頭上的守軍因為火勢緣故無法分身,被龍麟軍騎兵襲殺至眼
前尚未得知,沒被火燒死就被弓馬快箭射殺。

  瓦解城頭守衛,孫德又命令步兵登城,雲梯搭建,同樣是塗抹海泥的士兵沖
入火海,猶如站瓜切菜般收割人命。

  而王棟的一路,戰況更為激烈,丹郡守將乃是西域軍調來的勇漢,名為巴哈
克,此人乃彪悍善戰,對於守城根本就不耐煩,如今看到龍麟軍來犯當即點起兵
馬,開城迎戰。

  西域強兵對上龍麟精銳,雙方便在城外展開了激烈死戰,殺聲震天,怒吼連
連。

  巴哈克輪著一口銅錘,舞得虎虎生風,胯下乃是一匹棗紅戰馬,四肢強健,
肉彪骨悍,在戰場中來回馳騁,猶若無人。

  「亂臣賊子,受死來!」

  巴哈克一個銅錘打下,便有一名龍麟軍士兵腦漿四濺,慘死當場,手段殘忍
凶暴。

  「神州境域,豈容爾等番邦胡狗放肆!」

  隨著一聲怒喝,只見王棟左右各持一口陌刀,策馬奔馳,掄起雙刀便朝巴哈
克劈去。

  巴哈克怒目圓瞪,拍馬便殺來,舞起銅錘砸向王棟天靈。

  王棟凜然不畏,雙刀十字交疊,朝上迎去,硬生生夾住銅錘砸頭,隨即雙臂
發力,猛然一絞,陌刀好似一口剪刀般將銅錘斷成兩截。

  巴哈克不由心寒膽顫,丟下斷兵,拍馬便逃,王棟那容他走脫,策馬追來,
陌刀橫向一削,便將他兩人帶馬斬成兩截。

  主將身亡,守城的西域兵團軍心大亂,被龍麟軍殺得節節敗退。

  王棟大喝衝進去,立即帶領一支精兵殺出一條血路,強入城門,那精銳同樣
是一群手持陌刀的騎兵,他們將步騎的特點融匯在一起,既有騎兵的迅猛,又有
步兵的沉穩。

  看到巴哈克身亡,守城副將也不管城外的士兵,立即緊閉城門,王棟大罵一
聲窩囊廢,策馬衝了過去,他目光如炬,緊緊鎖定門縫之間,然後虎臂一伸,將
一口陌刀插入門縫,隨後朝下一劈,啪的一聲,城門的門閂立即斷成兩截。

  王棟側身一讓,命令身後士兵撞擊城門,龍麟軍士兵殺紅了眼,卯足勁地沖
了過來,咚咚地連番撞去,幾個起落便將城門擠開。

  王棟喝道:「鐵甲營,速速開路!」

  這些鐵甲營將士已經捨去了厚實重甲,改為輕便皮甲,他們手持盾牌軍刀,
率先入城,舉起盾牌抵禦城內的攻擊,然後用軍刀劈殺敵軍,奮力搶奪陣地。

  當奪取足夠空間後,身後的勾槍營和陌刀營便依次進入,鉤槍率先刺殺堵在
城門後的敵軍,陌刀陣則強行開路,這三大近戰兵種相互配合,將丹郡城打開了
一個缺口。

  城門失守,副將立即調來兩千多人,誓要奪回城門。

  「陌刀騎,給我衝進去!」

  王棟指揮那支配備陌刀的騎兵衝殺進城,這支騎兵可謂是王棟麾下最為精銳
的士兵,他們原先都是從陌刀營挑選出來的,然後再苦練馬術,做到陌刀和戰馬
的結合,人數雖只有一百人,但卻是鋼鐵精兵,無所不往,西域軍的兩千人馬被
陌刀騎一衝就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王棟殺紅了眼,兩口陌刀左右開弓,好似一尊絞肉機,所過之處唯剩一片肉
泥。

  陌刀騎撕開敵軍最後防線,各營士兵相繼湧入,將戰果不斷擴大,整個丹郡
上空被一片哭喊悲鳴籠罩,城內百姓嚇得藏在屋裡不敢探頭,不少人還捲著被鋪
躲入床底,幸虧龍麟軍軍紀如山,將士們不能侵犯百姓,若不然這座城早就成為
了血海地獄。

  打下城池,王棟生擒副將,便要搜刮敵軍準備和糧草,忽然一道婀娜倩影飄
入眼前,此女身著緊身夜行衣,勾勒出玲瓏身段,而且肌膚勝雪,明眸皓齒,看
得龍麟軍眾人一陣目眩,不少人忍不住地吞口水,可謂醜態百出。

  王棟瞧出此女來歷,正是雀影部的探子,當即罵道:「狗崽子,別老掉哈喇
子,少在這兒丟人!」

  那名女子並無任何害羞之意,美眸落落大方地掃了眾人一眼,遞過一枚刻著
五爪盤龍的令牌,說道:「王將軍,龍主有令,你一旦打下丹郡立即發兵蘇明!


  王棟接過盤龍令,微微蹙眉道:「發兵蘇明,那兒可是駐紮了二十萬大軍。


  女子道:「將軍不必擔心,除了你這路大軍外,梁明孫德兩位將軍也都朝蘇
明進兵,而且睦州也派出大軍正面強攻蘇明。」

  王棟不由吸了口冷氣,說道:「四路合圍?這可是我軍發起的最大會戰。」

  女子傳話完畢後,足尖一點,猶若一股青煙消失在夜幕。

  自從滄釋天主力屯兵江南,龍麟軍是首度發起規模如此大的軍事行動,王棟
不由熱血沸騰,大聲招呼眾人道:「兄弟們,跟我去打蘇明,活捉張煥雨和仇白
飛!」






                 
         【龍魂俠影 第17集 無間地獄19誓渡無間】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3-1-19
                  總字數9807
   
  轟鳴炮響,蘇明城外殺聲震天,無數火箭飛射而來,滄海火石打造的箭矢令
得城頭火勢一發不可收拾。

  「發生什麼事了!」

  城頭遇襲,火勢蔓延而下,竟驚動帥府之內的兩員大帥,仇白飛和張煥雨接
連趕上城牆,但映入眼前的卻是一片煉獄。

  看著火越來越大,仇白飛大怒,揪過一個士兵喝道:「還不快拉水車過來滅
火!」

  那士兵被燒得毛髮焦黃,哆嗦道:「大帥……這火澆不滅,而且越澆越旺!


  仇白飛不禁一愣,忽然親兵大叫一聲小心,嗖的一下那個士兵便被一支冷箭
貫穿了喉嚨。

  隨即便是萬箭齊發,普天壓來,眾親兵急忙以軍刀撥開亂箭,用身子擋住兩
個主帥,並大叫道:「帥爺,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張煥雨咬牙道:「仇兄,城牆已經不能待了,我們快下去吧。」

  仇白飛也同意這說法,在親兵的掩護下撤離城牆。

  「張兄,城牆一片火海,看來城門是受不住了。」

  仇白飛說道,「不如放棄城門,讓士兵撤下來,咱們再集中兵力跟賊軍在城
內一決雌雄!」

  張煥雨點頭道:「也只有這樣了,蘇明城內有十幾萬大軍,本帥就不信這些
逆賊還能把天給翻了!」

  說罷便召集本部兵馬,準備跟龍麟軍血拼巷戰,兩人回到中營帥帳,頒布軍
令,各營聽候差遣,唯獨遲遲未見北營回復,就在他們不耐煩時,卻聞北面傳來
陣陣叫喊。

  張煥雨不由一愣,蹙眉思忖道:「北營似乎是猛獸騎兵的駐紮地,為何有此
喧鬧,難道也遭遇敵襲了?」

  仇白飛急忙差人前去查探,誰知得回來的消息竟是北營的猛獸不受控制,在
營內橫衝直撞,傷人無數,尤其是巨象,極為躁狂,不斷地在營地裡奔跑,好像
一座巨大的肉山,踏兵踩將。

  擋者披靡。

  張煥雨拍案而起,怒道:「胡說八道,這些猛獸都是經過秘法馴服,對獸主
忠心耿耿,豈會有暴亂之象!你這廝,膽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本帥斬了你的腦袋
!」

  士兵哆嗦了幾下,就在此時轅門外傳來陣陣喧鬧聲,以及劇烈的震動。

  仇白飛蹙眉道:「張兄,外邊出事了!」

  張煥雨立即走出帥帳查看,只見各路將士忙裡忙外,嚴陣以待,利兵禦敵。

  「兩位帥爺,北營的野獸朝中營奔來了!」

  一名親兵跑過來稟報道。

  張煥雨提氣輕身,一舉躍至高台瞭望,果然看見百餘頭猛虎獵豹狂奔至此,
而在它們身後便是十餘頭巨象,顯然是被巨象趕過來。

  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這些猛獸來意不善,張煥雨立即下令道:「全軍禦敵,
不可讓這些畜生接近軍營!」

  火槍、弓弩雙營士兵登上烽火台,對準凶獸射擊,火彈箭矢輪番射出,任虎
豹何等兇猛,在這密集交錯的利器下紛紛倒地,然而,巨象皮堅肉厚,硬抗火彈
利器只傷不死,很快便踏入警戒線內。

  就在巨象死傷過半之時,一股妖氣竄動,殘餘的巨象不但不退縮,反而更加
癲狂,不要命地朝轅門衝去。

  張煥雨罵道:「原來是這些妖人搞的鬼!」

  仇白飛道:「妖族邪人擅長奴役動物,那個蛇妖毒婦便是如此,隨心所欲地
駕馭蛇蟲,想來這些猛獸發狂也跟妖人脫不開關係。」

  張煥雨點頭道:「仇兄所言甚是,如今唯有先絞殺這些畜生,免得衝散我大
軍陣勢!」

  仇白飛當下命人祭出震天弩,嗖嗖幾聲,強行射穿巨象,咚咚幾聲象軀倒地
,血流黃沙。

  「好厲害的弩箭,再看老子的手段!」

  像群之中乍現一道雄壯身影,正是巨象族長老百戰,只見他手臂一揮,猛地
甩出十餘根粗若手臂的鐵鏈,鐵鏈盡頭鑲著離鉤,猛地扎入巨象的脖頸處。

  百戰催動妖力,妖氣元功順著鐵索灌入象體,使得巨象發生蛻變,外皮生出
一層鱗片,震天弩發出的鋼釬只能插入半截,僅僅戳傷象軀,難損性命。

  轟的一聲,巨象衝破轅門,踏入中軍營地,巨足踐踏,不少士兵成為腳下泥
,或者就是被象鼻掃飛。

  仇白飛也不是省油的燈,當下採取措施,命令輕騎兵從側翼突擊,以快速的
機動性接近巨象,把火油潑上去,隨即放火燒象。

  嗚嗚哀鳴,衝入營中的巨象很快就被殲滅九成,四周空氣中彌撒著焦臭的肉
味。

  百戰見討不了便宜,一甩鐵索,那些被他控制的巨象掉頭撤離,雖然只剩下
五頭巨象,但百戰心裡卻另有打算:「他奶奶的,衝不入你中營,老子就去踩你
其他偏營!」

  想到這裡,百戰馭使巨象朝西面奔去,在他妖力催動下,巨象徒增腳程,很
快便衝入西營。

  西營本是重甲騎兵為主,倉皇迎戰的能力略顯不足,機動性更是沉贅,一個
照面就被巨象衝入陣營,然後被踩得軍心大亂。

  百戰縱橫西營大半之後,便被火炮打回,轟轟幾炮下來,控制的巨象只餘一
頭,百戰也被逼得朝側面躲閃,不偏不倚,正好跑到波旬的靈堂附近。像

  百戰一眼便瞧見波旬的肉體,嘿嘿一笑,心忖道:「幸好遇上這臭和尚的遺
體,不枉我這連番衝陣!」

  一掌拍下,妖氣灌入象身,巨象長嘯一聲,半身揚起,對準波旬肉體便是狠
狠一腳。

  得百戰妖氣相助,巨象神力更加驚人,一腳踩下整個靈堂立即粉碎,擺放肉
身的地方也變成了一個大坑。

  百戰不禁得意萬分:「臭和尚,老子就讓你死後連骨頭都剩不下!」

  做完這一切後,那頭巨象也因為承受不住妖氣的連番催動筋骨斷裂,嗚呼而
亡。

  百戰棄了巨象,改為步戰,他招式剛勇無匹,便是赤手空拳,以一敵眾也盡
顯神威,殺得一眾敵兵不敢近身,就在他獨領風騷之際,西營再受攻擊,一隊步
軍強勢殺入,西營由於遭受巨象肆虐,重騎兵根本無法組織有效的抵禦,士兵們
只得倉惶迎戰,未著護甲,隨手抓過兵器就上戰場。

  而掠營的這支龍麟軍乃是一支輕甲刀斧手,他們武器厚實,甲護要害,進退
有序,一人殺敵便有一人協防,兩者對比高下立判。

  最叫人心寒的是,一頭白眉熊竄入戰場,熊掌左右揮打,非死即傷,熊背之
上更有一黑塔大漢,其手持金剛板斧,力大難敵,附近的士兵不是被熊掌拍死,
就是被斧頭劈死。

  百戰哼道:「岳彪你這鳥黑廝,就知道來搶老子的功勞!」

  岳彪砍翻幾名西域兵後,哈哈道:「大笨象,要不是爺爺來得快,你早晚被
人家做成象鼻臘腸!」

  百戰大怒,祭起妖族元功,掌若奔雷,啪啪地又拍死幾個西域蠻子,頗像示
威地朝岳彪掃了一眼,彷彿在說:「老子就算單打獨鬥也不會怕這些鳥人,殺他
個七進七出有何有難!」

  就在百戰逞威之時,不遠處又見一道雄霸妖氣湧動,獅吼震天,百戰臉色一
僵,罵道:「臭獅子也來了,正是豈有此理!」

  自知豸冠介入戰局,百戰更不願被勁敵比下,奔到一顆大樹下,精神抖擻,
怒拔楊柳,以樹幹為槍,橫掃四方。

  那邊豸冠也不願百戰獨美,扎馬沉腰,十指插入地面,大喝一聲起,臂膀發
力,掀翻了大塊地,士兵們頓時東倒西歪,好不狼狽。

  岳彪見狀,掄起板斧,左右開弓,殺得西營眾將血流成河,哭爹喊娘,而且
還有白眉熊助戰,其勇武之力不遜雙妖。

  有些過硬的士兵頂住攻勢,組成了重騎陣勢,但遇上了岳彪的板斧連人帶甲
都被劈開,再加上熊掌扇打,戰馬無不筋斷骨裂。

  這一人一獸兩妖皆是勇猛無匹之輩,戰局越是激烈,他們越是精神,可謂是
越戰越勇。

  隨著火勢蔓延,蘇明城門早已被攻破,龍麟軍兵分多路,各自襲營,凌霄親
率精兵強將直撲東營而去。

  這路戰力除了凌霄外,尚有燹禍和螣姬助戰,只看燹禍暗中下令,蠍族高手
潛入地下,掘土入營,然後破土而出,毒勾倒刺迅速殺掉前排守兵,然後打開轅
門,迎大軍入營。

  南營駐紮著五萬西域兵,遇上敵襲並不慌亂,組織有效的防線迎擊龍麟軍,
凌霄見狀立即請螣姬出馬:「螣長老,有勞了!」

  螣姬嫣然一笑,食指拇指相扣,含入朱唇吹了個口哨,成千上萬條毒蛇游入
營中,片刻間便有百餘士兵命喪毒牙。

  西域軍倒也沉穩,折兩陣後馬上做出反應,營中統領命令一隊士兵舉著火把
擋在外圍,用火把去燒地上的毒蛇。

  毒蛇懼火,很快便被逼退,無論是蠍尾蛇牙都只是打對方個措手不及,當這
些西域兵將回過神來,其作用就被大大削弱。

  凌霄拔出軍刀,身先士卒衝入敵陣,雷罡炎氣同時迸發,殺開血路,激昂己
方士氣,兩隻勁旅便毫無花巧地火拚起來,打得昏天暗地,激戰過程,十餘道詭
異身影從龍麟軍內飄出,藉著雙方廝殺之際潛入東營深處,這十餘個人以摩雲、
蠍鰲、狼嚎天三大妖將為首,他們的任務便是迅速找出敵軍蓄養的蒼鷹並殺之,
摧毀蘇明的空中兵團,給傲鳥族騰出空間。

  狼嚎天嗅覺敏銳,伏在地上皺了皺鼻子便指明道路:「那些蒼蠅就在前面。


  眾妖在狼嚎天的帶領下直奔目的所在,在南營和西營的交界處果然看到了許
多鐵籠子,每個籠子內關著一隻蒼鷹,鐵籠足有千餘隻,更有士兵守護。

  守衛見到眾妖,立即戒備,持著武器便朝摩雲等人圍了過來。

  摩雲冷笑一聲,十指撥動,如同撥弦,晶瑩蛛絲劃空而出,鋒銳含毒,觸者
無不肢體斷裂,血流不止,狼嚎天祭起鍛骨經,猛地打出一記蒼狼鐵霸拳,拳勁
透體穿出,中拳者無不臟腑破裂。

  蠍鰲捏指燃火,隨手一揚,將敵兵燒得骨骸不存。

  三妖凶威盡顯,麾下妖兵也不手軟,祭出獨門秘訣,或強攻,或偷襲,或暗
殺,或下毒,不同的手段卻是配合無間,眨眼間便清理了護籠的士兵。

  障礙剪除,摩雲施展妖族秘法,彈指吐絲,白花花的蜘蛛絲蓋滿了千餘個鐵
籠,蛛絲上含藏劇毒,蒼鷹觸之既亡。

  蠍鰲又燃起蒼木淬火,朝著蜘蛛絲丟去,蛛絲所藏之毒素偏木屬性,正所謂
木生火,只聞嗖的一聲,翠綠色的妖火猛然燒起,那些沒有被毒死的蒼鷹頓時化
作焦炭。

  「好了,蒼蠅清理完畢,可以讓陸飛他們動手了!」

  狼嚎天掏出煙火彈,朝天際丟去,啪的一聲一朵煙花在雲層中綻放,城外待
命的傲鳥眾見時機成熟,當下化出妖身,四張肉翅強勁甩動,展翅翱翔,朝著蘇
明鋪天而來。

  率領傲鳥眾者正是妖將陸飛,失去了蒼鷹的對空威脅,他們可謂是橫行無忌
,飛至蘇明軍營便是一頓裂空子招呼,轟隆隆的爆炸聲不斷響起,整個蘇明軍營
四處皆是火焰硝煙。

  攻打東營的五千兵馬由白翎羽率領,只見她巾幗不讓鬚眉,一騎當千,麒麟
槍橫掃挑刺,勇武之力強行攻破東營轅門,身後龍麟軍騎兵隨之衝入,鐵蹄踐踏
,刀兵赫赫,殺得守營的六萬兵馬節節潰敗。

  兩軍交戰,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並非人數佔優便能取勝,尤其是在
短兵相接的情況下,若是敵兵的氣勢壓過了己方,那往往就是潰敗的開始,只要
前軍一敗,後方的士兵就會誤以為敵軍人數是自己的幾倍,再加上兵荒馬亂的情
況,敗亡的陰影堪比瘟疫,瞬間就能蔓延全軍,後面的士兵很多都會選擇丟下兵
器逃跑。

  如今白翎羽暗夜偷襲,再加上她麾下騎兵悍勇善戰,來去如風,敵軍將領還
未反應過來就吃了個大虧,只見白翎羽一口氣就掀開撕破了東營的首道防線,震
懾敵兵軍心,而且時下黑夜,敵將看不清龍麟軍的人數,還以為來了幾十萬大軍
,立即萌生退意。

  將領如此,兵士何堪,被區區五千龍麟騎兵在營內馳騁縱橫,燒殺擄掠。

  白翎羽率軍衝入東營,悍勇無匹,而且又有傲鳥族的空援,就這麼以少敵多
,將整整六萬大軍殺得不敢啃聲,把整個營地踩得七零八落。

  打亂敵營後,白翎羽也不逗留,嬌喝一聲:「隨我再攻中營,活捉仇白飛,
生擒張煥雨!」

  相比與外營的兵力,中營更加強大,西域江南的聯軍足有十萬人,連營上千
,各種箭塔炮台不計其數,更有刀坑滾石等陷阱,各個崗哨配合無間,層層協作
,堪稱鐵桶防陣。

  距離中營還有百十步,白翎羽勒令全軍止步,然後朝天空打了個旗號,上邊
的陸飛心領神會,招呼傲鳥群妖朝中營飛去,一頓裂空子狠狠砸下,炸得煙花燦
爛,硝煙四湧,可謂是先拔頭籌,震懾敵兵。

  「荒奎,把那些箭塔炮台給我炸掉!」

  就在白翎羽讓陸飛空襲之時,旁邊忽然響起一個雄壯男音,白翎羽轉眸望去
,頓時心花怒放,只見一個青年男子,俊颯不凡,玄甲披風,駿馬為騎,談吐間
猶有智珠在握,江山在手的氣度,正是自己的如意郎君--龍輝。

  龍輝再領五千精銳正面衝擊蘇明中營,在他命令下,麾下士兵擺好陣勢,各
司其職。

  率先出陣的便是由荒奎率領的一百妖兵,這些妖兵皆是獨角巨人,他們力大
無窮,身材高大,每人手持一架震天弩,這些龐大笨重的弩炮在他們手中就猶如
普通的弩箭,只見荒奎一擺手,身後的獨角巨人立即架起弩炮,瞄準轅門周圍的
箭塔炮台,然後同時射擊,將轅門附近的防禦力量全被炸毀。

  龍輝也不急著進攻,又命大軍推進百步,然後獨角巨人再放一輪弩炮,射程
和威力堪比火炮的巨型弩箭將前方的敵兵掃蕩一空。

  清理出一塊空地後,龍輝朝白翎羽打了個手勢,白翎羽會心一笑,此刻正是
騎兵衝鋒的最佳時機,她立即率軍掩殺而至。

  失去了外圍防線,輕騎兵的靈活機動性使得敵軍中營陷入苦戰,白翎羽卻是
如魚得水,越大越順手,千騎掩殺,進退自如,先在東面馳騁,然後又轉向西面
,五千騎兵就像是一把靈活的尖刀,而中營的十萬大軍就猶如一頭肥牛,雖然體
形龐大,但卻被尖刀不斷地剖開身體,肢解軀幹。

  仇白飛驚怒交加,急忙調來神火營反擊,但騎兵來去如風,再加上黑夜掩護
,神火營發揮的威力不到往日的一半,而更遠處又有荒奎率領的獨角巨人,這般
大個子把弩炮當弩箭來用,不論其他,在射程上就穩壓神火營一頭,最叫仇白飛
苦惱的是,這些獨角巨人視力極強,乃是天生的夜視眼,神火營壓根就不是對手


  仇白飛和張煥雨被弩炮轟得昏頭轉向,而龍麟軍便趁勢發動總攻,龍輝率五
千步騎壓境中路,白翎羽的騎兵掠陣東面,凌霄襲殺南面,岳彪強攻西面,至於
北營早已被百戰攪成殘局,仇白飛和張煥雨雖坐擁十萬大軍,哪怕對手兵力不足
自己一半,可是大勢已去,兵敗如山倒。

  龍輝縱身一躍,快步連環,施展萬兵絕技,掄起丈八鋼槍,左點右刺,殺敵
無數,隨即化槍勢槍戟開路,狂戟飛舞,就像是風車輪轉,蕩殺敵兵,隨後兵轉
輕靈,再殺欺身近敵,然後揮槍劈斬,霸道無匹,丈許之內再無敵兵,正是槍戟
開路,刀劍助攻,真龍顯威。

  龍輝戰血沸騰,元功運轉,萬兵最高境界--萬世兵魄赫然上手,這刀槍林
立的戰場頓時成了他個人武場,只見千萬刀兵受到莫名感召,紛紛脫離主人把握
,朝拜龍輝而去,然後龍輝心念一轉,兵刃倒戈,敵軍喋血。

  「兩位大帥,龍某來也!」

  龍輝哈哈一笑,兵鋒直指仇、張二人所在。

  兩人頓時一陣膽寒,哪敢讓龍輝近身,發瘋似地命令士兵前來阻擋,但凡夫
豈能阻龍威,只見龍輝勢如破竹,強行撕開敵軍防線,身若游龍,閃電般逼近敵
帥所在。

  張煥雨不顧風度,策馬便逃,仇白飛也在親兵的掩護下且戰且退,但龍輝的
數路大軍不斷地朝著中央逼近,猶如牢網,一點點地限制仇張二帥的退路。

  看著兵敗如山,退路漸失,張煥雨和仇白飛生出一種無力感,不禁仰天長歎
一聲吾命休矣!也就在此時,白翎羽負責的東面忽生亂局,一聲如雷獸吼響起,
騎兵立即馬失前蹄。

  正是九不像衝入戰局,它猛地一張口,音波噴射,無論敵我,一併震死,隨
即四肢踏地,地火泉湧,燒盡方圓活物。

  這九不像沒了度紅塵限制,狂性大發,衝入蘇明城內宣洩其獸性,只要是活
物它一律不放過,要麼死於異能,要麼命喪爪牙。

  這無端變故可苦了白翎羽,這頭畜生一出現就殺了百餘名龍麟軍騎兵,而且
更嚇得戰馬不敢動彈,這騎兵衝鋒算是被瓦解了,而敵軍也不好過,九不像見人
就殺,他們人數比龍麟軍多,所受的損失相對更大。

  張煥雨和仇白飛雖不知道東面具體事宜,但他們眼光老道,看出東面生變,
心知正是脫身良機,於是便率領殘部朝東突圍。

  見九不像如此凶暴,白翎羽也不是傻子,大喝一聲:「全軍棄馬,跑進敵軍
陣中!」

  眾士兵乾脆跳下馬背,跑進敵軍人群中,敵兵此刻正遭受九不像攻擊,無暇
理會龍麟軍眾人,而龍麟軍的士兵身手矯健,在人群中不斷穿梭,讓敵兵做自己
的肉盾,給九不像洩恨,他們借此保存自身。

  張煥雨和仇白飛也就在此時衝到此處,他們看到九不像正在發狂,不由吃了
一驚,九不像也察覺到有人靠近,眼中凶光一閃,咆哮一聲便朝目標撲去。

  仇、張二人嚇得魂飛魄散,立即躲閃,雖然避開九不像的撲殺,可是麾下親
兵則死傷無數。

  先是龍麟軍攻城,如今又是九不像發狂,兩人哪還敢逗留,撒腿便跑,他們
慌不擇路,在逃跑時各走一個方向。

  九不像呼呼地搖了搖頭,依次看了兩人一眼,最後選擇追殺張煥雨,而張煥
雨逃竄的方向正是城內民宅所在。

  白翎羽暗叫不妙:「姓張的死有餘辜,但卻不能讓這頭畜生傷害城中百姓!


  想到這裡,提槍便追了過去。

  九不像已經竄入民區,只見它上躥下跳,時而在街上奔跑,時而跳上屋頂,
不斷地逼近張煥雨。

  張煥雨心知死神在後,仍舊冷靜尋覓生路,忽然看到一條巷子,他心中暗喜
,立即奔入巷內。

  九不像嚎叫一聲,窮追不捨,跟著張煥雨衝入巷子,但巷子狹窄,它龐大的
身軀十分不便,再加上張煥雨逃跑時有意地打翻巷內的雜物,令得九不像的速度
大大減慢。

  張煥雨一個轉身,嗖的一下跑過了一個轉角,九不像撒腿便追,但這個轉角
僅容得下一個人通過,九不像那巨碩的身子立即被卡住。

  張煥雨見計策得逞,嘿嘿一笑,他不正道,跳入民宅,藉著複雜多變的路線
甩開凶獸。

  九不像被卡住身子,進退不得,越發暴躁,怒吼一聲強行迸射出異能,硬生
生震碎轉角,它也學著張煥雨那般竄入民宅,但它不是翻牆越壁,而是直接撞破
牆壁,嚇得屋裡的百姓尖聲驚叫。

  百姓的叫聲又惹怒凶獸,九不像猛地張開血盆大口,見人便咬,將屋裡的活
人屠戮一空,殺得血流成河,屍積如山。

  這孽畜似乎殺上了癮,也不追殺張煥雨,就在巷子內傷人,撞碎牆壁,破屋
而入,見人便咬,好端端的一個巷子被它殺得十室九空。

  白翎羽趕到之時,已經是來晚一步,入眼之處儘是屍骸。

  「畜生,我要殺了你!」

  白翎羽悲怒交加,麒麟神力灌入長槍,人若離弦箭,狠狠地戳向九不像。

  九不像被長槍一撞,巨碩的身體慘遭掀起,轟的一聲壓碎一堵院牆。

  麒麟神力何等雄厚,九不像雖身披厚甲也被捅破了一個口子,鮮血汨汨而流


  鮮血的腥味,傷患的痛楚,激起了九不像更大的凶性,雙目綻放邪光,狠狠
盯著白翎羽。

  白翎羽柳眉一揚,嬌叱道:「孽畜,本公主今天就要撥你的皮,抽你的筋,
祭這無辜百姓!」

  說著掄槍便刺,九不像身軀一縮,尾巴猛地甩打過來。

  白翎羽凜然無懼,揮槍迎擊,這甩尾之力不遜蛟龍,饒白翎羽神力加身也難
佔便宜,反倒被震退數步。

  九不像祭出異能,四肢跺地,泥土翻湧,擾亂白翎羽下盤,隨即地火噴射,
便要燒死獵物。

  白翎羽見過它的異能,早有應對之策,只看她柳腰一擺,玉臀一沉,長槍擦
地,以身子為中心,旋轉槍鋒,氣流霎時倒捲,將湧出的地火盡數吹散。

  旋槍滅火,白翎羽連消帶打,臂彎壓槍,將槍身壓出一個弧形,然後鬆開壓
力,藉著槍身韌性彈起,飛至九不像上空。

  居高臨下,白翎羽槍尖朝下,便要刺穿凶獸頭顱。

  九不像也不是省油燈,張開大口,吼叫一聲,四周空氣頓時壓縮成團,好似
一顆炮彈般撞去。

  氣壓衝擊,白翎羽槍勢不禁一失,身形丕變,而九不像也趁此撲上,張嘴便
咬,白翎羽一時不慎被它攔腰咬住。

  九不像雖咬住白翎羽的腰身,但卻無法啃入,鋒銳的牙齒好像是觸及一團柔
韌的牛皮糖,根本無從下力。

  原來白翎羽穿了那件雪鮫鯊皮甲,遇上這連蛟龍牙也破不了的護甲,任由九
不像的上下顎如何用力也是無可奈何。

  雖有護甲為憑,但九不像的咬合力著實驚人,白翎羽被它咬得險些喘不過氣
來,若是換了個普通人,沒被咬死都會被壓得窒息。

  白翎羽內聚神力,朝外一吐,硬生生掙脫九不像的利齒,緊接著五指篩張,
朝著九不像的右眼扣去,灌注了麒麟神力的五指不遜鐵鉤,而九不像的眼睛恰好
是最薄弱之處,被白翎羽一招扣出了一個眼珠,頓時鮮血湧出,痛苦哀嚎。

  受傷的九不像更加狂暴,一身異能不斷吐出,掀起一股腥風血雨,火海電光
,白翎羽不敢硬撼,唯有收攏麒麟神力,護住身體,但也被龐大的氣浪逼得連連
後退。

  九不像朝天長嘯,霎時赤電流竄,殃雲遮月,大地為之鬧動,這股異力不斷
蔓延,民宅倒塌,地火噴出,百姓死傷無數,四周頓成無間地獄。

  宣洩一番後,九不像慢慢恢復平靜,僅剩的一個眼睛死死的鎖定了白翎羽,
其內透出令人膽寒的光芒。

  白翎羽一咬銀牙,橫槍在前,催動最高功力,麒麟神力誓誅禍世惡獸。

  一人一獸對峙,氣氛極為凝重,大戰一觸即發。

  倏然,天降祥光,驅散殃雲,一股平和之氣披灑而落,籠罩住對峙的雙方,
淨化遍地骨骸。

  異像連連,白翎羽有些驚愕,但警惕不減,氣灌武脈,準備應對即來之變。

  「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

  平和的聲音,朗誦著慈悲大宏願,遠處亮起普照大千的恢弘寶光,迷濛中唯
見一道身姿踏塵而來。

  白翎羽定神一看,竟是一名僧者,其相若天人,頭戴毗盧冠、身披袈裟,一
手持錫杖,一手持蓮花,隱約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僧者踏足現身,九不像凶焰不禁一弱。

  僧者慈目環視四周慘狀,不禁哀歎道:「兵燹烽煙,眾生何辜?」

  九不像張口咆哮,便要探頭去咬。

  白翎羽花容大變,叫道:「大師小心!」

  僧者微微一笑,閉目誦經,霎時佛光廣耀,九不像利齒難進分寸,被逼得縮
頭閉口。

  僧者輕輕伸出手掌,朝九不像摸去,溫暖而有力的掌心透著難以言喻的神聖
和慈悲,九不像呆了一呆,竟斂去凶焰殺性子,仍有僧者手掌靠近。

  手掌在九不像傷眼處按了一下,立即聖華綻放,續骨生膚,被挖掉的眼珠竟
長了出來。

  眼見如此神跡,白翎羽不禁呆住了,只聽僧者繼續說道:「九不像,你既然
知道疼痛,那他人呢,他們會不會疼,會不會痛?」

  聲聲句句帶著佛光元力,在談吐間滲入九不像靈魂之中,助其開拓智慧,喚
醒靈識。

  死傷者彌留之時的感覺不住地湧入九不像元神內,龐大的身軀不斷地顫抖,
口中發出陣陣哀吟,業力加身,報應還施,九不像身臨其境,短短的瞬間便猶如
經歷萬世千劫,目睹了一幕幕的六道彷徨,眾生悲苦,業報每加重一分,九不像
的靈智便開啟一分,對於僧者的普世宏願越發理解。

  方纔還狂暴的凶獸此刻洗滌戾氣,雙目也散去凶狠,竟滴下兩行清淚,看得
白翎羽是目瞪口呆。

  只見九不像緩緩俯下身子,嗚嗚低吟,語調中透著絲絲哀傷,好像是在懺悔
所犯之罪孽。

  僧者慈眉輕笑,伸手輕撫頭頂,道:「乖孩子,吾昔日所犯之罪孽遠在你之
上,但佛法無邊,從未將吾放棄,方有今日之我,只要你肯願意,彼岸便在回首
處。」

  九不像抬起頭來,渴求地望著僧者,似乎在詢問。

  僧者道:「九不像,你可願皈依我佛,隨吾一同渡化這芸芸蒼生?」

  九不像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僧者笑道:「妙哉,昔日之你已逝去,吾便賜你法名諦聽,從此諦聽眾生之
苦,隨吾渡盡這無邊地獄!」

  白翎羽定了定神,開口問道:「大師慈悲,救苦救難,晚輩佩服,只是晚輩
覺得大師有幾分熟悉,不知大師可否將法號告之?」

  僧者望了望白翎羽,笑道:「吾名地藏。施主所說的熟悉恐怕便是貧僧當年
之業果。」

  白翎羽越聽越是茫然,不解所以。

  地藏坦然道:「愆僧便是我昔日之魔像!」

  白翎羽大驚,但卻生不出一絲敵意,眼中儘是驚奇。

  地藏含笑道:「天佛彌留不忘愆僧,苦海捨身為挽愆僧,璃樓赦罪只為渡愆
僧,荒野死劫韋陀護持,亦為渡愆僧,由始至終佛法從未放棄我,這重重恩義,
種種慈悲,吾若再不徹悟,還有何面目存於天地!」

  白翎羽咬了咬唇,問道:「地藏大師,今後你有何打算?」

  地藏頷首一笑,吟道:「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

  短短數句,道出了心中念想,既是慈悲大宏願,亦是感恩報佛之決定,只見
地藏轉身踏足,一步一生蓮,口誦無字真經,一股柔和的願力遍灑全城,戰死的
將士,枉死的百姓,萬千魂魄受其引導,慢慢朝著酆都飄去,重入輪迴。

  就在此時,諦聽朝著暗角大吼一聲,似乎發現了什麼。

  地藏歎道:「人既然已死,施主就讓他們安息吧!」

  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只見僧袍一抖,華光籠罩暗角,鬼魅身影立即現形,一
黑一白,正是煞域的黑白無常。

  白翎羽怒上眉梢,提槍逼殺:「豈有此理,你們這兩個煞鬼又來收集陰兵,
該殺!」

  黑白無常凝神以待,提元護身,擺出迎戰的架勢,雙方激戰一觸即發。

  就在此時,地藏法指一彈,卍字法印擋在三人之前,柔勁推開白翎羽,剛勁
將黑白無常震得滿地打滾。

  地藏道:「兩位施主,煉陰兵大違天和,望二位能早日回頭,莫要再做這陰
損之事!」

  白翎羽暗歎道:「看來這和尚真的變了,換了以前的愆僧直接一刀劈去,這
兩個煞鬼哪還有命在。」

  黑白無常逃過一劫,哪還敢繼續渾水摸魚,捲起一陣陰風逃之夭夭。

  異象變化,引來了龍輝,他甫一到來便親眼目睹地藏法相,敏銳的先天靈感
讓他窺出地藏之因果。

  「你是愆僧?」

  龍輝開口問道。

  地藏闔目道:「昔日之愆僧,今日之地藏。」

  龍輝厲聲道:「既然凝化新法相,可有承受前愆之決心?」

  地藏道:「吾罪吾造吾願受,施主請動手吧!」

  說罷散去佛光,攤開雙手。

  諦聽感到主人心意,立即護在地藏身前,朝著龍輝咆哮,警告連連。

  地藏喝道:「諦聽,退下!正所謂因果輪迴,屢報不爽,既然吾昔日所造之
惡因,吾便該承受今日苦果!」

  被地藏這一聲訓斥,諦聽不敢造次,乖乖退到一旁。

  地藏面色坦然,盤膝坐下,將天靈要害呈給龍輝。

  龍輝掌心凝氣,欲報苦海血仇,就在他舉起手掌的瞬間,腦中閃過跟於秀婷
的一番對話,不由暗歎道:「苦海寧可用墜苦海,也為引渡迷途,此人能重拾清
明,也是苦海之功勞,我若一掌打下豈不是毀了苦海一番心血,罷了罷了,便饒
他一命!」

  想到這裡,散去掌力,歎道:「大師回頭可喜可賀,剛才是我著相了,得罪
之處還望大師海涵!」

  地藏微微一愣,垂首行禮道:「多謝施主赦罪之恩,地藏慚愧!」

  龍輝道:「大師及時出現,也救了賤內一命,兩恩相抵,大師也不必客氣。
吾等尚有要事待辦,便不叨擾--請!」

  說罷拉著白翎羽離去。

  望著龍輝離去的背影,地藏雙掌合十,稽首行禮,以作拜別,然後帶著諦聽
離去。

  

好了,再寫下一章(巧擒敵帥),這第十七集也快結束了。








                 
         【龍魂俠影 第17集 無間地獄20巧擒敵寇】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3-1-19
                  總字數9807
   
   被亂軍衝散後,仇白飛好不容易逃出蘇明,出了城門在他身邊只剩八百餘人。

  親兵便詢問道:「大帥,我們該往何處?」

  「既然敵軍已經攻破蘇明,想來附近的三座城池也是不保。」

  仇白飛思索了片刻,馬鞭指著東面說道:「先去章雲休整,再回洛川。」

  仇白飛引著眾人便朝章雲方向撤離,一路上,他小心避開丹郡、鶴舟、昆崗
等三城的要道,專挑小路走。

  行了五六里路程,忽聞左側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循聲望去卻見火光晃動
,兵甲如林,為首一員將領手持雙陌刀,腳胯高頭馬,大喝道:「仇白飛,哪裡
走!」

  那人正是王棟,仇白飛嚇得心驚膽寒,哪敢逗留,當即叫喚眾人加速逃走,
王棟豈容這天大功勞在眼前流逝,率領一百陌刀騎奔襲而來。

  可是陌刀本就沉重,戰馬跑起來頗受影響,相比仇白飛眾人都是輕裝逃走,
速度更快,王棟追之不及,氣惱萬分,罵道:「他奶奶的,剛才發什麼瘋,帶兩
口這麼重的刀去追人,早知道讓輕騎兵上去。」

  仇白飛有驚無險地擺脫了王棟的追捕,但眾人受驚不小,身心疲憊,就在他
們通過幽林之時,數枚利箭從暗處射來,幾個親兵中箭斃命。

  又有伏兵?仇白飛大吃一驚,愣住馬韁,雙眼警惕地掃視四周,果然西面湧
出一隻軍馬,為首者手持強弓,指扣箭矢,例無虛發,仇白飛的幾個親兵一一墜
馬。

  「仇白飛,束手就擒吧!」

  伏兵之首正是梁明,他喊話道。

  仇白飛咬牙罵道:「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想不到仇某竟要被爾等鼠輩戲耍
!」

  梁明大喝道:「死到臨頭,還冥頑不靈,來人給我放箭!」

  嗖嗖的弓弦彈響,箭如飛蝗,仇白飛眾人哪敢久戰,拔出軍刀撥開幾箭後,
立即朝北面逃去。

  兩番受伏,仇白飛身邊的兵馬折損過半,而他手臂也中了一箭,氣弱勢頹,
好不狼狽。

  領著垂頭喪氣的一干親兵,仇白飛繼續奔逃,但是人困馬乏,行程大大受限


  走了兩里,又見前方兵馬擋道,領頭者正是孫德。

  「生擒仇白飛!」

  孫德大喝一聲,率軍奔來,仇白飛強打精神,命令左右迎敵,拖住孫德,自
己冒煙突火而去。

  孫德也不來追趕,只顧搶奪旗幟,任由仇白飛退走。

  天色微明,黑雲罩地,忽然大雨傾盆,濕透衣甲。

  仇白飛與軍士冒雨而行,諸軍皆有饑色。

  仇白飛令軍士往村落中劫掠糧食,尋覓火種,方欲造飯,後面一軍趕到。

  仇白飛心甚慌,仔細一看原來卻是儒門高手樂凝,封羿等人來到。

  封羿道:「大帥,靳丞相得知蘇明戰況,特派吾等前來接應。」

  仇白飛大喜,令軍馬且行,問:「前面是那裡地面?」

  左右來報:「一邊是南彝大路,一邊是北彝山路。」

  仇白飛問:「那裡投章雲去近?」

  軍士稟曰:「取北彝過潼湖口去最便。」

  操教走北彝。

  行至潼湖口,軍皆饑餒,行走不上,馬亦困乏,多有倒於路者。

  仇白飛讓眾軍前面暫歇,馬上有帶得鑼鍋的,也有村中掠得糧米的,便就山
邊揀干處埋鍋造飯,割馬肉燒吃。

  盡皆脫去濕衣,於風頭吹曬;馬皆摘鞍野放,咽咬草根。

  仇白飛坐於疏林之下,氣勢傾頹,看著這數百殘兵,心中悲苦莫名。

  就在此時,前軍後軍一齊發喊、仇白飛大驚棄甲上馬,眾軍多有不及收馬者


  早見四下火煙布合,山口一軍擺開,為首乃巾幗麒麟白翎羽,橫槍立馬,嬌
叱道:「仇白飛,你要走那裡去!」

  諸軍眾將見了白翎羽,盡皆膽寒。

  樂凝拔出佩劍,騎無鞍馬來戰白翎羽。

  封羿挽弓搭箭,縱馬也來夾攻。

  兩邊軍馬混戰做一團。

  仇白飛先撥馬走脫,諸將各自脫身。

  白翎羽從後趕來。

  仇白飛迤邐奔逃,追兵漸遠,回顧眾將多已帶傷。

  樂凝和封羿掩護眾軍撤退,也不做糾纏,使了個虛招便策馬離去。

  仇白飛擺脫追兵,正行時,軍士稟曰:「前面有兩條路,請問大帥從那條路
去?」

  操問:「那條路近?」

  軍士曰:「大路稍平,遠五十餘里。小路投猿臂林,近五十餘里。只是地窄
路險,坑坎難行。」

  仇白飛令人上山觀望,回稟道:「小路山邊有數處煙起;大路並無動靜。」

  仇白飛思索三番,教前軍便走猿臂林小路。

  諸將曰:「烽煙起處,必有軍馬,何故反走這條路?」

  仇白飛道:「豈不聞兵書有云: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龍輝多謀,故使人於
山僻燒煙,使我軍不敢從這條山路走,他卻伏兵於大路等著。吾料已定,偏不教
中他計!再者,賊軍騎兵犀利,走此密林小道方可限制其騎軍機動性,對吾等是
大大有利。」

  諸將皆曰:「大帥妙算,人不可及。」

  遂勒兵走猿臂林。

  此時人皆饑倒,馬盡困乏。

  焦頭爛額者扶策而行,中箭著槍者勉強而走。

  衣甲濕透,個個不全;軍器旗旛,紛紛不整:大半皆是被白翎羽趕得慌,只
騎得禿馬,鞍轡衣服,盡皆拋棄,苦不堪言。

  入了密林,便覺得陰風陣陣,眾軍凍得直打哆嗦。

  封羿問道:「大帥,此地樹多草密,需小心敵人縱火。」

  仇白飛道:「無妨,現下正值多雨春季,他們點不燃火!再說了,地勢險峻
也不是對我們而言,賊軍若來打,本帥也可借地勢掩護。」

  封羿總算明白仇白飛的意圖,此地雖險,但對於仇白飛這支殘兵未必不是好
事,複雜的地形可以阻撓龍麟軍的追兵,同樣也對手若真在此地埋伏,仇白飛也
可以藉著地勢與之周旋,未必不能全身而退,可謂是一個喘息之地。

  仇白飛道:「大道看似沒有伏兵,但風險更大,我軍只剩不到五百人,要是
在寬闊的地勢遇上賊軍,不說其他,就是那些騎兵也足夠叫吾等九死一生了。」

  他冒險走遠路,走小道也是顧忌龍麟軍那犀利的騎兵和武器,最起碼在密林
裡對手的殺手鑭施展不開。

  先前對仇白飛選擇此道還有些不悅,如今聽了這番說辭,封羿不禁連連點頭
,暗忖道:「勝不驕,敗不餒,能在如此險惡的局面冷靜思考,仇白飛不愧一代
帥才。」

  仇白飛命人在周圍布下哨崗警戒,然後令眾軍稍作歇息,意圖休整個把時辰
再趕路。

  黎明破曉,日出東方,但林中樹葉蓋頂,陽光投不下來,四周還是極為昏暗
,仇白飛覺得有些眼乏,便閉目小睡了片刻,但卻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被人五
花大綁捆住,嚇得他立即睜眼。

  稍稍喘了口氣,仇白飛暗忖道:「這個時候竟然作此怪夢,此地看來不宜久
留,速速離去為妙!」

  於是又命眾軍開拔,繼續趕路,眾人還沒休息夠,身困力乏,滿肚子怨氣,
但仇白飛軍紀極為嚴厲,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硬著頭皮趕路。

  在密林中穿梭,需辨明方向,樂凝從懷中掏出羅盤替大軍指明方向,越是深
入猿臂林,仇白飛眼皮跳得越厲害,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人在窺視自己,於是回
頭查看,但每次回頭都只是看到自己的士兵,並無異狀。

  封羿看出仇白飛臉色不佳,便問道:「大帥何事愁眉?」

  仇白飛道:「封先生,你可覺得這兒怪怪的。」

  封羿道:「並無異樣,是不是大帥多心了?」

  仇白飛歎道:「但願如此。」

  說罷又繼續趕路,走了半里,那種不安依舊纏繞心頭,仇白飛拉住馬韁,下
令道:「全軍止步,給我報數!」

  在這個時候還要清點人數,眾將覺得主帥越發不可理解,但還是照做,清點
結果全軍還有四百一十八人。

  仇白飛搖頭道:「不對,剛才啟程前還有四百五十六人,怎地少了幾十個?


  封羿道:「林路崎嶇難行,士兵難免會掉隊。」

  仇白飛道:「掉隊也不至於一下子就沒了幾十個,這其中必有蹊蹺。」

  說罷便命左右檢查隊伍,果然是少了幾十人,於是便詢問士兵,他們也不知
道這些同夥去了哪裡。

  仇白飛暗歎一聲:「希望只是掉隊吧。」

  說著便繼續行走,但每走一段路,他就覺得人數減少那麼幾個,先前是兩三
個人,之後便是七八個,到後來就是十幾個,一座猿臂林就像是一頭饕餮巨獸的
大口,不斷吞噬進入林中的人。

  走了三里路,仇白飛的殘兵只有三百六十五人,儒門兩大執事也感到個中不
妥,樂凝蹙眉道:「大帥,切讓妾身吹奏一曲!」

  只見她從懷裡掏出一支白玉蕭,置於芳唇之前,凝氣提元,以沛然浩氣吹奏
樂曲,悠揚而又清遠的音波向四面傳去,震得樹木晃動,雜草顫抖,隨著音波蔓
延,四周的高樹上傳來幾聲悶哼,幾口鮮血灑落地面,顯然是被音波震傷。

  「有伏兵!」

  仇白飛頓時明白過來,自己的人為何會不斷地減少,十有八九是跟這些伏兵
有關。

  眼見行蹤暴露,隱匿的人也不再壓制,大喝一聲:「孩兒們,動手!」

  話音方落,只見四周樹叢中人影飛掠,矯健敏捷,在樹木之間來去自如,如
履平地。

  仇白飛下令放箭殺敵,但這些敵人在樹木中穿梭,樹枝樹葉將箭矢遮擋了大
半,仇白飛不過是做無用功罷了。

  只見這夥人數目並不多,也就兩百餘人,他們有的蕩著樹籐,有的上串下跳
,嗖嗖幾個起落便將仇白飛的人給捉到樹上,仇白飛這才明白自己的人是如何減
少的,原來是被這些敵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捉走了。

  「全軍結半月陣迎戰!」

  仇白飛立即命令眾人擺出防守架勢,抵禦敵人偷襲,眾軍弧形散開,相互依
托,結半月陣防守。

  但對方也不急於進攻,就這麼在四周高樹裡竄走,不斷地擾亂仇白飛等人的
視線。

  封羿不同於普通士兵,他目光如炬,氣息瞬間鎖定一個敵人,隨即一箭射出
,將其一箭貫穿。

  「小五!」

  眼見兄弟慘死,首領怒不可遏,大喝一聲找死,隨即一股妖氣透體而出,只
見一尊八臂猿猴的幻化妖相浮現樹叢,正是猿族妖將袁飛子。

  樂凝和封羿這才看出敵人來頭,竟然是一群猴精。

  八大妖族各有特點,獨角巨人族力大無窮乃是天生的重型兵種;獅族、蒼狼
族驍勇善戰,乃正面戰場的主力;傲鳥族制空,居高臨下偷襲敵軍;狐族善於變
化,適合當細作;蛇族和蠍族使毒,善於暗殺和偷襲,而這猿族便是這叢林戰的
行家,他們善於攀爬,在林中矯健敏捷,往往叫敵人防不勝防。

  這深山老林正是猿族的天下,袁飛子率眾奔襲,來去如風,一擊便退,無論
得不得手他們都不會在地上跟敵軍糾纏。

  只見一個猴妖猛地跳下來,一刀砍翻一個敵兵,然後又爬上樹去,使得仇白
飛想反擊都無從下手。

  射箭吧,四周都是雜草樹枝,別說瞄準目標,就連箭都射不出去,也就封羿
一人可以威脅這群猴妖,可是袁飛子領教過封羿的箭術,怎會讓他安然出箭。

  封羿剛剛拉上弓弦,袁飛子便掏出暗棋朝他射來,封羿只得收箭防禦,無法
有效放箭。

  樂凝見狀便要吹奏音波樂曲,但袁飛子馬上下令:「全部後退!」

  樂凝還沒來得及吹奏,猴妖們早已躲得遠了,音波根本震不到他們。

  要想吹奏音波功,就必須凝聚足夠的真氣,但凝聚真氣也是個損耗的事情,
長期地凝氣極為疲憊,尤其是凝聚之後又散去,對功體簡直就是一種損傷,樂凝
被這些猢猻折騰了幾回,便感到疲憊。

  袁飛子窺準機會,大喝道:「兄弟們,小娘們沒氣了,咱們動手!」

  眾猴妖興奮地連連嚎叫,掏出飛鉤朝著地下敵軍投去,鐵鉤入肉,仇白飛的
士兵被硬生生拽了起來,半月陣頓時潰敗。

  瓦解敵人最後防禦後,眾猴妖向仇白飛投擲暗器,傷亡慘重。

  袁飛子又下令:「丟裂空子!」

  眾猴妖又祭出裂空子投下,下邊頓時炸開了鍋,這一隻殘兵損失九成以上,
仇白飛也被爆炸的氣浪掀落戰馬,摔得渾身劇痛。

  他意志頑強,強忍劇痛,又翻身上馬,奮力逃命。

  眼見敵帥孤身逃命,袁飛子嘿嘿一笑,飛掠竄襲,追了上去,這一人一妖便
在樹林裡展開了追逐。

  仇白飛在下邊策馬狂奔,袁飛子便在樹木間跳躍攀爬,追了三百餘步,袁飛
子抓過一條樹籐,灌入妖氣,朝著地上的仇白飛抽去。

  注滿妖氣的樹籐不下於鐵鏈,仇白飛肩膀挨了一鞭,筋骨欲裂,整個人都被
被抽到半空,袁飛子哈哈一笑,手腕轉動,施展巧力,樹籐在半空打了個圈,將
仇白飛給捲成了一個粽子,然後袁飛子手臂一提,便將仇白飛拽到樹上。

  「妖猴,你敢對本帥無禮!」

  仇白飛又急又怒,不斷掙扎,但注入妖氣的樹籐堅韌無比,他一時半會也掙
脫不得。

  袁飛子嘿嘿一笑,順手封住他的穴道,仇白飛氣海枯竭,再無力氣,就這麼
地被生擒。

  袁飛子提著仇白飛,也不理會餘下的樂凝跟封羿,招呼手下道:「兄弟們,
肉粽子到手了,咱們回去領功吧!」

  眾猴妖不禁一陣歡呼,在樹叢飛梭穿越,迅速離開猿臂林。

  出了猿臂林,便見前方排著一千軍馬,為首者乃一持扇的儒雅男子,正是風
望塵。

  袁飛子行禮道:「風軍師,袁某不負所望,擒來仇白飛!」

  風望塵笑道:「袁將軍辛苦了,待回去後,龍主一定重重有賞!」

  袁飛子笑呵呵地恭維了幾句,便將仇白飛奉上。

  風望塵命人將仇白飛投入囚車,用鐵鏈扣住他四肢,然後押送回睦州。

  失手被擒,仇白飛雙目儘是恨意,死死地盯住風望塵。

  風望塵笑道:「仇大帥,容吾自我介紹,鄙人風望塵,乃龍麟軍麾下軍師,
不知大帥可滿意風某的一番款待?」

  仇白飛咬牙道:「你們是故意將我逼入猿臂林的?」

  風望塵點頭道:「然也,大帥猜得沒錯!」

  仇白飛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狠決,死志萌生,便要咬舌自盡,誰料風望塵卻快
了一步,一把扣住他下頜,並往他口中塞入一顆藥丸。

  藥丸入口即化,仇白飛只覺得渾身氣力為之一洩,筋骨酥軟,提不起一點勁
來。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仇白飛有氣無力地質問道。

  風望塵道:「大帥乃我軍貴賓,未免路途生變,我家主母特地讓風某給大帥
服用這軟骨丹,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千人軍馬將囚車押回睦州,仇白飛滿腔苦楚,卻無法宣洩,只得無奈地朝四
周張望。

  睦州城內民生和諧,兵不擾民,街道平和,絲毫不受戰火影響,駛入軍營後
便見雄兵強將,甲冑林立,軍容鼎盛,一時無兩。

  進入軍營,風望塵命人開啟囚車,解開鐵鏈,說道:「大帥請進,我家龍主
已經在營中恭候多時!」

  仇白飛冷哼一聲,昂首走入中軍帥帳,龍輝一人端坐在桌案前,見仇白飛入
內,立即命人搬來凳子。

  「仇某已是階下囚,閣下不必如此盛情,直接將我綁入牢獄,或者斬首示眾
!」

  仇白飛也不坐下,冷冷地怒視龍輝。

  龍輝也不動怒,道:「仇大帥,吾敬你忠心護國,才對你如此禮遇,若是換
了張煥雨,我二話不說直接推出去斬了!」

  仇白飛彷彿聽到最荒謬的事情,仰天大笑道:「忠心護國?從你這逆賊口中
得到如此評價,對仇某當真是種侮辱!」

  龍輝道:「大帥,下次結論尚早。究竟是才是逆賊,龍某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相信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仇白飛嘲諷道:「那仇某便期待著那所謂的水落石出的一日!」

  龍輝擺了擺手道:「來人,將仇大帥送至金陵安置療養,不可怠慢!」

  仇白飛哼了一聲,說道:「你不殺我,日後定會後悔!」

  龍輝道:「未來之事誰知道。」

  仇白飛離去後,白翎羽走了進來問道:「夫君,仇白飛留在世上始終是個威
脅,為何不殺此人?」

  龍輝道:「仇白飛在江南軍中尚有不少忠心舊部,若殺了他只不過是讓他的
舊部徹底投向張煥雨。倒不如留著他,讓張煥雨沒這麼容易地接管江南兵權。」

  白翎羽歎道:「本來是要把這兩人一塊擒住,可是那頭畜生出來攪局,最終
功虧一簣。」

  龍輝道:「這也未必是壞事,起碼張煥雨回去後,江南軍舊部一定會對他產
生懷疑。」

  白翎羽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仇白飛的舊部一定會以為張煥雨貪生怕死
。」

  龍輝笑道:「甚至還可能認為是他的無能導致仇白飛被擒,而且張煥雨為了
接管江南軍兵權也會跟江南軍發生摩擦,總之咱們穩賺不賠!」

  白翎羽喜道:「好你個奸詐小賊,這都給你算計進來!」

  龍輝臉不紅,笑呵呵地道:「夫人過獎了!」

  白翎羽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地道:「剛才冰兒托人來傳話,有個大禮要給
你,著你處理完軍務便速速回家。」

  小鳳凰的大禮永遠都是那麼出人意料,想到這裡龍輝歸心似箭,滿懷期待地
要去見識一下那份神秘大禮。

  待各路將領回到營中,將詳細戰況告之後,龍輝極為滿意,這次突襲戰不但
擊潰了滄釋天的前哨基地,更打散了二十萬大軍,雖然因為動用的兵力不足五萬
,並不能很有效地殲滅敵軍有生力量,但也給十二地支陣法奪取了一快緩衝地,
起碼睦州不必正面對上敵軍的幾十萬大軍,有蘇明等四城擋在前邊,龍麟軍可以
喘口氣了。

  處理完正事後,龍輝跟眾人約好舉行慶功宴的時間,便各自散去,龍輝也准
備回府陪伴嬌妻,還未走出營門,便見慕容熙急匆匆地趕來,在他旁邊竟是久別
多日的杜嬌。

  「三少,今天是吹什麼風,把你從金陵吹到睦州。」

  龍輝打趣道,「連杜小姐也來了,是不是準備給小弟發請帖了!」

  慕容熙愁眉不展地道:「龍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龍輝見他鄭重其事,便領他們到府上。

  這座龍府不過是龍輝臨時購買的宅子,既用來居住也用來處理軍務,相當於
是臨時的帥府,其位置就坐落在凌霄的將軍府對面。

  入了府邸,龍輝在大廳招呼兩人,楚婉冰聽說龍輝回來,滿臉喜慶地出來迎
接,卻看到滿臉愁容的慕容熙和杜嬌,把即將脫口而出撒嬌話憋了回去。

  「慕容公子,杜小姐。」

  楚婉冰盈盈淺笑道,「想不到你們會光臨寒舍,真讓妾身倍感驚喜。」

  小鳳凰接待客人落落大方,禮儀周到,盡顯龍門大婦風範。

  慕容熙強顏歡笑,接過熱茶,禮貌性地喝了一口,而杜嬌卻是柳眉凝鎖,泫
然欲泣。

  楚婉冰柔聲道:「杜小姐,可是遇上了什麼煩心事?」

  杜嬌眼圈倏地一紅,淚水在眼眶中不斷翻滾。

  慕容熙歎了一聲,握住她柔荑細聲安慰道:「小辣椒別哭了,先把事情跟龍
兄和嫂夫人講一下,他們一定有辦法救伯父的。」

  龍輝眼皮一跳,問道:「杜天雲莊主發生什麼事了?」

  杜嬌咬了咬唇,低聲道:「爹爹……被人囚禁了!」

  龍輝道:「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去天馬山莊撒野!」

  昔日武林門派中,三教實力最強,天劍谷緊隨其後,而天馬山莊的實力雖然
不算頂尖,但卻也是一方之雄,最主要的是無人敢去生事。

  為什麼?因為天馬山莊盛產良駒,每年都給朝廷貴人、軍界戰士提供駿馬,
所以這天下馬匹生意有九成都歸天馬山莊管,哪怕是三教弟子出遠門也得騎馬,
這試問誰會去得罪天馬山莊,就連當初坐擁正陽地脈的元鼎也得對杜天雲禮讓三
分。

  囚禁杜天雲,有這種能耐和膽量者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滄釋天了,但龍輝想不
通滄釋天為何要這樣做,他若想要戰馬,一道聖旨發下去,天馬山莊便會乖乖送
上良駒,何必囚禁杜天雲,這樣做就算控制了天馬山莊也等同殺雞取卵。

  龍輝問道:「杜姑娘,別著急,先喝口水再慢慢說。」

  杜嬌點了點頭,抿了一口熱茶,說道:「春節前,山莊來了幾個人跟爹爹拜
年。爹爹一向樂於交友,見他們遠道而來便熱情款待,酒席間他們向爹爹提出要
做生意,而且出手極大,價錢比其他人還要高一倍。爹爹也沒想什麼,就答應下
來,便親自帶他們去挑選良駒,他們選了一百匹好馬後,裝出一副十分友善的樣
子跟爹爹交談。爹爹不疑有他,也跟他攀交情,可是其中有個人忽然將話題扯到
我杜家祖上的秘本,說想以重金購買這秘本,爹爹當場就拒絕了。」

  龍輝和楚婉冰對視了一眼,心知這所謂的秘本便是杜天雲受難的源頭。

  楚婉冰問道:「杜姑娘,情恕妾身多言,這秘本究竟是何來頭?」

  杜嬌道:「姐姐不用客氣,到了如今小妹也不會再隱瞞什麼了。實話實說,
這秘本名為訓獸訣,乃我杜家先祖機緣所得,裡邊記載了馴服駕馭獸類的方法,
我族先祖便是從裡邊抽取了馴馬之法,創建了天馬山莊。」

  杜嬌繼續說道:「他們被爹爹回絕後,心懷鬼胎,就在年三十那一晚偷襲了
山莊,他們武功很高,尤其是那個詢問訓獸訣的男人,一個人就橫掃了整個天馬
山莊。他們打傷擒住爹爹後,就用我跟娘親威脅,爹爹迫於無奈只得交出馴獸決
,他們後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爹爹囚禁,然後讓其中一人假扮爹爹的面貌,控
制了整個山莊。」

  聽到這裡,龍輝已經猜出個八九分,恨得牙癢癢:「我說敵軍怎麼會出現這
麼一支猛獸騎兵,原來是從天馬山莊奪來的秘笈!滄釋天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卑
鄙下流!」

  杜嬌垂淚道:「前些日子,我在一個丫鬟幫助下才逃了出來……他們發現我
不見了,一定又會折磨我爹娘。」

  慕容熙跟她心意相通,深切感受到她憂愁的心情,也不避嫌伸手將她肩膀摟
住,抱在懷裡柔聲安慰。

  龍輝心知此事重大,立即請來孟軻等人共商大事,聽聞天馬山莊的遭遇後,
眾人不禁憤慨。

  孟軻道:「龍兄,如今天馬山莊危在旦夕,吾等不可不管!」

  龍輝點頭道:「於公於私,我都不會坐視不理,但要援助杜莊主我們必須有
個詳細計劃。」

  孟軻道:「龍兄,你若信得過我孟子輿,便將此事交我負責!」

  龍輝微微一愣,孔丘也附和道:「是呀,龍將軍,此刻江南戰事吃緊,你實
在無暇分身,倒不如讓師兄跟仲尼去西北走一趟。」

  龍輝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就有勞二位了!」

  孔孟二人點頭稱是,慕容熙和杜嬌也是感激無比。

  四人稍作休整,與翌日清晨便離開睦州,經小路避開敵軍防線,趕赴天馬山
莊,行至中途卻見兩道婀娜倩影在前擋道,一者背負寶劍,身著勁裝,頭紮武士
髻,卻是雪膚玉顏,英氣勃發,盡顯俠女風範,正是北城露;另一人粉色衣裙,
寶劍繫腰,頭梳婦人髻,雨潤紅姿,嬌艷客人,正是孟軻髮妻素荷珺。

  孟軻和慕容熙同時大了眼,北城露哼道:「慕容小三,你瞪什麼瞪,見到本
姑娘很意外嗎?」

  孟軻也奇道:「荷珺,你為什麼也來了?」

  素荷珺輕咬朱唇,垂首道:「孟郎,我想跟你一起去西北。」

  孟軻拂袖道:「胡鬧,我們是去救人,又不是去遊玩,你跟過來做什麼!」

  素荷珺揚起俏臉道:「就因為你是去救人,我才要跟去!」

  孟軻歎道:「荷珺,此番西北之行兇險萬分,你就別任性了,快快回家去吧
!」

  素荷珺倔強地道:「我不,你去哪我就跟去那裡!」

  孟軻大怒道:「豈有此理,你若再不回去,別怪為夫不客氣了!」

  素荷珺凝望著他道:「每次你出去都是一身傷痛回家,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
到你出門都是擔驚受怕,生怕你……你再也回不來!」

  說到這裡眼淚滾落臉頰,泣不成聲。

  孟軻心頭一酸,歎道:「荷珺,是我對不住你,這次我保證安然回來,你先
回家吧。」

  素荷珺含淚地大叫一聲不,猛地撲到他懷裡,緊緊抱住孟軻,說道:「孟郎
,求求你別再拋下荷珺一人好不好……這次去天馬山莊,就讓荷珺陪你!」

  孟軻胸襟已被熱淚濕透,心頭暖融融的,不知作何說辭。

  素荷珺一字一句地道:「孟子輿,除非你寫封休書,若不然今天我是絕不會
離去的!」

  孔丘乾咳一聲,說道:「師兄,難得師嫂如此深情,你便不要拒絕了。正所
謂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二人就該風雨同濟,不離不棄。」

  孟軻歎了一聲,拍了拍素荷珺香肩道:「好了,荷珺,以前是我不對,今後
我絕不會拋下你一人。」

  素荷珺破涕為笑,抹去眼淚。

  那邊慕容熙將北城露拉到一邊,埋怨道:「露露,你這麼也跑來了!」

  北城露嗔道:「杜嬌妹妹來尋你,我便知道有事情發生,幸虧昨晚素姐姐跟
我商議,我才知道你這負心漢要跑去西北。」

  慕容熙道:「露露,我去天馬山莊是要辦正事!」

  北城露啐道:「還正事,就你那三腳貓功夫連我都打不過,去天馬山莊給人
家送菜嗎!」

  慕容熙哭笑不得,想來著妮子是要跟過去了。

  杜嬌見北城露這般勞心幫自己,心頭一暖,感激道:「北城姐姐,謝謝你!


  北城露挽著她小手道:「自家姐妹還客氣什麼,姐姐就去會會那幾個狂徒,
瞧他們有什麼能耐敢到天馬山莊撒野!」

  天馬山莊位於神州西北烏原,此處地勢廣闊,水草豐美,正是牧馬寶地,而
且西通西域,北連北疆,可謂是兵家要地,同樣也是杜家崛起之根基。

  進入烏原地域,六人行事更為低調,孟軻裝扮成一個滿臉橫肉的商人,孔丘
扮作師爺,而慕容熙則裝成賬房,至於杜嬌三女則改穿粗衣麻布,摸黑顏面,掩
蓋其絕色容顏,扮作幾個運貨打雜的隨行小廝。

  六人尋了一家客棧落腳,察覺裡邊坐著不少武林人士,杜嬌低聲道:「每年
這個時候是爹爹的壽辰,各路豪傑都會到山莊賀壽。」

  杜天雲在江湖中頗有威名,再加上熱情好客,廣交朋友,黑白兩道都與他有
交情,每年的壽宴都會有各路豪傑趕赴天馬山莊祝賀,除了慶壽之外,杜天雲每
年都會在壽辰之日推出寶馬鑒賞會,要麼替他人品鑒良駒,要麼從山莊內精選寶
馬贈予他人,無論哪種都讓外人瘋狂不已。

  能得天馬山莊莊主讚賞馬匹,這匹馬定是萬里無一,身價倍增,所以每年都
有馬販子帶著良駒前來,哪怕杜天雲在自己的馬兒上多看幾眼,也能買到一個不
菲價錢;而那些江湖人物更多的是來求千里馬。

  孟軻低頭用餐,忽然門外走入兩個漢子,一個滿臉虯鬚,身軀雄偉,踏步行
走間自有一股不凡氣度,另一個頭戴氈帽,留著兩筆鬍子,面色蠟黃,看似一副
奸相,但眼珠靈動,似蘊智慧光芒。

  眼見二人形貌奇特,孟軻也多留意了幾眼。

  兩人尋了角落坐下,叫了一些酒菜靜靜食用。

  這時候又來了一夥人,他們帶刀佩劍,凶神惡煞,大喝道:「老闆,快將酒
菜拿上來,大爺還要趕路呢!」

  掌櫃陪笑道:「幾位爺,來的真不湊巧,小店已經沒有位置了,前面有家酒
樓,那兒的酒菜也是不錯,諸位不妨去試一試?」

  為首大漢兇惡道:「豈有此理,大爺趕時間,跑到前面去黃花菜都涼了!沒
有位置你不會給大爺騰張桌子嗎!」

  掌櫃道:「大爺,現在客人都還在用餐,我這小本生意總不能把客人趕出去
吧!」

  大漢哼道:「行,老子不難為你個生意人,桌子我自己去找!」

  大漢氣勢洶洶地帶著手下走進去,店裡的食客不禁一寒,紛紛低頭吃飯,不
敢直視他們,免得生出事端。

  大漢掃了幾眼,走到角落的桌子,拍案道:「你們--起來,把位置讓出來
!」

  虯鬚漢子淡淡地道:「你不知道什麼是先來後到嗎!」

  大漢掏出一竄銅錢,拍在桌子上,喝道:「你們的酒菜我替你們付賬,把桌
子讓出來,給大爺用餐!」

  黃臉鬍鬚男子嘿嘿一笑,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隨手丟在桌子上,說道:「
這一錠銀子算是賞你的,別在這兒打擾咱們食慾!」

  那個漢子往日霸道慣了,如今主動掏錢付賬已經是他最大的極限,遇上這麼
個頂撞自己的主,立即暴跳如雷,揚起拳頭便要動粗。

  孟軻看不過眼,便要出手制止,卻聽粗漢悶哼一聲,整個人倒飛出去,一股
腦跌坐在門外,而那個虯鬚漢子繼續低頭喝酒,彷彿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

  「好快的身手!」

  孟軻暗吃一驚,以他的修為竟看不清粗漢是如何被打倒的,由此可見這個虯
須漢子之能耐。

  慕容熙低聲道:「孟兄,那兩人極不尋常,若也是到天馬山莊祝壽的話,咱
們更需小心了!」

  孟軻點頭道:「慕容公子所言甚是,小弟會找個機會摸摸他們的底。」

  就在他們低聲商議時,角落的桌子忽然投來一道寒光,兩人只覺得渾身雞皮
疙瘩都冒了起來,整條脊骨好像是被人用冷水澆灌一般。

  孟軻強壓心中不安,循著寒光回望而去,竟迎上了虯鬚漢子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聽到我們說話了!孟軻全身冰冷,腳底湧出一股寒氣。




下集預告: 

杜天雲被人囚禁,天馬山莊易主,一場壽宴和寶馬評鑒大會殺機暗藏,孟軻挺身而出,怒戰幕後黑手,孔丘暗中布計,戲耍敵人,儒門後起逆轉敗局,救出杜天雲,正準備當天下群雄揭穿黑手,忽然遇上強勁高手,紫陽玄功在對方眼中破綻百出,孔孟難擋絕對武力,命懸一線。

鐵壁關外西域胡兵聯合鐵烈大軍,強勢壓境,一名自稱已故的鐵烈國師傳人現身戰場,令得鐵壁關再臨浩劫,搖搖欲墜。

時日越久,魏劍鳴的元神越發微弱,就在魂散之日,厲帝忽然現身,以煞域控魂之法定住魏劍鳴元神,並向龍輝等人提出條件。

為挽魏劍鳴生機,於秀婷和龍輝向魔尊討取天壺滴髓,但魔尊要於秀婷以天劍谷劍譜交換,談判過程,龍輝再增加條件,要魔尊交還古劍,魔尊趁勢起價,再開出苛刻條件--以萬魔原石交換古劍

龍輝和於秀婷接受魔尊條件,按照路觀圖進入一片大戈壁,在尋物過程中意外發現鯤鵬聖者的遺物。

張煥雨在昊天教的幫助下收攏兵權,再度發起猛攻,雙方激戰之時,變局再生--高鴻再度傳來軍情機密;睦州激戰,楚婉冰再遭到三教圍困,苦戰不下之時,一口骨刀橫入戰場。
2014-1-23 16: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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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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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18集 仙陣玄關 1鳳耍紅塵】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第一會所
                  日期:2013-1-26
                  總字數9804
   送走孟軻後,江南十二郡有條不紊的運轉。

  今日,淨塵滿臉愁容地過來尋龍輝,說道:「龍將軍,魏公子情況似有不妥
!」

  龍輝大驚,急忙過去查探,走入一間道觀,只見四周貼滿符咒,每張符咒都
寫著九轉回陽文,正是護持垂死者元息的咒語,而道觀內四處可見丹鼎火爐,裡
邊燃燒不熄,藉爐火提供陽氣,替屋內之人提供陽氣。

  龍輝在淨塵的帶領下進入偏殿,只見魏劍鳴一動不動地癱在床上,元氣頹危
,奄奄一息。

  心知情況不妙,龍輝立即連點魏劍鳴九陽穴位,鎮鎖陽息,隨即左手按在他
心坎穴,將天龍陽火注入其體內,在陽火的激下魏劍鳴恢復了微弱的心跳。

  淨塵探了探魏劍鳴的脈相,歎道:「魏公子的狀況一日不如一日,若不及早
尋到天壺滴髓,只怕……」

  龍輝也知道魏劍鳴的狀況,因為他每次輸功都會感到極為疲倦,因為魏劍鳴
的心脈陽息越來越弱,龍輝在輸功的同時不但要刺激他心房,更要分出功力保護
其心脈,若不然脆弱的心脈難以承受劇烈陽氣,所以龍輝每次都得損耗不少元功


  輸功完畢,龍輝深吐淺納,調和元功,忽見魏雪芯敲門入內。

  魏雪芯甫一進門便問道:「大哥,你也在?劍鳴怎麼樣了?」

  龍輝不想她擔心,便隱瞞部分事實道:「劍鳴情況還算穩定,你不必太擔心
。」

  魏雪芯探了探胞弟脈息,芳心稍定。

  龍輝朝淨塵打了個眼神,示意他快開口送走魏雪芯。

  淨塵乾咳一聲道:「魏小姐,令弟元息甚弱,不宜打擾過久。」

  魏雪芯哦了一聲,低聲告辭,同龍輝一起離去。

  出了道觀,魏雪芯蹙眉道:「大哥,你累不累?」

  龍輝笑道:「為夫龍精虎猛,怎會累呢!」

  魏雪芯道:「大哥,你瞞不過我的,別忘了我有劍心感應。你每日都要按時
替劍鳴輸功,而且又要處理軍務……你雖然強裝灑脫,實際上你已經損耗不少。


  龍輝歎了口氣,不知如何作答。

  回到府邸,魏雪芯便取來茶具,替龍輝煮水泡茶。

  當水煮開後,魏雪芯先將茶葉碾碎放入壺裡,然後又拿來了一些人參和紅棗
,混入茶葉中,將熱水倒入泡開,一股淡淡茶香立即散開,其中又夾雜著幾絲濃
郁陽烈之氣。

  魏雪芯將一杯茶遞來,說道:「大哥,快趁熱喝吧,趕緊補補身子,現在藥
茶的滋味跟效果都是最好的。」

  龍輝莞爾道:「我說雪芯,你是說為夫不行了嗎?」

  魏雪芯尚未聽出他話中深意,說道:「大哥,你虧損了不少元氣,得恢復一
下了!」

  望著她素白的小手和瑩潤雪嫩的俏臉,龍輝嘿嘿一笑,將她整個人拉入懷裡
,往其耳朵吹了口氣道:「乖雪芯,大哥虧損的元氣可不是喝茶能夠補回來的…
…」

  曖昧的語氣和旖旎的姿勢,魏雪芯已經明白過來,臉頰嗖的一下變紅了。

  「大哥……現在還是白天。」

  魏雪芯玉靨暈紅欲滴,嬌羞羞地細聲說道。

  龍輝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上回在院子裡你這妮子不是歡喜得很嗎?」

  魏雪芯嗯了幾聲,嚶嚀嬌嗔:「大哥,不許再說了!你要再說,我以後就不
理你了!」

  龍輝笑呵呵地道:「好好,我不說,我喝茶!」

  魏雪芯將茶遞到他跟前,喏了一聲。

  龍輝道:「雪芯你餵我!」

  魏雪芯白了他一眼,溫柔地將茶杯送到他嘴邊,但龍輝卻道:「我要你口對
口餵我!」

  魏雪芯俏臉丕紅,水眸秋翦嬌羞欲滴,本欲拒絕,但迎上龍輝殷切的眼神,
芳心頓時一軟,神使鬼差地同意了。

  魏雪芯含了一口香茶,闔上秀眸,緩緩地將朱唇湊來,龍輝不由分說,伸手
輕摁她後腦勺,霸道地吻落丹唇。

  四唇相貼,龍輝伸舌撬開魏雪芯的丹唇和貝齒,魏雪芯也順勢將茶水渡過來
,一陣濃香便在兩人唇間逸出,溫滑的茶水流入喉嚨,端的是香艷無比。

  魏雪芯依法炮製,含羞答答地滿足了丈夫的要求,待一杯香茶盡數渡入龍輝
口中,魏雪芯已是玉靨如霞,美眸迷離的嬌媚模樣,紅彤彤的臉頰好似熟透的蘋
果,看得龍輝忍不住有親了一口,幾乎想把她吞進肚子裡。

  龍輝輕輕掀開雪芯的衣襟,邊將手伸入她香懷,邊問道:「雪芯,你今天有
沒有穿那件風騷小肚兜?」

  魏雪芯素靨如火,鼻息嗯嗯地嗔道:「羞死人了……人家才沒有穿……」

  龍輝呵呵道:「好妮子,居然連肚兜都不穿,果然是越來越風騷。」

  越描越黑,魏雪芯當下垂下螓首,嚶嚀一聲,乾脆不再多說。

  龍輝的手掌已經滑入她衣裳,指尖觸及一片豐潤滑膩,傳來一陣結實沉腴的
肉感,隨即拉開衣襟,露出了一襲淡綠的抹胸,抹胸款式中規中矩,但這妮子胸
乳實在太過豐隆,兩顆碩大的雪梨乳幾欲撐破胸衣,在抹胸的頂端勾勒出一道深
深的乳溝奶壑,從中飄出清幽乳香,叫人著迷。

  魏雪芯性子羞赧,再加上閨閣教養好,光天化日之下絕不敢在大廳宣淫,急
忙從龍輝懷裡掙開,攏上衣服,跺腳嗔道:「大哥……你壞死了,我不理你了!


  說著便要逃走,卻聽門外傳來一聲嬌笑,抬眼望去正是一身白衣素裙的楚婉
冰。

  魏雪芯彷彿看到救星,趕緊跑到小鳳凰跟前,告狀道:「姐姐,你總算回來
了。大哥心眼忒壞了,一直欺負我!」

  楚婉冰噗嗤笑道:「雪芯,咱們這色鬼夫君是一日都不願消停,當初有九不
像的偷聽,姐妹們都不願意挨近他,生怕房中私話被人聽取,如今除了九不像和
度紅塵,咱們的色鬼夫君那還會安耐得住。他沒來個霸王硬上弓就算是安分守己
了!」

  龍輝乾咳一聲,拽過小鳳凰,哼道:「臭丫頭有你這麼做姐姐的嗎,當著妹
妹的面跟相公我抬槓,你要置家風家規於何地!」

  楚婉冰呸道:「少來,什麼家規家法的,姑奶奶說的就是家法,你有什麼意
見!」

  小妖女跟自己抬槓拌嘴已經是家常便飯了,龍輝對此也無可奈何,苦笑一聲
便擺出一副好男不的模樣。

  楚婉冰也只是占占口頭便宜,心底還是向著龍輝,見他不出聲,便膩聲嬌氣
地道:「好了,好了,人家跟你說笑的,別往心裡去嘛。」

  龍輝翻了翻白眼,歎道:「想我堂堂玄天真龍,竟成了個懼內的蹩腳。」

  楚婉冰咯咯一笑,伸手去揉他的臉,柔聲道:「好了好了,咱們的龍主皇帝
老爺,是臣妾不好,不該持寵生嬌,現在冰兒給你賠不是了。人家上回給你準備
了一份大禮,龍主陛下日理萬機,還沒來得及看呢!」

  被這小丫頭芬芳的柔荑揉了幾下臉,就算是滿肚子火也得洩去,更何況她口
口聲聲說有大禮,立即點燃了龍輝的興趣,迫不及待地拉著她們姐妹:「什麼禮
物,快帶我去瞧瞧!」

  楚婉冰媚笑嫣然,引著龍輝和雪芯朝外走去。

  離開龍府,三人走入一間酒館,酒館的老闆是個婦人,容色姣好,舉手投足
間透著一股嫵媚風情,也引來了不少客人光顧,酒館的生意十分紅火。

  龍輝眼睛一掃,便瞧出此女身藏妖氣,但卻不是八大妖族之列,而是一隻獨
特的花妖。

  見龍輝踏入,老闆娘媚眼一轉,便讓小二招呼客人,然後親自騰出一間雅房
給三人,說道:「妾身拜見龍主、和兩位娘娘!」

  楚婉冰笑道:「侯娘,辛苦你了,地窖可安全?」

  侯娘道:「回小妖後娘娘,地窖一切安好。」

  楚婉冰頷首道:「那便有勞了!」

  侯娘點了點頭,伸出蓮足在牆根踢了一腳,一塊磚頭卡嚓凹陷下去,地板緩
緩打開一個暗門。

  三人從暗門走下,順著階梯來到地窖深層。

  楚婉冰又擰開一道栓子,推開一間密室,笑道:「夫君大老爺,妾身的禮物
就在裡邊,瞧瞧可合心意?」

  龍輝走入密室,眼前不禁一亮,只見一女子倚牆而坐,雪膚朱唇頭戴華麗天
冠,外披赤羽天衣,胸前瓔珞連串,下著輕紗裙擺,本是雍容絢麗的佛衣佳人,
卻被鐵鏈扣住四肢,徒增三分頹艷淒美。

  「度紅塵?」

  龍輝微微一愣,驚愕地道。

  楚婉冰咯咯笑道:「然也,正是這個不守清規的騷尼姑!」

  度紅塵雙目透出一絲怨毒,咬牙道:「小妖女,有本事就殺了我,若不然等
我脫困便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婉冰不屑冷笑道:「殺你?本宮還沒那閒情!」

  她已是小妖後,在外人面前自然要保持風度禮節,所以脫口自稱本宮。

  度紅塵狠狠地瞪著楚婉冰,恨不得將她煎皮拆骨。

  楚婉冰媚眼含笑,似嘲似諷地道:「哎呀呀,你眼中充滿著嗔怒怨恨,可是
佛門戒律,師太你失態了!」

  度紅塵呸道:「淫邪下賤的妖女也配談佛門戒律!」

  楚婉冰道:「哦,那麼與和尚通姦的尼姑果然好高尚哩!」

  度紅塵玉靨湧起一抹血紅怒色,喝道:「妖女,你說什麼!」

  楚婉冰佯作未聞,喃喃自語道:「看來是我說錯了!」

  接下來又吐出一句驚人之語:「師太看來不止是偷和尚,還偷了幾個漢子呢
!」

  這話就連龍輝和魏雪芯也聽懵了。

  楚婉冰笑道:「當初本宮曾斬斷一個淫僧的子孫根,想來就是波旬那個慾海
大禿驢了。師太沒了伴侶寬慰,自然是春心難耐,收納幾個面首也是理所應當!


  度紅塵本來不屑與她爭辯,但龍輝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勾著一絲色迷迷的笑
意,讓度紅塵羞惱不堪,她久聞龍輝好色,若對方真把她認為是人盡可夫的女人
,那後果豈不更加可怕,想到這裡,度紅塵當即反駁道:「住口,你才收納面首
!」

  「哦,原來不是僅僅收納幾個面首,師太是就連走卒商販也收入房中,果然
是廣結善緣,肉身佈施天下!」

  小鳳凰說的煞有介事,其實楚婉冰也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但顛倒是非、混
攪瞎掰的本事倒是精湛得很,因為她平日吃醋時便會找龍輝麻煩,論武功她不是
龍輝的對手,那只能用言語馴夫,久而久之便練成了一副伶牙俐齒。

  度紅塵被氣得俏臉酡紅,酥胸起伏不定。

  楚婉冰翻了翻眼珠,伸出修長玉指,輕佻地撩起度紅塵的下巴,道:「師太
,既然都做了,何必害羞呢!來,給本宮笑一個!」

  度紅塵吐了一口唾沫,楚婉冰輕輕避開,也不生氣,巧笑嫣然道:「喲喲,
師太你當真失態了,吐口水這等事也做得出來,以後你如何討客人歡心!」

  此話一出,就連龍輝和魏雪芯都吃了一驚,度紅塵更是一臉不解。

  楚婉冰咯咯笑道:「師太,妾身手頭緊迫,無銀錢使喚,還請師太大慈大悲
,救苦救難,給小女子送些錢物以養家餬口!」

  魏雪芯越聽越糊塗,度紅塵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這小妖女在安什麼心,唯有
龍輝猜出了一二,但他緘口不言,繼續看戲。

  楚婉冰噗嗤一笑,輕拍玉手,啪啪幾聲,兩名妖嬈女子扭腰而出,姿態嫵媚
撩人,亦是兩個花妖。

  楚婉冰道:「玉瓏、香塵,你們覺得師太可符合要求?」

  左邊那個叫做玉瓏的花妖伸手在度紅塵臉上捏了一把,羞得她滿面酡紅,然
後點頭道:「回娘娘,這位師太膚若凝脂,光潤彈性,只要好好打扮一番定是迷
倒萬千的尤物!」

  香塵將玉手順著度紅塵的脖子滑入衣領,輕輕一扯,露出半個香肩,雪白圓
潤,著實迷人。

  「想不到一個尼姑竟然生了這麼個好肩膀,圓潤香滑!」

  香塵嘖嘖讚道。

  度紅塵尖叫:「無恥妖女,快住手!」

  楚婉冰俏臉一寒,隨手便扇了她一巴掌,哼道:「一點規矩都不懂,以後怎
麼接待客人!」

  這時魏雪芯終於忍不住心裡的疑惑,怯生生地問道:「姐姐,接待客人是什
麼意思?」

  楚婉冰愣了愣,咬唇笑道:「傻妹妹,姐姐麾下有幾個姐妹開了家怡紅院,
如今正缺姑娘,所以想請這大慈大悲的度紅塵師太到怡紅院,來個肉身佈施,廣
結善緣!」

  聽到這裡,魏雪芯臉頰頓時一紅,羞得側過頭去。

  度紅塵臉色倏然一變,尖聲怒罵道:「妖女,你敢亂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
你的!」

  楚婉冰道:「師太,你又失態了,你脾氣這麼臭,嚇怕客人怎麼辦。」

  話音方落,玉手一揚,掛在牆上的皮鞭被吸入手中,隨即輕輕揚鞭,啪的一
聲抽在度紅塵身上。

  度紅塵頓覺一陣火辣,那件赤羽天衣竟被抽爛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從領口蔓
延至胸前,露出晶瑩春光,她裡邊穿了一間紅菱肚兜,顏色艷美,而且被飽滿的
胸乳撐得鼓鼓的,使得布料有幾分透明的感覺,肚兜上緣呈一凹陷的剪刀狀,露
出深深的乳溝,跟雪芯當初在花園裡穿的肚兜極為相似。

  春光乍現,度紅塵羞不可遏,欲掩住胸口,但手腳皆被鐵鏈扣住,再加上功
體被封,一切掙扎不過是徒勞無功,反而在扭動身子的同時增添了幾分艷媚,好
似條亂舞的大紅蛇。

  雖然仇視度紅塵,但魏雪芯性子恬靜溫和,哪敢看這般種事,紅著臉扭頭走
出密室,楚婉冰嬉笑道:「小妮子臉皮還是這麼薄!」

  龍輝呵呵道:「你們兩姐妹當真是兩個極端,雪芯臉嫩,你卻沒羞沒臊,臉
皮厚比城牆!」

  本是一句戲言,但卻惹了小鳳凰的霉頭,只見她瞪眼豎眉,跺足叉腰,嬌嗔
道:「好你個沒良心的,原本想把這騷尼姑送給你暖被窩的,你居然敢埋汰姑奶
奶,好,我直接丟這臭尼姑到妓院!」

  於是轉頭跟兩花妖交代道:「臭尼姑交給你們,給我調教好了,早日出去接
客!」

  兩妖脆生生地應了一聲是,楚婉冰扭頭走出密室,龍輝見狀急忙追了出去,
好話賠禮道:「冰兒莫氣,為夫跟你說笑的。」

  楚婉冰不管他,逕直拉起魏雪芯便走,回到府內,便甩上門,跟魏雪芯躲在
裡邊。

  龍輝跟了進去,好言想哄道:「冰兒,別生氣,別生氣,我剛才只是隨口說
說、」

  楚婉冰瞇著媚眼笑道:「喲,夫君大老爺,這麼低聲下氣跟妾身說話,難不
成你真想要度紅塵暖被窩?」

  魏雪芯酸溜溜地嘀咕道:「不是吧,那尼姑有什麼好。」

  楚婉冰笑道:「誰曉得,有些人吃慣山珍海味,想換換口味也說不定。」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道:「臭小賊,那個尼姑我準備賣到窯子去,饞死你
!」

  龍輝被這妮子擠兌得幾欲抓狂,便頂道:「賣到窯子更好,我直接拿錢去耍
樂!」

  楚婉冰柳眉一揚,嬌嗔道:「你要是敢踏進那種地方,看我怎麼收拾你!你
左腳踏進去,我砍你左腳,右手亂碰,就剁了右手!」

  龍輝道:「」

  魏雪芯嗯了一聲,幽幽地望了龍輝一眼,歎道:「大哥,我也幫不了你!」

  龍輝急忙將小鳳凰摟在懷裡,哄道:「冰兒好娘子,哥哥是說笑的,別生氣
了。」

  楚婉冰起初還有些火氣,但被他哄了幾句心就軟了,任由他抱住自己。

  反正已經大鬧慣了,龍輝見她氣消便再接再厲,順勢把姐妹雙雙擁入懷中,
一起推上了床。

  楚婉冰咯咯嬌笑,玉足輕輕踢了花鞋,紛紛側臥於榻上,魏雪芯臉頰微紅,
又嬌羞又期待地倚在姐姐身旁,姐妹雙花並蒂開放,端的是醉人心神。

  龍輝上前摟著冰兒蠻腰笑道:「冰兒,別說那個臭尼姑了,你們姐妹才是心
肝寶貝,那個連頭髮都沒有婆娘,我才不會瞧她呢!」

  楚婉冰媚笑著瞥了他一眼,在雪芯耳邊呢聲呢氣道:「雪芯,你剛才沒瞧見
他的樣子,見那尼姑標緻,便老拿賊眼去偷瞧人家的肚兜。」

  龍輝乾笑一聲,於楚婉冰的調笑故作未聞,跳入床榻。

  他冰雪雙姝並蒂臥床,四雙秋翦盈盈而盼,細腰纖柔似柳,一對雪膩修長的
足兒已撇開紗裙露了出來,壓抑多日的慾火烘地燃起。

  龍輝舔了舔了干唇,便向眼前姐妹撲去,姐妹兩甚是默契,一翻身朝兩邊避
了開去,叫他撲了空這時楚婉冰神情嬌媚,豐臀挺翹,輕輕解開腰間的絲帶,將
一大片白膩膩的乳溝展現了出來。

  龍輝吞了吞口水,便要往那片深溝撲去,卻被小妖女一腳抵在了胸口,瞇著
雙眼咯咯笑道:「那個尼姑的肚兜雖然別有風韻,但你別老盯著瞧呀,如今憋了
一肚子的火,卻使在咱們姐妹兩身上,也太不是道理了吧。」

  龍輝尷尬一笑,想起那度紅塵半露的酥胸,面上直燒的通紅。

  雙手忙輕輕撫上她踩在胸口的玉足,狡辯道:「那騷尼姑怎能與我的兩位愛
妻相比,簡直就是麻雀比鳳凰,不自量力。」

  魏雪芯幽幽道:「姐姐才是鳳凰,人家可不是。」

  龍輝改口道:「雪芯是仙子,那尼姑不過是一堆爛泥!」

  楚婉冰呸了聲,忙收回已被揉的有些酥麻的玉足,怪腔怪調道:「這可說不
准,剛才一聽我要把騷尼姑送給你的時候,兩個眼睛直冒光,那股灼熱那可比現
在帶勁多了。」

  龍輝見她越說越不堪,胯間的陽具卻已怒挺挺的勃起,一把撲上,不由分說
,摟著她的雪軀,霸道地將舌頭鑽進了她嘴裡。

  楚婉冰起初尚能把持,兩個回合後便已將嫩舌乖乖奉上。

  經這一年多的纏綿,龍輝已對小鳳凰週身的敏感地帶瞭如指掌,再加上被天
龍元陽征服的玄陰媚體,縱是她再怎麼矜持純潔,在龍輝跟前也挨不過一時三刻


  龍輝一手插入楚婉冰胯間,果然已是熱烘烘的一片滑膩。

  小鳳凰輕喘著逃開龍輝的嘴,但雙手卻情不自禁摟著龍輝的肩膀,雙眼迷離
道:「你老實說,吸的這般用力,是不是把我當那尼姑了。」

  龍輝苦笑連連,這丫頭的醋味越發濃重,簡直就是一湖水的醋。

  側頭去看魏雪芯,竟見她喘息微濃,雙腿併攏微微絞磨,雙手看似摀住心口
,但實則實在乳峰輕輕蹭動,粉膩的雙頰隱欲藏春,卻因臉皮嫩薄不敢縱情表露
,只得以幽怨的眼神與龍輝含情對望。

  龍輝忽一把將冰兒抱起,拔了她的褻褲,掀起上好雪色綢裙,讓她在懷中敞
開了雙腿對著雪芯,不再理會她先前那番酸溜溜的話,就在她耳邊不懷好意地道
:「咱們先來一個龍鳳交合的大戲給雪芯看看!」

  楚婉冰笑道:「好啊,不過人家裙子都脫了,雪芯卻完好無損,這不公平!


  魏雪芯忙將紅撲撲的臉蛋側向一邊,咬唇嬌羞了半響,隨即一咬銀牙,下定
決心。

  竟也起身將裙底的褻褲給解了,挽起紗裙,如她姐姐那般敞開雙腿,露出那
毛茸茸的芳草禁地和水淋淋的粉嫩玉貝。

  經歷多了小鳳凰那媚人妖艷,對雪芯這般羞答答地寬衣解帶,龍輝的淫心更
為劇烈。

  楚婉冰秀眉一挑,笑吟吟的瞟了他一眼道:「壞蛋相公,雪芯今天這般主動
,不如你先寵幸她一下吧。」

  龍輝笑了說了一聲好,便將冰兒輕輕放下,匆匆脫了褲子,握著早已怒挺的
陽具向魏雪芯撲去。

  魏雪芯艷紅這俏臉嬌膩輕吟,再主動地分了分玉腿,但龍輝並未提槍挑洞,
而是俯身捧起雪臀,埋首在芳草的花唇間難以自拔。

  花漿源源不絕的湧出,在龍輝舌頭的攪和下,陰阜上濃密恥毛早已糊作了一
團,蜜汁浪水濡濕大片。

  龍輝口中清香陣陣,暗暗又將這對姐妹花做了個比較。

  冰兒陰處氣息如麝,淫液甘美帶甜,蘭馥芳香不說,汁液清甜濃郁,蜜漿果
汁,甜酒佳餚。

  相比之下,雪芯的花汁清淡卻有股香氣,好似香茗茶味,雖不似她姐姐那般
郁甜芬芳。

  但卻後勁十足,口齒留香,香味繞舌尖而不化屢屢嘗之,龍輝心門怦然劇跳
,猶如萬馬奔騰,情難自已,吐著舌尖不時去挑她蜜縫,撥開濃濃恥毛,花腔內
粉肉嫩嫩,潮潤間仿若凝脂堆就,又似嫣紅染丹霞,花穴泛著一股透明清麗的嫣
紅,好似胭脂塗抹的嫩玉翡翠,又似晶瑩甜膏。

  龍輝舌動八方,雪芯臀股顫顫,隨著逢舌尖挑入,花戶越緊縮,縱是舌頭這
般軟物,也給絞的發酥發麻。

  龍輝脹著下體已是急不可耐,正欲起身,卻被雪芯的玉腿一纏,將他的頭給
給摁回了花蜜叢中,媚聲嬌喘。

  隨著龍輝的舔吸,魏雪芯漸入佳境,雙腿緊緊夾著他的頭,拱著豐臀,頻頻
獻上玉液,胸脯不住喘息起伏,兩團傲乳顫抖連綿,乳峰紅梅勃起綻放,姿態極
是撩人。

  望著兩人的癡態,楚婉冰蹙眉問道:「有這麼好吃嗎?」

  龍輝從雪芯胯下抬起頭來,口鼻顏面都被花汁濡濕,笑道:「雪芯那兒清幽
淡雅,餘香不遺,堪比上佳茶水!」

  「真的?快讓開,我要嘗嘗!」

  楚婉冰來了興趣,不由分說將龍輝推開,捧起妹子的玉臀便吃,一條粉嫩的
丁香在蜜裂上輕柔攪拌,好似靈動的蛇魅,引得花蜜一注接一注地流出。

  吃了好幾口後,楚婉冰抬起頭來,抹去臉上汁水,奇道:「真的耶,雪芯下
邊的味道好像香茶。」

  被輪番品鑒花谷,魏雪芯羞得緊閉雙眼,楚婉冰笑道:「雪芯你平日喜歡喝
茶,想不到連下邊都帶著茶味了!」

  魏雪芯羞得急忙跳去來,楚婉冰玩心已起,豈會讓她逃走,從後邊一把箍住
魏雪芯蠻腰,笑嘻嘻道:「乖雪芯,你跟咱們夫君玩了這麼久,可不能拋下姐姐
,可別忘了你的初吻和初夜都是姐姐拿走的!」

  所謂初吻就是當年葉俊強吻之事,而初夜也就是在混沌之地的姐妹春戲。

  魏雪芯只覺得臀肉被人用手分開,身體湧起一股莫名燥熱興奮起來,卻羞澀
的問道:「姐姐你這是幹嘛?好端端的怎麼這樣戲弄雪芯,真羞死人了。」

  楚婉冰媚然輕笑,將手指擠入菊蕾,魏雪芯嬌啼一聲,不依掙扎,但楚婉冰
的手法靈活,指甲搔刮肛壁,弄得魏雪芯後庭又痛又癢。

  對於自家姐妹楚婉冰還是瞭解,魏雪芯修為已經辟榖,就算不清洗菊道也是
極為乾爽,根本不會有污物,所以她才這般放心地將玩弄嫩菊。

  「啊……」

  魏雪芯的菊穴被龍輝多次開放後極為敏感,便是輕輕觸碰都能勾起她的情慾
,此刻再也無法矜持,開口嬌吟媚唱。

  靡靡仙音脫口而出,楚婉冰作繭自縛,花底一鬆,一股花漿噴了出來,灑得
被單一片濕潤。

  楚婉冰小洩一陣,嬌喘幾聲,挪開嬌軀道:「好了小賊,我不跟你搶了,你
先去安慰雪芯吧!」

  龍輝吻了一口這貼心小妖女,將魏雪芯翻了個身,肉柱破開花唇,便狠狠的
捅了進去。

  魏雪芯嬌吟一聲,在他胸口捶了一記道,紅著臉嬌嗔:「嗯……大哥倒是輕
些呀,我又不是那度紅塵。」

  龍輝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瓊鼻,道:「死丫頭,你怎麼也學冰兒這般毒舌!


  魏雪芯喘吟吟,雙手緊摟龍輝脖頸,一雙水靈靈的雙眸與他對望道:「啊…
…人家都說男人是偷腥的貓,越是吃不到越是要吃,若不是這樣……嗯…你…你
今晚怎能這般狠……唔……往…往日裡……啊……那曾見你這般猴急過。」

  楚婉冰在那邊煽風點火道:「是呀,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
,偷不如偷不著,咱們姐妹是妻妾,而那個尼姑又準備去接客了,而你這小賊又
偷不著,這種種疊加在一起,沒個念想才怪呢!」

  龍輝冷哼一聲,一把扯開魏雪芯的衣衫,兩顆白嫩的梨狀奶露了出來,伸手
便綴住一顆乳球,乳肉結實豐腴,彈手嫩滑,以此為支點加速抽插,棒棒杵中花
心,幾個起落魏雪芯就被送至雲端,龍輝一輪急攻,竟發覺魏雪芯花戶較之往日
好似又緊了幾分,一股異力從宮內生出,時而推搡,時而抽吸,蜜穴中的媚肉竟
緩緩蠕動,好似擁有生命一般,溫柔的包裹肉柱。

  龍輝爽的連連抽吸冷氣,椎骨酥麻,心房劇跳,快美之感直投腦門。

  龍輝忽然感到腰眼酥麻,椎骨湧起一股熱流,再也忍耐不住,濃稠翻滾的陽
精一股一股的噴湧了出來。

  被陽精熨燙花蕊,魏雪芯兩眼一翻,美得昏了過去。

  龍輝從雪芯蜜戶內抽出肉柱,剛喘了口氣,卻見小鳳凰撲入了懷中,嫵媚嬌
笑道「怎麼樣?雪芯的功夫厲害嗎?」

  龍輝道:「是不是你教她的!」

  雪芯竟懂得如此妖媚的房中術,龍輝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是誰的傑作。

  楚婉冰甜膩地橫了他一眼,伸手在頸後一抹,又在胸口輕輕一扯,便將一件
素絲綢褻衣丟到了一邊,挺著白晃晃的豐潤酥乳在龍輝胸口廝磨道:「要不然怎
麼應付你這慾求不滿的色鬼!」

  看著冰兒豪乳上兩點粉嫩的小乳頭,龍輝陽氣再度湧入小腹,不消片刻,肉
柱便堅硬似鐵,這時魏雪芯緩過勁來,亦伸手解了外裳,裸露出潔白的雪軀道:
「姐姐,我來幫你。」

  頓時四座圓潤挺拔的豪乳在龍輝胸脖腰腹遊走著,楚婉冰伸出一手探到胯間
,魏雪芯撫著肉柱睪丸,兩隻柔荑小手盡情挑逗怒海狂龍。

  楚婉冰在妹妹耳邊低語了幾句,魏雪芯臉頰先是一紅,但依舊點頭,似乎同
意了什麼。

  只見魏雪芯低下螓首,將龍輝一邊乳頭含入嘴中,時而舌尖輕佻,時而貝齒
輕咬,這般技巧比起龍輝也不遜多讓;楚婉冰俯身在龍輝胯間,香唇含棒,嫩舌
勾洗,將殘餘的精液和花漿添乾淨時而又輕輕允吸。

  被這對姐妹花慇勤的服侍,龍輝週身立時變的酥酥麻麻,仿若有一絲絲電流
行走在奇經百脈。

  楚婉冰允吸了一陣,發現龍輝的陽具竟又脹大了不少,芳心更喜,沖龍輝嫣
然一笑,將腮邊的一縷散落的絲發挽至耳後,繼續低頭替他品簫,動作更發熱情
,舌尖環著龜稜深溝轉動,又將龜首抵住咽喉,以拿出軟骨嫩肉蠕動摩挲。

  果不其然,二女雙管齊下後,龍輝的肉柱更為堅挺,棒身青筋滿佈,龜首漲
紅透紫,馬眼噴吐熱氣。

  楚婉冰再也按捺不住,提起裙角,露出濕漉漉的花戶,就著丈夫怒升陽具緩
緩坐了下去。

  初時還只是淺進淺出,可玄陰媚體的慾火一旦挑起便是熊熊烈焰,再加上花
穴內實是太過滑膩,才第四五個起落,便已將陽具整根裹進花徑媚肉中。

  楚婉冰閉起美目,雙手按著龍輝胸口,腰臀扭動得越來越快,一對綿軟巨乳
亦飛速的彈跳起來。

  被她娘親調教過後,小妖女的媚術更加精湛,媚肉吞吐抽吸,美得龍輝不住
喘氣,快美之餘抓著魏雪芯光溜溜的的翹臀,一邊享受肉柱的銷魂,一邊把玩魏
雪芯結實的臀肉。

  楚婉冰嬌哼媚吟,瞇著眼睛道:「好……好粗,怎麼變得這麼長了……你是
不是還在想那個騷尼姑?」

  這妮子就連歡愛也不玩吃醋,龍輝索性隨口承認道:「是啊,我就是想那個
尼姑,死丫頭,你奈我何!」

  楚婉冰扭著肥臀,晃著巨乳道:「臭男人……吃著碗裡看鍋裡……我今晚就
把她買進窯子裡當花魁!」

  龍輝挺直腰身,在她乳珠咬了一口,留下一個淡紅的牙印,說道:「賣到窯
子更好,本大爺直接包下整個妓院,那騷尼姑還不一樣是我的!」

  乳珠傳來一陣劇痛,小腹湧起股股酥麻,楚婉冰兩眼一黑,嬌軀一顫,緊緊
抱住龍輝脖子,喘氣道:「你……你敢……我把你的錢全部收起來,看你怎麼花
天酒地……嗚嗚嗚……別捅了……要被戳爛了!」

  龍輝雙手箍住她肥美的臀肉,龍槍一陣狂捅,殺得小鳳凰玉碎花凋,高潮迭
起,陰精狂瀉。

  一場鏖戰,龍輝擁冰抱雪,攬著兩名絕色佳人,心滿意足地躺在床榻,顯得
精神飽滿,意氣風發。

  在小鳳凰汗津津的額頭吻了一口,問道:「冰兒,咱們說正事,你要把度紅
塵如何處置?」

  楚婉冰膩在他懷裡,吐著溫潤蘭息道:「那臭尼姑嘴巴硬得很,無論怎麼逼
問不可招供,就連玄媚奪神術也只能控制她淺層意識,根本探不到她內心秘密,
我也懶得跟她磨嘰,直接把她武功廢了賣進妓院,叫她天天接客!」

  魏雪芯蹙眉道:「姐姐,這會不會太毒辣了?」

  楚婉冰道:「傻妹妹,那尼姑害死佛門諸多高僧,又駕馭那頭畜生殺戮咱們
軍中將士,如此深仇大恨豈能不報,賣她去做妓女已經是很便宜她了!」

  魏雪芯歎了一聲,說道:「姐姐,你是不是想借這個機會鬆動度紅塵的心神
,好讓她靈台崩解,方便日後審問?」

  楚婉冰嘻嘻笑道:「就知道瞞不過你的劍心感應。」

  談了會正事,三人又纏膩在一起,忽然間院裡響起一個優雅的女聲:「雪芯
,你在嗎?」

  魏雪芯俏臉一紅,急忙起身穿衣,應道:「娘親,我在,您等會,我馬上出
來!」







【龍魂俠影 第18集 仙陣玄關 2藥池祛瘀】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第一會所
                  日期:2013-1-29
                  總字數9092
     於秀婷上著錦衣玄色衫,腰繫素玉鏤花帶,下連墨線銖香裙,腳下踩雪淄繡
鞋襯著素白羅襪,細眉鳳目,瓊鼻丹唇,聖潔中又帶著幾分莊嚴,一頭烏髮盤起
成髻,鑲著以一根朝陽漱玉掛珠釵。

  「娘親!」

  於秀婷循聲望去,只見魏雪芯臉上春潮未退,含情綿綿,秀氣的瓊鼻透著絲
絲紅暈,幾縷烏髮貼在汗津津的額頭上,好似一朵剛被澆灌的鮮花,鬢亂簪橫,
衣裙不整,狼狽之餘又有幾分慵懶艷媚,望著女兒這般姿態,於秀婷柳眉輕輕一
蹙,似有幾分不自在,但很快便壓了下去。

  「娘,你好點了嗎?」

  魏雪芯開口詢問母親傷勢,於秀婷道:「好多了,雪芯不必擔心。」

  魏雪芯嗯了一聲,急忙迎母親進屋。

  母女兩走入內廳,魏雪芯又去倒了杯茶:「娘,您先喝茶。」

  於秀婷伸手去接茶杯,觸及女兒指尖,頓時覺得一絲滑膩溫潤,隨著雪芯的
湊近,於秀婷聞到一股怪異的氣味--從少女蛻變至少婦的甜味體香,好似暖融
春風,中人欲醉,然而又有腥檀的濃烈氣息和一股膩人媚香。

  於秀婷乃過來人,頓時察覺到了端倪,芳心不禁一顫,耳根灼熱,粉頸生潮
,暗嗔道:「這臭小子當真不知收斂,光天化日接連地欺負我家雪芯!」

  魏雪芯可不知母親心思,將茶遞過去後便乖巧地坐在一旁。

  「谷主!」

  「二娘!」

  這時龍輝和楚婉冰也從內屋出來,但兩人的衣衫都略為凌亂,尤其是小鳳凰
,那張白皙嫩臉上還掛著粉潤的桃紅,雲雨滋潤,風情萬種,一雙秋翦媚眸充盈
著淡淡水光,春色慾滴。

  於秀婷也曾見過一次楚婉冰這般的容貌,心裡湧起一絲羞惱:「這兩個小鬼
當真荒唐,哎……真是近墨者黑,雪芯都被這兩口子帶壞了!」

  楚婉冰挨著魏雪芯坐下,姐妹兩甚是親暱,龍輝問道:「谷主,您傷勢可好
了?」

  那股氣味隱隱傳來,於秀婷蛾眉微微一蹙,說道:「好了七八成,但還有幾
道經脈沒打通,所以今天特地來找雪芯和冰兒幫個忙。」

  魏雪芯問道:「娘,我該怎麼辦?」

  於秀婷道:「洛姐姐準備用溫泉水調出一個藥泉,藉此打通我淤塞的經脈。


  楚婉冰微愣道:「難道是回元藥池?」

  於秀婷點頭道:「洛姐姐是這麼說的。」

  楚婉冰道:「這個藥池雖有迅速回元之效,但藥力甚是霸道,一個不慎唯恐
反傷自身。二娘你如今元功未復,冒然去浸此藥池似乎有些冒險。」

  於秀婷歎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如今劍鳴身子一日比一日差,我身為人
母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孩子受罪吧。」

  龍輝開口道:「谷主,你這般急著恢復元功,是不是已經知道天壺滴髓的所
在?」

  於秀婷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只是瞭解個大概。我聽淨塵道長和宗閣主
說過此物,太荒元年,日月交輝之際,三教三族激戰,佛教與妖族鏖戰北都道,
儒門偷襲煞域忘川河,而魔界則趁機殺入道宗,也就是這場混戰,天壺滴髓下落
不明。」

  龍輝道:「魔界暗襲道宗,莫非谷主以為天壺滴髓落入魔界手中?」

  於秀婷道:「我綜合了三教元老和洛姐姐給出的訊息,推斷這件珍寶要麼毀
於戰火,要麼就在魔界。」

  龍輝道:「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天壺滴髓也不知是不是還存在。」

  於秀婷咬唇道:「無論機會多麼渺茫,我都要盡力一試。」

  魏雪芯點頭道:「娘親,雪芯明白了。我該怎麼助您恢復功體呢?」

  於秀婷道:「藥池力道過於霸道,需得有人替我化去部分藥力,雪芯你跟娘
親同修劍氣功體,所以也只有你能助我。」

  楚婉冰道:「化去藥力者等同承受那部分霸道的後勁,雪芯一個人恐怕吃不
消,二娘我也去吧。」

  三女點頭商討片刻,便同意下來,一同回金陵,睦州危機暫且告一段落,龍
輝也隨她們返回金陵。

  回到金陵後,三女趕赴梧桐苑,洛清妍已在院內等候,迎上前道:「秀婷妹
子,你來了!」

  於秀婷道:「洛姐姐,今天又得麻煩你了。洛清妍引她們進屋,笑道:「自
家姐妹還客氣什麼,你和雪芯且在外邊稍候,我同冰兒去準備一些藥草。」

  進入溫泉浴室,洛清妍開啟引水閥門,將泉水瀉入側屋的浴池,然後招呼道
:「冰兒,替娘親將丹房的藥草拿來。」

  楚婉冰應了一聲,捧來一籃子藥草,問道:「娘,是這些嗎?」

  洛清妍清點藥草道:「丹陽草,九曲花,土息葉……嗯,還有緇空果,沒錯
就是這些。」

  楚婉冰問道:「娘,你是不是想用九轉回元湯?」

  洛清妍點頭道:「沒錯,不過我把劑量加大讓秀婷妹子傷勢加速恢復,就直
接做出一個藥池,因為藥效過於霸道,所以得由雪芯作為橋樑,畢竟她的功體跟
秀婷妹子同出一脈,以她們母女共同運功,既抵消霸道的後勁,又能吸取藥效。


  楚婉冰哦了一聲,將藥草撒入浴池內,這個浴池甚小,最多只能容納兩三人
,正好合適大小劍仙入浴。

  待藥草撒入後,洛清妍玉指凝氣,將一道鳳凰靈火彈入池內,原本就溫熱的
池水瞬間翻湧起來,氣泡滾滾,熱浪滿屋,草藥的藥力被蒸騰出來,而且鳳凰靈
火除了殺敵之外,還有回元療傷作用,與草藥是相輔相成。

  洛清妍甚是頭道:「再過三刻,藥池便成了!」

  楚婉冰彎下腰,用手指使了使水,只覺一股灼熱從指尖流入全身,不由縮回
手,哎呀輕叫一聲:「好霸道的烈性藥力。」

  她僅僅觸及少許,就被灼熱的藥力熏得渾身發熱,肌膚被逼出一層香汗,渾
身都已濕透,一襲素衣緊沾雪軀,傲人身段頓時一覽無遺。

  洛清妍疼惜地將她拉到跟前,從懷裡掏出香噴噴的手絹替小鳳凰拭汗,道:
「這藥力十分霸道,就算娘親也不敢觸此湯藥,必須兩個功體同脈之人攜手分擔
,方可不損自身又能恢復元氣。」

  楚婉冰嗯了一聲,吐了吐嫩舌俏皮地撒嬌道:「人家只是想看看這藥湯的效
力。」

  洛清妍春蔥般的玉指在她額頭戳了一記,嗔笑道:「野丫頭,盡知道胡鬧!


  楚婉冰嫣然一笑,順勢摟住母親柔腰,埋入那豐腴雪膩的香懷。

  洛清妍見這丫頭嬌癡,也將她抱住。

  自從開戰以來,母女兩是分多聚少,此刻難得平靜,兩人便膩在一塊,感受
著對方的體溫和熟悉的體香。

  抱了片刻,洛清妍嗅到一絲異味,臉頰微紅,幽幽嗔道:「死丫頭,你今天
是不是又跟那小子胡鬧了!」

  楚婉冰揚起螓首,笑嘻嘻地承認道:「是啊,不止我,還有雪芯呢。怎麼娘
親,你吃醋了?」

  洛清妍為之氣結,伸手在她圓臀拍了一記,隔著裙布也能感受到肉臀的肥嫩
和彈軟--這妮子的身子真是越來越羞人了,才過二十歲就這般媚惑,遠勝自己
當年。

  母親掌心的熱氣從臀尖不斷滲入,酥麻麻的,楚婉冰不由得輕吟一聲,絲絲
情火隨之燒起,除了心愛的郎君外,能夠挑起她情慾的也只有一脈相承的母親了
,對於洛清妍,楚婉冰除了一份親情還有幾分癡迷的眷戀,這幾分癡迷也說不上
是什麼,像姐妹,又似閨蜜,有時候更似戀人。

  「娘,你又欺冰兒!」

  楚婉冰嚶嚀一聲,嬌癡地埋入母親懷裡,與面對龍輝時不同,此刻的小鳳凰
更像是一個受委屈的小婦人,小臉貼上兩團豐腴軟肉,楚婉冰乾脆就這麼挨著,
有雪靨摩挲著母乳傲峰,不願起來。

  洛清妍芳心一陣怦然,歎道:「好了,藥效快好了,你快去請你二娘跟雪芯
進來。」

  楚婉冰哦了一聲,戀戀不捨地離開洛清妍懷抱,眼中帶著幾分幽怨。

  看著這癡丫頭的媚態,洛清妍噗嗤一笑:「冰兒,今晚你就跟娘親睡吧。」

  楚婉冰眼珠一轉,又補了一句:「我要吃奶,還要磨鏡!」

  洛清妍哭笑不得,輕輕掐了一下她的臀肉,痛得楚婉冰尖叫一聲。

  「死丫頭,你越來越放肆,還當不當我是你娘!」

  洛清妍笑罵道。

  「上輩子咱們本來就是姐妹!」

  楚婉冰咯咯一笑,跑到門口後,探著小腦袋,用唇語說了一句:「雲曦,我
比你入門早,按規矩你還得叫我姐姐!」

  洛清妍被嗆得兩眼翻白,險些沒衝過去將這臭丫頭狠揍一頓。

  過了片刻,於秀婷母女在小鳳凰引路下走入浴池,洛清妍道:「秀婷妹子,
你和雪芯先下去浸泡藥水,但記住你們必須掌心相對,互通真氣,以兩人功元消
解霸道的藥力,然後在慢慢將藥力引入體內,等會你們跟著我的指示運功即可。


  於秀婷道了一聲:「有勞姐姐了。」

  便要踏入池中,洛清妍制止道:「妹子,你這般穿著衣服下去,藥水很難浸
泡身子,還是先除去衣物吧。」

  於秀婷本想直接入水,待療傷完畢後再用內功蒸乾衣物,但如今聽洛清妍這
般說法,心裡泛起一絲猶豫。

  她性子端莊清雅,遵禮守節,除了少女時因愛意灼熱而委身楚無缺外,這些
年來一直是規規矩矩,尤其是守寡之後為了維持天劍谷聲望,言辭舉止都恪遵禮
法,生怕引起任何閒言碎語。

  如今療傷竟要在外人跟前赤裸身軀,饒對方是女子,於秀婷也倍感羞愧不安


  洛清妍笑道:「妹子,你昏迷期間的衣物都是我換洗的,你還害羞什麼。」

  此話一出,於秀婷立即感到一股熱辣順著脖子衝上臉頰,然後再蔓延至耳根
,清雅冷艷的玉容染上了一片丹霞,好似謫仙落塵。

  魏雪芯還是首度見到母親此等嬌艷美態,一時間也看傻了眼。

  洛清妍嗤嗤輕笑,道:「好了,咱們轉過身去,妹子你和雪芯脫了衣服便下
水吧。」

  說著拉過楚婉冰轉過頭去,背對著這雙仙姿母女花。

  、這對妖媚母女花背過身軀,於秀婷先是猶豫了片刻,心念弱子安危,歎了
口氣,緩緩闔上雙眸,除去鞋襪,一雙嫩橘般的玉足踩在地上,其膚色粉嫩。

  骨肉均勻,趾甲泛著珍珠般的光芒,足踝渾圓白裡透紅;緊接著玉手微顫地
捏住腰帶,再緩緩扯開,那素玉鏤花帶徐徐落下,好似一道飛虹墜入凡塵。

  於秀婷吐了一口濁氣,玉指捏住衣角,解開玄色的收腰錦衣外裳,露出內裡
的白色內襯,那是用上佳的絲綢製成,貼身吸汗,單薄之餘隱隱透出更深處的春
光,魏雪芯眼睛一亮,彷彿看到最裡邊的抹胸和肌膚。

  於秀婷似乎也察覺到了女兒異樣的目光,睜開眼睛嗔了她一眼,魏雪芯臉蛋
一紅,急忙低下頭去。

  於秀婷哆嗦著將玉手朝上挪去,將衣領輕輕拉下,沉積隱匿多年的玉膚雪骨
就這麼一點點地展露在女兒眼前。

  一件小巧的清雅墨綠色的肚兜掛在心口,遮住了高聳如玉的傲人麗色。

  肚兜是用上好的江南綾錦,沿邊鑲著一圈銀線,四條繫繩輕輕地繫在頸背,
四周熱氣蒸騰,好似雲煙飄渺,在這若隱若現的環境中,於秀婷即便半裸玉體,
也不顯淫冶放蕩,反倒有種溫婉高雅仙姿,好似天仙女神沐浴,洗滌俗塵。

  黑滑緞底泛著綠紫光的雅致墨綠色,襯上她白皙光潤的乳色玉肌,突然變得
無比誘人,魏雪芯想像優雅保守的褻衣中裹著母親高聳彈手的雙峰,芳心一陣凌
亂怦然,頓覺一陣窒息,眼前女子竟是美得如此不可思議,一身雪膚仙骨,飄逸

出塵。

  於秀婷橫了她一眼,說道:「雪芯還愣著做什麼!」

  魏雪芯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哦了一聲,也低頭脫衣,她畢竟有過多次大被
同眠的經驗,比母親放得開,一下子就脫得赤條條的,將那身雪白美肉裸在蒸氣
中,只見雙乳傲然飽滿,上小下大,宛若淚滴欲落,又似雪梨將熟,豐乳尖端紅
梅聳立,乳珠粉嫩,小腹平坦光滑,柳腰柔韌有力,玉腿修長緊繃,臀瓣翹圓,
股肉緊湊,渾身的雪白之中唯有一抹觸目烏黑由腿根升起,茂密豐盛,水汽潮潤
,隱藏著一抹嫩玉桃花,遮蓋水簾秘洞。

  再見女兒裸體,於秀婷頓生異感,再吸一口氣,慢慢脫下裙褲,兩根好似象
牙般的玉腿呈現而出,因為常年習武,她肌肉結實,腿腳筆直,線條緊繃,比起
白翎羽更為豐實,順著美腿線條朝上望去,腿股交接處的褻褲鼓起了一小塊彭隆
,看不清蛤唇形狀,只得圓鼓鼓的一塊,似乎還有一道防線遮擋住美婦的貞潔,
那兒正是茂盛芳草生長之地。

  如今於秀婷只餘褻衣和褻褲,雪玉色的嬌軀就這麼展露在女兒眼前,她的肚
兜覆蓋面甚大,款式保守,就連肚臍也擋住,但側面仍舊鏤空,透過此處任可看
見那柔軟腴腰,她的腰雖不似魏雪芯那般盈盈可握,沒有那種弱柳扶風的感覺,
而是一種成熟的豐腴,但絕不臃腫,反而顯得柔軟如綿,但她腰背處又有兩道結
實的肌束,正是如此才能施展那般高超精妙的劍術,這正是剛和柔的完美結合。

  這時,洛清妍道:「秀婷妹子,你們好了嗎?」

  於秀婷咬唇道:「洛姐姐,我這樣子行了嗎?」

  洛清妍回頭看了一眼,笑道:「妹子,你還有衣服在身呢,快點脫掉吧,畢
竟你傷勢源頭在心肺,最好能讓心坎穴直接吸收藥力,肚兜可礙事得很!」

  於秀婷歎了一口氣,伸手在脖子和玉背上抹了一下,解開肚兜,頓時上身再
無保留,赤裸裸地露出了那深藏十餘年的春意仙姿。

  一對絲毫不遜洛清妍的傲乳倒懸胸口,同樣是上小下大的雪梨狀,但沉甸甸
的好似灌滿蜜漿甜汁的瓜果,若洛清妍的雙峰是蜜瓜,那麼於秀婷的傲乳便是一
對巨型的雪梨,乳廓堅挺飽滿,乳量十足,左乳出有一顆細小的黑痣,不損其麗
色,反而使得那份出塵仙姿多了幾絲媚然之色,乳頭如銅錢大小,顏色粉嫩,淡
淡得幾乎沒有,於秀婷的乳暈粉粉嫩嫩,絲毫不似哺乳了一雙兒女的母親,更是
未經人事的處子,而魏雪芯因為行房已久,乳暈色彩比母親深。

  於秀婷不自覺地雙手護胸,遮住乳峰,羞澀垂首低眉,但纖細的手腕如何能
擋住壓抑許久的春意,白花花的乳肉依舊有大半落在洛清妍眼中,饒她絕代風華
也不得不讚歎對方的仙骨麗色。

  「洛姐姐,這樣……可以了嗎?」

  於秀婷嗓子乾澀,好不容易才問了這麼一句話,若是洛清妍再讓她除去褻褲
,她恐怕要當場暈過去。

  洛清妍點頭道:「可以了,只要心口沒有阻隔,藥力就可以進去滋養心脈。


  這時楚婉冰也轉過頭去,同樣也被那飄渺虛幻而又春意暗藏的景色驚呆了,
於秀婷雖然嬌羞難掩,但那高挑健美的體態、成熟到極致的風韻,根本不是魏雪
芯那種小丫頭能具備的。

  被這對母女輪番打量,於秀婷臉頰血色更濃,嬌艷欲滴。

  洛清妍咳了一聲,將楚婉冰的思緒拉回來,說道:「秀婷妹子,你且跟雪芯
入池,然後手掌相對,互通真元。」

  於秀婷巴不得趕緊進入池裡,最起碼可以遮掩身軀,聽到這話,立即轉過身
去,踩入藥池,但她在轉身的時候將粉白的玉背對著洛清妍母女,只見盈盈腰身
曲線向下蔓延,到了胯間朝外誇張的劃開,雖有褻褲遮掩,但這仙姿美婦的肉臀
實在過於渾圓高翹,已經將褻褲撐得圓鼓鼓的,就像是包著兩顆蜜漿幾欲崩裂的
瓜果。

  在踩入池中的時候,身子有下沉的趨勢,豐腴的臀肉起伏不定,叫人難以側
目。

  見母親下去後,魏雪芯也趕緊下水,母女四掌相對,斂神靜氣,元功互通,
劍氣在奇經百脈流轉,霸道灼熱的藥力如同找到了宣洩口,不斷地湧入這對母女
體內。

  魏雪芯頓時被逼出一身熱汗,紅撲撲的肌膚更為嬌艷,於秀婷細緻緊繃的肌
膚同樣也是掛滿汗珠,好似露水粘在雪玉雕塑上,別有風情。

  洛清妍道:「冰兒,你快用鳳凰靈火助雪芯引導藥力,你二娘就交給我。」

  楚婉冰點頭應承,母女兩分工合作,洛清妍一掌按在於秀婷天靈,楚婉冰玉
指點魏雪芯的脊背,母女四人各自相助,鳳火鑄劍氣,洗骨通脈,於秀婷頓感四
肢百骸滾燙不已,絲絲熱氣順勢流轉,淤塞的經脈一條接一條地被打通,霎時精
神抖擻,雙目一開,秀眸內綻放銳利光芒,正是功體十足之徵象。

  行功完畢,洛清妍和楚婉冰收回鳳火,闔目養息,調勻內氣後,洛清妍問道
:「秀婷妹子,你感覺怎麼樣?」

  於秀婷讚道:「洛姐姐這個藥池當真玄妙,我感覺傷勢已經好了。」

  魏雪芯也道:「大娘真是妙手回春,雪芯也感到渾身舒爽。」

  楚婉冰笑道:「雪芯,前段日子連番激戰,多多少少都會落下些病氣,這藥
池雖不像混沌境那個藥池那般玄妙,但還是可以療復元氣的,你以後要是有什麼
不舒服就跟姐姐說,我也會調這種藥湯,而且藥性溫和,絕不像今天這麼麻煩。


  洛清妍白了她一眼,嗔道:「好啊,你這死丫頭,學了點皮毛就開始擠兌你
娘了嗎!」

  楚婉冰咯咯笑道:「嘿嘿,娘親,這叫青出於藍勝於藍,您有我這麼一個聰
明乖巧的女兒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洛清妍翻翻白眼,哼道:「算了,沒你這孽障成日氣我,我還能多活幾年呢
!」

  楚婉冰不依道:「我不活了,在夫家被小賊欺負,回娘家還被親娘嫌棄。」

  洛清妍順著她話道:「去吧,去吧,趕緊抹脖子自盡。哎,秀婷妹子,我真
羨慕你,你家雪芯如此乖巧聽話,怎麼我家丫頭就這樣鬧心呢!」

  於秀婷笑道:「洛姐姐,你說笑了,冰兒精靈可愛,多少人都喜歡不來呢!


  洛清妍道:「你要是喜歡這妮子,就領回去養吧!」

  楚婉冰聽出這是母親對自己剛才那句戲言的報復,不由氣得牙癢癢,嘀咕一
句道:「這是小肚雞腸。」

  話音雖小,洛清妍聽得一清二楚,暗忖道:「好你個死丫頭,敢跟老娘頂嘴
,看我等會怎麼收拾你!」

  「秀婷妹子,我看冰兒實在不如你家雪芯。」

  洛清妍故意說道,這話反倒叫魏雪芯不好意思。

  於秀婷瞥見楚婉冰那陰沉的粉臉,急忙打圓場道:「哪裡哪裡,冰兒聰明伶
俐,雪芯有些實心眼,應變還是不如她姐姐。」

  就在楚婉冰臉色緩和之時,洛清妍又冒了一句:「哎呀,你覺得她好嗎?我
怎麼越看雪芯越可愛,不如這樣吧,咱們換個女兒處幾日,到時候你就知道這野
丫頭是多麼鬧心了!」

  「哼!換就換,誰怕誰啊!」

  楚婉冰脾氣一上來,頓時跟洛清妍耗上了,走到於秀婷身後替她捶背捏肩道
,「二娘,我娘不要我了,你就收留冰兒吧,好不好!」

  那語氣可憐兮兮,神態楚楚動人,再加上她小手慇勤伺候,於秀婷芳心一軟
,便沒反對。

  楚婉冰哼道:「有人不識寶,這麼好一個寶貝閨女都不要。」

  洛清妍哼道:「你這瘋丫頭,小心把你二娘氣出病來!」

  楚婉冰繃著脖子道:「誰說的,有我伺候二娘,二娘一定笑口常開,青春永
駐。」

  洛清妍說魏雪芯乖巧聽話,知書識禮;楚婉冰就贊二娘溫柔清雅,待人和善
,母女兩拌嘴拌上了癮,竟互不相讓,於秀婷和魏雪芯頓時哭笑不得。

  洛清妍最後捂著額頭歎道:「秀婷,這野丫頭我實在沒轍了,勞煩你替我管
教一二吧!」

  於秀婷還未來得及回答,洛清妍便將魏雪芯抱出藥池,說道:「妹子,這野
丫頭我不要了,送給你吧。不過把雪芯借給我做一兩天女兒,讓我能夠享幾天清
淨!」

  楚婉冰氣得眼淚直打轉,哼道:「不要就不要!」

  洛清妍頭也不回,抱著赤條條的魏雪芯走出浴室。

  楚婉冰嬌滴滴地道:「二娘,我親娘不要我了,你可不可以收留我呀!」

  於秀婷不禁莞爾竊笑,這對母女也夠荒唐,一個搶女兒,一個換母親,但看
著小鳳凰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心頭一顫便答應下來:「好了,好了,冰兒別哭,
這段時間你就先跟二娘吧,等你娘親氣消了,你再去認個錯。」

  楚婉冰撇了撇嘴,又問道:「二娘,你還感覺到有什麼不舒服嗎?」

  於秀婷試著吐納幾口,道:「氣息通順,不過腳底似乎有些漲。」

  楚婉冰蛾眉輕蹙,試著探了探於秀婷脈相,道:「二娘,你的病氣雖然散了
大半,可還有一些沒排出,現在都擠在湧泉穴了。」

  於秀婷道:「無妨,我吐納幾次就可以盡洩病氣。」

  楚婉冰哎呀道:「二娘,你如今元功初復,不宜動氣,不如讓冰兒替你推拿
幾下,保管氣息暢通。」

  「這……好吧。」

  於秀婷先是露出幾分為難,但看這丫頭滿臉熱情,便隨口答應下來。

  楚婉冰搬來一張睡椅,道:「二娘,你先到這兒靠著,冰兒再替你推拿。」

  於秀婷道:「嗯,有勞冰兒了,不過你能不能先出去一陣子,待二娘先穿好
衣服。」

  楚婉冰轉身跑出浴室,過了片刻聽到於秀婷叫她,然後再進去。

  於秀婷已經穿戴整齊,但雙足依舊赤裸地踩在地板,被蒸氣熏烘,玉足泛起
一絲淡淡的粉紅。

  「冰兒,你現在是大夫,你說二娘該怎麼配合你?」

  楚婉冰道:「二娘,你先躺在睡椅上,下邊就交給冰兒吧。」

  於秀婷依言而坐,靠在睡椅躺下,雙手交疊放在小腹,兩腿伸直,裙裾下可
見晶瑩的足底。

  楚婉冰蹲在於睡椅下端,捧起於秀婷溫潤的雙足,用小手摸了摸足底,指尖
暗運巧勁,點入穴位。

  於秀婷只感足底的似有有螞蟻在爬,一直從足底癢到心裡,呼吸開始變得急
促起來,一雙玉足繃緊,柔腰一僵,微微向後揚螓首,楚婉冰將手巾浸入藥池,
然後再擦洗於秀婷的足底。

  片刻之後,藥力隨著小鳳凰的推拿擦洗滲入湧泉穴,於秀婷舒服得不禁呻吟
一聲,聽得楚婉冰渾身酥軟,粉面滾燙。

  看著二娘的雙足,楚婉冰忍不住拿自己的雙足做比較,似乎都是一樣的白晰
滑嫩,但對方多了幾分自己不具備的成熟,於是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刮動著於
秀婷微凹的滑膩足心。

  於秀婷怕癢,急忙縮回雙足,笑道:「好了,冰兒,二娘的湧泉穴已經不堵
了,謝謝你。」

  楚婉冰道:「二娘,帶冰兒回煙柳居好不好。」

  於秀婷歎道:「怕你了,不過你得經你娘親同意。」

  楚婉冰道:「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不要緊的啦。」

  說著笑嘻嘻地挽住於秀婷的胳膊朝外走,走出客廳便看見洛清妍跟魏雪芯在
等候,魏雪芯已經穿戴整齊,但臉頰還是紅撲撲的。

  洛清妍見楚婉冰膩著於秀婷,便故意氣她道:「秀婷妹子,你家雪芯真是乖
巧,能不能讓她在這兒陪我幾天。」

  楚婉冰撅起嘴,拽著於秀婷就朝外走,魏雪芯正想跟出去,卻被洛清妍輕輕
拿住穴位:「雪芯,這幾天就陪陪大娘好嗎?」

  於秀婷不禁哭笑不得,這對活寶母女慪氣,竟然也把她們母女拉進來,但轉
念一想:「洛姐姐身負奇術,雪芯跟她待一段時間說不定也是好事。」

  想到這裡,便道:「雪芯,你就在梧桐苑待幾天吧,記住別給你大娘添亂。


  魏雪芯哦了一聲,垂首點頭。

  待於秀婷和楚婉冰離開後,洛清妍朝魏雪芯瞥了一眼,不禁莞爾,暗忖道:
「這妮子當真聽話,有一身好武功還這般怯弱嬌羞,真是可愛有趣。」

  想到這裡,心生憐惜愛護,打趣道:「雪芯,不想陪大娘嗎?」

  魏雪芯驚醒過來,搖頭道:「不是的,只是忽然來到這兒有些不習慣。」

  洛清妍笑道:「沒事,就把這兒當自己家一樣。來,讓大娘帶你去走走。」

  魏雪芯忽然道:「大娘,我聽姐姐說,您這兒藏有許多奇書,可以借我一觀
嗎?」

  洛清妍笑道:「有何不可,來,大娘帶你去書房,給你看個夠。」

  說著領著魏雪芯進入書房,看到滿屋子的書,魏雪芯頓時來了興趣。

  洛清妍又親自替她挑了幾本:「雪芯,這些都是太荒時期失傳的古籍,你先
拿來解解悶。」

  魏雪芯歡喜地道:「謝謝,大娘!」

  之後便埋頭翻閱。

  望著這小美人安靜閱書,洛清妍心頭一陣平和,靜靜地走出書房,小心翼翼
地闔上門。

  她親自下廚,做了幾個精美小菜,端上飯桌後,便環魏雪芯出來。

  「雪芯,你嘗嘗,味道可好?」

  洛清妍愛憐地給魏雪芯夾了塊竹筍,笑著問道。

  魏雪芯說了聲謝謝大娘,放入口中細咀起來,只感口齒清甜,甘美無比,不
禁讚道:「好吃!」

  夜色降臨,梧桐苑的主臥內,洛清妍坐在床邊,衣衫輕薄,大片雪白的肌膚
裸露在外。

  魏雪芯半躺在床上,臉蛋微紅,小聲問道:「大娘,今晚我真的和你一起睡
嗎?」

  洛清妍慈愛地點了點她的瓊鼻,笑道:「既然你叫我一聲娘,自然就是我的
女兒,咱們母女兩說說枕邊話,然後在一塊入睡有何不可?」

  魏雪芯嗯了聲,似乎還有些不自在。

  洛清妍問道:「雪芯,你怎麼了,不習慣嗎?」

  魏雪芯幽幽問道:「大娘,姐姐以前都跟你睡的嗎?」

  洛清妍笑道:「不盡然,她嫁人後可都被那個夫君霸著了,我平日見她一面
都難,不過,只要她回娘家,我們就一塊睡。那丫頭每次都往我懷裡鑽,似乎是
被她相公抱慣了,沒人抱著就睡不著。」

  想不到姐姐跟大娘關係這般親近……魏雪芯心頭一顫,暗歎一聲,她自懂事
以後就是獨自一間屋子,平日也沒怎麼同母親親近過,更別說母女聯床而臥,想
到這裡,不禁有些羨慕楚婉冰。

  想到這裡,魏雪芯輕輕將頭埋在洛清妍懷中,一股甜香乳味撲面而來,軟膩
豐腴的火熱熨燙著她細緻的雪靨肌膚。

  以往魏雪芯也被母親抱在懷裡,此刻不禁將母親和大娘做了個比較,於秀婷
體態高挑健美,其乳肉豐實飽滿,自己的臉頰枕在上邊絲毫不影響乳廓,而洛清
妍身負玄陰媚體,柔若無骨,一雙巨乳好似兩枚大香瓜,香滑甜蜜,綿軟如半凝
的乳酪,輕輕一碰便是乳波翻滾,肉浪雪崩。

  魏雪芯不由得抱著洛清妍柔軟的胴體,不知羨煞多少男人,深深把臉貼在她
的胸前。

  雪芯那乖順的樣子太惹人憐惜了,洛清妍咯咯嬌笑,反抱著她說道:「雪芯
好乖呀,真是可愛,讓大娘哄你睡覺吧。」

  與她一起緩緩睡去。

  煙柳居內,楚婉冰跟於秀婷相對而坐,於秀婷見她小臉上還掛著幾分怨氣,
心知她還在跟母親慪氣,於是便轉移話題道:「冰兒,度紅塵那尼姑你準備怎麼
處置?不會真讓她接客吧?」

  楚婉冰愣了愣奇道:「二娘,你怎麼知道的?是了,一定是雪芯那妮子告密
的,這丫頭也真是的,我才進藥池一小會,就亂攪舌根。」

  於秀婷笑道:「你也別怪雪芯,她只是不想你做錯事罷了,畢竟這手段太過
毒辣,傳出去對大家都沒好處。」

  楚婉冰歎道:「二娘,你錯怪人家了,我只是嚇唬嚇唬那尼姑罷了,無論是
給龍輝做同房丫頭,還是逼她接客都是想打擊她心防,鬆懈其心神,以便能更好
問出敵軍的機密。」

  於秀婷點頭道:「這倒也是一種法子,好了夜色也深了,快去歇息吧。」

  說著就起身欲回屋,卻見楚婉冰嬌膩地挽住自己胳膊,撒嬌道:「二娘,冰
兒初來您這裡,頗為不習慣,您能不能陪我睡。」

  於秀婷不禁一愣,要知道她自寡居以來便未曾與人共臥一床,哪怕是自己女
兒。

  楚婉冰道:「好二娘,冰兒一個人睡覺真的睡不著。」

  自從跟龍輝好上後,楚婉冰便不習慣一人睡覺,因為她睡覺時總是喜歡往人
懷裡鑽,當龍輝不與她同房時,她要麼去找林碧柔、魏雪芯或者崔蝶同臥,要麼
就回梧桐苑跟母親聯床。

  於秀婷哭笑不得道:「你這妮子怎地如此麻煩,難怪你娘親要把你丟給我。


  楚婉冰委屈地道:「二娘,你也不要我了嗎?」

  於秀婷無奈幽幽道:「好了,你這鬧人精,二娘依你便是。」

  楚婉冰雀躍地拍手歡笑,喜滋滋地挽著於秀婷走入臥室。





【龍魂俠影 第18集 仙陣玄關 3不倫敗露】


  夜色越深,梧桐苑內一片祥和平靜,雖臥在香榻之上,但魏雪芯依舊毫無睡
意,甫到一個陌生環境,再加上跟洛清妍共臥,口鼻處儘是熟美婦人的甜膩幽香
,叫她難以入睡。

  魏雪芯朝身旁的洛清妍望了一眼,只見她呼吸平和,眼簾輕闔,似乎已經睡
著了。

  魏雪芯覺得現在的睡姿有些不舒服,於是便要翻個身,動作盡可能的輕柔,
生怕驚擾了身旁玉人的美夢。

  就在她剛剛翻過身子,一根雪白酥嫩的藕臂便搭在她腰間,溫暖香息輕輕吐
在耳朵邊上:「雪芯,怎麼了還不睡」

  魏雪芯愣了愣道:「大娘,你不也沒睡嗎?」

  洛清妍笑道:「本來睡著了,但又醒了。」

  魏雪芯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嫩舌,抱歉道:「大娘,對不起,吵醒你了。」

  洛清妍伸手替她理了理腮邊凌亂的秀髮,問道:「是大娘的床榻不舒服,弄
得你輾轉難眠嗎?」

  魏雪芯道:「不是的。」

  洛清妍媚眼輕轉,打趣道:「難不成小雪芯是相思難眠了?」

  魏雪芯紅著臉搖頭辯解道:「沒有。」

  洛清妍嗤嗤笑道:「真的沒有?」

  她嗓音低沉磁媚,吹氣如蘭,聽似詢問的話卻帶著一絲撓心的酥癢。

  魏雪芯不知為何,臉頰又添幾分暈紅,心頭微微顫抖,略感忐忑。

  洛清妍摟在她腰肢的玉手在其胸腹輕輕摩挲,細膩的掌心吐著暖烘烘的氣息
,熨得小腹甚是舒服,魏雪芯小腦袋一空,神使鬼差地將身子朝後挪了挪,不自
主地挨著洛清妍,正好貼在美婦飽滿的乳瓜上,背後頓時一片軟膩豐彈。

  兩人此刻都穿著單薄睡衣,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玉質般絲滑的肌膚,雪膚上更
透著一股膩人的溫熱。

  洛清妍腦海裡泛起這妮子方才入浴的模樣,當真是嬌美無方,楚楚動人,不
禁起了愛惜和逗弄之心,手掌靜悄悄地朝魏雪芯腿心滑落,她手白若象牙,玉指
修長,雪白的色澤中又透著淡淡的緋櫻,拇指指丘玲瓏飽滿,即使隔著衣衫薄布
,仍覺綿軟膩潤。

  倏然,魏雪芯只覺幾根靈巧的手指已經按在自己恥丘之上,只需再推進半寸
就會觸及私處,急忙加緊雙腿,嬌喘一聲,乞求道:「大娘,不要……」

  洛清妍嗤嗤笑道:「為什麼不要,你現在血氣不暢,大娘怕你是被藥池的後
勁傷了氣脈,所以給你檢查一下。」

  魏雪芯奇道:「真的嗎?」

  洛清妍道:「你現在是不是心口憋悶,心跳加速,噴出的氣息都是熱的。」

  魏雪芯不假思索點頭道:「確實是這樣。」

  洛清妍一本正經地道:「方纔你睡不著覺,我便覺得有些不妥,現在看來當
真如此。」

  魏雪芯急忙問道:「大娘,那該怎麼辦?」

  她自知洛清妍醫術高明,便向她求醫問助。

  洛清妍蹙眉想了片刻,說道:「你且除了衣物,待吾觀望你全身膚色再做定
論。」

  魏雪芯有些羞澀道:「把脈不可以嗎?」

  洛清妍道:「醫道根本講究望聞問切,當然要按照這順序了。普通病狀可以
只看顏面氣色,但你入過藥池,全身都被藥水浸泡,所以得看全一些。」

  反正方才入池的時候也在大娘面前露出玉體,魏雪芯不宜有他,便依言照做
,將單薄的睡衣除去,雪白的嬌軀僅穿著抹胸和褻褲,只看胸前鼓脹如山,抹胸
幾欲被撐開,圓鼓鼓的肉峰頂端依稀可見兩顆乳珠形狀。

  洛清妍暗讚一聲美人如花,便繼續道:「雪芯,你這樣是不行的,這藥池是
根據你娘親的傷勢調控,所以藥力先入心坎,你再脫了肚兜。」

  魏雪芯臉頰微紅,但對方既是自己半個娘親,也沒怎麼猶豫,伸手解開脖子
和背後的繫帶,一對肉鼓鼓,雪巔巔的水滴狀美乳抖現而出。

  洛清妍玩心暗起,輕柔地握住一顆玉乳把玩起來,邊揉邊問道:「雪芯,是
不是感到胸口漲漲的?」

  魏雪芯哼了一聲,眼睛半闔道:「是有一點……」

  只覺得那滑膩的掌心不住在乳尖摩擦,粉嫩的肉葡萄緩緩豎立,好似蒸熟的
肉蔻,軟中帶硬地頂在掌心,隨著洛清妍的摩挲而晃動,更帶動乳肉蕩漾。

  「雪芯,檀中穴處是否感到不舒服?」

  洛清妍棄開小劍仙結實的傲乳,有模有樣地按著檀中穴問道。

  魏雪芯只覺心口有股暖融之氣,甚是舒服,瞇著眼睛道:「沒有……很舒服。」

  洛清妍咯咯一笑,在魏雪芯的乳肉上捏了一把,追問道:「是沒有不舒服,
還是很舒服!」

  魏雪芯只覺胸前越發火熱,不由自主地道:「很舒服。」

  洛清妍道:「雪芯,這是大娘的推拿手法,一陣子就能散去你體內的淤氣,
要不要試試?」

  魏雪芯點了點頭道:「那有勞大娘了。」

  洛清妍眼中露出一絲狡黠的媚笑,滑膩的指腹劃過檀中,順著乳溝滑過腹中
細線,輕輕地在肚臍周圍搔刮,逗得魏雪芯不由地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洛清妍的手法比她女兒高明不少,幾個輕撫便將魏雪芯弄得昏頭轉向,眼眸
生媚,雪靨蘊春。

  這妮子當真乖巧,可愛極了,洛清妍對魏雪芯更是喜愛,用手捏住褻褲的系
帶,便要扯開,魏雪芯驚醒過來,急忙按住洛清妍的玉手,羞道「大娘……這又
是做什麼?」

  洛清妍道:「望診嘍。」

  魏雪芯紅著臉嗔道:「哪有這般望診的,大娘莫要誆我。」

  洛清妍奸計敗露,噗嗤一笑:「真是個聰明的乖丫頭。」

  魏雪芯羞得拉過被褥遮掩,嗔道:「大娘,你怎麼也欺負人家。」

  「雪芯這麼乖巧,大娘怎麼捨得欺負你呢。」

  洛清妍慵媚地倚著枕頭,伸手勾住她的脖頸,笑道:「傻孩子,來跟大娘親
近親近。」

  將魏雪芯勾至面前,雙姝居然四唇相接,濕潤地深吻起來。

  吮著少婦鮮嫩的櫻唇,將丁香小舌渡入檀口,片刻才分了開來,四唇間拉開
一條晶瑩液絲,魏雪芯嬌軀酥軟,雪頰烘暈,大口嬌喘吐息。

  回神時,發現自己正偎在大娘懷裡,身前枕著兩團份量驚人,軟如綿的碩大
盈乳奶瓜,嫩滑柔嫩,美不可言。

  洛清妍道:「真是個害羞的可人兒,來跟大娘說說,冰兒有沒有跟你這般戲
耍過?」

  魏雪芯眼含春水,聲若蚊囈:「有,有過……」

  洛清妍在她臉頰啄了一個香唇,道:「那也跟大娘玩耍一番,好不好?」

  魏雪芯紅著臉道:「大娘,你方才……不是說要替我看病嗎?你,你騙我。」

  洛清妍噗嗤一笑,用手捏著雪芯一顆嫩乳頭,調侃道:「雪芯,你渾身燥熱
,心跳加速,難道不是有病嗎?」

  魏雪芯急忙用手掩胸,嗔道:「這不是病!大娘,莫要再戲耍人家啦。」

  洛清妍不依不撓道:「既然不是病,那又是什麼,難道正常人會有這種徵象
嗎!」

  魏雪芯被臊得滿臉桃暈,支吾不語。

  洛清妍一把將她拉到跟前,用手指挑起她細巧的下巴,戲謔道:「哎呀,我
明白了,雪芯是得了相思病,在想自己的夫婿了。」

  魏雪芯羞窘不堪,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連連否認。

  洛清妍柳眉一挑,拍手笑道:「是我說錯了,你那好夫婿跟你常日見面,所
以你不是患相思,但你卻腮蘊春意,應該是另一種病,叫做思春,又或者叫發姣!」

  「大娘,不許說了!」

  魏雪芯羞不可遏,急忙伸手去捂洛清妍的嘴巴,抬手之時,帶起一陣雪崩般
的乳浪。

  洛清妍伸出香舌在她手心一掃,靈巧的舌功勾得掌心一陣酥麻,心房好似無
數羽毛撩動。

  洛清妍趁勢反壓雪芯,嘖嘖笑道:「有沒有思春,大娘一驗便知!」

  說罷玉手撫向魏雪芯小腹,乾脆利索地扯下了絲綢褻褲。

  握住薄薄的布料,洛清妍頓感掌心濕滑,一看之下便見褻褲襠部泛著水跡,
黏黏滑滑,又有暗香浮動。

  洛清妍開始肆無忌憚,一手掐住她尖翹的玉乳,另一手則探入她的腿心,手
指輕柔浮動,好像一把白玉梳子,正在替魏雪芯梳理那濃密烏亮的茂盛恥毛。

  魏雪芯只覺大腦一片空白,意識中立即浮現上回誤闖山洞那一幕--兩具溫
軟雪腴的女體交纏在一起,香汗如雨,嬌喘連連,當真是淫媚浪靡,而大娘則將
姐姐弄得媚吟求饒……想到這裡,魏雪芯生出幾分懼怕,生怕自己也想姐姐那般
,被大娘擺出各種淫媚姿勢戲耍,可是疲軟嬌軀根本無力掙脫洛清妍的控制,只
得乾著急。

  洛清妍不知她那點小女兒心思,只是繼續撫琴,逗弄著嬌羞的小劍仙。

  洛清妍一手捻著雪芯暈淺而圓的嬌嫩乳蒂,另一隻蛇般的修長玉手鑽入她腿
間,輕輕將緊並的大腿分開,柔聲哄著:「傻丫頭,大娘給你治病了。」

  說著食指和無名指剝開濃毛之下的飽滿外陰,纖長的中指指腹從蛤唇揉出絲
絲水膩,來回推滑著肉縫,不多時縫間便露出一抹晶瑩液光,發出濕潤的唧唧水
聲。

  「好……好難受……」魏雪芯扭動身體,加緊雙腿,既美又慌,不禁討饒:
「大娘!雪芯……雪芯好難受,求您……求您饒了我罷!啊、啊……」

  洛清妍手指染滿了蜜汁,說道:「小雪芯,你還敢說沒有思春,大娘只是磨
了幾下你就流了這麼多水。」

  魏雪芯還要辯解,卻聽洛清妍笑道:「乖女兒,大娘今天就教你怎麼彈琴!」

  她摁住蛤頂的一團嫩肉,撫按琴弦似的一陣輕顫,捻、挑、勾、剔……各般
手法接踵使出,機巧百變,時而快狠,時而靈柔!她琴技天下無雙,就連堅韌的
弦箏都能隨心掌控,何況是魏雪芯這嬌羞少婦的鮮嫩身子。

  魏雪芯就好像是成了她手中的一口白玉瑤琴,不斷迸出玉盤珠落的絕妙音色
,嬌啼鶯喘,時而激昂如雷鳴,時而低柔似流水,雪白豐腴的身子不斷顫抖,又
像隨琴起舞的美姬。

  一輪輕撫重彈,魏雪芯已成溫軟綿羊,再無力抵禦,又羞又媚,渾身汗津津
的,令原本滑膩的肌膚更為溫滑。

  洛清妍從她腿心掏出一條黏漿,液絲曲線十分滑潤,一端接著熟媚婦人的指
尖,一端連著嬌羞少婦的玉胯。

  她嚙著魏雪芯的耳垂,嘻嘻嬌笑:「雪芯你不說實話,真是不乖!大娘一曲
都還未彈完便濕成這樣了,你跟你相公歡好時也是忒多水麼?」

  雪芯瑩沃的胸脯不住起伏,半晌才困難搖頭,喘息道:「我……沒有……」

  身子驟軟,歪著玉頸偎入洛清妍懷中,吐氣如絲,狀若半死,而腿間汁水淋
漓,被打濕的烏濃恥毛覆這一隻粉橘色的圓飽玉蛤,淫靡得無以復加。

  洛清妍用指甲輕搔她水嫩的蛤唇,繼續在她耳畔吐氣,笑得不懷好意,妖媚
邪異。

  「古籍有雲,毛髮越多的女子慾念越強。你看看你,腿心裡就像一座黑森林
,輕輕一碰便即出水,分明是天生淫媚,還說沒有?」

  指腹搔過蛤脂肉芽,雪芯不由自主一抽搐,連話都說不出。

  魏雪芯被羞得面紅耳赤,委屈垂淚,模樣格外惹人憐惜,洛清妍急忙憐愛地
哄道:「乖女兒,別哭別哭,大娘跟你鬧著玩的,大娘是打心眼裡疼愛你!」

  說著也脫去雪衣薄衫,露出那豐滿婀娜,欺雪壓霜的女體,魏雪芯只見眼前
一亮,心底的一絲不快頓時不翼而飛。

  魏雪芯眼眸中映照出一襲麗色,碩大多汁的蜜瓜巨乳,柔軟纖細的蜂腰,修
長粉嫩的玉腿,圓潤肥熟的肉臀,無不顯示出妖嬈絕代的熟媚氣息,尤其是腿心
玉壺,品相艷媚,潔潤無毛,肥美厚嫩,蚌蒂如蕊,蛤唇如花。

  「跟姐姐的一樣好看……」魏雪芯小聲嘟囔。

  洛清妍大方地挺起身軀,笑著問道:「雪芯,你在說什麼?」

  熟媚婦人身上的香氣暖融襲人,魏雪芯感到有些醉醺醺的,竟沒答話。

  洛清妍佯怒地道:「小丫頭,長輩問你話,居然敢裝傻充愣,該罰!」

  捉住她一隻盈翹左乳,指縫間溢出一抹雪白嫩肉,讓雪芯的胸脯更有肉感,
益發晶瑩可愛。

  乳肉吃痛,魏雪芯已經回神,急忙應答道:「我說大娘好看,大娘長得很美。」

  洛清妍甚是滿意,一把將少婦擁在懷裡,撫著她柔亮的秀髮,用酥甜的嗓音
說道:「雪芯也好美呢,我真羨慕秀婷妹子,生了這麼個乖巧可愛的閨女,不像
我家那個,整一個炮仗,一點就燃。」

  這對母女赤裸相擁,四團美乳互抵,擠得乳肉從腋側溢出,魏雪芯被大娘的
美乳壓得甚是舒服,胸前更傳來美婦說話時的嗓音震動,酥酥地直投心扉。

  被洛清妍擁在懷裡,魏雪芯彷彿是被一片乳酪香海包裹住,暖融融的,不欲
起來,乾脆便緊緊貼在她身上,瞇著眼睛享受,好似一隻打盹的小貓。

  洛清妍越發覺得這妮子可人,心生憐愛,便將她螓首挪到自己胸前,讓她枕
著兩團綿柔的乳球。

  「雪芯,肚子餓嗎?」洛清妍柔聲問道,「大娘餵你吃宵夜好不好?」

  甜膩溫軟的話音令人難以拒絕,魏雪芯即便不餓也點頭同意。

  洛清妍嫵媚一笑,用手捧起一雙雪白肥嫩的奶子,將勃挺的嫣紅蓓蕾送到她
面前,咬唇輕笑:「乖女兒,娘親餵你喝奶。」

  那兩座綿碩雪峰著實傲人,往前傾的姿態讓下緣更加沉甸,兩顆蜜瓜般的半
球擠在臂間,滿滿佔據整個眼簾,連原本銅錢大小的淺色乳暈都撐脹得更大更淡
,酪漿似的雪膩膚質透出淡淡青絡。

  魏雪芯瞪大眼睛,不明所以,但眼前那顆鮮嫩的乳珠卻是散發著不可抗拒的
魅力,似乎比姐姐的乳頭還要迷人,她愣了片刻,便不再猶豫,張口含住。

  小嘴剛一咬,小臉便陷入乳肉間,絲滑溫黏,凝脂酥綿,卻又暗藏緊致彈性
,簡直愛不釋嘴。

  乳珠入口,一股甜香飄入嘴中,絲絲乳漿蜜汁滴落舌尖,濃香環繞,沁人心
脾,魏雪芯吃得津津有味。

  美婦的乳汁不斷餵入檀口,魏雪芯對洛清妍又多了幾分依賴和愛慕,幾乎將
她當做親生母親,膩膩地不願起來,就這麼埋在她懷中。

  洛清妍拍了拍魏雪芯後腦,笑問道:「雪芯,好吃嗎?」

  魏雪芯揚起俏臉回應道:「好吃!」

  她紅菱般的朱唇邊上尚掛著一絲白漿,給她出塵清麗的氣質增添了幾分妖嬈。

  洛清妍替她擦去嘴角乳汁,柔聲道:「雪芯,你以前是怎麼跟冰兒戲耍的,
今晚也跟大娘一塊玩,好不好?」

  妖媚惑心的嗓音鑽入耳朵,再無心防的魏雪芯神使鬼差地點頭答應。

  洛清妍大喜,再次含住少婦紅潤的朱唇,香丁嫩舌鑽入檀口,捲纏魏雪芯羞
澀的舌根,母女兩激吻不休,氣氛越髮香艷。

  榻上一大一小兩個赤裸美人四唇相貼,吮得淫艷濕潤,分外誘人。

  唇分,魏雪芯也不做思索,便又去鑽洛清妍的香懷,她伸手握住一顆乳球,
暗讚道:「好軟……又好嫩滑,比姐姐的還要大。」

  魏雪芯雙手一合,將兩隻雪白噴香的乳瓜擠出一道筆直深溝,洛清妍也因旖
旎的氣氛而動情,體氣熏蒸下乳脂幽香更為濃郁。

  魏雪芯大著膽子伸出丁香,在乳肉細細舔舐,小臉潮紅,雙目微閉,看似十
足享受。

  洛清妍抱著她的小腦袋,將雪芯的嫩臉深埋乳中,白皙的嬌軀泛起一層薄汗
,輕輕扭動腰臀,昂首吐氣,發出滿足的嬌膩輕哼。

  魏雪芯越舔越濕,洛清妍乳蒂與乳暈沾滿晶亮水漬,分不清是小女兒的津唾
所致,還是她的如漿香汗。

  魏雪芯又張口含住乳珠吮吸起來,但卻未再吸出半分蜜漿般的乳汁,不由得
疑惑地瞪圓妙目,眼神無辜而又委屈。

  洛清妍早已封住乳汁,笑道:「傻丫頭,先把娘伺候好了,自然有你好處。」

  魏雪芯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同意還是否認,好似一隻等待主子餵食的花貓。

  洛清妍咯咯一笑,俯身向下,吻住那抹黑絨水草,香舌細細添洗,將毛髮朝
兩側撥開,露出一道鮮艷的蜜裂,紅艷艷的嫩肉花唇正在難耐地開闔,洛清妍先
是哈了口熱氣,花唇倏然一開,之後她又吹了股冷風,蜜裂隨即閉合,就這樣雪
芯的肉縫被洛清妍添洗之餘,又盡情戲耍,這般遇熱則開,遇冷則閉,好似餓虎
涎沫的艷景就連龍輝也沒見過。

  玩了片刻,洛清妍改了個姿勢,將小腹緊貼在魏雪芯的小腹,兩女頓成腿股
相交之狀,光潤無毛的玉壺貼上了恥毛豐盛的桃源,交織出一片絢麗的鮮明對比。

  洛清妍的肉唇被恥毛一掃,渾身一震,酥癢酸麻直透骨髓,不由得嬌啼香喘
,腿股顫抖,肥美的肉臀抖出陣陣肉浪,玉壺被磨出了絲絲甘甜淫汁。

  魏雪芯本就春心暗藏,如今私處被洛清妍灼熱的花漿直接澆洗,焉能抵擋,
咕咕嚕嚕地朝外吐出蜜漿,臀股不自覺地朝上聳動,欲更加緊湊地挨著大母。

  母女兩的四片花唇不住交疊摩擦,好似兩張鮮艷的小嘴正在接吻,流淌的淫
水又似激吻中溢出的口涎,盡情地交換著各自的快美。

  「雪芯,撫琴好,還是磨鏡好?」

  洛清妍笑嘻嘻地問道。

  「磨……啊、啊……磨鏡好……」雪芯閉眼呻吟,美得細細拱腰。

  洛清妍忽然將手伸入她胯下,再施撫琴技藝,魏雪芯花房再受刺激,猛地漏
出一團清漿,雪芯心尖一吊,瞬間竟有魂飛天外之感,扭腰嬌喚:「撫琴……撫
琴,撫琴也好……啊啊啊……」

  靡仙音脫口,洛清妍腦門一轟,花宮酥軟酸麻,正是洩身前兆。

  就在此時,洛清妍忽感臀瓣一熱,臀肉儼然被人捏住,將她下身徹底固定,
隨即而來便是火熱灼烈的巨物排門破穴,直投深宮。

  母女春戲未止,便有巨龍暗襲,洛清妍那堪抵擋,身子倏地一僵,仰頭嬌啼
一聲,美得不知所然,花腔媚肉緊湊收縮,發出一陣又一陣的抽搐。

  身後淫徒也被胯下妖婦的媚態吸引,下身不住用力聳動,結實的小腹撞擊在
肥嫩的肉臀,頂得波瀾壯闊,肉浪滾動。

  「嗚嗚嗚!」

  洛清妍只覺得身子彷彿被戳穿一般,花蕊被欺負的汨汨流淚,哭泣連連,豐
腴的身子更是被身後的力道頂得向前挪動,原本她還跟雪芯口唇相對,如今雪芯
小臉已經被兩團乳肉壓住,膩滑香甜的壓迫使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大娘的聲音好……好誘人,跟姐姐動情時一樣好聽。

  魏雪芯好不容易從被汗津津的豪乳中擺脫,正在慶喜時,卻發覺並不是她自
己擺脫乳山壓頂,而是這兩團乳山懸在半空,原來大娘的雙臂也撐在自己臉頰兩
側,撐起柔媚的身子,而兩團美肉正不斷地晃動。

  魏雪芯被白花花的肉光晃得有些眩暈,也不顧其他,摸索著坐起,繼續揉捏
那豐美的乳脂,藉著親吻大娘的乳根腰臍。

  洛清妍簡直快要瘋了,花腔被怒龍灌滿,棒棒直杵花蕊,而胸前又遭雪芯添
亂,這前後遇襲,令得她白美嫩穴水量越發充沛,如洩洪決堤一般,洶湧氾濫。

  連挨了數十棍,洛清妍再難矜持。

  張唇媚吟:「輕點,輕點,姐姐心兒都快被你搗碎了!」

  魏雪芯先是聽到咕嚕咕嚕的水聲,似乎有根烙鐵插入水中攪拌發出的聲響,
尚且有些疑惑,在勉力睜開迷離的眼眸,便看見大娘那艷紅的臉蛋和嬌喘的表情
,這種種跟姐姐和大哥歡好時一樣,驚愕之餘便要瞧個究竟,但屋內光線灰暗,
而且她又剛從情慾中甦醒,一時間也看不清是何人,只是看到有個男子正扶著大
娘的腰臀,將粗碩的巨物塞入大娘體內。

  「難道是採花賊?」

  魏雪芯大驚失色,心忖世上竟然還有這等厲害的毛賊,居然能無聲無息地摸
進梧桐苑,還能制住大娘對其施暴。

  她越想越是疑惑,指尖凝聚了一道劍氣,準備一劍刺死這淫徒,保全母女二
人的貞潔。

  忽然間,洛清妍昂首嬌啼一聲:「龍兒……姐姐要去了!」

  快美的呻吟伴隨著媚肉的收縮,滾燙弄從的陰精澆灑在入體龍根之上,令得
這淫徒精門失守,身子一顫,抽搐地激射出來。

  龍兒?魏雪芯頓時一驚,大娘口中的龍兒也只有一人,因為這個稱呼也就只
有大娘會叫,魏雪芯急忙擦了擦眼睛,迫使自己清醒過來,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個
熟悉面孔。

  「大哥?」

  「雪芯?」

  疑問的聲音同時響起,兩雙眼睛充斥著不解,互相對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
切。

  這時洛清妍也從回過神來,暗罵一聲失策,居然沒想到這小畜生會摸過來,
否則便不跟雪芯同床而臥,那還會有這般尷尬之事。

  夜襲梧桐苑,侵犯妖後者正是龍輝,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可以隨意通過梧桐
苑的守護陣法而不驚動任何人,因為這兒就是他的後院。

  龍輝好不容易再回金陵,今夜就同崔蝶等女攜手聯歡,但少了冰雪雙姝的助
陣,崔蝶等六女根本不是對手,被殺得嬌喘哀求,高潮迭起,卻始終無法撼動龍
輝精門。

  龍輝只覺得一股火難以宣洩,淫念再度湧動,於是便夜襲梧桐苑,按照他推
斷大小鳳凰一定都在此地,而且還極有可能母女共處一室,聯床同眠,正好一箭
雙雕,一槍挑雙鳳。

  當他摸進主臥時,便聽到一陣嬌喘媚吟,偷看之下便看到兩具糾纏在一起的
女體,噴火的場面,妖媚的春戲,叫他難以自持,暗罵一聲這對妖女又發騷了竟
然大半夜還不睡覺,玩起母女磨鏡的把戲。

  龍輝立即闖入,提起龍槍對準其中一個美臀便刺,臀肉飽滿滑膩,圓碩如桃
,熟潤多汁,不是洛姐姐還有何人。

  原本以為先滿足母親,再收拾女兒,但卻沒想到另一個人不是小鳳凰,而是
雪芯這妮子。

  對視了片刻,魏雪芯率先回過神來,急忙扯來被子擋住身子,眼眸淚光翻湧
,顫聲道:「大哥……你,你居然對大娘行這等禽獸之事!」

  龍輝愣住了,便要過來解釋:「雪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此刻下體赤裸,龍根上掛著粘稠的白漿與美婦香嫩的花蜜,氣氛甚是淫靡
和尷尬。

  魏雪芯好似變了個人,抓起一個枕頭便朝他砸去,一改昔日溫婉,破口大罵
道:「你滾開,馬上滾開,我不要見到你!」罵聲中帶著絲絲哭腔。

  洛清妍急忙向他使了眼神,示意他先離開,龍輝自知雪芯性子,雖然柔順,
可一旦犯了脾氣,九頭牛也拉不回來,若不然也不會有當初泰山比武招婿的一幕
,更不會將情絲纏在他身上,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觸她霉頭為好。

  這冰雪雙姝各有品性,楚婉冰雖然嬌縱,但脾氣來得快去得快,嘻嘻哈哈幾
下子便將不快忘掉,但魏雪芯平日溫柔害羞,可一旦認準的事便很難更改。

  龍輝離去後,魏雪芯咬著朱唇,含淚替洛清妍披上外衣,囔囔道:「大娘,
對不起,對不起!」

  洛清妍奇道:「雪芯,你幹嘛要說對不起。」

  魏雪芯抹淚道:「大哥對你無禮,雪芯身為妻子也有責任……」

  她已經以為洛清妍是被龍輝施淫。

  洛清妍知道這妮子誤以為自己是被龍輝強迫的,原本想好的說辭竟無法吐出
,只是張了張檀口。

  魏雪芯跪在她跟前,磕頭道:「大娘,雪芯求您了,不要怪大哥,千錯萬錯
都讓我擔當。」

  洛清妍只覺心口一酸,暗忖道:「龍兒啊,龍兒,你能娶來雪芯這般賢妻實
乃萬世福分,日後定要好好待她,不然連我也不會放過你!」

  看著這妮子流落的淚水,洛清妍伸手替她抹去,抱著她道:「乖雪芯,別哭
了,大娘沒有怪他,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魏雪芯忽然一愣,驚愕地抬頭望著她。

  洛清妍笑了笑,坦然道:「傻丫頭,你還看不出來嗎,我跟龍兒是兩情相悅
,根本不存在誰對誰無禮。」

  魏雪芯臉色越發慘白,洛清妍則繼續說道:「若不是我心甘情願,世上有誰
能強迫於我。」

  魏雪芯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身子發冷,顫聲問道:「姐姐……姐姐知道嗎?」

  洛清妍幽幽點頭道:「冰兒是知道的,她也同意此事!」

  魏雪芯難以置信,連連搖頭地道:「荒唐,荒唐……這分明就是逆倫背德!」

  洛清妍歎道:「雪芯,相信你也知道雲家姐妹同玄天真龍的糾葛,我便是雲
曦轉世,與龍輝早已緣定前世,我們兩情相悅,又礙了誰的事,就是那所謂的倫
常道德嗎?」

  魏雪芯為之語塞,緘口不言,這番話對她的觀念產生了強烈衝擊。

  洛清妍又道:「再說了,妖族男丁稀少,母女共事一夫也是常有的事。」

  魏雪芯沉吟片刻,幽幽地問道:「大娘,你忘了爹了嗎?」

  洛清妍臉色一僵,但很快又恢復過來,坦然地道:「沒有忘,無缺永遠活在
我心中!」

  魏雪芯抬起頭來,一字一句地道:「那您又為何要跟大哥在一塊!」

  她眼光帶著指責,似乎在質問洛清妍的不貞。

  洛清妍娓娓道來:「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且不說其他,起碼無缺在
世之時我跟龍輝從未有過任何逾越之舉。即便我涅槃重回傀山,也未做出不守婦
道之事。如今我已是待寡之身,為何不能遵循自己感情行事!若一味地遵從儒教
所定下來的禮節,該愛不愛,該恨不恨,就算鳳凰不死不滅,但活著還有何樂趣!」

  堅定不移的話語,衝擊著魏雪芯心湖,兩種不同的觀念在腦海裡交纏,讓她
喘不過氣來。

  一夜無眠,魏雪芯起床梳洗後,便看見洛清妍已經準備好早點,雖是精美菜
餚,但她卻食之無味,吃了幾口便放下碗筷:「大娘,我吃飽了,您慢用。」

  洛清妍溫溫一笑。

  魏雪芯又道:「大娘,我……我想回家一趟。」

  洛清妍也不反對,笑道:「一夜未歸,你夫君也擔心你,且回去吧。」

  提及夫君二字,魏雪芯只覺臉頰烘熱,說了一聲告辭便離開。

  出了梧桐苑,竟看到前方道路立著熟悉身影,便是那個令自己又愛又恨的男
子,他衣服上染滿水氣,頭髮還掛著幾滴露水,顯然是等了自己一宿。

  「雪芯,你出來了!」

  龍輝望著她,柔聲說道,「昨晚睡得可好!」

  說起昨夜,魏雪芯一股怒火湧上心口,氣得渾身哆嗦。








龍魂俠影 第18集 仙陣玄關 4山雨欲來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2-01

                總字數8043

  春風吹拂,鳥啼覺醒,煙柳居平和如常,於秀婷療復元功後,一夜無夢,睡
得甚香,但剛一睜眼,便見一根雪白的藕臂掛在自己胸口,而小腹處則搭著一條
粉潤美腿,頸窩間傳來香噴噴的氣息,低頭一看正是海棠春睡的小鳳凰,只見這
妮子眼簾半闔,睫毛輕顫,似乎即將轉醒,但睡姿卻極是不雅,睡衣的衣領掉下
了大半,露出雪潤的香肩和一抹豐腴的酥胸,睡衣下擺掀至大腿,兩條雪潤潤的
美腿懶洋洋地擺著。

  於秀婷被這丫頭纏住身子,感到有些難受,於是便輕巧移開她的手臂,卻聽
楚婉冰夢囈地嘀咕道:「嗯……小賊,大清早的別鬧人家,讓我再睡會。」

  於秀婷哭笑不得,又搬開她搭在自己身上的玉腿,這回楚婉冰更是口吐驚人
之言:「混蛋別鬧了,憋不住就去找雪芯去…..」

  這丫頭真是沒臉沒臊,於秀婷臉頰微紅,推了她一把道:「死丫頭,犯什麼
花癡!」

  小鳳凰嗯了一聲,睜開迷離的睡眼,直接嗔道:「臭雪芯,敢吵姐姐睡覺,
看我怎麼修理你!」

  於是伸手去捏「雪芯」

  的胸脯,此刻她還在半睡半醒狀態,而於秀婷跟魏雪芯甚是相似,便將這二
娘當做了妹妹。

  於秀婷暗罵一聲小騷蹄子,玉指擒拿扣住小鳳凰的魔爪,隨即將她手臂反扣
在背後,順手一巴掌拍在小妖女圓滾的翹臀上,嗔道:「死丫頭,沒大沒小,欠
打!」

  楚婉冰頓時清醒過來,不好意思地賠罪道:「二娘,對不起,我以為你是雪
芯……」

  被這鬼靈精擺了一道烏龍,於秀婷也沒有生氣,反倒是有幾分開懷,笑道:
「死丫頭,看看你的模樣,不打你是不長記性。」

  楚婉冰朝鏡子望了一眼,看見自己衣衫不整,酥胸半露,不由吐舌笑道:「
二娘,冰兒在家都是這樣子的。」

  於秀婷起床,穿上繡鞋,探手拉過衣架上的外跑,輕輕地披在身上,坐在梳
妝台前便要梳理秀髮。

  楚婉冰拉好衣服,掩住春光,光著腳丫跳下床,跑到於秀婷身後,拿起一把
梳子,嬌聲道:「二娘,冰兒給你梳頭吧。」

  於秀婷從鏡子倒影白了她一眼,似乎在說你這鬼靈精。

  楚婉冰手巧之極,將於秀婷的秀髮梳理得整整齊齊,叫她甚是滿意和舒心。

  於秀婷笑了笑道:「冰兒真是巧手,你也坐下來,待二娘替你梳妝。」

  楚婉冰受寵若驚地坐下,於秀婷只見她烏絲垂肩,輕軟光潤,極是可愛,於
是將她柔絲細心梳理,又拿來一個雪白絲帶替她捲好秀髮。

  母女兩穿好衣裙,楚婉冰又去準備早點,剛端上來之時,忽聞屋外傳來急促
地叫聲:「谷主,谷主,弟子有要事稟報!」

  於秀婷蛾眉輕皺,開門讓那名弟子進來,問道:「何事這般慌張?」

  那弟子喘氣道:「方纔淨塵道長傳來口信,小少爺……狀況不妙,請谷主速
速前往。」

  於秀婷聞言早飯也顧不上吃,立即御劍飛天,朝睦州撲去,楚婉冰見狀也緊
隨其後。

  趕往道觀,卻見庭院內烈火熊熊,風雲湧動,龍輝和魏雪芯已經在院內,龍
輝臉色掛著擔憂,魏雪芯除了擔憂外,眼中還有幾分不自在,兩人雖然並肩而立
,但卻隔著三尺距離,似乎有些疏遠。

  楚婉冰暗忖道:「劍鳴出事,臭小賊也不安慰一下雪芯,離得這麼遠做什麼
!」

  於秀婷心懸弱子,並未注意這些細節,問道:「龍輝,雪芯,劍鳴情況如何
?」

  龍輝道:「劍鳴元神似乎開始潰散,淨塵道長正在施救。」

  院子的四面都燃著一缸烈火,此乃道門聚陽靈火陣,為的便是替重傷垂死之
人增加陽氣,保留一絲元息,從而延續殘命。

  過了片刻,密室大門被猛然推開,淨塵滿頭大汗,氣喘如牛走出。

  於秀婷急忙追問道:「道長,犬子傷情……」

  淨塵歎了口氣,無奈搖頭道:「谷主,令公子的元神即將離體,貧道已盡最
大能力,但也只能拖住半個時辰……」

  於秀婷花容變色,身子微微顫抖,魏雪芯也是悲呼一聲,身子搖搖欲墜,龍
輝急忙去將她扶住。

  淨塵滿臉苦楚和無奈,連歎幾聲,轉身退出門外。

  於秀婷迫不及待地衝入屋子,魏雪芯也在龍輝和楚婉冰的攙扶下踏入。

  床榻上魏劍鳴臉色死灰,氣息微弱,手腳僵直,於秀婷伸出顫抖的玉手按在
兒子額頭,默運劍心靈識,探究虛實,果不其然,魏劍鳴的元靈魂息極為虛弱,
已經到達了潰散邊緣。

  當初龍輝的元神損傷其實只是魂氣魄元的流失,元神的形狀依舊保存完整,
再加上他肉身完好,所以於秀婷可以用劍心替他治療,但魏劍鳴接近瀕死,元神
即將潰散,魂魄離體,這是死者的正常表現,亦是天道使然,於秀婷即便玄功通
天,也是無能為力。

  看著弱子生機一點點的流失,自己卻無能為力,於秀婷心若刀絞,眼眸已是
蓄滿淚水。

  母女連心,魏雪芯見母親神情淒切,心中已經明白大白,嗚嗚一聲,撲到胞
弟身上痛哭流淚。

  就在愁雲悲風籠罩之時,天空忽然變了顏色,原本朗朗晴天瞬間被陰霾烏雲
給遮掩,院子內的四個火缸嗖的一下就滅了,一股死肅之氣蔓延八方。

  屋外的淨塵神情一斂,反手抽出真武劍,怒視前方,喝道:「何方妖孽,還
不現身!」

  隨著聲聲詭笑,淨塵忽感氣氛劇降,一股前所未有的陰氣拂面而來,於是祭
起道罡相抗。

  「道者修為不俗,可惜有傷在身!」

  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只見幽暗中踏出一人,似人似鬼,身著灰衣皇袍,上繡
萬鬼地獄圖,頸帶骷髏珠,頭頂黑玉冠,正是厲帝。

  煞域皇者現身,霎時萬鬼誦唱,陰風翻湧。

  強烈的陰邪鬼氣早已驚動屋內眾人,龍輝和於秀婷衝出屋門,楚婉冰和魏雪
芯緊隨其後,四雙銳利目光牢牢鎖定這幽冥之帝。

  龍輝心情本就不佳,冷冷地道:「厲帝,你是來宣戰嗎?」

  厲帝哈哈道:「非也,非也,孤路經此地,感到死氣凝重,便來瞧個究竟。


  於秀婷眼眸綻放銳利寒光,捏指凝氣,便要斬厲帝於劍下。

  厲帝頓覺劍意臨身,立即道:「於谷主稍安勿躁,孤並無惡意。」

  於秀婷哼道:「有話便說,別拐彎抹角,本座沒心情聽你廢話!」

  厲帝道:「令公子身受致命傷患,如今已是危在旦夕,魂魄元神即將散離肉
身,隨時都會步入酆都,重入輪迴。」

  於秀婷淡淡地道:「有生必有死,這是天道定則。」

  厲帝道:「但母子情緣即使天道,亦是人倫,谷主以為呢?」

  於秀婷目光一寒,芳心卻為之一顫。

  只聽厲帝繼續說道:「孤有法子可讓令公子的元神再留十日在陽間。」

  於秀婷微微一愣,任誰都聽得出厲帝后邊還有其他條件,她也不便正面答覆
,將目光投向龍輝,詢問他的意見。

  龍輝說道:「延命的代價是什麼,直說吧!」

  厲帝哈哈道:「龍將軍果然爽快,孤所求對閣下並非難事,孤要昊天教眾人
的屍首!」

  龍輝臉色一沉,說道:「我上哪去尋這些屍首給你。」

  厲帝笑道:「孤並非現在就要,而是希望能得將軍一個承諾,來日剷平昊天
教之時,請將滄釋天以及他一干下屬的屍骸交給煞域!」

  龍輝雖不知厲帝真正目的,但世人皆知屍體對煞域的用途。

  「這群煞鬼又像練就陰軍屍兵,就算是普通人的屍首也能成為悍勇鬼將,更
別說這些武林高手!」

  龍輝心頭一寒,一旦煞域得到了昊天教弟子屍身,那麼將有一支所向披靡的
陰屍大軍。

  「罷了,劍鳴生機要緊,暫且答應他們!」

  龍輝已經打定主意,一旦剪除昊天教的高手,立即毀屍滅跡,厲帝要是追問
,他便說屍體毀於戰火,反正他也沒跟厲帝協商要給多少具屍體。

  龍輝直接開口道:「此事不難,答應你便是!」

  「快言快語,咱們一言為定!」

  厲帝臉色露出一絲陰霾笑意,彷彿智珠在握,龍輝暗叫不妙,心忖道:「厲
帝居然沒有再提其他限定條件,便如此太草率地跟我定下協議?」

  反常即為妖,龍輝嗅出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他想起當日潛伏在蘇明的黑白無常,總算明白厲帝的真正心意--他不跟自
己定下具體協議,是為能夠更靈活的行事,當龍麟軍跟昊天教打得不可開交之際
,煞域之人便在一側守候,就像當初黑白無常一樣,專門盯著戰死的高手,死者
若是滄釋天的人,他們就大搖大擺出來收屍,若是龍麟軍高手戰死,他們也可以
趁機摸魚,能收屍就收屍,能勾魂就勾魂。

  厲帝拿捏得極為精妙,這個要求對於如今的大勢並沒有實際影響,不會過分
刺激當今龍麟軍眾人,但是卻給未來局勢埋下了伏筆--給元氣大傷的煞域補充
實力。

  邪神鋒芒畢露,席捲天下,欲拔龍麟,再平魔界和煞域,面對來勢洶洶的邪
神大軍,魔尊韜光養晦,隱而不發,讓龍麟軍跟他死磕,而厲帝更是見縫插針,
趁亂恢復煞域元氣,這三者皆是當世梟雄,各有千秋手段。

  厲帝道:「有勞諸位引路,讓孤一觀魏公子狀況!」

  龍輝等人領他走入內屋,數雙不信任的目光牢牢鎖定他命門,一旦有不妥,
立即群起而攻之。

  厲帝坦然笑道:「不必這般緊張,孤還不至於為一個小孩子跟你們結怨!」

  龍輝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厲帝自在天下,魏劍鳴生死根本無足輕重,他也
沒必要因小失大,於是便放心讓他施術。

  於秀婷美眸急盼地凝視厲帝,心底希望他真能喚醒弱子最後生機。

  厲帝闔上雙目,輕抬雙臂,十指篩張,一股渾厚的元魂之力透掌而出,環繞
在魏劍鳴天靈之上,安撫元神,凝聚魂魄。

  雖有成效,但魂魄依舊飄忽不定,極為不穩,隨時都有可能再度離體,只見
厲帝沉聲一喝,腳納陰力,手聚冥能,召出一口定魂神器--七煞鎮魂幡。

  幡旗繞著魏劍鳴盤旋一圈,一股玄黃異能滲入其體內,一點一滴流入靈台,
即將崩碎的離體元神也漸漸回歸平靜,而七煞鎮魂幡也因異能的釋放而消解無形


  於秀婷過去探了探魏劍鳴元息,果然已經穩定下來,暫無性命之憂。

  龍輝生怕厲帝暗下手腳,施展龑武天書奇能查探魏劍鳴肉身和元神,確定無
憂後才鬆了口氣。

  厲帝冷笑道:「諸位不必擔心孤會暗下損招,孤此番目的便是尋求互助互益
,犯不著作此殺雞取卵的蠢事!」

  他釋出誠意,為的便是能給煞域積蓄力量,也犯不著在一個半死之人身上布
下損招。

  厲帝道:「七煞鎮魂幡本是太荒遺物,常年累月,異能已將近損耗殆盡,最
多只能替魏公子續命十日。」

  說罷走出屋門,化作陰風離去。

  十日殘命,於秀婷憂鎖柳眉,愁籠桃腮,沉吟片刻道:「雪芯,娘親到魔界
走一趟,希望能替劍鳴討回天壺滴髓。」

  魏雪芯慌道:「娘,魔尊心思難測,萬不可親身犯險。」

  於秀婷報以寬心微笑:「雪芯,即便前途再艱難,為娘也不能看著你弟弟殞
命。不用擔心,我已經跟洛姐姐商議好了,她會親自修書一封,魔尊看在她面子
上必不會刁難於我。」

  龍輝忽然開口道:「谷主,我隨你一塊去魔界吧!」

  魏雪芯露出一絲不自在,眼中透著複雜的警惕,龍輝觸及她眼神,心裡自是
明白。

  楚婉冰奇道:「小賊,你為何也要去魔界?」

  龍輝道:「魔界危機重重,多一個人也是一份照應,再說了,我軍同滄釋天
鏖戰至今,煞域已經跳出了表明立場,唯獨魔界隱而不發,至今我還無法把握魔
尊的心思,此次魔界之行便是試探其心意。」

  魏雪芯說道:「我也要去,我不能放娘親一人冒險!」

  說話間一雙秀眸始終緊盯龍輝。

  楚婉冰蹙眉道:「雪芯,龍輝跟二娘同去已是足夠,即便魔界翻臉他們也可
全身而退,多一人反倒是負贅。」

  魏雪芯柳眉怒揚,嬌叱道:「你憑什麼說我是負贅,你武功很高嗎,有本事
咱們比比看!」

  眾人被她的態度駭了一驚,楚婉冰更是目瞪口呆,一時愣住了,於秀婷蹙眉
訓斥道:「雪芯,你做什麼,有你這麼跟姐姐說話的嗎!」

  魏雪芯也發覺自己失態,垂下頭緘口不語。

  楚婉冰急忙打圓場道:「二娘,雪芯也是擔心劍鳴,心情激動了點,你別怪
她了!」

  魏雪芯猛地一個轉身,頭也不回跑了出去。

  眼見昔日溫順的魏雪芯莫名動怒,楚婉冰和於秀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唯有龍輝知道是怎麼回事。

  楚婉冰歎了口氣道:「小賊,你和二娘先合計合計魔界之行,至於這邊由娘
親和鷺姨暫時接管,她們可以化作你的模樣,穩定軍心。」

  龍輝點了點頭,楚婉冰又拉過龍輝低聲問道:「你可知道雪芯怎會變成這樣
?昨天她還好好的……」

  龍輝苦笑一聲,拉著小鳳凰走出屋門,尋了個僻靜之地將昨夜之事托出。

  楚婉冰聽到跺腳怒嗔道:「活該,你這死淫賊,荒淫無道,這回你叫雪芯如
何看你。」

  龍輝苦笑道:「雪芯的矛頭似乎也指向你了!」

  楚婉冰狠狠掐了他一記,呸道:「叫你好色,叫你犯賤,你糟蹋了我們娘倆
,雪芯對你已經警惕,生怕你這混球也把手伸到二娘那兒,才不放心你們一起上
路。」

  龍輝說道:「冰兒,你想多了,我這次去魔界除了探魔尊心意外,還要尋回
陷仙劍。」

  楚婉冰恍然大悟,說道:「你想集合四大仙劍,擺出誅仙劍陣?」

  龍輝點頭道:「只要集全吾前世鑄造的四口古劍,便可化作強大劍陣,護住
睦州,再配合十二地支陣,我軍才能從容對抗滄釋天的數十萬大軍。」

  楚婉冰道:「原來你是這個想法。」

  龍輝道:「陷仙劍出自我手,人劍之間自由冥冥感應,所以我才不得不親自
前往魔界。」

  楚婉冰歎了口氣道:「你萬事小心,雪芯那兒我替你說去。」

  龍輝抱著她親了一口,愛憐道:「小冰兒,這段日子又得辛苦你了。」

  楚婉冰嫣然一笑,倚在他懷裡,嬌聲道:「你若真心疼人家,就快些滅掉那
個臭邪神,早日陪我遊山玩水。」

  烏原城的西風客棧,孟軻眾人齊聚一堂,孔丘道:「三公子,杜姑娘,大後
天便是天馬山莊壽宴,勞煩你們說一下具體情況。」

  杜嬌道:「歷年壽宴,莊主都會連擺三天的流水宴席,招呼各地前來的賓客
,無論貴賤,只要誠心賀壽,都會迎入莊內盛情款待。」

  天馬壽宴早已名滿江湖,歷代天馬莊主也因此贏得孟嘗好客之名,黑白兩道
都對其十分推崇,所以天馬山莊的生意才能做得順風順水。

  杜嬌繼續說道:「首日,山莊擺宴於瓊花院,客人卸兵入內,賞花弄月;次
日,便是名馬鑒賞觀論;最後一日莊園開啟狩獵谷,由賓客拿回自己兵器,自行
狩獵,捕獲的獵物就作為自己的美食,獵物最多者,家父會贈他黃金與寶馬,狩
獵結束後,山莊便送客閉門!」

  孟軻道:「幕後黑手既行桃代李僵之計,那壽宴便會如期舉行,他們絕不敢
大規模地改變壽宴規矩,所以我們完全有機會應該可以混入山莊。」

  慕容熙蹙眉道:「若是他們假托莊主身體不適為由,取消壽宴呢?」

  孟軻道:「滄釋天初登皇位,必須盡快鞏固根基,天馬山莊壽每年都有各路
豪雄前來,這個壽宴便是他廣羅各方勢力的好機會,以他性子絕不會放過,所以
不必擔心他會取消壽宴。」

  孔丘道:「再說了,天馬山莊乃是一塊大肥肉既能賺錢,又能提供騎兵坐騎
,滄釋天豈會輕易放過,取消壽宴等同敗壞山莊名聲,對他亦是無益。」

  孟軻道:「時間緊迫,有勞杜姑娘畫一幅山莊地圖。」

  杜嬌點了點頭,研墨持筆,將天馬山莊的路觀圖繪出。

  大恆元年,杜氏先祖以馭獸之法培育良駒,替恆太祖組建了一支縱橫天下的
鐵騎,太祖奪取天下後,將烏原之地賜予杜家,此地水草豐盛,實乃育馬寶地。

  天馬山莊倚山而建,易守難攻,而山下便是千里沃土,萬頃草原,和平之時
放牧養馬,戰亂之時依山據守,山莊弟子亦是騎射高手,可謂是百無一失。

  瓊花園位於天馬山莊北面,院內種栽奇花異草,聳立嶙峋雄石,四季如春,
秀麗壯闊,可謂武林一大奇觀;而名馬觀論會則在山下草原進行,屆時山莊會展
現一批良駒,而有興趣的賓客也可以將自己的寶馬展出,各自交流心得;狩獵谷
在山莊西面,谷口狹小,山壁陡峭,外窄內寬,谷內卻是廣闊山林,林中有不少
奇珍異獸,虎豹獅象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不少太荒異種,谷口建造了一座千斤閘
,平日閘門緊閉,防止猛獸出谷傷人,待壽宴最後一日才會開啟閘門,讓賓客狩
獵。

  這份路觀圖不但描繪了山莊具體地勢,就連小道幽徑也畫在上邊,一目瞭然


  北城露忽然開口道:「妹妹,你逃出山莊,那些人一定有了警惕,這次壽宴
會不會是他們引蛇出洞之計,要佈局捉你?」

  杜嬌臉色一沉,咬唇道:「我顧不了那麼多,爹娘還在受苦,我無論如何也
要救他們逃出苦難。」

  孟軻道:「杜姑娘,孝心感人,但救人之前吾等需詳細合計一番。」

  孔丘道:「師兄,你有何良策?」

  孟軻道:「今夜我們先到山莊踩點,山莊內部的瓊花園難以進入,那麼就先
具體看看狩獵谷周圍的地形。」

  畢竟敵強我弱,孟軻在動手之前必須先謀劃出萬全的撤離路線。

  眾人點頭同意,趁著夜色,孟軻領著眾人潛入天馬山莊地界,尋找好隱匿地
點後,杜嬌指著前方的峽谷道:「孟公子,那便是狩獵谷的閘門,此門以萬斤寒
鐵鑄造,無堅不摧,專門囚困谷內猛獸,在山壁四周修有六個山寨和七十二座箭
塔炮台,因為谷內還有些洪荒異種,這些防禦工事就是針對這些異獸所設。」

  這時素荷珺問道:「杜家妹子,請恕姐姐多言,既然谷內還有凶殘異獸,為
何還要入谷狩獵,這豈不是把人往虎口推?」

  杜嬌歎道:「其實天馬山莊壽宴早在建國初年便已經開始,太祖念我杜家功
勞特命天下群雄來為莊主賀壽,而先祖為了感謝各路英雄賞臉,便舉行盛大宴會
款待,前五年只有賞花和鑒馬,到了第六年太祖竟然親臨山莊,先祖是受寵若驚
,山莊盡心伺候,但太祖在經歷了賞花和鑒馬後,覺得無趣便提出要入峽谷狩獵
,當時谷內凶險異常,先祖苦勸太祖,但太祖卻說大恆以武立國,卿家身為開國
元勳,豈可荒廢武功,以後壽宴再添一項狩獵比試,以此鼓勵天下武風!」

  素荷珺點頭道:「原來是太祖金口聖旨,難怪如此。」

  孔丘問道:「最後一日的狩獵,山莊會否全神在此?」

  杜嬌點頭道:「谷內凶獸殘暴,即便有閘門護持,我們也不敢掉以輕心,每
次狩獵都會派出大半弟子維持秩序。」

  孔丘低聲道:「師兄,小弟有一個計劃。」

  孟軻道:「師弟請講。」

  孔丘道:「首先杜姑娘不宜現身,畢竟對方可以假扮莊主,同樣也可以弄一
個西貝貨來替代杜姑娘,冒然現身不但不能揭穿對方,反而會置身險地。而此次
取勝關鍵便是揭穿假莊主的面目,所以救出莊主夫婦是重中之重。但即便救出莊
主夫婦,滄釋天也可以顛倒黑白,將真的說成假的。所以接下來這一步也是關鍵
,便是要讓眾人相信現任莊主是假的,而真的莊主是被他們抓起來。」

  眾人立即來了興趣,孔丘繼續道:「天馬山莊最大的本事是什麼?」

  孟軻沉吟片刻,說道:「應該就是相馬!」

  孔丘拍手笑道:「然也,一群西貝貨即便可以假扮容貌,但相馬奇術卻不是
他們能冒充的!所以名馬鑒賞評論之時,便煩請杜姑娘扮作一個馬商現身,跟那
假莊主比一比相馬之術,只要在天下群雄面前擊敗他,那麼等真莊主出現的時候
,一切都是順理成章!」

  慕容熙拍手笑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仲尼深得孔教主遺風也!」

  天馬山莊莊主相馬之術不如一個無名小卒,任誰看來都是不可思議的,所以
等真的杜天雲現身揭穿陰謀之時,昊天教之人根本就無從狡辯。

  北城露有些憂心,說道:「但若嬌嬌現身,唯恐會招來凶兆!」

  孔丘笑道:「無妨,此計只需北城姑娘和師嫂配合,再加上慕容兄的妙筆,
定可叫那些賊子無功而返!」

  他頓了頓又說道:「只不過……這幾天慕容兄要受苦了。」

  慕容熙凜然道:「只要能救出杜伯伯和伯母,小辣椒又不受傷害,再苦再累
我也不怕。」

  杜嬌與他心意相通,感到他之柔情,芳心如灌蜜糖,滿臉嬌羞。

  翌日清晨,孟軻等人先租了一間小院子,然後再分頭去購買顏料和紙張,慕
容熙便關在屋裡奮筆作畫,從早到晚,幾乎是不休不眠,總算在壽宴開始的前一
夜完成任務,當他走出來後,眼圈黝黑,滿眼血絲,髮鬢凌亂。

  「我的媽啊,我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種罪!」

  甫一出門,慕容熙便連聲叫苦,一把癱坐在椅子上,不住喘氣,「不行了,
早知道這麼辛苦,我就帶著雲鹿出門,起碼有個人替我鬆鬆肩背。」

  杜嬌哼了一聲,嗔道:「想鬆筋骨還不簡單,本姑娘就親自伺候你,慕容大
老爺!」

  說罷素手往纖腰一抹,長鞭在手,做勢欲打,慕容熙最怕她的鞭子,一個機
靈跳了起來。

  望著這對活寶打情罵俏,眾人也感到一絲輕鬆,素荷珺笑道:「你們先聊,
我去準備一下飯菜!」

  孟軻不忍妻子過於勞累,便也跟出去幫忙。

  出了屋子,素荷珺笑道:「杜家妹子跟慕容少爺倒也有趣,嘻嘻哈哈打打鬧
鬧的,別有一番風味。」

  孟軻笑道:「他們是一對歡喜冤家,我估計等天馬山莊事了後,慕容三少便
會向杜莊主提親了!」

  院子是一個出門做生意的商人留下來的,他賺了大錢後便全家遷徙到中原腹
地,而這院子便留下來出租,廂房客廳廚房皆齊全,孟軻等人也可自給自足,不
必擔心外人在飯菜下毒。

  夫婦走向廚房,踏過一片草坪,孟軻忽然看見草坪上隱約有個腳印,臉色倏
然一沉。

  素荷珺問道:「夫君,發生什麼事了?」

  孟軻指著這個腳印道:「有人進來過,而且還是使用我儒門輕功之高手。」

  素荷珺不解道:「為何是儒門輕功。」

  孟軻道:「這個腳印七分虛,三分實,顯然是此人踏地時身體重心集中在足
尖,而發力點則在足心湧泉穴,這分明便是雲漢院的映月柳絮步!」

  素荷珺花容丕變,沉聲道:「難道是靳紫衣?那我們的計策還要不要繼續?


  孟軻蹙眉道:「若真是靳紫衣,以他的根基施展的柳絮步,根本不會留下半
分痕跡。觀此腳印,此人根基平平,所以他絕不可能在我們不察覺的情況下竊聽
到計劃始末,所以計劃依舊可行。」

  他又說道:「只不過我們行蹤暴露,此地不宜久留!」

  素荷珺道:「我立即通知他們,速離此地!」

  孟軻點頭同意,也顧不上準備飯菜,通知眾人速速撤退。








【龍魂俠影 第18集 仙陣玄關 5撲朔迷離】


  回到府邸,午飯已經準備妥善,諸女各自入座,楚婉冰與龍輝從外邊走回,
掃了飯桌一眼,唯獨不見魏雪芯。

  楚婉冰問道:「雪芯呢?」

  林碧柔道:「雪芯說她不舒服,回家後就進屋睡了。」

  龍輝和楚婉冰暗歎不妙,為免諸女瞧出端倪還是先坐下用餐,但卻是食之無
味,草草吃完後,楚婉冰低聲跟龍輝說道:「你先等會,我去勸一下雪芯。」

  說罷悄悄走到妹子閨閣外,試著瞧了一下門道:「雪芯,你那兒不舒服,讓
姐姐看看好不好!」

  叫了幾聲卻無人應答,楚婉冰輕輕一推,門沒有鎖一下子便開了。

  甫一進屋,眼前一片昏暗,門窗緊閉,魏雪芯一人獨坐在床沿,一聲不吭地
垂著頭。

  楚婉冰走過去,柔聲問道:「雪芯,你沒事吧。」

  魏雪芯依舊沒有回應。

  楚婉冰伸手去拍她肩膀,魏雪芯挪了挪身子避開她的手。

  楚婉冰蹙了蹙柳眉,在她身旁坐下,繼續問道:「雪芯,你怎麼了,為何不
說話。」

  孰料她剛一坐下,魏雪芯便站起身來,似乎不願跟她挨近。

  饒楚婉冰口才伶俐,但如今的魏雪芯卻是一言不發,叫她無從開口,唯有將
一腔說辭憋在肚子裡。

  魏雪芯從床沿起身後,坐到窗台旁,眼眸無神散漫地望著窗戶。

  楚婉冰幽幽歎道:「雪芯,你休息一陣子吧,過段時間姐姐再來看你!」

  無奈之餘,楚婉冰只得退出妹子閨房。

  午餐過後,於秀婷心懸魏劍鳴,便托人來尋龍輝,龍輝接到口信後匆匆跟嬌
妻們交代幾句,隨即又去尋鷺?鸞和洛清妍,與她們姐妹兩商討一番,對一些政
務進行交接,龍輝才放心離開。

  龍輝和於秀婷離開未足半日,魏雪芯臉色越發陰沉,連晚飯都不去吃,楚婉
冰怕她餓壞身子,便親自煮了些小菜端到她房裡,魏雪芯依舊不言不語,對楚婉
冰的進屋只是輕輕抬了抬眼皮。

  楚婉冰無奈歎氣,唯有將飯菜置於桌上,然後安靜退出,一直到深夜,楚婉
冰進屋來收拾碗筷,卻發覺飯菜未曾動過分毫,妹子依舊是那副不言不語的表情
,看得她一陣心痛,淚水不禁湧出眼眶。

  楚婉冰一人獨自漫步在院子,只覺苦悶和心酸,於是縱身一躍,化出鳳凰相
,展翅高飛。

  她一口氣便飛上九重雲霄,耳邊傳來呼呼風聲,正是夜風撲面,她不顧風寒
,越飛越快,只求舒緩心中壓抑。

  飛了數十里,幾欲離開金陵地界,她心情稍好,便止住去勢,懸浮於雲層上
,俯視一望無際的大地,心中百感交集。

  「雪芯始終不願與我說話,我該如何是好?」

  楚婉冰覺得甚是棘手,她心知妹子性格內向,若這麼一直不吃不喝,也不說
話,遲早會憋出病來,秀眉之間又添一份愁雲。

  居高臨下,楚婉冰眼見餘光落在蒼靈方向,發覺竟見人群走動,煙塵翻滾,
正是兵馬調動的跡象。

  「怪事,滄釋天為何會在蒼靈調集兵馬?」

  楚婉冰甚是詫異,對方的意圖分明就是要針對金陵,而金陵仍有十二地支陣
庇護,按理來說滄釋天應該繼續調集大軍強攻睦州,而不是針對金陵。

  既然對方有了動作,楚婉冰還是返回金陵,將軍情報予母親。

  洛清妍讓楚婉冰請來鷺?鸞和白翎羽。

  洛清妍皺著蛾眉道:「龍兒跟秀婷妹子剛離開,敵軍便有了動作,莫非又是
情報洩露?」

  鷺?鸞道:「睦州的陣法已經失去限敵之能,敵人探子潛入也不奇怪,只是
讓他們的調兵卻是在蒼靈,這個舉措倒也叫人費解。」

  洛清妍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金陵乃我軍核心所在,必須做好萬全防備!」

  說罷,洛清妍素手朝臉一抹,化出龍輝模樣,以龍輝的聲音說道:「既然如
此,那便傳我將令,金陵方圓百里內進行甲等戒備,全城實行宵禁。」

  白翎羽也知道龍輝離開前,曾請鸞鳳雙姝主持大局,她對這兩人也是欽佩,
替洛清妍將命令傳下去。

  備戰軍令迅速各城傳達,江南十二郡再度調動起來,枕戈達旦,兵甲林立,
隨時準備再開戰局。

  洛清妍調來螣姬和漣漪,下令說道:「漪兒,你且派雀影探查敵軍動向,一
有動靜立即回報。」

  漣漪應了一聲是,洛清妍又道:「螣姬,敵軍動向不明,吾等需防對方聲東
擊西之計,要更加妥善小心看守度紅塵。」

  螣姬接令,便吩咐毒牙部做好佈防,她一不做二不休,再聯繫燹禍,兩人合
力再練陰陽蠱毒,準備將當年控制萍山派的手法放在度紅塵身上。

  洛清妍望著白翎羽,說道:「翎羽,攻防細節便交由你全權負責。」

  白翎羽接令後,便全心調遣金陵內的龍麟軍。

  「師姐,對方來意不善,小妹願領一軍,先挫敵軍銳氣!」鷺?鸞主動請纓道。

  洛清妍想了想,點頭道:「也好,我也不想一味固守,既然他們調軍蒼靈,
那我就趁他們陣腳未穩之際,給他來個迎頭痛擊!」

  說罷遞過一枚盤龍令和一枚飛鳳玉,雙令齊下,代表龍主妖後賜予的最高特
權,無論是妖族還是龍麟軍皆得無條件聽從,而且一切資源皆由鷺?鸞優先調配。

  鷺?鸞嫣然一笑,欣然接過,心中已經生出制敵良策。

  「師姐,在奔襲敵軍之前,我想先派一支騎兵出城。」鷺?鸞說道。

  白翎羽應道:「此事不難,便讓令狐德和徐虎率軍即可。」

  鷺?鸞搖頭道:「不必兩人,只要一人率領兩千騎兵即可,他們輕裝上陣,
不帶兵甲,要速去速回。」

  白翎羽奇道:「何以如此?」

  鷺?鸞櫻唇輕啟,將心中所想道出,白翎羽花容一變,露出驚訝之色。

  洛清妍撫掌笑道:「師妹果然好智謀,看來此次滄賊要吃苦頭了!」

  隨即鳳目閃過一絲久違的殺伐狠決,哼道:「隱退多時,滄釋天似乎把我忘
記了,既然敢集兵蒼靈,那我便叫你有來無回!」

  楚婉冰暗忖道:「這些日子來一直是小賊統領,娘親退居二線,對方應該已
經熟悉他的那一套,現在換成娘親統籌,想必定能讓對方載個大觔斗。」

  論兵力,龍麟軍遠不如滄釋天,但勝在內部團結和涉獵廣泛,行軍打仗有白
翎羽這巾幗英雌,和王棟一干猛將,而財路又有崔蝶此等奇女子,異法奇術更有
三教義士和妖族高手,而楚婉冰此刻又發覺己方更大的優勢,那便是龍麟軍內的
高層幾乎就是一體,決策者可以隨時更換,但無論是誰統籌,最終都是回歸龍輝
身上,也就是說權力可放亦可收,保證了整個軍隊的運作。

  既然對方已經屯兵,洛清妍也不客氣,立即命令徐虎和鷺?鸞率軍出擊,徐
虎領著兩千精騎火速襲向蒼靈,鷺?鸞則率一千妖兵妖將迂迴側翼,助攻配合。

  徐虎眾兵將來到烽火台之時,便見兩名雀影在此地候命,她們既是雀影部眾
,亦是徐虎的兩位妻子。

  「夫君,妾身已探知敵軍動向。」

  左邊一名圓臉女郎開口道,她柳眉如畫,膚若凝脂,叫做雯纓;右側一名女
子長著瓜子臉,一雙眸子好似水中明月,似真似幻,芳名瑰玉。

  徐虎見嬌妻心中鬥志更旺,誓要拿下敵城,以報妻子的辛勞。

  「辛苦二位夫人了!」徐虎報以一記溫柔的笑容。

  瑰玉說道:「此次入駐蒼靈的軍馬約五萬,分別從西北南三門進城,而蒼靈
後方尚有其餘兵馬進入,粗略估計不下七萬,再加上原先駐紮在城內的兩萬兵馬
,蒼靈兵力最少也有十四萬上下。」

  徐虎哼道:「即便睦州失了陣法護持,二十萬大軍也要鎩羽而歸,區區十四
萬居然敢來碰金陵,真是不知死活!」

  雯瓔柔聲道:「夫君,敵軍來的莫名,你切莫大意,你若有個好歹,我們姐
妹該如何是好。」

  徐虎望著眼前這對楚楚可憐的玉人,憐意倍增,更是增添必勝信念,無論如
何也要打贏此戰,然後凱旋而歸擁吻愛妻。

  想到這裡,徐虎斂去輕敵之意,點頭道:「夫人所言甚是,為夫險些莽撞了!」

  雯瓔嫣然一笑,遞過一張圖紙道:「這是我們姐妹畫的行軍圖,粗略記載了
敵軍兵力兵種的分佈,望夫君慎重。」

  徐虎接過圖紙,迅速閱覽,對敵軍的動態亦有一番瞭解。

  瑰玉道:「妾身與同僚們已經在蒼靈城外三十里處的幽林布下陷阱,夫君行
軍之時遇上樹幹有白點的樹便往右轉,即可避開陷阱。」

  徐虎別過嬌妻,率軍繼續前進。

  一個副將笑嘻嘻地問道:「徐頭兒,這一仗打完,能不能勞駕嫂夫人替小弟
介紹一個姑娘啊?」

  徐虎打趣道:「盧亮,你這混東西,咱們是去執行軍務,你要真憋不住,待
會我送你一匹母馬,咱們兄弟們都轉過頭去,就當什麼也沒看見!」

  那個叫盧亮的副將急忙搖頭道:「頭兒,你也忒禽獸了吧,這種事你也做得
出!」

  徐虎呸道:「你這王八蛋想個啥,我是讓你騎馬去窯子解決問題,咱們兄弟
轉過頭去,是特地給你開個方便之門。」

  戰前行軍,將領間偶爾會有插科打諢,以此舒緩心情,徐虎對此也是見怪不
怪。

  盧亮說道:「頭兒,我跟你說正經的,你看小弟我現在也老大不小了,但還
是孤家寡人一個,能不能請嫂夫人給我說門親事。」

  徐虎一口應承道:「沒問題,打了這一仗,我便回去跟我家娘子提此事,她
們族中還有不少待嫁閨女,而且都是俊俏水靈,包你滿意!」

  盧亮喜道:「多謝頭兒!」

  徐虎見他精神抖擻,不由生出一計,繼續說道:「不瞞你說,妖族內可是美
女如雲,個個都是水嫩嬌俏,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你全身酥軟,比窯子那些紅牌花
魁還要美上三分,除此之外,她們心靈手巧,體貼溫順,持家有道,最重要的便
是她們一旦嫁人,便會對夫婿一心一意,絕無貳心!」

  盧亮兩眼頓時發自,冒出綠光,就像餓了好幾個月的豺狼。

  「據我從我家那兩口子得知,妖族大約有三萬族民,女子兩萬左右,除卻已
經嫁人和一些修煉采陽媚術的,黃花大閨女大大小小也有那麼七八千。」

  最後徐虎又補了一句,「這些姑娘最為敬佩鐵骨男兒,對咱們軍中勇士極為
欽佩,所以只要你們能多立戰功,打響名頭,她們自然會委身下嫁!」

  這句話直接叫一眾士兵兩眼冒光,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

  他們自從跟龍輝起兵以來,無論是軍餉和俸祿都比以前增添數倍,當一年兵
下來,足夠買三五畝良田和一個小庭院,正所謂溫飽思淫慾,有錢之後便是要尋
個媳婦安家,江南的女子美則美矣,此地民風較為柔軟,女子更喜歡文采橫溢的
男子,龍麟軍這些悍勇的男兒根本不對她們口味,再加上龍麟軍始終扣著反賊名
頭,江南百姓說什麼也不敢跟他們沾上關係,而軍紀明文規定侵擾百姓者斬,所
以江南美女再多,這些勇將也只能望而興歎,最多去窯子發洩一番。

  如今聽到頭領說的話,他們彷彿看到一群美嬌娘就在跟前,渾身熱血沸騰,
雙目赤紅,便要趁此機會搶奪戰功,博取美人歡心。

  進入蒼靈地界,徐虎下令道:「驃騎衛打先鋒,趁敵軍未入城之前給他一個
迎頭痛擊!」

  驃騎衛乃是龍麟軍騎兵中最為鋒銳的尖刀,他們配備最好的戰馬和皮甲,輕
捷迅敏,作戰強悍,往往是先鋒中的先鋒。

  徐虎此次共帶了兩百驃騎衛,隨著他一聲令下,驃騎衛脫穎而出,黑色的皮
甲好似夜空烏雲,奔跑之時帶出一陣狂嘯烈風,呼呼而去,轉眼便殺入蒼靈的外
圍防線。

  蒼靈在城外二十里處設置了五座寨子,每座寨子各有兩百兵馬,起到預警和
阻敵的作用。

  驃騎衛奔殺而來,騎射精湛,在敵兵尚未作出有效抵禦之前,閃電拔寨,後
方徐虎率領的騎兵緊隨而上,如同颶風過境,迅速掃平五寨。

  龍麟軍只是打散五寨的士兵,並未趕盡殺絕,因為他們要快速奔襲蒼靈城門
,無暇理會這些遊兵散勇。

  突破外圍防線,兵鋒直抵蒼靈南門,只見城外聚集著一股接一股的軍馬,他
們在外徘徊,正是準備進城入駐。

  徐虎身經百戰,一眼便瞧出這些軍馬的大致情況,對方人數雖有數萬,但卻
因為要進駐城池,使得陣型後方略顯空虛,但這進城陣容也並非全無防備,他們
會分成前後兩軍,前軍入城,後軍掩護。

  在城外掩護設防的後軍人數雖多,但徐虎麾下那些將士早已憋了一口火,個
個彪悍異常,根本無視敵方數量優勢,撒蹄便沖。

  敵軍雖然人多,但畢竟分散,兩千騎兵以點破面,嗖的一下子便撕開了對手
防線。

  設防的後軍雖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畢竟保持著作戰陣容,很快便可緩過
勁來,徐虎心知時間緊迫,立即拋開後軍,命令騎兵長驅直入,將矛頭對準入城
的前軍。

  前軍後路空虛,頓時被龍麟軍衝亂陣腳,兩千把精鋼馬刀劃落,破甲奪命。

  在城門外的士兵被殺寒了膽,幾欲入城避難,但前面的士兵實在太多,早已
將城門堵住,後面的為了保命就不斷朝前擁擠,造成前後踩踏,死傷無數。

  前軍傷亡慘重,後軍立即回兵來救,徐虎那容對方前後包抄,立即調轉槍頭
,朝著左翼掩殺突圍,口中大喝道:「立軍功,納美人!」

  這句話一出,龍麟軍鬥志更勝,殺敵如站瓜切菜,將四周的西域軍打得難以
近身。

  拼出血路後,徐虎也不戀戰,立即掉頭退走,兩千騎軍來去如風,城外敵軍
又多以步兵為主,再加上方才造成的混亂,騎兵根本無從追趕,只能眼睜睜地龍
麟軍揚長而去。

  跑出兩里外,忽見天際金華璀璨,一隻龐然巨鳥展翅飛來,隨即雲層中飛出
千百飛禽,正是大鵬金雕和傲鳥族。

  眼見妖族空襲,城內的守將立即採取應對措施,命令儒門射壇弟子馭蒼鷹登
空迎擊,徐虎抬頭望去,空中已是一片戰火,儒生斗妖者,火箭迎銳羽,交織出
一片九霄鏖戰。

  忽聞金鵬啼鳴,扶搖一抖,激出龐大氣流,一眾蒼鷹被掀得身形頓失,儒門
弓者亦無法搭箭。

  蒼鷹箭陣失守,傲鳥族長驅直入,轉眼已到蒼靈上空,驚慌之下,守將立即
開啟城頭的鐵甲神來,炮口一致對空,群炮齊發,火舌吞吐,交織出一片璀璨火
網,將傲鳥族逼出半里開外。

  就在此時,天際乍現七彩神光,光華普照,鐵甲神雷交錯出的火網立即崩開
一道口子。

  定神一看,缺口處唯見一名身著青衫翠裙麗人嫣然而笑,其玉足懸空,衣帶
飄飄,恰似神女降塵,不是鷺?鸞還有何人。

  鷺?鸞倩影一晃,眨眼間便登上蒼靈南牆,玉手一拂,一架鐵甲神雷立即崩
碎。

  守城士兵見狀,迅速圍殺而來,只見鷺?鸞掏出一塊香帕,輕輕擦拭手指,
在夜色中那對柔荑似乎泛著淡淡白光,就像是玉雕一般,圍殺的士兵霎時呆住了
,雙眼定定地望著她一雙玉手,連眼皮也不眨。

  鷺?鸞嬌笑一聲,微微嗔道:「這些鐵疙瘩著實惱人,弄得奴家的手指又痛
又髒,真是討厭!」

  酥媚入骨的聲音,妖嬈似幻的神態,令得眾兵心魂蕩漾,不知人間幾何。

  鷺?鸞媚眼一橫,說道:「諸位軍爺,可願助奴家一把,將這些鐵疙瘩砸爛?」

  那些士兵好似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操起傢伙便去砸身邊的鐵甲神雷。

  他們不但被玄媚奪神術迷了心智,更被激發體內潛能,每個人的眼睛赤紅如
血,好似野獸一般,掄起長槍短刀便去擊打,啪啪脆響,十多口鐵甲神雷便遭到
重創,無法再迎擊。

  鷺?鸞還嫌不足,繼續下令道:「把炮彈給我點燃,直接炸掉這些鐵疙瘩!」

  眾兵將聞言照做,將堆積在炮台四周的炮彈點燃,只聞轟隆隆的數聲巨響,
整個南牆的鐵甲神雷炸成了稀巴爛,而那些點火的西域士兵也葬身火海,而且爆
炸一發不可收拾,整個南牆已成火海。

  鷺?鸞週身妖光護體,炮火碎石難近她分毫,仍舊不失儀容,端的是美艷不
可方物。

  南牆失守,傲鳥眾長驅直入,投下裂空子,將南面的敵軍炸得哭爹喊娘,一
輪轟炸後,裂空子也用盡,傲鳥族不坐糾纏,展翅飛離戰場,而成內外的敵軍傷
亡慘重,城牆外入儘是殘肢斷骸,而城牆內則是火海一片。

  傲鳥空襲,打亂敵陣,隨之而來便是主戰的兩大妖族,獅族和蒼狼族,這兩
族妖類最為悍勇,太荒時期妖族跟三教激戰時,正面戰場往往是這兩族為主力。

  獅族妖者具備雄獅精元,天生勇猛,以一敵百不在話下,而蒼狼妖者具備狼
群的協助特性,雖不如獅族兇猛,但卻是是進退有序,靈活多變,這兩大妖類一
者剛勇,一者迅猛,協助更為默契,互補不足,南城之下的殘兵敗將豈是對手。

  赤獅、狼嚎天兩大妖將越戰越勇,率軍奔襲,把南城附近變成一片修羅屠場
,妖族精銳之實力正在眼下展露。

  洛清妍出事謹慎,但她要麼不出手,一出手便全力施為,最大程度地殺傷敵
人,既然對方兵力遠在自己之上,一味的藏掖不過縱容敵軍坐大,與其讓對手取
得先機,倒不如施加雷霆一擊,趁敵軍未站穩陣腳時將其重創。

  赤獅舞著一口大環刀,連斬數十名敵兵,見對手早已失去戰意,便覺無趣,
招呼道:「狼嚎天,咱們加把勁,殺入城去!」

  狼嚎天點頭道:「好,我也覺得這捏軟柿子沒意思,不過……這兒堵成一團
,咱們也進不去啊!」

  赤獅抬眼望去,只見敵軍呼天喊地,不斷朝城內湧去,而城內的士兵為了辟
火而朝外逃,一時間你擠我,我推你,整個南門堪比趕集鬧市。

  赤獅歎道:「要不讓荒奎那大個子上來,叫他帶獨角巨人推幾輛攻城車助戰
,一個輪子碾過去,立即清開一條道來!」

  狼嚎天歎道:「荒奎仍在後方待命,沒有命令他是不會動手的。」

  就在兩人談話時,忽然一股酒香飄來,只見袁齊天拎著酒葫蘆邊喝邊走,簡
直不像是來打仗,而是來散步,其實洛清妍讓他出馬不過是起壓陣而已,也沒想
過他會動手,除非遇上生死危機,否則這死猴子連拳頭都懶得握。

  兩妖對望了一眼,腦海裡泛出一個念頭--要是大長老出手,只要幾棍下去
,絕對可以盪開這些擋道的雜兵。

  但他們也是在心裡想想,借給天做膽他們也不敢朝袁齊天提要求,這隻猴子
可是連妖後娘娘也使喚不動。

  袁齊天散了一會步,不耐煩地道:「你們兩個,打完了趕快收兵,老子的酒
都喝光了,要回去添酒。」

  赤獅狀起膽子,兢兢戰戰地道:「回稟大長老,此刻我軍佔據優勢,可是敵
人潰散的亂軍堵在城門,難以進一步擴大戰果,還請大長老施展神通,助吾等劈
開一條大路。」

  狼嚎天也應和道:「是啊,蒼靈城內酒家無數,絕對可讓大長老一醉方休!」

  袁齊天抬起手來賞了他們一人一個爆?,罵道:「他奶奶的,你兩個兔崽子
活膩了,敢讓老子給你們開路!」

  赤獅吞了吞口水道:「大長老,請恕小人無禮,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勝機,
所以……」

  袁齊天眼珠一翻,打斷他說話:「千載難逢個屁,你要是想死快點就打開城
門通道!」

  兩妖聽得雲裡霧裡,袁齊天也懶得跟他們解釋,擺擺手道:「鷺丫頭根本就
不想打進去,你們要是敢亂來,小心她斬了你們兩隻小妖!」兩妖嚇了個哆嗦。

  「袁師兄,你嚇唬小孩子也就罷了,為何要給小妹扣一個濫殺惡名!」

  聲聲脆笑響起,只見鷺?鸞俏生生地站在他們身後。

  袁齊天翻了翻白眼,啐道:「既然你來,你就跟他們解釋吧,老子去找個地
方休息一下。」

  赤獅滿懷好奇,謙虛地問道:「鷺娘娘,為何不許屬下攻入城去?」

  自從鸞鳳和解後,洛清妍便封鷺?鸞為族內副座,地位僅次於妖凰,相當於
朝廷中的一字並肩王,所以群妖也稱她為娘娘。

  鷺?鸞笑道:「傻小子,這南城門外的士兵人數雖多,但作戰能力遠不如我
族戰士,只要配合恰當時機,我族戰士完全可以蹂躪他們。但你若打通這南城門
,豈不是放裡邊的三教高手出來?」

  鷺?鸞在動手前已經估算過蒼靈的現況,敵軍既然聚集兵馬準備有所行動,
那麼必定先是精銳入城駐紮,以起到穩定軍心的作用,所以三教異士和虎豹營這
些硬骨頭一定駐紮在城內,而城外的十餘萬人馬相對較弱,於是她便選擇其中一
路進行襲擊,只要能夠製造混亂,讓城外的兵馬朝城內逃命,其目的便已經達到
,因為慌亂的城外軍馬入城,只會封住城門,將城內的精銳硬生生地堵在裡邊。

  「吾之計策便是讓他們作繭自縛!」鷺?鸞淡笑道,「叫他們自己人給自己
人下絆子!」

  袁齊天還未走遠,忽然拋出一句話:「說白了就是讓蒼靈城將一個屁憋在肚
子裡!」

  鷺?鸞被氣得銀牙緊咬,暗嗔道:「這死猴子忒噁心!」

  鷺?鸞掃了一眼戰局,櫻唇輕啟道:「赤獅、狼嚎天,立即率領兩族將士撤
退!」

  兩人不明所以,但鷺?鸞手持龍鳳雙令,再加上她地位崇高,只得按下滿腔
狐疑領軍退走。

  鷺?鸞長嘯一聲,正是軍令暗號,只見龍麟騎兵奔襲狂飆。

  原來徐虎並未退走,而是在兩里外重整陣容,聽到攻擊號令後,再度掩殺過
來。

  「立軍功,娶美人!」

  一個統一無比的口號響徹雲霄,聽得赤獅和狼嚎天滿頭霧水。

  騎兵和妖兵正好錯身而過,赤獅與瑰玉、雯瓔曾是同窗,看見徐虎領軍,便
大聲問道:「徐虎,你們喊這口號是啥意思!」

  徐虎一邊策馬,一邊回答道:「我這幫兄弟想娶你們族中的姑娘做老婆。」

  赤獅總算聽明白了,哭笑不得道:「那些婆娘有什麼好,居然能讓這夥人激
動成這樣子。」

  狼嚎天點頭道:「沒錯,那幫娘們一個比一個凶,哪有江南水鄉的姑娘溫柔
可人。」

  妖族男女有很多都是從小相識,外人看來這些妖女千嬌百媚,奔放多情,但
在這些男妖早已看得乏味,有些甚至就不把身邊的美人當女人看,除非是最頂尖
的美人,否則在他們眼中根本沒什麼特別。

  徐虎率軍再入戰場,面對南門亂作一團的敵軍,他們打起來更加輕鬆,彪悍
戰馬如風掠過,鋒利軍刀劈出血光,兩千騎兵就像是一把尖刀,不斷地刺入敵軍
體內,將城外的隊伍殺得凌亂,尤其是那個盧亮,勇不可擋,身上添了數道血痕
,亦是奮不顧身,連奪三支敵旗。

  鷺?鸞見時機成熟,命人敲響戰鼓,徐虎聞之便又率軍讓開一條道來,只見
遠方百餘個獨角巨人扛著弩炮、推著投石車出陣。

  鷺?鸞嬌叱一聲:「獨角巨人聽令,立即炸毀蒼靈南牆!」

  荒奎聞言,扛起一桿弩炮,對準蒼靈城頭便打去,滄海火石打造的巨箭猛然
釘入城牆,箭矢內藏的火氣立即炸開,磚石由內至外冒出烈火。

  首領開炮,其餘巨人也紛紛效仿,一時間火箭如飛蝗,鋼釬火石接連釘入城
牆,獨特的荒海火氣將堅厚的城牆燒得酥軟焦脆。

  荒奎在命人啟動投石車,將炸藥丟上城頭,城頭早已是一片火海,炸藥剛一
落下,便接連炸開,連環爆炸後,脆弱不堪的城牆頓時崩塌,而堵在城牆下的敗
兵立即遭殃,不是被壓死就是被火燒死,囤積在南門內外的西域軍死傷過半,哀
鴻之身響徹夜空。

  鷺?鸞暗忖道:「城牆崩塌,城內的主力很快就會追出來,此地不宜久留!」

  於是便讓荒奎等巨人毀掉手中弩炮和投石車,輕裝而行,火速撤離。

  臨走之前,鷺?鸞傳音給徐虎:「徐將軍,你率騎兵在城外游弋,待看到城
內敵軍追出,且戰且退,將他們引入三十里後的樹林內!」

  徐虎應了一聲是,領著龍麟軍在城外對付那些傷兵,痛打落水狗,落井下石
,打得不亦樂乎。

  忽然崩塌的城牆後傳來陣陣快疾而有沉重的馬蹄聲,徐虎心知時機已至,便
領著眾人退卻,就在他們掏出五百步時,地上的碎石沙土翻滾起來,反壓火海,
斷牆四周的火焰立即熄滅,只見紫鶴真人領著一群道者施法滅火,這滄海火石的
火氣非水能克,所以他便率眾施展山崩土咒,此法可控制泥土沙石,以沙石覆蓋
亦是一種滅火之法。

  雖然滄海火石的火氣只有海泥才能撲滅,但是普通泥土也能隔絕大部分火焰
,轉眼間火勢消減過半,城內的敵軍也得以出閘,只看一員赤甲大漢怒眉抖擻,
提著狼牙棒衝殺而出,正是昊天教雙天之一天眾。

  被自己堵在城裡,早已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城牆崩塌,他正好可以衝出去殺
敵。

  在他身後便是五千精銳的虎豹營騎兵,他們隨著頭領追殺出城,誓要全殲來
犯之敵。

  徐虎率部且戰且退,以騎射之術拖延對方,再加上他們早已跑出一段距離,
使得虎豹營在短時間內難以追上。

  一追一退,兩支騎兵已經奔出三十里,徐虎眼見密林在前,想起妻子叮囑,
便大喝道:「兄弟們,緊著我走,要是掉隊了,可就沒有美嬌娘了!」

  眾軍精神倏地一振,快馬加鞭奔入林內,甫一入林,他便看見滿地的馬蹄印
,這些印子凌亂無章,似乎有是一隻兵馬朝四面奔跑,而且步伐慌亂,看似鼠竄
逃命。

  心雖起疑,但軍令如山,徐虎無暇深究,繼續率軍深入,並按照妻子所言遇
上樹幹有白點的樹木便右轉,一路是相安無事。

  天眾率虎豹營追至林外,並未深入,他心知逢林滲入之禁忌,便仔細止步打
量樹林,身後的士兵卻是憋了一口怒火,不將這支龍麟軍斬殺殆盡誓不罷休。

  「將軍,再不追,亂賊便逃遠了!」一個副將開口道。

  天眾蹙眉思索道:「這群亂賊囂狂至此,敢掠殺蒼靈援軍,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林中似有詭異,不可不防。」

  於是便命下屬率二十餘騎入林查探,並囑咐要仔細觀察地上的腳印,過了片
刻士兵回報道:「將軍,林子內腳印凌亂。」

  天眾問道:「有多亂?」

  士兵答曰:「有向左跑的,也有向右跑的,各個方向都有。」

  天眾生怕屬下看錯,便靠近林子查看,只見一大竄腳印在林中蔓延,原來就
有的雜亂馬蹄印再加上徐虎他們進來時的腳印,可謂是雜亂無章。

  天眾久居軍旅,對於腳印還是別有心得:「無論表面如何偽裝,只要軍心未
亂,奔走時隊伍便不會凌亂,踏出的腳印則會有一定規律,但這些腳印凌亂不堪
,想來賊軍是慌亂逃命,需得速速追趕!」

  於是便拋開顧慮,領著虎豹營騎兵衝入林子。

  熟料剛踏入林子不到三百步,便踩到坑裡,坑內埋著削尖的竹子和木頭,一
掉下去人和馬皆難活命,陣型立即亂作一團。

  甫遭陷阱暗算,天眾立即調轉馬頭,欲撤出密林,孰料後方飄來一股濃濃青
煙,哪怕吸入少許都會立即心脈斷裂,斃命當場,這正是蛇族奇毒--裂心魄。

  毒煙三面合圍,只餘東面無毒煙,士兵慌張之下便朝東面逃去,天眾雖知對
手有意引他們到東面,可是只有東路無毒,士兵都朝此地逃竄,根本控制不住,
只得硬著頭皮向東逃去。

  原來這一切都是鷺?鸞的算計,先派一支輕騎趕往密林,然後這支騎兵便隨
意奔走於林中,想怎麼跑就怎麼跑,在地上踩出凌亂的腳印,以做後續誘敵而用。

  緊接著夜襲城外援軍,但卻拿捏好尺度,將敵軍敗而不殺,網開一面,讓這
些敗軍慌亂逃入城中。

  亂軍欲入城,反而堵住城門,城內的精銳便無法出動。

  鷺?鸞看準對方的亂軍基本集中到城下後,便讓獅狼二族戰士退走,因為他
們多是步兵,行走比較不便。

  待兩族勇士退出火線,徐虎的騎兵再掩殺而至,痛打落水狗,盡可能剿滅敵
軍有生力量。

  最後就是讓獨角巨人搬來犀利火器,炸毀城牆,這一招更是一舉兩得,不但
利用崩塌城牆壓死敵軍,更放城內的精銳出來。

  這些精銳被堵在城內已經是憋了一肚子窩囊火,一旦出城絕不會善罷甘休,
不殺光來犯之敵絕不收手,也就因為怒火攻心,使得後邊的誘敵之計更好執行,
而天眾雖然謹慎,卻也逃不出鷺?鸞的掌心--先前踩出的凌亂馬蹄印便惑敵之
法,專門對付這種以有經驗的將領。

  從頭到尾都在鷺?鸞的掌控之內,天眾率領殘部慌不擇路,朝著東面突圍,
然而一路儘是殺機,陷阱重重:虎豹營不是遇上絆馬繩,便是遭受暗箭,要麼就
是毒蛇毒蟲,又或者是飛木撞擊……原本氣勢洶洶的追殺,如今則成了朝不保夕
地逃命,五千虎豹營精騎到了現在只剩五百人,而且人人帶傷,衣甲不整,人困
馬乏,只求盡快逃出這片密林。

  子夜降臨,樹林內更為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天眾怕引來敵軍,於是下令不
許點火,帶著殘兵在林中行走,如此一來幽幽不少人掉隊,眨眼間就不見了一百
多人。

  再走了一陣子,掉隊的人越來越多,天眾手下殘兵只剩下不到三百人。

  武者的感覺甚是敏銳,天眾已經察覺到危險臨身,於是聚起天隕真氣,緊握
狼牙棍。

  倏然,林中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猴子在樹叢間跳躍。

  天眾心頭一緊,大叫不妙:「大伙小心,是猿族猴妖!」話音未落,袁飛子
便率領眾妖圍殺這支殘兵。

  袁飛子哈哈笑道:「老子原本可以無聲無息地把你這些蝦兵蟹將解決,但還
是手下留情,特地給你留下二百五十個士兵!」

  天眾勃然大怒,驚叫道:「我士兵掉隊,便是你這猴妖所為?」

  袁飛子笑道:「然也,看來你這二百五還算不蠢!」

  對方故意留下二百五十個士兵顯然是心忖戲耍和侮辱,天眾怒提真元,狼牙
棒劈頭打出,袁飛子順著樹幹迅速攀爬,然後接著樹木掩護,不予天眾死戰之機
會。

  正所謂困獸猶鬥,而且對方還是昊天教八部之首,袁飛子自知武功不如,干
脆便遊走纏鬥,反正自己接著地利之助已是立於不敗,沒必要給對方反咬一口的
機會。

  天眾連番受挫,氣息已弱,招式也不如昔日剛猛,再加上林中草木雜亂,就
連袁飛子的衣角都觸不到,而自己的部下已經被樹上的猴妖殺得精光。

  「罷了,罷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天眾自知大勢已去,於是晃了個虛招,獨自奪路逃生。

  袁飛子嘿嘿一笑,便如跗骨之蛆般追殺過去。

  天眾在林中奔走了數刻,忽然聞到一股甜香,使得他真氣為之一岔,一口鮮
血噴出口來。

  「該死,這香氣有毒!」天眾只覺一陣目眩,強運內功鎮壓毒素,但殺機仍
是不絕,黑暗中閃過一道好似毒蛇般的寒光,無聲無息地在他脖子上一抹。

  嗚!先是兵敗如山,緊接著便是毒素入體,天眾早已是強弩之末,遇上這神
出鬼沒的暗殺之法,是他性命當休。

  兩眼翻白,摀住噴血的喉嚨跪倒在地,迷糊中只見前方立著一道人影,曲線
婀娜,腰若水蛇,纖細玉手上握著一口滴血的匕首。

  「螣……螣……」天眾看清奪命之人,哆嗦著吐了幾個斷續的字詞,兩眼一
翻,命斷幽林。






【龍魂俠影 第18集 仙陣玄關 6魔氛邪影】


  誘殺追兵,鷺?鸞甚是滿意,領著眾軍在林後等待,只聞蛇信聲響,一名妖
嬈美婦娉婷而出,手中正提著一具天眾屍首,此女正是螣姬。

  鷺?鸞親自相應,讚道:「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螣姬能夠將補天暗殺術運
用至這般境界。」

  螣姬將屍體丟擲在地,淡淡地道:「過獎。」

  鷺?鸞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說道:「將這廝首級斬下,掛在城牆示眾!」

  赤獅應了一聲是,提著大環刀將天眾首級閣下,拽住其頭髮拎在手中。

  就在剛斬下首級之時,一股陰風席捲而來,伴隨著聲聲詭笑,一個怪人出現
,長著小臉頰、紅肩膀,一雙眸子閃著陰霾邪光。

  鷺?鸞眉宇間泛起一絲不悅,哼道:「夜遊神,你來此有何目的!」

  那怪人正是煞域十大鬼王之一,夜遊神,只見他笑道;「小人奉吾主之命特
來同龍麟軍的諸位履行約定。」

  龍輝離去前已經將約定之事告知,鷺?鸞倒也不覺意外,但卻不願對方佔個
大便宜,說道:「屍首給你無妨,不過我已經下了斬首級的軍令,腦袋不能給你!」

  鷺?鸞久居煞域,對他們煉屍兵之法甚是熟悉,屍兵的弱點便是頭,只要將
屍體的腦袋砍下來,屍兵就練不成了。

  夜遊神皮笑肉不笑道:「軍令如山,鷺娘娘也有自己的難處,小人拿走下邊
的屍體便成了,至於林子裡那些西域兵將的屍身……便有小人替娘娘打掃了。」

  鷺?鸞玉容一沉,轉身拂袖,率眾離去。

  回到金陵,鷺?鸞直接去見洛清妍,將戰況詳細道出,聽得洛清妍是眉開眼
笑,撫掌讚歎:「師妹真是好本事,要不是有你,姐姐可要手忙腳亂了。」

  鷺?鸞笑道:「姐姐客氣了,要不是姐姐定下戰略,小妹哪有機會一展身手。」

  洛清妍親暱地拉她在身邊坐下,說道:「妹妹之戰術果斷而狠決,有你在我
身邊,妖族的實力才能發揮。」

  昨夜一戰,雖說未傷及蒼靈根本,但卻是沉重地打擊了士氣,這南牆毀,精
兵敗,猛將亡令得帥帳內瀰漫著一股沉重。

  帥帳主位端坐一武官,正是西域軍副帥,亦是昊天教副教主,滄釋海。

  張煥雨因蘇明一戰身負內傷,故而此次戰役由滄釋海全權負責,也或者說是
滄釋天開始將兵權移交給自己親屬。

  帥位之外,各路部將和官員已經入座,靳紫衣和尹方犀亦是位列其中。

  滄釋海眉頭大皺,臉色鐵青,詢問下屬道:「昨夜一戰,我軍傷亡如何,速
速道來!」

  部將回稟道:「昨夜偷襲的敵軍約莫三千人馬,我軍損傷主要是在城外,一
共減員三萬六千人。」

  滄釋海目光射出怨毒之火,冷笑道:「好啊,我軍又被對方來了個以少勝多
,你們這些將領可真是好本事啊。」

  那個部將吞了吞口水道:「回稟副帥,我軍將士除了被賊軍殺害,還有不少
是被壓死、炸死或者燒死……」

  「夠了!」滄釋海大喝一聲道,「你還嫌我不夠煩是不是!」部將頓時噤若
寒蟬。

  尹方犀和靳紫衣兩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似乎看不起這拿手下出氣的副帥。

  滄釋海似乎也注意到了兩人的目光,心中暗罵道:「兩個酸書生,大哥遲早
要剷平儒門,看你們還能得傲多久!」

  靳紫衣淡淡地道:「副帥若無其他事,靳某先去處理手頭雜務了!」

  說罷頭也不回拂袖離開帥帳,尹方犀道了一聲告辭也離開,滄釋海只覺得臉
頰火辣辣的,胸腔幾乎要被怒氣給撐爆。

  「全部給我滾出去!」

  滄釋海拍案大罵,將帳內眾將趕了出去。

  望著空蕩蕩的帥帳,他心情稍微平緩,但心中卻有了幾分埋怨:「大哥葫蘆
裡到底買的什麼藥,好端端的睦州不打,偏偏要死磕金陵這塊硬骨頭。」

  疑惑未消,卻聞腳步聲由外傳入,滄釋海頗為不悅地道:「不是跟你們說了
嗎,沒事別來煩我!」

  話音未落,卻聞輕輕淡笑響起:「副帥火氣不小嘛。」

  滄釋海聽到這聲音,渾身一顫,急忙起身相迎,只見一名道者負手在後,緩
緩踏入帳內,正是滄釋天之分身--神淵。

  滄釋海拱手道:「愚弟無禮,還請兄長恕罪。」

  神淵道:「為兄知你敗了一陣,怕是對為兄的決策頗有怨言。」

  滄釋海垂首道:「愚弟不敢。」

  神淵笑道:「你我兄弟血脈相連,你心裡想什麼我這做大哥的還能猜錯不成。」

  滄釋海只覺手腳冰寒,冷汗直冒。

  神淵歎了口氣道:「朕之所以屯兵蒼靈,便是要對金陵採取雷霆手段。」

  滄釋海道:「但是……金陵尚有陣法守護。」

  神淵露出一絲詭異,說道:「你可還記得雲蹤生前提及過一門法術,名曰聚
陰逆陽陣。」

  滄釋海點頭道:「當初妖族試圖以六陰凶元突破天羅陣,可是卻被這陣中之
陣反算一把,險些亡族滅種。」

  神淵露出一絲陰沉的笑意道:「釋海,你以為朕犧牲一個分身潛入金陵,就
是為了跟姓龍那小子套幾句廢話嗎?」

  滄釋海恍然大悟,不禁讚道:「皇兄果然神機妙算,愚弟歎服。」

  神淵笑道:「既然已經得知,那便給朕打起精神來,重振軍容,蕩平金陵,
剿滅逆賊!」

  烏原水草豐美,地形平坦遼闊,正是牧馬良地,在廣漠的草原上聳立著一座
峻嶺,名為絕影山,山高百丈,易守難攻,便是天馬山莊所在。

  絕影山下的大草原熱鬧非常,牛馬花紅,酒肉樂器滿載於道,不少男女衣衫
鮮麗,說笑不禁,三五成群,朝天馬山莊方向走去。

  孟軻等人扮作祝壽客商,混入人群,他們順著人為修築的石階山道登上山頂
,只見一座莊園,門大牆高,柳林環繞,粉白圍牆曲折如帶。

  走得近了,但見莊前聚滿了人,黑白兩道、武林官場、三教九流皆有,守門
弟子是來者不拒,紛紛迎入莊內,極為熱情好客。

  孔丘低聲問道:「杜姑娘,天馬山莊這般來者不拒,若是什麼人都混進來吃
白飯,豈不是大煞風景?」

  杜嬌道:「天馬山莊處於在西域和北疆交界,人煙本來就稀少,這些除了附
近的百姓外,便是從中原地區趕來的客人,加起來的客人也就兩三千人,區區幾
頓飯山莊還是擔當得起。」

  烏原其實是一大片地域,並非單純的一座城池,這兒的居民生活習性與草原
相似,除了少數幾處有良田的地方外,其他人都是以放牧為生,居無定所,天馬
山莊附近便是一片千里大草原,牧民四處放牧,就算有要來賀壽也得走那麼七八
天。

  隨著引路僕人,賓客們陸續走入瓊花園,院內大擺筵席,婢女僕人端著酒菜
穿梭在其中,院內風景亦是美不勝收,花紅柳綠,碧湖雅閣,奇石假山,應有盡
有,幾乎可比得上御花園了。

  一個僕人走到孟軻等人跟前,做了個輯道:「幾位客人面生得很,不知是來
自何方寶地!」

  孟軻應道:「鄙人董梁,河東人士,最喜寶馬,得知杜莊主壽辰特來觀禮,
希望能有機會求取貴莊所馴養之良駒。」

  在來山莊之前,孟軻早已跟杜嬌商議好了,他們就裝作慕馬而來的客商,因
為天馬山莊每年壽宴有不少客人是抱著求馬之心而來,正好可以隱藏眾人的身份。

  僕人道:「原來是董大爺,這邊請。」

  僕人將孟軻等人引入西面宴席,眾人入座後,孟軻低聲詢問杜嬌:「杜姑娘
,方纔那名僕人可是莊內之人?」

  杜嬌微微點頭道:「是的,那些賊子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把山莊攻下,而且
激戰是發生在內院,很多僕人都不知道真相,所以他們才沒有急著滅口。」

  慕容熙與她心意相通,便將她剩下的話補全:「當日襲擊的賊子武功極高,
直接避開了外圍的弟子,闖入內院,杜莊主一家三口正好在用飯,便被他們給制
住了。」

  孟軻低聲道:「看來得想辦法進入內院,不然的話很難找到莊主夫婦的線索。」

  這是素荷珺向孟軻使了眼色,孟軻順著妻子眼光望去,只見不遠處的林蔭道
上有一身著武士護院袍的男子正在巡視,此人面色蠟黃,眼藏陰邪,手腳帶著鋼
鐵護具,這些護具極為特別,雙腳的護具覆過膝,雙手的護具極為精細,將手指
都給蓋住,更有指間關節,就像是生了鐵手鐵腳一般。

  孟軻低聲道:「此人氣息嚴密悠長,顯然是內外兼修的高手,絕不會有如此
病態的蠟黃膚色,他一定是帶了人皮面具。」

  素荷珺傳音道:「妹子,你們山莊可有這名護院?」杜嬌搖頭。

  孟軻道:「十有八九是昊天教安插進來的爪牙。」

  素荷珺微微一笑,露出雪白貝齒,道:「夫君請寬心,待妾身試他一試!」

  孟軻本不欲同意,卻迎上妻子近乎懇求的目光,心不由一軟:「罷了,你千
萬小心。」

  素荷珺微微點頭,緩緩起身,提著一壺酒,裝作到四周觀賞景色的模樣,不
露聲色地朝那個鐵手人走去。

  鐵手人眼觀八方,見有人逼近,頓時生出警惕。

  素荷珺朝鐵手人行了個禮道:「這位兄檯面相奇特,定是不凡之人,小弟河
東梁武城這廂有禮了,敢問兄台名號。」

  素荷珺此刻身穿儒袍,化作男子,左手持折扇,右手挽酒壺,她本就是天生
麗質,如今裝成男子自有一股俊朗之氣,堪比王孫,再加上夫婿乃儒門俊才,受
其影響,她一舉一動都有幾分儒雅之風,此刻即便提著酒壺也不似粗鄙之人,倒
真像是個風流倜儻,賞花弄月的雅公子。

  鐵手人看了她幾眼,也暗自歎服她的風度,便收起敵意,說道:「區區賤名
不足掛齒,在下不過一介護院武夫,身負守護山莊職責,禮數不周之處,還望公
子見諒。」

  此人對答不卑不亢,絕非一般匹夫,素荷珺更是堅定心中想法。

  「呵呵,是小弟孟浪了,兄台莫怪!」

  素荷珺賠禮道,說話間她裝作失手丟落酒壺,只看那個鐵手人反應極快,嗖
的一下便將酒壺接住,遞還素荷珺,說道:「公子小心。」

  素荷珺感激地接過酒壺,笑道:「多謝。」

  鐵手人道:「宴席還未正式開始,公子可在瓊花園內散散心,這天馬山莊雖
然偏僻,但風景也算別具一格。」

  素荷珺行了個禮,便在院內隨意走了一圈,心忖道:「這瓊花園賓客百千,
人來人往,昊天教絕不會將人關在此地,而且他們也知道杜妹妹逃脫,想必已經
將莊主夫婦轉移到了其他地方,要尋之恐怕更加困難。」

  她繞了一圈後,回到席間。

  孟軻等人立即向她投來詢問的目光,素荷珺口出驚人之語道:「那人雙手已
經斷了,所以才安上一對鐵手。」

  孟軻蹙眉問道:「荷珺,你是如何下此定論?」

  素荷珺道:「我方才故意落下酒壺,那人伸手接住,在他鐵手接觸酒壺的瞬
間,我聽到鐵手響起的聲音甚是清脆,想來裡邊是空心的。」

  孟軻點頭道:「說的甚是,看來此人的雙腳也是假的。」

  杜嬌奇道:「既然鐵手是假的,他怎麼接住酒壺?」

  慕容熙道:「那對鐵手做的就像真的一樣,就連手指都栩栩如生,只要將內
力灌入鐵手的空隙處,便可以跟真手無疑。既然雙手已斷,那麼雙腳想必也是假
的。」

  素荷莙道:「雖說是假肢,但鐵器堅硬,其攻擊力反倒更強。」

  孟軻低聲道:「針無兩頭利,他雖能以內力控制假手,但消耗也更大,來日
與之交手只需避其鋒芒,遊走纏鬥,勝之不難。」

  就在眾人低頭商討之時,忽然聽見僕人拉長嗓子道:「慕容世家,北城世家
兩大世家家主駕到!」

  慕容熙和北城露臉色倏然一變,眼中閃出慌亂神色。

  孟軻問道:「二位何以如此驚訝?」

  慕容熙哎呀道:「嗨……此事說來話長。」

  孔丘見他言辭閃爍,便問道:「慕容公子,你該不會沒有告訴令尊事情始末
吧?」

  慕容熙歎道:「那日,小辣椒是秘密來找我的,我一聽說這事情後,立即帶
她去找龍輝,根本來不及跟老頭子說。」

  北城露也苦笑道:「三少他雖然告訴我真相,但他讓我保密,所以我也沒告
訴家母。」

  孟軻恍然大悟,低聲道:「我終於明白那個西貝貨為什麼照常舉辦壽宴了,
原來是要將慕容和北城誘至烏原,進而吞併兩家!」

  慕容熙和北城露臉色倏然一僵,便要去攔路,卻被素荷莙勸住:「二位且冷
靜,對方既然敢在杜姑娘逃走的狀況下舉辦壽宴,還邀請兩大家主,一定已經做
好萬全準備,你們這般冒失地衝出去,反而是自投羅網!」

  慕容熙和北城露暫且冷靜下來,不由將目光投向孟軻,畢竟他是眾人之主心
骨,孟軻沉吟片刻,暗忖道:「好一個滄釋天,這張網撒得實在夠大,先侵吞天
馬山莊,然後再借壽宴為名,引來兩大世家家主,只要在控制住兩名家主,進一
步謀奪其家業,即可增強實力,又能給龍鱗軍後方埋下暗手……這毒計真是步步
緊扣!」

  這時杜嬌咬唇道:「我不能看慕容伯伯和北城伯母入險,我現在就去揭穿他
們!」

  孔丘苦笑道:「姑娘請冷靜,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天馬山莊已經易主
,就算杜姑娘你現身,他們也可以矢口否認,說你是妖族幻術變出來的假貨,然
後不給你任何開口機會直接將你拿下。」

  孟軻說道:「師弟所言甚是,從昊天教拿下天馬山莊開始,他們便已經處於
絕對優勢,這次壽宴,無論慕容北城兩家來還是不來,他們都是穩賺不賠。」

  山莊易主,壽宴藏殺,再加上滄釋天把持天下大權,無論事態向那個方向發
展,他都可以從容應對--兩家若從杜嬌口中得知真相,要麼不來賀壽,要麼就
揭穿他之陰謀,第一種情況他完全沒有損失,若是兩家選擇第二種,那他便可以
順水推舟,命令假莊主怒斥兩家,然後再給他們扣上一個串通逆賊的罪名,從而
名正言順地奪取兩大世家外圍的產業;要是兩家沒有得知真相,必會來賀壽,那
事情就更加簡單好辦。

  由於兩家一直處於中立,不許自家子弟參與這場風波,使得慕容熙和北城露
不便將事情告訴家長,從而弄巧成拙,令得昊天教平白獲取了一份大禮。

  只見園外走入兩支賀壽隊伍,敲鑼打鼓,挑擔背盒,領頭者一男一女,男子
年約四十開外,生得俊朗清奇,相貌與慕容熙有五分相似,正是慕容家之主--
慕容霄漢,女子年約三十七八,成熟端莊,清麗高雅,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富貴
風姿,正是北城家主母,姚晴茹。

  「兩位家主光臨寒舍,讓杜某情何以堪,招呼不周之處還望多多包涵!」
這時一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迎了過來。

  杜嬌看到此人,兩眼冒出怒火,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慕容霄漢回禮道:「杜莊主客氣了,慕容霄漢以此薄禮恭祝莊主福如東海,
壽比南山!」姚晴茹也頷首道:「妾身來得匆忙,禮數難以周全,還請莊主恕罪!」

  假杜天雲笑道:「江南如今正值戰亂之秋,兩位不惜戰火阻撓,千山萬水來
到我這苦寒之地,杜某感激萬分!」

  說罷伸出手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迎兩人進入宴席,並親自帶他們坐入主
席。

  兩大家主入莊,宴席也隨即開始,僕人端菜,俏婢斟酒,賓客們開懷大飲。

  那個假杜天雲一桌一桌地去敬酒,眾人也起身迎接,賀壽祝辭絡繹不絕,假
莊主呵呵笑臉,禮數周到。

  當他行至孟軻那一桌時,若不是慕容熙以心念傳音安撫杜嬌,她恐怕早就掀
桌子跟那西貝貨拚命了。

  敬酒一輪後,假莊主回到主席跟慕容霄漢和姚晴茹對飲,而孟軻等人已經是
毫無胃口,心急如焚。

  待宴會散去之後,山莊又安排賓客入住廂房,北城和慕容兩家則入住東面的
貴賓房,其餘賓客則住在西面廂房。

  孟軻等人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也就順從山莊安排,住進了西面廂房。

  孟軻一行有六個人,每兩人一間屋子,孟軻與孔丘一屋,而慕容熙與北城露
已有婚約,故而也住一間,杜嬌雖心繫慕容,但並未訂婚,所以就跟素荷莙一屋。

  到了半夜,北城露實在憂心母親,便對慕容熙說道:「三少,我要去見娘親
,你隨不隨我一塊來?」

  慕容熙想了想,說道:「我也放心不下我家老頭子,咱們一塊出去吧。」

  北城露道:「嗯,咱們小心點,別驚動他人。」

  於是兩人便換了一套夜行衣,趁著夜色掩護潛入東廂房。

  兩人暗施輕功躍過牆頭,卻見遠處隱約有人影行走,兩人立即閃身躲入草叢
中。

  稍微探頭去看,走來之人正是那個鐵手怪人。

  鐵手怪人身邊還站著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觀其走路步態和呼吸方式,應該
也是一個高手。

  鐵手人跟那修長男子對視了一眼,暗中交換了一個意見,便朝這邊走來。

  他們每踏一步,內力便提一分,正是嚴陣以待,準備隨時動手的徵象。

  慕容熙和北城露心頭一斂,不由得握緊拳頭,只待他們走來便施加雷霆一擊
,雖說有著行蹤暴露的危險,但事到如今也顧不了那麼多。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五步……對方越來越近,慕容熙甚至可以清晰地聽
到對方的呼吸聲,沉穩悠遠,嚴密細長,正是內功修為到了一定境界的高手。

  慕容熙和北城露的毛孔驀然一閉,暗聚內力,便要暴起傷人,卻不料一道黑
影從鐵手人的身後閃電掠過,快得毫無徵兆,就像是平白出現一般。

  若不是親眼所見,慕容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間竟有如此疾迅的身
法。

  飛掠的身影似乎有意挑逗鐵手人和修長男子,本該是來無聲息的輕功,卻故
意踏出聲音,兩人立即回頭喝道:「誰!」

  那道黑影瞬間奔出東廂房的院子,他們立即追了過去。

  慕容熙和北城露鬆了口氣,正在猶豫要不要去見父母。

  北城露蹙眉凝想片刻,始終是放不下母女親情,便說道:「三少,我去找我
娘親。」

  慕容熙歎了一聲道:「罷了,我也隨你去,待見過伯母后,我也要跟老頭子
見面。」

  他們達成一致後便要起身,卻聞身後傳來破風之聲,慕容熙立即回頭,伸手
一撈,抓到一張紙條。

  北城露也是奇怪,便讓他打開,只見紙條內如此寫著:「主宴藏毒,兩家遭
擒,李代桃僵,切莫再探,望君謹慎!」

  兩人更是震驚萬分,慕容熙沉思片刻,歎道:「此人似乎並無惡意,六妹,
這種情況下還是小心為妙吧。」北城露闔目凝想,最終還是決定按兵不動。

  回到廂房,兩人立即將事情告之孟軻。

  孟軻說道:「我若沒猜錯,他們最少有兩個人,一個故意引開那兩名高手,
一個便丟紙條警告。」

  孔丘道:「這警示者雖然未露惡意,但目前都必須小心為上,明日的名馬鑒
賞大會,咱們更得謹慎。慕容三公子,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慕容熙一拍包袱,道:「放心,一切準備就緒。」

  孟軻道:「只有揭開那個假冒莊主的面目,才能救慕容和北城兩家主。」

  離開金陵後,龍輝和於秀婷日夜兼程,穿越血霧林,立身魔界之門。

  龍輝掃了一眼這古老而透著詭異氣息的魔門,斂神靜心試著感應陷仙劍之位
置,但魔門之後空間疊加使得神識時長,龍輝難以獲取陷仙劍之氣息。

  於秀婷雲袖輕拂,揚聲道:「天劍谷於秀婷有事請教魔尊,還望賜見!」

  清亮如斬冰截雪的聲音蘊含著無上劍意,直接破開魔門後疊加的空間,直達
魔界深處。

  聲甫落,一股魔氣竄動,隨即而來便是大地震動,魔門開啟。

  隨著門縫緩緩張開,龍輝感覺到一股沉雄的威壓,抬眼一看竟是一群身著赤
色戰袍的士兵,軍容整齊,刀槍如林,正是魔界驍勇善戰之兵將。

  來魔界之前,龍輝曾聽洛清妍提及魔界的大致情況,魔界軍容鼎盛,分別有
七大兵團,這八大兵團分別被元魔五君、陰陽雙魔依舊魔尊統領,白鎧、蒼樞、
玄甲、赤袍、黃風五大兵團分別代表金木水火土等五大魔君,而骷髏、暗陽則是
陰陽雙魔之麾下,至於魔魘軍便是嫡屬魔尊的親衛,戰鬥力亦是最強。

  眼前這群身著赤袍的魔兵,龍輝心裡已是有數:「竟然是赤袍軍,看來這個
時辰正是赤火魔君鎮守大門。」

  為首魔將怒喝道:「天劍谷主竟敢到我魔界門口示威,是可忍孰不可忍!」
說罷戰戈一揮,眾魔兵蟻聚而上,要將龍輝和於秀婷擒拿誅殺。

  龍輝諷刺道:「吾等持禮而來,汝等竟如此待客,魔尊真是好風度!」說罷
揚手一番,浩元湧出,雄沉一掌便將四周魔兵蕩得七零八落。

  於秀婷劍心瞬動,劍意散開,魔兵手中兵器立即不受控制,紛紛躁動。

  這時龍輝亦施展萬世兵魄,只見兵魂匯劍心,一股玄黃異能籠罩而下,魔兵
眾將頓感虎口一熱,手中兵刃不翼而飛,盤旋虛浮與半空,隨時都可能反噬主人
,一時間皆傻了眼,不敢妄動。

  龍輝劍眉一抖,半空兵器立即回射,嗖嗖落下,倒插在魔兵跟前,威勢十足
道:「且饒你們回去稟報,吾在此等候汝等之首。」

  強弱懸殊,魔兵即便人數佔優,也不敢輕逆龍顏,感覺快馬加鞭報告上級。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一名身著火色魔衣的魔者迅速趕來,正是赤火魔君-
-剡灼。

  剡灼朝龍輝和於秀婷行禮道:「貴客駕臨,剡灼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說罷便主動側身,讓出道路,手掌朝內一攤,正是請進的姿勢。

  於秀婷回禮道:「有勞了!」

  說罷便挪玉足,朝魔門走去,龍輝緊隨其後,兩人一同踏入魔界疆土。

  魔界內分為七大領地,分別由陰陽五行七魔鎮守,而這七大領地每到一定時
辰便會自信挪動和替換,輪流守護魔界之門。

  上次冰雪雙姝進入白骨陰魔的領地,而如今龍輝和於秀婷便是踏足熾火硫城
,只覺漫天赤紅,就連天際都是火雲籠罩,腳下泥土沙石亦是紅彤彤的,簡直就
像是踏在火山之上。

  剡灼命人備齊車馬,拱手道:「二位貴客,魔尊已在中央元域等候,請上馬
車,待吾麾下將士護送二位前往。」

  護持馬車的騎兵披著赤霞般火紅色的甲袍,時值正午,赤紅的魔陽光華傾瀉
在他們的鎧甲之上,綻放耀眼的光芒,看得龍輝也不由得讚歎一聲強兵也!那豪
華馬車在群衛拱護之下,顯得更為鶴立雞群,奢華的簡直過分,或許它已經不該
叫做馬車了,簡直就是一座移動的小型殿宇。

  馬車光車身便高約十幾尺,長約四十多尺,車攆幾乎是按照真正房屋一樣,
左右的輪子共有十八個,輪子寬厚,而且外裹厚實皮革。

  龍輝掃了一眼,與於秀婷傲然登上馬車,龍輝率先車廂,恭敬地替於秀婷掀
開車簾和推開車門,他此舉既表露晚輩的禮節,又可以探知四周虛實和安危。

  確認無誤後,他便向於秀婷打了個眼色,於秀婷點了點頭,輕提裙裾登上馬
車。

  龍輝側過身子,讓她率先入車廂,然後在鑽進入。

  車廂內簡直就是一個小屋子,茶几坐墊,盆栽鮮花、軟榻錦被應有盡有,於
秀婷登上馬車後便盤膝坐下,闔目不言,龍輝知她是在趁機調養元功,畢竟魔尊
心意未明,難保不會兵戎相見。

  龍輝也平復心緒,坐下調息,母婿盤膝對坐,車廂內一片靜肅,唯有默默凝
聚的元氣。

  從熾火硫城趕到魔界中心耗時甚久,足足花了兩天兩夜,在這期間隨行的魔
兵雖然奉上食物,但龍輝和於秀婷並未品嚐,對於他們而言即便一兩個月不進食
影響也不大,與其冒著中毒的風險,倒不如趁機培元回氣。

  中央元域乃是魔界中心,其地脈靈氣遠在其他七大領土之上,遍地都是茂盛
植物,更有各式奇蟲異獸。

  龍輝心忖道:「洛姐姐說的沒錯,魔界內的生物著實古怪,不說這些蟲子和
怪獸,就算是這些植物都暗藏詭異。」

  於秀婷透過窗隙掃了外邊一眼,只見一頭貓犬大小的怪獸正要鑽入草叢躲避
車隊,卻不料草叢中猛然探出一朵碩大的怪花,花蕊綻放,露出長滿倒刺的吸盤
,一口便將那隻怪獸吞入。

  怪獸掙扎不休,但吸盤內的倒刺蘊含毒素,刺入皮肉後便自動滲入血氣,那
隻怪獸很快便無力抗爭,被怪花吞噬殆盡。

  赤袍魔兵體內散發出凝重魔氣,使得這些富有攻擊性的植物不敢造次,在通
過一段狹小谷道後,眼前景色倏地一變,入眼便是恢弘磅礡的殿宇,巍峨雄奇的
宮闕,此地正是魔界最高權威所在--祖魔天宮。

  走下馬車,便看見精悍魔兵列隊在前,似夾道歡迎,又像耀武揚威,亦或兩
者兼有。

  隨著引路魔使而行,兩人便進入魔宮大殿之內,只見殿內裝飾輝煌宏偉,雖
然空蕩無人守護,但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而高台之上便是魔者端坐,其目光
睥睨,盡顯一界之主的皇者威嚴。

  「哈哈,真是稀客也!」雄壯而又沉穩的聲音響起,「兩位貴賓駕到,叫吾
魔界蓬蓽生輝也!」笑聲止,一道身影緩緩飄落,正是魔尊端木?。

  龍輝拱手行禮道:「多謝魔尊禮待,龍某在此問魔尊安好。」

  魔尊呵呵一笑,然後將目光投至於秀婷,說道:「谷主親臨,端木著實又驚
又喜。」

  於秀婷淡淡地道:「魔尊未揮兵相殺,於秀婷更是驚喜萬分。」

  魔尊笑道:「谷主說笑了,揮兵相殺那是半年前的事情,但此一時彼一時,
天劍谷和魔界若還是兵戎相見那等同自取滅亡。」

  龍輝笑道:「魔尊當真好眼力,吾這有一封妖後娘娘的親筆書信,還請魔尊
不吝一閱。」

  魔尊點頭笑道:「既然是妖後書信,本尊豈會怠慢。」

  說罷便伸手去接,打開信封,細閱數刻後不由朗聲大笑:「好個妖後,真是
趣味也!」

  龍輝神秘一笑,說道:「看過此信後,不知魔尊有何想法?」

  魔尊道:「妖後已經在信中明言,如今滄釋天登頂九五,龍鱗軍乃首個拔出
目標,若江南敗亡,那麼這幾十萬大軍便夾大勝餘威揮軍北上,先破天劍谷,再
平魔界,我們雙方目前可是同坐一條船。」

  龍輝說道:「那魔尊意向如何?」

  魔尊道:「吾若有心跟閣下對立,早已趁著你們鏖戰江南之時趁機攻擊天劍
谷了,但本尊卻不想滄賊得此便宜,故而嚴令下屬不許侵犯劍谷。」

  龍輝笑道:「魔尊果然慧眼如炬,審時度勢,拿捏奇準也!」

  魔尊道:「這不過是自保之法罷了,不瞞二位,滄釋天的先祖本是魔界棄子
,當初端木和滄氏爭奪魔尊寶座,滄氏落敗慘遭逐離魔界,那滄釋天對本尊早已
是滿懷恨意,吾若在這個時候跟天劍谷起衝突,那豈不是讓滄釋天撿了個便宜。」

  魔尊揚了揚手中信件,說道:「妖後娘娘已將二位此行目的告知,於谷主要
求之事不難,區區一件多年前的古董能換取我們雙方生存的契機,實在是一本萬
利也!」

  聽到魔尊如此爽快,於秀婷和龍輝反倒有些疑慮。

  只見魔尊話鋒一轉,說道:「但僅僅是本尊單方面地釋出誠意,似乎不利雙
方合作之穩定,不知二位如何讓本尊看到貴方的誠意呢?」







龍魂俠影 第18集 仙陣玄關 7荒漠戈壁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2-06

                  總字數10694

  龍輝反問道:「那魔尊希望我方付出什麼代價?」

  魔尊笑道:「只需於谷主將天劍谷三大絕劍之劍譜皆吾一觀即可。」

  龍輝怒氣霎時湧上眉梢,冷聲道:「魔尊,你這要求略顯過分!一件老古董
便想換取劍谷絕式,你這算盤打得好響!」

  魔尊道:「非也非也,此乃互惠互益,並非吾單方面收益也!天壺滴髓說好
聽點就是太荒遺物,說難聽點便是一件全然無用的老古董,最起碼在我手中沒有
用處,但對於谷主而言便是救子寶物,而魔界曾因此劍法傷亡慘重,本尊這番做
法不過是給給日後一個保障罷了。」

  龍輝冷笑道:「好一個保障,魔尊真是口若懸河,黑的都說成白!」

  魔尊歎道:「龍將軍,你身處一方豪強,統帥萬軍,應當知曉上位者之難處
,要御人便得讓臣下心服,雖然本尊知曉如今與天劍谷應該撇下恩怨,但並不是
整個魔界都能想這麼遠,在他們看來天劍谷始終是仇敵,唯有懇請谷主借出劍譜
,才能安撫他們。」

  魔尊言辭看似懇切,但聽在龍輝耳中無疑於變相威脅,他正要發作,卻聽於
秀婷淡淡地道:「要劍譜何難,本座給你便是!」

  說罷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盒,丟給魔尊。

  「玉盒內便是三大劍術的秘籍,魔尊要確認一下嗎?」

  魔尊接過玉盒,笑道:「劍仙一言九鼎,本尊信得過谷主武格!」

  龍輝傳音道:「谷主,你這也忒草率了,就算要交劍譜也不必三本都給他。


  於秀婷嫣然一笑,傳音回應道:「天壺滴髓是老古董,而這天劍谷劍譜亦是
前人所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同樣是老古董,我天劍谷存世多年,祖師爺傳下的
三大絕劍始終都是天劍谷的最高武學,後人太過依賴墨陽祖師的劍道,從來未想
過超越,既然魔尊借劍譜,那何嘗不是天劍谷的一個契機,我將劍譜交給魔尊,
等同變相激勵天劍谷擺脫前人束縛,開闢劍道新路!」

  龍輝微微一愣,歎道:「谷主胸襟實在非常人可比,但這另辟劍道可不是一
朝之事。」

  於秀婷美眸凝望他片刻,輕啟朱唇道:「不是還有你嗎?那日與你雪地論劍
,吾便創出虛空劍道,只要你肯幫忙,再創劍道巔峰又有何難!」

  龍輝只覺胸口一熱,渾身血氣頓時沸騰起來,一股豪情湧出,暗忖道:「說
得對,前世真龍能調教出一個墨陽,今生龍輝必能助天劍谷重啟劍術天道!」

  魔尊召來親衛道:「速速到庫內尋出天壺滴髓!」

  親衛應了一聲是,便下去執行。

  龍輝眼珠一轉,說道:「魔尊,既然咱們雙方都釋出善意,那就請魔尊將那
口戮仙劍還於在下吧!」

  魔尊眼睛一瞇,笑問道:「戮仙劍乃本尊從昊天教手中奪來,將軍何以說成
是在下之物?」

  龍輝道:「當初昊天教滅我龍家滿門,這口戮仙劍便是他們奪走的!」

  魔尊哦了一聲,笑道:「原來戮仙劍後背還藏著此等秘辛,本尊還是第一次
聽說。」

  龍輝道:「未曾聽說並非不曾存在,此劍乃吾祖父遺物,對在下意義重大,
還請魔尊玉成。」

  魔尊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本尊也不敢厚顏佔有……」

  忽然他話鋒一轉:「但戮仙劍卻因一些變故而遺失。」

  龍輝問道:「不知發生何種變故?」

  魔尊陰沉一笑,說道:「閣下如今已是妖族雙肩駙馬,又是新一任妖帝,自
當知曉魔界目前困境。」

  龍輝點頭道:「在下已聽內子提過,魔界地脈受封印所創,地氣不斷流失。


  魔尊道:「本尊搜尋這四大仙劍也正是為了覓得萬魔原石,修補地脈元氣。
自從接觸了誅仙和戮仙雙劍,本尊已經大致推算出原石所在--這原石被封印在
一個奇特空間內,四大仙劍便是開啟空間的鑰匙,前些日子,本尊便試著以戮仙
劍開啟這異界空間,孰料戮仙劍卻被吸入異界之內,無從取出!」

  說到這裡,魔尊便親自帶路,將二人引到魔宮後院,甫一走入,便感到氣流
凌亂不堪,氣壓時重時輕,修為若是不足恐怕連站都站不穩。

  龍輝抬眼一看,只見半空之中懸浮著一個缺口,從那裡邊刮出劇烈氣流。

  魔尊指著那個缺口道:「二位請看,這便是異界入口,當時本尊以魔氣開啟
境界之後,戮仙劍就被抽吸入內。」

  龍輝問道:「魔尊可知裡邊是何情況?」

  魔尊歎道:「本尊已經派出多名高手進去刺探,結果都是有去無回。最後本
尊便親自出馬,異界之內似有極強的玄力護持,就算是本尊進入功體只餘三分,
而且越是深入真元虛耗得越快,只走了三五里便功力全失,最後本尊不得不放棄
。」

  龍輝問道:「這個異界有何特別?」

  魔尊道:「這個異界便是一個一望無際的荒漠戈壁,充斥著烈風狂沙,環境
極其惡劣,就算是功體十全之人也寸步難行,更別說是被玄力壓制功體,想我那
些手下都是因此而喪命。」

  對方雖然沒有明說,龍輝頓時明白他之心意--戮仙劍就在裡邊,你自己去
拿吧!「豈有此理,這魔尊果然腹黑臉厚,竟然借此機會想讓我替他尋萬魔原石
。」

  龍輝暗罵一聲,即便他們尋物失敗,魔尊也可得到這戈壁更多的情報,從而
制定應對之策。

  既然對方厚黑,龍輝也不會裝什麼正人君子,說道:「既然如此,吾便自己
進去將祖父遺物取出,若有緣遇上萬魔原石,吾亦替魔尊取來。」

  魔尊撫掌笑道:「那便有勞龍將軍了!」

  龍輝歎道:「可是龍麟軍正跟滄賊對峙,我身為主帥卻分身乏術,若是軍中
出了亂子便麻煩了。」

  魔尊笑而不語。

  老狐狸,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龍輝暗罵一聲,繼續說道:「龍麟軍本來就
遠不如滄釋天的百萬大軍,如今我又無法按時趕回,若真有個什麼好歹……哎,
那江南危矣。想那滄釋天一旦掃平江南,然後在順路北上,焱州便成了他首個鏟
除的對象,天劍谷危矣!」

  說到天劍谷危矣,龍輝便不再說下去,但深層意思已經很清楚--天劍谷完
了,我看你魔界怎麼獨活,那滄釋天的祖先是被你們家趕出魔界的,誰都能投降
活命,就你端木一族不能降!魔尊眼神一斂,綻放出狠毒寒光,嘿嘿冷笑。

  龍輝說道:「不知魔尊可願意助我龍麟軍一臂之力?」

  魔尊問道:「龍將軍想魔界如何援手呢?」

  龍輝道:「焱州與金陵接壤,還請魔尊能出兵牽制,與我軍夾擊滄賊大軍。


  魔尊思索片刻,說道:「魔界軍馬會在適當時機出現,將軍大可放心。」

  他這句話說的極為靈活,既不將話說滿,又能道出他立場。

  這時於秀婷開口道:「龍輝,我隨你一同尋找戮仙劍。」

  龍輝微微一愣,搖頭道:「谷主,此事萬萬不可!」

  於秀婷道:「戮仙劍雖是太荒古物,但也跟誅仙劍同出一脈,我自幼便在劍
谷長大,對誅仙劍的氣息十分熟悉,再加上我劍心已經圓滿,可以感應劍器所在
。」

  龍輝蹙眉道:「但是劍鳴還等著天壺滴髓救命。」

  於秀婷淡淡一笑,輕輕別過螓首,凝視著魔尊道:「犬子性命都繫於天壺滴
髓,還請魔尊替我將天壺滴髓送回金陵!」

  魔尊臉色頓時大變,於秀婷這一著完全打亂了他的部屬。

  原本魔尊只是隨口答應龍輝出兵的要求,但仍可以處在觀望的位置,可是於
秀婷這麼一著令得他無法再置身事外,因為於秀婷和龍輝都進入異界,他不送天
壺滴髓,魏劍鳴喪命,於秀婷和龍輝若是從異界出來事態便更加嚴重;若兩人無
法出來,洛清妍等人定會以為他殺害二人,魔界同樣無法安寧,唯今之計只有將
天壺滴髓送到金陵,以此表達善意,即便龍輝和於秀婷喪命在異界他也可以給洛
清妍一個交代,可是如此一來,就等於跳出來跟滄釋天正面對碰。

  魔尊心知自己已經入局,無法再抽身,只得無奈說道:「既然谷主開了金口
,本尊豈會拒絕。」

  說罷命人取來水袋和食物,為他們入戈壁做準備。

  於秀婷接過物資,笑著應了一聲多謝,然後跟龍輝使了眼色,率先躍入異界


  龍輝本欲阻撓但為時已晚,只得跟在她身後進入。

  如魔尊所言,異界乃是一望無際的戈壁荒漠,蒼茫無盡,氣候乾燥,一口烈
風吹來便捲起漫天黃塵。

  龍輝剛一踏足,便感真元莫名虛耗,當下暗運龑武天書的陰陽五行兩大篇章
,此地沙塵為主,故而土氣凝重,所以龍輝吸收土氣,轉為戍土真元,補充自身
元氣,總算抵住了真元虛耗。

  但於秀婷卻無此玄功,剛走了幾步便是香喘連連,頭冒冷汗。

  龍輝急忙將她扶住,右手托住她手臂,左手按在其背心輸入真氣。

  於秀婷得龍輝真氣補充,總算緩過氣來,朝他報以感激一笑。

  龍輝道:「谷主,你這又是何苦呢?劍鳴如今正在病床上,你若不及早回去
,恐怕……」

  於秀婷歎道:「無妨,你陪我入魔界,我又怎能拋下你獨自回去,再說一個
女婿半個兒,怎有母親拋下自己孩子的道理。」

  龍輝心頭不禁一陣感動。

  於秀婷啟唇談吐,兩瓣玉唇如丹霞花蕾開闔,氣息透著一股檀馥麋香,叫人
心神微醉,如今龍輝正扶著她,不禁打量了這仙姿美婦幾眼,玉靨如花,瓊鼻挺
翹,容貌跟雪芯極為相似,若不是那份淡雅從容的成熟風韻,龍輝險些就誤以為
身邊之人便是雪芯那乖巧妮子,仔細再望一眼,發覺母女兩還是有些差別的,雪
芯的眉毛彎彎如月,透著幾分柔美,而於秀婷的眉毛細緻筆直,恰似兩口鋒銳寶
劍,從眉弓出揮舞而出,插入似雲髮鬢。

  他左右手同時觸及於秀婷,比起雪芯來,於秀婷的手臂多了幾分豐腴,但不
像洛清妍那般綿軟如水,而是充斥著結實飽滿的肉感,蘊含著無窮爆發力,也只
有如此才能施展出那驚天動地的劍術;粉背同樣豐腴結實,但肌膚潤滑溫暖,便
是隔著幾層衣物也能感覺到那份膩滑。

  到了這裡,龍輝又多看了幾眼,那身墨綠玄色的緇衣穿在她身上顯得極為大
方得體,更有一股莫名威嚴和出塵姿態,衣襟被豐滿的胸脯撐起一道飽滿的優雅
圓弧,腴腰圓潤而結實,不顯臃腫反倒是現出一份難得華貴和成熟,臀股豐實緊
繃,絲毫不像養育了兩個孩子的婦人,更似一個青春逼人的女郎。

  成熟溫婉的幽香飄入鼻子,龍輝為之一蕩,但瞬間便將綺念擯去,心想我若
這樣如何對得起雪芯。

  「谷主,你沒事吧!」

  龍輝卸去不該存在的念頭,恭恭敬敬地問道。

  於秀婷歎道:「這地方著實詭異,我的功體被削弱了足有兩成。罷了,咱們
快些尋到戮仙劍,早日返回。」

  龍輝點點頭,說道:「我先試著感應一下戮仙劍所在。」

  說罷便緩緩闔上雙目,腦海裡開始冥想,試著回憶戮仙劍的模樣,腦海中閃
過一絲靈光,但轉瞬即逝,難以把握。

  「集中精神!」

  忽聞耳邊響起優雅仙音,龍輝頓覺後背傳來一股溫潤,好似暖玉貼膚,隨即
而來便是柔和的真氣。

  真氣流入氣脈,化作絲絲銳芒,正是於秀婷所散發的劍氣,她將劍氣控制得
極為妥當,既在龍輝體內流轉,又不劃傷氣脈。

  於秀婷曾助龍輝回魂,對他的功體甚是瞭解,她慢慢引導劍氣,從奇經八脈
流入天靈,然後再凝聚於龍輝泥丸宮,與他元神合二為一。

  龍輝精神為之一震,再運萬兵奇術,兵魄匯劍心,兩股玄奇靈能互補互足,
兩人的靈識瞬間擴散,蔓延至整個戈壁。

  倏然,戈壁深處衝起一道尖銳劍意,與龍輝和於秀婷呼應,龍輝頓時大喜:
「妙哉,戮仙劍便在此地!」

  於秀婷也感應到了劍器所在,便點頭道:「距離此地大約有三百多里,可是
那個地方虛實交疊,而且外有狂風肆虐,不易接近。」

  龍輝笑道:「無妨,只要知道位置所在,一切都好辦。」

  說罷縱身而起,大喝一聲龍氣透體而出,化作一條紫金巨龍,盤旋於高空之
上。

  於秀婷見狀也御劍而起,駕著龑霆劍騰至天際,兩人迎著烈風朝目的地飛去


  風浪滾滾,但龍輝擅長御天借勢,還有馭風秘術,任由風勢再怒,他也是游
刃有餘,紫金龍氣更為旺盛,恰似入雲之龍,翱翔九天。

  而於秀婷得龍輝真元護持,不受陣法影響,體力如常,讓魔族鎩羽而歸的異
界玄力對她毫無威脅,腳下龑霆劍因為感應到戮仙劍所在,似乎起了爭鋒之心,
綻放出沛然劍氣,劍氣化做赤墨神龍,構成一幅仙子馭龍的奇觀。

  兩條巨龍聯袂盤旋,雙龍飛舞,破開重重風勢,掃開詭異玄力,直達目的所
在。

  兩人飛了足足兩日,進入風眼所在,四周風勢也隨之減緩,並慢慢歸化於無


  風眼之中竟是一片綠洲,綠洲內傳來戮仙劍的劍意,龑霆劍隨之嗡嗡作響。

  於秀婷淡淡地道:「便是此地了!」

  說罷散去劍氣,如謫仙下凡,緩緩降落。

  進入綠洲後,龍輝感覺到那股玄力更為凝重,似乎此地便是異界陣法之核心
所在,但這股玄力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他不禁暗忖道:「莫非這個陣法也是當
年玄天真龍所布,用來鎮壓封鎖萬魔原石?」

  他再看了一眼於秀婷,見她素手持劍,步態穩健,臉色如常,心知陣法並未
對她構成影響,更加確定了心中假定:「於谷主手中龑霆劍乃我精血所化,而我
又在她體內注入真氣,所以陣法對她也無影響。」

  龑霆劍不住抖動,於秀婷心知神兵間的吸引,於是便順著龑霆劍的劍氣指示
而行。

  走了半個多時辰,便瞧見一間石屋,龍輝感覺到戮仙劍的劍意十分強烈,便
指著屋子道:「戮仙劍應該就在屋裡。」

  兩人斂神凝氣,小心翼翼地推開屋門,發覺裡邊並無人煙,地面堆滿了灰塵
,顯然是許久無人居住,一走進去便吹起漫天灰塵,迷濛了兩人視線。

  龍輝拂袖掃開灰塵,驀然一驚,只見屋內聳立著一個球形雕塑,渾身佈滿咒
文,在球形雕塑旁放著一個圓盤,圓盤散發著絲絲奇光,而戮仙劍則懸浮在圓盤
之上。

  龍輝掃了一眼這兩件物體,球形雕塑十分熟悉,而那個圓盤卻毫無印象,他
試著回想前世記憶,不知為何,這個地方有股說不出的親切感,好似一種血脈間
的羈絆,令他靈台一片清明,很快便記起來這個球形雕塑名為「寰宇渾天儀」,
正是當年玄天真龍用來封印萬魔原石的器皿。

  「可是這個圓盤究竟是何物?」

  龍輝喃喃自語道,對於這個圓盤他是毫無印象,似乎根本就不是玄天真龍遺
物。

  龍輝心中疑惑無比,眼見戮仙劍就在跟前,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這個圓盤
實在太過詭異,若是觸發什麼陣法那邊得不償失。

  龍輝仔細掃了圓盤一眼,發覺邊緣似乎寫著一些字,於是便凝神閱讀,這些
小字使用太荒古篆書寫的:「孩兒尋覓數十載,終於發現父親之遺跡,這個處在
異界的戈壁正是父親之手筆,孩兒欣喜若狂,便在此地建石屋守候,希望能重見
爹娘,無奈百年光陰,依舊不見爹娘,孩兒便采天河礦石、星辰金砂,煉此太初
玉牒,此玉牒可吸引父親之遺物,只望父親能早日回來。」

  龍輝讀的莫名,奇怪萬分,暗忖道:「這個戈壁是玄天真龍用來封印萬魔原
石的,他口口聲聲說此地是其父親所造,莫非是指玄天真龍?我……我前世生了
個兒子?」

  他越想越是荒謬,心亂如麻,向四周又看了看,發覺牆角放著一個鐵箱,於
是便打開。

  鐵箱裡放著一本書卷,一張畫軸還有一個玉盒。

  龍輝率先翻開書卷,首頁寫著這麼一段話--出生以來,便無父無母,但記
憶深處我的父母在我嬰孩時期便離開了,而且我還記得他們的模樣,隨著我慢慢
長大,看到別的孩子都有爹娘,我很傷心,每天都蹲在山頭看天,心想爹娘為什
麼不在我身邊。

  再翻一頁,上邊寫著:「爹娘為何狠心拋下我,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好久,於
是我便下定決心要找回他們,當面問清楚。但找了好久,都沒有他們消息。一日
,我遇上一群人正在圍攻一個和尚,我看不過眼,便出手替他解圍,救下和尚之
後,才知道這和尚是佛門教主。」

  看到這裡,龍輝越發驚愕,臉色陰晴不定。

  於秀婷蹙眉問道:「龍輝,書卷內寫了什麼內容,讓你如此失態?」

  龍輝歎了一聲,便將裡邊的內容翻譯出來,於秀婷也是極為疑惑,便說道:
「你先接著往下看,說不定後邊會有線索。」

  龍輝依言繼續往下讀:「我問和尚,為何我爹娘要將我拋棄,和尚說『天下
父母怎有拋下親兒的道理,他們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他們將你拋棄所受之
痛絕非常人所能忍受。』之後我跟和尚成了好朋友,我還知道和尚被魔妖煞三族
逼殺得很慘,我於是就將父親留給我的一件物品送給他,和尚一看就吃了一驚,
他說這枚是龍牙,還是龍祖的利牙。我終於尋到父親的蹤跡了,接著我又繼續找
母親的線索,後來我發覺我體內竟有鳳凰之血,我父親是龍祖,那母親一定是鳳
凰。」

  「又找了十幾年,我終於見到了鳳凰,但他卻是男的。我很失望,便問他知
不知道我母親的下落,但是那隻鳳凰卻很奇怪地告訴我,普天之下就只有他一隻
鳳凰,根本不認識我母親。我很傷心,既然找不到他們的人,那我就找跟他們有
關的事物,一定可以找到更多線索。我總算找到這一塊戈壁,這兒就是父親建造
的,父親一定會回來,我就在這建造一個屋子等他。可是等了好久,都沒看到父
親,我又出去找和尚,和尚告訴我,我爹很有可能就是玄天真龍,但是玄天真龍
早已消失許久,聽說他已經跨越乾坤,不在紅塵之中。我沒有跨越乾坤之能,那
我就造一件可以助我越空而去的寶物,無論如何都要找到爹娘。寶物造出後,和
尚向我求助,說他們三教正跟三族進行最後激戰,想請我幫忙,但我已經決意離
開這個塵世,只好逼出一滴心血,用心血化出我的元神法相,幫和尚一把。最後
他們戰局如何,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要走了。」

  讀完書卷後,龍輝心情難以平復,於秀婷更是杏目圓瞪,因為書中所寫實在
太過匪夷所思。

  龍輝喘了口氣,稍作歇息,又拿起畫軸,展開一看,霎時臉色就變了。

  畫卷內畫著兩個人,一男一女,他們相互偎依,神情恩愛幸福,其中一個就
是龍輝自己,另外一個女子白衣素裙,花容月貌,妖嬈嫵媚,眉宇間透著淡淡的
笑意,竟是--洛清妍!畫卷落款竟是鯤鵬!難以置信的事實,令得龍輝不知所
措,於秀婷更是目瞪口呆,屋子陷入一片死寂。

  龍輝手心已經蓄滿冷汗,深吸一口氣,急忙將畫像放回原處。

  於秀婷歎了一口氣道:「龍輝,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傳說中的鯤鵬聖者
會將你跟洛姐姐畫入丹青?」

  龍輝苦笑道:「我也不知道,這實在太過詭異了。」

  於秀婷眼神越發凜冽,好似兩把利劍般直射龍輝心房,因為畫像中的兩人簡
直就是一堆恩愛夫妻,無論是真是假,對於秀婷來說無疑於天理難容。

  龍輝心中本就有鬼,於是乾咳一聲道:「畫像,畫像……未必就是我,這世
上長得相似的人多了去。」

  於秀婷淡淡地道:「還有一個玉盒,不妨開啟瞧瞧。」

  龍輝嗯了一聲,將玉盒取出,但翻來覆去卻不見開闔的縫隙。

  於秀婷蹙眉道:「這盒子質地甚是怪異,不如試試看將真氣灌進去,說不定
可以探出一些線索。」

  龍輝點了點頭,掌心握住玉盒,將真氣緩緩輸入,剎那間玉盒內湧起一股同
脈之元力,竟跟龍輝的真氣相互交融,霎時間玉盒泛起瑩潤光團,光團緩緩變大
,籠罩方圓丈許,將龍輝和於秀婷都包裹在內。

  兩人感到渾身劇痛,彷彿被撕裂一般,血肉幾欲離體,龍輝只覺元神不住晃
動,兩眼眩暈,耳邊響起轟鳴巨響,之後他便失去知覺。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龍輝醒來後,發覺自己正躺在河邊,他揉了揉眼睛,試
著運了一下真氣,發覺身體並無大礙,於是就站起來打量四周環境。

  眼前的大江水流湍急,氣勢恢宏,龍輝暗忖道:「如此奔騰的水流,普天之
下唯有楚江,但河道卻比楚江主流小了不少,想來也是楚江的一條分支……難道
那股光團將我跟於谷主送出異界戈壁?」

  龍輝順流而下,欲尋於秀婷芳蹤,卻聞到風中隱有血腥湧動,抬眼一看,對
岸竟是烽火狼煙。

  「難道滄釋天的大軍已經佔領楚江了?」

  龍輝大吃一驚,焦慮萬分,當下施展神通,踏水過江,只見江面已被重重封
鎖,鐵鏈橫跨,戰船游弋,對岸更是囤積了高台箭塔等防禦工事,龍輝久居軍旅
,認出這是一種圍城之法,將攻打的城池水路旱道盡數封鎖,斷絕城內外的聯繫
,隔絕一切物質和軍馬的援助,將城池孤立起來,然後再慢慢消磨。

  但這種方法都是用在防禦力極高的城池之上,而且這種方法耗時耗力,一般
戰役不會使用,除非到了生死關頭,或者勝負關鍵才會使用,這所謂的生死和勝
負便是指圍困之城乃敵方最後的屏障,打下來就可以滅亡對手。

  「我才離開金陵沒多久,滄釋天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至於將龍麟軍逼入絕
境!」

  龍輝心中起疑,眼前戰場實在太過詭異,簡直就是莫名其妙的出現,任他想
破腦袋也想不出究竟是誰在打仗,難道神州大地之上,除了他跟滄釋天外,還有
其他勢力開始混戰了?就在此時,封鎖江面的軍隊發現了他的蹤跡,霎時整個江
面頓時炸開了鍋,弓弩長槍盡數對準了龍輝。

  一聲怒喝,也不知對方說的是什麼話,無數箭矢便朝龍輝射來。

  龍輝冷眉一揚,聚齊葵水真元,順手一劃,江面波濤翻湧,嘩啦一聲一股巨
浪劈頭捲來,將箭矢全部打入水中。

  龍輝縱橫天下,便是百萬大軍也來去自如,現在看到一群嘍囉也敢對自己放
肆,頓時惱火萬分,揚手聚氣,再掀萬頃水浪,水浪頓化水龍,張牙舞爪呼嘯而
至,瞬間便將一艘戰船攔腰打碎,船上士兵紛紛落水。

  龍輝看清這些士兵的裝束,他們的鎧甲外層為似鐵網,甲片相連如魚鱗,而
內層為牛皮所製,頭盔也甚是奇特,帽頂銅管插裝纓飾,帽右為銅護片,帽下有
護耳及護頸的棉甲,與恆軍裝束大相庭徑,頗似草原風格,但又蘊含了五分中原
色彩。

  龍輝抬手便是引發水浪,在這些士兵看來簡直就是河神降臨,將負責這片江
面的士兵全部鎮住,哪還敢造次。

  「哪裡冒出這支軍隊?」

  龍輝大為疑惑,催動葵水真元,探手一抓,水浪捲起一個落水士兵,那個士
兵何曾見過如此神通,早已被嚇得呆住,渾身哆嗦。

  龍輝喝道:「說,你們是從哪來的,主人是誰!」

  那士兵顫聲求饒,話音有些古怪,但龍輝還是聽懂了個大概:「河神饒命,
河神饒命!」

  龍輝聽得不耐煩,怒道:「什麼狗屁河神,再不老實回答我的話,立即把你
丟到河裡餵魚!」

  那士兵似乎不習慣龍輝的口音,愣頭楞腦地望著他。

  龍輝冷哼一聲,順手便將其丟入河裡。

  他身法一動,化作一道虛影嗖的一下竄上河岸,令得河岸的士兵大為緊張,
他們本能之下想舉起兵器防衛,但又怕冒犯這個喜怒無常的「河神」,便呆呆地
立在原地。

  龍輝掃了他們一眼,哼道:「你們這裡誰是管事,快出來說話!」

  一個腰繫跨刀的男子從陣中走出,吞了吞口水朝龍輝行禮道:「我便是這兒
的千夫長,方纔我手下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仙人,還請仙人恕罪!」

  他的口音雖然古怪,但龍輝還是聽懂了。

  「我不是什麼仙人,你既然是這兒的將領,便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

  龍輝說道。

  那個千夫長回答道:「這兒是漢江。」

  龍輝奇道:「漢江?這又是那一條江河,我怎沒聽說過?」

  隨即冷眉一抖,一掌掃下,雄沉掌力將百步外的一棵大樹劈斷:「狗東西,
敢誆騙我!」

  那個千夫長立即被嚇得癱坐在地,龍輝這一手無疑是玄之又玄,在他看來簡
直就是神仙下凡。

  「神仙饒命,神仙饒命,小人即便有一千個膽子也不敢欺瞞神仙!」

  龍輝見他神情慌張,不似偽作,便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你且起來答話
,這漢江是何來歷?」

  千夫長惶恐不安地爬了起來,說道:「仙人,小的書讀的少,嘴笨,若說得
不好,還請仙人莫要責怪!」

  龍輝擺了擺手道:「不怪你便是,說吧。」

  千夫長道:「據小人所知,漢江是長江的一條分支,江水途徑襄陽城。」

  龍輝臉色一沉,揮手打斷道:「等等,你說什麼?什麼襄陽城,大恆郡縣中
何曾有這麼一個城池!」

  那千夫長滿臉茫然,奇道:「仙人您說什麼,什麼是大恆?」

  龍輝心頭不由嘎登了一下,眼睛掃向了營帳中的軍旗,只見上邊繡著一個大
字,雖然字體怪異,但龍輝還是認得此字。

  他不敢確定,便指著軍旗問道:「你們軍旗上繡著的字如何念?」

  千夫長吞了吞口水,兢兢戰戰地說道:「回仙人,這是元字。」

  龍輝沉聲再問:「你們又是從何而來?」

  千夫長道:「我們從北方來,奉大汗旨意,攻打襄陽城!」

  龍輝繼續道:「你們大汗是誰,叫什麼名字!」

  千夫長眼中露出崇敬的神色,說道:「我們大汗乃黃金家族最偉大的傳人,
是天底下最睿智之人,乃天下蒙古人之共主,忽必烈汗!」

  龍輝腦海轟然一聲炸開了,思緒凌亂無比,簡直不敢相信所見所聞,他試著
捏了一下自己手臂,感到痛楚,確信不是在做夢。

  「不行,我不能慌亂,我要冷靜!」

  龍輝默默自語,不斷回想,重新梳理記憶,「對,那個玉盒,一定是那個玉
盒……鯤鵬聖者所製造的玉盒,他手札裡說這個玉盒擁有越空異能,他要用這個
玉盒去尋找自己的父母,而我剛才注入真氣,定是觸發了玉盒的異能,使得我來
到了一個陌生的境界。」

  就在此時遠方傳來馬蹄聲,龍輝回首一看,只見一個僧人策馬奔來,其身著
袍子袈裟,戴僧帽,但樣式卻甚是古怪,闊袖長衣,並露出兩肘。

  「千夫長阿賴特穆爾何在!」

  僧人大喝一聲道,只見他手中握著一枚黃金令牌,上邊刻著一幅曼陀羅圖,
而中央佛者慈眉善目,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方纔與龍輝對話的千夫長,急忙上前迎接道:「末將在此,供應國師特使!


  僧人翻身下馬,說道:「接到密報,郭靖的二女兒已經出城尋找援兵,國師
和阿術大人吩咐下來,一定要將此女擒住。」

  阿賴特穆爾應了一聲是。

  僧人朝龍輝望去,覺得他眼神一直盯著自己,感到渾身不順,便問道:「阿
賴,這人是從哪來的,為何會出現在你營地?」

  阿賴生怕又惹怒這活祖宗,急忙勸住道:「大喇嘛,不可對仙人無禮!」

  喇嘛哼道:「滿口胡言,你身為千夫長居然說出此等混賬鬼話,這人一定是
宋軍的奸細,還不快速速將他拿下!」

  阿賴嚇得渾身哆嗦,忙道:「大喇嘛,這真是仙人,他剛才一揚手就打碎一
艘戰船,你若不信便看看江面吧!」

  喇嘛望去,果然看到江面上浮著船隻碎片,還有不斷游上岸的士兵,不由得
半信半疑。

  喇嘛猛一咬牙,壓下心中疑慮,道:「那些宋人最愛玩鬼把戲,他一定是事
先在船內安裝了炸藥機關,然後再用某些手法引爆,造出假象!」

  阿賴道:「這……這話當真?大喇嘛,你可不要亂說啊!」

  喇嘛道:「去年便有類似的事情發生,當時阿術大人命人進攻樊城何襄陽間
的浮橋,船隊剛駛出數里便有戰船莫名起火,當時將領以為有鬼神侵擾,便趕緊
收兵,阿術大人心覺奇怪,便委託帝師調查,帝師一查後便發覺其中蹊蹺,原來
早有人在戰船裡放下硫磺白磷等物,所以戰船才會無故起火。後來阿術大人十分
惱火,好好的戰機就被這麼一個蠢材延誤了,他立馬將那將領給斬了!你要是不
想被斬首,就趕緊將這奸細拿下!」

  阿賴道:「可是這人可以再水上踏步,又能隔空打斷一棵大樹。」

  喇嘛道:「中原武林有門武功名叫鐵掌水上漂,練成者掌力剛猛,輕功絕頂
,隔空傷人,踏水如萍也不是什麼難事!」

  阿賴低聲道:「那這廝不是很厲害,我們若輕舉妄動恐怕難以力敵!」

  喇嘛哼道:「鐵掌水上漂算什麼厲害本事,他們最厲害的那個裘千尺被咱們
金輪法王活生生打死,這個小子就算是他傳人,也厲害不到哪去,你速速將他拿
下,我回去便不告發你這糊塗事。」

  阿賴還有些猶豫,卻聽喇嘛說道:「咱們蒙古鐵騎縱橫天下,滅國無數,你
若再猶豫便是丟祖先威名,到時候就算我不告發你,你上司也不會輕饒你這膽小
鬼!」

  阿賴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大喝道:「眾軍聽令,速速拿下此人,揚我
蒙古勇士威名!」

  將領發話,眾兵將立即朝龍輝圍上來。

  龍輝掃了這些大元鐵騎一眼,眼中露出一絲不屑,暗忖道:「這種貨色也敢
自稱縱橫天下?別說我龍麟軍將士,就算是江南軍那種不善陸戰的士兵也能一個
打他們十個。」

  大戰一觸即發,龍輝正欲施展神功給他們一個教訓,忽然看見遠方煙塵滾滾
,顯然是快馬奔馳的徵象,而且看著煙塵翻滾的程度,朝這邊跑來的戰馬不下兩
百。

  隨著不斷靠近,終於看清虛實,原來是一隊彪悍的騎兵正在追殺兩個騎馬女
子。

  一個騎兵大聲喝道:「前邊的兄弟,快攔住這兩人!」

  阿賴一時反應不過來,眼見對方越來越近,那個騎兵又叫道:「兄弟,她們
有一個是郭靖的女兒!」

  這話一出,喇嘛眼睛放光,說道:「阿賴快,快些攔住她們!」

  阿賴指著龍輝道:「那他該怎麼辦?」

  喇嘛道:「媽的,你是白癡嗎,他一個人能怎麼樣,你派一百個士兵將他拿
下就行了,其他人都快給我攔住那兩個女人!」

  策馬狂飆的兩個女子,其中一個年約三十左右,生得極為美麗,肌膚勝雪,
清雅秀麗,一雙眼珠黑如點漆,甚是嬌美,而且中帶有幾分亦正亦邪之氣。

  這個女子雖然國色天香,但龍輝眼光完全集中到了她身旁的那一女郎,這女
郎年約十七八九,玉膚仙骨,青絲烏亮,背負一口長劍,身著墨綠緊身武士袍,
氣質出塵,跟魏雪芯幾乎一模一樣。

  「雪芯?」

  龍輝不禁脫口而出,喚出嬌妻芳名,但細看之下,又跟雪芯有幾分差距,她的眉毛
筆直如劍,斜插入鬢,更添三分英武。

  
咳咳......這一章既是鋪墊(鋪墊什麼,大家都懂),亦是填坑,填那鯤鵬聖者的來歷,為何會有身負龍鳳血脈的大鵬金雕,也算是補充龍象戒刀的由來......至於鯤鵬跟龍輝、洛清妍的關係,容後再表。
還有別說我黑元軍,其實龍輝他們那個時代就是神魔漫天飛,後世元軍再怎麼牛又如何跟那個時代媲美(當然不過是小說,大伙不要當真。)









【龍魂俠影 第18集 仙陣玄關 8真相初露】


  「給我停下!」追趕的騎兵大喝一聲,挽弓便射。

  利箭逼命而至,【雪芯】反手抽出背後長劍,嗖嗖幾下便將箭矢撥開,然後
連挽九朵劍花,將最近的幾個追兵刺死。

  年長點的女子不禁讚道:「魚妹妹,好劍法。」【雪芯】笑道:「郭姐姐贊
謬了,小妹功夫還差得遠呢!區區幾招遠不如姐姐的落英神劍。」

  這時那幾個大元騎兵忽然變陣,側翼包抄,中路夾擊,但他們並未急著進宮
而是堵死二女左右兩翼和後路,只讓出前方一條活路,但前方正是阿賴的軍營所
在,他們正是施展遊牧民族獨特的追堵之法,將獵物趕往陷阱。

  阿賴見她們朝這邊趕來,立即命人前去阻截,他們騎著快馬殺出,阿賴親自
領兵,叫道:「前面的兄弟,她們誰姓郭?」

  那邊喊話回來:「年紀大一點,穿黃衣服的那個!」

  阿賴大呼一聲:「兒郎們,生擒黃衣服那娘們,另外那個就想怎麼辦就怎麼
辦!」

  那些元兵發出一陣野獸般的嘶吼和極盡猥褻的笑聲,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雪芯】柳眉倒豎,粉面羞紅,又氣又怒,劍鋒左右揮灑,便要殺出一條血
路。

  她劍法雖是不俗,但內力卻不如往昔,緊緊劈碎幾個元兵的鎧甲,到後邊就
氣力便難以為續,劍法也亂了幾分,被一個元兵鑽入破綻,一刀劈來。

  年長女子見狀玉指輕拈,中指和拇指扣住一顆石子,隨即一彈,那個元兵慘
叫一聲跌落馬背,然後她拔劍出鞘,一口寒光抖擻的寶劍展露鋒芒,寶劍身上刻
著倚天二字,其劍刃極為鋒利,削鐵如泥,一劍劃下,四周元兵的刀劍槍戈立即
斷成兩截。

  【雪芯】俏臉煞白,喘了口氣道:「郭姐姐,謝謝你了!」

  年長女子道:「婷兒,不要放鬆,咱們還沒衝出重圍。」

  這時元軍陣中猛然竄出一道身影,正是那個喇嘛,他躍至半空,好似蒼鷹展
翅,五指篩張,一爪探向郭姓女子:「郭二小姐,哪裡走!」

  郭二小姐五指併攏,一掌掃了過去,掌勢凌厲如劍,有暗含奇幻後招。

  兩人對了一掌,各自訝異,手臂氣血翻湧,誰也佔不到便宜,郭二小姐嬌叱
道:「好個喇嘛,你是八思巴的弟子?」

  喇嘛大笑道:「郭二小姐好眼力,我便是帝師座下虎踞尊者!」

  雪芯得喘息之機,已經調和內息,揮劍便去刺那虎踞尊者。

  喇嘛哼哼一笑,說道:「臨安玄風劍?」

  說話間,僧袍一卷以柔勁纏住長劍,隨即便一掌朝雪芯面門拍來。

  郭二小姐見狀急忙拔劍去救,她劍勢清奇,連環三劍直刺喇嘛曲池、玉柱、
太陽三大穴位。

  喇嘛嘿嘿一笑:「二小姐中計了!」

  原來他擊向魏雪芯的那一掌根本就是虛招,如今誘得二小姐出招,立即化虛
為實,趁著對方匆忙出招之際一掌掃來。

  郭二小姐肩膀中掌,悶哼一聲跌下馬來。

  阿賴見狀立即大喝一聲:「拿下!」

  數把鋼刀同時架在郭二小姐脖子上,而虎踞尊者逼出內力,借袖傳勁,雪芯
手中寶劍被一股熱力燒得通紅,燙得她急忙鬆手。

  虎踞尊者嘿嘿一笑,一指封住她穴道,【雪芯】渾身一軟,無力再戰。

  虎踞尊者目露淫邪光芒,笑道:「人稱臨安旋風劍客有一女兒,生得國色天
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雪芯】羞得滿面通紅,眼中淚花翻滾。

  虎踞尊者見她泫然欲泣,更是楚楚動人,心癢難當,直接說道:「好個美嬌
娃,佛爺便破例傳你歡喜禪!」

  話音未落,虎踞尊者身子莫名奇妙地騰飛半空,待他回過神來,發覺自己竟
然是被人揪著衣領甩了出去。

  他身不由己,在地上摔了個滿地打滾,狼狽不堪。

  虎踞尊者抬起頭來,便看到龍輝擋在跟前。

  虎踞尊者惱怒道:「阿賴,不是讓你拿下這奸細嗎,為何他還在這兒!」

  阿賴委屈地道:「喇嘛,我已經派人動手了。」

  龍輝哼了一聲,朝軍營處揚了揚眉頭,說道:「你說你那些酒囊飯袋嗎?」

  阿賴回頭一看,只見營中的士兵已經全部倒在地上,嚇得他驚訝道:「你…
…你究竟用了什麼妖法?」

  龍輝懶得跟他廢話,扶起雪芯,問道:「雪芯,你沒事吧?大哥出手慢了點
,險些讓你被這臭喇嘛欺負了。」

  他也不知道雪芯的功力為何會下降這麼多,或許跟來到這個陌生環境有關。

  雪芯臉頰一紅,垂首低語道:「公子……我,我不叫雪芯。」

  龍輝不由一愣,蹙眉道:「雪芯,你還生我的氣嗎?對了,你怎麼也到了這
個地方來?冰兒她們呢?」一連數個問題,令得眼前少女不知所措。

  「婷兒,小心!」就在此時一個急切的聲音響起,正是郭二小姐大叫。

  只見數十枚利箭射來,龍輝不慌不忙,再運兵魄心訣,一股凜然玄力從天灑
落,那些箭矢頓時受到兵魄控制,紛紛倒轉過來,將元兵射下馬來。

  少女鬆了口氣,但也對這景象難以置信,龍輝一不做二不休,將兵魄玄力擴
大,籠罩方圓三十多丈,在這個範圍內的兵器全部被控制,紛紛掙脫主人控制,
向龍輝朝拜臣服。

  龍輝怒眉一抖,沉喝一聲:「給我殺!」

  兵器立即倒捲,刺入元軍體內,只聞嗖嗖幾聲,方圓三十丈內再無一個活人
,對於這些膽敢傷害自己愛妻的混蛋,龍輝絕不手軟,直接取其性命。

  「雪芯,沒事了,這些壞人已經被大哥除去了,你不用害怕。」

  龍輝一把將雪芯抱在懷裡,柔聲安慰道。

  少女只覺一股雄性氣息撲面而來,熏得她昏沉沉的,臉頰酡紅,嬌羞無限,
不斷掙扎。

  龍輝心忖道:「對了,這妮子害羞,我這般當眾摟著她豈不是羞死她了。」

  於是便鬆開手臂,關切地道:「雪芯,對不住,是大哥不好。」

  少女紅著臉低聲道:「公子……我,我真不是你口中說的那個人。」

  龍輝見她語氣急切不似作偽,但她的容貌和害羞的模樣簡直跟魏雪芯一模一
樣,令得他難辨真假。

  少女忽然開口道:「公子,求你快救救郭姐姐!」

  龍輝回頭一看,只見那幾個蒙古兵和虎踞尊者脅持著郭二小姐騎上戰馬,便
要揚長而去。

  龍輝淡淡地道:「放心,他們走不了!」

  說罷足下運勁,戍土真元催生土牆,頓時將這夥人堵了個結實。

  龍輝再起乙木真元,控制四周植物生出怪籐,將這伙蒙古兵和虎踞尊者纏成
粽子,郭二小姐得以脫身。

  少女喜滋滋地迎了上去,挽著郭二小姐的手問道:「郭姐姐,你沒事吧。」

  郭二小姐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多謝少俠相助。」

  龍輝禮儀地回了個笑容道:「郭姑娘不必客氣。」

  郭二小姐說道:「少俠武藝高絕,敢問尊姓大名?」

  她豪邁慷慨,好結交天下英豪。

  龍輝見一個女子都如此氣度,便也壓下心中種種疑雲愁緒,說道:「在下姓
龍,單名一個輝字。」

  郭二小姐也回禮道:「小女子姓郭名襄,見過龍少俠。」

  龍輝歎了口氣,眼光始終不經意地落向那個長得跟雪芯幾乎一模一樣的少女
身上。

  郭襄自從十六歲便行走江湖,眼光甚是銳利,捕捉到了龍輝的一舉一動,多
少猜出一些端倪,暗忖道:「婷兒爹娘早亡,如今孤零零一人,著實可憐,這個
少俠一表人才,而且武藝超群,似乎對婷兒有些意動,若能撮合他們,也算是對
魚大俠的在天之靈有個一個交代。」

  想到這裡,不禁觸及內心深處的酸楚,暗自神傷起來。

  婷兒指著遠處道:「郭姐姐,快看,那些韃子又來了!」

  郭襄回過頭來,果然又有一支追兵朝這邊撲來。

  龍輝蹙眉問道:「郭姑娘,這些士兵為何要追捕你們?」

  郭襄歎道:「如今襄陽城被元兵重重圍住,城池告急,我這次冒險出來是到
臨安請救兵的。」

  龍輝掃了周圍一眼,淡淡道:「請恕在下直言,如今這方圓幾百里內都被元
軍重重封鎖,即便你能請到救兵也未必能突入重圍,說不定還會被對方剿滅在外
圍。」

  郭襄淒然一笑,說道:「我爹娘、外公,還有許多叔伯,更有來自各方的武
林豪傑都在城內拚死奮戰,我又豈能棄他們不顧。」

  龍輝不禁暗讚道:「好一個義膽忠肝的奇女子,單是這份拚死突圍的膽氣便
已羞煞多少男兒。」

  這時元兵已經逼近,離他們不到五百步,龍輝道:「郭姑娘,若你不棄,在
下願護送二位。」

  他本來不欲多管閒事,但卻佩服郭襄之膽氣,更因為那個酷似雪芯的少女,
令他作出此決定。

  這時元兵騎軍已經逼近,龍輝袖袍一揚,葵水真元捲起萬頃河水,化作水龍
吐珠,猛地就將這隊元軍衝垮,隨即凝聚玄陰冰輪,沛然寒氣吹拂而過,將沾滿
河水的元軍凍結,這只幾百人的騎兵頓時變作冰雕。

  眼前一幕已經令得雙姝呆住了,龍輝莞爾一笑,說道:「郭姑娘,咱們上路
吧。」

  郭襄哦了一聲,拉起同樣目瞪口呆的婷兒隨著龍輝上路。

  龍輝問道:「郭姑娘,不知臨安在何處?」

  郭襄似乎有些意外,奇道:「少俠不知臨安嗎?」

  龍輝坦然告之:「臨安也好,襄陽也罷,在下都是首次聽說。」

  郭襄和婷兒同時無語,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這時那個叫婷兒的少女羞答答地抬起玉手,指著一個方向道:「臨安……臨
安就在那邊。」說完急忙收回玉手,臉蛋越發艷紅,好似熟透的紅蘋果,叫人恨
不得咬上一口。

  郭襄笑道:「我這妹子臉皮較嫩,跟陌生人說話臉都會紅,還望龍少俠不要
見怪。」

  龍輝嗯了一聲,伸手挽住婷兒胳膊,嚇得少女粉面煞白,眼淚不住翻湧,同
時又伸手托住郭襄手肘,郭襄比婷兒見多世面,心知龍輝並非有意輕薄。

  龍輝猛地吸了一口氣,騰空而起,二女直覺狂風灌入口鼻,嚇得急忙閉眼尖
叫。

  待到她們適應過來,低眉一看,只見山河盡在腳下,四周雲霧籠罩,竟然是
到了天上。

  郭襄不禁嘖嘖稱奇道:「龍少俠……你,你是神仙嗎?」

  龍輝笑了笑道:「其實這不過是一種武功,只要真氣凝練至一定境界,便可
以御風飛行,算不上什麼神仙。」

  到了天上寒風甚是凜冽,婷兒懂得嗖嗖發抖,小臉發白,龍輝急忙輸過陽和
元氣,替她驅散寒意,見她小臉恢復血色,便放心了幾分,但越看這姑娘那神態
,越似魏雪芯,叫他心生憐愛。

  他欲給郭襄施以援手御寒,但發覺她體內隱有一股陽和真氣流轉,抵禦嚴寒
烈風,不禁暗自稱奇。

  「郭姑娘,請恕在下多嘴,吾觀你體內似有陽和真氣流轉,而這股真氣跟佛
門似乎頗有淵源,不只是何種內功心法?」龍輝隨口問道。

  郭襄笑了笑道:「不瞞少俠,我十九歲那一年巧得機緣,陰差陽錯之下得到
部分少林九陽神功的口訣,始終難有成就,遠不如少俠你那騰雲駕霧的本事。」

  御風而行,龍輝很快便帶著她們進入臨安地界,他不願引人注目,便選了一
個僻靜的地方降下,帶著二女步入臨安。

  郭襄問道:「龍少俠,你今後有何打算呢?」龍輝搖頭歎道:「我也不清楚
,既然來了臨安便進去走走吧。」

  他正在思索如何回到自己世界,如今正是心煩意亂,便想四周走走。

  這時婷兒忽然開口道:「既然到了臨安,就到我家坐一坐吧。」語氣中帶著
幾分驚喜。

  龍輝不由得轉頭望著她,婷兒立即羞得滿面紅霞,垂頭斂眉。

  望著這個羞答答,但有時又主動開口的姑娘,龍輝莞爾不已。

  郭襄看出這小妹子的心意,便也順水推舟道:「龍少俠,你初到臨安,難免
人不生地不熟的,不如就先到婷兒府上稍作歇息吧。」

  龍輝點了點頭,隨著她們進入臨安城。

  臨安府儘是繁榮景象,瀰漫著一股醉生夢死的氣息,與襄陽攻防死戰的危機
截然不同,簡直就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龍輝暗忖道:「這兒便是都城嗎?前線將士浴血奮戰,這兒卻是如此景象,
真是叫人心寒。」

  看到臨安此等風貌,龍輝覺得郭襄搬救兵之事極懸,如此腐朽不堪的都城,
又怎有浴血奮戰的膽魄。

  走過數條街道,便看見一個雅致的宅院,門匾上寫著魚府二字,龍輝頓時明
白過來這個叫婷兒的姑娘原來姓魚。

  回到家中,魚婷兒便如換了個人似的,一掃臉上愁容,歡快地奔入屋內,叫
出僕婦招呼龍輝和郭襄。

  「郭姐姐,龍……大哥,你們先稍坐片刻,婷兒回去換身衣服再出來招待你
們!」魚婷兒臉色緋紅,跟兩人告罪一聲便跑回內屋。

  龍輝接過僕婦遞來的熱茶,抿了一口,奇道:「郭姑娘,怎麼沒看見魚姑娘
的長輩呢?」

  郭襄歎了口氣道:「婷兒妹妹的父親是臨安有名的劍俠,為人仗義疏財,深
得武林同道佩服。襄陽被韃子圍困多年,早已供餉困難。三年前京湖李庭芝大人
招募民兵,準備援助襄陽,魚大俠義薄雲天,放下家中弱女,投身義軍,隨張貴
,張順兩位大人率領三千水師和大批物資突破蒙古包圍圈,轉戰一百二十餘里,
終於抵達襄陽,將物資運入城中,大大鼓舞襄陽軍民的士氣,而張順大人跟魚大
俠卻在此戰中不幸殉國。」

  龍輝感慨萬分,原來這嬌滴滴的姑娘竟是忠烈之後,郭襄接著說道:「但韃
子勢大,襄陽始終處在危局之中,後來張貴大人跟郢州取得聯繫,準備南北呼應
,打通襄陽外圍交通線,但無奈軍情洩露,張貴大人亦戰死殉國,襄陽仍舊是一
座孤城。家父無奈,只得再廣發武林貼,邀請各路豪傑前來助拳,誰料婷兒竟然
也來了,我跟姐姐都勸她回去,可是她說魚大俠既然戰死襄陽,那她這個做女兒
的絕不會丟父親的臉,說什麼也要留下來。」

  龍輝聞言對魚婷兒既同情又佩服,這時郭襄忽然開口道:「龍少俠,求你答
應我一件事。」

  龍輝見她神色凝重,便點頭道:「郭姑娘請說。」

  郭襄歎道:「希望少俠你能勸一下婷兒,別再叫她回襄陽了。我這次突圍帶
著她,便是想將婷兒送出這九死之地。」

  龍輝微微一愣,這是身後傳來細細腳步,回首一望,只見魚婷兒身著嫩綠綢
衫,她面瑩如玉,眼澄似水,端的是傾國傾城。

  望著眼前少女,龍輝險些又叫了一聲雪芯,但那兩道入鬢的秀雅劍眉又似於
秀婷……魏雪芯,魚婷兒、於秀婷三個人的容顏交疊在一起,叫他分不清何謂真
,何謂假。

  魚婷兒悄悄地望了龍輝一眼,又急忙轉過頭去,玉容上暈紅流霞,麗色生春
,有如鮮花初綻,嬌美無限。

  她抱歉了一聲:「讓二位就等了,婷兒這便給二位泡茶。」

  說罷便取來茶具、茶葉,便在廳內燒水煮茶,不消片刻,一股清雅的茶香便
瀰漫整個屋子,龍輝為之一震,她煮茶的動作實在太熟悉了,既像魏雪芯又像於
秀婷。

  魚婷兒捧了一杯茶給郭襄,然後又捻起另一個茶杯遞給龍輝:「龍大哥,請
用茶。」

  茶杯是白瓷的,瑩白潔淨,但捧茶的雙手白得和瓷杯無分別,如白玉一般,
幾乎是透明的。

  龍輝伸手接過,但茶杯甚小,不經意便觸及她的小手,頓時一股溫潤滑膩的
感覺從指尖傳來。

  魚婷兒臉頰再度泛起一股緋紅,急忙垂下頭去,避開龍輝目光。

  郭襄抿了一口茶後,笑道:「妹子的茶藝果然高明,姐姐真是百嘗不膩。」

  魚婷兒笑道:「只要姐姐喜歡,婷兒天天給你煮茶。」

  郭襄放下茶杯,打了個哈欠道:「妹子,我要去將呂大人的救助文書遞上去
,先失陪一會。」

  說話間眼中露出一絲狡黠之色。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留下龍輝和魚婷兒二人在屋裡,氣氛一時尷尬無比,魚
婷兒也不知在想什麼,桃暈始終流淌在玉靨之上,不曾退卻半分,襯得她更是嬌
羞可愛。

  靜靜地呆在屋子裡也不是個辦法,而且還是孤男寡女,魚婷兒道:「龍大哥
,你初到臨安,不如出去逛逛吧。」

  龍輝也不想繼續呆在這兒,放下茶杯點頭道:「魚姑娘說得甚是,我便不打
擾了。」

  魚婷兒咬了咬水潤的朱唇,憋紅著俏臉道:「龍……龍大哥,你人生地不熟
的,不如讓婷兒做你導遊吧。」

  說到最後聲音細弱蚊囈。

  而龍輝聽到大哥二字,彷彿看到魏雪芯便在自己眼前垂首含羞地說話。

  龍輝說道:「有勞魚姑娘了。」

  二人出了魚府,並肩走在路上,龍輝不住思索回去之法,而魚婷兒卻是芳心
劇跳,又羞又喜,小女兒心思難以把握。

  兩種不同的心思,令二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四周的景色。

  在外人看來,這兩對男女甚是般配,男的丰神俊朗,女的秀麗如花,堪稱珠
聯璧合。

  也有不少人妒忌,幾個酸書生聚在一起,說道:「光天化日竟然跟男子如此
親近,想來也不是什麼良家婦人!」

  另一個則說道:「子曰唯小人跟女子難養也,聖人所說之言果然不錯!」

  他們的話雖然不大,但卻也傳入龍輝和魚婷兒耳中,龍輝便要去教訓他們,
魚婷兒急忙勸道:「龍大哥,一些書生發發牢騷罷了,不必較真。」

  龍輝哼道:「那個酸書生最後那句話叫什麼來著,唯小人跟女子難養也,真
是亂放狗屁,還子曰子曰的說的頭頭是道!」

  魚婷兒幽幽一歎,沉默不語,似有所思。

  龍輝問道:「魚姑娘,敢問這個子曰的子究竟是何人?」

  魚婷兒微微一愣,有些訝異地道:「龍大哥,你不知道孔聖人嗎?」

  龍輝苦笑道:「我書讀的少,確實不知。」

  他心裡暗忖,姓孔的我倒是認識幾個。

  魚婷兒蹙眉道:「咱們先找個安靜地方,坐下來再慢慢詳談吧。」

  龍輝看出她似乎不願在大街上談論這個話題,便點頭同意。

  兩人尋了一家雅致的茶樓,要了一個偏僻的位置,魚婷兒便說道:「孔夫子
,名丘,字仲尼,乃千古文聖人,萬世師表……」

  說到這裡,龍輝霎時吃了一個大驚,冷汗直冒,不由驚道:「什麼,孔丘,
孔仲尼?」

  「哈欠!」

  孟軻蹙眉問道:「師弟,你怎麼了?」

  孔丘揉了揉鼻子道:「沒事,鼻子有些癢,打個噴嚏而已。」

  說話間,他雙目掃視著四方,今日正是天馬壽宴的第二日,名馬鑒賞。

  眾賓客齊聚於草原之上,不少人牽著自己帶來的良駒,也有人是來觀望,並
順便買上幾匹好馬,而慕容霄漢和姚晴茹也出現在場,他們端坐在事先搭建好的
棚子內,享用著僕人端上來的香茶和點心。

  孟軻低聲問道:「三公子,那邊之人可是令尊?」

  慕容熙搖頭道:「不是,雖然相貌一模一樣,但神態跟我家老頭子差得太遠
了。」

  北城露也說道:「那人也不是我娘親,她也是假扮的!」

  慕容熙歎道:「昨夜若不是有人警示,我跟六妹可真要自投羅網了!」

  北城露蹙眉道:「但娘親落在他們手中,我擔心……」

  孔丘道:「六小姐不必擔憂,在他們沒有完全接管兩大世家之前,是不會對
家主下毒手的。」

  這時假杜天雲登上高台,朗聲道:「多謝諸位朋友賞臉,參加這個名馬鑒賞
大會,杜某便先拋磚引玉。」

  說話間,山莊弟子牽來一匹通體雪白,毫無雜毛的高頭駿馬,只見它四肢修
長有力,雙目炯炯有神,全身毛髮油亮光潤,就像是一尊高貴的玉雕。

  慕容熙和北城露大吃一驚,暗叫不妙,孟軻詢問緣由,北城露便說道:「這
匹馬名為玉騅,乃是杜嬌妹妹的愛馬,平日愛惜如命,今天居然被這伙賊子牽出
來賣弄,她不暴跳如雷才怪!」

  慕容熙吞了吞口水道:「不用猜了,小辣椒現在已經快要發瘋了。」

  按照原先計劃,杜嬌等會要獨自一人挑戰假莊主的相馬之道,所以現在她和
素荷珺站在草原的另一個方位,以便一陣子可以方便撤退。

  孟軻也是心急如焚,對於杜嬌的火爆性子他也是略知一二,要是這個姑奶奶
忍不住跳出來跟對方拚命,那麼一切就將付之東流。

  慕容熙道:「孟兄先別著急,讓小弟勸她一勸!」

  說著便要跟杜嬌心靈傳音,孰料卻被一股滔天怒火頂了回來,弄得慕容熙滿
臉無奈。

  「慕容熙,別煩我!本姑娘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腦海中立即傳來這麼一句惡狠狠的話,隨即杜嬌便閉鎖心扉,不再與慕容熙
交談。

  慕容熙無奈歎道:「看來對方是猜到小辣椒已經回來了,所以故意用她的愛
馬為誘餌,將她引出來。」

  這時假杜天宇說道:「此馬名為玉騅,可日行千里,奔跑起來勢若迅雷。」

  這名馬鑒賞既是定馬之品相,亦是一種斗馬比試,任何人都可以牽出自己良
駒,隨意挑選對手,雙方比馬鬥快,當然比鬥之中雙方可以相互約定賭注,往年
最常用的賭注便是以馬為注,勝者可獲取敗者的寶馬。

  這杜天雲話音未落,卻聞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杜莊主,你這匹馬可不是
什麼良駒,你以如此劣質馬兒來參與名馬鑒賞,是不是看不起咱們!」

  此話一出宛若一石激起千層浪,全場瞬間死寂,而慕容熙也是兩腿直冒冷汗
,連連苦笑,這小辣椒發起瘋來,根本不能按常理而度量,就像當日她敢衝進妓
院將自己揪出來一般。

  孟軻說道:「三公子,切莫緊張,杜姑娘雖然提前現身,也見不得是壞事,
我估計若是沒錯,咱們計劃仍然可以如期進行。」

  慕容熙蹙眉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去佈置。」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個頭戴氈帽的矮小男子,其面色黝黑,但一雙眼睛卻靈動
清澈,正是喬裝後的杜嬌。

  假杜天雲已然認出了杜嬌,眼中露出一絲得意,說道:「這位兄台,你如何
說本莊的這匹玉騅馬不是良駒。」

  杜嬌翻了翻白眼,哼道:「是騾子是馬,拿出來遛一遛便知道了。」

  隨即話鋒一轉,說道:「若莊主不願比試,那咱們便論一論這相馬之道?」

  假莊主哼道:「巧言之辭何足道哉,既然你要比馬,那杜某便允你之請!」

  杜嬌牽來一匹馬,說道:「我便用這匹馬兒,跟你那玉騅比上一比。」

  這匹馬只是他們沿途買來代步的,論品相跟玉騅相差甚遠。

  那假莊主見杜嬌已經現身,心頭大喜,立即命人騰出跑馬的空地。

  這時有人說:「你這黑小子,你這匹馬明顯不如玉騅,你卻以此為賭注,這
雙方賭注分明不對等。」

  杜嬌哼道:「那我再補五千兩銀子,這下賭注可算對等了?」

  假莊主笑道:「無妨,便跟你賭上一賭。」

  這時素荷珺悄悄走到孟軻身邊,拉了拉他袖子道:「夫君,咱們快去準備吧
,杜嬌妹妹一會便要引那些賊子過來了。」孟軻點了點頭,領著眾人離開草原,
潛入北面的一個樹林。

  「荷珺,杜姑娘究竟是怎麼回事?」孟軻問道。

  素荷珺卸去臉上偽裝,露出清麗容顏,笑道:「對方既然將玉騅拿出來,擺
明是要激怒杜嬌妹妹,妾身見她氣惱異常,心想即便現在壓住她,但始終會出一
些不必要的偏差,而且對方似乎有備而來,那我便讓杜嬌妹子現身出一口惡氣,
只要鬥馬之時能用一匹下等馬擊敗天馬山莊的上等馬,所起的作用跟論馬一樣。」

  孟軻道:「但那玉騅怎麼看都是萬里挑一的寶馬,杜姑娘牽來的那匹馬兒根
本不是對手。」

  素荷莙笑道:「在杜嬌妹子要現身之前,我便問過她能不能擊敗玉騅,得到
她十分肯定的答覆後,我才同意讓她現身的。」說罷便褪去外袍,她裡邊穿著一
襲粉紅色的騎馬緊身勁袍,勾勒出玲瓏的身段,這時北城露也褪去繁重的外袍,
裡邊同樣是粉色騎馬勁裝,跟素荷珺那是一模一樣。

  這兩名同列九天仙子榜的絕色女子對望一眼,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就在草原處,隨著馬鞭抽響,斗馬比試正是開始,玉騅在騎士的駕馭下如同
離弦銳箭般狂飆而出,杜嬌雖然也策馬急追,但一開始就被對方甩開了三五丈,
兩匹馬兒的優劣已是極為明顯。

  眼看對方便要衝過終點,杜嬌仰天尖嘯一聲,玉騅立即騰起前蹄,身子上仰
,立即止步,更將背上之人掀翻在地。

  杜嬌趁機衝過終點,這個結果令得眾人眼珠都要跌出。

  杜嬌昂首道:「杜莊主,一匹根本沒有馴服的馬即便它品相再好,也只是野
馬,如何能載人!」

  這匹玉騅乃是杜嬌從小養到大,對她的號令是言聽計從,只要杜嬌想,要這
匹玉騅踩死背上的人都是舉手之勞,但杜嬌看那個騎士也是山莊弟子,而且還是
受了蒙蔽,所以才手下留情。

  假莊主故作大方地拍手笑道:「好,好,小兄弟教訓的是,這回事杜天雲失
禮了,這匹玉騅馬便贈予閣下,另外杜某還奉送五千兩紋銀,以作賠禮!」

  反正他根本就不是杜天雲,而且錢財寶馬也不是他自己的,送起人來好不心
痛,但卻氣得杜嬌銀牙緊咬。

  「豈有此理,拿我家的東西來送人,你這賊子真該千刀萬剮!」

  杜嬌接過沉甸甸的包裹,看也不看,便翻身其上玉騅,大喝一聲駕。

  玉騅感覺到主人的氣息,撒蹄便跑,轉眼間就奔出百步開外,漸漸消失在草
原上。

  假莊主暗中召來鐵手人,說道:「杜嬌那丫頭回來了,你立即把她捉住!」
鐵手人應了一聲是。

  假莊主又道:「我方才送她的紋銀裡邊已經摸了乾闥婆配製的追命藥粉,你
可放出青葉蛇來追蹤。」

  鐵手人接令後立即帶人前去追捕。

  鐵手人放出幾條青色的小蛇,它們通體透亮,青翠欲滴,一落在草地上幾乎
分不出誰是草誰是蛇。

  青葉蛇吐了吐鮮紅的信子,嗖的一下朝著前方游去。

  「是烏原東鎮的方向。」

  鐵手人立即率眾跟隨,但行至中途,一條小蛇竟然向西面遊走,鐵手人為之
一愣,奇道:「那邊可是西鎮,怎麼青葉蛇會……」

  話音未落,卻見又有青葉蛇向南鎮游去,一時間叫他無法取捨。

  「你們兩人分別到西南兩鎮看個究竟,一有異常便立即回報!」

  兩名手下立即過去刺探,過了半個時辰後立即回來稟報:「南鎮發現身著粉
色衣服的女子。」

  「西鎮發現身著粉色衣服,形似杜嬌的女子!」

  鐵手人頓時愣住了,他沉思片刻,說道:「這一定那丫頭將銀子分成數份,
讓其他人帶著逃跑,她是有意混淆我們視線的,我們不要相信,繼續往東鎮追趕。」

  但他轉念一想,若是對方來個虛實交替,真正的杜嬌反倒是在西南兩鎮,自
己豈不是白走一趟,於是便兵分三路,繼續追趕。

  鐵手親自領著一支人馬追入東鎮,青葉蛇在地上轉了幾圈後,便不再遊走,
而是盤起身來,盯著一棵棗樹。

  鐵手人縱身一躍,跳上棗樹,發覺上邊放著一個包裹,裡邊裝著三千多兩銀
子。

  「故意將銀子拋在這兒,那丫頭一定是從這裡逃走了,咱們快追!」

  鐵手命人散開,以包圍的形式逐步搜索東鎮,烏原人煙本就稀少,東鎮的人
家也就那麼幾十家,幾下子便搜了個底朝天。

  「大人,屬下發現杜嬌就在北面的一間民房!」

  屬下回報,鐵手人立即調集眾人,朝北面的民房圍去。

  他們踢開大門,闖入院子內,果然看見一個俏麗少女站在樹下,正巧笑嫣然
地望著他們,不是杜嬌還有何人。

  「拿下!」

  鐵手人下令,眾下屬一擁而上,卻是撲了個空,眼前少女竟然只是一張畫,
他們只是將宣紙撕破。

  就在此時,一缸濃酸傾斜而出,將那群人澆了正著。

  濃酸腐蝕其肌膚,還滲入其眼耳口鼻,這就十幾個精悍好手痛得滿地打滾,
哇哇大叫。

  鐵手人暗叫一聲中計,立即抽身後退,卻不料門後已經被人堵死。

  素荷珺和北城露雙劍同出,直刺其背心。

  鐵手人揚起鐵手便朝後打,將二女的長劍給格住。

  但孟軻和孔丘又從另一側冒出,兩股紫陽真氣猛地拍向他背心。

  鐵手人口吐朱紅,強忍劇痛,欲藉著孔孟掌力而遁走,但慕容熙和杜嬌已經
封住他最後退路,叫他插翅難飛。

  「你們……你們,你們暗算我?」

  鐵手人又驚又怒,抹去唇角鮮血叫道。

  孔丘笑道:「兵不厭詐,閣下還是乖乖交代杜莊主和慕容、北城兩家家主的
下落吧!」

  原來孔丘的計策便是先讓杜嬌在名馬鑒賞會上羞辱那個西貝貨,並故意暴露
行蹤,引對方來追趕,之後杜嬌再將對方贈送之物分成三份,讓北城露和素荷珺
各取一份,並裝扮成杜嬌的模樣朝不同方向逃走,引開對方兵力,削弱其實力。

  之後便是在這個院子的樹下布下濃酸機關,而誘餌便是慕容熙所做之丹青。

  慕容熙關門作畫,整整耗費了一天一夜所描繪出的杜嬌以假亂真不在畫下,
只要將這最後的追兵引到樹下,那麼暗處之人便可觸發樹上機關,給他們來一個
濃酸灌頂。

  孔丘布下這誘敵之計,便是要引出對方首腦,從而將其擒拿並逼問杜天雲之
下落。

  鐵手人冷笑一聲,強忍內傷,催動真氣開啟鐵臂的機關,只見他的左臂鐵手
噴出一道烈火,原來他的鐵手內暗藏機關,內儲火油,待與敵人激戰之時便開啟
火石點燃火油,噴火傷敵。

  始料不及的火焰噴射,將包圍圈逼出了一個空隙,鐵手人右臂一甩,鐵掌處
射出十幾枚毒釘,朝著素荷珺和北城露打去。

  二女本能之下側身讓過,而鐵手人也趁此機會衝出重圍。

  孟軻大喝一聲,立即追趕,鐵手人的一雙鐵足亦有玄機,只見腳踝處開啟一
個小口,裡邊湧出淡紅色之煙霧。

  孟軻聞了少許便覺胸口憋悶,幾欲吐血,急忙抽身後退,拂袖掃開煙霧:「
這煙有毒!」

  煙霧越來越多,轉眼間便蔓延了丈許方圓,令得眾人無從追趕。

  眼看鐵手人便要逃出重圍,眾人焦急萬分,但礙於毒霧攔路,只能乾著急。

  忽然前方傳來一聲悶響,隨即便聽見鐵手人慘叫一聲。

  「鬼冥牙,殘廢之人就該有個殘廢的樣子,給我回去吧!」

  一聲冷笑,便見鐵手人飛回院子,應該說是被人打了回去。

  鐵手人好似死魚般癱倒在地,鐵鑄的四肢被儘是打碎,露出殘缺的手腳,他
臉上的人皮面具亦被栽下,竟是當初被皇甫武吉斬斷四肢的鬼冥牙。

  失而復得,孟軻等人又驚又喜,但卻不見出手相助者,孔丘歎道:「對方一
定還不想露面,但他三番五次幫助我們,應該還沒有惡意。」

  孟軻笑了笑,指著癱在地上的鬼冥牙說道:「要如何逼問這廝?」

  慕容熙笑道:「我有個辦法,讓小辣椒那匹白毛驢拖著他跑上那麼三五十里
,保管他連祖宗十八代的老底都掏出來。」

  「慕容熙,你敢說我的玉騅是毛驢!」

  杜嬌柳眉一挑,抽出長鞭,喝道,「今天姑奶奶就讓你嘗嘗做驢的滋味!」

  刷刷幾鞭下去,慕容熙被抽得皮開肉綻,痛得跳起來,叫道:「姑奶奶,別
打了,消消氣,等回去後,我給你做驢騎還不行嗎!」

  見這對活寶又鬧了起來,孔丘微微一笑,從懷裡掏出一本秘籍,說道:「師
兄,讓仲尼來試一試吧。」

  孟軻奇道:「仲尼,你那本事什麼書?」

  孔丘笑道:「臨行前,小弟曾向龍將軍請教如何逼供,龍將軍便給了我這本
書。」

  孟軻更是訝異,問道:「這是何書?」

  孔丘道:「聽龍將軍說,這是小妖後閒來無事寫得一本逼供秘籍,裡邊有不
少軟招硬法,應該可以撬開這廝的嘴巴。」

  說罷就將鬼冥牙拖入屋內,一直到了深夜,孔丘滿懷笑容地走出來,說道:
「他已經招了,杜莊主跟慕容、北城兩家主都被關在狩獵谷內。」

  慕容熙越發好奇,便走到屋子一看,竟見鬼冥牙兩眼翻白,口吐白沫,正躺
在一堆屎尿之中,看到這裡他不禁打了個冷戰。

  「乖乖,孔小子,你可真夠狠的。」慕容熙說道,「居然把這鬼冥牙整得跟
鬼一樣,你究竟用了什麼法子?還有那本逼供秘籍究竟寫了什麼,給我瞧瞧吧。」

  孔丘神秘一笑,雙手負後,搖頭晃腦道:「唯小人跟驢者難養也!」慕容熙
被嗆得兩眼一翻,差點沒昏過去。

  素荷珺掃了一眼鬼冥牙,不由拂袖掩鼻,微嗔道:「仲尼,你是不是做得有
些過分了,即便他是惡人,也不比如此呀。」

  北城露也隨口說道:「儒家教義不是說要以德服人,以德報怨嗎,孔公子你
這般做法,是不是有些違背教義?」

  孔丘微微一笑,做了個輯,鄭重其事道:「以德服人固然不假,但以德報怨
卻有些不妥,正所謂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唯有以德報德,以直報怨方為儒者之
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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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讀者說天馬山莊的劇情不必要,金陵戰場才是主線,其實不然,金陵戰場固然
重要,當時正面戰場之外還有不少影響因素,就像這個天馬山莊原本我的設定就
是盛產戰馬,又處在北疆和西域的接壤處,如此一塊肥肉,要是不發生點什麼,
怎麼對得起滄釋天,而且龍輝這邊的戰馬是越打越少,要是不將天馬山莊拉進來
,龍麟軍騎兵再怎麼善戰最後也得步行。
至於為什麼要穿越到南宋末年,其實就是營造一種國破家亡的氣氛,這個時候的
南宋百姓都是十分無助,而且我也想yy一下,找龍輝去教訓一下元軍,宣洩我心
中殘念:(他媽的,玉皇朝,我該說你什麼號,好好的一部天子六,反元復華夏
的各路義軍都成了狗屎,朱元璋幾乎成了陪襯,整部漫畫就是蒙古英烈傳,十三
翼雖然有幾個人塑造的很好,但我最噁心的就是托雷那個賤人!卑鄙下賤的狗托
雷臨死前還弄一個如此悲壯的氣氛,尼瑪啊,這還不止,居然讓這狗賤人虐殺武
當七俠,你妹……最叫我狗血還是陳友諒居然被個十三給替代了,跟常遇春搞起
了三角戀,徐達跟術赤斷臂搞基……你大爺,現在又搞一部蒼天霸王,內容我不
想說了)
至於為什麼要拉出郭襄,其實我也鑽金老爺子的空子,郭靖一家全部殉成,唯獨
郭襄活下來,那我大膽拿來用,我可以說郭襄當時根本不在襄陽,而是去找救兵
,剛好可以錯開襄陽城破的殺局。
還有一點,我也想讓於姐姐開一下外掛(波旬你都用宿命通看劇本了,那劍仙姐
姐直接回到後世,大家一起看劇本,這才公平。)








龍魂俠影 第18集 仙陣玄關 9雷霆震怒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2-07

                  總字數11601


  坐在茶樓,龍輝跟魚婷兒說了一會話,這妮子也沒有那麼害羞,跟龍輝一句
句地閒聊起來,從盤古開天地,到女媧造人補天,三皇五帝,軒轅戰蚩尤,堯舜
仁德,大禹治水,更是將歷朝歷代講了個大概。

  龍輝是聽得津津有味,一時也忘了離鄉之苦,將這歷朝史事放在心裡慢慢品
味:「孔孟竟成了聖人,想來這兒便是未來乾坤,但為何偏偏沒有大恆的記載,
而那什麼盤古開天地、女媧造人補青天我一點都沒聽說過,倒是牛郎織女的傳說
還流傳下來……這會不會是出現了一些斷層,導致部分史實失落了。」

  魚婷兒見龍輝沉吟不語,以為自己惹他不高興,便小心翼翼地問道:「龍大
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我話太多,讓你心煩了。」

  龍輝笑道:「不是,魚姑娘你的聲音堪比黃鶯百靈,能聽到你說話實乃人生
幸事,怎會心煩呢!」

  魚婷兒玉靨一紅,低眉道:「龍大哥,你在笑話人家……」

  望著她害羞的模樣,龍輝急忙轉移話題道:「魚姑娘,我書念得少,有些事
情確實不懂,還請姑娘指點一二。」

  魚婷兒微笑道:「龍大哥說笑了,你救了婷兒,婷兒自當是有問必答。」

  龍輝問道:「魚姑娘,那個盤古開天地是否有史可查?」

  魚婷兒搖頭道:「那不過是傳說罷了,不過三皇五帝倒是有記載。」

  龍輝哦了一聲,想起那個虎踞尊者,不由問道:「現在佛門教主又是何人?」

  魚婷兒奇道:「天下佛門何其多,並未統一的教主。但他們都供奉如來佛祖。」

  如來?龍輝想起了修煉如來聖體的偽佛,冷汗不由直流而下。

  魚婷兒看出不妥,便問道:「龍大哥,你怎麼了?」

  龍輝強顏歡笑道:「沒事,那你可聽過有關波旬的事情?」

  魚婷兒歪著腦袋想了想,搖頭道:「龍大哥,佛經中似乎說有波旬的事跡,
但婷兒對佛經不甚瞭解,所以不能回答你。」

  忽然一個凌亂的腳步踏上茶樓,龍輝不禁側目望去,只見年約三十七八的男
子正在店小二的招呼下走到桌子旁,此人身材高大,雙目清亮,鼻樑高挺,鬚髮
整齊,一舉一動皆有板有眼,眉宇間透著一股剛正之氣。

  初看之下,龍輝還以為是孔岫再生,但細看三分,卻並非如此,只不過此人
身上有著幾分孔岫那種凜然正氣,外貌全然不同。

  「此人器宇軒昂,必然不是平凡之人。」

  龍輝暗忖道。

  男子剛坐下,茶樓的掌櫃便親自出來招呼:「文山公,許久不見,您可好?」

  男子微微一歎,搖頭道:「如今這個世道還有什麼好與壞。」

  掌櫃見他傷感,便不再多言,說道:「文山公,是不是還按老規矩?」

  文士笑了笑道:「然也,有勞掌櫃了。」

  魚婷兒微微一愣,低聲道:「想不到竟然是文山公。」

  龍輝問道:「這文山公又是何許人也?」

  魚婷兒道:「文山公乃寶祐四年的科舉狀元,後因不滿朝綱奸黨被貶職瑞州
,瑞州曾遭蒙古人蹂躪,城垣屋宇被毀,百姓殘忍虐殺,文山公履任後重整瑞州
次序,安撫百姓,使得瑞州百廢俱興。」

  龍輝不禁點頭讚道:「好一個清流能臣。」

  魚婷兒歎道:「可惜景定五年,他因不願巴結賈似道,被免去官職。」

  又是一個空有抱負而遭奸臣迫害的肝膽之士,龍輝對這文山公心生敬仰,便
開口打招呼道:「那位先生可是文山公?」

  文山公微微一愣,回禮道:「正是文某,不知先生何以認得在下。」

  龍輝笑道:「文山大名,天下何人不識,何人不曉,在下不才,斗膽冒犯,
還望文山公見諒。」

  文山公道:「先生抬舉文天祥了。」

  原來他叫文天祥,龍輝默記在心,說道:「文山公可願跟劣者對坐同飲一杯
清茶?」

  文天祥見龍輝相貌俊朗,氣度不凡,又如此好客,便同意道:「先生邀請,
文天祥豈可失禮。」

  說罷便與龍輝、魚婷兒共坐一桌。

  魚婷兒美若天仙,文天祥卻是目不斜視,禮儀得體。

  龍輝自報姓名道:「在下姓龍單名一個輝字,久仰文山公忠義為國,今特以
茶代酒,敬您一杯!」

  文天祥舉杯回禮。

  龍輝說道:「在下方才觀文山公眉帶愁色,不知何事困擾?」

  文天祥苦笑道:「還有何事,還不是為這岌岌可危的大宋朝廷。如今襄陽危
在旦夕,皇上卻依舊沉醉聲色,不知國事。」

  龍輝道:「龍某聽說文山公已經遠離宦海,不再踏足京師,今日為何重回這
煩惱之地?」

  文天祥道:「年前朝廷再次啟用文某,任職湖南提刑,吾推辭不得,只得上
任。可是半個月前,文某受命押解一批貢品上京,待我一看貢品清單,皆是極盡
奢華之物,已經心寒大半……」

  文天祥歎了口氣,說道:「如今襄陽軍民仍在水深火熱之中,皇上居然還沉
醉享樂……大宋危矣!」

  說完這句話,文天祥眼睛不自在地望著襄陽方向,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
襄陽現今狀況如何?」

  這時魚婷兒開口道:「文山公,小女子剛從襄陽出來,或許可告知您襄陽詳
情。」

  文天祥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相信這嬌滴滴的女子能從元軍包圍中闖出。

  龍輝急忙解釋道:「這位姑娘乃臨安玄風劍客之女,一直在襄陽同韃子周旋。」

  文天祥臉色凝重,急忙起身,整理衣冠,朝著魚婷兒恭敬一拜。

  魚婷兒花容丕變,急忙讓開:「文山公,您這是要折煞小女子嗎?」

  文天祥肅容道:「魚大俠不懼艱險,為救襄陽,義而投軍,不幸為國捐軀,
如今得見忠烈遺孤,文天祥豈能失禮,這一拜乃文天祥對魚大俠之敬意,更是叩
拜我華夏忠義,姑娘萬萬不可推辭。」

  魚婷兒只得紅著臉受了他三拜。

  禮畢,文天祥問道:「襄陽現今戰況如何?」

  魚婷兒歎道:「今年年初,元軍攻下了樊城,如今襄陽已是孤城一座。」

  文天祥大驚失色,道:「樊城一破,襄陽勢若危卵!朝廷,朝廷可曾派兵救
援?」

  魚婷兒道:「襄陽被元兵重重圍困,消息已被封鎖,朝廷並未得知,我隨郭
襄姐姐突圍而出,只望能夠求得援軍。」

  文天祥哦了一聲,說道:「郭襄?可是北俠郭靖二小姐,小東邪?」

  魚婷兒點頭。

  文天祥歎道:「郭大俠一家,十年如一日地保衛襄陽,不愧俠之大者。但如
今朝綱被賈似道把持,此人膽怯畏戰,一味地討好韃子,郭二小姐未必能求來援
軍。」

  這時茶樓外傳來一陣喧鬧,打破樓閣內的清幽寧靜。

  三人循聲望去,竟看到一名身著華服的公子,帶著閒漢三二十人,手執彈弓
川弩,吹筒氣球,拈竿樂器,帶五七分酒,佯醉假顛,逕直走入茶樓。

  「茶博士,快給我泡壺醒酒茶!」

  華服公子咧開嗓子大叫,那掌櫃哪敢怠慢,急忙道:「小衙內您且先稍坐片
刻,小人這就給您沏茶。」

  華服公子坐下後,搖著醉醺醺的腦袋四周觀望,忽然瞥見魚婷兒,頓時兩眼
放光,酒也醒了大半,心癢難耐,暗忖道:「臨安城中何時多了這麼一個天仙子。」

  於是心生親近之意,便招呼身後潑皮去請魚婷兒。

  三五個潑皮聽得主子發話,便走過去道:「小娘子,我家衙內想請你過去共
飲一杯清茶!」

  他們這話說得極為無禮,文天祥怒道:「光天化日,天子腳下,爾等竟然如
此大膽,調戲良家婦女,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那衙內認出文天祥,嘿嘿冷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酸丁,被貶出
京師居然還敢回來,膽子倒也不小!」

  文天祥頓時看清此人面貌,咬牙道:「原來是你,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
爹欺上瞞下,誤國誤民,你更是禍害八方!」

  那衙內正是賈似道小兒子賈寶東,平日仗著賈似道寵愛,在臨安城內欺男霸
女,人稱盜花太歲,凡他所到之處,百姓都得將自家妻女藏好,免得被他相中搶
去淫辱。

  這盜花太歲看見魚婷兒這般天仙,怎會放過,心癢難耐,恨不得就將她攔腰
抱起,納為妻妾。

  龍輝看見他那猥褻之極的目光在魚婷兒身上流轉,有股說不出的厭惡,在他
看來魚婷兒幾乎就是魏雪芯,豈容他人染指和褻瀆,一時間怒火翻騰。

  這是盜花太歲站起身來,走過來望著魚婷兒笑嘻嘻地道:「姑娘切莫理這酸
丁,待小生替你趕走這些蒼蠅,咱們再好好相聚一番。」

  說罷便要伸手來拿魚婷兒,卻見龍輝怒眉一揚,袖袍拂動,猛地將他掃飛出
去。

  就算是一流的武林高手受不住龍輝這麼一拂,更別說這個縱情酒色的紈褲子
弟,直接昏死過去,出氣多進氣少。

  那些潑皮嚇得急忙扶起主子,叫道:「你好大的狗膽,居然敢打傷賈太師的
公子,你還要不要命!」

  龍輝懶得跟他們廢話,再提三分真元,直接將他們全部捲出茶樓。

  文天祥看得目瞪口呆,不禁道:「龍兄,你,你這是……仙法嗎?」

  魚婷兒解說道:「這是武功,龍大哥的武功高明得很哩。」

  文天祥讚道:「世上竟有如此武功,文天祥領教了,看來真是天祐我大宋,
危難之際還有龍兄此等異人出世!」

  龍輝無言以對,他並不像干預這個乾坤之事,剛才不過是因為那紈褲子弟對
魚婷兒無禮才出手教訓。

  文天祥道:「昨日,來了一支韃子使團說是要跟大宋商討國事。」

  龍輝冷笑道:「如今襄陽已經被他們團團圍住,這所謂的使團要麼是來要挾
,要麼就是來麻痺朝廷,其心不善也。」

  文天祥歎道:「若是朝中人人都如同龍先生這般清醒,我大宋何以至此困境。
如今朝廷上下對元人卑躬屈膝,只希望保全這一隅之地,不顧前線將士之生死,
可是元人生性貪婪殘暴,豈會就此甘休。」

  龍輝歎道:「小弟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這大宋從開國那一刻起便已經注定軟
弱。」

  文天祥並不生氣,只是微微一愣,奇道:「兄台何以這般認為?」

  龍輝道:「太祖杯酒釋兵權,重文輕武,隨著時間越長,華夏武風便慢慢減
弱,士兵戰鬥力羸弱,若是太平盛世尚好,可遇上外辱內亂便無力鎮壓。」

  文天祥歎道:「你所言或許也是一個原因,但如今存亡之際,也顧不上孰對
孰錯,只要我文天祥還有一口氣在,絕不叫韃子辱我河山,亡我華夏!」

  說到最後幾句時,眼中射出一股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剛烈之氣,令他文弱的
身子變得剛強傲骨。

  別過文天祥後,龍輝跟魚婷兒朝魚府走去,正好撞見郭襄,但她卻是滿臉怒
氣。

  魚婷兒問道:「郭姐姐,發生什麼事了,朝廷派救兵了嗎?」

  郭襄怒道:「這幫貪生怕死的狗官,為了討好韃子使團,居然罔顧襄陽軍民
之生死。我連續拜訪了多個官員,他們都推三推四,不願將呂大人的求救血書呈
給皇上。尤其是賈似道那個奸臣,他居然說朝廷正在跟元人議和,不許我提襄陽
之事,以免觸怒元人。」

  魚婷兒聽後也是一改溫婉,咬牙怒罵奸臣該死。

  郭襄又道:「那些韃子使團有意羞辱我們,竟然要在臨安城內設擂台挑戰大
宋武林!」

  魚婷兒驚道:「什麼……那朝廷也答應了?」

  郭襄道:「那些狗韃子說的十分好聽,什麼宋元武學切磋,朝廷現在一心要
跟韃子議和,那會拒絕這些韃子的要求!」

  龍輝道:「韃子是要借比武挫敗宋民的反抗血性,為日後揮兵南下減輕阻礙!」

  郭襄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只顧著發火,竟沒想到這一點。」

  魚婷兒道:「可是現今八成以上的武林高手都齊聚襄陽,又有誰來應對這個
擂台?」

  郭襄傲然道:「狗韃子欺我大宋無人,本小姐便叫他們飲恨臨安!」

  就在此時,龍輝心神突然一震,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不禁脫口道:「
龑霆劍?」

  正是龑霆劍的劍意,龍輝急忙收斂心神感覺神劍所在,但這劍意只是一閃而
過,再度歸於虛無。

  「龑霆劍……沒錯,這感覺錯不了!」

  龍輝渾身顫抖,激動萬分,龑霆劍一定就在臨安,他也顧不上驚世駭俗,立
即騰空而去,追尋寶劍而去。

  二女大吃一驚,面面相覷。

  龍輝忽然失常,撇下二女,郭襄雖覺莫名,但打擂之事迫在眉睫,第二日便
發出帖子邀請各門派,各路豪傑接到她的邀請後紛紛趕往臨安助拳,但時間倉促
,只來了不到一百人,郭襄也甚是無奈,只得先派丐幫弟子招呼眾人。

  明日便是打擂之時,郭襄滿懷惆悵地坐在屋頂,仰望明月,心中百感交集,
既為襄陽擔憂,又在思索明日之戰,更有三分思緒飄向終南山。

  「郭姐姐。」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魚婷兒也登上屋頂,跟郭襄並肩坐下。

  少女睜著烏溜溜的妙目望著郭襄,問道:「郭姐姐,你怎麼還不睡,明天還
要教訓那些韃子呢!」

  郭襄笑了笑,伸手將她摟在懷裡,柔聲道:「婷兒,姐姐是睡不著,你既然
來了就陪我說說話吧。」

  魚婷兒嗯了一聲。

  郭襄隨口問道:「婷兒,你覺得龍少俠怎麼樣?」

  魚婷兒說道:「我覺得龍大哥有些古怪,他的談吐得體,卻不知天下事,武
功高強,但卻不知從何而來。」

  郭襄撲哧一聲笑道:「哎呀,想不到婷兒妹子目光如此獨到,竟然看到姐姐
都看不到的東西,談吐得體,武功高強……這不就是你當年悄悄跟姐姐說的事情
嗎?」

  魚婷兒臉頰一紅,低語道:「郭姐姐,我當年說了什麼?」

  郭襄笑道:「以前我爹想給你說一門親事,但你卻說你日後夫婿一定要是談
吐得體,武功高強的少年英雄,嘖嘖,這個龍少俠正好符合你的要求。」

  魚婷兒臉頰刷的一下紅透了,嬌艷欲滴。

  「姐姐,聽說韃子派出的高手來頭不小,他們究竟是什麼身份?」

  魚婷兒羞不可遏,急忙轉移話題。

  郭襄道:「他們有六個人,分別是八思巴的三弟子九蓮上人、班納喇嘛、飛
鷹、蒙古十三翼的金狼、黑死、雪獒。」

  魚婷兒花容微變,道:「這些都是元人有名的高手,咱們這邊有誰上去打擂?」

  郭襄道:「時間緊迫,能趕來的武林人士不過百人,而且都是附近的小幫派
,他們不是這些韃子的對手,上台也是白白送死。」

  魚婷兒歎道:「要是郭大俠他們能夠出手,還怕這些韃子不成。」

  郭襄道:「沒辦法了,明天只能由我一人上擂台了!」

  魚婷兒大驚失色急忙勸道:「郭姐姐,萬萬不可,韃子人多勢眾,你一人恐
怕會吃虧。」

  郭襄盈盈起身,傲然道:「婷兒,不必擔心。我爹是北俠,娘親又是前任丐
幫幫主,外公是東邪,而西狂又是我大哥,區區韃子高手何足道哉!」

  魚婷兒還是擔憂,芳心泛起一絲莫名:「要是龍大哥在,何必怕這些韃子…
…只是龍大哥那天為何會這樣?看他神情緊張無比,難道是因為那個雪芯?」

  想到這裡心頭泛起一股莫名酸楚,眼圈一陣辛辣,幾欲落淚。

  旭日初升,初陽光華灑落大地,臨安籠罩在一片淡淡的金黃下,北城校場上
擺著一個碩大的擂台,中原的各路武林人士已經圍在擂台四周。

  擂台一側擺著華貴棚子,裡邊坐著幾個人,正是隨蒙古使團而來的六大高手。

  他們雖然還未現身,但隱而不發的氣勢已經壓倒了在場的武林人士。

  這時一個太監尖聲叫道:「天下武功同源同脈,今日大元使節特邀我大宋武
者共同切磋,以驗證武學之道!」

  說完,棚子內踏出一人,其身披雪白皮甲,彪悍高大,滿面橫肉,這大漢揚
聲道:「蒙古十三翼,雪獒在此,何人上台!」

  話音未落,卻見一道倩影凌空飛去,蓮足輕點,幾個起落便登上擂台,其落
地無聲,盡顯高絕輕功,只見她手持寶劍,雪膚瑩潤,杏眸桃腮,正是郭襄。

  台下群雄紛紛叫好,喝彩連連。

  雪獒不屑地道:「怎麼,你們大宋無人了嗎,竟讓一個女人登台打擂!」

  郭襄反唇相譏道:「並非我們大宋無人,而是你們這些貨色只需我一個婦道
人家就可以打發,沒必要勞駕其他武林高手!」

  她伶牙俐齒,輕輕一句便將雪獒的話全部堵了回去,更反罵了蒙古高手一把。

  台下群雄捧腹大笑,譏笑這些韃子不知好歹,居然敢跟郭二小姐鬥嘴,殊不
知這小東邪最為刁鑽難纏,只要她想作弄你,就算是得道高僧也會被氣得吐血三
鬥。

  雪獒哼道:「我在蒙古就聽說北俠郭靖很是厲害,但無緣交手,既然你是他
的女兒,那我便不客氣了,就來稱稱北俠有何能耐!」

  郭襄冷笑道:「我爹爹修煉降龍掌,專門降龍伏虎,你這條狗有何資格同我
爹爹交手!」

  雪獒大怒,抬手便打。

  郭襄窺準拳勢,轉動起未出鞘的寶劍,閃電般連點他手臂數個穴位。

  雪獒半身酥軟,急忙後退,問道:「你這是什麼武功?」

  郭襄笑道:「打狗當然要用打狗棒法了!」

  雪獒聽過打狗棒法威名,不敢怠慢,使出壓軸武功「惡獒狂拳」,只看他拳
走狂猛,勢若瘋狗,大開大合,便朝著郭襄打來。

  打狗棒法只傳幫主,但郭襄的母親和姐夫為兩任丐幫幫主,她雖未真正學過
這套棒法,可是耳熏目染下也領悟了三五成,再加上自己的聰明機敏便將這套武
功使了出來。

  面對雪獒洶洶來勢,郭襄使了招棒打雙犬,劍鞘以迅猛之勢橫掃雪獒雙足,
雪獒被她棍勢掀了個底朝天,隨即郭襄連消帶打,使了招棒打狗頭,將雪獒打得
眼冒金星,險些昏過去。

  雪獒強忍劇痛,抬拳反擊,郭襄身法詭異難測,他根本就打不到,而郭襄卻
輕巧地閃到他身後,再來一招反截狗臀,雪獒再度中招,被打得滿地翻滾。

  台下眾人哈哈大笑,叫道:「郭二小姐好身手,打得韃子做狗爬!」

  雪獒怒不可遏,大叫一聲,使出一身狠勁,探手就去搶郭襄的寶劍。

  郭襄也不退縮,就讓他把寶劍奪走。

  雪獒怒道:「沒了這把廢鐵,我看你還怎麼囂張!」

  郭襄撲哧一笑,說道:「你可拿穩了?」

  雪獒不明所以,卻見郭襄如鬼魅般逼近,伸右手食中二指取敵雙目,同時左
足翻起,壓住棒身,立時奪回,正是獒口奪杖。

  奪回寶劍後,郭襄咯咯笑道:「白毛狗,本小姐再贈你一招壓肩狗背,給我
乖乖跪下!」

  劍鞘倏地伸出,搭在雪獒肩上,輕輕向下按落,雪獒雙膝一軟,啪的一下跪
倒在地。

  郭襄笑道:「乖狗兒。」

  雪獒氣惱無比,便要掙扎起來,但郭襄這一招暗藏四兩撥千斤的手法,任他
怎麼使勁都無法擺脫,依舊被郭襄按在地上。

  這時幾個丐幫弟子抬來一個木桶,裡邊臭烘烘的,裝滿了屎尿污物,郭襄對
那幾個丐幫弟子笑道:「你們可算來,我家狗兒的快餓壞了。」

  劍鞘一挑,把那雪獒打落擂台,恰好落在桶內,來了個屎尿加身。

  落敗擂台,更被羞辱至此,雪獒怒火攻心,一口鮮血噴落屎尿中,兩眼一翻
,氣死當場。

  既然對方有意羞辱漢人武林,郭襄那會跟他客氣,什麼邪招陰招一併使出,
誓要叫這群韃子有來無回。

  「臭婆娘,本座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眼見同伴受辱身亡,九蓮上人騰身而出,掄起武器便朝郭襄劈來。

  他用的是一根粗長金杵,勢大力沉,郭襄也不敢硬撼,使了個蛇行狸翻之術
,此乃九陰真經所傳身法,靈動異常,好似游蛇狸貓。

  九蓮上人使出渾身解數也觸不到郭襄衣角,不由急得滿頭大汗。

  郭襄已經打定主意要以一敵六,故而不願與九蓮上人糾纏,反手抽出倚天劍
,橫空一劃,直接削斷金杵,隨即施展落英神劍,便要一劍刺死這九蓮上人。

  倚天劍鋒無堅不摧,九蓮上人眼看便要殞命在此,就在此刻,一道赤墨寒光
橫空而來,只見一口泛著赤光的烏色墨劍擋住了倚天劍。

  郭襄大吃一驚,因為她手中的倚天劍乃玄天所鑄,鋒銳無比,削鐵如泥,按
理來說世上罕有敵手,但卻被這口不起眼的黑劍擋住。

  持劍之人正是一個身披狼皮戰盔的蒙古男子,他說道:「郭姑娘,九蓮上人
已敗,便由金狼討教你這高招。」

  郭襄心知此人非易於之輩,斂神以對。

  台下眾人怒斥韃子卑鄙無恥,竟然以車輪戰來對付郭襄。

  金狼哼道:「既然如此,那就換一個人上來,我金狼絕不佔你們便宜!」

  郭襄道:「不必了,對付你們我一人足矣!」

  金狼哈哈一笑:「郭姑娘好氣魄,那你小心了!」

  只看他左右揮劍,劍勢虛實難定,兼之內力悠長,實在是難得高手。

  郭襄收起輕視之心,使出落英神劍小心應對,但兩劍每一次對碰,郭襄都感
到有股巨力從劍上傳來,震得她手臂酸麻,險些就握不住倚天劍。

  「韃子內力好生厲害!」

  郭襄暗吃一驚,當下默運九陽神功口訣,充沛陽和之力流轉全身,平復血氣
,加持劍法。

  這蒙古十三翼乃是元廷所成立的大內高手,他們共有十三個人,分別以蒙古
的十三個英雄為象徵和代號,而這個金狼便是十三翼之首,背後象徵便是鐵木真
,他所修煉的武學名為長生天神功,這套神功相傳是草原之神長生天所傳,共分
三層,首層為六合神力,這六合神力為天神力、地神力、風神力、火神力、水神
力、雷神力,練成者可隨意借用自然之力,內息源源不斷;而第二層便是六大神
力合而為一,真力從而發,以血為引,稱之為血神力,練成者無需借助外力,便
可自給自足;至於第三重名為黃禍,出招之時渾身充斥著黃金光華,勁力剛猛霸
道,無堅不摧。

  金狼已經修成這最高境界,堪稱蒙古第一高手,此刻他手持利劍更是如虎添
翼。

  金狼揮劍朝天,引天神力,雙足駐地,納地神力,兩大神力同灌墨赤劍內,
寒光抖擻反壓倚天神劍。

  郭襄俏臉湧出一抹酡紅,胸口憋悶,幾欲吐血,但她之武學融匯百家,即便
內力不敵亦有妙招化勁,只看小東邪腳踏奇步,將倚天劍橫在身前,待金狼寶劍
擊到,側抖旁纏,順勢借力向外斜甩,將敵兵器掠在一旁,這招正是打狗棒法中
的惡狗攔路,她將棒法匯入劍術之中,巧妙地化去兩大神力。

  劍勢失衡,金狼立即補救,左手握拳,打出風神力,郭襄只覺得這韃子的拳
頭四周似乎刮起了一陣旋風,吹得她臉面發痛。

  她心知此招難纏,急忙使出九陰白骨爪應對,只看瑩白玉手篩張五指,迎上
對手拳頭,五指發勁,無堅不摧,強行捏碎這無形風力,風神力--破!金狼大
喝道:「再接我一招雷聲力!」

  他旋劍回劈,劍身之中閃過一絲白芒,郭襄挽起倚天劍便迎上,雙劍一碰,
郭襄頓覺手臂刺痛酸麻,渾身毛孔都豎起,倚天劍立即脫手。

  金狼大喜順手掃開倚天劍,一個箭步搶來,連環三劍直刺郭襄命門,情況危
險無比,台下眾人心尖都快懸了起來,尤其是魚婷兒嚇得花容失色,檀口大張,
眼淚都快掉了出來。

  就在劍鋒距離喉嚨還有半寸,郭襄朝地上一滾,使出蛇行狸翻之術,有驚無
險地避開殺招,隨即她順手捏起兩顆石子,運勁指節,嗖嗖彈出,正是東邪絕技
--彈指神通。

  金狼舉劍一擋,啪的一響,小石子撞在劍上,登時碎成數十粒,四下飛濺,
臉上也濺到了兩粒,雖石粒微細,傷他不得,卻震得他手臂酸麻。

  郭襄趁著他持劍之手發麻,伸指一彈,嗤的一聲輕響,一股細細的勁力激射
出去,登時擊散了雷聲力。

  「好,郭二小姐好功夫,打死這群狗韃子!」

  台下群雄頓時喝彩連連。

  郭襄立即撿起倚天劍,而金狼再施水神力,內勁綿長,柔中蘊剛,郭襄柳眉
一揚,以巧應敵,一套落英神劍耍得精彩絕倫,堪稱斷水截流。

  水神力被破,金狼再運火神力,那口墨赤劍散發出灼熱氣息,雙劍交擊數下
,倚天劍也被燙得灼熱。

  郭襄把心一橫,劍法倏地一變,飄身而進,姿態飄飄若仙,劍鋒向金狼的下
盤連點數下,正是玉女劍法中的一招小園藝菊。

  金狼大吃一驚,若給她點中一劍,自己這雙腳那還能留,於是急忙收招退避。

  六合神力無功而返,金狼猛地一提氣,內力急劇提升,全身透出一股赤紅血
色,正是六合歸一而衍生的血神力!郭襄暗忖道:「狗韃子,竟有如此功力,看
來此戰難以善罷。」

  金狼提升功力後,劍勢大開大合,以剛猛壓制,郭襄只覺得對方一劍比一劍
狠,每一招都似暗蘊風雷之力,絕難硬拚,於是使出泥鰍功,身體像泥鰍般光滑
,令得血神力難以擊中她。

  但血神力籠罩四方,郭襄雖然不受傷害,但也被對方逼向擂台邊緣,眼看就
要落下擂台。

  觀戰群雄不由焦急起來,擔憂萬分,魚婷兒一個心都快懸到嗓子,又氣又急
,怨恨自己為何武功這麼差,不能幫郭姐姐一把……就在她焦慮無助之時,忽然
心眼一開,一股莫名感覺湧入腦中,美目凝華,竟窺得血神力之破綻,她不由開
口道:「郭姐姐,左膝下三寸!」

  郭襄正被對方逼得手忙腳亂,忽然聽見這熟悉的聲音,也不假思索,揮劍便
刺。

  金狼大吃一驚,這個部位正是他此刻最為虛弱之處,若被刺中必成重傷。

  魚婷兒也不知為何,只要瞥一眼就能感覺到金狼的破綻,於是便不斷開口提
點,但她只是說方位,並未明確意思,郭襄與她多年相處,早已有默契,魚婷兒
說那裡她便打那裡,逼得金狼節節後退。

  最後,郭襄窺出空隙,嬌叱一聲,怒提九陽真氣,內功直催巔峰,一頭秀髮
無風而動,緊接著便是畢生所學,各大絕技融匯而出。

  彈指神通精妙輕巧,先彈開血神力外層氣勁,然後再施一陽指,硬生生地戳
破金狼護身氣罩;蘭花拂穴手一掃,金狼胸口一滯,動作慢了三分;郭襄得勢不
饒人,再打一記空明拳外加一招落英神劍掌,震得金狼口吐朱紅,緊隨而來便是
九陰真經之武決,九陰白骨爪、摧心掌、大伏魔拳接踵而至,金狼頓成人肉沙包
,整個人飛撞出去。

  連施多門武功,郭襄體內九陽真氣損耗殆盡,頭頂冒起屢屢白氣,俏臉酡紅
,胸脯不住起伏,喘息不已,但能夠一舉擊敗這個勁敵也算值得,面對後邊這幾
個對手,郭襄有信心單靠招式也能制服。

  就在此時,金狼竟再度站起,渾身透著金光,瞳孔亦是金華奪目,氣定神閒
,絲毫沒有受傷的樣子,郭襄甚是驚愕。

  原來就在血神力被郭襄打散的剎那,金狼立即提升功力,以黃禍護體,迅速
壓住傷勢,但他卻是火冒三丈,因為這黃禍心法乃是用來跟中原五絕一較高下,
如今卻被一個女流之輩逼出壓箱絕技。

  「臭丫頭,給我去死!」

  金狼大怒,拔劍便斬,郭襄氣力已弱,如何能擋這黃禍勁力,甫一交手便被
震裂虎口,再接招,倚天脫手,朱唇染血。

  金狼也不再留手,轉劍一橫,削向小東邪玉頸,便要她香消玉殞。

  「郭姐姐!」

  魚婷兒淚水瞬間湧出眼眶,悲聲嬌呼。

  墨赤劍距離郭襄脖子只有半寸,但也僅有這麼半寸,因為金狼發覺自己的劍
根本動彈不得,就這麼定定地止在原地,而且就連他身子也是如此,彷彿是被人
點了穴道一般。

  眾人只感到四周氣壓劇降,天際忽聞聲聲龍吟,霎時雲海翻滾,龍形橫掃,
一道身影夾雜著雷霆狂怒而來,擋在郭襄跟前,金狼只覺虎口一熱,手中寶劍已
失。

  「說,這口龑霆劍你是從何得來!」

  甫定神,迎面而來便是一雙銳利的眼睛,霸道雄沉的氣勢壓得金狼難以喘氣
,雙膝不禁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魚婷兒看清後,不由破涕為笑,心裡默念道:「我就知道他不會袖手旁觀,
他一定回來的……」

  雙目定定地望著台上之人,一時間竟然癡了。

  龍輝久尋龑霆劍蹤跡而不得,正在苦惱時忽然感到龑霆劍之氣息,於是立即
趕來,但看見龑霆劍在一個韃子手中,心中怒火翻騰,若不是為了問出於秀婷下
落,早已一掌送他上黃泉。

  面對莫名敵人,金狼咬牙硬挺,哼道:「漢人什麼本事都沒有,就是擅長以
多欺少!」

  龍輝心煩意亂,抬手便是一記耳光,打掉金狼幾顆牙齒,冷聲道:「我問你
--這口劍是從何而來!」

  金狼捂著嘴巴,怒目瞪著龍輝,說道:「你……你好大的膽子……」

  話還沒說完,又挨了一巴掌。

  「劍是從哪來的!」

  龍輝依舊是冷冷的一句話,無論是誰都感到一股莫名寒意。

  金狼心神一顫,乖乖回答道:「這……這把劍是我奪得蒙古第一勇士時,聖
上賜給我的!」

  聖上?韃子的聖上那不就是忽必烈……劍在人在,於谷主絕不會丟下佩劍,
難道她已經?龍輝心頭湧起一陣寒意,心亂如麻:「不會的,於谷主的武藝怎會
有危險……她進入這個乾坤域內之時,會不會發生了什麼意外,以至於功力盡失
……」

  想到這裡,龍輝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最可怕的念頭,失去功力,又或者身負
重傷的於秀婷落入了蒙古軍中……「狗韃子逢城必屠,姦淫擄掠,無惡不作,於
谷主若是落在他們手中……」

  龍輝已經不敢再往下想,鼻子一酸,胸中冒出萬丈悲怒仇火。

  金狼感覺到龍輝已經動了殺機,於是便先下手為強,提起黃禍內功一掌拍來。

  龍輝猛一瞪眼,隨手抓住金狼手腕,只吐了兩個字:「去死!」

  隨即五指一握,強大的勁力壓碎金狼手腕,緊隨而來便是離火真元洶洶燃燒
,金狼無火自燃,伴隨著聲聲慘叫化作飛灰。

  雷霆之怒,狠火燎原,此番情景震懾眾人,蒙古使團頓時掀起軒然大波,班
納喇嘛大喝道:「好個南蠻子,居然敢用妖法虐殺我蒙古勇士,來日大軍兵臨城
下,定要將你們滿城屠光!」

  同為十三翼的黑死也道:「殺光你們這群漢狗,把你們的妻女變作奴僕娼妓!」

  最後這一句話彷彿在龍輝傷口上撒了把鹽,引動無邊殺機。

  「哼,蒙古大軍?」

  龍輝怒目橫掃,咬牙切齒地道,「我便殺光你們這群狗韃子血祭,以慰她在
天之靈!」

  話音未落,身形一動,瞬間踏入棚中,龑霆劍過頂一斬,班納喇嘛從頭到腳
分成兩半,鮮血、內臟、腦漿灑了一地,在場眾人無論漢蒙皆被震住,不少人還
嘔吐出來。

  隨即龍輝冷鋒再劃,飛鷹立即身首異處,六大高手如今只剩一個黑死。

  存亡之際,黑死賭命一搏,深吸一口氣,身子鼓脹如球,好似一隻青蛙,但
他雙眼細小,又像一隻老鼠。

  哇!黑死大嘴一張,噴出一口黑霧,正是十三翼所凝練的塞外奇毒--黑煞
死氣!毒霧蔓延,生人勿近,但在龍輝眼中絲毫不入流,這種小毒跟蛇族的毒功
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龍輝探手一揚,黑煞死氣為之一凝,然後再慢慢分成無數道小黑氣,就這麼
環繞在龍輝四周。

  「韃子賤種,方纔你說的話,我全記住了。」

  龍輝露出一絲冷酷而又殘忍的笑容,「我便賜你一個最別開生面的死亡!」

  黑死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朝外跑去,口中不斷地用蒙古語求救,龍輝
也不急著追趕,就這麼任由他呼救。

  聽到他的叫聲,護送使團的蒙古兵將立即朝校場重來,把整個校場圍了個結
實,觀其人數足有五百人之眾。

  郭襄揚眉怒斥道:「竟然讓這麼多韃子兵進城,這朝廷當真是無可救藥!」

  其他武林人士也怒罵不已。

  黑死逃入大軍中,心頭安定不少,叫道:「快,快殺光他們!」

  郭襄喝道:「這是大宋都城,豈容你們這群韃子放肆!」

  黑死冷笑道:「什麼大宋都城,昨夜我們大軍已經攻陷襄陽,那個呂煥文帶
頭歸降,不用多久,臨安也要完蛋!」

  聽到此言,郭襄花容失色,整個人都僵直了,淚水如掉線珍珠般滾落下來。

  龍輝陰沉一笑,信手拈來一絲黑死毒氣,隨即一彈,黑絲毒氣頓時化作毒氣
劍,嗖的一下貫穿一個元兵。

  這道毒氣劍除了毒素外,還匯聚了龍輝的真氣,威力倍增,一入體便噬血融
骨,整個人立即變作一團爛泥,死得苦狀萬分。

  龍輝繼續彈指,劍氣一道接一道地飛出,這些縱橫天下的蒙古精兵面對真龍
怒火如同螻蟻爛泥,五百元軍無一倖免,全部化作血水爛泥。

  看著手下轉眼死絕,黑死是兩眼翻白,褲襠失禁。

  龍輝冷冷地道:「給你了!」

  話音未落,他袖袍一抖,剩餘的毒氣全部撲向黑死,從他眼耳口鼻灌入,一
點點地侵蝕臟腑筋骨。

  先是溶掉腿骨,黑死啪啦一聲癱坐在地,然後毒氣再慢慢絞碎臂骨,到了最
後便是腎、肝、脾等臟腑,但毒氣之中又有龍輝的一縷真元,這道真元則恰好護
住黑死的心腦,護其生機,更讓他保持清醒,忍受著筋骨斷裂,臟腑潰爛的痛快。

  龍輝信手全殲五百元軍,中原群雄無一喝彩,全部捂著肚子嘔吐。

  魚婷兒更是吐得花容慘白,滿頭冷汗,這時龍輝走到她身邊,伸手拍了拍她
粉背,魚婷兒氣機頓時順暢,噁心的感覺全部消失,臉色也恢復紅潤。

  龍輝柔聲問道:「魚姑娘,勞煩你告之,大都在那個方向?」

  魚婷兒伸手指了指北方,說道:「過了黃河往被走便是了。」

  龍輝笑道:「多謝!」

  說罷轉頭便走。

  魚婷兒嗓子一澀,心頭狂跳,叫道:「龍大哥,你要去大都做什麼?」

  龍輝緩緩回過頭來,淡然地吐出兩個字--殺人!

  下一回:真龍怒火焚大都,長生惶恐夾尾逃,雷音諸佛現法身,如來地藏化
干戈

  明天後天可能更不了,大概下下回就是洞房花燭了。









【龍魂俠影 第18集 仙陣玄關 10隔世重逢】


  成吉思汗率大軍攻克金中都,於元太祖十二年改中都為燕京。

  蒙哥汗駕崩後,忽必烈奪下汗位,改名為大都,突厥語稱汗八里,帝都之意
,忽必烈遷都燕京後,乃居住於城外的金代離宮--大寧宮內。

  至元四年,開始了新宮殿和都城的興建工作,至元十一年正月初一,宮闕告
成,忽必烈首次在大都皇宮正殿大明殿舉行朝會,接受皇太子、諸王、百官以及
高麗國王所派使節的朝賀。

  元大都平面呈東西短、南北長的矩形,城牆全長六十里又二百四十步,辟十
一門,南、東、西三面各三門,北面二門,大都的地域忠心有一「中心之閣」,
然後以此為基準向四面拓勘城址。

  中心之閣以南為皇城。

  皇城四周建紅牆,又稱「蕭牆」,其正門稱欞星門,左右有千步廊,蕭牆的
東牆外為漕運河道;皇城東西對稱,而是以太液池為中心,四周佈置三座宮殿-
-大內、隆福宮和興聖宮;大內正門為崇天門,北面為厚載門,東為東華門,西
為西華門。

  崇天門前有金水河,河上有周橋。

  大內正殿為大明殿,是元帝理政和居住的場所,面闊十一間,後有廊廡連接
後殿。

  大明殿之後為延春閣,為皇后居所;皇城外,南面和東南為官署區,北面積
水潭一帶為鬧市,東面為太廟,西面為太社稷,加之城垣每面各開三門。

  如今的大元帝國為蒙古人之宗主國,另外四大汗國分佈歐亞大陸,其地域堪
稱萬里無疆,堪稱盤古開天以來,人世間最為廣大之版圖,端坐於這大帝國巔峰
之上,忽必烈俯視天下,睥睨紅塵,此刻他正在金鑾殿中接納文臣武將之朝拜,
聽取軍國大事。

  「陛下,前線將士已傳回捷報,襄陽舉城投降了!」

  大臣將襄陽戰況稟告,忽必烈頓時龍顏大悅,大笑道:「真是天助我大元也
,襄陽一破,我蒙古勇士便可長驅直入,收服宋土,一統天下!」

  帝師八思巴啟奏道:「掃平大宋之後,陛下之功勳蓋過歷代明君,堪稱千古
一帝,正是向上蒼昭告之時。」

  忽必烈大喜,點頭道:「帝師此話甚得朕心,那便有勞帝師替朕準備祭天封
禪之事。」

  八思巴雙手合十道:「陛下聖意,臣銘記在心。」

  文武群臣高喝萬歲,忽必烈意氣風發,彷彿自己此刻已經站在泰山之巔,俯
視蒼生,傲視歷代君王,便是秦皇漢武唐宗也不如自己,想到這裡不禁長歎一聲
,人生自當如此!倏然,天色大變,烏雲遮天,九霄之上雷電交加,雄沉悠長的
聲音籠罩大地,令人心跳加速。

  忽必烈只覺得心頭不安,便差人出外查看,過了片刻,卻見侍衛慌張失措地
跑進來,指著外邊道:「皇上……天上出現了一條龍!」

  此話一出,君臣同時驚愕,忽必烈猛然起身,說道:「走,隨朕出殿一觀究
竟!」

  忽必烈率領群臣走出金鑾殿,抬頭一看,只見天際雷雲密佈,霧氣之中隱約
可見龐然巨物正在舞動,隨著霧氣一收一散,紫金色的鱗片清晰可見,更有鋒利
的巨爪。

  隨即龍吟長嘯,響絕三界,天地為之震動,日月為之變色,霧氣也被這一聲
怒吼震散,一條龐然巨龍盤旋天空,蒙元君臣震撼無比。

  八思巴率先反應過來,大叫道:「皇上,此乃天降祥瑞也!」

  忽必烈問道:「帝師何出此言?」

  八思巴道:「相傳嬴政出生之時,曾有黑龍出於河中,如今皇上掃平宇內,
上蒼知曉皇上功勳,特使天龍現身,以助大元國運,宣揚吾皇威嚴。」

  「國運沒有,卻有厄運當頭!」

  就在八思巴大拍馬屁之時,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忽必烈不由一驚,抬頭望
去,只見龍氣迅速凝聚,一道傲然身軀立在雲層之上,俯視大地,正是挾著復仇
怒火而來的龍輝。

  龍輝朝地上掃了一眼,看見金鑾殿外有一人身著龍袍,知道他就是忽必烈,
頓時火冒三丈,翻手便是驚天一掌。

  掌勢雄沉若天崩,勁力壓下,金鑾殿的房梁頓時崩塌,蒙元君臣大驚失色,
紛紛躲避。

  「護駕,護駕!」忽必烈大叫道,御前侍衛立即保護忽必烈退走。

  八思巴臉色鐵青,指著龍輝道:「他……他是妖魔,快快護送皇上離去,御
林軍,將他拿下!」一聲令下,御林軍將金鑾殿四周圍了個嚴實,強弓利箭紛紛
朝天射去,但龍輝站在九天之上,他們的箭根本到達不了。

  龍輝提氣沉元,大喝一聲,龍吟雷動,將射箭的元兵全部震死。

  之後,他夾雜萬鈞之力崩然降下,雙足猛踏,震得大地鬧騰,龜裂蔓延,金
鑾殿轟然塌下,壓死兵將大臣不計其數。

  既是天災,亦是人禍,忽必烈在禁衛軍的保護下不斷後退,八思巴也在一側
護法,他佛學深厚,面對真龍超凡之能任由幾分冷靜,不斷調集御林軍。

  忽必烈一直退到天壇祭臺,此時御林軍已經將皇宮上下圍了個水洩不通,龍
輝並不急著追殺,優哉游哉地慢慢走去,好像是在散步一般,但似輕實重,他踏
一步,浩元迸發,震碎百步之內一切生機。

  轉眼間,龍輝便已經壓至天壇,一雙冷眼怒視台上之人。

  忽必烈捂著心口問道:「你是何方妖魔,為何要毀我皇宮,殺我大臣。」

  龍輝袖袍一抖,龑霆劍插入地板,問道:「忽必烈,你老實交代,這口劍究
竟是從何而來,劍主又在何方?」

  忽必烈不由一驚,說道:「十八年前,朕率軍攻打襄陽,曾在黃河南岸拾到
這口寶劍,並未見到所謂的劍主。」

  龍輝哼了一聲,對他的話是半信半疑。

  忽必烈道:「那朕也問你,這口劍你又是從何而來?」

  龍輝淡淡地道:「殺了一個叫金狼的韃子,從他手中拿回不屬於他的東西罷
了!」忽必烈渾身一顫,臉色倏然煞白,仰天歎道:「我的兒啊……」

  原來金狼乃忽必烈的小兒子,驍勇善戰,武藝超群,深得忽必烈喜愛,故而
將這口削鐵如泥的龑霆劍贈之,如今聽得死訊,霎時悲怒交加。

  忽必烈怒道:「來人,快將這妖魔剁成肉醬,給朕之皇子償命來!」

  一聲令下,眾軍齊上,龍輝哼道:「你這韃子酋長,也知道喪子之痛?你們
屠刀下殺了多少無辜百姓,又有多少人因你而喪子亡夫,受盡凌辱,償命二字-
-你不配!」

  冷語未止,龍輝揮動龑霆,好似虎入羊群,殺得眼見多少元軍,便殺多少!
忽必烈緊握拳頭,指著下方道:「那位勇士替朕誅殺妖魔!」

  十三翼中的白鹿站出來道:「皇上寬心,微臣願去!」

  「妖孽,待我來取你狗命!」白鹿提了一口長刀衝入陣中,朝龍輝劈去。

  龍輝眼皮也不抬,劍鋒隨意一指,劍氣隔空殺人,白鹿還未靠近百步之內就
已魂斷地府。

  「妖孽,還我兄弟命來!」

  白鹿慘死,同為十三翼的風鷹怒不可遏,縱身躍起,雙臂輪圓,舞動似風,
正是鷹爪鐵手功。

  龍輝冷哼一聲,反手握劍,負於後背,一拳打去,勁力順著其手掌傳入,將
風鷹全身筋骨臟腑震碎。

  忽必烈驚怒不已:「這妖魔怎地如此凶殘?」

  十三翼之神箭主動請纓:「聖上,此魔邪力驚人,不宜近身,待臣放箭射殺
這廝!」

  忽必烈點頭道:「速速射殺此魔,朕重重有賞。」神箭挽弓扣弦,瞄準龍輝
連環射出。

  龍輝冷笑道:「廢弓爛箭!」說罷內勁一吐,連環箭矢難進其十步之內。

  龍輝陰沉冷笑道:「忽必烈,人說自古猛將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今天我便反其道而行,給你來個上將面前取百萬大軍性命如站瓜切菜!」

  只見他凝神引氣,以霧為弓,以雲為箭,揚手一撥,頓時箭如雨下,御林軍
紛紛命喪黃泉,不消片刻,天壇祭臺四周再無活口,唯有台上的忽必烈和他一眾
臣子。

  龍輝一步一步地踏上天壇台階,慢慢地朝忽必烈等人走去,元君臣心膽俱寒
,不由得朝後退去,欲從天壇的另一個階梯下去,但卻見龍輝腳步一沉,戍土真
元順勢而出,將天壇的台階全部震碎,忽必烈、八思巴等人皆被困在台上,彷彿
待宰羔羊。

  忽必烈雖然身經百戰,見多識廣,但徒手全殲千軍之事卻是首度目睹,這種
事情只存在與傳說之中,如今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令得怎不震驚。

  「朕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加害於朕?」忽必烈裝著膽子問道。

  龍輝冷笑道:「你們這些狗韃子,凶殘貪婪,屠城姦淫,死在你們手上的人
可多了,你怎知與我無冤無仇?」

  忽必烈黑著臉道:「昔日始皇帝雖滅六國,但卻弭平狼煙,一統中國,成就
千古一帝,朕如今不過是做同樣的事情,掃蕩諸國,唯有天下一統,百姓才能安
居樂業,征戰時的犧牲在所難免,不過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為百姓謀福!」

  龍輝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隨即一個隔空耳光將忽必烈扇掉四五顆
牙齒。

  忽必烈摀住嘴巴,鮮血從指縫溢出,驚怒地道:「你……你敢打朕?」

  龍輝臉色一沉,怒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這韃子賤種厚顏無恥,信口雌
黃,這個耳光算是輕的了!」

  說罷身形挪移閃電般逼近忽必烈,抬腳一踏,卡嚓一聲踩斷他一雙腿骨,忽
必烈劇痛難忍,雙膝無力地啪嗒一聲跪下,龍輝伸手按在他肩膀上,手指發力捏
碎其肩骨,將這大元皇帝四肢打斷。

  「去你媽的狗韃子,你不好好在你草原放羊牧馬住帳篷,卻要揮兵進犯中原
,屠戮百姓,斷你四肢算是一點利息。」

  龍輝一腳踩住忽必烈的胸口,一口吐沫吐在其臉上,罵道,「今天我不但要
蕩平你的偽皇宮,還要殺光你所有士兵,看你如何滅宋,來日再揮兵北上,以血
還血,以牙還牙,血洗草原,將你們這些不知廉恥的禽獸全部殺光,還中原一個
清靜!」

  說話間,龍輝單掌向天,怒祭霹靂篇絕式,引納八荒暴雷,只見悶雷陣陣,
驚電連綿,瞬間籠罩大都皇城,隨即無數紫雷劈下,皇城遭遇滅世浩劫,殿宇倒
塌崩碎,燃起熊熊大火。

  忽必烈絕望地哀嚎道:「長生天啊……」

  八思巴也是滿臉悲怒和無助,跪倒在地朝天禱告:「我佛慈悲,請救救皇上
吧!」

  龍輝一腳便將這他踢翻,指著他罵道:「你身為佛門弟子,不行慈悲事,卻
助韃子屠戮萬民,還妄想佛法庇護,待殺了韃子皇帝,在殺你這禿驢!」

  忽必烈的哀求和哭訴竟然引來異象,天空射來一道強光,只見一個身材高大
,體格健壯男子從天而降,其臉上刻著奇異圖紋,頭髮紮成許多個小辮子,絡腮
濃須。

  那男子大喝道:「何方妖孽,膽敢傷我長生天子民!」

  忽必烈喜出望外,歎道:「長生天保佑……誅殺此魔!」

  龍輝回頭望了一眼,覺得此人渾身沛然真元,並非凡人所有,暗忖道:「莫
非這東西真是韃子侍奉的神祇?」

  但轉念一想,既然他是韃子真神,那就更該殺,若無他在背後推波助瀾,豈
會有此兵燹血債,於秀婷又怎會遭遇不測。

  「媽的,老子管你長生天還是短命地,既然來了,老子就當著這群狗韃子的
面將你剁成肉醬,也叫這些韃子看看他們的神祇是何等廢物!」

  龍輝冷嘲譏笑,長生天喝道:「大膽妖孽,敢對本神不敬,該殺也!」

  說罷,便祭起六合神力,他這一出手,引得風雲變色,遠勝金狼。

  龍輝淡淡道:「廢招再用幾次也是廢招!」

  五行真元一展,頓時碎開六合神力,長生天見狀祭出隨身兵器--六環金雲
刀,匯聚六合成血霧,當空一刀斬下。

  龍輝龑霆斜指刀鋒,劍泛紅光,正是於秀婷殺生名招--天罡點朱。

  只看他寶劍抖出三十六道紅光,以天罡三十六星排列,乾脆利索地刺破滄釋
天之金身,更毀其靈脈,削去頂上三花,長生天瞬間慘敗,吐血染天壇。

  身負重創,長生天知道撞到鐵板,立即化作一道金光朝西方逃竄,龍輝提劍
追殺:「韃子狗神,那裡走!」

  真龍誓斬蠻神,龍形橫掃,蕩得九天失色,長生天只覺得身後勁風壓逼,心
憂膽寒,只得加快駕雲速度,祈求能擺脫這個殺神。

  龍尾一甩,長生天背門中招,被打得魂魄欲裂,金身盡碎,千年修為一朝盡
毀,只餘一口仙氣吊住性命。

  「吾命休矣!」長生天趴在雲山,咳血哀歎,閉目等死。

  龍輝提著龑霆劍已經追來,劍鋒過頂,便要一劍劃下斬其首級,忽聞前方響
起一聲熟悉悠揚的佛號,佛光奪目,令得龍輝劍鋒微微一頓,隨即金光灑落,將
長生天捲出生天。

  長生天保得殘命,鬆了口氣,抬頭細看救命恩公,只見一名慈眉僧人現身在
眼前,其裝束乃是天衣天冠,頂結五髻,表佛五智,一手持寶劍,,一手持經典
,駕乘獅子,法相莊嚴。

  長生天拜道:「原來是文殊菩薩,小神叩謝救命大恩。」

  文殊菩薩道:「你乃一方天神,怎生如此狼狽?」

  長生天哭訴道:「小神被一凶魔打碎金身,削去三花,那凶魔囂張殘忍,還
要奪小神性命,還請菩薩救我!」

  文殊菩薩道:「你且稍安勿躁,待見過佛祖再做定論。」

  這時龍輝已經追來,怒道:「你是何人,竟救此瘟神!」

  文殊菩薩雙手合十道:「施主請暫息雷霆,吾乃五台山文殊菩薩,奉如來法
旨請來化消一樁干戈。」

  一提如來,龍輝更是大動無名,揚聲喝道:「好個偽佛餘黨,跟著毛神端的
是一丘之貉,今日我便一併殺之!」

  說話間,龍輝飽提真元,氣灌武脈,手中龑霆劍華光大作,光華凝聚成各種
兵器,正是萬兵之至高絕式--萬世兵魄,干戈一觸即發。

  「阿彌陀佛,龍施主,還記得貧僧嗎?」

  熟悉的聲音響起,伴隨著萬丈佛光,雲海深處只見羅漢開道,金剛護持,菩
薩輔佐,竟是佛界諸聖現法身,金華之中唯見蓮台寶座,佛者莊嚴,一尊六丈巨
佛昂然現世。

  文殊菩薩行禮迎接道:「文殊恭迎世尊佛駕。」

  長生天也跪下道:「小神叩見佛祖!」

  龍輝凝視那巨佛片刻,驚愕道:「你,你是接引?」

  巨佛慈眉笑道:「昔日接引,今日如來,自盤古開天地,龍主便一眾后妃隱
居,萬世不曾再見,想不到今日竟能隔世重逢,實乃天賜緣分也!」

  這時長生天哭道:「佛祖,這凶魔虐殺小神子民,還要取小神性命,還請佛
祖替小神主持公道!」

  如來佛道:「長生天別以為本座不理紅塵之事,便不知你做了什麼,你身為
一方天神不去導人向善,卻引人起殺戮,令得蒙古人好殺成性,雖說元代宋乃天
道使然,可你麾下子民逢城必屠,有傷天和,這都是你所種之惡因,今日被廢去
金身亦是報應!」

  長生天惶恐地道:「小神知錯了。」

  如來佛道:「龍主,長生天已經遭到應得之報應,你可否放他一條生路,畢
竟他能修成神格實屬不易。」

  龍輝笑道:「你帶著這麼多人來跟我套交情,我又怎會拒絕,罷了,就饒他
一命!」

  如來佛道:「長生天你還不快多謝龍主。」

  長生天急忙磕頭:「多謝龍主不殺之恩,小神知錯,小神知錯。」

  「長生天,你既然知錯,那便會你修地好好修行,彌補過錯。」

  如來法指一點,一片濃雲飛來便將長生天捲走。

  送回其修行之地。

  龍輝掃了如來和諸佛一眼,心中湧起一股親切感,道:「想不到我居然還能
在這裡遇上熟人,真是幸運。」

  如來苦笑道:「龍主,你之到來卻讓吾等十分不幸也!」

  龍輝奇道:「此話怎講?」

  如來道:「你不屬於這個乾坤,但卻越界而來,早已干擾寰宇平衡。在你破
開空間越界的那一刻,已經有數百顆星辰隕落,令得天道再度失衡。如今為了修
復天道平衡,儒道兩教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上至教主,下至教眾全部在維持天道
運轉。」

  龍輝歎道:「我也不想如此,但於谷主生死未卜,而且我也無法回去。」

  如來道:「此事吾已知曉,於谷主她……」

  龍輝急忙問道:「接引,啊不,如來佛,你知道於谷主之下落?」

  如來歎道:「請恕吾無能,劍仙下落,吾不知也,吾只知道十八年前龑霆劍
劃空而來,進入了這個乾坤寰宇,但惟獨不見劍者行蹤。」

  龍輝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如來道:「穿越時空時會產生極為龐大之力量,足以撕毀萬物,若無天人以
上修為,皆難保性命,龍主當時雖然只有先天境界,但因為天生異稟,得以保全
,可是劍仙就……」他話雖未盡,但龍輝已經聽出不祥,不由得冷汗直冒。

  「照你意思,於谷主已經在越界之時喪命了?」龍輝沉聲道。

  如來搖頭道:「也不是如此,因為在我過去曾見證劍仙怒斬邪魔,若她隕落
在此地,怎會有後面之鋒芒畢露。」

  龍輝恍然大悟,暗忖道:「對了,如來就是接引化出的,他是未來之存在,
那麼他說於谷主沒死,就一定沒死!」

  想到這裡,不由心頭大定,一掃胸腔郁氣。

  「既然到了未來,何不問清楚我們那個時代的事情,回去也好有個準備!」

  想到這裡,龍輝便欲開口詢問,卻見如來微笑搖頭:「龍主,萬萬不要再問
吾任何關於未來之事,我若透露天機只會引來更多災難,不但影響這個乾坤,說
不定還會影響過去。」

  如來身為佛界之主,一言一行皆牽扯天道氣運,若由他透露天機便會造成干
坤動盪,天道失衡,後果就連他也無法預計。

  龍輝暗忖道:「既然不能說,那我也不問,若是知曉未來之事,那麼還有何
樂趣。再說了,未來還是由過去延伸,如何發展還不是得靠自己雙手控制。」想
到這裡他也釋然,不再追問。

  但龍輝始終心懸於秀婷,便問道:「如來佛,那我該如何尋到於谷主?」

  如來道:「劍仙命格早已超脫天道之範疇,吾也無從估計,不如龍主到地府
走一趟,或許可尋得一些線索。」龍輝點頭同意。

  如來再下旨命文殊、普賢、觀自在三大菩薩陪同龍輝到地府。

  三佛領受如來法指,越空破雲不在話下,眨眼間便到了酆都鬼門,再入昔日
血戰舊地,龍輝感慨萬分,卻見門後百鬼齊聚,夾道歡迎。

  龍輝掃了一眼,不由暗吃一驚,這眾鬼之中竟有十殿閻羅、黑白無常等舊敵
,訝異之餘,三大菩薩忽然止步,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道:「吾等不便入地府,
還請龍主見諒。」

  這時秦廣王和閻羅王迎上來道:「三位菩薩請放心,貴賓便交由小王接待。」
三大菩薩行禮答謝,駕雲離去。

  秦廣王使了個恭敬的禮節道:「龍主遠道而來,地藏王菩薩特命吾等迎接,
還請移步。」龍輝見他已經洗去戾氣,眉宇間透著一股剛直之氣,心裡更是驚喜
萬分。

  隨著百鬼開路,龍輝進入幽冥廟內,只見蓮花台上端坐一名佛者,千百年來
其容貌未曾改變分毫,正是由界明和愆僧化成的地藏。

  而那頭異獸諦聽此刻正趴伏在蓮花台下,雙目半睜半閉,似在打盹。

  地藏含笑道:「龍施主,久違了!」

  龍輝歎道:「想不到竟然能在這個時空看到你,倒也意外,不過最讓我意外
的是昔日的十殿閻羅,不但復活而且還變得一身正氣,地藏之大能果真叫人讚歎。」

  地藏笑道:「十殿閻羅負責督查鬼魂生前功過,獎善罰惡,自身必須剛正不
阿,但他們復活並改過自新,這都是施主的功勞,地藏不過是坐享其成罷了。」

  龍輝奇道:「這又是怎麼回事,跟我有何關係?」

  地藏神秘一笑,說道:「天機不可洩露,施主請見諒。」

  這時諦聽忽然睜開雙眼,竟然口吐人言:「菩薩,諦聽無能,未能尋到劍仙
蹤跡。」

  龍輝頓時呆住了,地藏道:「施主不必驚訝,諦聽修煉多年,早已開通靈識
智慧,能說人言亦是正常。」

  龍輝回了回神道:「原來如此,是我少見多怪了,不過諦聽剛才是在尋找於
谷主的蹤跡嗎?」

  地藏道:「然也,閣下與劍仙越界而來,儒道佛三教皆同受感應,只是劍仙
卻比施主先來了十八年,但她卻在到達的那一瞬間發生了意外。」

  龍輝蹙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地藏道:「正如佛祖所言,越界破虛必有天人修為方可承受時空亂流,於谷
主越界之時僅為先天境界,結果便是兵解魂散。」

  龍輝聞言頓時呆住了,無窮無盡的懊悔和悲傷湧入心頭。

  「那於谷主的魂魄在何處?」龍輝壓下悲痛問道。

  地藏歎了一口氣道:「於谷主發生不幸後,吾便命十殿閻羅翻查生死簿,監
視奈何橋,卻並未發現於谷主之魂,如今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於谷主乃混元大
道之修者,命格已超脫生死薄和六道輪迴,自成一格,無人可窺探,所以即便她
的魂魄進入酆都,十殿閻羅也認不得。第二種可能便是於谷主的魂魄不在乾坤之
內,因為她是在到達這裡的瞬間發生意外,魂魄很有可能留在虛空之外。」

  龍輝心亂如麻,以最後一線冷靜問道:「地藏,你能送我回去嗎?」

  地藏道:「吾與如來雖有穿越未來過去之能,但閣下所處之時空乃是盤古開
天之前,亦是上一個紀元,此紀元內有太多強大的存在,他們的命格和大能令得
這個時空極為牢固,若不屬於那個乾坤,強行進入必定會被排擠,所以施主要想
重回故地,唯有依靠自己,貧僧實在愛莫能助。」

  龍輝道:「那該如何回去?」

  地藏掏出一枚輪盤遞過來,說道:「只要施主能夠與你所在的乾坤取得聯繫
,再啟動這玉海佛輪即可回歸。」

  龍輝接過佛輪,又問道:「吾曾見過一個名為魚婷兒的少女,她的容貌跟於
谷主甚是相似,會不會是其轉世?」

  地藏搖頭道:「吾曾暗中見過這少女,細查其元神,並未發現於谷主的記憶
。而且這千萬年來,在這個寰宇之中的眾多星辰,也曾出現了不少相似的面孔,
面容相似並不能做準則。」龍輝心情失落到了極點。

  這時地藏再說道:「龍施主,您之到來已經破壞了了乾坤運轉,天道曾在千
年前受過重創,實在經受不起您之大能干擾,還請日後莫要再插手干擾三界之事。」
龍輝長歎一聲,說道:「我明白了,我從此袖手旁觀便是。」

  地藏頷首點頭,說道:「那地藏替天下蒼生多謝施主大恩!」

  離開地府,龍輝抱著失落和哀傷走在路上,背井離鄉之惆悵不斷環繞心頭,
使他不辨東南,不識西北,就這麼漫無目的地在亂走一通,也不知走到那裡,累
了便睡,餓了便吃,渴了便喝。

  龍輝提著龑霆劍走到黃河邊上,望著奔騰咆哮的黃色水浪,想起於秀婷便是
在此地下落不明,頓感一陣陣悲憤,將劍倒插在地上,趴下來便大聲嚎哭,哭夠
之後他朝著黃河連拜三拜。

  抹去淚水,龍輝掏出地藏所贈之佛輪,暗忖道:「地藏所言,只要能與我所
存在的乾坤聯繫,那麼就可以啟動佛輪迴歸本源。」

  於是龍輝便在黃河邊上坐下,閉目感應,試著與過去聯繫,但足足用了三天
三夜也無從下手。

  他心懸冰兒雪芯等人,此刻不由焦急起來,氣得跳起身來揮劍亂劈,一道道
的劍氣斬落黃河,激起千尺浪花,但卻是抽刀斷水水更流,龍輝胡亂宣洩一通後
心情稍得緩解,腦海裡不禁閃過跟如來的對話。

  「龍主與后妃隱約……」一句最為關鍵的話從耳邊迴響,龍輝不禁大喜,所
謂的后妃豈不是指大小妖後和一眾盤龍妃嬪,既然未來之如來這般說話,那麼她
們定當無恙,而如來又說過於秀婷曾怒斬邪魔,也就是說她最終會是平安無事。

  龍輝大感欣慰,一掃心頭郁氣,提起龑霆劍轉身離開,南下臨安,走了數十
裡都是看見蒙元大軍之暴行,他實在不忍心看下去,因為他怕克制不住,再一次
干預乾坤,於是只得選擇飛在天空,來個眼不見為淨。

  到了臨安城外,卻見蒙古入城,宋軍解甲,龍輝大吃一驚:「襄陽雖然已破
,但韃子怎麼可能短短數日便兵臨宋都?」

  殊不知山中一日,世上千年,龍輝入地府半個時辰,人間早已過了數年,蒙
古大軍拿下襄陽後,順流而下,一路摧枯拉朽,兵鋒直逼臨安,南宋君臣無奈舉
國投降,部分文臣武將則帶著趙宋血脈逃亡他處,召集兵馬誓死不降,為華夏漢
統做最後一搏。

  龍輝暗中潛進城去,欲尋魚婷兒和郭襄,畢竟於她們相識一場,能幫就幫。

  但到了魚府卻發現此地荒廢已久,於是尋來鄰居一問才知道魚婷兒在半年前
散盡家財和奴僕,帶著細軟離開臨安。

  對於這個酷似魏雪芯的少女,龍輝還是掛懷在心,聽到她下落不明,心中大
石仍舊難以放下。

  他轉念一想:「魚姑娘跟郭姑娘乃是忠烈不屈的奇女子,她們絕不會坐視亡
國,她們定會回來對付這些韃子首領,只要我繼續在城內等候必可見到她們。」

  龍輝便暗藏在城內監視元軍動向,但卻也目睹了韃子暴行--姦淫擄掠,燒
殺搶奪那是歷歷在目,若非他擔心擅自干預人寰之事引發不可預計後果,早就將
這伙禽獸全部殺光。

  三天之後元軍完全接管臨安,就在這一天夜裡,龍輝聽到幾個元軍在交談。

  「丞相今夜要在宋蠻子的皇宮舉行慶功宴,犒勞三軍將士,你們可得好好表
現,莫要丟咱們營地的臉!」

  「他奶奶的,這外城都這麼繁華,那個皇宮也不知道豪華到什麼程度!」

  龍輝一聽立即趕往皇宮,進入皇宮便聞見酒肉香氣,還有韃子那刺耳的笑聲
,再向四周掃了一眼,皇宮已經算是家徒四壁,洗劫一空。

  他飛簷走壁來到主殿屋頂,便聽到下邊聲樂齊響,笑聲不斷。

  龍輝翻開一快瓦片看下去,只見蒙古丞相伯顏坐在宋君龍椅上,捧著酒與眾
人談笑風生,在他身邊正是那個帝師八思巴,而殿中兩側分別坐滿了軍中各大將
領,在大殿中央正有一群美姬輕歌曼舞,她們身著輕盈衣裙,舞動著迷人旋律,
每一個舞步皆會露絲絲春光,藕臂粉腿隱約而現,撩撥得那些韃子眼珠赤紅,心
癢難耐。

  伯顏雙眼緊緊盯住最中央的一名舞姬,這名舞姬身段婀娜,舞步優雅,小小
蠻腰纖細而又有力,踏步扭腰都是乾脆利索,剛柔並濟,不似其他舞姬只是一味
的柔媚,而她的容顏迷人,雪膚瑩潤,朱唇粉腮,一雙秀眸好似深邃秋水,盈盈
含笑,最為迷人的是那兩筆修長入鬢的蛾眉,好似兩道長劍,給她柔美的氣質增
添了幾分剛強英武,更添風采。

  是魚婷兒!她此刻雖身著旖旎衣裙,但雙目間隱約含有殺氣,龍輝不由喜出
望外,但一想到她欲以身侍虎刺殺敵酋,心中卻是有股酸酸的醋味,他彷彿看到
雪芯也穿著這麼一身衣裙給別一群男人跳舞,接受著各種猥褻淫邪的目光。

  伯顏看得兩眼冒火,哈哈笑道:「好妙的舞蹈,但舞好人更好!」

  說罷伸手指著魚婷兒道:「你且過來,陪本相暢飲一杯,本相自當重重有賞。」
魚婷兒應了一聲是,挪動蓮步,款款朝伯顏走去,一對秋翦水瞳中的殺意更為濃重。

  待美人走到跟前,伯顏伸手扯住其衣袖,便要將她拉到懷裡,就在此時魚婷
兒殺氣立即爆發,伯顏身經百戰當下便反應過來,收手後仰,而魚婷兒從袖子內
掏出一把匕首,一刀刺去。

  「大膽刺客,給我退下!」身在一旁的八思巴大喝一聲,一記大手印便朝魚
婷兒掃來。

  魚婷兒抬手去擋,卻被其掌力震得連連後退,櫻唇吐出一口鮮血,手臂一陣
刺痛,已是傷了筋骨。

  伯顏大怒,喝道「拿下!」話音未落,屋頂瓦片盡碎,龍輝怒容而下,一把
擋在魚婷兒跟前,冷聲道:「誰敢傷她!」

  伯顏見又多一個刺客,更是怒不可遏,拔出佩刀揚聲道:「將這對狗男女剁
成肉醬,丟出去餵狗!」他殺氣騰騰,卻不見身邊的八思巴已經嚇得面無血色。

  龍輝根本懶得瞥他們一眼,轉身查探魚婷兒傷勢:「魚姑娘,你沒事吧?」

  魚婷兒再見他後,又驚又喜,頓時喜極而泣,淚水溢滿眼眶,朱唇輕啟,欲
道千言,卻發覺胸口酸澀,竟說不出話來。

  龍輝以為她受傷頗重,難以開口,於是便安慰道:「婷兒,你不要說話了,
保留元氣未上,這些韃子便交給大哥,保管無人可以動你一根頭髮。」

  龍輝望著她便想起魏雪芯,於是便脫口而出地喚她婷兒,更自稱大哥,魚婷
兒聞言不由得雪腮一燙,頓起紅霞。

  伯顏見他們死到臨頭還打情罵俏,更是震怒:「殺了!」

  龍輝輕蔑一笑,真氣催生,凝成一個巨大氣場,韃子兵盡被震出十丈開外。

  「八思巴,好久不見了!」龍輝嘿嘿一笑,八思巴臉色煞白,急忙磕頭求饒
道:「大神饒命,八思巴無意冒犯,還請大神恕罪!」

  伯顏不由一愣,八思巴不斷地朝他使眼色,更用唇語提醒道:「他就是大鬧
皇城的凶神,相爺,萬萬不可得罪他啊!」

  皇城浩劫,大汗重傷,這些事情都已經傳遍天下,最讓所有元人悲痛絕望的
莫過於他們信奉的神祇長生天被殺得抱頭鼠竄,如今這個連長生天也降不住的凶
神就在眼前,伯顏哪還敢造次,雙膝一軟,立即跪下。

  龍輝答應過如來和地藏不再干預人間之事,既然救下魚婷兒便不想再糾纏,
扶著她便轉身離去,但臨走之前,龍輝暗催動葵水真元,韃子眾將領跟前的酒水
立即發生異變,紛紛化作水劍刺入每一個人的下腹,殿內霎時哀嚎連綿,每個人
襠部一片血跡,就連丞相伯顏和帝師八思巴也不能倖免,全部被廢去子孫根。

  在龍輝眼中,魚婷兒無異於是魏雪芯的化身,那容其他男人染指,這些韃子
的眼睛既然褻瀆了她的身子,那麼就做個太監渡過餘生。

  回到昔日魚府暫且落腳,魚婷兒觸景傷情,眼淚再也遏制不住,決堤而出,
哭得梨花帶淚,惹人憐惜。

  龍輝柔聲道:「婷兒,別哭了,現在沒人欺負你了。」

  魚婷兒卻是越哭越傷心,泣聲道:「沒了,什麼都沒了,國破家亡,我們什
麼都沒了!」

  龍輝無奈暗歎,這些纖弱女子不但無家可歸,卻要捨身飼虎,刺殺敵酋,這
又是何等諷刺。

  「即便我能出手干預,但也只是救得了他們一時,這腐朽到根的大宋滅亡是
必然之勢。」

  龍輝暗歎一聲,「難怪那個韃子丞相說十萬宋軍齊解甲,竟無一是男兒,此
等朝廷恐怕只有皇甫錚轉生才有法可救了!」

  龍輝尋來一塊乾淨的手絹替魚婷兒拭淚,柔聲道:「婷兒,別哭了,這等腐
朽朝廷不值得你再替他們傷心。」

  魚婷兒只覺得手絹上傳來一股莫名暖流,灼得她芳心暖融融的,一腔悲痛也
緩解了幾分。

  「龍大哥……你這些年究竟去了哪裡?」魚婷兒揚起掛著淚痕的俏臉,怯生
生地詢問道。

  龍輝說道:「我去了一趟大都。」

  魚婷兒一愣,問道:「聽說大都曾遭受天譴,雷劈皇宮,許多韃子士兵和官
員都死在大火中,就連忽必烈也受了重傷,這……這是不是龍大哥你幹的?」龍
輝點了點頭。

  魚婷兒又道:「大哥,那你為何不斬草除根?」

  她一時激動連姓氏都忘了叫,那個語調和神態簡直就跟魏雪芯毫無差別,一
樣的嬌癡膩人、楚楚可憐。

  龍輝看得心頭一軟,歎道:「婷兒,後邊的事情就算我說出來了,你也未必
會信……」魚婷兒急忙打斷他的話語,堅定地道:「我信!」短短的兩字道出了
少女之萬千柔腸。

  龍輝想了想,也不知道如何敘說,便道:「這事以後再同你慢慢道來,倒是
你這段日子過得如何?」

  魚婷兒垂下螓首,幽幽歎道:「聽到襄陽城破的噩耗後,我就跟郭姐姐趕回
襄陽,但卻是遇上更大的噩耗,郭大俠、黃幫主和一眾武林人士不願降元,決定
與城同亡,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已經殉城了。後來我們又遭到韃子兵的
追殺,我跟郭姐姐就失散了,從此我再沒聽郭姐姐的消息,也不知她還在不在世
上。」說到這裡又是一陣神傷。

  龍輝道:「婷兒,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你出城吧。」

  魚婷兒嬌軀微顫,咬唇問道:「大哥,送我出城後,你是不是也要離開?」

  問這句話的時候她雙眼再度湧上濃濃水霧。

  當年他曾在泰山拋下過一次魏雪芯,如今聽到這如泣如訴的聲音,叫他心若
刀割,但想起自己的身份,唯有狠下心來道:「我還有要事待辦……」

  話還沒說完,魚婷兒已經緩緩闔上雙目,銀牙緊咬,嬌軀顫抖,她深吸了一
口氣,將眼淚全部憋了回去,盡量用平靜的聲音說道:「婷兒明白了,龍大哥,
今天謝謝你了!」

  說罷轉身欲走,龍輝她眼角細紋如絲,不復往日光潤,暗想她這些年奔波,
也受了不少風霜摧折,心頭一軟,攔住她道:「婷兒,你若不嫌我事多,咱們一
塊走吧。」魚婷兒喜出望外,破涕為笑,嗯了一聲。

  龍輝見她笑靨如花,心中亦感欣慰,便說道:「婷兒,那喇嘛打了你一掌,
讓我先瞧瞧你的傷勢吧。」

  要看傷處便得掀開袖子,魚婷兒想到這裡不禁耳根一紅,嬌羞無限,南宋時
的男女之防遠勝龍輝那個時代,魚婷兒雖是江湖兒女,但也擺脫不了這禮教約束。

  躊蹉了片刻,魚婷兒始終是敵不過心中情意,便含羞答答地抬起手臂。

  龍輝輕輕掀起她的袖子,只見凝乳般的皓臂上多了一道瘀黑,正是大手印所
造成的傷勢。

  龍輝握住傷臂檢查傷勢,掌心卻是一片嫩滑,叫他心神微蕩,好不容易才回
過神來,細查之下發覺魚婷兒的臂骨被震裂,但並未移形,只要好好安養很快就
能復原。

  龍輝輕輕揉了幾下,純正的真氣驅散傷臂淤血,再緩緩接合裂開的筋骨,然
後再用繃帶木板固定。

  待包紮完畢,魚婷兒已是兩腮烘熱,嗓子發乾,羞得不敢抬頭。

  龍輝問了一句道:「婷兒,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魚婷兒垂下螓首,用未受傷的手捏著衣角道:「我也不知道,大哥你去哪裡
,婷兒便去那裡……」

  說到最後已經是細聲細語,長長的睫毛微微發抖,生怕龍輝嫌棄自己。

  感到少女那綿綿情意,龍輝身心溫暖,忖道:「婷兒如今已是國破家亡,身
邊已經沒有一個親人,我又如何能撇下她不顧。」

  想到這裡,伸手握住她柔荑道:「婷兒,你不用擔心,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
我都會在你身邊,絕不會讓你孤零零一人面對。」

  魚婷兒雪靨暈紅,心頭儘是綿綿柔情蜜意,不經意地將身子挨近了幾分。

  清幽的少女體香鑽入鼻孔,暖融融地沁人心脾,龍輝一時間也癡了,手臂一
伸便將魚婷兒摟在懷裡。

  男子烘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魚婷兒先是一陣扭捏,但芳心很快便化作一汪春
水,嬌軀酥軟地靠在他結實的胸口,眼波迷離,呵氣如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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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明白怎麼這麼多人覺得我寫偏題了呢,還說什麼寫這個沒必要,真是無語,
穿越不過是換了個背景,主角根本沒有跟那個年代有什麼就交集,要是覺得看得不
爽,就跳過去吧,大過年的也弄得我心煩,愛看不看。








【龍魂俠影 第18集 仙陣玄關 11逆轉乾坤】

 

  離了臨安,魚婷兒初嘗情愛,嬌羞之餘又添三分艷麗,雪嫩的小臉一掃昔日
亡國陰霾,朱唇含情勾笑,亦是美得驚人。

  龍輝為了盡量減小自己對乾坤氣運的影響,乾脆遠離塵囂,直接帶著魚婷兒
登上泰山,尋了一處隱匿的地方隱居,龍輝選的地方甚是幽靜,前方有一條溪流
,而後方則是一片竹林。

  剛一到此地,魚婷兒便聞到陣陣竹香撲來,頓時一陣心平氣和,不由讚道:
「龍大哥,你選的地方真好,安安靜靜,沒什麼煩惱。」

  父親殉國身亡,她一個少女繼承乃父遺志,奮不顧身地守衛宋土,本該是如
花芳齡,卻不是在女紅詩詞中度過,而是目睹兵燹烽煙,血流成河,如今大宋已
亡,她也算是卸下包袱,感到身心清爽,一陣愉悅。

  龍輝到溪流邊上洗了洗手絹,然後遞給她道:「婷兒,咱們以後就住在這裡
,好不好?」

  咱們二字一出,魚婷兒雪靨再添紅暈,芳心又羞又喜,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龍輝微微一笑,便用濕手絹替她抹去腮邊汗水,柔聲道:「傻妮子,發什麼
呆,你看你滿頭大汗,弄得小臉髒兮兮的。」

  魚婷兒甜甜一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嫩舌,表情俏皮可愛,尤其是她粉嫩紅
潤的三寸丁香,令得龍輝有種咬在口裡的衝動。

  龍輝伸手便將她摟在懷裡,低下頭去親了親那秀氣的柳葉劍眉,魚婷兒小臉
嗖的一下便紅的,怯生生地僵在龍輝懷裡。

  龍輝越看她的眉毛越是喜愛,便用手指輕輕順了順她眉弓,笑道:「傻瓜,
害什麼羞,以後咱們可是要拜堂成親的。」

  魚婷兒大窘,嬌羞嗔道:「你壞死了,誰要跟你拜堂了!」

  龍輝笑嘻嘻地故意鬆開手臂,轉身欲走,說道:「哎,那既然是我自作多情
,還有何面目留下來!」

  魚婷兒急得跺腳,伸手拉住他袖子。

  龍輝回頭眨了眨眼睛,打趣道:「怎麼了,要尋我拜堂了是不是?」

  魚婷兒自知中計,羞得滿面通紅,急忙收回玉手,但卻被龍輝一把拉住,拽
入懷裡。

  這妮子臉皮嫩薄,害羞動人,簡直就跟雪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龍輝越發
心動,伸手環抱其柳腰,嘴唇輕觸其秀髮,柔聲細語道:「好婷兒,嫁給我好不
好?」

  魚婷兒肌膚烘熱,嫩薄的臉皮始終敵不過一腔柔情,神使鬼差地輕點螓首。

  龍輝欣喜地將她緊抱在懷,魚婷兒也大起膽子探出玉手環抱在龍輝後背。

  兩人偎依了片刻,魚婷兒忽然抬起頭問道:「龍大哥,咱們以後住哪裡?」

  龍輝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後腦道:「哎呀,險些忘了正事,我現在
就搭間屋子。」

  魚婷兒微笑地推開他,嬌憨地使喚道:「傻愣子,別呆著,快去砍竹子造房
子,本姑娘可不想露宿野外!」

  她放開心防後顯露出了難得一見的開朗歡笑,好似一朵綻放的蘭花,清秀雅
潔,香蕊暗吐,便是四周青翠的竹子也給比下了。

  龍輝抽出龑霆劍,揮舞幾下便砍下了不少竹子,不由自嘲道:「龑霆劍啊,
龑霆劍,這次用你來砍竹子,真是辱沒了你,待回去後一定會讓你斷盡天下利器。」

  龑霆劍,回去……忽然間,龍輝腦海靈光一閃,拍手叫道:「我真是傻,這
個方法怎麼沒有想到!」

  魚婷兒被嚇了一跳,不禁奇道:「龍大哥,你在想什麼?」

  龍輝激動地握住她柔荑道:「婷兒,我想到了,我想到怎麼回家了!」

  龑霆劍曾與戮仙劍產生共鳴,如此說來這兩把劍便存在著聯繫,只要能以龑
霆劍感應,那麼龍輝便可啟動地藏所贈之佛輪。

  魚婷兒不由問道:「龍大哥,你家在哪裡?」

  龍輝收回心神,肅容道:「婷兒,其實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呆在這裡始遲
早會出現難以預計的事情,所以必須回去。」

  魚婷兒一聽,急忙拉住他袖子道:「龍大哥,我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
你去哪裡,婷兒就跟你去哪裡!」

  龍輝立即想起如來所說的話,暗叫不妙:「婷兒並非我那個年代之人,強行
越界只怕會有不測,而且就連於谷主那般根基也承受不住時空亂流,婷兒又豈能
受得了。」

  正欲拒絕時,卻觸及魚婷兒那水盈盈的眸子,心頭一軟,想到婷兒已經是舉
目無親,若將其拋起對她實在太殘忍。

  龍輝下定決心,伸出手指順著她秀氣的劍眉撫摸,就像是替她梳理眉毛一般
,動作輕憐溫柔,笑道:「婷兒,你的眉毛真好看!」

  魚婷兒俏臉一紅,垂首道:「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眉毛好看。」

  龍輝笑道:「婷兒,以後我一定天天給你畫眉。」魚婷兒心如灌蜜,嬌羞竊喜。

  龍輝又吻了一下她的眉弓,柔聲問道:「婷兒,你怕死嗎?」

  魚婷兒淒艷一笑,搖了搖螓首,堅決地道:「不怕!」

  龍輝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婷兒你可願隨大哥一起走?」魚婷兒點了點頭
,義無反顧。

  龍輝揚聲一喝:「那好,今日我便要再逆一次乾坤!」

  說罷祭起浩然元功,灌入龑霆,霎時劍泛紅光,好似一道赤煉從泰山升起,
普照八方。

  魚婷兒被閃得睜不開眼,緊緊閉上眼睛,龍輝牢牢抱住她的細腰,寸步不移。

  劍意催生,劃破空間界限,穿越未來過去,與另一乾坤的戮仙劍呼應,但龍
輝始終覺得差那麼一分,龑霆和戮仙始終不能確切地感應到對方,就像是看到對
方在眼前,只要再走一步就可以觸及,但就偏偏被某些東西隔住,始終無法突破
這一步的距離。

  龍輝不斷催谷元功,但龑霆和戮仙雙劍就是無法接觸,令得他難以鎖定方位
,急得他滿頭大汗,就在此時魚婷兒不由自主地伸手玉手,緩緩搭在龍輝手掌上
,幾根細滑的玉指輕輕觸及了龑霆劍柄,也就在她觸及劍器的瞬間,龑霆劍爆發
出了強烈的劍意,好似霹靂一般,強行劃破隔膜,劍意觸及了戮仙劍。

  受到龑霆劍的刺激,戮仙劍綻放萬千寒光,兩口蓋世名劍相互呼應,龍輝大
喜,急忙掏出地藏所贈之佛輪,施展秘法,開啟靈氣。

  卍字法印衝霄而上,精華佛光順勢破開虛空境界,龍輝和魚婷兒立即被一股
龐然吸力抽入其中。

  呼呼風聲不斷在耳邊響起,龍輝只覺得身子像是被撕開一般,血肉竟有崩碎
的跡象,他無暇自顧,先是查看魚婷兒的狀況,只見她俏臉煞白,肌膚已經呈現
透明,裡邊的血脈清晰可見。

  「糟糕,婷兒受不了這亂流!」

  龍輝急忙分出大半元功護住她的肉身,可是越到後邊亂流也越是銳利,龍輝
倍感吃力,身上不斷地迸出鮮血,筋骨有種開始斷裂的感覺,但始終以元氣護住
魚婷兒,不離不棄。

  就在他苦苦支撐之際,龑霆劍再度綻放光華,這道光華好像是指路明燈一般
,照亮跟前道路,但並非僅僅引導龍輝歸去,還有迎接某些人。

  龍輝定神一看,竟是一道仙姿麗影,玉貌花容,端雅秀麗,不是於秀婷還有
何人。

  於谷主?龍輝不由一驚,細看三分,發覺這個於秀婷不過是虛幻之態,並非
實體,顯然是魂魄元神,就在這剎那間,於秀婷的元神撲入了魚婷兒體內,令人
驚愕的事情發生了,這兩人的元神竟然如此的契合,甚至說她們根本就是同一個
元神分裂成的兩個魂體。

  在這一剎那,龍輝頓時明白過來,為何如來地藏無法尋到於秀婷的魂魄,原
來她就在越界的剎那發生了意外,導致魂體雙分,一半元神投胎轉世,化成魚婷
兒,另一半則在時空通道裡徘徊,等候回歸本體的時刻,這也解釋了為何龑霆劍
偶爾會發出劍意,也解釋了地藏為何無法從魚婷兒元神內窺探出劍仙記憶,因為
這個魚婷兒只是半個劍仙。

  於秀婷元神雖然回歸,但時空亂流始終繼續,不斷地侵蝕分裂兩人的肉體,
於秀婷猛然一瞪美目,伸手與龍輝同握龑霆劍,狂催真元入劍,兩人真氣相互融
合,以龑霆劍為核心生出了一個厚實的氣團,將時空亂流隔絕在外。

  逼出元氣後,於秀婷悶哼一聲,竟昏死過去,龍輝急忙攬住她腰身,繼續操
控龑霆劍,引導二人回歸自己的時代。

  溫軟香軀在懷,豐實滑膩的肉感令得龍輝不由想起跟魚婷兒的相處,心中無
由地再添三分凌亂。

  就在他不知如何自處時,忽然看見四周虛空浮現種種景象,這些景象正不斷
地倒退,正是回朔過去之徵兆。

  望著未來不斷倒退,龍輝心知即將回歸屬於自己的乾坤,隨著倒退的景象,
龍輝目睹了神州大地發生的事情:風波遺恨,靖康國恥,陳橋兵變,安史亂唐,
女帝稱皇……一個個的歷史以倒退的方式展現在眼前,就在他目不暇接之際,卻
見眼前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英偉俊朗,文武雙全,既有治國之經略,亦有統兵
之帥才,身著金黃龍袍,端坐帝位,而在他一手締造了百國來朝,萬族誠服的黃
金盛世,龍輝不禁暗暗稱讚,再定神細看,這名帝皇的容貌竟有十分熟悉,分明
就是昔日的大恆齊王皇甫錚!「輪迴萬世,齊王總算登頂九五。」

  龍輝暗忖道,「也不枉他一腔抱負和雄才。」

  歷經宋、唐、隋、晉之後,卻發現有一段光陰是一片空白,上邊竟被三教封
印給掩蓋住真相,但密實的封印中有一道裂縫。

  龍輝暗忖道:「封印掩住歷史真相,後世之人難以知曉,但歷史總會有記載
,所以這一道裂縫便相當於史書上所載之事,也就造成了後人對這一段歷史的印
象,雖然未必是真實的。」

  三教封印這段歷史的真相,龍輝心生好奇,便施展龑武天書虛空篇之神通,
神念從那道裂縫而入,追查歷史真相,就在龍輝入侵的剎那封印立即生出反應,
將龍輝的神念阻隔在外,在虛空篇催動的神念入侵之下,封印也產生了變化,浮
現了數行金字--豪傑誅黃巾,董賊盜漢宗,義子逆天倫,虎牢群雄爭。

  宛城護主君,拔矢啖血睛,下邳鬼神泣,官渡曹魏昌。

  青龍忠義行,血膽闖長?,蛇矛懾萬軍,巧舌戰群儒。

  周郎意氣發,龍鳳施巧計,武夫睥天道,風火逆乾坤。

  龍輝雖未窺得天機,但卻清楚地知道真相便藏在這數行金字之內,正欲深究
,忽見眼前強光一閃,奪目耀眼,叫他視線一片模糊,待他重新睜眼時,便看見
戮仙劍和龑霆劍同時躺在地上,「我回來了?」

  龍輝首先便是這麼一個念頭,方纔所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手臂處傳來那豐實腴嫩的肉感,龍輝低頭一看,發覺自己正攬著纖細有力的
纖腰,美婦豐美的嬌軀正倚在自己懷中,胸口貼著飽滿的峰巒,下巴正好觸及光
潔的額頭,而頸窩則有股暖暖的潮濕溫香,原來正是於秀婷瓊鼻噴出的蘭息。

  看見昏迷在自己懷中的仙姿美婦,龍輝清楚地知道所發生的一切並非幻夢,
而是確切地存在,也正因為如此,令得他頭皮發麻,脊背已是冒出了一層熱汗,
內衫濕了大半。

  這時龍輝的脖子處的吐息重了幾分,好似春風拂掃,帶著淡淡幽香,隨著一
聲嚶嚀,於秀婷濃睫輕顫,緩緩睜開星眸。

  甫一開眼,於秀婷頓覺不妙,急忙一把推開龍輝,不顧身子虛弱,連退數步
,玉手捧心,滿臉緋紅地瞪著他,一雙瑩潤的眸子透著複雜的光芒,羞愧、憤怒
、恥辱……雖然元神雙分,但未來乾坤鎖的記憶和經歷是歷歷在目,想起魚婷兒
跟龍輝的孽緣,於秀婷劍心瞬間大亂,不知該如何自處。

  兩人就這麼地大眼瞪小眼,相互對望,石屋內陷入一片沉寂,過了許久還是
龍輝率先打破沉默,說道:「咱們,先回去吧。」

  於秀婷嗯了一聲,眼眸落在龑霆劍上,她幽幽一歎,便要彎腰去撿,誰料龍
輝也在此時彎腰去撿戮仙劍,兩人的額頭頓時碰在一起,而手指也因此相互接觸。

  於秀婷俏臉刷的一下便紅了,猛地一咬朱唇,閃電地拾起龑霆劍,一個閃步
朝後退出三尺,更是橫劍在胸口,警惕地盯著龍輝。

  龍輝率先打破尷尬道:「咳咳,回去吧,時候不早了!」

  他抽回戮仙劍,然後瞥了一眼那顆萬魔原石,順手一探,解開封印,將原石
握在手中。

  既然看到了這塊石頭,那麼就不要浪費,用此來跟魔尊討價還價何樂不為。

  於秀婷雪靨暈紅,咬了咬朱唇,狠聲道:「魚婷兒之事,你要給我攔在肚子
裡!」

  龍輝哦了一聲,覺得臉頰火辣辣的,又補了一句:「當時,我覺得婷兒跟雪
芯很像,所以就不自覺地將她當做雪芯。」

  於秀婷又羞又氣,柳眉一揚,劍鋒猛地一指,嬌叱道:「你還敢再提!」

  龍輝急忙解釋道:「別,別生氣,我不說便是……」

  於秀婷緩緩放下寶劍,瞪了他一眼,冷聲道:「你叫誰別生氣,連稱呼都沒
有嗎!」言語間帶著幾分冷艷和威嚴。

  龍輝清了清嗓子,說道:「谷主,請恕罪!」

  於秀婷擰過頭,拂袖道:「回去!」說罷徑直一人走出石屋,龍輝跟在她後
邊,但又不敢太過靠近,保持著一段距離。

  金陵城內,於秀婷和龍輝已經離開了五日,經過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龍麟
軍士氣旺盛,各路軍馬在白翎羽的調配下有條不紊地執行自身任務。

  白翎羽按照往常慣例巡視城牆,士兵們紛紛朝她行軍禮,她也含笑點頭回應
,她此刻一身銀甲白袍,腰胯軍刀,步態剛硬,如花玉容之上透著巾幗英風,別
有一番風韻。

  「公主殿下,太陽這麼大,讓老奴替您打傘遮陰吧!」

  王公公正跟在她身後,手裡抱著一把油傘,說著就要將傘打開。

  白翎羽伸手制止道:「王公公,將士們都在頂著烈日守城,我又豈能打傘遮
陰,再說了,我這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早就習慣了。」

  王公公低聲跺腳道:「我的公主娘娘,就因為你這些年被太陽暴曬,皮膚都
黑了,您瞧瞧駙馬爺身邊那些女人那個不是雪白嬌嫩的,要是再曬黑幾分,到時
候那些個小狐狸精豈要騎在您頭上了!」

  他久居大內,對於妃嬪爭寵是屢見不鮮,所以才替白翎羽擔心。

  白翎羽不禁莞爾,搖頭苦笑道:「王公公,你想多了。」

  王公公歎道:「公主,您別嫌老奴囉嗦,爭風吃醋的事情老奴見多了,您一
定不能掉以輕心,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樣?」

  這時身後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王公公回頭一看,發覺身後正俏立著一襲白
衣倩影,不是楚婉冰還有何人。

  王公公倍感尷尬,面上一片火辣。

  楚婉冰微微一笑,說道:「翎羽,你猜我今天帶了什麼好東西給你?」

  楚婉冰似乎有意用行動否決王公公的爭寵論,親暱地挽著白翎羽的手臂,就
像是閨蜜姐妹般要好。

  白翎羽聞著她甜膩膩的清香,心情甚是舒爽,搖頭道:「冰兒,你心有七竅
,誰能猜得中你的心思,別再戲耍人家了,有好東西就快些拿出來吧!」

  楚婉冰咯咯一笑,朝下邊叫道:「你們快將東西推上來吧。」

  只見數十個獨角巨人推著十幾口火炮,由斜坡運上上城頭,這些火炮外表泛
著烏亮光潤,炮身比普通的火炮還要長,炮膛厚實,炮座之下配有八個輪子;火
炮推至城頭上,炮口伸到外邊,獨角巨人有將輪子邊緣的機關合攏,輪子便不能
轉動,相當於將火炮固定在了城頭。

  白翎羽奇道:「這火炮是什麼來頭。」

  楚婉冰笑道:「這是月長老以煉神火炮為基礎,再結合恆軍使用的火炮改良
的,射程可達四里,但不需吸取地火,當然威力也沒有煉神火炮那麼大。」

  白翎羽伸手撫摸著冰冷的炮管,喜滋滋地道:「能打四里,已經是很厲害的
武器了!」

  就在二女交談之時,南面行來一支隊伍,為首者正是鴻鈞。

  楚婉冰招手道:「鴻鈞掌教!」

  鴻鈞回禮道:「小妖後娘娘,貧道久違了!」

  白翎羽命人打開城門將鴻鈞迎接進來。

  鴻鈞與二女碰面,說道:「幸不辱使命,睦州的極元器總算修補成功。」

  楚婉冰感謝道:「那真是辛苦掌教了。」

  鴻鈞呵呵一笑,正要謙虛幾句,卻止住了話語,眉頭微蹙,眼皮跳動,似有
不祥之兆。

  楚婉冰看出不妥,便詢問道:「掌教,您怎麼了?」

  鴻鈞歎了口氣道:「不知為何,我的眼皮老是再跳,似乎這金陵城有些不妥。」

  「不是有些不妥,而是大大不妥!」鴻鈞話音未落,卻聽一個冷傲的聲音響
起,竟是元鼎真人。

  二女頓時露出警惕之色,鴻鈞解說道:「淨塵師叔正在療傷,所以委託元鼎
真人查探一下十二地支的運轉。」

  楚婉冰不悅道:「敢問元鼎道長,何來不妥?」

  元鼎抬頭望天,說道:「這個季節你不覺得太陽有些大嗎?」

  楚婉冰聞言頓時反應過來,如今正值春季,便是午時三刻也不應該有這麼大
的太陽。

  元鼎又指著金陵地面道:「地氣似有蒸騰之象,難道這是十二地支運轉的正
常現象嗎?」

  鴻鈞俯身捏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點頭道:「地氣似乎比往常強
盛了不少,似乎真有蹊蹺。」

  楚婉冰問道:「十二地支不正是以地氣為根基而運行陣法的嗎,地氣越強陣
法威力豈不是越厲害?」

  鴻鈞搖頭道:「正所謂盛極必衰,太強大的地氣反倒會傷及地脈本身,雖不
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引起的,但必須盡快解決。」

  元鼎掐指推算,臉色丕變,大叫不妙:「快帶一支士兵隨我來,若不然就來
不及了!」

  白翎羽見他神情凝重緊張,不似偽作,便親自領著五十士兵隨他奔去,楚婉
冰、王公公和鴻鈞也緊隨其後。

  只見元鼎掏出羅盤,一邊看指針,一邊推算,領著眾人直接奔到一間破爛的
酒樓,正是當日龍輝跟滄釋天分身激戰之地,這兩大先天打了一場後,酒樓早已
報廢。

  元鼎不由分說直接衝了進去,在地上跺了兩腳道:「速速挖開這兒的泥土!」

  白翎羽命令士兵將泥土挖開,泥土顏色先是灰色,然後漸漸變成赤紅,而且
還泛著一股灼熱的硫磺氣息。

  二女雖然不懂風水之術,但也看出這些土不尋常。

  元鼎再命人挖地三尺,頓時露出了一塊赤色岩石,這塊岩石已經有大半融化
,但還是可以依稀看出寫有符文,仔細辨讀發覺還是可以看出大致內容,分別是
道門的陰陽神符,佛門的世尊論法咒,儒門的大德經。

  楚婉冰花容失色,驚聲道:「這好像是聚陰逆陽陣的法器!」

  元鼎哼道:「不是好像,應該說這便是聚陰逆陽陣!」

  楚婉冰驚愕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元鼎道:「金陵在十二地支中為子時位,子時正是一天陰氣最重的時辰,金
陵的地氣便偏於陰寒,再加上經過一冬天的寒氣淤積,金陵地脈的寒氣已經到達
了極限,而且這個地方正是金陵地穴之一,正是地氣聚集之處--只要聚陰逆陽
陣的特點就在於化陰為陽,陰氣越重,燒得也就越旺,如今整個金陵地氣都是火
油,你說陣法一旦發動,結果會如何?」

  鴻鈞臉色大變,咬牙道:「陽火會蔓延,地脈的走向則像火藥的引子,將陽
火帶到地穴,然後地穴便會炸開,炸開的火焰又會朝四周流竄,到時候整個金陵
便是一片火海!」

  當初傀山群妖幾乎被忽如其來的陽火焚燒滅族,楚婉冰雖未親眼目睹,但也
深切感受到那場劫難,若這個陣法在金陵內發動,豈不是烈火焚城,整個金陵便
要毀於一旦。

  事關金陵存亡,楚婉冰不得不放下架子,行禮道:「元鼎道長,妾身請您救
一救這金陵城的無數百姓!」

  元鼎哼道:「小丫頭,奉為話就省下了,聚陰逆陽陣極為繁雜艱難,能有這
等陣法修為者,我想不出其他人,只有紫鶴那廝!」

  鴻鈞怒道:「紫鶴?此人竟然如此歹毒,竟然殺害全城百姓!」

  元鼎冷笑道:「當年我、仙宗、淨塵、雲蹤還有紫鶴五人同門學藝,其中以
仙宗武功法術最高,我與淨塵緊隨其後,紫鶴那廝武骨有限便鑽研陣法,自從他
摸出了一些鬼門道後,便大言不慚,自稱是天下第一陣法大家,便要挑戰我和淨
塵,誰知卻輸得顏面盡失,此後便一直銷聲匿跡,想不到今天竟然去舔滄釋天的
腳底!」

  楚婉冰聽他侃侃而談,不由跺腳嗔道:「現在什麼時候了,元鼎道長你還有
心思敘舊事!」

  元鼎哈哈笑道:「小丫頭,既然被貧道發現,那紫鶴焉能得逞,你便到一邊
呆著去,看貧道是如何破他!」

  楚婉冰奇道:「你還要怎麼破這聚陰逆陽陣?」

  元鼎道:「如今時辰未到,貧道才按兵不動,待午時一到,貧道便將陽剛元
功打入岩石」

  鴻鈞奇道:「灌入陽氣豈不是令得陽火更加猛烈嗎?」

  元鼎傲然道:「你小子懂什麼,這個陣法已經是至剛至陽之極限,我灌入陽
氣正是給他來個盛極必衰,直接撐爆紫鶴的鬼陣,就算陽火爆發也只會集中在附
近,不會蔓延開來,只要將附近的百姓移走便萬事大吉!」

  白翎羽聞言,立即命人疏散四周百姓,將整條街都騰空出來。

  「元鼎雖然品行不佳,但卻有幾分傲骨,而且還有真才實學,若不然淨塵師
叔也不會推舉他來金陵了!」

  對方的話雖然帶著炫耀和鄙視,但鴻鈞好不動怒,暗自將他的話記入心裡,
默默消化。

  楚婉冰看在眼裡,樂在心上:「鴻鈞倒真是虛心好學,無論敵我,只要一有
機會便學習對方的妙處!」

  元鼎抬頭望天,推算時辰,待時間即將到達午時,元鼎道袍一揚,赤芒劃空
而現,正是道門神器烆陽鋒,只見他單手握刀直指天際,引九天雷火入體,正是
獨門絕學--焚天雷罡。

  雷火元功灌入至陽刀器,元鼎改為反手握刀,倒插岩石,沛然陽氣不斷灌輸
而入,便要將這聚陰逆陽陣給撐破,但卻未算到地支陣法的影響,元氣瞬間流失
,功體不足三成。

  元鼎功力不足,不但沒有撐爆陣法,反倒讓陣法吸納了他的陽氣,變得更加
強猛,轟的一聲,元鼎連人帶刀都被湧出的陽火震飛。

  元鼎鬚髮焦黃,滿臉血跡,怒道:「豈有此理,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個地支陣
法,淨塵這廝真是害人害己!」

  發了一句牢騷後,元鼎望著楚婉冰喝道:「小丫頭,快點將你的鳳凰靈火灌
入石頭裡!」既然自己功力不足,便由火性功體的楚婉冰接力。

  楚婉冰毫不猶豫,抽出鳳嫣劍,祭起鳳凰元功,鳳嫣劍被燒得通紅灼熱,一
劍刺入石頭內。

  楚婉冰只覺得石頭內的火氣越發旺盛,而且還在抽吸自身元功,似乎極為麻
煩,但她咬牙強撐,催谷功力,哪怕元氣大傷也再所不辭!五色鳳火越燒越旺,
楚婉冰髮簪斷裂,一頭秀髮披肩散落,但又隨著真氣鼓動而飛舞,再加上她整個
人被五色火光覆蓋,遠遠看去猶如天仙女神。

  鳳凰靈火加上焚天雷罡,威力倍增,至陽至剛之元氣令得岩石開始產生裂痕。

  楚婉冰柳眉一揚,嬌叱一聲,逼出修為極限,鳳火燃至巔峰,轟隆一聲,劇
烈的火焰炸了開來,將整條大街都燒了起來。

  白翎羽心懸楚婉冰,祭起麒麟神力衝入火海,呼喚道:「冰兒,你在哪,快
回我一聲!」

  火焰中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翎羽,我沒事。」

  只見楚婉冰緩緩從火海走出,花容慘白,但仍舊掛著自信笑容:「翎羽,我
身負鳳凰血脈,區區烈火不算什麼。」

  白翎羽總算鬆了一口氣,但元鼎臉色仍舊鐵青,哼道:「別高興太早,剛才
灌輸陽火的時候出現了一個中斷,陣法其實已經發動了!」

  他指的中斷便是楚婉冰後來的接替,以至於陽火輸送不夠及時,雖然破去了
陣法,但卻還是有幾條地脈遭到陽火焚燒。

  鴻鈞臉色陰沉,指著一個方向道:「一道陽火正是朝這個地方而去,兩位龍
夫人,你們快些回家救人。」說罷便循著其他被火燒的地脈而去,命令道門弟子
迅速搶救百姓。

  楚婉冰和白翎羽臉色大變,元鼎指的方向分明就是龍府,當初建造龍府之時
正是選擇風水寶地,龍府下邊恰好就有一個地穴。

  「不妙!」二女撒足狂奔,豁盡功力施展輕功,朝著家中趕去。

  她們直接翻牆入內,正好看到崔蝶和秦素雅在院子散步,立即叫道:「蝶姐
姐,你快送素雅離開!」

  崔、秦二女為之一愣,楚婉冰急得都快哭出來了,不斷跺腳道:「別發愣了
,快點走吧!」崔蝶立即反應過來,扶著秦素雅施展輕功奔出家門。

  楚婉冰道:「翎羽,咱們分頭行動,我去通知其他姐妹,你快去疏散下人。」
白翎羽嗯了一聲,立即去辦。

  楚婉冰衝入內院,通知眾女離開,漣漪、林碧柔和玉無痕雖不知具體情況,
但看她神情如此緊張也遲疑,直接施展輕功離開,撤離過程,三女又去幫白翎羽
疏散下人。

  楚婉冰又去尋魏雪芯,但找遍了所有房間都沒看到她的蹤影,心裡越發焦急
,就在她正想再找一遍時,忽然發現池塘邊上的亭子內坐著一道身影,正是魏雪
芯。

  楚婉冰立即跑到亭子內,拉起她手道:「雪芯,快點跟我走,這兒不能呆了!」

  魏雪芯不悅地抽回玉手,冷冷地別過頭去,對她不理不睬。

  楚婉冰已經是火燒眉毛,不住哀求道:「雪芯,算姐姐求你了,別再生氣了
,快跟我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魏雪芯依舊不出一言,兩眼呆呆地望著池塘,卻未發現池水正在慢慢地減少
,水中更是冒起一個個的氣泡。

  「糟糕,這兒就是地穴所在!」楚婉冰暗叫不妙,龍府處在風水寶地,便是
可以藏風納水之穴,而池塘蓄滿清水,則是這寶穴所在,昔日之風水寶穴,如今
則是災禍開端。

  楚婉冰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於是把心一橫,便要出手點暈魏雪芯強行帶她離
開。

  但她手指還未觸及穴道,魏雪芯便回身一擋,將她的招式封住。

  「走開,別煩我!」魏雪芯冷冷地道。

  楚婉冰那還來得及跟她囉嗦,瞬間發出許多指風,虛實交替,哪怕是下重手
也要拖走這頭小倔驢。

  誰料她元功耗損在先,這些指風在魏雪芯眼中根本毫無威脅,雲袖一擺便將
指風掃散。

  魏雪芯蹙眉道:「你要是再咄咄相逼,休怪我不客氣!」說罷手捏劍決,遙
指長姐。

  楚婉冰也上了火,跺腳罵道:「你這混帳丫頭,我好心來救你,你卻不領情
,要打就打,誰怕誰啊!」

  就在姐妹惡戰一觸即發時,地脈陽火已經燒入地穴,池塘猶如煮滾的熱湯,
不斷地冒出氣泡,隨即便是地面鬧騰,火柱拔地而出,轟隆隆地炸個不停,冰雪
雙姝還未來得及反應,便看見一道強光從地下冒出,伴隨著劇烈氣流衝向四方。

  楚婉冰猛一咬牙,挺身向前,以纖弱嬌軀將魏雪芯擋住……白翎羽等人已經
大部分人轉移到府外,正在等待楚婉冰和魏雪芯出來,卻見一道火光衝霄而起,
灼熱氣浪倒捲八方,轟鳴一聲之後,諾大的龍府頓成廢墟,而迸發的地火更是朝
四周蔓延,許多民房都被燒燬,百姓遭難,哀嚎痛哭。

  糟糕!眾女驚出了一聲冷汗,林碧柔不顧滔滔火海,運起元功護身衝了進去
,崔蝶也跟了進去,玉無痕較為冷靜,說道:「翎羽,當務之急是維持城內秩序
,這兒交給我們便可,你快去軍營!」

  白翎羽只得按下擔憂,快步奔回軍營,領軍入城維持秩序,除此之外還加強
城池防禦,以免敵軍渾水摸魚。

  林碧柔和崔蝶聯手施展寒冰真氣掃開通道,在府邸殘骸中尋找姐妹蹤跡,忽
聞聲聲哀哭,語調淒慘好似杜鵑泣血。

  「好像是雪芯的哭聲!」崔蝶反應過來,立即循著聲音奔去,待她一掌劈開
火焰後,竟看到魏雪芯跪在地上,懷中抱著楚婉冰,悲聲痛哭:「姐姐,姐姐,
你快醒醒……」。

  崔蝶定神一看,眼淚竟也抑制不住掉了下來,只見楚婉冰的白衣沾滿了鮮血
和污跡,衣衫破潰,露出的肌膚也是傷痕纍纍,那張如花似玉的俏臉已經不成樣
子,左臉更是驚人,一道深深的傷痕從額頭蔓延至下巴,鮮紅的血肉翻了出來,
觸目驚心,楚婉冰本人也是雙眼緊閉,不知生死。

  忽然,楚婉冰咳嗽了幾聲,嘴唇噴出一口鮮血,緩緩睜開眼睛,望了魏雪芯
一眼,呢喃道:「雪芯,你總算肯跟我說話了……」剛一開口立即又昏了過去。

  白翎羽回到軍營,立即調遣徐虎,命他率領三千兵馬入城救援百姓,並鎮壓
異動分子,而她本人則親自鎮守城牆。

  遠方傳來陣陣馬蹄聲,陣陣煙塵揚起,正是敵軍的先鋒--白翎羽心神一斂
,銀牙緊咬,握住麒麟銀槍,怒視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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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想寫洞房的,但這個魚婷兒就像是當年的魏雪芯,好像沒什麼新意,寫起
來也有重複的感覺,乾脆直接跳過。
相比之下,我還是比較喜歡如今的於秀婷,慢慢地將這冷艷高雅的美婦征服,才
算有意思,要不然推一個倒貼的小蘿莉沒啥寫頭,連我自己都起不來……







【龍魂俠影 第18集 仙陣玄關 12怒戰邪軍】

 

  白翎羽登上城頭,粗略地掃了敵軍陣容一下,大致估計對方此次發動的兵力
不下十萬。

  「情況如何?」

  就在此時,【龍輝】迅速登上城頭,火速下令,眾士兵見到主帥現身,軍心
大定。

  白翎羽微微一愣,只見【龍輝】暗中傳音道:「翎羽,是我,師姐因小鳳凰
的事亂了心神,不宜統軍,所有由我暫代主帥。」

  原來是鷺明鸞,白翎羽嗯了一聲,點頭表示理解。

  白翎羽道:「敵軍數目應該不下十萬,但具體情況還需進一步查探。」

  這時漣漪也登上城頭,低聲道:「娘親已經把冰兒帶回梧桐苑了,冰兒暫無
性命之憂,只是昏過去而已。」

  白翎羽又問道:「雪芯呢?」

  漣漪道:「雪芯沒事,就是被擦破了點皮,她跟著娘親一同護送冰兒。」

  白翎羽算是放下心中大石,鷺明鸞道:「漪兒,你速速派遣雀影探明敵情!」
漣漪接令,調來了二十八名雀影,並親自率隊去刺探敵情。

  鷺明鸞問道:「如今城內情況如何?」

  白翎羽道:「我已派徐虎率兵入城維持秩序了,暫時還算穩定。」

  鷺明鸞道:「如今正是緊急關頭,咱們內部千萬不可出亂子!」

  過了數時,雀影回城,漣漪稟報道:「主帥,敵軍此次兵力大約有十二萬,
從蒼靈發兵,由三路攻來金陵,他們已經越過烽火台了。」

  鷺明鸞蹙眉道:「他們力氣如何?」

  漣漪道:「看對方士兵精神抖擻,不似被陣法限制。」

  鷺明鸞道:「我若猜得沒錯,這場大火已經損傷了金陵地脈,使得陣法出現
缺損,難再限敵。」

  「先令傲鳥眾出擊,狠狠給對方一個下馬威,拖緩敵軍!」

  鷺明鸞冷聲下令,妖將路飛立即率領三百傲鳥騰空飛起,朝敵人三路大軍襲
殺而去,孰料剛剛飛到半空,便遭遇連環閃電,不少傲鳥被雷劈落,死傷慘重。

  鷺明鸞不由吃了一驚,當下便躍到空中,只見天際上方雷雲密佈,悶雷作響。

  鷺明鸞剛一登天便遇上連環雷擊,好似銀蛇亂舞的電流朝她撲來,逼得她使
出渾身解數才穩守不失。

  鷺明鸞祭起七色神光護身,在雷電中飛行,欲探明雷雲的範圍,但發覺雷雲
延綿百里,幾乎覆蓋了整個金陵地界。

  鷺明鸞降下城頭,冷冷地道:「天上的雷雲極不尋常,傲鳥眾是飛不起來了
,想來亦是滄釋天的手段。」

  這時鴻鈞跟元鼎登上城頭,詢問戰況,鷺明鸞便將情況大致說了一下,但她
並未向元鼎露出身份。

  元鼎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掐指推算,臉色越發陰沉,問道:「你們是不是曾
殺過一個滄釋天的分身?」

  鷺明鸞點頭道:「然也,大年初二吾與內子曾斬了滄賊一個分身。」

  元鼎道:「你們中計了,滄釋天是故意送一個分身給你們殺的。」

  鷺明鸞奇道:「此話怎講?」

  元鼎道:「滄賊的分身蘊含著光明業火之元氣,一旦殞命元氣便會散離四方
,最終是塵歸塵土歸土,但他又修了天穹妙法,所以死後又有部分元氣竄入天空
,而且喪命之處正好就是聚陰逆陽陣所在,元氣從而可以藉著陣法凝而不散,地
上元氣則摻入泥土,天上的元氣便混入雲層,金陵城天上地下都有滄賊的元功真
氣,待到聚陰逆陽陣啟動時這地上的元氣便會藉著地火焚燒而竄起,與天上的元
氣呼應,從而引來雷雲籠罩。」

  鷺明鸞問道:「這雷雲莫非也是一種陣法?」

  元鼎點頭道:「此陣名為幻雲暴雷陣,金陵爆發的地火再加上滄釋天分身的
元功真氣令得天地呼應,此陣已經有了足夠的動力,只要稍加引動,便可萬雷齊
鳴。」

  話音未落,數道旱天雷轟隆劈下,不少守城士兵被雷勁化作焦炭。

  鷺明鸞暗叫不妙,這個幻雲暴雷陣不但令得傲鳥族無法升空,更讓金陵遭遇
來自天上的攻擊,情況極為惡劣。

  元鼎嘿嘿一笑,似乎有幾分幸災樂禍,但他還沒笑完一道怒雷就朝他劈來。

  元鼎猝不及防,狼狽躲開,原本站得地方已經出現了一個大坑。

  鷺明鸞反唇相譏道:「道長,這雷可不長眼睛,您可得悠著點,別太得意,
小心被雷劈中!」

  元鼎臉色一陣鐵青,吹鬍子瞪眼。

  敵軍已經逼近金陵,三路合圍,排開陣勢,只見刀兵如林,鎧甲奪目,各大
兵種依次排列,當真是軍容雄壯。

  只見眾軍之中立著一座法台,台上傲立著一名道人,正是紫鶴真人。

  元鼎大怒,指著敵軍陣營罵道:「豈有此理,紫鶴你這廝,敢在吾面前賣弄
陣法,今天要不教訓你,我便不叫元鼎!」

  紫鶴聽到元鼎的聲音,有些意外地道:「哦,原來是昔日故友,元鼎道兄,
你從臨夏山逃出來後不好好安養,卻來趟這渾水,當真不智也!」

  元鼎哼道:「吾若是不智,而你去舔滄釋天腳底便是不恥!」

  紫鶴咦了一聲道:「元鼎,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滄釋天乃邪派中人,吾紫
鶴身為玄宗修者,怎會自降身份,倒是你不廉恥跟妖魔為伍,將道門顏面都給丟
盡了!」

  元鼎遙指敵陣,道:「你們那個皇上其實就是滄釋天假扮的,虧你這蠢貨還
傻兮兮地替他賣命。」

  紫鶴冷笑一聲,淡淡地道:「當今聖上雄才偉略,愛民如子,實乃千古明君
,你這賊廝修要誹謗聖顏!」

  鷺明鸞哼道:「元鼎,紫鶴那廝恐怕早就知道滄釋天的身份了,你還是別白
費唇舌,省點力氣吧。」

  元鼎嘿道:「既然紫鶴要做狗,道爺今日自降身份,做一回屠狗輩!」

  紫鶴冷笑道:「元鼎廢話少說,當日貧道便要一雪前恥,報你當年羞辱我之
仇!」

  當年同門學藝,紫鶴曾向淨塵和元鼎比鬥陣法,但卻是連輸兩場,淨塵為人
寬容倒沒什麼,可是元鼎卻是將這手下敗將戲耍一番,弄得他顏面盡失,如今再
見昔日對頭,紫鶴怒氣翻騰,誓要一雪前恥。

  紫鶴點燃三支香火,凌空畫符,口中唸唸有詞道:「化陰陽,斷妖氛,雷火
正法,急急如意令!」

  璀璨符文化作綿綿道罡衝上雲層,再度引來旱天雷助威。

  面對驚雷霹靂,元鼎嘿嘿一笑,一擺衣袍道:「道爺修煉雷火功體,你居然
還敢在我面前玩雷,自取其辱也!」

  話音未落,只見元鼎法指點地,引氣化元,竟是陣中起陣,他挪動金陵城內
湧起的地火,再以天罡之術引導,將地火餘勁抽起,組成一道雄厚火牆,封住漫
天怒雷,而且元鼎還有些羞辱紫鶴,將城頭士兵全部護住,不讓雷勁傷其分毫。

  紫鶴見自己召來的天雷竟傷不了一個敵軍,不由惱羞成怒,當即再催動法力
,引得來濃密雷雲,降下萬千暴雷,將整個金陵都籠罩在內。

  鷺明鸞大叫不妙,這一輪雷擊下來,金陵城內便要有不少民房化為烏有,百
姓何辜。

  元鼎雖欲奪道尊之位,但卻始終心懷道者修心,從不濫殺百姓,如今看到紫
鶴竟然向百姓下手,不由怒上眉梢:「紫鶴,你這無恥之徒!」

  只見他再提焚天雷罡,真氣赫然爆發,此時金陵陣法已經被破壞,所以他功
體恢復十足。

  元鼎捏法決,唸咒術,以焚天雷罡為根基,引動地火護持,只見金陵城內的
地火衝霄而起,與天雷纏鬥在了一起。

  這兩人可謂是棋逢對手,一者欲雪恥,一者欲敗敵,各展神通。

  元鼎殺紅了眼,當下躍下城牆,雙足觸地,以無上根基抽吸地火護體。

  紫鶴法力化出一尊碩大無比的巨神,只見此神身負兩翼,青面獠牙,尖嘴利
爪,正是一尊雷神化相。

  只見以天雷聚成攻勢,急襲元鼎。

  元鼎不讓,抬臂一振,聚火成甲,正是焚天雷罡之烈火戰鎧,但這套站鎧卻
在地勢的加持下化作一尊龐大巨人,其鬚髮赤紅,身披厚甲,以不壞之軀硬接雷
擊,遠方觀戰的士兵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景象--正是雷神斗火仙,這種景象
曾在鐵壁關出現過一次,但那一次是兩大武者的真氣所化,而如今則是道者陣法
比鬥而現之異象。

  陣法一途並非單純地仰仗根基深厚,而是看誰先搶得先機,誰先蓄足大勢,
便可佔得上風,因為陣法一成便是溝通天地,外人入陣便等同於跟天鬥,與地爭
,要是沒有破陣法門便會被硬生生拖垮。

  紫鶴這幻雲暴雷陣已經布下數個月,早已蓄勢十足,如今召雷喚電那是信手
捏來,要多少便有多少,相反元鼎是倉促迎敵,準備難免不全,被對手反壓一頭
,烈火站鎧被雷神打得支離破碎。

  大軍陣中,滄釋海率軍親征,此刻正端坐帥位之上,緊緊盯著這場罕世的道
門陣法之爭,而滄釋天分身的神淵身為督軍,卻顯得一派從容,優哉游哉地坐在
椅子山喝茶。

  他抿了一口香茗,將茶杯放下,掏出手絹抹了抹嘴角,笑道:「帥爺不必太
緊張了,如今紫鶴道長的陣法大成,以陣破陣,籠罩金陵方圓百里,仍那元鼎有
通天之能也無從反抗。」

  靳紫衣淡淡地道:「法師如此有把握?」

  神淵笑道:「貧道與紫鶴同出道門,對其能為有相當自信,這幻雲暴雷陣一
成,那些亂臣賊子必遭天譴,這金陵不用多久便要破城,到時候大軍再掩殺過去
,必可將這群亂黨一舉殲滅!」

  靳紫衣和尹方犀同時沉默,不再多言,似乎心有所想,惹來滄釋海一陣不悅。

  轟隆一聲,天打五雷轟,再度吸引了眾人視線,只見紫鶴召出的雷神展翅振
臂,發出隆隆嘯聲,似乎在威懾敵人,再看那尊火仙已經被雷電擊滅,而元鼎更
是一道旱天雷劈得渾身冒煙。

  紫鶴意氣風發,哈哈笑道:「元鼎,你知道乳豬是怎麼烤成的嗎?」

  元鼎怒不可遏,雙腳一頓,駕馭地火騰空而起,元功法咒牽扯八方,竟將金
陵城內燃起的地火全部吸來,化作九道凌厲火柱,衝向天空。

  元鼎喝道:「紫鶴賊道,來試試爺爺此陣--地火九獸陣!」

  九道火柱在其法術催化之下生成九大靈獸法相,分別是霸下、睚眥、饕餮、
辟邪、囚牛、蒲牢、朝鳳、鰲魚、狴犴。

  這陣法雖然威力巨大,但必須要借勢孕生,正好剛才的那場大火令得元鼎可
以從容施展。

  烈火如焚,九獸空群而出,衝撞、撲擊、噬咬,撕抓……誓將雷神撕成碎片
,燒成灰燼,轉眼間就把雷神圍做一團,輪番纏戰和攻擊。

  紫鶴見狀咬破舌尖,以血畫符,再催法力,振振有詞地道:「法殛封神、太
初定法。八卦生象,震雷引法,驅迫魔邪!」

  雷神受其法力催動,巨掌擎天,雷光響應呼喚,再度傾瀉而下。

  雷電玄能化作兵刃,只見雷神左持電錐,右握雷錘,聲威赫赫,反撲烈火九
獸,雷獸重錘一敲,地火消散,囚牛覆滅。

  剛屠一獸,下一組攻勢又湧來,兇猛鰲魚,噬向雷神。

  雷神電錐斜擊,格斃鰲魚,刺破火氣,再破元鼎一招。

  元鼎改變戰術,以蒲牢攻擊,蒲牢頭生尖角,鋒銳無比,火焰集中而銳利,
一撞便刺破雷神護甲,紫鶴見狀再引雷電助陣,雷神吸納雷電後迅速修復傷體,
重組攻勢,只見它展翅高飛,先拉開距離,然後雷錘敲打電錐,頓時無數電流竄
出,將蒲牢打成篩子。

  雷神有進無退,著著反攻,雷雲電力隨著其攻勢軌跡如雨劈下,雷勁電能充
足無比,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元鼎一連數招皆被對手強襲轟破,火獸一一敗陣
,消散潰亡。

  當雷神擊潰霸下火勁後,只剩下最後一尊火獸朝鳳,雖然九獸去其八,但元
鼎仍不見絲毫氣弱,冷哼一聲召喚朝鳳啄擊雷神,猛地一下便將雷神雙眼釘破,
然後利爪一勾,嗖的一聲,雷神面門電流潰散,頭顱沒了大半。

  紫鶴以元氣控制雷神,如今雷神受創他也不好受,胸口悶痛,幾欲吐血。

  紫鶴的法力怒然而生,再借雷雲助力,重組雷神形象,只會雷神手持弓箭,
對準朝鳳便是連環數箭,射殺最後一尊火獸,九大火獸相繼滅亡,而元鼎也耗盡
了金陵內燃燒的地火,無從佈陣。

  紫鶴正在洋洋得意之時,卻聽元鼎冷笑道:「紫鶴,這回可多謝你替我滅火
了!」

  紫鶴這時大叫上當,原來那臭道士是故意跟他鬥陣法,將金陵冒起的地火全
部引來,藉著天雷的威力撲滅火勢。

  被對方算計了一把,紫鶴惱羞成怒,叫道:「元鼎賊子,貧道這回看你還如
何抵擋雷陣天威!」

  說罷便要再召雷電,卻是無功而返,天上雷雲毫無動靜,紫鶴吃了一驚,急
忙掐指推算,頓時臉色大變,天上雷雲的運行已經被打亂了,使得他難以隨意召
喚雷電。

  幻雲暴雷陣雖然仍懸掛在金陵上空,但元鼎卻已經擾亂它的運行,令得雷電
無法源源而生,也就是紫鶴不能隨意召雷喚電,雷陣欲再度攻擊必須間隔一段時
間,等同給龍麟軍爭取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先是借雷滅火,然後再以火擾雷,元鼎的道術展現得淋漓盡致,剛才那種情
況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能夠化解劣勢。

  因為他專修雷火功體,對於雷火特性是了然在胸,哪怕是換了修為不再元鼎
之下淨塵的來,但卻沒有元鼎玩火弄雷的本事,仍是難擋對方蓄勢而成的雷雲大
陣。

  元鼎躍上城頭,嘿嘿笑道:「紫鶴,當年你敗給我,今天也同樣不能倖免,
你這蠢貨永遠都只能是我的手下敗將!」

  紫鶴氣道:「元鼎,你封得住雷雲陣一時,封不了一世!」

  元鼎翻翻白眼道:「失敗者總是會逞一下口舌之快,你還是發發嘴上牢騷吧
,宣洩一下,免得憋了一肚子氣,把自己氣得中風!」

  紫鶴咬牙道:「待大軍破城,道爺一定要想將你碎屍萬段!」

  說罷便翻身跳下法壇。

  元鼎說什麼也幫過自己,鷺明鸞收起鋒芒,誠心向他道謝:「多謝真人援手。」

  元鼎拂袖轉身,不受她的禮,嘴裡說道:「道爺只是看不慣紫鶴那賊廝,不
是要幫你們,謝禮省下吧!」

  鷺明鸞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只見雷雲已經凝聚不散,似乎還有捲土再來的跡
象。

  元鼎哼道:「吾雖借地火打亂了雷雲的運行,但僅僅為暫時,少則十天,多
則半個月,雷雲便會重新恢復。」

  鷺明鸞望著這懸空利刃,問道:「敢問真人,此陣如何破解?」

  元鼎道:「滄釋天以犧牲一個分身為代價,先引地火,再降天雷,環環相扣
,吾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極限了,這幻雲暴雷陣蓄成大勢,雷雲籠罩百里,要
破解……難,實在是難!」

  滄釋天先以分身潛入金陵埋下聚陰逆陽陣,然後再故意授首,把肉身元氣留
在金陵,待到時機成熟,便發動連環殺陣--地火亂竄,焚燒金陵;火勢激發;
元氣引雷,雷雲籠罩,轟擊孤城,若不是元鼎及時發現,地火天雷同時招呼,金
陵焉能不亡。

  鷺明鸞歎了一聲,誠心朝著元鼎行謝禮:「道長替金陵軍民瓦解一場災難,
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

  元鼎瞥了她一眼,似乎還記著當初臨夏山敗陣之恥,臉上還是愛理不理的表
情。

  免去了天雷轟頂之災,又撲滅殘餘的地火,金陵守軍算是鬆了一口氣,但他
們還未來得及喘息,敵軍便又有了動作,只見敵軍三路調動,各種攻城利器搬運
而出,全數對準金陵。

  鷺明鸞暗叫不妙,立即命人加強防備,她抬頭望了一眼天際,忖道:「雷陣
雖然無法自主攻擊,但雷雲密佈不散,天上雷電不絕,傲鳥眾無法騰空,唯有在
地上迎戰了!」

  敵軍開始拔營攻城,千軍萬馬踏著整齊的步伐圍上,雄壯的步子踩得大地一
陣抖動,就連遠在城頭的龍麟軍將士也感覺到晃動。

  鷺明鸞美目凝視,遙遙觀望,大約兩里外,有數十輛焚油車在陣中駛來,它
們每五兩做一組,拖拽一口石炮只見那石炮高約九丈,炮身粗三抱,長十二丈,
中有鋼軸,前方以鐵索掛萬斤巨石,後有大小齒輪數十個,以焚油機括抓住手柄
,借齒輪機栝之力,將燃火巨石絞起。

  剎那間,敵軍將領一聲令下,操控之人開啟機關,鐵索急收,聲若霹靂。

  只見三百斤巨石卻飛上半空,落向金陵城頭。

  便在石落的一瞬,龍麟軍盡皆看到生平最可怕之事。

  巍峨譙樓轉眼粉碎,數十名龍麟軍被大石砸成肉餅。

  一時之間,震響、慘號、驚呼……此起彼伏,在城頭響成一片。

  白翎羽揮槍卸開一塊撲面巨石,但卻震得手臂發麻,喉嚨一甜,吐了一小口
血。

  鷺明鸞拂袖掃掉身邊殘石,暗罵該死。

  白翎羽喘了幾口氣,調和內息,命人檢點人數和傷亡,回報得知死傷不下三
百,而城牆都遭到不同程度損壞,尤其是北門和西牆都發生了破損。

  鷺明鸞臉色一沉,跺足道:「豈有此理,這一定是儒門窮酸製造的東西!」

  倖存的士兵目睹了這石炮的威力,皆是膽戰心驚,要是再給對方來上幾下,
金陵城還不塌掉?就在此時,白翎羽道:「今天冰兒送來了十口火炮,咱們也還
以顏色!」

  鷺明鸞急忙過去查看,她也懂得機械之理,看到這些火炮後不由得大喜:「
好,月俊宛這騷狐狸果然有些門道,傳令下去,炮手立即就位,給我瞄住了打,
把那些破石頭給炸掉!」

  一聲令下,妖族炮手迅速就位,填充炮膛,移動炮口,隨之一聲令下,火舌
噴吐,一道道的火光劃空而下,那些高大的石炮立即成為了靶子,被炸得稀巴爛
,破碎的殘骸又落入軍中,砸死不少人。

  鷺明鸞正要繼續發炮,卻聽手下稟報炮彈已經所剩不多,原來這新式火炮剛
剛造出,匹配的炮彈還沒來得及搬上城頭便發生了地火焚城,鷺明鸞立即命人去
搬運炮彈,可是得來的消息竟是火藥庫因為地火蔓延之故發生爆炸,連累可不少
人喪命。

  如今的城頭已經是無足夠的火器可用,無論新舊炮彈都得省著來用,要用在
最合適的時機。

  然而敵軍也攝於新式火炮的威脅,暫停了進軍,全部後退十里,也給金陵一
個喘息的機會。

  鷺明鸞蹙眉道:「城牆破損,敵軍一定會藉機發難,翎羽,你速領一支精兵
出城禦敵,拖住敵軍進宮步伐,其他人盡快在缺口處佈置防禦工事,工程兵立即
搶修缺口,決不能放一個敵軍入城。」

  到了第二天,神淵和靳紫衣等人已經被敵軍看穿龍麟軍火器不多的事實,所
以再度發兵強攻,這一次敵軍以步兵方陣為基礎,使了個玄龜陣,此陣便是以鎮
邪車擋在最前,相當於鐵甲營的防護作用;而後便則是裝載著鐵甲神雷的焚油車
,其作用便如同神火營,後方再有一隻重騎兵和鐵甲營步兵共同推進,可謂是兩
重防護,在後面的便是各大步兵營,玄龜陣的兩翼再配上輕騎兵迂迴掩護,堪稱
可攻可守。

  白翎羽率領的龍麟軍精兵在城外三里處便跟對方發生了遭遇戰,打得異常慘
烈,遇上這新式陣法,龍麟軍損兵折將不再少數,幸虧白翎羽悍勇,銀槍強挑鎮
邪車的操控者,破開防禦首個陣勢,然後再怒碎鐵甲神雷,這才堪堪逼退敵軍,
但付出的代價卻是三千將士的性命和白翎羽氣脈受創,功體頓減五成。

  次日,敵軍再度攻來,聲威更大,鷺明鸞只得咬牙將剩餘的炮彈打出,才勉
強守住城池。

  夜間,龍麟軍眾人齊聚一堂,清點傷亡,傷亡減員不在少數,而且火器耗盡
,情況極為不容樂觀。

  就在愁眉不展時,屋外響起一個嬌嗲嗲的聲音:「師父,師父,你在哪?我
餓死了!」

  鷺明鸞一聽,這才回想起來,自己這幾日都忙著戰事,家裡那個傻丫頭無人
照料,如今循著她的氣息過來找人了。

  鷺明鸞不禁哭笑不得,跟眾人告罪一聲,先出去將這小祖宗打發走再說,出
了帥張,鷺明鸞立即現出原形,只見瀟瀟瞪著水汪汪的眼睛四周尋視,臉上掛著
濕痕,顯然剛哭過不久。

  鷺明鸞急忙過去,瀟瀟一眼瞥見她,撒開腿便撲到她懷裡,嗚嗚道:「師父
,我好餓啊……你這幾天去那裡了,都不回家。」

  鷺明鸞化身龍輝前曾再三交代不許她離開屋子,這丫頭也是聽話,乖乖地呆
在家裡,誰知道鷺明鸞一走就是好幾天,將瀟瀟餓得是前胸貼後背,躲在屋裡嗚
嗚流淚,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了便出門尋師。

  鷺明鸞望了一眼這傻丫頭,見她圓圓的小臉似乎瘦了幾分,想來是餓得發慌
,不禁暗自愧疚,伸手替她抹去淚水,柔聲道:「好了,瀟瀟,別哭了。」

  瀟瀟伸手揉了揉小肚子,一邊眨眼睛一邊說道:「師父,我餓,我肚子好餓!」

  鷺明鸞立即找來漣漪,讓她先照顧瀟瀟,瀟瀟不依地道:「師父,我要跟你
在一起。」

  鷺明鸞哄道:「瀟瀟乖,別淘氣,先跟姐姐一塊玩,師父還有正事!」

  瀟瀟頓時哇哇大哭,撒潑起來,好似一個孩子,弄得漣漪和鷺明鸞束手無策。

  就在這丫頭情緒激動時,她體內妖氣開始翻湧,很快便止住哭聲,她緩緩抹
去淚水,咯咯笑道:「這臭丫頭真是麻煩,師父對不起了!」

  當她放下皓腕時,臉上天真盡逝,原本烏亮清澈的眸子此刻閃著妖異的光茫。

  鷺明鸞暗自苦笑,原來的傻瀟瀟被餓昏了頭,情緒激動使得另一個人格再度
取得身體控制權。

  瀟瀟理了理凌亂的秀髮,朝漣漪甜甜一笑:「姐姐,給你添麻煩了!」

  她雖說的有禮,但漣漪卻感到一股莫名寒意。

  瀟瀟走到鷺明鸞身邊,說道:「師父,弟子知您為戰事困擾,特來助您一臂
之力。」鷺明鸞點了點頭,將她帶進帥營。

  待大致瞭解戰情後,瀟瀟嘿嘿冷笑道:「既然對方這麼想進城,乾脆就放他
們進來算了。」

  鷺明鸞奇道:「瀟瀟,你有什麼想法?」

  瀟瀟道:「反正現在不是正在修補缺口嗎,那乾脆就在缺口後邊的地上取材
,挖出來的泥土磚石用來補缺,而地上的坑又能又來做陷阱,直接放他們進來踩
陷阱豈不省事許多。」

  白翎羽蹙眉道:「區區陷阱還不足以剿滅入城敵軍,若不能盡快解決這些入
甕之鱉,那等同於讓金陵內外受敵。」

  瀟瀟道:「掉進坑裡,直接澆火油,來個紅燒肉不是省事多了!」

  白翎羽苦笑道:「那場大火幾乎燒盡了火藥庫,根本無法火攻。」

  瀟瀟咯咯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冷酷和毒辣,說道:「據我所知,要製造火器
必須使用大量濃酸,沒了火器,那麼就用濃酸,一桶一桶地澆下去,就算他們能
爬出來也殘了半條命!」

  鷺明鸞不由拍手叫好:「妙哉,瀟瀟,你可來的真是時候。」

  漣漪也是眉開眼笑,說道:「瀟瀟,姐姐去給你準備點吃的。」

  瀟瀟搖頭道:「暫時不要吃東西,肚子一飽,那傻丫頭又會回來。」此話一
出,眾人不解莞爾哄笑。

  翌日大戰再起,西域軍層層推進,白翎羽率軍抵禦了一陣,然後虛晃一槍假
裝敗退,敵軍見狀穩步進逼,待到了城牆缺口,鎮邪車和鐵甲神雷無法進去,唯
有以重騎兵開路,步兵隨後而行。

  當他們入城的瞬間四周飄來濃霧,正是林碧柔和玉無痕聯手施展的霧隱術,
以濃濃迷霧剝奪視線,令得他們無法看清路徑,踏入陷阱之內,當他們掉進坑裡
,士兵便將濃酸灌進去,慘叫響絕四野,西域軍士兵不斷地掙扎要逃出坑去,但
卻被守在上邊的龍麟軍射殺。

  坑內湧起一股股酸臭的腐爛氣息,聞之欲嘔,便是見慣生死的老兵也不忍多
看一眼。

  一輪激戰下來,龍麟軍剿殺敵軍一萬餘人,滄釋海不得不收兵固守,休整軍
容。

  休整半日後,於下午再度攻城,這回滄釋海以鐵甲神雷和火炮輪番轟擊,失
去火炮防禦的金陵城又被炸開了三道缺口,這三個缺口分別是北牆,南門還有東
牆,再加上原本破損北門和西牆,金陵的缺口足足有五個。

  滄釋海見時機成熟,短短兩日內便再調來十萬大軍,駐紮在金陵外圍,尤其
是在楚江、赤水河流域附近築起土牆和寨子,擋住龍麟軍的水師支援,也同時孤
立金陵,其他各城的援軍便與西域軍在河畔邊上展開激戰,由於金陵已經被雷雲
籠罩,傲鳥族不能再以飛行方式傳遞軍情,使得援救金陵的各路大軍焦急萬分,
再加上敵人傳出金陵被破的消息,令得援兵躁狂不已,若非王棟和梁明這兩個龍
麟軍元老堅持奮戰,恐怕多路援兵先自己亂起來。

  金陵遭遇地火焚燒後的第五日,滄釋海立即吹響衝鋒號角,各路大軍就逮住
這五個缺口狂攻,危機關頭,鴻鈞率領道門弟子挺身而出,守住北牆缺口;南門
則由百戰、狼嚎天、袁飛子率軍鎮守;西門便是由袁齊天、明雪鎮守;北門便由
白翎羽、林碧柔和玉無痕攜手禦敵;東牆便是以豸冠、赤獅、皇奎守護。

  五方激戰,打的是血肉橫飛,殺聲震天,中午時分,西域軍改變戰術,先用
炮火轟擊一輪,再派重騎兵碾壓過去,之後再派出封閉靈識的猛獸騎兵衝擊,令
得白翎羽無從以麒麟血威懾對方,龍麟軍越戰越是吃力。

  轟隆一聲,北牆防線再也支撐不住,率先破開缺口,重騎兵猛地衝過來,鴻
鈞祭起綿綿道罡,以身為牆,護住防線,力擋重騎碾壓,擋住了一騎,再擋一騎
……但對方重騎兵接二連三地衝擊過來,血肉之軀終是難撼這鐵甲洪流,鴻鈞嘩
啦吐了一口鮮血,受創而退。

  重騎兵長驅直入,紛紛湧入城內,雖然龍麟軍率先在城牆後挖好了陷阱,但
對方已經有了準備,重騎兵陣中又衝出一支輕裝步兵,他們以木板泥土填補陷阱
,給重騎鋪平道路,再加上濃酸以及耗盡,重騎再也難受威脅,就這麼肆無忌憚
地闖入城中。

  城牆後便是溝渠街,這條街乃是軍營和民宅的分界線,過了此街便是金陵民
宅區,但重騎兵踏入溝渠街時,忽見一名赤袍道人單刀立於前方,手中握著一口
赤紅刀鋒,雙目冷傲不羈,正是元鼎真人,「來得正好,待道爺送爾等一個地火
混元陣,也叫紫鶴那廝瞧瞧貧道手段!」

  只見元鼎刀鋒插入地面,他三日早已將部分元功埋入地底,跟地脈混合,凝
聚了不少地火,隨著烆陽鋒的插入,元鼎將烈火真氣輸入地脈,整個溝渠街頓時
成了一個炸藥庫,轟隆一聲炸了開來,重騎兵不是被炸死,便是被火燒死,他們
那身厚實鐵甲並不能為其保命,反而成了催命符,逃不了還要被活活灼死,陣陣
焦臭肉味飄起,入城的重騎兵被元鼎火陣全殲,但此陣卻是毀壞了溝渠街的地脈
,這個地方在百年之內是無法生長植物,也無法再施展一次混元地火陣。

  元鼎這個陣法本來就是殺雞取卵,他若不是念及唇寒齒亡,也不會祭出如此
有傷天和的法術,只看他使出此陣後,神情萎靡,已是損耗了不少元氣,就算他
有心再用此陣,也是無力施為。

  隨著鴻鈞失守,南門也堅持不住,只見狼嚎天被利刃削斷一根手臂,南門妖
兵防線被敵軍撕開一道口子,只見一名藍鎧將提劍策馬,率軍衝向城內。

  見同族重創,百戰和袁飛子大怒,聯手攻向藍鎧將,但他們久戰多日,氣力
虧損,哪能敵得過對方,藍鎧將劍鋒一轉,無數細針般的劍氣抖擻而下,袁飛子
率先敗陣,渾身被刺得沒有一絲完好的皮肉,整個人就像是在血裡撈出來的一般
,百戰根基比袁飛子深厚,力保不失,但大腿也中了一劍,鮮血直流。

  藍鎧將正是六道神宮魁首--絕天,他重創妖族三名高手,正是意氣風發之
時,率領五千虎豹營騎兵掩殺入城,南門之後同樣是軍營重地,而且還是一個寬
大的校場。

  絕天喝道:「兄弟們,給我跑起來,衝進城內,殺敵立功,財寶金銀,美女
佳人享之不盡。」

  這些西域士兵早就聽說江南富庶,美女如雲,如今殺進城中個個都露出野獸
的眼神,口水直流,便要將憋了許久的慾火發洩出來。

  就在此時,前方緩緩走出一道秀麗身影,婀娜多姿,雪膚玉貌,看得一眾西
域軍食指大動,渾身燥熱。

  終於有十幾個人按耐不住,哇哇怪叫,策馬便朝那女郎撲來,個個都是口吐
淫邪穢詞。

  「這妞是我的!」

  「放屁,誰搶到就是誰的!」

  「媽的,掙個屁,大夥一起上!」

  絕天定神一看,罵道:「白癡,快回來……」

  警告之聲還未結束,那十幾個騎兵已經身首異處,血濺五步。

  秀氣靈動的眼眸再無昔日溫婉,唯有寒冷如冰雪般的殺意和洶洶怒火,素白
瑩潤的手掌各握一口長劍,左為歲月,右為無塵,而秀麗身姿旁尚有一口軟劍凌
空浮起,正是鳳嫣。

  「我姐姐所受的苦,我要你們百倍償還!」秀美女郎輕啟檀口,冷冷而言,
話音未落,便看校場四周劍光閃爍,千餘劍者持劍而現,各入其位,劍走八方,
排列玄妙,似星宿,似河山,似風雲……正是天劍谷絕式劍陣!絕天怒喝道:
「魏丫頭,本將便看你如何抵擋朝廷王師!全軍--衝擊!」

  虎豹騎兵擺出陣勢,狂奔而來,天劍谷弟子結陣而立,綿綿劍罡盡擋西域精
騎。

  魏雪芯嬌軀瞬動,天劍谷兩大名劍左右揮動,正是秋水並器,剛柔劍罡交錯
而出,另外環繞在身邊的鳳嫣劍受劍心牽扯,好似一條靈動毒蛇,刁鑽難測,這
三把名劍奇正互補,猶如無人之境,演繹出一場絕美至寒之屠殺,敵軍連慘呼都
未來得及發出便喋血當場,而且每一個屍體的臉上都劃下一道深深的劍痕。

  魏雪芯冷目一瞪,鎖定敵酋絕天,絕天被她瞪得遍體生寒,拔劍護身,魏雪
芯玉步挪移,如真如幻,快得不及眨眼,便已欺近。

  絕天立即使出針勁劍氣,以大範圍的招式來限制魏雪芯的身法。

  魏雪芯劍心一開,瞬間窺得針勁虛實,歲月劍一刺乾淨利索地破開絕天防線
,然後劍鋒橫向一削,便取絕天眉心。

  「吾命休矣!」快得無法形容的一劍,絕天唯有閉目等死,卻是感到面前一
寒,劇痛傳入,睜眼一看,自己並未喪命,但鼻子處卻是劇痛萬分,伸手一摸,
不見鼻子唯有滿手鮮血,竟是被削掉鼻子。

  「賤人,你做了什麼!」絕天怒火中燒,破口大罵,話音未落,魏雪芯無塵
一揮,閃電般削下絕天兩個耳朵,絕天心生怯意,調轉馬頭便要逃命,卻見鳳嫣
橫空飛來,嗖嗖幾下,將他俊秀的面容刮得血肉模糊。

  種種劇痛令得他心寒不已,只求快點逃走,所以也顧不上疼痛,卯足了勁一
股腦朝城門跑去,誰料還沒跑出數步,便摔了個前仰後翻,原來是戰馬被砍斷了
馬蹄,無法奔走,令得這個主人因慣性俯衝出去。

  絕天猛地一咬牙,強行驅散心中懼意,提起寶劍,催動極限元功,欲和魏雪
芯一絕生死。

  魏雪芯玉容仍舊是一片冰冷,只見她緩緩鬆開手指,無塵跟歲月立即脫手,
但在劍心控制下懸浮不落。

  魏雪芯玉指輕捏,三口寶劍同時飛出,歲月劍快若閃電,先斷絕天五指,叫
他終身無法握劍;無塵劍剛猛如雷,強行震碎絕天丹田,令他功體盡廢,鳳嫣劍
刁鑽難測,刺瞎絕天雙目,叫他永生無光,最後三劍齊出,貫穿絕天身體,剛柔
奇正之劍氣在絕天體內不斷交纏,隨著三劍透體而過的瞬間,劍氣轟的一聲爆發
開來,絕天立即血肉無存,死無全屍!








【龍魂俠影 第18集 仙陣玄關 13絕地反撲】


  龍輝和於秀婷離開異界戈壁後,回到魔殿後院,守護魔兵立即前去稟告魔尊
,魔尊親自出來相迎,問道:「二位此行收穫如何?」

  龍輝笑道:「運氣不差,找了了戮仙劍。」

  他出來之時已經用虛空篇的武決將萬魔原石暫時封入虛空中,所以魔尊根本
感覺不到原石的存在,而且他也不提原石,讓魔尊乾著急。

  魔尊嘿嘿一笑,也再不追問原石下落,淡淡地道:「犬子護送天壺滴髓趕赴
金陵,但途中卻遇上了一些小意外,行程受阻。」

  天壺滴髓關係魏劍鳴性命,於秀婷臉色丕變,冷聲問道:「發生何事!」

  魔尊歎道:「滄釋天前後一共發動了二十三萬大軍,將金陵圍得水洩不通,
犬子即便想送寶物也無能為力。」

  兩人臉色同時大變,魔尊也不追問萬魔原石,伸了個手道:「二位還是快些
趕回金陵吧,本尊也不久留了,請!」

  兩人心急如火迅速奔出魔宮,他們曾今走過一次,認得路徑,直接施展御風
飛行,離開魔界。

  出了血霧林,兩人加快腳程,趕赴金陵,但進入金陵地界後便遇上雷雲攔路
,雖然雷雲的運行已經凌亂,但內藏的雷電絲毫不弱,只要外人敢入內便會引來
連環雷擊,龍輝身負龑武天書玄通,對此雷電並不懼怕,相反雷電還是他的助力
,可是於秀婷卻被限制得難以寸進,龍輝心想:「此雷雲來得不尋常,就連我跟
於谷主都感到吃力,那麼傲鳥族便無法升空,想必金陵戰事已經處於吃緊狀況,
即便我現在強衝過去,也未必能逆轉戰局,不如先在外圍部署一番,到時候來個
裡應外合豈不更好!」

  想到這裡便降落地面,於秀婷不解地問道:「你不是可以轉化雷罡電能嗎,
為何不闖過去?」

  龍輝搖了搖頭道:「硬闖無益,如今金陵已經被圍住,我就算進去反倒也把
自己陷進去,還不如在外邊部署一番,直接破他後路,亂其陣腳。」

  說著便往四周查探,於秀婷也跟著他行動,但臉色一直冷冰冰的,看不出心
情。

  兩人轉了一圈,發覺金陵方圓五十里內都有敵軍駐紮,而且水域附近都築起
了土牆和寨子,用來防禦龍麟軍水師。

  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有建造了不少土牆,龍輝暗自生疑,低聲道:「這些
土牆似有蹊蹺。」

  於秀婷淡淡地道:「滄釋天是想戰略上孤立金陵。」

  龍輝虛心請教道:「不知谷主有何高見。」

  於秀婷道:「滄釋天可能是想猛攻一陣金陵,但發覺短時間內難以拿下,便
做了兩手準備,一面強攻,一面在外邊修築土牆堡壘,將金陵慢慢包圍起來,隔
絕它與其他城池的聯繫。」

  龍輝讚道:「谷主果然是冰雪聰明,蘭心蕙質,一眼便瞧出滄釋天的詭計。」

  於秀婷臉頰一熱,似乎有些受不了他的奉承,說道:「少拍馬屁,這種手法
我曾見識過。」

  龍輝奇道:「谷主以前也馳騁過沙場嗎?」

  於秀婷道:「蒙古圍困襄陽便是這般手法。」

  龍輝哦了一聲,於秀婷頓時一愣,心亂如麻,暗忖道:「我發什麼瘋,好端
端地提襄陽!」

  念及襄陽便想起魚婷兒之事,不由得口乾舌燥,雪靨烘熱,覺得龍輝的眼睛
似乎正在曖昧地望著自己,嬌嫩的肌膚就像被針刺一般,額頭滲出絲絲熱汗,端
的是尷尬不已。

  龍輝忽然開口道:「我差點忘了,谷主也曾參與過襄陽大戰。」

  於秀婷只覺得腦門轟的一下炸開了,耳根瞬間被紅潤覆蓋,修長如天鵝般優
美的雪頸也塗上了一層胭脂,美靨更是艷紅如火,她有種殺人滅口的衝動,咬牙
切齒地道:「你給我閉嘴,不許再提任何未來乾坤之事!」

  龍輝急忙道:「谷主,我們也拖延了不少時日,您還是先去睦州救劍鳴吧,
金陵交給我來處理。」

  提起魏劍鳴,於秀婷面色緩和不少,問道:「你準備做什麼?」

  龍輝道:「去找端木罹戈,他應該已經在附近紮寨,我們先問他取回天壺滴
髓!」

  於秀婷以劍心感應魔氣所在,很快便尋得魔界軍馬的下落,兩人到達營地轅
門後,通報了姓名和來意,營內很快便傳來口令放行。

  龍輝和於秀婷在魔兵的帶領下直接走進主帳,只見端木罹戈正在裡邊等著他
們。

  「見過二位貴賓!」端木罹戈拱手抱拳道,「如今金陵四周被朝廷圍得嚴實
,罹戈實在無法將天壺滴髓送入城內,還望二位恕罪。」

  於秀婷淡淡地道:「有勞了,還請陽魔將天壺滴髓交予本座,本座另想他法。」

  端木罹戈一聽,當即命人將這塊燙手山芋交給於秀婷。

  於秀婷接過天壺滴髓,也不再做停留,立即御劍飛向睦州,她先是低空飛行
,等出了金陵地界便飛速狂飆,以最快速度趕去。

  待於秀婷走後,龍輝說道:「端木公子,現金陵被滄釋天大軍圍困,還望閣
下能援手一助!」

  端木罹戈露出難為神色道:「並非在下吝嗇,但此次出行吾只帶了一千五百
兵馬,實在是有心無力。」

  龍輝暗笑一聲,直接道:「端木公子,吾也不會叫你白幫。」

  說罷解開虛空境界,取出那枚萬魔原石。

  端木罹戈眼中露出一絲得意,呵呵道:「還是龍將軍爽快,既然如此,端木
罹戈便捨命一戰。」

  龍輝心裡暗罵:「果然是兩隻大小狐狸,魔尊見我出來後隻字不提原石之事
,便猜出我要以此為籌碼,他便直接告訴我金陵戰況,然後又說出他兒子已經到
了金陵地界,到時候我為了盡快解圍一定回去尋陽魔出手,這個端木罹戈也是故
作姿態,父子兩演了個小雙簧,逼得我不得不提前用掉萬魔原石這塊籌碼。」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龍輝也來不及討價還價,直接道:「那便請赤蓋陽
魔在申末之交發兵,由此地直搗北路圍兵,只要閣下撕破北面的圍困防線,吾便
將萬魔原石雙手奉上。」

  端木罹戈點頭道:「一言為定,龍將軍便等在下好消息吧。」

  別過端木罹戈,龍輝便去尋各路援軍將領。

  凌霄、王棟、梁明、孫德、令狐達、馬義、劉昌、吳峰分別領軍救援,但都
被朝廷軍以土牆碉堡等防禦工事和眾多的兵馬給擋住,這八人是焦急不已,便約
定在金陵外的楚江流域碰頭,共商援助戰事。

  龍輝感覺到這八人的氣息,施展葵水真元踏水而至,當他登上戰船時,八大
將領不禁吃了一驚。

  龍輝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坐下,不必慌張。

  見著龍輝,眾將也彷彿找到了主心骨,安心不少。

  龍輝道:「現在金陵狀況如何?」

  凌霄道:「敵軍在外圍佈置了十萬大軍,修建了一百八十三道土牆和三十二
個碉堡,各種路障陷阱無數,我們用盡法子始終無法打進去。」

  龍輝問道:「地方將帥可是張煥雨?」

  凌霄搖頭道:「不是,是他的副手李青。」

  龍輝哦了一聲,又問道:「張煥雨呢?」

  凌霄道:「好似是蘇明一戰傷勢未癒,正在後方養傷。」

  龍輝笑道:「擺明了是滄釋天要奪他兵權,安插自己的親信上位,這個李青
本是虎豹營的大統領,這個虎豹營的兩個副將都是昊天教的骨幹,我看這李青也
不是什麼善茬。」

  龍輝掃了一眼地圖上的標示,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先先合兵南路,以點破
面,先突破敵軍的防線,待擊破第一道防線後再分兵兩路,左右夾擊,擊破南流
山下的防禦工事,只要此點一破,我軍再分兵四路,拔掉辛林坡、柳峽山周圍的
四個據點。」

  王棟掃了一眼地圖,說道:「將軍所言甚是,只要破了這四個據點,我軍便
可長驅直入,跟金陵守軍裡應外合。」

  龍輝道:「拔掉這四個防禦據點後,你們八人則統領各部兵馬,直取敵軍後
營!」

  王棟問道:「只從南路進攻,恐怕難解金陵之圍!」

  龍輝笑道:「無妨,我剛剛與端木罹戈談妥條件,他們會攻打北路,這南北
一呼應,金陵之圍可解也!」

  龍輝說什麼也不相信端木罹戈只帶了一千五百人,就算他真的只有那麼點人
,自己拿著萬魔原石討價還價,不愁魔界不派大軍支援。

  八人接令,立即回去點齊兵馬,水陸會師,共合兩萬精兵。

  龍輝換上戰鎧甲冑,跨坐彪悍戰馬,身後各跟著八大部將,威風凜凜。

  龍輝振臂一呼,萬軍齊聲高喝,軍威直衝九霄,震懾人心。

  龍輝親自領軍強襲佈置在金陵楚江流域的第一道防線,滄釋海為了抵禦龍麟
軍水師,所修築的土牆也是最高最厚,而且布下的駐軍足有三萬,三個碉堡和二
十多個箭塔炮台。

  龍輝窺準土牆所在,隨手抓過一支長矛便投擲過去,長矛內蘊含了戍土真元
,剛一刺入牆內立即爆發,土牆在戍土真元的催化下立即瓦解崩塌。

  西域軍見狀立即拿箭來射龍輝,龍輝直接施展土遁之法避開箭矢,然後直接
在地下施展戍土真元,將四周的土牆一一崩解。

  土牆一倒,援軍少了障礙,梁明輕率一路弓騎兵衝進敵軍防線,這弓騎兵是
弓弩營和騎兵的混合,騎術高強,射術精準,便是在奔跑顛簸中也能準確擊中目
標。

  梁明本部精兵以射對射壓制箭塔的敵軍,王棟則窺準時機,掄起兩口陌刀,
率領陌刀騎助攻,左右掩殺衝散敵陣。

  凌霄、孫德等六人一哄而上,捉準時機痛打落水狗,僅用了半個時辰便將帶
一道防線打破,之後眾將再按龍輝的佈置,分兵兩路,凌霄、孫德、劉昌、令狐
達率一萬軍馬從左翼包抄;王棟、梁明、馬義、吳峰領一萬兵甲從右翼夾擊,左
右包抄夾擊,龍麟軍和西域軍於南流山下再掀鏖戰,者欲救孤城,一者誓守陣地
,雙方你來我往,揮灑熱血,殺得天昏地暗,血肉橫飛。

  龍輝挺身助戰,揚掌抬手抽吸九天雷罡,紫鶴召來的雷雲正好成了龍輝的助
力,霹靂篇心訣一運,八荒暴雷齊聚一身,西域軍頓遭五雷轟頂之厄,龍輝一不
做二不休,催動至高元功,逼出霹靂第三重境界的紫雷罡氣,頓時旱天雷降,紫
罡轟鳴,那邊凌霄見狀,立即提氣攢功,施展天罡雷音以助龍輝威勢,山上的寨
子頓遭滅頂,不少士兵被雷擊劈死,西域兵軍心打亂。

  龍麟軍一鼓作氣,兩路大軍攻上山去,左右會師,拿下南流山,再破滄釋海
的第二道圍困。

  稍作整頓後,龍麟軍再分四路,朝著辛林坡、柳峽山周圍的四個據點撲去,
那兒的西域軍見到龍麟軍,便想到前方同袍已經戰敗,鬥志頓減大半,四個據點
瞬息便被掃平。

  蕩平四大據點後,龍麟軍援兵氣勢如虹,長驅直入,八名戰將各領本部軍馬
,襲殺滄釋海大軍後營。

  王棟策馬舞雙刀,梁明神弓射銳箭,凌霄怒起雷火勁,龍輝麾下三大猛將各
展奇能,連克強敵,其餘五名部將同樣不甘示弱,領兵奔襲掩殺,將西域軍後營
攪得天翻地覆。

  就在龍麟軍援兵激戰之際,北面敵軍忽然大亂,只見一支彪悍魔軍殺入戰團
,兵力不下八千,端木罹戈手持鐵索巨斧,每一劈斧便引出火雲魔炎,近身之敵
全部化做焦炭,屍骨無存,在他身後更是有百餘隻蟲獸助戰,這些異物凶悍殘暴
,而且渾身厚甲,刀槍難傷,就算用火器將它們射傷,其傷口溢出的血液更是麻
煩,這些血液呈灰綠色,蘊含強烈毒性,常人觸之無不皮銷肉毀,骨血盡失。

  龍輝見狀,暗自冷笑道:「近似萬人的精兵,外加百餘蟲獸,不拿點肉出來
,魔尊那捨得下這麼大血本!」

  南北呼應,滄釋海的包圍圈難以維持,白翎羽見援軍到來,不顧傷勢輕率五
千精騎出戰,守城和援兵裡應外合,直接撕破西域軍困圍圈,滄釋海未免增添傷
亡,立即退卻,拔營後撤三十里,陳兵在金陵和蒼靈交界,重整陣容,擇日再戰。

  困局消解,金陵軍心大振,白翎羽迅速奔至龍輝面前,喜滋滋地道:「夫君
,就知道你會及時趕回來。」

  龍輝見她花容慘白,鎧污甲破,心知是受了不少苦,柔聲道:「翎羽,你…
…沒事就好,看到你我便放心了!」

  白翎羽聞他柔言,芳心一甜,臉頰湧起兩抹紅暈,露出小女兒嬌態。

  就在夫妻兩脈脈含情對望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龍將軍,在下已
經完成所托。」

  只見端木罹戈朝這邊走來,龍輝冷笑一聲,佯裝熱情地道:「端木公子此番
助我軍解圍,實乃大大恩情,還請到城內飲上幾杯水酒,也好讓在下一表謝意!」

  端木罹戈臉色一變,乾咳幾聲道:「在下還有要事待辦,需及早回魔界向家
父覆命,只怕有負將軍盛情。」

  若不是萬魔原石關係魔界地脈生機,端木罹戈才不會死磕西域軍,如今已經
替金陵解圍他只想快些拿回原石離開這是非之地,畢竟西域軍還未走遠,若是對
方再次攻來,那他這八千兵馬也得陷入包圍,還不如及早離去。

  龍輝看他樣子已經猜出幾分,對魔界的態度也有了個把握,於是便將原石交
出,端木罹戈接過原石後,驗明無誤,說了聲告辭,便領著部下迅速撤離。

  危局解除,援軍則依次駐紮金陵,協助金陵防禦。

  金陵眾兵將見龍輝如天神下凡般掃平敵軍,個個都是敬仰無比,苦戰多日的
頹風也清掃了不少。

  龍輝迅速跟鷺明鸞換回身份,以主帥之姿接見眾將,經過簡短的探討和部署
後,各將便分別執行手頭任務。

  之後的三天,龍輝都是在軍營度過,夜不卸甲,白翎羽、林碧柔、玉無痕還
有漣漪則在一旁陪他,總算處理完戰後事宜。

  他早已聽說府邸毀於一旦,如今卸下手頭正事便立即趕去見自家夫人。

  崔蝶和秦素雅暫時在到秦家落腳,她們見了龍輝不由花容含笑,紛紛撲來,
噓寒問暖,龍輝也柔聲安慰了她們,見她們無恙心頭大石也算放下。

  「怎麼不見雪芯和冰兒,她們去哪了?」

  龍輝問道,崔蝶和秦素雅頓時露出一絲為難之色。

  龍輝見她們連神情有異,便追問下去,崔蝶仍是支吾不語,龍輝更是擔憂,
便拉過漣漪詢問道:「漪兒,你老實跟我說,冰兒跟雪芯究竟怎麼了?」

  前些日子,漣漪怕他擔心,便沒將這對姐妹的事情告之,暫時隱瞞下來,如
今他問起,便只得無奈相告:「雪芯沒事,她見你回來後便躲了起來,我們也找
不到她。」

  龍輝不由大吃一驚,大聲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漣漪幽幽一歎,咬唇說道:「在滄釋天布下的地火陣爆發前夕,冰兒回家通
知我們離開,但雪芯卻不知為何跟她起了爭執,兩人便延誤了時機……地火爆發
後,冰兒替雪芯擋住了火勢,身受重傷,雪芯一怒之下殺了絕天,之後她整個人
都變得沉默寡言,什麼話也不說,直到今天她看見你領兵回來,立即便消失了,
我們也找不到她。」

  龍輝又問道:「那冰兒呢?她有沒有事?」

  漣漪道:「出事後娘親便一直救治冰兒,她前天已經甦醒了,傷情已經得到
控制,只是……哎,你還是先尋回雪芯吧。」

  龍輝思量再三,暗忖道:「冰兒當時去尋雪芯,那丫頭定是還在生我們的氣
,不願跟冰兒說話,但當時情況危機,冰兒來不及解釋便想強行將她帶走,姐妹
兩恐怕就是因為這個起了爭執……之後雪芯因為冰兒受傷而自責,所以她不敢見
我。」

  想到這裡,龍輝決定先將魏雪芯找回來,這丫頭的一旦鑽進牛角尖,什麼事
情都可能幹得出來,要是一個想不開他豈不是後悔終身。

  龍輝立即動身尋覓雪芯蹤影,但從中午一直找到晚上都一無所獲,就在他沮
喪之時,一道劍氣凌空劃下,正是於秀婷。

  龍輝奇道:「谷主您怎麼回來了?劍鳴是否已經無恙?」

  於秀婷眉宇間掛著絲絲憂傷,但很快便壓了下來,避開這個話題,淡淡道:
「我聽說龍府出事了,立即趕回來看看,雪芯去哪了?」

  龍輝歎道:「我尋了她大半日,還是不見蹤影。」

  於秀婷閉目凝神,以劍心感應女兒所在,母女兩同修劍道,於秀婷很快便捕
捉到了女兒所在,指著一個方向道:「雪芯就在那邊,咱們速速趕去,遲了這丫
頭恐怕又會離開!」

  龍輝暗吃一驚,那個方向便是龍府所在,他尋了半個金陵唯獨沒有回府邸遺
址,想不到竟漏了此處。

  兩人奔回龍府遺址,只見滿地的碎石殘梁,昔日優雅溫馨的住宅如今竟成這
幅模樣,叫他心酸不已。

  踏著碎瓦爛磚發出卡卡的聲響,似一曲無奈悲歌,走到本來的後院位置,便
瞧見一人抱膝坐在地上,身子略顯蜷縮,好似擔驚受怕的小獸。

  於秀婷芳心一陣絞痛,暗忖道:「劍鳴已經那樣了……雪芯又陷入自責,我
又跟那小子不清不楚的,為何我的命如此苦楚。」

  這時龍輝一個踏步趕了過去,魏雪芯聽到身後有動靜,急忙轉過身來,只見
她雪靨上掛著濕痕,眼睛惶恐驚慌。

  「雪芯!」

  龍輝剛一開口叫喚,魏雪芯掉頭便跑,龍輝豁盡身法,形若游龍,閃電般擋
在她跟前。

  魏雪芯嬌軀一顫,又要換個方向逃跑,誰料於秀婷先她一步擋住去路。

  魏雪芯見無處可逃,身子不斷發抖,步子朝後退去,哆嗦地呢喃著:「娘,
大哥……」話還沒說完,便癱倒在地抱頭大哭起來。

  龍輝蹲下身去,摟住她肩膀,只覺得她身子單薄得叫人心痛,原本溫軟香滑
的嬌軀此時是一片冰冷,便是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她肌膚十分僵硬,骨肉不斷顫
抖。

  「雪芯,別哭了。」龍輝鼻子一酸,眼睛已經蓄滿了熱淚,柔聲安慰道,
「冰兒的事,你不要自責了,一切都是滄釋天的錯,與你沒關係。」

  魏雪芯哭得更凶,撕心裂肺,猶如杜鵑泣血般,她邊哭邊喘息道:「是我,
是我,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跟姐姐慪氣……她也不會受傷,臉也不會留下一道
傷疤……」

  說到這裡,她再也說不下去,連哭數聲便昏了過去。

  龍輝知道這個情況可大可小,一個不慎便是走火入魔,當即便將真氣輸了過
去,於秀婷也握住魏雪芯的腕脈輸元,替她理順氣息。

  兩股渾厚柔和的真氣流入體內,魏雪芯抖了抖濃睫,慢慢睜開秀眸,嗚咽道
:「大哥,我對不起姐姐……是我害了她!」

  龍輝將她抱在懷裡,心想若要解開雪芯的心結便得從冰兒那處下手,只要冰
兒沒事,雪芯的愧疚便可化去。

  於是他細聲道:「不要在自責,你要死覺得對不起冰兒,就快些振作起來,
擦乾淚水跟大哥去看一下她。」

  魏雪芯小臉煞白,躊蹉了片刻,微微點頭。

  於秀婷暗忖道:「雪芯現在狀況很不穩定,我必須小心跟著她,劍鳴已經那
樣子了,雪芯要是再有個好歹,我還怎麼活下去……」

  想到這裡眼眶不禁湧起一陣潮濕。

  進入梧桐苑後,只見洛清妍滿臉愁容地坐在屋內,龍輝一時情急,也不掩飾
稱呼,直接問道:「洛姐姐,冰兒情況如何?」

  洛清妍歎道:「她剛醒來沒多久,但……哎,還是隨我進來吧。」

  剛走到楚婉冰的房間前,便聽見門後傳來??啪啪的摔打聲,先是鏡子粉碎
,緊接著便是瓷器碎裂,緊接著便是桌椅折斷。

  龍輝大吃一驚,急忙拍門叫道:「冰兒,你怎麼了,快開門!」

  他剛一開口,屋裡便陷入失了聲音,陷入一片沉寂。

  龍輝心叫不妙運功震斷門閂,只見屋內一片漆黑,楚婉冰披頭撒發,光著腳
丫轉身跳上傳去,扯過被子捲住身子。

  只見小鳳凰已經完全躲在被子下邊,龍輝蹙眉道:「冰兒,你怎麼了?」

  楚婉冰激動地大叫道:「你,你快出去,快出去,別進來!」

  龍輝心知小丫頭是害怕自己破相的容貌給自己看到,於是慢慢走過去,坐在
床沿伸手去撫摸。

  手掌剛觸及被褥,便感覺到小鳳凰不住地顫抖,還有努力壓制的哭泣聲:「
小賊,我求求你,先出去好不好……」

  站在門外的於秀婷也是聞言心酸,魏雪芯更是不住垂淚抽泣。

  龍輝伸手將小鳳凰連人帶被子抱了過來,只覺得她身子很輕,自己不過是去
了魔界五天時間,這丫頭竟然瘦成這樣,想到這裡鼻子不由乏酸。

  龍輝俯首貼著被子,柔聲道:「冰兒,別怕了,我就在這兒,快讓夫君看看
你的傷口。」

  聽到這句話,楚婉冰捲著被子開始掙扎,動作甚是激烈,尖聲叫道:「不要
看,不要看……我現在的樣子很醜,我不要給你看,你快走,你快點滾啊!」

  龍輝硬硬扳住她身子,用幾乎咆哮的聲音喝道:「好,你要我走是不是,只
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立即走!」

  楚婉冰似乎被他給震住了,也不再掙扎折騰,唯有細細的抽泣聲。

  龍輝淡淡地問了一句:「我是你什麼人!」

  楚婉冰嬌怯怯地說道:「夫君……」

  龍輝又問道:「你呢,你又是我什麼人?」

  卷在被子下的楚婉冰已經止住了哭泣,咬了咬嘴唇道:「妻子」

  龍輝輕輕拍著她的粉背道:「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妻子,冰兒,你還要趕我
走嗎?」楚婉冰頓時無言。

  龍輝伸手去掀開被子,小鳳凰立即用手緊緊拽住,不給他扯下被子。

  龍輝歎了一聲,一字一句地道:「無論是美是醜,冰兒都是我的娘子,冰兒
,你明白了嗎?」沒有任何纏綿的情話,也沒有過多的大道理,只是簡簡單單的
四個字--夫君、妻子,無論門外還是屋內,四個女子的心湖泛起一陣波瀾。

  楚婉冰只覺得甜絲絲的蜜意流入心扉,不由得十指一鬆,不再扯著被褥,讓
龍輝將被子掀開。

  掀開被子後,只見楚婉冰秀髮凌亂,將整個臉都遮住了,單薄的睡衣罩在身
子上,似乎寬鬆了不少。

  望著寬鬆的睡衣,龍輝歎道:「冰兒你瘦了。」

  楚婉冰嗯了一聲,龍輝緩緩撥開她的頭髮,小鳳凰也出奇地安靜,不再吵鬧。

  撥開秀髮後,只見楚婉冰左臉上留下了一道傷痕,皮肉翻捲,歪歪扭扭,說
不出的難看可怖。

  龍輝心頭劇痛,伸手去撫摸傷痕,柔聲問道:「冰兒,疼麼?」楚婉冰垂頭
含淚,嚶嚀抽泣。

  龍輝捧起小鳳凰臉頰,湊上前去輕吻那道傷痕,從額頭開始,嘴唇一點點地
朝下挪去,一直到達下巴,溫柔憐憫地輕觸傷痕。

  楚婉冰只覺得龍輝的嘴唇軟綿綿的,噴出來的氣息也是暖融溫馨,一時間也
忘了哀傷,身子酥軟無力,闔上雙眼,任他輕吻。

  龍輝笑道:「傻丫頭,你剛才發什麼脾氣,這傷痕雖然深,但也未必不能復
原。」

  楚婉冰一聽頓時來了勁,急切問道:「小賊,你說什麼,你不是在騙我吧!」
龍輝捏了捏她秀氣的鼻尖道:「當初無痕臉上有一道十幾年的傷疤,我都能治好
,你這新傷又有很難。」

  楚婉冰頓時破涕為笑,掄起粉拳砸他一記,嗔道:「死小賊,幹嘛不早說,
害人家白白流了這麼多眼淚。」

  龍輝道:「娘娘本來就有妙手回春之法,你又何必捨近求遠!」

  楚婉冰嬌滴滴地喊了一聲:「娘,你也能治好我的傷疤嗎?」

  洛清妍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道:「明知故問,這傷疤不過皮外傷,要治好
有何困難,只是你這瘋丫頭一醒來就大吵大鬧,把屋子的東西全部砸了,還把我
趕了出來,根本就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楚婉冰不好意思地低頭認錯道:「娘親,冰兒錯了。」

  洛清妍道:「只要你別再發瘋,乖乖聽我的話,保管十天內祛疤消痕,讓你
小臉蛋恢復如初!」

  龍輝瞥了魏雪芯一眼,見她臉色好了少許,但眼眸裡仍有一抹化不開的愧疚
,便道:「雪芯,這十天時間,你能留下來照顧一下冰兒嗎?」

  龍輝這句話其實就是為了讓魏雪芯能過解開心結,以這丫頭的性子若是一味
的寬容和安慰,反而會叫她更加愧疚,認為自己虧欠太多,越是這樣越容易憋出
病來,原本最好的辦法便是大罵她一頓,這會叫她心裡好受一些,但龍輝始終狠
不下這個心,那乾脆就讓她來照顧楚婉冰,也等於是一個變相的恕罪,也好早日
放下這個包袱。

  魏雪芯啊了一聲,垂首道:「要是姐姐不嫌我笨手笨腳……」

  楚婉冰心結解開後,再度恢復昔日機敏的心竅,聽到龍輝這句話立即猜出他
的心意,急忙道:「怎麼會呢,姐姐一個人呆著也忒悶了,雪芯你願意來陪我當
然求之不得!」

  魏雪芯展顏一笑,心中郁氣也隨之卸去大半,於是便暫時住在煙柳居。

  總算解決了這對姐妹花的問題,龍輝也算鬆了口氣,但想起楚婉冰臉上那道
傷疤和魏雪芯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頭便湧起一股莫名怒火,咬牙暗罵道:「燒
了我府邸,害得冰兒重傷,這筆賬我一點點跟你們算!」

  就在龍輝思索如何報復敵軍時,忽聞身邊飄來一股清幽馥香,回神一看只見
於秀婷正快步從他身邊走過,那兩道秀氣的柳葉劍眉正擰在一起。

  「雪芯已經沒事了,於谷主為何還愁眉不展,莫非是劍鳴出事了?」

  龍輝心中起疑,詢問道:「谷主……天壺滴髓效果如何?」

  於秀婷腳步倏地一僵,止步原地,夜風吹拂而來,似乎有股冷颼颼的感覺,
一對兒女都不在身邊,滿腔心事無處傾吐,不禁泛起莫名孤單。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高聳飽滿的胸脯微微起伏,良久吐出幾個字道:「換
個地方談此事吧!」

  也不知為何,於秀婷竟發覺身邊只有龍輝一人可以說話,但偏偏這個人跟自
己在未來乾坤之內糾纏不休,自己甚至還傾心於他,更是險些失身。

  想到魚婷兒之事,臉頰又是一陣烘熱,於秀婷急忙平復劍心,暗忖道:「或
許他當時只是把魚婷兒當做雪芯,我若是再糾纏此事或許會讓事情不可收拾,倒
不如坦然相對,以往日的態度跟他說話,慢慢將此事淡化。」

  想到這裡,再度恢復往日那出塵高潔的神情,溫文淡雅而又暗含不可侵犯之
威嚴。

  兩人沿著河堤走了好一會兒,於秀婷輕啟檀口,淡淡地道:「淨塵道長雖然
成功施展了鑄神之術,劍鳴雖然可以重生,但並非現在,而是要等二十年光陰,
因為他傷得實在太重,我送天壺滴髓回去的時候他已是命懸一線。」

  龍輝微微一歎,說道:「若非我之緣故,劍鳴也不會白費二十年光陰。」

  於秀婷沉默不語,漫無目的地沿河走去,似乎是借此宣洩心中苦悶。

  龍輝也在後邊陪伴,夜風迎面吹來,將一屢屢淡雅仙香送入鼻中,心神為之
一蕩。

  倏然於秀婷腳步倏地一停,她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一片竹林,腦中再度浮現出
泰山竹林的一幕:親暱地偎依纏綿,娓娓而述的俏皮話,還有所謂的婚約……芳
心噗通噗通地亂顫不停,就在此時,身後忽然撞來一具結實火熱的身體,雖然隔
著衣服,仍舊能感覺到那火熱的肌膚,尤其是那結實的小腹恰好撞在了後臀,於
秀婷清晰地感覺到那火熱的存在,而她的臀肉也是十分豐實飽滿,渾圓、豐腴、
充滿彈性,好似兩顆熟透的水蜜桃,被龍輝這麼一撞便要破裂,溢出甘美的桃汁。

  於秀婷羞得揮手推開龍輝,怒斥道:「你做什麼!」

  龍輝尷尬地道:「於谷主,您剛才忽然停下來,我一時止不住腳步便撞了過
去,得罪之處還望包涵。」於秀婷冷哼一聲,玉足跺地,施展輕功離開這尬尷的
是非之地。

  轉身躍起的瞬間,她的下盤必須下沉蓄勢然後在躍起發力,也就在這下盤沉
落的剎那,圓潤的美臀竟將裙布蹦出一道飽滿的弧線,隔著布料,依然能看見豐
腴臀肉微微的晃動,兩片臀瓣也在她沉腰的瞬間稍微朝兩側分開,她的臀型在合
攏的時候猶如蜜桃,但在分開的瞬間便如同兩顆圓球,又似天空升起兩個滿月的
曼妙天象。







【龍魂俠影 第18集 仙陣玄關 第14回 巧釋仇帥】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2-14
總字數10752

  清晨時分,一支人馬朝金陵北郊的一條小巷走出,小巷盡頭便是一間雅致的
別院,別院內外卻是精兵佈防,甚至說整個小巷便是龍麟軍的一個住宅區。

  領隊之人正是徐虎,他給守門士兵遞過一份文牒,上邊有龍輝的簽名和印章
,守門士兵看過後便將大門打開。

  徐虎領著士兵走進院子,踏入室內,只見仇白飛正在捧書翻閱。

  徐虎說道:「仇大帥,久見了,我家將軍想見你,請隨吾等來吧!」

  仇白飛不屑一笑,輕輕放下書卷,站起身來說道:「帶路吧。」

  徐虎說了一聲且慢,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道:「仇大帥,金陵方經過一場
鏖戰,百廢待興,是在沒馬車給您乘坐了,所以還得請您步行,這時軟骨散的解
藥,請用吧。」

  仇白飛接過藥瓶道:「如此大方,就不怕仇某逃走?」

  徐虎道:「大帥雖然武藝不俗,但想從金陵走脫也非易事,而且在下也久聞
大帥威名,若真有那個機會,討教一二也是幸事!」

  說到最後一句,徐虎眼中透著一絲不屑,彷彿再說江山代有才人出,你已經
老了!徐虎正值青春年少,而且又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嬌妻,可謂是意氣風發,說
這句話的時候帶著幾分凌人的傲氣,令得仇白飛一陣不悅,冷著臉道:「哼,帶
路吧!」

  將解藥服下後,仇白飛隨著徐虎的隊伍離開巷子。

  踏入大街,仇白飛便看到龍麟軍士兵押著不少百姓朝軍營而去,只要有人掉
隊便以皮鞭伺候,整條大街哀聲怨道,以往熱鬧的街道凌亂無比。

  連續走了幾條街都是這般景象,仇白飛暗自訝異,忽然看見前方有十幾個赤
著膀子的百姓擔著泥土石頭往城門而去,便明白了幾分:「原來這些逆賊在拉壯
丁,修城池,那些什麼不犯百姓的軍紀不過是鬼話罷了!」

  想到這裡不禁一陣冷笑。

  就在仇白飛身後的一座酒樓上,龍輝饒有興趣地趴在窗台邊上望著底下情景
,鷺明鸞蹙了蹙眉道:「你倒是好大的排場!」

  龍輝伸手將她拉到身邊,摟著她細腰道:「明鸞,你就別挪揄我了,這些日
子我可想死你了,快給我瞧瞧是不是餓瘦了。」

  鷺明鸞緋紅著臉笑道:「壞東西,這可是酒樓,光天化日的,別牢動手動腳
,給我悠著點!」

  「怕什麼,這酒樓跟下邊幾條街都是我的人……」

  龍輝手掌開始不老實,從腰肢緩緩滑下,掌心由原本纖細的觸感變為豐滿的
肉感,正是美婦柔嫩的臀肉。

  由於坐下的緣故,鷺明鸞的兩瓣玉臀被椅子從下而上地壓了上去,沉甸甸的
美肉形成一股明顯的球形,指尖方觸及上緣便感覺一陣豐彈柔媚,龍輝又將手指
緩緩挪至中央,兩團臀肉正擠成一道緊湊的溝壑,上緣的臀弧朝中央合攏,並呈
一個「丫」形。

  鷺明鸞被他手指一掃,後臀莫名泛起一陣酥軟,一股烘熱從臀瓣流入玉脊,
順著脊椎直透腦門,紅唇微微一張,嚶嚀吐了一口香氣,臉頰紅暈,晶瑩欲滴,
雙目媚光閃動,脈脈含情相望君郎。

  嘖嘖!急促而又刺耳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旖旎的氣氛,回頭一看正是瀟瀟在
狼吞虎嚥,桌子上已經堆滿了好幾個大碗,碗中還殘餘著一些麵條和湯水,再看
那小妮子左手抓著一個雞腿,右手拿著筷子吃麵,腮幫子塞得鼓鼓的,雪嫩的桃
腮沾滿了油脂和麵湯,最叫人噴飯的是,就連她額前劉海也被湯水濡濕,還正滴
著水。

  龍輝險些沒氣昏過去,說道:「她是吃麵還是洗臉?」

  鷺明鸞莞爾一笑,掏出手絹去替徒兒擦拭。

  「死丫頭,就知道吃,總有一天噎死你!」

  龍輝不禁暗暗吃醋起來,想自己都沒受過明鸞插嘴抹汗的待遇,這個傻丫頭
竟如此有福份。

  「不行,這拖油瓶一直在這兒,我跟明鸞就難以親近,待拿下蒼靈後需想個
法子擺平她!」

  龍輝數次到鷺明鸞居所與之歡好,卻是好幾次被這丫頭打斷,而且每次都是
晚上肚子餓,要鷺明鸞給她做吃的。

  仇白飛被押入帥帳,卻不見龍輝,而是只有白翎羽,在她身後則是王公公。

  白翎羽冷聲道:「仇大帥,久違了,你可知道如今朝廷已經將你拋棄了。」

  仇白飛搖頭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仇某這一身早已捐給朝廷!」

  王公公陰陽怪氣地道:「喲,大帥,您要忠心也得分清對象,如今坐在龍椅
的那個皇甫騰雲其實是假的……」

  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仇白飛冷道:「直說目的,別再浪費我的時間。」

  白翎羽道:「既然如此,那便請仇大帥畫出蒼靈糧倉所在吧。」

  仇白飛嘿嘿一笑,翻翻白眼道:「你覺得我會照做嗎?」

  白翎羽怒上眉梢,猛地拍案而起,嬌叱道:「仇白飛,本公主敬你對父皇一
片赤誠才以禮相待,你若再執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氣!」

  仇白飛冷笑道:「一個忤逆女也將先皇拿出來說事?」

  白翎羽勃然大怒,便要拔劍將他殺之,王公公急忙勸住道:「公主,仇大帥
也是被滄賊蒙蔽了雙眼,您再給點時間相信大帥會看清真相的!」

  白翎羽氣鼓鼓地收回佩劍,哼道:「既然王公公替他求情,本公主便饒他性
命,但他頂撞本宮在先,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拉下去抽五十鞭子,扣上腳鐐手鏈
,然後去修建城牆!」

  仇白飛被拉到校場用皮鞭抽了五十下,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但他性子
倔強任由如何抽打也不吭聲,打完五十鞭後,仇白飛被扣上沉重的腳鐐和鐵鏈,
發配到修築城牆,他的這副腳鐐手扣乃以玄鐵寒金打造,即便他現在功力恢復也
無法弄斷,而且裡邊還配倒刺,維持普通動作還好,一旦他敢動武尖刺便刺入肉
中,叫他痛不欲生。

  被押到北牆邊上,仇白飛發現這裡有百十個平民正在龍麟軍的鞭笞下,搬運
磚石泥土,修築城牆。

  仇白飛正看得入神,忽然又被抽了一鞭,身後的士兵惡狠狠地道:「賤骨頭
,還不快幹活,想吃鞭子嗎!」

  仇白飛哼了一聲,怒視對方一眼,心忖道:「姓龍的如此魚肉金陵百姓,想
必已是民怨沸騰,若朝廷王師能把握時機揮兵,勝算大增也!」

  想到這裡便忍氣吞聲,低頭幹活,心中則擬出逃走之策。

  忙碌辛苦了一整天,一眾壯丁被押回營帳,仇白飛也被跟其他百姓關在一起
,四周皆有兵甲守護。

  營帳內充斥著汗酸臭味,極為難聞,仇白飛並未注意這些,只是不斷地觀察
四周,尋覓逃走的空隙。

  這時他聽見幾個百姓在低聲埋怨:「這些賊軍當真不是人,逼咱們從早干到
晚,還下這麼重打我,真該天打五雷轟。」

  另一個又道:「當日朝廷大軍怎麼不攻下金陵,咱們也好早日脫離苦海!」

  又有一人恨聲道:「我家媳婦長得漂亮,被一個叛賊將領看上了,就將我抓
到這裡來做苦力,強行霸佔了我媳婦,這些狗賊不得好死!」

  仇白飛正想再聽下去,卻聽外邊傳來一陣怒罵:「裡邊的人,吵什麼吵,是
不是不想睡覺了!」

  話音未落,便看見一個士兵提著鞭子衝進來,不分青紅皂白將這個帳篷裡的
人全部抽了一遍,所有人是敢怒不敢言。

  第二天仇白飛跟眾人一起吃飯,吃得儘是一些臊水臭飯,吃完後又繼續幹活
,眾人是頂著烈日做工,動作稍微慢了幾分便又挨了幾個鞭子,那個士兵邊打邊
罵道:「仇白飛,別以為你是勞什子江南軍主帥,到了爺爺地盤,就得給我悠著
點,爺爺弄死你不過是捏死一隻螞蟻罷了!」

  仇白飛手腳受制,動作難免遲緩,被這士兵打得遍體鱗傷。

  到了晚上,仇白飛睡得迷糊時忽然感到有人在拍自己,睜眼一看竟是一個工
地的百姓,那百姓低聲道:「兄弟,快醒醒,我們老爺子請您過去。」

  仇白飛滿腹狐疑地跟著他出去,兩人貓著身子鑽進一個帳篷,帳篷中有一個
老人盤膝坐著,頭髮花白,滿臉皺紋,但身上儘是皮鞭傷痕。

  老人望了仇白飛一眼,蹙眉問道:「閣下可是江南軍統帥仇白飛大帥?」

  仇白飛問道:「老丈何出此言?」

  老人道:「今天,老朽聽到那些賊軍這般稱呼您。」

  仇白飛見他談吐不凡,便點了點頭道:「正是在下,老丈如何稱呼。」

  老人眼中立即湧出淚花,跪倒在地磕頭,壓低聲音道:「仇大帥,求求你救
救金陵百姓吧!」

  老人身邊的人也隨之跪下,對著他磕頭,但每個人的動作都極為輕柔,生怕
驚動外邊守夜的士兵。

  仇白飛扶起老人道:「老丈,仇某如今也是一個階下囚,跟你們一樣,只怕
讓老丈失望了。」

  老人滿眼淚花地說道:「老朽姓張,乃金陵東廟村的族長,前些日子咱們全
村男子都被抓了過來,被這些賊軍逼迫修建城牆,他們幾位凶殘苛刻,村裡的人
不是累死就是被打死,我們天天盼望朝廷王師能夠早日消滅逆賊,救我們金陵百
姓出水火!」

  仇白飛歎道:「朝廷王師定會早日前來,老丈請再忍耐一陣子。」

  老人咬牙道:「大帥,您是咱們金陵,乃至整個江南的希望,老朽便是拼著
性命不要也得就您出去。在城牆東面向左三十步有一個小缺口,是我們當時修建
的時候故意留下來的,如今只是用幾塊石板遮蓋,您便從此處出城。」

  仇白飛皺眉道:「四周都是賊軍佈防,仇某又被腳鐐鐵索扣住,如何能走?


  老人道:「大帥請放心,張三曾今是鐵匠,這種鎖扣他想開就開,要不是我
們手無寸鐵,早就解開束縛跟他們拚命了。」

  帳篷內的人眼中都噴著怒火。

  老人道:「大帥,明天晚上那些賊子會聚集在一起賭錢,營地看守頗為鬆懈
,您可趁此機會出城,我們也會替您打掩護。」

  仇白飛感激地點了點頭。

  老人道:「前段時間,我們聯絡了幾個村的族長,暗中向村裡發回消息,派
了一個叫做張靈的小伙子去蒼靈求救,但一直沒有消息,還請大帥能領軍來救順
便照料一下這個小伙子。另外,三日後我們城中百姓會揭竿而起,到時候咱們會
打開西門,還請王師能及時到來。」

  仇白飛咬牙道:「老丈請放心,仇某若能逃脫,定會帶兵蕩平敵寇,還大家
一個清平世界!」

  又過了一晚,那名叫做張三的人解開了仇白飛的腳鐐,然後仇白飛便趁著看
守士兵賭錢之際,悄悄地鑽出營帳,老人派了一個年輕人替仇白飛把風。

  仇白飛輕手輕腳地摸到指定位置,掀開石板,果然看到一個缺口,雖然像個
狗洞大小,但也足以出去。

  仇白飛把心一橫,四肢伏地鑽了進去,剛鑽到一半,便聽到身後傳來叫喊聲
,然後便是怒罵:「快說,仇白飛去哪了!」

  皮鞭抽打,民眾哀嚎不已,但卻無一人開口,仇白飛心頭一緊,急忙加快速
度爬了出去。

  出了金陵城,仇白飛猛提一口真氣,朝著蒼靈方向奔去,跑了五里路忽然聽
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仇白飛被奴役多日,傷勢不輕,力氣虧損,自知無
法跑過戰馬便尋了個隱秘之地躲起來,先暫避風頭。

  率軍追趕之人正是徐虎,隊伍中還帶著幾條獵犬,獵犬已經聞到仇白飛的氣
味,立即汪汪大叫。

  徐虎喝道:「仇白飛就在附近,大家仔細找一找!」

  仇白飛看到獵犬追捕,心生一計將衣服一件件地脫下來,只穿著一條內褲,
將衣服散落丟擲,然後用泥土摸遍全身,獵犬立即被引得四處奔走,過了片刻卻
是叼來幾件衣服,氣得徐虎將它們一腳踢開。

  仇白飛暗自冷笑道:「臭小子,想跟我鬥,你還早得很!」

  徐虎大聲喝道:「仇白飛,我知道你在附近,別以為躲起來就找不到你,來
人把那老不死拉出來!」

  只見幾個士兵將那個老人押了出來,他被五花大綁困了個結實,而且渾身傷
痕,鼻青臉腫,想來是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徐虎拔出軍刀抵在老人脖子上,大聲喝道:「仇白飛,我知道你能逃走,都
是這老東西的主意,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出來,我一刀刮了這頭老狗!」

  仇白飛暗罵一聲卑鄙,拳頭握得咯咯直響。

  老人叫道:「大帥快走,日後再替我報仇!」

  說罷猛地掙開徐虎的鉗制,一頭撞在大樹之上,他這一撞甚是猛烈,將樹幹
撞得不斷晃動,樹葉都落下不少。

  老人撞樹之後緩緩倒下,僅僅在樹幹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跡。

  徐虎氣得踢了老人屍體幾下,罵罵咧咧地道:「老豬狗,別以為死了就一了
百了,將他屍體扛回去,暴屍三日,給那些賤民看看不聽話的下場。」

  說罷又命人在四周搜了一遍,還是未發現仇白飛的蹤跡,只得氣哄哄地離開


  待徐虎離開後,仇白飛立即趕去蒼靈,當到達城門時已是破曉,那時候他光
著上身,渾身泥土,好不狼狽。

  那些守門士兵看見他還以為是奸細,刀槍加身便要將其拿下。

  仇白飛怒喝道:「認不出本帥嗎!」

  士兵微微一愣,看了片刻,總算認得他,急忙跑回去稟告。

  上面很快便傳下命令,幾個士兵抬來一個轎子將仇白飛接入城去,他換洗過
一身衣服,便有人來請。

  仇白飛跟著那人走進一間帳篷,帳篷四周站滿了刀斧手,令他好生奇怪。

  只見紫鶴笑呵呵地迎上來:「仇帥脫困,當真是可喜可賀,想來這些日子仇
帥也受了不少苦,貧道略通醫術,特來替仇帥診一診脈,以便開幾副調理藥湯給
大帥補補身子。」

  仇白飛冷聲道:「僅僅是診脈為何如此多的刀斧手?」

  紫鶴道:「這些刀斧手不過是來保護仇帥的。」

  仇白飛眉頭一簇,冷視紫鶴道:「是保護還是監視,又或者是軟禁?」

  紫鶴笑道:「仇帥多慮了,這都是帥爺的一番心意。」

  仇白飛哼道:「有什麼話便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紫鶴歎道:「仇帥,鷺明鸞那個妖婦精通攝魂之術,帥爺是怕仇將軍中了妖
術,所以讓貧道替將軍檢查一番。」

  他的稱呼從仇帥變為將軍,仇白飛聽出了個七八分,不由大怒道:「好你個
雜毛老道,敢懷疑本帥的忠心!」

  紫鶴道:「將軍忠心為國世人皆知,但鷺妖婦的手段卻能讓中術之人毫無知
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中了妖術,為了大局著想,還請將軍委屈一二。」

  仇白飛沉聲道:「吾若拒絕呢!」

  紫鶴歎道:「那就貧道只有冒犯了!」

  仇白飛咬牙哼道:「你敢!」

  刀斧手立即向前踏了一步,仇白飛掃了一眼,發覺他們都是西域兵將,並非
自己江南舊部。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住手,誰敢對仇帥無禮!」

  循聲一看,竟是靳紫衣和尹方犀。

  靳紫衣冷聲道:「你們還不快退下!」

  紫鶴拱手道:「相爺,貧道只是例行檢查罷了,還請相爺莫怪!」

  靳紫衣道:「檢查是否中了奪神術,我儒門亦有法子,不勞道長費心。」

  說罷徑直走到仇白飛跟前,道:「仇帥,你若信得過靳某便讓靳某替你檢查
。」

  仇白飛臉色緩和,歎道:「那有勞相爺了。」

  靳紫衣不理紫鶴,領著仇白飛朝自己帳篷走去,尹方犀跟在後面,一雙冷眼
緊緊盯著紫鶴與一眾刀斧手。

  到了自己帳篷,靳紫衣施展浩然元心替仇白飛細細查探神識,這門功法蘊含
儒家正氣,只要中了攝神迷心類的邪術,儒門正氣便會生出反應,與之纏鬥,可
是施展起來頗為費力,必須在安靜環境下用上半個時辰才算完功,施術者必須有
相當根基,才能源源不斷地輸出真氣。

  試探一番後,靳紫衣收回元功,道:「仇帥您並未受邪術迷心,只是身子氣
力有些虧損罷了。」

  仇白飛道:「這吾便放心了,方才仇某只是看不慣那雜毛道的嘴臉。」

  靳紫衣苦笑道:「如今軍權易主,那廝也似隨風草般左右搖動。」

  仇白飛道:「如今誰是主帥,張煥雨嗎?」

  靳紫衣搖頭道:「非也,張大帥已經到後方休養了,如今是李青做主帥。」

  仇白飛蹙眉道:「李青?那不是虎豹營的統領嗎?」

  在一旁護法的尹方犀問道:「仇帥對此人有何看法?」

  仇白飛道:「此人領兵打仗,衝鋒陷陣倒是一流,不過說到統籌調配幾十萬
大軍的能力還有待考究。」

  靳紫衣將上回金陵圍困戰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仇白飛點頭道:「打得有板
有眼,甚是不俗,可惜最後被魔界攪局,若不然金陵必破!」

  靳紫衣歎道:「他剛上任之時卻叫人略微失望,吾當時還真未想到他有此能
為。」

  尹方犀搖頭道:「吾倒是覺得他背後有高人指點,若不然他也打不出這般戰
績。」

  就在三人還在討論之時,外邊有人叫喚:「仇帥,相爺,太師,主帥有請!


  三人聞言便隨著親兵走進帥帳。

  李青,亦是滄釋海親切相迎:「仇帥,你可算回來了,當日你被敵軍擒住,
李某擔心得食不下嚥,睡不安寢。」

  仇白飛回禮道:「多謝關心。」

  滄釋海呵呵一笑,朝靳紫衣望了一眼。

  靳紫衣直接道:「靳某已經替仇帥檢查過了,並無中迷心妖術,這一點吾敢
用性命擔保。」

  滄釋海呵呵道:「相爺言重了,您的話本帥自然是信得過的。」

  他將仇白飛請入座內,問道:「仇帥這些日子在金陵受委屈了,本該讓仇帥
好好休養,但李某心懸敵營狀況,所以便厚顏叨擾仇帥了。」

  仇白飛道:「李大帥忠心為國,仇某佩服不已,這便給李帥將敵營狀況一一
道來。」

  說罷便將所見所聞講出,包括龍麟軍如何虐待百姓,魚肉鄉里。

  滄釋海聽後便道:「那小子所說跟仇帥頗為吻合,看來此事不假!」

  仇白飛奇怪詢問緣由。

  滄釋海道:「前些日子,有個自稱從金陵來的青年說要向我軍稟告敵情。」

  仇白飛問道:「此子可是叫做張靈?」

  滄釋海點頭道:「正是,仇帥如何得知。」

  仇白飛又將姓張老人之事大致說了一遍。

  滄釋海道:「看來此事不假,賊軍當真將金陵鬧得人心惶惶,民怨沸騰。那
個張靈還說城內的百姓已經準備跟朝廷大軍裡應外合,誅殺逆賊。」

  仇白飛奇道:「如何裡應外合法?」

  滄釋海道:「三日後,城內會民眾會揭竿而起,跟賊軍拚死一戰,到時候放
火燒城,那些被迫修建城牆的百姓便會打開西門,迎接王師!」

  仇白飛點頭道:「吾逃走前,張老也說過此事。」

  滄釋海沉吟片刻,緩緩睜眼道:「既然如此,那便傳令下去,我軍全面備戰
,三日後再攻金陵。」

  仇白飛起身道:「李帥,仇某願率軍前往,蕩平逆賊,也好報張家老丈捨命
之恩!」

  滄釋海道:「仇帥報仇之心李某理解,但仇帥在金陵吃了不少苦,還是先留
在後方調理調理,」

  仇白飛臉色一沉,咬牙道:「仇某身子骨硬朗得很,只求能馳馬沙場,通殺
賊軍!」

  滄釋海擺了擺手道:「仇帥不必激動,還是挺李某的,先回去養足力氣,待
身子好了,再上戰場報效朝廷也是不遲。」

  說罷便轉身離開,不予仇白飛任何機會。

  仇白飛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怒哼一聲,拂袖離去。

  靳紫衣和尹方犀也是無奈搖頭。

  三日約定已到,滄釋海親領五萬大軍從蒼靈出發,另外左右兩翼從軍各一萬
人,分別由靳紫衣和尹方犀統領,中軍則由他跟神淵親自坐鎮,三路大軍囤積在
金陵外二十里處。

  滄釋海召來張靈道:「張靈,你們城內何時起事?」

  張靈道:「只待子丑交替,賊軍熟睡便揭竿而起,鄉親們先在榮和街、金華
街放火,這兩個地方都是賊軍首腦居所,然後被捉去做苦力的兄弟也會在城門附
近起事,到時候打開西門,便請王師入城掃盡賊軍。」

  滄釋海道:「現在已經到了子丑交替,為何還不起事?」

  張靈額頭滲出冷汗說道:「應該是遇上了一些小意外!」

  滄釋海怒眉一揚,一把揪起張靈的衣角:「你說什麼?小意外,你知不知道
本帥可是帶了幾萬大軍來接應你們,現在到了時辰還不開門,難不成你是賊軍派
來詐降的奸細!」

  張靈慌了,急得滿頭大汗,哆嗦道:「帥爺饒命……小人不是奸細,城裡發
生什麼事我真不知道,兄弟們是跟我說子丑交替便打開城門,他們為何會延遲,
我,我真不曉得!」

  這時神淵擺了擺手道:「大帥,賊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百姓即便揭竿而
起也難以打通道路,時辰延誤也是意料之中,若是能按時開門那倒得好好斟酌情
報的準確性。」

  滄釋海點頭道:「法師所得對,若太過順利,反而可能有詐。」

  等了足足半個時辰,城內燃起火光,陣陣殺聲響徹雲霄,又過了片刻,西門
轟然大開,開門者是十幾個渾身鮮血的勞工,神淵朝滄釋海使了眼色,後者心領
神會,馬鞭一揚,一支百人騎兵迅速衝入城內,控制城門。

  奪取城門控制權後,滄釋海再派三千軍馬快速進城,準備快速壓制城內叛軍
,三千兵馬衝入金陵主要幹道,正好遇上出來禦敵的龍麟軍雙方便打了起來,城
內殺聲震天。

  滄釋海見時機成熟,大喝一聲:「全軍出擊,踏平賊軍!」

  衝鋒軍令下達,滄釋海也領著中軍衝入城內。

  就在他率軍長驅直入,原本開啟的城門忽然關閉,將他們大隊截成兩段,四
周忽然冒出了許多龍麟軍將士,將他們這支孤軍圍困起來。

  滄釋海抬頭一看,對方人馬中赫然立著一人,手持銀槍,身披白甲,花容英
姿,正是白翎羽。

  白翎羽冷笑道:「這招請君入甕,閣下覺得可好?」

  滄釋海臉色大變,拔出佩劍便要殺掉張靈洩恨,孰料有人比他更快,一個人
影閃動而過,便將張靈救出險地。

  張靈上氣不接下氣地道:「龍將軍,您可算來了,嚇死小人了。」

  龍輝從懷裡掏出一袋金字丟給他,笑道:「此次你做得很好,記你一功,等
這一仗打完了,生你為千兵長,這是賞你的,等過幾天便給你介紹幾個俊俏妖族
姑娘!」

  張靈接過金子,千恩萬謝,其他人哄笑道:「盧亮,你還想要幾個,你吃得
消嗎?」

  原來張靈便是徐虎麾下副將盧亮。

  滄釋海臉色大變,怒道:「這小子是你的人?」

  龍輝聳了聳肩道:「然也,這兄弟乃我軍將士,怎麼樣,扮得還似模似樣吧
!」

  神淵沉聲道:「這一切都是你的佈局?」

  龍輝笑道:「然也,我從押送仇白飛進入軍營之前便已經清空了幾條大街,
那些所謂的被脅迫和奴役的百姓不過是我軍中士兵假扮罷了。」

  神淵道:「那修建城牆的勞工也是你的人?」

  龍輝嘿嘿道:「非也,非也,修築城牆時仇白飛必定會跟勞工近距離接觸,
他們一同工作,一同睡覺,仇白飛怎會看不出軍與民的區別?所以乾脆用真正的
百姓,只不過是被玄媚奪神術迷了心智的人。」

  神淵嘿嘿道:「你可真是用心良苦,為了布這個局竟然把好不容易積累起來
的善名都賠進去。」

  龍輝笑道:「還是那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過了今夜我便放他們回家,並
給一筆豐厚報酬。再說了妖族有很多種抹去記憶的法子,我依舊是愛民如子的護
國忠臣。」

  神淵哼道:「仇白飛對你恨之入骨,你就不怕今晚來的是他?」

  龍輝搖頭道:「如今仇白飛和張煥雨接連兵敗,正是你收回兵權的最佳時機
,你又怎麼會再任用他們呢!」

  神淵怒極反笑,哼道:「你倒是陰險了不少!」

  「對你這種陰險之人,我只有更加陰險!」

  龍輝臉色一沉,指著他道:「他奶奶的熊,你這混蛋,毀了我的府邸,又傷
我夫人,今日不將爾等碎屍萬段,我就不姓龍!」

  只聞龍輝一聲令下,龍麟軍蜂擁而上,圍殺這支孤軍,陷入重圍的西域軍很
快便死傷過半,而城外的軍隊亦遭到龍麟軍攻擊,凌霄、王棟和梁明三人領著本
部人馬襲殺城外敵軍,可謂是勢若破竹,摧枯拉朽。

  眼見中軍被圍殺,尹方犀和靳紫衣各領左右兩翼人馬來救,卻被鷺明鸞和袁
齊天攔截,兩人被打得節節潰敗,損兵折將,無奈領著殘兵後撤。

  兩妖豈會輕放,繼續領兵追殺,將兩萬側翼大軍殺得只剩五千多人,靳紫衣
和尹方犀狼狽逃竄,負傷多處。

  城內滄釋海和神淵困獸猶鬥,龍輝親自上陣,隨手拿來一桿長槍,使了招槍
勇,槍鋒走勢一往無前,左刺右掃,十步之內無一合之將。

  神淵怒不可遏,拔出天銳劍便去招架,雙方你來我往,殺得氣勁激盪,飛沙
走石。

  龍輝身居主場,氣勢如虹,反觀神淵身陷重圍,士氣低落,無形之中已先添
三分敗勢,龍輝連出三槍先盪開天銳劍鋒,然後再化槍為戟,正是萬兵章的又一
武決--戟狂,其攻勢狂猛霸道,大開大合,猶如楊燁親臨揮動虎牙破軍戟,神
淵每接一戟,手臂便沉一分,他把心一橫,將光明業火和天穹妙法融合,化作反
撲一劍。

  劍勢剛猛霸道,帶著灼熱氣流,而起後勁綿綿不絕,堪稱絕劍無雙,龍輝不
敢怠慢,運戟成盾,意守乾坤,正是萬兵盾守之決。

  龍輝避其鋒芒,待神淵劍勢用盡,立即施展霹靂篇,如今天上儘是雷雲,雷
罡電能要多少便有多少,只見他渾身雷光爆綻,逼得神淵連退數步。

  龍輝再度揮兵,融合了雷罡元力的戟狂更為犀利,僅僅一個起手式便有山河
倒垂、日月崩毀的氣勢,神淵心知難以抗衡,便心生退意,他使了一個太極劍圈
,以柔制剛,卸開雷罡戟勢,抽身後退,拉起滄釋海便要逃走。

  卻聞鳳鳴九天,烈焰撲面而來,一隻芊芊玉掌以雷霆之勢掃中神淵肩膀,痛
得他鬆開手臂,來者正是洛清妍。

  洛清妍鳳目綻殺光,嬌叱道:「狗賊,害我女兒,今日把命留下!」

  話音甫落,五鳳心訣赫然上手,一招蠻荒赤鶉翎燒得神淵鬚髮焦黃。

  這邊白翎羽也提槍去戰落單的滄釋海,她槍蘊神力,勢大雄沉,滄釋海賭命
一戰,光明業火灌入軍刀,燒得刀鋒火紅,呼呼劈出,帶起陣陣熱浪。

  仇人在前,白翎羽越戰越勇,大喝一聲:「狗賊,便要你嘗嘗本公主的麒麟
七星槍!」

  她經過多年征戰也領悟了不少,但一直沒有創出自己的武功,始終被卡在一
個玄關處,近段時間的生死鏖戰令得她茅塞頓開,終於創出這一套麒麟七星槍,
今夜遇上仇敵正好用來驗證武功。

  白翎羽先使了個「蕩雲勢」,只見銀槍走勢輕快,三分接,七分化,以巧法
卸敵攻勢,再也柔勁擾敵防線,只見她先接後化,啪啪幾下便掃開刀鋒。

  她眼神一斂,腰沉三分,瞬間蓄力,然後如弓弦霹靂響,嗖的一槍直刺滄釋
海命門,正是一招「破甲勢」。

  滄釋海修煉有天穹妙法,防禦甚嚴,環轉刀鋒,據守方寸,擋住剛猛一槍。

  但白翎羽這一招勁分三段,滄釋海接下了首招,但卻擋不住後續潛勁,被蘊
藏的三重麒麟神力震出內傷,吐血不已。

  滄釋海忍住內傷,再施天穹妙法招數--繁星落,只看刀影綿密如星,鋪天
蓋地斬了過來。

  白翎羽巾幗不讓,再起一招「流影勢」,一口氣抖出無數槍花,與滄釋海斗
起招式,刀槍互撼,震絕方圓,但白翎羽神力無匹,滄釋海一味硬拚實屬不智,
拼了三十餘回合後,終於不支,虎口迸裂,鮮血直流,軍刀脫手。

  白翎羽窺準破綻,一槍封喉,銀槍猛地從滄釋海的喉嚨穿出,汨汨鮮血染紅
了槍纓,順著槍桿滴下。

  「釋海!」

  神淵眼見胞弟喪命,悲怒交加,強行衝破功體極限,渾身火焰纏繞,舉掌便
向洛清妍打來。

  洛清妍冷笑一聲:「莫急,你們兄弟很快便會黃泉聚首!」

  說罷抬掌接招,雙掌對碰,鳳凰靈火纏戰光明業火,兩人竟成了內力比拚。

  神淵已經殺紅了眼,報仇心切,咬牙道:「妖婦,今天就算再毀一個分身也
要帶你上路,給我兄弟報仇!」

  洛清妍俏臉一寒,眼中閃過一絲冷笑,淡淡地道:「不好意思,本宮沒興趣
跟你那個窩囊廢胞弟作伴。」

  說罷音調倏地高了幾分,嬌叱道:「靈緹,此時不出手,還待何時!」

  一股妖氣衝霄而起,只見一名如花玉人持劍撲來,對準神淵的手臂狠狠劈下


  「水靈緹?」

  神淵又驚又怒,便欲抽回雙手,但洛清妍的掌心似有一股粘勁令得他無法離
開。

  水靈緹手起劍落,神淵的一個手掌頓時報廢,鮮血直流,痛不欲生,洛清妍
也乘勢反撲,內力泉湧而出,鳳凰靈火將光明業火盡數壓倒,神淵也慘遭焚身之
苦,但他仍有天穹妙法根基,護住心脈,掉頭逃走。

  龍輝哪容他就此離去,撮指成刀,引天雷入體,一記怒雷刀氣便掃來。

  神淵苦不堪言,硬著頭皮接招,但刀氣堅不可摧,直接劈碎他的護身氣勁,
連環兩刀將他手臂削斷。

  神淵渾身浴血,猛地一咬舌尖,燃燒精血元氣,施展昊天教逃生秘術,奪路
而去,只見他身若離弦之箭,嗖的一下子便衝出包圍。

  龍輝和洛清妍大叫一聲哪裡走,同時追趕上去,兩人祭起元功,龍氣鳳火同
時湧出,不殺神淵誓不罷休。

  神淵衝出金陵,慌不擇路,托命狂奔,身後龍鳳追趕不休,令他叫苦不迭。

  龍輝一掌擎天,再吸九霄雷雲,只聞雷霆霹靂轟,隔空一掌怒殺邪神分身。

  神淵背門中掌,雷罡直投心肺,摧經斷脈,盡絕生機,一口鮮血吐盡,身若
斷線紙鳶飛撲出了十餘丈,然後趴在地上就此喪命。

  神淵斃命的瞬間,四周立即吹起陣陣陰風,龍輝暗叫一聲不妙,立即再補一
掌欲毀掉神淵屍身,掌勁剛飛到一半就被一道絳雷給擋住了,只見厲帝陰陰冷笑
地站在跟前,說道:「將軍有禮了,與其在此鞭屍,不如乘勝追擊,拔出蒼靈,
一勞永逸!」

  龍輝見厲帝現身,心知無法抵賴,只得將屍首交給他。

  洛清妍柳眉一揚,冷聲道:「此事不勞厲帝費心,請了!」

  說罷玉手一伸,正是下逐客令。

  厲帝也不動怒,提起神淵屍身,化作陰風離去。

  龍輝歎道:「還是晚了一步,給這厲鬼撿了個大便宜。」

  洛清妍笑道:「無妨,如今敵軍主帥已亡,我們便順勢攻下蒼靈,徹底解除
敵軍的戰略包圍!」

  龍輝點頭贊成,於是便回城調動大軍,讓在城外的幾支大軍揮兵北上,鷺明
鸞和袁齊天各領精銳為先鋒,先給金陵蒼靈交界處的敵兵一個下馬威,然後凌霄
、王棟、梁明三路大軍隨後跟上,配合先鋒軍擊潰蒼靈外圍防線,然後龍輝令劉
昌、吳峰、令狐達、孫德、馬義五路大軍堵住蒼靈東南北三個方向,只留西路,
故意讓敵軍有逃生的機會,杜絕了他們拚死守城的念頭。

  果然如他所料,在還有一絲生機的情況下,蒼靈守軍便不會拚死血戰,且戰
且退,連夜退出蒼靈,將這個金陵邊上最有威脅的城池拱手讓人,龍麟軍拿下此
城後,徹底鞏固了領地,朝廷大軍也也沒有任何戰略上的威脅,局勢徹底轉變,
龍麟軍也從原先的被動防守轉為戰略僵持。







【龍魂俠影 第18集 仙陣玄關 第15回 風流無限】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2-14
總字數7401


  梧桐苑內,魏雪芯跟楚婉冰共臥一床,楚婉冰心情好了許多,一夜無夢,秀
氣的瓊鼻發出熏香的均勻呼吸,好似一隻熟睡的小貓,格外惹人憐惜。

  魏雪芯先醒過來,枕在她身旁,雙目凝視著姐姐花容上的那道傷疤,雖然已
經淺了許多,但心情仍是不能平靜,始終有些愧疚。

  楚婉冰正自酣睡,凹凸有致的曲線圓潤起伏,雪腴的身子在被裡窩了許久,
將整床錦被捂出一股溫甜,稍稍翻身,烘熱的乳香便撲鼻而來,中人欲醉。

  聞香識美人,魏雪芯心忖道:「姐姐身子這般香甜,又生得如此美貌,若真
的破了相我萬死難咎其職。」

  既然醒了,她也不想再賴床,便起來欲給姐姐準備一些早飯,雖然自己的廚
藝不怎麼樣,但煮個麵條還是可以的。

  經過書房,便聽到一個嬌膩酥媚的女聲:「這回總算出了口惡氣……也不枉
月俊宛那廝撞破腦袋……嗯……你給我老實點,冰兒跟雪芯還在這裡呢……」

  話還沒說完便聽到哼哼鼻息,還有嘖嘖的聲音。

  魏雪芯壯著膽子將書房的門輕輕推開一條縫隙,只見兩道人影正抱在一起,
竟是龍輝和洛清妍,龍輝一手環在洛清妍腰間,一手勾住她的脖子,而洛清妍起
先還有幾分不依,玉手推著龍輝胸膛,但過了數息後便無法堅持,玉臂如水蛇般
纏繞在龍輝脖子,揚起螓首,送上香唇,與龍輝激吻起來,晶瑩的涎液從嘴角滲
出幾絲,美婦的玉靨在情慾熏蒸下湧起迷人紅暈,端的是吻得如此如醉。

  唇舌不斷地糾纏,洛清妍滑膩的香舌被龍輝火熱的大舌緊緊地纏住,貪婪地
品嚐美人香津,同時不住地將自己的唾液度入美婦檀口,洛清妍愛火蒸騰,照單
全收,全都嚥了下去。

  良久,唇分,一條銀色的絲線黏在兩人唇上,再緩緩地滴落在空氣中。

  龍輝緩緩將手挪前,解開美婦的衣帶,扯下外衣,魏雪芯只看到背面,但也
被洛清妍那光潤柔滑的粉背給迷了一下眼睛,柔美的玉脊線條,筆直而又蜿蜒,
隨著不斷動情,洛清妍泛起了絲絲香汗,幾點汗珠順著玉脊滑落,就像是一條玉
溪,從腰背慢慢流落,滲入裙帶……落入臀溝。

  忽然間,龍輝的手掌猛地按在美婦的臀瓣,五指用力揉捏,洛清妍媚眼迷離
,微微揚起螓首,紅唇開闔,連連喘息,似乎甚為受用。

  美婦肥臀十分柔美豐腴,即便隔著裙褲布料,魏雪芯依舊能看見正在變幻成
各種形狀的臀肉,時而圓,時而扁……龍輝的另只手解開了洛清妍的抹胸,順手
將素白的抹胸丟了出去,不偏不倚恰好落在門前,魏雪芯先是嚇了一跳,以為被
發現了,但看見屋內的兩人仍舊纏綿,這才按下心來。

  她紅著臉瞥了一眼地上的抹胸,素白無暇,但卻有些濕跡,想來是昨夜大戰
敵軍時出得香汗,也就因為如此,使得抹胸上的氣味更加濃郁,潮溫鮮甜,馥潤
蜜香,似乎比姐姐的香氣更讓人沉迷。

  魏雪芯咬了咬乾燥的嘴唇,眼睛向內撇去,卻見大哥正將手蓋在大娘胸前,
雖然看不見正面,但她也知道大娘的一對玉兔是何等棉柔豐實,圓潤多汁,就像
是兩顆成熟的蜜瓜,又似裝滿奶漿的薄皮水袋,輕輕一動都會蕩起雪浪波濤,如
今大哥握住乳球的手青筋微現,可想而知是如何用力,也不知道大娘那雙碩大的
乳瓜變成了何種形狀,是不是留下了幾道紅痕,是不是白花花的美肉從大哥的指
縫溢出。

  就在龍輝把玩美婦傲乳時,另一隻手加緊動作將素白雪裙也給脫下,魏雪芯
清晰地看到大娘的兩條修長玉腿一點點的裸露在眼前,筆直緊繃,圓潤豐腴的美
腿在晨光的映照下顯得瑩潤白皙,堪比象牙,順著玉腿線條上去便是飽滿圓潤的
雪臀,粉嫩腴沃的臀肉將褻褲撐得緊緊的,勾勒出完美的圓弧形。

  龍輝的手指現在臀肉四周滑動,然後在探入臀溝,隨著手指的深入,洛清妍
發出嚶嚀嬌吟,酥麻入骨,魏雪芯呼吸也隨之重了幾分,她彷彿覺得大哥的那一
指是刺入自己臀縫,掃中那羞澀的嫩菊。

  大哥的手指在大娘臀間作怪了一會便抽了回來,但魏雪芯覺得那指尖似乎掛
著幾絲晶瑩的濕跡,再看大娘,緊湊的腿心間一道明顯的濕痕,似乎連腿根都有
幾滴水珠。

  這時龍輝伸手解開褻褲的繫帶,隨著絲綢薄布的落下,魏雪芯清晰地看到洛
清妍胯下狀況,只見那雪嫩豐腴的美穴一片水靈,紅潤的花唇正在泌出晶瑩芬芳


  「大娘……她好多水啊。」

  魏雪芯用手掩唇,壓制住幾乎奪口而出的驚叫。

  龍輝喘著粗氣卸去盔甲,解開腰帶,露出猙獰粗壯的火熱肉棍,說道:「洛
姐姐,快,幫我,幫我一下。」

  洛清妍嬌媚地白了他一眼,玉掌一推將他摁在椅子上,然俯下身去,跪在他
胯間張開檀口,吞吐肉柱。

  魏雪芯一直都是看見背影,正好看到大娘撅起玉臀,俯身向下的姿勢,大娘
的屁股實在是太誘人了,白皙渾圓、豐腴肥嫩。

  脂玉般的臀肉肥嫩雪白,好像兩個鮮嫩水蜜桃,輕輕一掐便會滴出蜜汁。

  豐滿的臀肉緊緊地並在一起,合攏成一道緊湊的臀溝,十分幽深,因為動情
的緣故蜜穴大量的出水,使得臀溝中間水汪汪的一片,甚是誘人,再加上微微撅
起的姿勢顯得臀瓣肥滑圓翹,龍輝也被這個完美的臀部所迷倒,雙手忘情的撫摸
著渾圓的美臀,而他每吸一口氣,便會聞到一股馥郁的甜香,讓龍輝的胯下一陣
挺立,不斷地在洛清妍檀口中脹大。

  「大娘,她……」

  魏雪芯簡直不敢相信昔日那高貴美艷的妖後,自己的大娘,如今長光著身子
跪倒在大哥的面前,還用嘴含住那粗壯的分身,每一個動作都充滿淫靡的氣息,
艷媚無比。

  龍輝此刻大馬金刀地端坐在上,高高俯視著身下美婦,將她豐腴雪白的胴體
每一寸都看清,享受著她慇勤的口舌侍奉,望著那對正在晃動的豪乳……這一切
都是如此的完美,這種日子果然是賽過神仙,勝過帝王。

  心理和身體上的和雙重滿足陽氣充足的龍輝也無法持久,而且他也不想壓制
著銷魂的快感,在洛清妍舔弄了十幾下,龍輝終於一把按住美婦的頭部,精液在
滑嫩香潤的小嘴內洶湧的射出。

  龐大的陽精將洛清妍的檀口灌滿,甚是還從嘴角溢出不少,但是她並沒有嫌
棄精液的骯髒腥臭,咕嚕咕嚕的全部吞進肚中。

  末了,洛清妍乖巧地舌頭將還未軟下去的肉棒上殘留的白漿舔淨,細巧丁香
滑過龜溝,品得津津有味。

  龍輝爽得喘了一口粗氣,拍了拍洛清妍粉潤的玉靨道:「洛姐姐,謝謝了,
這回換我來伺候你。」

  洛清妍咯咯一笑,站起來轉了個身,這時魏雪芯看清楚了,大娘的朱唇上掛
著粘稠的白漿,正是剛才來不及吞下的陽精,那模樣淫媚妖艷,不斷地衝擊著她
心房。

  轉過身後,洛清妍伸手撐住桌子,背對著龍輝,然後獻媚般高高撅起豐腴的
翹臀,龍輝扶著她腰肢,調整了一下角度,然後腰腹一挺,便聽見洛清妍仰頭嬌
吟,豐滿的上半身不禁地朝前晃了一下,兩顆蜜瓜般的豪乳也隨之搖動。

  魏雪芯很清楚,大娘的身子又被大哥進入了,但大哥的陽物這般巨大,大娘
受得了嗎?顯然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只見洛清妍香汗淋漓,嬌喘吁吁,腰臀隨著
搖動扭擺,但無論怎麼動,總是將玉胯緊緊貼在龍輝小腹上,兩人密不可分,顯
然樂在其中。

  龍輝的龜首也一次又一次頂到柔嫩的鳳蕊,一度突破進凰宮內。

  「啊……好深……好舒服……噢……花心被頂到了……哦……好舒服……」

  洛清妍性慾被龍輝完全挑逗起來,檀口開闔,嬌吟媚唱不休。

  「啪!夫君干的你舒不舒服?」

  龍輝伸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洛清妍的美臀。

  「啊……好痛……舒服……夫君幹得妾身好舒服……」

  洛清妍被屁股上的疼痛刺激到,也就順著龍輝的話浪叫起來。

  龍輝不住地掌摑著已經有些微微紅腫的屁股,氣喘吁吁的問道:「岳母姐姐
,喜歡我這女婿弟弟這麼對你嗎?」

  「喜歡……我喜歡女婿弟弟……噢……」

  洛清妍下體的快感猶如噴泉般湧上心頭,讓她根本就無法思考,半瞇的鳳目
好像要滴出水來,花漿蜜液不斷湧出,從龍根與蜜肉接觸的縫隙溢出,順著腿根
流到地上,屋內一片飄香。

  火熱的肉棒快速的進出著,如進無人之境,而他的雙手也沒有停下來,則是
在洛清妍那雙蜜瓜般的豪乳上用力愛撫,逗弄那勃起的艷紅乳頭。

  魏雪芯望著扶著桌子撅臀扭腰的美婦,心中無比震撼,那張如玉俏臉上,五
官極其完美,柳眉杏眼,瑤鼻櫻唇,粉臉桃腮,尤其是那含水秋翦的明媚眸子,
將嬌媚,妖嬈,成熟,美艷,清麗、端莊……多種氣質糅合在一起。

  在龍輝兇猛的衝擊之下,洛清妍不斷的嬌吟春啼,還反手勾住龍輝的脖子,
回身奉上香吻,與他口舌交纏,在妖媚絕色的美婦鼓勵之下,龍輝動用了全身的
力氣,恍如猛虎一般用舞槍弄棒,招招直取鳳蕊深宮。

  雪白渾圓的屁股向後聳動,迎接著龍輝那一波波強烈的衝擊,婀娜腰身嬌媚
扭動,豐滿翹挺的美臀更是被龍輝的小腹撞擊的不斷變形。

  「唔……噢……」

  洛清妍又是一聲嬌吟,龍輝的肉棒再一次地擊中嬌嫩的花心,龍輝的慾火越
燒越旺,美婦人小腹與美臀相觸都是的那種軟綿綿的彈性,豐腴柔軟的無骨媚體
讓他心神蕩漾,雙手抱住這個柔軟肥臀,用力的抽送起來,臀肉被撞出一顫接一
顫的滾滾肉浪。

  洛清妍則是趴在自己平時看書的桌子上,胸前高聳的雪白肉球被身體壓得扁
扁的,隨著男人的搖動而在身下不住地變形,讓人擔心會不會被擠破。

  「洛姐姐,我要喝奶!」

  龍輝伸手扣住洛清妍的後頸,眼睛赤紅,喘著粗氣道,洛清妍嗯了一聲,竟
也不顧如今被壓著的身子,主動催生乳汁,不消片刻她身下便是一片溫熱,桌子
上已經沾滿了白色的蜜乳。

  龍輝忽然虎吼一聲,伸手猛地揪住洛清妍的秀髮,將她向後拉起,洛清妍嗚
嗚長吟,豐滿的上身隨之揚起,兩團雪白的乳肉終於脫去壓迫,怒挺豪乳驕傲地
聳立,懸空晃動,好似兩座發生崩塌的雪峰,雪嶺之上則鑲著兩顆紅梅,鮮艷可
口,兩道乳汁猶如白練般激射而出,灑落在桌上和地上,書房內一片飄香,乳甜
可口。

  「射了……洛姐姐,我要射了!」

  隨著美婦高潮瞬間,陰精沖刷馬眼,龍輝再也忍不住,緊緊鉗住洛清妍的鳳
腰,將陽精灌了進去。

  被男兒火熱的精液一燙,洛清妍美得兩眼翻白,嬌軀一軟,伏在桌子上。

  龍輝將她翻了個身,捏起兩團玉乳,低首含住乳珠吮吸裡邊的瓊漿玉液,吃
得滿口留香。

  洛清妍媚吟一聲,暈紅的俏臉掛著滿足的幸福微笑,伸手地抱住龍輝的腦袋
,溫柔地將手指插入他髮梢下,細細替其梳理頭髮。

  魏雪芯芳心亂顫不已,激動的心情令她渾身香汗,腿心間似乎也有了幾分濕
意,隨著她呼吸加重,屋內的龍輝竟朝門掃了一眼。

  魏雪芯嚇得打了個冷戰,提起裙子頭也不回跑開,就像落荒逃命般慌張。

  衝回房間,魏雪芯摀住心口不住喘氣,呼吸凌亂,額頭佈滿汗珠,甚是狼狽


  「雪芯,你怎麼了,滿頭大汗的。」

  魏雪芯先是嚇了一跳,但定神一看只見楚婉冰正坐在梳妝台旁望著她。

  魏雪芯定了定神,搖頭道:「沒事,姐姐,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嗎?」

  楚婉冰說了一聲還好,便對著鏡子照了起來,不斷地凝視左臉疤痕。

  魏雪芯拿起一把梳子替她梳頭,笑道:「姐姐,不用看了,疤痕已經淺了很
多,估計兩三天後就可以恢復過來了。」

  楚婉冰透著鏡子將她神情看得一清二楚,蹙眉道:「雪芯,你一定有事瞞著
我!」

  魏雪芯搖頭道:「沒有啊!」

  楚婉冰道:「剛起床你就滿頭大汗,驚慌失措的,還說沒事!」

  魏雪芯垂首低眉,緘口不言,楚婉冰嬉笑道:「你這丫頭,還跟我玩起沉默
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罷腰身一擰便將妹子拉入懷裡,然後身子壓了過去。

  魏雪芯立即感到胸口兩團柔軟豐腴的山巒壓住,小鳳凰檀口中吐出滾燙的香
氣輕輕拂過她的玉頸,癢癢的,甚是舒服。

  楚婉冰魔手開始不安分地在妹子身上滑動,魏雪芯原本就看了一場活春宮,
心情尚未平復,哪經得起這般折騰,被楚婉冰揉了幾下玉乳後便嬌喘吁吁,連聲
求饒:「姐姐,別……我說,我說。」

  楚婉冰放下逼供的玉手,但仍扣著魏雪芯的腰肢。

  魏雪芯紅著臉吞吐道:「我……我看見大哥來了……」

  楚婉冰道:「他來便來,有什麼好吃驚的。」

  魏雪芯搖了搖頭,耳根通紅道:「還有,還有……大娘……」

  楚婉冰一聽頓時柳眉倒豎,咬牙啐道:「這賊貓真是死性不改,大清早地就
來欺負娘親,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他!」

  魏雪芯愣了愣,低聲道:「姐姐,你真不生氣嗎?」

  楚婉冰笑了笑道:「有什麼好生氣的。」

  魏雪芯又道:「可這是……」

  楚婉冰打斷她道:「這是什麼,你想說亂倫嗎?小賊跟娘親又沒血緣關係,
有什麼好亂倫的。反正娘親現在寡居一人,我又嫁人了,難免會落得孤苦,要是
哪天她耐不住寂寞找了個男人,那我豈不是得認個阿貓阿狗做後爹,與其這樣,
還不如便宜自己人!有句話不是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娘親風華絕代,美若天仙,
當然要世上最好的男人才能匹配,爹現在已經去世了,在我心中最好的男人就只
能是咱家夫君了。」

  魏雪芯聽得兩眼發直,驚呆當場,楚婉冰拍了拍她屁股,啐道:「好了,別
傻愣愣的,快幫姐姐拿點朝夢滴露來,我試試這寶貝對傷疤有沒有用!」

  拍打之時,楚婉冰感到掌心有些濕潤,媚眼一轉,心如明鏡。

  魏雪芯紅著臉去將朝夢滴露取來,遞過道:「姐姐,朝夢滴……」

  話還沒說完卻被楚婉冰一個轉身攔腰抱起,嚇得她啊了叫出聲來。

  楚婉冰壞笑道:「那小賊偷我娘親,那本小姐就偷他小老婆!」

  不由分說將魏雪芯丟到床上,伸手去扯她腰帶,魏雪芯剛起床,僅僅披了件
外袍,幾個起落就被剝成小白羊,雪酥酥的嬌軀赤裸而現,一雙玉乳飽滿豐實,
腿心處芳草茂密,但卻掛著絲絲水跡。

  楚婉冰撲哧一笑,揉著妹子巨乳道:「小雪芯,你可不乖,剛才是不是偷看
了不該看的東西,小心長針眼哦!」

  魏雪芯羞得滿臉通紅,用手掩臉,否認道:「沒有,絕對沒有!」

  楚婉冰不與她絮言,玉手靈巧逗弄玉壺,手指輕輕扣入芳草蜜唇,甫一進入
便被溫軟濕潤的媚肉夾住,內裡似乎還有股吸力,楚婉冰費了好大勁才將手指抽
出,而抽出的瞬間傳來一個像拔酒蓋子的聲音,啵的一聲,一股蜜液溢出。

  魏雪芯見自己被這般戲耍,也起了反抗之心,一個鯉魚打挺將楚婉冰壓倒在
床,楚婉冰咯咯嬌笑,掙扎不依,還伸手去撓魏雪芯胳肢窩,姐妹兩在床上嬉戲
打鬧,好不融洽。

  戲耍過程中,楚婉冰也是羅衫半解,玉體裸露,被魏雪芯一個擒拿手將她扭
在了床上,反正只是姐妹打鬧,楚婉冰也沒做太多掙扎,便讓這妮子得逞了。

  此刻她正好上體趴床,後臀撅起,那姿勢就跟她母親剛才承歡時有幾分相似
,魏雪芯一看腦海裡不禁浮現出方纔那一幕。

  同樣圓潤肥嫩的玉臀、光潔無毛的蜜壺,還有那似有似無的陰香,魏雪芯只
覺得腦門烘熱,竟情不自禁地去掰楚婉冰的翹臀。

  楚婉冰只覺得臀肉被分開,身體反射性地興奮起來,嬌嗔道:「死丫頭,作
弄姐姐是不是?」

  魏雪芯紅著臉道:「姐姐,你真好看,我一時糊塗才……」

  楚婉冰心情甚好,咯咯笑道:「算你了,姐姐今天就讓你戲耍一回,免得你
老說我欺負你!」

  魏雪芯臉頰一紅,低頭道:「我……我不懂這些。」

  楚婉冰暗自莞爾,便主動引導她道:「姐姐的菊穴有些癢的,雪芯你能幫一
幫姐姐嗎?」

  魏雪芯本欲拒絕,但眼前美臀圓潤肥嫩,飽滿如桃,腦海裡又浮現出大娘那
迷人的肉臀,令得她一時恍惚,隨即有一股濃濃的沐香和體香傳入鼻中,讓她快
要迷倒在這白嫩香軟的屁股中。

  看到這裡,魏雪芯不禁再用手掰了掰姐姐的美臀,深藏在其中的肛蕾也隨之
顯露出來,細密的褶皺,再配上嫩紅粉潤的色彩,簡直就是一朵精美的嫩紅色菊
花。

  魏雪芯試著用中指在菊蕾上輕點,只見那朵精緻的菊蕾敏感地向裡面縮了一
下,細密嫩紅的褶皺一張一縮,甚是誘人。

  她頓覺有趣,便壯起膽子繼續逗弄那朵菊蕾,看著菊蕾嫩紅褶皺的收縮、閉
合、收縮、閉合……與此同時,被玩弄菊蕾的楚婉冰的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身
體滾燙如火,體溫急劇升高。

  「啊……」

  被龍輝開墾後,楚婉冰的菊穴本就敏感,再加上久曠多日,魏雪芯輕輕觸碰
都能勾起她的情慾,自然忍不住叫喚起來。

  這感覺雖然美妙,但始終差那麼一線,楚婉冰媚紅著臉道:「雪芯,你伸進
去一點。」

  魏雪芯依言照做,將一根中指頂了進去,只覺得姐姐的肛肉溫軟滑嫩,從四
面八方擠壓自己的手指,而起隨著指節深入,四周更是泌出一層油脂。

  「雪芯,快一點……」

  楚婉冰美得閉目喘氣,撅著翹臀扭擺身子。

  楚婉冰修為已可辟榖,菊道內自是毫無穢物,甚是清爽,魏雪芯也樂得替她
拓谷,靈活的玉指在菊道內來回滑動,雖然沒有丈夫龍根那鼓脹的滿足感,但妹
子的玉指勝在靈活,上下左右,不斷地刮腸刺壁,爽得小鳳凰嚶嚀嬌啼,花底一
軟,花漿汨汨而出,小小洩身。

  稍微回過神,楚婉冰喘了口氣,笑嘻嘻地撲到魏雪芯,說道:「雪芯,這回
換姐姐給你舒服了!」

  對於被手指插入後庭魏雪芯還是有些懼怕,便搖頭道:「姐姐,我不要……


  楚婉冰柔聲問道:「那磨鏡要不要?」

  魏雪芯羞得閉上雙眼,不敢答話,似乎是默認了。

  楚婉冰咯咯一笑,便壓在她身上,朱唇交纏,香舌席捲,相互交換著各自的
香涎;四顆乳球相抵,乳珠相互摩挲,感受著對方的飽滿豐腴;玉胯交疊,浪水
混合,四瓣蛤唇黏在一起,就像她們接吻的小嘴般。

  忽然一個火熱的手掌拍在楚婉冰的翹臀上,打得臀肉滾滾,雪嫩的臀肉留下
一個紅痕,龍輝似笑非笑地道:「好你們兩個小淫娃,大清早的就發騷,不將為
夫放在眼裡了是不是!」

  說罷便將還沾有洛清妍愛液的肉柱狠狠刺入楚婉冰體內,小鳳凰嬌喘媚啼:
「小賊,不要……我現在還沒好,不想跟你親熱!」

  龍輝捏著她肥臀道:「冰兒,跟為夫雙修一番才好得快!」

  說罷連環出槍,刺得小鳳凰花心酥軟,媚眼如絲,唯有老老實實趴在妹子身
上挨插。

  龍根在鳳巢內來回進出,翻起一片又一片的嫩紅媚肉,美得小妖女上氣不接
下氣,唯有緊緊抱著魏雪芯,才不至於被刺昏過去。

  在小妖後光滑無毛的肉戶內馳騁一番後,龍輝下身一沉,調整槍頭,一擊攻
破小劍仙芳草茂盛的蜜壺,裡邊端的是媚肉緊湊,火熱濕潤,嫩滑多汁,而且花
心短淺,不需太多力氣便可讓龜頭享受花宮嫩肉的包裹。

  「大哥……輕點,輕點……雪芯要死了……」

  魏雪芯只覺得身子彷彿被貫穿一般,喘息哀求,身子好似怒海孤舟般,晃蕩
漂泊,隨時有可能覆舟,而胸前又被姐姐的豪乳壓著,喘氣也有些困難。

  再苦忍兩三下,魏雪芯再無法支持,率先高潮洩身,靡靡仙音脫口而出,龍
輝也是陽精噴湧,射得她滿腹滾燙,昏昏欲睡。

  一個陰陽循環,龍輝又打起精神,揮槍再搗鳳宮,這回楚婉冰也來了精神,
撅臀扭腰,回頭奉吻,跟龍輝鬥得天昏地暗,春情無限。

  久曠的媚體再得龍陽滿足,楚婉冰顯得異常妖媚,主動地將龍輝的雙手引到
自己胸前,讓他握住自己一對汗津津的柔嫩巨乳,還引導他的手掌在自己乳球上
滑動。

  龍輝跟小鳳凰舌頭交纏,享受那鮮甜的口涎和妻子溫柔的香吻,胯下又被肥
嫩的臀肉頂著,好不痛快。

  楚婉冰媚術盡展,玉臀越扭越快,但無論怎麼搖動,玉胯總是緊緊地貼在龍
輝襠部,緊密不分,讓丈夫充分感受到自己私處的火熱和濕潤,把龍輝的恥毛濡
濕大片。

  口舌交纏間,楚婉冰媚眼如絲地道:「小賊……你嘴裡有股奶味,是不是剛
才又去偷吃娘親了!」

  龍輝揉了揉小鳳凰那對幾乎可跟洛清妍媲美的玉乳,說道:「是啊,誰讓我
的小冰兒沒有奶汁,為夫口渴只能去找洛姐姐了。」

  楚婉冰狠媚地瞪了他一眼,加快扭腰晃臀,似乎要將他龍根夾斷,哼道:「
叫你不老實,今天就搾乾你這色鬼!」

  「好啊……我先刺死你這小妖女,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跟我抬槓!」

  「嗚嗚……要尿了……」

  楚婉冰美得尿出精來,端的是渾身舒爽,高潮迭起!被媚肉一頓蠕動,花宮
連番抽吸,龍輝也是射得酣暢淋漓,盡享溫柔,風流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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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算第二更了,好了,我出去喝茶了,大家有妹子的就搞妹子,沒妹子的話,
想搞基就搞基吧,哈哈......







【龍魂俠影 第18集 仙陣玄關 第16回 孰是黃雀】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2-15
總字數11041

  就在金陵局勢跌宕起伏之時,烏原同樣激流暗釀。

  清晨,旭日初升,狩獵谷外聚滿了參加狩獵之人,望著那厚實堅硬的千斤閘
門,幾乎每個人心中都湧起一股莫名興奮,裡邊藏著無數奇珍異獸,等著他們去
獵殺,所得的皮毛、骨骸等等都是價值連城之物,即便是危險重重,他們也不顧
一切地去獵殺。

  當第一縷陽光照在閘門時,陣陣沉悶的鐵鏈攪動聲響起,只見鐵閘門一點一
點地被拉開。

  轟的一聲,閘門完全升起,眾人這才看清門後的虛實,十八條鐵鏈拴著閘門
四周,每一條鐵鏈都有三人合抱大小,鐵鏈的下端連著六個巨大的齒輪,每個齒
輪控制三條鐵鏈。

  眾人不解暗自驚訝--如世間又有什麼力量能攪動這些鐵鏈,又是如何升起
這道千斤鐵閘?種種疑問懸在心中,但他們並未深究,只是朝門後走去,閘門後
是一道細長狹窄的峽谷,山壁上修有六個山寨和七十二座箭塔炮台,正是用來防
御那些不安分的洪荒異獸。

  孟軻等一行六人混在人群中進入谷道,不禁暗自驚歎這鬼斧之作,孔丘低聲
道:「這兒易守難攻,而且還有奇異猛獸,確實是個關押犯人的好地方。」

  孟軻掃了山壁一眼,道:「上邊的山寨恐怕都已經換成昊天教的人了,真是
麻煩之極!」

  這時,孟軻跟慕容熙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即明白過來,慕容熙便領著北城露
和孔丘在人群中跟孟軻他們分開。

  他們六人兵分兩路,將慕容熙和杜嬌分開,借這兩人心靈互通之能來聯絡,
孟軻、杜嬌、素荷珺便去救人,慕容熙、北城露和孔丘則想法控制谷口。

  過了谷口便是一片廣闊的森林,地上長滿了奇珍異草,林子內更是時不時地
吹出陰風。

  慕容熙三人先假意進入樹林,選了個隱秘之地靜待片刻,等谷口的人全部進
來後再做打算。

  慕容熙說道:「聽小辣椒說,狩獵谷地下有一條暗河,流水洶湧,閘門就是
藉著水流的力量為基本動力,控制閘門升降,所以我們第一步是要暗中搶奪閘門
的控制權。」

  北城露道:「但是山壁上的箭塔和寨子始終是個威脅,不將它們除掉,就算
孟公子救出三位家主也是枉然。」

  孔丘道:「二位不必擔憂,正所謂明槍易躲,暗毒難防,仲尼已有應對之策
!」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道:「此乃軟骨散,可讓人筋骨酥軟,疲軟無力
。」

  慕容熙沒好氣道:「孔仲尼,你……你身上好東西真多,別跟我說又是龍輝
給你的。」

  孔丘點頭道:「然也。」

  慕容熙苦笑道:「好個使陰下毒的儒者。」

  孔丘道:「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

  北城露道:「但對方都在百丈山壁之上,我們又如何下毒!」

  孔丘道:「誠如杜姑娘所講,谷底有地下暗河來提供閘門動力,那麼他們也
可以將水泵上山崖上,以做飲用,只要找到那個泵水之地,將軟骨散撒進去即可
。」

  說罷便將一張圖紙鋪開,上邊清晰地標注了山谷暗河的流向,慕容熙和北城
露在一側凝神觀望,選好地點便動手制敵。

  孟軻、素荷珺和杜嬌三人進入密林深處,感到四面八方都是陰涼冰寒,似有
莫名危機在醞釀。

  忽然,草叢裡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各路狩獵者立即來了精神,弓弩箭
矢全部對準了聲源所在,就在弓弦繃緊欲斷的瞬間,一個黑影竄了出來,眾人二
話不說弓弩伺候,全部釘在黑影身上。

  將其射殺後,眾人定神一看竟然是隻兔子,不禁埋怨,罵罵咧咧地道:「豈
有此理,一隻兔子也弄得咱們這麼緊張。」

  話音未落,不少兔子從草叢裡竄出來,不斷地奔跑,有人笑道:「這麼多兔
子,要是全殺了,咱們豈不成了兔兒相公。」

  有人奇怪問道:「何來兔兒相公。」

  那人嘿嘿笑道:「你要殺兔子,當然是射箭了,你射兔子,越射越多,那不
是射著射著就成兔兒爺了!」

  一個葷段子弄得眾人哄笑連連,杜嬌不明男女之事倒也無所謂,只是素荷珺
這知書達理的儒門婦人被羞得耳根通紅,暗罵這些人不知羞恥。

  孟軻發覺了不妥,叫道:「不好,這些兔子是在逃命,大家不要懈怠,前面
恐有危險!」

  話為說完,一股腥風捲席而來,氣味惡臭難聞,不少人都捂著喉嚨乾嘔。

  腥風之中唯見一條巨碩無比的大蛇,張開血盆大口猛地吞下三個狩獵者,其
他人大驚紛紛以弓箭回敬,但那條巨蛇渾身鱗片厚實,堪比鐵甲,弓弩箭矢僅僅
在上邊印下一個個白痕,對它是毫髮無傷。

  素荷珺秀眸凝殺,反手拔劍,一記燕子迴旋步閃電踏向巨蟒,她身姿輕盈,
瞬間便逼近巨蟒身上七寸要害,連環出劍,招招直取巨蛇命門,但卻像是劈在金
石之上,難進分寸。

  素荷珺虎口亦被震麻,當下收劍退下,暗自稱奇:「居然連七寸要害都如此
堅硬,看來此蛇非同一般,十有八九是洪荒異種。」

  她念頭未止,便覺身後撲來一股烈風,風中帶腥,殺機逼迫。

  素荷珺當即換氣,再施絕妙身法,只見她身子左飄右擺,就像是隨風起舞的
樹葉,任由身後的勁風吹動,順勢而退,巧妙脫出危機。

  待她落地站穩,不禁又吃一驚,居然還有另一條大蟒蛇,但仔細一看,這兩
條蛇卻是公用一個身子,分明就是一條雙頭蛇。

  孟軻將她拉到身後,細聲道:「荷珺,你可又受傷?」

  素荷珺搖了搖頭,又道:「夫君,此蛇怪異兇猛,若不及早將它出去,我們
實在難以深入。」

  孟軻心忖道:「剛才荷珺出劍試探,此蛇就連七寸之處也覆蓋著厚實鱗甲,
正面進攻恐怕難以奏效。」

  他看那條雙頭巨蛇不斷地追咬狩獵者,不由靈機一動,既然外邊有鱗甲,那
就攻它內部。

  孟軻身形瞬動,祭起十成功力朝著巨蟒便是一掌,掌沉山河,將巨蟒拍退十
余步,救下幾個狩獵者,他這一掌既是救人也是立威,大喝道:「誰身上帶有火
藥,馬上拋給我!」

  眾人見他如此神通,便回應道:「大俠,我這有火藥。」

  說罷甩手丟過去。

  孟軻接住後火藥,又將身邊跑過的一隻兔子踢起,然後飛起一腳將其踹向巨
蟒。

  巨蟒聞到肉味,張口便咬,孟軻當即運起紫陽真氣點燃火藥,朝著巨蟒嘴巴
丟去。

  巨蟒將兔子和火藥都吞進去,轟的一聲一個蛇頭立即被炸得支離破碎。

  另一個蛇頭痛得悲叫不已,同時也是獸性大發,它這回學乖了,不將嘴巴張
開,用巨尾橫掃擊打,它尾巴力量甚是巨大,隨便一甩尾便打斷數根大樹,凡是
被掃中的無不臟腑破碎,筋骨斷裂。

  孟軻帶著二女暫避鋒銳,說道:「炸掉一個頭反而激起它的凶性,這回可要
頭疼了。」

  素荷珺望了一眼巨蟒,道:「夫君,不如從它傷口入手,你看蛇頭炸掉後,
食道已經露了出來,不如再丟一個炸藥,這回直接炸掉它肚子!」

  孟軻恍然大悟,本想再借一個火藥,但看到眾人被巨蟒追得只顧逃命,於是
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從地上屍體找尋,這些狩獵者不少人都帶著火藥,他並未費
什麼心思就找到了好幾扎火藥。

  孟軻將火藥全部捆起來,大喝道:「長蟲,修要猖狂,有本事跟我一較高下
!」

  巨蟒聽到聲音,立即盯住他,顯然是認出了這個炸掉自己一個頭的人類,它
怒不可遏,龐大的身軀扭動著朝孟軻游來。

  孟軻乘勢而動,一舉逼近它的傷處,看準目標,猛地將炸藥塞入食道。

  轟的一聲,巨蟒身子立即破開了個大洞,血流如河,腸穿肚破,好不淒慘,
但它仍未喪命,發瘋似的朝孟軻咬來。

  孟軻正求之不得,待它張嘴的瞬間,又丟了一捆炸藥進去,將另一個蛇頭給
炸毀,如此一來這條雙頭巨蟒便就此喪命。

  眾人對孟軻是感恩戴德,孟軻客氣了幾句,這些人便開始掛分巨蟒身上的東
西,從蛇鱗、蛇肉、再到蛇骨都是難得一見之珍品,而蛇膽更是搶破頭的好東西
,後來還有人發現了一枚內丹,頓時引得群情激昂,竟有人為了這枚內丹大打出
手。

  孟軻無奈苦笑,暗忖道:「救了他們的命,卻救不了他們的心,罷了,繼續
上路。」

  孟軻意不在此,瀟灑離去,也有部分狩獵者沒參與搶奪,他們把眼光放在叢
林深處,相信裡邊還會有更好的東西。

  再深入三里,樹木枝葉極為茂盛,就連陽光都無法投下,四周昏暗異常,杜
嬌雖是天馬山莊大小姐,但也是首次進入狩獵谷,心中不禁有些懼怕。

  腳底踩到了一絲黏滑之物,杜嬌低頭一看,竟是一條手臂粗細的蜈蚣,嚇得
她尖叫一聲撲到素荷珺懷裡,若非帶著假面具,一定可以看到她小臉一片煞白。

  對於這些蛇蟲鼠蟻,女子都有種莫名厭惡的天性,素荷珺也不禁擰緊眉頭,
隨手掏出幾枚飛鏢將那條蜈蚣釘死。

  「妹子,沒事了,長蟲已經被我殺死了。」

  素荷珺柔聲安慰杜嬌道,杜嬌可憐兮兮地轉過頭去看了看地上,確認無誤後
才鬆了口氣。

  孟軻道:「深林內怪異甚多,大伙小心為上。」

  走了幾步後,前方草堆響起異動,所有狩獵者再度提起弓弩警戒。

  但過了片刻,草叢再度恢復平靜,眾人仍未鬆懈,繼續瞄準了片刻才緩緩放
下弓弩。

  但沒過多久,另一側的草叢又有異動,眾人再度警戒,但很快有沒了聲響,
就這樣時有時無,不少人開始燥怒起來。

  「他媽的,什麼狗東西,快滾出來!」

  怒意令得他們將弓箭不斷射出,但卻是一無所獲,全部打空,就在他們未來
得及更換新箭的時候,一道魅影飛掠閃過,利爪一劃,數人斃命,孟軻立即暗運
紫陽玄功,以紫陽真氣增強眼力,立即將異獸模樣盡攬眼底--形似猿猴,白頭
紅腳,額有獨角,動作迅猛靈活,堪稱林中鬼魅。

  「此物莫非是傳說中的朱厭?」

  孟軻博覽群書,看到此怪便認出來歷。

  眼見同伴死亡,其他人更加驚怒,而且也越發興奮,他們都有一個感覺,就
是頭異獸一定比那雙頭蛇更有價值,利益的驅使下眾狩獵者前仆後繼追殺異獸。

  孟軻提醒道:「此獸似乎懂得以虛實之法惑敵,大家不要衝動!」

  他剛才以一己之力擊殺雙頭蛇,眾人對他頗為信服,便詢問他意見:「諸位
兄台,不知有何良策剿殺那頭惡獸?」

  孟軻蹙眉道:「此時敵暗我明,不宜冒然深入,不妨以逸待勞,以陷阱困之
!」

  眾人聞言紛紛叫好,動手佈置陷阱,什麼鐵鉤索、金針網、連環弩……應有
盡有,不殺此獸誓不罷休。

  趁著他們佈置陷阱的空隙,孟軻領著杜嬌、素荷珺悄悄離去,他們要盡快找
到三大家主的下落。

  素荷珺問道:「夫君,這片森林幽深廣闊,那個鬼冥牙也不知道莊主關在那
裡,我們如何找到?」

  孟軻說道:「原本我對此還一頭霧水,但今天進入此地後,吾便有了答案。
此地凶獸出沒,越往林內,凶獸越是狡猾凶殘,便是裝備齊全的高手也難以保全
自身,更別說被封住功力的三大家主。而昊天教在未控制三大世家門派之前,一
定會保全三位家主,那麼他們關人的地方便是最安全之地,既可防範外人,又能
擋住猛獸,若不然被猛獸傷害了三位家主,他們的計劃便是功虧一簣。」

  素荷珺奇道:「那夫君已經知道牢房所在了?」

  孟軻搖頭道:「這個還得請教杜姑娘,這片樹林有沒有一個猛獸不能靠近的
地方?」

  杜嬌想了想,說道:「我也是第一次進入狩獵谷,並不清楚這裡邊情況,但
我聽爹爹以前講過,森林內有個山洞,裡邊有個泉眼,泉水是從地底暗河湧出的
,寒冷刺骨,流速甚急,一旦落下去,便是屍骨無存。」

  孟軻眼睛一亮,追問道:「這個山洞在那裡?」

  杜嬌展開地圖指著一處道:「就在林子的中央地帶,大概朝北十里左右。」

  朝北前行,剛走了五里路便聞到濃重血腥味,一陣陣啃咬聲傳來,孟軻分開
雜草一看只見一頭巨獸正在吃人,渾身赤紅,身形似牛,長滿刺蝟毛,叫聲如狗


  素荷珺也是首度見到此等異獸,甚感吃驚,低聲道:「這究竟是什麼怪獸,
如此奇特?」

  孟軻低聲道:「據萬里山河圖所載,邽山其上有獸焉,其狀如牛,蝟毛,名
曰窮奇,音如?狗,是食人!」

  素荷珺低聲道:「但邽山並未聽說過有這種怪獸出沒,反倒是出現在此。」

  這時杜嬌開口道:「我記起來了,小時候爺爺曾說過,三百年前曾有一名道
長來拜訪山莊,希望能借狩獵谷關押一些凶獸。」

  孟軻點頭道:「應該就是竹虛子前輩了,他神通大成後不但掃平聖極宗之亂
,更將四方為禍之惡獸全部抓起來封入狩獵谷。」

  忽然,窮奇猛地一轉頭,雙眼緊緊盯住這邊,孟軻暗叫不妙:「你們快退開
,這頭畜生發現我們了!」

  只見窮奇大叫一聲,朝這邊撲了過來,它身形更牛一般,奔跑起來發出啪啪
的聲音,所過之處捲起一陣狂風,氣勢駭人,孟軻不敢怠慢,急提元功,猛地一
口氣將真氣推至功體極限,對於這陌生的巨獸他必須小心為上,以全力應對。

  窮奇就像是一頭發瘋的公牛,犄角狠狠戳向活人。

  孟軻掌勢一抬,雙掌平平推出,硬撼窮奇犄角,第八重的紫陽真氣全力施展
,勢若山崩,陽火倒捲灼燒,窮奇全身骨骼被震碎,然後再遭陽火焚身,瞬間斃
命。

  素荷珺見丈夫大展神通,不由得眉開眼笑。

  孟軻收回掌力,繼續朝洞口逼近,由於他們目標明確,能避開的凶獸就盡量
避,不能避開則挺身一戰,以孟軻的根基並未遇上太大麻煩。

  到了地圖上標誌的山洞,孟軻朝四周掃了一眼,並未感覺到任何凶獸的氣息
,心想應該便是此地了。

  他們小心翼翼地朝著山洞走去,尚未靠近便感到一股寒氣撲面而來,洞口內
吹出呼呼烈風,風勁好似利刃,刮肉生痛。

  孟軻暗忖道:「單是洞口便有如此狂風,只怕裡邊更加凶險,難怪這些猛獸
不願靠近。」

  走進洞口後,寒意越發明顯,像是從九幽絕域吹出來似的,冷入骨髓,素荷
珺和杜嬌都被冷得渾身發抖,嘴唇青紫,孟軻道:「你們先到外邊吧,這裡邊的
寒氣並非你們可以承受,吾有紫陽玄功護體,不畏嚴寒,吾一人進去便可。」

  素荷珺心知自己進去也不過是拖夫婿後腿,便道:「夫君,千萬小心。」

  她便拉著杜嬌到洞外等候。

  孟軻運起紫陽真元,身子一片暖和,然後勁灌雙足,頂住狂風朝裡邊行走。

  行不多久,風勢忽變,時而橫掃直前,時而疾旋不止,似要將闖入之物攪得
粉碎,四周洞壁被狂風長年沖刷,變得異常光滑,孟軻偶爾觸及,卻是奇寒徹骨
,血為之凝,牆壁之上竟然覆滿一層厚冰。

  「如此寒冷之地,就算我全力運功也有些吃不消,三大家主被封住氣脈又如
何抵擋這寒風。」

  孟軻嘖嘖稱奇,更憂心三大家主處境。

  隨著漸漸深入,風勢卻是慢慢減弱,到了後來竟是沒有一絲風吹過,孟軻掏
出火折子照明,看到盡頭有一清泉,泉水平靜如鏡,與杜嬌所說大相庭徑,不由
奇異,於是便試著伸手探入水中,誰知手指剛一入水便是一陣劇痛,彷彿要被撕
裂,他急忙抽回手指,恍然大悟:「原來只是表面平靜,下邊是暗流湧動,若不
是及早收手,恐怕這股暗流便可將我的手指硬生生扯下來,也只有如此急速的流
水才能作為千斤閘門升降的動力。」

  孟軻仔細掃了一眼四周,發覺此處的洞壁泛著赤色光澤,伸手觸摸有股暖流
傳入,竟是火山礦石,這種礦石內含火性,乃製造赤山瓷和儒門流火箭的原始材
料,正因為有這些礦石在此才中和了寒氣,而礦石覆蓋範圍以外便是冰冷刺骨,
也就因為這些礦石使得洞內寒熱交加產生狂風。

  泉眼所在之處因為被礦石包圍所以既無寒氣,也無狂風。

  這時黑暗中傳來一個冷笑:「奸賊,別白費口舌了,吾等是不會屈服的!」

  孟軻一聽急忙趕過去,用火折子一照,只見洞壁一側鎖著兩男兩女,其中兩
個便是慕容霄漢和姚晴茹,另外兩個甚是面生,應該是杜天雲與其夫人。

  此幽洞藏在狩獵谷深處,外有猛獸出沒,內有寒風捲席,生人勿近,根本就
不需要人來看守,;而幽洞盡頭卻是平靜如昔,又不會讓犯人喪命,可謂是可謂
是天然的牢房監獄。

  孟軻暗歎昊天教真是好心思,選了這麼一個地方做監牢,他撕下人皮面具,
露出真容,說道:「在下儒門孟子輿,受杜嬌小姐和慕容三少和北城六小姐所托
,前來救諸位前輩脫險。」

  四人不由大喜,但又露出失落的神色,杜天雲歎道:「孟公子,那些賊子將
我們鎖在此地而不派守衛,除了外邊天然的屏障外,還有我們身上都被寒鐵精鋼
鏈扣著,根本掙脫不開。」

  孟軻抓起一條鎖鏈,運勁拉扯竟是紋絲未動。

  杜天雲苦笑道:「谷口千斤閘和其升降的鐵鏈便是用這寒鐵精鋼打造成的,
那些賊子控制山莊後,便搜出了莊內僅存的寒鐵精鋼,用來打造了這幅鎖鏈。」

  慕容霄漢道:「孟公子,老夫多謝你的一片心意了,但這鐵鏈刀槍不入,你
不要再此浪費時間,若是賊首回來便大大不妙,速速離開吧。」

  姚晴茹也說道:「那賊人首領武功極為高強,每次都是他來逼問我們三家的
機密,你不是他對手,還是快些離開吧。」

  孟軻笑道:「諸位不必擔心,子輿自有應對之策。」

  說罷從懷裡掏出一支長筆,筆鋒銳利,筆桿剛正,正是儒門至寶荒神筆,只
見他筆法一揮,瞬間切開了一條寒鐵鎖鏈,他正欲如法炮製之時,卻見三大家主
望著他身後,臉色大變,同時叫道:「小心!」

  孟軻只覺得背後熱風席捲,尚不及回頭背門便遭重擊,嘩啦一口鮮血奪口而
出,整個人如斷線紙鳶似地飛撲出去。

  他強忍內傷掙扎起來,緊盯偷襲之人。

  那人正是假扮的杜天雲,只見他冷笑道:「孟子輿,吾等你許久了!」

  孟軻默默運紫陽真氣,欲鎮壓內傷,但發覺越是運功,身體越是難受,氣脈
好像是被火燒一般,灼痛無比。

  對方那一掌的後勁已經入侵體內,而且正不斷地焚燒真氣,若他繼續運功便
會被燒燬全身氣脈,但若不運功不但無法止住內傷,而且還會任人魚肉。

  假莊主笑道:「小子,昨日被爾等在馬場戲耍了一番,本座便已經猜到你們
的目的,於是便將計就計,請君入甕,在這兒等著你們自己上鉤!」

  孟軻先散去真氣,暫解燃眉之急,心中卻是擔憂萬分:「荷珺跟杜姑娘難道
已經……」

  假莊主看出他的憂慮便笑道:「尊夫人跟杜小姐已經被我的人拿下了,至於
你那個師弟嘛……嘿嘿,想必已經被山壁四周的箭塔射成刺蝟了!」

  孟軻只覺得身子好像是被冷水澆灌一般,寒意從足底湧遍四肢百骸。

  「爾等自以為計謀得逞,卻不知黃雀在後!」

  假莊主自持勝券在握,一步步地朝孟軻逼近,三大家主被鐵鏈扣住,想幫忙
也無能為力,只能乾著急。

  假莊主哈哈一笑,手掌一揚,灼熱白光撲向孟軻,正是光明業火之氣勁。

  死神奪命,孟軻不顧體內隱患,急提元功出招對敵,但對手根基雄沉無比,
自己又是又傷在先,甫一交手便落下風。

  孟軻連退數步,口吐朱紅,但雙眼仍舊不屈,他把心一橫強行將那股焚氣怪
勁逼入丹田,暫時壓制,使得功體重回巔峰。

  假莊主看出他的把戲,笑道:「將煬血破氣訣的內勁壓入丹田確實可以暫解
燃眉,可是一旦壓制不住,輕則丹田盡毀,重則業火焚身。」

  孟軻抹去嘴角鮮血,咬牙道:「便是死也要拖你入地獄!」

  為奪生路,為救愛妻,孟軻提元搶攻,他掌風迭出,走勢如狂,招招直取敵
寇命門。

  然假莊主沉穩如山,行招走式如同風馳電掣,內力灼熱霸道後勁綿長,正是
光明合天穹,業火融妙法。

  但孟軻凜然不懼,硬接對手洪濤掌勁,然而他卻是面不改色,似乎那些掌力
根本就對他沒影響。

  假莊主看得奇怪,暗忖道:「跟我硬碰了數掌他居然一點事都沒有,而且我
的每一招都有種落空感。」

  他再提三分內力,雄沉攢掌,一招紅木焠骨掌直取儒者而去。

  只見孟軻雙掌一揚,納勁蓄氣,竟是強吸對方掌勁入體,假莊主笑道:「原
來是藏虛浩然勁,小子膽氣不差,敢用如此極端之招。」

  這藏虛浩然勁乃儒門一種蓄力反擊之法,先是將對手勁力納入體內,蓄入丹
田,然後再配合自己功力打出,孟軻便是以此法門化消煬血破氣訣的傷害,更在
交手中蓄積對方內力,這法門跟龑武天書的御天借勢又幾分相似,但龑武天書首
六篇便是強化骨骸經脈,所以有足夠的容量納入對方勁力而不傷自身,但孟軻卻
無此根基,蓄積勁力越久遭到的傷害也就越大。

  他吸納地方內力,渾身經脈劇痛無比,丹田也是鼓脹難受,心知不能再等,
猛提一口元氣,便要將蓄積的內勁吐出,但假莊主卻不給他機會,快速搶攻,讓
孟軻沒有抽提丹田內力的機會,要把他給活活憋死,讓其被真氣撐破。

  隨著時間的流逝,孟軻已經本體元氣越來越弱,就算對方給他喘息之機,他
也無力將那股內力吐出,只有眼睜睜地等著破體而亡的結果。

  危機一瞬,孟軻忽然感到背門勁風撲來,正是有人在背後出掌,他不由苦歎
一聲吾命休矣,誰料這一掌並非要傷他性命,而是一掌注入渾厚真元,孟軻精神
為之一震,丹田蓄積的那股澎湃真氣也被身後之人抽了起來。

  「快,配合我的真氣,將體內死氣打出!」

  身後之人出言提點,孟軻不做猶豫,大喝一聲,雙掌一推,將真氣從丹田抽
出,一股洶洶火焰如同旋風席捲,呼嘯而出,假莊主大吃一驚,豁盡身法才堪堪
避開,那道火焰轟的一聲打在洞壁,頓時轟出了一個大洞,而且火焰劃過的地面
也留下了一道烏黑焦痕。

  孟軻雖然吐出真氣,但因為蓄積太多不屬於自己的內力,氣脈已受重創,功
體直跌而落,只餘巔峰時期的三成。

  身後相助之人淡淡地道:「此等先傷己後傷人的功法以後莫要再用!」

  孟軻回頭一看竟是那日在酒樓遇上的虯鬚大漢,於是抱拳答謝道:「多謝前
輩相救。」

  大漢道:「你速速救人,此地交我!」

  說罷又給孟軻丟過一個藥瓶,道:「裡邊裝著元陽丹,你應該知道怎麼用!


  孟軻打開瓶子便聞到一股暖融融的藥味,這元陽丹正是儒門獨有的丹藥,藥
性溫和正陽乃是療傷聖藥,而且含在嘴裡渾身火熱,可抵禦嚴寒,正好可以通過
那寒風洞道。

  孟軻急忙用荒神筆割斷鐵鏈,放出四人,然後給了每人一個丹藥,囑其含入
嘴中。

  假莊主見到嘴的鴨子飛走,氣惱無比,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壞我好事!


  虯鬚漢子笑道:「吾到烏原之初衷便是壞你好事,再說一句,你洞口埋伏的
手下已經被我解決了,那兩個女娃娃是毫髮無損!」

  孟軻聞言不禁大喜,感激道:「前輩搭救吾夫婦二人,此恩畢生難忘。」

  杜天雲夫婦也感恩戴德。

  虯鬚大漢道:「別廢話,趕緊離開,別打擾我跟老朋友敘舊!」

  眾人聞言急忙離去。

  假莊主便要去攔截,但虯鬚大漢比他更快一步,一拳將他逼退,嘴裡嘲笑道
:「你這賊廝一心想做在後黃雀,卻不知自己只是一隻螳螂!」

  假莊主怒不可遏,內勁洶湧而出,大喝一聲朝虯鬚漢殺來。

  虯鬚漢子也毫不示弱,窺準來勢一拳擊出,與對手正面拆招。

  拳掌對碰,假莊主竟覺得對方根基雄厚無比,絲毫不在自己之下,再看拳勁
剛直霸道,心中已經猜出對方身份。

  「原來是你!」

  假莊主驚怒無比,狂催內力,光明業火焚天煮海,熱浪入朝,虯鬚漢子臉上
偽裝被融化,露出真實面容,竟是楊燁、「吾已現身,閣下還藏頭露面,實乃不
禮也!」

  楊燁冷笑一聲,伴隨著濤濤而出的內元,假莊主身上偽裝也被震落,鷹鉤鼻
梁,深邃眼眶,碧藍眸子,正是塞外人士。

  孟軻與眾人出了山洞,卻見洞口外有十餘名身著緊身軟甲的男子,他們背負
鋼刀,手臂纏著袖箭,靴子上綁著匕首,手中握著連環弩,站姿筆直剛毅,一絲
不苟,而四周則是昊天教弟子的屍首,要麼是中箭,要麼是被封喉,要麼是被扭
斷脖子,其死法乾脆利索,毫無拖贅,杜嬌和素荷珺則安然無恙。

  「爹,娘!」

  杜嬌見到父母,大叫一聲便撲了過去,摟著父母大哭起來。

  杜天宇夫婦以為再也見不到女兒,如今得以重逢不由得喜極而泣。

  素荷珺跟孟軻說道:「夫君,我們方才遇上昊天教弟子伏擊,幸虧這些壯士
挺身而出,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孟軻朝一眾軟甲男子行禮道:「多謝諸位相助,孟子輿感激不盡。」

  為首者淡淡地道:「客氣,吾等不過奉命行事。」

  就在此時,洞口發出一聲轟隆巨響,兩道人影從內竄出,正是在洞內激戰的
兩人,他們越戰越勇,從洞內打到洞外,只見拳起風雲湧、掌掃山河變,拳掌交
接剎那,極招盡出,絕式揮灑,天地昏蕩蕩,日月暗無光!「區區一個分身也敢
在吾面前放肆!」

  「吾之分身亦有本體之能,殺你足夠了!」

  兩人一邊打一邊罵,轉眼便朝朝遠處奔去,眾人之間眼前一晃,兩道光影便
飛掠而過,連容貌都看不清楚,轉眼間便飛出百丈之外。

  孟軻等人急忙追上去,一路都是看見他們交戰的痕跡,其招式對拆時產生的
勁風犀利無雙,摧草毀木,裂石破土,若是沿途遇上活物,哪怕是窮奇、朱厭、
檮杌這些凶獸都得筋骨盡碎,斃命當場,如此宏大氣勢驚得谷內狩獵者全部呆住
,緊緊盯著那兩道身影,還有的人乾脆放下狩獵,追趕過去,欲目睹這驚世駭俗
的決戰。

  孟軻看得是不斷倒抽冷氣,暗忖道:「單是餘勁都如此駭人,若是被正面打
中大羅金仙也得形神俱滅!」

  兩人越打越遠,轉眼間便來到谷口,此刻閘門已經關閉,假莊主立即大喝道
:「快給我放箭,射殺這廝!」

  話音未落,卻見孔丘從箭塔上探出頭來,笑道:「不要著急,馬上就來!」

  箭塔上同時冒出身披近身軟甲的男子,嗖嗖的弓箭便朝下射去,全部集中在
那假莊主身上。

  與此同時楊燁一拳打來,正中其胸口。

  假莊主立即長吸一口氣,施展天穹妙法卸勁之法門,將楊燁的拳力引到身後
,將四周箭矢震開。

  楊燁拳力堪比遠古大力,即便有卸勁奇功,但也是難以根除,假莊口吐朱紅
,儼然已是受創。

  楊燁一不做二不休,再添一拳,便要將他當場擊斃,假莊主身子朝後一弓,
身上冒出一股棉滑氣勁將楊燁拳力卸去大半,他強忍又一口鮮血,猛吸真氣,吐
出濁氣,整個人借力而退,挨近鐵閘之時腳步連環點踩,嗖嗖地便越過高大閘門
,逃出狩獵谷。

  就在楊燁擊退強敵之時,孟軻等人恰好趕到,在箭塔上的慕容熙和北城露立
即坐纜車下來,向父母問安。

  孟軻問道:「仲尼,你們沒事吧,方纔那假莊主說你們已經遭遇不測,可嚇
死為兄了!」

  孔丘笑道:「方纔確實是命懸一線,我本欲下藥迷倒山壁上之人,但卻不料
對方已經有了準備,我們三人被無數弓箭瞄準,就在危急關頭,一支精兵從山壁
的另一側攀爬上來,將箭塔和寨子內的昊天教眾全部剿殺,並奪下谷口控制權。


  孟軻聽得是嘖嘖稱奇,忽然一個熟悉的笑聲響起:「二位師弟,許久不見,
還記得陸某嗎?」

  只見那個黃臉漢子從箭塔下來,身邊跟著幾個精銳士兵,他伸手撕開臉上面
具,露出真容,正是鐵壁關某師陸乘煙。

  孟軻蹙眉凝視他片刻,有些不悅地道:「陸師兄,原來那天偷聽我們談話的
人是你呀!」

  陸乘煙笑道:「師弟見諒,當時陸某確實不宜現身。」

  到了現在孟軻總算是想通了事情經過,偷聽他們計劃之人是陸乘煙,而三番
四次出手相助亦是他和楊燁,雖然事情圓滿解決,但他總覺得有種被人當槍使的
感覺,若是自己這一行人等是蟬,那麼昊天教之人便是螳螂,而楊燁跟陸乘煙便
是黃雀。

  「陸師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孟軻臉上湧起一股怒氣,恨得牙癢癢,差點就忍不住要跟他動手。

  陸乘煙一搖折扇,歎道:「孟師弟,陸某此舉也是迫不得已!」

  孟軻冷笑道:「如何迫不得已,孟子輿便一聽陸師兄之敘說!」

  陸乘煙道:「鐵壁關與塞外聯軍激戰大半年,雖然兵器糧草都能及時補充,
唯有這戰馬是越打越少,前些日子陸某便與督帥一行烏原,希望能說服杜莊主將
戰馬賣給我們,但一到烏原便在酒店遇上你們。那是我們還不確定你們身份,以
為你們來意不善,所以我便去暗中竊聽,之後就得知你們的計劃。」

  孟軻道:「那陸師兄為何不現身,與吾等一同商討。」

  陸乘煙道:「那時你們的計劃已經十分完善,陸某若是冒然進入,只怕會打
亂部署,所以便隱身幕後。」

  孟軻聽到這裡已經猜出他的手段,這傢伙其實就是要讓他們一行人去吸引昊
天教的注意,然後他再從容出來收拾殘局,想當年龍輝剛進鐵壁關時也是被陸謀
師玩得團團轉,險些被賣了還給他數錢,就連妖後佈置的奸細也是他之棋子,並
借這些奸細設下殺局摧毀煉神浮屠。

  饒孟軻如此涵養也被氣得不輕,若不是素荷珺在一旁扶著他恐怕就要吐血昏
迷,兩眼一翻,直接扭過頭去不再搭理陸乘煙。

  陸乘煙仍舊保持笑臉,孟軻喝孔丘卻在肚子裡暗罵一聲笑裡藏刀。

  杜天雲恢復自由身後,立即召集眾人揭發昊天教之陰謀,將前因後果全盤拖
出,引得群雄憤慨,紛紛聲討昊天教,但他並未揭穿滄釋天便是當今聖上的真相
,畢竟這個事實太過震撼,此時沒有確切證據不能亂說,只是說昊天教已經把持
了朝政,欺上瞞下,號召眾人清君側,眾人也是相應不已,要跟昊天教一絕死戰


  應酬完外人後,杜天雲便連夜會見楊燁和陸乘煙,得知他們來意後,杜天雲
二話不說,直接拍胸脯道:「楊督帥救我一家性命,此份大恩杜某無以回報,以
後鐵壁關要多少戰馬,吾天馬山莊便送多少,分文不取。」

  楊燁拱手道:「多謝莊主盛情,但楊某也不會讓山莊虧本,該給多少便給多
少。」

  杜天雲擺手道:「督帥的救命之恩重於泰山,杜某若同恩公談錢財豈不是顯
得吾不仗義。」

  楊燁道:「莊主底下還有不少人要吃飯,而且一場仗打下來耗費也是不少。


  杜天雲沉吟片刻,說道:「這樣吧,杜某先送督帥五千匹戰馬,權當一點心
意,聊表救命之恩。另外,烏原到北疆路途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未免路上遇上
意外,還請督帥能派兵沿途保護,最好能駐紮在烏原內。」

  楊燁立即明白杜天雲的好意,他這句話等同是將烏原送給鐵壁關,只要扼住
烏原,便可成為一個威脅西域的重鎮,其戰略意義極為重大。

  楊燁拍手道:「莊主盛情楊某謝過了!」

  杜天雲哼道:「滄賊辱我太甚,還請督帥能剿滅反賊,匡扶天下!」

  楊燁點頭道:「楊某定不負莊主所托,來日一定斬下滄賊狗頭,為莊主出口
惡氣!」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慕容霄漢願助楊督帥一臂之力!」

  「若是督帥不棄,姚晴茹也願出一份薄力。」







【龍魂俠影 第18集 仙陣玄關 第17回 立嫡定心】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2-16
總字數9353


  孟軻傷勢不輕,不宜舟車勞頓,陸乘煙便提議讓他們先到鐵壁關靜養,孟軻
本不欲前往,但素荷珺卻以擔心他身子為由將他勸住。

  杜天雲特地安排了一輛馬車給孟軻承載,素荷珺則在車內照顧他,慕容熙和
北城露也是耐不住性子的人,見有機會到鐵壁關一行,便興致勃勃地要去一睹北
疆那蒼茫奇象,而杜嬌則是慕容熙的尾巴,自當一同前往,杜天雲對這個女兒也
是無奈,只得半叮囑半威脅地讓慕容熙好好照顧她。

  慕容熙、北城露、杜嬌和孔丘在外乘馬,隨軍而行,孟軻和素荷珺則在馬車
內,但一路上孟軻臉色仍舊不佳。

  素荷珺問道:「夫君,你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孟軻道:「荷珺,我沒事,只是想不明白你為何要答應陸乘煙到鐵壁關,若
要養傷在天馬山莊也同樣可以。」

  素荷珺道:「夫君,天馬山莊雖好,但畢竟楊督帥的勢力尚未在烏原扎根,
難以防範西域方面的危機,鐵壁關據險而守,又有雄兵十餘萬,相對之下更為安
全。」

  孟軻歎道:「我只是擔憂陸乘煙又將咱們當棋子戲耍一回。」

  素荷珺笑道:「陸師兄做事雖然有些狠絕,但他畢竟也是咱們的同伴,不會
傷害我們的,再說了,當年龍將軍和護國公主也曾被他算計過,也沒看到有什麼
大事啊,而且人家還喜結連理呢。」

  孟軻哭笑不得道:「那我這次被他算計戲耍一番,那是不是也會有個什麼喜
結連理,又或者納個小妾。」

  素荷珺粉臉一寒,狠狠掐了一下他大腿,嗔道:「不許胡思亂想,你若想學
龍輝那般廣納妻妾,便先把我休了!」

  孟軻聞言急忙哄勸。

  行駛了三天,隊伍終於到了鐵壁關,慕容熙和北城露在金陵長大,見慣了飄
渺纏綿的溫潤柔膩,又何曾見過這千里黃雲的大漠烽煙,不由得連聲讚歎。

  安頓下來後,慕容熙和北城露興奮異常,便向陸乘煙請求能到城頭一行,陸
乘煙也是笑呵呵地點頭應承,更是親自為他們引路,孟軻和孔丘不由聞到一股陰
險的味道,心知這傢伙肚子裡又生出了壞水。

  踏上城牆,箭塔炮台林立,士兵各司其責,軍旗乘風而動,飄逸出一股鐵血
的剛強之氣。

  就在他們還未欣賞夠之時,遠方一道紫色狼煙升起,陸乘煙臉色倏地一沉。

  慕容熙問道:「陸謀師,莫非是敵襲?」

  陸乘煙點點頭道:「從狼煙方向判斷,應該是朔風遇襲。」

  如今的北疆已不比往年,相較於昔日三十萬人馬的邊塞強軍,眼下也只有十
一二萬的人馬,還要分守八大邊鎮,其中朔風乃清水河源頭,身負守護水源的重
責,所以必須駐紮較多的兵力。

  陸乘煙蹙眉道:「朔風駐軍足有五萬,如今竟然也發出紫色狼煙,看來情況
當真不妥也!」

  狼煙等級分為黑、紅、綠、紫四種顏色,黑色為最低級,只是一般的戰況,
而紫色則表示到了生死存亡關頭。

  就在此時,其他七大軍鎮也點起了紫色狼煙,凝重壓迫的戰雲瞬間籠罩鐵壁
關,陸乘煙立即命人拉響警鐘,集合兵馬,積極備戰。

  陸乘煙立即命令各部派出斥候探明情報,聯絡各大重鎮。

  交代任務後,陸乘煙眉頭緊鎖,微微歎氣,慕容熙問道:「陸謀師,何故歎
氣也?」

  陸乘煙道:「陸某若沒猜錯,敵軍的真正目標是在朔風,朔風不但是邊塞軍
鎮水源,另外清水河亦是連接遼東水域的河道,陸路上朔風更是處在遼東入北疆
的官道之上,其地位至關緊要。但路途較遠,一般的斥候恐怕難以避開敵軍圍剿
……」

  慕容熙拍胸脯道:「陸謀師不必擔心,此事交給在下,別的不說,輕功在下
還是有幾分心得的。」

  北城露也拱手道:「小妹也願一同前往,替義軍出一份力。」

  陸乘煙欣慰笑道:「陸某替邊塞軍民多謝二位高義。」

  慕容熙道:「客套話不必說了,我們該做什麼還請謀師吩咐。」

  陸乘煙道:「二位此行甚是艱巨,除了聯絡朔風守將劉廣林外,還要前往遼
東與崔家聯繫,請崔家出兵夾擊敵軍,以解朔風之圍。」

  兩人應了一聲是,陸乘煙便命一支五十人的小隊隨他們前行。

  鐵壁關戰雲籠罩,江南局勢則漸漸明朗,金陵地脈受損嚴重,地支陣法無從
發揮,但龍麟軍取下了蒼靈,等同有了一個跳板可攻可守,再加上城池又增添了
四個,即便兵力不如對方,但也成了一定氣候,可謂是坐擁半壁江南,跟朝廷軍
遙遙對峙。

  龍府被地火焚燬後,秦老爺心痛女兒,立即又拿出一座佔地近百畝的宅子贈
之,龍輝與一眾妻妾暫居此地。

  龍輝踏入書房,卻見崔蝶正在低頭翻閱賬本,勾勾畫畫,甚是認真。

  龍輝微微一笑,不欲打擾她,輕手輕腳地站在她身邊,靜靜相陪。

  崔蝶此刻上套窄袖襦衫、下繫著束腰長裙、內裡搭配朱紅綾羅小兜,肩臂再
裹一條碎花薄紗披帛,秀髮隨意梳了個蓬鬆的髮髻,以龍輝相送的玉蝶簪子別好
,裹金飾紅,美不勝收。

  崔蝶本就艷若桃李,容貌身段俱都是一等一的尤物,被束腰絳衣朱裙一襯,
透著一個華貴雍容的優雅,彷彿洗淨鉛華,玉質瑩然,與楚婉冰和魏雪芯的天然
去雕飾,清水出芙蓉不同,崔蝶更多得是一份成熟華貴的風韻,這種成熟氣質唯
有洛清妍具備,但洛清妍更多的是一股高高在上的妖嬈熟媚,而崔蝶更偏重於知
性、是一個大家閨秀經過歲月的沉澱而凝練出的氣質,這也與她出身豪門有關。

  站在她身旁,絲絲溫潤的幽香飄來,倒也心曠神怡,龍輝站了許久,崔蝶總
算放下毛筆,然後朝後仰了仰微酸的脖子,龍輝見狀急忙伸手去替她揉肩。

  崔蝶先是一驚,回頭問道:「龍輝?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龍輝笑道:「蝶姐姐,你一直專注批閱賬本,當然沒有發覺,來別說話,為
夫給我家蝶姐姐按摩按摩,鬆鬆疲勞。」

  崔蝶朱唇含笑,橫了他一眼,便闔上美目享受起來。

  「哎呀,夫君,你外邊打仗打得痛快,卻不知妾身如今忙得焦頭爛耳了!」

  崔蝶微微側頭,倚在龍輝上臂,歎氣說道。

  龍輝問道:「發生何事,讓蝶姐姐如此犯愁?」

  崔蝶內功深厚,揉通血氣後疲憊盡消,也不用龍輝繼續按摩,玉立而起,將
位置讓給龍輝坐下。

  「你看看這些賬目吧,如今開戰不到一年,花銷極大。」

  崔蝶指著賬簿說道,「雖然我們還有一些餘錢,但按照這個速度不到半年就
得告急了。」

  龍輝翻了幾眼,說道:「無妨,我已經命人到盤龍聖脈運取物資,盤龍聖脈
積累了五百年的財富,足夠咱們花銷。」

  崔蝶搖頭道:「夫君此言,妾身不敢苟同,就算盤龍聖脈富庶無比,但運送
物資始終是耗時耗力,未必能在第一時間到達,所以妾身有個想法。第一擴大屯
田,第二建造系統的武器製作,第三開源增收。」

  內政龍輝並非所長,他聽了崔蝶此言立即將崔蝶拉到懷裡,摟住美少婦,柔
聲道:「好姐姐,如此重要決策需要小心保密,來咱們挨近些,細細詳說。」

  崔蝶聞到那股熟悉的雄性氣息,身心酥軟,臉頰一紅溫膩地倚在他懷裡,雙
臂主動探出,柔軟得像水蛇一般纏住龍輝脖子,呵氣如蘭地道:「如今夫君已經
再取四城,原本咱們的十二城池便相當於內城了,其中有不少地方土壤甚是豐美
,咱們可以直接開墾,這便是擴大屯田。第二點,遼東的礦脈資源甚多,崔家一
己之力也無法開採,不如夫君派人去接管一些礦源,我已經跟大哥他們談好了,
採出來的礦石直接在遼東加工,製成武器後直接海路運到江南。夫君你開啟礦脈
還有一個好處,遼東地廣,獵戶甚多,農業較為薄弱,獵戶們並非每日都能打到
獵物,有大半年時間是空閒的,待開啟礦脈後,夫君等同於給了他們一個工作,
讓他們也能多掙點錢養家餬口,另外這些獵戶甚是彪悍善戰,實乃上佳兵源,既
然江南民眾不太願當兵,夫君乾脆到遼東徵兵。」

  龍輝點頭稱妙,崔蝶又繼續說道:「第三點嘛,江南自古富庶,藏富於民,
我們可以擴大生意路子,除了將奢侈品賣給豪門士族外,也可將一些實用品賣給
普通百姓,就如同妖族有不少釀酒秘方,釀出來的酒水無論是價格還是味道都遠
勝於其他店舖,可是他們也只是在小範圍內做生意,並未擴大規模,夫君不如將
些秘法拿出來,然後興建酒肆,那豈不是大賺一筆。」

  龍輝起了興趣,說道:「蝶姐姐,你繼續詳說這第三點,就以這個酒水為例
,把你的想法都說出來。」

  崔蝶道:「這個酒水一旦在大範圍買賣後,利潤便會滾滾而來,同樣也會吸
引江南各地的商戶,尤其是酒商,他們因為自己利益受損而眼紅咱們的酒水,那
麼夫君便可以召集他們,跟他們談取合作條件,將部分的酒水秘法送出,但他們
必須加入咱們麾下,組成一個商會,而且每年要上繳會費,這些商戶得了秘法便
有錢可賺,保全了自己利益,自然同意這些條件。」

  龍輝蹙眉道:「要是這樣那麼咱們酒肆盈利便會被分去不少。」

  崔蝶笑道:「夫君,你說那一家所掙的錢比所有酒商合起來多嗎?」

  龍輝搖頭道:「自然不能。」

  崔蝶道:「若是壟斷了酒業,等同於趕絕其他酒商,那麼總的盈利便少了!
夫君別忘了,在這裡你便是皇帝,哪有皇帝會跟自己臣民爭奪生意,皇帝從來都
是收稅的,總盈利一少,稅也就少了!」

  龍輝恍然大悟,點頭道:「蝶姐姐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我只看到眼前的薄
利,卻險些忘記站到高處俯視,其他酒商有錢賺,那就等同於我也有錢賺,若非
蝶姐姐一席話,我險些就干了殺雞取卵之事。」

  說罷在崔蝶美靨上親了一口,崔蝶臉上泛起一層水潤紅霞,嬌艷無比,她繼
續說道:「夫君你只需先做一些實用品的生意,當名頭打響後自然會有人來求咱
們,到時候我們便可要他們入會,先賺取會費,然後再將訣竅和做法告之,便讓
這些人替夫君您做生意,等各個行業都開展起來後,夫君麾下領地的民眾自然收
益,同時他們也會購買這些實用品,在這些物品中自然會有各種生產巧器和方法
,那樣便可全方位地增加農耕豐收,民眾購買物品同樣會促進商家生產,那樣一
來便形成一個良性循環,加固咱們根基!」

  龍輝心情大好,連贊崔蝶蘭心蕙質,崔蝶得夫婿讚賞,蜜由心生,笑靨如花
,再獻一策:「夫君,咱們還可以開拓海運,邀江南士族入伙。」

  龍輝笑道:「蝶姐姐,你有什麼話便一次說完,省得為夫老是驚喜不休,遲
早嚇壞小心肝。」

  崔蝶嗔了他一眼,笑罵一聲沒正經,便將想法說出:「我們海運收穫豐盛,
各種海外奇珍運入江南,早已賺取暴利,那些士族早已眼紅許久。如今時機已到
,咱們已經控制了海運路線和造船業,現在放他們入伙不會影響咱們根本利益。
入伙後同樣按照前面方法,要他們每年繳納會費,每次出海再交一大筆費用,而
我們的水師則給他們提供保護,另外江南造船業也在我們控制之下,士族的利益
已經完全跟咱們綁在一起。」

  龍輝點頭道:「蝶姐姐果然好手段,先是逼他們中立,然後再用海外奢侈品
打入士族內部,先讓他們眼紅一陣子,最後再來這一招開拓海運,邀人入伍,這
下子這些士族等於跟咱們站在一塊了!」

  崔蝶笑道:「這還不止呢,這半年時間,我們已經佔據了江南的海運市場,
市面上的各種海外特產和珍寶都是咱們的,那些士族即便倒回好東西也對咱們沒
威脅,而他們為了將東西賣出去,自然會進軍內陸。」

  龍輝道:「內陸對於海外物產更是短缺,簡直就是一塊大肥肉。」

  崔蝶笑道:「內陸被滄釋天控制,即便肉再肥我們也吃不下,倒不如送給這
些士族去掛分,他們畢竟不是咱們這些反賊,滄釋天也不會打壓。」

  龍輝笑道:「按照蝶姐姐方纔所言,他們的錢就等於是我的錢,如此這般,
我們就等於借士族之手去掙滄釋天的錢。」

  崔蝶點頭道:「時日一久,滄釋天必定會發現這一點,那麼就會對江南士族
的內陸生意進行打壓,甚至連根拔起,如此一來,他們就完完全全倒向咱們一邊
了!」

  龍輝笑道:「蝶姐姐當真好手段,從一進江南便連環佈局,一步步地將這些
士族拉攏過來,而且還不著痕跡,叫他們無從抗拒。」

  崔蝶嬌笑道:「這就叫做軟刀子殺人不見血。」

  龍輝呵呵一笑,曖昧地道:「蝶姐姐也是挺軟的嘛……」

  崔蝶臉頰倏然一紅,但並非害羞的紅潤,而是情慾熏蒸出來的緋紅,原來龍
輝的一雙魔手已經襲至她胸口,正隔著衣服把玩那雙豐腴豪乳。

  不得不說崔蝶這對玉兔極為銷魂,又圓又大,乳量絲毫不在小鳳凰之下,只
是小鳳凰腰身較細,才顯得雙乳略勝崔蝶一籌,但觸碰之後才知道這成熟少婦的
美妙,乳質綿軟豐彈,溫潤嫩滑。

  多日征戰,崔蝶也是被冷落了一段時間,如今重溫愛郎柔情,不禁芳心酥軟
,吐息如蘭,低頭便向龍輝奉上香吻。

  兩人口舌交纏了片刻,崔蝶將頭枕在龍輝頸窩鎖骨處,膩聲道:「夫君,你
如今大業初成,也是時候要個孩子,以安定眾人的心了。」

  龍輝嗯了一聲道:「那蝶姐姐就先跟我生一個吧。」

  說著便去解崔蝶的衣帶,將窄袖儒衫扯開後,露出一抹水潤粉紅的抹胸,將
美少婦一對傲乳包裹成球,但崔蝶的份量實在太過驚人,沉甸甸的乳球不受束縛
,在抹胸上緣堆出了一道溝壑,乳脂飄香,引得龍輝埋首其中,盡情吮吸這成熟
的甜香。

  枕著乳球,龍輝手指往隆起胸脯前輕探,再用力往下一插,灼熱的手指已順
著雙峰間的乳溝向下滑去!崔蝶直覺麻癢流向全身,愛火情動間,龍輝已將緊裹
著她抹胸繫帶的解開,受著束縛的脹實雙峰立時彈起,條條綁帶紛紛掉落,頓時
峰巒畢露!挺立在胸前的一對雪白山峰,巍巍顫顫的乳峰,飽滿脹實,肥嫩高聳
,顯示出少婦才有的成熟豐腴的魅力和韻味。

  峰頂兩粒紅色微紫的新剝雞頭,如同兩顆圓大葡萄,頂邊乳暈顯出一圈粉紅
色,雙峰間一道深似山谷的乳溝!崔蝶近半年來都待在後方管賬,養尊處優,白
嫩肌膚有如塗著一層油,光潤柔膩無比!龍輝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那張秀美絕倫的
臉,但見眉若遠山,腮凝玉粉,鼻翹膩脂,櫻唇微啟,貝齒雪白,細黑秀髮分披
在肩後,水汪閃亮的雙眸閃著迷人風韻,泛著高貴成熟的氣質。

  放出壓抑許久的肉球,一掌握住,頓時滿手滑膩腴沃,細細的雪白乳肉從指
縫溢出,竟是無法一手掌握,肉蔻般的乳珠緩緩勃起,軟中帶硬,隨著美少婦激
動的心情在男兒掌心顫抖。

  崔蝶咬唇嬌喘道:「龍輝……先緩緩,姐姐一會再給你,聽我把話說完好麼
?」

  龍輝放下手中動作,凝視著她俏麗美艷的臉頰,說道:「蝶姐姐,你說吧,
我聽著呢。」

  崔蝶微微呵了口香氣,說道:「龍輝,這個孩子在外人看來他就是繼承你基
業的嫡子,其母親身份一定不能馬虎,原本翎羽是最佳人選,因為她是龍麟軍副
帥又是當朝公主,軍中有過半將領是她舊部,她所生的孩子自然是全軍擁戴,不
過她要常常衝鋒陷陣,挺著大肚子實在不方便。冰兒乃原先妖族公主,她所生孩
兒亦可使群妖膜拜,不如讓冰兒先懷孕吧。」

  龍輝蹙眉想了想,搖頭道:「冰兒剛剛小產,恐怕對這事還有些陰影。」

  崔蝶又想了一下,說道:「碧柔、無痕、雪芯還有漣漪也是軍中不可獲取之
人,冒然懷孕恐怕會削減戰力,那就素雅吧。」

  龍輝在她耳珠親了一口,柔聲道:「還有蝶姐姐你啊。」

  崔蝶搖頭道:「不可,我是改嫁之身,決不能給你生嫡長子。」

  龍輝臉色一沉,手指狠狠滴掐了崔蝶乳珠一把,痛得崔蝶眉頭緊蹙,俏臉煞
白。

  龍輝哼道:「我只知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你
要是再敢說一句改嫁之類的話,我便家法伺候!」

  崔蝶微微一愣,龍輝霸道地將她螓首扣住,強行索吻,吻得她幾乎岔氣,然
後放開她微紅的嘴唇,狠狠地道:「以後給我記住,你是我妻子,而不是什麼改
嫁寡婦,聽清楚了嗎!」

  聽到此言,崔蝶符又羞又喜,最後的一絲心結頓時解開,軟腴雪沃的胸脯怦
怦直跳,雙頰暈紅,嬌吟一聲撲在他懷裡,吐氣如蘭地道:「夫君若是喜歡,妾
身便給夫君生孩子。」

  輕柔一語道盡萬千,龍輝情火大作,一把將崔蝶的裙子和褻褲給剝了下來,
將她整個人赤條條地擺在桌子上。

  只見美少婦嬌媚地軟臥在桌子上,從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清晰地耀著,一
尊玉雕冰琢的迷人胴體橫陳地上,曲線玲瓏,凹凸分明,肌膚晶瑩,光滑圓潤,
吹彈得破!兩座鼓圓的雪峰豐滿高聳,小腹平滑細膩,玉臍鑲在軟滑的小腹之中


  在腿心之中,花房高隆,香汁可溢,茵茵芳草覆蓋其上,籠罩幽谷,那赤貝
粉紅清幽,一條蜜裂穿越小丘向後延伸,把這高挺唇肉一分為二。

  鮮紅閃亮的嫩穴在芳草底下若隱若現,門戶重疊,玉潤珠圓,輕張微合,一
如處子,卻比那些未經人事的處子更多了幾分嬌媚!肥臀渾圓,玉腿修長,纖臂
似藕,腰細如折柳!呢喃嬌喘著時,崔蝶渾身顫抖,酥胸玉乳,起伏不定,玉腿
肥臀,抖動生波,更顯嫵媚艷麗!龍輝看得呆了,熱燥沖昏了每根神經,臉紅似
血,氣喘如牛,胯下肉棒早已昂首猙獰!緊盯著崔蝶那豐腴美麗的胴體,他口中
低低喃喃自語,突然撲身其上。

  崔蝶如遭電擊,只覺一股男人的體味撲面而來,瞬時間那火熱的男人身體已
撲壓在她身上,壓得密密實實的,崔蝶熱情如火,嬌軀逢迎,動人胴體曲線不停
地撞擊著他的胸口,龍輝感覺到了她的劇烈喘呼,少婦的成熟氣息使得他更加迷
醉,他開始撫愛那兩座豐滿彈躍的乳房,猛然低下頭去,含住一粒蓓蕾,一陣猛
吸狂吮!嘗過玉乳苞蕾,龍輝嘴唇向下,滑到腹中玉臍,伸舌在四周添洗,然後
舌尖鑽入肚臍裡,肆意攪動,此處正是崔蝶敏感點,被龍輝這麼一番折騰,頓時
嬌喘吟唱,蜜汁徐徐而出,整個桌子染濕了大片。

  龍輝輕笑一聲,放過美少婦敏感的肚臍,用手摸向嫩穴,只見那粉紅色花瓣
微開,中間朱貝隱現,中央處的凹陷留下一個小小的圓孔,上端紅豆似的蚌珠神
采奕奕,嬌羞地挺立在那兒,可愛誘人已及!龍輝手指摳動揉捏著,手指伸入股
溝,摩擦著那粒紅豆,進進出出地撥動開來。

  崔蝶全身一顫,秘穴猛然收縮,龍輝俯下頭去,伸出舌頭,不住往那花唇蚌
珠猛舔起來,品鑒少婦甘美的花漿蜜液。

  崔蝶動情至極,不斷扭動著嬌軀,顫動不已。

  龍輝慾火焚身,向前一撲,壓在那誘人胴體上!崔蝶被他緊緊壓實在地上,
火熱的氣息衝入腦門,情慾難耐,難忍之際,只覺那根硬硬的磨動頂撞著的東西
更讓她難受,她不禁一雙玉腿不由得再分開數寸,欲迎龍入宮。

  龍輝只覺豐腴的肉球不斷在胸口前磨轉,慾火轉瞬已至頂點,他扶正肉棒抵
住嫩穴直捅而入,猛力地衝撞,破開濕漉漉的花唇,直搗黃龍。

  崔蝶被他這一陣強猛轟擊,逼得喘不過氣來,眼角溢出幾滴興奮的清淚!說
時遲,那時快,龍輝一手在她粉腿內側雪白的嫩肉上遊走,癢得她一雙秀腿直抖
,另一隻手卻提上玉峰頂尖捏玩著她的乳珠!三處猛攻,她如遭電擊,全身一陣
癱軟,頓時登頂巔峰。

  「嗚嗚,好美……龍輝,夫君,妾身美死了……」

  崔蝶雙臂箍住龍輝脖子,玉腿主動地纏住男兒腰間,肥臀忘情地向上湧動,
迎合夫婿痛愛。

  龍輝漸入佳境,棒法槍術越發凌厲,崔蝶只覺下體酸麻酥軟,額上直冒熱汗
,好像五臟六腑都快要被他捂騰得亂成一堆。

  夫君強壯的身子朝自己索取,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不停地在修長胴體上弛
騁著;又如亂蝶狂蜂,只向花心去採!龍輝雙手時輕時重地搓捏揉那雙成熟圓潤
的豪乳,肉棒疾抽緩插,記記皆重重撞擊著她的臀肉。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個腳步聲,伴隨著一聲清脆溫柔的呼喚:「蝶姐
姐,我熬了一些些參茶給你。」

  只見秦素雅捧著一個瓷盅出現在書房門口,這一出現驚得房中歡好正酣的二
人停了下來,崔蝶花腔媚肉也因為受驚而一陣痙攣,箍得龍輝好不舒爽。

  秦素雅粉面一紅,跺足嗔道:「夫君,你有胡來了,大白天的也不收斂一下
!」

  龍輝抹了抹崔蝶乳間的香汗,笑道:「素雅,你臉紅什麼,咱們也不是沒玩
過這種遊戲,只不過這次換成蝶姐姐了。」

  秦素雅一聽,嘟著小嘴將湯盅放在一旁,哼了一聲扭頭便走。

  龍輝那容她走脫,一揚手發出一道氣勁將門關住,然後掌心抽吸隔空將她扯
了過來。

  秦素雅嬌嗔道:「好啊,夫君是欺負妾身不懂武功嗎!」

  龍輝一邊在崔蝶豐滿的肉體上馳騁,一邊摟住秦才女的纖腰,笑道:「非也
,非也,這回為夫是辦正事!」

  秦素雅深知他品行,啐道:「滿嘴胡言,你要辦正事就先放開蝶姐姐。」

  龍輝搖頭道:「這正事可得蝶姐姐配合,不能放!」

  說話間,連抽數棍,又狠又猛,杵得崔蝶玉碎花落,盈盈嬌啼,聽得秦素雅
臉頰烘熱,口乾舌燥。

  這大才女的羞赧程度堪比雪芯,但比雪芯更加柔順,只要是夫君提出的要求
她絕不會反對,所以龍輝便伸手去解她衣裙,秦素雅起先還忸怩了幾下,但被龍
輝大手逗弄了幾下,便乖乖聽話,任憑夫婿將其衣衫除去,一絲不掛地站在書房
裡。

  正是因為這大才女喜歡看書的緣故,龍輝總有種在書房內佔有她的慾望,以
至於秦素雅在書房歡好的經歷是最多的,先是上回那幅旖旎丹青,再到和林碧柔
書房共事一夫,到後來在書房目睹小鳳凰被龍輝強行往花腔內塞入果脯……回想
起這種種這般,秦素雅心窩深處竟湧起一絲悸動和期待,不知道跟昔日閨蜜在書
房裡共效愛郎是什麼感覺?龍輝雙手各握一人玉乳,左手揉著崔蝶碩大豐乳,右
手握住秦素雅水嫩椒乳,而這對閨蜜姐妹肌膚同樣各有千秋,崔蝶因為身段豐滿
,肌膚有種油脂的滑膩;而秦素雅生在水鄉,身材纖細,肌膚也是有份冰涼的嬌
嫩,觸感清爽,兩種不一樣的觸覺,叫他龍槍更為激動,又脹大幾分,頂得崔蝶
花心一軟,溢出一注蜜漿,將兩人的恥毛盡數打濕。

  龍輝從崔蝶穴內抽出肉柱,拉過秦素雅玉首,吻了一口她的香唇,輕聲道:
「素雅,你下次月事是什麼時候?」

  秦素雅臉頰一紅,低聲道:「大概還有十四天……」

  崔蝶媚眼一亮,拍手道:「今天真是巧,夫君還不快好好痛愛咱們的大才女
。」

  說罷俯身向下,跪在龍輝胯間,張開那張艷麗的小嘴把龍根上的淫水一一舔
去,更用香涎將龍槍濡得晶瑩透亮,以增添潤滑。

  崔蝶吐出龍槍,朝馬眼呵了一口暖暖的香氣,笑道:「好了,快去吧,素雅
可等你好久了!」

  龍輝一把抱起秦素雅,將她轉了個身背對著自己,然後協助她以後坐入臀的
姿勢吞下龍槍。

  秦素雅小穴一陣鼓脹,渾身一顫,吐出一口滿足的嬌吟,素雅體質偏弱,有
些虛寒,就連小穴的溫度也比其他姐妹低一些,蜜汁花漿亦是溫中帶涼,就像是
即將冷卻的熱水,所以龍輝每次都是盡量輕柔,生怕傷了她身子。

  龍輝扶著她細腰,協助她扭動身子,秦素雅也樂得輕鬆,媚眼如絲,雪靨羞
紅地輕搖粉臀,她臀肉不似崔蝶那般肥潤,貼在小腹上,龍輝似乎能感到一絲嶙
峋骨感,不由再添三分憐愛,伸手將她緊緊抱住,嘴唇從後邊親吻她的粉背、玉
頸。

  即便龍輝動作已經盡量輕柔,但秦素雅始終難堪久戰,花蕊一陣抽搐,一股
陰精迎頭淋了下來,龍輝覺得龜首一陣涼爽,暗忖道:「素雅的身子還是羸弱,
她先天根基較差,即便我與她雙修多次也很難吸取我的元陽進補,看來日後得更
加小心調理。」

  他雖然未盡興,但看到秦素雅洩得上氣不接下氣,雙眼迷離欲醉的樣子,心
知不能再繼續了,於是便運功逼出陽精,灌入她宮內。

  秦素雅被滾燙的陽精灼了一輪花宮,美得嬌啼一聲,嚶嚀呢喃,瞇眼喘息,
一幅楚楚可憐的嬌弱模樣。

  龍輝伸手抱著她,以陽和正氣替她暖身,秦素雅只覺得好似泡在熱水之中,
十分舒服,便迷迷糊糊地小睡過去。

  龍輝一直維持著龍根在她體內的姿勢,等了半個時辰便替她穿好衣服,將她
抱回睡房,讓她安心休息。

  處理完秦素雅後,龍輝再度回到書房,卻見不見崔蝶芳影,只見桌子上放在
一條手絹,手絹上沾滿了濕潤水痕,顯然是剛濡濕不久,龍輝拿起來放在鼻端聞
了聞,一股暖香檀騷撲面而來,原來是蝶姐姐玉壺的仙水蜜液。

  龍輝心頭一熱,大步轉身奔向崔蝶閨房,推門而入,只見崔蝶身披薄紗,玉
體若隱若現,秋波含情,盈盈淺笑地望著他,嗔道:「死鬼,現在才來。」

  龍輝哈哈一笑,脫去衣服,猛地跳上床榻,壓住這成熟美艷的少婦,舉槍叩
關,崔蝶香汗淋漓,提臀相迎,屋內頓時響起啪啪的肉搏聲響。

  「夫君弟弟……快射進來,姐姐也要給你生孩子!」

  「嘿嘿,要我射出來,那就得看姐姐的本事了!」

  崔蝶媚眼一橫,翻身將龍輝騎在胯下,雙手撐在龍輝小腹上,以男下女上的
騎乘位絞磨龍輝肉棒,只見一雙豪乳彈跳如波,白光肉色不斷晃動,迷離人眼,
龍輝伸手握住肉球,放鬆四肢享受美少婦的慇勤伺候。

  「臭小子,剛才一下子就射給素雅,卻不捨得給姐姐一些雨露,我恨死你了
!」

  崔蝶越扭越快,肥臀不住吞吐男兒龍根,兩瓣花唇晶瑩如玉,色澤紅潤,每
次吞吐都會帶出一注漿水,不但濡濕了床單,更將她臀瓣染得發光,顯得更加肥
潤油滑。

  「厚此薄彼,看我不搾乾你!」

  崔蝶加速吞吐,更是運起冰火二氣,誓要擠出龍涎玉漿,龍輝也不用童子決
抵抗,放鬆身子任由精門大開,一股股的熱精噴射而出,將美少婦的花徑全部填
滿,美得崔蝶兩眼翻白,軟趴在龍輝身上。

  高潮過後,兩人耳鬢相磨,柔情密語連綿不絕,就在溫存之際,林碧柔在外
邊叫喚道:「夫君,國淵夫人來了,你快出來!」









【龍魂俠影 第18集 仙陣玄關 第18回 逆地圍殺】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2-18
總字數9270


  崔蝶俏臉一紅,套上絳衣朱裙,然後再替龍輝更衣,夫婦二人穿戴整齊後便
朝客廳走去。

  只見穆馨兒端坐在客座上,林碧柔在一側奉茶伺候,龍輝行禮道:「拜見國
淵夫人。」

  穆馨兒朱顏微生紅暈,美眸秋波流轉,似羞似喜,愣了片刻說道:「龍輝,
我今早上接到凌雲送來的密報……」

  說著便將一張字條遞給龍輝,龍輝接過一看,紙條上竟寫著這麼些字:「三
月初七,大軍主力欲攻蒼靈之南,望君慎之。」

  三月初七……豈不就是後天?龍輝眉頭一皺,心裡正在評估這份密報的可信
性,凝想之際卻聞屋外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小賊,小賊,我回來了!」

  一道素白倩影映入眼簾,小鳳凰臉上疤痕盡消,心情大好,一雙修長的玉腿
使起輕功就直奔入內,魏雪芯則跟在後邊,姐妹兩一前一後進入屋子。

  楚婉冰甫一見穆馨兒,急忙行禮:「師娘,冰兒有禮了。」

  魏雪芯也在一側拜了拜,穆馨兒微笑道:「冰兒,前些日子聽說你受傷了,
現在可好些了?」

  楚婉冰笑道:「多謝師娘掛心,冰兒已經養好傷了。對了,師娘,今天究竟
吹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穆馨兒道:「凌雲托人給我遞來一張密報,我便拿來給龍輝了。」

  楚婉冰心裡雖是起疑,但臉上不動聲色,笑盈盈地問道:「夫君,可以給妾
身一觀密報嗎?」

  龍輝順手將紙條遞來,楚婉冰掃了一眼,並不發表任何意見,又將紙條還了
回去。

  眾人又聊了片刻,穆馨兒婉拒共用午餐便離去了。

  待穆馨兒離去後,楚婉冰淡淡地道:「小賊,你信嗎?」

  她所指便是那張密報,但她這回冷靜許多,起碼沒在穆馨兒面前撕毀紙條。

  龍輝蹙眉道:「半信半疑。」

  林碧柔道:「當初鷺前輩夜襲蒼靈,曾將南城牆給炸毀,如今城牆尚在修復
之中,敵軍要趁此機會奪回這個戰略重鎮也在意料之內。」

  龍輝將紙條遞給魏雪芯,問道:「雪芯,你覺得呢?」

  魏雪芯柳眉輕蹙,凝想片刻道:「我感覺似乎是真的,但心頭卻有些怪異,
有種說不出的東西。」

  楚婉冰暗忖道:「雪芯感覺是真的,那應該錯不了,但她卻又說有怪異,究
竟是怎麼回事呢?」

  龍輝道:「且不論是真是假,都必須加強蒼靈防禦,絕不可讓此重鎮有失。


  軍令再下,;龍輝令徐虎鎮守蒼靈,加強蒼靈防禦,在南面布下了道道關卡
防線,王棟、梁明則率本部兵馬在金陵和蒼靈交接處策應,以待敵軍再臨。

  時至初七,烽火台再起狼煙,據探子回報敵軍此次點齊五萬人馬,從湘竹郡
發兵,欲一舉奪回蒼靈這個戰略重鎮。

  得到敵軍發兵消息後,龍輝凝望江南地圖,湘竹郡與蒼靈接壤,位於西南面
,但兩地之間有一座淵鎖嶺,此嶺以北乃崎嶇山地,以南則是一馬平川,從蒼靈
發兵打湘竹則是輕而易舉,但若要從湘竹攻蒼靈便是困難重重。

  「傳我軍令,務必守住淵鎖嶺,一定不能敵軍越過!」

  龍輝冷靜下令,如今蒼靈南牆未復,不宜再陷入戰火,那便藉著淵鎖嶺這個
險地抵禦敵軍,讓戰火遠離蒼靈。

  金陵上空的雷雲始終未散,傲鳥難以升空,而蒼靈和金陵之間也無水道可通
,所以只有藉著快馬傳遞消息。

  雀影眾擔當其密探重任,配備最好的戰馬,來回在兩城之間奔波。

  徐虎命麾下將領盧亮率五千兵馬鎮守淵鎖嶺,藉著地利之助,五千兵馬足以
抵擋對手五萬大軍。

  雙方便在淵鎖嶺展開激戰,盧亮剛立下大功,正是意氣風發之時,戰意高漲
,鬥志如虹,身先士卒指揮將士迎戰,滾木落石、箭矢火彈連番招呼,痛擊對手


  從清晨打到傍晚,朝廷軍難越雷池,被龍麟軍擋在半山腰,但朝廷軍似乎不
願就此罷戰,天色晚了他們便在山下架起火把,將四周照得猶如白晝,繼續攻山


  朝廷軍鐵了心要奪回蒼靈,凡是後退者一律軍法處置,逼得朝廷眾將士毫無
退路,卯足了勁朝著山頂撲去,一批士兵被打退,另一批又湧上來,後邊的人踩
在前面的屍體投身戰場,蜂擁而上,誓要奪下淵鎖嶺。

  盧亮親自登上山牆,揮刀劈倒三個衝上來的敵兵,振臂怒吼招呼同袍奮勇殺
敵,龍麟軍將士得到鼓舞鬥志更加旺盛,以血肉之軀打退了敵軍一波波的猛攻,
山下堆得屍體越來越多,敵我雙方皆損失不輕,龍麟軍將士的衣甲已經濡上了一
層厚厚的粉沫,其中混雜著血肉和泥土。

  得知淵鎖嶺的激烈戰況後,蒼靈立即增派援軍,將朝廷軍的勢頭給狠狠擊垮
,但朝廷軍仍不罷休,只是後退五里安營紮寨以作休整,明日依舊繼續強攻,雙
方便在淵鎖嶺對峙起來。

  金陵之內,楚婉冰始終感到有些不妥,坐立不安,於是便跟龍輝打了聲招呼
:「小賊,我想去蒼靈看一下。」

  龍輝蹙眉道:「冰兒,現在外邊兵荒馬亂的,你就不要亂走了。」

  楚婉冰笑道:「沒事,我就去蒼靈外圍走一圈,很快便回來了。」

  龍輝對她上回受傷之事還心有餘悸,便道:「這樣吧,我請袁長老陪你去。


  楚婉冰吐舌道:「才不要呢,袁叔叔慵懶得很,這點小事也麻煩他出馬,回
來我可沒這麼酒給他喝。」

  龍輝正欲在說什麼,楚婉冰則笑嘻嘻地打斷他的話:「安了,安了,人家又
不是小孩子,再說你不是已經在金陵和蒼靈交界囤積了兩隻大軍嗎,人家就去走
一圈,很快就回來啦。」

  龍輝心知這妮子個性,既然她如此堅持便不好再勸說,只得再三叮囑她要小
心行事。

  楚婉冰帶著無塵和鳳嫣兩口寶劍離開金陵,心裡仍舊懷疑那張紙條的含義,
但因為上次跟穆馨兒起了衝突弄得龍輝有些尷尬,所以這次她學乖了,未免龍輝
左右做人難乾脆什麼都不說,先去走一趟,確認密報的準確性。

  楚婉冰暗暗思忖,「雖說小賊會聽我的話,但若沒實質證據他日後也難向穆
師娘交代,倒不如趁這個機會揪出高鴻的小尾巴。」

  金陵四周有雷雲籠罩,楚婉冰只用輕功代行,離開金陵地界後她立即施展鳳
凰神通,展翅高飛,直接來到蒼靈。

  到了蒼靈,徐虎親自接見,行禮拜見道:「末將拜見小妖後娘娘。」

  楚婉冰頷首道:「徐將軍辛苦了,如今前線戰況如何?」

  徐虎行了個軍禮道:「我軍將敵軍擋在了淵鎖嶺之外,對方難越雷池。」

  楚婉冰問道:「敵軍就一直猛攻淵鎖嶺嗎?」

  徐虎道:「是的,從昨日清晨一直到今天,他們已經發起了十次總攻,投入
兵力已經接近七萬。」

  楚婉冰道:「莫非敵軍就只從南面進攻而已?」

  徐虎道:「敵軍與蒼靈接壤的郡城只有一個湘竹,便是在南面。」

  楚婉冰道:「其他三面可做了防備?」

  徐虎道:「末將已經派遣人手鎮守東面,而西面則有梁明和王棟兩位將軍的
兵將接應,而北面與焱州接壤,山路崎嶇,無論敵我都很難展開戰陣,再加上有
天劍谷勢力護持,所以派遣的人手不多。」

  楚婉冰道:「目前蒼靈的兵力是不是都已經集中到了南面?」

  徐虎道:「回主母話,由於南面要應對敵軍的猛攻,所以屬下已經將八成兵
力移至南面。」

  楚婉冰道:「若是戰事吃緊便命妖界士兵出動,那些犀利火器和弩炮沒有必
要老藏著掖著。」

  徐虎道:「謝主母關心,但敵軍陣中三教精銳尚未出動,所以末將不想太早
使用妖界力量。」

  楚婉冰點了點頭,美眸掃了四週一圈,淡淡地道:「徐將軍,你先處理戰事
吧,我到周圍走一圈,若有什麼情況便回來通知你。」

  楚婉冰飛離蒼靈,心裡暗自思忖道:「高鴻給的密保確實沒錯,敵軍確實將
主力集中到了南面,而且打得極凶,即便我軍又地利之助也守得吃力……可是他
一個文官如何能取得這些情報?」

  楚婉冰飛到東面巡視了一遍,並未發覺異樣,又往西飛了一圈,同樣未見異
端,於是想到北面走一輪便回去,免得家裡那口子又擔心。

  她一展火翼,駕起五色彩雲朝著北面飛去,她飛了大約二十多里正欲折返,
忽感眼皮跳動,楚婉冰立即凝氣斂神,默運傳至其母之感應心決--心神八法,
此法具有感知未來禍福之能,雖無劍心那般鎖實查虛,但也可察覺一定程度的危
險。

  楚婉冰媚眼凝華,緊盯地上,此地樹木居多,山路崎嶇,氣候濕潤,容易滋
生蛇蟲鼠蟻,環境甚是惡劣,但也在某種程度上給蒼靈北面鑄造了一條天然防線


  「剛才聽徐虎所說,敵軍雖然發動數波攻勢,但三教力量尚未動用,他們究
竟是在隱藏實力還是另有打算?」

  楚婉冰暗自思索,分析戰局,淵鎖嶺下戰況慘烈,但三教異人卻隱而不發,
使得蟄伏在一側的妖族精銳也不敢輕舉妄動,雙方都未大範圍地使用各種犀利的
武器,似乎都還留有後手,但敵軍隱而不發真是所謂的後手嗎?楚婉冰越想越不
對勁,會不會敵人根本沒有打算動用三教等武林力量,又或者是三教高手根本不
在淵鎖嶺之前?那麼這些高手不在前線戰場又會在哪,會是繞到北面來了嗎?小
鳳凰不由起了一身冷汗,由南面繞到北面,雖然東西兩面都有龍麟軍守衛,但是
這些高手要隱藏行蹤並不困難,北面雖然是山路崎嶇的險峻地勢,同樣也難不倒
這些高手組成的隊伍,而北面也因為南面的激戰而空虛,若真有一支精兵越過這
險要環境而奔襲蒼靈北面,那後果……連她自己也不敢想像。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楚婉冰也不敢冒險,於是便飛低一點再好好巡視一番,
就在她朝地上俯衝下來時,一道銳氣猛地從密林中衝出,楚婉冰急忙閃身避開,
但銳氣來了極為忽然,雖然沒有傷及她本體,但也劃斷了幾根秀髮,定神一看竟
是一枚箭矢,如此箭術唯有儒門射壇執事封羿方有。

  「豈有此理!」

  女子天生愛美,楚婉冰曾遭過毀容之苦,如今這一箭險些又劃破她的臉蛋,
叫她怎能不怒。

  柳眉倒豎,杏目圓瞪,楚婉冰抽出鳳嫣劍,氣灌神兵,只見天際火雲匯聚,
沛然妖氣化作烈火鳳凰,展翅降世。

  鳳凰烈火一化二,二化三……源源不斷,猶如萬千利劍鋪天蓋地掩殺而來,
正是聖靈七絕之鳳翔劍式。

  鳳火劍氣遮天刺來,立即點燃周圍樹木,眼看大火便要一發不可收拾,卻見
八卦旋轉,太極雙分,道罡綿綿而出,先卸劍氣再封火勢。

  「諸君,未免戰機延誤,速速拿下這小妖女!」

  道罡散去,佈陣道者現身,正是紫鶴真人。

  楚婉冰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在紫鶴身邊還有許多高手,儒門的四大執事:
樂凝、封羿、張東旭、狄安;道門三大煉氣士:九華洞靈隱子、崆印山丹松道人
、赤鷲峰六獨師,佛門除災、辟毒、黃隨求、白淨水、赤聲火、定持災、紫賢、
大神等八大金剛,另外共有弟子三百,他們分別結出儒道佛三教陣勢。

  「將主力囤積在南面打那麼一場慘烈戰役,便是要給這群人製造機會」

  楚婉冰見狀立即壓下怒火,冷靜評估形勢,「如此大手筆地使用聲東擊西之
計恐怕只有仇白飛……我必須盡快回去警告眾人。」

  紫鶴臉色一沉,揚聲尖嘯,道袍起舞,腳踏罡步,捻指起法,楚婉冰還未來
得及抽身便感覺四方氣壓劇降,真氣為之一滯。

  這時靈隱子、丹松道人、六獨師三大練氣道者縱身而起,同發厲掌圍殺楚婉
冰。

  楚婉冰挽劍應對,鳳嫣以柔制剛,施展靈柔劍訣卸去三道氣掌,熟料八大金
剛也趁隙殺來,逼得小鳳凰一時支拙。

  楚婉冰縱橫劃出三道劍氣,堪堪逼退佛道圍攻,隨即氣沉丹田,便要揚聲尖
嘯,鳳鳴九天之音通知蒼靈妖族,以做警示,誰料紫鶴竟快了一步,虛空畫符,
捻指結印,踏步成陣,四方土木精華為之呼應,方圓數十丈內頓成虛之世界,無
之空間,楚婉冰鳳鳴竟被硬生生阻隔在內。

  原來這一行人等在進入蒼靈地界後便由紫鶴一路補陣,將硃砂符咒貼在樹木
土石之上,每隔一定距離有符咒暗藏,一旦遇上遭遇戰,立即催動符咒調集土木
之氣結陣封鎖,勢必將遭遇之敵制住,不讓對方發出任何警示提醒蒼靈守軍,以
達到偷襲目的。

  紫鶴冷笑道:「貧道此陣名為土木囚妖咒,正好是你這小妖女的剋星!」

  此時樂凝素手撫琴,紅唇吟唱,三十六名儒門弟子同時祭出古琴,應和壇主
琴音,以樂凝為中心,共奏天罡元琴陣。

  面對琴音擾神,楚婉冰氣壓丹田,檀口一張,發出鳳鳴清音,她身負鳳凰天
賦,對於音色有絕對的感覺,她這一嘯聲聽是悅耳清脆,實則正是擊在琴音節拍
的空隙,擾亂琴音彈奏。

  天罡元琴陣源源不絕,即便一時的節拍凌亂也無關緊要,樂凝調整了一下音
律再度反撲,她將琴音分成兩半,男弟子主攻,以雄沉琴音攻敵,女弟子主守,
以輕柔琴音護持,令得每一個音律在停頓的瞬間都會有新的琴音補上,楚婉冰頓
時無計可施。

  此時封羿挽弓搭箭,對準楚婉冰氣門便是連環箭矢,欲破其護身鳳火,但鳳
軀豈有輕瀆之理,楚婉冰媚眼一瞪,猛提元功,火勢滔滔,將連環箭矢融成灰燼


  「窮酸放肆!」

  楚婉冰嬌叱怒喝,反手再抽無塵劍,雙劍同舞,直取封羿而來。

  封羿心知對手要拉近距離,瓦解箭矢遠攻的優勢,於是召集弟子射出百箭力
阻鳳凰劍勢。

  楚婉冰意在突圍,窺準封羿便窮追猛打,以鳳嫣柔韌特性施展靈柔劍訣抵擋
近身箭矢,而無塵則凝聚元古大力、冰髓勁、蒼木淬火、拔山掌等妖界神通欲破
儒門箭陣。

  正邪雙劍,剛柔並濟,轉眼間便欺近三尺範圍,封羿只覺幽香撲面,抬眼所
見便是一雙怒含殺意的秋翦水瞳,心驚膽寒之餘唯有一個念頭--吾命休矣。

  楚婉冰嬌嗔一聲,無塵橫削封羿項上人頭,危難一瞬,一個蒼勁有力的字印
凌空浮現,正好架住無塵劍鋒。

  「妖女休得逞兇,還不快退下!」

  出手者正是書壇執事張旭安,只見他手持判官筆,奮筆疾書,浩然正氣化作
化虛為實,蒼勁有力的金字結陣而出,再度築起一道護牆,令得楚婉冰劍鋒再難
寸進。

  這時狄安也祭出玉尺奇兵,點出奇門星斗,堵住楚婉冰退路,樂凝再奏天音
琴曲,四大儒者聯手起困陣,扼住妖姬鋒芒,紫鶴見狀立即搬運土木元氣,移形
換位,四周的封鎖困陣發揮到極限,楚婉冰的雙膝猶如灌注萬斤水銀,舉足難行
,頓失七成身法,八大金剛齊聲誦經,梵音如雷,經聲似鐘,震得楚婉冰耳膜劇
痛,雙眼眩暈,胸口悶漲難受,幾欲嘔血。

  紫鶴沉聲道:「小妖女沒了力氣,大家盡量活捉她!」

  眾人聞言,招式收斂三分,就算如此,楚婉冰也被這三教聯手陣局逼得凶險
萬分,左支右拙。

  危機一瞬,卻見利芒橫空,由外圍劈入,先掃斬方圓地根,絞散土氣,正所
謂土木相依,無土之木便是無根之水,難成氣候,紫鶴的土木封妖之陣應聲而破


  斬破道罡困陣,一股強烈魔氣席捲而來,只見白光散動,一口骨刀射入戰場
,恰好擋在楚婉冰跟前,刀氣隨著骨刀插入地面的瞬間凜冽爆發,好似無數骨骸
從土裡鑽出,三教連招也為之一頓。

  「冰妹,速退!」

  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只見一道英雌身姿強勢入圍,怒拔骨刀,旋腰揮
舞,頓時風沙陣陣,楚婉冰認得此招正是斬地根之刀式--烈風沙。

  刀氣化風沙,大範圍地席捲而來,將三教陣勢吹出了一個缺口,楚婉冰嬌軀
一動趁隙退去,臨走之前連環揮劍,施展神劫劍式,配合風沙刀勁反撲三教,將
缺口拉開,那人嬌笑一聲化作一道光影瞬間退走。

  紫鶴跺足懊悔道:「該死,讓這妖女走脫,我們的襲擊行動必然會被對方察
覺,速速離去以免陷入重圍。」

  三教眾人點頭稱是,當機立斷取消了偷襲行動,全數退走。

  楚婉冰立即飛回蒼靈警示,徐虎聞言不禁大吃一驚,立即通知西面的王棟,
請他馬上調遣一支精兵前去北面鎮守。

  解除蒼靈隱患後,楚婉冰暗叫好險,隨即幽幽一歎縱身奔出城外,迎著那一
縷微弱的魔氣趕去,進入樹林後只見一名身著骨甲的絕美女子倚樹而立,雙手抱
刀,烏黑秀髮隨風飄舞,唯獨兩鬢雪白,給那份颯爽英風徒增幾分滄桑和淒美。

  楚婉冰嗓子一澀,千言萬語化作一聲嬌呼:「端木姐姐。」

  對方睫毛一抖,緩緩抬起眼簾,一雙烏亮眼眸似笑非笑地凝望而來,正是端
木瓊璇。

  「冰妹,許久不見了,你身子可好了嗎?」

  端木瓊璇展顏笑道,卻有種說不出的苦澀和無奈。

  楚婉冰歎了一聲,說道:「端木姐姐,這次真是謝謝你了。」

  端木瓊璇道:「冰妹你太客氣了,姐姐也只是碰巧遇上而已,看到那些混蛋
以多欺少便幫你一把。」

  楚婉冰心緒百感交集,卻不知從何說起,只是咬了咬朱唇道:「不管怎麼說
,我都要謝謝你。」

  端木瓊璇定定地望了楚婉冰片刻,側過頭去望著遠方浮雲,喃喃道:「冰妹
……我下個月就要嫁人了!」

  語氣很是平淡,但卻透著一股化不開的無奈和憂傷,楚婉冰看不清她的側臉
卻依稀看見其眼角似有晶瑩泛動。

  楚婉冰愣了愣,低聲道:「是嗎,那究竟是何家男兒有這份福氣,能娶端木
姐姐為妻?」

  端木瓊璇緩緩回過頭來,望著楚婉冰的俏臉說道:「我若說是你家相公,你
信嗎?」

  楚婉冰立即吃了一驚,媚眼瞪圓,檀口大張,好似被人敲了一下腦袋。

  「哈哈!」

  端木瓊璇捂著肚子大笑起來,笑得玉靨酡紅,眼泛淚珠,嘻嘻道,「冰妹,
你吃驚的表情真好玩……咯咯……姐姐逗你玩的!」

  楚婉冰嗔了一聲,撲過去撓端木瓊璇的腰肢,哼道:「你壞死了,這種玩笑
也開。」

  端木瓊璇抵不過她的撓癢,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聲求饒道:「好了,好了
,姐姐錯了……別撓了……」

  楚婉冰這才鬆開手,這是端木瓊璇猛地握住她欲收回的手腕,楚婉冰低頭一
看竟發現端木瓊璇的雙手完好無損。

  端木瓊璇笑道:「是父尊用魔池之水替我重生肢體。」

  楚婉冰笑了笑道:「如此便好,若不然姐姐這雙巧奪天工的玉手便可惜了。


  「再怎麼巧奪天工也難選自己的道路……」

  端木瓊璇幽幽一歎,雙眼靜靜地凝視著楚婉冰,眼眸中竟泛起一層晶瑩,看
得楚婉冰心頭莫名哀傷。

  倏然端木瓊璇玉臂一展,便將楚婉冰攬住,緊緊抱在懷裡,她正欲掙扎,卻
感到頸窩一陣溫濕,叫她芳心倏地一軟。

  耳邊傳來陣陣如蘭潮暖,只聞端木瓊璇呢喃道:「要是真嫁給你那相公倒好
,起碼每天都能看見冰妹……可偏偏不是他……」

  端木瓊璇話語不全,斷斷續續,似乎想以這呢喃細語宣洩內心悲苦,又似在
壓抑一些不能道出的哀痛,唯獨雙臂越箍越緊,將楚婉冰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端木瓊璇最後什麼也不說,只有無聲抽泣,楚婉冰心痛莫名,悄悄地伸出雙
手從魔女肋下穿過,與她擁抱在一塊。

  過了許久,端木瓊璇緩緩鬆開手臂,抹去眼角淚水,淒然笑道:「冰妹謝謝
你,起碼我還能以這個身份再見你最後一面。」

  楚婉冰心頭為之一痛,正要說話,卻見端木瓊璇提起斷天魔刀轉身便走,不
留任何機會讓她說話,更像是在逃避,生怕自己一聽到楚婉冰的話便無法堅定自
己的心念,哪怕這個心念是她根本不想執行。

  望著端木瓊璇遠去的背影,楚婉冰心中一陣惆悵,心頭疑雲籠罩:「端木姐
姐要成親了?似乎那人她很是不喜,但偏偏無可奈何……」

  以她對端木瓊璇的瞭解,普天之下能逼她做不願意的事情之人唯有其父--
魔尊。

  雖然滿頭霧水,但目前戰局才是重中之重,楚婉冰立即趕回金陵,剛回到帥
營,卻見穆馨兒拿手絹抹淚,嚶嚶哭泣。

  在大堂之中,數名僕人正將一個擔架放下,擔架上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人,
正是高鴻。

  穆馨兒泣聲道:「龍輝,凌雲給我們傳遞情報的事情洩露了……他就被害成
這個樣子,你一定要救他!」

  龍輝忙安慰道:「師娘請寬心,吾一定盡力救治高師兄。」

  這時穆馨兒看見楚婉冰,急忙道:「冰兒,你精通醫術,你一定要救救凌雲
!」

  楚婉冰臉色丕變,暗忖道:「救他?我巴不得一劍把他殺了呢!」

  北路遇襲,端木含淚,令得楚婉冰滿肚子火,恨不得現在就一劍捅死高鴻,
但她很快便冷靜下來,現在依舊沒有真實證據,根本入不了高鴻的罪,畢竟人家
沒有說錯,朝廷大軍的主力是集中在了南面,而北面偷襲之事究竟是不是他有意
隱瞞尚無定論。

  「這廝給出的情報確實沒錯,但是只給一半,隱去一半。若真是有意為之,
那麼只能說他手段極為高明,既可以坑我們一把,又能推脫責任!」

  楚婉冰把心一橫,暗自冷笑,既然你玩這種只說一半的把戲,那姑奶奶也奉
陪到底,遲早叫你生不如死。

  

  楚婉冰瞬間收斂敵意,柔聲道:「師娘莫急,讓冰兒先探探高大人的脈相。」

  說罷便伸手號脈,邊號脈邊道:「高大人,您覺得那裡不舒服?」

  高鴻哼哼了幾聲,嘴唇張了張,似乎要用盡全身力氣說話,但卻吐不出一個
字。

  對方不答話,楚婉冰便難以從話語中找出破綻,於是便轉問穆馨兒:「師娘
,高大人是如何受傷的?」

  穆馨兒歎了口氣道:「凌雲被人揭穿與我們互通消息,遭到昊天教的人迫害
,幸虧他的護衛拚死相救才逃出困局,一路上跌跌撞撞地趕來金陵,當我見到他
的時候……他已經傷得不成樣子……」

  楚婉冰漫不經心地道:「高大人的護衛拚死護主是為忠,穿過敵軍重重包圍
將主人送至金陵,是為勇,如此忠勇之士,夫君,你定要厚葬他們!」

  她這話中有話,將疑點暗中傳遞給龍輝--既然昊天教有心殺人,區區幾個
護衛居然能將他送出重重包圍!龍輝聽出她話中暗語,不動聲色地道:「這是自
然,冰兒,高師兄的狀況如何?」

  楚婉冰收回號脈玉指,歎道:「被內功震傷了肺腑和肝脾,淤血甚多,再加
上身上還有數處刀傷,極為嚴重,需得小心調理,但這都不是最主要的,他體內
已經被人下了蠱,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穆馨兒曾遭受蠱毒之害,聽到此言頓時嚇得花容失色,眼淚直流,楚婉冰暗
忖道:「穆師娘如此緊張此人,我若沒有十足證據還是莫要亂說話,免得惹她不
快。」

  龍輝見穆馨兒秀眸含淚,急忙安慰道:「師娘莫慌,冰兒乃杏林聖手,再加
上她麾下也有不少蠱毒高手,應該有法子解開高師兄的蠱毒。」

  穆馨兒這才鬆了口氣,龍輝便道:「高師兄傷勢甚重,還是先送他到安全之
地靜養為好。」

  穆馨兒含淚點了點頭,楚婉冰便道:「師娘,金陵之中最安全的莫過於軍營
,便將高大人留在這兒吧。」

  她搶先發話,便要將高鴻跟穆馨兒隔開,她已經打定了主意,高鴻不是奸細
還好,若真包藏禍心,那得先支開穆馨兒再慢慢收拾他。

  龍輝命人將高鴻安置在軍營內,再找來最好的軍醫,用最好的藥材給他治傷
,待四下無人,楚婉冰雙臂交叉抱胸,悶悶不樂地坐下。

  龍輝道:「冰兒,還在為高鴻的事情發愁嗎?」

  楚婉冰鼻子輕哼了一聲,撅嘴道:「那小子明顯有問題,給的情報只有一半
,害得蒼靈險些出事!」

  龍輝已經得知戰況,便將她摟在懷裡哄道:「冰兒莫氣,這一切還不是有你
嗎?你大顯身手巧妙化解蒼靈危機,就算那個高鴻有問題也瞞不過你。」

  楚婉冰咬牙道:「我真恨不得馬上就在軍營裡結果了他,省得他又興風作浪
。」

  龍輝苦笑道:「這可不行,咱們沒有任何證據,若是冒然殺掉他師娘那邊就
不好交代,而且他也是因為暗助我軍而遭受報復,若真將其殺掉,有損咱們龍麟
軍名聲。」

  楚婉冰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忒麻煩。」

  龍輝道:「他一個弱書生能夠突圍而出就已經很叫人費解,既然不能殺他,
那乾脆把他發配到外圍城郡軟禁起來,省得在一旁壞我們大事。」

  楚婉冰急忙制止道:「切慢,若他真是滄釋天的奸細,咱們此舉說不定就是
滄釋天想要的。」

  龍輝奇道:「此話怎講?」

  楚婉冰道:「一個書生突圍而出本來就是很明顯的破綻,以滄釋天的老奸巨
猾怎麼會用這麼明顯的手法?一般的人遇上這種情況,面對這樣一個投誠者既不
能殺,又不能相信,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將其疏遠,不讓他接觸高層核心,又或者
軟禁監視起來!」

  龍輝點點頭道:「是這麼個道理,一般人都會這麼做。」

  楚婉冰道:「要是我們真把他發配到其他城郡,令他遠離龍麟軍核心地帶,
又會發生什麼情況呢?」

  龍輝凝眉細想,楚婉冰直接道:「咱們現在最大的優勢便是集中兵力把守少
數城池,其他城池因為有地支陣法護持所以不怕敵軍攻擊,如今金陵的地脈受損
,難以發揮地支陣法,所以咱們的兵力大多都集中到了金陵這一帶,要是在這個
期間再有一個郡城地脈受損,又會如何?」

  龍輝深吸了一口冷氣,一字一句道:「那麼龍麟軍便會面臨朝廷的多面圍剿
,而我們更會被多條戰線拖垮!」

  楚婉冰道:「所以決不能放他離開金陵,要把他牢牢盯在眼皮底下!」

  龍輝道:「如此一來等同於增加龍麟軍的核心機密暴露的危險。」

  楚婉冰幽幽一歎,咬唇問道:「小賊,你信我嗎?」

  龍輝點頭道:「冰兒是我的心肝,不信你等同於剖心裂肝,怎會不信!」

  楚婉冰嫣然一笑,踮起腳尖在他腮邊親了一口,印下一個淡淡的唇印,道:
「那咱們龍主大人,妖帝陛下就做一回聽信枕邊風的小男人吧!」

  龍輝哈哈一笑,將她抱在懷裡,說道:「冰兒吹得枕邊風又香又甜,既是忠
言卻不逆耳,為夫還怕挺不過呢!」

  楚婉冰芳心為之一甜,鬱結的心情得以緩解少許,但今天發生的諸般種種始
終難以散去,無論是高鴻的投誠,還是端木瓊璇的婚事……「高鴻的事雖然迷霧
重重,但仍有一個方向,不過是眼前之急。」

  楚婉冰倚在龍輝懷裡,細想起來,「唯獨端木姐姐的婚事……雖然看起來沒
有什麼大不了,但我總覺得可能會醞釀出極大的風波。」

  想起端木瓊璇方纔那淒美而無奈的眼神,楚婉冰不禁又泛起一絲哀傷。







【龍魂俠影 第18集 仙陣玄關 第19回 異族歸降】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2-20
總字數9710


  慕容熙與北城露領著五十多人的精騎小隊飛速趕往朔風,一路上他們目睹了
異族聯軍的凶殘和可怕,所過之處寸草不留,幸虧北疆重鎮百姓全部集中到了軍
鎮內,在外採取壁野堅清的戰法,令得鐵烈和西域聯軍無從下手。

  鐵烈乃是阿古畢肖結合起來的部眾,可謂是舉族皆兵,他們在吸收吞併草原
其他部族,如今兵力高達十五萬,西域諸國的士兵鼻樑高挺,眼眶深邃,非神州
人士,正是單純的西域人,而張煥雨手下的士兵其實大多都是神州人士,只不過
到西域當兵而已,這西域諸國早已被昊天教滲透和控制,對滄釋天的命令是堅決
執行。

  慕容熙率領小隊避開路上敵軍,總算來到朔風,他們手持鐵壁關軍令和信符
,守城士兵很快便迎他們進城。

  鐵如山退役後,朔風則交由劉廣林鎮守,此人四十餘歲,行事老成穩重,熟
知兵法,他得知鐵壁關來人後立即出來迎接。

  慕容熙拱手道:「鄙人慕容熙,見過劉廣林將軍。」

  劉廣林回禮道:「原來是慕容世家三公子,劉某久仰了。」

  慕容熙遞過一封信道:「劉將軍,此乃陸謀師托我帶來的,請您過目。」

  劉廣林打開信封一看,臉色微沉,歎了口氣道:「督帥所下軍令劉某定然執
行到底。」

  原來信封內寫著楊燁所下之命令,要劉廣林堅守朔風半個月,消磨敵軍銳氣
,然後再配合大軍反撲對手。

  慕容熙道:「密信已經交到,在下還有要趕往遼東聯繫崔家軍,就此別過。


  劉廣林苦笑道:「慕容公子,如今敵軍已經守住了通往遼東的道路,要去遼
東恐怕有些困難。」

  就在此時,城頭敲響了警鐘,全城軍民頓時緊張起來,士兵拿起武器急忙沖
上城頭,婦孺關緊門窗,男子出門去替士兵搬運石頭、炮彈……劉廣林急忙登上
城頭,指揮作戰。

  慕容熙和北城露隨著劉廣林登上城頭,朝遠處望去,只見煙塵翻滾,旌旗蔽
日,萬馬奔騰,正是異族大軍前來掠地攻城,十幾萬人凝聚成一股強悍的威壓,
令得這小兩口臉色丕變。

  劉廣林下令道:「全城戒備,兵將固守!李德建,命你速帶兩百騎兵前去試
探對手虛實,切記不可戀戰,探明便走!」

  李德建迅速點齊百騎,快速奔出城門,他所率皆是輕騎,機動性甚強,而且
對方似乎也沒有難為的意思,他們速去速回。

  李德建稟報道:「劉大人,粗略估計敵軍人數有十萬上下,分為左、中、右
、前、後五大軍部,前軍約莫有一萬人馬,左右兩翼為西域胡兵居多,而中軍則
掛著這麼一副旗幟,屬下愚鈍不知此旗是何許人也。」

  說罷便隨手畫了個大概,但他畫工著實不敢恭維,畫得歪歪扭扭,看不清所
以然。

  慕容熙說道:「李將軍,不如你來口述,小弟來畫。」

  李德建尷尬笑了笑,點頭贊同,便將所看到的旗幟說出,慕容熙畫技高明寥
寥幾筆就勾勒出了那面旗幟的形狀。

  將紙鋪平,露出一個怪異的圖案,只見一頭巨狼張著大口咬住太陽,而四肢
則踏著火焰,最叫人詫異的是狼長著十三條尾巴。

  劉廣林臉色一沉,脫口而出道:「邪狼吞日旗?這……這是三十年前鐵烈國
師獨有的旗幟!」

  此話一出,令得眾人微微吃了一驚,三十年前鐵烈在國師瓦敦摩耶的經營下
迅速崛起,成為草原霸主,曾一度兵臨玉京,若非楊燁橫空出世,恐怕這異族鐵
蹄已經踏破帝都了,而瓦敦摩耶也在楊燁的絕地反撲下埋骨中原,但萬萬料不到
三十年後這面旗幟再度出現。

  慕容熙道:「一面旗子說明不了問題,依我看十有八九是對方玩得攻心把戲
,想借一個死人名號來提升士氣或者嚇唬咱們。」

  劉廣林點頭道:「慕容公子所言甚是,任他掛什麼戰旗,劉某絕不會讓這群
蠻夷踏進朔風半步!」

  異族聯軍已經逼近朔風,若是換了五年前,士兵早就打開城門衝出去跟他們
死磕了,但今時不同往日,北疆邊軍的兵力已經減弱了一半,唯有依牆而守。

  劉廣林手臂一揮,喝道:「神火營速速備戰!」

  整齊的步伐伴隨著鎧甲摩擦的聲音而響起,火槍搭上城頭,火炮校準方向。

  劉廣林道:「火炮,給我打!」

  火舌吞吐,炮聲如雷,然而鐵烈先鋒騎兵忽然化整為零,向四周散開,炮彈
並未造成太嚴重傷害。

  只見那只騎兵先以遊走不定的方式奔跑,然後再匯聚成團,結成陣勢朝朔風
北門奔去,劉廣林再命人發炮瞄準時,那些騎兵再度散開,他心知對手有意耗損
朔風的彈藥,乾脆把心一橫,讓火炮暫時啞火。

  「弓弩兵,給我瞄準了打!」

  既然火器耗費大,便改成較為普遍的箭矢迎敵,一聲令下,箭如飛蝗,迎頭
射下,將這支騎兵射死了不少,但其他人依舊不懼弓弩,任由箭矢加身,便是不
倒,哪怕是身中數箭也依舊策馬狂飆。

  慕容熙覺得甚是奇怪,劉廣林也是首度見到這種不怕死的士兵,原來這些騎
兵是想服用特殊藥物,不覺疼痛,只要還有一口氣便可以勇往直前。

  很快便有二十多名騎兵衝到護城河前,他們迅速解下身上甲冑,只見那些甲
冑是平板構造,邊緣有連接的機括扣子,幾下子便聯成一大塊,甚是堅硬厚實,
往河面上一丟,就成了浮橋,給身後的同伴鋪路。

  守軍一個疏忽對方有五個士兵已經衝到城牆底下,他們迅速解開身上鎧甲,
只見上邊綁著一大捆火藥,隨後掏出火折子,便要點燃引線。

  慕容熙大叫不妙,奮不顧身跳下城牆,施展家傳輕功雲深七重影,閃電撲向
兩名鐵烈士兵,左右雙手探出分別扣住他們喉嚨,猛然發力將這兩人甩向另外兩
個,四個人啪的一聲撞在一起,飛離城牆。

  北城露也趁機跳下,在他點燃引線之前一劍斬斷手腕,然後蓮足飛起一腳將
其踢飛。

  劉廣林也看出對方的意圖,這支不要命不怕痛的騎兵分明就是來炸城牆的,
若真給他們靠近,勢必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於是命令騎兵出城迎戰,以騎對騎
,欲將對手殲滅在城牆遠處。

  恆軍騎兵殺出城門,便同鐵烈騎軍打在一起,恆軍配備的馬刀為刀身較直,
鋼質上佳,一刀劃下便可劈裂兩指厚的甲冑,稱為破甲刃,而鐵烈的馬刀逞弧形
,利於揮舞,較為容易展開刀勢,恆軍殺傷力強,一旦劈中不死也得重傷;鐵烈
出刀快,往往能搶在恆軍之前出手,但恆軍盔甲厚實,若砍不中要害對恆軍影響
不大。

  雙方你來我往,激戰不休,戰至白熱化,鐵烈兵仰天嘶吼,赫然爆發體內蒼
狼血脈,化作半狼人,狂態畢露,朝著恆軍撕咬過來,好幾個士兵被他們咬斷喉
嚨。

  眼見鐵烈化狼,恆軍立即轉變戰術,兵長指揮眾人先行後退,避開狼人鋒芒
,這些狼人雖然凶殘力大,可無鍛骨經根基,根本無法控制澎湃的妖血,全部化
為只有殺戮念頭的妖物,他們可能還保留一些昔日的作戰本能,但已經沒有了往
日協同進退的陣勢,各自為戰。

  恆軍騎兵迅速後撤,以作誘敵之態,然後步軍頂上,以穩固的方陣抵禦狼兵
狂勢。

  神火營率先開火,先挫狼人銳氣,待距離拉近後,弓弩齊射,釘殺妖狼,這
些狼人早已不覺痛楚,傷口的血腥味只是叫他們更加瘋狂,前方的狼人被射死,
後方的狼人則踩著屍體殺來,轉眼間就逼近步兵方陣。

  鐵甲營大喝一聲,卯足力量舉起盾牌,嗖嗖鐵器的摩擦聲響起,築成一道鋼
鐵防線。

  只聞咚咚的撞擊聲響起,狼人已經衝到陣前,他們力氣極大,撞得鐵甲營士
兵手臂發麻,下盤不穩,幾乎握不住鐵甲盾牌。

  就在此時,步兵指揮大喝一聲「開!」

  鐵甲營將士立即挪開小許距離,無數桿鉤槍從盾甲縫隙中探出,將狼人戳了
幾個窟窿,腥熱的鮮血噴灑而出,濺到盾甲之上。

  血腥味令得狼人更加瘋狂,他們不畏死傷,不懼痛楚,朝著恆軍盾甲防線撲
來,有的用兵器,有的用爪子,有的直接用身子撞,好似怒海狂濤一般拍打在盾
甲之上。

  鐵甲營士兵再也支持不住,啪的一聲就被撞到在地,防線也開了一道口子。

  「斬!」

  步兵將領並未慌張,怒喝一聲,只見陌刀營從後湧出,明晃晃的刀鋒唰的一
聲劈斬而過,上百個陌刀手同時揮刀,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絞肉刀輪,凡
被刀鋒觸及,無不血肉橫飛,肢解髒裂。

  步軍將又喝道:「刀退槍刺!」

  陌刀手揮刀之後都會有一陣的遲緩,於是鉤槍手立即上前補位,即可保護同
伴,又能刺殺漏網之魚。

  「槍退,刀斬!」

  鉤槍手出陣廝殺三五個回合後,步軍將再度喝令,陌刀再度出戰,巨刀橫削
豎斬,殺得這群妖化狼人片甲不留。

  就在北門告捷之時,東門卻發生了異變,同樣是一支鐵烈騎兵衝殺而至,其
戰法與北門那支毫無分別,不畏傷痛,只求能靠近城牆城門,引爆火藥。

  「聲東擊西!」

  劉廣林咬牙大罵一聲,「他娘,把這些狗雜碎全部打死,不能讓他們靠近城
池。」

  恆軍動用了鐵甲神雷,將靠近的鐵烈騎兵一一射殺,但卻有種殺雞用牛刀的
感覺,雖然剿滅了來犯敵人,護住城牆,但也平白損耗了不少鋼釬箭矢。

  剛剛打退東面的敵兵,西面又來了一支騎兵,同樣是以炸毀城牆為目的,不
畏生死,一股勁地朝前衝,劉廣林不禁感到有些吃力,敵人這般前仆後繼地衝來
,擺明了是要以本傷人,欺負朔風兵力不足。

  「媽的,要是換了以前,直接就把人拉出城去跟你們對干了!」

  劉廣林暗自叫罵,對方這些自殺性的騎兵既是試探,也是誘戰,就像是一些
吸血虱子,你不打它,它就咬你;你打了它,又耗損力氣,就難以招架後邊的猛
獸,令劉廣林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好生頭痛。

  這時北城露,美眸一轉,忽然心生一計,說道:「劉大人,小妹有辦法可對
付他們。」

  劉廣林喜道:「北城姑娘請講!」

  北城露道:「不如將火油倒在護城河上邊,然後再點火!」

  劉廣林連聲叫好,立即命人照做,轉眼間朔風的護城河便燃起熊熊烈火,鐵
烈騎兵的浮橋難以搭載,就算搭載成功,他們若敢渡水,火焰立即就會點燃他們
身上的火藥。

  火勢一起,鐵烈騎兵的自殺性衝鋒便遇上阻礙,便會不由自主地控住馬韁,
這樣馬匹的奔跑也就慢了下來,正好成為城頭守軍的活靶子,來多少殺多少。

  待火勢耗盡後,劉廣林繼續命人往護城河裡倒火油,然後城牆上便讓人點燃
火箭等候,只要對方一衝到護城河附近,立即放箭點火,燃起火牆阻撓敵襲。

  只要鐵烈敢攻過來,火牆則會干擾騎兵速度,而牆上守兵便可從容放箭射敵
,而朔風乃八大重鎮之首,其火油甚是豐富,那些自殺騎兵敢上來,他們就敢點
火,不怕跟對方虛耗。

  第一日的戰局不過是相互試探,異族聯軍並未投入過多兵力,打了幾陣後便
鳴金收兵,安營紮寨。

  第二日,天際初現曙光,便見對方軍營寨門緩緩打開,駛出一架豪華奢侈的
黃金轎子,這架轎子高約十五尺,長約四十六尺,由四十個壯漢抬著,這些壯漢
目光銳利,太陽穴高高凸起,顯然是內外兼修的高手,在轎子四周有兩排俏俾,
她們或撒花,或彈琵琶,或吹蕭……巧笑嫣然,宜喜宜嗔,端的是聲色齊聚,給
肅殺的戰場增添了幾分溫柔香氛,而轎子上端更是插了一面旗幟,上邊寫下了這
麼幾個大字:「聖主騰雲,天下共皇,兵武止戈,四海歸降!」

  轎子上以上佳貂皮鋪就座椅,一名金髮碧眼的男子端坐其上,身著金縷長袍
,道道金紋縱橫交錯,匯聚成一副邪狼吞日圖,嘴角掛著一絲輕蔑冷笑,眼中透
著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氣,正是那日同楊燁激戰狩獵谷的男子。

  這頂轎子來的莫名,劉廣林暫且按兵不動,只見轎子停在護城河前十步,一
個壯漢大聲喝道:「鐵烈國師煌天摩耶駕到,有請劉廣林將軍出面一敘!」

  劉廣林站出來道:「你我敵對,立場分明,若是勸降的廢話便省下暖胃吧!


  這時一聲悠揚長笑響起,煌天摩耶緩緩站起身子,搖頭歎道:「劉將軍,你
我皆是大恆臣民,何來敵對之說?」

  劉廣林不由一愣,這話令得他無從招架,唯有哼了一聲:「你們鐵烈屢犯我
神州邊疆,自古便是死敵。」

  煌天摩耶哈哈笑道:「此時彼一時,昔日敵對已經過去,如今鐵烈和西域已
向朝廷呈上降書,願世代臣服,作大恆藩國。」

  劉廣林頓時大吃一驚,好似晴天霹靂一般,但他很快就恢復平靜,冷聲道:
「既是大恆藩屬國,為何還要犯我邊疆!」

  煌天摩耶道:「劉將軍,誤會了,吾等並非侵犯天朝,而是奉旨討賊!」

  說罷從袖中掏出一卷黃綢,正是大恆聖旨。

  劉廣林臉色為之一沉,冷聲道:「胡說八道,吾等皆是忠肝義膽之士,那容
你這番邦狗種污蔑!」

  煌天摩耶道:「此聖旨乃當今聖上親手所寫,命吾等討伐叛賊楊燁!楊燁身
為異性王,封地千里,卻不思皇恩,強奪鐵壁關兵權,聚眾謀反,天下共誅之!


  劉廣林勃然大怒,罵道:「住口,督帥清名豈是你能褻瀆,什麼當今皇上根
本不是皇甫一族血脈,乃昊天教桃代李僵之詭計,意圖顛覆大恆天下,督帥重掌
兵權乃是撥亂反正,重整大恆青天!」

  慕容熙和北城露不由暗自吃驚,想不到昊天教竟然玩這麼一出把戲,讓鐵烈
和西域直接臣服,作為藩屬國來攻打鐵壁關,並美其名曰討伐逆賊,這樣一來滄
釋天就以名正言順調撥各種物資給這支異族大軍。

  「當初來了一個萬妖歸降,如今滄釋天就連玩這麼一招四海歸心,看來昊天
教準備開始大動作了!」

  慕容熙湊到北城露耳邊低聲說道,說話時熱氣時不時噴在小巧的耳朵上,北
城露也不知為何芳心倏地一酥,竟沒將他的話聽進去。

  聽了劉廣林的答話後,煌天摩耶歎道:「又是一個楊燁的同黨,不可留,不
可留也!」

  話音未落,他身形忽然一晃,在半空拉出一道殘影,眨眼間便逼近城牆。

  守兵立即弓箭火槍招呼,但煌天摩耶也不躲不閃,反而雙手負後,一派悠閒
,他體外忽然湧出一團渾厚的星河太極氣,正是天穹妙法之護身真氣。

  真氣柔韌綿長,卸勁化力,輕鬆盪開攻擊,箭矢火彈難近方圓三尺之內。

  煌天摩耶嘿嘿一笑,嗖的一下便欺上城牆,士兵們立即舉起兵器圍過來,但
煌天摩耶舉重如輕,袖袍一抖,一口熱浪火氣便湧了出來,將周圍的士兵燒成焦
炭。

  劉廣林久經戰場多年,一眼便瞧出煌天摩耶修為絕頂,所謂的人海戰術根本
沒用,立即抽身後退,欲離開城牆,煌天摩耶嘿然冷笑,輕輕一踏,看似緩慢無
比,實則是縮地成寸,嗖的一下逼近劉廣林一丈之內,而且他身上散發灼烈火氣
,移動之時就像是一枚出膛的炮彈,劃出奪目火痕,又似一條出動火蟒,凡是擋
路者無不斃命。

  煌天摩耶距離還有劉廣林還有五尺之遙,慕容熙搶身撲出,他腳踏雲深七重
步,拉起劉廣林便逃,煌天摩耶甚是意外,但手上毫不放鬆,腳步再快三分,逼
殺眼前獵物。

  「黃口豎子,哪裡走!」

  煌天摩耶一記火蠶手便朝拍來,慕容熙只感到背門一陣灼熱,知曉對方手掌
再推半寸,自己和劉廣林便要同葬火海。

  生死關頭,逼出了慕容熙最大潛能,他猛提一口真氣,強貫任督,流轉百骸
,嗖嗖幾下,竟硬生生朝前挪了半寸,令得煌天摩耶的掌勢落空。

  暫時脫險,慕容熙不敢放鬆,將雲深七重影發揮到了極致,步踏虛幻,形若
走電,竟同時化出七個虛影,而這七個虛影再相互交錯,幻化無邊,相互增生,
轉眼間就化作七七四十九個影子,分散而走,朝著四方奪路逃生。

  煌天摩耶咦了一聲,不禁讚道:「雲深七重影果然名不虛傳,虛實相化,叫
人難辨真偽!」

  他自重身份,既然一擊不中便無意再繼續追殺,長嘯一聲,揚長而去,城頭
士兵無一能攔。

  煌天摩耶輕輕坐回轎中,淡淡地道:「無知逆賊,珍惜爾等不多的光陰吧!


  說罷命令轎夫抬轎離去,一路上自是花香聲樂絡繹不絕,排場極盡奢華龐大


  慕容熙帶著劉廣林逃出險地,但施展了這極限輕功已是氣空力盡,不支倒地
,劉廣林急忙扶住他道:「慕容公子,你可還好?」

  慕容熙臉色煞白,真元極度損耗,不斷咳嗽道:「沒事……將軍不要理我,
小心敵軍再來……」

  說罷便昏倒在地。

  「將軍,敵人又開始進攻了!」

  城牆上再度響起警鐘,劉廣林先命人照料慕容熙,然後繼續趕上城頭,但他
這回並不直接露面,而是隱藏在暗堡裡指揮,畢竟那個煌天摩耶太過可怕,雖說
軍人戰死沙場乃宿命所歸,但他心知自己若倒下,朔風被破只在朝夕,為了全城
軍民只得做一回縮頭烏龜。

  暗堡乃是在城牆中段挖出的一間密室,有數條通道貫穿四面城牆,可以方便
傳遞軍令,劉廣林進入暗堡後便透過細縫朝外看去,只見對方陣中緩緩駛出數個
龐然大物,其輪廓倒有些像是投石車之類的石炮,看其規模卻比一般的石炮大了
不少。

  「絕對不能讓這些石炮打出來,若不然朔風危矣!」

  劉廣林雖沒見過石炮威力,但多年從軍經驗令他做出判斷。

  劉廣林下令道:「速命羅忠率兩百騎軍去掠戰,無論用什麼方法都得給我摧
毀石炮!」

  最後又頓了頓,咬牙狠決地道:「就算死也得把石炮毀掉!」

  那個羅忠乃是一個面色黝黑的壯實男子,接到這道軍令後,臉色頓時沉了下
來,他深吸了一口氣,斬釘截鐵道:「請劉將軍放心,末將一定完成任務!」

  時間緊迫,劉廣林也不矯情,拍了拍他肩膀道:「羅兄弟,你儘管放心,只
要劉某還有口氣在,絕不會虧待你的家眷!」

  說罷倒了一碗酒遞過去,羅忠接過踐行酒一口喝光,猛地將碗摔碎,大步踏
出。

  羅忠翻身上馬,大喝一聲:「兄弟們,隨我一同去殺鐵烈狗!」

  說罷抽出一條紅巾綁在頭上,這個動作正是鐵壁關一個公開的秘密,只要頭
上綁紅巾便是打定了死志,此行定是有死無生。

  眾騎兵見狀為之一愣,羅忠大叫道:「此行九死一生,誰若不願去便退出!


  喊話一出,眾人籌措了一會,有幾個人朝後退去。

  羅忠臉色一沉,大喝道:「膽敢亂我軍心,拉出去砍了!」

  那幾個人急忙求饒,但刀不留情,轉眼便成刀下鬼。

  羅忠冷聲道:「老子已經豁出去了,無論如何也要守住朔風,你們誰退出就
等於把自己家人置身死地,我羅忠絕對容不下這種孬種,你們要是個漢子就給我
衝出去,多殺幾個蠻夷胡狗,就算死也拉個墊背!」

  此話一出,再無人敢起退縮之意,羅忠道:「將軍會照顧你們家人,你們放
心隨我上路吧。」

  話音中透著一個悲壯,羅忠反手拔出軍刀,大喝一聲,率先衝了出去,其他
人哪敢落後,紛紛狂飆而出,殺向敵營。

  與此同時,劉廣林也派出三千騎軍和四千步兵掩護,給這兩百死士開路,對
方敵軍正在護送石炮進入射程,看到恆軍撲了出來,立即採取應對之策,一場生
死較量再度開始。

  恆軍以步兵方陣開路,騎兵掩護側翼,步兵走勢雄沉穩重,騎兵勝在輕便敏
捷,可謂奇正結合,互補不足,雖然出戰敵軍人數眾多,但朔風兵將仍舊不落下
風。

  只看外圍鐵甲營將士相互挪開距離,鉤槍從中伸出,整個方陣就像是一隻巨
大的刺蝟,硬生生地擠進敵陣。

  鐵烈多以輕騎兵為主,面對這「長刺的龜殼」

  有種老鼠拉龜的感覺,幸虧左右兩軍乃西域兵,立即派出重騎兵抵禦,他們
裝甲堅固,全身完全覆蓋,不僅人有人甲,連戰馬也全副披掛,一個騎兵就好像
是一座高大的鐵鑄雕像,一旦衝鋒,就好像鋼鐵城牆迎面壓來。

  重騎兵奔跑開來,鐵烈輕騎立即讓路,沉重的鐵甲摩擦聲轟隆隆而響,就像
是一條鋼鐵巨龍,耀武揚威,只要被他們撞上,無論是什麼都得被碾成粉末。

  面對這些渾身厚甲堅盾的鐵浮屠,步兵方陣立即生出應對之策,只見陣容一
變,鐵甲防線分開,挪出了八個缺口,每個缺口衝出一隊刀斧手,他們輕裝便捷
,動作迅敏,就像是八根細針刺入鐵浮屠的縫隙之處。

  他們同時壓低身形,對準馬腿便是狠狠一刀。

  他們只是隨便砍一條馬腿,戰馬立即馬失前蹄,前陣一亂,後陣難行,西域
重騎頓時相互碰撞,乒乒乓乓的金鐵碰撞聲響起,他們相互踩踏,死傷慘重,尚
未交戰便損傷過半。

  刀斧手斬了馬腿立即回到陣中,而鐵烈輕騎兵見鐵浮屠慘白,飛奔來救,這
時陌刀手衝出收拾殘局,從方陣四個方位出列,正好排成東南西北四個戰隊,遠
遠看去,步兵陣就像是一個軸心,而四面的陌刀手是從軸心衍生出來的刀輪,整
個刀輪在戰場上旋轉絞磨,任你渾身鐵甲也好,人高馬大也罷,全部斬成碎片。

  眼見恆軍越戰越勇,異族聯軍立即採取措施,點燃火藥彈就朝方陣丟去,恆
軍猝不及防被炸死不少人,有的被炸得筋骨寸斷,戰力盡失,但為了不影響隊形
陣容,只能忍痛放棄受傷士兵,任其自生自滅。

  對方以火藥炸陣,恆軍立即反擊,神火營架起火槍,誅殺手持火藥彈的蠻夷
,然後弓弩營再射殺漏網之魚,迅速清理這些威脅。

  步軍陣雖然厲害,但敵軍人數眾多,很快便將缺口補好,而且前仆後繼地湧
來,使得步軍方陣再難寸進。

  步兵已經強行撕開敵軍防線,騎兵立即從側翼掩殺,好似兩把尖刀般插入敵
軍肋下,但鐵烈不容石炮有失,拉開陣勢便跟恆軍鬥了起來。

  趁著戰亂紛爭,羅忠領著兩百死士衝了出來,他們目標單一,便是靠近石炮
將其毀去。

  羅忠抽出破甲刀,左削右斬,殺開血路,大喝道:「兄弟們,給我衝!」

  話音未落,嗖的一聲,身後的一個騎兵喉嚨便被貫穿。

  就在石炮周圍佈滿了弓弩手,而且這些弓弩手都是站在石炮底座上,羅忠大
吃一驚,眨了眨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石炮竟然不用牲口拖拽而行駛,拉動那龐大炮身的是數十輛怪異的車子
,正是儒門焚油車,而在焚油車上站滿了弓弩手,他們隨著車架而動,他們所用
的弓弩也與恆軍不同。

  普通的弓弩可以捧在手上,這些弓弩卻是用一個三條腿的架子支起,而且弓
弩本身也比一般弓弩大,每發一箭都是會響起沉悶的聲響,噗的一聲,好似一個
小悶雷,而箭矢的威力也更強,絲毫不再火槍之下。

  羅忠久居軍旅,對於弓弩還是有幾分瞭解,普通弓弩大約長兩尺半,適合步
騎兵使用,隨著長度增加,弓弩的絃線也更加堅韌,打得距離也就越遠,最大的
弓弩也就三尺而已,再大的話便是弩炮。

  但鐵烈手上用的弓弩將近六尺半,差不多趕上一個成人的高度了。

  噗噗數聲,一枚銳箭射出,先將兩名恆軍身子貫穿,然後箭矢還狠狠釘入一
匹戰死的馬身上,如此強悍的威力令羅忠心頭一斂。

  噗的一聲,又是一枚箭矢射來,羅忠根本來不及躲避,左臂赫然中箭,劇痛
立即傳遍全身,羅忠低頭一看,整條左臂都被打斷,鮮血順著傷口不住流淌下來


  「媽的!老子跟你拼了!」

  斷臂之痛令得羅忠狂怒交加,迸發最後一絲血勇,掄起破甲刀便迎著敵陣沖
去,隨行死士也前仆後繼而上,而焚油車上的鐵烈士兵挪動弓弩,對準了他們…
…金陵帥府,雀影傳來最新消息--鐵烈與西域同時向大恆臣服,並助大恆討伐
逆賊!龍輝臉色一沉,眼睛緊緊盯著桌子上的密報,心中暗叫不妙--這兩大異
族歸降大恆,那麼滄釋天便可名正言順地給予支援,如此一來,鐵壁關危矣!他
猛地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出,頒下緊急軍令,調來岳彪、令狐達、馬義三員大
將,命他們各率五千兵馬沉坐戰船出海,火速趕往遼東,與崔家軍回合,一同支
援鐵壁關。

  之後龍輝又立即趕回府邸,他徑直衝入內院,喚道:「無痕,快替我取來四
大仙劍!碧柔,將天宮八鉉譜取來。」

  眾女一聽不由吃了一驚,林碧柔微微愣道:「夫君,莫非要用誅仙劍陣?」

  龍輝點了點頭。

  林碧柔花容微變,蹙眉道:「可是……夫君,這誅仙劍陣尚有許多不明瞭之
處。」

  龍輝笑道:「我只是摸索一下,並非真的要擺劍陣。」

  林碧柔鬆了口氣,便去取誅仙四劍,玉無痕也去拿天宮八鉉譜,龍輝展開琴
譜,由於他前世記憶尚未恢復,所以只能後再讓玉無痕以數術之道推算出劍譜排
列。

  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玉無痕將太荒古篆重新羅列出來,龍輝掃了一眼,只能
看懂大半,於是又去找來秦素雅將古篆譯出,龍輝總算將劍譜的內容讀懂。

  雖然讀懂,但卻要施行卻不容易,這四口仙劍相輔相成,亦相生相剋,可以
四劍平衡運轉結成攻守如一的陣法,也可各有側重,將某一把劍作為陣眼,其餘
三劍為輔助,便可產生不同效果。

  比如誅仙劍為陣眼,那麼陣法便是主攻,無數的劍氣彌蓋而下,將敵人直接
斬殺,但這四大仙劍各有不同劍意,四劍一旦結陣,其劍意便糾纏扭動,此消彼
長,忽而誅仙劍意盛,戮仙劍意衰;忽而陷仙劍意遽強,絕仙劍意便弱……這四
大劍意,總有一劍至強,一劍至弱,其他兩劍也各有消長,只是不太明顯。

  龍輝歎道:「此以強補弱,以實盈虛,這正是天道之理,說著容易,做起來
未必輕鬆。正如碧柔當年從君臣之道悟出九霄合一是相似的,但真正能做到之人
又有幾個。」

  林碧柔道:「夫君,不如咱們先緩一緩,尋出一個穩妥方法再說。」

  龍輝笑道:「無妨,我就試一試,若是不行立即撤去劍陣。」

  說罷便慢慢調節真氣,以天龍元靈感應四大劍魄。

  龍元召喚,四劍共鳴,霎時豪光沛放,直衝霄漢,龍輝感覺到四劍與自己進
行溝通,真氣貫經通脈,渾身舒爽,心想:「那便將四劍運轉!」

  他深吸一口氣,斂神凝氣,手捏神劍訣,腳踏星斗步,以陷仙劍為中心,誅
仙、戮仙、絕仙為佐劍,施展寰宇困劍訣。

  只聞嗖的一聲,氣壓劇降,寰宇困劍立即運行,但龍輝立即感覺到了不妥,
四大劍意正在不斷消長,根本難以掌控。

  這四劍劍意自成一體,自有靈識,可自給自足,再佈陣之後便會自相生長,
一時強弱不均,一時相互制衡,很難驅使,若要駕馭四劍,只可在四劍尚未均衡
之時。

  可是這樣又會造成四劍強弱不均,一個不慎便會反噬自身,形神俱滅。

  龍輝明白此理,默運真氣,發現要想駕馭四大仙劍除非是損強補弱將完未完
之時,早一分,四劍強弱混亂,容易走火入魔,晚一分,四劍相互制衡,再也不
聽使喚,所以要在這均與不均之間,時光至為短暫,幾如電光石火,不容把握。

  詫異只在瞬息間,龍輝一個分神和遲疑,令得自己反陷陣中,這正是劍陣反
噬之徵兆。

  寰宇困劍訣即使招式,意思陣法,龍輝甫一入陣便遭萬劍襲身,他立即轉運
武決,施展盾守之法,固守方寸,雖然擋住劍氣,但卻難敵無邊劍意。

  龍輝只覺雙目刺痛,眼前一片黑朦,緊接著便是耳膜轟鳴,聽覺被封。

  「不妙!」

  龍輝心知劍陣具有針對五感之功效,立即抱元守一,抵抗劍意侵襲,而劍陣
又起異變,生出無窮無盡的虛空幻象,龍輝一時身處寒冰之地,一時墜入烈火烘
爐……種種變幻令得他靈識失常,便是想以神念感應都無法做到。







【龍魂俠影 第18集 仙陣玄關 第20回 仙心染塵】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2-23
總字數11145


  四口誅仙劍懸空浮起,隨即慢慢虛化無形,連同龍輝本人一併消失,林碧柔
和玉無痕花容失色,急忙去通知楚婉冰和魏雪芯等人。

  諸女聞言,急忙趕到後院,得知一切始末後紛紛柳眉緊蹙,憂心不已。

  魏雪芯說道:「我可以依稀感覺到劍陣的位置,待我入陣試一試,看看能不
能救出大哥。」

  楚婉冰驚道:「雪芯,那劍陣連小賊都被困住,你千萬別冒險。」

  魏雪芯笑了笑,搖頭道:「不礙事,我有劍心指引,就算再不濟也能自保。

  要是我半個時辰還未出來,姐姐就快去請我娘親來。」

  說罷闔上雙目,凝聚劍心元神,感應劍陣所在。

  她緩緩朝前踏了一步,然後再左轉三步,整個人也憑空消失,令得諸女是驚
訝無比。

  魏雪芯踏入陣中,四周景色丕變,竟見一片渾濁,天地不分,好似混沌初開。

  倏然心生警兆,急忙抽劍回劈,只聞噹的一聲,一道劍氣被歲月劍截下,但
後勁甚是渾厚,震得她虎口生疼。

  一劍劃下,後續不絕,萬千劍氣接踵而至,魏雪芯劍走迂迴之勢,先卸後接,
轉東挪西,不與劍氣硬拚,在縫隙之間遊走。

  忽然間,氣流變化凌亂,魏雪芯只覺內息一岔,體內元功莫名虛耗,急忙氣
斂神,神藏精,精元內藏,減緩內氣流失速度,然而寰宇困劍訣後招仍舊層出不
窮,劍意侵襲五感,魏雪芯只覺雙目黑朦,視力即將被封。

  危難關頭,一個人影衝了出來,將她抱在懷裡,轉身便跑,在她視力喪失前
將其帶離險境,魏雪芯抬眼一看,竟是龍輝,心中大石也隨之放下,便問道:
「大哥,你沒事吧?」

  龍輝一言不發,只是一味狂奔,魏雪芯覺得奇怪,仰頭望了一下丈夫面龐,
卻見他雙眼無神,瞳孔毫無色彩,暗忖道:「劍陣剛才似乎攻擊了我的視力,難
不成大哥他……」

  想到這裡,急忙在龍輝眼前晃了一下手,發覺龍輝眼皮都不眨。

  「大哥,你的眼睛!」

  魏雪芯嚇得花容失色,嬌軀顫抖,龍輝似乎感覺到懷中人的發抖,便說道:
「雪芯,是你嗎?」

  魏雪芯嗯了一聲,咬唇道:「大哥,你的眼睛真看不見了嗎?」

  龍輝恍若未聞,繼續奔走,邊走邊道:「雪芯,大哥現在視覺和聽覺都被劍
陣封住了,你的話我是聽不到,不過先別說這麼多,我剛才摸索了一下,這個劍
陣雖然危機重重,但我佈陣的時候並未盡全力施為,所以還有一些缺陷,有某些
地方是比較安全的,咱們先躲一下再說。」

  龍輝雖然耳目失靈,但憑著對劍譜的推斷和武感的指引,尋到了安全之地。

  而魏雪芯進來之時,曾引起劍陣波動,龍輝也感覺到異樣,他便推斷是有人
進來,於是便順著波動過去查看,正好救下魏雪芯。

  龍輝道:「雪芯,這劍陣進來容易,出去難,你有沒有受傷?」

  魏雪芯搖了搖頭,但想跟龍輝說話,但想起他聽覺被封,不由愣了愣,龍輝
似乎感到她的困惑,便笑道:「傻丫頭,大哥耳目暫失,但觸覺尚存,你可以寫
在我身上啊。」

  魏雪芯便用細膩的指尖在他掌心上寫道:「大哥,你怎麼認出我的?」

  龍輝笑道:「你身上有股特別的香味,清幽自然,很是好聞,再加上你的軀
體柔中帶剛,豐彈緊繃,既有冰兒的柔軟,又有小羽兒的結實,所以我一下子就
認出你了!」

  她又寫了一句:「那其他姐妹的香味就不好聞嗎?」

  龍輝見她在劍陣中還起這等小婦人心性,不禁莞爾道:「蝶姐姐、碧柔、漣
漪和素雅慣用胭脂水粉,身上多少有些脂粉味,唯獨你跟冰兒的香氣沒有一絲雜
質,而冰兒的體香帶著些甜膩,唯獨雪芯的體香清幽淡雅,好似一杯絕代香茗。」

  得知丈夫對自己這麼瞭解,魏雪芯私下芳心一甜,身子挨在他懷裡,雖然深
陷劍陣,但身邊有這妮子相伴,龍輝心情也不算太壞,伸手輕撫佳人秀髮。

  雪芯並未梳系雲鬢婦人髻,而是跟她姐姐一樣,秀髮披肩,無處顯著青春活
力,就如同一朵沾著水露的蘭花,清幽宜人。

  靠了一會,魏雪芯忽然從溫柔鄉中驚醒,急忙寫道:「大哥,咱們該怎麼出
去?」

  龍輝道:「這陷仙劍為主的劍陣以困殺敵人為主,可與其他三劍不斷配合,
同時溝通天地元氣,使得陣勢綿綿不絕,要想破陣難!不過我佈陣之時並未盡全
力,所以陣勢尚有缺陷,在午時之初會出現元氣中斷的現象,只有那個時候內外
夾攻才可破陣。失去渾象動力劍陣運轉隨之停止,也就意味著陣法蓄積了極大的
元氣,反撲也就越強烈。」

  魏雪芯抬頭望了望天,但卻是灰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出時辰,便將疑問寫出。

  龍輝歎道:「這個困陣其實是一個異界,跟你的青蓮劍界頗為相似,但覆蓋
範圍更大,在這裡光陰已經顛倒,咱們這裡過去一天,外邊可能才過半個時辰。」

  魏雪芯拉著龍輝的手,寫道:「大哥,咱們先去休息一陣,養養力氣,等時
辰到了再試著出去。」

  龍輝歎道:「雪芯,你方才入陣之時遭到劍氣襲擊,想必也耗損了不少元氣
吧。」

  魏雪芯試著吐納了幾下,寫道:「我大概被劍陣吸走了兩分元功,再加上抵
御劍氣,暫時只能使出七成功力。」

  龍輝歎道:「那便先養足元氣,再作打算。」

  魏雪芯闔目養息,吐納呼吸,慢慢凝聚真氣。

  忽然,龍輝臉色一沉,大叫不妙:「劍陣可以運轉,那麼各種方位皆會改變,
我們現在安全的位置下一刻未必安全!」

  話音未落,劍氣再起,彌天傾斜而來,兩人急忙起身迎戰。

  龍輝道:「雪芯,斷其中續,以虛擊實!」

  魏雪芯劍走輕靈,劍勢三柔七虛,避重就輕,另一邊,龍輝掌沉山河,招意
剛猛絕倫,夫妻攜手並肩破解洪濤劍氣。

  劍氣散離,但第二波劍氣緊接而來,魏雪芯嬌叱一聲,一步踏出,先擋劍氣
隨後借勢轉劍,使出自成一格的劍路,頓時海浪起伏,雷霆轟鳴,滄海掀怒濤擋
住劍氣,隨即雷霆轟霹靂再破劍氣,正是由觀潮滄海圖所化的「震雷海濤劍」,
只看那劍勢剛猛雄烈,沉悶無匹,一改昔日劍路風格。

  雷霆海濤劍一出,魏雪芯真氣幾乎虛耗一空,而渾象元氣再度蘊生,寰宇困
劍決更出變化,炙熱火浪夾雜著陰涼冰霜而來,寒熱交替,湧起層層水霧,干擾
視覺,同時迷惑兩人觸感。

  龍輝視聽與神識被封,如今觸覺再受干擾,頓時陷入支拙,唯有憑藉著對劍
譜的瞭解來應對,但劍陣千變萬化,即便僅僅口訣心法不足駕馭,龍輝被逼得節
節後退,心中暗自叫苦:「居然被自己的劍陣困殺,真是上輩子造的孽啊!」

  魏雪芯則憑著劍心感應尋覓空隙,但困劍決一起,竟是毫無破綻。

  忽然間一道身影由外而內破開空間境界,隨即一股恢弘劍氣將空間裂縫強行
撐出一道裂口,魏雪芯抬眼一看,便是萬劍鋪道,仙影飄飄。

  龍輝感官被封,但也察覺困劍決的運轉出現了停滯,暗喜道:「真是天助我
也,想來是午時將至。」

  魏雪芯喜出望外,叫道:「娘,你來了!」

  於秀婷入陣之後竟發現自己布下的劍氣開始被吞噬,撕裂的空間空隙再度合
攏,於是閃電掠過拉起魏雪芯和龍輝便朝走,但空間間隙已經只能容下一人通過。

  「雪芯根基不足,不能讓她留在這兒!」

  於秀婷把心一橫,在魏雪芯身後推了一掌,將她強行送出陣外,隨即空隙再
度關閉。

  於秀婷無奈一歎,她接到楚婉冰的求救後就馬上趕來,並翻閱了劍譜得知劍
陣易進難出,於是便使了個小手段以劍氣撐開空隙,藉著這一絲時機將人救出,
無奈還是低估了寰宇困劍訣的威力。

  吸納於秀婷劍氣的劍陣更添威勢,劍氣驚走四方,朝著兩人殺來,於秀婷運
氣提元,凝劍回擊,但蛻變後的劍陣豈容小視,甫一交手便被吸走三成元功,再
擋三五個回合,防禦崩解,頓遭劍氣入體,檀口一張,鮮血噴出。

  這時龍輝立即握住於秀婷的柔荑,叫道:「雪芯,快隨我來!」

  於秀婷微微一愣,但也由得龍輝拖拽,龍輝已經推算出劍陣的空虛之地,於
是便要帶「雪芯」

  去避難。

  龍輝左右遊走,總算來到一處安穩之地,於秀婷以劍心試探,發覺此地確實
安全,便稍稍放心。

  這時龍輝攙扶著她腰肢柔聲道:「雪芯,你內息十分紊亂,快快調息。」

  被濃烈的男子氣息一烘,於秀婷心頭莫名焦躁,雪靨染紅霞,猛地推開龍輝,
怒道道:「滾開,我不是雪芯!」

  龍輝被推了一把,不禁一愣,有些不解道:「雪芯,你怎麼了?」

  話音未落,於秀婷體內猛地湧出一道劍氣,正是來自陷仙劍。

  原來她是苦苦壓制入體劍氣,剛才被龍輝這麼一輕薄,心頭羞怒,再難壓制。

  龍輝暗忖道:「雪芯一定是怕這殘餘劍氣傷到我!」

  想到這裡他急忙循著香氣撲去,一把扶住於秀婷,一掌按在她背門,灌入真
氣助她驅散體內餘勁。

  嗖嗖幾聲,殘存劍氣被逼出,於秀婷傷痛減半,但也是傷疲交迫,雙膝一軟,
搖搖欲墜。

  龍輝搶先一步將她抱住,於秀婷嬌軀一陣烘熱,血氣頓時湧上臉頰,羞惱無
比,竟是一口氣換不過來,昏了過去。

  龍輝探了探她脈細,只覺傷勢頗重,有數條氣脈受損,暗忖道:「雪芯傷勢
不輕,若不及早療復,恐怕難以抵擋後續變化。罷了,罷了,雪芯,只好委屈一
下你了。」

  想到這裡,便伸手去解魏雪芯腰帶,要借合籍雙修的神效恢復兩人元氣。

  於秀婷根基深厚,很快便緩過勁來,但她恢復意識之後,卻驚見龍輝在解自
己衣帶,嚇得花容失色,極怒無比,想不到自己好心來救人,竟被這小子恩將仇
報,欲行此禽獸之事。

  「畜生,你還不住手!」

  於秀婷柳眉倒豎,咬牙怒罵道,但龍輝聽覺已失,那能聽見,依舊我行我素,
轉眼間外袍便被解開,露出內衫。

  「禽獸……」

  於秀婷原本就身負內傷,如今又被自己女婿輕薄,頓時怒火攻心,被氣得真
氣逆流,氣脈閉鎖,筋骨無力,難以動彈。

  於秀婷身著上著緇衣玄袍,下系烏綢墨裙,就像是一塊晶瑩墨玉,端莊仙雅,
而又藏著神秘莫測的天機,但這份天機則在龍輝的歪打正著下慢慢解開,隨著衣
衫褪落,露出隱藏了十幾年的「天機」。

  緇衣玄袍之下,於秀婷的裡衣是截然不同的素色雪衫,單薄而滑潤的絲綢裹
著美婦成熟噴香的嬌軀,一對堪比洛清妍豪乳的肉峰,正隨著她急促的呼吸緩緩
的上下起伏著,順著峰巒而下便是結實腴沃腰,給她出塵飄渺增添了一份與眾不
同的氣質,比洛清妍的妖嬈嫵媚多了幾分清雅,比魏雪芯的青澀嬌羞多了一份成
熟美艷。

  「雪芯,別怕,咱們用雙修之法恢復功力,或許我也可以恢復視力跟聽力。」

  於秀婷聽到這句後,頓時明白過來,但龍輝毫不停頓,雙手抓住她裡衣的衣
襟,往兩旁一拉,露出了裡面杏色的肚兜。

  龍輝又緩緩抽出在裡衣袖內的兩條光潔的玉臂,於秀婷的上半身,只剩下了
最後的屏障,羞澀惱怒的美婦露出嫩滑臂膀,竟是那般的柔嫩,就好像只要輕輕
一掐,便會給掐出水來一般。

  她肩部線條,柔和圓滑,細窄憐人,但最惹人驚艷的還是胸前峰巒,那杏色
肚兜被撐得鼓起,巍巍的山峰幾乎要撐破一般,使得那片面料緊緊的繃住,巔峰
之上兩粒凸起若隱若現……但這一切龍輝卻無法目睹,就連於秀婷急促得近似嬌
喘的呼吸聲都沒聽到,他只聞到一股清幽體香撲面而來,但卻有些暖暖融融的,
好似在溫水中浸泡的香茗,跟魏雪芯那帶著微微涼意的清香略有區別,龍輝情急
之下根本沒仔細分辨,依舊以為身下之人還是那個嬌羞乖巧的小雪芯。

  「雪芯臉嫩怕羞,在這種環境下恐怕很難動情,我需得更加小心呵護!」

  龍輝想到這裡,遂俯下身去在她香腮上細細親吻,於秀婷雪靨一片赤紅滾燙,
瓊鼻噴出急促而又火熱的香氣,心裡叫苦不迭,雙眼苦楚地闔上,兩滴淚水滑落
臉龐。

  龍輝只覺嘴中一陣苦澀,帶著少許鹹味,於是便伸手去拭去她的淚水,溫柔
哄道:「雪芯乖乖,大哥會很溫柔的……」

  隨即又在雪潤的額頭吻了一下,於秀婷只覺得整顆心都快跳了出來,嗓子干
澀火辣,有苦難言。

  龍輝嘴唇順著她額頭滑下,抹過細巧高挺的鼻樑,親吻圓潤瓊玉的鼻端,於
秀婷只覺得有股溫熱在臉上傳遞,一點點地滲入心窩,瓊鼻竟滲出幾滴細汗,一
股酡紅由玉頸湧起,流過美靨,染紅耳根。

  隨著自己溫柔的動作,龍輝也漸漸動情,將對魏雪芯的愛意傾斜在於秀婷身
上,捧起她臉頰,朝著紅唇印去。

  於秀婷嚶嚀一聲,身子一陣顫抖,但隨著男兒火熱的嘴唇蓋下,她唯有無奈
認命,暗忖道:「罷了,他眼耳盡失,不知者不罪……」

  到了目前處境,於秀婷唯有將錯就錯,便充當一回雪芯,先瞞過這小子,免
得自己日後難堪。

  男人火熱的雙唇印在十幾年無人問津的朱唇上,美婦的唇瓣有些冰冷和僵硬,
遠不如雪芯那般火熱和柔膩,於秀婷越發緊張,闔上的眼簾不住顫抖,身子更是
一片僵直。

  四唇相接,龍輝舌頭緩緩探出,在她唇瓣上輕輕刮了一下,於秀婷何時受過
這般挑逗,只覺渾身一股酥麻,腦子轟然一炸。

  只覺得唇上一陣濕滑,一根舌頭霸道地擠開唇瓣朝內探去,已經點到貝齒,
於秀婷急忙緊閉牙關,但龍輝的舌頭卻是靈活多變,在她牙齦上來回滑動,弄得
她牙根處一陣酥癢,幾欲失守,幸虧她強行忍住。

  「不要……不要在下去了……」

  無奈雙唇被堵住,有口難言,唯有心中不住祈禱,龍輝手指輕輕在她腮邊劃
過,順著玉頸慢慢落到鎖骨,於秀婷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注意力全部集中
在他手上,反倒牙關鬆軟,一個不留神便遭男舌侵入,仙肌玉骨為之一僵,那根
入侵到檀口中的舌頭靈活地在腔壁上撩動搔刮,從未有過的感覺湧入心扉,那晶
瑩剔透的冰肌雪膚泛起羞紅桃暈,更是微微滲出玉露般的汗珠。

  於秀婷頓時懵了,她雖然已經養育了一對兒女,但如此深吻之事她尚且首度
經歷,別口舌交纏,就連唇瓣接觸都是少之極少,她一生之中也就只有跟楚無缺
那一夜風流有過四唇觸碰,到了後來下嫁魏少宗就連房事都是極盡敷衍,再加上
魏少宗被洛清妍重創之後,根基盡毀,身子羸弱不堪,根本不可能盡情品嚐這美
麗的果實,於秀婷更不可能將花瓣般的朱唇奉上。

  誰想到這孤芳獨盛的花瓣朱唇如今竟被自己的女婿含住,不但如此,便連檀
口也被他的大舌捲入,而且……還吃了他不少口水,於秀婷已經是無地自容,闔
上的雙目,直覺的想要吐出口中之物,但在無力之下,只能以舌尖猛使勁,想要
排出口中的物體,但卻是跟龍輝的舌頭頂在一起,卻是像跟其交纏一般。

  龍輝身子越發壓下,將於秀婷壓得毫無動彈的餘地,再加上身子酥軟,更是
無可反抗。

  倏然,龍輝的手掌從上滑落,竟攫住一隻豐盈的巨乳,用力揉搓,彈滑豐實
的乳肉隔著軟滑的綢緞填滿篩張的五指,一手難以掌握,掌心貼著綿軟又有彈性
的乳肉,清晰地感覺到圓滾沉甸的堅挺乳廓。

  於秀婷雪白的玉靨花容已經染成一片桃暈丹霞,心裡那是小畜生,小淫賊罵
個不停,但雙唇被封,檀口更在舌頭入侵,別說開口,就連喘氣都困難。

  於秀婷只覺得男人的手掌越發滾燙,將自己的玉乳熨燙出一片灼熱,喚起體
內的一股無名,越來越是強烈,肉體無法掙扎,龍輝的祿山之爪,唯有只能在他
的逗弄之下,無助而又嬌弱地輕扭身子,顯得不像掙扎,而是像空閨難耐的懷春
婦人。

  「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有感覺……好…麻…啊…不行,不可以,我絕
不可以有這種感覺!」

  於秀婷芳心紛亂,但雙峰傳來的異樣感,在龍輝的撫弄下急速的增加之中。

  龍輝品鑒著美婦甘甜的唇舌和芬芳的涎液,手中把玩著那對巨碩豐腴的乳峰,
體內慾火緩緩升起,手掌越發用力地揉捏乳球,胯下龍槍迅猛勃起,強勢地頂在
於秀婷的小腹上。

  於秀婷身為過來人那會不知這是什麼,心頭轟然一驚,只覺得小腹好像是挨
著一團火,正不住地灼燒她細嫩的肌膚,無力反抗唯有發出哼哼的嬌膩鼻息以作
抗議。

  兩人口唇相貼,火熱的鼻息直接噴在龍輝臉上,叫他誤以為「雪芯」

  已經動情,於是就變本加厲,將臉埋入峰巒深處,霎時綿軟彈滑的肉感夾雜
著甜美的暖香而來,叫龍輝情慾倍增。

  於秀婷朱唇得以重獲自由,本欲開口呼喚,但想起他雙耳失聰,竟不知如何
是好,只覺得這小子在自己胸口亂拱,綿軟豐實的乳球盡被肆虐。

  「啊!」

  隨著檀口的自由,於秀婷也面臨一個尷尬,那就是無法喝止這小子,反而是
發出一聲嚶嚀嬌喘,發出聲音後她急忙咬住牙關,臉頰一片烘熱,心中有幾分慶
幸:「幸好他耳聾沒聽到……」

  但她咬著牙苦忍著乳上的酥麻異樣感,喘息卻逐漸變得粗濃。

  忽然「呀」

  的一聲驚叫,昂起線條姣好的修長玉頸,渾身簌簌發抖,卻是龍輝伸舌舔舐,
濡濕的杏色肚兜渲染出一小塊銅錢大小的嬌艷,膩滑的濕布浮出一枚銅錢大小的
凸起。

  龍輝張開嘴巴,用上下兩排牙尖輕輕啃咬著肉珠豆蔻,於秀婷吃痛不住,渾
身泛起雞皮疙瘩,但卻有一瞬間的快感衝上腦門,不自禁地全身發軟,豐腴結實
的大腿腿緊緊併攏,並開始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細微摩擦。

  龍輝溫柔而又霸道地啃吻,美婦那沉寂已久的雪峰梅花竟在男兒的滋潤下緩
緩綻放,驕傲地挺翹起來,彷彿是被他口中溫潤的涎液給澆灌復活,不住輕輕昂
首。

  於秀婷「啊」

  的一聲,顫聲嬌吟:「別……別!龍輝,我求求你,快住手……」

  酡紅的雪靨染上一層紅霞,好似天仙醉酒一般,修長英美的眉毛緊緊蹙著,
腿根抽搐似的輕輕廝磨,眼角落下一行無助的清淚。

  龍輝將手滑入她頸後,欲解開肚兜的系線,但卻發現了一個問題--雪芯的
頭髮是披肩而下,頸後應該是一片濃密的青絲,為何只碰到幾絲柔軟的垂發便可
以觸及光滑的雪膚。

  他倏地一驚,好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將滿腔情火給撲滅,他試著將手
指上挪,緩緩撫至佳人玉首,那根本不是雪芯的髮型,而是整齊端莊的髮髻,雖
然有些凌亂,但髮飾十分明顯。

  完了!龍輝大吃一驚,急忙從於秀婷身上跳開,說道:「對,對不起……我
以為你是雪芯……」

  於秀婷臉色驀然一白,全身冰冷,尷尬和羞愧的無以復加,若是現在能動彈
一定先殺了他,然後再自殺。

  激動的情緒令得她強行衝開閉鎖的氣脈,重新恢復行動,她猛地坐起來,第
一件事便是攏緊衣衫,掩住身上春光,但她此舉其實略顯多餘,因為龍輝此刻根
本目不能視。

  於秀婷雙眼幾乎噴出火來,冷冰冰地瞪著龍輝,只要他再敢靠近,便絕不跟
他客氣,瞪了半響,她才想起來龍輝眼睛已經瞎了,這才放心穿好衣衫。

  於秀婷咬著銀牙狠狠地道:「你若敢將此事洩漏出去,我一定會取你性命!」

  狠話放出,龍輝毫無反應,於秀婷這才記起來他耳朵也聾了,原本一腔怒火
竟無奈地洩了五分。

  想了半刻,她咬了咬嘴唇,狠狠地扣住龍輝手腕,將他手掌強行扭過來,在
掌心將話再寫了一遍,細膩的指尖在掌心滑動,溫熱柔膩,膚觸細緻,好似萬蟻
攀爬,簡直難以形容。

  龍輝這回知曉她身份,如此近距離間嗅著她的髮香溫澤,不由得有幾分心猿
意馬,使得原本狠決的警告竟帶上七分香艷旖旎。

  龍輝咳了一聲,掩飾心虛,說道:「我……我不會亂講的!」

  於秀婷狠狠白了他一眼,猛地甩開他手,本欲開口叫他離開,櫻唇微動,忽
又噤聲,原來想起來他已經聾了。

  「又瞎又聾的,真是麻煩!」

  於秀婷心裡狠狠埋怨道,不得已又抓起他手掌在上邊寫字:「快些想法子離
開!」

  龍輝掐指推算,默念劍陣運轉,指著東北方道:「劍陣的虛位準備轉移了,
咱們必須做好轉移準備!」

  於秀婷又寫道:「如何準備?」

  龍輝道:「虛位似乎隨著時辰推移而運轉,我們只要跟著其軌跡行走便可以
避開劍陣圍殺。」

  於秀婷蹙眉問道:「僅僅避開不是辦法,該如何出去?」

  龍輝歎道:「唯有午時之初,劍陣的渾象停滯才有機會,屆時需要有強大力
量在外攻擊,而我們再由內發難,裡應外合,才可破陣!」

  於秀婷寫道:「雪芯是否知道這個方法?」

  提到雪芯,兩人不由一陣尷尬。

  龍輝點頭道:「雪芯是知道的。」

  於秀婷鬆了口氣道:「我進來時已經是巳時三刻,那她一定會去請救兵。」

  兩人又尋出新的虛位躲避,於秀婷似有意地遠離龍輝,龍輝也不敢多言,生
怕觸及霉頭。

  過了不知多久,四周空間再度傳來異響,轟隆隆的震絕於耳,好似雷霆交加,
劍陣渾象元力一片寂然,於秀婷心頭一喜:「午時來了!」

  於是鼓起殘力,凝聚劍芒,朝天發出一道恢弘劍氣,欲破閉鎖界限。

  龍輝也感覺到四周氣流變化,武感尋覓,祭起虛空奧義,劃開一道破界異力
攻擊劍陣,然後再催動霹靂篇武決,頓時紫雷轟鳴,正是霹靂篇第三重功力。

  正所謂霹靂破虛空,混沌生宇宙,龑武天書兩大篇章聯袂使出,再配合劍仙
絕式,寰宇困劍決開始不支,發出一聲崩裂的脆響,外邊同時傳來三股沉雄真氣,
正是妖族三大先天合氣聯武的驚天一擊。

  外有鳳凰靈火,七色神光、元古大力,內有仙靈劍氣和龑武天書,這不完全
的寰宇困劍決頓時--破。

  噹的一聲,四口仙劍再度從虛空之中飛出,跌落在地,而龍輝和於秀婷也一
舉回到現世,失去劍陣壓制和封鎖,龍輝的感官立即恢復,甫一睜眼便是洛清妍
那無可奈何有憂心忡忡的眼眸。

  洛清妍捂著額頭苦笑道,「上輩子的劍陣居然到了把這輩子給坑了,真是天
下奇聞!」

  鷺?鸞也是哭笑不得,而袁齊天發了幾句牢騷便轉身去尋酒喝。

  龍輝臉皮一熱,呵呵傻笑,楚婉冰卻是氣得直跺腳,一邊埋怨,一邊查看他
有無受傷。

  其他諸女圍上來噓寒問暖,鶯鶯燕燕,香風喚春,好不熱鬧。

  於秀婷眼眸閃過一絲複雜,竟不自主地避開,不去看龍輝,卻是心亂如麻,
想起陣中一切,耳根仍舊火辣辣的。

  「娘,你沒事吧!」

  耳邊響起魏雪芯急切的聲音,於秀婷不由嚇了一跳,心虛地避開女兒關切的
目光,歎道:「沒事,娘親回去打坐個把時辰便可以了。」

  洛清妍道:「秀婷妹子,讓姐姐替你號一下脈吧!」

  於秀婷搖頭道:「不用勞駕洛姐姐了,小妹有些倦了,先告辭!」

  說罷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魏雪芯不知所以,心中依舊不能放心,便拉過龍輝問道:「大哥,娘親臉色
時紅時白,是不是剛才在劍陣裡受了傷?」

  龍輝嗯了一聲,隱去那段香艷背德的尷尬,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聽到母親硬受數道劍氣,魏雪芯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洛清妍從袖中掏出一瓶藥丸,遞過去道:「雪芯,別急,大娘這有瓶百草丸,
有培元養氣,療復傷體的功效,你且拿去給你娘親服用,小心調理一兩日便可化
去八成以上的瘀傷。」

  魏雪芯接過藥丸,道謝後便要出門,龍輝趕上去,說道:「雪芯,你剛才闖
陣的時候損了不少元氣,讓大哥陪你去吧。」

  魏雪芯應了一聲好,便與丈夫一起趕去煙柳居。

  經過一間裁縫店,龍輝忽然道:「雪芯,你的衣裳都髒了,還是先去買身新
衣裳吧。」

  魏雪芯愣了愣,點頭道:「也好,順便也替娘親買一件。」

  走進店內,只有一個老婦人在,龍輝問道:「老人家,您可是這兒的東家?」

  老嫗點頭道:「正是,不知二位客人是要做衣裳還是買現成的?」

  魏雪芯說道:「勞煩老奶奶給拿兩套裙子。」

  老嫗笑道:「小店最拿手的便是做女裝女裙,夫人請先到這邊挑一下款式。」

  魏雪芯被各種衣衫給晃花了眼,不知該選什麼好,便問龍輝道:「大哥,你
幫拿拿主意好嗎?」

  龍輝笑著走過去,掃了一眼,挑了一件對襟收腰衫和一條雪粉玉絲裙,說道:
「雪芯,這個挺不錯的。」

  老嫗笑道:「這位老爺眼光真是不俗,尊夫人清麗脫俗,這套衣裙搭配下來
可是華而不奢,麗而不艷,與尊夫人的氣質搭配得天衣無縫。老婆子做了幾十年
的裁縫,還是第一回看到想公子這般好眼力之人,想來賢伉儷定然十分恩愛。」

  魏雪芯聞言,心頭一喜,便又問道:「老人家,您這裡可有黑色的衣裙?」

  老嫗愣了愣,搖頭道:「夫人,黑色衣裙都是給寡婦穿的,我老婆子要是買
這種衣服,哪還有那家閨女媳婦來我這兒做生意,我豈不是搬石砸腳嗎!」

  魏雪芯愣了愣,也不知如何作答,畢竟母親寡居多年也不是什麼好事,便沉
默下來。

  龍輝笑道:「老人家莫怪,內子剛才受了點驚嚇,有些不清醒。」

  老嫗看了看魏雪芯,見她衣裳染著塵土,秀髮凌亂,便也信了三分。

  「大哥,你替我挑一件吧?」

  魏雪芯拉了拉龍輝衣袖,低聲說道,她自小便生在武林豪門,對於衣食住行
並不擔憂,同樣也不在行。

  龍輝想了想,便挑了一套杏色衣裙。

  老嫗問道:「讓老婆子替夫人量一量尺寸,再選一套合適的給夫人。」

  魏雪芯點了點頭,張開雙臂給老嫗量身,老嫗量取了魏雪芯的身高、臂長,
然後又量腰臀胸的尺寸,她不由讚道:「夫人當真是天仙下凡,竟然生得這麼一
副好身子。」

  魏雪芯臉頰一紅,嬌羞無限。

  老嫗又問道:「兩套衣裙是否都按一樣的尺寸?」

  魏雪芯不由一愣,她也不知道母親穿什麼樣的尺碼,回想起來似乎跟自己差
別不大,於是便點頭道:「都一樣吧。」

  老嫗便招呼夥計去內堂取衣衫。

  這時龍輝咳了一聲,說道:「雪芯,你幫大哥去選些布料,我也想做一套衣
衫。」

  魏雪芯嗯了一聲,便走到擺放絲綢細細挑選。

  老嫗笑道:「公子也想做衣服?」

  龍輝低聲道:「老人家,方纔那套杏色衣裙我想換一個尺碼。」

  老嫗問道:「公子想要什麼尺碼?」

  龍輝腦海裡立即浮現出那柔韌結實的腴腰,以及那雙高聳入雲的傲乳,說道:
「胸圍大概多四五寸,腰身便多那麼一兩寸,嗯……臀胯嘛,多那麼三四寸吧。」

  老嫗呵呵道:「沒問題,我這就叫夥計再換一套。」

  龍輝道:「有勞了。」

  老嫗忽然神秘笑了笑,壓低聲音道:「公子,老婆子多嘴一句,這套衣服可
是買給其他夫人的?」

  龍輝乾咳了一聲,笑而不語。

  將衣裙包好,魏雪芯提著包裹便走,來到煙柳居,她敲門道:「娘親,我來
看你了!」

  聲音甫停,大門緩緩打開。

  於秀婷迎面開門,抬頭一看,竟發現龍輝也在,臉色倏然一沉,僵在當場,
整個人略顯警惕地攔在門口。

  龍輝尷尬地笑了笑,說道:「谷主,雪芯擔憂你的傷勢,便跟我送藥來。」

  於秀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惱,歎了口氣道:「雪芯你元氣也受損不
少,還這般來回奔波……哎,先進來再說吧。」

  她憂心女兒身子,便側開身子讓她進屋,而這一放行龍輝也隨之進去。

  於秀婷將龍輝留在大廳,拉著女兒進入內屋,便問道:「雪芯,你怎麼來了?」

  魏雪芯掏出藥丸道:「娘,這是大娘托我交給你的,對療傷甚是有效。」

  於秀婷笑道:「洛姐姐真是有心了,來日娘親再去親自道謝。」

  說罷便接了過來。

  魏雪芯瞧了瞧母親衣衫似有幾處破損,說道:「娘親,您這衣裳……」

  於秀婷道:「我一回來便打坐運氣,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魏雪芯將包裹遞過去,說道:「娘,雪芯在來的路上給您買了套衣裳。」

  於秀婷不由一喜,露出一絲溫婉的笑意,道:「雪芯真乖,懂得給娘親買衣
服。」

  魏雪芯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嬌聲道:「娘親,你快去試試看衣服合不合身。」

  於秀婷含笑點頭,進入內室放下簾子,然後走到屏風後,嗖嗖的解衣穿衣聲
響起。

  過了片刻,於秀婷掀開簾子走出,魏雪芯不由眼睛一亮,那杏色衣裙罩在身
上,於秀婷一掃昔日較為嚴肅的氣質,添了幾分溫潤清麗的風韻,步子也少了幾
分沉穩威嚴,反倒是多了款款玉步,柳腰搖曳的端雅儀態。

  魏雪芯道:「娘親,你快些服藥吧,讓雪芯助你調和真元。」

  於秀婷點頭道:「也好,咱們功體相通,也可互相輔助。」

  說罷服了一顆藥丸,頓時體內湧起一股熱流,慢慢凝聚在丹田之處,令得她
不由暗讚洛清妍之妙手。

  母女二人脫去繡鞋,盤膝坐上床榻,掌心相對,運氣培元。

  劍氣真元相互溝通,於秀婷活血祛瘀,魏雪芯療復元功,兩人從中午一直運
功到了傍晚,行功七大周天,體熱蒸騰,肌膚不由滲出一層香汗,整個屋子也陷
入一片香氛春潮之內,中人欲醉。

  收回元功,魏雪芯伸手抹了抹額頭細汗,道:「娘親,你沒事了吧?」

  於秀婷笑道:「已經好了七八分了,明天再調息一二便可痊癒,不過出了這
麼一身汗,可就糟蹋了雪芯替我選的這身衣服。」

  此事她香汗淋漓,衣衫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一抹柔媚豐腴的曲線,極盡誘
惑。

  魏雪芯臉頰一紅,低首道:「這是大哥出的主意……」

  於秀婷腦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不堪的一幕,忽然她想起自己此刻的肚兜正
是杏色,臉色丕變,這身杏色衣衫傳來一陣莫名燥熱,就像是龍輝的魔手正在自
己胴體上肆虐,她整個人已經赤身裸體地被那小淫賊抱住。

  「天色不早了,雪芯……」

  於秀婷壓下那洶湧的羞怒和尷尬,以平靜的聲音說話,正欲下逐客令,忽然
天空響起一聲悶雷,隨即便是大雨瓢潑傾落。

  嘩啦啦的雨聲猶如萬千錘子敲在心頭。

  看著雨勢應該一時半會停不了,恐怕得下到明天,她怎會忍心讓女兒冒雨而
行,於秀婷無奈暗歎了一聲,說道:「雪芯,這麼大的雨,你今晚就先住下吧。」

  魏雪芯問道:「那大哥呢……」

  於秀婷本想攆他走,但如此一來又顯得自己太過刻意,難保不會給雪芯瞧出
些什麼來,於是便很不情願地道:「那小……咳,你們小兩口也一起住下吧,廂
房就在隔壁。」

  煙柳居本來就是於秀婷寡居靜養之地,房間並不多,除了一間魏劍鳴偶爾回
來住外,就剩下一間給魏雪芯回娘家用,三間房子正好挨在一起,於秀婷的居室
在中,姐弟兩的寢室便在兩側,都跟中屋隔著一道牆雨嘩啦啦地下來,沒有一絲
停止的跡象,夜色已深,龍輝與魏雪芯寬衣就寢。

  魏雪芯穿著貼身裡衣鑽到龍輝懷裡,粉嫩的玉臂像是水蛇般箍住丈夫腰身,
俏臉掛著一絲甜蜜的笑容。

  龍輝捏了捏她秀氣的下巴,問道:「小雪芯,今天遇上什麼高興事了,笑得
這麼開心。」

  魏雪芯咯咯笑道:「今天娘換了一身衣服,我覺得她精神了好多,整個人都
開朗了……以前我都以為娘親很凶,很嚴肅,今天才發現娘親也是這般秀美溫柔。」

  龍輝笑道:「正所謂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冰兒喜白衣,所以整個人都有股
飄逸脫俗的瀟灑,所以她性子也極為活潑,蝶姐姐喜著絳色,給人一種熱情如火
的感覺。」

  魏雪芯嘿嘿道:「大哥,你這麼會挑衣服,以後就幫人家出出主意,我也要
給娘親買幾件好看的,讓娘親永遠年輕。」

  龍輝翻了翻白眼,道:「大哥平日很忙,沒空選衣服。」

  魏雪芯知道他在跟自己耍花腔,便撒嬌道:「大哥,就答應人家好嘛,出出
主意,做做參謀,花不了太多時間的。」

  龍輝壞笑一聲,在她耳朵裡吹了一口氣:「想大哥答應也不難,不過世上可
沒免費的午餐……」

  魏雪芯歪著腦袋望著他,正待詢問條件,卻感胸前一緊,大哥那作怪的魔爪
已經探至胸口。

  「大哥……不要了……」

  魏雪芯羞紅著臉,膩聲道,「娘親就在隔壁……」

  龍輝已經撤開她衣襟,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豐腴乳肉,幽幽乳香撲鼻而來,那
還會放下到嘴美食,一邊揉著雪膩肉球,說道:「不礙事,大哥布下一道氣牆,
將咱們的聲音給隔絕。」

  只覺得胸前手掌越來越熱,魏雪芯眼眸泛起一層嫵媚水霧,檀口微張,嚶嚀
一聲,吐出火熱蘭息,放鬆身子任由龍輝施為……

               第十八集完

  下集預告:異族歸降,滄釋天如日中天,驅使異族聯軍狂攻鐵壁關以及八大
軍鎮,龍麟軍趕到朔風,卻被

  擋在外圍,岳彪血勇鏖戰,慕容熙拚死守城,但任不敵彌天邪威,楊燁和陸
乘煙聯手佈局,引

  戰敵軍。

  楚婉冰竟慫恿龍輝親自審問度紅塵,盤龍伏鳳之氣應然而出

  高鴻當眾怒斥朝廷縱容異族殘害邊軍之惡行,引起朝堂大臣贊同,新科狀元、
榜眼、探花以及

  齊桓數名大學士上書,要求皇帝警惕異族禍心,卻是惹來莫名災禍,眾人紛
紛被貶,慘遭攆出

  朝堂,永不錄用。高鴻得知此事,便親自寫信給薛樂等人,將滄釋天真面目
告之,邀他們前來

  江南公舉忠義大旗。

  為了接應一干忠義賢臣民,龍輝親率兵馬繞過包圍,護送逃亡的一干忠臣,
卻不料遭到滄釋天

  兩大分身,昊天聖母、依舊脫胎換骨的波旬三面夾擊,身後更遭黑手暗算,
夫婿遭劫,小鳳凰

  卻是巧笑嫣然,一輛從容……一場計中計,究竟誰被算計

  邊塞、遼東、江南三線戰事吃緊,義軍再度處於劣勢,芊芊弱質的她卻帶來
了逆轉契機……

  請看第下一集:明爭暗鬥,謝謝支持。
2014-1-23 16:2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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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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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19集 明爭暗鬥 第1回 雨後青竹】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2-25
總字數9449


   「嗯……大哥……輕點,娘親在隔壁呢……」

  魏雪芯媚眼迷離,細喘嬌嗔道,而她的裡衣竟被卸開,一對雪潤豐腴的玉乳
正在龍輝掌握,時圓時扁,彈滑豐實的乳肉千變萬化。

  龍輝叼住一顆酥潤的乳珠,含糊不清地道:「不怕,大哥已經布下氣場封閉
了……小雪芯可以放開手腳,跟大哥盡情歡縱!」

  說罷,牙齒輕輕一啃乳珠,魏雪芯既痛又美,叫她忍不住地嬌啼一聲,隨即
龍輝舌頭靈巧添洗,那枚肉蔻般的乳梅變得更加火熱堅挺,軟中帶硬,顏色越發
鮮艷。

  魏雪芯嬌軀輕顫,雙臂緊緊抱住龍輝的腦袋,纖指插入男兒髮梢,雙目緊閉
,時而咬唇,時而張口,嗯嗯嚶嚀陸續而出,腿根難耐地摩擦,裙底已然泛起潮
意,茂密的恥毛粘潤成團,水汪汪倍添鮮艷。

  紗裙褪下,露出白嫩的身子,魏雪芯咬唇嬌嚀,雪靨嬌羞紅暈,將頭埋在丈
夫懷裡,龍輝咬著她耳垂,柔聲道:「雪芯,你身子真香。」

  魏雪芯嬌聲道:「那……那裡香了?」

  龍輝嘴唇慢慢在她胴體上親吻,鼻子吸著那清爽的幽香,低聲道:「雪芯你
身上的氣味就像名茶一樣,清雅宜人。」

  魏雪芯嬌羞無限,情動心熱,玉體雪膚被情火烘烤生出一層薄汗,汗水毫無
酸臭之氣,反倒令其玉體濡上一層迷人光澤,汗水中還混雜著其獨特的體香,好
似清幽的碧螺春,甘甜反歸雖慢,但餘香久留齒頰間,堪稱形美、色艷、香濃、
味醇。

  他猛地分開雪芯修長的玉腿,俯身向下,對著芳草蜜穴便吃,舌頭探入,搔
刮蜜縫,肉壺汨汨,一股花汁澆洗而下,龍輝口齒留香,味如香茗,但卻不似汗
水般清爽宜人,這蜜漿更似單樅茶,氣若蘭香,味醇鮮爽,潤喉回甘,其中又帶
著一絲暖融溫滑,暖胃潤喉。

  「雪芯,你下邊好甜啊……」

  「姐姐那才甜……壞大哥……嗚嗚嗚嗚,舌頭,舌頭進去了……臭哥哥你好
色啊……」

  魏雪芯被品得花底酥軟,嬌靨如火,已然壓抑不住身體的快美,語無倫次,
雙手卻死死地按著龍輝的腦袋,兩腿更是搭在他肩膀上,緊緊夾住其後腦。

  龍輝又舔了一陣,便翻身壓在魏雪芯身上,一手扶著肉棒,一手在密林中摸
索花唇,下身用力,一槍破關。

  「哦……到底了,大哥先別動……讓我緩一緩……好深……脹死人了!」

  魏雪芯開口嬌吟,雙臂一把箍住龍輝脖子,盈盈喘息。

  龍輝被她甜美的呻吟勾得慾火大動,哪管雪芯小穴的淺窄,握住著她雪梨般
的酥乳便抽動起來,帶動一片咕嚕咕嚕的水聲。

  「噢噢慢點,娘親要聽到了……你壞死了……」

  魏雪芯奮力壓制聲音,滿臉嬌羞幽怨地道,龍輝笑道:「傻丫頭,我早說了
,已經布下氣牆,屋內的聲音根本穿不出去!」

  魏雪芯瞇著渙散的美目,仰起頭來癡癡地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不過小雪芯你流了這麼多水在床單上……呵呵,那可是要讓
谷主麻煩一二了!」

  龍輝加快動作,抽得魏雪芯花徑一片狼藉,注注汁水不住溢出,將她菊門都
給濡濕,胯下被單更是濕了一大塊。

  「壞大哥……哦哦……輕點……」

  魏雪芯也不知是放下心來,還是情火難耐,媚態畢露,浪勁綿綿,修長的玉
腿交猛地叉夾在龍輝的腰間,肥嫩的圓臀也主動地向上迎合。

  其實龍輝爽得太美,根本分不出心思來布下氣牆,卻是苦了隔壁的於秀婷,
小兩口撲哧撲哧的交合聲,與窗外的雨聲交織出一曲動人聲樂,絲絲入耳,撩撥
芳心,煩躁莫名。

  「臭小子……這般不要臉,雪芯也真是的,什麼都順著他!」

  於秀婷銀牙緊咬,恨不得一掌震碎牆壁,然後怒斥二人。

  靡靡音曲就而不散,繞樑不息,不住地捲入美婦空寂的芳心,也不知為何,
於秀婷竟發覺自己有些孤單,原本清淨平和的深閨竟生出了幾分清冷的感覺,這
是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神使鬼差地她加緊了雙腿,裹在單薄裡衣內的肌膚生出一絲烘熱,窗外的雨
聲就像是千針萬釘般,不斷地刺入心扉,香噴噴的熟潤嬌軀竟被摀住了一層汗水
,裡衣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好不難受。

  於秀婷乾脆掀開被子,嬌軀似乎被捂得太久,被子一開,一股暖融香風便飄
出,秀榻三尺之內都是蘭馥幽香,於秀婷也聞到了這股氣息,不由好奇:「我身
上怎麼會有這股香味?」

  她用兩根玉指捏起一側衣角,側身聞了聞,衣服上儘是這股香味,叫她甚是
莫名。

  於秀婷天生麗質,自小修煉劍道正宗,精純的劍氣已經淬煉全身筋骨,其體
質已經堪稱仙體玉軀,而她自小便喜飲茶,仙骨體質將吸收了香茗精華,所以魏
雪芯也遺傳了她的體質,身上帶著一股淡淡清幽。

  這股仙香的精華隨著她的清心寡慾而沉積在體內,平日僅僅飄逸出一絲清香
,但隨著她跟龍輝在未來乾坤的孽緣,使得冰清玉潔的劍心出現了一絲裂痕,已
經死寂的情火竟慢慢開始醞釀,如今小兩口在隔壁的翻雲覆雨,成為了導火線,
將她的情火點燃,雖然只是零星小點,但這絲情愫化作烘熱內火,將內藏的仙茗
馥香給蒸出,原來的於秀婷就像是乾爽的茶葉,而這道情愫便是一壺燒滾的熱水
,一淋上去,茶香便隨之飄出,繞樑三日,久經不衰。

  於秀婷不知這其中滋味,歎了口氣,咬牙摒去心中雜念,兩耳不聞隔壁事,
默默靜坐片刻,總算平復躁動的心緒,她正想繼續睡覺,卻發覺衣衫盡濕,黏在
身上甚是難受,於是便走到衣櫃前換衣。

  她解下衣帶,單薄的裡衣紗裙順著腰腿緩緩滑落,露出一身雪玉般的肌膚,
修長婀娜的胴體佈滿香汗,使得肌膚泛著一絲螢光,成熟的嬌軀若隱若現,難窺
全貌。

  於秀婷從衣櫃裡拿出一身乾爽的衣裳,正欲換上,卻感到襠部有些難受,伸
手一摸,褻褲竟是濕了又干,將恥毛都黏在上邊,她暗歎一聲,輕咬朱唇,一雙
玉手伸向纖腰,纖指向下一勾,露出了半個圓潤肥白的玉臀,但卻也拉扯了恥毛
,玉胯傳來一股羞恥的刺痛,於秀婷臉頰倏地一紅。

  「哎……」

  幽幽一歎,她放緩動作,慢慢地將黏在褻褲上的恥毛分開,同時手指便不可
避免地觸碰到嫩玉般的花唇,細滑的指腹噴到柔嫩的嬌唇,於秀婷只覺得一股電
流在小腹流傳,肌膚毛孔頓時一閉。

  於秀婷強忍嬌羞,將狼藉的褻褲褪到腿彎,隨即彎下纖腰,玉腿輕抬,便要
將褻褲剝離了玉體,就在她抬腿彎腰之時,一個嬌膩的聲音鑽入耳中。

  「大哥……到了……到了……雪芯死了!」

  正是魏雪芯高潮時所發出的靡仙音,那靡靡媚音無孔不入,於秀婷只覺得腦
門轟然一熱,瞬間失去了意識,腿腳沒來得一軟,豐滿雪白的嬌軀搖搖欲墜,丟
了個踉蹌,幸虧她反應極快,急忙將抬起的一隻腳放下,穩住下盤,但這一伸腿
卻是撕拉一聲將褻褲給扯碎。

  被嚇得踩爛褻褲,於秀婷即惱火又羞愧,暗罵道雪芯這妮子當真越來越不要
臉,來日得找個時間好好說說她,最可恨的還是那個小畜生……想到這裡,不禁
銀牙驚咬。

  待回過神來,於秀婷只覺得玉胯似有幾分濕潤,腿間竟是汁水盈潤,一道晶
亮的水痕沿大腿內側淌下,淫蜜被體溫一蒸,騰起一股鮮濃馥烈的熟果香,熱烘
烘的一陣濕潤,就像是摻了蜜糖的香茗。

  於秀婷暗自埋怨自己:「無恥,我怎麼這般不要臉!」

  惹得她又是一陣心煩,隨手拿起踩爛的褻褲往胯下抹了抹,擦乾水跡,碰到
敏感之處,不由嬌軀一顫,咬住唇珠壓抑無名躁動。

  握在手中的褻褲已經是一塊爛布,但有一處卻是滑膩一片,不由更加羞赧,
於秀婷急忙甩手丟掉。

  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屋外的大雨也停了,同樣隔壁也消停了,於秀婷總算
鬆了口氣,伸手攏了攏衣衫便要再上床安寢,可是眼角無意落到那條褻褲上。

  「那東西已經壞了,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於秀婷臉頰一熱,覺得那條破布著實不雅,留在屋裡實在太過礙眼,於是便
又拿了起來,推開屋門,要拿到院子裡燒掉。

  走了幾步,覺得腳底冰涼,她才發覺自己沒穿鞋,原來剛才只顧著換衣,忘
了穿鞋。

  罷了,快些燒掉這東西,便趕回屋裡。

  於秀婷深吸了一口氣,赤裸的玉足輕輕一點,身姿翩翩飄起,朝著後院掠去


  後院有一片竹林,正好可以把灰燼撒進去,正好可以掩蓋住痕跡。

  雨停之後,天上烏雲散開,月輪當空,銀光披灑,映照在竹林之上,被雨水
潤濕後的竹子顯得尤為鮮艷,翠綠的色澤在月光映照下好似一個個插在土裡的長
玉。

  倏然,於秀婷腳步一停,整個人都僵住了,竹林之中正好站著一個她不願再
見的人,四目相投,於秀婷進退兩難,急忙將褻褲塞入袖中。

  龍輝靜靜地望著她,一言不發,眼眸似乎藏著許多事。

  於秀婷咬了咬唇,哼道:「這麼晚還不睡,跑出來做什麼,就不怕雪芯擔心
嗎!」

  龍輝咳了一聲,說道:「在想一些事,睡不著。」

  呸,哪來的什麼事。

  於秀婷暗罵龍輝裝模作樣,板著俏臉依舊不給他好臉色。

  這時龍輝淡淡地說了一句:「我想看一下竹子,這片竹林真的很美,要是前
面再有一條小溪就更好了。」

  這句話寓意十分明顯,直指未來乾坤泰山之事。

  於秀婷柳眉一揚,冷冷地道:「小溪永遠不會有,今晚過後這兒也再無竹林
!」

  說罷劍指凝光,隔空一劃,銳利劍氣橫掃而過,便要切斷竹子。

  龍輝蹙眉道:「竹子好好的,為何要斬斷它們?」

  說罷一掌盪開劍氣,護住竹林。

  於秀婷哼道:「不該存在的東西,留著何用!」

  她話中有話,向龍輝表明自己要斬斷那些不應該存在的念想,更是警告對方


  說話間,於秀婷連環三劍,奇正相合,一劍纏住龍輝,另外兩件從左右側翼
繞過,直撲竹林而去。

  龍輝一招雙分,先擋逼命劍,再施乙木真元加持竹林,竹林得真元加持,頓
時生出反應,竹枝無風擺動,節律精妙,好似一個高手行招運式,轉眼便卸開斬
情之劍。

  龍輝朗聲道:「春筍拔地破土,茁壯成長,本是天道使然,谷主既以劍道領
天道,為何還要揮劍斬下,欲斷此青竹?」

  青與情同音,此話正是暗責於秀婷不但壓抑心中之情,更要逆天斷情。

  於秀婷芳心一顫,聽出其中語意,臉頰沒來一紅,嬌叱道:「你強行灌真元
入青竹,令它做出不該有之動作,施展人之武學,難道就不是逆天而行!」

  此話怒斥龍輝毀她修行,逆亂綱常,天理難容。

  於秀婷話音方落,嬌軀一晃,閃電欺近,再展天劍絕式,只見她裙裾一揚,
雪白裸足點地而起,足底泛著橘嫩的紅暈,趾腹飽滿,腳踝纖幼,不足一握,趾
甲被月光塗上一層銀芒,猶如寶石一般。

  龍輝揮掌接招,一招演萬兵,刀劍輪替,槍舞戟揮,箭截仙劍,盾擋玉手,
謹守方圓,不讓半步,誓護身後竹林。

  「竹子若不抵擋,豈不是一命嗚呼,又那來的青竹悠悠!」

  龍輝一邊接招,一邊口吐機鋒,「再說,你能斬斷這片竹林,可能斬斷天下
青竹嗎?」

  於秀婷掌劍吞吐,氣勢如虹,嬌喝道:「今日斬不盡,明日斬,明日斬不盡
,後日斬,總有一天可以斬斷這些無畏青竹!」

  「強力斬青竹,有違天道定則!」

  「青竹逆人倫,早已違背天道,我不過替天行道!」

  「笑話,人倫既是人所定,憑什麼說就是天道!」

  龍輝接了於秀婷幾劍,回話道,「青竹破土,自古已然,何來逆天之說!」

  於秀婷粉臉一紅,竟無法辯解,他們兩的交手既是武決比拚,亦是心念交鋒
,一旦答不上話,氣勢便弱了三分,招式也隨之受到影響。

  龍輝搶得上風,五指篩張,猛地扣住於秀婷脈門,於秀婷大驚,急忙抽手避
開,但還是慢了一步,被龍輝撕斷袖子,露出了白嫩雪潤的手臂,同時那藏在袖
中的褻褲也掉了出來。

  於秀婷耳根頓紅,急忙伸手去抓,欲收回那羞人之物,誰料龍輝竟快了一步
,探手撈月,將那粘稠的布料搶了過去。

  龍輝只覺手掌一片濕滑,一股濃郁芬芳飄入鼻中,於秀婷羞愧難當,美靨艷
紅欲滴,跺足嗔道:「快還我!」

  龍輝賊賊笑道:「如此珍貴之物,怎能輕易交出!」

  於秀婷氣得酥胸上下起伏,茁壯的雪峰在衣衫內抖出迷人的波瀾,她銀牙一
咬,祭起天心劍器便朝龍輝殺來。

  「臭混蛋,小畜生,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

  於秀婷美目噴火,一出手便是殺聲名招--天罡點朱。

  羞怒恨火加持劍勢,龍輝卻不躲不閃,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張口叫道:「雪
芯……」

  聽到這兩個字,於秀婷不由一陣心虛,劍心也出現裂痕,劍勢頓現遲疑,龍
輝趁機使出萬兵中的「纏鏈」,只見他手印好似化出無數鐵鏈,四面纏繞,將這
口奪命而來的艷美天劍給纏了個結實。

  於秀婷只覺中丹一滯,氣脈瞬間受鎖,隨之而來便是那股濃烈的烘熱男子氣
息,撲面而來,熏烤之下令其花容失色,豐腴飽滿的嬌軀頓時失陷,竟被龍輝緊
緊箍住,就像被鐵鏈給捆住一般,動彈不得。

  「婷兒,莫怕,大哥跟你開玩笑的。」

  龍輝往她耳朵裡吹了口氣,柔聲笑道,「雪芯還在屋子睡覺,我出來前點了
她昏睡穴,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於秀婷氣苦連天,這混蛋居然還封住雪芯的睡穴,為的就是不讓雪芯來壞死
……豈有此理,分明就是計劃好的!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把雪芯嫁給這麼一個
禽獸!於秀婷既羞且怒,曲線曼妙的身子陡地繃緊起來,彷彿綿柔的雪粉忽然凝
結成堅冰。

  她嬌叱道:「禽獸,還不快放手!」

  身子不住扭動掙扎,然而兩人胸膛相疊,扭動之餘卻使得乳珠摩擦,磨得血
氣翻湧,梅嶺綻放,肉蔻暗起。

  兩人臉頰只有半寸,呼吸可聞,但於秀婷的挺拔飽滿雙峰高高推起,一時間
龍輝也未貼面碰鼻。

  然而男兒下身緩緩抬起,剛剛在她女兒體內馳騁的巨物再度堅挺,直勾勾地
貼在美婦彈腴的小腹上,灼得她好不難受。

  「婷兒,你真香……」

  龍輝呢喃地道。

  於秀婷紅著臉,哼道:「閉嘴,別拿哄雪芯的話來羞辱我!」

  這話一出,連她也覺得不雅,這樣豈不是變相地承認自己剛才在偷偷聽房。

  於秀婷芳心忐忑,生怕龍輝捉住她的語病,但龍輝似乎已經沉醉在香海之中
,根本沒有細想。

  「好險……」

  於秀婷暗暗鬆了口氣,心裡盤算該如何掙開這混小子的懷抱。

  於秀婷體香清爽幽雅,但隨著逐漸成熟,豐腴的胴體蘊生出一些濃郁的氣息
,若是庸脂俗粉,這些氣息便成為不雅的體味,甚至是狐臭,而於秀婷仙骨雪肌
,自然不同,這些成熟的氣味反倒成為濃郁的肉香,混雜在幽香之中,給原本冰
雪般的氣息增添了幾分暖甜,就像是加入蜜糖的熱茶,既有清幽茶香,又有蜜甜
甘暖。

  被這股獨特的清雅甜香一熏,龍輝心神恍惚,不禁俯身向下,不由分說地在
她臉頰親了一口。

  於秀婷氣得玉靨酡紅,檀口一張,便要破口大罵,然而她卻不知道自己嘴中
的氣息是何等香甜麋馥,一張口便噴出那火熱的溫潤蘭息,好似春風拂面,溫軟
地吹在男兒臉上。

  龍輝不由分說,便叼住她玉唇,於秀婷瞬間便傻了,就連男兒的舌頭侵入口
腔也不知道。

  龍輝的舌頭在她檀口中刮了一圈,她只覺得又酥又癢,頭皮都快豎了起來,
她一怒之下便猛地合住上下頜,欲咬斷這根臭舌頭,龍輝卻早她一步將舌頭抽回


  羞愧,無助,怨恨、不甘……種種情緒湧上心頭,於秀婷眼淚不爭氣地湧了
出來,一雙妙目死死地盯住龍輝,恨不得將他煎皮拆骨。

  龍輝歎了一口氣,鬆開雙臂,伸手替她抹去淚痕,柔聲道:「婷兒,別哭了
,我不是有意的!」

  於秀婷彷彿發瘋似的尖叫一聲:「住口,不許你叫這兩個字!」

  話音未落,對準龍輝的脖子張口便咬,嘩啦一下扯下大塊皮肉,龍輝頸脖鮮
血直流,於秀婷口唇染血,一腔朱紅順著秀氣的下巴流到脖子上,幾滴鮮血匯聚
在鎖骨上窩……龍輝皺了皺眉頭,暗自叫苦:「怎麼這一仙一妖都是這般做派,
發起火來就咬人脖子!」

  他運功閉住血脈,止血鎮痛。

  於秀婷柳眉倒豎,星眸怒視,俏臉氣得一片煞白,龍輝道:「咳咳,我前些
日子問過淨塵道長了,劍鳴並不一定要昏迷二十年!」

  聽到這話,於秀婷收斂了幾分怒火,追問道:「說下去!」

  龍輝道:「淨塵道長說了,若有至陽至剛之精元血魄注入,給劍鳴通經活絡
,只需三五年便可恢復,而且還可在這段時間吸納精元血魄,強化自身。」

  於秀婷冷笑道:「至陽精元,至剛血魄……你以為是路邊饅頭嗎,說有就有
!」

  龍輝道:「修煉至剛至陽功法之人,只要貫通任督,凝練真元,其精血元氣
便是至剛至陽!」

  於秀婷冷哼道:「先天極陽功體,你以為這麼好找嗎?」

  龍輝展眉笑道:「滄釋天不就是個最好的選擇嗎?」

  於秀婷玉容一沉,已經明白他要說什麼,淡淡地道:「就算你能打敗滄釋天
,又如何抽取他的精血元氣?難道直接殺了他,然後將屍體運過來?」

  龍輝搖頭道:「人一死,精血便會消失,元氣更是不存。」

  於秀婷不屑地道:「想活捉一個先天高手?就算出動百萬大軍,再加上十個
先天也不可能!」

  確實若無天時地利人和輔助,根本就不可能殺掉一個先天高手更別說要活捉
了。

  龍輝笑道:「我說得出做得到!」

  於秀婷轉身拂袖,扭頭便走。

  龍輝叫道:「怎麼,你若不信,咱們就打個賭,若我能在三個月內取得滄釋
天的精血元氣,就算我贏!」

  雪白的赤足倏然一停,於秀婷緩緩轉過身來,冷冷地道:「好,你若是輸了
,以後便不許再來糾纏我!」

  龍輝嘿嘿道:「若我贏了呢?」

  於秀婷粉面微紅,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龍輝故意拉長聲音道:「我要是贏了……就請於谷主恩准我--」

  於秀婷芳心一陣亂顫,手心蓄滿汗水,生怕他提出什麼過分要求,一雙妙目
已經瞪得渾圓。

  「恩准我以後叫你婷兒!」

  龍輝忽然冒出一句,於秀婷心懸的大石忽然落下,鬆了口氣,橫了他一眼,
咬牙補了一句道:「有人的時候不許叫!」

  龍輝棒打隨蛇上:「那是不是沒外人的時候可以叫?」

  他加重外人二字,於秀婷立即知道中了他陷阱,氣惱難擋,猛一跺腳,頭也
不回地跑回閨房,緊閉房門,摀住心口不住喘氣。

  一場糾纏不休的情緣隨著一個賭約緩緩展開,既是忤逆倫常,已是宣洩心頭
壓抑……時間飛逝,轉眼便過了半個月。

  雀影搜集情報的能力極為強悍,比朔風戰事還早半個月,龍輝已有先見之明
,早早派出軍馬去增援鐵壁關,岳彪眾人回合崔家軍後,便馬不停蹄趕往朔風,
然而此地已是戰火燎原,悲壯慘烈的硝煙籠罩方圓百里。

  「風起雲湧,大漠蒼茫;手持戰刀,守吾家國;殺盡賊奴,衛我妻兒;壯士
去也,終為鬼雄;烽火漫漫,裹屍而還;持戈躍馬,雪我宿恥;誠既勇武,不可
凌辱;毅魂魄兮,激揚萬世!拋頭顱兮,該當萬夫;當萬夫兮,九死何難!」

  蒼茫悲壯的曲調,譜唱著鏗鏘傲骨,壯士英魂久聚不散環繞在朔風上空。

  慕容熙被屋外的歌聲吵醒,睜開眼睛便看見北城露正坐在床沿照看著他,於
是便問道:「六妹,我昏迷了多久?」

  北城露扶著他身子,說道:「你為了救劉將軍,真氣虛耗嚴重,足足睡了一
天一夜。」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瓶藥物,從中取出一粒送到慕容熙嘴邊。

  慕容熙只覺得她小手纖細晶瑩,散著幽香,有些失神,北城露嗔了他一眼,
不由分說就將藥丸塞到他嘴裡,然後又遞來一碗水道:「三少爺,發啥子愣,快
些吃藥吧。」

  慕容熙吞水送藥,只覺得小腹生出一股暖流,奇道:「這莫非是金華太玄丹
?」

  北城露朱唇含笑,用玉指點了點他鼻子,俏皮地道:「看來三少爺不單只會
畫畫,還會品藥呢。」

  慕容熙道:「這藥具有回元養氣的神效,甚至可以起死回生,珍貴無比,世
上絕不超過三枚。」

  北城露道:「是娘親臨行前給我防身的。」

  慕容熙道:「既然如此,為何要還要浪費在我身上?」

  北城露別過螓首,眼睛望著窗外,眼圈微紅說道:「昨天有個叫做羅忠的將
軍,他帶著兩百士兵衝入敵陣,點燃身上的火藥炸毀敵人的攻城兵器。」

  慕容熙不由一愣,歎道:「當真壯士也!」

  北城露眼眸泛起晶瑩,低頭道:「我怕……我真的好怕,你會離開我……」

  慕容熙一聽急忙抱住她,安慰道:「六妹,別說傻話,我怎麼會離開你呢。


  北城露嗚咽道:「你要是有個什麼不測……還不是離開我嗎?」

  慕容熙緊緊抱住她發抖的身軀,一字一句道:「六妹,我說什麼也不會死,
因為我這條命已經不屬於我自己了,它分成了兩半,一半屬於小辣椒,一半屬於
你!」

  北城露芳心一暖,不由將手探過他腋下,緊緊跟他擁抱在一塊。

  溫馨的氛圍還沒持續多久,忽聞警鐘敲響,正是備戰之兆,兩人頓時一驚,
立即跑出屋子奔上城牆,只見月光之下,殺聲怒吼已沖九霄。

  劉廣林再度命人點燃護城河火油,欲攔住敵軍。

  異族大軍蟻聚而上,他們不再以火藥炸城,而是裹上一層放火濕布,踩著浮
橋便衝過去,有的浮橋被燒燬,他們就游泳,而火勢燎原,濃煙滾滾,守城將士
反倒難以看準目標,等看清楚時對方已經兵臨城下。

  鐵烈士兵尖叫一聲,化作狼人之態,利爪扣入城牆,也不需雲梯,直接就爬
了上去,其動作快捷無比,堪比健猿,幾個起落便登上牆頭。

  慕容熙大怒隨手拿過一把鋼刀,朝首個登上牆頭的狼人劈去。

  刀鋒利索,所向披靡,那頭狼人頓時身首異處,慕容熙暗吃一驚,想不到六
妹的靈藥如此神效,剛剛服下去便恢復十成元氣。

  他精神抖擻,大喝一聲,化作數十道虛影,飛速封鎖城頭缺口,出手乾脆利
落,凡是爬上城頭的狼人全部做了他的刀下鬼,慕容熙長嘯一聲:「六妹,這邊
交給我,你快去支援劉將軍!」

  北城露嗯了一聲,抽出寶劍,朝著劉廣林之處奔去,眼見三頭狼人爬上城頭
,她嬌叱一聲,劍化寒光,連環三劍刺出,狼妖頓時封喉墜落。

  「多謝女俠相助!」

  劉廣林回過神來,立即命人將弓弩對準牆下,也不管瞄不瞄準,弩箭密集伺
候,管你狼人如何的矯健,全部射成篩子。

  狼人前仆後繼地奔襲而來,劉廣林怒道:「給我射,全部把他們打死!」

  箭矢如雨,密若飛蝗,很快便將第一波的狼人射殺,但第二波很快又撲來,
這時守城將士正好打光了箭矢,於是便將滾油澆下,來個油炸狼肉,要麼就丟砸
石塊,將這些狼人砸死在城下。

  從子夜戰至破曉,朔風士兵一夜未曾合眼,端的是又累又乏,打退敵軍最後
一波攻擊後,很多人都累趴下。

  慕容熙跟北城露挨在一塊,兩人靠在掩體下歇息,忽聞一聲驚天嘯吼響起,
天際頓時烏雲密佈,悶雷轟鳴,朔風將士不明所以,個個露出驚愕神色,都以為
敵軍又打來了。

  慕容熙興奮地跳了起來,叫道:「劉將軍,是援軍,是江南的援軍!」

  劉廣林微微一愣,奇道:「江南的援軍?」

  慕容熙點頭道:「是蛟龍,是龍將軍麾下的蛟龍,他一定是料到滄釋天會對
咱們發動狂攻,所以早早派了一支精兵支援咱們!」

  劉廣林急忙派出斥候打探消息,斥候回報道:「將軍,清羽河上出現了一支
船隊,掛著正是龍麟軍的旗號!」

  劉廣林大喜,斥候繼續說道:「東面也來了一支軍馬,兵力約莫三萬,掛著
崔字旗!」

  援軍來了!朔風將士個個喜出望外,精神抖擻。

  清羽河上,蛟龍拉船,飛掠而行,乘風破浪,數十艘戰船以此行駛,上邊轉
載著龍麟軍的將士,為首一將面色黝黑,虎背熊腰,手持雙斧,熊王相護,正是
岳彪,令狐達、馬義兩人的戰船緊隨其後,他們兩出身鐵壁關,與鐵烈更是仇深
似海,如今得知這些蠻子又來犯邊,正是憋了一肚子火。

  岳彪暗忖道:「將軍果然神機妙算,料到這些蠻子會狂攻朔風,派咱們提前
出發,若不然還真趕不上這場大戰!」

  他渾身戰血沸騰,雙拳緊緊握住板斧,只待船隊行至目的地,便衝到岸上廝
殺一番。

  忽然拉船蛟龍猛地抬起頭,叫了一聲,岳彪覺得有些奇怪,便朝四周望了一
眼,只覺得河道漸漸變窄,岸邊泥土也有些缺損。

  「全軍止步,原地待命!」

  岳彪覺得有些不妥,便小心為上,命令船隊停止,他祭出盤龍令,此令正是
駕馭蛟龍之寶,蛟龍感應到後全部停止遊走,原地待命。

  岳彪派出十個斥候,讓他們乘坐小船快艇先到前面刺探,過了兩個時辰,斥
候急匆匆回報道:「大人,前方河道已經干了,一點水都沒有!」

  岳彪一聽頓時明白過來,跺腳罵道:「我說怎麼岸邊的泥土缺損這麼多,一
定是那些狗賊挖去截斷河道了!」

  清羽河的河道有一段狹窄,只容一船通過,若、河道一斷,那麼船隊便很難
掉頭,再加上河水乾枯,縱橫水上無敵的蛟龍不過是一些力氣龐大的異獸罷了,
若是敵軍守住河道兩側,蛟龍也得變鹹魚。

  也幸虧岳彪粗中有細,若是令狐達和馬義領軍,他們一心要斬殺鐵烈,挽救
昔日同袍,這行軍心切難保不會誤中對方奸計。

  當時龍輝以岳彪為主將就是出於這層關係考慮,若是以往鐵壁關舊部得知自
己老巢被圍攻,難免不會被感情影響,這頭腦一發熱便可能大敗而虧。

  岳彪裡命人棄船上岸,沿著清羽河行軍,得知河道被截,岳彪留了個心眼,
穩步行軍,更不斷派出斥候打探,免遭敵人設伏。

  「岳將軍,前方三里處有敵軍蹤跡,還有不少土牆碉堡!」

  岳彪臉色一沉,暗叫不妙,這些蠻子這手段分明是要對朔風進行戰略包圍,
截斷一切援軍和物資,這種做法跟當初金陵困戰幾乎同出一轍。

  令狐達罵道:「操,這幫狗蠻夷什麼時候也學會了堆土築牆了!」

  馬義跟鐵烈交手不少,對其風格也是十分瞭解,可從未見過他們這種打法。

  岳彪蹙眉道:「這次是西域跟鐵烈聯合,西域沙土眾多,建房也是沙土為材
,能造出這些土牆並不奇怪。但他們這種圍城手段倒是跟金陵大戰時有些相似,
咱們不可掉以輕心。」

  岳彪刻意減慢行軍速度,盡量保持隊形,當遇上緊急狀況也能第一時間反應
,果然行至半里,兩側猛地衝出兩支伏兵。

  「等的就是你們!」

  岳彪大喝一聲,命令步兵結陣,擺出架勢,令狐達和馬義也率領各自的五千
兵馬掩護岳彪後尾,三軍協同作戰。







【龍魂俠影 第19集 明爭暗鬥 第2回 以毒拔蠱】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2-26
總字數10271


  床榻之上,魏雪芯捲著錦被而眠,雪白細肉泛著點點嬌紅,四肢張開著趴在
床上,粉臀玉股上仍留著清晰的巴掌印兒,茂密的芳草之下花唇紅腫,臀縫微微
分開,隱約可見菊門開闔,撐開一個手指粗細的小洞。

  只能怪她的愛郎肉棍太過粗壯,又是持久耐戰,從而使花徑菊門一陣麻木,
沒半天多的時間休想復原。

  龍輝回到屋後,輕輕坐在床沿,望著小雪芯嬌膩雪白的肌膚,不由暗生憐惜
,伸手將赤裸裸的美人兒橫抱在懷裡,目中柔光如絲。

  「雪芯,大哥也不是有意要這麼折騰你的……」

  龍輝輕撫著她秀髮,柔聲呢喃,「你且好好休息,一切事情都讓大哥來承擔
吧!」

  思緒緩緩飄回中午。

  母女二人回內屋療復元功,龍輝便坐在廳內為之護法,倏然一道白影如鬼魅
般輕飄而入,正是洛清妍。

  龍輝奇道:「洛姐姐,你怎麼來了?」

  洛清妍花容凝重,問道:「秀婷妹子傷勢如何?」

  龍輝道:「雪芯已經替谷主療傷了,應該不礙事。」

  洛清妍柳眉輕揚,咬了咬唇珠,說道:「她……她的情況極為不妙!」

  龍輝奇道:「不過是普通傷勢,以谷主根基很快便能痊癒了。」

  洛清妍搖頭道:「非也,我方才見她出來時,眉宇間有股紫氣凝而不散,雙
唇更是略泛青紫,而且我還聽了一下她呼吸,看似平穩,但卻是暗藏凌亂。」

  龍輝心頭一緊,問道:「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洛清妍低聲道:「秀婷妹子拒絕我替她診療,當時她的心跳和呼吸極為凌亂
,吐息間隱有郁氣凝結,若沒猜錯她十有八九是瀕臨走火入魔。」

  龍輝驚愕道:「不可能,於谷主身負通神劍心,心如鏡湖,她豈會走火入魔
!」

  洛清妍搖頭道:「穩固的心神修為並不一定能百毒不侵,一旦出現裂痕,後
果就更加嚴重!」

  龍輝奇道:「這是如何個說法?」

  洛清妍想了想,比喻道:「劍心對心境的作用就是一套裹住全身的鐵甲,嚴
密無縫,可以抵禦一切外來攻擊,但如果不小心被強弓射穿了盔甲,箭矢刺入身
上,你說會怎麼樣?」

  龍輝道:「不就是受傷嗎,區區箭傷,隨便敷點金瘡藥便可恢復!」

  洛清妍道:「敷藥你也得將外層盔甲脫下,才能敷藥不是嗎?」

  龍輝覺得這話似乎有些多餘,暗忖道:「這道理誰都知道!」

  洛清妍沉聲道:「但是穿鎧甲的人卻不知道自己受傷不願脫下盔甲,又或者
脫不下盔甲呢?」

  龍輝微微一愣,低聲道:「鎧甲密不透風,傷口遲早會惡化,流膿發臭那是
必然的。」

  他見過不少刀傷,對此也是深有體會。

  洛清妍道:「秀婷妹子如今就是這種狀況,她劍心似乎已經出現了裂痕,也
不知為何被一些莫名干擾,心緒凌亂,邪氣鬱結在心,卻無法宣洩,而她又自持
劍心穩固,可抵禦一切心魔,根本不會注意這些問題,又或者是她根本不會承認
自己已經滋生心魔。時日一久,必遭慘變。」

  龍輝頓時一愣。

  洛清妍歎道:「我發現秀婷妹子從魔界回來後,就有些不妥,想必是替劍鳴
的事情發愁,而雪芯又跟冰兒鬧了矛盾,以至冰兒破相,這幾件事恐怕是她心病
的根源。」

  龍輝道:「冰兒的臉已經沒事了,她們姐妹也和好了,這第二件事應該算是
圓滿解決……」

  洛清妍點頭道:「那只剩下劍鳴的事情了,他如今昏迷不醒,做母親的自然
擔憂不已,只要能讓他昏睡的時間縮短或者馬上甦醒,秀婷妹子心病一去,自然
沒事。」

  龍輝問道:「那該如何實施?」

  洛清妍蹙眉道:「以至剛至陽的精血元氣灌入體內,應該可以重新活絡他身
子,可這至剛至陽……」

  龍輝道:「我知道了,滄釋天便是最好的選擇,他本體雖然躲在玉京,但我
就不信他不會派分身出來。」

  洛清妍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咱們還得合計合計,該如何生擒他的分身,
將其精血元氣抽出。」

  說罷轉身欲離,龍輝忽然叫住她:「洛姐姐稍等片刻,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沒
有說……」

  洛清妍回頭望著他,問道:「還有何事?」

  龍輝籌措了半響,說道:「其實進入魔界後,我跟於谷主曾因一股玄力影響
,去到了未來……」

  說罷便將事情一一托出,洛清妍聽得是星眸圓瞪,不敢置信。

  龍輝把話一說開,乾脆就連劍陣中發生的前後都告之,洛清妍氣得柳眉倒豎
,狠狠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嗔道:「原來是這麼回事……你這害人精,你知不
知道你險些害死秀婷妹子!」

  龍輝驚愕道:「沒這麼嚴重吧!」

  洛清妍沒好氣地道:「若竟是劍鳴的事還好辦,如今你有攙和進來,事情就
複雜多了!秀婷妹子可跟我不同,我出身妖族,對人間那些輩分倫常並不看重,
所以才由得跟你胡來,但秀婷妹子出身名門正宗,一舉一動皆遵禮守法,跟你那
段孽緣已經夠她受得了,而你在劍陣中有這麼欺負她……種種心病一旦交雜在一
起,後果比走火入魔還要嚴重,很可能整個人都得失心瘋!」

  龍輝頓時呆住了。

  洛清妍歎道:「既然秀婷妹子元神曾分成兩半,一個對你心有情意的懷春少
女,一個卻是高潔清冷的劍道仙子,那麼這兩種心境相互衝突,可能會跟瀟瀟一
樣……」

  龍輝微微一愣,訝聲道:「分成兩個人格?」

  洛清妍指著他鼻子:「你這人渣,真是禍害世間,欺負我跟冰兒也就算了,
人家秀婷妹子好好的一個端莊女子,你還要去糟蹋!」

  龍輝被她罵的狗血淋頭,冷汗直冒,急忙求饒道:「洛姐姐,我錯了,我以
後一定會不跟於谷主接觸,就讓這些事隨風而去。」

  洛清妍啐道:「呸,要是這麼簡單,秀婷妹子也不會落得這般田地!」

  龍輝乾咳一聲,問道:「那我該怎麼辦?」

  洛清妍伸出兩根玉指,說道:「方法有兩個,一個就是永遠斬斷,將此事全
部抹去,不過我覺得此法可行性不大,若真的可以當做什麼事沒發生過,早在劍
陣的時候,秀婷妹子就能殺你洩恨了!」

  龍輝一陣沉默,又問道:「那第二個法子呢?」

  洛清妍臉色微變,緩緩放下玉手,歎道:「那就破之而後立!」

  龍輝奇道「如何破之而後立?」

  洛清妍俏臉一紅,白了他一眼,道:「你忘了當初是怎麼怎麼對我的嗎?」

  說到最後,耳根都塗上了一層胭脂。

  龍輝驚訝道:「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洛清妍媚眼含潮,嬌艷欲滴,咬了咬朱唇道:「既然難以忘情,那就不要刻
意去遺忘……就用剛才那個比喻--褪去那層盔甲,讓傷口能夠透氣,總好過被
捂得流膿!」

  她言有暗指,其中寓意已經不言而喻。

  思緒緩緩收回,龍輝摸了摸脖子的傷痕,心想這傷疤在沒好之前可不能讓雪
芯看見,於是便替她穿好衣服,蓋好被子,然後在桌子上留了張紙條,再解開其
睡穴,悄無聲息地離開煙柳居。

  回到府中,卻見洛清妍已在書房裡靜候,她眼角閃過一絲挪移的笑意,打趣
道:「臭小子,昨晚可是便宜你了!」

  龍輝苦笑了一聲,側了側脖子,露出傷口道:「又被咬一口,跟洛姐姐你當
初的那一口正好左右相對!」

  洛清妍玉靨一紅,啐道:「咬一口已經算便宜你了,當初早知道吸乾你的血
,省得你禍害我們孤女寡母!」

  龍輝環住她纖腰,胯部頂著美婦豐腴的肉臀,湊到其耳邊,吹了口氣道:「
說的是,咬一口換來洛姐姐的傾心,當真是天大的便宜!」

  洛清妍別過螓首,望著他脖子傷痕,呵氣如蘭道:「那秀婷妹子也咬了你一
口,豈不是你也要將她給收入房中?」

  龍輝想了想,笑道:「順其自然,若真有這等福分,我也坦然受之!」

  洛清妍呸道:「臭男人,貪得無厭!」

  龍輝嘴唇輕觸洛清妍玉靨,笑道:「我可是奉妖後娘娘的懿旨行事,名正言
順!」

  洛清妍鳳目一瞪,哼道:「胡說八道!」

  龍輝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想通了,與其躲躲藏藏不敢直視現實,還不如迎
頭而上妥善解決。兩情相悅固然是甜蜜,但若能在享受兩情相悅之時再加上一層
禁忌,屆時既可相愛,又能挑戰禁忌。豈不是更有意思!」

  洛清妍臉頰一紅,啐道:「歪理邪說!」

  龍輝呵呵一笑,伸手握住美婦怒張飽滿的雙丸,邊把玩邊說道:「就像我同
洛姐姐和冰兒一起,每次都是激情澎湃,情難自禁!」

  洛清妍回想起昔日種種,小腹不由升起一股烈火,嬌軀一軟,酥潤溫膩地靠
在他懷裡,玉掌搭在那對扣在自己胸前的那對魔手上,隨著他的動作而動,像是
在鼓勵和享受男兒的愛撫。

  這時屋外傳來腳步聲,洛清妍急忙掙開他的環抱,理了理儀容,掩蓋了那嫵
媚春風。

  「夫君,你在嗎?」

  屋子外響起林碧柔的聲音,龍輝朝洛清妍打了個眼色,做了個等我的口型,
洛清妍婉媚回眸,朱唇一勾,留下一抹香風從窗口飄出。

  龍輝推門出去,應道:「碧柔我在!有事嗎?」

  屋外只見林碧柔和玉無痕正在等候,玉無痕道:「剛才翎羽托人捎來消息,
說高鴻已經可以下床了!」

  龍輝道:「好,那咱們就去軍營走一趟,我也好久沒跟高師兄聊天了!」

  高鴻的住所是在軍營北面的平房,那些平房是下級軍官休閒的居所,他們訓
練之餘則到平房內休息,管制並不嚴格,只要是軍中家屬都能進出,推門而入,
只見高鴻正坐在桌案前奮筆疾書,他目光全部集中在紙上,就連龍輝進來也不知
道,但最讓龍輝驚愕的是穆馨兒也在屋內。

  穆馨兒看到龍輝後,走過來急切地道:「龍輝,你快勸勸凌雲吧,他從昨晚
便一直寫到現在!」

  龍輝低頭一看,竟是滿地廢紙,佈滿字跡,而且是寫了又改,改了又寫。

  「師娘,這是怎麼回事?」

  龍輝問道。

  穆馨兒蹙眉道:「盡早我聽到凌雲甦醒的消息,就過來探望他,誰知道軍醫
竟告訴我他從昨晚三更時分就醒了,然後就一直在這兒寫東西,我真怕他熬壞身
子。」

  說到這裡,眼圈一紅,泛起漣漪水霧。

  高鴻一邊書寫一邊咳嗽,龍輝一言不發,走過去看他些什麼,忽見他筆鋒一
收,放下狼毫,長出一口氣:「總算寫完了!」

  龍輝問道:「高師兄,你究竟在寫什麼,如此入迷!」

  高鴻拱手道:「吾有感國難當頭,隨手寫了一些東西,以宣洩心中不快!」

  龍輝望宣紙上看了幾眼,只見上邊寫著一篇文章,林碧柔接過來念道--恆
古以來,仁德者居神州,布王澤天下,教忠孝於萬民,耕織畜漁,安居而樂業,
以禮待人,以德服人,凌弱為恥,強兵而不好戰!然異族暴欲難填,好逸惡勞,
窺探神州富庶,發不義之師屢犯邊疆,戮百姓,淫婦女,毀良田!邊庭血海,蠻
欲未已,赤水洪濤,兵壓帝都,神州蒙難,蒼生悲苦,此乃國之大恥,民之大恨
,幸得虓勍捨生靖國難,殺敵萬千,收服失地,力挽狂瀾於傾頹。

  然鐵烈賊心不死,再犯邊疆,吾神州男兒怒起而攻,龍門英烈,玉葉巾幗,
怒斬敵寇。

  奮保社稷,此乃忠勇也!勸妖向善,是為大德!一為忠勇大德,一為先帝骨
血,本乃天驕雙壁,何也忤逆綱常,自取滅亡?妖類迷惑之說荒謬無邊,殊不知
妖從善,弒君之罪實乃私慾之緣故,排賢擠能而固其位!嗚呼!肝膽義士,仁德
聖者,無辜成賊,先有良臣蒙冤,後有蠻夷叩關,萬民悲哉!兵不利,戰不善,
民難安,國禍起,破滅之象也!問曰破滅何來?答曰:朝堂易主,小丑為帝,其
威德不足治國,卻行私心獸慾,故而排忠賂夷,賂夷而力虧,排忠而氣衰,破滅
之道也。

  思厥先輩,暴霜露,斬荊棘,以有尺寸之地。

  子孫視之不甚惜,舉以予人,如棄草棄。

  今日送巧器,明日贈糧草,後日割城池,高呼夷服天朝,君賜臣物是為道也
!悲哉,強夷兵而戮良將,保一朝帝位如飲鴆止渴,殊不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良將滅,忠臣隕,夷人必反,神州浩劫也!嗚呼!以賂夷之力封天下之謀臣,以
封夷之心禮天下之奇才,君臣一心,仁德天下,何愁難王也?悲夫!國運大勢,
而為私心之所劫,以趨於亡。

  林碧柔聲若黃鶯,本該是嬌脆嫵媚,但這篇文章卻給人一種剛毅不屈,憂國
憂民的大氣,即便是從一個嬌媚女子口中念出,也毫無陰柔之氣。

  文采激昂,辭藻之中帶著一股憤然剛毅,先怒斥鐵烈罪行,再讚美龍輝等人
之品德和功勞,他們所背負的罪名不過是政權交替下的犧牲品,一切源頭不過是
當今皇上德才淺薄,而又怕皇位不牢,於是便排擠忠臣良將,以鞏固龍座,而所
謂的異族臣服不過是他們的休養之策,為的就是從大恆得到更多的好處強大自身
,待大恆一衰弱便會再度造反,高鴻這文章更是訓斥世人莫要忘記昔日教訓,也
給朝廷之人敲個警鐘,不要做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如今的大恆不但在內耗,還
把好東西贈給外人,一旦異族造反,那國家危矣!龍輝讀後也感到心情有些憤慨
激昂,穆馨兒更是稱讚道:「凌雲,難得你有這等心意,師娘真是謝謝你了!」

  高鴻咳嗽道:「院長教誨學生謹記在心……咳咳,孰忠孰奸,還是分得清楚
!」

  穆馨兒欣喜笑道:「好孩子,老爺在天之靈也會為你驕傲的!」

  「好一篇正氣凜然的文章!」

  龍輝也受到幾分感染,暗忖道,「這文章將滄釋天罵得狗血淋頭,憤慨激昂
,若是傳播出去,起碼可以叫一些剛正的官員生出想法,滄釋天的根基必定會受
到動搖……難道冰兒看錯了?」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悅耳脆笑,只見一白衣麗人含笑而來,在她身後跟著一個
腰細如蛇的美婦人,正是楚婉冰跟螣姬。

  「師娘,冰兒聽你聲音甚是高興,究竟是遇上什麼喜事了?」

  楚婉冰嬌滴滴地說道,親熱地挽著穆馨兒的胳膊。

  穆馨兒笑道:「是凌雲寫的文章,正氣凜然,慷慨激昂,師娘有感而發,便
覺高興!」

  楚婉冰媚眼一轉,笑道:「原來是高狀元的大作,可否借妾身一閱?」

  高鴻拱手道:「嫂夫人客氣,區區劣作,難登大雅,在下還怕污了嫂夫人玉
眼「妾身才疏學淺,能目睹狀元郎之作可謂幸事也!」

  楚婉冰笑著從林碧柔手中接過宣紙,細細讀閱,不住輕點螓首,讚歎連連。

  讀完之後,楚婉冰雙手捧紙,恭敬地還給高鴻,謝道:「高大人此文可謂是
言辭尖銳,自戳敵軍要害,有此神文現世,我軍名聲端正也,妾身多謝高大人匡
助家夫!」

  高鴻回禮道:「嫂夫人客氣,凌雲不過是做自己該做之事罷了。」

  穆馨兒笑道:「冰兒,你這話也太見外了,凌雲跟龍輝既是同學,又是同鄉
,相互幫助是應該的!」

  楚婉冰笑道:「師娘說得甚是!」

  穆馨兒望了一眼螣姬,奇道:「不知這位姐姐如何稱呼?」

  楚婉冰笑道:「師娘,冰兒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乃吾族毒高手螣姬長老,特
來替高大人解去蠱毒!」

  穆馨兒大喜。

  螣姬走過去,說道:「高大人,請伸出舌頭讓妾身一觀!」

  高鴻依言照做,螣姬看過後,又翻了翻他眼皮,然後再探其脈相。

  望聞問切後,螣姬走到一旁,蹙眉凝思。

  穆馨兒芳心亂顫,心裡一陣急切,想詢問結果,但又怕打擾螣姬思索,只得
在一旁乾著急。

  過了片刻,螣姬忽然抬頭,眼眸閃過一絲得意光芒,穆馨兒察言觀色,心知
結果已出,便問道:「螣姬長老,可是有法解凌雲的毒患了?」

  螣姬笑道:「國淵夫人所言甚是,昊天教的毒術大部分來源自妖族,若是解
不開豈不叫人笑話!」

  楚婉冰問道:「螣姨,高大人中了什麼毒?」

  螣姬道:「我想應該是九蟲噬心蠱,此毒以九九八十一條嗜血毒蟲煉製,將
它們全部放在一個罈子裡,讓它們自相殘殺,只剩下最後的九條,這九條毒蟲因
為吸食了其他毒蟲的養分,所以體內也帶著其毒素,而且並非單一的疊加,而是
九九八十一種毒素相互糾纏,從而生出八十一種變化。這些毒蟲本性嗜血,一入
活體便會順著血脈不斷遊走,最後匯聚在心臟,寄居其中吸血為生,因為他們體
形不大,吸食的血液也不多,對人並無太大傷害,可是一旦蠱主催動蠱術,那麼
毒蟲便會在心頭亂竄,一邊竄動還一邊放毒,中毒者遭受之痛苦難以言喻!」

  聽到這裡,穆馨兒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掩唇嬌呼,既噁心又懼怕。

  楚婉冰道:「這種蠱毒我倒是從族毒典翻閱過,但卻沒親眼見過!」

  螣姬笑道:「這種蠱毒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作品,咱們早就不用了,也就昊天
教那些蠢貨抱著當寶!」

  穆馨兒聽聞此言,心頭大定,道:「那就有勞長老了!」

  螣姬笑盈盈地逃出一個瓶子,說道:「高大人,妾身雖有法可解毒,但這過
程可是要委屈大人一二了!」

  高鴻問道:「長老此話怎講?」

  螣姬道:「以毒攻毒,這九蟲寄居心臟後,可以隨時吸血,它們已經喜歡上
這個環境了,一般方法很難將它們逼出,唯有以毒攻毒,由我在你體內再下新的
蠱蟲,這些蠱蟲凶殘好戰,但我可以控制它們行動,到時候便讓它們停在你腹中
,由它們發出挑戰,激怒那九條毒蟲,將它們引到胃裡,然後以蟲殺蟲,此毒可
解也!」

  又是蟲又是毒的,穆馨兒聽得一陣噁心,花容慘白,問道:「螣姬長老……
這過程有危險嗎?」

  螣姬道:「一般毒士操控可能會有危險,但由妾身親自把關,絕無性命之憂
,但是在解毒過程中會十分痛苦。」

  穆馨兒問道:「怎麼個痛苦法?」

  螣姬道:「九蟲鑽出心窩,那是便會是心痛,然後順著血脈遊走,所過之處
亦會疼痛,而最後在胃裡激戰,則會腹痛,這幾番折騰,損及元氣,便會大病一
場!」

  楚婉冰蹙眉道:「高大人重傷初癒,如何能受此折騰?」

  螣姬道:「所以在解毒前必須服用大量固本培元的補藥,增強元氣,才能抵
御痛楚,不至於留下後遺症!」

  龍輝道:「此事交我,我立即命人熬製人參靈芝。」

  楚婉冰忽然道:「不必了,娘親剛給了我兩顆陰陽丹,比那些人參有用多了
!」

  螣姬忽然一愣,露出難為之色。

  楚婉冰問道:「螣姨,難道陰陽丹效果還不足夠嗎?」

  螣姬搖頭道:「非也,陰陽丹內藏純陰至陽之氣,服用後可增強陰陽二氣,
便是再重的傷勢也能恢復。」

  楚婉冰笑道:「那就成了,正好可以讓高大人解毒用!」

  螣姬歎道:「可是這顆藥丸是娘娘特地給小娘娘煉製的,只要您服用後,再
與龍主合氣雙修,受益無窮,少則添十年修為,多則一舉突破後天屏障!」

  如此珍貴之藥,穆馨兒也為之震驚,楚婉冰卻是灑脫道:「沒關係了,高大
人冒險來助我軍,我豈能吝嗇這區區藥丸。」

  說罷便塞到高鴻手中。

  高鴻急忙推脫道:「嫂夫人,此等貴重靈藥,吾是萬萬不能收!」

  楚婉冰又推了回去,說道:「高大人不辭艱險匡助家夫,區區小藥丸也抵不
過大人千恩萬情,再說了大人乃家夫師兄,自是妾身的大伯,所以還請大人收下
!」

  「凌雲豈能為此殘軀,耽誤了弟妹修行,還請收回靈藥!」

  「高大人,這話也太生分了!」

  「若是弟妹還認我這個兄長,便不要再提此事,我雖是文弱書生,但也不會
被區區痛楚難倒!」

  就在兩人推來推去之際,楚婉冰轉頭望向穆馨兒,嬌聲道:「師娘,你快勸
勸高大人吧,人家實在說不動他!」

  音調極盡嬌癡,眼眸掛著幾絲楚楚之色,叫人憐惜萬分。

  穆馨兒微微一愣,朝高鴻點頭道:「凌雲,既然是冰兒的一番心意,你便收
下吧!」

  高鴻一陣猶豫,最後接過藥丸。

  螣姬無奈一歎,搖了搖頭,似乎在可惜這靈藥,她說道:「既然如此,便請
高大人先行服藥,養足元氣,讓妾身下蠱驅毒!」

  高鴻捏著藥丸,眼眸有一絲閃爍,但瞬間便消失了,毫不猶豫將藥丸吞下。

  藥丸入腹,立即化作渾厚元氣,高鴻只覺得氣海充盈,傷痛盡去,精神奕奕


  就算是不懂醫術之人也能看出高鴻狀況極好,吞吐有力,氣色紅潤。

  「凌雲,你感覺怎麼樣了?」

  穆馨兒關切地詢問道。

  高鴻吐了一口氣,試著站起身子,活動了一下,不禁讚道:「好神妙的靈藥
,學生感到渾身是勁,就像是沒受過傷一樣!」

  穆馨兒總算鬆了口氣。

  螣姬美眸含笑,說道:「高大人,可準備好了?」

  高鴻點了點頭,昂首道:「螣姬長老請放心,高某已經準備十全!」

  螣姬從袖子中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瓶子,說道:「高大人,請張嘴吧!」

  高鴻聞言將嘴唇張開,螣姬扯開瓶蓋,吹了一個口哨,裡邊飛出十來只蟲子
,形若飛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高鴻嘴中。

  飛蝗般的毒蟲入口,順勢鑽入食道,進入胃中,螣姬催動妖法,遙控蠱毒,
這些毒蟲立即在胃中發出茲茲的聲響,挑釁寄居心房的九大毒蟲。

  九大毒蟲果然按耐不住,順著心脈血管鑽出,高鴻只覺一陣錐心劇痛,冷汗
直冒,但他也是硬氣,強咬牙關而不叫喊。

  九蟲鑽心而出,順著血脈不斷流竄,高鴻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尖刺、麻
木、火辣、撕裂……各種痛苦接踵而出,他雙眼瞪圓,眼球佈滿血絲,脖子崩出
紫筋,額頭露出青脈。

  「啊!」

  一個悲痛無比,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高鴻尖聲叫喊,跪倒在地,口吐白沫
,不斷抽搐。

  穆馨兒眼圈一紅,淚水奪眶而出,一把衝過去,抱住高鴻,柔聲道:「凌雲
,別怕,別怕,師娘在這兒,你一定可以撐住的……」

  此番變故,眾人不禁一愣,楚婉冰眼中閃過一絲怒意,粉拳握得緊緊的。

  絲絲溫暖幽香飄來,高鴻不住大口喘氣,似乎略減痛楚,這時九蟲已經進入
胃內,跟螣姬所布下的毒蟲爭鬥,雙方各自撕咬,相互吐毒,但毒與毒之間又互
為抵消,並未造成毒害。

  戰至正酣,雙方玉石俱焚,高鴻只覺得肚子一陣翻江倒海,張口嘩啦一聲吐
出了青色的粘液,腥臭難聞,還可看見十幾條蟲子在蠕動。

  螣姬笑道:「蠱毒已經逼出,高大人請安心休息吧。」

  高鴻抬起慘白的臉頰,道:「多……多謝!」

  話音未落,便一頭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穆馨兒急忙去攙扶,欲將他扶到床上休息。

  這時楚婉冰制止住道:「師娘,高大人雖是書生,但也是個男子,身形頗重
,你一個婦道人家很難抗動,不如讓他人來吧。」

  說著便朝龍輝使了個眼神。

  龍輝立即叫來兩個士兵,將高鴻扶到床上休息。

  穆馨兒美目盈盈地凝視著高鴻,見他呼吸平穩後,不由鬆了一口氣,這時才
發現自己衣衫已經被汗濡濕。

  楚婉冰將她扶起,柔聲道:「師娘,你放心吧,高大人服用了陰陽丹,元氣
充沛,休息兩三天就可以生龍活虎了。」

  穆馨兒點了點頭,感激道:「冰兒,謝謝你了。」

  楚婉冰展顏笑道:「師娘客氣了,您臉色不太好,讓冰兒送你回府吧。」

  穆馨兒道:「也好。」

  扶著穆馨兒走出屋子,楚婉冰忽然回頭朝龍輝眨了眨眼睛,朱唇勾出一絲狡
黠笑意。

  龍輝見狀也帶著碧玉雙姝跟了出去。

  將穆馨兒送回府邸安置好後,楚婉冰笑嘻嘻地將高鴻那篇文章逃出來,讓人
印刻散佈出去,要麼貼告示,要麼發單子,很快便傳遍金陵。

  「用不了多久,這狀元文便會傳遍全國各地,咯咯,我倒要瞧瞧滄釋天有何
反應!」

  楚婉冰跟龍輝、玉無痕、林碧柔坐著馬車回府,她玉靨含笑,心情似乎不錯


  龍輝左擁右抱,攬住林碧柔和玉無痕,問道:「冰兒,你又在搞什麼鬼主意
,快快從實招來來,否則家法伺候!」

  玉無痕也開口道:「冰兒,我瞧你給高鴻的那枚丹藥似乎真有很好的奇效,
以前你不是討厭他的嗎,為何贈這靈藥給他?」

  楚婉冰媚眼一轉,掩唇嬌笑道:「確實是很好的丹藥,只要稍加運氣引導,
便可順經通絡,理氣清脈,對身體是大大有--益!」

  她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忽然拉長聲調,嫵媚的眼睛笑意更濃,甜絲絲的好似快
要滴出水來。

  小妖女越來越像她母親,除非是動情,若不然媚意越濃後果便越是可怕……
龍輝看得也打了個冷戰。

  楚婉冰散去媚意,湊到跟前,呵氣如蘭道:「好哥哥,咱們先別回家好嗎?
冰兒有事要請你幫忙。」

  雖然已是老夫老妻,但龍輝根本就抵禦不了這丫頭的誘惑,想也不想就點頭
答應。

  漠北邊塞,華貴無比的金頂帳篷內,鐵烈大汗阿古畢肖和三個西域人正坐在
下座,而高高在上的竟是掛著國師之名的煌天摩耶,這三個西域人分別是紫金國
、大羅國、雪鷹國的三名國王,這三國乃西域最強的國家,可是他們都跟阿古畢
肖一樣,滿臉恭敬和畏懼地望著高座之人,邪神分身--煌天摩耶。

  「戰況如何?」

  煌天摩耶冷冷問道。

  紫金國王回答道:「啟稟聖主,遼東的援兵已經來了,而且還有江南的蛟龍
戰船!」

  煌天摩耶甚是滿意,冷笑道:「果然如我所料,姓龍的小子當真按耐不住,
既想護住江南,又像保全鐵壁關,他要面面俱到,我便要他全盤皆輸!」

  說到這裡,他臉色一沉,道:「清羽河可以佈置妥善?」

  大羅國王道:「聖主寬心,吾等已經將中央河道截斷,並在兩側布下了伏兵
,只要他們一進入狹窄段,定能讓那些臭蟲變成鹹魚!」

  煌天摩耶笑道:「沒了河水,吾倒要看看這些蛟龍如何發威!人人都說鳳髓
龍肝,那待大勝之後,吾等也來嘗嘗龍肝的味道!」

  四人應道:「聖主英武,我軍必勝!」

  就在此時,傳令兵回報道:「報,敵軍已經棄船步行,正朝我軍防線趕來!


  煌天摩耶臉色一沉,嗯了一聲,問道:「敵將是何許人也?」

  士兵答曰:「將棋掛著一個岳字,領兵者是一個騎著巨熊的黑漢!」

  煌天摩耶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說道:「王棟、梁明乃那小子的左右手,
吾還以為這次領兵救援的是他們,想不到竟然是岳彪那黑子!」

  阿古畢肖奇道:「聖主,這又有何區別?」

  煌天摩耶搖頭道:「有很大區別。若是王梁二人,又或者是原本的鐵壁關將
領,他們得知故地告急,定會奮力趕回,而且他們仗著孽龍之助,縱橫水路無敵
,久而久之縱生驕兵,他們必定不會料到吾在清羽河佈局,正好送上門來討死。
可是換了岳彪這黑廝,情況便大大不同,其一,他非鐵壁關舊將,也就不會受感
情說擾,其二,此人粗中有細,堪稱將帥大才,由他領軍那是大大頭疼也!」

  煌天摩耶乃滄釋天分身,其思考和算計極為可怕,就連鐵壁關舊部的護鄉之
情也考慮在內,而布下這斷河屠龍之計,可惜偏偏遇上岳彪做主將,從河岸的泥
土變化察覺了端倪,提前避開了陷阱。

  雪鷹國王起身道:「聖主不必擔憂,我軍兵多將廣,區區賊軍難成氣候,便
讓小王去收拾他們!」

  煌天摩耶點頭道:「如此甚好,那便由雪鷹國王負責,吾再增你二十口射日
弩,望望你能給本座待會好消息!」

  雪鷹國王應了一聲遵命,然後出帳點齊麾下兵馬,他雪鷹國麾下有十三個小
國,每一國約有兩千兵馬,再加上他本國的兩萬精銳,聲勢高昂,馬鞭一指,浩
浩蕩蕩地出兵截殺龍麟軍。

  雪鷹國王率領大軍沿清羽河而下,恰好遇見上岸後的龍麟軍,於是便採取左
右包抄再加中路合圍之勢攻了上來。

  只見龍麟軍前一名黑臉漢子,腳胯巨熊,手持板斧,揚聲高喝,領軍便朝雪
鷹軍衝來,雙方很快便戰成一團。

  岳彪一斧劈翻三個西域人,然後隨手一拍白眉熊:「阿勇,拍死他們!」

  白眉熊一掌掃去,如蕩落葉,非死即傷。

  龍麟軍緊隨而上,騎兵左右衝殺,步兵穩固前進,人數雖少,卻不見絲毫氣
弱。

  令狐達和馬義各領本部軍馬,掩護岳彪側翼,令狐達大喝道:「鐵甲營,給
我擋住!弓弩營,殺死那些孫子!」

  軍令一下,上下一心,鐵甲為護,弓弩為殺,將左翼染成一片戰火,西域軍
馬難進分毫。

  右側的馬義同樣是以鐵甲為盾,弓弩齊射,盡量將敵軍消滅在遠處。

  雪鷹國王麾下的小國雖說已國為稱,但其人口和面積也不過是大恆的一些小
型郡縣,那是身經百戰的龍麟軍對手,甫一交手便被殺退,更是讓岳彪縱橫沙場
如入無人之境。

  雪鷹國王麾下兵馬敗像已顯,當下鳴金收兵,岳彪等人一氣呵成,追趕而去
,一路掩殺下來,斬敵八千。

  親衛拚死護送,雪鷹國王好不容易才逃到土牆之後,他惱羞成怒,叫道:「
快用射日弩!」

  土牆上立即架起數十口長弩,其長六尺半,以三角木架為托,正是當初讓朔
風守軍吃盡苦頭的新弩箭。

  噗噗弓弩連發,竟硬生生刺穿鐵甲盾牌,將好幾名鐵甲營將士釘死,雪鷹國
王認得岳彪的黑臉,便命人將弓弩對準他,連環勁射,欲取其性命。

  射日弓弩破空而來,岳彪急忙揮斧當格,但甫一接觸,整條手臂都被震麻,
再接三箭,渾身筋骨劇痛。

  「這弩箭不宜硬拚!」

  對方既佔地利,又有強弓助戰,岳彪急忙鳴金收兵,領著眾人退出戰線,重
新修整,尋覓克敵之法。






【龍魂俠影 第19集 明爭暗鬥 第3回 再戲紅塵】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3-2
總字數10267


  馬車駛到一家酒樓後門,楚婉冰以暗號敲門,不過片刻便有兩個俏麗的女子
出門相迎,正是上回的兩個花妖。

  「娘娘,一切都準備好了!」

  花妖稟報道。

  楚婉冰甚是滿意,領著丈夫和姐妹走進去,邊走邊問道:「那尼姑招了嗎?


  花妖說道:「那尼姑嘴硬得很,什麼都不肯說!」

  另一花妖問道:「娘娘,為何不對那尼姑用重刑呢?」

  楚婉冰嫣然道:「那尼姑生得忒俊俏,打傷了顆就不好看了。」

  花妖聽得有些疑惑,楚婉冰也不再解釋,下令道:「你們速派高手去保護國
淵夫人,以及監視高鴻!」

  花妖聞言點頭稱是。

  龍輝道:「冰兒,你葫蘆裡究竟賣什麼藥?」

  楚婉冰挽住他臂彎,笑道:「當然是讓夫君大人好好施展一回盤龍伏鳳真氣
了!」

  龍輝撫著她嫩臉,打趣道:「要在誰身上用?冰兒你麼?」

  楚婉冰擂了他一拳,笑罵道:「你敢,看我不收拾你!」

  林碧柔笑道:「若是夫君真把這手段用出來,誰收拾誰都不一定呢!」

  楚婉冰橫了她一眼,啐道:「騷狐狸,當心那天這小賊把你變成個只知道他
褲襠的白癡!」

  林碧柔見四周無人,便笑嘻嘻道:「能一輩子挨著夫君的褲襠也是一件幸事
哩!」

  一個媚骨天生,一個騷浪十足,一旦放開話題什麼都說得出來,倒是苦了玉
無痕,被臊得滿臉緋紅。

  龍輝見著兩個騷貨越說越是不堪,在她們圓臀上各擰了一下,二女哎呀吃痛
才收斂幾分。

  走到地牢側室,楚婉冰挪開牆上一個機關,立即露出一個空洞,透過此洞正
好可見地牢一覽眼下,只見度紅塵盤膝坐在蒲團上,閉目誦經,神情安詳,絲毫
不似一個階下囚的模樣。

  龍輝不由奇怪,以小鳳凰的性子怎會讓這尼姑過得如此安穩。

  楚婉冰似乎看出他的疑惑,便解釋道:「那臭尼姑害我吃了不少苦頭,可不
能輕饒她,但普通的手段又太便宜她了,倒不如將她馴得心服口服,乖乖做我的
奴僕!」

  玉無痕蹙眉道:「這尼姑意念極為堅定,恐怕就算是刀林油鍋等酷刑也不會
屈服。」

  楚婉冰道:「所以嘛,我才會請咱們的龍主夫君出手。」

  說罷又瞥了龍輝一眼,酸溜溜地道:「色鬼,這回可算是便宜你了,要是你
不將這臭尼姑給我馴得乖乖聽話,看我以後還給不給你進屋!」

  林碧柔笑道:「就怕有人忍不住要摸去夫君的屋子哩!」

  楚婉冰粉面一紅,伸手便去撓她癢癢,笑罵道:「你這騷狐狸,還敢笑話我
,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林碧柔咯咯笑了起來,兩女打鬧成一團。

  對於這兩位愛打鬧又有幾分唯恐天下不亂性子的嬌妻,龍輝也是有些無可奈
何,苦笑一聲,便離開側室。

  開啟牢門密鎖,龍輝推門而入,室內竟佈置得幽靜素雅,擺著一個香爐,從
裡飄散著淡淡的檀香氣味,不像牢房更像是一間清修的禪房。

  「冰兒這小妖女究竟在耍什麼心眼?前段時間還說讓這尼姑去接客,怎麼一
轉頭就好吃好喝給她供起來」

  龍輝對此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按下心中疑惑,抬頭望了一眼盤坐在
蒲團上的女尼,度紅塵此刻穿著那一襲絳紅的天衣霞裙,那日被小妖女打爛的衣
襟已經縫好,不露半分春靡之色,其手握佛珠,雙目緊闔,似乎正在冥想參悟,
法相莊嚴。

  龍輝輕哼一聲,雙手抱胸靜立一側,雙目凝笑冷望而去。

  龍輝眼神凝聚了莫名玄力,直接投入度紅塵心扉,那平靜無波的臉上像是受
了驚擾,霎時掠過一片異樣,豐腴的身軀輕輕一顫,雙目朝那身影望去。

  「多日不見,師太一向可好?」

  龍輝笑著問道,言語帶著幾分輕佻,度紅塵冷笑道:「托福,貧尼拜尊夫人
所賜,過得甚好也!」

  龍輝道:「既然如此,那龍某便放心了!」

  龍輝這話說得沒頭沒腦,但卻又暗有所指,度紅塵心中忽然生出一陣寒意。

  龍輝感覺到她心頭的不安,頓時明白了小鳳凰的用意,度紅塵雖說禪法修為
不如白蓮,但意念也極為堅強,若不然也抵禦不了玄媚奪神術的深層窺視,所以
就算楚婉冰真的逼她接客,最多也只是能在初始階段崩解她部分抵抗,等她一回
過神來,便會重拾心神,所以楚婉冰根本不打算以尋常法子對付她,而是以一種
迂迴曲折的方式來慢慢炮製。

  小鳳凰一開始以接客來恐嚇,然後又好吃好喝地供起來,反而讓她疑神疑鬼
,叫她難以預計下一刻發生什麼。

  未知的恐懼才是真正的恐懼,龍輝看到度紅塵眼眸中的光華總算明白了小鳳
凰的本意,既然小嬌妻替自己已經鋪好了路,那便順勢而踩。

  「師太,最近在念什麼經?」

  龍輝若無其事地隨口詢問道。

  度紅塵緘口不言,竟使出閉口禪。

  龍輝似笑非笑地望著度紅塵道:「師太,你可還是處子之身?」

  這句話別說是問一個出家女尼,就算是問一個風塵女子都十分地唐突和無禮
,但偏偏卻來得極為震撼,原本度紅塵已經想好了如何應對龍輝的逼問和脅迫,
哪怕是酷刑毒語,她都準備咬緊牙關支持下來,但卻沒料到龍輝說了這麼一句莫
名其妙而又下流猥瑣的話,將她氣得不輕,險些心防失守。

  龍輝手掌探過來,肆無忌憚的撫在度紅塵的臉頰上,有些粗糲的掌心時重時
輕地揉弄著她飽滿滑膩的玉靨。

  度紅塵何時受過這般輕薄,張口欲制止龍輝,怒喝道:「淫徒,住手!」

  說話間她身子微微一僵,下意識的向後一縮想要閃躲。

  但龍輝毫不客氣的在她腦後用力一攬,強攏住她的螓首。

  「師太要我的手住在哪裡呢?」

  龍輝棒打隨蛇上,她說要住手,那就歪曲詞意,主賓倒置,手掌黏在度紅塵
嫩臉上不挪半分,就像「住」

  下來一樣。

  度紅塵急忙伸手去推,但她功體被妖族三大先天所封,此刻跟一弱女子毫無
分別,怎麼拗得過龍輝的力氣,不由急得滿臉通紅,白皙的臉頰上增添了幾分麗
色。

  龍輝的手掌順著她後腦滑下,扣住雪頸處,強勢將她的臉移到跟前,冷笑道
:「師太,你倒是說一說,我的手該住在什麼地方呢?」

  度紅塵眼眸泛起一層水霧,恨聲尖叫道:「住在墳墓裡!」

  龍輝嘖嘖笑道:「師太不就是一座令人長眠的墳墓嗎?」

  手指朝下落去,順著優雅的頸脖探入衣領之下,並暗運房星秘術撫陰手。

  度紅塵只覺得那幾根手指似有無窮熱流,拂過之處便是酥麻麻,暖烘烘,有
種說不出的異樣舒服。

  龍輝湊到她腮邊深深吸了一口氣,呵呵笑道:「師太的身體好香哩,是不是
懷裡藏著香囊?」

  度紅塵心頭不住砰砰直跳,嗓子乾澀,但雙眼仍舊銳利,她猛吸一口氣,雙
手朝著龍輝眼睛扣去,欲做最後反撲和掙扎。

  她這動作在龍輝看來慢如烏龜,輕吐一口真氣,便將她震開。

  嗚!度紅塵被內勁震飛退出去,嬌呼一聲,玉背撞在牆上,不由得眼冒金星


  「,師太你沒事吧?」

  龍輝伸手握住她圓潤的左膀,將其整個人提了起來,度紅塵被震得渾身劇痛
,筋骨無力,半個身子就這麼挨在龍輝身上,端的是彈沃軟美。

  龍輝不由打趣笑道:「師太,雖然劣者扶你起來,但也不用如此大禮,這麼
地就投懷送抱。」

  「放手,淫賊!」

  度紅塵急忙掙扎,但龍輝已經下了暗手,以巧勁將她身子固定,任她如何撒
潑也難逃龍爪,而她身子已弱,掙扎的力度不過微乎其微,就像是在撒嬌一般,
豐腴的身子黏在龍輝身上摩挲。

  側室中,三女卻是懷著不同心思,玉無痕臉頰暈紅,羞赧靦腆,獨自一人坐
在牆角,垂頭低眉捏衣角,但密室裡的一切都映入心中,原來林碧柔正在透過暗
孔觀望,還看得十分盡興,嘴唇輕輕抿動,似乎在替龍輝加油助威。

  「碧柔,你瞧夠了沒有!」

  楚婉冰嘟嘴推了她一把,嗔道,「該輪到我了!」

  林碧柔擺了擺手道:「再看一會,等夫君使出盤龍伏鳳真氣……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楚婉冰一把推開,小鳳凰直接搶到暗孔窺視密室狀況,她
對這盤龍伏鳳真氣也是極為好奇。

  林碧柔哀求道:「冰兒,也讓人家看一下吧。」

  楚婉冰指了指牆壁,說道:「哎呀,別吵了,自己挖一個孔吧!」

  林碧柔歎了一口氣,玉指朝著牆磚一撮,立即再開一個暗孔,也湊到上邊觀
望起來。

  剛一開啟暗孔,便見度紅塵張口喘氣,身子痙攣僵硬,臉頰湧起一股病態的
酡紅,眼眸蒙上一層水霧。

  「哈……哈……啊……」

  度紅塵大口喘息著,伸手不住推搡龍輝,但經脈一陣灼熱滾燙,酸麻酥軟,
力氣越來越弱,她那動作更像是扶著龍輝。

  度紅塵只覺下身越來越炙熱,那身莊嚴的赤伏天衣竟像有萬千螞蟻行走,讓
她有種馬上脫光全身衣褲的衝動。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度紅塵想用唸經的方式來壓制情慾,可惜卻是無功而返,龍輝在她耳朵上吹
了一口氣道:「師太,你心中本來就無佛,何必阿彌陀佛地念個不停?」

  男兒口中噴出的熱氣,透過耳孔鑽入心窩,度紅塵體內一股燥熱正不斷醞釀


  龍輝手掌直接探至胸前,手掌立即觸及一團豐彈柔膩,竟是香乳若棉,虎口
緩緩吐出一股溫軟粘滑的真氣,鑽進心窩,蔓延奇經百脈。

  度紅塵只覺得身子好似融化一般,胸口的奶肉就像是落在熱水中的乳酪,正
一點一點地化開,乳球不住地鼓脹,好似裡邊充盈著奶水一般。

  「不行……不行……」

  度紅塵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克制住,可是身子卻偏偏不爭氣,兩腿開始併攏不
停的磨蹭著,腿心一處開始慢慢鼓起,且色澤開始變深,一股潮濕的熱氣正不斷
滲出,身子開始一抽一抽的顫抖著,這種感覺只有在跟波旬雙修合練歡喜禪時才
會發生,如今怎會在這小鬼面前如此不堪。

  度紅塵腦海中竟浮現出一幅淫靡艷相,自己正扯開胸衣,彈出一雙玉乳;解
開褲帶,露出腿間茸陰……度紅塵簡直羞愧欲死,乘著腦中尚有一絲清明,猛咬
舌根欲就此了斷。

  龍輝已經將真氣注入她體內,她每一處的血氣、筋絡、肌肉的變化都了如指
掌,度紅塵還沒闔上牙關便被龍輝一把鎖住下巴,拿住承漿穴。

  這穴道又名天池穴,主唇緊齒關,一被點中,雙唇不由張了開來,度紅塵想
咬舌都無能為力。

  龍輝一手隔著衣服握住度紅塵的玉乳,大拇指和食指捏動她的乳尖,時而重
時而輕,度紅塵只覺羞愧無比,乳尖的疼痛和酸麻讓她感到無力,龍輝秘術再起
,另一手掌抓向玉胯。

  「啊!你……住手!」

  上下兩處同時受襲,度紅塵完全喪失了冷靜,拚命扭動著嬌軀,希望能擺脫
三人的糾纏,龍輝的手掌捏住她一個碩大的乳球,手指深陷乳球之中,時扁時圓
,好似一顆碩大的湯圓。

  「師太,你的奶子好生肥美,這般青燈古佛實在可惜了!」

  龍輝笑嘻嘻地朝她耳孔裡吹氣,而撫摸玉胯的手掌毫不放鬆,兩指在蚌珠上
用力一捏,一股粘滑肥美的潮水打濕了指尖。

  「哦……啊……啊……啊啊!」

  度紅塵渾身抽搐,快意自下身湧出,同時纖腰扭動小腹酥麻開始挺動起來。

  龍輝只感手中的玉蚌開始鼓脹起來,於是將一指插入,雖然隔著衣褲,但仍
能感覺到蛤唇緊湊的吸力,蚌口滲出晶瑩的蚌汁來,一層薄薄的布料根本擋不住
男人的侵犯,手指越是攪動,進入體內的伏鳳真氣慢慢凝聚在下腹,度紅塵的蚌
肉就越是炙熱,玉宮化開一般,蜜汁宛若噴泉般激射而出。

  度紅塵嬌軀不住顫抖,美目漣漪,似蘊水霧,媚意迷離,蕩散開來,她原本
就不是什麼禪心堅定之人,相反是不守清規與昔日的識尊者戀姦情熱,合籍雙修
歡喜禪,肉體早已淫媚成熟之極,能在盤龍伏鳳真氣下支撐這麼久,早已算她了
得。

  隨著伏鳳真氣的流竄,度紅塵已經渾身酸麻,再無任何力氣,嬌喘連連:「
住手……快住手……」

  女尼面露媚態,頗為動人,龍輝似也被這一抹嬌羞迷醉了,指尖輕輕一挑,
勾起細膩的下頜,讓那張艷光四射的臉龐仰起來,望著她幽婉迷離的目光,深深
地吻在柔嫩的櫻唇上,肆意的品嚐著其中的芳香瓊漿。

  先是被龍輝霸道的肆虐調戲和羞辱,如今又被溫情對待,度紅塵心情一起一
落間,已然神志迷離,身子軟得幾乎快要化作一灘春水,豐綿地靠在龍輝懷裡,
檀口輕啟地任由他品鑒香涎。

  良久,唇齒稍分……一絲晶瑩的涎液牽在火熱鮮嫩的唇上,隨著女尼急促熾
熱的嬌喘不住的擺盪。

  不好,我怎麼能跟他做這種事!度紅塵得以喘息,神志稍微恢復,當即羞怒
慚愧,原本已經被情慾蒸紅的雪靨如今又添三分血色。

  龍輝笑道:「師太吻技頗為高明,看來歡喜禪是修得爐火純青了!」

  輕撫的調笑聲好似迷魂魔音般鑽入體內,令得度紅塵本已清明的神志再度離
散,目光漸漸被炙熱的慾火代替,閃耀綿密的秋波。

  倏然,龍輝猛地將她推開,度紅塵一個踉蹌坐倒在地,豐腴的臀肉撞在地面
,蕩起一抹波紋,痛得她咬唇嬌吟。

  龍輝歎了一聲道:「師太,在下福緣淺薄,實在無法跟師太共參歡喜禪法。


  說罷轉身便走。

  度紅塵不住喘氣,高聳的酥胸上下起伏,咬牙道:「淫棍,趕緊滾開……嗚
嗚……哼嗯!」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股莫名熱氣沖上心口,舒服得毛孔全部開啟,令得她不
住呻吟。

  伏鳳真氣正在她體內不住發酵,烘烤熏蒸著她每一寸肌膚,叫她生出一種撲
過去抱住龍輝的衝動……不行,我絕不可向這淫棍屈服,教主很快便會涅槃重生
,我一定要支持住!度紅塵不住堅定自身信念,可是身子卻不受控制,筋骨酥麻
不說,小腹滾燙燥熱,腿股間一片濕滑粘稠,竟將恥毛牢牢黏在褲襠處,好不難
受,而且蚌口還在不斷地吐著花露,濕痕不斷地擴大,由胯部蔓延開來,順著臀
溝而下,竟將臀後的裙布濡濕大片,她若站起來,地上一定會出現一灘猶如失禁
般的水跡。

  細密的汗水不住滲出,噴香的軀體被熱汗熏蒸,越發濃馥麋甜,就像是一塊
蒸熟的甜糕,入口即化,美味流轉口唇齒間,難以忘懷。

  龍輝一步一步地朝門外走去,輕輕的步聲形成敲心魔考,一點點地抽取她最
後矜持和尊嚴。

  「師太,再見了!」

  龍輝緩緩推開牢門,便要離去,度紅塵身軀一顫,嬌呼道:「別……別走!


  說罷撐起身軀便朝龍輝撲去,原本坐下之地徒留一灘晶瑩水痕,隨著她每走
一步,腳踝上便滴下蜜漿露水,濡濕羅襪繡鞋。

  度紅塵幾乎出自本能地拉住龍輝衣袖,兩眼水汪汪,龍輝呵呵一笑,轉過身
子,捏著一顆飽滿的肥奶,笑道:「師太,你是想對在下進行肉身佈施嗎?」

  度紅塵微微一愣,暗忖道:「該死,我究竟在做什麼!」

  想到這裡,狠狠咬舌尖,以劇痛喚醒自己意識。

  她吐了一口血沫,哼道:「姓龍的……你休想貧尼屈服!」

  龍輝手中使勁揉捏手中肥嫩乳肉,用力揉掐,好像一隻鐵鉗將掌心的那團肥
美嫩肉捏碎。

  「啊……疼!疼!快放手!」

  早被折磨得無力反抗的女尼立刻肆意的慘呼著求饒起來,豐腴的肉體疼的哆
嗦起來,雙手無力的推拒著那隻大手的蹂躪,乳肉的劇痛再度催化體內熱氣,度
紅塵小腹一陣抽搐,花底一鬆,蜜液像是失禁般噴出,屋內裡邊瀰漫著一股酸甜
的淫騷味。

  「想不到師太如此端莊的法相,骨子裡竟是如此的騷浪,流出來的淫水味道
真夠重的!」

  龍輝笑嘻嘻地道,繼續打擊她的心防。

  度紅塵媚眼如絲,淚水翻湧順著臉頰流下,這並不是哀傷的淚水,而是體內
情火熏蒸而出的情淚,嬌喘道:「不是……不是的……求你,求你不要再說了!


  龍輝臉色一沉,厲聲逼問道:「快說!服了沒有!?」

  嚴厲的逼問像鞭子一樣,狠狠地抽在女人早已崩潰的矜持和自尊上。

  度紅塵愣了愣,還有些猶豫,龍輝嘿的一聲冷笑,拂袖便走,隨手關閉了牢
門,頭也不回地離開地牢。

  側室中,楚婉冰看得莫名其妙,按理來說這色夫君絕不會放過這到嘴美肉,
但他居然在挑起度紅塵慾念後便轉頭離開,若他剛才再進一步,保管度紅塵跪著
求他臨幸。

  「小賊在打什麼主意!」

  楚婉冰甚是不解,自言自語道。

  林碧柔抬起頭來,蹙眉道:「冰兒,夫君會不會是欲擒故縱呢?」

  這時龍輝走回側室,咳了一聲道:「三位美人娘子,咱們回家吧!」

  楚婉冰不由一愣,奇道:「你真打算這麼就走了?」

  龍輝聳了聳肩反問道:「不然呢?夫人只是讓我用伏鳳真氣,並沒交代其他
。」

  林碧柔嬌怯地問道:「夫君,是不是因為咱們在旁邊……你不能盡興?要不
,咱們先出去等你。」

  龍輝只覺得自己好像是人帶著去嫖娼,然後那個人還好死不活地問盡不盡興
,要不要再請你一會?「算了,不必了,咱們回家吧。」

  龍輝扯了扯還在發愣的冰柔二女,說道,「尼姑雖有幾分姿色,但怎麼比得
上諸位嬌妻呢!我還不至於傻到拋下山珍海味,去吃那些粗茶淡飯!」

  其實龍輝對度紅塵興趣並不大,剛才跟尼姑一番糾纏後,下體根本就沒太大
反應,從一開始的挑逗和脅迫不過是履行公事罷了。

  雖然度紅塵姿色絕美,動情起來也十分誘人,但他身邊已經有了各種各樣的
女子,或嫵媚,或妖艷,或成熟,或靦腆,或高雅……而且還有大小鳳凰這對誘
人的嬌花,可謂是嘗遍天下美色,相比之下,度紅塵儼然就是一塊雞肋。

  楚婉冰瞧出了幾分心意,心裡也是十分高興,笑道:「如此也好,那尼姑下
賤無比,要是夫君真跟她歡好,恐怕咱們姐妹心裡也不好受。既然如此,那便讓
這騷尼姑自己在地牢裡發騷,過幾天再來,我就不信她還能嘴硬!」

  林碧柔媚眼一轉,輕笑道:「那不妨在她飯菜茶水裡都撒入春藥,等幾天後
再來瞧瞧她是何模樣!」

  楚婉冰一聽,覺得這個法子甚是解氣,拍手笑道:「碧柔,此計甚妙,下回
再來,我要這臭尼姑乖乖喊咱們做姑奶奶!」

  龍輝腳底不禁湧起一股寒氣,小妖女認真起來什麼狠手都用得出,就像當初
對付千面郎君一樣,那手法可是千奇百怪,毒辣非常,如今再加上林碧柔這滿腹
毒計的女人,連他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後果。

  「乖乖不得了,以後一定要好好伺候冰兒這小祖宗,要不然哪天給我來一下
……」

  想到這裡,龍輝不由吞了吞口水。

  供應鐵壁關和八大軍鎮水源的清羽河如今出現了一大段的乾枯,在斷流前方
正是一座河堤,這條河堤乃是煌天摩耶號令數萬人趁著寒冬日夜趕工築成的,結
實堅厚,而且還有三個大閘門和十二個小閘門,控制著河水的流向,將主幹道的
河水引到四周分流,便將一大段的河水給截斷。

  北西域胡兵仗牆而守,依弩為護,那些射日弩的威力堪比震天弩,但卻又有
震天弩不具備的靈活性,簡直就是毫無射程死角,無論龍麟軍是正面衝鋒,還是
迂迴前進都被擊退,傷亡不小。

  再加上異族聯軍在清羽河中斷修建了一道大壩,截斷了河水,蛟龍船隊無法
靠近支援,岳彪等人一時間難取分寸,唯有退出五里以做休整,尋覓破敵良策。

  眾人商討了大半夜,也沒個良策,因為敵軍的土牆和碉堡十分至多,清羽河
流域四周都有據點,而且河道被截斷,龍麟軍可謂是寸步難行。

  岳彪覺得帳內氣悶便走到外邊透氣,夜晚的北疆寒風凜冽,饒他皮堅肉厚也
感到不適,連打了幾個噴嚏,於是轉身要走回去,誰料腳下一滑,打了個踉蹌,
險些跌倒。

  岳彪罵道:「他奶奶的,地上怎麼這般滑,那個兔崽子隨地撒尿!」

  身邊那個瘦小的親衛小六說道:「岳大爺,這不是尿,這是清羽河的水汽凝
成的霜凍。」

  岳彪奇道:「現在都已經四月中旬了,怎麼還會有霜凍?」

  小六道:「北疆的天氣可不比江南,別說到了四月,就是五六月份還會有霜
凍。如今才不過是融冰時期,過些日子還會更冷。」

  岳彪蹙眉問道:「融冰期?為何咱們來的時候,並未看到什麼冰塊。」

  小六道:「那是靠近遼東的河段,清羽河有一段狹窄,這狹窄的兩頭卻是不
同的氣結,靠近朔風那一段寒氣極為厲害,結冰的時間也越長,所以到了四月份
才開始融冰。按照往常,三月份的時候,清羽河還是半水半冰的狀態,水流緩慢
所以那些蠻子才這麼輕易截斷了河道。」

  岳彪心頭一緊,揚手道:「你且說說,清羽河什麼時候解凍?」

  小六本是出身北疆的士兵,對這裡的氣候是瞭若指掌,說道:「按照往年慣
例,三天後應該就是春汛開始!」

  岳彪猛地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張開雙臂猛地就給小六來了個熊抱:「臭小
子,你提醒了我,哈哈……」

  他十分激動,將小六箍得喘不過氣來。

  四周的士兵不由得愣住了,全部看著這兩個擁抱成團的男人。

  「速速去請令狐達和馬義兩位將軍!」

  岳彪拉開嗓門大叫道。

  三日之期已到,清羽河春汛已來,河水上湧了不少,流速甚是湍急,不斷地
拍打著河堤,幸虧河堤建得結實,力保不失。

  再加上新挖出的引流道分解河水壓力,河堤依舊穩固。

  岳彪點齊兵馬再度搶攻雪鷹國王的防線,但這回卻是圍而不打,只在周邊活
動,雪鷹國王有些不耐,便派出三千騎兵去叫戰,誰料龍麟軍一觸便退,不斷地
朝後退走,一直逃到蛟龍船隊附近。

  就在陸上戰事一邊傾倒之時,斷流的河道上空忽見紫光披灑,一道俊雅身子
趁著飄逸儒風而至,竟是久別多時的宗逸逍。

  宗逸逍來得突然,再加上岳彪的誘戰吸引了大半兵力,河堤四周難免空虛。

  河堤附近的箭塔立即朝宗逸逍攻擊,無數箭矢和火彈拋來,宗逸逍不躲不閃
,袖袍拍打,以柔之感,以擊化勁,遊走在縫隙間,盡顯儒雅之風。

  宗逸逍哈哈笑道:「區區土牆也妄想攔吾等正義之師!」

  說話間,儒袍一抖,幾袋炸藥從天落下,他施展棉柔巧力,炸藥正好黏在河
堤壁上。

  儒者翻掌提元,紫陽真火隔空落下,只聞轟隆巨響,連環爆炸,河堤被炸出
了缺口,而後邊蓄積已久的河水好似找到了宣洩口,狂湧而至,宛若萬馬奔騰,
轟的一聲硬生生衝開了整條大堤。

  當初為了更有效地截斷河流,大堤是修在河道最窄處,如今河堤崩塌,又恰
逢春汛漲潮,河水好似發瘋的猛獸咆哮著衝來,不但填充原本的河道,還湧上河
岸,扑打拍擊,將四周的箭塔土牆全部沖塌和淹沒。

  宗逸逍見狀,縱身一躍,御風而走。

  朝後方回奔,宗逸逍恰好遇上龍麟軍船隊,只見岳彪正好站在船頭,於是便
降下甲板。

  岳彪拱手謝禮:「多謝宗閣主出手相助!」

  宗逸逍回禮道:「宗某不過是盡分內之事罷了,倒是岳將軍這招聲東擊西叫
在下歎服不已。不花一兵一卒,便瓦解敵軍防線,更讓船隊長驅直入。」

  行至最狹窄的河道,船隊只能挨艘進入,陣勢難以展開,眾人立即提起十二
分精神戒備,岳彪笑道:「不必緊張,只要入了水中,蛟龍便是縱橫無敵,任敵
人什麼埋伏也無濟於事!」

  「得意忘形,小心驕兵必敗!」

  就在此時,一個冷笑響起,聲音似乎是在遠處傳來,但有清晰得就像在耳邊
,岳彪抬頭一看,前方竟有一個金袍男子踏著湍流河水而來,其步態悠揚消散,
舉重若輕,好像是在散步一般。

  宗逸逍臉色一沉,低聲道:「此人修為不俗,岳將軍此陣交我!」

  來者正是煌天摩耶,只見他輕巧地踩了三步,身若鬼魅,閃電欺近,便要登
上船頭甲板。

  拖船蛟龍豈容他靠近,張口便咬,煌天摩耶身子一晃,龍牙撲空無功。

  一口落空,那條蛟龍甚是憤怒,脖子一縮,身子弓起,猛地再探首去咬邪神
分身,然而煌天摩耶抬掌拍去,掌風灼烈無匹,正好對準蛟龍眼睛,而蛟龍腦袋
一甩,將龍角刺了過去,煌天摩耶呵呵一笑,施展天穹妙法,掌勢一觸龍角立即
卸力轉勢,踩住了蛟龍脖子。

  「畜生,受死!」

  煌天摩耶冷喝一聲,氣灌雙足,恢弘霸道的光明業火湧出,直接透過龍鱗,
竄入體內,蛟龍仰天發出一聲悲鳴,體內的業火頓時爆發,轟隆一聲,唯見漫天
血雨,那條蛟龍頭頸被炸碎,只餘下一截光禿禿的身子,然後無力地落入河中,
染紅了河水。

  煌天摩耶冷笑道:「畜生不是自持水中神勇嗎?本座便賜爾等一個風光水葬
!」

  正所謂蛟龍入海,無往不利,龍游淺水,慘遭蝦戲,此處正是清羽河最為狹
窄之處,只容許一艘船通過,再加上蛟龍要拖拽船隻,靈活性可謂是一減再減,
而滄釋天曾在三渡河跟鬼虯交過手,故而推算出了蛟龍的大致能耐,於是便趁著
地利之勢前來撼戰,甫一出手便輕鬆屠龍,可謂出盡風頭,喚起了頹敗的士氣,
一掃防線失守的陰霾。

  「滄賊,休得猖狂!」

  宗逸逍祭起紫陽真氣,一掌印上,煌天摩耶揮手接招,與他拆了數掌,呵呵
笑道:「宗兄,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說罷借宗逸逍掌力後退,而船隊後邊響起無數哀鳴,蒼茫悲怒。

  眼見同伴慘死,蛟龍群就像炸開鍋一般,掙開身上鐵鏈,瘋狂地朝煌天摩耶
追去,數十條蛟龍飛速游動,在清羽河中掀起一股怒浪,船隊頓時收到牽連,船
上的人不是被浪頭卷下,就是船身被龍尾擊損,煌天摩耶此舉可謂是一本萬利,
單槍匹馬就讓龍麟軍船隊傷亡慘重,這可是自蛟龍入神州以來,龍麟軍首度在水
上吃虧,而且還是一個啞巴虧。

  遠方傳來煌天摩耶的譏笑:「宗兄,你炸我河堤,那小弟也還份大禮,諸位
慢慢享受吧!」

  眼看蛟群失控,岳彪急忙盤龍令,喝令道:「群蛟給我全部停下!」

  盤龍令一出,猶如龍輝親臨,失控的蛟群也平息下來,但它們發出嗚嗚低鳴
,好像是在哭泣一般,只見它們眼睛一眨一眨,淚珠滾了下來,遇風即凝,遇水
成形,化作瑩潤珍珠,頓時河面上一片華光,閃爍奪目,卻又透著一股莫名淒美


  宗逸逍歎道:「滄釋天果然老謀深算,我軍剛炸毀堤壩,船隊長驅直入,正
是士氣如虹,他卻偏偏算這個時候回擊,又藉著狹窄河道擊殺一條蛟龍,既挽回
了顏面和士氣,又激怒蛟龍群,使得讓我軍陣腳大亂,自傷本身。」

  岳彪掃了四周河面一眼,歎道:「一切都是我的錯,若非這般急切冒進,也
不會有這等後果,如今船隊受損不輕,恐怕得停下來休整。」

  但他心裡清楚,就算是休整,以如今船隻的損毀情況,恐怕有半數不能繼續
前行,沒有船隻運載,兵力也銳減過半。

  過了個把時辰,接到後方消息,得知崔家又派出了一隻後援船隊,岳彪一聽
總算放下心頭大石,便詢問崔家船隊何時到達,誰料士兵竟說最快也得十二天後


  「十二天?」

  岳彪脊背冰寒,按照敵軍這般架勢,朔風城已經勢若危卵,恐怕就連三天也
堅持不了。

  思索再三,岳彪走回船艙內展開地圖,細細揣摩,令狐達跟馬義也乘小船過
來,三將匯聚一堂,合擊戰術。

  岳彪咬牙道:「朔風危在旦夕,我們不能在這兒等下去,既然船隊受損,那
乾脆棄船登岸。」

  令狐達蹙眉道:「我軍兵力經過幾番折損自語一萬兩千人,但陸路上的敵軍
人數不下十萬,登岸支援恐怕十分凶險。」

  岳彪指著地圖道:「崔家軍正在西面五十里處,我們若能跟他們會師,應該
可以突破重圍。而且附近的敵軍防線或多或少都受到春汛的影響,陣營難免出現
慌亂,咱們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衝過去。」

  馬義和令狐達熟知清羽河情況,便搖頭道:「這此洪水氾濫不過是因為河堤
截斷河道,使得河水蓄積形成的,但來得快去得也快,最多一日水便會退去,我
們冒然上岸不過是給對方發洩怒氣罷了!」

  岳彪道:「那就閃電奔襲,在一日內衝向崔家軍營地,與之會師!」

  馬義搖頭道:「若是這般急行軍的話,就得拋下不少物資。」

  岳彪嘿道:「既然帶不走那就不要帶,輕裝行軍,以最快速度向崔家軍靠攏
。」

  按照原本的救援方式,崔家軍由陸路進發,牽制敵軍外圍大部分兵力,而龍
麟軍乘船強襲,撕開敵軍圍困朔風的陣勢,然後跟朔風守軍裡應外合,再配合崔
家軍的攻擊,以內外夾擊,多方起戰的方式擊潰異族聯軍,而如今戰況生變,岳
彪不得不兵行險招。

  兩名副將一聽,不由覺得岳彪此舉太過冒險,失去了物資,那麼等同與背水
一戰,若是戰況順利還好,若是戰局不利,便是全軍覆沒的下場,這五十里的路
程就等於成為龍麟軍的墳墓。

  他們便將危險說出,岳彪笑道:「物資沒了,那便取敵所用,這不就是鐵烈
常用的伎倆,以戰養戰。距離咱們最近的一處敵軍不正好是一大塊肥肉嗎?」

  二將一喜,不由脫口道:「將軍是指那個勞什子雪鷹國王?」

  岳彪咧嘴笑道:「正是。那狗王被水淹得不輕,想必那些犀利弓弩都泡在水
裡了,咱們就做一回好人,幫他們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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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紅塵的調教肉戲似乎有些難寫,寫得很不爽,幸好後邊有一段鐵壁關戰事,
要不然可要憋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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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19集 明爭暗鬥 第4回 朝堂變端】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3-5
總字數8537


  金鑾殿,百官朝拜,文武頌德,滄釋天以皇甫騰雲之貌端坐龍椅,召見百官。

  太監悠長的聲音響起:「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這是一個老臣走出來,正是昔日成淵之的好友齊桓,他開口道:「如今皇上
初登龍座,而且我朝又經歷了鐵壁、酆都等兩次大戰役,國力虛耗不少,請皇上
能暫止兵戈,給天下百姓一個休養時機。」

  滄釋天道:「逆賊猖狂,欲亂吾大恆國運,不可縱容。若朕給他們喘息之機
,等來日他們壯大了,朝廷還想剿滅那豈不更加困難!」

  齊桓又道:「如今北疆遭鐵烈和西域聯軍圍攻,百姓悲苦,還請皇上發兵救
援。」

  滄釋天道:「鐵烈和西域已經上乘降表,願永世臣服我大恆,他們不過是替
朕剿滅盤踞北疆的逆賊罷了!」

  齊桓臉色微沉,說道:「皇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些番邦蠻夷不可輕信
,他們十有八九是打著歸降的口號,從我朝換來更大的利益,然後再伺機作亂。


  滄釋天哼了一聲道:「朕自有對策,不必老大人操心。」

  又有一個文官出列,正是新科狀元薛樂,他恭敬行禮道:「啟奏陛下,微臣
有事上奏。」

  滄釋天點了點頭,說道:「薛卿家有何要事便說吧。」

  薛樂道:「皇上,日前民間流傳這一篇文章,已經在讀書人之中鬧得沸沸揚
揚,微臣特地一字不漏地記下,以呈遞皇上過目。」

  滄釋天笑道:「能入狀元郎法眼的文章必然不同凡響,朕倒也想讀上一讀。


  薛樂掏出一本折子,遞給了掌殿太監。

  滄釋天展開折子一看,頓時勃然大怒,將折子丟了下去,喝道:「胡說八道
!薛樂,你好大的膽子,敢用這等賊文來嘲諷朕!」

  薛樂拜了拜道:「皇上息怒,此文並非微臣所寫。」

  滄釋天哼道:「刑部尚書何在!」

  刑部尚書出列應聲。

  滄釋天揚眉道:「朕命你速速將寫這文章的人緝拿歸案,不得有誤!」

  刑部尚書說道:「陛下,寫這文章之人正是昔日的吏部尚書高鴻!」

  滄釋天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豈有此理,當初朕一手將他提拔為吏部尚書
,他不但不念恩情還投靠反賊,如今還敢以文筆之形式來辱罵朕!來人,把高氏
一族全部押回天牢,株連九族!」

  刑部尚書回稟道:「陛下……這高鴻自小便是孤兒,無父無母,也沒有任何
親人,都是靠家鄉的一些好心人救濟生活。」

  滄釋天哼道:「那就把救濟過他的人全部打入死牢!」

  此話一出,朝堂震驚。

  齊桓說道:「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啊!」

  

  滄釋天瞇起眼睛,冷笑道:「齊大學士何以認為此事不妥!」

  齊桓道:「皇上,自古以來,最重之刑罰不過是株連九族,從未聽過有牽連
鄰居和朋友者!」

  滄釋天哼道:「既然前無古人,那朕便開啟先河,來個誅十族!」

  文華殿大學士沈石元,浩溟先生李攀龍,流化居士岳東海等一干清流文臣都
站出來反對,滄釋天寒著臉道:「若不是這些愚民救濟撫養這小賊,怎會有今日
之高鴻,他們犯了養賊之罪,豈能不死!」

  他頓了頓又道:「龍輝和高鴻是出自白灣鎮無涯書院的學生,那就吧所有教
書先生全部入罪,定一個教不嚴之罪!」

  這兩個罪名可謂是聞所未聞,群臣頓時鬧開了鍋,薛樂昂首道:「陛下三思
啊!如此罪名可謂是荒天下之大謬,若當真將這些無辜百姓入罪,唯恐民心大變
!」

  滄釋天臉色蒙上了一層寒霜,嘿嘿一笑,靜靜地望著下邊的文武大臣,莫名
的壓力籠罩而下,眾人心頭為之一斂,鴉雀無聲。

  「還有誰覺得朕的旨意是錯誤的?」

  滄釋天冷冷問道。

  薛樂站出來道:「微臣懇請皇上收回成命。」

  在他之後又有一批官員站出來請命。

  郭飛、章銘竟在其中,另外還有齊桓、沈石元、李攀龍、岳東海等一眾老臣


  滄釋天道:「好,很好,狀元、榜眼、探花同進退,好深厚的同鄉情誼;齊
桓你們這幫老臣也蠻合拍,居然一同出來反朕!」

  語氣平淡無比,卻有股寒意。

  滄釋天一拍龍椅,寒聲說道:「來人,把他們官帽摘掉,貶出朝堂,永世不
得錄用!」

  這時薛樂哈哈大笑,令得眾人不禁一愣。

  掌殿太監怒喝道:「薛樂,你大聲喧鬧朝堂,你可知罪!」

  薛樂冷笑道:「薛樂如今總算明白了,明白了……」

  滄釋天沉聲道:「你明白了什麼?」

  薛樂毫不畏懼其目光,直視著他,正欲說出心中所想,旁邊的郭飛急忙扯住
他袖子,而章銘立即跪下叩首道:「犯下頂撞皇上之過,罪臣也無顏留在京城,
即日便離開京師!」

  郭、章二人與薛樂相熟,對他脾氣自然瞭解,生怕他禍從口出,趕緊搶先一
步認罪,堵住他下邊的話。

  滄釋天哼了一聲:「每人廷杖三十,趕出朝堂,限爾等三日內滾出玉京,永
世不得再入帝都,違者殺無赦!」

  說罷拂袖離去。

  那些被摘下烏紗的官員全部被侍衛拉出去,重打三十。

  這次被罷官的人足有五十三人,有一半是年長力衰者,一頓棍棒下來,竟有
十幾人當場斃命,而剩下的也只餘半條殘命。

  眾人不敢久留,強忍傷痛命令僕人收拾行囊細軟,變賣家產,盡快離開京師
,薛、郭、章三人取得功名不久,產業不多,很快就收拾完畢,而且他們也沒有
什麼僕人,所以三人合夥雇了一輛馬車結伴回鄉,離開文武胡同,便撞見白色靈
車,帶著一片哀哭駛向遠方。

  薛樂歎了一口氣道:「哎,這個世道……」

  郭飛和章銘也苦笑搖頭,他們身上都還有傷,不宜亂動,招呼車伕先停一陣
子,讓靈車先過,待靈車離去後他們才啟程。

  出了京師,馬車在官道上又行駛了三十餘里,天色漸漸昏暗,便停下來休息


  這時一側行來一支車隊,拖兒帶女,煙塵滾滾,他們也是在此露宿。

  車隊停下後,對面馬車的簾子掀開,一個老者在別人攙扶下走了下來,竟然
是齊桓。

  「老爺,您身體還有傷,不宜亂動。」

  一個老婦跟隨著他走下,正是齊桓髮妻。

  齊桓哼道:「老夫就是要出來看看這天,究竟有多黑!」

  老嫗道:「老爺,天色也晚了,就別再亂走了,明日還得趕路呢!」

  齊桓吹鬍子瞪眼,道:「明日?現在烏雲已經遮掩天日,哪還有什麼明日可
言!」

  薛樂三人見狀,急忙下車,行禮道:「齊老大人,晚生這等有禮了。」

  齊桓微微一愣,頗為意外地道:「想不到還能再見三位少年英雄!」

  三人連連謙虛。

  齊桓道:「想那偌大朝堂,文武百官,竟也只有那麼區區十三人敢說真話,
三位剛取得功名,卻不畏強權,不是少年英雄是什麼,這四個字三位當之無愧。


  薛樂歎道:「往事已矣,不提也罷。齊老大人,您身子可還好,傷勢不打緊
吧?」

  齊桓道:「無妨,吾雖老,但骨頭還硬,絕對比那昏……!」

  齊老婦人急忙跺腳道:「老爺,您就少說兩句吧!」

  齊桓怒道:「老婆子懂什麼,老夫便是要說,便是要罵,看這黑天能奈我何
!」

  老婦人伸手抹淚道:「老爺,老身知道您一身傲骨,但您也得為咱們的兒女
和孫子著想啊!」

  齊桓神情一僵,長歎一口氣,無奈闔上嘴巴。

  薛樂等人也看出他難言之隱,便轉移話題道:「齊老大人,您日後有何打算
。」

  齊桓道:「老夫已失官職了,三位也不必再大人長大人短地稱呼老朽。老朽
早已身心疲乏,是時候回家享享清福了。」

  薛樂歎了一聲無奈,隨口念道:「蟲騰自詡傲九州,黑雲遮日禍萬里。天昏
地暗目難視,問君何時見清霄!」

  齊桓聽出這詩中含義,哈哈笑道:「薛公子當真好文采,這詩倒叫老朽舒爽
不已,將老朽想說而又不敢說的話都講了出來!」

  詩是好詩,但將每句詩的第二個字抽出來,便是騰雲昏君,正是怒罵金鑾殿
上之小丑。

  郭飛歎道:「看來高鴻那篇文章也並非空穴來風!」

  齊桓道:「高凌雲乃成閣老得意門生,其才智和風骨都頗有成老氣魄,老夫
對他也甚是欣賞,他所寫的這文章可謂是切中那人要害,所以他才這般惱羞成怒
,將吾等這些人逐出朝堂,以此掩飾那醜惡之目的。」

  這時一匹快馬從後方趕來,一個男子翻身下馬,說道:「小人求見齊桓老大
人!」

  齊桓正欲答話,章銘便拉住他道:「齊老,小心奸人暗算。」

  齊桓道:「無妨,若真有人要取我這條老命,沒必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現身
。」

  齊桓走了上去,道:「老夫便是齊桓,閣下深夜趕來,不知有何要事?」

  男子拱手道:「吾奉敝主之命,特來給齊大人送信,原本是想送到大人府上
,但得知大人已經全家離京,便急忙趕來,幸好能追上,若不然便誤了主人的大
事了。」

  齊桓蹙眉道:「尊主是何人,老夫可認得?」

  男子遞過一封信道:「主人說只要大人看過信件,便明白一切緣由。」

  說罷翻身上馬,連夜離去。

  齊桓甚是詫異,便打開信封一觀,頓時臉色大變,額頭直冒冷汗,身子不斷
發抖。

  薛樂見狀便扶住他,問道:「齊老,您可還好?」

  齊桓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章銘問道:「齊老,究竟信裡寫了什麼,讓您如此驚訝?」

  齊桓急忙收攏信件,警惕地望著三人,但僅僅過了半響,他便歎了一口氣,
說道:「三位不畏強權,想來也是正直之士,老朽若再掖掖藏藏,便顯得小人了
!」

  說罷手掌朝後一伸,做出一個請他們上車的姿勢。

  三人隨著齊桓登上馬車,齊桓又屏退所有人,讓人守在馬車周圍,不許閒雜
人等靠近。

  齊桓將書信遞過去,說道:「這是高凌雲寫來的密信,你們看過後便知曉一
切,不過三位必須先發毒誓,不可將信中內容向外洩露。」

  三人點頭稱是接連發下毒誓,齊桓便將信件遞過去,那封信裡邊將昊天教的
陰謀一一羅列,從三十年前那場鐵烈兵災,再到白妃冤案,最後便是滄釋天桃代
李僵,取代夏王登頂九五。

  三人看後,脊背一陣冰寒,一股冷氣從足底冒起,傳遍全身。

  薛樂壓低聲音道:「齊老,您覺得這信所寫是否可信?」

  齊桓道:「哎,這裡邊的事情實在匪夷所思,但又合乎常理,每件事之間看
似毫無關聯,卻又有莫名的巧合,如果將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串聯起來,便也覺得
高凌雲所言不假。而且信件落款處,還有成閣老的遺孀國淵夫人,想來是真的。


  郭飛道:「如今這異族叩關與三十年前的兵災也極為相似,若龍椅之上當真
不是皇甫血脈,那這兩件事倒也可解釋得通。」

  章銘點頭道:「兄長說的沒錯,這皇帝對異族甚是優待,又是送糧,又是送
兵器,這其中早已不尋常。」

  郭飛哼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將真相公諸於世,讓篡位奸賊受天下之討
伐。」

  薛樂幾分謹慎,他急忙制止道:「此事萬萬不可聲張,首先沒有確切證據,
冒然公佈真相只會惹來殺身之禍,再者,若真是邪神稱帝,那麼三天前那場早朝
的鬧劇很有可能便是他有意而為。」

  齊桓為官多年,得知真相後也相通了不少事情,點頭贊同薛樂的話:「薛公
子所言甚是。若信中所說都是真的,那滄釋天絕對是一個大梟雄,大奸賊。但凡
大奸大惡,都有超凡能耐和過人胸襟,所以滄釋天怎麼會被一篇文章氣得暴跳如
雷,更加不可能說出那些荒唐可笑的罪名。」

  郭飛和章銘初入官場,對一些事也不甚瞭解,聽了齊桓這話有種茅塞頓開的
感覺。

  「滄釋天其實是借題發揮,清除掉反對他的官員。」

  齊桓一針見血,指出其中深意,「能參加早朝的官員都是朝廷的重要人物,
要麼是手握大權,要麼就是像你們三位一樣,潛力無窮的年輕俊傑。如今被貶的
五十三人,要麼是耿直剛正的,要麼就是原先反對夏王登基的,這樣一來,等同
於一石二鳥,既清除了不屬於他的勢力,又威懾那些搖擺中立的官員,等時日一
久,整個朝廷都臣服於他淫威之下,到時候就算真相大白,滄釋天的地位也是牢
不可破。」

  薛樂道:「齊老,這高大人在信中邀您前往江南共舉義旗,您打算如何?」

  齊桓道:「老朽也是入土之人,活了幾十年也夠本了,若能在臨死前做一番
大事,倒也不枉此生!待安頓好家人後,老朽便到金陵拜見龍將軍和護國公主!


  薛樂三人熱血沸騰,咬牙道:「我們三人也是孤家寡人,那更沒什麼顧忌,
便也隨齊老到江南走上一趟,換個名垂青史!」

  齊桓點頭道:「三位果然是英雄少年,老夫先給國淵夫人和高凌雲各回一封
書信,然後再聯繫一些老朋友加入義軍!」

  令狐達留守船隊,等候崔家船隊到來,而岳彪和馬義率領一萬人馬登岸,火
速行軍,朝崔家軍靠近。

  探子回報,雪鷹國王的軍隊便在前方不遠處,岳彪頓時來了精神,立即讓全
軍做好戰鬥準備。

  遠遠便看見西域胡兵泡在水裡搬運物資,其衣甲盡濕,精神萎靡,那些土牆
已經倒塌了大半,而射日弩也都泡在水中,還未撈起來。

  趁著對方尚未緩過氣,岳彪抽出板斧,騎上白眉熊,大喝一聲:「胡狗,納
命來!」

  領軍掩殺過來,那些西域水源甚少,遍地黃沙,這些胡兵根本沒有多少個會
水的,被春汛潮水一沖,已經死了大半,如今再遇上背水一戰的龍麟軍哪還有一
戰之力,還未交鋒就輸了大半。

  雪鷹國王見龍麟軍去而復返,不由大驚,點齊兵馬便要作戰,誰料龍麟軍來
勢洶洶,而西域胡兵又是頹風滿佈,甫一交手就使兵敗如山倒,岳彪替斧連劈西
域胡兵,殺得敵軍浮屍連綿,水面赤紅,雪鷹國王心寒膽懼,立即領軍撤退,但
水高沒腰令其逃走速度大大減緩。

  岳彪卻是越戰越勇,白眉熊更是不畏潮水,掀起一股水花衝殺過去。

  「狗王,納命來!」

  岳彪一聲雷霆怒吼,震得眾胡兵耳膜劇痛,雪鷹國王更是嚇得跌落下馬,正
好被從側翼掩殺過來馬義逮個正著,一刀劈下首級。

  這下西域胡兵頓時嚇破了膽,哭爹喊娘,連滾帶爬,盡做鳥飛獸散。

  岳彪哈哈笑道:「馬老兄,一刀劈下西域狗王首級,真是大功一件也!」

  馬義提起首級,用披風包好帶在身上,喜道:「這次還多仰仗岳兄指揮!」

  西域胡兵大敗,岳彪令人將水中的射日弩撈起,然後又挑了弓弩營的精兵來
摸索武器的使用竅門。

  龍麟軍取來敵人物資稍作休整,然後選取有用的東西帶在身上,其他的全部
丟棄,繼續狂奔趕路,短短三個時辰,龍麟軍就像是一把快刀般,硬生生穿過異
族聯軍的防線,由東打到西,殺敵奪物,以戰養戰,不斷地朝崔家軍靠近。

  到了傍晚時分,總算抵達崔家軍營地,此次崔家正是由崔?毅領兵,他得知
岳彪等人趕來,立即出營迎接,問道:「岳將軍,何以趕到我西面戰線來?」

  岳彪歎了口氣,將清羽河發生的變故說了出來,崔?毅驚道:「那個鐵烈國
師竟然能空手屠龍?」

  岳彪道:「我軍沿水路進軍的計劃已經被擱淺,唯今之計只能跟崔大公子合
兵一處,共同救援朔風了。」

  崔?毅點頭道:「如此甚好,那咱們便合計合計今後動作吧。」

  說著便請他們進帥帳。

  朔風城內外一片狼藉,異族聯軍已經發起了許多次進攻,各種犀利的兵器連
番招呼,鐵壁關將士傷亡慘重,有幾次打破了城門,幸虧劉廣林領兵浴血奮戰,
才堪堪擊退敵軍。

  城牆破損了好幾個缺口,幸虧朔風百姓自發地將自家的傢俱,屋牆拆下,用
來填補缺口,才勉強維持下來。

  慕容熙滿身血污,靠在城牆上闔眼養息,旁邊放在一口沾滿血跡的軍刀,刀
口崩出了好幾個缺口,忽然一個腳步聲靠近,慕容熙猛地一睜眼,好似一口繃緊
的弓弦,握住軍刀跳了起來,經過這些日子的激戰,他已經練成了這種隨時廝殺
的本能反應。

  「是我,慕容大將軍!」

  溫婉的聲音帶著幾分嬌嗔,來人竟是北城露,為守困孤城多日,她衣裳也是
沾滿了灰塵血跡,髮飾凌亂,但卻無損其容顏,反倒增了幾分平靜的淒美。

  慕容熙放下軍刀,喘了口氣笑道:「六妹,你不在下邊休息,怎麼上來了。


  北城露白了他一眼,嗔道:「我是來喊你下去的,現在到了換防時間了!」

  慕容熙望了四週一眼,果然是兵將換防,他便收起軍刀,跟北城露走下城牆


  如今的朔風城已經是全民皆兵,青壯男子全部披甲持兵,哪怕是走回住宅區
也是看到不少兵甲。

  慕容熙暫時住在一間小平房,屋子不大,只有一張石床和石桌,而木凳、木
箱等傢俱都被拆去修補城牆。

  北城露打來一盆水,濡濕手巾,給他擦臉,素白的玉手握著粗糙的手巾,頗
有一番風味,而她此刻未施粉熏,素面淡雅更是楚楚動人,而戰火的洗禮也給她
帶來一份成熟的恬靜。

  慕容熙結果毛巾,問道:「六妹,你用過餐了嗎?」

  北城露道:「我跟城裡的婦人一同吃過飯了。」

  青壯年男子上陣殺敵,女子便在後方進行援助,煮飯燒水,包紮熬藥……而
北城露便同這些女子一塊吃住,既負責城內後勤,也保護這些弱女子。

  慕容熙握住她柔荑,說道:「六妹,這次真是苦了你啦。」

  北城露輕輕倚在他懷裡,膩聲道:「你在城牆上淤血殺敵,我不過是在後方
打打下手,那算得上辛苦。」

  慕容熙緊緊箍住她嬌軀,說道:「六妹,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那些
賊軍進來,絕不會讓你受到半分傷害。」

  北城露眼圈微紅,低聲道:「我知道的,我好怕你真有那麼個三長兩短……


  慕容熙急忙低頭去吻她,安慰道:「沒事的,傻丫頭,在廝殺中,我的修為
都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北城露撇了撇小嘴道:「誇口,也不怕吹破牛皮!」

  慕容熙嬉皮笑臉地道:「你不信嗎?」

  北城露道:「不信!」

  「那便來親身驗證吧!」

  慕容熙壞壞一笑,手掌下探,觸及她翹臀。

  北城露俏臉一紅,嗔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這般沒正經的!」

  慕容熙並未撤手,反倒是用手指捏了捏她的臀肉,北城露嬌嬌地低吟了一聲
,伸手到臀後按住他作怪的手。

  誰料,慕容熙另一隻手又來作孽,握住女郎圓潤結實的臀肉,北城露嗚嗚一
聲,眼中水波傾城,嬌靨如火。

  「壞東西……你又想欺負人家!」

  北城露咬住朱唇,含羞嗔道。

  慕容熙低頭去吻她玉頸,說道:「誰叫露兒這麼漂亮,讓我實在忍不住想欺
負一下。」

  北城露雖然數日不曾梳洗,但她天生麗質,再加上自幼以鮮花香露沐浴,肌
膚透著絲絲香味,慕容熙絲毫不覺異味,嘴唇間反倒有股清爽甘甜。

  多日來的廝殺使得他內心壓抑不已,如今美人在懷,慕容熙忍不住要傾斜滿
腔情意,抱住北城露的嬌軀,便去吻她嬌艷的紅唇,北城露先是一愣,有些掙扎
,但被慕容熙唇咬舌勾,幾下子便激起心中愛意,緩緩闔上美目任他施為。

  唇分,北城露朱唇濡上了一層水光,更是晶瑩透亮,還有一條銀絲掛在兩人
之間,藕斷絲連。

  北城露嗔了他一眼,道:「你這人哩,打了好幾天仗,你就不累嗎?」

  慕容熙笑道:「都說了,你未婚夫我是越戰越勇,經過這些天磨練,內力越
發深厚和精純。」

  北城露羞道:「你這渾人……真是沒正經!」

  慕容熙扶著她秀髮,柔聲道:「六妹,好露兒,讓三哥再親一親好嗎?」

  北城露道:「只能再親一下。」

  「遵命!」

  說著便吻住北城露的雪靨,但他就像貼在上邊一樣,從臉頰到玉頸,然後滑
落至女郎茁壯的酥胸上。

  北城露雙乳被他熱氣一烘,芳心絲絲酥麻,擂了他一拳道:「你過分了,都
說好是一下。」

  慕容熙伏在她柔美的乳峰間,一邊吮吸淡淡的乳香,一邊道:「我的嘴巴可
一直沒離開,所以只能算一下。」

  北城露哭笑不得,想推開他但卻又不忍心,便由得他胡鬧下去。

  慕容熙變本加厲,伸手握住一顆嫩乳,隔著衣衫細細把玩,北城露常年行走
江湖,勤加練武,肌膚雖然不如一般的千金小姐柔滑,但卻是緊繃結實,質感潤
彈。

  「三哥……」

  北城露再難自持,嬌喘迷離,吐氣火熱,身軀陣陣發抖。

  她此刻穿著一襲緊身武士袍,將身段曲線勾勒得惟妙惟肖,精緻迷人,尤其
是胸口就像是兩座堅挺的山峰,還能隱隱看見兩粒凸起。

  慕容熙手法利索,趁著北城露不注意便扯開腰帶,將衣衫從肩膀剝下,露出
雪潤的香肩,還有一抹鴉青色的肚兜,肚兜漲鼓鼓的,女體幽香散發出來。

  慕容熙深吸了一口香氣,將肚兜從下推上去,將兩座尖挺的玉乳峰巒解放出
來,鐵壁關的氣候還比較寒冷,被冷風一吹,乳肌頓時起了一層可愛的雞皮疙瘩
,乳暈緊張地聚攏起來,令得兩粒乳梅更加鮮艷。

  好一個江南水鄉的俏俠女,北城露身材修長纖細,雙峰並不巨大肥嫩,有種
水潤桃花的嬌嫩,但她卻又比秦素雅多了幾分英氣,肌膚緊繃而又光潤,乳肉尖
細,宛如竹筍,乳暈如銅錢大小,鮮嫩粉紅,霎時可愛,惹得慕容熙慾火大盛,
俯身輪流含吸。

  北城露被品得芳心亂顫,香軀孕欲,玉臂緊緊箍住慕容熙的脖子,奉上滿腔
柔情蜜意。

  慕容熙伸手去解她褲帶,北城露急忙制止道:「三哥……不要弄亂人家衣服
,等會人家還要去跟王大嬸回合,後方有些事情待處理呢。」

  慕容熙道:「六妹,不怕,三哥會小心的,來轉個身,咱們盡量不脫衣服。


  北城露玉手搭在他肩膀,含羞點了點頭,乖巧地將身子轉過去,伏在石床上
,撅起圓臀,擺出一個嬌俏淫媚的姿勢。

  慕容熙從後環住她纖腰,其腰身結實而圓潤,盈盈一握,內蘊不凡爆發力,
果真是個尤物,他順手解下腰帶,將北城露的褲子褪下了少許,露出白雪似的滿
月玉股,兩瓣肉呼呼的圓球緊湊地向內擠出一道誘人的臀溝,一條汗巾則嬌羞地
掩住溝壑中的春光,但卻緊緊地黏在腿股間的凸起,隱約可見兩瓣肉唇的形狀。

  慕容熙伸手在上邊壓了一下,惹得北城露一陣嬌嗔,他一邊用手指在肉唇間
撥動,一邊輕吻冰涼光滑的臀肉,片刻之後,指尖則是一陣膩滑,汗巾中央立即
出現了一抹水跡。

  「別弄了,壞蛋……」

  北城露眼眸含春,回頭嬌嗔,嘴唇噴吐著灼熱的香氣。

  慕容熙吞了吞口水,掀開衣袍下擺,解開身上鎧甲,褪去褲子,露出已經硬
挺的玉莖,先擱在北城露的股溝間摩挲了片刻,待她嬌嗔難耐之時,立即揭開汗
巾,對準玉門一槍刺入。

  嗚嗚!北城露含羞受槍,卻怕驚動外人而不敢聲張,只得咬住手背,趴在石
床上鶯鶯燕燕,雪白的乳肉隨著姿勢的下垂聚積成兩個半球,乳暈鮮紅,乳梅肉
丁俏生生地抖動,雪臀玉股被慕容熙撞得時圓時扁,白花花的肉浪甚是迷人。

  隨著玉莖的深入,女郎胯下一片狼藉,花汁順著大腿內側流下,將褪至膕窩
的褲子打濕,很快就在襠部積成了一個小水攤,恥毛被汁水濡濕,又與愛郎的毛
發糾纏,戀戀不捨。

  慕容熙伸手向下,握住北城露兩顆倒垂的美乳,感受乳肉的火熱和乳珠的堅
挺,腰胯繼續挺進,殺得美人香吟綿綿,秀髮凌亂,粉嫩的玉背被汗水濡出了一
層光暈,就像被月光映照的雪地般奪目。

  「三哥……給我!」

  北城露美得如墜雲端,伸手勾住慕容熙的脖子,回首奉上香吻。

  慕容熙與她深吻,手掌握住玉乳愛撫,而下體更是緊緊黏在美人粉胯,龜首
狠狠地戳入花蕊深宮。

  北城露愛意翻湧,情慾激昂,轉眼便高潮洩身,一股陰精澆下,惹得慕容熙
腰眼酸麻,熱精一注接一注地噴射出來,燙得女郎極為舒爽。

  「六妹,你越來越迷人了……」

  「三哥,答應人家,無論如何都要活著……」

  「為了我家的露兒,本三少一定不會死,咱們還要生一大堆孩子。」

  「才不要呢,你當我是母豬嗎!」

  「嘿嘿,輪不到你說不要,相公我可是播了種進去,小露兒等著臨產吧!」

  「壞蛋,你……嗚嗚,你居然射了這麼多進來,脹死人了,我恨死你了!」

  時間雖短,但兩人靈慾交融,一場春風過境,酣暢淋漓,盡興無比。






【龍魂俠影 第19集 明爭暗鬥 第5回 明槍力戰】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3-7
總字數9915


  江南龍麟軍,帥府內,穆馨兒再度親自拜訪,龍輝慎重迎接。

  甫一進門,穆馨兒便開門見山,將一封信函遞了過去,說道:「龍輝,這是
齊桓大學士,還有薛狀元郎等人寄來的密信。」

  龍輝接過一看,只見上邊寫著:「龍輝將軍,滄釋天篡奪帝位,驅逐忠良,
若君不棄,吾等願捐此殘軀,助將軍撥亂反正,還我大恆青天。」

  穆馨兒道:「齊大學士已經聯繫了不少被忠臣義士,準備南下投靠龍麟軍。
這封信是他秘密傳遞給我的,托我轉交給你。」

  楚婉冰奇道:「師娘,齊大學士一介文人書生,如何能透過朝廷大軍的重重
封鎖,將信件轉入金陵?」

  穆馨兒道:「雅軒齋是齊大學士創辦的,專門置辦文學詩詞等書籍,還頗有
名氣。並邀請一些文豪鴻儒入股,以增加威望和名聲,我便是其中一個東主,他
便是通過這條途徑將密信藏在書籍中運來金陵的。金陵雖遭封鎖,但都針對糧食
、鐵礦、木材等,書籍字畫這些東西守兵也懶得理會。」

  楚婉冰哦了一聲,又問了一句:「師娘,那麼高鴻大人是否也已入股?」

  穆馨兒道:「凌雲文采天下皆知,齊大學士自然會邀他入股了。冰兒,你怎
麼問這個?」

  楚婉冰道:「冰兒只是想讓夫君能多幾條跟外界聯繫的秘密渠道,所以便多
嘴問上幾句,師娘莫怪。」

  穆馨兒笑道:「冰兒賢惠可人,處處替夫君著想,師娘喜歡還來不及,怎會
怪你呢!」

  楚婉冰道:「師娘,齊大人的事情我與夫君先商議一番,擬定一個詳細計劃
,過陣子再給您答覆好嗎?」

  穆馨兒道:「無妨。那我便打擾你們辦正事了,先告辭。」

  穆馨兒走後,楚婉冰隨手捏過密信,掃了幾眼,問道:「小賊,漣漪的雀影
部傳來消息,滄釋天以齊桓那些人為引子,又清掃了一批官員,相當於連坐一樣
,還將這些官員的家產給全部抄了。」

  龍輝道:「冰兒,你且仔細說說,這些官員都處在什麼職位的?家境又如何
?」

  楚婉冰莞爾道:「你這小賊,倒也精明,人家還沒說呢,你便猜到我心裡想
什麼了。」

  龍輝佯怒道:「你這小妖女腸子九曲十八彎,怎會無緣無故提起抄家之事,
速速老實交代,要不然叫你屁股開花!」

  說著便伸手拍了一把她豐潤的圓臀。

  楚婉冰咯咯嬌笑道:「算你不笨,這些官員都是一些只吃飯不幹事的閒人,
但卻佔著一些油水豐富的職位,皇甫武吉和齊王生前都想整治這些人,但都因為
騰不出手來,所以讓他們逍遙到了現在,正好給滄釋天撿了一個便宜。」

  龍輝道:「這挨家挨戶地抄下來,滄釋天看來是賺了不少嘛。」

  楚婉冰搖頭道:「非也,滄釋天把這些人的家產全部分給前線將士,上至主
帥,下至百兵長都有封賞,而且還騰出了不少空缺職位。」

  龍輝道:「清閒人抄家財,滄釋天手段倒也狠決,想當年皇甫武吉對這些閒
人也是極為不滿,但礙於他們背後的勢力,一直都拖著。如今朝廷與我們開戰,
正好可以藉著戰爭來轉移朝廷內部的矛盾,罷免官員說帶來的影響也隨著降低。


  楚婉冰點頭道:「是啊,如今這個敏感時期,誰敢替這些閒人出頭,馬上就
會被安上一個反賊的罪名。滄釋天這一出可算是借刀殺人哩。」

  龍輝贊同道:「他抄來的錢財並不是收入囊中,而是分封給前線將士,如此
一來等於拉攏了一批武官,那些大老粗對他這個新皇更是感恩戴德。」

  楚婉冰道:「雀影部還傳回消息,前線將士的俸祿還翻了一倍,我懷疑滄釋
天是將這些俸祿全部加到前線將士手中。」

  龍輝道:「確實有這種可能,滄釋天只要能拉攏軍方武官,既能穩固皇位,
又能全力圍剿我們。」

  楚婉冰幽幽一歎,眼眸媚光流轉,似在思考什麼。

  龍輝抱了抱她纖腰,問道:「冰兒,你覺得為夫該不該接受齊桓、薛樂等人
?」

  楚婉冰道:「應該!他們都是文官,對於治理內政甚是在行,但對於滄釋天
來說,朝中的文官比比皆是,不乏理政管財的能手,所以他棄之不惜,但咱們的
內政幾乎都是蝶姐姐一人在主持,而刑律方面則是由木天青院主負責,人手難免
不足,始終一個薄弱之處,這些文官正好是雪中送炭。」

  龍輝憐愛地捏了捏她小臉,柔聲道:「冰兒當真是我之賢內助,有了你一人
勝過百萬雄獅。」

  楚婉冰嬌癡掉:「少來哄人家,論內政和財務,我不如蝶姐姐;論行軍打仗
,我不如翎羽,法術佈陣我不如碧柔和無痕,而情報方面更是不如漣漪姐,哪有
勝過什麼百萬雄師。」

  龍輝親吻著她耳垂,說道:「但只要有冰兒在,我便不會犯原則上的錯誤,
正所謂一女在手,天下我有,說的便是冰兒你這般蘭心蕙質的妙人兒。」

  小兩口膩歪了一陣子,然後便請來眾人商討要事。

  崔蝶聽聞齊桓等文官要來投靠,不由欣喜若狂,笑靨如花地道:「太好了,
有了這批文官,咱們便可以更好地休養生息,穩定內政。」

  白翎羽蹙眉道:「可是咱們已經被滄釋天重重圍住,要跟外界溝通,並不容
易,陸路只有途徑遼東和鐵壁關這一條線,但現在鐵壁關正在激戰,這路也等於
被截斷了。至於水路,滄釋天雖然打不過咱們水師,但是他卻封鎖了所有港口,
而且不許擅自接近河道,違者以通敵罪論處,齊大人他們想要進入咱們地域,著
實困難。」

  楚婉冰回想起齊王的地圖,便問道:「夫君,齊王殿下遺留下來的地圖上是
不是記錄了一條密道,可以從穿過湘竹大部分地域?」

  龍輝點頭道:「確實如此,蒼靈跟湘竹間又一條山谷林道,地勢甚險,而且
頗為隱秘,若能好好利用,定可瞞過敵軍耳目。」

  白翎羽道:「我知道這條山路,十分險峻,有不少茂林陡坡,山路正好被陡
坡跟樹木圍住,四周就算藏那麼三五萬人也不是難事,若有人率先埋伏在兩側,
山路中的人便是九死一生!」

  龍輝道:「既然如此,那就得更小心隱匿行蹤。」

  商議妥當後,龍輝便請穆馨兒和高鴻到帥府,說道:「我已經決定了,請齊
桓等文士到金陵共商大事,我會親自帶兵前去接應貴賓,在湘竹西面三十餘里有
一處山谷林道,偏僻隱秘,正好可由此進入蒼靈地界,我會派兵前去接應,煩請
師娘和師兄轉告齊老大人和薛狀元,十日後山谷林道見!」

  說罷遞過一張圖紙,補充道:「這兒便是山谷林道的路觀圖,一起轉交吧,
但千萬要小心,不可洩露。」

  穆馨兒接過路觀圖,點頭道:「龍輝,你儘管放心,我們雖然是文人,但也
有一套傳遞訊息的方法,可以瞞過敵軍。」

  楚婉冰奇道:「師娘,這是什麼法子,如此精妙。」

  穆馨兒解釋道:「其實就是在文章中隱藏信息,然後在詩詞中留下提示語,
然後順著提示語解讀文章的真正含義。」

  楚婉冰問道:「若是外人也是文采高手,這信息豈不是難以隱藏了?」

  穆馨兒笑道:「此事倒不用擔心,就算文采高絕,若不熟悉齊大人的習慣,
根本就猜不出來內裡含義。」

  玉無痕插口道:「這倒是跟數術之道有幾分相似。」

  穆馨兒笑道:「無痕此言差矣,數術之道還有規律可循,但詩詞歌賦卻是千
變萬化,天馬行空,若不是深知內情的人根本無從解毒。」

  楚婉冰蹙眉道:「師娘,如今能跟齊大人互通消息的也只有你這這條渠道了
,請恕冰兒無力,若是在這段時間你生病的話,恐怕會影響這次接應和救援。」

  穆馨兒笑道:「老爺生前跟齊大人以文學方式互相猜謎,久而久之便發展出
了這一套文中藏玄機的秘法,我跟在老爺身邊多年,也就學會了。凌雲是老爺得
意弟子,自然也學到這些法門。冰兒你不必擔心。」

  楚婉冰哦了一聲,朝高鴻道:「那以後還得勞駕高大人了。」

  高鴻謙虛回禮道:「弟妹不必客氣,這是凌雲分內之事。」

  楚婉冰笑了笑,說道:「大家說的也累了,我去準備一些茶水糕點。」

  說罷便走了出去。

  龍輝繼續跟白翎羽商議道:「翎羽,這次接應應該派誰去好呢?」

  白翎羽道:「這次接應是秘密行動,不可張揚,徐虎雖有將才但年輕氣盛,
行事未免有些沖,不太合適,其他人作戰雖勇,但卻不太勝任這種精細活。凌霄
和風望塵已經回睦州鎮守,與湘竹是一南一北,也不太好調動,那就只有王棟、
梁明、孫德這三員大將,他們的駐軍都在附近城郡,而且行事為沉穩,由他們接
應最好不過。」

  這時,楚婉冰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並未準備什麼茶點,花容慘白地遞過一張
紙條,道:「夫君,岳彪剛剛傳回的軍情。」

  龍輝一看臉色丕變,歎了一口氣道:「師娘,高師兄,這兒煩心事太多了,
二位還是先回府休息吧。」

  穆馨兒點頭道:「既然龍輝你有要緊事,師娘便不打擾了。」

  高鴻道:「那麼高某也先告辭!」

  龍輝嗯了一聲,雙手交疊撐住額頭,似乎極為煩惱,隨即說了一句:「命王
棟、梁明、孫德三人率領三萬軍馬,火速增援岳彪,務必擊潰敵軍的包圍圈,解
救朔風!」

  透過窗戶,楚婉冰望了望天空,歎道:「金陵上空的雷雲似乎還未散去呢,
那個紫鶴真是個可惡,弄來這麼一片雷雲,飛不上去也就算了,讓人睡覺也擔心
被雷劈。」

  林碧柔道:「冰兒不必擔心,我已經跟無痕摸透了雷雲的虛實,不出三天就
可以驅散它。」

  楚婉冰笑了笑,湊到她們耳邊低語數句,碧玉雙姝露出為難之色,低頭沉思
,最後還是由玉無痕開口道:「這雷雲是道門法術所控,與我們研習的術法大有
出入,恐怕冰兒你這要求,是做不來了。」

  楚婉冰呢喃著道:「道門,道門……」

  忽然她嫣然一笑,朝龍輝拋了個媚眼,道:「夫君,今天你得辛苦一下了…
…」

  翌日,龍輝軍令傳達而下,王棟、梁明、孫德領著三萬大軍,乘坐戰船,由
楚江、赤水河流域轉入凌海,自海路奔向遼東,鎧映光華,刀兵森森,聲勢浩大
,盡顯軍容之強盛。

  而且這次行動竟出動了上百條蛟龍,可謂是史無前例的大動作,楚江和赤水
河不斷傳來蛟嘯龍吟,整個江南水域就像是炸開了鍋,魚蝦紛紛躲避,岸上之人
也被嚇得寒了膽,面對這些逃竄的魚蝦,竟無一人敢去捕捉。

  仇白飛、張煥雨都以為龍麟軍要打過來了,急忙下令全軍戒備,各營士兵身
心繃緊,夜不卸甲,刃不離身,做好了惡戰的準備。

  等了數日,仇白飛才知道這支人馬是北上支援的,於是他便順勢而為,趁著
龍麟軍分兵之機再度拉開戰事,他調集十萬大軍,由尹方犀和靳紫衣麾下儒門精
銳輔助,不分晝夜,猛攻丹郡、鶴舟、昆崗、蘇明四城,誓要奪回失地,一雪前
恥。

  四城若失,睦州便會再度面臨敵軍鋒芒威脅,面對這戰略要地,龍輝毫不手
軟,直接命令凌霄率軍抗擊,把敵人戰火給擋在睦州之外。

  戰火焚燒,戰事慘烈,丹郡距離朝廷軍最近,便是首當其衝。

  凌霄親率大軍迎擊敵人,三萬龍麟軍藉著城牆優勢力拒敵軍,誓要將戰事擋
在自家門外。

  凌霄揮手拔出軍刀,單足一頓,引九天雷罡,恢弘劈下,將搭在城頭的雲梯
全部斬斷。

  「逆賊納命來!」

  西域軍的數名大將拍馬衝到城下,指著凌霄挑釁,凌霄嘿嘿一笑,直接跳了
下去,拔刀便殺,只看他先將軍刀倒插入地,熊熊烈火噴湧而出,正是炎陽真元


  火氣凝刀,凌霄反手拉出兩道刀氣,將這幾個不要命的蠢貨給攔腰斬斷,傷
口處被火焰燒灼,形成止血的效果,他們被腰斬後,一時死不了,卻是痛不欲生
,嗚嗚哀嚎。

  凌霄有意震懾敵軍,故而使出此等殘忍的殺招,這幾個半截人將死不死,哀
嚎慘呼,令恐懼的情緒傳染其他人。

  西域軍果然膽氣一洩,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氣得張煥雨暴跳如雷,命人執
行軍法斬殺怯戰者,如此一來又把軍隊給頂了回去。

  凌霄刀鋒迴旋,引雷助戰,凡是近其十步者無不被亟得魂飛魄散,化作焦炭


  一人一刀,凌霄威不可犯,身後將士亦是越戰越勇,打得朝廷軍連連後退。

  見強攻不成,仇白飛調來巨大石炮,準備遠程打破城牆,但風望塵卻快了一
步,在石炮還未推出之時,立即將月俊宛改良的火炮抬出。

  「來人,把那幾口石炮給轟了!」

  風望塵羽扇指著那幾座高聳的石炮道。

  如此巨大的目標,正好是神火營的靶子,只見火炮齊鳴,無數道火光劃破天
際,石炮頓被炸成粉碎,碎片又壓死了附近的士兵。

  而有一口石炮被轟中焚油車,引發了更大爆炸,一下子便造成了百餘人的傷
亡。

  這些改良自煉神浮屠的火炮射程極遠,將朝廷打得不敢抬頭。

  首日戰局受阻,仇白飛便請尹方犀和靳紫衣領三教精銳助戰,前有儒門封邪
車抵禦,將戰陣朝前推,令得後方大軍得以逼近城牆。

  風望塵哼道:「我看你們能擋到什麼時候!」

  由於距離太近,用火炮轟炸的話可能會震到自己士兵,於是命人以震天弩進
行狙擊。

  震天弩發出的鋼釬都是以滄海火石打造的,一但撞擊便會爆發火氣,熊熊焚
燒,鎮邪車在這連番攻擊下,已經到達了極限,當距離城牆還有三百步時,再難
承受,被打得支離破碎。

  就在戰車粉碎的瞬間,數道人影從中竄出,快若閃電,三百步距離不過眨眼
,轉瞬間已經登上城頭。

  登城者正是佛門的除災、辟毒兩大金剛和道門的靈隱子、丹松道人、六獨師
三大煉氣士,他們五人分頭行事,兩大金剛纏住凌霄,三大練氣士擋住風望塵,
合佛道之力力阻盤龍文武。

  與此同時,鎮邪車殘陣中顯出一人,手持強弓銳箭,正是射壇執事封羿,他
信手撥弦,箭如流星,走勢張狂,將城頭上的火炮全部釘碎。

  失去火炮威脅,剩餘的六大金剛和十八羅漢全部強勢逼來,佛門的精銳戰力
正在眼前一一展露。

  八大金剛和十八羅漢會師城頭,武展佛光,凌霄孤身單刀挺戰八大金剛,風
望塵腳踏無量風形游戰十八羅漢,金剛封武魁,羅漢困智流,就在形式危及之時
,三道渾厚掌氣襲入戰場,替文武雙座解去重圍。

  回頭一看,一對絕艷女子飄然而至,在其身邊站著一個面色冷峻的男子,正
是林碧柔、玉無痕和木天青。

  風望塵笑道:「三位來得正好,便讓這些禿驢、賊道見識一下我們盤龍聖脈
之實力吧!」

  木天青哼了一聲,率先贊掌,滅神掌恢弘一擊,直取黃隨求、白淨水兩大金
剛。

  雙佛拂袖卸厲掌,長喝一聲,提元迎戰。

  另一側林碧柔巧笑嫣然,朱唇輕誦道:「引元凝氣,破陣萬里,海風起雷炎
!」

  玉手輕擺,元功迭出,正是海風雷炎四卷連招,四卷元功率先盪開坐鹿羅漢
、舉缽羅漢、托塔羅漢、騎象羅漢。

  這時布袋羅漢揚起手中法器,一個大如水桶的布袋鋪天蓋地而下,那布袋質
地奇特,柔韌無比,竟能抵消四大真卷的元功,林碧柔冷眉一挑,手捏玉指,施
展破之卷的破甲尖鋒指,一擊刺破布袋封鎖。

  布袋羅漢見法器受損,趕緊催動佛光修補,布袋倏地又大了三尺,布袋內閃
爍著卍字法印,法印結成陣勢,將林碧柔的元功一一抽吸。

  林碧柔美目凝華,再起奇術,只見右手拇指與無名指相扣,左手拇指與中指
相扣,霎時間陣陣雷光圍繞全身,嗖的一聲,數道銳芒射出,正是雷之卷的迅雷
指,指勁如同利箭般射出,帶著電光雷勁,先碎布袋,再破佛氣。

  「禿驢,再接我一掌!」

  林碧柔嬌叱一聲,撮指成刀,使出海之卷的暗流斬,掌刀看似平平無奇,但
內蘊劇烈氣流,布袋羅漢抬手接招,尖銳的真氣順勢纏上,嗖嗖地便割得他渾身
是血,敗退而倒。

  同門受創,其餘羅漢那肯罷休,一同圍了上來,林碧柔咯咯嬌笑施展奔雷步
避其鋒芒,這時玉無痕應身補位,她抽出那根魚龍綾,將真氣灌入,隨手舞動絲
帶,絲帶揚出一股漩渦氣流,正是漩渦流,此招以柔制剛,以旋困敵,長眉羅漢
、看門羅漢、靜坐羅漢首當其衝被旋了個暈頭轉向。

  林碧柔笑道:「師妹好手段,且看姐姐也來湊個熱鬧!」

  話音方落,她如鬼魅般欺近笑獅羅漢、開心羅漢、探手羅漢,三大羅漢只聞
幽香撲鼻,心頭湧起莫名危機,本能出掌迎擊,但林碧柔等得就是這一刻,她探
出雙手,在胸前劃了一個圓圈,三大羅漢只覺得彷彿打在棉花上,全然使不出一
絲力氣,身子陷入一個螺旋氣流之內,只覺頭昏腦脹、下盤失衡,渾身真氣也隨
著這氣流旋轉,三人臉色變得灰白,頭上白煙裊裊,嘴角竟溢鮮血。

  那邊激戰的凌霄認出這一招的來歷,正是漩渦流跟柔風太極圈的融合,當初
他也是傷在此招之下,心裡泛起一絲較勁之意,於是怒催內元,招式大開大合,
自從當年慘白給林碧柔後,他便發奮圖強,日夜潛修,終於撇開雷炎二卷的武決
,自創新照。

  只見他左手並指,猛地刺向定持災金剛,定持災金剛掌運法印卍字,據守方
寸,孰料甫一接招一股雷勁便如針芒般硬生生刺破他的佛氣護牆,亟得他渾身酸
痛,這一招名為「雷光裂牙」,乃是將雷勁匯聚成一點,手掌化作利牙狀,模擬
猛獸利牙咬殺獵物的方式,鑽破護身氣勁。

  雷光裂牙撕破護身氣勁,凌霄化掌為拳,再添一記「轟天雷拳」,這一招以
下勾拳的方式打出,簡單直接,由下而上,將定持災硬生生打到半空,打得他下
盤離地,身子虛浮無力,然後雙掌凝火,待他落下的瞬間,猛然推出,正中定持
災金剛胸口和丹田,這一招名曰「鐵砂烈火掌」。

  這一掌法雖然是從最普通的鐵砂掌中演變而來,但在凌霄的內力推動下,威
勢宏大,剛猛強悍,毫無花哨,只求一擊殺敵。

  定持災中掌,身若斷線紙鳶般飛退出去,紫賢金剛急忙上前一步,雙掌推出
,抵住他後背,以同源佛氣助他卸去掌力,並迅速逼出淤血,恢復元功。

  兩者脈出同源,元功互補,定持災金剛臉色很快便恢復紅潤,傷勢壓下了七
成,無損戰力。

  凌霄戰意沸騰,體內雷炎真元迅速融合,左引驚雷,右聚炎火,左右聯招,
強勢逼殺定持災金剛,紫賢金剛立即將真氣注入定持災金剛體內,集合兩人之內
力抗衡凌霄強招。

  定持災金剛雙掌推出,便欲當下凌霄掌力,但剛一接觸便覺一股大力傳來,
兩大金剛被逼得不斷後退,內息一片紊亂,幾欲吐血,這時大神金剛又衝了過來
,將手掌摁在紫賢金剛身後,注入真氣,以三重佛力排拒雷炎之力。

  面對三佛的合力並氣,凌霄毫不畏懼,內息一吐,元功如同山洪傾瀉,竟同
時將三大金剛震落城頭。

  盤龍聖脈五大高手聯合對敵,雖然取得一時上風,但敵方人多勢眾,上有佛
道聯手,下有儒門助攻,最要叫人頭疼的還是封羿時不時放冷箭偷襲,五人不得
不多留一個心眼,而樂凝更是以天罡琴陣替受傷的高手恢復真元,城頭上的高手
一旦被打下來,他們立即退回陣中,藉著琴音療傷,待氣力恢復後又衝上去。

  剛扳回一城的戰局再度陷入頹勢,於此同時天際響起一聲尖銳的怪叫,吸引
了戰場中所有人的目光,只見雲霧緩緩散開,一尊龐大的巨禽赫然現身,其狀如
鶴,僅有單足,赤文青質而白喙,只見紫鶴盤膝其上,蒼鷹之上更是是由尹方犀
和靳紫衣率為首的儒門箭陣。

  「亂臣賊子,今日便由貧道葬爾等狗命!」

  紫鶴冷喝一聲,拂塵一擺,捏指做法,引來四象元氣,滔天威勢直逼丹郡義
軍。

  封鎖蒼穹,朝廷軍士氣大增,猛獸騎兵、鐵甲重騎,步軍方陣、鐵血驃騎蜂
……各路兵種齊出,各種利器盡顯,全部拿來招呼丹郡城池,而儒道佛三教高手
亦是挺身贊威,仗著其精湛的武技縱橫沙場,十八羅漢和八大金剛牽制盤龍聖脈
五大高手,靈隱子、丹松道人、六獨師和儒門六壇壓制龍麟軍普通士兵。

  天空之上,紫鶴乘巨鳥而來,只見那頭惡禽展翅一掃,熱浪呼呼滾動,城頭
立即燒起了一場大火。

  林碧柔花容丕變,急忙施展海浪真氣,以水滅火,玉無痕與她心意相通,也
打出海濤氣勁撲滅火焰。

  玉無痕拂袖掃滅最後一道火焰後,開口問道:「師姐,這巨鳥是什麼來頭?


  林碧柔回身盪開托塔羅漢,答曰:「觀其樣貌,倒像是萬里山河圖裡邊描繪
的畢方怪鳥!」

  這畢方怪鳥正是當年被竹虛子困在狩獵谷的凶獸之一,煌天摩耶佔領天馬山
莊後,無意中尋到此鳥,於是便以天馬秘術將其馴化,但畢方鳥狂躁高傲,豈會
輕易服軟,昊天教足足花了數月光陰才將它收入帳下。

  乘坐這畢方鳥,紫鶴甚是威風,哈哈笑道:「賊子見識不差,那可認得貧道
此陣!」

  道罡延綿而來,四象元功凝聚成型,再度化出四象靈尊法相,便要一舉奪下
丹郡城。

  風望塵好不緊張,呵呵笑道:「爾等的實力也算展露出來了,那我軍也不必
再掩藏什麼了!」

  話音方落,他羽扇一揮,一道旋風捲著煙火彈衝上九霄,轟的一聲炸了開來


  煙火綻放,正是一個信號,只聽遠處響起一聲清嘯,雲層之中金光閃動,正
是是大鵬展翅,傲鳥呼嘯。

  紫鶴喝道:「妖孽來得正好,且看貧道四象靈尊的厲害!」

  他道術一轉,將水火風雷四象之力對準了大鵬金雕,就在四大靈尊要擒拿金
雕之時,一道妖光從雕背射出,只見八翼鸞雀展翅現妖相,隨著一聲鸞啼,恢弘
妖氣頓時震碎四大靈尊。

  鷺?鸞嫣然現身,尹方犀和靳紫衣立即聯手來攻,兩大鴻儒內功深湛,武決
精妙,紫陽真氣重重疊疊,好似驚濤駭浪,而鷺?鸞毫不示弱,以一敵二也不顯
頹勢,左手輕撥,先以冰髓勁封住靳紫衣的紫陽真氣,然後再以蒼木淬火焚燒尹
方犀,最後施展本命神通--七色神光,將兩人震退數丈之外,尹方犀御風而立
,將身子懸浮在半空,而靳紫衣則提了一口真氣,翻身騰起,借蒼鷹之背立足。

  鷺?鸞冷笑道:「臭窮酸,多日不見倒也有些長進!」

  尹方犀怒道:「妖婦口氣不小,尹某便叫你含恨當場!」

  話音方落,起招運式,使了一套七竅玲瓏指,這套指法集合儒家巧勁之長,
避重就輕,虛中藏殺,一旦點中敵人指勁便會由傷口侵入,先鎖氣脈壓制住敵人
的內力,然後趁著敵人身體空虛一舉殺之。

  鷺?鸞瞧出此指法不簡單,便以獅王拳迎敵,獅王拳勢大力沉,走勢剛強,
正合了以力克繁之理。

  另一側,靳紫衣便隔空出掌,以作擾戰,短時間內,這三方惡戰打得是難分
軒輊。

  紫鶴被破去四象陣法,暫時無力佈陣參戰,便駕著畢方朝大鵬金雕迎去,大
鵬金雕翱翔天際多年,除了遇上鳳凰和神龍,可謂是威風八面,如今見居然還有
鳥類敢在自己面前放肆,不由大怒,呱的一聲,展開翅膀,揚起利爪便去抓畢方


  畢方身負異能,翅膀一展,便吐出數個火球,大鵬金雕渾身羽毛遠勝金鐵,
火球打在它身上不痛不癢,反倒激起其殺意。

  鵬鳥神力霸道,羽若金甲,畢方靈巧敏銳,體蘊異火,這兩隻神鳥各展威能
,在空中展開一場激戰。

  地上大戰越來越激烈,一隊軍馬找到戰局空隙,衝到丹郡城下,他們推動沖
車狠狠撞擊城門,轟的一聲,城門打破。

  攻城士兵人人欣喜,不顧一切地朝城內衝去,孰料還未走出幾步,便被利器
切碎身軀,可謂是死無全屍,後方的士兵被嚇了一跳,他們定神一看,竟有不少
血滴懸掛於半空,原來城門背後早已布下了密密麻麻的蛛絲,其質透明堅利,殺
人於無形,在蛛絲後方更是站著一妖,正是摩雲,他身披黑色絨衫,十根手指靈
活抖動,使得蛛絲千變萬化,時而結網,時而散開,更有不少毒蜘蛛順著蛛絲爬
來。

  「是蜘蛛妖!」

  士兵認出摩雲,嚇得趕緊止步,誰料更後面的人為了立功,就像潮水一樣湧
來,把前面的人推向死地,城內不斷響起痛楚的哀嚎。

  蛛絲雖然堅銳,但也就經不起敵軍的不斷衝撞,擋了幾波進攻後,蛛絲殺網
應聲而破,朝廷大軍立即湧入,其行程可謂是暢通無阻。

  摩雲嘿嘿一笑,使了個身法,馬上撤退,隨即地面凹陷,許多只巨蠍冒了出
來,鉗子各夾一敵兵,發力一剪便取敵性命,尾後毒針一鉤,將三個士兵的身體
同時貫穿,只見蠍族長老燹禍跟妖將蠍鰲同時現身,兩人指揮巨蠍伏兵誅殺入城
敵軍,並攜手放出毒煙毒霧,只見各種顏色的霧氣飄來,入城敵軍被這毒氣罩住
後根本走脫不得,摀住喉嚨紛紛倒地,個個眼珠瞪圓,口吐白沫,嗚呼幾聲便失
了性命。

  那些僥倖避過一劫的人哪還敢逗留,連滾帶爬地就要逃出城外,誰知剛到城
門,一塊千斤巨石便砸了下來,將出口堵死,巨石上佈滿了孔洞,只聽窸窸窣窣
的怪聲響起,孔洞中接連竄出毒蛇,將剩餘的敵軍一一吞噬。

  燹禍大喜,讚道:「螣姬,你的役蛇之法仍舊犀利無比!」

  螣姬從暗處款款走出,謙虛地道:「過獎了,二長老,這不過是妾身當為之
事罷了。」

  城內妖兵暗伏,城外龍麟援軍已經殺到,東面揚起一面軍旗,旗幟上繡著一
個白字,一員銀甲巾幗策馬而來,正是白翎羽,只見她槍鋒連環,麒麟七星槍抖
擻四方,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而西面妖氣沖天,先聞狼嚎,再聽獅吼,最後便
是象拔,只見豸冠領著獅狼二族勇士殺入戰圈,由於上回的金陵大戰狼嚎天受創
不輕,所以便將狼兵歸入豸冠統轄。

  豸冠先拿猛獸部隊開刀,他大喝一聲道:「狼族兄弟,化出妖相!」

  狼族將士得令,催動體內妖氣,雙目映出一片血紅,他們朝天大吼,身體立
即增大,變成狼首人身的姿態,他們有鍛骨經根基,可以妥善地控制體內妖氣,
即便化身狼人也不失理智,依舊能夠進退自如,互相協作。

  狼性狡詐凶狠,最重合作,這蒼狼族勇士雖不比鐵烈的人數,但他們即可奮
勇廝殺,又能協助隊友,比起鐵烈那些只懂發狂的下妖強上數倍,一個衝擊便叫
猛獸部隊吃足了苦頭,之後百戰再命獅族進攻,這些獅子精也全都現出妖相,只
見數百頭雄獅出現戰場,它們同時咆哮,獅吼如雷,虎豹兩軍先遭殺劫,無論人
獸全部被聲波震倒,輕則七孔流血,不省人事,重則臟腑破碎,斃命當場。

  大象和犀牛仗著皮肉堅厚躲過獅吼殺劫,但卻難擋恢弘巨力,只見百戰狂嘯
一聲,帶著荒奎等一眾獨角巨人殺入戰圈,百戰蠻勁爆發,對準一頭犀牛便是一
拳,將犀牛當場格斃,隨即抬腳一踢,將一頭巨象踹倒在地。

  這頭象妖殺得起興,雙手隨意一抓,揪住兩頭犀牛的尾巴,把它們當做兩個
流星錘掄起舞動,啪啪地打向四周獸兵,砸得敵軍東倒西歪,哭爹喊娘。

  荒奎搖身一變,化作一尊三丈多高的獨角巨人,那粗沉的震天弩在他手裡就
跟普通弩箭沒什麼區別,拿起這架弩炮一邊在獸兵陣中奔跑,一邊射殺敵人,震
天弩發出的鋼槍勢大力沉,直接一槍貫穿犀牛和大象軀體。

  荒奎打完鋼釬後,用震天弩砸死幾個敵軍,然後抓住一尊大象,蠻力大發,
將其舉了起來,雙臂一分,撕拉一聲濺出漫天血雨--他竟將一頭大象給活生生
撕裂。

  他渾身染血,盡顯巨妖凶威,敵軍無不膽寒心驚,連百戰看後也不禁連連點
頭讚賞:「此子果真勇悍,吾族後繼有人!」

  正面戰局,朝廷的步兵方陣穩步推進,本該是萬無一失,但他們還沒走幾步
,便遇上青鱗蛇族的阻擊,謄笑領著族中勇士,以靈蛇身法鑽入戰陣,他們身負
補天暗殺術,靈巧狡詐,步兵方陣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塊笨重的鐵疙瘩,渾身鐵
甲也擋不住陰險的偷襲,轉眼間就把方陣殺得大亂。

  與此同時,白翎羽率軍掩殺而至,將凌亂的方陣一舉絞殺。

  丹郡城下殺得是血河滔天,遍地屍骸,從黎明一直戰至深夜,朝廷軍損兵折
將無數,只得無奈退兵。








【龍魂俠影 第19集 明爭暗鬥 第6回 暗箭智算】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3-9
總字數9993

  山路林道,龍輝領著三百精兵恭候一干文臣,到了約定時間只見前方出現數
量馬車。

  馬車停行,只見齊桓走了下來,龍輝上前迎接道:「齊老大人,一路辛苦了
。」

  齊桓道:「龍將軍,老夫這廂有禮了。」

  車上的文官紛紛走下來,其中有薛樂、章銘、郭飛文舉三甲,更有沈石元、
李攀龍、岳東海等一干臣子,總共加起來有三十多人,可見齊桓的號召力一點不
小。

  龍輝向眾文官一一行禮,說道:「各位辛苦了,請隨在下到金陵好好休息吧
。」

  說罷便命人牽馬駕車,準備引著眾文士回返金陵,孰料四周響起一陣陣驚天
喊殺怒喝聲,抬眼一望,四周林野中竄來無數敵兵。

  眾人無不驚駭失色,齊桓道:「龍將軍,這是何故?」

  龍輝淡淡地道:「滄釋天的伏兵,咱們的行蹤暴露了。」

  一干文士頓時變了臉色,薛樂走出來道:「滄釋天絕不會放過我們這些所謂
的叛臣,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拚死一搏,龍將軍,請給我們一些武器吧。」

  龍輝不由暗讚此子勇氣過人,雖是文士卻有一腔血膽,倒也顯得風骨鏗鏘。

  嗖嗖幾聲破空銳響,竟是冷箭偷襲,龍輝身旁的兩個士兵悶哼一聲,胸口中
箭,摀住胸口倒了下地。

  龍輝道:「不必擔憂,在下既然能來此,自會護諸位周全!」

  說罷命麾下士兵結出防守陣勢,將一眾文臣護在中間,然後穩步後退,一路
上卻見敵兵滿林而布,顯然是設伏已久。

  龍輝揚手拔刀,劈開生路,只見刀氣爆竄,觸者必亡。

  倏然,一股宏大勁氣撲來,截斷龍輝刀氣,竟是一個身著儒袍的男子,在他
身後更有一個僧人打扮,這兩人精芒內藏,步態沉穩,顯然是絕頂高手。

  龍輝凝神打量這儒佛二人,淡淡地道:「你們是滄釋天的分身?」

  儒者笑道:「然也,吾名策皇圖。」

  僧人道:「吾法號天令禪。」

  聞得這兩人名號,再聯想道家打扮的神淵,龍輝似乎明白了這三大分身的內
藏之深意。

  真龍欲破囚籠重入海,邪神誓誅異己掌乾坤,多說無益,雙方再起戰局,斗
得璀璨,殺得壯烈。

  策皇圖率先攻來,光明業火焚燒四野,天令禪側翼助攻,以星河氣團纏敵下
盤。

  這儒佛雙殺,緊鎖真龍生機。

  龍輝不慌不忙,祭起御天借勢,引光明業火攻星河,納星河澆業火,輕鬆瓦
解其攻勢。

  策皇圖喝道:「好,且看你能接多少招!」

  話音方落,招式連貫無間,光明業火匯入天穹妙法,另一側的天令禪也是如
此,這兩大分身之間的連武合招根本不能說是聯手,而是同一個人在使用多種功
法武決,默契的程度叫人驚訝不已,儒者剛出一拳,佛者便補一掌,一者正面強
攻,一者側翼掩護,虛實交替,相互補位,令得御天借勢根本無空隙施展。

  兩人正攻得不亦樂乎,忽感身後劍氣襲來,策皇圖以為是劍仙偷襲,於是祭
起元功,回身劈了一掌,但只劈中一口飛劍,並未看見於秀婷仙蹤。

  他暗暗吃驚,究竟是何人發飛劍傷偷襲,而且劍中所藏之劍意凜冽無比,若
剛才不是他及時回防,不死也得重傷。

  「小心了!」

  旁邊的天令禪忽然開口提醒,策皇圖抬眼一看,竟見一口銅錘劈頭敲下,他
立即舉臂當格,兩條手臂都被砸得酸麻,他不由大怒,祭出光明業火將銅錘給燒
融。

  融掉錘子後,他發現這錘子竟是由人隔空操控,就像以氣御劍一般。

  銅錘之後,又飛來一桿長槍,策皇圖使了招星河漩渦,綿柔強韌的太極真元
鎖住槍鋒,天令禪立即衝上,以「煬血破氣訣」

  焚燒,欲順著長槍上的真氣反創龍輝,但僅僅是燒燬長槍而已,根本就捕捉
不到龍輝一點真氣。

  只看龍輝掄刀演萬兵,真氣凝聚,兵魄牽引,四周兵刃受到感應,竄起傷人


  龍輝一心多用,那些自主竄動的兵器也隨其心意演練出各種武決,劍靈輕巧
,刀霸剛猛,槍勇無畏,戟狂橫掃,盾守為護,銳箭射敵,錘重萬鈞,好像龍輝
化作無數分身,每一個分身都在施展兵器武決,打得儒佛二分身節節後退。

  漫山遍野的伏兵已經撲來,三百精兵頓顯支拙之態,但他們一步不退,死死
護住身後眾文士,以血肉鑄造一堵堅不可摧之牆。

  龍輝心想自己的子弟兵難以支撐,需得快速突圍,於是便抽身回援,領著眾
軍廝殺。

  儒佛雙分身再度欺近,他們這回施展的卻是三教武學,只見策皇圖掌發紫氣
勁,天令禪拳動菩提根,面對兩股剛強勁力,龍輝左中右各斬一刀,每一刀內又
藏有十二路暗勁,刀與刀之間互相牽連,形成三十六天罡之數,正是從於秀婷的
天罡點朱。

  龍輝以刀行劍式,不但沒有絲毫彆扭,而且流暢之餘更帶著一股刀煞霸氣,
可謂刀劍合流,剛柔並濟。

  刀煞先斷紫氣,劍芒再破佛光,龍輝以一敵二,再退強敵,正是意氣風發。

  儒佛二人似乎並未施展全力,他們依舊自信冷笑,龍輝觸及他們笑容,心頭
一斂,暗忖道:「滄釋天乃無寶不落之人,怎會退得如此輕易!」

  果然數道強烈氣壓朝龍麟軍眾人逼來,龍輝審時度勢,判斷掌力氣壓之輕重
強弱,於是選擇先低檔北面的掌力。

  龍輝揮刀一劈,頓覺一股雄沉佛力傳來,暗吃一驚,普天之下竟還有此等佛
元修為的人,他雖然吃驚,但卻不亂,借勢轉刀,將佛力消化無形。

  隨即南面霞光湧來,龍輝不躲不閃,以背門硬吞對手強招,隨後放空氣脈,
引勁走穴,左右各出掌便將五彩霞光轉接到東西兩面。

  轟的一聲,只聞兩聲悶哼,兩道身影便被震飛,這兩人一者面若凶獸,渾身
長著白森森的絨毛,好似一頭獸人,正是畜生道的獸靈牲,另一個青面赤眼,貌
若惡鬼,正是八部眾之夜叉。

  「呵呵,昊天教真是精銳盡出。」

  龍輝冷笑道,「將本部人手都拉了出來,滄釋天看來你是志在必得了。」

  龍輝已經瞧出滄釋天之意圖,要傾盡全力將他殺死,對此如此重任,他絕不
可能信任三教之人,所以調遣教眾精銳出馬。

  繼獸靈牲和夜叉之後,又有三道人影掠出,分別是修羅絕、地戾和緊那羅,
隨即便是昊天聖母那略帶低沉的甜膩嗓音響起:「既然知道,閣下便安心上路吧
!」

  龍輝哈哈笑道:「聖母娘娘,你真以為加上那麼幾個土雞瓦狗便能取龍某項
上人頭嗎?」

  笑聲之中蘊含龍嘯之力,震耳欲聾,方圓十丈內的敵兵皆被震昏過去。

  忽聞佛音誦唱,竟將龍吟聲波抵消,龍輝心頭一斂,這個聲音正是來自北面
發暗招之人,兩番接觸他已經感覺到對手不凡根基。

  佛光普照,本該是光明大道但卻是暗影漸生,天際忽見一道駭俗雄軀,竟是
久違的波旬。

  「龍賊,今日本座便贈你永墜阿鼻!」

  波旬抬手贊招,真氣化出一隻巨大手掌,鋪天蓋地壓下,將龍輝以及龍麟軍
三百士兵全部籠罩,便要將他們一舉拍死。

  掌勢覆蓋極大,威力也是強猛,但龍輝策動論武決,施展以點破面,將真氣
灌入刀鋒,擎天一揚,嗖的一聲便將巨掌斬斷。

  一刀破敵,龍輝右腳朝後退了半步,左膝微屈,右手持刀向下,左手輕抬,
無名指和小指微收,食指中指拇指向前探出,看似一個簡單的姿勢卻呈現出毫無
死角的戰備氣勢。

  波旬法眼凝視,嘿然一聲,祭出曼荼羅劍,閃電殺來。

  龍輝窺準劍勢,揮刀橫掃,這一刀蘊含數種變化,進可變戟狂,退可變盾守
,輕可行劍靈,重可舞槍勇,可謂是後招無盡,綿綿不絕,誰料波旬劍勢一頓,
似退而進,似輕實重,將龍輝的數般後手盡數封死。

  刀劍相碰,頓成根基比拚,兩人急催內勁,互鬥元功,在根基相若的情況下
,龍輝手中凡兵難擋佛界法器,被波旬的曼荼羅劍硬生生崩碎,破碎的刀片反衝
自身。

  龍輝急忙施展身法避開碎片,誰料自己剛剛一動,波旬便甩出轉生金輪,金
輪旋轉劈來,正好是迎上龍輝躲避的路線,使得龍輝像是自己往波旬槍口上撞一
般。

  龍輝足下吐勁,逼出戍土真元,數道土錐拔地而起,將金輪給撞開,這時波
旬繼續搶攻,而且正好打向龍輝死角。

  另一方面,儒佛分身、昊天聖母同時圍殺而來,龍輝再運御天借勢,這四人
之中波旬離得最近,而且掌功雄厚,所以是威脅最大的一個,儒佛分身和昊天聖
母幾乎同時殺來,但論根基昊天聖母是最弱一個,所以目前最大的威脅便是波旬


  龍輝心念瞬轉,相通破敵關鍵,於是便先對付波旬,要引波旬的掌力來攻擊
策皇圖,再以策皇圖的掌力抵禦天令禪,最後再結合三人殘勁重創昊天聖母。

  就在龍輝欲引波旬掌功時,忽然發覺對手勁氣空空如也,使得他無力可引,
無勢可借,也就是這麼一個遲疑,儒佛雙分身的重掌已經打來,正中龍輝胸口。

  龍輝渾身一顫,口鼻溢血,連退數步,這時昊天聖母再補一掌,龍輝勉力提
元,抵擋掌勢,由於蓄力不足,再折一陣。

  「這禿驢似乎已經料到我要下一步的動作,這份審敵功夫簡直比劍心還要可
怕!」

  龍輝暗自吃驚,此刻地戾、夜叉、修羅絕、獸領牲和緊那羅趁勢偷襲。

  連這些小角色也敢來犯,龍輝怒不可遏,沛然一運,真氣爆發,頓時風雲驚
變,他頭也不回,拂袖便是一掌,浩瀚元功透體而發,將這五個小丑一掌掃飛。

  剛一出掌,波旬欺身逼近,猶如跗骨之蛆,一掌打在龍輝回氣空隙。

  龍輝舊力已盡,新氣未生,被波旬一掌震飛數十步,再吐一口鮮血。

  波旬得意一笑,繼續追擊,欲趁機斃殺對頭,但龍輝與洛清妍雙修合練,渾
身骨骸筋絡已經強化,氣脈強壯雄大,這連番受創反而刺激他內在潛力,龍鳳雙
修的效果立即出現,龍輝體內立即生出一股新氣,迅速流轉百脈,充盈五體,轉
眼間便重拾精神。

  「偽佛,休要狂妄!」

  龍輝大喝一聲,祭起五行真元,方圓之地頓時生出異變,先是泥土變得綿軟
濕滑,好似沼澤一般,波旬下盤頓時受限,隨即周圍的樹木吐出怪籐,這些怪籐
如同長鞭般狠狠抽在波旬身上,饒他身負聖佛法身也被打得火辣劇痛。

  龍輝看出了一點端倪,暗忖道:「這偽佛剛才還能料敵先機,如今卻被我以
土木之力困住,莫非他料敵之法有所限制?」

  於是他再催葵水真元,只見土生弱水,漩渦流轉,似要吞噬偽佛。

  波旬怒喝一聲,祭起法身威能,硬生生震碎五行困鎖。

  龍輝藉機進逼,連出三掌,分別攻向波旬天靈、心坎、丹田三大要害,但波
旬眼眸一凝,竟提前截斷殺招,隨即輪轉法器,反攻龍輝。

  連接數招,龍輝都被打得節節後退,好似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意料之中
,令他好生憋屈。

  「波旬,你這般拚命做什麼,說不定到頭來還是給滄釋天做嫁衣!」

  龍輝嘿嘿冷笑,面對此等劣勢他依舊不改從容,以守為攻,護住方寸之地,
並口吐離間之言:「滄釋天的這三個分身,各自對應儒道佛三教,其心昭然也!


  波旬冷哼道:「死到臨頭還敢胡言!」

  龍輝笑道:「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這話可是發自肺腑!」

  說罷祭起陰陽之氣,形成一股氣旋將四周強敵隔絕在外,談笑風生道:「你
看看,他這個佛者分身法號叫什麼?天令禪,天者乃滄釋天本人,令便是命令,
這個禪嘛……嘿嘿,波旬你自己還不懂嗎?」

  天令禪怒道:「逆賊少來挑撥離間,今日便要你死無全屍!」

  說罷雙掌朝前一扣,插入陰陽氣流的狹隙,然後手臂一拉,硬生生扯碎氣團
,撕破龍輝防線。

  策皇圖立即拍出一記火蠶手,昊天聖母也打出五彩霞光,其餘教眾隨之發招
,昊天教精銳合力一擊可謂是天崩地裂,山河倒懸。

  龍輝鼓勁抵擋,卻是飲恨三分,被震得內息紊亂,再吐鮮血,就在此時,身
後再添殺機,一股強烈熱氣猛然襲來。

  光明業火?這熱氣實在太過熟悉,還未靠近龍輝便已經認出來歷,但他此刻
氣力衰弱,根本無從抵擋,只餘一個下場--中!龍輝整個被打飛,在天空劃出
一道血紅,踉蹌跌倒。

  龍輝抬眼一看,偷襲者正是一個帶著斑斕面具的人,心裡不由湧出一股怒火
,便是這個彩面人玷污了穆馨兒!龍輝咬牙切齒,怒視此人,那彩面人微微側頭
,避過了龍輝的目光。

  策皇圖自持勝券在握,冷笑道:「汝命休矣!」

  龍輝哼道:「你的底牌已經盡顯,我還出招,孰勝孰敗言之甚早!」

  話音方落,兩股宏大妖氣衝入戰圈,只見鐵棒橫掃,盪開四周敵兵,鳳火燎
原,燒盡千萬賊寇,來者正是洛清妍和袁齊天。

  策皇圖似乎一點都不驚訝,笑道:「原來是妖後跟袁齊天啊,不錯不錯,來
得正好!」

  龍輝哼道:「口氣還真不小!」

  洛清妍也冷笑道:「幾個小丑便想翻出大浪,不知所謂!」

  波旬闔目道:「口舌之爭,毫無益處,爾等還是想想該如何挽回敗局吧!」

  此時昊天教的人馬已經將龍輝眾人圍住,龍輝掃了四週一眼,估算了一下,
對手的伏兵大約有五千左右,每一個都是頗有修為的武者,應該便是昊天教的精
銳弟子,也只有這些人滄釋天才能信得過,用來進行這決勝之戰。

  龍輝吐了一口血沫,伸了伸舌頭,只見上邊儘是咬痕,嘿嘿道:「你還真以
為我受了重傷嗎?」

  原來他已經將幾張九霄真卷放在身上,正好用來抵擋重擊,當初仙妖便是以
此法來抵擋相互殺招,從而假死欺敵,讓滄釋天栽了個大跟頭。

  策皇圖和天令禪並不驚訝,只是淡淡笑道:「你這小子精明無比,怎會孤身
一人來接引這些叛臣,你若是沒有一些護身法寶才怪。」

  天令禪笑道:「仇白飛強攻蘇明等四城,正好引開賊軍主力,好像還把妖族
不少精銳拉了過去,鷺?鸞已經趕去蘇明戰場了,如今妖後跟袁齊天又離開金陵
來支援,再加上宗逸逍到了北疆支援,不知蒼靈跟金陵還有多少戰力呢?」

  策皇圖笑道:「只要將你們拖延在此地,金陵便是囊中之物,汝等敗勢已定
!」

  龍輝冷笑道:「滄釋天,你當了幾天皇帝就真以為自己是神州帝尊了嗎,說
話口氣是越來越狂!」

  「哼,廢話多過茶!貧道便要看看你滄釋天有何能為,可以困住五大先天!


  話音方落,天際乍現驚雷,一道恢弘身影強勢殺入,正是元鼎真人。

  隨即道霞湧動,罡氣流轉,正是淨塵道人。

  策皇圖撫掌笑道:「來得好,來得好,五大先天齊聚一堂,看來這回也是天
助我也!」

  天令禪目光瞄準了龍輝,策皇圖則盯住洛清妍,而昊天聖母以及麾下五大高
手悄悄地朝袁齊天圍上來,此外那五千昊天教弟子更是守住四方退路,龍輝這邊
雖然有五大先天高手,但邪神卻是兵強馬壯,人數眾多,再加上主力調離,蒼靈
則要面對朝廷軍的強勢攻擊,只要蒼靈失守,那麼金陵便面臨敵軍的戰火威脅,
如今龍輝等首腦人物都不在金陵,一旦城池遭遇攻擊,後果堪憂,甚至有敗北破
城的可能。

  昊天教眾人早已做好面對龍輝、洛清妍、袁齊天等先天高手的打算,如今不
見於秀婷前來,兩大分身也不覺任何危險,就算她留在金陵,也無濟於事,畢竟
劍仙修為雖高,但卻不懂行軍佈陣,而進攻金陵的都是西域軍能征善戰的良將,
要對付一個沒有主帥的孤城簡直是手到擒來。

  天令禪笑道:「波旬教主,便讓吾等開開眼界,見識一番五神通之玄妙!」

  波旬道:「不知皇上想讓貧僧用何人來驗證?」

  天令禪道:「就那兩個不開眼的牛鼻子吧,教主也不必跟他們死磕,只需將
他們托在此地半個時辰便可。」

  波旬笑道:「那微臣便謹遵聖旨了!」

  元鼎嘿嘿冷哼,而淨塵更是笑而不語。

  這時洛清妍悄悄地對龍輝說道:「我來的時候看過了,這兒除了五千昊天教
徒外,還有不少朝廷軍人馬,他們都守在五里之外,把所有退路都給封死了。」

  龍輝哼道:「看來仇白飛猛攻丹郡等城並非偶然,而是有意為之,滄釋天率
軍圍困更是後手重重。」

  說話間,雙眼始終盯著那個彩面人。

  洛清妍道:「滄釋天將朝廷兵馬放在外圍,即可最大可能保密身份,又能構
成第二道防線,封鎖咱們的退路,防止我們在林外設置接應的援兵!」

  龍輝連笑數聲,然後朝元鼎真人行了個禮:「元鼎真人,有勞了!」

  元鼎單足一頓,催動元功,凝聚法力,朗聲大喝道:「急急如律令,九霄雷
霆變!」

  他左掌朝天,雄渾吐納,霎時天布烏雲,雷光閃動,數十道粗大如水桶般的
閃電劈下,正好落在昊天教弟子中央,轟隆隆巨響,留下一堆焦屍碎骸。

  儒佛分身不禁大吃一驚,抬頭一看,天上是雷雲密佈,電若狂龍,罡氣駭人
,連環暴雷不斷劈下,給昊天教眾弟子造成莫大損傷,而且雷雲覆蓋十多里,連
同守住外圍的軍隊也被劈得哭爹喊娘,哀嚎不絕。

  元鼎冷笑道:「滄釋天,你以一個分身給金陵送來雷雲,可謂禮沉情意重,
如此厚禮吾等實在無福消受,便物歸原主吧!」

  說話間引雷納電,轟隆隆地狂炸昊天教眾人,普天之下能如此善用雷電陣法
者唯元鼎一人而已,他將紫鶴留在金陵上空的雷雲挪到此地,正好給昊天教一個
迎頭痛擊。

  雷光如同雨點般落下,將外圍把守的朝廷軍轟得傷亡慘重,隨即雷煞迴旋,
再劈昊天教眾,雙方形式轉眼逆轉。

  旱天雷落下後,雷雲也漸漸消耗,昊天教也慢慢穩住陣腳。

  策皇圖跟天令禪命心腹粗略清點人數,發現眾弟子竟減員兩千多人,氣得他
們怒不可遏,招呼剩餘弟子再度圍殺龍輝等人。

  雙方再度打成一團,卻聞遠方傳來轟鳴炮聲,只見北面飛鳥驚起,正是有大
隊人馬趕來的徵象,策皇圖不禁暗吃一驚,派出幾個輕功高絕的弟子前去打探,
得回的消息竟是北面來了兩隻大軍,是從焱州方向趕來的,人數約莫兩萬人,分
別打著梁、孫字號的軍旗。

  梁明、孫德?儒佛二分身大吃一驚,暗想這兩人不是已經趕往鐵壁關支援了
嗎,何以又出現在此地?龍輝冷笑道:「驚訝嗎?後邊還有你更加驚訝之事!」

  話音方落,龍輝閃電出手,朝著天令禪撲來,袁齊天也隨即而動,鎢鐵棍如
同蛟龍般探出,點向策皇圖心口,洛清妍則強勢殺上昊天聖母。

  波旬正欲出手,卻被元鼎和淨塵雙道聯手夾擊,雙方強者交戰,但卻是不一
樣的心境。

  昊天聖母手運五彩霞光,恢弘一掌,掃出十個光華銳芒,洛清妍不躲不閃,
捏指一點,鳳火迸發,霎時火光交疊,驚動三千世界,然後紅塵驚爆後,唯見白
衣倩影依舊,妖嬈絕俗之間隱約一股泰山不動之氣度,然另一者則是朱唇慘白,
仰天吐血,屈膝吞敗。

  洛清妍哼道:「賤婦,上回你在皇宮傷我愛女,今日便拿你狗命來償還!」

  話音方落,隔空再補一掌。

  掌氣奪命逼殺,卻見彩面人橫空而出,擋在昊天聖母之前。

  他左手畫圈,右掌虛晃,劃出星河太極圖,將鳳火掌氣阻截下來,但也僅僅
阻撓了數息,鳳凰靈火已經將星河太極燒燬大半,彩面人的雙掌更是被燒出一片
通紅,發出焦臭的氣味。

  昊天聖母秀眸閃過一絲慌亂,駭然失色,對幾個心腹手下叫道:「速速幫忙
!」

  地戾等五大高手立即圍上,他們一個接一個將掌按在彩面人背後,灌入真氣
,集合六人之力對抗鳳凰靈火,總算勉強遏制住鳳火肆虐,以氣勁鳳火逼出三尺
開外,熊熊烈火在半空形成一個火球。

  洛清妍冷笑一聲,再補一掌,新生真氣灌入,火球頓時綻放萬千光華,火舌
吞吐,四周頓成焦土,六人頓時再顯敗象,這時昊天聖母以天穹妙法壓住傷勢,
提氣助戰,她在第六人身後拍了一掌,浩元匯入,七人之力瞬間融合。

  彩面人只覺渾身是勁,不吐不快,雙掌先是一拉再而一扭,發出一道星河漩
渦,好似一個黑洞般將鳳凰靈火吞噬殆盡。

  昊天聖母如釋重負,暗鬆了一口氣,揚聲嬌叱道:「妖婦,休得狂妄,集吾
等之力未必會輸給你!」

  洛清妍玉手攏了攏秀髮,眼波媚光流轉,嫣然一笑,反問道:「是嗎?」

  話音倏止,兩道身影猛地從地面竄起,竟是一開始就被冷箭射死的兩個小兵


  兩小卒身上爆發出強烈妖氣,赫然現真身,正是楚婉冰跟水靈緹。

  突生變故,昊天教眾猝不及防,眨眼間就被楚婉冰揮劍連殺數人,水靈緹更
是將一腔恨火傾斜而出,妖族神通和五彩霞光輪番施展,玉掌翻飛,敵人無不筋
骨斷、臟腑裂。

  仇人見面,水靈緹祭起蒼木淬火燒向昊天聖母,昊天聖母舉掌化解,怒斥道
:「逆徒,你還有臉回來!」

  水靈緹咬牙切齒地道:「弒子毒婦,不殺你,我誓不罷休!」

  說罷又連拍數掌,昊天聖母窺準來勢,以柔制剛,卸開攻勢,論根基她遠在
水靈緹之上,但無奈被洛清妍先打傷了氣脈,就算有天穹妙法恢復元功,但也只
能發揮六成功體,所以一時間也拿不下水靈緹,戰局頓成僵持之勢。

  楚婉冰左舞鳳嫣,右挽無塵,她式式犀利,倏虛倏實,時快時慢,聖靈七絕
跟十大神通輪番施展,一人雙劍獨戰昊天教六大高手,仍舊進退有據,不落下風


  忽然,楚婉冰劍走偏鋒,玉手一鬆,分出五成功力以氣御劍,雙劍頓時飛起
,縱橫交錯,交織出一片劍網寒光,將獸靈牲、夜叉、緊那羅、修羅絕和地戾阻
隔在外,剩餘五成功力則專注對付彩面人。

  彩面人見楚婉冰分出真氣還要強攻自己,頓時大怒,暗罵道:「妖女竟敢要
瞧不起人,吾便要你飲恨而歸!」

  他祭起十成功力,掌心吐出一股炙白烈焰。

  楚婉冰咯咯嬌笑道:「早就知道你會出火性絕招了!」

  她媚眼一轉,竟不畏懼,孤身竄入火海。

  昊天聖母大叫不妙,但為時已晚,楚婉冰體內鳳凰之血早已流轉週身,不畏
四周熱浪,反而將光明業火吸入體內,然後一掌打出,彩面人揮臂當格,卻被楚
婉冰一掌掃飛,渾身劇痛,臟腑灼熱,一口鮮血湧出喉嚨。

  楚婉冰身負鳳凰血脈,除非是根基遠勝於她之人,否則一切火性元功都對她
無效,而且還會為其所用,她先分出五成功力牽制地戾等人,既暫時隔絕了他們
擾戰,又惹怒彩面人,激他釋出攻擊力最強武功,偏偏這光明業火自然是昊天教
最強的攻擊性武功,所以正中楚婉冰下懷。

  昊天聖母曾見識過滄釋天的光明業火被洛清妍克制,所以想提醒彩面人不要
以火氣攻擊小鳳凰,誰料為時已晚,被小鳳凰佔了個便宜。

  楚婉冰一掌得手後,趁勝追擊,她飽吸彩面人放出的火性真氣,迅速增強功
體,就算分出五成功力御劍也不見絲毫氣弱,連環快掌打得彩面人節節後退,彩
面人也瞧出其中關鍵,於是以天穹妙法抵禦,他暗自打算,光明業火畢竟不是你
練出來的,用一分就少一分,看你還能威風多久!楚婉冰也知道這吸納火氣只能
暫時增強功體,等鋒芒一過自己便會氣弱,於是把心一橫,把吸來的火勁全部壓
入丹田,然後跟鳳凰靈火一同打出,並以這兩種火焰推動元古大力。

  她五指握拳,粉嫩的拳頭悍然打出,火焰壓縮成一團火球,拳勢一往無前,
以力制敵,以強取勝,一拳便將星河太極圈震破,隨即化拳為爪,五指篩張,朝
著彩面人臉上抓去。

  彩面人只覺勁風撲來,心知若給她抓中必會腦漿迸裂而死,於是豁盡身法朝
後退去。

  他退得還是慢了半拍,被楚婉冰一把揪下了面具。

  「果然是你!」

  楚婉冰柳眉倒豎,媚眼含煞,玉手一把捏碎面具,怒喝道,「高鴻,你這卑
鄙小人!」

  面具碎,真容現,竟是不可思議的一幕,齊桓一干文臣頓時呆住了,人人都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龍輝晃一招退回陣中,洛清妍等人也暫且回陣休整,雙方再成僵持之態。

  龍輝瞪著高鴻,心緒翻湧,百感交集,歎了一口氣道:「為什麼是你?」

  高鴻抹去嘴角的血跡,露出一絲苦澀笑意,哼道:「很意外嗎?」

  龍輝本想質問高鴻為何要淫辱穆馨兒,但想到此事有損其名節,便又把話吞
了回去。

  龍輝瞪著高鴻,冷笑道:「原來如此,六年前我所受的誣陷便有你的一份功
勞!」

  高鴻臉上毫無表情,點頭道然也,直接承認了此事。

  龍輝又道:「當初秦府招婿,你故意在文章方面輸給泰王,為的便是要打破
四王間的平衡?」

  高鴻道:「沒錯,可惜最後功虧一簣,讓你成了秦家快婿,四王平衡依舊不
變。」

  龍輝又道:「那麼宋王府的護衛中了莫名迷藥,以至宋王被殺,這也是你做
的?」

  高鴻應是。

  聽到高鴻承認後,眾人總算將這一切串聯起來,傳遞情報是為了取信眾人,
檄文引出書生怒抗朝堂不過是藉機替滄釋天剪除異己,順道將這些被排擠文臣誘
來金陵,引龍輝接應。

  這一連串的計策還未結束,滄釋天再派大軍壓境丹郡等城,引開龍麟軍主力
,這個時候他再兵分兩路,一路圍殺龍輝,一路便直逼蒼靈,這計策環環相扣,
惡毒之極。

  楚婉冰開口道:「那麼你傳來的情報也是為了取信我們啦?」

  高鴻道:「然也!但叫我意外的是洩露這麼多重要軍情,居然還不能取信你
們!」

  龍輝道:「我本來已經信了,但世上有種風叫做枕邊風,幸虧有這陣風吹過
耳邊,要不然還真會被你算計一番。」

  高鴻微微一愣,望著楚婉冰道:「是那個小妖女嗎?」

  龍輝點了點頭,譏笑道:「不錯,若非內子三番四次提點我,恐怕早已落入
你的奸計中。」

  楚婉冰聞言芳心不禁一暖。

  高鴻道:「我真想不明白,你已經是一方雄主,為何還會聽從這婦人之言!


  龍輝道:「我與冰兒之間的羈絆豈是爾等能夠明白。」

  他又冷笑道:「更不是那些為了所謂的大業,就將妻子拱手贈人,甘願頭頂
綠帽子的人能瞭解!」

  儒佛分身和昊天聖母同時色變,而高鴻也露出一絲惱怒。

  龍輝道:「內子早已識破爾等詭計,那日我派出的三萬大軍並非是去支援鐵
壁關,而是乘船出海後,由焱州上岸,再繞回來專等你們入甕!」

  梁明、孫德兩軍支援龍輝,在外圍絞殺敵軍,而王棟則領軍截殺那偷襲蒼靈
的敵軍。

  策皇圖哼道:「你果然有一手,可我麾下大軍還守在外圍,你的援兵要想殺
過來,還要一段時間,但這兒我方仍舊佔優,要想重創你們並非難事!」

  確實對方人數還有兩千以上,而且都是昊天教內外兼修的精銳高手,就算龍
輝這邊坐擁五大先天,要想取勝也非易事。

  龍輝笑而不語,楚婉冰道:「有這麼容易嗎?」

  說罷芳唇輕抿,默念有詞,竟是策動蠱毒咒術。

  高鴻臉色丕變,慘叫連天,肌膚湧出一股病態的慘白,透出青紫的血脈。

  昊天聖母花容失色,急忙扶住高鴻,以內力壓制其體內隱患。

  高鴻口吐鮮血,不可思議地盯著楚婉冰:「我一直都很小心,你……你是什
麼時候下的毒!」

  楚婉冰道:「便是那枚陰陽丹嘍!」

  高鴻叫道:「不可能,我服藥之後便把暗中送出一瓶血液,讓我教蠱毒高手
鑒別,並未發覺任何毒素!」

  楚婉冰道:「陰陽丹其實就是陰陽蠱,蠱毒與你體內陰陽二氣融合,只要不
催發中毒者便喝正常人沒什麼區別,可一旦毒發便是神仙也難救!」

  昊天聖母怒瞪楚婉冰:「妖女,快把解藥叫出來!」

  楚婉冰聳了聳肩:「陰陽蠱入體,先是侵蝕陰陽二氣,然後取代陰陽二氣,
若要拔蠱那便等同於拔出陰陽二氣。」

  陰陽二氣等同於萬物最本源的生機,一旦失去,便是形神絕滅的下場,昊天
聖母氣得渾身哆嗦,秀眸泛起一層水霧,有意無意地瞥向邪神分身,似有千言萬
語,又似哀求懇請。

  策皇圖冷喝一聲:「眾人撤!」

  昊天教立即後撤,昊天聖母扶著高鴻急急而奔,策皇圖、天令禪和波旬親自
斷後。

  龍輝雖對高鴻恨得咬牙切齒,但眼光卻緊緊盯住儒佛分身,心中暗生盤算。

  「殺!」

  龍輝大喝一聲,率先出手,一掌掃向天令禪,洛清妍與他心意相通,白影瞬
動,助攻而上,只聞龍吟鳳鳴,強勢逼殺。

  袁齊天祭起磅礡巨力,鎢鐵棍朝著策皇圖劈頭砸下。

  淨塵翻袖祭劍,真武顯華光,元鼎冷笑拔刀,烆陽吐炙火,玄門刀劍齊對魔
佛波旬。







【龍魂俠影 第19集 明爭暗鬥 第7回 虛空噬神】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3-12
總字數9143

  先天啟戰局,袁齊天大喝一聲,鎢鐵棍率先打下,磅礡巨力勇開殺道,棍棒
砸下,大地震動,策皇圖冷眉一喝,掌動山河,業火焚天,順著地裂縫隙蔓延開
來。

  轟隆一聲,雙方各退一步,後方人馬趁勢搶攻,玄門刀劍劃光劈下,波旬祭
出龍象戒刀、曼荼羅劍迎戰上去;龍輝腳踏游龍步,妖後手捏飛鳳指,齊攻天令
禪。

  氣流爆破,戰得山河傾頹,日月無光,雙方越戰越是劇烈,激起龐然的狂風
,可謂是生人勿近。

  八大先天,三路激戰,漸漸遠離戰場,每一路都暗含不同心思,袁齊天棍棒
凌厲,卻招中生變,將策皇圖緊緊拖住;淨塵欲斬偽佛雪友恨,元鼎誓殺狂徒立
道威,波旬攻守一體,神通再現,雖以一敵二卻不見分毫氣弱。

  元鼎使了一招天雷斬魔,浩然雷罡化作刀鋒,急掃波旬脖頸,淨塵施展坎月
煙水,劍藏水意,刺向波旬雙足。

  刀劍連招,波旬不慌不忙,成竹在胸,龍象戒刀豎在胸前,借助烆陽烽,曼
荼羅劍倒插地面,封住真武劍。

  淨塵劍刃朝上一挑,刺向偽佛丹田,但卻被轉生金輪提前一步截下。

  元鼎也同時變招,刀鋒斜拉,斬向肩膀。

  波旬嘿嘿一笑,意念甫動,法錐閃電竄出,射向元鼎眉心,這正是攻敵必救
之處,逼得元鼎回刀防守。

  玄門刀劍聯袂逼殺,波旬卻是游刃有餘,進退得當,不但毫髮無傷,還好多
次給兩道製造殺機,若非他們武學根基雄厚恐怕早已掛綵。

  元鼎和淨塵越打越是驚歎,心想合兩人之力居然還拿不下這偽佛,而且還被
他隨手的反擊逼得手忙腳亂。

  波旬哈哈笑道:「五神通之奧妙豈是爾等鼠輩可窺視!」

  他身心合一,舉手投足渾然天成,不但可料敵,還能在最恰當的時機做出最
佳的反應,妙絕毫巔的體術,令得雙道無從下手。

  既然能料敵先機,那就叫你無從躲避無法判斷!兩人雖然八字不合,但卻也
是同門學藝,都能明白各自心思,互望一眼立即生出對策。

  只見淨塵腳踏罡步,劍指四方,點地成陣,引出奔騰地氣,化作困鎖囚牢,
欲限制偽佛身法,同時元鼎也以刀畫符,施展玄宗攝心術,干擾波旬的感官。

  波旬身子微顫,但毫不慌亂,兩眼一瞪,五神通最高境界--身如意通初現
塵寰,如意通令其身輕若燕,心若水鏡,絲毫不受陣法影響,只見他足下一跺,
一股雄力震入地脈,正是他身如意通中的神足通,顧名思義,便是足下擁有強大
神通,這麼一跺腳便震碎了地氣困陣。

  波旬足下一動,身若鬼魅,快得不可思議,閃電般地欺近,連環出腳,腳若
奔雷,元鼎和淨塵二人急忙以兵器護身,只覺得一股雄力從兵刃上傳來,震得他
們手腕酸麻,險些握不住神兵。

  這身如意通乃佛家最為玄妙的境界,擁有點石成金、變火成水、飛行自在、
變現自在的能力,波旬可謂是意氣風發,打得玄門雙道狼狽不堪。

  除了身如意通,波旬更有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之妙法,可做到目觀八方
,耳聽四路,心察敵意,但這幾項還淨塵和元鼎都有辦法針對--對於耳目靈能
,兩道能以絕式陣法干擾耳目,至於他心通雖有些麻煩,他們也能用道家虛寧抱
元之類的心法應對。

  最要命的還有那宿命通,波旬不但可以提前看到元鼎和淨塵下一步的動作,
還能看到未來的環境變化,從而提前做好準備,既可以截斷對手殺招,又能算計
下一步動作,配合四周環境反撲敵人,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說,波旬就等同有了後
悔藥可吃。

  兩道激鬥之中已經察覺不妥,瞧出了些端倪,元鼎心忖道:「偽佛似乎有未
卜先知的能耐,想來便是佛家的宿命通,以此玄法窺探未來,從而對我們做出針
對!」

  淨塵也尋思:「臭禿驢這宿命通似乎也不能時刻施展,若不然他早就看出我
軍的動向,從而做出佈防。」

  他們對望一眼,心意頓通,以迂迴方式跟波旬游鬥,從而尋覓宿命通的缺陷


  他們心意甫動,波旬便已察覺,哈哈道:「兩個外道牛鼻子,宿命神通豈是
爾等可破!」

  波旬這宿命通雖能窺探未來,但也極耗心力元氣,一個不慎便會被天機反噬
自身,所以他每次也只能觀看五十息內的未來,若超出這個範圍便是自食其果。

  波旬豈容他們看出破綻,於是繼續緊逼,祭起身如意通,一掌推出,掌勢磅
礡無疆,剛猛之中又暗藏萬千變化,饒淨塵和元鼎根基雄沉也難撼其纓,被一掌
掃退十餘步,體內氣血翻湧,苦不堪言。

  波旬拳腳輪施,法器逞威,竟力壓玄門兩大先天。

  生死存亡,榮辱興衰,危機關頭,兩人對望一眼,進同時明白了對方心意-
-撇下昔日仇怨,真正的攜手殺敵!淨塵大喝一聲:「氣走八卦!」

  元鼎應道:「足踏八門!」

  刀劍互擊,發出一聲金鐵交鳴,兩人師出同門,氣機瞬間融合,道門元功源
源不絕,流貫諸天。

  波旬只覺四周景象丕變,眼前所見唯有八卦元力,天地山澤水火風雷齊出。

  「區區八大卦象何足道哉!」

  波旬以身如意通驅使六大法器,真元鼓蕩,力拔山河,欲強破卦象,一股莫
名玄力由四周湧出,將他的反撲消彌於無形。

  波旬定神一看,只見四周景色再度發生變化,天地渾然一體,無從分辨虛幻
真實,八卦元力竟與這股玄力合二為一,饒波旬施展天眼、天耳、他心等三大神
通也窺不破這其中奧妙。

  波旬情急之下,也顧不上神通反噬,立即催生宿命通來觀望,誰料竟也是無
從下手,什麼也看不到。

  元鼎腳踏八門方位,佈陣結界,八門陣術應運而生,這八門分別是開、休、
生、死、驚、傷、杜、景,其中開休生為三吉門,死驚傷為三凶門,杜景為中平
門,這吉凶中平時起時伏,似真似幻,再配合淨塵的八卦元力,端的是渾圓無跡
,寰宇一體。

  只見開門之中泛出震雷卦,波旬頓遭千雷轟頂,雷光一生二,二生三,源源
不斷,更暗含無窮變數,哪怕是以宿命通窺視也能無計可施,因為波旬看到了千
千萬萬種結局,如此龐大的信息並不是他能夠掌握的,這八卦與八門的配合竟演
化出千因萬果,就像是一個大千世界。

  就算你能看清未來又如何,大千世界、諸天萬界的每一個生靈,每一顆沙石
的未來都展示在你面前,你能把握得住嗎?同樣道理,波旬就是面臨這樣的局面
,無從把握,無從下手,被震雷劈得渾身焦黑,若非他有聖佛法身護體,早已灰
飛煙滅。

  開門震雷卦,緊接著便是死門離火卦,波旬頓時陷入火海煉獄,燒得他僧袍
焦黑,連眉毛都被燒燬,渾身氣血彷彿都被蒸乾了一般。

  波旬驚駭無比,急忙尋覓逃生之路,誰料慌亂之餘竟踏入驚門之中,又引來
了巽風卦的攻擊,這次巽風卦卻不單純,風中藏水,水中蘊澤,波旬先是被烈風
利刃刮得遍體鱗傷,然後再被滔天巨浪打得口吐朱紅,最後還被沼澤纏住雙足。

  八門匯八卦,自太荒大戰之後,淨塵和元鼎這對生死對頭竟施展出了趨於完
整的先天絕卦,正是先天卦破五神通,玄門刀劍克偽佛,淨塵元鼎敗波旬。

  趁著波旬陷入支拙境地,淨塵一劍刺出,元鼎揮刀橫削,頓時劍入心窩,刀
封咽喉,偽佛頓濺漫天血紅,頹然倒地。

  聯手斃敵,兩人收回兵刃,對視了一眼,,想起這些年來的明爭暗鬥,不由
得心中思緒萬千,百感交雜。

  倏然,躺在地上的波旬嗖的一下便竄了起來,聖佛法身之妙處再度發揮,再
配合五神通,竟令他再度復元,簡直就像是沒有受過傷一般。

  元鼎不由大吃一驚,罵道:「賊禿驢,道爺這回就把你切成碎片,看你還怎
麼復活!」

  淨塵也抽出真武劍,準備再連招施展先天絕卦,波旬雖恢復過來,但也損耗
了不少元氣,再看雙道擺出聯手架勢,心生怯意:「聖佛法身雖有復元之效,但
也經不住這連番擊殺,好漢不吃眼前虧,速退為妙!」

  想到這裡立即以身如意通撤離。

  另一邊,龍輝策動陰陽二氣,左右合擊,洛清妍挽起五鳳心訣,妖艷起舞,
逼得邪神佛身不住後退,但他有天穹妙法護體,再加上佛門修為,暫保不失。

  龍輝凝聚烈陽元丹,熊熊陽火席捲而出,火舌綻放,化作吞天炎龍,洛清妍
與其心意相通,鳳凰靈火也隨之燒起,兩人連武合招,頓顯龍鳳並肩誅邪之局。

  天令禪被炎龍火鳳圍在中間,若非他也有火性功體,早就被燒成焦炭了。

  天令禪左掌斜推,右手捏印,竟是太極綿手和卍字佛輪,只見左邊升起一個
太極圖卸開炎龍利牙,右側轉動卍字輪蕩歪火鳳爪,卸力之後,天令禪體內天穹
妙法立即運轉,迅速回補虛耗的真元,越鬥氣越長,內力充盈而不散,精神抖擻


  洛清妍嬌喝一聲,羊脂玉掌朝前推出,掌心蘊火,氣壓籠罩方圓十丈,要天
令禪無處可躲,逼他與之硬拚。

  天令禪尋思道:「妖婦又像跟我拼內力,然後讓那小子趁機偷襲,豈能如你
所願。」

  神淵在拼內力是被水靈緹斬下雙臂,天令禪說什麼也不敢再跟洛清妍斗根基
,於是雙掌輪轉,舞出一個龐大的太極氣團,正是天穹妙法中的卸力最高功法-
-九星挪移!只見九顆星辰以正反互逆之勢運行,將鳳凰靈火引卸開去,洛清妍
掌風布下的氣壓消散無形。

  洛清妍咦了一聲,頗感有趣,於是便運起元古大力,再以剛硬掌勢攻擊。

  天令禪手掌一揮,再運九星轉勢,元古大力被分解成了九份,隨即他僧袍一
抖,沛然妖力頓時撞向四周,在地上砸出九個大坑。

  龍輝看得驚奇,於是試探地使了一招以虛化柔,這招本是天下柔勁的剋星,
但天令禪這九大星辰乃是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旋轉,看似以柔制剛的法門,但實際
上星辰運轉時產生的氣流卻是剛強無比,百試不爽的克柔之法頓而無功。

  龍輝再吐真氣,隔空吸來一根樹枝,握在手中,使出滄海劍界,這一招是他
從魏雪芯身上學來的,雖然無魏雪芯那般靈動的劍意,但在深厚的根基推動下,
劍氣銳不可當,好似千濤萬浪捲來。

  天令禪哈哈道:「區區海浪怎勝得過這星辰之威!」

  話音方落,重施故技,九星運轉蕩滄海。

  洛清妍嬌叱一聲,身上湧出黃色火焰,正是五鳳心訣之黃焉舞天翔,她玉指
凝華,信手一點,鳳凰翎羽激射而出,化作無數劍芒,大範圍地覆蓋而去。

  真龍折木為劍,妖凰指旋劍火,雙劍合璧,銳芒逼殺,天令禪哼了一聲,轉
動九星,絞散火劍,但洛清妍這一招不過是為後邊打掩護,龍輝蕩劍一變勢,劍
式采風納氣,先一劍刺入星辰間隙之中,然後施展御天借勢,擾亂星辰運轉,令
這九顆星辰相互對碰,轟的一聲,九星破碎,挪移之法頓時瓦解。

  天令禪拂袖一擺,捲出一股星雲熱浪,龍輝不畏火勢,張開雙臂撲了過去。

  這雙臂一張便等同與賣出空門給敵人,天令禪大吃一驚,以為龍輝又在耍什
麼詭計要引自己上鉤,於是便側身躲開,先不同龍輝糾纏,誰知道龍輝藉著他側
身的機會使了個擒拿手,啪的一聲扣住了天令禪的手臂,隨即來了個毒蛇纏身,
順勢貼了上去,將他抱了滿懷!天令禪不禁大驚,這般熊抱緊箍,他根本無從躲
閃,他想都沒想過龍輝會用這般古怪的招式纏住自己。

  「不好,這小子要讓那妖婦來偷襲我!」

  天令禪生怕洛清妍偷襲,於是便扭動身軀,帶著龍輝旋轉起來,要洛清妍難
以看清目標下手。

  並在旋轉過程中狂吐內力,將整個人變得跟烘爐一般,要逼龍輝鬆手,龍輝
卻是緊緊抱住,死不放手,天令禪只覺得元功莫名虛耗,好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
量給抽吸走。

  小賊在吸我的元功?天令禪頓時明白過來,於是把心一橫,一股腦地將真氣
吐出,心想:「你若敢吸,吾便將你撐破!」

  龍輝只覺恢弘無匹的熱力不斷衝入奇經百脈,彷彿像是抱著一塊燒紅的烙鐵
,但他不為所動,雙手始終不松半分,繼續催動吸元之法,不要命地吞噬天令禪
的元功。

  天令禪只覺得一陣氣虛,心頭驚愕:「我將真氣全部送出,這小子怎麼還像
個沒事人一樣。」

  他不知龍輝早已通過跟大小鳳凰的雙修強化了經脈骨骼,他的氣脈容量甚至
還遠勝先天高手。

  龍輝在抽吸天令禪元功的同時,還運起了虛空篇的武決--虛空噬神!此式
此用過一次,那便是在鐵壁關時,為保白翎羽性命而使,當時只有半身之力的龍
輝就以此招逼得出洛清妍的原形,令其狼狽而逃。

  如今修為大增之後,此招更是無以倫比,好似一個吞噬萬物的黑洞,不斷地
侵蝕天令禪的精血元氣。

  天令禪臉色大變,怒罵道:「臭小子,老子就算不要這身皮囊,也不會讓你
如願!」

  一念及此,他引動體內丹鼎陽火,焚燒骨肉筋絡,竟是一招丹鼎火種。

  龍輝大叫不妙,但仍舊不鬆手,強催真元,不斷吸納邪神的佛之分身,轉眼
便吸取了大半精血元氣,但也面臨著火焚臟腑,破體而亡的危險。

  佛之分身那充沛無比的精血元令得龍輝全身劇痛欲裂,似乎下一刻便要被脹
破全身,而那隨時都可能會爆發的丹鼎火種更是險中之險。

  洛清妍心中焦急,不禁跺腳道:「龍兒,快些鬆手!」

  龍輝恍若未聞,繼續強吸天令禪的精血元氣,天令禪身體不斷枯萎,而龍輝
身子也隨著漲大,就像是被鼓滿氣的薄紙袋,隨時都會有爆開的危險。

  洛清妍趕緊追過去,要分開兩人,卻見一道白芒閃過,她心頓時跌倒了谷底
,嗓子一澀,但白光轉瞬即逝,這丹鼎火種似乎並未像當初滄子明那般猛烈。

  白光散去,只見天令禪已經跌躺在地,全身枯萎,就像是一具乾屍,而龍輝
皮膚赤紅,兩眼翻白,嘴唇乾裂,口鼻不斷噴出熱氣,原來在丹鼎陽火爆發的瞬
間,天令禪的元氣已經被吸乾,使得丹鼎火種沒有燃燒的媒介,並未爆發出應有
的威力。

  饒是如此,但方纔那道白光也令龍輝吃驚苦頭,全身骨骼好似撕裂一般,劇
痛無比,再加上體內不斷翻湧的精血元氣,龍輝已經處在生死邊緣,一個不慎便
會慘遭爆體身亡,死無全屍的下場。

  「洛姐姐,快……快帶我回金陵。」

  龍輝勉強開口說話,「趁著我還能壓制……」

  話還沒說完,嘩啦噴出一口鮮血。

  洛清妍咬了咬牙,立即扶著他飛起,由於大鵬金雕已經隨鷺?鸞支援丹郡,
所以只得由她帶龍輝回去,這飛行速度遠不如金雕那般誇張。

  龍輝不斷咳血,幾欲昏迷,但他仍然強忍劇痛,若是痛得意識模糊,他便咬
舌刺激自己,若自己昏過去就無法壓制這邪神佛身的精血,那時候自己死無全屍
,就連扶著他的洛清妍也會遭破碎的血肉震傷。

  回到金陵,洛清妍撫著龍輝迅速衝入魏劍鳴的屋子,魏劍鳴所在之地並未煙
柳居,而是道門的一間特別屋子,這屋子佈滿了符咒和法器,乃是用來採集天地
正陽之氣來給魏劍鳴復元用的。

  於秀婷和魏雪芯母女正好在其中,看到這狀況不由吃了一大驚。

  洛清妍來不及解釋,急忙道:「快,快來幫忙!」

  魏雪芯急忙過去攙扶,但一靠近就被一股熱氣逼開。

  洛清妍也顧不上這些,幾乎是拖著龍輝走到魏劍鳴身旁。

  龍輝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按住魏劍鳴的心坎和丹田,長吐一口濁氣,便要將
吸來的精血元氣灌入。

  但邪神佛身的精血元氣何其充沛,就算是龍輝那等根基也難以消化,更別說
是久病在床的魏劍鳴。

  洛清妍急忙道:「龍兒,劍鳴身子虛弱,無法直接承受這邪神血氣!」

  龍輝喘著氣道:「該,該如何做?」

  洛清妍道:「必須以血引血,以氣引氣,藉此調和,只有這樣才能發揮這精
血元氣的效果而不傷及病人。」

  於秀婷看出這其中形式,於是也來不及細問所以然,便說道:「洛姐姐,該
如何做你便直說吧,我們都聽你的!」

  洛清妍道:「既然這樣,便先由龍兒跟秀婷你割腕放血,由我施針將你們的
精血引入劍鳴體內,以此駕馭這股至陽至剛的精血元氣。」

  龍輝聞言用指甲劃開手腕,逼出鮮血,於秀婷也挽起衣袖,露出雪白皓腕,
同樣割腕放血。

  洛清妍取出金針,連封魏劍鳴數個穴道,然後在隔開魏劍鳴的數條大血管,
奇怪的是傷口處並未出血,而是散出絲絲黑氣,原來這幾枚金針既是封閉血脈,
又是逼出沉珂淤積的病氣。

  洛清妍玉指凝華,朝著兩人流出的鮮血一點,以鳳凰靈火提煉其血中精元,
將此精元從魏劍鳴的傷口引入體內。

  這邪神精血元氣就如同一劑強猛的靈藥,魏劍鳴那虛弱的身子根本無從承受
,若當真草率使用,只會是虛不受補,一命嗚呼。

  所以要以溫和之物去除藥中烈性,於秀婷乃氣骨血至親,她的精血可以護住
魏劍鳴的心脈,龍輝精血中的陽氣純正溫和,不像邪神那般咄咄逼人,正好以此
為藥引,這兩人的精血便匯入魏劍鳴體內,不斷交纏,互補互生。

  「好了,可以動手了!」

  洛清妍朝龍輝點了點頭,龍輝摁住魏劍鳴丹田和心坎,便將那幾乎撐破自身
的精血元氣輸入,魏劍鳴得於、龍二人的精血護持,身子祛瘀卸傷,將天令禪的
精血元氣一點點地吸收消化,很快臉色便生出一股紅潤,萎縮的骨肉也開始重新
生長,手指腳趾有了知覺,微微顫動。

  於秀婷喜極而泣,摀住芳唇顫聲道:「太好了,太好了……」

  話音未落,只聞咕咚一聲,龍輝竟朝後跌去,一旁的魏雪芯嚇得花容失色,
一把撲過去扶住他。

  魏雪芯只覺得龍輝氣息虛弱無比,急得兩眼通紅,泫然欲泣:「大娘,大哥
他……」

  洛清妍把了把他脈像,歎道:「無妨,只是虛弱一陣子,讓他好好休息吧。


  魏雪芯含淚點頭,跟洛清妍一同將龍輝帶回龍府安置。

  昏睡了兩天兩夜後,龍輝體內的元氣漸漸恢復,但仍舊虛弱,他睜開眼時便
看見楚婉冰趴在床沿睡著了,想來是陪夜後小盹片刻,龍輝心頭一陣感激和溫暖
,便伸手輕撫她的秀髮。

  楚婉冰猛地睜開眼睛,哎呀一聲,頗似驚喜地道:「小賊,你醒了,我給你
倒杯水吧!」

  說罷就遞來一杯熱水,看龍輝喝過後,又道:「你肚子餓不餓,我去給你煮
些碎肉粥。」

  龍輝搖了搖頭,問道:「我昏了多久?」

  楚婉冰道:「兩天兩夜,現在是第三天的傍晚。當時你不斷發高燒,可把我
嚇壞了,幸好你挨過來了。」

  龍輝歎道:「讓冰兒擔憂了,真是對不住。」

  楚婉冰撅了撅小嘴,酸溜溜地道:「哼,虧人家還這麼關心你,你去強吞那
個邪神分身的精血元氣都被跟人家事先打個招呼!只是告訴娘親,偏心鬼!」

  原來龍輝以自身為媒介,將邪神佛身的元氣吸過來,便能保持元氣不散,但
這個過程也極為凶險,一個不慎便是碎體而亡,死無全屍,所以他並未張揚,只
告訴了洛清妍一人,楚婉冰也是事後得知,當時就嚇得花容失色,渾身哆嗦,得
知龍輝沒事後她才哇的一聲哭出來。

  龍輝理了理她腮邊凌亂的秀髮,問道:「這事還有誰知道?」

  楚婉冰道:「除了娘親外,也就只有我跟雪芯、二娘了,我怕其他姐妹也擔
心,所以就沒將事情的凶險說出,只是說你在跟天令禪激戰時損了真元,要好好
休息。」

  她頓了頓,嘀咕道:「臭小賊,四個人中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厚此薄
彼!」

  確認龍輝安然後,小鳳凰的醋罈子又打翻,十句話有九句是在吃醋,見這丫
頭一臉幽怨的模樣,龍輝哭笑不得,一把將她抱住,溫言哄勸,總算平復她的醋
意。

  楚婉冰倚在他懷裡,妮聲道:「小賊,以後你可不能再冒這種險了,好不好
?」

  龍輝緊緊抱住她,嗯了一聲,道:「冰兒,放心吧,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了
。」

  楚婉冰哼道:「你每次都叫我放心,可每次都叫我擔心。」

  龍輝被她這一通埋怨弄得好生尷尬,但心裡卻知道這妮子也是愛極了自己,
便打定注意以後絕不叫她擔驚受怕。

  小鳳凰似乎放開了話匣子,不斷嘟囔,句句都在埋汰龍輝不顧家,將自己置
身危險之中,龍輝自知理虧不敢反駁,便由她繼續嘮叨,但心頭還是湧起一股暖
流。

  龍輝問道:「冰兒,前線戰事如何了?」

  楚婉冰停住話語,道:「丹郡方面取勝,打退敵軍,梁明跟孫德將追殺伏兵
,斬敵八千,岳彪攔截偷襲金陵的敵軍,也大獲全勝,而齊桓等一眾文臣也安然
抵達金陵。」

  龍輝問道:「那……那高鴻的事情呢?」

  楚婉冰知道他想問什麼,道:「我命人先給齊桓接風洗塵,然後安置住所…
…他們還要忙上一段時間,三五天內事情還不會傳到師娘那兒,但時間一久恐怕
就……」

  穆馨兒對待高鴻便如親生兒子,若她知道當初以脅迫威逼,玷污自身清白的
人便是高鴻,恐怕她會因一時羞愧悲憤而尋短,想到這裡,龍輝也是一陣頭疼,
不知如何將此殘酷的真相告訴穆馨兒。

  這時魏雪芯捧著一盆熱水進來,想來是要給龍輝擦臉的,但看到龍輝醒來後
,高興得連盆子都掉在地上。

  龍輝問道:「雪芯,劍鳴情況可好?」

  魏雪芯點頭道:「弟弟的元氣已經開始活絡,氣血暢通了不少,好很多了。


  龍輝翻身下床,將這對姐妹拉到床上,替她們蓋好被子,說道:「我已經睡
了幾天了,身子酸痛,現在就出去走走,你們姐妹兩好好補個覺,要是我回來沒
看到你們睡覺,小心家法伺候。」

  小鳳凰先是參與了一場激戰,又不眠不休地照顧他,再加上要瞞住眾姐妹,
已是累得不輕,一躺在床上便昏沉沉睡去。

  魏雪芯雖然不睏,但看姐姐睡得香甜也受到感染,便也闔目養息。

  安撫這對姐妹花後,龍輝獨自一人走出府邸,心情甚是繁雜,對於高鴻之事
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跟穆馨兒說,不知不覺竟走到了煙柳居,他有種想進去跟於
秀婷傾訴的衝動,但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在門外徘徊了片刻,他正欲轉身離去,卻見大門緩緩打開,裡邊步出一道婀
娜倩影,於秀婷仍舊是一身緇衣墨裙,在與他眼神一接觸便側過頭去。

  龍輝隨口笑道:「這麼巧啊,婷兒!」

  於秀婷臉色倏然一變,厲喝道:「住口,你叫什麼!」

  龍輝道:「按照賭約,我已經在三個月內尋來至陽至剛的精血元氣,這一聲
婷兒還是叫得起吧!」

  於秀婷粉面通紅,眼眸急忙朝四周掃了一眼,幸虧此時附近沒有外人,才稍
稍鬆了一口氣,轉眼便將臉色繃緊,冷冷哼了一聲,抬足便走不理會龍輝的瘋話


  龍輝如今心煩意亂,但叫了這一聲婷兒後,卻是沒來得一陣舒暢,憋悶心情
舒緩了不少。

  他不由自主地跟上去,問道:「婷兒,你要去何處?」

  於秀婷臉頰烘熱,喝道:「你奮不顧身地取來這精血元氣,我很是感激你,
但你能不能收斂幾分,莫要在這般沒臉沒臊。」

  龍輝改口問道:「劍鳴的傷勢如何?」

  於秀婷臉色稍緩,嗯了一聲,道:「好很多了,有你的精血引導,中和了那
股至剛至烈的猛勁,他身子得以完全吸納這精血元氣。」

  龍輝道:「當時若無婷兒你的精血護住心脈,劍鳴也沒這麼快復元,這都是
咱們兩人的功勞。」

  這話似內藏深意,於秀婷聽得有些彆扭,正在尋思時,卻聞龍輝說道:「呵
呵,咱們的血都融入劍鳴體內,這算不算是血脈相連呢?」

  於秀婷雪靨生暈,嬌羞無限,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頭便走,龍輝就在後邊跟
著,於秀婷暗罵這小子怎地如此囉嗦,於是便加快腳步,龍輝也隨之加速,最後
竟演變成輕功比試,街上之人只見有兩道影子掠過,卻不見人影,都以為大白天
活見鬼了,嚇得不少人都躲回家中。

  於秀婷奔到湖邊,倏然止步,龍輝瞧得奇怪,便想問她,卻聞於秀婷在岸邊
詢問一個漁夫:「船家,可有新鮮鯉魚,賣我一尾吧。」

  她容貌端雅秀麗,談吐得體,來此賣魚就像是一個操持家事賢惠婦人,漁民
也對她客客氣氣。

  一個老漁民道:「這位夫人,咱們早上打來的鮮魚都已經在中午前買完了。


  於秀婷略顯失望,道:「一條也沒有了嗎?」

  老漁民道:「金陵城內的大戶人家和酒樓飯館一大早便來買鮮魚,不到中午
就已經賣光了,夫人若想買魚明日來早一些,那時會有鮮魚的。」

  於秀婷失望地歎了口氣,便欲轉身離去,卻聞龍輝道:「要鮮魚何須等到明
日,今天我便去捉幾條過來。」

  說罷便給老漁民塞了幾塊碎銀子,問他借來一艘漁船,便要撐桿出水。

  於秀婷嗤之以鼻道:「你會捉魚嗎?」

  龍輝笑道:「婷兒,你想知道,便跟著上船,會不會很快便見分曉。」

  這兒還有不少漁民,於秀婷見他大大咧咧地叫喚自己做婷兒,頓時又羞又怒
,恨不得便一劍把他刺下水中。

  那個老漁民呵呵笑道:「老爺原來是想搏夫人一笑,果然是風趣人也。」

  於秀婷雖然已經孕育一雙兒女,年近四十,但內功深厚,天生麗質,看起來
便像是二十多歲的花信少婦,那些漁民都誤以為她跟龍輝是一對大戶人家的夫妻


  於秀婷一聽這老漁民的話,耳根轉瞬便濡上一層胭脂,若她掉頭就走便如同
一個跟丈夫耍花腔的小婦人,但若是登船的話,那更不成樣子,端的是進退兩難


  「婷兒,愣在岸邊做什麼,快些上來吧!」

  龍輝看出漁民的誤會,心中不由大樂,便笑嘻嘻地朝於秀婷招手。

  於秀婷只覺渾身一片烘熱,暗忖道:「我若繼續猶豫,那小子恐怕還會說出
什麼瘋話。我便登船去,若他真敢無禮,便賞他幾劍,我還不信制不住你這元氣
未復的色痞子!」

  但轉念一想,又覺不妥:「他是為了救劍鳴才元氣大傷的,那我便下手輕一
些,點他穴道就可以了。」

  想到這裡,於秀婷蓮足輕踏,登上漁舟。

  龍輝拿起撐桿朝岸上一點,船隻一下子就駛出兩丈開許。








【龍魂俠影 第19集 明爭暗鬥 第8回 煙柳花開】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3-15
總字數8485


  小舟入水,龍輝見旁無外人便施展葵水真元驅動水浪,也省了撐桿的功夫,
於秀婷在船尾望著他,冷笑道:「你連漁網魚竿都沒帶,難不成要鑽到水裡捉魚
?」

  龍輝哈哈笑道:「然也,待我先脫去外衣!」

  說著便寬衣解帶,於秀婷粉面羞紅,跺腳嗔道:「你做什麼!還不快穿上!


  龍輝道:「是婷兒你讓我鑽入水裡的,不脫衣服怎麼鑽!」

  於秀婷白了他一眼,哼道:「誰說跳水一定要脫衣!」

  龍輝嘿嘿一笑:「也是!婷兒,你要多少鮮魚?」

  於秀婷沒好氣地道:「三十斤,你拿得來嗎?」

  龍輝神秘一笑,吹了一個口哨,不過片刻河水一陣翻騰,無數魚蝦朝著漁船
游來,龍輝伸手一招以葵水真元將魚蝦扯了上來,一個偌大的水球浮在半空,魚
蝦則困在其中。

  於秀婷瞥了一眼水底,只見有巨物游動,便明白了他的手段,暗嗔道:「臭
小子忒狡猾,居然把蛟龍叫出來趕魚。」

  「婷兒,這裡應該不止三十斤了。」

  龍輝一揚手,便要將水球送上漁舟,於秀婷蹙眉道:「夠了,這麼多魚你想
撐壞劍鳴嗎?」

  龍輝奇道:「是給劍鳴吃的?」

  於秀婷道:「我向洛姐姐討了一個藥膳食譜,給劍鳴補充元氣。今天準備燉
個魚湯,所以才來買鮮魚!」

  龍輝從中撿了幾尾鮮肥的鯉魚,用船上的草繩繫在一塊,拎在手裡道:「這
應該夠咱們吃一頓了,待回去我也露兩手,婷兒你來燉魚湯,我便來個清蒸鯉魚
。」

  他故意加重咱們二字,於秀婷柳眉倒豎,啐道:「你煮的東西能吃嗎,少在
這兒添亂。把魚拿過來!」

  龍輝哦了一聲,便要走到船尾,於秀婷忽然想起了些什麼,暗忖道:「不妙
,船這麼小,他要是靠過來後若要動手動腳,便不好辦了!」

  於是喝止道:「停,站在原地,把魚拋過來就行了!」

  龍輝正好彎腰穿過船艙,此刻被她這麼一喝便停住了,那姿勢極為滑稽,是
進退兩難,於秀婷見他這般窘態不由莞爾輕笑,這一笑好似蘭花盛開,冰雪融化
,連映照在湖面的夕陽也失了顏色。

  龍輝端的是兩眼發直,於秀婷見他直勾勾地瞪著自己,臉頰又是一熱,隨即
伴著臉,瞪著他喝道:「看什麼看,再看就挖了你的狗眼!」

  龍輝乾咳了一聲,笑道:「這不能怪我,誰讓婷兒你笑得這般好看!再說了
,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呢,所以大家都不吃虧!」

  於秀婷頓時哭笑不得,心知這小子胡言滿腔,越跟他說話他便越是得意,唯
一辦法就是沉默以對。

  這時,原本平靜的湖面忽然起了風,天空佈滿了黑雲,於秀婷道:「快把魚
給我,沒空跟你瞎折騰!」

  龍輝笑道:「魚魚魚,說起這魚嘛,我倒想起臨安有一條小魚叫婷兒!」

  於秀婷頓時從脖子衝上了一股血氣,手捻劍指便要一劍刺來,也就在此時,
天際大雨傾瀉,豆大的雨點嘩啦啦地落下,打在湖面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響。

  龍輝哎呀一聲急忙鑽入船艙:「這雨真是來得突然,先躲躲吧!」

  對於這雨水,於秀婷只需稍運內功便能全部逼開,但她早已被龍輝氣得不輕
,甫一失神就被澆濕半個身子,無奈之下只得也鑽入船艙避雨。

  漁舟的船艙是用葦製成的篷子,空間甚小,連蹲著都會撞到上蓬,人在裡邊
只能坐在,而且裡邊佈滿了魚腥味,於秀婷愛潔,不太喜歡這種環境,柳眉輕蹙
起來,龍輝卻是在軍旅呆慣了,什麼惡劣的環境沒見過,這種魚腥味不過是小菜
一碟,他根本不在意直接一屁股坐下。

  船艙很小,兩人幾乎挨在一起。

  於秀婷只覺得龍輝的眼光好似兩道火焰,灼得她肌膚熱辣,全身上下十分不
自在,不由自主地朝一側挪開,龍輝卻是又靠近幾分,於秀婷立即朝一側挪了挪
,但只挪了幾下便已經到了船艙邊緣,被雨水濺濕了肩膀,更有幾滴水珠掛在雪
白玉靨上,好似鮮花染露,分外嬌艷。

  尤其是那半濕的衣衫,緊緊地貼在身軀上,讓那婀娜的曲線更是畢露,胸襟
處的領口因為雨水重量的關係,竟寬大了幾分,潔白高傲的半壁峰巒玉丘撥開雲
霧,裸裎在龍輝眼前。

  龍輝雖曾親手觸摸過這對豪乳,但卻因視覺緣故難以一堵真容,如今初見玉
峰春景,頓時目瞪口呆,那圓潤豐腴的形狀,雪嫩光滑的肌膚,絲毫不在洛清妍
之下。

  於秀婷將他呆呆地望著自己的胸口,忙低頭一看,發現春光已洩,俏臉不禁
一紅,嬌斥道:「放肆!你眼睛再亂瞄,我就把你招子扣下來!」

  龍輝笑嘻嘻地將臉湊過去,在她脖頸邊上深深吸了一口氣,讚道:「好香,
若能聞著如此仙香,便是做瞎子又何妨!」

  於秀婷拉緊衣領,怒嗔道:「無賴!」

  你還真以為我治不了你!說罷一兩指一探,對著龍輝雙眼便刺去。

  龍輝不躲不閃,連眼皮都不眨,就望著那兩根芊芊玉指。

  於秀婷心中一軟,始終無法刺下去,心想若如此收招豈不讓他更加得寸進尺
,想到這裡,化指為掌,轉刺為拍,玉掌朝下一壓,正好擊中龍輝胸口。

  龍輝悶哼一聲,朝後倒下,躺在船艙內不住咳嗽和粗喘。

  於秀婷花容一變,暗忖道:「糟糕,他元氣未復,我這麼一掌豈不是又傷了
他。」

  急忙俯身查探,玉手按在他胸口推宮過血,助龍輝驅散瘀傷,冷哼道:「死
了沒有?」

  龍輝被她柔荑按在胸口,雖然隔著一層衣服但仍能清晰地感覺到掌心的細膩
,心中不由一蕩,什麼痛楚都煙消雲散。

  他正要說我沒事了,誰知抬眼一看,竟發現於秀婷彎腰時令得衣襟打開,兩
團白嫩雪潤的肉球若隱若現,一道深溝明晃晃地露在眼前,小腹霎時湧起一團烈
火。

  「好大……竟然跟洛姐姐的不分上下!」

  龍輝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對半露的巨乳給吸引住來,腦子裡頓時回想起劍陣那
旖旎風光,這雙仙品妙物是何等銷魂,結實飽滿,圓潤挺翹,沉甸甸的叫人愛不
釋手,但與洛清妍截然不同,是另一種銷魂滋味。

  洛清妍的一雙豪乳肥嫩碩大,質感綿軟滑膩,乳瓜成熟無比,似乎輕輕一碰
便會滲出甘美的甜漿,但於秀婷這對仙品巨乳雖然腴沃豐彈,但乳肉結實緊湊,
雪白嫩肉卻全部集中到了下端,上小下大,好似兩滴淚珠,又似兩顆鮮美的雪梨


  「婷兒的美乳跟雪芯的形狀十分相似,只不過更大幾分……」

  龍輝不自覺地將這對仙姿母女花暗自比較,心中湧起一股銷魂和背德的快感


  龍輝色向膽邊生,趁著於秀婷不注意,伸手一摟,將她一把抱住,於秀婷一
個措不及防,整個人都貼在了他身上,此刻正是一個男下女上的姿勢,龍輝胸口
頓時被兩團彈滑抵住,即便隔著於秀婷臉已經挨在他頸窩側,緊張而羞愧的心情
令得呼吸急促,火熱的鼻息不住噴在龍輝肌膚上,癢癢的叫人渾身酥軟。

  「人渣,放手!」

  於秀婷恨聲怒斥道,但她的嘴唇便在龍輝耳邊,說這句話時不像威脅,反倒
像是在吹枕邊風。

  龍輝手掌在美婦那豐腴而不失纖細的柳腰上輕輕摩挲起來,柔聲道:「婷兒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到,不如再靠近點吧。」

  於秀婷只覺得一股電流從腰肢湧入,全身一陣酸麻酥癢,雪膚不禁緊繃起來


  於秀婷羞得無地自容,按在龍輝胸口的玉手急忙向上撐,龍輝卻緊緊箍住她
腰肢,不給她逃脫,但於秀婷也避開了跟男兒心胸相貼的尷尬,身子半屈在龍輝
身前,幾根秀髮垂落,散發著淡雅幽香。

  但她這麼一個半屈的姿勢又令得領口春光綻放,豐潤的乳波春色半露,飽滿
柔膩的乳浪向下鼓脹,好似兩顆即將果熟蒂落的梨瓜,濕潤至單薄的寡居緇衣根
本就毫無作用,再也壓制不住這沉寂了十八年的芬芳。

  於秀婷瞬間察覺過來,急忙伸手掩住胸口,以腰肢的力量繃住上身,死活不
願再跟龍輝接觸,兩眼更是水霧迷濛,透出一陣羞惱,還有一絲不該出現的委屈
淚光。

  於秀婷咬了咬下唇,以近似哀求的語調道:「龍輝,我求求你,快放開我吧
……我們是不可能的,千萬不能一錯再錯。」

  龍輝道:「有什麼不可能的,就是那所謂的倫理綱常嗎?」

  於秀婷神色一黯,歎道:「總之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別再問這麼多了!」

  龍輝神色一斂,淡淡地道:「婷兒,你可曾動心過?」

  於秀婷微微一愣,迎上了他的目光,蹙了蹙眉,點頭道:「有,一生之中也
就只有那一次,但絕不是對你!」

  龍輝話鋒一轉,說道:「你的眼神閃爍,你在說謊!」

  於秀婷下定決心,一次把話說明白,她眼睛不再躲避,望著龍輝道:「既然
如此,那我便直接告訴你,你若早生十八年,我或許會對你傾心,甚至還會像雪
芯一樣與你終生廝守,又或者我們都在那個未知乾坤內,我也會陪在你身邊,可
是如今這種狀況,我們是絕對不可能的,你懂嗎!」

  龍輝迎上她目光,道:「為何?」

  於秀婷咬了咬唇,緩緩闔上雙目,歎道:「雪芯、劍鳴,還有這世間的種種
……哎,只能說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龍輝笑道:「劍鳴體內已經流著我的血,我已經相當於他半個爹,爹媽親熱
,天經地義!」

  於秀婷被他這歪理嗆得說不出話來來,粉面瞬間湧上一股紅霞,她又搖頭道
:「我若真跟你有些什麼,天劍谷也會跟著蒙羞,萬世基業毀於一旦,我日後還
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龍輝哼道:「什麼列祖列宗,墨陽是我前世弟子,我才是天劍谷的老祖宗,
就算整到黃泉之下,誰敢多嘴亂嚼舌根!」

  於秀婷又道:「雪芯呢,你怎麼面對她?」

  說完這話她內勁一吐,將龍輝雙手震開,脫出了禁錮,背過身子去整理好衣
衫和頭髮。

  這時船外的雨聲漸漸變小,於秀婷喃喃自語道:「雨停了,我也要走了!」

  這句話語帶雙關,正是說要這孽緣隨雨而去,龍輝歎了一聲,柔聲道:「能
給我最後的一次吻別嗎?」

  於秀婷緩緩轉過頭,粉面通紅,咬唇輕聲道:「你……你先閉上眼睛,但你
要答應我,睜開眼睛後,便忘掉這一切不該存在的東西。」

  龍輝閉上雙目,只聞一股幽香撲面而來,隨即唇上一暖,好似花瓣黏在嘴唇
上,香甜之中帶著幾分苦澀,未及回味便要消散。

  龍輝急忙探出雙手,一手環住仙子腰肢,一手攬住美婦後頸,將欲離佳人鎖
住,嘴唇向前湊去,緊緊含住那兩瓣柔嫩的花瓣。

  於秀婷大羞,正欲掙扎,心中卻沒來一軟,暗自思忖道:「他眼睛還閉著…
…就讓他放肆一回吧,待他睜眼後這孽緣就隨風而去。」

  想到這裡,她身子鬆軟,不再掙扎,也闔上美目,任由男兒索吻。

  柔軟濕潤的芳唇慢慢開啟,好似鮮花綻放,慢慢地在男兒唇間吐出香甜的花
蕊,龍輝的舌頭輕巧地勾了進去,於以往的羞愧驚怒不同,這回於秀婷出奇地柔
順,除了放男兒舌頭進入外,竟還試著稍稍撩動嫩舌,在龍輝舌頭上滑了幾下,
酥癢而銷魂,龍輝不禁大喜,捲住美婦的嫩舌細細吮吸,於秀婷瓊鼻發出一聲嬌
哼,身子酥軟,原本推著男兒胸口的玉掌也變了手勢,改成扶住龍輝肩膀。

  雖然兩人並未貼身緊抱,但美婦的傲乳實在太過豐盈,哪怕於秀婷有意保持
距離,也無法徹底避開男兒胸口的接觸,而且隨著熱吻的進行,乳肉因晃動而滑
動,更是帶來一股摩挲的酥美誘惑,另外乳尖散發出火熱的氣息,即便隔著衣服
也能清晰感受到,龍輝的身子不斷升溫,於秀婷嬌軀也是一片火熱。

  良久唇分,龍輝緩緩睜開雙眼,於秀婷芳心湧出一陣莫名不捨,咬了咬唇,
扶著男兒肩膀的玉手不自覺地緊緊捏住上邊的肌肉,手勁之大,便是龍輝也感到
一陣劇痛。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鬆開扣住肩膀的雙手,道:「結束了,龍輝,以後一
定要乖乖的,不該存在的東西便不要再留戀了,好嗎?」

  說罷鑽出船艙,身形一晃,消失在雨霧中,只留下滿臉不捨的龍輝。

  龍輝靜坐了許久,心中猛地下定決心,他立即驅船靠岸,將船交還給漁夫,
便朝煙柳居趕去,一邊走一邊想:「不該存在的東西就不要留戀,哼,在我看來
沒有不該存在的東西!」

  走到煙柳居門前,發現門戶緊閉,龍輝翻牆而入,甫一進入便聞到廚房裡飄
來一股香味,於是趕去一觀,只見於秀婷正俏立於灶台前,時而用湯勺試味,時
而俯身觀火候,忙了好一會兒,總算熬出了一蠱香噴噴的鯉魚湯,味鮮而不腥,
帶著淡淡的藥草芬芳。

  於秀婷霎時滿意,將湯水用赤山瓷裝承,以此保溫。

  做好這一切後,於秀婷發覺身上的濕衣尚未更換,於是便欲回屋換衣,誰料
甫一踏出門檻便又看見龍輝。

  於秀婷粉面一寒,沉聲道:「你來做什麼,方才不是都已經說好了嗎!」

  龍輝裝傻充愣道:「說好,說好什麼了?我只記得答應了婷兒你那麼一句,
不該存在的東西就不要留戀。」

  於秀婷氣得柳眉倒豎,秀眸圓瞪地道:「既然已經答應了,便不能言而無信
。」

  龍輝歎道:「請問什麼是不該存在的東西?我跟你之間的情緣何以被冠上不
該存在之名?」

  於秀婷道:「這難道還不是不應存在嗎?」

  龍輝道:「既然已經存在了,那便由其存在的道理,婷兒,你這話說的實在
有些強詞奪理了。」

  「你……」

  於秀婷再度詞窮,羞惱無比地提起內勁,將安置在屋內的龑霆劍召來,握在
手中,冷鋒遙指龍輝道:「你若再胡言亂語,休怪我劍鋒無情!」

  龍輝道:「這口龑霆劍可是一個有力的證據哩。」

  於秀婷倏然一愣,卻聽他繼續說道:「此劍乃是融合你我精血而化,再加上
這劍名龑霆,龑者飛龍在天也,霆者與婷諧音,這種種跡象都表明了咱們之間的
緣分已是天注定。」

  此話一出,於秀婷只覺得手中劍器滾燙無比,下意識地鬆手丟下寶劍,隨著
鏘的一下金鐵落地聲,於秀婷芳心不住亂顫,怦怦直跳,好似有無數頭小鹿在撞
擊心扉。

  這時龍輝一步步走來,於秀婷心緒凌亂,下意識地朝後退去,但她退一步,
龍輝就逼兩步,於秀婷的粉背終於貼在了牆上,已是退無可退。

  而龍輝離她只有半步之遙,那濃烈的雄性氣息已是清晰可聞,甚至連男兒的
呼吸聲也能聽見。

  於秀婷腦門烘熱,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推龍輝,但手臂酥軟無力,只能勉力地
撐在男兒胸口,盡最大努力保持距離。

  龍輝伸手握住那抵在自己胸口的柔荑,滿掌心都是一片滑膩玉潤。

  男兒的胸口透出火熱的體溫,熨燙著她的掌心,於秀婷的手腕變得甚為怯弱
,整條手臂根本使不上勁,被龍輝壓得半屈,那模樣甚是嬌羞無助。

  「別……別過來,我求你了……」

  於秀婷慌亂地求饒,昔日八面威風的天劍仙子竟露出弱勢的一面。

  龍輝步步緊逼伸手扣住她皓腕,將她的手臂撥開,整個人完全貼了上去,於
秀婷臉色由紅變白,而龍輝則霸道地將她兩條藕臂反剪在她背後,使得她中門大
開,手臂朝後扣住,牽扯著香肩後拉,使得原本豐盈的巨乳更加突出,將緇衣撐
得一片圓滾,幾欲破裂。

  龍輝情不自禁地去尋她芳唇,於秀婷本能側頭避開,男兒火熱的嘴唇只觸到
美婦的香腮,龍輝也不強求那兩片仙品花瓣,便在她桃腮上細細親吻著,頓時惹
來滿唇幽香和滑膩,不得不說於秀婷當真是仙姿玉骨,肌膚緊繃而滑潤,比起她
女兒來絲毫不遜色,更是從毛孔而散發出迷人的芬芳。

  於秀婷身子不住顫抖,驚叫道:「你快住手,再不住手,我就不客氣啦!」

  「婷兒,你只需發勁一震便可以將我推開了!」

  龍輝把心一橫,將全身真氣全部散去,口中滿不在乎地道。

  於秀婷微微一愣,心裡不禁有些籌措,發功吐勁要掙開他是不難,但他如今
元氣大傷,又散去真氣護體,一旦震實了龍輝必會重創。

  其實以她的修為,稍一挪動,便可擺脫龍輝這無賴糾纏,輕巧快捷,更不會
傷及龍輝,可是如今心亂如麻根本沒有想到這一層。

  就在她猶豫之時,龍輝的整個身子完全壓了上去,更加緊貼著美婦豐腴的胴
體,胸口壓著兩顆結實飽彈的雪乳梨峰,下體火熱撐起抵住美婦神聖的羞處。

  於秀婷全身倏地一顫,只覺得腿心被一根火熱的烙鐵戳中,布料被頂得陷入
蜜裂之中,龍輝也覺得下身傳來一股柔軟腴滑,似乎除了蛤脂的嬌嫩外,還有一
層蓬軟的感覺。

  這蓬軟跟雪芯頗為相似,小雪芯是因為腿股毛髮旺盛才會有此蓬軟的觸覺,
濃密的黑絨將蜜穴深深隱藏起來,龍輝在未熟悉小雪芯的胴體前好幾次都找不到
路,享用起來都得頗為麻煩。

  「冰兒的小穴遺傳了洛姐姐的光潔無毛,難道婷兒跟雪芯一樣……毛髮濃密
?」

  龍輝腦海裡湧起了一個念頭,心頭一陣酥癢,恨不得就一探仙境桃源。

  「婷兒,我還想親親你!」

  龍輝不待於秀婷回答,額頭與她相抵,鼻尖觸碰,兩人的呼吸頓時混在了一
起,美婦急促的喘息帶出陣陣如蘭熱氣,龍輝放開她的手腕,捧起她的臉頰,對
准朱唇便是強勢一吻。

  嗚嗚!於秀婷發出幾聲嬌吟,隨即便被堵住口唇,牙關失守,檀口遇襲,男
兒的舌根已經捲入她口腔,舌尖正上下挑動著口腔嫩肉,撩撥著美婦三寸丁香,
盡情的品鑒芬芳甜涎。

  於秀婷腦門已是一片空白,自己的唇舌在這短短時日內居然被這半子多次攻
陷,她不由湧起破罈子破摔的心態,暗歎幾聲無奈,含羞帶愧地無助承受。

  漸漸的,兩人忘乎自我,於秀婷的牴觸也小了許多,龍輝一手勾住她後腦勺
,一手撫摸脊背,結實滑膩的柳腰繃得緊湊,曲線玲瓏,順勢再探,美婦的曲線
由細潤緊收倏地彭隆,變為一抹飽滿的圓弧,正是那成熟的臀丘。

  於秀婷只覺臀後一熱,全身雞皮疙瘩都湧了起來,她急忙伸手到身後,扣住
龍輝作怪的魔爪,狠狠地掐住,不許他繼續放肆。

  龍輝吃痛之下只得住手,唯有繼續照顧美婦的芳唇檀口。

  於秀婷被吻得嬌喘吁吁,鼻息粗沉,媚目如絲,雙瞳翦水,盈盈欲滴。

  吻了片刻,龍輝鬆開芳唇喘了口氣,額頭抵住於秀婷的額頭,呢喃細語地道
:「婷兒,我們的精血先是融成了龑霆劍,然後又救了劍鳴,這種種跡象都證明
我跟你之間不存在什麼孽緣,而是真正的天賜緣分!」

  於秀婷吐出濁氣,秀眸稍稍恢復清亮,咬了咬朱唇道:「若是不是天意呢,
你又當如何?」

  龍輝斬釘截鐵地道:「那我便逆天!」

  於秀婷歎道:「你總是強詞奪理,有理由的便說是天意,沒有理由的便說人
定勝天!」

  龍輝道:「總之一切順心而為,天若順我意,我便順天意,天若逆我心,我
便逆天意。」

  這話既無賴又霸道,說得好聽,其實就是我高興怎麼樣就這麼樣!於秀婷粉
面嬌紅,咬唇不語,龍輝看得心熱便再去吻她,於秀婷扭了一下螓首,但最後還
是被龍輝叼住芳唇,引得花瓣開啟,花蕊吐香。

  於秀婷似乎有些默許了龍輝的行徑,對著接吻的牴觸也不是很強烈,而且丁
香嫩舌還調皮地掃了幾下男兒的舌根,似乎有些迷戀上這感覺。

  龍輝大喜,便要更進一步,伸手去撫那對飽滿玉峰,於秀婷卻急忙擋住,龍
輝見前胸受阻,便轉攻後臀,卻又被扣住脈門,無論龍輝如何動作,她都不許這
小淫賊亂碰這些敏感部位。

  龍輝好不鬱悶,道:「婷兒,你這是做什麼?」

  於秀婷瞪了他一眼,道:「這已經是我最大極限,不許你動手動腳。」

  龍輝笑道:「最大極限是指是說親嘴嗎?」

  於秀婷粉面一紅,狠狠捏了他手臂一把,不予回答。

  龍輝大喜,便摟住她腰肢,俯身欲再品美婦花唇。

  於秀婷伸手推了一把他,然後又把他摟住自己腰肢的手挪開,龍輝委屈地道
:「這樣子我很難受的!」

  於秀婷白了他一眼,哼道:「受不了就馬上消失,以後莫要再來鬧我!」

  龍輝連忙抬手求饒:「受得了,受得了,只要婷兒你高興,我沒意見。」

  他頓了頓,又問道:「我還能繼續?」

  於秀婷把頭側過一旁,羞紅滿靨,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龍輝看出她已是默許,便再貼了上去,於秀婷柳眉一蹙,伸手撐住他胸口,
說道:「不許靠過來,不許貼著我身子。」

  龍輝心中苦惱:「不靠過來,該怎麼親吻!」

  但他心念甫轉,生出一計,直接探長脖子去親跟前仙子,於秀婷見他的模樣
乖似一隻長頸鹿,不由得莞爾,噗嗤笑出聲來。

  這個姿勢很難親到嘴唇,龍輝便該親玉靨桃腮,雖然不如花唇那般甜美,但
也是光潤滑膩,芳香迷人,這探長脖子的姿勢最多也只能做到蜻蜓點水,親吻的
時弄得肌膚癢癢的,惹得於秀婷垂首咯咯輕笑。

  就在此時,前院響起一個嬌脆的聲音:「娘,你在嗎?」

  於秀婷迷離的意識頓時被喚醒,驚羞無比,羞愧過後便是冷靜,她很快便想
到了以柔制剛,巧制無賴之法。

  於秀婷玉足一挪,肩膀一抖,便將龍輝甩開了幾步,徹底擺脫了這小無賴。

  「雪芯來了,你給我老實點!」

  於秀婷伸手擦了擦口唇,粉面羞紅地瞪了他一眼,惡狠狠地警告道。

  龍輝嘿嘿一笑,心知此刻若在緊逼只會適得其反,畢竟她不是洛清妍,雪芯
也不是小鳳凰。

  「娘,你是在廚房裡嗎?」

  聽著女兒的腳步越來越近,於秀婷望著龍輝道:「快些走!」

  龍輝點了點頭,立即跳出後牆,從後巷離開。

  於秀婷理了理髮飾和衣衫,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躁動的芳心,驅散臉上紅霞
,確保沒有任何男女蜜意後,才寬心迎了上去。

  「雪芯,我在這兒!」

  魏雪芯見到母親,卻露出一絲疑惑,於秀婷心頭一顫,這短短時間根本抹不
去身上的痕跡,但是凌亂的衣裙便已經難掩真相,她急中生智,說道:「方纔我
去湖邊找了些新鮮鯉魚,誰知正好碰到下雨,被淋濕了衣服。」

  魏雪芯哦了一聲,這才打消疑惑,便道:「娘,既然濕了衣衫您趕緊去換洗
吧,讓我拿鯉魚湯去給劍鳴吧。」

  於秀婷跟龍輝那番糾纏,早已是香汗淋漓,此刻裡衣緊緊黏在肌膚上,好不
難受,聽得這話便點頭答應。

  朔風城依舊是被烽火狼煙給包圍住,城牆上坑坑窪窪,破損極為嚴重,還有
許多凝固的血跡,慕容熙剛剛隨軍打退了敵兵,他也不記得這些天來究竟打退了
多少次敵人,心已是麻木不堪,原本是累得像灌鉛的手臂,一旦遇上敵軍又立即
活絡起來,一刀一刀地將敵軍劈落城頭。

  望了望手中的軍刀,這口軍刀乃是以上等鋼質打造,刀背厚實,刀刃鋒銳,
他還記得第一次握住這把刀時候的情景,寒霜般的光芒映入眼簾,帶來一股莫名
殺氣,但如今刀口已經捲了,還崩壞了不少缺口。

  嗚嗚!一聲高昂悠長的號角響起,慕容熙猛地一抬頭,每一次他一聽到這號
角聲便會不由自主地繃緊身子,這時鐵烈發兵的衝鋒號,預示著又有一場血戰來
臨。

  朔風城內的每一個人都是如此,無論男女老少,全部拿起了身旁的武器,士
兵更是戎裝待發,虎視前方。

  等了許久,卻不見敵兵攻擊的跡象,慕容熙甚是奇怪,卻聽劉廣林哎呀一聲
驚叫,語氣中藏著無窮喜悅。

  「援軍,援軍來了!」

  劉廣林激動地道,他舉臂高呼,「兄弟們,援軍來了,大家打起精神,再咬
牙堅持一陣子,我們就能贏了!」

  此話一出,整個朔風立即沸騰起來。

  劉廣林大喝道:「兄弟,準備出城,迎接援軍!」

  好!全城士氣大增,就在此時,原本鬧騰的異族軍營竟分出兩隻軍馬,朝著
朔風逼來,劉廣林臉色一沉,心知對手要施展最後一擊,欲搶在援兵打破重圍之
前攻下朔風。

  硬仗來了!劉廣林拔出軍刀,遙指前方,大聲道:「給我殺光這些兔崽子!


  鏗鏘金鐵聲,伴隨著將士高昂的怒吼,朔風全城戒備,大戰一觸即發。

  望著漸漸逼近的敵軍,那面邪狼吞日旗映入眼簾,慕容熙倒抽了一口冷氣,
想不到這次竟是煌天摩耶親自攻城。







【龍魂俠影 第19集 明爭暗鬥 第9回 開門投降】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3-20
總字數8738



  劉廣林臉色凝重,死死盯著邪狼吞日圖,喝道:「全軍注意,無論如何都得
擋住敵人!」

  這兩路大軍忽然再分兵夾擊,共有四路同時進攻,而北門則是面對邪狼吞日
旗的逼殺。

  慕容熙暗叫不妙,道:「那個狗頭國師是要親自攻打北門?」

  劉廣林道:「北門損傷極為嚴重,乃四門中最薄弱之處,需得更加小心!」

  他頓了頓,說道:「慕容公子,請您隨一萬士兵協守北門!」

  慕容熙點頭應允,劉廣林召來一個副將,由他率領一萬士兵鎮守北門,副將
將士兵統一安排,先讓兩千人登上北門城牆,作為第一重防線;三千人在城牆後
支援,作為第二重防線,這三千人乃生力軍,一旦城牆上的手足支持不住便立即
登上去援助,當敵軍打破大門,這三千人又及時補防,將敵軍打出去;剩下的五
千人則在後方的街道上埋伏,一旦敵軍突破前兩重防線,他們就必須在巷戰中盡
殲來犯之敵。

  慕容熙隨著兩人士兵堅守在第一陣線,望著那只敵軍越來越近,那面旗幟漸
漸清晰,猙獰的狼眼似乎正閃爍著幽幽綠光。

  守城士兵舉起弓弩火槍,對準異族妖兵便是一陣狂掃,妖兵怒而獸化,極速
穿插,移位空缺,避開義軍的箭雨槍林,多日來的交兵鏖戰,朔風士兵已經熟悉
敵人的戰法,一見他們化整為零,立即分散到各處,每個射擊點都有兩三個人協
同作戰,以小範圍的交錯箭矢火彈擊殺敵軍。

  兩千人分散射擊效果甚佳,將鐵烈妖兵的銳氣給打了回去,敵軍見狀再度現
出獸化之身,其動作更添迅猛,狂吼怒嚎著衝過箭林彈雨,很快便兵臨城下.狼
人獸兵伸出利爪插入城牆,以此攀爬而上,他們動作極快,幾個起落便已經爬上
了一半。

  守軍連忙砸石頭倒滾油,不惜一切代價阻止狼兵登城。

  久戰多日的疲軍始終難擋養精蓄銳的獸兵,一頭狼人跳上了城頭,掄起彎刀
便將一個士兵斬成兩截,血腥味令其再添殺意,狼爪左右揮打,將三個士兵開膛
破肚。

  慕容熙怒斥道:「畜生,給我住手!」

  話音未落,他腳踏雲深步欺近狼人,軍刀順勢一拉,斬其首級。

  之後又有幾個狼人爬了上來,慕容熙手起刀落,毫不手軟,一刀一個,將狼
人全部劈下去。

  慕容熙大展身手,眾軍齊聲喝彩,士氣大振。

  咕嚕嚕的輪軸聲響起,慕容熙定神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看到敵
陣之中竟有十餘口射日弩,他急忙大喝道:「小心,是那些大弩箭!」

  他不曉得弩箭的名字,便以大弩箭代替,眾兵將知道這些大弩箭的厲害,紛
紛尋找掩體躲避,而神火營的士兵便以火炮轟擊,不讓這些射日弩進入威脅範圍


  火炮集中攻擊那些射日弩,誰料第二波敵軍竟趁這個機會四下散開,遊走包
圍而來,慕容熙只見漫山遍野都是狼人妖兵,他頓時知道中了敵軍詭計--他們
是以這些弩箭引開朔風城最強力的防禦力量,令第二波士兵能夠逼近城頭。

  狼兵抓住城牆,迅速攀巖,很快便登上了城頭,雙方短兵相接,殺得血肉橫
飛。

  慕容熙單刀迎敵,獨擋一面,狼兵雖然兇猛,但慕容熙身法靈巧,避敵鋒芒
,揮刀鎖喉,幾個呼吸間便取下八九個狼人性命。

  這時城牆外的敵軍已經推著沖車撞擊大門,早已殘破的城門瞬間崩碎,狼兵
殺聲震天,瘋狂地湧入城內,而守在門後的三千士兵則以血肉之軀與之搏鬥,誓
死不屈,捍衛陣地。

  就在此時一道纖美倩影騰空而來,步態娉婷,好似凌波仙子,素手挽劍,指
東打西,一劍封喉,狼兵紛紛倒地,正是北城露。

  敵軍已經打破城門,所以狼兵也不再繼續攀爬,全部改為從城門殺入,慕容
熙立即領著一千人從城牆下來援助,正好與城門後的三千人形成前後包夾之勢,
反而佔得上風。

  狼兵雖然狂躁嗜殺,但腦子裡也充滿著野獸欺軟怕硬的本性,遇上戰局不利
,立即產生退卻的念頭,再打了幾個回合,攻入城內的狼兵接連逃走。

  慕容熙跟北城露對視了一眼,心知此戰並未完結,因為那面邪狼吞日旗依舊
聳立,而且正緩緩逼近。

  慕容熙暗想道:「若煌天摩耶打來,我根本不是對手。」

  他瞥了北城露一眼,見她花容慘白,額泛冷汗,但仍咬牙堅持,並與他緊緊
挨在一塊,已然做出同生共死的決定。

  慕容熙若與六妹相伴而逝,也不枉此生,只不過委屈了跟自己一命共生的杜
嬌。

  「若我們三人一同下黃泉,倒也可繼續廝守!」

  想到這裡,慕容熙心頭一寬,昂首大笑,不懼強敵,崩壞了多個口子的軍刀
似乎也感覺到了主人的心意,竟透出凜冽寒光。

  那面邪狼旗幟逐漸逼近,兩人握兵器的手已然一片汗濕。

  那面旗幟行至炮火射程的邊緣便停了下來,邪異的旗幟散發著無窮無邊的威
懾力,竟讓慕容熙以及幾千大軍不敢王棟,就連城頭上的神火營也啞了火。

  這廝該不會是要戲耍我們把?慕容熙登上城牆,讓一個士兵朝著邪狼吞日旗
開了一炮,開炮的同時他更加自己內力注入炮膛,使得火炮射程增加了不少,正
好可以打到旗幟,誰料對方竟毫無反應,任由炮彈轟落,將邪狼吞日旗炸成灰燼


  慕容熙臉色驀地大變,驚叫道:「調虎離山!」

  話音甫落,卻聞西面傳來一聲巨響,他急忙施展輕功登上高處眺望,只見西
面城牆已經塌了大片,一個身著黃金華袍的男子冷傲地站在廢墟之上,正是煌天
摩耶。

  慕容熙跟北城露急忙奔過去,就算明知不敵也要盡到最後一份心力,他們剛
到達便看見無數被燒焦的屍體,煌天摩耶手握炙白火球,隨手一甩,便有幾個士
兵化作焦炭,慘死當場。

  那些鐵烈和西域的士兵便趁機衝入城內,與義軍廝殺成團,並搶得絕對的上
風。

  慕容熙血氣翻湧,提刀便殺入戰圈,一口氣砍翻數名敵軍,卻也惹來煌天摩
耶的注意:「喲,慕容公子,功夫進步不小嘛,讓本座也來領教一二如何!」

  說話間,他閒庭信步地走來,看似慢騰騰的動作,卻只在眨眼間就已到了眼
前,隨即而來便是掏心一掌。

  快得難以反應,掌風用來,慕容熙只覺得心口一股燥熱,他心知若被打中,
心脈絕對會被燒燬,於是揮手旋刀,護住心窩要害,這一刀劈出的時機恰到好處
,煌天摩耶若繼續推進雖然能取慕容熙性命,但手腕也會被刀劈斷,慕容熙便是
要跟對方賭一把,賭他不捨得這手掌。

  以前的慕容熙雖然空負一身武藝,但卻有些華而不實的花架子作風,在朔風
的戰事中將其身心磨練到了極致,出招毫不拖泥帶水,十分乾脆利索,而且妙絕
毫巔,這隨手一會刀恰是體術之極致,抱著敵我同亡的念頭和一往無前的豪氣。

  煌天摩耶原本以為這一掌便斃掉這紈褲子弟,誰料到他這一刀使得如此恰到
好處,自己若繼續推掌,手腕必定會被切中,煌天摩耶唯有稍斂掌勢。

  慕容熙隨即用刀一拍對手掌心,借力後撤,避開殺局範圍。

  煌天摩耶笑道:「好小子,果然有一手,且看你還能避多少招?」

  說罷揚手提元,沛然業火焚燒四野,白色的火舌不斷吞吐,熊熊熱浪朝著慕
容熙捲來。

  面對灼熱業火,慕容熙再踏迷蹤七重步,身影虛化,進退巧妙,正是以靈巧
對蠻橫,躲開燎原邪火。

  巧施步法,慕容熙避開業火焚燒,隨即便是掄刀反撲,只聞沉聲一喝:「雙
影變相!」

  慕容熙化作兩道人影,從左右兩翼攻敵。

  煌天摩耶冷眉一笑,翻袖出掌,也不管那個是真哪個是假,兩掌並出,左右
各擊,浩元雙分,轟隆一聲便將慕容熙的雙影變相擊潰,此舉正是以根基欺敵。

  真身被重掌轟中,慕容熙口吐血,連退數步,他強忍劇痛,決意豁命,力搏
邪神一招。

  他催動最高功力,軍刀倒插地面,雙手按在刀柄之上,閉目凝氣,開眼之刻
,浩蕩真元透體而出,大喝道:「八方雲影九龍變!」

  此招正是慕容世家最高武決,施展開來,一人化八影,每一影施展九種殺招
,合起來便是七十二般變相,可以虛幻交替,也可全部擊實。

  煌天摩耶自持根基雄沉,也懶得窺視招數虛實,直接提起浩蕩元功,單足一
頓,氣動山河,滔滔炎氣衝霄而上,凝成火雲蓋頂,隨即手掌一翻,炎氣化作舉
掌從天打下,將這八個身影一一拍下。

  根基對決,力強者勝,慕容熙仰天噴出一口觸目驚心的血紅,重傷倒地,北
城露慌忙將他接住,抱著情郎欲避開敵軍追殺,誰料四面八方都是殺聲,要麼就
是妖化的獸人,要麼就是裝備精良的西域兵。

  煌天摩耶冷視著這對亡命鴛鴦,淡淡地道:「果然郎情妾意,情深意重,既
然如此,本座變成全爾等,賜你們同年同月同日死!」

  話音甫落,四周敵兵慢慢靠近,北城露花容慘淡,一手扶著慕容熙,一手握
劍。

  慕容熙坦然道:「露兒,不用怕,我們也走過一次酆都,路也熟悉了,這回
下去應該可以一同轉世投胎,咱們下輩子再相愛。」

  北城露淒然一笑,溫婉點頭,心中懼意盡散。

  天空忽然傳來一陣長嘯,煌天摩耶抬頭一看竟是密密麻麻的大鳥飛來,心頭
一斂,又驚又喜奇:「傲鳥族?不可能,這些妖孽前幾日還跟仇白飛在江南激戰
,怎會忽然來到北疆。」

  就在訝異之刻,天際乍現紫陽烈芒,一道俊秀身姿從天而降,隨即而來便是
轟然的洪濤掌勢。

  煌天摩耶不躲不閃,舉掌對敵,兩股至陽功法相互對撞,竟是紫氣崩碎,業
火狂燒,那人悶哼一聲被氣浪掀得飛退。

  煌天摩耶看清來者面目正是孟軻,而那些巨鳥也不是傲鳥,而是駕著巨大風
箏的鐵壁關精兵。

  他頓時明白過來,原來對手是藉著風力從天空越過這重重防線,進而支援朔
風。

  風箏降下,鐵壁關精銳殺入戰圈,補位助攻,替朔風士兵扳回一籌,煌天摩
耶心忖道:「我有幾十萬大軍在外圍堵著,龍麟軍和崔家軍根本就難越雷池半步
,這些援兵所駕馭的風箏十有八九是陸乘煙製造的,這廝出身儒門對此巧器也甚
為熟悉。」

  他閃電般掃了四週一眼,發覺這些風箏做功精良,無論是布料還是木材都是
上等之物,心裡頓時明白:「要製作這些風箏,必須又足夠的上等木材,如今鐵
壁關的運輸路線已經被我切斷,所以說這些風箏數量不會太多,也就說這些援兵
人數也不會多!」

  煌天摩耶乃邪神分身,眼光獨到,瞬間便洞察虛實,判斷出了敵軍的大體實
力。

  這支援軍人數雖不多,但卻都是楊燁麾下親衛,戰力高強,便是面對獸化的
妖兵也毫不示弱,再加上他們配合默契,一個殺敵,另一個便擾戰,另一個則伺
機而動,三個人為一組便可誅殺十個狼兵。

  煌天摩耶冷笑道:「孟軻小兒,你來這兒不過是徒添一條亡魂罷了!」

  孟軻道:「廢話少說,要戰便來!」

  說罷竟主動搶攻,翻掌掀起滔天紫光,煌天摩耶嘿然冷笑,金袍一抖,化實
為虛,星河氣團盡數消解紫陽真元。

  化勁之後,煌天摩耶掌勢丕變,剛烈炎氣趁虛而入,急速侵蝕孟軻筋絡氣血


  孟軻俊臉一紅,血氣倒流,嘩啦一聲噴出滿地血霧。

  煌天摩耶再催雄力,欲將孟軻一舉斃於掌下,滔滔掌力不斷衝入,孟軻急忙
以引氣卸勁之法將邪火從雙足導出,四下地面頓成一片焦土。

  慕容熙不顧傷勢,強提真氣揮刀劈向敵酋,北城露也挽劍贊殺,三人之中以
孟軻武功最高,煌天摩耶決意先斃一人,於是將大半真氣集中到孟軻身上,誓要
搶先剪除這個威脅,對於慕容北城的刀劍他便以天穹妙法抵禦,將真氣灌入金袍
之內,袍子瞬間脹大,刀劍斬在上邊感覺到一股柔韌之力,難以斬破。

  慕容熙喝道:「六妹再加把勁!」

  北城露嬌喝一聲好,劍鋒猛地一推,劍氣吐出,慕容熙手腕也加力三分,刀
刃斜向一拉,硬生生將鼓起的金袍壓回去。

  煌天摩耶也不刻意抵禦,趁勢一納,將兩人的勁力轉接到了孟軻身上,一時
間竟成了三人合攻儒者。

  孟軻心念一轉,掌心生出吸力,牢牢黏住煌天摩耶的手掌,隨即放空丹田,
施展藏虛浩然勁,強納對方真氣入體,蓄積成川,順勢一吐,絕地反撲。

  「不知死活,還敢跟本座拼根基!」

  煌天摩耶不屑冷笑,竟又將孟軻的勁力吸入體內,緊接著又摻雜了自身真氣
吐出。

  這兩人就這樣一吸一吐,真氣就像滾雪球一般不斷地來回流轉,短短數息便
已經蓄積了龐大的真氣,稍不注意便會爆炸開來煌天摩耶根基雄沉,再有天穹妙
法護體,氣脈強韌,氣海廣闊,穩佔上風,只要再過半息,他便可以用真氣將孟
軻全身硬生生撐爆。

  忽然間,孟軻神色一斂,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竟從丹田之內抽出一股龐大真
氣,其純正雄厚,好似山川怒海,磅礡無邊,絲毫不在煌天摩耶之下,這股真氣
融合進來,頓時打了煌天摩耶一個措手不及,將他震飛開去。

  不可能,這小子怎會有如此強大的內功!煌天摩耶被震傷了氣脈,驚怒無比
,定神一看只見那股真氣匯聚成形,化出一個人的形象--軍神楊燁!煌天摩耶
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是楊燁動的手腳,若是平日這股真氣根本就威脅不到他,他
只需隨手一揮便能將其打散,而且這種注勁入體的做法也不切實際。

  習武之人唯有腳踏實地,穩固根基才有雄厚內功,這外界灌功雖可增添功力
,但也不過是一過性的消耗,使出後便煙消雲散,而宿主要承受這不屬於自己的
真氣必定會極度損耗功體,一旦將這外來真氣放出,自身也會陷入虛弱狀態,任
人魚肉。

  這種傳功入體的做法一般也是針對修為相差甚遠的敵人,而楊燁跟滄釋天雙
方根基相若,便是生死相搏也要花上一番功夫才能分出勝負,煌天摩耶何曾想到
對方竟用這種最不切實際的手法來暗算自己,如今驚醒卻是悔之已晚。

  真氣化出軍神戰體,凜然神威赫然而現,孟軻鼓起最後一絲力氣扯動這股真
氣,他手臂一揚,五指握拳,那軍神戰體也同樣握拳打出,煌天摩耶此刻正處半
空,無從借力,先機已失,只得先守一陣,他雙臂十字交叉,護住頭胸等要害,
硬接這雷霆一拳。

  只見巨大的軍神戰體猛然揮拳,將半空中的煌天摩耶狠狠地砸出城外,就像
是拍蒼蠅一般。

  「督帥,是督帥!」

  眾軍目睹楊燁神威,全部精神抖擻,士氣大增,搶回陣腳,再度扳回一城。

  煌天摩耶飛退出城外數十步才站穩身形,他深吸一口氣,只覺得胸口脹痛,
顯然是受了內傷。

  提元療傷,天穹道罡滋養經脈,傷勢瞬間恢復七成,這種借體出招雖然打了
煌天摩耶一個措手不及,但造成的傷害實在有限,以他的根基不出半個時辰便可
全部恢復。

  眼見自己的手下被對方趕了出來,就在此時東南兩門也有援軍的加入,東面
為首者乃是一名英姿颯爽的女俠,花容月貌,肌膚勝雪,正是孟軻髮妻素荷珺;
南面領軍者為一俊秀少年,儒雅風骨,傲然而立,頗有孔岫遺風,正是昔日儒門
教尊之子孔丘。

  煌天摩耶心知不宜繼續強攻,於是便鳴金收兵,稍作休整,待自己傷勢恢復
後再度攻城,他就不信這些殘兵還能頂多少次攻擊,而外圍岳彪等人也被堵住前
路,朔風城儼然已是一座孤城,淪陷不過時間問題。

  擊退敵兵後,滿身血跡的劉廣林親自接待了孟軻夫婦和孔丘:「多謝諸位相
助,你們若來晚片刻,朔風必然淪陷。」

  孟軻使出楊燁存入自身的真氣後,虛弱不堪,連走路都得素荷珺攙扶,他說
道:「劉將軍,督帥有一密令托我傳達。」

  劉廣林聞言恭敬站直身子,道:「孟公子請講。」

  孟軻遞過一封書信,劉廣林雙手接過,展開一看,裡邊以鐵壁關密語寫了一
道軍令,唯有內部人士才能看懂,上邊內容竟是--高舉白旗,開城投降!劉廣
林頓時大吃一驚,若非這密令書寫的形式乃鐵壁關高層所用的特定詞句,他恐怕
早已將孟軻等人拿下,定一個擾亂軍心之罪。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闔上信件,長歎一口氣道:「軍令如山,劉某明白了
,照做便是了!」

  說罷他猛地一揚手,大聲道:「降下軍旗,換上白旗,全軍放下武器,開城
投降!」

  此話一出,堪稱一石激起千層浪,全城沸騰,每個士兵都發出不忿的怒喝,
還有人又哭又笑,不住地叨念著死去戰友的名字,悲憤莫名。

  軍令如山,便是滿心不甘也得執行,城門緩緩打開,那面屹立不倒的軍旗也
換成了屈辱的白旗,滿城竟是悲苦的哭喊聲,那些流血不流淚的將士也掉下了男
兒淚。

  劉廣林咬了咬牙,暗忖道:「只要敵軍一進城,我便揮刀自刎,絕不做那屈
辱敗軍。」

  但等了許久,城外的敵軍竟毫無動作,一直徘徊不前,就連煌天摩耶亦是滿
腹狐疑,他實在想不通朔風城為何會開城投降,雙眼警惕地打量著四周,心中暗
想道:「這座孤城頃刻便可攻破,他們這個時候投降也算說得過去,但……明明
已經來了援兵,而且他們士氣也鼓了起來,再加上外圍還有龍麟軍和崔家軍,為
何會投降?」

  就在此時,他聽見城內傳來一陣陣的哭喊聲,其中還夾雜著一些不堪入目的
咒罵,他聽出一些依稀的話語:「我不信,我不信,督帥不會讓我們投降的……


  這時另一個人又哭道:「督帥已經不要我們了,不要我們了……」

  種種聲音交雜在一塊,無不是各種絕望的蔓延,而煌天摩耶卻從中得出了一
個消息--下令投降者正是楊燁!「是楊燁命令他們投降的?難不成這廝又在耍
什麼心眼,我且按兵不動,看清狀況再說!」

  煌天摩耶留了個心眼,不欲急進,便命人前去打探,得回來的消息正是朔風
全城軍民放下武器,舉手投降,但軍民都十分不甘願,很多人都拿著武器蠢蠢欲
動。

  煌天摩耶覺得這面白旗來的極不尋常,而且還是楊燁親自下令投降,這其中
更加透著陰謀的味道。

  楊燁究竟在做什麼?投降?不太像,那他還有什麼手段來抱住這座孤城……
這廝居然以寄體傳功的方式讓孟軻功力大增,不可能不留下暗手。

  那些駕著風箏而來的士兵一定帶來了什麼反敗為勝的契機……思量再三,煌
天摩耶決定先穩住陣腳,反正自己已經佔據絕對優勢,這朔風城早晚都是自己的
囊中物,不必急於一時,等打下朔風之後,看你楊燁還有何翻盤的手段。

  這來勢洶洶的大軍竟在大門敞開的孤城外邊徘徊不前,最後更是撤軍後退,
令得劉廣林好生費解,這時孔丘悄悄地湊到他耳邊道:「劉將軍,這不過是督帥
的計策。」

  劉廣林不由一驚,奇道:「此話怎講?」

  孔丘笑道:「煌天摩耶乃滄釋天的分身,其智謀和武功都是驚才絕艷,但也
有聰明人的通病,對於一些事情想得極為深入,同樣道理,這種思維容易讓他們
陷入牛角尖。督帥故意讓你們開城投降,也已經算好了軍民的情緒,他們得知軍
令是督帥下達,一定會對督帥失望,而且各種污言穢語會接踵不斷,那時候外頭
的煌天摩耶就聽得一清二楚。」

  孟軻這時也笑道:「瞭解督帥的為人絕對不會相信他會做這種事,所以煌天
摩耶便起了疑心,生怕督帥在城中布下什麼陷阱來等他,撤兵是必然的。」

  劉廣林歎道:「可若對方真的打進來呢?」

  孔丘微微一愣,乾咳一聲道:「不會,你難道不相信督帥的決策和判斷嗎?


  楊燁乃軍神,所有北疆軍民對他都有種莫名的崇拜,劉廣林亦是不例外,點
頭稱是。

  那邊孟軻暗歎一聲,心中充滿了一絲無奈,其實在這個計劃中還有一道變招
,那就是如何應對敵軍不受恐嚇而入城--陸乘煙在他們出征前便說了一句話:
「如今的朔風已經是殘破城池,敵人若真入城反倒是自陷泥潭,城牆根本擋不住
我軍的反撲。」

  以殘破城池為餌,對手若真進城那便等同作繭自縛,鐵烈騎軍的迅猛快捷的
特性便發揮不出來,同樣可以重傷對手,但這做法便是以朔風軍民的生死為代價


  當時孟軻是極力反對這九死一生的計劃,誰料陸乘煙卻說道:「如今我軍無
法突入敵陣,朔風仍舊朝不保夕,此計雖然冒險,但尚存一線生機,若是婆婆媽
媽,那便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無生!」

  孟軻頓時啞口無言,他當時也沒有解圍之法,只得無奈同意這個冒險的計劃
,所幸煌天摩耶的心理全部被楊燁和陸乘煙琢磨透徹,才堪堪保住朔風。

  劉廣林這時回過神來,讚道:「督帥果真神機妙算!」

  孔丘道:「此計只能唬住對方一時,拖延不了太久。」

  劉廣林點頭道:「我便讓士兵搶修工事!」

  孔丘搖頭道:「若真如此敵軍便會瞧出我軍心虛,就會不由分說攻來,倉促
之間的防禦工事也難起作用,倒不如兵行險招,虛招唬敵,對於殘缺的城牆不做
任何處理,繼續敞開大門,高舉白旗,做出一副投降的樣子。」

  劉廣林想了想,點頭道:「如此甚好。」

  爾後孔丘又在劉廣林耳邊低聲數言:「督帥還交代了,來日敵軍若派人前來
試探,或者是接納降城,將軍不妨直接動手,不用跟他們客氣,全部殲滅!」

  劉廣林點了點頭。

  朔風便繼續高舉白旗,城門大開,士兵不做任何修補工作,令得煌天摩耶滿
肚狐疑,唯有按兵不動,遠處觀察。

  到了第二日清晨,他便派一支騎兵前去,打著接受投降的旗號去試探朔風虛
實,這一回,卻是有去無回,被關起門來打狗,全軍覆沒。

  消息傳回煌天摩耶又怒又喜,怒的是對方反覆無常,喜的是敵軍已經心虛,
證明昨日的開門投降的舉措不過是詐降以及緩兵之策,於是點齊大軍攻向朔風城
,奔騰的鐵蹄聲震得大地一陣晃動,殘破的城牆也顫抖起來。

  孟軻等人持劍守在陣地,凝神備戰,就在敵軍即將接近護城河之際,一道寒
光猛然劃下,好似天雷降落,方圓十丈內的異族兵士全被這股氣流掀翻震退,煌
天摩耶定神一觀,竟是一口戰戟,戟身雄壯如虎,戟刃鋒銳如牙,正是那威震天
下的虎牙破軍戟。

  煌天摩耶冷喝道:「楊燁,果然是你!」

  昨日那支乘風箏而來的親衛隊迅速奔出城門,一字排開,一員神將龍行虎步
,雄姿英發,剛毅面龐,威武不凡,正是軍神楊燁。

  軍神現身,朔風兵將精神為之一震,但更多是疑惑,心想督帥是什麼時候來
的。

  楊燁冷眉淡笑,拔起破軍戟遙指煌天摩耶,道:「蠻子,昨日本帥已經敞開
城門讓你進入,誰料你這廝竟這般膽小,連門口都不敢入。今日前來,可有膽來
攻城?」

  煌天摩耶凝視了他片刻,又朝城牆上的士兵和守將望了一眼,發覺楊燁神態
自若,氣度宏越,而那些兵將的表情是喜悅中帶著驚訝,似乎並不知道楊燁會忽
然現身,就連劉廣林也是如此。

  劉廣林低聲問道:「孔公子,督帥是何時來的?」

  孔丘也是滿腹狐疑,他望了望孟軻和素荷珺見他們也是不知所措,只得苦笑
道:「我也不知道,督帥這個現身比昨日開城投降更叫人捉摸不透,在下也無法
回答將軍此問。」

  煌天摩耶心忖道:「姓楊的來了朔風的,而我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收到!唯一
的解釋他是秘密前來,而且還是剛到不久,十有八九是跟隨那些士兵降落城中!


  他察微入細,從朔風守軍的表情推斷出楊燁是秘密前來。

  「他來到這兒後也不現身,還要暗中發佈一條開門投降的密令……這是在不
合常理,之後一定有陰謀!」

  他又朝孟軻等人看了一眼,見他們雖然面無表情,但眼中也是透著驚訝,心
想這姓楊的連儒門孔孟都瞞住了,十有八九是要進行什麼秘密計劃。

  「昨日我被姓孟的小子暗算了一把,楊燁居然不趁機出手,這實在太過詭異
,其中比定有詐!」

  煌天摩耶滿頭霧水,決定想看清情況再作打算。

  這時楊燁勾了勾手指,做了一個放馬過來的挑釁姿勢,鐵烈西域聯軍頓時怒
不可遏,叫罵連天。

  煌天摩耶這時候不但沒有任何怒火,反倒是沉靜下來,慢慢思索:「當年楊
燁裝病引妖後中計,如今他就帶這麼點人向我挑釁,他要麼是瘋了,要麼就是自
信有把握應對突發情況,或者是說他正迫不及待地想讓我打過去……」

  煌天摩耶頓時陷入沉思,對於進退攻守實在難以取捨--進攻吧,以如今的
形式自己勝算十足,就算楊燁再怎麼勇猛也絕不可能擋住百萬大軍,區區殘破孤
城頃刻便毀。

  但他覺得那座孤城似乎正透著什麼不安危機,就像是一頭蟄伏的巨獸,就等
著自己送上門去,然後一口啃食……退守吧,又捨不得這到手的勝利,而且還會
在全軍面前丟盡顏面,別人還誤以為自己怕了楊燁。







【龍魂俠影 第19集 明爭暗鬥 第10回 毒計敗敵】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3-21
總字數8858



  煌天摩耶心念一定,便喝道:「楊燁,羞得猖狂,本國師就不信你有通天之
能,可擋我百萬大軍!來人,誰願替本國師取下此人狗頭!」

  鐵烈軍中無人敢答話,因為他們切身體驗過這鐵血軍神的厲害,對其有種莫
名的恐懼,要他們去挑戰這個殺神還不如自殺來得痛快,倒是西域軍中冒出一小
撮不怕死的,意圖立功,他們揚聲大喝道:「國師請寬心,末將便去斬下此賊首
級!」

  他們領著幾百騎兵,呼嘯狂奔地掩殺而來,楊燁連眼皮都懶得抬,戰戟隨手
插在地上,赤手迎敵,他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簡單地出拳,每一拳打出,勁力
透體,人馬同亡,眨眼間這幾百騎兵便被全滅與朔風城前。

  赤手空拳盡滅先鋒軍,虓勍軍威震懾萬里,煌天摩耶臉色一沉,道:「來人
快去搶救受傷的兄弟,全軍先退守三里,照顧傷殘士兵,來日再同逆賊決戰!」

  眾人眼見楊燁這般神威,也不敢輕言撼戰,聽到撤退命令也樂得離去。

  楊燁卻是暗自冷笑:「無膽匪類,明明是不敢攻擊,卻又怕在手下面前示威
,然後故意派幾個小丑來送死,等我殺了他們後這廝就借勢下台階,再換一個體
恤下屬的美名。」

  楊燁冷笑一聲,轉身回城,城內軍民再度發出震耳欲聾的激昂呼喊。

  劉廣林激動地奔過來迎接:「督帥,您來了!」

  說這話時已經是熱淚滿眶,語帶哭腔,好像是一個向長輩哭訴的大孩子。

  楊燁伸手扶起他,說道:「劉兄弟,辛苦了,明日本帥必會叫這些蠻子付出
慘重的代價!」

  孟軻不禁奇道:「督帥,您是何時來的?」

  楊燁道:「昨日吾已經到了,不過是隱藏在援兵之中,你們沒有發覺罷了。


  孟軻道:「那為何不趁機除去煌天摩耶。」

  楊燁笑道:「那廝有天穹妙法護身,除非是數個先天聯手圍剿若不然難以傷
其性命,而且我出手偷襲倒叫煌天摩耶看出虛實。」

  孔丘點頭道:「所言甚是,若督帥也自降身份偷襲,那便讓對方看出我軍窘
境,判斷出我們是在虛張聲勢。」

  楊燁道:「昨日隱而不發,乃唬住敵軍之策,今日現身既可振奮士氣,又能
再瞞騙敵軍,何樂而不為。」

  孟軻蹙眉道:「督帥您離開鐵壁關,那不是叫對手有可趁之機?」

  楊燁笑道:「他們可以趁虛而入,搗我雄關,我有何嘗不能如此呢?」

  孟軻微微一愣,道:「督帥,您莫非已經……」

  楊燁笑道:「我已經派了一支精兵繞到草原深處,直搗鐵烈汗庭!而且,三
十年前所做之事,今日本帥同樣不會手軟!」

  孔孟二人霎時臉色大變,三十年前之事莫非是指……楊燁已經看出他們心中
所想,淡淡地道:「一味的仁義和軟弱只會是讓他們更加瞧不起中原,在他們看
來我們中原不過是羊羔,而他們便是蒼狼,狼吃羊乃天經地義,所以對付這些貪
婪凶殘的蠻子就要比他們更加強硬,更加凶暴,三十年前我屠了一次草原,三十
年後我楊燁同樣不手軟!」

  平靜的言語卻帶著濃烈的腥風血氣,眾人不由升起一股莫名寒意,三十年前
楊燁反撲鐵烈,率軍北伐,所過之處寸草不生,若非朝中有人參奏,楊燁恐怕早
已屠光草原,饒是如此鐵烈人口也銳減過半,經過三十年的休養和妖族暗助他們
才緩勁來,不至於亡族滅種,如今楊燁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擁兵自重,根本沒人可
以約束,這一輪屠宰下來,恐怕鐵烈早已不剩一絲生機。

  孟軻吞了吞口水道:「但這種極端做法也會讓鐵烈人更加瘋狂,我軍說面臨
的便是一場更加惡劣的苦戰。」

  楊燁負手身後,朗聲笑道:「越是瘋狂便越是有趣,本帥還怕他們不夠瘋狂
呢!吾已經命令那支軍馬將殺掉的蠻子頭顱帶上,到他們陣前好好示威一番!」

  此話一出孔孟同時色變,將敵人親屬的首級丟到陣前,只不過是激起敵軍更
為嗜血的凶性,那對朔風可謂是毀滅性的打擊。

  一夜無眠,孟軻等人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到了早晨,卻不見了楊燁蹤影,他們
登上城頭瞭望,忽然看到西面揚起了塵煙,正是大隊人馬逼近的跡象。

  孟軻定神一看,只見這支軍馬足有三萬餘人,為首者便是陸乘煙。

  鐵烈西域聯軍立即擺出迎敵陣勢,雙方相互對峙,陸乘煙倒是一臉淡然。

  聯軍首腦乃西域兩國王,紫金和大羅。

  由於雪鷹國王戰死,他麾下的小國便由他們兩人暫時統帥,也等同與瓜分了
雪鷹國的勢力。

  兩王領軍排開陣勢,冷視陸乘煙等人。

  陸乘煙淡淡地道:「你們二位身為一國之主,不好好地在自己的領地享用醇
酒和美姬,大老遠地跑到草原來趟這渾水,真是不明智!」

  兩王冷笑一聲,道:「廢話少說,吾等奉天朝帝尊之命前來討伐爾等逆賊!


  陸乘煙露出一絲冷笑,歎道:「哎,為了自己的野心而冒險亦是幾分梟雄作
風,可惜卻要連累自己的手下,還有家眷!」

  他氣壓丹田,聲音傳遍全場,而且還專門用西域方言說出,每一個西域士兵
都聽得清楚。

  此話一出,對面的西域軍團立即起了騷動,只見陸乘煙一擺手,陣中分開,
士兵們押出一大堆金髮碧眼的人,其中有小孩,有婦女,他們申請萎靡,氣色頹
廢,身上掛著不少傷痕,顯然受了不少苦頭。

  一眾國王頓時變了神色,這些人要麼就是自己的孩子,要麼就是妻妾,要麼
就是父母,如今竟被敵軍全部拿下,押來此地,分明便是威脅。

  紫金國王大罵道:「無恥,有本事就堂堂正正戰場見真章,挾持婦孺算什麼
英雄!」

  陸乘煙哼道:「你們發兵犯邊,又害得我們多少婦孺成為寡婦孤兒,陸某不
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們殺我邊疆子民,我便殺爾等家眷,一報還一
報,公平得很!」

  原來鐵壁關一直沒有增兵支援,除了對草原斬盡殺絕外,還有一項任務,那
便是派遣精銳從烏原入西域,將西域諸國王室重要成員全部捉住。

  西域諸國林立,小國無數,那些小國其實就跟大恆的一個鄉鎮差不多,甚至
有的還不如一個村落,再加上他們精壯男子都被抽調到了北疆,更是羸弱不堪,
鐵壁關的精銳去實施斬首逮捕行動可謂是易如反掌,根本就沒遇上什麼像樣的抵
御,把西域諸王的後院一鍋端。

  而雪鷹、紫金、大羅三個大國還有些抵抗能力,但鐵壁關精兵合擊一處,立
即國破家亡,王室淪陷。

  陸乘煙命人拉出兩個男童,道:「大羅國王,你可認得他們!」

  大羅國王霎時變了顏色,這兩個男童正是自己的兒子,他雖然妻妾眾多,但
子嗣並不多,這兩個孩子正是他日後王儲繼承人。

  「你,你快放了他們,要不然本王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大羅國王氣得渾身哆嗦,出口威脅道。

  陸乘煙嘿嘿一笑,又命人將大羅國麾下一干小國的王室家眷全部拉出來,每
一個人脖子上都駕著一口明晃晃的鋼刀。

  陸乘煙道:「陸某最為公道,只要爾等立即退回西域,他們便能活命,若再
敢逗留,全部人頭落地!」

  大羅國王怒不可遏,罵道:「本王命令你立即放人!」

  陸乘煙眼皮都不抬,道:「還是不懂得聽人話。」

  說罷手掌一落,麾下士兵同時揚刀劈斬,只見人頭落地,血流成河。

  西域軍中頓時發出了一陣悲慘憤怒的尖叫,大羅國王以及麾下諸王皆是撕心
裂肺,咆哮著要衝出去絞殺陸乘煙,只聞陸乘煙大笑道:「紫金國王,你是否也
想像他們一般下場!」

  紫金國王臉色忽然一沉,方才陸乘煙斬殺婦孺毫不手軟,已經給他造成了極
大的衝擊,也相信了這個儒生絕非光說不做之輩,而且做事極為決絕,對此他不
禁心生怯意。

  人總有私心,看到他人家破人亡,自己絕不會有嘗試一下的衝動,紫金國王
急忙拉住大羅國王道:「兄弟,先稍安勿躁,敵軍如此手段必定有詐!」

  他這番說辭不過是想先穩住局勢,保全自家親屬的性命,免得起了衝突也落
得跟大羅國王一樣的下場。

  大羅國王早已被怒火沖昏了頭,那會管這麼多,直接推開他道:「我不管,
他們殺我王子,我便要他們陪葬!」

  其麾下諸王也是悲怒莫名,個個嚷著要去報仇雪恨。

  陸乘煙揚了揚手,這時又押出一批人,這些正是紫金國以及附屬國的家眷,
還有雪鷹一派的家眷,不同的是,他們無不是衣衫鮮艷,氣色紅潤,根本就不像
囚犯,倒像是來草原觀光的使節團。

  這時陸乘煙又道:「紫金國王,當年陸某遊歷西域時,國王給了吾不少幫助
,這次陸某優待你和一眾手下的家眷,也算是回報人情,但人情歸人情,你若再
不執迷不悟,休怪我刀下無情!」

  紫金國王心中納悶:「我何時幫助過你,這儒生當真滿口胡言。」

  大羅國王雙目赤紅地瞪著紫金,冷冷地道:「紫金國王,他說的可是真的?


  相反的落差令得大羅等人心生怨恨,心想憑什麼你們家人就得以優待,我的
家人就要遭受血光之災,西域軍陣中已經有股不安的狂躁在醞釀,大羅等人竟將
部分仇視從陸乘煙身上轉移到雪鷹舊部和紫金眾人身上。

  紫金國王搖頭道:「兄弟,那窮酸是在胡說八道,我以前根本就沒見過他,
你可千萬不要相信!」

  大羅國王咬牙道:「那就最好,我要把這窮酸剁成肉醬,你別再阻撓了!」

  紫金國王望著那架在自己親屬脖子上的一口口鋼刀,心中不由一寒,下意識
地勸阻道:「兄弟,現在起衝突對我方並無益處,還請稍安勿躁!」

  「去你媽的!」

  大羅國王再也按耐不住,狠狠朝紫金吐了一口吐沫,罵道,「我和我手下的
家眷都被殺了,你還在這兒說風涼話。」

  紫金國王被唾了一臉口水,心中也是一股怒火,臉色陣紅陣白。

  陸乘煙審時度勢,又插了一句:「紫金國王,你可要想好了,要是起了衝突
,陸某刀下絕不留情!」

  這時大羅國王頓時冒起了大火,拔出彎刀叫罵道:「他奶奶,紫金小兒,原
來你早跟這窮酸串通好了,怪不得他不殺你的家眷!」

  說話間一刀劈來,紫金國王被他當眾羞辱早已怒火中燒,如今見他動手立即
拔刀相向,兩人互鬥了數個回合,其麾下諸王也展開了私鬥。

  大羅麾下眾部隊家眷喪命早已痛徹心扉,一個個要報仇雪恨,而紫金麾下諸
王則要保護家人,如此一來原本牢固的同盟便出現了破裂,大羅眾人個個都在想
,既然我全家死光,你們憑什麼就能獨善其身,妻子安然!大多人的性情總是如
此,心中都有一股妒忌,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若是自己承受了痛苦,總會想方
設法發洩出去,最初的時候便是想其他人也遭受同樣的經歷,只有在經過一段時
間,他們在發洩悲憤後,才有可能慢慢地互相扶持,所以陸乘煙便是利用了這一
人性特點排下反間計,叫這西域諸國的聯盟出現裂口。

  如今這個裂口便再大羅眾國的殺氣下慢慢擴大,將刀劍對準了昔日的盟友,
起初紫金國王還盡力約束,但偏偏雪鷹國王的舊部根本就不聽他的話,他們都一
心要保護自己家人,拔出刀劍就打了起來,這一廝殺便如同瘟疫一般蔓延全軍,
那些家人被殺掉的發了瘋似劈向那些家人安好的,另一方為了自保也開始迎戰,
漸漸就打出了真火,一發不可收。

  鐵烈軍發覺這邊出了問題,趕緊派人來勸阻,誰料竟也被扯了進來,深陷戰
火脫身不得,被這場冤枉仗打得是無可奈何,煌天摩耶發覺自己的手下竟然在敵
軍陣前發生了內訌,驚訝不已,急忙派出精兵進行鐵血鎮壓,這些鐵烈人那分得
出西域軍誰是誰,直接策馬衝入陣中,凡是看到在廝殺的,便一刀劈下去。

  鐵烈騎軍天下聞名,來去如風,幾個衝鋒便殺了不少人。

  誰料大羅眾早已失去了理智,他們只想一味地發洩和殺戮,鐵烈騎軍雖然犀
利,但西域悍將也不含糊,一個抱住馬腿,一個撲騎士,就這樣便瓦解了騎軍的
衝鋒,戰局再陷僵持。

  這時陸乘煙呵呵一笑,向手下發了個命令,讓他朝天發射煙火,過了片刻又
有一支軍馬從北面趕來,正是由大草原趕來,這些士兵身上都掛著一個或者數個
人頭,這些人頭都用石灰處理過,並未腐爛,還能辨出面目。

  鐵烈軍中頓時一陣悲呼,撕心裂肺,這些首級都是他們的親人,有父母,有
妻子,還有孩子!就在此時,那支血洗草原的軍馬掉頭就跑,鐵烈的將士立即去
追殺,煌天摩耶頓時大驚,急忙下令收軍,誰料這些士兵早已失去了理智,哪能
約束得住,一個接一個地衝出陣營追殺敵,眨眼間就走失了大半人馬。

  恆軍有意誘戰,將他們引到西面,鐵烈追兵立即看到了自己同胞跟西域人打
在了一起,不由大吃一驚。

  這時陸乘煙又用鐵烈話喊道:「紫金國王,你做得很好,如今草原已被我軍
血洗,鐵烈全族滅絕,正好空出一大塊地盤,待打贏此戰,草原便是你的啦!」

  這話一出,鐵烈眾軍頓時大怒,將矛頭對準了紫金國王,有些冷靜的鐵烈將
領怕陸乘煙再離間,於是便找了一個先前過來鎮壓的士兵詢問,一問才知道大羅
國王全家被殺光,唯獨紫金國王和麾下諸王得以倖免,這下子再無懷疑,他們立
即也將族滅的怒火燒向紫金諸國,而雪鷹舊部也同樣遭到牽連,戰局越發混亂。

  陸乘煙等人則退出三里之外,冷眼旁觀,樂得清閒,等了一會兒,忽見東面
煙火為號,他不由大喜道:「他們來了!全軍聽令,繞過這群瘋子,咱們全速朝
東推進,給敵人來個東西夾擊!」

  東面正是岳彪和崔?毅的聯軍,煌天摩耶的軍營已經走失了大半人馬,戰力
大減,很快便被龍麟軍和崔家軍突破,而陸乘煙領著鐵壁關精銳從西面殺來,再
加上異族聯軍已經內訌,根本無從抵抗,瞬間便被撕開防線,這東西夾擊,立即
殺得煌天摩耶等人敗象迭起。

  岳彪殺得興起,騎著白眉熊左突右衝,板斧橫劈豎砍,猶如無人之境,令狐
達跟馬義也是如魚得水,引軍衝殺,將多日來的怨氣一一發洩出來。

  這時,南面也傳來一陣廝殺聲,竟是楊燁親身上陣,率領朔風守軍傾巢而出
,虓勍現軍威,震懾萬疆,鐵烈見到楊燁就像老鼠見貓,膽氣再去七分,哪還有
抵禦的能耐,被這三方夾擊殺得片甲不留,煌天摩耶無奈之下只得率領殘兵倉皇
北逃,誰料走到半途,卻遇上宗逸逍截殺。

  「狗賊,哪裡走!」

  宗逸逍抬掌出招,紫陽真火燒盡四野,逼得煌天摩耶出招抵禦,宗逸逍恨極
此人,出招間容情不再,式式犀利,掌掌雄沉,誓斷禍首性命。

  煌天摩耶意在突圍,不欲久戰,天穹御雄勁,業火焚紫氣,他先納後蘊,連
環數掌盪開一絲空隙,立即甩開宗逸逍奪路逃生。

  才沒走幾步,忽感身後有股勁風襲來,來勢急速無匹,不容他不接招,煌天
摩耶無奈回身,竟看到是一口戰戟朝自己投來,原來是楊燁隔空拋戟。

  虎牙破軍戟內蘊軍神雄力,豈容小視,煌天摩耶立即勁灌袖袍,抬手捲出星
河氣團,以柔制剛,誰料戰戟內含明暗雙勁,明勁雄沉無比,但仍難不倒煌天摩
耶,一個卸力轉氣的手法便盪開了殺招,可是暗勁卻在此時爆發,這股暗勁並非
針對煌天摩耶,而是朝四周散落,撞到地面後又反彈回來,正好纏住了這邪神分
身。

  這時楊燁跟宗逸逍便趁機殺了過來,兩大先天聯袂贊招,楊燁拳若奔雷,宗
逸逍掌含雄力,煌天摩耶立即祭起星河氣旋,左引拳勁,右納掌風,然後雙足一
頓,盡卸萬鈞之力。

  然而兩大先天合招豈是輕易,煌天摩耶氣脈立即受創,他將奪口而出的鮮血
嚥了下去,掉頭便走,飛奔離去。

  宗逸逍道:「督帥,咱們繼續追殺此賊!」

  楊燁搖頭道:「窮寇莫追,目前先將他的異族勢力全部斬除,待他成為一個
孤家寡人後,再慢慢收拾不遲!」

  楊燁無意追殺煌天摩耶,拾起虎牙破軍戟,統合全軍,大聲道:「兄弟們,
這些狗蠻子屢犯邊疆,燒殺擄掠,今日決不能放過他們,全部殺光,不留俘虜!


  邊軍對鐵烈是恨之入骨,這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怎會放過,個個卯足了勁去落
井下石,鐵烈士兵見大勢已去,便化作妖狼形態,做最後一搏,但楊燁坐鎮,豈
容他們翻盤,他親自指揮,步兵結陣,騎兵掩殺,遠程近戰相互協同,沉穩靈動
搭配無間,那些失去理智的狼人豈是對手。

  北疆兵將那是見人便殺,馬不停蹄,刀不封口,異族的屍首已經堆滿了四周
,血流成河,屍堆如山,腥風血氣蔓延數十里,聞之欲嘔--鐵烈就此除名!煌
天摩耶在草原上急急而奔,當他感覺到安全後,才放慢腳步,倏然忽感前方陰風
席捲,抬眼一看竟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身影--被龍輝吸乾全身精血的天令禪
!「這分身不是已經被龍小子毀去了嗎,怎會出現在此!」

  煌天摩耶神色大變,分身的由本體統領,所以每一個分身發生的事情其他分
身也清楚,看到這已經失去的身體出現,他心裡頓時湧起一股不安。

  這個時候身後又捲起一陣陰風,回身一看,竟是神淵,被斬斷的手臂此刻竟
莫名又恢復了,他仔細看了一眼,發覺這手臂是從其他地方嫁接過來的,四周氣
氛越發沉寂和詭異。

  死屍重生,能做到這個地步的,世間唯有一人,煌天摩耶心中亦有答案,冷
冷道:「出來吧,別再藏頭露尾!」

  一個巨大的咆哮聲響起,只見一道巨碩身影狂奔而來,身長丈二,眼有光芒
,渾身鱗甲,刀槍不入,竟是那頭煞域巨屍將臣。

  將臣不由分說,對準煌天摩耶便是一拳。

  煌天摩耶大怒:「下賤喪屍也敢觸朕天威,找死!」

  他提起真元,一擊光明業火便拍了出去,熱浪火海把將臣硬生生掀飛出去。

  一招打出後,煌天摩耶忽然感覺到將臣身上有股熟悉的氣息,於是凝氣雙目
,窺探虛實,一看之下更添怒火,原來這巨屍竟是由無數屍體的骨肉組成,其中
更有天眾的骨肉。

  想到自己手下戰死後還被人鞭屍,煌天摩耶怒不可遏,祭起天穹妙法,便要
將這巨屍摧毀,誰料將臣竟能在星河太極圈中自保,僅僅是狼狽抵擋,並未就此
斃命。

  「好強悍的肉身!」

  煌天摩耶驚訝將臣的身軀,於是再催三分內元,太極之中燒起白熾業火,將
臣身上那些寫滿符咒的麻布繃帶全部燒燬,同時也激起了他凶性,咆哮一聲,掄
起雙臂便扑打火焰,竟打滅了大半烈火。

  煌天摩耶更是驚怒,心想老子輸給楊燁和宗逸逍聯手也就罷了,難不成還制
不住你這頭殭屍。

  他立即搶身欺近,抬起膝蓋狠狠撞向將臣胸口,將他蹬出一丈,然後繼續追
殺,腳足一抬,一個高空踏腳狠狠踩下,啪的一聲便把將臣的頭踩下地面,整個
巨屍頭顱陷入地底。

  殭屍弱點便在頭顱,我就直接燒燬你的狗頭,看你如何作惡!煌天摩耶心念
一定,再催內元,烈勁炎氣透足而生,四週一片火海,將臣雖然聚集萬屍精華而
生,但也抵不住這般焚燒,手腳不斷掙扎,意圖掙開煌天摩耶的牽制,但實力的
差距令他無從反抗,只得任由炎氣侵蝕腦髓。

  危難之際,一個冷笑響起:「堂堂邪神,何必難為一具殭屍!」

  陰風掃動,冥力逼來,煌天摩耶哼道:「厲帝,你總算現身了!」

  他收回腳下炎氣,硬接此招。

  碰的一聲,雙方極招相對,激起萬丈亂流,將臣也被這股亂流掀了起來,身
體在半空打了個轉然後再落下。

  就在他又要摔個四腳朝天時,一股柔勁將其裹住,慢慢將他身軀擺正,安然
落地。

  煌天摩耶雙眼緊盯來人,對方也不示弱,眼透精芒,雙方眼光在半空碰撞,
似有火花迸裂。

  大戰結束,恆軍打掃戰場,他們直接挖了許多大坑,把屍體丟進去,澆上火
油燒燬,這樣一來既省事,又能避免瘟疫發生。

  站在殘破的城頭,眺望那一股股焚屍的濃煙,孟軻心中實在無法平靜,素荷
珺便靜靜挨在他身邊陪伴。

  這時陸乘煙緩緩走來,問道:「孟師弟,我軍絕地反撲,大獲全勝,你為何
還愁眉不展?」

  孟軻望了他一眼,歎道:「陸師兄,這一切都是你布計的嗎?」

  陸乘煙道:「沒錯,這一個多月鐵壁關之所以沒有派兵增援朔風,其實便是
要去捉拿西域諸國的王室人員,還有分兵肅清草原。」

  孟軻道:「如此極端手段,你不覺有傷天和嗎!」

  陸乘煙道:「戰爭便是要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勝利,我若不這樣做,敵軍
如何內訌!」

  孟軻臉色一沉,道:「屠殺婦孺便是你之計策?」

  陸乘煙道:「然也,吾殺一半,不殺一半便是要讓離間西域軍。」

  孟軻心湖翻湧,已經知道陸乘煙的意圖,任何人在親人被殺後都不會冷靜,
而且還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血腥反撲,但陸乘煙偏偏留下一半人不殺,這個情況
下,紫金諸國便會盡力避免自家親屬受害的悲劇,他們則會有意無意地勸阻大羅
諸國,這時候矛盾便會產生,陸乘煙再趁機挑撥幾句,戰火立即便會點燃。

  而血洗草原的士兵就故意到鐵烈陣前挑釁,引蛇出洞,將這些憤怒的鐵烈士
兵拉到西域內戰的戰場上,令得戰局更加慘烈,而他便坐收漁翁之利,另外他故
意不殺雪鷹舊部的家眷也是為了平衡戰力,免得紫金諸國擋不住鐵烈和大羅國的
圍剿。

  孟軻俊臉憋紅,半天才吐出一個詞:「你……好毒啊!」

  陸乘煙哈哈大笑道:「毒?說得好,說得好,陸某便是一個毒士!」

  陸乘煙轉身走下城牆,留下一陣逐漸消失的笑聲。

  孟軻緩緩喘了一口氣,額頭已是汗水,素荷珺急忙挽著他手道:「夫君,別
再看了,你也累了一整天啦,先下去休息吧。」

  孟軻點了點頭,隨著妻子走下城牆,他們夫妻二人暫時在一間平房落腳,屋
子極為簡陋,除了一張床外並無其他傢俱,而且還拆了不少磚石去修補城牆,如
今是坑坑窪窪,牆上的洞口僅僅以麻布封住。

  素荷珺去打來一盆水,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沾濕,溫柔地替孟軻擦洗臉上污
跡。

  「夫君,別想這麼多了,你先洗把臉,然後睡上一覺,醒過來什麼都忘了!


  素荷珺柔聲歎道。

  孟軻嗯了一聲,抬頭看見妻子花容慘淡,秀髮凌亂,顯然也是吃了不少苦,
於是從她手裡接過手帕,也沾了些水替她擦臉。

  素荷珺芳心一甜,雪靨生暈,低垂螓首,靜靜不語。

  孟軻生性正派,對妻子極為敬重,而素荷珺也是大家閨秀,舉止端莊,夫妻
間的親密程度遠不如龍輝跟他眾妻,但始終有股揮之不去的情意,清而不淡,纏
繞在兩人心扉。

  替妻子擦洗臉頰時,手帕傳來溫軟的體溫,孟軻心頭一顫,憐愛頓生,心想
:「荷珺跟我吃了這麼多苦,真是難為她了。」

  想到這裡,心中情意難填,手臂一伸,將她環抱在懷裡,素荷珺嚶嚀一聲,
軟軟地坐到了他懷中。

  兩人偎依在了一起,並無多餘的言語,就這麼靜靜呆著,孟軻嗅著妻子熟悉
的體香,心中一片寧靜。

  忽然間,隔壁屋子傳來聲響,竟是男女呢喃交纏的聲音,男音粗沉,女聲嬌
膩,牆上的麻布根本就擋不住,靡靡之音便流入孟氏夫婦耳中。

  「壞蛋……剛打了一場惡戰,還這麼精神……就知道欺負人家!」

  素荷珺俏臉一暈,她聽出了這是北城露的聲音,羞得急忙閉上眼睛。

  「六妹,我這是想煞你了,快給我親一親。」

  慕容熙的聲音響起,隨之而來便是嘖嘖的聲音,孟軻也鬧了個大紅臉。

  「嗯……壞東西,別……別碰人家那兒……好酸哩!」

  北城露嬌膩的哀求聲響起,而慕容熙似乎不為所動,自把自為,過了片刻便
是肉帛的悶響,這邊屋子的兩人都是過來人,自然知道發生什麼事,孟軻是尷尬
不已,拍了拍素荷珺肩膀,示意先迴避一下,素荷珺卻是搖了搖頭,指了指那幾
塊麻布,似乎在說這兒不牢靠,我們若是發出一些異響隔壁一定會聽到,孟軻想
了想也是這麼一個道理,如今兩人正抱在一塊,而且身下的床榻極不結實,稍稍
活動便會發出響聲,這樣一來只會徒增尷尬,於是只得無奈地保持原狀。

  慕容熙沉重的低吼響起,北城露那也發出幾聲嬌脆的膩啼,過了片刻,隨之
隔壁的兩人完事,四周又恢復了平靜。

  素荷珺暈紅滿臉,雙眼半闔,朱唇緊咬,身子烘熱一片,孟軻也覺得小腹血
氣翻滾,堅挺之物便這麼頂在妻子翹臀,豐潤結實的臀肉被戳得陷下去一塊。

  素荷珺急忙掙開他,耳根通紅,咬唇低嗔道:「夫君……你也忒不老實了!


  孟軻尷尬地笑了笑,散去體下血氣,站起身來,輕輕拉住她皓臂道:「荷珺
,我們回去吧,反正鐵壁關戰事也結束了。」

  被慕容熙這麼一鬧,他心中的憋屈和不悅也減緩了大半,但始終無法認同陸
乘煙的作法,所以便提議早日離去。

  素荷珺知道他心意所以便點頭答應,但她蘭心蕙質,看到丈夫眉宇間還有煩
惱,於是把心一橫,貝齒咬了咬下唇,說道:「夫君……咱們回去後,要一個孩
子吧……」

  話音甫落,已然靨生胭脂,嬌羞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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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是想寫孟軻和素荷珺的肉戲,但想想這兩人都是嚴肅受禮之輩,不像慕
容熙那等紈褲子弟,在這種環境根本就做不出來,所以就這麼算了,下一章是時
候寫肉了。推倒劍仙大業,開始鋪墊,江南新舊才女也要加緊同床伺寢......瀟
瀟再鋪墊一陣子也該受了......水靈緹的仇怨也時候找個機會瓦解了,至於皇甫
瑤嘛,這個還不確定,可能收也可能不收,反正她當初對龍輝的感情都是出自少
女崇拜英雄,可能經歷大變,心灰意冷,報仇之後就遁入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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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19集 明爭暗鬥 第11回 燥火邪念】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3-24
總字數10466


  龍輝甫一踏入府門便差點跟林碧柔撞了個滿懷,他驚愕地望著她,發現身後
還跟著崔蝶和秦素雅,不禁奇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急匆匆地是要去哪?」

  林碧柔道:「冰兒剛才跟師妹去看望國淵夫人,發現她已經病倒在床上了!


  龍輝頓時大驚失色,帶著她們便趕往國淵府。

  進門後,直接來到穆馨兒的寢室前,只見玉無痕正站在門口,雙眸裡流出的
一絲無奈和苦澀,龍輝心頭一斂,問道:「無痕,是不是師娘已經……」

  玉無痕蹙眉道:「嗯,師娘昨日跟齊桓大人他們見過面……回來後就病倒了
,冰兒還在裡邊替她診脈。」

  「是……是龍輝嗎?咳咳……」

  屋裡響起穆馨兒的聲音。

  彼此相望的兩人同時驚醒,玉無痕低聲道:「去看看師娘吧!」

  嗯!龍輝低低應了一聲便大聲道,「師娘,是我!」

  說著,他便掀開門簾進入了寢室,楚婉冰正坐在床沿替穆馨兒診脈,穆馨兒
便要掙扎著起身,龍輝急忙按住她道:「師娘,妳別動!」

  穆馨兒淚水盈盈,道:「龍輝,你告訴我……凌雲是不是昊天教的人?」

  龍輝頓了頓,心想該來的始終還是會來,只得強忍哀傷點頭道:「是,那日
他帶著彩面具在樹林偷襲我,齊大人他們都看見了。」

  彩面二字入耳,穆馨兒霎時花容失色,淚水好似斷線珍珠般滾落而下,喃喃
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究竟造了什麼孽,上天要這般折磨我!」

  說著說著,櫻唇一張噴了一口鮮血,面色迅速發白,兩眼一閉昏迷過去。

  龍輝大驚失色,楚婉冰一搭她脈象,道:「急火攻心,暫時昏過去而已,沒
什麼大礙。」

  龍輝問道:「師娘,她究竟得了什麼病?」

  楚婉冰歎道:「心病。」

  龍輝朝她使了個眼色,楚婉冰心領神會靜悄悄地走出屋外,房內只有兩人,
氣氛陷入靜肅。

  龍輝歎了口氣,伸手揉著她小腹,以陽和真元替她穩定氣息,過了片刻,穆
馨兒嚶嚀一聲,悠悠轉醒,龍輝凝望著她,只見穆馨兒一頭秀髮,蓬亂垂散,發
絲下那張原本艷麗豐腴的臉此刻是蒼白的無一絲血色,更是頻現痛苦之色。

  她嗚嗚一聲像個孩子一般撲到龍輝懷裡痛哭起來,穆馨兒雖是婦人,但卻是
聰慧之極,早已將事情上下竄連起來,從成淵之被殺,龍輝遭污蔑,自己被玷污
,家族滅門……種種事情都跟高鴻脫不了關係,想到這最器重的弟子竟以卑鄙手
段玷污自己清白,穆馨兒心若刀絞,腦子一片空白。

  「為什麼是他,凌雲為什麼是彩面人……」

  穆馨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淒婉之色好似無數把尖刀掛在龍輝心口。

  龍輝怒火沖天,緊緊抱住穆馨兒,一字一句地道:「穆姐姐,你放心,我一
定會殺了那畜生,替你報仇!」

  話音甫落,兩片冰冷而又柔軟的嘴唇覆蓋在他嘴上,一雙眼睛睜得老大,吃
驚的看著穆馨兒,他沒想到她在這樣情況下還有如此心思,疑惑之餘,龍輝便要
掙開仔細察看,卻不料穆馨兒雪藕般的玉臂死死纏住他的脖子,飽滿柔軟的嘴唇
移到他的耳邊,呢喃道:「龍輝,快來疼姐姐,好不好……」

  一邊說著手一邊伸到龍輝下身,捉住那條還在沉睡的肉蟲。

  昔日端莊雅潔的才女,竟露出這般飢渴淫媚之態,龍輝驚訝萬分。

  此時的穆馨兒雖然頭髮散亂,少了風姿綽約的貴婦氣息,但成熟的軀體依舊
火熱且充滿彈性,又由於穿著單薄睡衣,她的大片肌膚都暴露在外,從龍輝這個
居高臨下的位置看過去,大半乳峰盡收眼底。

  而對熱情似火乃至有點瘋狂的穆馨兒,龍輝只覺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是好。

  一方面他體內的慾火確實被挑起來了,可另一方面他的理智又告訴他,此時
此刻可不能有過火舉止,且門簾外還有楚婉冰眾女,小鳳凰、林碧柔還好說,唯
獨秦素雅難以應對,這妮子雖以夫綱為天,但對倫理綱常是十分看重,跟魏雪芯
有的一比。

  沒辦法,龍輝只好心一狠,兩手扶住穆馨兒的肩膀,用力將她推開,低聲喝
道:「穆姐姐,你清醒一下好不好,素雅她們都還在外邊!」

  穆馨兒眼淚漣漣,癡癡地望著龍輝道:「我很清醒……齊龍輝,你是不是不
要姐姐了?師娘被人玷污了,還是那個人,所以你對姐姐再也提不起興趣了,嫌
棄姐姐身子骯髒了?」

  「怎麼會?」

  龍輝柔聲哄慰道:「在我眼裡,穆姐姐永遠都是那麼美麗。」

  「那你就要我,要了姐姐……」

  彩面人是穆馨兒心中永遠的刺和不堪,再得知高鴻便是彩面人的真相後,她
精神近乎崩潰,在她心裡龍輝便是唯一的支柱,只想呆在他身邊。

  所以現在無論說什麼都無法撫平她心中的創傷,唯一途徑就是用強烈的肉慾
之歡來軀散她心中的陰霾,重拾她對自己的信心。

  想通了其中關鍵,龍輝一咬牙,舉臂一攬便將穆馨兒壓在床上,手輕輕一扯
,那單薄的睡衣便片片掉落,雪潤的身子無一絲遮掩,與此同時,龍輝也鬆開自
己的腰帶,掏出擎天肉棒。

  穆馨兒媚眼如絲,卻淚光盈盈,嗚嗚嬌啼,伸手探至龍輝襠下,一把握住脫
困肉龍,只覺滿手滾燙灼熱,於是不由自主地捋動,虎口箍住龍冠由慢至快,磨
得龍輝甚是舒服。

  這種主動套動的淫媚手法平日裡她斷不會使用,但此時此刻穆馨兒已經不是
以往的她--先是夫君慘死,然後自己又被玷污,緊接著娘家滅門,這最後的真
相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穆馨兒只想藉借肉慾之歡麻痺自己。

  捋動了幾下,穆馨兒雙手環住龍輝脖子,雙唇瘋狂的印在他的臉頰、口、鼻
等處。

  龍輝的激情被底挑起來了,他雙手箍住匣穆馨兒的腰,腰胯用力一沉,硬若
鐵棍的肉杵便熟門熟路的擠入了花徑。

  嗚!穆馨兒猛然揚起螓首,檀口一張,發出一聲低沉的痛吟。

  儘管穆馨兒行為極為狂野,但她的身子卻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根本不能順
利一下子的容納龍輝胯下那硬若鋼鐵,粗若兒臂的龍根,這一下竟給穆馨兒帶來
了撕裂般的痛楚。

  看到穆馨兒秀眉緊蹙的痛苦樣,龍輝忙按住不動,在她耳邊低語:「對不起
,穆姐姐,是我不好,一時沒能控制住。」

  穆馨兒眉頭依舊緊鎖,身子都痛得微微顫抖,但仍展顏輕笑道:「姐姐很高
興,對,就……就是這樣……繼續!不要停……」

  一邊說著她玉臂從腋下穿過,環住龍輝的背部,胸口緊貼他的胸前,飽滿的
雙乳被壓成圓餅狀,與此同時,她腰一挺,玉胯緊緊貼在龍輝胯襠間,將剩下的
肉龍全部吞入。

  火熱的龍首擊破花蕊,透入子宮,穆馨兒只覺得肚子都被刺穿了,但她不退
放進,玉腿一伸,纏住龍輝腰肢,穆馨兒發出一聲低低的悶哼,蛤唇口那裡似乎
被撐裂了,湧出一陣揪心的疼痛,豐腴的嬌軀瞬間繃緊。

  龍輝嚇了一跳,急忙探手向下一摸,竟觸及了鮮紅的血跡,頓感不安,想推
開穆馨兒,誰料她就像八爪魚般緊緊纏住自己。

  龍輝道:「穆姐姐,你先停一停,你下邊出血了!」

  穆馨兒吻著他耳垂道:「出血,出血好……我又有落紅了……我完全是龍輝
的啦!」

  她意識迷離,嬌喘吁吁,臉頰暈紅,好似回到了新婦初開的那一夜。

  龍輝垂頭與她接吻,火熱的嘴唇由上而下,滑過玉頸,慢慢落在胸前,觸及
一灘綿軟豐腴,乳香撲鼻。

  龍輝盡量放緩動作,從龜首吐出暖融融的氣息,然後再用龜首慢慢磨動花蕊
,安撫受傷的花穴。

  花心深處的嫩肉湧起了極端酥麻,如電流一般竄遍她全身,使她身體每一處
關節似乎都僵直了。

  「穆姐姐,不用那麼急,慢慢來,我會好好疼你的!」

  龍輝柔聲哄道,卻被穆馨兒又一次吻住嘴唇,滑嫩的舌頭深入他的嘴裡,雪
藕般的粉臂死死的摟住其脖子,十指幾乎掐進他肩膀的似裡,已壓成圓餅狀的雙
乳繼續緊貼,似乎要將兩團嫩肉壓回自己的身體裡。

  這一刻,龍輝恍然大悟了,他知道師娘現在要的是暴風驟雨,而不是和風細
雨,儘管她的肉體吃不消這樣的節奏,但心理上會感到無比的滿足,而此刻對她
來說,這是最好的方法。

  想通了這一點,龍輝再無顧慮,他一手托住穆馨兒肥美玉臀,龜首急速後退
,直到凸起的龜稜卡在蛤唇處方才停下,然後胯部一壓,狠狠碾壓美婦人的玉壺
,花房裡的層層媚肉被肉棒重新擠開,再次直抵那滑滑嫩嫩、嬌彈無比的花心,
整個過程是又快又狠,力大勢猛。

  龍輝的另一隻手也沒閒著,輪流捏著佈滿暈紅的雙乳,五指肆意揉捏,指尖
不時刮蹭著勃起如珠的紫紅蓓蕾。

  穆馨兒只覺好似被一根燒紅了的鐵棒搗入花宮,脹裂之餘更是感到火辣辣的
疼痛,於是不由得發出一陣如泣如訴的嗚咽。

  龍輝充耳不聞,繼續舞槍追殺,鐵杵次次沒入花房,龍首冠溝先是卡在已呈
薄薄肉圈狀的蛤唇,繼而直搗花心,好像要搗碎那片嬌嫩;同時他的嘴也覆到穆
馨兒的酥乳上,含住乳珠,舔吸嚙咬,津津有味。

  慢慢的,穆馨兒品出滋味,花房內蜜液翻湧,脹裂之痛漸漸退去,快感如潮
,不斷拍打在她的心尖上,芳心劇烈跳動,似乎馬上就要踹出她的胸膛。

  肉慾的快感刺激下,穆馨兒腰身忽然有了力氣,竟一個挺身將龍輝反壓下去
,改為男下女上的姿勢,縱情交歡。

  只見美婦人螓首急搖,雙手撐住龍輝的胸膛,酥乳顫抖,奶浪連綿,眼神迷
離道:「啊……好,太好了……就這樣,不要停……」

  龍輝的心神都埋在穆馨兒那豐滿的乳浪中,軟肉晃動是端的是抖出陣陣乳香
,刺激得他胯下肉棒更見粗壯,穆馨兒則繼續跨坐在他的腿股間,不斷拋聳的體
位,引得龍輝坐直身子,抱住她豐腴的胴體,以鶴交頸的姿勢交歡,雄腰連環聳
動,殺得穆馨兒香汗淋漓,雪膚暈紅。

  想到楚婉冰等諸女就在屋外,儘管已經是盡量放輕,不鬧出大的聲響,但想
必她們還是會有所察覺,龍輝心中既尷尬又有點忐忑,不知等會該如何面對她們
?心裡想著事情,龍輝拋聳的動作自然就慢了下來,這讓穆馨兒有些不滿的扭動
著腰肢,嬌喘道:「龍輝,快、快嘛……」

  龍輝看了看門簾,又看了看跨坐在他腿根上,一臉慾求不滿的穆馨兒,臉上
不由揚起一抹苦笑,心道:「算了,別想那麼多了,先把穆姐姐伺候好再說吧!


  想到這裡,龍輝也不顧不上小鳳凰吃不吃醋,暗運房中奇術,泡在花房裡的
肉棒脹大一圈,撐得花腔內壁擴張,似乎將裡面的褶皺都碾平,這麼一下惹得美
婦人的身子再度僵直痙攣,螓首埋在龍輝的頸窩裡,發出膩人的呻吟聲。

  穆馨兒是又痛又爽,身體繃緊如弦,只剩下急喘的分。

  「穆姐姐,這下還滿意嗎?」

  龍輝湊在穆馨兒耳邊低聲的說,並向小巧的耳洞處吹了一口熱氣。

  耳朵也是穆馨兒的敏感之地,哪能受得住這樣輕輕的挑逗,只見她渾身一顫
,緋紅的肌膚上浮現出一層可愛的小疙瘩,身心緩緩融化,直至軟若無骨。

  「滿……滿意……呼呼……嗯嗯呃!」

  穆馨兒媚眼如絲的嬌哼。

  龍輝輕笑一聲,手足無甚動作,不過底下的肉棒卻如神龍出海般靈活,挑刺
勾撩,槍法純熟犀利,槍槍直取美婦花宮。

  不一會,花底便響起了汨汨水漬聲,肥脹的蛤唇周圍冒出了濃濃的白漿。

  這個時候,穆馨兒撐裂的脹痛感早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快感,她
能清晰的感覺到那根肉棒猶如活物在自己體內肆虐,甚至其龍筋都明晰可辨,撩
撥著她芳心。

  「啊……好、好棒……對,就、就這樣……」

  穆馨兒失神的嗚咽著,表情似煎熬,又似享受。

  龍輝同樣也是快感連連,爽利異常,使出了渾身解數,肉棒在穆馨兒的花穴
裡攪弄,雙手則毫不消停,在她身體的各個敏感處游移逗弄,更不時在她耳邊呵
氣舔舐,可謂多管齊下,逗得美婦人是欲罷不能,癱軟如泥。

  「啊……不、不行……要……要丟了……」

  穆馨兒悶哼連連,螓首急仰,俏臉佈滿潮紅丹霞,玉腿死死的勾在龍輝的腰
上,跨坐在腿根上的兩瓣肥美玉股更是不住輕顫。

  龍輝明顯感覺到穆馨兒花宮嫩肉不住收縮,知道她高潮在即,於是當下便再
施雙修之法,碩圓龜頭一下扎進異常嬌彈、膩滑非常的花蕊,緊接著,穆馨兒發
出一聲長長的嬌吟,嬌軀抖個不停,腔底那嬌軟媚肉如噴泉一般湧出大量汁液,
全澆在那碩圓的龜頭上。

  龍輝也發出一聲極為壓抑的悶哼,放鬆身子,打開了精門,下體如有一道電
流閃過,肉棒疾跳,一道熱精注入花房。

  高潮過後,穆馨兒露出滿足的笑意,昏沉沉地躺在床榻上睡了過去,龍輝從
她體內抽出肉柱,只見美婦人的穴口開闔,裡邊的嫩肉艷紅如血,宛若充血的肉
膜,水光粼粼,一股白漿合著血絲溢出,染紅了床單。

  龍輝尋了一塊白布替她擦拭下體,留下了絲絲梅花印記,宛若落紅。

  龍輝替她蓋好被子,收好那塊白巾,然後悄悄離開,只見屋外空無一人,他
又走了幾步,只見楚婉冰站在不遠處等他。

  小鳳凰伸出玉指在嫩臉上劃了兩下,以作羞臊他之狀,啐道:「大老爺,美
死你了,又給你收了一房美人!」

  龍輝乾咳一聲道:「冰兒,她們呢?」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哼道:「你這小賊,給我使眼色的時候我就知道下面會
發什麼事了,免得你跟師娘尷尬,只好找個借口支開她們了!」

  龍輝問道:「什麼借口?」

  楚婉冰橫了他一眼,道:「我說師娘身子不好,一個人住外邊沒人照顧,便
讓蝶姐姐跟素雅先回去收拾一間屋子,準備把師娘接過去住!」

  說罷酸溜溜地瞪了他一眼,小嘴撅得老高。

  龍輝又問道:「碧柔跟無痕呢?」

  楚婉冰道:「她們去準備馬車了。」

  過了片刻,碧玉雙姝便命人駕來了一輛馬車,車廂甚大,輪軸都是以上好材
料製造,防震效果極佳。

  楚婉冰讓跟崔蝶和秦素雅回去準備屋子也是替龍輝暫時隱瞞,畢竟這兩女還
不知道龍輝跟穆馨兒的逆倫之戀。

  楚婉冰跟她們打了個眼神,然後靜靜推開屋門,只見穆馨兒昏沉沉地躺在床
上,但氣息溫和順暢,顯然是龍精滋補的效果。

  她蹙了蹙眉,打來一盆溫水,掀開穆馨兒身上的錦被,只覺一股膩膩的香甜
撲面而來,暖融融的,充滿了肉慾的氣息,熏得她俏臉不由一紅,再看美婦人的
軀體,雪膚上泛著淡淡紅潤,玉乳賁張,乳珠艷紅,顯然是尚未從情火中平息過
來。

  楚婉冰用手帕染了些水,輕柔地替她擦洗身上汗跡,小鳳凰的手法極為溫柔
,穆馨兒即便昏睡仍感舒服,瓊鼻發出哼哼嬌吟。

  楚婉冰輕輕分開穆馨兒的雙腿,只見腿間一片狼籍,儘是粘滑的淫水和滲出
的男精,凝固在烏黑的陰毛上化為一片白濁,玉蚌紅腫不堪,還有絲絲血跡,徒
增一股哀婉淒美。

  「臭小賊也真是的,下手這麼重!」

  楚婉冰嘟囔了幾句,擦乾她身上汗跡,取來衣衫替她穿上,然後將美婦人抱
上馬車,駕車離去。

  回到府中,楚婉冰細心安置穆馨兒,待她慢慢恢復元氣。

  走出龍府,楚婉冰朝四周掃了一眼,淡淡地道:「靈緹,出來吧!」

  話音甫落,虛空中踏出一道倩影,正是水靈緹。

  水靈緹拱手問道:「娘娘有何吩咐。」

  楚婉冰道:「陪我去見一下那位師太。」

  楚婉冰鳳架直逼暗牢密室,一把推開牢門,便看到度紅塵趴在地上不住喘氣
,其衣衫凌亂,媚眼如絲,雙手不住地撫摸胸乳腿股,香汗淋漓。

  「師太,近來可好?」

  楚婉冰笑道。

  度紅塵抬起紅霞滿佈的臉頰,喘氣道:「求求你……殺了我,殺了我吧!」

  楚婉冰道:「只要師太能如實回答,本宮定會滿足師太要求。」

  度紅塵被伏鳳真氣纏身,而且日日吞服媚藥,肉體已遭慾火蠶食,只求早日
解脫。

  「你……你說……」

  楚婉冰冷聲問道:「高鴻在昊天教究竟是什麼地位!」

  度紅塵搖頭道:「什麼高鴻,我不知道!」

  楚婉冰拂袖便走:「既然如此,本宮便不做打擾,告辭!」

  度紅塵急忙撲倒在地,抱住楚婉冰雙足,哀求道:「不要……不要走!」

  楚婉冰道:「師太,便請將你知道的事情講出來吧。」

  度紅塵道:「我聽教主曾說過……昊天教其實還有一個暗影神子!」

  楚婉冰和水靈緹花容丕變,兩雙妙目盯著度紅塵,水靈緹心湖翻湧,追問道
:「什麼暗影神子,我怎麼沒聽說過!」

  度紅塵道:「我也不知道,只聽教主說,這暗影神子在很久以前便離開了陷
空島,送入塵世歷練。」

  楚婉冰媚眼一轉,心念把定,似乎已有打算,捏起金針往度紅塵的身上扎去
,度紅塵只覺身子一涼,翻湧的慾火便減輕了幾分,獲得短暫清醒。

  楚婉冰丟過了一瓶藥丸道:「當你受不了的時候便吃一粒藥丸,可助你清心
凝神。」

  度紅塵如釋重負地接過藥瓶,千恩萬謝。

  領著水靈緹出了迷牢,楚婉冰蹙眉道:「靈緹,你還記得當日樹林一戰嗎?


  水靈緹點了點頭,楚婉冰繼續說道:「當時我們雖然扳回一城,但昊天教實
力仍在即便開戰也未必會輸,可是昊天聖母跟邪神分身在高鴻蠱毒發作後,立即
選擇了撤退,我覺得這高鴻在教內地位不低,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暗影神子。


  水靈緹柳眉輕抖,問道:「娘娘何處此言?」

  楚婉冰道:「你當時有沒有發現,昊天聖母那個時候的表情,震驚惶恐,而
且對高鴻異常關心,高鴻對她也極是維護。如此親密的程度,兩人必有關係。若
說是情人不太像,倒像是有血緣關係,依我看他們是母子的可能性極大。」

  水靈緹嬌軀一顫,抿嘴不語。

  楚婉冰繼續道:「我那日聽娘親說過,滄釋天為求脫身曾引爆滄子明體內的
丹鼎火種,當時我們都在想世上怎有如此冷血之人,竟這般殘忍地對待親生兒子
,今日串聯這種種因果,想來滄子明並非滄家骨血,真正的神子應該是高鴻!」

  聽了這些水靈緹倏然開竅,秀眸蓄滿淚水,哆嗦地道:「原來,我跟師兄都
是他們的棋子……滄釋天,你好狠啊,枉我為昊天教豁出生死,你居然這般對我
們!」

  楚婉冰正想安慰幾句,水靈緹已經抹去淚水,別過玉靨,默默地走開了。

  龍輝走到魏雪芯閨房,見她正望著一張宣紙,玉指不斷比劃,柳眉時而輕蹙
,時而舒展。

  「雪芯,你在做什麼?」

  魏雪芯顯然被嚇了一跳,撫了撫胸口,道:「大哥,我在讀誅仙劍譜想到一
些東西,但實在想不通。」

  龍輝走過去,瞥了宣紙一眼,正是秦素雅翻譯過來的誅仙劍陣,這妮子劍意
精純,一窺此劍陣便衍生出自身想法,故而以手指比劃劍招。

  龍輝握住她柔荑,笑道:「傻丫頭,別專研了,你看你都快走火入魔了。」

  魏雪芯吐了吐粉嫩小舌,俏皮地道:「那我就先不想了,我直接去跟娘親討
教,大哥,你陪我去嗎?」

  說著最後一句話,她眼眸閃著幾分期盼的光芒。

  龍輝點頭應允道:「當然!」

  出門後,兩人一邊走一邊討論劍道問題,魏雪芯專注劍道,其見解遠在龍輝
之上,但龍輝卻通曉龑武大道,能以一個宏觀的目光看待問題,正好雙方互補,
各取所長。

  到了煙柳居,魏雪芯拍了一下門,見無人應答,便推門進去,發現母親並不
在家。

  龍輝道:「谷主應該是去看劍鳴了,咱們等一會吧。」

  魏雪芯點了點頭,便跟龍輝到院子裡坐下。

  她坐了片刻,覺得院子的落葉有些多,於是就打掃起來,這丫頭一動起手後
便停不下來,掃完院子便去掃屋子,龍輝怕她累著便一同幫忙。

  最後便是打掃於秀婷的屋子,推開屋門,龍輝便聞到一股似有似無的幽香飄
來,抬眼一看,便見這屋子的佈置簡潔雅致,除了一張繡床外,便只有一張梳妝
台,窗台上放著一盆盆栽。

  魏雪芯打來一盆水,便要擦洗屋子,龍輝則搶了過來道:「雪芯,你先休息
一下吧,讓我來做。」

  魏雪芯見他如此體貼,便點了點頭,笑盈盈地在一側坐下。

  龍輝用濕布擦拭那張梳妝台,木質雖然普通,但卻光潤潔淨,想來是木材常
年浸潤仙香玉氣,發生了蛻變。

  做完後,龍輝便欲將水盆端走,經過魏雪芯身邊時,發現她因為方才打掃策
動體內氣血,使得雪靨暈紅,倍添嬌艷。

  不知為何,一看到雪芯這般嬌態,剛剛發洩不久的慾火竟又升起,小腹熱烘
烘的,喘氣也有些粗沉,他急忙試著平復體內烈火,但聞到屋內那若有若無的香
氣,腦海中竟浮現出於秀婷的容顏,再看魏雪芯,那股邪念更加灼烈。

  「不好,我的慾念怎地如此強烈……」

  龍輝暗叫不妙,這種狀況在他吸納天令禪精血元氣後便開始出現。

  雖然他已將邪神分身的精元過給魏劍鳴,但仍舊有火氣殘留。

  天令禪骨血之精華堪比大補靈藥,比蛇膽鹿茸更加進補,龍輝原本陽氣就強
烈,如今又加上了這外來陽元,更是火上澆油。

  以前因為他元氣未復,所以沒心思動太多雜念,但經過跟於秀婷一番纏綿,
已經慢慢激起了這股灼烈陽火,今日跟穆馨兒那幾乎粗暴的合體引發了那股邪念
,令得慾火不斷蓄積,如今聞著於秀婷殘留閨房的香味,再看著魏雪芯絕美的容
姿,霎時引爆了體內陽氣。

  龍輝眼泛赤紅,伸手便握住魏雪芯的香肩,低頭去尋她芳唇,魏雪芯嬌羞無
限,伸手推搡道:「大哥……不要……唔唔唔!」

  話還沒說完,就被封住檀口,火熱的舌頭捲入唇中。

  龍輝箍住她脖子,便狠狠深吻,吻得懷中小仙子幾乎喘不過氣來,憋得俏臉
暈紅,鼻息粗沉。

  龍輝手指靈巧地滑入她領口,朝外一拉,雪潤的香肩裸露而出,光潔的肉色
迷人心眼,龍輝吻著她下巴緩緩落下,滑過玉頸,親吻香肩,這般細雨滋潤的憐
愛惹得魏雪芯心扉悸動,吐著蘭息熱氣道:「大哥……我們回房好不好,你想要
,雪芯都給你……」

  「我們不是已經在房裡了嗎?」

  「不是……這兒是娘親的……嗚嗚嗚,輕點,好疼!」

  魏雪芯正是說這兒是母親寢室,但卻被龍輝一手握住一顆玉乳揉捏,而且手
勁極大,捏得乳肉生痛,叫她話音中斷,語不成句。

  龍輝越揉越用力,魏雪芯那對豐美的玉腿不住顫抖變幻,更是被男兒的手勁
逼得無法藏身,大半個乳球跳出了抹胸,白花花,腴沃沃的,叫人恨不得咬上一
口。

  龍輝氣息越來越重,猛然一扯,粗暴地將魏雪芯的外裳剝至肘部以下,然後
再將抹胸朝上一推,兩隻玉兔頓時跳了出來,好似兩隻大大的晶瑩雪梨。

  「啊!」

  魏雪芯忽然一聲嬌呼,竟是被龍輝一口咬住玉乳,她也不知為何,丈夫今日
何以變得這般粗暴,兩顆豐腴的乳球被他又抓又咬,奶膚留下了手痕跟牙印,尤
其是乳暈四周,除了口水外還有一個明顯的牙印,滲出淡淡血絲。

  那聲哀吟傳入腦海,龍輝為之一醒,發覺自己的傑作,甚是後悔,急忙溫柔
地親吻了幾下玉乳,然後貼著魏雪芯玉靨,抱歉地道:「雪芯對不起,是大哥不
好,不該這麼粗魯。」

  說罷又親又抱,溫柔似水,魏雪芯性子溫和,還是比較喜歡溫柔的憐愛,龍
輝這麼一番愛撫後她便拋下了種種不快,欣喜相迎。

  藕臂緩緩探出,環住龍輝脖子,香吻輕啟,與之長吻,嘖嘖幾聲後,魏雪芯
額頭抵住龍輝鼻子,嬌羞道:「大哥,回我房間好不好?」

  龍輝一邊解她裙帶,一邊道:「不好,我就想此時此刻要你!」

  魏雪芯嗔道:「可這是娘親的屋子……嗯嗯……」

  龍輝不給她抗議的機會,再度封住她朱唇,手掌揉捏乳肉,手心更是滲出絲
絲熱氣,慢慢地透過毛孔進入其體內,魏雪芯嚶嚀嬌啼了幾聲,便軟塌塌地就範
了。

  龍輝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將她放到於秀婷床榻上,魏雪芯迷糊間聞到母親那
熟悉的香味,心緒平靜了不少,瞇著眼睛哼哼幾聲,龍輝脫去她綢褲,兩根白潤
的粉腿蹬了幾下便被分開,將黑絨茂盛的私處展現出來,只見芳草之上掛著幾滴
露珠,龍輝不由分手低頭便吃。

  魏雪芯嗚嗚低吟,嬌軀哆嗦,兩隻玉足不由自主地搭在龍輝肩膀上,被舔弄
了幾下便汁水橫溢,香茗輕飄。

  在舔吸嬌妻玉胯的同時,龍輝聞到秀榻上的幽香,想起婷兒平日便是躺在這
張床上,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幅仙子春睡圖。

  想到這裡,胯下龍根再度脹大,體內陽火越燒越旺,施展精湛口技,品得魏
雪芯玉腿緊繃,翹臀哆嗦,小腹湧出一股尿意,本想痛痛快快洩出來,但想起這
兒是母親的秀榻,不同家裡,急忙坐直身子,憋住尿意,羞紅著臉道:「大哥…
…快停一下,我忍不住了……」

  龍輝卻不為所動,反而張嘴含住了芳草之下的蚌珠。

  魏雪芯那堪重負,全身哆嗦,哀啼嬌吟,雪腹抽搐,一股清甜的花漿湧了出
來,噴了龍輝一臉,更將臀胯處的被單染濕,屋內頓時飄逸這一股茶香。

  小洩片刻,魏雪芯神志清醒了幾分,急忙掙扎起來,邊穿衣服邊道:「大哥
,你壞死了……糟糕了,我得快些把床單換了,等會娘親就要回來了……」

  說著便要換洗被褥,誰料龍輝卻不願放過她,一把扣住她肩膀,將她按得彎
下腰去,然後解開腰帶,放出怒龍,說道:「雪芯,含住!」

  魏雪芯這時六神無主,只想著快些洗掉被褥,不住搖頭,龍輝不由分說,輕
輕捏住她下巴,將肉柱送了過去,在她朱唇上不住摩擦。

  「雪芯,於谷主沒這麼快回來,先陪一下大哥。」

  「不行,娘親就是去看一下劍鳴,很快就會……嗚嗚!」

  話還沒說完,就被龍槍強行撬開朱唇牙關,送入檀口,堵住她滿腔幽怨和不
依。

  龍輝用手把住她後腦,死死按住,魏雪芯流下幾滴羞愧和委屈的清淚,但肉
柱上散發的雄性氣息慢慢地挑起她內心深處的慾念,口舌竟不由自主地在肉柱上
滑動,口角溢出晶瑩唾液。

  那張床……龍輝目光不住地朝秀榻掃去,彷彿就看到了於秀婷臥床時的嬌容
玉骨,下身開始挺動,竟將魏雪芯檀口當做小穴抽插,棒棒直戳深喉,魏雪芯被
嗆得喘不過氣,只得抱出龍輝腰肢奉迎起來。

  享受著胯下仙子的侍奉,龍輝低頭望去,看到魏雪芯正朝上瞥了一眼,目光
嬌嗔幽怨,彷彿在說你一點都不珍惜人家!臥室的幽香,少婦的體香,種種重合
,龍輝只覺得眼前之人時為雪芯,時為婷兒,母女兩的面容相互交錯,椎骨瞬間
一麻,灼熱陽精奔湧而出,全數灌入魏雪芯口中。

  熱精量極大,魏雪芯的小口根本無從容納,而嘴巴又被堵住,咽喉更是被龜
首頂開,她根本無法拒絕,唯有將陽精全部吞下。

  龍輝喘了一口氣,緩緩從魏雪芯口中抽回肉棒,芳唇與龜首間連著一條銀絲
,口角出還有白漿殘留,給她出塵仙姿的面容增添了幾分墮落的妖媚。

  魏雪芯抹了抹嘴巴,羞得眼淚直掉下,跺腳嗔道:「大哥,你太過分了!」

  顯然是發火,急忙攏起衣衫,推開龍輝便奪門而去。

  錯身而過,少婦的體香鑽入鼻孔,龍輝剛平息的慾火轟的一下又再度點燃,
他此刻便像是一頭野獸,只懂得交合發洩,他低吼一聲,猛地一把抱住魏雪芯腰
肢,將她硬生生捉了回來,一把壓在秀榻上,掀起裙子,露出美少婦豐腴的肥股
,將挺起的陽物對準花穴,腰身一沉,強行叩關。

  「好漲!」

  魏雪芯驚覺下體被強行刺入,前所未有的充實感傳來,似乎丈夫的權柄又大
了數分,而且極為灼熱,就像是一根燒紅的烙鐵,正狠狠地插入自己體內,滾燙
的溫度將花腔媚肉都給燒紅。

  先天高手精氣中殘餘的炎氣陽息燥熱火烈,遠勝世間任何大補之物,龍輝只
覺得龍根不住脹大,只想發洩出來,他對待魏雪芯的動作竟是前所未有粗暴,一
邊抽插,一片拍打著嬌妻的翹臀,雪白的股肉被打得顛來滾去,一片通紅,就像
是熟透的水蜜桃。

  丈夫的動作雖然粗暴,但魏雪芯好歹也是內外兼修的高手,身子骨強健,倒
也能適應過來,花徑在挨了十餘槍後開始分泌汁水潤滑,濡濕了茂密的芳草,更
是黏住了龍輝的恥毛。

  龍輝的大手開始鑽衣而入,在佳人胸前掀起了層層乳浪,結實的小腹不知疲
倦地撞擊玉人雪股,臀波洶湧,花蕾綻放,春水流淌。

  「大哥……輕點……嗚嗚嗚……撞到底了,要死了,要死了!」

  魏雪芯不知天南地北,臉頰伏在床上,被褥上那股熟悉的香味鑽入鼻孔,她
也不知作何感想,覺得母親彷彿就在身邊,身子是又羞又媚。

  龍輝越戰越勇,上身直接壓在魏雪芯脊背後,嘴唇輕輕咬著她耳垂,一邊抽
送,一邊說著溫柔情話:「雪芯,你真美,大哥好喜歡你啊!」

  俯身親吻時,於秀婷殘留在被褥上的香氣同樣也鑽入鼻孔,龍輝只覺得於秀
婷似乎也在身邊,同樣是這般匍匐撅臀,嬌羞迎君的姿態。

  小兩口旁若無人地交合歡好,卻不知門外已經站著一道柔麗身姿,屋裡的一
舉一動她都瞭若指掌,氣得粉拳緊握,指節蒼白,嬌軀不住顫抖……太……太…
…太不像話了,他們竟然到這裡做這種事,還上了自己的床……於秀婷的呼吸無
比急促、羞憤、窘迫,還有一縷從未有過的悸動讓她雙目噴火,猛然抬起了玉足
,就要一腳將房門踹開。

  「雪芯,我要你後面!」

  「不要……啊……好疼,大哥,你輕點……你壞死了,又弄人家後邊」


  魏雪芯發出一聲悶哼,後庭再度失守,龍槍破菊蕾,仙子墜紅塵。

  

    這小畜生又糟蹋雪芯了?後面,難道是那兒……?想到那根粗壯的巨物塞入
女兒怯弱的後庭,於秀婷不由得身子一震,向後連退了十幾步,朱唇一疼,她才
發覺竟咬破了自己的朱唇,一股腥氣湧出。







【龍魂俠影 第19集 明爭暗鬥 第12回 情起煙柳】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3-26
總字數8796


  屋內的喘息聲先是一陣高昂,隨即緩緩降低,於秀婷芳心躁亂如麻,又聽見
屋內小兩口的情話。

  「嗯……好多,大哥,你壞死了!」

  魏雪芯嬌膩的聲音傳來,「討厭死了,射這麼多進來,漲得人家怪難受的。


  「小雪芯的後菊又香又軟,而且容量甚大,真是妙品。」

  「大哥,你討厭死了,下次不許你碰人家後面!」

  「是嗎?」

  「嗯嗯呃……別揉那兒……嗚嗚,好難受啊!」

  「以後大哥想要雪芯,雪芯給不給?」

  「給,給,大哥想要什麼雪芯都給!」

  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響起,屋門緩緩打開,於秀婷滿面紅霞,羞得急忙躲到一
側,待那兩個胡鬧小鬼離開後她才現身。

  於秀婷深吸了一口氣,推門入屋後,便聞到一股異味,她雪靨羞紅,急忙甩
袖拂風驅散這男女歡愛的氣息。

  氣味雖能吹散,但床榻被褥上的濕痕卻難以磨滅,於秀婷週身烘熱,嬌軀顫
抖,羞惱憤怒,恨不得就燒掉那張被褥。

  這時隔壁屋傳來魏雪芯呢喃嬌聲:「真是的,弄得人家骨頭都快散架了,大
哥真壞……去幫我換掉娘親的床單好不好?」

  龍輝道:「新的被褥在哪兒?」

  魏雪芯道:「在西面小屋子裡的衣櫃下邊。」

  龍輝嗯了一聲,又說道:「雪芯,你好好休息一下。」

  母女兩的屋子只有一牆之隔,於秀婷本意不願見龍輝,但卻無從躲避,只見
龍輝抱著一床被褥推門而入,她一顆芳心幾乎跳至喉嚨。

  龍輝甫一進屋跟她打了個照面,亦是極為尷尬,吞了吞口水,正欲說話,卻
見於秀婷狠狠瞪了一眼,並朝隔壁使了個眼色,龍輝明白她的意思,若是自己此
時說話,魏雪芯一定會聽到,而她也會因剛才的胡鬧而尷尬,母女兩的關係勢必
蒙上一層薄紗。

  想到這層關係,龍輝便止住口唇,卻見於秀婷芳唇微動,以唇語說道:「你
混蛋,你究竟想怎麼樣!」

  龍輝聳了聳肩,回以唇語:「換被子,雪芯說的!」

  於秀婷刨了他一眼,道:「放下,我自己來!」

  龍輝只得將被褥放下,於秀婷彎腰去收拾染有污跡被褥,不知為何,也許是
因為心理作用,手指觸及羅衾便覺得一股灼燒順著指尖流入,燙得她雪膚烘熱,
呼吸也亂了幾分。

  彎腰的瞬間,美婦的臀胯微微朝後弓起,腰身細緻緊繃,曲線滑落下臀的時
候又綻放開來,勾勒出一條誇張的曲線。

  後邊看去,烏裙根本翹臀無法掩蓋肥股,兩片臀瓣將裙布撐起飽實圓弧,無
比緊實。

  洛清妍的臀股勝在圓潤肥美,而於秀婷的臀瓣卻美在高聳挺翹,兩片臀瓣的
美肉聚攏與臀後,形成一道峰巒曲線,平視覺得她臀股不如洛清妍般熟美,但若
是側著看,便是高低起伏,川流不息,翹臀媚人。

  龍輝難以自己,大手一攬將於秀婷的腴腰抱了起來,出塵美婦身軀美妙豐腴
,環住腰肢的大手即便隔著層層衣料都能感覺到那滑膩豐彈的肌膚,口鼻間洋溢
著淡雅香氣,龍輝小腹轟然一熱,剛在雪芯體內發洩出來的陽火再度燃起,燒得
龍槍滾燙,直勾硬挺地抵在了端莊人母的臀後。

  於秀婷只覺身後一熱,一具滾燙的身軀已經壓在自己背後,與此同時一根火
熱的粗物竟擠入臀溝,她驚怒無比,正想發作,卻聞耳邊男人細語:「婷兒,動
靜小一點,雪芯還在隔壁呢!」

  於秀婷咬唇低聲罵道:「雪芯在隔壁,你還敢來鬧我,你嫌命長了是不是!


  龍輝嘴唇輕觸美婦晶潤透明的耳廓,說道:「什麼話,跟婷兒在一起那是長
命百歲的好事!」

  胯下陽根越發灼烈,彈打在於秀婷的美臀之上,隨之而來是身體控制了思緒
,腰身向前一挺,三兩下摩擦,龜頭竟然連帶著布料一起頂進了美婦深邃的臀溝
之中。

  龍輝腦海驚歎久久不消,想不到這端莊仙姿美婦竟然會有這等美妙的深臀,
於秀婷玄衣烏裙之下的胴體是如此熟美誘人,絲毫不在洛清妍之下,柔膩的臀溝
已夾住了三分之一的陽根,男人整個龜頭都陷入了美肉的夾擊之中,滑嫩緊湊。

  龍輝不由暗自驚訝,於秀婷的美臀實在太過銷魂了,臀肉飽滿,臀溝深邃,
似乎猶在洛清妍之上,畢竟洛清妍的臀肉柔滑細膩,雖然雪股肥美,但卻不如於
秀婷這般緊湊逼人,單是臀肉的緊夾都已經快將男兒的魂兒給勾出。

  後臀遇襲,於秀婷霎時花容失色,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那日竹林他破雪芯後庭
的畫面,生怕自己也遭此厄運,急忙本能之下繃緊臀肉,阻止男兒權柄的深入。

  這麼一夾臀,龍輝魂兒都快被夾了出來,銷魂之餘便挪動摟腰的雙手,要去
愛撫美婦胸前的飽滿,於秀婷急忙壓住他手掌,但這樣一來,身後的防禦便鬆懈
了,男兒的陽根趁機在美婦的臀溝中又插入幾分,而於秀婷反應過來便會繃緊後
臀,於是彈挺的臀肉再夾一下男人的龜頭,龍輝又趁機去襲胸,於秀婷又擋住他
雙手……如此折磨,血氣方剛的男子怎能抵擋。

  龍輝雖然剛在雪芯的花穴菊蕾裡灌滿了岩漿,但這短短幾下便叫他銷魂不已
,強烈的酥麻已開始在脊背流轉,小腹的火山已有興奮到爆炸的跡象。

  迷亂之中,龍輝一個前壓將於秀婷壓倒在床上,豐腴的肉體則趴在床榻上。

  母女兩都被這自己用同一種姿勢壓倒在同一張床上,龍輝心中慾火更為旺盛
,於秀婷臉頰貼在被褥上,靡靡淫味不住鑽入鼻孔,熏得她劍心凌亂,芳魂失常
,雪白的玉靨越發通紅,腿股間泛起一絲水意。

  於秀婷的臀肉豐實腴,再加上有意無意地時緊時松,銷魂之快美,無從筆墨
描繪,沃龍輝只覺春丸一脹一熱,悶哼之中,不顧一切向前壓去,陽根瘋狂一頂
,洶湧的陽精就此脹開了龍首馬眼。

  龍輝連大小鳳凰聯手都能游刃有餘,但在溫柔人母的臀溝裡爆射出來了,一
發又一發淫彈從男人襠部,射穿了美婦的裙布,滲入了端莊仙子的深臀之中。

  「呼……」

  也不知是在今日激戰了兩回,稍露疲態,還是於秀婷太過誘人,使得龍輝雖
未真正進入,卻是射得酣暢淋漓,軟軟地壓在了於秀婷背上上,微微喘氣,於秀
婷只覺得男兒吐息火熱灼烈,熨燙心扉,而臀後一陣濕潤火熱,好似被熱粥澆下
來,透過布料緩緩滲入,敏感的後庭花眼頓感無比濕熱。

  龍輝快美之餘仍不忘安撫身下美婦,探頭去吻於秀婷臉頰,嘴唇輕啃美婦柔
滑豐腴的雪靨,呢喃細聲道:「婷兒,你真美,我真是愛煞你了。」

  於秀婷芳心一顫,她雖養育一雙兒女,卻從未嘗過男子事後溫柔的憐愛和安
撫,與楚無缺的一夜孽緣不過鏡花水月,而魏少宗更是同床異夢,每次房事不過
應付了事,完事後她便會背過身去,看都不看他一眼,魏少宗也知道她心不在自
己身上,乾脆也扭過頭去,夫妻二人背對著背而睡,再加上魏少宗根基受損,元
氣不足,不出多時便一命嗚呼。

  從未有過的溫情流轉心頭,於秀婷又羞又喜,闔上美眸,幾滴粉淚緩緩溢出
,朱唇輕啟吐了一個字:「滾!」

  龍輝也覺得有些過分,但方纔實在是無法抑制自己的慾念,只得抱歉地歎了
一聲,緩緩地退出去。

  於秀婷趴在床榻上默默垂淚,也不知為何,心緒越來越亂,先是以魚婷兒的
身份與他相戀,隨即便是一連串的事情,這份孽緣似乎越來越不受控制,想到女
兒就在隔壁,心裡又是一陣苦澀和羞愧。

  床榻上那股味道鑽入鼻孔,於秀婷驚醒過來,伸手抹去淚花,含羞帶媚,欲
收拾被褥,但她又怕那小畜生闖進來,於是便出屋查看一番,誰料一出門就看到
女兒也走了出來,母女兩竟撞了一個照面。

  龍輝先過來打了個招呼說軍營有些事便先走了,魏雪芯休息了片刻便也起床
,一出門便撞上母親,她心如鹿撞,回想起在母親屋內的胡鬧不由一陣心虛,生
怕被發現些什麼;於秀婷率先想到的便是那小畜生留在自己裙上的東西,不由自
主地伸手到身後,發覺淫跡已經干了,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可是臉頰依舊泛著
絲絲暈紅。

  「娘,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魏雪芯做賊心虛,率先開口詢問。

  於秀婷何嘗不是如此,心緒凌亂地回答道:「剛剛回來。」

  魏雪芯紅著小臉道:「娘,那個……我看到您屋裡有些凌亂,便打掃了一下
,那個被褥也換了。」

  於秀婷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雪芯,你今天有什麼事,特地跑到煙柳居
來,又是掃地又是換被褥的。」

  魏雪芯道:「我有些劍招不是很明白,所以來請教娘親。」

  於秀婷道:「雪芯你且使來,讓娘親瞧瞧是什麼樣的劍招,」

  魏雪芯嗯了一聲,隨手折下一條樹枝為劍,抖了個劍花,花蕊之中又暗含九
轉元氣,但元氣九轉之後卻意猶未盡,似乎準備九九化十,但總是差那麼幾分。

  於秀婷是劍道大行家,一眼瞧出這朵劍花的精妙,點頭讚道:「雪芯,你進
步了很多,你的劍術已經開始蛻去天劍谷劍法的影子,相信很快便自成一格。」

  魏雪芯道:「可是到了九變之數後,我的劍意便受到阻滯。」

  於秀婷搖頭道:「此言差矣,九五已是皇帝之尊,九九轉元更是窮盡天地變
化,你若真要成就十全十美,反而會遭劍意反噬,所以九九之數便是極致,不要
在此事糾結了。」

  魏雪芯哦了一聲,垂頭凝思片刻,忽然開口道:「娘,我可以見識一下您的
虛空劍意嗎?」

  於秀婷笑了笑,身子遁入虛無,留下一個聲音:「雪芯注意了!」

  魏雪芯心知母親能為,不敢怠慢,便棄了枯枝拔出歲月劍,凝神戒備。

  毫無徵兆,劍意臨身,魏雪芯揮劍圓轉,謹守方寸之地,但虛空劍氣接踵而
來,第一劍是從正面,第二劍便是從側面,時左時右,時上時下,無規律可言。

  面對虛空無念劍,魏雪芯豁盡劍術能為,以正擊奇,以圓劃方,九九劍意相
生相成,獨具一格,將虛空劍意逼出三步之外。

  眼見女兒劍道精進,於秀婷倍感欣慰,便催三成劍意要試一試女兒底線,劍
鋒斂去銳氣,魏雪芯只覺四週一片寂靜,隨即而來便是三重寒意,首度劍氣由正
面逼來,魏雪芯揮劍一格,護住面門,掃開劍氣,但仍被後勁震退三步。

  第二道劍氣由側面而來,劍走偏鋒,魏雪芯借勢轉兵,劍路隨之而變,削開
劍氣。

  「雪芯,最後一劍,你可要小心了!」

  於秀婷溫雅的聲音響起,提示女兒,而這最後一劍卻是來的十分平淡,魏雪
芯揮劍刺去,然後這道劍氣卻含藏綿柔後勁,遇上對抗立即轉變,就像是一條靈
蛇繞過歲月劍,魏雪芯左手劍指一戳,射出劍氣對抗,而那道劍氣嗖的一下刺入
地下,魏雪芯正覺奇怪,卻感身後銳風襲來,那道劍氣竟從地裡冒出。

  魏雪芯來不及回身防守,頓時臀股一痛,哎呀嬌啼,已然受傷,裙子後慢慢
滲出一抹血跡,於秀婷急忙現身扶住她道:「雪芯,對不住了,娘不是有意的。


  魏雪芯蹙眉道:「我沒事。」

  於秀婷道:「快到屋裡,娘親給你敷藥。」

  自己繡閣裡的被褥尚未換洗,於秀婷也不敢讓女兒進去,於是便到雪芯屋子
,進去後,她說道:「雪芯,你先趴在床上,娘親去找金瘡藥。」

  拿來金瘡藥後,於秀婷走過來準備替女兒敷藥,忽然發覺這個姿勢更自己剛
才被龍輝強迫時一模一樣,都是趴在床榻,玉臀後聳,淒婉之餘又有幾分任君品
嘗的媚態。

  於秀婷臉頰烘熱,連忙驅散不切實際的念頭,輕柔地替女兒解開腰帶,褪去
裙褲,頓時兩瓣圓潤光潔的翹臀裸露而出,但右臀處卻多了一道傷痕,血跡不住
外滲。

  臀肉雖然豐實,但小血脈甚多,處理不好也是一件麻煩事,於秀婷先以乾淨
手巾沾水,擦去傷口四周血跡,然後敷上金瘡藥,總算控制住傷口。

  於秀婷柔聲道:「雪芯,這幾天你小心別讓傷口沾到水,洗澡的時候小心點
。」

  魏雪芯嗯了一聲,心緒卻是一陣紊亂,她此刻露出雪股,心裡忐忑不安,因
為下身還殘餘著方才交換的氣息,若給母親聞到不知是何等難堪。

  於秀婷見血跡流下至臀溝,於是便替女兒擦拭,她輕輕掰開臀肉,發覺臀肉
甚是緊湊結實,而且還十分滑膩,用力不足可能掰不開,若用力大了有可能扯裂
傷口,幸虧她巧手施為,輕輕地分開了兩片緊湊的臀肉。

  母親一旦掰開臀瓣,必定會發覺臀溝深處的淫跡,魏雪芯面頰一陣滾燙,羞
得連眼都不敢睜,隨著臀瓣的分開,魏雪芯只覺得嫩菊處涼風陣陣,全身雞皮疙
瘩都冒了起來。

  分開臀瓣,於秀婷頓時吃了一驚,只見女兒菊蕾開啟了一個小洞,足有拇指
粗細,橘嫩嫩的肛肉正羞澀地開闔,擠出菊蕊深處的絲絲白漿。

  於秀婷整個人都快呆住了,心裡叫苦為何母女兩都這般命苦,被這混球糟蹋
至此……這人渣是如何下得了手,把這麼粗的東西捅進女兒嬌羞的後路,也不知
雪芯如何能承受得了。

  想歸想,她卻不敢說出來,只得裝作什麼也沒看見,繼續替女兒擦拭流入臀
溝的血跡,然後卻難以避免地接觸到冒出的白漿,雖然隔著一塊毛巾,但於秀婷
也能清晰地感覺到龍精的火熱燒灼,也不知道是男兒本來的溫度,還是在女兒溫
暖的肛菊呆久了,溫度也高了起來。

  她羞紅著臉,閉著眼睛擦拭,但手指總會無意地掃到菊蕊上,魏雪芯剛被龍
輝前後貫通,身子本就敏感,遭母親這麼一掃,呼吸頓時凌亂了數分。

  於秀婷深吸了一口氣,止住心緒,緩緩睜開眼睛,查看女兒臀溝,發覺已經
清洗乾淨,血跡跟白漿都已經擦去,但想起方纔的一幕一幕,心火躁動難安,雪
軀竟被逼出一層薄汗,香噴噴的氣息流溢四周。

  魏雪芯也因為尷尬的緣故,兩瓣肥美圓潤的翹臀竟也滲出絲絲香汗,雪白的
臀肉更是油光亮麗,遺傳其母的美臀也是極為高聳結實,圓潤挺翹,再加上汗水
密佈,端的是兩顆露水的大白玉桃。

  「雪芯,好了!」

  於秀婷溫柔替女兒穿好衣裙,開口說道,魏雪芯嗯了一聲,心知自己的醜態
定然已經讓母親瞧見,但母親不說自己也繼續裝傻充愣。

  待清理傷口完畢,母女兩同時聞到了一股檀腥的氣息,正是龍輝留在她們身
上的精液,兩人霎時變了顏色,心思各異,卻是同樣忐忑不安。

  魏雪芯瞥了一眼母親,心忖道:「完了,完了,這氣味……娘親一定都知道
了,羞死了!」

  於秀婷扭過俏臉,望著屋外,暗罵道:「龍輝你這混蛋,雪芯一定已經聞出
來……我以後還怎麼做人。」

  母女的身上都留著同一個男人的氣息,屋內氣氛越發沉寂和壓抑,然而又有
幾分旖旎緋暈。

  沉默了片刻,於秀婷以怯弱的目光偷瞄了女兒一眼,見她只是顧著害羞,並
未有什麼異樣,這才鬆了口氣,她咬了咬唇道:「雪芯,今晚你在煙柳居陪陪娘
親好麼?」

  她生怕晚上龍輝會去而折返,再來欺負自己,那時候自己勢單力薄,恐怕難
逃魔爪,唯有拉女兒一同入睡,起碼這淫賊不敢亂來。

  魏雪芯點頭應承,於秀婷這才鬆了口氣。

  夜深人靜,母女兩聯床而臥,魏雪芯許久未同母親這般親近,倒有些不適應
,於秀婷跟楚婉冰那妖妮子同床,對此也算比較適應,褪去外衣,便上床休息。

  於秀婷穿著杏色薄縷,輕輕蓋著一襲軟煙羅衾,雪白的玉足露出被褥,腳趾
好似寶石般晶瑩,秀髮有些散,更添一份成熟的慵懶風情。

  眼見母親俏麗容顏和身姿,魏雪芯再度驚艷,不由自主地朝母親靠去,她有
意無意地將頭靠近母親飽滿的雙峰,一股清幽宜人的乳香飄過,頓時一陣心曠神
怡。

  近距離觀看,魏雪芯不禁將母親跟大娘做了個比較,於秀婷玉乳翹挺,相比
洛清妍的渾圓肥碩,於秀婷的雙乳勝在翹挺,洛清妍的豪乳猶若倒扣大碗,綿軟
滑膩,肥碩渾圓,於秀婷的雙峰乳肉細滑有如豆腐,上小下大,母女一脈相承,
都是雪梨般的巨乳,乳肉結實細滑,豐彈可口,再加上乳暈粉嫩,乳尖透著淺淺
粉紅,顏色鮮嫩,即便隔著裹胸和薄縷,依然透著若隱若現的嬌羞迷人。

  魏雪芯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摟住母親腰身,並將頭埋在豐碩的傲峰之中,頗待
撒嬌地道:「娘親,你好久沒抱雪芯睡覺了,今夜抱抱我好不好?」

  於秀婷垂首吻了一下雪芯額頭,柔聲道:「乖雪芯說什麼都行,娘親也好想
再抱抱雪芯。」

  魏雪芯咯咯一笑,便闔眼休息。

  子夜時分,金陵一片寂靜,唯有打更的聲音偶爾響起,迷糊間,於秀婷感覺
到女兒呼吸有些粗沉,抬眼一看,只見魏雪芯美靨暈紅,吐息如蘭,呢喃道:「
大哥……別鬧了,嗯嗯,人家好睏啊!」

  於秀婷發覺自己的手正放在女兒大腿,想必這妮子夢見那小賊又在對自己動
手動腳。

  「傻丫頭!」

  於秀婷輕笑一聲,心想這妮子跟冰兒待久了也學了她那身怪毛病,盡說些不
害臊的夢話。

  想到這裡,她不由生出一個古怪念頭,便想逗弄一下這乖丫頭,於是手心輕
輕地在她腿上摩挲,手法極盡溫柔。

  魏雪芯似乎受到影響,美靨越發紅潤,吐了一句話:「大哥……雪芯前後都
腫了,怪難受的。你若憋不住就去找姐姐吧……嗯嗚嗚,找大娘也行……別再弄
人家了!」

  此話一出,於秀婷心緒霎時大亂,她原本也知曉一些雲家姐妹跟龍輝前世的
糾纏,但卻萬萬沒想到洛清妍竟然已經委身於他。

  「洛姐姐,她……怎麼可以……」

  於秀婷想起這小賊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似乎並不生疏,如此看來那個妖嬈絕
代的熟媚大姐十有八九也跟這小子有染,而且從女兒的話語推斷,冰兒恐怕也默
許了此事。

  母女共事一夫……這世間怎會有如此荒唐之事!於秀婷渾身燥熱,輾轉難眠
,一張眼亦是日出東方,渾身上下更是被熱汗濡濕,單薄的睡衣幾乎透明,裹不
住曼妙身段。

  帝都玉京,江南戰事失利的消息已經傳遍朝野,而齊桓等一眾文官「投敵」

  之事也是引起極大波動,然而皇帝卻連續三天沒上朝,從未離開過紫薇宮半
步。

  滄釋天滿臉凝重地端坐在龍座上,望著宮殿的中央,高鴻正盤膝而坐,乾闥
婆正以秘法替他驅毒拔蠱,忙活了半天,她雪白的額頭滲出絲絲冷汗。

  「皇上……屬下無能,這蠱毒已經替代了神子體內的陰陽二氣,難以拔出!


  乾闥婆戰戰兢兢地道。

  滄釋天臉色一沉,咬牙道:「此話什麼意思!」

  乾闥婆道:「皇上,神子已經離不開這陰陽蠱啦,這陰陽蠱在未發作之時便
等同神子體內生機,強行拔出,後果堪憂!」

  滄釋天怒意翻騰,猛地一拍龍椅,烈火立即燒燬整張椅子,嚇得乾闥婆跪倒
在地,磕頭請罪。

  滄釋天動怒之際,這時昊天聖母也哀聲道:「陛下,你千萬要救我們孩兒啊
!」

  說著說著眼淚已經滑落臉龐,滄釋天歎了一口氣道:「放心,朕無論如何都
會抱住咱們太子性命!」

  太子二字一出,昊天聖母哀傷的心情多了幾分喜悅,抬袖抹淚。

  滄釋天歎了口氣道:「我的分身煌天摩耶剛跟厲帝打了個照面,那鬼煞竟然
將神淵跟天令禪兩個分身練成陰人傀儡,供其奴役,還大言不慚地說趁人之危勝
之不武!」

  昊天聖母花容一沉問道:「陛下,那您的分身……」

  滄釋天道:「那厲帝只是想朕表明立場,說什麼不會插手任何一方。」

  昊天聖母銀牙緊咬,哼道:「這收屍的賊廝,說什麼不插手任何一方,不過
是緩兵之計,希望咱們跟龍輝和楊燁拚個兩敗俱傷,從而渾水摸魚!」

  滄釋天哼道:「我已召回煌天摩耶,待這個分身養好傷勢後,定然叫這伙逆
賊數死無全屍!」

  這時高鴻緩緩睜開眼睛,吐著濁氣道:「我沒事,父皇,你不必擔心!」

  滄釋天道:「孩子,不要說話,保留元氣為先。」

  乾闥婆道:「其實只要隔絕蠱母與蠱毒間的聯繫,太子殿下便可一生無憂!


  滄釋天臉色一斂,淡淡地道:「如何隔絕。」

  乾闥婆道:「將太子殿下至於一個密閉的空間,再輔以各種純陽法咒,護持
太子金軀,自然可隔絕蠱毒影響。」

  昊天聖母冷笑道:「那你是要太子一輩子都呆在那個小地方裡,不見天日嗎
!」

  乾闥婆急忙道:「屬下不敢,此法只是給太子殿下爭取時間。」

  滄釋天道:「全部說完,如何爭取時間!」

  乾闥婆道:「這蠱母應該是在小妖女體內,只要能將她擊殺,蠱母自然不存
!」

  滄釋天道:「鳳凰血脈不死不滅,就算化成灰燼也能涅槃重生,要殺這妖女
談何容易,而且蠱母一死,中蠱之人想必也難報性命。」

  乾闥婆道:「皇上明鑒,屬下剛才提出的純陽法咒便是要給太子提供陽氣對
抗蠱毒,瓦解蠱母死亡的時候產生的影響。再說這鳳凰涅槃,體內鳳火奔騰翻湧
,身軀重組,棄舊推新,這蠱母自然不存也,那時候太子便可解除威脅了。」

  滄釋天沉吟片刻,點頭道:「此計甚好,朕已有定數,你且先退下。」

  乾闥婆應了一聲是,便退了出去。

  昊天聖母道:「皇上,您有何計謀。」

  滄釋天哼道:「這個時候那些所謂計謀暗鬥已經不足以應對這些亂臣賊子,
唯有強力的碾壓才能平定四方。朕決定了,兩路開戰,同時打破鐵壁關跟江南,
也好叫魔界跟煞域知曉朕之實力,給他們一個警告,若不乖乖臣服,便等著滅亡
!」

  說罷滄釋天領著高鴻跟昊天聖母趁夜色離開京師,朝著西域方向奔去,滄釋
天御風而行,即便帶著兩個人,速度也極快,待來到河東與西域交界處,滄釋天
領著二人降落,順著山林小道而入。

  來到一處暗道,滄釋天扭動山壁暗石,只聽卡卡兩聲,一道暗門打開。

  三人順著暗道走入,滄釋天抬手一指,數道炎氣射出,點燃暗道四周的燈火
,頓時一片通明。

  高鴻母子這時才算看清四周情況,這兒竟不是什麼暗道,而是一個廣闊的石
洞,大得幾乎可以跟皇城校場媲美。

  而山洞中央聳立著兩頭巨碩人形物體,其身高百尺,全身披甲,在昏暗的燭
火照耀下自有一股威武之氣。

  高鴻不禁深吸了一口冷氣,問道:「父皇,這……這是何物?」

  滄釋天道:「當年吾以周君辭身份潛入儒門學藝,無意從一本古籍中得知太
荒時期三族三教鏖戰的一些細節。當年妖族鑄成煉神浮屠和凝聚了噬魂妖雲,氣
勢洶洶地反撲三教,佛門聖地西方極樂天更是被煉神浮屠一炮掃滅,而噬魂妖雲
則生吞修者魂魄,這兩大凶器再配合魔界精兵,煞域陰軍,幾乎橫掃神州大地。
危難關頭,儒門祖師爺集合了儒家所有能工巧匠,以大神通製造了兩具儒武巨神
,此物身高百尺,力大無窮,內以純陽精元驅動,不畏妖雲噬魂,一投入戰場,
立即扳回劣勢。」

  高鴻問道:「那這兩個巨人便是傳說中的儒武巨神?」

  滄釋天點頭道:「然也!太荒鏖戰,兩敗俱傷,噬魂妖雲跟煉神浮屠皆被巨
神打碎,而巨神也遭受重創,隕落於此,巨神的陽元也在大戰中被毀,儒門無法
回收巨神,只得以大法力將巨神隱藏在山巒之下,而儒門祖師不欲此神物現世便
巨神的下落從歷史中抹去,更頒布遺命給後世弟子不許尋巨神下落。朕在得知此
事後,立即明察暗訪,總算找到儒武巨神所在,於是便暗中調遣人手修補巨神。
這兩具神器本來是準備用來針對魔煞兩界,但計劃趕不上變化,既然前線戰局失
利,煞域又像渾水摸魚,朕也不再跟他們客氣了,直接動用儒武巨神,碾平鐵壁
關,踩碎金陵!」

  「皇兒,你且登上其中一具,這巨神體內的陽元密室正是操控核心,四周都
佈滿了極陽符咒,正好可以抵禦蠱毒侵擾。」

  滄釋天遞過一枚令符,正是巨神開啟之關鍵。

  高鴻接過令符,應了一聲是,縱身躍上儒武巨神,符咒一揚,巨神心口閃出
一股紫光,高鴻身不由己被紫光吸了進去。

  高鴻抬眼一看,四周儘是密密麻麻的太荒古篆,一筆一劃都勾勒出儒家浩然
正氣,純正陽和的元息不斷溫補自身經脈。

  「凌雲,巨神的設計跟人體極為相似,同樣有筋絡氣脈,你且靜心觀之,能
不能發現巨神筋絡跟氣脈。」

  滄釋天元神傳音,渾厚的聲音打入高鴻腦海,高鴻凝神視察,雙目漸漸清晰
起來,竟看到元陽之氣正朝四周流動,每一道元陽之氣順著特定順序流轉,正是
一條氣脈,他試著將內息與陽元溝通,感覺到自己成了儒武巨神的一部分,於是
就試著動了動手指,那尊巨神也隨之動了動手指,握了握拳,巨神也隨之握拳,
並發出沉重的悶響。

  滄釋天滿意地笑道:「孩兒,這些日子你便留在這兒熟悉儒武巨神,過些日
子便投入戰場,橫掃賊軍!」

  高鴻應聲道:「父皇請放心,孩兒定然不會辜負您期盼!」

  聲音透過巨神傳出,洪亮無比,震得山壁抖動,碎石嗖嗖而落。

  儒武巨神發出低沉的悶哼,巨大的足踝慢慢顫抖,週身竟有活絡之象。
***********************************

  妖族玩高科技,儒門怎麼會沒有幾道板斧呢,一直在想三教改用什麼手段對
抗妖界的煉神浮屠,要不然煉神浮屠一出,便直接碾壓對方,沒啥意思。

  前段日子看霹靂轟動武林,正好看到戰雲界的高達,就忽發奇想,也在這邊
弄了兩個儒武高達。(朝天嬌好有御姐范,名字也霸氣--鳳座,直接一掌按到
剛覺醒的巨魔神,打得暗界妖王沒脾氣,還得找人幫忙才動手!自從戢武王跟妖
後死後,就好久沒看見如此有氣場的妹子了……事業線夠深,實力也強悍,頗有
幾分蛾眉姐姐的風範。)
***********************************






【龍魂俠影 第19集 明爭暗鬥 第13回 雪落梧桐】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3-30
總字數7949


  龍輝回到府後淫興大發,將七位嬌妻全部叫入屋內,輪番淫虐,殺得諸女嬌
啼不已,花戶紅腫,就連淫媚耐戰的小鳳凰也幾乎撐不住,花蕊菊庭紅腫不堪,
最後還得強撐疲軟,用小嘴、豪乳才堪堪滿足這條淫龍。

  休息一晚後,楚婉冰恢復少許氣力,覺得龍輝甚是古怪,立即替他把脈,玉
指放一按下手腕,便感覺到一股灼熱炎氣衝出,燙得她指尖生痛。

  楚婉冰吮了一下手指,以口水止痛,歎道:「小賊,你體內的陽火好生猛烈
,已經有失控的現象,快些隨我一同到梧桐苑吧。」

  兩人出門之際,恰好雪芯也走了回來,小妮子不由奇道:「大哥,姐姐,你
們急匆匆地是要去哪?」

  楚婉冰拉著她道:「哎呀,說來話長,雪芯你也隨咱們一塊來吧,讓姐姐跟
你邊走邊說。」

  魏雪芯哦了一聲,便被楚婉冰拽著上路,得知龍輝陽火躁動後,小劍仙也是
極為擔憂,心想難怪昨日大哥會這般粗魯,都快把自己的骨頭拆掉了,現在想想
前穴後庭還隱隱脹痛呢。

  到了梧桐苑,楚婉冰領著二人直接走了進去,正好遇上洛清妍在書房看書,
她便直接跟母親道:「娘,小賊脈相有些奇怪,你快來幫忙瞧瞧吧。」

  洛清妍蹙了蹙眉,伸手修長玉指搭在龍輝脈上,頓時也感覺到炎氣衝擊,但
她根基雄沉倒也經受得住。

  過了良久,洛清妍道:「龍兒,你體內的炎氣過盛,導致邪念延伸,欲求不
滿,若不及早瓦解,恐怕為禍甚遠。」

  楚婉冰急著問道:「該如何瓦解。」

  洛清妍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凝練炎氣,將燥火化作真元,充斥自身,一舉
兩得,但陽元凝練卻是極為不易,正所謂孤陰不生,獨陽不長,要凝練陽元便必
須有足夠的陰元護持和輔助。」

  龍輝靈光一現,不禁開口笑道:「洛姐姐,這番說法莫不是要陰陽雙修?」

  洛清妍俏臉一紅,啐道:「你這混球,想到這種事腦子就轉得靈光,不要臉
。」

  龍輝眼光朝屋內三女掃去,洛姐姐妖媚豐滿,冰兒精明嬌俏,雪芯乖巧溫柔
,各有風情,端的是美不勝收,想到這裡小腹一陣灼熱,龍根瞬間撐起褲襠,支
起雄壯之風。

  大小鳳凰倒也是奔放熱情之人,對心愛的人絕不矯情,倒是魏雪芯立即陷入
躊躇和尷尬,羞得滿面紅霞,不敢抬頭。

  這時楚婉冰柳眉輕蹙,露出幾分苦楚,洛清妍心繫瞧出端倪,低聲詢問,楚
婉冰便小聲將事情告訴母親,聽完後,洛清妍立即瞪了他一眼。

  楚婉冰挨著母親豐潤的香懷,撒嬌道:「娘親,你可得給冰兒做主,這小賊
簡直就是一個牲口,昨晚把冰兒都給欺辱透了!」

  洛清妍幽幽一歎,說道:「先上點藥吧。雪芯,你也過來,大娘給你塗點藥
止痛消腫。」

  魏雪芯臉頰一片通紅,但還是跟著洛清妍走回寢室。

  「你這牲口,給我在外邊呆著,不許進來!」

  洛清妍見龍輝正想走過來,狠狠瞪了他一眼,咬唇嬌嗔道,將他攆出外邊。

  龍輝回憶起昨日的荒唐,也是一陣心虛,不由得止步在外,吃個閉門羹。

  回到屋裡,楚婉冰褪去素衣白裙,將雪潤豐滿的嬌軀展露出來,但乳肉上布
滿了指痕,臀肉上更是紅痕道道,還有一些淤青,白淨的玉壺極為淒艷,兩片花
唇吸了水的玫瑰花,紅腫不堪,另一側魏雪芯也褪去衣裙,露出粉雕玉琢的胴體
,肌膚雖然不像她姐姐那般淒婉,但花唇菊穴亦是飽受摧殘的狀況。

  「雪芯,冰兒,你們先趴下,娘親給你們塗些傷藥。」

  楚婉冰哦了一聲,俯身趴在秀榻上,微微撅起肥美的雪股,魏雪芯有些扭捏
,但還是學著姐姐的模樣照做,姐妹兩光潤肥嫩的翹臀就這麼同時聳起,從後邊
看去,雙姝各有千秋,楚婉冰臀肉肥美圓潤,魏雪芯玉股結實翹聳,花戶則是各
有風情,小妖後的陰阜潔白無瑕,兩瓣花唇粉嫩飽滿,好似滴露桃花;小劍仙玉
壺水草豐盛,蛤脂隱於黑絨,在黑幕之中露出一絲紅潤,就像是萬綠之中一點紅
,又似綠葉之中的一朵鮮蕊。

  洛清妍沾了點藥膏在手指,先塗上楚婉冰的玉壺,一股清涼由腿股滲入,痛
楚盡消,洛清妍又將藥膏塗上小鳳凰後庭,她動作輕柔愛憐,纖纖玉指便像是羽
毛輕撫,惹得小鳳凰咬唇低吟,甚是舒服。

  洛清妍見這妮子妖媚可人,不禁起了逗弄之心,伸出兩指,同時將藥膏塗抹
入花徑菊道,並且並指夾擊。

  「嗚嗚,娘……你,你壞死,討厭!」

  小鳳凰渾身一僵,敏感的身子頓時來了反應,雪膚泛出桃花紅潤,媚眼如絲
嬌嗔不依。

  洛清妍咯咯嬌笑道:「好沒良心的臭丫頭,你夫君把你弄得腿股紅腫,你不
去埋汰他,為娘替你塗藥療傷,你倒是埋怨起我來了!」

  說著兩指並進齊出,隔著一層薄皮玩弄小丫頭的身子,楚婉冰扭了幾下,但
母親的手法溫柔多情,再加上這些藥膏裡邊摻雜了朝夢滴露,滲入蜜肉之內倒也
十分舒服,不消幾下,小丫頭便閉著眼睛,放鬆臀胯享受起來。

  洛清妍望著魏雪芯,笑道:「雪芯,大娘給你塗藥了,好不好?」

  魏雪芯看到姐姐被大娘調戲的模樣,早已嚇了一跳,不由得輕輕搖頭。

  楚婉冰咯咯笑道:「雪芯臉皮薄,還是讓我來吧。」

  說著便拿過母親手中的藥瓶,替她抹藥。

  魏雪芯比較親近姐姐,倒也沒什麼抗拒,在抹藥的時候還微微撅起圓臀,張
開玉腿,蜜花菊蕾含苞欲放。

  楚婉冰倒也沒有戲耍小妹子的心思,動作也極為溫和,倒也無調戲撩情的含
義,洛清妍悄悄走出屋外,闔上房門,忽然身後一股熱氣傳來,柔腰頓時被一雙
有力的臂彎抱住,肉臀亦被一根粗物頂住,脖頸側邊更是傳來男兒急促的吐息,
火熱的呼吸噴在桃腮上甚是撩人。

  洛清妍並不動怒,媚眼含笑,嬌嗔地說道:「壞蛋……糟蹋了冰兒還不夠,
還想羞辱人家嗎?」

  龍輝手臂在美婦小腹上不住摩挲,然後一手上移,一手下探,各自攻城拔寨
,將熟媚妖婦的傲乳蜜穴掌握其中,伸舌舔吻著洛清妍側臉嬌嫩的肌膚。

  美婦人的肌膚雪嫩如脂,幾乎可以滴出水來,還散發著幽甜的氣息,促人情
欲,火熱的龍根不住地脹大,戳入美婦的股溝,隔著絲布摩挲著嬌嫩花唇,不消
片刻,洛清妍小腹便湧出一股水意。

  「龍兒,你是不是憋得很難受?」

  洛清妍回眸凝望著他,深情款款地道。

  龍輝嗯了一聲,繼續啃吻美婦豐腴的肌膚,說道:「這陽火折騰得我渾身難
受,簡直就成了無女不歡的牲口了、」

  洛清妍幽幽一歎,道:「這倒也是難為你了。來,姐姐幫你!」

  說罷輕輕推來他,往下腰身,跪在他跨前,素手解開腰帶,放出憋了許久的
怒龍。

  猛龍出閘,鳳凰變色,洛清妍眼眸映入一根粗壯滾燙的巨物,堪比兒臂,兩
手都握不住,上邊佈滿了猙獰的肉筋,紫紅的龜首就像是一個放在火中的鵝卵石
,又大又熱,馬眼吞吐熱氣,噴在美婦玉靨上,熏出一片桃紅。

  天哪,這小子竟然變成了這幅模樣,難怪冰兒也被折騰得死去活來。

  洛清妍芳心顫抖,心想若這根異變的粗物衝入自己體內,那是何等感覺,會
不會也跟冰兒雪芯那樣哀吟嬌啼,不堪重負。

  「洛姐姐,含住!」

  龍輝慾火實在無從控制,直接將龍根塞到洛清妍朱唇上,洛清妍也柔順地張
唇含入,但卻感到嘴巴裡好似燒起了一團火,灼得檀口生痛,而且粗碩的根莖令
得她不得不將嘴唇張到最大,甚是辛苦。

  洛清妍只覺渾身都滾熱了起來,她一手端住龍輝的怒龍,丁香輕吐,慢慢品
嘗起來,花唇間亦滲出汨汨蜜汁。

  眼見情郎巨物更添威勢,洛清妍心中暗喜,施展精湛口舌,將龍輝的怒龍舐
的光彩奪目,小舌掃淨男根的每一寸,對龜頭處更是珍惜地吞吐不已,除了為他
清潔之外,還不時納入口中,時而吻吮舔吸,時而深深吞入,丁香小舌盡情地動
作著,吸吐之間竭盡全力;而被洛清妍賣力吹簫的龍輝,慾火越發旺盛,不知不
覺間他已按住了洛清妍蓁首,腰臀輕輕推送,將她的櫻桃小嘴當成桃花源般抽插


  吞含了片刻,龍輝慾火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更加旺盛,洛清妍蹙眉吐出龍槍
,幽幽歎道:「你這小賊,當真麻煩。」

  龍輝呵呵一笑,便將她抱了起來,不由分說寬衣解帶,剝開美婦豐腴雪潤的
嬌軀,望著豐乳肥臀,柳腰粉腿,龍輝深吸一口氣,挺起陽物對準光滑無毛的陰
阜便是狠狠一槍。

  「嗚!」

  被陽火熏烤得粗壯無比的巨物破體而入,饒洛清妍天生媚骨也有些吃不消,
只見雪潤的小腹鼓起一道圓柱狀之物,竟是雄根叩雌關,龍首頂鳳巢。

  「好粗……龍兒,你下邊變得好大!」

  洛清妍一陣脹痛,不禁凝眉嬌喘,雙手按在龍輝小腹,竟也露出怯戰嬌態。

  龍輝只覺得美婦的蜜肉裹得下體一陣舒爽,但卻難以盡興,情不自禁地推動
腰身,龍頭吐出滾炙的氣息,熨燙得洛清妍芳心巨亂,竟已有了洩身之徵兆。

  原來這陽火是越積越旺盛,昨日龍輝連番馳騁,引得陽火一發不可收拾,今
日再戰妖凰媚後,奮勇狂躁得不可抵禦,洛清妍先天媚骨竟也是一個照面便被扣
開鳳蕊,敗象初現。

  「洛姐姐,我忍不住了!」

  龍輝雙目赤紅,一把握住美婦豐潤的肥臀,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掛在自
己身上,藉借重力之助,捧著這具雪潤腴沃的女體狠狠抽插。

  洛清妍嚇得急忙四肢伸展,雙手環住龍輝頸項,一雙修長美腿則夾在龍輝腰
上,只覺男兒虎腰一挺,那怒龍已順著洛清妍汨汨淫泉,全盤送入了她嬌嫩柔軟
的肉壺當中,火辣強烈的刺激,令她瑤鼻輕哼,全身繃緊箍住龍輝身子,就像是
一隻雪白樹瀨地掛在龍輝身上,飽滿的玉乳貼在男兒胸口,擠出一抹肉浪,柔軟
堅挺的香峰,不住被他雄壯的胸肌拭磨,那醉人滋味,真是無可言喻。

  龍輝就抱著洛清妍在走廊上抽插,每走一步,龍根便更加深入,幾乎要把美
婦的肚子給戳穿,洛清妍全身又酸又麻,六神無主,好似弱柳扶風,嬌弱不堪地
抱住龍輝,生怕男兒動作一大就被甩下來。

  屋內姐妹兩正擁被嬉笑,交頭接耳,倏然屋門被推開,一股甜膩的女體幽香
飄了進來,夾著男子雄性的氣息,更有嚶嚀喘息和肉體交搏的聲音,姐妹兩頓時
一愣,兩雙妙目直勾勾地看著門口。

  一絲不掛的洛清妍四肢緊緊地摟著龍輝,胸前那雙圓潤肥嫩的香峰在龍輝身
上旋磨著,冰肌玉膚早給情慾的酡紅佔了滿滿,隨著走動的步伐,龍輝的腿腳上
早沾滿了熟媚婦人熱情的花漿。

  「娘……」

  姐妹兩的眼光,都不由自主地望著龍輝和洛清妍交合之處,發覺龍輝的陽物
明顯增大了許多,看的二女又怕又喜,喜的是幸好自己沒給這巨物蹂躪,怕的卻
是連母親都難逃一劫,自己遲早要嘗試這巨陽,到時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魏雪芯這回光明正大地目睹大哥與大娘的交合,滿心混亂,週身燥熱,眼見
如此逆倫之歡,本想奪路而逃,但卻因為衣衫盡褪,無從逃走,只得將眼前春宮
大戲收入眼底。

  她一顆心幾乎要懸出喉嚨,想閉上眼睛,卻是淫聲浪語鑽入耳中,撩撥心扉
,渾身被萬千羽毛掃過,酥癢難耐。

  「冰兒……快來幫娘一把……」

  在女兒面前露出此等淫姿媚態,洛清妍雖然羞窘,但卻得先解燃眉之急,龍
輝那根粗物實在太過強猛,已經叫她敗象連綿,一身媚術難動龍王陽氣,被殺得
花凋玉落,陰精大瀉,汨汨媚香飄逸全屋。

  楚婉冰吸入不少玄陰媚香,只覺身軀火熱,慾火再動,腿股間汁水漣漪,不
由自主地挨了過去,膩聲道:「小賊……娘親快不行了,冰兒替她好不好?」

  龍輝身後被小鳳凰兩團肥美豐腴抵住,前胸又有妖後的香乳嫩脂,母女兩雙
肉球同時壓在前胸後背,不禁神魂顛倒,狠狠連出數槍,將洛清妍送至巔峰,同
時在美婦體內撒下火熱的龍種。

  一番酣暢淋漓卻又一邊倒的龍鳳決總算告一段落,洛清妍如釋重負,從龍輝
身上落下,雙腿一軟,嬌弱地半癱在地,乳珠紅艷,香汗滿軀,腿股花瓣赤朱,
好似玫瑰盛開,更摻雜著濃稠白漿,模樣好不艷媚。

  聽到動靜,魏雪芯小心睜開眼皮,卻見姐姐和大娘同時倚在大哥身上,一雙
嬌艷母女花爭相奪艷,相互映襯,同樣豐潤雪白的身軀,同樣酥媚入骨的體香,
兩張宜喜宜嗔的花容,令得魏雪芯神識迷離,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場雙鳳伺龍,母
女合歡的春戲。

  龍輝反身按住楚婉冰,將這只雪白的小媚鳳壓得四肢著地,隨即抱住她柳腰
,提起肥美翹臀,揮戈揚槍,破關扣宮,鳳蕊陣陣顫抖,嬌啼呻吟:「小賊,你
輕點……啊啊,又戳那兒,心都快被你戳爛了!」

  龍冠吐息,灼熱無盡,燒得楚婉冰渾身酥軟,雪軀顫抖痙攣,花漿滾滾而流
,澆在龍首之上,原本可促男生出精的玄陰媚汁,然而難撼男兒精門分毫。

  陰精一瀉,楚婉冰氣弱三分,亦是四肢一軟,趴在地上,股間汁水滿佈,淫
跡斑斑,兩瓣花唇朝外張開,露出艷紅而又微微紅腫的媚肉,越發淒艷嬌柔。

  龍輝吸了一口氣準備揮戈再進,楚婉冰嚇得花容失色,急忙求救:「娘,快
幫我!」

  洛清妍恢復了氣力,趁機在龍輝腰間腎俞穴一點,龍輝只覺腰桿酸麻,椎骨
一熱,抖擻射出。

  蘊含著濃烈陽氣的精元燙得小鳳凰渾身快美,同時也進補元氣,不至於陰精
大洩而損及身軀。

  汲取雙鳳陰元,龍輝體內陽火平復了不少,提出精華,去除糟粕,也漸漸凝
聚成元,原本猙獰的陽具也變回原來模樣。

  雖然恢復了力氣,但楚婉冰下體腫脹,難以再戰,洛清妍憐愛地將她拉到懷
裡,說道:「龍兒,你且先放過冰兒吧,她有些受不了啦。」

  龍輝喘了口粗氣,只覺小腹殘餘的陽火再度燃起,苦笑道:「那……洛姐姐
,你再讓小弟來一陣吧。」

  「龍兒,你好不偏心,怎麼就記得姐姐跟冰兒,難不成你無視雪芯嗎?」

  洛清妍咬唇輕笑,幽幽地朝魏雪芯瞥了一眼,魏雪芯只覺得渾身一涼,生出
一股不詳,嚇得急忙捲著被子掩住身軀。

  龍輝呵呵一笑,便爬上床去,魏雪芯急忙朝後躲去,龍輝說道:「雪芯,大
哥現在陽火已經快凝成真元,洛姐姐跟冰兒現在已經累了,只有你能幫我了!」

  魏雪芯強忍羞意,含羞點頭。

  龍輝大喜便掀開被褥,眼前便是晶瑩飽滿的雪軀,他將龍根伸到魏雪芯跟前
,說道:「雪芯,快替大哥含一口。」

  龍槍上邊沾有鳳凰母女那晶潤的淫液,雖然賣相不佳,但卻是散發著一股誘
人甜香,魏雪芯聞起來十分舒服,再加上媚香入腦,神使鬼差地張嘴去含龍根。

  「這是大娘的味道嗎?香香甜甜的,真好聞……」

  魏雪芯心緒迷離,生出幾絲癡念,暗想娘親又是何種味道呢?男性陽物獨有
的氣息混合著妖嬈甜香,魏雪芯只覺眼皮一沉,緩緩闔上美目,乖巧地替龍輝品
起簫來,模樣又乖又柔,好似發春的小母貓,舔得龍根水光粼粼,光潔濕滑。

  龍輝拍了拍她小臉,說道:「雪芯,可以了,讓大哥進去吧!」

  魏雪芯嗯了一聲,龍輝卻躺了下去,雙手枕在腦後,正是示意魏雪芯自己騎
上來套動。

  魏雪芯羞媚地白了他一眼,挪動身軀,將毛茸茸的花戶對準龍根,雙手撐住
龍輝胸膛,調整位置,便緩緩吞下,龍輝只覺得龜首沒入一片柔脂蜜肉,滑膩惹
人,不禁挺身一刺,魏雪芯花戶本來就短,這般緩慢吞吐便是想控制入體根莖,
誰知龍輝卻狂暴突入,差點把她花心都給搗碎。

  「大哥……你好壞,怎麼一聲不吭就進來!」

  魏雪芯魂兒都快被頂了出來,一雙雪白巨碩梨乳連抖幾層波浪,肉光蕩漾,
兩顆粉嫩的乳頭連同淡淡乳暈一同在男人眼前晃動,龍輝一個挺身,抱住雪芯腰
肢,埋首雙峰間,張開嘴唇含住美乳。

  與此同時,一隻手順著腰肢劃下,刺入臀瓣縫隙,手指頓時被緊湊的臀肉夾
住,一陣壓迫的豐實肉感,令龍輝不得暗讚一聲妙哉,雪芯果然遺傳了婷兒的妙
處,骨肉豐實彈滑,尤其是這兩片臀瓣,肉感結實而又緊湊無比,銷魂蝕骨。

  洛姐姐母女的臀肉勝在肥嫩圓潤,而婷兒母女則是臀瓣豐翹,各有千秋,若
真能四花同開,雪股爭輝,又是何等光景。

  想到這兩對母女花各自的風姿,龍輝興奮異常,火熱的龍根霎時暴漲,再度
恢復那猙獰模樣,與此同時手指猛地扣入嫩菊,魏雪芯陷入雙棍夾殺,只覺得下
身鼓脹難耐,花徑都快被脹破,媚肉的皺褶也被碾平,花蕊一陣酸楚酥麻,魂飛
魄散。

  「大哥……好酸,輕點……不要,不要啊!」

  魏雪芯一陣哀啼,靡靡仙音脫口而出,洛清妍跟楚婉冰一聽,雙雙洩身,雙
重玄陰媚香混在屋裡,聞得魏雪芯一陣酥軟,嬌弱求饒:「大哥……我不行了!


  誰知龍輝精門穩固,越戰越勇,殺得魏雪芯香汗淋漓,朱唇含絲,媚眼迷離
,幾欲昏迷。

  無奈之下,魏雪芯忍不住開口求助:「大娘……幫我!」

  洛清妍咯咯笑道:「雪芯,冰兒還未緩過勁來,大娘得照顧一下她。只得委
屈你再忍一下了。」

  楚婉冰其實得龍輝元氣進補,早已緩過勁來,聽到此話有些疑惑,只聞洛清
妍笑盈盈地道:「誰叫雪芯你不是我親生的呢!」

  魏雪芯嬌軀一顫,心頭酸溜溜的,眼角餘光瞥去,只見大娘跟姐姐正抱在一
塊,親熱無間,密不可分,頓時覺得自己有了幾分多餘,生出一絲孤立感。

  望著那妮子泫然若泣的樣子,洛清妍知道有些過火,急忙在她臉頰上親了幾
口,安慰道:「乖女兒,娘親說笑的,你也是娘親的心肝。」

  說罷捧起豪乳,將噴香的乳珠送入她口中,餵入香甜的瓊漿甘乳。

  香滑的乳汁流入喉頭,魏雪芯幽怨頓減,氣力漸生,主動擺腰扭臀,越發歡
快。

  陰精瀉出,龍輝立即陽精以對,陰陽混合,最後一絲雜亂的炎氣凝成陽元,
氣息精純無比,耳目通明,更能有效地調控身子的行動,歡愛的動作不再是一味
地狂杵亂刺,而是多了幾分柔和,時而細水長流,時而狂風暴雨,將魏雪芯送入
巔峰高潮。

  待將軟綿綿的魏雪芯放下時,龍輝立即朝楚婉冰撲去,將小鳳凰壓在身下,
狠狠地碾壓她無毛的玉胯。

  陽根還在青春女兒體內抽動,目光卻落在了熟美母親身上。

  「啊……你壞死了!」

  一模一樣的嬌嗔聲出自兩張朱唇,妖嬈母女同時花容變色,因為龍輝將她們
重疊在一起,兩對相似的巨乳親密相貼,乳梅相映,乳暈相貼。

  絕世無雙的奶波乳浪剎那勾掉了龍輝心神,他一聲大叫,一頭扎入母女倆蕩
起的乳浪之中,大口一張,舌尖一卷,同時吮吸著母女的乳珠。

  「唔……」

  母女花豐腴溫香的女體不約而同如蛇扭動一刻,慾望巨浪從乳尖迸射,甜蜜
的花漿越來越多,濡濕了三人的胯部。

  此情此景,洛清妍幽幽一歎,便向女兒使了眼色,母女心意相通,小鳳凰明
白過來便配合母親擺出了一個惹火誘人的姿勢,母女兩十指相扣,艷母在上,浪
女在下,胸口貼胸口,兩對豐滿的乳房互相擠壓著,兩雙小手緊握在一起,無毛
光滑的下體緊緊相貼,兩雙媚眼同時放射著渴求的目光。

  同時,兩對鮮嫩的性器,四朵迷人的雌性肉花一下子並排著呈現在眼前,讓
龍輝血都快要噴出,肉棒立馬又站立起來。

  龍輝像發情地野獸一樣直撲上去,對準冰兒的小穴便用力地往裡鑽,同時用
手指抽插著洛姐姐的小穴,弄得母女兩一起嬌喘不已。

  在冰兒的蜜穴抽插了幾下,龍輝肉棒被濕滑的漿液送了出來,他也不留戀小
鳳凰的溫暖,身子稍稍一抬,肉柱刺入洛姐姐那柔滑多汁的寶地,龍龜分開了花
瓣,圓頭插入了蜜穴,推入的波浪最是熱血沸騰,春丸一顫,已經全根而入。

  「啊喔……」

  圓碩的龍龜在花心裡略一攪動,隨即開始連續抽插,趴伏在女兒身上的妖後
嬌軀劇烈晃動,隨著春水打濕小情郎跟女兒的下體,龍輝雙手摟住洛清妍柔軟的
腰肢,興起之下,一連就是上百記狂野的猛插猛抽,插得媚唇紛飛,抽得春水四
濺。

  絕色無雙的熟媚婦人朱唇張到了極限,舌尖久久地在銀牙間彈動,上一聲呻
吟還在唇邊打轉,後一聲尖叫已脫口而出:「啊……龍兒,好深……深,啊哦,
頂到姐姐心窩了!」

  美婦彎曲的身子猛然彈了起來,佈滿香汗的粉背玉脊緊緊貼在龍輝胸膛上,
發出一陣難耐的摩挲,洛清妍扭過頭來,如水媚眼情濃意密,無比熱情地狂吻男
人的脖子、臉頰、耳朵,與此同時,飽滿的媚唇開始顫抖收縮,嬌嫩的花心就似
嬰兒小嘴,咬著男人圓頭死死不放,脹滿乳汁的豪乳抖擻不已,絲絲甘美的百煉
香甜地撒落,楚婉冰豈能暴殄天物,張開朱唇便去吮吸母乳。

  胸前下體皆已淪陷,洛清妍快美無窮,高潮迭起,雪白豐腴的身軀一陣繃緊
,肥美的圓臀緊緊挨在男兒小腹之上,胯部緊貼,不願分開絲毫。

  楚婉冰見龍輝這般照顧自己母親,心中有些酸意,嘟嘴道:「小賊,人家也
要,你不能光顧著娘親。」

  龍輝呵呵一笑,一邊抽插著母親成熟的桃源,一邊揉捏著女兒青春的美乳,
然後從洛清妍多汁的蜜穴取回龍槍,壓低腰肢,又一槍灌入小鳳凰久曠多時的肉
壺。

  慾望的巨浪瞬間洶湧而來,龍輝的肉棒完全失去了控制,動情之際抽插已不
分目標,不辨前後,依稀間,他知道飽滿一點的是洛姐姐的下體,嬌嫩一點的是
冰兒的陰唇,而母女兩的後庭卻是一樣的滋味,緊湊溫軟,而又帶著肛油潤滑,
一根龍槍接連而出,在四朵肉色妖花內灑落點滴精華,滋潤得這對母女花更為嬌
艷。

  魏雪芯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便看見大娘跟姐姐胸乳相對,上下緊抱的艷媚
模樣,而大哥則在她們身後輪番馳騁,目光完全集中在她們身上,竟也不看自己
一眼,恬靜的劍心生出了一絲酸意和妒忌,腦海裡再度回憶起洛清妍半玩笑的話
--誰叫雪芯你不是我親生的呢!屋內佈滿了玄陰媚香,已經熏得魏雪芯不知所
蹤,再加上被龍輝一番肆虐,小劍仙已然昏昏欲睡,眼眸中不時地跳過大娘和姐
姐聯床歡好的情景,她們母女是何等銷魂極樂,享受著這種種樂趣,以往的背德
負罪感也被漸漸沖淡,在她失去意識前腦海中只剩幾個簡短的詞句:「親生的…
…娘親……娘親……」






【龍魂俠影 第19集 明爭暗鬥 第14回 儒武壓境】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4-1
總字數10222

  凝練真元後,龍輝神清氣爽,正在享用美酒佳餚,忽感地面一陣晃動,隨即
便是顫抖,似乎地震來臨。

  龍輝急忙跳了起來,緊急調集軍馬準備應對,再命傲鳥眾巡視金陵各地,但
所得結果並無地震發生。

  「怪事?」

  龍輝暗忖一聲,閉目感應震源方向--北面。

  龍輝立即頒下盤龍令,傲鳥眾朝著北面飛去,偵查情況。

  陸飛率眾前往北面,透著重重雲霧,忽見一道龐然巨人正朝蒼靈走來,每踏
一步,便是地動山搖,距離淵鎖嶺不足五里。

  陸飛壓低翅膀,看清那巨人模樣,只見此物全身披甲,質地似石非石,似金
非金,透著一股淡淡的紫氣,倏然,巨人睜眼,一股灼烈的光芒從眼中射出,陸
飛急忙展翅高飛,然而那些躲得慢的傲鳥則在光芒中化成灰燼。

  陸飛驚怒無比,罵道:「媽的,這是什麼怪東西!」

  說著便射出妖氣翎羽,無數羽毛交織成網,刺向巨人,但卻是螻蟻撼樹,螳
臂當車,難動對手分毫。

  陸飛見狀立即折返,通知蒼靈守軍,然後趕回去報告龍輝。

  得知此事,龍輝立即調動金陵附近兵力,各種火器兵刃齊聚。

  傲鳥重整陣勢,居高臨下,攻擊敵人。

  這次傲鳥眾除了攜帶裂空子外,還在背上裝上了火槍,這些火槍改造自弒神
火槍,較為輕便,射速也甚快。

  陸飛剛憋了一肚子後,拿到新武器後便朝著巨人一陣掃射,尖銳的火彈打在
身上僅僅留下一點點的白痕。

  淵鎖嶺守將見狀,立即命人搬來火炮轟擊,炸得煙塵翻湧,泥土亂飛,四周
徒留一片瘡痍和火海。

  倏然,一道巨影踏過火海,雄沉無匹地繼續前進。

  巨人抬手一拳,勁力磅礡,轟然一聲便將淵鎖嶺砸塌了大半,嶺上守軍死傷
過半,巨人身後便是朝廷軍馬,他們趁機攻山,很快便將淵鎖嶺打了下來。

  陸飛罵了一聲見鬼,見狀唯有無奈地率眾退回蒼靈。

  得知淵鎖嶺失陷的消息後,徐虎大吃一驚,急忙頒布戒備軍令,一方面加固
防線,一方面派人去接應淵鎖嶺敗退的殘兵。

  強烈的巨震已然驚動金陵眾人,龍輝親自抵達蒼靈,接過指揮權,下令道:
「徐虎,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敵人越過蒼靈,務必死守此地!」

  徐虎身子一僵,大聲應道:「屬下遵命!」

  砰砰!沉重的腳步聲不斷逼近,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尊巨人,巨人腳下正是朝
廷大軍,重騎兵、猛獸騎兵、步軍等等兵種緊隨巨人而行,天空上更是有畢方巨
鳥統領千萬蒼鷹,強勢壓境,誓要踏平龍麟軍。

  龍輝一眼瞧出勝負關鍵,指著巨人道:「無論如何,把那東西給我毀掉!」

  說罷命人架起火炮,對準巨人轟擊,巨人雙目綻放異彩,渾身透出一股紫氣
,將炮彈逼出方圓三尺。

  龍輝臉色丕變,這時楚婉冰悄然登上城頭,望著巨人訝聲道:「儒武巨神?


  龍輝微微一愣,問道:「什麼是儒武巨神?」

  楚婉冰咬唇道:「太荒時期,儒教製造了一種兵器,曾跟煉神浮屠和噬魂妖
雲不分上下。」

  龍輝沉聲道:「莫非就是這勞什子儒武巨神?」

  楚婉冰點了點頭。

  龍輝心念甫轉,喝道:「把煉神火炮全部抬出來,不用再藏著掖著,直接把
它給我炸掉!」

  楚婉冰點了點頭,讓眾妖取來煉神火炮,火炮觸鬚插入地底,抽吸地火,炮
管頓時一片赤紅,隨即便是火光橫空,灼烈得可融盡萬物的烈焰吐向儒武巨神。

  烈焰纏身,儒武咆哮,雙臂一擋,盡洩滔滔炎浪。

  楚婉冰心忖道:「此物可抗衡煉神浮屠,這煉神火炮恐怕難動它分毫。」

  她立即展翅而起,在半空盤旋,美目凝華,欲尋找巨武破綻。

  忽然,只見儒武巨神雙膝微屈,隨即便是縱身一躍,龐大的身軀竟是無比靈
活,一下子便跳上了半空,張開巨大的手掌朝楚婉冰掃來。

  「妖女,受死來!」

  儒武之內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楚婉冰未及反應,便被一掌拍中,整個人被
狠狠拍飛,一頭栽了下去。

  龍輝臉色大變,急忙飛出去將她抱住,懷中佳人此刻已是不省人事,朱唇溢
血,昏迷不醒,已經被擊傷了內臟。

  憂心之餘,龍輝驚覺身後勁風撲來,回頭一看,正是儒武巨掌。

  他沉聲一喝,以腳代手,施展御天借勢,雙足朝著儒武掌心一蹬,借力使力
,將對手的勁力還了回去,雙方各自朝後退去,而龍輝去勢更大,一頭便撞到了
城牆上,撞得磚石破碎,煙塵滾滾。

  「將軍!」

  徐虎大驚,急忙過來查探,龍輝早已運氣護體,這一撞並無大礙,他抱著楚
婉冰從坑內出來,說道:「我沒事,爾等堅守崗位,不可讓敵人越過防線!」

  徐虎聞言應是,龍輝心急如火,不斷給楚婉冰輸真氣,小鳳凰咳出一口淤血
,緩緩轉醒,斷斷續續地說道:「是……是高鴻……」

  龍輝柔聲道:「冰兒,別說話,保留元氣療傷為上。」

  楚婉冰嗯了,閉目運氣,催動鳳凰靈火驅散瘀傷。

  儒武巨神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好一尊儒武巨神,果然厲害,今日吾便先
破蒼靈,再平金陵!」

  楚婉冰氣得柳眉倒豎,當即催生陰陽蠱毒,然而儒武巨神渾身陽氣護體,蠱
咒根本無從透過護牆,高鴻始終安然無恙。

  「小妖女,意外嗎?你的蠱毒對吾無用矣!」

  高鴻哈哈大笑,策動儒武,一拳打下,四周地面凹陷成坑,向眾人展示其威
力,亦是示威和挑釁。

  蒼靈鏖戰的動靜已是震撼八方,金陵內的高手全部趕赴蒼靈,淨塵甫一到場
便大吃一驚:「是儒武巨神!」

  元鼎也是臉色陰沉,哼道:「滄賊本事可真是不小,連這失傳萬年的東西也
給找來了!」

  龍輝蹙眉道:「兩位道長,此物極為棘手,二位可有克制之法?」

  淨塵道:「儒武巨神威力強悍,全身毫無弱點死角,唯一辦法便是以強破強
,用更強的力量擊破其護甲。」

  元鼎翻了翻白眼道:「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這東西當年能抗衡煉神浮屠
,除了完整的煉神浮屠,不然世上還有什麼能破其護甲!」

  淨塵歎道:「無法破敵,唯有緩兵之計了!貧道先布一九曲黃沙陣,阻撓巨
神步伐。但此陣耗時頗久,還請龍將軍助貧道拖延時間!」

  元鼎嘿嘿一笑:「淨塵,你那點本事要磨蹭到何時,道爺今日便發發慈悲組
你一臂之力!」

  他嘴上雖刻薄,但心裡也知道唇亡齒寒之理。

  龍輝點頭道:「二位道長請放心,吾一定會擋住敵軍步伐,給你們爭取時間
!」

  話音方落,一聲悶響傳來,轟隆一震,蒼靈城頭竟塌了大片,龍輝定神一看
,竟是一塊從敵陣飛來的巨石,原來是那儒武巨神砸過來的,這尊巨武力氣雄沉
,隨手往地下一扣便抓起一大塊石頭,然後甩手一丟,石頭之威勢不下去當初的
巨型石炮。

  「再給他丟上幾塊,整座城就完了!龍輝急忙提起真元,縱身半空,祭起霹
靂篇武決,召喚八方暴雷,只見九霄色變,紫雷呼應,無數電流匯成龍形,張牙
舞爪地朝巨武神兵撲去。紫雷神龍纏住巨武,電流爆竄,只見儒武巨神喝了一聲
,雙臂一拉,強行撕開束縛,龍氣更是四分五裂。龍氣潰散,龍輝怒上眉梢,龍
吟大喝道:「全軍迎戰!」

  軍令一下,蒼靈城門大開,龍麟軍蜂擁而出,王棟、梁明、孫德三人各率本
部軍馬投入戰圈,高鴻透過巨神之口叫道:「絞殺逆賊!」

  聲音有陽氣加持,堪比沉雷,竟將龍吟壓下。

  朝廷大軍精神抖擻,昂首出戰,與龍麟軍戰成一團,王棟率領陌刀騎迎戰猛
獸騎兵,只見勇將揮舞雙刀,盡斬虎豹豺狼。

  梁明施展精湛騎射,連射冷箭,中箭者無不當場斃命。

  孫德領著騎軍衝入敵陣側翼,準備迂迴包抄,夾擊對手核心,誰料卻遇上重
騎和步軍抵禦,不但難進分毫,還陷入苦戰。

  天際之上傲鳥戰蒼鷹,金雕鬥畢方,另辟戰場,展開了一場猛禽廝殺。

  「步軍結方陣,正面進攻,騎軍結三花破敵陣從側面迂迴!」

  清亮的聲音響起,宛若麒麟長嘯,震懾百獸,龍麟軍中殺出一員銀甲白袍將
,英姿颯爽,巾幗不凡,正是白翎羽。

  她施展麒麟七星槍,左右揮灑,刺挑掃劈,殺得敵軍聞風喪膽。

  高鴻冷笑道:「螻蟻之輩,也妄想擋朝廷王師!」

  說罷催動巨神,抬起巨足便狠狠一腳踩下,許多士兵被踩成肉醬,未被巨足
踩中的則被氣流捲飛,掉下來的非死即傷。

  單單一腳便叫龍麟軍兵力大損,龍輝大驚失色,立即御風而去,逼近巨武,
與之纏戰,務必讓他無暇參戰。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龍輝祭起烈陽元丹,雙掌擎天,聚成一個小太陽,隨即
雙掌一推,熊熊陽火焚燒而下。

  儒武巨神手掌一伸,就像是拍蒼蠅一樣,啪的一聲便將滔滔陽火拍滅。

  高鴻冷笑道:「儒武巨神一身動能源自陽火,你這種至陽武決不過是給巨神
瘙癢!」

  龍輝暗道既然陽火無效,那便試試玄陰,於是掌劃玄陰冰輪,朝著巨神膝蓋
便是一掌,寒氣凝冰,鎖住巨神雙足。

  高鴻哈一笑,策動巨神內含陽火,燒燬冰封,同時又是一腳踢出,龍輝急忙
抽身躲閃,但腿風威勢難止,只見一陣烈風掛過,所到之處人畜皆亡。

  龍輝改變策略,化身游龍,靈巧多變,避開儒武鋒芒,嗖的一聲踏上儒武左
肩,儒武渾身披甲,這左肩也是堅甲保護,龍輝踩在上邊便感覺到甲冑內透著一
股灼熱烈氣,將鞋底燒出一陣煙霧。

  龍輝足聚寒氣,踩著肩甲撲去,揚手對準巨武面門就是一拳,天龍元功狠狠
擊出,然而巨武透體紫氣盡洩龍元雄力。

  巨武臉部中招,高鴻覺得似乎是自己被打了一記耳光,惱怒無比,抬掌便朝
龍輝拍來。

  巨掌掃起一股烈風,捲得龍輝下盤不穩,眼看便要被巨掌拍中,龍輝急中生
智,一個俯衝,貼著掌心跟肩甲的縫隙穿了過去,繞到巨神脖子上,祭起刀劍雙
流,連番劈下,然而劍氣刀煞亦是難傷巨武甲冑。

  龍輝武決再變,左手托山,右手抱岳,虛空控弦,施展箭銳兵法,化出無數
箭矢釘向巨武,正是要以全面覆蓋的法子探出其弱點,同時有數枚氣箭神不知鬼
不覺地射向巨武眼耳口鼻等竅門,但仍舊難取成效。

  可怒也!高鴻尖叫一聲,巨武再度揮掌,誓要將這煩人的跳蚤拍死,但龍輝
步伐輕靈,體術妙絕,不斷左右換位,就在巨武身上上串下跳,無論它如何出掌
就是碰不到龍輝。

  雖能力保不失,但卻難以制衡巨武,高鴻見收拾不了龍輝,乾脆直接對付下
邊的士兵,策動巨武踏入戰場,手掌繼續拍擊龍輝,而足下隨意踩踏,龍麟軍損
傷慘重。

  底下敵軍趁機而入,藉著巨武凶威,殺得龍麟軍節節潰敗,倏然,鸞鳴奏響
,朝廷軍先鋒隊頓時陷入紊亂,拿起兵刃對準自己友軍便來了個倒戈一擊。

  「是明鸞!」

  龍輝暗喜,心知紅顏助戰,玄媚誘敵,於是便集中精神繼續尋找巨武破綻。

  地下戰局,鷺?鸞強勢介入,施展玄媚奪神控制敵軍士兵,攪亂敵人陣勢,
但對方人數眾多,控制的傀儡不過是滄海一粟,只能逞強一時。

  最要命的是三教高手藏身敵陣,以定神秘術抗衡玄媚禍心,玄媚奪神術起到
的效果實在有限。

  漣漪見狀立即投身戰場:「鷺姨,我來助你!」

  鷺?鸞跺腳道:「你這丫頭來這兒做啥,速速離開!」

  她自知漣漪不擅長正面對敵,見她入陣衝殺不禁大急。

  漣漪嫣然一笑,說道:「無妨,漪兒自有法門!」

  說罷扭頭望向一側,楚婉冰這時也壓住傷勢靠了過來,姐妹兩回心一笑,凝
聚妖氣精華,展皓臂,踏蓮足,正是當初洛清妍所收之--幻舞九雲決。

  此招集合雙妖陰元之力,施展傾國媚態,攝人心魄,如今再與鷺?鸞相互配
合,大幅度地增加奪神術的控制範圍,一口氣便策反了千餘敵兵,對手本該暢通
無阻的攻勢頓時受阻,龍麟軍暫時挽回頹勢。

  另一側白翎羽策馬狂奔,麒麟神力配合七星槍術,大開大合,捲起一陣腥風
血雨,魏雪芯領著天劍谷弟子以劍陣殿後,玉無痕和林碧柔則在雙翼掩護,玉無
痕催起神之卷,素手拍地,猛地抽起一股地脈元氣,捻指一點,地氣頓時化作無
數飛蝗,不斷地叮咬敵軍顏面。

  林碧柔嬌笑道:「師妹好手段,姐姐也來一招十八冥兵!」

  說罷策動冥力,捲起地上敵兵屍首,將其化作冥兵凶靈,挺身助戰。

  得碧玉雙姝護持,白翎羽再無顧忌,領著王棟、梁明和孫德三員大將,強開
大陣,剛強無匹,正面對敵,將敵軍的銳氣給打了下去,劍谷陣法步步為營,卻
又穩中藏變,在戰局中綻放異彩。

  高鴻見地下戰局再度陷入僵持,便不再理會身上的龍輝,反正他也打不破巨
武鎧甲,直接策動巨武對付龍麟軍。

  巨足再度踩下,卻被一股莫名雄力給撐了起來,無法踏地,低頭一看,只見
足底昂首站著一人,手持鎢鐵棍,撐起巨武大足,竟然毫不遜色。

  高鴻罵了一聲「好個妖猴!」

  於是再催巨武陽氣,誓要踩扁足下妖孽,但袁齊天振臂怒喝,元古大力磅礡
爆發,猛地將巨足震偏。

  袁齊天朗聲笑道:「大傢伙,咱們便來比比力氣如何!」

  說罷掄起鎢鐵棍橫掃巨神膝蓋,元古大力配合重棍砸下,巨武下盤失衡,猛
地跌了個踉蹌,袁齊天趁著他屈膝彎腰的片刻,一舉躍起,鎢鐵棍劈頭砸下,轟
隆一聲正好敲在巨武天靈。

  「咦?頭殼倒是挺硬嘛!」

  袁齊天呵呵一笑,乾脆踩在巨武頭頂,不斷敲打,元古大力先蘊再釋,巨武
雖然堅不可摧,但雄力透體,處在內部的高鴻頓覺一陣頭昏。

  巨猿舞棍砸儒武,隨即鳳鳴九霄,烈焰卷席,以柔制剛,正好纏住巨武雙足


  洛清妍玉手挪移,隔空操控鳳火,只見火舌不住變動,化作數鐵索,隨即嬌
軀晃動,好似翩翩起舞,每走一步,掌中火索便纏緊一分,將儒武巨神四肢纏住
,將其困了個五花大綁。

  洛清妍嬌叱一聲,揚手一拉,火索纏在巨武個個關節,頓時將它掀翻在地。

  鳳火至陽至剛,洛清妍逆運功體,令得火焰增添三分柔韌,再加上儒武氣勁
剛猛,雙方接觸反倒是起了同性相吸之效,高鴻一時間也難以策動巨武掙脫纏繞
,但他毫不驚慌,心知對方根本無法打碎儒武鎧甲。

  「龍兒,陰陽交匯,以陽入體,以陰破甲!」

  洛清妍嬌聲提醒,龍輝立即回過神來,先祭起烈陽元丹,融入儒武的陽氣,
然後逆轉功體,化陽為陰,欲以玄陰冰輪由內部強摧儒武甲冑。

  高鴻冷笑道:「想以冷熱交替之法破武甲?可惜,儒武巨神非凡物也!」

  只見他催動儒武內元,巨神昂聲一喝,竟將玄陰冰輪吞噬殆盡。

  洛清妍柳眉一揚,捏指施功,繼續以柔火牽制巨武行動。

  鳳凰靈火以柔蘊剛,火索又纏在巨武關節處,令他一時間有力難施,袁齊天
和龍輝則趁機在巨武身上尋找破綻。

  就在洛清妍纏繞巨武之刻,忽感身後雄力襲來,危難關頭,唯有轉氣化勁,
將加諸巨武身上的鳳火收回,同時逼出一股烈焰氣流,將偷襲殺招震開。

  回頭一看,竟是魔佛波旬。

  「妖後娘娘,本座特來討教高招!」

  波旬哈哈一笑,使出六大佛器,朝著洛清妍殺來。

  洛清妍雲袖一翻,祭出琵琶,素手揮弦,冷奏妖音裂魂曲,陣陣聲波夾雜著
碎腦之威襲殺波旬。

  她心知對手肉身無堅不摧,故而以音律攻其五感,直投臟腑筋絡。

  波旬只覺腦門一脹,攻勢受阻,但立即轉運聖佛法身,佛元由內而出,守得
毫無空隙。

  洛清妍素指一勾,琵聲引動雷霆震,琶音勾來九重火,音律化做千萬銳利劍
氣,波旬輪轉法器,以守為攻,穩步靠近,擋住劍氣。

  待拉近距離,波旬僧袍一抖,盪開音波劍氣,猛地一掌推出。

  洛清妍嬌叱一聲怕你不成,抬手迎擊,雙掌互擊,掀起重重亂竄氣流。

  波旬法身護體,不畏攻擊,然而洛清妍已達先天大圓滿,一掌打下,雙方難
分軒輊。

  洛清妍見困戰儒武不成,不由大怒,柳眉上揚,召來燹禍、明雪、螣姬、豸
冠、百戰、曲鵠六大長老和赤獅、袁飛子兩大妖將,圍殺魔佛波旬。

  波旬不敢怠慢,也找來下屬幫忙,八大金剛齊出,同妖族精銳戰得天翻地覆


  龍輝與袁齊天各自為戰,不斷地在巨武身上遊走,並不斷地發招試探,驀然
,一道炎氣掃蕩而來,將袁齊天逼下巨武,出手者正是邪神儒教分身策皇圖。

  袁齊天怒罵道:「他奶奶的龜兒子,吃老子一棍!」

  說著呼呼幾棍掃出,棒棒皆是力大無窮,饒策皇圖身負天穹妙法,也難有卸
減對手勁力之隙。

  袁齊天被拖住,龍輝壓力倍增,巨武凶威盡展,一身紫氣陽元轟然燃燒,每
踏一步,便是烈火焚野,燒盡萬物。

  「糟糕若再讓他前進,我軍陣勢必然崩潰,蒼靈危矣!」

  龍輝暗叫不妙,掌力再催三分,誓要打破儒武甲冑,無奈仍舊徒勞。

  既然打不破,龍輝便化剛為柔,施了一招「電鎖蒼穹」,陰柔電流傾斜而出
,猶若無數繩索將巨武手足纏住。

  高鴻曾吃過一次洛清妍的虧,早已有了防範,提氣一頓,儒武手腳一伸便將
陰柔電流逼開。

  龍輝又使了幾種纏戰的招式,但都被巨神給撐破,高鴻見自己奈何不了龍輝
那快速靈巧的身法,乾脆就不管他,策動巨神朝前踩踏,反正龍輝也打不破巨神
的護甲,而自己又拿不住龍輝的行蹤,倒不如找他手下出氣。

  望著巨神不斷踩踏龍麟軍陣勢,龍輝心急如焚,不禁朝後方的淨塵和元鼎看
去,見他們依舊沒有布下陣法,更是心急。

  就在此時,天空忽見萬劍鋪道,娉婷仙影踏雲而至,一道劍光滑落,好似墨
雷合赤霞,威勢不凡卻又美妙無比。

  劍氣一分為二,二分為四……不斷分解,就像是雨點般打在巨武身上,高鴻
自持甲冑堅不可摧,無視劍氣襲身,直接策動至陽元力將劍氣震碎。

  粉碎的劍氣卻是不散,化作道道柔絲,纏住巨武手腳,高鴻不耐地道:「又
來這種鬼把戲,想困住儒武巨神--難!」

  說罷便要震開柔絲困鎖,但這些柔絲乃劍氣所化,柔中藏銳,就像是天蠶絲
一般,看似細小,實則堅韌,若是強拉強撤必然會被絲線割破身子,儒武力氣龐
大,同樣傷害也就越大。

  只聞卡嚓幾聲,武甲上頓時露出絲絲裂痕,這其實更多的是儒武巨神自己力
量所致,洛清妍嫣然嬌笑道:「秀婷妹子,好一招以彼之矛攻己之盾,這大塊頭
力氣越大,傷害便也越大。」

  於秀婷站在半空,玉指虛點,不住操控劍氣,回應道:「贊謬了!」

  龍輝當機立斷,飛到於秀婷身後,一掌抵在其粉背,將真氣灌入其體,合兩
人之力對付儒武鎧甲,柔絲劍氣不斷勒進甲冑之內,鎧甲已經出現了裂痕。

  內部的高鴻忽然發出一聲冷笑:「既然這麼想破武甲那吾便遂了你們心願!


  說著便在左手邊的幾道符咒上拍了幾下,儒武內核再度燃起無窮陽氣,全身
透出一股紫色光華,光華流轉週身,那層武甲竟開始脫落,轉眼間竟全部裂開,
同時碎片朝外射出,將劍氣給震潰。

  龍輝和於秀婷急忙高飛,暫避鋒芒,低頭一看,竟是儒武卸甲,可是卸甲之
後的巨神更是透著一股難以捉摸的氣息,原本它巍峨如山,但卸甲之後卻多了一
份輕靈之態,身子的線條柔韌流暢,沒有用一絲多餘的脂肪,就連彭隆凸起的肌
束也沒有。

  習武之人最初的狀態便是練掉多餘的脂肪,將肌肉練得結實飽滿,就像是鋼
片一般堅硬,再進一步便是練就筋骨,這時候則是拋下肌肉而內外兼修的高手便
是外練筋骨,再深入一層境界便是內蘊真氣,以氣行招,這個時候真氣便會慢慢
淬煉體內筋絡,使得身姿體態發生改變,女子便是婀娜玲瓏,男子則玉樹臨風。

  至於那些虎背熊腰的漢子不過是剛剛觸摸武道門檻的人,而真正內外兼修的
高手體態極為協調,既不會給人一種剛強威逼,又不會顯得弱質窩囊。

  這儒武巨神乃仿真人形態製造,自然跟真正高手的體態極為相似,龍輝一見
其身形便知此物已經開始發揮真正實力。

  儒武巨神猛地一個沉腰,伸腳一掃,竟然使出了一個掃堂腿,攻擊範圍極大
,將四周的士兵全部覆蓋。

  方纔的儒武巨神雖然力大無窮,但動作甚是笨拙,不過是一個力氣大一點的
普通莽夫,如今的儒武巨神竟像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武林高手,一招一式皆有板有
眼。

  巨武雙指併攏,隔空一點,一道紫氣銳芒頓時射出,直接打在了城牆,硬生
生刺出一個大洞!這廝居然還會隔空發招,以指勁傷敵,但它的指勁威力堪比火
炮,一指點出,城牆便破。

  龍輝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東西會隔空指法,想必來個隔空掌氣也是不難,若
真給他拍一掌,蒼靈恐怕難以保全。

  想到這裡,龍輝急忙俯身下衝,準備再度攻擊儒武以作牽制,這時儒武巨神
猛地一個回頭,抬手便抓,龍輝急忙凌空換氣,改變方向,誰料儒武巨神也同樣
變換掌勢,無論龍輝怎麼躲閃迎面而來的都是一尊巨掌。

  龍輝覺得這東西的手法甚是眼熟,細想之下立即發覺對方施展的是儒門巧手
擒拿技--如意幻影手。

  被巨神手掌連連封住去路,龍輝只得尋思後退,然而這如意幻影手施展出來
,便是兩退路也給鎖住,叫他進退兩難,已成甕中之鱉。

  高鴻見龍輝已被困死,頓時大喜,掌勢丕變,化巧為沉,一記三山五嶽掌便
拍了下來。

  龍輝大喝一聲來得好,雙臂一推,抵住巨神掌心,內息轉化,先納後運施展
御天借勢,將巨神掌力融入自身,最後雄沉一吐,蓋世名招--八荒六合神龍火
應聲而出。

  只見一條龐大火龍昂首長嘯,猛地咬住巨神喉嚨,龍爪狠狠扣住巨神胸膛,
誓要將其開膛破肚,剖出心肺。

  就在此時巨神體內再起變化,紫色氣團由內而外,化作一層護甲,其形狀頗
似鎖子連環甲,龍牙龍爪竟是無功而返。

  原來巨神還有一層武甲,這一層不像第一層那般笨重,而是更加輕便,使得
巨神能更好地施展動作,防禦力同樣不低。

  武甲護體,巨神肆無忌憚,扣住火龍脖子,雙臂一撕便將火龍打得形散火滅


  龍輝氣得臉色發白,自己連番動作竟也是連對方一根汗毛也傷不了,肚子憋
了一肚子火,還暗暗埋怨儒門祖師為何製造這種鬼東西!高鴻見龍輝吃癟,心情
大好,哈哈笑道:「賊子,看你這次還有何伎倆!」

  龍輝退到半空,思量對策,這時於秀婷說了兩個字--虛空。

  只見她倩影虛化,歸於無形,於此同時巨神四周冒出無形劍氣,叮叮咚咚地
打在武甲之上,龍輝暗喜,此招正是劍仙絕式--虛空無念劍。

  他也施展虛空篇武功,隨著於秀婷遁入虛無,虛無境界內,龍輝看見於秀婷
正揮動龑霆劍,劃出無數劍氣。

  龍輝靠了過去,說道:「婷兒,我來助你!」

  說著雙手抵住其粉背,將真氣匯入仙體,於秀婷只覺得兩人內息十分默契地
融合,毫無空隙,不分彼此,劍氣猛然一吐,威勢倍增。

  磅礡劍氣無形而生,強行釘在了儒武巨神的關節上,截斷其陽氣運行,陽氣
流轉受阻,儒武巨神動作立即停止,高鴻大驚,急忙再催動儒武元陽核心,強大
的陽氣立即反撲,準備燒燬釘在關節的劍氣,但合真龍劍仙之力而成的虛空劍氣
豈是易於,一時半會儒武難以恢復動作。

  望著暫時難以動彈的儒武巨神,龍輝很想一掌把它打碎,但其護甲雄厚,根
本不畏外來攻擊,剛才於秀婷的奇招能割裂那層重甲不過是高鴻沒有防備,下次
使用必然不能奏效。

  望著這尊不動的巨人,龍輝覺得對手就像是一隻萬年老烏龜,烏龜殼堅硬無
比,想吃也無從下口。

  儒武巨神暫時被鎖住,龍麟軍得以扳回戰局,謹守蒼靈,不叫敵軍越雷池半
步,這時候玄門雙道也佈置完畢,開啟奇陣!元鼎聚神,淨塵凝氣,點地起法,
法印成陣,四方道罡連綿而生,匯入地氣,掀起滔滔風沙,將敵軍步伐給擋住,
龍輝見機立即下令全軍後撤,緊閉城門。

  這時候陽元之氣也將劍氣焚燬,儒武巨神再度活絡,高鴻立即催動巨神,欲
強行闖陣,但連走幾步便分不清方向,唯見一片混沌鴻蒙。

  其餘各路兵將也是如此,還有不少人迷了方向,難進半寸,紫鶴說道:「高
大人,此乃九曲黃沙陣,具有迷幻之能,貧道提議還是先行止步,再謀後續。」

  高鴻心想諒他們也翻不起什麼大浪,蒼靈破城只是時間問題,便由他們再多
活數刻。

  「就依道長所言,先行退兵,日後再做謀算!」

  高鴻說道。

  他駕馭此等神物,不但威懾龍麟軍,更是震住了軍中各路將領,聽他說要退
兵,誰敢不從。

  蒼靈城內,龍麟軍高層齊聚一堂,商談戰事。

  楚婉冰中了巨武一掌,內息仍舊紊亂,此刻更是滿肚子火,咬牙道:「真是
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早知道當日便直接發動陰陽蠱,毒死高鴻那賊廝!」

  洛清妍替她把了把脈,柔聲道:「冰兒,就算高鴻死了,對方也是能找出其
他人來駕馭那儒武巨神。」

  白翎羽等人對於巨神尚不瞭解,便詢問緣由,洛清妍便將此事道出,聽得眾
人是一陣唏噓。

  這時淨塵說道:「依照道門典籍記載,儒武巨神有三種形態,第一種名為武
甲,這種狀態力大無窮,堅不可摧,但動作笨拙;第二種便是卸甲,此時巨神動
作敏捷,招式犀利,堪比武林高手。」

  眾人聞言皆點頭,這兩種狀態他們都曾親眼目睹,各種滋味已有體會。

  淨塵繼續說道:「第三種稱之為神憤,此時的儒武巨神攻守一體,將前面兩
種狀態合二為一,既有強悍的力量,又有敏捷的動作。」

  這時洛清妍補充道:「根據妖族元史記載,當年的儒武巨神化出神憤之態,
身邊還配有不少武器,其威勢簡直就是銳不可當,直接橫掃三族聯軍,便是煉神
浮屠也被它硬生生砸碎。」

  白翎羽問道:「今日的儒武巨神為何化出第三重狀態?」

  洛清妍道:「第三重狀態雖然神勇,但極耗陽氣,一旦使用儒武巨神便會陷
入休眠,直至體內陽氣恢復為止。而且這神憤之態還需有武器配合,才能發揮最
大力量,今天的巨神祇是赤手空拳,再加上對方還顧忌煉神浮屠的存在,所以不
想這麼快露出底牌。」

  遭受重挫,眾人不禁有些沮喪,忽聞龍輝哈哈大笑,眾人頓覺奇怪。

  洛清妍問道:「龍兒,你笑什麼?」

  龍輝道:「儒武巨神雖然厲害,但也是一把雙刃劍,大家可曾發現今日戰場
上有什麼不妥嗎?」

  眾人不解。

  龍輝笑道:「儒門弟子!今天大戰,儒門精銳並未全部投入,到場的儒門弟
子也是出工不出力,而靳紫衣和尹方犀乾脆就沒來。我敢肯定,這滄釋天祭出這
儒武巨神已經叫儒門弟子心生不滿。」

  淨塵點頭道:「說得沒錯,當初太荒大戰,兩尊儒武巨神跟煉神浮屠和噬魂
妖雲同時報廢,殘骸落入紅塵,化作山嶽,儒門祖師見大戰已止,便不欲此物重
現紅塵徒增殺業,所以銷毀了一切關於儒武巨神的圖紙,更嚴令後世弟子不許制
造此物,滄釋天忽然拿出這尊神物,儒門眾人必然有各種想法,心生芥蒂乃是不
可避免之事。」

  龍輝笑道:「想必這儒武巨神已經是滄釋天最後底牌,能打下江南自然是好
,若打不下他便等著內亂吧!我便趁著這段時間佈置誅仙劍陣,我就不信,誅仙
劍陣也攔不住那頭怪物!」

  淨塵歎道:「龍將軍,那邊有紫鶴在,這九曲黃沙陣只怕支持不了多久!」

  龍輝沉聲道:「此陣能拖延多久?」

  淨塵道:「以紫鶴能為,只需三天便可看出陣眼所在,到時候儒武巨神一掌
拍下,陣勢難持。」

  龍輝道:「若無紫鶴引路,此陣法可撐多久?」

  元鼎插嘴道:「儒武巨神凝聚天地正陽之氣,威力無窮,就算沒有紫鶴指路
最多只能拖延十日。」

  龍輝道:「十日已經足夠!」

  他朝眾人掃了一眼,沉聲說道:「紫鶴這賊廝不能留,誰願去取他首級!」

  螣姬出列道:「龍主,屬下願意前往敵營!」

  龍輝心想螣姬身負補天暗殺術,由她出馬確實最好不過,但是轉念一想,敵
軍高手眾多,就算殺得了紫鶴她也未必能脫困。

  煩惱之時,忽聞香風飄來,一聲嬌笑響起:「補天訣我也會,再加我一個如
何!」

  循聲望去,正是鷺?鸞。

  螣姬臉色微微一沉,龍輝說道:「明鸞,由你加入自然最好。」

  螣姬對鷺?鸞尚有幾分芥蒂,但卻是識得大體之人,也沒有多說什麼,點頭
應了一聲是。

  洛清妍說道:「冰兒,你與靈緹守在外圍,接應明鸞跟螣姬。」

  楚婉冰點了點頭。

  洛清妍又道:「這儒武巨神有兩具,想來另一尊巨神是要去對付鐵壁關,既
然如此,那我們也不用再保留什麼了,直接祭出煉神浮屠,給對方來個迎頭痛擊
!」

  楚婉冰愣了愣道:「娘,難道你要在北疆使用煉神浮屠?」

  母女連心,小鳳凰猜中母親心意,洛清妍也含笑點頭道:「沒錯,由萍山到
鐵壁關路程雖然甚遠,但比到江南還是近了不少。」







【龍魂俠影 第19集 明爭暗鬥 第15回 鸞庭迎龍】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第一會所
日期:2013-4-5
總字數8436


  兩女施展靈蛇身法,悄然出城,靜聲朝敵營靠近,鷺?鸞望著螣姬笑道:「
蛇美人,你扭起腰來姿態端的誘人,難怪月俊宛那狐狸精當年對你這般迷戀。」

  螣姬哼了一聲道:「咱們是來殺人,這些廢話省下來吧。」

  鷺?鸞嗤嗤笑道:「真是個沒情趣的蛇妖!」

  二女運起蛇眼,一個個紅色的人形映入眼簾,哪怕是帳篷遮擋也擋不住蛇眼
窺視,將附近營地的狀況一覽無遺。

  她們聽到營帳內響起一個聲音:「此陣名曰九曲黃沙陣,以沙為根,以幻惑
人,入陣者會莫名迷失方位,要破陣唯有尋到陣眼,以強碎之。」

  說話之人正是紫鶴,另一側坐著一僧,乃波旬,他開口問道:「道長需要多
久時間?」

  紫鶴道:「兩三天,這段日子,貧道會在此處推演陣法變化,不能被外界干
擾。」

  波旬笑道:「這個好辦,本座便在這兒打坐,順便也給道長護法一二。」

  紫鶴喜道:「有教主出馬,貧道自然寬心。」

  聽到這裡,二女的心頓時冷了大半,原本以為取紫鶴首級如探囊取物,誰料
波旬竟當他貼身保鏢,這暗殺便十分艱難,一個不慎兩人都會賠命此地。

  鷺?鸞低聲道:「蛇美人,等會我去拖住波旬,你便尋機宰了那賊道!」

  螣姬微微一愣,暗殺之時最忌便是跟對方纏戰,鷺?鸞此舉無疑是要自陷險
地,「你這是自尋死路!」

  螣姬沉聲道,鷺?鸞笑道:「波旬那廝雖然不凡,但本宮要走他還是攔不住
。」

  螣姬道:「那策皇圖跟儒武巨神呢?」

  鷺?鸞道:「等會你只要下手快一點,我就能及早撤退。」

  淡淡數語竟蘊含生死托付之信任,螣姬不由一愣,沉聲道:「你不怕我公報
私仇,故意拖延時間,讓你命喪敵營嗎?」

  鷺?鸞淡然一笑:「你能說出這話就證明你不會,就算真的如此,那便算我
看錯人。」

  螣姬冷哼一聲,粉面陰沉,不做多言,慢慢凝聚殺氣,正是蓄勢而發自徵兆
,蟄伏一旁靜等機會來臨,一舉殺敵。

  鷺?鸞暗運靈蛇身法游近營帳,玉指凝氣,無聲無息地閃到波旬眼光的死角
,迅速出手,直取波旬喉嚨。

  波旬五神通一轉,提前察覺逼命殺招,右手封住喉嚨要害,同時左手一記大
梵聖印拍向鷺?鸞。

  鷺?鸞見招拆招,拔山掌嫣然而出,封住偽佛邪掌。

  鷺?鸞玉手變幻,化掌為指,指尖凝氣,冰髓勁直戳魔佛心口。

  波旬真元一吐,佛身法相再現,護體氣勁擋下鸞殺玉指。

  「不知死活的妖婦!」

  波旬曾被楚婉冰斬斷子孫根,對妖族有莫名仇恨,再加上眼前之人是當年沒
有吃成的肥肉,各種心思交雜起來令他憤怒無比,欲殺鷺?鸞而後快。

  偽佛怒提真元,反手抽出曼荼羅劍,嗖嗖幾下就刺向鷺?鸞命門。

  鷺?鸞咯咯一笑,使出雲霄六相,身形六分,閃電般避開劍鋒,與此同時,
一道蛇影無聲無息游了進來,一口藍汪汪,刀刃淬毒的匕首在紫鶴脖子上輕輕一
抹。

  紫鶴連聲音都沒發出,便見一腔血紅噴霧而出,立即斃命。

  波旬這才明白過來,對方的目標是在紫鶴,心頭湧出一股被愚弄的羞辱感,
氣得祭出六大法器,鷺?鸞嬌叱一聲,翻手揚起七色神光與之纏鬥,給螣姬爭取
逃走時間。

  螣姬也不婆媽,暗殺得手立即撤離,嬌軀扭動幾下好似靈蛇一般遠遁而去。

  鷺?鸞見螣姬安然逃走,便使了個虛招,也縱身離去,若是單打獨鬥波旬或
許可以勝過鷺?鸞,但對方一意脫身,便是波旬無可奈何。

  兩女火速撤離敵營,將要進入蒼靈陣法範圍內時,忽聞身後巨響轟鳴,回過
螓首一望竟是卸甲之後的儒武巨神,只見其動作快疾,就像是一朵烏雲般將二女
籠罩起來,隨即巨足踩踏,欲將雙妖碾成肉醬。

  鷺?鸞花容丕變,猛地推出一掌將螣姬送到後方,令她脫出巨足範圍,於此
同時巨神已經一腳踏下,鷺?鸞豁盡元功,催動七色神光,一尊八翼鸞雀展翅長
鳴,抵住巨足踐踏。

  強烈的氣流將巨足停在半空,鷺?鸞趁機抽身後退,但她畢竟不是袁齊天那
種剛強大力的功體,如此硬接反倒是傷了氣脈,張口吐了一抹朱紅。

  高鴻哈哈大笑,再度一腳提來,鷺?鸞一個翻身,展翅飛起,避開殺招,儒
武緊接著一個反手劈打,鷺?鸞只覺四周氣壓加劇,身法頹然一滯,被儒武舉掌
打了個正著。

  鷺?鸞柳眉一抖,催動十成元功,七色神光硬生生震開巨掌,然後借力後退
,一個閃身沒入陣法之內。

  高鴻冷哼一聲,伸手在左邊的破虛符上拍了一下,儒武巨神雙目頓時綻放紫
色光華,立即鎖定鷺?鸞的蹤影,此乃儒武巨神的破虛眼,一旦被其目光鎖住,
無論如何逃竄也難瞞天過海,由於儒武巨神尚未完全恢復,破虛眼只能看十丈方
圓,所以高鴻得急忙追上去,一旦鷺?鸞離開十丈,他便無計可施。

  「正好跟著這妖婦摸清楚九曲黃沙陣的路,來日一舉破城!」

  高鴻打著如意算盤緊隨其後,但他忽略了儒武行動時那轟隆隆的響聲,鷺?
鸞早已聽清後方動靜,心頭一斂,便知這大塊頭在後邊跟蹤,於是便左右迂迴,
在陣法邊緣遊走,引得儒武巨神團團轉。

  高鴻頓覺不耐,直接一掌拍去,鷺?鸞暗忖道方才沒準備才被你打傷,現在
姑奶奶氣定神閒還怕你不成,她蓮足一轉,施展雲霄六相避開舉掌,同時在掌緣
一推,借其掌力迅速後撤,其速度快疾無比,瞬間便要脫出破虛眼範圍。

  高鴻氣急敗壞,忽然看見前方有人逼近,定神一看正是前來接應的水靈緹跟
楚婉冰,一個叛徒,一個仇人,高鴻想也不想,催動儒武陽氣,抬手便是隔空一
擊雷霆重掌,龐大掌氣頓時將二女籠罩起來。

  兩女花容失色,立即以雲霄六相躲避,但她們根基畢竟不如鷺?鸞,始終難
躲震盪餘波,霎時朱唇染血,身負內傷。

  楚婉冰原本已經受了傷,所以被震退更遠,而水靈緹尚且能勉強穩住身形,
誰料她沒有後退恰好成了致命之傷--儒武巨神猛然撲來,她便是首當其衝,儒
武巨神扑打時掀起的氣流好比一口鐘錘,狠狠地擊在胸口。

  水靈緹再吐朱紅,高鴻厲聲道:「叛徒受死吧!」

  話音未落便是一擊紫陽勁氣,水靈緹豁盡身法堪堪躲開,但勁氣內蘊強大烈
性,堪比火藥,她原先站的地方被炸出了一個大坑,碎石如飛蝗般打在身上,霎
時衣裙染血,淒艷無比。

  「靈緹!」

  楚婉冰見狀急忙撲過去將她抱住,然後轉身便走,高鴻已經以破虛眼鎖定她
們,這破虛眼還有一種神效那便是可以在一定範圍內預測敵人下一步動作,鷺?
鸞以達先天境界,身隨意走,變化莫測,不完整的破虛眼根本無法預測她的動作
,相反身負內傷的楚、水二女便難逃奇術追蹤,被高鴻逮了個正著。

  楚婉冰原本元功未復,如今又帶著一人,身法大大受限,儒武巨神才出兩掌
便將她逼得險象環生,生死只在轉瞬間。

  水靈緹道:「小娘娘,你快放下我!」

  楚婉冰沉聲道:「胡說什麼,要走一起走!」

  「兩個都走不了,共赴黃泉!」

  高鴻獰笑聲響起,他最後一掌已經封住楚婉冰的退路,只待一掌拍下,二女
便要香消玉殞,鷺?鸞雖然還在附近,但距離甚遠,而且儒武巨神動作快速無比
,從追殺二女到現在不過兩息時間,她現在距離戰局還有三丈多,而儒武巨掌離
二女不足半尺,根本來不及救援。

  完了!楚婉冰花容丕變,臉色瞬間慘白,生出一股無力感,忽然水靈緹猛地
從她懷裡掙開,嬌聲一喝,湧起澎湃妖氣,千萬妖相同時浮現而出,一股渾厚氣
牆架住了儒武手掌。

  隨即妖相融合,化作一尊龐大巨妖,正是妖族先祖--諦鴻!水靈緹不顧妖
血反噬,強行融合各族精血,賭命一擊,竟化出了妖祖法相,只見諦鴻昂首一喝
,強行扣住儒武手腕,然後在甩手一丟,將儒武巨神硬生生甩出數丈開外,龐大
的力量震撼眾人。

  一擊之後,妖血反噬,水靈緹雪白的肌膚上立即浮現一道道紫青色的血脈,
兩眼翻白,四肢抽搐,這賭命一擊正好讓鷺?鸞趕上,她出手如電封住水靈緹數
個大穴,暫時阻斷妖氣運行,緩解反噬痛楚,隨即拖住二女閃電退走。

  退回蒼靈,鷺?鸞立即將水靈緹扶回房內,就地打坐,同時運功助她平復內
息,誰料水靈緹體內妖氣紊亂非常,遊走不定,更有股暴戾之氣,鷺?鸞暗叫不
妙。

  心念未定,便見水靈緹掙開束縛,五指篩張便朝鷺?鸞抓來。

  鷺?鸞揮臂一格,將她利爪盪開,水靈緹一擊不中更為狂怒,仰天狂嘯,將
屋子的傢俱全被震碎,妖氣越發張狂,直接將牆壁給推倒,一間屋子便這般化成
殘磚斷瓦。

  拆掉屋子後,水靈緹發瘋似得朝外撲去,鷺?鸞暗叫不妙,如今她已經完全
失控,骨子內外透著嗜血凶性,一旦她衝入民宅那麼龍輝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
信便會蕩然無存,想到這裡立即追了過去。

  忽然一個雄偉身姿昂然擋道,將水靈緹給截了下來,正是龍輝。

  水靈緹揮掌便打,龍輝巧施挪移之法格開掌勢,然後一把捏住她後心,鎖住
其妖氣運轉,但水靈緹仍舊狂躁不安,雙眼赤紅,膚露青筋,極為猙獰。

  鷺?鸞道:「龍輝,她妖血反噬,需要吸新鮮生血!」

  以往瀟瀟發狂欲吸鮮血,鷺?鸞便去替她抓來一些牲畜給她緩解妖血反噬之
苦,當初裴家地下的鯊魚池其實也是給瀟瀟準備的。

  龍輝把心一橫,拉起袖子將手腕伸到她唇邊,水靈緹想也不想直接一口咬住
,頓時鮮血直流,一股子腥氣蔓延開來。

  鷺?鸞不由嚇了一跳,然而水靈緹不顧一切地吸血,漸漸的,她臉色開始緩
和,猙獰的青筋也慢慢消失,肌膚恢復了原本的雪白,眼眸也恢復了清明。

  水靈緹只覺得口中一陣腥臭,回神一看,竟發覺自己咬著龍輝的手腕,急忙
朝後彈開,不住地往外吐口水,唾沫混合著鮮血一起噴出,她臉色時紅時白,呸
道:「噁心死了!」

  說著扭頭便走。

  鷺?鸞急忙過去替龍輝封住腕部血脈,嗔道:「好個沒良心的妮子,好心反
當驢肝肺!」

  龍輝搖頭道:「無妨,她也就是發發牢騷罷了。」

  鷺?鸞問道:「我見那妮子對你頗有微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龍輝歎了口氣道:「一言難盡。」

  鷺?鸞道:「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了。」

  龍輝握著她柔荑道:「明鸞,我聽冰兒說你被儒武巨神打傷了。」

  鷺?鸞噗嗤笑道:「區區小傷罷了,那小鳳凰傷得更重,你還不快去瞧一下
她,省得一會兒她又醋海生波了。」

  龍輝道:「洛姐姐已經在照顧她了,她現在應該已經睡著了,我擔心你傷情
便過來瞧瞧,誰想到竟見水靈緹妖血反噬。」

  鷺?鸞柔聲道:「如今紫鶴已死,你可以放心推演誅仙劍陣。」

  龍輝點了點頭,說道:「明鸞,不如你陪我一起推演劍陣吧。」

  鷺?鸞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笑道:「不啦!人家劍法可不精通,再
說了,瀟瀟還在家裡等我回去呢,要是餓壞了那妮子,也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亂子
。」

  望著這妖嬈迷人的美婦,龍輝心癢難耐,歎道:「又是這小拖油瓶,咱們多
久沒在一塊了。」

  鷺?鸞嗤嗤笑道:「好了,好了,看你這模樣,人家隨你回去便是。」

  說話間眼中媚光流轉,素白玉手在胸口輕輕揉動,甚是挑逗撩人。

  龍輝心頭一熱,猛地將她攔腰抱起,然後全力施展輕功,以最快速度趕回自
己寢室。

  一把將鷺?鸞丟在床上,龍輝立即寬衣解帶,鷺?鸞側身臥在床榻,抿嘴輕
笑道:「猴急鬼,人家又不是不給你!」

  說話間輕輕解開髮簪,烏亮秀髮披散而落,雪靨紅潤,眼波流轉,極盡嫵媚
妖嬈。

  龍輝呵呵一笑,便放慢手腳,輕輕摟著這鸞雀美婦,在她臉頰上親吻。

  男兒的唇吻溫柔似水,鷺?鸞芳心一顫,迷上眼睛細細享受,過了片刻,龍
輝的嘴唇蓋上了她紅唇,鷺?鸞柔順地張開檀口,主動吞納情郎舌頭。

  激吻之際,龍輝雙手也不閒著,瞬間便叫鷺?鸞羅衫半解,春光乍洩,上身
的衣衫已被扒開,露出圓潤的香肩,唯有一襲柳綠色的抹胸掩蓋著最後春光,但
豐滿的奶肉因互相擠壓形成了一道深深的乳溝;綢褲也被脫下,露出兩腿修長筆
直的美腿。

  龍輝的肉棒早已堅硬如鐵,不時觸碰到鷺?鸞的私處。

  在她的小腹和大腿內側不停摩挲,逗得她下體滲出粘稠的水意。

  龍輝伸手一扯,將抹胸全部扯下,露出乳香四溢的酥胸,一圈乳暈粉嫩可人
,花生米大小的乳頭在已經傲然挺立,龍輝握住雙乳細細把玩,感受乳肉的滑膩
和豐彈。

  兩人糾纏了半晌,鷺?鸞正值虎狼之年,再者又因瀟瀟的緣故許久未跟情郎
親近,如今得償所願,體內情火轟然引爆,一個翻身就把龍輝反壓在床上,結實
飽滿的上身便壓在了男兒的胸膛上,一陣陣的柔軟的觸感傳來,讓龍輝無比爽快


  鷺?鸞解開龍輝腰帶,素手握著怒龍,整個掌心都被男兒的熱氣給熨熱,撩
撥得美婦芳心難耐,喃喃自語道:「怎麼比以往大了許多?」

  龍輝笑道:「明鸞,你不喜歡嗎?」

  鷺?鸞白了他一眼,伸出玉鉤般的小指將腮邊秀髮挽回耳後,隨即俯下身去
張口便吃,以嫵媚溫柔的吞吐回應男兒。

  她口技甚是精湛,時而輕點馬眼,時而卷洗龜稜深溝,時而深吞龍首,時而
淺啄肉根,媚眼時而上瞟,似在詢問情郎的感受,只品得龍輝銷魂不已,喘息連
連道:「明鸞……你快把身子轉過來,我也讓你舒服舒服!」

  鷺?鸞嫵媚地橫了他一眼,似乎在說你總算醒悟過來了!兩人擺成頭尾相對
的姿勢,鷺?鸞繼續為龍輝舔弄肉棒,舌頭捲著龜菇滑動。

  龍輝則細憐愛美婦柔嫩豐美的蛤唇玉壺,在男兒的照顧下,那豆粒般的蚌珠
不住顫動著,像是誘人的紅豆,龍輝越看越愛,連忙伸出舌頭,含住蚌珠添洗起
來,同時一手探向美婦胸前,握住倒垂的巨乳,褻玩乳肉的同時也輕輕捏掐乳珠
,逗得鷺?鸞上下失守,汁水橫溢,噴得他滿臉都是蜜漿。

  龍輝下體越來越脹,鷺?鸞也覺得小嘴有些酸痛,於是便吐出龍根,回頭叫
了一聲好夫君,眼眸透著淫媚難耐的春意,龍輝哪能不知她心中念想,猛地從她
身下爬起,將她一把推倒在床,分開美腿,龍根一插而入。

  經過陽火淬煉的男根極為粗壯,鷺?鸞初時也吃不消,只覺得身子似乎被撕
開一般,昂首發出一聲苦楚嬌啼。

  隨著身子的適應,鷺?鸞花徑開始分泌更多汁水,潤滑男兒根,同時媚肉蠕
動,花宮顫抖,生出絲絲酸脹的渴望,雙腿不禁夾住龍輝腰肢,扭動肥臀相應。

  「龍輝……你好大啊……親我!」

  鷺?鸞媚眼如絲,藕臂纏上男兒脖子,閉目獻吻,龍輝也含住她香唇,下體
繼續抽送,咕嚕咕嚕的水聲響起,濡濕床榻被褥,鷺?鸞的汁液順著腿心留下,
劃過菊門,熱乎乎的汁水燙得菊門一陣開闔,股溝內頓時一片晶瑩濕潤。

  幾下抽插,鷺?鸞臀胯下已經擠滿了濕熱的蜜水,飄出陣陣檀腥的淫靡之氣
,促人情慾,令得龍輝聳動更為劇烈,鷺?鸞只覺鸞宮酸麻,鼓脹無比,花底一
酸竟已洩身吐精。

  龍輝急忙運轉陽元之力,汲取陰精,回輸陽氣,以陰陽循環滋補鷺?鸞氣脈
,鷺?鸞一陣舒爽,方才受得小傷盡數痊癒。

  美婦渾身汗濕,龍輝抱住汗濕滑膩的女體,柔聲寬撫:「明鸞,你真美……


  鷺?鸞額頭抵在他下巴,聲音嬌膩地道:「人家也想死你了。」

  雪藕般的手臂纏在男兒腰間,甚為溫婉可人。

  擁著美婦軟玉香軀,龍輝下體很快又燃起烈火,火熱的權柄一下子頂在鷺?
鸞小腹,隨即挺起身軀,將肉柱伸到蛤唇邊,汁水淋漓的龜首極盡挑逗地摩挲著
美婦花唇,很快在上邊塗上了一層淫汁。

  鷺?鸞媚眼迷離,咬唇嬌喘道:「龍輝……別鬧了,我要回去了……」

  龍輝那容她走脫,雙手鉗住她柳腰,肉柱不由分說地便杵去,鷺?鸞下體粘
稠濕滑,一下子便被男兒叩關而入,蜜肉細膩的皺褶立即被龍根碾壓開來。

  「別……快停一下,我要回去了!」

  鷺?鸞掙扎地道,龍輝嘿嘿一笑,一個翻身將她抱了在懷裡,男女交纏而坐
擺出鶴交頸姿勢,捧著美婦雪膩的肉臀上下聳動,將肉柱不斷送入鸞宮之內,頂
得鷺?鸞肢體酥軟,香汗淋漓,雙眸卻已朦朧起來,鮮潤的唇邊淌涎滴垂,彷彿
快要昏了過去。

  「龍輝……瀟瀟,瀟瀟還等我回去呢!」

  鷺?鸞被殺得上氣不接下氣,喘息連綿,身子略微掙扎,似乎想擺脫糾纏趕
回家去照顧瀟瀟,誰料龍輝緊緊鉗住她柳腰,狠狠貼住她玉胯,不住向上聳動,
汁液翻湧,兩人的恥毛已然濕潤,每次胯部分離便會在恥毛間拉出粘稠銀絲。

  鷺?鸞美得手腳酸軟,再無力掙扎,唯有乖乖趴在情郎懷裡挨槍受插,高潮
連綿,最終是嬌喘無力。

  「好了……你也滿意了吧!」

  鷺?鸞渾身汗濕,絲發被汗水黏在臉頰,下巴抵在龍輝頸窩說道:「我真要
回去了,不然瀟瀟又會出來找我啦。」

  龍輝伸手在她臀瓣上揉捏著,說道:「我還要一次!」

  鷺?鸞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但卻是無力反抗,只得嗔道:「好了,磨人精
,依你便是,有言在先,只能再來一次啦!」

  龍輝一手輕揉著飽滿大奶子,一手摩挲著她翹臀,說道:「那裡!」

  鷺?鸞奇道:「什麼那裡?」

  龍輝將手指滑入美婦緊湊豐彈的臀縫,鷺?鸞臉頰倏地一紅,羞不可耐,啐
道:「你……」

  龍輝用力聳動腰肢,肉柱接連處在鸞宮嫩蕊,鷺?鸞喘息了幾口氣,妥協了
:「好,答應你便是,你可得快些完事,要不然瀟瀟可會來找我的!」

  龍輝笑道:「我不信那傻丫頭還能找到我這兒來!」

  鷺?鸞啐道:「你別看那妮子平日傻愣愣的,她對我的氣味可是十分敏感,
鼻子一皺就能聞出我在那兒。」

  龍輝呵呵輕笑,伸手滑入股溝之內,指尖頓時觸及一處柔軟嫩肉,正是鷺?
鸞嬌羞的菊蕾,初被男兒觸摸,菊瓣敏感地顫抖,時開時闔,甚是誘人。

  龍輝發現在接觸鷺?鸞菊蕾的時候,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蜜穴更是痙
攣起來,花腔水膩膩的嫩肉將肉棒包裹的更加的緊了,肉棒就好像被一雙柔嫩濕
潤的小手握住似的,差點讓他一洩如注。

  鷺?鸞眼眸蒙上了一層水霧,後菊的異樣感叫她四肢酸軟,使不出半點力氣
,被龍輝給翻了個身,四肢伏床,玉乳倒垂,翹臀後仰,姿勢甚是淫媚羞人。

  他要進來了嗎?想到菊蕾即將失守,鷺?鸞芳心一陣羞怕,忐忑不安地撅著
美臀靜候男兒寵幸,只覺得臀肉被掰開,羞澀的菊蕾完全暴露在空氣中,接觸到
冰冷的空氣,精緻的菊蕾就像是含羞草一般,細密艷紅的褶皺一張一縮。

  鷺?鸞心跳加速,已經做好後庭脹痛的準備,閉目咬唇默默等待,誰料緊接
而來的不是堅硬火熱的肉棒,而是一根濕潤柔軟的舌頭,男人的靈舌現在美婦隆
起的臀肉上添洗了一圈,由外而內,慢慢地朝中央臀縫靠近。

  龍輝很有技巧地在臀縫內側的嫩肉上添動,細細地挑逗美婦的情慾,一根舌
頭就在臀縫四周遊走,始終沒有觸及嬌羞的菊花,在敏感和非敏感間的挑逗逼得
鷺?鸞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

  鷺?鸞真元凝練,體香幽雅,就連下體也透著陣陣香味,菊蕊便像是吐著芬
芳的菊花,使得龍輝不厭其煩的一遍遍地用舌頭撩撥。

  他看著菊蕾嫩紅褶皺的收縮與閉合,感受美婦臀肉的顫抖。

  與此同時,被玩弄菊蕾的鷺?鸞的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小腹的溫度再次急
劇的升高。

  龍輝的舌頭不再輕輕地觸碰敏感的菊蕾,而是使勁掰開兩側臀肉,從而將肛
菊扯出一個小圓孔,靈巧的舌頭貼在菊蕾上緩緩地揉動,而後地將食指的第一指
節捅進了菊蕾中。

  鷺?鸞感覺到菊蕾再一次地傳來前所未有的刺激,菊蕾被手指強行的進入,
雖然進去的不多,但是鷺?鸞卻是感覺到一種帶著點痛苦的快感,就好像是一股
強烈的電流,從菊蕾處經由肛道一直傳到花宮內,讓本就薄弱敏感的鸞宮瞬間崩
潰。

  啊……隨著一聲高昂的尖叫,鷺?鸞再一次的洩身。

  這已經是她今天第四次的洩身,飄飄欲仙的感覺讓她差點暈了過去,要不是
龍輝抱著她豐腴的美臀,估計她都會直接軟到在穿上。

  這時龍輝見鷺?鸞的美菊已經足夠鬆軟,於是便提槍上馬,火熱的龍頭擠入
緊湊的臀縫,順著滑膩的臀肉沒入,直接頂在菊蕾外緣。

  龍輝抱起那雪嫩豐滿的臀部,挺腰頂進鷺?鸞體內,鷺?鸞驟覺異物入體,
而且連連衝撞,寸寸進逼,忍不住痛楚之意,捧著香臀直插菊穴,雄偉的陽物插
入逾半,肉體結合處滋滋地冒著水泡,卻是先前流至後庭的花漿起了潤滑之效,
聽起來甚是淫靡誘人。

  經過陽火淬煉的龍根更加粗壯,饒鷺?鸞根骨健美也吃不消,只得盡量放鬆
下體肌肉,緩和龍輝的入侵,強忍著後庭開苞之痛,呻吟喘氣,似乎藉此緩解那
憋漲的悶痛。

  「龍輝……好漲,輕點,輕點!」

  鷺?鸞哀聲求饒,龍輝用力頂腰,將肉棒深深插入,歎道:「明鸞,你說什
麼?你這裡真緊……」

  鷺?鸞羞恥至極,「呃、呃」

  呻吟數聲,被殺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龍輝更加勇猛挺進,將菊花洞裡攪得天翻地覆,鷺?鸞像條母狗似地伏地撅
臀,給龍輝一輪狂插猛送,美妙臀眼被開墾得鬆軟起來,一股邪門的快感從緊縮
的肌肉中傳遍全身,更令她漸漸迷失,後庭挨槍,前路居然也生出絲絲酸意,鸞
宮一鬆,花漿汨汨而出。

  龍輝忽然把她抱起,壓在床柱幹上,依舊從後頭攻入,水聲嘖嘖,顯然鷺?
鸞此時流初的愛液實在不少。

  這時鷺?鸞四肢發軟,根本維持姿勢,只有抱著床柱嬌泣呻吟,神態狂亂,
雪潤豐腴的嬌軀隨著男兒的頂撞不住搖晃,同時也叫床榻發出嘰嘰的搖動聲,若
不是這張床木料結實,做工精細,恐怕早已垮塌了。

  龍輝越戰越勇,陽物怒探鸞庭,後菊的火熱灼燒感熨得鷺?鸞身心迷亂,唇
邊香涎流動,緩緩滴落,碩大的美乳在床柱上擠壓變形,印下各種柔軟的水痕。

  那後庭圓洞緊緊箍住龍輝的巨陽,似有一道肉環套住了那根寶貝,隨著龍輝
的抽弄不時收縮,又不斷把肉棒向內吸去。

  這種強烈的力道實在要命,龍輝暢快舒爽,只想一洩盡興,所以也沒用童子
決固精,直接放鬆下體,享受熟媚婦人菊肉的壓搾蠕動。

  過了片刻,他就被鷺?鸞美妙的肛肉套得精湧難禁,若有一條細針要從龜頭
鑽出。

  他亢奮絕倫,叫道:「明鸞,我……我快要射了……」

  鷺?鸞聞言,鬆了口氣,這惱人的冤家總算出來了。

  龍輝實在暢快,陽關已經瀕臨爆發,更加用力抽動,咬牙切齒,愈來愈不能
忍,終於在十來下抽動後,大叫一聲:「明鸞,我射了!」

  滔滔陽精噴出,直灌進鷺?鸞的後庭之中。

  鷺?鸞嬌軀一挺,神情茫然,霎時睜大眼睛,腹中卻已傳來滾燙火熱的充實
感,就這樣被龍輝射了個酣暢淋漓。

  這一下,龍輝的肉棒終於軟了下來,一拔離鷺?鸞身體,便拉出了幾條濃稠
的白濁黏液,接著混雜著愛液、汗水的濃精從紅潤的菊花洞口緩緩溢出。

  鷺?鸞呵了一聲,暈了過去,順著床柱滑倒在被褥上。

  龍輝也是心滿意足,不禁趴在美婦人光潤濕滑的裸背上,壓在她身後,嘴唇
貼在耳邊悄然說著呢喃情話,鷺?鸞前後貫通,全身酥軟,美得幾乎不願睜開眼
睛,就這麼瞇著星眸享受情郎事後愛撫。

  倏然,一個嬌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師父!」

  兩人身子一僵,同時抬頭,只見床邊立著一個圓臉少女,正瞪著一雙明媚的
眼睛看著他們,目光中儘是好奇和不解。






【龍魂俠影 第19集 明爭暗鬥 第16回 仙劍起陣】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4-8


  「瀟瀟,小心張針眼,快出去!」

  鷺?鸞羞紅俏臉,急忙扯過被子裹著兩人身子。

  瀟瀟嚇得急忙把臉轉過去,閉著眼睛喃喃道:「師父吃肉茄子,師父吃肉茄
子……」

  鷺?鸞氣得杏目圓瞪,嬌叱道:「瀟瀟,你說什麼!」

  瀟瀟打了個哆嗦,眼淚漪漪,委屈地道:「以前肉茄子說過,只要把看到的
東西大聲念出來就不會長針眼。」

  龍輝不禁莞爾,鷺?鸞卻是哭笑不得,她急忙披上衣衫,柔聲哄道:「乖娃
娃,別哭,別哭,師父這就回去給你做飯。」

  瀟瀟這才破涕為笑,指著師父腿心問道:「師父,剛才你也吃了肉茄子,好
吃嗎?」

  鷺?鸞耳根刷的一下就紅了。

  這時龍輝笑道:「瀟瀟,這不叫吃茄子,這叫做插洞洞,也叫交合!」

  鷺?鸞本就紅暈滿佈的俏臉,此刻不由更紅更熱,氣得她狠狠掐了龍輝肉根
一下。

  「瀟瀟,你先到外邊等一下,師父穿好衣服就去給你做飯!」

  鷺?鸞紅著臉道,瀟瀟哦了一聲乖乖地走到屋外。

  龍輝笑道:「不用這麼麻煩了,反正我府邸也蠻大的,你跟瀟瀟就住下來吧
!」

  鷺?鸞芳心一顫,龍輝此話語帶雙關,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明鸞,以後別走了,住下來吧!」

  龍輝柔聲說道。

  鷺?鸞全身一陣酥軟,心頭好似灌了蜜漿般,甜絲絲的,卻不知如何表達,
微微垂下暈紅的俏臉道:「我又不是你什麼人,留下來做什麼?」

  龍輝摟住她道:「吾乃妖帝,你乃吾之妃子!」

  鷺?鸞全身一僵,低聲道:「你家那小鳳凰看我可不太順眼哩!」

  龍輝抱著她柳腰道:「有什麼不順眼的,冰兒刀子嘴豆腐心,就連蝶姐姐她
們都能接納了,為何不能接受同出一族的你。」

  鷺?鸞道:「我可是她師叔……」

  龍輝笑道:「洛姐姐跟冰兒是我大小妖後,明鸞你做妖妃有何不可!」

  鷺?鸞咬了咬朱唇,眼眸蕩出一絲甜膩的笑意,緩緩點了點頭,表示答應下
來。

  翌日,龍輝便在後院騰出一個閣樓給鷺?鸞師徒居住,白翎羽眾女曾跟鷺?
鸞並肩作戰過,而且也多少猜出一些她與龍輝的關係,對此事倒也沒有意見,而
且與她關係甚是融洽,而瀟瀟因為漣漪的關係,諸女對她也算較為關照,再加上
這妮子本性單純天真,只要沒有做出那些古怪的事情也是極為討人喜歡的一個女
娃,所以師徒二人才搬進來兩天,諸女便跟這傻丫頭打趣戲耍。

  「瀟瀟,吃饅頭嗎?」

  花園裡,林碧柔笑嘻嘻地道,手裡拿著一個香噴噴的饅頭,雪白的麵團上正
透著絲絲熱氣。

  瀟瀟瞪著圓溜溜的眼睛,不住地吞口水,連連點頭。

  林碧柔咯咯嬌笑,將她拉到身邊,湊她耳邊說道:「瀟瀟,你幫柔姐姐一個
忙,饅頭就給你吃?」

  瀟瀟點了點頭,林碧柔低聲道:「你快用七彩琉璃眼看一下,素雅姐姐現在
穿什麼顏色的肚兜。」

  瀟瀟眼眸一轉,朝著秦素雅望過去,秦素雅臉色丕變,紅著臉摀住胸口,跺
腳嗔道:「碧柔,你做什麼呢!別教壞小姑娘!」

  漣漪道:「瀟瀟,別亂用這透視眼,亂看別人身子會張針眼的!」

  林碧柔笑道:「不要緊,女人看女人不會長針眼的,只有男人看女人,或者
女人看男人才會張針眼。」

  瀟瀟道:「那前晚肉茄子跟師父不都要長針眼了?」

  眾女都是過來人,這妮子天真無邪的話頓時讓她們全部愣住了,秦素雅、玉
無痕和魏雪芯這三個臉皮薄,瞬間就緋紅了臉頰。

  漣漪將她拉到一旁,低聲嬌嗔道:「瀟瀟,以後這種事不可以跟別人說!」

  瀟瀟似乎沒聽進去,圓溜溜的眼珠子等著林碧柔手中的大白饅頭,不住吞口
水。

  漣漪心想這妮子難道除了吃之外就沒其他念頭了嗎,以後一定要好好管教,
要不然被外人一顆糖就騙走了可就虧大了。

  「瀟瀟,你以後不要這麼嘴饞!」

  漣漪擺出姐姐的架子,訓斥道。

  瀟瀟道:「人家肚子餓嘛。」

  漣漪道:「肚子餓也不行,你在家裡吃還可以,要是到了外邊決不能吃陌生
人給的東西。」

  瀟瀟哦了一聲,眼睛始終不離那個饅頭。

  這時魏雪芯說道:「漣漪,瀟瀟看似單純無知,但她似乎具有天生靈感,對
於人的好壞還是能夠感覺得到,若是不懷好意的人,她本能地會拒絕。」

  漣漪不由奇道:「雪芯,你是怎麼知道的?」

  魏雪芯道:「我自幼凝練劍心,可以感覺得到瀟瀟內蘊的靈覺,這姑娘確實
有過人的神識天賦,對於禍福還是有一定的預知。」

  漣漪聞言不禁回想起鷺?鸞曾告訴過她的事:當初西夷王子想哄騙瀟瀟身子
,但被瀟瀟一眼識破,險些被打得一命嗚呼,如今林碧柔拿饅頭來逗她不過是女
兒家的戲耍,所以瀟瀟沒有任何危機感,只有解饞的念頭。

  林碧柔笑吟吟地將饅頭遞了過去,瀟瀟伸手去接,誰料林碧柔又收了回去,
瀟瀟先是一愣,林碧柔又將饅頭遞過去,然後又收了回去,她手法靈巧快速,瀟
瀟一時間也取不到,頓時這妮子脾氣便上來了,嘟著小嘴瞪著她。

  漣漪急忙道:「碧柔,你別逗她了。」

  林碧柔咯咯笑道:「瀟瀟真可愛,來,姐姐給你吃饅頭!」

  這次她是真心實意地遞過饅頭,誰料瀟瀟怕她還耍詭計,猛地伸手將饅頭搶
過,然後蓮足一點,迅速朝後退去,那動作連貫敏捷,任誰看了都會讚揚她身手
不賴,但偏偏這妮子在後退的時候狼吞虎嚥地將饅頭吃了下去,似乎怕有人來跟
她搶一般,惹得諸女不禁莞爾嬌笑。

  瀟瀟邊後退邊吃饅頭,渾然不知身後情況,後腦勺猛地撞到了一團溫香柔軟
,瀟瀟不禁回頭一看,誰料小臉卻被兩團柔膩腴脂給摀住。

  「嗚嗚……哪來的兩個肉饅頭!」

  瀟瀟被那股甜香熏得迷迷糊糊,嚼著口中饅頭說道。

  一個嬌脆的聲音響起:「丫頭,你說什麼!」

  瀟瀟抬頭一看,脫口而出道:「小鳳凰,你怎麼在這裡!」

  楚婉冰在梧桐苑住了兩天,身子恢復過來,甫一回家便遇上了這個傻妮子,
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漣漪將事情始末告之,楚婉冰聽後柳眉微微一蹙,酸溜溜地道:「這小賊,
一定不看著他就胡來,真是氣死人了!」

  說罷挽起雲袖,氣勢洶洶地便要去找那色鬼算賬,卻聽魏雪芯說道:「姐姐
,大哥正在後花園閉關參悟誅仙劍陣。」

  聞得此言,楚婉冰想起了正事,問道:「他現在參悟得怎麼樣了?」

  魏雪芯道:「現在還不清楚,但我試著以劍心感應,發覺似乎暫時沒有什麼
進展。」

  楚婉冰幽幽一歎,靜靜地朝後院走去,到了書房之前倏然止步,只是靜靜地
站在外邊等待。

  魏雪芯星眸忽然一亮,欣喜地說道:「是劍意,足足有四道劍意……不對,
這四道劍意只是基本劍意罷了,他們相輔相成,變化無窮!」

  話音甫落,書房大門緩緩打開,楚婉冰朝裡邊一看,只見龍輝身子懸浮在半
空,四口仙劍圍繞在四周。

  「小賊,你成功了?」

  小鳳凰見狀不由開口問道,言語中毫無一絲醋意,只有滿懷歡喜。

  龍輝雙腳落地,伸手一揚,戮仙劍、陷仙劍分別落入冰雪雙姝手中,龍輝又
將絕仙劍交給林碧柔。

  「戮仙破法,陷仙困敵,絕仙控陰!」

  龍輝淡淡地道,「冰兒,由你掌控戮仙劍;雪芯,陷仙劍便交給你;碧柔,
你修煉冥之卷,深諧控陰術,此劍便交給你掌控。」

  魏雪芯靈機一動,說道:「大哥,你是不是已經悟出使用四大仙劍的法門了
?」

  龍輝道:「我當初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誅仙劍陣威力巨大,並非我現在的
根基可掌控,當日我強行施展劍陣,才導致劍意反噬自身。所以我打算將劍陣分
為四分,由四人為掌控仙劍,如此一來即可分擔劍陣過強的力量,又能靈動地控
制劍陣。」

  楚婉冰蹙眉道:「碧柔修有冥力陰功,她掌控絕仙劍倒是很合適,但我跟雪
芯根基不如娘親她們,為何不讓娘親、袁叔叔,還有……鷺姨掌劍?」

  龍輝道:「他們雖然都是先天高手,但畢竟術業有專攻,對劍道的領悟畢竟
比不上冰兒跟雪芯。此誅仙劍陣變化萬千,威力無窮,並非根基雄厚便能掌握,
而是要有敏銳的劍道意境才能靈活地運用裡邊的劍路,否則一個不甚便會導致劍
意反噬。」

  楚婉冰問道:「那麼誅仙劍由誰來掌握?」

  龍輝道:「最好的人選乃於谷主……」

  魏雪芯道:「我這便去請娘親來!」

  說罷就立即御劍而起,趕赴煙柳居。

  楚婉冰撇了撇小嘴道:「你把四大仙劍丟給咱們四個婦道人家,你又準備做
什麼?不會是坐著看戲吧,大老爺!」

  龍輝聳了聳肩道:「我居於陣法核心,承擔和調控四大仙劍的靈力。」

  楚婉冰和林碧柔花容丕變,這陣法核心看起來像是統籌全局,十分風光,但
卻要打萬分精神,費盡心力協調陣法運行,便相當於以自身根基作為陣眼,一個
不慎便會遭到陣法反噬,極為凶險。

  靜候片刻,於秀婷隨著魏雪芯來到龍府後花園,甫一根龍輝眼神接觸,雪白
的玉靨掛著一絲不自在。

  「把誅仙劍給我!」

  於秀婷玉掌朝龍輝攤開眼睛不禁瞥向他處,淡淡地說道。

  龍輝將誅仙劍雙手奉上,於秀婷接過的瞬間,他手指似有意又似無意地劃過
美婦的手背,於秀婷臉頰泛起一陣烘熱。

  龍輝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咱們就試著演練一次誅仙劍陣吧。」

  他將劍陣大體的運轉法門說出,楚、魏、於三女皆是浸淫劍道許久,理解起
來甚是輕便,林碧柔身負九霄真卷,與真龍同出一脈,倒也沒遇上什麼理論上的
困難,龍輝只是講解一遍,四女便已經明白。

  誅仙劍陣講究攻守合一,困殺相輔,元神蘊法,劍氣殺敵只是最基本的表現
形式,入陣者便會受到肉體和精神的雙重針對,然後陷入無邊無際的異界幻象還
有滔滔不絕的劍意之中,永不超生。

  但因為陣法威力太過強大,若無破虛修為者難以承受,所以龍輝必須將劍陣
一分為四,由四個人來驅使四大仙劍,而他自己則作為陣法核心來協調和控制劍
意運轉。

  楚婉冰身負妖族血脈,性子中多少有幾分狠毒決絕,由她掌控殺意最濃的戮
仙劍最為合適,此劍一出,絕毒殺意破盡時間萬法;魏雪芯修煉正道劍術,劍意
遇強則強,遇弱則弱,正好可讓敵人進退不得,困於陣中;林碧柔以冥力催動,
掌控絕仙陰靈之氣,威力堪比煞域陰兵;於秀婷根基已達先天虛空境,劍氣無堅
不摧,手中誅仙可策天下至利之器,攻勢一出,便如山河決堤,怒濤翻湧。

  四名絕代佳人手持劍鋒,各據一角,默念劍訣,同時奇陣,只見蓮足踏妙步
,素手挽劍花,芳心啟天竅,四鋒歸無極,四大劍意同時迸發,一股璀璨光華沖
霄而上,由龍府為核心,朝著四方輻射開來,整個金陵城立即被一道霞光籠罩,
百姓以為是神跡現世,紛紛膜拜磕頭,虔誠無比。

  龍輝居於劍陣中央,心眼頓開,對於劍陣的感悟再深一層,原來誅仙陣非一
般的陣法,而是暗合天道之變化,每時每刻都得遵循其中之理,也就說此陣有自
己的運轉軌跡,四大劍意相互交替,就像是春夏秋冬一般,什麼時節就該有什麼
景物,當初龍輝特意以陷仙劍施展困字訣,所以遭到劍陣反噬,如今他居於劍陣
核心,可以居高臨下地統籌全局,這才發現了這個訣竅,此刻四劍運轉正是絕仙
劍意為主,他此刻就必須讓林碧柔出劍,否則便會再次遭受劍意反噬。

  想通此點,龍輝立即調配劍陣運轉,將絕仙劍意釋放出來,林碧柔感應到陣
法變化,立即驅動絕仙劍,只看四周劍氣變化出無窮妙法,陰冥之氣慢慢匯聚成
形,然後化出眾生百態,看得眾人嘖嘖稱奇。

  林碧柔恍然大悟,美眸一亮,說道:「原來如此,這絕仙劍的控陰之法並非
像煞域那般奴役陰魂冥鬼,而是一個自然之道。」

  楚婉冰問道:「什麼自然之道?」

  林碧柔道:「時間萬物,有生必有死,有死則有生,死亡之生靈化作陰魂,
投入六道輪迴,而這絕仙控陰之法便是以陰入陽,推生演死,從而化出這眾生百
態。」

  於秀婷點頭道:「碧柔說的沒錯,陰冥者並非妖邪鬼魅,而是生死間的中轉
,人人都只盯著由生到死的得失,卻悟不出這由死到生的精彩。如此看來,煞域
操控屍兵陰軍不算高明,不過是下作手段罷了。」

  林碧柔演化生死形態,劍意慢慢退散,這時龍輝說道:「雪芯,該你了!」

  魏雪芯立即策動陷仙劍,隨即而來便是天地化生,寰宇星河,於秀婷頓時倒
抽一口冷氣,驚歎道:「這……這股劍意竟然化出了天地寰宇……哦,我明白了
,這所謂的困敵並非狹義之作。」

  楚婉冰問道:「二娘,這是怎麼回事?」

  於秀婷美眸漣漪,雪靨泛起興奮的紅潤,說道:「冰兒,其實這芸芸眾生就
是被困在一個牢籠裡,這個牢籠便是寰宇乾坤!無論是習武還是練法,又或者讀
書寫字,甚至是經商農耕……每一種生活方式都是來自冥冥之中的大道,從某種
意義上來說,咱們都被困在這寰宇乾坤之內,無法擺脫,那這陷仙劍意其實便是
一個寰宇乾坤,以此大道來困鎖敵人。」

  楚婉冰明白過來,連連點頭道:「是呀……普通的困敵之法不過是化出一個
特定的牢籠,敵人都有突破之法,聽二娘所言,這陷仙劍意便是化出天地寰宇,
既然如此,敵人以為破了困鎖,卻不知自己還在一個更大的牢籠之中。」

  於秀婷點頭道:「劍鋒暗藏寰宇意,芸芸萬千為無窮,蒼生難逃紅塵網……
此劍陣當真是妙不可言!」

  忽然間,龍輝感應到陷仙劍意開始衰退,隨之而來便是戮仙劍興起,於是催
動元功,遠控劍器。

  楚婉冰與他心意互通,陷仙劍剛一震動,便知道該自己出手了,於是便順勢
揮劍,劍意透著一股殺伐之氣,任由敵人功法如何精妙強悍,戮仙劍皆可以利切
之,以銳破之,楚婉冰劍鋒靈動,雖然發出的只有寥寥數劍,但每一劍都是審視
虛實,後發而至,正是一劍破萬法。

  楚婉冰使了幾招,感覺良好,正想再探索更深層的劍意,卻聽龍輝說道:「
冰兒,戮仙劍退!谷主,誅仙劍進!」

  陣法最重要的便是順勢而成,楚婉冰立即收劍回轉,於秀婷趁勢接上,誅仙
劍立即綻放豪光,無堅不摧的至強劍意瀰散四周,劃出異界虛空,眾人只感覺到
四周已成劍的世間,每一寸都充滿著銳利之氣,稍有不慎便會被萬千劍芒割裂粉
碎。

  四劍輪番演練,劍意渾然天成,漸漸地相互靠攏,龍輝心頭一斂,心知此時
乃最重要時刻--四劍歸元,誅仙陣成!「劍意正在不斷聚攏,正是四劍歸一之
時,此步驟先得四人心意互通,方可駕馭劍器!」

  龍輝將訣竅說出,「冰兒,碧柔,你們先雙劍互觸,以劍為媒介,相互溝通
元神。」

  楚婉冰跟林碧柔依言所行,她們還有些疑惑該如何互通元神,但就在她們劍
鋒觸碰之時,立即產生微妙變化,先是劍意融合,隨即便是兩人心意互通,彷彿
互相交換身份,楚婉冰成了林碧柔,林碧柔成了楚婉冰,兩人感同身受,竟是各
自承受對方記憶和意識。

  林碧柔眼前一亮,將楚婉冰的記憶一覽無遺--前世雲曦,今生冰兒……各
種悲歡離合一一在目,就像是自己也親身經歷;楚婉冰同樣也接觸到了林碧柔內
心深處--先是天之驕女,隨後跌入谷底,為求活命而委身他人,遭人玩弄……
林碧柔前半生的種種悲苦屈辱映入楚婉冰腦海,她此刻就如同玉無痕那般感同身
受,體會到林碧柔昔日的苦楚。

  「碧柔……」

  楚婉冰眼淚再也止不住,晶瑩滑落,不由自主地握住林碧柔的素手,林碧柔
也感覺到她心意,同時五指反扣,跟她緊緊握在了一起。

  龍輝見她們神情纏綿,心知已經融合成功,於是便朝魏雪芯使了個眼色。

  魏雪芯將陷仙劍緩緩伸過來,三劍一觸,元神順勢而動,意識相互融合。

  魏雪芯看到了楚婉冰和林碧柔記憶,接觸到林碧柔昔日的遭遇也是一陣心酸
,隨即便是楚婉冰深層記憶,她就等於成為楚婉冰,代入姐姐的視角……接觸到
了那最為禁忌之事:姐姐跟大娘那份感情……小劍仙心頭不由一陣狂跳,她彷彿
也成了小鳳凰,背德、親密、情慾、愛戀……種種諸般交纏在一起,竟是一種前
所未有的刺激,好像是毒藥般慢慢腐蝕十餘年構建出來的倫理綱常,不知為何,
她竟有幾分羨慕姐姐的率性而為。

  「真的這麼美妙嗎?」

  魏雪芯心中暗自嘀咕了一聲,忽然聽見楚婉冰的聲音在她心中響起:「傻丫
頭,那天你不是也跟姐姐一起試過了嗎?咯咯,你感覺如何便是如何。」

  魏雪芯忘了她們三人心念已經接通,就如同一命雙生的碧玉雙姝。

  林碧柔早已知道龍輝和洛清妍間的禁忌愛戀,對此也是見怪不怪,並無太大
的情緒波動。

  三劍合璧,龍輝默默調控三劍間的契合度,更是讓三女元功互相協調,為的
便是讓她們先在功力上跟於秀婷對等,於秀婷根基在她們三人之上,若是一開始
便讓四人融合劍意,只會造成更大的失衡,得不償失,所以龍輝乾脆先讓三位嬌
妻自行融合,畢竟她們根基相似,他只需稍稍調控便可達到三劍平衡,而再結合
三女之力跟於秀婷融合,才能做到四劍平衡。

  於秀婷在一側觀望時已近隱約猜到了這四劍合璧的效果,不由得起了幾分猶
豫:「糟糕,若是我也把劍伸過去,豈不是要露陷了……雪芯會怎麼看我!」

  想到這裡,芳心一陣紊亂,不知如何是好,進退兩難。

  這時三劍完功,陣勢渾然天成,劍意牽扯之下,於秀婷難以自主,手中誅仙
劍竟扯著她的手前去接觸其餘三劍。

  就在劍鋒即將觸及的剎那,於秀婷把心一橫,立即運轉劍心,將那段記憶暫
且封閉,保住最後的秘密。

  劍心逆轉,劍意不暢,原本渾然天成的劍陣頓時失衡,四大仙劍猛地掙脫主
人掌控,朝著四方飛去,同時爆發出強烈的氣流。

  在中樞核心的龍輝首當其衝,強烈氣壓反衝自身,嘩啦一抹朱紅奪口而出,
受傷之餘,龍輝不顧一切,強行運轉心訣,將奔騰激湧的劍意全部收回,獨自承
受劍陣反噬,護全四女。

  於秀婷立即反應過來,急忙閃到龍輝身旁,玉指封住任督,然後灌入自身元
功,將自己氣脈跟龍輝接通,與他共同承擔劍意反噬。

  兩人臉色湧起一股病態的酡紅,眼耳口鼻溢出鮮血,嚇得楚魏林三女花容失
色,還是魏雪芯的劍心率先察覺事態關鍵,立即說道:「快,大哥跟娘親正合力
承受劍陣反噬,咱們也去替他們分擔!」

  楚婉冰聞言立即撲過去,玉掌按在龍輝心口,魏雪芯則護住母親靈台,林碧
柔雙掌抵在兩個姐妹背門協助,五人合力分擔劍陣反噬之苦。

  反噬痛楚大減,龍輝稍稍回過神來,立即施展虛空大法和御天借勢,雙掌一
劃,先借劍陣反噬之力劈開虛空,然後再將綿綿劍意傾斜到虛空之中。

  龍輝以一半劍意劈開和維持虛空通道,然後再將另一半送進去,就這樣以彼
之矛攻彼之盾,一舉兩得,總算將劍意卸去九成。

  剩餘的一成劍意實在無從宣洩,龍輝將其散於四方,然後這股劍意籠罩在整
個後花園,等同將五人封閉其中。

  糟糕!楚婉冰暗叫不妙,如今他們已經是被困在裡邊,無論飛天遁地皆無從
逃脫,唯有等劍意散去才能離去。

  楚婉冰朝四周掃了一眼,不禁跺腳歎氣道:「哎哎呀,晦氣,咱們居然被困
在這兒,也不知外邊姐妹怎麼樣了!」

  林碧柔道:「冰兒,別急,我試著跟無痕聯繫一下。」

  說罷便闔上雙目,試著跟妹妹心神溝通,過了片刻,林碧柔睜開眼笑道:「
幸虧還能跟無痕溝通,我已經把情況告訴她了,無痕也跟其他姐妹轉達,相信很
快就會有辦法的。」

  魏雪芯鬆了口氣,但心裡仍舊有些不解:「娘親應該是最為穩妥的一環,為
何偏偏在她那兒出了岔子,當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於秀婷臉色慘白,抿嘴不語,魏雪芯急忙問道:「娘,你是不是受傷了?」

  於秀婷幽幽歎道:「我……我沒事,倒是龍輝承受了大半反噬之力。」

  說著目光不由向龍輝瞥去,只見他臉色青紫,身子搖搖欲墜,若不是楚婉冰
跟林碧柔扶著恐怕已經倒地。

  是我,是我害了他……於秀婷感到一陣愧疚,心緒更添凌亂。

  龍輝吐納幾下,恢復了幾分元氣,說道:「冰兒,現下誅仙劍陣的靈氣散播
在周圍,已經將我們跟外界隔絕了,唯一之法便是將這些靈氣給消解。」

  楚婉冰問道:「如何消解?」

  龍輝道:「靈氣源自四大仙劍,而你們都是掌劍之主,自然得由你們消解。
這樣吧,你們三個妮子先借四周劍氣洗滌氣脈,即可精進修為,又能消解劍氣,
一舉兩得。」

  說著便將御天借勢的法門跟她們說了一遍,三女皆是聰慧之輩,聽丈夫細細
道來很快便掌握其中基本竅門,可以運用一定量的劍氣。

  龍輝說出這些後,他也開始閉目療傷,他雖然精通御天借勢,但因為四周劍
氣乃四劍混合而成,雜亂不堪,再加上他並非仙劍掌控者,很難分辨和理順這些
劍意,所以療傷效果不見得比三位嬌妻快多少。

  粗略估計了一下,要解開這個屏障恐怕得花上三五天的功夫,幸好眾人內功
精湛,即便個把月不吃不喝也無關緊要。

  龍輝睜開眼睛,朝四周望去,只見三位妻子正坐在院子的三個方位,而仙劍
則倒插在其跟前,三人同時閉目運功,心神遁入虛空,不受外界干擾,一心一意
地煉化四散劍氣。

  「你好點了嗎?」

  耳邊響起一個溫和的聲音,龍輝扭頭一看正是於秀婷,她此刻眼眸透著幾絲
擔憂和愧疚,正凝望著自己。

  龍輝笑道:「沒事了。」

  隨即暗中傳音過去道:「婷兒,你呢?」

  於秀婷臉色緋紅,垂目道:「你這人……都傷成這樣還不老實。」

  龍輝道:「婷兒,你怎麼不凝練劍氣?」

  於秀婷傳音回去道:「每日都有一個度,今日我已經凝練了足夠的劍氣,再
多的話反倒會影響四大劍意的均衡。」

  四大劍意雖然凌亂,但隨著混亂的變化,也漸漸形成了亂局中的平衡,這正
是天道之所以,任何事物發展都會達成某個均衡,若是過於劇烈反而又會造成新
的失衡,令得事態更加複雜,於秀婷沒有太過急進也是出於這種考慮。

  於秀婷說道:「我已經告訴雪芯她們了,以她們的修為運功不可超過一個時
辰,每日凝練一個時辰左右的劍氣,便需收功,不可冒進,這樣子穩步前進,或
許會更好。」

  龍輝點了點頭,說道:「應該如此,越是急躁反而越容易壞事。對了,她們
運功多久了?」

  於秀婷道:「已經半個時辰了。」

  於秀婷根基比她們深厚,所以半個時辰便做完了她們一個時辰的功夫,但需
要控制凝練的劍氣,所以便收功培元,不再冒進。

  龍輝站起身來,走了過去,於秀婷先是嚇了一跳,急忙問道:「你……你過
來做什麼!」

  龍輝笑道:「反正呆著也是無聊,不如由我帶路,逛一下寒舍後院,散散心
也好!」

  於秀婷別過頭去,淡淡地道:「我不去!」

  龍輝忽然湊到她耳邊,吹了口熱氣,用十分柔和的聲音說道:「去吧,就當
陪陪我這傷號。雪芯她們還有半個時辰才能完畢,時間很充足。」

  最後那一句話好似邪異魔音般敲打在已有劍心裂縫之上,於秀婷只覺得耳垂
瀰漫著一股熱氣,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過了半響,於秀婷神使鬼差地轉過頭來,紅潤的下唇上顯然留下了一道細緻
的牙痕,龍輝笑了,伸出手去拉她,於秀婷急忙縮回玉手,朝後微微退了半步,
說道:「你若敢動手動腳,我便不去了。」

  龍輝一手背在身後,一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於秀婷便朝前走去,龍輝等她走過後,便跟在身後,就像是主人讓客人先行
的禮節。

  兩人一前一後,漫步在花紅柳綠之間,龍輝只看到於秀婷優雅的背影,她步
態高雅端莊,每一步皆不緊不慢,既不讓龍輝太過靠近,也不將主人甩開,合乎
做客之禮。

  在後邊望去,這仙姿美婦肩若刀削,玲瓏線條先在粉背凸起,然後滑落腰肢
便深深凹陷,構成一道細緻緊繃的柔腴,爾後十分自然地隆起,勾勒出一抹高聳
的圓弧,將裙布向後撐起,化出兩片圓潤挺翹的臀瓣。

  龍輝曾近距離接觸過於秀婷的後臀,端的是臀肉豐腴飽滿,臀溝深邃緊湊,
不知不覺地竟將她跟洛清妍和鷺?鸞相比:洛清妍的臀肉肥美豐腴,柔膩多汁,
因為玄陰媚體綿柔的特性,所以臀肉朝著兩側溢出,再配合柔軟細膩的腰肢,就
像是一個妖嬈嫵媚的玉葫蘆;鷺?鸞並未生育,身子骨肉結實緊繃,臀型好似圓
潤的少女翹臀,與她師姐比起來,臀肉反而是集中在臀尖,使得臀型朝後隆起;
而於秀婷已經生兒育女,再加上常年習武練功,所以筋骨糅合了婦人和少女的特
質,臀胯既肥美又結實,臀瓣先是朝兩側分開,然後臀肉再慢慢朝中央聚攏,既
如圓潤的雪球,又似尖翹蜜桃,隨著雙腿交疊走動,兩瓣臀肉若隱若現,將裙布
勾勒出完美的圓弧,圓弧內側交接處便是一道深邃的溝壑,裙布則時不時地陷入
溝壑中,使得臀溝形狀更加明顯。

  龍輝不給她拒絕和反應的空隙,腳步瞬間一挪,身子閃電地靠了過去,趁著
於秀婷還未反應過來,雙手從後環住那圓潤的腴腰,然後整個身子都貼在她身後


  於秀婷渾身烘熱無比,雪靨湧起道道胭脂丹霞,羞惱地掙扎道:「你瘋了,
雪芯還在這兒!」

  龍輝前胸黏貼住她後背,嘴唇輕輕觸碰著細膩的側臉,柔聲道:「不怕,不
怕,這兒樹木眾多,外邊看不見的。」

  說著唇瓣好似細雨潤物般在美婦人的美靨雪頸上滑動,然後在慢慢移至耳後
,輕輕叼住耳珠,說道:「婷兒,為何不放開身心呢,為何還要苦苦隱瞞?」

  這話語帶雙關,既說她剛才合劍時的事,又直指其內心深處。

  於秀婷腦門轟然一炸,全然空白一片,劍心的裂痕再度擴大,整個人已經六
神無主,然而龍輝再度發起攻勢,那火熱的硬挺不由分說便擠進美婦股溝之內,
抵住細膩的大腿內側,那雙放在腰肢上的手掌也開始慢慢上移,從肚臍挪到了肋
骨,就差幾寸便要觸到美婦那雙腴乳。

  於秀婷想怒聲喝止,可是一想到女兒也在院中,立即泛起了幾分做賊的心虛
,便將到嘴的狠話硬生生壓了回去,把聲調降低了八分,檀唇微抿,櫻口吐出兩
個嬌弱不堪的字:「住手……」







【龍魂俠影 第19集 明爭暗鬥 第17回 仙劍謫塵】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4-10
首發:龍壇、第一會所
字數:12416


  龍輝手掌並未侵襲美婦的傲峰,只是在她乳緣下端滑動,虎口輕輕地托住乳
球下端,感受其沉甸甸的乳量,於秀婷只覺得一股酥麻在乳間流轉,好似螞蟻在
胸口爬動,瓊鼻不禁噴吐出火熱的氣息。

  禁忌的情火在體內不住燃燒,一點點地蠶食美婦矜持的心房,逐漸將劍心撕
開,於秀婷美目迷成一條細線,籠罩上了一層水霧。

  「不要……快停手……」

  於秀婷嬌喘綿綿,雙手急忙按住龍輝作怪的手掌,美婦的掌心很是細膩,就
像是溫軟玉質般。

  龍輝將她身子擰了過來,於秀婷玉臉閃過一絲驚駭,接著浮上一道充滿惡感
的羞愧欲死的神情,美目中的粉淚洶湧而出,玉手用裡的捶在龍輝的胸膛道:「
你這樣,讓我以後……以後怎麼做人啊?!」

  「既然如此,那便做鬼吧,咱們做一對無法無天的鬼!」

  龍輝輕輕一笑,雙手的力量不輕反重,將這仙姿熟婦摟進他體內,男兒胸膛
更巧妙地壓在了美婦乳峰上,將大片雪白的乳肉從衣領裡擠了出來。

  緊接著接著便又用力地動作起來,手掌不自在地在於秀婷的腰背滑動,美婦
的肌膚柔滑緊繃,細緻豐彈,曲線渾然天成,妙不可言。

  於秀婷後背一陣酥熱,熱氣從腰肢蔓延至臀部,原來男兒的手掌已經覆在那
舉世無雙的美臀上,掌心感受著臀肉的豐彈柔膩,雖然隔著中衣下裙,但男人的
氣息卻噴在那肥美的曲線上。

  「啊!你快停下……龍輝!」

  於秀婷感覺到龍輝的動作,不由又用力的掙扎起來,兩隻玉手按在龍輝的胸
膛上,用裡地向外推開,語氣帶著哭腔道:「我早該想到你怎麼會那麼聽話,原
來你早就想好了計策算計我了,上次在漁船,現在又在這偏僻的林子,早知道…
…我再也不理你,不跟你過來,也不會受你這個人渣的欺負了!」

  「好婷兒!」

  龍輝停下了動作,雙手輕輕地捧住了美人鵝蛋俏臉,無比深情的目光射進美
人兒的美眸,柔聲哄道:「婷兒,其實你內心深處是期盼跟我獨處的,若不然以
你的定力和修為,誰又能脅迫你!」

  「沒有!我沒有!」

  於秀婷頓時慌亂起來,朝龍輝道:「我只是可憐你受了傷,才會答應陪你走
走的,我怎麼會想到你還是這麼下流!」

  龍輝輕輕一笑,雙手更加放肆,在於秀婷的臀瓣上又捏又揉,於秀婷連忙奮
力地掙扎起來,兩隻小手用力的捶打著龍輝的胸膛,眼中淚水漣漣,哭叫道:「
你停下……停下,快鬆開……,要不然我便要嚼舌自盡!」

  「好啊,我看你怎麼嚼舌自盡!」

  龍輝呵呵一笑,嘴唇猛地吻上美婦的檀唇,靈活的舌頭猛地闖進香噴噴的小
嘴,一手摸上豐腴的玉乳,一手繼續摸在美人地美臀上。

  一陣深吻頓時讓美人兒魂飛魄散,接著龍輝嘴唇湊到美人兒的小耳朵邊上,
癡迷說道:「好婷兒啊,我愛你!」

  「不行,咱們不可以的……龍輝,我求求你,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於秀婷尚未說完,上面的龍輝立刻一聲喝止,接著兇猛地咬住她小嘴,將舌
頭伸進檀嘴中,接著雄壯身軀兇猛地動作起來,那股蝕骨醉人的感覺不斷地衝擊
向她的芳心。

  「啊!你……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沒有臉活在這個世上了!」

  成熟美婦頓時掙扎得更加厲害。

  但是感覺到身上男子強悍的力道,兩隻玉手不由奮力地捶打著龍輝的背脊,
但是整具嬌軀被緊緊抱住,粉拳的力道越來越輕,神智也漸漸被醉人地舒服感覺
吞噬。

  龍輝在她耳邊輕輕念道:「婷兒,人世短短數十載,如塵如幻亦如電,入滅
當前一生夢,何必執著那些虛妄的名聲和綱常,順心而為,莫要在壓制自己了。
兩個人既然互相喜歡,那就該在一起!」

  互相喜歡就該在一起,很簡單,很直接的一句話,猶如捫心之音,不斷地撞
擊在脆弱的劍心上,於秀婷嚶嚀一聲,身軀霎時一陣顫抖,竟是心防徹底崩潰,
癱軟嬌疲,無力再抗。

  龍輝輕撫著於秀婷雪白的美靨,手指好似春風細雨般在她肌膚上撫摸,滑過
鬢髮、耳垂、桃腮,然後便是嬌艷朱紅的檀唇,美婦人的唇肉飽滿細膩,濕潤柔
滑,就像是雨後嬌花般,他手指並非在朱唇上停留多久,而是直接移到下巴,溫
柔地將她臉蛋挑了過來,不由分說便是一記溫柔火熱的深吻。

  於秀婷嚶嚀一聲,面對龍輝的索吻,她並無抵抗,半推半就地張開朱唇,獻
出丁香小舌,吞吐香涎玉液,與之遣捲纏綿。

  既然互相喜歡,那就該在一起……於秀婷腦海裡不斷迴響這句話,暗忖一聲
這便是所謂的兩情相悅嗎……一股莫名的甜意在心頭醞釀,嬌軀情不自禁地扭了
過來,額頭抵在龍輝下巴呢喃細語道:「你……你真的不後悔?」

  兩人面對面,呼吸可聞,檀口呵出的香息掃在脖頸,龍輝毫不猶豫地道:「
有何可悔之處?」

  於秀婷緩緩抬起螓首,眼眸中水光粼粼,卻是暗含欣喜甜意。

  於秀婷幽幽一歎,埋首在龍輝懷中,說道:「雪芯那一關……你準備怎麼過
?」

  檀唇開闔,蘭息灼熱。

  透過衣衫噴在胸口,龍輝不慌不忙地道:「待時機成熟,雪芯自然會坦然接
受,反正她已經有了不少心理準備!」

  於秀婷白了他一眼,在他腰間捏了一把,嗔道:「心理準備?你個渾人,老
實交代,你跟洛姐姐究竟什麼時候開始的!」

  龍輝微愣道:「婷兒,你怎麼知道的?」

  於秀婷白了他一眼,啐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龍輝笑道:「既然都有洛姐姐做榜樣了,婷兒你還怕什麼!」

  於秀婷搖了搖頭道:「你若能幫我頂著,我便不怕!」

  龍輝笑道:「傻瓜,你沒看到洛姐姐跟冰兒現在是什麼樣子,我敢跟你們相
愛,就有頂住一切的信心和決心!」

  於秀婷忽然拍了他一下,嗔道:「憑什麼你叫她洛姐姐,就要叫我婷兒,不
許這麼喊!」

  龍輝笑道:「那就叫婷兒姐吧。」

  於秀婷耳根一熱,嗯了一聲,似做默認,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地貼在龍輝懷裡
,他胸前的一陣柔軟,頓時滿鼻的幽香四溢。

  兩人就這般靜靜相擁,龍輝出奇地沒有動手動腳,過了許久,於秀婷似乎想
通了一些什麼。

  心結開啟,原本趨於凌亂的劍心竟開始重回正軌,這一次心念流轉,劍意歸
元,竟是破而後立,蛻變昇華。

  互相喜歡就該在一起……於秀婷心中默念著這一句話,暗想道:「說得對,
人世短短數十載,如夢如幻亦如電,何必執著那些虛妄的名聲和綱常,我被束縛
了十多年,也該掙脫這個牢籠,做回自己啦。」

  她回想起昔日之事,若當年再勇敢幾分,突破師門的壓力,自己與師兄也不
會白受這麼多苦。

  當初自己跟楚師兄青梅竹馬,芳心暗許,但偏偏礙於所謂的禮法不敢道出心
意,到了後來卻眼睜睜地看著師兄跟洛姐姐攜手而隱,若當初自己能讓師兄明白
心意,自己跟他獨處的時間比又洛姐姐多,誰勝誰負還說不定呢!「當初我已經
錯過了一次,後悔之時發覺無法重回往昔。如今豈能再錯過一回……」

  想到這裡,深深吸了口氣,摒去一切顧忌,掃清心頭陰霾,直視本心。

  「龍輝,我想通了……我不悔!」

  於秀婷低聲輕呼道,語調輕柔婉轉,卻是堅韌不移,道出最初之心意。

  仙子傾心,龍輝欣喜若狂:「上蒼當真待我不薄,竟將婷姐姐許了給我!」

  於秀婷玉靨一片嫣紅,但卻出奇地沒有躲避,反而揚起俏臉凝望望著他,一
雙秀眸閃著水光,檀唇微微開闔,好似盛開的花瓣,龍輝俯首下去,於秀婷竟不
再害羞,閉目啟唇,主動地與男兒纏吻。

  兩根細膩的舌頭卷勾在一起,引發天雷地火,龍輝只覺一股香甜從嘴中湧入
,雙手越發不規矩,竟開始揉捏美婦豐隆的玉臀,將結實的臀肉捏得顛來滾去,
蕩起陣陣迷人股浪,顫巍巍,肥嫩嫩,好似即將瓜熟蒂落的誘人果實。

  唇分,一道銀絲連在兩人唇瓣上,於秀婷被他一雙魔手弄得臀股一陣酥軟,
不禁低聲嬌嗔道:「淫棍壞蛋,每次獨處都想方設法地輕薄人家!」

  龍輝見她雖然嬌嗔呢喃,但豐潤的玉臉上湧出股勾人心魄的粉意,美目也仿
佛要滴出水來一般,就像是仙子動凡心,謫塵入俗世。

  「誰讓婷兒這麼叫人著迷,每次我看見你都壓抑不住心中感情!」

  龍輝面色一正,說出來的話雖然十分肉麻,但語氣卻顯得嚴肅無比,一隻手
掌卻是按在美婦肥嫩圓隆的香臀上,輕輕的撫摸。

  不料謫仙美婦卻是被揉得嬌軀發軟,俏臉通紅。

  小嘴也張開向外喘著急促的香氣。

  婷兒的屁股好生肥美翹圓!龍輝不禁在心裡讚歎道,若論乳肉沃腴飽滿和乳
型輪廓,洛清妍穩居首位,但若是論臀股的滋味於秀婷那糅合了少女和熟婦的翹
臀堪稱絕世無雙,這一對美婦人,一仙一妖,各有千秋。

  這只香臀兒有著無比彈性,雖然細膩柔軟,但是也非常結實,龍輝壓住一處
地方的時候,香臀的美肉又會從其他地方鼓了起來。

  龍輝心頭火熱,一手隔著衣裙摸著玉人的兩瓣香臀,手指地刮過玉人深邃迷
人的臀溝。

  「嚶!」

  於秀婷小嘴忽然傳來一陣羞澀的呻吟。

  因為龍輝的手指,頂在了她圓肥臀縫的最頂端,按在那處美肉微微用力,然
後陷入她肥美細嫩的臀溝中。

  那處地方是於秀婷屁股上最肉多的地方了。

  而龍輝此舉想必是想測試一下,於秀婷的屁股上到底長了多厚的一層美肉。

  「壞蛋……」

  於秀婷眼眸蕩出了一層水霧,她感覺到自己臀肉正隨著龍輝的手指,直朝兩
側溢開,後邊受到刺激,身子便不由自主地朝前躲閃,這樣一來反而使得前面柔
軟的私處緊緊貼上了龍輝火熱的胯間,一陣酥麻的感覺彷彿電擊一般,讓她下身
私處美肉一陣顫抖。

  龍輝此時真是十分驚駭美人美臀的豐滿和圓隆了。

  竟然將整隻手指都擠進了於秀婷屁股上肥美的肉球中,只覺得手指陷入一片
緊湊嫩滑之地,可見美婦的臀溝是何等深邃。

  龍輝手指一把放開,那團陷進的美肉輕輕一晃,帶著兩瓣肥臀也微微一陣顫
抖,迅速便恢復了原狀,盡顯驚人彈性。

  於秀婷雖然已經放開身心,傾心龍輝,但是現在這個動作卻是讓她羞澀難擋
,不由嬌嗔一句,連忙伸手到自己的後臀,將他作怪的魔手從臀溝裡拔了出來,
拉開龍輝的壞手,嬌嗔道:「不許再過份!」

  龍輝不禁有些失望,於秀婷微微輕笑:「傻小子,姐姐既然已經下定決心拋
下那些倫理綱常,你還怕我跑了不成。再說了,雪芯她們還在那兒……半個時辰
轉眼就過了」

  眼眸中閃過一絲柔情,柔荑輕輕地撫摸在龍輝臉頰上,端的是柔情似水。

  倏然,四周劍意竟因於秀婷劍心重生而發生的改變,變得綿長細緻,原本只
可以煉化一個時辰,如今竟延長了兩個多時辰,三女也因此可以獲益更多,在氣
息牽引下,她們心境繼續遁入虛空,對外界之事充耳不聞,貪婪地吸納劍陣靈氣


  龍輝潺潺一笑,往於秀婷耳朵裡吹著熱氣:「婷兒,現在連劍陣都幫咱們…
…」

  於秀婷粉臉熏紅,嬌羞無限,狠狠掐了他一下。

  龍輝輕輕撥開她額前垂落的秀髮,柔聲道:「婷兒,給我好嗎?」

  於秀婷嬌軀一顫,咬唇低眉,芳心劇烈跳動,說道:「這裡?」

  龍輝笑道:「既然婷兒已有心打破禮法束縛,那在這兒有何不可,如今咱們
濃情蜜意,一切水到渠成!」

  說罷便又將她抱在懷中,胸口上覺得一陣酥軟,於秀婷高聳驚彈的胸前兩隻
玉乳再度撞在龍輝懷裡,蕩出一片乳浪奶波。

  「什麼水到渠成,你個渾人,亂說什麼鬼話!」

  於秀婷春夢凝眉,對此多少有些羞澀,急忙掙扎起來,龍輝強勢地將她衣帶
解開來,墨色外裳下竟是一襲雪白的裡衣,與寬鬆的外袍相比,裡衣更加緊貼肌
膚,將美婦豐腴飽滿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勃張圓潤的玉乳將雪衣撐起,隨著
美婦急促的呼吸,竟抖出了一層幾乎裂衣而出的震撼乳浪。

  玉人高聳秀挺的酥胸玉乳、盈盈一握地水蛇蠻腰、豐隆肥大的香嫩圓臀在男
兒眼中若隱若現,使人看得血脈憤張、神之為奪。

  感覺到龍輝侵襲的目光,於秀婷紅著小臉狠狠地瞪上他一眼,但是也不出言
呵斥他。

  「嘻嘻嘻,我就知道婷兒心裡是十分歡喜的。」

  龍輝見於秀婷不做多言,便得意的調笑著,把美婦人緊緊的摟入懷中。

  於秀婷芳心劇跳,手足酸軟,想要用力抵抗,卻發覺自己使不上力氣。

  明知這小子不懷好意,但在他擁抱之下,身上的力氣,一點一滴的失去著,
那駭人的感覺猛烈的襲來:「要在這裡嗎?不,羞死人了……」

  龍輝在她耳垂上細細舔著,於秀婷渾身一僵,氣力一點點地流失,然後被龍
輝順勢一推,竟倒在了地上。

  龍輝俯視地上佳人,即使被衣衫所掩蓋,那凹凸有致的身段,仍是無法遮掩
,躺在地下的於秀婷,衣袖微微的捲起,露出了蓮藕般的一小截玉臂;有點凌亂
的衣襟間,露出了白皙的玉頸下方,小片的肌膚,鎖骨的部位。

  衣裙下擺稍稍卷折,露出了玉足上方,纖細的踝骨,以及細嫩的小腿肚。

  龍輝兩眼一熱,褪去於秀婷的鞋襪,將兩隻雪白纖細的蓮足放置於嘴邊,伸
出舌頭,仔細的舔弄起來。

  「嗚嗚……龍輝你……別舔了,癢死了!」

  於秀婷還是首次被人添吻雙足,全身酥癢難擋,癢癢的觸覺從足底傳遍全身
,竟將腿心處逼出了一襲水意。

  「混蛋,你屬小狗的是不是!」

  於秀婷癢得眼眸橫波,嬌喘吁吁。

  龍輝的手掌,沿著足部的曲線,往上移動著。

  滑順的肌膚,傳來了觸手柔膩的手感。

  龍輝的手混著絲質的烏裙,揉捏著美婦嬌嫩的大腿,細緻的絲棉,與滑膩的
肌膚,兩種感覺傳來,帶給龍輝一種錯覺,似乎玉人的肌膚,還比柔軟的絲布,
還要來得柔膩滑嫩啊!龍輝讚歎著,終於放下了手,開始解開了於秀婷身上緊縛
的衣結,卻不脫下她的衣物。

  大手沿著天鵝般的白嫩玉頸,蜿蜒向下,又伸出手指,沿著於秀婷的鎖骨,
彷彿在撫弄心愛的玩物一般,愛憐的撫摸著。

  這一仙一妖雖然都是熟潤動人,但卻各有風情,洛清妍熟媚入骨,讓人有種
竭盡全力,鞠躬盡瘁的猛勁,彷彿少幾分氣力便會難以滿足這虎狼妖婦;於秀婷
則相反,她雖然已經熟得出汁滴水,但卻給人一種高潔出塵的感覺,給龍輝一種
憐惜愛護的衝動,所以動作極盡溫柔輕憐。

  陣陣酥麻隨著龍輝的動作,不斷的衝擊著於秀婷的感官,緊閉著的朱唇,不
住次微張,溢出微弱的呻吟。

  愛撫了一陣子之後,龍輝的兩手輕握住於秀婷胸前的衣襟,往兩旁一拉--
頓時春風拂面,香息撲鼻。

  龍輝的動作輕柔,彷彿深怕一個不小心,便會打碎了一般,又怕會唐突佳人
一樣,輕輕的將於秀婷的一雙白嫩玉臂,從衣袖內抽出。

  雪白裡衣徹底剝開,一身素雅的玄袍隨即便如綻放的花苞一般散開,吐露出
豐腴圓潤的一節身軀,叫龍輝眼前一亮。

  杏色的肚兜顯露而出,滾著淡粉色的花邊,肚兜正面繡了一躲空谷幽蘭,被
高聳的玉峰所撐高,那朵蘭花好似蹦在眼前似的,花瓣栩栩如生,隨著呼吸緩緩
的擺動,似乎真的有生命一般。

  美婦人胸前撐起了一抹圓弧飽滿,羞澀的本能叫她不自覺地用雙臂摀住胸口
,但她雙峰實在太過傲人,沒有了衣衫的裹體無論如何都難以遮擋,豐腴的乳肉
在衣料下透出肉色。

  龍輝還是首度見到於秀婷衣衫下的春意,大腦一片烘熱,不由得伸手去探觸
,於秀婷嚇得急忙縮身,但她這一番大動作卻使得乳浪的拋蕩,肚兜下跳出了大
半個乳球。

  一股熱浪陡然在龍輝的小腹中出現,不由分說便捉住美婦的雪藕臂膀,將她
抱在懷裡。

  於秀婷早已渾身無力,被龍輝這麼一陣欺負,已經無法再掙扎了,嚶嚀一聲
已經埋在男兒身上。

  龍輝輕輕地將她抱起來,然後再自己的外袍鋪在地上,墊在於秀婷的下方,
說道:「婷兒,下邊的草有些粗糙,你躺在衣服上,舒服一些。」

  於秀婷橫了他一眼,心底卻是甜滋滋的,對情郎的體貼十分受用。

  龍輝欣賞了一會,又開始彎下身,柔柔的卸下於秀婷下身的烏黑長裙,展露
兩根修長的美腿。

  綠茵細草十分柔軟,再加上衣袍墊底,於秀婷雪白的後背壓在上邊絲毫沒有
不適,反倒是青草的香味叫她神情一陣迷離,淡淡的泥土和芳草氣息使得她心緒
十分平靜,原先羞澀不安的內心也慢慢平復。

  龍輝俯視下身的美婦,灼熱的目光落在肉馥馥的香軀,於秀婷被男兒目光一
掃,一股暖流,突然而來,自下腹之處,微微竄起。

  她本來就手足無力,在這股暖流的作用之下,更加的渾身酸軟,無法施力。

  兩條圓潤的長腿緊緊夾住,然而這個姿勢使得綢褲更加緊繃地貼在身上,顯
得美臀更加肥美豐滿,好似一輪滿月。

  於秀婷羞得雙目緊閉,紅霞滿佈,仍舊摀住胸口,夾緊雙腿,猶在抵抗,龍
輝輕撫著她的耳垂,柔聲道:「婷兒,你生平都循規蹈矩,不如今天就隨我放肆
一回吧,一起掙脫這無形的枷鎖和束縛吧。」

  於秀婷耳垂傳來一陣酸麻熱流,龍輝的敲心之音迴響在耳邊,於秀婷深吸了
一口氣,緩緩放下捂胸的雙臂,迎上龍輝灼熱的目光,說道:「你說得對……我
是該掙脫束縛了!」

  龍輝柔柔一笑,俯身在她腮邊香了一口,便開始動手解開肚兜繫帶,起初於
秀婷還有些羞澀,但她放下心防後,動作也灑脫了不少,任憑情郎將遮羞布徹底
解除。

  先是肚兜,接下來便是裙褲,只見美婦嬌軀穠纖合度、起伏有致,柔滑細緻
的肌膚猶勝初生的嬰兒,胸前那對玉乳仿如兩顆雪梨,碩大飽滿,在陽光的照耀
下透著健康的光彩。

  龍輝暗讚道:「雪芯也是這般的乳型,母女兩果然是一脈相傳。」

  他閱美無數,亦被於秀婷的春色給震住了。

  這對一般上佳的乳型要麼就是豐滿圓潤如球,要麼就是乳肉尖翹若桃梨,在
他身邊的女子,球型乳肉者以大小鳳凰為代表,而蜜桃奶廓則以白翎羽最佳,然
而這梨形巨乳十分罕見,因為長了一對梨形乳房的女子雙乳難免會下垂,因為梨
形乳房其根部窄,然後向外急速擴展,遠望幾乎就是一顆球狀物掛在胸前,使得
整個乳房重量就靠其根部那窄小的肌腱來支撐,這樣就不可避免地乳房下垂。

  而於秀婷常年習武,筋骨豐實,使得乳根處的肌肉十分有力,令得這雙碩大
渾圓的梨形美乳沒有下垂之勢,反而微微上翹,堪稱絕世美乳,傳承其母的魏雪
芯也同樣擁有此等完美玉乳。

  再看其頂端櫻紅色乳珠在白膩乳肉的襯托下宛如雪中紅梅,令人心生呵護而
不忍褻玩。

  美乳之下便是圓潤豐馥的腰腹,雖然不比她女兒那般纖細,但卻是透著成熟
婦人的肉感和柔軟,然後就是再度膨脹的臀部,繼而就是一瀉而下的筆直雙腿,
腿心處更是香草芳芳,黑絨茂密,比起魏雪芯還要多。

  柔媚豐馥的腰腹、茂盛黑絨的恥毛給這具仙骨玉體徒然增添了幾分肉慾的沖
動。

  於秀婷臉蛋粉紅,低聲道:「姐姐年紀大了,自然不比雪芯那般青春貌美,
腰也粗了不少,你可不要嫌棄我。」

  龍輝伸手扣住她的腴馥柔腰,笑道:「好婷兒,你怎會老呢,你若跟雪芯走
在一起,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一對姐妹花呢!」

  於秀婷嗤嗤嬌笑,柔情似水地道:「算你識趣!」

  龍輝的手游到於秀婷的胸前,一把抓住那對豐碩的白兔輕揉慢捻,動作頗為
舒緩,但漸漸地,男人手上的力道加大了,肥膩乳肉在她的手指間肆意流瀉,變
幻無狀。

  「唔……哦……」

  雖然於秀婷極力壓抑,但仍有一絲呻吟從她嘴裡飄出。

  於秀婷動情之後體質跟她女兒一般敏感,而龍輝久經床榻陣仗,更是在雪芯
身上施展了多遍,早已推斷出這位端莊人母的的敏感點在哪裡,所以於秀婷哪裡
能抵擋得住,很快情慾便升騰而起,全身肌膚邊鋪上一層誘人的玫瑰紅。

  望著變化莫測的乳肉,龍輝俯身便吃,叼住一顆粉嫩的乳珠細細品嚐,乳脂
細滑,乳暈粉紅,竟比她年輕的女兒還要嬌嫩,而嬌嫩之中又透著幾分酥軟成熟
,彷彿掛在枝頭的熟透了的殷桃,引得龍輝用盡全力,將乳頭吸進了嘴裡,隨即
用舌尖反覆彈打。

  龍輝玩弄了一會,再次起身欣賞著身下的仙子。

  赫然發現,於芳草淒淒中,幽暗深谷之口,竟然已有了點點露珠,在月光下
閃耀發亮著。

  龍輝頭顱緩緩下移,舌頭舔弄著似雪般的肌膚,舌尖繼續下移,在於秀婷的
腰間與肚臍部位來回的舔著。

  於秀婷腴馥的柔腰左扭右晃了起來。

  龍輝繼續移動著頭,盤旋往下,終於接近了芳草淒淒之處,鮮美的肉瓣上方
的部位。

  粗糙的舌面輕舔,嘴中同時細細的咀嚼著,柔順滑嫩,又漂著陣陣芳香的嫩
草,龍輝在一時之間,迷失在短短的淺嫩叢林之中,無法自拔,舌尖飛掠過一片
柔軟燕草,頂到了一團饅頭似的豐腴凸物。

  龍輝環臂緊箍美人柳腰,舌尖觸著嫩如凝脂的潤滑軟物,暖乎乎,黏糊糊的
,轉瞬花漿就澆上了嘴角舌根。

  於秀婷嬌喘細細,滿面酡紅,抽搐地收著腹兒,龍輝銷魂得意,舌尖不住輕
撥細探,在芳草叢中尋找美婦蚌珠,舌頭撥開層層黑絨,終於在凝脂堆裡找出一
粒花生米大小的圓圓肉兒來,嬌嫩無比,軟中帶硬,蠕來滑去,艷媚迷人。

  於秀婷渾身一僵,雙腿緊緊夾住男兒的頭顱,小腹陣陣抽搐,螓首後仰,,
好似缺水的魚兒在張口喘息,胸脯起伏,高聳的雪峰晃蕩出一波波勾魂奪魄的迷
人乳浪全身美肉無處不抖。

  龍輝厚的大舌繼續舔弄,玉骨風姿的成熟仙子,再次扭腰挺臀起來,一股香
甜粘液立即噴灑而出,澆了龍輝滿臉,而花漿清香可口,纏繞不散,好似仙品香
茗,沁人心脾。

  「啊!」

  於秀婷嬌啼一聲,聲音酥媚入骨,龍輝還未來得及享用這香茗般的花漿,便
覺得一股酸麻從耳朵傳入,順著大腦朝下流竄,隨即整條脊骨都麻了起來,胯間
一陣酸脹,精門欲失。

  不好,是靡仙音,龍輝何曾想到於秀婷竟也有靡仙音,而且比她女兒更加犀
利,只是輕輕一聲便促人生精。

  他立即解開腰帶,將那不住抽搐的龍槍放出來,畢竟自己還要在這後花園待
一段時間,可沒有換洗的衣服,要是精液灑在褲子內,那可就糗大了。

  剛跳出褲襠,勃發的龍根便是一陣激射,一注注的白漿泉湧而出,龍輝劇抖
個不住,望著她那嫵媚絕倫的麗顏,只射得筋麻骨軟。

  於秀婷急忙側身避開,但還是粘上了一些手臂上。

  她伸手抹去手臂上的精液,美目乜了男兒一眼,忽然吃吃嬌笑,低聲道:「
你好像有些快了。」

  龍輝臉皮一陣發燙,若是換成大小鳳凰他肯定怒然再戰,畢竟對付這兩隻妖
媚鳳凰就必須先以更強硬的姿態壓住她們,畢竟妖族信封強者為尊,若是一味的
服軟反而會叫這對母女興風作浪,繼續作弄他,而於秀婷出身名門正派,鋤強扶
弱,對弱者比較照顧,龍輝便心生一計,乾脆裝作氣喘吁吁的樣子,說道:「好
姐姐,我元氣虧損了不少,你幫幫我好不好?」

  他這個樣子反倒激起了於秀婷的溫柔和母性,於是美婦人點了點頭,撫著他
臉頰,溫和地道:「好弟弟,你說吧,姐姐該怎麼幫你?」

  龍輝望著那對梨形巨乳,說道:「好姐姐,我想喝奶!」

  於秀婷臉頰嗖的一下便紅了,咬唇嗔道:「你說什麼,我哪有奶水給你喝!


  龍輝笑道:「好姐姐,莫要瞞我了,姐姐曾生育了一對兒女,自然記得泌乳
的感覺,如今姐姐又是先天大成,要控制身子調節不過一個念頭,你就行行好,
給弟弟嘗一口吧!」

  於秀婷酡紅著臉,嗔道:「磨人精,這是不是洛姐姐告訴你的!」

  龍輝揉著她柔軟豐彈的乳肉,說道:「好姐姐,好婷兒,你就答應我吧!」

  於秀婷一把拍開他的爪子,橫了一眼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龍輝大喜,連忙點頭答應。

  於秀婷緩緩吸了一口氣,閉上美目,呼吸吐納了幾下,只見那對雪白玉兔開
始微微顫抖,乳肉泛起絲絲紅潤,隨即乳珠上滲出滴點白漿,他百脈如沸,只瞧
了兩眼,便已無法把持,復而撲身迫上,竟捧起於秀婷的雙乳吻咂起來,一口噙
住了峰頂的嫩蒂,嬰兒吸乳般咂吮起來。

  龍輝口中一暖,唇舌俱麻,入口乳漿若瓊漿般奇香無比,吞入腹中,又覺全
身酥酥融融,神魂飄飄蕩蕩,一時不知天上地下,欲仙欲醉,得此瓊漿玉液進補
,龍輝的巨莖倏地再度膨脹,只硬得銅澆鐵鑄陣陣生痛,不住地在美婦腿心摩挲
,馬眼噴出的熱氣深入蜜縫之內,酥得於秀婷一陣快美。

  龍輝從乳峰之中抬起頭來,嘴角還掛著一絲奶漿,亟不可待地道:「婷兒,
好姐姐,我要進來了!」

  於秀婷芳心怦然,臉頰火熱,心想該來的總是會來,於是便含羞點了點頭,
任由龍輝將她雪潤的美腿分開。

  龍輝腰身下壓,龍根在芳草之中摩挲,尋覓路徑,馬眼在茂密的恥毛上掃過
,一股酥癢傳入下腹,整根龍槍都木了起來,濕潤的芳草粘稠滑膩,龍根並未遇
上什麼阻力,一下子便尋到了花徑蜜口。

  然而碩大的龜首抵住美婦蜜唇,龍輝只覺得一陣柔膩豐美,一股火熱的濕潤
夾雜著蜜汁撲來,整根龍槍麻木酸脹,只覺得蛤唇深處正透著一股吸力,要將怒
龍吸入深淵。

  龍輝低吼一聲,身子猛地向前一壓,龍槍排開障礙,逕直沒入,裹著濕潤的
花漿刺入美婦體內,於秀婷的腔肉腴潤如嫩脂,緊湊若處子,龍輝寸步難行,而
於秀婷也是首承如絲巨物,只覺得下體一陣撕裂,痛得渾身僵直,腿股緊繃地夾
住龍輝腰肢。

  「痛,痛,龍輝……輕點……」

  於秀婷冷汗直冒,雙手緊緊抱住龍輝腰背,手指不由自主地扣入男兒背上肌
肉,抓出道道紅痕。

  龍輝後背一痛,下體也被美婦的腔肉夾得憋悶,一時間也不便深入。

  過了片刻,於秀婷適應過來,喘了一聲,臀胯也鬆弛了幾分,盈盈水眸向上
瞟了龍輝一眼,龍輝立即明白過來,慢慢推進,一手則在她豐腴的玉乳上揉捏,
分散其注意力,緩解壓力,泌乳後的豪乳更是敏感,被摸了幾下就抑制不住,殘
余的乳漿紛紛溢出,濡濕了男人的手掌。

  於秀婷胸口酸脹,更是牽動下體敏感之處,一陣酥癢在小腹醞釀,急切希望
男兒更加深入,雙腿不由自主地盤上龍輝腰肢。

  龍輝猛地向前一挺,本應該是觸及嬌嫩的花芯,然龍冠卻是先突破一層肉膜
給擋住了,兩人同時一驚,於秀婷吃痛之下立即低下頭去看,龍輝也俯首觀望,
只見兩人結合處滲出了絲絲鮮血,順著股溝流淌而下,墊在臀下的白色綢褲立即
染上了一抹鮮紅,好似雪地盛開的梅花。

  「這是怎麼回事?」

  於秀婷痛楚之餘更是滿腹狐疑,龍輝恍然大悟,拍手笑道:「原來如此,婷
兒你在未來乾坤重生,就像是洛姐姐那般鳳凰涅槃,自然也恢復處子元身。」

  聽到這裡,於秀婷想到自己母女二人的竟都將處子之身交給了同一個男人,
心中不由一陣羞澀。

  想到兩對風情各異的母女花都已經成為自己的禁臠,龍輝不禁大喜,渾然無
比的滿足感由心底湧出,於是雙手猛地抱起於秀婷的肥臀,開始抽動起來,跟雪
芯一樣的淺短花徑,龍輝很容易地探採到了美婦熟潤的花蕊,龍首先是輕輕在仙
宮摩挲,磨得花漿汨汨,泥濘不堪。

  於秀婷痛楚頓減,從未有過的銷魂快感流轉全身,嚶嚀一聲,雙腿纏得更緊
,死死箍住男兒腰身。

  龍根抽動火熱,花徑吞吐嬌羞,兩人漸入佳境,於秀婷動情難止,美目迷離
,秋波流轉酥潤藕臂勾住了男兒的脖子,嬌喘吁吁,竟主動開啟檀唇,膩聲道:
「龍輝……親我,親我!」

  美人軟語嬌啼,龍輝豈可不從,立即俯身吻住於秀婷的嬌唇,雙方唇舌交纏
,吻得郎情妾意,蜜裡調油。

  龍輝只覺得於秀婷這個吻十分銷魂,她舌頭越來越是主動,探入自己口中不
住撩動,將男兒的口腔的每一個角落都給掃了一遍。

  吻了片刻,龍輝想低頭去吃乳汁,正當他抬起頭來,於秀婷立即幽怨地橫了
他一眼,似乎還是意猶未盡。

  「婷姐姐,你還想親嘴?」

  龍輝柔聲問道。

  於秀婷嗯了一聲,嬌羞地道:「不知為什麼,我很是喜歡跟你親吻的滋味。


  龍輝笑了笑,揉著那對豐腴的奶子,滿手彈膩柔滑,乳香迷人,他把玩了片
刻,隨即俯身下去再度跟美婦纏吻起來。

  情到濃時,於秀婷檀口開闔,主動地朝男兒口中渡過香息,粉潤的嫩舌更是
在龍輝口中吞吐不已。

  龍輝只覺身下美婦比自己身邊任何一個女子都更喜歡親吻,自己跟她口唇相
對的瞬間,明顯感覺到她花徑嫩肉緊緊收縮,花漿也分泌更多,箍得男根極為受
用。

  龍輝緊的抵著自己的陽物,不住地插在於秀婷的體內深處,一邊跟她接吻一
邊隨後快速的抽出半截分身,又快速的整根頂回,如此循環,重複了數次。

  身在下方的於秀婷,則是每過一會,當龍輝每一次結實的頂入自己的體內花
蕊時,便會忍不住的想張口輕呼一聲,但她口唇又捨不得跟龍輝分開,便只能從
瓊鼻裡溢出沉重的嗯嗚哼……這些無意義的聲符。

  「幸好被堵住嘴巴了,要不然一定會發出那些羞人的聲音……」

  於秀婷暗自慶幸,然而迷離的眼眸,火熱的軀體,都流洩出仙子所無法抑止
的慾望。

  酥軟,龍輝猛地抬起頭來,於秀婷口唇失去掩護,不由一愣,幽怨地望著他
,似乎怪他不解風情。

  龍輝嘿嘿一笑,立即加快抽動速度,肉棒一下接一下地杵在花蕊嫩宮,殺得
於秀婷再難自止,也不管兩個女兒是否在不遠處,檀唇一張,吐出嬌膩的呻吟:
「啊~~啊……哦……嗯……唔……」

  於秀婷的哼聲在院子間迴盪著,猶如仙音般,煞是好聽極了。

  不可以,不要再叫了,我怎麼能發出這麼不要臉的聲音,停下!…快閉嘴!
……於秀婷在心中不斷的提醒自己,試圖停止,但是卻是無法控制,全無停止之
意,檀唇不住奏出綺麗的歌聲,四處迴響著。

  「婷兒,想不到你呻吟起來還蠻好聽的,好生淫媚騷浪啊!」

  龍輝繼續抽動下體,揉著她雪潤的奶子說道。

  於秀婷羞得滿面通紅,辯解道:「不是,不是……都是你這渾人害得……嗚
嗚嗚……啊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龍輝殺得語不成句,繼續哀啼,她啼叫了幾聲便又試著闔
上朱唇。

  啊……又頂到了……不行了……忍不住了……壯碩的男根不斷探採短淺的花
心,於秀婷所累積的快感也逐步的增加之中,漸漸的逼近了高潮的頂點,她急忙
咬住手背,將呻吟憋了回去,可是隨著龍輝的抽動,她身子不斷搖擺,手臂也漸
漸難以維持,一個不慎便滑落到一旁,龍輝眼明手快急忙按住她手臂,不給她捂
嘴的機會。

  「啊啊……」

  於秀婷檀口再度吐出銷魂呻吟,一股難耐的羞意在胸口流轉,她急得眼淚直
打轉,哀吟嬌喘地道:「龍輝,求求你,再親姐姐一下……嗚嗚……不行了,又
要忍不住啦……嗯嗯……親我,親我!」

  於秀婷內心始終不太願意張口叫床,只是想以喘息宣洩情慾,但無奈龍輝的
槍法實在太過強烈,殺得她根本無法抵禦,大腦一陣陣地缺氧,只得張開嘴巴呼
吸,可這一張嘴便會吐出那淫靡的叫聲,她臉嫩無比,也怕這聲音吵到女兒,所
以只得哀求龍輝幫她堵住嘴巴。

  龍輝見她都快急哭了,於是便如她所願,口唇交纏,於秀婷心情一陣舒爽,
雙手主動箍住龍輝脖子,而且摟得極緊,胸口兩團美肉被男兒胸襟擠得朝腋側溢
出,白嫩如雪的肉球成了兩個奶餅。

  兩人靈慾完全契合,交融一體,無分彼此,於秀婷芳心甜蜜,花底一酥,陰
精傾斜而出,澆在龍輝龜首,燙得他全身綿軟,四周飄起了一股淡淡的香茗茶息
,繞樑三日。

  與此同時,靡仙音再度響起,雖然嘴唇被封,但仍從瓊鼻處溢出一道柔膩酥
媚的嬌啼,雖然只是單純的幾個音符,但卻是刺骨入髓,龍輝再難抑制,陽精奪
門而出,狠狠灌入於秀婷體內,燙得她眼神迷離,手腳皆軟。

  唇分,兩人額頭,鼻尖相抵,於秀婷雙手捧住龍輝臉頰,雙目迷離,深情款
款地凝望著他,滿頭青絲已經一片汗濕,馥腴的雪軀更是佈滿一層香汗,顯得更
加柔滑嬌嫩。

  龍輝伸手理了理她腮邊濕發,正想說什麼,卻聞到美婦檀口吐出的蘭息,從
她眼神中讀出一絲渴望,龍輝想也沒想,便再度俯身向下,與她纏吻起來。

  於秀婷雖然以前經歷過兩個男人,但楚無缺只是露水情緣,再加上他當時一
心惦記著洛清妍,而於秀婷又是初次承歡,並未感到任何快美;之後,魏少宗成
了她夫婿,但他面對於秀婷嬌美的軀體,欲大於情,只想狠狠地蹂躪這具女體,
再加上對楚無缺的妒忌,所以每次房事都是極為粗暴,對著於秀婷的胸乳翹臀一
陣揉捏搓動,從未顧忌她的感受,所以每次她都是應付了事,完事之後直接背過
身去,不與他多說一句話,而魏少宗早已傷了根基,每次也只能粗暴幾下子便一
洩如注,帶給於秀婷不過是肌膚上的摧殘,肉體深處根本引發不了任何情慾。

  與龍輝此番結合,於秀婷只覺得身心皆美,情慾交融,所以也極為配合,向
男兒奉獻那動人身軀。

  兩人不斷地親吻,時而溫柔啄著對方的唇瓣,時而輕啃各自的下巴,龍輝一
時興起又吻了她鼻尖幾下,於秀婷嗤嗤嬌笑,在他喉嚨啜了一口,龍輝側過頭,
在她耳垂又咬了幾下,於秀婷嬌吟一聲,在他臉頰親了一口,最後四片口唇再度
重合,相互索吻……兩人就這般相互親吻,洋溢著難得的恩愛蜜情。

  時間轉眼即逝,已經到了黃昏,夕陽西下,龍輝靠在一個樹幹下,於秀婷則
溫順地倚在他懷裡,雙手環住他腰肢,俏臉枕在他胸口,好似一隻飽食後母貓,
金黃色的落日餘暉灑落在她雪白的嬌軀,給她增添了幾分柔和嬌媚。

  龍輝撫著她細嫩的裸背,又撥了撥她凌亂的秀髮,笑道:「好姐姐,你感覺
怎麼樣?」

  於秀婷瞇著眼睛嗯了一聲,檀唇輕啟:「好舒服……龍輝,你以後都這樣對
我好不好?」

  美婦露出難得一見的柔美,說話時嘴唇吐出的香息熱乎乎地噴在胸口肌膚,
叫龍輝十分受用。

  龍輝扶著她秀髮,點頭答應。

  於秀婷幽幽一歎,繼續抱住他,喃喃自語道:「時辰也快到了……」

  龍輝知道她在說雪芯她們凝練劍氣的事,笑道:「來日方長,婷兒不要擔心
。」

  於秀婷呸了他一眼,嗔道:「你這混球,弄得人家全身粘糊糊的,待會你叫
我這麼見人!」

  龍輝指了指不遠處道:「那邊有張小水潭,咱們去洗洗身子吧。」

  於秀婷嗯了一聲,起身彎腰去拾起衣服,彎腰的瞬間,撅起了兩瓣肥美的臀
肉,龍輝腦門不由一熱,下體再度挺起,雄赳赳地對準了美婦人……「嗚嗚……
龍輝,你做什麼……別弄了,雪芯她們快完事了……」







【龍魂俠影 第19集 明爭暗鬥 第18回 水潭承歡】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4-12
共計13846字


  天生麗質的美婦,卻依然是那樣的美麗動人,歲月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一絲一
毫的痕跡,反而饋贈了她一身成熟美婦的迷人氣質,最叫人著迷的還是她眉宇間
那股端莊出塵的仙氣。

  於秀婷彎腰拾衣的瞬間,肥美彈翹的臀肉好似花瓣般朝外盛開,一抹深邃的
臀溝綻放,茂盛的芳草和嬌嫩的菊蕾若隱若現,引得龍輝慾火大盛,縱身撲了過
去,猛地鉗住美婦柔嫩的馥腰,前胸壓在她光滑的後背,灼熱的龍根不由分說就
貼在敏感的陰阜,烘熱的氣息不住地熏烤著於秀婷嬌嫩多毛的玉壺。

  一陣迷離,於秀婷竟不自主地漏出花漿,汁水澆在灼熱的龜頭上瞬間就被烘
干蒸發,龍輝雙手握住那對豪碩的巨乳,捏著嫩滑豐彈的乳肉,滿手腴沃堅挺,
煞是美妙。

  「龍輝……你聽我說,雪芯她們就快醒了……」

  於秀婷急忙架住龍輝作怪的手掌,誰料卻是弄巧成拙。

  龍輝手心被豐滿的乳肉充滿,而手背又有美婦掌心嫩肉相撫,所以更加激昂
,龍槍好似銅澆鐵鑄般,就這麼在芳草茂密的私處摩挲,將於秀婷的氣力一一抽
干,雙膝一軟,身子不禁地癱倒在地。

  龍輝趁機向前壓迫,把美婦人壓在地上,四肢著地,一雙玉乳好似吊鐘般晃
蕩不堪,玉臀更為後仰,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壑頓時顯露出來。

  龍輝並沒有急匆匆地進入,他用手撫摸著這個豐腴的美臀,感受著上面那驚
人的彈性與柔軟。

  茂密的黑絨有了一團明顯的被濕痕,俯爬的姿勢更加完美的展露出渾圓豐腴
的臀形,龍輝微微向後側了下身子,欣賞這難得的美色,只見於秀婷的雪股好似
猶如水蜜桃一般水嫩,羊脂白玉般的雪白肌膚,形狀渾圓,臀瓣肥美,臀溝幽深
,最叫人血脈賁張的是那隨著臀肉顫動而若隱若現的菊蕾,可見這成熟美婦肥美
高聳肥臀是何等誘人。

  龍輝向著這個豐腴高聳的美臀摸去,手指流過了於秀婷那圓潤滑嫩的雪臀。

  修長手指在臀部若即若離的觸摸,感受在手指下微微顫抖的渾圓光滑。

  「龍輝……不要鬧了,好不好……」

  於秀婷羞得滿面紅霞,嬌聲哀求道,但她這般軟語嬌聲反倒讓龍輝更加瘋狂


  他並沒有急著插入,俯下身子,臉部地貼著香氣四溢的肥美圓臀,嘴唇尋上
芳草桃源,只見於秀婷小腹之下,雙腿之間,有一微微隆起,有如蜜桃一般的陰
戶被龍輝一口含住,吸得春水蜜汁不停溢出。

  「龍輝,別……別咬了……臭小子,停下。」

  美婦人下意識雙腿一緊,想護住蜜穴,但她望了此刻正是屈身撅臀,無論她
怎麼緊夾雙腿都掩蓋不住那美妙的春意。

  龍輝得意一笑,激情萬丈地品味著美婦淫媚銷魂的蜜穴。

  於秀婷的喘息快速起來,腰肢不由自主輕輕搖晃,含羞帶怯地配合著男人唇
舌的動作,玉腿酥軟,漸漸鬆開了。

  龍輝重重地親了嫣紅陰唇一下,隨即舌尖緩緩向上移動,嘴唇幾乎要貼到那
一收一縮的菊蕾上,清幽可人的陰香和體香不住地傳入鼻中,讓他快要迷倒在這
又白又嫩又香又軟的屁股中。

  龍輝忍不住朝菊蕾上呵了口熱氣,逗得於秀婷有些大聲的呻吟出來,但矜持
地性子叫她硬生生憋住了這一聲吟叫,只是發出一聲沉悶嬌膩的鼻息。

  望著這可愛嬌羞的菊蕾嫩玉,龍輝情不自禁地伸出火熱的舌頭,毫不避諱地
舔上了那鮮紅色的精緻菊蕾,菊蕾緊緊閉合,周圍的皺紋如同菊花的花瓣一樣,
細密而整齊有序地排列四周,鮮紅的孔洞在輕輕顫抖,隨著舌頭的舔弄而時不時
地張開。

  「不……不要舔那裡……好髒……不要……噢……」

  於秀婷的菊蕾首次被襲,渾身都顫慄起來,火熱的舌頭在菊花上來回撩撥,
讓她小腹一陣酸脹,酥麻的電流不斷亂顫,敏感的菊蕾生出了異常的瘙癢與腫脹
感。

  「一點都不髒,婷兒全身上下都香噴噴的……」

  於秀婷的軀體仙骨玉膚,吞吐天地元氣,身上毫無異味,反倒是散發著淡淡
的茶香和花香,所以就連這羞人的菊蕾也是嬌嫩香滑,並無異味,比起前面花穴
毫不遜色,使得龍輝一下子就沉迷其中。

  於秀婷瞇著如水媚眼,嗔道:「你……你變態啊!怎麼就這麼喜歡弄人家那
兒……」

  「婷兒,你的小菊花跟雪芯一樣敏感可愛呢!」

  龍輝笑呵呵地朝臀眼吹了口氣,羞得那朵花蕊猛然閉闔,於秀婷的雪膚立即
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龍輝沒有去注意於秀婷的反應,火熱的舌尖在菊蕾上轉圈,細嘗那層緊湊的
皺褶,於秀婷那肥美的臀部用力地收縮著肌肉,努力抵抗舌頭的入侵。

  龍輝雖然舔到了菊蕾,但是由於臀瓣實在是太過肥美,臀溝相當幽深,他的
舌頭無法再更進一步,只有用力地掰開臀瓣,使菊肛內的鮮紅嫩肉暴露出來。

  看著鮮嫩的肛蕾,龍輝舌頭蜷縮成鑽頭狀,用力地向裡面探索而去,舌尖探
入菊蕾,慢慢轉動,他只感覺到菊蕾軟肉立即縮在一起,一股柔軟溫暖的感覺從
舌尖傳來。

  他細細品嚐著肌肉緊緊夾住舌尖而又無力抵抗的快感。

  「啊……別弄了……喔……」

  於秀婷如遭雷擊,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修長的美腿緊緊地繃直,蜜穴內淫
水好似噴泉一般地湧出,順著雪白的美腿緩緩下流,淫水在雪白的美腿上留下了
一道道淫靡的痕跡。

  龍輝滿意地抬起頭,欣賞自己的傑作,只見菊蕾不住顫抖,鮮嫩的肛肉上沾
滿了男子的口水,顯得更加鮮紅奪目。

  這個時候他也已經忍耐到了極點,堅硬的龜頭抵在雙腿之間,毛茸茸的蜜谷
一片濕漉,但是他有心戲弄,肉柱只在蜜穴口摩挲著,挑逗著於秀婷。

  「壞蛋,臭小子……你快停下,別磨了,癢死了!」

  於秀婷被他逗得嬌靨丹紅豐潤,眼波含春,如秋水流動,原本仙姿端莊的俏
臉增添了幾分嫵媚。

  「婷兒,舒服嗎?」

  龍輝的雙手繼續撫摸著香嫩的肥臀,但是肉棒依然只是在蜜穴口摩挲著,嘴
角勾起邪笑。

  「啊……噢……」

  於秀婷已經被逗得四肢酥麻,圓潤肥嫩的豐股已經不受控制,竟開始微微扭
動,但她仍然沒有發覺,只是一心忍住那些羞人的呻吟。

  龍輝手指輕輕在美婦倒垂的巨乳上滑動,極盡挑逗之意,口中不緊不慢地道
:「婷兒,我進去好不好?」

  於秀婷搖了搖頭,仍舊不依,還在顧忌女兒,而且這個姿勢就像是野獸交合
般,叫她覺得自己好似街邊的母狗,內心甚是牴觸。

  龍輝低聲道:「好姐姐,你且看看,你下邊已經濕透了,你別騙自己啦!」

  於秀婷搖頭道:「你胡說,一定是你用那什麼勞什子伏鳳淫術……」

  龍輝揉著她肉臀,笑道:「什麼淫術,婷姐姐,你倒是說清楚些。」

  於秀婷臉頰一紅,自知失言,立即住口。

  龍輝不依不撓,肉柱繼續在蜜戶上摩擦,而一隻手登山涉水,直取梨瓜巨乳
,揉捏乳肉,一手伸出中指在菊蕾四周戲耍,於秀婷被逼得渾身疙瘩都冒了出來
,雪膚滲出細細香汗,身子一陣酥麻顫抖。

  「住……住手,不要這樣子,羞死人了,這個姿勢!」

  於秀婷咬唇嗔怪道,然而龍輝則不依不撓地道:「好姐姐,你告訴我,盤龍
伏鳳心法,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於秀婷垂目不語,龍輝繼續調笑道:「好姐姐,我根本就沒用那伏鳳心法,
分明就是你想念我。」

  於秀婷呸了一聲,龍輝笑道:「人說毛多的女子慾念特別強,婷兒你下邊就
像一隻黑毛兔子,自然是動情難耐了!」

  於秀婷臉頰一陣羞紅,啐道:「你胡說八道!」

  龍輝貼著她耳垂笑道:「難道不是嗎?我每次稍稍一碰,雪芯下邊就流了一
大堆水,你們母女兩體質一脈相承,自然錯不了!」

  於秀婷聽到這小子把自己母女二人評頭論足一番,不禁又羞又急,豐腴的身
子扭動掙扎欲擺脫龍輝,龍輝呵呵一笑,不由分說,龍槍撥開烏黑的芳草,扣破
玉門關,一槍便將這仙姿熟婦給挑了。

  「嗚嗚!」

  於秀婷朱唇含絲,媚眼迷離,檀唇吐出一聲嬌羞而又滿足的低吟,將她剛才
的辯解全部打破。

  太……太深了……於秀婷心中焦急羞怯,身子卻被龍輝的抽插弄得開始前後
晃動了起來。

  龍輝的手指摸上了胸前兩個自然垂下呈鍾狀之乳,緊緊的握住之後,便以該
處為施力點,開始大力抽插著跨下的仙子。

  龍輝陽物的尺寸本就傲於常人,再加上陽火凝練後更加碩大,如今這一個從
背後肏入的姿勢,使得已是十分深入的陽物,更往內部探去,恐怕就連花蕊深邃
,體質淫媚的鳳凰母女也未必受得了,更何況花芯短淺,端雅秀氣的劍仙。

  不……不可能……怎……怎麼如此深……再……進去…會受不了的……於秀
婷心中震驚,生怕被這魯莽的冤家捅破最後的矜持。

  身後的龍輝開始施展精湛淫技,當他陽物頂到底之後,便開始放慢了速度,
開始向後退去,亦使於秀婷稍微鬆了一口氣。

  還好,要是他再繼續的這麼深入下去,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管住嘴巴……於
秀婷卻未察覺,隨著龍輝的動作,她自己的花徑肉壁開始收縮,每收縮一下便會
擠出一小股玉液瓊漿。

  龍輝結實的腰腹不斷地撞擊著於秀婷的豐滿雪臀有了接觸與撞擊,發出啪的
聲響。

  每次只要男兒用力撞擊花蕊,美婦便會屏住呼吸,緊張無比,盡力憋住聲音
,一直到龍輝退出,才又鬆了一口氣。

  這樣一來,於秀婷反倒把自己的精神集中在那,造成更加強烈的敏感。

  隨著龍輝的動作,於秀婷的忐忑不安,時而緊張無比,時而如釋重負,漸漸
地這具腴馥嬌美的女體開始產生敏銳的變化,自己也不知道,她竟是越來越期待
龍輝的每一個動作。

  「婷兒,你喜歡這姿勢嗎?」

  龍輝邊聳動腰肢,邊調笑地問話。

  於秀婷咬唇嗔道:「喜歡個頭,討厭死了,你這人渣就知道用這些下作手段
折騰人!」

  龍輝笑道:「真的不喜歡?」

  於秀婷玉靨羞紅,嘴硬道:「不喜歡,難堪死了,就像野獸一樣!」

  龍輝呵呵一笑,也繼續接下去,因為他感覺到美婦花徑的媚肉正難耐地蠕動
,這身子的反應卻是騙不了人。

  於秀婷的柳腰隨著龍輝的插入,而開始左右扭了起來,甚至在龍輝退後時,
彈腴的雪臀還會不自覺的向後挺了一小段,只見肥嫩的屁股將肉棒一吞到底,美
臀和龍輝的小腹來了一個親密地接觸,臀瓣被擠壓的變形,但是隨著臀部的向前
旋即又恢復過來。

  看著面前這個肥美的屁股欲拒還迎地羞澀扭動,龍輝忍不住用力揉捏這雪白
肥美的翹臀,讓那肥美的臀肉不住地變幻,留下一道道紅潤的指印,讓本來白嫩
的美臀顯得淫艷十足。

  「婷兒,咱們去水潭洗洗身子吧!」

  龍輝玩弄著美婦的臀肉,輕柔地說道。

  於秀婷爽得媚眼迷離,聽覺略顯遲鈍,問道:「什麼?去水潭做什麼……」

  龍輝補充道:「洗洗身子!」

  於秀婷這才醒過來,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瞪了他一眼,便伸手要將他推開,
誰知龍輝不退反進,將下腹緊緊貼在美婦的臀瓣,使得兩人胯部緊貼,不分彼此


  於秀婷嗔道:「你不鬆開,咱們怎麼去水潭。」

  龍輝笑道:「就這樣子過去。」

  於秀婷先是一愣,忽然覺得身後的男人正推著自己朝前走去,而那是用根粗
物來推,不斷地朝前杵棒。

  「放開我,我自己走!」

  於秀婷急忙叫道,龍輝笑道:「不好,我片刻都不想離開婷兒的身子,咱們
就這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走去水潭吧。」

  龍輝那硬翹巨龍成了頂起嬌軀的支點,隨著邁步的動作,在膣裡左衝右突,
巨龜頂住花心,酸得於秀婷眼角迸淚,緊繃著圓潤雪白的長腿,歪歪倒倒地被男
兒推著向前走,兩顆巨乳不住晃動,雪白的乳肌在夕陽下閃著金燦燦的光芒,左
胸乳那顆細小的黑痣好似一顆甜膩的芝麻,正在隨著乳肉在調皮地跳動。

  「臭小子……快……放……放我下來!」

  於秀婷不住掙扎,乾脆停住腳步,無論身後龍輝如何頂動,就是不走。

  龍輝嘿嘿一笑,伸出一指猛地擠入臀瓣,扣住敏感的菊蕾,於秀婷全身一顫
,嗚嗚哀啼。

  「快拔出來,拔出來……」

  於秀婷全身酸麻,花腔媚肉一陣抽搐,花漿汨汨而出,順著腿股內側流到草
地上。

  「婷兒,往前走!」

  龍輝全不理會,一手推著她玉臀,一手刺入臀眼,雄根又頂了幾下,逼迫她
朝前走。

  於秀婷無奈,只得屈服淫威之下,邁開步子朝前走去,就這樣,龍輝只需控
制著兩人臀胯的距離,然後再用手指把住美婦敏感的菊門,便叫她乖乖聽話,就
這樣,龍根進出不已、邊走邊插,推著這端莊的仙姿美婦朝前走去,像只騎馬一
般,一匹胭脂大白馬,騎著她朝前行走。

  強烈的羞恥感衝擊著出身名門正派的美婦人,撅著翹屁股讓男人淫玩,已經
夠羞人了,居然還被這臭小子的肉柱推著前進,於秀婷恨得牙癢癢,但菊門花徑
的雙重刺激又讓她無從抵抗,只得乖乖地順從男人的淫興!龍輝越發動情,猛地
將於秀婷上半身壓得低下去,同時雙手扣住她腰肢,將她整個人懸空提起,只讓
她腳趾碰到地面,只能勉強走動。

  才被推送幾步,她已兩腿發軟,一股香茗清茶般的稀蜜淌出玉戶,溢滿兩人
胯間,茂盛的恥毛全是濕透,毛髮變得極為粘稠凌亂,春水花汁沿著恥丘、小腹
淌下,水量豐沛一直流到她頸頷間,濺得滿臉都是淫靡的氣息,於秀婷腦門一陣
烘熱,只覺得口中有股香氣,嘴唇酥麻,膣裡一陣大搐,差點讓龍輝精關失守。

  水潭位於龍府後院西面,地勢波狀起伏,遍地綠草,灌木叢叢,水潭中更修
著一座假山,極為清雅幽靜。

  龍輝將於秀婷半逼半推地帶入水潭,潭水並不深,只是沒到兩人腰間,潭水
甚是清涼,於秀婷甫一入水先是打了個寒戰,隨即雪白的肌膚便感到清爽,可是
體內含著那根粗物又是極為灼熱,與外界的涼水形成鮮明對比,於秀婷彷彿深陷
冰火交融之中,兩重奇觀。

  男根好似剛出爐的鐵柱,將花腔內的蜜水攪得四處翻騰,其灼熱的氣息將媚
肉灼得顫抖抽搐,一注注的蜜汁朝外噴湧,將兩人胯部盡數打濕,恥毛相黏在一
起,隨著交合進行,毛髮間多了一層白綢,十分淫媚浪蕩,給於秀婷端莊的氣質
增添了幾分暗媚悶騷。

  不行了……要忍不住了!於秀婷芳心糾結無比,肉體的歡愉叫她實在難以控
制嘴唇,身後的龍輝又火上澆油,逕直將她推至假山邊上,於秀婷眼眸一抬看見
跟前嶙峋奇石,好似溺水之人見到浮木,不假思索一把抱住一塊假山石,豐腴的
身子死死貼在上邊,似乎只有這樣才不至於被這淫龍掀翻身子。

  兩顆肥美飽滿的玉乳就抵在石頭上,細膩的乳肉被粗糙的石質摩擦,兩顆乳
珠不由自主地聳立起來,好似成熟的草莓,鮮艷可口,就這麼地在山石上滑動著
,每一次乳珠劃過石頭,於秀婷全身就湧起一股羞人的電流,花底媚肉又是一陣
緊縮,箍得龍根甚是銷魂。

  銷魂蕩魄的時刻,慾望的軀體百倍敏感,龍輝感覺到了於秀婷陰唇蜜肉的夾
擊蠕動,於秀婷也感覺到了肉棒的火熱跳動,連馬眼的每一次開合,她都能感覺
到。

  快感不斷積累,於秀婷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只需龍輝在插幾下她一定會
情不自禁地嬌啼浪吟,誰料就在這一瞬間,男兒的雄根忽然離體,抽了出去,於
秀婷身子立即一陣空虛,不由自主地回頭凝望這冤家。

  只見龍輝把陽根撥離了蜜唇,然後堅挺的圓頭緊擦著陰唇,向上滑動,順過
美婦人腿縫深處,一直插入了臀溝裡。

  美婦人的臀溝深邃緊湊,柔膩細滑,龍輝只覺得一團柔膩瞬間包裹了男根,
彷彿無數的小手同時按摩龜冠,透骨入髓的酥麻順著龜稜不住延伸,一直流竄到
了春囊,隨即轟然爆炸。

  僅僅是臀肉夾根便已如此銷魂,若真的進入,豈不是要精盡人亡了?龍輝深
吸了一口冷氣,施展童子決固守陽關。

  於秀婷肥美的屁股立刻感覺到了男人肉棒的堅挺火熱,不由身子一軟,臀溝
與肉棒貼得更加緊密,忽然間她想起了女兒菊門紅腫圓孔,不斷開闔地滲出精漿
的模樣,嚇得花容失色,急忙夾緊臀瓣,這一收臀卻將男根牢牢夾在臀縫之中,
美婦人的臀縫深邃,龍根並未直接觸碰到菊蕾,但馬眼吐出的熱氣卻一直掃在臀
眼處,酥得於秀婷幾欲失守,好幾次就像鬆開臀股。

  「龍輝,不要……那裡不行的……啊!」

  於秀婷喘氣著說道。

  龍輝呵呵一笑,雙手立即襲擊貼在假山上的巨乳,手指靈動無比,時而捏揉
乳肉,時而彈跳乳珠,最叫她驚訝的是這雙手好似長了眼睛般,時不時地就在她
左乳的小黑痣上撩撥。

  「噢……」

  於秀婷眼眸微顫,一股燥熱陡然湧入了她雙乳;人母之心雖然在抗拒,但她
的乳頭卻飛速漲大,龍輝的指縫突然用力搓揉人母勃起的乳頭,於秀婷嗚嗚一啼
,身子氣力頓消,緊繃的臀瓣立即酥軟,被男兒破開重圍。

  最終陽根突破障礙,在臀溝裡移動,最後頂在了美婦後庭花蕾上,後庭花蕾
陡然遭到男人肉柱襲擊,於秀婷啊地一聲,豐腴的嬌軀一陣抽搐。

  龍輝的呼吸已經無比灼熱,他雙手緊摟美婦人腰肢,肉棒緩緩擠開緊湊的臀
眼,然後旋轉著擠入了美婦後庭。

  於秀婷的心一陣緊張,冷汗也隨著這小子的開拓旱道而冒出,雙手緊緊抱住
前方的山石,屏住呼吸。

  「啊喔……」

  龍槍強行開路,羞澀的菊蕾初次迎客,於秀婷也踏上了她嬌女的路途,前後
雙穴被同一個男人貫穿,粗大的陽物破菊而入,於秀婷心尖似乎被頂了出去。

  低沉呻吟在男人與女人唇角流轉,於秀婷滿心的是羞澀與緊張,龍輝則是自
豪和沉醉。

  隨著肉棒一點一點地插入,仙姿美婦的後庭發出羞澀的蠕動,肛肉十分緊窄
溫潤,最要命的還是那深邃的臀溝,好似有生命般柔膩夾擊著棒身,龍輝只是插
入了龜冠,但臀溝已經夾住了他一半肉棒。

  細密連綿的波浪廝磨著內心慾望,龍輝心窩一熱,慾火猛然咆哮,肉棒威猛
無比地急速插入。

  「呀--」

  美婦人一聲尖叫,人生第二次破處開苞,後庭完全開啟的瞬間,那豐腴完美
的臀溝完全包夾了男人肉棒。

  於秀婷後菊脹痛憋悶,難受不已,不住地扭動腰身翹臀,要擺脫男兒的淫辱
,誰料龍輝有如神助,雙手緊緊牽住她柔腰,下身好不客氣,一槍一槍地釘入菊
蕾,柔嫩的菊肉被殺得不住顫抖蠕動,於秀婷只覺得一股羞人的邪惡快感在憋悶
中醞釀,小腹滾燙無比,前穴花漿竟又開始活絡,龍輝每插一棍,漿液蜜汁便會
流出一注,茂盛的恥毛越發濕潤粘稠。

  美婦人臀溝一緊一顫,酥麻瞬間就刺入了龍輝腦海,他心中剛剛升起無限征
服的快感,不料陽精就開始不安分地滾動起來。

  肥美臀浪的衝擊,銷魂菊眼的蠕動,這雙重快感之下,便是不老童子決也擋
不住,龍輝小腹一挺,突然死死摟住了於秀婷,肉棒一震,火熱的陽精毫無預兆
地漲開了馬眼,悉數噴打在於秀婷的腸壁裡,大量的陽精更是從兩人交合處溢出
,溢滿了臀溝,順著腿心流入潭水。

  龍輝爽得魂魄飄蕩,心中驚歎連連,果然是無雙美臀呀,婷兒永遠都屬於是
我了!十幾下吐息後,於秀婷緊繃的嬌軀回復了柔膩,她雙手已經酥軟如泥,自
然地垂落在水潭中,雙膝一軟,身子靠著假山滑落,嬌軀浸入水中,潭水沒過她
的鎖骨,臉頰倚著石頭喘息,一襲白漿從臀縫湧出,在潭水中形成一股濃稠,隨
後慢慢地消散開來。

  龍輝正欲伸手去安撫高潮後的美婦人,於秀婷倏然坐直身子,一把拍開他的
爪子,冷哼道:「滾開,你這禽獸!」

  龍輝道:「婷兒,你怎麼了,生氣了嗎?」

  於秀婷美眸含著一層水霧,咬唇道:「你就知道顧你自己,完全不顧人家感
受,逼人家做這麼羞人的事,以後莫來碰我!」

  說著推開龍輝,氣鼓鼓地要走上水岸,誰料剛一挪動身子,便聽到前方樹林
傳來腳步聲,隨即便是女兒熟悉的聲音。

  「姐姐,怎麼沒看見娘親跟大哥呢?」

  「雪芯,小賊可能找了個什麼僻靜之地療傷了,二娘也可能在其他地方凝練
劍氣。」

  正是小妖後跟小劍仙的對話聲音。

  「哦!」

  魏雪芯的聲音有些擔憂,楚婉冰卻安慰妹妹道:「雪芯,小賊根基深厚之極
,非你我所能比,這點小傷對他沒什麼影響。至於二娘,你有沒有感覺到,陣法
凌亂的靈氣就在兩個時辰前齊整了不少,而且我還感覺到二娘的劍心發生了蛻變
,相信這兩者間有著某種聯繫。雪芯,你劍心感應比我還准,你自己難道感覺不
到嗎?」

  魏雪芯歎道:「我確實感覺到娘親心境修為發生了改變,而且還是提升了不
少,只是有些怪怪的……也說不上來。」

  與龍輝合體之後,於秀婷吸納了真龍元陽,無論是肉體還是心靈的感官都提
升了不少,劍氣比以往也是精純了許多,即便隔著一層灌木雜草她還是能清晰地
看到兩個女兒的神情,只見小鳳凰眉宇含笑,神清氣爽,而雪芯雖然肌膚晶瑩,
氣血通暢,但眼眸似有一灣秋愁般的水波,叫人倍感聯繫,在她們生旁還隨著林
碧柔,三女麗容絕色,將四周映得春光燦爛。

  這時林碧柔拉著魏雪芯的手道:「雪芯,你剛剛凝練劍氣,別太操勞了,不
如你去水潭裡洗個澡,放鬆放鬆,我跟冰兒在外邊給你把風。」

  魏雪芯有些扭捏,這露天沐浴對她來說實在太過羞人,楚婉冰卻笑道:「傻
丫頭,害什麼羞,這兒就咱們幾個人,要麼就是咱們姐妹,要麼就是二娘,再說
了,唯一的臭男人就是那個色鬼夫君,給他瞧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魏雪芯嗯了一聲,便朝水潭走去。

  這邊於秀婷是嚇得六神無主,雖說她已經下定決心跟女兒坦白一切,但這般
光著身子跟女婿站在水潭裡再跟女兒打個照面,氣氛是何等淫靡不堪,要在這種
狀況跟女兒攤牌,於秀婷自問沒那本事和臉皮,急得臉頰發燙,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龍輝指了指假山後方,低聲道:「假山後有個小山洞,正好可以一人容
身,婷兒你先去躲一躲。」

  於秀婷道:「那咱們的衣服呢?」

  龍輝道:「我們是從西邊來的,衣服正好被假山擋住,只要雪芯不走過來,
便不會露陷。」

  於秀婷還是不放心,心想女兒要是走過來,一切都完了。

  龍輝笑道:「婷兒莫慌,我自由辦法,你先到山洞裡藏好。」

  於秀婷依言走到假山後,果然看見一個山洞,洞穴不深,她要蜷縮起來才能
進去,這個時候也顧不了這麼多,只得赤裸著雪白豐腴的身子,彎下腰藏了進去
,雙手抱膝地倚在洞壁後,芳心忐忑不安,怦怦直跳。

  龍輝見她躲好後,便潛下水中,靜候小雪芯到來。

  不出片刻,魏雪芯走到了岸邊,輕輕解開衣服,露著雪白嬌軀,一步步地踩
入水中。

  夕陽西下,天色漸漸昏暗,但魏雪芯的雪軀玉體卻似瑩白的美玉,閃動著奪
目光華,梨形巨乳,圓潤翹臀,還有茂盛的恥毛,母女兩端的是一脈相承,仙骨
出塵,卻又暗藏內媚,龍輝看得兩眼發直,剛在於秀婷前穴後庭發洩過的龍槍再
度勃發。

  這時魏雪芯幽幽一歎,緩緩坐下水中,靠在岸邊石頭上,任由潭水沒過身子
,就在此時嘩啦一聲,龍輝冒出水面,朝魏雪芯撲去。

  雪芯先是嚇了一跳,隨即就被龍輝一把抱在懷裡。

  「大哥……你怎麼在這兒?」

  魏雪芯被龍輝摟在懷裡,紅著小臉問道。

  龍輝吮吸著她甜美的幽香道:「當然是在等我家雪芯自投羅網啦。」

  魏雪芯臉頰火辣,啐道:「壞大哥,就不安好心。」

  龍輝喘著粗氣,站了起來,將龍槍直勾勾地伸到魏雪芯跟前,說了一聲:「
含住!」

  魏雪芯白了他一眼,輕啟朱唇,乖巧地將龍槍納入口中。

  躲在洞壁內的於秀婷臉頰一片滾燙,她雖然看不見,但也能想像得出外邊的
景象,那小子把剛從自己體內抽出的硬物伸到女兒口中,上邊還掛著自己前穴後
庭的氣息……於秀婷腦子瞬間就炸了,鼻息粗沉不少,心頭百感交集。

  魏雪芯只覺得大哥上邊的味道比以往親切,緩緩閉上美目,就溫柔地品起簫
來,靈蛇般的香丁在龜冠上輕柔掃動,檀唇溫柔地嘬吸,先是龜首再到棒身,品
得是津津有味,自己的股胯間也生出一陣潮意。

  小劍仙吐出剛在自己母親體內馳騁過的龍槍,含羞答答地道:「大哥,你剛
受了傷,雪芯給你補補元氣吧。」

  龍輝笑道:「明明是你這小丫頭自己發騷,還找這麼個借口,你這妮子可真
是悶騷內媚。」

  心裡又補了一句,跟你娘親一個樣。

  魏雪芯大窘,嬌嗔不已,粉拳擂了他幾下。

  暗處的於秀婷聽到這話也是一陣心亂,心想自己莫非也是如這小子那般所言
……就在她凌亂之時,忽聞一聲嬌膩的哀啼響起,正是女兒喘息的聲音。

  「嗚嗚……大哥,你又想弄人家後面……」

  於秀婷大吃一驚,悄悄地從山洞後探出頭去,偷窺岸邊那對野鴛鴦,只見魏
雪芯被龍輝翻了個身壓在岸上,母女一脈相傳的肥美臀股在水面上若隱若現,她
眼力過人,竟看到女兒後庭花蕾正在羞澀地收縮,也就在收縮之際水面突然冒出
兩顆氣泡。

  於秀婷彷彿感同身受,回想起方才破菊之事,桃腮暈紅,花底一鬆,竟又有
了幾分水意。

  「呃!」

  就在這時,龍輝陽根猛然貼著水面刺過去,水面瞬間升高一尺,水花扑打在
魏雪芯傳承其母的豐圓美臀上。

  「啪!」

  當肉棒插入花徑的剎那,龍輝情不自禁地揚起大手,在魏雪芯那渾圓翹挺的
屁股上,留下一個激情萬丈的五指印。

  望著跟自己面容相似的女兒,於秀婷也覺得後臀一熱,彷彿被打的人就是自
己,臀眼一陣酥麻,似乎自己也被這冤家破入後路,雙腿不禁緊緊夾住。

  忽然,乳尖一熱,原來魏雪芯被龍輝捏住乳首,母女連心之下,令得於秀婷
也感覺到乳肉被人揉捏,一陣陣的酥麻莫名湧起。

  龍輝在她女兒後庭馳騁了數十下,忽然轉攻前穴,魏雪芯美得不由自主地撅
起翹臀,雙手扶著水岸,腰身和後臀弓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形,就像是一隻討主人
歡心的小母犬,享受著與男人交尾的歡愉。

  望著女兒那個姿勢,於秀婷不由得回想起方纔的情景,自己剛才似乎就是這
樣子被那臭小子欺負,母女兩竟在同一個地點,以同一個姿勢,被這小淫棍欺負
淫辱,於秀婷芳心一陣紊亂,又羞又氣。

  「小雪芯,你扭屁股的樣子好生浪蕩哩!」

  龍輝拍了雪芯翹臀一下,口中調笑道。

  魏雪芯不依嬌嗔:「壞大哥,人家那裡浪了……就知道嘲笑人家!」

  龍輝笑道:「死丫頭,你嘴上不承認,可你的屁股為何扭得這麼厲害?」

  「有嗎……」

  魏雪芯瞇著眼睛喘氣道,確實她的翹臀正不住地上下左右淹沒,多毛的玉胯
緊緊貼在丈夫小腹上,片刻都不願分開,只是這已經成了她本能的動作,她一時
間也分辨不出來。

  龍輝捏著她乳珠,笑道:「死丫頭,成婚這麼久,還是這般害羞,但身子卻
越發淫媚浪蕩,比起你姐姐來毫不遜色了!」

  什麼?魏雪芯同樣美昏了頭,聽不清楚龍輝說些什麼,隨口問了一句,肉體
卻任無意識地扭動,雪白的翹臀蕩出重重肉浪,飢渴難耐地吞吐龍槍。

  龍輝又調笑道:「再過些時日,小雪芯恐怕比你姐姐還要淫媚放蕩,說不定
還會趕上你大娘呢!」

  於秀婷聽得一陣氣結,然而雪芯仍然不知所措,只是默默地腰臀挨槍,朱唇
吐息,呻吟綿綿。

  望著這美得不知天南地北的小仙子,龍輝繼續調笑道:「雪芯,你這般浪蕩
,不怕被你娘親瞧見嗎?」

  於秀婷心頭一緊,暗罵小畜生無恥,這幾句話竟將她們母女四人都聯繫在了一
起,還是用這般下作的語氣,氣得她柳眉倒豎。

  這次魏雪芯聽明白了,嬌喘道:「不要緊的,姐姐跟碧柔都在外邊把風……


  說話間她蜜唇媚肉忽然加緊蠕動,龍輝又是一陣銷魂,美得連連抽插,那邊
的於秀婷也似乎感同身受,不只是母女連心,還是被這小子在女兒面前提及自己
而感到背德的禁忌刺激,花底一酸,腿心處又瀉出一股蜜漿,濃稠的汁水化作一
抹白綢在潭水中慢慢盪開。

  嗚嗚……岸邊女兒的嬌啼,情郎的肆虐,雙重的刺激不住地煎熬著於秀婷內
心,忽然岸邊傳來一聲嬌嗔:「好啊,你這臭小賊,又在欺負雪芯!」

  只見小鳳凰雙手叉腰,柳眉倒豎地質問龍輝,原來他剛才的話是一字不漏地
落在小鳳凰耳朵裡。

  忽然生變,魏雪芯嚇得花腔緊縮,竟將龍精給抽吸而出,龍輝是射得酣暢淋
漓,先後在這對母女花體內播下火熱的情種。

  楚婉冰哼道:「雪芯,上來!」

  魏雪芯見姐姐跟碧柔都來了,羞得急忙跳開,捉起衣服就跑到岸上,龍輝沒
臉沒皮地笑道:「冰兒,碧柔,既然來了,咱們也下來洗個澡吧!」

  楚婉冰拿起一塊石頭砸到水裡,濺了龍輝滿臉水花,嗔道:「想得倒美,你
自己留在這兒泡冷水吧!」

  說著拉起妹子氣沖沖地就離開。

  於秀婷暗自竊笑道:「叫你在背後說冰兒跟洛姐姐長短,這下正好被這妖妮
子逮了個正著!」

  這時龍輝笑嘻嘻地閃到了假山後,正好堵在洞口,說道:「婷兒,她們已經
走了,咱們現在是沒人打攪啦!」

  於秀婷頓時明白過來,這小子故意在背後議論冰兒母女長短原來是要把小鳳
凰氣走,然後可以肆無忌憚地欺辱自己。

  「滾開!」

  於秀婷伸手去推這攔路狗,龍輝卻握住她小手道:「好姐姐,別生氣了」

  於秀婷佯作生氣道:「誰叫你作踐我。龍輝陪笑道:「好了,好姐姐,讓我
親一親,當作陪罪好不好。」

  說話剛落,側過頭來在她俏臉上親了一下。

  原本滿心怒火,但被這一親吻,於秀婷火氣便洩去了三分,龍輝又在她額頭
和瓊鼻上吻了幾下,柔聲哄道:「好婷兒,以後我一定不逼你做不願意的事,你
就消消火好不好!」

  於秀婷被他一輪雨點般的熱吻,心頭甜膩,也不再抗拒拒,還仰起頭來,在
他嘴唇印了一下,低聲說道:「以後你敢再惹我生氣,我就直接回天劍谷,永遠
不見你。」

  龍輝立即把她的櫻唇蓋住,舌頭一伸,已闖入她口中。

  於秀婷雙手環上他脖子,牢牢將他脖子抱緊,靈動的香丁熱情伸縮,纏繞著
男人的舌頭打轉。

  只是兩下子工夫,母婿二人已見弄得熱情如火。

  龍輝邊親吻邊在她身上亂摸,一隻碩大飽滿的乳房終於落入手中,感覺到一
顆乳頭猛地發硬起來,緊緊抵著他掌心。

  於秀婷在他嘴裡「噫」

  了一聲,輕聲道:「你輕一點嘛,剛才雪芯給的你還不夠嗎,這般粗魯猴急
!」

  龍輝道:「婷姐姐妳就不知道了,想到你跟雪芯,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想一
步步地逗弄你們。」

  於秀婷害羞起來,抽回舌頭嗔了他一眼:「你……你變態!」

  龍輝五指篩張,牢牢抓住巨乳不放,時重時輕地連捏幾下。

  於秀婷櫻唇微張,綻出一聲膩人的嚶嚀嬌啼,美目滿含著水光,只盯著眼前
男人的俊臉。

  龍輝和她目光雙接,看著這個美得嚇人的仙子岳母,一股慾火直湧到頭頂來
,於是伸手下探,手指在美人陰唇上一跳,指尖立刻水色淋漓。

  「婷姐姐,我還想要,給我一次好不好!」

  美婦羞窘地呻吟了一下,隨即白了他一眼,柔媚地道:「那你不許……再弄
後面,還有不准用剛才那個羞人的姿勢。」

  龍輝點了點頭,抱起於秀婷坐了下去,說道:「婷兒,這回換你在上邊,由
你做主。」

  於秀婷臉頰一熱,不禁回想起在豐郡看到的幻象,自己便是坐在楚師兄身上
扭動,那樣子……實在是羞死人了。

  迎上龍輝殷切的目光,於秀婷心中愛意壓過了羞澀,紅著玉臉慢慢分開雙腿
,挪起翹臀跨在龍輝腰間,但久久不敢沉腰,因為水底中看不清陽物,而且又是
首次用這種主動騎乘的姿勢,於秀婷生怕一個不慎被龍槍刺入後菊,那是可就糗
大了。

  龍輝扶著她腰肢,笑道:「婷姐姐,莫怕,小弟幫你。」

  說著便指點道:「婷兒,你先撐住我肩膀,然後再慢慢坐下。」

  於秀婷嗯了一聲,扶著龍輝肩膀慢慢沉腰,但初次騎乘多少有些生疏,蜜穴
在龍根上滑動了幾下都是無法進入,反倒是吊起來自己胃口,股胯間汁水流淌,
也分不出是潭水還是淫水。

  到了最後,於秀婷只好用另一手滑下股間,含羞輕分柔軟火熱的蜜唇,然後
將蜜唇對準龍根,隨即鬆手,只覺唇瓣一合,將龍根緊緊嘬住,於秀婷深吸了一
口氣,慢慢坐了下去,充實感從外到內,瞬間便流轉全身,險些把心臟都給頂出
喉嚨。

  於秀婷總算鬆了口氣,半睜星眸,緊緊盯住情郎的俊臉,待得龍輝再向上
一頂深送,龜頭便即刺著了花心,於秀婷那還忍得住,嗯嗚一聲叫了出來,頓覺
花房已被擠的脹滿,著實美不可言。

  龍輝被那團濕暖的凝脂包裹住,美得渾身皆酥,不禁連連抽氣,含情脈脈地
望著懷中仙子。

  於秀婷迎上了龍輝熱情的目光,她芳心一喜,便探出雙臂箍住男兒脖子,主
動奉上香吻。

  兩人密切深吻,於秀婷芳心甜膩如蜜,先前的不快已然不翼而飛,龍輝則一
邊熱吻一邊聳動腰肢,將龍槍連連刺入花蕊。

  花蕊酥軟,於秀婷美得心神蕩漾,但只要嘴唇被情郎吻住她便不會慌張,閉
上美眸享受情慾的交融,偶爾從嘴唇間溢出幾聲呻吟,但呻吟過後便是緊緊抱住
龍輝,繼續纏吻。

  兩具赤條條,白晃晃的肉體,在僻靜的水潭裡交錯糾纏著。

  龍輝抱著於秀婷,靠著假山石頭,面對面的坐在水潭裡,潭水不深,只是浸
過肩膀,兩人下身之處,緊密結合,龍輝的胯下巨物,在於秀婷早已濕潤濘滑不
堪的幽幽玉門間,急速的進出著。

  「怎樣?婷兒,是不是很舒服啊?」

  龍輝趁著接吻的空隙,調笑地詢問道。

  「嗯!」

  於秀婷大力的晃動著頭,立即又追逐男兒的唇瓣,片刻都不願離開龍輝的熱
吻。

  其實她是想堵住自己嘴巴,不然她也無法保證能不能管住自己,若是一個不
慎大叫出來,十有八九會給女兒聽見。

  龍輝已經猜出了她的小九九,挺動下身,雙臂抱緊了美婦的細腰,將於秀婷
上下的拋著。

  於秀婷美得頭腦一陣發麻,恨不得便開口吟唱,但僅存的一絲理智叫她把聲
音憋了回去。

  但是在不斷的拋跌之中,她那修長白皙、瑩潤如玉的雙腿,不知不覺地纏在
男兒腰間。

  龍輝一面抽送,一面暗渡陳倉,悄悄把手慢慢的滑回雪白的豐臀之處,鬆開
了雙手,不再抱著她拋送,並且腰部的振動頻率也悄悄減慢。

  做完這一切後,龍輝暗運起童子決,胯下的巨棒之變得十分灼熱,在於秀婷
的玉徑之中熨燙著。

  啊……好熱……於秀婷察覺到了肉棒的熱度,纖腰無意識地緩緩的旋扭,漸
漸開始上下的震動著。

  於秀婷豐腴的肉體自動追逐著肉棒,自行扭起腰,聳動豐臀,豐美的身子晃
動起來。

  「呼……呼……」

  豆大的晶瑩玉滴,自於秀婷的身上流下,原本是聖潔的仙女,現在卻尚未察
覺自己的身體已開始主動的晃動了起來,一點也沒發覺身下的男人,竟是停止了
動作,她還是一味地含住情郎嘴唇,享受唇舌交纏的樂趣。

  龍輝與她吻得越是入情,於秀婷便越是快美,慢慢地便拋下所有矜持,主動
地在男人腰胯上搖擺,快速的上下套弄旋扭著。

  「婷兒,想不到你跟雪芯一樣悶騷內媚!」

  龍輝好不容易睜開美婦的索吻,嘻嘻笑道。

  這句話立即將於秀婷喚了回來,瞪大眼睛怒嗔道:「你胡說什麼!」

  「是麼?還不承認,你看看自己動如何激烈!」

  龍輝出聲揶揄的說道。

  「什麼!?……啊……他什麼時候…………停下……呀!」

  於秀婷經由龍輝的提醒,才發覺到自己的出格行為,但體內慾火卻是無法停
止,燎原情火蔓延開來,實在無法停下自己的動作,追求高潮的肉體,不斷地套
弄著粗長的巨物,迎接即將來臨的高潮。

  「臭小子,我恨死你了!」

  於秀婷好似瀕死之人,狠狠地咬了龍輝肩膀一口,龍輝吃痛,立即反攻,快
速的震動起自己的腰,大力而強猛的杵插著於秀婷已經開始痙攣的肉穴。

  「啊……嗚……不要了……會死的……啊啊……停下來啊……」

  於秀婷被龍輝強猛的一輪攻勢,身心立即到達了高潮的頂端,面臨一波波的
連續高潮,直似欲仙欲死,呻吟不斷。

  但她還是盡力控制住嘴巴,咬住手背,又把淫聲浪語憋了回去,但隨著龍輝
幾槍下來,手臂一酸,無力地垂落下來,朱唇不住開闔,喉嚨不斷蠕動,似乎即
將發出震耳欲聾的浪叫。

  龍輝抓緊機會,繼續抽動,於秀婷嗚的一聲,半閉的星眸淌下一滴熱淚,用
最後的意識道:「親我……龍輝,親我……」

  語氣淒婉哀吟,龍輝不禁一陣心軟,於是便把她螓首按下,吻住她朱唇。

  情郎口唇渡過暖烘烘的氣息,於秀婷全身酥軟,身心打開,香舌無意識地在
龍輝口腔內掃動,奉上最後的熱情,隨即便是靡靡仙音,龍精灌穴,陰陽合練,
兩人同攀情慾巔峰,靈慾交融,氣息大圓滿。

  高潮過後,於秀婷靜靜地趴在龍輝懷裡,眼角還掛著淚痕,喃喃自語:「龍
輝……龍輝……相公……抱緊婷兒……」

  龍輝聞言大喜,急忙摟住嬌弱無力的美婦人,這出塵高雅的仙骨美婦總算是
將身心都交給了自己,看來只有溫柔纏綿的情意才能讓這端莊的美婦由情入欲,
再由欲化情,全身全意地把她自己交託給情郎。






【龍魂俠影 第19集 明爭暗鬥 第19回 誅仙陣成】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4-13
字數 11082


  兩人在水潭裡膩了許久,於秀婷慢慢回過神來,眼眸含情脈脈地望著他,妮
聲道:「龍輝,咱們回去吧。」

  龍輝嗯了一聲,隨即又道:「龍輝二字喊得忒生分了,不如婷兒你喊我做龍
兒吧。」

  於秀婷想了想,搖頭道:「不了,龍兒是洛姐姐喊的,從我嘴裡出來有些怪
味。我還是喊你做輝兒吧。」

  龍輝拍手笑道:「輝兒倒也順耳,洛姐姐喊我龍兒,冰兒叫我為小賊,雪芯
呼我做大哥,婷姐姐喚我輝兒,當真妙不可言也!」

  於秀婷臉頰一紅,側首便朝他臉頰吻了一口,各中滋味甜膩溫柔,盡表心意


  兩人走出水潭穿好衣衫,隔開時間段走出去,與三女會面,楚婉冰見到龍輝
時粉面冷沉,不給他好顏色,但過了片刻她臉上立即換了一副表情,既驚訝又驚
艷,魏雪芯同樣如此,眼眸緊緊盯著前方,不知作何感想。

  一道倩影娉婷端雅地從林子內走出,正好跟三女打了個照面,此時於秀婷劍
心蛻變昇華,神情和氣質都與以往繼而不同,魏雪芯感覺到母親似乎有了很大改
變,整個人精神了不少,眼神更是閃著堅定不絕的光芒,叫人不敢直視。

  於秀婷問道:「雪芯,你們感覺怎麼樣?」

  魏雪芯道:「已經好了很多了。」

  楚婉冰問道:「二娘,您是不是又有精進了?」

  於秀婷溫和一笑,撫著這妮子的嫩臉道:「有了小許進步,但還不如冰兒你
獲益那般多。」

  楚婉冰咯的一聲笑,挽著於秀婷胳膊道:「好二娘,你是不是悟出了些什麼
絕招,快讓冰兒開開眼界。」

  於秀婷噗嗤笑道:「乖冰兒,日後機會多得是,不過你倒是得好好努力了。


  楚婉冰奇道:「此話何解?」

  於秀婷捏了捏她小臉道:「你們家姐妹多少都自創了武決,像翎羽創了麒麟
七星槍,雪芯也悟出了九九歸元劍意,碧柔的九霄真卷別具一格,你這個正宮娘
娘到現在還沒想出屬於自己的武功,小心被你家夫君欺負了。」

  二娘所言非虛,自己身負天劍和萬妖兩家神通,到如今還一直再用前人牙慧
,楚婉冰臉皮不由一陣火辣,低頭道:「嗯,謝謝二娘教誨,冰兒自當努力。」

  五人又休息了一夜,翌日清晨,準備再凝練劍氣,林碧柔臉色突然大變,說
道:「師妹剛剛傳來消息,蒼靈已經失守了!」

  眾人不由大吃一驚,龍輝這時也走了出來,四女不禁將目光轉投在他身上,
正在等他拿主意。

  龍輝沉聲道:「我忽略了一個問題……劍陣隔絕外界,令得裡邊時間流動十
分緩慢,這裡一天,外邊可能已經過了數天,想來儒武巨神已經突破九曲黃沙陣
了。」

  楚婉冰問道:「那咱們快想法子出去啊!」

  龍輝說道:「唯今之計,只有融合四劍,結成完美的誅仙劍陣!只要劍陣一
成,四周的劍意便會自動回歸,咱們便可脫困。」

  楚婉冰柳眉凝鎖,方才並劍合陣差點就出了亂子,如今還要再試一次,豈不
是再走一次懸崖嗎?「雪芯,這次我先跟你合劍吧!」

  於秀婷主動開口,美眸環視四周,最後一絲眼光飄落在龍輝身上,內蘊柔情
和堅定,她是要主動跟魏雪芯坦誠此事,直視最大的心魔。

  魏雪芯哦了一聲,提起陷仙劍,閉目凝氣,策動劍意元神。

  於秀婷嫣然一笑,便將誅仙劍伸了過去,雙劍合璧,母女連心。

  魏雪芯只覺得母親劍心渾然天成,不露半點破綻,同時心底一顫,感受到母
親這十餘年來的心境。

  於秀婷劍心蛻變,心境合乎自然,竟然牽動劍陣,使其也開始產生變化,這
一次的融合併非單純的記憶互通,而是更高層次的心境交融,魏雪芯雖然不知道
於秀婷內心的秘密,但卻能清晰地感受到母親心境的變化,從懷春少女開始,一
直到成熟穩重,一步步的心境歷程一一在目,也就說她跟母親同喜同悲,同哭同
笑,感受到母親內心的喜怒哀樂。

  魏雪芯雖然不知道母親的記憶,但卻是更加深切的感受,尤其是自己跟弟弟
誕生後,娘親便沒有多少天快樂的日子,既然振興門派,又要培育自己姐弟,還
要默默承受女兒是野種的辱罵……每當午夜夢迴,娘親經常驚醒,然後無法入睡
,一個人獨自端坐在窗台前眺望遠方,那股失落和孤獨常人實在無法體會。

  一道清淚劃過臉龐,如同斷線珍珠般掉落下來……自從龍輝被困劍陣,外界
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五日,策皇圖結合紫鶴所做的一些結論,再聯合各方道者一同
推演,總算探清陣眼所在,於是命令高鴻驅動儒武巨神前去攻陣,儒武巨神一拳
砸碎了陣眼,九曲黃沙陣立即破散,朝廷大軍趁勢而入,再加上儒武助陣,可謂
是勢如破竹,蒼靈守軍節節敗退,在固守了一天一夜後,宣告失守。

  徐虎親自斷後,讓守軍立即朝金陵退走,最大程度地保全軍力,他奮勇殺敵
,又拖延了半個時辰,最終身受重傷,幸虧他那兩位妻子及時趕到,施展妖族秘
術將他暗中救走,否則便要埋骨沙場了。

  朝廷大軍休整半天,隨後再度揮軍南下,誓要一舉攻破金陵。

  由於龍輝被困,洛清妍只好化身情郎容貌,親身指揮,再從各城調集援兵,
凌霄、風望塵等人趁著蛟龍戰船飛速趕來,短短一天內,金陵便聚集了十萬大軍
,背水一戰!遠方煙塵滾滾,敵軍壓境,儒武巨神踏著沉重的步伐朝金陵迫近,
洛清妍冷哼一聲,手臂一揚,以龍輝的聲音喝道:「煉神火炮--打!」

  話音甫落,架在城頭的數十尊巨炮開始抽吸地火,炮管一片通紅,赤紅地火
好似巨碩火龍般,飛撲而出,直取儒武巨神。

  高鴻冷哼一聲,儒武巨神挺身而出,仗著武甲不破硬擋地火熱力,替後方軍
陣開路。

  生死存亡,大戰一觸即發,龍麟軍不做保留,各路勇將率軍來援,擺成雄壯
軍陣迎擊,西面為王棟的陌刀騎,南面為梁明的弓弩騎,北面為孫德的鐵甲騎,
東面為凌霄的金甲騎,而石洪統領步兵方陣協調各路騎兵,龍麟軍最強戰力齊聚
金陵。

  戰鼓擂響,四路騎兵同時奔出,朝廷大軍怒而迎戰,昊天教六道八部的精銳
高手也化身軍官投身戰場,雙方廝殺成團,戰火已滿烽煙。

  王棟雙刀揮舞,挺身殺入戰團,卻遇昊天高手地戾跟修羅絕,地戾嘿嘿一笑
:「賊軍將領,王棟,爾等首級吾收下來!」

  話音方落,一擊利爪橫掃而出,王棟雖然作戰勇猛,但對這內外兼修高手仍
是吃力,只見對方一招掃來,左手陌刀頓時離手,隨即修羅絕猛然撲上,一劍刺
向王棟背心。

  「吾命休矣!」

  王棟冷汗直冒,危難之際,忽然一股道罡捲來,卸開殺機,回頭一看正是道
教掌舵鴻鈞,只見道者袖袍微擺,含笑而立,面對昊天雙強毫不畏懼。

  地戾怒道:「牛鼻子,來得正好,殺了你大功一件!」

  修羅絕也縱身殺上,六道雙殺剛強逼殺,鴻鈞揮袍以應,以柔制剛,借力打
力,後發制人,只見他袖袍一卷便將阿修羅的雙掌纏住,然後轉身一甩,將修羅
絕撞向地戾,兩人立即撞在一塊,圍攻夾擊之勢頓時破解。

  兩人怒不可遏,再提元功,準備逼殺鴻鈞,誰料鴻鈞更快一步,足踏乾坤步
,掌運震雷卦,轟然一擊拍出,雷罡震得二人渾身劇痛,幸虧二人根基不弱,堪
堪頂住,力保不傷。

  地戾氣憤無比,掌風一抬,引來四方殺氣,崩然一擊打出,鴻鈞巧運太極盤
絲手,一把鎖住他手腕,趁著他掌力未吐盡之刻,猛地將手掌掰了回去,掌心對
准他自己,而掌力吐出之際便是自傷其身。

  修羅絕見同伴受傷,立即縱身再攻,施展游鬥之法拖住鴻鈞。

  鴻鈞不慌不忙,雙掌揮分,左運水卦,綿長後勁反衝修羅絕,右施火卦,灼
烈罡氣重創地戾,盡顯道門掌教風範。

  梁明一側也遇上昊天教阻擊,慶幸有赤獅、摩雲兩大妖將協助,硬撼八部眾
之夜叉、緊那羅,袁飛子、蠍鰲、謄笑則卯上道門練氣士靈隱子、丹松道人、六
獨師,這三人乃是紫鶴邀來助戰的,與紫鶴交情不菲,得知紫鶴遭殺,頓時大怒
,奮不顧身投入戰場。

  三道之中丹松道人根基最深,內力雄厚,正好與袁飛子硬碰硬,而靈隱子、
六獨師一者身法巧妙,一者招式精湛,專門尋覓敵人破綻而一擊必殺,謄笑跟蠍
鰲為蛇蠍雙妖,招式偏於陰毒,只見道者功法巧妙,妖者行招偏鋒,一時難分上
下。

  東營凌霄一人獨戰昊天八部餘孽--龍王、乾闥婆,凌霄得知對方自稱龍王
,勃然大怒,霸道功體迸發,刀引雷火,大殺四方,乾闥婆見凌霄悍勇,便欲使
毒牽制,誰料螣姬從旁協助,以毒攻毒,叫她無法作怪。

  那個龍王也是不俗,使得一套龍爪摧心手,迅猛銳利,靈巧多變,然而凌霄
氣灌中丹,根基雄沉,以靜制動,大巧不工,無論龍王如何變招他都是簡單一擊
,剛猛內力摧枯拉朽,盡克對手一切巧變。

  正在他碾壓對手之際,佛門地風尊者加入,頓成三方圍戰之局,凌霄越戰越
勇,即便以一敵三也不落下風。

  孫德這一路遇上八大金剛和十八羅漢,而妖族頂端戰力也投入戰圈,百戰、
豸冠、明雪連同崔蝶、玉無痕迎戰,崔蝶久居府邸,養尊處優,險些憋出病來,
如今得以再展身手,她興奮異常,外披一襲絳紅戰袍,內襯朱霞鎖子甲,左持烈
陽劍,右舞冷月刀,再運冰火雙極功體,巾幗不讓鬚眉,竟獨戰除災、辟毒、黃
隨求三大金剛不落下風,這兩口兵器乃是崔老爺子送給孫女的嫁妝,分別以火焰
礦石和寒鐵精元打造,正好與崔蝶功體相輔相成,得此神兵助戰,崔蝶有如神助
,一人獨挑四大金剛仍舊遊刃有餘;玉無痕藍衣飄飄,舞動魚龍綾,絲帶飄飄一
把纏住托塔、白象兩大羅漢,隨即策動海之卷,步子一轉,施展漩渦流,兩大羅
漢便被轉得兩眼發昏。

  玉無痕再添一掌,驚濤勢悍然打出,意圖前來救助的坐鹿羅漢、舉缽羅漢立
即遭受重擊,嘩啦吐血飛退開來,玉無痕連消帶打,手掌並指,撮指成刀,嬌喝
一聲,暗流斬強勢劈出,左手邊上的看門羅漢立即敗退。

  「妖女厲害,諸位一起上!」

  五名羅漢聯手出擊,佛元鼓動,真氣互通,勢不可擋。

  玉無痕冷眉一挑,祭起海之卷最上式--潛龍訣,只見怒濤翻湧,神龍出海
,激盪四方,五大羅漢合武之招再度受挫,個個皆是驚訝不已,想不到合五人之
力居然拿不下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年輕少婦,而且還有略顯下風。

  百戰、豸冠、明雪則聯手鏖戰剩餘的五大金剛、十三羅漢,三妖人數雖居劣
勢,但他們自幼便一起學藝練武,默契自成,而且妖族元功互相融合,使得妖氣
渾然天成,不懼對方人多,百戰掌若象拔,豸冠拳若獅吼,明雪氣若寒冰,再度
重演太荒之時的佛妖大戰。

  諸佛聯手雖穩壓三妖一籌,但荒奎率領獨角巨人在遠方以震天弩擾戰,弩箭
破空裂雲,猛銳異常,令得諸佛不敢輕視,唯有分出部分元功防範冷箭,所以戰
局繼續僵持。

  地面上龍麟軍各路軍馬迎戰猛獸騎兵、西域重騎、朝廷步騎,天空中曲鵠、
陸飛雙妖領傲鳥族激戰蒼鷹,大鵬金雕也跟畢方怪鳥鬥在一起,烽火狼煙鋪天蓋
地,金陵已被籠罩在戰火之中。

  高鴻驅動儒武,強攻金陵,洛清妍揮戈迎戰,煉神火炮先阻其鋒芒,隨即白
翎羽領一百精騎閃電殺出,水靈緹也在其中,這一百騎兵騎術精湛,在亂戰的局
勢也能進退自如,輕鬆逼近儒武巨神身旁。

  高鴻冷笑一聲螻蟻,抬腳便要踩死這些騎兵,白翎羽嬌喝一聲散開,騎兵立
即四下奔走,好似靈活的小蟲,既避開儒武巨足,又能緊跟對方,高鴻忽然覺得
這些騎兵似乎按照某些特定的軌跡奔走,亂中帶玄,玄中含奇,忽然白翎羽大叫
一聲拋。

  百人騎兵同時甩出鐵鉤,鉤子猛地扣在儒武鎧甲之上,隨即他們很快將鐵鉤
的另一側扎入地面。

  高鴻不禁嬉笑,這種法子就連一個帳篷也扎不穩,更別說困住儒武巨神,就
在他準備掙脫時,忽見地面湧出陣陣烈火,順著鐵鉤燒了上來,儒武巨神瞬間就
被火焰吞噬。

  牆頭上,洛清妍暗自冷笑:「煉神火炮奈何不了你,那這個煉神囚仙陣便叫
你跌個大觔斗!」

  原來這些鐵索乃是煉神火炮用來連接地脈,抽吸地火的媒介,洛清妍心知火
炮難以突破武甲防護,於是便命人拆解了一批火炮,把抽吸地火的管道製成鐵索
,然後讓騎兵將鐵索扣在儒武身上,再連入地下,並且騎兵又以十妖困神陣的路
線奔走之勢,當鐵索抽吸地火的時候,困神陣勢也隨即而生,這個陣法糅合了煉
神浮屠和十妖困神陣的法門,立即取得奇效,縱橫無敵的儒武巨神頓時受阻。

  地火煉神,妖氛鎖仙,那些鐵索將地火引了上來,就像是高手內力般封住巨
武的氣脈,令其難以動彈,暫時失去行動力。

  水靈緹雙掌運化,巧運妖力,拔山掌、獅王拳、蒼木淬火三大神通齊出,匯
入鐵索,再添妖氣真元,好似火上澆油般,令得地火越燒越旺,遠遠看去,只見
那尊巨人被無數條火繩纏住,手腳束縛,動彈不得。

  高鴻見陷入困境,便要卸甲突圍,但洛清妍料敵先機,立即有了動作,她朝
鷺?鸞使了個眼色,姐妹心意相通,鸞鳳齊鳴,強勢入局。

  洛清妍施展五鳳心訣,鳳火燎原,助威煉神困勢,火繩將武甲牢牢纏住,令
得儒武巨神無從卸甲,厚實武甲便被強迫地貼在身上,十分憋屈。

  「明鸞,亂其心神!」

  洛清妍叫道。

  鷺?鸞祭起八翼鸞雀妖相,只見彩光綻放,七色光華披落而下,籠罩儒武全
身,光芒不斷地在武甲上流動,正是尋覓甲冑空隙之舉。

  鷺?鸞暗忖道:「任你甲冑如何厚實,總不會是天衣無縫,待姑奶奶找到縫
隙,那便叫你好看!」

  七色神光眨眼間便流遍儒武全身,鷺?鸞也尋到武甲空隙,隨即將玄媚奪神
術匯入七色神光之內,鑽入武甲內部。

  儒武巨神重甲形態力量和防禦無比強悍,卸甲之態便是靈動快速,懂得運用
武技,但力量和防禦也就相對薄弱,洛清妍此舉便是要瓦解儒武的兩個優勢,先
以地火困鎖,逼得儒武卸甲,然後在他卸甲的瞬間增強火繩壓迫,把甲冑硬生生
貼回了儒武身上,這時的儒武巨神正處在重甲和卸甲的轉換間隙,可以稱得上是
兩不沾邊,既無其力量和防禦,也沒有靈敏和武技,正好任人魚肉。

  鷺?鸞的奪神術趁虛而入,直接攻擊內部的高鴻,高鴻只覺得腦門一陣劇痛
,兩耳轟鳴,猛地吐了一口鮮血,搖搖欲墜,短暫失神,再無力駕馭儒武陽氣,
失去陽氣流轉的儒武巨神也沒有了動作,就像是一尊雕像,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鷺?鸞暗忖道:「內部的儒門陣法還真是厲害,居然抵消了奪神術九成威力
,若不然早就崩碎那小子的元神了!」

  她心知高鴻隨時會醒,於是大聲叫道:「猿猴子,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鬼叫什麼,老子可不是你那小姘頭,別對我呼來喝去的!」

  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只見袁齊天扛著鎢鐵棍慢悠悠地走來,鷺?鸞和洛清妍
險些沒氣昏過去,心想自己姐妹兩拚死拚活地封住這東西,給你製造一擊必殺的
時機,你這猴子倒好,簡直不當回事。

  袁齊天似乎感到鸞鳳雙姝的怨氣,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樂哈哈地道:「莫慌
,這東西被自己的屁給憋暈了,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我保證一定敲碎這龜蛋!


  原本二女還滿腹怒氣,但聽這死猴子如此打趣,又想起儒武巨神確實是被煉
神困仙陣逼回了鎧甲,無法卸甲,也無法保持重甲姿態,如此想來,這猴子比喻
得倒也十分妥當,兩女不由莞爾,怒氣也消了大半。

  袁齊天大喝一聲,祭起十成功力,妖氣滔天湧出,化作龐大巨猿,那口鎢鐵
棍就像是擎天柱般,劈頭劈腦地就朝儒武巨神的天靈敲下,只聽轟鳴巨響,竟壓
過了戰場上的喊殺戰鼓聲,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廝殺,目光全部集中到了
一處。

  只見那猴子舉著棍子一棍接一棍地敲下去,連續賞了儒武巨神好幾下悶棍,
簡直就像是在虐打一般,袁齊天敲了幾棍後,跺腳罵道:「他奶奶的,這狗日的
究竟是用什麼做的,老子吃奶的力都用出來了,居然一點裂痕都沒有!」

  洛清妍和鷺?鸞立即閃身到他背後,雙掌齊出,將妖氣灌入他體內,同時結
合四周煉神妖氣,說道:「袁師兄,再來!」

  集妖族三大先天之能為,再有陣法加持,袁齊天威勢大增,元古大力竟突破
先天範疇,直逼天人境,只見擎天巨柱一頭砸下,咚的一聲,好似霹靂鳴動,又
似山河決裂,無堅不摧的儒武巨神出現了裂痕。

  「妖孽,給我住手!」

  眼見儒武受困,策皇圖和波旬立即現身援手,奔至半途,兩股道華橫空而出
,截住邪神偽佛之去路,正是玄門雙道--淨塵和元鼎。

  淨塵冷笑道:「此路不通,二位請回吧!」

  策皇圖擔憂骨血安危,怒喝道:「賊道,讓開!」

  淨塵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向元鼎打了個眼神:「八陣合八卦!」

  元鼎點了點頭,立即以八陣走位,淨塵也隨即化出八卦,真??先天絕卦再現
塵寰,波旬和策皇圖頓時受阻,無法前行。

  天人境的元古大力其威勢無法以筆墨形容,一棍敲下,方圓百里地面立即鬧
動不安,好似地震啟動,末日降臨,儒武承受了九成雄力,剩餘的力量朝四周蔓
延,裂地百里,氣流席捲,戰場之上無論敵我皆遭無名災劫,不少人被氣流震飛
,死傷慘重,而朝廷軍人數眾多,遭受攻擊也是更大,損傷也較為慘重。

  袁齊天再舉擎天鐵柱,欲一擊碎儒武,倏然,儒武感應破滅在前,內藏陽氣
立即生出反抗,強行衝破火繩困鎖,活絡身軀,高鴻沐浴在陽氣之中,立即清醒
過來,把心一橫,直接開啟儒武第三重狀態--神憤!只聞儒武巨神雄沉一納,
沛然紫氣陽元透體而出,手臂一掙,煉神困法應聲而破,龐大的氣壓席捲肆虐,
整個金陵戰場皆受影響,除了個別身負武功的人能穩住下盤,其他人全被掀翻,
離得近的直接被氣流攪成碎片,身處儒武附近的洛清妍等三大先天也感覺的氣息
不暢,胸口憋悶無比,幾欲吐血,白翎羽跟水靈緹更是不堪,嘩啦一聲,吐出鮮
血。

  洛清妍暗叫一聲不妙,當下也不保留,直接從懷裡掏出一枚令符,上邊刻著
五爪金龍,正是龍輝所贈之盤龍令。

  「四方蛟龍,速速現身!」

  洛清妍現出真身,以傾國容顏持令嬌喝,更以妖凰龍後之態號令蛟群,倏然
間,龍吟嘯天,數百條龐然大物撲入戰局,為首者正是那條五十餘丈的黃金蛟龍
,金蛟長嘯一聲,五條蛟龍撲了上去,長碩的身軀立即纏住儒武,張開血盆大口
便啃咬下去,利爪撕扯,誓要將此禍胎生撕活吞。

  儒武發動終極神憤,動作敏捷,力量雄大,只見它腳步一沉,雙肩一抖,竟
然是儒門的吟月九轉步,此武決乃是以巧妙步法行走,再配合身子挪移擺脫敵人
纏繞,最適合應對鐵索纏身的困戰局勢,如今蛟龍扑打撕咬正中儒武巨神下懷,
也不知他如何動作,先是一個沉腰,再來一個伸臂,五條蛟龍便被震開。

  「臭蟲,納命來!」

  高鴻冷笑一聲,儒武揮臂一掃,五指扣住一條蛟龍,手掌一捏,蛟龍嗚嗚一
聲,身子掙扎了幾下,便被捏碎喉嚨脊骨,立即斃命。

  其餘四條悲怒無比,長嘯一聲便撲了過去,儒武巨神雙手一伸,從背後武甲
抽出一口巨刀,掄起便是一個橫掃千軍,四條蛟龍立即被斬斷。

  儒武屠龍,龍麟軍無不驚駭,戰意瞬間暴跌,黃金蛟龍悲鳴一聲,扭動巨碩
身軀,龍尾強勢打來,這一擊便是萬人大軍也要被掃飛,然而巨神不躲不閃,以
武甲硬接,龍尾打在武甲之上,武甲遇上攻擊立即生出反震力,金蛟不但沒有打
傷巨神,反倒是自傷其身。

  高鴻瞧出此蛟乃群蛟之首,於是便要斬草除根,舉起大刀便朝金蛟劈下,只
聞鐺的一聲,金蛟被劈得飛出三里之外,幸虧它鱗甲厚實,才保住性命,但這一
刀也劈得它筋骨重創,身上被劃開一道大口子,傷口處鱗甲破碎,鮮血汨汨而流


  金蛟大敗,儒武可謂毫無阻力,正欲全殲龍麟軍之際,忽聞策皇圖大叫道:
「凌雲,此處交吾等,你速速入城斬殺敵首!」

  高鴻一聽點頭稱是,於是便策動儒武衝入金陵,幾條蛟龍立即撲上去阻撓,
但卻被儒武抬手殺掉,此神憤之威絕非血肉之軀能擋。

  儒武巨神猛然一刀便將金陵城牆劈碎,大搖大擺地衝了進去,其速度之快,
步伐之猛,好似一股旋風般,所過之處草木皆斷,房屋盡踏,金陵內已成一片煉
獄。

  短短瞬息間,便是城門失守,洛清妍等人驚駭無比,便緊隨其後追趕,欲攔
住此禍害,但儒武僅僅是身軀一晃,洶湧的陽氣便將三妖震飛。

  高鴻目標直指龍家府邸,他策動巨神強勢壓境,抬手便是一巴掌拍下,龍府
前院立即粉碎,內中丫鬟僕人無一倖免。

  「龍輝小兒,速速出來受死!」

  高鴻怒聲大喝,雙掌連拍幾下,前院的房屋全被夷平,但卻未發現龍輝蹤影
,高鴻四下尋望,忽然看見北門有幾個人正在逃跑,定神一看竟是秦素雅,她正
在在家將的護送逃離。

  高鴻哈哈大笑:「拿不住龍賊,殺你這小賤人也不算白來一場!」

  說著巨掌便朝秦素雅抓來。

  眼見一團黑雲壓頂,秦素雅霎時花容失色,嬌軀不由一僵,暗忖道:「夫君
珍重,來世再見!」

  她緊閉雙目,無奈等死。

  忽然一聲嬌脆女音響起:「住手!」

  聲音與四周房屋倒塌聲相比實在微不足道,但卻如同利箭般射入高鴻心扉,
他回頭一看竟是穆馨兒。

  「凌雲……是你嗎?」

  穆馨兒臉色慘白,秀眸含淚地望著儒武巨神,高鴻胸口好似被鐘錘敲了一下
,回應道:「是我……馨兒,是我!」

  他首次如此親近地呼喚穆馨兒的名字,心中柔腸百轉,但穆馨兒卻是心若刀
絞,咬了咬牙,立即跑到秦素雅跟前,張開雙臂護住她,昂首道:「你放過素雅
,要殺就殺我!」

  高鴻歎道:「我怎會殺你呢,馨兒,你快讓開,我保證不傷她性命便是了!


  穆馨兒道:「你要把她怎麼樣?」

  高鴻道:「逆賊家眷自然是押解至朝廷,由皇上定罪!」

  穆馨兒冷笑道:「我是龍輝的師娘,他娶妻納妾我都以家長身份在場,也算
是他半個娘親,那素雅便是我的兒媳婦,你要拿人便將我們婆媳一起拿下,送到
玉京領賞吧!」

  高鴻道:「你莫要為難我,我怎會傷害你呢?」

  穆馨兒眼眶一熱,淚水落下,恨聲道:「你傷我還不夠深嗎?你做的好事,
你自己清楚!」

  高鴻臉色陣紅陣白,一時無言以對。

  良久他歎了口氣道:「我對你是真心真意,當初那些手段雖然下作,但卻是
愛你愛得真切,實在無法控制自己!」

  穆馨兒緊咬銀牙,把心一橫,說道:「你放過素雅,我便隨你走。」

  秦素雅急忙勸阻道:「婆婆,不可,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媳婦也無顏活在這
世上了!」

  穆馨兒道:「乖媳婦,別說了,婆婆一生苦楚,能有龍輝和你們這些媳婦已
算是福分,今日我說什麼都不會讓你有個損傷。」

  說著冷視儒武巨神,道:「只要你放過素雅,我便隨你回去,但若素雅她們
有個三長兩短,我便咬舌自盡!」

  高鴻歎了一聲道:「你這是何苦呢!罷了,我不為難她便是!馨兒,你上來
吧!」

  說著便讓儒武巨神攤開手掌,示意穆馨兒上去。

  穆馨兒幽幽一歎,含著苦淚便向儒武手掌走去。

  高鴻此時欣喜若狂,心想道:「逆賊敗勢已定,這小賤人無足輕重,而且我
也只是答應不殺她而已,其他人我可不用留手,你要怨我便怨我,待掃平叛亂後
我便是儲君,到時候我以天下之力來呵護你一生,不怕你不回心轉意」

  想到這裡有些飄飄然。

  就在穆馨兒要走上手掌那一剎那,一股凜冽劍氣從後方射出,一劍刺落儒武
巨神頓時被震飛出去,穆、秦二女立即脫險。

  高鴻回過神來,催動儒武嚴陣以待,然而劍氣勢若連珠,奇正結合,千萬劍
光傾斜而下,武甲雖然堅不可摧,但劍氣後勁十足,每中一劍,儒武便後退三尺
,高鴻想反擊,但劍氣綿密無間,根本沒有他還手的機會,儒武巨神就成了一個
耐打的靶子,慘遭萬劍切割。

  五道身影從龍府後院衝出,四名絕代佳人手持古劍,如眾星捧月般環繞著一
名男子,正是龍輝等人。

  龍輝朝秦素雅和穆馨兒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二女嫣然回眸,巧笑以應,一
切盡在不言中。

  此情此景看得高鴻是又氣又妒,怒喝道:「逆賊受死來!」

  儒武怒然揮刀,欲強破劍氣壓制,只見楚婉冰劍鋒一指,戮仙劍綻放萬千豪
光,銳不可當的劍意連環打在儒武持刀的手腕上,正是先發制人,在儒武沒有出
招之前截斷其行招路線。

  「姓高的賤骨頭,欺師滅祖,凌辱婦孺,姑奶奶今日定要叫你付出代價!」

  楚婉冰對高鴻是恨之入骨,劍鋒一出,傾盡能為,誓要將儒武巨神斬成碎片
,神憤姿態的儒武堅不可摧,饒劍氣如何銳利也只是將它逼得無法出手,但要摧
毀其武甲卻是不能。

  「把他逼出金陵城!」

  龍輝說道。

  魏雪芯劍鋒一抖,配合姐姐一同揮劍,陷仙劍意化作牢籠把儒武鎖在裡邊,
戮仙劍綻放強光,掀起一股氣流,楚婉冰由下往上揮劍,將儒武巨神挑了起來,
趁著儒武處在半空之時,於秀婷橫劍一劈,一股巨大的劍氣將儒武巨神打出了金
陵。

  龍輝掌心一張,發出劍氣,在秦素雅和穆馨兒身邊布下一個劍圈,說道:「
你們呆在裡邊,不要出來!」

  說罷領著四女朝城外奔去,除了城門便見龍麟軍節節退敗,陣勢已然大亂,
而負傷的黃金蛟龍也陷入敵人的圍剿,敵人專門對準它傷口下手,形式岌岌可危


  龍輝勃然大怒,喝道:「四劍合璧,佈陣殺敵!」

  四隻素白玉手輕挽仙劍,以龍輝為核心,布下重重劍意,同時四人心境交融
,劍意相輔相成,只見四劍合璧,一道光華衝霄而上,劍影遍灑四方。

  劍意交融,真龍策劃,亙古奇珍穿越太荒,再現塵寰。

  四大仙劍懸浮半空,嚶嚶嗡嗡作響,龍輝暗運元力,分出部分劍意融入十二
地支陣內,此舉便是要讓誅仙劍陣取得十二地支陣分辨敵我的能力,免得待會亂
殺一通,連自己人也遭殃。

  誅仙匯地支,敵我分辨清,龍輝不再留手,先讓林碧柔施展絕仙劍,控陰者
便是轉化生死之大能,林碧柔逆轉死氣,化作生機,龍麟軍將士沐浴在絕仙劍意
之下,傷痛大減,只要傷勢和體力好轉大半,龍麟軍人人鬥志昂然,皆對龍輝奉
若神明。

  龍輝望了一眼重傷的黃金蛟龍,暗歎道真是難為它了,於是用指甲劃破手腕
,逼出一股血霧,然後凝聚龍元,將血霧化成一滴精血。

  龍輝手指一點,精血立即飛向黃金蛟龍,精血滴在其傷口之上,再輔以絕仙
劍所綻放的磅礡生機,雙管齊下,替金蛟療傷。

  劍意在外,龍血在內,黃金蛟龍頓時生出變化,昂首長吟,霎時烏雲密佈,
天雷翻湧,一道金色閃電凌空劈下,正中金蛟身子,只見金蛟身上的鱗片不斷脫
落,脫落的鱗片化作飛灰,而裡邊則生出一層新的鱗片,其色澤依舊金黃,但卻
是透著一股淡淡的赤色,閃電流轉全身,其爪子也開始變化,再生一爪,由原本
的四爪化成五爪。

  天雷蛻鱗,重生五爪,正是海蛟化龍之象,這條金蛟已經修煉多年,介乎於
蛟與龍之間,如今內有龍血入體,再有真龍劍陣輔佐,竟然突破自身極限,一舉
化龍!換做其他的普通蛟龍,根基不足,就算是龍輝放一斤血它們也無法蛻變。

  四爪海蛟化成五爪金龍,它興奮不已,龍威一掃,剛才那些落井下石的敵兵
全部喪命,隨即龍形一躍,騰空而起,氣勢洶洶地朝天空飛去。

  楚婉冰咯咯笑道:「妙哉,妙哉,金龍重生,有好戲看了!金龍,快把天上
的蒼蠅給打掉!」

  金龍聞得龍後之言,長嘯一聲,便朝蒼鷹陣撲去,可謂是勢如破竹,橫掃八
方,轉眼間蒼鷹陣便潰不成軍,這時大鵬金雕趁勢追殺畢方鳥,那畢方鳥靈性十
足,見情勢不妙掉頭就跑,卻被金龍一尾拍了回去,大鵬金雕發出一聲興奮的啼
叫,撲了過去狠狠地啄瞎了畢方雙眼,利爪撕扯,畢方羽毛掉了不少,身上更是
傷痕纍纍。

  這時金龍猛地撲來,一口咬斷畢方的咽喉,徹底控制了天空。

  沒有蒼鷹牽制,傲鳥族立即調轉槍頭收拾地面的敵人,再加上金龍跟金雕助
陣,龍麟軍逆轉戰局,反過來追殺朝廷軍。

  這時儒武巨神掙開了劍氣牢籠,便挺身而出,欲再憑過人神威挽回敗局,龍
輝豈容此事發生,當下運轉劍陣,鎮壓儒武。

  「誅仙劍--殺!」

  龍輝淡淡吐了四個字,於秀婷點了點頭,劍心策動,誅仙逞威,漫天劍芒傾
斜戰場,所過之處,不留活口。

  策皇圖叫道:「凌雲,快擋住賊軍!」

  高鴻應了一聲,催動儒武,逼出所有陽氣,將神憤狀態推至巔峰,儒武巨神
雙手一揚祭出一道盾牌,擋最前方,護住身後大軍。

  仇白飛和張煥雨見戰局不利,當下鳴金收兵,麾下兵將是逃得飛快,一刻都
不想留在此地。

  龍輝蹙眉道:「好一尊儒武巨神,居然能在誅仙劍陣護全殘兵,而且自己也
沒受實際傷害!」

  於秀婷道:「他既然能擋下一柄劍,那咱們就四口劍同時招呼他!」

  龍輝點了點頭,闔上雙目,策動四大劍意,以自身為樞紐連接四口仙劍。

  於秀婷率先出招,玉指一點,半空之上的誅仙劍再度強攻,攻勢猛烈無匹,
擋者披靡;楚婉冰緊隨其後,戮仙劍在旁助攻,這戮仙劍意狠毒決絕,劍氣之中
更帶著劇毒,正好彌補誅仙劍剛強有餘,變化不足的弱點;緊接著便是陷仙劍困
敵,魏雪芯劍氣一指,一個莫大牢籠凌空壓下,把敵人鎖在裡邊,任劍陣宰殺;
而林碧柔更絕,絕仙劍策動四方陰氣,那些僥倖在誅仙劍和戮仙劍下苟活的人便
遭陰氣吞噬,暴斃當場,此劍陣一開可謂是毫無死角,入陣者唯有形神俱滅。

  然而儒武巨神卻是強悍,以一己之力擋關護軍,奮力掩護眾人撤退,最大地
保全了主力部隊,究極姿態盡顯悍勇神威,只看它左持盾牌,先擋三成劍氣,之
後右舞巨刀撥開三成劍氣,之後再以自身武甲承受餘下的四成劍氣。

  然而誅仙劍陣綿綿不絕,遇強愈強,儒武巨神的悍勇反倒激起劍陣的強烈反
撲,劍氣徒然劇增,只聞碰碰數聲,巨刀斷裂,盾牌粉碎,巨神的一身武甲也被
打碎了大半。

  這時策皇圖等人已經逃遠,高鴻暗忖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於是鼓起最後
一份力量,逼開出一條退路,轉身便跑。

  龍輝見他要跑,立即集合四劍之力,化繁為簡,直接劈出一道巨大劍氣,誓
要誅殺此獠。

  儒武巨神朝後一揮臂,朝劍氣打去,轟的一聲,儒武的一條手臂被劍氣硬生
生斬斷,而高鴻也可惜,藉著這震盪之力,遠遁而去。

  因為神憤姿態極損陽氣真元,難以持久,高鴻當機立斷,馬上卸甲,全身輕
便地奪路逃生,儒武巨神卸甲之後動作極為迅速,眨眼間便逃出劍陣之外,但其
斷去一臂,武甲毀壞大半,可謂是損傷慘重,再加上朝廷軍被誅滅大半,制空權
徹底淪喪,滄釋天再一次苦吞敗果。







【龍魂俠影 第19集 明爭暗鬥 第20回 瑤映芳蹤】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4-14
字數 9111


  雖然絕地反擊得以重創朝廷軍,但金陵卻是不容樂觀,先是龍麟軍減員三分
之一,城內更因儒武肆虐而損失慘重,有不少百姓需要安撫。

  金陵乃江南三十六郡之樞紐,如今重創,可謂是元氣大傷,恐怕十年也恢復
不過來。

  若不是有誅仙劍陣保護,龍輝恐怕會更加頭疼,望著城內的殘破,心緒無以
復加:「我軍雖然反敗為勝,但以這金陵慘況……恐怕戰局也僅僅是反敗為勝,
無力趁勝追擊,只有勉力維持戰略上的僵持。」

  若自己能出關再早一個時辰,那麼龍麟軍完全可以趁勝追擊,進一步擴大戰
果,甚至奪下整個江南。

  軍營內,各路將領都在包紮,龍輝一一慰問,平定軍心,回到帥帳後,逕直
走到旁邊的偏營,由於府邸被毀,所以就以一個營帳暫且安置家眷。

  白翎羽、玉無痕和崔蝶都在其中,秦素雅和穆馨兒也已接了過來,經過那番
驚嚇,秦素雅還有幾分後怕,一見龍輝便撲到他懷裡大哭起來。

  龍輝緊緊抱住她,柔聲寬慰,又看了看穆馨兒,見她一人獨坐在一旁,臉色
依舊慘白,雙手緊緊抓住裙裾。

  白翎羽傷勢不輕,但已經壓制下來,此刻正著手處理一些後續軍務,崔蝶跟
玉無痕也被亂流捲中,但離得較遠,傷勢有限。

  龍輝一一查看了諸位夫人身子狀況,確認無事後才鬆了一口氣。

  一隻芊芊玉手掀開了營帳簾子,三名成熟絕色的美婦人走了進來,三種衣衫
色調,三種不同風情,白衣嫵媚,青衣嬌艷,玄衣端莊,正是洛清妍、鷺?鸞和
於秀婷三女。

  在她們身後跟著幾名青春女郎,女兒和徒弟,正是楚婉冰、魏雪芯、漣漪和
瀟瀟。

  前面三女還是滿臉愁容,唯獨瀟瀟眼睛圓溜溜地四周張望,滿臉好奇。

  鷺?鸞歎道:「哎,府邸已毀,我便先帶瀟瀟來軍營。」

  龍輝道:「無妨,今天也不打算商量什麼機密。」

  洛清妍道:「現在龍麟軍可謂是傷筋動骨,元氣大傷……恐怕無力擴大戰局
,而朝廷軍雖然也遭了重創,但有全國郡縣支撐,根基雄厚,其回復時間比我們
要短。」

  楚婉冰歎道:「夫君,金陵重創……財政和民生都有待重整,恐怕是騰不出
手來反攻了。」

  龍輝點了點頭,立即下令道:「速請齊桓、薛樂等數位大人重整城內政事,
務必在最短時間內安撫百姓,重新恢復農商運轉。」

  第二天,龍麟軍文武官員都聚集在了帥帳,武官一側以凌、王、梁、孫四人
為首,文官一列以風望塵、齊桓、薛樂等人為首,分別坐在左右兩側,白翎羽身
為副帥坐在龍輝側手,楚婉冰、崔蝶、漣漪三人也在帳中,她們坐在龍輝右手,
雖是女流,但卻不讓鬚眉,再加上她們三人各有絕技,屢立功勞,在座之人也不
敢輕視之。

  其餘夫人則在偏帳等候,順便安撫秦素雅和穆馨兒。

  龍輝首先詢問道:「齊大人,金陵內部狀況如何?」

  齊桓歎道:「回稟將軍,城內傷亡百姓足有萬人……許多商舖和街道都遭到
破壞,糧倉也毀了不少。」

  薛樂補充道:「有三千六百七十二戶人家被毀,朱陽、繁花這兩條街道已毀
,除此之外,毀壞的糧倉有三十座,商舖一千二百家,農田……哎,除了靠近楚
江的田地外,其餘的無一倖免!」

  龍輝臉色一沉,百姓傷亡已經夠他頭疼了,而朱陽、繁花兩條街道乃是金陵
的樞紐,既連接城內的交通,又是商業重地,不少福賈商人都在此地落戶。

  薛樂又道:「在下做了個粗略估算,若將此次損失換成銀兩,金陵所遭受的
損失足有三千七百萬兩銀子!」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王棟瞪大眼睛問道:「薛狀元……你
,你沒算錯吧?」

  對他來說,鐵壁關當年全盛時,五年軍費加起來還不到這個損失的零頭。

  章銘補充道:「王將軍,這已經是保守估計了。」

  眾武將個個膛目結舌,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崔蝶蹙眉道:「朱陽、繁花兩大街道乃是金陵城內的交通樞紐,更是商業大
區,且不說商舖的損失,單單是交通堵塞所造成的損失已足夠叫人頭疼了!」

  龍輝又問道:「金陵內的豪門士族有何反應。」

  崔蝶說道:「自從開通海運後,他們卻是運回來了不少東西,但在運往內陸
銷售時都被朝廷給端了,也被封了不少店舖和生意,他們對如今的這個皇帝是十
分不滿。」

  龍輝冷哼一聲道:「漪兒,你立即派人散佈消息,將這次損失全部推給滄釋
天!」

  漣漪應道:「妾身立即命令雀影去著手此事!」

  問完內政便是詢問軍務,龍輝問風望塵道:「風首座,這次大戰我軍損失了
多少?」

  風望塵雖坐在文官之列,但也承擔軍師職責,便回答道:「回稟龍主,此次
我軍減員三萬五千人,盔甲損耗五萬具,刀劍槍戟等兵器損壞將近十萬,火器損
耗了八成,戰馬減損兩萬八百匹。」

  龍輝又問道:「繳獲的物資呢?」

  風望塵道:「繳獲盔甲一萬具,兵器六萬,戰馬九千,火器幾乎沒有。」

  龍輝苦笑道:「如此看來,咱們還是虧了不少。」

  龍輝沉吟了片刻,說道:「全軍文武聽令,我軍收斂鋒芒,首要目標乃休養
生息,無我命令不可擅起干戈!」

  隨即又對薛樂等人說道:「城內民生內政便拜託諸位了,請盡快擬定出一份
休養策略。」

  齊桓道:「將軍放心,兩日後老朽必將策略呈至將軍帥案之上。」

  說著與一眾文官退了出去。

  這時傳令兵前來通傳:「報,慕容家三公子和北城家六小姐前來求見。」

  龍輝擺手道:「快快有請。」

  傳令兵立即下去將兩人領了進來,龍輝望了他們一眼,只見慕容熙消瘦了不
少,但卻多了幾分剛毅堅強,北城露神情憔悴,肌膚也不復往日光潤,想來是吃
了不少苦。

  龍輝急忙命人看座上茶,問道:「二位一路辛苦了,不知是何時回到金陵的
?」

  慕容熙道:「我們也是今天剛到,但卻見到金陵如此慘狀。」

  龍輝歎道:「一言難盡啊,鐵壁關目前戰況如何?」

  慕容熙搖頭道:「極不樂觀。」

  這話一出把帳內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龍輝沉聲問道:「三少,請詳敘!」

  慕容熙道:「原本陸謀師已反間計瓦解了西域和鐵烈的聯盟,更擊潰異族聯
軍。督帥正準備揮軍南下時,但十天前北疆出現了一尊巨人,刀槍不入,力大無
窮,聽陸謀師說此物是儒門失傳許久的儒武巨神,堪比煉神浮屠……」

  這時慕容熙發覺營帳內所有人都是一副震驚的神情,不由問道:「諸位為何
如此表情?」

  龍輝苦笑道:「金陵如今這副模樣便是拜儒武巨神所賜!」

  慕容熙和北城露也是變色。

  慕容熙頓了頓繼續說道:「那巨人威力龐大,身後還跟隨著河東軍,竟在短
短七天便橫掃北疆八大軍鎮,只剩下朔風跟鐵壁關苦苦支撐,北疆軍力損失過半
。」

  在場的將領幾乎都是鐵壁關出身,全部焦急起來,白翎羽急匆匆地問道:「
督帥呢,督帥怎麼樣了?」

  慕容熙道:「公主莫慌,督帥安然無恙。」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到了第五日,那巨人便來攻擊鐵壁關,陸謀師跟孔孟二位合力主持四維鎮
邪界,勉強擋住了第一波攻擊,但那巨人第二拳就把結界打破,第三拳就傾倒了
鐵壁關半邊城牆。就在即將失守時,忽然地底冒出了一具高塔,射出熊熊烈焰將
巨人逼退。」

  聽到這裡,楚婉冰拍手笑道:「妙哉,月長老趕得真是及時。」

  慕容熙道:「誠如嫂夫人所言,月俊宛長老駕著煉神浮屠及時趕到,擋住了
儒武巨神。雖說如此,但鐵壁關軍力損失慘重,短時間內也無法對付河東軍。至
於岳將軍等人則繼續留在鐵壁關,他托在下給龍將軍帶回一封信,闡述了不能回
歸的緣由。」

  龍輝笑著接過信件道:「這黑廝做事倒也有板有眼。」

  他打開一看,岳彪在信中已經將鐵壁關戰況詳細描述,八大軍鎮一一淪陷,
北疆軍減員過半,如今只剩五六萬人,而河東軍則有十萬之眾,再配合儒武巨神
,形式岌岌可危,若不是煉神浮屠及時趕到,恐怕早已破城。

  於是岳彪便自告奮勇留下,另外崔?毅也留下半數兵馬,協防鐵壁關,這才
勉強維持僵局。

  世事如棋,戰局彼此起伏,昨日還是前途光明,今日便成了泥潭深陷,龍輝
無奈苦歎。

  眾將散去後,慕容熙和北城露也先回家中保平安,龍輝滿腹心事,便出去走
走,楚婉冰則在一側相陪。

  走在外邊,入目所及皆是滿地瘡痍,不是殘磚便是碎瓦,龍輝心情越發沉重
,歎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如今還未功成便已是如此慘狀。」

  楚婉冰見他心情沉重,便開口寬慰道:「小賊,你別想這麼多了,要怪就怪
滄釋天和高鴻那對賊父子!」

  說著便伸出柔荑握住他手掌,媚眼柔情似水地凝視著他,希望他能擺脫煩心


  兩人並肩走了一段路,遇上鴻鈞正在率領道門弟子救助百姓,龍輝便上前打
招呼道:「掌教,剛經歷一番激戰也不休息一下嗎?」

  鴻鈞含笑回禮道:「百姓傷亡苦楚,貧道焉能坐視。」

  龍輝感慨道:「掌教真是慈悲心腸,只望天下早日太平,還百姓一個寧日。


  鴻鈞微微一愣,歎道:「太平本無象,若以像求之,便會因人心的不同,產
生各自的準則,有的人認為天下大同便是太平,有的人認為皇權集中便可平定四
海……於是產生彼此相鬥相爭,那這所謂的太平便是更加混亂的引子。」

  龍輝聞言一陣感慨,心想自己與滄釋天這番爭鬥似乎也是禍亂根源,鴻鈞朝
他們夫婦頷首一笑後便繼續去指揮弟子。

  楚婉冰忽然道:「小賊,我一個婦道人家不知道什麼是太平,我只知道咱們
現在不戰便會死,我不想夫君有事,也不想做寡婦!」

  龍輝笑了笑,握著她柔荑嫩手,道:「好冰兒,你說得對,什麼大道理都比
不上妻兒安危來的重要,這一戰並非為什麼天下大義,只是為了我妻兒生存!」

  楚婉冰嫣然一笑,心底甜滋滋地,伸手挽住他胳膊繼續朝前散心。

  楚婉冰掃了周圍景像一眼,歎道:「金陵損失如此慘重,恐怕沒三五年是恢
復不了元氣。而咱們軍力又得以江南為根基,這一下來,可謂是寸步難行。這一
城一郡地往下打,究竟何時才能到玉京!」

  龍輝笑了笑,道:「船到橋頭自然直!」

  楚婉冰道:「小賊說實話,就算這次金陵沒有遭到重創,咱們要打到玉京得
多久?」

  龍輝道:「若我們能經營好江南,需五年時間壯大兵力,然後才有能力反攻
玉京。由江南到玉京前半段路程有水路可走,但後半段則必須一城一郡地往下打
,要真的攻下玉京,最快也得六年時間。」

  楚婉冰不由吐了吐粉舌道:「竟然如此麻煩。」

  龍輝道:「我們如今的定位是亂臣賊子,那些將領自然會奮力反抗,所以才
舉步艱難。」

  兩人走過繁花街,又是看見一片廢墟,街道旁有不少難民,兩人又朝城門走
去,此刻城牆盡毀,龍麟軍正在外圍佈置防線,幸虧有誅仙劍陣佈防,不擔心敵
軍打來。

  龍輝跟楚婉冰準備巡視一圈便回去,卻見前方發生嘈雜聲,兩人便走過去看
看。

  龍輝問士兵道:「發生什麼事?」

  士兵回答道:「將軍,我們按您命令嚴禁一切出入,但這小子卻要往城裡邊
闖!」

  說著指了指防線外的一個人,那人身材瘦小,帶著一頂書生帽,滿臉塵土,
衣服也是髒兮兮的,但一雙眸子卻是清涼如水,好似一彎水月。

  那小個子見到龍輝,當下大叫道:「龍將軍!」

  聲音清脆悅耳,好似出谷黃鶯,龍輝一聽霎時認出對方,竟是本該命喪火災
的皇甫瑤。

  楚婉冰也瞧出了她的身份,急忙遣散士兵放她進來。

  龍輝欣喜若狂,問道:「郡主,真是你嗎?」

  皇甫瑤眼圈一紅,嘴唇抿動,想說話但卻先落下兩行清淚,抽泣了幾聲一頭
栽倒下去。

  楚婉冰急忙將她扶住,伸手在她背後推拿,理順氣息。

  「郡主是疲憊過度,再加上心力交瘁,才昏倒的,沒什麼大礙。」

  楚婉冰扶著皇甫瑤,跟龍輝說道,「好好休息一下便沒事了。」

  龍輝道:「先扶她回去。」

  楚婉冰點了點頭,命人尋來一輛馬車將皇甫瑤運回帳內。

  回到營帳,白翎羽聽說皇甫瑤尚在人世,驚喜若狂,急匆匆地跑過來探望,
確定她安危後,不由自主地掉下眼淚,雖說兩人沒什麼交情,但畢竟也算是堂姐
妹,得知她死裡逃生,白翎羽是喜極而泣。

  楚婉冰打來一盆清水,替她擦了擦臉,抹去灰塵,見她消瘦了不少,不由感
慨了幾聲。

  睡了幾個時辰,皇甫瑤嚶嚀一聲,睜開眼睛,便看見楚婉冰和白翎羽。

  楚婉冰柔聲道:「郡主,你醒了,肚子可餓,我命人煮了些粥,你先填填肚
子吧。」

  皇甫瑤嗚咽道:「謝謝楚師姐,我……我爹爹已經死了,我也不是什麼郡主
了!」

  楚婉冰安慰道:「郡主,不要傷心了,當初我們想去玉京救你出來,但卻晚
了一步,都以為你已經葬身火海了。」

  白翎羽也說道:「妹子,你能脫險姐姐十分歡喜,你若不嫌棄便在這裡住下
吧。」

  皇甫瑤頓了頓,問道:「姐姐,我能見龍將軍一面嗎?」

  白翎羽點了點頭,便立即去叫龍輝。

  龍輝進來後,皇甫瑤眼淚嗖的一下便又掉了出來,嗚嗚大哭道:「龍將軍…
…我爹爹死了,現在那個皇帝不是我爹,他是假,他是假的……他害死了我爹!


  哭著哭著氣息漸漸變弱,嘴唇發青,顯然是一口氣換不過來,楚婉冰急忙在
她背心按了幾下,皇甫瑤連咳數聲,將濁氣吐了出來。

  白翎羽坐到床邊握著她手掌,說道:「妹妹,不要急,慢慢說!」

  龍輝給她倒了杯熱茶,皇甫瑤接過喝了一口,捧在手裡,說道:「那個皇帝
不是我爹,他是假的,他殺了我爹爹,然後扮成他的模樣……」

  龍輝道:「那人是滄釋天,先帝已經認出他了,本想將他誘進宮裡一舉擒下
,但無奈先帝敵不過天數,最後關頭壽元耗盡,含恨駕崩。」

  皇甫瑤點頭道:「侯老師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龍輝奇道:「侯老師?對了,郡主,你是如何脫險的?」

  皇甫瑤定了定神,回憶道:「那天我在房裡睡午覺,忽然聽到有人在叫我,
我睜開眼睛竟看到侯老師靜悄悄地坐在不遠處,我當時吃了一驚,就問道:『侯
老師,你怎麼闖進我屋子。』侯老師說:『郡主,你現在處境很危險,等會無論
是食物還是茶水,你都不要碰!』當時我還在納悶,但過了半個時辰丫鬟便送來
一盅燕窩,說是父王給我補身子的。我當時也沒在意,就拿起勺子去吃,但我剛
一放到嘴邊,手腕就突然一酸,勺子就掉了下來。沒了勺子,我就讓丫鬟去換個
勺子,當丫鬟走開後,侯老師從窗戶鑽了進來,他跟我說:『郡主,吾已經再三
叮囑,不要亂吃東西,你怎麼還不聽呢?』我說:『這是我家,我吃東西又怎麼
了!』他嘿嘿笑道:『這兒已經不是你家了,你現在看到的那個父王也不是你父
王。這裡的東西都有毒,他們要殺你滅口!』我覺得奇怪,他見我不信,就拿了
點燕窩去餵我屋子的那隻金絲雀,金絲雀吃了燕窩抽搐了幾下,然後就死了。我
當時很是害怕,侯老師就說:『這你該信了吧。』我問:『究竟是誰要害我?』
侯老師歎了口氣道;『如今皇室已遭受滅頂之災,郡主,你需得小心謹慎啊!我
也不怕跟你說實話,現在的夏王爺已經不是令尊了,他是滄釋天桃代李僵的西貝
貨,為的便是謀朝篡位!』我當時還是半信半疑,但這時丫鬟已經走回來了,侯
老師就叮囑我不可再碰這燕窩。我接過勺子後,就找了個借口遣退丫鬟,把燕窩
全部倒到床底,這時侯老師又從暗處走出,他說:『郡主,你現在很危險,就算
我將你帶出王府,也只是會惹來昊天教的逼殺,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後生,讓侯某
放一把火,製造你葬身火海的假象,瞞過賊子。』我當時還有些猶豫,侯老師就
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我認得的這筆跡,是我晉王兄所寫,書信十分簡單,但卻
叫我小心王府的人,叮囑我聽從侯老師安排,我當時十分驚訝,王兄明明已經去
世了,為何還能給我寫信。」

  聽到這裡,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龍輝瞪著眼睛道:「晉王……晉王沒死?」

  皇甫瑤點了點頭道:「我當時也很奇怪,侯老師說:『當日我將殿下搶救下
來,雖然保住一命,但殿下傷勢很重,元氣虧損,我怕惡人賊心不死,繼續逼害
殿下,就安排殿下暫時隱居,讓人以為他已經死了,斷絕後續禍害。』聽到這裡
我也信了。侯老師說這毒藥可以叫人產生癲狂幻覺,他便讓我裝作發瘋,弄散頭
發,不穿鞋子在屋裡亂砸東西,然後再暗處放了一把火,把整個房間全部燒了,
後來他就藉著火海掩護把我帶出王府。」

  龍輝心想:「這侯翔宇能在滄釋天眼皮底下帶走瑤映郡主,想必修為極高,
看來他也是深藏不露!」

  楚婉冰低聲道:「要瞞過滄釋天恐怕單純的火災是不夠的,想必那侯老師也
準備了一具跟郡主相似的女屍來代替吧。」

  龍輝道:「女屍恐怕不行,因為活人被燒死,口鼻處會有很多煙灰,死人的
口鼻則是乾淨的,要瞞過滄釋天這老狐狸,想必得拿個活人來代替。」

  皇甫瑤臉色丕變,打了個哆嗦道:「把人活活燒死……這太殘忍了!」

  龍輝見她臉帶愧疚和不安,便轉移話題道:「郡主,這些日子你在何處落腳
,又是怎麼瞞過那些逆賊的?」

  皇甫瑤道:「侯老師安排我躲在晉王兄的府邸裡……我也趁著這機會暗中觀
察王府情況,越看越是覺得不妥,我死訊傳出去後,家裡就有不少陌生人進出,
而且我父王……那奸賊一點都不悲傷,我那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他的身份,過了
今天,侯老師給我帶來一副殘骨,說這是我父王的遺骸,我當時嚇了一大跳,不
斷搖頭否認。侯老師說道:『郡主,該來的總是會來。你若不信,便滴血認親吧
,將血滴到骨頭上,你們若有血緣關係,血就會滲入骨骸裡。』我聽了就咬破手
指,滴血下去……」

  說到這裡,她已經是泣不成聲。

  龍輝暗忖道:「把一個已經去世的人藏在一牆之隔的晉王府,此等手法既大
膽又細心,任誰也不會想到郡主就在隔壁。」

  白翎羽抱著她肩膀安慰道:「妹子,別哭了,以後你就跟姐姐一起生活吧。
姐姐會好好照顧你的。」

  皇甫瑤哇的一聲撲到堂姐懷裡痛哭起來。

  哭了一陣子,皇甫瑤舒緩了悲傷,繼續訴說道:「我便一直躲在晉王府,到
了前段日子,侯老師說偽帝跟義軍打得如火如荼,京師的防備也鬆散了許多,便
送我出城,一直來到了江南。但在進入金陵地界時,我跟侯老師被人發現,之後
就被亂軍衝散,我一路上是躲躲藏藏,花了好大功夫才到了金陵。」

  說到這裡,皇甫瑤抬起頭,雙目含淚地望著龍輝道:「龍將軍……求求你,
一定要殺了滄釋天,給我父王報仇!」

  龍輝道:「郡主放心,滄釋天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恨不得將他煎皮拆骨
,碎屍萬段。但目前首要,你先養好身子,只有你平安無事,才能在天下人面前
揭穿他的真面目。」

  龍輝出去後,讓白翎羽親自陪她。

  皇甫瑤疲憊了數日,眼皮十分沉重,倦意湧了上來,很快便睡著了。

  回到偏營,諸女也知曉皇甫瑤的消息,楚婉冰眉開眼笑道:「瑤映郡主來的
真是時候,還帶來晉王在世的消息,看來這次滄釋天要完蛋了!」

  龍輝哦了一聲,問道:「冰兒,你有何妙計?」

  楚婉冰道:「郡主乃夏王親生骨血,是揭穿滄釋天的最有力證人,只要她出
面指證,那西貝貨便會大白天下。」

  龍輝道:「但滄釋天可以說這個郡主是妖族假扮的。」

  這時崔蝶說道:「聽郡主所言晉王依舊在世,咱們之所以舉步艱難,便是因
為我們這邊沒有一個皇室正統,只要立起晉王這面大旗,那麼這場大戰就成了皇
室內部的爭鬥,那麼一些將領便不會繼續跟咱們作對,因為他們拿不準日後誰會
做皇帝,未免來日滅頂之災,他們都會選擇旁觀。」

  她熟知朝廷高層等人的心思,下次結論可謂是一針見血。

  龍輝沉吟片刻,說道:「揭穿滄釋天真面目一事刻不容緩,但立晉王大旗我
還需考慮一二。」

  崔蝶眨了眨眼睛,問道:「夫君,你是怕事成後,晉王反咬咱們一口?」

  龍輝搖了搖頭道:「不是。」

  楚婉冰也奇道:「蝶姐姐說的在理,立起一個正統皇室是瓦解滄釋天實力的
最好法子。」

  龍輝歎道:「冰兒,你不覺得郡主出現的時期有些巧合嗎?」

  楚婉冰問道:「你是說郡主有問題?」

  龍輝搖頭道:「郡主沒問題,還是以前的瑤映郡主,我是指救她的人有些古
怪。那侯翔宇能在滄釋天眼皮底下自由出入夏王府,可見修為高深莫測,他若有
心重整朝綱,早就應該把郡主送出來,相信以他的修為,要讓郡主安然抵達金陵
不算難事。」

  崔蝶蹙眉道:「或許他是出於安全考慮呢?畢竟現在滄釋天的注意力才全部
集中在江南,這個時候將人送出京城才更加穩妥。」

  龍輝歎道:「以火災救人這法子,你們不覺得很是熟悉嗎?」

  楚婉冰微微一愣,驚覺道:「你是說白妃冤案的那個宮女?」

  龍輝點了點頭,說道:「郡主出現的時機實在太過巧合了,在我和滄釋天兩
敗俱傷之時,天下就掉下這麼個餡餅,所以後續的戰略我得更加慎重考慮。揭開
滄釋天真面目是必須的,但立起晉王這面大旗卻得三思而後行!」

  說罷他又將皇甫瑤一事列為禁令,封住瑤映郡主還在世的消息。

  獨自回到帥帳,龍輝坐在帥案前閉目沉思,外邊傳來螣姬的聲音:「龍主,
屬下整編了毒牙眾,這是名單,還請龍主過門。」

  龍輝道:「進來吧。」

  帳外走進了一道妖嬈豐滿的倩影,蛇腰款款,蓮步聘婷,自有一股媚惑邪氣


  螣姬將一份名冊遞了過來,龍輝翻開後看了幾眼,問道:「人數怎麼少了三
分之一?」

  螣姬道:「幾番激戰下來,不少毒牙都折損了,妾身便讓一些有傷的退下休
息,留下的毒牙經過戰火淬煉,更為精銳。」

  龍輝苦笑道:「如今咱們兵力已經折損近半,就算再精銳也難以支撐起這龐
大的戰局。」

  螣姬幽幽一歎,又說道:「月俊宛已經駕馭煉神浮屠到了鐵壁關,也給儒武
巨神一個沉重的打擊,相信以軍神的能為很快便可穩住陣腳,擊潰河東軍,揮戈
南下。」

  龍輝道:「但願如此。」

  如今江南和北疆戰線陷入僵持,雖取得戰略上的進展,但也是一個慘勝,而
遼東作為兩大主戰場的中樞,也是苦苦支撐,若這種局面繼續維持下去,恐怕崔
家也得被拖垮。

  難道真的立起晉王這面大旗?在自己一籌莫展的時候,居然有人雪中送炭,
而且這個炭火送的實在太過恰當,太巧合,令得龍輝不禁有些疑惑。

  呼--龍輝長歎了一口氣,螣姬見他滿面愁容,便道:「龍主可是有煩心事
?」

  龍輝笑道:「確實有些煩惱。」

  螣姬眼中媚光流轉,壓低聲音道:「龍主若不棄,妾身願為君解憂。」

  龍輝笑道:「那就有勞螣姬姐姐了!」

  螣姬嫣然媚笑,鑽到龍輝案底,俯身跪在他腿間,解開腰帶,輕啟櫻唇便將
龍根納入口中。

  多日來的壓力在艷婦口中慢慢釋放,螣姬靈巧的口舌將龍根舔吸得舒舒服服
,面面俱到,哪怕是龜稜冠溝也舔得乾乾淨淨。

  龍輝深抽一口冷氣,將手探入她衣領內,握住一顆細滑的肥奶,笑道:「螣
姐姐,許久未跟你親近,你還是如此銷魂。」

  螣姬眼眸向上眺望,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含著龍根說道:「龍主身邊美女如
雲,就連咱們妖族的兩代鳳凰都成了您的後宮之臣,又豈會看上妾身這等庸脂俗
粉。」

  龍輝握住她綿柔的玉乳,笑道:「非我眼高於頂,而是螣姐姐你太難捉摸,
瀟灑人間,不著半點痕跡,就算郎有情,卻不知妾是否有意。」

  螣姬吐出龍根,有用香舌在馬眼上掃了掃,道:「妾本有意,可怕昔日狼藉
討人嫌棄。」

  龍輝摸著她臉頰,問道:「那麼螣姬姐姐,你往日有多狼藉?」

  螣姬臉色一黯,歎道:「蛇性好淫,與我有關係的男子不止一人。」

  龍輝問道:「有多少個?」

  螣姬頓了頓,伸出三個手指,龍輝奇道:「三十個?」

  螣姬臉蛋一紅,嗔道:「你當我是月靈那騷狐狸嗎?」

  龍輝道:「三個?」

  螣姬點了點頭,說道:「是漣無央、月俊宛還有鷺明佳……」

  龍輝不由一愣,奇道:「前兩個甚是風流,倒也不算什麼奇事,但這鷺明佳
卻是叫人好奇。」

  螣姬道:「當初娘娘外嫁,鷺明佳便心灰意冷,日日借酒澆愁,正好那段時
間我心情十分差勁,神使鬼差之下便在了一起,那關係一直維持到鷺?鸞回傀山
。」

  龍輝笑道:「三個男人,有兩個已經不在了,而且又是過去的事情,你還想
他做什麼。」

  螣姬目泛秋波,喃喃道:「龍主,真不嫌棄妾身?」

  龍輝暗笑道:「碧柔和蝶姐姐跟我之時也非處子之身,我又何曾嫌棄過她們
。」

  龍輝搖頭道:「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但現在和未來卻是能把握。」

  螣姬媚眼如絲,嬌靨似火,立即俯首含蕭,伺候得極為溫柔多情,無比周到
,那根香舌在龍根上來回添洗,舔得乾乾淨淨,隨後又低下頭去含吸兩顆春囊。

  「龍主,讓妾身伺候你……」

  螣姬嬌喘迷離,解開衣襟,把兩顆雪白肥奶露了出來,雙手捧乳夾住龍槍。

  龍輝只覺得根莖浸入一片溫潤綿滑,隨即龍頭也進入一片水濕緊湊之中,綿
綿抽吸、細心添洗,不住地從根莖滲入脊骨。

  龍輝按住螣姬的螓首,將她小嘴當做小穴抽插,螣姬也嫵媚相迎,隨著龍輝
一聲虎吼,一股龍精灌進蛇口……

 
十九集完
2014-1-23 16:3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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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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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1回 龍輝認母】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4-16
字數:9403


  麗人白膩的肉體散發迷人的光澤,她垂著胴體跪伏在地,兩隻豐挺的雪乳貼
在自己根部,滑軟的腰肢宛如柳枝,白生生的粉臀翹起如滿月,雪亮迷人,誘人
無比。

  螣姬鼻息粗沉,檀口將龍輝的肉棒含入,龍輝目光順著她修長的玉腿漸漸向
上,將她豐翹的雪臀,柔潤的腰肢,光潔的軀幹,肉感十足的雙乳盡收眼底。

  尤其是臀間那只性器,豐腴飽滿,充滿成熟的誘人風情,卻水靈靈又柔又嫩
,完全不像經歷了三個男人。

  螣姬雪白的雙頰漸漸飛紅,忽然她紅艷的唇角微微一滑,將那個吐出硬梆梆
的大龜頭,然後朱唇貼在肉柱上,由豎著吹簫,改成橫著吹笛的姿態。

  龍輝爽得倒抽一口冷氣,一手一個,握住兩顆玉乳把玩,先是揉捏乳肉,再
接著便是輕掐乳頭,強烈的雄性氣息使螣姬目光越發迷亂,吸吮的動作和節奏也
變得淫媚。

  忽然螣姬身子一顫,吐出陽具,抬頭與龍輝對視片刻,然後直接了當地說道
:「龍主,想要妾身嗎?」

  龍輝笑道:「滕姐如此迷人,怎會不想呢?」

  螣姬甜魅一笑,站起身子,俯趴在桌子上,背對著龍輝,將那只雪臀毫無遮
掩地翹到龍輝面前。

  眼見美婦那妙態橫生的雪白翹臀遞到面前,龍輝不假思索地伸出雙手,抓住
螣姬豐滿的臀肉,朝兩邊一分,那只紅膩的蜜穴如桃型綻開,誘人的秘處像熟透
的漿果一樣,淌出一股溫熱的蜜汁。

  螣姬蜜穴輕張,水靈蜜肉綻露而出,滴下濕淋淋的淫液,整個帳篷散發出淫
靡的氣息。

  好生美妙的私處!龍輝暗讚一聲,伸出手來,指尖在她濕膩的蜜肉間一滑,
擠入溫熱的膩穴。

  螣姬嚶嚀嬌嗔,媚態畢露道:「好主子,莫要逗弄妾身!別玩--啊……」

  話還沒說完,她玉體猛然一陣顫抖,原來龍輝的手指探入自己體內,輕輕撩
撥,便挑住體內最敏感的位置,整個魂魄都被他指尖吸住,蜜穴越發濕潤。

  螣姬整只雪臀都顫抖,白生生的臀肉磨擦著男人的手背,柔膩蜜穴時開時閉


  眨眼間,光潤的雪股一陣劇顫,從穴中噴出一股淫液。

  「呼呼……」

  螣姬仰頭喘了口氣,但不等她喘息完畢,龍輝便提槍上馬,壓在螣姬臀上,
挺身捅入。

  螣姬柔頸昂起,發出一聲低低的媚叫,那剛洩過身的蜜穴濕滑而暖熱,男人
那根巨根長驅直入,一直頂到穴內深處的花心,使她一陣戰慄。

  「好粗……怎麼比以往還要粗,還要長?」

  螣姬嚶嚀嬌啼,浪吟不已,「妾身魂都快飛了……嗚嗚,好酸……美死了!


  龍輝只挺動數下,美婦的肉體立即迎來第二波高潮只見,她挺著屁股,熟艷
的性器不斷痙攣,在他的肏弄下不可抑制地高潮迭起,幾個起落便癱趴在桌子上
,兩團白嫩的乳肉朝兩側溢出。

  看著這個成熟毒辣的女蛇妖在自己身下癱軟如泥,龍輝不禁又硬了幾分,抽
送也更加用力。

  就在男子粗喘,女人嬌吟之時,一人走了進來:「龍兒,晉王他……哦,你們
!」

  進來之人正是洛清妍,龍輝和螣姬頓時吃了一驚,三雙眼睛相互對視。

  螣姬急忙抱起衣服掩住身子,紅著臉賠罪道:「娘娘請恕罪,是妾身不要臉
,勾搭龍主。」

  洛清妍媚眼流轉,道:「螣姬,不必如此,男歡女愛天經地義,當初我讓這
小子給你重種妖丹也算是默許了。」

  螣姬感激地道:「多謝娘娘成全,妾身日後一定為娘娘馬首是瞻!」

  洛清妍道:「既然你有心入龍家之門,那便要將昔日的事情撇乾淨,不可再
跟外人有任何瓜葛,一心一意伺候龍主!」

  螣姬點頭稱是,又說道:「妾身不敢與二位娘娘並稱,原為侍妾,服侍龍主
和娘娘左右。」

  洛清妍擺了擺手,示意道:「螣姬,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跟龍主談。」

  螣姬嗯了一聲,急忙穿好衣衫,飛一般地跑了出去。

  帳內只有兩人,洛清妍狠狠瞪了龍輝一眼,嗔道:「你這淫棍,就不知收斂
一些嗎!」

  龍輝笑道:「洛姐姐,非我不收斂,而是螣姬實在太撩人了!」

  洛清妍呸道:「你還真把我們妖族當你後宮了!」

  龍輝賊笑道:「如今洛姐姐、明鸞、冰兒還有漪兒都是我的人啦,妖族難道
還不是我的後宮嗎?」

  洛清妍橫了一眼,啐道:「這麼多妻妾,你管得過來嗎?不怕醋海生波,後
院失火嗎?」

  龍輝笑道:「不是還有洛姐姐你這正宮大娘娘在嗎,有你坐鎮什麼麻煩事不
能擺平!」

  洛清妍臉頰一紅,嗔道:「盡胡說八道!」

  龍輝笑道:「洛姐姐,你就給小弟一個建議吧,如何防範後院失火?」

  洛清妍歎了一聲道:「雖說你一眾妻妾相互間感情深厚,但若沒有個先後上
下,一味的平等只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爭端,所以必須分清順序。以我看來,冰
兒、雪芯、素雅還有翎羽四人同列為髮妻,其餘四人則為平妻,之後若再有入門
,便做侍妾。」

  龍輝笑道:「我倒有個看法,直接以后妃為名。以目前的狀況先分為四後七
妃,四後分別為大小妖後,大小仙後,八妃則以明鸞和翎羽並列雙妃之首。」

  洛清妍微微一愣,臉蛋一紅,啐道:「什麼大小妖後,誰要嫁給你了……等
等,大小仙後?你,哦,莫非你跟秀婷妹子已經那個了!」

  龍輝含笑點頭,眼中儘是得意,洛清妍雖然知道他窺探於秀婷已久,自己也
不反對,但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有些不忿和吃醋,想到她們母女四人全部共事一夫
,臉頰不禁火辣烘熱。

  洛清妍搖了搖頭,正色道:「沒空跟你廢話,趕緊穿好衣服,說正事哩!」

  龍輝急忙提上褲子,問道:「洛姐姐,有何要事?」

  洛清妍道:「你對晉王一事怎麼看?」

  龍輝道:「雪中送炭,但炭非好炭!」

  洛清妍幽幽一歎,走到他身邊,挨著他坐下,兩人擠在一張椅子裡,各自的
氣味清晰可聞,美婦人那成熟甜膩的媚香鑽入鼻孔,龍輝一陣心曠。

  龍輝伸手攔住洛清妍腰肢道:「好姐姐,你對晉王這事有何看法?」

  洛清妍道:「不可盡信,也不可不信。依我看來,那侯翔宇既然有心把郡主
送到我們這來,想必很快便會來跟我們聯繫,到時候咱們便透過他讓晉王出面,
高舉清君側的旗幟。」

  龍輝蹙眉道:「如此一來跟豈不是正中對方下懷了嗎?」

  洛清妍搖頭道:「非也,我們只是要透過晉王影響來影響其他官員,削弱滄
釋天的皇權。但卻並不是真要替他賣命,反正咱們元氣大傷,便以此為藉口,不
派一兵一卒,只是給他一些物資,由他自己拉一支軍隊去跟滄釋天搶皇位。」

  龍輝蹙眉道:「整頓兵馬費事費時,晉王不是齊王,要他拉起一支兵馬最起
碼得花上一兩年時間,恐怕他軍馬未齊,滄釋天早就把他殺了。」

  洛清妍媚眼含笑道:「龍兒,難道你忘了那侯翔宇了嗎?他既然千辛萬苦地
將晉王,那便不會坐視他遇險,在沒達到其目的前他一定會保全晉王的!」

  龍輝道:「侯翔宇讓郡主透露晉王在世的消息,恐怕是想讓我們主動跟他聯
絡。確實,目前我軍急需替自己正名,可以說這是一個大大的便宜,對於晉王,
他需要奪回皇位,看起來咱們雙方都有合作的契機和空間。」

  洛清妍歎道:「這時局看似明瞭,實際暗手無數,深藏各種激流,若想立足
,唯有把持最強武力。龍兒,我想是時候解開封印了!」

  龍輝微微一愣,沉吟片刻,長出一口氣,點頭道:「洛姐姐說得有理,這段
日子便勞姐姐好好準備,待時機成熟,小弟與你一同回返玉京。」

  洛清妍笑了笑,將頭埋在他肩膀,呵氣如蘭道:「龍兒,在此之前,你可是
得將手頭上的事情給處理完。」

  龍輝摟住她媚腰道:「姐姐說得甚是,若沒猜錯,近段時間,侯翔宇一定會
來跟咱們接觸,我便摸摸他的底。」

  過了幾日,龍輝接到傳令兵匯報,說是有一個名叫侯翔宇的人求見,龍輝心
情一斂,心知時機成熟了!「速速有請!」

  傳令兵將一男子引入帥帳,龍輝抬頭望了一眼,果然是當初晉王身旁的謀士
,侯翔宇,於是起身相迎道:「侯先生遠道而來,龍某未能迎接實在慚愧!」

  侯翔宇回禮道:「將軍客氣了,如今朝綱淪喪,烏雲蔽日,四處都是偽帝爪
牙,唯獨將軍撐起一片青天,替大恆保全這最後一絲希望。」

  龍輝歎道:「說來也慚愧,如今吾還是被壓在這一隅之地,無法光復大恆正
統,實在有愧先帝之托。」

  侯翔宇歎道:「如今滄賊瞞天過海,世人皆以為他是皇室正統,將軍遇上阻
力自然不小,非戰之罪也。」

  龍輝主動將晉王之事提出:「侯先生,聽郡主所言,晉王殿下被先生救出險
境,如今尚在人世,不知是否屬實?」

  侯翔宇點頭道:「晉王殿下確實還在世,但未免再遭迫害,所以暫時隱居。


  龍輝道:「如今大恆國運頹危,邪魔外道端坐龍椅,神州恐怕難逃覆滅厄運
,還請侯先生待龍某轉達,如今天下百姓需要皇室正統,還請晉王殿下能挺身而
出。」

  侯翔宇道:「將軍大義,侯某佩服,今日吾便是奉晉王殿下之命前來拜會將
軍,希望將軍能助殿下復國!」

  龍輝裝出一拍即合的表情,喜道:「如此甚好,不知殿下何時駕臨,是否需
要人手護送?」

  侯翔宇道:「如今滄釋天以為晉王殿下已死,防範必然鬆懈,侯某與殿下輕
裝上路即可,若有人護送反而會敗露行蹤,侯某這就回去稟告殿下,十日後必來
金陵與將軍回合!」

  龍府兩度被毀,幸虧龍輝的老丈人秦老爺財大氣粗,還有不少地產,又贈了
一座莊園給龍輝,名為九雲山莊。

  龍輝送走侯翔宇後,便回山莊安撫女眷,剛一進門,便見林碧柔迎了上來:
「夫君,慕容、北城兩家家主已在廳內等候多時,冰兒和蝶姐姐正在接待。」

  龍輝不由一愣,逕直朝裡屋走去,甫一進門便看見衣衫華貴的一男一女,分
別是慕容霄漢和姚晴茹。

  龍輝朝他們行禮道:「二位家主光臨寒舍,龍某未能親自迎接實在失禮!」

  慕容霄漢道:「將軍客氣了,老夫也是剛到不久。」

  姚晴茹道:「其實是我們來早了,連累二位青春貌美的小娘子陪我這老太婆
嘮叨,實在過意不去。」

  姚晴茹並不顯老,反而是花容月貌,肌膚勝雪,透著一股成熟風韻,但她這
話既捧了楚婉冰和崔蝶,又將龍輝的尷尬揭過,盡顯圓滑的交際手腕。

  龍輝坐回主位,楚婉冰和崔蝶分居次席,命人向客座的兩位貴賓看茶,輕抿
一口茶水後,龍輝問道:「不知今日吹得什麼風,竟然把二位家主吹到我這寒酸
居所。」

  慕容霄漢朝身旁的隨從打了個手勢,那隨從捧過一個精緻的木盒,慕容霄漢
伸手將它打開,只見裡邊躺著兩株人參。

  楚婉冰定神一看,見那兩株人參根莖金華,透體晶瑩,而且還散著一股宜人
的香氣,不禁讚道:「此參堪稱仙靈之品,想必經歷之歲月不下萬年。」

  慕容霄漢笑道:「小妖後果然見多識廣,老朽佩服,此乃萬年靈參。聽聞貴
府曾遭襲擊,秦大才女和國淵夫人受了驚嚇,老夫特獻此薄禮,讓兩代才女補補
身子。」

  龍輝不由一愣,急忙推脫道:「如此厚禮,在下萬不可收!」

  慕容霄漢將人參推了過去,說道:「將軍多次救助我家那不成氣候的犬子,
此為老朽的一點謝意罷了,將軍若推辭便是看不起我慕容世家!」

  龍輝笑道:「家主實在太客氣了,那恭敬不如從命,龍某唯有惶恐受之。」

  說著命人接過禮物,這時姚晴茹也遞出了一份禮品:「此乃玉髓漿,雖不如
朝夢滴露那般神效,但也算是養生培元的佳品,正好借此機會替小女多謝將軍救
命之恩。」

  龍輝含笑接過,又跟他們客套了幾句,這時楚婉冰忽然開口:「儒武入城肆
虐,不知二位家主是否蒙受損失?」

  龍輝和崔蝶都暗讚這妮子高明,既不唐突,也不拖沓,直接將事情引到正題


  兩人臉色微微一沉,姚晴茹歎道:「那巨人踏毀了北城和慕容兩家不少田地
和商舖。滄釋天先是在天馬山莊暗算我們兩家,如今又毀家業根基,這口氣無論
如何也嚥不下去!」

  龍輝道:「滄賊坐擁天下,單憑一家之力難以抗衡!」

  慕容霄漢道:「今日我們兩家厚顏前來拜會將軍,實際上是想請將軍助吾等
一臂之力。」

  姚晴茹道:「慕容和北城雖然家業稀薄,但還百八十萬兩銀子還是能拿出來
的。」

  對方擺明要跟自己連成統一戰線,龍輝也不矯情,直接笑納好意,起身抱拳
道:「兩位家主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龍某若再推脫便是不懂做人,既然如
此便祝咱們雙方合作愉快!」

  慕容霄漢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龍輝道:「這是杜莊主托老夫轉交給龍將
軍的信件,杜莊主已經決定將會盡一切努力為將軍和督帥提供戰馬!」

  龍輝大喜,對二人是連連感謝。

  談到尾聲,兩大家主也準備告辭,龍輝忽然說道:「三日後乃在下同國淵夫
人締結母子緣的好日子,二位家主若有空便來喝上幾杯水酒。」

  兩人一聽呵呵直樂,都表示到時候一定會來捧場。

  送走兩大家主後,楚婉冰不禁奇道:「你要認師娘做義母?我怎麼一點都不
知道?」

  龍輝道:「這是我剛才想到的主意,那日師娘奮不顧身維護素雅,更加素雅
當做自己兒媳,我豈能辜負她一番心意,既然有兩大家主到場,那便順水推舟,
也給咱們沖沖喜。」

  崔蝶問道:「那師娘知道了嗎?」

  龍輝擺擺手道:「我這便去跟她說。」

  崔蝶白了他一眼,嗔道:「夫君,你這是不是叫做先斬後奏呢?」

  龍輝呵呵一笑,楚婉冰立即醋意翻湧,狠狠掐了他一記,嘀咕道:「什麼認
母,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龍輝捏住她肥美的臀肉,佯怒道:「死丫頭,敢跟你夫君對著幹,今晚叫你
屁股開花!」

  說著手指一滑,直接刺入菊蕾,小鳳凰頓時一陣嬌吟,粉面通紅,急忙跳到
一旁,生怕這冤家又來個霸王硬上弓。

  龍輝倒掉小鳳凰的醋缸後,便徑直朝後院走去,只見花園的亭子內坐著兩道
柔麗倩影,一者成熟美艷,一者青春溫雅,正是穆馨兒和秦素雅。

  時入初夏,天氣漸熱,穆馨兒身著一襲提花絹衫,瓔珞薄紗裡酥胸半掩,書
卷氣中透著一份成熟美艷;秦素雅則以水綢長裙裹體,描眉輕飾,領口稍微下翻
,露出柔膩的雪白玉頸和細緻的鎖骨,恬靜溫雅,楚楚可人。

  兩女各持黑白,先後落子,旁邊點著焚香,優雅宜人,似乎將數日前的驚慌
一掃而空,唯有淡淡的溫馨麗色。

  秦素雅伸出兩根雪白玉指夾起一顆白子,只見那手指瑩白晶潤,幾乎跟白棋
融為一體,輕輕落子,清脆迴響;穆馨兒持黑子以對,纖手雪潤,與黑子形成鮮
明對比,雙方你來我往,圈地圍城,時而大龍騰空,時而厚實應對,棋力甚是高
明。

  龍輝見她們玩得開心,便靜靜地站在遠處觀望,直至收官才開口:「好一出
才女對弈,真叫我大開眼界。」

  兩女頗為意外,秦素雅粉面微紅道:「夫君,你何時來的?」

  龍輝道:「剛進來不久,看你們下棋正專注便沒打擾。」

  說話間目光瞥向穆馨兒,見她雖然面帶笑容,但眉宇間多少有些哀傷和痛楚


  「高鴻……若不把你碎屍萬段,我便不姓龍!」

  回想起穆馨兒的遭遇,龍輝頓時火冒三丈,仇恨難忍。

  龍輝緩緩走到穆馨兒跟前,單膝跪下,柔聲說道:「孩兒拜見娘親!」

  穆馨兒花容丕變,束手無策,俏臉酡紅地道:「龍輝……你快起來,你別胡
說,我怎麼是你娘!」

  龍輝道:「孩兒已經向外宣佈,三日後我將認國淵夫人做義母,慕容北城兩
家家主都已經聽到了!」

  穆馨兒粉面羞紅,嗔道:「你這混小子……你這是先斬後奏,逼我是不是!


  龍輝笑道:「這怎麼算是逼呢,娘親早已認了我做兒子,孩兒不過是將此事
公諸天下罷了!」

  穆馨兒啐道:「我何時認你做兒子,不害臊!」

  龍輝道:「那日娘親可是親口說你是素雅的婆婆,素雅是你兒媳!」

  穆馨兒不由一陣語塞,秦素雅也說道:「是啊,婆婆,你便答應了吧。」

  穆馨兒微微一歎,說道:「素雅,我有些事想單獨跟龍輝談。龍輝也說道:
「素雅,方才兩大家主送了兩株萬年人參,你去讓廚房熬盅參湯吧。」

  秦素雅點了點頭便先離去,涼亭裡只有龍輝和穆馨兒兩人。

  穆馨兒凝望了他數刻,隨即眼眸一陣濕潤,咬唇道:「龍輝,我遭那畜生玷
污了身子,若你認我為母,只會讓你們龍家蒙羞,不單是你,就連整個龍麟軍都
會遭天下人嘲笑!」

  穆馨兒曾被高鴻淫辱,本乃人生最大污點,若龍輝認她為母,那便會落下一
個笑名,市井上那句罵言「操你娘」

  便極有可能被用來嘲諷龍麟軍,甚至整支部隊都會被人說成是操娘軍。

  龍輝搖頭道:「區區罵名算得了什麼,我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不是什
麼畏縮懼怕之徒,誰敢多說一句廢話,立即把他舌頭切掉,說兩句便斬掉他手腳
,三句立即掉腦袋!」

  穆馨兒花容失色,搖頭道:「不可,萬萬不可,你若這樣做無疑一個暴君!


  龍輝道:「首先,我不是君,即便是君,殺掉那些辱罵母親的人天經地義!
古人因尊師重道而暴起殺人的事跡比比皆是,我因義母受辱而殺人,只會成美談
!」

  穆馨兒微微一愣,垂頭道:「你真的這麼想?」

  龍輝溫柔一笑,將手按在穆馨兒豐腴圓潤的大腿上,說道:「而且穆姐姐成
了我的義母,咱們便可名正言順地住在一起了。」

  穆馨兒耳根頓時一紅,嗔道:「你……你果然不安好意!」

  只覺得龍輝的掌心十分溫熱,透過絲棉裙褲熨燙著穆馨兒嬌嫩的水肌。

  穆馨兒拍了他爪子一下,低聲嗔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別在院子裡動手動
腳的!」

  龍輝俯身在她膝蓋上吻了一下,笑道:「那咱們回房吧。」

  穆馨兒紅著臉道:「你還要不要臉,有你這麼做兒子的嗎?」

  龍輝手掌緩緩滑入她大腿內側,道:「義母大人獨守空閨,孩兒自當一盡孝
道,替母親大人排憂解難,寬慰芳心。」

  他做一個兒子,又一個母親,而手掌卻越發放肆,既激起穆馨兒的母性,又
挑逗熟婦情火,令得穆馨兒渾身燥熱,腿間莫名滲出一絲水意。

  羞媚之餘,穆馨兒本能地加緊雙腿,柔弱地鎖住龍輝作怪的魔爪。

  「龍輝,你再不停手,為娘可要生氣了!」

  穆馨兒冷下臉來,擺出一副母親的架勢,想喝止這混賬兒子。

  龍輝呵呵一笑,順勢將她抱了起來,然後大馬金刀地坐下,半強迫地將這溫
雅美婦抱坐在懷裡,穆馨兒何曾想到他如此放肆,竟在院子裡對自己亂來,急忙
掙扎嬌嗔:「不要,你快鬆手!」

  龍輝道:「娘親嘴裡說不要,心裡卻是想得很!其實娘親對孩兒的感情是十
分複雜,如姐如母,又似情侶,孩兒還記得娘親動情時那樣子,嬌羞嫵媚,汁水
酣暢,簡直是勾魂奪魄……尤其那片落紅巾,孩兒至今還收藏著呢!」

  穆馨兒臉上一紅,氣勢頓減,只得低聲罵道:「不許提這話!要是給人聽見
了……成什麼樣子!」

  龍輝笑道:「有甚關係?家裡邊都是自己人,日後免不了要大被同眠,婆媳
同歡!」

  穆馨兒怒道:「什麼大被同眠?你別亂說!」

  但她給龍輝挑逗了一陣子,身子早已發熱,這斥罵全無威嚴,對龍輝來說倒
像是打情罵俏。

  龍輝索性湊到她跟前,吻起雪白的頸子來,逼得她細聲喘息。

  同時調笑:「穆姐姐,我的好娘親,還害羞呀?要不要今晚就跟你的兒媳來
個赤裸相見?」

  「不……不要。」

  穆馨兒羞得滿面通紅,奮力抵抗,偏生全身軟綿無力。

  龍輝太瞭解她了,這身心皆以熟透的美婦十分渴望關愛憐惜,跟於秀婷一樣
,只要是龍輝耳鬢廝摩的輕軟情戲她便會身心酥軟,愛意生慾火。

  「娘親姐姐,別逞強了,瞧你下邊已經濕透了!」

  龍輝伸到她裙裡亂摸,靈巧的手指掏得她渾身發顫,倚在龍輝懷中直喘。

  龍輝拔出濕漉漉的手掌,輕輕地將汁水抹在她羞紅的臉頰上,絲絲晶亮,低
聲逗笑道:「娘,是不是想要孩兒盡孝了?」

  穆馨兒顰眉強忍,直到被挑逗得噙淚嬌喚,亟盼紓解,這才出聲示弱:「攤
上你這色胚,算我前世造孽,隨你……隨你便是了……」

  「娘親姐姐,你這麼說話可是傷透孩兒的心了!」

  龍輝嘖了一聲,故意將高高鼓起的胯間頂住她的屁股,輕輕摩擦,繼續調笑
道,「好娘親,你就告訴孩兒,要不要孩兒孝敬你?」

  穆馨兒心中不禁氣惱,含羞抿唇好一陣子,但始終被他戲耍得裙裳都濕透,
嬌聲嗚咽:「要……但回房好嗎?」

  龍輝雙眉一軒,大笑著便要將懷中嬌羞熟潤的美婦人抱回屋內,大展雄風,
誰料遠處飄來一陣濃郁溫香,只聞小鳳凰哼著小曲走進後院,端的是人未到聲先
聞,穆馨兒嚇得花容失色,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睜開龍輝束縛,跳開了幾步
,羞紅臉頰,慌忙地整理衣衫,幸虧兩人膩在一起的時間不久,衣服也算整齊。

  楚婉冰跟秦素雅走進涼亭,只見小鳳凰捧著一湯盅,香氣便是從裡邊溢出來
的,龍輝奇道:「這是什麼?」

  楚婉冰道:「人參湯啊!」

  龍輝道:「怎麼這麼快?」

  楚婉冰啐道:「客人走後,人家就割了幾根參須來熬藥湯,當然快了!」

  秦素雅道:「我本想吩咐廚房做人參湯,但一進門就看到冰兒已經在熬湯了
。」

  楚婉冰笑道:「那些家丁笨手笨腳的,這人參可是珍品,給他們處理豈不是
糟蹋寶貝!」

  說罷她將湯盅放在石桌上,然後盛了一碗湯,雙手捧給穆馨兒道:「婆婆,
冰兒給您做的參湯,也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您且嘗嘗,若不滿意,冰兒回去再
重做。」

  一聲婆婆喊得穆馨兒心花怒放,對於這一眾兒媳中,她心底最疼惜的便是秦
素雅和楚婉冰,秦素雅知書達理,幾乎就是她年輕時的翻版;而小鳳凰則是因為
當初高鴻的事與自己起了口角,當時穆馨兒還極為惱火,最後在知道冤枉好人,
所以對這伶俐的小妖女頗有愧疚,不知不覺也對她極為疼愛,想彌補幾分。

  接過參湯,穆馨兒點頭笑道:「冰兒真是心靈手巧,來,你們也別站著,坐
下來一起喝!」

  楚婉冰咯的輕笑一聲,拉著秦素雅坐下,然而石桌只配了三張石椅,龍輝只
得站著。

  小鳳凰不著痕跡地朝他拋了個媚眼,看似在調情,實則是在嬉笑,尤其是嘴
角那一絲狡黠的微笑。

  龍輝頓時明白過來,這小妖女是故意來壞自己好事,頓時恨得牙癢癢。

  一直喝完參湯,小鳳凰都黏在穆馨兒身邊,還拉上一個秦素雅,龍輝可是眼
睜睜地盯著穆馨兒這成熟多汁的鮮果吞口水,最後也不知穆馨兒是不是有意防著
這壞兒子,直接拉著秦素雅到屋裡探討文學。

  見沒有下手機會,龍輝氣得牙癢癢,直接把小鳳凰拖到屋子裡,狠狠地道:
「死丫頭,你故意的,是不是!」

  楚婉冰嘟著小嘴,眼噙淚花,滿臉委屈地道:「什麼故意的,你說什麼!還
有你這麼凶幹嘛!」

  龍輝嘿嘿道:「叫你給我裝,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罷便將這妮子一把推倒在地,不顧三七二十一,將手探入她裙底,將褲子
和汗巾全部剝掉,然後狠狠破開水嫩多汁的無毛玉壺。

  楚婉冰嗚嗚嬌啼,媚眼含嗔:「混蛋,你想收買人命是不是……輕點……啊
啊!」

  話還沒說完,又挨了幾槍,小腹瞬間酸軟酥麻。

  「好哥哥……你且緩一下,我有事跟你商量。」

  「先吃我三千殺威棍再說!」

  啪啪的肉帛聲響起,鳳蕊凰宮被杵得汁水蔓延,小妖後豐臀下已是洪水氾濫
,泥濘不堪,隨著龍輝越戰越勇,她全身泛起濕熱香汗,白色的衣衫盡數濕透,
絲滑的衣料黏在身上,曲線畢露,肉光若隱若現。

  「小賊,我真的有正事。」

  「現在才一百棍,還有兩千九百棍!」

  楚婉冰急忙討價還價道:「只能再多十下!」

  龍輝不由一愣,嘿嘿笑道:「死丫頭,殺價殺得真夠狠啊!一千五百!」

  「一百!」

  「一千四百九!」

  「一百三十!」

  「豈有此理,我今天就不出去了,一直到明天,你這小妖女休想逃!」

  龍輝發了狠話,嚇得楚婉冰花容失色,可憐兮兮地道:「好夫君,好哥哥,
一千行不行,冰兒知錯了!」

  「成交!」……「九百九十九了!」

  「什麼,我明明數是三百五十!」

  「九百九十九!」

  挨了五百奪下,小鳳凰已是香汗淋漓,嬌喘不已,龍輝見她可憐兮兮的嬌怯
模樣,便放過了她,抽出沾滿花漿的肉龍,問道:「什麼事,說吧!」

  楚婉冰喘著粗氣道:「是度紅塵……她體內的盤龍伏鳳真氣復發了,我的藥
丸已經壓制不住,你快去看看吧!」

  龍輝哼道:「臭尼姑有什麼好,叫她自己發騷發到脫陰!」

  楚婉冰歎道:「小賊,我已經讓娘親解開了她的禁錮,她現在功力已經恢復
了,但依舊抵擋不了盤龍伏鳳真氣的侵蝕,現在幾乎已經成了一個滿腦子情慾的
母狗了。好哥哥,你就先替她緩一下勁吧,也好趁機驗證一下盤龍伏鳳真氣的威
力,日後也好用來對付昊天聖母那賤人!」

  龍輝哦了一聲,問道:「冰兒,你的意思是……」

  楚婉冰咬牙道:「姓高的畜生淫辱我婆婆,我便要他老娘來償還!本小姐從
來不講什麼以德服人,什麼殺人不過頭點地,誰讓我和我夫君不好過,我就要他
百倍償還!」







【龍魂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2回 淫奴紅塵】
字數:9828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4-21
字數 9426

   

  地窖密室內,不住響起低沉的喘息,昏暗的空間充斥著一股幽香,似檀木焚
燒,又似鮮果崩裂,甜酸味香。

  石門被緩緩推開,光線溢流而進,屋內的人微微睜開眼睛,只見她眼眸瞇成
一條縫,雖然細小,但卻透著盈盈水光,雪白嬌靨泛著酡紅般的粉色,依稀看見
一人走入……「師太,多日不見,你可還好!」

  龍輝走進來,冷冷地問道。

  度紅塵口乾舌燥,嚶嚀道:「救我,救我……」

  龍輝歎了一聲道:「師太,你的功體已經解開,這道石門根本攔不住你,你
要走隨時可以!」

  度紅塵噗通一下抱住他雙腿,哀憐道:「求求你了,解開我體內真氣……」

  龍輝淡然道:「伏鳳真氣無藥可解,就如同蠱毒一般,終身纏繞在你身上,
唯有施術者之憐憫,你方有緩解的空隙!」

  度紅塵哀求道:「緩解也行,求求你,幫幫我!」

  龍輝冷笑道:「要想緩解,唯有施術者的陽精,師太,你可要考慮清楚啊!


  度紅塵此時眼珠已經都快滲出水來,嬌喘吁吁地道:「求……求你給我!」

  龍輝指了指襠部,哼道:「過來,含住!」

  度紅塵急忙走過去,龍輝卻一腳將她踢開,喝道:「誰讓你走路的,給我爬
過來!」

  度紅塵微微一愣,但體內慾火已經燒遍她五臟六腑,轉念間便像條母狗般趴
在地上,匍匐前行,她連日受慾火煎熬,早已衣衫不整,如今俯下身子,領子立
即露出一大片雪白的奶脯,飽滿圓潤,艷麗之極,而且在她撅起身子後,素淨的
僧袍下擺立即撐起一道圓弧,臀股結實豐滿,頗為迷人,而且還可清晰地看見濕
漉漉的水跡,散發這一股酸甜檀騷的氣息。

  龍輝冷笑道:「看師太平日青燈古佛,想不到發起浪來的氣味著實夠騷,便
是連窯子的姐兒也不及你三分!」

  度紅塵臉頰一片通紅,但伏鳳慾火已經叫她無從辯解和反抗,好似一頭母犬
般爬到主人跟前:「給我,求求你給我……」

  龍輝道:「師太,你該如何稱呼在下?」

  度紅塵道:「龍……龍將軍!」

  龍輝一甩手便在她左靨上印上一記耳光,哼道:「叫錯了,重叫!」

  度紅塵怯生生地道:「龍公子……」

  隨之而來又是右頰一紅,火辣辣地生疼。

  「最後一次機會,若喊得不合我心意,你便繼續獨自呆著這兒!」

  聽到這話,度紅塵霎時花容變色,心緒不斷思索正確的叫法,但此刻她要承
受慾火煎熬肉體的苦楚,腦門已經是一片烘熱和紊亂,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
然來。

  龍輝見她朱唇輕抿,欲言又止,生怕說錯話,那副樣子我見猶憐,哪還有平
日那一代艷尼的風采,活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龍輝道:「師太,我時間有限,十息之後你若在答不出來,休怪我狠心!」

  一息,兩息!度紅塵心亂如麻,自從見了龍輝後,她體內的伏鳳真氣似乎感
應到宿主的到來,變得更加躁動,不斷地刺激她身子,度紅塵此刻腿股間已經濕
潤如水洗,胸乳腫脹難受,心跳不斷加速,全身酥癢無比,香舌顫抖地頂著牙根
,雙目一片模糊,已經到了極限。

  八息、九息……眼看時間即將耗盡,度紅塵幾乎快要被逼瘋了,也顧不上什
麼尊嚴面子,逕直磕頭求饒道:「公子,貧尼不知如何稱呼,求公子明示!」

  龍輝見她磕頭低首,便也不為難,道:「你這般磕頭跪拜,端的是一副奴才
樣。日後我便是你主子,你便是我的女奴!」

  度紅塵不敢怠慢,急忙應道:「拜見……主子!」

  龍輝冷聲道:「是誰拜見主子?」

  度紅塵道:「是貧尼……拜見……」

  話還沒說完,有挨了一巴掌。

  度紅塵眼淚瞬間便湧了出來,並非痛楚或者是羞恥讓她流淚,而是體內的欲
火將她的淚水熏蒸出來,再加上怕惹怒龍輝,所以眼淚就流了下來。

  「嗚嗚……是奴婢拜見主子,還請主子原諒奴婢的不敬!」

  度紅塵挨了幾個耳光後便學乖了。

  龍輝不禁呵呵直笑,伸出手來,掌心揉弄著她飽滿滑膩的面龐。

  這一摸之下,伏鳳真氣再度躁動,臀股方圓好似萬蟲啃咬,千蟻亂爬,奇癢
鑽心,玉戶深徑飢渴無比,連神智都為之一頓。

  「主子……我,我忍不住了!」

  只見她鼻翼翕張,唇角垂下晶亮如絲的唾液,渙散雙眸勉強看向對方,乾燥
的朱唇勉力開啟,怯聲哀求。

  龍輝指了指胯下,說道:「含住!」

  度紅塵若釋重負,便欲伸手去解龍輝腰帶,卻被龍輝制止道:「不許用手!


  度紅塵一時間懵了,龍輝道:「用嘴巴來!」

  度紅塵急忙點頭,雙手撐著地面,探長脖頸,勉力用牙齒咬住主人的腰帶,
但龍輝的腰帶系得比較結實,累得她牙關酸麻也沒有解開,而臀股間的瘙癢越發
難耐,急切之下,竟抑制不住尿意,唰的一聲,陰精噴湧而出,打濕了整條褲子
,正滴滴答答向下流,地板濕了一灘。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度紅塵總算替主子解開了腰帶,然後張開香噴噴的小嘴
咬住褲頭向下扯落,一根火熱的怒龍啪的一聲彈打了出來,正好掃在她艷麗的雪
靨上,在白嫩的肌膚留下一道淡淡的紅印。

  男人濃烈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度紅塵如饑似渴,好像看到了心愛之物,便
探身俯就,素手握緊玉莖,嬌嫩櫻唇湊上前去,在稜角分明的龍頭上親了親,隨
即便吐出濡糯香滑的丁香,柔順的點在馬眼頂端,蜻蜓點水般小心的探觸了幾下
,才緩緩地熨貼上去,緊緊地裹纏住碩大的龜頭,將之一點點吞進檀口之中。

  龍輝不禁讚道:「師太好功夫,這般高明的口技是何人教你的?」

  度紅塵臉頰一紅,繼續品簫,不敢作答,龍輝也猜到是她和以前的和尚姘頭
廝混時學來的,不得不說那偽佛的歡喜禪倒也有幾分能耐,將這尼姑調教得外聖
內騷。

  津液順著嘴角湧出來,打濕了粗長的棒身,發出咻咻的聲響,龍輝滿意的拍
了拍度紅塵的後腦,一手扶著她的儃首,一手抓著她的柔肩,微微退身幾步,大
刀金馬的安坐在一張椅子上面。

  度紅塵片刻都捨不得離開龍莖,竟隨著龍輝的動作爬走,追逐著龍根而去,
到龍輝坐下後,她就馴順的跪伏在他的身前,,縮在他胯間的方寸之內,賣力的
吮弄著口中的大肉棒。

  「好好舔!用力點吸!對!那裡!」

  龍輝一雙強勁的手掌捧住她的光滑的儃首,控制著女奴吞吐的節奏,令那粗
長如兒臂的玉莖在那火熱濕潤的檀口中飛快抽插,,雞蛋大小的龜頭深刺嫩喉,
令她無法呼吸。

  被龍輝抽插得難以喘氣,度紅塵拚命地撐起一雙素手,按在那兩條粗壯的大
腿上,才勉強穩住身子,但密集無間的抽插,饒她內息深厚也承受不住,幾乎想
要吐出口中的肉棒來深吸上一口氣,卻又怕惹怒主人,繼續受慾火煎熬。

  在她幾乎要窒息昏死過去的時候,龍輝才稍稍放緩了抽插的節奏,予她一絲
呼吸的空隙:「看你累得甚是辛苦,便要你喘息片刻!」

  度紅塵急忙抓住這一絲縫隙,貪婪的拚命吸氣,但她嘴唇依舊不敢離開龍根
,只是用鼻子奮力吸氣呼氣,而那張濕熱的小嘴兒隨著吁吁嬌喘不住收緊,形成
一個更為狹小的肉箍,濡糯地抽吸擠壓擁裹著肉棒,龍輝倍感酥麻爽快。

  暢美的快感不斷地累積,粗大棒身越發堅硬膨碩,在唇齒間時隱時現,偶爾
擦到細碎的貝齒,便泛起一陣異常酥麻的快感。

  龍輝順其自然,不運任何房中秘術,待忍無可忍之時,便鬆開精門。

  度紅塵感覺到男根不斷脹大,而且還伴著難耐的抽搐,她立即明白過來,櫻
口繼續深深地吸納著口中的巨龍,香舌迅速纏裹龍頭,舌尖緊緊地熨帖在馬眼之
上。

  「呼!」

  只聞龍輝一聲低吼,滾燙的岩漿噴薄而出。

  強勁的衝開了小香舌的包裹著,洩洪般湧進喉嚨深處,在緊窄的腔道中汩汩
的湧動,發出咕咕的聲響。

  宿主的陽精剛一出來,體內的伏鳳真氣便緩和了不少,度紅塵不禁大喜,拼
命地吞嚥,要將陽精都吃下去,可是仍然趕不上洪漿的衝擊,嗆得她秀目上翻,
嬌弱的檀口承受著暴烈的激射,幾欲昏厥。

  不知過了多久,陽精後勁減弱,度紅塵若釋重負,勉力將口中的陽精吞下,
這才鬆開檀口喘了一口氣,在她回過神來,看見男根依舊挺拔,不由得大喜,立
即又含住肉棒,貪婪的呼吸,攪動著靈軟的香舌,仔細的舔舐著肉棒,一點點清
理著棒身上的粘濕。

  「真是個聽話的小騷奴!」

  龍輝輕輕拍著度紅塵那顆光頭,滿意的笑了起來。

  「奴婢謝……謝主人賜……瓊漿……玉液……」

  度紅塵恭敬地俯下身,跪在龍輝的腳邊輕聲說道。

  「起來吧!」

  龍輝點了點頭說,「主人要看看騷奴的身子!」

  度紅塵嬌吟了一聲是,隨即,她直起上身,跪坐在龍輝面前,一雙素手含羞
伸出,稍稍猶豫了一會兒,便緩緩揭開腋下的衣襟,露出雪白光潤的女體,只餘
一襲粉紅色肚兜。

  龍輝不由得眼前一亮。

  這騷尼姑雖然不如仙妖四後,但也別具風姿,可與林碧柔崔蝶等女一較長短
,其肉體馥香飽滿,細腰長腿,豐乳肥臀,滑嫩的肌膚散發著成熟如蜜桃一般的
韻味。

  龍輝伸手按在她香肩上,輕輕揉捏起來,巧妙的手法都得度紅塵渾身一酥。

  雙臂一軟,手中的衣物便脫手跌落,散在地上彷彿一簇綻放的花蕊,簇擁著
中心處嬌艷的女體。

  龍輝大手一拉,將這具帶著檀香的嬌軀便被帶入懷中,跌坐在那雙粗壯的大
腿上面。

  豐腴肥嫩的臀瓣重重的壓在兩腿之間,如同一團凝脂,輕顫不止。

  度紅塵下意識的發出一聲輕呼,雙手下意識的扶住主人寬闊的胸膛,只感到
一隻大手穩穩地扶在自己裸露的光潔背脊上輕輕的摩挲著,剛平復少許的伏鳳真
氣再度燃起,原本白玉般的肌膚,已染上一層艷紅,玉乳顫巍巍而抖,乳頭勃起
如小石子般堅挺,不住地在男人胸口扭動,希望能借衣衫摩擦緩解慾火。

  龍輝大手肆意的撫上赤裸的香肩玉臂,貪婪的享受著那滑膩柔嫩的肌膚觸感


  嘖嘖問道:「師太,你今年貴庚了?」

  度紅塵艷紅著雪靨道:「四,四十有二……」

  她怕龍輝知曉年齡後嫌棄自己年老色衰,但又不敢隱瞞,猶豫了片刻報出年
齡。

  龍輝笑道:「這皮肉真光滑的如綢緞一般,若是一個妙齡女子還好說得過去
,沒想到師太年過四旬,這嬌軀倒是鮮嫩得直追二八佳人,也不知師太是如何保
養的!」

  度紅塵膩聲道:「奴婢只是修煉禪功有成,所以還有幾分姿色,與主子的諸
位夫人比較自然萬萬不及!」

  她被伏鳳真氣折磨得已經傲氣盡損,如今開口閉口皆是主子奴婢,滿懷諂媚


  龍輝笑道:「好個騷尼姑,果然是發自骨子裡的女奴!」

  那在女奴身上遊走的大手,靈巧的挑開她胸前的肚兜滑了進去。

  度紅塵發出一聲嬌膩的呻吟,全身肌膚泛起一層肉疙瘩,龍輝修長的指尖觸
到一節彈膩的肉芽,彈翹翹的隨著手指的輕觸勃勃的挺聳起來。

  男人的指肚輕輕的刮擦著彈挺的乳頭,只覺得其緩緩地脹大,芬芳的熱氣從
豐聳彈實的峰巒散出,熏暖了手掌。

  龍輝輕輕捏弄了一下那飽脹的乳頭,引得懷中的女奴甜膩輕吟,媚態撩人,
龍輝看得有趣,手掌立即全部覆上整座雪峰,用力的揉捏,柔膩腴肉從指縫間滿
溢出來。

  度紅塵的身子好似彷彿熟透了的蜜桃,飽滿圓潤,隨著男人強力的揉捏,身
軀輕輕的顫慄不止。

  龍輝大手一揮,肚兜立刻被扯了下來,失去了最後一絲阻礙,一對雪乳便如
兩隻大白兔似地跳了出來,顫巍巍的跳躍不止,乳量雖不似楚婉冰、崔蝶那般傲
人豐滿,但色澤瓷白,形狀鼓脹,兩枚乳頭殷紅直挺,在雪峰之巔閃著嬌艷的紅
暈,晶瑩如寶石一般。

  龍輝望著眼前迷人的雪乳,忍不住俯下頭去,大嘴一張便噙住一枚乳豆,嘖
嘖有聲的吮弄起來。

  度紅塵渾身猶如遭受電擊,仰頭嬌啼一聲,全身僵直,隨即力氣盡洩,軟如
棉絮的身子慾拒還迎的掙扎裡幾下,很快便沉溺到強烈的漾遍全身的快感之中,
口鼻不住發出陣陣柔膩含混的呻吟。

  雙手不知不覺便摟住了那雄壯的身軀,猶如水蛇般纏住男兒身軀。

  女尼的豐臀不住研磨著坐下的大腿,淋漓的汁液透出,濡濕了胯間的褲布,
濕嗒嗒的貼在大腿上,滑膩異常。

  「哈--騷尼姑發浪了!」

  龍輝快意的笑起來,手順著背脊滑向腰肢,隨後輕易地破開褲腰,逕直探向
一雙玉腿之間緊密溫潤的草原溪谷。

  啊!度紅塵再遭慾火燒心,兩條豐潤的玉腿本能緊夾起來,但卻擋不住龍輝
的侵犯,男人火熱的手掌長驅直入,佔領了萋萋芳草,殺到了花谷幽徑。

  此地早已是一片泥濘,潺潺的溪水從花唇峽隙間汩汩的溜出,濡濕了叢叢茂
密的草原。

  「這麼多浪水兒!師太果然是忍不住了!」

  龍輝的手指撫弄上飽滿肥脹的肉唇,指尖靈巧有力地騷動著,引得女體下陰
的美蛤一個勁兒狂瀉蜜液。

  「主人……奴婢,奴婢請主人賞賜!」

  雖然只是被浮光掠影般的一番揉摸,度紅塵竟便淫浪翻湧,慾火燒心,無法
遏制,她自己也禁不住開口哀求。

  龍輝卻起了蠻勁兒。

  大手用力揉掐,好像一隻鐵鉗使勁的抓緊掌心的玉乳:「賞賜,賞賜何物!


  度紅塵乳肉一痛,立刻肆意的慘呼著求饒起來,豐腴的肉體疼的哆嗦起來,
雙手無力的推拒著那隻大手的蹂躪,連忙連聲呼應著說道:「求主人賞賜雨露!


  「什麼雨露,你一個淫奴說話這般文縐縐的,成什麼樣子!」

  龍輝毫不放鬆的繼續逼道,「應該是說主人的大雞巴!」

  「想求主人賞賜……大……大雞巴了!」

  度紅塵結結巴巴的答道,雖然已經是慾火焚燒,但說出這樣淫賤的答案,女
尼禁不住滿臉羞怯,嬌艷慾滴,檀首垂下,幾乎埋在飽滿鼓脹的雙乳之間。

  「好吧!既然我的小騷奴這麼乖,主人就滿足你的請求,把大雞巴賜給你吧
!」

  龍輝要的便是這種效果,讓這尼姑徹底奴化,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隨手去將
最後的遮羞布脫去,三下五除二的扯去早已歪斜鬆垮的褲子,露出那一捧滿月般
白嫩肥厚的隆臀,而褲襠處儼然濕潤粘滑,就連褲管也被淫水打濕。

  此時,度紅塵的身上終於再無一絲半縷,成熟豐滿的玉體徹底敞露出來,臀
股肥碩豐滿,好似滿月當空,白嫩圓潤。

  龍輝嘿嘿一笑,大手忽的一揚,在這只飽滿的翹臀上扇出一片清脆的聲響。

  「嗯!」

  度紅塵的體質已經被伏鳳真氣改造,變得受虐快感,被龍輝一巴掌拍下,一
股酸麻微痛的異樣感立即隨著臀肉蕩漾而散發,檀唇一張,立刻發出一聲羞怯中
揉著嫵媚的呻吟。

  一隻清晰殷紅的掌印,留在在一片白嫩的臀瓣上,帶著一種異樣的艷色,在
他的眼前不住晃動著。

  龍輝一邊戲虐的笑著,一邊抓著豐盈股肉問道:「哈哈!果然是個賤人!被
打屁股還能很享受,是不是想要主人多打幾下!?」

  也不等度紅塵回答和反應,有力的手掌連連揮動,不住的打在圓臀之上,那
聳挺彈實的臀峰發出陣陣「啪啪」

  的脆響,一波肉浪綿綿的湧動不止。

  度紅塵撅著豐滿的大屁股,赤條條的趴伏在男人的大腿上,龍輝一邊揉捏著
胸前垂墜的飽脹雪乳,一邊不斷拍在肉臀。

  度紅塵只覺得被打過的地方,很快泛起一片酥麻,彷彿無數細密的毫針淺淺
的刺戳著滑嫩的臀肉,一暈暈漾開,滲透到全身每一個毛孔之中。

  隨即,一絲絲媚意隨著雪臀上熱辣的痛楚鑽進下腹處那茂密的草叢深處……
那熊熊的慾火「呼」

  而漫起,汩汩的蜜液不斷地滲出鮮淋淋的蜜裂向下流淌,不一會兒便沾濕了
雙腿之間。

  啪--又是一記火辣辣的巴掌落下,晶瑩的珠液隨著飛揚的手掌濺起,在顫
巍巍的肥臀間漾起一片琳琳水光。

  「呵!被打幾下屁股就忍不住發浪啦,真是夠騷的!」

  龍輝嘖嘖的歎著,此刻度紅塵體內的伏鳳真氣已經完全爆發,將她折磨得死
去活來,此刻連哀求的力氣都沒有,只是無助地趴在龍輝腿上喘氣,奄奄一息。

  若是再折騰下去,恐怕會將這騷尼姑的神志毀掉,龍輝也不想失去這麼一個
武藝高超的女奴,便開口道:「到地上趴好,撅起屁股,主子就給你賞賜!」

  渾身早已綿軟無力的度紅塵強撐精神,立刻馴服的羞應一聲,顫顫的勉力挪
動身子,趴在地上,渾圓酥軟的四肢無力支撐豐腴的肉體,軟綿綿的好像折斷了
似地彎曲著四向趴開,雙乳壓在地上,玉臉緋紅滾燙,歪斜著貼在地上,茫然嬌
喘,雪臀圓潤飽滿,汁水鮮美,惹人垂涎。

  「真是一個騷屁股,圓熟多肉,肥嫩若脂。波旬那狗賊已經成了閹人,幸好
師太成了我的小騷奴,不然豈不是辜負了這天賜恩物。哈哈--」

  龍輝冷嘲熱諷,那只張牙舞爪青筋暴起的巨龍正昂然聳立在肌肉結實腰腿之
間,猙獰的盯著面前如羔羊一般無辜待宰的肉臀,彷彿意識到即將受到侵犯,正
自簌簌的顫抖搖晃。

  度紅塵勉力回頭望了一眼,又羞又喜,瞬間便將昔日的相好撇到九霄雲外,
只想盡快一嘗這驚人巨物。

  龍輝雙腿探入度紅塵的胯間,用力的劈開綿軟的雙腿,對準那只水光粼粼的
牡戶,挺槍疾刺照定那只鮮美的蜜壺當中狠狠地插了進去。

  噗的一聲悶響,肉臀瞬時間被壓的扁扁汁水淋漓的蜜壺之中頓時被插的濺起
一片水光,晶瑩珠液噴濺而出,先是灑在神杵和子孫袋上,但隨著接連不斷的疾
刺猛插,被貼抹在臀瓣之上。

  早被折磨得春情氾濫的女奴,發出一聲長吟,吐出一連串含混不清的呢喃,
原本綿軟如泥的肉軀剎時間興奮地緊繃起來,快美地承受著怒濤般連綿不絕的沖
擊。

  稜角分明的巨龜淺深挑戳、點刮研磨、左衝右突、縱橫衝刺,將一腔蜜壁濡
肉收拾得面面俱到、暢快淋漓。

  濕膩的穴壁受到刺激,媚肉灼燙地擁裹而來,緊緊地吮著抽插的玉莖,度紅
塵快美無比,雪白的雙腿大大張開,將圓潤的肉臀高撅起來,迎接著火燙肉棒的
每一下戳刺。

  臀胯之間緊密的貼撞,發出一陣陣啪啪脆響,還伴隨著噗嗤噗嗤的水聲。

  隨著宿主的陽物入體,伏鳳真氣漸漸平息,度紅塵只覺得週身舒爽,此刻只
知道本能地扭擺腰臀,雪肉的裸體猶如一條肉蟲在不斷地蠕動翻滾,光湛湛的儃
首狂亂的搖擺著,口中不住的嬌呼著陣陣呻吟:「啊……好粗!主人要把奴婢的
小穴撐破了!哦……太……太用力了!花心要被搗碎了呀!唔!呃……好……好
癢……不要停!」

  聲聲浪叫隨著抽插此起彼伏,晶瑩的涎液順著開闔的櫻口散逸而出,隨著搖
晃的儃首四下飛濺,汩汩蜜液從肉棒與玉壺間隙滲出來,順著腿根流淌下來,滴
落在地面上,匯成一汪蜜泉。

  伏鳳真氣雖然已經安分下來,但度紅塵的肉體卻在男根的鞭撻而沉淪,快美
的玉體再也無力扭動迎合,只能癱軟的掛墜在男人的手掌之中,無力地撅著紅腫
的肥臀,一漾一漾的承受著身後狂暴的抽查時,男人終於也來到了慾望的高潮。

  龍輝連戳了千餘下,快感積累,他便鬆開精門,將那粗莽肉棒奮力刺入花蕊
,狠狠地撞開花心,股強勁有力的滾燙精液噴射在女體的深處。

  啊!度紅塵發出一聲長長地歎息,似乎終於解脫了,繃緊著的肉體也酥軟垮
塌下去,化作一灘肉泥綿膩的癱在地上。

  龍輝抽回肉棒,冷聲道:「淫奴,你可是爽夠了,就忘了服侍主子了嗎?」

  度紅塵驚了一下,急忙撐起疲軟的裸體,轉身跪在龍輝跨前,張開檀口,細
細地添洗棒身上的淫跡,將精液和花漿一一捲入口中吃掉,把肉柱清理乾淨。

  龍輝拍了拍她豐潤的俏臉,說道:「淫奴,只要你以後乖乖聽話,便不會再
受這伏鳳真氣的折磨!」

  度紅塵嗯了一聲,乖巧地叩首謝恩:「奴婢謹記主人訓話。」

  龍輝穿上衣服,指了指地上的緇衣尼袍,示意她也穿好。

  度紅塵穿戴整齊,恭敬地跪在龍輝一側,低眉垂首等候主子命令。

  龍輝道:「當日我與波旬交手,發覺他竟似有料敵先機之法,你且把所知道
的全部道來!」

  度紅塵應了一聲是,說道:「回稟主子,聖佛法身達成之後,五神通盡數加
身,分別是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他身如意通。前三樣便是感官和
心法上的提升,而宿命通便是看到未來禍福,當日波旬跟主子對戰,想必就是用
了宿命通來預知主子的每一步動作。但此法過於逆天,維持時間並不長,極耗真
元精神。」

  龍輝道:「那他身如意通呢?這又是怎麼一個功法?」

  度紅塵道:「他身如意通又名神境智證通、神境通、神足通、如意通、神通
或身通,謂可點石成金、變火成水、飛行自在、變現自在的能力,但這些能力奴
婢覺得只是前人誇大其詞,這第五神通不過相當於一門較為厲害的武功招式。」

  龍輝心想:「你這騷尼姑怎知封神法印的存在,若來日我與洛姐姐開啟封印
,想必便可見識到真正的五神通!」

  對於修者的真正威力,龍輝倒也是極為期待,恨不得就將此封印解開,親眼
目睹那些通天大能,但想到解封之後會滋生心魔,又有幾分顧忌。

  度紅塵見龍輝不說話,暗想自己是不是惹惱了他,不由得忐忑不安起來,過
了片刻,龍輝淡淡地開口道:「你且起來,日後便聽候吾之調遣!」

  度紅塵叩首應是,這時楚婉冰笑盈盈地走了進來,調笑道:「喲,度師太,
不見半天,你氣色好了不少!」

  度紅塵領教過這小妖女的手段,見她進屋立即嚇得臉色發白。

  楚婉冰咯咯嬌笑,朝她伸出手來,度紅塵全身一陣顫抖,不知這妖女要怎生
折磨自己,心跳不住加速,但卻又不敢躲閃。

  出人意料的是,小鳳凰並未下狠手,只是伸手在她光頭上摸了幾下,好似撫
摸一條乖巧的母犬般:「好滑的光頭,咯咯,以前我就在想摸一下光頭,只是一
直沒機會,今天倒也了卻一樁心事!」

  度紅塵若釋重負,低下頭來,任由楚婉冰撫弄,說道:「娘娘看得起奴婢,
奴婢自當任由娘娘處置。」

  楚婉冰從懷裡掏出一張人皮面具,丟了給她:「從今日開始,你便叫做紅奴
,把面具戴上,聽後本宮調遣,好生伺候!」

  度紅塵哪敢不依,畢恭畢敬地稱是。

  龍輝暗中傳音道:「冰兒,你就這麼放心用這尼姑?」

  楚婉冰回應道:「那尼姑已經被你馴服了,有什麼不放心的,難不成夫君大
人對自己沒信心?」

  說著朝他嫵媚地眨了眨眼睛,頗為調皮可愛。

  楚婉冰暫且將度紅塵安置在九雲山莊附近,說道:「紅奴,你便現在的任務
便是老老實實給主人看守門戶,若九雲山莊出了點岔子,後果你自己清楚!」

  度紅塵急忙答應道:「娘娘請放心,奴婢便是豁出性命也誓保山莊周全。」

  龍輝不禁莞爾,暗忖道:「這丫頭敢情是把這紅奴當做看門狗了!」

  回到山莊,漣漪便走了上來,說道:「夫君,冰兒,你們回來了?雀影傳回
了晉王的消息。」

  兩人立即緊張起來,便隨漣漪走進偏廳,廳內正有兩名雀影眾在待命,正是
徐虎的妻子雯瓔和瑰玉。

  兩女行了個禮道:「拜見龍主,白漿妖後和漣妃二位娘娘!」

  龍輝讓她們先坐下,然後便問道:「二位,你們探到了晉王什麼消息?」

  雯瓔道:「龍主,妾身奉漣妃之命暗中跟隨那侯翔宇,發現他出了金陵後竟
一路進入焱州地界,最後在一處偏僻山林裡發現了晉王的蹤跡。」

  龍輝奇道:「那侯翔宇能從滄釋天眼皮底下救出瑤映郡主,修為定是不凡,
你們姐妹跟著他走了這麼遠,他竟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瑰玉道:「龍主曾提醒過妾身對方修為不凡,所以咱們姐妹不敢靠得太近,
一路上都以補天訣隱匿氣息,而且不斷地變換身份和容貌,另外還派出幾隊偵查
人馬作為掩護。」

  龍輝來了興趣便問道:「這是什麼名堂,且說來聽聽。」

  漣漪道:「追蹤之術也跟行軍打仗相似,用虛招假兵來迷惑對手,並掩蓋自
己真實目的,她們姐妹兩是此次跟蹤監視的主力,所以我便又用了十八隊人馬來
跟蹤侯翔宇,前面十隊手法比較粗糙,這是故意讓侯翔宇發覺端倪的,然後再派
出六隊較為精銳的跟蹤好手,最後再派兩隊雀影出馬,這十八路人馬由弱到強,
由糙到細,層層緊隨。等他擺脫之後,警惕自然鬆懈下來,而瑰玉和雯瓔才是我
這一次派出去的真正監視者,她們一直隱藏在暗處,監視侯翔宇動靜,之後再結
合前面十八路給回來的情報,趁虛而入,把握住侯翔宇的所有行蹤。」

  龍輝明白過來,漣漪是以虛掩實,待侯翔宇以為擺脫監視,這才派出真正的
監視高手,此法可謂是高明之極,而且這對姐妹花還極為小心謹慎,遠遠地跟著
目標,始終不靠近,如此一來,被對方察覺的幾率十分渺茫,不怕對方做戲欺瞞
,所以得回來的情報也更加可信。

  瑰玉將看到的一一道出:「山林裡有一間小木屋,晉王便是住在裡邊,而且
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女子,我還聽見那女子稱晉王為夫君,又稱侯翔宇為爹爹,想
來是侯翔宇的女兒。」

  龍輝不禁莞爾道:「晉王落難,侯翔宇不但救了他,還將女兒下嫁,這般不
離不棄的恩情任誰也會感動,來日晉王若是得勢,必定會厚待於他。」

  楚婉冰皺了皺眉,問道:「瑰玉,雯瓔,你們可記得那女子的面容?」

  雯瓔從懷裡掏出一張宣紙,上邊正是畫了一個女子,偵查情報之人丹青描畫
乃是必修之術,二女的畫工頗為高明,紙上的女子畫得栩栩如生,柳眉星眸,清
秀俊俏,倒也是絕美麗人。

  楚婉冰看了幾眼,覺得有些眼熟,但卻又說不上來,凝想片刻,說道:「夫
君,能不能請慕容三公子到山莊做客,我想請他再畫一幅肖像。」

  龍輝立即派人去請,很快便將慕容熙請來,慕容熙倒也是夠朋友,聽了龍輝
要求,便爽快答應下來。

  楚婉冰讓雯瓔瑰玉將那女子的樣貌轉述,慕容熙則在一旁聆聽作畫,花了大
半個時辰,總算將一副美人丹青畫出。

  慕容熙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在下沒有見過這女子,最多只能畫出她的容
貌,而神韻方面卻是無能為力。」

  雯瓔笑道:「慕容公子過謙了,您只是聽妾身姐妹轉述,便將此女畫出七分
的神韻,比咱們那副劣作不知強上多少。」

  楚婉冰接過畫像一看,只見那女子眼眸靈動,好似春水蕩漾,但眉宇間的景
色卻難以捉摸,看似帶著新婚燕爾的幸福,卻有著幾分難以說得清的冷漠,漠然
間又暗含絲絲詭異的魔魅,若夢如幻,似真似虛,難以看清。






【龍魂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3回 金陵迎王】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4-21
字數 8902

   

  劍花抖擻,寒光披灑,映襯著著柳葉飛絮,籠罩著交錯剪影。

  兩口名劍相互起舞,一者為天劍名器,一者乃龍血神兵,芊芊素手各持一劍
,花容出塵,源自一脈,正是天劍谷的一雙仙子揮劍演武。

  魏雪芯凝眉展臂,劍意亂而不散,看似無招實則式式相連,綿綿不絕,一朵
劍花綻放,緊接而來便是花開遍野,銳氣如濤。

  於秀婷讚道:「雪芯,你在誅仙劍陣中獲益良多。」

  讚歎之餘,她卻不敢大意,劍化無形,意走虛空,魏雪芯的劍氣瞬間便歸於
虛無。

  魏雪芯柳眉一斂,劍劃東西,足取方圓,瞬息縱身份化,竟在同一時間凝氣
成形,散出九影,每一個影子皆是銳利劍氣。

  「雪芯此劍名為九轉天痕,請娘親賜教!」

  於秀婷不敢怠慢,劍心歸元,審敵虛實,龑霆劍巧妙一指,恰好抵在九影之
空隙,滔滔劍意傾斜而出,九影瞬間消散,而於秀婷這一劍便是要逼魏雪芯九影
合一,從而捕捉到她心中。

  九影消散,魏雪芯真身浮現,同時劍意貴重,一劍刺下,便如海濤山洪、地
火天雷,於秀婷淡然一笑,劍鋒輕輕一撥,恰好挑在劍意空隙之處,妙絕毫癲,
令得魏雪芯的歸元一劍瞬息瓦解。

  魏雪芯挽劍身後,吐了吐舌頭道:「娘親,看來我的劍法跟你比還是差得遠
呢!」

  於秀婷也收招,笑道:「傻丫頭,咱們母女剛才不過是以劍意和招式比較,
根本沒用上任何內力,而且你那一招取自天地大勢,重在生死一瞬,咱們私下切
磋,你自然無法全功而發,為娘才破的輕易,若真是生死對決,恐怕就是先天高
手也不敢毫髮無傷地借下此招。」

  聽得母親讚賞,小劍仙心若釀蜜,笑靨如花。

  於秀婷拉到她亭子中坐下,泡上一壺茶,說道:「來,雪芯,試一下這茶。


  魏雪芯望了一眼茶杯,只聞清氣撲鼻,溫香之中帶著幾絲清爽,不由奇道:
「這是什麼茶葉?怎麼被熱水一泡還能有股冰涼的氣息?」

  於秀婷笑道:「這是雪葉花,生在冰雪之地,花開於春,葉長於冬,瑞雪覆
蓋之後,葉子便會吸收冰雪精華,味涼氣清,可降燥火。」

  魏雪芯又抿了一口,一股清涼從嗓子流遍全身,極為受用。

  於秀婷隨口問道:「前端日子,龍輝認了國淵夫人為義母,雪芯你也就有了
個婆婆,自古婆媳關係都是極為瑣屑,雪芯你可要留神一二。」

  魏雪芯道:「娘親,沒事的,婆婆為人知書達理,溫婉和善,對我們這些兒
媳婦都極好,咱們姐妹也極為敬重她。」

  於秀婷笑了笑,不再多言。

  魏雪芯望了望院子四周,雖然正值初夏,但卻有股莫名冷清,比起夫家的熱
鬧可謂是冰火兩重天。

  她咬了咬唇道:「娘親……你這些年辛苦了。」

  於秀婷笑道:「傻丫頭,娘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的,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魏雪芯臉頰湧上一股莫名殷紅,猶豫了片刻,深吸一口氣,說道:「娘親,
你,你找個伴吧……」

  所完,耳根也嗖的一下塗上了一層胭脂,於秀婷美眸一瞪,好久回不過神來
,幾個呼吸後,她也是雪靨生暈,心亂如麻,口舌乾燥。

  母女兩腮泛丹霞,嬌艷無雙,便是天空驕陽也失了顏色。

  於秀婷乾咳一聲,啐道:「你這丫頭,怎麼也學得你姐姐那般膽大妄為,連
娘親也敢開玩笑。」

  魏雪芯抬起頭道:「娘,我不是說笑,自從誅仙劍陣中與娘親劍意互通之後
,雪芯是深刻體會到娘親這些年的苦楚……所以,所以,才想讓娘親找個伴……


  於秀婷紅著臉道:「傻丫頭,娘親都這麼一把年紀了,要改嫁談何容易,再
說了,誰又合適為娘……」

  魏雪芯微微一愣,不禁陷入沉思,心想道:「娘親何其優秀,尋常男子豈能
匹配,不說其他,起碼武功不能比娘親差太多。」

  她小腦袋瓜立即將當世男子高手提了出來,試著一一跟母親匹配,天底下男
子先天高手也就那麼幾個,邪神厲帝魔尊想都沒想,而淨塵和元鼎是出家人,至
於袁齊天這奇葩直接剔除,楊燁和宗逸逍兩人尚未婚配,各方面都極為合適,但
總覺得母親跟他們站在一起有種怪怪的感覺,再說這兩人也未必有這方面的心思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時,腦海裡忽然浮現一個人,芳心頓時大亂,忽然,一陣
敲門聲響起,嚇得她茶杯都拿不穩,啪的一聲掉了在地。

  於秀婷莞爾道:「你這丫頭,怎地這般失態,還愣著做什麼,快去開門呀,
你夫君來接你回家了!」

  魏雪芯哦了一聲,紅著臉蛋跑去開門,只見龍輝和白翎羽站在門外。

  龍輝身著甲冑,白翎羽則身披華服鳳冠,帶簪插花,輕抹粉黛,蜜色的肌膚
少了幾分英氣,多了幾分嫵媚,盡顯公主儀容。

  龍輝咦了一聲道:「雪芯,你的臉怎麼如此紅?」

  魏雪芯道:「剛才跟娘親拆了幾招,還未回過氣來。」

  龍輝笑道:「原來如此!對了,今晚請谷主到九雲山莊吃飯吧。」

  魏雪芯奇道:「大哥,你似乎很高興,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白翎羽搶著回答道:「他呀,今天佔了個大便宜,當然是滿臉笑容了。」

  龍輝道:「哎,有話路上再說,我已經牽來一架馬車,雪芯,你快去請谷主
,咱們邊走邊說。」

  魏雪芯哦了一聲,回屋請母親出來,於秀婷也不多問,逕直上了馬車。

  魏雪芯緊隨其後,白翎羽身著公主朝服,不便騎馬,也跟著上了馬車。

  三女同登上車,龍輝則在外邊騎馬護航,朝著九雲山莊而去。

  車廂內,白翎羽將今日的事情娓娓道來。

  到了跟侯翔宇約定的日子,龍輝與白翎羽一大早便率軍列隊,在城門築起防
線和儀仗隊,城牆上掛著紋金黃旗,地上鋪著一道一里長的紅毯子,撒花焚香,
載歌載舞,敲鑼打鼓,更有七匹駿馬拉車,三十六名士兵持盾甲護駕,七十二名
士兵穿錦袍引路,這般架勢正是大恆儲君的依仗。

  遠方看見一輛騾車從小道駛來,駕車之人正是侯翔宇,龍輝手掌一抬,百人
騎兵迅速衝了過去,將騾車團團護住,騎兵同時向騾車敬軍禮,齊聲喝道:「吾
等奉龍將軍之命前來迎接王爺!」

  說著便將騾車引到城門前。

  侯翔宇見到龍輝擺出這般架勢,也是有些意外,龍輝和白翎羽親自上前,掀
開車簾,說道:「晉王殿下,請下車,末將已經備好大禮恭敬殿下!」

  車廂內響起一聲長歎,一個面色略顯蒼白的年輕男子緩緩走了下來,正是晉
王。

  晉王歎道:「吾已是亡國之子,想不到還能得將軍這般禮遇,著實叫吾慚愧
。」

  龍輝正色道:「殿下何出此言,您還活著,大恆便沒有亡,吾等臣民都期盼
著殿下能掃蕩奸佞,中興大恆!」

  白翎羽說道:「晉王兄,如今大恆只有你一個正統皇子,如今國難當頭,你
更要振作,重新奪回咱們皇甫家的天下啊!」

  晉王歎道:「皇妹教訓得是,是為兄糊塗了!」

  龍輝引晉王入紅毯,晉王一見這個架勢,也是驚喜萬分,頗感意外。

  但踏在紅毯時,心中湧起一股莫名,昔日費盡心思爭權奪利,也不過是為了
這個儲君,如今得償所願,不由有些飄飄然。

  進入金陵後,入目所及,竟是一片狼藉,滿地瘡痍,傷兵殘甲,著實慘烈,
叫人不得不動容。

  侯翔宇和晉王都露出一絲訝色,暗想龍麟軍也看來也是元氣大傷,恐怕指望
不上了。

  這時晉王蹙眉道:「昔日的繁華城池如今竟是這般慘狀!」

  龍輝道:「哎,滄賊鵲巢鳩佔,蠱惑各路將領,不分日夜的攻打,整個江南
已是一片戰火,民不聊生,城破家散!」

  侯翔宇也道:「滄賊害死多少軍民,來日必有報應!」

  隨從也連連稱是。

  入了軍營,龍輝請晉王上座,然後跟白翎羽坐在次席,侯翔宇則坐隨席,王
公公也在場,他站在白翎羽身後,慇勤服侍。

  龍輝命人上茶,說道:「殿下見諒,如今城內一片狼藉,實在騰不出什麼好
地方來招呼殿下,只能委屈殿下在這帳篷裡喝這麼一杯粗茶。」

  晉王歎道:「吾也不是當年那嬌生慣養的王爺,經過一場生死變故後,本王
也看清了許多事情,山珍海味也罷,粗茶淡飯也罷,到頭來不過一場空。若不是
祖宗基業落在奸賊手中,我早已遁入空門,了此殘生啦!」

  侯翔宇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如今四方義士都在與滄賊拚命,殿下這番話
豈不是寒了眾義士之心。」

  晉王點頭道:「岳父大人說的是,小婿受教了!」

  龍輝微微一愣,笑道:「哦,原來殿下跟侯先生成了親家,真是可喜可賀。


  晉王道:「承蒙岳父不棄,將愛女許配給小王。」

  白翎羽笑道:「原來如此,不知何時小妹能一睹皇嫂儀容。」

  晉王笑道:「來日方長,會有機會的。」

  侯翔宇道:「龍將軍跟護國公主喜結連理,跟王爺也是一家人了,必然會助
王爺完成復國大業。」

  龍輝點頭道:「侯先生說的甚是,只要殿高舉正統大旗,再配合瑤映郡主揭
穿滄賊面目,復國之事唾手可成。」

  白翎羽道:「昨日,我們已經安排瑤映郡主露面,向世人揭穿滄釋天的真面
目,想必已經在朝廷各路大軍中引起了極大轟動,只要王兄再一出面,必然可以
讓部分將領迷途知返。」

  侯翔宇道:「公主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咱們便商討以何種口號舉旗。」

  龍輝道:「便以靖國難,清朝綱為旗號。」

  侯翔宇道:「想不到將軍已經心有腹稿,真是有心。」

  晉王笑道:「將軍乃父皇生前親封的駙馬,自是一家人。」

  侯翔宇笑道:「那是,那是,旗號已定,下一步便是商討如何反攻玉京。」

  龍輝眼珠一轉,露出一絲狡黠,起身道:「二位請這邊來。」

  領著二人走到一張行軍圖前,指著上邊方位說道:「如今,末將的軍馬將滄
釋天親信主力拖在了江南,楊督帥也將河東軍引到了北疆,目前玉京外圍失去了
兵力拱衛,滄釋天所依靠的也就是帝都內的御林軍。只要殿下能引一支齊軍繞過
重圍,直達玉京,帝都臣民眼見皇儲正統回歸,自然會敞開城門,迎納殿下。」

  晉王蹙眉道:「如今四周皆是滄賊爪牙,小王又如何引軍直搗玉京?」

  龍輝道:「王爺請寬心,小將便是拼著性命不要,也會替王爺將敵軍牽制在
江南戰場,殿下只需謹慎行軍,必然可直搗玉京。再說如今殿下和郡主相繼現身
,各路將帥也對日後皇位歸屬斟酌一番,殿下之阻力並非想像中那麼大。」

  晉王歎道:「吾身邊沒有一兵一將,如何奇襲玉京?」

  龍輝指著路觀圖道:「出了江南,再往西北方向推進,便是金川、西州、回
城等地,那兒軍力雖然不多,但也是頗有精銳。而且楊督帥正是昔日西州節度使
長子,督帥早已聯繫了昔日舊將,只等時機成熟便繞路襲殺玉京。」

  這時侯翔宇開口道:「既然楊督帥已經安置好了一切,為何還不動手,西州
到玉京雖然不是什麼近路,但上路崎嶇,密林無數,正好可以掩蓋行軍路線。」

  龍輝暗忖道:「好個老狐狸,居然看出我要把晉王朝外推的念頭,開口試探
了!」

  他不慌不忙答道:「侯先生有所不知,督帥之所以沒有動手,原因有二,第
一便是滄賊的主力尚未完全被抽調而空,第二便是沒有統軍奇襲的人選,要知道
玉京乃帝國核心,如今人人都把滄釋天當做是真正的皇帝,所以一旦玉京受襲,
各路軍馬便會蜂擁勤王,那時候,就算打下玉京,也得乖乖吐出來,甚至還會全
軍覆沒。但若是領軍者乃皇室正統,那麼在各路將領看來,便成了皇族家事,他
們不宜插手,只會選擇旁觀,如此一來,奇襲的壓力便少了許多,甚至是沒有。


  侯翔宇凝想片刻,說道:「駙馬爺所言極是,但殿下跟西州諸部將皆不熟悉
,他們又如何會傾力相助?」

  龍輝道:「殿下請放心,楊督帥已經派遣特使進入西州,只待殿下駕臨,便
可拉起一支部隊,光復大恆。」

  說罷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上邊蓋著楊燁的印章,更有鐵壁關帥印在上,外
人假冒不得,原來早些時日龍輝便派出雀影前去聯繫楊燁,將計劃告之,楊燁立
即挺力相助,不但寫信回呈,還派遣特使聯繫昔日西州舊部。

  侯翔宇和晉王看過也信了七分,白翎羽道:「王兄,你便請放心前去西州,
小妹必然盡全力拖住滄賊主力。」

  晉王道:「那就有勞皇妹跟駙馬了!」

  龍輝道:「殿下請放心,吾等勢必配合殿下行軍,但為了掩蓋殿下真正目的
,我們必須安排一個殿下的替身在江南露面,以此混淆敵軍視野,給殿下騰出空
路。」

  侯翔宇和晉王聽了此言,各自對望一眼,覺得此計甚好,便點頭答應,於是
龍輝便安排兩人秘密上路,趕赴西州。

  聽了白翎羽所言,魏雪芯對政事不甚熟悉,未領悟其中深意,但於秀婷卻贊
道:「龍輝此事拿捏得十分恰當,既不損晉王顏面,又避免了兵權分化的危機。


  魏雪芯問道:「娘親,你是怎麼看的,能給雪芯說說嗎?」

  於秀婷笑道:「龍輝先以儲君之禮迎接晉王,先讓他生出好感,然後再給他
看金陵的慘狀,這樣一來就造成了他對龍麟軍的誤解,以為龍麟軍已經是元氣大
傷,守城有餘,反攻難成,無形中就給他一個心理暗示,讓他不想呆在金陵。緊
接著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把他推到西州,讓他領西州軍馬奇襲玉京。」

  魏雪芯道:「要是晉王成事,反咬咱們一口怎麼辦?」

  於秀婷笑道:「就算他有那個心思,也沒那個能力。玉京受襲,其他將領看
到是晉王領軍,不會去趟這渾水,所以滄釋天的主力必定會放下江南戰場,趕回
玉京,那麼咱們便有了休養生息的空隙,再加上把持住江南這塊沃土,來日就算
是晉王想反咬一口,也得掂量一二!」

  白翎羽笑道:「再者,我們已經跟他達成協議,以替身露面,從而瓦解滄釋
天的影響力,消除朝廷軍的戰意,也替我軍正名!」

  於秀婷笑道:「翎羽說的沒錯,龍輝此舉所用便是陽謀,就算對方知道也無
法拒絕,只得乖乖照辦。」

  馬車停止,外邊響起龍輝的聲音:「到了,谷主、雪芯,翎羽請下車吧!」

  白翎羽不習慣坐馬車,頗感憋悶,到了家門,率先跳下車來,龍輝見她還是
這般風風火火,急忙扶住她道:「小羽兒,你可是公主,這樣跳了蹦去的,成何
體統。」

  白翎羽哼道:「這身衣服又重又沉,怪難受的,我不管,我要馬上回去換過
一身。」

  說著便提起裙裾小跑回去,這公主朝服乃是拖地裙,稍不注意便會跌上一跤
,所以皇室公主走起路來便得以碎步而行,在外人看來則儀態萬千,可白翎羽卻
不管這些,走了幾步覺得裙子太長,立即彎腰將拖在地上的裙裾撕掉,看得龍輝
是哭笑不得。

  「翎羽性子直來直去,倒也可愛!」

  於秀婷莞爾笑道,龍輝聞言,立即請她進門,於秀婷目光悄然朝他撇來,似
乎有千言萬語,看得他心頭狂跳。

  進門後,龍輝讓魏雪芯跟於秀婷先走,他則在後邊跟著,踏在碎石鋪就的小
路,於秀婷和魏雪芯輕邁蓮步,柳腰款款而擺,帶動一抹豐隆圓弧,兩隻渾圓彈
挺的美臀微微擺動,顫巍巍的臀峰搖曳生姿,緊湊的臀肉勒住了少許裙布,勾畫
出若隱若現的溝谷。

  龍輝直勾勾地盯著兩隻脈出同源的肥美翹臀,彷彿蕩出絲絲香風,叫他如癡
如醉。

  也不知為何,或許是母女連心,兩人竟感覺到後臀一陣灼熱,一股紅潮沁出
雪膚,於秀婷比女兒更具靈覺,不用回頭也能感覺到那小淫棍的心思,但卻不能
回頭訓斥他,只得加快腳步,魏雪芯見母親步伐加快,也立即跟了上去,誰知道
步子加快,反倒令得肥臀扭得更加迷人,顫巍巍的臀波滾滾而生,看得龍輝心癢
難當,目光也更加炙熱。

  就在於秀婷尷尬不已時,前方迎來一人,正是洛清妍:「秀婷妹子,你可算
來了,咱們就等你入席了!」

  龍輝見狀急忙撇開眼睛,裝模作樣,但卻洛清妍早已看在眼中,媚眼一橫,
瞪了他一眼,暗示他老實點。

  出了金陵,晉王眉頭依舊緊蹙,侯翔宇笑道:「殿下,還在為金陵的事情可
惜嗎?」

  晉王歎道:「金陵富庶天下,想不到被一場戰火摧毀大半,吾原本還想以金
陵為根基,積蓄力量反撲滄賊!」

  侯翔宇道:「殿下,凡事皆有兩面性,即便金陵完好如初,也未必是好事。


  晉王虛心請教道:「岳父大人有何高見,還請明示。」

  侯翔宇道:「金陵一行確定了駙馬和公主的立場,他們大體來說還是站在皇
室正統這一邊,就算有些小算盤,可是大局觀始終與殿下一致。但老臣說句不中
聽的話,這位駙馬爺背景複雜,而且文武兼備,手握強軍,麾下能人異士更是不
少,即便他無奪權之心,但也有影響皇位歸屬的力量。若殿下真的入主金陵,恐
怕會成他人傀儡,既然駙馬爺替殿下聯繫好西州將領,殿下倒不妨依計行事,借
此西行的機會,另辟蹊蹺,開創自己的朝臣班底。」

  晉王道:「岳父大人是指……西州?」

  侯翔宇道:「西州乃楊燁故居,楊家勢力根深蒂固,難以動彈,但西州四面
還有不少軍鎮,那兒人口雖少,但民風彪悍,戰力非凡,殿下可在此下一番功夫
。」

  晉王歎道:「岳父此話甚是,但本王與那一帶的人並無交情,如何能讓他們
效忠於我?」

  侯翔宇笑道:「殿下似乎忘了一人,鐵如山老元帥可是金川人士,如今他雖
已告老還鄉,但老元帥忠心耿耿,只要殿下動之以情,定能請老元帥出面聯絡金
川將領。」

  晉王猛拍大腿,笑道:「我真是糊塗,竟沒想到鐵老元帥!」

  侯翔宇道:「殿下暫且冷靜,老臣還有幾句話未說完。」

  晉王對這老師兼岳父是言聽計從,點頭道:「岳父請講,請講,小婿必當遵
從。」

  侯翔宇道:「金川那一帶的民眾甚是彪悍,鐵老元帥出面不過是曉之以情,
此為禮節,但若要他們心服口服,就得比他們更強,讓他們知道殿下的實力,這
樣他們才會乖乖賣命!」

  晉王問道:「那該如何行事?」

  侯翔宇道:「最為直接簡單之法,以武懾眾,以勇招心!」

  晉王蹙眉道:「比武?早知如此,便請元鼎真人一同上路,有他出面,這些
蠻子必然乖乖認輸!」

  侯翔宇道:「元鼎武功雖高,但卻是道士,這些悍將未必會心服,再者元鼎
留在金陵更能替殿下的行徑做掩護,瞞過滄釋天的耳目。」

  晉王道:「這樣一來,吾便無高手助陣,怎麼讓那些悍將歸降?」

  侯翔宇笑道:「殿下不必擔憂,老臣自有安排!」

  說罷朝一側樹林吹了個口哨,只見兩匹戰馬嗖的一下竄了出來,這對戰馬為
一紅一白,紅馬宛若朱龍,白馬好似雪虯,精神奕奕,乃難得一見之良駒。

  背上分別騎跨著兩人,騎紅馬者乃一壯實男子,披甲帶盔,濃眉大眼,背負
一口長柄利斧,透著一股萬夫莫敵之氣;策白良者卻不露真面目,只是帶猙獰鬼
面,身段高挑,腿長腰細,身著連環甲,繫著一口破甲刀,不佩頭盔,頭髮烏黑
柔順,以一根紅繩束縛,自有颯爽之風。

  晉王不禁奇道:「這二位是……」

  侯翔宇笑道:「這位乃犬子,侯戰戈,這些年一直在外遊歷,所以殿下大婚
並未到場。」

  侯戰戈下馬行禮,晉王急忙將他扶起,客氣地道:「都是一家人,大哥莫要
多禮。」

  晉王又望向那名鬼面戰將,問道:「這位壯士如何稱呼?」

  鬼面戰將發出一聲輕笑,音色若銀鈴搖晃,清脆悅耳,竟然是一個女聲,晉
王聽出了端倪,大吃一驚道:「玉玲……怎麼是你?」

  鬼面將摘下面具,露出一張眉宇如畫,白裡透紅的俏臉,正是侯翔宇的女兒
,晉王之妻--侯玉玲。

  侯玉玲道:「殿下,莫非是嫌棄妾身武藝低微,不能助殿下成就大業?」

  晉王忙道:「玉玲……本王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成婚多日,還不曾知曉你會
武功。」

  侯玉玲道:「那殿下可看好了!」

  話音方落,素手抽出破甲刀,對準一側的大樹便是一個橫削,那棵足有一人
合抱粗細的樹幹立即斷成兩截,刀口光滑平整,看得晉王是連連稱奇。

  侯氏三人護送晉王上路,直到出了江南地界,避開朝廷軍視野後,四人才尋
了一間荒廢的佛廟歇腳。

  進入大堂,便見一尊破舊的佛像,侯翔宇凝視了佛像幾眼,思緒有些飄忽,
但很快便回過神來,於是又讓侯戰戈將四周稍稍清理了一下,再把供桌的灰塵掃
去,用來做晉王的臥床。

  侯戰戈朝晉王拱了拱手:「殿下,你且休息片刻,微臣先去打些野味來給果
腹。」

  說罷便走出廟門,這時侯翔宇也說道:「我到外邊走走,玉玲,殿下的安危
便交給你了!」

  父子二人接連離開,廟內只剩晉王夫婦。

  晉王朝妻子掃了一眼,見她花容月貌,雪膚星眸,卻又英氣內斂,越看越是
喜愛,便湊到其身邊,伸手欲抱,但侯玉玲柳眉輕蹙,微微朝後挪了半步,也不
知為何,晉王就險些跌了個踉蹌。

  侯玉玲淡淡地說道:「殿下,這荒郊野地,人煙稀少,危機暗藏,妾身不敢
怠慢,還請殿下見諒、」

  晉王歎道:「玉玲,這兒已經遠離滄賊勢力範圍,咱們夫妻稍微親近一二也
不會有什麼問題。」

  侯玉玲道:「國難當頭,還請殿下分清主次,當務之急乃是凝聚力量反攻玉
京,而不是沉寂兒女私情!」

  晉王點頭道:「玉玲教訓的是,本王記下了,但我們成婚已久尚未圓房,這
實在是……」

  侯玉玲蹙眉道:「殿下,非妾不盡婦道,而是殿下傷體初癒,元氣未復,若
冒然親近女色,恐怕會耗損真陽,若當真損了殿下貴體,誤了復國大業,妾身豈
不是要擔負紅顏禍水的罵名,還請殿下暫且忍耐一二,待來日成就大業,妾身自
當盡心服侍殿下。」

  她話語不亢不卑,有理有據,便是晉王也無從反駁,反而對這嬌俏娘子越發
期待,心癢難耐,恨不得就撲上去將她摟在懷裡肆意愛憐。

  「咳咳,玉玲所言甚是,是本王糊塗了。」

  晉王乾咳一聲,掩飾心中想法,便轉移話題道,「玉玲,成婚多日,為夫也
不曾知曉你的武藝是何方高人傳授,可否露兩手,讓我見識一下。」

  侯玉玲沉吟片刻,說道:「數十年前,家父曾收容過一名被仇家追殺的僧人
,那名大師便傳授了一些武功給我們兄妹!」

  說話之間,她素手並掌,掌心緩緩浮現絲絲金華,隨即手掌翻下,提元一按
,啪的一聲,地上立即多出了一個掌印,看得晉王是歎服不已,對這妻子又多了
幾分敬意。

  「玉玲,你這一掌似乎像是雷鋒禪寺的大梵聖印。」

  晉王武藝雖不精,但閱歷卻不簡單,一眼便瞧出各種原委。

  侯玉玲搖頭道:「不是大梵聖印,只是一招羅漢推手罷了。」

  晉王笑道:「是為夫眼拙了。想我那皇妹也是喜歡舞刀弄槍,來日也替你們
引見引見,姑嫂二人比上一比,誰更加巾幗不讓鬚眉。」

  侯玉玲微微一愣,說道:「會有機會的……」

  說罷,侯玉玲隨意問了一句:「聽說江南義軍主帥乃是護國公主的夫婿,他
身邊的夫人個個身懷絕技。」

  晉王道:「確實如此,這位駙馬爺可是風流得很,小妖後,小劍仙,還有江
南第一才女都成了他房中人,就連崔家那蝶寡婦也改嫁龍家,偏生我那皇妹對他
也極為癡迷,還傻愣愣地跟其他女人共事一夫。」

  侯玉玲嗯了一聲,又問道:「傳聞小妖後乃妖後與劍聖所生,身負正邪所長
,智計百出,倒也是一個人物,不知殿下上回到金陵可曾見到此女?」

  晉王搖頭道:「金陵內一片狼藉,也就是駙馬跟皇妹接待我,並未見到什麼
小妖後。不過當初在玉京街頭倒是跟她有一面之緣。」

  侯玉玲聲音微微提高了幾分,問道:「殿下,可否說上一說?」

  晉王道:「當時正好是平煞大軍班師,也不知為何,小妖後跟龍輝在街頭大
吵大鬧,若不是劍仙出面,說不定他們還真的打起來了,到後來,這妖女更是嬌
縱任性,鬧得龍府是不得安生,連她那同父異母的妹子也受了不少苦頭,甚至還
在臨夏山刺了龍輝一劍!哎,這些妖族女子雖然嬌媚動人,但性子卻是乖戾蠻橫
,常人無福消受啊!」

  侯玉玲彈了彈指甲,說道:「殿下可切莫被表象所迷惑。」

  晉王問道:「玉玲你還有不同看法?」

  侯玉玲道:「此事得分階段來探討,首先,龍駙馬可能很早之前便認識了小
妖後,但那時妖族尚不能見光,而那個時候又恰逢先帝召見,所以龍駙馬便將此
層關係隱瞞下來;緊接著,龍駙馬先是公佈於小劍仙的婚約,再者小妖後又以劍
聖之女的身份出現在他身旁,駙馬背後勢力瞬間提升,自然會招來先帝猜忌。在
我看來,小妖後跟他翻臉十有八九故意製造矛盾假象,以助夫家化消災禍,用心
可謂良苦之極。」

  晉王蹙眉道:「竟有這一層關係,本王倒是首次聽到。」

  侯玉玲道:「龍麟軍能頂住滄賊猛攻,逐並步蠶食江南,小妖後可是出力不
少,再說妖後當初能將鐵壁關攪得天翻地覆,她女兒又豈是省油之燈,殿下可千
萬不要以為她只是一個爭風吃醋的刁蠻女子。」

  晉王點頭道:「玉玲所言甚是,本王記在心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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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申一點,我從小就愛看港漫,神兵天子都是我的最愛,從天子1到天子6
我都有正版實體書珍藏,神兵玄奇正傳一本也沒落下。

  霹靂布袋戲也是在幾年前入坑,對裡邊的人物和武功十分癡迷,所以文章中
會有不少港漫和霹靂的痕跡。

  有些傻逼說我一邊罵玉皇朝,一邊剽竊,我直接無語,只想送你一句話:天
子六前半部分很吸引人,但後半部分那坑爹的蒙古英烈傳讓我不爽,我買了他的
書,我消費了,我發牢騷難道不行嗎!對於布袋戲,我承認我是看網上的盜版,
所以就算我不喜歡部分劇情和人物,我也沒有指責過,因為我知道,我能看到新
劇不過是道友慷慨上傳,我沒給霹靂公司一分錢,所以我沒權指責人家bj,愛
看就多看幾遍,不愛看直接拉快進。

  我寫書只為興趣寫,從未有過一分盈利,你他媽愛看就看,不看就閉嘴滾蛋
,唧唧歪歪,也不知你這傻逼哪來的優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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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4回 群芳匯聚】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4-24
字數 8868

   

   宴席擺在九雲山莊的後花園,於秀婷見洛清妍走來,如釋重負,便迎了上去
:「洛姐姐,怎麼勞你迎接,真是羞煞小妹了。」

  洛清妍笑道:「我也是剛到而已,冰兒她們已經準備好酒宴,可某些人現在
才姍姍來遲,主人家倒是失禮得很。」

  龍輝道:「洛姐姐,咱們都是一家人,咱們都是主人家!」

  話中有話,而且洛清妍和於秀婷同時一愣,臉頰莫名烘熱。

  龍輝順勢走到洛清妍身邊,有點肆無忌憚地深吸了一口,彷彿聞到妖嬈美婦
透衣而出的乳香,洛清妍輕輕搖了搖頭,有些不自主地收束裂衣欲出的乳浪,同
時悄然瞪了龍輝一眼,龍輝趁這個機會,不著痕跡地在兩名成熟美婦身上掃了一
眼,豐乳肥臀,肉感十足,叫人心癢難耐。

  宴席擺了個大圓桌,按照長幼次序而坐,洛清妍、於秀婷、鷺?鸞還有穆馨
兒坐在主位,四名女子國色天香,風韻各異,洛清妍嫵媚豐腴,於秀婷端莊清秀
,鷺?鸞妖嬈多情,穆馨兒文雅恬靜,緊接著便是楚婉冰、魏雪芯等諸女,青春
靚麗,嬌俏可人,整個後花園瞬間春意盎然,麗色迷人,龍輝則是席間唯一的男
子,只覺得自己置身在一片香海之中,目不暇接。

  主位四席由左到右分別是於秀婷、洛清妍、穆馨兒和鷺?鸞,龍輝則坐在左
位次席之首,挨著於秀婷,在他往下便是魏雪芯、秦素雅、林碧柔、玉無痕;右
位次席之首則是楚婉冰,挨著鷺?鸞,她往下便是白翎羽、崔蝶、漣漪。

  瀟瀟坐在漣漪下手,由她姐姐照看。

  菜餚一端上來,瀟瀟便兩眼放光,可不管那些長幼有序,一見好吃的便塞到
嘴巴裡,原本嬌艷的朱唇被油脂塗了一層,油光亮麗,下巴更是沾著不少菜羹,
吃相雖然不雅,但她神態天真,看起來倒頗為有趣。

  既借到了晉王的名頭,又避免了軍隊分權的尷尬,龍輝甚是高興,作為一枝
獨秀的男丁,他向諸女一一敬酒。

  院內是百花爭艷,左邊婷姐姐清香瀰漫,右邊雪芯乖巧可人,被這對母女花
夾在中間,已是人間美事,而對面更是媚態天成的鳳凰母女,再加上其他諸女的
芬芳麗色,三分醉意的龍輝頓覺天堂不過如此。

  如此仙境,龍輝更加管不住自己,手掌開始不安分,靜悄悄地撫向魏雪芯後
腰,手指輕佻地順著玉脊滑動,魏雪芯身子不由一僵,粉面羞紅,壓低聲音道:
「大哥,別這樣,娘親還在旁邊呢。」

  龍輝低聲道:「沒事的,咱們小兩口好生親熱,天經地義。」

  說著手掌更加放肆,直接觸及那獨天得厚的美臀,指尖傳來雪股豐腴的肉感
,彈滑結實。

  魏雪芯臉蛋立即湧上一抹暈紅,但卻礙於面子不敢回身制止這荒唐夫君,只
得繼續讓他在席間輕薄調戲。

  對面的楚婉冰看見妹子這般神色,已經明白了幾分,暗罵小賊荒唐,便開口
替她解圍道:「雪芯,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酒勁上來了?」

  魏雪芯急忙點頭,楚婉冰便道:「那你先回房休息一下吧。」

  未等小劍仙順著姐姐的話答應,龍輝立即搶先道:「一點小酒沒什麼大礙,
雪芯,你且趴下來調息一陣子吧。」

  說話之時,手掌更加放肆,指尖隔著裙布擠入臀溝,魏雪芯臀溝的嫩肉本就
敏感,被他這麼一弄立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臉蛋紅得幾乎快要滴出水來。

  她怕露陷,急忙裝作不勝酒力,趴在桌子上,好似一個埋在沙堆的鴕鳥,掩
飾羞人的媚意,龍輝見這丫頭趴了下去,便更肆無忌憚,手掌在她腰臀來回滑動
,猶如百萬根羽毛在撩動,酥癢酸麻的感覺順著脊骨一直傳下,滑過臀溝,直抵
蜜穴深處,一時不慎,竟溢出了幾滴花蜜。

  這一舉一動都落在旁邊的於秀婷眼中,她滿肚子火,暗罵這小子折騰雪芯,
便暗中伸手去掐他,以作警告,誰知龍輝膽大妄為,使了個小巧擒拿手,扣住她
脈門,隨即連消帶打,竟不著痕跡地在她翹臀上捏了一把,龍輝指腹傳來一陣嫩
滑肥美,暗讚一聲不愧是母女,這臀肉一般的美妙。

  於秀婷玉臉涮地一下羞紅密佈,渾身一顫,緊咬朱唇才止住了羞聲驚叫,龍
輝變本加厲,魔手竟藉著席案掩護,朝美婦人的腿間拂去,於秀婷兩腿一夾,堪
堪夾住色手。

  龍輝暗笑一聲,也不急著進逼下去,只是任由美婦人夾住自己手掌,反正婷
姐姐的大腿內側十分彈滑,就算只是維持這麼一個姿勢,也十分享受。

  「谷主,小婿敬你一杯,祝您心想事成,青春永駐!」

  龍輝單手舉起了酒杯,戲謔地眨了眨眼,一手舉杯,一手則在席案下暗渡陳
倉,手指下沉,指尖隔裙戳中了一團柔膩。

  於秀婷人心中恨極,玉手卻不得不舉杯回應,以免被眾人懷疑。

  龍輝色膽包天,與於秀婷碰杯之後,暗中的手指突然狠狠一刺,竟然連帶布
料一起刺進了美婦花瓣之中。

  於秀婷手一顫,酒杯險些摔落於地,而龍輝敬了一杯酒後,騰出一隻手來輕
撫雪芯後背,看起來是在照看醉酒的嬌妻,實則這隻手慢慢下滑,繼續撫弄小劍
仙的腰臀,不得不說這小妮子腰臀曲線十分曼妙,腰肢緊繃細緻,臀肉腴沃豐實
,而另一隻手繼續在美婦胯間戲耍留戀,細心照顧那蜜唇花瓣,手指在方寸間撩
撥刺攪……盡展十八般絕藝,於秀婷沒有想到這個臭小子會這麼大膽,竟敢在席
間同時對她們母女下手,還把雪芯哄得趴在桌子上……羞窘的同時,莫名刺激又
讓她在矛盾中沉淪,咿唔呻吟在喉間團團打轉。

  就在她羞愧欲死的時候,身旁的洛清妍玉指在桌下彈出一道指勁,狠狠地打
在龍輝的手背上,龍輝吃痛急忙收回魔爪。

  於秀婷大呼一聲好險,隨即便清醒過來,自己剛才的醜態豈不是都落在洛清
妍眼中。

  「完了,完了,都被洛姐姐瞧見了,我以後還怎麼做人啊!」

  於秀婷此事羞愧難當,恨不得把龍輝給生劈了。

  這時龍輝將剛才撒野的手擺在了桌上,指尖處晶瑩水亮,透著淡淡茶香,於
秀婷臉蛋又紅了三分,急忙拿起酒杯喝上一口,以掩飾心中不安和羞愧。

  洛清妍卻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淡淡地對穆馨兒道:「飯菜也吃得差不多
了,親家母,不如咱們安排些飯後節目吧!」

  穆馨兒頷首笑道:「不知娘娘有何高見?」

  洛清妍道:「這幫妮子大多都會些粗陋武藝,不如便叫她們姐妹比較一番。


  穆馨兒笑道:「我一個弱女子,不會什麼武藝,還是聽聽龍輝的意見吧。」

  洛清妍橫了他一眼,似乎在詢問,但龍輝哪敢不從,便點頭道:「我沒什麼
意見。」

  洛清妍笑道:「那就這麼定了,第一場誰先來?」

  楚婉冰道:「夫君大人武功超群,不如就由他先下場吧,而且這兒就他一個
男子,更應該拿出一些男子氣概,不如這樣吧,咱們姐妹一同出手,夫君必須在
五招內拿下我們,不然就算輸。」

  龍輝暗吃一驚,就算以根基強攻,自己也沒把握五招拿下小鳳凰,更別說以
一敵眾。

  洛清妍心知這女兒要給龍輝下絆,於是也裝模作樣道:「冰兒,你倒是說說
看,輸者該給予什麼懲罰呢?」

  楚婉冰咯咯笑道:「輸的人就老老實實洗三個月的碗筷和衣服!」

  龍輝臉色丕變,暗叫不妙,這兩個大小妖女是想方設法拿自己開刷,所以說
什麼也不能答應,於是便拍了拍身邊的魏雪芯道:「雪芯,酒勁過了嗎?」

  魏雪芯忙抬起頭來,欲蓋彌彰地道:「我沒事了。」

  龍輝道:「雪芯,你跟冰兒的武功誰更厲害?」

  魏雪芯眨了眨眼睛,搖頭道:「大哥,我……我不知道,可能是姐姐更厲害
吧!」

  龍輝道:「你這丫頭忒沒志氣了,還沒比呢,就長別人之氣滅自己威風,上
回你們在皇宮較量,不是勝負未分嗎!」

  楚婉冰杏目圓瞪,嬌叱道:「臭東西,想挑撥離間我們姐妹的感情嗎!」

  龍輝笑道:「別把為夫想得太陰險了,自家人切磋武功,更能進步!武道一
途並非閉門造車,只有在實踐中驗證才能更進一步。我看看諸位娘子,大多是能
文善武的紅粉英雌,那就依娘娘所言,大家不妨相互切磋,都是一家人,也不怕
什麼絕技外流。」

  這時崔蝶開口說道:「普通的切磋有些無趣,不如咱們添個綵頭吧,也好增
加些樂趣。」

  龍輝嘿嘿笑道:「蝶姐姐這個主意不錯,那便由我定個規矩,輸得人要向大
家公佈自己的一件糗事。」

  眾女頓時一愣,粉面嗖嗖染紅,似乎都想起了自己內心的小秘密。

  龍輝嘻嘻一笑道:「而且這件糗事還得讓大伙都認同,不然的話就得重新再
說一件。」

  眾女想了想,都覺得此議甚好,便點頭同意,洛清妍、於秀婷和鷺?鸞則作
為此次武評,而龍輝便盯著比武狀況,以免她們收不住手,打出一些意外。

  秦素雅吐了吐舌頭道:「我不懂武功,就別預我了。」

  龍輝笑了笑,說道:「素雅就隨娘親一同旁觀。」

  秦素雅點了點頭,挨著穆馨兒坐下。

  穆馨兒甚是疼愛這個兒媳,見她坐下便伸手摟著她肩膀,又轉頭問龍輝道:
「龍輝,第一場誰先下場呢?」

  龍輝道:「那娘親想看誰的比試呢?」

  秦素雅道:「在所有兒媳婦中,誰的武功最好呢?」

  龍輝蹙眉道:「若論內力碧柔有九卷合一,當居首位,但冰兒身負鳳凰血脈
,又身兼兩家之長,神通奇書層出不窮;雪芯專注劍道,劍心可窺敵虛實,劍式
又糅合天道玄機;小羽兒天生神力,勇悍過人;無痕的海之卷練得出神入化,神
之卷的秘法更是信手捏來,至於漪兒嘛,雖然正面交鋒稍弱,但補天訣刁鑽毒辣
,雲霄六相又是她本命神通,這勝負嘛……倒真不好說。」

  穆馨兒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能不能先讓碧柔跟冰兒來一場?」

  龍輝笑道:「沒問題,冰兒,碧柔,你們先切磋較量一番吧。」

  楚婉冰見他一副大爺做派,氣鼓鼓地橫了一眼,小聲嘀咕道:「臭小賊,就
讓你得意一時三刻。」

  「冰兒,請指教了!」

  林碧柔笑盈盈地使了個禮道,她也見識過楚婉冰的武藝,頗有較勁之心,但
由於是自家姐妹就沒有開口挑戰,如今有此機會焉能錯放。

  楚婉冰感覺到林碧柔的戰意,也收斂心神,回禮應道:「碧柔,那咱們姐妹
就切磋切磋吧!」

  林碧柔嬌笑一聲,芊芊玉掌凝氣而動,雷勁吐出,楚婉冰蓮足虛踏,下盤一
沉,拔山掌推向林碧柔的雷掌。

  拔山掌抽吸大地土元,後勁連綿不絕,而林碧柔的雷掌重在一時猛銳,雙方
各有千秋,楚婉冰覺得手臂一者刺痛,正是雷勁入侵,而林碧柔又被渾厚的掌力
震得手臂酸麻。

  好!雙姝各讚一聲,再運絕式,這一次竟是同屬性功法,冰之卷硬撼冰髓勁
,兩手芊芊素手如穿花玉蝶般來回飛舞,激起陣陣冰晶雪霜,林碧柔施展玄冰孕
龍,冰霜巨龍騰空翻起,楚婉冰凝寒氣為劍,十指一張,冰雪劍氣交錯而動,頓
時冰劍斗霜龍,好不精彩。

  林碧柔柳眉一揚,手捏蘭指,使出清之卷中的「清虹辟邪」。

  楚婉冰指抹朱唇,抽出鳳嫣劍,氣息轉元,施展聖靈七絕之靈柔劍勢,劍走
無回,以柔制剛,盡洩清華銳氣。

  攻得急,守得妙,雙姝各有千秋,鬥得璀璨華麗。

  「冰兒,注意了,且看我的炎火斬!」

  林碧柔嬌笑一聲,撮指成刀,隔空一劈,火烈刀氣斬向楚婉冰。

  楚婉冰纖腰一擰,負劍身後,拈決胸前,蒼木淬火以火克火,以毒噬氣,炎
火斬瞬息瓦解。

  連守兩招,楚婉冰縱身搶攻,八臂通猿手匯入神劫劍式,殺影重重直亂林碧
柔陣腳。

  無窮劍影逼得林碧柔連退數步,隨即九霄真氣運轉自如,驅散妖氛,林碧柔
掌向東南,氣納神闕,正是破之卷解敵名招--破殺千里。

  破之卷轉尋敵空隙,乃演化至論武決,楚婉冰的劍勢詭異刁鑽,而這一招破
殺千里則大巧不工,正合了以力克繁之理。

  刁鑽劍式潰散,楚婉冰再以雲霄六相合併納元劍訣,速度徒然倍增,令得林
碧柔的強勁招式難以吐實。

  龍輝看得嘖嘖稱讚:「碧柔前一招暗合以力克繁之理,冰兒這一手卻有以疾
破猛之妙,看樣子這場比鬥還有很長。」

  這些武學道理穆馨兒和秦素雅聽不明白,只是牢牢地盯著前邊的兩女,發覺
楚婉冰步子越走越快,整個人化成了殘影,看得眼花繚亂,一陣目眩噁心。

  龍輝見狀急忙輸過真氣替她們理順氣息。

  場中的兩人雖無生死相搏,但也是各展所學,林碧柔施展無量風影牽制對手
快劍,以快破快,楚婉冰則以元古大力合歸真劍,劍走重勢。

  林碧柔見鳳嫣走勢如狂,立即使出冥之卷,召喚十八冥兵護持,削減利劍強
勢。

  冥力陰氣纏繞,劍勢頹然受阻,楚婉冰立即轉劍劃圓,先納玄黃元氣,再取
冥兵鬼力,將林碧柔的內力卸了五成,隨後再借三成,融合於自己劍鋒之上,一
劍反刺對手,這正是納元劍訣。

  納元劍訣的效果跟御天借勢頗為相似,林碧柔面對自己的內力和楚婉冰的劍
氣,一時間也得退避三舍。

  而楚婉冰得勢不饒人,挽劍贊功,星宿劍式再度追上,圍觀之人不由得產生
了幻覺,彷彿自己就置身在蒼茫星空下,仰望無邊繁星。

  忽然霹靂炸動,轟破星河,紫雷騰霄,震鳴雙耳,正是天罡雷音。

  雷音碎星宿,只見碧影橫空,林碧柔粉拳凝力,拳若雷霆,直破鳳嫣防線,
擊向楚婉冰中門深宮。

  雷音震魂,楚婉冰立即揮拳,那素玉拳頭打出的同時便聞雄獅怒吼,音波之
力抵消雷鳴之威,正是獅王拳。

  林碧柔見雷拳無效,立即後撤半步,單足頓地,五指虛握,滅之卷絕式滅神
槍順勢投出。

  楚婉冰不躲不避任由滅神槍擊在身上,就在滅絕真氣入體瞬間,她立即搬運
骨氣,強化骨骸,將滅神之威導入虛空,消解無形。

  林碧柔連招祭出,踏出奔雷步再度搶攻,掌起海濤之浪,正是雷海二卷合招


  楚婉冰身形若蛇,柔媚扭擺間巧避海濤掌力,繞到她身後,抖出層層劍浪,
劍浪雙分,猶如鳳凰展翅,正是鳳翔劍訣。

  靈蛇身法難以捉摸,按理說林碧柔很難避開這一劍,誰知她好像背後長了眼
睛般,踏步挪移閃過最為鋒銳的劍勢,拂袖揮打將威力較弱的劍氣掃開,在瞬息
間便瓦解雙路齊攻的劍勢。

  眾人看得不住喝彩,魏雪芯卻蛾眉微蹙,低聲呢喃道:「怪事,姐姐這鳳翔
劍勢最少也能搶個上風吧……為何碧柔竟能這般輕鬆化解。」

  龍輝笑道:「雪芯,你別忘了,無痕也在這兒呢!」

  魏雪芯瞥了一眼一旁的玉無痕,恍然大悟,這碧玉雙姝同命同心,玉無痕眼
中所見,林碧柔同樣可感,難怪林碧柔可以這麼輕鬆化解楚婉冰的背後分劍之勢
,原來是玉無痕當了林碧柔背後的眼睛。

  解去後患之憂,林碧柔回身贊掌,以漩渦流騷擾楚婉冰身形,隨即便是一記
驚濤勢直取中路。

  楚婉冰立即以拔山掌應對,雙足頓地吸收土氣穩住下盤,掌心朝前硬接驚濤
勢。

  這兩招一者屬土,一者屬水,本該五行相剋,土克水,但林碧柔和玉無痕心
念通達,等於從兩個角度來觀察對手,更能審敵虛實,從而避開楚婉冰的掌力銳
勁,迂迴曲折,從側面還擊對手。

  拔山掌被海濤怒嘯沖得無可退避,楚婉冰一口氣被逼退數步,林碧柔咯咯嬌
笑,說道:「冰兒,再接我一招吧!」

  說罷提起七成元功,九卷合一,雖然她未盡全功,但威勢絲毫不力輕視,只
見海濤夾冰川,風雷生炎火,冥兵持破滅,清虹掃八方。

  楚婉冰花容一沉,謹慎以對,先以靈柔劍訣盪開海浪冰霜,再以冰髓滅炎火
,隨即借風雷之力催生蒼木淬火,而冥破滅三卷則以拔山掌、元古大力和雲霄六
相應對,至於清虹華氣則施展星宿劍訣應對,以星河氣旋卸去這無盡虹力。

  小鳳凰內力雖遜林碧柔半分,但身兼正邪絕學,將聖靈七絕和妖族神通融會
貫通,信手捏來,面對磅礡無盡的九霄真元顯得游刃有餘。

  就在她欲變招直取林碧柔破綻之時,卻見碧柔搶先一步,一掌拍來,恰好是
她變招的空隙,正是碧玉雙姝的心念互通之效果--從兩個角度窺視對手招式,
輕而易舉地把握對手動向。

  眼看就要落敗,楚婉冰一咬銀牙,催生鳳火元功,本命天賦赫然爆發,一隻
赤炎鳳凰展翅高飛,林碧柔也被這股火勁避開了三步,但她瞬間便穩住下盤,縱
身一躍,恰好穿過鳳火的空隙,一指點在楚婉冰手腕上,小鳳凰手臂一麻,鳳嫣
劍頓時脫手。

  龍輝開口止戰:「好了,二位夫人就此罷手吧!」

  秦素雅問道:「夫君,這算不算碧柔贏了?」

  龍輝笑道:「這還不好說,按照場上的戰況來說是碧柔佔上風,但卻有些不
公平,因為無痕也在一旁看著,等於她們倆打冰兒一個。」

  楚婉冰這時才醒悟過來,哎呀了一聲道:「難怪我每出一招,碧柔都能搶先
一步截住。」

  說著嘟嘴撲到林碧柔身邊,撓她癢癢道:「壞碧柔,你耍賴!」

  林碧柔招架不住,咯咯嬌笑道:「冰兒,別撓了……癢,癢!」

  她們兩個性子開朗活潑,也是最早一同共事一夫的姐妹,故而感情甚好,也
不計較勝負得失,打過之後便嬉鬧玩耍,笑哈哈地便將此事揭過了。

  洛清妍蹙眉道:「冰兒,你從頭到尾都是用爹娘傳給你的武功,你自己也該
好好思索一番,創出適合自己的武決了。」

  前段日子曾聽二娘教訓過,此回又被娘親催促,楚婉冰不禁有些難為情,低
頭哦了一聲,算是答應過來。

  場內打得如火如荼,但瀟瀟卻在啃著一隻肥雞,對她來說美食才是第一位,
接下來才是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最後才輪到跟人打架。

  既然這妮子如此安靜,眾人也樂得清閒,便由她吃個痛快。

  龍輝笑道:「好了,下面是……雪芯,小羽兒,你們倆切磋一二吧。」

  二女點頭稱好,走到院中央,白翎羽提起麒麟槍,精神抖擻,舞了個槍花,
說道:「雪芯,請賜教!」

  魏雪芯緩緩抽出歲月劍,劍指西北,花容凝笑:「雪芯拜候了!」

  白翎羽麒麟槍一探,槍勢走狂,魏雪芯抖了個劍影,避重就輕,輕佻麒麟槍
鋒。

  劍浪輕靈,白翎羽難取寸功,隨即轉刺為劈,長槍劈打掃落,好似天降隕石
,將劍浪盡數炸開。

  魏雪芯足尖朝後一點,身若弱柳飄絮,藉著白翎羽的氣勁後退。

  白翎羽嬌叱一聲,槍鋒化出北斗七星之態,正是壓軸絕技麒麟七星槍,魏雪
芯臉色微沉,借勢轉劍,縱身化作七道虛影,以逆北斗七星的手法截擊槍勢。

  槍路受阻,反倒激起白翎羽悍勇之勢,槍鋒迎難而上,逆水行舟,更添三分
霸道。

  劍氣斗槍勁,正是一場龍虎鬥,然而龍輝感到一絲不妙,白翎羽出身軍營,
脾氣烈性,所以帶動的槍法也極為強勢,而魏雪芯外柔內剛,遇強則強,遇上強
敵劍意便會不斷攀升,不出三五招她們兩恐怕便都會打出真火,但龍輝覺得,若
她們真的生死相搏,魏雪芯那玄之又玄的劍心感應穩佔七成勝算。

  龍輝急忙搶身衝入場內,左袖掃槍鋒,右掌轉劍器,以御天借勢盪開二女,
喝止道:「好了,你們姐妹兩算是平手,再打下去可就收不住了!」

  兩女這才醒悟過來,不由有幾分後怕,都不好意思地朝對方笑了笑,算是道
歉。

  龍輝打了個響指道:「蝶姐姐,無痕,還有漪兒,你們誰先來?」

  漣漪搖頭道:「我正面對敵的武功差得很,就不獻醜了。」

  崔蝶笑道:「那就讓我跟無痕切磋切磋,不過碧柔你可得迴避一下,我可不
想一打二。」

  林碧柔退到院子外邊,轉過頭去。

  崔蝶展顏輕笑道:「無痕,請賜教!」

  說著右手輕揚,左手微沉,正是火雲掌的起手式,只見掌心泛起淡淡紅光。

  秦素雅六年前曾見過崔蝶出手教訓龍輝,當時這位姐姐揮手一揚便是烈火滔
天,如今怎地沒有半點氣勢,心想難不成是婚後生活太過安逸,功夫退步了?想
到這裡,便低聲向龍輝詢問。

  龍輝聽後,不由笑道:「往日蝶姐姐勁氣過於外放,在出招的時候難免會浪
費一些內力,如今她銳芒內斂,火氣積壓,看似毫無氣勢,實際上更能有效地利
用每一分內力。」

  談話之餘,崔蝶嬌喝一聲,推出一擊火雲掌,玉無痕左腳後移半分,瞬間蓄
勁,同時右掌一推,使出驚濤勢。

  火雲掌對上驚濤勢,水火不容,激起一股氣浪,捲向四方,在場大多都是高
手,只是稍運渾身氣勁便擋住氣流,而秦素雅和穆馨兒則有龍輝看護,泰然觀戰


  根基相若的情況下,功體相剋便成了勝負關鍵,玉無痕的水性功體瞬間便壓
住了崔蝶的火雲掌力,不斷撲滅炎氣,就在眾人以為崔蝶要使出寒冰真氣時,卻
見她不慌不忙,將火雲掌力收回體內,隨後凝氣成線,把火勁攏成一道銳氣逼了
出去,好似一枚火箭般射出,集中一點硬生生刺破海濤巨浪,連封住玉無痕數個
穴道。

  穴位被封,真氣被鎖,玉無痕掌勢弱了五成,急忙後退防守,崔蝶繼續強攻
,一口氣拍出五招火雲掌,堵死玉無痕退路。

  玉無痕藍眸一凝,雙臂一收,將殘餘真氣捲出,化作怒海漩渦,正是海之卷
防守絕式--漩渦流。

  漩渦氣浪帶散了五成火雲掌氣,同時又抽吸了另外五成入體,借此同源之氣
解開穴位。

  崔蝶以火破水,逆轉屬性劣勢大伙都連連稱讚,而玉無痕卻借崔蝶火氣解穴
,可謂又是一絕,四周立即響起一片掌聲。

  崔蝶嬌笑道:「無痕好生厲害,再接我一招吧!」

  只見她撮指成刀,掌露寒氣,一招玄冰刀劈頭斬下,玉無痕也凝出銳勁,反
手掃出一記暗流斬。

  兩人掌緣互劈,各自後退,但這次卻是崔蝶穩佔一頭,將玉無痕震退了五步
,而她自己只退了兩步。

  崔蝶猛地吸了一口氣,真元立即充足,縱身再搶攻,冰火同出,寒熱交替,
可謂是出盡風頭,反觀玉無痕先機已失,被逼得節節敗退,但堂堂神龍祀寰也非
省油燈,武技落了下風,立即祭出神法相助,只見她足尖點地,所過之處,湧出
層層霧氣,崔蝶視力立即受阻,行招運式也緩了幾分,玉無痕手捏法訣,默唸咒
語,牽動四周,花草樹木,泥沙碎石受到感召,化作刀劍槍戟朝崔蝶射來,這一
招正是神之卷中的「草木皆兵」,此法源自萬世兵魄,施法者修煉之時先得在兵
器庫內冥想,從而感應到兵器元魄,之後才能將各種死物化作兵刃助戰。

  臨時召集的兵刃始終不及真刀真槍,崔蝶元功一吐便將其震碎,而玉無痕也
借此機會守住陣腳,趁勢反撲,她左運驚濤勢,右起暗流斬,一者浩大無邊,一
者銳勁暗藏,轉眼便將局勢扳回,崔蝶也不甘示弱,冰火功體交替運化,雙方斗
得是倩影縱橫,漫天飛沙。

  倏然,崔蝶窺準一個時機,朝玉無痕膝蓋踢去,玉無痕急忙移動腳步躲閃,
誰料這只是一個虛招,在她躲閃的時候,崔蝶已經一手探出,拿住她脈門。

  「承認了!」

  崔蝶笑吟吟地鬆手,並朝玉無痕抱了抱拳,玉無痕也回了個禮。

  三場切磋,六道倩影,令得龍府家宴再添三分精神,此時天色漸晚,於秀婷
和洛清妍便欲向穆馨兒道別,誰料龍輝卻說了一句:「娘娘,谷主,這般妮子剛
切磋了一番,想必也有些感悟,不知二位可否暫留一宿,指點指點冰兒和雪芯她
們。」

  洛清妍和於秀婷臉色頓時一沉,兩種心思同時浮現,洛清妍則暗罵臭小子不
安好心,於秀婷則是羞惱無比,剛才在席間已經被這小鬼那般放肆的欺負,若今
晚再留下來……用腳趾頭也能想到後果了。

  可是他偏偏就用指點女兒的名義挽留,她們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兩
名美婦身子被這進退兩難的窘境逼出一股燥熱,細膩的肌膚莫名滲出香汗。

  就在她們猶豫不決的時候,龍輝立即吩咐下人道:「速速準備兩間上等廂房
!」

  兩名美婦頓時沒了脾氣,只得無奈默認此事。

  這時鷺?鸞心底卻是笑翻了腸子,笑嘻嘻地朝洛清妍拋了個媚眼,似乎再說
:「師姐,你就老老實實認命吧!」

  洛清妍臉頰泛粉,回瞪了她一眼,似乎再說:「少打哈哈,你也好過不到哪
去!」

  比試了一場,眾女也出了一身香汗,衣衫貼在身頗為不舒服,便先回去梳洗
,並約定一個時辰後向兩位女先天討教武功心法。

  於秀婷的廂房安置在後院,與洛清妍正好一牆之隔,此刻她忐忑不安地坐在
屋裡,心頭不住狂跳。

  倏然,外邊傳來敲門聲,於秀婷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嬌軀微微顫抖,警惕
地喝問道:「誰!」

  外邊沒有答話,繼續敲門,咚咚的響聲就像上千根羽毛,輕輕瘙在心房。

  究竟是開,還是不開……於秀婷手心已經沁出一層細汗,鼻息粗沉,眼波渙
散。

  敲門聲仍舊不斷,於秀婷身子越發烘熱,她感覺到毛孔已經透出淡淡潮氣,
於是不由自主地拉了拉衣領,一股溫熱的體香從領口湧出,撲在自己臉上,就連
她也吃了一驚,想不到自己身上竟有此等異香。

  「婷姐姐,開開門好嗎?」

  那惱人的聲音在外頭響起,於秀婷只覺得自己心跳的頻率竟與那小子說話的
聲音同步,砰砰砰地顫動起來。






【龍魂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5回 芳華綻放】
字數:11711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4-24
字數 11302

   

   於秀婷定了定神,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說道:「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龍輝道:「婷姐姐,其實輝兒是有些東西要還給你。」

  於秀婷道:「你沒欠我什麼東西,不必要還!」

  龍輝笑道:「我偷了婷姐姐的心,現在自然是來還心的!」

  於秀婷臉頰一陣滾燙,羞惱地嗔道:「你若再胡言亂語,我現在立馬就走,
從今往後再也不見你一眼!」

  外邊靜了下來,再也沒有一絲聲響,於秀婷有些患得患失,暗忖道難不成自
己說話過重,真把他攆走了?過了數息,外邊又傳來龍輝的聲音:「上回子夜,
婷姐姐在煙柳居的後院竹林裡落下了一件東西,小弟特來歸還!」

  其所說的正是那天被他奪去的褻褲,於秀婷瞬間面布紅霞,又羞又惱,急忙
拉開房門,怒而問罪。

  「你給我閉嘴!哦……」

  於秀婷剛想訓斥,卻感一股灼熱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緊接著身子便被一雙
鐵臂箍住。

  龍輝趁著門開的瞬間,猛地一把將她抱住,隨即伸腳將屋門輕輕踢了回去,
重新關合。

  懷中溫香軟玉,龍輝胸前被兩團豐彈的美肉擠壓著,美婦獨有的成熟馨香鑽
入鼻孔,熏得他心癢難當,迫不及待地便摟緊於秀婷,低頭去吻那兩瓣鮮艷噴香
的水唇。

  於秀婷雖然有點壓抑,但雙手卻卻不自在地環住男兒腰身,將自己的身體往
著情郎的懷中縮了縮,看著他越來越靠近的嘴唇,她的腳尖微微踮起,嘟起了嬌
嫩的櫻唇。

  雖然已經跟龍輝有過不少的接吻經驗了,但是於秀婷卻總是顯得嬌羞生澀。

  於秀婷嚶嚀一聲,唇舌失守,男兒的濕吻侵襲而來,身子一陣烘熱,手腳皆
酥,被龍輝霸道地捲吸了幾口,半推半就地順了龍輝心意,香嫩的粉舌情不自禁
地與其纏捲起來。

  龍輝雙手在她腰背上滑動,手指卡在臀縫間摩挲,享受著股肉的豐彈和細膩


  兩人貼身纏吻之時,龍輝的身軀霸道地擠壓和巧妙地摩挲著於秀婷的胸膛,
竟不用動手便將美婦人弄得衣衫不整,領口開了一大半,內藏的雪潤梨乳被擠出
了大半白花花的美肉。

  吻了片刻,龍輝稍稍鬆開美婦的朱唇,然後手臂向下一覽,箍住於秀婷的腰
身,隨後往上一提,便將這仙姿美婦抱起,使其雙足離開地面,這樣一來,於秀
婷便高出龍輝一頭,俯視而下。

  於秀婷花容丕變,急忙扶住龍輝肩膀,含水美眸羞赧地嗔望著他,說道:「
你,你做什麼?」

  龍輝笑道:「婷姐姐,以前親嘴都是你仰著脖子,今天咱們換個花樣,讓你
低下頭來親我!」

  於秀婷臉頰一紅,思索了片刻,便也輕輕探下檀首,輕抿朱唇,龍輝仰頭迎
之,四唇相合,再度吻成一團。

  誰料龍輝在纏吻之際,竟抱著於秀婷往外走,被屋外涼風一吹,她大驚失色
,正要嬌嗔,卻見龍輝一把推開了隔壁房門,一道妖嬈嫵媚的白衣映入眼簾,於
秀婷心尖立即懸至喉嚨,羞得不敢抬頭,臉蛋紅得就像成熟的蜜桃,嬌艷欲滴。

  洛清妍柳眉倒豎,冷笑道:「好你條臭龍,方才席間動手動腳也就算了,還
把秀婷妹子挾持到我面前,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膽子不大,怎麼能有今日之豐功偉績!」

  龍輝笑道,「能先後品嚐妖後和劍仙胭脂香,這番成就可比什麼開疆建國強
多了!」

  洛清妍狠狠掐了他胳膊一下,覺得不解恨,又踩了他腳丫一下。

  於秀婷也羞不可耐,玉手在龍輝胸口不斷推搡,腴腰扭擺,誓要掙開這惱人
冤家,然而在掙扎只是,肥嫩的豐臀在龍輝腿間摩挲,激起男兒的慾火,權柄狠
狠頂上了臀股嫩肉,於秀婷氣力不免一洩,身子越發火熱。

  龍輝呵呵一笑,雙臂繼續緊環於秀婷的腰肢,不理她的不情願,便在其雪頸
上連嘬了幾口,羞得於秀婷連砸了數計粉拳。

  龍輝我行我素,竟抱著於秀婷走到洛清妍身旁坐下,洛清妍微微一愣,正欲
罵他之時,卻見龍輝笑道:「洛姐姐,婷姐姐,你們姐妹兩今天就好好親近親近
吧。」

  兩女臉色倏然一紅,於秀婷終於忍不住了,猛地一把推開龍輝,朝後跳去,
龍輝那容到嘴肥肉離去,搶先一把扣住她脈門,又把這仙姿美婦搶了回來。

  洛清妍冷笑道:「好纏綿的郎情妾意,當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

  於秀婷面色越發緋紅,龍輝笑了笑,左手拉住於秀婷的柔荑,右手箍住洛清
妍的柔腰,左擁右抱,將名揚天下的妖仙美婦盡攬懷中。

  溫香軟玉,風韻迷人,一者妖嬈嫵媚,一者端莊雅秀,龍輝只覺得彷彿佔盡
天下麗色,妙不可言。

  「洛姐姐,莫要吃醋!」

  龍輝在洛清妍粉腮上香了一口,說道,「當初,可是你慫恿我去追求婷姐姐
的,如今我跟婷姐姐蜜裡調油,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於秀婷不由驚呼一聲什麼?洛清妍雪靨一紅,嗔道:「秀婷妹子,別聽他胡
說……」

  於秀婷面紅如血,芳心凌亂難平,支吾了半響,咬唇問道:「洛姐姐,這究
竟是怎麼回事?」

  洛清妍桃腮也潤上丹霞,不知如何回應。

  左右佳人,美婦含羞,看得龍輝怦然心動,順勢將兩人緊摟在懷,四顆豐腴
的傲峰同時貼在身上,乳香奶浪,一者碩大綿柔,一者飽滿豐彈,叫人不知春秋
幾何,男人的手掌順著柔潤的腰身下滑,兩人身子同時一顫,已然臀股失守,被
這小色胚摸了個一清二楚。

  同樣的豐滿圓碩,不同的熟潤風情,洛清妍股肉肥軟,於秀婷臀瓣緊湊結實
,兩隻美得無法形容的玉臀在手,龍輝掌心一片柔膩腴滑,不由得指掌加力,揉
捏兩美婦的臀肉。

  兩人粉面暈紅,一者情火暗生,一者羞喜摻雜。

  龍輝別過頭去,便尋上洛清妍的朱唇,滿嘴香甜濕潤,妖嬈美婦的涎液好似
甘泉美酒,兼之其吻技高明,舌頭好似靈蛇撩動,叫男人嘗盡極樂銷魂。

  唇分,一條銀線黏在兩人唇邊,龍輝望著洛清妍水汪汪的媚眼,笑道:「洛
姐姐……你口水真香!」

  洛清妍啐了一聲油嘴滑舌。

  龍輝呵呵一笑,手掌順著腰臀向上,捏住衣領,不由分說便解洛清妍衣衫。

  只見其衣領口子慢慢變大,一抹雪潤豐腴的肌膚露了出來,伴隨而來的便是
濃郁甜香還有裂衣乳浪,於秀婷不由瞪圓了雙眼,緊緊盯著洛清妍,兩人僅隔著
一個男人,於秀婷清晰地看見對方白嫩得幾乎透明的肌膚,還有淡青色的血脈,
隨著衣襟的拉下,雪色抹胸綻放而現,柔滑的絲綢編織的貼身之物被一雙傲峰撐
得圓鼓肥碩,即便是霧裡看花,也能感受到那逼人的乳量。

  龍輝一個埋首紮下了洛清妍胸前,在綿軟乳肉中拱了幾下,惹來一臉乳脂香
甜,然而在享受妖後乳峰奶肉的同時,龍輝的指尖好不放鬆,在劍仙臀縫上滑動
了幾下,隔著衣裙擠入股肉之中,觸點那朵菊花,於秀婷如遭電亟,全身僵直,
雙腿緊繃,湧出了一絲潮暖。

  就在她茫然之時,一股潮濕的甜香鋪面而來,於秀婷先是一愣,隨即嘴唇便
被封住,男兒的舌根順勢捲入,這次於秀婷感覺到嘴中的味道有些不同,不再是
男人的火熱雄息,而是多了幾分溫潤的甜膩,這味道……對了,跟上回昏迷時感
覺到的一樣,是洛姐姐的味道……洛清妍與生俱來的香甜氣息,沁入心脾,於秀
婷不禁有些迷糊起來。

  龍輝的手掌慢慢從臀後挪移而上,拂過腰背,從美婦人的腋下滑過,正好握
住一顆飽滿的玉乳,同時洛清妍那邊也不放過,兩隻手掌同時按在了兩名美婦人
的豐胸肥乳之上,又是一陣膩滑豐彈,乳浪如潮。

  洛清妍被逗得雙目迷離,如癡如醉,於秀婷被戲耍得筋骨酥軟,又愛又恨。

  酥軟,於秀婷感到胸前一涼,竟也被這小淫賊扯開了衣領,露出杏色的抹胸
,跟洛清妍的雪色絲綢抹胸同時構成一道艷麗色澤,也不知道是不是香軀被衣衫
裹得太久,甫一扯開,便是一股香味倒捲而出,香而不濃,甜而不膩,青而不淡
,就像是一襲溫熱的香茗。

  兩名美婦的體香夾雜著乳香飄散混在,龍輝只覺得自己置身在一片花海之中
,洛清妍的香味宛若玫瑰般妖嬈艷麗,於秀婷的香味便如雪蘭般清雅幽靜,叫他
直歎人間天堂也不過如此。

  低頭細看兩人若隱若現的酥乳,妖後乳浪豐腴,美肉如熟透蜜瓜,香軟肥沃
;劍仙雪峰結實,輪廓若晶瑩雪梨,彈實傲然,龍輝一手一顆,捏在掌中,卻是
難以掌控。

  胸乳敏感之處被小情人揉捏輕薄,於秀婷面紅耳赤,春情暗蘊,洛清妍則是
嬌喘連綿,媚眼如絲,果然是仙婦悶騷內媚,妖婦熱情如火,坐擁仙妖兩後,便
是錦繡河山也要隨手拋下。

  龍輝賊賊地笑道:「兩位娘娘,今晚可願與朕共享銷魂之樂?」

  於秀婷不由一愣,奇道:「什麼娘娘?你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

  龍輝笑道:「妖後,仙妖二後在懷,朕比皇帝還要快活!」

  於秀婷更是聽不明白,龍輝解釋道:「日後,咱們家內部便以后妃來尊稱各
位夫人,洛姐姐、婷姐姐你們母女四人則為四後,其餘者即為妃嬪!」

  於秀婷心跳一陣加速,瞪著他道:「你……你別胡說八道,我絕不會做你的
甚麼仙後!」

  洛清妍噗嗤笑道:「妹子,你別聽他胡說,那只是他一廂情願地說法。」

  龍輝臉色一沉,手掌加力,狠狠地握住兩顆乳球,將大半乳肉揉得堆出了抹
胸,哼道:「小妖後和小仙後已經定下來,至於仙妖二後你們兩人是當也得當,
不當也得當!」

  於秀婷為之氣結,但卻被乳尖的灼熱熨燙入內心,把她滿腹心事堵在喉嚨裡


  洛清妍被揉得渾身燥熱,酥麻難擋,只得嬌聲順從道:「好龍兒,姐姐依你
便是,以後就是你的妖後!」

  龍輝大喜解開腰帶,放出怒龍,親了一口洛清妍道:「那為夫就勞駕妖後娘
娘了!」

  兩人心意相通,洛清妍早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拒絕,伸出玉鉤般的小指
挽了挽鬢髮,然後俯下檀首,啟唇吞龍。

  於秀婷雖然見過女兒替龍輝吹簫弄笛,但如此近距離地觀看洛清妍的吞吐,
心頭難免一驚,羞得急忙閉眼,但卻又忍不住想看,便莫名其妙地露著一條眼縫
,悄悄偷看。

  只見洛清妍羅衫半解,雪乳豐隆,肥臀後撅,媚眼半閉,檀口開闔,正有滋
有味地吹簫含根,將粗碩的巨陽舔得晶瑩光潤,汁水潮湧,倍添淫靡色澤。

  龍輝爽得連連吐氣,一手摟著於秀婷的胸乳,一手撫著洛清妍後腦,掌心充
盈著於秀婷豐彈的乳肉,下體置身於洛清妍溫潤的檀口,享受雙重快美。

  龍輝伸手揪下於秀婷的抹胸,顫巍巍地乳浪抖現眼前,香噴噴的雪潤傲峰叫
人心癢難耐,兩顆粉潤淡紅的乳珠好似濡著蜜糖的肉蔻,龍輝說道:「婷姐姐,
我想喝奶!」

  於秀婷臉色緋紅,嗔道:「沒有!」

  龍輝嘻嘻一笑,看得於秀婷寒毛倒豎,洛清妍吐出龍根,用香舌舔了舔龜冠
,媚笑道:「妹子,你也被他喝過了嗎?」

  於秀婷羞得微微點頭,洛清妍噗嗤笑道:「那你以後麻煩了,這小子有一門
無相功法,專門模擬別人體內氣息運行,當日你的那事……他已經記下了,恐怕
就由不得你了」

  於秀婷花容丕變,一陣面紅耳熱,沒來由地煩躁了起來,咬著唇雙手抱胸,
誰料龍輝卻一把揪開了她的藕臂,反剪到她背後,使得肩膀後仰,前胸俯前,令
得雙乳更加飽滿豐隆。

  龍輝五指篩張,想握住豐碩的乳球,但於秀婷實在是難以掌控,只得從下緣
向上一托,虎口撐起豐實彈滑的乳肉。

  於秀婷只覺雙乳一熱,乳肉生出一股熨燙灼燒感,由外而內,迅速匯聚在乳
尖,雙乳莫名一脹,乳珠瞬息勃起,散發出淡淡乳脂幽香,兩粒乳梅緩緩綻放,
沁出汨汨白漿,龍輝大喜,俯首便吃,叼住肉豆蔻貪婪吮吸,於秀婷酸麻不住,
一瞬間既羞又美的快感衝入腦門,本能地伸手要推,但雙腕卻被龍輝反剪在背後
,不自禁地全身發軟,並著豐圓的腿根不住摩擦,一點力量也使不上,加緊的腿
股越發潮潤,黏糊糊的花漿濡濕了褲襠,貼身褻褲更是緊緊粘在恥毛之上。

  吃得不亦樂乎之際,滿嘴香茗乳脂,忽然聽到屋外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三人都是武藝高絕之輩,頓時知道被人偷窺,於秀婷奮力推開龍輝,攏起衣衫,
然而乳汁未止,衣襟緩緩滲出了兩點濕痕。

  洛清妍也是吐出龍根,摀住嘴巴朝門外看去,只見一道纖細聲音正奪路而逃
,龍輝認得那背影,正是秦素雅,只見她手裡還捧著一個茶壺,裡邊散發著淡淡
香氣,看來是上等香茗。

  秦素雅應該是想泡壺好茶來款待妖仙二婦,誰想到一登門便看見了這難以接
受的一幕。

  於秀婷滿面紅霞,眼淚已在秀眸中打滾,羞得便想離開,卻被龍輝一把拉住
,柔聲道:「婷姐姐,不要擔心,一切交給我!」

  於秀婷咬唇道:「你這晃蕩淫賊……我跟洛姐姐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你叫我
以後怎麼見人!」

  龍輝笑道:「婷姐姐莫急,且看小弟手段。」

  說罷便在她朱唇上啄了一口,柔聲道:「好姐姐,你們先去跟冰兒她們見面
,素雅之事便交給我。」

  洛清妍柔聲安慰於秀婷道:「妹子,這小子雖然人渣,但也是言出必行,你
就儘管放心吧。」

  於秀婷幽幽一歎,喜憂參半。

  龍輝在她們臉上個親了一口,笑道:「今晚咱們在山莊東面的閣樓見面,小
弟已經準備好了一份大禮給二位姐姐,千萬要來啊!」

  洛清妍媚笑嫣然,揚起的朱唇已經表明了心意,而於秀婷低首斂眉,一言不
發,也不知她是如何念想。

  秦素雅在山莊內奔跑,她身子骨本就羸弱,跑了幾步便氣喘吁吁,滿身香汗
,只得扶住牆根喘氣,喃喃自語地道:「不會的,不會的……夫君怎麼可能……


  目睹了那幕逆倫姦情,秦素雅久久不能平靜,全身顫抖,芳心忐忑不安。

  忽然感到有人拍了自己一下,秦素雅嚇得驚叫一聲,手裡的茶壺跌碎在地,
整個人也跳了起來,回頭一看竟是穆馨兒。

  穆馨兒蹙眉道:「素雅,在自己家裡怎麼也如此失魂落魄,狼狽不堪?」

  秦素雅心緒紊亂,不知所措,半天說不上一句話來,穆馨兒幽幽一歎:「素
雅,你先到我房裡坐一坐吧,喝口水壓壓驚。」

  秦素雅哦了一聲。

  到了房間,穆馨兒倒了一杯溫水給她,秦素雅接了過去,仰頭便喝了精光,
還被嗆了幾口,穆馨兒憐愛地拍著她粉背道:「好孩子,別急,別急,慢慢來。


  秦素雅平靜了少許,臉色也恢復幾分血色。

  穆馨兒柔聲問道:「素雅,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這麼慌張?」

  秦素雅一愣,卻說不上一句話。

  茫然之際,敲門聲傳來:「娘親,素雅在你這嗎?」

  秦素雅花容失色,全身不由一顫,正想哀求穆馨兒不要回答,但卻見龍輝推
門而入。

  「素雅,你真的在這裡!」

  龍輝笑道,秦素雅卻是怯生生地縮了一下身子,穆馨兒不禁蹙眉道:「龍輝
,是不是你欺負素雅了?」

  龍輝苦笑道:「冤枉啊,我對素雅可是疼愛有加,就跟對娘親一樣!」

  他語帶雙關,穆馨兒聞言不禁一臊,暗嗔這臭小子沒正經。

  穆馨兒道:「那素雅為何會一見你的面就臉色大變?」

  龍輝湊到秦素雅耳邊吹了口氣,笑道:「素雅,為什麼這麼害怕?」

  秦素雅尷尬不已,仍舊無話可說。

  龍輝道:「是不是覺得剛才那一幕很難接受?」

  秦素雅嗯了一聲,微微點頭。

  龍輝又繼續道:「是不是覺得夫君我忤逆倫常?」

  秦素雅呆了呆,本能之下想應是,但卻又不敢說出口,只得抿嘴垂睫,不做
回應。

  龍輝笑道:「知曉兩情相悅,何來什麼顧忌!」

  說罷竟伸手將穆馨兒抱住,對準櫻唇便是狠狠一陣嘬吸,穆馨兒猝不及防,
口唇失守,被這小子當著兒媳的面肆意輕薄!秦素雅花容失色,站直身子指著龍
輝驚呼:「夫君,你,你做什麼?」

  龍輝吐出穆馨兒的嫩舌,笑道:「好素雅,自然是男歡女愛,行天倫極樂啦
!「穆馨兒已經是無地自容,嬌怯豐腴的身子不住地在龍輝懷裡掙扎,儘管無能
為力,但也想擺脫這羞惱的束縛。論力氣,穆馨兒遠不如方纔的兩位美婦,龍輝
輕鬆地鉗住她腰肢,叫她無法反抗:「穆姐姐,害羞什麼?咱們早已靈慾交融,
不分彼此。而且大家生活在一個莊園裡,你的兒媳們遲早會知道的,與其藏著掖
著,還不如就此機會,來個婆媳坦誠!」

  口述著大義凜然的鬼話,龍輝亦伸手將秦素雅摟了過來,道:「素雅,別躲
了,今天為夫就讓你打破那所謂的長幼倫常,禮儀法理!」

  談笑之中,以半強硬的手段將二女抱到床榻之上,將這對柔美溫順的婆媳並
排放在一起,柔聲道:「穆姐姐,素雅,今晚咱們就坦然相愛吧!」

  秦素雅耳根都已紅透,便要掙扎跳起身來,龍輝眼明手快,一把將她又壓了
回去。

  秦素雅眼淚不住打滾,泫然欲泣,龍輝翻身壓在她身上,用嘴溫柔地吻去她
眼角的淚花,柔聲道:「素雅,別怕!為夫保證,你會感到很快樂的,不要擔心
!」

  說話間龍輝摟住了她的腰肢,讓自己的的堅硬神龍貼在她腿間,灼熱的氣息
不住地透過裙布,滲入美少婦芳草幽靜。

  自從凝練陽元之後,龍輝的不老童子決越發精純,純正的陽氣再配合房星功
的秘術,只要他隨意勾搭一下,便是一個互不相識的女子也會情慾難安,乖乖奉
上玉體,更別說老夫老妻的秦素雅,被龍根一陣摩挲腿股之處便已經開始潮濕,
但羞愧之情不住湧上腦門,很快便有些喘不過氣來,雙目一陣迷離,竟有幾分失
神的跡象。

  穆馨兒心疼兒媳,立即挺身而出,從身後環住龍輝,柔聲道:「龍輝,素雅
還是有些害怕,你別為難她了,乾娘先給你好不好?」

  龍輝回頭吻了她一口,伸手去解穆馨兒的衣帶。

  秦素雅緩了緩氣,回過神來,再度睜眼之際,便看見丈夫跟婆婆纏綿在一起
,她此時臉色紅暈滾燙,但是目光又不能夠從眼前的情景移開,呼吸越來越急促
了!穆馨兒一臉忘情的被龍輝擁著,她臉上紅透了,喉嚨之中更是不時發出一聲
聲讓人骨頭酥軟的嬌哼!龍輝只覺得剛剛發洩了慾望再次沸騰起來了!他心中洶
湧澎湃,靈活的舌尖在美婦的嘴唇之間滑動,深入檀口之中,捲住了那溫軟的丁
香小舌盡情吮吸,仔細品嚐。

  穆馨兒「嚶嚀」

  的一聲,編貝皓齒之間發出似是痛苦又像歡樂的嬌哼,她的舌頭主動熱烈的
捲動入侵的舌頭,丁香暗吐,送上了自己檀口之中的甘美津液。

  「為什麼會這樣子……你們這是亂倫,為什麼要這樣子,婆婆,你熟讀聖賢
書,為何還要作此違背道德之事?」

  秦素雅呢喃自語,先是母婿逆倫,如今又是母子相奸,種種不堪竄入心房,
叫她無法適從,雙眼已經開始渙散,淚花翻湧而出。

  聲聲抽泣,令得兩人不由一顫,穆馨兒柔聲一歎,輕輕推開龍輝,伸手抹去
秦素雅的眼淚說道:「素雅,你聽我說一件事好嗎?聽完後,你恨我怨我,我都
坦然受之。」

  說罷,穆馨兒便將當初被彩面人脅迫失身的事情說出,更將穆家莊滅門的詳
細講出,說著說著,便想起先夫含恨,清白被辱,慈父慘死……穆馨兒再也忍不
住心頭憂傷,失聲哭了出來,泣聲道:「若不是有龍輝,我早已萬劫不復,我已
經打定主意,只要他不嫌棄我年老色衰,我便將後半生交給他,哪怕是做個沒有
名分的私通婦人,我也願意,但龍輝體諒我,就以認母之法將我留在身邊……素
雅,是我淫賤,是我不貞,你要罵要打,我都願意,只求你別再責怪龍輝了!」

  秦素雅芳心一顫,彷彿感同身受,哇的一聲撲到穆馨兒身上哭了起來:「對
不起,是素雅不好,我不該說這種傷人的話!」

  穆馨兒被她哭聲感染,也是越哭越凶,婆媳二人抱頭痛哭。

  哭了片刻,穆馨兒抬起頭來,抹淚道:「素雅,你不恨我了?」

  秦素雅搖了搖頭,穆馨兒又問道:「那龍輝呢?」

  秦素雅咬了咬紅潤的唇珠,輕聲道:「嫁夫從夫,我一婦道人家自然是聽夫
君的話。」

  龍輝虎臂一伸,將兩大才女攬入懷中,柔聲道:「素雅別哭了,穆姐姐也別
哭了,今晚可是咱們的大好日子。」

  說著這時,便去解二人衣帶,秦素雅畢竟也跟其他姐妹聯床侍奉過龍輝,對
此也並不陌生,扭捏了幾下,任由龍輝動作,穆馨兒身心已然熟透,雖然是第一
次跟其他女子共事一夫,但也極為配合,任由龍輝將她外裳退下。

  江南兩代才女很快便赤裸相見,而且還加上一層婆媳的禁忌身份,龍輝不由
得渾身燥熱,慾火大動,婆媳二人對望了一眼,不由得羞得同時別過俏臉,拉起
一張被單掩住春光,捲縮在一旁,不敢看對方。

  穆馨兒的衣衫全部褪去,雪白豐滿的胴體在燭火的映照下,閃動著柔潤的肉
光,峰巒飽滿嬌挺,秦素雅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腦子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剛才妖
仙二婦的嬌軀,暗自比較起這三名成熟美婦的胴體,那兩位親家母端的是豐乳似
瓜,而自家婆婆雖不如她們那般乳肉豐彈,但乳型也極為可人,好似兩顆扣在胸
前的玉碗,乳肌水嫩柔滑,充盈著江南女子的獨有潮潤之氣。

  穆馨兒也暗自讚歎秦素雅的青春靚麗,那具嬌軀柔膩雪白,椒乳雪臀,藕臂
柳腰,肌膚嫩得幾乎要滴出水來,連她身為女子也不禁讚歎一二。

  婆媳二人就這麼一言不發,心中七上八下地等候即將到來的命運。

  龍輝深吸了一口氣,挪到她們中間,伸手按在兩人肩膀上,掌心立即充盈著
一股細膩的柔滑,這種滑手不像洛姐姐和冰兒那種豐滿的彈滑,也不似婷姐姐跟
雪芯那種冰清的玉潤,可以說無論是仙妖母女,還是其他嬌妻,她們的肌膚雖都
細滑,但卻是一種偏於乾爽的滑潤,撫摸她們的肌膚,就像是撫摸溫玉。

  而這對婆媳的肌膚卻是真正的水嫩,輕輕一碰,指尖便會有種沾到春水的錯
覺,好似敷著一層水粉,又似剛出爐的新鮮豆腐,吹彈得破。

  龍輝將秦素雅重重地壓在了床榻之上,雙手按著肩膀,俯身親吻額頭、眼睛
,雙手各自緊握住一座柔軟雪峰輕輕地搖擺著!龍輝的嘴唇故意輕觸著嬌妻微抿
的櫻唇,口中呼出火熱的氣息盡數噴在了那一張如芙蓉般的嬌靨!「相公,你好
討厭……」

  秦素雅那雙手臂欲拒還迎地撐在龍輝胸口,杏眸已經變得迷幻起來,解開心
結的美少婦伸出了雙臂,主動纏上了身上男人的脖子,微微嘟著嘴唇送上愛意!
龍輝雙手抓住她胸前飽滿的玉峰,低下頭一口吻上了這個美艷少婦的唇片,柔軟
的觸感,香甜的味道讓他心都酥軟了。

  他的雙手攬住少婦嬌軀,一手按在了她高高翹起的酥胸之上輕輕揉捏著,大
嘴迅速地俘獲了她的櫻唇!芳心忽然急跳,秦素雅不但沒有推開他,她的雙手反
而是就勢抱住了龍輝的腰肢!龍輝胸膛之上被美少婦那一雙雪峰抵住,他十分清
晰地感受到那兩座雪峰是如何地被壓著,如何地變形,扁扁平平的,那種充滿彈
性的美妙觸感讓他頓時變得心猿意馬起來!那一種十分美妙的感覺實在不是一般
的語言可以描述的!面對如此絕色的美艷人妻的誘惑,龍輝這個十分正常的男人
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他的分身馬上肅立敬禮,重重的頂到了秦素雅的雙腿之
間!「我要你!」

  龍輝大嘴就這麼覆蓋在她的嘴唇上,含住了那性感柔軟的唇片,舌頭與她檀
口之中的丁香小舌激烈纏綿地交纏著,貪婪地吮吸著這江南才女的甜美津液!「
唔……」

  強烈的刺激讓秦素雅一下子喘不過起來,臉上憋得漲紅一片!「穆姐姐,你
也過來吧!」

  龍輝怎會厚此薄彼,一把將穆馨兒抱了過來,將穆馨兒嚶嚀嬌嗔,回頭白了
他一眼,但仍舊柔順地隨他心意。

  龍輝伸手探進穆馨兒的雙腿中間,手指輕輕撫摸這個美婦柔軟的肉丘,上下
遊走。

  「喔……不要!」

  穆馨兒忽然張開了嘴巴,發出了一聲輕呼。

  她的身體在抖動起來了!「嘿嘿,穆姐姐你好敏感哦!你看,都是水!」

  龍輝在這個美婦的蜜穴上下撫摸,又微微用力按壓,把她那凸起的肉丘按了
下去。

  「嗯……不行……」

  被侵犯的異樣感,讓穆馨兒再也忍不住了,小嘴之中時高時低的呻吟聲,斷
斷續續的從她的鼻孔傳出來。

  「穆姐姐,你這裡好多水,好暖和!」

  龍輝用自己的一隻手指快速地在穆馨兒的甬道之中抽插。

  雖說已經打好主意跟兒媳坦然相見,但女性的矜持令得穆馨兒奮力閉嘴,強
壓著銷魂快感,但臉上的紅暈已經將她徹底地出賣了!龍輝的另一手手又向上鑽
,捧住了穆馨兒的一隻雪乳,手指找到乳頭,用力得捏著,時不時的擠壓,讓那
乳房變換著各種的形狀!「噢--」

  小嘴之中不斷地呼出灼熱的氣息,穆馨兒臉上的表情暢快爽美。

  龍輝呵呵一笑,將婆媳二人擺在一起,兩對雪峰玉乳貼在一起,翹臀緊挨,
絕美的玉胯也相互抵住,四瓣鮮嫩的花唇在燭光中綻放,濡亮的蜜裂透著淫靡光
澤。

  龍輝趴在她們臀後,輪番品鑒這對絕色婆媳的花蜜,施展房星秘術,舌根撩
撥吞吐,引汁勾水,將兩人的花漿扯了出來。

  穆馨兒的蜜汁順著腿心滴在兒媳的胯間,秦素雅被婆婆的花漿熨燙,更添酥
軟,嬌啼迷離,雪膚輕抖。

  婆媳二人嬌啼連綿,下身不由自主地相互摩擦,花唇開闔,吐漿滲蜜,兩對
性器就像是兩張小嘴,正在不斷地交換各自的快感,倏然,撩人的濕舌一退,婆
媳同感一陣空虛,然而一道堅挺灼熱儼然用來,熨燙著二人的花瓣,芳心頓時一
喜,身體繃得緊緊的!龍輝提槍在後,虎視眈眈,時而輕拍穆馨兒的翹臀,時而
用指尖在秦素雅的腿上撩撥,挑逗這對佳人:「穆姐姐,素雅,你們誰先要?」

  秦素雅紅著臉,低聲道:「先給穆……穆姐姐。」

  自從知曉兩人的關係,秦素雅便改了稱呼。

  龍輝不滿地在她蚌珠上捏了一下,道:「什麼穆姐姐,沒大沒小,給我重新
再叫過!」

  秦素雅羞紅著臉,咬著朱唇,憋了半天才說了兩個字:「婆婆……」

  一股背德逆倫的罪惡感在心頭流轉,秦素雅腿間一熱,竟又溢出幾滴花蜜。

  龍輝甚是滿意,將穆馨兒抱到一側,翻身壓在胯下,肉柱對準穆馨兒的玉蚌
,說道:「好娘親,難得你兒媳這般孝順,我也來盡一盡孝道!」

  穆馨兒羞得滿面通紅,啐道:「混賬東西,有你這兒子,真是我上輩子造的
孽!」

  說話間那粗長的肉棒,猙獰的龜頭已經擠開了美婦的陰唇!隨著龍輝的插入
,那肉棒慢慢地消失在穆馨兒的大腿根部!「呃……好大……別、別那麼用力!


  此時穆馨兒渾身劇顫,哆嗦不已,溢出一注注的花漿蜜汁。

  「穆姐姐!你是我的!」

  龍輝就像是堅定地道出宣言,腰身向下狠狠地一插那碩大的龜頭,一下子頂
到美婦的花宮深處!「啊--」

  穆馨兒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接著是快樂的呻吟,「哦……天哪……要命了
……你的……好大……」

  每當龍輝的肉棒在自己的陰道之中抽插一次,穆馨兒總覺得那粗長的肉棒把
她柔軟的肉團頂開,磨擦著敏感的肉唇,頂住她脹硬的部位!龍輝雙手在她臀乳
間遊走,下身更賣力的撞擊著她的玉胯,肉棒在陰道之中一進一出,淫水從陰道
汩汩流出,沾濕了花唇,也沾濕了龍輝的那兩顆春囊。

  大量的淫水隨著龍輝的肉棒的進出而流出來,整一個香閨都充滿了這和絕色
美婦那放浪的呻吟聲!幾個起落,穆馨兒已到極限「素雅,快來欣賞一下!」

  龍輝一邊插著穆馨兒的蜜穴,雙手向旁一抓,將一臉不知所措的秦素雅給抓
到了身邊來,然後按著她的腦袋貼在了穆馨兒的小腹之上!看著這根粗碩而又熟
悉的肉棒在婆婆的花徑中快出進出,秦素雅身子越發燥熱,花漿越流越多。

  「喔--要死了,龍輝你幹什麼,素雅……你別什麼都順著他!」

  穆馨兒嬌羞難耐,但在龍輝抽插毫無反抗之力,只得任由兒媳婦的將自己的
淫姿媚態一一看在眼中。

  身心的雙重刺激,令穆馨兒很快便到達高潮,小腹急劇收縮,陰道中突然噴
出大量的陰精!在這一刻,穆馨兒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裡空空的,一陣陣眩暈的感
覺,就好像自己落到了怒濤滄海之中,此時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就像一根救命稻
草,不由自主地被他死死地摟住,指甲更是在龍輝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
穆馨兒雙腿之間,卻依然被那一根粗長的肉棒插著,一股乳白色的精液慢地流了
出來!「穆姐姐先休息一下吧,素雅,到你了!」

  龍輝將魔爪伸向秦素雅,秦素雅嚇了一跳,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丈夫拿在懷
裡,擺出了一個四肢伏地姿勢,而且還是趴在自己婆婆身上,雪白的屁股向後高
高翹起!兩片股片之中,潺潺流水,濕潤了芳草禁地!看著這麼兩代江南才女,
絕美婆媳,龍輝的心中那股邪念覺得更加興奮了!他雙手抓住了秦素雅的腰肢,
沾有她婆婆陰精的肉棒,一點一點地向著她微微敞開著的陰道插入!龍根之上依
然殘留著精液,這些精液就好像是潤滑劑一般,令得巨陽一下子便刺入嬌妻體內
!「啊--別,別動!」

  雖然多次交合,但秦素雅的身體實在太過嬌嫩,對於龍輝的尺寸始終難以適
應,剛一入體,便是鼓脹難受,過了好一陣子,她似乎才緩過勁來,但是卻明顯
地感覺到陰道裡充漲無比!「素雅,我可以動了嗎?」

  龍輝雙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將她的上身按下,那雙雪乳卻擠壓壓倒了身下的穆
馨兒身上!婆婆溫潤綿軟的乳肉擠在胸口,秦素雅感到一股莫名溫柔,一股馨甜
乳香滲入毛孔,流轉週身,美少婦的花徑莫名一酥,快速地適應了丈夫的粗物:
「嗯……可以了!」

  聞得嬌妻細軟的媚吟,龍輝將肉棒慢慢推了進去!噢的一聲淫迷嬌吟,秦素
雅美得身心酥軟,扭腰擺臀,雙手撐在床榻,如一頭雪白母犬般,趴在婆婆的身
上承受著男人從身後的插入!望著平日端莊秀雅的嬌妻露出此番淫態,龍輝更添
快感,雙手捏住了她的乳頭,抽插的動作由慢到快、幅度由小到大!那兩顆春囊
不斷地撞擊在嬌媚的陰戶之上!隨著每一次的進出,她的口中嬌吟聲越來越響,
增添了幾分騷浪!在身後男人的抽插,秦素雅此時的四肢像八爪魚一樣緊緊纏著
身下丈夫的義母!「停……快停下……啊……不要了……啊……別動了……我…
…受不了了……喔……啊……又頂到了……你就饒了我吧……」

  「素雅,你真是越來越迷人了!」

  龍輝的抽插一下快過一下的抽送,身前美少婦那雪潤水嫩的肉體讓他勇猛無
比,用力的抽插著!「嗯……真的……不要了……啊……」

  秦素雅壓在了穆馨兒的身上,好像是登上了一艘怒海孤舟,不斷的顛簸搖擺
,陣陣酥麻快感不斷衝擊著她嬌嫩的肉體,檀口發出斷斷續續的嬌喘呻吟,喃喃
囈語道:「好大……嗯……夫君……素雅快不行了……啊……」

  又過了數十下,秦素雅也到了極限,但出自本能,勉力地翹著屁股迎合著丈
夫的肉柱抽送,口中嘶喊著:「夫君……我真的不行了……婆婆,救命,救命啊
!」

  一聲婆婆,令得龍輝再添背德快感,精門倏然一酸,竟有了射精的衝動,他
自知素雅身嬌體弱,每次歡好也盡量溫柔,只要她一到高潮自己便不再為難,這
次不過是想多享受一下那份婆媳同歡的禁忌感,才略顯蠻橫,如今見她已經到了
極限,便也隨著感覺走,放開精門,激射出來。

  被陽精熨燙,秦素雅全身酥軟,嚶嚀嬌啼了幾聲,汗津津的雪軀無力地癱下
,同樣壓著一具雪白溫濕的胴體,穆馨兒憐愛地伸手抱住她,朱唇在她耳邊低聲
細語,說著一些私密的話語,安撫著高潮為止的兒媳婦,秦素雅也投桃報李,吐
氣如蘭,溫柔地在穆馨兒婆婆脖頸上奉上香吻,婆媳二人一時纏綿無比,羨煞旁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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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鳳謫仙這等重頭肉戲自然得縱情一夜,短短一個時辰實在不足夠,必須左
擁右抱,交頸而眠到天亮才算盡興,所以把雙後的肉戲推後,子夜之前便是先吃
點開胃菜。下一章才是重頭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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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6回 乘鳳謫仙】
字數:15155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5-2
字數 14626


  先平復江南兩代才女,然後再一棒降七嬌,把楚婉冰眾女殺得起不了床,龍
輝春風得意,子夜未止,便一人獨立閣樓之下,翹首以盼,靜候佳人到來。

  月色籠罩下,院子裡一片銀靚,眼眸盡處,唯見一道靚麗倩影踏波而來,簪
挽秀髮,不施粉黛,不配金銀,娉婷多姿,好似出塵仙子,正是於秀婷。

  龍輝喜出望外,三步並作兩步走,一把便環住於秀婷腴腰,將她包了起來,
在玉頸上又吻又親。

  於秀婷粉面緋紅,啐道:「你收斂點,要是給外人瞧見怎麼辦?」

  龍輝吮吸著美婦身上淡雅的清香,說道:「婷姐姐,不要擔心,九雲山莊內
院禁止外來男子踏入,再說,我也遣退其他外人,閣樓四周絕無外人!」

  於秀婷白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龍輝又問道:「婷姐姐,洛姐姐怎麼沒來?」

  於秀婷道:「當著我的面問洛姐姐,你也忒不知足了!」

  洛清妍白衣勝雪,於秀婷玄衣端莊,黑白相撐別有風味,龍輝臂彎緊了緊,
讓美婦飽滿的胸乳更加親密地貼在自己身上,說道:「兩位姐姐我一個都不落下
!」

  說著便將於秀婷抱上閣樓,於秀婷扭捏掙扎了幾下便含羞就範。

  就在登樓的剎那,耳畔響起一陣輕聲媚笑:「好纏綿的一對癡男怨女,當真
是蜜裡調油!」

  扭頭一看,只見嫵媚白衣倚欄而立,媚眼含情,朱唇映笑,雪膚烏髮,正是
洛清妍。

  於秀婷掙開了他懷抱,紅著臉挪開數寸,始終有些放不開。

  龍輝卻緊緊握住她的柔荑,同時又伸手去攬洛清妍的柔腰,洛清妍啐道:「
大半夜地叫我們出來,左擁右抱,你倒是快活!若是那所謂的禮物不能讓我們滿
意,直接把你切成十八塊丟到楚江餵魚!」

  「好姐姐,請進屋一觀,自見分曉!」

  龍輝笑著推開閣樓木門,一道妖嬈的絳霞頓時鋪面而來,兩女先是一愣,隨
即看清裡邊竟是軟紅滿目,羅帳蘊春,喜慶麗色,窗台、門楣、床榻都掛著絳麗
綢緞,梳妝台以水晶打造,倒影一襲鳳衣流丹,四下擺著紫金香爐,裊裊輕煙緩
緩飄出,在絳綢的環繞下,顯出一片香霧緋雲,令人滿身煙暖熏香,傢俱之中貼
著一個個的紅喜字,朱紅羅帳更是繫著同心結,分明便是新婚洞房之佈置。

  洛清妍媚眼含情,春心蕩漾,壓抑不住喜悅,便在龍輝臉頰上印上一吻,笑
盈盈地道:「龍兒,你這份禮物可真是送到姐姐心坎上了!」

  龍輝甚是滿意,望著於秀婷道:「婷姐姐,你覺得呢?」

  於秀婷粉面暈紅,垂頭道:「不差……」

  龍輝見她羞答答的樣子已然心知肚明,便拉著二人來到秀榻之前,著雙美坐
於床沿,他在桌子上拿來三杯酒,道:「兩位姐姐,咱們便飲了這交杯酒。」

  洛清妍嗯了一聲,點頭接過,於秀婷微微猶豫了片刻,也伸手接過酒杯。

  龍輝大喜,微微伸出臂彎,洛清妍嬌笑著握著酒杯,與他雙臂相扣。

  龍輝期盼地朝於秀婷望去,於秀婷咬了咬唇,也學著洛清妍那般將小臂勾在
龍輝手上,仙姿妖媚的兩名美婦同時與自己把臂,龍輝欣喜若狂,眼中儘是愛火
,率先仰頭飲盡美酒,洛清妍和於秀婷也將酒杯送至唇邊,抿嘴飲下,正是永結
同心。

  美酒入腹,兩女的雪靨被酒氣一熏,湧上絲絲緋紅,更添麗色,龍輝迫不及
待地伸出雙臂,走擁右抱,洛清妍卻是熱情如火,玉臂主動纏上龍輝脖子,奉上
噴香的丹唇。

  龍輝順勢接納,口唇相互纏繞,美婦檀甜涎液合著淡淡酒香湧入嘴中,男兒
盡享風流艷福。

  於秀婷有些害羞,低頭道:「你們繼續,我,我出去一下。」

  洛清妍以為她吃醋了,便拍了拍龍輝道:「好了,龍兒,別老膩在我這兒,
不然你婷姐姐可是生氣了!」

  於秀婷桃腮微紅,低嗔道:「洛姐姐休要埋汰小妹,我還不至於吃這小子的
醋!」

  龍輝呵呵一笑,反手便將她抱住,說道:「婷姐姐,怎麼小子長小子短的稱
呼小弟呢,我記得咱們以前可是說好了,私底下你要叫我輝兒!」

  於秀婷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龍輝撫著她雪靨道:「婷姐姐,以後不許再穿這種顏色的衣服了。女人著黑
衣,都是寡婦說穿,今天喝了同心酒,婷姐姐就是我妻子了!」

  於秀婷心若灌蜜,頷首道:「以後不穿便是。」

  洛清妍不禁樂了,咯咯笑道:「好一個輝兒,當真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笑聲中卻見乳浪隔衣翻湧,霎時驚人。

  「洛姐姐,你這可是五十步笑百步……你也不是龍兒地叫他!」

  那邊於秀婷被羞得滿臉通紅,呼吸急促,胸脯上下起伏,同時也帶動出一襲
肉浪波濤。

  前後乳浪如潮,幽香飄蕩,龍輝再難自持,尋吻親上於秀婷的檀唇,左手順
著美婦的粉背玉脊慢慢滑到肥嫩的肉臀,隔著長裙輕輕扣摸濕潤潮暖陰戶私處。

  於秀婷美目半閉,嬌羞相迎,甜膩膩地跟龍輝纏綿在了一塊。

  吻得情濃意密,龍輝猛地一下扯下美婦烏衣的腰間繫帶,翻了開來左右兩襟
,衣領被剝至肩下,露出裡頭那件杏色淡雅的肚兜來。

  她的乳房渾圓飽滿,淡雅的緞面撐得高高的,聳起兩座乳廓分明的傲人雙峰


  龍輝一手攫住一隻,用力揉搓,彈滑緊實的乳肉隔著綢緞充滿了男兒的掌心
,單掌始終難以全握,只能從外緣向上一托,虎口撐著緊密彈性的乳肉,清楚感
覺出圓潤沉甸的梨狀乳形,當觸及腋下肩窩,立即感受到於秀婷那充滿彈力的結
實肌束,也就是因為這肌束,才令這對梨形巨乳驕傲挺立。

  龍輝恣意享受那對傲乳,無論十指如何放肆,總能滿手的肥美彈肉。

  於秀婷的身子極是敏感,此刻咬牙苦忍乳肉上的酥麻快感,喘息逐漸變得粗
沉,隨即龍輝一把扯下了抹胸的繫帶,將兩顆雪白豐碩的梨乳剝了出來。

  望著眼前肉光四溢的巨乳,龍輝不由輕吻著美婦的耳垂,並說道:「婷姐姐
,我想吃奶!」

  於秀婷粉面微紅,雖有些羞赧,但也知道這小冤家已經掌握了令她泌乳的方
式,抗拒不得,便含羞點頭。

  龍輝大喜,埋首在美婦香軟的峰巒溝壑,吮吸著碩梨巨乳的滋味,舌頭掃過
細膩的乳肉,慢慢舔到淡粉的乳頭,在乳暈四周來回滑動了幾下。

  乳尖處傳來陣陣酸麻鼓脹,於秀婷不由得揚起玉頸,咬唇嬌哼,只見乳珠慢
慢沁出一絲香甜白漿,乳脂飄香,龍輝大喜,張口便咬住一顆乳頭,細細吮吸。

  於秀婷覺得全身力氣都被抽乾,手腳酥軟,一雙柔荑嬌弱地搭在男兒肩膀上
,任由小情人品嚐那仙漿瓊玉。

  龍輝輪番啃吸兩顆乳頭,雙手更是握住乳肉來回把玩,將乳球玩得顛來滾去
,乳浪陣陣,奶香連連。

  於秀婷被他吃得身嬌體軟,喃喃輕聲道:「輝兒,慢點吃,姐姐都給你。」

  龍輝吃得滿口香甜,含糊不清地道:「好吃,真好吃!」

  於秀婷母性暗生,噗嗤一笑,伸手在他後腦輕撫,心裡暗忖道:「真是個長
不大的孩子,卻又色迷迷的,真叫人哭笑不得!」

  就在龍輝吃得不亦樂乎之際,身後忽然貼來了一具溫軟豐腴的女體,甜膩香
氣滲入背後毛孔,直抵心窩。

  耳垂忽感一熱,絲絲如蘭似麋的熱氣鑽入耳孔:「龍兒,別只顧著你婷姐姐
!」

  龍輝回首一看,霎時兩眼發直,洛清妍已然渾身赤裸,白嫩豐腴的胴體便貼
在自己後背,兩團碩大若蜜瓜的巨乳親暱地貼在自己背後,豐腴乳脂彷彿已經浸
入體內,全身上下一片溫軟香甜。

  洛清妍媚眼含笑,玉手悄悄地環住龍輝的腰身,將腰帶解開,替他寬衣解帶
,露出男人精壯健美的身軀,一根怒龍昂首挺立,隨時準備吞噬眼前的妖凰和女
仙。

  於秀婷感到肉柱上的灼熱,還是有些不適應,便推開了龍輝少許,道:「洛
姐姐那邊吃醋了,你還不快去賠罪!」

  洛清妍媚笑道:「妹子還真是說對了,這些臭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當初他跟
冰兒剛完婚不久,正值新婚燕爾之際,但一見雪芯便忘了自己姓什麼,只知道跟
著雪芯後邊走!」

  於秀婷咬唇輕笑,伸手便想拉過一襲被褥掩住身子,但卻被龍輝一把搶了過
來。

  於秀婷嗔道:「你做什麼?」

  龍輝道:「好姐姐,大家都已經光溜溜啦,何必還要再掩蓋你那迷人的身子
呢?」

  於秀婷紅著臉道:「肉麻死了……洛姐姐那才叫美,我跟她比起來倒是醜的
要命!」

  洛清妍倚著龍輝後背,含笑地打量於秀婷幾眼,笑道:「妹子真是謙虛,你
樣子不但美,而且身子骨又白又嫩,比雪芯還要嬌嫩幾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
們不是母女而是姐妹呢?」

  於秀婷耳根一紅,心底卻想如今母女先後委身一人,只怕以後也得跟女兒以
姐妹相稱了。

  就在調笑之際,龍輝忽感背後一陣濕潤,竟有絲絲乳香奶甜飄來,於是伸手
一摸,掌心多了幾滴白色乳漿,再看洛清妍,只見圓潤碩大的豪乳尖端滲出絲絲
白漿,竟是動情而泌乳,討好情郎夫婿的媚然嬌態。

  先有仙後凝乳,再有妖後奉奶,龍輝目光所及,皆是豐腴乳浪,滔滔奶香,
四顆飽滿圓潤的巨乳就在身旁,看得他眼花繚亂。

  龍輝吞了吞口水,掉頭便握住洛清妍一顆肥奶,擠起一團乳肉,將乳尖凸顯
出來,更是擠出一注注的白漿乳液。

  龍輝張嘴便接,甜膩香滑的乳汁流入喉嚨。

  嘴唇輕輕一觸,洛清妍那柔膩的乳肉上頓時多了一層細密的波紋,乳漿和男
兒的口水濡濕了乳尖。

  熟婦的乳頭比她女兒稍大一點,顏色也更艷紅,彷彿熟透的草莓,搖搖晃晃
,顫顫巍巍,被男人的口水滋潤得極為嬌艷。

  龍輝用指尖輕輕彈了一下,洛清妍的乳肉柔膩綿軟,輕輕一碰立即泛起一絲
波紋擴散,龍輝玩心大起,試著用舌頭挑了一下乳珠,已經充血勃起的乳珠便朝
乳暈處陷去,好似蒸熟的綿軟乳膏上點綴的豆蔻,被外力一推就陷入乳肉深處。

  於是龍輝又捏了一下於秀婷的玉乳,與洛清妍的綿軟柔膩截然不同,她乳肉
豐實彈滑,飽滿堅挺,上小下大,宛若水滴。

  龍輝暗自比較這兩名風格各異的美婦,洛清妍乳肉綿軟,但乳脂均勻分佈在
四周,所以造成了乳瓜若球,圓而不垂的妙品,而於秀婷則是常年舞劍,腰肋肌
束結實,維持梨狀巨乳的堅挺,乳尖上翹,乳型完美。

  龍輝又轉過頭吸了一口於秀婷的乳汁,與洛清妍的甜膩不同,那是一種淡雅
清香的甘甜,就如同她本人一般,清雅如詩,清幽若茶。

  兩名美婦被情郎吃得乳肉酥麻,身心皆軟,嬌媚呢喃地倚在龍輝身旁。

  龍輝挽住兩具溫潤豐腴的女體,心頭暢快,伸手在洛清妍粉胯上輕輕一掃,
指尖已然一片濡亮,洛清妍拍了他大腿一下,啐道:「臭小子,這麼多手!」

  龍輝放在鼻尖聞了聞,笑道:「好甜的甘美露水!」

  洛清妍朝於秀婷那邊拋了個媚眼,嗤嗤笑道:「你可別厚此薄彼,秀婷妹子
可得照顧好呀!」

  龍輝笑道:「洛姐姐請寬心,對於婷姐姐我一直都很賣力!不過,洛姐姐,
你能不能趴在床上?」

  洛清妍知他又有什麼鬼點子,芳心酥癢期待,便媚紅著雪靨俯身趴下,兩團
蜜瓜般的巨乳倒垂出一襲圓弧,豐隆的肥臀微微撅起,好似一隻艷媚的成熟母獸
,叫人垂涎三尺。

  龍輝在於秀婷嘴唇上吻了一下,柔聲道:「婷姐姐,你也這樣做好嗎?」

  於秀婷想到那天被這冤家破開後庭的情景,不由得對這姿勢生出幾分排斥,
但禁不住龍輝的哀求,還有洛清妍在一旁做榜樣,只得含羞點頭,也學著洛清妍
那般四肢伏床,後臀背對著他。

  兩個極品美臀並排而現,四周彷彿也飄逸著淡淡的芬芳,洛清妍臀肉跟她胸
乳一樣柔軟肥美,圓鼓鼓的就像兩顆大白蜜桃,肥美多汁,哪怕是輕輕踏步也能
激起陣陣臀浪,而光潔無毛的玉壺在臀股間好似一朵玫瑰,正在慢慢展露花瓣,
飽滿的穴肉堆在中央,又似一枚淋上蜜汁的小饅頭,稍一用手觸碰,便會溢出甘
美汁水,在蜜穴上端便是那朵妖媚的菊蕾,正在肉縫深溝一開一闔;於秀婷的臀
瓣圓潤結實,豐彈細滑,雪股玉臀,聳翹若丘,臀縫緊湊,將菊瓣隱藏深處,而
腿心黑絨茂密,烏亮晶瑩,唯有仔細觀望才能看見密林之中的一道紅嫩。

  於秀婷覺得後臀涼颼颼的,不由生出幾分嬌怯,扭頭望著龍輝道:「輝兒,
你可不許在跟那天一樣對我……不許碰那個地方!」

  洛清妍笑嘻嘻問道:「秀婷妹子,你的好輝兒究竟碰了你什麼地方?」

  於秀婷臉頰暈紅,咬唇不語,好似一朵含露蘭花,空靈出谷。

  就在她尷尬之時,龍輝的手掌撫上了自己的翹臀,於秀婷先是一愣,但還是
羞澀地任由他撫摸著。

  「這個冤家!」

  於秀婷羞赧地啐了一聲,任由男人的手掌慢慢襲向後臀,心裡卻不由得想起
了那日的盤腸大戰,面色浮上極為凝重的紅暈。

  龍輝時而溫柔時而霸道,臀部的那雙手極有技巧的撫摸著,就好像在揉麵團
一樣,擠壓於秀婷那肥美的臀瓣。

  臀瓣的摩擦帶動了菊蕾和花瓣摩挲,於秀婷覺得自己的兩瓣花瓣不由自主地
想一起靠攏,摩挲著,就連深藏的蚌珠也收到了波及,下體水意越來越重,又開
始溢出一注注清亮的花漿,順著光滑的大腿開始下流,這讓她緊緊地夾住雙腿。

  龍輝輕笑一聲,將手探到了前面雙腿之間毛茸茸的地帶,手指在濕潤的花瓣
上輕輕地一撫。

  於秀婷渾身一顫,差點叫出羞媚的哀吟。

  龍輝的兩根手指繼續熟練地玩弄著那肥美的鮮嫩花瓣,時而揉捏、時而擠壓
,無所不用,盡展淫技。

  強烈地刺激差點就要讓於秀婷大聲地呻吟出來,撐住身子的雙手立即騰出一
只來摀住了小嘴,讓呻吟不再傳出。

  就在於秀婷管不住自己嘴巴之際,耳邊忽然響起一陣低沉嫵媚的呻吟,睜眼
望去,只見洛清妍檀口微啟,朱唇含潮,豐腴的身子不住抽搐,在她豐腴的臀瓣
後正有一隻男人的大手在肆虐。

  倏然,龍輝停止了手指運動,而是掰開洛清妍的美臀股肉,將嘴湊到其臀股
之間,張口輕吻,不消片刻,口鼻便被一層瑩潤的花漿覆蓋,粘稠甜膩,滿屋飄
香,洛清妍的雪胯也是狼藉一片,兩瓣花唇越發紅潤,汨汨蜜泉緩緩溢出,濡濕
了一片被單,絳麗的喜被更添嬌艷。

  於秀婷知道這小子在洛姐姐身上滿足後便會來尋自己,心跳加速,砰砰亂顫
,兩顆梨乳隨之在身下搖晃,蕩出乳浪三千。

  龍輝伏在於秀婷身後,看著雪白的美臀下溪水潺潺的蜜谷,淫笑著對於秀婷
說道:「婷姐姐,你流了好多水!」

  「羞死人了,不要說了!」

  於秀婷羞赧道。

  龍輝雙手掰開肥美的臀瓣,用舌頭輕輕地掃過那微微張開的花瓣。

  親密地接觸使得於秀婷渾身一顫,差點癱倒在床上,蜜漿如潮般湧出,龍輝
張口盡數收納,不由得比較這兩個美婦玉胯花漿,洛清妍蜜汁濃香甘美,淳厚若
酒,入口銷魂,品之欲醉;於秀婷花漿清純幽香,淡雅如茶,饒舌三日,回味無
窮,能輪番品鑒這對熟美的仙妖婦人花徑幽泉,便是萬里河山也可拋下!「哼哼
!」

  於秀婷美得雙目迷離,但卻不敢放聲呻吟,只得將臉伏在床榻上,咬住被單
,勉力壓住喉嚨裡的聲音。

  看著這欲拒還迎,嬌羞含媚的美婦人,龍輝邪邪一笑,舌頭上移,出其不意
地在那精緻粉嫩的菊蕾上輕輕一點,舌尖更是旋動著想要鑽入其中。

  「啊……不要……不要舔那裡……哦……嗯……臭小子,你不守信用!」

  於秀婷的反應比之之前被舔舐蜜穴時還要激烈數倍,臀部不住地顫動,再也
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張口指責,但卻帶出一連串嬌膩的哀吟。

  洛清妍噗嗤一笑,伸手在於秀婷臀上拍了一下,道:「妹子真是可愛,那個
地方可是妙品所在,難得咱們的龍兒喜歡,細心品鑒,便好好享受一般,莫要這
般排斥!」

  於秀婷臀肉收縮,喘著氣道:「洛姐姐,那兒羞死人了……又不是正道,怎
能淫玩……臭龍輝,別掰人家後邊了……」

  由于于秀婷的臀縫實在太過緊湊,龍輝唯有用力掰開臀瓣才能見到菊蕾。

  洛清妍挪到她跟前,伸手環住她脖子,嬌聲道:「好妹子,不要怕,若是情
濃意蜜,水到渠成,便是旱道後庭也是一番享受,甚是舒服。我跟冰兒都挺喜歡
龍兒弄後邊,就連雪芯也玩得很盡興。」

  提及女兒,於秀婷臀股酥軟了三分,被龍輝趁機侵入菊瓣,舌頭上挑菊蕾,
下掃桃源,品蘭賞菊,不亦樂乎。

  「洛姐姐,你說什麼……那兒地方羞煞人啦,那有什麼舒服……快讓他別弄
了!」

  龍輝一呈口舌之快,卻苦了於秀婷,被都得花漿亂顫,嬌軀酥軟,尤其是雙
峰鼓脹不堪,乳汁四溢。

  洛清妍咯咯一笑,便抓起一顆玉乳送入檀口,吸了起來。

  同性相戲,於秀婷不由得大驚失色,急忙掙扎:「洛姐姐,咱們不可以這樣
……嗚嗚……」

  話還沒說完,身後的龍輝變本加厲,竟分出兩根手指,一根插入濕潤膩滑的
花徑,一根刺入溫軟緊湊的後菊,隔著一層薄皮,來個夾棍戲仙。

  比起男人的火熱霸道,洛清妍反而多了幾絲柔情,溫潤若水,朱唇濕潤,香
舌柔滑,便是吸吮也如細雨潤物,慢慢滲入於秀婷的心坎。

  妖嬈美婦一品端莊仙子的乳漿,艷媚淫浪的氣氛越發沉重,洛清妍也從女兒
或者情郎口中品嚐過自己的乳汁,倒也是甜膩可口,但若論清香悠長卻不如於秀
婷,入口瓊漿的乳香雖不如自己那般濃郁,但卻帶著一股清泉般的茶香,起初或
許有些不盡興,但越吃越為甘美。

  洛清妍深吸了一口乳漿,自己吞下一半,嘴裡又含一半,然後挑起於秀婷的
下巴,朝著她微微開闔的朱唇吻去,四唇相貼,滑膩的乳汁在檀口間流轉,這首
度跟女子輕吻於秀婷也是驚愕不已,眼眸頓時瞪圓,不知所措,然而洛清妍感到
這妹子口中也是一片清香,不由得愛意湧動,將乳汁渡過去後,又叼住丁香小舌
纏捲一番。

  洛清妍口涎好似蜜糖般甜膩,嘗在嘴裡妙不可言,而於秀婷則是檀唇清幽,
涎液也若香茗,兩名怨恨半生的美婦此刻竟如戀人般纏吻,各自被對方的氣息吸
引,一者甘美若酒,一者清雅如茶,相輔相成,吻得蜜意連綿,就如同她們女兒
那般,姐妹春戲,如癡如醉,但卻比她們女兒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兩人纏吻得如癡如醉,竟忘卻了龍輝,四根雪白圓潤的玉臂相互纏繞,兩對
豐彈腴沃的巨乳相互緊貼,乳肉相互擠壓,宛若四座崩塌的雪峰,白花花地美肉
從兩人腋下溢出。

  「啊!」

  就在纏吻之時,於秀婷忽然鬆開了洛清妍的朱唇,仰頭嬌啼一聲,下體已被
一跟火熱的粗長填了塞腔,淺短的花蕊立即被刺入其中「輝兒……你好壞,怎麼
一聲不吭就進來了!」

  於秀婷嬌喘迷離,龍輝的肉棒在她在蜜裂花瓣上來回滑動,隨即便刺入蜜戶
之內,在花徑媚肉中接連攪動。

  原來龍輝看這對熟美婦人只顧自己快活,情意綿綿,不禁吃了幾分飛醋,望
著於秀婷那濕滑的芳草蜜戶,不由分說挺槍便刺,打了劍仙一個措手不及。

  龍輝最喜歡以後入式佔領於秀婷,因為這個姿勢能讓美婦人那獨天得厚的肉
臀更為凸顯,可以居高臨下地看著臀肉晃動的美景,龍輝情火大動,棒起棍落,
杵得於秀婷花蕊酥麻。

  就跟當初她們女兒聯床共伺一般,於秀婷宛若怒海孤舟,惶恐無助,不由得
緊貼洛清妍,四團乳脂相互交融,香海奶浪,緊接著花徑被龍槍來回碾壓,酸麻
酥軟的快美,直衝心坎,雙乳又一陣鼓脹酥軟,沁出一注乳汁。

  洛清妍只覺胸口一陣粘稠膩滑,低頭一看,胸乳溝壑間已濡上一抹晶瑩乳汁
,白色的滴露劃過圓潤雪峰,滴落至乳溝奶壑深處,隨後在順著雪腹滑落腿心,
只見一道白練在洛清妍的胸口延伸至玉胯,配上她那妖嬈入骨的媚態,端的是神
佛動心。

  洛清妍笑盈盈地伸出玉指,在胸腹上捻起一絲煉乳,放入口中吮吸,笑道:
「秀婷妹子,想不到你動情也會泌出乳汁,當時有趣得很吶!」

  於秀婷被臊得滿臉羞紅,而身後又有龍輝肉柱肆虐,火熱的龜頭不斷熨燙著
花蕊深宮,已經美得神魂顛倒。

  洛清妍見她羞媚含情,卻又不願開口承認。

  「妹子,你真是可愛!」

  洛清妍玩心大起,竟捧起自己的豪乳,將紅艷的乳頭抵住了於秀婷粉潤的乳
珠,四顆堅硬的肉豆蔻相互滑動,酥麻觸感由乳尖蔓延至四肢百骸。

  在這前後夾擊之下,原本就美得神魂顛倒的於秀婷瞬間攀上巔峰,高潮迭起
,花底鬆軟,陰精澆灌而出,同時檀唇輕啟,酥媚入骨的靡靡之音脫口而出。

  靡仙音一出,屋內頓時炸開了鍋,龍輝脊骨一陣酥麻,馬眼舒張,陽精灌溉
而入,而洛清妍也是雙乳鼓脹,乳汁噴灑,花宮開啟,玄陰媚香飄逸而出,內有
龍精燙仙宮,外有媚香迷神魂,於秀婷高潮快感再添五分,乳汁激射而出。

  兩個美婦身上都染上了對方的乳汁,瑩白晶潤,粘稠甘美,尤其是四顆傲乳
碩奶,油亮光滑,又添了幾分肥美柔膩的感觀。

  龍輝愛極了這悶騷內媚的美婦人,輕輕將她螓首扭了過來,深吻朱唇,於秀
婷情慾交融,回首跟愛郎熱吻纏綿,眼角溢出一滴晶瑩的淚珠,正是動情之極喜
極而泣的愛意。

  「輝兒,抱緊我……」

  於秀婷膩聲嬌吟,身子微微顫抖,龍輝更是憐惜,伸手從背後抱住她,一手
環住腴美腰肢,一手箍住胸脯,手臂壓在兩顆碩梨雪乳,自是又擠出一陣乳浪。

  屋內的乳脂香味更加濃郁,又夾雜著玄陰媚香,龍輝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從
於秀婷臀後抽回肉柱,射精後的龍槍仍舊巨碩驚人,龍冠稜角分明,搔刮在媚肉
四壁也是極為酥麻,於秀婷敏感嬌艷的身子頓時一陣迷離,美白豐腴的胴體發出
一陣痙攣,而在龍冠抽離美婦肉體的時候,兩瓣細膩的花唇好似戀戀不捨地夾了
冠溝一下,而在完全拔離的瞬間還發出「波」

  的一下淫靡的響聲,好似拔出酒罈蓋子一般,隨著龍槍離體,美婦那茂盛的
恥毛深處溢出一注注的粘稠淫液,既有女體高潮後的陰精,也有男子盡興的陽精


  於秀婷手臂一軟,一下子便癱倒在床上,雪白的乳肉壓在被褥之上,立即朝
腋側溢出,配上鮮紅絳麗的絲綢也不知究竟是誰更細滑一些。

  雖是高潮後的嬌弱無力,但於秀婷臀股竟還保持著後撅的姿勢,令得臀肉更
為肥美豐隆。

  龍輝嘖嘖暗讚一聲尤物,伸手輕撫那滑膩的臀肉,於秀婷高潮後的身子極為
敏感,被龍輝一摸便不自主地從瓊鼻發出幾下嬌哼,臀肉也一陣緊繃顫抖。

  龍輝戲耍地拍了拍於秀婷的美臀,正想在戲耍這仙子一番,卻見洛清妍湊了
過來,溫滑腴馥的嬌軀投入他懷中,呵氣如蘭地道:「龍兒,你可別老將目光放
在你婷姐姐身上哦!今晚你也是跟姐姐我喝了交杯酒,不能厚此薄彼!」

  龍輝吻了她朱唇一口,笑道:「洛姐姐請放心,今晚乃我們三人永結同心,
洞房花燭的良辰吉時,為夫今日一個也不落下!」

  洛清妍情火暗湧,一把將龍輝退到在床,朱唇伺候,先是一陣香吻,隨即柔
唇貼著龍輝下巴慢慢滑落,拂過喉嚨、鎖骨,然後落到胸膛之上,丁香小舌調皮
地在男人的乳頭上掃了幾下,美得龍輝一陣冷氣倒抽。

  隨即,妖媚熟婦的唇舌慢慢落在龍輝結實的小腹上,順著腹肌的輪廓添洗一
番,然後又鑽到肚臍裡,最後順著身子中軸舔下,吻過濃稠的男子恥毛,又細細
地捧著肉柱添洗吹彈。

  洛清妍口技精湛,先是嫩舌橫掃棒身,緊接著便是檀口豎吞龜冠,將上邊的
淫跡清理得乾乾淨淨,洗得男根光潤無比。

  「你這壞東西,怎麼還沒起來!」

  洛清妍握著半軟的龍根嗔道,「是不是把力氣都用在秀婷妹子身上了?」

  龍輝笑道:「洛姐姐,你多慮了,小弟的力氣有的是,保管你今晚盡興而歸
!」

  洛清妍朝他馬眼呵了一口熱氣,咯咯笑道:「交杯酒都喝了,姐姐可不僅僅
要今晚!」

  龍輝改口道:「那就一生一世!」

  洛清妍甚是滿意,繼續俯首吹簫。

  於秀婷這時緩過勁來,微微睜眼,便看見洛清妍伏在男兒胯下吹簫弄笛,又
是一陣驚愕,想不到以往高高在上妖後竟也放下身段,以此羞人的姿勢侍奉男人
,而且還一邊添洗一邊抬眼觀望龍輝的表情,似乎是按照情郎的神色來調整口活
,眼中儘是討好獻媚之意。

  洛清妍瞥見於秀婷正在偷看,吐出龍槍,嬌笑道:「好妹子,看得這般熱鬧
,不妨也來試試看,替咱們這位夫婿弟弟品鑒一番如何?」

  望著那根外表晶瑩剔透而又猙獰可怖的肉柱,於秀婷羞得連連搖頭,要自己
以口唇相伺,想起來都羞人,更勿論付諸行動。

  這時龍輝從床頭下取出一個玉瓶,撥開蓋子,從中倒出一滴晶瑩粘稠的液體
,其花香芬芳,異香迷人,正是朝夢滴露。

  龍輝雙手將這滴花露搓開,頓時滿屋奇香,說道:「洛姐姐,且過來,讓小
弟替你擦上!」

  朝夢滴露活絡氣血,對肌膚極為有益,洛清妍也不拒絕,咬唇嬌笑,媚眼含
情地向情郎靠過身子,龍輝伸手撫上她圓碩的乳瓜,然後順著乳肉四下磨動,將
粘稠的花露塗在雙乳之上,在塗抹過程中,雙手不斷地揉捏擠壓綿柔的乳脂嫩肉
,蜜瓜乳球被玩得變幻連綿,洛清妍奇道:「你怎麼老在一個地方塗抹?」

  龍輝笑道:「小弟最喜歡洛姐姐的這對豪乳,自然要多加照顧了!」

  洛清妍臉頰一紅,想到以往這冤家總是往她胸口鑽,便也想通了一二,既然
夫婿情郎喜愛,那便大方地讓愛郎把玩,美婦更是自豪地挺起胸口,讓碩乳更為
凸顯,將迷人的乳浪展露於愛郎之前。

  抹上花露的乳球更顯得油光亮麗,給人一種肥膩甜美的感覺,洛清妍咬唇嬌
哼了幾下,忽然想到了什麼,笑盈盈地道:「龍兒,你是不是很喜歡秀婷的臀股
呀?方才見你雙手就沒離開過她的屁股。」

  話題移到自己身上,於秀婷粉面一紅,立即將身子捲縮在被褥之下,更是不
自覺地將臀股縮到床角處。

  忽然,洛清妍順勢捧起一對肥沃的渾圓雪乳,夾著龍輝濕淋淋的猙獰巨陽,
上下滑動起來,遠遠看去就像兩座雪山壓住一條孽龍。

  於秀婷不由一愣,此等淫媚之像是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望著洛清妍捧乳
夾棍,心中震撼可想而知,剛盡興一番的花宮竟又生出幾分燥熱酥麻,花唇一顫
,溢出來幾滴花蜜。

  洛清妍的乳間香肌酥滑汗濕,如今又塗上了一層花露精油,更是細滑柔嫩,
帶給龍輝更多舒爽。

  妖後全身赤裸,乖順地跪在他腳邊,捧著碩瓜巨乳替男兒細細套弄,乳峰在
她柔嫩的掌間似乎變得更大更圓,玫瑰紅艷的乳蒂從指間昂翹而出,上上下下地
隨著巨龍不住顫動。

  套了片刻,洛清妍柳眉輕顫,垂著雪頸,輕啟檀唇,香艷的兩瓣櫻唇觸著杵
尖,一邊輕點,一邊慢慢地啜含。

  乳口交替,洛清妍也被激起了情火,忍不住要男人的寬慰,媚眼如絲地道:
「龍兒,你想姐姐用什麼姿勢?」

  龍輝想了片刻,便道:「洛姐姐,你上來吧,小弟想一邊跟你歡好,一邊欣
賞你胸前的美景!」

  洛清妍知他愛煞自己的雙乳,心裡甚是甜蜜,洛清妍裸著汗津津的雪腴胴體
屈膝跪立,修長的玉腿一跨,如騎馬般坐上他結實的腰間。

  於秀婷目不轉睛地望著這對男女,只見洛清妍握著裹滿膩白漿滑的龍杵,將
鈍尖納入蛤脂花唇之處,吞了下去,只見兩片肥美外陰的紅潤肉唇隨著龍根深入
而朝外翻開……坐到底時,兩人均昂頸仰頭,顫著吐了口長氣,並聽見咕嚕一聲
,水花四濺,溫軟緊湊的媚肉箍住龍根,妙不可言。

  「好……好緊湊……」

  龍輝只覺得杵莖被一團溫熱軟肉包裹著,但僅僅是插入,洛清妍卻不住抽搐
,與往日那淫媚入骨的妖凰媚後截然不同,倒像是一個初夜新婦般,嬌怯羞赧,
而又無力承受愛郎的粗壯。

  原來龍輝再凝練陽火真元之後,陽物更加神妙,可以控制大小長短,剛才跟
於秀婷交合之時不過用了普通尺寸,現在一入鳳巢,龍輝便施展秘術,龍根頓時
暴漲了一圈,長了數寸,幾乎一槍搗毀鳳蕊深宮。

  洛清妍也非省油燈,膣肉雖嬌嫩,但先天媚骨,稍一運功便可束縛怒龍翻騰
,她控制肌肉收縮,其力道既強而韌,如無數只小手同時握拳,一掐一掐地排拒
著異物的入浸。

  龍輝喃喃讚歎:「好姐姐,你裡頭……真是好生窄緊,比黃花閨女還要緊湊


  他扶著美婦柔嫩白皙的纖細柳腰,便要拋聳起來。

  洛清妍雖有媚術護體,但仍舊有些吃不消,被他一陣攪騰,便是身心酥,拱
著絲綢般滑潤的粉背嬌啼道:「啊啊!」

  十根玉指掐入著他的胸膛,劃出十道血痕來;渾身酥顫,半晌才勉力回口:
「龍兒……你那兒怎麼又變大了這麼多,我我有些吃不消……」

  她鼻息粗沉,檀口喘氣,表情幽怨,如泣如訴,令人血脈賁張。

  洛清妍摘下髮簪,烏亮秀髮披散而落,髮絲一縷縷地黏上酡紅的面頰和朱唇
,也黏著濕潤的粉頸香肩,顯得肌膚雪白,如雪玉般瑩潤。

  從下而上望著美婦的豪乳,龍輝心生蜜意,雙掌輕托,觸感溫綿細軟,指腹
稍掐輕擠,乳肉變幻無窮,一但鬆手,飽滿的乳廓又蹦彈復原。

  他十指輕抓重握,倏放驀收,逗弄把玩這對美乳,顫起雪崩冰潰般的乳浪奶
搖,乳首昂起,艷紅的乳暈似冰雪中吐寒的梅花,又似春風搖擺下的玫瑰,分外
惹憐。

  洛清妍的乳房極是敏感,咬著唇發出愉悅的呻吟,竟又溢出一注乳酪清泉,
下體仍舊搖動,雪臀肥股扭動不安,花徑含著怒龍,啪滋噗嗤地發出淫靡交合聲


  「龍兒,姐姐以後就是你的人了……日後,你要姐姐做什麼,姐姐就做什麼
。」

  洛清妍媚紅桃腮,嬌聲說道,「第一世,雲曦誤會了你,第二世,姐姐又早
生了十幾年,咱們無緣相會……涅槃後的第三世,我開始還不斷傷害於你,但你
卻仍舊不離不棄,姐姐自知對你不住,願以一生一世補償於君!」

  眼眸含情,淚花盈眶,交杯洞房,洛清妍再吐心跡,聽得龍輝一陣感慨。

  龍輝美得坐了起來,尋上美婦朱唇,一連串的熱吻,盡表愛意。

  聳動了片刻,洛清妍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地道:「龍兒,你這般喜歡秀婷
妹子的臀股,不妨也給她抹上朝夢滴露,也好不分彼此,一碗水端平。」

  龍輝點了點頭朝於秀婷招了招手道:「婷姐姐,快過來,讓我替你也抹些花
露精華。」

  於秀婷紅著臉搖頭道:「不用了……你留給洛姐姐吧。」

  龍輝道:「婷姐姐,今夜是咱們洞房花燭,你就從了小弟吧!」

  於秀婷還是搖頭不依,生怕這小子又做什麼羞人之事。

  龍輝心生一計,又從床頭枕底下掏出一個錦囊,打開錦囊從裡邊拿出四塊白
布,上邊皆沾有艷麗的絳紅。

  龍輝笑道:「這上邊的血跡我已經用秘法處理過,其顏色如初染般鮮艷。」

  於秀婷起初還有些奇怪,但細看之下臉色頓時大紅,這些白布的一角都寫著
名字,分別是楚婉冰、魏雪芯、洛清妍還有她……於秀婷。

  洛清妍也覺得奇怪,便停下搖擺凝眉嗔道:「你,你這是什麼東西,裝神弄
鬼的!」

  龍輝笑道:「這便是小弟當初收集的落紅巾。當初我先是跟冰兒私定終身,
雖然只在草屋,但也撕下她一塊裙裾來塗染這處子元紅!接下來便是雪芯洞房夜
留下的,這一塊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至於洛姐姐這一塊落紅巾就是當日在傀山
所留。」

  望著她們母女四人的落紅,洛清妍也不禁一陣羞臊。

  於秀婷更是大羞大窘,掀開被子便要來搶,龍輝呵呵一笑,順勢將她一把抱
住,巧運手法,便將她擺出了那個四肢伏下,後臀撅起的姿勢。

  於秀婷大呼中計,但身子卻是不聽使喚,也不知男人太過強硬壓迫得自己無
法反抗,還是自己根本不想反抗。

  龍輝一邊享受著洛清妍妖媚的套動,一邊把玩於秀婷肥美的翹臀,有時候還
伸手去捏了一把洛清妍彈跳的乳球,果然是人間天堂,江山失色。

  龍輝沾了一些花露,也想剛才照顧洛清妍雙乳般愛撫於秀婷的翹臀,肥美的
臀股抹上花露,越髮香滑可口,就像是塗上蜜汁的酥潤熟果,嬌艷欲滴。

  龍輝手指在臀肉上流連忘返,順著臀溝緩緩擠入,再度探入那羞澀的菊蕾,
於秀婷一陣緊張,不禁地繃緊身子,臀肉立即向內收縮夾住了作怪的手指,但此
刻美婦的肥股肉臀都塗滿了滑膩的花露,根本架不住男人的入侵,龍輝輕鬆地擠
開臀肉,一指便戳入了菊蕊,於秀婷全身顫抖,彷彿遭受電擊,揚起粉頸,便是
一陣嬌呼:「輝兒……你這壞蛋,又弄人家那兒……快,快……」

  龍輝不等她說完拔出來這幾個字,立即加快手指的抽動,在溫潤的菊蕊內壁
肆虐,口中故意道:「什麼?快……哦,婷姐姐要我快點,小弟自然奉命!」

  於秀婷被弄得嬌喘哀吟,羞臊難當,身子卻是越發敏感,菊肉開始迎合男人
的手指,慢慢地蠕動起來。

  龍輝正想繼續深入,卻感身上的洛清妍一陣抽搐,花腔媚肉開始收縮,一道
細長的陰精激射而出,打在馬眼之上,快感立即傳遍全身,精門一鬆,濃稠陽精
滾燙射出,將這妖凰媚後灌了個滿腹白漿濃精。

  洛清妍高潮迭起,玄陰媚香應然而生,於秀婷也是情火上湧,美得不知天南
地北,臀股不由自主地搖擺起來,兩瓣花唇顫抖開闔,亦是小洩片刻。

  龍輝抓緊機會跟洛清妍雙修合練,迅速恢復元氣。

  於秀婷忽感臀肉一鬆,那作怪的手指總算抽了出來,便鬆了一口氣,順勢趴
在床榻,閉目休息,忽然上身被龍輝到懷裡,於秀婷也懶得睜眼,便順勢靠入男
人懷抱,但感到自己似乎是趴在男人的大腿上,睜眼一看,一根猙獰巨物正直勾
勾地對著自己。

  於秀婷嚇得花容失色,正要起身,卻被龍輝按住:「好姐姐,替我吸一口,
好不好?」

  於秀婷急忙搖頭:「不要,羞死人了……」

  上邊還掛著瑩潤粘稠的淫跡,精液跟蜜汁混雜在一塊,極為淫靡,別說是用
口含住,便是看上一眼,於秀婷也受不了。

  龍輝柔聲道:「好姐姐,不要怕,味道不會很難入口的,洛姐姐的蜜汁又香
又甜,就算是苦藥,只要沾上一點也能變成蜜糖。」

  於秀婷羞得滿面紅霞,閉目合唇,便是不依,以作抗議。

  就在此時,龍輝伸出三根手指,猛地刺入她的菊蕊,於秀婷哎呀地嬌呼一聲
,龍輝順勢一挺,便將龍根送入檀口之內。

  於秀婷急忙掙扎,而龍輝卻緊緊按住她後腦,用龍根霸住她的檀口朱唇。

  於秀婷越發委屈,氣得眼淚不住打滾,不斷地在龍輝大腿上掐捏,力氣之大
,將龍輝捏得青一塊紫一塊。

  龍輝強忍劇痛,說道:「婷姐姐,今晚可是咱們洞房花燭,你便順了小弟這
番心願吧。」

  於秀婷橫了他一眼,示意自己要說話,龍輝急忙抽回龍槍。

  於秀婷抹了抹朱唇,又在他胸口錘了幾拳,嗔道:「你這混球,就知道作踐
我!」

  龍輝急忙抱著她連吻幾下,柔聲道:「好姐姐,是我不好,這兒就給你賠禮
了,但你能不能滿足小弟一個心願?」

  於秀婷瞪著他道:「要我用嘴嗎?」

  龍輝撫著她秀髮,柔聲道:「好姐姐,閨房之樂自然是越放肆越好,還請姐
姐成全!」

  於秀婷拗不過這冤家,而且剛才又目睹了洛清妍的侍奉,心防有些鬆軟,幽
幽一歎,羞媚無限地點頭同意。

  她輕輕俯下螓首,龍根便氣勢洶洶地對準自己臉蛋,上邊竟無腥臭之氣,反
而有股幽香甜膩,原因正是洛清妍的蜜汁,玄陰媚體的體液甜若蜜糖,甘似美酒
,就連苦口藥丸的味道也能蓋住,所以於秀婷並未因異味而排斥。

  她咬唇籌措了半響,芳心砰砰直跳,最後閉上眼睛,紅著臉蛋,慢慢張開朱
唇,含住半個龜首,但卻不再深入,繼續保持這麼一個姿勢。

  雖然只是含進半個龍冠,但頂端傳來的溫潤濕滑直叫龍輝銷魂歎息,而且再
看於秀婷那羞怯內媚的樣子,感官上的極樂遠生於身子的快感。

  洛清妍咯咯笑道:「好妹子,你試著伸進去一點點。」

  她湊到於秀婷耳邊輕聲說道,溫熱的氣息鑽入耳孔,甜膩嬌媚的嗓音不住沖
入其腦海,再加上芬芳的媚香熏烤,於秀婷竟神使鬼差地依言照做,慢慢地將龍
槍吞了進去。

  但她首度含蕭,口技始終不如洛清妍般純熟,牙齒刮在棒身之上,龍輝痛得
咧嘴喘息,但望著婷姐姐那憋紅的俏臉,心頭卻是歡喜。

  洛清妍則在她耳邊細心指點,教她如何不讓牙齒刮根莖,如何用舌頭卷洗棒
首,又如何吞含巨物,一番指點下來,於秀婷竟有了幾分起色,但依舊不如鳳凰
母女那般純熟銷魂,甚至還不如她女兒純熟,但龍輝低頭望去,見於秀婷烏髮散
落,玉體赤裸,腮幫時而收縮,時而鼓脹,尤其因為巨物太過龐大,塞得她口唇
發麻,以至於涎液無法控制,從嘴角溢出,使得那端莊仙雅的臉龐散發著莫名妖
媚。

  洛清妍這時湊到龍輝身旁,伸手環住他脖子,奉上香吻,龍輝一邊吮吸著洛
清妍的嫩舌香津,一邊享受著胯間於秀婷略顯生疏的口舌侍奉。

  隨後,洛清妍緩緩拉住他手掌,引導其摸在自己臀上,綿柔絲滑的臀肉充盈
著滿個手掌,龍輝捏了幾下,洛清妍媚眼迷離,卻繼續拉著他手掌滑入臀溝,然
後繃緊了臀肉,夾了夾男人的手指,不動聲色地朝於秀婷那邊打了個眼色。

  龍輝立即明白過來,這妖婦是要自己趁勢再下一城,把這端雅而又內媚仙婦
三洞齊開,就像當初傀山歡好那般,不留死角!好個善解人意的妖精,龍輝不禁
感慨一番,冰兒當日也幫自己連通雪芯前後,洛姐姐竟也暗助自己全方位地拿下
婷姐姐,這對母女花當真是上天賜給自己最好的禮物。

  「婷姐姐,辛苦了!」

  龍輝從美婦口中取回肉棒,於秀婷如釋重負,畢竟這小賊那東西實在太過粗
碩,先別說那羞人的含笛吹蕭,單是那尺寸已經叫自己張得腮幫發麻。

  她想爬下來休息片刻,卻被龍輝一把鉗住腰肢,隨後臀間一熱,巨物排開臀
肉,便朝菊蕊刺來,塗上朝夢滴露的臀股極為滑膩,龍槍幾乎沒受到任何阻撓便
已經兵臨城下,火熱的龜首輕點著菊蕊嫩肉,隨時都會破肛采菊。

  「不要!」

  於秀婷嚇得便要逃走,誰料臉蛋卻撞上了一團綿軟乳脂,正是洛清妍擋住去
路,更伸手抱住她上身,不給她任何逃走的機會!於秀婷臉蛋被豐滿的乳球壓住
,嚶嚶嚀嚀,哼哼啼啼,想要開口抗議,但一張嘴便吸入濃郁的乳甜奶香,熏得
她一陣茫然。

  這時身後的男人已經全面侵襲,粗碩的巨物抵住菊蕊,緩緩刺入,於秀婷身
子頓時一僵,本能地繃緊後臀菊肉,想要阻止侵入,但她臀股已經被朝夢滴露染
滿,外頭內裡都是一片膩滑,比起花徑還要暢通,男根竟沒受到任何像樣的阻力
,一槍破庭,直取肛菊嫩肉。

  於秀婷彷彿被貫穿全身,雪白嬌軀一陣顫抖,兩團美乳巍巍而顫,心頭更是
委屈萬分,洛清妍見她眼神幽怨,便笑吟吟地將一隻巨乳塞到她口中,泌出甘美
乳汁安撫她:「好妹子,別生氣,先喝點東西潤潤嗓子,等會就算罵人也有力氣
,是不是!」

  乳汁入口,於秀婷氣也消了幾分,如癡如醉地吮吸美乳奶汁,吃得滿口留香


  洛清妍覺得另一邊似乎有些被冷落,本想招呼龍輝來吃,但見這小賊正賣力
地在秀婷身後耕田開道,沒空理會自己,便自己動手,將一顆碩乳捧了起來,低
頭去吻自己的乳頭,因為她乳量豪碩驚人,這般自瀆也能舔到乳頭,也算是左右
都不落下。

  就在此時,龍輝忽然一推,將於秀婷壓下,同時也附帶著把洛清妍壓在下邊
,然後將兩個美婦擺成臀股相貼,胸乳相對的姿勢,只見,兩個美妙私處交疊在
一起,一者光潤雪白,一者芳草茂盛,一黑一白再成鮮明對照。

  龍輝面紅耳赤,慾火滔天,提起龍槍,不由分說就刺了進去,先是沒入一片
濕滑幽深的腔道,正是洛姐姐的蜜處,抽插了幾下,在把槍棒取出,往下挺入,
沒入一片溫潤油膩之地,亦是洛清妍的後庭菊蕾,那已經泌上一層肛油,抽動起
來毫不費力,更有花徑不具備的溫潤抽吸。

  離開妖後玉體,龍槍再入劍仙妙處,毛茸茸的芳草交纏在恥胯間,棒身又被
花腔蠕動卷吸,龍輝腰身一陣酸麻。

  連闖仙宮數下,於秀婷花蕊酸脹,已然到了極限,就在靡仙音要脫口之時,
龍輝竟轉攻後庭,於秀婷又美又羞,緊咬朱唇強忍呻吟,但玉潤肉馥的嬌軀則越
來越不受控制,胸乳再度酸脹,乳汁外溢,而身下的洛清妍也是如此,兩大美婦
再度同時泌乳,兩人只覺得胸口一陣粘滑,四顆豪乳不禁相互緊貼,不自地摩挲
起來,乳肉各自彈跳,又相互癡纏。

  龍輝一槍連挑仙妖四洞,雖然銷魂蝕骨,但卻慢慢抵達極限,靡仙音瞬間促
人生精,強在剎那間的爆發力,而玄陰媚體後勁十足,慢慢侵蝕男子陽氣,這兩
種獨特體質匯聚一堂,換做普通男子早就一命嗚呼,精盡人亡,幸虧龍輝陽氣淳
厚,還有雙修秘法護身,自然可以消受美人恩情。

  一夜纏綿,洞房盡歡,龍精四射,鳳蕊含春,仙宮湧潮,三人情慾交融,酣
暢淋漓,互訴柔腸……







【龍魂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7回 破封前夕】
字數:10854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5-4
字數 10413

   

  一夜纏綿,龍輝在這兩個絕色的熟潤美婦身上揮汗耕犁,將兩朵鮮花灌得水
靈嬌艷,滋潤得蜜果香甜,盡顯美人恩寵,仙妖二後也投桃報李,對他溫柔順從
,將自己雪潤豐腴的粉肉貼在這小情郎身上,與其腿股疊合,交頸而眠,不知人
間幾何。

  日出東方,龍輝悠悠轉醒,鼻間飄逸著婦人獨有的絲絲膩香,側頭望了兩眼
,發覺雙後仍裸著雪腴的身子在甜睡,便悄悄起床準備洗漱之物和早飯點心。

  誰料剛走下閣樓就被一隻纖纖玉手揪到了草叢裡,不由分說便將他推到在地
,主動尋歡,原來竟是鷺?鸞,她見龍輝一夜奔走於群花之間,本以為晚上會來
自己屋裡,誰知這小子竟跟大小丈母娘廝混了一宿,她不由暗生醋意,大清早地
就在閣樓外蹲點,將這負心漢捉了過來,狠狠「教訓」

  了一頓。

  昨夜桃花運,今夕桃花劫,龍輝苦笑一聲,但也坦然享受,四片唇兒粘在一
起,間中兩條滑舌魚兒般亂渡嬉戲,在那同樣嬌美的白嫩胴體上再展雄風,前穴
後庭輪番耍槍,滿足了這只幽怨的鸞雀,龍根揮灑自如,連刺鸞宮的肥嫩穴心,
幾把婦人玩得閃斷蠻腰。

  耕作到日上三竿,龍輝才從鷺?鸞身上離開,想起雙後仍在閣樓,急忙穿好
衣服,打了熱水和早點匆匆趕回。

  甫一進門便見兩道麗影端坐床沿,輕披單薄的裡衣,烏髮披肩,目露春意,
正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龍輝放下水盆和早點,柔聲道:「二位姐姐,小弟準備好熱水跟早點了,你
們……」

  剛一說話便迎上洛清妍火熱的媚眼,內蘊濃濃情意,濕汪汪地幾欲滴水,朱
唇微勾,桃腮紅潤,儼然一副新婚小婦人的歡騰喜悅;而於秀婷則是眼波似醉,
垂目不語,玉頸粉紅,抿嘴輕笑,正是新承恩澤嬌的嬌怯羞態,兩種不同的風情
看得龍輝心跳不已。

  洛清妍嗤嗤輕笑道:「好體貼的小郎君,姐姐想去梳頭,龍兒幫一把吧。」

  龍輝點了點頭,伸手扶起嬌艷嫵媚的妖後,又溫柔拉起嬌羞的仙後,將二女
到梳妝台前。

  洛清妍拿起一把木梳,緩緩梳理柔順的青絲,龍輝則站在後邊伺候。

  洛清妍用一個玉簪將秀髮挽起,雙眸凝望著鏡中情郎的倒影,越發覺得愛郎
英偉不凡,身子酥軟,倚在龍輝懷裡,喃喃自語道:「龍兒,你當年做了一首詩
,其中有一句便是經霜自有凌雲意,勿做依人媚骨花,可是說到咱們女子心坎中
去……」

  她幽幽一歎,將半邊俏臉埋在龍輝胸口,膩聲道:「但姐姐以後也不想要那
什麼凌雲之意,只想做你身邊的一朵媚骨花。」

  龍輝心跳澎湃,摟著洛清妍柔若無骨的嬌軀,吻著她額頭道:「洛姐姐,龍
兒一定會讓你這朵媚骨花永世綻放,不必再染任何霜雨。」

  一側的於秀婷芳心亦是酥軟,秀眸如癡如醉地望著身邊二人,龍輝自然不會
厚此薄彼,將仙後也攬入懷中,三人在梳妝台前膩歪了許久,龍輝想起一事,側
頭在於秀婷的眉毛處吻了吻,說道:「婷兒,讓為夫替你畫眉好麼?」

  於秀婷臉頰一紅,輕點螓首,轉過俏臉對著他。

  龍輝拿起眉筆,試著下手,但於秀婷的兩筆眉毛宛若天成,任何多餘的動作
似乎都會破壞那份自然純美,籌措了半天,也無法下手,洛清妍不禁笑道:「龍
兒,你拿著眉筆比劃了半天,難道手不累嗎?」

  龍輝乾笑了一下,便試著畫下去,雖然只是淡淡一筆,卻令得兩條秀眉多了
幾分沉累感,原本英氣清秀的劍眉反倒多了幾分粗獷,反倒是不倫不類。

  龍輝總算明白了,於秀婷的這兩筆劍眉濃而不粗,細而不疏,既有女劍俠的
英氣,又有出塵仙子的恬靜,任何多餘的描繪不過是破壞這份獨特的氣質。

  洛清妍也瞧不過眼,狠狠掐了他腰間一下,嗔道:「看你做的好事,把秀婷
妹子弄得這般難看!」

  龍輝不好意思地賠禮道:「婷姐姐,真是對不起,我馬上給你擦掉。」

  說著便沾濕手巾,用溫水擦去眉墨。

  於秀婷一雙美眸此刻竟是春水盈盈,情意綿綿地望著龍輝,柔聲道:「不打
緊,反正可以洗掉……以後輝兒你想怎麼畫都行,姐姐都依你!」

  這話一出,道明瞭個中情意,於秀婷並非是要多增幾分麗色,而是希望能享
受這描眉畫眼的濃濃情意,龍輝心頭一熱,點頭道:「婷姐姐,你的心意我都明
白。」

  說著又抱緊她擁吻了片刻,傾訴一腔柔腸。

  穿戴整齊後,龍輝與二婦一前一後回到內堂,此刻諸位嬌妻都已經在此聚首
,唯獨不見秦素雅和楚婉冰,眾女各自說著私密話,鶯啼燕鳴,賞心悅目。

  她們見龍輝和仙妖二後進來,紛紛行禮問好。

  龍輝奇道:「冰兒跟素雅呢?」

  魏雪芯道:「今早丫鬟說素雅有些不舒服,姐姐就去看她了。」

  龍輝心頭一驚,心想不會是昨晚動作太大把這嬌滴滴的才女玩壞了吧?若是
這樣,少不了要被小鳳凰收拾了,不由得忐忑不安,朝洛清妍遞過一個求助的目
光。

  洛清妍翻了翻白眼,似乎在說自作自受!過了片刻,楚婉冰笑嘻嘻地走了回
來,龍輝見她臉色喜悅,不禁放下心頭大石,問道:「冰兒,素雅怎麼啦?」

  楚婉冰蹦到他身邊,咯咯笑道:「夫君大人,恭喜你啦,準備做父親了!」

  龍輝不由一愣,驚喜地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冰兒你懷上了?」

  楚婉冰臉頰一紅,啐道:「什麼我懷上了?別亂說,是素雅有喜了!」

  屋內頓時炸開了鍋,眾女圍了上來一人一句地問起來,嘰嘰喳喳地亂作一團
,龍輝只覺得好似有五百隻鴨子在四周,一個頭兩個大。

  楚婉冰笑道:「素雅今早不過是吹了一下冷風,有些頭疼罷了,但我一把脈
之下,發覺她已經有了身孕,雖然只有一個月,但胎息甚是強壯。」

  一個月?龍輝心頭一顫,立即想起當日崔蝶跟自己說的話,那天不止是素雅
,自己也在蝶姐姐身上播了種,於是跟楚婉冰道:「冰兒,快幫蝶姐姐把把脈。


  崔蝶一愣,搖頭道:「不用了吧,我這些日子沒感到什麼不舒服,應該沒有
把……」

  楚婉冰蹙眉問道:「蝶姐姐,這個月你天葵可按時來了?」

  崔蝶臉頰微紅,原本這些私密事不該當眾說出,但這屋裡就只有夫君一個男
子,想了想也隨口說道:「月事倒未來,不過我以前也有不按時的情況。」

  洛清妍說道:「蝶兒,既然你夫君已經說了,就讓冰兒把個脈吧。」

  崔蝶昨夜得洛清妍指點,自是受益匪淺,對她的話也極為順從,便點頭答應


  楚婉冰伸手搭在她皓腕,過了片刻,眉開眼笑地道:「哎呀,真是雙喜臨門
,蝶姐姐,你也有了喜脈啦!」

  崔蝶愣了愣,不由捂嘴嬌呼,滿臉驚喜之色。

  龍輝卻是打了個冷戰,因為前不久崔蝶還披甲帶兵,親上戰場,會不會也想
冰兒當初那般……想到這裡,手心立即生出一層細汗。

  洛清妍見他眉頭凝重,又回想起那日激戰儒武的情況,便明白了幾分,於是
走到崔蝶身邊,又替她把脈一番。

  洛清妍醫術比女兒更高明,輕輕一搭脈便知各種明細,她笑道:「蝶兒的胎
息穩重,並無大礙,只要懷胎期間不出意外,應該可以生下一個健壯的孩子。」

  此言一出,龍輝不禁放下心頭大石,更是欣喜若狂,抱著崔蝶又親又吻,崔
蝶也是滿臉幸福嬌羞,將額頭貼在龍輝頸窩上,膩了片刻,忽然眼角溢出淚水。

  龍輝以為她是喜極而泣,便笑呵呵地撫著她柔髮,崔蝶忽然開口道:「夫君
……我想起了柳兒!」

  龍輝心頭一顫,好似萬千刀子割在上邊,愣了片刻,挽住崔蝶的腰身,輕聲
道:「蝶姐姐,這孩子的名字就叫念柳吧!」

  崔蝶輕聲呢喃道:「念柳,念柳,龍念柳……柳兒泉下有知,一定會很高興
的!」

  龍輝點了點頭道:「蝶姐姐,不要擔心,待封神法印解開後,武者壽元可大
大增加,甚至是與天地同壽,長生不老,我們有足夠時間等下去,一直等到柳兒
投胎轉世!」

  屋內頓時一陣肅靜,玉無痕瞪圓雙眼道:「夫君……你,你要去解開那法印
?」

  龍輝點了點頭道:「沒錯,如今戰局已經進入僵持,本來可以穩步發展,但
是我發覺尚有幕後黑手在窺視戰況,似乎在等我跟滄釋天兩敗俱傷,以坐收漁翁
之利,所以我決定破開法印,再復太荒的神魔大能,我方如今高手最多,只消破
去法印,便可具備絕對的實力,碾壓一切敵人!」

  楚婉冰咬了咬唇問道:「小賊,你準備如何破封?」

  龍輝道:「過段時間,我便與娘娘重回玉京地宮,順著陰陽花所在直搗法印
所在!」

  楚婉冰道:「但法印內部凶險未明,冒然前去只怕會十分艱難。」

  洛清妍笑道:「冰兒不必擔憂,當年娘親在地宮佈置了這麼久,也大概推算
出內部的地形,再加上從三教那裡借來的典籍,我已經大致推斷出法印的分佈。


  取來紙張筆墨,洛清妍挽袖執筆,露出一小節雪白藕臂,在宣紙上畫了出來
,一邊作畫一邊解說道:「地宮分為五重,陰陽花守在一道關卡,下邊還有四重
陣法拱衛法印所在,我從三教典籍中推算出其中三個陣法,一個是太虛鏡像,一
個是渾靈元界,一個則是天葬掌命陣,剩下一個便無從考究。」

  龍輝道:「破陣之後,修者功力大增,很有可能連跳兩級,後天武者直接躍
過先天境界,達到天人境,先天高手則有直接躍上破虛境,然而心魔也因此滋生
,所以大家先要做好閉關的準備。」

  楚婉冰微微一愣,蹙眉道:「小賊,你要潛回玉京嗎?」

  龍輝點了點頭道:「是的,冰兒,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和雪芯還有碧柔便
連同於谷主主持誅仙劍陣,並讓家裡人隱藏在劍陣中,而其他城池有十二地支陣
的護持,可保無恙,你們便好好在劍陣中閉關,克制殺滅心魔,穩固根基。」

  眾女點頭稱是。

  龍輝又到後屋看望秦素雅,噓寒問暖之後,再三叮囑她小心養胎。

  又過了一個月,龍輝先安撫內眷一番後,便跟眾女道別,楚婉冰眾女依照先
前計劃,各司其職,確保後院安穩,鷺?鸞又化作龍輝模樣,指揮各軍協防,確
保龍麟軍之根基萬無一失。

  龍輝與洛清妍一同趕赴玉京,並帶上玉無痕同行。

  離開金陵,三人潛伏北上,沿著楚江和赤水河水域走出了江南地界。

  出了江南後,玉無痕道:「師姐傳來訊息,蝶姐姐跟素雅身子安好,家裡一
切都好,請夫君不用擔心,專心處理正事。」

  龍輝問道:「無痕,離開金陵這麼遠,你還能跟碧柔溝通?」

  玉無痕點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以前我跟師姐的感應範圍也就幾十里
,但遠行百里仍能互通心意,倒也奇怪。」

  洛清妍開口道:「我想應該是跟龍兒有關,你們姐妹共嫁一人,關係更近一
步,心中感應自然加強。」

  龍輝拍手笑道:「原來是雙修合練的效果,難怪洛姐姐你也顯得容光煥發,
比昔日更加迷人了!」

  當著玉無痕的面喊出兩人間的私情,洛清妍粉面一紅,羞惱交迫,便要動手
教訓他。

  龍輝笑呵呵地摟住玉無痕,望著洛清妍道:「洛姐姐,你別生氣,碧柔早就
知道我們的事了,無痕跟她心意相通,自然也是知道的。」

  龍輝將此事擺上檯面,饒洛清妍嫵媚多情,漠視禮法的性子,也感到絲絲尷
尬,神色略顯慌亂,玉無痕雖早已得知龍鳳私情,但聽龍輝說出亦是滿面通紅。

  龍輝笑道:「好了,既然私事已了,咱們上路吧。」

  洛清妍幽幽一歎,臉頰紅霞慢慢消退,朝玉無痕投來一個善意的微笑,玉無
痕欠身福了福,低首還禮。

  三人迅速趕路,很快便進入帝都百里方圓。

  登高觀望,俯視帝都風雲,龍輝指著前方道:「洛姐姐,無痕,再行百里,
便抵達帝都之屏障麼武山谷。」

  洛清妍笑道:「此地易守難攻,若能把握在手,便為扼住玉京咽喉。」

  龍輝道:「但此山谷卻是奇怪,四周茂林密佈,唯獨此地荒涼一片,地勢雖
險,卻是缺乏掩體,就算屯兵其中恐怕也難擋御林軍反撲,屆時險峻的地勢反而
會成為自縛之繭,成為困殺自己的利刃。」

  洛清妍道:「但能此修築城寨,必然可以起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效果,即
可截斷玉京與外界聯繫,亦可擋住勤王之師。」

  龍輝道:「但此地距離玉京不到三十里,若是築造城寨自然會引起御林軍強
烈猛攻,要成事難也!可以說此處是一處生中藏死之地,看似可以威脅玉京,但
卻是華而不實,雞肋之地罷了!」

  這時,玉無痕爛眸一亮,拉了拉龍輝衣袖道:「夫君,你快看那邊!」

  玉指輕點,遙指遠方,龍輝順勢望去,只見三十里外似有人氣凝聚。

  洛清妍蹙眉道:「龍兒,咱們過去瞧個究竟吧。」

  說著縱身飛起,隱於雲端,龍輝點點頭,挽起玉無痕便跟隨上去,在天際俯
視地上情形。

  距離玉京一百五十里處的樹林內,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馬,他們正在砍樹伐木
,並將木材捆綁紮好,朝前方運去,龍輝望了這些士兵一眼,見他們身子精壯,
步伐穩健,顯然是上佳兵將,而且肌膚黝黑,似乎是西南人士。

  而指揮他們的竟是兩個生面孔,一者膀大腰圓,孔武有力,手持長柄巨斧,
一看便是一個悍勇猛將;另一個身材高挑健美,頭帶鬼臉面具,不見真容,腰繫
一柄破甲刀,烏髮如雲,倒像是個女子。

  巨斧大漢沉聲招呼眾士兵道:「加快動作,一定要趕在日落之前將木料運到
麼武山谷,待攻下玉京,大家便是復國功臣,殿下自當重重有賞,加官進爵不在
話下!」

  洛清妍不由一愣,道:「殿下?莫非是指晉王,這小子本事倒是不小,這麼
快就拉起一支部隊,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玉京外圍!」

  龍輝沉聲道:「恐怕這是那侯翔宇的功勞!當日我軟硬兼施將他們推到西州
,想不到還真給他拉起一支隊伍,這前後時間不倒兩個月,其手段可見一斑!」

  洛清妍道:「西州也算是楊燁的本家,侯翔宇應該使喚不動他們,這些應該
是西州附近軍鎮的士兵!」

  玉無痕問道:「他們在這裡伐木做什麼?」

  龍輝歎道:「恐怕是要在麼武山谷築城建寨!當初我說麼武山谷不過雞肋,
如此看來是我武斷了。這侯翔宇先在遠處伐木,避開玉京耳目,再外圍將一切材
料準備妥當後,再快速運往山谷修築城寨,省了不少時間,也躲開滄釋天的耳目
,大大增加了成功的機會。一塊雞肋之地,竟被他轉化成一口制勝利刃,此人實
在不簡單!」

  洛清妍道:「龍兒,你覺得晉王會成功嗎?」

  龍輝道:「此番奇襲可謂是鬼神莫測,但滄釋天也非省油燈,再加上帝都內
尚有不少御林軍駐紮,依我看勝負是五五之數!」

  洛清妍笑道:「這樣也好,這晉王以奇兵反攻玉京,倒也替咱們吸引了滄釋
天的目光,正好趁機破封!」

  龍輝點了點頭,三人便繼續趕路,到了玉京外圍,三人屏息凝神,幻化身份
,輕鬆混入城內。

  熟路輕車,洛清妍領著龍輝和玉無痕再度重返地宮暗道。

  當初撤離頗為倉促,地宮內還有不少妖族的佈置,也正好省了龍輝麻煩,借
著這些物資休整一番。

  洛清妍說道:「等會入陣,恐怕會引起不小動靜,咱們還暫且等待,等晉王
動作後,我們再入陣。」

  龍輝點頭道:「然也!無痕,封印之地極為凶險,你根基不足,便留在外圍
護法,我與洛姐姐進去即可!」

  玉無痕開口稱是,隨後又在地宮外圍設置了數個陣法,以策周全。

  忙完一切,龍輝見她雪靨生暈,額頭濡汗,顯然是累得不輕,甚是心痛,便
將她拉到一間石屋休息。

  兩人挨著肩在一張石床上坐下,龍輝用袖子擦著她臉上香汗,柔聲問道:「
無痕,可是累壞了?」

  玉無痕笑著搖了搖頭,道:「再累也沒什麼危險,比起夫君跟娘娘要入地宮
深層,我這算輕鬆多了。」

  龍輝聞著她身上那如海風的幽香,又是一陣憐愛,伸手摟住她肩膀,將整個
人擁在懷裡。

  玉無痕瞇了瞇眼睛,有些倦意,打了個哈欠,龍輝便道:「無痕,你先睡一
會吧!」

  說著便取出被褥,又輕輕將她按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玉無痕芳心甜蜜,嬌柔地任他施為,美滋滋地躺在被窩裡,雖然時值夏季,
但地底甚是冰寒,被子摀住身子,玉無痕倒也感到一陣貼心暖意。

  龍輝替她蓋上被子後,竟脫去外袍和鞋襪,掀起被角也鑽了進來。

  玉無痕羞道:「夫君你又不卷,怎麼也跑上床來?」

  龍輝笑道:「此處深處地底,常年無陽光照射,頗為陰冷,所以還是被子裡
邊暖和,而且還有無痕這麼一個小火爐在身邊,自然是身心皆暖!」

  玉無痕笑道:「又蓋被子,又捂火爐,難道不熱嗎?」

  龍輝道:「不熱不熱,我家無痕身子溫軟嫩滑,抱在懷裡溫度剛剛好!」

  其神態越發糾纏這清秀嬌妻。

  玉無痕掩唇嬌笑道:「但夫君渾身灼熱,無痕怕……嗯!」

  話沒說完,已被龍輝捧住臻首,如熾焰般吻住朱唇,她略微一掙,自知無力
回天,嬰嚀一聲,粉臂纏住了丈夫的脖子。

  兩人躺在石床上交脖吻頸,互訴柔情,卿卿我我,如膠似漆親密無間。

  玉無痕紅著嫩臉道:「夫君,別欺負人家了……洛娘娘還在附近呢,給她瞧
見就不好了!」

  龍輝笑道:「怕什麼,都是自家姐妹,若真瞧見便拉過來,大被同眠,反正
晉王還沒動作,咱們有的是時間!」

  玉無痕羞得閉上眼眸,嗔道:「夫君,你怎能如此荒唐……」

  龍輝笑道:「無痕,大被同眠也不是第一次了,你臉皮怎麼還是這般嫩薄。


  玉無痕紅臉道:「臉皮薄的又不是我一個,素雅、雪芯也不見得比我大膽…
…」

  龍輝道:「別說她們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咱們先好生耍樂一番,好不好!


  玉無痕搖頭道:「不好!沒事就不能說說話兒麼?我想聽夫君說些貼心話。


  龍輝貼著她身子,雖然隔著一層水藍衣裙,但溫滑觸覺透衣而來,肌膚廝磨
,底下陽物漸又雄起,笑道:「邊玩邊聊,豈不一舉兩得!」

  玉無痕羞道:「夫君,我怕自己受不了,虧了力氣,爾後怕誤了大事!」

  龍輝笑道:「無痕別怕,等會咱們夫婦來個陰陽雙修,自然恢復精神!」

  說著一把握住美少婦的一顆嫩乳,隔衣把玩。

  玉無痕酥乳一脹,嚶聲顫道:「不要……不要……」

  龍輝見她雙頰知火,眼波似醉,嬌羞不可方物,手上忍不住放肆起來,所觸
皆是滾燙一片。

  玉無痕哼哼了幾句,喘氣道:「不是的……每次完事後,我明明還有力氣,
卻是乏力得緊,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龍輝不禁奇道:「這是為何?」

  玉無痕咬了咬唇道:「你那東西好生古怪,就像酒一般能叫人醉醺醺的,每
次射進來,無痕都覺得全身軟綿綿的,好像喝醉酒一般……」

  說到後邊,聲若蚊囈,弱不可聞。

  龍輝將手探至她背後,輕揉結實圓潤的翹臀,笑道:「那我不射進去就是了
!」

  玉無痕臉蛋更是殷紅,嬌滴滴地道:「那樣更是麻煩……無痕豈不是又醉酒
,又虧損力氣……」

  龍輝哭笑不得道:「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無痕,你倒是叫為夫如何是
好?」

  玉無痕望著他眼睛,盈盈淺笑道:「什麼都不做,豈不是更好!」

  龍輝見她想婉拒自己愛意,立即斬釘截鐵地道:「不行,我現在就要你!」

  玉無痕見他蠻橫耍賴,不禁莞爾:「無痕原本是你部下,如今又是你妻子,
你就不能遷就人家一下嗎?」

  龍輝佯怒道:「好個玉無痕,枉我一直以為你是最聽話的,誰想到你也學了
冰兒跟碧柔那套,跟我打哈哈,撒嬌弄癡起來!」

  玉無痕嗤嗤笑道:「冰兒說了常人是溫飽思淫慾,但咱們夫君空閒生色心,
這次遠行她特地還囑我不可事事都順著你,要時刻提防你做糊塗事!」

  龍輝哭笑不得道:「冰兒雖是第一個過門的,但你也不用事事都聽她的吧!


  玉無痕道:「冰兒乃龍門大婦,而且足智多謀,溫柔賢惠,自然是咱們姐妹
標榜,再說,她受的苦是最多的,付出和功勞也是最大的!」

  龍輝不免一愣,想不到竟連平日清心寡慾的無痕也這般擁護那隻小鳳凰。

  玉無痕說道:「我們舉旗反邪之後,冰兒又是受傷,又是破相的,看得都叫
人心碎了!而且若非她機敏,我軍恐怕已經遭敵人暗算了數回,我跟師姐私底下
商議過了,若夫君日後問鼎天下,皇后鳳座只有冰兒能坐!」

  龍輝乾咳一聲道:「問鼎天下,你可扯遠了,且不說我軍現在被困在江南,
就算真有那麼一天,我也會想發生法尋個法子推掉那勞什子帝位。」

  玉無痕眨了眨眼睛道:「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恐怕由不得夫君你了。」

  龍輝蹙眉凝想,忽感不對,這祀嬛嬌妻似乎是在左顧右盼,分散自己注意力


  「好你個無痕!敢跟為夫起心眼了,說什麼問鼎天下,不過是想為夫注意力
分散,今天,我無論如何也要吃了你!」

  龍輝恍然大悟,立即將手伸入她領口內,握住一顆雪潤的椒乳揉捏起來,玉
無痕胸乳一麻,嬌軀不由一縮,哀吟道:「夫君,不要哩……洛娘娘就在附近,
給她聽見可就不好了!」

  龍輝笑道:「你可是怕洛姐姐吃醋?儘管放心,洛姐姐大度得很,不會為這
麼點小事吃醋的!」

  話音未落,忽聽一人笑道:「你要快活就快活,卻怎麼老拉到別人身上去呢
?」

  兩嚇了一跳,轉頭望去,見門已被推開了,一個美婦人正笑吟吟地俏立觀望
,鳳眼柳眉,粉而含春,不是洛清妍是誰?床上兩人目瞪口呆,玉無痕羞不可遏
,急將龍輝推開,扯過被子連頭帶臉一塊蓋住。

  龍輝乾咳一聲道:「洛姐姐,你好!」

  洛清妍蹙眉道:「你這人哩,真是色迷心竅……雖說雙修秘術可叫你精氣神
十足,但總不如由內滋養的元氣穩固,如今即將闖陣,你也不好好養息元氣一番
!」

  龍輝老臉一紅,洛清妍橫了他一眼,跺足嗔道:「幸好冰兒留了個心眼,你
當真是不靠譜!」

  龍輝急忙跳下船來,拱手賠罪,心裡是那個無奈,先有小鳳凰把持後宮,如
今又引入這個更加強勢的大鳳凰,看來風流總是有代價。

  玉無痕不忍他被訓得太慘,便從包袱裡取出一件袍子,捧給洛清妍:「娘娘
,一會闖陣自是不輕鬆,無痕準備了一件法袍,希望能助娘娘一臂之力。」

  洛清妍展開袍子,眼睛不由一亮,袍子底色雪白,好似一襲冰川,其繡工更
是精良,只見一片花海中百鳥齊飛,中央有尊五彩金鳳,竟是一副百鳥朝鳳圖,
而鳳凰下方更有一朵艷麗牡丹,這多牡丹處於花海之中,映襯出群花之尊的華貴
,一鳳一花,構成一種莫名華貴和高雅,其中寓意不言而喻。

  洛清妍指尖輕撫袍子,只覺內蘊充沛靈力,不禁讚道:「好個寶物,不但做
工精美,內中更是靈能充沛!」

  玉無痕笑道:「若是對娘娘胃口,無痕便歡喜!」

  此法袍乃是玉無痕以滄海蠶絲所織,質地堅韌,凡鐵難損,不懼水火,而且
每一針每一線都是玉無痕親自縫製,針線走向內蘊神妙符咒,整件衣服就像是許
多張靈符堆砌而成,更有神之卷說記載的聚能令咒在內,穿上之人,其聚氣時間
縮短一半,而且還能穩固心神,端正視聽,乃不可多得之寶物。

  龍輝看出其中端倪,道:「難怪近段時間無痕你天天躲在屋子裡做針線,原
來是縫製這麼一件法袍!」

  玉無痕道:「才有一個月時間,我也只能趕出一件法袍。」

  洛清妍讚道:「短短一個月時間便能縫製出如此寶物,神龍祀嬛當真名不虛
傳!既然得之不易,無痕你還是自己穿上吧,也好給我們護住外圍。」

  玉無痕搖頭道:「無痕不必深入,自然安全得很,也沒必要穿這法袍,再說
此法袍是無痕按照娘娘身子尺寸來縫製的,也只有娘娘合適!」

  龍輝哦了一聲,拍了拍大腿道:「我說前段時間,你和碧柔怎麼給冰兒量尺
寸,原來是這麼一件事啊!也對,冰兒跟洛姐姐身材所差不大,由她做樣板正好
不過!」

  說話間,一雙賊眼朝著洛清妍胸臀腰腿掃去,各種齷蹉儘是不言而喻,洛清
妍一陣羞臊,桃腮生暈。

  「既然是無痕的心意,我若再推辭,便顯得不敬了!」

  洛清妍也不矯情,鳳目之中帶著幾分感激和欣賞。

  玉無痕展開法袍,說道:「娘娘,讓無痕替您穿上吧!」

  洛清妍微微一愣,但隨即便目露笑意,點頭應允。

  只見她玉臂輕舒,儀態優雅,氣度華貴,玉無痕見狀便將法袍袖子套進她皓
臂,然後再攏上衣領,紮好腰帶。

  法袍上的圖案本就艷麗華貴,如今穿在洛清妍身上,更添鳳舞天下之韻味,
玉無痕暗忖道:「娘娘這番氣度,華貴無比,不愧是冰兒的娘親。」

  洛清妍握著玉無痕的柔荑道:「無痕,你這份心意我感激得很,日後姐姐絕
不會虧待你的!」

  她自稱姐姐,龍輝不由一喜,哈哈笑道:「洛姐姐如此自稱,看來是已經打
算入我家門,妙哉妙哉!當真是--三世締福緣,雙鳳落龍門,後院生芳華,春
色映滿庭!」

  洛清妍玉靨一紅,嗔了他一眼。

  估算玉京衝突將起,龍輝和洛清妍便先到陰陽花附近做準備,兩人站在外端
,想起那日的遭遇也是一陣唏噓不已。

  洛清妍蹙眉道:「待會我們需得陰陽交融才能避開陰陽花的傷害,但這期間
,我們必須身心合一,心裡不能又其他雜念,只需想著對方!」

  龍輝笑道:「這事好辦,我心裡一直都想著洛姐姐你的!」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嗔道:「才怪!你那次跟我親近心裡不是惦記著冰兒和
漣漪,淨想著怎麼糟蹋我們母女!」

  龍輝被說中心事,乾笑數聲。

  洛清妍幽幽一歎,側過螓首枕在他肩膀,吐氣如蘭道:「龍兒,等會我們不
可有一絲隔膜,你若心裡還對我有什麼不滿或者不解,就說出來吧,省得入陣之
後受這些瑣事影響。」

  龍輝沉吟片刻,說道:「若是劍聖前輩,不,岳父大人沒有埋骨陰冥,我們
會在一起嗎?」

  洛清妍嬌軀一顫,咬唇道:「我不知道……但,就算無缺沒去,我們也不可
能再像到當年一樣……因為我會為了族人的未來做出很多事情,可能手段比陸乘
煙屠戮異族還要卑劣……我清楚他性子,絕不可能認同我的,說不定還會兵戎相
見,當年的慘劇可能還會再發生一次!」

  龍輝一愣,心頭一陣酸楚,百感交集。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相信無缺泉下有知,也會尊重我的選擇!」

  龍輝歎了一口氣道:「我心裡始終有根刺……岳父大人待我不薄,但我卻在
他去世後不久……這般對待他的遺孀!我明知不對,但卻無法抑制心裡的情感。


  洛清妍眼睛有些濕潤,咬唇道:「與你無關,其實是我先動情的!其實我對
你情意早在上輩子已經開始,今生你有無怨無悔地為我付出,就算是鐵石心腸之
人也會動容……若無缺真的要很,又或者有什麼報應……我一人承擔便是!」

  龍輝一把將她抱住,柔聲安慰道:「洛姐姐,莫要說這些昏話,我說過一切
由我抗,我自然是言出必踐,那會讓你再受任何委屈!」

  洛清妍抹了抹眼淚,噗嗤笑道:「你不是挺灑脫的嗎?既然事情都已發生,
何必還要究竟過往!要是凡事都詢問一個如果,那豈不是束手束腳,要真這麼想
,當年雲曦和龍真都大膽一些,各自前進一步,又會是怎麼一番光景呢?」

  龍輝長出了一口氣道:「洛姐姐你說的是,不過將這些話都說出來,心裡總
算舒服許多了!」

  龍輝頓了頓,問道:「洛姐姐,我覺得你身上的氣質有些古怪,也不知為何
?」

  洛清妍笑道:「怎麼古怪法,說來聽聽。」

  龍輝道:「初次見你的時候,覺得你像個君臨天下的帝皇,相處久了,又覺
得你雍容華貴,比皇后還要母儀天下,當我跟你好上後,覺得你又像是個小婦人
,這種似帝似後,又似平凡的氣質既矛盾,卻又是集中在一人身上。」

  洛清妍揚起俏臉,凝視了他片刻,說道:「其實我很想歸於平凡,但卻坐在
妖凰之位,無奈之下只得帶領族人出山,那個時候我可以說是一切將族群利益擺
在首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之後遇見你,慢慢地就想把權位轉交給你,其實
我也是耍了點小心眼,想把你這條轉世真龍拖下水來,到後來……跟你好上了,
我心境漸漸轉變,只想著如何過些清淨日子,把煩惱的事情都丟給我男人去辦,
這也是我三段心境的變化,所以你會感覺到我身上有三種不同的氣質。」

  龍輝心頭一暖,尤其是「我男人」三個字叫他熱血沸騰,渾身儘是幹勁,心
中更是蜜意連綿,情火高漲,不由自主地將洛清妍抱在懷裡,一字一句地道:
「那我一定會讓洛姐姐做個幸福的小婦人,不再操心任何瑣事,天塌下來也由
我抗!」

  洛清妍芳心一跳,抬頭凝視著他雙眸,媚眼濕潤幾欲滴水,伸手輕撫他臉頰
,朱唇呢喃道:「龍兒,龍兒……我……我現下心裡頭都是你,我很是歡喜……
你呢?」

  龍輝熱情如火,愛意翻滾,心頭溫溫融融的,只想呵護懷中嬌美花朵,又想
令她歡喜滿足,美得魂飛天外,不覺低聲道:「洛姐姐,我愛你,我只想讓你歡
喜快意。你歡喜我,我很開心。」

  洛清妍愛蘊情,情生欲,身子酥軟,羞紅了雪靨,媚眼含春,嬌嬌含笑,柔
聲道:「是時候啦!我們現在,可以入陣了。」

  兩瓣艷紅的玫瑰朱唇緩緩張開,龍輝喘息若火,抱住她腰肢,便俯身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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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楚無缺不平的,說什麼當年楚無缺就該一掌拍下龍輝身上的人……我要說
的話都在這一章裡邊了,就算他沒掛在煞域,後面他也不可能再跟洛清妍結合,
反正我是執筆人,想怎麼安排後面情節都行:比如成為刀無極,斷風塵、玉陽君
、梅飲雪都是我說了算,不過幸好發了便當,要不然鋪墊這些情節倒也挺費時間
的。還有別說什麼刻意,什麼不自然,一本書從頭到尾那些東西不是作者刻意安
排的呢,要是「不刻意」還寫什麼東西!

  至於那kobe,Ivyn,鍛郎之流的,洛清妍必須是龍輝的,費盡心思朔造的女
主角,絕不可能給一個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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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8回 奪陰取陽】
字數:8799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5-6
字數 8489


  唇舌相合,洛清妍媚眼輕閉,藕臂輕伸,箍住龍輝脖子,龍輝舌頭探入她檀
口內,吮吸香甜津液,手掌挽著美婦柔腰,細細愛憐。

  隨著兩人心生愛意,兩股氣息緩緩融合,陰陽互補。

  唇分,洛清妍纖細的下巴抵在龍輝頸窩上,含春媚然,嬌嬌地道:「龍兒,
姐姐裙子下邊可是什麼都沒穿哩!」

  龍輝腰腹一熱,在她肥嫩臀肉上捏了一把,裙下美肉果然是圓潤肥滑,毫無
多餘痕跡,不由笑罵道:「你這妖婦,竟光著屁股到處跑,置你夫君顏面於何處
!」

  洛清妍咬唇嬌聲道:「小色鬼,別吃醋了,姐姐是進了地宮後才換衣服的…
…等會咱們要陰陽合練……這樣子才方便些。」

  說到這裡,粉頸一暈,鳳目蕩起一片迷濛的春水,嬌艷欲滴。

  龍輝對她愛不釋手,一雙手掌炙熱地在美婦腰臀上滑動,尤其是那肉臀肥股
,揉來捏去,玩得浪波滾滾,動作劇烈得就像是一個初嘗人士的青澀小子,毫無
技巧可言,只想著在美人身上揮灑一腔愛意。

  洛清妍嚶嚀輕吟,嬌軀緊繃,長長的濃睫不住顫抖,雪白的桃腮暈上霞脂,
鼻息粗沉喘息,那模樣竟也像是朵即將面臨風雨的嬌花,羞媚而又青澀,又似一
個被養在深閨的懷春少女,趁著家人不注意跑出去跟情郎私會,擔憂之餘有帶著
甜甜喜悅。

  龍輝手向上滑入美婦衣襟之內,握住兩團柔腴,隨後便將衣襟朝兩側剝下,
洛清妍忙制住道:「龍兒……等會還要闖陣,別弄亂姐姐衣服。」

  龍輝明知故問道:「不脫咱們怎麼陰陽雙修?」

  洛清妍臉頰暈紅,嗔道:「姐姐裙底下什麼都沒有,掀起來就是啦……哦,
你混蛋,你故意讓人家說這種話的!」

  說著又錘了幾記粉拳。

  龍輝情火燒盡四肢百骸,下體昂然聳立,硬生生地頂在洛清妍小腹上,即便
隔著衣衫也感覺到美婦肌膚雪潤細滑,感受到男根頂端的灼陽,洛清妍花容微沉
,凝眉道:「龍兒,你陽氣怎麼這般濃烈……比我體內元陰還要強上幾分。」

  龍輝回過神來,心知若是陽盛於陰必然會造成陰陽失衡,同樣無法通過陰陽
果的陣法,於是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洛清妍紅著臉,低聲笑道:「自然是你先射幾回,瀉去少許陽氣了。」

  額頭抵著他額頭,鼻尖互貼,嬌羞嫵媚,甜膩纏人。

  龍輝笑道:「那該怎麼洩?」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道:「自己用手先捋出來!」

  龍輝雙手顫抖,握住洛清妍的肩膀,道:「洛姐姐,你不是說笑吧,要我放
著你這麼個大美人,還自己用手,這豈不是暴殄天物!」

  洛清妍濃髮一搖,直起柔潤柳腰,掩口迸出一串銀鈴輕笑:「逗你玩的,傻
小子,姐姐怎麼捨得你受苦!」

  柔聲軟語之間,溫潤的小手輕輕滑下,解開龍輝的腰帶,釋放出勃然怒龍,
並用掌心細細撫摸著龍冠,盡顯婉媚妖嬈之色,爽得男兒連連吐氣抽吸。

  洛清妍五指一合,虎口箍在龍冠溝壑,雖然難以合攏,但卻盡心盡力地替他
捋動,且越動越快,龍輝美得一陣肉緊,仰頭輕輕哆嗦著。

  龍輝慾火難忍,張臂欲抱,洛清妍卻把頭一低,捉住怒龍輕輕套弄,笑嘻嘻
道:「還不是時候哩!」

  伸出丁香似的細小舌尖,細細舔了舔龜首,隨後雙手交握著勃挺的男根,張
口將杵尖含了進去。

  龍輝只覺尖端傳來一陣銷魂柔韌的擦刮異感,棒首瞬間被濕熱膩滑包裹,銷
魂之處絲毫不亞於美婦人的蜜穴,而且更受這絕代妖姬的刻意侵襲,那種壓迫感
更是強烈。

  洛清妍的小舌靈活如水蛇泥鰍般,尖端連番在馬眼處戳、刺、挑、轉,挑得
男人腰背酸麻,隨後,洛清妍檀口一張,喉頭蠕動,咽部嫩肉壓住龜首一陣研磨
,龍輝下身一顫,沉聲低吼,脊骨發麻,春囊鼓脹,龍槍一陣脈動,竟爆射而出
,灌了洛清妍滿口的火熱濃稠。

  洛清妍溫順地將龍陽精元吞下,只覺滿腹溫暖,四肢舒爽,不禁暗喜:「龍
兒的陽氣越發精純,便是這般囫圇吞棗也能這麼舒服!」

  越想越是歡喜,緩緩吐出根莖,輕吐嫩舌,好似一隻乖巧的母貓般,將肉棒
舔得乾乾淨淨,末了還握著肉柱在粉靨上擦了擦。

  龍輝舒爽得按住洛清妍的香肩,喘氣道:「洛姐姐,現在陰陽二氣可以對等
?」

  經過一番銷魂吞吐,他更是期盼著進入美婦軀體。

  洛清妍朝龍槍調皮地吹了口熱氣,被這蘭息溫熱的暖氣一裹,男根再度聳立
,看得洛清妍嘖嘖暗讚。

  玉手把握龍根,上下捋動了幾回,洛清妍搖頭道:「還不行,你還得在瀉一
次!」

  說著便欲在口侍龍根,龍輝急忙制止道:「好姐姐,這般吞吐雖然銷魂,但
不盡興,我想要姐姐的身子!」

  洛清妍臉頰微紅,搖頭道:「不行哩,你陽氣過重,姐姐怕受不了,被你破
了陰門,瀉出陰元精華,這樣更是陽盛陰衰。」

  龍輝道:「咱們雙修合練一番即可!」

  洛清妍搖頭道:「雙修是大家都獲益,同理,咱們間的差異仍在。」

  龍輝笑道:「不走正路,便不會觸及姐姐陰門啦!」

  洛清妍粉頸一暈,含羞帶媚地嗔了他一眼道:「小色胚,盡想壞主意!」

  龍輝哀求道:「洛姐姐,你就讓我美一回吧!」

  洛清妍也是愛極了這個俊俏夫君,見他如此苦楚哀求,也不忍心,就點頭答
應:「依你便是啦!」

  龍輝大喜,便讓洛清妍轉過身去,雙手扶著石壁,這個姿勢盡顯豐腴柔潤的
婀娜曲線,從後邊看去,柳腰纖細,肥臀飽滿,叫人血脈賁張。

  龍輝把持不住,掀起洛清妍那雪白的長裙,裙裾翻起一小塊,一股幽香從裙
底飄出,露出一截白如凝乳的小腿,果然如她所言,裙底下空空如也。

  龍輝熱血沸騰,將裙子掀起到了腰間,雪臀肥股展現眼前,腴嫩臀肉顫巍巍
地抖出一絲波紋,腿股中心那道蜜裂好似一抹嫩玉,鮮艷可口,惹得龍輝險些一
槍將她給挑了。

  龍輝低聲俯首,湊到洛清妍臀股之後,開口品花弄玉,舌根細細滑過蜜裂之
上,引出甘甜花蜜,洛清妍美得螓首輕擺,兩根雪白的玉腿繃得筆直,檀唇開闔
,連連吐息。

  龍輝舌尖朝上一掃,滑過臀溝,忽然,鑽入小小肉孔之內,酥得洛清妍媚眼
如絲,身子顫抖,玉戶湧出一股淫水,順著臀縫直淌下來,但仍是踮起腳尖,翹
起豐腴白嫩的雪臀,動情之餘,熟婦的美菊生出反應,泌出酥香滑膩的肛油。

  龍輝慾火升騰,起身提槍,把洛清妍往石壁上一推,任由兩團肥奶隔衣壓在
冰冷的石壁上,隨後騎在她白滑香艷的美臀上。

  洛清妍上半身貼在石壁上,雙手嬌弱地扶著石壁,白皙的肥臀像一團雪球圓
圓隆起。

  龍輝扒開她的臀肉,露出裡面柔嫩的肛洞,充血的龍龜抵住她的嫩肛向前一
頂,紅艷的肛蕾菊肉被壓得凹陷下去,接著軟軟滑開,將龜頭吞入體內。

  妖後咦咦哼哼地輕歎著,夾雜著酥爽入骨的顫音,媚態橫生。

  她泌出穌油的腸道滑暢至極,龍槍挺送之時就像被一團暖熱的油脂包裹著,
肛肉充滿彈性,嬌滴滴地套在肉棒上,柔韌得就像是軟箍,溫柔地在陽具上來回
滑動,帶來酥爽的擠壓感。

  龍輝一口氣干了百餘下,將雪嫩的美臀幹得臀溝敞開、肛洞圓張,他也盡量
放開身心,一口氣將陽精逼了出來,射得洛清妍滿腹溫熱,蜜戶溢液,滿處飄香


  龍輝心滿意足地拔出陽具,望著身前媚態熟潤的婦人,不由得又愛又憐。

  洛清妍雖再度破肛,但花徑深處的鳳蕊凰宮並未遭到陽氣的正面衝擊,所以
真正的陰元精華依舊鎖在其中,即享受了酥美快感,又不損真陰,而龍輝洩了兩
回,總算排出多餘的陽氣。

  「洛姐姐,你快瞧瞧!」

  龍輝笑嘻嘻地抓起她的手掌往她臀後放去,洛清妍知道他是讓自己去摸他方
才的戰果,不禁羞不可支,赧然側過臉。

  當手指觸到肛洞,洛清妍神情頓時一愕,接著張大妙目。

  原本小巧的後庭花,這時張開足有三指寬,從後看去,雪團般的圓臀間,紅
紅的肉孔圓張著,裡面紅嫩的肛肉暴露出來,在空氣中微微蠕動著,散發出妖艷
的光澤。

  龍輝笑道:「怎麼樣?」

  洛清妍眼波如水,嗔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把人家後邊弄得這麼難堪!」

  龍輝笑道:「小弟怎麼捨得,洛姐姐如此嬌媚動人,為夫痛惜都來不及呢?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道:「那你還故意讓那根東西變大,把人家後面撐得這般
羞人!」

  龍輝拉過她的手放在龍根上,說道:「還不是為了及早拍出多餘的陽火,現
在咱們是不是可以入陣了?」

  洛清妍握了握玉棒,覺得灼烈之氣消減了不少,暗自估量一番,點頭道:「
可以了!」

  龍輝喜道:「小弟等這一刻許久了!」

  洛清妍轉過身來,雙手搭在他肩上,道:「別色慾熏心,誤了大事!」

  龍輝點頭稱是,又賊賊笑道:「那咱們用什麼姿勢?」

  洛清妍橫了他一眼,啐道:「你……你故意的是不是!」

  龍輝呵呵一笑,雙手握住美婦肥臀,一把將她提起,肉槍對準光潤雪胯,沾
了幾滴花露,叩關破門,刺入媚肉嫩玉之內。

  洛清妍嫩宮被灼熱龍陽一烘,酥麻鬆軟,幽道蜜穴幾欲融化,不由自主地伸
出手腳,將他緊緊箍住,將螓首嬌嬌地倚在他頸窩上,鼻息滾燙道:「好弟弟,
你都快把姐姐給燙暈了,快些抱姐姐進去吧!」

  那神情語氣哪還有百鳥元祖的氣度,分明就是一隻依人小鳥。

  龍輝兩臂抱緊婦人,下體奮力一挺,已被打濕的龜頭破開嫩如凝脂的寶蛤,
緩緩往內刺入,他就這樣走進陰陽花的範圍內,遠遠便瞥見一朵鮮艷的奇花正在
綻放,透著幽香蘭息,聞之欲醉,沁人心脾,但兩人卻知曉這花的厲害,若是陰
陽氣息有一絲不均衡,勢必會陷入無窮無盡的法陣之中,萬劫不復。

  兩人對視一眼,心意相通,對首便吻,四唇相貼,互通元氣,雙胯研磨,性
器結合,以之貫通元息,陰陽之氣從他們體內溢出,流到對方氣脈之內,暖暖融
融的陽息,清爽冰潤的陰元,在這一時間融洽非凡,不留半絲空隙,亦無分毫破
綻,圓滿得就像先天陰陽之氣般。

  龍鳳交合,陰陽圓滿,既是闖陣,亦是情慾交合,卻也你甘我甜,如膠似漆


  龍輝每走一步,根莖便會顛簸一下,時而重時而輕地杵在美婦花宮。

  洛清妍媚入骨髓地嬌啼一聲,只覺龍輝昂巨非常,越來越大,越來越熱,轉
眼花心已被七擒七縱,魚兒唼喋般貼著龜頭嬌顫顫地蠕動,一陣酸軟由腹下蔓延
到了全身。

  龍輝卻覺所觸皆是嫩不可言,腴沃之極,其中銷魂難以言喻,於是忍不住用
眼角餘光來瞧婦人花底,但見桃浪翻紅,瓊花吐蕊,自己的大肉棒穿梭其間,而
那膩如羊脂的玉阜一翕,一縷細細的清膩花汁從蛤縫裡滾了出來,淋得自己的肉
棒油潤光亮。

  就在此時,兩人已經走到陰陽花旁邊,洛清妍眼尖正好瞧見花瓣之下的一對
果實,其晶瑩剔透,靈氣飽滿,正是陰陽雙果,不由得暗喜:「如此天才地寶怎
能錯過,這對果實正好給我和龍兒一人一粒!」

  想到這裡便稍稍稍稍鬆開嘴唇,膩聲叫了一下:「龍兒……」

  誰料話還沒說完,四周氣流開始異變,原來她在說話時漏出了幾分氣息,使
得陰陽略微失衡,洛清妍一驚,急忙又吻住情郎口唇,互渡元息。

  龍輝聽她把自己的名字叫得嬌嗲非常,心都酥化了,銷魂連挺數下,大龜頭
下下直往洛清妍兒池底那肥美非常的花心上頂去,直搗得洛清妍如花枝亂顫,麻
得通體都酥了。

  洛清妍見他不解己意,一時不知怎麼說才好,只好朝著陰陽花使眼色,龍輝
這才明白,暗忖道:「洛姐姐是要我摘下這對果實!」

  想到這裡,調整了一下位置,就著花朵旁坐下,擺出一個男女貼股而坐的姿
勢--鶴交頸,洛清妍心頭甘甜,暗忖道:「龍兒心裡還是明白我的!」

  於是繼續吻著男兒口唇,朝著陰陽果伸出玉手,但顧忌到這是天才地寶,生
怕一個不小心雞飛蛋打,饒她平日抉擇果斷,此刻也不敢下手。

  龍輝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閃電出手,一把就將這多奇花連根拔起,洛清妍不
由嚇了一跳。

  龍輝鬆開她嘴唇,笑道:「洛姐姐,不用怕,這花果再怎麼神妙,也不過是
植物。」

  此刻他一說話,陰陽之氣已經不是絕對平衡,但四周卻沒有一絲變化,原來
陰陽花乃是陣法機關,感應入陣者的氣息,只要陰陽不均衡,陣法便會源源不絕
地湧出,將入陣者活活耗死,其本身並無太大威力,最多也就是吸食不均衡的陰
陽元氣罷了,但龍輝和洛清妍雙修合練,陰盛陽強,不離不棄,毫無破綻,陰陽
花連吸食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被龍輝連根拔起。

  如今機關已失,陣法再犀利也啟動不了,原本堪稱無解之陣也就這般破解,
而且破解之法還是十分之香艷。

  龍輝望了望兩顆果子,選了那顆陰元純正的摘下來,溫柔地送到洛清妍嘴邊
,道:「來,洛姐姐,快吃了,咱們合力煉化此果靈氣!」

  洛清妍點了點頭,張唇將陰果引入口中,龍輝也立即摘下陽果吞服。

  果子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津液,順著喉嚨流入腹中,龍輝感到百骸暖融,洛
清妍則感到全身清爽,不由讚道:「好生純正的先天元氣!」

  兩人立即將這股元氣引入經脈,流轉週身穴位,最後匯聚於丹田,再慢慢導
入陽根和陰阜,互補交融,以陽生陰,以陰還陽,各取所需。

  陽元流轉,龍輝下體更顯精神,龍槍猛然一漲,變得更加粗碩滾燙,在朝著
美婦玉胯挑了幾挑,洛清妍也挪動肥股相就,一股滑膩粘黏的蜜液順著莖根淋漓
流下,龍輝只覺鳳蕊花宮竟比昔日還要銷魂,其嬌嫩溫暖尤為明顯,爽得腦子酥
麻,龜頭就頂到了一粒肥美的肉兒,知是花心已得,於是就用龜頭揉了幾下,感
覺到花心軟彈彈的緊緊壓在龜頭上,一股花漿油膩膩地就澆了下來,那滋味果然
新鮮美妙極了。

  龍輝抬眼望去,洛清妍含笑以對,白嫩的臉龐閃爍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光芒,
氣質既清聖而又嫵媚,尤其是那雙秋翦媚眼,宛若春水暖意,又似碧波清流,竟
有種叫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龍輝已然明白過來,這枚陰果令她修為大增,元氣充盈,而其真陰更為純正


  他暗吐一口冷氣,心想這妖婦已是媚骨天成,當日一個假身就已經迷得兩軍
將士連武器都拿不穩,如今又服用了這枚先天陰果,媚骨妖姿實在無從估計,恐
怕就算是三教歷代聖賢也要擋不住這妖惑之媚!更別說是普通人,洛清妍發話,
保管他們連父母骨肉都會丟掉,說句不好聽的,若洛清妍有心魅惑,哪怕是一個
眉色,無論男女都莫名洩身,脫陰丟陽而亡。

  幸好龍輝服了陽果才能抵禦這先天媚態,妖嬈媚體只是令得他更加興奮,抱
著雪白肥臀連番衝殺,洛清妍服用陰果後,身子更為豐潤,那蛤中蜜液便如失禁
般湧出來,龍輝尚不只覺就已被塗了一腹,到處皆是粘膩膩滑黏黏的。

  洛清妍美得緊緊箍住他脖子,喘息道:「龍兒,咱們服用陰陽雙果後,元氣
越發充沛,雙修是越練越精神,不會疲倦,也不會瀉身……但凡事過之皆是不好
,咱們還是快些出來吧。」

  龍輝點了點頭,慢慢將下體的陽氣散去,洛清妍也隨之退去小腹的元陰,放
開花芯,美美地在龍輝肉柱上連套了數十下,頓時一股尿意湧了上來,她也不克
制,嗚嗚嬌啼著尿出精來,一股股溫熱滑膩的花蜜,沿著腿流下,淋濕了兩人半
脫的裙褲一大塊,但此際又哪管得了那麼多了。

  龍輝腰腹一麻,龍精滾燙射出,雙臂一環,緊緊摟住她的蜂腰,玄陰媚香飄
逸而出,嗅得滿鼻蘭麝之香。

  龍輝從腰間裡掏出一張手帕,輕柔地在洛清妍額頭、粉腮、脖頸擦拭,抹去
汗水,洛清妍見他如此體貼多情,也是歡喜滿懷,也從懷裡掏出一襲香帕,愛憐
地替他擦汗,香帕久處美婦懷中,已經被乳香熏得甜膩,聞著也是一種享受。

  擦完汗水,洛清妍從龍輝身上站起,替兩人抹去胯間的淫跡,當她擦拭乾淨
粉胯後,便放下長裙,蓋住美白春光。

  龍輝有些不捨地提起褲子,洛清妍又彎腰將陰陽花撿了起來,放入隨身香囊
內,說道:「離土後,這花雖然已經失了生氣,但其花瓣花徑都是難得的寶物,
不要浪費,一起帶回去給冰兒那群丫頭補補身子!」

  兩人雙手緊握,並肩朝地宮深處走去,越往深處,其中氣氛越是幽靜,靜得
連呼吸心跳都清晰可聞,平靜的叫人生怕。

  龍輝心知接下來的困難絕不好應付,陰陽雙花曾經叫他們兩人命喪黃泉,若
不是以那取巧之法,他們是絕難通過此陣,頭陣的輕鬆不代表後邊就是暢通無阻


  吸收先天陰陽元氣後,兩人精神十足,雖然小心謹慎,卻也信心滿滿,沿著
蜿蜒地道慢慢深入下層,龍輝覺得四周氣氛越來越沉靜,而且伸手不見五指,整
個人好似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洛清妍低聲說道:「龍兒,我們似乎著道啦!」

  龍輝掐指推算一番,用試著以辨氣之法尋出方位,但入眼所見皆是一片鴻蒙


  龍輝說道:「好像是被困在陣法之中了,也不知是那個陣法!」

  洛清妍道:「此水深淺不明,咱們合力一擊吧!」

  龍輝點了點頭,運氣提元,功體聚生,天龍之力凝於掌心,洛清妍氣息百轉
,鳳凰靈火沛然而生,兩人同時贊掌,融合陰陽果之後,兩人真氣更為純正,雖
然仍是先天境界,但一掌打出,勁力凝而不散,其威力猶勝昔日。

  龍鳳元功匯成一擊,轟然震動虛空,只聽啪啪數聲,空間生出裂縫,無數繁
星從中溢出。

  糟糕!洛清妍花容丕變,眼前架勢分明是陣法開始反撲,一時不慎,兩人同
陷星河之中。

  望著周轉不息的星辰,龍輝歎道:「陰陽花所代表的的陣法乃是取自無形有
質的元氣,而這繁星周轉便是將寰宇姿態化出形體。」

  洛清妍蹙眉道:「天地大者也,在太虛中一物耳。太虛即氣,絪縕之本體。
但太虛無形,氣之本體,其聚其散,變化之客形爾。方才陣法由無到有,以氣化
象,合乎太虛之理,看來我們墜入了太虛鏡像內。」

  話音甫落,四方星辰晃動,無數繁星映入眼眸,兩人頓失方向,只覺得上下
倒置,左右不分,東南西北更是無從辯解。

  就在兩人疑惑之時,一股雄沉氣壓逼命而來,抬頭一看,竟是一顆拖拽著火
舌的流星。

  龍輝深吸一口氣,雙掌運化,祭起御天借勢,將火焰流星卸到一側,誰料流
星轟然暴烈,無數碎石劈頭蓋下,其威力遠勝火槍炮彈。

  洛清妍嬌哼道:「讓我來!」

  只見她素手一揚,赤色鳳火席捲而起,方圓十步內的碎石盡數燒燬。

  與此同時,星河之內再起變化,生出一股強烈氣旋,抽吸之力席捲而來,兩
人只覺氣血翻湧,身形失衡,隨時都會被吸入深淵。

  龍輝只覺氣海虛浮,似乎渾身真氣也被這股抽吸之力給扯個精光,洛清妍身
披法袍,將吸力抵消大半,而且法袍內的聚靈咒令她真氣得以迅速凝聚,再加上
兩人雙手緊握,陰陽二氣互相融合,已經成了一個整體,所以洛清妍真氣恢復得
快,也等於龍輝氣力不竭。

  「洛姐姐,氣聚下盤,穩住身形!」

  龍輝喝道,提起真元抗衡漩渦吸力,洛清妍也運起千斤墜,壓住下盤,兩人
攜手抗爭,身形紋絲不動。

  然而太虛鏡像再度發力,那股氣旋從星河深處湧出,兩人定神一看,竟是一
個黝黑深邃的洞口,此洞將四周的星辰碎石一一吞噬。

  龍輝大驚,此洞穴之形態和特性與虛空篇所載的黑色奇洞極一模一樣,可以
吞噬萬物,便是陽光也躲不過去,當初他僅剩五成功體,豁命施展此術尚且能叫
洛清妍退避三舍,如今這個黑色暗洞所產生的吸力遠勝當初鐵壁關時的百倍。

  眼看著兩人就要被吞沒,龍輝策動最高元功,真氣沛然運轉,手掌一推,一
道白芒旋轉而出,築成一個白色洞穴,洞穴內源源不斷地湧出外向推力,正好撞
向黑色洞穴,這一吸一推之間,便造成了一個僵局。

  虛空篇內記載了兩大奇境異界,一者名曰虛空暗界,可吞噬抽吸萬物;一者
名為虛空明境,可反彈外推一切,吞服陽果後,再加上洛清妍元陰相助,龍輝隨
手便施展了「虛空明境」,對抗那個黑色暗洞。

  明暗相剋,兩股星河異力相互纏繞,轟隆一聲,明暗境界同時湮滅,歸於虛
無。

  龍輝被震得渾身劇痛,氣息不暢,卻是暗自驚愕:「這陣法為何會生出龑武
天書的絕技,難不成這陣法也是我自己佈置的?」

  但轉念一想,玄天真龍入滅前還留下遺言,來生必破封神法印,重新封神,
讓世間修者各司其職,共同維持天地秩序,既然如此又怎會作繭自縛,自己給自
己下絆子呢!疑惑之餘,四周星辰越轉越快,各種寰宇威能接踵而來,陽火、陰
冰、星爆……那是接連不斷,龍輝越打越是心驚,這太虛鏡像之運行分明就暗合
龑武天書中宇宙、虛空兩大篇章之訣竅。

  「前一個陣法以陰陽花為陣眼,策動五行陰陽運轉,如今這個太虛鏡像則暗
合宇宙虛空之法……跟龑武天書十分相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龍輝暗暗吃驚,忽然前方射來一道彩霞,色彩絢麗,奪目無比,叫人為之心
曠神怡。

  洛清妍玉手一抬,正欲擋招,龍輝大叫不妙,急忙扯著她避到一側。

  「洛姐姐此光不簡單,不可觸碰!」

  龍輝警告道,依照龑武天書所記載,此光名為寰宇毒光,其內蘊灼烈熱能,
可瞬間摧毀生靈死物,最要命的是,此光之中暗藏毒能,就算僥倖存活,也會損
及臟腑筋骨,更是禍害後代,一旦受此光照射,其後裔要麼就是相貌畸形,要麼
就是先天愚鈍,遺禍無窮也。

  毒光不斷射來,龍輝拉著洛清妍左躲右閃,謹守門戶,勉力護體,然而毒光
越來越多,縱橫交疊,織出一道光網,叫他們避無可避,無處落腳。

  龍輝暗罵一聲,心忖若是我自己布下的陣法,我自可破之,若是三教偷學我
前世武功而設下的障礙,更不可能與我抗衡,我又有何懼也!想到這裡龍輝精神
抖擻,一手運起虛空暗界,而緊握洛清妍柔荑的手掌則輸過真氣,由於兩人元息
互通,等同一體,所以洛清妍受到龍息催動,自然而然地也施展出那招虛空明境
,龍吟催暗界,鳳舞生明境,寰宇之中的明暗玄力左右護持,一者吞噬,一陣反
彈,將毒光密網瓦解殆盡。

  龍輝以暗界吸納毒光,並使了個小技巧,將暗界當做是一個體外氣海,將毒
光之能蓄積其中,然後化暗為明,將毒光朝外推出,同時匯入霹靂真元,紫色雷
電凝聚而生,更將毒光吸納其中,只見紫色雷電蛻變出金色,傳說中那天譴之雷
應運而生,轟隆一聲擊碎四方星辰,撕開了太虛鏡像。

  瞥見裂口,龍輝當機立斷,拉起洛清妍便衝了出去,四周景色恢復正常,再
無寰宇星辰,只有冰冷石壁。

  洛清妍喘了口氣,歎道:「這太虛鏡像當真可怕,若不是龍兒你機敏,咱們
恐怕凶多吉少了!」

  龍輝笑道:「洛姐姐謬讚了,那陣法與龑武天書中的法訣有幾分相似,所以
我才僥倖破之,但這過程也不輕鬆,累得我渾身酸麻!」

  洛清妍柔聲道:「你累了?快些休息一下。」

  說著就扶他倚著石壁坐下,掏出手帕替他抹汗,一副賢惠妻子的模樣。

  龍輝不由笑道:「洛姐姐,你真是越來越小婦人了!」

  洛清妍不由紅暈撲面,擰了他胳膊一下,嗔道:「你若是不喜,我就恢復以
前的態度,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龍輝不禁求饒:「好姐姐,我是說笑而已,能得姐姐這般柔情,實乃十輩子
修來的福緣!」

  打情罵俏間,龍輝忽然感到身後石壁透出一股莫名寒意,全身血液幾乎為之
一凝,還沒來得及打寒戰,後背一空,竟是在石壁上出現一道幽暗深淵,龍輝整
個人就朝後跌倒,瞬間就消失在石壁之中,洛清妍大驚,趁著石壁未合攏,一個
箭步撲來過去,隨著龍輝一同跌入幽暗深淵。






【龍魂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9回 三教絕殺】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5-9
字數 8697


  「小賊,小賊!」

  聲聲銀鈴脆響,吐氣如蘭,吹過枕邊春風,拂動心坎,龍輝睜眼一看,只見
小鳳凰笑語嫣然地望著自己。

  龍輝朝四周掃了一眼,竟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竹床上,四周綠樹紅花,鳥語蟬
鳴,正是九雲山莊後院。

  龍輝暗吃一驚,心想剛才還在地宮,為何如今就回到家裡,難不成中了迷幻
鏡像?想到此點,龍輝便多了幾分警惕,冷冷地盯著眼前佳人,沉聲道:「無聊
的玩笑,區區幻象瞞不過我,還不快現身!」

  楚婉冰一愣,蹙眉道:「你又做夢了嗎?」

  龍輝嗯了一聲,只聽楚婉冰繼續說道:「這段時間,你一直都在做那個舊夢
,夢中回憶自己在闖封神法印的情形,醒來後都還以為自己是被封神陣法的幻象
迷惑了!」

  龍輝猛地一起身,喝道:「少來蠱惑我的心神!」

  說著便要一掌擊落,誰料掌勢未發,手臂竟硬生生停住了,原因是他看清楚
了楚婉冰如今模樣--小妖後嬌媚更勝往昔,但眉宇間卻多了幾分溫柔母性,少
了幾分嬌縱刁蠻,原本細膩婉媚的腰腹竟彭隆起來,雪白的衣裙也寬鬆了許多。

  「冰兒……你,你懷孕了?」

  此刻龍輝已經亂了心神,在未弄清眼前之人是不是真實便脫口喚出愛妻小名


  楚婉冰惱火地罵道:「哼,怎麼,你想一掌拍下來嗎?行啊,有本事你就打
啊,大不了一屍兩命!你這沒良心的,搞大人家肚子,還對我吆三喝四,凶神惡
煞,等孩子生下來,你休想要他喊你做爹!」

  說罷,扭頭欲走。

  「冰兒,別生氣了,輝兒不過是舊傷影響罷了!」

  這時一個溫和的女音響起,只見於秀婷含笑走來,但卻一改昔日玄袍緇衣的
沉靜裝束,而是一襲宮裝華服,長裙墜地,成熟迷人,而且竟也是大肚便便,觀
其月齡似乎已經有八九個月左右,步態甚是輕緩,而且一手輕按前腹,一手托著
後腰,而魏雪芯則在一側攙扶,母女兩笑靨如花,神態溫柔。

  龍輝頓時呆住了,不知如何開口。

  楚婉冰哼道:「二娘,你就知道護著他,那小賊越來越過分,剛才還想打我
呢!」

  魏雪芯道:「姐姐,大哥連戰邪神、厲帝、魔尊三大強敵,頭部受了重擊,
偶爾會出現記憶混亂,你就別怪他啦。」

  龍輝微微一愣,奇道:「我跟滄釋天他們打了一仗?」

  楚婉冰斜了他一眼,道:「算了,本小姐看你腦子又不靈光,就不計前嫌,
給你再細細訴說一遍!」

  小鳳凰紅唇輕啟,娓娓道來:「兩年前,你跟娘親聯手解開封神法印,修者
功力大增,龍麟軍便成了最強的勢力,你很快便掃平昊天教,但滄釋天不甘失敗
,拉攏了魔尊跟厲帝,打斷神州地脈,令得四方災禍連綿。為了救助四方生靈,
三教、妖族、盤龍聖脈高手盡出,分散的四面八方,以大神通壓制天災,而滄釋
天那廝就趁著你落單,聯合魔尊跟厲帝施加偷襲,一場大戰打下來,那三個奸賊
魂飛魄散,而你頭部也收了重擊,傷及元神,經過細心調養,已經好了大半,不
過偶爾會出現記憶錯亂之象。」

  龍輝不由一陣駭然,楚婉冰見他還是不信,哼道:「廢了我這麼多口水,還
是不信,我懶得講了,省得寶寶嫌我這個娘親囉嗦,又踹我肚子!」

  龍輝見她挺著個大肚子,不由疼惜萬分,急忙摟住她香肩哄道:「冰兒別生
氣了,我當然信了!」

  楚婉冰翻了翻白眼,那表情嬌憨刁鑽,跟往日一模一樣,令得龍輝又生幾分
愛意。

  龍輝眼睛瞥向楚、於二人的肚子,蹙眉道:「婷姐姐,冰兒,你們這……這
肚子是怎麼回事?」

  楚婉冰哼道:「大肚婆容易犯困,我累了,你問別人!」

  說著就瞇起眼睛。

  於秀婷臉頰微紅,含嗔帶媚地掃了他一眼,咬唇道:「你這人哩,你自己做
的好事……自己還不清楚嗎?」

  那邊魏雪芯也是滿臉緋紅,支吾地道:「如今天下太平,三教重立新君,大
哥你一口氣就讓大半姐妹懷上了。」

  龍輝大喜,似笑非笑地盯著魏雪芯道:「小雪芯,那你怎麼沒懷上呢?」

  魏雪芯脖子都紅透了,羞得不敢抬頭,將臉埋在母親香懷。

  於秀婷橫了他一眼,嗔道:「你這渾人,就知道欺負咱們母女……」

  楚婉冰再也忍不住了,睜開媚眼,瞪著他道:「你這大變態,就喜歡折騰我
們……那天也不知鬧什麼鬼主意,說什麼血脈相連,母女連心可以互相照顧,女
兒懷孕娘親照顧,娘親懷孕的時候女兒照顧,我看你就是十足的噁心鬼,當初就
該讓滄釋天一掌拍死你!」

  龍輝見她大著肚子還是這般嬌縱潑辣,不由怕她動了胎氣,急忙好生勸慰:
「冰兒,我的小祖宗,別生氣,別生氣啦,一切都是為夫不好……我這就給你賠
不是啦!」

  楚婉冰哼了幾聲,扭過頭去。

  龍輝問道:「冰兒,洛姐姐跟其他姐妹呢?」

  楚婉冰不理他,這時一陣幽香飄來,只見洛清妍白衣如雪,步態婀娜地朝這
邊走來,笑語嫣然道:「龍兒,今天好些了嗎?」

  龍輝正欲開口,卻聽楚婉冰搶先道:「他還是傻乎乎的,一點都沒開竅!」

  在她身後是鷺?鸞和穆馨兒,只見這兩名熟婦豐腴了不少,小腹微微隆起,
顯然也有了數個月的身孕,緊隨其後則是白翎羽、林碧柔、玉無痕、漣漪,四姝
走路極為小心,手掌都輕輕捂著肚子,最後邊則是崔蝶和秦素雅,她們懷裡各抱
一名女童,生得粉雕玉琢,十分可愛。

  「哦?記憶還是混亂嗎?」

  洛清妍蹙眉輕歎,步子也快了幾分,朝著龍輝這邊走來,她走在諸女之前,
再加上她尚未懷孕,步子也比其他人快,看起來更是十足的百花之首,盡顯東宮
氣度。

  群芳環繞,香氛如海,龍輝也不知真實虛幻,這時洛清妍伸手探了探他脈息
,柳眉不禁微微一簇,似有憂慮,但很快便消散不見,只是淡淡地道:「沒什麼
大礙,好好調養便可以了。」

  龍輝覺得有些不妥,但一個稚嫩的童音響起:「爹爹……」

  轉眼一望,只見崔蝶懷中女童瞪著明亮的眸子望著他,奶聲奶氣地交換著。

  崔蝶逗著女兒道:「念柳,再叫一聲,再叫一身。」

  念柳眨了眨眼睛,又叫了一聲爹爹,聽得龍輝心花怒放,伸手就將女娃娃抱
了過來,哈哈笑道:「乖女兒,來,給爹爹親親!」

  於是對著念柳又親又吻,誰料小丫頭竟一聲大叫,哇哇哭了起來。

  崔蝶噗嗤笑道:「夫君,你的鬍渣子扎到念柳啦!」

  龍輝低頭一看,只見念柳粉嫩的小臉紅了幾分,再摸了摸自己嘴角下巴果然
十分扎手。

  念柳一哭,惹得秦素雅懷中的女童也哭了起來,這兩個丫頭好似相互比賽較
勁,哭得一個比一個大聲,弄得眾女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們身上,又哄又抱。

  洛清妍笑道:「邋遢鬼,多少天沒刮鬍子啦!」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正是昔日替他剃鬚刮鬍的刀子,溫柔地在
龍輝嘴巴邊上抹了幾下,頓時一片光潔清爽。

  刮乾淨鬍渣子後,洛清妍美目盼兮,輕輕地撫摸著龍輝臉頰,嘴唇微微抿動
,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說些什麼。

  跟一眾嬌妻談心說笑,逗弄兩個女兒,龍輝極為高興,一直玩到夜晚,眾女
各自散去,要麼去養胎,要麼就帶女兒。

  龍輝獨自一人坐在屋子內,細細回想前後細節--在記憶中,他確實連敗三
大強敵,盡顯蓋世神通,如今神州各地無人不曉他之大名,三教分別由孟軻、鴻
鈞、接引執掌,宗逸逍、淨塵則為護教神尊,至於地藏則在煞域敗亡後,履行昔
日誓言,孤身入陰冥,引渡亡魂;而元鼎則是在大戰後大徹大悟,不再糾葛於權
位,隱居山林;楊燁也辭去鐵壁關兵權,回到西州靜養,侯翔宇和晉王則在大戰
中喪命。

  新立君王乃是皇甫武吉的一個遠方孫兒,天資聰穎,秉性純良,登基兩年以
來,施加仁政,國泰民安,一年前,三教有感新帝品性,以大法力劈開一個境界
,稱為天界,建造天宮殿宇,令其居於天帝之位,管轄世間,之後邀請龍輝等人
商討破封後修者功力大增的問題,龍輝則提出分封神位,擬定天條,讓各路修者
入天庭任職,維持天地均衡,而龍府之內更是一片安逸,鶯鶯燕燕,百花爭艷,
除了原先的四後七妃,龍輝又將穆馨兒納入房中,湊成四後八妃,而螣姬則為偏
房小妾,度紅塵繼續作為奴僕,把守九雲山莊後院,禁止外人踏足,偶爾也會奉
上豐美的肉體給主人享受,小日子過得倒也算悠閒。

  想著想著,龍輝覺得有些眼睏,便瞇了一下眼睛,不知過了多久,聞到一股
甜膩的幽香,抬眼一看只見洛清妍站在他身旁,正拿著一件袍子給他披上。

  龍輝一陣溫暖,道:「洛姐姐,謝謝你!」

  洛清妍嗯了一聲,清涼的眸子不知為何蒙上一層水霧,龍輝越發奇怪問道:
「究竟怎麼了,姐姐你為何這般神情?」

  洛清妍搖了搖頭道:「沒事,只是想你了!」

  龍輝心頭微顫,沉聲問道:「洛姐姐,你跟我說實話!」

  他緊緊握住洛清妍手臂,聲音堅定而又沉重。

  洛清妍咬了咬唇,眼眸湧出一絲晶瑩,顫聲道:「你……你的元神在那場決
戰中受了很重的傷……我用盡一切方法也只能勉強維繫元神不散,但,但你的情
況一天比一天差,我也不知道我還能維持多久!」

  說到最後竟摀住嘴巴失聲痛哭。

  龍輝皺了皺眉頭,握住洛清妍柔荑,說道:「洛姐姐,不用擔心,區區元神
傷勢難不倒我,上回都挺了過來!」

  洛清妍含淚道:「這回……這回,嚴重得多,你被三大破虛高手同時擊中元
神……」

  越說越是傷心,眼淚再也抑制不住,神情淒婉哀切。

  龍輝道:「洛姐姐,船到橋頭自然直,別想太多了!」

  洛清妍抹去眼淚,咬唇道:「不,我一定要想法子救你,明天我便去尋補魂
填魄之靈物!」

  翌日清晨,洛清妍便離家而去,尋覓靈物,而龍輝覺得頭痛越來越重,但為
免楚婉冰等人擔憂,他一直強忍劇痛,每日繼續跟眾美人有說有笑,調戲一下小
鳳凰,抱著女兒玩耍。

  過了一個多月,龍輝剛要從崔蝶懷中接過念柳,忽然一陣目眩,胸口一窒,
嘩啦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雙眼一黑,便不省人事。

  當他迷迷糊糊之際,耳邊傳來陣陣嚶嚀啼哭,他勉力睜開眼睛,卻是看不真
切,依稀看見一些模糊的輪廓,似乎是冰兒她們在哭泣。

  「龍兒!」

  門外響起撕心裂肺的聲音,龍輝雖然看不見,但仍能清晰地聞到那股幽甜體
香,原來正是洛清妍趕了回來。

  「難不成我真的大限已到……」

  龍輝意識越來越模糊,我好不容易才取得今日安寧,還沒享清福就這樣走了
嗎?只是苦了洛姐姐和冰兒她們,苦了她們肚子裡的孩兒,一出生就沒有爹爹,
更對不起念柳,還有……彌留之際,龍輝想叫出另一個孩子的名字,但發覺腦子
裡一片空白,似乎並沒有這個孩子的記憶,他暗自苦笑,看來這次真的是沒得救
啦,就連自己骨肉的名字都忘卻,這次元神的損傷當真是嚴重之極。

  「龍兒,龍兒……」

  洛清妍淒婉的哭聲捫心而響,龍輝恍惚間聽見她說:「你既然這麼狠心拋下
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鳳凰不死有何用,我陪你一同散去元神,永世長眠!


  洛姐姐,不要!龍輝大驚,想要阻止,但自己意識已經迷離,身子根本不受
控制,心想罷了罷了,既然一切都是命,那也只好坦然受之,反正自己也準備什
麼都不知道,去就去吧!本來還以為能帶著她們遨遊紅塵,踏遍寰宇,甚至看一
看未來乾坤的模樣……未來乾坤?龍輝打了個機靈,想起自己在未來遇上如來的
情形,那是他說自己在大戰之後帶著一眾后妃隱居,逍遙快活,若自己就這麼死
了,何來攜美歸隱,又何來逍遙!不對,不對,我竟然不知道另一個孩子的名字
,這絕對說不通!龍輝霎時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幻象,從自己遇上冰兒開始便
是幻象!恍然大悟,龍輝把定心神,暗自吶喊:「豈有此理,給我醒過來!」

  心意流轉,龑武天書內蘊玄力遍灑全身,龍輝猛然睜眼,發覺自己回到了地
宮之內,身上卻感到一片溫軟香嫩,抬眼一看自己正躺在洛清妍懷裡,而她眼神
迷離,喃喃自語:「龍兒,我來陪你了……」

  真元逆沖,朝著靈台撲去,正是自行崩碎元神的前兆!龍輝急忙跳了起來,
千鈞一髮之際出手封住她氣脈,將匯聚的真氣打散。

  洛清妍嚶嚀一聲,昏厥過去,龍輝立即抱起她,口對口渡過陽息。

  洛清妍只是被迷了心智,身子並未受到嚴重傷害,得外力相助很快便醒了過
來。

  睜眼之後,洛清妍先是呆了呆,雙臂一伸猛地抱住龍輝,哭了起來:「龍兒
……你沒事,你沒事了!」

  龍輝拍了拍她粉背,柔聲道:「洛姐姐,別傷心了,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
幻象罷了!」

  洛清妍身子一僵,她畢竟修煉過玄媚奪神術,精神修為自然不凡,稍作念想
便清楚前後。

  抹了抹眼淚,洛清妍咬牙道:「好厲害的陣法,差點把我們坑入死境!」

  龍輝道:「這應該不只一個陣法,而是兩個幻象之陣疊合在一起!」

  洛清妍道:「三教布下的陷阱果然厲害,這應該是傳說中的混元靈界和天葬
掌命陣。」

  她所說的兩個陣法其實是相互依存,相互輔助,混元靈界則是根據闖入者的
記憶和願望構建出一個虛幻境界,讓人沉迷其中難辨真偽,只要這個寰宇乾坤內
的生靈就無法逃過這幻象迷惑。

  而且這個混元靈界最可怕的是入陣者越多,其威力越久越強,因為單純的迷
惑一人,若是如龍輝、洛清妍這等心智堅定之人很容易就看出破綻,辨明虛實,
但若是多人入陣,混元靈界便可將這些人的記憶和願望統合起來,構建出一個幻
象,一個讓多人都承認的幻象,這樣一來,幻象中有真人,亦有虛假,這樣真假
摻雜、虛實交替便可令人無法自拔。

  天葬掌命陣,顧名思義,由天來葬送,由命運掌控,便是讓入陣者認為自己
難逃必死宿命,是一種極為高明的攝魂殺招。

  此陣配合混元靈界施展,讓入陣者精神鬆懈,然後施加致命一擊,放大入陣
者記憶中最痛苦的傷害,一步一步地誘導,讓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這一切都是
命運……對於龍輝來說,當初的元神重創便是最大的傷害,而洛清妍也龍輝渡魂
氣救自己而愧疚,兩人的記憶和感受相互疊加,那麼天葬掌命陣就以此作為攻擊
點,所以龍輝一旦以為自己死了,他就真的永遠無法醒過來,洛清妍也會殉情自
散元神,兩人就這麼葬身地宮之內,做一對同命鴛鴦。

  幸虧龍輝曾到過未來乾坤,那部分的記憶便不在這個乾坤之內,所以混元靈
界無法獲取出龍輝完全的記憶,那次奇遇反而成了獲救的契機,混元靈界的幻象
一破,那麼天葬掌命陣便無從下手,兩人才得以死裡逃生。

  聽龍輝大致說明了原委,洛清妍不禁一陣後怕,抹了抹汗道:「幸好龍兒你
福緣深厚,若是換了其他人入陣,恐怕連骨頭都不會剩下來!」

  龍輝道:「陰陽花堪稱無解之陣,而太虛鏡像更是包含大千世界,宇宙萬物
,這兩大陣法專攻肉體,而後面這兩個則是專門破壞生人意識,針對精神肉體布
下殺招,三教祖師果然老謀深算!」

  洛清妍道:「雖然破開雙陣疊殺之勢,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早些離開,破
去封印為上!」

  兩人雙手緊握,保持內息相通,更是不離不棄,一直走下去,也不知走了多
久,越走越是灼熱,想來是極為接近地心,四周洞壁也變得赤紅滾燙,洛清妍身
負鳳凰血脈倒也不懼炙熱,而龍輝有鳳凰陰息相助,亦可行走自如。

  走到盡頭,卻見無數咒文封條裹住一塊巨大的玉石,那塊玉石晶瑩剔透,瑩
潤得就像是裡邊有水波蕩漾,美不勝收。

  洛清妍凝眉道:「玉魄玄晶?」

  龍輝奇道:「什麼是玉魄玄晶?」

  洛清妍道:「石之美者是為玉,萬石孕一玉,萬玉生一魄,萬魄凝聚是為玄
,瑰經萬世結為晶!而且每一萬年才會聚成巴掌大小的玉魄玄晶,這塊玉魄玄晶
如斯龐大,也不知過了多少春秋!」

  龍輝道:「此神物歷經無窮歲月,吸納了多少天地精華,其內藏靈力必然龐
大無比,用此物作為封神法印最為合適,再配合四周的法咒封條……這分明就是
一個龐大的限功陣法!」

  洛清妍歎道:「可以覆蓋大千世界的陣法……這三教祖師好大的手筆!」

  龍輝道:「既然已經知道封神法印便是一個龐大的陣法,只要打碎玉魄玄晶
,散去其中靈力,那麼陣法便無以為繼,自會消散!」

  洛清妍點頭贊同,他們正想商議對策,忽然四周封條產生異變,三道強光照
射而下,三道卓越身影竟從虛空中走出,飄忽若神,氣度似仙,深沉如淵。

  定神一看,一者儒雅瀟灑,一者仙風道骨,一者慈眉莊嚴,看似隨意地一站
,但卻透著難以言喻的氣勢,彷彿高高在上的聖人,正俯視著芸芸眾生。

  洛清妍倒吸一口冷氣,花容失色道:「最後一陣竟是三教聖人祖師把關!」

  佛聖人雙掌合十,淡然說道:「阿彌陀佛,回頭是岸!」

  龍輝目光凝聚,掃視三聖人,傳音給洛清妍道:「他們形體實中帶虛,似乎
只是三教聖人的殘留意念,以靈識元力凝成的化體!」

  洛清妍暗自點頭,贊成他的說法,玉指凝氣,揚手發出一道冰氣,先行試探


  儒聖人眉頭一皺,喝道:「冰髓勁?好個妖孽!」

  說話間,紫陽真氣透體而發,冰髓劍氣瞬息融化。

  儒聖人遺念仍舊保留著太荒大戰時對妖族的敵意,一見洛清妍施展妖族武決
,當即怒不可遏,紫陽聖火激湧而出,抬手便是三山五嶽掌,掌勢剛猛無匹,比
起宗逸逍還要強上數分,甚至還在孔岫之上。

  洛清妍不敢怠慢,急運拔山掌以抗,雙掌一對,妖凰竟力弱三分,龍輝驚訝
不已,如今洛清妍服用了先天陰果,其功力甚是已經超越先天大圓滿,無限接近
天人境界,想不到還是被儒聖人一掌打退,而且這掌力對碰,乃是根基比拚,半
點做不得假。

  一掌之威令得龍輝如臨大敵,一個儒聖人的遺念化體已經具有凌駕洛清妍的
實力,若這三教聖人齊上,世上又有何人可擋,這護法大陣,可謂安排得極為巧
妙,陰陽花和太虛鏡像針對肉身,若有人僥倖通過,則由精神方面的絕陣壓制,
而且這個兩個陣法在封印之前,更是有其深意。

  若闖陣者是以數量破去前面兩陣,那麼混元靈界正好是他們剋星,因為人越
多,幻象越是真實,越能將人迷惑,而天葬掌命陣便可伺機而動,把入陣者一一
絞殺,叫他們永眠地宮。

  所以要走到這最後封印跟前,那必須是大智大勇之人,而且人數不能多,那
麼就由三教祖師化體現身迎戰。

  雖然三教化體也受到法印壓制,並無太荒聖人之實力,但卻是三教武學之根
源,其招意心法皆是無以倫比,普天下又有何人可以同時抗衡三教本源武學。

  五重法陣可謂是環環相扣,算計精準,叫人有來無回,牢牢拱衛封神法印。

  洛清妍被儒聖人一掌打退,倍感惱火,打出元古大力,欲以強破強,而儒聖
人不躲不閃,凝神應招,只見妖凰猛中求勝,儒者穩中不敗,眨眼間便交手數十
回合,妖氣儒風倒捲四方,戰況趨於白熱化。

  洛清妍見久攻不下,抬手便將雲霄六相、蒼木淬火、拔山掌、獅王拳四大神
通糅合,沛然出招,勁氣驚天地,泣鬼神,欲碎儒門毀正氣。

  妖後怒殺,儒袍淡然,只見聖者真元急提,內聚氣海,儒教再現精妙絕學,
只聞儒門聖尊唸唸有詞道:「無極藏,化太虛,引浩然!」

  話音為止,洛清妍殺招已至,卻見儒聖人化勁納氣,竟是強吸鳳凰妖力入體
,隨後以摘星手巧挪厲掌,此法正是藏虛浩然勁,其純熟和威力都遠勝孟軻。

  洛清妍殺招失准,而儒聖人也在此時有了動作--身影虛化,悄然欺近洛清
妍後背空隙,一掌直搗鳳凰命門。

  危難關頭,龍輝挺身而出,施展盾守之法,封住儒聖人殺招,護花周全。

  道聖人見狀,袖袍一揚,竟也加入戰團,腳踏八門,掌運八卦,正是真正的
先天絕卦,八陣會八門,大千萬物法。

  龍輝雖然功力大增,但遇上這既有陣法又有武功的絕學,端的是一個頭兩個
大,一個照面便落了下風,道聖人連施風雷卦象,打得龍輝節節連連後退。

  道聖人趁勝追擊,退風雷,起水火,龍輝以盾守護持,但卻被離火卦瓦解了
盾牌氣勁;隨後便是坎水纏身,進退兩難。

  豈有此理,龍輝怒使五行真元,以土克水,以水滅火,破開水火卦象,然而
八門圍困,生死凶吉轉化間便是五行也得散離四方。

  「與妖共舞,絕非善類,給吾納命來!」

  儒聖人配合八門運轉,提起助攻,龍輝勉力擋了兩招,立即吐血受創。

  洛清妍心憂情郎安危,強闖八門,龍輝見狀叫道:「洛姐姐,陰陽合璧!」

  說著與洛清妍雙手緊握,互通元氣,陰陽氣息交匯,兩人傷痛大減,精神抖
擻,攜手共抗儒道聖人。

  儒聖人怒喝道:「小妖受死來!」

  滔滔紫氣噴湧而出,凝聚掌心,龍鳳雙侶頓時大驚失色,這分明就是純陽霹
靂掌的起手式,還未來得及驚愕,一團紫火氣勁便打了過來。

  洛清妍可是見識過這儒門禁式的威力,哪敢怠慢,急忙施展五鳳心訣抵禦,
而且一出手便是第三絕--梧桐青鶡鳴。

  青色鳳火對上紫色厲掌,激起驚天氣浪,洛清妍悶哼一聲,粉面煞白,鮮血
溢出嘴角,龍輝急忙輸過真陽元氣替她療傷,而那邊的儒聖人卻是泰然不動,驚
得龍輝兩眼發直,暗忖道:「洛姐姐有我陽氣相助,等同於我們兩人聯手,這個
化體接了一招竟動也不動!」

  疑惑之餘,道聖人又組織起了攻勢,龍輝無奈迎戰,同樣是被壓得喘不過氣
來,龍鳳攜手,陰陽交融竟被儒道聖人的化體壓得敗象盡露,而且佛身人還在一
旁掠戰,龍輝心知若三教齊上,兩人別說獲勝,就連保命都成問題。

  形式極為不利,龍輝卻是急中生智,立即祭起虛空篇武決,手掌一劈,劃出
混沌虛空界,將道聖人困在其中,瓦解了儒道聯手的困境。

  洛清妍見狀,立即說道:「龍兒,也把這窮酸丟進去!」

  龍輝一鼓作氣,再劃出一個虛空境界,困住儒聖人。

  三教去其二,兩人把握時機搶身圍攻佛聖人。

  佛聖人沉聲一喝,全身金光大作,正是菩提金身,但龍輝成竹在胸,施展霹
靂篇,一拳砸向金身氣芒,只見他外起雷罡,內聚電煞,內外夾攻,一鼓作氣破
開菩提金身,這法子他早在玉京的時候已經用過,當時也正是如此手法瓦解了璃
樓菩薩的護身氣勁,如今不過是故技重施,對付佛教祖師爺罷了。

  金身粉碎,洛清妍趁虛而入,連施蠻荒赤鶉翎、黃焉舞天翔、梧桐青鶡鳴等
三式絕學,三色鳳火將佛聖人吞噬殆盡,轟隆一聲,打碎了佛聖人的殘念化體。

  「一口氣打破封印!」

  洛清妍柳眉倒豎,順勢將三色鳳火推向玉魄玄晶,欲一舉毀去封神法印的靈
力根源。

  同一時分,玉魄玄晶綻放豪光,原本粉碎的佛之化體再度出現,並施展十三
蓮華擋住三色鳳火。

  「這是怎麼回事?」

  龍輝驚叫道,在他驚魂未定之際,身後撲來一股灼熱烈風,不及細想側身躲
避,只見一團紫色火球擦身而過,正是純陽小霹靂掌,原來儒聖人已經掙脫虛空
困境,重返戰場,那一掌雖然未正面打中龍輝,但氣勁擦過也灼傷了他的氣脈。

  儒聖人脫困,道聖人自然也不會落後,只看道華奪目,震碎虛空,道者再度
回歸,龍鳳二人卻陷入三教圍攻的局面,勝算越發渺茫。

  龍輝低聲傳音道:「這三個傢伙並非真實存在,他們只是三教聖人意念化體
,但他們帶著三教聖人的武學意識,而那塊玉魄玄晶除了維持封神法印運轉外,
還給這三個化體提供元力。」

  洛清妍臉色一沉,說道:「也就是說這三個東西既有招式和武感,也有內力
了?」

  龍輝點了點頭。

  儒聖人冷聲說道:「闖陣者,殺無赦!」

  話音方落,雙掌相對,紫陽真氣不斷聚集壓縮,當聚無可聚,壓無可壓之時
,轟然一聲爆發出來,形成一個紫色太陽,叫人無法直視,強烈的熱氣便是洛清
妍的鳳凰之體也覺得難受。

  這個起手式正是純陽大霹靂掌,兩人心神為之一斂,然而道聖人也不甘示弱
,八卦歸一,八門逆轉,正是極招前奏,那邊的佛聖人指掌結印,先引佛禪法宏
偉,再聚蓮華聖功。

  三教聖人極招將現,龍輝和洛清妍頓感逼命危機,饒他們身經百戰,此刻也
不禁手心冒汗,大氣不喘。






【龍魂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10回 明暗破封】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5-10
字數 9009

   

  三教連武合招,洛清妍花容凝重,心知無處可避,於是催動終極功體,玉掌
一劃,祭起白色炎火,正是五鳳心訣最上式--十陽祭白鵠!白羽鳳凰昂首啼鳴
,傲然怒對三教極招,純陽霹靂掌率先打來,洛清妍雙掌祭起白羽鳳火,硬撼霹
靂掌力。

  紫陽白炎對撞,火舌倒捲,地穴頓成無邊煉獄。

  洛清妍再吐朱紅,但仍舊強硬不退,怒提元功,再發十陽祭白鵠,然而儒聖
化體有玉魄玄晶支撐,越長越勇,而且招式極為狠辣,似乎不斬殺眼前妖女誓不
罷休。

  「他們的敵意似乎都是針對洛姐姐……們既然有意識,但是為何認不出我的
武功呢?」

  龍輝暗自奇怪,心想按理來說太荒時期,玄天真龍早就跟三教祖師交過手,
這些化體既然有一定意識,那麼應該會認得自己武功,可事實恰恰相反。

  倏然,他想明白了其中關鍵--三教三族惡戰,那三大聖人必然是殺氣騰騰
,而這股殺念卻在勝利後仍舊保留在他們本尊體內,他們為了避免殺念慢慢滋生
成心魔,乾脆就把這股意識練成化體,置於法印之內作為護陣一環,所以這個化
體的意識只是針對三族後裔。

  儒聖化體凝聚玉魄靈力,精神充沛,再施展純陽霹靂掌,這儒門禁招對他而
言簡直就像是普通招式,想發就發,想用就用。

  洛清妍花容一沉,將五鳳心訣融合起來,五色鳳火相互交替,焚天煮海,燒
盡萬物。

  既然對方不認得自己,那麼便可攻他一個措手不及,龍輝心生一計,傳音給
洛清妍道:「洛姐姐,先不要發招。」

  洛清妍暗想對方都已經打來了,難道還要忍下去?心中雖有幾分奇怪,但還
是依言所為,氣凝而不發,將五色烈焰控制下來。

  而她體內妖氣也引起了佛道化體的敵意,原本慈祥的面容變得極為猙獰,殺
意濃郁,極招悍然爆發,聖蓮氣勁率先打來,磅礡氣壓威猛絕倫,比起天佛、璃
樓都要強悍。

  龍輝挺身贊掌,融合洛清妍的元陰真氣,以龍鳳之力使出太虛暗界,一個暗
黑無邊的漩渦吞噬蓮華聖光,看似破得輕而易舉,但暗界吞噬蓮華聖功的同時,
也給龍輝造成了強烈的衝擊,體內氣脈好似燒灼一般,幾欲破裂,一口鮮血已經
湧出喉嚨,而儒道極招已經逼命而來。

  眼見龍輝受傷,強敵又臨,洛清妍越發焦慮,便要將五色鳳火推出,與儒道
聖人硬碰。

  就算洛清妍這招如何厲害,但要跟儒道聖人正面對抗也是萬萬不能,一個不
好便是重傷垂死之局,龍輝大驚,豈容愛妻有失,強壓內傷,將虛空暗界推至巔
峰,一個龐然黑洞捲襲而起,將純陽大霹靂掌和八門卦象全部吞噬,然而三教極
招卻不斷衝撞暗界,劃破虛空,龍輝全身筋骨欲裂,苦不堪言。

  「洛姐姐,快,把你那一招的功力注入我體內!」

  龍輝強忍傷痛,勉力開口,洛清妍毫不遲疑,立即將五鳳靈火灌入龍輝體內
,面對如此灼烈的鳳凰靈火,哪怕是一個先天高手也不敢將其納入體內,然而龍
鳳雙修,氣息幾乎等同一人,所以洛清妍的鳳火燒在龍輝身上毫無影響,只是增
強其元功。

  融合巔峰鳳凰靈火,龍輝精神抖擻,將龑武天書發揮至了極限,逆轉虛空,
化暗為明,將虛空暗界變為虛空明境,轟然一聲便將三教絕式推了回去,而龍鳳
元功則緊隨其後,如此一來等同於五大高手聯手反攻,三教聖人化體難受雄力,
應聲灰化,而玉魄玄晶也來不及再凝聚出新的化體,慘遭正面轟擊。

  只聞龍吟鳳鳴,陰陽交匯,龐然內勁猛擊玄晶,四周封條頓時斷裂,玉魄玄
晶也產生裂痕,濃郁的靈氣不斷散離,捲出強烈的氣旋,洞穴石壁隨之開始坍塌
,地心熱能在四周翻湧,破裂的洞壁滲出滾燙岩漿,整個地宮就猶如烘爐煉獄。

  「速退!」

  龍輝心知不妙,拉著立即朝外奔走,誰料他們的步伐越來越沉重,雙足宛如
灌鉛一般,難以踏出半步。

  一股龐大衝擊力掃來,正是玉魄玄晶完全粉碎後說爆發的力量,洛清妍雙耳
一陣轟鳴,口鼻同時溢出鮮血,兩眼一黑便失了意識。

  不知昏睡了多久,洛清妍恢復意識,想要睜眼,卻覺得眼皮沉重無比,又想
沉睡過去,但她咬破舌尖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舌頭一痛,洛清妍打了個機靈,感覺到四周十分灼熱,但空氣無比渾濁,想
來是地心熱力所致。

  她乾脆吸收這股地心熱力療傷,反正鳳凰血脈最喜熱能,越是灼熱之地越是
對功體有益,氣脈吸納熱力,全身暖融融的,極為舒服。

  吸收了一陣子的熱能,洛清妍恢復了少許氣力,忽然想起地火熔岩湧了出來
,不由得擔心龍輝安危,於是柳腰一直坐了起來,只見四周洞壁完好如初,除了
透著滾滾熱氣外,沒有任何不妥,洞壁地面皆是完好如初,並非剛才那龜裂冒火
的慘狀,龍輝則躺在不遠處,昏迷不醒。

  洛清妍急忙去替他診脈,發覺他傷勢比自己還重,不由一陣心酸:「這傻子
,都替我擋著危險!」

  眼眸不禁泛起水霧,玉掌按在他氣海,助他推宮過血,待龍輝咳出幾口淤血
後,洛清妍俯首向下,張開朱紅櫻唇貼在男兒口上,渡過純陰元氣,引導陽氣療
傷。

  口中傳來一片濕滑柔膩,春意盎然,重煥生機,龍輝慢慢睜開眼睛,洛清妍
喜道:「龍兒,你感覺可好些了?」

  龍輝道:「氣息甚是不暢,咱們先離開這兒,上去跟無痕會合。」

  此地接近地心,極為燥熱,龍輝受傷不淺,自然難耐熱氣,片刻便被逼出一
身汗水,洛清妍從內襟掏出一張手帕,細心替他擦拭,帕子上溫溫甜甜,似還透
著她襟懷裡那膩潤爽人的乳脂幽香。

  兩人相互攙扶往回走,行了幾步,洛清妍扶著他,轉頭湊上香嫩的媚艷雪頰
,低道:「你這傻瓜,怎麼每次都從在前面,我又不是嬌滴滴的深閨女子,哪用
得了你這般拚命保護!」

  龍輝嗅著她的溫熱香息,嘴唇輕觸美婦滑膩晶瑩的玉靨,笑道:「受傷就受
傷,反正有洛姐姐的純陰真元療傷,傷一次,銷魂一回,如此穩賺的買賣如何不
做!」

  洛清妍粉面一紅,嗔道:「你這死人頭,都什麼時候了還不正經……再說了
,人家裡裡外外都是你的人,你想要的話,我會不給嗎?」

  說到最後一句自知失言,身子不由一陣燥熱,羞不可抑,索性板著臉兒轉過
頭去。

  目睹其嬌羞媚態,龍輝情不自禁被她引發情火,俯首低道:「洛姐姐,那我
現在就想要……」

  洛清妍知他是在說笑,但耳根被他熱氣一吹,小臉又是一熱,雪靨飛上兩抹
淡淡酥紅,咬著玉唇瞪了他一眼,低聲恨道:「你不怕有後續危機,我……我可
沒心情在這裡胡鬧!」

  說著又重重擰了他腰間一把。

  循著原路回去,走出地宮後,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龍輝正欲叫喚玉無痕,
卻發現四周景色全然不同,原先的地宮是由天然地下洞穴和隧道改造,再加上妖
族選為秘密基地,處處皆是人為開鑿的痕跡,還有不少住宅的佈置。

  但眼前的地宮卻是空空如也,毫無人氣,四周倒懸著無數鐘乳石,就像是未
曾開鑿的天然地穴,更別說玉無痕的芳蹤。

  最叫他們吃驚的還是此處空氣極為渾濁,簡直就是沒有任何氣流流通,吸上
一口也是頭昏腦脹,幸虧他們內氣深厚,立即轉成內呼吸之法。

  「怪事,以前地宮透氣極為良好,一點都不憋悶,怎麼我們才離開一會就成
了這個樣子?」

  龍輝甚是訝異,方才因為實在下層地穴,空氣自然渾濁,哪想到回到淺層地
宮還是如此,而且四周的景色叫他實在難以解釋和接受。

  龍輝奇道:「難道我們走錯路了?」

  洛清妍搖頭道:「不會,我們是原路返回,路徑我記得清清楚楚。」

  女子畢竟心細,她發覺了一些不妥:「龍兒,你發現沒有,這兒的大小和輪
廓跟咱們以前落腳的地方十分相似,只不過多了許多鐘乳石,洞壁也極為粗糙,
且凹凸不平,就像是沒有進行修整之前的樣子。」

  龍輝點頭道:「經姐姐這麼一說,我倒也覺得,而且那邊原來有個洞口,可
,可是現在怎麼是一片石壁?」

  洛清妍歎道:「這兒極為詭異,而且咱們還有傷勢,不宜久留,還是先想法
子出去吧!」

  龍輝點了點頭,試著凝聚內力,誰料剛一運氣,體內真元便沸騰不已,洶湧
無匹,竟比他以往更要雄厚,令他有種不吐不快的衝動。

  龍輝自覺真元澎湃,身子有些不受控制,猛然抬手,朝著上方便是一掌,只
聞轟隆一聲,地宮頂端竟被打出一個大洞,光線透著缺洞射了下來。

  隨手一掌便有如此威力,洛清妍也是嚇了一跳,但很快便醒悟過來,喜道:
「龍兒,封神法印已經解開了!」

  龍輝發招之後,便覺得真氣不斷流轉週身經脈,瞬息便將瘀傷給逼出,整個
人都精神十足,不禁歎道:「說來也僥倖,三教祖師只是把對三族的敵意化作分
身,若是以他們本源意識來護陣,我也難以用明暗境界反擊!」

  洛清妍瞧出他氣色好轉,於是也試著運氣,竟然輕鬆地衝開淤塞的經脈,鳳
凰靈火更是比以往充沛了不少,剛才還令她頭疼的傷勢轉瞬即愈。

  她不由得歡喜萬分,笑道:「太妙了,我感覺到全身經脈暢通無比,真氣更
是雄厚無匹,渾身精神,恨不得就找人打上一架,走,咱們就去找滄釋天算賬!


  龍輝道:「不妥。我們功力雖然大大提升,但心魔隨時都會來,目前最重要
的便是尋一個安全之地培元固本,閉關驅散心魔,穩固根基。」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道:「知道哩,大老爺!」

  龍輝回想起封神法印的佈置,又串聯前後事情,便想通許多事情,這法印乃
是一個覆蓋天地的限功陣法,所有生靈誕生後便會受到法印束縛,終其一生也突
破不了先天牢籠,而自己雖是轉生真龍,但他重生為人的過程自動散去功體,所
以轉生之後同樣受到法印壓制,也無法施展前生的大神通,但龍元仍在,一旦遇
上危險或者刺激,便會爆發出部分前生的力量,但過後便消失。

  現下法印破解,他的功力便一路攀升,究竟達到何種境界如今還不得而知,
兩人從洞頂缺口飛出,這一路是小心翼翼,避免被昊天教的人發覺。

  上方光線越來越亮,已經到了洞口,兩人同時屏住呼吸,收斂真元,使出補
天訣來隱匿氣息。

  兩人重回地面,然而眼前景象再次叫他們吃了一驚--原來的九曜道觀竟不
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曠野。

  眼前景色越發驚悚,兩人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不但九曜道觀消失,就連附近
的寺廟民宅也全數不見,洛清妍臉色一沉,立即飛上天際,居高臨下俯視大地,
這一看叫她花容失色--方圓百里之內了無人煙,原先繁榮昌盛的帝都玉京竟不
復存在,除了荒野還是荒野!洛清妍背脊一陣透骨冰寒,冷汗直冒,整個人都呆
住了,龍輝躍上雲層扶住她,柔聲說道:「洛姐姐,先冷靜一下,如今發生的事
實在難以解釋,我們還是先尋個安全之地落腳再說。」

  洛清妍喘了口氣,恢復平靜點了點頭,兩人朝著東面飛去,他倆功力大增,
眨眼間便飛出五百里之外,總算看到有炊煙冒起,正是一個小鎮所在。

  兩人不想太過張揚,便在外圍降下,步行走入小鎮。

  剛走到鎮子入口,兩人又被嚇了一跳,這個鎮子的建築給人一種破舊的感覺
,茅草屋居多,其中摻雜著幾間泥屋,偶爾有幾間大屋子也是用極為劣質的磚石
構建,路上行人的服飾亦是古怪,他們的衣服既非絲綢,也非麻布,而是獸皮,
而且穿得極少,男子僅穿一條獸皮短褲,袒胸露乳,女子也是穿得不多,僅僅包
裹住胸臀等部位,手臂、大腿和腰腹都露在外邊,那裝束就像是只穿了抹胸褻褲
般。

  望著如此大膽的裝束,便是洛清妍也有些臉紅,龍輝卻是樂得欣賞那些女子
優美的身段曲線和細滑肌膚。

  洛清妍醋勁大發,狠狠捏了他手臂一下,嗔道:「眼珠子再敢亂瞄,馬上把
你招子給廢了!」

  龍輝急忙收斂,擺出一副目不斜視的模樣,洛清妍朝鎮子上的女子掃了一眼
,暗啐一聲不要臉!這時幾個粗壯的男子朝他們走來,為首一個嘰裡咕嚕說了一
大堆話,他們是一點都聽不懂。

  那個男子又重複了一遍,見龍洛二人一點反應也沒有,不禁有些惱火,拔出
腰間武器,指著他們大喝起來。

  洛清妍看了一眼那把武器,不禁莞爾,那東西不過是用石頭打磨成的兵刃,
輪廓倒是有些像刀。

  龍輝低聲道:「他們似乎對我們懷有敵意!」

  洛清妍道:「很多時候衝突都是因為相互誤解而產生,我們聽不懂他們說什
麼,想解釋也不行!」

  龍輝根本沒把這些個野人放在眼裡,笑道:「要是能跟他們談上幾句或許能
弄清楚發生什麼事!」

  他這念頭剛一泛起,腦海中立即湧出一股強烈的感覺,覺得自己能夠聽懂他
們說話……龍輝只覺得靈識一動,竟是融入那幾個野人的腦海之中,轉瞬間便聽
懂了他們說的話。

  龍輝不禁大為奇怪,轉眼望了望洛清妍,見她眉宇間也是一片驚喜。

  「洛姐姐,你也聽懂了嗎?」

  龍輝傳音問道。

  洛清妍嗯了一聲,說道:「我只是想著如何跟他們交流,靈識便直接灌入他
們腦子裡,然後……我就懂他們說的語言了!」

  龍輝奇道:「我也是這般情況,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洛清妍道:「玄媚奪神術中有一種靈識寄體之法,可以讀到外人的心思,但
施展起來頗為麻煩……我們能夠瞬間學會他們的語言,十有八九是跟封印解開有
關。看來封印解開後,不但是功力大增,而且靈識也大大增強,學什麼都快。」

  龍輝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世上沒有平白的受益,他們現在獲取如此大的利益
,也就證明來日心魔侵襲更加嚴峻。

  拿著石刀的漢子怒喝道:「鬼鬼祟祟,一言不發,你們一定不是好人!」

  說著一刀劈下,洛清妍媚眼一轉,隨意地瞅了他一眼,那漢子全身酥軟,一
身鋼骨盡化繞指柔,石刀啪的一下就落在地上。

  洛清妍淡淡地道:「這位壯士,妾身與家夫只是路經過貴地,並無侵犯之意
。」

  那漢子連同其手下個個都是呆若木雞,只是不斷地點頭稱是。

  洛清妍媚術天成,他們根本無從拒絕,問什麼就答什麼。

  「這是什麼地方?」

  「古雲國!」

  洛清妍暗吃一驚,這種小地方說是個鎮子都嫌小,居然還妄自稱國。

  「你們這兒距離玉京有多遠?」

  「玉京是哪裡,我們不知道。」

  「你們為什麼穿得這個樣子,沒有衣服穿嗎?」

  「我們衣服就是這樣子的!」

  聽到此言,洛清妍不禁一愣,正想繼續追問,卻見天際烏雲籠罩,陰風大作
,暗叫不妙:「煞域的人來了!」

  萬鬼嚎哭,整個古雲國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鎮內鄉民敲鑼警示,大聲喊道
:「鬼來了,鬼來了!」

  鎮內婦孺躲進屋子,壯年男子拿著棍棒石兵衝了出來,凝神靜氣,如臨大敵
般仰頭望著天空。

  絳雷嘶吼,赤電蛇舞,伴隨著一道詭異身影降落紅塵,只見那人面色慘白,
雙目陰邪,週身冥力翻動,正是一員煞域高手。

  龍輝傳音道:「洛姐姐,你認得他嗎?」

  洛清妍回道:「不認得,我也是第一次見他。但他散發的冥力幾乎直逼厲帝
,按理來說不該是籍籍無名之輩。」

  龍輝沉吟道:「難不成是煞域隱藏的高手?」

  洛清妍道:「若當真有心隱藏實力,那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現身,我實在看
不出這個小鎮能有什麼重要價值!」

  那名煞域高手抬掌一翻,一股黑青屍氣倒捲而下,那些拿著武器的壯年男子
紛紛痛苦倒地,口吐白沫,洛清妍花容一沉,驚道:「屍毒?他要把鎮上的人練
成屍兵!」

  龍輝動怒,大喝道:「煞鬼,給我住手!」

  撮指成刀,刀霸罡氣朝著那人劈去。

  龍輝這盛怒出手,刀氣霸道絕倫,只見刀芒劃過天際,劈開雲層,造成裂天
之象,天空竟出現一道長達數理的刀痕。

  那名煞域高手臉色大變,雙手交疊,召來陰魂護體,但霸刀罡氣宛如摧枯拉
朽,一擊便斬破他的渾身氣勁。

  煞鬼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身形失控,從天上跌下,猛地撞塌了三里外的一座
山峰,如此強悍的力量,就連龍輝自己也吃了一驚。

  「封印解開,功力竟然強大到如此地步……」

  恢復真正武道神通,但龍輝卻有幾分憂慮,因為他在出手前不知道造成什麼
效果,也就是說他對自己的力量還沒有一個大致瞭解,這種情況就是心境跟功力
不能同步,等於是一個懷著百萬家財的人,卻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不知如何運
用,這也預示著心魔歷練很快便會來臨,自己在這三五天內便會面臨心魔考驗。

  在他思索之際,忽見山峰碎石之中竄起一股陰風,原來那個煞鬼尚有力氣,
但卻是驚慌失措,拔腿就跑,洛清妍卻是快了一步,身形一晃,素衣鳳袍揚起一
陣香風,三里路程就猶如三寸般輕鬆,轉瞬即到。

  洛清妍雲袖一甩,灼烈妖火將那煞鬼硬生生打了回去:「好個小鬼,見到本
宮也不行禮拜見,毫無教養,真不知厲帝是如何教訓下屬的!」

  煞鬼被燒得四肢焦黑,又驚又怒,說道:「蒼木淬火?你是妖族,為什麼要
對我出手?」

  言氣甚是驚怒,但又極為不解,而且他的話語也是極為古怪,嘰裡咕嚕的,
跟那些野人差不多,生澀難懂,但洛清妍神念暢通,瞬間便聽了個明白。

  洛清妍學著他的語調問話道:「你在煞域擔任什麼職位,為何會到這裡?」

  那煞鬼道:「吾乃煞域煉屍官,奉吾皇之命前來徵集兵力!」

  吾皇?洛清妍微微一愣,她記得煞域的人是以陛下二字稱呼厲帝,而且也沒
有煉屍官這種職位。

  龍輝走過來,說道:「如此明目張膽地煉製屍兵,看來煞域是要有大動作了
。」

  洛清妍蹙眉道:「怪事,按理來說,煞域元氣未復,厲帝不該如此高調?」

  龍輝道:「我們解開封印後也不知昏迷了多久,一醒來整個玉京都不見了,
關鍵之處或許得從這小鬼下手」

  他們兩人以原本話語交談,那個煉屍官卻是聽不明白,弄得滿頭霧水,最後
終於忍不住了,叫道:「妖女,咱們三族同氣連枝,你為什麼要打我!」

  洛清妍愣了愣,心想這小鬼是不是腦子撞壞了,早在酆都的時候煞域跟妖族
已經算是決裂,如何還談什麼同氣連枝。

  煉屍官罵道:「你枉顧盟約,迫害盟友,我一定會告訴諦鴻大尊,治你重罪
!」

  洛清妍和龍輝同時色變,驚呆當場。

  洛清妍柳眉倒豎,玉手一揚,捲出一股烈勁,將煉屍官勒了個結實,痛得他
哇哇大叫。

  洛清妍鳳目含煞,咬牙道:「你剛才說什麼?」

  煉屍官倒也硬氣,罵道:「妖女,你有本事就殺了我,要不然老子一定把你
煉成陰奴!」

  洛清妍冷哼一聲,再催三分勁力,纏身氣芒變得尖銳起來,將那煉屍官割得
遍體鱗傷。

  龍輝歎了一口氣,腦海裡湧出一個念頭,雖然有些荒謬,但卻也解釋得通,
而且這事他也不是首次經歷。

  「洛姐姐,稍安勿躁,待我問他一問!」

  龍輝走到煉屍官跟前,淡淡地道,:「你們煞域現今主事是何人?」

  煉屍官說道:「吾皇冥岳,麾下屍兵陰軍何止百萬,識相的就乖乖放了大爺
,若不然待吾皇大軍一到,必讓爾等死無葬身之地!」

  聞及冥岳二字,洛清妍後背一陣發涼,呆在當場,喃喃自語道:「不可能…
…怎麼會是他?」

  龍輝也曾從洛清妍口中知道三族歷史,煞域初代掌舵君皇便是冥岳。

  龍輝苦笑道:「洛姐姐,或許這很難讓你接受,但我想我們很可能回到了過
去……」

  洛清妍粉面一沉,嬌軀不住顫抖,搖晃了幾下,好像被抽空了全身力氣,嬌
柔地倚在龍輝懷中。

  龍輝扶著她,安危道:「洛姐姐,別擔心,當初我到了未來乾坤都有辦法回
來,這過去乾坤亦難不倒我!」

  洛清妍幽幽一歎,玉手撐在龍輝胸口,慢慢站直身子,說道:「哎,我只是
一時轉不過來,現在好多了,你不用擔心,我沒事!」

  小鎮上的居民都出來了,眼神感激而又虔誠地望著龍洛二人,一個老者顫巍
巍地從人群中走出,在侍從的攙扶下跪了下來,向二人磕頭謝恩道:「老朽古雲
國王,多謝神仙出手相救!」

  龍輝袖袍一揚,發出一道柔勁將他托起,淡淡地道:「不必多禮,你們認識
這煞鬼嗎?」

  老人道:「老朽不識得,但卻聽其他部族的人說過,這些鬼怪專門來抽取活
人魂魄。」

  龍輝問道:「附近還有其他部族嗎?」

  老人道:「原本西面還有褚林國、大熊族、車國三個部族,但被那些鬼怪毀
滅了,只有少許人逃了出來。那些部族的人要麼就是變成喪屍,要麼就是變成厲
鬼。」

  龍輝又問道:「這些煞鬼是何時出現的?」

  老人道:「兩個月前,他們莫名其妙地就來了,殺了我們不少人。」

  龍輝心想:「這是太荒時期,三族三教實力最為鼎盛,煞域公開奪魂煉屍也
是正常,但我看這小鬼舉止甚是急促,似乎迫不及待想要收取兵力……」

  話音未落,東面天空湧來一片祥雲,那個煉屍官臉色大變,竟逆轉真元,自
斷心脈,一命嗚呼。

  龍輝甚是驚愕,但看清祥雲之內的虛實便也瞭解他為何這般輕生--雲層深
處,紫氣、道華、佛光相互映照,數道出塵身姿騰雲駕霧,正是三教中人,想來
這煉屍官自知難以活命,乾脆自行了斷,也省得被敵人羞辱。

  三教強勢降臨,目的不明,洛清妍也不想節外生枝,便收斂真元,內藏妖氣
,不露真相,龍輝心想自己前世曾跟三教祖師打過一架,怕對方認出自己,乾脆
也施展幻元術改頭換面。

  祥雲湧近,只見雲端立著一群披甲將士,精悍雄壯,觀其修為竟有先天境界
,難怪可以御風而行,再看為首者,裝束各異,卻是氣度不凡,儒者竟是一名女
子,冰肌玉骨,身披彩霞霓裳,腰纏星河流綾緞,婀娜多姿,純美動人;道者頭
頂九雲烈火冠,足踏玄紋太極靴,背負寒冽辟邪劍;佛者身著梵心驅邪袈裟,手
持伏魔鈦金缽,頸掛紫檀神木念珠。

  古雲國眾人立即朝著他們磕頭跪拜,口中高呼神仙,三教之人降下地面,道
者說道:「幸虧來得及時,若不然這些百姓就要被煞域練成屍兵了。」

  佛者道:「太真道兄,你瞧那邊躺著的是不是煞域之人?」

  太真道人望了一眼,點頭道:「然也!」

  龍輝和洛清妍無論是氣質還是服飾都極為出眾,三教之人早已看到他們,龍
輝身負純陽真元,舉手投足自有一股威嚴,而洛清妍還在先天境界是早已修得仙
妖莫辨,現今修為大進,更是顯得出塵優雅,那份端莊仙姿比起於秀婷絲毫不讓
,叫人生出敬仰膜拜之心,誰也不會將她跟妖族聯繫到一起。

  儒教女子上前搭話道:「二位修者不知是從何寶山而來,在下儒門芸蘿,向
二位問好。」

  她言語彬彬有禮,倒也給足二人面子。

  龍輝回禮道:「鄙人夫婦不過是區區散修,賤名不足一提。」

  芸蘿也不糾纏此事,說道:「吾等受到消息,得知煞域將在此地殘害生靈,
煉就屍兵,所以特地趕來,但卻見那煉屍官已經被誅殺,不知可是二位道友仗義
相助?」

  龍輝也不否認點頭道:「在下路經此地,無意撞到他興風作浪,便出手制止
,若是有罪之處還望諸位海涵。」

  太真道人笑道:「閣下仗義出手,救下這些無辜百姓,還出手懲惡,吾等感
謝還來不及呢,怎會怪罪二位。」

  佛者說道:「二位義士,如今魔妖煞三族大軍已經在百里之外,二位殺了他
們的人,估計難以善罷,不如隨吾等結伴而行,大家相互間也好有個照應。」

  龍輝心想你這和尚擺明了是想拖我們下水,加入你們陣營,要真是那樣,洛
姐姐豈不要跟自己先祖兵戎相見,這說什麼也得拒絕。

  這時洛清妍暗中傳音道:「龍兒,小心為上,他們恐怕並非單純來對付這一
個煉屍官的。」

  龍輝回音道:「說得對,一個煉屍官還不值得出動這麼多人。」

  洛清妍又道:「我們穿梭乾坤之時所產生的空間震動必然不小,三教之人自
然會感覺到,我看他們是衝著此事而來,而路上正好遇上煞域之人,所以才有方
才的說辭。」

  兩人互換心意,商討定計,一致認為不應跟他們走得太近,於是龍輝說道:
「大師好意心領了,但愚夫婦還有要事待辦,日後自當前往佛山拜會大師!」

  說著便要告辭,轉身欲走之際,卻是是非不斷,一股沉重而又濃烈的妖氣席
卷而來,方圓百里之內飛沙走石,山河驚悚。

  三教之人同時色變,個個露出凝重表情,運功護體,如臨大敵。

  龍輝心中叫苦不迭,低聲罵道:「真是霉氣,一到太荒時期便遇上這些麻煩
事!」

  洛清妍沉聲道:「這空間震動想來也驚擾了妖族高手……這下麻煩了!」

  一陣陣雄壯豪邁的笑聲響起:「哈哈,想不到你們這些軟腳蝦也來湊熱鬧!


  聲若驚雷,便是龍輝也感到耳膜一陣生痛,而那些古雲國的民眾根本就是抵
御不了,七孔流血,臟腑破裂,數百人同時斃命,而聲波蔓延不止,古雲國的屋
子眨眼間便化成廢墟,一片民宅盡成平地。

  龍輝再次見識了修者的威力,一個笑聲就殺死數百普通人,要是真的打起來
,那所謂的末日劫難絕非誇張,看來三教祖師以法印封神亦是一番善意,自己解
開封印也不知是福是禍。

  芸蘿粉面慘白,沉聲嬌喝道:「是妖族大尊諦鴻,大家留神了!」

  三教將士同時抽出武器,凝神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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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說我最近在趕劇情?我好像一直都是這樣的寫法,這一集留個懸念,下
一回就解決。而且破封神的過程我根本不打算多寫。對我來說,兩個人闖進去要
是寫上五六萬字,又或者用酆都那種強度來寫,實在提不起興趣。

  還有一點,我沒看過六道天書這部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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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11回 心魔侵擾】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5-10
字數 11300


  雲翻、風起、雷鳴、電閃,天象只因一妖而沸騰,那名佛者大喝道:「妖孽
,接招!」

  此佛乃太荒佛門六院之一的觀心禪師,只看他反手一抬,浩蕩佛元宛若奔流
大川,洶湧而出,牽動八方地脈,一座參天險峰拔地而起,朝著雲端深處撞去,
正是佛門絕式--彌勒掌。

  隆隆震動之聲,烈烈佛光之威,撼動百里方圓,欲以佛法渡妖心。

  然而卻見妖氛躁動,霸氣彌天蓋下,只見巨妖足踏山峰,反壓佛光,拔地而
起的險峰再度平復下來,地面恢復平坦,踏足壓下佛光元氣,乃是剛猛之勢,而
令地面恢復平坦,不露半點裂痕,乃是至柔之力,這一剛一柔的轉換,堪稱妙絕
毫癲,圓轉自如,這正是元古大力之破極境界,剛柔流轉,不著痕跡。

  龍輝和洛清妍皆是歎服不已,兩對眼睛不約而同地望向傳說中的妖祖--諦
鴻。

  不遠處傲立一人,身高丈許,面容剛硬,兩筆眉毛濃密如刀,雙目大若銅鈴
,吞納風雲,睥睨蒼生,盡顯狂傲霸氣。

  其囂狂姿態,宛若風雲走雷霆,山河傾紅塵,雙銳利的眼神輕輕一掃,眾人
無不膽寒心驚,三教修者臉色慘白,冷汗透體而出,竟覺自身如此卑微。

  萬妖元祖諦鴻赫然現身,雄沉氣勢威壓眾生,神佛亦要屈膝。

  芸蘿粉面無色,朱唇抿動,說道:「諦鴻大尊親身前來,吾等晚輩實在失禮
!」

  她自知與諦鴻相差甚遠,於是便以晚輩之禮覲之,換取一絲緩和空間。

  諦鴻冷眼一抬,淡然道:「好個伶牙俐齒的女娃,既然懂得用長幼之禮來擠
兌本尊,換取一條生路嗎?若是以往,本尊定不會為難爾等小輩,但如今的局勢
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為了戰局順利,本尊可得放下身段一回,來個以大欺小了!


  此言一出,三教眾人皆是面若死灰,死亡陰影籠罩心頭,卻聽諦鴻又冷笑道
:「親自動手殺滅你們這般軟腳蝦,倒也損我威名,既然如此,那本尊便站在原
地不動,只要你們能離開一步,本尊便不予為難!」

  眾人暗想,你不動手又如何制得住我們,如此便宜佔得實在輕鬆。

  還未來得及得意,卻見諦鴻輕哼一聲,吞天妖氣透體而出,排空氣浪彌天蓋
下,三教弟子頓感滅世來臨,莫說踏出一步,就連保命都成問題,那些先天境界
的弟子瞬間被氣浪碾成粉末,血肉橫飛,而為首的芸蘿、太真道人、觀心禪師則
勉力抗衡,他們三人雙足皆被壓入地面半尺,而且還在不斷下沉,骨骸經脈,肉
體皮囊皆是一片痛楚,他們也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幾個呼吸間,芸蘿已經開始
不支,一口鮮血溢出櫻唇,玉頸脹起猙獰青筋,太真道人和觀心禪師也是氣喘吁
吁。

  倏然,諦鴻神色一沉,原因便是龍輝和洛清妍,他們足底之下不見任何裂痕
,而且面色如常,彷彿這股滔天氣壓對他們毫無影響,見到此情此景,諦鴻不禁
來了興趣,於是再添三成功力,萬鈞雄力滔滔披灑而下,試圖一探龍鳳深淺。

  龍輝本不想太過招搖,所以一直斂氣應對,只求自保罷了,然而諦鴻又添妖
力,令他不得不謹慎應對,以雙足抽吸大地土力,內凝屬土真元,抗衡這萬鈞壓
力。

  然而洛清妍卻是神色有異,諦鴻的現身竟令得她體內妖氣開始翻騰,如今妖
祖再添元功,血脈感應之下,竟無法內斂妖氣,一身雄厚妖氣在血脈牽引之下轟
然而出。

  龍輝大吃一驚,正欲過去攙扶,誰料洛清妍反手一掃,將他硬生生震開,灼
烈鳳火燒得他手掌一片焦黑。

  只聞洛清妍昂首長嘯,簪碎發散,雪衣鳳袍無風而揚,鳳凰靈火夾雜著妖氣
衝霄而起,硬生生破開元古大力的氣壓,然而洛清妍雙目赤紅,面露猙獰,宛若
煉獄女妖,欲噬生靈血肉,那份陰沉毒辣之態竟比水靈緹走火時更為可怖,哪還
有昔日妖後的從容媚態,比起那些嗜殺成性的鐵烈妖兵更為暴躁。

  妖氣引得萬里方圓天象異變,只看雷霆大作,風雲倒捲,頃刻便是大雨滂沱
,更夾雜著冰雹打下,數百道雷電宛若奔走毒蛇,硬生生劈落大地,引出一陣轟
隆巨響,徒留滿地瘡痍。

  龍輝頓時明白過來,暗叫不妙:「諦鴻跟洛姐姐的妖氣產生共鳴,提前引發
了她的心魔。」

  失控妖氣撕破元古大力的壓迫,芸蘿等三人死裡逃生,卻沒有一點喜悅,只
是呆呆地望著眼前異象。

  諦鴻定睛一看,不禁讚道:「好生厲害的妖氣,吾族大興在望也!」

  話音方落,便一個箭步搶到洛清妍跟前,拿向她肩頭。

  「趁人之危,算什麼英雄!」

  龍輝以為他要加害洛清妍,急忙伸手阻撓,反手一推,擋住諦鴻。

  諦鴻為了制住洛清妍已經運起八成功力,誰料竟被這年輕男子一掌推開,對
此暗自一驚:「何時冒出這麼厲害的高手,吾竟一點也不知道。」

  洛清妍神態癲狂,長嘯一聲,拔腿便走,瞬間就遠遁百里。

  諦鴻跺腳罵道:「臭小子,你壞我大事,吾本想制住那丫頭,先暫且壓制其
心魔,誰想被你一阻,如今人都不見了!」

  龍輝不由一愣,諦鴻說道:「那丫頭乃我族人,我豈會加害於她,你真是好
心做壞事!」

  說罷縱身而起,朝著洛清妍逃竄方向追去,龍輝也提氣輕身,百里路程瞬息
便過。

  諦鴻修為大圓滿,步伐自然輕快,而龍輝雖有心魔內憂,但腳踏地面,便有
戍土真元為繼,腳力自然不慢,反觀洛清妍妖氣凌亂,心神已失,雖有一身強悍
真氣,但卻無法控制,三五個呼吸就被兩人追了上來。

  龍輝心憂洛清妍安危,便要撲過去,誰料還沒走幾步,心頭便是一痛,氣息
為之停滯,難受異常,靈台紊亂無比,竟也受到了心魔侵擾。

  「糟了,我跟洛姐姐氣息相通,她被陷心魔,我也無法倖免……」

  與洛清妍那張狂殺意不同,龍輝的心魔竟令他無從動武。

  「丫頭,留步!」

  諦鴻大喝,一舉逼近洛清妍,翻手一壓,元古大力籠罩四方,瞬間限制洛清
妍行動。

  雖然心魔擾神,但洛清妍武感仍在,察覺危機,立即反撲,她自幼便與袁齊
天習武,對元古大力熟悉無比。

  面對這鋪天蓋地的大範圍攻擊,想都不用想,本能之中已經生出應對之變,
只見她蓮足輕挪,氣轉六脈,雲霄六相應聲而出出,六相靈禽朝著四方飛舞,或
左或右,或上或下,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是卸力脫困之舉,這六相靈禽以亂飛姿
態擾亂四周氣流,令得元古大力無法針對壓制,隨後飄然起舞,以柔制剛,眨眼
間便破去諦鴻困鎖。

  諦鴻又驚又喜,暗忖道:「好個精明的丫頭,神志失常仍有如此修為,若她
能成功突破心魔困擾,吾族豈不是又出一個破虛武神,看來我這次是來對了!」

  原來龍輝和洛清妍越界而來,導致了不小的空間波動,早已驚動各方勢力,
然而三教和魔煞兩族並不以為然,三教只是派出幾個弟子去查看,而魔煞兩族壓
根就沒來,那個煉屍官不過是履行日常命令才跟龍鳳撞在一起,唯有諦鴻起了重
視,可能是因為同出一脈的緣故,令得諦鴻感覺到空間波動極不尋常,於是便放
下族中事務,親身前來查看。

  洛清妍既露出妖氣,又施展雲霄六相,令得諦鴻深信她便是本族成員,再看
她修為精湛,更是喜愛非常。

  「好個雲霄六相,傲鳥族何時出了你這麼個後起之秀!」

  諦鴻哈哈大笑,元古大力再出,掌勢剛中蘊柔,先以剛勁掃開靈禽妖相,再
以柔力鎖住洛清妍下盤。

  下盤受制,洛清妍雙足猛然一沉,吸納大地土氣,掌起拔山之態,嗖的一聲
盪開了柔力困鎖。

  拔山掌?諦鴻又是一驚,連連大讚奇才,誰料洛清妍已經被惹怒了,也認不
得老祖宗,左掌生寒,右手握火,正是冰髓勁和蒼木淬火連招殺敵。

  諦鴻收起輕視之心,雙掌推出,頂住冰火妖力,隨即內元一吐,兇猛妖氣反
壓而去。

  洛清妍武決再變,身形扭擺,一個轉身便洩去妖祖壓制,其態柔媚無骨,正
是靈蛇身法。

  補天訣?諦鴻再度吃驚,尚未回過神來,洛清妍柳腰一直,柔功化剛勁,凝
聚一身骨氣,一掌擊向諦鴻胸口。

  骨氣化罡勁,諦鴻猝不及防被震退數步,口中卻是驚歎讚賞:「你居然還會
鍛骨經,本尊真是越發驚喜了!」

  他穩住身形,再度攻來:「來來,小丫頭,再給本尊更多驚喜吧!」

  也不知洛清妍是不是聽懂了,還是體內妖血受祖先牽引,武功招式竟接踵而
出,對著諦鴻面門就是一個獅王拳,諦鴻不躲不閃,任由洛清妍一拳砸在自己臉
上,整個人竟被打得後仰跌倒。

  龍輝不由暗吃一驚,心想洛姐姐如今心魔發狂,怎麼可能如此輕鬆便打中妖
祖呢?果然,諦鴻一個鯉魚打挺,又跳了起來,張開雙臂笑道:「丫頭,還有什
麼本事,儘管使出來!」

  洛清妍受到挑釁,殺意更盛,玉臂一伸,八臂通猿手連番而出,盡數打在諦
鴻身上。

  諦鴻元古大力流轉周天,軀體宛若不壞金身,任由洛清妍如何拍打皆是不動
不搖。

  洛清妍化繁為簡,五指握拳,肩膀後側,腳步微沉,猶如一口繃緊弓弦,拳
未至,拳壓已叫諦鴻胸口悶痛。

  「元古大力?」

  諦鴻臉色丕變,首度露出凝重之色,與此同時,洛清妍的拳頭已經打來,結
實地印在妖祖胸膛。

  危難關頭,諦鴻不再保留,妖氣一吐,逼出本源妖相,一尊擎天巨人拔地而
起,猙獰囂狂,滔滔妖氣化作渾身屏障,原始妖祖反壓後世妖凰,這雙妖之決終
見分曉--洛清妍朱唇溢血,退出十步,諦鴻泰然不動,穩若磐石。

  龍輝感覺到體內元氣漸漸恢復,靈台也清明不少,他跟洛清妍氣息相依,如
今自己情況好轉,想來洛清妍也已壓制心魔。

  他抬眼一看,果然洛清妍已經恢復冷靜,眸子清澈。

  諦鴻淡淡地道:「丫頭,你如今正面臨破虛入道之緊要關頭,這心魔歷練外
人無法幫忙,吾只是暫時替你壓制,能不能踏過這一關,還得看你自己造化!」

  洛清妍感激地道:「多謝大尊援手之恩。」

  諦鴻道:「你居然能同時修成吾族十大神通,這份天賦連本尊也自愧不如,
如此良材美玉,本尊自然會悉心照料,你不必多禮。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究竟是
那一個部族的?」

  洛清妍微微一愣,卻不知如何作答,龍輝看出她之困境,便連續咳嗽,裝作
氣息不暢的樣子,洛清妍芳心一顫,立即撲過來將他扶住,關切地道:「夫……
夫君,你怎麼樣了?」

  她本想直呼龍兒,但想起祖先曾跟玄天真龍有過交情,生怕露陷,所以乾脆
直呼夫君,但這一聲夫君卻是聽得龍輝心花怒放,幾乎想抱住她狠狠親上幾口。

  諦鴻蹙眉道:「哦,這是你夫婿?」

  洛清妍頷首點頭,諦鴻說道:「這小子根基雄沉,內元深厚,倒也配得上你
,但修為越高,心魔也就越嚴重。」

  龍輝心知對方所言非虛,而且他們兩人因為陰陽果的緣故,令得氣息融合,
所以一人心魔起,另一人也無從避免,等同於遭受雙重魔考,更加凶險。

  諦鴻道:「你們小兩口所遭受之心魔歷練皆不簡單,若能順利跨過,便是破
虛之境,具有通天徹地之能,而小丫頭你身兼妖族元功,三教之人絕不會放任你
不管,如今雙方大戰已經趨於死局,他們絕不會讓妖族再出破虛高手,三教一定
會傾盡全力對付你們夫婦。」

  龍輝心頭一斂,自知他們的出現已經干擾了太荒戰局,雖然他們並無意插手
大戰,但三教絕不會讓這潛在威脅成長,定然會想盡辦法將他們扼殺,而心魔侵
擾便是他們最為薄弱之時。

  諦鴻說道:「你們隨我返回妖族大營,在哪裡你們自然可以安心閉關,穩妥
渡劫!」

  洛清妍微微一愣,朱唇輕咬,淡淡說道:「多謝大尊美意……但愚夫婦想自
行渡劫驅魔。」

  諦鴻臉色一沉,哼道:「丫頭,你可是想清楚了?若無本尊庇護,爾等勢必
遭到三教連番逼殺,到時候別說閉關修煉,就連性命能不能保住也是一個問題。


  洛清妍道:「大尊所言自是道理真言,但修道一途,如逆水行舟,環境越是
惡劣,便越能穩固道心。」

  諦鴻拂袖道:「好生硬氣的丫頭,你這做丈夫的便這般任由你妻子胡鬧嗎?


  龍輝心忖道:「我們若是在妖族軍營內閉關,渡劫成功後難免不會捲入這場
大戰,或許便會改變乾坤運轉,從而影響後世,導致不可預料的變數!」

  他又想到洛清妍對族人的關愛,如今下這個決定等同於冷眼旁觀祖先的敗亡
,對她而言無異於自己在自己心頭刨上一刀,其中痛苦非常人所能言喻。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龍輝也替她痛心,深吸一口氣說道:「在下贊同內子
說法,此次歷劫乃是一個重要關卡,若依賴外力庇護,就算能突破心魔,道行也
難取進展。」

  諦鴻為之氣結,怒道:「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龍輝手握刀氣,橫向一掃,硬生生削斷一座山峰,諦鴻臉色一沉,驚道:「
龑武天書?你跟玄天真龍是何許關係?」

  龍輝拱手道:「在下有幸得真龍傳承,還請大尊看在昔日情分上,玉全愚夫
婦心願。」

  諦鴻長歎一聲,擺手道:「也罷也罷,既然是龍兄傳人,那本尊便隨你胡鬧
。」

  龍輝回禮道:「多謝大尊成全。」

  諦鴻道:「你身邊的丫頭,乃是吾妖族奇才,你需好生護持,絕不容有失」

  說著遞給洛清妍一枚玉符,說道:「丫頭,若實在撐不住,立即捏碎這枚玉
符,可助你們脫險。」

  洛清妍接過玉符,頓感一股充沛妖力凝聚流轉,心頭一震,暗忖道:「莫非
這便是上古傳說中的護命妖玉?」

  傳聞上古妖族出生後,其父母長輩都會替其精心準備一枚玉符,以此玉符伴
隨妖者成長修煉,玉符乃是暗合妖者生辰八字而雕刻,所以妖族在修煉時說散開
的妖氣便會滲入符之中,猶如多了一個自己在身邊,一旦遇上奪命危機,立即捏
碎玉符,將裡邊的妖氣釋放出來,形成一個本源化體,掩護本體離開,等同於多
了一條性命,可是屬於一次性的消耗品,而且練就時間以為漫長,甚是寶貴,但
這種神通妙術早已失傳,所以洛清妍他們這一代並不懂得。

  洛清妍微微一愣,說道:「大尊,這是您的護命妖玉,妾身不敢接受……」

  諦鴻哼道:「本尊神通蓋世,這護命妖玉不過是多餘之物,你渡劫將至,留
在身邊正好合適!」

  洛清妍急忙推辭,諦鴻臉色一沉,哼道:「你若再敢推脫,本尊立即把你們
小兩口綁回族內,與其放任你們毫無保障地遇險,還不如將你們控制在手上,就
算影響你修為,也好過任由你們喪命!」

  洛清妍長歎一聲,拱手回禮道:「多謝大尊美意。」

  諦鴻哈哈大笑:「好好,等你突破心魔,就快些趕回來,與本尊一同寰宇,
一統神州!」

  說罷化光而去,不知所蹤。

  望著諦鴻遠去背影,洛清妍睫毛輕抖,竟滑下一滴熱淚,龍輝摟住她道:「
洛姐姐,你怎麼了,為何流淚?」

  洛清妍咬唇道:「根據妖族史書記載,諦鴻先祖為護為護族民生機,孤身獨
對三教祖師,擋千軍萬馬於傀山之外……最終重傷不治,如今我總算明白,若不
是我的緣故,先祖便不會外贈妖玉……他也不至於落得那般下場。」

  龍輝長歎一聲,緊緊抱住她,柔聲說道:「這個時代所發生的事情,我們難
以插手,也改變不了已定的歷史……唯有早日度過魔考心劫,穩固根基,尋覓回
歸當世之法,剷平滄釋天,延續妖族血脈,才不枉諦鴻先祖的一番苦心。」

  洛清妍幽幽一歎,點頭稱是,她想了想又說道:「龍兒,若我們遇上無法避
免的戰事,你盡量不要出手,就算出手也不要使用龑武天書,好嗎?」

  龍輝奇道:「這是為何,難不成要我看著你被人欺負?」

  洛清妍搖頭道:「不是這樣的……因為你的身份太過特殊,若你出手的話,
十有八九會讓太荒時期的妖族陷入致命危機。」

  龍輝沉吟不語,洛清妍繼續解說道:「方纔你也看見了,沒有封神法印壓制
的修者是何等厲害,尤其是諦鴻先祖那等破虛高手,隨手一翻便是天崩地裂,若
敵軍沒有同等高手壓陣,破虛高手完全可以碾壓千軍萬馬。如今我妖氣暴露,幾
乎干擾了戰局平衡,而你身負龑武天書,一旦被外人知曉你的身份,那無論是三
教,還是魔煞兩族都會直接把矛頭對準妖族!」

  說到這裡,龍輝算是明白了,當初玄天真龍以一己之力壓制正邪群雄,儼然
已經成為了超越天地的存在,隨他跟諦鴻私交甚好,但並沒有太明顯地偏袒妖族
,所以三族三教間仍舊保持平衡,龍輝和洛清妍的關係已經被芸蘿等人知曉,要
是龍輝再展露龑武天書的絕技,那麼雙方平衡必定會被打破。

  因為在外人看來,玄天真龍的「傳人」

  跟妖族的一個奇才結為夫婦,等同於玄天真龍跟妖族站在同一陣線,若是這
條巨龍重新現身,他們除了臣服妖族之外便只有毀滅一途。

  所以各大勢力一定會趁著玄天真龍未現身之前,竭力剿滅妖族,無論是誰都
不會坐視足以橫掃他們各方的勢力順利崛起,這個情況就跟後世煞域將手伸到酆
都奈何橋一樣。

  龍輝笑道:「洛姐姐,我大可用三教武功。」

  洛清妍搖頭道:「不行,龑武天書有模仿他人武功的無相篇章,你若是用了
三教武學,他們也會懷疑的。」

  龍輝道:「那我就用後世武學,像冰火混元功、麒麟七星槍之類,或者是軍
界中那些簡單直接的殺敵招式。」

  洛清妍想了想,點頭道:「這樣也好。不過咱們有心魔內患,必須得分出大
半功力來防範心魔作祟,所以能動手就不動手。」

  龍輝點頭說是。

  龍輝道:「也不知這是太荒那個年份,戰局又進行到什麼地步了?」

  洛清妍道:「諦鴻先祖能認出龑武天書,並賣面子給你,想必是在跟玄天真
龍相交之後,而真龍也就在跟先祖交友後不久便強勢勒令雙方罷戰。但這個時候
雙方又打了起來,依我看來,這個年代的你應該已經是遨遊天外之天,並不在塵
寰,因為無人約束,雙方戰火再度開展。按照史書記載,真龍遨遊天外寰宇後,
將會三族三教之間便會爆發最後一戰,此戰將持續百年光陰,最後三族敗退,三
教執掌神州!」

  龍輝道:「想必三教已經建立了酆都,斷了煞域的兵源,所以那個煉屍官才
這麼大費周章地出來收取陰魂。」

  洛清妍柳眉微微一皺,說道:「你想到了什麼好主意?」

  龍輝笑道:「我記得三教建造酆都之後就請我前世去替他們擺下一個陣法,
護持輪迴殿跟奈何橋,所以,我想到閉關渡劫的好去處了--酆都!」

  洛清妍拍手笑道:「妙招,那兒確實是個安全之地,而且最厲害的陣法又是
你佈置的,咱們大可安心閉關。」

  龍輝望了望四周地勢和天象,說道:「我們這裡是在玉京東面,若我們要去
酆都,便得朝北走,越過河東之後改向西行。」

  洛清妍莞爾道:「現在哪有什麼玉京河東?」

  龍輝尷尬笑道:「是我口誤了。」

  忽然他臉色一沉,一本正經地道:「洛姐姐,我記得你裙子下還是光溜溜的
吧!」

  洛清妍粉面一紅,橫了他一眼道:「小男人,吃醋鬼,依你便是!」

  龍輝正是驚愕,卻見她默念法訣,只見一道彩光從掌心泛起,嗖的一下鑽入
裙底,隨後揚起一陣微風,輕輕掀起裙裾,原本光滑裸露的雪踝已經被綢褲蓋住
,春光盡掩。

  龍輝驚愕道:「洛姐姐,你這是什麼戲法?」

  洛清妍道:「與先祖交手後,我對真元有加深了一層,如今咱們的實力其實
就是真正的神魔,只要運用妥當,便可以真元凝化物體,無中生有,我方才是按
照衣服的料子凝化出了褲子,省得你成天酸溜溜的。」

  龍輝不禁嘖嘖稱讚。

  諦鴻最後一下將一道純正的妖元靈能灌入洛清妍體內,助她壓制心魔,所以
她暫時無需擔憂,而龍輝也同樣或多或少有所助益。

  兩人怕被三教中人發現,也不騰雲駕霧,直接步行,他們真氣充足,一步十
餘丈,不消半個時辰便進入河東境內,這個時代此地還不叫河東,而是稱為千勝
原。

  一進入地界範圍便感覺到凝重的肅殺之氣,繼續深入便是看到許多人在天際
上下飛舞,定神一看,竟是披甲持兵的將士,其吐息悠長,步伐雄壯,軍容齊整
,龍輝深吸一口冷氣,低聲道:「這些士兵都是先天高手……」

  在他那個年代,因為受到法印壓制,先天高手已經是極限所在,何曾見過這
種士兵滿天飛的景象,如此想來,後世稱霸一方的絕頂高手,在太荒年代不過是
一群賤賣的大白菜。

  洛清妍說道:「古籍所載的天兵天將,應該是指這些人了,這個年代果然是
神魔紀元。」

  這時他們頭頂飛來幾道人影,有僧有道,正好發現他倆的行蹤,其中一人高
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說話之人乃是一個道士,全身赤烏道袍,長鬚及胸,頭挽髮髻,吐納沉穩,
比起那太真道人似乎還要深厚幾分。

  龍輝不想惹是生非,便恭敬回禮道:「鄙人玄華,一介散修,今偕內子路徑
貴寶地,還望道長行個方便,讓愚夫婦通過。」

  道人瞥了他一眼,又看了洛清妍一眼,覺得兩人氣度非凡,尤其是洛清妍氣
質空靈出谷,仙姿優雅,不由得起了幾分好感,便客氣地道:「在下道教七星子
,見過二位道友。如今魔妖煞三族重兵壓境,千勝原首當其衝,此地戰火將起,
二位還是原路返回吧,莫要在往前走啦。」

  他言辭客氣,但卻是提醒二人--此地已經是戰略重地,無關人等不可進出


  「發生什麼事了!」

  一個宛若悶雷的聲音響起,只見一支兵甲往這邊走來,為首者乃一黑面武將
,濃眉如刀,目若銅鈴,鼻方口圓,虎背熊腰,外披紫青戰鎧,內襯天蠶軟甲,
威風凜凜,面色黝黑,自有一番神將氣度。

  龍輝不禁暗自一樂,心忖道:「這黑廝怎地跟岳彪長得甚是相似?」

  七星子說道:「原來是靈戎神將,這兩位是想借道通過千勝原的散修道友。


  說著又朝龍輝夫婦倆介紹道:「這位乃千勝原掌兵大將,靈戎神將。」

  龍輝和洛清妍頷首行禮。

  靈戎神將掃了他們兩人一眼,忽然臉色大變,揚手怒喝道:「把他們給我拿
下!」

  四周兵甲立即圍了過來,寒氣森森的刀槍對準了二人,龍輝和洛清妍大吃一
驚。

  七星子也是有些奇怪,問道:「靈戎將軍,這是何故?」

  靈戎道:「方纔太真道長以神識傳念,向吾傳遞了一個重要消息,說有一個
妖女就在附近活動,其修為高深莫測,直逼破虛境界,甚至連諦鴻也顧忌三分!


  七星子望了一眼洛清妍,蹙眉道:「不會這個女子吧?但她氣質仙雅出塵,
怎會是那些煙視媚行的妖女呢?」

  靈戎冷哼一聲,隨手一擺,太極圖凌空浮現,說道:「這便是太真道長傳回
來的影像,你自己看吧!」

  太極旋轉,化出種種影像,正是洛清妍妖氣爆發的情形。

  在他們那個年代,便是以雀影眾傳遞訊息,最快也得花費一兩個時辰,而太
荒時期,個個都是神仙妖魔,只需一個念頭,便可以將所見所聞回返給同伴,等
同於人人都是林碧柔和玉無痕,龍輝和洛清妍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得,他
們倆的思維仍舊停留在他們那個年代,故而吃了個大虧,被對方堵了個正著。

  七星子得知洛清妍身份,一改方才謙和之態,拂塵一擺,數道劍氣隔空射來
,洛清妍暗歎無奈,蓮步一踏,真元透體,將道華劍氣盡數震潰。

  七星子大喝道:「妖女修為不弱,大伙小心!」

  洛清妍冷哼道:「吾不想染血,爾等速速讓開,若不然性命難保!」

  七星子呸道:「妖孽邪障,人人得以誅之,少擺姿態!」

  說罷揚塵再攻,他握拳直擊,拳風剛硬,帶起一團劇烈旋風,刮得四周風沙
倒捲,割肉生痛。

  「真武神通拳?」

  洛清妍認出此招來歷,柳眉輕蹙,鳳袍一抖,雲袖輕輕一卷,以柔制剛,便
將七星子的拳壓卸得一乾二淨。

  七星子大吃一驚,因為洛清妍的雲袖所及,皆是真武神通拳氣勁運轉之處,
輕輕鬆鬆地便將這一拳的威力全數瓦解,他卻不知道,洛清妍曾在後世跟他的徒
子徒孫交手多次,後來又跟道門結盟,所以對這招神通拳並不陌生,而且後世拳
術比起太荒之時更為精湛,所不同之處不過是威力差別,但如今洛清妍也算是半
個破虛武者,所以輕鬆搶得先機。

  龍輝不由替洛清妍喝彩,誰料一道銳勁撲面而來,定神一看竟是一口宣花金
剛斧,大開大闔,剛猛無匹。

  龑武天書不能用,而源自天書的九霄真卷也是不可用,但龍輝卻是不慌不忙
,掌風一凝,烈火吞吐,正是崔蝶的火雲掌,破封之後的火雲掌威力無窮,掌勢
牽扯,竟令得四周陷入火海地獄,火舌蔓延近乎一里,入眼所及,皆是焦土一片


  靈戎倒也了得,板斧一轉,橫削而出,劈開火海,直取龍輝喉嚨。

  龍輝掌勢一旋,正是一招火海旋風,當初他便是以這一招盪開五大妖將的圍
攻,從而奪取妖族駙馬,如今施展開來,當真是熱浪洶湧,火海無邊,身子四周
掛起一道火焰旋風,靈戎的巨斧竟難取分寸之地。

  靈戎大喝一聲,真元再催,左手一握,又拿出一口板斧,只看他雙斧逆向旋
轉,也捲出一道漩渦銳勁,跟龍輝的火焰氣旋斗在一塊,相互抵消。

  氣旋消散,靈戎掄起一雙板斧便劈了過來,每一斧皆暗蘊風雷罡勁,一旦吐
實,便是一座百丈高峰也能削平。

  龍輝暗怒道:「好個黑廝賊頭,這般咄咄相逼,真是欺人太甚!」

  但自己難以全功,便是想速決也無能為力,面對雙斧逼殺,他掌刀凝氣,聚
起玄冰刀劈了回去。

  刀斧硬撼,各自震退,靈戎從背囊掏出一張靈符,隨手一丟,符咒開啟,一
尊靈獸降世助戰,竟是一頭大若山丘的巨熊,其眉頭雪白,看得龍輝也不只是哭
還是笑。

  「面黑如碳,左右雙斧,白眉巨熊,你姥姥的,你這黑廝若不是岳彪前世,
我把頭砍下來當球踢!」

  龍輝氣惱無比,暗罵道,「你這黑廝上輩子給我下絆子,看我怎麼收拾你後
世轉身之體!」

  那邊洛清妍也因為要壓制心魔,所以一時難取七星子,戰局陷入僵持,而打
斗也引來了千勝原的駐軍,除了那些先天境界的士兵,還有不少天人境界的高手
,將龍鳳團團圍住。

  深陷困戰之局,洛清妍暗叫不妙,便想施展本命神通,殺出血路,龍輝感到
她的心意,不禁一陣擔憂,若是此刻施展鳳凰絕式,勢必引來心魔反噬,後果更
加嚴重。

  進退兩難之際,四方響起毒蛇吐信之音,靈戎臉色大變,大罵道:「他奶奶
的,這般妖邪竟然打了過來!」

  蛇信吞吐,妖氣籠罩四方,天地陷入一片鴻蒙,困鎖八方陰陽,洛清妍大吃
一驚,暗忖道:「這,這是補天訣中的……鎖天勢?」

  妖族內收藏著十大神通最原始的秘笈,其中補天訣便有這麼一招鎖天勢,其
口訣如此這般:散妖氣,覆八方,鎖天地,封敵千里。

  後世妖類覺得此招華而不實,再重新撰寫秘笈之時就將這一招剔去,因為當
時眾生皆受法印壓制,根本不可能有這麼龐大的妖氣籠罩四方,就算集合群妖之
力撒布足夠的妖氣,也因為過於分散而薄弱不堪,根本做不到封鎖敵人的效果。

  如今看到這一壯闊景象,洛清妍總算明白了,太荒時期的修者可以心神傳念
,瞬間便可互通軍情,所以鎖天勢並非封鎖敵人退路的招數,而是阻斷敵人與外
界的神念溝通,斷絕敵軍的聯繫,從而做到孤立敵人。

  靈戎神將臨危不亂,大聲召喚全軍道:「是那些蛇妖做的好事,全軍戒備,
準備殺敵!」

  話音未落,數百條巨大靈蛇呼嘯而來,三教兵將被它們一口吞下,死傷慘重


  靈戎大怒,搖身一變,化作百尺巨人,兩口板斧宛若山嶽險峰,氣勢駭人,
那頭白眉熊也受其靈力影響,身軀再度膨脹,一人一獸就像是兩座高山,立在戰
場中央,揮斧一掃,靈蛇頓時斷成數截,巨熊也撲上去廝殺,這主僕聯手,轉眼
間便將這些靈蛇斬殺殆盡。

  靈戎神威莫敵,震懾四方,為三教聯軍搶得回氣之機,全軍得以重整陣型,
抵禦外敵。

  靈戎大聲叫道:「這些妖蛇不過是先頭小卒,主力還在後方,大家留神了!


  聽到此言,洛清妍不禁一陣肉酸,她那個年代蛇族能化相參戰的高手也不過
百餘人,就連當初螣姬的毒牙部折損了幾個人手,也叫她心痛了大半個月,再看
這太荒妖族……當真是妖比妖氣死妖!補天鎖心封地,千勝原已經跟外界斷絕了
聯繫,儼然已是孤城之地,靈戎卻是沉穩異常,他親率主力正面迎擊,軍令頒布
得有條不紊,更以困陣軍容圍住龍輝和洛清妍,這種陣法主要以限制敵人行動為
主,他看出兩人正面臨渡劫心魔,定然難以全力施展修為,所以就擺出這麼一個
架勢--你不動,我就不打,這是一種心理壓力,也像是緩兵之計,龍輝和洛清
妍卻是無可奈何,畢竟他們也怕遭受心魔侵襲,所以能不動武就不動武,也等於
是正中靈戎下懷。

  洛清妍望著四周僵持的兵將,低聲道:「龍兒,這黑廝倒也粗中有細,看出
咱們的弱點,所以圍而不打,將這邊拖進僵持,似乎是想打退正面強敵後再收拾
咱們。」

  龍輝道:「不要擔心,等會一旦開戰,我想這邊的困陣也維持不了,到時候
咱們就趁亂逃走。」

  三教凝神戒備,只見遠方傳來沉重的腳步,震得整個千勝原顫抖不已,宛若
地震來臨,煙塵瀰漫中,唯見許多條高大人影雄赳赳踏了過來,正是獨角巨人兵
團,看那人頭數量足有萬人以上,獨角巨人本就體形龐大,如今再有萬人之眾,
更是氣勢磅礡,就像是萬山挪移,足以碾壓萬物蒼生。

  獨角巨人開路,左翼則是三萬獅族步兵,右翼則為三萬狼族騎軍,蠍族領蜘
蛛等毒蟲穿插在軍陣之中,共合兩萬之數,天際再有一兩萬傲鳥騰飛,十萬妖兵
組成鼎盛軍容,雄闊大氣地直逼三教軍陣。

  靈戎倒也沉穩,立即點齊所有兵馬,嚴陣以待,佛門弟子各持法器,結印成
陣穩固中軍,儒門弟子祭起四方鎮邪陣把持外圍,道門弟子後方佈陣,準備施展
大範圍攻擊法術,三教配合無間,再加上神州諸國的如雲強兵勇將,面對十萬妖
兵豪不氣弱。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之際,十萬妖兵倏然停步,靜立在千勝原外三里處,並無
再度進犯之意。

  靈戎倒是奇怪,喝道:「妖魔邪怪,要戰便來,別在哪兒磨磨蹭蹭,老子可
沒心情跟你虛耗!」

  龍輝暗忖道:「這黑廝行軍佈陣做的是井井有條,怎會露出如此暴躁的模樣
……」

  看他不由想起岳彪來,每次開戰都是裝出一副躁狂無比的樣子,又或者激怒
對方,再配上他那個大老粗的容貌,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有勇無謀的匹夫,實際
上這黑廝是個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靈戎神將好大的威風,本宮拜會了!」

  倏然,一陣陣銀鈴脆笑響起,在場眾人感到身子莫名一軟,宛若沐浴在暖融
春風,說不出的舒服,渾身鐵骨都化作柔腸百轉,險些就握不住兵器。

  隨即抬頭一看,雲海深處探出一個巨碩無比的猙獰蛇頭,其眼綻放凜冽光芒
,就像是一個小太陽,鮮紅的信子吞吐不定,好似在雲蹤亂舞的赤色閃電,方才
那春風般的柔和頓時化作渾身寒意,叫人汗毛倒豎,心生畏懼。

  靈戎神情凝重,雙目緊盯那只蛇頭,咬牙呢喃道:「天罡靈蟒?想不到妖後
娘娘竟親臨吾千勝原,到讓靈戎意外了!」

  然而雲氣漸漸散去,天際乍現九蛇亂舞,翻雲騰風,吞雷吐電,原來這天罡
靈蟒有九條之多,其尾部卻是沒入一座殿宇底部,拉著宮殿懸浮天際,盡顯一派
尊榮。

  那殿宇華貴無比,琉璃鋪瓦,玉石搭階,玄金頂梁,星辰做窗,日月護門,
殿宇外牆刻著奇特圖騰,乃是九條巨蛇在星河中遨遊的圖紋,有種攝心魔力,叫
人不覺地要朝它跪拜,正是太荒初代妖後的御駕行宮--天蟒星宮。







【龍魂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12回 龍鳳渡劫】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5-15

                  字數 10530


  星宮現妖音,三教神魂亂,靈戎不禁如臨大敵,元功飽提,身軀再漲三丈,
持斧凝神,渾身緊繃,大喝一聲,挺身衝上雲霄,九條天罡靈蟒張口便咬,靈戎
氣轉內竅,兩把板斧舞得虎虎生風,勢若開天,猛如闢地。

  天罡靈蟒口中湧出一團綠芒,噴向靈戎,綠芒內蘊強烈毒能,連雲海霧氣都
能侵蝕,靈戎神將護身罡氣亦不能擋,逼得他退避三舍。

  靈戎大怒,再祭神力,化身千尺巨人,雙斧橫掃,誓斬蛇誅妖,倏聞一聲輕
笑,星宮內隨即湧出一股強烈妖氣,只看那股妖氣化作一隻萬尺巨掌,饒靈戎變
作千尺巨人也是難以匹敵,就像是一隻蒼蠅般,被巨掌狠狠拍了下去,打回原形
,整個人從天墜落,若隕石般撞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主帥大敗,三教聯軍陣腳為之一亂,但十萬妖兵並未趁勢掩殺過來,反而是
星宮之上朝龍輝和洛清妍射出兩道光芒,將二人吸了上去。

  地轉星移,環境丕變,入眼所見並非兵燹烽煙,而是香屏暖帳,剔透晶潤,
宮殿內堂俏立著兩排美艷婢女,朱衣碧裙,柳眉凝翠,體態風流。

  熏氛環繞中,唯見琉璃硃砂帳緩緩掀起,精緻後座緩緩浮現,那尊後座以彩
雲為飾,配以靈虯蛇舞紋,自有一股神秘而又高貴的氣度,忽見彩霞流轉,倩影
婀娜,妖嬈絕世,眼眸盈似秋水,未語先笑,一頭烏亮秀髮綰以靈蛇簪,眉心描
著一紫玟盤蛇,婀娜嬌軀裹以金絲後袍,袖口和衣襟處各有彩雲紋理,雲中卻見
靈蛇盤旋,腰繫玉魄翡翠帶,顯得腰若扶柳,盈盈一握,端的是雍容華貴,麗絕
寰宇,正是諦鴻原配,初代妖後,亦是被後世稱為妖禍邪姬的舒妙婧。

  「你們就是大尊說的那兩個孩子,果然是出類拔萃,好,實在是太好了,也
不枉本宮點起十萬妖兵前來討人!」

  舒妙婧眼波流轉,在龍鳳二人臉上上輕輕掃過,叫人怦然心動。

  洛清妍微微一愣,訝道:「十萬妖兵是為我們來的?」

  舒妙婧笑道:「不然呢?大尊回去後,便給本宮說起你們的事,我當時便埋
汰他如此狠心地放任你們小兩口深陷敵營。」

  龍輝問道:「娘娘又是如何得知愚夫婦行蹤?」

  舒妙婧道:「妖族的影牙眾眼線遍佈天下,要尋你們行蹤還是輕鬆的。」

  影牙便是毒牙和雀影的前身,這支太荒妖族精銳神出鬼沒,既似魅影,無從
捕捉,又似利牙,直搗要害,弄得三教聯軍頭疼不已。

  舒妙婧蓮足輕踏,化作一抹香風拂面而來,眨眼間便站在洛清妍跟前,柔聲
道:「好孩子,你是哪一個部族的,本宮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呢?」

  洛清妍垂首道:「妾身只是無名之輩,自然不入娘娘法眼。」

  舒妙婧笑了笑,溫柔地握住洛清妍的玉手,洛清妍只覺得她掌心滑潤細膩,
宛若溫玉,又內蘊一股柔和關愛之意,甚是舒服,所以便沒有推脫。

  舒妙婧這一握其實是暗中試探洛清妍的骨相,這骨相就猶如樹輪一般記載著
年齡變化,即便修為精湛青春永駐之人,也可從其骨相探知年歲。

  當雙後握手的瞬間,舒妙婧臉色瞬息大變,驚道:「天哪……你居然還不過
百歲!」

  其神情又驚又喜,頗為失態,又用一隻手握住洛清妍的皓腕,更進一步探明
骨相年歲。

  「你,你現在也就三十多歲……」

  舒妙婧嬌軀一顫,呼吸不禁急促起來,高聳的胸脯上下起伏,似乎難掩激動
心情。

  「奇才,真是奇才!」

  舒妙婧激動萬分,隨手又握住龍輝的手腕,這一握更是嚇了一跳,「你……
你這少年郎,竟然才二十出頭!」

  舒妙婧震驚了半響才回過神來,素手一揚,頒下懿旨:「擺駕回宮,三教賊
子若敢上前一步,立即誅殺斬除,絕不容請!」

  這幅架勢分明便是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龍輝和洛清妍,懿旨一下,十萬妖兵
齊聲呼應,戰意盎然,鬥志衝霄,雄沉軍容令得千勝原駐軍膽顫不已。

  初代妖後不惜大興兵戈前來保護自己,兩人心頭也是一陣溫暖。

  舒妙婧親熱地拉著洛清妍的玉手,說道:「好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洛清妍應道:「妾身洛清妍見過娘娘。」

  舒妙婧笑道:「清妍?清秀妍麗,果然人如其名,好孩子,想不到你們如此
年紀便達至這般境界,吾活了兩萬多年,也未曾見過這般奇才,今日無論如何,
祖奶奶都不會讓任何人碰你們小兩口一根頭髮!」

  舒妙婧見他們夫妻氣質出眾,男俊女俏,而且還又一身高絕修為,心中喜愛
萬分,便放下架子,起了疼惜之心,更將他們當做自己的兒孫看待。

  聽得祖奶奶一詞,洛清妍先是一愣,但隨即一想這稱呼實在是合適不過,畢
竟自己也是她的子孫,媚臉微紅,點頭回禮道:「不肖子孫見過祖奶奶。」

  龍輝也跟著她叫了一聲祖奶奶,心裡卻是有些哭笑不得,忖道:「這輩分可
真是亂了,我前世跟諦鴻稱兄道弟,現在竟管他老婆叫奶奶!」

  舒妙婧被喊得心花怒放,命婢女端來清水替洛清妍梳洗,洛清妍蹙眉道:「
祖奶奶,我們想繼續北上。」

  舒妙婧道:「不借外力,僅靠自身意志來排除心魔,自然是修行的上佳之法
,但如今三教對你們是除之而後快,祖奶奶絕不會讓你們冒險。」

  九蟒馱著星宮離開戰場,傲鳥護航,朝著妖族大營飛去,誰料行至途中,卻
聞靈蟒怒鳴,星宮受到莫名阻力。

  梵音作響,震絕於耳,令得十萬妖兵莫名煩躁,氣息紊亂,舒妙婧柳眉一抬
,輕擺雲袖,散出一股充沛妖氣,驅散梵音,平復妖靈。

  龍輝暗吃一驚:「好生雄厚的佛力,單憑梵文經聲便令得萬妖氣血倒流。」

  受到佛元梵音的影響,洛清妍體內妖氣亦開始不安,腦門一陣作痛,舒妙婧
柔柔一笑,握住她手掌道:「好孩子別怕,有祖奶奶在這裡,誰也傷不了你!」

  掌心輸出一股純正妖氣,將洛清妍紊亂的氣息納入正規,撲滅心魔發作的火
苗。

  龍輝沉聲道:「敢問祖奶奶,來者可是三教精銳?」

  舒妙婧道:「前方真元澎湃,聲勢赫赫,應該是三教的核心力量。」

  龍輝臉色凝重,便要出宮一探敵情,舒妙婧輕擺皓腕,制止道:「孫女婿不
必緊張,且看祖奶奶手段。」

  雲袖一擺,殿中升起一口水晶鏡,上邊波紋翻動,立即映照出宮外狀況。

  但見雲海前方旌旗飄舞,槍戟林立,這層雲上竟有十萬天兵天將肅穆靜列,
在一桿戰旗之下赫然立著各路神將,這些神將皆是從三教之中抽調出來的精英弟
子組成,分別是儒門八秀士、十二良師;道門四天師、游雲靈官、曜武星君、佛
門六神護法、金剛天王、阿羅漢,以及神州國土的兵府猛將。

  敵軍攔道,驚擾後座,各路妖兵豈肯作罷,紛紛躍上雲端,劍拔弩張,怒對
十萬天兵。

  妖界兵甲分開一條路,走出一員膀大腰圓的妖修,其名大力妖神,曾得諦鴻
指點,練就元古大力已有五成火候,乃星宮大軍御前大統領。

  大力妖神朗聲道:「三教賊子,無禮之極,膽敢驚擾吾界聖後!」

  對面領軍者乃是神州兵府大元帥擎天王,他昂首回應道:「本帥並無意驚擾
聖後座駕,不過是接教尊旨意,前來迎回天外聖物。」

  大力妖神道:「既是天外聖物,你便去天外天去找,跑到我跟前擋路算什麼
道理!」

  擎天王道:「天外聖物已經破界而來,曾在數個時辰前降落塵寰,恰巧被妖
後娘娘領去,還望娘娘歸還,來日教尊必然親自登門道謝。」

  此話一出,群妖哄笑不已,極是放肆無禮,三教眾神將則是個個怒目而視。

  龍輝也是哭笑不得:「為了截殺我們,這般傢伙倒是無所不用其極!」

  洛清妍道:「對方用這麼粗劣的借口來討人,想來也是打定了撕破臉皮的決
心,情況不容樂觀。」

  舒妙婧道:「清妍,三教越是這般氣急敗壞,就越證明你們的價值,你們小
兩口儘管放心,無論如何祖奶奶都會將你們平安送回大營。等你們渡劫成功,吾
族便有多了兩個破虛武神,到時候,咱們祖孫四人攜手並肩,定然踏平三教,一
統神州!」

  大力妖神應道:「既然是天外之物,那便是無主之物,理應能者居之,既然
已被聖後所得,那天王還是請回吧,莫要自取其辱。」

  言詞雖然客氣,語調卻是極為嘲諷。

  三教兵將皆俱大怒,一員佛者厲聲道:「大膽妖孽,膽敢對我軍主帥無禮?


  那佛者面色青紫,尖嘴猴腮,背生雙翼,手持雷錘電錐,正是六神護法的雷
神。

  大力妖神道:「哼,小小雷公禿驢,也敢在聖後跟前放肆,也不知你們教主
是如何教你們禮儀之道!」

  雷神大怒,揚手瞬發數道梵雷電勁,大力妖神握拳一擊,將雷勁打散,拳力
勢頭不止,直搗敵陣帥旗。

  雖說拳力不足傷到旗下神將,但大力妖神卻是有心對準帥旗打去,要一舉打
碎帥旗立威,削三教顏面,這一拳來的極為忽然,而且打法還有些無賴,一時間
還未來得及應對,三教眾將只得眼睜睜地看便要被打斷帥旗。

  忽然間,佛光大作,天降梵雨,拳力在距離帥旗半尺之處立即歸化虛無,兩
軍兵馬皆朝上方望去,只見瑞輝遍空,又聞梵音佛號,數百手執各種法器的僧兵
佛將徐徐降下,一名佛者頂舍利天冠,身披瓔珞袈裟,寶相慈和莊嚴,週身明環
映耀,其容貌正是龍輝在後世封神法印中遇上的佛聖人。

  「善哉善哉,妖後娘娘,老衲這廂有禮了,還請娘娘現身一談!」

  佛聖人淡淡說道。

  舒妙婧對洛清妍道:「清妍,祖奶奶去會會那個禿驢,你們小兩口可得乖乖
地呆在宮裡,不要亂走,好麼?」

  說罷化光而去,嗖的一下現身雲端。

  妖媚現身,魅惑三界,剎那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忘記了呼吸,完全給眼前
的震撼景象鎮魘住了。

  十萬妖兵突然嘩啦啦地全都跪了下去,齊聲道:「聖後萬安。」

  舒妙婧抬起皓腕,嬌慵地打了個手勢,妖界將士轟然立起,整齊如一。

  舒妙婧實在是美得無法形容,令人心醉神迷,就跟後世洛清妍初現鐵壁關一
般,媚懾三軍,萬兵噤聲隨著她的出現,妖界陣營中人人激昂振奮氣衝霄鬥,三
教大軍中卻是個個呆若木雞,鬥志盡失,連兵器都握不住,甚至還有的跌落雲層
,摔倒地面上唯有佛聖人尚存本色,雙手合十道:「妖後娘娘,貧僧這廂有禮了
。」

  舒妙婧淡淡地道:「禿驢教主,你的來意本宮清楚得很,枉你自稱什麼六根
清淨,五蘊虛空,竟因妒忌吾族將出兩大破虛武神,不知廉恥地自降身份,前來
截殺,豈不是自犯貪嗔癡之戒律!」

  佛聖人淡然道:「貪求蒼生福,嗔因天下亂,癡念神州禍,汝等妖類引獸元
入體,踐踏人性,漠視倫常,更與魔煞合污干擾乾坤,老衲豈能容爾等再添禍亂
助力。今日即便承擔萬千罵名,也要扼殺那兩個禍胎!」

  舒妙婧大怒,罵道:「好個狗禿驢,你那隻眼睛看到那兩個小娃娃做了傷天
害理之事,竟要下此狠手毒招!」

  佛聖人道:「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舒妙婧呸道:「你們這些所謂的聖人不過是將自己的醜行裝飾一番,冠以一
切皆為蒼生的美名,到頭來所作所為跟我們魔妖煞三族有何區別,都一樣是為求
勝利不擇手段,一樣的排斥異己!」

  佛聖人誦經不語。

  舒妙婧嬌叱道:「臭禿驢,本宮也不是第一次跟你動手了,客套話盡可省下
,要打便打,還怕你不成!」

  佛聖人長吟一聲,僧袍一抖,祭出一口莊嚴法器,正是曼荼羅劍,一劍劈出
浩元佛氣,直取妖禍邪姬而來。

  舒妙婧毫不示弱,憑空一抓,手上已多口暗紫色的軟劍,其鍛造手法與鳳嫣
頗為相似,同樣柔中蘊剛,刁鑽難測,只看絕色妖姬劍舞翩然,佛門教尊劍走沉
穩,交兵剎那,佛力妖氣相互爆發,天空好似萬雷轟鳴,九霄驚變。

  雙方大軍也展開鏖戰,二十萬大軍便在雲端頂峰相互廝殺,將天際染上一片
血紅。

  佛妖激戰千年,雙方各自底線,一出手便省下無畏的試探,儘是至極殺招,
只看佛聖人一劍化開蓮華聖功,朵朵金蓮綻放盛開,梵文劈空打向妖姬。

  舒妙婧水蛇細腰輕輕一擺,巧笑嫣然,施展靈蛇身法最高境界--幻蛇殘影
,只見她一笑一幻,一幻一劍,倩影迷旋,銳鋒拔尖,氣凝毒能,輕巧地破開蓮
華聖氣,直取佛聖人咽喉命門。

  從鏡像之中目睹補天訣之絕式,洛清妍也是嘖嘖稱奇,暗忖道:「吾族十大
神通皆是先輩嘔心瀝血之作,從無強弱之分,武決高低取決於修者本身,祖師奶
奶施展補天訣,威力絲毫不在諦鴻先祖之下。」

  再看舒妙婧祭起本命神通,靈蛇化相,毒牙助威,劍芒之中凝練萬毒真元,
便是無形梵音也被瞬間侵蝕,而且毒力散佈開來,四周的三教弟子立即化作白骨
殘骸,便是元神魂魄也被這毒毀。

  妖嬈蛇影,毒劍殘殺,佛聖人大怒:「好個歹毒蛇妖,本座今天饒你不得!


  佛者化出威武明王相,佛掌一掃,綻出舍利聖火,焚盡毒氣。

  舒妙婧咯咯嬌笑:「大和尚,你技窮了,且來嘗嘗本宮的萬毒蛇牙!」

  舒妙婧祭起看家本領,一劍化萬象,四方雲霧皆受妖氣污染,化作萬千毒蛇
,撲咬佛聖人。

  佛聖人閉目誦經,凝練菩提金身,嚴拒毒牙劍氣,然而毒劍無孔不入,叫他
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抵禦,而舒妙婧雖然攻得痛快,卻也是極為吃力,她跟佛
聖人對戰了無數春秋,每次施展這招萬毒蛇牙,這禿驢便全力以菩提金身防禦,
叫她難取寸進,而佛聖人心中也是叫苦不迭,因為這招劍式不但刁鑽狠決,而且
還蘊含可摧毀元神肉身的劇毒,比起諦鴻那宏大霸道的力量更難應付。

  也就這樣,一個狂攻,一個謹守,攻守之間難見勝負,令得戰局陷入僵持。

  就在此時,星宮四周乍現紫光道華、兩道身影強勢殺來,護宮靈蟒大怒,張
口吐毒,誰料毒氣未進對方三丈,便見血濺雲海,九條天罡靈蟒已損其五。

  眼見護宮聖獸被殺,舒妙婧氣得柳眉倒豎,粉面發白,怒斥道:「好不要臉
小人,竟施此等下作手段!」

  出手之人正是儒道教尊,面對蛇後怒斥,道聖人也不應答,納元吐氣,丹轉
太極,只看他乾陽轉天,坤陰化地,一個龐大太極圖凌空蓋下,轟然一擊打在天
蟒星宮之上,饒那殿宇如何牢不可破,再破虛武神蓄力一擊之下也開始崩裂。

  殿內一陣劇烈晃動,龍輝和洛清妍運功穩定下盤,並散開功力護住四周婢女
,然而殿內的裝飾卻沒這麼好運,被震得東倒西歪,凌亂不堪。

  宮外,儒聖人手掌一翻,朝著星宮打出一團龐大紫色火焰,轟隆一聲,金碧
輝煌的殿宇頓時塌了大半,露出裡邊的情形。

  儒道聖人目光如炬,迅速掃視殿內狀況,瞬間便鎖定了龍輝和洛清妍,眼中
透著一股果斷的殺意。

  「糟糕,那兩孩子此時絕不是他們對手!」

  舒妙婧心憂洛清妍和龍輝安危,立即掉頭趕回援救,然而佛聖人卻在此時纏
戰,叫她難以脫身。

  危難關頭,龍輝沉聲道:「堂堂教尊,竟如此盛氣凌人,欺壓吾等力弱晚輩
,爾等不覺羞恥嗎?」

  儒聖人淡淡地道:「爾等存在已讓戰局產生莫大變數,為求萬無一失,本座
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說話間掌心泛起灼烈紫火,竟是純陽霹靂掌的起手式,龍輝萬萬料不到這儒
聖人手段竟然如此雷厲風行,一上來便施展壓箱絕式,看來是鐵了心要除去他們
這兩個所謂的變數。

  破虛武者神通絕世,能扭轉陰陽,逆運乾坤,三教三族之所以纏戰多年而不
分勝負,就是因為雙方頂端戰力處在一個平衡,妖族的諦鴻夫婦、魔界的魔帝父
子、煞域的並肩雙王、這六人皆是三族的最強戰力,而三教同樣也有六名破虛武
者與之抗衡。

  在得知龍輝和洛清妍的存在後,三教教主心知若給兩人突破心魔困境,那麼
戰局必成一面傾倒之勢,所以也顧補上這麼多,同時出手,誓要拔出潛在禍端。

  眼看極招將至,舒妙婧把心一橫,默念法咒,開啟星宮陣法,只見光華綻放
,龍輝和洛清妍只感眼前景色倏變,似真似幻,轉瞬便消失無蹤。

  儒道聖人大吃一驚,怒視舒妙婧道:「妖婦,你做了什麼?」

  舒妙婧哼道:「自然是將他們送走了!」

  道聖人急忙發開神念追蹤,竟然一無所獲,於是有掐指推算,卻發覺命宮一
片空白,根本尋找不到龍鳳蹤影。

  原來舒妙婧開啟了移星護命陣法,此陣乃是天蟒星宮內的最後保護屏障,一
旦遇上不可挽回的敗局,這個陣法便可將人送走,令其逃出生天,此陣還能將人
的命宮氣運隱蔽三十六個時辰,杜絕了一切追蹤之法,使其絕對安全,但這個陣
法也是只能使用一次,極為珍貴。

  佛聖人口宣佛號道:「蛇後,你雖保全兩隻小妖,但你卻也陷入吾等三教圍
困,敗局將定矣!」

  舒妙婧哼道:「臭禿驢,本宮此舉只是不想誤傷了這兩個後輩!」

  儒聖人冷笑道:「妖婦事到臨頭還嘴硬,本座今日便打碎你的妖骨,抽去妖
筋,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舒妙婧掩唇嬌笑道:「儒教尊好大的口氣哩,真不知你們這些讀書人平日裡
讀得都是什麼書,難不成沒聽過聲東擊西、調虎離山嗎?」

  三教聞言,臉色頓時一沉。

  舒妙婧道:「本宮此番御駕親征目的有二,其一便是保全那兩名後輩,如今
這個目的已經達到;另一個目的就是要引你們這三個傻瓜離開總壇!」

  道聖人怒問道:「妖婦,你弄什麼玄虛?」

  舒妙婧聳了聳香肩道:「告訴你們又有何妨?諦鴻大尊已經趁你們離開的空
隙,直搗你們老窩了!要是本宮沒有估計錯,那西方極樂天已經化作廢墟了!」

  佛聖人臉色丕變,急忙意念傳音,詢問總壇弟子情況,然而神念在回返過程
中卻被一股莫名力量阻斷,叫他更是焦慮萬分。

  佛聖人搖頭道:「不可能,就算是諦鴻親自動手,極樂天之內尚有金闋法華
佛坐鎮,豈會輕易淪喪?」

  舒妙婧一字一句地道:「大和尚,告訴你四個字--煉神浮屠!」

  道聖人聞言立即掐指推算,在得知關鍵字詞後,他便可推算出事態發展,這
便是道家的卜算神法,推演萬物。

  這一推演,令他神色大變,驚叫道:「不好,西方極樂天危矣,眾僧血劫!


  佛聖人自知道聖人能為,見他如此激動,心頭更是緊張,不由分說便要回去
,然而卻被倩影攔道,無法前進。

  「臭和尚,方纔你攔著我去救人,現在本宮也叫你嘗嘗這心急如焚的滋味!


  舒妙婧嗤嗤嬌笑,眼中透著一絲嘲諷。

  佛聖人大怒,抬手便打,儒道二聖也攜手夾擊,然而舒妙婧卻是不慌不忙,
含笑拂袖,霎時紅雲遮天,赤霧瀰漫,那十萬天兵發出一聲聲淒慘的哀嚎,轉瞬
間便有八萬多人魂飛魄散,根基高深者勉力保命,但卻是全身無力,氣喘吁吁,
被妖兵趁虛而入,幾下子便奪取性命,眨眼間十萬天兵便全軍覆沒。

  三教聖人也感到真元莫名虛耗,竟不足平日三成,而且神魂劇痛,彷彿要被
抽離軀體一般,那是又驚又怒,揚聲怒問道:「妖婦,你使了什麼手段!」

  舒妙婧揚了揚下巴,道:「你們不會看嗎?」

  「這是什麼東西?」

  「此物名曰噬魂妖雲!」

  斗轉星移,龍輝和洛清妍被送離戰場,兩人落在一片荒漠,寸草不生,龍輝
詫異地道:「這是何處?」

  話音未落,前方忽然奔來一支軍馬,觀其吐納呼吸頗似三教弟子。

  兩人心頭一沉,想要躲閃,卻是為時已晚,對方距離此地不足百步,想來是
已經看見自己。

  為首將領嚷道:「芸蘿仙子他們傳回消息,妖族又出了兩個厲害的妖孽,聽
說已經將近破虛,大伙遇上後可得小心點!」

  然而那支軍馬卻從他們身邊狂奔而過,就像沒看見他們一般。

  龍輝不禁奇了,洛清妍星眸一亮,歎道:「我想應該是剛才那個陣法的緣故
,它把咱們兩人的氣息都隱蔽了。」

  龍輝道:「既然如此,咱們便藉著這個機會想法驅散心魔。」

  洛清妍柳眉一蹙,臉色丕變,櫻唇一張,噴出鮮血。

  龍輝大驚,心知她心魔將至,立即扶著她尋一僻靜之地。

  兩人順著小路一直往下走,行至一間荒廢的佛寺,龍輝道:「這兒甚是偏僻
,而且四面山嶺環繞,倒也是個隱蔽之所。」

  廟內佛像傾頹,滿地荒草,龍輝俯身清理了一下,揀出一片乾淨之地,鋪上
稻草,讓洛清妍坐下休息。

  洛清妍不住喘息,眼珠漸漸赤紅,勉力開口道:「龍兒……你,你快走開,
我控制不住體內的殺意了!」

  龍輝急得滿頭是汗,不住尋思方法,然而洛清妍的心魔同樣引發他體內隱患
,龍輝氣力一洩,渾身真氣彷彿被抽乾一般,便是他有心離開也無能為力。

  「洛姐姐,我動不了啦!」

  龍輝苦笑一聲,歎道,「咱們的心魔似乎是同時發生,相輔相成,你心魔發
作,力氣大增,狂躁不已,而我卻是氣息一空,動彈不得,好像是我的力氣全部
轉移到你身上一般。」

  洛清妍見狀便要遠離此地,然而她體內的真氣亂作一團,令得她無法控制,
同樣陷入跟龍輝一樣的窘境,但她卻清晰地感覺到隨著殺意的凝重,真氣便會逐
漸納回正規,也就是說當她真氣完全回歸正規,自己則完全被殺意控制,成為一
個嗜殺成性的女妖,甚至還會傷害心上人,想到這裡心中不由一陣酸楚刺痛。

  洛清妍不住喘息,淒然一笑道:「龍兒,要是我當真控制不住自己,傷了你
性命,我也不會獨活……咱們大不了作對亡命鴛鴦!」

  說到最後,兩眼淚花翻滾,勉力湊上美靨,在情郎唇邊印上一吻,以作訣別


  龍輝暗歎一聲無奈,闔上雙眼,與愛妻纏綿熱吻。

  四唇相接,元息互通,龍輝覺得體內元陽真氣竟充裕了幾分,洛清妍的陰息
也相繼減弱,兩人頓時明白過來,陰陽雙果乃自混沌初開,便同根同源,相互供
養,可謂是真正的天生一對,兩人服用果實,自然也暗合了陰陽果的特性,氣息
融合,你強我弱,陰陽之間相互切換。

  洛清妍的心魔因為諦鴻強烈的妖氣刺激而生,她原本便是一族之主,高高在
上,如今目睹先祖磅礡的神力,潛意識中自然會生出較勁之心,從而無限放大,
成為心魔執念,使其吸食龍輝的元功,增大力量;龍輝在氣息減弱的時候則覺得
自己的力量喪失,同理心魔趁虛而入,加速力氣流逝,這兩人一個吞噬伴侶真氣
,一個則不斷送出元功,不斷壯大心魔。

  如今兩人口唇相交,內息互通,自然是損有餘補不足,龍輝緩緩恢復力氣,
洛清妍也漸漸控制了殺念,兩人對望一眼,心意相通。

  龍輝體內元陽開始翻滾,情火暗生,抱住美婦,道:「洛姐姐,我想要你!


  洛清妍嗯了一聲,輕點螓首,默默地調整心情,將嗜殺念頭化作情愛慾念,
一雙媚眼濕汪汪的宛若秋水,唇吐蘭息,朝夫婿奉上香吻。

  龍輝的氣息偏於靜,而洛清妍則趨於動,所以此番親近乃是以女體主導,龍
輝只覺一根香舌已直闖進口腔,不住地縱橫撩撥,全身酥麻快美。

  洛清妍情火大炙,在男兒口中獻媚之際,身子也開始醉醺醺的,軟弱無力,
雙頰漲紅。

  熱吻片刻,龍輝又恢復了幾分氣力,伸手便扯住洛清妍衣領,嗖的一下左右
一拉,露出素白抹胸,隨後再將抹胸一扯,兩團豐美圓潤的玉乳抖了出來,再將
頭湊到高聳渾圓的乳房間,張口便把一顆乳頭含住。

  洛清妍輕輕嗯了一聲,媚眼越發迷離,龍輝手口齊用,雙手抓住兩團美肉使
勁搓揉,一輪親暱狎褻之下,兩人體內慾火不由急速竄升,洛清妍感到小腹一熱
,花膣內一陣酸脹,蜜汁花液汨淫流了出來,腿股一陣濕滑,就像是浸入水中一
般。

  洛清妍只覺慾火焚身,越發控制不住自己,猛地一推,將龍輝摁倒在地,雪
靨酡紅地撲了上去,在男兒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紅印香吻。

  龍輝覺得自己好似回到那一個晚上,被這妖媚絕代的女子壓在身下,肆意褻
玩,痛苦與快樂並存。

  洛清妍只覺得身子一陣滾燙,灼熱無比,情不自禁地寬衣解帶,很快便將豐
潤雪白的胴體裸現出來,體熱熏蒸下,乳甜膩香重重疊疊,滿溢整間荒廟。

  龍輝慾火難忍,張臂欲抱,洛清妍卻是沒底抓著他的衣襟,順勢剝下,動作
十分迅速。

  「龍兒……讓姐姐來,讓姐姐伺候你!」

  洛清妍雪軀滲出一層蜜汗,肌膚油光亮麗,肉香濃郁。

  她屈膝跪在稻草堆上,拱起柔腰,翹起肥臀,粉嫩的玉胯正好懸在男兒小腹
之上,即便隔著數寸距離和衣褲,仍舊能感覺到那團粉嫩鮮脂散發的逼人熱氣,
一滴滴的花漿落下,透過衣物,滲過男人肌膚。

  洛清妍雙手伸去解他的褲頭,一條滾燙的猙獰怒龍倏地彈出,脹得由下而上
,啪一下打在她肥美濕潤的蜜縫上,發出淫靡的濡濕黏膩的聲響。

  洛清妍嬌呼一聲,身子一顫,幾滴清澈的汁液應聲濺落,蜜縫好像是挨了一
鞭,敏感的嫩玉熱辣辣一痛,針刺般異感覺竄上心房,鮮艷的花唇輕輕開闔,又
是漏出一注花漿,尿一般淋濕了龍輝衣物,甜膩濃香越發迷人,好似綻放最盛時
的玫瑰花瓣,四周空氣之中皆是恰是她膣中的甘美氣味,極是催情淫艷。

  龍根卡在她的蜜縫裡,硬得發疼的杵尖沾滿了汁水,刺激得他欲焰高漲,正
要抱著她渾圓柔軟的雪臀,就地正法。

  然而,洛清妍卻是更快一步,一把捉住了兩腿之間的巨大凶物,輕喘著搖動
雪股,水淋淋的陰戶輕輕滑動,便似跨騎木馬一般,隨即肥臀一沉,鳳宮吞龍,
媚肉緊緊地嘬住肉根頂端,在極為逼人的快美之中,一點點地將巨龍吞下,稜角
分明的冠首在皺嫩的肉壁上刮下滴滴蜜漿。

  婦人的媚肉越發豐腴肥沃,龍輝只覺得好像是進入一團嫩脂之中,起初極為
柔軟,但細細品味卻是緊逼無比,內裡更有一股莫名抽吸之力,似乎要把龍根吞
沒進去,所幸龍輝的本錢渾厚,棒身粗長,沒被肉穴吞沒,反而一棒直刺鳳蕊嫩
玉。

  棒首所及乃是一片柔滑,豐潤得極為膩人,叫他忍不住扭動腰肢,讓肉棒在
嫩肉花蕊上摩挲,龍輝只覺得一快膩膩嫩肉隨著棒首滑動,而且在滑動過程中,
那塊肥嫩美肉還不斷包裹這龍首,美得男兒脊背一陣酥麻。

  洛清妍體內陰息沉重,交合雙修則以動為主,只看她膝趾著地,雙手撐住愛
郎胸膛,懸空搖動臀股,這個動作原本極為費力,但她施展起來卻是滑潤如水,
柔軟無骨的嬌軀地扭擺著,乳波臀浪,肉光香艷,一發不可收拾。

  龍輝陽息沉寂,心神遁入虛靜,繃緊耳膜,氣壓中丹,猶如墜入一團無邊無
際的黑暗,任由心魔如何肆虐他皆置之不理,所謂心魔執念不過是對某種情感的
無限放大,龍輝心神虛寧,心魔也無從滋生,只有慢慢消失。

  而洛清妍的心魔源於爭強好勝,以至於殺意氾濫,難以自控,她便將嗜殺執
念轉化為交歡縱慾,盡情男子身上撒野,任由一身雪白肉浪不斷晃動,香汗淋漓


  一般的武者在歷經心魔考驗的時候大多都是真氣澎湃,滿腔暴戾,要盡情發
洩,正所謂堵不如疏,當壓抑的情緒發洩出來後,人便會漸漸冷靜下來,也就可
以逐漸控制心魔,但由於入魔者心情講,無法自控,最終只會力竭而死,所以很
多修者在堪破魔障的時候需要有人護法,在關鍵時刻能夠幫自己一把。

  洛清妍的這個心魔更是嚴重,她是在抽吸龍輝元氣的基礎上殺戮,若按照這
種方式這樣,龍輝先死,洛清妍也會因為孤陰不長最終氣衰,重回涅槃,如今他
們兩人陰陽雙修,相互滋養,保全元氣,所以有足夠的氣力來進行發洩,她自己
也會慢慢清醒過來。

  兩人元息互通,各自堪破魔障,龍輝不聞不問,洛清妍則縱情而為,轉殺為
欲,疏散執念。

  也不知肆意交歡了多久,兩人感到體內真氣不斷散離,靈台卻是一片清明,
這正是心魔已去,真氣重新淬煉的徵兆,只待真氣再次凝聚,散離的真氣便可凝
練為真元,兩人就算功成圓滿。

  隨著真氣散離,龍輝只覺腰腹一酸,脊背發麻,竟是精門失守,滾滾龍精灌
入鳳宮,洛清妍被燙得渾身酥麻,陰精濕漉漉地澆了下去,花宮無助地抽搐,嫩
蕊大開,將龍精盡數吸納。

  隨著一聲嬌啼,洛清妍被射得渾身快美,意識迷離,美美地睡了過去,沉睡
過程中,真氣正不斷凝聚,原先已經是雪白光潤的肌膚變得更加柔嫩,龍輝抱在
懷裡也感到美不勝收,嬌嫩得猶勝新生嬰兒,烏黑秀髮越發柔順光亮,正是氣血
充沛之表象。

  龍輝以虛靜之態渡劫,身子靜養蓄銳,所以凝練真元的時間比洛清妍短,半
個時辰便打通週身武脈,神清氣爽。

  龍輝隨手一揮,真氣散佈而出,覆蓋方圓十里,在此範圍內,任何風吹草動
都瞞不過他。

  設好防禦後,龍輝輕柔地替洛清妍穿上衣裳,溫柔地讓她躺在自己懷裡,美
美地睡覺。

  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洛清妍真元凝聚成型,睫毛抖了抖,幽幽歎道:「龍兒
,我好像死了一回……」

  龍輝笑道:「是欲死欲仙吧。」

  洛清妍啐道:「臭小子,射這麼多進來,全身上下都被你佔得滿滿的,這回
你可得意了吧!」

  龍輝往她耳朵吹氣道:「好姐姐,你剛才美得發昏,足足睡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洛清妍忽然想起了些什麼,自己昏睡前似乎忘了煉化體內陽精,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小腹,只覺一股溫熱透過衣衫傳來,熨得掌心暖融融的,極
為舒服。

  「糟了!」

  洛清妍耳根一紅,喜憂參半。

  就在此時忽聞驚雷陣陣,天地一片蒼茫,隨即傳來陣陣清亮高昂的響聲,有
種說不出的悅耳。

  洛清妍只覺體內鳳血翻湧不已,心頭莫名一緊,揚起雪白俏臉,順手緊了緊
那件素白鳳袍:「龍兒,那是……鳳鳴的聲音!」

好熱的天氣,弄得我都沒心情碼字,磨磨蹭蹭總算更了一章,直接發了,覺得寫的不是很好,肉戲也沒激情(悶熱得我小弟弟都萎了,哪還有什麼激情!!)







【龍魂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13回 第八靈魄】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5-18
字數 8214


  洛清妍蓮足一點,倩影虛化,轉瞬間便出了寺廟,朝著鳳鳴聲源而去,龍輝
也是不慢,緊跟在旁。

  往東一千餘里,便見異象天變--九霄之上出現一個龐大凹陷,凹陷四周蒼
穹雷雲密佈,紫雷電光宛若游龍走蛇,中央核心之處則見諸天星辰,璀璨艷麗與
天災殺劫相互映襯,交織成一幅異樣景象。

  雷電霹靂之中唯見鳳凰飛舞,左躲右閃,避開連環雷罡,似乎正努力地朝星
辰核心飛去。

  強烈的氣壓和空間亂流割肉生疼,修為若是稍弱幾分,根本就靠近不了,所
幸龍鳳雙侶已降服心魔,達至破虛境界,一路暢通無阻,進入天災核心抵禦,兩
人選了一座山峰降下,遙遙眺望,洛清妍大驚失色道:「那,那是鳳祖!」

  龍輝蹙眉道:「似乎鳳祖想要飛離神州大地,遨遊天外玄天,但他的力量似
乎太過龐大,在越界之時引發天劫神雷,如今他深陷雷雲困境,後路盡鎖,唯有
衝到核心地帶,一舉進入星河才能確保安全了!」

  洛清妍花容失色,沉聲道:「這具體究竟是怎麼回事?」

  降服心魔之後,龍輝對於龑武天書的理解又進一層,或者是說憶起更多的前
世修為,他說道:「虛空篇曾記載著天際星辰的大體情況,平常時,人們在地面
上望見的星辰並非它們現時的樣子,因為在浩瀚寰宇之中,這些星辰距離神州大
地十分遙遠,所發出的光芒經過數萬年,甚至數百萬年才抵達神州,我們所看見
的星辰只是它們以前的模樣,而這些星辰所在之地便稱為天外玄天。」

  他藉著繼續說道:「天人境界的高手已經可以擺脫塵寰的束縛,躍上星空,
可是要想抵達這些星辰則須花費大量光陰,但若能劈開境界束縛,開啟一條接連
兩境的隧道,直接一步踏過去,省下了不少功夫。然而劈開境界束縛必須有足夠
的力量,要到達越遠的地方,所需的力量也就越大,而越龐大的的力量就越是激
發境界間的抗拒,產生各種天劫磨難,個中凶險非筆墨所能描繪,所以很多高手
都不輕易嘗試。」

  說話間,卻見天外災禍不斷降下,數百道怒雷瞬間融合,化作一道巨碩無比
的霹靂,看得洛清妍汗毛倒豎,心尖懸空,一雙鳳眸緊緊地盯著前方,眼皮眨也
不眨,顯然十分緊張。

  眼見驚雷奪命,鳳祖渾身綻放豪光,灼烈靈火化作護罩,硬抗驚雷霹靂。

  雷散火滅,然而鳳祖泰然不動,華貴翎羽絲毫不亂,盡顯卓越風采。

  洛清妍拍了拍胸膛,說道:「鳳祖好生厲害,看來是我瞎操心了!」

  這時天外災禍接踵而來,除了驚雷之外還有無數毒光,卻見鳳祖長鳴,羽翼
一展,沛然火勁四下散開,將各種災禍一一蕩平。

  鳳凰戰天威,鬥到正酣,卻見鳳祖雙翼左右一甩,先將數百個冰雹朝東面山
峰打去,隨後又把百餘道天雷砸向西面孤峰,只見東西兩側各自衝出一股龐大真
氣,擋住冰雷異能。

  龍輝心神驀然一緊,往兩側望去,只見東西兩面的山峰上各自站著一道身影
,一者魔氣深沉,身著暗魔錦衣,黑髮披散;一者陰煞內斂,外披骷髏王袍,頭
頂惡鬼皇冠,皆是修為高絕之輩。

  鳳祖此舉想必是警告魔煞二修,不要動歪心思,對此龍輝不禁多了一份心眼
,緊緊盯著這兩人,只見那兩人眼神一直盯著渡劫鳳凰,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對
忽然到來的龍鳳情侶。

  洛清妍望著那兩人說道:「觀其氣質倒似魔煞修者,而且根基深厚無比,他
們暗中窺視鳳祖渡劫,想來也不安什麼好心。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咱們。」

  龍輝低聲說道:「他們應該是算到鳳祖在今日渡劫,所以提前來到此地潛伏
,但卻被鳳祖發現。我們來的時候,天災已經開始,這天外玄天引來的災禍令得
方圓萬里的氣象失常,各種天外異力充斥周圍,此時靠近反而隱去了行蹤,既然
如此,那咱們就做個在後黃雀吧,幫鳳祖護法吧!」

  洛清妍見先祖既要應付天外災禍,又要提防魔煞暗手,心裡更是擔憂不已,
便想上去助戰,但龍輝一把拉住,說道:「這天外災禍乃鳳祖引發,所以針對他
一人而來,若外人強行干預,只會將災禍擴大,說不定萬里方圓皆要毀於一旦。


  洛清妍問道:「那……那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鳳祖遇險嗎?」

  龍輝笑道:「傻姐姐,鳳祖若真遇險,你今天又怎會出現在此呢?」

  洛清妍微微一愣,不禁莞爾道:「看來是我多心了。」

  自己遇事不如以往那般沉穩,反而處處多了幾分小婦人心性,也不知是否因
腹中玄機影響,一念及此,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小腹,臉頰湧上一抹嬌羞紅霞。

  龍輝眼尖,瞧見愛妻神態,心中不由一怔,蹙眉問道:「洛姐姐,你身子是
否有所不適?」

  洛清妍咬了咬水潤朱唇,低眉柔聲道:「你……你這人哩,自己做的好事,
還不知道嗎?」

  她那羞媚藏喜的神情跟冰兒那日在臨夏山時十分相似,龍輝再蠢也能猜到一
二,只覺得喜有天降,激動地握住她柔荑,道:「洛姐姐……你,你懷上了?」

  洛清妍按住小腹,含羞點頭。

  任由前方天災雷劫如何肆虐,皆無法沖淡心中的一片柔情蜜意,龍輝高興得
一把將她擁在懷裡,連著轉了數圈,洛清妍媚紅俏臉,伏在他懷裡嬌喘滴滴,啐
道:「壞蛋,別轉了,都快把人家晃暈了!」

  龍輝將她放下,但雙手仍舊緊緊纏住她柔腰,鼻尖相抵,說道:「好姐姐,
不對,好娘子,為夫實在是太高興了!」

  說罷又是幾記熱吻印下,吻得洛清妍媚眼如絲,心若滲蜜。

  先是素雅跟蝶姐姐藍田種玉,如今又輪到洛後有喜,龍輝已經高興得不知如
何表達心意,哆嗦地道:「妍妍,妍妍,咱們孩子以後叫什麼名字呢?」

  洛清妍臉頰一紅,跺足嗔道:「什麼妍妍,又肉麻,又難聽,不許再叫了!


  龍輝見她小婦人嬌態愈發明顯,便更是歡喜,連叫數聲道:「挺好聽的啊,
妍妍,妍妍!」

  羞得洛清妍是滿臉緋紅,嬌嗔地伸手去撕他的嘴。

  就在兩人有些忘情地耍花腔時,天外再現異象災禍,爆出一聲震天巨響,驚
醒了兩人美夢。

  卻見無數雷電凝聚成團,形成一個個的雷球,由天外玄天的缺口打了下來,
雷球泛著暗金之色,其色澤介乎金色和黑色之間,說明其威力便勝於黃金雷電,
無限接近那恐怖至極的暗雷霹靂。

  霹靂篇內的雷電分五色,藍、青、紫、金、黑,金色代表天劫怒雷,具有毀
滅神魔的威力,而黑色便是傳說中的大霹靂,即可將宇宙打成虛無,亦可將劈開
混沌創造新世,龍輝自問此刻的他最多只是能掌控金色雷電,尚無足夠餘力施展
大霹靂,所以看到這暗金色的雷球,所以不由得對鳳祖捏了把冷汗。

  天外災禍正在醞釀成型,鳳祖也不甘示弱,長鳴一聲,倒捲鳳火,凝化人形
,竟是一個俊美無比的男子,一身白袍迎風而擺,昂首冷對天外雷劫。

  說時遲那時快,無數暗金雷球如彷如流星般急速飛馳,彌天遮地般蓋下,威
力難以形容,龍輝成就破虛武神後,靈識更為敏銳,只是掃了一眼便算出雷球的
數量--正是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暗金雷球,此數正合九九氣運,內含莫名玄
機大道。

  龍輝暗忖道:「破界越空可謂是逆天而行,修為越強,天劫越是厲害,果然
此劫只能由他本人化解,外人若妄自干預,不但會引火燒身,反而會叫天劫擴大
,殃及無辜!」

  天外災禍既是劫難,亦是悟道機遇,鳳祖道心穩固,凜然無懼,默運神功面
對這毀天滅地的災禍,只看鳳凰靈火氣走八方,灼熱火勁帶起連綿柔風,守得是
滴水不漏,雷球被悉數擋御化解。

  然而接踵而至的暗金雷球來勢更強,鳳祖孤身力戰,已經頗感吃力,汗出如
漿,氣喘吁吁,但憑藉著高深修為和不屈意志,他硬生生地將九萬九千個雷球擊
潰。

  大地恢復短暫平靜,但四周卻瀰漫著一股逼人的肅殺,無論是暗中窺探的魔
煞二修,還是龍鳳雙侶都清晰地感覺到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鳳祖即將面對的
災禍更為可怕。

  不出眾人所料,最後一批天雷夾雜著雷霆萬鈞之勢震天壓下,雷球外纏繞著
黑色電光,而雷球的顏色也更加幽暗,幾乎已經被黑色覆蓋,金色只剩那麼一丁
點,其威力也更加接近大霹靂。

  鳳祖長嘯一聲,滔滔靈台深處湧出一道五彩火光,化作一隻五綵鳳凰盤旋而
出,在鳳祖身前布下一道無堅不摧的防線,只見鳳舞九天,把天外玄雷卷卸絞磨


  那五綵鳳凰靈力充沛,其威力絲毫不遜於鳳祖本體,洛清妍暗吃一驚,倒抽
一口冷氣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第八鳳靈魄?」

  龍輝微微一愣,奇道:「第八鳳魄又是怎麼一回事?」

  洛清妍歎道:「天地生靈只有三魂七魄,但根據祖籍記載,鳳凰比一般生靈
多出一魄,稱之為第八靈魄,這第八靈魄內蘊極為強大的鳳凰元力,可逼出體外
,變成物外分身,化體之力甚至不在本體之下!但無論是我,還是冰兒,甚至前
幾輩的鳳凰血脈,都不曾有那第八靈魄,當時還以為只是古籍記載有誤,如今目
睹鳳祖神威,才算明白過來!」

  只見祭出靈魄化體,鳳祖精神抖擻,雙掌運化如飛,以一己之力怒蕩五百雷
球,而化體鳳凰飛舞盤旋,又替鳳祖應付另外半數雷球,本尊與化體相互配合,
勇闖最後死關,拼盡畢生修為,鳳祖總算將這最後雷劫擋住,真元消耗將近八成
,已是到氣空力盡的邊緣,而且傷勢不輕,半個身子都被雷劫擊毀,頭部以下,
只剩下一手一腳,俊美雪白的臉頰湧出一抹病態酡紅,氣息粗沉,連連喘氣。

  雖然傷勢沉重,但鳳凰血脈卻是神效無比,破碎的身子很快便恢復如初,再
復那玉樹臨風的傲然姿態。

  洛清妍看的是目瞪口呆,她心想自己就算達至破虛境界,也不可能在眨眼間
恢復半個殘軀,元祖的這份異能當真叫人歎為觀止。

  瞬息修復殘軀,鳳祖氣力也正在迅速回升,那驚人的恢復力比起聖佛法身還
要逆天,只是幾個呼吸鳳祖就恢復了九成元功。

  遠處的洛清妍也是連連讚歎道:「元祖鳳血竟然完美至此,這才算是真正的
不死之身,不滅之軀!」

  然而這完美的鳳凰元血卻遭來天忌,一道龐大的暗黑雷電猛然劈下,正是最
強的暗雷之力--大霹靂!上蒼妒恨夾雜著滅世之力隔空劈下,終極霹靂自寰宇
初開以來首度現世,目標正是那完美無瑕的鳳凰元祖。

  轟隆一聲,靈魄化體被大霹靂硬生生打散,靈氣枯竭,化作一枚血玉。

  餘勁為止,霹靂雄力,如龍竄馳,只聞巨爆貫耳,巍峨山脈一夕崩然,千里
山川夷為平地。

  與此同時,窺視良久的魔煞二修避開霹靂雷罡,同時竄起,不約而同撲向血
玉。

  「冥岳,太魔!」

  鳳祖怒斥二人,「吾留爾等在此觀望揣摩,你們居然如此下作!」

  那兩人正是魔界皇儲太魔和煞域帝君冥岳,兩人哈哈大笑,太魔說道:「鳳
凰,你這枚靈魄血玉可是無價之寶,既然天都不容你留著,那便大方點贈予本太
子吧!」

  冥岳也笑道:「天意難違,本皇也只好笑納了!」

  兩人同時出手搶奪第八靈魄,鳳祖立即出手阻撓,然而身中大霹靂早已氣空
力盡,再加上第八靈魄被打出體外,難復當初之勇,被太魔窺準時機,一掌印在
胸口,再吐朱紅。

  「卑鄙小人!」

  洛清妍怒不可遏,正要出手援助,龍輝急忙按住她道:「洛姐姐,你有身孕
不宜動武,還是讓我來吧!」

  說著便搶入戰局。

  龍輝怒提元功,破虛境的力量澎湃湧出,綿綿真元化作盤旋巨龍,橫衝直撞
撲出戰圈:「無恥小人,給我住手!」

  龍吟怒吼,龍輝雙掌同出,左運烈陽元丹,右使玄陰冰輪,方圓百里之內頓
顯莫名異象,龍輝左邊的峰巒化成綿綿火山,右側河川盡成冰雪煉獄。

  熟悉的感覺,莫名的壓力,令得魔煞二修心神一斂,太魔猛地回首便遭灼熱
鐵拳襲擊,幸虧他應變迅速,雙手交疊勉力擋住拳頭,然而烈陽火勁將他全身裹
住,燒得他灼痛無比,唯有傾盡魔氣元功才力保不失。

  同時,冥岳也反手與龍輝對了一掌,蝕骨冰寒透體而來,饒他手中陰魂萬千
,也被這股寒氣給凍結。

  當初隕星一戰,玄天真龍力壓正邪兩道,冥岳和太魔那是親身體驗其大能,
如今見到龍輝誤以為是玄天真龍重回塵寰,不禁膽戰心驚,戰意大減。

  但龍輝卻是心知賭命,自己畢竟是初破虛空,根基始終不及這兩個邪人那般
穩固,能一招逼開他們兩人已經算是僥倖,若真動起手來,就算再加上洛清妍也
未必有勝算,更何況洛清妍已懷龍胎。

  「這兩個邪魔極為難纏,若我落於下風,洛姐姐必定會來參戰,我怎能讓她
冒險!」

  龍輝心意把定,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身懷龍胎的愛妻摻入此戰。

  龍輝不理驚愕的魔煞雙強,轉身過去攙扶著鳳祖,問道:「兄台可安好?」

  鳳祖抹去嘴角鮮血,望了龍輝一眼,歎道:「多謝兄台救命之恩,不知兄台
如何稱呼?」

  龍輝道:「舉手之勞不必客氣。在下只是看不過這些小人行徑罷了!」

  說著眼光掃向太魔和冥岳,哼道:「你們是自己走,還是吾送你們走!」

  言辭語氣之中透著一股傲然睥睨之氣,彷彿玄天真龍再現紅塵,正冷漠地掃
視昔日敗將。

  龍輝心知纏戰勝算渺茫,乾脆放手一賭,按照著前世記憶把自己當做玄天真
龍,要給兩邪製造心理壓力,來個不戰而屈人之兵!冥岳嘴角抽動了幾下,說道
:「玄天真龍,你……你不是早已遨遊天外玄天了嗎,為何會突然回來!」

  言語之間透出幾分試探,因為他接了龍輝一掌後覺得勁力似乎不如印象中那
般雄厚。

  太魔也有所感觸,說道:「龍主前輩再現塵寰,晚輩自當遵從,但晚輩乃奉
家父之命而來,若是空手而歸,只怕難以向家父交代!」

  龍輝哼道:「你不想空手而歸也行,那吾便給你留點紀念!」

  說話間滔滔烈焰沛然而生,他身子不見任何動作,便以真氣化作八條猙獰火
龍,正是八荒六合神龍火!真龍絕式迎面打來,太魔怎敢怠慢,豁出全身魔氣抵
擋,只見八荒龍火焚魔障,太魔被氣浪震退數十丈,手掌處更是一片焦黑,灼熱
劇痛,難受無比。

  龍輝淡然道:「你這樣就不算空手而歸了,自然可跟令尊覆命!」

  雖然傷勢不重,但遭逢如此羞辱,太魔臉色一沉,咬牙切齒,滿腹怒火,然
而觸及龍輝凜冽的眼神,氣勢頓時洩去大半,唯有吞下滿腹苦水。

  龍輝瞬發神龍陽火,真元虛耗極大,如今不過是強撐做戲,希望以此嚇退二
人,太魔已經被喝住了,而冥岳也萌生退意,但兩人的眼光不住地落在枚鳳魄血
玉之上,顯然還是對寶物念念不忘。

  「要是再拖下去,他們說不得會鋌而走險,強行奪寶。」

  龍輝心知決不能讓他們有出手的機會,否則必然露陷,一切努力都會前功盡
棄。

  「哼!」

  龍輝冷笑一聲,鼓起最後餘勁,勉力催動霹靂篇武決,四周頓時烏雲密佈,
金色雷電在雲蹤若隱若現,似乎在醞釀著一股躁動。

  而龍輝卻也是強弩之末,他的真氣已經近耗盡,他之所以能夠聚起這些雷雲
不過是因為此地剛歷經一場天外雷劫,四周的雷罡之氣尚未消散,才能勉力化出
這些異象。

  但他並無強求龐大的氣勢,因為有時候沉默反而是更好的威懾,如今四周雷
雲似凝非凝,雷電若隱若現,正好偽裝出一股強者的氣概,似乎是在給冥岳和太
魔下最後通牒--要麼滾,要麼死!「三息過後,留者不留命--三……」

  龍輝再出瘋狂舉動,口吐倒數之言,以三息為限,瞬定生死。

  此舉即使將對方逼入絕境,亦是將自己逼入死地,若是他說出一的時候,還
沒把二人嚇走,那麼便是他的死期。

  「二!」

  龍輝再念出第二下,他自己根本毫無把握,只希望能藉著前世威名嚇退這兩
人,他的心情也是緊張到了極點,下一刻便是生死落定。

  「一!」

  龍輝念出最後一字,太魔跟冥岳霎時滿頭大汗,兩人不約而同地轉身飛離,
那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感覺到兩人氣息遠遁萬里,漸漸消失,龍輝這才鬆了一口氣,再也無力維持
雷雲異象,天空再度恢復正常,唯有那天外玄天的通道存在。

  鳳祖感激地道:「原來閣下便是大名鼎鼎的玄天真龍,救命之恩,在下沒齒
難忘!」

  龍輝歎道:「鳳兄還是快些將靈魄收回去吧,省得歹人窺探。」

  鳳祖點了點頭,揚手一招,落地的鳳魄血玉立即回到身邊,默運元功,試著
將離體元魄吸納,誰料元魄竟被身體排斥,無法進入。

  鳳祖無奈歎道:「劫數啊,一切都是劫數!想不到這最後一道天雷將吾第八
靈魄給硬生生撕出體外,這塊血玉也因為天外玄雷的污染,無法再進入吾之軀體
。」

  龍輝不由一愣,問道:「若是這樣,那對鳳兄有何影響?」

  鳳祖搖頭道:「第八靈魄一直存在我體內,離體之後會造成何種後果吾也無
法預測,哎,罷了罷了,一切皆是定數,鳳凰血脈不死不滅,已遭天妒,即便今
天沒有此劫,日後劫難也會接連不斷,這靈魄離體或許也是一種避禍的契機!」

  說話間,一股龐大吸力籠罩而下,便要將鳳祖抽離神州大地,只見他形體虛
化,正朝著天外玄天飛去,原來鳳祖扛過十萬天雷劫,已經算是渡劫成功,天外
玄天對其排斥轉為包容吸納。

  鳳祖歎道:「吾渡劫成功,獲取進入天外玄天的契機,看來吾已無法留在神
州大地,臨走之前,還有一事要對閣下說!」

  龍輝道:「鳳兄請講!」

  鳳祖將血玉丟給龍輝,說道:「閣下捨命護持,助吾渡劫,在下便以此玉贈
謝龍兄,小小心意,還請龍兄笑納,日後若有緣相見,在下再向龍兄叨擾一杯清
茶!」

  話音方落,整個人已然消散紅塵,遁入玄天異境,遨遊星空,增長閱歷,尋
覓大道。

  鳳祖飛昇天外玄天,龍輝望著手中血玉,滿腹心事,這時香風拂面,洛清妍
笑盈盈的飛了過來,道:「一語喝退魔煞兩大鰲獸,真是好生威風哩,龍大老爺
!」

  龍輝本已強弩之末,氣空力盡,但目睹愛妻笑語嫣然,精神也為之一振。

  洛清妍朝四周掃了一眼,歎道:「這天外玄天引來災禍當真可怕,方圓千里
竟化焦土。」

  龍輝展開手掌,說道:「想不到這枚第八靈魄也被霹靂化作血玉,無從回歸
本體。」

  龍輝蹙眉道:「洛姐姐,鳳祖靈魄離體,會不會死影響你們後世鳳脈存世的
原因呢?」

  洛清妍微微一愣,說道:「或許真是這個原因,令得後世鳳凰血脈最多只能
並存二人。」

  從龍輝手中接過血玉,洛清妍細細端詳,只覺掌心透著一股溫潤之氣。

  龍輝怕她累著,便拉著她回到地面,休息片刻後,洛清妍便說道:「龍兒,
咱們如今已經度過心魔磨難,是時候考慮一下回去的方法了,這心魔來得十分凶
猛,我實在放心不下冰兒!」

  龍輝道:「娘子莫慌,為夫修為大進,也醒悟了不少前世神通,對虛空篇的
感悟再進一層。方才鳳祖飛躍天外玄天所產生的空間波動,讓我瞭解到太荒年代
時空的大體構造和強度。要越空破界,穿梭光陰,首要目標便得具有足夠的力量
撕開境界,其次便是定位要到達的境界。當初我跟婷姐姐之所以能重返紅塵,便
是由龑霆劍和仙劍間的感應,如今我們雖無寶物在身,但修為大進,依靠血脈牽
引,以洛姐姐你跟冰兒間的羈絆,定位並不困難,所以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有足
夠的力量撕開虛空,逆轉光陰。」

  洛清妍道:「鳳祖能撕開天外玄天的通道,咱們已經達至破虛境界,待你恢
復氣力後,我們便聯手劃開時空。」

  龍輝搖頭道:「恐怕單靠你我之力難以奏效,鳳祖破開的天外境界雖然遙遠
,但畢竟是跟他處在同一時代,而咱們是要回到未來乾坤,除了要破開境界限制
外,還得加速光陰流轉,這個過程困難重重。」

  洛清妍面露憂愁之色,心急如焚道:「可是冰兒等不了啦……以我估計,在
我們解開封印之後,她的心魔會在三天後到來。」

  龍輝道:「好姐姐,不要擔心。太荒時期的光陰因為強者如雲,大能無數,
經過無數毀天滅地的激戰,所以這兒的空間已經遭到嚴重破壞,其時光已經比其
他時代流轉得更快,我們因為處在其中所以不能察覺,當有兩個平行的境界比較
,便可看出個中端倪,以我估計,這兒過去一年,咱們的時代最多也就過去半天
。」

  洛清妍這才暫時定下心來,歎道:「這樣看來,咱們時間還算比較充裕」

  龍輝伸手箍住她腰肢,笑道:「自然如此,正好能給洛姐姐你安心養胎,給
咱們生個大胖小子!待咱們回去後,正好可以嚇冰兒一跳--那小丫頭一定回想
才短短時日,我怎麼又多了個娃兒!」

  洛清妍臉頰一紅,反手捏了他一下,咬牙道:「怎麼不是弟弟妹妹?」

  龍輝朝她耳朵吹了口氣道:「嫁夫從夫,你們現在身份以姐妹為主,妍妍的
孩子,自然得叫冰兒做姨娘!」

  洛清妍大發嬌嗔,舉拳便打,罵道:「歪理邪說,他只會叫冰兒做姐姐,還
有不許在喊那肉麻名字!」

  龍輝嘿嘿一笑,閃身避開,依舊打趣道:「那就先叫姨娘,再叫姐姐!」

  攤上這個無賴,洛清妍也是哭笑不得,想想以後估計還得受他氣,便懶得再
跟他拌嘴,便命令他去找個清靜之地安住。

  兩人攜手朝神州外海飛去,盡量遠離三教三族的征戰,選了個秀美的海島落
腳後,龍輝以神念掃視海島一圈,未見土著,便著手造屋。

  龍輝只需催動天地元力,便可轉念間即可修出住屋,但他卻親要自動手伐木
取材,搭建房屋,替妻兒盡一份心力,洛清妍也對他這份柔情極為歡喜,立即跟
他攜手搭建愛巢。

  龍輝神通蓋世,洛清妍心靈手巧,不一日,便搭起一座閣樓,背靠山水,面
朝海景,又尋來草莖樹葉,鳥羽獸毛,織成被褥,砌石為灶,燒土做陶,造水車
引來山泉。

  龍輝想了想,又做了一張嬰兒床,洛清妍不禁莞爾道:「你這人哩,現在都
沒到半個月,你就這般著急。」

  龍輝拍了拍大腿,洛清妍嬌嬌一笑,縱身坐入他懷裡,藕臂輕舒,搭在脖子
上,呵氣如蘭道:「怎麼,壞小子,又打什麼主意?」

  龍輝笑道:「洛姐姐,好妍妍,為夫這般辛苦修建咱們的愛巢,現在累的是
口乾舌燥,娘子,賞口鮮奶好不好!」

  洛清妍粉面暈上嬌紅,嗤嗤笑道:「你這渾人,快把這惡習戒掉吧!以後孩
子出世,你難不成還要跟孩兒搶奶喝?」

  龍輝一把埋首於美婦胸前,惹來滿鼻乳香甜膩,不由得如癡如醉,說道:「
洛姐姐的瓊漿玉液何等美味,若以後不能品嚐,何異於永墜阿鼻地獄。」

  洛清妍啐道:「油腔滑調,真拿你沒轍,依你便是了!」

  說著伸手去解領口口子,隨著衣襟敞開,雪腴乳肌漸漸露出,龍輝不禁連吞
口水,目不轉睛地望著那屬於自己的傲峰山巒,。

  就在乳溝半露,峰巒將現之際,洛清妍雙手一攏,合住衣衫,掩蓋春光,龍
輝那是叫苦不迭,連連哀求,洛清妍媚眼一橫,笑盈盈道:「要嘗甜頭,就先想
出回歸之法,不然,你就休想碰我!」






【龍魂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14回 妖凰孕胎】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5-22
字數 9636


 龍輝道:「既然要有足夠的力量破開境界束縛,那咱們就可以借勢而為,這
個年代正是三教三族的血戰期,我們可以借助他們打鬥時的力量來破開空間束縛
。」

  洛清妍道:「打鬥的力量因為相互對撞的關係四下分散,恐怕要撕開空間還
有些難度。」

  她的擔心也並無道理,太荒時期的神魔大戰何其頻繁,也沒見有誰破空越界
,原因便是打鬥時釋放的真氣因為對撞的關係而散開,所以大多是造成四周環境
破壞,空間碎裂的現象極為少見。

  龍輝手掌一轉,凝氣運化,手心處聚起一團氣壓,拂袖一擺,遠處的一塊巨
石立即被打成粉碎。

  洛清妍道:「你想將他們的力量全被聚集起來?」

  龍輝笑著點了點頭,洛清妍神情丕變,搖頭道:「這太危險了,這股力量何
其龐大,稍有不慎便會慘遭反噬!」

  龍輝笑了笑道:「娘子莫慌,等咱們孩子出世,咱們才動身,整段時間我正
好可以慢慢專研借勢之法。」

  洛清妍幽幽一歎,心忖既然如此那便在這段時間跟他一同研究聚氣之法。

  龍輝見她凝神思索的樣子極為迷人,不由得遐思翩聯,渾身發熱,伸手將她
抱在壞裡,束緊雙臂,低頭以唇相就。

  洛清妍幾乎是發自本能地仰起頭,柔軟的唇瓣旋即為愛郎所取,吻得濕滑溫
膩,舌尖交纏如舐糖蜜,竟是片刻難分。

  她衣衫原本就已鬆垮,此刻情火交織,將雪潤的嬌軀逼出一層香汗,頓時浸
透薄衫,渾身曲線畢露。

  龍輝隔著濕衣入手,只覺肌膚滑膩如敷珍珠細粉,又熱得灼人,嬌軀香澤被
體溫一蒸,幽甜沁人,如麝如蘭。

  龍輝叼住她嬌軟的朱唇,一手握住玉人渾圓的香懷,就像是逗弄大白兔般戲
耍著兩顆乳瓜,另一手卻去解她的纏腰;他手法靈巧,幾個起落就將數匝腰纏松
了開來,裙裳下擺微微捋起,扯開的交襟之間露出兩條雪白修長的玉腿,只見白
膩噴香的腿根處露出一抹粉嫩芳脂。

  洛清妍粉面酡紅,嬌吟一聲,急忙死死夾住探入裙裡的粗糙魔手,無奈腿間
肌膚汗濕滑膩,根本就夾不住,甜膩的花漿反將他的指掌濡得溫黏淫靡,瞬間便
被突入重圍,手指觸及那團烘熱嬌軟的桃源蜜唇。

  美婦漿滑液湧,龍輝手掌一片柔滑濕潤,指尖剝開熟嫩如蘭葉,嬌艷似玫瑰
的曲折肉唇,頂著玉蚌勃挺的小肉蔻長驅直入。

  「嗚嗚嗚……不、不行!」

  她嬌軀一僵、柔腰拱起,玉手死死抓住龍輝的手腕,咬唇瞇眼,模樣嬌媚可
人。

  「不行……龍兒,現在還不可以……」

  龍輝耳邊裡迎著她呻吟似的溫熱吐息,慾念勃發,腿間的怒龍陡地彎翹昂起
、硬如鐵鑄,不住地上下彈動,竟是隱隱生疼。

  洛清妍喘息道:「龍兒……現在胎息未穩,此刻行房……會對胎兒不好!」

  龍輝只覺一盆冷水從頭澆了下來,熄滅滿懷慾火,暗罵自己糊塗,低頭望去
,只見得洛清妍嬌喘細細,圓潤飽滿的雙峰劇烈起伏,如一雙受驚顫抖的雪兔;
濕發貼鬢、朱唇含絲,有種說不出淒艷狼狽。

  他不由得心疼起來,連忙縮手,柔聲歉道:「我……洛姐姐,都是我不好,
你別生氣。」

  「方纔生氣,現下不生氣了。」

  洛清妍喘過氣來,咯咯一笑,忽見他手掌晶潤濕漉,儘是芳水甘泉,掌緣懸
掛著清澈透明的水珠,滴答有聲。

  她罕見地露出嬌羞窘態,忙按住他的手,咬唇嗔道:「又髒又醜,羞死人啦
,還不快拿開!」

  嬌嗔之餘,卻是皓腕一緊,反被龍輝拿住,龍輝將她攬在懷裡,柔情暗湧,
將握著她腕子的濕漉右掌舉至鼻端,笑道:「妍妍身上的氣味又香又甜,這是世
上最甜美、最芳香的氣味,怎麼嘗也嘗不夠,怎麼會髒呢?」

  洛清妍雙頰酡紅,如染桃櫻,閉目偎入他的頸窩裡,細聲道:「油腔滑調,
就懂得用這些甜言蜜語來哄女人。」

  揚起玉手輕輕打了他大腿一記,卻似搔癢一般,自是怕打疼了他。

  龍輝道:「洛姐姐,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可不是故意討好你,你若不信,我
對天發誓……」

  洛清妍雙手一合,將他的右掌輕抱入深深的乳間,閉目微笑:「別亂說話,
我信你。待胎息穩固後,再教你……再教你嘗得夠夠的,好不好?」

  嬌妻柔語,蘭香撲面,龍輝只覺頷下一團溫香烘熱,胸口怦撞,面上一紅,
心底似有一股暖流淌過,雙臂微微束緊,半晌才點了點頭。

  兩人便緊緊偎依相擁,柔情蜜意自然流淌,心房一片烘熱溫潤,望著屋子的
佈置,兩人都生出一種家的溫暖,情不自禁地再貼近幾分,彷彿想把自己滲入對
方身心一般,永不分離。

  隨著時間推移,洛清妍漸感噁心,喜吃酸物,龍輝倒有先見之明,在院子前
種下梅樹,再輔以乙木真元滋養,樹上的梅子長得水靈靈的,一見便讓人口水直
流,龍輝每日都會熬上一碗酸梅湯,以緩解愛妻噁心欲吐的難受。

  兩人便繼續在海島靜養,龍輝每日都去捕魚,變著戲法做菜給洛清妍吃,按
理洛清妍已經相當於妖神聖人,身體於天地溝通,滋養在天地元氣之中,根本就
不需要攝食,但龍輝卻始終如凡人般對愛妻和腹中胎兒盡一份力,每天是好吃好
喝地時間一直過了三個多月,洛清妍精神漸漸好轉,噁心嘔吐的感覺也少了許多


  肚子外形的變化雖然不明顯,但胎息卻是沉穩了許多。

  她閒來無事便細細把玩那枚血玉,另一手則輕撫著柔軟的小腹,感覺到內中
暖融融的胎息,不禁一陣欣喜,忖道:「這孩子初成胎型,胎息倒如此沉穩,來
日定然不同凡響,也不知道龍元鳳血誕生下來的孩子是何種姿態?」

  她有瞥了一眼手中血玉,呢喃自問道:「若能修復先祖留下的鳳魄血玉,重
新孕生第八靈魄,是否能解決鳳凰血脈的限制?」

  想到這裡,手指不由得輕輕滑過血玉,溫潤的玉質從指尖透入心扉,洛清妍
只覺胎息微微一跳,似乎體內胎兒與鳳魄血玉產生共鳴,洛清妍感到小腹一陣滾
燙。

  也不知是血玉刺激了胎兒,還是胎兒自動呼應母親的想法,洛清妍只覺得胎
息不住搏動,隨後帶動母體元息流轉,體內鳳血開始沸騰,洛清妍全身綻放出淡
淡紅艷,那枚血玉竟也綻放紅光。

  忽然血玉生出強烈熱能,好似一團熊熊烈火,洛清妍掌心灼燙,不由自主地
鬆了開來,血玉竄起飛掠,嗖的一下便衝出屋子去,洛清妍大吃一驚,急忙追了
出去,只見血玉在天空盤旋,不斷釋放五彩光華,隨後光華盡散,一隻五綵鳳凰
展翅再現,但無論靈氣還是形態都與鳳祖釋放的時侯有一定差距。

  鳳魄化體在天際盤旋了一圈,發出陣陣孤苦的悲鳴,隨即朝洛清妍撲去,似
乎要回歸鳳血本體,洛清妍為之一愣,還未來得及衡量利弊,鳳凰化體便衝了過
來,她只覺全身一熱,週身經脈宛若被滾水熨燙一般,暖洋洋的十分舒服,那股
莫名異力正沿著經脈不斷凝聚,緩緩匯入靈台的泥丸宮之內,正是要跟鳳凰後裔
的三魂七魄重新融合。

  就在雙方即將融合的剎那,洛清妍感覺到眉心一陣刺痛,痛苦之色充斥著整
個臉頰,只覺得全身上下彷彿要被撕裂一般。

  眉心處用出一股黑氣,黑氣宛若無數條小蛇在亂竄,洛清妍櫻唇一張,檀口
吐艷。

  就在此時,龍輝縱身撲來,一掌抵住她後背,將渾厚的元陽真氣輸了過去,
得陽息輔助,洛清妍傷痛大減,然而泥丸宮的隱患仍舊存在,鳳凰之血要將靈魄
排出體外,而靈魄則要回歸本體,雙方展開了拉鋸。

  龍輝暗叫不妙,若是在這麼進展下去,就算洛清妍能夠抵禦得了,那腹中胎
兒未必能承受,一個不好楚婉冰當日的慘劇便會再次重演。

  想到這裡,龍輝心急如焚,再催內元,要將這第八鳳魄逼出去,然而鳳魄乃
是鳳體本源之物,雖跟本體產生排斥,但也非外力所能驅逐。

  危難關頭,洛清妍小腹中湧出一股綿長元氣,竟是胎兒本能自保而產生的力
量,這股元氣在內運轉,與父母真氣相互配合,內外夾攻,猛地將第八靈魄推出
體外。

  洛清妍渾身汗濕,氣喘吁吁,然而痛楚盡去,倒也精神了不少,欣喜之餘不
禁輕撫小腹,笑道:「好孩子,這回多虧了你,真是娘親的心肝寶貝!」

  被排擠出去的靈魄再度化出鳳凰形體,仰天長鳴,叫聲不再是清脆動人,而
是狂躁暴戾,嘶啞難聽,只見它週身纏繞著黑色電流,竟是暗雷霹靂的餘勁,洛
清妍頓時明白過來,這枚靈魄已經遭到天外霹靂重創,原本已是生機全無,然而
方才受到鳳凰母體和胎兒的雙重刺激,令其重啟生機,本能地回歸本體,但卻因
遭到暗雷霹靂的污染,鳳體對其產生排斥,令得雙方無法融合。

  只見鳳凰化體漸漸被黑氣纏繞,全身羽毛漸漸化作墨黑之色,變得猙獰可怕
,暴戾之態盡展眼前,展翅長鳴,再度撲向洛清妍,此次不再是要回歸本體,而
是要反噬其主。

  龍輝臉色一沉,立即將她推入屋內,喝道:「不要出來!」

  隨手化出虛空混沌界,把屋子收納其中,隔絕在紅塵之外,護全妻兒。

  洛清妍氣息虛弱,又身懷六甲,心知不是自己逞強的時候,於是便躲在屋內
,將外頭的危機交給丈夫應對。

  透過窗戶,看見龍輝高大的背影正擋在屋前,一股沉穩如山嶽的氣度油然而
生,那是凜然無懼、誓保妻兒的決意,洛清妍芳心一陣悸動,雙腮暈紅,甜蜜之
意充斥著心房,不由得又癡了幾分。

  黑羽鳳凰焦躁怒鳴,雙翼一撲,射出數道黑色雷電,威力雖不及當日的天外
玄雷,但其特質卻是同出一轍,皆是來自寰宇深處的暗雷霹靂。

  龍輝豈容家園受劫,雙臂一揚,催動戍土真元,凝土鑄強,只聞轟隆一聲,
一座高達百丈的山峰拔地而起,盡擋黑羽雷煞。

  黑鳳見攻勢受阻,更加暴躁,連催數道暗雷,硬生生地將山峰劈成碎片,龍
輝雙手一轉,就地取材,將斷峰碎石控制在握,輕輕一個御天借勢,把所有碎石
砸向黑鳳。

  黑鳳振翅高飛,左躲右閃避開龍輝的反擊。

  龍輝藉著碎石掩護,縱身躍上雲端,施展游龍身法,巧妙地繞到黑鳳身後。

  「此物雖是鳳凰血脈突破限制的關鍵,但卻已經脫離控制,竟有噬主傾向-
-絕不能留!」

  龍輝當機立斷,決不允許妻兒遭受傷害,把心一橫,極招已然凝聚翻掌之間
,四周雲霧霎時倒捲,磅礡氣壓猛然降下。

  黑羽鳳凰哇的大叫一聲,露出驚慌之態,撲翅欲逃,但方圓百里皆被龍輝真
氣籠罩,它是插翅難飛,只見龍輝雙掌一抬,雲海之中竟現萬里山脈,峰巒巨山
巍峨壓下,正是戍土真元最高絕式--山兮震鬼神!此招將戍土真元提升至巔峰
,以自身內元引納無窮的山脈土氣,匯成磅礡巍峨山嶽掌力,其威力就像是無數
座大山從天壓下,將敵人碾壓成粉末,永不超生,這也是龍輝達至破虛境界才有
足夠的內元跟山脈溝通,施展此等驚世駭俗的絕招。

  山嶽之力凌空壓下,黑羽鳳凰哇哇慘叫,轟的一聲便被龍輝一掌拍入海中,
激起千丈海浪。

  龍輝雖然掌中對手,但卻感到手心酥麻,暗自驚歎這黑羽鳳凰的後勁雄沉,
竟能招架住這以破虛根基發出的山嶽掌力。

  驚愕為止,海中猛然冒出無數黑色電流,海中魚蝦盡數遭殃,盡化焦炭飛灰


  龍輝心神一斂,雙目緊盯海面,只見波濤翻湧,數道擎天巨浪噴上九霄,黑
羽鳳凰猛地衝出海底,凝一身異力,發出一道龐大的黑色雷電,龍輝不敢怠慢,
催動內元,雙掌一推,離火真元應運而生,火氣燒至極限,正是五行火絕--灼
元天火令!五行真元之極限皆有一招與之對應,灼元天火令、山兮震鬼神皆是五
行絕式,面對這黑羽鳳凰,他絲毫不敢輕視,一出手便是五行終極,誓壓異變的
鳳魄化體。

  雷火交兵,四海翻騰,九霄暴動,天地盡顯滅絕瘡痍,對照之後,龍輝竟覺
氣弱,那來自天外的暗雷霹靂明顯力強三分,熊熊天火也無法取勝。

  黑鳳取得先機,更顯狂態,振翅長鳴,暗雷電勁連珠打來,雖然數量眾多,
但卻因分散而威力不足,龍輝倒也應付起來倒也游刃有餘,可是有不少漫無目的
的亂雷打在小島之上,整座島嶼被炸得煙塵翻滾,亂石如雨,龍輝暗叫不妙,虛
空混沌界雖然隱藏了屋子,但也承受不住這這暗雷霹靂,要真是被打中,嬌妻弱
子便要陷入危險之中。

  「畜生,給我停手!」

  情急之下,龍輝將全身修為逼至極限,體內龍元精血立即沸騰翻湧,化出天
龍真身,一條萬丈巨龍盤旋雲海之上,吞吐風雷,黑羽鳳凰在龍身之前就像是一
只渺小的蒼蠅。

  龍口大張,一團黑色氣旋猛地將黑鳳抽吸過來,正是虛空暗界,龍輝以龍身
施展龑武絕式,龐大的吸力將黑羽鳳凰牢牢鎖定,龐大的黑洞便要將黑鳳吞噬。

  龍輝本可祭起霹靂元功,但他自知暗雷乃是霹靂最強威力,他如今也只是達
到金雷境界,根本比不過這黑羽鳳凰,所以便揚長避短,以天龍元功催動虛空暗
界,用吞噬之力跟暗雷一搏。

  生死關頭,黑羽鳳凰祭起最強力量,暗雷霹靂不斷衝擊虛空暗界,暗界可吞
噬萬物,暗雷則可摧毀一切,這兩種極端的力量形成拉鋸,並無孰優孰劣,勝負
取決於各自駕馭之力。

  龍輝化出天龍真身,策動暗界異能,驚世之力強行吞噬,黑羽鳳凰不甘就此
滅亡,豁盡天外雷罡奮力反撲,卻是難逃覆滅之運,然而消亡之前,逼出全身暗
雷之力,天際一陣巨爆,暗界盡碎,而鳳凰化體也消散無形,只見龍口湧出一片
血花,一枚龍牙被強大的衝擊力給崩了下來,痛得龍輝散去真身,捂嘴嗚嗚喘息


  「好生厲害的暗雷霹靂,單單一絲殘存餘力便如此可怕!」

  龍輝捂著嘴巴暗自驚歎,他伸手一拖,以柔勁將龍牙捲了起來,離體後的龍
牙十分龐大,猶如一顆參天大樹,龍輝對此也是十分驚愕,想不到自己化出元身
後軀體竟龐大至此,那枚靈魄重新變回血玉形狀,龍輝不由得回想起方才一戰,
著實驚險,但也對那暗雷霹靂十分嚮往,忖道:「若能施展霹靂篇最高威力,我
也能掌握那滅世大霹靂!」

  他想到這裡,氣隨意走,無意中催動雷電元功,雷罡電煞如龍走蛇,龍輝只
覺內息充盈,便試著將霹靂篇的功力不斷往上推,試圖試一下自己的極限,只見
雷電不斷變色,藍、青、紫、金……當黃金雷電纏繞週身之時,龍輝覺得似乎還
有上升勢頭,便再催內勁金色雷電竟慢慢加深,塗上了一層暗色,就如同當日鳳
祖渡劫時所遭遇的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雷球般,暗金雷罡佈滿了整個大海上空
,氣勢駭人。

  「龍兒,你沒事吧?」

  海岸邊上,洛清妍翹首以盼,正仰頭望天,關切地詢問他狀況。

  龍輝托著龍牙、握著血玉降下,洛清妍見他口唇染血,以為受了內傷,急忙
撲過去替他診脈。

  龍輝將血玉還給洛清妍,笑道:「好姐姐,血玉內的天外雷勁已經清除乾淨
了。我也沒受內傷,不過是被崩掉一顆牙齒罷了。」

  說著張開嘴巴,洛清妍仔細看了一眼,不禁莞爾道:「還真是被打掉一顆牙
。」

  又看了看粗碩的龍牙,不禁驚歎道:「你本體真身也忒大了吧!」

  龍輝靠過去,貼著她嬌軀,低聲道:「不大,又如何叫我的妍妍滿意!」

  洛清妍嬌靨一暈,嗔道:「都快當爹了,還這般不正經的,教壞孩子怎麼辦
!」

  嗔怪之餘,又瞧了他幾眼,想起他方才挺身擋在自己跟前的情形,心頭又是
一暖,愛意綿綿,情難自禁地往他耳朵吹了口氣,膩聲道:「如今胎息已經穩固
了……龍兒,姐姐這些日子也忍得好生辛苦!」

  那語氣軟噥呢喃,甜膩媚人,聽得龍輝週身酥軟,色授魂與。

  「洛姐姐!」

  龍輝大喜,將嬌妻攔腰抱起,洛清妍咯咯嬌笑,藕臂自然地箍住他脖子,媚
然貼在他懷裡,柔聲吐氣道:「龍兒,夫君……以後咱們親熱的時候,你叫我做
妍妍吧。」

  龍輝奇道:「以前你不是不喜歡這般叫法嗎?」

  洛清妍紅著臉道:「以前我覺得肉麻,不過現在都懷了你的孩子……想想這
個稱呼還是蠻貼心的,不過,只許咱們獨處的時候叫!」

  龍輝不由大喜,又叫了幾聲妍妍,洛清妍週身酥軟,春心蕩漾,眸中水波浮
動。

  龍輝早已安奈不住,低頭就吻,洛清妍也闔目啟唇,以就愛郎,雙方吻得如
癡如醉。

  唇分,龍輝也不回屋,逕直往前走了兩步,走到海灘邊上,雙足被海水沒過
,淡淡的海風吹拂而至,頗為舒服。

  洛清妍看出他的心意,咬唇嬌笑道:「好個猴急郎君,想在這兒就糟蹋人家
嗎?難道不知道孕婦不能受涼嗎?」

  龍輝不由一愣,便要抱她回屋,但洛清妍又說了一句:「普通人當然不能受
涼水,但姐姐可不是普通人!」

  龍輝一聽便知她已同意,於是便伸手去解領口衣扣,洛清妍也伸出手來替他
寬衣解帶,不出片刻,兩人便以赤裸相見,把衣服安置在一塊高大的岩石上,兩
人便情不自禁地擁吻在一塊,清涼的海水沒過腳踝,有股說不出的舒服。

  洛清妍的身材本就豐滿,如今龍胎在懷,那對豪乳越發鼓脹,大如兩個小西
瓜。

  那本就肥大碩臀,大得更加離譜,簡直就是個大磨盤一樣,而除了小腹有些
隆起外,腰身還是纖細柔美,雪白的肌膚與碧海藍天構成一道靚麗的風景,迷得
龍輝神魂顛倒,胯下龍根忽然一震,怒然勃起,粗碩巨大地直指眼前美婦。

  龍輝不由得撲了過去,低頭便吻,嘴唇拂過玉頸、鎖骨,只覺得美婦身上的
香味越發幽甜可口,整個人就像是一團酥軟的蜜糖,而糖又摻雜著甘美醇酒,叫
人心神皆醉。

  龍輝握住兩顆乳球,只覺得手掌一片柔膩,懷孕後,她的雙峰更加豐腴綿軟
,膩滑的奶肉就像是軟脂般,手指一旦觸及便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兩顆乳珠鮮艷得就像是熟透的草莓,映紅欲滴,水潤晶瑩,惹得龍輝一口便
要在嘴裡,洛清妍嬌吟一聲,默催乳汁,龍輝頓感口中一片溫熱甘甜,乳膩香脂
流轉喉頭,精神為之一震,不由讚道:「妍妍,你這汁液越發好吃了!」

  洛清妍柔柔笑道:「是麼,那你就多吃一點,等孩子生下來後,可就沒你份
啦!」

  龍輝嗯了一聲,又吸了十幾口,美得他直打飽嗝。

  龍輝伸手去探美人幽穴,與印象中相比,洛清妍的蜜唇似乎豐腴了不少,兩
片肥沃的肉唇彭隆而起,中間的細縫嬌嫩可愛,肉呼呼的,就像是一個飽滿的肉
包子在中間劈開一道縫隙。

  「小色胚!」

  洛清妍笑嗔了一聲,便轉過身子,撅起肥臀,讓他從後邊看個清楚。

  龍輝一手分開的肉唇,只見腔內媚肉紅艷欲滴,花漿也越來越粘稠一手在屄
縫間上下撥弄,湊近便吻,花漿甜香依舊,但卻多了幾分淡淡的檀騷,似乎有了
身孕便連氣息也重了幾分,那份熟潤的氣質越發迷人。

  最後他將中指插進屄縫,勾出一些粘稠的淫液,湊到洛清妍面前,笑道:「
好姐姐,你快瞧瞧,你的汁水越來越粘稠了!」

  洛清妍玉容生暈,閉眼嗔道:「壞死了你,早知道當初在江南的時候就一掌
打死你,如今是越來越壞了呢!」

  龍輝笑道:「要是這樣,冰兒可不依!」

  提及冰兒,洛清妍羞意一緩,淫情便熾,喘息繼道:「誰說她會不依,要是
早知道你這壞蛋把我們母女糟蹋成這樣,冰兒那時一定會把你剁了!」

  龍輝呵呵一笑,道:「別提那些掃興事了,好姐姐,我的小兄弟迫不及待想
在品嚐一下你的香唇口舌!」

  「小色胚!」

  洛清妍回頭媚了他一眼,隨即扭過身子,跪在他胯前,用手握住粗長的肉根
輕輕捋動,伸出香舌在龜稜冠溝上細細添洗,小嘴潤滑溫暖,裹得男人舒服不已


  洛清妍朝馬眼呵了口氣道:「龍兒,你等會把這兒變小一些,我現在恐怕吃
不消哩!」

  龍輝低頭吻了一下她朱唇,笑道:「便依姐姐所言!」

  說罷收斂陽氣,龍根縮小了一圈,短了一半,與常人尺寸無異。

  龍輝笑道:「這樣子會不會小了點,只怕洛待會姐姐要不滿意啦!」

  洛清妍雙手勾住他脖子道:「現在姐姐身懷六甲,可受不住你那根粗東西。


  龍輝點頭稱是,溫柔纏綿地抱著洛清妍,將龍根頂在玉胯,只覺軟脂肥沃,
濕滑膩人,龍輝便要抱著起美婦,來個從下包抄,洛清妍急忙制止道:「這樣容
易過於深入,傷到孩子……換個姿勢,從後面來吧。」

  說著盈盈轉身,輕撅肥臀,將水漉漉的媚胯緊貼愛郎灼熱的根莖,龍輝上下
磨動,肉棒正好卡在臀縫間,隨著身體的扭動讓摩擦的感覺更加強烈。

  龍輝小腹被熱乎乎的露水一澆,情慾難抑,合著粘蜜花漿輕輕地破開蜜唇,
根莖沒入女體,整個分身銷魂難言,緊湊的媚肉好似一團烘熱肥嫩的油脂,軟香
溫潤。

  雖然男根在愛郎的控制下縮小了不少,不復往日鼓脹飽滿的充實,但洛清妍
因夫婿關愛而心生蜜意,全身上下酥軟敏感,情至濃時自生欲,自有一番甜美滋
味。

  洛清妍雙膝屈曲,雙臂撐體,伏趴在沙灘上,細軟的沙子混在水中,好似上
佳的毛毯,觸感十分美妙,叫她身心越發舒爽。

  龍輝半跪在水裡,讓清涼的海水沒過腰身,俯下身去,貼著美婦的粉背玉脊
,將把嘴唇靠緊洛清妍可愛的耳垂,雙手輕輕按在懸掛的乳瓜上。

  洛清妍有身孕後,奶頭更是鮮艷,質地頗為結實,掌心感到一顆硬硬的肉蔻
頭在滑動,龍輝微微挺動屁股,增加肉棒對洛清妍蜜穴媚肉的摩擦。

  龜首觸及一處嫩滑豐腴的軟膩,正是洛清妍的穴心肉,因懷孕的關係,這塊
嫩肉更加肥沃豐美,也更加柔嫩,龍輝覺得自己好像沒入一團黃油之中,雖然觸
感美妙銷魂,但他不敢過於用力,只是將龜首抵在鳳蕊嫩肉處輕輕摩挲,不像以
往那般狠捶猛杵。

  「嗚嗚!」

  洛清妍朱唇含潮,身子竟是更加敏感,被輕輕碾磨了幾下便渾身酥麻,花漿
油淋淋地澆了下來,爽得她媚眼如絲,秋波蕩漾,不自覺地回首向龍輝索吻,兩
人合唇就吻,唇舌交纏,情慾融融。

  龍輝腰肢左右扭擺,始終將龜首貼在花蕊嫩心上,洛清妍則是美得嬌呀媚吟
,蛤中淫蜜如泉湧出,滴入海水之中。

  抽送了幾下,他見洛清妍股心處堆積了一汪濃稠漿液,極為淫糜,隨手用拇
指抹去,但兩瓣肉臀肥嫩豐碩,將股心緊緊夾住,於是便用手掰開臀瓣,只見一
朵沾雨帶露的粉嫩菊兒露出來,龍輝心中又是一動,當下將玉杵從蛤中拔出。

  洛清妍穴內空虛,不由得回頭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怕傷著姐姐,所以不
能盡興?」

  龍輝笑哄道:「非也非也,只換個地方玩兒哩。」

  手擎怒杵,巨碩的棒頭抵住菊心,猛然用力一聳,龜首已壓入了近半粒。

  洛清妍嬌軀一軟,臀胯不由一鬆,盡力分開菊門,應納龍槍,因為龍輝的肉
柱縮小了不少,所以洛清妍並不費力就迎龍入庭。

  變小後的肉柱更適合開墾菊道,通納後庭,她是周體皆麻,心頭生出深深愛
意,美得雙手緊緊按在地上,手指抓住了大把海沙,美得悶哼連連。

  龍輝見她漸入佳境,遂伏下身子貼其背上,兩手繞到前邊撫揉雙峰,又用舌
頭挑舐女人耳心,他身經百戰,採擷過無數後庭嬌花,手段自然老練非常,過不
多時,已將洛清妍的情火挑逗到了極點。

  婦人柔媚的嬌軀越發鬆軟,口中悶哼也慢慢變成呻吟,雪膩的肌膚上浮現醉
心暈紅,愈顯迷人。

  龍輝一邊抽送,一邊將手塞到下邊,中指按住婦人玉蛤嫩蒂輕揉,在她耳心
問:「妍妍,這樣子可是舒服?」

  洛清妍嬌吟:「嗯……好像是比以前還要舒服……怎麼會這樣子……嗚嗚!


  她芳心迷離之餘,以為是懷孕後身子敏感,所以後菊更為容易接納愛郎恩寵
,實際上因為服用陰果,體內元陰充沛,令得菊道更為滑膩,一旦遇上服用陽果
之人,自是生出劇烈快感。

  龍輝覺得菊肉腸壁越發滑膩,於是抽聳漸漸變急,不時用手去下邊的嫩蚌裡
掏出膩液抹到肉棒上潤滑。

  洛清妍只覺渾身皆燙,每被頂到深處,便張嘴哆嗦一下,玉股上竟浮起了一
片深深的小疙瘩,與其他部分雪滑的肌膚相映成趣。

  龍輝乜見,手掌輕捋了一下,悄聲問:「以前可沒這般情況,妍妍,你究竟
是怎麼了?」

  婦人雙頰如火,嬌喘道:「不知為什麼,我覺得有些難受。」

  原來龍輝棒身縮小,婦人的菊肉更能接納,再加上陰果之助,所以令得菊蕊
的腸頭更加舒適。

  挨著腸壁被連戳了幾下,洛清妍感到小腹一漲。

  搖頭哼道:「龍兒,快停停……這感覺怪死了!」

  龍輝正在興頭,不禁笑道:「可我正覺得快活哩。」

  雙手拿住她兩胯,繼續溫柔而又沉穩地抽送,將其玉股按向自己。

  洛清妍嬌軀漸一陣繃緊,只覺股內某處愈來愈硬,仿似便意頻頻,惶急道:
「真的要……要……想那個了,你再不作罷,待會別怪……怪人家弄髒你!」

  要她本想說出解手二字,但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

  龍輝奇道:「什麼意思?」

  於是再度長虹貫日,棒首準準刺在她那潤滑如油的腸頭上。

  熟媚婦人大哼一聲,幾乎就此崩潰,顫啼道:「小祖宗,姐姐真的出來了!
快停快停!」

  其實女子在被採擷過後庭花時是絕不會排便,更別說像洛清妍此等妖嬈出塵
,嫵媚絕世的女子,以前被男兒侵犯菊蕾之時,她已經可以產生腸油潤滑,如今
吞服陰陽果的緣故,全身上下皆是寶,只要龍輝這陽果將她弄得爽美,菊道便可
生出後庭精,美其名曰花膏的,雖沒有陰精的滋補功效,卻也十分美人。

  龍輝以為她高潮將至,便笑道:「儘管來吧,姐姐美美地洩出來才好!」

  洛清妍口角流涎,渾身香汗淋漓,驀地美目翻白,嬌呼一聲,股內花膏已出
,好似打翻的熱湯米粥般,熱乎乎地包了男根一莖。

  龍輝頓覺肉棒發脹,絲絲麻感直透莖心,自知洩意將至,龜頭緊緊地壓住她
那滑膩膩的花肝揉刺,陽精噴射而出,將後庭灌滿餵飽。

  雖是後庭承歡,但兩人氣息交融,竟也能雙修一番,身子舒爽之極。

  洛清妍芳魂迷離,還以為自己把穢物都弄在男人的身上,不禁羞得無地自容
,偏又覺得暢美欲絕,「啊呀呀」

  地嬌呼個不住,卻始終語不成句:「我……我……我……」

  龍輝只是美美的受著,不住喘氣,洛清妍大洩了一陣,終於稍微緩下,心智
才回,便急叫道:「快放我起來收拾,髒死了!」

  說著便將下體浸入海水中,想洗去污物,但回頭一看,卻是乾淨無比,並未
瞧見什麼穢物,不由好生納悶。

  龍輝又是古怪,便問道:「你在尋什麼?」

  洛清妍暈著臉道:「我方才……方才不是那個了嗎,怎麼……怎麼沒有呢?


  龍輝更是疑惑,便問道:「沒有什麼?」

  洛清妍朝他寶貝望去,只見龜頭莖身微微紅腫,上端塗著一層黏油狀的東西
,不禁歎道:「我明明感覺……感覺……原來沒有呢,嚇死我啦」

  龍輝將她一把拉入懷中,笑道:「什麼莫名其妙的話。方纔那感覺好生美妙
,咱們再來一次吧。」

  洛清妍見自己並未出醜,如釋重負,嗤嗤嬌笑,將豐腴的身子貼入他懷裡,
兩人便在海灘上繼續恩愛纏綿。






【龍魂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15回 借勢回歸】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5-22
字數 11019


 「嗯嗯……好麻……」

  嬌膩的女聲伴隨著陣陣媚吟,只見竹床之上,兩道赤裸的身軀正在纏綿,正
是洛清妍跟龍輝。

  此刻洛清妍孕期已有六個多月,小腹明顯彭隆,圓鼓鼓的雪腹比起以往又多
了一絲不同的迷人韻味,兩顆玉乳極為豐滿圓潤,隨著急促的呼吸而抖出迷人肉
浪,就像是灌滿奶漿的薄皮水袋,又似熟潤將落的蜜甜瓜果,她正側臥在竹床上
,輕輕分開豐腴修長的玉腿,粉嫩的腿心之中卻見花唇開闔,粘稠得猶如白漿的
花蜜順著交合處不斷流淌;龍輝也側臥在她身後,把堅硬的龍根刺入其中,他已
用秘法縮小的根莖,但卻是短小精悍,令得洛清妍十分盡興,這個姿勢既省力,
又不必擔憂壓壞胎兒,也可以避免刺得過於深入刺激胎孕早產。

  兩人情慾融融,纏綿交歡,身子盡數被汗水濡濕,而且隨著洛清妍胎孕成熟
,身子越發腴沃豐沛,肉柱入體便是淫水如潮,那水量比起以往都要多一倍,就
像是失禁般,一注注的花漿朝外湧出,也幸虧他們是在竹床上交合,不然龍輝洗
被單可就辛苦了。

  龍輝小腹貼在她臀後,感覺到充實的肉感,進入穴內的龍根更是被四周媚肉
包裹,那媚肉極為油滑細嫩,彷彿就像是一團溫熱春水,裡裡外外都是油滑濕潤
,少了昔日緊湊的促精感,更多了一分溫情似水的銷魂,既讓人快美,又能持久


  溫潤的女體在情慾熏蒸下香汗淋漓,幽甜濃郁的乳香瀰漫四周,龍輝沉迷無
比,手掌不由得握住一顆肥奶,同時湊到她香滑的腮邊,一邊親吻一邊說些情話
:「妍妍,你真是越來越美了……而且也越來越騷了,輕輕一碰就流這麼多水!


  龍輝瞥了一眼竹床,在兩人臀股處一片水光,使得竹子更發晶瑩。

  洛清妍媚眼含春,嬌喘道:「你這壞東西……就知道說些羞人的話來逗人家
……」

  話雖責備,但卻是情到濃時自然回首,與愛郎一陣纏吻。

  「妍妍,換個姿勢吧!」

  龍輝往她耳朵吹了口氣,洛清妍回眸媚笑,點頭應允,便站起身來走下竹床
,雙手撐住窗台,兩腿微微分開,肥碩豐滿的腴股朝後隆起。

  龍輝站在身後,手掌分開臀瓣,露出粉嫩鳳菊,龍根抵在上端,研磨著送入
內裡,菊道外有花汁,內有蜜油,龍槍進出抽送十分通暢,在嫩肉緊嘬壓搾之中
別有一番銷魂。

  龍槍輕點肛菊,洛清妍週身舒美,小腹一陣灼熱和鼓脹,幽甜汗香不住從毛
孔滲出,婦人美目翻白,嬌呼一聲,菊蕊花膏溢出,多番後庭承歡,她已經知道
這不是排便,而是等同陰精的菊漿,已然放開身心享受,美美地洩了出來。

  被暖融融的花膏菊蜜裹住棒首,龍輝馬眼一熱,也是射了個酣暢淋漓。

  「呼……呼……」

  洛清妍藕臂撐在窗台,膩膩喘息,龍輝也是愛煞了她高潮後嬌弱嫵媚的樣子
,緊緊地貼在她粉背上,雙手從後環繞過去,將她摟住,一手捏握豐碩乳瓜,一
掌輕撫雪潤圓腹。

  洛清妍抹了抹汗,舔了舔朱唇,說道:「龍兒,以後你恐怕又得禁慾了!」

  龍輝奇道:「這是為何?」

  問話之餘伸手捏起一顆乳球,將乳珠擠了起來,含在嘴裡細細吮吸其內乳汁
,隨著孕期後移,洛清妍的乳汁更是幽甜甘蜜,暖香柔滑,龍輝雖不知道瓊漿玉
液是合滋味,但想來也不會口中汁液更好。

  待他吃夠後,洛清妍撫著他髮梢,笑道:「孕婦在孕期的前三個月和後三個
月皆不宜房事。」

  龍輝哦了一聲,沉吟不語,心緒有些不寧。

  想到這一年這小情郎可算是完全屬於自己,洛清妍心中本是一陣竊喜,但看
到他蹙眉沉吟,似有所思,以為他自覺委屈,便柔聲寬慰了幾句。

  然而龍輝心中卻是隱懷擔憂。

  「龍兒,咱們孩子的胎氣似乎已經凝聚成相!」

  洛清妍忽然開口,手掌撫摸著鼓起的肚皮,滿臉喜悅地道,「你仔細瞧瞧,
咱們孩子的氣息!」

  龍輝定神一看,只見愛妻腹中元氣環繞,胎息凝而不散,可見胎先天根基極
為卓越,日後只要稍加引導必成大器。

  為人父母自然希望後裔出眾,龍輝此時也是一陣喜悅,再細細觀望,卻見胎
息雛形已成,映照出胎兒之本體化相--似鳥非鳥,似魚非魚。

  洛清妍笑道:「咱們孩子集合了鳳凰和真龍之血,自然化相奇特,你快瞧瞧
,現在他的化相就是一個靈禽!」

  龍輝心頭一顫,腦海中頓時浮現了一個名字--鯤鵬聖者,回想起那份卷軸
書信所載:鯤鵬聖者身負龍鳳血脈,太荒之人,但卻與父母分離多年,孤身成長
……想到種種這般,他手心已經蓄滿了冷汗。

  「龍兒,你怎麼了?」

  洛清妍見龍輝臉色有異,便開口詢問道。

  龍輝深吸一口氣,不想讓她擔心,便隨口打了個搪塞,敷衍過去。

  再過三個月,洛清妍臨盆將至,龍輝即將目睹第一個孩子出世,心情十分緊
張,徹夜不眠守在洛清妍身旁。

  已有過生育經驗,再加上精通醫術,洛清妍倒是鎮靜,便提前交代了注意事
項。

  過了幾日,洛清妍感到小腹一陣收縮,自知胎兒將出,於是便躺在床上,喚
來丈夫。

  龍輝心急如焚,忙坐在她身側,握住她柔荑,悉心照料。

  隨著一聲高昂的啼哭響起,龍子誕生!孩子是個男嬰,肌膚紅潤雪白,雙目
晶瑩透亮,極為招人喜歡,龍輝便將他抱在懷裡,準備用熱水替他擦拭身子。

  忽然,他感到孩子體內湧出一股龐大元氣,氣息猛地衝霄而起,竟將屋頂給
掀起,駭人之極。

  就連產後虛弱的洛清妍也被嚇了一跳,勉力睜眼望天,卻見蒼穹之上風起雲
湧,一隻龐然靈禽仰天長鳴,此禽羽色金黃,頭頂彩冠,其身背足達千里,羽翼
若垂天之雲,整個海面皆被巨禽覆蓋,振翅一揚,龐大的氣流便捲起萬頃怒浪,
把半數海水掀到空中,隨後嘩啦啦地落了下來,方圓萬里內竟下起了暴雨。

  海水化雨,巨禽再變,它猛地一下鑽入海中,化作水族魚形,只見它翎羽盡
散,金鱗滿身,翼化雙鰭,覆蓋千里,頭似龍首,頂有犄角,尾寬雄壯,張口一
吞便見海水倒抽,形成巨碩漩渦,氣口一吐,碰出灼熱無比的千丈水柱,看得龍
輝和洛清妍一陣訝然。

  元氣化相漸漸消散,進而回歸本體,嬰兒原本皺巴巴的皮膚立即飽滿起來哇
哇大哭,聲音洪亮若奔雷,震耳欲聾,洛清妍伸手將他抱在懷裡,柔聲安慰道:
「乖寶寶,別哭,別哭了!」

  孩子哭聲小了許多,但仍舊哭個不停,龍輝也急忙過去哄勸,夫婦兩同時對
他說話,孩子才漸漸止住哭聲,抿了抿小嘴安靜下來。

  洛清妍抱著孩子望了望,笑道:「是個男孩!」

  龍輝也是滿懷喜悅,望著孩子粉雕玉琢的小臉,樂得合不攏嘴,得子喜慶沖
淡了無形的隱患憂愁。

  望著父母的面容,孩子那是咧嘴直樂,霎時可愛,洛清妍忽然問道:「這孩
子該叫什麼名字?」

  龍輝沉吟片刻,說道:「那就叫龍鷲吧!」

  洛清妍默念了幾句,不由點頭稱好,咯咯笑道:「小龍鷲,知道我是誰嗎?
我是娘親。」

  說著又指了指龍輝道:「這是爹爹,快點叫人!」

  龍輝莞爾道:「孩子這麼小,怎麼知道說話。」

  話音未落,卻聽小龍鷲奶聲奶氣地哇了一聲,從嘴巴裡擠出幾個生澀的詞語
:「爹……娘……」

  兩人見狀皆是大喜,洛清妍更是眉開眼笑,抱著龍鷲又親又吻,小娃娃也是
咯咯大笑,甚是開懷。

  洛清妍笑夠後,便又問道:「那孩子表字叫什麼?」

  龍輝沉吟片刻,歎道:「就叫鯤鵬吧!」

  洛清妍花容一變,驚道:「你……你說什麼?鯤鵬?」

  龍輝歎了一聲道:「妍妍,我想跟你說件事。」

  「嗯,你說吧!」

  洛清妍隨口應了一聲,目光始終集中在小龍鷲身上,龍鷲也是笑呵呵地望著
母親。

  望著這幅天倫之象,龍輝險些將話給嚥了下去,籌措了幾下後,終於決定把
事情真相托出,將當日跟於秀婷所見的一切一一告之。

  聽完後,洛清妍臉色丕變,身子一陣哆嗦,道:「你說……咱們的孩子就是
傳說中的鯤鵬聖者?」

  龍輝長歎一聲,道:「那手札和畫像已經說明了一切,妍妍,咱們孩子出世
後首個化相跟大鵬金雕十分相似,這足以說明了一切,咱們在冥冥中已經促進了
某些歷史的發生。」

  洛清妍咬牙道:「就算是所謂的命數,我也要改,我以前不能親手帶大冰兒
,已是切膚剖心之痛,今日我絕不會讓小龍鷲離開我身邊!」

  為人父母者又有誰會捨得親生骨肉,龍輝然也是不捨,但萬事總得防患未然
……坐月子期間,龍輝一家享盡天倫,每當夕陽洗下,他便跟洛清妍抱著小龍鷲
到海邊觀望日落,有時夫妻情濃,洛清妍就先將小龍鷲放在嬰兒床裡,然後再偎
依到龍輝懷裡,那小龍鷲倒也識趣,看到父母相擁偎依之時,便安靜地在牙床裡
呆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著兩人,直到肚子餓了才會哭鬧……做完月
子,洛清妍元氣已經恢復十足,滿月後的小龍鷲也是白裡透紅,粉嫩可愛,天天
望著父母咧嘴歡笑。

  每時每刻都必須有人飽,若是把他放到搖床便會大哭,龍輝和洛清妍也是無
奈,只得就著他性子來,兩人分工合作,一人練功,另一人便哄孩子,日子倒也
過得美滿。

  又過了半個月,洛清妍掐指一算,蹙眉道:「按照史書記載,再過十天三族
大軍便會圍攻道門總壇,屆時儒佛兩門必然回來支援。」

  龍輝道:「看來是一場全面的血戰,也是時候回去了!」

  洛清妍幽幽一歎,緊抱襁褓愛兒。

  在這十日內,兩人蓄養元功,調整心神,十日光陰轉眼即逝,龍輝立於海島
邊緣,抬頭朝東眺望,便見神州方向天際藏殺,戰雲籠罩,正是鏖戰血光。

  心知時機成熟,兩人抱起孩子騰雲而去,直奔道門聖地--天鼎丹境!據古
籍所載,天鼎丹境分為九重,常年仙氣環繞,靈能沐雨,內有靈禽嬉戲,神獸護
持。

  然而,今日卻遭滅頂之災,三族大軍挾打破西方極樂天之餘威,揮戈再犯,
魔妖煞強勢壓境,誓要滅玄門道統。

  距離道宗總壇越近,肅殺之氣越發明顯,放眼望去,則見四下狼煙燒起,三
教三族的後輩弟子已經在外圍捉對廝殺,戰況慘烈之征可見一斑。

  再往前推進一百里,雙方投入的兵力已經超過二十萬,施展各種武功法術相
互搏殺。

  天鼎丹境外三十里內,殺聲越發響亮,一片赤紅雲霧籠罩整個道門玄宗,絳
雷咆哮,赤電亂舞,正是噬魂妖雲。

  只見妖雲佈陣,三教同悲,根基不足者慘遭抽魂奪魄之劫,形神俱滅,永不
超生。

  「三教殘孽,完納爾等劫數!」

  聲聲狂笑,邪威昂然,妖雲之上,魔者撲殺而下,一掌拍落,方圓無救,正
是魔界王儲--太魔!妖氛攝魂,魔氣席捲,先有妖雲壓制,後又破虛魔修殺戮
,天鼎丹境已入破滅邊緣。

  「魔障,休得猖狂!」

  梵音誦經,華光披灑,只見一名身披絡纓法衣的莊嚴佛者挺身而出,指捏法
印,迎上太魔。

  雙方對了一掌,激起千尺巨浪,掌氣餘勁所及,摧石裂土。

  太魔神色一沉,嘿嘿笑道:「金闋法華佛?你居然還沒死,本太子還以為你
被諦鴻大尊一炮炸上西天了呢!」

  金闋法華佛冷哼道:「邪魔孽障,豈知佛法無邊,自可渡劫化厄!」

  說話將內元急促,力壓魔者掌勢。

  太魔也不甘示弱,掌催雄力,雙方頓成僵持之局,但魔界之人得妖雲協助,
功體躍進,那是越戰越勇,反觀金闋法華佛雖有破虛根基,但卻要分力抗衡妖雲
噬魂異力,時間一久便漸感支拙。

  太魔戰意高昂,驅純魔內元,全身湧出灼烈魔焰,欲噬聖佛至法,一心速決
眼前至聖大佛,就在滅頂當口,天鼎丹境內湧起道罡浩氣,衝散天際妖雲,三教
弟子功體得以恢復,獲取抗衡三族之力。

  金闋法華佛精神一振,掌勢恢復昔日雄沉,一掌掃開四周魔焰,拉回戰局。

  太魔見此異狀,心存三分顧忌,斂招以守。

  龍輝和洛清妍隱身雲端盡頭,屏氣觀望,只見天鼎丹境之上太極旋轉,八卦
環繞,凝聚玄黃異力抵抗噬魂妖雲之影響。

  天際響起清脆嬌笑:「咯咯,好個太極仙靈卦,不愧是天鼎丹境守護陣法,
本宮見識了!」

  隨著銀鈴嬌笑,嫵媚妖氛湧入戰圈,敵我雙方皆是心神蕩漾,情難自禁,便
是六根清淨的佛修者也禪心失守,唯有金闕華光佛不動不搖。

  妖雲深處再現蛇後行宮,數條天罡靈蟒盤旋霧海,吞吐日月,星宮之內射出
劇毒劍芒,橫掃戰場,殺人立威。

  妖後舒妙婧出手擾戰,天鼎丹境內也不甘示弱,沛然道罡直射而出,還以顏
色,一口氣誅滅兩千多個妖兵魔將。

  「蛇妖,休得猖狂!」

  一名道者騰雲而起,法咒瞬起,真元化相,翻掌間便凝聚出數百神兵天將,
直撲星宮後駕。

  舒妙婧嬌喝一聲找死,夾著一陣香風飛出宮門,玉指一點,滔滔妖力分成無
數毒蛇,狠辣地撲咬過去。

  道人以真元化兵,蛇後以毒力孕物,雙方你來我往,勝負難分,舒妙婧哼道
:「天音賊道,幾年不見,還是這般毛躁衝動,真不知你平日修得什麼道!」

  那人正是道門副座,天音真人,其根基雄沉,已達破虛境,正是三教巔峰高
手之一。

  天音一個拂塵掃出,捲起一股颶風,吹散四周毒霧,再還上一掌,再開道妖
激戰。

  「現在雙方交戰已經白熱化,我們是否該出手入局了?」

  洛清妍抱著小龍鷲低聲詢問道。

  龍輝搖頭道:「時候未到。」

  洛清妍感覺到四周散落的真氣越來越多,這也就意味著龍輝在收攏這些真氣
的時候冒得風險更大。

  妖魔佛道的四大破虛高手激戰,打得天崩地雷,電閃雷鳴,舒妙婧一揮劍,
劃出千尺深淵;天音真人一拂袖,颶風肆虐百里平原;太魔打一拳,砸出百丈深
坑;華光佛掃一掌,削平拔地峰巒。

  目睹如此逆天神威,洛清妍不由擔憂龍輝是否能控制住這龐大力量,忽然龍
鷲撇了撇嘴,張了張嘴巴,似乎想哭,洛清妍怕他驚動外人,急忙柔聲哄道:「
乖乖寶貝,千萬不要哭!」

  說話將她暗運真元,緊緊護住龍鷲,不讓戰局的氣流驚擾他,龍鷲也很快安
靜下來,烏溜溜的大眼睛四下觀望,透著絲絲好奇。

  陰風咆哮,正是煞域屍兵衝擊而來,這些屍兵根骨強悍,全身皆是屍毒,每
一個動作都會散發腥臭之氣,稍不慎便遭毒化成屍。

  面對劇毒屍兵,只看儒將揮旗,兵馬策動,將士吞服辟毒丹,抵禦屍毒,列
陣還擊時而迂迴,時而突擊,打開屍兵圍困劣勢,道門法師緊隨其後,踏罡步,
走乾坤,納天地,布結界,將攻過來的屍兵牢牢困住,隨即凌空畫符,引雷燃火
,將一乾屍兵盡數焚燬。

  眼見屍兵潰敗,陰軍立即掩殺支援,然而天雷地火至剛之氣讓其難受無比,
一身冥力硬是被削弱五成,戰力疲乏。

  鬼兵受阻,這時忽見黑煞捲動,陰雷狂轟,沖潰儒道聯軍,眾人抬頭一看,
竟見遠處飛來一隻張著十頭的怪鳥,其翎羽色彩絢麗,頗有幾分鳳凰的容色,啼
叫聲猶如勾魂鬼唱,叫人不免噁心嘔吐,幾欲昏倒,正是完整的鬼車鳥,鳥背之
上則見一人傲立,頭頂八紋骷髏冠,身披血海袍,面色青灰,雙目陰冷,手持黑
紋煞旗,正是冥岳之弟,亦是煞域仲王--玄冥辟兵。

  玄冥辟兵手臂一揮,搖動黑紋煞旗,頓時赤朱鬼神降世,三頭六臂,馳騁兇
威,只看那六條手臂各持斬神刀、滅佛劍、屠仙輪、萬魂杵、嗜血幡、九鋼鞭等
六大凶器,肆虐戰場,殺得三教血流成河。

  玄冥辟兵哈哈大笑,甚是得意,再度搖旗召喚,後世在七陰嶺力壓群雄的鬼
神陰獸一一現身,魑魃、羅剎兩大鬼神與赤朱鬼神合兵一處,率先開道,兩翼則
有三十六天凶、七十二地煞,後面蜚獸、化蛇等陰獸偷襲。

  玄冥辟兵以邪法掃開局面,引陰煞邪物沖潰儒道防線,其後便有魔界雄兵駕
馭駿馬奔馳而來,四周更有蟲獸助戰,那些魔兵個個驍勇善戰,一個魔兵則抵上
十個普通的三教弟子,戰局很快便呈現一邊倒的態勢。

  己方大佔優勢,舒妙婧和太魔立即趁勢追擊,將華光佛和天音真人打得練練
後退,雖然不能重創對方根基,但也是壓得佛道魁首顏面無光。

  舒妙婧窺準時機,嬌喝一聲道:「魔太子且讓開,讓本宮來!」

  太魔聞言立即挪開身形,免得被誤傷。

  舒妙婧玉手一揚,噬魂妖雲再度發威,將以往吸納的亡魂釋放出來,方圓百
裡內皆被陰魂覆蓋。

  玄冥辟兵見狀,更是得意,朗聲笑道:「多謝舒後相助!」

  三族首腦常年攜手作戰,自有默契存在,玄冥辟兵看出舒妙婧是給自己助威
,於是便順水推舟,策動陰冥元功,將四周亡魂當做火藥,施展陰火鬼雷,轟隆
隆的爆炸聲連環響起,三教弟子傷亡慘重,這第一道防線頓時破潰,外圍弟子幾
乎全滅,殘兵敗將在華光佛和天音道人的掩護下狼狽逃回天鼎丹境第一重天內,
重新整合兵力。

  「殺進去!」

  太魔振臂一呼,領著萬魔雄兵率先殺入道宗總壇,強勢衝擊境內防線。

  舒妙婧也駕馭星宮壓境,妖族各大兵種在後支援,狼獅二族正面強攻,狼族
快疾,勝在機動,獅族力大,強在兇猛;獨角巨人扛著重型兵器遠攻,一排排的
大弩接連射出,弩箭上不是淬毒便是刻著妖術咒語,專破三教功體;傲鳥族在天
際伺機而動,偷襲地上敵軍,天鼎丹境內血流成河,屍堆如山。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儒道攜手合擊,力拒妖魔,天音真人回守中軍,稍作調
息,便提元再戰,捏咒畫符,單足一頓,引氣成陣,只見天鼎丹境內草木化兵,
沙石為將,源源不絕撲入戰場,怒擋妖兵魔軍。

  龍輝施展虛空混沌界隱去一家子的氣息,領著妻兒進入天鼎丹境,洛清妍低
聲問道:「龍兒,你可以控制多少人的真氣?」

  龍輝心忖片刻道:「四個破虛高手,已是極限。」

  這時戰場中的破虛高手已有五人,龍輝暫時無法動手,便繼續隱忍。

  這時,煞域仲王策動鬼神陰獸由側翼殺來,華光佛領眾僧兵前去迎戰,僧兵
之中躍出八道身影,其氣度莊嚴,法相威武,正是佛界八正道菩薩,他們各據一
角,環繞結陣,化出八葉院之排布,借天鼎丹境之靈氣,鎮壓煞域陰氣。

  八位菩薩化出明王威武相,怒掃千軍,直接對上三大鬼神、一百零八天凶地
煞、陰獸邪物。

  舒妙婧見戰況再陷入膠著,頗為不耐,素手一揚,便召來噬魂妖雲助戰,妖
雲湧入天鼎丹境,覆蓋這初天仙地。

  妖雲助威,三族氣勢如虹,八正道菩薩漸感力弱,佛道兩教破虛高手立即率
軍後撤,且退且戰,放棄第一重天,三族聯軍殺聲震天,太魔領著萬魔騎兵背後
追殺,舒妙婧也頒布懿旨,著獨角巨人以遠程武器支援,很快再奪下第二重天。

  玄冥辟兵見妖魔兩族出盡風頭,也是躍躍欲試,舞動黑紋煞旗,加持鬼神陰
獸,統領陰軍屍兵,一鼓作氣打下第三重天。

  第四重丹境名喚羅孚天,乃是一片雲海水霧,山巒懸浮半空,道觀殿宇便修
在這些浮空山峰之上,視線受到極大影響。

  但三族將士正值連勝之勢,也不多想,直接一鼓作氣,衝入雲海,飛上浮空
山巒,欲再破羅孚天,擴大戰果。

  孰料,忽生變故,雲海之內忽見儒風飄舞,紫氣瀰漫,四道光牆橫空攔道,
將入境的一干妖魔煞盡數圍住,正是困戰之勢。

  舒妙婧柳眉一揚,嬌笑道:「好個四維鎮邪陣,儒門教母,本宮候你已是多
時!」

  舒妙婧後袍飄舞,倩然而立,一雙美目凝視雲海深處,靜候畢生大敵。

  雲海深處傳出淡雅女聲:「累得娘娘久候,實在是失禮之極!」

  話音甫落,儒門正陽元功凝聚四方雲氣,化作萬千箭雨射向舒妙婧。

  舒妙婧提氣運功,祭出護身罡勁,任由雲箭如何銳利皆難進五步方圓,但其
他士兵卻被射殺,可見這一招攻擊舒妙婧只是幌子,真正意圖乃是擊殺三族兵力


  舒妙婧見狀立即還以顏色,揮劍一劈,分開雲海氣霧,只見一名氣度華貴,
襦裙錦袍的美麗女子俏然以待,面對蛇後劍氣,不露半點慌亂,反手抽出佩劍,
迎了上去。

  儒門教母、妖族蛇後,皆是女中豪傑,再未開戰之前已經有了比較之意,自
從雙方開戰,這千百年間兩人交手不下百回,卻是互有輸贏,誰也佔不到上風,
如今戰火再燃,一者要破道宗丹境,一者誓保盟友存亡,雙方手中兵刃容情不再
,誓要擊敗這命中宿敵。

  儒門教母一邊與舒妙婧誘戰,一邊催動四維鎮邪界隔絕噬魂妖雲,並同時圍
困三族之人。

  鎮邪結界初見成效,無往不利的噬魂妖雲被隔絕在羅孚天外,此時天音真人
立即採取措施,結丹抱元,吐納風雷,踏乾陽位,走坤陰步,將羅孚天內靈氣盡
數聚攏,化出道門絕陣--天地陰陽封魔陣!只見此陣與儒門的四維鎮邪界相互
呼應,上接天雲,下引地氣,牢牢困住進入羅孚天的所有邪魔,切斷將他們跟後
援的聯繫,變成一支孤軍。

  太魔大怒,縱身躍起,撲向天音真人:「賊道,納命來!」

  他知道只要擊敗這牛鼻子,陣法便不攻自破,天音真人哈哈一笑,以柔制剛
,以虛迎實,雖居守勢,但卻不落下風,太魔也是無可奈何。

  那邊華光佛飛身縱到鬼車鳥跟前,一招大梵聖印拍向玄冥辟兵,掌勢來得突
然,而且力道雄沉,煞域仲王一時不慎被一掌震退數步,華光佛掌發連環之勢,
三下五除二便將玄冥辟兵逼下了鬼車鳥,鬼車鳥護主心切,便掉過頭來去追華光
佛。

  卻不料雲海之中掠出一道迅影,只聞汪的一聲,鬼車鳥的一顆首級便遭犬牙
咬住,正是一頭大若牛犢的金毛獒犬,正是羅孚天內的靈獸天狗。

  此獸忠心耿耿,兇猛暴烈,正是陰獸邪鬼的剋星,這一口便咬斷了鬼車鳥的
一個首級,痛得那鬼鳥不住哀啼。

  赤朱、化蛇等鬼神陰獸急忙來源,卻遇八正道菩薩擋道,而那一百零八天凶
地煞凶則被靈戎神將領兵纏住,三教弟子得儒道絕陣護持,功體大增,精神抖擻
,反觀魔妖煞三族則被聖氣壓制,再加上遭遇伏兵,氣弱三分,原本一邊倒的戰
局立即扭轉。

  舒妙婧氣苦地道:「好一處誘敵之計,想不到你們竟然犧牲前三重丹境來引
我軍入局!」

  儒門教母道:「娘娘麾下的噬魂妖雲實在是難以匹敵,唯有借助羅孚天之獨
特環境才能勉強扳回局勢!」

  舒妙婧連環刺出三劍,招招含毒,儒門教母則劍化方圓,夾住劇毒劍氣,以
戰引戰,拖住敵手,將三族頂端高手分割開來,不讓他們會師一處,再借助雲海
霧氣的掩護,分割包圍他們麾下士兵,盡可能剪除三族有生力量。

  眼見戰況越發激烈,洛清妍心中暗忖道:「根據史書記載,三族先以煉神浮
屠大破西方極樂天,隨後挾大勝餘威再蕩平天鼎丹境,此戰三教最終仍舊大敗而
逃,更是被追殺千里,最後還是儒門祖師以荒神筆解圍,才勉強保全最後元氣。
之後,三教退守儒門總壇,偏居一隅,但在這個生死關頭,卻爆發出驚人韌性,
緊守最後一道防線,血戰不退,令得三族無法斬草除根。往後三百多年,三族借
著煉神浮屠和噬魂妖雲壓得三教抬不起頭,這情況一直到儒武巨神現世才得以改
善。」

  沉思之餘,儒道魔煞的四大破虛高手竟在無形中聚在一起,四人交替出手,
天音道人朝太魔打一掌,那邊玄冥辟兵便朝華光佛揮一拳,雙方你來我往,打得
不可開交,灼烈的氣壓亂流引得雲海生變,形成雲霧漩渦,外圍之人若不注意便
遭捲入其中,死無全屍。

  就在激戰正酣之際,羅孚天產生無比強烈的震動,四維鎮邪界慘遭烈火轟擊
,正是煉神浮屠之炮擊,與此同時,更見一道龐大軀體立在境外,揮拳砸向鎮邪
結界,正是諦鴻親臨。

  元古大力和煉神浮屠的雙重攻擊,四維鎮邪界再難抵禦,應聲破碎。

  諦鴻現身也就意味著魔帝和冥岳就在附近,玄冥辟兵跟太魔皆是大喜,而華
光佛和天音真人卻是擔憂不已。

  「好機會!」

  就在這四人心境發生變化之際,龍輝忽然出手,嗖的一下正好出現在四人中
央,他等得就是這四人功體處在巔峰,而心境鬆懈的這一時刻,他們此時因為生
死激戰已經將功體逼上極限,真氣也是最強大之時,但又因為心境改變,使得控
制真氣的程度出現一絲的削弱,正好就是龍輝出手的機會。

  龍輝閃電出手,雙手虛引,御天借勢,將四人的真氣還有其他士兵激鬥產生
的真氣全部引來,隨後再輔以虛空暗界,把所有真氣盡數吸納聚攏。

  但強大的力量不斷地衝撞虛空暗界,龍輝感覺到身子便像是要被撕裂一般,
氣脈紊亂,百骸欲碎,這個時候正是他最虛弱之時,只要此時有人補上一掌,保
管叫他魂飛魄散。

  龍輝的忽然現身使得激戰的四大高手同時訝然,目睹那熟悉的面容,四人同
時生出一種莫名不安,懾於玄天真龍之威名,他們在一剎那間也不敢動作。

  也就因為這一剎那的空隙,龍輝換得一絲生機,立即將虛空暗界化作虛空明
境,把裡邊這股龐大的力量吐了出來,轟隆一聲,強大的真氣聚成一個大球,猛
地衝出羅孚天外,這股力量強勢橫掃,飛出萬里之外。

  「走!」

  龍輝大喝一聲,洛清妍心領神會,抱起孩子隨著他步伐遠遁而去,緊緊跟著
這團龐大的真元,來得莫名其妙的變故,使得正邪雙方不知所措,也因為他們互
相牽制,所以龍輝跟洛清妍才能暢通無阻地離開戰場。

  兩人豁盡全力追趕,那團真元越飛越快,龍鳳雙侶追得倒也甚是吃力,忽然
真元強行撕裂虛空,一個龐大的空間缺口出現在半空之上,正是兩人回歸現世的
通道,可是缺口只出現了半響,就開始合攏,正是太荒乾坤的自我保護措施。

  「空間缺口稍縱即逝,不可耽擱!」

  龍輝那容機會流逝,拉住洛清妍便衝了過去,就在兩人準備進入之時,天劫
也隨之而來,這次竟是無數道暗雷霹靂,這些暗雷霹靂在洞口處交織出一道密密
麻麻的電網,但卻不主動攻擊兩人,可是也就意味著他們要想回去就必須闖過這
道電網。

  龍輝把心一橫,祭起明暗虛空,暗界吞噬霹靂,明境反彈攻擊,洛清妍左手
與他十指相扣,輸過純陰真元助他闖關;右手緊抱小龍鷲,安撫這被嚇哭的心肝
寶貝。

  這些暗雷霹靂威力剛猛,足有滅世之威,遠非那黑羽鳳凰身上殘留的餘勁可
比,龍輝清晰地感覺到,這些暗雷隨便一道就可以將神州劈成兩半,他是豁盡全
身解數,將明暗虛空輪番施展,時而吸食霹靂,時而反彈暗雷,可是無論暗界還
是明境,一觸及暗雷霹靂立即崩碎,幸虧有洛清妍提供元陰元息,陰陽合修才能
產生源源不絕的後勁,否則他們一家三口早就葬身其中。

  明暗交替,陰陽互補,龍輝倒也是守得滴水不漏,就這麼一路有驚無險地闖
過霹靂電網,可也是累得氣喘吁吁,洛清妍除了要跟龍輝互通元息之外,還得分
神照顧龍鷲,損耗更是不小,饒兩人元息不絕,也是入不敷支,累得汗流浹背,
而空間缺口也即將合攏。

  洛清妍低頭看了一眼懷中愛兒,見他安然無恙,心中一陣寬慰,覺得再累再
苦又有何妨,然而喜慶尚未結束,卻見一道細小的霹靂暗雷從後方射來,正中洛
清妍右臂,一陣撕心裂肺之痛傳遍全身,一口鮮血奪口而出,整條手臂失去知覺
,麻木無力……不!洛清妍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悲呼,無助地看著龍鷲跌出缺口
之外,耳邊不住晃蕩著那孩子哇哇哭聲……隨著缺口的合攏,竟是天倫隔絕,骨
肉分離之慘狀!洛清妍心口一陣絞痛,接連吐出數口鮮血,兩眼一黑便昏了過去
,龍輝急忙將她抱在懷裡,無奈地替她擦去嘴唇鮮血和眼角淚花,他心頭也是劇
痛無比,喃喃自語道:「天意,真的是天意……」

  虛空亂流不住湧動,將龍輝捲得身形失衡,他心知若繼續留在原地,只會被
亂流捲入其他地方,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於是把心一橫,強忍骨肉分離之痛,
抱著洛清妍朝前飛去。

  如今洛清妍已經昏迷,龍輝只得靠自己來尋找回歸之路,幸虧秦素雅和崔蝶
都已經懷孕,這骨血相連的感應便可指明回歸之路,龍輝靜心沉吟,但崔蝶和秦
素雅的胎息初成,甚是微弱,根本就感應不到。

  就在龍輝迷失方向之時,忽然感到前方傳來一股雄厚元息,竟是脈出同源之
氣,而且在流轉之時暗蘊混沌氣息,龍輝恍然大悟,原來是在混沌中休養的孩兒
在給自己指路,龍輝隨著氣息飛走,眼前忽然一亮,終於跳出虛空隧道。

  踏足瞬間,四周再度是熟悉的景色--隱藏三教封神法印的地宮密道,而此
地因為封印破去,引發地火熔岩,早已面目全非,龍輝身負破虛根基,在煉獄之
中來去自如,他護著洛清妍立即退走,朝上層跑去,畢竟玉無痕還在上邊。

  走到地宮上層,則見一藍衣女子正在盤膝打坐,身段苗條,婀娜多姿,不是
玉無痕還有誰,龍輝總算長出了一口氣,便走了過去,卻見玉無痕臉色灰白,玉
唇泛紫,身軀不住顫抖。

  龍輝立即查探,發覺她體內真氣雖然強大了不少,但卻是紊亂無比,竟是心
魔爆發之前兆。

  「不好!」

  龍輝立即封住她幾個穴位,壓制住亂顫的真氣,然後在她粉背上推拿了幾下
,助她吐出濁氣淤血。

  玉無痕咳嗽了幾聲,幽幽轉醒,嚶嚀一聲撲到龍輝懷裡:「夫君,你總算回
來了!」

  龍輝撫著她秀髮安慰道:「無痕,究竟怎麼了?」

  玉無痕咬了咬唇道:「夫君,你跟娘娘進入地宮深處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
一點消息也沒有,我以為你們出了意外,就想下去查探,誰料才走幾步,就感到
真氣一亂,然後就看到許多幻象,身子卻是動彈不得,我知道是心魔將至,只得
就地盤膝打坐。」

  龍輝心想幸虧及時回來,要不然玉無痕可就危險了。

  「咦?娘娘,她怎麼了?」

  玉無痕見昏迷的洛清妍,不由得擔憂地詢問道。

  龍輝長歎一口氣,說道:「此事非一言兩語可以解釋,法印破封,心魔執念
隨時將至,咱們快些回去吧!」

  出了地宮,龍輝左擁右抱,將洛清妍和玉無痕攬在懷裡,縱身一躍,立即飛
出玉京,朝著江南奔去。

  出了玉京地界,便看到有一支軍馬正急速撤離,領頭者正是那巨斧大漢和鬼
面女子,他們形色匆忙,而且呼吸紊亂,顯然也遭受破封的影響,滋生心魔,所
以才放棄了攻打玉京的意圖。

  龍輝心想此刻滄釋天應該也處在緊要關口,正是最為薄弱之時,若此刻出手
一定可以輕鬆將其斬殺,可是再看了看懷中二女,又是放心不下,不禁再三思量
:「滄釋天雖然沒有突破心魔執念,但以其修為此刻他也有相當破虛武者的力量
,只是不能善加控制,要殺他雖然有十足把握,但卻非三五招可以解決,如今洛
姐姐心力交瘁,無痕也踏入走火邊緣,想來冰兒她們也不容樂觀……若我在跟滄
釋天動手期間她們有個好歹,我豈不是後悔終生!罷了,罷了,就讓滄釋天多活
一段時日吧!」

    他實在冒不起這個險,當務之急便先折返金陵,替眾人護法渡劫。







【龍魂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16回 渡劫護法】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6-1
字數8682


  回到金陵,龍輝直奔九雲山莊,楚婉冰感覺到他氣息,第一個跑出來迎接,
還沒來得及問候便看見昏迷不醒的洛清妍,心頭一陣抽搐,道:「小賊……這是
怎麼了?」

  龍輝道:「一言兩語說不清楚,只是急火攻心,暫時昏迷罷了。」

  楚婉冰急忙接過洛清妍,探了探脈息得知無恙才安心下來。

  將洛清妍扶到屋內安置,楚婉冰便詢問事情始末,龍輝將她拉到外堂,歎道
:「冰兒,此事日後再談,這幾天你和其他姐妹有沒有感到不妥?」

  楚婉冰道:「昨天忽然感覺到全身都是力氣,隨手發了一道劍氣就把後院的
一座閣樓給劈成兩半,當時我就想一定是你們成功破封了!」

  說到這裡不由地眉飛色舞,朝龍輝握了握粉拳,俏皮地挑釁道:「當時就想
,等你回來也給你來上一劍,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我!」

  龍輝捏了捏她嫩臉,笑道:「好了,好了,大小姐,你快些準備一下,估計
你很快就要心魔心魔考驗啦!」

  這時魏雪芯等人得知龍輝回來,都齊聚一堂,四周鶯鶯燕燕,胭香脂甜,連
鷺?鸞和於秀婷也在其中,龍輝朝諸女掃了一眼,見她門氣息尚且穩定,暫時安
心,於是便囑咐道:「大家快準備一下,閉關修煉,這段時間我會寸步不離地守
在大家身邊,直到突破心魔歷考為止。」

  說完又探了探崔蝶脈相,她的氣脈反而是諸女中最穩定的一個,不禁有些吃
驚。

  於秀婷這時說道:「蝶兒身懷六甲,無形中便感應了先天胎息,體內真氣反
而更加精純,所以她反而更叫人放心。」

  「你一個人看得過來嗎?」

  這時一個柔媚溫和的女聲響起,只見一襲白衣的洛清妍款款走來。

  楚婉冰喜道:「娘親,你沒事了?」

  洛清妍素顏如水,俏臉略顯蒼白,卻多了幾分楚楚柔情。

  「沒事了,娘只是精神有些恍惚才昏過去,現在睡了一覺,倒也好了許多。


  她淡淡地說道,眼眸溫柔如水地望著楚婉冰,龍輝卻是一陣心酸,他自知洛
清妍是因為跟龍鷲分離,所以更將一腔憐愛傾於楚婉冰身上。

  這時洛清妍從袖中掏出鳳魄血玉,遞給楚婉冰道:「冰兒,你在閉關渡劫的
時候,試著將此物煉化,盡可能地與心神同步,融入自身元功中。」

  楚婉冰只覺一股溫潤柔和的氣息從血玉中湧出,順著掌心流入經脈,全身舒
爽美妙,說不出的受用,不禁奇道:「娘,這是什麼寶物,怎麼如此舒服?」

  洛清妍道:「第八鳳魄。」

  楚婉冰不禁驚訝萬分,道:「這是傳說之物,娘,你怎麼會有此寶物?」

  洛清妍幽幽一歎,撫著她小臉道:「冰兒,此事說來話長,你先度過心魔執
念的關卡,娘親再慢慢跟你詳說吧。」

  楚婉冰嘟著小嘴低聲嘀咕道:「又是說來話長,怎麼都是這般說辭。」

  以洛清妍的耳力豈會聽不見,便將她摟在懷裡,溫和柔笑道:「傻丫頭,別
撒嬌弄癡了,娘親保證,等你度過生死玄關,一定把一切都告訴你。」

  楚婉冰只覺得母親懷中竟比以往更為柔軟飽滿,暖香幽甜之中乳脂更濃,十
分好聞,膩了一會才戀戀不捨地從豐乳香懷中抬起頭來,乖巧地點頭答應。

  洛清妍又掏出一個玉瓶,剛拔開蓋子,便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丹香,眾女皆
是精神一振,她說道:「這是我用陰陽花的葉子根莖煉製的藥丸,可壯大體內陰
陽真元,滋養經脈骨骸,大家渡劫之時可服用,增加元氣,更有效地驅逐心魔。


  心細如於秀婷感到一絲奇異,而鷺?鸞更是察覺其中蹊蹺,問道:「師姐,
你才離開一天多,怎麼練出了這丹藥?」

  洛清妍道:「明鸞,先別問了好麼,等你們渡過心魔劫數後,姐姐一定把事
情都告訴你!」

  說到最後,嗓音竟有些嘶啞,又被觸及那傷心事。

  鷺?鸞聽出內中玄機,便也不多問,道謝一聲便接過丹藥。

  隨著真氣的增長,眾人也漸漸無法控制這股力量,心魔漸生,眾人皆選擇閉
關渡劫。

  龍輝盤膝而坐,看似閉目養息,實則默運破虛神通--凝氣化體,念力分身


  玄之又玄的無上真氣流轉而發,竟化出本尊化體,眨眼間便有了九大分身,
每個分身各蘊天地之力,暗合九霄真卷之排列。

  經過破虛心魔歷練,龍輝領悟了不少前世神通,使出了九霄化體,九大化體
協助外圍高手渡劫,主要是幫助龍麟軍內的男子,而內院女眷以及其他女子則由
洛清妍看護。

  化體分身之後,龍輝神念覆蓋江南地界,率先感覺到三股躁動的真氣,正是
來自睦州方向。

  是凌霄和風望塵!龍輝心念一動,立即驅動雷、炎、風三大化體趕去睦州。

  進入睦州地界便感覺到一股灼熱炎氣正四下瀰漫,軍民百姓熱得不住抹汗,
口乾舌燥,隨即狂風大作,悶雷陣陣,宛若末日將至之景象。

  三大化體趕到真氣源頭,只見凌霄和風望塵正盤膝而坐,雙目緊閉,滿頭大
汗,體內正不斷地湧出磅礡而又凌亂的氣息,干擾天地均衡,導致睦州方圓內氣
象異變。

  三大化體立即上去相助,三大化體跟文武首座的功體脈出同源,與其真氣契
合度甚高,很快便助他們穩住元神,真氣漸入正規。

  兩人吐了口濁氣,說道:「多謝龍主相助!」

  話音方落,竟見三個龍神化體,兩人也大吃一驚。

  化體笑了笑,道:「此乃九霄化體,既然你們二人已經堪破執念,驅除心魔
,便速速維持城內秩序。」

  兩人應了一聲是,便著手處理城內事務。

  龍輝化體巡視四周,三教盟友中除了道門還有鴻鈞、淨塵、元鼎等高手,其
他兩門高手不是外調鐵壁關,便是武脈傷殘,所以壓力並不大,再加上道門高手
清心寡慾,心魔執念也比其他人來的溫和,並未出現走火入魔,肆意傷人的情形


  再看妖族高手,除了袁齊天外,其餘人都或多或少地出現暴躁殺戮的前兆,
幸虧龍輝曾見識過洛清妍當日入魔的情形,所以提前做出準備,在他們爆發之前
將其制服。

  至於龍麟軍其他將士,他們本來武道修為並不高,像王棟、梁明等人作戰雖
勇,但並無深入修習內功,所以即便解開封印,他們也不過是躍上先天境界,幾
個根骨較好的將領倒也可攀上天人初階。

  龍輝暗暗思量:「雖說破虛巔峰的武者可能比太荒時還多那麼幾個,但中下
層的武者質量和數量始終不及太荒時期。」

  龍輝閉目感應,發覺龍麟軍內天人氣息不斷增加,而且有許多妖氣,他對此
是心知肚明,妖族人數雖少,但卻自小習武練功,無論內力還是法術都非普通人
所能比擬,那一股股的磅礡妖氣接連湧出,籠罩江南沃土,引得天地驚變。

  此外,以三教為首的武林門派也不斷湧出驚人力量,感受著這雄沛的力量,
龍輝心頭一陣喜悅,喃喃自語道:「妙哉,妙哉,待時機成熟,吾龍麟軍必將橫
掃天下!」

  又過了十天,外圍高手都基本突破瓶頸,根基與心神皆穩定下來,正式邁入
神魔大能之境,而九雲山莊內的女眷也接連破印,先是玉無痕在海之化體協助下
突破天人境,隨之則是林碧柔合修九霄,走出死關,白翎羽、崔蝶、漣漪也接連
出關,剩下的鷺?鸞、於秀婷等兩道高手仍舊沒有動靜,而且外圍的袁齊天、淨
塵等舊時先天高手也都為出關,可見這破虛境界並非朝夕能過,但龍輝也深信們
能為,故而並不擔心,至於小雪芯,她心境修為居諸女之冠,渡劫功成也是時間
問題,目前唯一憂心者便是小鳳凰。

  龍輝望著關卡大門,雙目凝光,呢喃自語地問道:「奇怪,冰兒怎麼還未出
來?」

  漣漪說道:「夫君,冰兒其實早在五天前已驅散心魔,之後她就一心煉化那
枚血玉。」

  龍輝臉色一沉,蹙眉道:「那枚血玉乃太荒古物,亦是鳳祖元魄,曾被暗雷
霹靂所傷,這煉化過程必然艱辛無比,要是這中央出個岔子……」

  漣漪柔聲道:「夫君,煉化過程中,娘親也在旁邊協助,你不用太擔心。」

  龍輝稍微定了地神,忽然一股躁狂的妖氣衝霄而起,一股巨大的妖相化體拔
地而生,正是諦鴻法相。

  龍輝心頭一緊,身形一動,瞬息千里,眨眼間便來到事發現場,只見妖氣彌
漫之間漂浮著一道芊芊倩影,一頭烏髮如毒蛇舞動,水潤秋翦綻放邪煞凶光,正
是水靈緹。

  水靈緹全身妖氣澎湃,現出龐大妖相,驚得四周居民,嚇得眾人紛紛奪路而
逃,而金陵駐軍也已經圍攏過來,協助眾百姓退離,但眾人為了逃命卻是秩序慌
亂,難以控制,推搡踩踏接連發生,不少人傷在其中。

  龍輝大喝一聲,龍氣透體而出,巨龍盤旋,猛地一下纏住諦鴻妖相。

  「大伙不要慌,迅速遠離此地!」

  龍輝朗聲說道,龍形化體之威力令得眾百姓心神大定,更有不少人露出崇拜
的虔誠表情。

  龍麟軍士兵眼見主帥如此神威逼人,個個精神大振,喝彩紛紛。

  水靈緹被龍氣纏住妖相,變得更加暴躁,狂催真元,妖相不斷掙扎拍打,龐
大的諦鴻妖相揮拳舉掌,不斷拍打,誓要掙脫龍爪牽制。

  龍輝雄沉一喝,祭出海之化體,掌氣化作滔滔巨浪,水靈緹身形失衡,妖氣
更加散亂。

  龍輝掌勢一轉,化出虛空混沌界,將水靈緹拉入異界之內,避免激戰禍及無
辜。

  以龍輝此時的根基,施展出來的虛空混沌界宛若牢籠一般,緊緊套住水靈緹


  然而被限制,反抗越是強烈,水靈緹本能之下拍出拔山掌,龍輝右旋推手,
巧打挪移,盡洩拔山怒掌。

  水靈緹雙目赤紅,額露青筋,握指便是一記獅王拳,龍輝袖袍一卷,再御雄
沉勁力。

  雖然游刃有餘,但龍輝卻清晰地感覺到水靈緹的狀況,其氣息龐大無比,卻
又極為凌亂,最要命的是她心智完全被妖血控制,殘忍嗜殺的程度猶勝當日的洛
清妍,幸虧早一步將她封入異界,若不然金陵城恐怕都會被她屠戮一空。

  龍輝腳踏游龍迷蹤步,閃電竄到水靈緹空位,同時尋視死角,指若連環,連
封數個大穴,將竄動的妖氣分段壓制。

  但繁雜的妖血融合卻是隨著外界的壓迫而燃燒,不住地衝擊龍輝的封鎖,正
所謂堵不如疏,龍輝封穴乃壓制妖氣躁動之法,強大的妖氣無法流轉便尋覓其他
宣洩口,正不斷地衝擊著經脈。

  龍輝暗叫不妙,若繼續下去,水靈緹必定經脈盡斷而亡,無奈之下只得解開
她的穴道。

  武穴再啟,水靈緹仰天怒喝,氣海奔騰不止,殺戮本能驅動自身出招,左使
冰髓勁,右出鍛骨經,龍輝卻是左右為難,以水靈緹目前的狀況,他打也不是,
不打也不是,只得繼續加固混沌虛空界,將她繼續困鎖。

  水靈緹手掌一揚,毒殺之氣化作萬千毒物撲來,龍輝暗處一驚,這分明是補
天訣的絕式--蛇牙噬魂。

  龍輝手掌一揚,化出虛空明境,將毒物彈推出去,但水靈緹卻是不依不撓,
繼續追殺,一計利爪朝敵人心坎掃來,正是鍛骨經中的蒼狼奪心爪,此招能瞬間
挖出活物心臟,講究快狠準,如今水靈緹妖力強勢爆發,此招更是氣勢駭人。

  龍輝身形一挪,瞬息就脫離她的攻擊範圍,迅速思考對策,一般的修者的潛
意識都是要戰勝心魔,但水靈緹身負多重妖血,本身就是一個隨時都會發瘋的殺
戮凶獸,如今失去封神法印壓制,她完全釋放所有負面情緒,齜牙咧嘴,目赤凶
煞,那還是昔日美艷動人的女郎,活脫脫的一個嗜血妖魔。

  「滄釋天……昊天教……殺,殺!」

  水靈緹仰天長嘯,怒吼宣洩最本源之意識,亦是潛意識中的願望--報仇,
替冤死的滄子明報仇,替自己報仇!對了,宣洩負面情緒也是一種驅除心魔的方
法!龍輝恍然大悟,一念化體,以神之卷為根本化出物外分身,隨即再催動妖族
萬變幻元術將神之化體變成滄釋天的模樣。

  水靈緹身子一僵,眼中透出強烈殺光,就像是蟄伏的野獸正在緊盯著獵物。

  倏然,一聲咆哮,化出蒼狼妖相猛然撲來,白森森的利牙對準仇人喉嚨,一
口便將幻象邪神的喉嚨咬住。

  這個化體只是幻象,並無強大的力量,被水靈緹一擊摧毀。

  龍輝手捏法訣,繼續幻化念體,昊天聖母、高鴻、六道八部、千面郎君……
只要是他見過的昊天教眾都一一變幻出來,讓水靈緹把一腔怒火恨意發洩出來。

  一番虛假的殺戮,水靈緹殺意消減了不少,但仍舊目露凶光,顯然仍未擺脫
心魔,殺戮不過是緩解罷了,始終是治標不治本,不解決她妖血融合的障礙,她
永遠無法靜下心來驅散心魔。

  「除了清心舍利子外,難道沒有根治妖血混合的方法嗎?」

  龍輝暗暗思量,想到妖族的精血融合造成之破綻卻要佛門之物來彌補,當真
是世事難料。

  倏然,他靈光一閃,暗忖道:「自古以來,諦鴻是唯一成功融合各族妖血者
,既然如此,那他說遺留之妖力說不定可以替水靈緹化解此厄運!」

  想到此點,龍輝便試著以神念溝通洛清妍:「洛姐姐,你聽到了嗎?」

  神念溢出混沌虛空界,飄入九雲山莊,此刻洛清妍正替楚婉冰護法,腦海中
忽然響起龍輝的聲音,甚是詫異,便回問道:「龍兒,你遇上什麼難事了嗎?」

  龍輝繼續傳音道:「水靈緹體內妖血失衡,正被我困在混沌虛空界,但這始
終不是辦法,所以想借諦鴻的護命妖玉一用,助她平復隱患!」

  洛清妍二話不說,素手一展,晶瑩玉石浮現掌心,正是太荒一行所獲之寶物


  龍輝元功一轉,便連接了混沌虛空界與九雲山莊的通道,隨即伸手一探取來
諦鴻妖玉,此刻,水靈緹殺意再起,化掌凝氣,頓顯奪目妖光,浩雄威力衝擊虛
空異境。

  龍輝不欲纓其鋒,朝後一退,身形轉化間,納虛空異力,開啟八方通道,將
水靈緹雷厲掌氣引卸到金陵城外,落入楚江流域,江面頓時掀起擎天巨浪,駭人
驚聞。

  水靈緹繼續撲殺眼前獵物,龍輝卻是泰然不驚,手掌輕抬,一股無形異牆便
浮現當前,擋住攻勢,與此同時水靈緹四周皆被異牆所困,無論她如何瘋狂廝打
,她的力量都無法擊中龍輝,只是不住地被引導其他地方,這正是混沌虛空界另
一功效--空間連接,開啟異境通道,可以將對手的攻擊和傷害引到其他地方,
甚至可以讓對手的攻擊落在他們自己身上,但要開啟這種異境通道便需要龐大真
氣,當初龍輝僅僅能以混沌虛空界困住敵人,如今他真氣充盈,隨手便能施展這
驚人神通。

  引開對手真氣,龍輝窺準機會,左手握妖玉,右掌凝真氣,以無相篇模擬諦
鴻妖氣,妖玉內所蘊含之異力與其產生共鳴,竟被緩緩抽出,龍輝化掌為指,將
妖玉異力凝在指尖,朝著水靈緹點去,一口氣戳在其週身武穴。

  水靈緹悶哼一聲,癲狂之態稍微緩解,妖族元力與融合妖血產生共鳴,無形
之中竟慢慢匯入正軌,殺戮之意緩緩平息,雙眼恢復清澈。

  「是你!」

  水靈緹柳眉一挑,警惕地朝後退去,擺出起手式,敵意十足。

  龍輝微微一笑,聳聳肩道:「還真是冷酷,難道一點都不領情嗎?」

  水靈緹冷著臉道:「滾開,我是生是死與你何干!」

  說到最後一句,眉頭不禁一皺,口唇微喘,神態有些奇異。

  龍輝暗忖道:「莫非諦鴻妖玉仍不足完善融合的妖血嗎?」

  他回想起當初水靈緹吸了自己的血便恢復了神志,於是伸手劃破手腕,用手
指沾了少許鮮血,朝水靈緹眉心點去。

  這一指來的極為突然,她根本無從反應,只覺眉心一熱,一股暖融融的氣息
流轉週身百骸,說不出的舒服。

  龍輝問道:「感覺怎麼樣?」

  水靈緹臉頰微暈,咬唇哼道:「噁心!」

  龍輝微微一笑,不由分說便伸手扣住她皓腕,探其血氣,紊亂的妖血已經朝
著平和方向發展,但始終還差幾分才能完全融合。

  水靈緹猛地拍開他手掌,怒道:「你做什麼?」

  龍輝道:「想到一個將妖血完全融合的法子。」

  水靈緹冷聲道:「不必你假好心,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

  龍輝微微一笑,伸手在左胸一點,以氣引血,逼出一滴心血,隨即運於掌中
,一掌按在水靈緹心口。

  陽和烘暖的真龍心血瞬息滲入心頭,水靈緹只覺神清氣爽,渾身疲勞一掃而
空,經脈貫通,氣息充盈,而且靈台一片清明,已然可以控制體內妖血。

  妖族精血融合之時令得體內陰邪之氣大增,再加上水靈緹心懷報仇怨念,故
而更加危險,諦鴻乃是唯一駕馭融合妖血者,其護命妖玉自有引納妖能之效,但
畢竟不是水靈緹自己練出來的妖氣,與她本身元功不能完全契合,最多只能引納
部分妖血,但心脈乃是全身氣血所經之處,而龍輝的元陽之氣更有驅除陰邪之效
,一滴真龍心血匯入水靈緹心脈便能可將剩餘的陰邪毒氣給清除,令她能完善這
融合妖血。

  全身一片暖融,水靈緹忍不住輕歎一聲,忽然發覺被龍輝按住胸口,羞惱萬
分,猛地一掌打向龍輝心口。

  龍輝呵呵一笑,朝後躍去,避開厲掌:「吾助你融合妖血,你卻如此恩將仇
報,當真好生無情!」

  水靈緹粉面羞紅,喝道:「你辱我太甚,別以為小恩小惠就能叫我消去心頭
之恨!」

  龍輝聳聳肩道:「你現在只不過是消除了妖血失衡的隱患,不過是跟其他武
者站在同一起點,能不能驅除渡劫心魔還是未定之天。」

  水靈緹臉色一沉,慍道:「你說什麼!」

  龍輝道:「想出氣、想報仇就得有足夠的實力!」

  水靈緹沉吟不語,龍輝轉身離去,並說道:「你就留著混沌虛空界,安心渡
劫吧。」

  水靈緹揚聲厲喝道:「誰要留在這破地方!」

  龍輝哈哈一笑,擺了擺手已然離去,只拋下一句話:「有本事就自己出去吧
!」

  水靈緹氣得俏臉暈紅,高聳的酥胸不住起伏。

  平復水靈緹這一變數,龍輝總算安下心頭大石:「融合妖血之隱患總算解決
,也算避免了後院起火之劫。」

  忽然他猛地一跺腳,暗叫不妙,金陵城內還有一個融合妖族精血的存在。

  「瀟瀟!」

  龍輝猛地一把推開門戶,誰料竟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

  「肉茄子?」

  瀟瀟左手拿雞腿,右手握肉餅,吃得滿嘴油脂,見龍輝闖進來詫異地望著他


  龍輝不禁愕然,心忖道:「水靈緹差點就把金陵夷平,這丫頭怎能如此安穩
?」

  瀟瀟含糊不清道:「肉茄子,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燒雞?」

  說著便遞過一隻雞翅膀,眨眼問道,目光清澈透明,竟是純潔如嬰孩。

  龍輝不禁悶樂一聲,暗歎自己多心了,這丫頭心若嬰兒,無憂無慮,除了關
心自己肚子和口福,其他事情根本不會多想,所以困擾其他人的心魔執念對她來
說根本不存在,只要她不過分動武,便無需擔憂。

  九雲山莊深處的別院,只看劍影環繞,劍意瀰散,透過重重劍意,便見兩道
婀娜剪影交織揮劍,一者劍走游龍,一者劍沉山嶽,劍意各異,卻又脈出同源,
正是於秀婷和魏雪芯母女二人。

  她們功體相若,劍心同源,兩人同修閉關更是事半功倍,與其他人盤膝打坐
不同,她們此法乃是以動驅魔。

  魏雪芯快劍化開,織出層層劍浪,於秀婷橫劍胸前,凝聚泰然峰巒,雙方一
動一靜,一繁一簡,藉著劍舞交兵之勢排解心中執念,既是閉關練武,亦是穩固
心神。

  鏘的一聲,雙劍一合,劍勢頓止,於秀婷收劍還鞘,溫言道:「雪芯,今天
就練到這裡吧。」

  魏雪芯嗯了一聲,也還劍入鞘。

  於秀婷柔聲道:「練了這麼久,雪芯你倒是出了一身汗,先洗一洗吧!」

  說罷雲袖一揮,真氣在地上掃出一個大坑,隨即玉指遙點,引出地下泉水,
抬手間便找出一個小水潭,再來便是轉化真氣,加熱潭水,不消片刻便見熱氣彌
漫,猶如一個小溫泉。

  於秀婷柔聲道:「好了,雪芯,快下去洗洗身子吧!」

  魏雪芯首度見到此等化無為有的神技,不禁膛目結舌,於秀婷笑道:「傻丫
頭,愣什麼呢?封神法印解開後,咱們功力大增,已經超脫世俗之外,只要稍稍
操控真氣,別說區區水潭,就是大江河流也能造出來。」

  魏雪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便解開衣帶,露出粉嫩玉體,浸入水中,熱乎
泉水熨過肌膚,洗淨疲勞,暖流透過肌膚不禁地生出一股倦意。

  於秀婷摘下院內花瓣撒入水中,伴隨著氤氳熱氣,散發著醉人的花香。

  「娘,你怎麼了?」

  魏雪芯將全身浸沒在溫水之中,只露出了一個腦袋還有那渾圓的香肩,一那
雙美眸看著自己的母親。

  於秀婷也褪去衣裙走入水中,秀眸散無目的地望著天際,閃過了一絲羞赧,
玉靨桃腮暈出一抹粉紅。

  「沒什麼,只是想一些事情而已。」

  於秀婷幽幽一歎,但卻覺得自己的雙腿之間升起一絲空虛。

  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小混蛋。

  魏雪芯慢慢靠了過去,妮聲說道:「可是,娘你已都是這樣,是不是有什麼
心事了?」

  挨近過程,身體卻不小心露出了水面一點,胸前顫巍巍的雪白肉團,即使沒
有其母那般的飽滿,卻也依然嬌挺鼓脹,隱約可見雪峰頂端的那兩朵嫣紅的小花
蕾。

  「娘,有些話,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魏雪芯滿面緋紅地道:「娘親,你……是不是……」

  話到了嘴邊,她卻不敢問出口。

  「我是怎麼了?」

  於秀婷似乎已經察覺女兒要問什麼,在水中的那修長雙腿不自在地併攏在一
起,輕輕地撕磨著,臉上那種醉人的紅暈越來越盛。

  「娘親你……是不是……有男人了?」

  魏雪芯紅著臉問出這句話後,便羞得將頭埋入水中,不敢抬起頭來!於秀婷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此刻臉上仍是一片緋紅,而且身體也在抖動著。

  見自己的母親並沒有說話,魏雪芯這才慢慢抬起頭,卻對上了一雙充滿著掙
扎的美眸,黑漆漆的眼珠就像是兩顆寶石一般,她心頭一酸,咬唇道歉道:「娘
,是我不好,我不該說亂說的。」

  「傻丫頭。」

  於秀婷忽然召開了雙臂,將女兒擁進來自己的懷中,輕輕地撫摸著她那一頭
濕漉漉的長髮,柔聲道:「娘親不該隱瞞的……娘確實是有了……有了男人!」

  一顆芳心卻在不停地加速跳動!「娘!」

  魏雪芯忽然也張開了雙臂,緊緊地抱住了母親的赤裸胴體,喘著粗氣道,「
是不是大哥?」

  於秀婷倒抽了一口冷氣,心跳倏然一停,驚呆當場。

  水潭四周現出一片寂靜,母女二人沉默不語,雪靨同時泛起絲絲紅暈。

  「雪芯,對……對不起!」

  於秀婷低眉說道,沒入水中的手掌緊握十指,彷彿在宣洩忐忑不安的心情。

  倏然,她只覺胸前一軟,竟是魏雪芯將她緊緊抱住,母女兩那四顆充滿著彈
性的肉團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四峰緊貼,乳肉互熨,自有幽香饒心,跟被龍輝握
住有所不同,但是母女的關係卻讓於秀婷感到了一絲絲的異樣。

  看著懷中的女兒,於秀婷頓感一陣唏噓,不知不覺之間,女兒已經長這麼大
了,當年的小女娃,現在是亭亭玉立,含苞待放了!「娘,不要緊的……只要你
喜歡,誰都不要緊……」

  魏雪芯柔聲低語,面起潮紅,細語柔聲卻如捫心之音,敲在於秀婷心扉,女
兒滑膩的肌膚和清幽的體香令得於秀婷一陣迷離,不禁抬頭望天,淚水滑落臉龐
,呢喃地歎了一聲:「雪芯,謝謝你!」

  魏雪芯闔上雙目,埋在母親香峰之中,語意似醉,聲若夢囈地道:「娘親,
不要緊的……等一切都完結,咱們就跟大哥遠去海外,誰也管不到咱們……」

  封神破印,列強回歸,強大的真氣牽扯天象,令得神州各地災禍連連。

  寶蓮郡西面三十里處有一名山,號九華,山峰高聳入天,遠遠望去,只見雲
煙霧海,山巒疊加。

  倏然,天穹響悶雷,炙炎烈火交織出一片萬劫厄運,轟隆一聲,雷火降臨,
削斷山壁,碎石雨落。

  山石被雷火燒得通紅,化作無數千鈞火球滾落而下,而山腳下正是村落聚集
之地,百姓蒙受無妄之災,眼看死傷將至,卻見佛光浩瀚,渡劫化災,天雷火球
頓化無形,崩塌之山壁峰巒在一股柔風吹拂下轉瞬便恢復。

  梵音佛唱,安撫慌亂民心,柔和佛力治癒傷體,在一片金華之中只見佛影踏
足,普度眾生。

  鄉民正在詫異間,眼前景色再度恢復正常,天災不存,就連那道佛光也無影
無蹤,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神仙?眾鄉民心頭儘是疑惑和不解,以為這一切不過是幻覺,但那股灼熱的
氣息卻是繞樑不散,久環鼻端。

  崎嶇山路之上,唯見佛足輕踩,踏出普渡之路,菩薩垂首,散盡慈悲之心。

  佛者登上九華之巔,法眼倏張,觀遍八荒紅塵,露出一絲愁容,伸手輕撫瑞
獸腦門,歎道:「諦聽……兵燹已起,人禍已勝天災!」






【龍魂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17回 初聽仙心】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6-5
字數9179


  一個多月過去了,龍麟軍所有骨幹皆陸續出關,唯有小鳳凰尚未有動靜,龍
輝滿腹焦急,好幾次以神念詢問替女兒護法的洛清妍,得到的回答都是--正在
融合鳳魄血玉。

  龍輝自知此事急不得,所以便耐心等待大小妖後出關,這段日子他便開始操
練軍馬。

  由於封神法印已破,限制力量的陣法已經不在,從某種意義來說神州大地再
度進入太荒時期的神魔時代,但大恆尚武,不少人也練了一些粗淺的氣功,隨著
法印解開,這些人幾乎是在一夜之間獲得內力,所以龍麟軍營內遍地都是後天高
手,而這些士兵未經歷心魔歷練,再加上普通人到後天境界是最為簡單的一環,
士兵們並未遭受心魔歷練。

  正因為總體實力提升,現世也算是進入神魔時代,龍輝心知以往的戰術打法
已經不合適,於是便抓緊時間操練士兵,將他在太荒時期見到的戰法傳授予眾將
領,並親自督軍,重新練兵,同時也將操練方法寫成一份手稿,暗中送至遼東和
鐵壁關,也讓友軍得以提升。

  勞累了一日,龍輝遣散眾軍,獨自回府休整,但他回來的時辰甚晚,只見魏
雪芯正在內堂燒水煮茶。

  見他回來,魏雪芯便捧起一杯清茶道:「大哥,你回來了,喝杯茶潤潤喉吧
。」

  龍輝接了過來一口飲下,頓覺清幽甘甜,一道清香由口腔順入喉嚨,流轉滿
腹,不由讚道:「好茶!」

  魏雪芯心花怒放又倒了一杯,龍輝連喝三杯,頓覺神清氣爽,便隨口問道:
「雪芯,你前天才出關,功力增進到了什麼地步呢?」

  魏雪芯道:「姐姐沒有出關,大哥你這幾天又不在家,所以沒跟人比試,我
也不好下定論。」

  龍輝道:「哪還有其他姐妹呢,怎麼不去試一試?」

  魏雪芯垂首道:「翎羽這些日子都跟你在軍營,碧柔和無痕又自行切磋,蝶
姐姐有了身孕不宜動武,而漣漪又不善於正面交手……」

  龍輝不由莞爾,拉過她小手道:「是我忙著外事,忽略了我家的乖寶貝,這
樣吧,大哥今兒就給你賠罪,做小雪芯的陪練。」

  魏雪芯喜孜孜地跟著龍輝朝外走,兩人走到院子裡,龍輝折下兩條樹枝遞給
她一根,然後隨手舞了個劍訣,以此相請。

  魏雪芯素手輕挽,真元匯聚,枯枝竟綻放劍氣銳光,叫人為之驚歎。

  龍輝橫劍胸前,笑道:「乖雪芯,進招吧。」

  魏雪芯嗯了一聲,樹枝斜刺而出,龍輝抬手回擊,兩根樹枝赫然對碰,龍輝
把握時機,立即運出一股黏勁,將魏雪芯的樹枝吸出,隨後真元一吐,以雄厚內
力強壓對手,藉此壓制魏雪芯那變化莫測的劍勢。

  碰的一聲,魏雪芯手中枯枝被震飛出去,她不由嬌嗔一聲:「大哥,你好狡
猾哩,居然用內力強壓人家!」

  龍輝笑道:「這也是一種打法。」

  魏雪芯啐道:「別以為這樣就能贏人家。」

  說話間,玉指遙指,以心御劍,樹枝飛掠奔馳,上下亂竄,看似漫無目的,
實則暗含天星排布,龍輝回過神來竟發現自己身陷劍陣圍困。

  劍氣以七星排布,盡鎖八方,隨即劍氣化雨,彌天蓋下。

  魏雪芯引氣御劍,說道:「大哥,這是雪芯自創的七星劍雨!」

  龍輝呵呵一笑應道:「乖寶貝,進步挺大的嘛,大哥也來露上一兩手!」

  說著凝氣提元,祭起庚金真元與萬世兵魄兩大武決,只見無形兵刃在庚金真
元的催動下竟實體化,十八般兵器盡顯眼前。

  憑空鑄造兵器,魏雪芯不禁吃了一驚,卻見龍輝雙手一推,十八般兵器同時
射出,將七星劍雨盡數盪開。

  刀劍戰東南,槍戟橫西北,挽弓射中宮,魏雪芯的七星劍勢已然崩潰,陣不
成陣。

  「雪芯,劍勢不差,可惜仍舊少了一些火候!」

  龍輝笑吟吟地道。

  誰料魏雪芯柳眉一揚,凝劍成氣,抖擻一揮,劍指蒼天,九雲山莊霎時就被
烏雲籠罩,沉重壓逼感湧入心頭,便是龍輝也不敢輕視。

  魏雪芯真元灌頂,劍氣衝霄,烏雲瞬間散開,只見烏雲中央透出無邊星空,
每一顆星辰彷彿就是魏雪芯的一記劍式,叫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魏雪芯笑道:「大哥,這是雪芯以劍意化出的『十方星空』,還請大哥賜教
!」

  輕言巧笑間,星光散落,流星化劍,銳不可當。

  龍輝沉吟一聲,雙手一推,祭起虛空暗界,竟將流星劍氣盡數吞噬。

  魏雪芯將樹枝丟下,示意棄劍認輸,嬌聲道:「大哥,你這又是什麼武功?


  龍輝笑著將她抱在懷裡,吻著她秀髮道:「是大哥從過去悟出來的虛空暗界
,具有可吞噬萬物之特性。」

  魏雪芯嘟了嘟小嘴,將臉埋在他懷裡,膩聲道:「大哥,你耍賴。」

  龍輝不禁莞爾道:「我怎麼耍賴了?」

  魏雪芯嬌癡地嗔道:「就是耍賴,就是耍賴……」

  說到最後嗓音不由得帶著幾分甜膩的沙啞。

  龍輝何曾見過她這般嬌蠻癡纏,先是愣了愣,隨即便明白過來,女人在跟自
己撒嬌或者做一些跟往常不一樣的事情時,就暗示了她已經想讓愛郎陪伴,龍輝
也算是花叢老手,那會不清楚這些,他更知道若是自己不予理睬,魏雪芯保證不
會再給他好臉色。

  「小雪芯……大哥是耍賴,是大哥不對!」

  龍輝笑著用左手拍了自己臉頰幾下,佯作自扇耳光來賠罪,而右手卻是跋山
涉水,不著痕跡地撫摸那結實豐腴的美臀。

  魏雪芯玉靨一紅,卻並未反抗,眼中秋波欲滴,媚水流轉,呵氣如蘭地道:
「那大哥該怎麼向人家賠不是?」。

  龍輝跟她頂了頂額頭,柔聲道:「既然是大哥不對,那就罰大哥以身相許!


  魏雪芯紅著臉嗔道:「呸,誰要你以身相許,不害臊!」

  龍輝呵呵道:「都老夫老妻了,難道雪芯不知道為夫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要臉
嗎?倒是雪芯你越來越勾人,而且臉皮也由嫩變厚,越發像你那妖女姐姐啦。」

  魏雪芯嬌嗔不依,龍輝猛地將手指擠入她深邃緊湊的臀溝,即便隔著裙布仍
能感到膩滑和絲絲溫濕。

  「你這丫頭,分明就是悶騷內媚之相!」

  龍輝咬著她耳垂調笑道,「什麼切磋劍術武藝,實則是變相地勾引為夫!才
那麼幾下就連小屁股後面都濕了!」

  魏雪芯羞得連砸了他幾個粉拳,嗔道:「不許再胡說,壞大哥!」

  龍輝呵呵改口道:「是我錯了,我說錯話了,雪芯莫怪,莫怪!」

  魏雪芯正慶幸這浪子夫君認錯之時,忽聞龍輝接了一句:「小雪芯的屁股可
一點都不小,又圓又大,正是善生養的好屁股!」

  魏雪芯見他越說越是露骨不堪,便急忙掙扎,欲擺脫他環抱,但龍輝豈容到
嘴美肉飛走,反而將她摟得更緊,胯下龍根火熱堅挺,直接頂在少婦溫潤的玉胯
間。

  魏雪芯粉面羞紅,然而胯間火熱卻是直投心扉,此時她感覺到衣衫開始鬆垮
,原來正是這色鬼夫君開始替自己寬衣解帶。

  「大哥……這,這兒不行哩!」

  魏雪芯羞紅玉靨,扭捏掙扎地道。

  龍輝笑道:「有什麼不行的,又不是第一次,我記得上回在竹林裡,小雪芯
你可是樂在其中。」

  說話間已經將她衣襟解開,上下其手。

  此時的魏雪芯已然釵橫鬢亂、衣衫不整、媚眼如絲、眉黛含春,衣衫敞開,
裡衣濡滿香汗,濕漉漉地滑到了身下,一雙敏感堅挺的梨乳玉峰落入了龍輝的手
中。

  在龍輝溫柔而強猛的揉搓愛撫下,魏雪芯乳峰梅蕾漸漸綻放,兩點嬌媚粉嫩
的紅點,誘人心癢。

  「大哥……不要啊……」

  魏雪芯嬌喘連連,求饒不已,然而龍輝的手已滑入了魏雪芯裙下,直搗那濕
潤的淫滑蜜谷。

  龍輝低頭親吻著魏雪芯的的香肩,然後再慢慢地吻向她嬌軟溫熱的臉頰,龍
輝動作極盡溫柔憐憫,柔和而又有力地吻遍了魏雪芯熨熱滑膩的臉蛋、光潔雪白
的肩頸,最後,輕憐地堵住了魏雪芯乾渴的朱唇。

  接連不已地甜美的吮吸,勾的魏雪芯春心蕩漾,蜜唇幽谷越發濕滑,一波波
的黏稠津液逐漸地泉湧而出,龍輝的手已經覆上了她甜滑的幽谷,指頭勾弄蜜唇
芳草上的蚌珠,如彈奏樂器般地挑逗著仙姿少婦的情火。

  情慾愛火不斷地在魏雪芯的體內烘燒,燒得這天仙般的絕色少婦慾火狂升,
凝脂軟玉般瑩白的肌膚佈滿了暈紅,媚得彷似一掐就滴出水來。

  龍輝將腰帶鬆開,不由分說便將魏雪芯推倒在樹幹上,撩起長裙,把住那豐
彈的翹臀,把熱乎乎的巨根對準了少婦私處。

  魏雪芯只覺得臀股後端一片灼熱,腿根忍不住絞磨起來,茂密的恥毛越發濕
潤,幾滴玉液順著腿根內側留下,滴入草地之中,不知不覺中,四周已經瀰漫了
一股幽靜香氛,再看魏雪芯腿間已經一片泥濘,就連臀溝也變得溫濕滑膩。

  龍輝感到龜首一陣溫熱,原來竟是從魏雪芯幽谷湧出的溫濕潮氣,他深吸一
口氣,挺直腰肢,便將怒龍對準花唇秘境,腰臀一壓,咕嚕一聲,水花四濺,龍
槍沒入了少婦溫柔多汁的花徑。

  魏雪芯半閉媚眼,絕美的雪靨暈滿了酡紅,正在享受著那種美妙的滋味。

  她纖手撐著樹幹,腰臀曲線畢露,胸前兩座白皙飽滿的乳峰,隨著身後男人
的撞擊前後不住地晃蕩著。

  龍輝喘著粗氣,感覺著自己的肉根每一次插進魏雪芯體內,便會被一股滑嫩
緊湊包裹,讓他飄飄欲仙。

  「大哥……不行了……嗯嗯呃……要,要到了!」

  魏雪芯花心短淺,苦悶著挨了百餘槍已是極限,只覺小腹一陣酥麻,尿意上
湧,頓時花蕊打開,一注注陰精澆了出來,油膩膩地包了龍輝滿首。

  高潮洩身,靡仙音不由地奪口而出,深深刺入龍輝骨髓,整條尾椎都麻了起
來,龜首一木,陽精激射而出。

  高潮過後,魏雪芯渾身酥軟,美得不想睜開眼睛,軟得像只小貓般膩在龍輝
懷裡。

  「大哥……我想問你個事。」

  魏雪芯靠在龍輝懷中,朱唇輕啟,溫熱的香息噴在龍輝赤裸的胸口肌膚。

  龍輝點頭道:「你問吧。」

  魏雪芯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籌措了半響,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大哥……
你,你是不是跟娘親好上了?」

  龍輝頓時一愣,沉吟了片刻,才點頭應道:「是的。」

  魏雪芯整個臉頰都貼在他胸口,看不出任何表情,氣氛頓時一陣肅靜,但龍
輝並未感覺到她任何負面情緒。

  「雪芯,你若想說什麼就快說出來,千萬不要憋在心裡!」

  龍輝歎了一聲道,「要罵要打,要發火……大哥都任你處置。」

  魏雪芯緩緩挪動身子,抬起頭來,卻是在他嘴唇親了一口,說道:「大哥,
這就是雪芯的回答。」

  龍輝頓時驚喜莫名,激動地語不成句道:「雪芯……你,你……」

  魏雪芯伸出芊芊玉指抵住他嘴唇,柔聲道:「突破天人境界後,我已經等同
有了長生不老的壽元,但正如大娘當初所言……若一味地遵從那些繁文縟節,該
愛不愛,該恨不恨,就算不死不滅,但活著還有何樂趣!」

  龍輝不由一陣感動,雙手緊緊環抱住她纖細的柳腰:「我還以為雪芯你會生
氣,就像上回我跟洛姐姐那般……」

  魏雪芯嚶嚀一聲,身若春水,綿軟無骨,繼續道:「娘親半生清苦,既要復
興劍谷,又要忍受谷中的各種流言蜚語……常年不見笑容,如今她整個人容光煥
發,我這做女兒的自然也替她開心,怎會生氣呢。」

  龍輝呵呵輕笑,忽然感到腰間一痛,竟是魏雪芯掐了自己一把,龍輝不禁問
道:「雪芯,你又說不生氣,怎麼還要掐我呢?」

  只見她微微嘟著小嘴嗔道:「不為什麼,就是想掐!」

  女人有時候確實是莫名其妙,龍輝也不深究,逕直了當地捏住小劍仙的兩團
雪膩豪乳:「好啊,你掐我一下,我就捏你兩下!」

  說話間還故意加大手掌力量,把兩團傲峰揉得顛來滾去,乳浪如潮。

  難得這平日羞澀扭捏的妮子如此熱情主動,龍輝就猛的將嬌妻撲到在地上,
低頭張嘴就咬住了魏雪芯渾圓高聳乳峰,用力的吸吮嫣紅乳珠。

  「啊!大哥你輕點咬!你弄痛雪芯了!」

  魏雪芯秀美微蹙,嬌羞的呻吟道。

  龍輝動作更添狂猛,對著豐盈梨乳上的兩顆櫻桃又是一陣大力的吸吮之後,
嘴唇下滑至小劍仙平坦腹部,隨後吻上了魏雪芯已經吐出露珠、粉嫩豐滿的下體


  方纔一番洩身,魏雪芯早已煉化龍輝入體陽精,此刻下體除了少婦動情的體
液外別無他物,甜美的味道頓時便撲入了男人口鼻之中,引得他伸出了舌頭,重
重的舔舐起了那美味嬌嫩的細縫,雙手溫柔多情地撫摸那雙滑膩的美腿。

  「啊……好舒服……大哥,你的舌頭好厲害……啊……輕點吸……」

  魏雪芯喘著氣,小嘴中吐出斷斷續續的呻吟,很顯然被龍輝舔得很是享受。

  魏雪芯被美得心花怒放,來了個投桃報李,主動埋首男人腿間,張開小嘴就
含住了男人的陽具,熟練的吞吐了起來。

  自從吸納陽果之後,龍輝體內陽息精純無比,全身上下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即便是下體也沒有任何異味,聞起來還有幾分嬰兒的奶香,魏雪芯著實一陣癡迷
,埋首在龍輝雙腿之間,臻首快速上下起伏。

  舔吸之餘,魏雪芯對著味道越發癡戀,赤裸的肌膚染上一層動情的緋紅,豐
腴的嬌軀發出陣陣緊繃,開始震顫了起來。

  龍輝爽得渾身抽搐,不由自己地將魏雪芯的檀首緊緊按在胯間,腰肢上頂,
把陽具插到最深,棒棒直取少婦嬌嫩的喉頭。

  魏雪芯的嬌軀更加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小嘴用力的頂在龍輝的胯下,整根的
含著他的陽具,喉嚨緊緊的裹著龍根的冠頂不斷的蠕動,個中美妙一點也不輸於
小穴的緊箍吞吐,惹得龍輝再度洩身,將一股又一股的陽精猛地灌入了她喉嚨深
處。

  受到了灼熱陽精的刺激,魏雪芯瓊的嬌軀發出了更為劇烈的抖顫,又迎來了
下一波的洩身,甜膩甘美的花漿順著蜜逢流出,粉胯更加泥濘,恥毛粘稠地黏在
一起,向四周散發著酸甜檀香。

  良久,魏雪芯才緩過氣來,頗帶嬌膩地道:「大哥,扶人家回屋好不好?」

  其聲音帶著明顯沙啞。

  龍輝點了點頭,將她攔腰抱起,送回內屋,然後又說道:「雪芯,你先休息
一會,大哥替你打些熱水來梳洗一下。」

  魏雪芯美滋滋地點了點頭。

  龍輝出了屋子,便去替魏雪芯打點熱水洗臉,朝後院走去,不知不覺走到發
現自己走到了一間透出微微燈光的房間,房中還傳出隱隱的水聲。

  這裡是龍府後院澡堂,除了他外,是禁止其他男子踏足之地,聞得水聲嘩嘩
,龍輝心頭不禁一陣酥癢,暗忖究竟是誰在沐浴,好奇之下便伸手戳破窗戶紙,
向內窺探,立馬被室內的景象驚呆了。

  房中的水池熱汽蒸騰,一具溫潤若雪的豐腴女體正沉浸其中。

  嬌靨秀美似仙,被水汽濡得烏亮的秀髮盤成高髻,更是顯出成熟的風情,玉
頸霜項,皓若凝露,膚如凝脂,腰若約素,胸前一雙高高聳起的挺翹酥乳只露一
半在水面上,卻已是無比的誘人,再配上浴桶中氤氳變幻的水霧,看起來宛如雪
山神女一般。

  破虛大成後,於秀婷更顯得仙姿出塵,再配上那成熟醉人的風情,已經叫人
如癡如狂,如今再見絕美婦人沐浴,令得龍輝的眼珠連轉都不會轉了,幾乎就被
迷得生出色慾心魔。

  只見房中婦人纖素玉手輕搓慢洗身子,指尖畫在水中宛若碧波蕩漾,龍輝已
經無法挪開雙眼,一絲口水不知覺地從嘴角流出,甚是失態。

  龍輝吞了吞口水,再難抑制心頭情火,他推開屋子的大門,解下腰帶,悄悄
放出怒龍滿臉興奮的紅光,鼻息沉熱,猛地抓住浴池的邊緣,一下子跳進水中,
摟住於秀婷豐腴結實的腰肢,剛在她女兒體內馳騁的巨龍宛若神助,一下子便找
到了洞口,一捅而入,叩開仙境玉門。

  「啊!」

  於秀婷突然感到被人抱住腰肢,隨即小穴就被火熱堅硬塞滿,感到十分充足
飽滿,穴腔被肉棒摩擦了幾下,淺短的花心應聲而開,舒爽快美如一浪接一浪地
拍打在她的心房。

  於秀婷一聲嬌吟,美目大睜,渾身僵硬,雪腹一抽一搐,隨後便從穴腔內激
烈地灑出一注注的春水陰精,花蕊嫩心開闔,蜜腔媚肉蠕動。

  龍輝貼在美婦光滑如玉的玉背上,伸手探前,握住那豐滿的巨乳,結實豐彈
的肉感叫他難以自制,開始鉗住那腴實的腰肢,下體扭動抽送,小腹不斷地撞擊
著渾圓如滿月的豐腴肥臀,上下搖動,腴沃的臀肉立即蕩起一陣陣波浪,肉棒在
小穴裡橫衝直撞,帶出更多的春水。

  「嗚嗚……小淫賊……你,你又來欺負姐姐!」

  於秀婷總算從情海中稍微清醒過來,眼見這小冤家又來鬧騰自己,不禁哭笑
不得,有些不甘地要掙扎,但卻發現慾火沸騰的男人是力大無窮的,只見身後男
人一言不發,只是死死地握緊她的腰身,肉棒迅猛地貫穿她芳草茂盛的熟嫩小穴


  男兒的溫柔憐愛,恣意索取,於秀婷豐腴的肉體被男子的肉棒侵入,漸漸地
,小穴在肉棒的摩擦中湧起一股美妙快感,隨著男人的抽插而輕搖腰肢,肥美的
翹臀緊貼這男兒小腹,玉胯的摩擦跟龍輝的動作十分合拍,女體的恥毛被溫水和
淫液雙重濡濕,讓兩人都享受到最大的快感。

  雖是生育過兩個孩子,但於秀婷的美穴仍然充滿了彈性和緊致,還有比魏雪
芯更加充沛的水量,一棒一槍的耍動,讓龍輝也感到無比地舒爽。

  那豐滿的臀肉和豪乳帶來的肉感,令得龍輝越干越興奮,肉棒瘋狂地抽插,
雙手也緊握於秀婷的雙乳揉捏,滑膩的乳肉從指間流出,不斷變幻著形狀,尤其
是緊湊豐美的花徑,柔滑腴潤之處實在非筆墨難描,尤其是回想這根肉棒剛在她
女兒上下兩張小嘴出沒,上邊還沾著魏雪芯的花漿和檀涎,如今又在母親的蜜穴
馳騁,那種刺激感更是促人瘋狂。

  「啊……啊……」

  於秀婷頭腦眩暈,一片空白,只覺得下體湧起無邊的快感,絲絲情火慾念隨
著男人肉棒無的衝入由穴肉流轉週身,鼻息粗沉,氣喘吁吁,粉舌頂著皓齒,朱
唇輕啟,吞吐蘭息,低沉地呻吟著。

  龍輝貼在於秀婷背後,溫柔地用嘴唇輕啃美婦肩膀和脖子的肌膚,說道:「
婷姐姐,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今天相公好好補償你吧。」

  於秀婷美目漣漪,情不自禁地回過螓首,媚眼如絲地刮了他一眼,微微張開
朱唇,兩瓣花唇中噴出一陣香氣:「輝兒……親我……」

  面對美婦嬌癡媚纏地索吻,龍輝立即印上雙唇,兩人唇舌相交,吻得如癡如
醉,涎液由嘴角溢出。

  倏然,屋外傳來陣陣輕盈腳步,於秀婷不由得花容一沉,壓低聲音道:「雪
芯,是雪芯……快鬆開我!」

  說話間,腰臀扭動,腔肉推拒,將龍槍擠了出去。

  龍輝不由一愣,暗忖自己只顧著偷人,忘了給這乖寶貝打水梳洗,這不惹得
這妮子自己過來洗澡。

  於秀婷拍了龍輝一下,嗔道:「你這混球,快些躲起來,別叫雪芯瞧見了!


  「不要緊的,我剛剛跟雪芯親熱過,要是給她瞧見也無所謂,大不了咱們三
人一起樂上一樂!」

  龍輝伸手揉著於秀婷豐滿的梨乳,涎著臉賊賊笑道,心想既然雪芯也把話挑
明瞭,今日乾脆就再來個母女雙收,雙仙同歡。

  於秀婷那肯依他,一把將他按如水中,喝道:「你趕緊隱藏氣息,要是露了
陷,看我怎麼收拾你!」

  龍輝聞言也就屏氣斂神,徹底隱藏自身氣息。

  這時魏雪芯推門進入,笑道:「娘親,你也在嗎?」

  於秀婷嗯了一聲,臉頰紅潮未退,頗有幾分像被熱氣熏出來的紅暈,但實則
是未消之春情。

  魏雪芯褪去衣裙,露出潔淨若霜的豐腴嬌軀,伸手輕觸水面以試水溫,隨後
蓮足一點,踏入水中。

  溫滑的池水浸過身子,嬌嫩的肌膚一陣酥軟,魏雪芯疲勞盡去,舒舒服服地
闔上眼睛,瞇眼吐氣的模樣就像是一隻吃飽休憩的小貓,可愛乖巧。

  魏雪芯嬌軀半掩在水中,兩團飽滿的梨乳若隱若現,雪白的乳肌被熱水烘出
絲絲緋紅,裊裊水汽將秀髮濡得烏亮,雪靨上暈起兩團紅雲。

  於秀婷芳心微顫,問道:「雪芯,你練完劍了?」

  魏雪芯嗯了一聲,點頭道:「練了一整天,出了一身汗!」

  說著便捧水擦身,於秀婷心頭一陣狂跳。

  魏雪芯咦了一聲,蹙眉道:「娘,你心跳怎麼這麼快?」

  說著便伸手去摸她額頭,於秀婷急忙扭過臉,道:「娘親沒事,只是水有點
熱!對了,雪芯你的嗓子怎麼了,說話的聲音怎地如此沙啞?」

  魏雪芯不由一陣臉紅,這嗓子沙啞顯然是被那混球大哥害得,把那麼粗長的
東西刺進來,還一個勁地頂自己喉嚨,最後還灌了這麼多東西進來,聲音不沙啞
才怪呢!她愣了愣,急忙轉移話題,咬唇道:「娘……那個,那個……這幾天大
哥……有沒有找你?」

  於秀婷彷彿被重錘敲了一下胸口,整個臉霎時一片朱紅,赤暈若滴水。

  於秀婷咬牙道:「雪芯,別說了!」

  魏雪芯滿臉緋紅,露出幾分扭捏的表情,忽然深吸一口氣,彷彿下定決心般
開口說道:「娘,大哥要是不在,那……那就讓雪芯來幫你吧……」

  說到最後已經羞得滿面紅霞。

  於秀婷險些挖個洞鑽進去,羞不可耐,嗔道:「雪芯,你,你說什麼瘋話!


  魏雪芯嘟著小嘴,道:「娘,姐姐跟大娘也是這般的……也讓雪芯盡一盡孝
心吧!」

  於秀婷哭笑不得,嗔道:「好的不學,學冰兒做什麼!那丫頭是個不害臊的
妖妮子,學她準沒好事!」

  魏雪芯一咬皓齒,低聲道:「娘親……不是的,那個滋味真的很不錯,就讓
雪芯試一試吧!」

  於秀婷滿臉暈紅,若是換了另一個環境她說不定會順著女兒的話,但想到池
中還躲著龍輝,說什麼也不敢點頭答應,心裡只是不斷地催促,希望這丫頭快些
離開,要是再呆下去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

  魏雪芯壯起膽子,纖手玉指一把伸向娘親的胸脯,指尖立即觸及彈滑膩肉,
於秀婷彷彿遭到電擊,急忙跳了起來,豐腴的玉體猛地躍起水池,抖出一片水花
,再夾雜著一抹迷人肉浪,雪白肥美的胴體沾滿了水跡,顯得更是光滑柔嫩。

  「雪芯,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於秀婷伴著臉,嬌叱訓斥道。

  魏雪芯好似做錯事的孩子,低下頭來垂首不語。

  這時於秀婷忽然感到臀後一熱,一根手指竟在水下伸了過來,直接抵在她臀
瓣中央,擠開肥嫩股肉,逕直點中了嫩紅菊蕾。

  不用說這便是龍輝的傑作,於秀婷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那根手指只是
在菊蕊外挑動,僅僅抵在菊瓣中央,只消再探前幾分便會刺入其中,於秀婷那是
不敢妄動,整個人都僵住了,一抹紅霞由脖子湧上臉頰,蔓延至耳根。

  魏雪芯眼見母親嬌羞媚態,心頭不禁一陣亂顫,那欲拒還迎的模樣本是嫵媚
迷人,但卻比洛清妍少了幾分妖嬈,多了幾分端雅清秀,就像是一杯香茗,越品
越有滋味。

  她望著於秀婷那豐腴若瓜的梨狀豪乳,以及上端兩粒比自己似乎還要粉嫩的
乳珠,魏雪芯不禁起了幾分妒忌和衝動,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姐姐跟大娘母女春戲
的情景,在記憶中她們每次都是這麼快活和盡興……神使鬼差之下,她竟被蒙了
心眼,竟環抱住母親腰肢,湊上香噴噴的朱唇。

  「雪芯……你……」

  話還未說完,於秀婷便覺嘴巴被兩瓣溫熱香滑給堵住,檀幽的蘭息隨之渡了
過來,本想推開這瘋丫頭,卻覺得身子被緊緊抱住,女兒那溫軟彈腴的嬌軀就這
麼貼在自己身上,母女連心,互相感覺到對方的溫度,於秀婷心頭一軟,便任這
丫頭放肆下去。

  魏雪芯的舌尖更是微微伸入了於秀婷的唇間,過了片刻,竟將濕漉的香舌探
入母親檀口中。

  唔唔!美婦發出一聲低沉的嬌啼呻吟,於秀婷心跳忽低忽昂,欲罷不能,然
而看似被動,實則她也內心的情火也是越燒越旺,再加上她也曾跟洛清妍玩過同
性相戲,對此並無太大排斥,轉眼間她就本能地伸出了自己的舌尖,將女兒的舌
尖輕輕舐住,香舌纏綿,與女兒配合地吸吮了起來。

  慾火熏蒸,母女春戲,體香隨著澡堂熱氣而四散開來,魏雪芯以及於秀婷彼
此對著對方的唇間,兩根丁香小舌相互纏繞,互相交換著各自口中的香涎檀液。

  她倆幾乎激吻了好一陣子,此刻魏雪芯依舊緊緊摟住了母親腴腰,而於秀婷
也抱著女兒粉背,母女二人如膠似漆,親密交融,幾乎把龍輝拋到九霄雲外!隨
著母女熱吻繼續纏綿,於秀婷媚眼微閉,整顆芳心開始融化。

  同時候,魏雪芯輕哼低吟,香舌仍在母親口中席捲,不到半響,情火愛慾急
速高漲,她自己胸前的豐滿乳峰一直緊緊粘著母親更為豐盈的酥胸。

  這對母女花的胸乳就像是兩塊豆腐互相牴觸,分外彈滑,水珠在乳間流動,
兩人下體彷彿已泛起了莫明泉水,心跳不斷地亂竄,浸入水中的下體竟是不由自
主相互挨近,母女二人恥毛茂盛的胯緊緊貼在一起。

  黑白相間的玉胯不分彼此,相互絞磨,四片花唇在恥毛覆蓋下,逐漸充血,
宛若飢渴的魚兒吮吸彼此蜜汁。

  母女兩的花漿不住外滲,龍輝躲在水下任能看見她們腿股間溢出一注注的濃
稠,在水中亦不散去,就連恥毛也被混合的花漿黏在一起,端的是母女連心,部
分彼此。

  沉醉在曖昧的氛圍中,於秀婷身子越發火熱,此刻她的唇間不住發出嬌弱似
鳴的喘息。

  舌尖纏繞抽離之間,不覺感到前所未有的莫明快感。

  母女二人的玉手不自主地緊抱對方,宛若並蒂雙花,難捨難分,形態嫵媚無
雙,令人無法抗拒。

  忽然間,抵在於秀婷臀溝間的魔手有了動作,將一個指節刺入美婦的菊蕊,
於秀婷全身不由一僵,媚肉一陣抽搐,嬌啼一聲,竟是前路花徑不住蠕動,花蕊
鬆弛,一股香滑的陰精流了出來,一股不同於玄陰媚體的清香在池中溢散開來。

  「嗚嗚……」

  於秀婷忍不住啟唇嬌啼,靡仙音鑽入骨髓,激盪靈魂,魏雪芯先行中招,小
腹一暖,尿出精來,也高潮洩身,亦是吐出嬌膩入骨的靡靡仙音,兩重靡仙音交
疊混合,躲在水底下的龍輝焉能忍受,龍根一陣鼓脹,再也按耐不住,猛地躍出
水面,將正在癡纏的這對母女花抱在懷裡,把龍根擠入她們腿股間,然而尚未進
入體內,便是控制不住,射了個酣暢淋漓,母女二人頓感腿股一熱,驚呆當場…









【龍魂俠影: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18回 仙葩並蒂】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龍壇書網
日期:2013-6-7
字數11925


  於秀婷羞得險些昏過去,雙手捂胸,嘩啦一聲便浸入水中,只留下緋紅的玉
靨在水面。

  魏雪芯先一愣,隨即面紅耳赤,咬唇嬌嗔:「大哥……你,你……好啊,你
說去給人家打水,原來都是騙我的!」

  她原本以為澡堂裡只有她們母女二人所以才做出這般出格的事,如今得知龍
輝早一步過來偷她母親,而且還將她們母女間的羞人戲看在眼中,不由得又羞又
急,氣血盡數湧上腦門,玉靨艷紅欲滴。

  龍輝心想既然已經都到這個份上了,何必再躲躲藏藏,反正也有冰兒跟洛姐
姐的先例在前,於是便厚著臉皮道:「雪芯乖乖,大哥掐指一算,已經料到你會
來洗澡,所以乾脆就在這兒等待!」

  魏雪芯啐道:「鬼話,分明是偷香竊玉,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姐姐說的一
點沒錯,男人總是色慾熏心的壞東西,不小心盯著就會出岔子!」

  龍輝涎著臉伸手去抱那小仙子,道:「乖雪兒,都是你跟婷姐姐的美色將我
的心給熏壞了!」

  魏雪芯玉靨一紅,伸手推開他嗔道:「好生沒道理的人,分明是你色膽包天
,卻把責任推給我們!」

  龍輝立即自打臉頰,陪笑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對,總之是我欺負雪芯跟
婷姐姐!」

  魏雪芯翻了翻白眼,朝他臉上潑了一把水,哼了一聲,也學著母親那般沉入
水中,掩蓋住迷人豐腴的雪軀。

  這妮子平日溫順乖巧,但一耍起脾氣來卻也不見得比她姐姐好伺候。

  望著女兒和情郎的打情罵俏,於秀婷心顫亂動,只覺得耳根瀰漫著一股熱氣
,腦袋也是昏沉沉的。

  過了片刻,於秀婷才開口說道:「輝兒……你,你太過分了……!」

  說話間眼圈似乎隱有淚光泛動,看得龍輝一陣心悸,急忙靠過去,賠禮道:
「好姐姐,是我不好,但我也是太愛你們了,所以才忍不住……」

  於秀婷垂首凝眉,卻不予任何回應,龍輝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摟她香肩,先是
用指尖觸碰一下,見美婦人並未反對,於是便將整個手掌按在肩膀上,掌心溫柔
地牴觸著圓潤滑膩的肩頭,端的是美不勝收。

  「好姐姐,既然都到這個份上了,咱們就坦然相見吧!」

  龍輝湊到於秀婷耳邊低聲吹氣道。

  於秀婷被耳邊熱氣呵得心癢身軟,感覺到小情郎的手掌透著一股溫熱,浸入
心扉,眼眸內泛起絲絲秋水春光。

  於秀婷心中春情暗醞,體內已是一片燥熱,再加上熱水浸泡,渾身上下,裡
裡外外都是烘熱非常,蒸騰得體香飄逸,沁人心脾。

  聞著清幽淡雅的仙香,觸及溫潤似玉的肌膚,龍輝下體再度重煥生機,怒龍
勃發,挺立水下,碩大的龜首時不時地點觸於秀婷的腰肢。

  於秀婷也是心動情起,但卻礙著女兒在旁,只得故作冷淡,不予理睬龍輝,
但眼中流轉的秋波卻是瞞不過龍輝。

  「婷姐姐,來,親個嘴!」

  龍輝伸手將她玉靨輕輕扭了過來,於秀婷急忙掙扎:「滾開……」

  話音未落卻是被男兒霸道地封住檀唇,只能從嘴角溢出盈盈嗚嗚的悶哼聲,
起初還有些抗爭,但隨著龍輝的舌頭伸入和溫柔地吮吸,於秀婷氣力被一舉抽空
,剩下只有粗沉的鼻息和緋紅若桃的粉腮。

  唇分之後,於秀婷嬌喘吁吁地癱在龍輝左臂彎內,其桃腮含媚,秀眸半閉,
哪還有破虛仙子的風範,就像是一個嬌弱無力的深閨婦人,正病態漣漣地倚在丈
夫身上。

  魏雪芯何曾見過母親這般嬌軟媚態,不由得愣在當場,除了驚愕外還有更多
的驚艷,在她記憶中娘親從未如此的撩動心弦,就連身為女兒身的她也不禁怦然
心動,在她印象中連女人都能迷住的也只有那天生媚骨的大娘和姐姐,想不到平
日裡端莊秀雅,不苟言笑的母親也會露出這般媚人之態,然而與大娘不同,娘親
卻是一種羞澀和動情的媚,只在親密之人面前綻放。

  龍輝輕撫著於秀婷鬢髮,柔聲道:「婷姐姐,今晚咱們就在一起吧,以後再
也不分開!」

  於秀婷嗯了一聲,輕點螓首,心中滿滿柔情。

  龍輝不由大喜,朝魏雪芯招手道:「雪芯,快過來!」

  魏雪芯紅著臉搖頭道:「不要,羞死人了!」

  龍輝呵呵笑道:「小妮子你要是真的這麼怕羞,剛才幹嘛主動挑逗你娘親啊
!」

  魏雪芯面上一陣滾燙,羞赧驚叫一聲,急忙撲了過去,伸手去捂他嘴巴,龍
輝卻是一個側頭偏了過去,魏雪芯氣得掄起粉拳便打:「打死你,打死你這害人
精!」

  然而她情急之下已經站了起來,雪白的身子露在水面上,隨著她揮舞粉拳,
胸前兩團飽滿不住晃動,好似雪崩山塌,兩粒鮮艷的乳珠叫人垂涎三尺。

  「好生迷人的寶貝啊!」

  龍輝呵呵一笑,伸手在魏雪芯乳肉上捏了一把,並調笑道,「前凸後翹,雪
芯真是上天的賜給我的恩物!」

  魏雪芯驚叫一聲,急忙摀住胸口,龍輝卻是不依不撓地道:「還裝矜持,小
悶騷!」

  魏雪芯被他逗得臉紅頸赤,羞赧不依,進退兩難。

  於秀婷實在看不過去,開口道:「輝兒,你就別欺負雪芯了!」

  龍輝笑道:「好說好說,我怎捨得欺負我的乖寶貝!」

  說著伸出右手將這小仙子抱在懷裡,懷中頓時一片溫香彈腴,一對仙姿母女
花已然在手,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於秀婷卻是越發矛盾,眼前兩人皆是自己最親密之人,一者既是女婿又是愛
郎,一者既是女兒但似乎又是姐妹,種種身份的矛盾疊加在一起,令得她難以呼
吸,芳心深處湧起絲絲背德的刺激感,腿股間莫名一熱。

  龍輝望著還在生悶氣的小妮子,便低頭相就,尋上她紅潤的水唇,魏雪芯被
龍輝一吻,心跳加速,正回神當下,粉胯處早已春情氾濫,不知不覺地便順了他
心意,任他恣意探採口中瓊漿仙液。

  他的右臂摟住魏雪芯青春結實的少婦胴體,用右手握住她胸部豐碩的梨乳乳
搓揉,還不時地以手指撥弄她的粉紅色乳頭;左臂繼續抱住於秀婷多汁彈沃的熟
婦腴軀,用左手掌從腋下環過,握住其胸部成熟豐滿的豪乳,時不時地捏玩其熟
梅色乳頭,肆意比較這對母女花的乳量,乳量皆是一般彈手飽滿,但卻又有相許
不同,魏雪芯勝在青春堅挺,於秀婷美在成熟豐滿,魏雪芯的乳珠顏色較為鮮艷
紅潤,但乳暈細小,宛若黃豆般大小,看起來十分可愛,於秀婷的乳珠顏色竟比
她女兒還要淺,粉嫩嫩的幾乎沒有,可是乳暈較大,如銅錢般大小,讓人有種含
入嘴中吮吸啃咬的衝動。

  同時,他的嘴唇時在這對絕色母女花唇間流轉,與她們輪流熱吻,把大小劍
仙逗得媚眼欲滴,嬌喘低吟,情火高漲。

  隨著與男兒熱吻越發投入,母女兩人呼吸越發急促,再加上龍輝口中還帶著
她們各自幽香的涎液,使得雄性的霸道中多了幾分女子的溫柔,令得這對絕色母
女身軟似無骨,不約而同地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四團飽滿的豪乳盡數壓在身上,
乳香飄然,溫甜豐彈,龍輝雙手也從胸前移到粉嫩的裸背,然後順著柔滑的腰背
曲線滑落,分別撫向那兩個得天獨厚的美臀,魏雪芯的臀肉細緻柔滑,曲線豐隆
,與纖細的腰肢構成誇張的弧度,臀縫緊湊結實,青春嬌俏,於秀婷的腰身較女
兒粗上數寸,因為常年習武,所以肌肉結實,腰背筆直緊繃,即便腰肢豐腴,但
卻不顯沉贅,反而多了幾分成熟的風韻,兼之臀股肥美,翹臀飽滿多汁,好似熟
透瓜果蜜桃,顫巍巍,肥嫩嫩,惹得男人生出狠力蹂躪的衝動。

  大小妖後的豪乳,大小仙後的翹臀,可謂是龍輝房中最愛,此刻雙仙在懷,
更是春風得意。

  龍輝手掌再往前一挪,伸進她們的下身,溫柔地輕撫著她們春水淫潤的私處
,還把手指探進密林深處,尋到緊湊溫暖的肉穴,不住地挑動母女兩敏感的私處


  立刻,這一大一小的絕色仙子頓時身軀狂顫,艷紅的櫻唇小嘴幾乎同時發出
啊啊的喘氣聲,鼻端噴出蘭香的火熱吐息,身子更是緊緊地依偎在龍輝強壯胸膛
上。

  魏雪芯早已經充份領教過龍輝的技巧,知道在他的寵愛之下下,繼續保持矜
持是不可能的,乾脆就閉起眼睛盡情享受起來,含羞發出連聲媚喘,少婦的嫩穴
緊緊含住他探進肉唇入口的手指,美美地蠕動起來。

  女兒的嬌喘不住迴盪在耳邊,於秀婷芳心已然迷離,漸漸放開矜持和羞澀,
不由自主地沉淪其中,只有闔目輕喘,啟唇媚吟,任由那團火焰越燒越旺,從小
腹蔓延開來,花徑一酥,一注蜜漿溢出了出來。

  這對絕色母女就這樣一左一右地雙雙依偎在龍輝胸膛上,任由他的雙手在她
們的私處蜜穴挑逗,採花探露,將她們都得汁液橫流,情慾難遏,花唇所流出的
愛液越來越多,也開始從透明變得更加黏稠,已經沾滿了男人的雙手。

  龍輝知道,若在繼續下去,不用多久這對母女便會雙雙高潮,但他心想如此
就讓這對仙姿母女花高潮有些暴殄天物,於是便停止了指技挑逗,施展秘法,開
啟虛空境界,一個念頭就將三人轉移出了澡堂,回到屋中,魏雪芯和於秀婷不由
一楞,過了片刻才從昏沉沉的情慾中醒來,發覺自己已經坐在軟綿綿的床榻上,
正是龍輝的臥室,而龍輝已經走站在床邊,胯下挺起無比雄壯的巨物,碩大粗圓
的龜頭高昂而現,正直勾勾地向她們致意。

  魏雪芯抬頭一看那根巨物,便知道這荒唐大哥,擺明就是想讓她跟娘親同時
替他舔吸陽根,就像是姐姐跟大娘那般。

  她也深知母親性子,要她跟女兒一同低首去取悅一個男人那是萬萬不能,若
是逼急了反會出其他變數,於是她就乾脆先挺身而上,湊到龍輝胯前,開啟嬌唇
,輕輕含住巨物,於秀婷也見過女兒替龍輝品簫,自己也在洛清妍的慫恿下做過
這等事,可是如此近距離地目睹此等淫靡之象尚是首次,心跳無比劇烈,渾身燥
熱,面紅耳赤。

  再仔細一看,雪芯舔得十分入迷,時而朱唇輕嘬龜首,時而檀口深入含龍,
更不時地用舌頭舔洗撩撥龜首馬眼,在舔吸時還不斷用眼睛上瞟,似乎在詢問龍
輝滿不滿意……那模樣嬌媚淫蕩,哪還有平日的乖巧端莊,恐怕就是青樓女子也
要甘拜下風,她甚至懷疑眼前的女子不是自己女兒,而是一個淫媚放蕩的妖女。

  魏雪芯原本只是想隨便添含幾下以作敷衍,可是陽根一入口便是止不住心頭
慾念,不由自主地替龍輝品鑒吹簫,發自骨子裡的要取悅丈夫,連她也不知道自
己為何會這般春情勃發。

  原來龍輝吞服陽果後,體內陽氣精純濃郁,正所謂陰陽相吸,身為陰體的女
子自然難以抗拒著純正的陽氣,而魏雪芯又是對他情根深種,雙管齊下,令得這
乖巧羞澀的小仙子變得放蕩大膽起來,幾乎直追她那妖女姐姐。

  龍輝享受著小劍仙的品簫,順手便將於秀婷拉到懷裡,於秀婷以為他要自己
像女兒那般,不由得嚇得花容失色,龍輝急忙道:「好姐姐,莫怕,咱們親個嘴
!」

  於秀婷鬆了口氣,嗯了一聲,便就唇以待,迎郎熱吻,龍輝湊過去與美婦深
吻,一手握住美婦飽滿沉甸甸的梨乳豪奶,揉得美肉連連,波浪不斷,下體則有
年輕少婦奉龍,端的是如墜雲端,不知人間幾何。

  「婷姐姐,我想喝奶!」

  「不要……哦哦……你,你又用那邪法了……好漲哩!」

  於秀婷話音未落,龍輝的虎口便托住美婦乳球下緣,施展催乳秘法,她根本
來不及反對或抗爭,直覺乳尖溫熱,雙乳鼓脹,乳頭立即沁出清香白漿,淡淡乳
甜瀰漫飄散,魏雪芯也不由得停下口中動作,抬頭望去。

  龍輝見仙子泌乳,不由大喜,低頭埋入美婦飽滿的峰巒間,含住兩顆乳頭美
美地吃了起來,於秀婷嗯嗯嚶嚀,只覺得身子氣力隨著乳汁流出而消散,被這小
冤家吃得一乾二淨,欺負得妥妥帖帖、龍輝含著一顆乳頭,伸手向下,拍了拍魏
雪芯的腦袋,示意她先起來:「雪芯先起來,快來嘗嘗你娘親的美味!」

  說著伸手捏起另一顆肥奶豪乳,將乳尖附近的乳肉擠了起來,令得乳頭更加
突出,也擠出了更多乳汁。

  魏雪芯曾試過洛清妍的乳汁,對此也不陌生,而且還頗為喜歡吃著甘美瓊漿
,此次有機會重溫生母乳汁,那會放過,便湊到母親胸前,張口欲含,但於秀婷
卻是覺得有些不妥,心中任由幾分彆扭,便開口嬌嗔道:「雪芯,你做什麼,沒
大沒小的!」

  魏雪芯攝於母親威嚴,嚇得不敢造次,龍輝卻是笑道:「雪芯怎會沒大沒小
呢,婷姐姐,這可是增進你們情感的好機會!」

  說話間一把將她朱唇封住,將其訓斥之話全部堵了起來,並伸手將魏雪芯的
頭按在其母豐腴的雪乳上,叫她可以美美地吸了起來。

  望著這對母女花嬌艷的容顏,雪白的軀體,龍輝下體越發鼓脹,堅硬如鐵,
於是虎吼一聲,猛地將母女二人推到在床榻上,提起鋼槍便尋穴而去,率先分開
於秀婷圓潤豐滿的玉腿,槍頭抵住茂盛多毛的私處,不由分說,一槍便將美婦玉
門給挑了。

  啊!於秀婷一聲嬌啼,穴口已然失守,更是當著女兒的面失身給女婿,心頭
百感交集,各般滋味,難以言喻。

  龍輝肉柱被溫暖的小穴裹住,媚肉正濕漉漉地蠕動,說不出的爽美。

  於秀婷雖感身子充實快美,但卻礙於魏雪芯在一側,迷迷糊糊地閉著眼睛,
不敢睜眼,心頭越是矛盾,暗自呢喃:「雪芯都看到了……丟臉死了,臭龍輝,
淨是欺負我!」

  想到這裡,恨得銀牙緊咬,狠狠掐住他腰間軟肉,龍輝一陣吃痛,低頭一看
便觸及於秀婷幽怨的目光。

  「好姐姐,怎麼了,誰惹你生氣啦?」

  龍輝涎著臉,明知故問,於秀婷卻是氣得粉面通紅,正欲舉拳敲打他幾下,
卻被龍輝搶先一步,棒法凌厲,杵得花蕊嫩肉汨汨流淚,把美婦滿腹不滿盡數瀉
出,更是殺得於秀婷沒了脾氣,只得盡力合住嘴唇,以免吐出羞人的呻吟。

  龍輝整個人緩緩地貼住豐腴的女體前挺,陽具徐徐深入,又緩緩退出,左手
環在於秀婷頸後與她相吻,右手則不住玩弄梨乳奶瓜,在她的乳頭上捻揉搓捺、
挑纏捲點,煽風點火,將她的慾念越催越旺,惹得她恨不得開口呻吟,疏洩快美


  「不能叫,絕對不能出聲……要不然我以後還怎麼面對雪芯……」

  於秀婷悶著媚臉,緊閉牙關,盡量保持母親的威嚴,決不能在女兒面前出醜
,而她那憋紅的玉靨顯得更是嬌艷,看得魏雪芯一陣側目。

  這時龍輝朝魏雪芯招了招手,道:「雪芯,快來,大哥想要你抱一下。」

  魏雪芯一愣,奇道:「什麼抱一下?」

  龍輝笑道:「就是雪芯你趴在大哥身後,抱著大哥。」

  魏雪芯奇道:「為什麼?」

  龍輝道:「不為什麼,就是想讓雪芯抱一下,好好感受一下雪芯的氣息。」

  魏雪芯哦了一聲,以他所言,將赤裸雪白的玉體貼在龍輝身後,兩團豐腴飽
滿的肉球貼在背脊,滑膩沃潤的觸覺實在銷魂。

  不知為何,一旦貼上龍輝的身子,魏雪芯便會有種迷離的感覺,那濃濃的陽
息不住地熏烤著她芳心深處,叫她不捨得離開,恨不得把自己融入龍輝體內。

  身後小劍仙溫柔相就,身前成熟美婦媚態可掬,龍輝越戰越勇,一邊用雙手
抓住於秀婷胸前成熟豐滿的梨乳豪奶、一邊挺起下體肉棒,強行向美婦成熟多汁
嫩屄推進!於秀婷悶哼連連,美目緊閉,猶如怒海孤舟,隨著男人的節奏而拋動
,趴在龍輝後背的魏雪芯亦被男子陽息所迷,沉吟低喘,母女兩低吟哀啼的聲音
交互交疊,共奏一曲靡靡仙樂。

  脊背享受著女兒雙峰乳脂的堆壓,身前則是成熟秀美的母親,肉柱被熟婦的
穴肉皺褶箍得十分溫暖,雙手則握住母親飽滿的雙峰,可謂是全方位的仙緣艷福
,龍輝已經被迷得神魂顛倒,只剩下一味的抽送。

  情海慾念不住瀰漫著整個屋子,於秀婷仙心不再,只餘滿腔愛慾情火,美得
整個嫩屄肉洞不停緊熱收縮,爽得龍輝差點就射了,幸虧龍輝陽元充足,根基過
人,在即將射精時硬是深吸一口氣壓住精關。

  反觀於秀婷被超乎常態的龍輝殺得芳魂飛離,雪白小腹不住抽搐,只覺得那
根火熱的鐵棍彷彿要貫穿整個身子,花蕊嫩宮被欺負的不住哭泣,饒她本性矜持
,閨閣教養好,此刻也不得不開口哀求:「輝兒……先停一停……姐姐快不行了
……」

  誰料這軟語求饒卻激起龍輝更大慾念,猛地一把抱起她腰肢,將她整個人抱
坐在自己懷裡,讓美婦豐腴的翹臀坐在自己胯前,隨後捧著肥美的肉臀上下拋動


  胸口被於秀婷高挺且彈力十足的豐胸抵住,又溫又軟,只覺一道熱氣自丹田
升起,情慾隱動。

  望著美婦迷離嬌態,龍輝當即湊上唇瓣相吻,以此平伏其凌亂的芳心,於秀
婷被他弄得渾身躁熱,雙臂索性環在龍輝頸上,龍輝將舌頭度入於秀婷口中,與
她的香舌互攪、津液相通,兩條嫩舌如深潭游魚般追逐嬉戲,相纏互絞,享盡溫
柔。

  右手更不客氣地在她的背上輕撫徐拍,漸漸往下在圓臀上不斷摩挲,把於秀
婷弄得難受至極、身子蠕動,那高翹的美臀也不由得扭動起來,似是在回應龍輝
的愛撫。

  受到龍輝憐愛親吻,於秀婷頗為受用,下體媚肉越發銷魂,彷彿是一塊溫熱
的泡棉,不斷受到擠壓、按摩龍根,令得男人十分舒暢。

  龍輝示意魏雪芯先躺在一側休息,自己則慢慢朝床上躺下,換成男下女上的
姿勢,讓於秀婷在上主導,於秀婷此刻正美得雙目閉闔,也不知男人已經躺下,
還以為自己正被他拋起聳動,腰胯竟是無意識地保持方纔的節奏,在男兒身上扭
擺自如,肥臀聳動,蜜唇吞吐,好不媚艷淫靡。

  龍輝感到陽具得到前所未有的舒適之感,於秀婷的雪臀越是轉動得厲害,龍
輝的感受也就越強,陣陣快感襲上身來,下身彷彿通了電流,電流在下體到處亂
轉。

  望著美婦掛在胸前跳動的一對肥美玉兔,龍輝伸手去抓,兩個乳球被他握住
相擠揉搓,擠出一條深陷的乳溝,只見晶瑩的汗珠自她的秀髮桃腮上流下,好似
珍珠斷線,順著光滑如緞的肌膚上滑出一道道的水線,滾落於乳溝之中,毛孔大
開滲出了無數小點汗珠,於燭火之中泛著緋紅色澤,龍輝看得一清二楚。

  胸前玉乳也因為汗水濡濕更呈誘人,油亮亮閃出光澤「哼哼,輝兒,你……
你什麼時候躺下去的……哦哦……我不要了……快停下來!」

  於秀婷倏然發覺龍輝的小動作,驚覺自己竟又被這小冤家擺了一道,她只覺
得穴心那如萬蟻噬咬的麻癢酥酸,唯有花蕊牴觸到龍輝的陽具,那麻癢之感才得
緩解,一旦肉柱稍稍離開花蕊,只有再次坐下沉扭,令龍輝的陽具再次頂在穴心
,才能紆解麻癢。

  矛盾之餘,身子已經不受控制,她此刻想要停下卻是萬萬不能,穴內的熱火
已經蔓延全身,腴腰不受控制,只是一個勁地扭動搖擺,帶動肥臀研磨男兒根莖
,心中那是又羞又急。

  看著美婦人欲拒還迎,含羞帶媚的嬌態,龍輝慾火又是大熾,忍不住雙手扶
住她那結實的腴腰,陽具急挺撞擊著於秀婷的花心嫩肉。

  龍輝一手扶著於秀婷腰身,一手在她肥美的乳球上大肆輕薄、用力捏拉,喘
息道:「岳母大人怎……怎麼樣?小婿……弄得你不錯吧?」

  「我怎會如此不要臉,當著雪芯的面擺出這麼羞人的姿勢……」

  一聲岳母大人,觸動其心中底線,背德逆倫之感令得於秀婷滿腦空白,芳心
凌亂難言,羞愧感油然而生,穴內酥麻漸漸消散,動作也慢了下來。

  就在此時於秀婷停下來的瞬間,龍輝狠狠連頂三記,把於秀婷弄得「哎呦哎
呦」

  之聲連叫,身子前傾,酥麻再起,一對雪白嫩彈的美乳在龍輝眼前跳動,又
滑又膩,還不時發出雪白的柔光乳波,乳珠吐露,香甜地噴出兩注乳汁,龍輝張
口便接,一滴不漏地吃入腹中,頓時氣力再生,勇態畢露。

  龍輝繼續加大抽動速度,棍棒起落,龍闖仙宮,如此深入淺出,於秀婷淺短
窄小的花徑如何受得了,只見她兩眼一翻,花容酡紅,身子先是一陣抽搐,只覺
得花蕊酥麻無比,那股灼熱酸麻從小腹蔓延至脊骨,直衝腦門,各種滋味在心頭
亂竄,雖然她一向慣於以喘息發洩情慾,但此刻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隨即啟
唇哼鳴,發出沙啞低沉的媚啼:「不行了……啊啊……身子要穿了……好酸,好
酸啊……龍輝,龍輝快停手!」

  淫靡仙音直投腦髓,龍輝再也壓制不住精關,伸手抱住美婦粉背玉脊,下身
連挺了幾下,濃濃陽精灌了進去,於秀婷的嫩肉被龍輝一撞一射,哪還擋得住不
洩,花心酥熱無比,大叫一聲,無力地緩緩放開繃緊的身體,陰戶中精液濃,自
蜜洞中滲出乳白的液體,沿著腿根柔肌流來,弄濕了男人陰囊,再看美婦下體陰
毛塗上一層精液,顯得更為烏黑油亮,閃閃有光。

  龍輝見於秀婷這一場風流陣仗下來,幾乎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只聽她喘
氣聲清晰入耳,胸口起伏,顯然整個人都累垮了。

  射得於秀婷芳魂離體,滿腹火熱,昏昏沉沉。

  魏雪芯也被母親的靡仙音所激,花底一鬆,花漿順著腿心流下,茂盛的恥毛
越發粘稠凌亂,與粉白的肌膚相互映襯,倍添淫靡色調。

  龍輝深吸一口氣,陽元流轉,下體再度重生,堅挺剛強,正直勾勾地對著於
秀婷,隨時都會再度蹂躪這較弱無力的仙姿美婦。

  「大哥……不要再欺負娘親了……」

  魏雪芯勉力睜開眼睛,看見母親嬌柔無力的模樣和丈夫強悍的狀態,不禁開
口求饒道。

  龍輝笑道:「但大哥還未要夠呢?」

  魏雪芯幽幽一歎,垂目道:「那雪芯來代替,讓娘親好好休息一會吧!」

  龍輝笑道:「孝心可嘉,那好,乖寶貝,你且趴下,把你的小屁股撅高點,
大哥想從後面來!」

  原本魏雪芯對這個姿勢並不排斥,可是想到要在母親身邊擺出這麼個淫靡如
母犬的姿勢,臉頰就是一片滾燙酡紅。

  「大哥……這個姿勢好生羞人,不要這個好不好?」

  魏雪芯低聲哀求道。

  龍輝吻了她額頭幾下,柔聲哄道:「但大哥就喜歡從後面欣賞雪芯的美態,
尤其是雪芯撅起身子的那一刻,屁股又圓又大,極是誘人。」

  魏雪芯見他越說越是露骨,羞得扭過頭去,嬌嗔道:「壞大哥,不許再說了
,羞死人了!」

  龍輝咬了咬她晶瑩的耳垂,繼續哄勸道:「雪芯,乖!我知道雪芯最聽大哥
話了,快別耍性子了。」

  若是換了小鳳凰,龍輝就直接把她按倒,提槍便殺她個前後開花,但對於溫
婉端雅的魏雪芯,他卻不忍心硬來,即便有時候霸王硬上弓,動作也比對待小鳳
凰溫柔許多,而且更多的是溫言柔語和輕憐愛撫,只要小仙子心軟身酥,對自己
的任何要求都不會拒絕。

  面對不太配合的小雪芯,龍輝則溫軟相哄,再稍微加點硬手段,總算把這丫
頭哄得乖乖趴在床上,撅起肥美的翹臀相迎。

  伸手撫著魏雪芯白嫩肥美的緊湊臀肉,龍輝不禁連連暗讚,這對母女花當真
是得天獨厚,一樣的秀美端雅,一樣的翹臀豐股,一樣的芳草叢叢,於是伸手去
掰魏雪芯的兩瓣臀肉,覺得臀肉極為緊湊,要花費不少心思才能掰開,而且還得
用手按住,臀溝才不會關閉,在他印象中,小羽兒的臀肉也是這般緊湊結實,但
雪芯的肌膚卻比小羽兒更滑膩,稍不注意就臀肉就會在指尖流走,重新闔上臀溝


  這時龍輝忽發奇想,伸手將於秀婷也翻了個身,將母女二人的美臀做了個對
照,比起魏雪芯的結實豐彈,於秀婷則是多了幾分熟婦的柔軟,但也不是像洛清
妍那般柔軟無骨,只是比魏雪芯軟上幾分,股肉卻更加豐盈,臀脂更多,所以顯
得臀溝更加深邃,再加上其臀肉的肌膚白亮膩滑,似乎塗著清油的水蜜桃,就算
是趴在床上也顯得臀丘高聳肥美,叫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龍輝分別戲耍著這對絕色母女花的翹臀肥股,心頭暢快,挺槍對準魏雪芯的
蜜壺,猛然一槍刺入,魏雪芯已然目睹了一場春宮戲,裡裡外外都已經濕透,花
徑濕滑油膩,一下子便大開玉門,迎龍入宮。

  於秀婷趴在床榻上休息了片刻,漸漸回過神來,耳邊聽到嬌滴滴的喘息聲,
睜眼一看,只見女兒正四肢趴地,撅起臀股讓女婿情郎連環探採,兩人結合處蜜
汁連連,流淌不已,就像是決堤大河般,一股股的汁水湧出體外,空氣中都飄蕩
著淡淡檀息,味若清茶。

  「大哥……輕點……」

  魏雪芯越是嬌啼哀求,龍輝越是興奮,魏雪芯不知不覺也步上母親後塵,被
龍輝殺得芳魂飄蕩,筋骨酥軟,龍輝越戰越勇,腰肢越挺越歡,肉棒強突深入,
在小劍仙花徑內馳騁不休,杵得仙宮嫩蕊酥軟酸麻,汁液橫流,咕嚕咕嚕的旖旎
水聲響起,竟有幾點汁液濺到於秀婷臉頰上,嚇得她又是一驚,生怕被龍輝瞧見
這窘態。

  此刻龍輝正奮力在她女兒身上耕鋤,根本無暇他顧,於秀婷鬆了口氣,望著
魏雪芯酡紅的俏臉還有兩團隨著男兒抽送而晃動的雪乳,心頭生出絲絲怪異念頭
:「雪芯那兒的味道究竟是怎麼樣呢?」

  洛姐姐的花汁甘美甜膩,所以她竟也起了幾分好奇,想試一下女兒的味道,
她輕輕扭過頭去,掩住動作後,立即快速地用手指從臉頰上沾了一滴女兒的露水
,送入唇內,試著用舌頭舔了一下,感覺到有股淡淡的茶香,不由得一陣驚喜。

  「嗚嗚……大哥……不要,不要啊!」

  女兒嬌膩的哀求聲響起,引得於秀婷側目觀望,竟看到魏雪芯翹臀扭擺,似
做掙扎,而龍輝已經拔出長槍,正用手分開魏雪芯的兩瓣臀肉,粗陽所指竟是臀
溝深處的菊蕊嫩穴。

  這……這渾人又要欺負雪芯哪裡了?於秀婷芳心一陣狂跳,腦海中不斷浮現
昔日種種,先是目睹和耳聞女兒的多番破菊,最後到自己失身--也就在水潭邊
上,跟女兒只有咫尺之隔,她這個做娘親的也是後庭失守,被這小冤家連哄帶騙
地采走菊蕊嫩花。

  「雪芯,別怕,又不是第一次,大哥會很溫柔的!」

  龍輝軟語欺哄,便要賺這小仙子的菊蕊花瓣,魏雪芯卻是扭頭嬌嗔:「不要
,不要啊……娘親,娘親還在那邊,羞死人了,好大哥,求求你了,不要再欺負
雪芯了!」

  說話間緊緊護住後臀,擋住龍根。

  龍輝見她軟硬不吃,於是便笑道:「怕什麼,婷姐姐都是自己人了,而且當
初修煉誅仙劍陣時,大哥和婷姐姐也嘗試此道……」

  話還未說完,後腦勺就挨了一個枕頭,正是羞怒交加的於秀婷氣不過來,隨
手拿起枕頭就砸了過去。

  「臭小子,你給我閉嘴!」

  於秀婷氣得粉面羞紅,酥胸起伏不定,乳浪滾滾,魏雪芯也被這一變故嚇住
了,轉過頭去好奇地望著母親。

  於秀婷觸及女兒的目光,心亂如麻,急忙側過頭去,心虛地避開女兒的目光


  魏雪芯見到母親這般神態,已經猜出了所以然,想不到平日端雅正派的母親
也落得前後失守的下場,卻不知如何是好,就在她分神之際,龍輝一把拉開了她
雙手,然後反剪到她背後,不由分說挺槍便破菊蕊玉門。

  魏雪芯哎呀一聲,苦悶嬌啼,想要反抗卻是遲了一步,肥嫩翹臀再度被這壞
蛋大哥糟蹋,臀眼菊門被欺負得酸酸軟軟,無力抵抗,只得含羞挨插,閉目認命
,讓龍輝只覺得小劍仙的菊道嫩肉不斷抽搐,如同一個又一個的肉環圈住自己的
槍棒,時快時慢地蠕動著,擠壓內中精元。

  龍輝美得連連喘氣,扶著粗壯的肉棒繼續深入滑膩的菊花蕾。

  魏雪芯忍不住嬌哼一聲,龍輝則擺動腰肢大力抽插,小腹撞擊豐滿的臀部,
發出啪啪的清脆聲響。

  魏雪芯連忙上下挺動玉臀,尖叫道:「壞蛋大哥,你好壞啊……脹死人了。


  龍輝笑道:「小丫頭淨是口不對心,明明已經舒服到骨子裡,卻是不承認!


  魏雪芯嬌啼道:「被你這麼欺負怎麼會舒服!」

  龍輝也不答話,伸手在她毛茸茸的粉胯一撈,然後伸到她面前,挪揄地道:
「這可是錚錚鐵證,要是再睜著眼睛說瞎話,雪芯你可就不乖嘍!」

  眼見手掌已被汁水濡得濕亮,好似從水缸中撈起來一般,那汁水晶瑩之中帶
著粘稠,好似混入糖漿蜜餞的清水,又似加入蜜糖的香茶。

  魏雪芯美靨一紅,啞口無言,只得閉上眼睛沉默不語,然而身後龍輝卻是一
棒接一棒,殺得她谷道通暢,再帶動前穴快美,恥毛已經被汁液打濕,泥濘得一
塌糊塗。

  整個人都沉醉在那淫水陽具的異香之中,飄飄蕩蕩的,彷彿被那股氣味所包
裹,浮在半空中,欲死欲仙。

  就在她後庭快感不斷積累的同時,龍輝忽然抽出男根,魏雪芯頓覺一陣空虛
,回頭微微抗議嬌嗔:「大哥,你又逗人家!」

  龍輝咧嘴一笑,粗物抵在花唇,猛然一伸,再入前路水道,陡然下身一脹,
一根熾烈火熱的陽具貫入其中,逼開兩片肉唇,兩片熱燙的艷紅柔肌緊緊地將龍
輝的陽具夾住,魏雪芯美得身子一繃,十指緊緊抓住身下被單,粉背猛然貼在龍
輝胸前,相互摩擦,儘是柔情蜜意。

  於秀婷壯起膽子朝兩人看去,只見女兒的陰戶肉唇吞吐女婿的粗壯陽具,兩
瓣花唇向外呼吸開闔,龍輝的陽具擠入,淫液便漲滿溢出,順著陽具自兩端流下
,溢出一注又一注的淫漿浪汁,還散發著淡淡白氣,既熱且燙,連股溝都沾滿了
閃閃發光的淫水,濕了整個下身,玉胯附近的肌肉也變得紅亮鮮然,光澤隱隱,
十分可愛,在烏黑的恥毛中盛開出一抹紅艷。

  「婷姐姐,看什麼呢?」

  龍輝忽然別過頭來,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於秀婷頓時慌了神態,急忙扭過頭
去,不敢再看。

  龍輝伸手在她飽滿的梨乳上捏揉把玩,沉甸甸的乳肉十分豐彈膩滑。

  龍輝賊笑一聲,立即將魏雪芯身子擺正,讓她躺在床榻上,然後伸手將於秀
婷抱了過來,放到她女兒身上。

  母女的玉體親密緊貼,溫香可聞,端的是一陣尷尬和羞媚,兩雙秀眸狠狠地
瞪著龍輝,嗔道:「你,你做什麼!」

  被龍輝擺出這麼一個姿勢,這對絕色母女已然心知肚明,這渾人想要同時馳
騁兩人肉體,盡情享用她們身軀每一寸肌膚。

  龍輝最是喜愛這般雙美環抱的姿勢,抱住於秀婷的玉臀,略一用力,便將慢
慢復甦的陽具對準於秀婷那油光閃滑的陰戶,「嘩滋」

  一聲,借淫水精液潤滑之助,毫無困難地挺了進去,只覺得於秀婷的小穴又
柔又暖,十分舒服。

  於秀婷悶哼嬌啼,身子嗖嗖發抖,玉靨緋紅,甚是受用,龍輝不由一笑,隨
即又從她穴中抽出肉柱,低身一沉,刺入小劍仙體內,魏雪芯哎呀一聲,媚眼半
開,那神態和聲音跟她母親一般無二,都是一樣地柔美溫軟,想叫卻又不敢叫,
一味地憋在喉間,盡顯悶騷內媚之態。

  龍輝不禁莞爾,暗忖道:「真是不愧是母女,那欲拒還迎的樣子端的是一個
模子出來的。」

  想到這裡,龍根便在她們母女腿間毛髮豐盛處來回出沒,恣意享用二人豐腴
多汁的蜜壺肉唇,除了肉棒被花徑擠壓外,芳草恥毛掃在胯間也傳來絲絲酥癢感
,裡裡外外皆是爽美,好不愜意。

  就在前穴接連挨槍的同時,於秀婷忽然感到後臀一熱,一根粗壯已經擠入臀
溝間,沾滿母女二人花漿蜜液的龍槍猛然一挺,再次深探美婦羞澀的菊蕊嫩玉,
由於被多次開墾,於秀婷後路又香又軟,再加上破虛功成,其體制完全仙化,體
內再無一絲污物,只是一條窄長軟道,並帶著身體上的異香,龍輝進入後感覺到
陽根一陣酥麻溫軟,緊緊的菊蕊嫩肉溫柔地吮吸著男根每一寸,對著龜首一陣抽
吸按摩,好不受用。

  「壞小子……又欺負姐姐那兒……」

  就連嬌嗔時的神態都跟她女兒一樣,口中發出抗議卻是勉力壓低聲調,明顯
是擔心嘴巴稍微長大一些就會發出一連串淫靡的叫聲,所以說起話來也是小心翼
翼,給人一種逆來順受的溫柔感,叫龍輝越發愛憐痛惜。

  於秀婷又美又羞,緊咬朱唇強忍呻吟,但玉潤肉馥的嬌軀則越來越不受控制
,胸乳再度酸脹,乳汁外溢,將魏雪芯的雙峰濡濕,頓感一陣粘滑,熱乎乎的溫
潤感令得魏雪芯更加膩著母親,四顆豪乳不禁相互緊貼,不自地摩挲起來,乳肉
各自彈跳,相互癡纏。

  龍輝在於秀婷菊蕊嫩道摩擦了十餘下,然後轉頭便再探魏雪芯臀眼銷魂地,
一根槍棒耍得虎虎生風,將這對母女花的四個銷魂肉洞鬧得天翻地覆,四朵雌性
肉花爭芳鬥艷,在男人的滋潤下吐蕊湧芳,美不勝收。

  快感不斷蓄積,魏雪芯率先支持不住,開口嬌啼媚吟,靡仙音再度溢出,與
此同時,於秀婷也被女兒感染,啟唇浪喘,媚聲連連,雙重靡仙音交疊混合,直
入腦髓,龍輝頓覺陽具陣陣酥酸無力,雖然仍然高舉,棒身卻彷彿灌滿了水,只
要她們母女二人再發出一聲淫靡仙音,他就會失守。

  只覺得龜頭陣陣酥酸,而且這酥酸還像籐蔓似的蔓延開來,原本堅硬勝鐵的
棒身一陣騷麻,精關鼓動。

  隨著母女二人接連呻吟,龍輝臉上脹得通紅、牙根咬得緊實,一口氣停在胸
口,全身筋脈繃緊,精關驟開,棒身一熱,元陽精液怒射而出,緊繃的肌肉也乍
然放鬆,全數澆灌於這對仙葩母女花上,兩人被男人精液強力衝擊,前穴後庭自
然收縮,美得魂飛魄散,一咕嚕地軟了下去。

  龍輝精液狂射,只覺得一股前所未有的舒暢感覺自陽具傳來,精關大開時噴
出的濃濃液汁,帶著強烈的體味,猶自在空氣中蕩漾。

  射精完後,龍輝身子微動一翻,側躺床頭,懷擁兩美人。

  看著於秀婷和魏雪芯母女二人妙人兒一對,花開並蒂,玉體橫陳,寸縷未著
,不由得神清氣爽,有擁右抱,肆意親吻,安撫佳人,倒也銷魂快活,摸著她們
渾圓豐臀沉沉睡去。







【龍魂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19回 反撲前哨】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6-9
字數8981


  在各大骨幹渡劫之後,龍麟軍依舊按兵不動,繼續謹守所佔城池,與朝廷軍
對峙了足足兩個多月,雙方都未再興兵戈。

  然而朝廷軍駐地,流言蜚語不斷響起,經常可見一小撮士兵聚在一起,壓低
聲音討論。

  「你們聽說了嗎,傳聞瑤映郡主就在龍麟軍營內,前段日子還現身說出一個
大秘密!」

  「她說了什麼?」

  「她說當今聖上不是她親生父親,而是昊天教主滄釋天,她真正的父親已經
被昊天教謀害,現在這個是個西貝貨!」

  「那邊可是有妖精助陣,他們可以千變萬化,那個郡主說不定是他們變出來
的。」

  「我聽說晉王也沒死,前不久還帶兵偷襲了玉京,前段日子他也對外宣稱當
今聖上是假的,他才是皇室正統!」

  朝廷軍前線總部洛川軍營內,十幾個士兵聚在一起討論,話題始終不離熱點
,就在他們說的興高采烈之時,便有一股凜冽腥風捲來,那一圈人瞬間身首異處
,血淋淋的一幕驚呆了附近的士兵,只見一個身著厚實鎧甲的戰將冷眉橫對,哼
道:「誰若再敢亂嚼舌根,污蔑聖上,擾亂軍心,一律殺無赦!」

  那人正是昊天教六道神宮之地神功,地戾,他此刻被任命為御林軍統帥,身
兼督軍之職,特來巡視軍營,鎮壓謠言。

  地戾命人將這些枉議者的首級懸掛示眾,當眾宣佈道:「這些人散步謠言,
污蔑聖上,擾亂軍心,罪不容誅,眾人需引以為戒,莫要受叛賊妖言所惑!」

  當日龍鳳攜手破開封神法印後,昊天教所有高手皆無一例外受到心魔歷考,
但經過兩個多月的閉關修煉大多數人都克制了心魔執念,成功突破自身極限,踏
入超凡境界。

  那場心魔執念來的莫名其妙,眾人功力的增加也是詭異,當教眾突破武體極
限後,發覺自己抬手踏足皆有驚天動地之威,不由得躍躍欲試,想滄釋天請纓要
一舉剿滅叛軍,但滄釋天畢竟冷靜得多,他考慮到既然己方所有人功力都大增,
那麼就證明這個契機不單單只是落在他們身上,龍麟軍同樣也會獲得福緣,所以
便讓眾人按兵不動,待看清情況再定戰略。

  這時中軍帥張奔出數騎,為首二人正是張煥雨跟仇白飛,自從滄釋海戰死後
,二人重新執掌兵權,分列東西二帥,一者掌管陸戰西域軍,一者負責江南軍進
行後援。

  張煥雨蹙眉道:「督軍大人,為何要殺這些士兵?」

  地戾道:「張元帥,他們背地誹謗皇上,更是散播謠言,蠱惑軍心,如此罪
行不殺不足以定我王師軍威!」

  仇白飛冷哼一聲道:「即便擾亂軍心,也需上報將帥,由白某或者張兄定罪
才能處斬,督軍你的手伸得可是夠長哩!」

  地戾神情一沉,瞇著眼睛望著仇白飛道:「仇大帥,難不成你也信了那些妖
言鬼話,質疑皇上了嗎?」

  仇白飛淡淡地道:「仇某自幼便受皇恩天威,豈會相信那些無據之言,本帥
只是就事論事,督軍所行職權不過是替聖上監督和回報戰況,尚無處決士兵之權
!」

  地戾冷笑道:「但督軍乃皇權所授,若將領作戰不利或者通敵賣國,便可罷
免捉拿將帥!」

  仇白飛聽出他話中威脅之意,臉色越發鐵青,地戾也不跟他說話,尋張煥雨
搭話道:「張大帥,您今後戰局有何看法?」

  張煥雨道:「前段時日,發生莫名之事,天下各地無不受到影響,在未查明
源頭之前,冒然出兵只怕會引來變數!」

  地戾道:「莫名之事可是指習武之人功力大進?」

  張煥雨點了點頭。

  地戾道:「那麼士兵們是否也因此受益?」

  張煥雨道:「然也。士兵們氣力大增,而且大多數人都莫名生出真氣,其功
力竟也直逼昔日的後天高手!但既然我軍實力大增,那麼敵軍也定然如此……」

  這時地戾凝氣提元,翻掌擊向天空,磅礡掌力猛地便將雲層擊穿,在天空造
成一個龐大的缺口。

  掌力驚天動地,但眾士兵也未露出太過驚訝之色,想來這段日子也是見過不
少類似事情,地戾掃了周圍一眼,歎道:「張大帥,吾觀士兵神態並無異色,想
來對此威力也是見怪不怪!」

  張煥雨道:「世人武力大大提升,哪怕是軍營中最差的士兵也能生出真氣,
更何況原本就內外兼修的高手,如今可謂人人如神魔,抬手裂天地。而叛軍陣營
中高手精銳極多,經過此番契機,十有八九也躍上一個境界,本帥就是顧忌此點
才未發兵攻城。」

  地戾道:「聖上早已料到此事,所以特命二位大帥及早查明此事源頭,同時
也注意防範敵軍偷襲。」

  張煥雨道:「對方高手武力驚人,若真來強攻,唯恐戰局陷入不利。」

  地戾道:「此事無需擔憂,皇上已經廣發武林貼,邀請各路豪傑前來助戰,
再說我軍陣中已有太師丞相和波旬教主等頂尖高手,再加上儒道佛三教高手,即
便敵軍敢來,我軍也不懼於他!」

  就在此時,天外忽然響起一聲尖銳長嘯,緊接著便是數道宏勁降下,連環轟
擊,暴擊聲震耳欲聾。

  仇白飛眉頭一揚,迅速判斷出位置,說道:「是丹東跟虞城方向,反賊已經
動手了!」

  張煥雨振臂一揮,喝道:「傳我將令,全軍備戰!」

  他鼓勁大喊,聲音穿透千里,向各路駐軍傳去,各城營地接到軍令紛紛整軍
備戰。

  仇白飛凝神聚氣,默念心訣,放出意念準備聯繫前方將領,誰知竟一無所獲
,根本就感覺不到丹東、虞城之兵將,這兩座城池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

  在經歷提升契機後,仇白飛發覺自己能以心念交換之法聯繫千里之外的下屬
,對此他頗為驚喜,便將此法推廣全軍,準備跟龍麟軍比試一把情報傳遞的速度
,誰知今日遭逢實戰竟是失靈無效。

  仇白飛畢竟沉著,立即下令斥候前去查探,斥候接令立即飛身躍起,竟也能
騰空而動,速度奇快,堪比良駒快馬,眨眼間便遠離千里,直奔戰場所在。

  「報!」

  斥候探知軍情,速速回歸,稟報主帥道,「大帥,丹東、虞城被叛軍圍攻,
形式告急!」

  張煥雨立即下令,周邊郡城駐軍趕赴支援,西域陸戰強兵紛紛投入戰場。

  戰火紛飛,丹東虞城已遭龍麟軍強勢壓境,殺聲已滿烽煙,這兩座郡城相距
甚近,可謂是雙子城池,具有相互呼應的地理位置,但如今卻是被龍麟軍從外圍
團團包圍,一步步地蠶食其防線,雙城呼應之勢卻轉為死局孤城。

  只看龍麟軍高手如雲,四路精銳齊出,王棟領陌刀騎攻東路,梁明引弓弩騎
鎮西面,孫德帶精兵壓南門,凌霄率強軍破北地,四路大軍可謂是龍麟軍精銳之
體現,自從封神法印解除,龍麟軍的實力正在逐步展露。

  梁明揚手高喝:「全軍準備,挽弓搭箭--射!」

  他和王棟在破印後功力大增,一舉跳入先天頂端,但因為根骨和根基限制,
恐怕一生也無法突破天人境界,但龍輝對他們這多年輔助之情十分感激,於是便
以大量靈藥改善他們體質,然後再親自替他們灌功洗骨,硬生生將他們功力提升
到了天人初階,雖然比起其他高手尚有差距,但也足以讓他們二人立足這神魔時
代。

  弓弩騎原本就是龍麟軍的精兵,此刻也有不少人達到先天功力,只見他們凝
氣入箭,離弦便射,萬千箭矢如流星飛掠,雷火霹靂般射入敵陣,箭矢內蘊勁力
瞬息爆發,轟隆轟隆地激起連環爆炸,猛地便將城牆摧毀。

  王棟拔出雙刀,拍馬而上,領著陌刀騎衝擊破碎的敵陣,口中大喝道:「賊
將休走,與我一戰!」

  雙刀橫削豎劈,勢大力沉,刀勁延綿不絕,觸者無不粉身碎骨。

  然而對方見陌刀騎殺來,立即組織反撲,大軍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要將王
棟等人驅逐出去,重新擺好戰陣。

  王棟見狀立即大叫道:「兄弟們,結刀陣!」

  眾兵士聞言,立即灌入真氣於陌刀之內,軍陣也由衝鋒的三花破敵陣轉變為
防禦的方型陣勢,前面三百人的陌刀高舉過頂,左右雙翼的六百人陌刀斜指一側
,後方三百人則拖刀在地。

  這便是龍輝結合太荒戰場所見所聞,再輔以龑武天書中的兵法戰陣理論而創
造出來的--地鋒刀輪陣,此陣將一千二百名士兵的真氣糅合為一個整體,藉著
前後左右的不同方位發揮刀鋒銳氣,可攻可守,可進可退。

  只見後方士兵拖刀而走,刀鋒摩擦地面產生刺耳的聲音,這些聲音以某種節
律響動,瞬間便化作銳若尖刀的音波,直撲敵軍雙耳。

  此為地鋒刀輪陣的其中一變--刀音碎魂,將刀氣混入音波之內,即攻敵聽
覺,亦可順勢毀其腦髓。

  只看刀音齊名,朝廷軍將士不知各種奧妙,一個照面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不少士兵被刀音直接殺傷,不是雙耳流血,便是瘋癲當場。

  後軍的刀音先拔頭籌,左右雙翼齊飛而來,斜指地面的刀鋒忽然揚起,就像
是大鵬展翅,掠過戰場,此變名曰刀翼翱翔,刀氣入鋒,全軍一心,將真氣催發
至極限,形成寬長的翅膀,再結合軍陣奔馳,就猶如兩口百尺大刀在戰場上橫掃
而過,腰斬敵酋。

  刀翼過後,敵軍戰陣已然潰不成兵,這時王棟便領前軍施展雷霆一擊,只見
他雙刀一揚,真元化入陣法,前軍士兵紛紛呼籲,高舉過頂的刀鋒竟是引動九天
之氣,天空竟是烏雲密佈,雷雨交加。

  王棟大喝一聲斬,前軍三百將士同時揮刀劈下,刀氣牽引,九天變色,只看
悶雷連環,轟得敵陣遍地焦土;雨水化刀,殺得敵軍血流成河,僅僅數個呼吸,
丹東守軍便已陷入頹敗之局,無力回天,只得乖乖升起白旗歸降。

  王棟見對方舉旗投降,便也不再逼殺,命人封住這些降兵的穴道,鎖其功體
,然後將他們押到一處看管。

  梁明見王棟取得首勝,立即拱手喝彩:「王大哥,恭喜你啊,首戰便拔下一
城。」

  王棟也呵呵笑道:「客氣客氣,若不是將軍傳我此陣,我老王哪有今日風光
,而且要不是兄弟你遠程助攻,哥哥我也無法打開局面,這首戰之功有大半都是
兄弟你的!」

  梁明也笑著客套了幾句,這時四周響起陣陣蛇鳴聲,妖氣越發濃重,將兩城
百里方圓盡數封鎖。

  王棟蹙眉道:「還未開戰便聽見蛇叫,難不成是毒牙眾也投入戰場了?」

  梁明搖頭道:「應該不是,毒牙眾的群妖雖然功力高超,但畢竟人數太少,
一般不會輕易使用。」

  這時孫德策馬過來,嘿嘿笑道:「你們知道個屁,這好像叫做鎖天勢,專門
切斷意念傳送,咱們將軍是要孤立這兩城跟洛川的聯繫,關門打狗!」

  兩人點頭稱是,王棟賊笑道:「我跟梁明還未聽過這招數,孫德,你這老小
子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梁明也符合道:「聽說老孫你跟一個蛇妖勾搭上了,那模樣可是銷魂入骨…
…你等會騎馬的時候可要小心點,省得腰背酸痛,摔下去可不好哩!」

  王棟取得大勝,心情大好,也調侃起來:「要不要兄弟給你一幅神藥,保你
腰好腎好,精神抖擻!」

  孫德怒道:「我呸,你才腎虧,你把藥留著給自己用吧,老子現在就拿下虞
城,看你這賊廝還有何話可說!」

  說罷便領著本部兵馬朝虞城殺去,此刻虞城已經被凌霄包圍,戰況已趨於白
熱化。

  孫德暗叫一聲不妙,凌霄作戰神勇,若是給他率先破城,自己可就得被王棟
和梁明嘲笑了,想到這裡,立即下令全軍衝鋒,凌霄卻淡然道:「孫兄,你來的
太晚了,肉已經被我吃光了,恐怕就連骨頭都沒你份啦!」

  孫德訝異道:「凌將軍,你也就在剛才發起進攻,難不成你已經打下虞城了
?這也忒快了些吧!」

  凌霄道:「那就請孫兄好好看吧!」

  話音甫落,他拔刀指天,刀氣直入雲霄,盪開四周雲霧,只見天空之上一隊
人馬御風而行,這些正是從盤龍聖脈整編過來的軍隊,原本盤龍士兵的作戰素質
並不如神州,他們差在戰鬥意識和團隊配合,但他們自小習武,比神州士兵更系
統地修煉武決,所以破印之後他們的優勢立即展現出來,竟是人人突破先天境界
,御風行雲,凌駕蒼穹。

  凌霄大喝道:「引雷破軍!」

  眾軍士勁灌兵刃,只見兵刃上刻有特定的紋路,這些紋路正是神之卷內的引
雷咒,再加上龍輝把龑武天書內的咒法,玉無痕便重新譜寫了一個新的引雷神咒
,其威力更加玄妙,足以讓非雷屬性功體的人隨心所欲地操控天雷,之後她更命
人以磁石鐵粉混入鍛煉的兵刃中,製造出至烈雷兵,在配合陣法便可操控天穹驚
雷,這一隊人馬便以雷雲為名,運用雷罡玄煞。

  雷雲部揮兵引罡氣,雷電如游龍走蛇,時而匯聚成簇,時而分散奔馳,其威
勢絲毫不下於當初紫鶴在金陵上空所布下之雷陣,虞城守軍頓遭萬雷轟頂,哀嚎
連天,慘不忍睹。

  凌霄暗忖道:「祀嬛所寫神咒果然不同凡響,如此雷罡之力,便是我也得歎
服三分。」

  孫德望了一眼戰場,說道:「凌將軍,敵軍尚在,這雷陣似乎未能全功哩,
待兄弟引一軍殺過去,掃平殘孽餘黨,也好及早獲勝!」

  凌霄擺手道:「孫兄且慢,兄弟還有手段未用,還請兄台再耐下性子欣賞一
番。」

  說罷軍刀駐地,刀鋒猛然插入地面,炎氣順刀而下,捲出洶洶火舌,凌霄沉
聲喝道:「火蓮部,速速出戰!」

  話音甫落,一隊士兵衝出陣來,人數約莫兩千,身著赤甲朱袍,手持滄海火
石製造的兵刃,吐納雄沉,勁氣灼熱,正是凌霄另一精銳部眾火蓮部。

  火蓮部各兵將走位結陣,合週身真氣,催動火性兵甲,溝通地底炎氣,整支
隊伍宛若火龍化身,所過之處,遍地焦土,擋者披靡,盡化灰炭。

  天有萬雷,地有炎火,虞城守軍死傷慘重,終於低擋不住,也只得無奈吞敗
,高舉白旗。

  取下兩城,龍麟軍稍作休整,凌霄等人立即向主帥營帳遞上戰報。

  傳令兵迅速奔向本部中軍,龍輝端坐帥案,白翎羽居副座,碧玉雙姝分列左
右,麾下正是妖族各將和三教嫡系弟子。

  龍輝看過戰報,不禁笑道:「自從破印之後,我軍合練的新戰法今日算是一
個初試,效果倒也不俗。」

  林碧柔掩嘴笑道:「這還多得師妹連夜譜寫咒術法文,再添於軍備之上。」

  龍輝點頭笑道:「然也,無痕需記上首功!」

  玉無痕臉頰一紅,羞喜地頷首謝禮:「多謝夫君。」

  這時百戰出列道:「龍主,這些日子我們都在閉關修煉,早已憋得發慌,還
請龍主早些讓我們上陣殺敵!」

  百戰一言引得群妖呼應,紛紛都要出戰,一試身手。

  破封之後,狼嚎天的妖氣更加精純,但斷肢乃是舊傷無法再生,於是便以奇
金鐵礦打造了一條假手,再他雄厚的妖氣推動下,假手靈活度不下於真臂,他也
是憋了一肚子火,恨不得就殺上戰場,將昊天教賊子一一剿殺。

  龍輝擺了擺手道:「今日初戰不過是試驗我軍新戰法,既然已見成效,便先
安置後續,穩固戰果,翌日再攻敵軍。」

  既然頒布軍令,眾人群妖也得遵守。

  龍輝命令前鋒四支大軍穩固防線,嚴加看管俘虜,休整自身,而他率後續大
軍層層推進,準備有序而快速地吞併江南三十六郡。

  夜深人靜,龍麟軍安營紮寨,各營穩守方位,龍輝盤膝帥營,闔目養息,這
時身邊飄來一陣芬芳,抬眼望去正是白翎羽。

  「小羽兒,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休息?」

  龍輝笑著問道。

  白翎羽幽幽一歎,道:「沒什麼,只是有些擔憂,到現在冰兒和妖後娘娘都
還沒有出關。」

  龍輝道:「放心吧,我們這邊已經有於谷主、明鸞、袁長老、淨塵、元鼎這
麼多破虛級別的高手,隨便一個都能碾壓千軍萬馬,而且還有小羽兒你、碧柔等
一批天人巔峰的高手,戰力可謂雄厚之際,如此陣容便是回到太荒時期也能縱橫
一方。」

  白翎羽嗯了一聲,稍稍定神。

  龍輝正欲將她摟入懷中,忽然眉頭一動,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之色,淡然道:
「敵軍反攻了!」

  果不其然,一陣陣沉重的殺氣從遠處飄來,引得眾人眉頭一凝。

  「說不定儒武巨神會投入戰場!」

  白翎羽花容一沉,身子一揚,威武軍姿天然而生,緊繃的雙腿站得筆直,透
著一股颯爽英風,「我去會一會那東西!」

  龍輝道:「若對方連連失利,必然會祭出殺手鑭。嗯……儒武巨神不簡單,
即便你天人修為也不能單獨面對,點起兵馬去吧!」

  白翎羽點頭稱是,踏出帥營,清嘯一聲:「百戰、豸冠、赤獅、狼嚎天何在
?」

  麒麟清嘯,萬妖呼應,妖族勇戰派的兩大長老偕同後輩戰將立即現身,四妖
拱手行軍禮道:「末將在此,副帥有何叮囑?」

  白翎羽一揚佩劍道:「隨吾領軍出陣,會上一會那儒武巨神!」

  四妖頓時戰血沸騰,磨拳擦腳,恨不得就投身戰場,殺他個酣暢淋漓。

  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副帥,妾身也願一同參戰,還望副帥成全!」

  說話者白髮三千,衣衫如雪,透著一股冰冷氣息,正是雪妖長老明雪。

  她剛一現身,四周氣溫倏然下降,白翎羽也感到一陣寒意,笑道:「明雪長
老好生厲害,想來冰髓勁又再進一層,由你相助自然最好不過。」

  明雪頷首道:「多謝!」

  白翎羽擺了擺手,率登上雲端,麒麟神力赫然爆發,一瞬千里,明雪衣裙輕
擺,刮起一股寒風,嗖的一下便追了上去,其餘四妖也緊隨其後。

  半日之內連失兩城,仇白飛頓感惱火,入夜之後立即派軍反攻,還以顏色,
此番更是派出三教精銳外加儒武巨神,重重威逼而來,誓要奪回失地。

  只看凌霄摔雷雲、火蓮二部迎戰,雷兵騰雲馭電,罡氣玄煞連環劈下,此時
道門修者立即挺身護航,結出太極八卦圖,撐起龐大厚實的護牆將旱天雷一一擋
住,凌霄見天雷無法取勝,於是便召火蓮引地火夾擊,地火方燃起便遭佛光鎮壓
,竟是佛門武僧擺起護陣,層層疊疊的佛元將地火烈焰驅散在外。

  凌霄見狀不由得暗歎三教的底蘊雄厚:「便是我軍把握先機研製各種新式戰
法,仍被對方在短時間內尋出破解之法。」

  這時兩翼殺聲震耳,正是梁明王棟二人引軍支援,梁明率先命弓弩騎瞄準道
門太極陣,隨著一聲射的軍令下達,萬箭齊發,每一箭矢皆是以滄海火石打造,
再加上士兵灌入其中的真氣,一旦射出便是堪比流火飛星。

  佛門武僧見狀,立即集合各自元功,氣息相通,人人身上綻放金華聖光,光
華開陣,合成卍字法印,竟將龍麟軍的烈箭拒之門外。

  梁明見未取寸功,於是便下令道:「用金錐破日箭!」

  他率先挽弓,一箭射出,在他身後的士兵依次射箭,這是一箭跟一箭,每一
箭都由射箭者的真氣操控,確保箭路不偏不倚,只見千軍同時射箭,按理來說應
該形成漫天箭雨,但在每一個士兵的操控下,箭矢竟排成一條直線,一箭挨著一
箭,後續的飛箭則給前一枚提供更大動力。

  只見梁明射出的第一箭打在武僧的卍法結界上,但卻未能突破,然而後續箭
矢不斷地撞擊著第一箭,每一箭在撞擊的時候都將其內含真氣注入,梁明的這一
箭可謂是匯聚了全軍士兵的力量,猛然化作一道灼烈流星,啪的一聲硬破佛門結
界,將卍字法印釘碎。

  陣法與施術者一氣相連,陣破之後,陣內武僧同遭衝擊,頓感胸口一悶,惡
心欲吐。

  王棟見狀立即率軍衝鋒,殺入敵陣,弓弩陌刀這兩支騎兵一者司遠攻,一者
善近戰,再加上頭領同袍多年,默契自成,一見梁明的烈弓撕開敵軍防線,王棟
立即率領陌刀騎進攻,不給對方任何回氣結陣的機會。

  只看千餘陌刀騎兵在武僧陣中忽左忽右,衝鋒陷陣,將對方陣型完全打亂,
陣不成陣。

  道門修者見佛門僧眾陷入支拙,立即奔上支援,卻被凌霄以雷雲火蓮二部攔
截,這便是龍輝設定出來對付三教聯軍的法子--一旦壓制其中一教,便閃電攔
截其餘二教的支援,瓦解三教合流。

  佛道兩教各自為戰,朝廷兵將只得孤軍迎戰,一萬西域軍分三路進逼,先是
重騎兵開路,隨著封印解開,士兵的體質也大大提升,厚實的鐵甲對士兵的行動
力影響不大,所以西域重騎的機動性絲毫不在龍麟軍精騎之下,既有重騎的碾壓
推進戰法,也可施展輕騎的包抄分割戰術。

  重騎兵之後便是猛獸騎兵,入夜之後野獸更顯凶性,其背上兵將暗施馴獸之
術,輔以真氣相助,既發揮獸性之勇猛,又能讓坐騎保持軍陣。

  兩大騎兵之後便是步兵推進,清掃戰場,就在西域軍起步進逼時忽聞背後殺
聲震天,回頭一看竟是龍麟軍旗幟,為首將領暗吃一驚,心忖這些賊子是何時繞
至我們身後。

  「兄弟們衝啊,殺光這群有眼無珠的瞎子!」

  這支龍麟軍伏兵之中忽然露出一將,英武神勇,正是孫德,原來龍輝早已料
到對方在失守城池後便會立即反撲,於是便讓孫德先將本部兵馬帶出丹東和虞城
之外,在朝廷軍前來的路上埋伏,待朝廷軍攻打雙城之時便給他來個背後包抄。

  敵將滿腹狐疑,他們記得進軍之前已經排查過後方路徑,確保沒有埋伏才投
入兵力,為何會莫名其妙地冒出一支伏兵來。

  原來孫德這支部隊身上甲冑和兵刃都暗含玄機--霧隱虛符!玉無痕在修成
天人法身後,對神之卷的領悟更進一層,推陳納新,創出更高明的法術,分別為
引雷神咒、火靈炙印、霧隱虛符、冰海龍牙、破軍滅殺、清河冥法等六大法陣咒
語,之後更將咒術簡化,製成各種武器,凌霄的雷火二部,梁明的弓弩騎、王棟
的陌刀騎則配備了引雷神咒和火靈炙印,而孫德的部隊則身穿刻有霧隱虛符的盔
甲,只要稍一運功,真氣便會順著符文的方位流轉,屏去氣息和行蹤,做到隱身
的效果,頗有幾分像於秀婷的虛空無念劍,孫德的這支部隊則名為虛影軍,專門
負責偷襲埋伏。

  後方遭受敵襲,西域軍立即分出部分兵迎擊,誰料對方軍馬卻又憑空消失,
數千人的大軍眨眼間便不見蹤跡,如此怪異景象西域軍是首次見到,個個都是驚
駭無比。

  驀然,寒光封喉,一個西域士兵慘叫一聲,身上立即多了一道致命傷口,從
脖子蔓延至腹部,鮮血淋漓,開膛破肚。

  隨後慘叫聲接連不絕,西域軍還未搞懂這是怎麼一回事便遭毒手,面對無形
的低人士兵紛紛倒地,死傷慘重。

  漆黑的夜空出現了六道身影,正是白翎羽跟五大巨妖,六人凌空浮立,俯視
戰局,百戰見下邊殺得慘烈,全身熱血沸騰,有些按耐不住道:「副帥,咱們是
不是也下去戰上一場?」

  白翎羽搖頭道:「此刻只不過是敵軍的先頭部隊,不必虛耗實力,我們的目
標是儒武巨神。」

  豸冠開口道:「副帥,我們雖然都有所突破,但儒武巨神畢竟是能跟吾族兩
大神器抗衡之物,如今煉神浮屠已經調往鐵壁關支援,而我們此刻又無噬魂妖雲
,是否會顯得力薄?」

  白翎羽也聽龍輝講過太荒見聞,得知妖族兩大神物的威力,從此也推斷出儒
武巨神的大致威力,僅僅六大天人與之抗衡恐怕略顯不足。

  白翎羽點頭道:「豸冠長老所慮不無道理,封神法印破解後,恐怕不只我們
修者功力大增,就算是一些太荒遺物也會同樣得以提升,想來那儒武巨神恢復十
足威力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此次出戰不過是要摸清儒武真正實力,並不打算硬拚
。」

  狼嚎天說道:「屬下明白了,我們此戰只是試探,待摸清儒武虛實後再由破
虛高手將其摧毀。」

  白翎羽點了點頭,赤獅望著遠方,似有所思,歎了一聲道:「兩位鳳凰娘娘
尚在閉關,鸞妃娘娘和螣姬長老這些日子又不見蹤影,宗閣主和孔孟二君又遠赴
鐵壁關,我方實力似乎未能全數匯聚。」

  這時明雪淡然說道:「姐兩位娘娘正在融合鳳凰元魄,此刻正是到了緊要關
頭,暫時無暇參戰,至於鸞妃和螣姬嘛……她們此刻已經重返傀山,準備取出咱
們祖宗的一些遺產!」

  豸冠愕然,奇道:「傀山不是已經搬空了嗎,還有什麼厲害東西?」

  明雪道:「一些平時你們看起來是破爛的東西,又或者只是一些古跡的宮殿
。」

  豸冠更是不解,問道:「明雪,你可是越說越叫人糊塗了,既然是破舊不堪
之物,又如何能投入戰場?」

  明雪道:「以螣姬蛇族精血和鸞妃的破虛神通或許可讓此物再度復活!」

  四妖還想繼續追問,卻聞轟隆隆的腳步聲由遠傳來,一尊龐大無比的巨人強
勢壓境,正是儒武巨神。

  白翎羽細看一眼,見那巨人已經恢復如初,早前被誅仙劍陣重創的身軀也重
新修復,一身武甲透著淡淡紫光,元陽充足,遠勝昔日,想來封神法印不但限制
了修者的神通,也壓制了這巨武神兵的威力,如今法印解除,儒武巨神再復太荒
之威。

  白翎羽玉手一揚,嬌叱一聲--擊鼓,身後的立即雷聲大作,咚咚的戰鼓接
踵而響,只見雷電交加,雲霧散去,竟是一支全身戎裝的精銳將士,人數足有三
千,高懸麒麟圖騰,正是白翎羽的親衛--金麟衛,這隻金鱗衛乃是由龍麟軍精
銳士兵、妖族青年高手和三教弟子組成的隊伍,可以說是龍輝一個大膽的嘗試,
將人族、妖族、三教融合在一起,整編成伍,藉借血戰洗禮增進各方默契,消除
萬世以來仇視,達到真正的天下大同。

  白翎羽玉掌一揮,麒麟銀槍赫然在握,她揚起槍遙指儒武巨神,沉聲道:「
迎敵--戰之!」

  儒武巨神也感覺到雲端傳來的殺氣,一雙深邃的紫瞳猛然射出兩道灼熱的紫
光,穿雲破霧,威力奇大,正是宣戰挑釁。






【龍魂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20回 儒武之患】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6-13
字數7904


  儒武挑戰,麒麟應之,白翎羽長槍一橫,神力沛然而發,浩元席捲,雲霧頓
時形成一隻巨大威武的麒麟法相,咆哮怒吼朝著儒武巨神撲來。

  儒武巨神揮手一揚,浩蕩陽氣揮灑而出,掌心打出數個火球,堪比烈日驕陽
,白翎羽橫槍立馬,隔空一掃將火球擊散,但卻暗驚對手力強。

  明雪淡然道:「護國公主,待妾身來試探敵情!」

  說罷飄然而出,雲袖輕擺,凜然寒風吹拂,方圓十里竟下起暴雪,冰冷透骨
,只看明雪玉指一點,飄雪立即朝儒武巨神飛去,眨眼間就將它裹成一個大雪球


  但儒武巨神陽氣充沛,威能運轉,立即生出濤濤紫光灼炎,將雪球融化殆盡


  就在雪化冰融之際,明雪眸子倏然一亮,綻放出冰晶透亮般的光華,正是冰
髓勁窺敵絕學--霜華冰眸,此招唯有身負雪族精元之妖才能施展,此招先是以
冰雪覆蓋敵身,敵人若運功抵抗必然會對冰雪產生抗拒,霜華冰眸便觀察雪的狀
態而推算出敵人功力的大致分佈,但此招在施展前需要大範圍的降雪,極損真元
,也跟那補天訣的鎖天勢一樣,一度被認為是雞肋招式,但隨著封神法印的解開
,明雪的功力大增,隨手一揚都可冰封千里,這霜華冰眸便成了一項絕技。

  冰眸之中,明雪看到儒武巨神全身陽氣翻騰,然而以丹田處最為鼎盛,她暗
忖道:「古典記載,儒武巨神體內脈絡跟活人無疑,看來也是以丹田為蓄能之處
,但容量是大得驚人,所以才能發揮這般強大的威力。」

  她又瞧了幾眼,發覺儒武丹田之內似乎一團陽氣,只是被外邊的陽氣緊緊包
裹,不怎麼顯眼,仔細一看這陽氣並不純正,絕對不會屬於儒武本源陽氣,那麼
這十有八九便是操控儒武之人。

  看到這裡,她便將此事以心念傳給白翎羽,白翎羽心領神會,於是提槍轉勢
,神力浩蕩而出,竟將四周雲霧牽扯過來,同時灌入真氣,雲霧頓時實質化,白
翎羽揮槍一甩,雲霧硬邦邦地朝儒武巨神砸去。

  巨神拳頭一伸,猛地便將蘊含麒麟神力的雲霧打散,陽火餘威更是蔓延千尺


  對方有意立威,白翎羽卻是冷笑以待,柳眉一挑,輕蔑地道:「在外邊包著
一層龜殼就耀武揚威了?」

  笑聲為止,銀槍一點,槍式連環抖擻,那被打散的雲霧竟順勢化作無數道鐵
鏈,正是麒麟七星槍中的封殺勢,此槍式以封敵人攻擊和限制其動作為主,這每
一道雲鏈皆蘊含麒麟神力,堅韌度遠勝凡塵鐵索,牢牢纏住儒武四肢關節,限其
動作。

  隨著雲鏈鎖敵,五妖身形一動,立即發動進攻,狼嚎天拳頭一握,竟伸出數
道骨刺,正是鍛骨經之妖術--玄骨破甲!骨刺猛然釘在儒武巨神的鎧甲上,然
而卻未能釘進去,只看巨神武甲一震,便要將骨刺卸開。

  就在此刻豸冠跟赤獅同時運起獅王拳,兩股拳勁交疊打在骨刺之上,借勢將
骨刺推進,猛地刺入武甲之內。

  百戰也現出巨像妖身,巨大的象鼻橫掃儒武腰部,將巨人硬生生轟飛出去。

  巨武朝後飛退了數丈,隨即綻放紫陽真火,頓然穩住身形,內裡傳出高鴻得
意的獰笑:「爾等是給吾瘙癢嗎?」

  白翎羽哼道:「跳樑小丑,仗著神器相助,便沾沾自喜,真是恬不知恥!」

  高鴻冷哼一聲,儒武舉掌掃來,那股掌氣化大千,四周紫煙蒸騰,將白翎羽
與金麟衛等人困在一個空間之內。

  白翎羽微微一愣,看對方的架勢似乎要跟己方來個困獸鬥,心忖道:難不成
這姓高的就想憑一尊儒武巨神吃定他們嗎?想到這裡,她立即讓金麟衛擺好禦敵
陣勢,準備與儒武一決生死。

  金麟衛以乾坤之法排布,結成三十三重防線,防線之中又以九九變化聯繫,
此陣名為三十三重天門陣,乃是鴻鈞精練道門學說而成的陣法,上接天穹,下引
地氣,更可借勢而動,吸納外界攻擊轉化成陣法動能,加固陣形。

  就在此時,紫煙深處竄出數千道身影,為首者竟是昊天聖母,其麾下有三千
昊天教眾。

  白翎羽微微一愣,頓時明白過來,冷笑道:「我還以為這紫煙結界是想來個
困獸爭鬥,原來是用以掩蓋你們這幫不能見光的鼠輩啊!」

  昊天聖母反唇相譏:「臭丫頭,等你灰飛煙滅之際,看你還如何嘴硬!」

  高鴻說道:「母后莫要動怒,拿下這小賤婢,然後再慢慢折磨,叫那姓龍的
痛不欲生!」

  白翎羽越聽越是冒火,怒道:「忘恩負義的賊胚,到時候便看誰痛不欲生!


  怒喝一聲,長槍一抖,閃電刺來,槍鋒綻放銳芒,化作一桿千丈長槍狠狠滴
戳向儒武丹田。

  「放肆!」

  昊天聖母愛子心切,挺身而出,只看她羅袖一揮,五彩祥雲匯聚成團,鑄成
一道綿韌護牆,饒白翎羽神力驚人也突破不了。

  隨後,昊天聖母真元一吐,雲霧氣牆立即炸開,尖銳的氣勁倒捲敵人。

  白翎羽使了個旋槍勢,化圓為守,將銳勁都擋在身前,但手臂被震得有些發
麻,心裡暗驚:「這毒婦當初曾叫冰兒吃過虧,我須當小心應對。」

  她收斂心神,不再冒進,領著部眾穩守防線,五大妖者也隨她退居三十三重
天門陣內。

  昊天聖母得勢不饒人,當下便命弟子強打天門護陣,她指揮弟子由左右換位
,兩翼奔襲,先是以亂中有序的攻勢進攻。

  白翎羽不慌不忙,立即指揮屬下變陣應對:「太皇黃曾天!」

  金麟衛踏步挪動,交叉換位,眾人一心,人、妖、儒、道、佛五大元息交替
融合,無分彼此,化出一道廣闊無邊的天河,昊天教眾頓時被阻隔在外。

  三十三重天分別欲界六天、色界十八天、無色天四天、四梵天、三清天,此
陣以周天星辰為變化,內蘊無窮威能,昊天教眾難越雷池,接連數次進攻皆被打
退。

  高鴻見狀甚是不耐,便要駕馭儒武巨神前去助戰,昊天聖母蹙眉道:「孩兒
,你還是先按兵不動吧,待娘親讓人再試探一下。」

  高鴻笑道:「母親不必勞心,待孩兒前去破陣,省下無謂虛耗。」

  昊天聖母頗為擔憂,傳音道:「你剛剛解開鎖脈元功……功體雖是大增,但
畢竟體內隱患未除,這般貿然出手,唯恐生出變端。」

  這鎖脈元功正是昊天教用來壓制功體的秘術,可令人功體大跌,身上幾乎沒
有一絲武息,正可隱瞞身份,也就是當初高鴻能以文弱書生迷惑世人的原因,同
理昊天聖母也以此瞞過皇甫武吉,一旦解開鎖脈限制,被壓抑到極點的功力就會
反彈,一舉突破武脈極限,修為大增,可以說是一種極端的功法。

  自從高鴻被楚婉冰植入陰陽蠱後,便一直躲在儒武內避難,即便法印破除,
功體大增他也無法解開這蠱毒隱患,對此十分憋屈,如今看到跟龍輝和楚婉冰有
關的人,心中怒火洶洶,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於是駕馭儒武巨神衝了過去,猛
地朝天門護陣。

  天門再度變幻,人、妖、儒、道、佛五種不同的元氣散佈於五行方位,化出
周天五象,再建奇功,力阻儒武神威。

  儒武巨神手掌被氣流擋住,拍打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高鴻欲再催神力,打破
護陣隔絕,然而天門護陣內各族精氣流轉,相輔相成,自有不絕元力,只要儒武
巨神力強一分,三十三重天門陣便生三分韌性,饒儒武巨神力大無窮,陽火沛然
,也難破天門護陣。

  昊天聖母見僵持不下,於是便傳音給高鴻道:「凌雲,不要再同這些嘍囉糾
纏,先奪回丹東虞城要緊!」

  高鴻回道:「娘親,待孩兒收拾了這些人再下去奪回城池也不遲!」

  昊天聖母略帶慍怒,沉聲道:「你連為娘的話也不聽了嗎?你可還記得此次
出戰的目的?」

  高鴻見母親動怒,不敢忤逆,當即散去紫氣結界,駕馭儒武降落地面,準備
對付地面的龍麟軍。

  昊天聖母暗忖道:「你們天上的兵將厲害,本宮就不信你地上的人也有這般
能耐,可以擋住儒武巨神!」

  看到儒武降落地面,全身綻放紫光灼炎,她心裡一陣欣慰,朱唇不由勾出一
絲笑意,指揮昊天教眾道:「眾弟子聽命,退至雲中,隨時準備接應太子!」

  白翎羽見儒武調轉槍頭對付地面部隊,便要領軍殺去支援,然而此時卻聽到
龍輝意念傳音:「小羽兒,此戰作罷,率軍撤退。」

  她甚是不解,回問道:「這時怎麼會回事?」

  龍輝道:「儒武實力我已大致得知,你們金麟衛雖能力保不失,但其他部隊
卻未必有這能耐,再打下去,只是徒增我軍傷亡!」

  白翎羽甚是不忿,問道:「那丹東跟虞城呢?就這麼還給他們嗎?」

  龍輝道:「還就還,有何不可,不必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不用多想了,立
即撤軍!」

  軍令如山,白翎羽也不敢再有異議,當即下令鳴金收兵。

  雷火二部、霧隱軍、陌刀騎和弓弩騎接到命令後,便收斂殺意,且戰且退,
有條不紊地朝後方退去。

  白翎羽則領金麟衛斷後,阻擋儒武巨神。

  回到營地,白翎羽清點兵力,出戰的兵馬並未受到太大損傷,減員不到兩百
,也算是一個漂亮仗,但想到剛搶來的城池就這麼拱手讓人,心裡頗為難受。

  她入帥帳後見只有龍輝一人,不由得大發嬌嗔,連連跺腳,龍輝不禁莞爾道
:「小羽兒,誰惹你生氣啦?」

  白翎羽氣鼓鼓地往椅子上一坐,雙手交叉在胸,哼道:「姓高的和老巫婆!


  龍輝撲哧一笑,虎著臉道:「白副帥,速速將軍情給本帥呈上,若是延誤軍
情,定重懲不饒!」

  白翎羽被他逗笑了,於是起身行軍禮道:「末將遵命,詳情聽說!」

  她也分得清緩急,便將詳細戰況一一回報。

  龍輝聽後倒是有些詫異,奇道:「朝廷軍不過是首戰失利,便祭出儒武巨神
,已經有些不妥,如今連昊天聖母都親臨戰場,此等舉措跟毫無昔日的沉穩,顯
得甚是急功近利,難不成他們再打什麼主意?」

  正所謂反常即為妖,龍輝對此不得不小心警戒。

  帳簾被人掀起,兩道婀娜仙影悄然走入,夾雜著淡雅幽香,令人眼前一亮,
正是於秀婷跟魏雪芯母女二人。

  於秀婷為救魏劍鳴,曾把天劍谷劍譜交給魔尊,從那以後她就一直在研究新
的劍法,經過多番演練和實戰後,她總算推陳納新,理出新的劍術總綱,之後再
加上女兒相助,天劍新法總算大成,於是她們便趕回劍谷將新的劍術傳授給眾弟
子。

  愛郎分別了一陣時日,如今再見,兩人芳心不免一陣羞喜,臉頰不禁一暈,
但看到白翎羽在一側,便壓住心中情意。

  於秀婷倒是老練許多,依舊以昔日不溫不火的語氣說道:「我跟雪芯剛從天
劍谷回來,得知龍麟軍發兵攻擊,戰果如何?」

  龍輝搖了搖頭,笑道:「本來取下兩城,但又被儒武巨神打了回去。」

  於秀婷劍眉輕蹙,露出一絲罕見的憂慮,正是替龍輝擔憂。

  這份細微的表情卻是叫白翎羽暗吃一驚,在她印象中,這超凡出塵的劍道仙
子無論何時都是那般嫻雅,不慌不亂,從容自如,憂慮愁容豈能掛在她豐潤成熟
的臉頰之上。

  她再細看一二,發覺於秀婷原本冰清若玉的臉頰多了幾分暈紅,再看看跟自
己甚有默契的魏雪芯,發覺於谷主的氣色跟自己的姐妹有幾分相似,都是那般雨
潤多情,神采煥發,叫她頗為好奇。

  「翎羽,你沒受傷吧?」

  魏雪芯拉過白翎羽關懷地問道,白翎羽雖是女子,但行事爽朗,頗有男兒風
,對那些瑣事也不甚在意,聽聞姐妹問候自己,立即回應道:「倒也沒什麼,只
是那儒武巨神的威力似乎比以往更加厲害。」

  魏雪芯道:「孟公子曾說過,儒武巨神內藏聚陽陣法,再以巧匠製造出類似
於人體的脈絡筋骨,藉此運轉陽氣,就像一個武林高手一樣,因此也會遭到封神
法印的限制,如今法印解開,它的實力增強也不是怪事。」

  白翎羽道:「有這麼個東西在敵陣,對咱們實在是個威脅,難道真的奈何不
了他?」

  龍輝接口笑道:「並非如此,當初它不是被誅仙劍陣打得抱頭鼠竄嗎?依我
看來,只要用誅仙劍陣將它困住,不愁收拾不了它!」

  其實龍輝心裡也有底,儒武雖然強悍,但這邊有仙妖二後、鷺明鸞、袁齊天
、淨塵、元鼎以及他自己等七大破虛高手,此等陣容已經超越了太荒時期的三教
巔峰,再者還有大鵬金雕和化龍成功的五爪金龍,外加數百條蛟龍,以及魏雪芯
、林碧柔、白翎羽、凌霄等天人巔峰的高手,一擁而上,不顧後果地猛攻,自然
可將儒武巨神連同波旬、策皇圖、尹方犀等敵軍頂端戰力盡數摧毀,可是這種做
法便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日後便無足夠實力壓制魔煞兩族,後患無窮。

  於秀婷道:「當初劍陣可是需要五個人聯手才能發動,但如今冰兒尚未出關
,要運使劍陣恐怕有些不現實。」

  魏雪芯道:「娘親,當初是大哥因為僅有先天修為,真氣難免不足,如今大
哥都已經成就破虛武神,要駕馭誅仙劍陣應該不難!」

  龍輝卻搖頭道:「當初我只想起前世的零星事情,對劍陣的領悟也十分有限
,當初還真以為必須要有足夠真氣才能駕馭劍陣,其實不然,這誅仙劍陣乃是融
合天道之理,圓通自如,非力強者能馴服,唯有跟其劍意合流才能純屬施展劍陣
。就算我們實力大增,要啟動劍陣還是得由四人各持一劍,一人為居陣眼,調控
劍意。」

  聽到這裡,白翎羽插口道:「現在冰兒還在閉關,也就是說誅仙劍陣無法使
用,那麼咱們豈不是要眼睜睜地看著那儒武巨神放肆了?」

  龍輝道:「就算冰兒出關,高鴻那賊廝吃過一次誅仙劍陣的虧,依照他的性
子,一旦遇上不妥只怕會立馬逃走,那儒武巨神一心突圍,咱們可是攔不住的!


  聽到這裡,白翎羽越感憋屈,這時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在外響起:「公主殿
下,老奴命人給您熬了一碗燕窩粥,您行軍辛苦,且吃點東西補補身子吧!」

  說話之人正是王公公,他捧著一盅燕窩粥弓著身子走進來。

  白翎羽正待氣悶,隨口便說道:「士兵們不過是吃些粗米糟糠,我身為副帥
豈能食此精糧,王公公,你快端下去吧!」

  王公公不禁有些尷尬,龍輝便笑道:「難得公公這般心意,小羽兒,你便不
要推辭了,你快些吃了吧。」

  白翎羽撇了撇嘴道:「不吃!」

  龍輝歎道:「小羽兒,王公公伺候先帝多年,對先帝除了忠心之外,更是無
形中生出不少親情在內,平日裡只是不說而已,如今先帝含冤未申,王公公自是
把一腔溫情傾注在你身上,你這般說話豈不是寒了公公一番心意。」

  白翎羽微微一愣,回頭望向王公公,發覺他鬢髮蒼白,走起路來也駝背了許
多,氣息粗重而略顯凌亂,似乎封神法印的解開並未對他有太多益處。

  「王公公,是我不好,你莫要生氣!」

  白翎羽急忙接過燕窩粥,滿臉懊悔地道歉,王公公受寵若驚,忙道:「公主
莫要如此,可是折煞老奴也!」

  白翎羽將燕窩粥吃了乾淨,王公公則垂著手彎著腰在一旁看著。

  龍輝掃了他一眼,臉色一沉,低聲道:「王公公,你近日來是否感到心坎穴
刺痛?」

  王公公甚是好奇,道:「駙馬爺怎會知曉?」

  龍輝歎道:「你體內氣息甚是紊亂,真氣雖然龐大,但卻有走火入魔之徵象
,若不好好調理,恐怕有性命之危。」

  其實龍輝還有一部分話為說出來,那就是王公公自幼去勢,造成身體常年陰
陽失衡,再加上深宮內院不是太監便是怨婦,日子過得十分壓抑,造成病氣淤積
,而他修煉的武功也是偏於陰毒,長年累月便落下致命隱患,如今封印解開,他
體內真氣磅礡難遏,再一次反衝心脈,傷上加傷,性命堪憂。

  王公公呵呵笑道:「老奴乃一介閹人,卻受先帝恩寵,享盡榮華富貴,哪怕
一品大員,公爵諸侯也得讓老奴幾分,這大半輩子也算活得不枉了!」

  龍輝望了他幾眼,心中卻是一陣唏噓,這老太監自小便伺候皇甫武吉,深宮
內院不是太監就是怨婦,人人心理都不甚正常,令得他性子孤僻無比,再加上當
年皇甫武吉嚴禁內侍結交外人,所以造成他即便家財萬貫,但卻孤身一人,唯一
可以親近便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主子,如今皇甫武吉去世,他身邊無親無故,越發
孤苦伶仃,幸虧還有白翎羽這皇親公主作伴,才不至於晚年淒慘無親。

  龍輝道:「螻蟻尚且偷生,如今先帝大仇未報,難道公公就甘心這般撒手歸
西嗎?」

  王公公搖頭苦笑道:「自然不甘心,但生死由命,命數將至也由不得咱家不
肯。」

  龍輝從懷裡掏出一枚丹藥,遞給王公公:「既然公公不願撒手歸西,那便好
生調養身子,此為陰陽玄丹,乃以陰陽花根莖枝葉煉製,可調和體內元氣,公公
且將此丹服下,半年內不可動武,日夜吐納呼吸,自可根除病患。」

  王公公銘感五內,結果丹藥連聲拜謝:「多謝駙馬爺賜藥!」

  龍輝道:「公公客氣了,其實我也是有些事情想請教公公。」

  王公公奇道:「吾乃一介奴僕,能給駙馬爺出什麼主意。」

  龍輝道:「如今滄釋天久居龍椅,自然是把自己當做皇帝,公公伺候先帝多
年,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皇帝的思量和心態,還請公公跟我們講上一講。」

  王公公道:「這個嘛……哎,駙馬爺請問吧,老奴自是知無不言!」

  龍輝道:「新君登基之後,是不是會滋生自大驕情,行事也有些目中無人?


  王公公蹙眉道:「駙馬爺為何有此一問?」

  龍輝就將剛才的戰況說上一遍,王公公眉頭緊蹙,歎道:「原來駙馬爺是說
這個啊。」

  龍輝道:「正因為昊天教今日的行事方式頗為冒進,叫我十分不解!會不會
是因為滄釋天初登皇位,卻一因為不能『平叛』成功,立下幾件大功勞,叫底下
的人心服,從而覺得臉上無光,所以就全力進攻。」

  王公公道:「當初先帝初登皇位,倒是懷著一番雄心壯志,要做些大事,但
也先帝卻不見急躁,行事還是十分沉穩,踏踏實實。」

  於秀婷插口道:「輝兒,滄釋天隱忍數十年,忍功早已登峰造極,不可能忽
然間就變得急功近利,冒冒失失,你這般推斷並不十分合適。」

  她隨口而言,心中卻緊系龍輝,情不自禁便叫出私底下的暱稱。

  王公公摸了摸光滑無須的下巴,蹙眉道:「於谷主所言甚是合理,滄釋天不
會貪功冒進,那就有可能是他底下的人自把自為,但以滄釋天馭下手段,又有何
人敢違逆其命令呢……」

  忽然間,他臉色一變,拍腿道:「哎哎呀,我有些眉目了!只是不知是否合
理。」

  龍輝道:「正所謂集思廣益,公公有何想法便請講!」

  王公公吞了吞口水道:「老奴想到一件事,會不會是滄釋天的婆娘自把自為
呢?」

  龍輝來了興趣,繼續問道:「公公請繼續詳說!」

  王公公道:「老奴久居深宮,對后妃之間的爭寵,子嗣間的奪嫡已是屢見不
鮮,那些皇妃娘娘為了能坐上後位,為了子嗣能入主東宮,可是無所不用其極。


  龍輝道:「公公此言,莫非是指哪昊天聖母要助兒奪嫡?」

  王公公道:「依照公主今日所見,還有昊天教賊子的反常動作,老奴倒是覺
得那婆娘跟那些後宮妃嬪有幾分相似。」

  龍輝道:「那賊婆娘潛伏皇宮十餘年,多少都染上一些後宮女子的習性,公
公所推斷也頗為合理。只是世人皆知高鴻乃孤兒出身,如何能攀上皇親,就算是
滄釋天當眾認他為子,外人也不承認他皇族血統,如何能當這個太子!」

  王公公道:「夏王年輕時遊戲紅塵,沾花惹草,在民間惹下不少孽緣風流債
,京師無人不知,只要滄釋天以此為借口,說高鴻是他外頭的私生子,便可名正
言順了!」

  聽到這裡,龍輝感激道:「公公今日所講,對吾當真是金玉良言,真是多謝
了!」

  王公公急忙謙虛回應。

  龍輝見夜已深,便讓王公公回去休息,自己繼續坐在帥案前,眉頭緊蹙,若
有所思。

  白翎羽說道:「龍輝,你好似還有心事哩。」

  龍輝歎道:「這件事似乎還有些關鍵沒弄懂,我覺得頗為難受。」

  魏雪芯道:「大哥,既然沒想不通就先休息一下,你這般日夜操勞,也得顧
忌身子啊!」

  龍輝道:「無妨,你夫君我現在可是破虛武神,肉身不朽之存在。」

  魏雪芯笑道:「大哥,咱們雖然超凡入聖,但素雅畢竟還是凡人一個,思量
考慮的方式也沒有改變,她若知道你不眠不休,必然會擔心了,到時候要是影響
胎兒就不妙了!」

  龍輝笑道:「雪芯所言甚是,是我孟浪了!」

  說起秦素雅有了身孕,他立即想到了當初崔蝶跟他所講的話--立嫡定心!
他腦海裡靈光一閃,猛地一拍大腿道:「哈哈,原來如此,我總算明白了,今夜
之事既是昊天聖母自把自為,亦滄釋天的默許!」

  三女不由一愣,皆是好奇地向他投來詢問的目光,龍輝說道:「世人皆知,
夏王膝下無兒,只有瑤映郡主一女,那些什麼私生子的,皇室和朝臣皆不承認,
要是他隨便宣稱高鴻是他私生子,只會惹來那些中立派別的厭惡,所以他要讓高
鴻為來日封嫡積累資本。高鴻原本就是文狀元,如果再能立下不世軍功,那便可
堵住所有人的嘴,再加上晉王還在人世,嚴重威脅到滄釋天的皇位,所以他必須
早日立下太子,否則舊朝勢力便可能反撲。另外,昊天聖母雖是滄釋天原配,一
者她現在頂著的身份是皇太妃,就算滄釋天給她正名,其地位也頗為尷尬,二者
她見慣了妃嬪間的事,所以當自己丈夫登上皇位,遲早都會佳麗滿後宮,心中多
少有些擔憂來日地位不保,所以她也迫切想讓高鴻成為太子。」

  說到這裡,龍輝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道:「既然他們母子兩這麼想立
功,那咱們就送他幾個大功勞!」

  白翎羽道:「難道是要欲擒故縱?」

  龍輝道:「然也,但欲擒故縱也不是馬上實行,畢竟太過簡單的勝利,容易
造成對方警惕,而且就算他們入甕,咱們也沒有足夠的把握收拾儒武巨神,所以
還是先跟他們拖延一陣,玩玩僵持戰。」

  於秀婷問道:「輝兒,你想伺機而動,但何時是最佳戰機呢?」

  龍輝笑道:「等明鸞和螣姬重整太荒妖後之遺物,聯合煉神浮屠對付鐵壁關
那一具儒武巨神,平息北疆戰事。屆時冰兒和洛娘娘也該出關了,誅仙劍陣便可
完善施展,困殺高鴻,便能解放其餘高手的戰力,騰出手收拾波旬等人!」






【龍魂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21回 巨武末日】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6-13
共計9224字


  北疆鐵壁,戰雲密佈,昔日抵禦外辱的雄關如今卻要無奈地應付來自後方的
攻擊,來自河東的裴家軍在皇權勒令下,挑戰軍神威嚴。

  大足跺地,聲勢駭人,一尊磅礡巨人昂首叩關,即便在千軍萬馬之中仍舊是
鶴立雞群,雄壯無比,正是另一具儒武巨神。

  儒武抬手,掌凝陽火,隔空便是一擊,掌心處噴出一道灼熱光芒,竟橫跨數
十里徑直打向鐵壁關之上,整座雄關都籠罩在一層炙熱之中,士兵的汗剛一流出
立即被蒸乾。

  眼看光芒即將打中,卻聞城內一聲清喝:「陣起!」

  鐵壁關四面頓湧浩元光牆,正是儒教防禦大陣--四維鎮邪界,同為儒教之
物,今日竟同室操戈!儒武巨神意在先聲奪人,當即彎膝低首,悍然一躍,嗖的
一聲撲向鐵壁關,彷彿刮起一股灼熱旋風。

  就在儒武逼近之際,卻見一座百層高塔拔地而起,聳如峰巒,凜冽無匹,塔
身上刻著妖異咒文,更有浮雕壁畫,既有雄偉氣度,亦有妖魅邪氣,正是震懾三
界的妖族神器--煉神浮屠!再見煉神浮屠,儒武核心中的煌天摩耶心神警惕,
雙手左右開陣,催動儒武內蘊咒法,只看儒武氣海陽火翻騰,巨人昂首長嘯,隨
即武甲分開縫隙,由內噴出蒸騰紫氣,紫氣瞬息凝聚,幻化諸天神佛之形態,紛
紛擾擾,鋪天蓋地地圍剿妖異巨塔。

  「你大爺的,無差別地亂打一通就妄想破煉神浮屠嗎?」

  塔頂之上,月俊宛透過浮屠鏡像看到外邊戰況,眼見儒武巨神以陽氣化出威
力巨大的諸天仙神,心中不免一斂,立即施展應對之策。

  「妖靈聚,百塔開!」

  月俊宛口唸咒語法文,點開浮屠元心,伸手一按,啟動妖塔攻擊威能,只見
數道粗碩的長鏈深入地底,抽吸地心熱能,浮屠巨塔每一層皆開啟一尊炮口,頓
時百炮齊轟,火力縱橫交錯,紫陽真氣化出的仙神皆被地火燒燬,消弭殆盡。

  擊潰仙神化體,月俊宛雙手在元心上邊一劃,暗運妖族元功,元心之上立即
飄起一幅透著螢光色彩的圖案,正是浮屠的影響,月俊宛用手指在浮屠虛影的第
五十層位置指了一下,現實中的煉神浮屠立即生出變化,第五十層塔樓門窗打開
,由內湧出無數妖靈,化出各類洪荒凶獸反撲敵兵,河東軍的兵將何曾見過如此
凶獸,一個照面便被衝散陣型。

  只看一頭形如駿馬,首部雪白,而身上佈滿虎斑,尾巴赤紅的異獸率先撲入
敵陣,對陣河東軍就是一陣撕咬,極其兇猛,此獸名曰鹿蜀;再看鹿蜀左側邊上
有一頭長得像如羊,但卻生有九條尾巴和四隻耳朵,眼目更是長在背上,正是異
獸猼訑,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叫不上名字,形貌古怪詭異的妖獸,它們不斷地從
浮屠妖塔內湧出,嗜血如狂,殺得河東軍前陣潰敗。

  這些妖獸乃是太荒妖族所豢養的猛獸,隨著妖族被封入傀山,這些猛獸也漸
漸滅絕,但每死一頭妖獸,妖族便提煉其中靈體精血,將其製成獸元,保存起來


  月俊宛接到重造煉神浮屠的命令後,便對這這座先祖妖塔進行了改良,既保
留了太荒時期強猛的攻擊力,又多了許多難以測度的招式,其中將獸元鑲入塔內
便是其中一環,他以此為獸元為根基,在塔內增添了一個萬獸妖魂陣,便是以地
心熱能催動獸元精華,讓這些早已滅絕的妖獸以靈體方式重臨人世。

  見到此景,煌天摩耶頓時傻了眼,他剛才雖然化出諸天仙神,但這些都是從
儒武陽氣中分裂出來的,從根本上來說也是儒武巨神的紫陽元氣,無論是攻擊手
段還是出招威力都比較單一,比較好應對,所以煉神浮屠來一個百炮齊轟就把這
些仙神給打散;反觀煉神浮屠放出的妖獸,不但形態各異,而且還有具備各種異
能,有控火凶禽,有吐毒怪蛇,有鑽土奇獸……總之形形色色的妖物層出不窮,
看得他眼都快花了,更別說底下的河東軍兵馬,基本一個照面就敗下陣來,那還
能作戰。

  煌天摩耶氣惱無比,便要用巨武拍死這些妖靈,誰料這些妖獸雖然只是靈體
化身,但還保留了狡猾的習性,一遇上強敵立即就躲開,它們躲閃的手段繁多,
有的鑽進土裡,有的混入人群,甚至有的還四散逃竄,令得儒武不知打那個好,
弄得煌天摩耶極為憋屈。

  月俊宛看得頗為得意,於是便暗中指揮眾妖靈對儒武巨神實施游擊戰法,儒
武巨神在東,妖靈就跑到西面殺敵,一旦儒武趕到西面支援,妖靈就收斂攻勢逃
竄散開,而東面的妖靈便將集中起來繼續收拾河東軍,這般忽左忽右的戰法,很
快就把河東的前陣完全打散,五千大軍盡數殲滅。

  煌天摩耶見前陣已散,四周再無活人,當下把心一橫,催動儒武秘法,只看
肩膀武甲四下散開,每一片武甲皆透著紫色光華,猶如一片片的飛鏢暗器縱橫飛
掠,好似萬箭齊發,又似天女散花,在方圓十里內交織出一道道嚴密無隙的紫陽
光網,無差別的一輪亂舞,將妖靈化體的凶獸盡數擊潰。

  月俊宛哎呀一聲,心痛不已,這萬獸妖魂陣每發動一次都會損耗不少獸元靈
氣,所以再次發動陣法需要一段時間的等待,他也是有些懊悔,心忖:「剛才只
顧著殺個痛快,誰料到把這些炮灰都滅光了,反而叫著大塊頭可以肆無忌憚地施
展大範圍攻擊!」

  這時儒武巨神大喝一聲,身上武甲頓時四散飛離,正是卸甲之態。

  「喲呵,居然脫了個精光,老子正愁打不破你那身龜殼,現在正好給我祭炮
!」

  月俊宛一見頓時大笑,立即祭起煉神浮屠塔頂的主炮,對準卸甲瞬間的儒武
巨神,要趁著機重創敵人。

  煉神主炮猛然擊出,一道碩大無比的火光劃過天空,朝著儒武射去,方圓百
裡頓時一片炙熱,便是大地也被烤得焦黑,赤土無邊。

  只看那道火光橫掃萬里,最終落在千里之外的山脈內,霎時一朵如同蘑菇般
的煙霧升起,竟將萬里山脈夷為平地,而且餘威難止,熱流再蔓延三千里,方圓
三萬一片煉獄火海,更要遭受天變地動一甲子。

  月俊宛暗歎一聲可惜,這一炮並未打中,顯然是被儒武巨神及時避開,就在
此時,一道矯健的身姿閃電撲來,正是卸甲儒武,其動作敏銳快捷,迅比閃電,
眨眼間就逼近妖塔三里之內,依照這巨人的速度三里距離不過是一步之遙。

  月俊宛心知儒武巨神近戰凶悍,偏偏煉神浮屠的弱項便是近戰,他那容對方
靠近開啟百層炮塔,以百餘烈火布下一層炙網,意圖阻撓儒武逼近。

  而這道火網只是布在正前方,儒武巨神腳步一轉,繞到側面去,避開百炮轟
擊。

  「狐狸精,給吾納命來!」

  煌天摩耶催動儒武,抬掌凝氣,便要狠擊煉神妖塔的側方。

  月俊宛罵道:「做你娘的春秋大夢!」

  叫罵間再展奇術,妖塔元心猛然跳動,從塔層中飛出無數火影,定神一看竟
是通體赤紅的晶石,這正是產於萍山的烈炎石,常年沐浴在地火之中,內蘊火性
,上端更是雕刻了妖火符咒,在煉神浮屠的支持下,這些晶石四下飛舞,並射出
灼炎火光,正好封住側面空缺。

  儒武巨神行動受阻,這時烈炎石好似有生命般,流竄飛掠,繞到儒武身後噴
射妖火,驚得煌天摩耶回身抵擋,然而這些晶石打一槍換一地方,又立即飛到儒
武側面攻擊,就這樣左右流轉,上下亂竄,使得儒武巨神難以捉摸其攻擊軌跡,
頓陷支拙,疲於奔命,好不狼狽。

  招架了一陣子,煌天摩耶立即生出對策,他催動儒武氣海,巨神雙手一伸,
掌心捲出一股吸力,將卸下的武甲盡數吸來,但並未重新穿上,而是懸空浮在四
周,然後隨著其心意而動,形成可以移動的盔甲,既能抵擋熾火晶石的攻擊,又
不妨礙卸甲狀態的敏捷,可謂是一舉兩得。

  一者以懸炮游擊,一者便凝浮甲護體,雙方你進我退,互不相讓,兩大神器
激烈鬥法,可謂是驚天動地。

  煉神浮屠強在破壞力和源源不絕的動能,但缺點便是機動性較弱,直來直往
,只要有絕對的優勢力量便可拆毀這座妖塔,當年便是由儒武巨神配合六大破虛
高手以及天人高手不計其數,以此優勢兵力將其打碎;儒武巨神優勢在於靈活多
變,三種狀態可以任意切換,可攻可守,可躲可閃,而且巨神擁有與人體相似的
氣脈筋絡,只要內部操控者修為所及,便可施展不同的武功招式,作出各種動作
,即便處於絕對的劣勢它也能尋隙突圍,就如同當日從誅仙劍陣逃離一樣。

  月俊宛操控火精飛舞亂竄,要尋到空隙攻擊敵人,而煌天摩耶則召武甲在身
旁懸浮飄動,盡擋煉神浮游的攻擊,兩大神物便攻守僵持,誰也難佔上風。

  倏然,就在儒武巨神身後,也就是河東軍總營所在的方向傳來陣陣高昂的殺
喊聲,回頭一看,只見八萬河東軍竟然朝這邊殺來,煌天摩耶暗忖道:「這幫蠢
貨,現在聚在一起衝過來不是要給這煉神浮屠當靶子嗎!」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抽身後退,下意識地護住後方軍馬,卻不料數道鋼釬射
來,內蘊熾烈陽火,硬生生頂在儒武後背。

  煌天摩耶萬萬沒料到自己的人馬居然會偷襲自己,所以提防,被打了個正著
,這股陽火與儒武體內陽氣同出一脈,而儒武懸甲則是以陽氣操控,這些弩箭並
未受到阻礙,一下子就釘入武甲空隙,然後轟的一聲炸了開來,將懸浮武甲盡數
打散。

  煌天摩耶仔細一看,發覺這些鋼釬來自射日弩,這射日弩乃河東軍之配備,
至於射箭之人卻是宗逸逍。

  煌天摩耶又怒又驚,滿肚狐疑,心想這廝不是應該在鐵壁關把守嗎,為何會
出現在河東軍內,而這些河東軍竟明擺著倒戈相向,跟這伙逆賊串通一氣。

  宗逸逍哈哈一笑,袖袍一揚,單足一頓,霎時紫陽開陣,浩元正氣席捲八方
,龐大的紫陽真火上接天雲,下引地氣,將儒武巨神限制在方圓三里之內,盡顯
破虛修為,可謂紫氣困儒武,陽火鎖巨神。

  煌天摩耶也提元贊功,將光明業火匯入儒武氣海,儒武巨神動力倍增,揮手
便要砸開紫陽困陣,卻不料月俊宛已經趁機將煉神浮屠的主炮瞄準儒武丹田,不
露聲息地匯聚地火,只待一舉擊破這尊巨武神兵。

  先是河東軍叛變,如今再到宗逸逍佈陣困鎖,煌天摩耶心知中了對方算計,
生死關頭不再保留,當下大喝一聲,開啟儒武最強之態--神憤!「給我統統去
死!」

  儒武祭起一口三尖兩刃刀,週身陽火燃燒,彷彿一尊煉獄魔神,猛然一躍閃
電般撲向煉神浮屠,兵刃一揮,竟硬生生削掉妖塔的一角,內中的月俊宛驚得冒
出一身冷汗,眼看儒武第二刀便要斬來,月俊宛急忙開啟妖塔防禦陣法,將地心
真火裹住整座塔身,將第二刀擋在外邊。

  煌天摩耶感到這道火團堅韌無比,劈在上邊感覺到一陣粘力,竟令得刀鋒無
法自如運轉。

  煌天摩耶一怒,拖刀橫拉,三尖捲出一層漩渦銳勁,將煉神地火硬生生鑽出
一個口子,一下便突破了地火防線,直取妖塔中央。

  焰光開鋒,煉神浮屠再遭重擊,被擊毀了四成火炮,煌天摩耶心知只要再劈
數刀便可將這座妖塔拆毀,於是提兵再攻,刀刀凌冽,好似雷電霹靂,又似驚鴻
破日,月俊宛那容對方繼續放肆,操控妖塔內蘊陣法,霎時殘餘火炮同時轟鳴,
近距離地強行擊中儒武巨神。

  一團火雲煙霧拔地而起,只見儒武巨神劇爆掀翻在地,身上的紫色炎火也是
熄滅了大半,再看煉神浮屠也因為近距離的火勢對沖遭受重創,插入地底吸納真
火的鐵索被銷毀過半,塔身開裂,整個塔身裂出縫隙,不斷搖晃,裡邊的月俊宛
也被震得口吐鮮血,眼冒金星。

  煌天摩耶暗想道:「河東軍已經反叛,敗局難挽,那我便盡全力摧毀這座妖
塔,賺回一些本錢!」

  想到這裡,三尖兩刃刀高舉過頂,吸納日華精元,整個身軀爆綻豪光,好似
烈日降落凡塵,浩蕩極元吹拂全場,半數河東軍被燒成一律輕煙,屍骨不存,幸
虧宗逸逍反應迅速,以紫陽玄功替身後兵馬擋住烈火,就連另一側的鐵壁關也被
這股氣浪震得不斷晃動,城牆崩碎過半,城內房屋倒塌,百姓傷亡慘重。

  而靠近儒武的煉神浮屠亦這股氣浪震得搖搖欲墜,塔內支柱也開始產生裂縫
,月俊宛更是遭到餘波衝擊心肺,一口血哽在喉間,血塞迷心,幾乎暈死過去。

  儒武巨神蓄滿陽氣,舉刀便朝妖塔劈下,誓要將其一刀兩斷。

  宗逸逍倒抽一口冷氣,這一刀若是砍實了,煉神浮屠必然毀於一旦,而它在
毀滅之前定然會激發內蘊地火,那又會是一場玉石俱焚的災禍。

  危難關頭,一口巨碩戰戟橫空出世,硬生生架住儒武殺招,抬眼卻見一道偉
岸身姿雄壯傲立,手中方天畫戟好似泰山險峰,巍峨鋒銳,身高千尺,氣態浩大
,正是軍神楊燁挺身而出,他搖身一變,化作千尺巨人,以鏗鏘鐵骨硬接儒武絕
殺,更以自身根基將這一擊的所有威力盡數消納,就連餘波都由他一人承受,鐵
壁關力保不失。

  然而這般硬接而又不卸勁,卻是傷害極大,便是楊燁亦無法承受,巨人化體
頓時崩散,本尊也噴出一口黑血,眉心湧起一股青氣,顯然受傷不輕。

  煌天摩耶見殺招被阻,更是惱怒無比,冷笑道:「好啊,既然楊燁你要來送
死,本座也就成全你!」

  說著便舉起凶兵,要將楊燁一刀劈死。

  月俊宛這時壓下內傷,強提精神,駕馭煉神浮屠狠狠撞向儒武,只聽轟隆一
聲,兩大神物皆發出崩碎的響聲,煉神浮屠倒坍過半,而儒武巨神的整條左臂都
被撞碎,而身上的紫色陽火也全數熄滅,無從維持神憤形態,氣力大減。

  煌天摩耶難取便宜,於是便起了退走念頭,楊燁熟知滄釋天為人,自然察覺
到了他的念頭,立即大喝道:「他要逃走,莫要走了這奸賊!」

  煌天摩耶冷笑一聲:「本座要走便走,何人能擋!」

  確實以他的修為配合儒武巨神,根本就是來去自如,即便煉神浮屠沒有遭創
,也攔不住這尊儒武巨神,畢竟儒武巨神是擬人神兵,可作出許多活人的動作,
滾爬跳跑,輕功步法那是不在話下,世上有摧毀踏能力的東西便只有煉神浮屠、
噬魂妖雲和誅仙劍陣,而且還必須不讓它逃走,偏偏這東西靈活多變,若是一心
要走根本攔不住。

  眼看儒武要走,楊燁不顧傷體,怒拔戰戟,灌入殘餘真氣,乾坤一擲,只聞
虎嘯蒼穹,方天畫戟猶如猛獸利牙,貫穿山河,猛地一下釘在儒武左膝。

  宗逸逍也提起全身功力,將紫陽玄功逼上最高境界,他揚手一揮,身後河東
軍的兵器全數飛起,在灼熱的紫火之中化成鐵水,隨著他心意轉動,鐵水立即鑄
成鐵索如同蟒蛇一般纏住儒武的右腳。

  雙足受限,儒武暫時難逃,楊燁大喝道:「月長老,快,趁這個機會!」

  月俊宛吐了一口血沫,再次啟動煉神浮屠塔頂主炮,剩餘的長索則奮力抽吸
地心真火,但由於浮屠受創極重,吸納地火的時間也大大延遲,原本只需三息便
可發射一炮,如今卻延長到了十息以上,看著主炮前端不斷匯聚的赤光,月俊宛
覺得好生緩慢,心中極為焦急,不斷跺腳暗罵:「快點,快點……」

  他心知機不可失,若這次不能一舉摧毀這尊巨人,那麼以後恐怕再無機會,
畢竟滄釋天乃吃虧長一智之人,同樣的錯誤不會再犯第二次。

  三息、四息……煉神地火僅僅匯聚了一半,仍舊無法開炮,而儒武巨神剩下
的右手卻朝下盤探去,巨大的手掌覆蓋在右膝之上,那口虎牙破軍戟在它面前就
像是一枚繡花針,儒武巨神兩根手指一夾便將其拔出。

  此時時間是五個息,儒武巨神又朝右腳的鐵鏈抓去,要將其扯斷,宗逸逍立
即催動紫陽真氣相抗,但卻發覺自己越是運功,儒武的手勁越大,這時他才明白
過來,儒武乃是儒家神兵,丹田氣海容量極大,他以紫陽玄功抗衡不過是助其恢
復元氣,反倒是作繭自縛。

  彼長彼消,宗逸逍手心一麻,漸漸握不住鐵鏈,而鐵鏈也再失去他的真氣支
持不過是凡塵俗物,哪能抗衡儒武神力,裂縫不斷生出,轉瞬間便會斷裂。

  功虧一簣之際,天際忽聞尖銳長嘯,一股腥風由雲端卷下,只見一個血盆大
口猛地咬住儒武手腕,定神一看,竟是一條堪比蛟龍的巨蟒,它從天空之上探下
蛇頭,一口咬住儒武右腕,然後朝外一拉,便將儒武的右手給撤開,讓它無法去
拉斷腳下鐵鏈。

  雲端之上浮現一座殿宇,由巨蟒拉拽,正是初代妖後之行宮--靈蟒星宮,
此宮殿雖不復太荒之金碧輝煌,但卻因為經過萬年風霜的磨礪,從而洗盡鉛華,
透著一股古樸巍峨的氣勢。

  宮殿內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月狐狸,你還磨蹭什麼!」

  得巨蟒相助,鉗住儒武巨神,煉神浮屠得以聚集地心真火--「蛇美人,多
謝了!」

  隨著月俊宛大吼一聲,煉神之火猛然噴出,這一次並不像方纔那般驚天動地
,滅絕生機,而是把所有熱量聚集成一條尖銳細線,狠狠滴貫穿了儒武巨神的頭
顱,隨即炮口朝下移去,這道火光便如同一把利刃,由上而下將儒武巨神切成兩
半。

  縱橫一時的儒教神兵今日慘然倒下,巨碩的殘軀頹然崩塌在地,鐵壁關內一
片歡呼,楊燁抹去臉上汗水,總算鬆了一口氣,卻見宗逸逍面帶愁容,於是便問
道:「宗兄,為何面帶愁容乎?」

  宗逸逍一陣唏噓,歎道:「當初此物乃是祖師爺用來對抗煉神浮屠,想不到
今日我這儒家弟子卻跟煉神浮屠攜手摧毀祖師遺物,哎,真是世事難料啊!」

  楊燁道:「宗兄,儒武雖倒,但首惡未除,可不要大意了!」

  宗逸逍心頭明白,與楊燁同時盯住那具分成兩半的巨碩殘軀,凝重的神識將
其牢牢鎖住,裡邊的任何變化都逃不過他兩人眼睛。

  「豈有此理!」

  隨著一聲怒罵,殘軀之內竄出一道身影,正是煌天摩耶,他雖然居於儒武丹
田,但巨神被切成兩半那一瞬間立即側開身形,運功護體,再加上煉神浮屠這一
次是以點破面,殺傷範圍並不大,故而能毫髮無損。

  眼見罪魁禍首,楊燁和宗逸逍正要追殺過去,卻聽河東軍內響起一個軍令:
「賊酋現身了,圍起來--殺!」

  剩餘的河東軍馬蜂擁而上,各種兵器就朝煌天摩耶招呼過去。

  煌天摩耶憤怒無比,喝道:「裴九郎,你這吃裡扒外的東西,居然敢背叛皇
上!」

  河東軍將領乃裴家嫡系子孫,名為裴景元,排行老九,故而稱為九郎,自從
裴海峰戰死後便接管家業。

  裴景元揚聲道:「什麼皇上,那不過是滄釋天假扮的西貝貨,還想我們裴家
替你們賣命!」

  煌天摩耶一聽,臉色大變,驚怒交加,昂首大喝一聲,光明業火倒捲而出,
一團白光升起,瞬間便燒死三千多人。

  就在業火肆虐之際,宗逸逍和楊燁立即出手,同時出掌,分擊煌天摩耶左右


  邪神分身雙掌推出,便要接住二人掌勢,並在接掌瞬間施展天穹妙法的卸勁
法門,準備借力打力,藉此脫身,但楊燁和宗逸逍早有防備,一交手立即發出棉
柔韌勁,以纏繞為主,虛中藏實,令他卸勁法門無從使用。

  同一時間,鐵壁關城門大開,各路高手殺入戰場,強兵猛將不計其數,更有
天馬山莊、慕容和北城兩家高手,千軍萬馬只為誅殺眼前禍首。

  煌天摩耶不禁膽寒心驚,虛晃一招便要逃走,而楊燁跟宗逸逍卻是緊追不捨
,煌天摩耶把心一橫,猛地一咬舌尖,燃燒體內真元,身法瞬息萬變,強行擺脫
兩大強敵的追趕。

  楊燁嘿然道:「早知道這賊廝逃命手段驚人,今日可是再領教一回了!」

  宗逸逍笑道:「督帥真是風趣,明明心中早有定計,還要這般戲耍。」

  楊燁道:「這賊廝畢竟根基雄厚,逼得太急恐怕會狗急跳牆,倒不如先給他
一線生機,讓他豁命突圍,待他真元虛耗殆盡,咱們再慢慢收拾他!」

  兩人對視一笑,領著麾下親衛高手繼續追趕。

  煌天摩耶連逃數千里,見並無追兵在後,不由得心頭一鬆,畢竟他真元虛耗
過度,難以為繼,此時既然沒有追兵便放緩腳步,稍作休整。

  嘩啦一口鮮血吐出,煌天摩耶兩眼發昏,幾欲癱倒,但仍未脫困,只得咬牙
硬撐。

  再走十餘里便是昊天教的一個秘密分舵,只要到了那裡便可發動隱匿陣法,
躲避追兵,煌天摩耶稍稍定了定神,繼續趕路,他怕飛起來引人注目,於是便在
密林中穿梭,但動作絲毫不慢,幾個起落便逼近分舵所在。

  倏然,一股血腥味飄來,他不由得生出警兆,忙停下步子,緊盯前方:「誰
,給我滾出來!」

  這時一道渾身血污的人影竄了出來,撲倒在他跟前跪下,哀哭道:「教主,
你可算回來了!」

  煌天摩耶定神一看,正是阿修羅。

  「發生什麼事了!」

  煌天摩耶沉聲問道,阿修羅聲淚俱下地道:「教主,咱們在河東的十三個據
點都給毀掉了!」

  煌天摩耶臉色丕變,激動地問道:「是誰幹的?」

  阿修羅道:「是裴家,還有陸乘煙、孟軻、孔丘那群儒門弟子協助!」

  煌天摩耶頓時呆住了,臉色陣紅陣白,咬牙切齒地道:「裴國棟,是你自尋
死路,朕要你們全族滅絕!」

  阿修羅問道:「教主,現在該怎麼辦?」

  煌天摩耶道:「先回玉京再做打算!」

  阿修羅點頭遵命。

  煌天摩耶忽然感到有些不妥,冷聲喝道:「阿修羅,你非負責河東教務之人
,你為何會在此地!」

  疑問方起,阿修羅立即露出一絲詭異陰笑,與此同時逆運真元,散盡週身血
肉,以作玉石俱焚。

  煌天摩耶萬萬料不到昔日下屬竟自爆肉身,再加上他損耗在前,一時間竟也
著了暗算,被這股力量給震飛出去,肺腑受創,口吐朱紅。

  正所謂禍不單行,七色神光從後方打來,正中煌天摩耶背心大穴,磅礡的內
力直衝經絡,摧脈毀穴,邪神分身傷上加傷,終於不支跪倒在地。

  意識漸漸模糊,煌天摩耶眼簾深處映出一道飄然倩影,笑靨如花,妖艷絕世


  「你……是你這妖婦!」

  煌天摩耶咳著鮮血喘氣道,兩眼透著惡毒凶光,盯著偷襲之人--鷺明鸞。

  鷺明鸞掩唇嬌笑道:「滄教主,這算是咱們初次會面吧,妾身這廂有禮了!


  她笑著做了個萬福之禮,但看在煌天摩耶眼中卻是說不出的諷刺和愚弄。

  見到鷺明鸞,煌天摩耶頓時明白過來,道:「河東軍和阿修羅的叛變是你做
的好事吧!」

  鷺明鸞點頭笑道:「然也!」

  煌天摩耶道:「你是何時控制他們的?」

  鷺明鸞笑道:「阿修羅嗎?早在白淑妃翻案之時,妾身便對他下了奪神媚術
!」

  煌天摩耶道:「好高明的手段,竟不動聲色地布下暗樁,想來你也從中套取
了不少機密情報吧,今日我算輸得不冤!」

  鷺明鸞搖頭道:「非也非也,自從我們雙方開戰後,妾身可沒有控制過阿修
羅,畢竟你滄教主心思縝密,細微的不妥都會給你揪出源頭,所以我一直沒有使
用這枚暗棋。」

  煌天摩耶抹去嘴角鮮血,道:「那裴家呢,你又是何時下的暗手?」

  鷺明鸞聳了聳肩道:「這樣說吧,趙湘音是妾身的另一個身份!」

  煌天摩耶總算理清所有疑惑,苦笑道:「好深的佈局,你鷺明鸞乃朕第二個
歎服的女子!」

  鷺明鸞笑道:「得教主讚賞,實乃妾身之幸!」

  煌天摩耶道:「既然你早已控制裴家,完全可以讓河東軍直逼玉京,為何要
等到此時此刻!」

  鷺明鸞歎道:「哎,妾身也想早日揮戈進逼玉京,但是你滄教主登頂九五,
如日中天,西面有西域聯軍,北面又有鐵烈雄兵,張煥雨和仇白飛又聽命於你,
玉京內御林軍更是精兵強將,河東軍即便可以直接威脅玉京,但卻撼動不了教主
根基,太早跳出來不過是自尋死路,所以妾身才一直隱忍,到後來,北面戰事逆
轉,龍麟軍打開江南局面,妾身便有了動手的念頭,可是得知教主尚有儒武助陣
,只能繼續忍耐!」

  煌天摩耶頓覺脊背一陣冰寒,他已經完全明白了這妖婦的佈局,先前他勢大
,河東裴家若過早出手,也僅僅只是造成麻煩罷了,當時西域勁旅並未遠征,裴
家根本翻不起大浪;之後西域軍被拖在江南,西域諸國和鐵烈也被陸乘煙屠戮一
空,鷺明鸞仍舊沒有動手,而是任由他調遣河東軍攻打鐵壁關,原因便是儒武巨
神的存在。

  之後鷺明鸞與螣姬聯手修復蛇後星宮,這才想出了毀滅儒武的方法,她才施
展奪神大法,操控昔日暗棋,給煌天摩耶施加致命一擊。

  這時楊燁和宗逸逍也追了過來,形成四面合圍之勢,煌天摩耶命數頓現凶兆


  「哼,想要毀吾分身,爾等也需付出慘重代價!」

  煌天摩耶提起最後一口真氣,準備豁出性命,搏殺血路。

  宗逸逍淡然冷笑道:「窮途末路,還妄想翻出大浪,可笑之極。」

  楊燁道:「滄教主,你我也算一場相識,不妨告訴你一件事,早在咱們鏖戰
之時,我軍已兵分三路,直取玉京!」

  煌天摩耶臉色大變,卻知對方並非危言聳聽,畢竟河東已經投敵,他們完全
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借道通過。
***********************************  

  鷺明鸞控制裴家和阿修羅的暗棋也算施展出來了,陸乘煙、岳彪、崔?毅借
道河東,發兵直取玉京!
***********************************

  【第二十集完】
2014-1-23 16:4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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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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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1回 煌炎終滅】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6-13
共計9726字


  烈日高掛,炙光披灑,俯照大地,然而如今地上卻冒起一團比太陽更加耀眼
,更為灼熱的炎火,噴湧的火舌宛若失控野馬,四下奔騰,所過之處,焚土毀石
,滅絕生機,方圓千里盡成死域,化作荒漠。

  「賤人妖婦,納命來!」

  隨著一聲怒吼,一道白炙烈焰朝著一側飛去,目標正是一名雪膚艷媚的婦人


  「教主如此盛情,妾身可是擔當不起哩!」

  婦人水袖起舞,一舞一光華,層層交疊,散做七色神光,神光化鸞雀,揚翅
長鳴間,納業火,吞邪風,不落絲毫下風,更是笑意盈盈,盡顯絕代風華。

  七色光華撲滅焚世業火,鷺?鸞蓮足一點,嗖的一聲飛向煌天摩耶,芊芊玉
手擊出拔山之力。

  煌天摩耶內傷隱忍,再施天穹妙法,逆轉星河太極,欲卸妖妃厲掌。

  誰料眼前鷺?鸞形體虛幻,瞬息散去,這招拔山掌根本便是誘敵虛招,煌天
摩耶大呼上當,然而他心知自己受創在先,反應已經不如往日敏銳,要不然也不
會看不出這一掌的玄機。

  鷺?鸞擺明了就是欺他受傷在前,哪管什麼君子之爭,光明正大,下手能狠
就狠,算計能黑就黑,一心要將這邪神分身往死路逼。

  她這一記虛招乃暗含雲霄六相之變化,一相為幻,影惑敵人,五相則分而夾
擊,她元功化出五大靈禽,從五個方位接踵而至,靈禽形態各異,乃是獅鷲、狼
鷹、雞蛇、火烏、雪鴉,這正是以傲鳥絕技合併其餘妖族武學的徵象,這五種靈
禽分別代表著獅王拳、鍛骨經,補天訣、蒼木淬火、冰髓勁。

  只看獅鷲發出震耳欲聾的長嘯,音波如洪濤席捲,震得地裂山塌,煌天摩耶
雙耳立即一陣劇痛,耳膜竟被硬生生震裂,鮮血直流。

  傷患交迫,他立即運功止痛,改為神念尋敵,然而雞蛇卻揚翅吐毒,毒霧立
即將他包裹在內,其中更藏有鎖天勢的功法,雙管齊下立即干擾了煌天摩耶的神
念以及全身感官。

  這時狼鷹利嘴狠狠啄在煌天摩耶胸口,一股怪異勁力透過肌膚筋肉,直接打
在煌天摩耶的肋骨之上,隨即妖氣跗骨亂竄,由肋骨蔓延全身,煌天摩耶頓感四
肢疲軟,酸麻無力,這正是鍛骨經的犀利之處,蠶食敵人骨氣,從而削減敵人功
體。

  煌天摩耶敗像已呈,但鷺?鸞卻得勢不饒人,火烏化相隨即飛來,一爪撓在
煌天摩耶心口,灼熱歹毒的妖火立即鑽入心脈,燒得他劇痛無比,整個心房皆不
斷抽搐,心血欲枯。

  幸虧他為火性功體,一遇傷害,光明業火立即倒捲回防,將心脈牢牢護住,
反過來吞噬掉這股翠綠的妖火。

  但鷺?鸞一招暗藏五式,最後的冰髓勁則是關鍵殺招,她趁著煌天摩耶護持
心脈之際,再驅使雪鴉襲向丹田氣海。

  冰寒妖力瞬息鑽入丹田,煌天摩耶只覺刺骨冰寒,全身氣血都彷彿被凝固一
般,喉嚨一甜,便要吐血,然而卻是吐出一嘴的赤色冰渣,寒冽中帶著絲絲血腥


  鷺?鸞咯咯嬌笑道:「教主,妾身這般招呼可還合您眼界?」

  煌天摩耶惱怒異常,深吸一口真氣,沉雄吐納,立即轉化功體,丹田之處生
出星河太極圖,溫潤的真氣流轉百骸氣脈,祛傷除淤,逼出五相妖氣,精神大振


  鷺?鸞看得暗自怒罵:「這竹虛子創的天穹妙法當真惱人,我明明已經將他
打得只剩半條命,誰想到他吸一口氣就精神十足,這伙道門牛鼻子真是害人害己
!」

  想到這裡不由得有聯想到儒武巨神,更是將儒教也一同埋怨。

  宗逸逍卻不知她這點心思,窺準機會,一招三山五嶽掌便拍向煌天摩耶。

  煌天摩耶雖然看上去十分精神,但要迅速恢復內傷就必須損耗更多真氣,此
刻他已經算是氣弱無比,勉力提掌應對儒者厲掌。

  雙掌對合,煌天摩耶力弱三分,被山嶽怒濤壓得雙膝一彎,屈膝吞敗,慘遭
羞辱。

  宗逸逍掌勢一波接一波,層層氣浪竟把四方沙石扯了過來,形成一座巍峨大
山,轟隆一聲猛地便將煌天摩耶壓在山底。

  屈膝含辱,高山壓頂,煌天摩耶何曾受過此等待遇,又怒又急,大喝一聲祭
出週身烈火,將壓頂高山燒成灰炭,強勢掙脫,一擊火蠶手推向宗逸逍。

  宗逸逍手腕一轉,暗施挪摘星手,輕輕搭在煌天摩耶手腕,隨機巧妙一推,
煌天摩耶厲掌頓時打偏。

  宗逸逍卓準時機,迅雷不及掩耳,一指點在煌天摩耶中丹之上。

  煌天摩耶頓覺內息一滯,原本就已經虛弱的真氣再減三成,頓感力弱氣衰,
而宗逸逍此指乃滄海閣的一項絕技「逆陽指」。

  人體氣穴雖然上百千萬,但卻各有偏重,有的穴位偏陽性,有的穴位重陰氣
,各大穴位再加上氣脈連接便將人體的陰陽元氣融合起來,修者則通過特殊法門
壯大體內元氣,但無論武決法咒如何千變萬化,皆脫離不了陰陽五行,就如同身
負妖族十大神通的妖後母女,其功法多變,屬性不同,但因為鳳凰血脈的緣故,
她們的功體元息則是陽烈之性,但又因為身為女子,則成了玄陰孕陽的性質,又
如同身為轉世真龍的龍輝,雖可轉換陰陽,但本源任以元陽為主,是為至陽藏陰
,而宗逸逍這門之法便是專門攻擊蘊含陽氣的穴道,封鎖陽息,這套指法可謂是
陽火屬性功體的剋星。

  煌天摩耶被連封三大陽穴,體內光明業火好似被硬生生憋了回去,無從宣洩
,只得在體內亂竄,反噬氣脈。

  危難之際,他也立即逆轉真元,以「煬血破氣訣」

  的法門焚燒氣脈,硬生生燒開宗逸逍的封脈指法。

  他正欲反擊,卻是被人搶先一步截斷他出招路線。

  出手者正是軍神楊燁,只見他招式大巧不工,一套軍體拳在雄厚根基的輔助
下使得虎虎生風,威風凜凜。

  楊燁左手斜推,右拳平伸,將煌天摩耶雙掌的運招線路卡住。

  煌天摩耶立即抬腳,欲以腿法還擊,但楊燁近身相搏的武功舉世無雙,豈容
他抬腳反撲,又是一個搶先,猛地一下踩住他腳背,令得他四肢難以舒展。

  先是內息被鎖,如今又是四肢遭制,煌天摩耶越感憋屈。

  「滄賊,給我倒!」

  楊燁一聲厲喝,雙手如大蟒蛇般纏繞而上,一下子扣住煌天摩耶的左肩和右
臂,隨後一個過肩摔啪的一聲便將煌天摩耶摔了個狗吃屎。

  一度受辱,煌天摩耶怒不可遏,便要發狠掙脫,但楊燁近身纏戰之法何其精
妙,煌天摩耶運起陽火的時候,他便以柔勁化其銳氣,散去剛烈陽火,當煌天摩
耶運動道宗太極時,他便以虛力蕩之,叫他無可卸挪。

  幾個回合間,煌天摩耶就被楊燁摔得東倒西歪,滿面黃泥,可謂顏面盡失,
便是遠在玉京的邪神本尊也感到羞惱愧怒。

  「督帥!」

  楊燁連摔了幾下,忽聞嬌脆女音響起,他心領神會,立即執行原定戰術,於
是腰肩一動,將煌天摩耶拋了出去,與此同時,鷺?鸞祭起七色神光,化出八翼
鸞雀,一掌印在煌天摩耶背門死穴。

  三大破虛武神攜手鎮邪,一進二,二守一,軍、儒、妖三路絕學連番落在煌
天摩耶身上,招招犀利,式式奪命,頃刻間便將煌天摩耶推入死門,殺得他口嘔
朱紅,臟腑重創,先天武骨也難堪雄力,寸斷而裂,凶兆已現。

  兵敗如山,遭逢暗算,又被三大強敵困殺,煌天摩耶已知難以倖免,於是把
心一橫,引發體內最後真火,將一身內力匯入丹田,準備以自身血肉為媒介,引
爆丹鼎火種,拚個玉石俱焚。

  但鷺?鸞、楊燁對他秉性十分瞭解,見他眼神一變,立即知曉這廝準備以命
換命,那還會跟他糾纏,馬上抽身後撤,斂勁護體。

  煌天摩耶雖是重創,但智謀任在,一見鷺?鸞等人顧忌丹鼎火種,心知生機
已至,於是便將用以自焚的真氣散入四肢百骸,化作奪路力氣,化出一道火影沖
霄逃竄而走。

  「爾等終究任是困不住朕!」

  煌天摩耶揚長而去,發出一連串得意笑聲,鷺?鸞卻是媚然嬌態,嬉笑嘲諷
:「妾身一介女流,貪生怕死,教主既然想走那便走吧,但……前方自有不惜命
之人來招呼教主。」

  說完這話後,她嘴角輕勾,吐出幾個微弱的字句:「或許不應該叫做人啦。


  煌天摩耶逃出圍困,雖然有種死裡逃生的喜悅,但仍舊覺得鷺?鸞最後那句
話暗藏深意,心想道:「從鐵壁關兵敗開始,楊燁他們連番圍困於朕,卻無一舉
誅敵的決心,一旦朕生死相搏,他們便會放行,看似保全實力,實則是有意消耗
!」

  他頓時恍然大悟,鷺?鸞、楊燁和宗逸逍分明就是不斷地擊傷自己,和損耗
他的元氣,此等手法明顯是狩獵之法--不斷地讓獵物受驚、受傷,消耗獵物的
體力,從而一舉射殺,這種循序漸進的過程又似溫水煮青蛙,慢慢地讓獵物陷入
死關,又不會引起獵物過分反撲!對於這種手段他可謂耍得出神入化,但今天卻
被人用到自己身上,煌天摩耶極為氣惱憤恨,心想今日若得脫困,他日必定百倍
償還。

  就在他逃到半路,忽然一股陰寒腥風撲面而至,一尊龐然巨屍躍然而出,它
全身被咒文繃帶包裹,唯獨露出眼睛和嘴巴,只見兩隻眼睛赤紅如血,嘴中生出
兩顆尖銳獠牙,吞吐屍毒,方圓之內的草木鳥獸皆成死物,這正是厲帝麾下屍王
--將臣。

  遇上煌天摩耶,將臣怒吼一聲,不由分說便是一拳,拳風腥臭陰寒,威勢攝
人。

  煌天摩耶怒罵道:「真是虎落平陽,連你這臭殭屍也來欺吾!」

  若是平日,他一記光明業火就可叫將臣化作飛灰,但今時不同往日,他此刻
功體已經不足平日三成,一個照面就被將臣給打了回去。

  煌天摩耶雙臂十字護胸,勉力招架住這一拳,但拳勁內蘊冥力陰氣,透體而
過,反過來蠶食其烈火元功。

  正所謂陰陽相生相剋,陽弱則被陰辱,煌天摩耶的陽火真元已將近枯竭,那
還是將臣對手,只是挨了一拳便感到筋骨冰寒,頭昏眼花,顯然是被陰寒屍毒侵
蝕經脈所至。

  「孽障殭屍!」

  煌天摩耶喝道,「莫以為朕受傷就制不住你!」

  他當下運起天穹妙法,具有星河靈力的玄門絕學立即修補經脈,驅散陰氣,
同時他掌化星軌,使了一招「飛羽天河掌」,連環拍打在將臣身上。

  克陰制煞的道宗真氣鑽入屍身,將臣痛楚無比,嗷嗷慘叫,聲音極為淒烈,
又有一種憤怒和凶煞。

  煌天摩耶嘿嘿道:「爛肉殭屍居然也會知道痛嗎?那朕叫你更痛!」

  說著便提勁再攻,這次他並指點出,使了一套「蒼穹星宿指」,連環戳在將
臣的陰穴之上,正如方才宗逸逍的逆陽指封鎖火性功體一樣,這蒼穹星宿指亦是
竹虛子用來鎖困煞域陰功的封穴手法,尋常陰將一被點中也會煞氣散盡,魂飛魄
散。

  幸虧將臣是以萬屍筋骨血肉煉製而成的屍王,肉體堅韌無比,趨近不死之身
,被克陰指法打中也能保全元陰而不散。

  但將臣也被煌天摩耶當做人肉沙包打了個痛快,毫無還手之力,就在形式一
邊倒之際,忽聞異端咒語響起,宛若陰風鬼唱。

  煌天摩耶心頭一驚,急忙運功抵禦,但這咒語卻是針對將臣而念,聞得咒語
催功,綁帶上邊的咒文綻放朱紅血光,然後燒起幽藍陰火,符文綁帶頓時銷毀。

  「鬼神勒令,萬屍擁王,九煞歸元,陰穢拜祖!」

  熟悉的聲音念動最後一句咒語,將臣頓時撐開符文束縛,展露本源實力,只
見它週身陰魂環繞,血腥籠罩,說不出的詭異凶橫。

  煌天摩耶瞥了沐浴在血色陰魂中的將臣,先是微微一愣,但隨即將目光投向
唸咒之人,怒道:「厲帝,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團陰雲飄了過來,上邊響起厲帝的聲音:「滄教主,寡人的來意你難道不
知嗎?」

  煌天摩耶沉聲道:「你跟他們聯手又有什麼好處!」

  厲帝道:「教主的分身擁有跟本尊相近的實力,寡人自然是要這強者屍身啦
!」

  煌天摩耶指著陰雲冷笑道:「蠢貨,你今天幫姓龍的小子,來日小心他反咬
你一口,別忘了楚無缺可是因你們煞域而死,而三教前任教主也同樣魂歸酆都,
你認為你們煞域有跟他們共存的機會嗎!」

  厲帝微微一愣,但腦海中立即浮現出十日前對話--話說當日,他忽然接到
鷺?鸞的神念傳音:「厲帝陛下,好久未見,妾身這廂有禮了!」

  厲帝冷聲回應道:「原來是鷺軍師,真是別來無恙!」

  鷺?鸞咯咯笑道:「陛下,你我賓主關係早已在白沙原一戰後結束,妾身承
蒙師姐和龍主不棄,得以重歸妖界。」

  厲帝冷哼一聲,問道:「那寡人也不套近乎,那便請問究竟是何事,要勞駕
妖族鸞妃娘娘傳音!」

  鷺?鸞道:「厲帝陛下果然快人快語,妾身此次冒昧打擾,乃誠心邀陛下共
謀一樁大事,對你我雙方皆是大大有利也!」

  厲帝問道:「何事?」

  鷺?鸞道:「圍殺邪神分身--煌天摩耶!」

  厲帝哈哈嘲笑道:「那是貴方跟昊天教打得你死我活,於我煞域何干,寡人
可不想趟這渾水!」

  鷺?鸞道:「滄釋天之事對煞域可是大大相關,陛下可別忘了,當初您可是
要收集昊天教弟子屍身的哩,今天這麼有這麼一具強悍的肉身擺在面前,難道厲
帝陛下不想要嗎?」

  厲帝頓了一頓,鷺?鸞又說道:「若陛下不想要,那妾身便將這廝打得形神
俱滅!」

  「慢!」

  厲帝道:「當初寡人曾與龍將軍定下約定,寡人助魏公子保全魂魄,貴方便
放任吾域陰使收集屍身,娘娘可不要違約啊!」

  鷺?鸞道:「當初約定是貴域自行收集屍體,我方只是不管你們的行徑罷了
,卻沒有替你們留全屍的義務,再說了,戰場之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生死關頭
,下手難免沒有分寸……」

  厲帝哼了一聲,但態度又有緩和,說道:「那麼鸞妃娘娘有何賜教?」

  鷺?鸞道:「賜教不敢當,妾身不過是秉著雙方合作的關係,來通知陛下一
聲,十日後我方將會擊潰煌天摩耶,並將他逼入河東境內,屆時陛下若還想得到
這具肉身,便請提前做好準備吧!」

  厲帝嘿嘿道:「娘娘打得好算盤,只追而不擊,圍而不殺,卻想讓寡人來對
付這探手山芋,若煌天摩耶見逃脫無望,引發丹鼎火種,不但寡人一無所獲,還
會被他傷及,這等賠本買賣可是做不得哩!」

  鷺?鸞笑道:「陛下此言差矣,這不是賠本買賣,而是一本萬利之法,只不
過陛下認識有所誤差罷了!」

  厲帝道:「何來誤差?」

  鷺?鸞道:「若是由他那等級數的高手圍攻,煌天摩耶自然會玉石俱焚,畢
竟逃生無望,能拉一個墊背就是一個。我們此等級數的高手在他眼中自然是玉石
,但若出手斷絕他生路者不是玉石,而是一塊碎瓦,他會不會選擇同歸於盡呢?


  厲帝明白過來,鷺?鸞這話中深意--滄釋天如今已經是皇帝,就算要同歸
於盡也要跟身份相當,或者本事相近的人,要是給他跟一個身份低賤又或者實力
不如他的人,他絕不可能做這種事,別說滄釋天,就算是厲帝也不會這麼做,因
為這樣毫無價值,而且死得極為屈辱,因為任何一個站在巔峰的人物都不會跟一
個乞丐同歸於盡。

  厲帝道:「那娘娘的意思,寡人算是聽明白了,若能成功取得煌天摩耶的屍
身,對你我雙方都是一件互利雙贏的好事,只是要斷絕此人生機,非吾等級數高
手不能為之。」

  鷺?鸞道:「並非如此,正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當猛虎落難之時,犬狗也
能噬虎肉!」

  厲帝道:「虎傷餘威存,犬雖能欺虎,但也攔不住虎威,便是最精悍的獒犬
也擋不住傷虎利牙,那時不但獒犬喪命,更是縱虎歸山!」

  鷺?鸞道:「虎牙雖利,但若獒犬皮厚肉堅,也能擋住傷虎爪牙,從而藉著
體力優勢咬斷虎喉!」

  厲帝道:「皮厚肉堅?嘿嘿,便是野豬棕熊的皮肉也擋不住猛虎爪牙,除非
是千年王八萬年龜,但這些厚殼動物卻是緩慢無比,猛虎根本不用理會它們!」

  鷺?鸞笑道:「陛下說笑了,只要給獒犬穿上一套厚甲,自然可以擋住病虎
爪牙!」

  厲帝聞言道:「娘娘似乎話中有話。」

  鷺?鸞道:「陛下,咱們可是明人不說暗話,貴域之中不是有一尊凝聚萬屍
而生的屍王嗎!」

  回憶被將臣的一聲厲喝終止,此刻將臣釋放陰丹冥海,原本丈許高的身體竟
是回縮,變成了一個八尺餘的男子,滿頭烏髮飄舞,面容慘白清冷,但卻是有幾
分剛毅男子氣概,除了眼眸赤紅,獠牙展露外,他基本就是一個正常人,噁心的
屍臭也散之無形。

  這時楊燁等三人也趕了過來,圍在四面方位,防止煌天摩耶逃走,而真正下
死手的卻是這現出本源實力的殭屍王。

  鷺?鸞瞥了藏身陰雲的厲帝一眼,暗笑道:「果然還是耐不住哩!」

  她故意放出話來,就是為了讓厲帝動心,引他前來。

  這其實也是一個雙贏之局,其中關鍵便是鐵壁關戰事,若是不勝,一切皆免
提。

  但只要鐵壁關大獲全勝,煌天摩耶自然會敗北逃竄,那時候厲帝自然會分清
日後形式--北疆戰線潰敗的昊天教自然是一落千丈,龍麟軍打入玉京也不是什
麼不可能的事。

  眾所周知龍家跟昊天教有滅門之恨,一旦龍輝擊敗滄釋天,其餘教眾或許可
以倖免,但滄釋天必定會被挫骨揚灰,死無全屍,那時候我看你厲帝去哪裡尋這
般強悍的肉身屍體。

  鷺?鸞這番做法乃是聯合次要敵人,打擊主要敵人,更避免了煌天摩耶垂死
反撲造成己方人員慘重傷亡,又能有效地擊殺邪神分身,更可以從中窺探那尊僵
屍王的實力,也好對隱藏許久的煞域做一個評估。

  對於厲帝這方面,鷺?鸞也做的極為圓滑,暗示他--那天大戰你要是願意
就來看看,覺得合適就出手撿便宜,事成之後這具屍身就送給你,要是不出手,
咱們也不會跟煌天摩耶死磕,大不了讓他逃回京城,來日再將其本尊分身一併收
拾。

  如今煌天摩耶被三大破虛高手連番重創,傷疲不堪,正如一頭虛弱病虎,厲
帝見狀那容此等便宜溜走,當下勒令將臣出戰,動手截殺邪神分身。

  這時將臣已蓄滿陰能,昂首厲喝,背後猛然生出兩扇黑羽翅膀,撲翅飛來,
一雙爪子如同鐵鉤般,直接抓下煌天摩耶的胸口,誓要剖出其心臟。

  煌天摩耶窺準來勢,手掌一轉,使了個「天河太極手」,輕巧挪開將臣的利
爪,這殭屍王雖然力大無窮,但若論格鬥搏殺的技巧根本就遠不如煌天摩耶,被
對手耍得團團轉,無論他如何使陰力,運冥勁,都難傷煌天摩耶。

  但煌天摩耶接連施展殺招,卻是難傷將臣的不滅屍身,只見這尊凶屍好似銅
鑄鐵澆,任由敵人如何擊打皆是分毫不傷。

  「這次慫恿厲帝出手,倒也換來意外的好處!」

  鷺?鸞暗自思量,藉著此次聯合圍殺,她也對著頭屍王有所瞭解,「這般厲
害的肉身,恐怕一般的天人高手也傷他不得,就算是我出手,要毀掉這屍王也得
花費一番功夫。罷了,此事日後再考慮,先收拾了這老小子再說!」

  想到這裡鷺?鸞也有了動作,素手凝氣,隔空遙擊,幾道七色神光劈頭打來
,招招儘是針對煌天摩耶身法空隙,直取命門要害,逼得煌天摩耶無法專注對付
將臣,隨著鷺?鸞的出招,楊燁和宗逸逍也不閒著,都以掌功遠擊煌天摩耶,牽
制他身法和招式,但就是不靠近他,只是起到替將臣掠陣的效果,既不讓他專心
迎戰,也不給他突圍的機會,更是遠遠觀望,保持安全距離,斷絕他拉人墊背的
念頭。

  腹背受敵,煌天摩耶雙拳難敵四手,傷疲之軀已露下風。

  在他如今的狀態,便是一個天人高手也能將他拿下,但龍麟軍這邊的天人高
手無不是重要骨幹,若是如此,煌天摩耶定會毫不猶豫地玉石俱焚,可是眼前偏
偏是一具殭屍,不人不鬼,不生不死,在他眼中乃是最低賤的存在,試問他如何
會跟此等低賤者同歸於盡,鷺?鸞也就摸準了這一點,便將最棘手的事情交給煞
域,而成功的好處偏偏又是厲帝無法拒絕的強者屍身。

  在多方圍困下,煌天摩耶真氣越發虛弱,將臣而蠻力卻是越發凶悍,雙手一
伸,好似鐵鉤般的指甲打在煌天摩耶身上,直接刺破護身真氣,扣入皮肉,鮮血
直流,隨即將臣一張大口,白森森的獠牙對準煌天摩耶的脖子便咬了下去。

  煌天摩耶只聞到一股腥臭之氣,脖子頓時一痛,灼烈的屍毒順著傷口湧入,
他只覺兩眼發昏,四肢無力,胸口憋悶,之後氣力隨著鮮血被將臣一併吸走。

  煌天摩耶意識彌留之際,終於狠下心來要施展丹鼎火種與敵共亡,誰料精血
被將臣吸走,早已是氣空力盡,根本提不起半分真氣,更是倍感屈辱,堂堂邪皇
分身便這樣被吸乾精血而死。

  「夠了!」

  厲帝冷喝一聲,制止道:「別吸了,將屍身呈上來吧!」

  將臣飲血之後,凶性更為乖張,竟不受厲帝控制,便要繼續啃咬煌天摩耶的
屍體。

  厲帝不由大怒,抬手便發了一道陰雷,猶如長鞭般抽在將臣背上,將它打得
滿地打滾。

  「放肆!」

  厲帝不悅地哼了一聲,將臣也被這一道陰雷打醒,畏懼地匍匐在地。

  厲帝隨手一招,便把屍身吸上陰雲,他探手在屍首一拂,便知其中玄妙,暗
忖道:「這肉身在煉成身外化身之前,便將元神驅逐離體,他不過是受滄釋天意
識控制的一具軀殼罷了!」

  他原本以為能取來更煌天摩耶的元神,那時肉身為屍兵,元神則為陰將,大
大增強實力,但如今看來只是取來屍體而已,要想控制實力強大的陰兵,只有擊
殺滄釋天本體才有機會。

  厲帝暗笑一聲,想道:「換得一具先天武骨的軀殼,此行倒也不虧!如今看
來,滄釋天敗勢難挽,寡人需得做好準備,來日也好跟強敵抗衡!」

  上回鐵烈兵敗,他原本動了落井下石的念頭,但見到煌天摩耶的時候發覺獵
物仍有一定實力,硬拚起來自己雖然能贏,但也會自損實力,於是便放任他回去
,讓滄釋天保存最大實力,繼續跟龍麟軍纏鬥,自己也好爭取時間壯大實力。

  如今目睹煌天摩耶窮途末路,落井下石,趁機獲利那是不容分說,即可拔出
心頭大患,也可壯大實力,增加日後跟龍麟軍交鋒的本錢。

  既達成目的,厲帝也不願久留,化作陰風捲起將臣,迅速離開。

  大戰過後,則是山巒夷平,河流改道,可謂是萬里赤地,寸草不生,徒留滿
地瘡痍,慘不忍睹。

  宗逸逍蹙眉道:「想不到封神法印解開之後,吾等實力竟然如此可怕,稍一
動手便是天塌地裂,當年祖師爺布下這封印看來也並非毫無道理!」

  楊燁臉色仍舊如常,淡淡地道:「煌天摩耶身亡,河東倒戈,我軍在北面已
無阻礙,楊某需重整兵力,今夜便揮戈南下!」

  鷺?鸞問道:「我軍大勝,不知督帥是準備趁勝追擊,直取玉京,還是按兵
不動,休養生息呢?」

  楊燁道:「兩者吾均不所為,楊某打算既乘勝追擊,又按兵不動!」

  鷺?鸞會心一笑,拱手歎服道:「督帥果真用兵如神,妾身佩服!」

  楊燁笑道:「閣下曾指揮千軍萬馬,深諧用兵之道,此法早已在娘娘心中了
!楊某不過是想將後續大軍囤積在河東,借此地資源休養生息,也好威懾滄賊,
替江南戰場分擔壓力。」

  其實鷺?鸞早已想到這計策,但此北疆主帥乃楊燁,她不便喧賓奪主,故而
以請教的方式讓楊燁下令,給足對方面子。

  鷺?鸞說道:「督帥好計策,妾身這便先跟先頭三支部隊,向他們傳達督帥
軍令。」

  兩人皆是聰明人,簡單幾句話便已談妥,楊燁拱了拱手,轉身返回鐵壁關。

  鷺?鸞雲袖一擺,化出璀媚光華朝南面飛去,宗逸逍也緊隨其後,兩人各自
與先鋒隊接觸。

  岳彪引軍一萬已經逼近帝都三百里處,正待安營休整,鷺?鸞飄然降下,傳
音入營:「岳彪,令狐達、馬義,速速出營接令!」

  岳彪等將不敢怠慢,急忙出營將她迎入帳內。

  鷺?鸞掏出盤龍令,說道:「吾奉龍主之令前來,命諸君按兵不動,對於玉
京只可圍而不打,以監視和牽制玉京為主,千萬不可躁進,如有出戰者,軍法處
置!」

  岳彪問道:「鸞妃娘娘,不知那煌天摩耶和儒武巨神現今如何?」

  鷺?鸞道:「儒武巨神已被煉神浮屠擊毀,煌天摩耶也魂歸陰冥!」

  聽到此事,三將不由拍手喝彩,他們也吃過儒武巨神苦頭,今日聽聞大敵隕
落,甚是開懷。

  令狐達頗為不解道:「娘娘,末將不解也,還請娘娘答疑!」

  鷺?鸞道:「將軍請講。」

  令狐達道:「如今左有陸謀師,右有遼東精銳,中央則是我龍麟軍,可謂兵
強馬壯,再者河東歸降,我軍士氣如虹,正可我軍三路並進,直達玉京城下,攻
城拔寨!」

  鷺?鸞道:「我軍士氣雖旺,但人數也就三萬,那玉京城高牆厚,更有歷代
護城陣法,內中高手無數,有豈是區區三萬大軍可破!」

  馬義也道:「若是兵力不足,我們自可做先鋒打城,待督帥率大軍壓境,一
舉破城!」

  鷺?鸞擺手道:「二位將軍此言雖有理,但卻並非良策。而且督帥也並打算
直接攻打玉京,二位將軍還是依計行事吧,莫要輕言冒進!」

  說罷化作一道光影離去。

  令狐達歎了一口氣道:「現在那儒武巨神也毀掉了,那狗屁國師也死了,我
們十萬大軍一舉南下,何愁不能擒殺滄釋天那老賊,為何要按兵不動?」

  馬義也甚是不解,問道:「老岳,此事你怎麼看?」

  岳彪翻了翻眼皮,說道:「你們兩個就知道衝鋒陷陣,卻不想想後果,就算
真的給你們打下玉京又如何呢?到頭來還不是傷兵殘將,自損元氣!」

  令狐達道:「老岳,你是這樣看的?」

  岳彪道:「玉京乃千朝古都,當初鐵烈打了這麼久也沒破城,又豈是輕易破
之,再說我軍雖取勝北疆戰局,但損耗也絕不會少,這個時候再去打玉京,不過
是傷上加傷。再者,滄釋天眼見大軍叩關,自會拚死一戰,就算我們能打贏,也
是元氣大傷!倒不如圍而不打,屯兵河東,藉此地豐盛物資休養生息,如此一來
即可威脅玉京,又能壯大實力!」

  兩人聞言皆點頭稱是。

  岳彪繼續說道:「我們圍而不打則可威懾玉京,同時分散滄賊的江南兵力,
也給龍麟軍分擔壓力,待龍將軍掃平江南之後,便率軍北上,那是我們也恢復元
氣,雙方南北夾擊,何愁滄賊不滅也!若是我們此刻進攻,無異於單打獨鬥,後
果便是自損八百,那時候就算滅了滄賊,也會給魔界煞域可趁之機!」

  令狐達拍手讚道:「老岳,想不到你生得膀大腰圓,三大五粗的樣子,居然
還能想得這麼細膩,我算是服了你啦!」






【龍魂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2回 佛道魔身】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6-13
共計10706字

   

  江南軍營地,仇白飛等人接到河東失守的噩耗,人人皆感到猶如晴天霹靂,
驚駭難止。

  仇白飛、張煥雨、靳紫衣、尹方犀、波旬等人皆齊聚一堂。

  化身監軍的地戾臉色陰沉,說道:「逆賊已經逼近帝都,吾等需速速回防,
引軍勤王!」

  仇白飛蹙眉道:「本帥確實接到的消息,但賊軍似乎只是屯兵河東,並無進
犯玉京的跡象,此刻回京恐怕中了敵人奸計!」

  地戾提高聲調道:「仇大帥,賊兵暫時不動並不代表他們不會進犯,難道大
帥是要等賊子攻打帝都,才肯班師回援嗎!」

  靳紫衣道:「監軍,賊子佔據河東,誰不心急,但兵者之道非比尋常,必須
思量再三。」

  仇白飛道:「賊人屯軍河東,卻是按兵不動,分明便是另有打算!依我看來
,逆賊是沒把握打下玉京,所以才按兵不動,想等江南的逆賊前往支援,我軍若
此刻班師回朝,便等同於把江南三十六郡拱手讓人,若真如此,這邊的賊子反而
可以從容北上,那時玉京危矣!」

  地戾冷聲道:「如今玉京已遭賊軍壓境,危在旦夕,然大帥卻陽奉陰違,不
思勤王護駕,莫不成是心懷二意!」

  仇白飛怒道:「住口!本帥忠心耿耿,天地可鑒,豈容爾等黃口小兒污蔑,
來人--把他給我推出去斬了!」

  地戾拍案而起,取出皇權授印,橫在胸前,喝道:「吾乃皇上特使,一舉一
行皆是皇權所賜,何人敢動我!」

  令牌信因一出,上端雕著九龍朝天紋,威嚴赫赫,竟懾服帳內軍士,不敢妄
動。

  仇白飛氣勢為之一斂,竟不敢所動,帳內氣氛頓時陷入僵持,這時帳外踏入
兩人,一者器宇軒昂,儒雅俊秀,正是邪神儒教分身--策皇圖;另一個唇紅齒
白,膚若凝脂,道姑打扮,不知姓名。

  地戾見主子分身到來,膽氣再盛三分,開口道:「策大人,仇白飛意圖不軌
,還請大人主持公道!」

  帳內眾人皆知,這策皇圖雖只是掛著內務文臣的官職,但卻是嫡屬皇帝的特
員,比手持督軍印符的地戾還要高上一等,他一走進帳內頓時一片肅靜。

  策皇圖進來後,冷瞥了地戾一眼,目光冷銳帶慍,看得地戾一陣心寒。

  策皇圖朝仇白飛拱了拱手道:「仇大帥,策某有理了。方才大帥所言,在下
皆已聽進耳中,可謂是字字如珍,一針見血!」

  仇白飛微微一愣,說道:「策大人是贊同白某的說法了?」

  策皇圖點頭道:「大帥久經沙場,行軍佈陣自然在行,想必不會看錯,再者
,大人一心護國,忠心耿耿,也不存在通敵賣國的嫌疑。」

  仇白飛心中不由一陣灼熱,一字一句道:「多謝策大人理解!」

  策皇圖道:「如今河東失守,賊軍已遙望玉京,不知兩位大帥有何見解?」

  張仇二人對望了一眼,由張煥雨開口道:「吾與仇兄商議過了,楊燁雖未進
犯玉京,但也要防患未然,所以打算調遣部分軍馬回援,但主力繼續留在江南與
賊軍周旋!」

  策皇圖道:「此法甚好,帝都雖險,但根基雄厚,逆賊難以得逞,但若江南
淪陷,大恆之糧草命脈便會受到影響,屆時天下大亂矣!」

  仇白飛點頭道:「策大人所言甚是。仇某打算調八萬大軍趕回支援,領軍者
尚未有定奪,而且還需要實力雄厚的高手坐鎮。」

  策皇圖道:「在下不才,願隨大軍回援。」

  仇白飛道:「策大人乃我軍頂端高手之一,若你離去只怕會損及我軍戰力。


  策皇圖微微一笑,逕直朝靳紫衣和尹方犀走去,向兩人做了個輯:「尹太師
,靳丞相,這是聖上托吾轉交的書信,特向二位解釋儒武巨神之事!」

  帳內之人頓時屏住了呼吸,當初儒武現世,靳紫衣和尹方犀身為儒教鰲首,
卻毫不知情,可謂是被人打了一個耳光,再者儒武巨神乃儒門神物,地位僅次於
荒神筆,再被人擅自挪用已然觸及底線,所以儒武現世後,儒教弟子都消極參戰
,表達心中極大不滿。

  策皇圖繼續說道:「皇上年少之時,曾遊戲紅塵,無意中在山谷內發現儒武
巨神的蹤跡,當時聖上便暗中派人修補巨神,原本是想重建神物後再還給儒門,
誰料這一修便是數十光陰,待巨神恢復之後,卻遇上逆賊造反,王師戰局不利,
皇上心急之下便擅自使用儒武巨神,冒犯了儒家古訓,對此十分惶恐,特修書一
封向二位表達歉意。」

  這番說辭,等同於皇帝向臣下道歉,可謂是亙古未有之事,靳尹二人雖然不
滿儒武巨神之事,但眼見如此陣仗,不由得暗吃一驚。

  面對這封書信,他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就猶如探手山芋。

  策皇圖見他們臉色有幾分尷尬,立即趁勝追擊,繼續說道:「聖上還說了,
如今國難當頭,還請二位放下成見,助吾大恆力挽狂瀾,待天下太平之日,聖上
定當下罪己詔,向儒門聖賢賠罪!」

  兩人為之一愣,靳紫衣沉吟片刻,哈哈笑道:「皇上真是會開玩笑,這儒武
巨神乃儒教神物,如今操控之人亦是成師兄的弟子,亦是儒家弟子,這儒家弟子
駕馭祖師遺物合乎情理,冒犯祖師一說從何而來!」

  尹方犀也說道:「高凌雲乃儒門後進,他能駕馭此神物,冥冥之中定有祖師
庇護。想那些妖人仗著幾件妖器便張狂不可一世,唯今之計也只有破除規矩,借
儒武神力壓制妖孽!」

  皇帝命人傳訊,更親筆道歉,可謂是給足二人面子,兩人即便有何不滿也不
能當眾表露出來,滄釋天也就是算準了這一點,自降身價,把儒武巨神帶來的內
憂給輕巧安撫,也讓儒門重新投入戰場。

  這時傳令兵走了進來,道:「報,賊將凌霄、王棟率五千兵馬前來叫陣挑戰
!」

  張煥雨蹙眉道:「好囂張的賊子,在座的那位願去迎戰?」

  仇白飛道:「敵軍選此時前來挑戰,恐有所詐,張兄,依我愚見,我軍繼續
謹守陣營,不予理睬!」

  張煥雨道:「仇兄所言有理,但敵人打上門來,我們若繼續退縮恐會弱了己
方銳氣,不如這樣,派出儒武巨神迎戰,即便對方有詐,以儒武神威也不懼對方
陰謀!」

  策皇圖哈哈笑道:「殺雞焉用牛刀,二位大帥,策某推薦一人,必可大敗賊
軍。」

  仇白飛問道:「究竟是何人?」

  策皇圖朝那道姑攤了攤手,說道:「便是這位蘇毓錦道長,她武功高強,乃
紫霞天峰隱士高人,因在下與她交好,才請得她下山。」

  蘇毓仙朝仇白飛微微頷首,算是行禮。

  仇白飛見她貌美體嬌,不由起了幾分疑惑,問道:「不知蘇道長修得甚是何
方仙法,可否讓本帥開開眼界?」

  蘇毓仙冷淡地道:「貧道只修除魔神通,轉殺妖魔鬼怪,不做表演戲耍!」

  她一拂衣袖,轉身踏出營帳,拋下一句話道:「半個時辰若不敗敵,貧道自
願領受軍法處置!」

  話音甫落,化作一道霞光飛出軍營,原本站立之處彌留著一股淡淡霞氣,如
煙如幻,甚是出塵飄渺。

  仇白飛又驚又奇,暗道:「難不成她已經修煉成仙了?要不然,怎會踏出這
般仙霞雲氣?」

  靳紫衣歎道:「這位蘇道長足踏之地隱有霞雲暗藏,莫非修為已到登仙之境
?」

  波旬凝視了那股霞氣,見其中隱約有道金光,臉色丕變,心中翻起一陣波瀾
,策皇圖見他神色有異,便暗中傳音道:「教主若有疑問,便請借一步說話吧!


  波旬嗯了一聲,尋了個借口跟隨著策皇圖走出營帳。

  策皇圖低聲笑道:「以教主慧眼,想必也看出一些端倪了吧!」

  波旬點了點頭道:「那位蘇道長想必便是聖母娘娘吧。」

  策皇圖點頭笑道:「然也!」

  波旬道:「聖母全身上下都透著道門仙人的風範,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若
非老衲與聖母相識,恐怕也認不出來哩!皇上隱匿改變氣質的手段當真舉世無雙
也,老衲佩服之極!」

  策皇圖道:「非朕刻意偽裝,而這才是她本來面目!」

  波旬又問道:「老衲觀娘娘的仙霞之中似乎暗藏佛光,這又是何故?」

  策皇圖道:「逆賊勢大,我軍戰事不利,朕無奈之下唯有解開內子最後封印
,釋放佛道魔身!」

  聽聞此言,波旬臉色瞬息大變,身子也一陣顫抖。

  策皇圖苦笑道:「教主乃大智慧之輩,所做一切皆為打破舊的束縛,開創佛
門新象,難道還糾結於過去之事嗎?」

  波旬長歎一聲,說道:「皇上所言甚是,往事如煙也,枉吾還自詡萬教之佛
,竟參不透這往日執念,真是慚愧也!」

  這佛道雙元身牽扯出一段三教秘辛,就在四十年前,佛道兩門出了兩個奇才
,兩人傲視群雄,以弱冠之年修成菩提金身和混元道胎道,而且竟為女子之身,
引得各方歎服,兩人也惺惺相惜,相互驗證武道,約戰數次,之後共同隱居山林
,合力譜寫佛道武典。

  三年過後,與她們交好的弟子前去探望,卻發覺兩人的居所內竟出多了一個
女嬰,原本還以為是他們收養的棄嬰,但卻驚訝地發現這女嬰身上竟有含有先天
佛道真元,在佛道雖早已合流,身兼數家絕學也不乏其人,但都要修心養性,經
歷各種歷練凝氣化元,成就正果,像這樣具備精純的佛道真元嬰孩著實叫人費解
,此事引來了佛道教主,兩大教主聯手探究,竟發覺女嬰體內還有一股魔氣,但
這魔氣卻完美地將佛道真元連接起來,佛道真元就像是輪子,而魔氣則是車軸,
三者竟融合得毫無破綻。

  在兩大教主的逼問下,兩人總算說出實情,她們曾邂逅了上一任魔尊,也就
是端木?的父親,本該正邪對立的雙方竟神使鬼差地走到了一起,佛道兩大女先
天竟是同伺一夫,三人在結合之後,元功互通,佛道魔三家真元便傳入了下一代
,因為女嬰是由道門女子生下,所以則表現出道霞之氣,佛魔真元則隱在背後。

  原本出家人若動了私情凡心大不了還俗便是,但對像卻是魔界之主,佛道教
尊勃然大怒,視之為教門大辱,不由分說便對二女處以極刑,更這女嬰更是荒謬
之極的存在,豈容她活命。

  這件事乃是佛道最高機密,亦是不能外傳的醜聞,知情者少之又少,。

  當年的識尊者便是為數不多的知情者,波旬道:「那女嬰居然還活著?」

  策皇圖笑道:「呵呵,當年佛道雙嬌可是轟動天下,先父怎會不理不問,立
即派出教中精銳密切監視兩人動向,得知她們為端木老魔產下一女後,便有了桃
代李僵之計!」

  波旬明白過來,冷笑道:「原來如此,太上皇籌謀深沉,皇上佈局久遠,一
者奪來佛道魔身的女嬰,一者啟動消失萬年的儒武,佛道儒三教還自稱萬教至尊
,被人耍了十幾年卻還不知情,真是可笑!」

  策皇圖說道:「那只不過是舊三教,朕相信以教主神通大能,必可廢舊納新
,推翻腐朽的舊教義,重立教門盛世!」

  波旬道:「佛道魔身自出世以來便銷聲匿跡,也不知是何等威能。」

  策皇圖道:「教主疑惑,內子很快便會解答!」

  兩人嘿嘿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話說凌霄、王棟領軍前來叫陣挑戰,軍馬以雷火二部、陌刀騎為核心,整齊
列陣,軍威赫赫,只見王棟指著敵營叫道:「竊國逆賊,還不速速出營受死!」

  王棟作戰勇猛,早已威懾朝廷眾軍,如今見他前來挑戰,守營之人竟無一敢
應戰。

  眼見無人迎戰,王棟不禁嘲笑道:「什麼號稱百萬雄獅,依我看來,不過無
膽匪類,偌大軍營竟無一人敢出戰!」

  「無知逆賊,膽敢輕蔑朝廷王師,該死也!」

  一聲嬌喝,現場頓時刮起狂猛大風,吹得龍麟軍眾人幾乎站立不穩,連軍旗
也被折斷。

  凌霄武感敏銳,立即知道有高手襲擊,當即拍馬上前去支援,然而卻是慢了
一步。

  那邊王棟還未看清敵人,便感到一股銳風鋪面,割肉生痛,本能之下舞動雙
刀護體,誰料手剛抬起,便聽到嘎?一聲,兩口陌刀竟被打斷。

  王棟只覺撕心裂肺之劇痛,兩道熱乎帶著腥味從臉頰滑落,眼前已然一黑,
目不能視。

  「這對招子就算是教訓!」

  道衣飄然,一個婦人猶在冷笑,正是現出本來面目的昊天聖母蘇毓仙。

  看到王棟被挖下雙目,凌霄又氣又急,反手拔刀,鼓動雷火元功,一刀橫掃
蘇毓仙,誓要將這毒婦斬於馬下,以報同袍失明之仇。

  蘇毓仙皓腕輕輕一擺,綿密真氣透體而出,袖子宛若千鈞鋼鞭,啪的一下抽
在凌霄刀口,震得他虎口欲裂。

  凌霄見她根基深厚,便使了個虛招,拖起受傷的王棟退走。

  蘇毓仙冷笑道:「說來便來,說走便走,你這賊將倒是也留下些東西,才算
符合禮數!」

  說著駕起一團仙霞祥雲追殺過去。

  凌霄拖刀奔走,見強敵追趕,猛催元功,左右揮刀,鋒芒十字縱橫,霎時天
雷怒吼,地火奔湧,隔絕出一道人為的天險絕境。

  「全軍速退!」

  凌霄將王棟交給親兵照料,讓陌刀騎先行退走,而自己則率雷火二部斷後。

  陌刀騎剛退沒幾步,一朵泛著五彩色澤雲霞輕飄飄地捲來,所過之處雷熄火
滅,瞬間便攻克了雷炎天險。

  凌霄嗜武,遇上此等高手不由得戰血沸騰,精神抖擻,大喝一聲,掄刀迎敵


  第一刀便是雷之卷絕式--九霄奔雷斬,刀鋒一揮,便見天雷呼應,強猛雷
罡灌入刀鋒,劈頭便朝雲霞斬去。

  然而那朵雲霞卻是不躲不閃,任由雷罡刀氣斬中,凌霄雖然一招得手,但卻
毫無喜悅之色,反而面露驚訝。

  他感覺到刀氣猶如泥牛入海,根本無處著力,分明就是上佳的卸勁化力之法
,忽然,柔勁轉換,凌霄忽感一股剛猛大力由刀鋒衝來,胸口頓時一悶,被硬生
生震飛出去。

  凌霄連退數步,才站穩腳跟,當他抬頭再看,卻見那朵雲霞射出五色閃電,
走勢連環,剛猛無匹。

  凌霄急忙躲閃,心中驚奇:「這五色雷電跟我的我天罡雷音頗為相似,難道
是那毒婦吸收了我的雷勁再結合自身功力返還而來!」

  想到對方可能有類似御天借勢的功法,凌霄不由謹慎起來,他又改換真氣,
以炎之卷反撲,他抬手劈出數道灼熱氣勁,正是炎之卷的「炎火龍刀」。

  刀氣再度擊中雲霞,同樣是被吞噬殆盡,隨後雲霧之中又射出五色火勁,逼
得凌霄好不狼狽。

  蘇毓仙生母在孕胎更是修成混元道胎,她一出世便已具備先天道元,再加上
修成天穹妙法,這借力打力,以柔蘊剛的功法絲毫不在混元道胎之下。

  蘇毓仙天賦異稟,可謂天生奇才,十六歲便修成五彩霞光最高境界,而且還
結合本體天賦創出一套武學,但上一任的昊天聖母為了瞞過三教耳目,以獨特的
鎖脈封穴之法封閉了她的佛道魔身,令得這套武學無從施展,之後她更是為了瞞
過皇甫武吉,便自封功體十五年,混入皇宮。

  這兩重壓制反而不斷刺激她真氣增加,十多年的積累,她早已躋身當世高手
之列,但因為本體天賦被封,導致雄厚的內力大不受控制,所以楚婉冰和水靈緹
才能從她寢宮全身而退。

  當煌天摩耶隕落後,滄釋天自知形式不容樂觀,於是只得解開她最後一道禁
封,至於她身世牽扯到的佛道秘辛只有見招拆招,隨機應變了。

  蘇毓仙解除所有束縛,功力一躍千里,甫一出戰便瞬間奪去王棟雙眼,可謂
是發洩被壓抑多年的情緒。

  凌霄跟她過了幾招,漸感不支,蘇毓仙佔盡上風,心情大喜,蘭花玉指化作
拈花狀,透出五色斑斕的光芒,同時背後浮現金色卍字法印,正是佛道合流。

  凌霄心知對方極招將至,便將功體逼至極限,雷罡火氣沛然而生,隨即便是
橫刀削斬,刀鋒掃過,拉出一道千丈刀芒,勁風灼烈剛猛,足以削平百里高山。

  然而蘇毓仙卻是冷笑以待,透出萬頃佛光,化作渾厚護牆,雷火刀氣就猶如
劈在銅牆鐵壁之上,不但不能傷敵,還遭反震,此等護身氣勁堪比菩提金身。

  凌霄五內翻滾,氣血倒流,嘴角再添新紅。

  雷火部眾眼見主將危難,忠心護主,自髮結陣迎戰。

  雷雲部登上天際,行雲佈雷;火蓮部足踏實地,引火焚敵,天雷地火上下匯
聚,直衝昊天聖母。

  蘇毓仙不慌不忙,道袍一擺,玉掌朝前一推,一個五彩太極旋轉而出,一招
便盪開了天雷地火,隨即她勁力一轉,太極化卍印,正是一招剛猛無匹的佛門推
手,龐大的氣勁將二部陣型衝散,重創殺傷不少士兵。

  簡單的化勁,直接的平推,僅僅兩招便叫雷炎二部損兵折將。

  望著屬下傷亡,凌霄心頭抽痛,不顧內傷,強發一招,掩護眾人後退。

  蘇毓仙譏笑道:「逃得掉嗎?」

  她駕起無色雲霞在後追來,凌霄且戰且退,為了掩護下屬他已硬接了對手數
十招,內傷極為嚴重,僅憑意志強撐身軀。

  退走五里,忽見前方有支軍馬接引,高舉雄獅白象旗,領軍者正是妖族兩大
長老豸冠、百戰。

  按照原本的計劃凌霄和王棟前去挑戰,若能引出敵軍便詐敗不敵,妖族的獅
象兵則在後方接應,但卻見到慘敗的陌刀騎,兩妖心知不妙,於是便主動出擊,
營救凌霄。

  果然遇上敗退的雷火二部,而主將凌霄也負傷在身,偏偏身後追兵只有一朵
五色彩雲。

  豸冠長嘯一聲,率先撲了上來,祭起獅王拳,掄起斗大的拳頭遙發一記拳勁
打向五彩雲霞,他這一拳卯足了氣力,拳勁猶如奔雷霹靂,又似平山巨炮,逕直
打在五彩雲霞之上。

  雲霞猛地凹陷一個大洞,雲氣四散,豸冠嘿道:「虛張聲勢!」

  凌霄急忙提醒道:「豸冠長老小心,那雲層不簡單……」

  話音未落雲氣頓時合攏,化作一個巨大的拳頭砸了回去,拳勁之中同樣蘊含
獅王拳的真氣,豸冠大驚,急忙雙臂交疊護在身前,硬接此拳。

  只聽轟的一聲,整個人被打上半空,猶如斷線紙鳶,鼻青臉腫,好不狼狽。

  百戰上前將他接住,但仍被餘勁震得後退數丈,氣血翻滾難平。

  豸冠穩住身形,只覺胸口一酸,嘩啦竟吐了一口鮮血,已然內傷。

  蘇毓仙登上雲霞,睥笑道:「又來兩個不要命的逆賊,今日本座便連取三大
賊將,斷龍賊一臂,實在痛快之極!」

  言辭間已把三人當做插標賣首之輩。

  豸冠抹去嘴角鮮血,怒道:「賤人,休得猖狂,本爺爺便跟你殊死一戰!」

  他性子剛烈,勇猛好戰,豈會對一個道姑屈服,當下壓制內傷,祭起一身妖
力,凝出雄獅妖相,一側的百戰也同樣運起象拔拳,背後也浮現巨象神威。

  兩大妖相浮現,二妖立即發起反撲,只看雄獅撲咬,巨象踏足,招招皆是雄
沉力,式式盡為滅絕功,兩妖盡顯悍勇之氣,剛猛無匹,有進無退,足可蕩平千
軍萬馬。

  然而蘇毓仙卻是從容不迫,蘭指一點,雲霞散開,築成一道綿密氣牆,盡擋
兩妖猛招,隨既便是剛柔轉化,五色彩雲分出雄獅巨象的形象,恰似融合兩人妖
氣和本身功夫的反撲之招。

  五彩雲獸一舉擊潰妖氣化相,雙妖慘呼一聲,吐血敗退。

  蘇毓仙哼了一聲,縱身殺入敵陣,玉掌左右揮拂,妖兵不是當場斃命便是妖
筋斷裂,雷火二部自然來救,但卻也是同樣下場,傷亡不菲,昔日縱橫天下的雄
兵此刻猶如魚腩弱旅,慘遭屠戮。

  凌霄、豸冠、百戰三將提氣再戰,欲阻止她殘殺部眾,誰料還未近身便被蘇
毓仙的護身氣勁給震退。

  她似有意剪除龍麟軍的兵力,對於這三個修為較高的將領不予理會,全神對
付龍麟軍普通士兵,這些士兵那是她對手,如今陣型大亂,形式更是一邊倒,頃
刻便損失慘重。

  她週身纏繞五色祥雲,身法飄忽若仙,美妙至極,遠遠看去只見一朵彩雲飄
來飛去,但卻是奪命凶物,所過之處不留活口,那斑斕麗色就像是毒蛇身上的紋
路。

  眼看便要血流成河,屍堆如山,危難關頭忽見萬劍開路,婀娜仙影介入戰局
,正是於秀婷親來救援,只見她劍眉一揚,劍心凝敵,發在意先,銳利劍芒嗖嗖
射向彩雲。

  劍氣並未正面打在彩雲之上,而是盤旋在其四周,布成綿密劍陣,封鎖其流
竄方位,搶救眾兵將。

  凌霄鬆了口氣,答謝道:「多謝谷主救命之恩!」

  原來王棟被人送回軍營,龍輝得知此事便推斷這大傷愛將的敵人不簡單,恐
怕單憑雷火二部,獅象妖兵難以匹敵,於是便請於秀婷出戰,也幸虧龍輝多留了
一個心眼,若不然傷亡還不止如此。

  於秀婷朱唇輕啟:「爾等速退,此人交吾!」

  凌霄與二妖強撐傷體,收攏殘兵朝大營撤退,現場只餘下於秀婷和蘇毓仙二
人。

  兩女皆是天香國色,婀娜多姿,氣質成熟,遙相對峙竟有一番爭芳鬥艷的滋
味,若有外人再次定然會被迷得無法側目。

  於秀婷感到眼前之人頗為熟悉,但卻無從確定其身份,畢竟昊天聖母解開封
印後身負佛道魔三大真元,功體特殊之極,連於秀婷也看不出她端倪。

  蘇毓仙咯咯嬌笑:「想不到竟是於劍仙親臨,貧道這廂有禮了!」

  雖是口談客氣之言,但手下卻毫不留情,只見那五彩雲霞湧出八方卦象,竟
在劍陣之內另開玄門陣勢,以陣破陣。

  「於劍仙,請賜教!」

  蘇毓仙初解禁錮,正是躍躍欲試之時,眼見當世女子高手站在跟前,豈有不
挑戰之理,她破陣之後,立即發招搶攻,既是試探又是挑釁。

  於秀婷手捏劍指,一劍刺出,頓時指掌相對,瑩白如雪的膚色交疊在一起,
交匯出一副秀麗畫卷。

  交手剎那,於秀婷暗吃一驚,心忖道:「這道姑根基深厚,已經直逼我跟洛
姐姐,如此高手怎會默默無聞,就像憑空冒出來一般。」

  驚愕之餘劍指再催三分力,蘇毓仙也隨之提勁,簡單的一招試探便成了勝負
之決。

  於秀婷感到對手功力有異,心中更加詫異:「這道姑的內力既有道門的剛柔
特性,又有佛門的雄厚沉穩……似乎還有一些其他的特性。」

  疑惑之餘,她腦海靈光閃過:「對了,她內力甚是猛烈銳利,而且勁走偏鋒
,正是魔界元功的特點!」

  天劍谷跟魔界多番交戰,於秀婷靜心一想便瞧出她內力的玄機。

  蘇毓仙也是暗自叫苦,她掌心抵住於秀婷的劍指,只覺得銳利劍氣雄厚不絕
,接連衝擊自己氣脈,使得她整條手臂刺痛難受,好似每一條氣脈之內都藏著一
把利劍,正在不斷地揮舞劈刺。

  「這賤人不簡單,不可再做保留!」

  蘇毓仙當即施展壓箱絕學--五方昊宇功!這套功法內融佛道魔三氣,外合
五彩天穹,精妙絕倫,難做言喻。

  只見她神功初現,一口內勁凝聚氣海,轉入手臂,盡驅入體劍氣。

  浩大真氣轟然衝出,於秀婷只覺手臂一麻,竟也被震退,同時劍氣也反衝對
手,兩女皆被對手勁氣波及,各自後退,第一招算是難分軒輊。

  解封初戰便跟大名鼎鼎的劍仙打個平手,蘇毓仙信心大增,運勁提元,全身
真氣流暢無比,再無昔日那種停滯不暢的感覺。

  於秀婷凝眉問道:「道長武藝超群,不知方才一招是何名堂?」

  蘇毓仙笑道:「劍仙開金口,貧道怎敢不答,此法名曰五方昊宇功,今日算
是第一次用於實戰,不知於谷主可滿意?」

  於秀婷微微一愣,隨即便是淡雅輕笑:「原來道長是新武初展,那吾更加不
能佔道長便宜,也用一新創劍訣與道長切磋吧!」

  被對方扳回一城,蘇毓仙臉色一沉,但心中卻不敢怠慢,凝神屏氣,暗聚三
元真力。

  於秀婷劍指輕拈,斜指西南,氣強而不凌人,宛若深邃水潭,看似波瀾不驚
,實則水底暗流激湧。

  招未出,蘇毓仙已然感到沉重壓力,問道:「不知谷主此劍叫做什麼名字?


  於秀婷嫣然一笑,宛如空谷盛開的幽冷蘭花,清麗絕俗,吐出五個字:「玄
霆心劍。」

  對方報上劍名,蘇毓仙如臨大敵,既興奮又緊張,細膩的掌心竟滲出清冷香
汗。

  於秀婷多次從大小鳳凰身上領教了妖族神通,之後又與龍輝證得武道新途,
於是便集合多家所長另辟劍道絕學,創出了這一套玄霆心劍。

  她先取玄天真龍的玄字,然後那霆、心二字則是取諧音,內藏千絲柔情,萬
般蜜意。

  「道長,注意了,本座要出劍了!」

  於秀婷輕笑一聲,劍指恢弘一點,一道灼烈劍氣猛然射出,但卻是毫不起眼
,並無任何驚人的威力。

  蘇毓仙抬手祭起五色雲霞,便要吸納這道劍氣,然後再結合自身功力打回去


  誰料劍氣甫一進入雲氣,立即產生驚人變化,那朵祥雲不斷翻湧,好似煮開
的滾水,蘇毓仙心口一滯,氣血倒沖,大叫一聲不好,馬上後退。

  轟隆一聲,一條巨碩的火龍衝霄而起,正所謂風從虎,雲從龍,這多五色雲
霞頓時便成了火龍附庸,反而倒捲回來。

  蘇毓仙花容失色,立即使出另一招式--太極佛印!她玉手結印,外轉陰陽
太極,內藏卍字法印,先以太極卸去七成火氣,再以卍法硬擋餘勁,火龍撲下,
立即激起出驚人爆炸之力,轟鳴一聲,便將蘇毓仙方圓百丈燒成焦土。

  蘇毓仙是又卸又擋,總算力保不失,但也被逼得鬢亂腮紅,嬌喘滲汗,露出
幾分狼狽之色。

  「道長好本事,竟能在火龍爆之下毫髮無傷。那再接吾一劍吧!」

  於秀婷再出一劍,霎時電閃雷鳴,劍化雷龍,轟鳴雷震不斷炸響,蘇毓仙兩
耳一陣刺痛,難受異常。

  此招以雷音開路,先擾敵聽覺,再以雷煞劍氣傷敵,名為雷龍震。

  這玄霆心劍是將龍氣運入劍招之中,增添了劍法的靈活多變,亦增強劍氣力
量,然後再以九為基數,運用了九宮劍訣的道理,結合天心劍器、青蓮劍歌,最
後再輔以各方絕技貫通劍術。

  此套劍招以九宮屬性為初始劍式,分別為天龍變、地龍騰、山龍崩、澤龍踞
、風龍嘯、雷龍震、水龍吟、火龍爆和中宮聚龍。

  這九宮屬性只是劍訣初始威力,爾後只要將九宮龍形稍加改變,便又成了另
一套劍術,就像將水龍吟和山龍崩融合成招類似於山河劍界的招式,不但威力驚
人,而且比起山河劍界又多了幾分靈活,這套劍法的真實威力究竟到達什麼程度
,於秀婷也未曾體驗過,如今遇上這脫胎換骨的昊天聖母,引得她不由得出手試
招,以敵祭劍。

  雷龍劍氣縱橫交錯,剛猛無匹,蘇毓仙如臨大敵,於是再施獨門招式--閻
魔怒相。

  只看她雙掌合十,四周彩霞湧動,雲氣幻化出一尊猙獰巨魔,只看那尊巨魔
身披袈裟,頭頂道冠,左持戒刀,右握拂塵,全身綻放五色光華,顯得不倫不類
,但卻威猛絕倫。

  那尊閻魔揚起拂塵打去,拂塵纏捲而上,瞬間鎖住雷龍身軀,正是道門的太
極黏勁,隨後左手戒刀橫空斬下,此刀暗合佛門雄沉若山的內力,一刀便將雷龍
斷成兩截。

  龍形雖散,但劍意猶存,於秀婷劍心催動,散落四周的雷罡劍氣立即朝蘇毓
仙圍了過去。

  這些劍氣雜亂無章,而且散落四周,極為難防,蘇毓仙被打個了措手不及,
被雷罡劍氣刺破了道袍,還被削下脖頸側的一簇秀髮,險些就被斬首。

  面對這連環不斷的雷罡劍氣,蘇毓仙亦生出應對之策,蓮足頓地,踏步挪移
,施展五方昊宇功的另一絕招--六道乾坤步。

  這步法同樣融合佛門的沉穩和道門的靈巧,只見身法施展開來,蘇毓仙宛若
脫兔,快若飛鳥,輕敏地避開四周劍氣,更突破劍氣封鎖,直接逼近於秀婷。

  於秀婷劍眉一挑,凝指再出劍,四周水氣化龍而生,龍形輕柔迅猛,正是一
招水龍吟。

  那條水龍快疾游,一個擺尾就把蘇毓仙擋了回去,隨後龍口長吟,四周頓顯
翻江倒海之威。

  蘇毓仙只見一股怒濤劈頭打下,其勢不宜硬接,她立即再踏出六道乾坤步,
閃身躲開了怒濤席捲。

  剛一躲開怒浪,卻見水龍迎面撲來,蘇毓仙暗笑道:「我比你快,任你招式
再猛也休想打到我!」

  身法雖心而動,蘇毓仙果然輕巧避開水龍撲殺,正待得意之時,忽聞身後龍
吟大作,回頭一看只見那條水龍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繞到自己身後,可見其速度
穩壓六道乾坤步。

  水龍揚起巨爪,狠狠拍下來,蘇毓仙一咬朱唇,手指結出不動根本印,嬌喝
一聲,舌綻春雷,化出魔皇不動身,屹立怒濤,泰然不動,以雄厚的護身氣勁擋
住水龍劍氣。

  三劍過後,於秀婷大致探清對手實力,也不想繼續糾纏,索性直接說道:「
道長功體著實讓人歎服,今日便到此為止,來日若有緣便再續戰吧!」

  說罷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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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法隨心而動,蘇毓仙果然輕巧避開水龍撲殺,正待得意之時,忽聞身後
龍吟大作,回頭一看只見那條水龍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繞到自己身後,可見其速
度穩壓六道乾坤步。」----原本我更新速度已經算不慢了,但比起水龍吟還
是甘拜下風。

  有的讀者說過什麼代碼密碼之類的東西,我先聲明這東東我是不懂,寫不出
來,至於什麼儒門自己暗地破解之法……這個很蛋疼,怎麼覺得有種間諜戰的感
覺。我沒這麼淵博的知識,不懂寫。

  至於神馬出廠、原料……我直接跪了,我學的專業跟生物方面有關,你問我
細胞組織之類的,我還能說得出來,這些生產線的知識,隨便一個人都能做我師
公,我只是設定修比造容易。

  昊天聖母升級了,這個嘛,霹靂那句話,七成功力天下無敵,十成功體寸步
難行,誰把武功使得差不多了,就是收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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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3回 不滅鳳體】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6-21
字數:9923


  前軍敗退,四名大將負傷而回,引起龍麟軍營一片軒然,龍輝親自查探四將
傷勢,凌霄、豸冠、百戰傷勢雖重,但仍能只要調息養氣一段日子便可恢復,唯
獨王棟甚是棘手。

  龍輝望著王棟蒙在臉上的繃帶,那斑斑血跡,宛若刀刮在心,這時的王棟已
經服藥止痛,昏睡過去。

  白翎羽站在一側,看得滿心酸痛,她氣得猛地跺腳,便要去提槍出戰:「豈
有此理,待我去殺了那賊道姑!」

  龍輝喝止住她:「你給我回來,沒我命令誰也不許妄言出戰!」

  白翎羽只得無奈聽話,但滿腔火氣仍舊難以平息。

  龍輝尋來醫官問話:「王將軍雙眼還能不能恢復?」

  軍醫歎道:「主帥……請恕老朽直言,王將軍眼珠子已經被挖出來,恐怕,
恐怕是要失明了!」

  龍輝神情一黯,遣退軍醫,滿腹憂愁和自責,暗歎道:「老王啊,這次是我
害了你啊!」

  這時燹禍走了過來,行禮道:「龍主,屬下得知王將軍受了重創,不知傷勢
如何?」

  龍輝便將實情告之,燹禍笑道:「龍主不必憂慮,王將軍雙目雖失去,但也
並非不能復原。」

  龍輝頓時來了興趣,問道:「長老有何高見?」

  燹禍道:「重新尋一雙眼睛給他安上便可。」

  龍輝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著人去辦,找幾個死囚挖出雙眼!」

  燹禍道:「此事不能急,因為人與人之間存在這極大差異,即便眼睛可以重
新安上,但卻會產生排異,輕則傷口腐爛,重則一命嗚呼。」

  龍輝道:「竟然如此複雜!」

  燹禍道:「這只是針對普通人而言,但王將軍身負天人修為,體質自然不同
凡人,自然不會產生這種後果,但普通的眼珠實在不配上他。」

  龍輝沉吟片刻,說道:「當初大戰,損失了好幾條蛟龍,屍身保存尚且完好
,不知蛟龍眼可合適?」

  但他想了想,又道:「蛟龍眼都快有人頭那麼大,老王是裝不下去的。」

  燹禍道:「無妨,吾只需提煉龍眼的精華,重新再造一對眼珠,王將軍必可
復原。」

  龍輝大喜,便將此事全權交給燹禍負責。

  回到帥營後,白翎羽滿肚子火,氣得俏臉酡紅,跺腳怒嗔道:「豈有此理,
先是臭尼姑,如今又有個賊道姑,真是惱人討厭!」

  她怒氣蒸騰,神力隨心而發,在地上踏出一個深坑。

  龍輝哈哈朗笑,白翎羽嗔道:「連損四員大將,虧你還笑得出來,你是不是
腦子壞了!」

  龍輝聳肩道:「當初我還在想該如何輸得自然,才能引他們上鉤,現在不用
煩惱此事」

  白翎羽詫異道:「現在人家實力大增,就算能引他們上鉤又如何捉拿?」

  龍輝道:「無妨,繼續按照原計劃行事,這道姑武功雖強,但依我看不過是
仗著功體特殊罷了,要拿她雖然不易,但要拖住她完全可以。咱們的首要目標是
如何在損失最小的情況下制服最後一尊儒武和昊天聖母!」

  依龍輝前面的打算,既然他們母子急著立功,那便借勢使力,讓他們立個夠
,然後布計收拾他們,也算穩步吞噬滄釋天的勢力。

  龍輝手指輕敲桌面,說道:「現在我們還是佔據上風,不必太過激進,只需
從小到大,積小勝而取大勝,把滄釋天身邊較弱的人一個個剪除,最後再集全力
收拾滄釋天和波旬!」

  白翎羽道:「那個道姑怎麼處理?」

  龍輝道:「我從凌霄身上的傷勢推斷,她的根基應該不至於達到破虛境界,
之所以能抗住於谷主的劍術,定然是借助特殊功體。」

  白翎羽道:「那麼,就讓破虛高手去收拾她!」

  龍輝搖搖頭道:「那賊道姑功法玄妙,她若要逃走,恐怕破虛高手也殺不死
她。所以得細心佈置一番,挖個陷阱給她跳下去。」

  白翎羽追問道:「什麼陷阱?」

  龍輝道:「還沒想好!」

  白翎羽柳眉一挑,哼了一聲,便氣鼓鼓朝外走去,龍輝問道:「小羽兒,你
去哪裡?」

  白翎羽道:「心情不好,去練功!」

  她每當心情不佳便會練功發洩,這點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但她天生神力,每
次發洩都鬧得天翻地覆,軍中將士那是人人自危,誰也不敢靠近這頭母麒麟。

  她還未踏出帳門,忽聞一股香風撲面而來,幽香甜膩,沁人心脾,白翎羽還
未反應過來就被人推了回去,一張如花笑靨映入眼簾。

  「咯咯,究竟是誰惹咱們公主娘娘生氣了?」

  清脆嬌笑,媚眸含情,勝雪白衣,不是楚婉冰還是何人。

  龍輝也是暗吃一驚,這小鳳凰不但出關,而且來的毫無聲息,剛才推白翎羽
那一下,就連他也沒看清楚,甚至連她何時靠近帥帳都不知道。

  白翎羽初見楚婉冰,也是喜出望外,道:「冰兒,你什麼時候出關的?」

  楚婉冰親熱地挽著白翎羽的手臂,嗤嗤笑道:「今天早上,然後我就馬上趕
過來了,順便來瞧瞧那臭小賊安不安份!」

  說話間秋翦美眸直勾勾朝龍輝瞥來,含情脈脈又略帶幽怨。

  龍輝過去一把將她抱在懷裡,深吸了一口熟悉的幽香,道:「冰兒,你可算
出關了,這些日子可是想死我了!」

  楚婉冰像只小貓般在他懷裡蹭了蹭嫩玉般的臉蛋,沉醉在愛郎熟悉的氣息中
,頗為受用。

  龍輝低聲問道:「洛姐姐呢,怎麼沒見她芳蹤?」

  楚婉冰說道:「娘親隨我一同出關的,但她尋碧柔跟無痕去了,說是有些事
情要提早佈置一下,得借她們姐妹的力量。」

  龍輝奇道:「究竟是什麼事?」

  楚婉冰神秘一笑,道:「秘密,總之會有你驚喜的!」

  龍輝不禁莞爾。

  「哎呀,我來的時候,聽說王棟他們吃了敗仗,這是怎麼回事?」

  小鳳凰抬起俏臉,晶瑩的眼眸詢問地望著龍輝。

  龍輝便將事情說了個大概,楚婉冰聽得眉頭微皺,呢喃道:「這道姑究竟是
何來頭,連敗我軍四員大將,就連二娘也拿不住她。」

  「姐姐!」

  魏雪芯得知楚婉冰來到,欣喜若狂地奔到帳中,開口嬌呼,身後則跟著於秀
婷。

  楚婉冰也是一陣歡喜,迎了上去,跟妹子抱在一塊,姐妹兩額頭對點,互相
嬉笑問候。

  楚婉冰見妹子臉色紅潤,如花沾露,嬌艷欲滴,便知那小子滋潤有道,便在
她耳邊吹氣如蘭地道:「雪芯,最近小賊是不是很寵你啊?」

  魏雪芯耳根一紅,啐道:「姐姐,你說什麼話呢……」

  這話聲音雖然低微,但卻落入於秀婷耳中,也是叫她芳心亂顫。

  楚婉冰咯咯笑了幾下,也不再作弄這害羞的妮子,向於秀婷問好:「二娘,
許久不見,您臉色越發紅潤,比以往更加精神哩!」

  於秀婷心思何其敏銳,自然聽出了這妖妮子的話中有話,臉頰一陣烘熱,想
到這妮子跟洛姐姐閉關許久,以她們母女的關係自然是無話不說,自己跟龍輝的
事也十有八九已經被這妮子知曉。

  於秀婷乾咳一聲,壓住腮邊紅潤,轉移話題道:「那個道姑與我交過手,她
武功極為特別,她行招運式間都會綻放出五色光華,而且尚有佛道真元為根基,
最叫人詫異的還是佛道真元之中似乎還有絲絲魔氣。」

  五色光華?楚婉冰頓時想到了一個人,脫口而出道:「難不成是昊天聖母那
賤人?」

  於秀婷搖頭道:「我見過她,氣質跟昊天聖母截然不同,再者她身負佛道真
元,不像昊天聖母。我也用過劍心試探,並未發現什麼端倪。」

  楚婉冰蹙眉道:「這道姑讓人好生詫異,不如我去會她一會!」

  白翎羽也正有此意,便應和道:「好啊,冰兒,我也跟你去,隨路替你壓陣
!」

  楚婉冰笑道:「出戰一事,還得由咱們主帥決定,是不是啊,主帥夫君!」

  後面一詞帶著幾絲甜膩嗲人的嗓音,酥媚入骨,就連於秀婷都險些想替龍輝
答應下來。

  龍輝打了個冷戰,醒悟過來,嘿道:「臭丫頭,又對為夫用媚術!」

  楚婉冰咯咯笑道:「人家只是向你展現閉關的成就嘛,別生氣啦!」

  龍輝歎道:「既然冰兒和小羽兒都主動請纓,那便再去會她一會吧,不過這
次,我也要親臨戰場。」

  於秀婷也道:「對方高手眾多,只是你們幾人顯得有些勢單力薄,不如也請
淨塵道長一併出戰吧!」

  楚婉冰眨了眨眼睛道:「夫君,你想到什麼了嗎?」

  龍輝奇道:「什麼?」

  小鳳凰嘟嘴嗔道:「就是什麼啊!」

  龍輝這才醒悟過來,捏了把她嫩臉道:「是呀,確實想到了什麼!」

  白翎羽被他們什麼什麼的啞謎弄得昏頭轉向,不禁跺腳嗔道:「什麼什麼,
你們究竟說什麼!」

  這一通的繞口令,逗得在場的人都笑了。

  龍輝笑呵呵地湊到她耳邊,說道:「咱們這次可算是軍中高手盡出,對方的
主力想必也不會閒著,不如就趁此機會,再詐敗一回!」

  白翎羽這才恍然大悟。

  龍輝點齊三千金麟衛,人數雖不多,但隨軍出戰的高手確實不少,楚婉冰、
魏雪芯、白翎羽三人居左,於秀婷、淨塵兩大破虛高手屹立於右,後方金麟衛氣
勢逼人,軍容鼎盛,隨意一站覺凜然逼人。

  龍輝哈哈一笑,領著眾人登上雲端,御風而行,直奔敵軍帥營,龍麟出行,
天象劇變,頓時雷雲翻滾,狂風大作,日月無光。

  強大的敵意壓迫而來,朝廷軍立即生出反應,調兵遣將,全營戒備。

  龍輝領著眾人降下地面,三千人馬一字排開,軍旗飄舞,兵戎待發,自有逼
人氣勢。

  敵營轅門迅速開啟,一支兵馬迎面衝出,擺好陣勢,與龍麟軍對峙僵持。

  龍輝掃了一眼,只看對方軍中好手林立,仇、張二帥居中,策皇圖、波旬分
列左右,後邊則有佛道弟子,佛門之中十八羅漢、八大金剛赫然在其中,而道門
隊列中任是靈隱子、丹松道人、六獨師三大練氣士為主,另外更多出一名美貌道
姑,雪膚朱顏,衣衫飄逸,想來便是那打傷凌霄等人的道姑。

  張煥雨揚聲道:「大膽逆賊,方才教訓還不夠嗎,居然還敢過來送死!」

  龍輝冷笑道:「張大帥,咱們雙方對罵了也有些日子啦,今天你們罵我們竊
國逆賊,明天我們罵你們昊天走狗,來來去去互噴口水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
明刀明槍地大幹一場!」

  仇白飛嘿嘿道:「看來閣下是來討回下屬兵敗之仇了!」

  「然也!」

  龍輝指著蘇毓仙道,「那個道姑,傷我愛將,可敢出陣一戰!」

  蘇毓仙臉色一沉,正欲答話,卻被策皇圖搶先一步道:「蘇道長連克強敵,
真元自有虧損,閣下精神十足,又是當世巔峰高手之一,這般動手未免有失身份
吧!」

  他這句話不但是推掉龍輝的挑戰,更僵住於秀婷和淨塵二人,畢竟兩人也是
當世頂尖高手,跟一個真氣耗損的道姑交手豈不有失身份。

  一聲銀鈴脆笑響起,白衣倩影踏出陣來,朝廷軍眾人心跳突然加速,頓覺骨
軟身乏,竟提不出半點力氣。

  蘇毓仙看清來者,杏眸瞪圓,幾欲噴火,恨不得將這小妖女碎屍萬段。

  楚婉冰咯咯笑道:「既然如此,那便由妾身出戰,向這位蘇前輩討教一二!


  她稱對方為前輩,便可抵消那所謂的真氣耗損的借口--以晚輩身份迎戰,
而你這做前輩的也耗了點力氣,咱們雙方情況對等,正好公平一戰。

  策皇圖臉色也是為之一沉,淡然道:「原來是小妖後,不知蘇道長意下如何
?」

  蘇毓仙冷聲道:「戰之何妨,但既然小妖後親自上陣,咱們雙方不如下點賭
注,也不枉此番對壘!」

  楚婉冰道:「此言甚是,不知蘇道長想要什麼賭注呢?」

  蘇毓仙朝策皇圖望去,說道:「貧道只是客座,一切還得請策大人做主!」

  策皇圖讀懂了她這個眼神,心中明瞭,開口問道:「還是小妖後先說說,我
軍該下什麼賭注吧!」

  楚婉冰眼神一寒,說道:「高鴻,你們要是輸了,就把高鴻那廝綁過來給我
們!」

  策皇圖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你們若是輸了,就把高大
人身上的蠱毒解去,如何!」

  楚婉冰眼光迅速落在蘇毓仙身上,見她神情竟然緊張了幾分,似乎正在等待
自己的答覆,看到這一切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好你個賊賤人,裝模作樣倒也
有一套,先扮皇妃,又裝道姑,竟連二娘也被你瞞過了!從她現身開始,看到這
道姑的眼神一直緊盯自己,於是便尋了個機會將高鴻之事提到檯面,便是要觀察
這道姑的應對,然而蘇毓仙表情的變化,以及跟策皇圖的眼神交換都一一落在小
鳳凰眼中,以她七竅心思自然推斷出其真實身份。

  既然已經確定了對方身份,楚婉冰立即神念傳音,將此事告訴眾人,龍輝等
人得知此事後心底都是一驚。

  「冰兒,那昊天聖母對你恨之入骨,你千萬小心!」

  龍輝擔憂嬌妻安危,便暗中提點。

  楚婉冰心底一甜,回音道:「沒事啦,我閉關了這麼久,難不成還怕這老巫
婆,就算打不過她,自保也不成問題!」

  楚婉冰頷首點頭道:「籌碼對等,倒也公平,那便請蘇道長賜教吧!」

  蘇毓仙一步踏出軍陣,但她這簡單的一步卻如同縮地成寸,嗖的一下就閃到
楚婉冰三尺當前,盈盈水眸透著深刻恨意殺念。

  面對昊天聖母的強勢威壓,楚婉冰仍舊巧笑嫣然,宛若春風和煦,冰雪初融
,說不出的柔麗嬌媚。

  蘇毓仙袖袍一擺,嬌軀綻放五色光華,雲氣成霧,正是五方昊宇功的絕式前
奏,楚婉冰斂神以待,反手拔出鳳嫣寶劍,鼓勁入劍,劍身嗡嗡作響,毫不相讓


  蘇毓仙玉掌一揚,五色彩雲化作滔滔掌勢猛地擊來,楚婉冰劍鋒遊走,以柔
制剛,以巧對強,穩守不失,初招二人算是不分上下。

  第二招,蘇毓仙祭出閻魔怒相,只看五彩雲內巨魔駕馭佛道法器,左右夾擊


  楚婉冰施展雲霄六相,虛生幻影,巧避殺招。

  蘇毓仙見她身法快敏,便踏出六道乾坤步,追擊而來,如影隨形,大有不殺
敵人誓不罷休的架勢。

  楚婉冰暗笑一聲:「賊賤人當真囂張,也罷,就拿你來試我新招!」

  念想一起,意隨心生,楚婉冰蓮足一頓,劍鋒虛指,一股凜冽火勁透體而出
,劇烈的高溫席捲全場,眾人無不得運功護體,力抗高溫熱流。

  身處核心的蘇毓仙覺得體內水分彷彿被蒸乾,骨肉幾乎融化,她急忙運足內
力,抗衡這股高溫。

  這邊楚婉冰嬌喝一聲,猛地再掀波瀾,滔滔氣浪沖向蘇毓仙,將她硬生生震
開了十餘丈。

  高溫緩緩散去,四周都是蒸氣白煙,濃煙之中,唯見倩影玉立,鳳凰浴火。

  楚婉冰此刻右手反握鳳嫣於背後,左手輕輕攤開,掌心浮起一團白色火炎,
瑩白剔透,與她的那身白衣相互映襯,說不出的清麗絕俗。

  龍輝凝神望去,覺得那團火炎雖不如光明業火霸道,也不似她母親的鳳火那
般灼熱,但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彷彿不單單是一團火,而是燃燒著一
個世界,一個天堂,那種包含萬物的感覺與龑武天書頗為相似。

  昊天聖母也感到了異常壓力,素白玉手化出鮮花形狀,如煙如霧,似夢似幻
,瞬間結成不動根本印,祭起魔皇不動身,打定主意先穩守,摸清這小妖女的底
細再做打算。

  楚婉冰冷笑一聲,左手五指一握,手中白炎立即從指縫射了出來,化作千萬
利劍,鋪天蓋地地刺向昊天聖母。

  蘇毓仙鼓足全身真氣,不動魔身綻放五色光華,硬接這白炎劍氣,然而甫一
接招便大吃一驚,這些劍氣初看只不過是銳利而已,然而一旦擊中目標,馬上釋
放灼熱氣流,先燒開護身氣勁,然後劍氣再鑽入體內,蘊勁聚攏,之後再猛然爆
發,由內至外摧毀肉身,任你護身真氣再厚也毫無作用。

  蘇毓仙覺得經脈劇烈灼痛,五臟六腑彷彿都要炸開,當下深吸一口真氣,內
聚佛道魔三家真元,以道元溫養經脈,強化肉身,再以魔元迅猛的銳勁將火焰劍
氣推出體外,最後則以佛元雄厚的特性穩守陣腳。

  這一切只在火光電石間,然而蘇毓仙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她解開了
本源封印,可以隨意調用三家真元,恐怕早已一命嗚呼。

  「不可再接觸這妖女的火炎!」

  蘇毓仙試出對手厲害,立即起了對策,雲袖飄舞,將五色雲霞布散於四周,
以雲霞之氣隔絕火炎烈勁,正是五方昊宇功的「佛雲仙道手」,此招以佛門雄厚
的掌印為本,輔以道門巧勁推手,集攻防一體。

  楚婉冰再發白炎劍氣,但看彩雲翻舞,飄忽若神,團團雲霧將劍氣一一吞噬
,隨後劍氣爆開,將雲氣盡數蒸乾,但劍氣的威力也在這個過程中消弭殆盡。

  蘇毓仙雲手輕推,五色雲氣再度合攏,然而這些雲氣卻是火熱灼烈,正吸納
了部分烈火劍氣所生成的火燒雲霞。

  楚婉冰不畏其雲霧,不躲不閃,任由火雲燒身,仗著鳳凰血脈反納這火雲熱
力。

  鳳凰乃天生火靈,本該不畏熱氣,但楚婉冰觸及雲霧的瞬間,花容晦暗,眉
心頓時湧上一股青紫喪氣,顯然是中了某些暗算。

  蘇毓仙哈哈大笑:「小妖女,你以為貧道的雲霞就只有區區熱能乎!」

  她這火雲仙霞其實還蘊含著佛道魔三家真氣,當楚婉冰承受熱能的同時,三
股真氣便趁機侵入她體內,給她吃了個悶虧。

  蘇毓仙自知這小妖女能耐,並不認為這點小暗算就能傷及她,於是把握楚婉
冰露出的一絲破綻,抬掌便打,這一擊可是鼓足十成功力,猛地拍在小鳳凰身上


  楚婉冰嬌呼一聲,嘴吐朱紅,一口觸目驚心的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如斷線
紙鳶朝後跌去。

  龍輝急忙躍出,將她抱在懷裡,望著她掛著鮮血的朱唇,心痛不已,便欲出
手斬殺這賊道姑,這是楚婉冰不住咳嗽,面若金紙,傷得不輕。

  策皇圖大喜,笑道:「妙哉,妙哉,蘇道長果然本領高明!既然我方已勝了
一仗,便請貴方交出解藥吧!」

  楚婉冰掏出一瓶藥丸,交給龍輝,示意他丟給對方。

  龍輝正焦急她傷勢,心頭惱火,便要一把捏碎藥丹,讓高鴻那廝永受折磨。

  楚婉冰虛弱地道:「夫君……願賭服輸,把解藥給他們吧!」

  說話間眼眸閃過一絲狡黠,而且眼光清澈,毫無傷患的頹廢。

  龍輝見狀,故作長歎惋惜,便將藥丹丟了過去。

  策皇圖接過丹藥,問道:「這丹藥是真是假還不曾得知,你們可莫要用假藥
加害高大人啊!」

  楚婉冰咬牙道:「本宮說話算話,此藥確實能解陰陽蠱,你若不信,便取姓
高的一些精血,將藥丸融入血中,看看血中毒性是不是已經解除!」

  策皇圖著人去取血,很快便取來了一小瓶鮮血,然後磨碎藥丹,將藥粉倒入
血中,然後將鮮血遞給身後的一個女子,這女子粗衣麻布,相貌平平,面色略為
枯黃,但一雙眸子卻是清盈若水。

  楚婉冰一瞧便知此女是易容改裝,再聯想到策皇圖將這鑒別工作交給她,立
即猜出其身份--八部乾闥婆。

  乾闥婆仔細聞了聞鮮血,朝策皇圖點了點頭:「毒性已除!」

  策皇圖和蘇毓仙總算放下心頭大石。

  龍輝冷哼一聲,用披風將她裹在懷中,道:「我們走!」

  龍麟軍眾人嗖的一聲,飛離敵營陣地,鳴金收兵。

  雖說蘇毓仙再取一勝,朝廷軍士氣大增,但龍麟軍內尚有三大巔峰高手壓陣
,仇白飛也不敢輕易追擊,便趁著勝利勢頭向蘇毓仙慶賀道:「蘇道長今日可謂
是大顯神通,先敗敵軍四大猛將,再於陣前力挫小妖後,大長我軍士氣,待本帥
奏明聖上,厚謝蘇道長!」

  蘇毓仙淡淡地說了一聲「多謝」,然而全副心思都放在那丹藥之上。

  回營後,帥帳內已經炸開了鍋,白翎羽和魏雪芯憂心忡忡地詢問楚婉冰傷勢
,急得小臉通紅。

  忽然,楚婉冰猛地睜開眼睛,咯咯一笑,從床上跳了下來,精神十足,毫無
受傷的樣子。

  這個景象就連一向鎮靜的於秀婷也嚇了一跳,她可是見到了蘇毓仙那一掌的
威力,她自問換了自己受上那麼一掌也未必能撐得住,最少也得養上十天半個月
才能痊癒。

  「冰兒,你,你沒受傷?」

  於秀婷不由得好奇地問道,楚婉冰笑道:「是啊,剛才為了瞞過敵人,只得
咬破舌頭,害得二娘你們擔心了,真是對不起。」

  於秀婷更是驚奇,說道:「那蘇毓仙雖然根基尚未達至破虛境界,但那一掌
也是她全身功力凝聚,再加上她功體特殊,莫說天人高手,就算是二娘也未必能
讓她打上一掌而不傷,冰兒,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白翎羽也插口道:「難道冰兒你突破了天人境界?」

  魏雪芯道:「姐姐你閉關這麼久,又有大娘指點,以姐姐的天賦要突破也非
難事。」

  說到這裡,魏白二女都不由得向她投去羨慕的眼光。

  楚婉冰笑道:「破虛境界沒有相當的積累豈可突破,遙想當年舒後娘娘,也
在天人巔峰停滯了許久才悟出破虛之道,我就閉關了兩個月,那會怎麼快領悟哩
。」

  魏雪芯奇道:「但姐姐你明顯是受了對方一掌,難道身上帶了什麼護甲?」

  楚婉冰搖頭道:「若我帶有護甲之類的東西,昊天聖母一掌打下便可察覺端
倪,她立馬就會知道我在詐敗,以她和滄釋天的智慧想必也能推出我方誘敵深入
的意圖,後邊要想收拾她跟高鴻可就難了!」

  白翎羽也是奇怪,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楚婉冰眨了眨眼睛,道:「我融合了第八鳳魄,悟出了一門武功,同樣也修
成特殊的功體,成為不滅鳳體」

  龍輝也來了興趣,問道:「冰兒,既然有了新招式,也給咱們開開眼界吧!


  其餘三女也向她投來期待的目光,楚婉冰笑著點頭,隨即默運玄功,施展出
真功夫……「呼!」

  看過楚婉冰的不滅鳳體,龍輝和於秀婷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魏雪芯和白
翎羽更是看得呆住了,可謂是驚采絕艷。

  龍輝問道:「冰兒,你這套新的武決叫什麼名稱呢?」

  楚婉冰道:「叫做玄凰武典!」

  凰者,雌也,而又列在玄字之後,後邊蘊意同樣不言而喻,先有玄霆心劍,
再有小鳳凰的玄凰武典,濃濃柔情,深深蜜意環繞心頭,龍輝心中喜悅,彷彿已
經擁有九天十地,寰宇萬界。

  於秀婷臉頰一陣烘熱,心中也想起了那套玄霆心劍,自是明瞭這小妖女的心
意。

  白翎羽有些粗條,並未深究名字背後蘊意,直接問道:「冰兒,你這武典有
何名堂,快給咱們所說看,是不是也想龑武天書那般分為什麼九章四篇的!」

  楚婉冰笑道:「武典二字不過是我叫得順口就安上去而已,其實現在只是一
個大綱,很多細節還未完善,還不足以稱為典籍。」

  都是自家人,楚婉冰也不藏私,把玄凰武典說了個大概--此典初步定為四
大篇章,分別是火源、融神、生滅、五太。

  所謂火源,正是取自天地初成的第一縷火焰,此火令人類得以延續,歷史得
以傳承,但亦讓生靈塗炭,烽煙漫天,可謂是得與失的感悟;融神一篇,乃小鳳
凰融合正邪神通所創,行招運式間已經摒去原本武功的痕跡,只餘下招意精髓,
無招勝有招,無變化萬變。

  而生滅便是對生死存滅的感悟,配合第八鳳魄,將五色鳳火生化凝練,蘊含
出操縱生死的火焰,分為黑白兩種色調,白火主生,除了有療傷回元的神效外,
還有生生不滅的效果,只要她念頭不滅,白色火焰便一直燃燒下去,今天與蘇毓
仙一戰,楚婉冰用的白火便是出自生滅篇,但她未盡全力,所以被昊天聖母以雲
手撲滅。

  另外一種黑色火炎主滅殺之意,火焰並無強烈的高溫,但卻可以從本源上焚
滅物體,萬物觸之立即消散,不留一絲痕跡。

  至於五太篇,便是由先天五太為根本,乃宇宙初成之形態,其立意不遜龑武
天書,甚至可以說是龑武天書虛空和宇宙篇的結合。

  聽了楚婉冰的解釋,龍輝等人不由得稱讚連連。

  說完武典概要,楚婉冰瞇著媚眼笑道:「現在人家可是傷患人士,重傷垂危
,咱們的龍主夫君愛妻心切,便足不出戶替妾身療傷。小賊,你說是也不是呢?


  龍輝會心一笑,點頭道:「冰兒所言甚是,這些日子,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帥
帳,我要專心替我愛妻療傷。副帥白翎羽守在帳內替我護法,軍務則交給軍師風
望塵打理!」

  白翎羽眉開眼笑,拍手道:「如此這般,就不信那廝還不中計。」

  龍輝點頭道:「對方必然會認為我替冰兒療傷而損耗真元,戒心大大降低。


  楚婉冰道:「小賊,我方才自作主張了一些事,你千萬不要生氣。」

  龍輝笑問道:「冰兒做的事一定是對為夫有益,就像當初高鴻那樣,我怎麼
會生氣呢?」

  楚婉冰笑道:「巧了,這事確實跟高鴻有關!我保證他們母子兩很快就會暴
跳如雷,領兵殺過來!」

  龍輝問道:「難不成解藥有問題?」

  楚婉冰笑道:「是也非也!解藥確實能解陰陽蠱,但卻有後患無窮。」

  龍輝道:「就算是這樣,對方可是有乾闥婆這等用毒行家,她完全可以試出
解藥是否有問題。」

  楚婉冰笑道:「對啊,就因為她是用毒行家,成日練毒而形成的抗毒體質,
所以昊天教內也就只有她敢親身試毒,這解藥便是由她先行嘗試,確定沒問題後
才會給高鴻服用。」

  龍輝納悶道:「這不是露陷了嗎?」

  楚婉冰搖頭道:「不會,她吃下去不會有問題,而且滋養元陰,受用無窮。


  這話聽得眾人越來越好奇。

  龍輝還有一個疑問,又說道:「我當初聽說陰陽蠱寄生於人體陰陽二氣,以
氣孕毒,蠱蟲便跟陰陽二氣練成一體,不分彼此,拔蠱便等同於拔出陰陽二氣,
令宿主死亡,所以是無解之毒,這解藥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呢?」

  楚婉冰道:「蠱蟲適應活體的陰陽二氣而存,以氣為生,這便是陰陽蠱的特
性,從理論上來說,只要能迅速並從根本地改變體內陰陽二氣,也就是顛倒陰陽
,蠱蟲便會適應不了環境而迅速死亡。」

  龍輝更是好奇,問道:「迅速而又根本地改變陰陽二氣?解藥對高鴻有害,
但對乾闥婆有益……冰兒啊,冰兒,你把咱們都弄糊塗了,難道這藥還會分辨服
用之人而產生不同效果嗎?」

  楚婉冰神秘兮兮地道:「傻哥哥,要想改變一個男人的陰陽二氣最簡單的方
法是什麼呢?」

  龍輝還是不解,朝於秀婷望去,於秀婷也是搖了搖頭。

  楚婉冰發出一陣嬌笑,似乎遇上什麼高興有趣的事情,笑得捂著肚子彎下腰
去,她上氣不接下氣舉起手掌,撮指成刀,目光則瞥向龍輝胯間,做了個卡嚓的
手勢。

  龍輝頓覺脊背發涼,汗毛都倒豎而起,心裡暗歎一聲好毒的小妖女!楚婉冰
繼續說道:「男人要根本上改變陰陽二氣,就直接切了做太監,做個不男不女,
簡單輕便,但女人要想改變陰陽二氣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龍輝聽著她口中吐出那簡單輕便四個字,頓時哭笑不得。

  魏雪芯問道:「那姐姐,你究竟給了那高鴻什麼毒藥?」

  楚婉冰嗤嗤嬌笑:「斷陽丹!」

  魏雪芯問道:「那為什麼乾闥婆試不出來呢?」

  楚婉冰道:「醫理所言,人體之氣分為陰陽,陰者有真陰和元陰,陽者有真
陽和元陽,這真陰和真陽為表,元陰和元陽為本。男子天生陽體,所以有元陽而
無元陰,這元陽先滋生出真陽,然後真陽再孕化出真陰,達到陰陽合流,反觀女
子便是由元陰先後養出真陰和真陽,這陰陽滋生的順序不同,所以男女體內的陰
陽之氣也存在很大異。斷陽丹是以數十種滋陰之物練就,壯大真陰,正所謂本末
倒置,真陰辱陽,先吞噬真陽,然後再斷絕元陽,乾闥婆身為女子,體內本無元
陽,這丹藥對她不但無害,反而有益,但是高鴻則不同,他體內元陽便被壯大的
真陰不斷吞噬,最後只能做一個不男不女的閹人!」

  「咯咯,兒子做了太監,滄釋天能不火嗎?」

  楚婉冰一陣嬌笑,「滄釋天或許能冷靜思考,但他那賊婆娘可未必有這心思
,所以他們很快就會主動發兵,咱們只需守株待兔即可!」

    白翎羽問道:「要是滄賊多留個心眼,再多找幾個人來試毒呢?」

  楚婉冰道:「這也不怕,因為斷陽丹效果甚是緩慢,是在慢慢侵蝕陽氣,需
要十天才見效果,但若是親近女色,半日之內便元陽虧損,終身閹割!滄釋天在
軍營中還不敢太過張揚,只能尋一些死囚來試藥,這些死囚又上哪去親近女色,
所以高鴻那賊廝死定了!」

  龍輝道:「冰兒,這藥好像是你第一次用吧,會不會失效呢?」

  楚婉冰翻了翻白眼,哼道:「誰說的,本小姐可是在活人身上用過呢,效果
極佳,一粒下腹,斷子絕孫!」

  龍輝被她後面的這話逗笑了,問道:「這倒霉蛋是誰呢?」

  「泰王!誰讓他打我雪芯的主意,活該他倒霉!」

  楚婉冰哼了一聲,逕直說出真相,整個帥帳都驚呆了。

  龍輝歎道:「哎,真是最毒婦人心啊!「楚婉冰柳眉一挑,咬了咬銀牙,哼
哼冷笑了幾聲,拉著雪芯小手道:「妹妹,等會咱們去給夫君熬碗熱湯吧!」

  龍輝脊背一涼,急忙雙手合十,求菩薩拜佛地向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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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鳳凰說的那些陰陽之理純粹是我瞎掰的,千萬別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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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4回 昊天絕後】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6-23
字數:9090


  話說蘇毓仙連取龍麟軍四員大將,如今又當眾擊敗享譽天下的小妖後,朝廷
軍可謂是一片歡呼,張煥雨命人設下慶功宴,宰牛殺羊,美酒佳餚,款待蘇毓仙


  蘇毓仙雖從楚婉冰手中贏來陰陽蠱解藥,心中惦記兒子體內奇毒,對於宴席
美食並無在意,只求速去探望高鴻狀況。

  飲了幾杯水酒,蘇毓仙推脫道:「大帥,貧道真元損耗甚多,需打坐研習,
就此告退,還望大帥見諒!」

  張煥雨道:「道長貴體要緊,既然如此,便先去好生休養,來日本帥還得仰
仗道長神功。」

  蘇毓仙行了個禮節便退出營帳,然後直奔儒武所在。

  儒武巨神由於體積龐大,不宜停置在營內,故而安置在軍營東面三里的山谷
內,外頭派遣五千兵馬把守,沿路更是佈滿哨崗,可見朝廷軍對此神物極為重視


  山谷口前亦有嚴密崗哨,士兵見有人靠近便喝令止步,蘇毓仙立即掏出策皇
圖給她的通行令,士兵看見才放行。

  進入山谷,只見巨神半跪在地,顯然是正在蓄養元力,進入休息狀態。

  巨神腳下正站著兩個人,乃策皇圖和乾闥婆。

  此刻已無外人,蘇毓仙也不避諱,直接問道:「皇上,凌雲的毒可已解去?


  策皇圖道:「尚未,乾闥婆正在驗藥。」

  蘇毓仙朝乾闥婆望去,乾闥婆將藥丹一粒粒地倒到手掌上,素白的玉手捧著
丹藥,好似一朵盛開的白蘭花。

  「回稟娘娘,此藥確實能解去陰陽蠱毒性,但是否還會對太子有害,還得進
一步確認。」

  乾闥婆將藥丹一一捻起,放到鼻端聞了聞,又仔細觀望。

  策皇圖道:「既然無法確認,那便找幾個死囚過來,讓他們先來試藥,若是
不妥便不要吞服。」

  乾闥婆微微搖頭,道:「若這是慢性毒藥,一時半刻也不會表現出什麼症狀
。」

  這時儒武巨神內傳來一陣躁動,高鴻的聲音響起:「乾闥婆,你究竟能不能
解毒,不能就別浪費吾之光陰!」

  他自從中毒以來便一直呆在儒武之內,早已開始厭煩,性子也暴躁了不少。

  乾闥婆惶恐答應道:「太子請息怒,屬下馬上就鑒別出這丹藥的真偽。」

  說著她不由分手,將一粒藥丹送入口中吞了下去。

  策皇圖微微一愣,隨即點頭讚道:「以身試毒,忠心護主,乾闥婆,朕果真
沒看錯你!」

  乾闥婆拱手道:「陛下過獎,替吾皇分憂乃臣下本分之事,再說屬下常年煉
毒,對毒性十分敏銳,這丹藥有毒無毒臣下一嘗便知。」

  策皇圖和蘇毓仙不由得連連點頭讚許,兩雙眼睛都集中在乾闥婆身上,乾闥
婆卻是一言不發,盤膝坐下,閉目運氣,默默地感覺體內狀況。

  兩人知道她在感受丹藥的藥性,是否有毒,是否有害,所以都保持沉默,不
欲打擾她試藥。

  光陰似箭,由中午到日落,黃昏之時,乾闥婆睜開雙眼,喜道:「恭喜皇上
,賀喜太子,此藥不但無害,還有滋陰之效。」

  策皇圖和蘇毓仙總算鬆了一口氣,但高鴻卻留了個心眼,說道:「當初那小
妖女騙我服藥,也說是補藥,當時我亦未曾察覺有任何毒性,最後還不是一樣遭
了暗算。」

  乾闥婆本想說一句太子不善毒性,當然無法察覺,可話未出口便壓在喉嚨,
此話她是萬萬不敢吐出。

  策皇圖道:「既然這樣,那便朕便讓人尋幾個死囚來試藥,乾闥婆此事叫你
負責!」

  乾闥婆應聲答是,取來高鴻身上毒血,便帶上幾個幫手匆匆趕往附近城郡的
死牢。

  她要來三個死囚,分別給他們灌入毒血,半個時辰後,毒性便蔓延全身,她
再給他們吞服解藥,然後觀察他們的狀況。

  過了三日,乾闥婆見三人表明毫無異樣,再驗其血,發覺毒性果真解除。

  她本想回去稟報,但轉念一想,還是謹慎一些為好,於是便讓人將三個死囚
殺掉,剖開身子,取出心肺肝腎腦等臟器,仔細查看,並未發覺臟器有何損害,
爾後又用銀針和多種試毒之法對臟器進行檢測。

  一切手段使完,並未發覺有何異常,乾闥婆總算定下心來趕回去向主子交差


  得知乾闥婆所作的一切後,策皇圖和蘇毓仙都覺得已經穩妥,便將丹藥送於
高鴻服下。

  高鴻兢兢戰戰服用藥丹後,試著凝元調息,真氣轉動四大周天,察覺並無異
樣,而體內那如跗骨之蛆的蠱毒也漸漸消失,頓時大喜。

  他早就被憋得發悶,如今得以解脫束縛,立即從儒武內部出來,仰天長吐了
一口氣,將多日的憋屈給吐出胸腔。

  蘇毓仙喜露花容,笑道:「凌雲,你可無恙否?」

  高鴻道:「多謝娘,親關心,孩兒已無恙。如今孩兒只是將龍賊跟他那妖孽
女人一併擒殺,以出心中惡氣!」

  蘇毓仙道:「吾兒安心,娘親定會助你出這口惡氣,那姓龍的和他那群女人
全都不會有好下場!」

  乾闥婆道:「接到探子回報,龍賊徹夜不出帥帳,白丫頭也在其中,似乎是
在給那小妖女療傷。」

  策皇圖見她做事面面俱到,不免暗自欣喜讚道:「乾闥婆,你雖為女兒身,
但心思和處事都極為全面,遠勝我教中不少男子,真是難得也!」

  乾闥婆謙虛回禮。

  策皇圖朝高鴻望了一眼,說道:「凌雲吾兒,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
成家立業啦!」

  高鴻微微一愣,腦中浮現出那抹恬靜溫柔的笑容,心頭一陣抽痛,搖頭道:
「父皇,逆賊未滅,何以為家!」

  策皇圖道:「你二叔戰死,現今我們滄家已是人丁稀薄,你年紀也老大不小
了,也該留下子嗣了。」

  高鴻一陣沉吟,低頭不語。

  策皇圖道:「昊天教歷來傳統皆是神子娶聖女,如今水靈緹那賤婢投敵叛教
,我教聖女之位懸空,倉促間也無法再培養一個新的聖女,那便破格提拔,從教
內另選一名元陰純正的女子為聖女。」

  蘇毓仙問道:「那依照皇上的意思,這新的聖女是何人?」

  策皇圖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朕對乾闥婆甚是中意,她行事果決,思
量全面,而且忠心耿耿,著實是聖女的不二人選,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蘇毓仙朝乾闥婆望了幾眼,見她生得雪膚朱顏,而且本事亦是不小,便也點
頭道:「皇上看中的自然不會錯!」

  乾闥婆粉面微微一暈,但任安靜地站在一旁,直到策皇圖問她是否願意時,
她才抬起頭來回答道:「屬下一切聽從皇上安排。」

  策皇圖甚是滿意,又問高鴻道:「皇兒,你的意思呢?」

  自從聽到要留下子嗣,高鴻臉色便一直鐵青,這時面對生父問話,他哼了一
聲,冷冷地回答道:「既然要父皇要留子嗣,孩兒自當遵從!」

  策皇圖也聽出了他話語中的不滿,微微一笑,便對乾闥婆說道:「你如今已
是聖女,乾闥婆三字不過是一個名號,你現在便恢復原本的姓名顏慕蕊,從此以
後,你便是太子正妃!」

  乾闥婆,也是就是顏慕蕊磕頭行禮,以謝皇恩,高鴻嘴角一陣抿動,似乎正
在奮力地壓制自己的情緒。

  策皇圖對二人揚了揚手,說道:「你們都過來跪下,行禮,現在先以簡單的
儀式將你們二人身份確定下來,待回京之後,朕便昭告天下,正式承認你們太子
和太子妃的身份!」

  兩人連磕三個響頭,便算是進行了神子和聖女的交合儀式。

  策皇圖對三人交代道:「朕現在率領八萬大軍回防玉京,我教高手也隨都調
離江南戰場,此處便交由你們三人負責,姓龍的小子要替那小妖女療傷,真元必
然虧損,再加上連敗數陣,士氣正值低落,正可趁勝追擊,但這追擊也得把握好
尺寸,莫要中了對方誘敵之計。」

  說起向龍輝報復,高鴻心中驀然升起一陣興奮,便問道:「父皇,這尺寸是
如何把握?」

  策皇圖道:「皇兒,你駕馭儒武巨神可正面強攻,你娘親則在一側輔助,切
記你們母子一定得相互協助,不可分離,若不然很容易會被人困陣圍殺,分而擊
之。」

  母子二人齊聲應是。

  策皇圖又交代道:「慕蕊,你現在也算是朕的兒媳,只要好生輔佐太子,他
日披上鳳袍也非難事!」

  顏慕蕊道:「請聖上寬心,妾身定然竭心盡力輔佐太子。」

  策皇圖道:「很好,你善於使毒,便作為儒武巨神的後援,助太子毒殺漏網
賊軍。」

  交代完這一切後,策皇圖又對蘇毓仙道:「夫人,你功體雖然完全解放,但
仍根基始終略遜真正的高手,切勿跟龍小子、於秀婷那一類的高手硬拚,正面硬
仗便給三教那些人來打。」

  交代完一切後,策皇圖便帶著八萬大軍和隱匿在其中昊天教的高手離去,三
教弟子則留在江南戰場。

  策皇圖離去後,仇白飛等人加緊行軍佈陣,準備趁著龍麟軍士氣低落之際,
籌謀奪回失地。

  經過一日的部屬,仇張二人決定後天便發兵進攻。

  外頭佈置戰局,高鴻一人繼續呆在山谷,蘇毓仙心疼兒子,便暗中命人給他
修建了一頂華貴帳篷,內裡佈置著檀香桌椅,軟墊地毯,香茗燭火,絲綢被褥,
高鴻倒也享受了一番太子儲君的待遇。

  黃昏已至,高鴻仍未用飯,而是端詳行軍圖,在思索明日該如何配合主力進
攻,他望了地圖良久,暗忖道:「前段日子,賊軍奪取了丹東跟虞城,但吾很快
便又重取失地,明日一戰我軍便是要全力拿下蘇明、鶴舟、丹郡、昆崗四城,重
新奪回江南的南面戰場。」

  想到這裡他緩緩閉上雙眼,腦海裡彷彿已經浮現了後天大戰的慘烈:血肉模
糊,烽煙漫天……「明日大戰定然會吸引逆賊的主力,到時候南面便是主戰場,
北面必然有所鬆懈!」

  高鴻喃喃自語道,「若我明日駕馭儒武巨神借道蒼靈,豈不是可以趁虛而入
,直取金陵!」

  蒼靈正是可以為威脅金陵的一個重要城池,上回因為儒武之助再一次回到朝
廷軍手中。

  念及金陵,腦海中不由得又浮現穆馨兒的俏臉,高鴻心裡一陣滾燙,暗忖道
:「她是我的,她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他兩眼陷入一片渾濁,身子朝後躺下,深深吸了一口氣,迷離失神間彷彿看
到人比花嬌的倩影朝自己走來,玲瓏婀娜的嬌軀散發著成熟沁心的馨香,高鴻心
口一陣劇跳,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抱,穆馨兒也是笑語嫣然地朝他走來,靠在他懷
裡坐下。

  高鴻胸口一熱,小腹竄起一股烈火,烘熱之極,引得下體昂首欲起,就在氣
血倒流入男根之際,高鴻眼前忽然一亮,無數劍光射了過來,將他刺得千瘡百孔
,慘死當場!啊!他發出一聲大叫,猛地坐了起來,不住地喘著粗氣,額頭和脖
子上已經被冷汗濕透了。

  抹了抹汗水,高鴻歎道:「原來是幻覺……」

  也不是受了驚嚇,還是其他原因,他小腹的那團火炎僅僅燃起點點火星便已
熄滅。

  雖是幻覺,但那劍陣的威力卻是深刻引入靈魂之中,高鴻仍舊一陣後怕,令
得他陷入左右為難之地:「若去金陵受益甚大,但勢必跟那劍陣為敵,後果難以
預料;若隨軍出戰正面沙場,勝算比孤身前去金陵大,而且還不能見到她……」

  這時一隻素白玉手輕輕掀起了簾帳,只看一名盛裝麗人捧著溫熱的參湯走了
進來,秋翦若水,柳眉含翠,體態風流,一襲宮裝裁減得極為得體,既顯得華貴
大方,又勾勒出玲瓏多情的身段曲線,正是新晉聖女顏慕蕊。

  高鴻臉色一沉,道:「你進來做什麼?」

  顏慕蕊俏臉微暈,說道:「殿下毒患初除,元氣未復,奴家特熬煮藥湯,替
殿下進補身子。」

  高鴻道:「我不需要,你端下去吧。」

  顏慕蕊道:「但這是娘娘親自囑咐奴家端來個太子的,還望殿下不棄。」

  高鴻語氣頗為不悅,哼道:「居然抬出娘親來壓我!」

  顏慕蕊急忙賠禮道:「殿下,奴家不敢。」

  高鴻拂袖冷言道:「出去!」

  顏慕蕊粉面一黯,不敢多語,但卻仍舊垂首低眉,跪坐在桌案一側。

  高鴻不悅地道:「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

  顏慕蕊面色暈紅,眼眸秋波若滴,羞澀地道:「奴家,奴家不敢……但娘娘
令奴家今夜來此好生伺候太子殿下」

  高鴻猛地一掌拍碎桌案,怒道:「什麼都要替我做主,她究竟想怎麼樣啊,
你--馬上滾!」

  顏慕蕊道:「奴家蒲葦之姿雖不合殿下法眼,但如今戰局已開,正值我教生
死存亡之際,除了皇上和聖母之外,中興昊天之任還需仰仗殿下。奴家雖未修習
五彩霞光,但至今仍是處子之身,元陰充足,可助殿下突破武體極限,早日修成
光明業火。」

  高鴻掃了她一眼,道:「你是來助吾練功的?」

  顏慕蕊嗯了一聲道:「奴家既被破格提拔為聖女,充當神子鼎爐乃是分內之
事。」

  高鴻暗忖道:「她說得對,只要我能修成光明業火,便可更好地調動儒武巨
神,有助於剿滅龍賊,奪回馨兒!」

  他又朝顏慕蕊望了一眼,見她貌美體媚,甚是絕色,與可叫人如沐春風的穆
馨兒相比,又多了一絲艷麗。

  高鴻揚了揚下巴,示意她過來自己身邊。

  顏慕蕊臉頰暈紅地挨近了高鴻,淡淡的馨香隨著體熱的烘托鑽入高鴻鼻尖,
倒也頗為受用。

  顏慕蕊雖是處子元身,但涉獵廣泛,對於男女之事並不陌生,半羞半媚間,
秋波迷離,玉手環腰,然後將嬌弱溫軟的身子輕輕挨在男人身上。

  即便隔著衣服,高鴻仍能聞到她身上溢出的芬芳香氣。

  馨香入鼻,高鴻只覺得神志有些渙散,然而觸覺卻是更加敏銳,即便隔著數
層衣服,他仍能清晰地感覺到年輕女郎緊繃結實的胴體和滑膩的肌膚。

  小腹之下又燃起一絲火星,火星隨即蔓延開來,鑽入丹田,流入四肢百骸,
高鴻渾身灼熱,雙目一陣赤紅,粗氣喘息。

  顏慕蕊被他口鼻噴出熱氣呵得頸脖酥癢,溫嫩的肌膚泛起一片緋紅桃暈,隨
著她體溫升高,身上的馨香越發濃郁,高鴻身子越發烘熱,情慾漸長。

  昔日的乾闥婆其實除了精於煉毒之外,亦善於調配香料,她身上乃是用多種
香料混合而成的「醉風月」,多有催情之效,高鴻不覺之間便起了情慾。

  顏慕蕊對於高鴻跟穆馨兒間的糾葛也多少有些耳聞,雖知他心不在自己身上
,但這份癡戀之情比起那偽神子不知好上多少倍,如今見他慾念暗生,俊秀面容
一片酡紅,她竟也是無端心跳轉快,呼吸急促,雙頰染上一抹粉潤。

  高鴻吸入了不少情香,身子一片燥熱,又覺身旁佳人肌膚嬌嫩,滑如凝脂,
體態豐滿,凹凸有致,只想早日發洩,不由得低吼一聲,猛地將她推到在床,壓
在身下。

  顏慕蕊芳心砰砰直跳,閉上眼眸,朱唇微齊,噴氣若蘭,高鴻意識迷離間竟
覺得顏慕蕊的容貌跟穆馨兒重疊在一起,情慾難忍,猛地撲到在她身上,尋到兩
瓣水潤的朱唇,一口叼住。

  顏慕蕊嗚嗚一聲嬌啼,身子更加烘熱酥軟,鼻間儘是濃郁的男子氣息,啟唇
奉迎,將嫩滑的香舌探入高鴻嘴中,予他吮吸含弄,渡過香津玉液。

  高鴻虎吼一聲,猛地撕爛顏慕蕊的華貴宮裝,外衣之下,只見一襲繡著鴛鴦
戲水的抹胸映入眼簾,熏翠紅艷的緞子蓋在白嫩的酥胸上,被肉團撐得滿滿的,
高鴻伸手便捏住一顆飽滿,頓感掌心絲滑溫潤,好似蒸熟的熨燙饅頭。

  顏慕蕊嬌啼一聲,身子雖是酥軟,但仍暗運昊天媚術,將體內元陰不斷凝於
小腹,使得那股處子馨香更為濃郁,高鴻動手剝衣,顏慕蕊很快便只餘下抹胸褻
褲,雪嫩香滑的嬌軀半裸而下,端的是粉腿玉臂,細腰豐臀,失去衣衫束縛,那
股子的香味更加逼人,高鴻吞了吞口水,喉頭滾動了幾下,便迫不及待地寬衣。

  衣衫褪下,高鴻身子盡露,他外表雖然文質彬彬,但早已內修昊天秘法,身
上筋骨結實,肌肉精壯,看得顏慕蕊又是一陣心顫,情不自禁地伸出纖纖玉指,
拂過他的胸腹肌膚,如談琴瑟,輕抹暗挑。

  高鴻慾火更甚,彷彿要燒破血肉崩裂出來,嗓子干癢難耐,身子已然生出極
大變化,貼身短褲已經被男根脹出一朵帳篷。

  高鴻雙手顫抖地扯住她抹胸,向下一拉,撕拉一聲,緞子裂開,兩團雪潤椒
乳顫巍巍地抖了出來,兩顆乳頭宛若嫩玉酥梅,尖尖聳立,羞媚欲滴。

  高鴻俯身低頭,雙手捧住女郎的乳球,揉捏搓動,任由乳浪奶波翻湧不止,
乳脂嫩肉溢出指縫。

  隨著身子被褻玩,一股熱氣由內而外,將她雪潤的嬌軀逼出一層薄汗,汗水
竟毫無異嗅,反倒是香氛纏環,繞樑不散。

  再看乳珠上端也滲出絲絲香汗,汗水慢慢凝聚在峰巒尖端,晶潤得就像是晨
露嬌花,鮮艷之處難以言語。

  高鴻含住一顆乳頭,頓覺肉檀膚香,飽滿酥軟。

  顏慕蕊渾身一僵,啊的一聲嬌呼出來,兩條玉腿羞赧地絞磨起來,腿心不知
不覺也有了絲絲潮暖。

  高鴻將下身壓在她腿股間,堅挺的男根正好抵住兩瓣花唇中央,感覺到她腿
心一片潤濕,蜜漿更是透過了他的褲襠,暖烘烘的處子私處熏得他馬眼湧出一陣
酥麻。

  高鴻箭在弦上,猛然一挺腰身,伸手扯開顏慕蕊的褻褲,嬌嫩的女郎身軀完
全裸露,兩條玉腿被他腰肢擠到了兩側,正羞答答地分開私處粉胯,頓減玉壺埋
在稀疏的毛髮下,再細看一二,她的恥毛竟是暗紅色的,被花戶玉液濡濕後,暗
紅更像鮮紅,猶若春花紅艷。

  得見此等美妙陰阜,高鴻食指大動,一把托起顏慕蕊的玉臀,十指緊緊握住
飽滿的股肉,將女郎肥脂翹肉上留下一道道的紅痕。

  「太子殿下,請運心法!」

  顏慕蕊膩聲嬌喘道,她體內的元陰已經聚集完畢,只待高鴻叩關探採。

  在醉風月助興下,高鴻體內熱火沸騰,將光明業火的陽氣完全聚在小腹之下
,整根陽物好似火燒烙鐵般,又粗又燙,龜首腫脹,馬眼朝著鮮艷的花唇吐出熱
氣,燙得顏慕蕊又是一陣嬌喘,汁水汨汨而出。

  高鴻挺身壓下,棒首抵住女郎鬆軟的恥毛,然後壓在酥嫩的花唇上,兩瓣花
唇彈滑緊湊,被男根一壓便不情願地朝兩側分離,但任倔強地朝內合攏。

  龜首被花唇一夾,高鴻渾身酥麻,說不出的舒服快美,正欲深入再探幽谷暗
道,忽然覺兩顆卵囊傳來一陣酸脹,精門猛然大開,熱精激射而出,將顏慕蕊的
玉胯射得一塌糊塗,暗紅的恥毛猶如抹上了一層白漿。

  高鴻臉蛋頓時憋得通紅,顏慕蕊也是好不尷尬,帳內陷入一片肅靜。

  高鴻對此十分不解,自己修煉的光明業火口訣的完善,並不沒有滄子明那不
得破身的限制,所以他早已嘗過美色,雖說不上驍勇善戰,但從來沒有這般不濟
,今天眼看美肉在前居然還未享用便一洩如注,叫他好不納悶。

  良久,顏慕蕊紅著臉道:「太子日夜操勞,還是讓妾身伺候您吧!」

  高鴻喘了口氣,心想如此正好恢復一下體力。

  顏慕蕊低下頭來,伏在他胯間,五根玉指握住疲軟的男根,輕輕捋動,手掌
一陣黏糊糊的,上邊混雜了男子陽精和她胯間玉液,淫媚難言。

  她捋動了片刻,手法純熟,時而溫柔多情,時而快疾若電,男根很快便有了
起色。

  顏慕蕊欣喜,便又要再下一城,張開櫻唇小口輕輕嘬住小半個龜首,丁香嫩
舌在上端來迴環繞,添洗馬眼,捲動冠溝。

  高鴻自從考上文狀元後,官居高位,風塵之地的應酬自然不少,但卻從未嘗
過此等銷魂口技,幾個起落便品得陽精凝聚,男根重起,興致勃勃。

  顏慕蕊雪靨嬌紅,感覺到手中之物越發灼硬,欣喜不已,便再接在勵,猛地
將男根吞了進去。

  龜首抵住嫩喉軟脂,半吞半咽,銷魂蠕動。

  倏然,高鴻感到丹田一陣刺痛,腰間頓時一木,聚集的陽火真氣難以控制,
嗖的一下便散入四肢百骸,高鴻本能地推開顏慕蕊,頓時尖叫一聲,向後仰頭,
猛地倒在床榻上。

  顏慕蕊花容一愣,頗似尷尬和無奈,心想:「難道太子殿下不喜我這般伺候
嗎?」

  疑慮為止,卻見高鴻雙腿不住抽動,男根一脹一縮,幾個搖擺便是馬眼倏開
,白漿一注又一注地射了出來,好似血脈噴射,勁力十足,打在顏慕蕊臉上,粘
稠的白漿順著美人玉靨滑落下巴,然後滴在乳間,景色艷媚之際。

  然而陽精就像是決堤大河,怎麼也止不住,射出來的東西也漸漸變稀,之後
竟帶著絲絲艷紅,到了最後便是鮮血直射,觸目驚心。

  顏慕蕊霎時花容變色,臉色慘白,再無冷靜從容,整個人就像是個無助的弱
女子般,發出淒厲的尖叫。

  「發生什麼事了?」

  一聲清脆女音響起,只見蘇毓仙迅速奔入營帳,兒子跟欽定的兒媳圓房,她
便一直守在外頭,原本想替高鴻護法,助兒子增強修為,誰料一進來便看到觸目
驚心的一幕。

  顏慕蕊染上了紅白之物,而高鴻則有氣無力地癱在床上,男根不住射血,蘇
毓仙是過來人,自然比顏慕蕊堅實的多,一看便知高鴻是陽虛之態,立即出手救
援,扶起高鴻,在他背上連點數個穴道,這些都是蘊含陽氣的穴位,藉此激發高
鴻的陽脈。

  陽氣激發之後,卻是越射越多,這男子元陽就像是止不住的決堤,不斷地朝
外噴射。

  蘇毓仙頓時急了,朝著顏慕蕊怒喝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幫忙!


  顏慕蕊被喝醒,急忙過去替高鴻把脈,這一把之下才知事態嚴重。

  她臉色慘白,悲哀之情溢出眼眶,喃喃自語道:「我中計了……那不是什麼
解藥,是我害了太子!」

  蘇毓仙聞得此言,更是驚怒非常,顏慕蕊淒然哀哭,揚起玉掌便朝自己天靈
拍去:「我害了太子,便以死謝罪!」

  蘇毓仙一把架住她手掌,阻止她自裁,隨後反手便是一個耳光,喝道:「你
這沒用的賤人,吾兒已經這般模樣,你休想一死了之,再不快些救人,本宮叫你
做鬼也不得安生!」

  這個耳光反倒讓顏慕蕊冷靜下來,她思緒若潮,迅速尋覓出了補救之道:「
娘娘,請封住太子的九陽要穴,鎖住陽氣!」

  蘇毓仙瞬間封住高鴻的九陽穴位,元陽流失得以緩解,高鴻才不至於因為脫
陽而亡,但危害仍舊無法消除。

  見高鴻暫時無恙,蘇毓仙冷著臉問道:「乾闥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
太子還會這般!」

  顏慕蕊哀歎一聲,垂淚道:「是屬下無能,沒看出賊人的暗招,這解藥雖然
可解蠱毒,但卻是以另一種有害方式殺滅蠱蟲。那解藥以壯大真陰的法子大規模
地改變人體的陰陽氣息,讓蠱蟲無法適應環境而死亡,我若早些看出這損招,太
子便不會遭此劫難。」

  蘇毓仙道:「你不是驗過解藥了嗎?」

  顏慕蕊道:「奴家乃女子之身,真陰壯大影響不但無害反而有益,但太子卻
是男兒身,真陰壯大便是反噬元陽。」

  蘇毓仙勉強壓制住殺心,沉聲道:「你也在幾個死囚身上試過藥,難道看不
出來嗎?」

  顏慕蕊苦笑道:「服藥之後,若不近女色表現便不明顯,一旦親近女色,女
子的真陰便會加速元陽的衰竭。所以太子才會……」

  蘇毓仙道:「我只想知道太子有沒有事!」

  顏慕蕊支吾道:「太子性命無恙,但,但卻……卻無法人事!」

  蘇毓仙眼中殺光綻放,激怒無比,真氣猛然爆發,轟隆一聲便將山谷夷為平
地,嚇得顏慕蕊渾身哆嗦。

  蘇毓仙發洩一通後,寒著臉替高鴻清理身子,穿上衣服,又朝顏慕蕊道:「
穿上你的衣服--跟我走!」

  秀氣的眼眸透著寒冽殺光,顏慕蕊險些嚇得癱坐在地,她用盡九牛二虎之力
才堪堪站起,胡亂拾了幾件衣服穿上。

  山谷驚變,惹得四周士兵前來,士兵認得這屢敗反賊的美道姑,見她此刻殺
氣騰騰,誰也不敢上前,最後還是驚動了高層。

  仇白飛連夜趕來,看見昏迷不醒的高鴻,和滿臉血跡的顏慕蕊,他也是驚愕
萬分,便向蘇毓仙詢問道:「蘇道長,這是怎麼一回事?」

  蘇毓仙一字一句地道:「大帥,貧道不將龍賊碎屍萬段,誓不為人!」

  字字若刀,捫在心頭,宛若最惡毒的詛咒。

  仇白飛看見高鴻的慘狀也猜到了幾分端倪,但卻覺得甚是好奇,暗忖道:「
高鴻雖是身居高位,與這道姑應該見不到幾面,為何她一副殺意滔天的模樣。聽
說高鴻是孤兒,難不成這道姑是他生母不成?」

  這些話不過是憋在心裡,仇白飛還不至於蠢到說出來,蘇毓仙激動地道:「
大帥,逆賊欺人太甚,決不能輕饒,還請大帥速速出兵討伐!」

  仇白飛道:「高大人受此劫難,吾等也是十分哀痛,但如今軍備為齊,貿然
出兵不過是枉送性命!」

  蘇毓仙咬牙道:「仇白飛,我不管什麼,你發兵也罷,你不發兵也罷,總之
我絕不會讓那對狗男女活過今天!」

  說著回頭向顏慕蕊瞪了一眼,喝道:「賤婢,待逆賊死光後,吾再跟你算賬
!」

  顏慕蕊花容慘白,嚇得渾身發抖,卻是不敢多言。

  「阿彌陀佛,蘇道長,可願聽老衲一言!」

  就在此時,波旬已經趕來,看見蘇毓仙那模樣便立即勸阻,「道長,此刻確
實不宜進攻,還請道長暫息雷霆!」

  口中說著客套話,神念卻轉達真實意圖:「聖母娘娘,令郎之事雖然可惜,
但娘娘若想報仇就得先冷靜下來,要是現在冒然攻擊敵營,不但不能殺滅逆賊,
反而會將自己搭進去,難道娘娘就忍心讓令郎飽受喪母之苦嗎?」

  蘇毓仙這才算勉強冷靜下來,朱唇抿動了幾下,哼了一聲道:「是貧道失態
了,我們便繼續按照原計劃執行吧!」

  說著便抱起高鴻離開現場。

  然而就在高鴻蒙難之際,龍麟軍營內,同樣是帳篷,卻是截然不同。

  帥帳周圍佈滿結界,隔絕一切聲音,內裡卻是嬌喘媚笑,春風盎然……「咯
咯,小賊,本小姐一體雙分,輪番上陣,看你以後還怎麼囂張!」

  「臭丫頭,不過藉著鳳魄之便凝出一個化體,有什麼了不起的。」

  「有本事,你也化出一個分身來啊,咱們二對二,正好公平!」

  「小妖女敢小瞧為夫了,看招!」

  「啊……九個……嗚嗚,你耍賴,快住手,我不玩了……」

  「哈哈,這可由不得你了。」

    「混蛋,早知道給你塞一瓶斷陽丹……」






【龍魂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5回 群龍戲鳳】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6-26
字數:9598


  藉著所謂療傷之便,營帳內再無外人,只有龍楚白三人在內,小鳳凰多日不
見愛郎,心中早已思念之極,此刻再也安奈不住,燕投林般一股腦地栽進龍輝懷
裡,甜膩嗲人的香氣混著溫潤的女體熱氣滲入心扉,龍輝頓覺一陣迷離,多日來
的思念一併爆發,雙臂不由得緊緊箍住懷中玉人。

  楚婉冰揚起俏臉,水潤的朱唇輕輕嘬啃著他的下巴,濕滑軟熱的香舌掃過肌
膚,爽美難言。

  「舒服嗎,小賊?」

  楚婉冰瞇著眼睛,笑盈盈地問道,好似像主人撒嬌的貓兒,可愛嬌俏。

  龍輝爽得連連吐氣,點頭讚道:「自然是舒服之極。」

  楚婉冰媚然一笑,朱唇下挪,由下巴親吻而下,柔膩的小手掀開男人衣襟,
露出了結實的肌肉。

  一股充沛的陽剛氣息頓時撲面而來,熏得小鳳凰媚眼迷離,雪靨嬌紅,玄陰
之體自然生出反應,渾身酥麻難耐,令得她頗為興奮地在龍輝赤裸的肌膚上舔吻
著,香嫩的舌頭在男兒胸膛來回掃動,隨後朱唇一張含住男子乳頭,茲茲吮吸起
來,那般純熟的功夫絲毫不在龍輝吮乳技巧之下,美得男人有時一陣喘息。

  「小賊,人家想死你了!」

  楚婉冰目蘊水霧,嬌艷欲滴,膩聲撒嬌道。

  龍輝也是愛極了這妖媚妮子,憐惜地撫摸著她的秀髮,柔聲應道:「好妹妹
,乖冰兒,為夫也是極為思念你!」

  說著話間,手掌向下挪移,按在小鳳凰肥美圓潤的肉臀上,肥嫩肉感充斥手
心,好似融化的乳酪,又香又滑,綿軟無骨。

  龍輝許久未觸及這柔媚無骨的肉體,甚是懷念,此般重溫舊夢,發覺小丫頭
的身軀更加豐滿,媚得都快滴出水來,或許這便是融合第八鳳魄的妙處。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道:「人家才不信哩,你
身邊有這麼多姐妹陪伴,又有婆婆和二娘,你享盡艷福,那還會記得人家,就算
有惦記也是把心放在娘親身上!」

  此話一出,龍輝嚇得冷汗直冒,立即俯身用嘴堵住她的玉唇,省得這口無忌
憚的小妖女又亂叫一通。

  望著兩人極盡纏綿的熱吻,在一側「護法」

  的白翎羽看得一陣面紅耳赤,口乾舌燥,一雙妙目直勾勾地盯著兩人,結實
修長的玉腿不由得生出一絲酸軟,潮氣由小腹瀰散開來。

  龍輝眼睛餘光將這巾幗英雌的媚態攬入心中,不由得笑道:「小羽兒,別在
那邊愣著,快過來,到哥哥懷裡!」

  白翎羽雙腿本能地朝床榻邁過去,俏生生地挨著龍輝坐下。

  龍輝也伸出手來箍住白翎羽結實的蠻腰,雖然隔著軍裝甲冑,但仍能清晰感
覺到她如母豹般結實豐彈的腰身。

  楚婉冰從男兒懷裡坐直了身子,掩唇笑道:「翎羽越來越英氣勃發了,真是
叫人艷羨哩。」

  白翎羽紅著臉道:「冰兒,你這次出關,氣質越發難以捉摸,時而清純,時
而嫵媚,那才叫迷人呢。」

  楚婉冰心情甚好,從懷裡取出一個玉瓶,拔開蓋子,頓時溢出一股酒香,白
翎羽瞪大美眸,驚道:「冰兒,你怎麼還帶著酒水哩?」

  楚婉冰笑道:「咱們久別重逢,自然要喝上一杯慶賀了,而我想到軍中禁酒
,自然是弄不到酒水,就提前準備了一瓶。」

  白翎羽思索了片刻,說道:「既然是冰兒出關的好日子,那我也不那麼死板
,我去取杯子,咱們三人也小飲幾杯吧。」

  龍輝眼珠一轉,笑道:「何需酒杯這麼麻煩,當初小羽兒不就是以自身為酒
杯,讓為夫喝上三杯別開生面的送別酒嗎!」

  提起當年的事,白翎羽臉頰一陣暈紅,蜜色肌膚宛若塗上了一層胭脂。

  楚婉冰甚是好奇,便詢問緣由。

  龍輝便笑著將當年鐵壁關離別時,白翎羽穿著女裝,美酒送別的經過說出來
--三杯美酒由白翎羽的朱唇、蜜乳和玉壺為杯,送入龍輝口中。

  聽過此事後,饒楚婉冰媚骨天生,也是一陣面紅心跳,更想不到這平日英姿
颯爽的女將也有如此媚人的一面。

  白翎羽被所及醜事,羞赧嬌嗔,粉拳接連砸在龍輝身上。

  這時楚婉冰拿起酒瓶喝了一口,然後也伸手去摟白翎羽。

  她藕臂一環便將這巾幗女將從龍輝懷裡搶了過來,白翎羽還沒弄明白這怎麼
一回事,就見這小妖女張開水潤晶瑩的兩片嘴唇貼到她嘴上來,隨即將美酒送了
過去。

  美酒之中帶著她溫滑香甜的津液,竟然酒水更加可口,白翎羽只覺得舌頭一
陣舒爽,忍不住便要將這口美酒吞下去,誰料楚婉冰竟還來了句:「翎羽,別吞
,再吐給我。」

  白翎羽還未回過神來,便見楚婉冰捧住她的臉蛋,然後微微朝後仰頭,讓她
嘴唇在上,又將美酒吸了回去,悉數又給一滴不剩的給吸吮回自己的嘴裡。

  她們兩一剛一柔,一嫵媚,一英武,如今兩人相互餵酒,那情形淫媚無匹,
旖旎難言,看得龍輝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楚婉冰吸回美酒後,又一把將白翎羽的小蠻腰摟著,拽進懷裡,接著楚婉冰
將白翎羽的臉捧起,啟唇張嘴,再次以上朝下的姿勢貼在白翎羽的嘴上,二女的
嘴唇咬合在一起開,始了交互的蠕動,晶瑩的酒水夾雜著美女津液,在二人口唇
間滾來流去。

  就見兩女朱唇相互黏觸之時,楚婉冰朝龍輝招了招手,示意他快過來,龍輝
霎時明白了小妖女的意思,美得魂兒險些離體。

  這時吻在一起的嘴唇稍許分開,四片嘴唇上都還晶瑩汁水,潤得紅唇越發鮮
艷,唇瓣間連著絲絲汁液,不知是酒液還是唾液,發出一種妖媚的光亮。

  龍輝見心知這是小鳳凰給自己的機會,於是便張開嘴靠了過去,半吐著舌頭
,往一雙藕斷絲連的紅唇貼上去。

  楚婉冰頗為自覺主動,直接張口迎接,吐舌侍奉,口中美酒滑溜溜地滾入龍
輝嘴中,喝完小鳳凰口中美酒甘涎,那邊的白翎羽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也馬上學
著楚婉冰那般動作向龍輝奉上香唇美酒,龍輝也扭頭相就,和公主娘娘熱吻纏綿
,白翎羽嫩舌吞吐,紅艷艷的丁香龍輝口中捲動,令得酒水極為香甜。

  摻雜了二女香滑津液的酒水顯得尤為可口,然而龍輝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盡情品嚐著兩根濕潤溫軟,滑膩粉嫩的香舌,唇舌吞吐間帶著濃郁的酒香和甜味
的唾液,龍輝彷彿浸入無邊大海,迷失了一切。

  他閉著眼享受雙美獻吻,兩根舌頭攪拌在一起時,細細品嚐,又暗自比較,
楚婉冰的嫩舌細潤甜滑,白翎羽的較為厚實,充滿肉感些,不同的感覺,交織出
一片的甜膩酥爽,人間艷福……過了一陣子,三根舌頭你來我往,彼此起伏,越
纏越亂,龍輝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只是覺得美人香津越發醉人,端的是酒不醉
人人自醉。

  吞吐香津,纏吻連綿,三人氣喘吁吁地分了開來,白翎羽眼眸緊閉,鼻翼撲
動,滿面香汗,楚婉冰則是媚眼若散,瓊鼻嬌喘,雪靨丹紅,想來此等淫戲也頗
耗心力,令得二女嬌羞媚態畢露,變得越發羸弱無力。

  龍輝卻是精神十足,血氣沸騰,一把將小鳳凰的衣帶扯下,掀開雪衣素裙,
將那具粉雕玉琢的胴體裸露出來。

  不得不說這妮子越發勾人,也不知是不是融合了鳳祖遺物的緣故,如今整個
人散發著一股甜膩若蜜的光澤,若說她母親是成熟多汁的水蜜桃,那這丫頭就是
塗了層蜜糖的鮮花,露珠盤瓣,花蕊吐蜜,從頭到尾甜得發嗲,甜得膩人。

  只看一對玉碗似的豪乳倒扣在胸前,巨碩豐滿,肥嫩光潤,圓溜溜地好似一
團雪球,柔軟的乳脂隨著呼吸而蕩起雪崩波紋,好似充滿奶水般;細膩的柳腰風
流柔嫩,隨著身子扭動而透著一絲弱柳扶風的味道,粉胯依舊光潔白淨,但玉壺
多了幾分膩脂,鼓脹飽滿,中間一條紅潤的蜜縫將陰阜分成兩瓣,花唇嬌嫩鮮艷
,望去就似用裹著一團的蜜汁麵團來蒸饅頭,因為溫度升高,令得內裡汁水朝外
鼓脹,饅頭蒸熟後,中央之處便被蜜汁撐開,白乎乎的麵團崩裂出一道鮮艷的縫
隙,而汁水則由縫隙漏出。

  龍輝熟路輕車地抱住小鳳凰,盡情愛撫著豐滿春媚的嬌軀,雙手捧住肉呼呼
的肥嫩奶球,揉捏把玩,熟悉而又久違的乳嫩腴脂,含在口中肉香清爽,甜酪似
蜜。

  龍輝甫一含住玉乳,一股純陽氣息便由口唇滲入少婦嬌嫩豐腴的肌膚內,小
鳳凰只覺得芳心都快跳出胸膛,一股酥麻從乳尖蔓延開來,好似烈火般燒遍身子
,兩顆紅櫻丹暈的乳頭上佈滿了男人晶瑩的口水,更似雨後梅花般鮮艷。

  楚婉冰媚眼若散,嬌靨暈紅地道:「小賊,好吃嗎?」

  龍輝吐出一顆鮮艷的乳珠,點頭道:「冰兒的味道又香又甜,怎麼會不好吃
呢?」

  楚婉冰咯咯嬌笑,玉手捧住他臉蛋,探起雪頸,在他嘴上吻了一口,道:「
好哥哥,再吃一下,好不好?」

  龍輝點了點頭,在埋首豐乳間,舌頭舔過奶肉,順著乳溝滑下,掃過平坦的
小腹。

  這時楚婉冰稍稍分開粉腿,將雪亮腴嫩的花戶展露出來,上邊玉唇沾露,蚌
珠似瑪瑙,穴口一張一闔,溢出溫柔蜜汁。

  龍輝不由分說,順勢埋股,含住多汁甘美的寶蛤,吃了個痛快。

  犁庭掃穴,靈舌滾動,舔得蜜縫又酸又麻,龍輝用手指稍稍分開兩瓣蛤唇,
內裡穴肉嫣紅濕潤,油膩光亮,汁水充沛,個中更是暗香襲人,醉人心魂。

  龍輝吃得滿臉花漿,口鼻盡被汁液覆蓋,張口呼吸間皆是濃郁的玄陰媚香,
小鳳凰也在丈夫一番品玉下嬌喘不斷,香汗密佈,一雙粉白玉腿騷浪地顫抖著,
時而分開,時而合攏,股股汁液溢出花戶,肥臀之下已然一片澤水。

  楚婉冰喘了幾聲,隨後從龍輝身下挪開,翻身將他壓下,笑盈盈地拿起玉瓶
仰頭喝上一口酒,將酒水含在口中,然後解開男兒褲帶,放出粗陽巨龍,張唇便
納入口中。

  溫潤的檀口內酒水盈盈,龍根彷彿浸入一片溫泉,倏然,龜首被一片靈柔膩
滑壓住、卷洗,不斷地挑動著男兒情慾,不得不說這妮子的品簫口活極為銷魂,
龍輝美得連連吐氣,小腿肌肉時不時地顫抖。

  「看你美的!」

  楚婉冰暗自一笑,口唇聚氣,嘴中酒水溫度劇升,正是一處熱酒困龍身,龍
輝全身一顫,肌肉繃緊,驚叫一聲:「死丫頭,你又玩這套!」

  楚婉冰媚眼朝上眺去,擺出一副就作弄你又怎麼樣的表情,看得龍輝牙癢癢
,便要將她壓倒胯下,重打五百殺威棍,誰料小妖女檀口湧出一股陰寒,火熱的
燒酒頓時變成冰鎮寒酒,凍得龍根一陣刺麻,龍輝不由得連連倒抽冷氣:「死丫
頭,又來這冰火!」

  楚婉冰含著肉棒,吞吐含龍,口中涎液合著酒水時冷時熱,水靈靈的媚眼露
出一絲得意和嘲笑,似乎再說:「就來這招又怎麼樣,你完蛋了!」

  龍輝把心一橫,心緒空寧,遁入虛靜,穩守精關,當初他便是用這種來對付
洛清妍的,心想不信你這丫頭還能翻了天不成!楚婉冰口活盡展,發覺搾不出他
半點陽精,心中苦惱,暗忖道:「臭小子,敢跟我橫,姑奶奶等會便要你乖乖繳
槍!」

  她媚眼凝過一絲狡黠的華彩,隨即一道香風飄起,竟化出了另一個分身,那
分身跟她生得一模一樣,但與她明媚活潑的氣質相比,這分身更多了幾分沉著和
端莊,即便袒胸露乳,胴體畢裸,仍舊不苟言笑,彷彿冰山雪女,好似這不著片
縷而是十分尋常的事情。

  「龍郎!」

  新化出的分身湊到龍輝耳邊輕輕叫了一聲,朱唇映霞,吐氣若蘭,潮暖沁神
,只是簡單的一聲是妖媚捫心,撩撥心弦,那效果幾乎直逼靡仙音,龍輝馬眼倏
地一木,精門頓時失守,滾滾陽精射入美人檀口。

  楚婉冰媚笑一聲,將酒水和陽精一併吞下,然後伸出纖細的手指挑起龍輝下
巴,略帶調戲地道:「咯咯,小賊,本小姐一體雙分,輪番上陣,看你以後還怎
麼囂張!」

  龍輝大怒:「臭丫頭,不過藉著鳳魄之便凝出一個化體,有什麼了不起的。


  楚婉冰噗嗤一笑,捏著他臉蛋道:「有本事,你也化出一個分身來啊,咱們
二對二,正好公平!」

  白翎羽臉色丕變,暗叫不妙,正想提醒楚婉冰小心,卻聞龍輝冷笑一聲道:
「小妖女敢小瞧為夫了,看招!」

  話音方落,元陽生九龍,九龍化分身,帳內頓時多出了九個赤裸精壯的龍輝
,九根粗碩堅挺的肉柱蓄勢待發,宛若噬人凶獸,正對兩隻小鳳凰虎視眈眈。

  楚婉冰驚道:「啊……九個?」

  話音未落,便被兩個龍輝左右挾持,將她手腳制住,楚婉冰嚇得花容失色,
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嬌聲求饒道:「嗚嗚,你耍賴,快住手,我不玩了……」

  「哈哈,這可由不得你了。」

  楚婉冰又羞又急,嗔道:「混蛋,早知道給你塞一瓶斷陽丹……」

  想要掙扎,誰知就連化體也被制住,氣得雪靨嬌紅,氣喘吁吁。

  龍輝見她生氣著急的模樣著實可愛,便欲逗她一逗,於是便令兩個化體挺著
肉棒塞到她跟前,灼熱滾燙的陽息由龜首滲出,熏得楚婉冰粉面越發通紅。

  眼看便要被十條巨龍圍剿,楚婉冰急忙開口認輸道:「好哥哥,冰兒錯了,
饒了人家吧!」

  說著主動收回鳳魄化體,然後眨著明媚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龍輝。

  龍輝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說著便收回了七個化體,只餘下本尊跟雷炎化身,楚婉冰還是心有餘悸,妮
聲道:「好哥哥,就一個好不好?」

  龍輝嘿嘿道:「想得美,你由兩個變成一個,我可是由十個變成三個,你人
數減半,但我人數可不止減半哩,說起來你還是佔了便宜!」

  楚婉冰怒道:「哪有你這樣的說法!」

  但看著三根一樣茁壯的陽具龍槍,她心中卻是泛起一番波瀾,異樣的慾念愛
火纏繞心頭,久久難以散去,心想道:「好像這樣也蠻好玩的。」

  龍輝不由分說,令雷龍化身一把將這妮子鉗入懷裡,腰身上挺堅硬的龍根,
抵住濕花肉唇,盡根沒入。

  龍根頓感一片嫩滑柔腴,濕潤溫暖,著實銷魂,楚婉冰也是久曠許久,龍槍
入體蜜穴自然反應,花宮嫩蕊飢渴地咬住龍頭,難耐地蠕動抽吸。

  雖然只是化體,但本尊任能感覺到花腔的銷魂,龍輝下體一陣濕潤快美,即
便沒有真正進入也是爽得他連連倒抽冷氣。

  楚婉冰瞥見龍輝本體的表情,頓時心裡明瞭,暗笑道:「化出分身也可以相
互感應的,臭小子,看姑奶奶怎麼收拾你!」

  她屏氣收腹,提臀聚穴,暗運精妙媚術,花戶嫩肉連環抽吸,誓要搾出龍精


  龍輝吸氣提肛,鎖閉精門,讓雷龍分身捧著小鳳凰的兩瓣肉臀拋送抽插,火
熱的龜首反制鳳蕊嫩宮,杵得花心難以絞磨抽吸,唯有嚶嚀哭泣,汨汨流淚,不
消片刻兩人胯間已然濕潤一片。

  這時炎龍化體悄悄走到小鳳凰身後,龍輝透過其雙目,將小丫頭後方春色一
覽無遺,想不到從後方看這妮子以女上位套動是何等美妙,只看她柳腰柔媚纖細
,然而卻是蘊含著難以估量的力量,套動扭擺間足以叫男人精盡人亡,順著緊湊
的腰身曲線向下,女體倏然朝兩側誇張地分開,兩瓣肉臀肥嫩鮮美,扭動起來肉
感十足,白花花的臀浪在男人眼前不斷抖動,好似雪濤翻湧,正夾雜著一根肉龍
含吐抽吸,汨汨汁水將臀縫濡得濕滑水潤,中央的一朵菊蕊含苞待放,熱得炎龍
化體心急火燎地靠在了她粉背之上。

  身後傳來一股熟悉的陽剛之氣,楚婉冰媚眼不由一瞇,嬌喘呢喃,然後朱唇
方啟,便被雷龍化體火熱的唇舌封住,小鳳凰何曾受過這般待遇,肉體不免一陣
刺激快美,情不自禁地藕臂環住雷龍化體的脖子,甜甜地奉上香舌,與其纏吻在
一塊。

  身後的炎龍化體也不閒著,低頭去吻她耳垂脖子,然後舌頭在她粉背玉脊上
舔吻,柔嫩的肌膚口感上佳,滲出的汗水都是清甜爽口,幽香撲鼻,炎龍體又將
雙手環至她胸前,握住兩顆圓潤巨乳揉捏把玩。

  「小賊,你欺負人家!」

  前有雷龍肆虐,後有炎龍調戲,端的是雙龍戲鳳,逗得小鳳凰嬌喘不已,滿
腹嬌嗔,趁著雷龍體熱吻的空隙,開口抗議,然而嗓音卻是帶著甜甜的喉音,磁
媚沙啞,顯然是樂在其中。

  「好冰兒,為夫怎麼看你是樂在其中呢!」

  龍輝笑道,說話間便讓炎龍體繼續逗這隻小媚鳳,但看炎龍吐氣,龍舌順著
脊柱的凹陷朝下滑落,猛地一下探入臀瓣中央。

  冰兒的臀丘雖然肥美圓潤,但臀肉嫩軟,並不像妹妹那般緊湊,被龍輝舌頭
一鑽便掃中了菊蕊。

  小鳳凰前路花徑正被雷龍粗物侵襲,此刻臀眼嫩菊那堪重負,被身後炎龍淫
舌一掃,霎時全身一陣哆嗦,前方的雷龍體可是看得真切,那丫頭胸前的乳肌此
刻泛起一陣可愛的雞皮疙瘩,尤其是那兩顆乳梅苞蕾,就像是兩顆酥嫩肉蔻,誘
人之極,看得雷龍體一口將她們咬住,含在嘴裡吃得滋滋有味。

  如此的刺激,楚婉冰的肛蕾立即像含羞草般不住皺縮,細密的紋路越看越像
含苞肉花,淫靡難掩。

  「冰兒,你後邊正是好看,就像是一朵鮮花。」

  龍輝盯著小冰兒後臀嫩蕊,邪笑著稱讚。

  楚婉冰哼道:「都是你這壞蛋害的!自從當年在山谷底下被你連哄帶騙奪走
身子後,每次都遭你摧殘玩弄,害人家後邊現在都合不攏了!」

  炎龍體用手指揉了揉,笑道:「沒有啊,還是那般緊湊細膩。」

  這般揉弄酥得這小妖後又是一陣嬌喘,身為本尊的龍輝清晰地感覺到她小穴
難控地蠕動,還有口中的乳珠越發飽滿堅挺,而且還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甜蜜
肉香。

  體內春情越發濃郁,小鳳凰扭腰聳臀更見劇烈,銷魂吞吐抽吸,漸入佳境。

  望著這越來越浪,越浪越媚的妮子,龍輝生出一股狠狠欺負她的感覺。

  「冰兒,哥哥想進去!」

  炎龍體忽然開口道,說著那火熱的肉龍便已經抵住臀溝,蓄勢待發。

  楚婉冰嚇了一跳,停下了扭動,抗議道:「不行,不能進去!」

  炎龍體卻是毫不客氣,順勢一挺,龍根便已經霸道地刺了過來,肥嫩柔軟的
臀肉根本抵擋不住,瞬息城門失守,龍槍已然兵臨城下,緊緊地貼在臀眼外,隨
時都可能扣破凰庭。

  楚婉冰又急又怒,尖叫道:「你要是敢亂來,我一定跟你娘親告狀!」

  龍輝才不怕這一招,畢竟連洛姐姐現在都是自己的人啦,你小鳳凰還能翻了
天不成,於是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道:「隨便你,反正今天為夫是吃
定你後面了,而且還是要前後疏通!」

  說著龍根已經擠入菊蕊半個頭,後臀一陣飽脹,楚婉冰自知這小賊不是說笑
,她雖跟林碧柔和崔蝶磨鏡時也試過前後同貫的滋味,但畢竟她們都是女子,使
用雙頭龍的時候也被淫具所刺,故而她可以憑藉著體質優勢力壓二人,但如今龍
輝以兩大化體欺負自己,她難堪忍受,眼看便要被他淫褻戲玩,卻又無能為力,
直氣得眼淚直打滾。

  倏然後庭一陣火辣,小鳳凰暗叫一聲完了,果不其然,炎龍體已毫不留情地
攻破她嬌嫩的後庭,灼熱的龍根破開肛肉,長驅直入,楚婉冰心裡雖是不快,但
肉體卻甚是受用,隨著炎龍入庭,小嘴不由得發出一聲愉喜憂參半的嬌哼,炎龍
體雙手把住她翹臀,推擠兩團股肉,讓根莖緩緩地抽出,小鳳凰臀眼的薄肉圍黏
著肉龍棍子,被拖出一小段來,粉紅細嫩嬌柔可愛,看得龍輝更加興奮。

  兩根粗物皆出自同一人心意,你進我退,你退我進,或是共進退,這雙龍前
後會師,隔著一層薄皮欺辱凰庭鳳蕊,將她吃得死死的,毫無還手之力。

  那邊的白翎羽何曾見過此等淫邪春宮,此刻完全被震住了,望著冰兒那酡紅
的俏臉,她腿心難免地溢出絲絲汁液。

  雷龍體在下面見楚婉冰眉宇間帶著幾絲幽怨,趕忙用舌頭舔弄起那對高聳的
玉峰,肉棒在花徑內溫柔抽插。

  這般雙龍搶珠,戲耍鳳體,楚婉冰前穴後庭湧起酥麻的快感,令她不由自主
嗯了一聲,羞媚盡現,整個人再度癱軟,身子那還能夠抵抗半分?「臭龍輝,你
給我記著……等我告訴娘親,一定扒了你的皮!」

  楚婉冰哼哼嬌啼,但這般狠話卻是帶著嬌媚的嗓音,變得毫無威脅,反倒是
像愛郎撒嬌調情。

  小妮子被那高潮的波濤沖洗週身,體內的經脈臟腑似乎都已融化,幽谷和菊
穴都被肉棒撐得滿實飽脹。

  隔著體內一層薄皮,雙龍既像配合,又似爭搶,刺得她花心酥軟,體內深處
的花蕊慘遭雙龍搶珠,感受到的刺激越發強烈,花蕊綻放的快美的暴增數倍,楚
婉冰早已美得魂飛天外,雖知白翎羽正在旁窺視,仍是難以壓抑體內奔放的肉慾
,地道:「壞蛋,你欺負死我算了……」

  龍輝笑道:「你這騷丫頭,後邊都出了一層油啦,還不承認自己是在享受!


  說話間又讓炎龍體挺了幾下,果然菊道肛油密佈,香滑之處幾乎直逼前穴花
蕊。

  小鳳凰頓時急了,滿口胡言:「你,你混蛋,你,你不是人……害跟娘親都
你懷了你的種,現在還這般欺負我,你是天底下最壞的人!」

  也不知是美發昏,還是氣不過龍輝這賤相,楚婉冰大聲地將母女共事一夫的
事情說了出來。

  這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那邊的白翎羽嬌軀一抖,險些嚇昏過去,不可思
議地瞪著龍輝。

  龍輝暗罵一聲臭丫頭真是管不住嘴巴,當下挺身而出,龍槍一伸,封住這丫
頭的口。

  「嗚嗚嗚!」

  龍輝把肉柱塞入楚婉冰的檀唇之內,將她小嘴填得滿滿的。

  接著就抽動了起來,楚婉冰只能發出唔唔之聲,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陽根
入口,濃烈的陽息滲入五臟六腑,玄陰媚體難以自持,這妖妮子雖然不服,但卻
是出自本能地朝龜首伸出香舌,舔卷洗刷,慇勤侍奉。

  身後炎龍體一下下的抽動,結實的小腹次次都重擊在楚婉冰敏感豐嫩的圓臀
上,每一下似都打進了肉裡頭,後庭難掩飽脹鮮美感,美妙處著實難擋,加上前
方雷龍體的聳動,棒棒傾力深入,直探鳳宮敏感深處,雙體前後抽動的默契極其
契合,兩穴隔著一層薄皮,互相震撼,比起單一的攻勢,更加銷魂。

  雷炎雙龍各自湊到她一個晶瑩的小耳朵邊上低言細語,將龍輝心中所想傾心
相告:「好冰兒,別生氣了,哥哥會讓你很舒服的!」

  龍輝以柔聲細語不斷地安撫她,若不然等完事後這妮子一定會跟他翻臉,這
是防患於未然。

  雙龍在耳邊柔聲蜜語,哄得這隻小媚鳳氣消了大半,只是專注於享受這雙龍
搶珠的滋味,同時她也勉力照顧龍輝本體,香舌輕吐,不住的回吻龍王巨根,如
食仙果般,吃得津津有味。

  三體同歡,三花綻放,蜜肉濕潤抽吸,菊蕊嫩壁緊湊,檀口溫潤靈巧,三種
快感相互疊加,直接傳到本體身上,龍輝爽得連連倒抽冷氣,猛地按住楚婉冰的
檀首,噴出股股熱精,炎龍體也在後邊握住她兩顆豪乳,將肉柱狠狠壓在菊蕊,
射了個酣暢淋漓;雷龍體雙手捏住她兩瓣肥臀,下體一頂,戳住花宮嫩蕊,把陽
精灌了進去,同一時分,玄陰媚汁決堤而出,油膩膩地澆在龍根之上,龍輝立即
運功吸納,採陰補陽,再反哺女體。

  三股充沛的龍元陽氣入體,楚婉冰也幾乎是同一時間轉動體內媚術,相互吸
納,充足自身。

  雖然氣力未曾虧損,但這三龍戲風卻叫楚婉冰心靈受到震撼,頗感疲倦,白
了他一眼道:「臭小子,這回你滿意了吧!」

  龍輝呵呵賠笑道:「冰兒,這樣子好玩嗎?」

  楚婉冰擰了他一把,怒嗔道:「好玩你個頭,骨頭都快被你拆了,滾一邊去
,本小姐要睡覺,要是再敢騷擾我,斷陽丹伺候!」

  說著一腳把他踢到一旁,然後拉過被子蒙住臉蛋,倒頭便睡。

  楚婉冰滿臉紅霞,雪靨耳根片片烘熱,她早已察覺了方才「失言」,所以借
著假睡來避開白翎羽的異樣目光,心裡卻是忐忑不安:「完了完了,都被翎羽聽
過去了……她會不會看不起我!」

  龍輝早知道她的小九九,於是便拉過白翎羽,說道:「小羽兒,咱們也練會
雙修大法吧!」

  帳內充滿濃郁的玄陰媚香,白翎羽吸入了不少,此刻胸腔一片灼熱,小腹酥
軟,暖烘烘的說不出的舒服。

  龍輝雙手齊出,卸開麒甲,剝下軍服,白翎羽頓時嬌軀裸露,露出健美緊繃
的曲線和蜜色的嫩膚,兩團蜜桃玉乳驕傲挺立,飽滿豐實,龍輝一手一顆,雖勉
強握住,但卻是乳肉彈實,根本無法將其壓在掌下。

  白翎羽雙目半閉,探手抱住龍輝脖子,深情款款地朝他印上香吻,四唇相貼
,涎液交融,吻得如癡如醉,藕斷絲連。

  唇分,白翎羽額頭抵在龍輝下巴處,閉著眼睛喘了幾口氣,低聲問道:「夫
君……冰兒,冰兒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

  龍輝愣了愣,眼睛落在小鳳凰身上,見她完全所載被子裡,身子微微顫抖,
顯然是在聽著。

  他把心一橫,點頭道:「是真的。」

  白翎羽身子又是一顫,但早有了心理準備,並未想剛才那般激動。

  沉吟了片刻,白翎羽道:「那冰兒怎麼辦?」

  龍輝道:「有什麼怎麼辦,誰規定母女不能共事一夫的,這事我也經過冰兒
首肯,再者我跟洛姐姐你情我願!」

  他頓了頓,乾脆一次都說完:「除了冰兒母女,雪芯跟她娘也是我的女人,
還有穆姐姐,也就是你們婆婆也是我的!」

  白翎羽嬌軀頓時一震,摟住他脖子的雙臂有些發抖,道:「要是這事傳了出
去,夫君……你,你可想過會有什麼影響嗎?」

  龍輝笑而不語,龍根擠入了她滑潤的蜜縫,隨後腰身一挺,逕直沒入蛤唇。

  「哦!」

  白翎羽被刺中要害,滿腔話音都化作一聲銷魂呻吟,龍輝緩緩挺動肉柱,漫
不經心地問道:「小羽兒,你又是怎麼看?」

  白翎羽喘著氣道:「我,我不知道……」

  龍輝問道:「那你反對嗎?」

  白翎羽道:「人家當事人都沒說什麼,我……我哪有那個閒心……」

  混雜著楚婉冰花腔的玄陰蜜汁,龍輝的肉棒更是催情,幾個起落便讓白翎羽
情火旺盛,汁水橫流。

  「這麼說,小羽兒你是不反對了?」

  「我……我保持中立……」

  白翎羽美目迷離,雙臂緊緊箍住龍輝脖子,彷彿怕在這拋聳間跌落下來,「
你也真是……色膽包天,這種事都敢做,也不想想會有什麼後果!」

  龍輝捏著她豐實緊湊的臀肉道:「傻丫頭,為夫敢行此大不違之事早已有了
準備,一切後果我皆能承受,你就別擔心了!」

  聽到這裡,楚婉冰的心頭大石總算落下。

  「我才懶得管這些瑣事,反正日後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自己解決……嗯嗯,
你輕點,我又不是冰兒,杵這麼重做什麼!」

  「嘿嘿,想不想也試一下冰兒剛才的滋味啊?」

  「不想,你要是敢這樣對我,我一定翻臉不認人!」

  「好好,我不用那招。」

  楚婉冰終於忍不住了,猛地一掀起被子,怒嗔道:「好呀,剛才我百般求你
,你還是用那手段折辱人家,現在翎羽一句話你就從了,氣死我了,偏心鬼!」

  龍輝元陽充沛,白翎羽早已領教過他床底之勇猛,自知獨戰絕無勝算,急忙
開口求助道:「冰兒,快幫我!」

  「翎羽莫慌,姐姐來了!」

  小鳳凰見有了盟友,更是囂張,縱身一撲,也加入戰團,龍輝頓時被粉肉包
圍,美妙無匹,但有哭笑不得。

  帥帳內頓時春風翻滾,媚色撩人。

下一回《玄凰武典》






【龍魂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6回 玄凰武典】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6-27
字數:10327


  兩道光影從天而降,芊芊麗影奔向龍麟軍營帳,守軍正想喝止,卻見一道盤
龍令揚出,守軍不敢造次,紛紛放行。

  兩道麗影正是林碧柔和玉無痕,她們聽聞楚婉冰被打傷,便馬不停蹄趕了回
來,逕直奔往帥帳。

  掀開簾子,卻只見龍輝、白翎羽和風望塵三人在商討軍務,林碧柔微微一愣
,便開口問道:「夫君,我聽說冰兒受傷了,她人呢?」

  龍輝笑道:「碧柔莫急,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虛驚而已!」

  玉無痕又道:「我們在回來的時候看見朝廷軍正在調集兵力,似乎準備發起
總攻了。」

  龍輝點頭道:「雀影部傳回的消息確實如此,漪兒,你且來說說對方的動向
。」

  話音甫落,香風輕拂,雀影飄然,正是漣漪現身。

  漣漪朝碧玉雙姝頷首點頭,示意問好,便娓娓道來:「朝廷軍匯聚了三十萬
大軍,步軍二十萬,騎軍十萬,此外來自各門各派的修者亦有將近八萬,敵軍正
從分別向蘇明、鶴舟、丹郡、昆崗四城出發。」

  龍輝道:「三十萬大軍,外加八萬修者高手,看來這一戰對方是勢在必得了
!」

  漣漪道:「朝廷軍內除了傳統步軍五大兵種和騎兵外,還增添了兩個營,分
別是混天營和弘法軍,人數各有萬人上下,其兵將似乎都有先天修為以上,可御
風登雲,故而稱為風雲軍。」

  龍輝微微一愣,笑道:「確實是兩支勁旅,看來此軍是用來針對傲鳥一族的
空中力量。」

  漣漪不置可否,繼續說道:「這兩支隊伍都是高手,渾天營為一萬道士組成
,領軍人正是鴻鈞道長的師兄鴻鵠。另外一軍的統領乃名為空藏的高手。」

  玉無痕奇道:「空藏?這名字這麼如此拗口,但細品之下似乎又藏著一些意
味。」

  白翎羽搭話道:「什麼意味?」

  玉無痕道:「空明三千,藏法三界。」

  白翎羽道:「這倒是佛門的名字,那渾天營是道士組成,該不會這弘法軍是
和尚組成吧?」

  漣漪笑道:「對了,這空藏正是佛門武僧出身。此人未及三十,是佛門年輕
一輩的弟子,修得一身伏魔金剛神通,功力驚人。」

  白翎羽奇道:「既然如此厲害,為何以前沒聽過他的名號呢?」

  漣漪道:「此僧一直在外苦行修煉,隱居山林,故而名聲不及苦海、接引、
准提三人響亮。」

  提及這三僧,龍輝心頭一陣黯然,三人之中苦海已隕,而接引跟准提也因波
旬迫害而武脈盡斷,如今是一死兩殘,若不然定可跟這空藏較量雌雄。

  這時漣漪又補了一句道:「昨夜我的一個雀影部眾潛入敵營,曾親耳聽到這
空藏喚波旬為師尊。」

  龍輝臉色一沉,哼道:「好個波旬老賊,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哩,拖家帶口
地趕赴戰場!」

  漣漪掩唇笑道:「夫君不必動怒,君不見他那姘頭現在已經是咱們的階下奴
,再來一個小和尚也無濟於事!」

  龍輝點點頭,道:「漪兒,你繼續往下說,那些八萬武者又有何方高手?」

  漣漪道:「領頭的自然是三教中人,再加上一些散修門派,並不是很出名,
比較有名氣的也就是雷霆府。」

  龍輝不禁莞爾道:「雷霆府?當年的五大門派之一,不過他們掌門在皇宮一
戰被愆僧一刀砍下腦袋,也該沒落了,居然還來趟這渾水。」

  漣漪道:「或許是想藉此機會重振威名吧。」

  龍輝冷笑道:「鹹魚想翻身,也不掂量有多少能耐。當年的四家五派有幾乎
都是站在我這邊,一個沒落的雷霆府也敢捋拂煦!」

  他說這話時,隱約透著一股輕蔑傲氣,這並非驕傲輕敵,而是出自本身的自
信--五派之中萍山派已成妖族附庸;青蓮幫雖因煞域之亂覆滅,但其大小姐則
是孟軻髮妻,等同於青蓮幫也是自己人;天馬山莊也已經跟朝廷翻臉;至於天劍
谷更不消說了。

  四大世家中,韓趙兩家已經衰敗,慕容和北堂更是自己的鐵桿盟友,至於對
面的那些武林勢力,在龍輝眼中壓根不夠看,充其量也不過是一群蒼蠅而已。

  龍麟軍所具備的的實力已經足夠雄厚,對於這場戰爭,龍輝早已勝券在握,
他之所以一直沒有推進戰線,擴大戰果,實際上是在防備那蟄伏不出的敵人。

  越是臨近勝利,越是不能出錯,龍輝心知此點,他要以最小的代價取得勝利
,所以才一直隱忍至今,詐敗退讓都是為了這個目標。

  聽完漣漪的情報後,風望塵蹙眉道:「龍主,屬下對此次作戰有了個初步腹
稿」

  龍輝點頭示意他講出來。

  風望塵將計劃說出,龍輝連贊甚妙,於是便召集麾下將領,頒布軍令。

  風望塵從龍輝手中接過盤龍令,立於帥椅一側,說道:「敵軍既然要奪回四
城,那必然會兵分四路,分別攻城,那咱們也以此迎戰,四路軍馬齊出,各守一
城。」

  「徐虎守鶴舟,石洪守丹郡,孫德守昆崗,梁明守蘇明!」

  風望塵點出龍麟軍四名大將,這四人皆是隨著龍輝和白翎羽一路征戰過來,
驍勇而機敏,可攻可守,實乃龍麟軍之棟樑。

  風望塵道:「四將各率一萬兵馬,共合四萬,鎮守四城。此戰諸君不必跟對
方死磕,但也不能不出力。說白了既要詐敗,但也不能敗得輕巧。」

  這話把四人繞了進去,一時間也不知如何理解。

  風望塵解釋道:「太過容易戰敗,敵軍必然生疑,所以只要他們的高手不出
,就不能給他們佔到一點便宜,若對方動用壓軸力量,諸君便趁勢而退,把四城
讓予對方。」

  他這般佈置也算是詐敗的一種手段,既不讓敵軍看出自己的意圖,又能暗中
逼出敵人的真正力量。

  風望塵繼續佈局道:「燹禍、蠍鰲、謄笑、摩雲上前聽令!」

  四大妖神聞言立即出列,風望塵道:「四位分別守在四城後方三十里,布下
毒陣,敵軍若是追殺四城守軍,四位便毒殺敵人,掩護守軍撤退。同樣若是敵軍
壓陣高手出戰,便避其鋒芒,退守睦州。」

  連後退的路線都布下接應防線,準備不可謂不充足。

  此舉即可隱瞞真實意圖,更可窺探敵軍真正實力並能借撤退之便順便消磨一
些敵軍。

  風望塵又道:「此次作戰,我方高手若一動不動也是說不過去,所以風某還
是想請於劍仙、淨塵道長、元鼎真人三位出手掠陣,但交戰後卻因某種原因不能
盡全力,從而使得對方攻佔四城。」

  此話一出不但其餘眾將來了興趣,就連三大破虛高手也頗感不解,他這做法
無疑是要詐敗詐得更加真實,但三大高手又能以什麼原因無法傾盡全力,從而導
致城池失守呢?風望塵朝龍輝行了個禮道:「此次作戰,還需龍主的化體配合,
請龍主分出四個化體,裝扮成四位將軍的模樣,混入守軍之中,待對方高手一出
,四大化體便跟四位將軍交換身份,以化體承受對方頂尖高手的重招,這樣一來
,我方的高手便會以優先搶救將領為幌子,不跟對方正面衝突,巧妙地將城池讓
了出來。」

  這個方法似乎是要龍輝去冒險,眾將都露出難為之色,龍輝卻笑道:「大家
不用擔心,這九霄化體乃吾真氣凝練,雖不具備本尊同等的實力,但也可以替本
尊擋一下危險,所以就算本對方重招擊中,本體也不會有事。」

  眾人才安下心來。

  「都部署完了嗎?」

  笑聲脆響,一道白衣倩影俏生生踏入營帳,無論人族妖族,皆不由自主地起
立行禮:「拜見楚後娘娘!」

  楚婉冰含笑頷首,示意眾人坐下。

  龍輝道:「冰兒,你那邊也完善了吧!」

  楚婉冰點了點頭道:「一切妥當,只需那昊天聖母出戰,她必成籠中之鳥!


  風望塵道:「回稟楚後,屬下已經佈置妥當,不知娘娘還有何吩咐。」

  楚婉冰道:「軍師客氣了,我不過一介女流,豈敢干預軍政,此次不過是來
配合夫君戰略罷了,一切還是以軍師部署為主,本宮所行之事不過配合而已。」

  她這話大方得體,既不失鳳架威儀,又給足眾將面子,人人都不免暗自歎服


  四路大軍奔赴四城鎮守,然後四妖布毒陣接應,龍輝登上睦州城頭眺望遠方
,楚婉冰則陪在一旁。

  他問道:「冰兒,你確定高鴻一定會在這段時間毒發嗎?」

  楚婉冰笑道:「自然,他做定太監哩!」

  龍輝道:「若他不近女色,豈不是要過上十天半月才會毒發。」

  楚婉冰道:「非也,其實親近女色只是激發毒性的一個最快途徑,就算他禁
欲不近女色,也會引發毒性。這服用斷陽丹的男子,只要接觸兩個不同的女子,
其毒性也會加速流轉,同樣會在三五七天內出現症狀!高鴻那賊廝」

  末了她還補了一句道:「而且我也帶來了另一個人,由她跟我出面,不怕那
賊婆娘不殺氣騰騰地追過來!」

  說到這裡,前方一陣巨響震徹雲霄,戰鼓轟鳴若雷,正是啟戰前奏。

  楚婉冰嫣然一笑道:「我去準備了。」

  龍輝柔聲道:「千萬小心。」

  楚婉冰點了點螓首,飄然離去。

  目送小鳳凰離開後,龍輝神念立即飄到了四城,果然已經開始廝殺。

  只看朝廷大軍四路進發,朝廷先鋒軍赫然來襲,各種攻城利器接踵而來,推
車、火炮連番伺候,四大城池頓時一片烽煙,但四將卻非等閒之輩,梁明領弓弩
眾兵齊射箭陣,箭箭皆如流星隕落;徐虎率驃騎衛出城迎戰,以攻代守;石洪麾
下鉤槍凜冽,可鉤可刺,凡等上城牆者皆被一槍挑落;孫德之霧隱部藏身無形,
看似空城一座,誘敵打城,隨後便暗中圍殺,無形刀鋒令敵軍防不勝防,殺敵之
數可謂四路之冠。

  龍麟軍依險而戰,朝廷軍卻是圍城而殺,雖有人數優勢,但頃刻間也難取分
寸,反而被龍麟軍勇悍多變的戰法打得損兵折將。

  仇白飛和張煥雨不斷接到前方受挫的軍情,心中頗為惱火,拍案直罵道:「
幾十萬大軍都打不下幾座孤城,這些飯桶究竟是不是吃糞長大的!」

  這時波旬站出來,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兩位大帥請不要動怒,敵方賊
軍驍勇善戰,且有城牆之助,我軍銳氣難免受挫,此戰便交由老衲出面,自當打
回失地。」

  仇白飛點頭道:「如此說來也只能這般了。」

  這時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殺雞焉用牛刀,師尊請在內營稍坐,由弟子替
師尊出戰,若不取勝,甘願領罪!」

  說話間一個身披甲冑的年輕男子大步踏來,一身戰鎧整齊光亮,甲片上圖案
清晰,以梵文為紋路,組成三千諸佛,既莊嚴又威武。

  波旬點頭讚道:「空藏既然主動請纓,為師便允你出戰,望你好生作戰,行
我佛伏魔神通,揚我王師威名!」

  空藏點頭稱是。

  空藏現身後,又是一個請戰聲音響起:「鴻鈞那廝自甘墮落,與妖邪為伍,
實在是辱沒道宗威名,鴻鵠願領一軍出戰,大義滅親,以正道門清譽!」

  來人渾身戎裝,身披紫氣戰袍,頭頂太極金冠,腳踏兩儀雲靴,正是仙宗另
一弟子鴻鵠。

  尹方犀也出列道:「大帥,尹某也願出戰。」

  仇白飛甚是滿意,連連點頭,目光掃視麾下眾人,詢問道:「不知還有那位
豪傑願意剿匪?」

  「我!」

  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飄逸道袍閃了出來,正是蘇毓仙,她此刻正滿含怒火
,誓要殺光敵人替兒子報仇。

  仇白飛自知她能為,不由笑道:「妙哉,蘇道長出手,反賊自當望風而逃。


  四路援軍已然敲定,仇白飛再度下令猛攻,只看弘法軍和渾天營分別朝蘇明
、鶴舟奔去,來勢洶洶,尚未靠近便帶起一股沉重威壓,令得守城的龍麟軍將士
感到莫名壓力。

  蘇明城內由海龍化體守護,龍輝透過其雙眼望去,只見前面殺來一支僧兵,
身著厚實莊重法冑,步行山嶽之勢,吞吐降魔雷霆;鶴舟城內的冰龍化體也見到
了渾天營的威勢,只見上萬道士外披以天蠶法袍,內著雲紋戰鎧,手持太極長劍
,飄忽出塵,難以捉摸。

  龍輝暗忖道:「這兩股軍馬或許才是佛道兩門隱藏的最強武力了!」

  驚歎之餘,再看昆崗、丹郡兩城則要面對兩大頂尖高手的壓力。

  鎮守昆崗的神之卷化體暗忖道:「想不到尹方犀也參戰了,看來滄釋天做的
功夫也不少哩,將滿腹怨怒的儒門給安撫下來。」

  一念為止,只看尹方犀大喝一聲,霎時紫氣騰雲,陽火焚城,揮掌一劈,昆
崗城牆頓時四面崩塌,孫德麾下軍馬被陽火一衝紛紛現形,不少人慘遭陽火吞噬
,傷亡不菲。

  神龍化體趁亂跑到孫德身邊,藉著煙塵籠罩之便跟他互換身份,讓他躲入士
兵之中。

  神之化體大喝道:「賊人力大,兄弟們撤!」

  霧隱營眾人再度運氣入鎧,隱匿身形,迅速撤離。

  尹方犀見對手再度消失,不由冷笑道:「彫蟲小技!」

  談笑間,神念施展,覆蓋千里,霧隱眾兵無處遁形。

  尹方犀一眼窺見「孫德」,笑道:「賊將休走,汝命休矣!」

  話音方落,轟然一掌拍來。

  「孫德」

  慘叫一聲吾命休矣,頓時胸口中招,一身刻有霧隱虛符的戰甲頓時四分五裂
,仰天狂噴一口鮮血。

  「尹方犀,你堂堂破虛高手,居然欺負一個末學之流,羞也不羞!」

  一聲嬌喝響起,飄雅仙子御劍而來。

  尹方犀一見於秀婷不由得頭皮發麻,腦海中頓時浮現昔日的數次戰敗。

  於秀婷冷劍一揮,火龍劍氣赫然劈出,尹方犀立即側身躲避,然而原先站立
之處已成一片焦土裂痕。

  士兵見「孫德」

  滿臉鮮血,哀哭道:「劍仙娘娘,求您替我們將軍報仇啊!」

  於秀婷道:「諸位將士冷靜,目前先要保全孫將軍元氣,你們速速領他後撤
,本座斷後保你們周全。」

  眾軍抱起「孫德」

  立即撤退,隨著城牆崩塌,霧隱營撤離,朝廷軍得以長驅直入,迅速佔領城
郡。

  而於秀婷則冷冷盯著尹方犀,正是對其牽制,不讓他出手追殺退軍,然而朝
廷軍馬卻是趁勝追擊,誓要剿滅孫德這支部隊。

  然而追到半途,卻遇尖銳鋒利的毒絲,追兵不是被毒絲切碎身子,便是中毒
身亡,這正是摩雲布下的邪蛛萬毒陣,此陣以蛛絲為根本,縱橫交錯,覆蓋十餘
裡,蛛絲內則蘊含摩雲修成天人境界後的劇毒,這些朝廷兵將不過是肉體凡胎,
入陣之後焉能存活。

  另外兩城龍輝的化體以守將身份跟佛道精兵交手,他也是甫一交手便假裝中
招,吐血詐敗,帶著敗軍急忙後退,雖說此次以退為進,但他也清楚地領教這兩
只精銳的厲害,心忖道:「就算認真交鋒,龍麟軍內恐怕也只有金麟衛跟雷火部
能與之抗衡。」

  此戰之目的便是誘殺昊天聖母,他也不跟對方糾纏,領著眾人退入毒陣範圍
內。

  毒陣雖是厲害,但這佛道精銳卻是修有護體法身,竟能在毒陣能來去自如,
最後還是淨塵跟元鼎「及時」

  趕到,擋住了這兩支精銳,然後又以大將性命為重,所以護己為先,殺敵為
後,讓對方再下兩城。

  丹郡所面臨的壓力竟是最大的一城,看那昊天聖母怒氣翻湧,殺氣難遏,甫
一現身便是雷霆一擊,祭起五方昊宇功,翻掌便大,那幾乎堪比破虛境界的掌力
毫無收斂意,直接覆蓋百里,此招不但要全殲丹郡所有龍麟軍,更是要毀掉整座
城池。

  龍輝大吃一驚,其餘三城的攻擊雖然猛烈,但卻只是針對城牆守軍,對於城
內百姓都盡量收斂,然而這女人為了替兒子報仇根本就不會顧忌百姓。

  那素白玉手翻起層層彩霞,眨眼間便籠罩了整座城池,四周雲霧瀰漫間更有
雷電飛舞,業火流竄,但真氣隱而不發,蓄積成團,這一切不過是起手式罷了,
龍輝暗吃一驚,若這掌打出,整個丹郡必定灰飛煙滅,心裡正是焦急,欲催動化
體真正實力跟昊天聖母一鬥。

  「逆賊,替我兒陪命來!」

  蘇毓仙雙目赤紅,咬牙切齒,恨聲呢喃,掌勢猛然一壓,四周雲霧彩霞好似
怒海驚濤般彌天蓋下,又似千丈雪崩吞沒孤城。

  雲霧尚未觸及城池,內蘊真力已經開始躁動,竟把半數城牆扯得崩碎,由此
可見一旦雲霞蓋住丹郡,整座城池必然灰飛煙滅,不留活口。

  眼看就要城毀人亡,龍輝暗催風龍化體,準備放手一搏。

  千鈞一髮,忽聞驚天長嘯,隨即便見一雙巨手從天而降,赫然伸入雲霧彩霞
之中,止住了彩雲仙霞,然後雙掌一分,將雲氣仙霞硬生生撕碎,瓦解了蘇毓仙
含怒一擊。

  龍輝抬頭一看,一尊巨妖赫然現身,正是諦鴻妖相威赫現,欺天厲掌護孤城
,盡散雲霧碎彩霞,輕解聖母極怒殺。

  「師尊,靈緹這廂有禮了!」

  妖相凝而不散,威武氣勢中響起一個柔媚女音,與那凶悍的模樣極為不符。

  蘇毓仙身軀一顫,抬眼望去,只見漫天妖氣中俏立著一抹麗影,明眸皓齒,
朱顏烏髮,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不是水靈緹還有何人。

  蘇毓仙怒極反笑道:「我這輩子最錯之事便是收了你這不肖之徒,背骨叛師
,通敵賣教!不過今日過後,吾也可以彌補過失!」

  水靈緹眸子透出一絲恨意,冷聲道:「我前半生忠心耿耿,做牛做馬,一心
為教,卻落得一個棄子下場,承蒙妖後娘娘眷顧,賜吾新生,也好給師兄跟我討
個公道!」

  蘇毓仙哼道:「那滄子明不過是西貝貨,掩人耳目之用,根本不是跟你匹配
的神子,枉你居然為了這麼一個廢物拋下聖女殊榮,投靠那些妖類!」

  水靈緹反唇相譏道:「那麼真正的神子又在何方?是在軍中呢,還是在宮裡
邊享盡榮華富貴。」

  提及高鴻,蘇毓仙粉面上再度蒙上一層陰影,寒冷的殺意凝於明眸之中。

  水靈緹咯咯一笑,道:「哎呀,徒兒糊塗了,那位真正的神子可是師尊的親
生骨肉,自然是要進宮好好伺候母親,以盡孝道。」

  她巧笑嫣然,隨手抓來一個包袱,丟給昊天聖母道:「師尊,徒兒有份薄禮
,想托您轉交給真正的昊天神子!」

  她拋送間暗運巧勁,包袱在半空便已經散開,露出一襲錦繡長袍,雖是按照
男子身材縫製,但色澤頗為鮮艷。

  蘇毓仙久居後宮,認得這錦袍乃後宮太監所著的服飾,氣炸了肺,粉面酡紅
,厲聲怒喝道:「賤婢,你尋死也!」

  話音未落,怒提真元,只看她渾身衣衫飄舞,磅礡的真氣飛舞流竄,掀得方
圓十里內沙石飛滾,地動山搖。

  昔日師徒,今朝反目,一者為尋棄子之仇,一者為報親兒之恨,各使神通,
絕式連環怒氣蒸騰,蘇毓仙殺機大盛,嬌軀一縱,踏出六道乾坤步,殺向天際。

  水靈緹眉宇一斂,運轉妖族神通,一招獅王拳狠狠砸下,拳風化作威武雄獅
張著血盆大口。

  蘇毓仙皓腕一揚,輕巧架住了水靈緹的拳頭,使出一招「道罡化佛掌」,先
納後蘊,借力轉勁,圓通九變,轟的一聲便震散雄獅妖相,強烈的氣勁將水靈緹
拋起了十餘丈。

  昊天聖母提氣再躍,朝上追去,五指篩張,化利爪狀,指尖凝氣,其銳利程
度不亞於玄鐵利鉤,狠狠地朝著水靈緹心房掏去,這一招乃是以魔氣的銳利強猛
為根本,輔以佛道雙元,名曰「道法太魔爪」,當初她初創神功時便以此招硬生
生撕爛了十幾道厚實鋼板,如今修成天人之體,其威力更是不同凡響。

  逼命關頭,水靈緹再展妖祖餘威,但看她玉掌斜下一劈,不偏不巧正中魔爪
掌心,既避開五指的銳利,又及時擋住爪勢。

  蘇毓仙感覺到掌心傳來一股冰冷,整條手臂彷彿被凍僵一般,不由暗驚:「
小賤人的冰髓勁好生厲害,似乎不遜於那叫明雪的妖婦!」

  雖然驚訝,但她根基雄厚,先以道元護體,滋養經脈,再以佛元渾厚驅逐寒
氣,最後魔元強烈一吐,震碎冰封。

  水靈緹雖落下風,但妖血融合毫無空隙,巧輕使妖族秘術,只看掌行拔山,
火海藏冰,獅吼狼牙,奇招迭出,雖根基不如對方但卻是攻守有據,不顯狼狽。

  連鬥數十回合,蘇毓仙見仍未取下對手,不禁焦躁氣惱,嬌喝一聲佛道魔三
元齊出,五彩雲霞再度浮現,雲氣散做無數銳勁,紛紛擾擾刺殺而出。

  水靈緹祭起冰髓勁,凝氣成冰,以冰盾抵擋,但只擋了三五回合便冰盾破碎
,無數銳勁透體而來。

  危難關頭,她豁盡妖氣元功,再化諦鴻法身,勉力擋下殺招。

  雖是力保性命,但水靈緹粉面煞白,朱唇映血,急忙扭頭逃竄,蘇毓仙豈容
她逃走,縱身追去,師徒二人邊打邊走,同樣的婀娜倩影,卻是交織出滅絕慘況
,她們拆招對打時產生的氣勁不斷傾斜到地面,轟得大地滿目瘡痍,山崩河斷。

  一路上,水靈緹有意引她入毒陣,但蘇毓仙功體特殊,百毒不侵,輕易踏破
劇毒陣法,冷笑道:「逆徒,有此下三濫的毒陣也妄想擋住為師嗎?」

  水靈緹回贈道:「毒陣不毒,但最毒婦人心,師父你難道不知道嗎?」

  蘇毓仙被她這一句話弄得極為莫名。

  「靈緹,我來助你!」

  嬌聲一喝,白影瞬動,楚婉冰橫空而出,挽劍助陣。

  先是叛教逆徒,再是害子仇敵,蘇毓仙腦門轟然一炸,殺氣奔騰得難以遏制
,只求將眼前這兩個賤婢碎屍萬段,她猛然出掌,使了一招「菩提證魔道」,掌
力分兩重,首重為魔氣銳勁,後重為佛元雄力,兩股真元糅合使出,將二女一掌
掃飛。

  蘇毓仙恨極了楚婉冰,逮住她便打,一口氣連出數十掌,又一半是拍在她身
上,打得這小妖後朱唇溢血,傷痕纍纍、「小娘娘,這賤婦功力深厚,難以硬撼
!」

  水靈緹朝楚婉冰喊道。

  楚婉冰點頭應道:「避其鋒芒,我們速退!」

  兩人同時施展靈蛇身法,立即在雲層之中穿梭,形跡刁鑽,蘇毓仙一時也難
以捉摸。

  她打量二人逃走路線,並非朝睦州而去,心想:「你們若逃回睦州,我還忌
三分,現在你們慌不擇路,那本宮便送爾等上西天吧!」

  三人追逐而飛,轉眼便朝北邊飛去,來到一個山谷上空,楚婉冰和水靈緹的
身法微微一滯,似乎慢了幾拍。

  蘇毓仙窺準時機,猛然提起十成功力,雙掌一拍,五色雲霞立即倒捲而出,
化作龍捲風暴搶先一步截在二女跟前,將她們一併籠罩。

  風勁宛若尖刀,刮肉生痛,連水靈緹的臉蛋都被氣流劃出幾道鮮紅的口子,
尤為觸目驚心。

  此招名為仙魔無量劫,乃是製造出一個劇烈風漩結界,把敵人困在裡邊,專
門用來對付那些靈巧身法而根基不如自己的敵人。

  三人同處結界,已成困獸之鬥,蘇毓仙信心滿滿,哼道:「兩個賤婢,在這
仙魔無量劫內,爾等命數將至!」

  身處風眼之內的楚婉冰卻是一派從容,淡然笑道:「聖母娘娘,究竟是誰命
數將至還說不定哩?」

  她媚然嬌笑,露出一絲狡黠神情,只看雲袖一翻,玉手捏出一個法訣,大喝
一聲:「聚!」

  山谷之內立即湧出一股濃烈妖氣,妖風逆向旋轉,先是抵消仙魔無量劫的氣
旋,隨後楚婉冰朝妖氣內擊出一擊,勁力渾厚無匹,毫無受傷的徵象,令得蘇毓
仙一陣疑惑。

  那股妖氣將楚婉冰的掌力和仙魔無量劫的餘勁抽吸入了深谷,隨即三人所處
在的空間忽然轉變,十尊巍峨兇猛的妖神法相環繞四周,隱有封神困仙的氣勢。

  楚婉冰笑道:「聖母娘娘,此陣名曰十妖鎖仙圖,乃是融合你我二人真氣所
成,除非一方氣空力盡,否則誰也出不去!」

  蘇毓仙望了四週一眼,卻是不見水靈緹蹤影,不免奇怪。

  楚婉冰道:「聖母莫要心急,靈緹已經在外邊繩索等候,就等您倒下的那一
刻,她便會五花大綁將您送回我軍營地。」

  見這本自己連番重創的小妖女如此囂張,蘇毓仙不由得生出幾分狐疑,誰知
楚婉冰又補了一句道:「聖母不必擔心,即便成了階下囚,妾身還是會禮遇聖母
,皇宮裡邊的伺候一樣不少,還會請令公子到您身邊,穿戴錦袍艷服,給您一盡
孝道。」

  這般話語再度戳中蘇毓仙傷處,頓時火冒三丈,隔空一掌拍向眼前妖女。

  楚婉冰卻是不躲不閃,雙手負後,以肉身承受雄力,足以劈山斷河的一掌卻
不能傷她半分。

  楚婉冰咯咯笑道:「聖母娘娘莫非是方才追得太累,氣力有所虧損,怎地掌
力不痛不癢,要不要休息片刻?」

  蘇毓仙何曾受過這般輕蔑,一口氣連發出掌,掌勁悉數打在對方身上,但楚
婉冰依舊穩若泰山,臉色紅潤,姿態雅媚。

  蘇毓仙心想:「這妖女身上必然穿了什麼寶物護甲,才能硬接我的掌力。既
然如此,那我便集中一點,鑽破你的護甲!」

  想到這裡,她玉指凝氣,手掌化作啄錐樣,嗖的一下衝到楚婉冰跟前,雙指
猛然一點,直刺檀中穴。

  這一指名為天魔破甲錐,以漩渦尖銳的氣勁發招,集中一點,專破護身硬功
和軟甲寶衣,然而一招打中,楚婉冰仍舊不躲不閃。

  蘇毓仙感覺到自己這一擊完全打中,對方也不似穿有護甲之類的東西,但為
何這妖女還是不痛不癢?原來皆是不滅鳳體的功勞,小鳳凰從母親那裡接過先祖
遺物,花費心思將鳳魄融入體內,終於令得第八鳳魄得以恢復原本威力,她也可
凝練出一個不遜於本尊的化體,這個化體的思想皆有自己控制,不但功力跟自己
一樣,而且還具備鳳凰血脈神奇的復原功效,於是楚婉冰便以這鳳魄化體作為另
一個分身,在與人激戰時承受本體的傷害,然後化體便隱匿後方,專心運轉鳳凰
元力恢復傷勢,而本尊則專心對付敵人。

  鳳凰血脈本就不死不滅,這化體的就運用十成元功則用來驅除瘀傷,這鳳凰
之血若將全部力量用來療傷,基本是瞬間復原,所以楚婉冰便等同與不死不滅,
永不受傷。

  要破此不滅鳳體除非是根基遠勝於她,然後以上百的連環快招打在她身上,
迫使她受傷的速度超過療傷的速度,傷勢積累而無法消解,才可以同時重創本尊
和化體,否則永遠無法擊破這不滅鳳體。

  但楚婉冰此刻的修為雖不及破虛高手,但也不會被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所
以要連續上百招地打中她根本不可能,這等同於不死不滅,其神妙之處猶在聖佛
法身之上。

  「聖母娘娘,打夠了嗎?」

  楚婉冰噗嗤一笑,玉掌毫無徵兆地揚了起來,出手快若閃電,狠狠地扇了蘇
毓仙一擊耳光。

  啪的一聲,蘇毓仙半邊臉頰多出了五道指印,跟白嫩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
痛得她鼻子酸脹,眼睛火辣。

  扇了一巴掌後,楚婉冰恨聲道:「這一巴掌掌是替我夫君和我那可憐的公爹
打的!」

  蘇毓仙被打得眼冒金星,腦袋昏漲,還未等她清醒過來,楚婉冰又逼了上來
,對著她另一半臉頰又是一巴掌,打得她唇角溢血,鬢髮凌亂。

  「你生出來的狗兒子恩將仇報,以淫法玷污國淵夫人,這一巴掌是給我婆婆
討回利息,打你不知教養兒子!」

  楚婉冰雙手左右開弓,一巴掌接著一巴掌打下去,扇得蘇毓仙臉頰都腫了起
來,再加上她掌法精妙,無論蘇毓仙怎麼躲閃抵擋都難逃耳光厄運,而且她還每
打一巴掌便罵上一聲。

  「這巴掌是替護國公主打得,你們昊天教害死她雙親--該打!」

  「這巴掌是替靈緹打的!她兢兢戰戰替你賣命,你卻棄之如隔靴,打你狼心
狗肺,冷血無情!」

  她連續打了十幾巴掌,但並未用上真力,倒有些像街邊潑婦打架般,若不然
蘇毓仙早已一命嗚呼了,她打到最後實在想不出什麼罵名了,乾脆就說道:「明
明一個騷婦,還學人家穿道袍,簡直就是玷污道家清譽,這巴掌是替道士打的!


  接連受辱,蘇毓仙也漸漸摸清楚婉冰出掌的路線,窺準一個機會,雙手結出
不動根本印,祭起魔皇不動身,雄力猛吐,從楚婉冰的掌風下掙開。

  楚婉冰咯咯一笑,雙手一揚,雙掌平伸推出,蘇毓仙的魔皇不動身穩若泰山
,也抬掌迎敵。

  四掌對碰,真氣激盪,楚婉冰大喝一聲,猛然催動玄凰武典生滅篇的永生白
火,這白火永燃不滅,生生不息,整個困鎖結界內頓成火海地獄,白光炙炎滔滔
不絕。

  蘇毓仙暗忖道:「你這賤婢不過是招式精妙和功體詭異罷了,這內力對拼乃
是根基雄厚者勝,半點取巧不得,我就不信也拿不下你!」

  內力搏鬥之下,兩人根基上的差距便顯示出來,只看蘇毓仙泰然不動,穩若
磐石,三家內元混合之下,她吐出的內力時而洶湧奔騰,時而綿長無邊,很快便
將楚婉冰的炙熱白火壓了回去。

  楚婉冰雪靨湧起酡紅,渾身香汗淋漓,雪白的衣裙貼在肌膚上,婀娜豐滿的
曲線若隱若現,體香隨之飄出。

  蘇毓仙也感到幾分驚艷,暗罵道:「妖女當真不要臉,死到臨頭還要迷惑人
!」

  她厭惡至極,便要一鼓作氣震碎楚婉冰的經脈,誰知楚婉冰身上忽然冒出一
團黑火,黑火凝成人形,竟是一個身著黑衣的楚婉冰,雖然容貌一模一樣,但其
神色淡漠肅殺,跟白衣楚婉冰相比更多了一分沉穩和無情。

  若說白衣楚婉冰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明媚,那麼黑衣楚婉冰則是帶來一股
無情冷艷的深沉,這兩種顏色可謂是一生一滅,各具極端。

  黑衣楚婉冰正是第八鳳魄的化體,掌毀滅黑炎,其本質跟暗雷霹靂同出一轍
,當初龍輝雖然化去了暗雷餘勁,但鳳魄之中任存留著關於暗雷霹靂的記憶,楚
婉冰在融合過程之中便領悟了這毀滅至能。

  黑衣楚婉冰手持鳳嫣,閃電出劍,劍氣帶著毀滅黑炎刺向蘇毓仙,黑火就如
同強酸般穿透魔皇不動身的護體氣勁,直接鑽入蘇毓仙體內。

  內力搏鬥最忌外人插手,蘇毓仙被這黑炎一攪,五臟六腑,奇經百脈皆遭炎
火焚燒,劇痛無比,慘叫一聲便不省人事。

  

  下一回《美眷助戰》






【龍魂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7回 美眷助戰】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6-29
字數:10616


  龍麟軍失了睦州前方的四座城池,給了對方戰略前哨之地,十萬龍麟軍退回
睦州駐守,四路守軍也安然歸來,傷亡並不嚴重。

  霎時,天空祥雲密佈,鳳鳴悅耳,只看五綵鳳凰駕著五色祥雲飛入睦州,引
得眾軍矚目,仰頭觀望,當看清來者面目人人皆肅然起敬,正是得勝歸來的楚婉
冰和水靈緹,然而水靈緹手中更提著一個美貌道姑,垂頭喪氣,鬢髮凌亂,看不
到真實面貌。

  二女降至帥帳之前,風望塵等將領早已列成兩排恭候,龍輝則站在正中央笑
臉等待。

  「冰兒,靈緹,此番可是多虧你們了!」

  龍輝朗聲大笑,張開雙臂相迎。

  楚婉冰嫣然一笑,點頭回應,然而那聲靈緹卻叫得水靈緹甚是尷尬,粉面驀
地一紅,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龍輝笑道:「這次擒得昊天聖母,你們兩人當記首功!來人,速速替二位巾
幗英雌奉上獎賞!」

  楚婉冰暗呸一聲,心中埋汰道:「這小賊倒也裝模作樣,還來什麼獎賞,你
的東西我想要還不是探手之舉。」

  但她自知此乃軍中賞罰制度,既然她立了功那便應該領賞,水靈緹面色依舊
沉靜,眸子中仍對龍輝保持著距離。

  龍輝命人捧上一幅雪白錦緞,讓人徐徐展開,足有十丈長,五尺寬窄,通體
素瑩似雪,不染雜塵,隱有淡淡流光在錦上浮動。

  龍輝道:「這絲緞看似平淡,實則暗有玄機。」

  說著命人點燃火把,將絲緞丟進去灼燒,聽到?裡啪啦一陣脆響,足足燒了
好一會兒,取出來後竟是雪白如昔。

  龍輝又讓人將綢緞浸入水中,取出來後亦是乾爽,不留半點水跡,之後又把
滾油倒上去,絲緞仍舊素瑩如昔。

  楚婉冰看得一陣驚喜,龍輝笑道:「冰兒,這緞子名曰冰雲緞,水火不侵,
污穢難沾,為夫知曉你愛著白衣,便拿這緞子去裁減幾身衣服吧。」

  楚婉冰見他體貼自己,不由得眉開眼笑,當著眾人面行禮答謝。

  「靈緹!」

  龍輝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玉盒,遞了過去道,「這是一枚清涼玉魄,是仿照
清心舍利子製造的,雖無佛家珍寶那般神效,但也可穩定心神,洗滌戾氣。」

  水靈緹愣了愣,眼中雖仍有敵意,但卻還是伸手將玉盒接過。

  水靈緹接過清涼玉魄後,眸子露出一絲不自在,咬了咬朱唇道:「人,人已
經捉來了,想怎麼處置隨你心意!」

  說著便要扭頭離開,卻被楚婉冰一把拉住道:「靈緹,這賊婆娘當年害得你
好生苦難,如今也算是落到你手裡,你難道就不想看一看她要遭到何種報應嗎?


  水靈緹怔了怔,隨即便點頭應允。

  楚婉冰順手一揚,將昏迷的蘇毓仙提入帥帳。

  帳內漣漪、玉無痕和林碧柔已經在等候。

  玉無痕笑道:「冰兒,你倒是越來越厲害了,輕而易舉地便擒下這昊天聖母
。」

  楚婉冰謙虛地笑道:「非我一人功勞,其實靈緹也出了很大一部分力氣。」

  六雙妙目立即望了過來,水靈緹覺得心口一熱,暈生雙頰,急忙側過頭去。

  楚婉冰問道:「碧柔,雪芯昨天不是跟你在一起嗎,怎麼不見她了?」

  林碧柔道:「雪芯跟於谷主折返金陵,去取誅仙四劍了,順便接婆婆、素雅
和蝶姐姐過來!」

  金陵地脈之氣已經破損,無法再受地支陣法保護,如今又取出誅仙四劍,城
內防備可謂是降低了不少,所以乾脆把家眷都帶到睦州來,免得分神照顧。

  水靈緹聽到這三人要來,心頭不禁泛起絲絲尷尬,暗忖道:「這裡都是姓龍
的人,我留在這兒當真是不尷不尬,頗是古怪。」

  她本想尋個借口離開,但又不想錯過報仇的機會,衡量再三便靜下心來等待


  過了不久,香風吹入,魏雪芯笑盈盈地走了進來,手中捧著劍匣,道:「大
哥,姐姐,我取回仙劍了,婆婆她們也安全接來!」

  身後跟著三道柔麗倩影,一者成熟溫柔,一者清秀溫雅,一者豐腴多姿,正
是穆馨兒、秦素雅和崔蝶三女。

  秦素雅和崔蝶已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腰身微微彭隆,但並不明顯,但二女
也開始穿寬鬆的衣裙,尤其是崔蝶,豐腴成熟的俏臉上洋溢著母性的光彩,雪膚
透著明媚的色澤,在絳衣承托下更加美艷;而秦素雅依舊如往日般秀氣恬靜,就
是衣服的色澤也是偏於素麗的淡色,碎花長裙,外襯藍紋披肩,顯得尤為清秀可
人。

  龍輝急忙迎了上去,伸手握住穆馨兒柔荑,叫道:「娘親,勞你長途跋涉,
趕來睦州,真是孩兒不孝!」

  穆馨兒頓覺身子暖洋洋的,望著眼前俊偉的男子,心頭又是愛惜又是羞澀,
眸子中既有情愛之意,又有關心疼愛。

  「於谷主和雪芯都是仙子般的人物,有她們騰雲駕霧護送,為娘一點都不累
。」

  穆馨兒垂首嬌聲地道,玉靨透著絲絲紅潤,旋即她又說道:「倒是素雅跟蝶
兒……她們身懷六甲,趕了這麼遠的路,想必也累得不輕。」

  龍輝拉過二女,將她們一左一右摟在懷裡,雙臂環過她們腰身,掌心溫柔地
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柔聲道:「素雅,蝶姐姐,累不累,最近身子可好?」

  秦素雅雪腮一紅,垂下螓首,輕咬朱唇,搖頭道:「不累,我最近都很好。


  崔蝶頗為大方,笑道:「夫君,妾身也很好,孩子胎息一直很健壯。」

  崔蝶又問道:「夫君,那個躺在地上的道姑是什麼人?」

  龍輝笑道:「這道姑來頭可是不小哩,你們來的正是時候,快快坐下來,我
有好戲給你們看。」

  說著便讓四女坐下,然後向玉無痕使了個眼神。

  玉無痕嗯了一聲,素手輕揚,五根修長纖細的玉指靈巧舞動,只見她拇指跟
中指扣在一起,一股晶瑩元力聚集立即環繞四周。

  「寰宇元氣,為吾所用,地大不動,天廣無邊,九霄勒令,引雷神咒!」

  玉無痕口誦咒語,玉手結印,捆綁蘇毓仙的繩索立即閃過一抹雷罡電光。

  龍輝拍手道:「無痕,你修成天人金身後,咒術跟武功可謂是完美融合,真
正是武法雙修,你這套新的絕學雖是以九霄真卷為根本,但卻已經脫出九霄之外
,甚好,甚妙,不知可有名稱?」

  玉無痕得他讚美,心頭甜蜜,桃腮微暈,搖頭道:「尚未取名,還有勞夫君
賜名。」

  龍輝思索片刻,道:「你這套絕學共有七招,那便稱為無痕七式吧。」

  楚婉冰啐道:「什麼無痕七式,忒是老土,你就不能取個好聽點的名字嗎?


  龍輝聳了聳肩道:「我就只想到這個名字。」

  楚婉冰道:「你還真是土財主,沒點文采,也不知當年你是怎麼騙得素雅傾
心的!」

  被她提及當年之事,龍輝也是極為不好意思,楚婉冰見他吃癟,莫名開心,
便望著秦素雅道:「素雅,你文采最好,就勞你幫無痕新招取名了!」

  秦素雅微微沉吟,說道:「玉,石之美,有五德。潤澤以溫,仁之方也;勰
理自外,可以知中,義之方也;其聲舒揚,尃以遠聞,智之方也;不橈而折,勇
之方也;銳廉而不技,絜之方也。無痕以玉為姓,自是美而賢德,潤澤智巧,既
然如此,那就叫做玉德七智。」

  龍輝道:「素雅當真有才學,大家覺得怎麼樣呢?」

  這時林碧柔笑道:「無痕的絕學是以法術為根基,輔以武功,所以使用起來
更偏於以巧取勝,這智字取得甚好。」

  玉無痕也點頭稱讚,答謝道:「素雅,真是謝謝你了!」

  穆馨兒盯著被困住的道姑,又問道:「龍輝,這道姑究竟是誰,居然要無痕
親自施法困鎖?」

  龍輝道:「乾娘,這道姑可是昊天教主的原配夫人,昊天聖母!」

  聽到昊天二字,穆馨兒臉色霎時一陣慘白,嬌軀也開始顫抖,胸脯起伏不定
,心中悲怒難遏。

  龍輝伸手握住她柔荑,輕聲道:「很快娘親就可以看到他們的報應了!」

  溫潤的氣息透過掌心傳入心扉,穆馨兒心跳漸漸緩和,眼中溢出一絲淚光,
柔情地朝龍輝望去,一切盡在不言中。

  從楚婉冰開始擠兌龍輝開始,水靈緹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暗忖道:「
這男人好生奇怪,明明擁有絕世武功,又坐擁大權,為何一點脾氣都沒有!」

  腦海中始終殘留著那鐵壁關一夜的陰影,對龍輝又恨又怕,她本以為這男子
在坐擁大權後,會更加囂狂霸道,但此刻所見卻是推翻了心中嘉祥,不免得十分
好奇,悄悄地又多望了幾眼。

  「冰兒,弄醒她吧!」

  「嗯!」

  楚婉冰朝她檀中穴一點,蘇毓仙咳了幾聲便醒了過來。

  睜眼一看,蘇毓仙粉面一沉,恨得咬牙切齒,便要朝龍輝撲殺過去,但她氣
脈被生滅之火封鎖,根本提不起真氣,再加上被繩索捆綁住手腳,所以她一撲起
便又摔倒,好不狼狽。

  同時繩索內的雷勁也被激起,蘇毓仙渾身酸麻刺痛,五臟六腑彷彿都化成焦
炭,端的是苦不堪言。

  「狗賊,我要殺了你!」

  蘇毓仙雙目赤紅,嘶聲裂肺地大叫道。

  龍輝淡然道:「殺我?你為何要殺我?」

  蘇毓仙怒叫道:「你害我兒一生,此仇此恨,我誓要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
灰!還有那個賤婢妖女,還有水靈緹你這逆徒,你們都不得好死,以還吾兒公道
!」

  龍輝臉色倏然一沉,揚起手掌,隔空便是一巴掌,扇得蘇毓仙粉面紅腫,口
唇溢血。

  龍輝怒極反笑,赫然站直身子,指著她道:「你昊天教先是害死護國公主母
妃,接著又害我全家,殘殺成院長,滅絕穆家莊,所犯惡行磐竹難書!你那狗兒
子,更是忘恩負義,欺師滅祖,斷他子孫根已經是便宜他了,你居然還有臉要跟
我討公道!」

  龍輝說到最後,聲音已經是吼叫出來,震耳欲聾,楚婉冰拉了拉他手,溫柔
的氣息傳來,平復他激動的心情。

  「夫君,這賊婆報應已經來了,你不要太動氣,對身子不好。」

  小鳳凰柔聲勸解道,「咱們大可用她來對付昊天教,也給婆婆跟翎羽的家人
報仇!」

  龍輝冷靜下來,說道:「好,一切就聽冰兒你的。」

  楚婉冰朝穆馨兒道:「婆婆,您且安心在這兒住下,冰兒一定會讓您看見昊
天教的賊子得到應有的報應!」

  穆馨兒掏出手絹摸去眼淚,道:「嗯,謝謝你了,冰兒!」

  楚婉冰嫣然一笑,朝玉無痕打了個眼色:「無痕,你那邊也準備得差不多了
吧?」

  玉無痕道:「嗯,已經妥當了,我這便趕去跟洛娘娘她們會合。」

  說罷便轉身離去,化作一道虹光飛離軍營。

  楚婉冰見龍輝毫無表情,便問道:「小賊,你不問一下無痕要去那裡嗎?」

  龍輝笑道:「沒必要,為夫早已知道了,你們不就是準備動手截殺回防京師
的援軍嗎?也只有這樣才稱得上大禮了!」

  楚婉冰怔了怔,吐舌道:「原來你都知道了,好生無趣哩!」

  龍輝道:「河東失守,玉京已遭威脅,即便督帥他們按兵不動,滄釋天也不
敢等閒待之,然而江南戰場他們又無法放棄,所以只能分出部分兵力回援玉京。
這幾天大戰,都沒看到策皇圖的身影,想必那廝已經帶兵去救玉京了。我原本就
想在他們路上埋下一支伏兵,但我的兵力都集中在江南這一塊,想要將兵馬大規
模調到仇白飛後方那是不太現實,所以這支截殺的伏兵應該是從北面調來的。若
我沒猜錯,呵呵,這次伏兵截殺,應該會是你鷺姨跟你娘親攜手佈局,借鐵壁關
精銳截殺策皇圖,我有沒有說錯,小冰兒?」

  楚婉冰小聲嘟囔了一句道:「什麼鷺姨,我才不認呢!」

  這時蘇毓仙臉色早已大變,尖聲怒叫道:「皇上智謀通天,區區伏兵豈能奈
何得他,你……你們休想得逞!」

  楚婉冰柳眉一抖,冷笑道:「是嗎?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打個賭吧,若策皇
圖能順利帶兵回歸玉京,那我便放你回去,若是策皇圖魂歸九泉,那聖母娘娘又
當如何?」

  蘇毓仙神色一冷,咬牙瞪視著楚婉冰,不做言語。

  楚婉冰嫣然媚笑:「這樣吧,妾身旁邊還缺一個倒茶送水的丫鬟,要是我方
能將策皇圖首級奉上,就有勞聖母屈尊做一輩子丫鬟了!」

  話說策皇圖帶領八萬大軍離開江南戰場,日夜兼程,趕回玉京。

  出了江南地界後,策皇圖便暗中提防敵軍埋伏,每次經過險要地勢他都加倍
小心,不敢冒進,行程拖拉了許久,幸虧破封後的士兵體質大大提升,行軍速度
足足是原先的十倍,原本最少需要半個月才能趕到玉京,如今只用了六天便進入
玉京地域,此刻距離玉京尚有五百餘里。

  自從煌天摩耶被圍殺後,策皇圖更加小心,心念急轉,立即跟本體互通消息
,得知楊燁跟宗逸逍仍在河東駐紮,心中大石放下了不少。

  他暗忖道:「本尊仍在帝都監視河東動向,楊燁跟宗逸逍雖然未動,但那姓
鷺的妖婦卻是不知所蹤,難免不會佈局暗算。」

  經過上次一役,邪神對鷺?鸞十分忌憚。

  「地戾,命爾等速領三百精兵向前查探!」

  越是平靜,策皇圖越是疑惑,立即派人前去刺探。

  地戾得令後,馬上率軍急奔,這三百精兵動作迅速,腳步輕快,不消片刻就
把方圓百里翻了個仔細,回報說並無敵蹤。

  策皇圖心忖道:「江南一戰始終未見袁齊天和妖後出手,必須小心謹慎。」

  於是再命獸領牲和修羅絕擴大搜尋範圍,將三百里內尋了個遍,無論雲山土
中皆未見異象。

  策皇圖安心下來,令全軍開拔。

  就在距離玉京還有五十里時,大軍竟將進入漢沽口,此地甚是險要,策皇圖
始終留了個心眼,又派出地戾、修羅絕、獸領牲三部神宮先行刺探,再度確認路
線安全。

  通過漢沽口,前方險要不再,策皇圖總算安定下來,下令急行軍,欲在半個
時辰內趕到玉京。

  誰料未行半里,身後忽然傳來巨響,一口擎天鐵柱強勢掃下,崩然擊碎險峻
谷口,將八萬大軍後路斷絕。

  策皇圖臉色一沉,暗忖道:「如此雄勁,唯有元古大力,果然是袁齊天!」

  這結果可以說是既在意料之內,又是出乎意料,雖說袁齊天深不可測,但從
他出手的位置來看已經就在附近。

  對此策皇圖極為不解,因為如此近的距離他不可能感覺不到一個跟自己同級
的高手,然而這卻是真實發生了,事到如今深究無益,唯有整軍備戰!鎢鐵棍旋
然而現,氣勢磅礡,伴隨著威武身軀強勢壓境,正是妖族大長老,袁齊天。

  策皇圖厲喝一聲:「妖猴,你這是自尋死路!」

  袁齊天取下酒葫蘆喝上一大口,哈哈笑道:「分身小丑,真實囉嗦,要打就
打!」

  說著左腳一踢鎢鐵棍,棍棒飛身劈打,力重千鈞。

  策皇圖厲掌一抬,火熱炎氣迎上。

  掌棍衝突,激起千丈氣浪,橫掃百里,兩大破虛剛硬一搏,端的是驚天動地


  袁齊天單手一握,鎢鐵棍宛若雲壇蛟龍,凶悍猛銳;策皇圖掌起炎氣,白炙
業火吞風吐炎,焚天煮海,雙方你來我往,鬥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袁齊天力大無窮,策皇圖掌氣灼熱,可謂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各逞威能。

  袁齊天冷笑道:「你這賊廝分身倒也有幾分能耐,來來,再接爺爺一棍!」

  說著又是劈頭一棍,棍中蘊含磅礡妖力,棍未打及,氣壓已經將方圓十里內
震成碎末。

  這一棍乃是元古大力的精髓所在,策皇圖心知此棍非同小可,不敢硬接,便
以天穹妙法卸力納勁,以此應對極力絕式。

  就在兩人攻守輪替時,朝廷軍的四周驚變再生,只看天際生雷,地火沸騰,
朝廷軍傷亡慘重。

  隨即,一支軍馬踏著雷火,迅速殺入戰場,披甲帶刃,人數雖只有萬人,但
因為雷火和伏兵的關係,反倒打了朝廷軍一個措手不及。

  他仔細一看,這些士兵的軍甲紋著鐵壁關的軍徽,此刻更是大為不解,明明
鐵壁關大軍是囤積在玉京的北面河東,為何能瞞過玉京守軍而繞到南面伏擊援軍
,而且伏擊地點還是在距離帝都不到五十里的地方。

  策皇圖大吃一驚,暗忖道:「這些賊軍是什麼時候埋伏在這裡的?難道是用
千里搬運的法術,不,絕不可能,在這麼近使用搬運之法,必然會引起空間波動
,本尊絕不可能感覺不到。」

  這般來無影去無蹤的伏擊法實在詭異,他們又是如何瞞過坐鎮玉京的本尊,
若說是袁齊天等高手還說得過去,但這些萬人精兵又是如何到來?他疑惑之餘,
不由得分心,被一根鐵棍狠狠砸了一下肩膀,痛入骨髓。

  袁齊天哈哈笑道:「臨陣分心,你嫌命長了是吧!」

  策皇圖還了一招,立即以心念聯繫本尊求援,誰料神識卻是被一股無形異力
給擋了回去,這正是補天訣的鎖天勢,藉此封鎖神念傳信。

  策皇圖頓時明白過來,對方是要把自己圍困在內,殲滅這八萬大軍。

  「就算無法聯繫到本體,但也在剛才本尊和分身間都有聯繫,如今無故失去
感應,本體必然察覺!」

  策皇圖倒是冷靜,尋思計略,決定拖延纏戰,穩守自身,待本體察覺有異後
必定發兵來救,屆時不但危機可解,還可裡應外合,方將對方一軍。

  「地戾、修羅絕、獸領牲速速整軍備戰,奮勇殺敵!」

  策皇圖大喝一聲,昊天三道神宮揚聲呼應,各祭絕學,領著麾下兵馬朝鐵壁
關精兵殺來,地戾聚起陰邪爪勁,祭出龐然巨爪,猛地一下拍熄了地上烈火,修
羅絕也運起靈剎邪功,抵禦天雷轟擊,他們麾下兵馬人數佔優,再無外顧之憂,
朝廷兵馬很快便重整旗鼓,漸漸穩住陣腳。

  倏然,一聲清嘯響起,鐵壁關將士似乎得到信號,紛紛收斂攻勢,後撤陣地


  地戾喝道:「莫要走丟敵軍,速速殺敵!」

  然而鐵壁關將士又莫名消失,彷彿隱身一般,令得朝廷軍膛目結舌。

  策皇圖總算明白,這些敵人何以能瞞過玉京而埋伏在此--他們並未用什麼
搬運法術,而是隱身之法,這萬人大軍是在玉京守軍眼皮底下走過來的。

  他凝神一掃,立即看出鐵壁關精兵蹤影,立即提醒三宮下屬道:「在東南、
西南側!」

  朝廷軍正欲追擊,卻遇莫名黑氣捲入戰場,觸者無不骨銷肉毀,死無全屍。

  蒼天之上頓顯巨蟒盤旋,吞吐毒霧,一座古樸莊嚴的殿宇在九條巨蟒拖拽下
巍峨現身,正是初代妖後之星宮。

  策皇圖目睹星宮壓境,心頭不免一斂,怒喝道:「鷺妖婦,果然是你做的好
事!」

  殿宇之內響起鷺?鸞的嬌笑:「這位教主分身,你誤會了,這次佈局可不是
妾身的主意哩!」

  策皇圖餘怒未消,便聞鳳鳴響起,隨即便是鸞音附和,天際乍現五色鳳火和
七色神光,策皇圖心底已然沉到谷底。

  火雲遮天,鸞鳳和鳴,兩道卓越身姿攜手而來,嫵媚之姿映照天穹,正是妖
族鸞鳳雙嬌,一者白衣飄飄,一者翠裙多姿,正是洛清妍和鷺?鸞。

  傾國麗色甫一現身,魅天惑地,八萬朝廷軍頓時身軟力乏,兵器也幾乎難以
握持,叮叮咚咚落在地上,鬥志盡失。

  鷺?鸞頷首笑道:「滄教主,這次伏擊皆是妖後娘娘負責,我這當小妹的不
過是打打下手罷了。」

  洛清妍輕笑道:「明鸞,你可過獎了,這次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一萬精兵調
到此地埋伏,全都是無痕跟碧柔的功勞,姐姐可只是動了動嘴皮子,根本沒有出
力。」

  看見她們姐妹嬉笑而談,簡直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策皇圖怒而提元,便要
殺上天空,跟這兩個妖婦決一死戰,誰料一記悶棍從後敲來,若不是他反應夠快
及時躲避,早就被打中後腦。

  「猢猻,你好生卑鄙!」

  策皇圖躲開袁齊天重擊,回身怒罵道,「堂堂妖族大長老,武格竟如此低賤
,居然行此偷襲暗手!」

  袁齊天哈哈笑道:「光明正大打費時費力,還不如敲上幾記悶棍省事省力,
早點敲死你王八蛋,早點回去喝酒睡覺。」

  說完之後他又拎起酒葫蘆喝上兩口,然後打了幾個酒嗝,笑呵呵地朝策皇圖
這邊噴出一口酒氣。

  「你不是想上去跟她們打嗎?」

  袁齊天指了指天空說道,「那你就上去,我也懶得攔你!」

  說著就把玩起鎢鐵棍,眼珠子還不時地朝策皇圖的後腦勺瞥去,似乎在掂量
著等會該怎麼敲悶棍。

  這時洛清妍向宮內招了招手道:「無痕,螣姬你們且出來,也好讓這位九五
之尊看清楚,自己是敗在何人手中,也好做個明白鬼!」

  星宮內款款步出兩道倩影,一者腰若水蛇,豐腴成熟,一者身段高挑,清秀
麗雅,正是螣姬和玉無痕。

  當日洛清妍帶出玉無痕和林碧柔,便是為了佈置這一伏兵殺局。

  當時三女趕到鐵壁關後,洛清妍便跟楊燁說明了作戰計劃,楊燁拍手叫好,
便點了萬人精兵,由玉無痕施展霧隱虛符,爾後再加上林碧柔元功輔助,將這萬
人大軍和天蟒星宮完全隱身。

  這隱身之法雖然瞞不過滄釋天這破虛高手,但要瞞過玉京守軍已是綽綽有餘
,而身為九五之尊的滄釋天不可能天天去巡城,所以讓鐵壁關將士鑽了個空子,
大搖大擺地在繞到漢沽口埋伏。

  之後,等策皇圖的大軍一通過,立即讓螣姬施展鎖天勢,螣姬體內的蛇族精
血更星宮互相感應,生成的鎖天勢不但封鎖神念,更造成了一個孤立的結界,形
成一個關門打狗困局。

  策皇圖心中又驚又怒,心想唯今之計只能拖延戰局,等候本尊前來支援,只
要本尊趕到,集合二人之力就算不敵自保也是綽綽有餘。

  想到這層,他信心倍增,哈哈大笑道:「吾雖不敵你們三妖聯手,但你們想
殺我也絕非易事,吾拚死一戰,怎麼也能拖一個墊背!」

  洛清妍搖頭輕笑,彷彿是在嘲諷他無知。

  鷺?鸞在一側笑道:「你是不是想拖延時間,等你本體來救?」

  被看出意圖,策皇圖微微一愣,鷺?鸞繼續道:「距離我們開戰至今也過去
好些光陰了,為何玉京的援軍還不到呢?」

  策皇圖回過神來,沉聲道:「是楊燁出手攔截?」

  鷺?鸞搖了搖頭,策皇圖又道:「宗逸逍?」

  鷺?鸞噗嗤一笑,道:「哎哎呀,滄教主,妾身就實話跟你說了吧,其實是
厲帝!」

  策皇圖臉色頓時一白,面若死灰,洛清妍說道:「天穹妙法雖可克制厲帝,
但他要拖住你本尊並不困難,你還是認命吧!」

  策皇圖雙目赤紅,全身烈焰噴湧,大喝一聲:「今日就算分身隕落,我也要
你們付出代價!」

  話音未落,身形一縱,飛上雲端,左起烈火怒掌拍向鷺?鸞,又運天河真氣
擊打洛清妍,只攻不守,誓要與敵同亡。

  鸞鳳身姿挪移,避其鋒芒,不予他硬拚,策皇圖冷笑道:「怎麼不是想殺我
嗎,為何要躲閃,難不成是怕受了損傷而被魔煞兩族撿便宜?」

  他這般說便是要提醒二女,暗處還有強敵潛伏,你們想動我也得掂量掂量,
藉此鬆動鸞鳳雙嬌的鬥志,換取更大的勝算。

  洛清妍依舊從容微笑,那抹嫵媚入骨的笑意看在策皇圖眼裡,叫他有種莫名
心寒,於是決定先攻白衣妖凰。

  他自知洛清妍不懼烈火,於是便以天穹妙法出招,一起手便是一招「流星道
虹」,真元透體,竟引來天外流星,上百隕石落入塵寰,在天穹妙法的控制下紛
紛聚集在策皇圖四周,蓄勢待發。

  面對灼烈待發的隕石,洛清妍嫣然一笑,說了一聲:「袁師兄,無痕跟螣姬
就勞你保護了!」

  袁齊天應了一聲,閃身擋在玉無痕和螣姬跟前。

  策皇圖哼道:「妖婦,先顧好你自己吧!」

  說著手掌一揚,無數隕石立即打去。

  洛清妍笑著叫了一聲無痕,玉無痕心領神會,纖手結印,法力蘊生。

  洛清妍身上猛然生出一個火焰印記,正是火靈炙印,在印記加持下,洛清妍
功體大增,精神大作,輕輕一擺水袖,便擊出了大片炎火,那些隕石尚未靠近便
被燒融殆盡。

  那邊鷺?鸞咯咯嬌笑道:「蠢貨,咱們姐妹兩要是沒十足把握豈會跟你死磕
!」

  策皇圖怒上眉梢,左手一點,指尖射出一道炙熱火勁,這含怒一擊可謂是力
道十足,招未至鷺?鸞便感到四周氣溫聚生,宛若煉獄火海。

  她依舊不躲不閃,道:「無痕,也給幫姐姐一把!」

  玉無痕法袍一抖,化出一副冰海龍騰圖,正是玉德七智中的冰海龍牙。

  這冰海龍牙在攻擊的時候便是化出冰寒巨龍吞噬對手,當輔助之時便是將寒
氣元力注入自己人身上,增幅寒性招式或者低於烈性真氣。

  鷺?鸞只覺渾身清涼舒爽,抵消四方熱力,隨即她運起冰髓勁,兩股冰寒元
氣內外呼應,隨手一揚便將那股烈火給撲滅凍結。

  眼見這兩個妖婦如此輕鬆接下自己殺招,策皇圖大吃一驚,立即將目光投向
玉無痕,暗罵道:「有這小賤人在,她們便可輕鬆應戰,此女不除,我勢必難逃
一劫!」

  他丟下鸞鳳雙嬌,鼓起全身真氣,閃電撲向玉無痕。

  袁齊天嘿嘿一笑,罵道:「你這孫子當你爺爺不存在嗎!」

  說著便提起鎢鐵棍準備劈打過去,策皇圖曾跟袁齊天交手過數次對元古大力
也頗為熟悉,所以早已做好打算,準備以天穹妙法護體,柔勁卸去對手罡力,然
後強行突破一舉擊殺玉無痕,雖然會被元古大力打傷,但總好過留著這隱患將自
己拖入死局。

  就在兩人即將交鋒之際,玉無痕柳眉一抖,左手拇指食指緊扣,右手中指纏
在食指上,嬌喝一聲起,祭出玉德七智中的天罡玄氣。

  這天罡玄氣本無特別屬性,但卻是剛猛渾厚的法術,攻敵之時便是以萬鈞雄
力擊殺對手,輔助之時可增強自己人的勁力。

  袁齊天修煉的武決正好是以力為主,這天罡玄氣一入體效果立即出來,鎢鐵
棍揮舞之間帶起一股雄力,雄勁吞吐間竟令得四周陷入一片虛空,由此可見這一
棍的力道是何等驚人。

  策皇圖本來就沒打算防守,打算以綿柔真氣護體削減對手勁力,但這一棍的
力量卻超出了他卸力的極限,挨招之後發覺根本無法卸去對方勁力,被狠狠敲了
個正著,硬生生打碎護體真氣,盡數單收。

  策皇圖整個人就像是斷線紙鳶般飛了出去,袁齊天趁勝追擊,化出千丈大小
巨猿妖相,只看巨猿手掌一伸,正好捉住了飛退的策皇圖,隨後朝下一丟,策皇
圖猛地摔下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袁齊天頓時大喜,哈哈笑道:「妙哉妙哉,有你這女娃娃在,打架都不花力
氣。」

  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藉著天罡玄氣之助,繼續巨猿妖身擊打策皇圖。

  只看這尊巨猿從天而降,抬起大腳便朝深坑內踩下,策皇圖被摔得一陣眩暈
,還未反應過來就被袁齊天連踩了好幾腳,渾厚力道壓在身上,內傷再度加劇,
幾口鮮血噴了出來。

  眼看主子遇險,地戾三人護主心切,急忙帶兵來救。

  卻見隱身消失的鐵壁關將士又冒了出來,領頭之人竟是岳彪跟孟軻。

  岳彪瞪大兩隻銅鈴般的眼睛,掄起金剛板斧朝地戾劈去,喝道:「兵對兵,
將對將,你們湊什麼熱鬧!」

  地戾極為不耐,一爪迎了上去。

  論根基地戾猶在岳彪之上,他雖是赤手空拳,但卻無畏金剛板斧銳鋒,猛然
一擊便將岳彪震退。

  「滾開,黑廝!」

  地戾殺機大盛,利爪接連而至,利若鐵鉤,一旦抓中勢必將岳彪開膛破肚。

  岳彪還了幾斧,勉力保全自己,但也甚是狼狽,就在此時玉無痕再運絕學,
雷火之力居高而下,注入岳彪體內,使其神威凜冽,鬥志大增。

  岳彪左右開弓,雙斧輪番劈出,左斧劃出雷罡電煞,右斧劈出烈焰炙火,正
是受到引雷神咒和火靈炙印的加持。

  雷火助陣,地戾頓時被打了回去,岳彪甚是驚喜,笑道:「玉夫人真是厲害
,想不到我岳某也能像凌霄那樣打雷噴火了!」

  「岳將軍,這廝便交你了!」

  孟軻說了一聲,立即朝修羅絕迎去。

  那修羅絕抽出佩劍,也朝孟軻殺來,這時玉無痕再凝法力,給孟軻使了個火
靈炙印,孟軻只覺真元充盈,不吐不快,答謝道:「子輿多謝嫂夫人相助!」

  說話間,他雙掌一拍,引發紫陽真氣,滔滔陽火轟隆爆發,整個人化成一個
紫色太陽。

  灼熱無匹的高溫將修羅絕的長劍融成鐵水,隨即紫色火焰將修羅絕整個人卷
住。

  啊!隨著一聲哀嚎慘叫,修羅絕頓時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眼見同伴慘死,地戾心神大亂,被岳彪逮住機會劈下一記雷斧,將一條手臂
給硬生生削了下來,斷肢之處尚未來得及出血就被雷勁生出的高溫給燒閉血脈,
形成止血效果。

  斷臂之後,地戾更是膽戰心驚,拔腿便逃,岳彪豈容他走脫,將另一把板斧
拋了過去,板斧旋轉劈斬,好似一個風火輪,從地戾雙膝滑過,將他兩腿齊膝斬
斷。

  地戾噗通一聲趴到在地,再難逃走,岳彪衝了過去,一斧便將他首級斬下,
提在手中,威懾敵軍。

  獸領牲本是掌管畜生道神宮之人,雖目睹同伴慘況,但卻引發體內的嗜血獸
性,嘶聲大吼,引動畜生道邪功,雙臂一揚,竟化出無數凶獸,張牙舞爪衝殺過
來,誓要殺出一條血路。

  倏然九頭巨蟒從天上探下頭來,張開血盆大口,把群獸吃了個乾淨。

  獸領牲不禁汗毛倒豎,頭皮發麻,緊接著便是腥風撲面,一頭巨蛇已經朝自
己撲來……巨蟒吞噬獸領牲後,星宮之上,螣姬朝玉無痕感激而笑:「無痕夫人
,這可真多虧你的法術相助,天罡靈蟒才能吃掉一個修為精湛的天人高手。」

  玉無痕抹了抹額頭香汗,柔聲道:「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當初螣姬將精血滴入天罡巨蟒的骨骸內,再配合鷺?鸞的破虛神通,喚醒了
巨蟒的殘魂,從而得以重生血肉,但本質上比較接近煞域的屍兵陰軍,所以玉無
痕剛才施了一招「清河冥法」

  替巨蟒加持,這清河冥法乃是結合清之卷和冥之卷而成的法訣,其中清之卷
具有療傷復原的功效,正巧可替重生的肉身增添元氣,而冥之卷又能加強陰冥之
力,所以這天罡巨蟒變得異常凶悍,威勢幾乎直追太荒的鼎盛時期。

  玉無痕連續施展多個法術,損耗了不少真氣,不免氣喘吁吁。

  就在此時,袁齊天前方十丈之處湧出一股熔岩,正是策皇圖駕馭這烈火衝出
地下,原來他被袁齊天壓得難以翻身,乾脆就另辟蹊蹺,在地下掘出一條地道,
從而擺脫袁齊天的正面攻勢。

  袁齊天嘿嘿笑道:「想不到你挖地道的本事也不錯嘛!」

  鷺?鸞笑道:「滄教主當年可是有名的老鼠,出了名的見不得光。」

  洛清妍也笑道:「明鸞說的沒錯,老鼠自然會打洞,袁師兄,你也忒大驚小
怪了!」
***********************************

  有讀者跟我說了件事情,我對九霄真卷設定有了個bug:冰海雷炎風破滅
(冥)神清,多了一個。所以就此修正,把冥之卷列為禁忌第十卷,不在九霄之
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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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8回 蝶舞碧雲】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7-03
字數:12704


  玉京城外戰火燃,破虛三妖困邪神,皇圖難策,命現凶兆。

  袁齊天真氣盈溢,不吐不快,再祭巨猿妖相,揚起大拳便砸向策皇圖。

  策皇圖稍稍回氣,便覺勁風撲面,倉皇之下只得舉手去擋,然而因蓄力不足
無法聚起天穹妙法,被袁齊天一拳蕩飛。

  策皇圖穩住內息,倏感身後烈風襲來,背門轟然中招,溢出滿嘴鮮血,再度
重創,正是鸞鳳合擊。

  烈火神光交織入體,衝擊策皇圖經絡,不住侵蝕其臟腑。

  死關臨近,策皇圖怒喝一聲,雄沉吐納,強烈炎氣透體而出,欲要反噬二妖
,誰料一股莫名寒氣籠罩身軀,爆發的炎氣竟被削弱了三成。

  抬頭一看,只見天際俏立一抹藍色麗影,策皇圖暗罵道:「小賤人,該死!


  原來他施功之時被玉無痕以冰海龍牙籠罩週身,以相反屬性的法術削減他的
光明業火,雖然玉無痕全力施為的冰封法術也只是抵得上他功力的三成,但也足
夠叫他陷入險地。

  策皇圖反撲無力,洛清妍卻是落井下石,玉指一點便將冰髓勁打入他體內,
配合玉無痕的冰海龍牙內外夾擊對手,策皇圖心脈頓時一陣僵寒,血氣為之一窒


  策皇圖含怒忍痛還擊,然而洛清妍一擊得手立即抽身,使得策皇圖反擊無從
落手,在他招式用盡時,鷺?鸞立即搶身補位,連環拍出數掌,盡數擊在策皇圖
心坎、肺門、中丹等要害。

  策皇圖鮮血不斷嘔吐,外傷內傷迸發,已近氣空力盡,只餘最後一口元息。

  心神一斂,策皇圖欲催動最後元功,逆轉真元,與敵共亡,然而洛清妍卻是
搶先一步,嬌喝道:「無痕,霧隱虛符!」

  玉無痕立即結印布咒,催動霧隱虛符,三大巨妖受符咒庇護,身形消失無蹤


  若是低一級的高手策皇圖或許還能看出其蹤影,但眼前的三妖皆是絕頂巔峰
,與他處在同一級數,如今被身形虛隱,他壓根就無法窺探虛實,完全陷入敵暗
我明的窘境。

  敵蹤未見,絕殺暗藏,策皇圖背門再遭重擊,浩蕩雄力震潰五臟六腑,正是
元古大力。

  隨後便是七色神光擊來,鷺?鸞再補上一張,打散策皇圖凝聚的內元,令得
他完全失去護體之力,最後便是洛清妍的鳳凰靈火,硬生生燒燬臟腑筋絡。

  一聲悶哼,策皇圖命數已盡,邪神分身倒地不起,一命嗚呼。

  天空上,玉無痕也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她這次以術法輔助己方打鬥,也
是極耗真元,見大敵倒下後,她心中壓力也散去,兩腿一軟便要倒下,幸虧螣姬
在一側將她扶住,才不至於從雲層跌落。

  洛清妍傳音道:「螣姬,此戰已結束,可以散去鎖天勢了。」

  螣姬聞言便收回妖氣,四周頓時重回清明。

  領頭大將一一身亡,朝廷軍已然喪失鬥志,孟軻登高一喝道:「首惡已除,
放下兵器者不殺!」

  他中氣十足,聲音覆蓋戰場,朝廷軍早已喪失鬥志,被這麼一喝皆繳械投降


  對於這幾萬降軍,洛清妍也懶得對付他們,乾脆直接放他們回去,讓玉京增
添負擔。

  殘兵退走,洛清妍命人清點戰場,忽然陰風刮來,絳雷悶響,正是厲帝降臨


  厲帝身旁跟著一個渾身咒文繃帶的怪屍,正是將臣,厲帝開口問道:「妖後
娘娘,嘿嘿,寡人要的東西呢?」

  洛清妍指了指地上策皇圖屍體道:「在此。」

  厲帝揚手一翻,策皇圖屍身立即飄到他掌上,陰力運轉試探,之後眉開眼笑
道:「好生渾厚的死氣,筋絡強韌,不愧是邪神分身,妙哉,妙哉!此番你我雙
方也算是合作愉快。」

  洛清妍道:「厲帝陛下替本宮擋住滄釋天,本宮將策皇圖屍身交給陛下,這
雙方明買明賣,公平交易。」

  鷺?鸞笑道:「如今滄釋天本體還在玉京,想必其肉身更加強悍,陛下想要
乎?」

  厲帝嗯了一聲,道:「那廝一直對我煞域心懷不軌,能鞭笞其屍體實乃痛快
之事,寡人怎會不想!」

  鷺?鸞跟洛清妍對視了一眼,姐妹兩似乎已有定計。

  「既然如此,那咱們雙方還有進一步合作的基礎。」

  鷺?鸞淡淡說道,「十日之後,我軍將會南北夾擊玉京,屆時還請陛下傾助
一臂之力!」

  厲帝蹙眉道:「哦,那鸞妃娘娘準備提出什麼樣的籌碼呢?」

  鷺?鸞道:「滄釋天的屍身!」

  厲帝搖頭道:「爛船還有三斤釘,滄釋天雖已居於絕對劣勢,但這生死一搏
,昊天教必是哀兵一戰,戰況定然慘烈無比,寡人麾下如今兵稀將少,只怕難當
重任。」

  鷺?鸞暗笑一聲老狐狸想以退為進,她跟洛清妍使了個眼神,洛清妍眨了眨
眼睛,似乎在說:「那便增加籌碼,看他來不來!」

  鷺?鸞道:「那昊天教所有弟子的屍身呢?」

  厲帝瞇著眼睛道:「如此厚實籌碼,寡人自然喜歡得很,但不知鸞妃娘娘的
決定可否代表貴方最高意見?」

  洛清妍開口道:「我師妹的意思便是本宮的意思,亦是盤龍聖主的意思,這
麼說厲帝陛下可明白?」

  厲帝哈哈大笑道:「好,甚好,屆時寡人便等二位娘娘的消息了!」

  說罷讓將臣抱起屍體,刮起一股陰風離去。

  洛清妍雲袖一擺,化出彌天彩雲,嗖的一下便將一萬大軍籠罩其中,施展搬
運術法,扭轉空間,將大軍一口氣移到河東,遠離玉京。

  龐大劇烈的空間波動雖然驚動了玉京內部,但滄釋天卻是不敢王棟,只得眼
睜睜看著這伏兵揚長而去。

  安置好凱旋大軍後,洛清妍等人便駕著天蟒星宮離去,趕回江南。

  袁齊天一人坐在星宮正殿喝酒,偏殿內則給四女休息,玉無痕調養內息,真
元逐漸恢復,臉色紅潤了不少。

  她回復了少許氣力後便問道:「洛娘娘,無痕有一事不明,為何要允那厲帝
昊天教眾高手的屍體,難道不怕他們煞域壯大自身嗎?」

  洛清妍道:「無痕,我問你一句,若滄釋天敗亡後,哪一方是最大的威脅?


  玉無痕道:「如今煞域跟魔界沒有大動靜,應該都在韜光養晦,他們這兩方
勢力應該是滄釋天滅亡後最大的威脅。」

  洛清妍道:「那魔界跟煞域哪一個更有威脅呢?」

  玉無痕道:「煞域經過酆都一戰,精英盡損,不然厲帝也不會這麼熱衷於收
集強者屍骸,以練就屍兵。反倒是魔界實力一直成謎,魔尊也是極為低調,這些
年來的風波,魔界一直沒有過深涉及,依我看來魔界威脅更大。」

  洛清妍道:「正是如此,所以我跟龍兒的意思都是聯合次要敵人,打擊主要
敵人。」

  鷺?鸞忽然開口笑道:「龍輝當初也是這般跟我商量的,他便斷言,昊天覆
滅,魔界撅起,至於煞域雖有實力,但畢竟他已經處在明處,就算他們發難,我
方也不至於措手不及,所以唯獨實力不見底的魔界是最大的威脅,也可以說是我
們最大的潛在敵人!師姐這般做法,雖會讓煞域壯大,但利猶勝於害,其利有三
,一者可迅速擊敗昊天教,最大程度保全我軍實力;二者便是斷絕煞域跟昊天教
合作的可能,三者則是不讓滄釋天有足夠的時間魔尊求援,也避免了魔界得到昊
天教的好處壯大自身。」

  望著蘇毓仙楚婉冰親手被押解入囚牢結界內,水靈緹心頭不免一寬,淤積惡
氣也散了不少,她美眸流盼,心中呢喃自語道:「快了,快了,昊天教要亡了…
…師兄,你的仇也快要得報了,你九泉之下可安息了。」

  呢喃數語她眼眸一陣溫熱,漫無目的地在軍營中散步行走。

  倏然一道身影迎面走來,抬頭一看,竟是龍輝。

  兩人打了個照面,氣氛不免開始尷尬起來,水靈緹握了握拳頭,正要別過頭
去,來個眼不見為快。

  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龍輝忽然開口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水靈緹愣了愣,瞪著他冷冷道:「有話便說,何必躲躲藏藏!」

  龍輝歎道:「難道真的要在這裡說?」

  水靈緹哼道:「沒錯,我現在很忙,沒空多走幾步路!」

  龍輝無奈地道:「當年,鐵壁關之事……」

  水靈緹頓覺耳根一陣燥熱,氣血都湧上臉頰,跺腳嗔道:「閉嘴!」

  龍輝道:「是你要在這裡說的!」

  水靈緹雪靨生暈,扭過頭去,蓮足一點,嗖的一下飛出軍營。

  龍輝身形一動,緊隨而去。

  兩人朝睦州後方飛了二十多里,水靈緹行至一水潭前,上有山泉下流,四周
綠樹成蔭。

  龍輝降落後,耳邊儘是嘩嘩的水聲,水靈緹沉吟不語,龍輝也不說話,兩人
便一直無言以對。

  良久,水靈緹開口道:「你啞巴了嗎!」

  龍輝笑了笑,說道:「當年……」

  水靈緹又是一聲嬌喝:「住口,你若再敢提當年之事,休怪我立即翻臉!」

  龍輝乾咳一聲,又道:「好好,不提不提,對了,我有個疑問,待昊天教覆
滅後,你有何打算?」

  此話捫入心窩,水靈緹頓時一僵,腦海一陣迷離,一直以來支持自己的無外
乎是復仇,現今大仇即將得報,心中不免生出幾絲空虛感,對日後的道路也開始
茫然起來。

  「是啊,昊天教滅亡後,我又該做什麼?」

  水靈緹捫心自問,腦子卻是一片空白,這日後的道路別說是現在,就算是當
初她還身為聖女的時候也沒有一個底。

  原本她只是打算按照師尊的話來做,遵從教規,輔助教主登頂九五,之後嫁
給師兄滄子明,生下子嗣後,她再去收一個資質上佳的女孩做弟子,繼續重複昊
天教神子聖女結合的傳統。

  水靈緹極為茫然,想了許久卻沒有一個答案,她隨口問道:「那你呢,你報
仇之後又會做什麼?」

  龍輝道:「領著冰兒她們遊遍天下,踏足紅塵每一寸,遊山玩水。待玩遍世
間後,或許開啟天外玄天之門,遨遊諸天萬界!」

  水靈緹微微一愣,道:「那你建立的基業呢?」

  龍輝聳聳肩道:「丟給下面的人,誰有本事誰就繼承唄!」

  水靈緹聲音倏地提高了八度,道:「你就這麼甘心將天下霸權讓給他人,給
他人做嫁衣?」

  龍輝笑道:「人人都道我權傾天下,武震六合,卻是小看了龍某人,天下雖
大,神州雖富,但仍是被天所籠罩,這天外世界何其廣闊,何必將目光局限在此
。與其當一個日夜操勞的神州皇帝,還不如要走出這篇天地,好好遊戲寰宇,豈
不痛快!」

  水靈緹心湖翻湧,久久不能平靜。

  水靈緹回過神來,蹙眉道:「你……你讓我出來,就是要說這些話?」

  龍輝搖頭道:「並非如此,我只是想提前向你做出一個邀請,待大仇得報後
,也隨我們一同遨遊寰宇吧!」

  水靈緹腮邊一熱,咬了咬唇道:「我為什麼要跟你去遨遊什麼寰宇!」

  龍輝道:「咱們之間的糾葛已非三言兩語能說清,但咱們都是一樣的背負血
海深仇!」

  水靈緹嬌軀一顫,不由癡了,露出幾分呆滯的神色。

  倏然,水靈緹猛地驚醒,神色略顯慌亂,瞪了龍輝奪路便跑,另一側是瀑布
,所以她朝著龍輝這邊跑來,就在兩人錯身剎那,水靈緹聞到一股既熟悉又陌生
的雄性氣息,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了六年前的鐵壁關那羞愧的一夜,她渾身肌膚
驀地一崩緊,雙腿行走竟出了亂子,身形莫名失衡,便跌了個踉蹌。

  龍輝立即伸手去扶,恰好迎了個溫香滿懷,柔軟豐彈。

  水靈緹俏臉嗖的一下便紅了,奮起全力一把將他推開,龍輝一時不慎竟被推
出數十步,一屁股坐在草堆裡。

  抬眼再看,水靈緹早已不知所蹤,龍輝伸了伸懶腰,大聲道:「你們兩個看
夠了嗎,還不出來!」

  不遠處的草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草叢裡探出一張,明艷嫵媚的俏臉
,眉翠眸盈,碧裙柳襖,正是林碧柔。

  龍輝佯怒道:「林碧柔,你這騷狐狸,居然敢跟蹤我,該當何罪!」

  林碧柔裝作嬌怯地縮了縮身子,嘟嘴道:「無罪!因為法不責眾,跟蹤你的
人可不止人家,還有蝶姐姐哩,你捨得連她也一起罰嗎?」

  說著便將崔蝶拉了出來,只見她肌膚瑩潤雪白,容顏嬌美,一襲絳衣朱裙,
宛如一團烈火燒盡這一方草叢,又像是一朵在綠草映襯下嬌艷怒放的鮮花,煞是
迷人。

  龍輝哭笑不得道:「蝶姐姐,你身懷六甲的,怎麼還跟著碧柔瞎胡鬧!」

  崔蝶似笑非笑地道:「我只是內營裡散步,碰巧看到有兩道身影奔出營地,
好奇之下就來看看,誰知道……」

  林碧柔接口道:「誰知道瞧見有個小賊在向她人展示自己博愛的胸懷!」

  龍輝一陣語塞,林碧柔低聲問道:「夫君,你是不是想納她過門?」

  龍輝搖頭道:「暫時沒想過。」

  崔蝶幽幽道:「夫君,你……你不恨她嗎?」

  龍輝轉過頭來,凝視著她雙眸道:「那蝶姐姐,你恨她嗎?」

  崔蝶愣了愣,奇道:「為何要問我?」

  龍輝道:「當初她被俘虜,蝶姐姐你下手可是最狠的。」

  崔蝶臉頰一紅,道:「那時是我一時悲憤,後來想想她也是可憐人,所以也
就不恨她了。」

  林碧柔忽然嗔道:「別轉移話題,夫君,你方才回答人家只是說暫時沒想過
,你好生狡猾啊!」

  龍輝心知此事是越描越黑,於是乾脆不做解釋,左手直接將林碧柔扯到懷裡
,右手再挽住崔蝶略粗的腰身,道:「蝶姐姐,碧柔,別說這麼多掃興的話,這
裡風景優美,水綠天藍,正是怡情之地,咱們好好相處一番吧。」

  說話間,手掌開始不老實,惹得這兩個美少婦粉面緋紅,秋波橫流。

  崔蝶嗔了一眼,捏住他手背,說道:「小壞蛋,休想左顧右盼,避開剛才那
個話題。」

  心知美少婦存心刁難自己,龍輝決定叫她「存心」

  變春心,手掌順著腰肢上下滑動,掌心的熱氣透過衣料,滲入嬌腴的肌膚,
緩緩蘊熱崔蝶的芳心。

  崔蝶自從懷孕以來已經許久未跟龍輝親近,如今被夫婿這有意無意地挑逗,
身子宛若千螞爬,萬蟲咬,雪靨一陣丹艷。

  龍輝對著成熟穩重的美少婦極為喜愛,愛她的大方得體,愛她的溫潤嬌腴…
…懷中幽香沁鼻,龍輝情不自禁低頭尋吻美少婦的紅唇。

  崔蝶嚶嚀一聲,盈春滿目,啟唇相迎。

  四唇相貼,吻得如癡如醉,美少婦豐潤的藕臂自覺地纏上男兒的脖頸,香嫩
小舌鑽入口腔捲纏奉迎,龍輝品鑒著甘美涎液,心中連連叫好。

  吻了好一會兒,唇分涎連,崔蝶美目含情,俏臉若霞,嬌滴滴地道:「夫君
,咱們回去好嗎?」

  那模樣嬌媚蘊春,內中深意已然不言而喻,她只想早些回到營地與愛郎纏綿
,以解相思之苦。

  龍輝道:「蝶姐姐,小弟可是一刻都不想耽擱了。」

  說著火急火燎地便去解她腰帶,崔蝶面頰一陣火辣,驚忙伸手去阻,但她早
已被龍輝吻得身軟骨乏,雙手的力氣不比秦素雅大多少,根本無從抵禦,被龍輝
一舉解開了衣帶,扯開外衣,露出同樣艷麗的絲滑抹胸,抹胸質地光滑,亦是以
絳紅為底,以金絲鑲邊,中央繡著數朵大紅牡丹,被飽滿的胸肌撐起,更像是在
怒放盛開,飄香四溢。

  崔蝶見擋不住他作怪的魔手,只得羞捂前胸春色,暈臉跺足,嬌嗔道:「夫
君,你忒惹人厭了,怎能這般胡鬧,要是給人瞧見,我……我怎麼做人啊!」

  龍輝道:「放心,方圓十里內絕無人煙。蝶姐姐,別怕,快給為夫看一看!


  說著便去解崔蝶抹胸的繫帶,但崔蝶抵死不從,雙手緊緊護住胸口,臂膀壓
得大半膩乳溢出抹胸外。

  龍輝朝林碧柔瞪了一眼,虎著臉道:「碧柔,你擅做主張,本該家法侍候,
但為夫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看你如何把握了!」

  林碧柔噗嗤一笑,點頭道:「夫君放心,奴家知道哩!」

  說罷便從背後扣住崔蝶的兩隻手腕,將她手臂扯離胸口,反剪到背後,如此
一來酥胸更加挺拔飽滿。

  林碧柔朱唇溫柔地在崔蝶玉頸後親吻著,吻得美少婦肌酥膚麻,之後她貝齒
叼住抹胸掛在頸背的繫帶扯開,艷紅的牡丹抹胸如同流水般滑落,美少婦飽滿豐
腴的巨乳顫巍巍地彈了出來,只看兩團膩白若雪的肉球傲然挺立,巨碩豐滿,乳
暈若銅錢大小,乳梅艷紅,垂涎欲滴。

  「碧柔,你,你做什麼!」

  崔蝶羞得跺腳連連,紅臉嬌嗔。

  跺腳的時候引動雙峰顫抖,隨著她乳球晃動,一股甜膩而略帶檀騷的氣息飄
了出來,其中個夾雜著成熟婦人特有的肉味體香,越來越是濃郁,龍輝深吸了一
口氣,發覺氣味從崔蝶胸乳傳出,他再仔細一看,見崔蝶的雙峰比以往大了不少
,顫巍巍地好似兩顆小西瓜。

  龍輝伸手拖住,乳量沉甸,乳肉豐實,雙手難以握住,手感軟膩而又結實,
好似注滿奶漿的水袋,豐滿肥碩的程度已經超過了楚婉冰,就算跟洛清妍相比也
僅差一線。

  「好大啊!」

  龍輝讚道,「蝶姐姐,想不到你的奶子竟比以前大了許多。」

  崔蝶紅著臉道:「我,我也不知道……自從懷孕後,胸口就一直鼓脹難受,
不知不覺就成了這個樣子。」

  林碧柔也是連連稱奇,伸手捏了一把道:「好大好軟啊,似乎已經超過冰兒
哩。嘿嘿,蝶姐姐現在可是穩坐咱們龍家第一把交椅了!」

  崔蝶臊紅著臉啐道:「騷狐狸,什麼第一把交椅,你盡不說人話……」

  林碧柔笑道:「以前冰兒的奶子是咱們家最大的,現在蝶姐姐你超過了她,
那不是已經排第一了!」

  這騷狐狸口無遮攔,妖媚程度僅次於楚婉冰,但若論風騷浪動卻堪稱龍門之
首,被她這一番調笑,崔蝶極為難堪尷尬。

  龍輝敲了她一個爆?,道:「騷狐狸,別胡說八道!」

  林碧柔揉了揉腦袋,吐舌嬌笑,然而手掌卻是火熱大膽地伸到龍輝胯下,隔
著褲子揉捋著男兒粗物,柔荑的溫熱細膩感透過布料滲入男根之上,令得龍輝火
燒丹田,欲生心窩。

  對著崔蝶的肥奶越發用力揉捏,在上邊留下道道紅痕指印。

  在粗暴和溫柔的交疊下,崔蝶也是暗自動情,裸露在外的肌膚越發燥熱,生
出片片桃紅。

  崔蝶情海翻湧,連續吸了幾口涼氣,勉力維持住最後一絲靈台清明,雙手始
終在推搡著這一頭載入自己懷中的男人,不肯輕易就範。

  龍輝不甚盡興,右手偷偷地移到崔蝶腹下,在她略隆的小腹上輕輕撫摸,然
後在崔蝶那比以往凹陷了幾分的肚臍眼周圍用指尖輕輕一劃。

  崔蝶的肚臍本就敏感,在毫不設防的情況下如何能抵抗,頓覺一股瘙癢酥麻
的感覺立即從肚臍四周蔓延開來,由上鑽入雙乳,刺激的兩粒乳頭更加堅挺,乳
暈顏色也隨著加深,由原本的鮮紅色變成了淡褐色,最後漸漸變成紫色,恰似兩
顆成熟的肉葡萄;異樣感向下流去,暖烘烘地纏繞在腿股間,熱氣熏得花戶一陣
酥軟,彷彿鮮花上的乳酪被熱火烤化,濕漉漉地澆了一胯,令得褻褲黏膩膩地貼
在下身。

  龍輝胯不由得情慾大增,低頭便將兩顆肥奶豪乳輪番塞入口中,頓感滿口肉
檀乳膩,越吃越是喜愛,連連讚道:「蝶姐姐,你這兒真是好大,好軟,小弟真
是愛煞你了。」

  崔蝶早已失去抵抗力,繳械投降,膩聲喘息,隨口問了一句道:「有……有
洛娘娘的大嗎?」

  龍輝忽然抬起頭來,不顧滿嘴乳香,愣愣地望著崔蝶。

  崔蝶總算扳回一城,笑盈盈地道:「哎呀,夫君大人,你怎麼了,是不是被
人家說中了心事?」

  龍輝瞪了林碧柔一眼,似在責問她亂說話,林碧柔眼中射出無辜地目光,搖
頭表示自己一直守口如瓶。

  崔蝶噗嗤一聲笑道:「不關碧柔的事,是我自己猜到的!」

  龍輝歎道:「蝶姐姐,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崔蝶皺了皺眉頭道:「直覺,每次你們見面,洛娘娘看你的眼光也是溫柔至
極,以前的妖後雖然柔媚妖嬈,但眼神總是暗藏冷傲和果決,除了跟冰兒之外,
眼睛裡鮮有溫柔。」

  龍輝道:「因為我是她女婿!」

  崔蝶啐道:「還女婿呢,真是厚臉皮,哪有你這連丈母娘都偷的女婿!那天
你們從玉京回來後,洛娘娘雖然有意將視線避開你,但眼角餘光總是留戀在你身
上,那纏纏綿綿的勁比冰兒還要膩人,說你們沒有私情,傻子都不會信!」

  龍輝被她揭穿,也不再隱瞞,坦然承認道:「對啊,洛娘娘已經是我的人了
,我們曾在太荒生活了一段時間,還有了個孩子!」

  雖然早知道這對母婿關係不單純,但聽到這個真相崔蝶和林碧柔還是震驚萬
分,難以相信。

  「冰兒……冰兒知道嗎?」

  崔蝶問道。

  龍輝點了點頭,道:「冰兒是知道的,而且她也同意!」

  崔蝶十分驚訝,喃喃道:「想不到,冰兒跟洛娘娘都是那麼高傲的女子……
怎麼會接受這等母女共伺一夫的荒唐事!」

  龍輝道:「妖族男丁稀少,姐妹師徒、甚至母女同事一夫也非什麼怪事,再
加上我跟洛娘娘兩情相悅,你情我願,有何荒唐。」

  說罷一把捧住崔蝶的下巴對準朱唇便是一陣熱吻狂吮,令得美少婦的朱唇更
為紅艷。

  「蝶姐姐,良辰美景,咱們別說其他話,好好相處吧!」

  龍輝從崔蝶的玉頸往下親吻,順著乳峰奶球滑下,隨後吻至小腹,又用舌頭
在肚臍上舔洗,崔蝶渾身雞皮疙瘩冒了起來,身子早已喪失氣力,唯有默默忍受
其淫威。

  這時林碧柔十分乖巧溫順地替龍輝解開腰帶,慇勤地將男兒巨龍扶了出來,
堅挺猙獰地對準這身懷六甲,身豐體腴的美少婦。

  龍輝將崔蝶的裙子撩到腰間,剝去她的薄褲,兩根粉修長圓腴的美腿無助地
露了出來,隨後再往腿心褻褲一扯,黏糊糊的濕布粘在胯間,惹來龍輝滿手晶瑩
,脫下褻褲後,美少婦豐潤的腿心伴隨著稠黑細絨展現眼前,龍輝見蛤蚌鮮艷,
欲開似闔,於是將崔蝶推至旁邊的樹幹,讓她背靠著樹幹,然後提起她一根美腿
,俯下身去吻她的妙處。

  男唇貼在女陰之上,舌頭順著蜜逢舔吸,頓時飄來一絲酸甜的婦人騷香。

  惹得滿口香滑。

  「夫君,別專顧著蝶姐姐嘛,人家也想要!」

  林碧柔膩人的媚聲響起,龍輝眼睛朝她那處一掃,只見美人羅衫輕解,酥胸
半露,碧色短襖前端的口子已經解開,內裡的薄紗褪至肩膀以下,粉嫩香肩在陽
光和水汽的環繞下極為可人,圓潤的雙峰在肚兜內溢出絲絲雪肉,碧裙處不知何
時被她自己撕開了一道口子,裂開的裙子一直蔓延到大腿,露出白皙修長的美腿
,有種霧裡看花的感覺,配上她騷媚外露的神情,著實叫人血脈噴張。

  美色當前,龍輝不由得捏了捏崔蝶的雪臀肥股,吞著口水對林碧柔道:「碧
柔,你且等一會,我先照顧好蝶姐姐,再尋你相處。」

  崔蝶道:「我才不要你照顧,你快去碧柔那兒。」

  龍輝挺起巨龍,抵住她花戶,笑道:「蝶姐姐,下邊明明已經這麼濕了,還
說不要,真是口是心非。」

  崔蝶被磨得花唇酥麻,但對戶外野合還是頗為抗拒,繼續抗爭道:「不要就
是不要,我說什麼也不要在荒郊野地做這麼羞人的事!」

  龍輝道:「四周明明沒有人,為什麼不要?」

  崔蝶搖頭道:「不要就是不要,沒有人也不行……這太荒唐了!」

  龍輝道:「有什麼荒唐,我跟雪芯都做過了不止一次了!」

  崔蝶大驚,她何曾想過那嬌羞而又清雅的小劍仙會跟這荒唐小子胡鬧,正是
滿腹狐疑,要質問龍輝之時,卻覺一條大腿被龍輝抬得更高,使得花戶更加顯著
,同時下體一酸,巨龍已經排開花唇深入內中。

  「嗚嗚……」

  被這荒唐夫君強行在野外佔據身子,崔蝶雖是還有抗拒,但始終抵擋不住那
熟悉的快美,再加上久曠數月,濕漉漉的花心被龍輝一槍便挑了,她的不滿通通
隨著花漿流了出來。

  「你壞死了,我以後一定不理你了!」

  雖然嘴上還在抗議,但崔蝶被龍輝殺得嬌羞散去大半,豐潤成熟的肉體不由
自主地迎合起來。

  林碧柔在一側嬌笑道:「蝶姐姐一直都是這麼口是心非,還記得五年,蝶姐
姐可是不願跟人家一同侍奉夫君,可是被夫君一插什麼都忘了。」

  龍輝也笑道:「我記得當時蝶姐姐起初還是很抗拒,但最後還乖乖就範,而
且還將把後庭獻了出來!」

  林碧柔掩唇笑道:「其實蝶姐姐也是挺悶騷的。」

  龍輝道:「說得對,咱們也回家後也列個龍家悶騷女的排名!」

  崔蝶被他們說得臉上一紅,羞得渾身顫抖,然而玉壺腔肉卻是因為他們間的
葷段子變得更加敏感。

  「咯咯,好啊,我看蝶姐姐一定榜上有名,或許可以跟雪芯爭一日長短哩。


  「誰排第一我不知道,但墊底的一定是你跟冰兒,因為你們倆都是明著發騷
!」

  「不許再說了!」

  她把心一橫,不讓龍輝繼續說話,雙臂勾住他的脖子,紅唇立即主動印了上
去堵住他嘴巴。

  龍輝繼續環抱住她的腰身,下體向上抽杵著她的嫩穴,一來一回間帶出紅艷
艷的水嫩媚肉,更擠出一圈圈的白沫。

  「啊……不行了!」

  崔蝶花蕊一軟,美美地洩了出來,她情不自禁揚起螓首嬌啼一聲,兩顆乳珠
迅速充血紅腫,肥美的奶子隨著抽搐的嬌軀抖出陣陣乳浪,扇出迷人乳香。

  龍輝腰身一緊,龍根被溫水般的花漿沖刷浸泡,甚是舒服,他知崔蝶懷有身
孕,於是也不做為難,見她洩身立即開啟精門,將滾燙的元陽精華射入美婦深處
,溫柔的熨燙著她羞媚多汁的花宮。

  崔蝶美得神魂顛倒,再加上是單腿站立,被陽精一澆花宮嫩蕊,頓時喪失了
全身氣力,軟綿綿地挨著樹幹坐了下去,跪坐在龍輝胯下,眼皮不住打架,美得
昏昏欲睡。

  當她煉化龍輝施加的雨露後,身子開始有了氣力,稍微神便聽到耳邊傳來嘖
嘖嘬嘬的吮吸聲,陣眼一看便見林碧柔跪在龍輝跟前,撅起肥美的翹臀,含著龍
輝的陽根,美美地吸了起來,舌頭不停舔弄著馬眼,一副享受糖果的浪蕩媚態。

  當時林碧柔見崔蝶完事,立即便將龍輝的權柄搶了過來,張開嘴巴替愛郎吸
吮,將上邊的精液和花漿清理的乾乾淨淨,口水濡濕得肉棒晶瑩剔透。

  她含舔了幾口,便覺得身子越來越熱,覺得十分奇怪,她早在數天前就跟龍
輝親熱過,當時丈夫可是把自己餵得飽飽的,按理來說不應該這麼快情水氾濫。

  不知為何,越是含舔巨龍,林碧柔體內那股燥火越是旺盛,將她身子烘烤的
極為滾燙。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龍輝久未跟崔蝶親近,這次相愛激起了他體內更強的元
陽氣息,令得龍根陽息粗沉,散發著摩米的催情味道,凡是女子聞到皆難遏情慾
,所以林碧柔被撩得慾火焚身。

  她半解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浸透,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勾勒出豐腴奪人的曲線
,崔蝶從她背後看去,見她腰身筆直婀娜,細膩的腰肢柔潤地向下劃出線條,到
了臀股處立即朝兩側擴開,兩瓣肥臀將翠裙撐得不留半點空隙,圓弧朝兩側分開
,在中心又形成一個凹陷,好似裂開的蜜桃般誘人。

  龍輝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林碧柔的後臀,便打趣道:「蝶姐姐,碧柔的屁股
好看嗎?」

  崔蝶臉頰一紅,急忙移開眼睛,不敢再看。

  龍輝呵呵一笑,一邊按著林碧柔的後腦,讓她繼續吞吐侍奉龍根,一手在崔
蝶情慾猶存的巨乳上揉捏,逗得美少婦嬌喘不已。

  「蝶姐姐,快說呀,碧柔的屁股好看嗎?」

  崔蝶被他逗得渾身嬌軟,心煩意亂,隨口說道:「不好看!」

  林碧柔發出嗚嗚的悶哼,似乎是在抗議,龍輝將肉棒抵住林碧柔的嫩喉,不
給她說話的機會,繼續問崔蝶道:「蝶姐姐倒是說說看,咱們家的一眾姐妹中誰
的屁股最好看?」

  崔蝶本不想答他這問題,但乳尖被他手掌摩挲得酥酥軟軟,魂兒都快被弄飛
了,只得順著他話思考。

  腦海裡立即浮現出多個姐妹的玉體,素雅身子柔美,肌水膚嫩,但卻略顯瘦
弱,臀胯腰身的曲線不如其他姐妹那般美妙;玉無痕生得修長纖細,曲線玲瓏,
身子雖然精緻,但算不上奪目;漣漪臀乳雖腴,但她最迷人的並非在此,而是她
迷人的舞姿,其雙腿修長結實,腰肢柔軟,應該說是眾女中腿和腰最為動人的;
而林碧柔豐乳肥臀,本是一代風騷尤物,但她剛才已經將她剔除了,所以也不作
考慮。

  剩下的人選便只有白翎羽、楚婉冰和魏雪芯了。

  她在略加思索,冰兒身子最為迷人的是她妖媚而又自然的氣質,毫無做作的
厭惡,更甚者她體質柔軟,身若無骨,抱在懷裡就像是一灘軟媚的春水,剝下衣
服後最吸引人的便是那渾圓巨碩的豪乳,細小的乳暈,柳條般的腰肢和光潔無毛
的玉壺,所以見過她身子的人都率先被她正面的春光迷住,對於身後的麗色已經
來不及深究;白翎羽骨肉豐實,長年行軍打仗,腰身自然結實緊繃,臀股挺翹,
跟腰身構成一道完美的弧線;魏雪芯常年習武練劍,筋骨肌膚自然緊湊,乳肉雖
不如她姐姐那般豐盈,但也是一手難握,再加上她胯間跟她姐姐的光潔相反,生
著一簇濃密的恥毛,茂盛之程度便是成熟婦人也自歎不如,所以令得目光集中到
她下體,細看之下,這小劍仙腰細臀圓,翹而肥,緊而膩,可謂是集合了她姐姐
跟白翎羽的優點。

  崔蝶籌措了半響,也不知選誰好,畢竟一個野媚十足,一個溫柔乖巧,各具
風韻,拋下誰都是憾事。

  「應該是雪芯跟翎羽吧!」

  崔蝶紅著臉說出了個答案。

  龍輝呵呵道:「不行,只能選一個。」

  崔蝶為難地道:「我真的選不出來,你自己選吧!」

  說著嗔怒地掐了他春囊一下。

  龍輝吃痛,不敢再逗她,便說:「我選雪芯!」

  崔蝶不解,龍輝卻是笑而不語,將肉棒從林碧柔口中取出,林碧柔被桶得喉
頭乾澀,帶著幾分報復的語氣道:「蝶姐姐,我告訴你,他為什麼選雪芯!」

  崔蝶忙問為什麼,林碧柔咯咯一笑道:「因為雪芯跟冰兒一樣。」

  龍輝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將林碧柔翻身壓在地上,迫使她撅起圓臀,
然後提槍便刺。

  林碧柔苦忍花腔內的逼人快美,勉力道:「嗚嗚……因為我們的夫君是個大
變態……專門喜歡做些挑戰禁忌倫常的事……啊啊……好深啊,夫君,你要殺人
滅口嗎……」

  「騷狐狸,你給我閉嘴!」

  「偏不,我偏要說。」

  林碧柔朱唇含著幾縷汗濕的秀髮,繼續說出真相:「蝶姐姐,他其實不止對
洛娘娘一人下手,還……還把於谷主也騙進了咱們家……」

  崔蝶頓時呆住了,龍輝見事情敗露,乾脆也不做隱瞞,反正這遲早都要跟她
們坦白。

  他停止龍根的鞭撻,問道「碧柔,你是怎麼知道的?」

  林碧柔繼續保持著後撅伏地的姿勢,但嘴唇卻咬住手背嗤嗤發笑,似乎是在
吊龍輝胃口。

  龍輝頓時不耐,連杵了幾棒催她:「快說!」

  林碧柔花蕊一陣熱麻,只得從實招來:「傻夫君,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的!
蝶姐姐可以從你跟洛娘娘的眼光看出端倪,人家也能從於谷主的眼神中瞧出真相
。自從夫君你跟於谷主從魔界回來後,於谷主看你的目光先是躲躲閃閃,過了一
段時間,好像是你替魏公子回補元氣之後,於谷主的眼神就變成了欲拒還迎,布
成誅仙劍陣後你們就成了含情脈脈--沒有姦情那才怪呢!」

  「什麼姦情,說得這麼難聽!」

  龍輝頗為不滿,捏住她倒垂的巨乳,下體再繼續抽動。

  林碧柔被插得快感連連,嚶嚶嚀嚀地嬌吟浪叫:「嗯嗯……壞夫君……因為
於谷主的關係,所以你就選了雪芯,是不是啊……啊,好大,說到於谷主你就變
得更大了,你還敢說沒姦情!」

  崔蝶聽得面紅耳赤,咬唇擂了幾記粉拳,嗔道:「你,你好生荒唐,好生胡
鬧,你跟於谷主的事要是被人知道,那可是萬劫不復!」

  龍輝呵呵道:「知道就知道,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敢母女同娶,便敢面對那
些所謂的後顧之憂,誰敢讓我的美眷嬌妻煩惱,我便叫他死無葬身之地!昊天教
就是一個例子!」

  崔蝶蹙眉道:「碧柔,你光顧著快活,你快想個法子吧!」

  林碧柔不假思索低調:「我林碧柔前半生污穢不堪,能苟活殘命已是恩賜,
如今能嫁得如此郎君,此生此世再無憾事,無論咱們夫君做什麼,我都會支持!
誰敢亂嚼舌根,我便取他性命,省得擾了咱們家清淨。」

  龍輝聽得一陣感動,雙手環到跟前抱住她一對豪乳,小腹接連重擊在她肥臀
上,將股肉撞得發紅,龍根在花戶間密集抽動,每次回抽都帶出一小圈紅艷艷的
媚肉,混著花漿灑落草地。

  「碧柔,你真的不怪我?」

  「不怪……碧柔愛死夫君了,能把天下聞名的兩大女高手納入後院,人家崇
拜還來不及,怎麼會怪……」

  崔蝶不禁一陣哭笑不得,心想:「罷了罷了,既然已經發生,那再煩惱也沒
用,只得見步行步了!」

  將這兩個成熟少婦鞭撻了一輪,龍輝將她們嬌柔的身子送回內營,然後便去
尋楚婉冰。

  這次龍麟軍全軍出動,龍輝准許萬兵長以上的軍官攜帶家眷,更在各個營地
內設置內營,安置家眷,龍輝的主帥營帳亦有專門的結界守護內營,一眾女眷則
住在其中。

  崔蝶和林碧柔的營帳在內營西側,楚婉冰的營帳則在東側,其寓意便是東宮
娘娘,地位超群。

  小鳳凰的營帳分為內外兩重,龍輝踏入外帳便見她正低頭配藥,似乎已經接
近尾聲,其神情專注,連龍輝進來也不曾發覺。

  她將藥湯倒入碗中,低頭聞了聞,一股苦味鑽入鼻尖,熏得她急忙摀住鼻子


  過了片刻,她喘了口氣,緩緩闔上雙目,捧起那碗藥湯,送到嘴邊,抿著朱
唇便要去喝。

  龍輝暗吃一驚,心忖這丫頭平日最是怕苦,怎麼會憋著小臉躲在營內喝這苦
藥,這其中必有蹊蹺,於是急忙將藥湯擋住:「冰兒,你這是做什麼?」

  楚婉冰吃了一驚,道:「沒,沒什麼,只是試一下藥罷了。」

  龍輝道:「你生病了,幹嘛要試藥?」

  楚婉冰搖了搖頭道:「不是,這是給昊天聖母喝的!」

  龍輝更是不解,問道:「既然是給她喝的,你何必試藥,直接灌下去,她是
死是活有何關係!」

  楚婉冰臉頰一紅,湊到他耳邊說道:「我見你喜歡喝……所以順便試一下有
沒有效,要是有效地話,以後娘親跟二娘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人家也能給你喝…
…」

  龍輝先是一陣哭笑不得,隨後心頭更是一暖,心想這小妮子最怕苦藥,但卻
為了討好他這般委屈自己,不由得對她又愛又憐,抱在懷裡溫柔痛愛了一番。

  「冰兒,別做這揠苗助長的事,一切順其自然,等咱們有了孩子,你腦子裡
有那種感覺後,便能可以控制自己身子,這種用藥物催生的不但味道不好,而且
對你也是種傷害,我可不想我的心肝受損哩!」

  楚婉冰臉頰一熱,像貓兒般在他懷裡蹭了一番,忽然聞到他身上有股異味,
立即聞到:「你方才是不是跟蝶姐姐和碧柔歡好了!」

  龍輝也不做隱瞞,直接承認,小鳳凰聽到他們在野外歡好交合,不由問道:
「你是不是也對她們用了分身化體?」

  當日那異樣的感覺始終纏繞在心頭,所以她下意識地就問了出來。

  龍輝笑道:「沒有啊,蝶姐姐有了身孕,哪能消受得起,我可不能太過激烈
。」

  楚婉冰道:「那碧柔呢,她那麼騷一定能吃得消!」

  龍輝笑道:「她再騷也沒你這妖女騷浪淫媚!」

  楚婉冰踩了他一腳,嗔道:「混蛋,誰騷了,你再敢胡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
嘴!」

  龍輝摸著她身後的肥臀道:「冰兒就是騷,但卻是哥哥一人的騷寶貝,浪嬌
妻!」

  這露骨肉麻的話鑽入心裡,楚婉冰頓覺好笑又好氣,白了他一眼,賭氣道:
「混蛋,你才騷,你才浪!」

  龍輝道:「冰兒要是不騷,怎麼會跟娘親爭風吃醋呢?」

  楚婉冰臉頰嗖的一紅,狠狠掐住他的腰間肉道:「你再敢埋汰我跟娘親,我
立即閹了你!」

  她雖然說著狠話,但手勁卻是小的可憐,捏在龍輝身上好似按摩一般。

  「好好,冰兒不騷,冰兒最乖,洛姐姐才是最騷最媚的!」

  「你混蛋!」

  龍輝可不吃這一套,咬著她耳珠,往耳朵吹了一口氣道:「啊,冰兒不同意
嗎,那好吧,以後找個機會,比比看你們母女兩究竟誰更媚人!」

  楚婉冰氣得張口咬住他肩膀,嬌嗔連連,連捶他十幾拳,打得解氣後才肯放
手,然後黑著臉道:「你這混蛋,我不理你了,立即滾出去,休想看我怎麼折騰
那臭道姑,饞死你!」






【龍魂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9回 折辱聖母】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7-07
字數:9694


  「好冰兒,你是為夫的貼心寶貝,高貴優雅,清純脫俗,哥哥跟你說笑的!」

  龍輝頓時樂了,急忙對小鳳凰好言哄勸,抱著她又親又吻,一番憐愛之下總
算讓這妮子消氣。

  「冰兒,昊天聖母在哪?哥哥想瞧瞧你怎地戲耍她!」

  龍輝對小鳳凰以前收拾度紅塵的手段還是歷歷在目,別看這妮子生得嬌俏甜
美,但卻是心黑手狠,對自己人則是溫柔體貼,對付敵人那是毒辣之極。

  而且她對昊天聖母仇怨猶在度紅塵之上,因此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見識小妖
後怎地個收拾這賊婆娘。

  楚婉冰打了個響指,一道人影嗖的一下竄了進來,一襲赤霞飄入帳內,其身
形窈窕,是一名女子,頭面被面紗覆蓋,一雙眸子倒是清亮。

  她摘下面紗,露出一顆光潤檀首,只見她雪膚紅唇,竟是度紅塵。

  度紅塵見了楚婉冰好似老鼠見到貓,謙卑地鞠躬行禮:「奴婢拜見娘娘。」

  她先向楚婉冰問安,然後再向龍輝行禮:「奴婢叩見主子!」

  龍輝暗自好笑,他想想了,度紅塵被他種下伏鳳真氣,按理來說應該對他更
為謙卑恭敬,誰想到她似乎更畏懼小鳳凰,對此他也不得不暗讚小妖女手段高明


  「帶上面紗,拿上這些東西跟我進去。」

  楚婉冰指了指桌子上的檀木盒子,度紅塵急忙蒙上頭面,又伸手捧起盒子,
跟著小鳳凰走入內帳,龍輝也隨之踏入。

  蘇毓仙被五花大綁困在內帳中,全身被粗大的麻繩困住,繩索緊緊箍在身上
,將道袍硬生生貼在了身軀上,再看那繩索將她雙手捆在背後,再繞到胸前交叉
,竟將兩座乳峰勾勒得曲線婀娜,楚楚動人。

  蘇毓仙聞得腳步聲,抬眼一看見是楚婉冰,恨得咬牙切齒:「賤人,你想玩
什麼花樣!」

  楚婉冰笑道:「好聰明哩,竟然知道我要玩花樣。」

  蘇毓仙見對方雖巧笑嫣然,但眸子間卻透著一股妖異陰冷的光芒,使得她脊
背不免一陣發涼、楚婉冰打了個響指,道:「紅奴,伺候聖母用藥。」

  頭戴面紗的度紅塵恭謙地應道:「是,娘娘!」

  於是將藥壇蓋子拔開,走到蘇毓仙跟前便要給她灌藥。

  蘇毓仙粉面一沉,緊咬牙關,不肯就範。

  度紅塵手指在她唇下承漿穴一點,雙唇不由張了開來。

  咕嚕咕嚕幾聲,蘇毓仙被強行灌下了秘藥,由於灌得太猛她被嗆得連連咳嗽
,這時楚婉冰笑盈盈地搬來一張椅子讓龍輝坐下,而她則側身坐在龍輝大腿上,
玉臂箍住龍輝脖子,好似膩著情郎看戲的小妖精,端的是親暱無間,如膠似漆。

  蘇毓仙氣得大罵道:「摟摟抱抱,好不要臉的狗男女。」

  楚婉冰哼道:「我們夫妻間親近天經地義,關你何事!」

  蘇毓仙只覺心口一陣劇跳,體內氣血竟莫名加速,秀氣的鼻尖滲出滴滴細汗
,兩抹桃紅暈上粉腮。

  蘇毓仙不由尖叫道:「賤人,你給我喝了什麼?」

  楚婉冰對她不理不睬,而是向著龍輝嫣然媚笑:「好哥哥,你這些天一直忙
著打仗,都沒好好陪冰兒呢。」

  龍輝笑著刮了一下她瓊鼻,道:「好了,哥哥今天都陪我的小冰兒!」

  楚婉冰欣然地膩在他懷裡,那邊蘇毓仙看得牙癢癢,罵道:「肉麻,不要臉
!」

  龍輝不屑地道:「聖母娘娘,你是羨慕我們伉儷情深呢,還是感懷自己不幸
!」

  蘇毓仙道:「本宮乃昊天聖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豈會不幸,即便今日失
手被擒,也是光榮殉教!」

  楚婉冰笑盈盈道:「好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聖母哩,說白了不過是一個被
人丟來拋去的破鞋爛靴,跟勾欄裡的婊子有何區別!」

  蘇毓仙怒上眉梢,氣得杏眸圓瞪,喝道:「妖女,你說什麼!」

  楚婉冰冷笑道:「難道不是嗎?你本是滄釋天的結髮妻子、原配夫人,但卻
被你丈夫丟給皇甫武吉做小妾,不但自辱身軀,還自降身份,你不是婊子那是什
麼?還是說你那位原配夫婿更喜歡戴帽子?」

  蘇毓仙氣得粉面酡紅,半響才說出話來:「哼,鼠目寸光之輩,怎懂吾昊天
教之宏圖偉業!佛家有雲,外相皮肉皆虛妄,何必執著那守節保貞。」

  楚婉冰噗嗤一笑,道:「好個皮肉皆虛妄,聖母娘娘看來是精通佛學了?」

  蘇毓仙道:「吾等要君臨天下,自然要通曉萬教學說。」

  龍輝臉色微沉道:「那你可知因果報應,善惡有償!」

  蘇毓仙發出一連串銀鈴般的脆笑,笑得眼淚直流,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喲
喲,龍將軍,你不會真的相信這虛幻縹緲的話吧?什麼善惡有償,因果報應,不
過是佛學中的糟粕。你是善還是惡,到頭來皆是勝者所裁定!」

  龍輝寒聲道:「當年你們殺我全家,便是抱著這般心態嗎?」

  蘇毓仙道:「這事不歸本宮管,一切都是雲蹤說負責,再說了本宮所行之事
,所佈之局皆是從昊天基業出發,想你們家那些賤民還不配讓本宮下手!」

  龍輝怒氣翻湧,眼中殺機大盛。

  楚婉冰急忙制止,柔聲道:「夫君,別生氣,她是想激怒你,讓你殺了她。
若是這樣就讓她死,實在是太便宜了!」

  龍輝並非暴躁易怒之人,但一旦動怒便是勢若雷霆,而楚婉冰是少數能勸消
他怒火的人。

  龍輝怒火稍息,楚婉冰從龍輝腿上下來,轉頭向度紅塵道:「紅奴,還不快
來給主子消火!」

  度紅塵應了一聲是,便跪在龍輝跟前,伸出芊芊玉手替主子寬衣解帶,露出
胯下龍根,只看那根陽物便是疲軟之態也是粗碩無比。

  蘇毓仙不由得朝哪兒瞥了一眼,霎時面紅耳赤,心跳加劇。

  楚婉冰見她別過頭去,便調笑道:「怎麼了,蘇貴妃,是不是被我家夫君嚇
著了,是不是沒見過這般雄偉之物呢?」

  蘇毓仙氣得大罵道:「妖女淫賤下流,不要臉!」

  楚婉冰粉面帶著幾分興奮的紅暈,朱唇勾起,心中暗自偷笑。

  那邊度紅塵見獵心喜,急忙開啟朱唇一口將龍根含住,靈巧的香舌在龜冠上
來回添洗,品得有滋有味。

  龍輝深吸了一口氣,身子莫名舒緩,那邊蘇毓仙卻是看得滿面紅霞,羞惱無
比,急忙闔眼閉目,然而度紅塵吮吸陽物所發出的嘖嘖聲卻是鑽入耳中。

  「不知廉恥的賤人!」

  蘇毓仙心中暗罵,卻感到胸口越來越漲,股股酥麻在乳尖環繞不散,憋得她
面若赤霞。

  龍輝隨手取來腰帶,朝昊天聖母抽去,內蘊盤龍伏鳳真氣,只聽啪的一聲便
抽打在蘇毓仙肩膀上,一股火辣刺痛由肩窩傳入心窩。

  龍輝再度舞動腰帶,又是啪的一下抽在蘇毓仙胸口,鞭勁巧柔,僅僅讓她的
衣襟裂開,隱約露出雪白豐腴的酥胸。

  即便是仇敵,但龍輝也不免對這婦人刮目相看,透過那撕裂的衣衫看見一抹
難以形容的春光,蘇毓仙的肌膚極為白嫩,白得有些耀眼,嫩得幾欲滴水,在龍
輝印象中也只有穆馨兒跟秦素雅有這般水嫩的肌膚,那是江南女子獨特的風韻,
但蘇毓仙卻似乎猶在這對才女婆媳之上,雪白的肌膚間似乎有碧水流動,給人一
種晶瑩透亮,秋水盈盈的感覺。

  蘇毓仙又羞又怒,咬牙叫道:「無恥!」

  雪膩的面頰湧出一抹暈紅,而露出在外的一小半酥胸也是因此放棄一絲桃花
麗色,肉感飽滿的乳浪隨著急促呼吸而抖動,襯著泛紅乳肌,就猶如是瑞雪融化
從山峰上流下清水,而清水又在晚霞的照耀下映出丹雲麗色。

  龍輝不由得一陣驚艷,被度紅塵含在口中的肉柱興奮脹大,他一邊享受著度
紅塵的口唇侍奉,一邊揚鞭抽打,帳內現出一副淫靡景象——男子享受著淫奴的
口唇侍奉,手中腰帶則抽打在一個清秀熟美的道姑身上,每抽一鞭,道袍便撕裂
一道口子,透出雪嫩肌膚。

  噼噼啪啪十餘鞭下去,蘇毓仙的道袍已經破爛不堪,裂衣破布難掩內中春色
,只看她酥胸高挺,柳腰纖細,臀翹腿長,身段曲線著實玲瓏,透著成熟迷人的
風韻,然而這一切都被她出眾的肌膚給掩蓋住,誠如方才龍輝所見,蘇毓仙的肌
膚白裡透紅,嫩中含水,堪稱絕世無雙。

  楚婉冰瞧在眼裡,心中不免酸溜溜的,對著蘇毓仙冷聲道:「聖母方纔所言
的佛理倒是有幾分見識,妾身才疏學淺難以跟你辯解,所以還得請另外一位精通
佛學的大家與聖母娘娘一論高低。」

  說著朝那正吹簫品陽的紅奴叫道:「紅奴,快給聖母娘娘看一看你的真實面
貌!」

  度紅塵不敢違逆,扯下頭罩面紗,露出真容,但朱唇始終不理龍根。

  吹舔之餘,一雙妙目諂媚地往上瞥去,似乎在向主子邀寵。

  龍輝摸著她光溜溜的檀首,連聲讚道:「好個紅奴,好個騷貨師太,品得正
是不俗!」

  度紅塵得到嘉獎,雙眼變得水汪汪的,鼻息粗沉,腿股間一陣酥麻潮熱,騷
媚畢露。

  蘇毓仙早已驚呆,她曾跟度紅塵多番攜手,對她也十分瞭解,在她看來這尼
姑武學根基深厚,再者心念堅定,按理來說就算被俘也不會屈服,如今不但成為
這小子胯下奴僕,更是滿面奴性。

  龍輝故意刺激昊天聖母,於是放開精門,一股濃精猛地灌入度紅塵口中,度
紅塵如飲甘露,竟似飢渴般握住龍根用力吮吸,將兩邊桃腮吸得下凹,如癡如醉
,直到將精液都吞下肚才戀戀不捨地吐出來,但吐出後她還用紅潤的臉頰蹭了蹭
根莖。

  望著這一幕,蘇毓仙心亂如麻,竟連大氣都不敢喘,兩眼愣愣地瞪圓,良久
才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度紅塵嬌聲道:「聖母娘娘,善惡終有報,這話非虛假也,奴家昔日作惡多
端,今日為奴便是因果報應!」

  話還未說完,就被龍輝一把扯下裙子,現出白露若雪的兩條粉腿以及豐腴蜜
戶,只看細絨上佈滿了晶瑩汁液,龍輝撈住她膕窩,將她如同小孩子把尿般抱了
起來,背對著自己,將肥嫩嫩的玉壺送至粗物之上,隨即放手一壓,咕嚕一聲,
水液四濺,蘇毓仙粉臉被幾滴淫汁濺中。

  「嗚嗚,主子,好深,入得好深啊!」

  度紅塵嬌啼喘息,龍輝又一把扯開她胸襟衣衫,兩顆白花花的肥奶便跳了出
來,抖出一絲絲肉香乳浪,龍輝雙手環到她胸口,將兩顆乳球緊緊抓住,揉得千
變萬化,乳浪難止。

  「賤奴,繼續說你的輪迴因果!」

  龍輝狠狠掐了一下度紅塵的乳頭,兩顆肉葡萄宛若蒸熟的豆蔻,迅速腫脹,
紫嫣淫靡。

  胸口吃痛,小腹酥麻,痛快交疊,度紅塵生出異樣快感,細膩的香汗隨著兩
顆豐滿的奶子摔來摔去。

  「佛曰,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奴婢便是做了太多壞死……才遭受業果報應
。」

  度紅塵喘氣,斷斷續續地嬌聲道,「吾本該永墜無間……嗚嗚嗚……幸虧主
子大發慈悲,收我做奴僕,以肉身佈施,還納罪業……」

  龍輝連抽幾棍,繼續逼問道:「罪業如何還納?」

  度紅塵道:「受主子的赤龍罰罪杵鞭笞,讓奴奴日夜受盡折磨,便是還罪之
法……啊……主子,繼續用力,奴婢還能承受,讓奴婢能早日恕清罪孽……」

  蘇毓仙渾身直打哆嗦,暗自叫罵,然而隨著眼前春宮淫戲的進行,她雙峰間
的鼓脹也越是明顯,乳珠莫名脹痛,好似有什麼東西要湧出一般。

  「聖母,你……你也犯了重罪,要想求得安樂,唯有跟貧尼一般……」

  度紅塵被那根赤龍罰罪杵撞得花心亂顫,雪腹連連收縮,已然語不成句,但
仍勉力將話說出,「向主子認錯,然後……啊啊……為奴滌罪……」

  蘇毓仙耳根一熱,破口大罵道:「不要臉的賤尼姑,你給我閉嘴!」

  然而龍輝卻是有心跟她較勁,龍槍亂舞,殺得度紅塵淫聲浪語叫個不停:「
不行了……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啊啊!主子好勇猛……奴……奴要飛了……


  一聲嬌啼,陰精泉湧,度紅塵端的是洩得七葷八素,軟若爛泥。

  帳內頓時回歸平靜,針落可聞,同時瀰漫開一股異嗅,酸甜騷腥,頗為淫靡
,楚婉冰是雪靨生暈,芳心亂顫,心忖道:「小賊散發的氣息雖然有些怪怪的,
但卻老是撩動人家心弦,弄得人家現在也想那事,真是討厭……」

  龍輝陽元充足,可謂先天至陽,女子則為陰體,正所謂陰陽相吸,女子很容
易就被他吸引,而楚婉冰早對他情根深種,如今聞到這股元陽氣息,令得她愛火
更熾,恨不能就撲入龍輝懷裡肆意撒歡,至於蘇毓仙耳根一熱,感到莫名焦躁,
身子滲出一層細汗,腿股處也是粘稠濕潤,不知是汗水還是其他。

  度紅塵美得嬌軀酥軟,膩膩地回身朝龍輝媚笑,玉唇香腮不住在主子臉上摩
挲:「主子,奴奴謝主子恩賜。」

  盡顯淫奴本性,順服妖嬈。

  龍輝拍了拍她肥翹的肉臀道:「騷貨,還不快下去替主人清洗!」

  度紅塵嗯了一聲,撐起疲軟的身子跪坐在龍輝胯前,蘇毓仙看見度紅塵兩瓣
雪白的臀肉壓在腳跟上,顯出一凹肉痕,成熟的花戶正滴著花蜜。

  度紅塵俯首在龍輝胯間,細細含舔卷洗,將龍根上的淫跡清理得一乾二淨,
將巨物濡得晶瑩濕潤。

  楚婉冰冷聲道:「紅奴,聖母娘娘現在熱得緊,你快給她涼快涼快。」

  度紅塵聞言拉住蘇毓仙的衣襟,朝兩側一扯,撕拉一聲便將她身上破的不能
再破的衣服撕了下來,霎時雪膚耀眼,水肌流動,帳內再添三分春色。

  只看她細白的肌膚下,乳峰飽滿,好似滴水玉珠般的晶瑩,嫩肉飽滿,乳廓
不如洛清妍般豐碩,但兩顆乳球好似新剝皮雞蛋般圓潤細膩,乳珠丹紅香艷,乳
暈若黃豆大小;蠻腰不比鷺眀鸞般結實細潤,但卻是柔如綠柳,好似一襲水晶紗
簾,細巧的肚臍好似鑲嵌在玉石鏡子上的寶石;粉腿修長圓潤,但十根腳趾不安
地蠕動著,趾甲宛如雲母片般瑩潤,腿股間黑絨稀疏,蜜唇被雙腿緊緊夾住,難
見風光,但卻因為她被捆綁的姿勢使得上身微微前傾,從而使得腰臀後撅,臀瓣
不似於秀婷那般豐熟肥翹,但卻是吹彈可破,宛若薄皮的蔬果,哪怕用多幾分力
氣也會將嫩皮刮開,內裡汁液便會汨汨而流。

  蘇毓仙紅霞滿面,咬牙怒視,楚婉冰揚了揚柳眉,似乎在說你能奈我何!半
響,蘇毓仙冷哼一聲,緩緩闔上美眸,淡然道:「肉相皮囊不過虛妄,你們想如
何折磨我便動手吧。」

  楚婉冰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符,纖指在上一點,順勢畫了個法訣,玉符泛起一
陣光華,看得龍輝和度紅塵不禁稱奇。

  楚婉冰望著龍輝溫柔笑道:「破封之後武者可以用神念傳遞聲音和影像,我
前些日子閉關的時候閒來無事也創了些小法術,比如將影像鎖入符中,到時候捏
碎便可令影像重演。」

  龍輝問道:「冰兒,你是要將這一切記錄下來?」

  楚婉冰點點頭,朝蘇毓仙怒了努嘴道:「自然如此,將這一幕都鎖入玉符再
送給高鴻那賊廝瞧瞧,你說他會不會發瘋呢?」

  蘇毓仙沉靜的臉色突然一黯,睜開眸子,惡毒地盯著楚婉冰,楚婉冰也不懼
她,把手中的玉符揚了揚道:「蘇貴妃,有什麼話要跟高大人講的嗎?」

  蘇毓仙抿嘴不語,雙手依舊被繩索捆版在後,使得酥翹的玉乳更加凸潤,隨
著急促的呼吸乳浪翻湧,幽暗的帳內隱有白嫩光澤流轉,再定神一看兩顆鮮艷的
肉梅隨著乳脂搖動,誘使男人要撲上去吸在嘴裡,雙腿依舊緊緊併攏著,花戶嫩
唇難見芳蹤,唯有一三角烏黑細絨若隱若現。

  楚婉冰掃了一眼蘇毓仙腿心,度紅塵急忙走過來,獻媚地向楚婉冰點頭哈腰
道:「楚娘娘,交給奴婢,保管您滿意!」

  說著便伸手去掰蘇毓仙的膝蓋,蘇毓仙大驚失色,再難把持,尖聲叫道:「
賊尼姑,你做什麼!」

  度紅塵笑而不語,繼續將她雙腿朝外掰,蘇毓仙則是抵死不從,拚命夾緊雙
腿,但她此刻功力盡數被封,氣力不足,跟一個普通的妖嬈婦人沒什麼區別,怎
抵得過度紅塵的力氣,一下子就被分開雙腿。

  霎時一個水靈靈的花戶展露而現,只看粉嫩的玉胯恥毛柔軟而悠美,雪丘隆
得如同饅頭一般,陰口紅嫩若如脂,好似一隻圓熟的嫩蚌在黑絨下微微開闔,飽
滿的吐芳噴香。

  隨著她雙腿分開,帳內飄散酸甜的潮濕氣息,仔細一看她臀胯下已經是一片
潮濕,嫩若雪玉的嬌臀坐在一小灘水之上。

  楚婉冰樂了,用手指刮了刮玉靨笑道:「聖母娘娘,你多大了,居然還尿褲
子?羞也不羞!」

  蘇毓仙實在不知為何,體內躁火從被龍輝鞭打後就一直燃燒,逐漸然遍全身
,最後集中在小腹,令得她腿心莫名滲出潮意,最後竟然無法遏制,下體酸酸麻
麻,溢出一注注粘熱汁液。

  龍輝站起身來喝退度紅塵,伸手便捏住蘇毓仙一顆嫩潤的乳球,雖無大小鳳
凰那般充實綿柔的肉感,但也是潤滑水嫩,說不出的舒服。

  蘇毓仙雪靨酡紅,掙扎著要躲閃,但卻是無濟於事,被龍輝緊緊掌控住敏感
部位。

  「放手……淫賊!」

  蘇毓仙滿腔怒火,然而體內伏鳳真氣開始運轉,將她的尖叫怒罵變成了一絲
細弱的嬌嗔。

  她身上散發略帶潮暖水潤的體香,令得龍輝心中邪火暗湧,報復快感充溢全
身,手指加重力道,搓揉抓捏,水嫩的乳脂蕩起千萬波浪,變幻難測,好似凝而
不散的牛乳,顛來滾去,好不愜意。

  龍輝冷聲道:「蘇貴妃,高大人也算是我半個師兄了,你身為他生母,在下
自然會好生款待!」

  提及高鴻,蘇毓仙耳根一熱,羞得抬不起頭來,只得狠狠地道:「姓龍的,
我一定會殺了你,一定會殺了你!」

  龍輝將肉龍抵住她濕熱的花戶,馬眼被濕柔的恥毛一掃,一股酥麻快美順著
精管流入,蔓延至脊背,不由得暗讚一聲果然是尤物,心想:「皇甫武吉真氣無
法純煉,十有八九跟這禍水有關!」

  蘇毓仙心知難逃淫辱,把心一橫,忖道:「就先讓你這淫賊沾點便宜,本宮
趁機吸你精元」

  她下定決心先委曲求全,然後在交歡中借龍輝精元恢復功體,尋機脫困。

  她對貞潔並不看重,只要能達成目的便不擇手段,若不然也不會乖乖侍奉皇
甫武吉十餘年之久,於是便乾脆緘口不言,閉目不語。

  龍輝冷笑一聲,粗物抵住花唇但就是不進入,研磨了數十下,磨得蘇毓仙全
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下腹愈發滾燙。

  蘇毓仙覺得全身好似萬螞亂爬,麻癢難忍,忍不住嬌叱道:「要來便來,磨
蹭什麼!」

  龍輝戲謔地問道:「聖母娘娘是耐不住寂寞了嗎?」

  蘇毓仙星眸一瞪,倔強地道:「我只是當被狗咬了一口!」

  龍輝呵呵一笑,也不再答話,只是虎口托住她乳球下緣,灌入一股溫熱真氣
,蘇毓仙乳峰又是一陣脹痛,乳珠立即溢出絲絲白漿。

  她花容丕變,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身體的變化,龍輝哈哈笑道:「蘇貴妃,
想來高大人跟母子別離多年,缺乏母愛,在下今日便做件好事,讓你們母子增進
感情,彌補這十多年的空白!」

  蘇毓仙臉色慘白,喘著嬌氣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龍輝聳了聳肩道:「方纔內子給你喝的是催乳藥,專治母乳不足。」

  楚婉冰在一側接口道:「這副藥比一般的催乳藥還要好,不但可以增加數倍
乳量,還無副作用,實在是良藥也!」

  蘇毓仙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但乳尖越來越漲,兩顆雪乳就像是發酵麵團般不
住鼓脹,原本她的雙峰精巧飽滿,只是稍稍比楚婉冰手掌大幾分,也就跟穆馨兒
差不多,龍輝正好可以一手掌控,但龍輝此刻正感覺到她的乳肉不斷地朝外溢,
瞬間變成了兩顆小蜜瓜,已經可以跟白翎羽比肩。

  蘇毓仙羞得不住掙扎,充滿著奶水的兩顆乳球不住搖晃,每蕩一次便射出一
小注乳汁,甚是淫靡。

  龍輝冷笑一聲,鬆開她的乳球,站起身來,穿戴好衣物後,對度紅塵道:「
紅奴,你速速給聖母娘娘擠些奶水出來,用瓶子裝好,等一陣子送去給高鴻!」

  度紅塵應是,便朝蘇毓仙靠近。

  蘇毓臉上露出驚恐和羞辱,尖叫怒罵:「賊尼姑,你給我滾開,別過來……


  度紅塵道:「聖母娘娘,主子是在幫你跟神子增進母子之情,你可不要枉費
主子一番心意。」

  說著將蘇毓仙翻了個身,擺出四肢伏地的姿勢,但她雙手被綁在背後,嬌軀
只能淫媚地上俯後翹,好似一隻母犬趴在地上,十分屈辱。

  度紅塵將手伸到她身下,捏住豐腴的乳肉,只感膚若凝脂,水嫩若滴,輕輕
一壓便感到滿手溫熱膩滑,正是乳汁汨汨而流,奶水決堤而出。

  度紅塵媚然嬌笑,嘖嘖稱讚道:「能得主子賜藥,生出如此充足的奶水,味
道一定很好,奴婢正是羨慕死你了!其實奴婢一直想藉此討好主子,但卻苦沒機
會。」

  楚婉冰笑道:「紅奴你若真是這般期待,本宮日後亦可替你調配一副靈藥!


  度紅塵急忙謝恩:「多謝娘娘賞賜!」

  蘇毓仙氣得連連怒罵,什麼妖女、賤人、淫娃蕩婦……各種污詞不斷從水潤
的櫻唇溢出,但楚婉冰仍舊含笑而視,不動嗔怒。

  度紅塵這時將一個水袋放在蘇毓仙身下,用手捏揉著乳球,將乳汁一注一注
地擠了出來,很快便灌滿了整個水袋,然而乳汁仍未止住。

  一注注地白漿流入水袋,蘇毓仙腦子轟的一下就炸開了,她覺得自己就像是
一頭被人綁住的母牛,然後被屈辱地擠奶,她氣得渾身哆嗦,嘴唇也在不知不覺
中都自己的牙齒咬破,絲絲血腥味混入乳香之中。

  度紅塵笑道:「好充溢的奶水,看來還得多準備一個水袋。」

  說著便穿好衣衫,準備出去取水袋,楚婉冰擺了擺手道:「不必了!既然裝
不下就給她封住,省得浪費。」

  玉手一揚,指縫夾住數枚銀針,順手一揚便射向蘇毓仙。

  銀針內蘊巧勁,先是打在地上,然後反彈起來,連環釘入蘇毓仙的奶肉,連
續封住乳峰數個穴道。

  蘇毓仙只覺胸口又是一陣酸麻,乳汁頓時制住,但卻是被硬生生壓回,憋得
雙乳更加脹痛,粉紅的乳頭也因充血緣故更加艷麗,漸漸腫脹成紫色葡萄,肉香
更靡。

  蘇毓仙如今毫無功力,就是一個普通婦人,接連經歷先是淫火燒身,洩乳溢
奶,元氣虧損不少,頭一歪便昏死過去。

  楚婉冰對度紅塵道:「紅奴,你去把這袋乳汁跟玉符秘密送去給高鴻。」

  度紅塵伸手接過,點頭道:「奴婢定不辱使命。」

  龍輝擺了擺手道:「紅奴,你且到內營西面等候,自會有人隨你同行,你的
任務除了送東西外,還要負責保護她們探清敵軍虛實!」

  度紅塵恭敬遵命。

  待度紅塵離去後,楚婉冰白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道:「看不出來,你居然
能懸崖勒馬,沒吃掉那賊道姑哩。」

  龍輝笑道:「沒有冰兒的首肯,我怎敢亂采路邊野花。」

  楚婉冰幽幽地望著他道:「你真這麼想?」

  龍輝道:「正所謂野花哪有家花香,我有了冰兒你們,怎會不知進退,不懂
滿足,那賤人雖然生得貌美動人,但若因為她惹得冰兒你不高興,為夫可是得不
償失。」

  他這話雖哄得楚婉冰是眉開眼笑,心花怒放。

  「好了,好了!算你識相,本小姐准許你吃掉那賊婆娘,最好是生擒那高鴻
,當著他的面操他娘!」

  楚婉冰高興不已,竟說了一句髒話,饒是如此也是鶯聲燕語,甜美可人,一
點不顯得粗俗,反倒有種惹人的魅惑。

  龍輝亦感有趣,哈哈一笑,將這妮子攬入懷裡,道:「你這丫頭,以前一句
髒話都不說,現在居然把操他娘這麼粗坯的話兒說得如此順暢,真是世事難料。


  楚婉冰又是一陣嬌笑:「人家覺得罵上幾句髒話也挺好玩的嘛。」

  龍輝道:「既然冰兒首肯,那為夫下回便以九大分身收拾那婆娘!」

  楚婉冰一愣,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九根巨龍接連在蘇毓仙櫻唇、花穴、菊蕾三
洞肆虐的情形,芳心一陣狂跳,身子莫名湧出一股異樣,雙腿不自覺地微微絞磨


  她深吸一口氣,憋紅著小臉道:「不許把化體用到她身上!」

  龍輝問道:「為什麼?」

  楚婉冰搖頭道:「不許就是不許,沒有為什麼!」

  龍輝嘿嘿道:「我偏要!」

  楚婉冰跺了跺腳,狠狠掐了他一下,撲到他懷裡撒嬌道:「不准對她用化體
嘛!」

  龍輝問道:「那對誰可以用?」

  楚婉冰脖子一陣血紅,用細弱蚊囈的聲音道:「只……只准對人家用……」

  龍輝暗自一樂,心想這妮子竟然被虐上癮了,不由得好笑道:「死丫頭,剛
才還死不承認自己騷。」

  楚婉冰自覺失言,羞得不敢抬頭,只得伸手不住掐他腰上的肉,以作抗議。

  龍輝覺得妮子著實可愛,心裡也知道她的情意,她只會在自己面前綻放那嬌
膩妖媚的花蕊,普天之下只有他龍輝可以欣賞到小妖後那「不要臉」

  的嬌憨,至於敵人只有被這妖妮子算計謀害和折磨羞辱的份。

  龍輝皮笑肉不笑地道:「那麼可不可以用到洛姐姐身上呢。」

  楚婉冰橫了他一眼,嗔道:「無恥,滿腦子就是這些荒唐念頭,娘親一定不
會答應的!真不明白,你這渾人是怎麼做到今天的成就,來日你若是登頂九五,
指不定還會想出什麼稀奇古怪的念頭。」

  龍輝笑道:「我可沒這心思做什麼皇帝,畢竟江山再美也難敵美人一笑,我
日後便做個荒唐極樂大帝,建造一座輝煌行宮,然後咱們再通通住進去,不管外
界俗事,只管逍遙自在!」

  楚婉冰腦海裡頓時浮現一副旖旎畫像,宮內美人如花,母女、姐妹、婆媳等
等聚於一堂,眾星捧月般地環繞著這小賊,盡行那荒淫艷媚之事……想到這裡,
她臉頰又是一陣暈紅嬉笑了片刻,楚婉冰壓低聲道:「探清敵情乃雀影本行,度
紅塵武功雖高,但卻不懂追蹤隱匿之法,讓她隨行就不怕壞事嗎?」

  龍輝搖頭道:「無妨,如今敵營之中最大的威脅莫過於波旬以及那支新增的
弘法軍,紅奴本是佛門中人,由她護航對漪兒她們也是一種保障。而且我還在漪
兒身上留下了虛空印記,一旦有突發事件,我便可藉著印記越空而至,保管誰也
傷不了她一根頭髮。」

  楚婉冰嗯了一聲,又問道:「你這番佈置似乎只是針對佛門勢力,那麼儒道
兩門呢?」

  龍輝道:「儒門與滄釋天的關係雖說有所緩解,但已經不復往日,正巧孟軻
和孔丘他們也已經回來了,對此我想採取分化手段,將儒門策反。至於道門便交
給鴻鈞解決。今晚的行動先是鴻鈞等人道門高手前去夜襲,吸引對方軍陣中的道
門勢力,然後孟軻跟孔丘便暗中潛入其中,跟尹方犀、靳紫衣接觸,將真相告之
,策反儒門。至於佛門始終是被波旬把握,所以這個刺頭只能以武力拔除,故而
得要收集更多情報。」

  楚婉冰道:「波旬實力深不可測,而且對方還是主場作戰,就算你以虛空印
記越空而至,也未免會有所吃虧。」

  龍輝道:「過陣子,谷主會跟我在此地候戰,一旦有事發生我們便越空而至
,合兩人之力壓制波旬。」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酸溜溜地道:「怎麼不叫婷姐姐了,反而叫起谷主來,
真是生分啊!」

  龍輝歎道:「冰兒,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楚婉冰哼道:「閉關的時候,娘親什麼都跟我說了,臭小賊,色小子,騙了
我跟娘親,還去禍害二娘,荒淫無道!」

  她話匣子一開便是吐出一大堆怨詞,弄得龍輝又是一陣好言哄勸。

  楚婉冰心思又集中到正事道:「咱們這邊道門勢力雖弱,但卻有兩大破虛壓
陣,對付那個鴻鵠不成問題!但是儒門那兩個傢伙著實頑固,而且對孔孟二人頗
有微詞,我怕他們……」

  龍輝道:「放心吧,他們一定會成功的。」

  他望著夜空,心中生出一陣暢快,憋了六年的血仇即將得報,口裡不禁喃喃
自語道:「滄釋天,明日傍晚前,我便要你妻離子散,爪牙盡斷!」







【龍魂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10回 反攻號角】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7-07
字數:12130


  夜深人靜,龍麟軍據城而守,繼續穩固睦州,對於前面的得而復失的四座城
池卻是不聞不問,繼續遙望監視。

  倏然,戰鼓雷鳴,華光開路,三百道門精銳凜然而出,兵鋒直逼朝廷軍營。

  朝廷軍立即鳴鼓警示,狼煙聯繫。

  掌教鴻鈞大喝一聲:「昊天走狗,速速領死!」

  他一改往日溫和之態,翻掌一揚,怒濤掌力沛然而發,轟然一擊便毀去蘇明
半邊城牆。

  城內守軍立即迎戰,並派人通知帥營,很快便見混天營前來迎戰,為首一名
道者拔劍相向:「逆賊鴻鈞,勾結妖孽,辱我道門清譽,今日便要將你斬於此地
,以告慰師尊在天之靈。」

  那人正是鴻鵠。

  鴻鈞厲聲喝道:「你不分是非,助邪為虐,才是真正道宗孽障!」

  師兄弟二人一言不合,劍拔弩張,惡鬥了起來。

  同一時分,五道倩影藉著暗夜掩護,悄無聲息地繞過蘇明,向朝廷軍總部—
—洛川逼近,其動作迅速而又安靜,難以讓人察覺。

  領頭者柳眉瓊鼻,花容月貌,一頭秀髮盤在腦後,倍添風韻,一襲緊身夜行
衣勾勒出玲瓏曲線,顯得其蜂腰盈盈,玉腿修潤,正是雀影之首漣漪。

  漣漪右側跟隨著兩名同樣清秀亮麗的女郎,正是徐虎的兩名嬌妻,乃花妖之
相,一者雯瓔,一者瑰玉,在漣漪左側便是一名狐媚入骨的夫人,月俊宛的胞妹
月靈夫人,在月靈身旁則是頭戴面紗的度紅塵。

  蘇明鶴舟等四城因為戰事緣故,早已烽煙滿佈,火光將黑夜映照得猶如白晝
,四城後方的朝廷軍主力也將兵力分批投入戰場,誓要守住四城,打退龍麟軍。

  五女巧妙避開朝廷軍外圍防線,逼近軍營重地,但漣漪甚是小心,並未直接
進入,而是對雯瓔和瑰玉道:「你們速速探清營內敵軍分佈。」

  度紅塵不免有些疑惑,心想:「我們既然是來查探敵情,為何不攜手進入,
也好互相有個照應,這兩個小丫頭根基平平,若只有她們進去一旦遇上危險也無
法應對。」

  雯瓔凝神並指,默誦法訣,身上透出淡淡粉色,粉色朝軍營東面散開,宛若
花瓣飄舞,瑰玉亦是指化蘭花狀,莫名異力朝軍營西面移,度紅塵站在她們身邊
亦感覺到這兩股妖力若有若無,而且隨著距離越遠,妖力更是越來越微弱,最後
到了轅門處妖力已經毫無痕跡。

  度紅塵暗覺奇怪,她閉目入定,禪心感應四周變化,她雖然被龍輝伏鳳真氣
降服,淫慾內藏,但得龍輝純陽之氣相助,不但未損根基,反倒增添了修為,這
也是她對龍輝誠心歸降的原因之一。

  度紅塵順著妖氣消失前的方向感應,發覺妖氣所過之處花草樹木似乎微微顫
動,叫她好不詫異,不解地向漣漪詢問道:「漣妃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這二
位姑娘所用之法何以令草木顫動?」

  漣漪道:「這是花妖一族的獨門絕技花木長生訣,可跟驅使世間植物為己耳
目,可行偵查窺探之法。」

  花木長生訣有一定的範圍限制,不如諦聽那般將全方位無死角地竊聽聲音,
但卻可以令施術者看到景象,也因為此法的存在也令得雀影眾刺探手段層出不窮
,防不勝防。

  「漣妃娘娘,敵人已經開始外出迎戰。」

  雯瓔開口道,「西面搜尋完畢,不見波旬等佛門勢力。」

  瑰玉道:「回稟娘娘,波旬、地、風尊者、空藏、八大金剛和十八羅漢皆在
西營。」

  漣漪問道:「高鴻呢?」

  瑰玉道:「他的營帳也在弘法軍內,想來是那昊天聖母放心不下兒子,所以
讓波旬代為照看。」

  漣漪斬釘截鐵毒道:「潛入西營!」

  三名女妖接令而動,度紅塵則是暗暗吃驚,忖道:「那邊有這麼多高手,我
如何能保護她們……糟糕,要是漣妃娘娘有個好歹,主子一定不會輕繞我的!」

  在她看來,漣漪若有閃失自己一定會遭到主子唾棄,便無人可解她淫慾之苦


  她立即下定決心,半步不離地跟著漣漪,一旦遇上危險立即把她帶走,其餘
三個妖女生死與自己無關。

  進入西營,五女巧妙避開巡邏的官軍,正慢慢靠近弘法軍營地,五女先躲在
外邊一個帳篷後,以作掩護,待摸準時機再進入弘法軍營內。

  倏然前方行來一名僧人,度紅塵一看,心情不由一沉,那僧人正是地尊者,
她雖有把握取勝,但卻無把握在不驚動外人的情況下將他拿下。

  地尊者已經朝五女藏身之地走來,度紅塵心都快懸到喉嚨,素手緊緊握住拂
塵,調勻真氣,只待他一走近便全力撲殺。

  漣漪看她那緊張樣,不禁莞爾,傳音道:「紅奴,無需緊張,我們只是來探
查情報外加送信,不是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武功高未必有用。」

  說完這話時便朝月靈夫人打了個眼神,月靈嫣然一笑,玉指輕捏,默誦妖法
,祭起萬變幻元術,一股輕柔妖力不著痕跡地將五女籠罩住。

  這時地尊者疾步走來,正好從她們跟前掠過,卻是視而不見,逕直朝外奔去


  漣漪道:「夫人好生厲害,這一招莫非便是幻元術最高境界無天幻月?」

  無天幻月乃萬變幻元術最高境界,與補天訣的鎖天勢一樣,皆需要耗費大量
真氣,只有天人以上的修為才可信手沾來,此招也並非強悍殺招,而是以幻象惑
敵。

  月靈夫人笑道:「然也,自從龍主跟妖後娘娘解開封神法印後,妾身也掙脫
束縛,可修成這最高幻術。」

  漣漪問道:「方纔夫人將我們變成什麼幻象?」

  月靈道:「幻化出幾個兵器架子,所以那禿驢沒有看見咱們。」

  度紅塵見狀不由暗暗稱奇,她原先也跟楚婉冰交手數次,對妖族神通頗有體
會,她曾以為妖族十大神通有半數是過於雞肋,並非像傳說中那般厲害,如今她
才知道當初是自己狂妄了!度紅塵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慨:「哎,當初奴婢還以為
這萬變幻元術只是宵小伎倆,毫無威力,如今看來是奴婢狂妄了!」

  漣漪哼道:「單單以威力大小來衡量我妖族功法,未免太過小心眼了吧!」

  度紅塵恭敬地道:「是奴婢有眼無珠,還請娘娘賜教!」

  漣漪橫了她一眼,冷笑不語。

  月靈夫人道:「漣妃,現在外邊的攻勢尚未展開,不足以調動弘法軍,咱們
還得繼續等候,不妨趁此機會告訴這尼姑,也好叫她長長見識!」

  她聽到度紅塵評價萬變幻元術為宵小伎倆,心中不免有氣,便要討回面子。

  漣漪點了點頭,便跟度紅塵詳說道:「在這十大神通之中,元古大力攻擊雄
沉,且金剛不壞,堪稱第一神通,但鮮有修成者。獅王拳剛猛無匹,且易於修煉
,所以赤獅族便是妖族平地戰的主力,充當如今軍隊中精銳步軍的作用;鍛骨經
可令骨骸強化,骨氣由內而發,倍增敏銳快捷,亦可增強攻擊力,所以蒼狼族則
相當於現在的騎兵,所以正面主力便是獅狼二族。而八臂猿族的功法善於借助地
勢山林,所以猿族更則為險地戰事的主力。獨角巨人的拔山掌雖然力大,但卻過
於沉重,蓄勁發招略緩,機動性不強,獨角巨人便多負責攻城拔寨,當遇上退守
不出的敵人時,獨角巨人便出手破防;蠍族的蒼木淬火暗藏毒性,是一支劍走偏
鋒的精銳,往往當主力妖族在正面戰場討不到優勢時,蠍族便會從旁協助,但遇
上極寒地形蠍族的輔助便會減弱;那時便得借助雪妖族的冰髓勁配合主力,傲鳥
族的雲霄六相勝在速度和對雲霧的駕馭,作戰時一般在空中配合;青鱗蛇族的補
天訣則以巧妙著稱,蛇族多善於潛伏、刺探和暗殺以及用鎖天勢封住敵人傳訊;
九尾狐族的萬變幻元術便是製造幻象,迷惑敵人,當年太荒大戰,狐族施展了多
次幻術,聲東擊西,配合主力大軍殺得三教節節敗退。」

  月靈接口道:「獅、狼善戰平原,猿精於險地惡戰,獨角巨人專破死守之敵
,這四族攻擊力最強,是妖族攻擊主力。另外,傲鳥居高制空,淬火冰髓行偏鋒
,這三門神通司職助攻;補天和萬變便是全方位的輔助。咱們族人相互協作,團
結無間,各部族各司其職,豈會爭那一日長短,比那什麼威力不威力的!」

  閒聊之餘,只聞雯瓔提醒道:「漣妃,夫人,弘法軍動了!」

  眾女隨即望去,只看弘法軍內一支八百餘人的隊伍火速出營。

  漣漪心念一轉,對方雖然派出的人數不多,但此刻正是久陣變動,新陣未牢
之際,正是潛入的最佳時機。

  漣漪施出靈蛇身法,身若游蛇,悄無聲息;雯瓔、瑰玉默運花木長生訣,提
前審視敵蹤,得以巧妙避敵;月靈夫人幻術變化,弘法僧兵難察妖形;度紅塵則
是根基深厚,輕巧入營。

  「高鴻的營帳在北面!」

  瑰玉帶路,四女跟隨,很快便靠近一頂華貴帳子,帳子搭在一片柔軟的草地
上。

  雯瓔施展花木長生訣,策動地上的枯草,頓時看見內裡有一華服女子正在殷
勤伺候一名男子,男子雖然長相俊秀,但卻是面白無血,氣色頹萎,正是高鴻。

  顏慕蕊道:「殿下,是時間服藥了!」

  高鴻臉色一寒,抬手便將藥碗打翻,怒吼道:「給我滾出去!」

  其聲音甚是尖銳,不復往日沉穩渾厚。

  漣漪不禁暗自莞爾,心忖道:「這賊廝被冰兒藥閹後,說話聲調也越來越像
女人了!」

  漣漪掏出一個布囊,暗運巧妙手勁,將布囊打入帳內,顏慕蕊伸手將布囊接
下,甚是疑惑,只見表面貼著一張紙條——高尚書親啟!高鴻伸手取來,解開一
看,裡邊寫著一封信,內容如下——小弟得知高師兄與令堂分離數日,未免師兄
念母心切,特奉上兩物以解師兄念母之情。

  高鴻看了看囊內之物,是一個水袋和一枚玉符,他先將水袋打開,一股幽甜
的乳香飄散而出,他又將袋內液體倒出,發覺居然是乳白色的汁液,香香甜甜。

  顏慕蕊用手沾了一些放在鼻尖聞了聞,道:「太子,無毒也!」

  高鴻著實不解,掂量了一下手中玉符,見上邊刻著幾個小字——符碎真相現


  他思索一二,於是決定捏碎玉符。

  啪的一聲,玉符碎成粉末,一幕幕似真似幻的影像浮現而出,高鴻雙眼瞪圓
,面色憋紅,氣得渾身直打哆嗦,再看到蘇毓仙伏在地上被擠出乳汁的時,他猛
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龍賊,我要你碎屍萬段!」

  怒吼之聲引來弘法軍眾僧,一個武僧掀開簾子進來,問道:「高大人,你可
安好?」

  高鴻目露凶光,恨聲道:「空藏……有奸細潛入!」

  空藏臉色一沉,立即轉身出去,吩咐眾人封鎖營地,更請來十八羅漢守住各
大方位,派人仔細搜尋營地各個角落。

  然而漣漪等人早已隱匿行蹤,擾他們將營地翻了個底朝天也毫無所獲。

  風尊者跟空藏說道:「師侄,這奸細十有八九就是雀影部那些小妖。」

  空藏道:「我也隱約感覺到了,這些奸細修為不強,但十分擅長隱匿和偽裝
,只需逼其現身,便可一網打盡!」

  漣漪等人並未離去,而是藉著月靈的幻術隱匿身形,躲在暗處仔細觀望。

  見對方封鎖各個出口,雯瓔不由有些擔憂,便傳音道:「漣妃,這些禿驢已
經封鎖四周,若是再布下高明陣法,咱們要脫身恐怕不易哩。」

  漣漪回音道:「無妨,那個禿驢果然如先前所料,他們對咱們這些只懂得躲
閃刺探的小妖甚是輕視,根本不會費力佈置什麼高明陣法。」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等他們想佈置時,恐怕已經遲了!」

  空藏大聲喝道:「奸細還在附近,繼續提高警惕,待我將其逼出來後立即格
殺!」

  他立即採取行動,雙手合十,默念梵咒,充沛佛元遍灑全場,籠罩四周。

  佛元流轉於每一寸,不留半分死角,倏然在東邊一角佛元倏然一激,好似水
濤撞擊在雕石激起浪花一般,正是佛元跟妖氣的相互排斥。

  空藏大喝一聲:「妖孽現身!」

  話音未落,立即掃出一記大梵聖印,滔滔雄力壓得地陷三尺。

  倏然,佛光璀璨,一道渾厚氣牆赫然浮現,將大梵聖印拒之門外。

  煙塵散盡,只看一襲丹霞法袍,身段婀娜,頭上面紗被氣流掀飛,露出本來
面目。

  空藏大吃一驚:「赤伏摩耶尊者?」

  風尊者也道:「師太,吾等都以為你已經遇害……」

  度紅塵道:「赤伏摩耶已是過往雲煙,吾不過是紅塵一沙。」

  空藏微微一愣,目光落到度紅塵身後的四名妖女,心中已然明瞭,道:「師
太你已經投敵了?」

  度紅塵道:「非投敵,而是以身恕罪,償還業果報應罷了。」

  空藏冷道:「既然師太執迷不悟,那小僧便只有得罪了!」

  話音方落披風一樣,一口黝黑如墨的法杵握在手中。

  度紅塵訝道:「金墨法杵?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然能握此佛門神兵。」

  空藏道:「一切皆是機緣,師太接招吧!」

  話音方落,法杵揮舞,剛勁無匹。

  度紅塵拂塵一揚,拂絲飄然一卷,纏住法杵,以柔迎剛,削減空藏勁力。

  卸勁納氣,度紅塵逆轉拂塵,皓腕一擰便將空藏旋得失去身位,隨即度紅塵
蓮足一踢,便踹向空藏氣海。

  「阿彌陀佛,貧尼得罪了!」

  度紅塵一腳將空藏踢開,口宣佛號道,那番神情端莊祥和,儼然一副得道神
尼的模樣,誰又何曾想過她跪在主子身前的艷媚奴性。

  受了度紅塵一腳,空藏卻是面不改色,吐納出充沛真氣,棒杵一抖,化出劇
烈炎火。

  度紅塵勁灌拂塵,白絲聚成一線,猶若尖刀,連環劈打,將四周炎火撲滅。

  雖然掃滅烈火,但度紅塵卻是暗驚,因為這股烈火有幾分熟悉的感覺,她略
一回憶,愕然道:「火海八正道?這是火尊者的功法,你怎會習得?」

  空藏並不答話,法杵一橫,這次卻是蘊含水性,綿韌無匹。

  度紅塵又是一驚道:「水尊者的彼岸甘露決?」

  說話間她又舞動拂塵,施展赤伏真氣,架住水濤勁力。

  空藏道:「師太,此時驚訝似乎早了!」

  說話間,腳步挪移,身若輕風飄動,身法莫測,頗有幾分風尊者的風範,但
精妙程度猶在其上。

  度紅塵穩住陣腳,道:「你修成了六界禪通?」

  這六界禪通乃是取自六界尊者之武決,空藏本是識尊者徒兒,空、地、風三
大尊者又是識尊者一派,故而對他悉心栽培,將自身武功傾囊相授,之後水火尊
者遇害,波旬便取出兩人體內舍利子,贈予空藏煉化,令他將六界禪法融會貫通
,自成一格。

  空藏以狂風身法猛然欺近,一記火刀便掃來,度紅塵猝不及防被削下一片衣
角,但她畢竟根基深厚,稍一定神便穩打穩扎,以不變應萬變。

  一僧一尼斗了數個回合,弘法軍眾人也立即動身,前來圍攻漣漪等人。

  風尊者偕同八大金剛、十八羅漢將妖族四女圍住,道:「女施主,你們已經
無路可退,回頭是岸吧!」

  漣漪巧笑嫣然道:「敢問諸位大師,妾身的回頭路在何方?」

  風尊者吐出一句話道:「降或死!」

  漣漪不屑冷笑:「妾身既不想死,也不會投降!」

  話音未落,只看她玉指往檀中穴一點,一股虛空之力蔓延開來,莫名暗界籠
罩四周,靠得較近的僧兵被捲入虛空。

  風尊者和一干金剛羅漢勉力護持,方不陷入虛空之內,但也頗為狼狽,此時
一聲厲喝響起:「小妖女,休得猖狂!」

  佛光璀璨,內勁雄厚,絕式未止,已然崩碎虛空,將吸入其中的僧兵一一扯
出,不落下一人,引得眾僧連連叫好,對其奉若神明,感恩頌德。

  度紅塵臉色丕變,櫻唇慘白,腦海中浮現一個名字——波旬。

  「完了完了,竟然惹出這煞星!」

  度紅塵一陣沮喪,她只覺四肢冰冷,生出一股無力感,原本她還以為趁著波
旬未現身替漣漪殺出一條血路,如今看來能留一具全屍已是奢望。

  波旬目光冷掃,盯著度紅塵,沉聲厲問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背叛本
座!」

  度紅塵粉面一陣慘白,氣息粗沉,高聳的酥胸也隨之劇烈起伏,她咬了咬唇
瓣,說道:「良禽擇木而棲,追尋主子乃貧尼所選之道。」

  聽到昔日姘頭說出此言,波旬怒極而笑,翻掌提元,牽扯九天十地之威能,
四周空間為之震動。

  「既然如此,那你們便入無間吧!」

  冷笑之間,掌勢一壓,一個翻蓋便要度紅塵和另外四女同葬此地。

  危難關頭,龍吟長嘯,劃破虛空,強烈聲波竟硬生生震潰波旬掌氣,力保眾
女不失。

  宏大氣息籠罩全場,風尊者心頭一寒,急忙叫道:「眾僧聽令,快布極樂渡
魔大陣!」

  「遲了!」

  虛空之內響起龍輝從容笑聲,隨即而來便是戍土真元,整個軍營地勢丕變,
眾武僧被震得身心失衡,隨即便是雷火翻湧,逼得眾僧疲於招架,尚未來得及結
陣便已亂了陣腳,想要重新站回原地已是不可能。

  波旬臉色一沉,怒道:「逆賊,你好大的膽子,敢孤身前來我軍大營!」

  說話間怒催佛氣,渾身金光化作金身大佛,巨掌便朝龍輝按下。

  龍輝揚手祭起天龍元功,真氣化形,百丈龍形橫掃,抵消巨佛壓力,這第一
招雙方難分高下。

  化解巨佛掌氣後,龍輝嘲諷道:「我可不是孤身一人,來的人中可是還有你
這偽佛的剋星!」

  說話間,一道赤墨銳芒從龍輝背後抖擻而出,駕馭萬千烈火,一劍殺來。

  波旬臉色瞬間大變,急忙祭出龍象戒刀抵擋。

  噹的一聲,金鐵交擊,龍象戒刀架住龑霆神劍,正是偽佛再遇劍仙。

  目睹於秀婷那柔美出塵的玉容,波旬心頭勾起一絲莫名波動,腦海中不由得
回想起兩番慘白。

  於秀婷卻是劍氣如虹,內元一催,劍鋒烈炎瞬息化作龍騰火影,正是一招火
龍爆。

  龍氣火勁猛然炸開,轟隆一聲巨響,波旬所在之地頓時成一片焦土,整個弘
法軍營化作烏有,幸虧軍中將士皆是修為有成的佛門武僧,可在餘波中保全性命


  於秀婷柳眉輕揚,笑道:「好個聖佛法身,硬受本座的火龍劍氣而毫髮未傷
。」

  煙塵中,傳來波旬的聲音:「吾乃佛界真主,豈是爾等孽障能傷!」

  龍輝冷笑道:「什麼狗屁真主,不過是跟高鴻一般的無卵閹人!」

  他這話既損波旬,又辱罵高鴻,便是要將高鴻逼出來,惹他動怒。

  高鴻未見蹤影,卻聽波旬冷哼一聲,帶著絲絲怒意。

  龍輝繼續我行我素,對度紅塵說道:「紅奴,速速護送漣妃眾人離開,此地
交我!」

  度紅塵欣喜應道:「奴婢遵命!」

  一聲奴婢聽得波旬是怒上眉梢,咬牙切齒暗罵道:「原來你個騷蹄子是姘上
這小子,難怪會反骨背叛!」

  「空藏,一個都不許放過,尤其是那個孔雀妖女和那賊尼姑!」

  波旬冷聲喝道,交代弟子逼殺漣漪等人。

  龍輝望著空藏嘿嘿一笑:「小和尚,你有這能耐嗎?」

  空藏暗道:「就算你武功再強也不可能既應對師尊,又來阻撓我降妖!」

  想到這裡,他立即施展六界禪通中的靈風禪,身法突飛猛進,快若閃電,猛
似颶風,倏地便逼近漣漪等人,手中法杵威能橫掃。

  度紅塵嬌叱道:「休要傷我家娘娘!」

  她便要迎戰,卻覺跟前刮來一股旋風,砰地一聲便將法杵卸開。

  空藏定神一看,出手之人竟是「龍輝」,他不由大驚失色,龍輝明明就在跟
師尊對峙,如何又出現在此地?那個「龍輝」

  沉聲道:「漪兒,你安心去辦其他事情,此地交給我!」

  漣漪嫣然一笑,領著諸女迅速撤離,她下一步便是要趁著朝廷軍內外禦敵之
時,毀去朝廷軍各營的聯絡網和兵器糧草。

  如今外有鴻鈞等道門高手掠戰,且還有龍麟軍精銳在旁協助,這外圍戰局已
經夠朝廷軍喝上一壺了,而內部又有龍輝跟於秀婷出手,弘法軍跟波旬等佛門勢
力亦被牽制。

  漣漪暗想道:「若計劃順利,孟軻等人也應該說服靳紫衣和尹方犀了!」

  果然洛川內已經是亂成一團,朝廷軍根本分不出多少人手來圍殺阻截,再加
上度紅塵壓陣,她們這一路可以說是暢通無阻,瞬間便將駐紮在洛川的各營攪得
雞飛狗跳。

  雯瓔、瑰玉施展花木長生訣,妖氣所及,草木瘋長,只看那洛川西營外圍被
無數怪籐奇莖包圍,內裡軍士好不容易燒開一條通路,迎面而來的卻是上百多食
人花,修為較差之人就成花肥。

  所幸營內還有不少善戰猛士,他們一馬當先,硬生生將食人花連根拔起;正
當他們兵馬得以放開手腳時,卻見一支軍馬奔殺過來,為首之人竟是白翎羽。

  那西營將領嚇得膽戰心驚,急忙命人緊閉轅門,固守陣地,龜縮在內。

  而白翎羽僅僅屯兵在外,冷然盯著他們整個營地,並未發動進攻。

  但越是如此,那將領越是顧忌,白翎羽英武之名早已傳遍天下,如今她按兵
不動,指不定在佈置什麼殺局等自己跳進去,所以西營將領將讓所有人都全部提
高戒備,刀槍兵刃一律對準外邊。

  等了好一陣子,外邊的敵人依舊沒有打進來,但各種物資卻被毀去大半,那
些物資不乏佈陣礦石、符咒法寶等等。

  原來這「白翎羽」

  乃是月靈夫人用幻術化出來的虛像,來了個聲東擊西,將西營主力全部吸引
過去,讓漣漪跟度紅塵摸到後方,將其大半物資毀去。

  在正常對陣情況下,月靈的幻術未必能起這等奇效,只是今夜龍麟軍已經將
敵人外圍攪亂,而又因漣漪帶著虛空印記的緣故,引得波旬等人誤以為只是來了
幾個不善戰的妖女妖婦,故而起了輕敵之心,未提聯合眾僧佈置結界,誰料龍輝
藉著虛空印記帶著於秀婷越界而來,瞬息便殺入他們核心地帶,使得弘法軍失去
了佈陣結界的最好時機,朝廷軍可謂是內憂外患,自顧不暇,這時候便給了漣漪
、雙花妖和月靈夫人這些不善硬仗的妖者機會,巧施古怪妖術屢建奇功。

  那將領發覺眼前乃是虛像,恍然覺醒,但物資卻被毀掉大半,端的是跺足捶
胸,懊悔不已。

  弘法軍陣地內,龍輝巧施九霄風之化體,纏鬥空藏,空藏禪心穩固,面對莫
名怪招也是沉著。

  他與風化體交手數回合,發覺對方是以風氣凝成之身,於是也起了爭雄之心
,立即施展靈風禪中的武決——風鷹啄!只看他法杵連環點出,將風力凝成一點
,好似鷹嘴啄擊,銳利無匹。

  風化體單掌一舉,施展柔風太極圈,正是同源之氣,以風制風,以旋化力。

  空藏大喝一聲,再度變招,右手握杵在後,左手五指篩張,化作鷹爪狀,正
是一招風鷹撾,他左手一伸,五根手指便扣入柔風太極圈內,隨即臂力一發,將
太極風團扯開撕裂。

  破防之後,風勁利爪忽然生出烈火氣勁,正是焚火禪。

  正所謂風助火勢,他藉著靈風禪餘威施展火焰氣勁,端的是威力倍增,猛不
可擋。

  危難關頭,風化體倏然生出一股炎氣,由風轉火,亦是跟焚火禪同源屬性的
炎龍化體。

  炎化體單手一揮,架住空藏火爪,隨即另手握拳,一錘砸向空藏氣海。

  空藏真元內聚,施展大地禪中的彌勒山勢,將自身化作厚實沉穩的彌勒聖山
,硬接炎龍鋼拳。

  砰地一聲,空藏被打退十餘步,彌勒山勢瓦解殆盡,但他卻是並未受傷,看
得龍輝不禁讚歎:「波旬老賊果然收了個好徒弟!」

  化體纏鬥,本尊圍敵,龍輝正一心二用,跟於秀婷聯袂壓制波旬。

  於秀婷嬌聲一揚,龑霆劍再化雷罡劍氣,一道雷龍盤旋而出,同一時分,龍
輝也凝出雷龍化體,波旬立即被霹靂雙龍左右夾擊。

  於秀婷的雷龍震劍勢銳利,龍輝的雷龍化體雄沉,波旬仗著聖佛法身不畏群
戰,左運龍象戒刀,以厚實刀勢劈斬雷龍化體,右以曼荼羅劍的抖出輕靈劍浪應
對雷龍劍訣。

  雷龍震顧名思義便重在一個震字,這一劍式外有銳利劍氣,內含劇烈的爆發
力,一旦敵人擋住外圍的銳氣後,內蘊雷勁便會轟然炸開,波旬初遇玄霆心劍不
知箇中奧妙,被雷勁炸得手臂一片酸麻,險些連曼荼羅劍都拿不穩。

  那邊龍象戒刀卻是被雷龍化體雙手一合,來了個空手入白刃,將刀鋒架在掌
心。

  波旬怒催真元,便要橫向一拉,欲將雷龍化體的雙掌絞碎。

  誰料龍輝本尊卻是咬破手指,將一滴鮮血彈向雷龍體,霎時雷罡電流爆竄,
雷龍體綻放豪光,引得龍象戒刀與之共鳴。

  波旬頓覺掌中法器不受控制,正不住顫抖,似乎要擺脫自己掌握,這時龍輝
本尊閃電逼近,撮指成刀,一記刀霸劈在波旬手腕,刀氣近距離入體,饒他法身
不滅也難以承受,痛得他冷汗直冒,再難握刀。

  龍象戒刀借此機會猛地一掙,硬生生脫出波旬控制,飛入雷龍化體手中。

  波旬驚怒不止,厲聲大喝道:「賊子,還我戒刀!」

  龍輝哈哈笑道:「你這賊禿好生無理,此刀明明是我之物,虧你還敢厚著臉
皮跟我討要!」

  波旬冷道:「龍象戒刀乃我佛門寶物,豈是你這逆賊所有!」

  龍輝嘿嘿一笑,道:「你不是有天眼通和宿命通嗎,何不看一看我之前生今
世?」

  波旬微微一愣,覺得奇怪,再看龍輝竟開啟前世命宮,似乎要任他一探究竟


  「本座便看一看你這逆賊弄什麼玄虛!」

  說著施展宿命通和天眼通,一眼望向龍輝,窺探其前世。

  這不看還好,一看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波旬不由自主地連退數步,不可置
信地望著龍輝道:「你……你前世竟是玄天真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龍輝笑道:「龍象戒刀回歸我手中,便是龍牙回歸本體之徵象,如此鐵證你
難道還不信嗎?」

  說話間收回雷龍化體,掌握龍象戒刀。

  前世龍牙跟轉生龍體相互感應,霎時豪光綻放,戒刀開始蛻變,龍元不斷充
實,將寶象精元排出刀外,刀刃也因巨象之力消散而變小,由原本的五指寬大變
作三指窄刀,但卻是更為堅韌鋒利;刀形也由原來的上翹弧形變作筆直刀鋒,若
不是有弧形的刀尖和刀背,外人還以為這不是刀而是劍。

  被排出的巨象精元化作一枚圓珠,龍輝隨手將其收好,然後一揚龍牙直刀,
遙指波旬道:「龍象戒刀從此不存,此刀便以逆鱗為號,敗你這無恥偽佛!」

  波旬取出金剛杵,怒道:「就算你是玄天真龍轉生,本座也要屠龍!」

  龍輝哈哈一笑:「禿驢誇口也!」

  說罷逆鱗順勢而轉,劈頭便是一刀。

  波旬揚起金剛杵架住刀鋒,刀氣撲面而來,在他臉龐劃出數道血痕。

  同一時分,於秀婷劍器再動,只看她左手捏劍訣,右手舞劍鋒,身形飄渺無
定,仙姿出塵,波旬練就他心通,早已察覺於秀婷攻勢,曼荼羅劍料敵先機,左
拉右扯,上挑下刺,結出無數卍字法印,準備以守待攻,削減於秀婷銳氣後再趁
勢反攻。

  波旬有他心通,於秀婷亦有劍心,皆是料敵絕技,面對卍字法印築成得見劍
網,劍仙蓮足挪移,巧運水氣,使出水龍吟。

  水龍咆哮,龍身遊走,劍鋒點落恰是法印空隙,波旬守勢頓時瓦解,只得硬
拼於秀婷和龍輝兩大高手。

  波旬對於秀婷的怨恨猶在龍輝之上,於是他將大部分功力用來對方於秀婷,
而對於龍輝的攻擊便以法身硬接。

  「賤婦,本座向送你下無間!」

  波旬殺意澎湃,曼荼羅劍猛然朝於秀婷刺去,同時更將轉生金輪、廣法錐、
渡厄禪杖祭出,集合四大佛兵欲殺於秀婷。

  於秀婷不慌不忙,眼眸向龍輝瞥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龍輝頓時心領神會,報
以溫柔一笑。

  面對四大佛兵圍剿,於秀婷不慌不忙,將劍氣化出一道深黑色的巨龍,呼嘯
盤旋,大口一張便將四口佛兵吞下,同時龍身倒轉一卷,將波旬半個身子皆被牢
牢纏住,整個人就像是陷入沼澤一般,泥潭深陷,行動受阻。

  這招正是玄霆心劍之澤龍踞,此招便是纏勁限制敵人行動為主,屬於擾敵之
招,見波旬動作受阻,於秀婷高高躍起,凌空揮劍,一道堅實厚重的劍芒龍氣劈
頭斬下,正是——山龍崩。

  山龍崩顧名思義便是劍勢厚實雄沉,威震十方,猶若泰山壓頂。

  波旬身子一沉,雙膝倏地一彎,被壓得屈膝跪地。

  於秀婷不由嗤笑道:「妾身又不是佛祖,大師為何磕頭?」

  波旬怒不可遏,一口氣爆發全身真元,震碎澤龍踞,再掙開山龍崩,縱身躍
上半空,掄起五大佛兵朝於秀婷殺來,誓要一洗前恥。

  於秀婷依舊從容不迫,淡笑以對,那抹似有似無的笑意令得波旬心中驀然一
寒。

  倏然頭頂湧來更加龐大的壓力,抬頭一看,竟見三山五嶽彌天壓下,正是戍
土真元的最上式——山兮震鬼神!原來於秀婷方才兩招不過是分散波旬注意力,
讓龍輝蓄勁入刀,趁勢偷襲。

  逆鱗刀夾雜著山嶽崩坍之勢斬下,波旬急忙架起金剛杵抵擋,但這一刀來得
突然,來得剛猛,猶在於秀婷那招山龍崩之上,波旬蓄力不足,再度被硬生生壓
了下去,整個人一頭栽入地下。

  喀拉一聲脆響,金剛杵被逆鱗刀斬成兩截,應聲而斷。

  失去金剛杵護體,波旬形式更加凶險,被龍輝趁勢劈斬,逆鱗刀狠狠削在身
上,嘩啦一聲鮮血直流。

  龍輝刀鋒再度一拖,在波旬身上拉一道深深的刀痕,頓時朱紅飛濺,血流成
河。

  眼見波旬命陷凶兆,風尊者氣急敗壞,便喝道:「所有人,快去助教主!」

  但他卻發現八大金剛居然闔目誦經,凝聚一身佛力結出護陣,將三大破虛高
手激戰產生的餘波封住,不讓其擴散到外,保全洛川的平民百姓。

  風尊者怒道:「你們做什麼麼,這般浪費真元,還不快去助教主!」

  白淨水金剛道:「此番鏖戰所產生之烈勁定會波及無辜百姓,此兵燹災禍乃
我等造成,怎能讓百姓受苦!」

  波旬鼓起餘力,強行掙開龍輝刀氣,竟轉身撲向白淨水金剛,尖聲厲喝道:
「迂腐蠢貨!」

  他接連失利,早已氣急敗壞,當下將一腔怒火轉到白淨水金剛身上,只看利
爪一鉗,白淨水金剛面門被硬生生扣住,隨即一身渾厚佛元盡被波旬吸食。

  渡劫佛元可容納一切佛家功法和寶物,白淨水金剛根本無從抵抗,一個照面
就被吸乾真元,修為盡失。

  眼見波旬這般狠決,餘僧心情皆是為之一斂,鬥志不由得開始動搖。

  波旬吸納白淨水金剛的佛元後,聖佛法身迅速運轉,傷勢瞬間恢復,氣定神
閒。

  他大聲道:「眾弟子聽命,速速圍殺這對狗男女!」

  龍輝對著眾僧道:「波旬今天能犧牲白淨水金剛,明日便會犧牲你們,此等
卑鄙無恥的偽佛,你們為何還要聽他號令!」

  波旬道:「挑撥離間的話可以省下了,正所謂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佛家弟
子早有犧牲心意。」

  於秀婷不屑地道:「鬼話連篇,既然如此,為何你不下地獄而要別人去替你
下!」

  波旬道:「吾乃承接末法和正法之唯一真佛,佛門信徒為佛奉獻一生乃是天
經地義。」

  龍輝也不答話,他掃了眾僧一眼,見不少人露出動搖神色,更甚者還暗中怒
視波旬。

  此時,地尊者急匆匆跑了回來,道:「教主,大事不妙,蘇明四城已經失守
,敵軍連破數道防線,兵鋒已經直逼洛川了!」

  波旬臉色丕變,揪住他衣領問道:「這不可能,渾天營不是去迎戰了嗎?」

  地尊者哭喪著臉道:「渾天營被鴻鈞、淨塵還有元鼎三人圍住,已經是岌岌
可危了。」

  波旬額頭冒出一絲冷汗,又道:「其他兵團呢?」

  地尊者歎道:「賊軍兵分四路,由孫德、梁明、徐虎、石洪帶領,一口氣打
散了我軍數個兵團!」

  波旬喝道:「胡說八道,那四人早被我方高手重創,就算不死也不可能這麼
快領兵作戰!」

  龍輝哈哈一笑,道:「波旬偽佛,你且看看這是什麼!」

  說罷分出四個九霄化體,變作孫、梁、徐、石等人模樣。

  波旬這才明白中計,他又沉聲問地尊者:「靳紫衣和尹方犀他們人呢,儒門
難道也被擊敗了嗎?」

  地尊者愣了愣道:「他們……他們沒有出現!」

  波旬更是一驚。

  龍輝接口道:「狗禿驢別茫然了,讓我一次告訴你們吧,靳紫衣和尹方犀已
經被我軍說服,倒戈相向了!」

  波旬怒道:「不可能!」

  龍輝道:「有何不可能,我方製造這麼大的動作,除了要擊潰你們防線外,
還要聲東擊西,將滄釋天的所有爪牙吸引出去,讓孟軻他們將瑤映郡主送到儒門
眾人面前,跟他們當面對質,揭穿滄釋天的真面目!」

  波旬只覺轟然一炸,腦海一片空白,手腳一片冰涼,心忖道:「糟糕,千算
萬算居然漏算了那小賤人!」

  原先皇甫瑤曾露面揭露滄釋天的真面目,那時候波旬等人還能反口咬定對方
是妖族幻術所變,而他們也將一直關注皇甫瑤的行蹤,意圖將其除去,但龍輝早
已防備森嚴,使得他們無法得手,所以皇甫瑤一直便是個半真半假的存在。

  然而今天龍麟軍引發各路戰事,內外夾攻,擾亂得朝廷軍各營雞犬不寧,分
散了滄釋天的勢力,使得孟軻等人輕鬆將皇甫瑤送入營地深處。

  以前龍輝擔憂皇甫瑤安全才一直沒有讓她跟人對峙,如今皇甫瑤若得以面見
儒門兩大主事,那靳尹二人必然可以辨明真偽,後果不堪設想。

  「那兩個酸丁曾對儒武一事耿耿於懷,如今知道真相,豈不是要倒戈相向!


  波旬驚出一身冷汗,忐忑不安,於是當機立斷,「佛門眾僧聽令,速速撤退
!」

  龍輝冷笑道:「別走這麼快哩,儒門的各位賢人還等著跟教主你敘敘舊呢!


  波旬心頭一斂,感覺到遠方升起一股紫光,正是儒家獨門真氣,兩股宏大的
氣勢已經迅速朝這邊撲來。

  「走!」

  波旬急忙撤兵,他祭起全身內力,發出驚天極招——無相末法劫!氣勁所過
之處頓成千厄萬劫,宛若末日地獄,於秀婷提劍應招,施展風龍嘯,以颶風烈勁
抵消波旬掌功,同時龍輝也趁著波旬極招削弱之際,縱身搶攻,誓要將他拖住。

  「波旬老賊,你速給尹某一個解釋!」

  尹方犀怒吼之聲由遠而近,波旬心頭發涼,龍輝跟於秀婷已經是難以抗衡,
若再加一個尹方犀,恐怕是凶多吉少也。

  「把你剁成兩截,看你還如何重生!」

  龍輝橫削逆鱗刀,朝著波旬腰身劈去,要將他一刀兩斷。

  波旬緩慢祭起菩提金身護身,但仍被砍得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就在此時,天際忽現紫霞烈火,一隻舉掌從天而降,正朝龍輝打來。

  龍輝手臂一揚,逆鱗擎天而指,發出一道刀氣將巨掌盪開。

  就這個機會,波旬得以喘息,立即虛晃一招,掙脫龍輝和於秀婷的包圍網,
領著空藏等人且戰且退,迅速逃走。

  波旬逃走,龍輝卻是不以為然,抬頭望天道:「嘿嘿,我當時誰呢,原來是
我的便宜兒子!」

  一聲便宜兒子,引發萬鈞雷霆,雲端傳來尖銳的嘶吼:「龍輝,我要你碎屍
萬段!」

  尖聲厲喝,震開雲霧,蒼穹再現巨神武蹤,正是高鴻駕馭儒武巨神瘋狂殺來









【龍魂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11回 四劍誅邪】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7-13
字數:10309

            第21集 神州新象

             11四劍誅邪

  儒武攜著萬鈞怒火而來,灼烈陽火燒得旺盛無比,巨神一腳踏下,將整個弘
法軍營夷為平地,然而龍輝跟於秀婷早已避開,此刻正在懸浮在前方半空。

  高鴻怒極,再催動儒武追擊,然而一股灼熱紫氣飛速掠擊而來,砰地一聲便
打在儒武背門。

  巨神身形一晃,被這股勁力硬生生掀出十餘丈,出手之人正是尹方犀,只看
他滿面怒氣,厲喝道:「高鴻,給我從儒武內滾出來!」

  靳紫衣也趕了過來,但他較為克制,並未出手。

  尹方犀氣憤難平,恨不得將高鴻碎屍萬段,但卻又顧忌祖師遺物,令得他打
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僵持間,三道紫氣也逼了過來,正是孟軻、孔丘和宗逸逍。

  儒門五傑首度一直對敵,浩然之氣籠罩四周,即便高鴻躲在儒武之內也感覺
到莫名壓力。

  高鴻哈哈笑道:「我是不會出來的,有本事你們就把儒武巨神毀掉!」

  這話一出令得儒門五傑為之一愣,氣息封鎖頓時露出破綻,高鴻把握機會,
駕馭儒武強行突圍,朝著龍輝離去的方向追去。

  高鴻此刻只剩滿腔怒火和殺意,一心要將龍輝挫骨揚灰,根本不理會儒門追
殺,而龍輝跟於秀婷存心誘戰,先是往南面飛去,隨後折向東面,頃刻間便已經
離開神州大地,抵達海外千里。

  倏然,龍輝和於秀婷身形一頓,停在海面之上,回身靜候儒武到來。

  高鴻昂首出拳,儒武拳風迎面掃來,竟在海面上掀起滔天巨浪。

  龍輝手掌一封,築起一道渾厚氣牆,將儒武拳力擋在身外,兩股攻守之力相
互碰撞,祭起強烈氣旋,竟將方圓十里的海水一併抽乾,在海面上形成一個真空


  龍輝笑道:「乖兒子,竟對老子動粗,枉你還熟讀五經四書,難不成不懂孝
字如何寫嗎!」

  高鴻氣得險些炸了肺,一改昔日溫文儒雅之風,破口怒喝道:「我操你娘,
給我閉嘴!」

  儒武憤然卸甲,身形若幻,快若奔雷,抬腳便朝龍輝踹來。

  龍輝一個側身,宛若龍騰,嗖的一下避開儒武重腳。

  高鴻氣急敗壞,繼續追逼,速度竟與龍輝不相上下。

  龍輝抬手擋了儒武一拳,彷彿受隕石撞擊,胸口湧起一絲悶痛,心忖道:「
儒武果然厲害,跟他單打獨鬥,雖說能贏,但也得付出沉重代價。」

  此刻儒門五傑也已經逼近戰場三里之外,高鴻一意決殺龍輝,雪恥報仇,豈
容他人擾戰,催動儒武陽氣,滔滔紫火轟然而生,海面上宛若升起一個紫色太陽
,耀眼灼熱,將海水蒸得沸騰翻湧,水族遭殃。

  儒武陽氣將卸下的甲冑吸納而來,急速旋轉,將方圓二里內盡數圍住,形成
一個閉鎖的空間,將龍輝困在其中,隔絕外界。

  高鴻雙目赤紅地道:「現在沒有外人干擾,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龍輝聳了聳肩道:「就算你能殺得了我,但外邊還有這麼多高手掠戰,你始
終難逃一劫!」

  高鴻獰笑道:「無妨,只要殺了你,怎麼樣什麼都行!」

  龍輝冷笑道:「只怕你沒那個本事!」

  「放屁!」

  高鴻怒喝一聲,舉拳便打,龍輝縱橫挪移,巧運身法,避開殺招,但四周被
困鎖,儼然已成困獸之鬥,只有生死明斷此戰方休。

  被隔絕在外的儒門五傑,心情各有不同,尹方犀和靳紫衣是又急又怒,兩人
豈容祖師遺物遭昊天教驅使,氣得便出招轟擊擋在跟前的武甲,誰料紫陽真氣竟
被武甲吸納,成為困陣的一部分力量。

  孟軻道:「兩位師叔,儒武巨神乃先祖所建造,對於儒門真氣有著吸納之效
,就如同聖佛法身對佛門真氣一般。」

  尹方犀臉色鐵青,恨得牙癢癢,卻是乾著急。

  於秀婷忽然輕笑一聲:「此戰便交給我等吧,諸位儒者請寬心等候,屆時必
定讓玷污儒家神物的賊子血債血償,而且還能還諸位一個完整儒武巨神!」

  說罷,她握住龑霆劍一點,內蘊龍血感應陣內龍輝所在,隨後虛空劍意開啟
,頃刻便跟龍輝虛空功體共鳴,開啟內外通道,使得於秀婷越空而入,進入困陣
之內。

  高鴻道:「再來一人也是枉然,你們母婿二人便同葬黃泉,屍骨餵魚吧!」

  龍輝笑道:「你當真好大的自信啊,可惜此次並非只有我們兩人!」

  話音方落,他手掌一揚,虛空之力籠罩四周,只見聞嘣的一聲,空間寸裂,
三道婀娜倩影挽劍而出,正是楚、魏、林三女,她們各持三口仙劍。

  於秀婷淡雅一笑,雲袖輕舞,龑霆回鞘,誅仙降世。

  原來龍輝在進攻之前,便以虛空越界之法將三女送到海上,並對她們布下虛
空結界,讓其藏身空間之內,埋伏此地,靜候高鴻上鉤。

  四劍齊聚,龍輝提元運勁,轉入中宮之位,策動四方劍意,四女意隨心動,
劍凝異力,魏雪芯率先發難,施展困仙劍,將磅礡困敵劍氣匯入儒武的陽氣困陣
之內,令得困陣生出異變,堅硬無比,難以打破,可謂是陣中起陣,斷絕了高鴻
逃走的可能。

  再遇誅仙劍陣,高鴻心情一斂,原本滔天殺意隨之弱了幾分,他的心情轉變
難逃劍心窺視。

  於秀婷和魏雪芯同時察覺,便暗中提醒眾人。

  楚婉冰心忖既然他又退意那便要他更憤怒,於是咯咯嬌笑,對魏雪芯道:「
妹妹,封得好,且看姐姐再削他一回子孫根!」

  嬌笑聲中,小妖後運轉戮仙劍,一道劍芒直接劈下儒武胯下,雖說儒武那兒
並無真正的「子孫根」,但卻是高鴻傷口上撒鹽,氣得他差些吐血。

  「賤人,你敢!」

  高鴻下意識地護住胯間,儒武也隨著他心意而動作,雙手交叉在下,雙膝微
屈,動作甚是滑稽,樂得楚婉冰腸子都快笑成一團了。

  「擋得好快啊——高公公!」

  楚婉冰忍著笑,又發一劍,這一劍更絕,劍氣刁鑽之際,避開儒武護襠的雙
手,繞到後方,嗖的一聲,竟是狠狠刺在儒武巨神的臀間。

  這下子別說高鴻,就連龍輝也是一陣惡寒,心中暗歎道:「死丫頭,當真越
來越放肆,這麼陰損的招式都使得出來,回去必須好好教訓她一番。」

  於秀婷也是臉頰燥熱,暗嗔這妖妮子不要臉,魏雪芯更是臊紅了玉靨,尷尬
不已。

  唯有林碧柔拍手嬌笑道:「冰兒你好聰明哩,你竟然知道這一招!」

  第一劍明確是要侮辱高鴻,但第二劍,楚婉冰純屬偶然為之,聽到林碧柔這
般說話倒也奇怪,蹙眉問道:「碧柔,我是隨手發出的劍氣而已,怎麼了,有什
麼不妥嗎?」

  林碧柔啞聲笑道:「當然了,一些豪門貴族喜孌童,於是就買了一些美少年
養在家中,但又怕其跟府內女眷勾搭,所以便手起刀落,將其閹割之,然後盡情
滿足龍陽之癖。你看那高鴻相公,眉清目秀,如今又是閹割之身,倒也跟那些兔
兒爺相似哩!」

  這話一出,於秀婷跟魏雪芯直接面紅耳赤,唯獨楚婉冰笑得更歡,銀鈴脆笑
中不乏嘲諷之意,弄得龍輝是哭笑不得,暗忖道:「一個騷狐狸,一個妖妮子,
她們兩湊到一起,當真可以把人活活氣死。」

  高鴻臉色猙獰,怒道:「賤人,你給我閉嘴我要你們死無全屍!」

  林碧柔噗嗤笑道:「不孝子,連娘親都敢亂罵,真是世風日下啊!」

  楚婉冰奇道:「碧柔,怎麼成了那閹人的娘親了?」

  林碧柔道:「咱們夫君是他便宜爹,那咱們自然是他便宜娘親了!」

  楚婉冰莞爾笑道:「如此說來倒也是這麼個理!」

  說著掏出一個用紅色錢袋,朝高鴻招了招手道:「乖兒,快過來,娘親給你
封個紅包,祝你快高快大,子孫滿堂!」

  高鴻心血逆沖,嘩啦一口鮮血噴出,尖聲嘶叫,猛然開啟儒武神憤之態,霎
時儒武全身紫火焚燒,宛如煉獄巨神。

  眼見高鴻失控,更加瘋狂,楚婉冰卻是成竹在胸,暗忖道:「就是要氣得你
發瘋,屆時你還不是本小姐砧板上的魚腩豬肉!」

  儒武神憤,紫火蔓延,高鴻勢若顛狂,儒武抽出巨刀便朝楚婉冰劈來。

  眾人心意相通,龍輝自然知曉小鳳凰心中所想和算盤,立即招呼道:「雪芯
,快快上砧板,你姐姐要做菜了!」

  魏雪芯嗯了一聲,困仙劍劃了一個圓圈,牽引四周困敵劍意,無數劍芒匯聚
而來,化成繩索,將儒武雙手雙腳牢牢纏住。

  林碧柔絕仙劍一指,一股死寂劍氣射出,正好打在儒武丹田氣海,這股死寂
劍氣並非直接攻擊儒武本身,而是直接透過儒武,針對內裡的高鴻。

  死寂劍意非直接傷害,而是鑽入高鴻腦海神識,令得他出現短暫的厭世之念
,鬥志也隨之削弱,對儒武的控制略為不足。

  神憤紫火立即熄滅了三分,但儒武內的護主陣法很快便發揮作用,高鴻只覺
身子一陣陽和暖融,立即清醒過來。

  然而就是這短暫得不到半息的瞬間,已經足夠叫他萬劫不復,楚婉冰和林碧
柔心神一體,配合根本無需交流,死寂劍意影響高鴻鬥志,絕殺之劍便隨後而來
,直接針對減弱三分的神憤陽火。

  只看楚婉冰雪白水袖飄舞,劍氣如虹,萬千劍芒揮灑而落,每一劍就撲滅一
絲火苗,就像是剖刮雨鱗般順暢不由眉開眼笑道:「砧板小魚鱗片太多,我來刮
一下,等會好清蒸下鍋!」

  小妖後一劍萬變,高鴻還未來得及重新激發十成陽火,便已經被滅去半數火
焰,儒武防禦極為薄弱。

  楚婉冰收劍一退,笑道:「魚鱗已經刮掉了,就有勞二娘下鍋了!」

  於秀婷凝神聚氣,誅仙劍動,素手劃鋒,至強劍罡席捲儒武週身。

  於秀婷劍發十重,前八重對準儒武肩肘膝踝釘下,進一步鎖住儒武動作,隨
後再第九重劍意灌進儒武眉心,隨既劍意九九呼應,相互滋生,竄入儒武氣脈,
相當於武功中的鎖脈封穴之法,限制巨神陽氣。

  第十劍則是悄然而來,直取儒武丹田所在。

  劍意滲入儒武外壁,卻並非直接傷及儒武,而是進一步擾亂內中護陣,使得
至陽儒家護陣出現瞬息空隙。

  此刻林碧柔趁機再揮絕仙劍,劍意內中陰冥玄力直接攻入其中。

  就在逼命時刻,儒武護陣再度恢復,強勢驅散陰冥玄力,誰料絕仙劍卻是逆
轉陰陽,陰冥化入極陽陣中,正所謂陰陽相生,陰冥玄力轉成至陽極能,直接影
響高鴻腦識。

  高鴻頭疼欲裂,四肢驀然一陣抽搐,全身痙攣顫抖,兩眼一黑,不省人事,
儒武也因失去操控跌落海中,濺起漫天海浪。

  龍輝笑道:「想不到兵不血刃便拿下這尊儒武,還得多虧諸位娘子功勞!」

  提及娘子二字,於秀婷臉頰又是一紅,臊得耳根灼熱。

  這時楚婉冰飄到龍輝身旁,呵氣如蘭地道:「小賊,這回咱們姐妹可是出了
好大力氣呢,你等會怎麼獎賞我們。」

  龍輝笑道:「冰兒想要什麼,為夫就給什麼!」

  楚婉冰眼珠子一轉,道:「方纔佈陣之時,我們五人心意相通,我從中得知
了一件有趣的事。」

  她眉宇含情,朱唇淺笑,但龍輝卻感一陣寒意。

  小鳳凰扯著龍輝臉皮,嗤嗤嬌笑道:「好哥哥,讓我拔幾個顆牙齒好不好,
讓人家也練幾口稱手兵器!」

  說著也不知從何處變出一個鉗子,作勢便要去撬龍輝嘴巴。

  龍輝哭笑不得之際,於秀婷雲袖一揚,在楚婉冰圓臀上掃了一巴掌,小鳳凰
哎呀一聲捂著臀股委屈地道:「二娘,你做什麼打我呀!」

  於秀婷瞪圓妙目,訓斥道:「你這丫頭忒是胡鬧臉,以後若還敢用那種不要
臉的招式,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她所指正是小鳳凰方纔那招「撩陰劍」

  和「刺肛鋒」。

  楚婉冰回想方才情形,發覺實在不雅,也感到一陣羞愧,吐了吐嫩舌以表歉
意。

  魏雪芯道:「儒武也已經停止了,咱們還是快些散去圍陣,也好孟公子他們
安心。」

  龍輝點了點頭,策動四劍,散去殘餘的劍意,海面上頓時恢復平靜,困鎖幻
境也因此消失。

  孟軻迎上來道:「龍兄,一切安好?」

  龍輝指了指海面道:「高鴻那賊廝已經被我們打暈了,儒武損傷不大,也算
不負孟兄所托。」

  宗逸逍飛過來歎道:「想我儒家神物竟為奸人所用,最後還得勞駕龍將軍替
我們收拾殘局,真是讓宗某汗顏啊!」

  他這話另有所指,靳紫衣和尹方犀頓覺臉皮一陣發燙,尷尬不已。

  靳紫衣輕輕搖頭,長歎一聲,朝龍輝拱手作揖道:「吾等不明是非,助邪為
虐,靳某在此向諸位賠罪了。」

  尹方犀也是滿心懊悔,道:「若非郡主不畏艱險,親入軍營,吾等還被蒙在
鼓裡,事到如今,尹某也不敢推托責任,這便去收拾滄賊遺黨,待滄賊伏誅,尹
方犀便自逐儒門,以恕重罪!」

  靳紫衣也道:「靳某也無顏面再擔當雲漢院主事一職,只待昊天覆滅,我便
卸去職權。」

  半生勞碌,爭權奪利,到頭來真相總是如此殘酷,兩人得知被奸邪利用,如
今大夢初醒,方知昔日是何等可笑,其坦誠認錯,雖不能挽回什麼,但也不負儒
者胸襟和風骨。

  孟軻道:「兩位師叔,不過是受奸賊蒙蔽,無須自責,還請聽子輿一眼,如
今天下為平,烽煙四起,我們儒家子弟更是該攜手並進,同心同德,方能早日還
神州寧靜。所以還請兩位師叔留下,重整儒門綱領。」

  靳紫衣愣了愣,歎道:「想我做出這般令祖師蒙羞之事,子輿你還願叫我一
聲師叔,哎……實在叫我更加無地自容。」

  宗逸逍哼道:「你們兩個傢伙與其有空自責,還不如做些實事將功贖罪!」

  兩人耳根又是一陣滾燙,尹方犀道:「宗師兄所言甚是,我們兩人一定彌補
過錯,將功贖罪。」

  宗逸逍道:「朝廷將士還有不少被滄釋天的假象蒙蔽,你們不妨就親身說法
,向他們揭露滄賊真面目,早日瓦解滄釋天的毒計。」

  兩人聞言皆是贊同不已,於是便轉身折返戰場。

  宗逸逍望著兩人遠去背影,道:「這兩個傢伙雖然一直窺探儒門大權,但也
算是敢作敢當之人,坦然直視自身過錯,或許這是最好的結局吧!」

  孟軻道:「龍兄,兩位師叔已經迷途知返,還請你大人有大量,莫要再跟他
們計較了。」

  龍輝笑道:「子輿兄真是宅心仁厚,看在你面子上我也不再多說什麼。」

  孟軻讚道:「龍兄當真胸襟開闊。」

  孔丘道:「龍兄,這儒武是你們制服的,該如何處置便由兄台做主吧!」

  龍輝道:「儒武巨神乃儒家之物,由儒家弟子處置乃是天經地義,在下不敢
逾越,但裡邊操控之人小弟卻是非嚴懲不可!」

  孔丘道:「那便多謝龍兄了,仲尼便將那卑鄙小人揪出來!」

  說著便默運法訣,催動紫陽真氣,另一側孟軻也策動內元與之呼應,孔孟攜
手,紫陽橫空,浩氣無邊,失去控制的儒武巨神頓時生出感應,沉睡的軀體再度
活絡,丹田陽火緩緩燃起,但這次的燃燒卻非再造殺戮,而是將內中陰謀奸穢排
擠出來。

  楚婉冰見狀不免嘖嘖稱奇,道:「原來在外邊還能操控者巨武神兵,早知道
如此,便讓兩位出手,直接把這賊廝推出來,也省了一番力氣。」

  孟軻苦笑道:「嫂夫人有所不知,儒武製造時便是以內中操控者為尊,一切
指令皆是先內後外,高鴻清醒時我們根本無法得手,也多虧諸位援手將高鴻打昏
,我們才能輕易取回儒武控制權,」

  龍輝抬手擒住高鴻背心,猛地發出一股烈勁,真氣入體,摧脈毀穴,斷去高
鴻氣脈筋骨,將其一身修為廢去,痛得高鴻醒了過來又昏死過去。

  龍輝冷聲道:「回營!」

  說罷虛空開路,越空而去,四女也因為仙劍感應的緣故得以跟隨,穿過虛空
境界回歸帥營。

  龍輝大馬金刀地往帥椅一坐,又將高鴻往地上一甩,抬腳便踩在他臉上,隨
後又召來風望塵道:「風首座,現下戰況如何?」

  他踩著高鴻詢問軍情,簡直就是將他當做踏腳板來用。

  風望塵答道:「回稟龍主,現下朝廷前軍也開始潰敗,蘇明、鶴舟、丹郡、
昆崗等城三個時辰前已經落入我軍掌握,而丹東、虞城也在半個時辰前被徐虎和
孫德二位將軍攻破,如今石洪跟梁明正分別朝西泠、玉洞進逼,相信不出半個時
辰也可取勝,攻下城池。」

  龍輝道:「先暫緩攻勢,尹方犀和靳紫衣已經知道事情真相,他們也準備親
自說服朝廷各路將領,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風望塵道:「能讓敵軍不戰而降,乃上上之策,但仇白飛和張煥雨二人呢?


  龍輝道:「仇白飛對皇甫武吉忠心耿耿,一旦清醒過來,勢必會向滄釋天討
仇,但張煥雨出自西域軍,這西域正是滄釋天的發家之所,對他咱們不可不防。


  風望塵聽出龍輝心意,低聲道:「龍主是想防患於未然?」

  龍輝點頭道:「然也,我要以雷霆手段先行制服張煥雨一派。」

  風望塵道:「西域軍能征善戰,倒非好啃的骨頭。」

  龍輝道:「越是難啃,便越要啃。風首座,一會你去傳我將令,著凌霄跟王
棟各率五千精銳強突西域軍核心,擒拿張煥雨,等把他控制住才能掌握主動,我
決不允許任何變數發生。」

  風望塵此刻便要下去傳令,龍輝又塞給他一枚兩枚龍鳳令牌,道:「速戰速
決,讓大鵬金雕和五爪金龍也動身吧!」

  帳內只剩下自家人,楚婉冰問道:「小賊,你準備如何處置高鴻?我倒是知
道不少酷刑,絕對叫這人渣痛不欲生。」

  龍輝沉吟片刻,心中泛起各種折磨他方法,但卻是一陣迷茫,不知該如何做
好。

  魏雪芯柔聲道:「大哥,一直以來咱們都是高舉正義大旗,以復國義軍自稱
,這高鴻雖然罪大惡極,但殺人不過頭點地,把他斬首便是了,若是一味地折磨
和羞辱倒反有些不妥,有損這大義二字。」

  林碧柔道:「滄釋天一家可是讓咱們夫君受盡苦楚,這麼一刀殺了他豈不太
便宜了。像這種人渣不必跟他講什麼道義,若是顧忌外界非議,咱們大可以可以
秘密動手,保管這滄家小邪生不如死,後悔昔日所行。」

  龍輝抬手開啟虛空結界,將高鴻收入其中,道:「雪芯所言有理,冰兒和碧
柔也是替我著想,依我看那些什麼酷刑也不必用了,後天直接將高鴻凌遲處死,
打碎其元神魂魄,讓他永不超生,這樣既不讓他死得輕易,也不會惹人非議!」

  楚婉冰笑著吻了一下他臉腮,柔聲道:「小賊,你也辛苦一整天了,冰兒去
給你熬碗參茶吧。」

  龍輝笑道:「這兒還有其他人哩,一起吧。」

  楚婉冰嫣然一笑道:「放心吧,人人有份,保管你們美得把舌頭吞下去。」

  林碧柔走過去道:「冰兒,我去幫你吧。」

  龍輝心中溫暖,暗讚一聲真是個貼心寶貝,得此嬌妻夫復何求。

  此刻帳內只剩龍輝和大小劍仙,氣氛一時曖昧起來,龍輝拍手一笑道:「雪
芯,婷姐姐,這些日子倒是辛苦你們了!」

  母女兩雪靨一暈,露出幾分嬌羞嗔喜的神態。

  龍輝張開手臂,示意讓她們到自己身邊來坐,跟他同坐一椅子,顯然是要左
擁右抱的架勢,而且椅子不大,最多只能勉強坐兩人,也就是說剩下一人就得坐
在他大腿上,此等要求可是羞得母女二人朝霞暈腮,目光含嗔。

  龍輝道:「好姐姐,雪芯,前些日子你們回焱州不在我身邊,我可是茶飯不
思,如今你們回來了,若是還對我這般不理不睬,我可要抑鬱而終了!」

  雖知他話中半真半假,但還是逗得兩女心花微放,甜蜜暗蘊。

  魏雪芯還是拗不過龍輝,只得紅著臉蛋走了過去,嬌滴滴地坐在椅子上,將
溫軟的香軀挨著他。

  龍輝笑吟吟地挽住小仙子的蜂腰,嗅著她身上自然清純的體香,湊到她耳邊
低語,說著一絲絲羞人而又甜蜜的話語,逗得魏雪芯面紅耳赤,卻又笑語嫣然,
半羞半喜。

  於秀婷看得芳心凌亂,身子烘熱,進退不得,這時龍輝笑著朝她招手,依照
她的性子早就該扭頭走開,但卻不知為何腿腳一酥,耳根湧起一股燥暖。

  龍輝開口道:「好了,婷姐姐,我是有正事跟你同雪芯商量的。」

  於秀婷不放心地問道:「什麼正事?」

  龍輝道:「自然是劍關係重大,還請婷姐姐附耳一議。」

  於秀婷幽幽一歎,便走了過去。

  龍輝卻是心裡暗樂,什麼大事不過是一個借口,他早已摸清這仙姿美婦的悶
騷內媚的性子,其實是內心是想跟自己親近,卻放不下矜持,但只要龍輝能說出
一些勉強合理的借口,於秀婷下意識地也願意讓他哄騙。

  待於秀婷一走近椅子,龍輝猛地伸手扣住她脈門,連拉帶拽將她抱入懷中,
由於椅子坐不下三個人,於秀婷只得含羞將肥美的臀肉壓在龍輝大腿上。

  龍輝左環羞澀小仙子,懷坐豐熟美婦,鼻端環繞著淡雅仙香,宛入太虛,飄
飄欲仙。

  於秀婷羞得滿面緋紅,抬手便打他,嗔道:「你,你混蛋,你又哄騙我!」

  龍輝笑道:「我豈會欺騙婷姐姐,婷姐姐跟雪芯攜手創出玄霆心劍,我也想
出一套劍術要跟姐姐和雪芯探討。」

  於秀婷瞪著眼道:「什麼劍術!」

  龍輝笑道:「重劍之術,專破玉門!」

  說話間,雙手更是不安分地朝母女兩的玉胯探去,這所謂的重劍術已經不言
而喻,羞得這對絕色母女花粉面若血,饒魏雪芯對他千依百順也是大發嬌嗔,伸
手掐他腰間軟肉。

  於秀婷恨得咬牙切齒,擂了他幾拳,便要站起身來,誰料龍輝把住她腴彈的
腰肢,將胯間勃起堅挺對準美婦的翹臀嫩肉便是狠狠一頂,隔著衣裙刺入臀溝,
於秀婷嚶嚀一聲,膝蓋霎時便軟了,只得無力含羞地繼續坐在他懷中。

  但見懷中美婦一襲杏色衣衫,水袖如雲,長裙似霧,端的是仙姿出塵,娉婷
婀娜,看得龍輝是又愛又喜,色心大作,手掌放肆地從美婦腴腰游上豐胸,掌心
頓觸美妙肉感,豐實彈滑。

  魏雪芯玉靨羞紅,嗔道:「大哥,你就不能正經點?」

  龍輝呵呵道:「是我不好,只顧著娘親,忘了小雪芯了,來,乖妹妹,給哥
哥親一個。」

  說著涎著臉便在魏雪芯嫩頰上香了一口,他這般左擁右抱,將這對仙氣優雅
的母女花逗得粉面緋紅,嬌喘呢喃。

  龍輝順勢解開於秀婷領口扣子,扯開半截衣襟,頓見乳肌豐腴,奶膚香膩,
不由得埋首其中,將臉面抵在溫熱的乳肉間,嗅著香甜的肉香,好生極樂快活。

  於秀婷衣面紅耳赤地嬌吟道:「輝兒……別鬧了,一會簡長老還要來向我匯
報。」

  龍輝左右吻著兩團豐潤的美肉,含糊不清地道:「什麼匯報啊?」

  於秀婷道:「是劍陣,我跟雪芯回去傳授了眾弟子新的劍術……嗚嗚!」

  話還沒說完,檀口便遭龍輝雙唇封住,一個滑膩的舌頭捲入其中,來回挑逗
美婦的丁香嫩舌,於秀婷芳心一熱,難以自制,莫名其妙地就被他吻得嬌軀疲軟
,如墜雲端,好不美妙。

  魏雪芯急道:「大哥,簡長老一會真的要過來,別鬧娘親了,好不好?」

  龍輝鬆開於秀婷的芳唇,美婦唇瓣被男兒吻得更加艷紅,檀唇被涎液濡濕發
亮,顯得越發水潤動人,好似被雨露滋潤的嬌花般,鮮艷欲滴。

  而一側的小劍仙因為心急和害羞的緣故,丹霞染眉,靨若塗胭,嬌羞可人,
天姿麗色絲毫不在其母之下,更多一份青春的羞澀。

  龍輝深吸一口氣道:「好好,雪芯如此乖巧,懂得關懷娘親,大哥便讓雪芯
替娘親一替吧。」

  說罷樂呵呵地解開腰帶,不由分說便放出熱氣勃發的怒龍,對小劍仙道:「
雪芯,含住!」

  魏雪芯露出為難之色,尚在籌措,卻被龍輝一把按住後腦勺,半是強迫地將
她螓首壓下,使其檀唇觸及陽根。

  灼熱濃烈的純陽氣息撲面而來,魏雪芯幾乎是下意識地啟唇含龍,毫無反抗
之意,龍根入口,魏雪芯覺得口腔嫩肉彷彿都被燙得融化,那股濃烈的氣息順著
喉嚨滲入體內,熏得四肢無力,大腦空白,只餘本能的吹簫含根,一根嫩舌在根
莖棒身添洗纏捲,品得津津有味,口涎溢出嘴角也尚不自知。

  於秀婷跺腳嗔道:「你混蛋,這般欺負人!」

  說著便要起身拂袖離去,卻被龍輝牢牢扣住皓腕,將她豐腴彈滑的身子又拉
了回來。

  「岳母娘親,婷兒姐姐,別走嘛!」

  龍輝滿口胡言,說的兩人輩分一塌糊塗,「女婿弟弟口渴了,想喝奶!」

  最後一句還未說完,便將於秀婷衣襟口子盡數解開,卸開外衣,伸手再扯裡
衣,露出被抹胸包裹住的梨奶巨乳,單薄絲綢難以掩蓋幽幽乳香,更難掩飾豐隆
乳型。

  龍輝伸手將抹胸往上推,頓時兩顆雪膩豐實的乳球彈跳而出,淡紅若梅的乳
珠被空氣一吹,微微一顫,好生艷媚。

  望著乳峰頂端的乳珠,龍輝不禁暗讚,想這美婦先後生育了一對兒女,又被
自己多次吸乳添奶,偏偏乳珠還是這般粉嫩可人,顏色比她女兒還要淡,比起芳
齡少女亦不遜多讓。

  「雪芯的乳暈顏色稍深,婷姐姐竟好似粉紅花瓣般,跟冰兒和洛姐姐有些相
反。。」

  龍輝不由地暗自比較兩對母女花的春色,洛清妍乳肉腴軟,比她女兒更加豐
滿,但乳珠顏色比冰兒深,乳暈也較大,於秀婷乳肉也比女兒充實,偏偏乳珠淺
嫩,乳暈也是比女兒大,母女雙花各有千秋。

  聞著乳脂幽香,龍輝口乾舌燥,低頭便吃於劍仙之美乳香脂,於秀婷嚶嚀一
聲,頓覺乳頭進入一片溫潤濕滑之地,男兒口中呵出的熱氣彷彿將那枚肉豆蔻給
蒸熟融化,頓感乳肉一片蘊熱鼓脹。

  龍輝含住左邊乳頭,感覺到口中乳頭開始勃起,軟中帶硬,而右側的乳頭也
慢慢鼓脹挺立,兩邊似乎相互呼應一般,好生有趣。

  「嗚嗚,輝兒……不要吸了!」

  於秀婷心尖都快被懸到嗓子眼,半帶哀求地喝止,誰料卻提不出一絲力氣,
只能慢慢地感覺著乳尖鼓脹,乳汁外滲的過程。

  龍輝口中儘是乳汁,口感極佳,濕潤醇厚的奶香與美婦成熟的肉味瞬息盈溢
胸腔,他只覺得美婦的乳頭好似熟透的葡萄,皮薄肉厚,汁滿水多,他此刻嘴裡
輪流品鑒著雪嶺巔峰的兩顆肉葡萄,吃得唾沫橫飛,奶水跟口水從嘴角溢出也不
曾得知,而於秀婷的雙乳也是濕漉漉的一片。

  那兩粒粉嫩而又成熟的乳葡萄在龍輝的嘴裡變得沖脹飽滿。

  隨著乳汁不斷被吸出,於秀婷的氣力也彷彿被男人抽空,任她有千般羞澀和
不願,也只得化作萬般無奈和享受。

  龍輝連連叫爽,上有熟母大仙後的香乳,下有嬌妻小仙後的吹簫,恐怕西天
極樂也不過如此。

  這是一個腳步由遠而近,於秀婷渾身一顫,驚道:「不好了,簡長老真的來
了!」

  魏雪芯嚇得從龍輝胯間抬起頭來,急得眼淚打轉道:「大哥,你快別鬧了,
放過娘親吧!」

  龍輝鬆開美婦噴香的乳頭,又順手將她外裳攏了攏。

  看到這兒,母女兩這才鬆了口氣,於秀婷便要起身離開龍輝懷抱,誰料還是
被這小冤家拉住,而且這回抱得更緊。

  簡長老的步子越來越近,於秀婷頓時慌了,壓低聲音,但語調急促而惱火:
「你做什麼,還不快放開我!」

  龍輝笑道:「咱們是喝過交杯酒的,夫妻間挨在一塊有什麼不妥的!」

  於秀婷急得粉面酡紅,沉聲道:「你瘋了,我只是私底下承認跟你的關係,
可不想公佈出來,你快些放手,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龍輝壞壞一笑,趁火打劫道:「放手也行,但婷姐姐必須答應我兩件事!」

  於秀婷急得慌亂,隨口便答應道:「兩件事就兩件事,你快些鬆手!」

  她已經隱隱猜到這兩件事必然為極是淫媚荒唐,但也顧不上詳問,只得答應
下來。

  此刻,簡慧衣的氣息已經距離營帳不到十步,於秀婷此刻衣衫不整,簪橫鬢
亂,已經是來不及了。

  龍輝笑著指了指跟前帥案,道:「下邊!」

  於秀婷臉頰一紅,但也只得無奈接受,她咬了咬朱唇,冒著身子鑽入桌下。

  下邊的空間極為窄小,她得全身蜷縮才能勉強容下,但偏偏龍輝兩腿也伸入
下邊,而且朝兩側分開,她只得無奈地蜷縮在龍輝腿間胯下,然而那根粗物還未
收起來,正殺氣騰騰地對準自己,粗長的棒身上一片水潤晶瑩,除了男子雄息外
,還散發著絲絲幽香,想來便是女兒的涎液所留的味道,看得於秀婷芳心一片亂
跳。

  就在此時,於秀婷腦海裡響起龍輝的神念傳音:「婷姐姐,我第一件事便是
要你現在替我含著肉棒!」

  於秀婷腦子轟第一下便炸開了,只覺得血氣倒流,羞得險些暈過去。

  簡慧衣的已經越來越近,五步、四步、三步……望著眼前猙獰可怖的肉龍,
於秀婷心中連罵小淫賊小畜生,但心跳也越來越快,砰、砰、砰……「罷了,罷
了,反正我跟雪芯都已經被他糟蹋了遍,今天就遂了他的心意……待此事過後,
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小畜生!」

  面對這小淫棍的趁火打劫,於秀婷把心一橫,只得無奈接受這般無恥的條件
,輕啟朱唇,戰戰兢兢地將肉龍含入口中。

  魏雪芯坐在龍輝身邊,並不知道母親和丈夫的對話,卻是清晰地看見母親含
住那根肉龍,嚇得她花容失色,驚愕無比:「娘親……娘親她……她……」

  完全無法想像——谷內長老已經將到門口,而端雅出塵的母親竟躲在桌子底
下主動含住男人的根莖,何其的艷媚淫靡。

  「谷主,雪芯小姐,簡慧衣求見!」

  簡慧衣的聲音在外響起,母女二人同時為之一驚,於秀婷下意識地想吐出龍
根,誰料龍輝卻是將手伸到桌下緊緊按住她後腦,將粗物更為深入美,霸道地占
領溫滑濕軟的檀口,憋得於秀婷眼淚直流,又羞又媚,心裡暗罵道:「無恥小畜
生,你給我記著的!」








【龍魂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12回 以牙還牙】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7-16
字數:8795


  屈身在桌下,蜷縮豐腴嬌軀的美婦,就在女兒眼皮底下,羞媚而又不忿地含
住男兒的粗物,濃郁的男子陽息化入口中,沁得她美眸生潮,情難自禁,忍不住
地用軟熱的香舌試探性地舔了一下,惹得龜首一陣灼熱鼓脹。

  龍輝爽得暗抽冷氣,忍不住地將手伸到桌下,探下美婦的胸口,由於他要保
持正襟危坐的姿勢,而於秀婷身子屈得較低,所以也僅僅是指尖觸及乳肉,但指
腹傳來的豐彈結實感卻是好不減弱,酥軟凝玉的乳頭在男兒指尖彈壓下俏皮跳動
,充血勃挺。

  「臭小子別鬧了……好生羞人啊……」

  於秀婷乳尖一陣酸麻,伴隨著絲絲刺痛,「簡長老,已經進來了,完了完了
,要是讓他識破,我,我還怎麼做人啊!」

  美婦心中一片羞惱焦急,但身子越來越是烘熱,香汗滲出幾乎,尤其是雙峰
嫩肉上已然一片濕滑雪亮,汗珠滑入乳溝肉壑之中,令其端雅氣質多添了幾分艷
媚。

  魏雪芯目睹母親為丈夫口交,小劍仙秀美的玉容越發嫣紅,此時簡慧衣已經
踏入營帳,拱手行禮道:「簡慧衣見過姑爺、小姐!」

  桌底下的於秀婷嚇了一跳,水眸向上瞟去,含嗔帶羞地橫了龍輝一眼,似乎
在警告他收斂一二。

  龍輝不著痕跡地抽回手掌,指端還殘留著美婦人成熟柔膩的乳香。

  「簡長老辛苦了,快快請坐!」

  龍輝手掌輕抬,示意對方入座。

  簡慧衣坐下後,問道:「簡某奉命前來,向谷主匯報新的劍陣演練情況,但
為何不見谷主?」

  這話一出,魏雪芯耳根又是一紅,整張雪白的玉靨已如塗胭抹脂,嬌艷欲滴
,心中一片焦慮,暗地埋怨起來:「糟糕,簡長老修為不弱,他一定瞧出了什麼
,大哥,你壞死了……要是娘親的事情被識破,我,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自家小姐莫名臉紅耳赤,簡慧衣看在眼裡,奇在心中。

  於秀婷劍心更是敏銳,即便不堪也能感覺到了簡慧衣的疑惑,心中更是惱這
小畜生欺辱自己,恨得貝齒一合,便在龍根上啃了一口。

  下身吃痛,龍輝倒也鎮靜如常,輕笑道:「方纔岳母大人出手降服儒武巨神
,損耗了不少真元,頗覺勞累便下去休息了,托我這女婿全權負責。」

  他張口岳母,閉嘴女婿,一副孝順模樣,殊不知那端雅秀氣的仙姿岳母此刻
衣衫不整,被這混賬女婿按在桌下,被迫忍辱帶媚地含簫吞屌;而女兒則束手無
策地坐在一旁,腮紅頰熱地目睹一幕幕地春宮淫戲。

  「混小子,又在埋汰我跟雪芯!」

  於秀婷心中有氣,恨不得往那東西咬上一口,但卻又捨不得,只得想辦法將
它往外推,而那根丁香嫩舌便在龜首鈍尖推壓牴觸,但卻給龍輝帶來更是美妙的
感覺。

  這是龍輝解釋道:「雪芯也損了一些氣力,方才覺得睏倦便在我這兒睡著了
,到簡長老走近她才知曉。」

  他這話說的自然,讓簡慧衣以為魏雪芯臉紅是因為小兩口耍花腔被外人看見
所致,而且小劍仙臉嫩皮薄也是谷內皆知,對此簡慧衣倒也打消了疑惑。

  簡慧衣遞上劍陣排布圖,站在帥案前說道:「姑爺,小姐,這便是新的寰宇
神罡劍陣。」

  龍輝掃了一眼,道:「這不是昔日周天星斗劍陣嗎?」

  魏雪芯咬了咬朱唇道:「大哥,是而非,這原本的周天星斗劍陣雖說是凝聚
群星變化,但實際上本源僅有一百零八變,但這個新的劍陣蘊含寰宇星辰之力,
變化遠達千萬。」

  龍輝笑道:「這是雪芯跟岳母大人的功勞吧。」

  說到岳母二字,心中泛起一股逆倫背德之快感,肉棒又粗了幾分,撐得於秀
婷口唇酸麻,火熱的龍息彷彿將美婦檀口給融化。

  魏雪芯甚是羞媚,不禁地挪來眼眸,粉面紅撲撲的,及時可愛。

  這對母女花,一熟潤,一羞赧,倒是妙不可言,尤其是當著劍谷長老的面,
端雅秀氣的天劍谷主則給自己吹簫含根,其口技雖然還不如她女兒精湛,但帶來
的心理刺激猶在肉身之上,龍輝也不欲強忍情火,鬆開精門,一注注的陽精滾燙
灌入美婦口中。

  「嗚!」

  於秀婷突遭強襲,檀口一陣粘稠滾熱,芳心又羞又惱,「他……他都射進來
了……好多啊……羞死人了,我,我竟然吃了下去!」

  無奈之下於秀婷被灌了不少陽精,覺得口中有股魚生的檀腥,說不上噁心,
反倒是有些可口。

  龍輝射得酣暢淋漓,全身舒爽,但表面仍舊保持鎮靜,淡然道:「劍陣圖紙
便先存在我這兒吧,待明日我再呈給岳母。」

  說話間,射精後的肉龍又在於秀婷口中抖了抖,好似在示威一般,羞得於秀
婷粉面酡紅,恨得拳頭緊握,暗罵道:「小畜生,一會定叫你好看!」

  這時簡慧衣也告辭退下,感覺到他離開營帳後,於秀婷再難忍耐,內氣一吐
,掀翻桌子,嬌嗔而起,揚起玉手便要賞他一個耳光。

  玉手扇來,素色若雪,暗帶幽香,龍輝看的是如癡如醉,還不自主地側了側
臉,似乎等待美人耳光上門。

  於秀婷暗呸一聲無賴,心中卻是一軟,手勁不免弱了五分,打在他臉上不像
是耳光,反倒像是跟情郎嬌嗔撒嬌。

  龍輝呵呵一笑道:「好姐姐,你還是不捨得!」

  於秀婷瞪了他一眼,恨得牙癢癢。

  魏雪芯這時怯生生地道:「娘親……你……」

  話音斷斷續續,好似難以啟齒般,最後只得紅著雪靨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於秀婷微微一愣,伸手往嘴邊一抹,手背沾上粘稠的白漿,她臉頰一紅,頓
時明白過來,原來自己口角邊上還掛著這混賬小賊的淫液,氣得她柳眉倒豎,便
要大發嬌嗔。

  卻不料胸前衣襟已然敞開,兩團雪白豐腴的玉梨乳瓜隨著她嗔怒而抖動,極
盡誘人無比。

  龍輝搶在她嬌嗔未發之前,探手在她胸前肉丸一掃,指尖巧妙地彈到乳珠之
上,於秀婷嚶嚀一聲,全身酥麻難忍,膝蓋一軟,便跌坐下去,一頭載入龍輝懷
裡。

  「呼呼……你又用那淫術侵辱我!」

  於秀婷豐腴的肉體軟綿綿地倚在龍輝懷中,媚眼若離,檀唇喘息地嬌嗔。

  龍輝一手環到於秀婷後背,一手摟住魏雪芯柳腰,柔聲寬慰她們母女兩道:
「好姐姐,乖雪芯,為夫不過是跟你們耍一耍閨房之樂罷了,並沒有什麼淫辱欺
負你們的意思!」

  魏雪芯撇嘴道:「鬼話,以前你就一直欺負人家,把人家逗得十分難堪,現
在又欺負娘親……我以後絕不會再聽你的了!」

  龍輝扭過頭去吻住小劍仙朱唇,道:「乖雪芯,大哥只是跟你們鬧著玩的,
你要是生氣了,大哥這就給你賠罪!」

  說著他不由分說地扶起於秀婷嬌軟的身軀,伸手握住一顆豐腴飽滿的梨乳,
掌心蘊熱,施展催乳秘法,粉嫩的乳頭立即射出一注瓊液般的白漿。

  他拿來杯子接住,白漿一注注地溢出,很快便將杯子盛滿,一股濃香飄逸四
周,這番動作令得魏雪芯跟於秀婷皆驚呆了。

  深受其害的於秀婷率先發怒道:「臭小子,你,你做些什麼!」

  龍輝溫柔地替於秀婷穿好衣衫,道:「好姐姐,雪芯現在火氣甚旺,所以借
姐姐乳珠奶水替雪芯降一降火!這也是小弟的第二個要求,以後每天婷姐姐都要
擠杯乳汁給雪芯喝!」

  面對這番歪理,於秀婷險些沒氣昏過去。

  龍輝將杯子遞到魏雪芯嘴邊,哄道:「來,雪芯,快趁熱喝了!」

  魏雪芯羞得連忙搖頭,伸手推搡道:「大哥……不要啊……人家才不吃呢!


  龍輝道:「寶貝乖,我知道你喝過你大娘的乳汁,但洛姐姐的乳汁太過甜膩
,性偏於燥,乃大補之物,喝多了容易上火,但你娘親就不同了,乳香爽滑,甘
美若茶,喝上一口必可清熱去火!」

  於秀婷也被他那番評論氣得柳眉倒豎,雪靨酡紅,酥胸起伏不定,若不是中
了這小賊的淫術,此刻她一定拔劍將他砍了。

  「不要,我不喝……」

  魏雪芯已經是被他欺負得眼淚迷濛,嚶嚶嚀嚀,哼哼嬌啼,一副楚楚可憐的
模樣。

  龍輝不由分說便含了一口乳汁,嘴對嘴給魏雪芯餵下。

  香滑甘美的乳汁瓊液滾入口腔,魏雪芯即便如何不肯也感到一陣舒爽,情不
自禁地將母乳吞了下去,同時還略帶幾分羞赧往龍輝舌頭舔了舔。

  小丫頭,就愛悶著發騷!龍輝暗笑一聲,又將一口乳汁渡了過去,餵食間依
舊舌頭挑逗著悶騷的小仙子。

  餵了大半杯,魏雪芯已經是美得眼眸迷離,若水欲滴,這丫頭跟她娘親一般
喜愛親吻,被龍輝這一番香艷餵乳後,小妮子早已心熱身軟,沒了脾氣。

  龍輝捧著剩下的大半杯乳汁,望向於秀婷道:「岳母姐姐的奶水實在是充足
得很,雪芯都喝不下了,剩下的半杯就有勞你了,好不好?」

  說著便要故技重施,給這內媚的熟婦也來個口唇餵乳,驚得於秀婷花容羞紅


  就在此時,外頭響起一連串輕盈的笑聲:「冰兒,你臉上還有一些黑炭,好
有趣哩!」

  正是楚婉冰跟林碧柔回來了。

  「臭碧柔,你臉上也是黑壓壓的一片,少來五十步笑百步!」

  小鳳凰忿忿不平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埋怨。

  林碧柔咯咯笑道:「咯咯,我倒沒什麼,只是冰兒你從五彩金鳳變成一隻黑
烏鴉……」

  「騷狐狸,不許說了,都是你幫倒忙,弄得灶台爆炸,把我也累了進去!」

  趁著龍輝傾聽外邊對話之際,於秀婷立即跳起身來,掙脫他懷抱。

  這時楚婉冰跟林碧柔走了進來,她們雪白的嫩頰上竟蒙上一層黑灰,好似剛
剛挖完礦一般,模樣著實滑稽。

  一夜鏖戰,天現曙光,已是黎明破曉,旭日東昇,龍輝走到內營深處,穆馨
兒和秦素雅的營帳前。

  自從秦素雅懷孕後,穆馨兒便搬過來照料她。

  龍輝掀開簾子進入,見婆媳二人正在梳洗。

  穆馨兒見到龍輝甚是意外:「龍輝,你怎麼這麼早便來了,不用處理軍務嗎
?」

  龍輝搖頭道:「今天暫時不用,昨晚剛打了一仗,現在正是清理戰場,收穫
勝果的時候。」

  秦素雅奇道:「昨晚又打仗了?我跟婆婆怎麼一點聲音都沒聽到呢?」

  龍輝溫柔地撫著她秀髮道:「我在內營四周布下了結界,除了可以保護你們
外,還能隔絕聲音,讓素雅和肚子裡小寶貝睡個安穩覺。」

  秦素雅心甜如蜜,嬌滴滴地道:「夫君,那咱們打贏了嗎?」

  龍輝溫柔笑道:「當然贏了,拿下了洛川,策反了儒門,更收服了那尊儒武
巨神。」

  穆馨兒嬌軀一顫,道:「那……那他呢?」

  龍輝道:「生擒活捉!」

  穆馨兒眼眸溢出一抹水霧,咬了咬唇道:「讓我見他!」

  龍輝愣了愣,但看到穆馨兒眼眸透著堅決,便軟下心來,點頭應承。

  龍輝探手一揚,開啟虛空牢籠:「他就在裡邊。」

  穆馨兒嗯了一聲,五指緊握,握得指節略白。

  龍輝歎了一聲,扶著她踏入虛空牢籠。

  穆馨兒初入虛空之境,發覺無天無地,皆是混沌鴻蒙之態。

  「他……他在哪?」

  穆馨兒咬唇低聲問道。

  龍輝順手一揚,跟前虛空開路,立即便看見高鴻被五花大綁地跪坐虛空之內


  高鴻察覺有人來了,頭也不抬,嘿嘿冷笑道:「成王敗寇,要殺便殺吧!」

  穆馨兒櫻唇輕啟,淡淡地吐出幾個字:「是我!」

  語調如泣如訴,帶著絲絲哀傷。

  高鴻身子一僵,緩緩抬起頭來,眼眸映入穆馨兒婀娜的麗影,臉上不覺地露
出複雜的神色。

  兩人靜靜對峙了半響,高鴻道:「你來了。」

  穆馨兒嗯了一聲,凝視了他半響,不知為何身子感到一陣酥麻乏力,雙膝一
軟便要跌倒。

  龍輝眼明手快,一把將她扶住,美婦香軟的軀體頓時靠在懷中。

  這般動作反倒令得高鴻一陣火起,掙扎起來,嘶聲尖叫道:「滾開,姓龍的
,不許你碰她,她是我的!」

  見他這般狂態,穆馨兒嚇得花容微變,下意識地縮在龍輝懷裡。

  高鴻更是癲狂,掙扎起來,便用身子朝去撞龍輝,但他四肢皆遭繩索捆綁,
一個動彈便摔了在地,也虧這兒是虛空境界,並不存在天與地,沒有摔傷。

  高鴻感覺到渾身懸空,無法著力,想爬起來卻是萬萬不能,只得維持趴著的
姿勢。

  穆馨兒略微定神,輕聲道:「高,高凌雲,穆家莊一案,究竟跟你有沒有關
系?」

  高鴻道:「我若說無關,你信嗎?」

  穆馨兒的唇瓣抖了抖,又問道:「那當年淵之的死究竟跟你有沒有關?」

  高鴻道:「與我無關,但現在想起來,那老頭死得甚好,他那般腐朽老邁之
身如何能配得上你風華絕代之姿。」

  穆馨兒花容一白,氣得說不出話來。

  龍輝咬牙怒道:「死不悔改!」

  高鴻哈哈道:「吾本是昊天神子,身份尊貴,流落凡塵不過是苦其心志勞其
筋骨,只為來日屹立巔峰而鋪墊根基。如此尊崇之位,自然需要相匹配之女子相
伴,普天之下唯有穆家馨兒有此殊榮,成老兒仗著有幾分文采和權力便老夫娶少
妻,實在該死,就算千面郎君不殺他,我日後也不會放過他!」

  穆馨兒心頭一陣抽痛,眼淚嗖嗖落下,龍輝看得心痛不已,將她緊緊抱在懷
裡,用袖子替她拭去淚花。

  高鴻眼角餘光瞥見此景,更是妒火中燒,尖聲叫道:「姓龍的,你給我放開
她,她是我的!」

  「她是我的,在玉京的時候她就已經是我的人了,她是我的,她身子內外都
是我的,哈哈!」

  高鴻勢若癲狂,撕心裂肺地怒喝道。

  此話宛若尖刀般戳在穆馨兒心頭,淚水難以遏制,決堤而出。

  愛侶被提及傷心事,更被羞辱,已然激起龍輝殺念,咬牙切齒地道:「高鴻
,我會叫你生不如死!」

  穆馨兒止住淚水道:「龍輝,不要折磨他了,他也是可憐之人,給他一個痛
快吧!」

  龍輝微微一愣,柔聲道:「你……你太善良了,罷了,原本我是想將他凌遲
處死的,既然馨兒你開口了,那我便給他個斬立決吧!」

  穆馨兒抹去淚珠,道:「謝謝你,龍輝。我有些倦了,先下去休息了!」

  龍輝送穆馨兒出去後,開啟虛空結界,將高鴻提了出來,傳令道:「來人,
立即將此賊押往刑場,斬立決!」

  親兵聞言,將高鴻押往刑場。

  高鴻一路上先是哈哈大笑,再者便是破口大罵。

  龍輝冷哼一聲,暗運鎖脈之法,將他嘴巴封住,省得他把穆馨兒的事說出去
,影響穆馨兒名節。

  風望塵聞得這邊動靜,便入帳詢問道:「龍主是要處斬高鴻嗎?」

  龍輝點頭道:「然也。」

  風望塵道:「屬下觀其神情似乎極為癲狂,莫非是受了什麼刺激?」

  龍輝愣了愣,沉吟不語,此事關乎穆馨兒名聲,他也不想多言。

  風望塵察言觀色,猜出龍輝不欲多說高鴻癲狂之事,便轉移話題道:「龍主
,屬下看那高鴻似乎滿腔不忿和怒火,如今龍主又封住他嘴巴,恐怕怨言更深!


  龍輝冷然道:「怨言在深又如何,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便叫他做個啞巴鬼!


  風望塵壓低聲音道:「人越是被壓抑,一旦解開束縛,便會盡情宣洩和叫罵
,甚至是捉住別人的錯誤來攻擊,龍主不妨在處斬時賣個破綻,就給他捉住個機
會,讓他情不自禁地招供自己身份。」

  一直以來,龍麟軍雖然都宣稱滄釋天禍國,但無論是皇甫瑤還是晉王都是單
方面的指控,龍輝蹙眉道:「你有何計劃?」

  風望塵笑道:「此事還得請薛狀元來,方能馬到功成!」

  龍輝奇道:「何也?」

  風望塵道:「高鴻雖然戰敗,但骨子裡還是有昊天神子的傲氣,若監斬之人
是一個文弱書生,他會不會更加瘋狂呢?」

  龍輝笑道:「欲滅其身心,便使其瘋狂,風首座果然厲害!」

  處決高鴻的消息很快傳出,楚婉冰諸女不免暗吃一驚,立即趕赴刑場圍觀。

  一身戎裝的白翎羽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身旁更是跟著皇甫瑤。

  白翎羽問道:「冰兒,究竟什麼情況?」

  楚婉冰蹙眉道:「尚不清楚,原本夫君是定在後天將高鴻凌遲處死的,為何
不到半天便改變了主意。」

  皇甫瑤微微一愣,眼眸中水霧瀰漫。

  楚婉冰歎道:「郡主,昨夜你也辛苦了一宿,為何不好好休息?」

  皇甫瑤眼圈微紅道:「師姐……我要親眼看著害我父王的人得到該有的報應
。」

  監斬台卻只見薛樂獨坐桌案,身前放著罪狀文書,儼然是一副監斬之態,而
高鴻則五花大綁跪在台下,一側儈子手的屠刀迎著旭陽光輝閃爍著攝人光芒。

  兩大狀元如今一者邢台領死,一者監斬判罪,可謂諷刺也。

  高鴻被龍輝封住啞穴,有口難言,只有瞪圓眼珠子盯著薛樂。

  薛樂展開文書,大聲宣讀道:「高鴻字凌雲,本為白灣鎮無涯書院之學生,
承成閣老悉心栽培,成就一身狀元之才,卻不思感恩,連同昊天賊子殺害閣老,
此乃欺師滅祖也!身居吏部侍郎,不盡忠職守,勾結昊天邪教,謀害故主宋王,
此乃背骨不忠也,判死罪,斬立決」

  倏然,龍輝暗施解穴之法,高鴻啞穴得解,頓時瘋狂大笑道:「什麼狗屁罪
狀書,我本來就是昊天教神子,何來什麼欺師滅祖,背骨不忠!薛樂,虧你還是
新科狀元,怎地寫得一竅不通!你那主子也是蠢得可以,竟然你這蠢貨來監斬,
真是貽笑大方也!」

  高鴻自知難逃一死,便放聲大笑,盡情辱罵龍輝等人,氣得楚婉冰眾女咬牙
切齒。

  就在此時,虛空開路,龍輝忽然現身,冷然地道:「你總算承認了,也不枉
薛大人大清早地就起床寫這罪狀書。」

  高鴻微微一愣,沉聲道:「你算計我?」

  龍輝道:「你此刻瘋癲若狂,必然抓住一切機會來嘲諷我,正所謂怒極生悲
,你一開始就被我不斷激怒,從而失手被擒,如今又不打自招,當眾承認自己身
份。」

  高鴻面若死灰,宛若洩氣皮球,癱坐在地。

  龍輝冷哼一聲,道:「斬!」

  儈子手摘下高鴻背上亡命牌,揚起屠刀,雷霆劃下,噹的一聲,竟是砍之不
入,卻是刀刃倒捲,屠刀難斬昊天神子。

  楚婉冰不由一驚,不可思議地道:「他不是武功盡廢了嗎,為何還刀槍不入
。」

  水靈緹蹙眉道:「高鴻的肉身似乎有股烈勁纏繞,似乎是光明業火淬煉而成
的肉身。」

  魏雪芯道:「待我瞧一瞧他的玄虛。」

  說著凝聚劍心窺探,立即明白過來。

  魏雪芯娓娓道:「高鴻雖然武體已廢,誠如水姑娘所言,他肉身因為光明業
火的淬煉,所以強韌無比,再加上又有天穹妙法的滋養,早已到達肉身不壞的境
界,那儈子手不過是普通人,手中屠刀也是凡兵俗鐵,故而難傷這賊廝!」

  龍輝臉色一沉,從儈子手手中拿過屠刀,運起烈陽元丹,屠刀頓時化作融成
鐵水,但龍輝以柔勁控制,保持鐵水不落,隨後烈陽化玄陰,寒冰之氣將鐵水迅
速冷卻,竟是重鑄屠刀。

  只看那口屠刀厚實鋒利,寒芒奪目,在陽光的映照下透著凜冽氣勢,大有開
山碎石之勢。

  龍輝刀鋒向天一揚,並未施展任何內力,利刃銳氣頓時衝霄而起,開雲劈霧
,竟將天空斬出一道長達百餘丈的深痕,令得眾人大為歎止。

  楚婉冰暗忖道:「小賊的萬世兵魄看來不止是使用各種兵刃的精要,還能凝
練兵器,令凡鐵成神兵。」

  龍輝將寶刀遞給儈子手道:「現在你可以斬殺這賊廝了!」

  儈子手接過脫胎換骨的屠刀,掌心處感到刀柄傳來一股暖融融的氣息,不由
得信心大作,便要掄刀斬下逆賊首級。

  「等等!」

  一個嬌脆的聲音響起,中氣略顯不足,但卻是竭盡全力嘶喊出來。

  眾人循著聲音望去。

  只見皇甫瑤滿目恨火地走來,眾人不由自主地都給她讓路。

  皇甫瑤提著裙裾,緩緩踏上邢台。

  「把刀給我!」

  皇甫瑤淡淡地對儈子手說道。

  儈子手微微一愣,不知如何是好,呆在當場,皇甫瑤不耐地冷喝道:「我叫
你把刀給我,沒聽到嗎!」

  儈子手攝於其雌威,無奈地向龍輝透過求助的目光。

  皇甫瑤哼了一聲,張開素白的玉手便去奪刀,儈子手怕傷著郡主玉體,便鬆
開手指,任由她奪過屠刀。

  屠刀頗重,皇甫瑤剛一握刀便險些拿不住,只得先將刀鋒駐在地上,改由雙
手握刀,然後憋紅俏臉,奮力將刀舉過頭頂。

  她的動作極為笨拙,但全場卻是一片肅靜,看著這怪異的一幕。

  「奸賊,給我父王償命來!」

  皇甫瑤卯足力氣,舉刀過頂,朝著高鴻的脖子便砍去,就在此時,龍輝忽然
出手一把握住皇甫瑤的手腕,將刀鋒硬生生停在高鴻脖頸上半寸之處。

  皇甫瑤一愣,驚叫道:「你……你為何要救他!」

  龍輝道:「郡主,我並非救高鴻,而是救你!」

  說著輕輕從她手中拿過屠刀。

  皇甫瑤甚是不解,道:「我好好的,為什麼要你救?」

  龍輝歎道:「郡主,你一生從未沾染血腥,猶如純白無暇之水晶,若你真的
揮刀殺了他,就算給夏王爺報仇雪恨,但你也被這奸賊的污血沾染,不但失了身
份,還讓夏王爺九泉之下不能安心。」

  皇甫瑤淚水不斷在眼眶中打滾,嬌軀一陣顫抖。

  龍輝又道:「夏王爺雖是皇族正統,但卻追求逍遙自在,不欲沾染權勢風波
,更是為了郡主能無憂無慮地生活,遠離血腥殺戮,郡主你若真的一刀砍下去,
便違背了王爺的初衷,你說王爺會安心,會瞑目嗎?」

  皇甫瑤終於止不住悲傷,雙膝一軟,癱坐在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龍輝把屠刀遞給儈子手,交代道:「一刀斬了他!」

  儈子手點頭稱是,接過屠刀,舉過頭頂。

  龍輝扶起皇甫瑤,脫下披風裹住她身子,柔聲道:「我送郡主我下去吧。」

  皇甫瑤頓覺身子一陣暖和,淚水也隨之止住,她想回頭望一眼,卻被龍輝輕
輕將臉掰了過去,柔聲道:「別看,血腥殺戮,莫要污了郡主眼睛。」

  刀鋒劃落,賊寇授首,一顆頭顱離體而出,溫熱鮮血灑了一地,屠刀中蘊含
著至陽烈勁,不但斬斷高鴻首級,更燒燬其元神,昊天神子永生不存!走下邢台
,皇甫瑤才發覺自己正半倚在龍輝身旁,裹住身子的披風透出一股火熱的男子氣
息,叫她芳心亂顫,肌膚烘熱,竟是癡了幾分。

  白翎羽快步走來,從龍輝手中接過皇甫瑤,安慰她道:「妹妹,逆賊已經伏
誅,叔父在天之靈也多了幾分欣慰,滄釋天覆滅便在眼前,我們一家的大仇也即
將得報,你不要想太多了。昨夜累了一晚,快隨姐姐回去休息吧。」

  皇甫瑤才回過神來,臉頰微暈,點頭嗯了一聲,低著頭跟白翎羽一同回內營
休息。

  命人將高鴻首級懸掛起來示眾後,龍輝卻看見楚婉冰似笑非笑的眼神,叫他
好生費解。

  楚婉冰咯咯笑道:「恭喜,賀喜!」

  龍輝奇道:「喜從何來?」

  楚婉冰道:「夫君大人擒聖母,斬神子,大仇已報了一半,這是喜慶之一。


  龍輝道:「有一便有二,敢問小妖後娘娘,這二喜呢?」

  楚婉冰嘟了嘟嘴,酸溜溜地道:「便是砍頭這種血腥的事也能勾引一個如花
似玉的女孩子,這還不是喜嗎?」

  龍輝微微一愣,心想這小妖女吃醋真是全方位無死角,不過幸好這丫頭也僅
限於泛酸嬌嗔,囉嗦幾句便過去了。

  「嘿嘿,誰讓你夫君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神武不凡!」

  「呸,厚臉皮,不知羞!」

  「這是事實,若不然小冰兒,你怎麼會嫁給我呢!」

  「我那叫瞎了眼!」

  高鴻授首後,兩人心情甚好,便你一言我一句地鬥嘴耍花腔,倒也有一番濃
情蜜意,林碧柔偶爾會插上幾句,但都是幫著楚婉冰埋汰龍輝,令得龍輝十分孤
立無援,想去找魏雪芯幫忙鬥嘴,誰料這小仙子卻是安靜地跟在一旁,話也不多
說。

  至於水靈緹,早在看到高鴻首級落地的時候她便已經離去。

  鬥了一會嘴,魏雪芯忽然開口道:「大哥,你原本不是要將高鴻凌遲處死的
嗎,為何又改成斬立決了?」

  龍輝歎道:「這是乾娘的意思,畢竟也算一場舊識了,給他一個痛快吧!」

  楚婉冰道:「婆婆就是太心軟,太善良了!」

  林碧柔道:「既然是婆婆的意見,自然得遵從。」

  楚婉冰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小賊,破封之後,我們習武之人的壽元已
經大大延長,達到天人境界者更是可以超脫生死,長生不老,但婆婆跟素雅卻是
有壽元限制……」

  龍輝道:「素雅服用陰陽花練成的丹藥,再加上身懷先天龍種,自可延年益
壽,青春常駐,如今唯獨乾娘有些麻煩,待事情平息下來後,我便尋出長生之法
,也讓乾娘與天同壽。」

  林碧柔環視四周,見並無外人,便問道:「夫君陽元純正,難道不能借助雙
修之法替婆婆洗髓伐骨嗎?」

  楚婉冰道:「就因為他元陽太強,婆婆又不懂武功,便顯得陰虛,即便陰陽
雙修受益也不如我們大,最多也就是美容、除病祛傷而已。」

  魏雪芯聽她們討論這陰陽雙修,房中之術,耳根不由一紅,腳步不由得放慢
幾分。

  林碧柔繼續道:「冰兒,你精通醫術,如何能讓婆婆脫胎換骨,長生不老呢
?」

  楚婉冰道:「辦法倒是有,只需要將精純渾厚的元陰灌入婆婆體內,再輔以
雙修之法,自可長生不老!」

  龍輝道:「這種元陰必須是修為有成的高手,你以為是大白菜,說有就有!」

  楚婉冰似笑非笑地看著龍輝,道:「我內帳裡邊就有一個現成的!」








【龍魂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13回 萬僧血陣】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7-19
字數:8512


  甫一接近楚婉冰的秀帳,龍輝臉色丕變,沉聲道:「小心,內有蹊蹺!」

  楚婉冰、魏雪芯和林碧柔立即把住秀帳其餘三個方位,龍輝抬手一翻,刮出
一道勁風,將整個帳篷給掀起,裡面竟是空無一人,蘇毓仙早已不見行蹤。

  魏雪芯大吃一驚,道:「內營的每一個角落都是娘親和我聯手布下的劍意結
界,無論是誰出入都會引來我們的感應,這昊天聖母是如何消失的,為何我竟然
一點都感覺不到呢?」

  林碧柔道:「昊天聖母功體已經被鎖住,她獨自脫逃的可能性不大,唯一可
能就是有人出手相救,難道是滄釋天?」

  魏雪芯搖頭道:「可能不大,滄釋天既然能救走昊天聖母,為何不去救他兒
子,再說即便是滄釋天本尊出手,也不可能同時瞞過我跟娘親的劍心感應。」

  楚婉冰沉聲道:「雪芯,有沒有可能在不驚動你和二娘的情況下將人帶走?


  魏雪芯沉吟數刻道:「除非是懂得劍陣排布,才有此可能!」

  楚婉冰歎道:「雪芯,你快用劍心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在四周找出一些蛛絲
馬跡?」

  魏雪芯嗯了一聲,闔目凝意,劍心通神,楚婉冰也跟她配合,運用心神八法
,兩大神念絕學同時施展,尋覓現場線索。

  過了片刻,姐妹兩同時睜眼,驚訝道:「有微弱魔氣殘留!」

  這邊的變故引來了於秀婷,她掃了一眼,便詢問龍輝具體狀況。

  待瞭解大概後,她也施展劍心感應之法,過了一陣子,她緩緩睜開眼睛。

  楚婉冰道:「二娘,這兒殘留了一些魔氣,會不會是魔尊做的好事,畢竟他
曾得到過天劍谷的劍譜,能無聲無息地避開劍陣也並非不可能。」

  於秀婷搖頭道:「這並非單純的魔氣,而是魔氣在外,陰氣在內。」

  楚婉冰一愣,問道:「二娘,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於秀婷道:「可以這麼理解,魔氣似乎只是用來包裹陰氣的,也就是偽裝!


  眾人為之一驚,楚婉冰道:「難不成是煞域的栽贓嫁禍?」

  龍輝道:「也可能是魔煞聯手做的好事。昊天聖母失蹤,使得形式更加複雜
,必須盡快剷除滄釋天,以免泥潭深陷。」

  楚婉冰問道:「小賊,不派人去追捕昊天聖母嗎?」

  龍輝笑道:「不必,她若有心報仇自會送上門來,咱們能擒她一會,自可再
擒她第二回,目前首要便是剷除滄釋天,叫她日後回來也只有孤掌難鳴!」

  楚婉冰嘟嘴道:「你也太自信了吧。」

  龍輝道:「冰兒,事有輕緩,昊天聖母已經被你重傷,短時間內難有作為,
所以更要加快剿滅昊天教的步伐。」

  龍輝更加堅定誅滅昊天教的決心,立即召來風望塵商討戰果。

  風望塵一見龍輝笑道道:「龍主,凌霄和王棟傳來捷報,他們直搗黃龍,生
擒張煥雨及一干西域將帥,此外仇白飛也投降了!」

  龍輝喜道:「哦,那這兩位大帥呢?」

  風望塵道:「張煥雨還在押來的路上,但仇白飛已經在轅門之外了。」

  龍輝道:「就他一人?」

  風望塵道:「非也,還有靳紫衣和尹方犀陪同。」

  龍輝道:「走,出去瞧瞧!」

  大開轅門,龍輝大步走出,左為白翎羽,右為風望塵,只看前方一人跪倒在
地,身著白衣,披頭散髮,全身捆綁,正是仇白飛。

  仇白飛一見白翎羽,兩眼立即湧出淚水,咚咚連磕三個響頭,道:「罪臣仇
白飛,叩見公主!」

  白翎羽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適應。

  靳紫衣歎道:「龍將軍,護國公主,仇大帥得知真相後,十分自責,若不是
我們勸著,他恐怕已經自刎謝罪了!」

  仇白飛頭顱貼地,道:「罪臣不明是非,替滄賊效命,謀害忠良,迫害公主
,犯下彌天大罪,有負先帝厚愛,特來向公主請罪!」

  白翎羽對這種事情實在有些適應不了,不由得向龍輝投來求助的目光。

  龍輝暗中傳音道:「小羽兒,仇白飛此人雖然性子冷酷,但卻是對先帝忠心
耿耿,他是誠心認罪,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他先前對咱們下此狠手,也是出
於對先帝的忠心,你便不要難為他了。」

  白翎羽傳音道:「仇白飛的性子軍界人人皆知,但我實在不知怎麼處理他哩
!」

  龍輝道:「給他鬆綁,恕其無罪吧!」

  白翎羽嗯了一聲,便朝走到仇白飛跟前,順手拔出腰間佩劍,靳紫衣和尹方
犀以為白翎羽要下殺手,急忙求情道:「公主殿下,仇大帥只是受奸人蒙蔽,其
實他也是一員忠君愛國的猛將,還請公主恕罪啊!」

  仇白飛道:「二位,仇某之過萬死難糾,能死在公主手上無怨無悔!」

  白翎羽劍鋒一揚,將他身上繩索割斷,道:「既然你承認自己有過錯,那便
將功贖罪,替我父皇報仇雪恨,斬除逆賊,光復大恆。」

  仇白飛一愣,淚水嗖嗖流下,道:「仇某感念公主赦罪大恩,但仇某始終無
法原諒自己!」

  話音未落,他揚起手指猛地戳入左眼,將整個眼珠血淋淋的挖了出來。

  仇白飛滿面血水,五指一握將眼珠徹底捏碎,恨聲道:「仇某有眼無珠,不
辨忠奸,這個眼珠便是吾自罰謝罪。」

  龍輝立即伸手替他封住血脈,然後又命軍醫包紮傷口。

  「仇大帥,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又何苦自殘身軀呢!」

  龍輝歎道,雖然多番敵對,但龍輝對他也甚是佩服,這人雖然冷酷,但其忠
誠卻是令人感歎,遠勝那些表面和藹,背地裡卻耍奸弄詐之人。

  龍輝敬重其一腔忠骨,也對他起了憐惜之心,忖道:「王棟雙目能以蛟龍眼
重生,那等此事了結,也給仇白飛修補左眼吧。」

  仇白飛朝龍輝抱拳行禮道:「昔日多番得罪龍將軍,仇某在此賠罪!」

  說罷,右手撮指成刀,往左手手腕切去,竟是又要自殘謝罪,龍輝急忙將他
擋住,哭笑不得地道:「仇大帥,你又是挖眼,又是斷腕,把自己弄得又又殘又
廢,如何誅殺昊天餘孽,替先帝報仇!」

  龍輝又道:「仇大帥,既然你已知曉真相,還請大帥與我軍聯手一戰,匡扶
大恆!」

  仇白飛長歎一聲,道:「閣下若還信得過吾,那仇白飛便引一軍做先鋒,替
諸位開路,先行前往玉京!」

  龍輝此刻要得便是盡快拔出昊天教,自然是力量越多越好,立即點頭答應:
「那便有勞仇大帥!」

  龍輝此刻的做法便是權衡利害,利多者便取之,害多者便處之,就如同仇白
飛跟張煥雨一般,他不確定張煥雨是否可信,於是便強勢擒拿,而仇白飛則以懷
柔收為盟友,與之共伐昊天教。

  仇白飛領起手上的軍馬,整頓一番後便帶傷朝玉京殺去,高舉靖國難滅偽帝
的大旗,討伐滄釋天,尹方犀和靳紫衣也自覺慚愧,領著儒門弟子隨軍進發。

  重整後的大軍共有五萬,雖然是以江南兵為主,但皆是經歷過與龍麟軍大戰
,也算是脫胎換骨,一改昔日擅水戰而弱於陸戰的頹風。

  大隊人馬火速趕路,不到半日便出了江南地界。

  就在仇白飛本部即將踏上玉京征途時,忽然氣壓聚升,天象大變,濃密烏雲
籠罩四方八野,雲層中雷電交加,吹來一陣陣的腥風,好似血海翻湧,煉獄降臨


  異象在前,仇白飛心神一斂,下令全軍戒備,結成防守陣勢。

  就在他們結好陣勢,凝神戒備時,一座龐大的山峰從天而降,高達千丈,延
綿百里,落下之時,震得大地晃動,山崩地裂,宛若末日降臨,令得眾軍無不驚
訝。

  靳紫衣提醒道:「大帥,那是雲海山!」

  仇白飛愕然道:「雲海山,豈不是佛門總壇聖山?怎會從天而降?」

  尹方犀道:「尹某感覺到波旬的氣息,想來此山便是他以大神通搬運過來,
攔截我方義軍的伎倆!」

  一聲冷笑從山上傳來:「仇白飛、尹方犀、靳紫衣爾等不思皇恩,聽信逆賊
妖言,背骨反叛,實在罪無可赦!」

  靳紫衣對仇、尹二人道:「如今真相已經大白天下,這禿驢竟然還要維護滄
釋天,想來兩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尹方犀道:「波旬老賊著實可恨,便由尹某鬥他一鬥!」

  波旬冷笑道:「就憑你還不足以跟本座為敵!」

  說話間,雲海山中一道虹光綻放,只看三千武僧駕雲而下,為首佛者外裹錦
繡袈裟,內著梵文鎧甲,手持金墨法杵,正是修成六界神通的空藏。

  空藏揚聲道:「小僧在此代師出戰,領教儒門絕學!」

  尹方犀眉頭一蹙,甚是不悅,抬掌便發紫陽怒掌,強勢推向三千武僧,要一
掌將其打散,藉此立威並逼出波旬。

  空藏法杵一橫,施展六界禪通,浩元佛氣凝成磅礡巨山,正是「聖地禪」。

  空藏化出的山脈虛像與雲海山遙相呼應,沉雄穩重,竟架住破虛紫陽掌力,
不退半步。

  尹方犀咦了一聲,竟縱身搶攻,翻掌掃來,紫火炎氣燒燬地脈禪化出的山勢


  山脈守招被破,空藏再祭「覆水禪」,柔韌水勁卷洗紫陽炎氣,竟令得尹方
犀再度無功而返。

  連出兩招也沒將空藏怎麼樣,尹方犀不禁大為惱怒,便要提起更強功力,壓
倒對手,誰料卻感感到真氣莫名一洩,難以聚元發功。

  就在此時,空藏法杵一點,烈風氣勁聚集一點,宛若銳利鷹嘴,狠狠地啄向
尹方犀的面門,正是一招風鷹啄。

  這一下不但來得急,而且氣勁螺旋鑽出,尹方犀不敢大意,急忙側頭避開,
雖然沒被正面擊中,但也被氣勁劃掉幾根鬢髮。

  真元莫名流失,尹方犀不敢大意,採取穩妥做法先行後退,撤出雲海山範圍
之外。

  靳紫衣迎了上去,問道:「尹師兄,發生何事?」

  尹方犀道:「吾一進入雲海山範圍,真元便會莫名丟失,功力受限,反觀那
小和尚功體大增,越戰越勇!」

  靳紫衣道:「觀其架勢波旬老賊是用了一個防禦陣法,限制和壓制入陣者的
功體。」

  仇白飛道:「既是陣法,便可有陣眼,亦有破法,不知二位可有破陣良策?


  尹方犀道:「方纔牛刀小試,暫未見陣中訣竅。」

  仇白飛道:「待仇某派軍打陣,二位便藉此一觀陣法虛實!」

  尹靳二人也無異議。

  仇白飛點來三百兵馬,精兵快騎,迅速朝雲海山奔去。

  仇白飛令旗一擺,軍陣生變,先是三花破敵陣的三角陣勢,隨後化作六梅開
闔勢,便在三與六之間變化,輪番交替,攻守一體,再者這三百人雖然只是後天
之力,但勝在氣息互通,相互刺激,竟能發揮不遜天人的力量,只看兵馬所過之
處宛若狂風暴雨,拔地碎土,甚是駭人。

  三百軍馬剛踏入雲海山範圍,立即人倦馬乏,氣力頓失,未戰先敗。

  倒地的士兵和軍馬軀體開始枯萎,竟是全身精血被抽吸一干的徵象,看得後
方大軍是又驚又怒。

  仇白飛見勢頭不對,立即下令全軍止步:「敵陣詭異,全軍防守,按兵不動
,靜觀其變。」

  就在全軍後退防守之時,雲海山四周的雲霧再度生變,化作無數血色梵文,
彌天蓋下,一些士兵躲閃不及,被砸死砸傷,頃刻間又損失了千餘人。

  幸虧尹方犀跟靳紫衣攜手擋招,雙儒聯袂,護全身後諸軍。

  抵擋血色梵文之時,兩人察覺一絲怪異,這些梵文內竟有幾分熟悉。

  「是八大金剛的真元!」

  靳紫衣識破玄機,開口提醒道。

  尹方犀也回過神來,補充道:「還有十八羅漢!」

  話音方畢,雲海四周再現恢弘佛光,佛光照耀之中但見萬千武僧從天而降,
朝著仇白飛的部眾殺來,或持棍,或奉刀,或舉缽,或舞劍……各種神兵法器層
出不窮。

  仇白飛驚駭不已,嚴令全軍,結陣以待,誰料一個照面就被這些似真似幻的
武僧衝散陣型。

  靳紫衣袖袍一抖,大喝一聲破!紫火炎氣朝著四面八方散去,猶如火星飛落
,覆蓋整個戰場,將佛耀化出的武僧盡數擊毀,避免了更大的傷亡。

  尹方犀也同時出手,他雙掌在胸前一抱,逼出一團紫色火球,隨後雙掌往外
一推,火球立即朝著雲海山打去。

  這團火球雖然不是純陽霹靂掌所發,但威力也不容小視,換做平時這一掌推
下,莫說是千里山脈,甚至是連天際繁星也能打碎。

  然而火球剛飛入雲海山附近,山頂立即綻放血色佛光,近乎妖異的光芒形成
一尊巨佛,巨碩的佛掌一張,立即將火球牢牢握住,然後五指緊握,紫陽烈火頓
時熄滅。

  再看那尊巨佛,竟生有千面惡相,手臂萬以數計,凶神暴戾,毫無佛者慈悲
,倒像是修羅魔神。

  尹方犀訝聲道:「好一尊千面萬手的惡佛!」

  惡佛現千面怒相,擺動萬般魔掌,霎時風沙掩日月,惡靈動山河。

  靳紫衣道:「那是波旬元功所化之惡佛法身,尹師兄,千萬小心!」

  尹方犀沉穩以對,精神抖擻,再提一身神級修為,指掌聚紫陽,儒袍凝浩氣


  惡佛萬手鋪天蓋下,盡掩日月光華,方圓千百里一片灰暗。

  倏然一陣璀璨紫光升騰而起,驅散末法殃雲,逐離惡佛氣焰,只看尹方犀拔
地而起,身化紫光掠影,迎著萬掌奔去,穿梭自如,每過一處便燒燬一隻魔手,
頃刻間便將千面惡佛的手臂摧滅過半,破碎的手臂變成消散四周的氣流。

  倏然,那些氣流加速運轉,映照出一股妖異的血霧,血霧猛地朝尹方犀壓來
,同一時分,惡佛法相殘餘的手臂也對尹方犀扯拽拖拉,這一壓一拖,令得尹方
犀身形暫失,被捲入雲海山範圍內。

  甫一入陣,尹方犀頓覺真元虛耗,氣力為之一洩,額頭冷汗直冒。

  詭異梵文邪唄響起,血色雲霧緊緊纏繞,迅速地蠶食儒者元功。

  尹方犀急忙收斂心神,將精元內斂,減緩內元虛耗。

  此刻空藏揮棍打來,這一棍空靈而又飄渺,看似毫無氣力但卻是殺意內斂,
虛實莫變,只要敵人誤以為是虛招不予理會,那麼勁力便會吐實,將敵人一舉擊
斃。

  空無藏實,正是來自空尊者的武決變化,亦是六界禪通中的明空禪。

  明而不暗,暗蘊空無,正是禪法空相修為,空藏這一擊可謂將空明境界闡釋
得淋漓盡致。

  尹方犀真元虛耗,只得以招式相鬥,施展一招如意幻影手跟空藏周旋,這套
武決乃小巧擒拿之術,巧妙絕倫,最適合已弱斗強的戰局。

  空藏連攻十招,尹方犀便化他十招,維持不敗不勝之局。

  波旬見弟子久戰不下,心生不耐,立即催動雲海秘法,口誦邪異經文,雲海
四周湧出禪門歷代諸佛的法相,其中有怒目金剛,有慈眉菩薩,有莊嚴羅漢,有
威武僧將……但這些法相皆是透著一股赤色暗紅,好似血氣所成一般,著實詭異


  尹方犀立即陷入困殺危局,再者還得對抗詭陣吸元,情況不容樂觀。

  危難關頭,一股磅礡巨力凌空降下,盪開圍殺困局,拍滅了數百個血色佛相
,同時巨掌探入,握住尹方犀將其帶出血霧殃雲。

  出了怪陣後,尹方犀氣力才微微恢復,定神一看竟是儒武巨神。

  「尹師叔,無恙否?」

  儒武之內傳來孔丘的聲音。

  再看儒武左右肩頭上各自立著一道俊颯身影,正是宗逸逍和孟軻。

  尹方犀歎道:「真是慚愧,想我一心將功贖罪,卻是碰了個釘子,勞煩二位
師侄和宗師兄相救!」

  孔丘道:「師叔客氣了,儒門三脈自是一家,便該相互扶持,團結一致,方
能重現天地正氣。」

  尹方犀道:「仲尼,波旬老賊擺了這麼一個怪陣,可以吸納入陣者真元,就
連我也不能避免,你需得小心。」

  孔丘嗯了一聲,運轉一身儒家真元,純正的紫陽真氣匯入儒武週身,頓時神
器呼應,陽息奔騰,威勢猶在高鴻駕馭之上。

  先代儒聖人乃孔姓先祖,亦是孔岫孔丘父子的先祖,如今祖先遺物重歸子孫
掌握,儒武巨神立即發揮真正的神效,而非一味地鬥狠爭雄。

  但看巨神開眼,紫氣環繞雙目,一窺血霧虛實,雲海真相。

  透過儒武雙目,孔丘立即看見山頂上血氣瀰漫,群僧盤膝而坐,動彈不得,
一身血氣被抽離肉體,相互纏繞,形成一個循環,僧眾肉身也因此不朽不滅,但
元神卻被那陣陣邪異經文給束縛,受盡肉體和精神的折磨,苦不堪言。

  僧眾之中有十八羅漢和八大金剛,風地尊者則站在一側冷眼旁觀,而波旬便
高坐在蓮花台上,雙掌合十,念誦經文,將眾僧的功血氣強行抽出,化作無窮陣
元,形成一個萬僧血陣。

  孔丘將所見以神念傳出,接收到的人皆是又驚又怒,破口大罵波旬不仁不義
,喪盡天良。

  孟軻傳音道:「諸位,吾曾接引和提准說過,渡劫佛元乃是佛聖人遺留對抗
末法之聖物,此物便是集合佛門所有力量抗衡未知的災厄,想來便是將眾僧血氣
抽離結陣,護全佛界生機。」

  孔丘道:「佛聖人的初衷不過留下一條後路,當後世弟子無路可走之時,便
以自願犧牲的前提來護全佛法,但這波旬倒行逆施,逼害眾僧,助邪為虐。」

  宗逸逍道:「仲尼,你駕馭儒武巨神可否攻破此陣?」

  孔丘搖頭道:「方纔我借儒武神眼一觀血陣虛實,發覺內中限敵的功效猶在
十二地支陣之上,只怕儒武進入也討不了好!」

  孟軻歎道:「萬僧血陣可謂是波旬最後底牌,必定是難纏無比,咱們還暫時
穩守陣營,待尋覓到破陣良策再作打算吧!」

  眾人點頭稱是,於是便由儒門三脈掌舵以及儒武斷後,再由孟軻則率領六壇
執事護航,讓仇白飛眾軍馬後退三十里,安營紮寨,休整兵馬。

  安頓下來後,儒門眾人跟仇白飛聚集在帥帳內共商對策,正是一籌莫展之際
,忽聞鴻鈞、淨塵率道門精銳前來,仇白飛立即出門迎接,只看浩浩蕩蕩的道者
乘風駕霧而來,仙骨飄渺,出塵若仙。

  一番簡短交談後,儒門眾人得知事情原委——滄釋天陰謀敗露後,道門也隨
之倒戈,紛紛擁戴鴻鈞為首,基本承認了他掌教的身份。

  孟軻道:「鴻鈞道長,這波旬布下的惡陣,你可有對策?」

  鴻鈞道:「貧道是一路追捕鴻鵠而來,但到了此地便失了他氣息。」

  宗逸逍問道:「掌教不是協調元鼎、淨塵二位仙長出戰嗎,何也不見元鼎道
長?」

  鴻鈞道:「哎,半途之中吾等遇上一名自稱侯家長子的人,元鼎真人便隨他
離開了。」

  孟軻道:「侯家長子?晉王身邊的謀士便是姓侯,難道是晉王的意思?」

  鴻鈞道:「應該如此吧,畢竟元鼎真人曾是晉王上賓。」

  說到這裡,鴻鈞又道:「既然波旬擺出惡陣擋道,貧道也去瞧上一瞧,看看
有無破陣之法。」

  說罷衣衫一擺,登雲踏風,飄向天際觀望萬僧血陣。

  凝望片刻,鴻鈞掐指推演,周天算卦,一窺惡陣訣竅。

  道者法眼倏開,竟見血雲抽絲,萬物皆化絳彩佛耀,不復昔日慈悲祥氣,只
余死滅邪氛。

  鴻鈞騰雲駕霧環繞了萬僧血陣一圈,再次回到軍營。

  孟軻上來問道:「道長可曾窺得破陣關鍵?」

  鴻鈞道:「此陣以萬僧氣血為根本,以渡劫佛元為核心,非佛門中人進入,
便會遭到陣法吞噬元功,而且佛門中人在陣中還能增添戰力,甚至可以越級挑戰
。」

  尹方犀道:「我說那空藏小禿驢如何變得這般厲害,原來是這鬼陣法的緣故
。」

  淨塵道:「貧道方才也在查看了此陣,發覺此陣以雲海山為核心,融合了四
方地脈,延綿千里,上接天雲,下引地氣,若沒猜錯,此陣已經全方位地護住玉
京。」

  靳紫衣道:「天下皆被滄釋天愚弄,唯有波旬是跟他利益結合,唇亡齒寒,
也難怪這偽佛這般維護滄釋天。」

  萬僧血陣籠罩玉京四周,已然驚動八方,無論是屯軍河東的楊燁,還是盤旋
雲端的天蟒星宮皆感覺到了波旬最終實力。

  螣姬令星宮先停在萬僧血陣外十里處,洛清妍、鷺眀鸞和玉無痕三人一同眺
望陣勢,連歎難纏,洛清妍決定先回江南跟龍輝回合,再謀後續。

  當夜,龍輝便召集營中高手,趕到前線跟仇白飛等人回合,短暫交談後,龍
輝決定道:「既然無法入陣,那吾等便在外圍以元功遙擊,結合各方高手實力,
一舉強破此陣。」

  眾人點頭稱是。

  龍輝展天龍元功,洛清妍祭鳳凰極火、楚婉冰演玄凰武典,於秀婷劍走九宮
龍騰,魏雪芯意發歸宗劍,鷺眀鸞凝八翼鸞雀,白翎羽槍動七星麒麟,林碧柔招
合九霄雄力,玉無痕施法助攻,龍門上下齊心連武,氣合無間,威勢足可撼天動
地,滅絕寰宇。

  另一側儒道眾精銳也同施絕學,孟、宗、尹、靳四人同燃紫陽真火,孔丘駕
馭儒武攻擊,鴻鈞勁運八卦,淨塵形合八門。

  各方雄力轟然擊落,萬僧血陣頓時遭受劇烈衝擊,瀰散四周的氣血也有湮滅
之征,也就在此時,撕心裂肺的哀嚎接連響起,不絕於耳。

  山頂傳來波旬的冷笑道:「好強的力量,妙哉,妙哉啊!諸位不要客氣,繼
續,只要再來一招,就可以破陣了!」

  於秀婷用劍心一觀,頓見山頂之上的萬千僧眾面露死氣,已然奄奄一息,立
即跟傳音龍輝道:「輝兒,不可再強攻了,否則山頂的僧人性命難保!」

  淨塵道:「這萬僧血氣為陣元,血氣若散,僧眾也難逃一死,這偽佛簡直就
是是以佛門眾僧為人質!」

  龍輝腦海中不由得浮現那抹月白僧袍,歎道:「我今世多受佛門恩惠,豈可
魯莽而讓眾僧深陷險地,罷了,還諸位請暫且停手吧!」

  眼見龍輝等人停手,波旬發出一聲得意冷笑,這萬僧血陣在無外力連續強攻
的情況下瞬間又恢復如初,僧眾的氣息也因此得以復原,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只是要繼續收邪佛折磨。

  義軍步伐被萬僧血陣阻擋,這次期間,龍輝等人苦思了多種破陣方法,但卻
都無法奏效,要是力量太弱而被血陣吸收,壯大陣元,可力量過強便會危及僧眾
性命,端的是進退兩難。

  帥營內龍輝等人繼續商討破陣之法,淨塵道:「依貧道拙見,要想破陣而不
損僧眾性命,唯有擒賊先擒王一途。只消擊敗波旬,渡劫佛元便無法控制僧眾,
血陣便可迎刃而解。」

  玉無痕歎道:「妾身也是這般看來,但此舉就必須入陣挑戰波旬,問題是非
佛門中人入陣功體必然削弱,倒是別說擊敗波旬,恐怕就連他的弟子也不見得能
打贏。」

  楚婉冰道:「不如讓度紅塵試一試,她也是佛門修者。」

  大庭廣眾她也不便以紅奴稱呼,便呼其名號。

  洛清妍搖頭笑道:「冰兒,就算度紅塵能穩勝空藏,但也不是波旬對手,再
說那偽佛修成聖佛法身,一切佛門武功法術對他皆是無用,度紅塵進去等同於送
羊入虎口。」

  龍輝沉吟道:「我可以用無相篇模擬佛門功體,就由我去吧!」

  楚婉冰跺足道:「不行,你模擬佛門功體也是一樣的,同樣奈何不了波旬,
我不許你去冒險!」

  龍輝笑道:「我也並非一直使用佛門武功,我可以再出招的時候切換真氣屬
性。」

  於秀婷反對道:「你一旦切換其他元功,便會受到法陣影響,同樣不是波旬
對手。」

  鷺眀鸞苦笑道:「如今我們已經走近死胡同,能安然入陣者無法戰勝波旬,
能戰勝波旬者又無法安然入陣。」

  淨塵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試一下切斷地脈,看看能不能打
開一個缺口。」

  龍輝道:「這雲海山延綿千里,跟地脈接連,若是破壞地脈,恐怕會影響日
後百姓的生計。」

  淨塵道:「唯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待破陣後,貧道再佈陣修復地脈,雖耗
費時日也總好過讓這偽佛繼續作惡!」

  淨塵查看地脈走勢後,伸手拔出真武劍,反轉倒插入土,唸咒施功:「坤元
地氣,艮走山脈,離蘊火精,乾天無極,震穹雷霆,坎靈降水!」

  道者化先天卦象入法,只看地火奔騰,雨水傾盆,山抖崩動,雷鳴電閃,地
搖千里,天變異象,此舉名為先是以水滅火,破解陣法中的熱力動能,隨即以雷
劈山,削去陣法的外表威力,畢竟此陣的核心是雲海山;最後便是引天撞地。

  頓時天崩地裂,驚雷破山,水火不容,萬僧血陣竟被這相剋之力崩碎了一道
缺口,淨塵不由暗喜,誰料喜色還未掛在臉上半刻,立即又被愁容代替——原來
這八卦相生相剋的力量竟再度被萬僧血陣吸收,轉化為源源不絕的陣元,修補缺
口。

  淨塵長歎一聲無奈,只得放棄折返。

  過了三日,始終無法想到有效的破陣之法,龍輝甚是惱火,一大早便獨自坐
在帥營內苦思。

  到了中午時分,忽見風望塵快步踏入,稟報道:「龍主,轅門外來了一個僧
人,自稱可破那波旬惡陣!」







【龍魂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14回 罪刑雙刃】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7-23
字數:9686


  龍輝與風望塵疾步走出轅門之外,果然見外邊來了一僧人,頭戴斗笠,身披
一件破舊袈裟,頸掛一竄木佛珠,佛珠已經缺了不少,還有不少珠子表面是凹凸
不平,他手中持著一根枯木為禪杖,腳底穿著一雙草鞋,身旁跟著一隻白毛小狗
,儼然一副苦行僧的裝束。

  龍輝望了僧者一眼,覺得有些眼熟,在細看之下不由驚道:「愆僧?不,是
地藏!」

  僧人摘下斗笠,抬起頭來,微笑地道:「正是區區,施主許久不見,一向可
好?」

  地藏再現卻是平靜無波,昔日初成法相之時,他寶相莊嚴,衣衫華貴,舉手
投足間都透著凜然在上而普度眾生的氣質,但如今再見,其法相鉛華盡洗,樸實
的裝束反倒增添了幾分令人親近的慈祥悲憫,更有一種返璞歸真的沉穩。

  龍輝道:「地藏大師遠道而來,請到內裡說話。」

  地藏入營的那一刻,已經引來了儒道高手,孟軻、鴻鈞等人見狀皆是唏噓不
已。

  地藏雙手合十,跟他們一一打過招呼。

  到了帥帳之內,龍輝命人奉上香茗蔬果,地藏只是微微一笑並未飲食。

  「波旬惡佛以萬僧血氣擺下惡陣,不知大師有何破解之法?」

  龍輝肅容問道。

  地藏道:「欲破此陣而不傷僧眾性命,唯有闖陣擊敗罪魁,知曉渡劫佛元無
法凝聚,血陣便會自行消散,僧眾也得以解脫。」

  龍輝道:「難道大師要入陣去斗那波旬?」

  地藏點頭道:「非佛修者入陣皆會被吸納真元,貧僧雖不才但也願一試!」

  龍輝問道:「不知吾等該如何配合大師?」

  地藏道:「貧僧入陣之後,還請諸位守住外圍,一來可以避免血陣破解後溢
散的氣勁傷及無辜,二來可及時救走受困的僧人。」

  龍輝點頭道:「這是自然。」

  地藏笑著點了點頭,拿過枯木禪杖,起身出營,身旁的小白狗撒腿跟著他出
去。

  出營之時,正好遇上收斂屍骨的隊伍回來,望著那一車車的士兵遺體,地藏
不由長歎一聲,目露慈悲之色,默默念誦經文。

  他跟車隊擦肩而過,車上的屍骸立即綻放柔和金光,金光結成蓮花,升騰而
起,正是屍骸淨化,亡者安息。

  踏入血陣,地藏抬頭眺望雲海山,心中一片安詳和平靜,他輕撫小白狗的腦
袋道:「你且聽聽看,吾等該往何處走?」

  小白狗嗚嗚一聲,週身頓顯璀璨佛耀,細小身軀頓化威猛神獸,但看此獸似
龍非龍、似虎非虎、似獅非獅、似麒麟非麒麟、似犬非犬,合祥瑞、威武、勇猛
、公正、忠誠等諸般美德於一體,正是由九不像蛻變而成的地藏聖獸——諦聽。

  諦聽現身,耳聽八方,辨音尋位,既聽有形之聲,亦聽心中之音,諦聽八苦


  不消片刻,諦聽雙目精芒一閃,竟是以神念溝通地藏,指明上山道路。

  地藏頷首點頭,道:「諦聽,你且守在此地,莫要讓奸邪脫逃。」

  諦聽點了點頭,長嘯一聲以做助威。

  地藏足尖輕點,駕起佛耀祥雲,拔地而起,直取佛山之巔。

  飛至半山腰,忽見一僧揮杵打來,杵凝烈火,正是焚火禪。

  地藏枯木禪杖一抖,借勢轉力,將火炎氣勁盪開三丈方圓。

  空藏喝道:「叛徒界明,還不速速受死!」

  地藏淡然一笑,不予任何解說,將禪杖往前一點,被他盪開的火焰立即倒捲
回來,反而擊向空藏。

  空藏法杵一揮,施展覆水禪,招蘊水意,護全週身於烈火焚燒。

  地藏道:「年紀輕輕,根基不俗,為何還放不下執著?」

  空藏見他話中有話,便暫時止住攻勢,喝問道:「你這佛門叛徒,有何資格
在我面前談執著二字!」

  只看空藏爆沖元功,施展靈風禪,身法快無可擬,瞬影化出無數風靈分身,
從四面八方圍剿地藏。

  佛門雙藏,半山鏖戰,地藏不躲不閃,掌舉胸前,面色從容,只是默默誦經
,卻不見任何動作,既不抵擋也不閃避。

  只看佛光璀璨,任狂風如何肆虐,地藏皆是穩若磐石,不動如山,經聲雖只
是呢喃輕誦,卻猶勝金剛怒吼,靈風禪之元氣頓時消散虛無,颶風也歸於平靜。

  對方僅用輕微的經聲便驅散了風勁,空藏又驚又怒,甩手丟出法杵,雙掌並
推,施展聖地禪中的地裂掌。

  空藏身處血陣,受到波旬密咒加持,在配合雲海山地脈元氣,這一招足可震
絕蒼天,破碎大地。

  地藏僧袍一卷,發出柔韌氣勁,將地裂掌的威力消解無形。

  空藏冷笑一聲,意隨心走,原本離手的法杵嗖的一下砸向地藏背門。

  地藏將枯木禪杖往後一拋,枯萎的朽木頓生祥瑞佛光,禪杖蛻變,浮現出喜
怒哀樂,生離死別……正是眾生萬相。

  眾相禪杖宛若有生命般凌空飛舞,將金墨法杵打得節節敗退。

  空藏雙手一合,便要再催功法,只看他遁入空無狀態,無招無式,正是明空
禪法,誰料禪心尚未凝聚,空藏便覺氣息莫名受阻,無法提氣,細查之下竟然是
全身氣脈被莫名之力封鎖,深厚內力無從施展。

  他心中駭然,驚怒無比,忖道:「吾之功體何時被鎖住的?」

  「善哉善哉!」

  地藏輕歎一聲,再伸出手來往空藏中丹氣海輕輕一按,空藏頓時軟綿綿地癱
在地上,全身受制。

  制住受到陣法加持的敵人,地藏也不進逼迫害,將空藏放在山道一側,自己
則繼續趕路,飛快登上雲海巔峰。

  再入雷峰禪寺,四周景色已然大變,佛塔禪樓雖然仍是昔日佈置,但卻已經
喪失該有的光華和祥和,樹木枯萎,樓塔陰沉,那還有佛山聖地的威嚴,比起那
酆都閻羅門還要陰邪幾分。

  地藏道:「祖師爺遺留之渡劫佛元便是為佛門在末法之時保存一絲希望,想
不到竟被汝等糟蹋至此!」

  波旬的聲音在四周響起:「你昔日以殺證道,手上沾染千萬血腥,腳底踐踏
無數屍骸,還有何顏面在此誇誇其談!」

  地藏歎道:「前愆捫心,吾從未忘卻,誓要以此重生法相恕罪!」

  波旬哼道:「你之業報足以填滿整個空明三千界,恕罪二字在你口中吐出倒
是輕佻了許多!那本座便問你如何恕罪?」

  地藏道:「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

  波旬哈哈笑道:「好個大願地藏,可惜未必有命去實現了!」

  冷笑間,波旬再催秘法,渡劫佛元統合萬僧血氣,散血成霧,整個雷峰禪寺
立即產生異變,地藏身邊的一座佛塔化成怒目金剛,其身軀高達數十丈,手中法
杵宛若聳天之山,劈頭便朝地藏打下,欲碎聖者大願。

  地藏萬相禪杖朝上一架,築起渾厚氣牆,擋住佛塔金剛的怒擊。

  隨即地藏翻手轉杖,氣牆化作旋風,逆向席捲,法杵率先瓦解,然後就如同
瘟疫般蔓延開來,手臂、身軀、頭顱……巨型的金剛法相頓時碎成一塊快的磚石


  地藏再清聲一喝,口吐梵音真言,碎石重新聚合成佛塔。

  見自己的密咒被對方輕描淡寫地瓦解,波旬立即提升功力,邪唱梵音脫口而
出:「無相劫難,無念色空,無心般若,無氣釋迷。」

  邪佛口誦異端梵音,音波所及之處地裂山崩,聲聲念誦隱然所生無邊宏力,
足以將敵人碎腦裂心,震散魂魄。

  面對邪佛催命梵音,地藏則口誦真言以抗:「唵,缽囉末鄰陀寧,娑婆訶!


  雖是怪異拗口的言辭,但卻隱含難測禪機佛學,既有慈悲度世之意,亦有伏
魔驅邪之能,既是恕罪之聲,亦是大願之音。

  末法梵音對上大願真言,各自散出恢弘玄力,相互交碰,戰得難解難分。

  自己藉借地勢成陣,任不能取下對手,久戰之下已然令得波旬心生不耐,大
喝一聲,祭出千面萬手惡佛相,只看惡佛萬手舞動,千面獰笑,將四方血氣凝聚
,摒萬佛弘法,結成天地慾念,增強陣術極元。

  地藏法眼一睜,窺得變陣之虛實,暗忖道:「波旬以萬僧血氣為根本,在此
基礎上凝聚天地眾生之慾念成陣。」

  隨著陣法生變,波旬密咒更是響徹雲霄:「眾生在世便有慾望,本座以僧血
為引,結集眾生五欲而成陣,便是囊括大千,包含空明,地藏大願不是要渡盡眾
生嗎,那便來渡此這眾生慾念,替眾生捨棄慾望,修成無色境界!」

  眾生慾念縱橫交錯,地藏所見竟是五毒劫數,罪愆污穢。

  慾念縱橫,竟開始引誘地藏心魔,試圖喚起昔日愆僧魔身,引其走火入魔,
但地藏卻是不動如山,心若止水,僅僅微歎一聲道:「善惡並存乃是天道運數,
眾生之念豈會如此骯髒?波旬,你莫要以偏概全,忤逆天數!」

  波旬哈哈笑道:「眾生在世,便存有五妙欲,亦稱五妙色,是謂財、色、名
、食、睡,以色、聲、香、味、觸等五境所引起的五種情慾,而五欲交纏,孕生
諸般罪過業力,這也便是紅塵煩惱根源,吾等佛修者便是要摒五欲,達至色界,
甚至無色界,修成功德正果。但世間佛修者何止千萬,千百年來能祛除五欲,修
成無色功德者有何幾人!」

  地藏道:「修業佛途,困苦重重,豈能一撮而就!」

  波旬笑道:「然也,就連一心證道的佛者也難以摒棄五欲,更勿論那些紅塵
翻滾的世人,你那度盡眾生的願望不過是個笑話!」

  波旬深諧佛法,以欲成陣,借題發揮,便是要在心神上打擊地藏,令其宏願
決心產生一絲裂痕,製造破綻。

  地藏道:「欲者非惡也!世事有陰必有陽,慾念可令人墮落沉淪,也可叫人
奮發向上,正是雙面刃,就看如何使用,取決於是慾念支配人心,還是人心駕馭
慾念。」

  波旬哼道:「笑話,人心若能駕馭慾念,時間又何來貪嗔癡怒!」

  地藏道:「慾念若是完全支配人心,這漫漫紅塵何來欣欣向榮!」

  波旬言語為之一塞,只聞地藏繼續說道:「無慾便無求,有欲便有求,有求
則有變,變則通,通則明,世間萬物方可欣欣向榮。財欲令人發憤圖強,以求富
貴,令得世間更加繁榮,波旬你早已修成五神通,可窺過去未來,自然可見到上
古荒漠時期的人類生活,那是何等貧瘠何等困苦,而如今人世卻是另一幅景象!


  波旬反駁道:「追求財欲,滋生貪念,從而唯利是圖,世間何其多的奸佞商
人,貪官污吏!」

  地藏道:「貪財並惡,世間好事與壞事不外乎結果二字,若是一人懷著噁心
行善事,那便是善,若是懷著善心而行惡事,即為惡。奸商貪官雖令人不齒,但
總有人對世間繁榮做出貢獻,只要他們掙錢之時未傷害他人,貪財又何妨?」

  波旬為之一愣,又道:「色慾何解也?世人貪圖色相,縱情歡欲,荒淫無道
,難道這色慾也是好?」

  地藏道:「雌雄歡愛本是天經地義,陰陽交合繁衍後代,若無色慾,人早已
滅絕,不存於世,同理走獸飛禽亦因色慾而得以延續。」

  波旬道:「縱情色慾,掏空身子,更有甚者忤逆倫常,逆倫歡愛,難不成你
也說這些是善果?」

  地藏道:「所謂縱情歡欲亦要針對不同的人而言,有的人精力旺盛,多妻多
妾亦不無壞處,而逆倫歡愛亦是針對不同的情況,只要雙方你情我願,外人何須
干涉,何必多言!同理,名、食、睡皆是人性本然,正是餓了便要吃,困了便要
睡,並無善惡之分,只看如何把握!」

  波旬道:「照你這般說來,那佛門所定之戒律,戒色戒酒戒貪嗔癡怒,便是
廢話了?」

  地藏道:「戒律非絕對去除人性,而是給修行之人提一約束,戒過度,凡事
量力而為,莫要縱情自身。佛修者動心還俗的例子也是不少,而佛法有雲,眾生
皆平等,修得正果者也並非全是佛者,其中也有不少市井之徒。」

  波旬怒道:「荒謬,市井粗人如何證得正果!」

  地藏道:「市井之徒又如何,只要他們關愛妻兒,孝順父母,友愛鄉里,他
們便已經種下善果,便有成佛之機緣。」

  波旬心神為之一顫,心靈竟出現一絲空隙。

  地藏道:「佛也有欲,佛之宏願便是普度眾生,這便是佛之所求,佛之所欲
!」

  波旬怒道:「荒謬,荒謬之極,歪理邪說!」

  地藏反問一句道:「波旬,你是佛嗎?」

  波旬微微一愣,哼道:「吾乃終結末法,開創新佛法之聖者,自然是佛!」

  地藏笑道:「既然要開創新佛法,那這是不是所求所欲呢?」

  波旬頓時愣住了,若回答是,他便等於證明了地藏的「欲者非惡」

  的觀點,但若回答不是,那就等於否認自己非佛。

  這一輪的禪機交鋒,波旬算是輸得一敗塗地,心靈之上已然出現破綻。

  文爭落敗,波旬催武相向,大喝一聲,渡劫佛元抽吸萬僧血氣,結合諸般欲
念,化作欲界六重天,地藏立即陷入虛空萬劫,擺脫不得。

  血氣凝聚,再現千面惡佛,萬手亂舞,誓要地藏埋骨山崖,擊碎大願。

  地藏不慌不忙,禪杖一轉,週身華光流轉,法相蛻變,原本的一身破舊僧袍
變成莊嚴華貴的金裝,只看地藏頭戴寶冠、身披天衣,現出一副瓔珞裝飾的天人
相,端的是莊嚴神聖,萬邪莫侵,千面惡佛的血海萬手竟全被地藏身上的華光震
開,難以靠近。

  地藏原本的破舊衣衫便是象徵著末法之世,而此刻現出七寶璨然的法相則預
示著堅守初心於末法,教化世人等待正法盛世的心願。

  波旬見無從取敵,便下令地風尊者出手,兩大尊者從殿宇中奔襲而出,藉著
瀰漫血氣掩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同時攻擊地藏。

  地尊者掌勢雄沉無匹,風尊者身法快疾難辨,此刻兩人同時出手,可謂是力
與速的結合,若防守重掌便難逃迅風偷襲,若顧忌風速則難擋地勢雄力。

  地藏但仍舊平和淡笑,袖袍一抖,雙掌齊出,一掌輕若無力,飄忽若神,正
是針對風快而出,另一掌勢大力沉,宛若海濤,正是對方地尊者,只看他分使兩
種不同勁力,游刃有餘,輕鬆封住兩大尊者的厲掌。

  就在招架住地風攻勢的剎那,波旬立即從暗處躍出,凝聚一身元功,重擊地
藏空門。

  砰地一聲,邪佛重掌正中地藏心坎,然而波旬卻感覺打到了鐵板,定神一看
,只見地藏週身金光暗蘊,竟是金剛不壞身,不朽不滅!波旬暗忖道:「這賊廝
入魔之時創出世尊孽體的護身氣勁,威力不再菩提金身之下,如今融合佛相魔身
,其護身神通猶在菩提金身之上!」

  想到這裡,波旬暗催渡劫佛元,便要吸食地藏的佛門元氣,誰料竟然難取對
方精元絲毫。

  地藏沉聲一喝,內元爆發,同時震開三人,禪杖舞動,抖出漫天光影,地風
尊者只覺渾身劇痛,被禪杖打得皮開肉綻,筋骨欲裂,兩人猶如斷線紙鳶般撞了
出去。

  波旬修成聖佛法身,不畏禪杖敲打,硬受地藏雄力而不傷。

  波旬冷哼道:「你有不滅之軀,本座也有聖佛法身,那便瞧瞧誰先挨不住!


  說罷祭出渡厄禪杖、轉生金輪、廣法錐、曼荼羅劍,四大佛兵凌空飛舞,同
時擊向地藏所在。

  地藏舞動萬相禪杖,劃圓為盾,擋住佛兵。

  波旬縱身撲來,雙手一揚,轉生金輪繞過萬相禪杖,劈向地藏背門。

  地藏哼了一聲,竟以後背硬接金輪,但他身子輕若飄絮,借助金輪劈斬之力
搶身突圍,甩開三大佛兵,禪杖朝著波旬胸口撞去。

  咚的一聲,波旬被震退數步,心中大感惱火,運起天眼通窺探地藏招式,誰
知地藏招不成招,式不像式,根本無跡可尋,而且動作虛無縹緲,似真似幻,難
辨真偽。

  前面還是左掌打來,轉眼間便成了右拳擊出,波旬的天眼通無從窺視,被地
藏逼得頗為狼狽。

  波旬便要在運用他心通,聽取地藏心意,誰料地藏心若虛寧,空白無物,即
便有所念頭,也是一縱而逝,難以把握。

  「豈有此理,本座便用宿命通看你之未來!」

  波旬念頭一橫,凝聚心神修為,便要竊取未來天機,誰料地藏踏步挪移,踏
足成陣,陣法的運轉正是五神通相逆。

  波旬只覺五神通之能開始減弱,怒道:「罪佛,你使了什麼妖術!」

  地藏道:「此乃韋馱菩薩遺留之法陣,寰宇佛輪,具有順逆大能,此刻逆轉
五神通法印,正是你的剋星!」

  波旬不信,便以他身如意通發招,然而只發揮渾厚內力,卻無法施展那玄之
又玄的身意,被地藏輕鬆避開。

  波旬大驚,細查自身,發覺不但身意停滯,就連眼耳也不復往日清明,而心
中更是一片灰蒙渾濁,莫說心若明境,知曉未來,就連明持自身也難以辦到,整
個人陷入一種昏昏沉沉的狀態。

  地藏嗖的一下,閃到波旬跟前,一掌便印在他胸口。

  波旬冷笑道:「聖佛法身無視佛門一切武功,你功力越強也是徒勞。」

  說罷便吸納地藏掌力,誰料地藏掌力先蘊再納,納而後吐,本來融到波旬體
內的佛元真氣立即爆出霸道魔氣,波旬頓覺五內俱焚,聖佛法身竟也無法抵禦,
重創吐血。

  波旬咬牙罵道:「你竟然使用魔氣,你有何資格稱什麼大願普度!」

  地藏道:「佛也魔也,本在一念之間,佛元可用來造孽,魔元亦可用來行善
!」

  波旬暗怒,便催萬僧血陣相助,陣法加持,聖佛法身再次突破極限,將地藏
布下的寰宇佛輪吸食殆盡,再度恢復五神通。

  地藏卻有應對良策,他將寰宇佛輪蘊入招式,每發一招皆讓波旬神通消散,
眼耳心身靈皆被封鎖,轉眼便搶佔了上風。

  地藏連環出招,大梵聖印拍在波旬肩膀,佛元魔氣摻雜爆發,震得波旬肩骨
碎裂,苦不堪言,也虧他法身恢復迅速,轉眼就可止痛療傷,但心中的屈辱越發
凝重,也令得他更為暴怒。

  波旬怒上眉梢,順手摘過渡厄禪杖,劈頭便朝打。

  地藏舉起萬相禪杖封堵,兩口禪杖鏗鏘碰擊,激起火星無數,爆竄的氣流席
卷整座佛山,頓時山搖地動,蒼穹變色。

  波旬力重千鈞,只求殺敵,任由天毀地滅又有何妨,地藏勁蘊綿柔,心存慈
悲,卸勁化力只為避免災禍擴大。

  波旬冷笑道:「你竟以自身承受本座功力,是不想破壞擴大,殃及陣內僧人
嗎?」

  地藏道:「回頭是岸,莫要再傷及無辜了。」

  波旬嘿道:「吾已在彼岸,成就萬教至尊佛,何須回頭!」

  地藏歎道:「你已經入魔了,被心中慾念蒙蔽雙眼,看不清大千世界,悟不
出諸般妙法,回頭吧!」

  波旬道:「入魔?說的真是好聽,難不成地藏你忘了罪佛愆僧嗎?」

  地藏道:「罪佛愆僧可以回頭,你為何不可呢?識尊者也好,波旬也罷,只
要你肯回頭,一切皆可補救!」

  波旬越發不耐,大喝一聲,將四周血氣吸納入體,這些被吸納的血氣已經化
作波旬的精元,令得重新修復天眼通、天耳通和他身如意通。

  而被吸納的部分血氣也無法再流轉,也等同於有部分僧人失去性命。

  地藏只聞得一連串的慘叫響起,心頭頓時一陣絞痛,波旬哈哈大笑,張口一
吞,再吃掉那些僧人的魂魄,充盈心神意念,恢復宿命通和他心通。

  五神通加身,波旬勢不可擋,舞動渡厄禪杖,砰地一聲將地藏掃飛出去。

  波旬見五神通恢復,不由大笑道:「妙哉,妙哉,這些廢物助本座恢復神通
,也算有所貢獻!」

  說罷他再度吸食四周血氣,頃刻間已經奪取近萬僧者性命,真元也充溢無匹
,吞吐間便見風雲倒捲,電閃雷鳴。

  波旬抬手一揚,渡厄禪杖、廣法錐和轉生金輪同時飛出,封住地藏身形,困
住命門。

  波旬立即內聚丹田,氣海蘊火,正是佛骨舍利火,同時曼荼指天,劍引穹雷


  「納命來!」

  波旬大喝一聲,右手舉劍,撲向地藏,銳利劍鋒直插地藏天靈,誓破不滅金
身。

  利劍合梵雷佛火,地藏不滅金身竟也開始寸裂崩碎,波旬大喜,左掌往劍柄
一推,加催劍勁,強勢刺入金身空隙。

  金身發出崩然脆響,只看曼荼羅劍直插地藏天靈,慈悲法相頃刻粉碎,點點
金芒飄浮四周,地藏竟是不復存在,唯獨禪杖遺留地上。

  波旬甚是得意,冷笑道:「重生為地藏又如何,依舊難逃湮滅一途!」

  話音方落,波旬笑意為之一凝,原來地藏消散的金身除了點點金芒外,還有
絲絲黑氣,似佛似魔,糅合了慈悲與冷酷。

  「吾本欲渡你回頭,殊不知過度慈悲卻是殘忍,連累眾僧斃命!」

  地藏的聲音在四周迴盪,已經沒有了往常的平和慈祥,而是冷酷和肅殺,「
唯有行刑斷罪!」

  金芒綻放,黑氣凝聚,與此同時禪杖崩然破碎,化出金光與血芒。

  在鏗鏘刀鳴聲中,兩個脈出同源而又相互對立的身影再現塵寰。

  血陣詭境,波旬竟見地藏法相一分為二,一者手持梵剎禪邢,佛相清明,一
者掌握戮血罪刀,魔身冷酷,竟是界明跟愆僧。

  波旬不由大吃一驚,尚未來得及反應,佛魔雙相瞬影齊出,雙刀輪動,銳芒
飛舞。

  波旬急忙召佛兵護體,以氣御兵,四口佛兵凌空飛舞,只看那轉生金輪抵禦
戮血罪刀,渡厄禪杖架住梵剎禪邢,兵刃交織出鏗鏘脆響,敲入心扉,震撼魂魄


  只看愆僧口吐冷肅言語:「汝罪無可赦,伏誅!」

  說話間他一手握刀壓制轉生金輪,另一隻手凝氣拍出,正是禪孽魔經中的魔
相佛印。

  掌勢雄沉,波旬不敢大意,一掌推出,跟愆僧對掌。

  雙掌交擊,愆僧竟被震散,波旬心頭一斂,暗叫不妙——愆僧只是虛招,真
正的殺招在界明身上。

  察覺之時已然晚矣,界明勁梵剎禪邢,盪開渡厄禪杖,順勢一刀削向波旬胸
口。

  波旬取過廣法錐,及時擋在胸前,避免了開膛破肚的厄運。

  倏然,梵剎禪邢兵解消散,金光被血芒取代,竟是另一口兵刃出現,只看愆
僧再度殺來,以戮血罪刀劈出「阿鼻受刑」,漫天刀輪交織出阿鼻地獄,要將波
旬凌遲處死。

  波旬大驚,左手持廣法錐,又是握轉生金輪,舞動雙器,擋住萬千刀輪。

  他竭盡所能,打破阿鼻刀輪,突出地獄幻象,本欲鬆一口氣,卻發覺被三千
諸佛包圍,正是置身千佛明境。

  眼前之人已非愆僧,而是界明,那口梵剎禪邢與四周佛相呼應,佛耀沛然,
照得波旬難以睜眼。

  界明揮刀挺進,一招梵天斬劈來,波旬豁盡他身如意通的威能才勉強避開,
緊接著界明又變成愆僧,罪刀直刺心窩,驚得波旬出了一身冷汗,架起金輪才擋
住。

  就這樣,象徵著罪與刑的兩口神兵相互配合,一者定罪,一者執刑,宣判波
旬萬劫不復,罪無可赦。

  波旬越戰越是心寒,如今戰況便如宿命所見,難以擺脫,任他如何運轉五神
通也無法挽回下風之局。

  再鬥三百回合,愆僧忽然捉住波旬一個破綻,戮血罪刀逆削而來,鏗鏘一聲
劈在渡厄禪杖之上,刀鋒強力再推三寸,只聽嘣的一聲禪杖竟被劈成兩段,血刀
趁勢劈下,嗖的一聲便在波旬胸口劃出一道血痕。

  波旬立即抽身後退,便要繼續吸食僧眾血氣修復身軀,但卻是不能如願。

  跟前的愆僧忽然消失,界明卻在他背後出現,行邢戒刀又在他背上劈了一刀
,削開身後護身氣勁,重創聖佛法身。

  波旬哇啦一口鮮血噴出,根本無空隙運功吸氣,他驚慌之餘便召喚廣法錐反
擊。

  廣法錐刁鑽飛掠,直擊界明心坎要害,但界明轉刀護體,封住心脈要穴,同
時內元一吐,將廣法錐震飛,緊接著便是搶上前去一刀劈下,廣法錐立即碎裂。

  波旬怒喝道:「連碎祖師兩大法器,你倒是好膽子!」

  界明道:「破而後立,祖師爺若知遺留法器被爾等奸佞使用,危害世間,寧
可讓神兵粉碎,也不落入爾等污手!」

  波旬罵道:「鬼話!」

  語音未落,他便祭起轉生金輪劈去,界明身法一轉,避開金輪,同時戒刀斜
刺而下,恰好卡在金輪空隙。

  波旬手指一揚,鼓催內元,便要召回金輪,但界明的戒刀卻是牢牢鎖住金輪
,兩人隔空比鬥內功,互拼根基。

  倏然愆僧魔身再現,血刀趁勢劈向金輪,又是嘣的一聲,轉生金輪立即粉碎


  連續被毀去三口法器,波旬心生驚恐,這時卻見愆僧提刀殺來,他急忙握劍
抵禦。

  曼荼羅劍對上戮血罪刀,刀劍交擊中,波旬察覺血刀上湧出一股黏勁,將曼
荼羅劍牢牢鎖住。

  「不好!」

  波旬驚恐尖叫,正欲抽劍回退,誰料卻是晚了一步,界明已經逼近,那口鎮
魔戒刀凌空劈下,曼荼羅劍——斷!界明跟愆僧同時開口道:「兵刃盡斷,汝還
不悔悟嗎?」

  波旬怒眉一揚,喝道:「勝負未分,你休得猖狂!」

  說罷竟是要重施故技,抽吸僧眾血氣,在渡劫佛元的催動下,僧侶根本無法
反抗,只得眼睜睜地看著波旬吸納自身元氣精血。

  波旬納僧血入體,身軀也開始蛻變,頭生三面,臂張六手,竟要以自身肉體
化出千面萬手惡佛。

  就在此時,界明跟愆僧同時怒喝道:「死不悔改!」

  聲音未落,兩人再度融合,重現地藏金身,此刻的地藏捨棄慈悲,只餘滿面
怒然,渾身肅殺凜然,左持戮血罪刀,右握梵剎禪邢,雙刀輪動,劈出無數刀氣
銳芒。

  道道利芒非直接針對波旬,只是在擦身而過,再度結成寰宇佛輪。

  刀芒結陣,佛輪護航,斷絕了波旬吸納僧血之機,再度封印五神通。

  波旬雖然只有三頭六臂,但威能絲毫不弱,他心知此刻已是賭命之戰,於是
逼出極限功體,六隻手臂一揚,凝血成兵,再度重現六大佛兵。

  地藏厲喝一聲,雙鋒齊上,罪刀先抵住龍象戒刀,隨即禪邢一揮,嗖的一下
便削下波旬一臂。

  鮮血橫流,波旬又痛又怒,但地藏身若閃電,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一腳踹
在他丹田,震散他真氣,令得波旬功力再減三分。

  地藏左右開弓,戮血罪刀閃電般劈斷三根手臂,梵剎禪邢也削去剩餘兩根,
波旬防禦一片真空,已成待宰羔羊。

  「把渡劫佛元給吐出來!」

  地藏倒轉梵剎禪邢,將寰宇佛輪融入招式,隨即便以刀柄轟擊波旬空門,連
環撞擊「七脈輪」。

  這七脈輪分別是海底輪、本我輪、太陽輪、心輪、喉輪、眉心輪、頂輪,七
輪練成人體中軸命線,亦是聖佛法身運轉路線,地藏得韋馱菩薩元靈指點,得知
如來聖體合併渡劫佛元後的氣脈狀況,於是推算出七輪脈便是聖佛法身關鍵,但
這關鍵並非人人可破,唯有地藏以寰宇佛輪的手法同時打擊七脈要害,逆轉法身
真元,才可逼出渡劫佛元。

  波旬慘叫一聲,渡劫佛元被硬生生打了出來,聖佛法身也隨之崩碎,被奴役
的血氣立即回歸僧侶體內,萬僧血陣立即瓦解。

  失了渡劫佛元,波旬重現如來聖體,這是地藏左手揮刃,戮血罪刀閃電削砍
,將波旬割得血肉模糊,每一刀劃落便帶走一分聖氣,千刀過後,如來聖體應聲
消亡,散落的聖氣衝出九霄,散離於寰宇星河之中,而渡劫佛元也流入天外玄天
,等待有緣人重新收集聖氣,融合真元,重開正法盛世。

  波旬法相破碎,現出本來面目——識尊者!地藏雙刀十字縱橫,同時劈下,
識尊者發出一聲慘叫,漸漸消散。







【龍魂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15回 四後證武】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7-27
字數:11385


  波旬伏誅,識尊元靈消散,佛門僧眾也得以保全性命,雲海山四周的血霧也
漸漸淡薄,但佛山之巔卻再無昔日之清聖佛光,地藏觸目所及便是殘桓斷瓦,還
有無數身軀幹枯,精元耗盡的僧骸,這些僧人要麼就是修為有成的得道高僧,要
麼就是天資聰穎的佛門新秀,如今卻遭毒手,再加上經歷數次神州大戰,佛界精
銳也折損不少,如今佛脈已然奄奄一息,瀕臨斷絕。

  地藏再看了一眼倖存的僧眾,估算了一下,似乎僅有原來的三成,他不禁暗
自神傷,忖道:「存活的僧人不足千人……而且我與波旬大戰,更牽扯了禪寺,
毀去了不少佛經,看來末法始終難以避免!」

  地藏無奈長歎,默唸經文,這是七大金剛和十八羅漢勉力站起,朝地藏走去
:「多謝地藏聖僧相救,並替佛門斬除敗類!」

  地藏道:「諸位佛友客氣了,經此一役,佛界法脈受創非輕,依貧僧愚見,
諸位還是退隱休養,莫再沾染紅塵。」

  托塔羅漢歎道:「難道真是天意,現在賢劫啊……」

  話還沒說完,張口便吐出一股黑血,眉宇間湧上一股青色喪氣。

  地藏急忙伸手將他扶住,度過一股真氣,替其舒緩氣脈,穩住傷勢,但托塔
羅漢曾經血氣離體和元神所鎖,此刻身子已經是十分虛弱。

  地藏道:「羅漢請好生休養,保全元氣為上。」

  舉缽羅漢問道:「如今佛門諸寺群龍無首,還請聖僧主持公道。」

  地藏道:「既然如此,那吾便要將波旬昔日所作惡事公之於眾!」

  眾僧聞言,不由得豎耳傾聽,然而在聽到識尊者昔日姦淫婦女,縱容門徒欺
騙百姓等諸般惡行後,眾僧皆是憤怒無比,不少人要聲討波旬。

  但也有人疑惑道:「波旬雖是可惡,但若都將他所有惡行公佈,豈不是影響
佛門聲譽,打擊佛法在眾生心中的地位?」

  他這擔憂也不無道理,不禁姦淫婦女,欺善揚惡完全跟佛門信念背離,這些
事情大白天下,原本重創的佛教便會再受重擊,恐怕一蹶不振,甚至佛滅禪斷。

  地藏道:「既然佛門出此敗類,就該坦然認錯。也不要怕此事影響什麼信佛
之念。所謂佛法其實便是導人向善,讓人心存善念,只要人心任有善,佛法便不
會亡!與其隱瞞民眾,不敢坦然面對自身錯誤,還不如破而後立,重建佛法教義
。無論是王朝,還是佛法,甚至是一花一草皆無法避免盛衰變化,此乃天道運數
,既然末法將至,吾便坦然面對,靜心參悟,,待來日時機成熟再開正法盛世。


  眾僧聽後,不由得點頭稱是,心悅誠服。

  地藏與眾僧交代一番後,眾僧便各自散去,封山閉寺,潛心修煉參禪。

  眾僧散去後,地藏默唸經文,恢弘神通竟將雲海山移走,連同裡邊的殘留的
經卷一起封入莫名境界。

  辦完一切後,地藏便朝龍麟軍營地走去,路上見到諦聽在一側等候,它口中
叼著風尊者,足下踩在地尊者,想來這兩大尊者見大勢已去,便想悄悄逃走,誰
料卻被諦聽逮了正著。

  地藏望了他們一眼,道:「心不正如何禪悟得道,以後你們便與我一同行走
天涯,說道教化世人,贖那前塵罪愆吧!」

  地風尊者怒哼一聲,直勾勾地瞪著地藏,心中極為不忿。

  地藏袈裟一抖,溢出金色佛光,兩大尊者立即化作兩粒佛珠,被地藏系到手
腕上。

  地藏想起被封住穴道的波旬弟子,立即動身找尋,誰料卻不見了空藏心中,
不由得暗自生疑,便以神通妙法推算,竟是一無所獲,於是又命諦聽尋找,同樣
是不見空藏所蹤。

  地藏只覺得心頭有股陰雲籠罩,眼皮跳動,頗為難受,不免歎道:「幕後尚
有黑手,世間何時才能平靜!」

  「地藏聖僧!」

  耳邊響起一個聲音,地藏扭頭望去,便見龍輝飄然而至,於是合十還禮道:
「龍施主!」

  龍輝道:「多謝聖僧相助,我義軍方能順利突破此惡陣!」

  地藏道:「分內之事,施主不必客氣。」

  龍輝道:「聖僧方纔所言,在下也略有耳聞,雖然吾並非佛門中人,但也想
說一句,佛門就此退隱,是不是有些可惜了,如今天下未定,尚需借助佛門諸位
大能之力,才可早日平息禍端。」

  「禍端?」

  地藏長歎一聲,苦笑道,「施主,可願隨貧僧登天一行?」

  龍輝道:「有何不可。」

  地藏足底泛起金華祥光,帶著諦聽駕雲而起,龍輝提氣輕身,隨即跟上。

  兩人飛上蒼穹,衝破雲霄,竟躍出天外,抬眼所見竟是宇宙乾坤,朗朗星空


  龍輝奇道:「大師帶在下到此宇外乾坤有何深意?」

  地藏指著前方一片星空道:「施主,可數得出那兒有幾顆星辰?」

  龍輝望去,說道:「看似繁星無窮,但卻多是碎石,若論完整的星辰絕對不
超過百個。」

  地藏歎道:「施主可知這片星域在數月前卻是擁有萬億顆星辰?」

  龍輝微微一愣,奇道:「諸多星辰竟在短短數月毀滅?」

  地藏點頭道:「然也,自從施主解開封神法印後,宇外乾坤已經收到影響,
無數星辰皆被從神州大地傳來的雄力摧毀!」

  且不說地藏是如何得知封神法印,單是這星辰毀滅已經叫龍輝吃驚不已。

  地藏指了指神州大地所在的乾坤境界,說道:「施主請看,我們所處的世界
外圍有何玄機?」

  龍輝定神一看,竟發覺有股玄玄異力包裹住神州乾坤,而此異力運轉流動,
卸去神州大地上過於宏大的力量,而這些被卸走的力量便直接落入域外星河,造
成星辰動盪。

  龍輝驚訝道:「這些星辰是因為我們激戰而粉碎的?」

  地藏點頭道:「貧僧經歷了佛魔蛻變和生死劫數,得祖師爺庇佑,得以窺探
昔日神州惡戰的真相,也知曉了祖師爺設下封神法印的初衷。太荒時期,神州大
地遠比我們這個年代還要遼闊,但卻因為三族三教的大戰,使得天崩地裂,粉碎
的天地超過九成,剩餘的天地也因為餘力的影響開始崩塌,幸虧真龍元祖捨身補
天地,才保全了這一小部分神州!」

  龍輝曾回到太荒,對那個年代也頗為瞭解,便知地藏所言非虛。

  「布下法陣後,祖師覺得尚不保險,於是便又花費上千年光陰,在殘餘的天
地外布下結界陣法,將過於龐大的力量,卸到域外星空,替眾生保全這最後的存
活之地。」

  地藏繼續說道,「若神州戰火繼續蔓延,外圍的陣法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瓦
解,那麼神州大地便會直接承受戰火之力,屆時……」

  他並未說下去,但後邊的意思已經明瞭。

  龍輝覺得還有些不可思議,便運起三成功力,隨手打了一掌,等同牛刀小試
,只看掌力宛若脫韁怒馬,難以遏制,眨眼間又毀去十餘顆星辰。

  龍輝神通掃去,發覺每一顆星辰的地域皆不在如今神州大地之下,但空間構
造十分脆弱,根本無從約束自己的力量,所以輕易被毀去。

  「想不到破封之後,吾等實力竟然這般可怕!」

  龍輝倒抽一口冷氣,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太荒所見,當時的世界地域的遼闊和
空間的強度遠遠勝於這個年代,依舊承受不住神魔激戰的力量。

  他完全不敢想像,一旦外圍的結界崩潰,神州世界將會受到何種劫難。

  龍輝想道,太荒時期的神州大地就像是一座豪華結實的屋子,有這麼一個安
穩舒適的地方,才能孕育出那般出眾的生靈,而其他周圍的星辰就像是茅草屋,
或者是紙屋,根本不能遮風擋雨,更勿論孕育生靈。

  住在裡邊的人各有各的房間,但某一天不知為何,有的人覺得房間不夠住了
,於是便動手去搶其他人的房間,最後就引起鬥爭。

  鬥爭的各方由於得到多年的靜養和生長,力氣都很大,一打起來就毀去了不
少房間,更在不知不覺中把偌大一間屋子拆得七零八落,最後只剩下那麼一個牆
角。

  勝利的一方開始重建房屋,但因為筋疲力盡的緣故,無法把屋子修得跟原來
一樣,只是用一些木頭粗略修理了一下,房子勉強能住。

  後來他們擔心子孫後代又開始打架,把最後的屋子也給拆掉,於是就下了一
個禁錮,讓子孫的力氣變小,這樣就算他們打起來也損傷不到屋子;此外他們還
在屋子外邊布下機關,把打架的禍害嫁接到外邊,那些茅草屋、紙屋就遭了殃。

  但是,機關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一旦機關損壞,那麼殘破的屋子依舊難逃
崩塌的命運。

  「我當初跟洛姐姐解開封印究竟是福還是禍?」……回到軍營後,楚婉冰率
先出來迎接他,但小妖後十分聰慧,任由龍輝如何隱瞞,她都能看出愛郎心中有
梗,便關切地詢問道:「小賊,你究竟怎麼了?明明已經破陣了,為何還滿懷心
事?」

  龍輝知道瞞不過這丫頭,便將事情如實相告,楚婉冰一聽也是驚訝不已,便
要去尋母親商量。

  龍輝一把將她拉住,柔聲道:「冰兒,這事先不要張揚,最重要是別讓洛姐
姐知道。」

  楚婉冰奇道:「為何?」

  龍輝歎道:「當初三教教主預言洛姐姐的出現乃是毀天滅地的開始,如今看
來,確實也有一定根據,我就怕此事說出後會引來莫名麻煩,第一便是讓洛姐姐
擔憂,第二,就是……」

  楚婉冰已經猜到,接口道:「是,是跟三教那邊有關嗎?」

  龍輝點頭道:「確實如此。」

  說罷又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楚婉冰柔聲道:「小賊,你現在若是愁眉苦臉地回去,明眼人都能瞧出有問
題。」

  說著便伸出香噴噴的玉手在他臉頰揉了幾下,道:「快,快笑一笑,大獲全
勝就該高興嘛!」

  有如此賢惠溫柔的嬌妻在旁,龍輝也倍感欣慰,發自內心地露出一絲微笑。

  聖僧破血陣,地藏斬波旬,龍麟軍前路暢通,可謂一馬平川,十幾萬大軍很
快便已經逼近玉京百里之處,但龍輝並未急著下令進攻,而是安營紮寨,屯兵威
懾。

  三軍壓境,龍輝卻只是跟楊燁互通消息,並未有任何進攻的跡象,眾人等三
天也有些著急了。

  然而龍輝依舊不動聲色,只待機會來臨。

  傍晚,鷺眀鸞走進帥營,道:「龍輝,方纔我已經用神念跟厲帝交談了,煞
域陰兵已經部署在玉京西面。」

  此時營帳內除了龍輝外還有妖仙四後和白翎羽,玉無痕因為施展太多法術損
了氣力,便在一側秀帳內靜養,林碧柔也在旁陪她。

  龍輝得聞鷺眀鸞傳言,立即走到一張桌子前,上邊擺著一個按照玉京方圓百
裡的地勢建造的沙盤。

  深思片刻,龍輝捻起一面繡著煞字的旗子插到玉京西面,而在東南和北面則
是楊字旗和龍字旗,儼然對玉京形成三面圍困之勢。

  洛清妍道:「龍兒,此時大勢已經蓄成,是時候收拾昊天教了。」

  龍輝沉吟片刻,搖頭道:「時機尚未成熟,我們還需再靜候數日。」

  白翎羽問道:「現在三軍將士都等得不耐煩了,個個恨不得跟滄釋天決一死
戰,我們若繼續拖延下去,恐怕會自削士氣。」

  龍輝道:「此刻開戰弊端有二,第一、南面空虛,滄釋天一旦不敵便會攜眾
出逃,我們也無法對昊天教斬草除根。」

  白翎羽道:「我軍兵強馬壯,完全可以分出戰力,封鎖南面。」

  龍輝道:「從戰略上來說確實可行,但小羽兒,你忘了督帥那一路啦!」

  白翎羽奇道:「此話何解?」

  龍輝道:「從關係來說,鐵壁關乃我們兩人發家之地,如今我們雖然另立門
戶,但畢竟雙方息息相關,楊督帥乃是我們最為親密的盟友,所以我們分出的戰
力不是去鎮守南面,而是助督帥協防北面。」

  白翎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又問道:「那麼另的弊端呢?」

  龍輝道:「弊端二,雖然我方氣勢如虹,但滄釋天仍有一定實力,此刻選擇
開戰,損傷同樣不小,便會給有心之人可趁之機!」

  楚婉冰接口道:「小賊,你是要提防煞域?」

  龍輝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

  於秀婷道:「除了煞域之外,還得防範魔界。」

  龍輝道:「沒錯,我等的時機就晉王帶著西南勢力到來!」

  林碧柔問道:「晉王會來嗎?」

  龍輝道:「一定會的,他身為大恆嫡系子孫,這最後決戰怎能缺席,除非他
不想登基了!」

  楚婉冰問道:「我們過了約定時間扔不動手,只怕煞域會心生不滿,就此撒
手,那麼西面便空了出來?」

  龍輝笑道:「潑出去的水那還能收得回來,而且有這麼多高手的屍體在眼前
,煞域豈有入寶山而空回的道理,我敢肯定他絕不會退走。」

  洛清妍道:「有弊便有利,那麼咱們按兵不動的利益呢?」

  龍輝道:「利也有二,其一便是晉王現身,以他的身份可以讓皇甫一族的老
臣倒戈。其二便是讓滄釋天跟厲帝狗咬狗!」

  第一點誰都想得到,但第二點卻是別出新穎,眾女皆起了興趣。

  龍輝解釋道:「諸位娘子且莫著急,聽為夫一一道來。第一,我敢肯定此時
的滄釋天不會逃走,因為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他了!」

  洛清妍道:「確實如此,以前的滄釋天一直為稱帝而奮鬥,手段狠決果斷,
當捨則捨,絕不含糊,可是如今目標達成,他已經沒有了以前的膽魄和果決,畢
竟要捨棄辛辛苦苦到手的江山誰都很難做到。」

  龍輝笑道:「洛姐姐所言極是,滄釋天不會逃走,只會賭上畢生心血與我們
決一死戰。一旦開戰,咱們有足夠的把握將昊天教的勢力一點點地耗光,當滄釋
天發覺難以回天之時他才會選擇撤退,那麼西面就是他的突圍之地。」

  「為何?」

  楚婉冰問道。

  鷺眀鸞瞥了她一眼,笑道:「這還不明顯嗎?西面是西域,也是他的發跡的
地方,而鎮守軍馬更是煞域。而滄釋天正好修煉了克制煞域陰功的天穹妙法,所
以他一定會選擇西面突圍,屆時便可叫厲帝跟邪神狗咬狗了!」

  說到這裡,眾女總算明白過來,她們夫君是以利相誘,將煞域引入局,然後
再以溫水燉青蛙的法子叫煞域抽身不得,最後反過來倒陰煞域一把。

  一切部署完畢後,洛清妍忽然開口相邀:「秀婷妹子,聽聞你另辟蹊蹺,重
立天劍新道,不知姐姐可有幸一睹劍仙風華呢?」

  於秀婷微微笑道:「洛姐姐相邀,小妹豈敢不從。」

  洛清妍素手一揚,做了個請的姿勢:「那咱們姐妹便到外邊切磋一二吧!」

  聞得當世兩大破虛女高手要證武切磋,龍輝不禁興奮無比,兩眼放光道:「
妙哉,妙哉,我便再做一次武評如何?」

  洛清妍含笑點頭,表示答應,於秀婷也沒有反對。

  楚婉冰忽然跳出來,興奮地道:「我,我也要加入!」

  洛清妍笑道:「小冰兒,這都是破虛高手,你根基不足,還是別來湊熱鬧了
!」

  楚婉冰撅嘴道:「我不管,我也要打!」

  話音未落便見於秀婷眸子間閃出似笑非笑的目光,似乎是大人在看小孩子胡
鬧。

  洛清妍又道:「冰兒你要是加進來,我跟你二娘就先聯手揍你屁股!」

  聽到此言,楚婉冰不由打了個寒戰,隨即媚眼一轉,計上心頭,順手拉過魏
雪芯道:「我跟雪芯聯手,總可以了吧!」

  說罷便朝龍輝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幫忙。

  龍輝便道:「冰兒新創武決,雪芯進步也大,相信她們姐妹聯手不遜你們任
何一人,既然這樣就來個三方混戰,誰先被打出空間之外便算輸!」

  說罷揚手一劃,開啟虛空結界,以此替四女布下一個可以安心比鬥的境域,
他跟鷺眀鸞、白翎羽則在外邊觀看。

  洛清妍嫣然一笑,雪衣鳳袍輕巧一抖,沛然真元充盈四周,可謂是先聲奪人
,盡顯女皇風範。

  於秀婷一如往日恬靜優雅,不溫不火,劍意隱而不發,但卻恰到好處地切開
洛清妍逼迫過來的氣勢,令的灼烈鳳火難進三尺方圓。

  然而冰雪雙姝根基不如這妖後、劍仙,但勝在姐妹同心,兩人輕挪蓮步,倩
影巧變間便將內息融會貫通,集兩人之力對抗三方破虛壓力。

  「若再讓娘親施壓,恐怕我跟雪芯都會抵擋不住!」

  楚婉冰瞧出眼前困境,於是果斷搶攻,魏雪芯也以劍心窺出虛實,同時配合
姐姐針對大娘攻去。

  鳳嫣、歲月雙劍齊出,冰雪雙姝素手挽劍,直取妖凰媚後。

  楚婉冰一出手便是玄凰武典中的融神篇章,此篇章共有八大變式,分別是幻
雀、獅鷲、狼鷹、雞蛇、火烏、雪鴉、猿鵬、巨劍。

  這八門絕技便是小鳳凰融合畢生所學而創,融合了十大神通和聖靈七絕,因
為她身負鳳凰血脈,前八變乃是以靈禽化相的傲鳥為根本,再將逐一將各族招式
融入其中,而最後一招便是聖靈七絕匯合元古大力而成。

  她率使了一招幻雀,幻影無邊,雀影無盡,虛空境界內再添幻象莫名,洛清
妍只覺得眼花繚亂,好似女兒由一個變成了千百個,而千百個女兒又轉變成各式
樣貌,芸芸眾生,而殺機則隱藏在這幻象之後。

  洛清妍凝神聚氣,暗運心神八法,窺探幻象真身,然而卻遇上一股異能玄力
阻隔,使得心神八法無從發揮。

  於秀婷也感覺到了異樣,暗忖道:「是雪芯,她竟可逆運劍心,擾亂他人探
敵。」

  「咯咯,好妹妹,姐姐愛死你了!」

  楚婉冰甚是喜悅,嬌聲脆笑道,「加把勁,咱們姐妹聯手先取一角!」

  劍心本是審敵虛實,如今逆轉運用則以惑敵為主,配合幻雀招式,更加真假
莫辨。

  「死丫頭,三天不打上房掀瓦!」

  洛清妍媚眼一橫,笑著嗔了一句,玉指一彈,捲出一股灼熱氣流,正是以大
面積地覆蓋出招逼出小鳳凰的蹤影。

  火勁宛若飛箭散落,然而魏雪芯卻先行而動,玄妙劍意匯入幻雀絕式中,使
得虛影幻象也有了強大的攻擊力,令得洛清妍無差別的攻擊難有進展。

  洛清妍不禁暗歎讚許,於是也不再藏私,直接祭起五鳳心訣,雖然招式未變
,但招意與威力卻是不同言語,炎氣如驚濤,瞬影便是鳳凰振翅,竟是以強破幻
,以根基壓倒小鳳凰。

  轟隆一聲,幻雀虛像已然消散,楚婉冰被逼出原形。

  洛清妍玉指輕捻,施展蠻荒赤鶉翎,楚婉冰鳳嫣一展,四周宛若獅吼,又似
鷲鳴,音波震耳欲聾,又敲入心神,便是觀戰的鷺眀鸞和於秀婷也為之一顫。

  洛清妍不由笑道:「獅鷲?你這丫頭也忒輕壓了,你的玄凰武典也為娘也知
曉一二。」

  說話間,中指和拇指相扣,隨即一彈,指甲摩擦間響起輕巧音波,雖不如獅
吼鷲鳴,但卻切入聲音的空隙,打亂聲波律動。

  洛清妍輕擾音律,隨即便要一擊破招,卻見魏雪芯皓腕一抖,劍身鳴動,悶
雷陣陣,正是彌補楚婉冰音律空隙,再度反壓洛清妍。

  洛清妍不由暗吃一驚,楚婉冰笑道:「娘親,雪芯的劍術可是精妙得很,你
可得小心嘍,不然可得被咱們壓過去哩。」

  洛清妍啐了一聲,法訣凝意,蠻荒赤鶉翎沛然而發,虛空境域內陷入一片火
海。

  魏雪芯劍蘊雷罡,施展雷龍震,雷聲轟隆作響,楚婉冰鳳嫣鳴動,盡出獅鷲
決,音波震耳,內息如泉,姐妹並劍竟一抗妖凰赤火。

  楚婉冰主攻,魏雪芯輔佐,姐妹二人以精巧招式彌補了根基的差距,迫使洛
清妍也不得不守勢斂招,以做周全。

  倏然香風一擺,竟是於秀婷提氣而動,劍指一點,同樣施展雷龍震,雷罡劍
煞化作龍形搖擺,直接掃入戰圈,一把震潰冰雪合招。

  楚婉冰不依嗔道:「二娘,你也跟她們一起欺負我!」

  於秀婷笑道:「冰兒,二娘見你武藝進步迅速,一時技癢,便也出手了!」

  魏雪芯凝神思量:「玄霆心劍雖是我跟娘親所創,但卻是娘親為主,而且根
基我亦遠不如娘親,以此劍術對陣難有勝機。」

  念想間,魏雪芯劍意丕變,浩蕩劍氣轉成空靈無相之意,時重時輕,時真時
假,猶如無常之水。

  於秀婷微微一愣,甚是喜悅道:「好個無相歸宗劍,來,雪芯再給娘親更加
驚喜吧!」

  話音未落,劍指凝水,水化龍形,正是一招水龍吟。

  楚婉冰挺身而出,護妹在後,鳳嫣抖擻,化出狼鷹妖相,骨骸凝氣,內聚百
脈,宛若佛門的不滅金身,硬挺水龍劍氣,不動分毫。

  於秀婷咦了一聲,劍氣催三分,水龍騰空,張牙舞爪,誓吞稚鳳。

  根基對碰,取巧不得,楚婉冰被水氣沖得渾身搖擺,內蘊骨氣也開始消散。

  就在此時,魏雪芯劍聚無相變,綿綿元氣灌入楚婉冰體內,正是贊功助戰,
令得狼鷹化相更加強猛,硬破龍形水氣。

  龍輝看得真切,不由暗讚道:「雪芯的劍術已經超脫形骸約束,隨意而發,
不著痕跡,但卻更為玄奧,可以配合同伴而動,增添戰力。」

  在他以為魏雪芯的劍術訣竅在於輔助之時,忽見魏雪芯轉勢起劍,竟與楚婉
冰的內息呼應,劍氣湧入狼鷹之內,更添兇猛,嗖的一劍便劈開水意龍劍。

  龍輝與鷺眀鸞在外觀戰,鷺眀鸞瞧了半響,忽然說出關鍵:「小劍仙的劍術
並非一味的勇猛好鬥,而是因勢借力,順勢而動,既有無痕那輔佐助攻之能,亦
有於銳利主攻之意,劍仙姐姐得此傳人真是叫人艷羨。」

  當日龍輝送魏雪芯一卷觀潮滄海圖,此圖描繪了荒海間的潮汐變化,天象萬
雲,魏雪芯從中悟出海納百川,天蘊萬物之理,再結合龍輝所授的無相法理,從
而創出這不拘泥招數,因時而異,借勢而行的劍術,即可配合同伴,亦可強勢主
攻,更能向御天借勢般,合敵之力發招。

  玄凰武典,無相歸宗,姐妹二人齊心協力,竟在兩大破虛高手夾擊之下纏戰
了數十回合而不敗,端的是驚采絕艷。

  在一邊龍輝看著母女四人切磋練武,眼睛隨著她們的嬌軀不停的閃動著,這
仙妖四後的身段迷人至極,洛清妍的酥胸是四女中最大的,生育後更是豐腴,兩
顆乳球飽滿肥嫩,一襲雪衣難掩熟潤豐媚,乳瓜幾欲裂衣而出,隨著身體晃動那
胸部劃過一抹完美的拋物線,看的龍輝有種忍不住想衝上去恨恨的揉捏一番。

  而於秀婷仙雅的身軀也堪稱完美,潤膩的圓臀撐得裙布飽滿,宛如多汁蜜桃
,在腿股交疊間勾勒出成熟風韻。

  兩位母后絕代風華,女兒豈有醜陋之理,但看楚婉冰豐乳聳動,飄出一絲清
幽甜膩的乳香,繞樑不散,更與其母一同激起香峰乳浪,另一側魏雪芯劍動如舞
,豐實的臀股比起母親來更多了數分青春活力。

  比武更似起舞,四道風格各異的倩影在虛空境界內翩翩起舞,揮灑香汗,看
得龍輝心頭一陣灼熱,週身瘙癢。

  鷺眀鸞媚眼瑩潤若水,湊到其耳邊呵氣如蘭地道:「看著比武也能起色心,
真是個小色胚。」

  龍輝被她潮暖的香氛烘得耳根燥熱,吞了吞口水道:「胡說八道,我分明就
是在看……」

  話還沒說完,卻見於秀婷將楚婉冰的衣襟劃出一道口子,白花花的乳肉香噴
噴地溢了出來,看得龍輝兩眼發直,下體不禁血氣翻湧。

  鷺眀鸞橫了他一眼,玉手探至其襠部,逕直握住灼熱的龍根,嗔道:「都硬
成這樣子了,還敢說不是!」

  龍輝稍一側頭便跟鷺眀鸞臉頰相貼,美婦人玉潤如絲的肌膚挨在臉側甚是舒
服,幽香的氣息湧入鼻端,熏得男人心扉難平。

  龍輝順勢攬住美婦纖腰,只覺掌心雪潤纖柔,好生香滑,他這才發覺鷺眀鸞
的腰肢是這般纖柔香滑,筆直膩潤,好似弱柳扶風,又似冰砌金玉。

  他不由吞了吞口水,暗忖自己竟忽略了這般美妙之物如此久,一直以來他的
目光無不是被妻妾們的胸乳臀股所吸引,才未看清鷺眀鸞其實生著一副好腰身,
論豐乳肥臀,她不及妖仙四後,但若是以腰肢而談,四後卻略有不及,大小妖後
因為玄陰媚體的緣故身子極為綿軟,就連腰肢也是柔膩若水,魏雪芯的腰肢雖是
筆直纖細,但也是柔潤居多,再加上臀股豐腴,使得目光更多注意在那兩瓣肉呼
呼的圓臀,於秀婷更是不消說,兩顆肉臀比起蜜桃還要多汁誘人,而腰身也略顯
豐腴,所以這兩對母女花的腰肢卻是不如鷺眀鸞般纖柔香滑,筆直膩潤。

  龍輝想了想,似乎漣漪的腰肢也是這般動人,只是他一直忽略而已,如今回
想起來不由暗罵自己有眼無珠。

  這時,虛空境域內,洛清妍朝著於秀婷忽然掃了一掌,於秀婷急忙退避,但
掌風任將其裙子撕開一道口子,露出一片白嫩腴熟的大腿。

  於秀婷臉頰一紅,嗔道:「洛姐姐,你做什麼?」

  洛清妍嗤嗤笑道:「妹子,你把我家丫頭的衣服撕破,我這做娘親的怎能坐
視不理。」

  於秀婷哼了一聲,拔劍出鞘,龑霆展鋒,施展風龍嘯,呼呼風聲盡化劍氣銳
芒,撲面刺來。

  於秀婷施展的劍招威力猶在雪芯之上,洛清妍不敢怠慢,也使出破虛絕學,
只看她素手凝光,右手中指微屈,左手無名指跟拇指扣在一起,淡淡赤光炎氣密
布四周,將於秀婷的風龍劍氣一一吞噬。

  楚婉冰認得此招,這正是由五鳳心訣蛻變而成的天極鳳凰印,這一印法便名
蠻鶉翎印,正是由蠻荒赤鶉翎演變而來,但卻能引起寰宇威能共鳴,增添元力,
手印一結便令得天地火氣倒捲聚集,焚盡萬物。

  火借風勢,越燒越旺,玄霆心劍難以進取,就在此時,魏雪芯忽然改變劍路
,無相劍意乘風馭火,竟毫無徵兆地刺向洛清妍。

  一劍糅合仙妖破虛勁,竟趁勢擊破洛清妍的鳳火印法,嗖的一下便削下洛清
妍左手袖子,美婦人雪白的膀子便明晃晃地露了出來,看得龍輝又是一陣激動,
撐得鷺眀鸞的小手都快握不住了。

  「雪芯,看劍!」

  楚婉冰忽然反水,只看兩顆白嫩玉潤的乳球抖出一陣波紋和乳浪,劍鋒竟朝
魏雪芯後背刺去。

  魏雪芯哎呀一聲,萬萬料不到方纔還並肩作戰的姐姐竟暗算自己,一個不慎
竟是後背中招,但楚婉冰劍藏巧勁,並未傷害妹子,只是劃破她後背的衣衫,雪
白的粉背便露了出來。

  羞得魏雪芯極是害臊,耳根宛若染血,回身便朝楚婉冰連劈數劍,洛清妍笑
道:「這是乖女兒,好生孝順哩!」

  楚婉冰咯咯笑道:「那是自然!」

  於秀婷也收斂心神,召喚道:「雪芯,到娘親這邊來!」

  魏雪芯哦了一聲,挽劍後退,與母親並肩而立,雙劍齊出,頓時秋水並器,
雙仙聯袂戰雙妖。

  這場比鬥本無特定對手,想怎麼打就這麼大,所以楚婉冰也跟母親聯手對敵
,只看兩重鳳火交織出一片璀璨。

  火光中,楚婉冰祭起玄凰武典,洛清妍功聚天極鳳凰印,兩代妖後同心連武
,於秀婷忽然身形虛化,遁入空無,正是虛空無念劍,而魏雪芯劍走無形無相,
既助戰亦主攻,正是獨門絕學無相歸宗劍。

  四後越戰越是投入,盡情切磋武藝,便是衣衫破裂,春光乍洩也毫不在意,
頓時雪乳粉背交疊,藕臂玉腿飄舞,看得龍輝兩眼發直,口乾舌燥,雙手也開始
在鷺眀鸞玉體上下其手。

  鷺眀鸞被他逗得兩腮蘊紅。

  「臭小子,師姐她們還在比武,你就好意思亂來?」

  鷺眀鸞喘著香氣問道。

  龍輝道:「明鸞,她們比武,我們也比武一番如何?」

  鷺眀鸞嗤嗤嬌笑道:「怎麼比?」

  龍輝伸手去解她胸前口子,露出白嫩的乳肉,俯身向下浸入迷人乳浪內,含
糊地道:「自然是也是論劍了。」

  鷺眀鸞嚶嚀喘息:「胡說,你哪有什麼劍。」

  龍輝道:「你手中握著的便是玄鐵重劍。」

  鷺眀鸞只覺手中龍根倏地一熱,好似霍霍欲試,龍輝則引著她的玉手,慢慢
地擼動陽物。

  白翎羽在一側看得臉頰緋紅,頗為尷尬,跺足嗔道:「你們慢慢玩,我去找
無痕!」

  龍輝哈哈笑道:「四後異界武鬥,兩位乃同列龍妃之首豈可缺席。」

  白翎羽憋紅俏臉,怒嗔道:「你越來越荒淫了!」

  說著便舉拳欲打,但被龍輝一把握住皓腕,也拉到懷裡,親暱地吻著她耳珠
道:「翎羽,咱們一邊親熱一邊欣賞這空間武鬥好不好?」

  白翎羽紅著臉,抿嘴不語,似在沉默抗議也似在默許,龍輝呵呵一笑,伸手
去解她胸甲,內著的軍裝難掩豐彈蜜乳,撐得圓弧如山,腴實難握。

  白翎羽跟鷺眀鸞並非很熟,想到要跟她聯床伺夫倒是一陣尷尬和羞澀。

  鷺眀鸞柔聲笑道:「龍輝,想我族內美女如雲,卻沒一人有白妹妹這般英武
之氣。」

  她語出奉承,也是誇獎,倒也讓白翎羽一陣羞喜。

  這時龍輝眼角餘光瞥見,楚婉冰胸前又遭被劍氣侵襲,衣領被割得更開,豐
潤的奶球已經露出了大半,抖出一片雪崩乳浪,而於秀婷也被洛清妍的炎氣燒燬
大半截裙子,除了兩根圓潤的小腿也露了出來。

  「小羽兒,我想摸你!」

  龍輝雙眼緊盯白翎羽胸口,吞著口水道。

  白翎羽耳根緋紅,嗔道:「手長在你身上,問我做什麼!」

  龍輝大喜,一把握住白翎羽的酥胸,隨後探入領口內揉捏把玩,握住兩顆蜜
桃嬌乳,滑如水玉,翹挺的乳肉將龍輝的手指牢牢吸住,粉紅的乳頭在掌心的摩
挲下逐漸堅挺起來。

  白翎羽只覺得一股熱流從蜜穴深處向小腹湧去,下體的溢出大片蜜汁,襠部
已然潮暖濕潤。

  「翎羽,你也替我捋捋吧!」

  龍輝湊到她耳邊吹著氣,不由分說便將她的玉手引到自己胯下,讓她握住陽
物慢慢地擼動。

  龍輝見白翎羽眼含秋水,更是無法忍受,垂頭便住她玉頸桃腮,少婦的肌膚
就如同山泉甜果,被龍輝的舌頭不停在上邊滑過,惹得她嬌啼媚吟。

  龍輝越發興奮,腰身前頂,肉棒便在白翎羽滑膩的虎口抽插起來。

  白翎羽咬了咬唇,隨他欺負自己,也轉動手腕撫弄龜首,讓男兒一陣刺激。

  望著這小妮子媚眼如絲的模樣,鷺眀鸞也覺可愛,便問道:「白妹妹,我可
以摸一下你嗎?」

  白翎羽嗯了一聲,雙目迷離不定,道:「摸什麼?」

  鷺眀鸞嗤嗤笑道:「自然是這兒了!」

  說著便從龍輝掌下搶了一顆美乳,拽在手中把玩起來,她好像握住一顆大饅
頭,雖然乳型不比師姐那般肥碩豐腴,但卻多了幾分緊湊結實,她稍稍一用力,
玉兔便換了一個姿勢,鬆開手,卻又再恢復仙桃乳狀,極為豐彈滑膩。

  被兩人先後撫弄,白翎羽面色宛如赤霞,雙腿夾緊,苦受瘙癢。

  忽然,她轉身便把兩條玉臂環上龍輝的後頸,含情脈脈地看著他,仰頭獻上
粉嫩噴香的櫻唇。

  龍輝來者不拒,抱著白翎羽的腰肢便與她深吻起來。

  兩片水潤的朱唇被龍輝含在嘴裡,剛一接觸,白翎羽便火熱地奉上濕吻,龍
輝立即感覺一根滑膩的物體鑽了進來,正是白翎羽主動伸出的香舌。

  兩人舌齒相交,交換著唾液,白翎羽瞇著眼眸,不斷從瓊鼻中發出勾人的呢
喃聲,讓龍輝的下體更加火熱。

  唇分,白翎羽已經被吻得媚眼如絲,香汗淋漓,正在不住喘氣。

  這時鷺眀鸞卻趁勢纏了過來,箍住龍輝脖子,將他頭給掰了過來,更加火熱
和主動地送上香吻。

  艷福當頭,龍輝豈容錯過,轉身又跟這妖嬈美婦糾纏起來。

  比起白翎羽,鷺眀鸞更加妖媚成熟,懂得如何調皮地咬住龍輝的嘴唇,舌尖
在他的上下唇滑動,似乎在挑釁,又似挑逗。

  只是幾下唇吻便將男人的慾火徹底點燃,龍輝粗喘著氣,一把便撕裂鷺眀鸞
的衣衫,雪白的奶子彈跳著在眼前晃動,兩顆巨乳撐托得腰肢更加纖細,其腰肢
雖然纖細並非是那種薄若紙張的感覺,而是圓潤筆直,就像是一根纖細的玉色柱
子,亭亭俏立,堪稱舉世難得的好腰身。

  望著鷺眀鸞乳峰上的兩點艷紅,龍輝肉柱猛地一漲,硬生生撐開白翎羽的手
掌。

  「明鸞,給我!」

  龍輝不由分說,解開腰帶,釋放怒龍,將火熱的龜首伸到鷺眀鸞跟前,鷺眀
鸞野媚地橫了他一眼,彎下腰肢,半蹲在地上,啟唇便將龍首含住。

  濕潤的口腔箍住根莖,爽得龍輝連連抽氣,手掌也不由自主地在白翎羽的胸
前使勁,捏得她乳肉一陣刺痛。

  「哎呀。」

  白翎羽雖然吃痛,但是也就嬌呼了一聲,並無太多嗔怪。

  龍輝笑道:「小羽兒,當年見你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野小子,怎
地現在活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白翎羽面紅耳赤,在他胸口擂了一拳,嗔道:「都是你這壞人欺負人家,把
人家的銳氣都磨掉了!」

  就在此時,鷺眀鸞吐出龍根,捧起一雙彈滑玉潤的豐乳夾住陽物,龍輝渾身
彷彿浸入一片乳酪香海,膩滑之感從根莖蔓延開來,順著脊骨流入大腦。

  「白妹妹,既然他欺負你,姐姐就替你出氣如何?」

  鷺眀鸞露出一絲野媚的微笑,朝白翎羽使了個友善的目光,似在示好又似在
邀請。

  內有四後證武,春色瀰漫,外有龍戲雙妃,淫靡難掩,各種滋味難以言語。

***********************************
  下一回全是肉——鸞麒碧玉,至於四後齊飛的戲要等滅了昊天教,水靈緹歸
順才會有,之後便是龍輝帶著一家女眷乘船出海。四後齊飛就是那個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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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16回 鸞翎雙妃】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7-29
字數:10250


 被一雙豪乳肥奶裹住龍身,龍頭則便香滑的嫩舌添洗,龍輝週身舒爽,便大
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任鷺眀鸞繼續以口乳侍奉,而雙手則替白翎羽寬衣解甲。

  白翎羽早已被脫去胸甲,剩下的盔甲根本擋不住龍輝,不消片刻便是麒麟卸
甲,玉體陳橫。

  「嗚嗚,龍輝……不要……等會冰兒她們就出來了!」

  白翎羽嬌啼道。

  龍輝伸手在她襠部一探,指尖被一片粘稠蜜汁濡濕,他將指頭伸到白翎羽跟
前,調笑道:「下邊都濕了,你還在嘴硬!」

  白翎羽耳根盡赤,嗔道:「你這般荒唐,看冰兒出來後不扒了你的皮!」

  龍輝笑道:「出來更好,為夫就把她們母女四人一鍋端!」

  白翎羽面頰灼熱,咬唇啐道:「無恥變態,不要臉!」

  龍輝呵呵一笑,示意鷺眀鸞先暫停一下,鷺眀鸞橫了他一眼,吐出龍根,便
笑嘻嘻地退到一側。

  龍輝伸手在她腰間一撈,翻手把女郎按在膝上,手掌便重重地往那只穿著緊
身軍褲的豐臀打下去。

  「哎喲……」

  這一掌的氣力不小,饒是頗為硬氣的白翎羽也禁不住痛哼一聲。

  「痛不痛?小羽兒,以後再敢亂講話,小心為夫下手更重。」

  龍輝憐惜地搓揉著鼓漲的臀球說。

  白翎羽撅嘴嗔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你這淫君,休想讓我屈服!」

  龍輝嘿嘿道:「好一個淫君,說的實在太好了,深入為夫心坎。」

  白翎羽見他反以此為榮,不禁氣苦,嬌軀掙扎扭動,便要擺脫,卻被龍輝牢
牢鉗住腰身,隨後一根巨龍便頂到她小腹,熱股股的甚是駭人。

  龍輝伸手解開她腰帶,將褲子扯下,露出圓潤豐腴的翹臀,兩瓣股肉顫巍巍
地卡住褲頭,龍輝廢了好大力氣才將褲子扯下,再看美人襠下繫著一條細滑的汗
巾,將腿心美穴緊緊裹住。

  龍輝將白翎羽擺佈在身下,也將龍根伸到她口邊,道:「小羽兒,便看為夫
是如何防民之口!」

  白翎羽氣得哭笑不得,正欲開口罵他幾句,誰料朱唇方啟便被龍根強行塞入
,將檀口堵得一絲不漏。

  怒龍入口,戳得白翎羽口唇酸麻。

  鷺眀鸞見白翎羽俯身跪趴的姿勢著實淫靡艷媚,大感有趣,不由曖昧地湊過
來道:「白妹妹,夫君的味道好吃嗎?」

  白翎羽被堵住嘴巴哪能開口,只得嗚嗚地哀吟幾聲,也不只是抗議還是贊同


  鷺眀鸞媚眼一轉,玩心大起,悄悄地解下白翎羽汗巾的繫帶,頓時下體露光
,一股略帶腥臊的檀潮暖香撲面而來,鷺眀鸞頓覺胸口一熱,情慾暗湧。

  只看肥股翹臀間夾著一抹細膩蜜裂,在絨黑細毛的包裹下盈盈若水,蚌珠鮮
潤,蛤唇豐美,毛髮被細膩汁液濡濕,極為晶瑩烏亮。

  「嗚嗚!」

  白翎羽羞赧地扭擺腰臀,以作抗議,龍輝笑道:「明鸞,小羽兒把你的美食
搶走,那你便吃她一吃!」

  白翎羽跟他多年,一聽便知他心裡所想,這色鬼夫君甚是喜歡看妻妾間的同
性相戲,如今竟要讓這鸞妃來調戲自己,羞得她滿面緋紅,掙扎欲走。

  但卻被牢牢制住,動彈不得,倏然,股間傳來一股溫熱,隨即那肉呼呼的美
穴立即落入她人口中,一根膩舌順縫舔吸,引得汁水橫溢,蜜液難止。

  白翎羽的蜜汁不似雙妖媚後般甘美甜蜜,也不如大小劍仙般清香爽口,而是
跟一般女子那樣帶著絲絲騷味,還夾雜著一點汗酸,更是給人一種別樣的情慾。

  「嗯嗯……」

  白翎羽被舔得蜜穴瘙癢,全身酥麻,腿股一軟,竟是小洩了一陣。

  龍輝哈哈笑道,將這英美巾幗提了起來,一把按在桌子上,隨手扯下她身上
僅存的衣衫,頓時一身蜜色嫩膚展露跟前。

  龍輝湊上前去,分開白翎羽兩條美腿,低頭去輕輕舔動英氣美人的蜜穴。

  從蜜穴中傳來陣陣濃香檀騷之氣,惹得龍輝極為動情,用舌尖上下挑逗著白
翎羽那粒嬌小的蚌珠膩豆,一根手指按住她的肛門,慢慢得擠進了菊穴裡去。

  白翎羽渾身一怔,緊接著一股鼓脹的感覺從身子底下傳了上來。

  異常強烈的快感襲上心頭,差點將自己衝擊得暈了過去。

  龍輝抬起頭來,笑道:「小羽兒,可曾服軟,願跟為夫盡享極樂?」

  白翎羽心中有氣,扭過頭去不跟他搭話。

  鷺眀鸞插話道:「龍輝,你覺得白妹妹身上哪兒最美?」

  龍輝微微一愣,不禁再度打量胯下美人,見她豐乳若桃,柳腰纖細,臀股豐
實,渾身上下無一不美,但若論胸乳則不及大小鳳凰,論臀股不比大小劍仙,論
腰身也不似鷺眀鸞和漣漪般媚惑,論肌膚不若兩大才女水嫩……鷺眀鸞見龍輝一
時不語,便道:「白妹妹的腿圓潤修長,濃纖合度,筆直有力,我看咱們家沒有
誰能有麼一雙美腿哩!」

  龍輝低頭一看,果然如此,那雙美腿線條圓潤,腿身修長,沒有一絲贅肉,
絲絲鼓起的肌束令得玉腿極為有力,好似一尊蓄勢待發的母豹子。

  其他妻妾雙腿雖也修長圓潤,但卻無一人有白翎羽這般健美結實的肌束,也
無如此豐美的線條。

  「如此美腿,若是纏在身上豈不是要人性命哩!」

  鷺眀鸞眨了眨眼睛,曖昧地朝龍輝跟白翎羽跑了個媚眼。

  龍輝咧嘴一笑,提起巨龍便壓在白翎羽身上,怒根排穴破洞,直入花徑嫩肉
,一槍便挑了美人花心,白翎羽哎呀一聲,身子痙攣抽搐,雙腿不自覺地箍住龍
輝腰肢,緊緊纏繞,不留半點縫隙。

  龍輝被這雙有力健美的玉腿一夾,全身舒爽無比,好似魂兒都被抽了出來,
白翎羽的骨肉豐實,藉著腿股夾擊之力,腔內媚肉更加緊湊壓迫,箍得龍根幾欲
吐漿。

  龍輝在她大腿外側撫摸,道:「小羽兒,怎麼了,這般迫不及待地纏住為夫
嗎?」

  白翎羽橫了他一眼,咬唇嗔道:「我要夾死你這淫棍!」

  龍輝笑道:「那你就夾緊了,千萬別鬆開啊!」

  說罷兩手直接握住她兩顆蜜乳,龍槍迅速刺殺,棒首槍槍直取花心嫩肉。

  「啊啊!」

  白翎羽一陣嬌啼,美得小腹一陣抽搐,好似瀕死魚兒般開口喘氣,但兩根玉
腿卻是更加有力地纏著龍輝,誓死不送,同時收縮臀胯肌肉,要將龍根絞磨吐精


  龍輝笑道:「小羽兒,你是想造反嗎,這般跟為夫對著幹!」

  白翎羽雙腿纏繞,提臀扭腰,雖然是躺下的姿勢,但仍能憑借過人的腰腿勁
力吞吐龍根。

  龍輝感到下體陷入一片嫩軟暖肉中,緊迫地抽吸著根莖,似乎要將陽精吸出
,他提臀收腹,抖擻精神,龍槍左右挑動,將花蕊刺得汨汨流淚,美人哀啼嬌吟


  「小羽兒,為夫的槍法比起你的七星麒麟槍如何?」

  龍輝握住白翎羽一顆豐美的蜜乳調笑道。

  白翎羽瞪了他一眼,健美的長腿更是緊緊纏住他,誓要做殊死一搏。

  龍輝賊賊一笑,將白翎羽雙臂往兩側一壓,然後低頭去舔她腋下。

  白翎羽只覺渾身瘙癢,忍不住咯咯嬌笑,但這一笑之下令得精神鬆懈,陰門
被龍輝連續狂攻,立即宣告失守。

  白翎羽陰門酥軟,高潮迭起,嬌斥龍輝:「你……你耍詐!」

  龍輝捧著她的一雙美腿,肆意抽插,殺得美人香汗淋漓,小腹一軟,陰精一
注注地溢了出來。

  白翎羽張開嘴唇不住喘氣,媚眼迷離,一副欲死欲仙的表情,蜜色的肌膚布
滿汗珠,好似新鮮的蜜糖,兩顆乳珠愈發嫣紅,腿心絨毛粘稠濕潤,一雙玉腿再
無力纏繞,軟綿綿地攤開,姿態極為慵懶媚人。

  龍輝在她腿心掏了一把,笑道:「看,你還是鬆開了。」

  白翎羽不依嗔道:「你癢人家,耍賴,勝之不武!」

  龍輝捏著她艷紅的乳珠,調笑道:「這就叫做兵不厭詐。」

  白翎羽白了他一眼,嘟著嘴便側過頭去。

  鷺眀鸞掏出香帕替白翎羽抹去臉上的汗水,溫柔地笑道:「白妹妹的一雙長
腿可真是迷人,纏在你這臭小子身上當真美死你了!」

  龍輝伸手在鷺眀鸞乳尖捏了一把,道:「你這妖婦還不快來侍寢!」

  鷺眀鸞拋了個誘惑十足的媚眼,嬌聲問道:「那敢問夫君,想要妾身如何伺
候呢?」

  龍輝道:「那趴在桌子上吧,從後邊可以更好欣賞明鸞你的小腰!」

  鷺眀鸞微紅著臉,啐道:「你也忒多花樣,就不嫌繁瑣嗎?」

  龍輝道:「花樣越多自然越好!」

  鷺眀鸞轉身趴在桌子上,讓龍輝將她衣裙褪下,露出粉雕玉琢般的豐檀女體
,只看肌滑膚嫩,肉彈骨潤,因為趴下的緣故,令得兩顆原本就已是豐滿甜膩的
巨乳倒垂在胸下,好似兩顆熟美的蜜果,乳珠正因情慾的熏蒸而漸漸勃起,就像
梅花綻放般。

  龍輝低頭望去,只看美婦蜂腰款款,纖而不瘦,潤而不臃,似扶風綠柳,又
似冰晶玉柱,最叫人稱奇的便是她臀盤上方竟有兩粒凹凸有致陷窩,處在蜂腰倆
側,就猶如小鳳凰微笑時玉靨上的酒窩,盡顯鸞妃的野媚風姿。

  龍輝看得眼熱,扶住美婦蜂腰,低頭便吻那兩朵梨花般的蜂腰媚渦,鷺眀鸞
鼻息一陣粗沉,既是享受。

  吻了片刻,龍輝提起粗壯的根莖朝前一挺,肉柱沒入花徑。

  龍輝又故意送了幾下肉柱,笑著道:「明鸞,粗不粗?」

  鷺眀鸞嚶嚀輕哼:「粗!」

  龍輝似在炫耀地道:「長不長?」

  「長!」

  「深不深?」

  龍輝說罷,龍槍毫無徵兆地猛刺美婦花蕊。

  「好……好……深啊!」

  鷺眀鸞昂首嬌啼,發出銷魂暢快的叫聲,她性子灑脫,跟龍輝歡好後根本不
會壓抑自己,盡情享受愛郎的疼惜。

  龍輝用手指點了一下鷺眀鸞腰間陷窩,笑道:「民間有傳說,腰間的酒窩被
稱為美人渦,有這種渦的女子可是絕代尤物,禍國殃民!」

  鷺眀鸞媚眼如絲,笑道:「禍國殃民?咯咯,謝謝誇獎!」

  嬌笑間,回首跟龍輝索吻。

  白翎羽緩過氣來,睜眼朝旁邊看去,便看見龍輝那粗大的命根子在鷺眀鸞體
內出沒。

  每次進出都會帶出一絲絲白色細沫,鷺眀鸞那嬌腴蜜穴被幹得兩片鮮紅嫩肉
翻來翻去。

  這生在腰間的美人渦其實是女子深層肌肉鍛煉的結果,再由豐腴挺翹的臀肉
往上形成一個擠壓,便會腰間形成一個陷渦,龍家一門女子身段極好,兼之練有
上層武藝,所以也都有這美人渦,但並不如鷺眀鸞那般明顯,比如楚婉冰和洛清
妍雖是身段婀娜,但體質柔軟,所以腰臀間的渦兒只是淺淺的一個小陷,於秀婷
跟魏雪芯母女臀肉豐腴,再加上常年習武,故而美人渦也比大小妖後明顯,但她
們母女兩因為修煉劍術,體質相對多了幾分硬朗,少了幾分柔美,所以窩兒也只
是深邃,不如鷺眀鸞那般又圓又深。

  鷺眀鸞跟漣漪皆是出身傲鳥族,該族女子喜舞,也因此令得身姿體質多了幾
分柔軟韌性,使得腰肢潤細,美渦楚楚。

  鷺眀鸞也是極為快美,潤玉細腰嬌媚扭擺,帶動翹臀研磨,花徑抽吸,讓男
兒盡享銷魂。

  龍輝感到男根被一團濕潤的膩脂裹住,極為舒服,不似大小鳳凰那般促人生
精,能在一搖一擺間纏捲柔撫男根,就像是無數只玉手在上邊撫摸,極為舒服。

  龍輝暗自比較身邊女子的花徑美穴,大小鳳凰不消說,那簡直就是吸人精血
的妖精,換了個普通男子直接精盡人亡,大小劍仙雖然花心短淺,體質敏感,但
她們高潮的瞬間便是陽辱之刻。

  鷺眀鸞跟漣漪這對大小孔雀卻是不同,體質既有妖族女子的媚骨,堪受男兒
鞭撻,但比起大小鳳凰更為溫和,使得男女雙方能同享快感。

  鷺眀鸞那溫潤多汁的身子讓龍輝極為舒爽,不用像對妖仙四後那般提起十足
精神,只需順其自然,便可輕鬆享受男歡女愛的快美。

  龍輝抽了幾槍後,一把將鷺眀鸞拉坐到懷裡,翹臀壓在小腹上,那肉綿綿,
彈呼呼的感覺及時舒服,再抱住她纖潤的蜂腰緩緩抽動,那種感覺比起極樂世界
還要銷魂。

  鷺眀鸞背對著男人,騎在他身上,扭腰擺臀極為歡快,兩顆豪乳隨身起舞,
乳波綿延不絕,奶浪激盪起伏,細膩的香汗在雙乳跌宕間甩得四處都是,好幾滴
都落在白翎羽臉上,羞得這公主面泛赤霞,雙目緊閉。

  龍輝一邊捏著鷺眀鸞跌宕起伏的巨乳,一邊朝白翎羽調笑道:「小羽兒,你
怎麼也臉紅了,我還以為咱們家就雪芯跟素雅臉皮最薄,你如今也向她們靠攏了
!」

  白翎羽耳根一熱,嗔道:「你以為誰都像你那樣沒心沒肺,沒臉沒臊啊!淫
棍色鬼!」

  龍輝道:「說得好,為夫日後便做個極樂銷魂大帝,天天跟美女佳麗共度良
宵。」

  白翎羽哭笑不得,龍輝則繼續在鷺眀鸞體內鞭撻,一根粗物在美婦花徑內來
回抽動,裡裡外外都被汁液潤得細滑,烏黑的恥毛沾滿了淫液,顯得更加奪目。

  龍輝沉聲一喝,槍法更加凌厲,刺得美婦人花蕊開闔,汨汨流淚。

  「嗚嗚……啊啊!」

  鷺眀鸞只覺得魂兒都快被捅飛,心花怒放,汁液橫流,倏地嫩宮一軟,竟是
挨不到龍輝射精便先洩身,油膩膩的陰精裹了男兒棒首一圈,著實銷魂。

  龍輝扶著美婦人蜂腰,吻了一口她耳珠,吹氣道:「明鸞,你就完了?」

  鷺眀鸞媚眼若水,腮染桃花,頗為不好意思地朝龍輝笑了笑。

  「人家只是先熱身一下嘛!」

  鷺眀鸞嬌笑地挪起蜂腰,艷紅的花瓣將肉柱輕輕擠出,帶出一注汁液,油膩
膩地澆在男兒肚子上。

  望著兩瓣膩潤的花唇和內裡鮮艷的媚肉,龍輝不禁起了愛耍之意,於是便推
著她肥嫩的屁股,讓她伏在桌上,隨後便湊進她臀股間,頓時聞到一股淫靡的氣
息撲面而來,帶著幾分淡淡的腥騷,但更多是艷熟的沐香。

  龍輝湊近香噴噴的玉胯上,抬眼所及便是幽門深谷,溝壑水溪,細看之下花
戶妙處,顫抖開闔,因為雨潤方過,剛被自己戳弄過的嫩穴更是舒蕊展瓣,分外
動人,淫香騷味撲鼻。

  龍輝喉頭發乾,當下以指撥開唇瓣,露出內裡桃源嫩心,裡面已經是濁蜜橫
溢,著實淫靡可口,便即張口便吃,鼻子抵住鷺眀鸞的花唇,從鼻孔噴出灼熱的
氣息,熏烤得蛤唇嫩脂幾乎融化,隨即舌頭輕輕卷吸著蜜裂,鷺眀鸞高潮一遍的
軀體更加敏感,被男兒舔得嬌喘迷離,媚吟膩喘,唇裡啊了一聲,兩眼一閉,陣
陣快美直湧將過來。

  龍輝伸出舌頭,又舔又鑽,吃得唧唧有聲,引得膣內春水一股接一股,決堤
而出。

  龍輝極為興起,舌尖倏地闖關直進,伸縮挑掘,將美婦人品得香汗淋漓。

  「啊!……壞小子,別,別扣那兒!」

  鷺眀鸞忽然發出一聲嬌啼,細潤蜂腰一陣抽搐,原來竟是菊門遇襲。

  只看龍輝伸出食中二指,向微闔的菊門中戳去,菊穴因為早已被花露潤澤,
二指一下就戳了進去。

  鷺眀鸞給他拿住要害,心中又羞又喜,情不自禁地挺胸扭腰,臀胯扭動,浪
聲而道:「龍輝,好夫君,你是想要人家小命嗎,下手這般狠決……嗚嗚,輕點
,別扣了!」

  龍輝見她浪態可掬,頓起采菊之意,手指在溫滑的菊道內輕輕撓動,道:「
明鸞,我想要後面,給我好嗎?」

  鷺眀鸞被他逗得一腔淫火無處釋放,嬌嗔不已,回頭啐道:「人家裡裡外外
都是你的啦,還問這些羞人的話做什麼!」

  說到後幾個字,竟是柔聲細語,含羞帶嬌。

  龍輝見佳人不怪,還主動地把肥股玉臀向上翹了翹,心中大喜,挺身上前,
將龍冠對準微微開闔的菊穴,緩緩地插了進去。

  鷺眀鸞嬌哼一聲,週身皆美,如墜雲端。

  龍輝伸手掰開臀肉,玉股臀縫纖毫畢呈,嬌嫩菊門宛如早晨滴露,分外奪目
,再看自己一根龍槍沒入臀溝之內,菊蕊嫩肉被巨龍帶出來,壓回去,形成一層
薄薄的肉膜箍在龍筋外圍,好不淫靡。

  鷺眀鸞後庭內含著一根熱棒,滿貫菊穴,龍冠堪堪抵住深處腸壁,竟讓她莫
名快美起來,迅速調整狀態,淫慾激昂,引得前路花穴中津迸水流,花露自洩。

  龍輝也感覺到她菊肉收縮,而且隔著一層薄皮感受到花蕊的顫抖,頓時知道
這妖婦來了興趣,於是便腰肢發力,盡情衝刺。

  鷺眀鸞美目微闔,舒心地感受後庭脹塞的快感,巨龍往來抽插,只覺靈龜刮
壁,竟是帶動前路快美,杵隔著薄皮劃瓊肉,有種若聚若離的朦朧感,竟比直接
重插前穴更加美妙,眨眼間便遍身趣暢爽樂,腔壁緊收,牢套靈龜。

  龍輝見鷺眀鸞爽極,頓起惜香憐玉之心,不由得放慢動作,惟恐弄痛身下的
嬌熟美婦。

  鷺眀鸞卻愈來愈興動,不住腰擺腿撐,挺臀相迎,口裡叫道:「龍輝,人家
感覺來了,裡面癢得緊……你快點好嗎。」

  在鷺眀鸞的淫聲浪語下,龍輝欲炎更盛,粗暴地用雙手包住兩顆汗津津,肥
嫩嫩的傲峰肉球,腰桿奮力疾頂。

  鷺眀鸞則腰臀款擺,腰臀間的兩朵美人窩在汗水的浸潤下更加盈盈奪目,深
邃圓潤的肉渦內竟聚滿了汁水,隨著男兒狂奔戳刺,汗水不住外濺,但有很快被
肌膚下滲出的香汗填滿肉渦。

  帳內只聞鷺眀鸞的嬌膩呻吟,淫聲媚啼:「塞的好深好滿,脹得好舒服,好
哥哥,好丈夫,妾身愛死你了!」

  這妖婦一旦動情絲毫不在她師姐之下,而且比她師姐多了一份野性,只求縱
情歡悅,哪管她人好惡,也幸虧龍輝在帥帳四周布下封印結界,要不然她這一嗓
子恐怕早已傳遍千里。

  「妖婦,不知廉恥,叫得這麼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在發春嗎!」

  龍輝抱住鷺眀鸞纖腰,提臀狠搗,好似在教訓鷺眀鸞。

  然而鷺眀鸞立時峰顫身搖,花漿翻飛,菊瓣嫩肉被狠狠地翻進帶出,前路花
穴內露水如決堤般渙渙疾湧,順著玉腿傾瀉而下,轉眼間已丟了兩三回,卻依然
奮勇撐持。

  龍輝越發激動,伸手解開她髮簪,一頭如雲秀髮如瀑布般灑落,帶著絲絲發
香和汗香鑽入男兒鼻中,令得龍輝更加興奮,伸手便將她秀髮扯住,就猶如策馬
狂奔般,以龍鞭抽打這匹雪白豐腴的母馬,馳騁床底。

  鷺眀鸞感到髮梢一陣刺痛,也不知為何,體內快感竟隨著這絲絲刺痛而迅速
堆積,然後爆發開來,越發管不住自己嘴巴,浪聲不絕於耳,螓首不停的左右搖
擺,帶動如雲的秀髮更是調皮地四散飛揚,蜂腰粉臀也不停的前後左右篩動,奮
力的迎合龍輝的抽插,發出陣陣啪啪的撞擊聲,真有一股說不出的淫靡美感。

  龍輝抱著她的雪臀交合,柔韌龍首刮弄菊腔軟肉,酥軟快感侵蝕心神。

  鷺眀鸞也是收起臀屏氣,時而輕輕聳動,時而旋轉腰肢,房中媚術層出不窮
,那敏感的菊穴牢牢咬住肉棒,內中傳來那一片火熱緊窄的感覺,令得龍輝心酥
魂蕩。

  龍輝嘗過大小鳳凰那極品美菊,吃過大小劍仙肥膩臀股,如今再探鸞妃後庭
,竟也察覺這也是罕見的名器,竟然越弄越緊,不禁暗歎一聲這些妖女真是上天
之恩物也。

  龍輝盡興抽弄,插入便直頂腸口,退走則全根而出,狠抽猛插便是為了享受
那瞬間的緊逼快感。

  迅猛地急頂數千回,龜首被美婦菊穴箍得發麻發脹,當真爽利無比。

  又見鷺眀鸞媚態翩然,不由愈看愈癡,愈干愈強,當即彎下身來,抱定嬌軀
,低聲道:「明鸞,你真的好美,我快受不住了。」

  鷺眀鸞美目如絲,嬌聲曼吟道:「你不要用那縮陽之法好嗎,人家想要你的
雨露哩!」

  龍輝點了點頭,鷺眀鸞又道:「射進前面好嗎?」

  美人軟語,聽得龍輝心頭一熱,將槍抽出轉攻前穴花徑,一口氣便是百多提
,已覺再難按忍,顫聲道:「明鸞我要射了!」

  鷺眀鸞嬌聲道:「射進來,射進來,人家要給你生個女孩,然後也像師姐那
般,母女共事一夫!」

  她純屬是美得發昏,故而口吐穢詞胡言,但也叫龍輝一陣莫名興奮,腰眼一
麻,龍嘴一張,熱乎乎的白漿疾噴而出。

  鷺眀鸞給熱漿一澆,直燙得渾身打顫,花心噗噗亂跳,竟爾瓊漿迸丟,汁液
順著腿根流下,腳下地板盡皆濕透,淫語呢喃,無所不出。

  鷺眀鸞軟綿綿地趴在桌子上,而白翎羽卻被她最後那句話驚住了,不由得呆
呆地望著她。

  鷺眀鸞也回過神來,抱歉地笑道:「白妹妹,姐姐是昏了頭啦,你切不要當
真,好嗎?」

  白翎羽嗯了一聲,也伸手替她抹去腮邊汗水,投桃報李般又替其挽起幾絲凌
亂的鬢髮。

  龍輝喘了口氣,替二女穿上衣衫,自然又是一番輕薄挑逗,鸞麟雙妃早被他
殺得高潮迭起,心中愛火未消,便半推半就地讓他輕薄。

  白翎羽稍微穿好衣衫後,便催促道:「好了,你別胡鬧了,快些收拾一下,
省得被冰兒發覺了。」

  龍輝笑道:「發覺就發覺,有什麼大不了的!」

  話音未落,忽聞虛空崩碎,楚婉冰率先衝了出來,雖然她胸襟衣衫裂開,春
光畢露,玉乳洶湧,兩團白花花的肥嫩乳球裸露大半,隨著嬌軀而抖出雪崩奶浪
,看得龍輝兩眼發直,淫慾暗起。

  先有翎羽長腿,再有明鸞蜂腰,如今更有冰兒豪乳,人生在世,何謂極樂—
—這便是極樂所在,龍輝吞了吞口水,便要將魔手伸過去。

  「你這死人渣,騙我們進去,說給我們做武評,自己就在這兒風流快活!」

  小鳳凰柳眉倒豎,隨手將胸口衣服紮好,雙手叉腰大發嬌嗔。

  龍輝急忙縮手,解釋道:「冰兒,我也只是剛剛開始不久,很快就結束了!


  楚婉冰對他極為熟悉,那會這般「快來快去」,要他完結沒有半個時辰絕不
可能,想到自己在裡邊揮汗如雨,論劍比武,這混蛋卻在外邊風流快活,而且還
要胡言狡辯,霎時火冒三丈,銀牙緊咬。

  「死淫龍,我要抽了你的龍筋,扒你龍鱗!」

  楚婉冰嬌叱一聲,白衣飄動間黑炎湧動,竟是祭出黑凰殺體,一黑一白同時
朝龍輝打來。

  洛清妍和大小劍仙也出來了,但她們皆是無動於衷,顯然是默許了楚婉冰的
動作。

  不好,此地不宜久留,快走——龍輝嚇了一跳,心起疙瘩。

  哪還敢逗留,撒腿就跑。

  他對一干妻妾雖是疼愛有加,但卻是最怕小鳳凰,只要這小妖後發飆動怒,
他就算有能耐制住她,也是生出懼內之意,如今這妖妮子身後更有其餘三後壓陣
,龍輝焉敢硬撼,唯有腳底抹油逃之夭夭。

  楚婉冰見追不上他,一怒之下便對龍輝下了禁足令,拿起無塵鳳嫣雙劍,化
出白鳳黑凰雙體,守在外端,不許龍輝接近任何一頂繡帳。

  過了一宿,待小鳳凰消了幾分怒氣,龍輝再來溫言哄勸,賠禮道歉,才得以
解除禁足令。

  到了中午,漣漪接到外邊瑰玉傳來的消息——晉王大軍已從西南開拔,即日
便可抵達戰線。

  龍輝一聽,立即來了精神,拍案笑道:「妙哉,妙哉,四將合圍既成,滄賊
亡矣。」

  風望塵進言道:「屬下斗膽請龍主前去迎接晉王,並奉上高鴻首級!」

  龍輝一聽立即心領神會,點頭笑道:「風首座不愧智流之名,我正有此意!


  漣漪有些奇怪,問道:「為何夫君要去迎接?」

  她心裡極為向著夫婿,聽到要愛郎去迎接甚是不滿。

  風望塵乾咳一聲,想來自己這外人也不便多言。

  楚婉冰則接過話題道:「姐姐,晉王畢竟是正統皇室,咱們夫君名義上還是
臣子,前去迎接亦是於情於理。再者,將高鴻首級奉上,一來可讓天下得知我軍
護國之情,尊君之禮,二來也可轉移滄釋天部分仇恨和怒火,對我方頗為有利。


  漣漪點頭說:「這樣就好,只要咱們不吃虧就行了!」

  龍輝笑道:「冰兒,說得甚好,等會你便隨為夫一同出營吧,再加上翎羽。


  楚婉冰道:「翎羽隨行就可以了吧,再說你也算朝廷駙馬,跟晉王帶著親戚
關係,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龍輝道:「冰兒,你可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乃小妖後,隨著為夫出席正
式場合便證明你的地位,也等同與向世人宣告為夫接納妖族的決意。」

  楚婉冰和漣漪桃腮一暈,更是宛若吞蜜,週身皆甜。

  龍輝交代一番後,留下一干主力高手壓陣大軍,在命人用檀香木盒裝盛高鴻
首級。

  他點起五百金麟衛,率白翎羽、楚婉冰同行,皇甫瑤聽聞晉王即將到來,便
提出要隨行,龍輝也點頭應允。

  三千金麟衛氣勢洶洶出營,再由徐虎、石洪各率一百騎兵開路,一路開拔,
十餘刻鐘便已接近晉王大隊。

  遠遠看去,前方煙塵瀰漫,人影聳動,馬蹄作響,龍輝試著感應氣息,發覺
陽剛血氣極為旺盛,以此血氣估算對面陣仗不下八萬人。

  果然,不出片刻,一支千餘人的騎兵飛速本來,正是大隊人馬的先鋒軍,為
首一將頭戴赤巾,身披連鎖鐵甲,腳胯玉照雪騅馬,手提琳琅花紋,生得面白無
須,俊美若玉,好似一派儒雅書生,不似急戰先鋒。

  赤巾白面將勒住馬韁,大聲喝道:「前方是何許人也,為何擋我軍去路!」

  龍輝丹田一沉,氣出喉嚨,聲音遠播千里:「吾乃龍麟軍主帥龍輝是也,敢
問將軍可是金川有名的玉面飛將,金子雲?」

  那人一聽,立即勒住馬韁,喝令全軍止步,然後恭敬地朝龍輝行了個軍禮:
「小將正是金子雲,不知龍將軍大駕光臨,冒昧衝撞,實在抱歉,還望將軍莫怪
!」

  龍輝笑道:「金將軍客氣了,在下得知晉王殿下王師駕到,特來迎接,並奉
上薄禮一份,還請金將軍能代為引見。」

  金子雲早已聞得龍輝威名,當下恭敬地道:「龍帥這可折煞小將也,還請帥
爺這邊請!」

  早在金川之時他已經聽聞龍輝大名,如今得見真容立即歎服龍輝氣度,對其
稱呼也從將軍變為帥爺。

  金子雲在前開路,領著五百金麟衛來到大軍前方,並令傳令兵去稟報。

  不消片刻,大軍陣容散開一條道路,三五騎從內中奔出。

  皇甫瑤不由得花容一沉,嬌軀微顫,淚水已經溢滿眼眶。

  只看為首一人身著華袍龍紋服,頭戴玉墜錦鱗冠,面容俊秀,氣度雍容,正
是晉王皇甫銘,在他兩側為兩名披甲武將,一者騎紅馬,神若赤蛟,披甲帶盔,
濃眉大眼,背負一口長柄利斧,自有萬夫莫敵之氣;一者騎白馬,貌似雪虯,頭
戴帶猙獰鬼面,身段高挑,腿長腰細,身著連環甲,繫著一口破甲刀,不佩頭盔
,以一根紅繩束縛滿頭烏髮,極為颯爽。

  龍輝策馬行至晉王跟前十步,便翻身下馬,行禮道:「末將見過晉王殿下!


  晉王隨之下馬,伸手相扶道:「這些日子真是辛苦將軍在外奔波,牽扯了滄
賊一干主力,小王才得以苟延殘喘!」

  龍輝道:「殿下言重了,殿下乃天命所歸,自是吉人天相,滄賊就算再如何
蒙蔽天下,也難以傷害殿下玉體。」

  說罷捧上木盒奉給晉王道:「殿下,小小薄禮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晉王接過木盒,打開一看,被那顆人頭嚇了一跳,險些就把木盒丟掉,但他
畢竟也見過風浪,轉瞬間便鎮靜下來。

  他細看人頭面容,道:「這不是昔日的吏部侍郎高鴻嗎,為何會被砍下首級
?」

  龍輝道:「殿下,此人真實身份乃滄釋天血脈嫡子,他臥底朝中不過是替滄
賊穿針引線,謀朝篡位罷了!」

  晉王道:「小王自是相信將軍,但他是昊天神子的事又有何證據向天下解說
?」

  龍輝道:「他在被斬首前曾吐露真相,全營將士都聽得真切,而且還有瑤映
郡主在場!」

  晉王朝龍輝身後望去,立即看見一抹纖細倩影,正淚光盈盈地望著自己,他
不由一陣心酸,苦笑道:「妹妹,這些日子你過得可好?」

  皇甫瑤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情緒,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白翎羽急忙在一側照
料。

  鬼面女將道:「殿下,郡主甚是悲切,還是速速請諸位貴客入內歇息,即可
安撫郡主,亦可商討下一步戰略。」

  晉王輕拍腦門,自責道:「你看我這是什麼腦袋,居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幸虧有玉玲你提醒。」

  說著便笑呵呵地請龍輝等人入內。

  龍輝也不懼他玩什麼花樣,領著三女踏入大軍陣內。

  晉王領著龍輝等人登上一處小山丘,四周佈滿重兵。

  而丘上已經迅速擺上桌椅,茶點酒菜,更有兩人早已入座等候,分別是侯翔
宇跟元鼎真人。

  侯翔宇起身相迎道:「殿下,龍將軍,請坐!」

  龍輝點了點頭,便與三女在客座坐下,晉王坐於主位,侯翔宇、元鼎真人、
長斧男將居於下手,唯獨鬼面女將跟晉王並肩而坐,倒是令龍輝等人好生納悶。

  白翎羽口直心快,便開口問道:「皇兄,這位莫非是嫂子?」

  晉王笑道:「皇妹說對了,這正是愚兄賤內。來,玉玲,這兒都是自己人,
不必再帶那面具了。」

  鬼面女將伸出素白玉手,摘下面具,露出晶潤如玉、美若嬌花的俏臉,端的
是國色天香,閉花羞月,竟是也不遜白翎羽、皇甫瑤之絕色,即便比起楚婉冰來
亦相差無幾,也就僅僅少了那麼幾分獨有的氣質罷了。

  「妾身侯氏玉玲,見過諸位。」

  侯玉玲微笑頷首,向眾人行禮,儀態大方,貴氣十足,盡顯王妃氣度。

  那雙如水秋翦似無所凝,卻又讓龍輝等人覺得她的眼睛在望著自己。

  這其實一種高明的禮儀,主人的目光要做到似散非散,似凝非凝,要每一個
客人都覺得主人實在凝視自己說話,既讓客座得到尊重,又不會冷落一些人。

  侯玉玲每說一字,那雙如水秋翦便掃過一人,眼光隨著語氣的停頓而停留,
凝視客人,落落大方,先是掃過龍輝、接著便是白翎羽、皇甫瑤,最後落在楚婉
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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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是想寫白翎羽、鷺眀鸞和林碧柔、玉無痕的四大肉戲,但寫著雙妃雙飛
就覺得寫得有些多,只得改了改,把碧玉雙飛留到後幾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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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17回 骨血砌宮】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7-29
字數:9497


 「此次能揭穿滄賊面目,還多虧了龍將軍和楊督帥的誓死奮戰,殿下萬莫怠
慢忠膽義士啊!」

  侯翔宇忽然開口,語態溫和,氣度從容。

  晉王笑道:「岳丈所言甚是,對於龍、楊二帥,小王豈敢怠慢。以此薄酒,
聊表謝意!」

  說罷舉杯敬酒,龍輝也捧杯相迎。

  美酒下肚後,晉王道:「此番反攻玉京,不知龍帥有何戰略打算,可需小王
怎樣配合?」

  「滄釋天心狠手辣,為求目的可犧牲任何人。」

  龍輝道,「這賊廝當初為了脫身,將自己的養子血肉點燃,如今他手底下乃
是玉京百萬軍民,一旦這賊子發覺沒有退路,定會喪心病狂走上極端,屆時受苦
的恐怕還是城內無辜。所以此番還是想跟殿下協商,探討出一個妥善的法子。」

  晉王道:「龍帥所言甚是,咱們便靜心探討一番吧。」

  龍輝問道:「殿下可否將玉京的虛實告之?」

  晉王道:「我朝太祖定都玉京後,便開始著手修建帝都的防禦體系,設有萬
尊鐵甲神雷、崩山火炮。御林軍精銳戰力高達十萬,大內侍衛五萬,總和戰力十
五萬。」

  龍輝蹙了蹙眉,心想這些戰力以前或許可以叫人忌憚,可是現在根本不值一
提。

  元鼎真人開口道:「其實玉京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防禦體系。」

  龍輝問道:「道長請詳說!」

  元鼎道:「自從太荒絕戰以來,亦有十個皇朝在玉京定都,經過千萬年的積
累,玉京地脈已經沉積了難以估算的帝王之氣,而這些帝氣在紫微帝星的照耀下
也慢慢地轉化氤氳紫氣。滄釋天曾潛伏三教多年,想必也學得不少道宗陣法,若
他善用這氤氳紫氣,恐怕還會有不少麻煩哩!」

  晉王道:「道長前些日子也跟小王說過此事,但小王實在不明白,這氤氳紫
氣如何能成為我軍的麻煩呢?」

  元鼎道:「神兵利器,軍馬兵甲皆是有形之物,威力雖強,但任是有跡可循
,天底下唯獨氣運最是玄妙,難以捉摸,也偏偏最是厲害。皇朝興起蘊含了多少
殺伐血雨,而黃金盛世又凝聚了多少繁榮華光,風調雨順,這吉凶相合,生殺更
替,便是氣運大能。秉承氣運者,可成偉業,氣運失落者,衰敗一生!」

  龍輝點頭道:「道長所言甚是,氣運二字明面意思是命數和運氣,但實則是
一種天道運數,亦是大勢之象。大恆太祖秉承氣運,從而蓄積大勢,平定神州,
除了兵強馬壯,人心歸順外,還有這冥冥玄力在背後助威。」

  元鼎道:「每一個皇者登基,皆會秉承一份氤氳紫氣,這一份紫氣中其實便
是皇者人生的縮影,亦是紫微帝運。自古以來,在玉京稱帝者數百餘人,玉京內
所聚集的氤氳紫氣乃是一個龐大數量,若被滄釋天驅使,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晉王臉色一沉,道:「有何後果?」

  元鼎道:「簡單來說,他可動用十幾個皇朝的大勢反撲。」

  晉王雖聽得雲裡霧裡,但已經感覺到一絲不安。

  元鼎晉王解釋道:「殿下,一個皇朝之所以能開國立朝就是因為得勢,這勢
有百姓民心,有強軍猛將,更有各種錯綜複雜的天道運數,借用佛家典故便指一
切因果,大千萬象,若給滄釋天使用了這般力量,恐怕仍舊是一場殊死血戰。」

  龍輝道:「那麼要如何使用這氤氳紫氣呢?」

  元鼎道:「此間關節,貧道任在思索,但滄釋天必然也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
,以他閱歷和智慧難保不會想出辦法。」

  侯翔宇道:「滄釋天從奪位到現在也足有一年餘,這麼長的時間難免這逆賊
不會想出些什麼鬼主意,咱們切莫掉以輕心。」

  就在此時,忽聞傳令兵前來稟報:「殿下,外邊來了兩個黑白怪人,口口聲
聲說有要事告訴殿下。」

  晉王微微一愣,朝元鼎、侯翔宇投向詢問目光。

  侯翔宇道:「殿下,見見無妨,再說此間有龍帥和元鼎真人在此,世間又有
何人當著他們之面放肆。」

  他這話既無形將龍輝和晉王的距離拉近,有捧了龍輝跟元鼎一把。

  晉王道:「岳丈說得對,本王便見他們一見。」

  傳令下去,不消片刻,兩道黑白魅影走了進來,雖然仍是白天,但守衛們卻
是寒意透骨,陰森難言。

  細看之下,左手一人穿著黑麻布衣,頭戴高帽,帽頂寫著天下太平四字,面
色黝黑,雙目猙獰;右手一人身穿白綢喪衣,頭頂高冠,冠端寫著一見生財四字
,白面嬉笑,口吐絳舌,正是煞域陰帥的黑白無常。

  晉王感到一股莫名陰氣,週身為之一寒,便道:「二位有何指教?」

  黑無常道:「我們兄弟替吾皇前來傳話,玉京內有股喪氣正在醞釀,特來提
醒諸君一言。」

  元鼎臉色倏地一沉,暗叫不妙,立即登雲駕霧,騰空而起,居九天之下俯視
玉京。

  細看明察,元鼎頓覺城內果然有莫名喪氣沉積,陰煞帶衰。

  元鼎繞著玉京飛了一圈,便又回到大營,晉王忙詢問結果。

  元鼎對黑白無常道:「多謝二位報信,貧道知道了。」

  黑白無常點了點頭道:「話兒已經帶到,吾等告辭了。」

  說罷便捲起一股陰風離去。

  元鼎道「活人之氣陽和,死人之氣陰霾,當人介於生與死之間,絕望、焦慮
等情緒匯聚成一起,便產生喪氣。」

  晉王感覺到了不安因素,沉聲問道:「道長請詳說,本王已經做好最壞打算
。」

  元鼎歎道:「貧道如今明白滄釋天會如何引出沉積千萬年的氤氳紫氣了!」

  眾人心兒為之一懸,只聽元鼎無奈地道:「以帝冑之血便有部分氤氳紫氣,
藉此引導便可以小換大,牽扯出地脈中龐大的氤氳紫氣!」

  龍輝問道:「得需要多少血?」

  元鼎道:「這血量尚無定數,但以滄釋天的性子絕不會容許這最後反撲出現
任何差錯,恐怕城內的皇族宗親……凶多吉少了!」

  晉王拍案而起,怒道:「滄賊可惡,竟要傷我皇族宗親,是可忍孰不可忍!
來人,速速點起大軍,殺回玉京!」

  聽聞宗族面臨危難,晉王心急如焚,恨不得這就殺回去救出族人。

  侯翔宇臉色也為之一黯,道:「殿下所言甚是,立即請鐵少帥前來商議戰事
。」

  一名身著連鎖金邊戰鎧,器宇軒昂的男子走了上來,朝晉王行禮。

  晉王道:「鐵少帥,滄賊要對皇族宗親下毒手,還望少帥速速出兵救人。」

  鐵少帥乃鐵如山嫡傳孫子鐵鷹,當初晉王想請鐵如山主持大局,但鐵如山年
歲已高,不欲再染戰塵,故而派孫子鐵鷹出面,統領三軍。

  晉王嗯了一聲,對龍輝道:「龍帥,你也是朝廷駙馬,此刻玉京正面臨血雨
災禍,還請鼎力相助。」

  龍輝道:「吾與滄賊勢不兩立,而且翎羽亦是吾愛妻,於情於理我都不會袖
手旁觀,這便回去整軍備戰。」

  晉王立即命人送龍輝等人出營。

  離開營地,龍輝點起近衛火速回營,並將元鼎的話轉述,淨塵也是大吃一驚
,亦親自登雲觀望,得出的結論跟元鼎一樣——玉京皇族宗親恐怕要有血光之災
了。

  就在此時,南門方位忽然響起雷鳴戰鼓,龍輝心念一動,道:「晉王打城了
!」

  晉王出兵,龍輝也不能坐視,便要下令出兵時,忽聞洛清妍和於秀婷同時開
口道:「且慢!」

  龍輝微微一愣,奇道:「為何?」

  洛清妍道:「龍兒,我也以心神八法觀望了玉京一陣,覺得城內股極不尋常
的氣氛。」

  龍輝道:「什麼氣氛?」

  於秀婷接口道:「你可還記得六道輪迴陣?」

  龍輝心頭一緊,腦海中泛起昔日酆都血戰之慘烈,以及各種生離死別的哀傷


  「難道滄釋天也布下一個六道輪迴陣?」

  龍輝蹙眉道,但仔細一想,昊天教出自聖極宗,與煞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會六道輪迴陣也不是什麼難事。

  淨塵微微一愣,便請來鴻鈞,道:「師侄,你曾見過六道輪迴陣,對此事你
有何看法?」

  鴻鈞法眼倏開,辨氣觀風,遙望玉京道:「妖後、劍仙所言甚是,著玉京內
一片死寂,顯然是暗藏陷阱詭計,跟當年的豐郡極為相似,吾等需得小心再小心
!」

  聽到這裡,淨塵便在四周查看,結合玉京風水地勢,掐指推算,越算越是心
驚,眉頭越發緊湊。

  鴻鈞也登空俯視,辨明玉京氣機,只見城內生氣全無,而且南天方位有地煞
星元凝聚地底,蠢蠢欲動,又是驚訝又是驚怒。

  淨塵也看出不妥立即神念傳音給元鼎:「元鼎,南天方位有變故,你們千萬
小心!」

  但看南路大軍,晉王為救皇親宗族,怒然發兵,以金子雲為先鋒官,率西南
騎軍奔襲打城。

  金子雲一騎當先,手中舞起琳琅天鋼钂,大喝道:「竊國滄賊,還不速速開
門受死!」

  少年將軍怒焰挑戰,然而玉京城牆上方卻是一片死寂。

  金子雲戰戈一揮,隔空掃出一股凜冽銳氣,直劈帝都北門,轟隆一聲,門破
牆塌,竟是門洞大開,毫無防守。

  金子雲大喝一聲,揮戈便要衝城,倏然一道人影隔空飛來,強勢擋關。

  金子雲道:「何方人也,讓路!」

  那人面若鬼神,醜惡凶煞,正是八部聖殿之一夜叉。

  夜叉張牙咧嘴,血盆大口猛地一開,噴出一股腥臭熱氣。

  金子雲旋轉天鋼钂,守得滴水不漏,將熱氣卸到四方,只看熱氣觸及之處無
不冒起黑煙惡臭,正是劇烈火毒。

  金子雲雖然穩守不失,但隨他進來的士兵卻傷亡不小,而且自始至終未見對
方有一個士兵出現。

  「滄賊莫非有埋伏?」

  金子雲不禁有些擔憂,畢竟拱衛京師的御林軍至今未曾露面,著實給人一種
不安的感覺。

  就在他猶豫之際,忽見天際雷火降臨,道衣飄飄,正是元鼎真人親臨前線。

  金子雲微微一愣,卻聽元鼎道:「金先鋒,速速退兵,城內不宜久留。」

  話音方落,四周房屋變得飄忽不定,磚瓦崩裂而又重組成各種鬼獸陰魅,呼
嘯著撲向西南先鋒軍。

  眾兵士急忙揮動兵刃抵擋,誰料才三兩個回合便覺得體力莫名流失,戰力下
降,瞬間便被奪取性命。

  元鼎立即施展不世絕學,單掌朝天納雷罡之氣,雙足頓地吸灼焚烈焰,霎時
雷火交融,浩元迸發,震碎鬼獸陰魅。

  爭得半分空隙,道者立即指捏法訣,施展神明搬運之法將金子雲等一眾先鋒
軍帶離玉京,重回大營。

  忽生變故,龍輝、楊燁也只得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倏然,萬物俱籟,天地靜肅,唯有莫名不安隱而不發。

  龍輝眺望玉京,只覺得十分壓抑,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忽然,身旁的白翎羽
猛地摀住心口,身子半屈,櫻唇大張,滿頭冷汗,喘氣連綿,表情極為痛苦。

  楚婉冰急忙扶住她,替其把脈,詢問道:「翎羽,你覺得怎麼了?」

  白翎羽咬牙道:「心,心頭痛得打緊。」

  楚婉冰便輸過溫和真氣,助她舒緩心脈,壓制痛楚。

  白翎羽抹了把額頭香汗,道:「不知為何,我突然間心頭一陣劇痛,整個人
都喘不過氣來!」

  楚婉冰道:「你脈相甚是雄厚,而且心坎處並無任何異樣,相信只是一過性
的劇痛罷了,休息一下便好了。」

  白翎羽點了點頭,卻聽又有王公公奔來稟報:「公主,不好了,郡主昏死過
去了!」

  二女聞言急忙趕回皇甫瑤秀帳,見她閉眼抿嘴,正躺在榻上。

  楚婉冰去探她脈息,卻也蹙眉道:「郡主心脈有氣損之象,想來是因此導致
心血不足,但現在心脈已經舒緩,休息一陣便可醒來。」

  白翎羽倒是奇怪,問道:「為何我跟瑤瑤兩個人會同時心痛難忍。」

  楚婉冰嘴唇動了動,不知如何解說。

  這時皇甫瑤呢喃道:「九哥……十八哥……你們不要死……七王叔,快逃!


  夢靨般的胡話脫口而出,令得白翎羽心頭一陣壓抑,楚婉冰也猜出了三五分
,大叫不妙:「不好,滄賊已經向皇族宗親下手了!」

  白翎羽臉色也一陣灰暗和憂傷。

  所謂血脈相連,宗親慘死,皇甫一脈間的相互悲鳴,引發了白翎羽和皇甫瑤
心頭絞痛,白翎羽根基雄厚,可抵禦劇痛,但皇甫瑤身子嬌弱一下子便昏了過去


  安頓好皇甫瑤,白翎羽跟楚婉冰便又回到前營,立即被嚇了一跳,只看皇城
上方無數紫色氣流環繞不散,內裡響起千軍萬馬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

  龍輝沉聲問道:「玉京城內如此大動靜,為何百姓沒有一絲反應?」

  淨塵道:「方纔元鼎將初戰情形傳來給貧道,吾觀那些民房的變化內有蹊蹺
,想來百姓早已融入城內,以血肉砌城,加固玉京的防禦!」

  龍輝臉色一沉,罵道:「豈有此理,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淨塵歎道:「皇朝得勢,那個不是以萬民骨血堆砌而成,滄釋天是要盡可能
模擬出帝皇大勢,令得氤氳紫氣更加完善。鴻鈞道:「氤氳紫氣雖然聚集了數千
年,渾厚無匹,但單純以皇族血脈引導並不完善,所以得以萬民骨血作為墊腳,
才能令得這股氤氳紫氣源源不絕,渾厚無匹!」

  道者語氣雖然平淡無奇,握拳的手已經滲出鮮血,儼然是勉力壓制住內心的
憤怒!眾人都瞧出目前形勢——四將合圍,困鎖玉京,昊天教敗勢難挽,滄釋天
已經瀕臨瘋狂,把心一橫,便採取極端方式,先殺皇族宗親,再犧牲玉京百萬民
眾,只求孤注一擲。

  百萬骨肉,帝冑血脈,相互交雜,互相融合,隨即身在紫薇宮的滄釋天元功
一吐,龍袍一揚,竟散佈天穹星力,竟令得地煞天罡星元相互呼應,牢牢纏繞,
化作天河雲霧。

  玉京萬里驚變,地脈奔騰,天象異變,偌大的一座都城竟開始崩碎分解,成
為無數碎石,天空之上出現一個巨大缺口,正把地面往上抽吸。

  龍輝大喝一聲,催動一身神級修為,以不世根基護住龍麟軍,北面楊燁也催
元護陣,保全鐵壁關雄兵,南面的元鼎也運起破虛真元,西面厲帝也運功庇護眾
鬼,四方大軍都免受此天劫牽連,保全不失。

  風波過後,大地一片瘡痍,帝都玉京竟不見蹤影,唯有一個萬里深坑留在地
上。

  眾人還在唏噓不已時,卻聞天空響起滄釋天那囂狂的笑聲:「哈哈,天無絕
人之路也,想不到朕孤注一擲竟然成功了,亂臣逆賊,朕便要以汝等狗命祭此天
宮!」

  囂狂語態挑釁諸方強者,眾人不由得抬眼望天,修為高深者目光透過層層雲
霧,越過九天蒼穹,直達星海深處——只看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懸浮於星空之上
,氣度宏偉,叫人驚歎。

  淨塵細觀,發覺此宮橫三十六天罡、橫以七十二地煞之數排列,玄宮、寶殿
主要建築共計一百單八座。

  殿宇宮闕外有四大天門護持,分為東南西北,各有強將把守,精神赫赫,似
天神戰將,不怒而威。

  此等異變之物令得眾人唏噓不已,楚婉冰立即向水靈緹詢問此宮來歷,水靈
緹道:「娘娘,這宮闕殿宇的形態跟排布跟昊天教之原圖教徽甚是相似。」

  楚婉冰奇道:「原圖教徽?這是何物也?」

  水靈緹道:「昔日滄家先祖從傲心手中奪過聖極宗大權,然後為了鞏固自身
權威便將聖極宗圖騰廢去,換成一副天闕宮殿圖,此圖歷經數代教主,慢慢完善
,也成為昊天教的圖騰。圖內的宮殿便是天宮,天宮外圍有四大天門拱衛,內分
三十六宮闕,七十二寶殿。」

  淨塵聽了水靈緹的話,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道:「滄釋天竟然能將圖騰實
體化,這廝的能耐實在超脫貧道估計!」

  龍輝問道:「圖騰實體化又如何,難不成滄釋天還能藉此反敗為勝?」

  淨塵道:「圖騰之力實在難以言明,但每一副圖騰後邊皆隱藏著無數寓意!
就如同那皇朝大勢,帝皇紫氣一般,常人難以觸摸,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存在,玄
之又玄,卻暗藏無邊威能!」

  鴻鈞也是滿面愁容,道:「昊天教的圖騰說蘊含的深意便是君臨天下,而氤
氳紫氣又是帝業朝代之氣運,這兩者互有聯繫,如此一來竟讓他將圖騰實體化了
!」

  所謂圖騰便是人對某種事物或品德的追求,想當初,三教的先祖在創教之前
曾冥想修為,佛道聖人分別悟出卍字法印和陰陽雙魚圖,從而慢慢確定兩大教義
,卍字法印象征著佛家慈悲心腸和伏魔神通,陰陽圖騰則代表道家順其自然,秉
承陰陽的無爭之心,這圖騰深入人心,已經滲入生活點滴之中,堪稱偉大神聖。

  而儒教雖然沒有明確的圖騰,但當初儒聖人曾畫紫陽為圖,從圖內悟出達到
,奠定儒門萬世紫陽之威儀,更以紫陽而衍生出浩然正氣,進而創文字,明是非
,定禮法,所以儒門鎮教神功便以紫陽稱呼。

  而儒門教導萬民,亦成萬世之師也,百姓逐漸發展,又漸漸形成了各種文明
,也因此衍生出各種圖騰。

  比如逢年過節,人們將福祿壽喜等字體貼在門窗,便代表人們對字中含義的
追求和嚮往,這些文字也是一種圖騰,所以說圖騰蘊含眾生的大願信力,雖然虛
無縹緲,但卻是玄妙無比。

  昊天教以天宮為圖,既是一種野心的表現,亦是一種願望的寄托,他們希望
自己能夠凌駕眾天之上,擁有大神通,掌控大宇宙,這便是昊天教的本源心念—
—是對權力的追求,所以才會有數代人前仆後繼地拚命奮鬥,成就這高高在上的
權力。

  龍輝蹙眉道:「以百萬民眾骨血砌天宮,殘忍之處令人髮指!」

  鴻鈞道:「萬民骨血只是替這宮闕升空而砌起的地基,當宮闕飛上九天之後
,那麼骨血肉泥不過是踏腳石,任人踐踏罷了。這萬民骨血為基石,氤氳紫氣為
宮牆,從而築成這座天宮!」

  龍輝暗自一歎,這便是所謂的一戰功成萬古枯,金碧宮闕,玉砌殿宇那是個
不是在萬民血肉上建造起來的,一場兵燹後面是多少血淚。

  「阿彌陀佛!」

  佛號響起,眾人抬頭望去,只看遠處飄來一朵祥雲,卍字光華遍灑四周,正
是地藏再現。

  地藏道:「兵燹烽煙,百姓何辜!」

  一聲長歎後,便是佛者慈悲法咒,只看地藏閉目誦經,大悲願力環繞在天宮
底部,此處正是由萬民血肉堆砌而成。

  慈悲佛力護全玉京百萬民眾的一絲元息,令其元神不散,苟且殘活,龍輝道
:「聖僧,莫非有辦法救這些百姓?」

  地藏道:「玉京百萬軍民皆化為天宮基石,即將形神俱滅,貧僧只是以佛法
鎮壓其壽元,只有三天內毀去天宮,這些民眾才有救,若不然他們便會徹底地融
入天宮之內,萬劫不復也!還望龍施主和各路義軍及早擊毀天宮,剪除首惡,讓
民眾能脫離苦海。」

  龍輝點頭道:「這是自然!」

  說到這裡,龍輝便與淨塵、鴻鈞商討,鴻鈞道:「滄釋天既然是將圖騰實化
,那我們那這天宮內便凝聚了昊天教歷代念頭,各種想法都可能在宮闕內實體化
,吾等必須先瞭解這圖騰的含義。」

  龍輝想了想,便請來水靈緹,詢問這幅圖騰的含義。

  水靈緹淡淡地道:「這圖騰名曰昊天仙宮,而昊天教不過是天宮佈置在人間
的一個映射,所有教眾,上至教主,下至走卒,皆是天宮神明的轉世,當人間壽
元耗盡後,便可回歸天庭。教主成為天帝,聖母是天後,依次羅列而下,六道神
宮,八部聖殿以及九大護法各列神將職位,其餘普通弟子殉教後也能入天宮成為
神祇,化身天兵天將,鎮守天庭,永生不滅。」

  鴻鈞問道:「水姑娘,那麼在這昊天仙宮內,這些神明戰將又是何方來歷?


  水靈緹道:「這天宮圖騰內,可謂是將三教三族盡踩在腳底,最底層乃是地
獄境域,此地其實是一牢獄,專門懲戒觸犯那些觸犯天條的神明,將其打入地獄
界,讓其魂魄永生受苦,此地映射煞域。再上一層便是鎮魔殿,同樣是牢籠,但
卻是關著十萬暴戾魔神,這些魔神乃天庭戰俘,平日都被關押在內,一旦天帝聖
旨降下,魔神便得豁出性命替天帝效命,征戰四方。」

  龍輝冷笑一聲道:「好大的口氣,竟然把煞域跟魔界都踩了一把。」

  水靈緹道:「宮闕之內,天帝為尊,西面為瑤池仙境,盛產瓊漿玉液,為諸
神提供美酒佳釀,而看護者便是一眾妖神,他們平日化身為各種走獸靈禽,平日
給仙境增添美景,一旦遇上襲擊便會反擊,拱衛瑤池仙境。同樣,遇上征戰之時
,這些走獸靈禽便是天兵天將的腳力。」

  楚婉冰聽得妖族成為坐騎護院,氣得柳眉倒豎,咬牙切齒。

  龍輝又問道:「那麼三教呢?」

  水靈緹道:「天帝賜西方極樂天予佛教,命其說法,傳播教義,宣揚天帝威
德。道家則在天宮內,煉丹供奉天帝天後,而儒門便是化身仙家文官,助天帝管
理宇宙,至於人間猛將便成為天庭士兵戰將,替天帝征討四方。」

  龍輝道:「那麼天帝又是何種法相?」

  水靈緹目不斜視,繼續說道:「這天帝倒是出自道經內形象,不過有些出入
,他居住昊天金閥彌羅天宮,妙相莊嚴,法身無上,統御諸天,綜領萬聖,主宰
宇宙,開化萬天,行天之道,布天之德,造化萬物,濟度群生,權衡三界,統御
萬靈,而無量度人,為天界至尊之神,萬天帝王。」

  鴻鈞道:「道經內所描述的天帝雖是萬神至尊,但權力並非無邊無際,天帝
不過為四御之一,在其之上任由三清,一切所有聖旨皆要由三清四御同時贊同,
才能頒布。」

  龍輝道:「這倒是跟內閣很相似。」

  水靈緹白了龍輝一眼,哼道:「別打岔,還想不想聽下去了?」

  龍輝急忙緘口。

  「天宮四周有東南西北四大天門,分別由四大天王鎮守,內有日月游神、太
陽星君、太陰星君、值日神、值時神、一百零八星宿、四大天師,二十八星宿、
九耀星官、三清、四帝、五方揭底,各方戰神等等!」

  龍輝道:「若結合鴻鈞和淨塵二位道長所言,這圖騰實化,內中蘊意便會成
真,也就說這天宮內具有極強的威力。」

  鴻鈞點頭道:「聽水姑娘所言,這昊天圖騰結合了帝皇之氣,萬民血肉已成
實像,但此法極為陰損,滄釋天施展此術已經是萬劫不復,自毀長城。吾等首要
便是要救回這些成為天宮基石的無辜民眾。」

  龍輝點頭稱是,於是便點齊兵馬,準備攻打天宮。

  龍輝開口道:「這天宮既然是昊天教圖騰所化,那麼便一定會有吸元限功之
力,所以進攻的首要便是得讓我軍可以正常發揮實力。」

  鴻鈞道:「此事便交予貧道,貧道會率玄門弟子在外結陣,以逆轉之法對抗
天宮吸元之力。」

  龍輝道:「那便有勞道長了。」

  鴻鈞法令一喝,萬千道者抱元守一,納天地真元,轉八方靈能,隨即鴻鈞縱
身一躍,居於陣眼,陣法以八卦為憑,當幻化萬相時,既有九宮極數,又有天干
地支,隨後更是變出天罡地煞,蒼穹繁星;當返璞歸真之時,七星、六陽、五行
、四象、三才、兩儀、歸一輪番凝合,正是當初抵擋西域奇兵的八卦無相陣,如
今鴻鈞以天人修為統合萬千道者而施展此陣,頓時星空倒懸,環繞天宮四周,壓
制住了那股吸元奇力,使得龍輝等人可以發揮十成功體。

  龍輝道:「此天宮居於星河之上,非天人修為高手難以登上,所以參戰者宜
精不宜多。」

  說著便親自挑選麾下戰將,三千金麟衛乃是天人高手組成,故而為第一首選
,其後便是天劍谷的千餘弟子,緊接著便是有法寶戰甲護持的龍麟軍各部,分別
是凌霄的雷雲火蓮二部,王棟的陌刀騎、梁明的弓弩騎、孫德的霧隱軍,徐虎的
驃騎衛,以及妖族戰將。

  楊燁那一方面由岳彪為先鋒,左右分別為馬義、令狐達,隨後大軍更有煉神
浮屠壓陣,此外儒門三脈主事,以及大小教主皆與鐵壁關回合,更有孔丘駕馭的
儒武巨神助戰,這東北兩路可謂聲勢浩大,陣容鼎盛,而南面便略顯薄弱,至於
西面更是了無音訊,厲帝似乎仍在觀望。

  戰鼓雷鳴,龍麟軍率先搶攻,只看一道金光劃空而來,正是大鵬金雕衝霄而
起,直撲天外星空,在其身後更有傲鳥振翅,衝擊東方天門。

  靈禽在前,後有天罡靈蟒拖拽星宮強勢入圍,鎖天妖氣籠罩東天門,切斷其
與中樞的聯繫。

  只看天門之外,羅列強兵悍將,正是數萬天兵天將,為首神將身著天衣,左
手伸臂下垂持刀,右手屈臂向前,掌中托琵琶,正是昊天圖騰所化之東方持國天
王。

  昊天教融合三族三教之精要,在圖騰內畫出各路仙家妖魔,內蘊教義願力,
這鎮守天門的四大將領便是從佛道經典中化出的天神,只不過是歸滄釋天統轄罷
了。

  持國天王曾在煞域六道陣中出現過,但那也只是陰魂所化,實力頗有限制,
如今這尊天神從虛成實,再有天宮加持,神威大能實在難以估計。

  「下界螻蟻,膽敢踏足天宮,罪不可赦!」

  一聲厲喝,持國天王一刀劈出,猛烈刀氣直劈而下,足以削平千尺高山。

  刀氣撲面,龍輝順手一擋,雖然輕鬆接下,但也為此神驚歎,這份能耐直逼
天人境界。

  他暗忖道:「這虛構的天神竟然能發揮這般威力,看來只要有合適的材料和
狠決的心意,破虛高手便可無所不能!」

  龍輝暗中自量,若他也能滄釋天那般狠心,犧牲萬千生靈或者忠心下屬,所
得到的威能一定遠勝滄釋天。

  持國天王見刀氣被擋下,於是便下令守門天兵發起進攻,只看萬千天兵衝殺
而來,肅殺之聲從東天門傳出,響徹萬里星空,震得群星亂顫,乾坤倒轉。

  地藏消耗真元來保全玉京軍民生機,鴻鈞率道門結陣抗衡天宮異力,龍輝身
受佛道恩惠,豈可磨蹭而浪費戰友的一番心意,他把心一橫冷喝道:「王棟,給
你半炷香時間,把這偽神給我斬了!」

  王棟挺身而出,大喝道:「半柱香後,末將若不能勝,便斷首以示懲戒!」

  說著雙手提刀,領著陌刀騎踏雲而出,在星海上空迎戰天門大軍。

  「地鋒刀輪陣!」

  王棟大喝一聲,率軍結陣,陌刀騎一千二百人各司其職,真氣隨令而發,合
成一尊巨刀鋒輪,旋轉而動,硬生生殺入敵軍之中,將一干天兵天將斬得血肉橫
飛,靈消氣散。

  王棟再下令道:「變招,刀音碎魂!」

  只看後方三百陌刀騎刀鋒拖地,在雲層中摩擦遊走,產生無窮無盡的悶雷聲
響,將整個東天門震得搖晃不已。

  刀音裂神魂,持國天王棄刀抱琶,十指撥動,彈出樂曲音波,鏗鏘激昂,抵
消裂魂刀音。

  持國天王琶音劇響,不但反撲陌刀騎,更讓麾下天兵更顯勇猛,使得戰況陷
入膠著。

  梁明凝神窺探,隨即彎弓搭箭,不偏不倚,恰好射斷琵弦,持國天王招數瓦
解,心神一鬆。

  就在此時,王棟雙目忽然綻放玄妙精光,重現蛟龍神目,鎖定偽神命門。

  「偽神——受死!」

  王棟冷喝一聲,同祭雙刀,剪影錯身,持國天王身首異處,龍麟軍取下東天
門!陌刀騎奪下一陣,大鵬金雕立即俯衝而下,捲起劇烈旋風,將東天門結界硬
生生撞開,傲鳥眾隨即飛入天門內,追殺敗退天兵。

  龍輝揚聲長嘯:「滄釋天,任你如何驅使帝王紫氣,駕馭圖騰,也難逃一死
!」

  龍吟長嘯,震得天地顫慄,舉臂一揚,一道龐大金光盤旋而來,正是五爪金
龍。

  龍輝縱身一躍,登上龍首,御龍而行,統帥萬軍攻入東天門。






【龍魂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18回 天河開道】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3-7-29
字數:9037

  五爪金龍呼嘯而過,載著龍輝衝入天門,萬千天兵天將蜂擁而至,朝著入侵
者撲來,各種刀槍棍棒,法寶神兵同時祭出。

  龍輝冷哼一聲,打了個響指,金龍通靈,張口怒吼,化作驚天長嘯,音波覆
蓋之下,天兵形散,天將湮滅。

  金龍開路,龍麟義軍繼續前進,通過東天門,便是一條一望無際的大河,河
水虛無縹緲,竟是由無數星辰組成,令人嘖嘖稱奇。

  龍輝試著以神念越過天河,卻被河底的星辰干擾,龍輝暗忖道:「單是神念
都無法輕易過河,若是人進入河內,修為差點恐怕都得迷失方位,強行飛躍此河
,想來並不適合我軍所有人。」

  想到這裡便詢問水靈緹:「水姑娘,敢問此地有何蹊蹺?」

  水靈緹道:「按照昊天教典籍對於圖騰的描述,這便是天河,此河環繞在天
宮外圍,猶如護城河一樣。天河有二十八座天橋連接,東南西北各七座,分別以
四方靈獸命名,暗合二十八星宿變化。此刻咱們跟前的便是代表東方青龍,說屬
的七座橋樑內蘊星宿。此外,每一座天橋各有一萬天兵以及星宿之神鎮守,分別
是角木蛟、亢金龍、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

  龍輝沉聲道:「管他什麼星宿神明,一樣照殺!」

  水靈緹冷笑道:「莫怪我沒提醒你,二十八天橋乃是天宮的一個防禦陣法,
一旦這些七大星宿神將滅亡,天橋便會生出感應,自動斷裂,失去天橋鎮壓,天
河便會倒懸,封閉東面天路。同樣,星宿神將也可以操控天橋,可讓上橋的敵人
永遠無法到達對岸。」

  龍輝心想就算天河封路,他也能重開大道,但畢竟時間緊迫,不想節外生枝
,既然不能殺——那就擒!龍輝朗聲道:「我軍將士,何人去拿下那七個毛神!


  話音甫落,便見豸冠、百戰、燹禍、明雪、赤獅、狼嚎天、袁飛子等七大妖
神挺身出陣,霍霍欲試。

  龍輝軍令一揮,妖族勇將化光而出,分別撲向七座天橋。

  守橋天兵立即反擊,而龍麟軍眾將早有默契,見天兵一動,各路精銳也蜂擁
而上,替七妖開路。

  開戰同時,龍輝也以神念將此情報告知攻打南天門的晉王和攻打北天門的鐵
壁關大軍。

  梁明弓弦一揚,弓弩騎聞聲而動,以三橫七縱之勢擺陣,銳利箭矢同時搭上
弓弦,瞄準遠處天兵。

  梁明手托山嶽,指握江河,率先開弓,大喝一聲中,一枚利箭橫掠天際,嗖
的一下落入敵陣,箭矢內暗含之火氣炎能猛地爆發,炸開一朵璀璨煙雲。

  主將開弓後,便是萬箭齊發,箭若流星,飛蝗般落入天兵陣中,掀起劇烈氣
流,天兵天將要不形神俱滅,要不被掀入星河。

  王棟拔刀大喝,再展天人修為,一雙蛟龍神目凝光而動,綻放烈性殺光,所
及之處兵將難活,隨即便是陌刀精騎結陣衝鋒,宛若地獄刀輪滾動在天河畔上,
鮮血不斷流入河中,染紅了漫天星辰。

  只看凌霄麾下雷雲部將展開陣勢,兵引穹雷,刃蘊極電,火蓮部將接踵而來
,上下一心,變作炎龍化身,頓時雷電交加,炎火龍嘯,縱橫天庭,所向披靡。

  龍麟軍兩大精銳部隊前後出動,將守河天兵殺得七零八落。

  散落的天兵正朝後退去,在各自天將率領下勉力重整陣勢。

  就在此時,龍麟軍內再殺出兩支兵馬,一支奔馳如風,彪悍異常,為首將領
年輕俊秀,威武不凡,正是徐虎及麾下驃騎衛,另一支身著銀甲,手持長槍,形
若奔雷,行軍出戰猶如水銀瀉地,正是石洪率領的鉤槍銀甲騎。

  龍麟軍各路精銳將步騎之精要合二為一,藉此增強戰力,再加上玉無痕所煉
制的鎧甲兵刃,竟是屠神誅仙,無往不利。

  龍麟軍牽制住天兵天將,七大妖王便直撲七座天橋,妖氣衝霄,壓得橋樑抖
動,隨即便是激起七大星宿反撲。

  豸冠對角木蛟,赤獅對亢金龍,百戰對氐土貉,燹禍對房日兔,明雪對心月
狐,狼嚎天對尾火虎,袁飛子對箕水豹。

  轟隆隆數聲,便見神妖惡戰,殺得天昏地暗,斗轉星移。

  天蟒星宮懸浮天河上空,九雙蛇眼凝視戰局,殿宇內裝飾璀璨,金碧輝煌,
盈盈燭火映照出道道婀娜倩影,檀香馨霧熏得芬芳沁人。

  正殿中央,懸浮著琉璃水晶,將蛇眼所見,透過星宮特殊陣法映照而出,眾
女彷彿親臨戰場,目睹諸般混戰。

  楚婉冰望著水晶內映照的戰火,心頭略感焦急,轉頭望著母親道:「娘,我
去幫明姨他們吧。」

  洛清妍笑道:「丫頭莫急,如今不過是前哨戰,現在便將我們的底牌亮出來
豈不是有些早。再說,明雪他們實力也不容小視,對付區區幾個偽神綽綽有餘了
。」

  楚婉冰道:「勝他們不難,但生擒倒有些麻煩。」

  「無妨!」

  鷺眀鸞掩唇輕笑道,「這些毛神雖然只是虛幻而化,但畢竟也是匯聚了昊天
教的諸般念想,所以也會有一定的思想!」

  說罷,闔目凝意,一股純正渾厚的精神懾服靈力由星宮蔓延開來,恰好籠罩
在七大天橋之上,七大星宿神念頓時受挫,個個都覺得頭昏眼花。

  七妖窺準機會,突然發難,一口氣擒下七大星宿。

  豸冠扣住角木蛟的脖子,冷哼道:「毛神,速速給爺爺開啟天橋之路!」

  角木蛟咧嘴一笑,身體頓失消散無形,變作漫天星沙塵土,另外一邊,明雪
等六妖也是如此,眼睜睜地看著俘虜化作星沙塵土。

  就在眾人吃驚之時,水靈緹柳眉輕輕一擰,喃喃自語道:「星宿神將消散無
形?這倒也奇怪,難不成滄釋天從中做了些什麼手腳?」

  說著便凝視星河,不斷地從記憶中搜尋關於這昊天仙宮圖的秘密。

  隨著七星宿消散,天河之水立即倒捲,竟淹沒了天橋,龍麟軍跟前便是一道
無邊無際的星河汪洋。

  龍輝問水靈緹道:「可曾想到了些什麼?」

  被他這麼一問,水靈緹倍感心煩意亂,一咬銀牙,便祭起浩蕩妖力,霎時妖
相綻放,諦鴻舉掌拍落,打得天河翻滾,星辰碎散,但卻是越打天河流相越亂,
諸般星斗不斷交換挪移,雜亂無章,更是無法尋出通往天宮深處的道路。

  除了龍麟軍外,負責南北兩大天門的義軍也遭到這般狀況——星宿守將莫名
湮滅!龍輝接到兩方的簡報後,便陷入沉思,他又以虛空之法使了幾下,發覺空
間亂流極為繁雜,足以將大軍阻隔千里之外,要想重新穩定這星河亂流必須花費
大量時間。

  龍輝沉思片刻,問道:「靈緹,還有沒有其他道路繞過這條星河?」

  水靈緹搖頭道:「沒有了!」

  龍輝把心一橫,便要尋思如何填平這條天河。

  「龍帥,靳某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耳邊忽然響起靳紫衣的神念傳音,龍輝謙虛地道:「靳院主請講。」

  靳紫衣道:「滄釋天老奸巨猾,絕不會忘卻水姑娘這個變數,所以在建造天
宮之時對某些關鍵部分做了更改,所以原本的法子可能行不通。」

  龍輝點頭道:「院主所言甚是。」

  靳紫衣道:「既然這圖騰是昊天教歷代信念匯聚,即便是滄釋天也絕不可能
大範圍變動,所以星河倒懸很有可能只是一個幌子,天橋並未被淹沒。」

  這時淨塵走到龍輝身邊說道:「靳院主所言不差,依貧道看來,世上萬物無
不是遵循天道運數,任何存在皆有定律所尋,天宮雖然是由圖騰實化而出,但眼
前的種種變化皆有原理,只要能尋出關鍵便能過河。」

  龍輝沉思片刻,道:「道長,此陣便交予您了!」

  淨塵嗯了一聲,揚起拂塵走到河邊,一雙法眼冷視萬千星辰,凝望滔滔河水
,開始掐指推算:「萬星轉歸,雜而不亂,氣合天數……果然如此!」

  淨塵指著河水道:「貧道明白了,星宿神將並未消散,方才不過是分靈化體
,其本體依舊藏在星河之內!」

  聽得此言,龍輝立即將虛空元功灌入天蟒之中。

  龍輝暗自傳音給宮內女眷:「螣姬,速速用蛇眼觀望,婷姐姐,也請你以劍
心配合!」

  兩女聞言如約配合,螣姬匯入蛇族妖力,透過天蟒雙目窺視星河,而於秀婷
也以劍心找尋。

  雙管齊下,立即窺破星河真相。

  於秀婷傳音道:「輝兒,有七團真元藏在河內。」

  螣姬也道:「龍主,待妾身將去行蹤揭露!」

  說罷玉指一彈,左手畫圓,右掌結印,九條天蟒張口怒嘯,竟是將鎖天勢之
威能大幅度增強,由原本的隔絕神念變為困鎖氣機,將七星宿所在給扯了出來。

  在鎖天困勢覆蓋之下,逼得星河內竟現出一條青龍,其由角、亢、氐、房、
心、尾、箕等七宿組成,分別對應方纔那星宿神將。

  淨塵哈哈道:「星河藏青龍,滄釋天詭計倒也多端!」

  說罷,他拂塵一揚,朝著星河使出坎月煙水,卦藏水力,化入天河,霎時河
水翻湧,逆轉流速,被淹沒的七條天橋也漸漸顯出原形。

  然而天橋形態若隱若現,似真似幻,龍輝定神一看橋內竟有一枚晶瑩石子,
這枚石子凝聚了八方星力而成,就猶如道家所言的內丹一般。

  淨塵道:「若貧道沒有猜錯這便是星辰元核,亦是開啟天宮深層的鑰匙!方
才水姑娘說星將若亡,天橋便毀,應該就是指這些星核。」

  龍輝道:「莫非那星宿神將便由這些星核化出來的。」

  淨塵道:「應該是這樣,它們便是星宿神將的本體了。」

  見秘密敗露,七枚星核亦開始反應,再度化成星宿神將,這一回乃是真身變
化,現出二十八星宿的本源面貌。

  有一星極為光亮奪目,那員神將體態奇異,身長鱗足,善飛能走,似龍非龍
,金甲裹身,堪稱二十八星宿之首——東方亢宿,亢金龍!亢宿之外便是其餘六
星,角木蛟額頂雙犄,二手持蓮,蓮上有珠;氐土貉頭有牛角,甲冑滿身,宛若
戰神;房日兔滿頭銀髮,著灰衣長袍,左手捏符,嘴掛冷笑;心月狐乃一女子,
生得花容月貌,生有狐耳,手持葵扇,媚眼若水;尾火虎乃是虎頭人身,週身赤
甲,肩箍綾帶,足不著靴;箕水豹乃俊秀少年,丰神俊朗,著玉妙單衣。

  亢金龍開口喝道:「下界妖孽,吾已對汝等諸般忍讓,本望爾等能迷途知返
,莫興干戈,豈料爾等既不識趣,這便休怪本龍神無情了!」

  豸冠怒目圓瞪,獅吼若雷道:「放肆,吾族帝君乃玄天真龍轉生,為萬龍之
祖,你這由滄賊幻想而來的毛神也敢稱自己為龍,膽子夠肥的!」

  說著舉手便打,一記獅王拳隔空送出,妖氣化成雄獅之象,猛撞敵手。

  亢金龍掌心一化,納四方星元真力入體,身子倏地一抖,竟爆發出奪目金色
龍氣,頓時星河上空便見龍獅惡鬥。

  金龍盤旋,掀波鼓浪,雄獅怒吼,張牙舞爪,各逞威能,然而亢金龍身處星
河之內,元力充沛,再加上豸冠乃隔空出拳,幾個回合後,雄獅妖相便漸漸不支
,被金龍一口咬住脖子,撕裂粉碎。

  豸冠吃了個暗虧,臉色湧起一襲怒氣,大喝一聲,逼出極限功體,化出一頭
龐然巨獸,獅子開口,吞納風雲,竟是要一口氣將天河之水抽乾,剎那間便只有
風沙亂走,天地變色。

  只看擎天巨獅匍匐於天河邊上,開口喝水,無數星辰被它吃下腹內,原來豸
冠看出亢金龍一身功力大部分來源於星河異力,於是便來個斷糧之法,毀去星宿
神將的後援。

  「師父,侄子來助你!」

  赤獅見狀也過來幫忙,學著豸冠那般顯出雄獅妖相,吞納河水。

  百戰朗聲一笑道:「他奶奶的,竟然比賽喝水!」

  豸冠罵道:「大笨象,你說什麼風涼話,有本事就比老子喝得更多!」

  百戰受不了激將,搖身一變,現出巨象之軀,將萬丈象鼻插入河中,狂抽河
水:「你爺爺的,老子就不信獅子喝水能比得過大象!」

  隨時兵燹烽煙,但見這兩個活寶如此動作,龍輝等人也不禁莞爾。

  看見族內三大高手奮力抽吸河水,洛清妍卻有些擔憂,因為這些星辰雖然細
小,但本體卻是龐大無比,最小有千餘里,最大何止百萬里,因為它們是被滄釋
天以大法力封入河中,所以變成如沙粒般大笑,再加上有的星辰還有生靈存在,
所以這些河水的能量龐大無比,三妖如此吞噬星辰,一個不慎便會撐破自身。

  「無痕,勞你助他們一把!」

  洛清妍急忙讓玉無痕施法助戰,增強三妖功體,更易消化這股星辰之力。

  玉無痕道:「洛娘娘請寬心,無痕這便施法!」

  說著玉指捻咒,再施玉德七智,一股天罡玄氣鑽入殿內琉璃水晶,隨即蛇眼
綻光,立即透射到三妖身上。

  三妖精神抖擻,全身經脈舒爽通暢,更容易吸收消化星河元力。

  眼看星力被奪,亢金龍頓時大怒,罵道:「妖孽,還不快給我住手!」

  百戰象鼻一甩,哈哈笑道:「這麼好吃的東西,老子可捨不得鬆口哩,有本
事你打我啊!」

  角木蛟乃青龍犄角,性子本是銳利,聽到此等挑釁之言,自然難遏戰火,大
喝一聲妖孽受死,便縱身撲來。

  只看蛟龍翻浪,祭起無邊巨濤,夾雜著星辰玄力,直接攻向河畔的三妖。

  百戰象鼻一甩,狠狠地朝蛟龍抽打過去,那角木蛟也是了得,利爪一伸,轟
的一下便架住巨象甩打,並噴出滔滔烈火,欲焚妖氛。

  百戰收回妖相化體,跳上半空,揚起斗大鐵拳便朝蛟龍面門砸來,拳勁遇風
則增,眨眼間便如同山嶽般大小,好似一把錘子敲打而下。

  角木蛟只覺面門一熱,竟被打得鼻血直流,蛟龍化體也被狠狠砸入河中。

  角宿受挫,其餘六宿頓覺受辱,面上無光,紛紛祭起星辰仙法,攜手齊攻。

  玉無痕立即再施妙法輔助,先是冰海龍牙加持明雪,使得冰髓妖勁更為凜冽
,但看雪妖白髮狂張,素衣飄舞間晶瑩出掌,一擊印上房日兔拳頭。

  房日兔立即打了個哆嗦,隨即便是全身血氣凝聚,骨肉冰寒,身子化作冰瑩
雕像。

  明雪率先擒住一員星宿,其他六妖備受鼓舞,而玉無痕也接連施法輔助加持
,燹禍妖火滔天,毒得心月狐花容失色,嬌喘倒地。

  赤獅拳含天罡氣,打得氐土貉四腳朝天,鼻青臉腫,這氐宿仍想反撲,現出
靈貉之身,張牙撕咬,卻被赤獅一把搶先,化出赤色獅子,一口咬住脖頸,獅牙
直接穿透頸椎骨,使得氐土貉頓失活動之力,全身癱瘓。

  那邊尾火虎也現出靈獸身,是一頭全身烈火的猛虎,兩顆虎牙銳若長刀,伸
出嘴巴外,血盆大口吐著炎氣,一副兇猛狠決之樣,卻見百戰搖身一抖,巨象狂
奔,好似一座大山般壓來。

  尾火虎咆哮一聲,縱身一跳,駕馭星辰氣團,如騰雲駕霧般閃到百戰腰腹處
的空隙,爪牙一伸,欲憑靈巧身法及快速攻擊將巨象開膛破肚。

  但百戰氣走週身,玄氣不壞,尾火虎就好像咬到一塊鐵板,險些把牙齒給崩
了。

  百戰嘿然嘲笑一聲病貓,隨即像鼻一卷便將尾火虎箍住,舉過頭頂,再狠狠
地往地上連摔數下,砸得他臟腑移位,魂離魄飛,末了,百戰再抬腳踩斷火虎的
脊骨,廢他半身。

  巨象鎮火虎,那廂邊上,更見雄獅斗蛟龍,豸冠張口吞日月,木蛟騰空震星
辰,角木蛟一個側身,身軀柔化剛濟,猶如巨蟒般纏住獅子腰背,張口便咬豸冠
喉上三寸命門,誰料豸冠猛地一收妖氣,散去巨碩妖相,從而輕巧脫出蛟龍纏繞


  脫身之後,豸冠握緊五指,拳力通天,一個縱身跳上星宿蛟龍身上,對準其
頸後要穴便是狠狠一拳。

  頸椎命穴遭受重擊,角木蛟星力一洩,被打得現出星核元身。

  豸冠信手一抄,奪下星核。

  袁飛子巧施八臂通猿手,交織出一片幻天掌印,如一張巨網般將箕水豹牢牢
困住,隨即現出八臂猿相,將豹子牢牢壓住,生擒拿下。

  六妖擒六星,亢金龍頓生懼意,便要施展逆元轉星之法,封閉星河。

  倏然,龍吟長嘯,震絕蒼天,只看龍輝駕馭五爪金龍閃電撲來,竄入星辰,
翻騰天河,追殺亢金龍。

  亢金龍那肯就範,也是現出金龍之體,頓時雙龍搗天,翻浪掀濤,在一片金
光中,亢金龍被五爪金龍擒住脖子,咬斷犄角,痛得嗚嗚哀嚎,鮮血直流,染紅
一片星海。

  「不好!」

  拿下最後一員星將後,龍輝沒有高興,反倒露出一絲愁容,因為他感覺到天
河空間已經開始失衡星宿戰將一一被擒,護天大陣竟生出感應,星辰天河立即湧
出無數漩渦,千萬星辰錯亂轉動,渾濁難見前路,眨眼間便是天橋斷裂,星河泛
濫。

  七大星宿也是形體潰散,化成星核元身。

  面對眼前滔天巨浪,龍輝感覺到那片汪洋似實似虛,似真似幻,正是出於混
沌跟現實之間,就如同宇宙出於先天五太末期,那個虛實交替的時代,空間與時
間已經毫無意義,各種交錯,各種雜亂,饒龍輝身負虛空神通,一時間也難以理
順空間方位。

  行軍受阻,龍輝只得暫時休戰,下令全軍屯兵天河畔,尋覓道路,除此之外
,四周空間也因天河倒懸的緣故而受到影響,龍麟軍跟其餘兩路大軍的聯繫也被
阻斷,無法以神念互通訊息。

  星宮內,洛清妍眼見愛郎受阻,立即道:「螣姬,快以星宮玄力搜尋前路。


  螣姬點頭應是,便透過天蟒靈目窺視渾濁的星河,於秀婷、魏雪芯母女也以
劍心尋覓道路,太荒神物並劍魂靈覺,雙管齊下,不斷在星河中穿梭。

  良久,螣姬尋到出路,立即將景象倒映入琉璃水晶之上。

  洛清妍鳳目凝華,審視晶中景物,晶瑩的琉璃頓時被一股幽暗渾濁籠罩,帶
給人一種壓逼異樣,偶爾可聽見蒼涼淒慘的鬼嘯,比起酆都陰城更叫人不寒而慄


  楚婉冰望了幾眼,覺得胸口有些悶漲,頗為噁心,跺腳嗔道:「這是什麼鬼
地方,怎地如此惱人!」

  說著便傳音龍輝跟水靈緹,請他們入殿商議。

  登上星宮後,楚婉冰便拉過水靈緹問道:「靈緹,這兒是什麼地方,為何這
般陰暗?」

  水靈緹望了幾眼,花容一沉,道:「楚娘娘……這兒應該便是天宮最底層的
地獄境域,也稱為暗獄天牢,囚禁惡鬼凶煞之所。」

  楚婉冰道:「便是那個映射煞域的地方嗎?」

  水靈緹點了點頭。

  魏雪芯又道:「方纔我與娘親同時以劍心探索,發覺星河已經將四周空間打
亂,要想越過已經是不可能了,唯有借道其他空間,這兒便是途徑的其中一個地
方。」

  水靈緹咬了咬唇,又問道:「那麼還要經過什麼地方?」

  魏雪芯劍指一點,將心中所見刻入琉璃水晶,眾人得以一窺真貌——一座古
樸深層的殿宇,但更像一座牢籠。

  水靈緹歎道:「這兒便是伏魔殿,昊天圖騰內此地便是囚禁著十萬魔神戰俘
,甚至先祖教尊還對教徒宣稱,元祖魔帝與太魔皇儲都被困在裡邊,永世受天庭
驅使。」

  楚婉冰一愣,不由訝聲道:「難不成咱們還要跟太荒時期那些老怪物打上一
場?」

  水靈緹道:「信仰之中亦有不少幻想,偏偏滄釋天將圖騰化為實體,那麼幻
想恐怕也會真實,說不定咱們後面還會遇上更多困難。」

  龍輝笑道:「冰兒不必擔憂,這兒遇上的太荒神魔絕對不會有當年的威力。


  楚婉冰問道:「小賊,你為何這般肯定呢?」

  滄釋天化出的天宮乃是積蓄多年的信仰之力,所以天宮的一切都是昊天教歷
代妄想而成的模式,他們妄想自己是天帝,主宰蒼生,但他們也是生於人世,長
於紅塵,所思所想也不會脫離紅塵之外。

  這個天宮便如同人間皇宮的映射,文臣武將有強有弱,而且不會強過天帝,
所以就算咱們遇上太荒神魔也不足畏懼,因為他們都比滄釋天弱,既然如此,咱
們又有何懼!」

  楚婉冰道:「若是滄釋天臨時更改心中所想,讓這些神魔都有巔峰功力,但
有聽命於他呢?」

  洛清妍用手指彈了彈素色鳳袍,看似漫不經心,卻透著一股雍容華貴的媚態
和自信,朱唇輕抿道:「滄釋天就算能將妄想變作真實,但他也沒親眼目睹太荒
神魔的風采,任他如何妄想也不可能讓那些巨擘重現寰宇。」

  龍輝道:「洛姐姐所言也是其中一個道理。此外,天宮既然是信仰之力匯聚
而成,那麼一切都是由昊天教數代信念積累下來,滄釋天要想更改本質根本不可
能,最多也就是想現在這般做些手腳,下下絆子,但要增強天宮戰力的能耐那確
實萬萬不能。」

  楚婉冰總算想通了,昊天教先祖構建了這麼一個圖騰,編造了這麼一股故事
,那麼麾下教徒弟子都隨著他思路走,相信天宮裡邊的一切,其中就包括了那些
神明較強,那些仙人較弱,那個神仙擅長什麼,那個神仙精通什麼……就這樣一
代代地傳承下來,這個天宮已經成為了一個固定模式……到了今日,滄釋天以萬
民骨血,千古帝氣為引,將此圖騰實體化,倒也成就了一番奇跡,在此天宮內,
滄釋天雖然等同於主宰,但也並非無所不能,其中他便無法根本上改變圖騰神明
的力量。

  總的來說,就是因為以前的人都這樣認為,所以天宮就是這個樣子,那麼滄
釋天想改動,就要有比前人更強的信念和信仰,短時間內這是不可能的。

  而且換句話來說,他想要更改就等同於推翻前人信仰,那麼天宮也就自行毀
滅。

  商討一番後,繼續由大小劍仙以劍心尋覓妥善行軍路線,而龍輝便回到軍中
,畢竟大敵當前主帥仍需跟下屬同甘共苦,而不是躲在華貴殿宇裡享福。

  水靈緹也降入軍中,她更想親力親為,將昊天教的一切抹殺。

  龍輝忽然問道:「此戰結束後,你有何打算?」

  水靈緹道:「繼續追殺昊天教餘孽,只要一天不抹平昊天教的痕跡,我便不
會停止。」

  龍輝歎道:「滅了首惡便是了,何必這般難為自己。」

  水靈緹道:「即使魁首滅,但昊天教勢力龐大,隱匿極廣,任由死灰復燃一
日。」

  龍輝雙目靜悄悄地望著水靈緹,道:「只要我們贏了這次大戰,那麼昊天教
便會從此消亡。」

  水靈緹回問道:「你就這麼肯定嗎?」

  因為她知道昊天教經營多年,勢力滲透到各地,就算此次剪除滄釋天也不敢
確保能將昊天教徹底抹去。

  龍輝淡淡地道:「只要這化出自圖騰的天宮一旦毀滅,那麼昊天信仰崩潰,
既然教義銷毀,信仰不存的教派又何來存活之道!」

  水靈緹微微一愣,覺得龍輝所言甚是有理,但心中似乎又有些苦澀。

  倏然,她眼神一斂,哼道:「先過了這道天河再談如何滅昊天吧,不然一切
都是誇口!」

  龍輝笑了笑,也不做口舌之爭,閉目凝神,識入虛空,也開始找尋混沌中的
通路,確定該如何行軍。

  尋覓了好一會兒,龍輝的神念都被星河干擾,難以穩定搜尋,同樣星宮上的
三女也是如此,她們也就是僅僅知道有這麼一條路的存在,但要精準地在空間亂
流中確定路線則是困難重重。

  龍輝想了想,道:「靈緹,還得請你將這天宮的路觀圖描述一遍。」

  水靈緹知道他們尋路受阻,便點頭應承。

  「我以神念勾畫地圖,你便在後邊跟著我意識走吧!」

  說著她盤膝坐下,闔目靜思,將天庭的排布以神念勾畫出來。

  「來人,替吾護法!」

  龍輝讓心腹守在四周,將他跟水靈緹圍在圈內,自己則坐在她身後,單手抵
住她後心,也把神念融合入路觀圖內,揣摩天宮的佈局。

  神念交融,龍輝豁然開朗,有此路線對照,他很快便推算出星河亂流的走向
,慢慢理清思路,隨即神念匯聚,直接穿透混沌星河,開始探索路線,水靈緹也
因為跟他融識之故,神念也跟著龍輝而動,一併搜尋路線。

  「走錯了,不是那邊!」

  每當龍輝神念迷失時,水靈緹便會結合自己對天宮佈局的瞭解做出警示,將
龍輝神念導入正規。

  隨著路線的清晰,龍輝已經探清了妥善通路,水靈緹也是暗自竊喜,忖道:
「昊天教,今日亡矣!」

  誰料她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卻覺得整個人猶如墜入虛空萬劫,難以脫身。

  怎會如此?水靈緹疑惑為止,一道猛銳掌勁直擊心口而來,她蓮步一踏,側
身避開,定神一看,她竟發覺偷襲者竟是——自己!昔日的昊天聖女,面掩輕紗
,衣裙飄飄,絲帶如幻,掌運五彩光霞。

  水靈緹冷喝一聲,揮掌迎擊,然而在神識幻境內卻是雙方各受傷害。

  水靈緹頓覺腦門一陣劇痛,元神宛若撕裂般,幾欲崩潰,原來水靈緹也曾對
這圖騰叩拜崇敬過,內裡灌注了她昔日的信念,她將神念匯入星河內,又起了敵
意,竟引來信念反撲,反噬自身。

  神識激盪難平,水靈緹精神肉身皆受煎熬,眼眸鼓脹,太陽穴一陣刺痛,櫻
唇吐朱紅,一頭便往後跌去。

  龍輝伸手一撈住,將她扶在懷裡,渡過真氣助其平穩內息。

  水靈緹臉色慘白,倔強地推開龍輝,哼道:「我沒事!路已經找到了,快點
出兵吧!」

  龍輝一把將她攔腰抱起,水靈緹玉靨倏地一紅,掙扎起來,粉拳便朝他身上
招呼,嗔道:「你做什麼,快放手!」

  龍輝縱身一躍,抱著她登上大鵬金雕背上,說道:「靈緹,你便先在這兒休
息,養好精神吧。」

  說著便將她放在雕背上,叮囑大鵬金雕小心照顧,曲鵠、陸飛則率傲鳥眾牢
牢護住金雕外圍,構出一道結實防線。

  龍輝轉身回到陣中,水靈緹不由得一陣心跳加速,耳根面頰驀地一烘。

  「全軍整頓,開拔出戰!」

  龍輝朗聲下令,麾下五爪金龍昂首長吟,隨即便見龍輝翻掌凝元,氣引虛空
,渾厚一掌劈開星辰河道,另辟通路。

  虛空開路,混沌天河內開啟一個缺口,幽暗陰森之氣撲面而出,不寒而慄,
參加過酆都血戰的老兵都有湧起一股熟悉感覺,彷彿重臨當初之慘烈。

  「前方便是暗獄天牢!此地與酆都幾乎一模一樣!」

  龍輝大聲說道,「但是,咱們都是從酆都血戰中走出來的,豈會懼怕,而且
我們也不會再重蹈酆都慘劇,此戰我們一定會大獲全勝!」

下一回《三軍破天》






【龍魂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19回 三軍破天】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11801


  南北兩路大軍亦與神將惡鬥,但看南天門處,侯戰戈一馬當先,反手拔出長
柄巨斧,將增長天王劈成兩半,另一戰線,岳彪以雙斧同樣斬殺多聞天王。

  兩隻大軍亦是輕鬆攻破南北天門,直撲星河天橋。

  南面鎮守星宿則是朱雀七星——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馬、張月鹿
、翼火蛇、軫水蚓,只看那侯戰戈夾怒斬天王之餘威,欲獨戰七星神將,但星將
藉星河異力加持,威能倍增,將七座天橋守得滴水不漏,數次打退來犯,令得侯
戰戈好不納悶。

  連挫數次後,金子雲也加入戰圈,擋住翼火蛇,緊接著侯玉玲反手戴上鬼臉
銅面,持刀參戰,但看凜冽刀光劈下,盡展巾幗雌風,獨挑井、鬼、柳三宿,一
口破甲刀舞得是虎虎生風,時而猛銳剛烈,時而刀行平穩,殺得三宿大汗淋漓,
節節敗退,屈辱吞敗。

  那邊侯戰戈見胞妹一展雌威,便也起了較勁之心,巨斧掄舞得滴水難落,飛
蟲難近,三個回合內便將星日馬、張月鹿、軫水蚓三將擒於馬下。

  侯氏兄妹擒下六大星宿後,調轉槍頭直取翼火蛇,刀斧左右夾攻,逼得翼火
蛇無從脫身,只得把心一橫,試圖引爆體內星核,一拍兩散。

  就在星力匯聚的瞬間,侯玉玲刀鋒立即投出一股金華祥光,竟是佛力真元,
而侯戰戈剛猛的斧勁亦流轉出柔韌氣流,正是玄門太極。

  佛道之力流竄四周,將翼火蛇的星核給困鎖封印,無從自毀,只得屈膝吞敗


  星宿吞敗,天河倒懸,晉王麾下大軍同樣無從渡河,面對蒼茫河水,晉王不
由一陣氣餒。

  元鼎隨口道:「王妃和侯公子竟身兼如此精純的佛道功法,倒是讓貧道頗為
驚艷。」

  侯玉玲脆生生地回道:「道長過獎,昔日家父曾請來一雲遊僧人教導妾身武
功,而家兄年幼之時也隨道門高人練過一兩年武功。」

  晉王笑道:「岳丈大人不但智謀過人,更是懂得教導之道,將玉玲跟戰戈兄
調教得如此優秀。待回到地面後,本王一定要向岳丈討教育兒之道,教導出一個
文武雙全的兒子。」

  侯玉玲垂首道:「殿下過獎了,妾身不過是懂些微末伎倆罷了。」

  侯戰戈道:「文采家父倒是精通,但殿下,家父乃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對於武道可不在行。」

  侯玉玲咳嗽一聲,道:「殿下,現在可非嘮家常之時,還是想法該如何渡河
吧。」

  晉王點頭道:「玉玲所言甚是,本王需早日渡河,殺滅滄賊,莫要讓岳丈在
地上久候了。」

  侯翔宇不諧武藝,故而晉王讓他留在地上,由鐵鷹率軍守護。

  元鼎道:「二位,將這七星核交予貧道,待貧道重開天河通路吧!」

  兄妹點了點頭,應聲曰是。

  元鼎接過星核,元鼎手捏法訣,默唸咒語,隨即伸手一指,霎時雷火齊動,
朱雀七星頓遭雷罡鎮壓,體內星核也被烈火硬生生燒了出來,頓時軀體消散,現
出內核。

  元鼎收起七枚星核,道:「天河既然是由他們鎮守,其內藏元核便是開啟陣
法的鑰匙。」

  說著便將七枚星核按照井、鬼、柳、星、張、翼、軫等方位排列出朱雀形象
,隨即催動真元法力,欲重啟天河通道。

  但天河早已混亂不堪,即便有了開啟關鍵也非一時半會能渡,元鼎估算了片
刻,對晉王道:「殿下,我軍恐怕得等上三個時辰,才能繼續前進了。」

  晉王雖是不甘,但也只得靜心等候河道開啟的時刻。

  天河北面亦是星宿出戰,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虛日鼠、危月燕、室火
豬、壁水貐化出玄武大陣,力抗北疆雄兵。

  先是岳彪力戰牛金牛,雙斧巨力惡鬥這力大之神,雙方毫無取巧,只有力抗
,硬碰硬,強對強。

  久戰數百回合,牛金牛舌綻春雷,現出原形,只看一頭渾身金光的巨牛威武
現身,背可托山,足可鎮海,角可擎天。

  岳彪嘿嘿一笑,搖身一變,化出千尺巨人,好似一尊黑塔鎮在跟前,竟是靈
戎神將之貌。

  牛金牛口鼻猛地吐出一股白熱氣流,雙角一低,飛快朝岳彪衝來,牛蹄踩在
地上,震得天地晃蕩,星河翻湧。

  岳彪將雙斧一收,張開雙臂,窺準時機,啪的一下猛地抓住兩個牛角,緊接
著便是下盤發力,將一股子蠻力頂了回去。

  前世法相與巨牛神力各自僵持,靈戎不退,牛星難進,那牛金牛鼻子不斷噴
出白花花的熱氣,顯然是不斷發力之故,它開口說道:「你這黑廝,力氣倒也不
小,可跟本神激戰至今,吾嘉許你,咱們再鬥三百回合!」

  岳彪咧嘴一笑,黑臉露出一絲莫名,吐言道:「傻瓜才跟你耗力氣!」

  話音甫落,牛金牛便感到背脊一涼,全身極為難受。

  倏然身後腥風撲來,一隻大若巨山的熊掌劈頭拍下,碰的一聲,將牛金牛拍
得跪倒在地,頭骨也被砸得粉碎,腦筋崩裂。

  出手偷襲者正是那頭白眉熊,自從開啟法印以來,岳彪也漸漸恢復前世威能
,而那頭坐騎也受到他庇護,褪去凡骨,練成神體。

  拍碎牛頭後,牛金牛形體消散,星核落入岳彪掌中。

  尹方犀三招擒下斗木獬,宗逸逍一合拿住女土蝠、孟軻敗虛日鼠、靳紫衣綁
危月燕、孔丘更是輕鬆,駕馭儒武巨神,雙手一伸,左右一握便將室火豬和壁水
貐抓住。

  拿下北方玄武七星後,天河同樣翻湧,星辰逆轉,卡斷行軍路線。

  龍麟軍踏入空間異界後,天河水浪漸漸減緩,眼前便是一片荒蕪之地,無天
無地,卻又天地共生,四周陰風吹拂,鬼魅呼嘯,正是萬鬼之所,暗獄天牢。

  迎著陰風行軍,饒士兵們皆是陽剛血勇之輩,也感到一身寒意,只得掏出隨
軍酒囊,喝上幾口藥酒暖身。

  王棟縮了縮脖子,道:「他奶奶的,這兒似乎比酆都還要冷哩!」

  梁明策馬走到他身旁,笑道:「老王,你現在怎麼說也配了一副蛟龍眼,別
老說這麼慫的話得不?」

  王棟嘿嘿一笑,道:「梁明,還真不說,這兒對新的招子也忒好用了,瞪一
下眼皮就可以看上千里!」

  石洪也過來湊熱鬧道:「你就吹把你!」

  王棟道:「石頭,你可別要不信,咱們賭一個月俸祿如何!」

  石洪道:「賭就賭唄,你倒是看看前面有什麼!」

  王棟嘟囔了一聲你就等著輸吧,於是雙目凝氣,眺望前方。

  「我日!」

  王棟倒抽一口冷氣,臉色一陣陰沉。

  石洪道:「老王,你幹啥啊,見鬼了?」

  王棟吞了吞口水道:「還真他媽見鬼了,前面來了一堆鬼!」

  話音方落,前方便見烏雲飛速湧來,眾人定睛一看,竟是由無數鬼魂組成的
殃雲,陰風狂嘯,萬鬼齊鳴,奪人心魄。

  龍輝乘龍盤旋在龍麟軍四周,五爪金龍陽剛威武,至陽之氣籠罩全軍,群鬼
竟是不敢進犯,紛紛躲避。

  穩住陣腳後,龍麟軍眾人也尋思反擊之道,王棟舉刀指天,大喝道:「兄弟
們準備迎戰!」

  麾下陌刀騎精神抖擻,策馬揮刀,直接衝入萬鬼群內,刀鋒灌勁,傾斜一身
男兒陽氣,一腔軍人血膽,不畏陰邪,劈鬼斬魂。

  陌刀千騎衝鋒,梁明便指揮弓弩騎遠射支援,對著那麼一大片鬼魂就是亂箭
齊射,根本不用瞄準,無數火焰箭矢便燒燬一片陰魂野鬼。

  石洪也顧不上賭約了,領著鉤槍騎便從側翼繞過去支援王棟。

  鉤槍銳利,陌刀剛強,弓弩遠攻,龍麟軍三大兵團協同作戰,將萬鬼殃雲沖
得潰不成形,諸邪退避。

  玉無痕再凝大法力,施展火靈炙印加持全軍,得陽火護體,龍麟軍將士陽氣
大盛,盡克陰魂,殺得群鬼節節敗退。

  倏然,戰局生變,只看千魂倒捲,萬鬼朝拜,兩道陰影踏風而來,一者腳踩
萬千骷髏,一者身披血海長袍,儼然是群鬼雙魁。

  龍輝定神一看,不由莞爾道:「想不到這地還真有太荒時期的老怪物哩!」

  星宮內,楚婉冰頗為好奇,指著那兩人問道:「娘,他們是誰?」

  洛清妍笑道:「他們一個是煞域初代主君——冥岳鬼帝,另一個則是煞域仲
王,玄冥辟兵。」

  楚婉冰咦了一聲,道:「果然還真有這些老怪物!」

  話雖如此,但眼中卻透著一股莫名興奮,竟是摩拳擦掌,霍霍欲試。

  洛清妍嫣然笑道:「冰兒,你是手癢了?」

  楚婉冰嬌聲道:「娘,就讓人家出戰吧,冰兒保證叫那兩個老怪物吃不了兜
著走!」

  洛清妍道:「丫頭,你也忒貪心了,一個人吃獨食這可不好!」

  話雖嬉笑,但洛清妍言語中始終透著關懷之意,要小鳳凰獨對兩大煞魁,即
便他們不復太荒之勇,但以一敵二也非輕鬆。

  「大娘,我跟姐姐一塊去吧!」

  這時魏雪芯站出來,主動請纓。

  小劍仙的能為洛清妍也是知道,有她助陣自可萬無一失,於是便點頭答應道
:「也好,你們姐妹兩一定要小心為上,莫要逞強!」

  姐妹兩應了一聲是,身影瞬動,眨眼間便出了星宮,擋在雙煞跟前。

  冥岳鬼帝喝道:「兩個臭丫頭,是來送死嗎!」

  楚婉冰笑道:「對啊,正是來送死,是送你們兩個過氣老鬼去死!」

  冥岳大怒,揚起鬼袍便放出千萬鬼煞,欲噬鳳凰精血。

  楚婉冰白衣一動,祭起玄凰武典,施展融神之法,使出巨劍,既有聖靈變化
,亦有遠古雄力,可謂是技與力之融合,看似一劍實則暗藏萬劍,但萬劍揮動時
又有劍意歸宗之兆,瞬間便盪開鬼帝陰魂。

  那廂邊上,魏雪芯劍走九龍變化,再施玄霆心劍,率先一招雷龍震,歲月神
兵爆發出雷鳴劍罡,恰似一條雷龍盤旋而起,掃開玄冥辟兵的魂體陰功。

  雙王見狀,著實驚訝,便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戰冰雪雙姝,但他們乃是昊天教
念想所化,並非真正的太荒雙煞,實力難及本尊三分,一個照面就被雙姝壓得頹
勢盡現。

  楚婉冰咯咯笑道:「我還以為你們能有太荒時期的能耐,看來假的還是假的
,又面又慫,不堪一擊!」

  冥岳怒道:「賤人,你說什麼!」

  楚婉冰冷笑道:「說事實!」

  她又補上一句:「姑奶奶沒空跟你耗時間!」

  說著劍鋒一轉,將巨劍威力推至巔峰絕式——劍罡。

  整個暗獄天牢頓時被劍芒籠罩,灼烈光華照得眾人睜不開眼,冥岳發出一聲
悲鳴,慘被劍氣透體撕裂,,消散無形。

  魏雪芯也不再留手,一劍融三式,雷龍震、火龍爆、風龍嘯,三招匯聚,只
看三條巨龍呼嘯而來,將玄冥辟兵斬成碎片。

  妖仙雙後斬殺太荒雙煞,全軍士氣倍增,眾將士不由高呼:「娘娘萬安!」

  龍輝的近身心腹也是興奮不已,王棟大笑道:「龍老大,兩位夫人出手技驚
四座,你這當家的可不能弱了風頭哩!」

  龍輝甚是歡喜,笑道:「老王,你說得對,我也該熱身熱身了!」

  說話間他翻手抬掌,霎時陽火凝氣,龍形聚生,初展烈陽上武——丹陽耀天
極。

  此招蛻變之烈陽元丹,乃是龍輝吸納先天陽果所生之招,可以瞬間調動全身
陽氣,匯聚一點,爆發難以估計的威力。

  上武絕式初現,整個暗獄天牢彷彿生氣了一個太陽,驅散萬古陰霾,陰魂惡
鬼也在烈陽暴曬下灰飛煙滅。

  一招滅萬鬼,龍輝氣勢無與倫比,全軍士氣更是高昂,只看龍麟軍萬馬奔騰
,三個時辰便踏平整個暗獄天牢。

  通過天牢之後,龍麟軍揮戈直撲鎮魔殿。

  面對厚實的大門,龍輝隨手一揮便破門而入,數百個守護魔神便朝這般撲來
,五爪金龍尾巴一掃,便將來犯者掃飛出去。

  咚咚……沉重的鐘聲響起,四周立即陷入一片沉寂。

  水靈緹忽然傳音道:「莫怪我沒提醒你,這是喚魔鐘,此鐘響起,便代表天
帝召喚,沉睡的巨魔便會甦醒。」

  話音方落,四周殺聲震天,無數猙獰凶狠的魔兵如同潮水般撲向龍麟軍。

  楚婉冰臉色一沉,抽出鳳嫣,便要挺身迎戰,魏雪芯也是緊握歲月,嚴陣以
待。

  龍輝心頭一陣壓抑,似乎越是靠近滄釋天,他內心的殺意就越難壓制,想到
只要過了此地便可進入天宮深層……一生血仇敵寇便在跟前,憋了六年的怒火需
要宣洩之處。

  「你們誰也不許插手!」

  龍輝咬牙制止雙後,朝著前方群魔長嘯一聲,龍吟氣勁,辟魔音波覆蓋千里
,五成魔兵便化成粉末。

  「吾來開路,全軍隨後!」

  龍輝沉聲而言,駕馭金龍便殺入敵陣,面對剩下的五成魔兵,龍輝暗運萬世
兵魄,僅僅一個念頭便操控了四方兵刃,唆使兵器反噬其主,將剩下的魔兵輕鬆
殺滅。

  萬魔盡滅,深層異力也按耐不住,化出初代魔帝以及太魔皇儲。

  雙魔甫一現身,龍輝便是一聲冷笑:「就算是真的魔帝和太魔,我也不懼,
更何況兩個冒牌貨!」

  龍輝把心一橫,施展論武篇章最強殺招——以殺殉敵,漫天殺戮之氣化出銳
芒,將雙魔打得支離破碎,魂飛魄散。

  龍輝一不做二不休,再提元功,反手便打了一招山兮震鬼神,渾厚勁力崩碎
空間,將整座伏魔殿硬生生毀去。

  殿宇崩潰間,龍輝再劈開一條道路,眼前亮光一閃,現出美輪美奐的景色,
只看雲海之上漂浮著無數宮闕殿宇,其層層環繞,拱衛一座最高宮殿。

  「滄釋天就在裡邊了!」

  龍輝武感敏銳,直接察覺仇敵位置。

  這時天鐘敲響,無數天兵天將騰雲駕霧,乘禽馭獸,鋪天蓋地便朝龍輝等人
殺來,觀其人數不下千萬,正是滄釋天最強烈的反撲。

  龍輝五指一張,隨即再緊握成拳,正是一個準備禦敵作戰之手勢,龍麟軍將
士見狀紛紛結好陣勢準備放手一戰。

  就在兵戎將起之時,一座巍峨高塔穿透雲霧,猛地撞碎一座懸浮的殿宇,正
是煉神浮屠。

  「哈哈,好多靶子,正好給本公子開火!」

  塔頂傳來月俊宛放蕩不羈的笑聲,只看主炮竟凝聚渾厚異力,好似群星環繞
般,叫人眼花繚亂。

  蓄能完畢,煉神之火猛地噴出,忽見灼烈之氣橫空打來,將幾萬天兵煉化成
灰,端的是不負煉神之名。

  龍輝不禁好奇,這煉神浮屠本就是吸納地火,為何能放出星辰之力。

  原來三個時辰前北路大軍遭天河隔絕,一時間也無從下手,但月俊宛靈機一
動,讓煉神浮屠將觸手滲入河中,抽吸星河異力,以此取代地火熱能,誰知越吸
越多,竟把北天河吸了個精光,整座浮屠內充斥著星辰靈力。

  南面也傳來轟隆巨響,但看侯氏兄妹策馬殺來,刀斧橫掃,殺得天兵人仰馬
翻,但看兄妹二人功法一佛一道,卻又是非佛非道,叫人眼前一亮。

  東南北三路大軍竟同時會師,兵鋒直逼天宮內層,殺得神驚仙退,日月失色


  五爪金龍一甩尾,橫掃戰場,硬生生闖開一條血路,龍輝祭出萬兵絕式,探
手取雲,化霧為弓,取雲為箭,拉鉉一撥,頓時萬箭齊發,天兵皆不能近,紛紛
退避,讓開通天之路。

  龍輝御龍而行,直取前路,穿過重重把守,踏平數百殿宇,無數懸浮仙島紛
紛隕落,一路上也遇上不少阻礙,也有儒道佛三教的太荒時期高人,但卻見半空
赫然浮現一道灼熱火紋印記,炎氣捲拂,神滅仙熔,正是洛清妍獨門絕學——天
極鳳凰印,隨後更有萬劍開路,七色攝魂,正是三大破虛奇女子之援助。

  耳邊響起洛清妍輕柔嫵媚的聲音道:「龍兒這些蝦兵蟹將交給姐姐,你放心
去找滄釋天報仇吧。」

  龍輝感知賢妻頭心意,不由一陣感激,逕直殺入天宮之巔。

  萬千仙島雲海深處唯見巍峨殿宇,恢弘宮闕,金碧輝煌,仙霞渺茫。

  龍輝踏著白玉天梯朝靈霄殿走去,裊裊熏香,飄飄仙霞,映入眼簾的皆是美
輪美奐之景,倏然,身旁飄來一抹淡香。

  龍輝聞香識美,不用回頭也知道來者何人,笑道:「你怎麼也跟過來了?」

  「我來親手斬斷過去!」

  水靈緹淡淡地道。

  龍輝道:「隨便,但有言在先,我要親手對付滄釋天!」

  水靈緹道:「我雖恨不得毀掉整個昊天教,但尚有自知之明,還未狂妄到單
挑一個破虛高手。」

  龍輝明霞天光,碧霧濛濛,一座壽星台生著千年名花;九鼎煉藥外有萬載瑞
草。

  中宮大道上建著一座朝聖樓,絳紗衣點綴星辰;芙蓉冠綻放碧煌。

  玉簪珠履,紫綬金章。

  金鐘撞動,天鼓鳴響,雲霧散開,便見那靈霄寶殿,金釘攢玉戶,綵鳳舞朱
門。

  復道迴廊,處處剔透;三簷四簇,龍鳳翱翔。

  上面有個紫巍氣派,明幌亮灼的大金葫蘆頂;下有天妃懸掌扇,玉女捧仙巾


  殿內天將高昂威武,護駕仙卿器宇軒昂。

  一尊神座之上,透著帝尊紫氣,桌案中央放著一琉璃盤,內裡盛滿重重太乙
丹;桌案左側置有瑪瑙瓶,插幾枝彎曲珊瑚樹,只見一人端坐高台,身著龍袍,
頭戴玉冠,一襲華貴逼人而來,神位玉台之下分列著數員親衛,正是昊天教殘存
的最後部眾——龍王、夜叉、緊那羅。

  龍輝自從踏入殿內,目光便緊緊盯著這天帝扮相而邪氣內斂之人,亦是畢生
血仇大敵。

  三部聖殿對水靈緹則是怒目相視,戰火一觸即發。

  「你來了!」

  滄釋天緩緩睜開眼睛,眸子內平靜如常,看不出一絲頹態,語態沉穩,猶如
昔日一派從容。

  龍輝簡單地回應道:「是,我來報仇!」

  滄釋天用手指敲了敲玉案,笑道:「簡單,直接,爽快!」

  兩人對視了片刻,龍輝道:「你敗局已定,為何不尋思退走,謀求來日東山
再起呢?以你之能要逃走根本不是難事,為何要行此極端手段來反撲?」

  滄釋天道:「朕籌謀半生,為的便是君臨天下,既然已經達成目標,豈可將
皇位拱手讓人。若是在未成功之前,朕一定會撤走,但如今朕是說什麼也不會捨
棄這份基業,若天要亡我昊天教,我便坦然受之,但朕得不到的東西,也絕不會
讓給他人!」

  龍輝沉聲道:「所以你就以萬民骨血砌成天宮,殺害皇族宗親?」

  滄釋天哼道:「然也,朕的天下只能是朕的!」

  說到這裡,龍輝也收斂氣息,表情無怒無恨,只是靜靜地積蓄力量。

  忽然,滄釋天又開口道:「當初朕本有數次機會取你性命,若當時朕若下手
將你殺掉,會不會就沒有今日之果呢?」

  龍輝道:「你可曾後悔?」

  滄釋天冷笑道:「在朕的字典內沒有後悔二字,功成便享受天下,衰亡便吞
下敗果!」

  龍輝道:「好,衝你這份承擔勝負的氣魄,便讓此天宮為你送葬!」

  滄釋天一拍龍椅,朝龍輝和水靈緹兩人發出一股灼熱業火。

  龍輝挺身迎上戰,真氣透體而出,隔絕業火焚燒,更將水靈緹護在身後。

  滄釋天嘿然一笑,向三部下令道:「那叛徒交給你們!」

  夜叉率先按耐不住,祭起羅剎元力,身相頓顯惡鬼邪貌,只看他變成頭生四
角,嘴露獠牙,手握鋸齒彎刀,凶威狠狠。

  「叛徒——納命來!」

  夜叉尖叫著揮刀殺來,水靈緹玉手推掌,猛烈出招,一記拔山掌迎面擊向刀
鋒。

  掌刀對碰,夜叉竟覺得對方內力深不可測,似有一股渾厚之力不斷從地下噴
湧而出,原來水靈緹雙足駐地,便可隨心吸納靈霄殿之地氣,以地為根,拔山摧
岳——正是拔山掌之精髓。

  水靈緹嬌叱一聲,掌力滔滔湧出,硬生生將夜叉惡鬼給震飛出去,與此同時
,緊那羅也藉機掩殺過來,他袖中藏劍,毫無聲息地刺向水靈緹肋下空門。

  水靈緹身形一轉,宛若靈蛇舞動,正是一招靈蛇身法,巧妙閃到一側。

  「不知所謂!」

  水靈緹冷哼一聲,藉著閃避之勢順手使出雲霄六相,緊那羅眼前一花,便見
六道倩影將自己圍殺在中央。

  噼裡啪啦的氣勁爆破聲響起,緊那羅被六相妖力打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只得倉惶後退。

  連挫兩陣,緊那羅和夜叉也是惱羞成怒,大喝道:「龍王,咱們聯手宰了這
賤人!」

  龍王應了一聲,雙臂一張,開口吐納,整座靈霄殿也開始顫動,他身上散發
出劇烈光華,耀得叫人無法正視。

  倏然,天雲翻湧,一尊生有三顆猙獰頭顱的巨獸巍峨現身,六雙眼睛透著凶
光,盯著水靈緹。

  水靈緹哦了一聲,道:「八部之內以天眾為首,卻是以龍王最為深不可測!
原本還以為是謠言,但想不到你這廝卻能練出這般化體,想來是我小瞧了你!」

  三頭龍發出一聲冷笑,隨即張口便咬下來,要吞噬這昔日聖女。

  水靈緹雙手結印,牽引體內妖血,化出巨蟒妖相,盤旋護在身旁,力拒惡龍
於三丈之外。

  力阻惡龍,水靈緹正尋思反擊,卻感身後響起尖銳如鳥叫的聲音,一道銳利
金光劈空斬下,竟硬生生切開巨蟒妖氣,破去防守。

  水靈緹回眸一看,竟見一名身披金袍的男子朝自己攻來,兩個袖子鋒銳若刀
劍,身法飄忽難定,揮臂一揚恰似巨鳥展翅,身形似真似幻,若影似魅。

  水靈緹認出那人,不由得驚呼道:「迦樓羅?」

  驚訝未止,身後又有劍氣襲來,水靈緹顧不上這「死而復生」

  之人,水袖一揮,擋住後方劍氣。

  待看清出劍之人,水靈緹又吃了一驚,這人分明就是已經死去多時的絕天。

  這時緊那羅哈哈笑道:「叛徒,意外乎?這便是昊天仙宮之能為!」

  水靈緹定下神來,凝思片刻便想通各種關鍵,暗忖道:「根據昊天教教義,
殉教弟子便可進入天宮,位列仙班,成就不滅之身,與天地同壽。這樣說來,這
些死人復活也不算什麼奇怪之事!」

  想到這裡,便見不少熟悉身影憑空出現,六道神宮、八部聖殿、九大護法,
昊天教之高手一一現身靈霄殿內,更由昊天神子高鴻帶領,與水靈緹遙相對峙。

  水靈緹朝人群中掃了一眼,未見滄子明的身影,芳心一陣憂傷,暗忖道:「
原來由始至終,他們都沒將師兄當做教派一份子,就連死後進入天宮的資格也沒
有!」

  滄子明不過是頂替高鴻掩人耳目的棋子,如今「神子」

  入天宮統領眾軍,豈會容得下這冒牌貨存在,沒見到滄子明也是必然的。

  想到命薄的師兄,水靈緹心頭湧起莫名悲怒,銀牙一咬,激發體內嗜殺妖血
,劇烈妖氣衝霄而上,硬生生震塌半座靈霄殿,威力更是蔓延萬里,整座天宮皆
受到影響,諸天殿宇開始傾倒,金碧宮闕紛現裂痕。

  水靈緹越是催動妖氣對付天宮,心頭和腦門越是絞痛難忍,這座天宮也有她
昔日的一份信念,若是別人毀去倒也無妨,但要自己動手就等同於自傷其身。

  眼見水靈緹俏臉越發慘白,迦樓羅率先發難,金袖一抖,一道銳光便劈向水
靈緹天靈。

  水靈緹朱唇輕勾,露出一絲詭異冷笑,隨即便見靈霄殿上空忽然伸下一隻巨
手,一把捏住迦樓羅。

  逼命關頭,迦樓羅怒催武體本源,現出巨鳥之身,欲掙脫鉗制,然而這只巨
手卻是力大無窮,捏得迦樓羅無從反抗。

  「諦鴻現身,仙神難生,你便給我再死一次吧!」

  水靈緹已經壓下劇痛,沉聲冷笑道,說話間暗催妖力,巨掌一捏,迦樓羅頓
成肉泥碎骨。

  迦樓羅隕滅,但看天外一片渾濁,又是一隻巨手伸出,一掌撥開雲層,露出
攝人真容,正是——萬妖凝相,諦鴻再現!妖氣化相,妖祖隔世再現,三路大軍
都看到畢生難忘的景象——搖搖欲墜的靈霄殿上空,正有一尊巨妖探頭俯視,睥
睨諸神。

  殿宇崩塌過半,昔日教徒正摧毀昊天圖騰,力壓僅存下屬,種種危機加身,
滄釋天仍舊不為所動,一雙銳眼繼續直視眼前人,因為他知道此人方為此戰關鍵


  滄釋天暗調元氣,身上龍袍頓時寸裂成粉,單掌一舉,吞風吐炎,帶出無邊
業火,正是一招紅木焠骨掌。

  龍輝沉穩以對,舉掌迎戰,內蘊離火之力,施展灼元天火令還以顏色。

  兩掌相交,雙火對碰,激盪九天十地,勁走八荒六合,靈霄殿再難承受破虛
威能,倒坍崩碎,恢弘不存。

  滄釋天雙手握拳,倒吸天穹星力,頓時星雲彌補,上百流星劃空而來,圍繞
在邪神週身,蓄勢待發。

  「發!」

  滄釋天大喝一聲,雙拳一推,拳力牽引流星,紛紛擾擾朝龍輝撞去。

  龍輝掌心蘊氣,招行水相,雙臂一揮便生出擎天巨浪,正是葵水真元最上式
——海潮萬流濤,此招以柔蘊剛,綿柔不絕。

  掌勢一發便如巨浪倒捲,又似大海無量,既擋下星辰之力,又以海面映照出
諸天星斗,如同鏡射般將星辰異力打回給滄釋天。

  滄釋天也非等閒,雙掌運化太極圖,以柔卸剛,盪開水濤雄力。

  龍輝哼了一聲,再運氣庚金真元,凝聚天地金靈之能,憑空鑄兵,霎時諸般
兵刃浮現當前,隨著龍輝心意一動,蜂擁打來,正是萬世兵魄,萬兵弒神。

  滄釋天反手推出一招風火訣,灼熱炎火將兵刃皆融成鐵水,隨後更將鐵水反
推回去,龍輝暗運虛空神通,越空跨界,轉移空間,令得滄釋天掌力無從而發。

  望著憑空消失的龍輝,滄釋天心知閃過一絲訝異,就在此時,他心生警兆,
忽見前後左右四個方位猛勁打來,此刻正是他舊力用盡,新氣未生之際,而龍輝
巧運虛空結界,施加偷襲。

  滄釋天一口真氣運至極限,身形挪移,一掌四分,同時迎擊四方伏擊,四聲
巨響過後,滄釋天面上湧起一股酡紅,心肺遭冰炎風雷四股內勁侵蝕,一口鮮血
湧出喉頭。

  滄釋天急忙後退卸力。

  滄釋天吐納元息,匯聚星域異力,迅速回氣療復自身。

  他抬眼一看,便是暗吃一驚,原來出手偷襲之人竟是四個龍輝,但每個人卻
又不盡相同。

  「分靈化體?」

  滄釋天閱歷豐富,一眼便瞧出了個大概,看出這四個人實際是龍輝真氣煉化
的分身。

  風雷冰炎四大化體,再祭九霄元功圍殺邪神。

  滄釋天掌運太極,卸勁納氣,反困四大化體。

  龍輝見狀再催出海破滅神清五大化體,與風雷炎冰四體內外夾攻,一舉搗破
星河氣團。

  九大化體雖無龍輝本尊實力,但卻因脈出同源,配合起來綿密無間,只看他
們接連出招,一進一退,三攻四守,即便勁力不如邪神那般雄沉,但也憑借精妙
招式拉成僵持之局。

  忽然,九龍歸宗,凝成一股浩蕩真元打來,滄釋天不敢怠慢,斂勁避強,真
氣護全週身要害,穩守不動,硬接九霄合擊。

  隨即滄釋天張口吐氣,雙掌精妙搬運,將九霄真力一一分解,其身上更浮現
星辰圖紋,九霄真氣便被星辰氣旋給吞噬殆盡。

  眼見滄釋天召喚星辰護體,龍輝隨即變招,雙手抱胸,使出虛空暗界,一口
氣便將滄釋天護身星力抽掉三成,滄釋天驚覺星力流失,把心一橫,暗忖道:「
你想吸就吸個夠!」

  他暗中煬血破氣訣的潛勁藏於星辰真元之內,便要讓龍輝自食其果,焚經毀
脈。

  龍輝料敵先機,就在破氣暗勁流入暗界瞬間,立即扭轉功力,以虛空明鏡反
吐潛勁,將業火與星力彈了回去。

  滄釋天以渾厚根基再擋一擊,但氣血翻湧難平,渾身難受,已現支拙。

  「龍賊著實難纏,朕需放手一搏!」

  眼見處處受壓,滄釋天逆轉內息,暴沖功體,猛地解放氣海,激化真元,使
得修為連跳數級,光明業火與天穹妙法融合成形,寰宇星辰匯陽火,滄釋天好似
化身至陽星體,在其週身更有無數星辰環繞拱衛。

  龍輝定神一看,只見這些星體排布隱有玄機,既有寰宇乾坤之力,亦有天外
詭能,想來是滄釋天另辟蹊蹺,以大神通悟出的絕學,那些星體圍繞著邪神旋轉
,至陽業火由中心蔓延開來,將星體一顆顆點燃,就好像是無數顆太陽,這般絕
學既構造出固實防線,又像是正在蓄勢反撲。

  滄釋天倏然揮拳,數百顆烈火星體呼嘯打來,龍輝急忙施展御天借勢抵抗,
然而這以往無堅不摧的防禦絕學竟難擋星辰火勁,連接幾拳龍輝便感覺到無從御
勁,也無暇借勢。

  滄釋天緊追不捨,再連拍數掌,十多顆炎星交錯飛舞,奇正結合,順逆難測
,御天借勢——破!龍輝臟腑受到重擊,口吐朱紅。

  滄釋天大喜,繼續追擊,雙掌一揚,群星傾斜落下,全部集中在龍輝身上。

  龍輝運功震住傷勢,雙掌左右開弓,一手運暗界,一掌起明境,力抗群星之
力。

  滄釋天一咬牙關,將已經催至極限的功體再增三成,不斷出招攻擊,烈火星
體如同雨點般落下,密集無隙。

  虛空明暗之力雖是玄妙,但亦要建立在使招者功力之上,面對滄釋天這強橫
超神之力,龍輝抵擋了上百回合後,內息開始不暢,明暗雙力頓時失衡,防線—
—失守!只聞轟鳴巨響,整座天宮再遭劫難,激盪的氣勁蔓延開來,將水靈緹那
邊的惡戰給硬生生打斷。

  也不知星隕撞擊了多久,天宮幾乎全部傾塌,滄釋天的攻擊也停止了,而外
圍激戰的雙方也被這股氣勢吸引了,紛紛引頸而視,觀望戰果——只看天際綻放
著無數太陽,層層疊疊環繞著一人——滄釋天。

  勝負已分?非也——就在滄釋天收招回氣的剎那,一道暗金色的閃電倏然竄
起,滄釋天急忙將烈火星辰收攏聚集,化出防禦陣勢,誰料這道雷電卻是摧枯拉
朽,一口氣擊碎防線,滄釋天驚得眼皮急跳,豁出全力避開攻擊。

  尚未回神之刻,便見雷霆霹靂轟,龍輝嗖的一聲竄到跟前,全身環繞著暗金
霹靂,觀戰之人只看到一抹霹靂劃過,凡在其前進道上的星體盡數被毀,天空頓
顯斷裂之象,著實雄奇壯觀。

  龍輝使出霹靂武決,掌運滅世玄力,反撲邪神。

  滄釋天雙手一合,剩餘的業火星體全部朝龍輝圍撞過來。

  面對這密密麻麻的火球,龍輝鼓足元功,暗金霹靂爆竄而出,一口氣擊毀四
周星體。

  「這一拳是替我爹打的!」

  龍輝怒喝一聲,拳頭夾雜著暗金雷霆猛地擊在滄釋天中丹氣海,至極雷罡重
創邪神功體。

  「這一掌是成老院長的!」

  龍輝在滄釋天肩頭拍上一記雷掌,裂骨摧脈,廢其半身。

  龍輝雙目噴火,抬腳一踢,正中滄釋天下頜,將他踢得個翻江倒海,後仰朝
天:「這一腳是替我好兄弟踢的!」

  「這一拳是替柳兒打的!」

  龍輝勁灌右拳,傾注全力,暗金雷電越發黝黑,竟在最後一瞬間綻放出暗雷
之色,正是霹靂終極——暗雷霹靂。

  雷拳正中面門,暗雷之力灌入元神,滄釋天肉體靈魂皆受劇痛,滄釋天只覺
得眼稜縫裂,烏珠迸出,兩耳轟鳴。

  怒火恨火狂火,交織出最後戰火,龍輝這最後一拳便將滄釋天砸出九天之外
,好似流星般飛出西天門去。

  飛離瞬間,滄釋天以最後的清醒望了一眼這座恢弘的天宮,只看諦鴻左手撮
指成刀,一掌削斷一顆龍頭,緊接著右手一握又捏碎龍頭,最後兩手一抓一分,
便將龍王化出的三頭巨龍給撕成碎片,水靈緹盡顯妖祖凶威,芊芊嬌軀以一敵眾
,將昊天教最後的抵抗之力,無論虛實皆盡數剿滅——神子亡,夜叉卒,龍王滅
……最後剩下緊那羅苟延殘喘,這廝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哪還敢留,帶著數百個
殘活教眾朝西天門逃去。

  滄釋天被龍輝重創垂死,信仰之力也開始消散,殿宇宮闕不斷崩塌,天兵天
將也自行消散。

  龍輝望著不斷崩碎的殿宇,心中一片惆悵,楚婉冰飄身飛到他跟前,喜滋滋
地讚道:「小賊,咱們贏了!」

  望著小鳳凰如花笑靨,龍輝心頭一陣溫暖,這時水靈緹冷聲說了一句道:「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龍輝醒悟過來,點頭道:「心知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在未確認滄釋天生死之
前絕不可放鬆。」

  王棟立即施展蛟龍神眼,一目千里,尋覓邪神行蹤,回報道:「將軍,那孫
子已經跌落到地面上了,此刻正朝西面逃竄。」

  龍輝聞言振臂高呼道:「諸位,斬草除根,不可放過滄賊!」

  龍輝力挫邪神,其威信早已到達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這一聲呼喊不但龍麟
軍和鐵壁關呼應,就連西南軍也有不少人響應。

  士氣旺盛,龍輝一馬當先,再喚金龍來源,乘龍御風,朝西面追去。

  淨塵法訣一捏,催動破虛神通,施展搬運之法,將東北兩支軍隊搬運千里,
一口氣挪移出了天宮,降落到地面上,繼續追殺滄釋天。

  龍輝衝回人間,俯視大地,尋覓滄釋天蹤跡,很快便捕捉到目標,發覺滄釋
天正朝厲帝的包圍圈逃去。

  「豈有此理,這群煞鬼不發一兵一卒,坐山觀虎鬥,豈能讓滄賊落入他們手
上!」

  龍輝早已對懷有厲帝警惕之心,如今豈會讓他取下滄釋天,於是催勁狂奔,
閃電追殺而至,要搶在厲帝之前拿下邪神。

  三軍大盛,天宮崩碎,這時再聞莊嚴佛唱,正是地藏普世法咒響起:「諸惡
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超越三十劫罪,生天不墮惡道,不受女
身,受身尊貴端嚴,鬼神護衛。心念存善,初心不改,是諸眾生永不歷三惡道苦
!」

  梵音佛語,誦唱大千,解脫束縛冤魂,重塑蒙劫骨血,在璀璨佛光之中,玉
京城再現原貌,重煥生機。

  身中暗雷霹靂,滄釋天功體瀕臨潰散,原本他寄希望能以天宮反敗為勝,誰
料到竟是敗得這麼快,敗得這麼慘,如今邪神一身頹風,狼狽不堪,唯有鼓起最
後殘力,拖命疾奔,一路上也不知滴落了多少鮮血,視線漸漸模糊。

  「前方有股陰風暗伏,定是厲帝那廝!」

  滄釋天強撐精神,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吾還剩三成功力,只要好好運用天
穹妙法,以克陰之力護體,應該可以衝出那群煞鬼的包圍!」

  想到這裡,滄釋天深吸一口氣,穩住傷勢,欲巧破煞域包圍,奪取生路。

  然而恍惚之間,迎面一條身影逐漸清晰。

  滄釋天打了個冷戰,驚訝出聲:「啊!是你……」

  話音未落,人影瞬動,一掌擊在滄釋天胸口,掌勢現出卍法太極印,竟是佛
道元功,輕巧一掌便將滄釋天打了回去。

  魔梟阻道,邪神倉皇回奔,竟是叩向死亡關口。

  「滄——釋——天!」

  三字滄釋天,夾帶憤怒萬鈞,罪魁在前,唯有——斬!龍輝反手抽刀,逆鱗
龍刀掃向滄釋天脖頸,濺出一抹血紅,斬頭斷首,皇圖絕,霸業空,昊天從此不
存於世。

  正是——三軍破天,霹靂靖仇,龍刀封喉,邪神隕落!







【龍魂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20回 重立新朝】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9105


  邪梟授首,龍輝只覺週身氣力彷彿都被抽空,多年來的心願今朝得了,竟有
種淡淡的空虛。

  滄釋天死了,我以後該幹什麼呢?——龍輝望著那具身首異處的屍體,眼睛
有些空洞,報仇的心願便是這些年來讓他自強不息的動力,如今心願已了,他竟
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小賊!」

  一個略帶焦急的女聲傳來,龍輝回身望去,只見楚婉冰快速奔來,一頭載入
他懷裡,細潤的玉臂緊緊纏住他腰身,眼角略帶濕潤,呢喃細語道:「滄釋天死
了,咱們贏了,小賊,疼不疼?……」

  略顯凌亂的語調透著溫柔如水的愛意,似春雨般潤濕男兒心。

  鼻端佈滿那熟悉的甜膩幽香,龍輝猛地一震,醒悟過來,暗罵自己糊塗,忖
道:「我傻啊,以後自然是好好疼惜冰兒她們了!」

  他回過神來,撫了撫冰兒柔潤的秀髮,道:「冰兒,我沒事了。」

  楚婉冰嗯了一聲,抬起頭來,嬌滴滴地道:「胡說,你內息凌亂,分明是跟
滄賊決戰時受了傷,而且還不輕!」

  龍輝笑道:「小傷而已,待我先毀掉滄賊的屍身和元神,莫叫他有還魂的機
會!」

  楚婉冰道:「你傷得實在不輕,還是讓我來吧!」

  龍輝愣了愣,心想這種事怎麼能叫他人代勞。

  楚婉冰似乎瞧出他心意,哼道:「你要是不把我當你們家的媳婦,我也懶得
動手!」

  龍輝莞爾道:「冰兒說笑了,我怎會這樣對你呢!好了,就讓你給滄賊最後
一擊吧!」

  楚婉冰嫣然一笑,玉指拈決,頓生黑白鳳火,灼熱氣浪籠罩方圓千里,滄釋
天的屍身頓時氣化,而殘留的元靈也難擋至陽烈焰,眨眼間便魂飛魄散,再無翻
身之日。

  收拾掉殘留手尾後,楚婉冰心情甚好,咯咯笑道:「這下可好,我倒要看看
厲帝那鬼頭白跑一趟的表情是怎麼樣子的!」

  龍輝望西面看去,感覺到陰氣遠離,便知道了個大概,笑道:「冰兒,恐怕
你看不到了,厲帝那廝已經感覺到滄釋天形神俱滅,他沒法撿到好處所以就提前
離開,他也怕我們倒轉槍頭對付煞域哩。」

  楚婉冰哼道:「活該,誰讓他坐山觀虎鬥的,就叫他們白忙活一場!」

  沐浴在小鳳凰溫暖春意內,龍輝不禁莞爾一笑,伸手揉著她細膩的秀髮,一
掃方才血戰的苦楚和傷疲,週身暖洋洋的,心境平緩,極為舒爽。

  鳳火燒盡邪氣,天空殃雲也開始消散,神州再復清明,東南北三路大軍同時
叩關,輕鬆打開城門,然而龍麟軍和鐵壁關則屯兵在外,不入帝都,僅由晉王的
西南軍進城。

  領著大軍重回玉京,晉王只覺血氣翻湧,滿身力氣都被調動起來了。

  大軍行至皇城正門時,卻見群臣列隊,百官恭迎,高呼萬歲。

  晉王為之心動,侯翔宇策馬在旁,低語道:「殿下,如今滄賊授首,百官朝
拜,萬民歸心,正是借勢登基最佳時機,萬不可錯失良機。」

  晉王自知侯翔宇此話極為有理,如今皇甫一族男丁凋零,而他又有撥亂反正
之功,再者他又是先帝子嗣,這個皇位已經是十拿九穩了。

  帝都已被地藏大能還原昔日繁榮,西南勤王大軍有序地進駐皇城,剪除滄釋
天遺留的勢力,並駐軍城內維持次序。

  東宮之內有一處瓊樓玉宇台,高達近乎百丈,堪稱玉京之巔,如今晉王緩步
踏上樓台,首度站在巔峰,俯視蒼茫大地,一覽玉京全貌,入眼皆是帝都繁榮。

  夜晚的玉京仍舊燈火輝煌,好似一顆鑲嵌在大地的夜明珠,光華照耀了半個
天空。

  燈火入眼,晉王心中默念所見景色的名稱:「那邊是西街鬧市,月軒湖,文
武巷,貴冑巷……」

  目光卻是落在一片漆黑之地,那兒則是王孫巷,昔日皇族宗親所居住之地,
如今竟是毫無生氣,叫人心生悲涼之感。

  親族皆被滄釋天屠殺殆盡,自己如今可謂正是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晉王
心口一陣酸楚,眼中似有霧氣瀰漫。

  就在暗自神傷之時,忽聞台下有人稟報道:「殿下,找到蕭妃娘娘了!」

  晉王回過神來,急忙奔下高台向母妃請安。

  過了大半個月,皇宮祭天台一片肅靜和威嚴,文武百官分列左右,孟軻、孔
丘、鴻鈞三人更是領著儒道弟子站在台下。

  吉時已到,禮炮齊鳴,兵甲肅立,齊聲高呼萬歲。

  在禮官的吆喝聲中,一襲龍袍加身而又頭戴白巾的晉王登上高台,朝拜祖宗
靈位,而靈位之中除了歷朝帝君外更有今朝皇族罹難者的牌位。

  晉王,或許此刻該稱為皇甫銘,他跪在諸多牌位前,磕頭低泣,喃喃自語向
著亡者禱告。

  良久,禮官高聲大喝道:「皇甫銘撥亂反正,挽天下於危卵間,平息昊天亂
世,今日奉祖宗禮法,秉天地氣運,賜此子承接大恆神器,帝冠加冕!」

  戴上金冠帝冑,皇甫銘成為大恆新皇,重開神州新象,群臣連連高呼萬歲,
御林軍同時行禮以敬,聲威恢宏龐大,比起當日滄釋天的加冕儀式更有一番氣勢


  登基九五後,皇甫銘率先頒布第一道聖旨,便是對有功之臣大肆加封,只聞
禮官念誦道:「國逢危難,肝膽瀝血,今封賞有功之臣。封楊燁為神威鎮國王,
封地一萬八千里,西北三十八城。」

  昔日楊燁雖被封為鎮南王,但卻有名無實,明升暗貶,如今這一封賜可謂是
實至名歸。

  「遼東崔家剛正不阿,為國盡忠,特賜崔遠平國公位,其封遼東之地!」

  楊燁和崔家所得之封賞莫說是大恆開國首次,便是歷朝歷代也鮮有如此封賞
,聽得群臣是又驚有羨。

  「龍麟軍主帥——」

  禮官繼續念誦,當讀到這個名字時,全場倏然鴉雀無聲。

  可以說這些年來,天下間最響亮的名字不是楊燁,也不是三教教主,而是龍
輝!禮官將聖旨往下宣讀:「龍輝在朝綱失常,逆賊當道時不畏艱險,新建義軍
,先後誅殺昊天逆臣,最後更是斬下滄釋天首級,挽萬民於水火,救國家於傾頹
,可謂功高絕世,特冊封為江南鎮海王,從此管轄江南三十六郡及天下海運!」

  冊封一下,便是的龍輝的地位幾乎等同於一字並肩王,與天子平分江山。

  在群臣驚羨和感歎聲中,龍輝、楊燁和崔遠平走到台下,領受冊封,崔遠平
一身華貴朝服,顯得文質彬彬,而龍輝和楊燁則是戰甲戎裝,盡露剛強之風。

  兩人在台下一站,竟有股莫名武威,猶是凌駕帝皇之上,皇甫銘也曾見識過
強者之風,自知台下這兩個人隨手一翻便可叫玉京化成飛灰,哪還敢讓他們行君
臣之禮,也幸虧他早有準備,在聖旨上加上一條——無需朝拜,給雙方都留了余
地,在外人看來這是皇恩浩蕩,獎賞有功之臣,又可免去跪拜風波,皆大歡喜。

  然而崔遠平也沾了龍輝和楊燁的光,也同樣享受無需朝拜的殊榮。

  跟聖旨仍在念誦:「儒教孟軻、孔丘一身正氣,迎戰邪孽,為萬世之師表也
,故封群儒至尊,分別東西掌教,統率天下儒生!」

  龍輝心想這番封賜也是預期之內,畢竟二人與孔岫關係匪淺,一者為嫡傳大
弟子,一者為血脈至親,再加上立下大功,要當這儒教掌舵也是綽綽有餘。

  儒門勢力遍佈天下,儒生何止千萬,所以立兩個教主也是適合,再加上兩人
同出一脈,親如手足,既不會出現儒門分列之憂,又能分擔教務,可謂一舉兩得


  因為波旬之故,佛門早已元氣大傷,進入末法時代,故而諸寺已經閉門封山
,淡出塵世,故而此次封賞未見佛教中人到場。

  佛教既然缺席,便封賞道教,只聞禮官念道:「道門元鼎、鴻鈞,屢助義軍
,連克強敵,可謂功德無量,二位同列道宗之尊,楚江以北為北宗,由元鼎教主
管理,楚江以南為南宗,由鴻鈞教主管理。」

  龍輝心頭一沉,心忖道:「好生厲害的手段,當初孔教主栽培孔孟二子,便
有分列兩教主之意,此舉也得儒門支持,但這廝居然藉著儒門雙尊並列之際,也
給道門來了個南北並列,明知道元鼎跟鴻鈞不合,分明就是要藉此削弱三教影響
力,但偏偏此舉是在儒門雙尊並列之後,若有人提出反對,便等同於也否決了儒
門擁立教主的方式,這借力打力的手法好生好練!」

  龍輝雖暗有微詞,但當初元鼎相助龍麟軍所提出的條件便是劃江而治,南北
並立,如今也不過是履行昔日約定罷了。

  之後,聖旨中更是承認妖族在神州的地位,稱其為靈獸神族,歸江南鎮海王
統領,賜江南富庶之地;在天劍谷內修建護國劍閣,恩榮之極;封慕容霄漢為正
一品侯爵,封姚晴茹為正一品夫人,封杜天雲為西北侯。

  此外龍氏一眾夫人也列入賞賜行列,楚婉冰為正二品夫人,更與白翎羽並列
江南王正妃,秦素雅、魏雪芯為從二品夫人,崔蝶、林碧柔、玉無痕、漣漪則為
正三品夫人,龍氏一族可謂是享盡天下榮光。

  至於裴家因為先前跟隨滄釋天,本是重罪,但及時醒悟,將功贖罪,故而不
再追究其責,繼續保持原有地位。

  至於西域軍張煥雨則被免職,西南軍少帥鐵鷹則有擁帝之功而被破格提拔為
西域軍主帥,仇白飛則繼續保留原位不變,統領江南軍。

  分封功臣後,便是皇室封號,皇甫銘先是追封皇甫武吉為恆烈武帝,其生母
蕭元妃成為太后,其胞兄宋王則追封為國昭王,泰王則被追封為青雲王……禮官
繼續誦讀道:「昔齊王皇甫錚,文武雙全,弱冠之年征討蠻族,曾身先士卒,平
定酆都,鎮壓厲鬼,更奉先帝密旨假意造反,欲引蛇出洞,剿滅昊天,然天妒英
才,先帝駕崩,密旨無人知曉,以至含冤而亡,朕感念兄長之大德大義,大勇大
智,追封皇甫錚武君太子!」

  封爵封王,賞賜萬千,新皇登基大典進入尾聲,按理來說新皇登基都會大宴
群臣,但此次卻因皇族罹難,使得皇甫銘滿懷憂傷,故而無心擺宴。

  受封之後,眾人各自回去,而回歸江南的隊伍最為龐大,以龍麟軍為主,更
有儒道兩教以及慕容、北城兩家,一路上風雲為護,日月為燈,可謂聲勢浩大,
驚天動地。

  「龍兄!」

  慕容熙笑嘻嘻地策馬靠近打招呼道,「錯了,應該是叫王爺。」

  龍輝莞爾道:「你這賊廝,少給我打馬虎,笑得這般奸詐一定沒好事,說—
—你想做什麼!」

  慕容熙嘿嘿笑道:「王爺兄,小弟下個月準備迎娶美人過門,不知王爺可願
賞臉來喝上一杯水酒!」

  龍輝笑道:「三少,不錯啊,這麼快就要被套上了,說吧,什麼時候!」

  慕容熙道:「下個月十八,小弟在寒舍恭候王爺大駕光臨!」

  兩人談笑之餘,但聞幽香拂面,白駒並肩,正是白翎羽策馬而來,一身銀亮
戰鎧襯得美人如玉,英姿颯爽。

  慕容熙急忙打招呼道:「公主嫂子!」

  白翎羽嗔了他一眼,道:「公主就公主,還加個嫂子作甚!」

  慕容熙笑道:「公主乃尊稱,嫂子乃情分之喚,如此一來既不失禮節又不顯
生分!」

  白翎羽沒好氣地道:「不正不經,真是物以類聚!」

  龍輝咦了一聲道:「你這話我聽起來怎麼像是在指桑罵槐呢?」

  白翎羽道:「本公主從不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明確告訴你,我就是在說你
不是!」

  慕容熙嘿嘿一笑,識趣地調轉馬頭,讓他們兩人獨處。

  龍輝道:「公主娘娘,有何吩咐?」

  白翎羽含笑不語,策馬朝後方車隊奔去,龍輝急忙跟著過去。

  龍輝被封王后,朝廷再下重賞,賜下三百香車,予龍麟軍兵將家眷代步行至
,龍輝隨著白翎羽來到車隊前,只見香車琳琅滿目,應接不暇。

  其中一輛車架極為奪目,在一干車輛間猶如鶴立雞群,華美奢華,氣派十足


  此車身高達十二尺,長達四十尺,以鐵木打造,穩固堅硬,普通弓弩刀劍也
難損其分毫,車身紋路精美,雕花刻月,遠遠看去幾乎不似馬車,而像一座閣樓
,車座底下也非傳統的二輪或四輪車,而是左右各十個輪子,輪子寬厚結實,分
為內外三層,第一層便是實皮革,用以減震,第二層則為精鐵,用以穩固輪軸,
而第三層便是上等木材,拖拽之物則是十八匹高頭駿馬,行駛起來自有一股壓迫
之勢,而車門頂端掛著一個牌匾,以金漆寫著四個大字——鎮海行軒,這便是朝
廷封賜給江南王的行車座駕。

  行軒內正是龍氏一門女眷,龍輝不禁會心笑道:「我曉得了,是小羽兒和一
眾夫人想念為夫了,我這便上去與諸位夫人說說話。」

  白翎羽橫了他一眼,道:「你想得倒美,快跟我來!」

  說罷引著龍輝來到行軒旁的一架香車,此車雖無行軒那般氣勢雄偉,但精緻
秀氣,好似小家碧玉般可人,而拉車駿馬亦是通體雪白,好似玉照下凡般。

  白翎羽挨到車窗旁低聲說了幾句,車內響起一聲微弱低吟,似乎是一個嗯字
音,隨即便沒了聲音。

  白翎羽推了龍輝一把,道:「快上車,我先回行軒等你,你可別欺負人家!


  龍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白美人已經策馬離去,並登上鎮海行軒。

  策馬車伕朝龍輝行禮道:「拜見江南王,裡邊請!」

  龍輝掃了一眼那車伕,見他吐息沉穩,內元純正,儼然是一個先天高手,而
且氣度不凡,自有一番大內侍衛的做派。

  登上馬車,推門而入,車廂內飄來一股幽蘭麋香,內裡分為兩部分,前一部
分便是木質為主,而後一部分則是以名貴毛毯鋪就,柔軟舒適,可臥可坐,毛毯
邊緣上放著一堆描金繡鞋,而一名宮裝麗人垂首低眉坐在毛毯之上,秀美嬌俏,
不是皇甫瑤還有何人。

  龍輝略微驚訝地道:「郡主,你為何不留在玉京?」

  皇甫瑤幽幽歎道:「玉京……那兒我已經沒有親人了,留下來又有何意義。


  眼圈略為潮紅,泫然欲泣。

  龍輝歎道:「郡主,日後你有何打算。」

  皇甫瑤咬唇道:「我聽王姐說了,她準備跟王爺一塊遊玩天下,我……我也
想到外邊瞧瞧……」

  說到最後耳根已然一片暈紅。

  龍輝又豈會聽不出這話中情意,而且他對這無依無靠的小郡主也是十分憐惜
,於是伸出手來在她柔荑上輕拍了幾下,柔聲道:「郡主,請寬心,你儘管放開
身心遊玩,剩下的一切便都交給我吧。」

  皇甫瑤道:「我,我不會武功,一定會麻煩得很……」

  龍輝道:「無妨,素雅也是手無縛雞之力,兼之身懷六甲,但有我在便可穩
若泰山,高枕無憂。」

  皇甫瑤呼吸加速,後腦勺烘熱無比,芳心凌亂,胡思亂想起來:「他……他
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也要我跟秦家小姐那般……羞死人了!」

  倏然馬車駛過一個坑,車內猛地一顛,皇甫瑤猝不及防,哎呀一聲,被顛了
起來,身子便朝車牆撞去。

  龍輝反應迅速,手臂一伸便將她擋住,皇甫瑤的身子順著慣性載入龍輝懷中


  兩人肌膚相貼,吐息可感,皇甫瑤被一股雄性氣息包裹起來,身子又熱又燙
,頓覺天旋地轉,羞得脖子都紅了起來。

  「多謝王爺……相救。」

  皇甫瑤嬌怯羞媚地答謝道,聲音卻是細弱蚊囈。

  龍輝緊了緊臂彎,溫柔而又帶著堅定地道:「郡主,你若不嫌棄,以後便由
我照顧你吧!」

  皇甫瑤羞得小腦袋直低,幾乎快要埋到胸口。

  擁著這嬌羞可人的小郡主,龍輝鼻端充溢著清新的處子幽香,不禁心生愛憐
,忍不住將嘴唇輕輕印在在她額頭上。

  皇甫瑤驚得面紅耳赤,好似受驚小兔般急欲跳開,但龍輝的手臂環抱之下,
便是妖後劍仙這等破虛高手也難以掙脫,更別說這不諧武藝的皇族郡主。

  皇甫瑤雖是心繫龍輝,但這忽如其來的親密接觸著實叫她吃不消,整個人都
縮成一團。

  她身材偏於嬌小,不似她王姐難辦高挑挺拔,如今蜷縮起來就猶如一隻玉兔
,嬌嫩嫩,粉撲撲的。

  龍輝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便見裙裾下映出一抹嬌嫩膩潤,仔細一看竟是
皇甫瑤的小半隻玉足,因為剛才掙扎的緣故所以從長裙下微微露了出來。

  龍輝情不自禁地將手往下探去,悄悄地拈住裙裾一角,慢慢地朝上掀起了一
小片,便感幽香四散,彷彿是有什麼奇花藏在美人裙底。

  皇甫瑤驚覺裸足被瞧見,粉面越發鮮艷,幾乎快要滴出血來,心頭凌亂難平
,各種念頭交疊在一起:「完了……我怎麼這麼大意,為什麼不穿襪子,現在都
被他瞧去了,我……我以後只能嫁給他了,但他身邊女子都是那麼優秀,又怎麼
會瞧得起我……」

  想到最後,竟閃過削髮為尼的荒謬念頭。

  倏然,足背一暖,皇甫瑤身軀如遭電擊,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龍輝只覺得
掌心似乎握著一塊溫玉,膩潤鮮滑,肌膚細緻透徹,隱約可見紫青色的血脈,腳
趾不安地收縮,趾甲瑩潤,堪比上等的水晶瑪瑙,蓮足纖細,線條迷人,龍輝一
時間呆住了。

  皇甫瑤被他看得雪靨染霞,羞怯欲暈,而龍輝的手掌緩緩上挪,指腹好似流
水般掃過足背,點落腳踝,皇甫瑤頓覺週身輕飄如羽,似墜入雲霧間,半真半幻


  芳心越跳越快,澎湃難止,皇甫瑤心亂如麻,綺念奔走——他要是欺負我怎
麼辦?他是不是要來要我了,可是外邊還有大內侍衛,讓他們知道了,我羞也羞
死了……就在她忐忑不安時,龍輝忽然祭起九霄化體,凝出一個分身走出了馬車
外。

  龍輝的意思顯然就給外人看見他已經走下馬車,而室內只有皇甫瑤怔了怔,
耳根又是一熱,顯然已經是猜到龍輝的意思.龍輝嘴唇順著皇甫瑤的秀髮慢慢滑
落,火熱地觸到了少女嫩玉般的臉頰,皇甫瑤好似受驚兔子般不斷發抖,心中卻
是有股莫名的竊喜。

  龍輝箍住她柔潤細腰,俯身便印住處子芳唇。

  口唇相對,皇甫瑤早已沒了心魂,在一瞬間如同一具空殼,行屍走肉,隨著
男兒濕滑的舌頭探入檀口,她才驚醒過來,但卻早已陷入一片柔情,難以自拔。

  「郡主,你真美!」

  龍輝鬆開小郡主的朱唇,由衷讚道。

  皇甫瑤臉兒憋得酡紅,低眉含羞答答地道:「你……你都把人家這般模樣了
,還這麼稱呼我!」

  龍輝理了理她鬢髮,笑道:「是我不好,那我該如何稱呼呢?」

  皇甫瑤芳心早已種在他身上,秀眸含情,嬌羞地道:「父王在世的時候,都
是叫人家瑤瑤……」

  龍輝生怕她又觸及傷心事,急忙接過話茬:「好,那就叫你瑤瑤!」

  皇甫瑤嗯地應了一聲,道:「你,你方才說人家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
遍好麼?」

  龍輝道:「我是說瑤瑤你真是好看。」

  皇甫瑤搖頭道:「你騙人,論英氣我不如王姐,論嬌媚我不如楚師姐,論文
采我不如秦小姐,論武藝更是不能跟魏小姐相比。」

  龍輝伸手拿住皇甫瑤赤裸白皙的美足,輕輕的揉捏了起來,掌心傳來一片香
滑柔軟的膩感,不禁發自內心地讚歎道:「瑤瑤,你的小腳是我見過最美的。」

  皇甫瑤緋紅著臉,垂眉不語,但卻沒有像方纔那般劇烈掙扎,而是任由龍輝
捏住自己的小腳。

  龍輝的握住皇甫瑤滑潤的足心,指尖順著細膩皺褶划動,只看她瞇眼呢喃,
好似酒足飯飽的小貓般乖巧,發出斷斷續續的嬌哼聲。

  倏然,皇甫瑤聲調驀地提升八度,嬌喘顫抖,半睜的眼眸好似幾乎溢露水來


  少女的肌膚溫滑如水,散發著淡淡的透膩,龍輝吞了吞口水,掌心按在裸踝
緩緩上移,順著皇甫瑤細白柔軟的小腿朝上摸去,不斷地深入裙底,皇甫瑤羞得
急忙夾緊雙腿,驚羞澀地道:「龍……將軍,不要……」

  龍輝柔聲道:「瑤瑤,莫怕,讓我好好看看你!」

  皇甫瑤耳珠烘熱,略顯順受,螓首輕點。

  龍輝另一隻手順著她臉頰滑落,在她脖子上輕輕揉摸,隨後便捏住衣領,巧
妙地將少女的衣襟解開,雪滑的肌膚露了出來,照亮了昏暗的車廂,處子芬芳盈
溢四周,竟蓋過了那上等的檀香。

  皇甫瑤內裡是一件桃紅粉嫩的中衣,在胸口繫著個蝴蝶扣,龍輝捏住一端系
帶輕輕一拉,兩團圓潤嬌挺的玉兔乳便露了出來,雖不是十分雄偉豐碩,但卻勝
在白若瑞雪,膩若凝脂,乳挺肉嫩。

  胸前春光畢露,皇甫瑤嚇得闔上雙眼,怯生生地將手臂合抱住胸口,但卻被
龍輝牢牢把住手腕,嬌羞難掙。

  少女怯弱嬌羞,龍輝更是疼惜,一把將她擁在懷裡,熱吻起來,唇瓣依次落
在皇甫瑤的眼瞼、瓊鼻、朱唇、下巴……隨後順著優美的脖頸落到纖美的鎖骨。

  皇甫瑤呢喃嬌啼,心跳越發加速,澎湃難遏,忖道:「他真的是要我了……


  念頭未止,男兒火熱的唇便落在椒乳上,貪婪地吮吸著少女清爽的幽香和膩
人的乳脂。

  皇甫瑤只覺體內一團烈火在浮動,瞬間流竄入奇經百脈,燒得嬌軀幹渴難受
,而男人的大手越發放肆,在少女的嬌軀上下摸索,兩團膩乳變幻出各種形狀,
凹陷下去又隆起來,好似調皮的大白兔,又是被猛獸戲耍的貓兒。

  皇甫瑤紅著臉蛋哀求道:「龍,龍將軍……外邊還有人呢!」

  龍輝在她額頭吻了一下,道:「瑤瑤,放心吧,我已經封住四周的空間,隔
絕了外界,所以……」

  話雖未說完,但內含深意已經是不言而喻,羞得皇甫瑤又是一陣面紅。

  皇甫瑤扭捏了半響,最後還是含羞帶媚地讓龍輝解開外裳,褪下紗裙,露出
雪潤若玉的少女嬌軀,小腹平坦,柳腰纖細,玉乳雖只是盈盈一握,但配上她嬌
小的身段倒也是迷人,比例合適,兩腿細皮嫩肉,纖美筆直,尤其是那雙玉足,
骨肉均勻,肌潤膚滑,冰雪玉砌,好似一對絕品玉蓮,悄然盛開。

  龍輝捧起蓮足,湊到嘴邊便親吻下去。

  皇甫瑤頓感足底一陣溫濕,全身酸軟再添三分,腿股間生出潮意,絲質的褻
褲緊緊貼在胯下,濡濕的布料勾勒出少女陰阜的形狀,恰似一顆含苞欲放的玉桃


  龍輝愛煞了這蓮足玉趾,竟是如癡如醉地吻個不停,甚至含住十根腳趾,吮
吸玉趾,柔舌舔弄趾縫,皇甫瑤週身一陣顫抖,平坦的小腹時鼓時陷,好似一隻
瀕死的小雪蛙。

  捧起少女嬌俏的雪臀,將濕潤潤的褻褲解下,少女已然赤裸無遮,只看腿股
間蜜唇鮮嫩,恥毛稀疏柔軟,滲出的蜜汁好似深藏十餘年的女兒紅,甘甜美味,
醇香濃郁。

  龍輝看著眼紅,俯首少女粉胯間,含住濕漉漉的陰阜,舔洗親吻,舌頭在蜜
裂間來回洗刷,看似想替少女清理蜜戶,然而卻是越吃越多,蜜水花汁決堤而流


  「啊!」

  皇甫瑤玉頸酡紅,螓首後仰,張口便發出一聲嬌啼,但她出自處子的嬌羞,
聲音剛一發出就本能地咬住手背,把聲音憋了回去。

  「王爺……你,你怎可如此……那兒好生污穢……」

  皇甫瑤媚眼如絲,呢喃細語,含羞嬌嗔道。

  龍輝抬起頭來,抹去口鼻間的汁液,笑道:「瑤瑤身子如此玉潔冰清,怎會
有污穢之處呢!」

  說著又舔了幾下,勾得花汁越來越多。

  爾後龍輝解開腰帶,紫紅色的怒龍勃然而出,皇甫瑤出身皇族對於男女之事
並非懵懵懂懂,早已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如今見到那根粗壯的肉柱,頓時
花容失色,芳心忐忑難安,嚇得不禁掩住櫻唇,眼眸惶恐地望著龍輝。

  龍輝柔聲問道:「瑤瑤,怕嗎?」

  皇甫瑤羞赧地點了點頭,低聲道:「那個……那個好大。」

  夏王荒唐好色,幾個王妃為了討好他,施展各種媚術,而且還私底下交換心
得,有好幾次都被皇甫瑤聽去,所以這小郡主對男女之事也略有耳聞,想到這等
巨物將要進入自己身子,恐怕會把她嬌嫩的玉壺給硬生生撐破,將她整個人撕成
兩半。

  龍輝道:「瑤瑤,聽我的話,先把小腳抬起來。」

  皇甫瑤六神無主,任由龍輝擺弄抬起玉足,擱在龍輝小腹上。

  龍輝道:「瑤瑤,這東西既然驚嚇了你,那你就踩上幾腳出出氣,保管它一
會乖乖聽你話!」

  皇甫瑤聽得丈二和尚,根本反應不過來,這踩幾腳又是什麼意思,不是都說
這個地方是男人的命根,踩上幾腳那還得了?一時間她是不敢妄動。

  龍輝伸手揉了揉少女蓮足,輕輕引導著皇甫瑤玉足下挪,皇甫瑤的小腳色澤
鮮潤,除了潔白如雪的膚色外,還帶著一絲橘嫩的暖芬,只看足弓處的曲線柔滑
溫順,就像是兩座並蒂拱橋,雙足併攏,恰好夾住男根肉柱。

  皇甫瑤只覺得足下好似踩在一根燒紅的烙鐵,灼熱的氣溫不住烘烤著稚嫩的
蓮足。

  龍輝被這對玉足一架,身心舒暢,長吸一口氣道:「瑤瑤,你且動一下腳。


  皇甫瑤紅著臉道:「我……我不知怎麼動。」

  龍輝把住她玉足,引導著她踝部發力,上下套動,皇甫瑤芳心早已繫在他身
上,幾個起落後便已經學會,纖足乖巧地踩捋著巨陽。

  龍輝感覺到根莖酥軟,少女蓮足軟中帶硬,潤滑暖嫩,比起女陰蜜戶更有一
種不一樣的快美,皇甫瑤越踩龍根越是興奮,馬眼處滲出絲絲汁液,令得兩人接
觸更加柔滑,更為通暢。

  皇甫瑤畢竟不似她王姐那般健美,骨子偏於嬌軟,踩了將近百餘下便氣喘吁
吁,小腿酸麻。

  龍輝看得憐惜,便運起秘法,催動陽氣衝擊精門,一注熱精咕嚕射出,在車
內劃出一道白虹,落在皇甫瑤小腹上,火熱熱地又是羞了少女一陣。

  龍輝控制陽物,令其縮小一半,撫著皇甫瑤小臉柔聲道:「瑤瑤,嫁給我好
嗎?」

  皇甫瑤雪靨又是一紅,眼眸含水,嬌羞地道:「人家現在都這樣了,不嫁你
還能嫁誰!」

  龍輝大喜,抱住她肩頭再度親吻,皇甫瑤稍稍適應過來,竟壓住幾分羞澀,
藕臂嬌怯上抬,主動環住龍輝脖子,與其口唇相纏。

  龍輝吻著少女芳唇,手掌輕輕按在處子椒乳上,手心頓時一片溫滑,感覺到
掌心處更清晰地感受到乳珠勃起,若寒梅怒放,嬌挺充實,然而她四周乳肉綿滑
,被男兒輕輕一按,堅實的肉蔻便陷入其中,但龍輝掌心稍微撤去力氣,粉嫩嫩
的乳珠便又跳了回來。

  隨即,男兒的手掌由少女粉背撫摸而下,落在嬌俏飽滿臀瓣處,皇甫瑤身子
倏地一抖,臀肉頓時緊繃起來,腿股處莫名而潤,腦海中已經生出了一個念頭—
—他來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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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慢啊,好不容易才能更上一回

  21回——落花留水(這回結束就是出海度蜜月了……我後面安排了幾個肉戲
:1.小鳳凰+劍仙,2.小鳳凰、

  鷺眀鸞閨中較勁;3.洛川醫館舊址雙後齊飛,4.甲板戲無痕,海風逗碧柔,
雅蝶含胎侍君5四名熟女,6四後齊飛,7大被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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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21回 落花留水】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11525
發表於2013-8-27


  龍輝欺身壓處子,兩人赤裸的身子挨在一起,肌溫互感,透徹心扉,皇甫瑤
少女芳心嬌羞卻又暗藏期待,主動地朝龍輝身子貼去,少女稚嫩的乳頭好似一粒
小柔疙瘩,在男兒胸膛拖拽來滾動去,極盡誘人。

  龍輝吞了吞口水,將肉柱抵住少女嬌花嫩玉,龜首被蜜汁濡濕,油光膩膩。

  「瑤瑤,我要進去了!」

  皇甫瑤整個人已經被羞澀和情慾熏得一片赤霞,醉醺醺地嬌喘點頭,以示同
意,龍輝溫柔地抵住少女花戶,肉柱順著油膩的蜜唇,擠開緊湊的媚肉嫩脂,刺
穿了少女貞潔肉膜。

  皇甫瑤身子猶如撕成了兩半,劇痛貫穿週身,叫她冷汗直冒,手腳一繃,纏
繞箍緊住龍輝身子,兩瓣翹臀膩肉嗖嗖發抖。

  皇甫瑤痛得眼淚直流,緊繃身子不敢亂動,龍輝笑了笑,暗運元陽之氣聚於
肉柱,肉棒變得暖融溫和,不斷地吐出柔和氣息,安撫皇甫瑤受傷的嫩蕊。

  過了片刻,蜜穴傷痛漸緩,寶蛤內汁液漣漪,腔道潤膩通常,任由龍根馳騁
,龍輝只覺得少女腔道緊湊嫩滑,油膩抽吸,稀疏的柔毛貼著男兒恥骨著實銷魂


  龍輝覺得少女腔道開始通暢起來,於是便試著將肉柱又深入了幾寸,頓時觸
及一塊軟膩油潤,好似一塊軟骨,龍輝知曉這兒便是皇甫瑤含苞待放的花蕊嫩心
,少女最為金貴之處,如今已經被自己探採到了。

  皇甫瑤只覺得脊背頓時一木,小腹酸麻,竟生出一絲尿意來。

  「龍……龍,龍將軍!」

  皇甫瑤俏臉酡紅,眼眸含水,急切說話,欲讓他停緩片刻,龍輝卻是把臉一
橫,佯怒道:「丫頭,你喊我做什麼?」

  皇甫瑤怯生生地一縮脖子,叫了一聲王爺,龍輝哼了一聲道:「叫錯了,該
罰!」

  說著龍槍連環突刺,杵得少女蜜蕊顫抖哭泣,皇甫瑤魂兒都要飛走,小腹不
斷抽動,尿意也越來越緊,急得她眼淚直打轉,嗚嗚低吟,一臉委屈的可人模樣


  「我該怎麼叫……嗚嗚,輕點……」

  皇甫瑤嬌小的軀體一陣扭動,細白的小手勉力撐住龍輝胸膛,哼哼地求饒。

  龍輝停下抽動,輕輕舔著她耳珠道:「咱們現在是在做夫妻之禮,瑤瑤自然
是要喊我做相公!」

  耳根濕潤溫熱的感覺投入心扉,皇甫瑤芳心綻放,雙臂緊緊箍住龍輝脖子,
也學著男兒那般咬住愛郎的耳珠,膩聲呵氣道:「夫君!」

  少女溫熱的吐息,嬌癡的呼喚,叫男兒下體堅硬無比,鐵澆銅鑄,向前一深
,頂得皇甫瑤珠顫玉碎,一股濃濃的水意從下湧起,再難遏制。

  「夫君……」

  皇甫瑤哀憐求饒,腿股亂顫,已難自制,龍輝道:「叫哥哥!」

  皇甫瑤道:「哥哥,快停一下,我,我……」

  她本想說一句要憋不住了,但她閨閣教養極好,要說這般詞句確實是萬萬不
能。

  龍輝早就感覺到她身子的變化,自知她是即將高潮洩身,於是也不叫破,繼
續我行我素,肉棒連環杵在花蕊之上,殺得皇甫瑤初開花徑不住哀吟,汁水汨汨
,泣不成聲。

  皇甫瑤雪腹緊繃,隨即尿意流轉全身,一股熱流從下噴出,混著落花鮮血湧
出,好似水泉般,暖融融濕漉漉地澆在龍輝下腹,濡濕了小片毛毯。

  「失禁」

  之後,皇甫瑤粉面憋紅,闔上眼眸,羞得不敢抬頭。

  龍輝撫著她嫩靨,道:「瑤瑤,你好生可愛,居然尿……」

  「羞死人了,不許說了!」

  皇甫瑤尖叫一聲,急著伸手去摀住龍輝的嘴巴。

  龍輝柔聲溫笑,握住她溫滑的小腳,道:「好好,瑤瑤乖,我不說便是了。


  皇甫瑤咬了咬朱唇,眼眸流彩,嬌怯地問道:「人家的腳很好看嗎?」

  龍輝點頭道:「很好看!」

  說著將她一對玉足放在胯間,讓腳弓踩住沾滿蜜汁而十分滑膩男根。

  皇甫瑤有過一次經驗,媚紅著小臉,夾著肉棒輕輕套動:「這樣很舒服嗎?


  龍輝點頭道:「瑤瑤的腳又軟又香,自然十分舒服。」

  皇甫瑤得他讚美,心中自是甜蜜,含羞著挪動一對蓮足,套著龍根上下滑動


  想到上面還沾有自己的蜜汁漿液和破瓜落花,皇甫瑤不免得渾身火熱,焦躁
難安,足下不由自主用力,踩揉得龍根有股說不出的美妙,比起嫩穴花徑絲毫不
差,唯一不同的便是缺少可以分泌花汁的蜜蕊而已,若掄起滑膩溫潤,少女的蓮
足絲毫不差。

  看著這小郡主含羞答答地替自己踩踏陽物,龍輝不禁火冒三丈,棒身越發粗
壯,雙手從皇甫瑤腋下抱了過去,好似一隻精美的布娃娃般將她嬌小玉體提了起
來,抱到懷中,龍根一頂,以鶴交頸再度強力佔有這溫滑的女體。

  皇甫瑤小腹一漲,全身酸麻無比,美得四肢舒爽,手腳牢牢纏住龍輝。

  龍輝雖然進去後就沒有動作,但龍槍實在粗長,棒頭已經頂得花蕊嫩肉陷下
一塊,皇甫瑤啊的叫了一聲,本能踮起腳尖,抬起翹臀,讓身子略微懸空,讓花
蕊不被男根擠壓。

  誰料龍輝壞壞一笑,抬手撫著少女嬌俏的乳尖,雄腰一挺,巨棒趁勝追擊,
又是一把刺中嫩蕊。

  皇甫瑤身子一顫,酸麻難忍,急忙合攏雙腿,細巧的膝蓋一夾,擱在龍輝腰
上,權作格擋,嬌喘道:「不行,不行了……王爺,人家全身上下又酸又麻,先
讓我歇口氣吧。」

  就在此時,馬車忽然駛過一個坑窪,顛簸了一下,皇甫瑤腳下一滑,竟一個
踉蹌坐了下去,順帶著將整根巨陽吞了下去,酸得她三魂不見七魄。

  「討……厭……哎、哎嗯,唔——嗚唔!」

  這一下可差點要了皇甫瑤的小命,只覺得腰眼處湧出一股酥麻,美的她腰背
一挺,身子一繃,帶動一對粉白圓潤的乳包抖動起來,雖無小鳳凰那般驚人的乳
浪,但也是俏皮可愛,活潑動人。

  皇甫瑤朱唇含絲,嬌嗔地道:「王爺,你,你,你壞死了,居然這麼欺負人
家,還偷襲呢!」

  龍輝笑道:「我可沒有動。」

  說話間,馬車又是一陣顛簸,這一震險些將皇甫瑤身子給戳穿了,整個花心
被肉柱杵得鬆軟,羞人的尿意不住在腹間翻滾。

  她生怕被護在四周的大內侍衛聽去,嬌鳴幾欲出口之時,立即伸手捂嘴,將
聲音堵回嘴裡。

  龍輝抬眼看去,只見這美嬌娘俏臉酡紅,含羞欲滴,柔荑做出半握拳頭狀,
食指微微屈起,讓朱唇得以緊湊地含咬在指節上,額心微蹙,眉目遍佈著似苦實
歡的神情,當真是媚態可掬。

  隨著馬車顛簸,男根不住欺辱少女花蕊,皇甫瑤急得嬌喘連連道:「嗚……
我、我不成了,王爺你好生無賴,明明說好不許動,怎地如此欺負人家,我,我
後腰骨又酸又酥了!」

  說到這裡她再也無力保持腳尖踮起,翹臀半懸的姿勢,所幸一屁股坐下來。

  誰料這一坐實反倒是自尋死路,龍根徹底地頂在若花宮蕊上,將皇甫瑤的五
髒六腑都推移了位。

  「啊!」

  皇甫瑤揚起螓首發出一聲嬌啼,隨後嬌軀一軟,綿綿地癱在龍輝懷裡,好似
全身力氣都被這一槍給頂了出去,順帶著連魂兒都被男兒撞飛,只留下一具嬌柔
無力的胴體。

  望著這嬌柔無力的少女,龍輝頓時抖擻精神,龍騰虎躍,槍棒凜冽,皇甫瑤
這麼個新瓜初破的少女,那裡禁得住他那一番高明手段,幾個起落便已經是美得
魂飛魄散,不知天南地北,那被菇頭頂住的酥嫩蕊芯激靈靈一顫,緊接著便是連
抖了幾下,咕嚕一聲,又是洩了滿腔清汁。

  皇甫瑤按著嘴巴的掌下溢出一聲細長的鳴叫,如泣如訴,尿意難忍,這一股
熱流陰精由小腹湧出,整個人全身上下皆感酸裡透麻,麻中有癢,癢盡生甜,登
時舒暢,三魂飛七魄,殘魂離兩魂,全身氣力皆被抽乾,一閉眼竟美得昏睡了過
去。

  龍輝見她實在無力繼續承歡,便將仍舊勃硬的龍根抽出花徑,陽物離體的時
候龜稜在瓊壁上狠狠刮了一下,皇甫瑤身子又是一震,險些再洩一回。

  龍輝將壯實的手臂一攬,把皇甫瑤緊緊抱在懷中,玉人體柔身輕,就像是一
只瓷娃娃般可愛,而皇甫瑤迷離間被男兒雄性氣息包裹全身,十分舒服,也緩緩
回過神來,緊緊貼合在龍輝身上,身子微微顫動,半晌無言。

  足足過了一刻功夫,皇甫瑤才長長出了口氣,軟軟抬起頭來,扯來一旁備好
的布巾草草掩住身子,把頭埋在男兒胸口,語音仍有些發顫:「王爺……我好似
死了一回。」

  龍輝溫柔地替她捲好布巾,道:「那瑤瑤想不想繼續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皇甫瑤粉面嬌紅,握住粉拳打了他一下,嗔道:「你,你不正經!」

  龍輝穿上衣服,又助她梳洗穿戴,皇甫瑤享盡愛郎柔情,芳心竊喜。

  倏然,龍輝將她攔腰抱起,皇甫瑤問道:「王爺,這是要做什麼?」

  笑道:「瑤瑤,隨我去見一下其他姐妹,好不好!」

  皇甫瑤雪靨生暈,嬌羞答答地道:「一切聽從王爺安排。」

  龍輝朗聲一笑,抱住皇甫瑤徑直走出馬車,趕車和護駕的大內侍衛皆是大吃
一驚,方纔這江南王分明已經出去,為何還會再出來一回,而且還把這嬌美的小
郡主抱在懷中,觀其架勢兩人似乎早已打得火熱。

  龍輝目光朝四週一掃,眾侍衛心頭皆是一顫,全部噤聲不語,當做什麼也沒
看見繼續趕路。

  抱著皇甫瑤,龍輝縱身登上鎮海行軒,上了車,趕車的兩名侍衛立刻起身行
禮,龍輝仔細一看竟發覺趕車的侍衛竟是女子,而且是唇紅齒白,肌膚雪潤,活
脫脫的美人胚子。

  他倒是奇怪,推開攆車的門後卻聞內裡傳來小鳳凰的嬌笑聲:「翎羽,你這
姐姐也忒不地道了,把自己嬌滴滴的妹子推給那頭惡狼,豈不是讓小郡主墜入火
坑嗎!」

  白翎羽道:「瑤瑤那孩子早已鍾情咱家那色鬼,而且現在又是孤零零一個人
,要是再讓她回玉京生活,實在太殘忍了,所以我只好成全那小丫頭的一番心意
了。」

  楚婉冰哼哼道:「真不明白這混球小賊有什麼好,瑤映郡主也對他傾心。」

  皇甫瑤臊了個大紅臉,扭捏地將頭埋下龍輝懷裡,龍輝拍了拍她肩膀,踏入
內裡朗聲笑道:「冰兒,你若是說為夫不好,那豈不是自己說自己沒眼光,嫁了
這麼個窩囊廢!」

  楚婉冰粉面一紅,狠狠瞪了他一眼,眼中儘是幽怨和嬌嗔。

  「喲,王爺,你還真有本事,才出去那麼片刻就又領了個美嬌娘回來!」

  小鳳凰調笑道,眼眸中帶著三分挪揄,皇甫瑤臉蛋早已像塊大紅蓋頭,恨不
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白翎羽嗔道:「冰兒,你別逗人了,瑤瑤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說著便走了過去從龍輝懷裡接過皇甫瑤。

  畢竟是同宗同族,挨在堂姐懷裡,皇甫瑤心情才算稍微平緩下來,仔細打量
這座行軒內部。

  紅木為柱,琉璃倒懸,鋪著用名貴皮毛做成的軟墊,厚實綿軟,可減輕路程
顛簸,東面一角擺著茶几,西面一角放著香爐,南面一角置有鮮果,北面一側掛
著字畫,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小閣樓。

  屋內坐著七名絕色佳人,楚婉冰白衣如雪,巧笑嫣然;白翎羽戎裝束甲,英
姿颯爽;魏雪芯抱劍而坐,仙姿出塵;林碧柔翠裙扶柳,煙視媚行;玉無痕藍衣
若海,清秀聖潔;漣漪腿長腰細,眉宇含情;崔蝶和秦素雅則是腹部圓潤,珠胎
內蘊,身上透著春風柔和般的美態,正是身為女子的生化之象。

  望著這些氣質各異,卻又絕色天香的女子,皇甫瑤有種走進百花園林的錯覺
,而鼻端環繞的各種芬芳更是堅定了她的想法——這兒一定是花園,要不然怎麼
會這麼香……美態交疊,芬芳繞鼻,竟然皇甫瑤生出幾絲迷離幻覺,一時間竟癡
了。

  「妹妹!」

  耳邊響起一個清脆女聲,頓時將皇甫瑤拉回現實,抬眼一看只見楚婉冰正朝
自己微笑招手。

  皇甫瑤急忙回禮道:「楚師姐,小妹有禮了。」

  楚婉冰笑道:「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了,還叫什麼師姐,來我這兒,我有東
西給你!」

  皇甫瑤先是一愣,心中生出幾分怯意,但白翎羽則在她背上拍了一下,低聲
道:「瑤瑤,快過去了吧。」

  皇甫瑤紅著玉靨走了過去,楚婉冰伸手將她拉到身旁坐下,然後從懷裡掏出
一枚玉扳指塞到她手中,道:「事情有些匆忙,姐姐也沒準備什麼好東西做見面
禮,只得送你這枚玉扳指了,禮薄之處還望妹妹莫要見怪。」

  皇甫瑤道:「小妹怎敢,多謝姐姐贈禮。」

  楚婉冰笑道:「瑤瑤,等選個黃道吉日便迎你過門,紅花大轎,彩禮派頭一
樣不會少,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過門,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龍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醋罈子居然會主動幫自己把後續的事情給
辦了……想到這裡,他不由朝窗外望了望。

  楚婉冰咯咯笑道:「小賊,看什麼呢,太陽有沒有從西邊出來?」

  龍輝歎道:「太陽是從東邊出來的,這真是不合道理!」

  楚婉冰呸了他一聲,繼續跟皇甫瑤說道:「瑤瑤,以後要是有人欺負你就直
接跟我說,姐姐一定狠狠賞他一頓鞭子!」

  說著又從袖子裡拿出一條長鞭,看得龍輝膽戰心驚,本能地朝後縮了縮脖子


  白翎羽笑道:「瑤瑤,冰兒是咱們家的大婦,你以後有什麼困難的便跟她講
,又或者有什麼人對你不好都可以講,冰兒絕對會替你出頭。」

  說話間目光已經瞥向龍輝這邊。

  這小媚鳳跟這母麒麟一唱一和,龍輝頓時明白她們的算盤,暗自叫苦:「世
上果然沒有只佔便宜的好事!」

  這時楚婉冰從一側玉盒內取出一張雪白絲絹,上面寫滿了字體,說道:「瑤
瑤,你既然也算是咱們的姐妹了,那便簽個名蓋個手印吧!」

  皇甫瑤一看頓時嚇呆了,白翎羽則在一側說道:「瑤瑤,別看了,快點畫押
蓋手印。」

  皇甫瑤被兩人連番慫恿,便拿起筆來簽名,然後又蓋了手印。

  龍輝看得極為疑惑,便走過去一看,上邊寫著這麼幾行字:進了家門,甲方
必須無條件服從乙方一切要求!雖然只是簡短一句話,但乙方的落款處已經寫滿
了娟秀的字體,楚婉冰、魏雪芯、白翎羽……龍輝頓時冷汗直冒,看著這個架勢
小鳳凰是鐵了心要他做老婆奴了。

  「喏,夫君,現在甲方還差你的落款呢!」

  楚婉冰媚然一笑,素白玉手將狼毫筆遞了過去。

  龍輝一把推開,哼道:「胡鬧,你這死丫頭,真是越發無法無天了,居然敢
要為夫簽此喪權條約!」

  楚婉冰媚眼盈盈而動,笑著問道:「真的不簽嗎?」

  龍輝道:「不簽!」

  楚婉冰歎了一聲道:「靈緹走了!」

  龍輝一愣,驚訝地道:「她,她去哪了,什麼時候走的,往哪個方向走的?
你為什麼不攔住她!」

  楚婉冰伸手彈了彈袖子那不存在的灰塵,笑而不語,眸子一直落在絲絹上。

  龍輝氣結,道:「死丫頭,你故意的!」

  楚婉冰嘖嘖笑道:「不知道是誰以前老是獨自埋怨自己,後悔當年鐵壁關的
事,還說要找機會彌補,現在人家走了,卻是無動於衷!」

  龍輝無可奈何地苦笑一聲,道:「罷了罷了,畫押便畫押吧!」

  說著拿起筆就在甲方處落款。

  楚婉冰拍手笑道:「爽快!」

  龍輝不耐地道:「小妖女別打馬虎了,快說吧!」

  楚婉冰道:「靈緹是半個時辰前離開的,朝南邊而去。」

  龍輝一愣,說道:「你怎麼會這麼清楚。」

  小鳳凰道:「她來跟我道別時,我暗中在她身上留下一絲鳳火靈氣,自然可
以感應得到!」

  龍輝立即轉身出去,當走出車門時又望見那兩個俏媚的女侍衛,心中頓時明
了——小鳳凰早已拿準了自己的性子,所以就連侍衛車伕都換成美女,那架勢是
要讓他享盡艷福,小鳳凰那口硬心軟的性格,就算是那張所謂的條約也不過是做
做樣子,只要龍輝有所要求和堅持,她自會順從,再說往後家中便只有他一個男
丁,自然得擔負起照料愛妻的重任。

  想到今後的極樂銷魂,龍輝心頭快美,深吸了一口氣,暗忖道:既然如此—
—做個老婆奴又有何妨!龍輝飛快南下,暗運靈識感應,果然感覺到前方密林內
有股熟悉的妖氣,沉穩渾厚,不是水靈緹還有何人。

  「留步!」

  龍輝縱聲一喝,施展虛空破界之法,搜的一下便截斷去路,擋在跟前。

  林子內樹木茂密,林蔭遮日,四周透著涼颼颼的氣息,混合著泥土的清香飄
在鼻端。

  水靈緹俏臉一愣,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你,你怎麼來了?」

  龍輝道:「自然是來尋你回去了!」

  水靈緹道:「昊天教已經覆滅,我也沒有任何留下來的意義了!」

  龍輝道:「別走了,留下來吧。」

  水靈緹道:「為什麼要留下來,你給我一個理由。」

  龍輝正欲說話,卻聞水靈緹冷冷補了一句:「理由只能說一次,你可想清楚
了!」

  龍輝定了定思緒,開口道:「因為你是我女奴,未經主人同意豈能隨意離開
!」

  水靈緹俏臉霎時一紅,氣得柳眉倒豎,怒道:「你說什麼!」

  龍輝聳聳肩道:「六年前鐵壁關之時你已經親口承認是我的奴婢,證據確鑿
!」

  水靈緹咬牙切齒道:「你再敢胡說,我立即割掉你舌頭!」

  龍輝我行我素地道:「正是如此,緹奴,還不快過來,隨主子回去!」

  「住口!」

  水靈緹怒運恢弘妖氣,霎時元功成形,巨掌彌天蓋向龍輝。

  龍輝凝運虛空神通,引力入境,將水靈緹怒然一擊盡化虛無。

  水靈緹暗吃一驚,自己這一掌雖不敢說傷及龍輝,但要他退後幾步還是有信
心的,誰料竟被對方隨手一揚便瓦解無形。

  龍輝道:「妖相歸宗確實有幾分諦鴻之威,可惜你根基仍舊不足,無法重現
那驚天之威。」

  水靈緹俏臉煞白道:「我根基如何用不著你評說,你莫以為武藝比我高便可
叫我屈服!」

  龍輝道:「我可以讓你變得更強,變得跟諦鴻先祖一般。」

  水靈緹道:「如今我大仇得報,早已了無牽掛,武功強弱又有何意!」

  龍輝道:「莫非你活著便是靠仇恨嗎?」

  水靈緹頓了頓,咬牙道:「沒錯!」

  龍輝道:「昊天聖母莫名消失,乾闥婆生死未明,你就甘心這般放棄嗎?」

  水靈緹搖頭道:「無所謂了,滄釋天身亡,象徵著昊天教信仰的天宮也崩坍
,昊天教早已不存於世,她們兩個生死根本無足輕重。」

  龍輝急道:「昊天聖母尚存人世,你若孤身離去,必定會成為她狙殺的目標
,雖然你修為大增,可單打獨鬥萬萬不是她對手!」

  水靈緹眼中平靜無波,淡淡地道:「若真是如此,那也是我的命!」

  說著扭過身子,欲繼續趕路。

  龍輝把心一橫,閃電奔襲而來,水靈緹根本料不到他會偷襲,一個不慎竟被
他拿住背門,氣海遭封。

  水靈緹雙足一軟,無力地跌入龍輝懷裡,粉面羞紅,怒斥道:「你做什麼!


  龍輝一把將她抱在懷中,高挑身軀充斥著豐彈飽滿的肉感,比起皇甫瑤那嬌
小的身子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龍輝往她脖子上吹了口氣,輕佻地道:「自然是重溫舊夢了,緹奴!」

  水靈緹桃腮陣紅陣白,氣得不住哆嗦,心中五味交雜,羞愧、悲怒、仇恨…
…一股腦湧了上來。

  「你若敢亂來,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水靈緹寒著臉道。

  龍輝往她鮮嫩的耳垂親了一口,道:「小賤奴,還敢跟主子多嘴!」

  說話間五指一伸,粗暴地捏住女郎豐腴的嬌峰,隔著衣衫將那細膩的嫩脂揉
得形態萬千,水靈緹只覺得身子火辣辣的,乳肉酸麻難受,鐵壁關那一幕頓時浮
現心頭,生出難以言語的恐懼,整個人好似墜入冰窟般。

  水靈緹眼中蓄滿淚水,顫聲道:「放手!」

  龍輝道:「放手?只要是我的女人,我用盡一切手段都會留在身邊!」

  水靈緹寒聲道:「你就不怕我恨你一輩子!」

  龍輝笑道:「恨我?那最好不過,既然你是為仇恨而活,那就繼續留著我身
邊恨我,報復我,總好過落單而被昊天聖母擊殺!」

  每說一句話,他手掌便在女郎的乳球上捏上幾下,揉得水靈緹身子極為難受
,酸麻苦楚間隱有熱流暗湧,順著乳峰流轉而下。

  水靈緹慌亂地掙扎道:「我的生死我來做主,不要你假好心!」

  「你住嘴,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是生是死都輪不到你做主!」

  龍輝冷哼一聲,雙手一扯,撕拉一聲便將水靈緹的外裳扯碎,女郎裡邊穿著
一件水綠輕薄的單衣,繡著幾縷花紋,簡潔精緻,香潤之氣由內溢出,混入泥土
味的空氣中,別有一番滋味。

  龍輝繼續動作,將單衣和抹胸一同給掀開,水靈緹頓覺胸前一涼,春光乍洩
,兩團腴潤透膩的肉團裸露出來,展現在空氣中,被冷風一吹,兩顆乳珠不由得
豎立起來,乳暈四周泛起一層可愛的細肉疙瘩。

  鐵壁關那慘遭凌辱,身心劇痛的經歷瞬間湧上,水靈緹藏於內心深處的恐懼
立即蔓延開來,侵襲週身,竟是不自主地打起寒戰,嗖嗖發抖。

  龍輝將她放到在地上,令她擺出四肢伏地的姿勢,水靈緹前胸貼在冰冷的草
地上,乳肉被香草刺得有些發癢,陷入驚恐和難堪的境地。

  龍輝沉聲問道:「你還走不走?」

  水靈緹銀牙緊咬,提起殘餘的硬氣道:「走!」

  龍輝捉住她裙裾又是一陣撕拉,雪腴的臀股顫巍巍、雪潤潤地露了出來,唯
有一條絲綢小褻褲堪堪地掩住臀瓣,還有大半絲綢被臀肉夾在其中,勾勒出一道
誘人的縫隙。

  啪啪——水靈緹感覺到臀肉一陣火辣,勉力回頭望去,只見龍輝揚起手掌竟
在自己的臀股上抽打著。

  臀瓣酸辣痛麻,而股間則是摩膩酥癢,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交疊在一起,好
似萬爪撓心,不住在水靈緹體內蘊蓄,昔日鐵壁關的屈辱和苦楚越發清晰——「
妖女,落到我手中,我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賤人!」……昔日的遭受辱罵和毒打在心湖間翻滾,但水靈緹卻驚訝的察
覺記憶越是清晰,而體內的感覺卻是越發怪異,身子好似碳烤般的燒灼,肌膚的
毛孔已經開發,滲出晶瑩香汗,還透著一股幽香,瀰漫了大半片林子。

  龍輝俯身朝前,火熱的胸口貼在她後背,湊到耳朵上輕吐一口熱氣,曖昧低
語說道:「緹奴,還走不走呢?」

  於腦海中粗暴凶狠的回憶不同,這次龍輝的話語和態度溫和了許多,還帶著
淡淡的邪魅。

  水靈緹視線有些迷離,眼中泛起一層淡淡的水霧,腦子烘烘熱熱,酥軟乏力
,有盡最後一絲氣力吐詞道:「走……」

  聲調低沉,略帶嘶啞,好似十分疲倦。

  「還走?那我就打到你不走為止!」

  龍輝甩手拍打水靈緹的雪股豐臀,看著雪白腴臀在自己掌下不斷抖動,漸漸
變紅的模樣,心中更是燃起一股衝動邪火,龍輝瞥見水靈緹臀瓣中緊夾住的褻褲
後檔布條,勉力遮掩著女郎那雪白潤膩的股溝肛菊,龍輝吞了吞口水,左手繼續
拍打美人翹臀,右手則悄悄伸過去,拎起水靈緹臀溝內的小胯襠布條,先是輕輕
提起,又慢慢放下,之後便加了氣力,只是拎起來前後用力得扯動。

  這一扯一勒,竟有水聲汨汨,龍輝定神一看,只見胯襠布條已然濕潤多汁,
瑩潤的水液好似失禁般濡濕了美人腿心臀股處,淫水蕩漾,香波流轉,只發出布
條沾惹浸濕了陰毛,一響起沙沙的淫聲靡音。

  龍輝將鼓脹的下體隔著褲子頂在水靈緹粉胯,一邊摩挲一邊挑逗地詢問道:
「還走不走?」

  水靈緹小腹陣陣火熱,氣力已被卸去大半,臉頰枕在草地上,呢喃不清地道
:「走,我一定要走……呼呼……」

  說到最後竟開始大口喘氣,好似溺水瀕死者般。

  龍輝歎了一聲,雙手從她腋下環抱住一雙美乳,惹來滿腹膩潤豐彈,說道:
「靈緹,鐵壁關那一夜我甚是後悔,你留下來吧,讓我有個補償的機會好嗎?」

  水靈緹道:「嗯嗯……我不要你補償……是我害你家人在先,那是我應得的
……咱們早已兩清了……」

  龍輝將她伏地的身子抱了起來,擰過她俏臉,讓她眼角餘光可以看見自己,
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地道:「既然已經兩清,那便互不相欠,從現在起你便是我的
女人!」

  「你身邊女人已經這麼多了,憑什麼還要我跟你!」

  水靈緹瞬間來了力氣,瞪圓雙眼,咬唇嗔怒地道。

  龍輝笑道:「沒有什麼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我看上你了,而偏偏你的紅丸
又是我探去的,所以你就必須是我的!」

  水靈緹氣得險些沒暈過去,但龍輝卻是不再廢話,直接解去腰帶,將烙鐵龍
槍放了出來,就這麼直勾勾地貼在水靈緹雪腹下,頂住胯襠褻褲,炙熱的燒灼感
透過綢布,熨燙著嬌嫩的花唇,水靈緹打了個機靈,下體的水意也越發濃重,整
條褻褲濕漉漉地就好似水洗過一般。

  龍輝伸手撈了一把,覺得汁液清澈順滑,質如清水,水量豐沛,在他印象中
便是小鳳凰也無如此豐潤的花蜜,而身旁的女子汁液或多或少都帶著一絲絲的粘
稠感,即便是清純乖巧的小劍仙,知書達理的秦才女動情之時的汁液都會有些粘
滑,反觀水靈緹汁液清順,淡若清水,量足沛潤,著實一絕,與她的姓氏倒也十
分符合,活脫脫是一個水做的妙人兒。

  龍輝用力一扯,將胯襠的褻布給除去,觸及褻褲的手掌已經完全被汁水濡濕
,好似剛從水潭中上來,再看美人胯下水多汁美,頗為濃密的恥毛濕漉漉地貼在
私處上。

  龍輝心頭一熱,一把將水靈緹推倒在地,平臥向上,然後掰開她雙腿,湊到
股胯間張口便吃。

  舌尖波動,唇瓣含吮,在水胯粉襠間來回肆虐,水靈緹的汁液既無洛楚雙後
那般甘美香甜,也不似蛇狐雙妖般騷檀,而是如同白開水般清淡無味。

  水靈緹身子霎時一陣抽搐,劇烈顫抖,呼吸加速,胸脯上下起伏,兩顆豐潤
的奶子也隨著抖動起來,艷紅的乳梅在空中劃出細細的赤霞,汗珠甩落,嬌喘連
連:「住口……快,快滾開……」

  龍輝抬起頭來,抹去口鼻間的汁液,道:「緹奴,你莫要掙扎了,乖乖留在
我身邊!」

  水靈緹喘著粗氣,倔強地反駁道:「你做夢,我說什麼也不會跟你的!」

  龍輝道:「你會的!」

  說話間便將肉龍對準美人粉胯,龜首在蜜縫摩挲了片刻,待被汁液完全濡濕
後,揮戈舞槍,直取水簾妙洞。

  下體鼓脹充盈,好似撕裂般的充實,水靈緹魂兒一顫,櫻唇大張,想要尖叫
,卻發覺胸口好似被什麼給堵住般,難發一言,原來她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下體
,反倒是不記得怎麼呼叫了。

  龍輝只覺得好似進入一個水潭,濕潤潤的,若不是花腔的媚肉緊箍,說不定
龍根就會漂浮在淫水之中,每抽動一下,都會帶出一大片汁液,嘩啦啦地灑落草
地上,將鮮草澆灌得晶瑩剔透,翠綠欲滴。

  連環十八槍,疾風二十棍,龍輝戰法越發精純,一根怒龍殺了七進七出,將
水靈緹的花蕊蜜心頂得蘇酥麻軟,芳汁裊裊,水靈緹先是鼓脹難受,隨後便是快
美連綿,難以自制,啟唇吐芬,嬌喘不已。

  呼呼——水靈緹花宮一抖,汁水橫貫而出,好似失禁尿流般洩身,清澈的泉
水澆灌下來,淋得龍輝肉棒一片濕滑,如同浸入水澤鄉般。

  水靈緹無力地躺在地上,大口喘氣,神識迷離,竟是小昏過去。

  龍輝在她太陽穴揉了揉,水靈緹緩緩睜眼,先是露出嬌柔神色,隨即杏眸閃
過一絲狠色,惡狠狠地瞪著龍輝,怒罵道:「無恥敗類!」

  龍輝棍棒一桶,水靈緹雪腹一片抽搐,滿腔狠話盡化作陣陣嬌喘。

  「還走不走?」

  「走……啊,啊!」

  水靈緹剛說了一個走字,就被龍輝連捅數槍,戳得花液汨汨,蜜蕊漣漪,根
本就說不出話來。

  龍輝伸手環住她蠻腰,一把將她抱坐在懷中,捧起雪臀,上下拋動,棒棒頂
在嫩蕊,撞得五臟六腑幾乎快要移位。

  「怎樣?緹奴,舒服嗎?」

  龍輝咬著水靈緹耳珠問道。

  「啊……舒服……」

  水靈緹本能地要說出心底話,但還是回過神來,狠狠地瞪了龍輝一眼,改口
怒斥道:「舒服你個頭!」

  口中雖是狠決,但心底卻泛起陣陣悸動:「不可以承認………絕對……不可
以……該死的混蛋,怎麼會這麼酸…這麼麻……」

  龍輝捧住水靈緹翹臀的手掌用力,手指緊緊陷入臀肉內,勒出道道紅痕,手
腕用力,繼續將水靈緹快速拋起,然後又讓她自動沉下,棍棒合著順潤的汁液捅
至宮芯將其抱起。

  「快住手……」

  水靈緹魂兒飛離,香汗滿身密佈,汁液更是順著兩人交合處流淌下來,草地
上早已積了一小攤水,就在兩人坐處。

  龍輝不理水靈緹的嬌叱怒罵,我行我素,快拋猛插,誓要征服這具多汁多水
的女體。

  「住手,住手!」

  水靈緹淚眼摩挲,秀髮汗濕,盡顯嬌柔憐態,好似怒海孤舟般無助。

  龍輝道:「住手?待緹奴完全臣服,不再有離去念頭後,我自會停手!」

  水靈緹氣苦,勉力掄起粉拳在龍輝身上捶打,力道雖是不大,但卻激起龍輝
一陣怒火。

  「好大膽的緹奴,還敢反抗!」

  龍輝似乎又回到鐵壁關那一夜,心中湧出一絲暴戾,催動乙木真元,四周草
木受到感召,立即生出數十條怪籐,籐身有兩指粗,隨著主人心思一動,便似毒
蛇般朝水靈緹湧來。

  水靈緹只覺身子一麻,粗糙感流轉週身,手腳被籐條捆住,動彈不得,唯有
含羞帶臊地承受男人的姦淫。

  而籐條卻非單純地捆住手腳,還不斷在雪白的女體上蔓延,滑過雙乳,繞過
玉背,將水靈緹捆了個五花大綁。

  水靈緹又羞又怒,淚水委屈地在眼眶內打轉,龍輝棒身又是一挺,狠狠戳在
宮口,問道:「還走不走?」

  水靈緹仍不肯改口道:「走!」

  說話間,兩顆玉乳因為籐條捆綁的緣故顯得更是豐碩飽滿,雪白細膩的乳肌
和黝黑粗糙的籐條形成鮮明對比,造成不一樣的視覺衝突。

  龍輝握住奶子把玩,揉捏搓動,滿手乳脂奶浪,好生快活,水靈緹臉蛋又是
一熱,男兒的掌握褻玩跟籐條的摩擦交疊成不一樣的感覺,倒也是痛苦和快樂並
存。

  龍輝冷笑道:「既然你心一直想走,那我也不強求了。」

  水靈緹心頭一寬還以為這廝肯放過自己,有些歡喜,但又有些不捨。

  龍輝忽然話鋒一轉:「心走了無所謂,只要人留下來,我會慢慢讓你的心回
來的!」

  「你混蛋!」

  水靈緹被氣得不輕,張口便啐了他一口唾沫,龍輝伸手抹去,嘿嘿一笑,又
驅使籐條為惡,一根怪籐順著水靈緹粉背滑下,淫靡地深入美人臀縫間。

  水靈緹只覺後臀一麻,冷汗直冒,嚇得魂飛魄散,驚叫道:「你,你快住手
,你若敢這樣做,我一定殺了你!」

  龍輝朝她耳邊曖昧吐氣:「你倒是說說,我如何做你會殺了我?」

  水靈緹羞得耳根酡紅,怎麼也說不出口,也不知怎麼說道。

  籐條開始滑動,粗糙的籐身帶著若有若無的倒刺,不住地在臀股深處的嫩菊
摩挲,水靈緹回想起鐵壁關被這混球破菊開肝的一幕,心中倒是有一股陰影,生
怕這根怪東西鑽進後庭,心中忐忑不安,然而前穴男根繼續抽動,連番撞打花蕊
,倒是叫水靈緹心緒越發迷離。

  後庭的籐條越動越快,磨得菊肉甚是酸痛,水靈緹打了個冷戰,兩眼翻白,
幾欲昏死。

  又是啪的一聲,另一根籐條莫名其妙地抽打過來,狠狠地甩在美人翹臀之上
,打出了一道紅痕。

  一鞭打下,龍輝又問道:「走還是不走?」

  水靈緹繼續說道:「走!」

  隨後又是一鞭,抽得臀肉火辣,嫩皮血腫,而菊蕊處的怪籐依舊快速摩擦,
男根抽插也越發有力花宮淪陷,菊蕊受辱,臀肉吃痛,水靈緹再難忍受,昂首一
聲嬌啼,甩起一頭烏髮,蕩出了點點香汗:「住手……住手……」

  龍輝三管齊下,繼續逼問道:「走還是留?」

  水靈緹意識漸漸模糊,痛楚、酸麻、酥軟交疊成層層異樣快美,不住滲入腦
髓,兩眼一翻,花宮又一陣抽搐,這回滲出的蜜汁不復方才清澈,而是粘稠如濃
漿,澆在龍輝棒首,十分的油膩纏人。

  龍輝感到馬眼一酸,暗叫不妙,方才只顧著調教這水美人,再加上這美人功
體被封,他也生出輕敵之心,未曾運起任何房中秘術,誰想到這緹奴遭受凌辱竟
會生出這般麻人銷魂的陰精。

  龍輝脊背一麻,整根肉棒倒也木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氣,勉力壓住射精衝動
,抱起水靈緹豐臀衝刺抽插,男兒這最後衝刺不僅每一插都把水靈緹的穴芯頂開
,還連宮頸都被一起插了進去。

  陰精澆灌,遠勝決堤大河,汁液沛然,蜂擁而出,翻騰如海,水靈緹洩得七
葷八素,兩眼翻白,吐氣多,進氣少,昏死過去,隨即便是龍精噴湧而入,暖融
融地滋潤了整個花宮,水靈緹只覺小腹熱乎乎、溫潤潤,有種說不出的舒服,美
得不想睜眼,繼續昏沉沉地睡去。

  龍輝抽回肉棒,用自己的披風捲住水靈緹赤裸的嬌軀,抱在懷裡問道:「留
下嗎?」

  水靈緹發出一聲夢囈地低吟,朱唇輕抿,似乎想要說話,但卻因為體力耗損
過大,連聲音也吐不出來,只能看到依稀的口型——留……

***********************************
  儒道兩教重組內閣,皇權分立,以法為綱,神州重新恢復秩序,百姓開始休
養生息,龍輝也得以安樂,攜帶嬌妻美妾,乘坐香船,駛入荒海,遠赴盤龍聖脈
一嘗逍遙。

  儒教將東宗總壇設在金陵,宗逸逍,孔丘更是攜儒武巨神入駐其中,天劍谷
也得到龍輝贈送之誅仙四劍,排布絕陣,為的便是提防魔界撅起,但卻從魔界內
傳出一個驚天變故。

  天下再起烽煙,儒道兩教,朝廷王師直指九幽深淵,重舉伐煞大旗,再演酆
都死戰。

——二十二集《狼煙不滅》
***********************************
2014-1-23 16:5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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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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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1回 東歸江南】

作者:六道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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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萬大軍東歸,武威浩蕩,不消數日便已臨近江南地界。

  精緻優雅的行軒內,龍輝悠閒地倚著軟墊而坐,擁抱美人,香氛環繞,著實
極樂銷魂。

  他懷中則是坐著一白衣麗人,正在拆解信封,一雙嫵媚鳳目在書信上掃了幾
下,不禁冷笑道:「這些牆頭草倒也好心思,局勢未明時便躲得像個烏龜一樣,
如今見咱們得勢,這溜鬚拍馬比誰都快。」

  龍輝眉頭一挑,哦了一聲,問道:「冰兒,信裡寫了什麼?」

  楚婉冰撅了撅嘴,順手將信遞了過去:「喏,你自己看吧!」

  龍輝嘿嘿一笑,道:「我不想看,還是冰兒你念給我聽吧。」

  楚婉冰啐道:「你不識字嗎?」

  龍輝搖頭笑道:「非也,非也,而是冰兒的聲音清脆動人,好似玉珠落盆,
為夫只是繼續聆聽鳳鳴仙音!」

  楚婉冰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都快掉了下來,嗔了他一眼:「肉麻,
懶就懶唄,還諸多借口!」

  龍輝伸了個懶腰,便朝後仰去,頓覺後背一軟,靠在了一具豐滿的女體上,
兩顆飽滿肥嫩的乳球隔著衣衫任滲出絲絲暖香,沁入男兒背脊。

  美人為椅,龍輝著實銷魂,眼角往後一撇,正好迎上林碧柔火辣多情的妙目
,美少婦咯咯一笑,朱唇在他耳邊親了一口,呵氣如蘭,雖不發一言,卻是情意
融融。

  這時,一隻白玉柔荑捏著一顆櫻桃送到龍輝嘴邊,清香宜人,也不知是鮮果
甜香,還是美人手膚香澤,龍輝張口便吃,櫻桃雖是甜美,但卻不如美人香氛。

  漣漪手捧果盤,俏盈盈地坐在龍輝一側,笑道:「夫君大人,這般果兒可好
吃?」

  龍輝笑道:「漪兒親手送來的果自然非比尋常,聞起來都比以往香甜不少。
若是再能來個眾星捧月那便更加完美了!」

  聽他重提眾星捧月,漣漪立即回想起年初那一淫靡的場景,母女三人皆成這
小子胯下之臣,即便過去大半年,但回想起來仍舊是面紅心跳,楚婉冰也是吃不
住他這般調侃,伸手在他腿上擰了一記,暗中警告他不許亂說話。

  龍輝嘿嘿一笑,忽聞茶香飄來,只看魏雪芯正在一側煮茶,仙子雪顏,素手
斟茶,又是一副絕色美景。

  楚婉冰將信念了出來,原來是秦老爺寫來的親筆書信,內容大致如下,秦家
正準備擴建九雲山莊,以作為江南王府,然而卻有不少豪門大族主動示好,要為
王府建造出一份力。

  聽完這信中內容,行軒內眾人也全部明白了事情始末。

  龍輝攜平叛誅逆之功,率軍回歸,聲威絕式,權蓋江南。

  在他被封江南王那一刻,傳令信使兵早已將喜訊傳回,秦老爺聞訊頓時拍案
而笑,興奮難抑,立即出資修建江南王府。

  在他剛一動工,江南不少名門望族紛紛湧來,出錢出力,要跟秦家一同修建
王府。

  這些家族以大多是昔日對戰局袖手旁觀的牆頭草,如今形勢已定,再加上龍
輝又成了江南異姓王,他們皆是爭先恐後地要來討好拍馬。

  秦老爺對此倒也有些難為,不知是該接受還是拒絕,故而寫信來跟龍輝商量


  漣漪擰了擰柳眉,道:「當初咱們最艱苦的時候,這些豪門大族一直袖手旁
觀,如今我們手握大權,就過來溜鬚拍馬,依我看,就該全部踢走!」

  龍輝笑了笑,道:「全部踢走有些不妥。」

  楚婉冰道:「觀望不動,保持中立是大多數人的本性,而且當時以我們的實
力仍不足叫人投奔。這些人如今想必也為當初的抉擇而後悔,生怕咱們會秋後算
賬,若是我們再拒人於門外,恐怕會叫這些門閥忐忑不安,這對於咱們今後重建
戰後的江南頗為不利。」

  龍輝道:「那冰兒有何想法?」

  楚婉冰媚眼凝笑,頗為狡黠地道:「雖然不追究他們,但也不能叫他們好過
,這重建江南,修復民生的錢財便叫他們負責。」

  龍輝不由莞爾,這小妖女仍舊是那般不願吃虧的性子,想來那些江南門閥要
得大出血了。

  這時崔蝶輕輕捂著圓潤的小腹站了起來,道:「我倒有一法,可教這些門閥
心甘情願地掏錢。」

  眾人不禁詢問,崔蝶道:「以夫君今日的武功足以叫天下膽戰心驚,而咱們
手中更握有海運這一塊大財富,只要軟硬兼施,恩威並濟,不愁他們不乖乖出錢
出力。」

  龍輝點頭讚歎。

  楚婉冰忽然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問道:「你這壞人,你把靈緹藏哪了?」

  龍輝笑了笑,以神念傳識,楚婉冰腦海中頓時浮現虛空結界內的景象——水
靈緹被怪籐纏身,五花大綁地束縛在其中,衣衫襤褸,露出絲絲雪白肌膚,玲瓏
身段凹凸迷人,自有一番誘人的淫虐風韻。

  楚婉冰壓低聲音嗔道:「臭小賊,你還真夠渾的,做得這麼過分!」

  龍輝聳聳肩道:「不這樣做,留不住她啊!」

  楚婉冰嘟了嘟嘴,哼道:「反正不關我事,你自己解決!」

  話音方落,她立即覺得龍輝臉色有點異樣,似笑非笑,又似在強忍什麼,於
是低頭一看,只見林碧柔正從背後伸出一隻玉手,在龍輝襠處撫摸,逗得男根蠢
蠢欲動。

  楚婉冰嗔道:「騷狐狸,你消停點行不行?」

  林碧柔咯咯笑道:「冰兒,是夫君把人家手拉過去的。」

  說話時吐氣如蘭,還用嘴唇輕嘬男人耳垂,極盡挑逗之態。

  龍輝跟前擺著一張桌案,恰好擋住下體,除了挨在他身旁的漣漪、楚婉冰外
,其他人倒是未察覺這江南王和碧群艷姬的「姦情」。

  龍輝十分享受,順手便攬住漣漪的媚腰,這小孔雀腰身水潤結實,豐彈纖細
,隔著薄薄的衣料觸及漣漪的腰臀,只覺腰臀交界處有兩個圓潤的笑渦,正是跟
鷺眀鸞一般的美人渦。

  「冰兒!」

  龍輝呼吸有些急促,叫了一聲,楚婉冰被他灼熱的目光瞧得身子酥軟,臉頰
一烘,咬唇問道:「做什麼?」

  龍輝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他先向行軒內眾女掃了一眼,魏雪芯正在跪坐在
一側泡茶,兩隻蓮足穿著羅襪枕在臀後,足跟將肥嫩嫩的豐股翹臀朝上擠壓了幾
分,顯得越發渾圓,小劍仙專注茶道,卻是未發覺龍輝的目光,在茶几的另一側
則是玉無痕,她正獨自擺弄著一旁棋局,兩隻手各執黑白,相互對壘,自娛自樂
;皇甫瑤低頭跟珀萊雅講著悄悄話,嫩靨上掛著絲絲新婦的紅暈,嬌小的身子隨
著車馬晃動而微微搖擺,好似弱柳扶風,嬌柔可人;秦素雅、崔蝶這兩個孕婦則
坐在窗前,透過珠簾觀望外邊風景,唯有不足之處便是洛、於二後及鸞妃、義母
不在車內,這四名熟美婦人對外的身份都是江南王的長輩,可算是太后級別,自
然不便呆在行軒裡,所以就留在天上的星宮內,此外大鵬金雕和五爪金龍也在宮
外護駕待命,與地上的龍麟軍構成絕對的穩固防線。

  見諸女正在各忙各的事,無暇顧這邊,龍輝淫心大作,便伸手解開褲帶:「
冰兒,給我含一下吧!」

  楚婉冰花容丕變,寒霜凝眉,低聲嗔罵道:「混蛋,你找死是不是!」

  龍輝笑嘻嘻地將紫紅的陽根掏出,嬉皮笑臉地道:「好冰兒,快來嘛,以前
你不是最愛替為夫含……」

  楚婉冰氣得粉面酡紅,揚手便擰:「滾!你自己用手!」

  龍輝呵呵一笑,一手將她摁在懷裡,楚婉冰以為他要強迫,急忙繃緊脖子,
誓不低頭。

  但龍輝卻沒有將小鳳凰的螓首按下來,而是將手伸到她胸前,把玩那雙得天
獨厚的巨乳,肥嫩軟膩,綿而不垂,圓潤如球,陣陣的乳香奶浪滲入掌心,隔衣
醉人。

  這對妖族姐妹花,一者乳量傲人,一者纖腰弱柳,可謂各有千秋,麗色動人
,龍輝握乳摟腰,盡顯人間艷福,胯下龍根越發鼓脹,怒騰騰地勃起豎立,朝外
透著熱氣,挨在他身邊的三女皆感覺到一絲灼熱陽息,不免心神蕩漾。

  楚婉冰心裡有氣,就是不願替這小子品簫,而林碧柔唯楚婉冰馬首是瞻,見
大婦沒有動作,她也不敢繼續替龍輝捋根,漣漪更不消說,裝作不知,將螓首扭
到一旁。

  楚婉冰憋紅俏臉,抓起他衣擺甩到胯間,蓋住那龍根,哼道:「醜死人了,
快蓋起來,省得丟人現眼。」

  龍輝雖佔了些手頭便宜,但龍根仍是鼓脹難受,心想:「冰兒不發話,漪兒
跟碧柔是不會幫我的,而雪芯和無痕那嫩臉皮也難讓她們助我一樂,更何況雪芯
跟她姐姐一個鼻孔出氣,素雅跟蝶姐姐身懷六甲,倒也不便叫她們勞累,至於翎
羽……」

  想到這裡不由得朝白翎羽看去,目光立即落在皇甫瑤身上,他靈機一動,便
招呼道:「瑤瑤,你過來一下。」

  皇甫瑤朝這邊望了一眼,見龍輝左擁右抱,起先還不免有些羞澀扭捏,但禁
不住龍輝灼熱的目光,還是走了過去。

  由於車行有些顛簸,她只得提著裙裾,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兩隻嫩玉潔白的
蓮足在裙下若隱若現;白翎羽也隨著她走過去,一襲戎裝軍服勁裝貼身,將腰腿
的線條勾勒得淋漓盡致,修長筆直,圓潤彈實,跟皇甫瑤的蓮足相互映襯,自有
一番美色麗景。

  此番景象雖是兩朵金枝玉葉花開並蒂,但龍輝卻是暗自叫苦,有這母麒麟在
旁邊,他要哄騙這小郡主難度可是大大增加。

  龍輝急中生智,開口道:「翎羽,無痕在那邊獨自擺棋,頗為無趣,你陪她
下一局吧。」

  白翎羽朝那邊望去,略帶詢問地看著玉無痕。

  玉無痕跟林碧柔心意相通,自然知曉龍輝此刻在做什麼,她不著痕跡地橫了
龍輝一眼,還是順從他心意替他打起掩護來:「翎羽,我一個人下棋也有些悶,
你能陪我來幾局嗎?」

  白翎羽點頭道:「怎麼不能!」

  支開這母麒麟後,龍輝色膽大壯,說道:「瑤瑤,你且坐到桌案上吧。」

  皇甫瑤越發疑惑,但仍是順他心意,提起裙子往桌案上坐下,兩隻噴香如蘭
的玉足恰好垂落在他胯前。

  「王爺,有什麼事?」

  皇甫瑤紅著臉問道。

  龍輝賊笑:「瑤瑤,替我踩一下吧。」

  皇甫瑤頓時大窘。

  而龍輝卻是不羞不臊,將陽根抖了抖,立即伸出衣擺之外。

  皇甫瑤一眼便瞧見那紫紅色的龜首,全身血液立即集中到了嫩臉上,唰的一
下,紅霞爬滿了整張俏臉。

  楚婉冰便要嬌叱他一頓,誰料龍輝卻是手掌使壞,五根手指在她巨乳上暗施
巧勁,捏得乳肉酥麻酸熱,敏感的嬌軀難起抵抗之力,胸口一陣灼烘,身子早已
膩軟無比,那還能一發大婦之威。

  龍輝繼續循循相誘,誆騙這單純的小郡主:「瑤瑤,別害羞,快替哥哥踩搓
幾下。」

  皇甫瑤臉蛋已然一片紅霞,幾欲抽身離開,但卻被龍輝暗施真氣纏住身子,
半是強迫地將她留在原地,一雙小腳嬌怯怯地垂到桌下,距離龍根只餘半寸距離
,男兒熱氣清晰可感。

  龍陽氣息充斥著四周,隱有催情之力,皇甫瑤身子烘熱,眼睛秋波流轉,水
霧迷濛,情不自禁地將小腳伸了過去。

  皇甫瑤羞得閉著眼睛,將粉雕玉琢的蓮足擱在龍輝胯間,腳弓輕輕合攏,並
住龍根緩緩套動起來。

  小郡主的蓮足香軟細膩,溫滑纖美,絲毫不遜於女子花戶,這麼輕裹龍根著
實銷魂,龍輝激動得難以自持,雙手在楚婉冰的巨乳,漣漪的纖腰上不斷放肆,
揉捏乳肉,撫摸腰臀,而林碧柔也含情獻媚,奉上朱唇熱吻男兒臉頰,輕吐香舌
撩撥丈夫耳垂,龍輝可謂是艷福齊天,極樂之處實非筆墨難描。

  男兒的陽氣熱息蔓延而開,皇甫瑤腳心一陣溫熱,好似被熱水泡腳一般舒服
,不由得開始迎合龍輝,雙腳越發併攏,足弓捋根,上下套動,溫婉可人。

  套動了幾下,龍輝極樂無邊,扭過頭去便與林碧柔纏吻起來,香滑的涎液直
透心扉。

  四女一男纏纏綿綿,動靜不小,自然是驚動其他人,魏雪芯率先禁不住,面
紅耳赤,玉無痕手中棋子把持不定,白翎羽則是氣得柳眉倒豎,秦素雅跟崔蝶當
做沒看見,咬著唇珠望窗外邊。

  龍首吐漿,濡得美人足底越發滑膩,皇甫瑤媚眼如絲,鼻息粗沉,雙足套動
也越發純熟,先是擱在龍根末端,然後再緩慢上挪,順著根莖而上,當到達龜稜
冠溝時忽然加快,用膩滑的足肌對準龜首輕快一捋,好似嫩宮花蕊嘬吸一般,發
出啵的一聲,如同拔酒蓋的聲音,爾後又併攏夾緊雙足,裹住龍根踩了下去,周
而復始,倒是妙不可言,給龍輝帶來不一樣的美感,滋味堪比小鳳凰和林碧柔那
銷魂口技。

  享受著皇甫瑤銷魂足交,龍輝慾火翻騰,這可苦了楚婉冰,一雙綿潤膩乳被
他玩得顛來滾去,在衣襟下早已乳浪如濤,兩粒肉蔻梅花傲然勃起,在白衣上凸
起了痕跡,倍添嬌艷;漣漪則是被他逗得腰背處香汗暗湧,衣衫緊貼其上,勾勒
出完美的腰臀曲線,當真是纖腰款款,水潤結實,醉人心魂。

  郡主玉足,碧姬香舌,漪妃蠻腰,楚後傲乳,另外還有其他愛妻在一側,龍
輝不知如何取捨,隨口說了一聲:「漪兒,我要你!」

  漣漪啊了一聲,道:「什麼啊,你好生荒唐。」

  龍輝一肚子火無處發洩,自是行那荒淫之事,伸手便去解漣漪的衣帶。

  漣漪掙扎了幾下,哪能拗得過他,最終只得乖乖就範,被他褪去外衣,將裡
衣解得寬鬆,剝至肘部,露出鮮艷多情的繡花肚兜,兩座乳峰傲然而立,隨著少
婦的呼吸可見肉呼呼的奶脯從內抖出。

  龍輝一把將漣漪翻了身,讓她伏在桌案上,抹胸的絲帶便在後方打了個胭脂
扣,露出大半片的纖腰玉背,肌膚雪白光滑,這般俏生生地趴在桌案上,更是顯
得美人纖腰款款,粉脊筆直,腰臀交接處兩處凹陷宛若美人微笑的酒渦,情意春
蘊。

  漣漪背對著龍輝,感覺到龍陽誘人的氣息,引得她熱血燒心,淫火滾湧,不
自在地輕扭翹臀,兩瓣臀肉顫巍巍搖擺,在向他做出邀請。

  「好個誘人的妖女!」

  龍輝暗讚一聲,心想這對大小孔雀也是這般勾人,骨媚肉嫩,縱情而為。

  他也不客氣,掀開少婦羅裙,把住兩瓣翹臀,圓鈍槍首抵住蛤唇,一槍便將
蜜穴挑了。

  漣漪輕哼一聲,蜜蕊已然被侵佔,身子一軟,趴到在桌上,閉目咬唇承受身
後的抽插,隨著龍根一而在再而三地杵動,少婦的身子早已美得發昏,兩團膩乳
嬌滴滴地壓在桌上,雪白的乳肉從肚兜兩側溢出,糕點被擠壓時滲出的乳漿甜酪


  淫靡氣氛遍佈整個行軒,諸女無不面紅耳赤,腿心滲潮,各懷春思,有的嬌
怯,有的期盼,有的不忿,有的擔憂……「嗚嗚……夫君……漪兒,漪兒,要到
了!」

  硬受百十殺威棒後,漣漪花蕊酥軟,陰精難止,腿股一顫,雪腹緊繃緊接著
便是一陣抽搐,一股粘稠陰精便尿了出來,澆了龍輝一肚子。

  龍輝意猶未盡,雙眼透著灼熱而又逼人的光芒,在諸女身上掃了一圈,嘴角
露出一絲賊笑,就如同一頭惡狼在盯著一塊塊沃腴的美肉,眾女被他看得身子酥
麻。

  就在此時,外邊傳來一陣鑼鼓敲打聲,喇叭嗩吶,各種樂器奏起,龍輝微微
一愣,暫且散去慾火,發出神念巡視,只看前方成排列隊,人數千百正在恭迎大
軍。

  這番變化也讓行軒內淫氣靡氛得以緩解,皇甫瑤率先醒悟過來,紅著臉蛋跳
下桌子,急匆匆跑到白翎羽身後藏起來,漣漪也趕緊攏好衣裙,低著春潮未褪的
俏臉站到一旁。

  龍輝暗自埋怨,這幫傢伙來得真不是時候,打斷自己的好事。

  大軍行入江南地界,便見鄉紳富豪派出不少人列隊迎接,牛羊驢馬,金銀綢
緞一一奉上,以作勞軍所用。

  各路門閥派出的使者捧著各式精緻禮品跪拜在道前,齊聲高呼恭迎王爺歸來


  楚婉冰輕輕掀開簾子一條縫隙,笑道:「好多人來哩,你這王爺當得可真是
舒坦!」

  崔蝶也湊過來看,補充道:「這些人似乎都想設法討好夫君,以彌補昔日袖
手旁觀之過。我們雖說不欲追究前事,但也不可讓他們過的輕易。」

  龍輝道:「蝶姐姐所言甚是,我這就叫他們大吃一驚!」

  說罷用食指指甲在拇指上劃了一下,刮出一滴鮮血,隨即催動元功,血滴竟
是散入空氣,不著痕跡地滲入拉拽行軒的駿馬體內。

  受龍血加身,駿馬倏地長嘯,骨骸肌肉迅速膨大,皮膚生鱗,鬃毛變長,頂
生犄角,頓時蛻變成一尊尊的龐然巨獸,似龍非龍,似馬非馬,丈許高大,威風
凜凜,那些門閥使者霎時面色驚駭,目瞪口呆。

  馬化龍形,眾人豈敢怠慢,膝蓋一軟,紛紛下跪,磕頭拜倒。

  龍輝不禁笑道:「冰兒,看來為夫還是蠻得人心的嘛,看來這些百姓對我著
實愛戴,幾乎快把我當神仙來供奉了!」

  方纔被這淫棍戲耍了一番,楚婉冰心中有氣,望著跪倒在路旁的豪門使者,
啐道:「你們蠢貨,把淫棍當神棍拜個不停,小心他把你家的女眷一鍋端了!」

  龍輝嘿嘿一笑,佯怒地道:「死丫頭,敢拆你夫君的台,看我家法伺候!」

  楚婉冰嘟了嘟嘴,不屑地道:「你個大頭鬼,咱們家的家法是本娘娘定的,
輪不到你這老婆奴說話!」

  龍輝冷哼一聲,一把扣住她後腦勺,手腕巧運柔勁,將她一把摁得半伏在地
,楚婉冰氣得俏臉通紅,張口欲罵,誰料一根灼熱粗硬之物便塞了過來,趁著她
張口之際強行攻佔美人檀口。

  龍槍直至全根而沒,這半帶強迫的動作讓龍輝想起當年山谷下,他半騙半哄
地讓小鳳凰含根吞精的情景,爽得他通身舒爽,不由得雙手緊緊按住蒼梧晚報的
螓首,狠狠地將整個龍頭緊緊抵住柔然的咽喉磨動。

  楚婉冰掙脫不得,被嗆得嗚嗚哀吟,媚眼含屈帶嗔,憋出絲絲清淚,龍輝卻
是鐵了心要教訓這小鳳凰,根本就不留手,用手扶住楚婉冰的螓首前後推送,任
那堅挺的龍槍在小妖後的口中奮力抽送。

  楚婉冰無法抵抗,只得緊蹙紅唇,雙手勉力抵住龍輝的小腹,勉力掙扎,然
而龍輝的動作實在太猛,將她壓得毫無還手之力,將媚唇檀口當做小穴來抽插,
楚婉冰腦後的白色絲帶隨之擺動。

  龍輝忽地一個猛刺,將碩大的龍槍全根沒入到楚婉冰的櫻口內,龜稜肉冠直
頂稚嫩膩滑的喉嚨,美得他週身舒坦,不得不說這小妖後當真是天生媚體,即便
是心不甘卻不願地含簫,但檀口嫩肉的自然蠕動卻是促人生精,龍輝不由得也將
自己的龍槍奮力地在小妖後那溫潤香滑的口中劇烈抽插起來,數十下後順勢放開
精門,將憋了許久的白漿激射而出,灌了楚婉冰滿嘴,硬逼她全數喝下。

  來得突然,來得劇烈,楚婉冰被嗆得不住咳嗽,咳出不少白漿精液,唇角更
是掛著絲絲淫靡白絲,配上那含羞帶怒的媚潤俏臉,確實別有一番風味。

  趁著這妮子大動干戈之際,龍輝嘿嘿一笑,提起褲頭疾步奔逃出去。

  下了行軒恰好撞上慕容熙,慕容熙露出一絲驚愕,道:「龍兄,你怎地如此
狼狽從你行軒上跑下來?」

  龍輝乾咳幾聲,笑道:「家裡的母老虎實在太過犀利,我只得暫避其峰。」

  心中卻是自嘲——明明是自己後宮禁臠,卻搞得像被抓奸一般狼狽。

  龍輝大步踏出,諸軍列隊齊,高喝王爺萬安,聲威震天。

  龍輝有意揚威,領著大軍不緊不慢地行走,專挑長遠的路線前進,用上了半
個多月的時間遊遍了江南諸多郡縣十萬大軍橫貫而入,江南諸郡無不望風而歸,
一路之上各地郡縣的豪門富商、鄉紳名族皆在道旁列隊候駕,眼見龍輝御龍盤舞
於天,地有龍馬拖拽行軒,盡顯威武之勢,駭得眾人無不低頭跪伏,莫敢仰首。

  大軍抵達金陵地界,金陵名門無一不出城相迎,其中以慕容、北城兩家為首
,只看慕容霄漢和姚晴茹並列隊伍前端。

  這兩家與龍麟軍關係匪淺,龍輝也不必要對其耍威風,逕直步出軍陣,向二
人打招呼:「勞二位家主久候,實乃在下之過。」

  慕容霄漢道:「得知王爺歸來,吾等出城迎接也是分內之事。」

  姚晴茹笑道:「王爺這自稱在下可是有些不妥。」

  龍輝微微一笑,道:「姚夫人說的甚是,吾應該自稱本王了,不過這稱呼實
在拗口,二位皆是老熟人了,也我也不必擺什麼臭架子,還是你我相稱就好。」

  兩人連聲稱是。

  龍輝在人群中瞧見北城露的倩影,不由笑道:「姚夫人,不知令千金與慕容
三少的婚事何時舉行呢?」

  姚晴茹笑道:「我們三家已經將日子定在下月初三。」

  這時北城露面頰暈紅,盡露嬌羞女兒之態。

  龍輝奇道:「三家,這是何故?」

  慕容霄漢解釋道:「想來是我那犬子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求得北城、天馬兩
家千金委身,故而是三家同時舉辦婚事。」

  龍輝恍然大悟,將慕容熙從隊伍中扯出來,挪移道:「三少,你好生福分,
無論如何,今晚你怎麼說也得跟我喝上幾杯!」

  慕容熙早已樂開了花,點頭應允。

  龍輝除了恭賀好友喜事外,其實還有外出避難的念頭,畢竟方才在車上將小
鳳凰調戲得顏面盡失,以那妖女的性子今夜絕不會給他好過,與其被這丫頭修理
還不如及早外出避難。

  安置好大軍,龍輝設宴款待文臣武將,以及來訪的名門使者,更是下令擺下
流水宴招呼百姓,還發米發肉,金陵百姓無不大讚江南王,這筆銀錢自然是叫那
些牆頭草付款,龍輝也樂得清閒。

  他在席間喝了幾杯後,自覺無趣,便尋了借口離開眾人視線片刻,然後再留
下分身應酬,本尊則離開宴席,到夜市上閒逛透氣,他還趁此機會以虛空神念轉
回府中探探情況,卻發覺小鳳凰正氣鼓鼓地領著一群娘子軍坐在正廳,欲興師問
罪。

  乖乖不了了,這家門可是暫時不能回去,龍輝吞了吞口水,便尋了個酒館打
發時間,他覺得一人喝酒無聊,又以神念聯繫慕容熙,將他找出來一同飲酒聊天


  慕容熙笑呵呵地跑了出來,一屁股坐在龍輝對面,拍開酒罈便連喝數碗,倒
是豪爽。

  兩人酒過三巡,忽然發覺對面走來兩道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竟是孟軻和
孔丘,龍輝便招手喚道:「二位,這麼湊巧,不妨也坐下來喝上一兩杯吧。」

  兩人點頭稱好,逕直走入酒鋪,龍輝命小二再取來美酒替兩人斟上。

  丟了一些小錢給小二讓他下去,龍輝朝三人舉杯道:「三位,客套的話我也
不多說了,這幾年來,咱們並肩作戰,同生共死,這一杯便敬我們之情誼!」

  四人舉杯相碰,一杯乾盡。

  連喝三杯,孔丘放下酒杯,說道:「如今昊天覆滅,天下重定,王爺自身武
藝超群,更是手握天下精兵,儼然是天下無敵,不知日後可有何打算?」

  龍輝笑道:「仲尼,你可不地道,如今咱們也算是半個結拜兄弟,你居然還
這般生分地稱呼我,先罰酒三杯。」

  孔丘賠禮,拿起酒杯連飲三杯。

  龍輝道:「權勢地位對我而言不過浮雲,我對此並無什麼看重,只想卸下這
身包袱,遊戲天下,更何況我已答應賤內,待報仇後便陪她們遊玩天下。」

  孟軻道:「想不到龍兄竟是這般出塵心態,不眷權勢,自由自在,這份胸襟
遠勝歷代聖賢,若由你執掌天下,定可造福萬民!」

  龍輝急忙擺手:「打住!子輿,你休想把苦差丟給我。什麼造福萬民,還是
由你這位聖賢大儒者擔當吧。」

  孔丘歎道:「龍兄既無意天下,吾等也尊重兄之選擇。」

  龍輝道:「如今皇權雖已分弱,內閣重組,神州以法典為本,重修生機。三
教實力大增,魔煞難有作為,神州盛世指日可待也。」

  孟軻道:「如今佛教避世,道門雙分,看似三教勢大,實則各有各自難處,
若真的魔煞再起,恐怕吾等也是疲於奔命。」

  龍輝道:「儒門之內有你們大小教主,再有兩大破虛,外加儒武巨神,道門
則有鴻鈞、淨塵、元鼎三道。煞域於酆都一戰精英折損,魔界則因愆僧化地藏實
力大減,根本無從於儒道兩門對抗。」

  孟軻道:「自從封神法印解開後,修者武力大增,昔日一個頂尖高手也就能
以一敵千,如今只要是有點修為的武者便可輕取百萬大軍,魔界士兵人數雖不多
,但在未破封之前便已是高手,破封之後恐怕最低修為也有個先天境界。吾和師
弟跟三位師叔商量過,魔界頂尖高手恐怕是勝在數量,魔界破虛境界之高手也只
有魔尊一人,但魔界十萬大軍中恐怕有七成以上則是天人修為的高手。」

  龍輝微微一愣,道:「看來大家所見略同,在我看來,一直韜光養晦的魔界
反倒最叫人顧忌。」

  孔丘道:「小弟倒有一拙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龍輝笑道:「你又來了是不是,都說不要客氣,你小子再罰酒三杯。」

  孔丘賠罪微笑,捧起酒杯再飲三杯,說道:「在下想將儒門東宗總壇移到金
陵,並將儒武巨神鎮在此地,以策萬全,防範魔界暗手。」




【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2回 母羞女媚】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10204


  九雲山莊內,楚婉冰等了許久都沒見這冤家回來,派人一問得知早已散宴,
而這小賊卻不知所蹤,倒是叫小鳳凰一肚子怨氣無處發洩。

  到了夜深,她便讓諸女散去,自己仍是不舒服,於是便去梧桐閣,卻不見母
親蹤影,一問伺候的丫鬟才知曉洛清妍早早便出去了,也不知去了哪裡。

  楚婉冰不禁有些納悶,心忖道:「娘親這是能去那兒呢?哎,還是去找一下
二娘吧。」

  於秀婷住在山莊西苑的清心閣,她較為喜靜,所以閣樓宅院的佈置也偏於淡
雅,而且不用丫鬟伺候,楚婉冰一路走來倒是清淨不少,一肚子氣也散了三分。

  走到閣樓下,見門未鎖,楚婉冰徑直走了上去,隔著一道珠簾隱約可見倩影
對月而坐,淡淡茶香飄逸而出。

  楚婉冰嬌俏地喊道:「二娘,冰兒來看你了。」

  於秀婷溫婉笑道:「小冰兒,進來吧,二娘等你許久了。」

  楚婉冰掀開簾子走入內室,只見於秀婷一襲清裙坐在茶几前,杏色淡雅,樸
素大方,桌前正擺著兩盞清茶,幽香宜人,溫和靜心。

  反觀楚婉冰外著雪白窄袖紗羅衫,內襯雲素紋綾訶子,女子的無肩帶掩胸內
衣,裸出頸胸間的大片雪肌,下裳是微帶藍澤的紵絲襦裙,臂間挽著一道白練披
帛,腰鑲雅緞、腕環玉珠,合襟處結了個精巧的青紱綢結,實乃容光照人,明艷
不可方物,母女二人一者清雅出塵,一者艷媚妖嬈,當著別有春秋,難分軒輊。

  於秀婷指了指溫茶道:「小妮子,這是清潤草泡的茶,可以清熱去火,專門
給你準備的。」

  楚婉冰拉起裙裾坐下,捧起茶杯抿了一口,滿嘴甘美,肚子裡的怨火倒是卸
了不少。

  於秀婷又給她斟了一杯,搖頭道:「都二十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般耍性子
,恐怕也就只有你那夫君能如此嬌縱你了。」

  若是洛清妍說這話楚婉冰多多少少都會撒嬌弄癡,糊弄一陣,但於秀婷看似
溫婉,實則外柔內剛,昔日玉京之時小鳳凰便領教過一次,因此不敢反駁,只得
紅著小臉聽教。

  楚婉冰又抿了一口茶,嘟著小嘴委屈地道:「是那小賊太過分,一天到晚就
想著怎麼欺負我。」

  於秀婷笑道:「他是太疼愛你了,才想逗你玩的。你們小兩口也真是,就像
兩個大孩子,成天慪氣打鬧,卻又玩得不亦樂乎。」

  楚婉冰靜心一想,似乎正是這麼回事,臉蛋不禁生出絲絲幸福的紅潤。

  她這小婦人心態倒是瞧在於秀婷眼中,不免好笑,暗忖道:「這妮子口是心
非,嘴裡說著龍輝怎麼壞怎麼討厭,心裡卻是念著他的好,小妖女倒是可愛。」

  楚婉冰眼珠一轉,嬌俏地道:「二娘,讓冰兒給您捶捶背,舒緩舒緩身子吧
。」

  於秀婷莞爾道:「小妖女,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你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

  楚婉冰道:「沒有的事啦,只是喝了二娘您這兒的好茶,自然是要好好伺候
了。」

  於秀婷笑道:「好個伶俐的丫頭。」

  說著便闔上眼眸,放鬆身子,楚婉冰乖巧地蹲坐在於秀婷身後,伸出纖柔玉
手在美婦腴潤的肩膀揉捏捶打,過了片刻,楚婉冰指了指一旁的竹床道:「二娘
,趴到床上吧,冰兒給您按一下腰。」

  於秀婷點了點頭,盈盈起身,修長豐腴的身軀帶起一抹香風。

  趴在竹床上,美婦腴沃的翹臀一覽無遺,好似兩顆熟潤的水蜜桃,甘美多汁
,看得楚婉冰一陣艷羨,暗暗讚歎。

  楚婉冰十根芊芊玉指在美婦腰背上來回滑動,時而重時而輕,力道拿捏準確
,活血化瘀,於秀婷雖已功達破虛,不死不滅,青春永駐,但任感到舒暢不少。

  楚婉冰從袖中拿出一瓶隨身攜帶的朝夢滴露,說道:「二娘,冰兒給你抹點
滴露精華吧?」

  於秀婷回眸望了她一眼,莞爾一笑,捏住衣帶解開,將外裳褪下,露出單薄
貼身的裡衣,楚婉冰只聞得一抹優雅香風撲面而來,好似香茗般宜人清爽,雖然
不是首次見到二娘的胴體,但於秀婷腴沃的豐熟嬌軀仍讓楚婉冰暗自驚艷。

  於秀婷再將裡衣解到手肘處,露出腴潤的兩根膀子,內裡著一件杏色水紋抹
胸,一雙尖挺似瓜的碩大碩乳被勒得向前凸翹,圓潤肥美,好似兩顆雪白奶潤的
巨大梨瓜,美好的曲線一覽無遺,繫帶在脖子和粉背處分別打了個鴛鴦扣。

  楚婉冰看得有些發愣,若是面對洛清妍她必定會弄癡撒嬌地在母親肥嫩的巨
奶上捏揉一把,換來滿手乳香,但對於這個看似溫婉端雅實則豐滿內斂的二娘,
小鳳凰卻是不敢放肆。

  於秀婷臉頰一烘,微嗔:「死丫頭,發什麼呆?」

  楚婉冰咬唇道:「二娘,你真美。」

  於秀婷啐道:「傻丫頭,胡說什麼,二娘都這麼一大把歲數了,那比得上你
青春少艾,如花似玉。」

  楚婉冰道:「二娘,你才美呢。」

  楚婉冰將花露倒了一點在掌心,然後揉勻再抹上於秀婷的肩背腰脊,小鳳凰
柔嫩的肌膚跟朝夢滴露混在一起,也不知是萬花玉露膩還是美人柔荑滑,玉露慢
慢滲入肌膚,於秀婷氣血暢通,倍感舒爽。

  夏風吹入閣樓,掀起窗簾,有種烘熱悶人的感覺,叫人昏昏欲睡,於秀婷身
子酥軟,筋骨鬆弛,倒是有了幾分倦意。

  楚婉冰揉捏了片刻,聞得於秀婷呼吸漸漸均勻略帶粗沉,便輕輕撤去雙手,
此刻於秀婷雖然玉背藕臂裸露在外,但神態平和端雅,聖潔出塵,兩筆劍眉英風
暗藏,叫人不敢起輕瀆之念。

  楚婉冰扯過一張薄被替於秀婷蓋好,隨後提起裙裾走下樓梯,退出閣樓。

  還未下到一樓,忽然跟前閃過一道身影,嚇了小鳳凰一跳,隨後一雙健壯的
手臂猛地環了過來,將少婦豐腴甜膩的嬌軀緊緊抱入懷裡。

  楚婉冰嬌嗔一聲,粉拳不住在他身上敲打:「混蛋,一身酒味,別碰我!」

  龍輝湊過嘴唇,拱入小鳳凰膩潤的頸窩,幽甜體香,肌膚滑膩。

  「哪來的酒味,我早就運功逼出酒勁了!」

  龍輝咬住楚婉冰的耳珠說道,楚婉冰呢喃嬌嗔道:「有就是有,不許碰我,
你滾出去,繼續鬼混,別回來啊!」

  龍輝手掌在她背後撫摸著,隔著一層薄紗感觸她腴嫩的肌膚。

  「我只是跟慕容熙他們出去喝了幾杯。」

  「鬼話,跟慕容熙喝酒能有什麼好酒!」

  楚婉冰咬唇膩嗔撒嬌,「除了花酒還能有什麼。」

  龍輝將手順著她玉脊滑下,捏住兩瓣潤沃的臀肉,說道:「還有孟軻跟孔丘
,他們怎麼會去喝花酒呢?」

  楚婉冰臀股被他揉得酥麻烘熱,一雙鳳目盈盈若水,春意融融,朱唇開闔,
吐氣如蘭:「就信你這一回……嗯,你壞死,別胡鬧了,這兒是二娘的地方,小
心吵醒她……」

  龍輝笑道:「吵醒就吵醒吧,又不是什麼大事!」

  他想到嬌俏嫵媚的小妖女和端雅秀氣的仙後,不由得淫心大作,粗物剛烈勃
起,頂在雪潤的小腹。

  楚婉冰嬌嗔一聲,推了他幾下道:「壞蛋,快回去吧。」

  龍輝笑道:「冰兒,你怎麼變得這麼怕羞了?以往只要為夫有要求,你就會
順意配合,難不成你這小妖女怕了閣樓裡的人?」

  楚婉冰垂首嗯了一聲,額頭地在他下巴,柔柔地道:「我是有些怕二娘……


  說著不自覺地伸手去摸臉頰,顯然是對當初玉京那一巴掌還心有餘悸。

  龍輝挪開她撫臉的手,在光滑的嫩臉上親了一口,呵呵道:「有什麼好怕,
她也是跟你娘親一樣,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淚有笑,有情有欲的——女人!」

  楚婉冰橫了他一眼,已然猜到他的淫褻念頭,嘟嘴嗔道:「壞蛋,你……你
不懷好意!」

  語氣雖略帶嬌嗔,但一雙媚眸卻是透著一絲好奇光彩。

  龍輝暗笑一聲,自知這妮子心意,便壓低聲音道:「想不想知道你二娘那個
時候的樣子?」

  楚婉冰橫了他一眼,仍是按不住心中好奇,極想知道平日仙姿出塵,成熟知
性的二娘動情的模樣,不由得連連點頭。

  龍輝微微一笑,在宅院裡尋了個偏僻角落摟著她坐下,抱著她香噴噴的嬌軀
把昔日香艷之事一一道來。

  聞得龍輝將一切始末道來,先是未來動情,再到多般曖昧——劍陣孽情,隔
衣交纏,船艙擁吻……最後則是水潭承歡,種種這般聽得小鳳凰呼吸微促,雪靨
生出一抹丹暈,龍輝心知這以這妮子的性子斷無替別人害羞之理,腮邊的暈紅只
不過是動情後血氣上湧的表現罷了。

  「冰兒……你是不是覺得有些好玩哩?」

  龍輝往她耳孔吹了口氣,低聲挑逗道。

  楚婉冰道:「好玩你個大頭鬼,你不說我還不知道你這麼人渣。」

  龍輝嘿然一笑,伸手在她肥嫩的巨乳捏了一把,逼問道:「我如何人渣了!


  楚婉冰道:「欺負二娘,你還不人渣嗎?」

  龍輝欺身一壓,將這妮子摁倒在草地上,哼道:「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盜
取冰兒芳心的幸福人渣!」

  楚婉冰不依,不住扭動身子,膩潤的乳肉隔著薄衫在男兒胸口摩擦,帶出陣
陣溫乳腴脂,更是刺激龍輝情火。

  「冰兒,咱們似乎沒玩過隔衣求歡哩!」

  龍輝下身一壓,頂入楚婉冰腿胯間,巨龍隔著幾層衣料戳小鳳凰嬌嫩花戶上
,熱烘烘地逼入美人嫩脂。

  楚婉冰推拒著他,心中著實不願,忖道隔著衣服有什麼意思,一點都不盡興


  龍輝繼續誘惑道:「冰兒,你娘親當初也跟我試過,你不想嘗試一下嗎?」

  楚婉冰瞪大眼睛,問道:「什麼時候?」

  龍輝道:「就是那次在地宮。」

  楚婉冰恍然大悟,咬牙嗔道:「就是你脖子出血那次嗎?活該,誰讓你欺負
娘親的!」

  龍輝下體不住摩挲著少婦嬌腴的花戶,道:「嘿嘿,既然如此,那就母債女
償吧!今天便拿你這隻小鳳凰開刀!」

  龍輝嘿嘿輕笑,半強迫去解小鳳凰腰帶,楚婉冰身軟氣弱,被他剝下外裳,
一襲藍白的柯子掛著胸前,難掩逼人乳浪,白嫩肥膩,單薄的柯子綢布幾欲被撐
裂,緞面出隱隱可見兩顆凸起肉粒。

  龍輝手掌一收,握住兩顆膩肉,掂了掂美人乳量,惹來滿手嫩滑,不禁笑道
:「好冰兒,你真是越來越豐滿了,真叫為夫喜愛。」

  楚婉冰對今朝含羞被迫吞簫的事依舊耿耿於懷,瞪著他啐道:「喜愛你個頭
,你只知道欺負人,逼我當著這麼多姐妹面做那種事!」

  龍輝笑道:「既然如此,那為夫便給冰兒賠個禮!」

  楚婉冰奇道:「怎麼個賠法?」

  龍輝嬉笑一聲,屈身蹲下,抱住小妖後雙腳,將頭埋在她潤媚甜濕的腿間,
嘴唇隔著裙子便親那私密花戶。

  楚婉冰一個機靈,小腹又是一熱,好似遭到電擊,雙手本能地按在龍輝頭頂
,似推似壓,口吐嬌吟:「小賊……你這是什麼賠禮,你……嗯嗯……別咬哪兒
!」

  她滿口埋怨,卻被龍輝的牙齒將蚌珠連同裙布咬了一口,又痛又麻,酥酥軟
軟,花唇哆嗦,溢出一抹溫熱濕潤,在腿間熏出陣陣甜香。

  楚婉冰媚眼如絲,卻是嘴硬:「今天你欺負得我太過分了,休想我原諒你!


  龍輝眼珠一轉,計上心頭,雙臂一橫便將這小妮子攔腰抱起,走上閣樓。

  楚婉冰嚇了一跳,連忙捶打他胸口,掙扎地道:「你,你幹什麼,二娘還在
上邊呢!」

  龍輝笑道:「我就是知道你二娘在上邊,所以特地請她好生管教你一番!」

  楚婉冰自是不依,嬌蠻撒潑,對龍輝又捏又打,龍輝坦然受之,待她發夠脾
氣後,便低聲跟她說道:「冰兒,你想不想瞧瞧你二娘是如何從一個仙子變成凡
人的?」

  小鳳凰頓時安靜下來,好奇地眨著眼睛,眸間隱有媚光流轉,不自主地點了
點頭。

  龍輝低聲道:「等會你就給我隱去氣息,在一旁安靜地看著,莫要出聲,否
則可要前功盡棄了。」

  楚婉冰連連點頭。

  兩人悄悄地走回閣樓,小鳳凰的腳步出奇地輕盈,墊手墊腳,好似一隻小貓
咪般。

  踏入閣樓後,楚婉冰則側身躲在門外,一雙鳳目定定地看著龍輝朝裡邊走去
,心口微顫,腦門烘熱,心忖仙姿出塵的二娘墜入凡塵又會是何等模樣?龍輝輕
聲走到竹床前,見美人趴於榻上,闔目養息,一襲月光從戶外射入,落在於秀婷
身上,淡淡的銀光映出謫仙之態,聖潔恬靜;一頭秀髮以髮簪盤在腦後,又有幾
根髮絲垂落在玉頸上,又徒增幾分成熟婦人的慵懶媚態,這清雅與慵媚兩種氣質
混在一起,莫說是龍輝,便是楚婉冰也看得心跳加速,暗讚驚艷。

  龍輝走到床榻前,屈腰俯身,在於秀婷腴嫩的後頸吻了一口,美婦人睫毛輕
抖,瓊鼻輕哼一聲,似被春夢驚醒的深閨婦人,眉宇間慵。

  於秀婷微睜開星眸,眼中隱有水光翻動。

  「你捨得回來了?」

  於秀婷低聲說道,語氣中略帶嗔怪,「你把冰兒惹惱了,你還不快去給她陪
個不是。」

  「不會的,冰兒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明天就好了。」

  龍輝吮吸著美婦人成熟幽甜的體香,沁得心脾皆美,嘴唇輕啃著她脖頸後的
肌膚,好似動物交配前,雄獸用牙齒輕輕咬著母獸頸後肌膚,然後在侵佔母獸春
情蕩漾的軀體。

  龍輝趴在於秀婷後背,因為方才塗抹了朝夢滴露,所以她的肌膚更為潤膩柔
滑,還透著絲絲花香,惹得龍輝情慾大作,嘴唇便在脖頸上來回吻嘬,留下一道
道淡紅的吻痕,隨後叼住抹胸的繫帶,往上一扯,只看兩條細滑的絲帶從脖頸上
落下。

  龍輝再接再厲,嘴唇順著脖頸繼續往下親吻,滑過美婦人筆直玉潤的脊背,
又用嘴解開繫在背後的帶子。

  於秀婷身子繼續趴在竹床上,由於失去抹胸的束縛,便將兩塊肥嫩的雪團從
腋下溢出,傾斜在翠綠剔透的竹質上。

  「婷姐姐,我好生想念你啊!」

  龍輝在於秀婷耳邊吹著熱氣,柔聲調情道。

  於秀婷咬唇輕笑:「你江南王爺位高權重,身邊美女如雲,那會有什麼相思
之情。」

  龍輝道:「天地良心,我確實都在思念你。」

  於秀婷回眸嗔了他一眼,道:「好了,早知道你花花腸子,整日油腔滑調的
。」

  龍輝笑著回應道:「好姐姐,咱們親個嘴吧。」

  於秀婷耳根微紅,雖是嬌羞,但心中卻是渴望在於情郎纏吻,於是便應了一
聲好。

  於秀婷坐直身子,抹胸直接從膩滑的乳肉下滑下,一對雪白豐滿的梨瓜巨乳
崩起來,只見那巍巍顫抖的奶肉雪白耀眼,晶瑩如玉。

  乳暈紅潤粉嫩,大小只有銅錢那麼大,乳頭粉紅中帶有些許微淡紫色,此刻
乳頭的尖上,正掛著點點細汗,滋潤乳梅,嬌艷欲滴。

  龍輝鼻端頓覺乳香環繞,情不自禁地擁吻跟前美婦,於秀婷也是久未近情郎
,藕臂上纏,環住龍輝脖頸,兩瓣玫瑰花瓣的紅唇吐著香蘭氣息,與男兒纏吻在
一起。

  四唇相貼,雙舌纏繞,兩人吻得如癡如醉,於秀婷也盡解多日空閨寂寞之苦
,春色染眉,倍添嬌艷。

  龍輝吻過唇瓣,再到下巴,然後順著修長的粉頸慢慢落在豐彈的乳肉,嘴唇
一張,含嘬住乳尖的奶蔻,好似薄皮葡萄,飽滿多汁,連著吸了幾口,龍輝口中
一陣溫熱檀甜,正是仙子情動,乳汁暗生。

  順著平坦的小腹再到麋香潮暖的腿心,動作極為溫柔,細水長流,逐漸滋潤
美婦羞澀多情的胴體。

  龍輝也不卸開美婦的長裙,直接將手伸到裙底去掉褻褲,遠處的楚婉冰看得
不真切。

  隱約可見腿心處的黑曲烏絨,沾滿潮濕花露,兩瓣嫩紅的腴脂隱於其中。

  龍輝俯首其中,舔吻花戶,引得花漿汨汨,粘稠地沾了龍輝滿嘴,幽香若茶
,清新宜人。

  於秀婷被吻得腿股打顫,玉首後仰,兩瓣花唇一陣開闔,媚肉蠕動,擠出一
小注帶著泡漿水,不住吐著蘭香濁氣,但卻是僅僅發出沉重的呼吸,偶爾會有那
麼一兩聲嚶嚶嬌吟,但卻細潤微小,若不仔細聽根本察覺不到。

  龍輝解開腰帶,肉龍綻放,怒髮衝冠,直勾勾熱騰騰地對準美婦腿心,溢出
的花汁被熱氣一烘,竟化作裊裊輕煙。

  門外的楚婉冰看得面紅心跳,方才被龍輝捏得烘熱的雙乳莫名一陣酥麻,兩
腿不禁緊緊纏在一塊。

  床榻上,龍輝在於秀婷耳邊低語了幾句,逗得美婦人雙頰又是一陣酡紅,楚
婉冰看得清楚龍輝的口型——婷姐姐,你坐上來好嗎?楚婉冰心跳加速,媚眼瞪
圓,定定地看著屋裡情形,只見昔日端雅高潔的二娘竟紅著俏臉抬起翹臀,裸著
汗津津的雪白上體屈膝跪立,提起裙裾,然後修長的玉腿一跨,玉柱般腴潤的美
腿便分胯在龍輝腰側,玉手嬌柔地扶著男兒肩膀,羞答答地垂著螓首,將圓臀對
准粗物,肥臀下沉,一副主動奉迎伺君的模樣。

  龍輝扶著美婦人的腴腰,肉根上迎,藉著成熟的花漿潤滑,龍根粗壯圓碩的
鈍尖刺入了熟婦厚嫩酥潤、皺褶濡沛的花戶。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楚婉冰看得分明,只見二娘那隱藏在黑絨水草中的肥美
外陰正一點點地吞噬巨龍,兩瓣肉唇隨著龍槍的深入而外翻出一抹鮮艷的紅脂。

  美景瞬息而逝,隨著於秀婷的沉腰落臀,裙子便蓋了下來,將兩人的交合處
掩了過去,但楚婉冰卻是能想像裙下風光是何等淫靡艷媚。

  因於秀婷花徑短淺,所以並未完全坐下,女臀距離男胯任由一段距離,雖是
如此,但仍舊銷魂無比,兩人同時昂頸仰頭,哆嗦著吐了口長氣。

  靈慾交融,於秀婷眼含深情,眸蘊愛意,微微開闔的朱唇水潤飽滿,好似沾
滿露水的花瓣,鮮艷欲滴,隨著急促的呼吸,噴出的蘭息暖香拂在龍輝面上。

  龍輝不由分說,一口叼住美婦玉唇,相互纏吻。

  於秀婷也是情動之極,玉臂緊緊環住他的脖子,朱唇奉吻,如癡如醉。

  龍輝強壯的手臂捧著美婦翹臀,助其聳動,手指將裙子揉得一片狼藉,裙底
下的臀肉也是顛來滾去,股浪綿綿,一注又一注的花漿不斷溢出,濡濕了裙後一
大片,令得紗裙更加單薄透明,細膩的臀肉越發顯眼,但仍舊是霧裡看花,難見
其真容。

  兩人交好合歡漸入佳境,於秀婷神志越發迷離,喃喃自語:「好……好生脹
人……」

  美婦的腔道不住抽搐,膣中媚肉雖是嬌嫩腴滑,但卻收縮卻是強而有力,如
五指握拳,一掐一掐緊箍男根,擠壓精門。

  於秀婷怕被捅中花蕊嫩心,只得踮著腳尖,保持臀胯間的距離,動作也是小
心翼翼,不敢坐得太深,每當沉腰幾寸便有得踮起腳尖,為了保持這個平衡,倒
是苦了她,白皙筆直的瓊鼻滲出了滴滴細汗,銀牙緊咬,朱唇微抿,秀眸半閉,
神態專注,但赤裸的梨乳腴脂卻在嬌羞顫動,乳浪如潮,粉背上滲出溫熱汗澤,
隨著情慾升騰不住溢出潮濕的汗香,令得於秀婷嫻雅仙姿中透著一股難以道明的
淫艷。

  龍輝也是美得開口讚賞:「婷姐姐裡頭……真是窄小得緊,又嫩又滑……」

  扶著美婦結實白皙的腴腰,便拋聳起來。

  龍根倏然深入,竟是狠狠戳中了羞嫩的蜜蕊,於秀婷敏感的軀體怎堪重負,
粉背朝後一拱,嬌呼一聲「呀!」,膝蓋朝內一併,抵在他小腹上,阻止他進一
步動作,左手則緊緊掐握著他的胸膛,掐出道道血痕來,右手按住雪腹。

  於秀婷連聲喘氣,身子酥顫,半晌才勉力開口待:「別……別!輝兒,你刺
得太深了,我……有些吃不消。」

  微蹙劍眉,喉音低啞,如訴如泣,更是刺激男人情慾,令得龍輝血脈賁張。

  「好姐姐,既然受不了,何不尋他人一助呢?」

  龍輝停止動作,伸手把玩著美婦胸前的兩顆如梨瓜般沉甸的肉丸,開口調笑
道。

  於秀婷雪靨又是一紅,低聲嗔道:「你,你不正經,又變著法子羞辱人家!


  龍輝含住她耳珠,模糊不清地道:「難道姐姐不想找人嗎?既然這樣,小弟
便繼續吧!」

  於秀婷花容一沉,嗔怪道:「你是故意的……哦哦……」

  話音未落,龍輝便連杵數棒,刺得美婦人花蕊酥顫,花漿大瀉,險些便高潮
昏死過去,逼得於秀婷急忙開口求饒:「你,你快停一下……我答應你便是了!


  說完這話,紅霞早已佈滿臉龐,羞不可耐。

  龍輝笑道:「那婷姐姐想找誰幫忙?」

  於秀婷含羞帶媚地白了他一眼,斷斷續續地道:「雪……雪芯吧……」

  龍輝暗自好笑,果然是母女連心,就連床榻之上也首先想到女兒。

  「果然是母女連心,好事都先想到女兒!」

  龍輝調笑道。

  見他越說越是不堪,於秀婷呸道:「什麼好事,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龍輝嘿嘿道:「但為夫今日更喜歡仙妖雙後!」

  說到這裡,肉柱又是一陣膨脹,壓得美婦花蕊顫抖哭泣。

  於秀婷嬌喘吁吁道:「不行了……」

  龍輝起初還以為她難承鞭撻,欲要收斂幾分。

  「洛姐姐,今夜不在……」

  於秀婷喘了幾口氣,回過神來,說出了實情。

  龍輝為之一愣,追問道:「洛姐姐,去了哪裡?」

  於秀婷這才發覺失言,急忙緘口。

  「快說,她去哪了!」

  龍輝也不廢話,直接聳動下體,催動龍槍逼問,於秀婷花心又是連中數槍,
霎時芳魂迷離,幾個起落便乖乖招供:「洛姐姐……她,她,她出去了……」

  「去哪了?」

  「我……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更不許責怪她……」

  「我怎麼會生氣,我只是關心妖後娘娘的安危罷了。」

  於秀婷微微定了定神,幽幽一歎,湊到龍輝耳邊說道:「洛姐姐,她去洛川
了!」

  龍輝立即明白過來,原來這位洛娘娘是重返故地,緬懷舊情,但又怕自己有
想法故而秘而不宣。

  洛川……楚、洛、於三人孽緣的起點,也是小鳳凰誕生的契機,龍輝想起這
事便是百感交集,本來岳父戰死,他應孝順敬重身為岳母的洛清妍,但偏偏她卻
是自己前生的愛人,兩人最後則稀里糊塗地好上了,也因為有了這個先例,他對
於另一個岳母也不再那般敬重,慢慢地又將這小丈母娘給收入房中,使得這關係
錯綜複雜,理都理不順。

  龍輝大感苦惱,索性不再多想,腰身一挺,龍根又狠狠地刺入美婦花蕊深處
,殺得這小丈母娘,仙後娘娘身子抖動不已,兩顆梨狀巨乳跌宕起伏,雪浪翻滾
,浪端兩粒粉嫩的肉蔻隨之起舞,汗珠先是流到乳尖,隨後便慢慢凝聚其上,最
後隨著乳肉抖動而灑落開來,就像是一朵晨間被風吹拂的鮮花,花枝亂顫,花瓣
上的露珠也隨之灑落在地。

  於秀婷連聲輕顫,銀牙緊咬,努力憋忍著逼人快美,腹內花蕊卻是痙攣不止
,兩條美腿緊緊纏住龍輝腰肢,粉潤的藕臂也牢牢抱住男兒脖子,好似瀕死的魚
兒在做垂死掙扎。

  龍輝胸口被美婦的兩顆飽滿的雪團膩肉擠壓,胯間則緊挨著豐潤嫩滑的肥臀
,雖然動作並不強烈,但快感卻是不小,尤其是於秀婷花徑裡的皺褶嫩肉不住蠕
動,猶如無數張小嘴在抽吸著男兒陽精,逼得他脊骨一陣酸麻。

  「別,別動……好酸……」

  洛清妍體質妖媚,需要男兒不斷衝刺鞭杵花蕊才會瀉出陰精,而於秀婷卻是
不同,因為她體質敏感,花心短淺,只需將龜首牢牢抵住花宮嫩蕊,無需太多動
作,她便難以承受,肢體酸麻,很快便會高潮洩身。

  於秀婷此刻肢體酸麻,美得連連喘氣:「輝兒……別,別動……姐姐那兒好
酸,好麻……」

  一雙秀眸緊閉,眼角溢出滴滴清淚,儼然動情難止,春心迷離。

  美婦人便在安靜中高潮洩身,溫熱的花漿澆了男根一頭,仙靡的膩聲脫口而
出,直鑽骨髓,龍輝椎骨同時酥麻,滾熱的陽精猛地灌入,沖刷滋潤著美婦嫩花
蜜蕊。

  春潮方過,於秀婷嬌喘連連,氣息未平,雪潤的胴體汗津津的,頗為油亮光
潤,裙底下早已狼藉一片,烏黑濃密的恥毛沾滿男女雙方的體液,濕了又干,黏
糊糊地跟龍輝的恥毛纏在一塊,難分彼此。

  「婷姐姐,舒服嗎?」

  龍輝替美婦人理了理腮邊額角凌亂的秀髮,吻著於秀婷耳珠,柔聲地道。

  於秀婷美得通體酥麻,鶯鶯燕燕地挨著龍輝懷裡,巨乳肥臀,好生誘惑。

  「你是要拆掉人家骨頭嗎?」

  於秀婷有氣無力地在他頸窩處嬌喘膩嗔,吐氣如蘭。

  龍輝道:「好姐姐,我還想再要一回。」

  於秀婷用略帶哀求的語氣道:「不行了,你且讓姐姐休息一陣。」

  龍輝笑道:「婷兒放心,為夫自然不會為難你,你且在一旁休息一陣子。」

  說著便將美婦抱了起來,龍根從花唇中拔出,發出哱的一聲悶響,好似拔開
酒瓶蓋子的聲音,更帶出粘稠淫液,濕漉漉地澆了竹床一片。

  將於秀婷平坦在床上,龍輝朝門外叫道:「死丫頭,瞧夠了嗎,還不快進來
幫你二娘一把!」

  一聲二娘,早已道出門外之人的身份,於秀婷花容丕變,原本的紅潤變成慘
白,再由白轉紅,羞得面紅若血。

  楚婉冰嬌怯怯地從門外探出一頭來,只看她嫩臉暈紅,鬢髮凌亂,呼吸急促
,衣衫不整,顯然也是春情蕩漾,見到這小妖女,於秀婷險些沒昏過去,定定地
瞪著門外。

  龍輝笑呵呵地走了過去,把小妖後拽了進來,道:「冰兒,你方才可瞧得真
切。」

  龍輝越問越是露骨,於秀婷氣得劍眉倒豎,抓起枕頭便砸了過去:「混蛋,
你給我閉嘴!」

  楚婉冰急忙開口賠罪道:「二娘,是冰兒不好,是我要……要小賊這麼做的
……」

  於秀婷扯過薄被裹住身子,漲紅著臉嗔怒道:「你,你這死丫頭,你為什麼
要這麼做!」

  楚婉冰垂下小腦袋,怯懦嬌聲道:「我,我想瞧瞧二娘動情的樣子……」

  於秀婷全身一陣滾燙,耳根烘熱難受,道:「你這不要臉的小蹄子,看我以
後怎麼收拾你!」

  楚婉冰嘟了嘟嘴,朝竹床走去,她早前就被龍輝逗得衣衫不整,此刻衣襟敞
開,內裡柯子裹胸,露出深邃的一道乳溝,隨著步子走到,嬌軀輕顫,兩團奶脯
跌宕起伏,雪浪乳波,甚是妖媚惑人,饒於秀婷身為婦人見之嗓子也是一陣乾澀
,雙頰蘊熱羞紅。

  「二娘,別生氣了!」

  楚婉冰膩聲撒嬌道,模樣又癡又媚,嗓音甜膩如蜜,叫人無從拒絕,於秀婷
心頭一軟,火氣也消了幾分。

  楚婉冰面露嬌癡,半蹲在於秀婷榻前,眸子水光粼粼,呵氣如蘭道:「二娘
,你好美……」

  語氣又嬌又膩,好似裹著一層煮熱的蜜糖,甜膩暖香,熏得於秀婷有幾分昏
睡感。

  起初按摩時楚婉冰的讚美是出自對於秀婷的那仙姿聖潔的氣質,如今這一句
卻帶著幾分曖昧膩潤。

  楚婉冰媚眼凝霧,咬了咬水唇,竟壯著膽子用指尖在於秀婷雪靨上抹了一下
,指尖觸感豐潤嫩滑,不禁讚歎。

  於秀婷睜開眼眸,道:「丫頭,你做什麼?」

  楚婉冰目睹了方才淫靡的一幕,對二娘的敬畏已然拋去了大半,竟也開始像
對待其母那般嬉皮笑臉,撒嬌弄癡:「二娘,人家覺得你生得美麗,所以想摸摸
看。」

  這丫頭話語有些顛倒,聽得於秀婷有股說不出的感覺,似乎像調戲自己一般
,眼中的小鳳凰容貌竟跟洛清妍重疊在一起,使得於秀婷不禁回憶起那一夜仙妖
同寢的情形,自己也是這般被那嫵媚妖婦調戲的,她還清楚地記得自己的心境先
從羞澀,然後再到慢慢接受,最後便一同沉淪慾海……想到這裡,於秀婷不免打
了個機靈,頗為警惕地看著小妖後,心忖道:「切莫給這小妖女得逞……」

  她念頭方起,卻見楚婉冰一雙藕臂纏了過來,箍住她脖子,隨即花容貼面,
兩張俏臉只有半寸相距,呼吸可聞,雖非血親母女,卻堪比並蒂雙花,一者清春
嬌媚,妖嬈禍國,一者成熟端莊,風韻仙瑕。

  於秀婷只聞得陣陣甜膩體香從小鳳凰身上飄出,耳根越發滾燙,靈台越發渾
濁,眼光慢慢迷離起來。

  「二娘,跟冰兒親個嘴好嗎?」

  望著於秀婷飽滿鮮艷的朱唇,楚婉冰也是極為動情,只想品嚐一下這檀唇是
否跟娘親那般甘美多汁,於是便更加大膽,目露媚態,湊了上去一口堵住二娘的
口唇。

  於秀婷嗯嗯一聲,便伸手去推她,楚婉冰撅起小嘴,委屈地道:「二娘,為
什麼不跟人家好,是不是冰兒這女兒不如那個小賊。」

  於秀婷哭笑不得,道:「冰兒,咱們這情況可不同……」

  楚婉冰道:「有什麼不同,以往娘親跟人家在一起,我們也是常常這樣。」

  於秀婷聞言,芳心不禁一顫,想到這對妖媚絕色母女花相互擁吻,四唇相貼
……那情形是何等艷媚旖旎,這連想一想也是面紅心跳,難以自持。

  就在她胡思亂想間,楚婉冰則趁機作亂,又是抱住美婦脖頸啟唇擁吻,細膩
的香舌半強迫半撒嬌地鑽入二娘的檀口,令得於秀婷這個二娘也不知是好笑還是
好氣,一時間也生不出拒絕的念頭。

  望著這對大小雙後,仙妖佳人淫旖靡旎的動作,龍輝全身氣血翻湧,慾火焚
身,肉龍再度勃發,鼓脹硬挺,紫紅的龜首宛若雞蛋大小,上端還掛著從美婦體
內帶出來的汁液,顯得尤為光亮油潤。

  馬眼溢出絲絲熱氣,使得房間的溫度似乎又上升了不少,悶熱無比,擁吻的
一對羞母嬌女被燥熱逼出一層香汗,楚婉冰的雪衣濕潤貼身,於秀婷繫在腰間的
長裙也是沾滿了潮氣,粘稠難受,豐腴的胴體汗津津一片,被裹身遮醜的薄被悶
出一股濃郁的潮熱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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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實在太忙了,只能一週一更,過些日子,等閒下來,盡量做到一周兩更
或者三更。下一回《極樂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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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3回 極樂開端】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9125

  比起男子霸道侵略的吻,女子的香唇更為溫柔嬌膩,於秀婷雖覺得不妥,但
小鳳凰的柔唇香舌卻是實實在在地叫她有種難以抗拒的感覺,竟不由自主地抖動
香舌,與其纏捲起來。

  兩具腴媚玲瓏的女體便挨在一起,一者體香幽甜,一者芬芳淡雅,端的是母
羞女媚,花開鬥艷。

  面對於秀婷,楚婉冰心中敬畏已然少了幾分,更多了幾絲親近和愛戀,朱唇
開闔,香舌吞吐間,她已經不著痕跡地將二娘裹身遮醜的被子扯開,一雙梨瓜傲
乳躍然而出,豐彈雪滑,兩顆乳梅淡得幾乎無色,叫小鳳凰又是一陣驚喜。

  「二娘……冰兒好生喜歡你哩!」

  楚婉冰發出夢囈般的聲音,雙目迷離,眼前的美婦既有母親般的熟潤,又有
妹子般的嬌羞,生命中最為親近的兩人身影同時疊加,令得她心中更加親近,朱
唇香舌在於秀婷口中翻湧不止——先是狠狠地在檀口中卷刮一番,大膽而又火辣
,這般動作便是平日戲耍雪芯用的,隨後又乖巧溫順地輕含美婦香舌,還發出幾
聲撒嬌似的嬌哼,就如同跟洛清妍親熱時的小女兒態。

  母女兩胸乳想貼,兩對形狀、質地不同的巨乳肥奶相互擠壓,一者乳廓如梨
,乳質豐實,一者乳型若球,乳脂綿軟,壓在一起,別具風格。

  龍輝望著竹床的一對非嫡親血脈的母女花,渾身血氣早已積蓄到了下腹,沾
滿美婦人花露的肉柱怒騰硬脹,不由分說便走到床榻邊上,一把抱住小鳳凰纖細
柔軟的媚腰,將肉棒壓在她臀下,隔著薄緞紗裙戳在兩瓣肥嫩的臀肉上。

  臀後一陣熱硬,男子氣息透衣而來,楚婉冰淫慾難止,腿心越發滑膩潮熱,
身子情不自禁地壓住於秀婷,小嘴飢渴地吮吸著庶母檀口中的香澤。

  小妮子臀肉嫩沃,腴滑綿軟,惹得龍輝慾火大作,將龍槍往臀縫擠下,逕直
壓在嫩穴上,隔著裙布將兩瓣花唇蛤脂給擠了開來,雖然未真刀真槍地歡好,但
龍輝仍可清晰地感覺到小妖後沃腴濕潤的蜜穴,飽滿多汁,緊湊柔滑,即便是隔
靴搔癢也是銷魂難言,而且更有一股似是而非的美感,尤其是看著這小妖女趴在
她二娘身上撒歡的模樣,更加叫男人自持難以。

  龍輝按住她兩瓣股肉,在其粉胯間磨蹭肉柱,吞著口水道:「冰兒,你水兒
真是好生充沛,就跟你娘親一樣……你知不知道,當日在地宮的時候,她也是隔
著衣裙便洩了個欲死欲仙,汁水好似泉湧般……」

  楚婉冰腦子一熱,桃腮潤紅,情火竟是越燒越旺,雙臂緊緊纏住於秀婷脖子
,死死吻住美婦潤唇,於秀婷被她吸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雪腮也是暈紅一片,而
且聽得龍輝這般淫聲穢言,將楚婉冰母女兩相互比較,著實淫靡難描,使得她小
腹也是一陣烘熱,裙底濕潤潤的,花汁順著腿根流淌下來,滑過嫩菊細肛,在臀
下積出一窩水漿。

  楚婉冰蛤唇也被龍輝逗得酥麻,汁液難遏,早已打濕了裙底褻褲,也順著腿
股滑落。

  楚婉冰甘甜膩滑的汁水,於秀婷淡雅清幽的花漿,氣息相互混合,自成一股
旖旎,使得屋內更添三分淫靡。

  龍輝慾火大作,拉住楚婉冰的裙帶,不由分說撕拉一聲便強行扯碎,小鳳凰
臀後一涼,肥臀嫩穴便光溜溜地裸露出來,顫巍巍的股肉一片濕潤,也不知是汗
水還是花漿,顯得尤為膩人。

  臀丘間兩朵肉花開闔不定,端的是桃花鮮潤,菊蕾嬌嫩,各有千秋,引得來
無數狂蜂浪蝶。

  於秀婷上身赤裸,梨乳豐碩,楚婉冰下體精光,肥臀如雪,這對母女花身上
最為美妙的部位卻仍被衣衫掩蓋。

  龍輝深吸一口氣,挺起肉柱,一槍刺入小鳳凰豐腴嫩滑的花唇,楚婉冰身下
一陣鼓脹,美得抬頭吐息,嬌喘媚吟。

  美人花唇媚肉膩滑緊湊,汁水充沛,隨著男根的出沒,兩瓣嫩脂媚肉不斷翻
開合攏,好似鮮花開闔。

  龍輝棒法凌厲,動作迅猛,對於這小妮子淫媚的體質就必須狂風暴雨,而不
是想對待於秀婷那般細水長流,幾個起落,便將小鳳凰殺得香汗淋漓。

  「二娘……好美,嗚嗚,冰兒快美死了……」

  楚婉冰美得神魂顛倒,抱住於秀婷的腴腰不住嬌啼,小臉蛋更是挨著美婦的
兩顆膩潤梨乳不住磨蹭,好似貪戀母乳的孩童,嬌吟的同時不斷地對著於秀婷的
雙乳又吻又吸,將白皙的乳肉濡上一側香涎,亮晶濕潤。

  看著這妖妮子趴在於秀婷身上發騷浪叫,兩瓣肥臀隨著龍根抽插開闔不定,
臀縫間的菊蕊也隨之時隱時現,龍輝不禁起了逗玩之意,便從花唇中抽出根汁水
淋漓的鋼槍,把濕漉漉黏糊糊的龜頭繞著小鳳凰的菊門轉動。

  楚婉冰身子一陣酥麻,菊蕊竟是自動開闔,菊道輕微蠕動,嫩肉竟然主動地
含住了龜頭的前端。

  龍輝暗讚一聲好個媚骨天生的小淫娃,於是腰身一挺,把整根肉棒推進了菊
道中。

  再探凰庭,龍輝清晰地感受到肛道裡已有一層膩滑的黏液,菊戶的緊致嫩滑
,極為銷魂,假以時日慢慢調教,這小妖後必然更加嬌媚銷魂。

  楚婉冰後庭遇襲,倒也無任何不適,嬌啼一聲,竟主動扭臀迎合,施展學自
其母的媚術,,小腹時收時送,提肛收陰,菊瓣蠕動,伸出一陣抽吸之力,便要
搾出龍精。

  龍輝曾在年初試過她們母女這一招媚術,不敢怠慢,斂氣收腹,緊鎖精門,
逼得龍根更加粗壯堅硬,按住小鳳凰的肥臀便是一輪急攻,美人花芯也跟著輕顫
起來,潺潺的淫水居然和玉壺被幹那樣多的流出。

  龍輝殺得歡快,雙手一拉,緊抓著她的白嫩雙臀,將她上身拽了起來,楚婉
冰嬌喘一聲,滿頭秀髮披散而落,隨之起舞,髮帶也隨青絲擺動,溢出淡淡幽香


  龍輝粗長紫黑的陽具緩收急進地在少婦臀後動作,他連番探採兩朵肉花,肉
棒先是在花穴中抽插幾次,隨後便又而快有力地挺進菊蕊,他無時無刻抽插兩個
窄穴嫩腔其中一個,先在這個蜜穴中抽插十幾下,又換到肛菊中繼續著幾淺一深
的活動。

  兩朵雌性肉花被接連挑逗,卻是難以盡興,楚婉冰被逗得慾火燒身,俏臉憋
紅,咬牙嗔道:「啊……混蛋小賊……你……就……不能認真點,先顧一處……
好好地……讓人家過癮……再換著……來嗎?」

  「不能!」

  龍輝笑嘻嘻地調戲她,楚婉冰被氣得好生苦惱,眼中淚花翻湧,一副委屈相


  龍輝見她可憐,於是便鬆開的她玉碗,讓她上身得以自由活動,小鳳凰頗為
氣苦,乾脆一頭扎入二娘那豐潤嫩滑的香懷中,枕著兩顆豐彈飽滿的梨乳,鶯鶯
燕燕,嚶嚶嚀嚀地生著悶氣。

  於秀婷見她嘟嘴生悶氣,樣子惹人憐惜,不禁撫摸著她檀首,以示安撫。

  楚婉冰枕著於秀婷的巨乳,眼角含淚,嬌滴滴地道:「二娘,那小賊沒良心
……就喜歡變著法子欺負我,還有雪芯……你一定要替冰兒做主……」

  於秀婷頰生紅霞,心跳加速,道:「嗯,冰兒,你放心吧……」

  她其實也沒少挨龍輝欺負,自身都難保了又如何替小鳳凰做主,口中的應允
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龍輝嘿嘿冷笑道:「小淫娃,膽敢忤逆你夫君,看我怎麼收拾你!」

  一體雙分,再出炎龍化體,又有一個挺著巨陽的龍輝站在床沿,於秀婷花容
丕變,愣愣地看著這一幕,她壓根就沒想到這力壓偽佛、邪神的九霄化體竟用來
行此淫靡之事。

  炎龍化體笑道:「婷姐姐,莫怕,小弟只是教訓一下這欠收拾的小淫娃。」

  說著跨坐到床上,便雙手捧起楚婉冰的螓首,將龍根塞入她口中。

  然而楚婉冰此刻正趴在於秀婷身上,炎龍化體則要跨在於秀婷頭頸處才讓小
妖後吹簫。

  於秀婷眼前一黑,兩顆碩大的春囊連著粗根便出現在頭頂,一股濃郁的男子
氣息撲面而來,熏得她面紅耳赤,羞愧闔眼。

  楚婉冰雖是口中強硬,但身子早已雌伏龍輝胯下,龍根甫一伸到跟前,便主
動地啟唇吐舌,先是慢地沿著前方肉袋舔著,直把其中一半的肉袋含進口裡,過
一會又換另一半的肉袋同樣含著,最後含住龜首美美地吮吸起來。

  庶女壓在身上,而女婿情郎的分身則跨在頭頂,於秀婷又羞又怕,臉色慘白
地緊閉雙眼,但苦於身子無力,只得逆來順受,繼續平坦在竹床上,胸乳間已然
香汗密佈,腿股處花汁不絕。

  「嗚嗚……小賊……」

  楚婉冰好不容易躲開炎龍化體的巨根追擊,開口哀求道,「我……我口水都
快被你頂干了……口渴死了,我要喝水!」

  龍輝本體正享受著她前後雙花的緊湊蠕動,興致勃勃,道:「不許喝,繼續
陪我!」

  說著便策動炎龍化體,繼續將粗物伸過來。

  楚婉冰伸手拍開炎龍根,惱道:「混蛋,你要是再逼我,休想我以後幫你行
那些荒唐事!」

  龍輝一聽頗受威脅,畢竟他可以連挑諸美,大被同眠,姐妹侍寢,母女同床
……所行各種淫事多有這小丫頭的幫助,聽到這裡他只好答應。

  楚婉冰哼了一聲,便要掙開他糾纏下床倒水喝,龍輝實在捨不得她那水靈靈
的小穴,於是又一把箍住她柔腰,將肉棒刺了進去,楚婉冰柳眉一抖,嬌叱道:
「臭蛋,你得寸進尺是不是!」

  龍輝笑道:「冰兒想解渴還不簡單,何必捨近求遠呢?」

  說著指了指於秀婷怒張的玉乳。

  楚婉冰明白過來,眉間立即湧上一股媚色,咯咯嬌笑,伸手捧起美婦的梨瓜
巨乳,開口含住淡色的乳珠。

  與此同時,龍輝也伸手握住一顆梨乳,暗運催乳秘法。

  先前於秀婷被雙龍褻鳳的淫戲刺激得羞不可耐,忽敢乳尖溫熱濕潤,隨即便
是乳肉鼓脹,乳液外滲。

  「嗯,你們……」

  於秀婷急忙睜開雙眼,卻見小鳳凰趴在自己胸口,含乳吸奶,吃得津津有味


  受到龍輝刺激,於秀婷的乳汁分泌充沛,源源不斷湧出,溢滿了小鳳凰小嘴
,只看她紅菱般的嘴角漏出絲絲乳漿。

  於秀婷氣惱,伸手便去推開楚婉冰,嗔道:「死丫頭,你做什麼?」

  楚婉冰抹了抹嘴角邊上的乳汁,弄癡地道:「自然是喝奶了,二娘的奶水這
般甘美清甜,冰兒吃得好生歡喜哩!」

  說著便又埋入香懷,品嚐瓊漿甘乳。

  這妖妮子跟龍輝呆久了,臉皮極厚,沒羞沒臊,把他調戲女人的手法學了個
八九成,平日裡閒來無事就拿身邊的姐妹戲耍,尤其是魏雪芯沒少挨她調戲,每
次小劍仙都被這姐姐逗得面紅耳赤,嚶嚶嚀嚀。

  眼見龍輝將於秀婷高雅聖潔的外衣剝掉後,小鳳凰早已褪去對二娘的敬畏,
對她來說眼前的美婦不過是更為成熟,武功更高的「魏雪芯」,她自然是輕車熟
路,故技重施。

  於秀婷暗自叫苦連天,心想自己怎地如此倒霉,先是被龍輝欺負,再被洛清
妍調戲,如今連這小的也來淫辱自己,偏偏此刻身子莫名無力,軟綿綿的,也不
知是方才一輪歡好用光了氣力,還是自己內心深處便渴望這般淫戲,隨同他們欲
海沉淪。

  見小鳳凰吃得眉開眼笑,龍輝笑著問道:「冰兒,你二娘的奶水跟你娘親比
起來怎麼樣?」

  楚婉冰含了一口,吞下腹中,細細回味道:「娘親的乳汁甜膩粘滑,乳香十
足,而二娘的乳汁奶味不重,更多了一份清幽,就像是喝茶一般。」

  被這小淫娃評頭論足一番,於秀婷氣得霞生桃腮,氣得推開這妖妮子,伸出
兩根手指狠狠掐了她臉蛋一把,痛得楚婉冰一聲嬌呼。

  「臭丫頭,你再敢胡說,瞧我不賞你一個耳刮子!」

  說著便揚手欲打,楚婉冰回想起玉京那一幕,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嬌怯怯地
賠禮道:「二娘,是冰兒不好,你別生氣了。」

  龍輝看得好笑,明明這妮子撅著屁股受插,嘴裡卻說著道歉話音,那情形頗
為滑稽。

  「婷姐姐,莫要生氣,且待我來替你教訓這不要臉的小淫娃!」

  龍輝哈哈一笑,一把將楚婉冰抱了起來,擺出玉女坐蓮的姿勢,捧著她肥臀
便是一番拋聳,棒棒直抵花蕊嫩宮,隨後炎龍化體湊了上來,握住龍根在她臀溝
間摩挲,然後接著肛油潤滑,一槍便將菊蕊給挑了。

  雙龍入海,楚婉冰嬌軀一陣抽搐,不由得揚起螓首,開口媚吟:「嗚嗚,你
這死小賊,你……你又同時玩人家前面後邊……嗯嗯……輕點,肚子都快給你刺
破了……」

  兩根烙鐵般的肉柱隔著一層薄皮在少婦體內聳動,你進我退,連番探採花芯
,殺得楚婉冰如同小婦人般嬌柔哀吟,泫然欲泣。

  「你……你壞死了!」

  楚婉冰生怕他再變出一具分身,再給自己來個三洞齊開,趕忙牢牢抱住他脖
子,香噴噴的朱唇急忙吻住他的嘴巴。

  小鳳凰檀口本就芬芳濕滑,如今又吃了不少於秀婷的清乳,唇間香氣更加誘
人,龍輝也是品嚐得津津有味,不亦樂乎,同時催動炎龍化體繼續進犯她的後庭
,本尊則把這她柔腰杵壓陰阜花蕊,這般前後開弓,既享受桃源的水潤滑膩,又
品嚐了菊蕊的緊湊狹窄。

  就連口活品簫也鮮有嘗試,更別說這般前後開弓的淫褻春戲,於秀婷那是聞
所未聞,見所未見,只覺得一顆心都快蹦出胸口,臉頰熱辣,喉嚨乾澀……她生
怕自己也遭遇這般褻玩,急忙拉過被單裹住身子,略帶嬌怯地縮在床角。

  龍輝卻是專注於楚婉冰的桃花菊蕊,前後雙洞,只是一味地在她身上馳騁,
發洩著一腔情慾燥火,直把小妖後折騰得芳魂迷離,嬌軀酥軟,全身骨頭彷彿都
被拆掉一般。

  淫靡之氣蔓延開來,於秀婷覺得一陣目眩,不由得閉目養神,耳邊儘是小鳳
凰那銷魂蝕骨,嬌艷騷媚的浪叫,以及男人粗沉的呼吸,偶爾還有一兩聲悶哼…
…「死了!」

  最後聽見小鳳凰沒心沒肺的尖叫,屋內回歸平靜,只有急促的喘息聲。

  於秀婷感覺到一股淫媚膩香纏繞鼻端不散,烘得她身軀又是一陣灼熱,不由
得睜開雙眼。

  跟前只有楚婉冰一人,這妮子蜷縮在床榻一側,好似一隻煮熟的蝦,肥股一
片狼藉,臀肉漲紅,腿胯間花唇紅腫,原本色瑩白略帶紅嫩的玉蛤已然變得如小
妖女的嘴唇那般紅艷,除此之外還鼓脹了許多,花瓣一開一合,溢出一注注的白
漿;臀眼此刻脹大如同拇指大小,隱約可見紅艷艷的菊肉,從內裡也流出不少精
漿,模樣著實靡媚。

  看著楚婉冰這般慘狀,於秀婷心跳急速,摀住被子的雙手又緊了緊,將被子
裹得更加嚴實,一雙秀眸警惕地朝周圍環視,生怕那冤家尚未盡興,也對自己來
這麼一齣戲。

  「婷姐姐!」

  耳邊傳來夢魘般的聲音,於秀婷嚇得花容失色,急忙回首,只見龍輝正微笑
地坐在她身後,目中灼熱光芒。

  於秀婷心有餘悸地朝後挪了幾寸,冷聲道:「你……你想做什麼?」

  龍輝伸手握住她露在被外的一節腴圓潤臂,道:「好姐姐,自然是跟你再續
前緣了!」

  於秀婷掙扎道:「我不要,你快走開!」

  龍輝熟悉這美婦人的心性,只需柔情纏吻一番,她便會乖乖聽話,比小鳳凰
那潑辣的性子好哄得多。

  展臂抱住嬌羞的美婦,龍輝一口吻住她朱唇,含舔吮吸了幾下,於秀婷便氣
弱身軟,順從起來。

  龍輝慢慢掀開裹身被褥,伸手握住劍仙熟潤的豐乳,捏揉把玩,同時與她唇
吻舌纏。

  龍輝趁著她動情之際,解開腰帶,褪去長裙,於秀婷加緊雙腿,胯間只有一
抹烏卷黑絨,檀口含潮,道:「你……你不許用那種手段那樣對我……」

  龍輝一邊將她壓倒在身下,一邊承諾道:「好姐姐,不要擔心,這般手段只
是用來收拾冰兒這種沒羞沒臊的小淫娃,絕不會用到你身上。」

  於秀婷心頭大定,柔情百轉,任由他將自己雙腿分開,露出水靈靈、濕漉漉
的媚胯,熟美婦人身子極為豐腴,那腿心處三角處也是極沃,滿是烏黑發亮的卷
絨,內中的玉戶豐潤,彷彿上好的乳酪,一碰便要融化,龍輝湊到腿間,埋首其
中,伸舌順著蜜逢不住添洗,時而鑽入穴中,時而撩撥蛤唇,引得於秀婷花漿一
注接一注地溢個不止。

  於秀婷被龍輝吻得下體酥麻,身子痙攣抽搐,身子不住顫抖,兩個巨大的梨
瓜奶子不斷的晃動,先是相碰又被豐彈的乳肉彈開,發出膩人的肉聲和清幽的乳
香。

  淺窄的腔道被舌頭挑逗了數十下,便自緩緩分泌汁水,隨著龍輝舌頭活動,
慢慢滑過熟婦大腿上的肌膚。

  龍輝添吻了片刻,滿口香滑清液,抬眼看見於秀婷酥潤紅艷的朱唇,不免淫
心大作,笑道:「婷姐姐,我不用那般手段對你,但你也得給小弟一些好處哩。


  於秀婷心知這小子準沒好事,白了一眼,道:「有話快說!」

  龍輝指了指胯下肉龍,道:「它很是懷念姐姐口中香涎的味道,還得勞煩姐
姐一二。」

  說話間,肉龍向著美婦的俏臉彈跳幾下,於秀婷想起方才懸在頭頂的兩顆春
囊,又是一陣心煩。

  「好姐姐,快點吧,要不然我另外的兄弟可要按耐不住了!」

  龍輝笑嘻嘻地說道,言中帶著幾絲威脅,於秀婷想起楚婉冰那淒艷模樣,不
免一陣後怕,心想若自己不隨他意,說不定便會跟小妖女一般下場。

  於秀婷心窩滾燙,思量再三,咬了咬唇,隨手拿過一件衣物在肉棒上抹了幾
下,張開朱唇將其含住。

  整條龍根尚存不少男歡女愛的氣息,尤其是楚婉冰高潮瀉出的玄陰媚汁,氣
味催情,直衝熟美婦人的鼻翼,於秀婷甫一嘗下,大腦便轟的一聲炸開了,癡癡
地將巨根含住。

  於秀婷雖然動情,但口技生疏,就連魏雪芯也不如,這般緊緊含住龍根已經
是她能表達心中情義的最大程度。

  龍輝有些不能盡興,便開口指點道:「好姐姐,你不要一動不動,可以用舌
頭舔一下。」

  舔一下?於秀婷頓時懵了,瞪圓秀眸盯著龍輝,有些不知所措,這時楚婉冰
緩過神來,笑盈盈地湊了過來,在旁邊指點道:「二娘,你先順著那頭頭的地方
舔一下。」

  於秀婷大窘,急忙吐出陽根,嗔道:「死不要臉的妮子,要舔你自己舔!」

  楚婉冰媚然而笑,倒也不忌諱什麼,逕直湊到龍輝胯下,張口吞龍吹簫。

  楚婉冰愛極了這冤家,眼見這根巨陽如此威武,芳心悸動,雖有二娘在旁,
卻管不了這麼多,張口親了親龍根,櫻唇輕啟,含住了整個龜頭。

  小巧的香舌隨即跟上,撩撥著馬眼,先是如此一陣,她再緊縮口唇,幾下便
將龍根吞進了喉嚨,咽喉嫩肉有節奏地蠕動,緊緊的摩擦著龜首。

  少婦吸吮了幾下,便又吐出來,玉首輕轉,又將龍槍吞了進去。

  楚婉冰便這樣吞吞吐吐,吸吮著龍輝肉柱,她的口舌功夫極好,又是曲意侍
奉,美得龍輝不住的發出粗重的歎息。

  「小冰兒,真是貼心寶貝也!」

  龍輝讚道,順手又將她按在自己胯下,楚婉冰春情勃發,面帶桃花,口舌品
得嘖嘖有聲,變著花樣,先將龍根整個塞入口中,舌頭吸吮舔弄棒身和馬眼,兩
只玉手更是輕撫緊搔,不停的在棒身和春袋上撫摸著。

  享受著小鳳凰慇勤的口舌侍奉,龍輝眼珠子落在於秀婷身上,望見那對梨瓜
巨乳,他眼睛不免一亮,便從楚婉冰口中抽出龍根,笑道:「冰兒,快助為夫一
把。」

  楚婉冰奇道:「做什麼?」

  龍輝將龍根直戳在少婦腴柔的奶脯上,乳肉隨著雞巴的按壓,不停的抖動著
,變換著各種形狀,蕩起一片耀眼的乳浪。

  楚婉冰以為他想玩一輪雙乳夾龍,便柔順地挺起酥胸,龍輝道:「非也,非
也。」

  說著眼光落在於秀婷身上,楚婉冰心領神會,咯咯笑道:「壞蛋,真是喜新
厭舊,也罷,人家便滿足你了!」

  說著便挨在於秀婷身旁,伸手托住美婦胸前梨乳,於秀婷大羞,嬌叱道:「
死丫頭,你做些什麼!」

  楚婉冰嘟嘴道:「二娘別怪人家,都是那小賊逼我的!」

  說話間手掌使了巧勁,牢牢鉗住一雙巨乳,她指掌纖細,而於秀婷乳肉豐實
碩大,難握雙峰,緊緊能托住乳廓下端一緣,龍輝趁機跨坐在於秀婷腰間,龍根
一聳,順勢滑入乳溝,楚婉冰再配合他將美婦的雙乳往中間一壓,膩彈的乳肉便
牢牢裹住男根。

  於秀婷雙乳豐腴巨大,比起魏雪芯還要大上一圈,便是小鳳凰也甘拜下風,
唯有洛清妍可壓她一頭,觸手膩潤之極,彈力驚人,龍輝的巨陽著實不小,可被
夾在其中也僅露出一個頭。

  他順勢套弄幾下,只覺得如同插入一塊牛油當中,與蜜屄大不相同,雖是豐
潤細滑,但卻是被乳肉擠壓得寸步難行行。

  他雙手抓住那對奶子肆意把玩,笑著問道:「婷姐姐,這般玩法感覺如何,
可是舒服得緊?」

  於秀婷紅著臉道:「被你這色鬼跟冰兒那小淫娃聯手戲耍成這幅模樣,羞也
羞死了,還舒服什麼?」

  楚婉冰伸手在於秀婷胯間撈了一把,指尖濡上了一層粘滑,笑著問道:「二
娘,你身子可不是這麼說的哩!」

  於秀婷見著丫頭越來越放肆,怒上眉梢,一把掙開龍輝束縛,握住拳頭便要
揍她,楚婉冰嚇得連忙躲到龍輝背後,叫道:「二娘要打我,小賊你可得救我!


  於秀婷沒好氣地道:「你這妖孽恬然無恥,打死了算了,省得你繼續害人!


  楚婉冰急忙討饒,於秀婷那肯依她,劍指一伸戳了過來,楚婉冰嚇得光著屁
股跳下床去,連連躲閃,於秀婷也不顧赤身裸體,怒氣騰騰地便去追趕,母女二
人裸著身子便在屋內追逐,上演一幕小妖戲仙,二娘訓女。

  龍輝滿眼儘是粉腿藕臂,豐乳肥臀,瞧得他眼珠都快掉了出來,連吞口水。

  楚婉冰急中生智,捉準於秀婷的性子,開口道:「二娘,你說冰兒不害臊,
但你現在也是沒穿衣服!」

  於秀婷步子一僵,這才醒悟過來,自己被怒火沖昏頭腦,竟也跟著這騷妮子
胡鬧,光著身子滿屋子跑。

  於秀婷羞得脖子通紅,草草將衣裙套上,楚婉冰得以逃過一劫,也顧不上光
屁股,跑到龍輝身邊埋怨道:「你這沒良心的小賊,我一晚上都順著你心意,你
卻見死不救,氣死我了!」

  連環幾拳砸在他身上。

  龍輝樂呵呵地賠笑道:「冰兒莫要動怒,為夫知錯,這便給你出氣!」

  說著便朝於秀婷撲去,將她摁在窗台邊上,面朝窗外,腴臀肥股含羞帶媚地
對著自己。

  於秀婷欲要掙扎,龍輝卻是扣住她皓腕,將她雙手按在窗台邊上。

  於秀婷動彈不得,回過頭來怒道:「你,你做什麼!」

  龍輝歎道:「好姐姐,雖說你是冰兒二娘,但這般欺負她也確實過分了,為
夫只好執行家法了!」

  於秀婷惱道:「你跟她這般戲耍我便不過分嗎?」

  龍輝嘖嘖道:「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

  於秀婷見他臉皮十丈厚,險些沒氣昏過去,倏地感到臀股一亮,竟有被他掀
裙脫衣,身子再度赤裸。

  龍輝鋼槍一揚,再次將美婦沃腴的胴體給挑了。

  龍輝雙手正在於秀婷的一雙巨乳上揉個不停,偶爾手指頭還會在那已隱隱挺
立的乳頭上用力一按,逗得秀婷體內是泛起一陣陣的酥麻,更是催得她體內情火
不可抑止地上竄,逼得她從喉間是發出一聲聲厚重的粗喘。

  於秀婷被龍輝騎在身後,整個人架到窗台上,就這麼讓她的赤裸嬌軀暴露在
外,這冤家便把住自己的臀股賣力抽插,槍槍直取花蕊嫩宮,於秀婷呼呼直喘,
心中卻是幽怨,埋汰龍輝,明知她花蕊短淺,卻是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發了瘋似
地杵擊,還棒棒都這麼深入,連心兒都快被頂了出去。

  連挨了數十槍,於秀婷便已支持不住,花蕊顫抖,便是要高潮洩身,靡仙音
也在喉頭醞釀,隨時都會爆發。

  倏然,下體酥麻停止,花徑也為之空虛,龍根已然離體,於秀婷正是納悶,
欲回眸觀望,卻不料臀肉被一股力量掰開,一股涼風吹入臀縫,深藏內裡的小菊
花為之收縮,稚嫩的紋路不住蠕動。

  「這冤家又要……做那事了!」

  於秀婷已然猜到龍輝心意,自知反抗已是多餘,含羞地闔上雙目,任由他有
力地開啟後菊嫩肛。

  粗壯的巨物在臀眼有力挺動,美婦人覺得肚子好似被一根火熱烙鐵刺入,骨
頭都被灼得蘊熱,五臟六腑也似乎被頂得快要移位,酥酥麻麻,酸酸軟軟,有股
說不出的舒服。

  楚婉冰看著於秀婷這般羞潤熟媚的模樣,也是心動不已,又打量了她身子一
番,頓覺兩瓣臀肉肥嫩異常,巍巍如雪,又圓又翹,著實艷羨不已,饒是她身為
女子也起了霸佔之欲。

  「小賊,跟你商量個事吧……」

  酣暢快美之餘,於秀婷似乎聽到身後的龍輝在跟小鳳凰說話:「死丫頭,你
說什麼?」

  「我說,你後宮的女人也有我的份!」

  「你腦子沒壞吧,你一個小娘皮,也來玩這一套!」

  「我不管,要不是嫁給你,我現在就是下一任妖凰,統領群妖,建個後宮,
養那麼幾千佳麗什麼的還不是易如反掌,總之,你欠我的,所以我也要分一杯羹
!」

  「死丫頭,你學誰不好,偏要學那個端木瓊璇!」

  「端木姐姐有什麼不好,武功高強,貌美如花,而且還對人家癡情一片呢!


  楚婉冰嬌滴滴地道,似乎有意戲弄龍輝,故意說著一些狠話,「你要是不順
我意,我立即去跟端木姐姐私奔!」

  「氣死我了,你這小淫娃……」

  龍輝把住身下的翹臀肥股,把一腔怒火傾入美婦菊蕊,這可苦了於秀婷,被
殺得菊肉開闔,腸壁酸楚,兩腿一軟,洩身嬌啼。

  靡仙音響徹整個閣樓,楚婉冰瞬息間便覺體熱心燥,下陰酸麻,竟也是一陣
抽搐,花漿順著腿根流淌而下。

  龍輝按住於秀婷肥股連環激射,將美婦的菊腸灌滿白漿,隨後棄下於秀婷,
一念三變,化出兩大分身去抓這小妖女。

  被三根巨物指著,楚婉冰也慌了神,急忙求饒:「我,我說笑的,你可別亂
來……」

  「死丫頭,看我怎麼教訓你,今天就再給你來三千殺威棍!」

  三龍齊出,褻耍媚鳳,楚婉冰再遭圍剿,雪白身軀被夾在中間,花蕊菊庭被
塞得滿滿的,本想呼救,誰料剛一開口便遭龍根封唇,將她滿肚子話都給堵了回
去。

  「嗚嗚……」

  楚婉冰心知不妙,只得嚶嚀哀求,龍輝卻是殺氣難制,連環抽殺,那這妖妮
子弄得有口難言,前後貫通,苦美並存。

  一夜無眠,龍輝戲鳳謫仙,幽靜的閣樓泛起銷魂聲色,靡靡極樂仙音,濃濃
甘美媚香……






【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4回 暗煞魔隱】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13132


  玉京皇城,紫薇宮內,皇甫銘挑燈夜讀,翻閱各地呈上來的奏折,在屋角的
暗處靜立著一道身影,乃一面色蠟黃的中年婦女,正是昔日皇甫武吉麾下探子頭
目——無影。

  她雙手垂下,謙恭地站在一側。

  皇甫武吉駕崩後,她為求自保便一直隱藏身份,不染朝中之事,直到晉王登
基才重新將其召喚出山。

  「陛下,這便是屬下所收集的情報。」

  無影淡淡地稟報道。

  皇甫銘蹙了蹙眉頭,將密報遞給一旁之人:「國丈,你有何建議?」

  那人正是侯翔宇,他接過密報,掃了一眼,道:「儒門東宗總壇挪至金陵?


  皇甫銘道:「依國丈高見,江南王可是有何打算?」

  侯翔宇道:「聖上此話問得隱晦,難不成是擔憂江南王有反意?」

  皇甫銘歎道:「非朕多疑,江南王之武功堪稱當世無敵,身邊高手無數,隨
便一個都可鬧個天崩地裂,如今儒門東宗又挪入金陵,還將一尊儒武巨神作為鎮
壓氣運之物,帶入金陵,此等雄沉實力叫朕不安也!」

  侯翔宇道:「昔日滄賊篡位,龍輝便定下奪江南,穩北疆,聯遼東之策略,
令得三地聯成一線,故而一舉絆倒滄賊,可見此子之手腕,若他真有謀反之意,
想必在進駐玉京時便可動手,所以聖上不必太過擔憂。」

  皇甫銘道:「話雖如此,但命門被人握住,始終睡難安寢,食難下嚥。」

  侯翔宇略一思索,道:「陛下暫無需憂慮,若他心存反意根本無需如此大費
周章,完全可以大軍壓境,又或者集合其麾下高手,施展雷霆一擊。」

  皇甫銘道:「那這番動作又是何意?」

  侯翔宇沉吟片刻,說道:「以老臣觀之,此番舉措應該針對和防範魔界。」

  皇甫銘咦了一聲道:「何解?」

  侯翔宇道:「從三族出世以來,魔界行事相對於其他兩族都要低調,只是偶
爾跟天劍谷在焱州火拚一二,其主力戰力一直未顯山露水,便是酆都血戰也僅僅
派出骷髏騎兵。」

  皇甫銘道:「那臨夏山一役呢?魔界可是大軍來犯。」

  侯翔宇道:「那時陛下正遭奸人暗算,昏迷不醒,對戰況並非十分瞭解。那
場戰役,魔界也是派了一小股軍馬出戰,而且一跟官軍接觸,很快便退卻了。」

  皇甫銘道:「國丈是說他們在保存實力!」

  侯翔宇點頭稱是,皇甫銘道:「那朕也得提防魔界一二了?」

  他想了想又道:「嗯,以朕看來,應該讓江南王跟魔界互耗,朕方可高枕無
憂。」

  侯翔宇笑道:「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皇上聖明。但老臣有一言需提醒聖上
,切莫讓黃雀在後!」

  皇甫銘微微一愣,問道:「國丈所言何意?」

  侯翔宇道:「如今最為強盛者莫過於江南王,其次便是神威鎮國王,隨後便
是儒道二教,另外稍有眼光者便會注意韜光養晦的魔界,但往往忽視了暗藏大敵
。」

  皇甫銘道:「除了兩大異姓王外,便是儒道和魔界,國丈所言的暗敵又是何
須來頭,難不成是海外勢力?」

  侯翔宇搖頭道:「陛下,這暗敵其實便是煞域,人人都以為他元氣大傷,反
而將其忽視,但這些日子厲帝活動頻頻,先是收納了滄釋天三具分身,又在大軍
交戰時,獲取了不少高手屍身,其中不乏昊天教精銳高手,他們將這些屍身陰魂
加以煉製,又是一支龐大的軍力,望陛下不可掉以輕心!」

  皇甫銘歎道:「現新朝初立,百廢待興,朕實在騰不出手來應對煞域。」

  侯翔宇道:「陛下不必擔憂,此事自有他人代勞。儒門分東西兩宗,既然東
宗已經監視魔界,那麼西宗又何嘗不能防範煞域。」

  皇甫銘恍然大悟,不禁撫案稱好:「國丈此計甚妙也,儒門孟軻頗有仁心,
只需曉之以大義,他必會如朕所願。」

  侯翔宇道:「屆時陛下便可坐收漁利,帝業穩若泰山也!」

  皇甫銘又問道:「那麼朕對於應該如何對待魔界?」

  侯翔宇沉吟片刻,開口道:「招安!」

  皇甫銘不禁一愣:「國丈,你可是在跟朕說笑?」

  侯翔宇搖頭道:「老臣不敢跟皇上說笑。」

  皇甫銘當日他遭人暗算後得以逃過一劫,本想將幕後黑手挫骨揚灰,但侯翔
宇卻勸他借假死之象暫避風波,養精蓄銳,來日謀求大事,果不其然,經過一段
時間的隱忍,他最終問鼎九五,所以他對這岳丈極為信服,也耐心聽他解說。

  侯翔宇道:「招安看似魯莽,其實是試探魔界虛實和立場,就算激怒他們,
陛下無什麼大礙,因為魔界有什麼動作必定會先引起天劍谷的反應,而天劍谷一
動,江南、遼東、北疆三地也不會坐視不理,所以就算有大戰也是由這三地諸侯
應對,陛下自可安枕無憂。」

  皇甫銘不禁拍案讚歎道:「國丈果然考慮周全,一個簡單的招安不但可以探
清魔界,還有可能讓損耗這些強人的實力,高,實在是高!」

  皇甫銘大喜,君臣翁婿二人又談了片刻,便歡笑而散。

  皇甫銘回寢宮休息,侯翔宇則由內侍引出宮外。

  走過御花園,卻見涼亭內宮燈通明,數名宮女正擁著一名宮裝麗人,其頭戴
鳳冠,身披霞袍,儀態萬千端坐亭內,正是當朝皇后——侯玉玲。

  內侍見狀,急忙下跪行禮,侯玉玲擺了擺手道:「爾等且下去,本宮有話同
父親私談。」

  內侍及宮女依令退去,侯翔宇走入亭內,與女兒對面而坐。

  「玉玲,你身為皇后娘娘,何解這般夜深還不休息?」

  侯翔宇言語間略帶不滿地道。

  侯玉玲咬了咬唇,幽幽歎道:「父親……女兒想外出一趟,去,去江南走一
走!」

  侯翔宇臉色一沉,哼道:「當朝皇后,一國之母,出宮入世,拋頭露面,成
何體統!」

  侯玉玲道:「父親,女兒只是想親自去摸清江南虛實罷了……」

  侯翔宇冷哼一聲:「少來,你的心思為父還不明白嗎?你完婚已有一段時日
,不但還未圓房,居然還替他暗地選秀女!」

  侯玉玲俏臉慘白,低聲道:「父親,你也知道女兒不喜男子,為何還要這般
逼我……」

  侯翔宇猛然起身,拂袖哼道:「此事容不得你任性!你莫要忘記,你跟你大
哥的這一身佛道雙元是如何得來的!」

  侯玉玲微微一愣,垂首道:「是……是祖父拼了命傳承下來的,女兒不敢忘
卻……」

  侯翔宇道:「你知道便好!為父已經說服皇上,派人招安魔界!」

  侯玉玲花容一變,訝聲道:「父親……招安魔界……這……」

  侯翔宇拂袖起身:「好了,此事你便不要過問了,你便安心做好你的皇后娘
娘!」

  說罷轉頭離去。

  望著侯翔宇遠去的背影,侯玉玲花容一片愁雲,呆呆地坐在亭內好一會兒,
忽然花叢中閃出一道健美的倩影,肩窄腰細,臀翹腿長,其身形極為高挑,粗略
目測足有八尺之長,此番身量在女子中已經是極為罕見。

  侯玉玲玉手支腮,淡淡地道:「阿瑛,外邊的動向如何?」

  長腿女子回道:「啟稟娘娘,儒門帶著儒武巨神駐紮金陵,顯然在針對魔界
。」

  侯玉玲問道:「西面呢?煞域可有何動作?」

  高挑女子道:「九幽深淵的空間結界已然開始鬆動,陰氣有向外蔓延的趨勢
。而且……不少西夷人在附近出沒。」

  侯玉玲問道:「西夷人?厲帝難不成將手伸到了西夷國?」

  她頓了頓,朱唇勾出一絲冷笑:「我知道了,這些西夷人已經不是人,而是
煞域的陰軍屍兵了!」

  高挑女郎又道:「娘娘所言甚是,屬下還偵查到厲帝麾下那頭屍王頻頻朝西
面而去,每次回來都會領著一些金髮碧眼的西夷人,他們嘴中隱有獠牙。」

  侯玉玲蹙眉道:「屍王,難不成是那頭以萬屍穢氣陰能練成的怪物,它叫什
麼名字來著……將臣!」

  高挑女郎道:「確實是那將臣。」

  侯玉玲道:「當日吾還對厲帝從何練得此等屍王凶兵,聽了阿纓你的情報,
現在也已經想明白了。」

  高挑女子說道:「屬下愚鈍,還請娘娘明示。」

  侯玉玲道:「厲帝經歷酆都慘敗,未免讓煞域遭受滅頂之災,他已不敢再用
神州百姓練屍,但為了恢復元氣,又不得不補充兵力,所以便捨近求遠,將目光
對準了西夷諸國!」

  執掌三十六郡軍政大權,龍輝分封妖族諸多有功之士,數萬妖類皆得封賜,
將江南一些較為荒漠之地賜給群妖,這些土地看似有些貧瘠,但地脈蘊含的靈氣
卻猶勝於一些繁榮之地,因為這些地方人煙稀少,土地也少遭開墾,故而地脈靈
氣較為純正,對於妖族來說恰好是修煉佳所,群妖也樂得趕到自己的封地,建造
洞府宅院。

  此外龍輝還命木天青制定江南之律法,強行勒令人族妖族和平共處,無論誰
先挑起事端皆要受到嚴懲,鼓勵兩族通婚。

  此外,龍輝還以盤龍聖脈六部之形式設立農神門、玄機堂。

  農神門由幾名花妖負責,花妖一族戰力雖排行末位,但卻是精通植物特性,
如同瑰玉雯瓔二女,可借植物施展神通之法,而大多的花妖更擅長種植,所以妖
族被困傀山千萬年,也就是因為有花妖一族提高糧食產量,使得族脈得以延續。

  花妖一族主管農神門,傳授種植之法,甚受農民待見,龍輝只考慮便是先拉
攏農民民心,畢竟農民本性淳樸,而且人數最多,只要能討得他們歡心,人妖共
處的新政便成功了大半。

  至於玄機堂則由儒道妖三方攜手負責,三方將拿出部分法術武功,相互切磋
,相互融合,慢慢消除千年芥蒂,並同時廣收門徒,傳授武學法術,此舉便是借
著儒道二教的影響力進一步消解異樣目光,又可讓民族更深入瞭解妖族。

  除此之外,儒門也履行昔日跟妖後簽訂的盟約,號令天下儒生說教寫書,將
妖族稱為仙靈神物,平定昊天邪教,功在千秋。

  玄機堂分為內外雙院,外院則是傳授普通以及一些基本功法,僅僅是入門而
已,所以弟子挑選不算十分嚴格,只要能夠吃苦耐勞便可進門;內院則所授功法
更加精妙,對弟子要求則更為嚴格,不但要求資質上佳,更重要一點便是要忠心
,所以這第一批的內院弟子便從龍麟軍中挑選資質較好的入圍,由儒道妖之高手
傳授功法。

  玄機堂在洛川外三十里處,佔地三千畝,以山脈走勢為根本,建造山城,即
可作為教徒授業之所,也可形成拱衛洛川之據點,一舉兩得。

  見識過龍麟軍中那些通天徹地的玄功後,江南百姓也心生嚮往,不少年輕人
紛紛湧來拜師,玄機堂外門庭若市,讓門外接待童子倒也忙得滿頭大汗。

  透過重重山門,沿著山路石階上行,便是一片廣闊之地,此地便是一處武場
,其構造十分特殊,乃山峰被硬生生削斷一截而成,簡單大氣。

  武場上前後分為三排,每排十人,正練得熱火朝天,一招一式練得一絲不苟


  「眾人收招!」

  只看龍輝昂首行出,朗聲高喝道,三十名門徒同時收招,立定站好。

  龍輝道:「但如今法印開啟,修者威能已達神境,任你千軍萬馬,若無相應
的高手坐鎮,也就是想到於一個天人武者的一個巴掌,所以你們身為龍麟軍精銳
軍官,便該提升自身修為,立足當世強者之林!」

  這三十名門徒正是以徐虎為首的一眾年輕軍官,聽得龍輝訓話,眾人更是挺
起胸膛,大聲高喝:「謹遵王爺號令,吾等定當修成神通!」

  龍輝點頭道:「很好,今日本王請來了一名神射手,傳授汝等箭術。」

  徐虎等人昂首應允。

  龍輝朝一側點了點頭,道:「封執事,這般小猴子便交給你,勞煩你替我好
生管教了!」

  一名長袍儒生負手走來,徐虎等人眼睛一亮,不禁暗吃一驚,此人正是昔日
與龍麟軍對壘的封羿。

  眼見昔日敵人,徐虎眾人不禁面露警戒和敵意,龍輝哼道:「封先生從今日
起便是汝等老師,你們還不快行禮!」

  龍輝積威,軍令如山,眾人瞬間便掃去心中疑慮,齊聲行禮問好:「拜見封
老師!」

  龍輝甚是滿意,對封羿道:「封先生,這幾個小子就擺脫你了。」

  封羿歎道:「昔日封某屢次冒犯江南王,想不到王爺竟不計前嫌,任將如此
重任交給封某,胸襟廣闊,著實封某歎服!」

  龍輝笑道:「那便有勞封先生了!」

  封羿道:「一名弓手,需要做到心定,眼准,手穩!而這三點,以心定為根
本,最為重要,只有心定,方能做到准跟穩!」

  說罷衣袖一翻,弓弦上手,只看他人往後一躍,朝著山崖退去,他半個身子
已經跌出懸崖外,徐虎等人也瞧得吃了一驚。

  倏然,封羿腳步一收,單足站在崖邊,保持半個身子在外,半身在內,左手
托山嶽,右手捧星辰,挽弓搭箭,隨即便是連珠飛箭,三十枚利箭接踵而來,每
一箭不偏不倚落在這三十個軍官足前半寸之處,準度拿捏恰到好處,叫人歎為觀
止。

  封羿露了這一手,徐虎等人不禁心生佩服。

  龍輝見狀也算放下一樁心事,將徐虎等軍官交給封羿訓練。

  走下武場,行至半途,卻見前方山道俏立著一名美貌婦人,腰身軟潤,宛若
水蛇,雪膚桃腮。

  龍輝露出一絲微笑:「螣姬!」

  螣姬展顏嬌笑,挽了挽被山風吹亂的幾絲秀髮,輕啟朱唇喚道:「龍主,您
怎麼也到這玄機堂來了?」

  龍輝笑道:「知道長老在此授業,吾自然要前來一觀,親睹長老的絕代風華
!」

  螣姬媚眼一橫,白了他一下,嗔道:「王爺,你淨拿妾身開玩笑!」

  含笑帶嗔,眉宇間隱有春意泛動,倍添嬌艷。

  螣姬道:「龍主,可有雅興到妾身寒舍稍坐,喝杯清水。」

  龍輝點頭道:「自然求之不得!」

  螣姬水袖一擺,蛇腰款款,騰空駕霧,龍輝也御風而隨,兩人翻過數個山頭
,落在一處山丘小屋前,屋子坐北朝南,建有一個露天亭子,雖是簡陋卻也雅致


  龍輝望了四週一眼,不禁笑道:「山清水秀,環境倒是不差!」

  說著便在亭內坐下。

  螣姬笑道:「只不過是暫居之所,明日我也要離開了。」

  龍輝道:「潛伏、暗殺之法你也教會他們了,也該好好休息了!」

  螣姬倒了杯清水給龍輝,道:「妾身只不過是客卿教座,按例傳授一些皮毛
罷了,而正事始終不敢忘卻。」

  龍輝臉上笑容為之一斂,道:「外邊有何動靜?」

  螣姬道:「極西之地,九幽深淵,陰氣外滲,煞域將動!」

  龍輝道:「此事可確定?」

  螣姬點頭道:「我命毒牙分成三批,連番接近煞域,得到的情報皆是如此,
我昨日也親自到了煞域外圍轉了一圈,龍主所知,蛇性喜陰,妾身還未接近,便
已經感覺到陰氣正在莫名躁動。」

  龍輝抿了一口清水,表情仍舊平靜,又問道:「魔界呢?」

  螣姬道:「三個時辰前,妾身剛以神念同漣妃娘娘交談,雀影並未發覺魔界
有任何異動之象,反倒是朝廷使節正朝焱州趕來。」

  龍輝眉頭一蹙,道:「朝廷使節?焱州?煞域在這次大戰獲取了諸多利益,
實力壯大了不少,九幽深淵內陰氣外滲,亦在意料之中,只是這魔界仍舊這般安
靜,倒是叫我意外!」

  螣姬道:「龍主,這般小事,你只需一個神念傳音便可知道了。」

  龍輝微笑道:「神念傳音怎及當面相見,不但可以談得詳細,還可一睹美景
!」

  螣姬桃腮一紅,嬌媚地橫了一眼,眸間水光盈盈,情火暗湧。

  龍輝往一側挪了挪,空出半個椅子,螣姬媚笑著搖擺蛇腰,夾著一陣香風挨
著龍輝坐下,香軟豐腴的身軀倚在男兒懷裡,嫵媚妖嬈,芬芳繞鼻。

  龍輝伸手攬住她柔潤細膩的蛇腰,扭頭在她脖頸香腮上印了幾記熱吻,螣姬
咯咯嬌笑,媚紅雪靨,雙臂純熟地纏住男兒脖子,在男兒耳邊呵出溫熱香氣,極
盡挑逗曖昧。

  龍輝尋到她芳唇,一口叼住,螣姬嚶嚀一聲,啟唇相迎,四唇相貼,雙舌交
纏,美婦人細膩香舌好似靈蛇般柔軟,在男兒口腔中撩撥挑動,時而輕刮牙齦,
時而撩掃舌根。

  這蛇妖美婦的口技著實銷魂,猶在大小妖後之上,撩得龍輝情慾暗動。

  纖纖玉指順著男兒大腿滑動,落入腿胯間的粗物巨陽,被美人凝脂般的手指
一觸,龍根立即跳了起來,灼熱的陽剛透過褲子直滲而出,螣姬只覺得一股熱氣
從指尖蔓延開來,先是手臂酥熱,隨後便是全身滾燙。

  螣姬愛煞了這根龍陽巨棒,情不自禁地握住玉柱上下套捋,掌心頓覺熱氣騰
騰,烘得渾身燥火,如蛇般柔軟的美婦人媚眼如絲,蘭息潮熱。

  「龍主……」

  螣姬吐氣如蘭,膩滑香舌順著男兒耳朵靈活撩動,輕輕舔著耳根,龍輝也是
情動不已,手伸到螣姬胸前,隔衣揉捏著兩顆飽滿豐膩的腴脂。

  螣姬嬌喘道:「好龍主……妾身,妾身好生想念你……」

  龍輝在她腮邊吻著一口,笑道:「我也好生想念螣長老!」

  說著便單手解腰帶,露出騰騰怒龍,紫紅的龜首稜角分明,看得螣姬慾念暗
湧,情火旺燒。

  螣姬勾起玉指將腮邊秀髮挽回耳根,彎下身子,啟唇吞納,含住龍首巨龜,
靈蛇丁香巧妙掃動,卷洗冠溝,纏繞龍首,正是一番龍蛇交纏。

  螣姬俯身吹簫,將巨龍含舔得濕潤滑膩。

  龍輝坐在亭內,光天化日之下享受美婦慇勤伺候,吹簫舔根,倒也別有一番
滋味。

  螣姬含著巨根,呢喃嬌啼道:「龍主……妾身伺候可還滿意?」

  龍輝身子向後靠去,倚在亭欄,放鬆身子,長歎一口氣道:「好,十分滿意
,舒服之極!」

  螣姬咯咯嬌笑,輕解羅衫,衣襟半松,兩顆雪白腴乳崩彈而出,深邃溝壑,
奶香撲面,櫻桃鮮艷,雖不如大小鳳凰那般巨碩圓潤,但也是難得一見之美乳。

  龍輝眼睛一亮,便要伸手去握,螣姬媚眼一橫,咬唇嬌笑,伸手架住,俯身
湊到龍根跟前,玉手捧乳,裹住龍根,龍輝只覺下體陣陣乳膩,好似陷入一片奶
柔牛乳間。

  粗碩的根莖被美婦雙乳裹緊,上下套動,只餘半個龜首在外,螣姬開唇一嘬
,含住龜首,使得男兒棒身享受乳肉膩滑,棒首則深受檀口含洗,好生逍遙。

  龍輝握住螣姬香肩,連連呼氣讚好:「好姐姐,且讓小弟再探幽深蛇洞如何
?」

  螣姬撲哧笑道:「王爺,你可是大名鼎鼎之人,當真要跟妾身在光天化日之
下荒唐一番嗎?若被他人瞧見可是不太好哩!」

  龍輝一把將她抱坐在懷裡,熱硬的龍根戳在美婦臀溝間,陷入豐腴的美肉裡


  「本王行事是何需顧慮,想做什麼便是什麼!」

  龍輝握住螣姬一顆乳球,調笑道,「我自是無所畏懼,只是不知長老意下如
何?」

  螣姬含情脈脈,騷媚蘊春,道:「妾身本是一介蛇妖,怎會顧忌那些禮義廉
恥,只要龍主喜歡,妾身自當奉陪!」

  龍輝嘿嘿一笑,拍了拍她的肥嫩圓臀。

  螣姬煙媚嬌笑,翹臀提裙,玉指伸向下體的褻褲,輕輕一撥,將絲綢薄布勾
開,水潤潮暖的蜜戶半開半闔。

  螣姬純熟地挪動腰臀,將粉胯對準龍根,隨後一個沉腰,蛤唇咬住龍首狠狠
嘬了下去,溫滑緊湊的滑肉牢牢套住龍根,烘熱的花漿決堤般澆下,黏糊糊、暖
烘烘地淋在龍輝胯下,極為舒服。

  螣姬小腹生出陣陣鼓脹充實感,暖烘烘的十分舒服,不自主地旋腰轉臀,蜜
蕊宛若嬰兒口唇般緊緊咬住龍頭,蛇宮滲泌膩滑汁液,重重媚肉裹住龍槍,叫男
兒寸步難行。

  龍輝長吸一口氣,雙手猛地握住螣姬雙臀,龍根朝上一頂,竟硬生生頂開妖
蛇美婦的宮口,將她刺得險些心兒都要跳出喉嚨。

  螣姬香汗淋漓,藕臂環住龍輝脖子,一邊肥臀擺動吞吐陽根,一邊啟唇吐氣
迷離嬌喘:「妖帝,妖帝陛下,好重,好猛……妾身快,快要被你弄死了……」

  龍輝低頭含住她一粒鮮艷的乳梅,嘿嘿道:「騷貨,你叫我什麼……叫得不
對,給我重新叫過!」

  螣姬心思敏辯,立即改口:「陛下……那妾身便大膽喊你一聲郎君……好不
好?」

  龍輝甚是滿意,龍根在蛇穴內越發猖狂,殺得汁液橫流,螣姬臀股狼藉一片
,恥毛都被粘液給染滿,黏糊糊地貼在胯間,兩瓣蛤唇瑩潤透亮,泛起丹霞般的
紅色,隨著龍首龜稜的刮動,內裡的兩瓣媚肉翻來滾去,蜜唇吐液。

  「龍主,妖帝……陛下……」

  螣姬花宮抽搐,已然瀕臨高潮,勉力開口問道,「這次……這為何要到洛川
來?」

  問到此事,龍輝心中一斂,下體則奮力朝上一頂,狠狠破開花底嫩宮,好似
在發洩一般,螣姬頓時陰門酥麻,蜜汁決堤而出,竟是高潮洩身。

  螣姬宮頸有種被頂開撕裂的感覺,陣陣痛楚夾雜著酥麻,好似少女元身初破
之時,柳眉緊蹙,香汗淋漓。

  一陣痙攣抽搐後,螣姬花宮哆嗦,濃稠蜜汁尿了出來,螓首揚起,嬌聲呻吟
:「嗚嗚……要死了,我不行了!」

  說罷身子一軟,癱倒在龍輝懷裡,汗津津的嬌軀倚在男兒胸口,溫濕的汗水
透過衣衫,浸入男兒衣衫中。

  抱著癱軟如泥的螣姬,龍輝手掌在她濕滑的玉背上撫摸著,淡淡地道:「本
妖帝的妖後不見了,自然要找回來了!」

  螣姬微微一愣,從龍輝懷裡抬起頭來,臉頰沾著幾縷汗濕的秀髮,驚愕地問
道:「娘娘,不見了?」

  她轉眸一想,楚婉冰雖是嬌縱,但卻是對龍輝甚是依戀,最多也就偶爾發發
脾氣,離家出走卻是萬萬不能,既然不是小妖後,那便只有洛清妍了!「洛娘娘
……她去哪了?」

  螣姬問道。

  龍輝把玩著她一顆豐乳,道:「她應該是到洛川了,我這次便是來找她的,
並順道來瞧瞧你!」

  螣姬幽幽一歎道:「原來如此,妾身還以為陛下是專程來看我的哩。」

  龍輝道:「怎麼,你吃醋了?」

  螣姬垂首道:「不敢,妾身自是以陛下和洛、楚二位娘娘馬首是瞻,全心全
意侍奉吾族帝后。」

  龍輝掐了她乳珠一把,笑道:「果然是洛後替吾親選的美嬌娘,你且先回九
雲山莊,待我把這只離巢的鳳凰找回來後,咱們便一起出海,到盤龍聖脈過一段
逍遙日子!」

  螣姬聞言又驚又喜,連聲謝恩,但又有幾分疑惑,問道:「龍主就這麼離開
封地,若是外人趁虛而入可怎麼辦?」

  龍輝笑道:「無妨,此事吾自有應對之策!」

  說著拍了美婦肥股一把,示意她先行回莊等候。

  螣姬被一輪激杵,花蕊酥麻,早已不堪再戰,立即翻下身來,但見龍根仍舊
粗碩堅挺,心想自己身為姬妾卻未能君郎盡興,不免有些愧疚,於是便要跪趴在
他身下,用嘴替龍輝吹出來。

  龍輝伸手制止道:「螣姬,你也累了,先回去莊休息吧!」

  螣姬水眸盈盈,咬唇道:「但龍主似乎仍不盡興,待妾身再……」

  龍輝笑道:「不必這般,我身邊可是帶著一個小奴婢,正好藉著機會再調教
她一番,省得她日後不安分,又生事端。」

  螣姬一愣,明瞭過來,問道:「是紅奴,還是緹奴?」

  龍輝一巴掌拍在她肥嫩的奶子上,扇得乳肉翻湧,笑罵道:「騷貨,這般愛
管閒事,還不快給我穿好衣服!」

  螣姬咯咯嬌笑著穿好衣衫,盈盈騰起,化光而去。

  龍輝伸手一招,虛空結界開啟,一名衣衫不整的俏麗女郎跌了出來,其手腳
被束,秀髮凌亂,衣衫不整,粉腿藕臂半露半遮,狼狽之中卻有一番淒艷美態。

  水靈緹秀眉一揚,恨聲怒道:「混蛋,你……」

  話音未落,一根粗壯巨陽映入眸中,羞得她面若紅霞。

  龍輝一把將她扯到跟前,摁倒在身下,道:「緹奴,怎麼關了這麼久,你還
是這般倔強!」

  水靈緹瞪圓眼珠,嬌叱道:「人渣,你究竟要把我折騰到何時!」

  龍輝道:「我之所以不想讓你離開,是因為我需要你,魔界與煞域任不安分
,我依舊得借用你的力量!」

  水靈緹雪靨灼紅,咬牙道:「廢話!你想打就自己打,與我何干!」

  龍輝道:「靈緹,何必對我如此敵意!」

  水靈緹扭過俏臉,不去瞧那胯下的醜東西,來個眼不見為淨。

  然而男根散發出熟悉的氣息,不斷由鼻端鑽入她心扉,腦海中莫名湧起種種
荒唐和淫媚之事。

  「哎,靈緹,你這般做叫我很是為難!」

  龍輝有意繼續調戲她,稍微朝前挺了挺下體,粗壯陽物戳在她嫩頰上,水靈
緹心尖一跳,心情越發煩躁,忍著羞怒道:「你,你挪開點!」

  龍輝嬉皮笑臉地道:「想我挪開,那你可得答應我的事!」

  水靈緹耳根燥熱,心煩慮亂:「休想!」

  龍輝早就料到她會這般回答,趁著她開口之際,順勢將龍槍送入她檀口之內


  棒身上尚且黏著螣姬那濃郁騷檀的汁液,入口有幾分辛辣,而龍根來得極為
突然,一槍便捅到了嫩喉,水靈緹被嗆得眼淚直流,嫩臉酡紅。

  龍輝有意磨掉她的稜角,伸手摁住她後腦勺,迫使她含羞吞棒,龍根上帶著
純陽之氣,對於屬陰的女體有股天然的吸引力,便是劍心聖潔的於秀婷也不能幸
免,更勿論出身邪教的水靈緹。

  陽息入喉,水靈緹身子自然反應,肌膚灼熱,喘息粗沉,全身毛孔彷彿都開
放,身子散發出似有似無的幽香,腿心溢出一絲水意,但眸子中仍舊透著絲絲幽
怨和嗔怒。

  龍輝看在眼裡,心中暗笑:「還是不願就範……」

  他抬眼望了望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來,不由得樂了,捏了捏水靈緹臉頰道
:「好緹奴,長夜漫漫,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敘舊!」

  水靈緹面紅耳赤,秀眸瞪出一絲羞怒,又帶著幾分迷濛霧氣。

  自從蛟龍東來,海域已成龍麟軍天下,凡駛入江南水域的船隻,無論是江河
還是外海,皆要經過龍輝首肯,否則便是舟毀人亡。

  龍麟軍昔日以海運增收財產,如今江南在手,海運更是旺盛,崔蝶把握機會
,暗中操控,以海運商機吸引江南富商,巧妙運作之下便控制了江南各大商行,
使得江南王之基業更為牢固,為了進一步確保海運受益,崔蝶選了一片海域作為
行船路線,名曰商海,在此海域內船隻將受到龍麟軍全程保護。

  凌海郡由於地處江南海口,故而遠離主戰場,所以完好無損,如今海運昌盛
,使得它越發繁榮,各種物資特產源源不絕地運入凌海郡,再通過海船倒賣到海
外諸國,同時也將海外特產拉到神州,這一來一回便是金銀無數。

  海上大船無數,乘風破浪,卻有一艘小舟隨波逐流,卻非行駛特定的商船路
線,而像是在遊玩賞景。

  「妹子,你看這海景可是賞心悅目?」

  船頭甲板上站著一個錦袍男子,眉清目秀,丰神俊朗,倒是一翩翩公子,他
此刻正扭過頭跟船艙內之人講話。

  鐺鐺數聲琴音作響,清幽溫和,藉著海風遠遠飄去,如泣如訴。

  年輕公子聽琴音而知心事,不禁暗歎:「妹子心頭任是放不下那洛先生……
哎,但茫茫人海又如何尋一人呢!」

  他正是宮雲飛,當日他機緣巧合之下窺得天宮八鉉譜之太荒古篆,從而神志
迷失,而恰逢魔界得知天宮八鉉譜記載著萬魔原石的下落,故而出手搶人,幸得
龍輝相助才倖免於難,爾後白翎羽替白宮兩家翻案,再加上白翎羽因撥亂反正而
享盡諸般殊榮,使得宮家地位也隨之提升,比起冤案前更盛,宮雲飛不但繼承先
父爵位,更被封為玉鹿侯,其妹宮采苓也被封為妙音翁主,地位僅次於皇室公主
和郡主。

  家門重耀,封賜加身,宮采苓卻任是悶悶不樂,一顆芳心早已飛到那個不存
在的人身上,難以收回。

  宮雲飛見妹子愁眉不展,便帶她出門遊玩,歷經楚江、赤水河兩大流域,最
後再駛入海中,希望能緩解胞妹的相思之苦。

  「大哥……」

  船艙內響起幽幽輕歎,隨即衣裙拂動,一名錦華襦裙的少女走了出來,面容
清麗,明眸皓齒,正是久別多日的宮采苓。

  宮雲飛笑道:「采苓,你總算走出船艙了,你看這大海浩瀚無垠,雄奇壯闊
,看上幾眼心情也舒緩開懷不少!」

  宮采苓瞥了海面一眼,目光有些空洞,只是微微一笑,迎合兄長話語:「嗯
,大哥說得甚是!」

  宮雲飛不由得苦澀一笑,靜靜地望著海面,良久開口道:「采苓,有些事強
求不得,有緣自會相見,無緣一生難遇,你不要再這樣下去了!」

  宮采苓臉色蒼白,咬住唇珠,嬌軀微微顫抖,眸間已然蓄滿了淚水,卻是強
忍著不落下。

  海風呼呼吹來,宮雲飛忽然聽見一個焦急的聲音順風而來,抬眼一看竟見海
面上有一塊浮木,兩個人正抱著浮木在海中漂浮,已是搖搖欲墜,命懸一線。

  宮雲飛急忙招呼水手:「快將船駛過去救人!」

  水手立即照做。

  船隻駛到浮木附近,水手拋下繩索將那兩個落水者拉了上來。

  那兩人一對男女,男子年約二十五六,赤髮褐目,鼻樑高挺,女子年約雙十
,金髮碧眼,身段婀娜,他們膚色極為白皙,猶如牛乳般純白,但細看之下膚質
卻略顯粗糙。

  登上甲板後,那男子咳了幾口水後,張嘴便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聽得眾水
手面面相覷,一個水手急忙過去稟報宮雲飛:「侯爺,這番蠻子亂說一通,也不
知他講些什麼,未免他生出禍端,不如先將他們控制起來,上岸後交給官府處理
。」

  宮雲飛擺了擺手道:「不必如此,本侯聽得懂他說什麼,讓我來跟他交談!


  他小時候曾跟出海的老僕學過西夷話,所以聽得懂那胡人說什麼。

  宮雲飛走了過去,望著那男子用夷語問道:「你是何人,來自那裡?」

  赤髮男子不禁大喜,立即用夷語回答:「太好了,你會聽我們的語言,我是
來自法安西嵐國的尼亞??撒切斯,這位是我妹妹姵婭??撒切斯,我們遠赴中土神
州海上遭遇風浪,船隻沉沒,我跟妹妹就抱著一塊爛木頭在海中漂浮,幸虧得閣
下救援,才能活下來,請受我一拜!」

  說著站起身來,單掌撫胸,朝著宮雲飛深深鞠了個躬,那少女也站了起來,
但她卻是用手捏著濕漉漉的裙子,朝著宮雲飛微微屈膝,與中土女子的禮節有幾
分相似。

  宮雲飛道:「你們兄妹先到船艙內換身乾淨衣服吧,免得遭受風寒。」

  說著便讓人帶他們下去換衣。

  過了片刻撒切斯兄妹換了一襲神州衣衫,卻是穿得歪歪扭扭,看起來頗為滑
稽。

  宮雲飛著人給他們遞了杯清水,問道:「二位從故鄉遠赴中土,不知有何貴
干?」

  尼亞臉色一沉,姵婭眼眸間湧起一層水霧,幾滴眼淚滑落臉龐,抽泣道:「
我,我們家鄉被一群惡魔給毀了,這次是來神州求援的!」

  宮雲飛不由大驚,隨而追問實情。

  尼亞長歎一聲,說道:「我們兄妹的父親是法安西嵐國領主,咱們國土雖小
,但人民商量,土地肥沃,生活十分幸福富裕。一年前,格拉羅馬王去世,王太
子奧古斯繼承王位,他從東方回來後,性子越發怪異,頒布了一條政令,要所有
屬國領主各進貢一千個精壯男子,當時我們覺得也很奇怪,但格拉羅馬是最強的
帝國,我們這些小國不敢有違,父親就讓人選了一千個男子進貢,當時還以為是
宗主國要增添兵力,準備討伐敵國,所以也沒在意,但後來我們發現所有進貢的
男子音訊全無,當時就覺得奇怪,後來我作為使節到格拉羅馬,藉著進貢之名來
探問那些男子的去處,然而……」

  說到這裡,他臉色已經一片鐵青,顯然是回憶起十分可怕的事情。

  「格拉羅馬王城四周烏雲密佈,雲層中時不時有紅色的閃電劃過……城內已
經一片死寂,再無半個活人!」

  尼亞繼續說道,「當時跟我同行的還有其他幾十個國家的使節,我們都覺得
十分詭異,商量一番後就決定到王宮瞧瞧。王宮內一樣死氣沉沉,沒有半個活人
。到了王宮正殿,卻發現奧古斯坐在王位上不斷抽搐發抖,瑞德國使節便想去救
他下來,誰知剛一走近,就被那奧古斯抓住一口咬在脖子上,吸光了全身的血…
…」

  宮家兄妹聽到這兒也是倒抽一口冷氣。

  尼亞說道:「我們當時都嚇壞了,但奧古斯吸血後慢慢清醒過來,他冷笑著
對我們說:『來得正好,我恰好有事要交代你們!』我就問道:「奧古斯國王,
你,你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要吸血?」

  奧古斯笑道:『血的味道很好,所以想吸食,閒話少提,你們回去以後再送
一千人過來,這次不管是男是女都可以!』當時我們都一致認為他已經瘋了,或
者已經不再是人,那裡肯同意,奧古斯立即動怒,叫道:『你們若敢違背我的意
願,不但要死在這裡,就連你們的國家也得覆滅!』話音剛落,原本寂靜的王宮
四周響起了一陣陣粗沉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有人在呻吟,當我們還在驚訝時,
就看見正殿四周衝進來了許多人,他們眼睛赤紅,口生獠牙,指甲尖銳,就像是
魔鬼一樣。

  我們拔劍跟他們博鬥,但它們力大無窮,而且刀劍斬在身上一點事都沒有,
我們不是對手,轉眼間就死了半數人。

  好不容易才逃出城外,我和其他倖存的使節各自回國,將事情告訴領主。

  得知奧古斯變成魔鬼後,所有附屬格拉羅馬的領主全部集合起來,召集兵馬
要發動聖戰,討伐奧古斯這頭妖魔。

  當我們兵臨城下時,忽然衝出一個十分高大的怪物,它全身裹著繃帶,繃帶
上寫著各種古怪符咒。

  見到這怪物,聯軍立即萬箭齊發,可是卻沒有一箭能射穿這怪物,所有弓箭
就像是雨水一樣打住它身上就彈開了,那個怪物衝入我們陣中,我們的兵器近距
離砍殺仍舊不能傷它,它就這聯軍陣中大開殺戒,而且凡是被它抓傷或者咬傷的
人又會立即變成嗜血吃肉的怪物,專挑活人撲殺,而被它們傷到的人也變成跟一
樣的怪物……它們刀槍不入,而且到了晚上還會生出蝙蝠一樣的翅膀,在空中飛
來飛去,抓到活人就吸血!我們大敗而退,而這些怪物窮追不捨,沿途而下,遇
上活人又對他們撕咬,如此一來怪物越來愈多,活人越來越少。

  我們幾個僅存的領主聚在一起,將最後的兵力集中在阿克施城,這座城是建
造在海邊的城池,我們進入後立即加固城牆,把整個城連上空都用厚實磚石包住
,就像是一座屋子般,就為了防範夜間怪物飛進來偷襲,我們固守了一個多月,
勉強保住陣線。

  但大家都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所以幾個領主就召集城內的人,希望大家可
以想出一個好辦法!後來有個老人告訴我們,東方的中土神州曾有過這些怪物的
記載,或許可以到神州找尋辦法。

  我們立即派出船隊東來,誰知海裡也有怪物,專門攔截往東駛來的船隻,所
有出海的船隊全部覆滅!我們又跟怪物打了兩個月,最後那頭全身繃帶的怪物殺
來了,他一拳就打碎了我們的城牆……父親見已經守不住了,便讓我跟妹妹帶著
一些隨從登上最後一艘船離開,我怕又遇上那海裡的怪物,於是就冒險一搏,讓
船隻先向北行駛,繞過北海冰川,再來神州……等我們的船進入神州海域後卻遇
上風浪,除了我們兄妹外其他人全部遇難。

  幸虧得恩人相救,我們才得以活命,如今雖到了神州,卻不知道怎麼找到解
決那些怪物的辦法!」

  聽到這裡,宮雲飛也不由得對他們兄妹的機遇多了幾分同情,一樣的家破人
亡,一樣的背井離鄉,使得他對這對異族兄妹起了共鳴。

  「從閣下所描述來看,這些所謂的怪物倒跟煞域屍兵有幾分相似。」

  宮雲飛說道,「但究竟是不是煞域屍兵,我一時間也不敢確定,需得找人請
教一番。」

  撒切斯兄妹面露喜色,連連開口答謝。

  在海上,宮雲飛著人燒了些飯菜給他們兄妹果腹充飢,兩兄妹疲倦多日,饑
腸轆轆,見了食物便失了風度,狼吞虎嚥起來,尤其是那姵婭,白皙的俏臉因為
狼吞虎嚥的關係抹上了一層暈紅,倍添嬌艷。

  酒足飯飽,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宮雲飛便對水手下令道:「夜色已深,咱
們先到附近的海島停泊一夜!」

  夜間的大海甚是凶險,所以得先尋地休整。

  話音方落,一股海風吹了過來,夾雜著濃鬱血腥惡臭,聞之欲嘔,宮家兄妹
只覺得肚子一陣翻湧,幾乎將晚飯給吐了出來,甲板上的水手臉色也是極為難看


  姵婭花容丕變,身子嗖嗖發抖,惶恐地道:「它,它們來了……」

  宮雲飛問道:「姵婭小姐,它們是誰?」

  姵婭已然嚇得六神無主,只餘嗖嗖發抖。

  尼亞較為鎮靜,吐了口濁氣道:「恩人……它們就是那些怪物,每次它們出
現的時候都會有一股血腥惡臭,看來它們已經發現我們兄妹逃脫,不行千里迢迢
追了過來!」

  宮雲飛朝海面望去,不見任何異樣,但那股血腥味越來越重,壓抑得他幾乎
喘不過氣來。

  「起帆——開船!」

  宮雲飛自知事態嚴重,立即下令船隻開啟,如今唯一可行之法便是駛入商海
範圍,讓龍麟軍來擊退這些怪物!船槳打水,船隻朝商海方向駛去,但身後的腥
風越來越近,一個眼見的水手大聲叫道:「侯爺,翁主,後面有艘怪船!」

  宮家兄妹朝後一看,兩人同時倒抽一口冷氣,只見一艘船隻正朝這邊追來,
距離不足半里,此船外形以白骨堆砌,船帆以人皮縫製,在黑暗的夜色中透出攝
人凶芒。

  船首上站著幾個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撒切斯兄妹見到他們後,不由得冷汗直
冒,宮雲飛急忙問道:「他們是誰?」

  尼亞道:「他們就是那些怪物!」

  剛說完,卻見那幾個人斗篷一揚,後背生出兩扇如同蝙蝠一般的肉翅,噗嗤
扇動,登空而起,撲了過來。

  半里距離頃刻便至,兩對東西兄妹同時聞到濃鬱血腥,入眼所見便是白得滲
人卻又俊秀難言的臉龐,若不是有兩扇蝙蝠怪翅,他們絕對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5回 洛水餘暉】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9633


  涼亭內,水靈緹半被強迫地壓在地上,檀口含住巨龍,然而龍根上凝重淳厚
的陽息接連滲入心扉,水靈緹只覺得身子越發燥熱,口乾舌燥,想吞嚥口水潤潤
嗓子,誰料龜首牢牢抵住喉頭,吞嚥時引起喉頭蠕動,令得男兒倍增舒爽。

  龍輝伸手在她翹臀上抽了一掌,打得粉白的臀肉一陣顫抖,留下鮮艷紅痕,
水靈緹臀股一緊,火辣辣的感覺轉遍全身,體內的燒灼感更加明顯。

  龍輝見她腮紅眉翠,半裸嬌軀肌膚潤白,手掌便朝下探去,滑入她敞開的衣
襟,拿住兩邊乳球,揉捏把玩,滿手乳脂膩滑,手勁極為用力,捏得兩顆乳球又
圓又扁,乳肉通紅。

  胸乳被擒,乳珠自然脹大,水靈緹只覺胯間一陣瘙癢烘熱,汁液不受控制,
順著腿根滴落在地,咕嚕一聲,又溢出一小注花汁,龍輝不免莞爾:「緹奴,我
這般粗暴地對你,你居然還能從中享受,果然是天生做女奴的料!」

  水靈緹大羞,急吐出口中被她香涎唾沫濡得發亮的龍根,怒目圓瞪。

  龍輝不待她反駁怒斥,雙手探入她腋下,將女郎健美修長的身子提了起來,
水靈緹大窘,欲要掙扎,龍輝手腳麻利,再催乙木真元,土中再生粗長怪籐,將
水靈緹手腕腳踝捆了個結實,叫她動彈不得。

  水靈緹跌躺在地上,手腕被捆在腳踝上,身子無奈地擺出一個甚是羞人屈辱
的姿勢,她原本想要併攏雙腿,但卻因手腳互捆的緣故使得腿股蜜戶若隱若現,
稀疏的恥毛已被淫汁打濕,黏糊糊地貼在股間,跟粉紅的蛤唇相互映襯,紅黑相
間。

  龍輝看得喜愛,俯身在下,一頭扎入美人粉胯間,舌尖靈活添洗撩撥,水靈
緹嬌軀一顫,頓覺魂兒飛散,清澈的花汁如潮般湧出,噴得龍輝滿臉皆是。

  抬起頭來,幾滴水珠順著鼻尖滴落,龍輝讚道:「好個多汁媚骨的水淫娃,
明明都已經這麼濕了,還是嘴硬!」

  說著將熱騰騰的巨龍硬棍伸到美人胯間,沾了沾花蜜,抵住蛤唇穴口,蓄勢
待發。

  水靈緹心兒為之一懸,雙目迷離,蜜戶汁液越發泉湧,濕漉漉地澆了地上一
灘汁水。

  就在她又是愛又是恨,等著這冤家再度將自己強暴時,忽然棒首順著滑膩的
蜜戶朝下一滑,龜首落在菊穴上,之後稍一使力便把整個鴨蛋般的大龜頭頂入。

  「啊!」

  菊蕊雖非初開,但久未迎客,而且龍輝陽物比起當年更加粗碩,這一槍痛得
她眼淚直流,嬌軀顫抖,雪腹抽搐。

  望著她額頭滿是細汗,柳眉緊蹙的模樣,龍輝體內那股淫虐的邪火更加旺盛
,埋頭就干,迅猛地把整根肉棒推進了菊道中。

  菊蕊再開,水靈緹痛得連氣都喘不過來,一雙美眸無神地望著夜空,隨後,
男根龜頭那粗碩的稜角來回刮著腸壁,更隔著肉膜刺探著前方花宮蜜蕊。

  「嗚嗚!」

  水靈緹眼淚汨汨,卻是倔強地咬住嘴唇,死都不肯在龍輝面前示弱,龍輝笑
道:「緹奴,怎麼還是不聽話!」

  說話間,伸手撕開她衣襟,兩顆豐彈的玉乳崩了出來,兩粒乳梅早已被汗水
濡濕,顯得更加嬌艷鮮紅,龍輝低頭一口便吃,兩排牙齒交替地在乳珠上啃咬,
雙手也隨之搓揉乳脂,動作比起往日較為粗暴,膩白的酥乳上早已佈滿了齒痕和
吻痕,連峰頂上的兩個淺色蓓蕾還帶著淡淡的血絲。

  隨著龍輝動作越發暴虐,水靈緹身子也越發燥熱,痛楚間生出莫名酸麻酥癢
,菊道一緊,牢牢鎖住男根硬物。

  龍輝伸手在她胯間摸去,手指捏住那枚蚌珠般的陰蒂,水靈緹霎時嬌聲大叫
:「快……快住手!」

  要害被擒,身子再難矜持,前路蜜汁決堤而出,順著粉胯流到菊門,直直打
在龍輝身上,同時也流到男根之上,使得正享受那菊道緊密膩滑的龍槍更加有力
,並且得到汁液的潤滑,龍輝棒法也隨之流暢,雙手摁住美人屈起的膝蓋,狂風
暴雨地插干菊穴。

  一口氣連番衝殺了上百回合,殺得水靈緹芳魂迷離,氣若柔絲。

  水靈緹一個機靈,竟是小洩一陣,無助地躺在地上不住喘息。

  龍輝從她臀間抽出肉柱,笑道:「緹奴,你可服氣了?」

  水靈緹雖然洩得狼狽不堪,但脾氣仍舊強硬,勉力睜開眼皮瞪了他一眼,哼
道:「不服!」

  龍輝臉色一沉,揚起手來對住她兩團膩乳便是啪啪打了幾巴掌,原本便狼藉
一片的雪脂乳肉此刻又徒增凌辱痕跡,水靈緹面色雖是嗔怒,但雙乳在大手的拍
打不住挑逗,乳肉火辣刺痛中又傳來了陣陣酥美,電流在全身遊走,口唇竟微微
開闔,發出連連嬌喘的呻吟聲。

  「混蛋,人渣,你辱我太甚,我……我一定要你的狗命!嗚嗚……你快住手
……」

  龍輝不等她所謂,一把抓住她尖細的下巴,將那如花似玉的俏臉扣起,大嘴
深深地印上了美人水嫩朱唇,舌頭粗魯地頂進了檀口,伸到她嘴裡貪婪地吮吸美
人香涎。

  水靈緹腦門一熱,恨火中燒,暗忖道:「賤人,看我不咬斷你舌頭!」

  於是便要闔上銀牙,速度極快,誓要龍輝見血。

  誰料龍輝卻是快了一步,搶先收舌退嘴,水靈緹撲了一空,兩排牙齒撞在一
起,牙根又是一酸。

  「好個大膽的女奴,膽敢咬主人!」

  龍輝嘿嘿一笑,張口便在她兩瓣豐潤的紅唇上咬了一口,水靈緹唇瓣一痛,
鮮血直流,令得唇色更加鮮潤淒艷,宛若塗了一層胭脂!水靈緹口唇一陣腥味,
不禁怒嗔道:「你,你有病啊,你是不是屬狗的!」

  龍輝也不答話,又在她香肩上咬了一口,留下兩排帶血的牙印,空氣間頓時
瀰漫著一股血腥味,水靈緹肩頭和口唇火辣辣的疼,心氣不免一洩,生怕龍輝還
要折磨自己,只得含羞止言。

  龍輝卻是興致大發,將美人翻了個身,壓在地上,提槍便刺。

  水靈緹花戶遇襲,無奈手腳被縛,只得無奈地挨插,龍輝把住美人纖腰,俯
身趴在她背上,用牙齒咬住她後頸,同時槍槍直取嫩蕊深宮。

  水靈緹後頸又是一痛,火辣刺痛傳遍全身,而小腹深處卻是酥麻麻的,兩種
截然不同的感覺交替在一起,身子越發敏感,陰門又是一鬆,噴出注注泉液,這
次的汁水比起方才較為粘稠,如同蜜漿般澆在龍輝身上。

  半山涼亭中,龍輝盡情地在水靈緹身子上馳騁肆虐,將美人嬌軀蹂躪得儘是
瘀傷血痕,而水靈緹也是痛楚和快美並存,洩了又洩,昏了又醒……直到子夜,
龍輝才將渾身癱軟,傷痕纍纍的女郎再放入虛空結界內,繼續囚禁這塊腴艷的美
肉。

  面對半人半屍的蝙蝠翅膀怪物,眾人一陣心寒,宮雲飛喝道:「全速打漿,
甩開這些怪物!」

  不用他交代,底下的水手也是拼盡全力踩漿。

  然而幾下撲翅聲響起,一頭蝙蝠怪已經逼近船尾不到三尺,眼看便要追上。

  眾人已經可以清晰地看見那怪物陰沉的冷笑,只覺得足底湧上一股冰冷。

  倏然,咯咯嬌笑聲宛若銀鈴搖晃般,響徹四周:「嘿嘿……好大的蝙蝠啊!


  聲音未落,一道人影橫空而出,攔路襲來,猛地踩在一個西夷人背上,將其
狠狠踏得幾乎要跌落水裡。

  眾人定睛一看,只見西夷怪人背後正踩著一個圓臉少女,眸若繁星,唇紅齒
白,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容,不住拍手笑道:「大蝙蝠,大蝙蝠,快給我飛一飛!


  敢情她是將這西夷怪人當成坐騎來看。

  其餘幾個西夷怪人咧嘴怒嚎,慘白的獠牙展露出來,扑打著肉翅朝這邊撲來
,宮雲飛心頭一顫,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不免對著少女擔憂萬分,大叫道:「
姑娘——小……」

  那個心字還未說出口,卻見圓臉少女柔荑玉手一揚,捏住蝙蝠怪人的脖子,
左右各一,就像是抓小雞一般輕鬆簡單。

  少女咯咯笑道:「又有兩個,好玩,好玩!」

  說得也奇怪,她足下的蝙蝠怪人只是在不斷地扑打著翅膀,滿臉掙扎的表情
,似乎不扑打翅膀就會被踩到水裡一般,彷彿背上的纖弱女子重若萬斤,壓得它
喘不過氣來;而被她捏住後頸的兩個蝙蝠怪人卻是不住掙扎,張牙舞爪。

  少女露出不耐之色,哼道:「臭蝙蝠,敢不聽話,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說著雙手一拋,兩隻蝙蝠怪就甩飛出去,它們不斷打翅以穩住身形。

  少女從懷裡掏出幾根麻繩,隨後嬌軀一晃,在海面上留下一道殘影,兩隻蝙
蝠怪還未來得及反應,立即被套住脖子,掙扎不得。

  少女嘟嘴道:「拿繩子拴起來,看你們還怎麼跑!」

  說話將,她好似變戲法般又掏出數根麻繩,然後朝四周拋去,不偏不倚將所
有蝙蝠怪人全部套牢,拴扣住脖頸。

  尼亞蹙眉道:「這些怪物力大無窮,連鐵索也能扯斷,這種繩子怎麼套得住
他們!」

  然而那些蝙蝠怪豁盡全力,又咬又抓,麻繩卻是堅比金鐵,不損分毫。

  尼亞不禁驚歎道:「天哪,這究竟是什麼繩子,怎麼比鐵鏈還要堅硬?」

  宮雲飛望了一眼,蹙眉道:「這應該只是普通的麻繩!」

  尼亞驚叫道:「普通麻繩怎麼可能綁得住這些怪物?」

  宮雲飛道:「吾若沒猜錯,那姑娘一定是將真氣灌入繩索中,使得其堅硬無
比!」

  尼亞和姵婭兄妹聽得一頭霧水,好奇地問道:「真氣,什麼是真氣?」

  宮雲飛不諧武藝,也不知如何解答。

  這時眾人看得清楚,一共有八個蝙蝠怪物,而少女以八條繩索將它們一一套
住,就像是牽著八隻寵物一般,這般情形對於這西夷兄妹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同時驚呆當場。

  少女蹙了蹙眉頭,眼眸望向那艘骷髏鬼船,不由得咯咯嬌笑:「正好有艘船
,你們八個去給我拖船!」

  說著拽起八隻蝙蝠怪屍便朝鬼船,少女力氣極大,八隻怪物就算不情願也反
抗不了,被她用繩子拴在船頭,當做拖船的縴夫或者是牲口。

  「餓了,該回去吃飯了!你們快拉我回家!」

  少女摸了摸肚子,嘟嘴道:「快點給我拉船,就像肉茄子手底下那些大泥鰍
一樣!」

  八隻蝙蝠怪卻任在掙扎,無法朝一個方向扑打翅膀,使得船隻不斷在原地打
轉。

  少女氣得嘴巴撅起,嬌聲怒斥道:「氣死我了,連拉船都不會,你們有個屁
用啊!」

  話音未落,卻見少女身上湧出妖異光華,直衝霄漢,隨即一聲轟鳴,海面掀
起一股巨浪,骷髏鬼船泯滅成灰,八隻蝙蝠怪物也屍骨無存。

  隨著海浪平復,四周任遺留著淡淡的妖異光華,光華久凝不散,隱約可見一
三頭六臂,背生羽翼的巨人,莫說那對西夷兄妹,便是經歷人生百態的宮家兄妹
也一陣驚愕。

  宮雲飛定了定神,道:「此地不宜久留,速速趕往商海範圍,向龍麟軍求助
。」

  船舟快速駛離這片海域,進入商海範圍。

  宮雲飛命人朝半空發射紅色煙火,過了半響一艘外裹鐵甲戰艦朝這邊駛來,
一尾蛟龍拖拽戰船。

  船頭甲板上,一名士兵朗聲道:「前方船為何發射紅煙求救?」

  宮雲飛站出來道:「吾乃玉鹿侯宮雲飛,在海上遇上襲擊,特向貴軍求救!


  宮家重煥昔日榮光之事早已天下皆知,而宮家與護國公主交情匪淺,聞得玉
鹿侯大名,士兵立即多了幾分客氣,回話道:「侯爺請稍後,我們馬上過來!」

  說著便派出兩艘輕舟,各載著十餘名士兵駛來,將宮雲飛等人接上戰船。

  甫一登上戰船,便見甲板上兩側列著兩排戎裝兵甲,站姿筆直,軍威赫赫,
令得宮雲飛又是一陣慷慨,心忖:「好一隻虎狼之師,難怪撥亂反正,光復大恆
。」

  此刻船艙內步出兩個人,一者身著蟒袍錦衣,一者勁裝裹體,宮雲飛認得那
蟒袍錦衣男子,開口打招呼道:「閣下可是薛子義薛大人?」

  蟒袍錦衣者回禮道:「正是子義,玉鹿侯可安好?」

  宮雲飛拱手道:「多謝薛大人救援之恩。」

  薛樂道:「侯爺客氣了,此乃子義分內之事也!」

  說罷又介紹身邊勁裝男子:「侯爺,請容子義介紹,這位乃江南王麾下神罰
院的木院主,專職法典刑律。」

  木天青朝薛樂拱了拱手,算是打招呼。

  薛樂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驚擾了侯爺?」

  宮雲飛便將事情始末講了出來,包括那對西夷兄妹的來歷,以及方才海上發
生的怪事。

  「多虧了那位姑娘出手,宮某才免遭劫難。」

  宮雲飛歎道,「來日若有機會,必定好生答謝那位女俠!」

  薛樂擠出一絲苦悶的微笑,道:「哎,恐怕日後再見,那位女俠已經不記得
今日之事」

  宮雲飛訝異道:「薛大人還認識那位女俠?」

  薛樂笑道:「算得上是吧,當年薛某窮苦潦倒之事,多得她的師父相救,才
有今日風光。」

  宮雲飛道:「那還請大人代為引見,也好叫在下回報恩情。」

  薛樂歎道:「依吾對那姑娘的瞭解,她出手時的心態應該是玩耍多於行俠。


  木天青打斷兩人敘話道:「玉鹿侯爺,此事極不尋常,可否領吾等往出事地
點一觀?」

  宮雲飛點頭應道:「可以,吾便讓水手帶路。」

  在宮雲飛麾下水手的引導下,蛟龍拉著戰艦破浪而去,很快便駛入出事海域


  木天青縱身而起,踏在水上,默運法訣,以神念感應殘留的氣息。

  「陰煞之氣?!」

  木天青大驚失色。

  一灣春水由楚江緩緩流出,匯入洛川城內,形成一道獨特之風光麗色,水清
色亮,走在洛河畔上便可聞到略帶清香的潮氣。

  龍輝順流而行,穿過幾條巷子,便見迎面走來一個步態蹣跚的老嫗,步態雖
有些慢,但卻甚是平穩,似是腿腳病初遇的樣子。

  龍輝掃了一眼,問道:「這位老人家,你們曾有風濕病吧?」

  老嫗點頭道:「是啊,不過比以前好很多了。」

  龍輝問道:「哦,這風濕病說重不重,但卻極難根治,不知是哪位大夫妙手
?」

  老嫗道:「前幾天來了一位女神醫,她給我開了幾服藥,外敷內用,腿腳就
好了許多了!」

  龍輝先是一愣,隨後又問道:「敢問哪位女神醫住在何處,我也有些病痛想
求醫。」

  老嫗指了指身後的宅院,道:「女神醫便住在那裡,但今天醫館已經關門了
,公子明日再來吧!」

  龍輝順著她手指望去,便見一間陳舊的屋子,屋子門匾寫著醫館二字,這屋
子有一小院子,院內建著一座兩層高的閣樓,門窗緊閉,卻有隱約的燭火晃動。

  龍輝縱身一躍,化作一縷青煙,鑽入窗縫,再以虛空之法隱藏行蹤。

  房屋內卻見一道窈窕白衣正坐在梳妝台前,手支桃腮,對鏡顧盼,一雙盈媚
鳳目凝視著鏡中花容,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龍輝走了出來,開口喚道:「洛姐姐!」

  白衣美婦嬌軀一顫,回眸凝望,輕啟朱唇:「你,你來了?」

  龍輝朝四周掃了一眼,傢俱簡陋但擺設整齊,屋內也是一塵不染,他淡淡地
問道:「這兒便是當初醫館的舊址?」

  洛清妍咬了咬水唇,低聲道:「是的。」

  龍輝又道:「也是洛姐姐當年的閨房?」

  洛清妍臉頰一紅,秋水橫波,又點了點頭。

  龍輝走了過去,雙手搭在她香肩上,輕輕揉捏著,指掌隔著衣衫感受著美婦
腴滑柔膩的肌膚。

  龍輝低下頭來,在美婦耳邊吹著氣說道:「也是當初洛姐姐跟岳父大人私定
終身之地?」

  洛清妍臉頰嗖的一下竄起一團紅雲。

  龍輝低下頭在她桃腮親了一口,在她耳邊細語道:「妍妍,你是在懷念過往
嗎?」

  洛清妍道:「我在緬懷昔日的一些回憶,就是跟無缺在一起的日子,你會生
氣嗎?」

  龍輝啃吻著她玉頸,道:「怎會生氣,洛姐姐既然想緬懷過去,為何不找我
一同作伴。」

  洛清妍俏臉暈紅,媚波流轉,嬌軀酥軟。

  龍輝嘴唇順著她脖頸緩緩下滑,在雪嫩的肌膚上留下一個個淡紅的吻痕,望
著婦人熟媚的玉顏,心中冒起一團邪火,咬牙道:「你是我的……無論現在,還
是未來,甚至你的過去都是我的!」

  一股強烈的佔有慾湧上心頭,淫邪之念充斥著整個大腦,猛地探手深入美婦
衣襟,掌心一片柔膩乳脂,再孕一子後的洛清妍玉體越發腴沃,薄薄的夏衫難掩
胸口的兩座傲峰。

  「霸道的小鬼!」

  洛清妍嬌嗔著白了他一眼,啐道,「過去二十年你還沒出生呢,你就這麼貪
心,連姐姐的過去也想霸佔嗎?」

  龍輝點頭道:「沒錯,你是我的,冰兒也是我的!」

  說話間,繼續擁吻懷中美婦,恨不得將她化入自己體內。

  隨著情火的蒸騰,洛清妍嬌軀燥熱,香汗淋漓,汗珠染滿了兩座巨乳,龍輝
將兩顆玉潤肥奶揉得顛來滾去,奶肉翻湧,時圓時扁。

  乳肉被捏得生疼,洛清妍卻是雪靨火紅,媚眼如絲,朱唇吐息道:「你生氣
了?」

  龍輝冷哼一聲,道:「你這些天都不回家,你說我生不生氣!」

  說話間,指掌加勁,暗催美乳甘液,洛清妍雙乳一熱,甘美的奶汁由綿軟巨
乳內滲出,不斷溢出,衣衫濡濕,使得她一雙巨乳呈半透明。

  胸前衣物呈兩處如碗口般大小的濕印,兩粒乳梅素雪中衣胸抹已經顯露出來
,若隱若現,極盡誘人媚態。

  洛清妍藕臂一環,箍住龍輝脖子,瓊鼻抵住他額頭,呵氣如蘭道:「好了,
好了,今晚姐姐就賠償你!」

  玉腿輕抖,豐臀坐入男兒懷中,香唇開闔,主動獻吻。

  龍輝只覺得懷中玉體柔軟異常,好似一彎乳脂融開的溫水,他不禁開口迎納
,品嚐美婦甘甜的汁液和香滑的嫩舌。

  一邊纏吻,龍輝一邊扯開美婦的衣襟,一對巨碩的豪乳裹在抹胸內,兩團雪
腴的美肉堆成兩座傲峰,擠出一道深邃的乳溝奶壑,膩香幽甜,鑽入心扉。

  多日未見,龍輝將一腔愛意傾斜出來,火熱的吻如雨點般落在美婦身上,脖
頸,下邊,鎖骨,香肩……一對白嫩的巨乳更是紅痕吻印密佈。

  龍輝雙臂一箍,將美婦人一把抱起,洛清妍也是柔順地纏在他身上,肥軟的
酥乳緊緊貼在男兒胸口,溫熱的乳液打濕了衣衫。

  龍輝眼角餘光瞥向床上,只見上邊枕頭被褥一一齊全,心口一熱,腦海裡立
即泛起一副似真似幻,時虛時實,清晰而又模糊的畫面——二十年前,自己懷中
佳人便是和另一個男子在這張床上翻雲覆雨……一股濃濃的醋意湧上喉嚨,叫他
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隨後雙手一抖,將懷裡這具腴熟的女體拋到床上。

  落在床榻上,美婦胸前的一雙雪肉乳丸抖起片片波紋,好似乳漿晃動,龍輝
扯開自己的衣衫,露出結實強壯的身子,一把撲到床上,壓在洛清妍酥潤媚腴的
身子上。

  洛清妍媚吟一聲,含笑相迎,玉潤粉腿纏到男兒腰間,多汁熟潤的蜜穴隔著
一層布料仍是熱乎乎地滲了過來。

  眼見美婦的一對巨乳便挺挺地立著,龍輝陽根鼓脹得生疼,猴急地把這對大
奶子擠在一起,同時把兩顆粉粉嫩嫩的小乳頭咬舐舔含,只看乳珠滲液,流出珍
珠般的白露,奶香甘美幽甜。

  洛清妍遭到這樣的挑逗,情火越燒越旺,雪白半裸的嬌軀難耐地扭動著,櫻
唇輕吟媚啼,臉頰也佈滿粉紅,一雙媚眼半開半闔,春水迷離,霧氣瀰漫。

  龍輝解開腰帶,放出陽根,洛清妍抬眼便見怒龍狂漲,熱氣騰騰,嬌膩輕吟
一聲:「嗯……」

  轉過身來,伏在龍輝胯間,張開朱唇含住龍根,芳唇濕潤,細柔地吮著愛郎
的大龜頭。

  龍輝美得通體酥麻,爽得不住喘氣,望著正吞吐著自己男根的紅唇,他內心
一陣滿足——就算當年她的少女元身是被他人拿走又如何,現在她充滿成熟動人
的風情,那張小嘴又是何等銷魂地替自己吞吐男根。

  「洛姐姐……」

  龍輝開口道,「你當年有沒有替他這般做過?」

  洛清妍粉面酡紅,媚眼上抬橫了他一眼,嗔道:「當初在傀山不是已經跟你
講過了嗎,你是第一個讓我這般做的人!」

  龍輝笑道:「我只是想再聽一次!」

  洛清妍在他兩顆春囊下掐了一把,嗔道:「無聊!」

  龍輝嘿嘿一笑,腰身再向前一挺,刺入美婦嫩喉裡,同時一隻手伸到下邊,
扣住兩瓣肥美圓潤的豐臀,捏揉著臀肉,再慢慢將手指滑入股溝間,鑽入裙底,
撥開褻褲,手指立即接觸到腴濡多汁的兩瓣蜜唇。

  再孕一兒後,洛清妍身子極為豐沛沃腴,不但胸乳臀股越來越圓肥,而且粉
胯下的肉壺更加豐腴,兩瓣蛤唇膩腴肥嫩,內裡媚肉滑潤多汁,手指一伸進去便
被濕熱潮暖的媚肉夾住,好似掉入一團蜜糖乳酪中。

  龍輝覺得她蛤唇越發膩軟豐潤,裡裡外外已經浸濕了,把幾根手指按在那裡
揉弄一會,只覺有更多的蜜水湧出,指掌立即被覆蓋上一層如花馨香。

  龍輝愛慾翻湧,再難自控,神態略顯癲狂,將洛清妍身上衣衫粗暴地撥開,
露出那具成熟腴媚,雪白噴香的女體,一雙豪乳圓潤多汁,好似兩顆熟瓜蜜果,
豐碩肥嫩,洛清妍媚眼含笑,藕臂輕展,主動將龍輝摟到懷裡,道:「龍兒,這
兒是姐姐當初跟無缺相好之地,你現在是不是滿肚子醋意哩?」

  龍輝哼道:「你說呢!」

  洛清妍咯咯笑道:「逗你玩的呢,真是個小肚雞腸的……小男人!」

  說著主動挺起胸膛,將兩顆肉敦敦的巨乳送到龍輝跟前,鮮艷多汁的乳頭正
好對著龍輝嘴巴,顏色丹紅水潤,上面的肉皺及紋理清晰可見,散發出一股乳甜
奶香,吃相誘人,龍輝那容暴殄天物,開口便吃,一注注溫熱乳甜匯入喉間。

  「龍兒,姐姐那時候年紀跟冰兒一樣大,可還沒冰兒大哩!」

  洛清妍嬌喘吁吁,言語略顯含糊,一句話裡連續含有兩個大字,內意卻是完
全不同,一對豪乳不住上挺,肉香奶甜的乳梅在男兒口中綻放。

  洛清妍媚眼如絲,愛意難遏,緊緊抱住龍輝脖頸,仰頭吐氣地說道:「所以
……你不用嫉妒無缺……」

  聞得此言,一股逆倫背德的快感湧上心頭,叫龍輝胯間龍槍越發鼓脹堅挺,
他順勢一鬆,沾著花戶蜜汁潤滑,一槍擠開了腴沃的蛤唇,鑽入內裡。

  洛清妍不但花腔滑緊,汁水豐沛,而且恥丘處生得極為豐腴,一層瑩白的嫩
脂裹在上端,形成一層緩衝,使得男女雙方能更好地享受歡愛。

  龍輝進入後,覺得整個人陷入一層油脂內,綿軟酥滑,棒身立即抖擻精神,
分開層層媚肉擠入深處,一槍挑中鳳蕊花心。

  洛清妍一聲嬌啼,身軀顫抖,兩條玉腿主動上提,一把纏住男兒腰身,豐臀
劇抖,汁水汨汨,顯然是樂在其中,她們母女的玄陰花戶不僅外觀極美,而且深
邃緊窄,嬌嫩多汁,花蕊更是敏感異常,被層層媚肉護在最深處。

  若換了普通男子很難承受其中的銷魂滋味,不但求歡不成,反而會陽氣洩盡
,壽元折損。

  但若是換了龍輝這般陽氣純正充沛,天生異稟的男子自可突入深處,探採蜜
蕊花心,將她殺得潰不成軍。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龍輝開口低吟,槍法極盡凜冽,馳騁在這妖嬈美婦的身上,誓要向過去的一
切宣告自己的佔有權。

  洛清妍花戶蜜汁決堤,不住外滲,流到臀縫,將菊蕊裹了一層油膩粘液。

  洛清妍看到龍輝因為辛勤耕作而不滿額上的汗洙,心中真是感到說不出的輕
憐密愛,將一對手臂舉上了他的頸項,又湊過櫻唇將他額的汗洙吮吻下來。

  豐滿動人的紅唇由額頭,劃過眼睛、臉頰,留下一串串的香吻。

  玫瑰般的紅唇微微張開,溫柔地含住了小夫君的耳珠,在他耳旁上噴著香氣
,嬌媚溫柔地道:「龍兒,姐姐早就是你的了,裡裡外外都是你的!」

  龍輝心頭一暖,暗忖道:「洛姐姐對我千依百順,一心一意,我又何需執拗
過去!」

  想到這裡,心頭暢快,原本淤積的幾分芥蒂也煙消雲散,將洛清妍抱在懷裡
,改為兩人對坐,捧住豐腴的肥臀開始拋送。

  洛清妍也是坐在他懷裡扭腰擺臀,蜜穴吞吐龍槍,龍輝咬著她耳珠,調笑道
:「岳母大人,我比岳父如何?」

  洛清妍粉面一紅,擂了他一拳,嗔道:「你問這個做什麼!有病!」

  龍輝笑道:「我只是想知道嘛,也好向前輩學習,若有不足之處也可以好好
改正,日後給洛姐姐更多快樂!」

  說話間巨棒又是粗了幾分,杵得洛清妍花芯酸麻,嬌啼連綿。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啐道:「無缺比你專一!」

  龍輝早已拋開心結,調笑道:「可有我長,可有我粗!」

  示威地連捅數下,直破開蜜蕊,擠入宮口。

  洛清妍身酥心軟,丟得暢美,卻仍舊嘴硬,鶯鶯地喘著氣道:「王婆賣瓜自
賣自誇!」

  龍輝嘿笑一聲,不再答話,以行動來證明,雙腿一直,站了起來,手托那肥
大豐滿的兩團臀肉,如搬山力士似的,將洛清妍抱起,隨後將美婦拋上拋下。

  那粗大的嚇人的雞巴在這熟潤多汁的花戶一進一出的,擠出一圈一圈的白色
泡沫,叫人揪心,促人情慾。

  這般劇烈的動作,就連體質淫媚的洛清妍也難以承受,不禁仰頭長鳴,身體
繃緊,竟是洩身高潮,一注注的花漿劈頭澆下,裹了龍槍滿首,膩膩麻麻,及時
促人生精。

  龍輝暫時停住動作,稍微鎮靜一二,把住精門,待她身子稍微緩和後,隨即
又猛搗幾下,怒吼著將灼熱的陽精射入了進去。

  「啊……哦,這樣好深,好裡面……燙死人了……要死了,唔……」

  洛清妍嬌軀亂抖,全身的酥麻感覺最終匯聚在嬌嫩的花芯,花底剛積蓄不久
的淫液澆打在龍輝馬眼上,一道細細的陰精從花蕊深處射出,鑽入馬眼,打得男
兒下體一陣麻木酸脹,兩人一同洩了個欲仙欲死。

  洛清妍被燙得再次陰關大開,洩身不止,但蜜穴不停收縮,讓龍輝進退兩難
,花蕊宮口更是生出一股吸力,將男兒射入的精液牢牢的吸入花宮。

  洛清妍軟綿綿地從龍輝身上滑落到床榻上,任由肉棒從體內滑出,龜首離體
的瞬間,冠稜又在花唇上掛了一下,酥得洛清妍又是一陣哆嗦,最後整個人無力
地跪倒在龍輝的身前,入眼仍是那依然堅硬的肉棒。

  龍輝望著美婦汗津津的俏臉,立即將沾滿淫汁的肉棒送過去:,說道:「妍
妍,快替為夫含含!」

  洛清妍柔順地張開小嘴,將肉棒含了進去,舌頭不停舔弄著馬眼,精湛的口
技倒是叫龍輝一陣暢快,又狠狠地射了一通。

  「妍妍,轉過身來!」

  龍輝吐納幾下,便恢復元氣,陽根直挺粗壯,張牙舞爪,伸手便將她翻了個
身,趴在床榻,兩顆豐乳倒垂而下,更似一對掛在樹籐上的香瓜蜜果。

  洛清妍也兒也配合地雙手前伸,抓著床板的邊沿,輕咬貼著唇邊的一縷秀髮
,柔腰挺直,肥熟的臀股朝後撅起,露出內藏深處的粉紅菊眼和肥美蛤唇。

  龍輝把住美人翹臀肥股,抵住菊蕊便將龍根刺了進去,洛清妍旱道美妙,內
有肛油潤滑,外有花漿澆灌,內外具潤,龍輝毫不費力便破開谷道,直取凰庭,
棒首進出間,龜稜搔菊刮腸,酥得洛清妍媚態橫生,哀吟嬌啼,兩顆巨乳不住搖
晃,乳汁不住灑落在床榻,屋裡立即被一股暖融融的甜香給裹住了,沁人心脾。

  洛清妍快美不止,菊蕊一陣顫抖,小腹抽動,緊接著便是臀肉繃緊,菊道一
陣蠕動,緊接著便是一股油膩裹了下來,正是她獨有的菊庭花膏,被暖融融的花
膏菊蜜裹住棒首,龍輝又是馬眼一熱,也是射了個酣暢淋漓。

  趴在洛清妍光滑的粉背上,龍輝極盡銷魂,微微喘氣道:「妍妍,要不咱們
再來演上一回一帝雙後的春宮大戲?」

  洛清妍微微一怔,旋即明白過來,媚眼朝門外瞥去,嗤嗤笑道:「好啊,不
知秀婷妹子願不願意哩!」

  龍輝朝門外喊話道:「婷兒,我發覺你很是喜歡聽牆根哩!」

  話音方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而又嬌羞的呼吸聲。





【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6回 天香茗糕】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10681


  龍輝抬手一揚,隔空發了一道柔勁將門打開,只見於秀婷站在外邊,面色緋
紅,進也不是,走也不是,尷尬至極。

  洛清妍一邊穿衣一邊笑道:「婷妹子還是害羞,面皮真嫩!」

  龍輝伸了伸懶腰,道:「婷姐姐其實是怕我跟你鬧矛盾,所以才跟過來的!


  洛清妍歎道:「婷妹子心腸忒好了,一直都替他人著想,其實我早該告訴你
我到洛川真正的用意,省得你這般擔憂!」

  龍輝問道:「什麼用意?」

  他其實也覺得洛清妍重返故地並非單純什麼緬懷過去,而且方才兩人歡好的
時候,他依舊清晰地感覺到這妖嬈美婦心情並無一點阻滯,若她當真對過往感傷
,兩人交合時絕不會如此流暢,根本達不到陰陽調和,心念融匯的地步。

  「好啊,你這妖婦,說什麼緬懷過往,實際是在氣我的!」

  龍輝相通真相,不禁又好笑又好氣,好笑的是自己胡思亂想,把沒有的事給
瞎編出來;好氣的是這妖婦跟她女兒一樣,變著花樣戲耍自己。

  「給我從實招來,你到洛川所為何事!」

  龍輝佯怒,伸手在她肥臀上扇了一掌。

  洛清妍咬唇輕笑道:「原本的十二郡已經被地支陣法覆蓋住,大戰過後,金
陵的護陣也得以漸漸修復,所以暫時不必擔心,但其餘的二十四郡卻無相關陣法
守護,未免過些日子咱們去遊玩不能放心,所以我便來洛川瞧瞧,看看是不是能
在這兒做點文章,鞏固自身基業!而這洛川卻是江南水脈匯聚之地,我倒是想以
此佈個陣法,將其餘二十四郡重新整合起來!我將以前的屋子買回來,只不過是
方便落腳,而且這個地方我以前也住過,住起來也舒服,順便也能幫這附近的老
太太看看風濕病什麼的!」

  龍輝這才明白過來,伸手摟住洛清妍的柔腰,略帶愧疚道:「好妍妍,是我
腦子成漿糊了,亂想一通。」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胯下拍了一巴掌,打得龍根晃了幾下,嗔道:
「活該,誰叫你胡思亂想!」

  龍輝下體吃痛,道:「好姐姐,我方才詢問時,你為何不說實話!」

  洛清妍哼道:「你問我,你問我什麼了,你一進來就問那混賬話,我就是要
故意氣你的!」

  龍輝自覺理虧,便柔聲哄勸,誰料洛清妍卻不吃這一套,拿起他的衣服甩了
過去,哼道:「少來,趕緊穿衣服,快陪我跟秀婷妹子去到城西瞧瞧地勢,合不
合適做陣眼。」

  龍輝點頭哈腰,連聲稱是。

  洛清妍輕踏蓮步,帶起一股香風從龍輝身邊走到門口,挽起於秀婷的藕臂,
笑道:「秀婷妹子,叫你瞎擔心了,是姐姐的不好。來,咱們去那玉竹林觀望觀
望,也好請妹妹給我做個參考!」

  於秀婷也巴不得早些離開這尷尬之地,便也玉足輕挪踏出醫館舊址。

  龍輝跟在後邊,眼睛定定地盯著這兩個熟潤美婦的後臀,望著兩人微微搖擺
的臀姿,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洛清妍臀肉圓肥,宛若兩顆掛在枝頭的蜜桃在不
斷搖晃,於秀婷翹股彈實,恰如兩抹滿月懸掛夜空瑩滑腴瑞。

  御風離去,降落在洛川城外西面的一條林蔭小路,三人順著小路蜿蜒而下,
便見一處茂密的竹林,林子半在月光的照射下,映照成了一種瑩白軟玉般的色澤
,看得三人不免一陣讚美。

  龍輝望著四周道:「這兒水汽凝聚,化而成龍,正是洛川水脈匯聚之地,確
實是一個上佳的陣眼。」

  走了幾步後,於秀婷粉面倏地一紅,洛清妍問道:「秀婷妹子,你怎麼了?


  於秀婷低聲道:「這,這裡以前有一個客棧。」

  龍輝道:「這裡以前也是一條官道,有個把客棧不算什麼稀奇。」

  於秀婷玉靨暈紅,低頭嗯了一聲。

  走入竹林內,洛清妍笑道:「龍主大王爺,陣眼已經選好了,你該如何處置
。」

  龍輝沉吟片刻,翻掌一壓,天龍元功緩緩灌入竹林地脈,說道:「現在我們
時間充裕,倒可以養陣之術讓陣法慢慢形成。」

  龑武天書內記載了一篇養陣之決,可先將元功或者法力匯入,如同一顆種子
般,然後讓其藉著地脈或者天氣而逐漸成長,形成陣法的極元之力。

  洛清妍玉指朝地一點,將鳳凰元力也匯入地脈,龍鳳元力,陰陽真元牢牢結
合在一起,幻化成一枚細小的種子,其形狀與那陰陽花頗為相似。

  洛清妍道:「極元種子已經成型,但還需養分滋潤。」

  說著一雙媚眼鳳目朝於秀婷瞥去,於秀婷以劍心感應極元種子的情況,評估
一二後,手捏劍訣,一道純正的劍氣鑽入了地中,與龍鳳陰陽元力融合匯聚,不
分不離。

  作為這一切後,於秀婷道:「我們回去吧!」

  龍輝一把攔在她跟前,嘿嘿笑道:「婷姐姐,你方才說那客棧是什麼意思。


  於秀婷臉頰又是一紅,目光閃爍,道:「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洛清妍也笑道:「妹子,你的性子沉穩內斂,隨口說說的事情絕不會發生在
你身上,快些從實招來,那客棧究竟有什麼深意!」

  於秀婷臉蛋越發羞紅,好似熟透的鮮果,嬌艷欲滴,但也更加表明了此地無
銀三百兩。

  龍輝環住她腰肢,龍槍一挺,隔著衣服戳在她腴股上,調笑道:「好姐姐,
快些說來聽聽嘛!」

  於秀婷臉上紅霞滿佈,抿嘴低眉。

  龍輝有心逼供,雙掌從小腹緩緩上挪,拖住沉甸甸的巨乳下緣,輕揉著飽實
豐彈的奶肉。

  於秀婷週身燥熱,乳尖鼓脹,又酥又癢。

  龍輝吻著她清香乾爽的頸肌,道:「好姐姐,你就快些說嘛。」

  於秀婷眼眸蒙著一層霧氣,氣息急促,正欲張大嘴呼吸時,一張同樣檀香甘
甜的小嘴已經印了過來,堵住了她滿腹怨言。

  洛清妍捧住於秀婷的嬌靨,細細品嚐著她口中麋甘檀香,舌頭輕易的進入了
一個香津豐沛的地方,很快就遇上另一條滑膩的小香舌的反抗,洛清妍不過剛吸
吮上小香舌幾下,於秀婷的小香舌便放棄抵抗和她抵死纏綿了起來。

  看著洛清妍舔吸著於秀婷甜膩的口水,龍輝則在她嬌軀上下其手,將一雙梨
瓜巨乳揉得酸酸軟軟,慾火暗生。

  龍輝越揉越快,不一會李賦更是一手伸入於秀婷的衣襟,突破那保衛著雪乳
的褻衣,一把抓住那不能全握的溫潤巨乳,拇指更是不時繞著峰頂的雪梅又按又
刮,才一會就使得於秀婷軟軟的靠在他身上。

  龍輝吻著秀婷潔白的脖頸,揉捏著那挺翹滑膩的美乳,龍輝渾身熱血沸騰,
把於秀婷的上衣大大分開,扯下單薄的衣,隨後大手撫向於秀婷的美臀,用力地
捏了幾捏,掀起於秀婷的裙裾,捏住褻褲褪到大腿,巨陽龍根已然出閘,氣勢洶
洶地對準美婦黑絨茂盛的膩胯。

  「不可以……」

  於秀婷性子嬌羞,想起昔日偷窺雪芯跟這小子竹林承歡的情形,耳根又是一
紅,對此如此露天的荒唐她是萬萬不能接受,感覺到臀後灼熱氣息,不免花容失
色,急於開口制止,卻被洛清妍封住唇瓣,有口難言。

  被這對「姦夫淫婦」

  前後夾擊,於秀婷氣得粉面酡紅,嬌軀不住扭動掙扎,龍輝笑道:「婷姐姐
,別掙扎了,你逃不掉的!」

  說著兩眼精光大冒,抱住於秀婷一雙美腿,把頭一低埋進美婦茂盛的恥胯,
唇舌齊出,先將水草濡得濕亮,再尋到蚌珠,將嬌蒂舔得油光欲滴,他舌頭抵住
花唇,朝內一搰穴肉,舌頭受到穴肉的緊密夾擊,而粉潤豐腴的花戶立即泌出一
注注的淫液花漿,接連不停地湧入龍輝的口中。

  龍輝為美婦品玉,幽香汁液極為可口,男兒胯下的巨龍怒挺已久,鼓脹難受
,於是抬起身,龜茹對準濕漉茂盛的玉戶,一挺腰便把整根肉棒推入了於秀婷的
濕窄多汁小穴裡,穴肉暖融緊潤地纏繞,汁水順著腿根流淌而下。

  龍輝迅猛的衝刺,不間斷地擊打花芯,大進大出地刮弄穴肉,於秀婷的嬌嫩
花戶在很短時間內就進入了一個奇妙的狀態,只感覺自己似乎被頂得越來越高,
魂都飛得越來越遠,快美間不自覺地小穴緊縮,把那龍陽硬物緊緊纏著,龍輝把
住於秀婷的腴腰,繼續挺動,洛清妍助紂為虐,箍住劍仙玉頸繼續逼吻。

  於秀婷嗯嗯嬌哼,媚眼如絲,姿態柔弱憐人,龍輝笑道:「妍妍,快鬆開一
陣子,給婷兒喘口氣!」

  洛清妍媚笑著鬆開朱唇,於秀婷綿綿喘氣,龍輝嘿嘿冷笑:「婷兒,快些從
實招來,客棧是怎麼回事!」

  於秀婷週身肌膚泛起一層桃花的粉紅,既因情慾,又因害羞。

  龍輝頗為不耐,又下狠了手,連番杵撞花蕊,又催逼道:「快說,這客棧是
怎麼一回事!」

  於秀婷嬌哼了幾聲,咬了咬朱唇,回眸瞪了他一眼,哼道:「這是你要我說
的!等會別後悔!」

  龍輝捏著她一對梨奶巨乳,道:「說!」

  於秀婷咬著一縷凌亂的鬢髮,道:「冰兒出生後,當初我跟楚師兄這客棧住
過一宿!」

  龍輝不由一愣,洛清妍卻是掩唇笑道:「咯咯,又有人要吃醋了!」

  龍輝不禁莞爾,道:「原來如此,我吃什麼醋,過去的事就過去了,而且能
帶著婷姐姐重溫舊夢也是樂事也!」

  說著雙手環住美婦腴腰,繼續挺進,於秀婷被他壓得身形失衡,只得扶住一
根竹子穩住身子,龍輝卻是窮追猛打,連環數棒便將於秀婷殺得手腳發麻,最過
分的還是他時不時用手指去扣那朵紅潤細巧的肉菊,由於汁水橫流,柔菊裡外都
已經裹了一層花脂,滑膩暢通,手指輕易刺入其中。

  於秀婷那堪這番折騰挑逗,哀吟幾聲,身子無力地挨在竹子上,深邃的乳溝
恰好就將竹身夾在中間,兩顆梨瓜巨乳比那白玉色澤的竹子還要更晶瑩一些。

  龍輝越戰越勇,小腹不住撞在美婦肥臀上,激起陣陣臀浪股波,臀肉紅腫,
於秀婷身子越來越酥,高潮不斷積累,花底一軟,花漿決堤而瀉,澆裹在龍首之
上,美婦人也開口嬌啼,靡仙音鑽入男兒骨髓,激得龍輝難以自持,精關失守,
於是握住美婦兩瓣肥潤的臀股,下身再挺進三分,龜菇堵著花芯便射出一股股陽
精。

  於秀婷小腹又是一陣熱脹,被燙得頭昏眼花,腿腳一軟,雙臂抱住竹子,身
子緩緩軟了下去,坐在地上不住喘氣,一股股粘稠白漿從肥美的臀瓣間溢出,一
副春潮餘韻未消的嬌俏模樣。

  龍輝抽出陽根,地將其湊到於秀婷面前,笑嘻嘻道:「婷姐姐,來,快替為
夫含嘬一下!」

  於秀婷劍眉一抖,星眸瞪圓,嗔怒道:「拿開!」

  龍輝趁著她開嘴嗔怪之際,不由分說,龍槍趁勢而入,叩開牙關,擠入美婦
檀唇。

  於秀婷甚是委屈,氣得在他大腿上連掐了幾記,龍輝雖是吃痛,但看著這仙
姿美婦含羞帶嗔地雌伏在自己胯間,被迫含根的樣子,心情舒暢。

  「洛姐姐,快過來!」

  龍輝慾火大發,哪管什麼露天野合,伸手拉過旁邊的白衣美婦,著其也伏在
胯前,張開香噴噴的小嘴,一助淫興。

  「臭小子!」

  洛清妍媚眼一橫,低嗔一句,跟於秀婷並蒂而坐,仰著螓首,由於龜首被龍
輝塞入於秀婷口中,便自語露在外邊的半截龍根和兩顆春囊,洛清妍看得興起,
便伸出香舌細細地舔著龍身,然後順著往下,時而朱唇嘬吻春囊,時而香舌撩撥
雙丸,品得男人連連喘氣。

  龍輝呵氣道:「洛姐姐,我要你!」

  洛清妍媚笑道:「臭男人,貪得無厭,虧秀婷妹子還這麼賣力伺候你,居然
喜新厭舊!」

  於秀婷心頭有苦,這臭小子對自己又羞又辱,還強迫自己吞那根東西,上邊
也不知沾了多少惱人的汁液,味道怪怪的,想到這裡面頰越是酡紅。

  龍輝拉起洛清妍,扯開她素白衣襟,袒胸露乳,兩顆圓潤肥美的乳瓜彈崩而
起,乳珠上尚且殘留著香甜的水痕,顯得奶肉光滑,乳珠鮮艷,龍輝低頭埋首,
單手捏起一顆乳瓜,擠起乳尖的一團嫩肉,開口咬住吮吸起來,滿口甜膩幽香,
龍根則繼續享受於秀婷頗為不情願的口舌侍奉。

  一陣舒爽,龍輝脊骨倏地一木,龍陽精元便要噴湧而出,於秀婷劍眉一蹙,
螓首急忙後仰,吐出龍根,但在吐出的過程,龍冠先是被銀牙一刮,再受丹唇柔
撫,使得男兒難以忍受,一股腦地激射出來,大量的粘漿撲面而來,於秀婷面頰
一熱,朱顏已然染片片乳白精斑,模樣極為狼狽淒艷。

  前段日子在桌子下被迫吞精,如今先是戶外野合再又被糊了一臉,於秀婷脾
氣再好也是火冒三尺,劍眉倒豎,便要嬌叱怒斥,龍輝不禁一愣,心想這回可玩
大了。

  於秀婷狠狠瞪了他一眼,悶紅著臉一聲不發,掏出手絹擦拭臉上穢物,然後
便欲穿好衣衫扭頭離開。

  龍輝忙撲過去將她抱住,柔聲哄道:「好姐姐,莫要生氣,我只是跟你鬧著
玩的!」

  於秀婷面若寒霜,厲聲道:「閉嘴,有你這麼過分的嗎!」

  洛清妍掩唇嬌笑:「妹子,你便原諒他這一回吧,反正都已經這個份上了!


  於秀婷哼道:「洛姐姐,你若再順著他,日後他只會更加放肆,不知所謂!


  龍輝忙道:「婷姐姐,算我錯了,你別生氣,以後我絕不會再逼你做不願意
的事!」

  於秀婷玉容寒霜稍減,但仍是冷眼嗔視,龍輝見狀連忙說盡好話,說得於秀
婷芳心大軟,還是原諒了他。

  龍輝心裡暗笑,所謂的「不逼你做不願意做的事」

  其實也只是一句空話,當初這內媚悶騷的美婦人還不是對後庭被探採大發嬌
嗔,最後還不是乖乖翹臀奉股,任君享用。

  龍輝早已摸清她的性子,繼續軟語相哄:「好姐姐,咱們難得出來一次,不
如就乘大鵬金雕穿扶搖而上,巡視諸城,如何?」

  洛清妍裹好衣襟,道:「自然是好,只是不知秀婷妹子願不願意上你這賊船
!」

  於秀婷思念一番,咬了咬唇道:「好是好,但你不許挨近我三尺之內,否則
我一腳將你踢下雲層!」

  龍輝連忙點頭稱是,仰天召來大鵬金雕。

  金光橫空,清鳴入耳,三人登上雲層只見大鵬金雕盤旋空中相迎,雕背上馱
著一頂小閣樓,自是帝后安歇之地。

  龍輝掀開簾子請雙後入內,自己再走進去,內裡茶几坐墊一一齊全。

  仙妖雙後捻起裙裾,坐到茶几前,於秀婷取來茶葉燒水泡茶,給洛清妍倒了
一杯,道:「洛姐姐,你請!」

  洛清妍抿了一口,笑道:「久聞妹子茶藝無雙,今兒還真是領教了,果然名
不虛傳。」

  龍輝吞了吞口水道:「婷姐姐,小弟甚是口渴,不知是否……」

  於秀婷星眸一瞪,恨聲道:「不行,一邊呆著去!」

  洛清妍也白了他一眼,嗔道:「叫你荒淫無道,惹惱了秀婷妹子,看你怎麼
收場。」

  龍輝道:「洛姐姐,是我不好,婷姐姐,我再給你賠不是!」

  於秀婷冷冷瞥了他一眼,別過螓首,不與他講話。

  洛清妍急忙打圓場道:「妹子,這茶雖好,但有香茗而無茶點,倒也是美中
不足,不如叫這小子去置辦些茶點回來,也算是給你賠禮道歉吧!」

  於秀婷淡淡地道:「既然洛姐姐開口了,小妹便給他這個機會。」

  洛清妍問道:「妹子想吃什麼樣的茶點呢?「於秀婷搖頭道:「我對這方面
不甚瞭解,一切還是由洛姐姐做主吧!」

  洛清妍媚眼一轉,笑道:「那就要那天香茗糕,而且只要蜜餞天香樓做的,
你且給我們取來吧!」

  這天香茗糕乃是以蜜糖、乳酪、茶葉為根本原料製成,味道甜而不膩,幽香
纏舌,江南三十六郡裡只有蘇明城的蜜餞天香樓能做得最好,被人奉為一等上品
糕點,龍輝雖貴為江南王但因為常年征戰,並無此口福。

  「妖後懿旨,仙後之願,本帝自會辦妥!」

  龍輝一口應承下來。

  洛清妍笑道:「咱們可有言在先,若是辦不到,那就有勞龍主帝尊當著咱們
一眾后妃的面跪一回洗衣板了!」

  龍輝冷汗直冒,咬牙答應,轉身便離開雕背,直撲蘇明而去。

  待他離開後,於秀婷問道:「洛姐姐,這是不是太簡單了?」

  洛清妍笑道:「妹子,你難不成是以為我故意幫他?放心吧,那蜜餞天香樓
早已毀於戰火,所以任他權傾江南也不能輕易取得!」

  龍輝奔到蘇明,見到蜜餞天香樓的殘骸不禁傻了眼,暗罵上當受騙,以那妖
婦的性子豈會輕易讓自己過關,只怪當時色慾熏心,沒多留一個心眼。

  龍輝尋思片刻,散開神念,將蘇明上下搜了個遍,找出蜜餞天香樓糕點師傅
的所在,然後火速趕往。

  龍輝闖入糕點師傅的屋子,嚇得那師傅從床上跌了下來。

  龍輝丟了一錠金子給他,說道:「不用擔憂,我只是想求教天香茗糕的做法
,這錠金子便算是報酬!」

  糕點師傅見錢眼開,急忙爬起身來,跟龍輝交代道:「這糕點的基本做法便
是麵粉發酵後,將其烤乾,使麵團酥軟而吸水,接下來便是將蜜糖、乳酪、茶葉
三者相互調勻,做成乳茶蜜膏。這蜜糖是充分體現糕點的甜,乳酪是為了增添糕
點入口即化的口感,而茶葉便是去除蜜乳的膩味,是糕點甜而不膩。按照二蜜、
七乳、一茶的比例將三者混在一起,熬出半凝的粘稠漿汁,再塗到麵團上,使其
充分吸收三者精華,因為有茶葉做輔料,所以糕點甜而不膩。」

  龍輝道:「那就請你做一份糕點吧!」

  糕點師傅苦笑道:「麵團易得,但漿汁卻是難求,因為這三樣東西需要以慢
火熬煮最少三天才能充分融合。」

  龍輝不免一陣失望,他讓糕點師傅將廚房讓出來,自己和水揉面,再將麵團
分成巴掌大小,末了以炭火烘烤,一份份酥軟的麵團。

  包好這半成的天香茗糕後,龍輝不禁一陣發愁,尋思該到何處找那乳茶蜜膏
,若是不能完成,定會受那妖婦譏笑。

  想到洛清妍媚然嘲諷的神情,龍輝心頭一動,計上心頭。

  回到雕背上的樓閣,只見仙妖二後正在品茶,洛清妍見他回來,展開雪玉般
的手掌,說道:「帝尊陛下,妾身的茶點呢?」

  龍輝也打趣道:「二位娘娘請看!」

  說著將包裹遞了過去,洛清妍打開一瞧,不禁莞爾挪揄道:「陛下,這只是
幾塊麵餅,也算天香茗糕嗎?糊弄臣妾無所謂,但秀婷妹子可是不滿意哩!」

  於秀婷見他隨便弄了幾塊麵團過來,心頭有氣,粉臉倏地一沉,頗為不悅。

  龍輝道:「二位娘娘,不是我有心敷衍,而是那乳茶蜜膏實在難求。」

  洛清妍調笑道:「既然如此,待回去後臣妾便讓人打一塊洗衣板。」

  龍輝擺手道:「且慢,蜜膏雖買不到的,但我可以現做!」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道:「這蜜膏需要蜜糖、乳酪、茶葉,現在這兒只有茶
葉,你又如何現做?」

  龍輝道:「二位娘娘請附耳過來。」

  雙後不免好奇,便湊近過來,卻不料龍輝竟突施暗算,雙掌同時在按雙後背
心,鎖住兩人氣脈。

  雙後驚怒,同時嬌叱道:「混蛋,你又想做什麼!」

  龍輝笑道:「這道糕點還得二位娘娘配合才能做成!」

  聽得他這般說辭,洛清妍芳心一寒,不禁回想起當日自己跟師妹同時被這小
子制住氣脈,再來個百般褻玩,如今回想起來仍是面紅心跳。

  於秀婷劍眉一抖,嗔怪地道:「人渣,你……哦……」

  話音未落,便被龍輝扯開衣衫,羞得她面紅耳赤。

  龍輝再解仙後羅衫,雪腴的嬌軀映照得室內一片瑩白,捏著豐實彈滑的梨乳
,笑道:「此番美味糕點必須得借助二位娘娘之妙物,方可功成!」

  於秀婷桃腮暈紅,羞不可耐。

  洛清妍聽得這話,身子倏地滾燙起來,腦海中泛起四個字——眾星捧月……
「這死相又想跟當日那般折辱我跟秀婷妹子?」

  洛清妍芳心亂顫,脊骨一陣發麻。

  龍輝果然也對她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伸手將她身上的白衣素裙剝了個乾淨


  龍輝將兩名熟美婦人雪腴嫩沃的嬌軀並排擺放,又是一番觀賞,洛清妍乳瓜
圓肥,沃雪堆砌,柔軟如水,於秀婷巨乳若梨,乳量充沛,肉豐肌彈,各有千秋
,再者二人美胯也是各走極端,一者光潔嫩滑,腴嫩白淨,一者卷絨茂盛,鮮艷
欲滴,妖後臀肥股圓,仙後臀豐股翹,皆是成熟多汁,迷人心魂。

  龍輝吞了吞口水,將雙後的擺成胸乳股胯相貼的坐勢,洛清妍坐在於秀婷腿
上,其雙腿分跨到於秀婷腰後,二於秀婷雙手環過洛清妍粉背,那姿勢就像是男
女歡好時的對坐姿勢——鶴交頸。

  妖後乳肉綿軟,仙後奶肌豐實,四顆美乳相互擠壓,便見於秀婷雙峰則被洛
清妍的乳肉包裹起來,妖嬈美婦光潔的腋間還溢出不少乳白腴肉。

  龍輝又將兩名美婦的衣帶拿了過來,扯起再用衣帶將於秀婷皓腕捆住,令其
雙臂固定在洛清妍背後,同理也將洛清妍雙腿纏在於秀婷腰後,使得這兩個美婦
只能緊貼在一起,不能動彈,氣得二人嬌嗔連連,然而四顆乳頭自行摩擦,雙後
軀體難免一陣酥麻,鶯聲燕語不絕於耳。

  龍輝口乾舌燥,在兩人臀乳上下其手,自然是不亦樂乎,戲耍了片刻,他拿
來兩片酥軟的面糕,笑嘻嘻地望著雙後。

  洛、於二婦被他笑得頭皮直發麻,洛清妍忍不住開口嬌喝道:「混蛋,你要
做什麼!」

  龍輝嘖嘖輕笑,捏著妖後圓熟肥美的雪臀道:「這道江南名點最為關鍵和出
眾之處便是糕點上的那層乳茶蜜膏,此物要以三分蜜糖、七分乳酪、一份茶葉的
比例熬燉,我思來想去,普天之下,世上能有什麼乳酪可以比得上二位娘娘所泌
之瓊漿玉液!」

  洛清妍心頭嘎當一跳,暗忖一聲果然來了,他說出那番話的時候自己就想到
,無奈粗心大意,叫這小子封住穴道,此刻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聞,自己跟
秀婷妹子難免又要被其糟蹋,做那萬般淫靡羞人之事。

  龍輝說話將,撫臀捏股的魔手不著痕跡地探入洛清妍臀縫,不住揉玩嫩肛蜜
菊,揉得洛清妍的胴體欲罷不能,股胯間汁水橫流,而流淌下來的蜜液澆在於秀
婷腿間,濃密的玄陰媚汁將玉蚌連同水草一起濡濕,引得於秀婷小腹一顫,也流
了不少花汁出來,將坐墊染濕了一大片。

  倏然雙後同覺乳尖灼熱,乳中溢出一番鼓脹感,儼然是被催生奶水之征,兩
人粉面一陣緋紅,卻是壓不住外滲而出的乳液,兩對相互擠壓的豪乳間一陣溫濕
粘滑,還有不少乳汁順著乳溝流到腰腹,弄得屋內一片芬芳乳香。

  龍輝深深吸了一口氣,笑道:「正是這個味道,洛姐姐乳汁甜蜜粘滑,膩人
之極,婷姐姐奶水清幽雅,略帶茶香,兩者混合實乃天下美味,想必絕不會遜色
於那勞什子茶樓的糕點!」

  饒洛清妍嫵媚奔放也被他說的羞臊不已,更不用說面嫩的於秀婷,紅暈羞色
由臉龐蔓延開來,順著脖頸往下湧去,整具雪腴嬌軀都布上了一層桃花緋紅。

  龍輝拿著兩塊麵團便朝雙後胸前塞去,妖仙雙後四乳緊貼得不留一絲空隙,
但她們乳肉彈性極佳,稍一用力便擠出一道縫隙,可將手指伸進去,龍輝便用兩
根手指夾著麵團塞了進去,手指甫一進入,便猶如陷入一層油脂酥乳間,滑膩彈
手,緊湊逼人,好不容易才將麵團放在雙後的四顆乳梅間隙,讓麵團直接吸收兩
人的瓊液精華。

  塞好麵團後,龍輝哈哈笑道:「妙哉,妙哉,就有勞妖後、仙後娘娘替朕塗
上一層蜜乳茶膏,完成這道江南名菜了!」

  洛清妍和於秀婷被緊緊捆綁在對方身上,軀體緊貼,根本就擺脫不了,只能
半嗔半羞地替這小子「做糕點」。

  看著雙後這等艷媚姿態,龍輝說道:「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倒不如跟二
位娘娘共赴極樂!」

  說著解開腰帶,褪去衣衫,跪坐在洛清妍身後,挺起巨陽龍根一槍便將妖後
的花戶給挑了底朝天。

  肉根混著花漿進進出出,刮得洛清妍花間瓊肉不住翻滾,引得胸前更是乳漿
決堤,將她們胸口間都打得濕漉漉,黏糊糊的。

  龍輝淫興大發,覺得僅有前路桃源洞不足盡興,於是槍勢一轉,又捅入了後
庭菊蕊花,上下輪流,前後開花,殺得這妖媚婦人鬢亂簪橫,香汗淋漓。

  「妍妍,你還敢不敢讓為夫跪洗衣板!」

  洛清妍被杵得嬌軀酥軟,花蕊亂顫,鶯聲媚吟,卻是仍不鬆口:「嗚嗚……
就讓你跪,以後莫要讓我尋得機會,否則定叫你好……好……看……」

  龍輝氣急,又是連番重擊,殺得洛清妍花開菊綻,一身美白嫩肉無處不抖,
洛清妍美得發慌,但卻是苦了身前的於秀婷,她被這妖婦的銷魂媚態勾得心尖酥
癢,口舌乾燥。

  龍輝眼尖,瞥見她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便知這悶騷婦人已經動情,卻是不敢
開口,於是便棄了洛清妍,走到於秀婷身後,將她身子往軟墊上一推,於秀婷便
一個踉蹌將洛清妍壓倒在身下。

  洛清妍摔了一下,頗為不悅,連聲嬌呼媚嗔。

  龍輝卻是茫然未聞,眼睛都被於秀婷兩瓣微微翹起的肥美股肉吸引了,挺起
巨棒又是再探仙子銷魂洞。

  於秀婷花穴遭刺,瓊壁腔肉遭龍菇的冠稜來回刮動,淺端的蜜蕊被龍槍欺負
得死死的,只覺得腹內五臟幾乎都快融化一般,而胸口又跟洛清妍豪乳擠壓,不
免有些呼吸不暢,更是不耐久戰,龍輝連環數槍便已經嬌喘吁吁,香汗淋漓,一
雙美眸桃花內蘊,水汽迷濛,朱唇開闔,蘭息潮熱。

  洛清妍抬眼所見,便是於秀婷玉潤般的艷唇,一陣陣麋蘭檀香暖融融地掃在
自己臉上,酥癢潮融,叫她情不自禁仰頭去吻,於秀婷對於同性唇吻已經不再陌
生,洛清妍朱唇一印上來,她便幾乎出自本能地啟唇相送,迎洛清妍膩滑香舌入
口,與之美美纏繞。

  四片水唇緊貼,蘭息互通,自有一番溫柔風情,於秀婷心熱情動,男兒巨物
更是不斷侵犯嫩蕊花心,叫她身心皆美,舒暢極樂,雙乳更是不受控制泌出清香
瓊漿,跟洛清妍的甜膩汁液相互混合,令得室內乳香更盛,奶味的甜膩間又帶著
幾絲香茗的清爽。

  龍輝抽送男根之際,見於秀婷兩瓣肥臀隨著他節奏開闔,潤紅仙菊若隱若現
,便起了采菊淫念,不由分說,槍勢一轉,貫入後庭。

  前後雙花接連遇襲,於秀婷腴軀酥軟,情火旺盛,膩人的菊瓣自發蠕動,時
而吞時而吐,吸得龍輝十分受用。

  「洛姐姐……我,我快不行了……快幫我……」

  於秀婷高潮將至,大口喘氣,嬌吟迷離地向洛清妍求助。

  洛清妍也是有心無力,只得湊到她耳畔邊上,柔聲寬慰:「好妹子,不怕,
不怕,姐姐陪著你……」

  話音未落,於秀婷便覺蜜蕊一麻,宮口倏張,猛地尿出陰精來,同時芳唇開
闔,仙音嬌啼。

  靡仙音鑽入龍鳳之耳,龍輝馬眼一酸,堵住仙後菊心便是一陣激射,濃燙的
龍陽精華強勢灌入花宮,洛清妍也是腦袋發麻,雪腹顫抖,花宮開闔,一股粘花
漿般的陰精匯聚成細線從花腔噴了出來,幾乎是跟於秀婷同時洩精,兩道清泉在
胯下交匯,水珠四濺,芬芳四溢,自成一幕絕色美景。

  龍輝抽出巨棒,龍菇與仙菊間仍掛著一道銀白細線,藕斷絲連。

  「兩位娘娘,待朕瞧瞧糕點是否已成!」

  龍輝淫笑嘻嘻,食指中指擠入四顆巨乳間,裹著柔膩乳脂取出兩片天香茗糕


  只見糕點外邊裹著一層乳白瑩脂,幽香甜美,極為可口,龍輝試著咬了一小
塊,入口即化,原本洛清妍那甜膩的乳汁混入於秀婷清幽的奶水,兩者相互調和
,甜而不膩,口齒留香,端的是人間美味,爽得龍輝險些將舌頭給吞了下去。

  「妙哉,妙哉,果然是人間美味!」

  龍輝樂得呵呵直笑,將另外一塊糕點遞到雙後唇邊,說道:「兩位娘娘,不
妨試一試,且看合不合口味!」

  於秀婷羞紅著臉,急忙扭過頭去,龍輝又將她臉蛋扳了回來,洛清妍幽幽歎
道:「妹子,咱們現在是動彈不得,就不要再跟這小淫賊慪氣了,且吃上一小口
吧,若不然又得被他換著戲法糟蹋了!」

  於秀婷咬了咬唇,無奈點頭答應。

  龍輝卻又說道:「兩位娘娘,這品嚐可得你們同時張嘴,一人一端,將這糕
點吃下去哦!」

  這般做法無疑於嘴唇相貼,於秀婷心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更何況洛姐姐的
味道也是十分好聞,便也點頭答應。

  龍輝將糕點放到雙後唇前,洛清妍先張口咬住一端,再將另一端送到於秀婷
跟前,望著洛清妍眸間媚光,於秀婷不免一陣心動,輕啟朱唇,貝齒咬住糕點另
一端。

  糕點入口,香氣環繞,於秀婷頓覺美味可口,於是便輕輕一點點咬下口中,
當咬到最後發覺糕點已盡,隨之而來的便是洛清妍柔軟飽滿的丹唇,情動之下再
度擁吻起來。

  就在仙妖美婦吻得如癡如醉之際,一張大嘴貼了過來,緊接著便是一條滑膩
的大舌鑽到她們唇間,左右搖擺,卷饒著雙後檀唇。

  三人抱在一塊相互熱吻,六唇相互糾纏,三條舌頭時而兩兩配對,時而三方
共聚,盡顯融融愛意,暖暖情火。

  唇分,洛清妍媚眼含春,水光粼粼,心中已是情動不已,不禁柔膩地道:「
龍兒,快放開我們好嗎,也讓姐姐好好陪你!」

  於秀婷也顯出一片柔順嬌態,道:「輝兒,姐姐也不怪你了……」

  龍輝嘿嘿笑道:「兩位姐姐,此等美味糕點豈可我們三人獨享,不如也給冰
兒跟雪芯帶一些。」

  聞得此言,洛清妍和於秀婷心頭不免一顫,暗叫不妙……晨曦,龍輝走在山
莊迴廊,遠遠瞥見一道雪白倩影,便招手呼喚道:「冰兒!」

  楚婉冰轉身朝這邊走來,嘟著小嘴嗔道:「昨日木院主和薛大人有事要找你
商量,你卻一整天不見蹤影!」

  龍輝將小妖後抱在懷裡,捏著一塊天香茗糕餵入她嘴裡,楚婉冰只覺一陣美
味,順從地開口吃下,末了還嬌媚地吮著他手指,膩聲道:「這是什麼,這麼好
吃!」

  龍輝笑道:「天香茗糕!」

  楚婉冰道:「還有嗎,我還想吃!」

  龍輝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裹,攤開油紙,道:「還有很多。」

  楚婉冰樂得眉開眼笑,撒嬌道:「你餵我!」

  龍輝溫柔地捏起糕點一一送到她口中,楚婉冰來者不拒,片刻便吃了個精光
,覺得似乎還不盡興,便嬌癡膩人地含住他手指,獻媚地舔了舔他掌心。

  龍輝知道這小妖女在跟自己耍花腔,便憐愛地撫著她秀髮。

  「哎呀,我一個人都吃完,忘了雪芯她們了!」

  她這回才想起自己吃了獨食,不免有些自責。

  龍輝笑道:「無妨,這糕點有多少有多少,一陣子我再給你取!」

  楚婉冰心花怒放,咯咯嬌笑,旋即又問道:「娘親和二娘昨天都不見人影,
你知道她們在哪嗎?」

  龍輝神秘一笑,說道:「這糕點就是她們做的,現在還在秘製佳餚!」






【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7回 魔尊遺書】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94691


  「她們在哪?我也要去學怎麼做天香茗糕。」

  楚婉冰甚是興奮地道,龍輝拉住她道:「此事不急,冰兒你陪我去接見一下
木院主他們,待正事瞭解,我再帶你去尋你娘跟二娘。」

  楚婉冰乖巧地點頭答應。

  龍輝立即下令傳召木天青、薛樂等人,之後又招來白翎羽,攜兩大正妃到正
廳會客。

  接到召令,木天青和薛樂馬不停蹄趕往江南王府,宮雲飛也緊隨其後,再婢
女的引領下三人進入正廳,只見龍輝端坐正位,兩位正妃娘娘左右各一,白翎羽
依舊是一身武士袍,英姿颯爽;楚婉冰白衣若雪,嫵媚傾城,雙妃在旁更是襯得
龍輝神武不凡。

  三人拱手行禮:「叩見江南王,千歲千歲千千歲。拜見二位王妃娘娘,祝娘
娘玉體萬安。」

  龍輝手掌虛抬,道:「三位平身,請坐!來人——奉茶!」

  龍輝朝宮雲飛笑道:「宮兄,不,應該是玉鹿侯爺,許久未見,仍是風采煥
發!」

  宮雲飛道:「王爺客套了,宮某能有今日,皆是拜王爺和護國公主所賜,大
恩大德,宮家銘記在心。」

  白翎羽輕笑道:「侯爺言重了,宮家一門本是含冤,本宮不過讓真相大白天
下罷了。」

  木天青道:「龍主,二位娘娘,玉鹿侯曾在海上遇上襲擊,各種緣由頗為耐
人尋味。」

  龍輝來了興趣,問道:「侯爺,可否跟本王詳情一談?」

  宮雲飛點頭稱是,便將事情始末娓娓道來。

  龍輝聞言,又詢問道:「侯爺,不知那對異國兄妹可在金陵,本王倒想當面
與其一談!」

  宮雲飛道:「正在驛站。」

  龍輝扭過頭對楚婉冰低語道:「冰兒,勞你派人接他們過來!」

  楚婉冰嫣然一笑,暗中以神念傳音給度紅塵道:「紅奴,速速到驛站將一雙
西夷兄妹接回王府!」

  半響,廳內刮來一股丹紅柔風,一雙異國面孔立即出現在眾人跟前,叫宮雲
飛和薛樂不免嘖嘖稱奇。

  方纔還在驛站客房,如今卻到了一個華貴廣闊的大廳,他們兄妹二人不禁驚
駭萬分,警惕地看著龍輝。

  宮雲飛忙用夷語跟尼亞兄妹解釋道:「這位是江南王,他有辦法對付那些怪
物。」

  尼亞兄妹露出驚喜之色,表情極為激動,嘰裡咕嚕說上一番夷語。

  宮雲飛尷尬地道:「王爺,且讓本侯翻譯……」

  龍輝擺了擺手,笑道:「不必勞煩侯爺,賤內自有辦法!」

  楚婉冰笑了笑,鳳眸凝華,朝著尼亞兄妹眼睛掃了一眼,兩人身軀一顫,瞳
孔內綻放出異樣光芒,從而漸漸匯聚成虛影景象。

  楚婉冰那一眼乃玄媚奪神術中的抽神之法,主要攝取他人記憶,如今她修為
大增,使得此法更加神奇可以將他人內心的記憶虛影化,直接抽離出來,形成景
象。

  虛像之中,只見無數屍鬼橫行西夷諸國,嗜血食肉,所過之處徒留滿地瘡痍
……倏然,出現一副城池攻防死戰,只看一人渾身裹著咒文繃帶的巨屍拔地而起
,徒手一擊便推倒半堵城牆,身後屍兵蜂擁而入,盡情屠戮城內軍民。

  白翎羽花容一沉,咬唇道:「是厲帝身邊的屍王,將臣!想不到煞域除了趁
神州大亂增添屍兵之外,還將手伸到西夷,可見野心之大,不得不防!」

  楚婉冰凝望著西夷兄妹腦中記憶虛像,柳眉輕蹙道:「這些屍兵居然還能長
出翅膀來,但又不是每個都有這種能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畫面裡只見不少屍兵背生肉翅,飛上樓塔繼續殺戮,而地上仍有大批屍兵繼
續殺人。

  龍輝望了一眼,說道:「不能飛的屍兵力氣甚大,皮肉極為結實,不畏刀槍
烈火,長著翅膀的屍兵側重於動作敏捷,但若論力氣跟防禦卻是不如地上的!」

  楚婉冰道:「這些生得像蝙蝠的屍兵倒有幾分像蝙蝠妖,但本質卻是大大不
同,若是能有一些他們殘留的東西或許能猜到他們的來歷。」

  木天青遞過一個瓶子道:「楚後娘娘,此乃屬下在出事海域收集了一些陰煞
之氣較重的海水,不知是否有用!」

  楚婉冰接過瓶子,拔開瓶蓋聞了聞,便有了幾分眉色,隨即用手指在瓶底敲
了敲,鳳凰妖元立即灌入水中,瓶內海水立即沸騰,升起一股水蒸氣,水汽在半
空扭轉蔓延,緩緩聚攏,竟形成一隻巨鳥,羽毛黑白相間,眸露赤色陰光。

  楚婉冰花容凝霜,淡淡地道:「瓶內的海水帶有妖氣,所以可與我的妖元共
鳴,凝成妖相,只是這妖相之內又帶著陰冥煞氣,想來此人已經身負妖煞二族之
真元。最大的可能就是被那頭屍王咬了,屍毒入體化成妖屍,而他又繼續咬人,
被他咬傷的活人便中了這妖煞屍毒,從而生出異變,背張雙翼。」

  頓了頓,繼續分析道:「當年鷺姨曾往那西夷王子體內注入妖族精血,再結
合他們兄妹兩的記憶,這個西夷王子便是這些長著翅膀的屍兵的源頭!」

  龍輝命王府女官在城內置辦一處宅院以安頓這對西夷兄妹。

  之後,龍輝又朝宮雲飛道:「再過幾天便是慕容家三公子與北城家六小姐的
婚禮,宮兄不妨多留數日,也好去熱鬧熱鬧!」

  宮雲飛出身官宦人家,自然知道龍輝是想借這個機會讓他跟兩大世家攀個交
情,於是便點頭答應,連聲道謝。

  寒暄幾句後,宮雲飛也是識趣,找了個借口告辭,大廳內只留下龍麟軍的嫡
系人馬。

  龍輝將盤龍令遞給木天青,沉聲道:「西夷之事極不尋常,木院主,勞你替
吾傳令,召集眾人商討對策!」

  木天青手握盤龍令,九霄真元激化令牌內蘊龍氣,木天青之神念化作十餘道
龍形,直接傳給龍麟軍各部要員。

  不消片刻,金陵上空飛掠過許多道身影,迅速進入江南王府,正是以凌霄、
王棟為首的一干武將。

  另外,數量馬車急速奔來,乃郭飛、章銘一干文官。

  龍輝又讓人請來漣漪,龍家一眾后妃中,楚婉冰文武兼備,堪稱賢內助,白
翎羽精通戰陣,亦是軍中副手,漣漪則擅長情報,所以這一後二妃常常參與龍麟
軍的決策和戰略,原本還有精通財政的崔蝶也參與會議,但因為有孕在身,龍輝
便沒有驚動她。

  文武要員到齊後,龍輝便命薛樂將事情始末道來,眾人聽後表情皆是一沉。

  龍輝道:「集思廣益,諸君對此事有何看法!」

  薛樂率先開口道:「微臣拙見,煞域已然勢大,不可不防,但如今天下大戰
方平,百姓不堪戰禍摧殘,最好方法便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威懾煞域,令其不敢
妄動!」

  龍輝彈了彈手指,示意繼續往下說。

  薛樂道:「微臣認為應當將此事稟報朝廷,由朝廷統一調度,王爺再從旁協
助便可。」

  龍輝道:「如何從旁協助?」

  薛樂道:「聯絡楊督帥,調動鐵壁關雄兵,再配合煉神浮屠,藉此威懾煞域
,務必令其不敢妄動。此外,王爺還可聯絡儒道兩教,協防煞域動作。此舉就算
不能真正限制煞域擴張,起碼也能緩個一兩年,爭取養息的時間。」

  龍輝又看向風望塵,道:「風軍師,你的看法呢?」

  風望塵道:「風某同意薛大人看法,但有幾點補充。煞域既有異動,一味的
防範並非長久之計,需密切注視煞域動作,一旦厲帝有興起戰火的苗頭,必須以
雷霆之勢將其打壓,切不可讓戰火蔓延開來,最好是將戰局壓制到九幽深淵附近
。我們也不必像對付滄釋天那樣對付厲帝,因為我們現在沒有足夠的力量將煞域
連根拔起,所以只需叫厲帝吃些苦頭,再配合談判手段令他知難而退便可。」

  楚婉冰開口道:「王爺,妾身倒是以為,煞域雖不得不防,但因為其勢力范
圍與我方並不接壤,可放在第二位考慮,目前首要之事是與金陵相隔最近的魔界
,自從大戰爆發以來,魔界一直養精蓄銳,其實力仍是一個謎!」

  龍輝點頭道:「楚後所言甚是,如今煞域已有撅起徵象,但比起明處可見之
物,隱藏暗處的魔界才是重中之重。凌霄、王棟、梁明、孫德、徐虎接令,爾等
五人加強轄地之佈防!薛樂、章銘、郭飛,爾等三人需小心處理江南民生,務必
保證江南政務有條不紊進行。木天青,江南新律法需嚴格實施,凡觸犯者無論人
族妖族皆按律處置,不得有所偏袒!」

  眾人齊聲稱道:「謹遵王令!」

  龍輝問漣漪道:「漣妃,朝廷向魔界招安的使節團如今有什麼動作嗎?」

  漣漪道:「方接到雀影回報,使節團已經通過天劍谷,準備進入血海林。」

  龍輝笑道:「動作倒是挺快的。」

  漣漪臉色微沉,道:「昨日又有一人進入使節團,由他全權負責招安事項!


  龍輝來了興趣,問道:「何人?」

  漣漪朱唇輕啟吐出兩個字——元鼎!龍輝嗯了一聲,立即下令道:「漣妃,
速速傳訊予天劍谷兩位長老,請他們務必將強警惕,誅仙劍陣隨時待命,此外再
將此事告之孔丘小教主,他自會有所判斷和應對!」

  說罷,龍輝昂然起身,道:「諸君,此次商討到此為止,速速回歸本職,謹
慎應對!」

  眾人起身拱手稱是,便依次退下。

  龍輝叫住岳彪道:「岳彪,你且隨我到焱州走上一趟!」

  龍輝乘風而去,一瞬千里,岳彪背負板斧,手捧玉盒,緊隨其後,轉眼便到
了焱州地界。

  岳彪問道:「王爺,朝廷招安魔界,我們去湊什麼熱鬧?」

  龍輝道:「招安之事原本可袖手旁觀,接過無外乎就是成與不成,但此次使
節團竟臨時加入一個元鼎真人,便叫招安生出了莫名變數!」

  岳彪奇道:「何來變數?」

  龍輝道:「當初元鼎斬殺黃土魔君壢坾,以其首級作為投名狀獻給晉王,他
的加入很有可能引發魔界戰火,所以我得親自走一趟!」

  兩人通過天劍谷,便來到血海林,岳彪還是首次進入此地,見到一片赤紅如
血的霧氣不免嘖嘖稱奇。

  龍輝提醒道:「霧氣內蘊毒素,你可別掉以輕心了!」

  岳彪點頭稱是,暗聚元功抵抗毒霧。

  兩人朝林中走去,岳彪不解地道:「聽王爺所言,元鼎真人跟魔界有仇,朝
廷怎還會請他出使,還全權負責招安之事,難不成朝廷真的沒有可用之人了嗎?


  龍輝搖頭道:「皇帝此舉也著實叫我費解,元鼎雖有超凡神通,但一個不慎
便會引發魔界敵意,隨時都會爆發戰亂!」

  倏然,前方一道熟悉身影映入眼簾,龍輝抬眼一看,正是身披萬鬼王袍,頭
戴骷髏冠的厲帝,在他身邊則跟著那具巨屍——將臣。

  雙方打了個照面,厲帝笑道:「原來是江南王,真是湊巧得很吶!」

  龍輝微笑道:「不知煞域帝君到此有何指教?」

  厲帝道:「孤多日未見魔尊,甚是思念,特來拜會老朋友,不知江南王又是
為何而來?」

  龍輝笑道:「當初我同滄賊鏖戰,魔尊也曾助了我軍一臂之力,如今大仇得
報,故而帶些薄禮來答謝魔尊!既然帝君也是來訪友,不如咱們結伴而行?」

  厲帝搖頭道:「孤原本是想拜會老友,但如今朝廷使團已經進入魔界,雙方
有要正事商討,孤若再進去,唯恐叫老友分心,所以先在血海林轉轉,待正事了
解後再進去拜訪也不遲!」

  龍輝暗罵一聲老狐狸,呵呵笑道:「既然如此,本王便先行一步了,帝君請
了!」

  領著岳彪朝魔界之門走去,不再理會厲帝。

  岳彪不解,傳音給龍輝道:「王爺,那兩隻陰鬼既然在外邊採取觀望之態,
我們為何還要進去呢?」

  龍輝道:「那老狐狸想坐等元鼎跟魔界衝突,他再從容佈局,既然這樣我便
直接進去,盡早撲滅衝突的火苗,不讓厲帝撿便宜!」

  岳彪撓了撓頭,又問道:「王爺,我老岳是一個粗人,你這次為什麼選我作
陪呢?」

  龍輝笑道:「你是粗中有細,所以我更要將你帶在身邊,恰好你長得粗野,
所以魔界之人你的防範也會有所減低,你便可以趁機摸清魔界的底細。況且,你
的才幹不低,早前是因為資歷不夠,不能獨當一面,如今打了鐵壁關的幾場硬仗
,你的聲望也上去了,夠資格獨領一軍啦,所以你更應該知曉魔界的實力。」

  岳彪得知龍輝是要提拔自己,不免一陣竊喜。

  當初煞域一戰,王棟、梁明、孫德、石洪等鐵壁關舊將都曾目睹魔界兵威,
他們已經有所警惕,來日對敵也會多留一個心眼,凌霄性子穩重,也不會輕敵,
如今的重要將領中也就岳彪一人未曾接觸過魔界,龍輝未免日後對陣時吃虧,故
而讓他一同赴魔界。

  君臣二人昂首踏入魔界之門,便看到一片汪洋,水色深黑,龍輝跟岳彪說道
:「魔界七大領地圍繞魔尊殿宇而旋轉,分為不同的時辰來鎮守魔界大門,現在
這兒是一片汪洋大海,想必便是那黑水魔君冷瀾的領地。」

  岳彪踏上前一步,試著飛過汪洋,突然覺得海中生出一股劇烈抽吸之力,似
乎要將他硬生生拖入水中,驚得他急忙退回岸邊,連聲罵道:「他媽的,這海水
當真是邪門得很!」

  龍輝道:「據妖族秘史記載,黑水玄海,羽不能浮,鳥不能飛,仙神難越也
!」

  岳彪哼道:「什麼狗屁黑水玄海,待老岳我化出巨靈戰體,直接把這破水潭
給填平了!」

  說著便要祭起前世神通,再現靈戎神將之威,龍輝擺手制止道:「慢,過門
是客,不可無禮,一陣子自會有人來接咱們!」

  果不然,僅過了半刻,一艘巨艦便乘風破浪而來,艦旗繡著道道黑紋,隨風
飄舞,恰如水波蕩漾,船身共分七層,以黑晶為甲,船艦兩側則有兩尾怪魚護航
,其頭大如斗,鱗厚若鐵,目若銅鈴,吞水吐氣,威勢絲毫不在荒海蛟龍之下。

  岳彪低聲道:「乖乖不得了,這兩尾魚怪樣子倒是暴戾得很,只怕在這水中
也敢跟咱們的蛟龍鬥上一鬥!」

  龍輝道:「三族底蘊豈容小視,煞域水中有鬼虯,魔界這黑水玄海內也不知
生了多少魔獸怪魚,咱們若當真以為蛟龍群可以橫行水域,那便是夜郎自大了!


  戰艦駛到岸邊,拋下船錨固定船身,一個頭戴黑巾,身著黑甲的男子登上船
頭甲板,朗聲道:「貴客拜訪,黑水魔君特命在下前來迎接,請上船吧!」

  龍輝掃了他一眼,見他體內魔元充沛,與四周水汽遙遙呼應,笑道:「閣下
水性魔元甚是精純,想來是新一代五魔原子吧!」

  黑甲男子微微一愣,回禮道:「江南王果然目光如炬,在下正是新一任的水
魔原子——汌淼。」

  岳彪暗自嘀咕,忖道:「一個魔君叫冷瀾,魔子便叫汌淼,為了名字有個水
,就叫得這麼拗口,這些魔人也當真麻煩!」

  龍輝笑道:「那便有勞汌淼魔子了!」

  汌淼做了個請的手勢,迎二人上船,安排了一個貴賓船艙予二人,隨即下令
起帆出海。

  戰艦發出陣陣悶響,開啟而動,破開水面朝海中駛去,其速度之快堪比蛟龍
拖拽,而那兩條怪魚也搖擺尾巴跟了過去。

  岳彪不禁暗吃一驚,道:「這船居然能自行開啟,倒是跟當初滄賊手上的那
些鐵甲神雷極為相似!」

  龍輝曾在凌海郡外圍海域跟魔界之人交過手,見識過其自行開啟的船隻,倒
也不以為怪,淡淡地道:「此等原理應該跟儒門焚油車相似。」

  說罷緩緩闔上眼睛,用神念掃了一圈戰艦,發覺船底處鑲著一塊赤紅晶石,
晶石四周連接著不少管道,管道又連同齒輪機械,由晶石散發著灼熱氣流,氣流
通過管道驅動達齒輪機械,從而帶動戰艦運轉。

  探清虛實後,龍輝暗下決心:「魔界果然不凡,看來我得回轉盤龍聖脈,將
天機院的各種奇技巧巧機關搬來,壯大軍備,來日與魔界對上了,也不至於措手
不及!」

  戰艦行駛極快,眨眼便到了玄海中心,岳彪往窗外一看,不由得嚇了一跳,
只見各種怪異水族在船邊穿梭,最小的魚也有一個成人大小,其他的魚類更是大
得驚人,有的魚週身長著尖刺,如同一隻刺蝟,生人勿近;有的魚透明無色,幾
乎跟水色融為一體,防不勝防……龍輝本欲以神念一探這海中的秘密,但這黑水
玄海極為怪異,竟可神念探索,龍輝原本可增加功力,強行探索,但這樣一來勢
必引發海嘯,他不欲節外生枝便就此作罷,可他心裡清楚,這些能看見的東西不
過只是一個表象,黑水玄海就如同魔界的一個折射——真實面貌仍不清楚,水底
下究竟藏了多少魔獸惡魚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戰艦駛入一個軍港,所見景象也讓龍輝和岳彪暗吃一驚,軍港內游弋著數百
條怪魚,其身滑無鱗,頸顎碩長,利齒尖銳,頭有四目,最叫人稱奇的是它們背
上都裝著鞍座,上邊坐著身披玄甲的魔兵。

  這時,戰艦入港,汌淼親自來請二人,岸上已經安排好了馬車,兩人只得客
隨主便,登上馬車趕赴魔宮主殿。

  一路上,龍輝趁著空閒問道:「岳彪,方才海中所見,你有何見解?」

  岳彪道:「那些玄甲魔兵以怪魚為坐騎,想來是一支水上騎兵,屬下大膽推
測,這些水騎兵應該便是魔界水師的作戰最基本的力量,其水上軍陣恐怕都是以
此水騎兵為根本演變而來。」

  龍輝點頭道:「沒錯,你看得很準,那些怪魚在妖族秘史中曾有記載,名曰
虎顎魛,擅御水浪,行若飛梭,堪稱海中駿馬,而那些魔兵體內真元皆為水性,
可以水靈助陣,作戰定然十分勇猛。長久以來,我軍仗著有蛟龍助陣,橫衝直撞
,並未用心捉摸過水師軍陣的奧妙,如今魔界一行,倒是叫我反省自身。這黑水
玄海深不見底,異獸無數,想來也有能跟蛟龍抗衡的水中巨獸,屆時我軍的水上
優勢便不復存在,假設來日我軍同魔界交戰,一旦蛟龍被黑水玄海的巨獸拖住,
那麼這些玄甲水騎兵便靈活變動,給我軍水師致命一擊!」

  聽到這裡,岳彪不免倒抽了一口冷氣,脊背嗖嗖發涼。

  龍輝暗自思量:「未免日後落得被動,我需盡快改良水師……」

  說到改良水師,但一時間卻找不到合適的統帥,無論是岳彪、王棟還是梁明
等人,皆是擅長陸戰,水戰方面他到沒有認真挑選過統帥,畢竟當初蛟龍群一現
身,便碾壓摧毀敵軍水師,後面楚江和赤水河流域根本就是他的後院,從未遇上
過對手。

  龍輝暗自苦笑:「江南軍本就是以水師著稱,偏偏這最強力量被蛟龍群直接
碾碎,後面的戰鬥根本就是一方面倒,這也叫咱們水師驕縱起來,不思進取……


  回想起昔日戰鬥,龍輝腦海裡立即浮現一個人的名字……「他確實是個很好
的人選,但他現在是朝廷將領,又如何能到我這邊來……」

  苦惱之際,馬車已然停止,正是到達魔宮殿宇正門,侍衛已經迎了上來,恭
敬地道:「請江南王下車,進宮做客!」

  龍輝跟岳彪走了下來,在侍衛的引導下走入正殿,卻見元鼎真人和幾個朝廷
官員已經入座,他們見了龍輝也是有些驚愕。

  大殿最上端的主位上並未見到魔尊身影,而第二層的則是陰陽雙魔的位置,
同樣這端木兄妹也不知所蹤,唯有第三層的魔君位坐滿了人,正是元魔五君。

  原先被元鼎斬殺的黃土魔君此刻已經有新人頂上,觀其吐納呼吸,魔功根基
自是不凡,叫龍輝也不得不稱讚一聲魔界能人輩出。

  白金魔君蕤金道:「江南王也來了,真是叫吾等十分驚喜!」

  龍輝道:「昔日我軍與滄賊惡戰,多得魔尊援手,方解死局,今日特來道謝
,小小薄禮不成敬意,只望能親自交給魔尊,聊表謝意!」

  說著便讓岳彪將玉盒遞了上去,他這一番話說的極是委婉,卻又開門見山,
直接要逼魔尊現身。

  蕤金蹙眉道:「王爺心意吾等甚是感激,但魔尊正在閉關,實在不方便見客
。」

  元鼎真人也起身道:「五位魔君,貧道受聖上委託,有要事需同魔尊當面詳
談,還請諸君通傳一聲!」

  蕤金道:「魔尊和陰陽雙魔都正在閉關,此間魔界大小事宜皆有吾等五人處
理,道長有何要事便請直說吧!」

  元鼎朝身邊的官員點了點頭,那官員站起身來,展開一封書卷,朗聲念誦道
:「制曰:文能安邦,武能定國。仁德憑禮樂而有疆封,霸道用殺伐而定天下。
事從順逆,萬物皆有賢愚。朕承祖宗之大業,開日月之光輝,平滄賊逆亂,統神
州民心,普天率土,罔不臣伏。魔界多番襲殺官軍,驚擾百姓,本欲用彰天討,
誠恐勞我生民。今請國師元鼎真人前來招安,詔書到日,即將應有錢糧,軍器,
馬匹,船隻,目下納官,拆毀巢穴,率領赴京,原免本罪。倘或仍昧良心,違戾
詔制,王師一至,齠齔不留。故茲詔示,想宜知悉。欽此!」

  詔書念完,岳彪傳音道:「王爺,這簡直就是來踢館!咱們要不要先做準備
!」

  龍輝回音道:「暫且先觀望觀望!」

  居於黃土魔君之位的男子拍案而起,怒道:「元鼎狗道,當日你殺吾師兄,
今日還敢進魔界說這等鳥話來羞辱我們,難不成是欺我魔界無人乎!」

  元鼎也是雷火性子,見這一小魔敢在自己跟前大呼小叫,心中已然起了殺機
,瞇著眼睛冷笑道:「貧道今日受聖上所托,特來招安,給汝等一改邪歸正的機
會,汝等可莫要不識好歹!」

  黃土魔君怒斥道:「賊道,放肆!」

  話音未落,縱身躍起,一掌便朝元鼎劈來。

  元鼎真人眼皮也不抬,道袍一翻,擊出一股柔勁將黃土魔君推了回去。

  黃土魔君勉力站穩身形,卻發覺懷中多了一份書卷,竟是方才一個錯身間被
元鼎塞了進來的。

  「招安書已經遞上,看不看,接不接是爾等之事!」

  元鼎冷聲說道,神態倨傲。

  龍輝見狀不禁一陣頭疼,心忖道:「你這牛鼻子不是成心找事嗎!」

  正所謂高手便有高手的傲氣,元鼎修煉雷火功法,寧折不彎,至剛至烈,無
論是誰若敢欺來,他便強硬回擊,決不妥協,這黃土魔君在他面前這般囂張,沒
被一掌拍死已經算是元鼎真人收斂了。

  看到這裡,龍輝也有些奇怪,魔尊都沒有現身,這黃土魔君為何敢如此頂撞
元鼎,看他樣子似乎是刻意跟元鼎對著幹,他身為黃土魔脈,因為前任魔軍死在
元鼎手上,所以他要報仇也是說得過去,只是其餘四個魔君卻並無阻撓之意,難
不成他們都默許了這黃土魔君的行為。

  龍輝轉念一想——不對,既然能接任黃土魔君之位,就不該這般衝動,眼前
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魔尊授意,要麼這個魔君是假的。

  黃土魔君看也不看,直接捏碎招安書,喝道:「元鼎老兒,你欺人太甚,今
日若讓你活著走出魔界,我便不做這黃土魔君了!」

  說著提元再上,元鼎臉色一沉,儼然殺意已起。

  就在此時,蒼木魔君桓蒼一把攔住:「塍塓,切莫衝動,你不是他對手!」

  塍塓咬牙道:「桓蒼,你難道便坐視這老道在咱們地盤上撒野嗎!」

  桓蒼道:「自是不能,但這老道根基超凡,非你我能敵,兄弟我已經在外調
集了一支精兵,絕不會讓這牛鼻子活著出去!」

  龍輝哭笑不得,暗忖道:「你魔界雖有強兵雄軍,但元鼎身為破虛武神,萬
劫不滅,縱橫寰宇,除非魔尊現身,要不然將你這兒翻個底朝天也不是什麼難事
!就算魔尊現身,他要全身而退也是輕而易舉,真是想不通魔界的人怎麼一個比
一個還要二愣子!」

  元鼎哼道:「本道爺沒心情跟你們兩個小魔打馬虎,快叫魔尊出來!」

  塍塓道:「你耳朵聾了嗎,魔尊沒心情見你這老賊,識相的就快些滾出去!


  元鼎怒極反笑:「既然如此,那本道爺便親自去見魔尊!」

  說著便大步朝內殿走去,塍塓那容他進去,祭起土元魔能,週身蔓延一股黃
色氣勁,雙足一頓,大地一陣鬧動,無數土煞魔物拔地而起,撲向元鼎。

  元鼎負手在後,繼續前行,護身罡氣隨心而發,絞碎接近之魔物,步態悠閒
,卻是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塍塓見一人擋不住元鼎,急忙召喚桓蒼道:「桓蒼老哥,這賊道甚是棘手,
快助兄弟一把!」

  桓蒼大喝道:「近衛軍速速將此賊道拿下!」

  只見一支精兵衝了出來,圍住元鼎。

  元鼎冷眉一抖,怒哼一聲放肆,雷火迸發,掀起滔天氣浪,只聞轟隆一聲,
整座大殿立即崩碎倒塌,五大魔君尚且能勉力站穩,但那支近衛軍早就不知被震
飛到哪裡了。

  元鼎暢通無阻,他順手抓來一個魔兵逼問出魔尊閉關之處,便大搖大擺地走
了進去。

  五大魔君被震得血氣倒湧,幾欲吐血,只得強忍傷痛咬牙追趕,但元鼎身法
精妙,一瞬千步,幾個呼吸便已經來到魔尊閉關殿宇之前。

  龍輝生怕事態進一步惡化,領著岳彪追了上去。

  岳彪道:「這元鼎老兒怎麼這般暴躁,一點修道者的謙和都沒有!」

  龍輝道:「他性子便是如此,當你修煉到他那個境界,卻是沒必要再看人臉
色,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快意恩仇,只是由他來做招安使節卻不是很妥當,因為
他就算知道隱忍謙和的道理,可他也不會去做,因為他絕不會做任何跟自己道心
性質相反的事。」

  龍輝曾跟元鼎並肩作戰,知曉他道心特性——剛烈倨傲,可以隱而不發,可
以施展陰謀詭計,但決不受辱,一旦有人敢衝撞予他,睚眥必報,就如同他對付
滄釋天、波旬一般。

  元鼎真人已經站在殿門跟前,提氣傳音道:「魔尊,速速現身,若不然休怪
貧道不請自入了!」

  聲音猶如驚雷作響,震得殿宇不住搖晃,但魔尊卻是毫無反應。

  元鼎冷哼一聲,掌凝浩氣,恢弘一掃,殿門立即粉碎。

  元鼎大步朝前,踏入殿內,五大魔君急忙追了進去,龍輝跟岳彪也隨後衝入


  甫一入殿,無論是道是魔,還是轉世真龍皆呆住了。

  殿內不見魔尊及雙魔蹤影,只有一片狼藉,東面有一口斷刀,斷刀附近便是
一灘乾涸的血跡,而西面也有一把殘破的巨斧,同樣有一灘血跡。

  再看牆壁之上刻著數行潦草的字跡——吾閉關欲破魔道極限,不敵心魔,神
志頓失,吞兒噬女,魔元過盛,難以自控,經脈俱斷,形神俱滅,彌留之際,神
志方醒,留此絕筆——妖族存世之道,魔界需借鑒之,端木睺以魔尊之名,下此
遺詔,魔界歸順龍輝,不得有誤!看到這數行大字,龍輝瞬間呆住了,心中百感
交集,方纔還千方萬計提防魔界,想不到竟是這種結局,原本的大敵難不成就要
歸於自己麾下?看到這魔尊絕筆遺詔,元鼎也是驚愕不已,就在此時,一道赤色
閃電飛速掠來,元鼎急忙側身避開,閃電則摧毀殿牆,連同遺詔一併消失。

  元鼎神情一斂,回視殿外,只見陰風席捲,鬼影逼來,厲帝的冷笑聲嘿嘿響
起:「元鼎老兒,你真當魔界是你的破道觀,由得你橫衝直撞嗎!孤王便替端木
兄來教訓你這不知禮數的野道!」

  龍輝暗叫不妙,厲帝這老狐狸想必已經在暗處觀望許久,魔界這股強軍任誰
都會垂涎三尺,如今魔尊生死未卜,這老狐狸豈會任由這塊肥肉落入他人手中,
所以方才一擊看似在教訓元鼎,實則是要毀掉遺詔,畢竟魔界之中只有元魔五君
目睹了遺詔,只要能對他們做好功夫,詔書的影響力便會壓制到最低,甚至是沒
有。








【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8回 急流勇退】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9201


  厲帝陰掌雄沉,元鼎唯有打起十二精神應付,焚天雷煞應聲上手,拳生烈勁,
剛猛反擊。

  陰掌對火拳,破虛根基相撞,激起滔天氣浪,將整座殿宇一併摧毀。

  煙塵瀰散間,只見元鼎化拳伸指,氣凝指末,一記奔雷疾電指直戳厲帝氣海。

  指法凜冽,厲帝不敢怠慢,輕挪冥步,九陰匯聚,邪煞環繞,週身湧起一片
潮紅氣勁,正是陰功護身氣勁——「萬鬼血甲」。

  血甲護身,力拒雷電指勁,同時厲帝左掌一張,極招上手,一招「碎魄爪」

  直取元鼎心脈,招式暴戾狠毒,不取活人心血誓不罷休。

  道煞交戰,互有攻守,一時難分軒輊,龍輝暗中傳音:「岳彪,趁亂深入魔
宮,探清虛實。」

  岳彪得令便藉著破虛高手激戰暗中離去,依龍輝所想既然魔尊跟陰陽雙魔都
已經不在了,而五魔君又被拖在此地,所以岳彪大有把握刺探相當量的情報。

  兩人招來式往,厲帝蓄銳已久,內息悠長,陰功橫霸,元鼎連經大戰,鬥志
旺盛,道決巧妙,但看厲帝揮手打來一道冥炎,元鼎便化雷火為太極,以道火融
冥氣,輔以雷罡還擊,同時暗踏卦步,點地成陣,大喝一聲:「起陣!」

  頓時天驚地動,穹雷劈下,地火上湧,將厲帝困鎖其中,誓要將焚其陰魂,
毀其冥體。

  厲帝則是收招斂式,將萬鬼血甲催至極限,硬抗元鼎的天雷地火,同時巧施
柔勁,把部分道罡引到四周,摧殘魔宮,本來破虛高手的激戰便是天崩地裂,山
河失色,所造成的破壞難以估計,如今厲帝再有心借刀殺人,整座魔宮劇烈搖晃,
殿宇一座接一座地接連崩坍。

  正所謂旁觀者清,龍輝瞧出厲帝的小動作,心忖道:「好個老狐狸,故意將
激戰的氣勁引往四周破壞魔宮,藉此試探魔尊生死!」

  雖然看出厲帝算盤,但龍輝也對魔尊生死之謎十分好奇,故而袖手旁觀,並
趁機展開神念,試著找尋蛛絲馬跡。

  在他神念搜尋之時,無意中與另外兩股神念撞到了一起,竟是元鼎跟厲帝的
神念氣息。

  三人不禁對視了一眼,自是心照不宣。

  「岳彪,你那邊可有發現?」

  龍輝暗中傳音給岳彪,這黑子回應道:「王爺,我這沒有任何發現,見到的
都是一些小魔……咦,等等……」

  龍輝心尖一懸,急忙問道:「你有什麼發現?」

  岳彪道:「他姥姥的,那頭殭屍也在偷偷摸摸!」

  龍輝微微一愣,心忖道:「厲帝也派人暗中調查魔界內幕,但,那將臣原本
也只是一頭比較兇猛的屍王,如今竟能替厲帝探查情報,難不成他已經有了靈智?」

  「岳彪,不用再查了,立即回來,別給那殭屍發現你!」

  龍輝可不願自己的愛將去硬碰那頭屍王,立即下令讓岳彪收手撤退。

  戰局中的兩人已經過招近百回合,仍是不分勝負,但激盪出來的氣勁卻將宏
偉的魔宮摧毀了九成以上。

  這時蕤金向龍輝求助道:「王爺,魔尊遺命著吾等追隨於您,如今魔界遭逢
劫難,還請王爺出手一助!」

  說罷竟單膝跪下,其餘四大魔君也欲行跪拜之禮。

  龍輝不禁一陣頭疼,要知道他們五人一旦集體向自己行禮,就等同於魔界舉
國歸降,如今厲帝跟元鼎都在場,他可不想就這樣接過這塊燙手山芋。

  「不必多言,魔尊曾對我有援助之情,本王絕不會袖手旁觀!」

  龍輝急忙撇清關係,強調自己出手只是為了還昔日人情,話音方落,他便搶
在四大魔君跪拜之前出手,衝入戰場。

  「二位請住手!」

  龍輝搶入中央,分割戰場,施展御天借勢,雙手左右輪替,左掌接厲帝鬼爪,
右掌接元鼎烈拳,以自身為橋樑消弭兩股激盪的真氣。

  納氣化招的同時,龍輝朝元鼎眨了眨眼睛,隨即左掌悄悄施力,將氣勁朝厲
帝那邊壓去,元鼎修為高絕,瞧出龍輝明為勸架,實則暗助自己,不免感激,也
再添三分內力,增強氣壓勁力。

  面對兩大破虛高手的暗手,厲帝頓感深陷重壓之中,強烈濃縮的氣勁不住逼
迫而來,萬鬼血甲已出現裂痕。

  元鼎暗笑一聲,忖道:「叫你來撿便宜,今天就叫你掛綵流血,也好給你個
教訓!」

  他一心出口惡氣,連催數重內力,誓要壓碎厲帝的血甲。

  龍輝卻是藉此機會希望能逼出厲帝的底牌。

  厲帝眼神一橫,索性散去血甲,以肉身硬接兩人強招,澎湃氣壓打在身上,
厲帝竟是不躲不閃,盡數消受,然而卻是面不紅心不跳,毫髮無傷!龍輝見好就
收,朝兩人抱拳呵呵笑道:「帝君,道長,吾等皆是來客,在主人家裡大打出手,
實在有失禮數,還望二位就此罷手!」

  元鼎點頭道:「江南王的面子,貧道還是要給的!」

  厲帝雖然吃了個暗虧,氣度仍是沉穩,頷首道:「便聽王爺的!」

  說罷化作一股陰風離去,龍輝望著他消失的背影,心中卻是明亮,厲帝這老
狐狸並未真正離去,他一定會繼續潛伏在魔界內,直到確認魔尊生死。

  元鼎真人聳了聳肩,道:「此次招安已經破裂,貧道也無久留的必要,王爺,
告辭了!」

  說著便領著招安使節團退離。

  蕤金魔君領著四大魔君朝龍輝拱手,說道:「江南王,多謝出手,否則吾界
便蒙遭劫難。」

  龍輝微笑一聲,只聽蕤金繼續說道:「魔尊遺詔吾等銘記在心……」

  龍輝手掌一擺,道:「吾之能為有限,實不適合擔任此事,以後休得再提!」

  說著轉身離去,並尋到岳彪,再施展空間挪移之法,強行越過黑水玄海出了
魔界。

  又過了數日,正是慕容、北城和天馬山莊結成連理的大喜日子,三大世家聯
姻熱鬧非凡,武林各派皆紛紛來賀,慕容家總宗設在金陵的靜思湖,湖中心有一
島嶼,正是慕容家所在,婚禮當年,湖面上行駛著無數小舟秀船,莊園內擺滿了
酒席,婢女僕人端茶倒水,捧菜斟酒,賓客則是賀詞紛紛,恭祝新人百年好合,
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江南王到!」

  隨著門童的一聲吆喝,全場目光倏然集中到了門口,但見龍輝身著錦衣長袍,
腰繫雲龍九紋玉帶,腳踩天孫琉璃靴走了進來。

  慕容霄漢、姚晴茹和杜天雲三人同時走來迎接。

  龍輝笑道:「在下特來祝賀新人,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說著呈上禮單,再命僕人搬上一箱箱的禮品,有鮫鯊皮、雪狐裘、海明珠…

  …富貴豪華,名貴異常。

  三大家主不禁受寵若驚,慕容霄漢歎道:「王爺,這般厚禮,吾等怎消受得
起。」

  龍輝呵呵道:「家主不必客氣,三少與我是什麼交情,我還嫌賀禮輕了呢!」

  三人連忙引龍輝入座。

  過了片刻,又聞門童吆喝道:「儒門東宗教主孔丘、西宗教主孟軻、道門教
主鴻鈞到!」

  儒道三大教主同時駕臨,又引來一片嘩然。

  三人各自奉上賀禮也朝龍輝這邊走來。

  入座後,孟軻壓低聲音問道:「龍兄,傳聞魔尊立下遺詔,要魔界歸順於你,
此事當真?」

  龍輝苦笑道:「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孔丘道:「那龍兄準備如何處理。」

  龍輝道:「魔界雖然兵強馬壯,但對我來說無疑於一個燙手山芋,說什麼也
不會接下的!」

  孟軻道:「龍兄既有容妖族之氣量,為何不索性也將魔界接下,起碼在你引
導下,他們可以走入正道。」

  龍輝道:「妖族因為賤內的關係,以及我前世與妖族有所交情,所以能跟我
同心,但魔界卻是不同,他們一直低調處事,這水究竟是深是淺,是清是濁,沒
人知道,一個不好,就等同引狼入室。而且收編一個新的勢力,勢必會對舊部造
成衝擊,引來動盪,如今江南正需要休養生息,萬萬經不起這般折騰。」

  聽了龍輝這番話,三人不禁歎服。

  鴻鈞問道:「貧道接到消息,這幾天厲帝不斷朝魔界施壓,元魔五君難以招
架,他們似乎已經準備派出使者前來向王爺求援!」

  龍輝苦笑道:「我早就考慮到這個情況,所以準備今天參加完三少的婚禮,
明日立即開船出海,到盤龍聖脈避一避風頭。」

  三人不禁大吃一驚,孔丘道:「王爺,如今天下初定,江南三十六郡元氣未
復,你若離去,就不怕有人趁機渾水摸魚嗎?」

  龍輝笑道:「不是還有你們嗎?江南方面有儒武巨神、又有誅仙劍陣,最重
要的還是儒教東宗總壇在金陵,道門南宗也在楚江流域,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句話可謂對儒道的絕對信任,三人心頭頓時一暖。

  孟軻打趣道:「你們東面自然高枕無憂,但西面有那不安分的煞域,我西宗
壓力可是不小!」

  龍輝笑道:「孟教主啊,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跟人開玩笑了!你西宗有尹、靳
兩大元老,總壇又設在烏原附近,這一手借一手的安排,誰都看得出你早已成竹
在胸!」

  孟軻不禁莞爾。

  儒門雖分東西兩宗,看似實力分散,但影響力和實力皆不在往日之下——東
宗在金陵,正好可與龍麟軍、天劍谷相互呼應;西宗則以烏原為根基,佈局也極
為高明,旁有天馬山莊,後有鐵壁關,而鐵壁關往東便是遼東崔家,崔家往南便
是焱州,若再往南走則是金陵。

  看似分散的佈局,實則已經連成一片,牢不可破。

  至於道門雖然被元鼎分去楚江以北的玄門,可是鴻鈞身旁有淨塵輔佐,總壇
則設在楚江流域,正是蛟龍蟄伏之地,與龍麟軍息息相關,從而又牽扯出儒門、
天劍谷、兩大世家等諸多實力,可以說龍輝這一方已經影響了半壁江山。

  鴻鈞道:「孟教主,你便放一萬個心吧,就算煞域真敢妄動,也鬧不出個所
以然來!」

  孟軻臉色微微一沉,道:「龍兄不願收納魔界,那麼這股勢力便有可能被厲
帝吞下,屆時魔煞同流,單憑西宗之力實在難以抗衡!」

  龍輝笑道:「要想消化魔界這支強軍,非短時間可行,厲帝要想達到魔煞同
流,最起碼得花上一年半載,屆時就算真有戰事,朝廷豈會袖手,而且還有我們
這幫曾一同經歷生死血戰的好友,所以,孟大教主還請放寬心來喝喜酒吧!」

  此時禮樂大響,一身盛裝的慕容熙牽著兩個婀娜新娘行了出來,賓客紛紛起
身恭喜祝賀,司儀高聲吆喝:「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三拜叩首,夫妻禮成,便是送新娘子入洞房,而新郎則要向來賓一一對飲,
這個過程若是不勝酒力,便由親朋好友上前頂酒。

  慕容熙嘻嘻一笑,捧著酒杯率先走到龍輝跟前,說道:「龍兄,上回你在天
劍谷迎娶新娘時,小弟我可是替你醉翻你家小舅子,今天小弟能不能走著回去洞
房,可得看你的酒量了!」

  龍輝笑罵道:「我還以為你小子是來跟我對飲一杯,敢情是要老子替你擋酒
啊!」

  慕容熙不禁嘿嘿賊笑,龍輝哭笑不得,提起一罈子酒站了起來,說道:「罷
了,今天我便隨你這小子轉一圈,瞧瞧那個敢來灌酒!」

  慕容熙哈哈大笑,著實高興,兩人便提著酒罈在宴席間依次行走,將宴會的
氣氛推至高潮。

  酒過三巡,慕容熙臉上喜氣洋溢,他伸手勾搭住龍輝肩膀,哈哈道:「兄弟,
真是謝謝你了!待小弟今夜洞房過後,來日便尋你痛飲美酒!」

  龍輝道:「三少,實不相瞞,今夜過後,我要離開江南,回盤龍聖脈休養一
段時間!」

  慕容熙不禁大驚,忙問緣由。

  龍輝道:「魔尊立了一封遺詔,欲將魔界拱手送我,這探手山芋我雖不欲接
下,但無形中已經將我推上風尖浪口,我此舉便是為了避避風頭,同時也讓江南
三十六郡得以休養生息,恢復元氣。」

  慕容熙這才明白過來,不禁連歎可惜,又道:「龍兄,小弟久仰盤龍聖脈許
久,甚是想親身一遊,不知龍兄可方便?」

  龍輝打了他一拳,笑罵道:「臭小子,要來就來,說這麼多客套話做什麼,
想噁心我不是!」

  慕容熙嘿嘿笑道:「好好,等我把那兩個婆娘馴服後,便帶她們到你的地盤
好好遊玩遊玩,屆時你可得當嚮導哩!」

  龍輝點頭笑道:「這是自然!」

  一夜過後,盤龍號已在凌海郡港口待命,只看昔日磅礡戰艦,如今卸下武裝,
少了幾分威嚴,多了數計溫柔,戰艦前端有數條鐵鏈垂下,浸入海中。

  龍麟軍一眾骨幹皆到場送行,龍輝飲過送行酒後,一一別過眾人,當與風望
塵道別時,龍輝壓低聲音道:「風首座,我這次回盤龍聖脈,既是急流勇退,暫
避風頭,也是給那些不安者一個機會,叫他們自動跳出來,所以快則一年,慢則
兩年,必定會再掀風波,屆時兵燹再起,烽煙重燃,我們需繼續穩守江南,莫要
太過涉入風波。」

  風望塵點頭道:「龍主請放心,風某自當穩守。」

  龍輝道:「烽煙一起,朝廷必然會派兵鎮壓,到時候還請你替我留意一個人
……」

  說罷便在他耳邊低語了數言,風望塵聞言臉色不由一變,驚道:「為何是他?」

  龍輝點頭笑道:「他雖然冷酷無情,但卻是忠骨之人,自可重用之!」

  風望塵道:「但難度甚大也,若公然將他挖來,豈不是要跟朝廷作對?」

  龍輝道:「這個便請軍師廢廢腦筋了,我先登船出海,享享清福了!」

  風望塵道:「那屬下便先預祝盤龍破浪,威懾四海。」

  龍輝暗忖道:「如今這船可不叫盤龍號了,應該稱為紅粉號!」

  告別眾人後,龍輝踏上盤龍號,昂立船首,朗聲叫道:「啟航,出海!」

  話音甫落,倏聞九天龍吟如雷鳴,蒼穹風雷湧動,璀璨金光掠影而現,只看
五爪金龍騰雲盤旋,盤龍戰艦四周更是水波翻湧,九條蛟龍猛然竄起,扯住鐵索,
擺動身軀,拖著盤龍號駛出海港,迎風破浪。

  海風吹拂,龍輝站在甲板之上,凝視著一望無際的海面,思緒回到了六年前
……當日自己也是這般乘著大船出海,只是當時自己是一逃犯,如今則是享譽天
下,權傾神州的江南王,不但武壓群雄,更有群美環繞,想到這裡不禁得意氣風
發,深吸一口氣,對準茫茫滄海發出一聲長嘯。

  嘯聲宛若奔雷霹靂,竟引得天象變色,海面翻湧,平白掀起滔天巨浪,海嘯
驚濤,令得拖船蛟龍更加興奮,同時仰天長嘯,呼應龍神真主之音。

  龍吟漸漸平緩,海面恢復平靜,忽聞身後傳來一陣嬌笑聲:「龍主,娘娘們
已經在廳堂內擺好酒菜,就請您進去了!」

  龍輝回頭一看,不禁有些意外,道:「月靈,你,你怎麼也在這兒?」

  身後正俏生生地站著一嬌美婦人,煙視媚行,身段婀娜,一雙桃花眼如水波
泛動,兩瓣丹霞唇微笑含情,體態風騷,狐媚入骨,不是月靈夫人還有何人,她
此刻身著一襲鵝黃色的窄袖紗羅衫,內襯丹紅訶子,裸出頸胸間的大片雪肌,圓
鼓鼓的酥胸將柯子撐起一道圓弧,隱約可見雪潤乳溝,下裳為淡青襦裙,直是容
光照人,明艷不可方物。

  月靈夫人雙頰湧上一抹紅潤,垂首道:「敢情龍主是不想看見妾身,那妾身
這便下船……」

  說到最後語氣微帶幽怨,狐媚秋翦如訴如泣,扭頭便欲投海,看得龍輝一陣
心酥,連忙伸手拉住她皓腕,順勢一扯,月靈嚶嚀嬌啼,豐潤香軀便挨在龍輝懷
裡,一股濃郁的婦人氣息撲面而來,雖不似龍家后妃種麋蘭馥香般的沁人心扉,
但卻是有股難以言語,催生慾念的粉膩肉香。

  月靈夫人粉面染暈,一雙狐媚眼已是水霧迷濛,幾乎快滴出水來。

  兩人也不是第一次親近,龍輝也不忌諱,直接在她豐臀上打了一掌,厲聲道:
「狐狸精,少給我裝可憐,快說,你是怎麼上來的!」

  這一掌打得很是巧妙,既不打痛美人,力度又透過薄裙印在兩瓣美臀上,激
起陣陣臀波。

  月靈咬了咬水唇,道:「是,是洛娘娘命妾身登船的。」

  龍輝在她耳邊吹著熱氣,道:「你可知此船有何名號?」

  月靈搖頭道:「妾身不知。」

  龍輝道:「此船已經更名為極樂盤龍號,登得輕易,下得困難,夫人可考慮
清楚了?」

  月靈道點了點頭:「能得妖後娘娘恩准,有幸侍奉龍尊,乃妾身之榮幸!」

  龍輝五指揉捏著她兩瓣柔膩的臀肉,說道:「登上這艘船者便不容許再有二
心,從此只屬於我一人!」

  月靈微微喘氣,說道:「龍主若不嫌棄妾身殘花敗軀,月靈願永世侍奉龍主,
絕無二心!」

  龍輝甚是滿意,撫著她玉腮雪靨,笑道:「既然如此,便先讓本王樂上一樂
吧!」

  月靈微微一愣,有些難為地道:「不是妾身不願……只是,洛後娘娘命妾身
來請龍主,而且酒菜已經備好,若是慢了,妾身怕被娘娘責備!」

  龍輝笑道:「你是本王的女人,洛娘娘也是我的女人,正所謂夫綱為天,你
聽我的便是了!」

  洛清妍積威尤久,月靈仍有些猶豫,但龍輝手指往她胯下一伸,捏住花戶蚌
珠,頓時酥得月靈身軟心癢,腿心旋即湧起一陣潮暖,情慾暗生。

  感受到男兒茁壯巨陽硬物,月靈舔了舔嘴唇,柔荑玉手下挪,隔著褲子擼著
男根,龍輝連連吐氣,月靈見狀心中大喜,手掌越發靈巧,擼、捋、揉、套……

  十八般手藝一一展露,直叫男兒快美舒爽。

  月靈見龍輝露出滿意的表情,也是心喜,於是便大膽解開他褲帶,溫柔地替
男兒褪下褲子,怒龍倏然彈蹦而出,啪的一聲抽在她嫩靨上,在雪白的肌膚留下
一道淡淡的紅痕。

  月靈舔了舔略為干結的朱唇,嚶嚀嬌哼了幾下,便啟唇含納,裹住龍根一陣
賣力吮吸添洗。

  婦人含吸卷舔,時而嘬吮龍冠,時而掃刮春囊,口技銷魂,堪比螣姬那靈蛇
般的三寸丁香,不消片刻便將男根巨龍濡得濕潤晶亮。

  龍輝伸手去解她衣衫,一下子便將那薄薄的柯子扯了下來,兩顆膩乳跳了出
來,月靈玉靨暈紅,但並非是害羞所致,而是情慾蒸騰所湧起的丹霞,只看她媚
眼含情,挺身聳起飽滿的胸脯,將兩顆肥美的乳球送至龍輝跟前,柔膩的乳肉正
不斷向男兒散出灼熱的溫度和熏人的乳香。

  龍輝豈容天物暴殄,五指一伸,便將乳球握在掌心,肆意把玩揉捏,綿軟的
乳肉由指縫溢出,越發顯得美乳膩軟,雪奶彈滑。

  月靈腿胯已有濕意,瞇著水汪汪的媚眼道:「龍主,娘娘們已經在正廳設好
宴席,但在品嚐正餐之前,倒是可先吃些開胃小菜!」

  她一語雙關,極盡挑逗之意,挨在男兒懷中的腴膩嬌軀不著痕跡地扭動,不
斷挑動男兒慾火。

  龍輝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本王豈可辜負夫人一番心意。」

  月靈眉宇含情,膩聲道:「龍主想如何品嚐?」

  龍輝道:「既是小菜便快吃快消,省得耽誤正餐時辰。」

  月靈咯咯一笑道:「遵命。」

  說罷扭過身軀,雙手扶住船欄,向著龍輝撅起美臀,回眸媚笑,再看美婦兩
顆乳球倒吊在胸前,隨著船身在海中搖擺而抖出炫目乳浪,與海浪相互對應,極
為誘人。

  龍輝挺槍上前,伸手撫摸美婦玉臀,揉捏了幾下,只覺手感膩滑綿軟,雖不
如妖仙四後那般別具風情,但也是難得一見的極品。

  龍輝一把掀起狐媚婦人的羅裙,只看裙底一片光潤赤裸,想不到這騷貨下體
竟然不著片縷,兩瓣臀肉雪白腴肥,胯間花戶恥毛柔軟,兩瓣蚌唇微微開闔,露
出內裡鮮艷如血的嫩肉,晶瑩濕潤,正吐露滲蜜。

  龍輝挺槍揮棒,對準一灣狐狸水洞,鬼菇研磨花唇片刻,只待月靈騷水淫液
直流,慾火難忍,鶯鶯嬌哼,他便一槍入洞,雖不如大小鳳凰的蝕骨,也不似大
小劍仙的敏感,亦無大小孔雀的溫補,卻也是汁水橫流,水潤濕滑,別有一番風
味,來回聳動間便採得花心,拿下蜜蕊,直叫月靈香汗淋漓,嬌喘不已。

  龍輝連番闖洞,刺得花宮酥麻,陰門鬆軟,月靈兩腿不住顫抖,朱唇吐氣,
不禁回想起當年傀山一遇,自己便是被這男子插得陰關失守,媚功大損,如今小
腹不住湧起暖流,不斷朝外湧流,正是洩身脫陰的前兆。

  媚功雖有破損之征,但月靈實在難抗如同潮水般的快感,不斷地累積著慾火
情念,只看美婦乳珠賁張,雪奶顫抖,儼然洩身在即,月靈含住貼在唇邊的一縷
秀髮,心中暗忖道:「罷了……罷了,能得如此銷魂極樂,便是洩得死去活來也
認了!」

  就在她陰門打開,元陰外洩的瞬間,一股純正的陽和之力湧了進來,既堵住
大開的陰門,交匯陰陽,不但保全月靈媚功根基,亦壯大她妖元。

  激情連連,氣息交融,月靈神清氣爽,回眸向龍輝投以感激的眼光,又喘息
了幾聲,回過神來,月靈溫順地替龍輝整理衣冠,自己也穿回衣裙,再報以盈盈
淺笑:「龍主,請隨妾身來吧!」

  說著扭腰擺臀,引著龍輝朝船艙內走去。

  走到門前,卻見螣姬正俏立在旁,正在等候,說道:「龍主,娘娘已經在等
你了!」

  說著替龍輝推開門戶,卻見桌前佳餚美酒,誘人食慾,然而席間春光麗色更
顯迷人,十二名美人圍坐桌前,美目含情,盈盈如水。

  楚婉冰嘟嘴微嗔道:「小賊,你又遲到,害我們等了這麼久!」

  龍輝連忙賠禮道:「是我不好,累諸位夫人久候了!」

  楚婉冰哼道:「既然知錯,那便去領罪,給我跪三個時辰洗衣板!」

  龍輝堆笑道:「冰兒,跪洗衣板沒啥新意,不如為夫給你親自做一道菜吧,
就叫紅燒蘑菇!」

  楚婉冰啐道:「紅燒蘑菇有什麼好吃的,一點都沒誠心!」

  龍輝道:「我這道菜要用五味混雜,從而達到酸甜苦辣鹹調勻,你中有我。」

  楚婉冰道:「說得這麼神奇。」

  龍輝道:「要是冰兒你能閉著眼睛嘗菜那就更加神奇了!」

  此話一出,楚婉冰便知這小賊舊事重提,故意說當年山谷之時,當時自己還
是黃花大閨女,便被這混球連哄帶騙地吞下那根羞人之物,想到這裡雪靨猛地一
紅,柳眉倒豎,嗔了他一眼。

  自從溫泉一朝歡愉後,母女二人間再無秘密,幾乎無話不說,洛清妍顯然是
知道昔日山谷之事,聞得此言不免掩唇嬌笑,道:「哎呀呀,冰兒,那蘑菇好吃
嗎?」

  「娘,我不依,你怎的也跟著那小賊戲耍人家。」

  楚婉冰大窘,撲到母親懷裡不依地撒嬌起來。

  母女兩一者媚然嬌笑,一者含羞嬌癡,再加上嬌軀緊貼,震得胸前兩團美肉
一顫一顫的,媚態天成,自是讓龍輝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摳出來。

  龍輝一陣激動,逕直走了過去,摟過小妖女的的香頸,痛吻她的朱唇。

  楚婉冰呻吟一聲熱烈的反應著。

  唇分,又將左側的洛清妍抱在懷裡一陣狂吻。

  這對媚鳳母女花何曾想過他如此放肆,竟敢當著眾人的面對她們母女動手動
腳,心中又羞又喜,身軀燥熱,鼻息粗沉,發出斷斷續續的癡醉的媚吟,使得龍
輝再次躁動起來,雙手已經伸到了美人兒們的衣襟,將她們胸前的雙乳抓弄出各
種形狀。

  雖已身心俱陷於龍輝,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這小子輕薄,饒她們媚骨天生
也大感吃不消,母女兩美靨同時暈紅如染丹霞,眼眸含水,嬌艷欲滴。

  在座眾女倒也知曉這層關係,但看到往日高傲在上,視天下如無物的妖後露
出小婦人的嬌羞模樣,不由得都暗暗稱奇,驚歎難止。

  龍輝左擁右抱,大小妖後盡在懷中,等同於向諸女公佈這一層關係,母女兩
媚眼含情,心若滲蜜。

  忽然,龍輝眼神朝另一對母女花看去,大小劍仙同時一驚,雪雕玉砌成般的
美靨立即湧起一層緋紅。

  楚婉冰媚眼一凝,望著龍輝嗤嗤嬌笑,掐了他大腿一記,低聲嗔道:「色鬼,
這般猴急做啥,咱們都登上你的賊船,還不都是你的人,給我收著點,別嚇壞了
二娘跟雪芯!」

  龍輝暗讚一聲小妖女就是貼心,對她更是寵愛,楚婉冰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
地道:「小賊,當初人家答應過你,待安定下來,冰兒一定會盡心盡力做你最乖
最聽話的小嬌妻,現在便是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龍輝聞言頓覺全身輕飄飄的,唯有一處堅硬若鐵,楚婉冰伸手到他胯下,掐
住龍根,橫了他一眼,嗔道:「色鬼,沒點出息,才說兩句便醜態畢露!」

  龍輝伸手箍住她纖腰,嘿嘿道:「誰讓我的冰兒如此誘人。」

  楚婉冰撅了撅嘴,低聲道:「少貧嘴,你心底想什麼我一清二楚。」

  龍輝賊笑道:「趁著大伙都在,咱們一家人便好好高興高興!」

  楚婉冰笑道:「此行回歸盤龍聖脈咱們可是定好一個月的路程,第一天便大
魚大肉,你就不怕膩嗎?」

  龍輝道:「那冰兒看該如何是好?」

  楚婉冰道:「你既是盤龍聖主,又是妖帝,亦是江南王,可謂尊貴如九五,
既是如此,那咱們便學一學那皇宮後院的規矩,來個君皇摘牌,美人侍寢如何!」

  龍輝大讚妙哉,楚婉冰嬌嬌一笑,從懷裡掏出兩條香帕,道:「你且蒙上眼
睛和鼻子,不許使用任何神通,就像普通人一樣,咱們依次在你身前站上三息,
我們不發出任何聲音,你也不許動,只要你叫得對名字就算是摘牌,你能摘幾個
牌便看你本事了!」

  聽得這般新奇法子,龍輝心跳加速,躍躍欲試,忙點頭道:「好好,冰兒,
你快給我蒙上。」

  楚婉冰嗯了一聲,便將香帕依次蒙住他眼鼻,香帕是從楚婉冰懷裡取出的,
上邊已經沾上了小鳳凰獨特的乳甜幽香,叫龍輝有種暖融融,醉醺醺的感覺。

  「好了,龍兒,現在是誰站在你面前呢?」

  洛清妍低媚的聲音響起,龍輝只覺得心臟一陣抽動,酥癢難耐,不禁問道:
「洛姐姐,你不過來嗎?」

  洛清妍笑道:「不來了,我跟秀婷妹子來做公證人,省得你這小淫棍賴賬!」

  龍輝不禁有些失望,但轉念一想,除了這對極品熟美婦人外,還有一干嬌妻
美妾在等著自己,心裡再度興奮起來。

  「嗯……這一個是……」

  龍輝眼不能看,鼻端被香帕裹住,只聞到小鳳凰的體香,也等於是鼻不能聞,
再加上不運神通,整個人就如同又聾又瞎,根本無從辨別跟前佳人。

  洛清妍笑道:「一、二、三,你沒叫出名字,只好下一個了!」

  龍輝暗自歎息,就這麼地錯過一個美人。

  此時又換了一人,龍輝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瞎蒙一個:「無痕!」

  洛清妍噗嗤笑道:「錯了,換人!」

  龍輝連忙改口道:「不對,是碧柔!」

  洛清妍道:「算你猜中了,不過機會只有一次,過!」

  龍輝暗自懊悔。







【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9回 鸞鳳鬧榻】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8311


   「素雅!」

  龍輝又猜一個,卻聞洛清妍又是一聲嬌笑:「錯了!」

  龍輝甚是納悶,怎會又錯了,是不是這妖婦又在耍我?想到這裡,他立即扯
下蒙眼絲帕,一看眼前人竟是穆馨兒。

  洛清妍譏笑道:「小肚雞腸的男人,還真以為我在騙你呢!現在可好,連自
己的義母都沒認出來!」

  說到義母二字,穆馨兒俏臉倏然一紅,龍輝見狀反唇相譏道:「我可是牢牢
記著你這位媚惑蒼生的岳母娘哩!」

  左一聲義母,右一聲岳母,卻是叫船艙內蔓延了一股柔靡的氣氛。

  洛清妍雪靨一粉,嗔道:「少打哈哈,快蒙眼睛!」

  說罷將絲帕又纏在他腦後。

  龍輝又陷入一片黑朦,只得繼續亂猜:「雪芯……哦,不對,是翎羽!」

  「錯!」……一連數聲錯後,龍輝不禁有些納悶,心中著實不快,忖道:「
再錯下去,我今晚豈不是要獨守空房了?」

  苦惱間,耳邊忽然響起鷺眀鸞的聲音:「傻小子,我在你面前,還不快喊名
字!」

  原來鷺眀鸞不忍他受苦便暗中傳音,龍輝大喜,急忙開口喚道:「明鸞!」

  洛清妍嘿嘿笑道:「算你了!」

  龍輝扯下絲帕一看,正是鷺眀鸞俏生生地站在跟前。

  洛清妍不免嗤笑道:「真的是算你猜中的嗎,還是有人故意放水!」

  鷺眀鸞瞇眼輕笑,眸間透著淡淡地媚意,一切盡在不言中,濃濃情意宛若化
不開的蜜漿,看一旁的小鳳凰不免有些吃味,酸溜溜地瞪了他們一眼哼道:「小
賊,還沒結束呢,快蒙眼!」

  說著將絲帕纏在他腦後纏了個結實。

  「這一個又是誰?」

  被絲帕纏住後,龍輝眼前一黑,卻聞洛清妍嬌聲逼問。

  這次沒人提點,龍輝頓時陷入困境,暗忖道:「這回可慘了,不過有了明鸞
,今晚也不算難過!」

  他正準備放棄之時,忽然靈機一動:「對了,明鸞方才肯出言提醒,證明是
向著我的,這次如果可以的話她應該也會暗中提點我,但她偏偏沒有動作,很有
可能是不方便,能叫她感到不方便的就是洛姐姐了,可洛姐姐正在後面做見證…
…如此看來,眼前之人便是——」

  「冰兒!」

  龍輝斬釘截鐵地開口叫道,船艙內一片靜寂,龍輝也不管這麼多,伸手扯下
絲帕一看究竟,果然是小鳳凰,只見她媚眼圓瞪,檀口微張,滿臉不可思議的表
情,道:「你,你怎麼猜出來的!」

  龍輝笑道:「自然是因為我跟冰兒你心有靈犀一點通了!」

  嘴中如此說話,但心裡卻是另一種想法:「方纔明鸞跟我眉來眼去,你這醋
罈子不吃醋才怪,所以你肯定會接上來,就是為等我猜不中而趁機刁難!」

  楚婉冰本想對他戲耍刁難一番,但聽到那一句心有靈犀一點通的話,心頭甜
滋滋的,好似灌了蜜般,幽怨酸意也就煙消雲散,鳳眸間盈溢一腔化不開的濃情
蜜意,媚得幾乎快滴出水來。

  之後龍輝又經歷了皇甫瑤、漣漪等愛妻,可惜皆是猜之不中,能得小媚鳳跟
熟鸞雀聯床侍奉,今夜之收穫也頗為豐盛。

  夜雲蔽月,碧海生潮,蛟龍蟄伏水中,極樂盤龍號停止行駛,懸浮在海面上
,隨波逐流,靜靜搖晃,透著一股悠閒自在的閒情雅致。

  雖已多次歡好,伉儷情深,但想到冰兒那雪潤豐腴的胴體,媚然嬌膩的風情
,龍輝總免不了一番激動,情火暗湧。

  時辰一到,龍輝快步朝主臥走去,這間主臥乃是戰後楚婉冰著手裝飾修建,
他一直不知道屋內是何等情形。

  龍輝推開屋門,便見室內熏香暖融,珠簾掛牆,壁懸明珠,地鋪毛毯。

  龍輝褪去鞋襪,踩上毛毯,此毛毯乃以盤龍聖脈獨有的雪狐裘毛再加多種獸
皮縫製而成,人踩在上邊只覺的柔軟厚實,潔白無瑕,十分舒服。

  地毯中央放著一張寬大的秀榻軟床,長兩丈,寬丈許,軟墊綿滑,被褥熏香


  再看床榻旁擺著一張梳妝台,美人對鏡梳妝,秀髮披肩,如烏亮的黑墨瀑布
傾斜而下,外著紗衣薄裙,內襯一襲月白抹胸,正面處那朵牡丹形狀的刺繡花紋
則盡顯著嫵媚和高貴,順著小腹往下,裙襠部則是半透明的薄紗褲底,能隱約透
白裡透紅的腴嫩蛤脂。

  小鳳凰此刻正背對男兒而坐,肥臀坐在凳子上,薄裙難掩臀後風光,隱約可
見少婦那飽滿豐腴的淫嫩臀肉,因為被凳子擠壓變得更是豐碩肥美,潤得似乎快
流出汁水來。

  聽到背後有人,她回眸淺笑,酥媚妖嬈之中帶著幾分嬌癡深情,一眼便讓龍
輝愛慾縱橫,倍添憐惜,恨不得好好寵愛一番跟前的可人兒。

  楚婉冰撅了撅小嘴,神情可愛,嬌聲道:「小賊,人家累了!快給我揉揉肩
膀!」

  龍輝點了點頭,走了過去,伸手按在香肩之上,溫柔地按摩起來。

  楚婉冰對鏡凝望,笑道:「臭小子,人家可是最早跟你的,也是嫁給你最早
的,還沒得你捶背揉肩過,你倒好,各種慇勤都獻給其他人了。」

  龍輝辯解道:「冰兒,天地良心,我可沒你說的那麼不堪!」

  楚婉冰啐道:「還不承認,上次你分明是躲在書房裡給那女人捶背揉肩!」

  龍輝老臉一紅,急忙賠笑道:「好冰兒,我這就給你捶背揉肩!」

  說著便慇勤地伺候愛妻,龍輝指腹微一用勁,順著香肩重按輕移,從肩膀到
粉背;楚婉冰肩若刀削,玉背筆直,肌潤膚軟,有著棉花般的溫軟肉感,綿柔豐
腴,猶若一灘春水,甜膩出汁,令人不忍釋手。

  男兒十根手指靈巧撥動,勁力時輕時重,溫柔而有力,揉得小鳳凰筋骨舒爽
,氣血通暢,令她舒服得闔眼輕呵,微微嬌哼,唔唔有聲,呻吟道:「啊……小
賊,這兒好舒服……」

  龍輝湊到她腮邊,輕啃著細膩的耳珠道:「好冰兒,按摩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

  楚婉冰媚眼橫波,半闔水眸道:「還能有什麼代價,人家什麼便宜沒被你佔
過,什麼羞人的事沒陪你鬧過……」

  龍輝轉眼一想,似乎也是這麼個道理,念及這丫頭對自己的種種好,寵溺之
情油然而生。

  龍輝手勁越來越溫和柔軟,楚婉冰被逗得嬌軀酥軟,春意瀰漫,低吟道:「
嗯嗯……小賊究竟是幫人家按摩,還是讓人家難受的?」

  她一臉酡紅,全身不時地顫抖,一副不堪情挑的嬌俏媚態。

  「嘿嘿,那冰兒喜歡嗎?」

  龍輝邊說邊把雙手在這具慢慢開始火熱的嬌軀上遊走,然後慢慢的落到了那
挺拔的乳房上,「冰兒你的身子跟你娘一樣敏感,才這麼幾下胸口的兩顆小肉蔻
就硬起來了。」

  說話間雙手更是探到少婦衣衫內,把住兩團溫乳軟奶,玩弄起來。

  龍輝時擠時壓,時搓時揉,將小妖後那兩顆得天獨厚的巨乳玩得不亦樂乎,
弄成各種形狀,不時捏起那乳峰上嫣紅的肉珠,稍微用力一捏,都會讓美人兒媚
吟嬌喘,眼波迷離。

  楚婉冰已不懂反抗,豐腴嫩柔的嬌軀都挨在龍輝身上,任由夫婿繼續放肆。

  她感到背股後被男兒巨龍頂著自己,不由得回眸媚笑,隨後扭了扭腰身,肥
碩圓潤的雪臀摩挲著龍首棒頭。

  楚婉冰亦是極為動情,將身子挨在他懷裡,呢喃輕語道:「小賊,我想再要
個孩子……」

  龍輝停止按摩,環住她的柔腰道:「好冰兒,我也是這麼想的。」

  楚婉冰眼眸春水盈盈,吐氣如蘭,情火難抑,扭過頭去,主動奉上香吻,兩
人情意融合,自有默契,一方奉吻,另一方便啟唇相迎,平日裡楚婉冰看似淫媚
入骨,騷浪春情,實則皆是對龍輝發自內心的愛意,而龍輝看似欺負先小妖女,
實則也是雙方情意使然,故而兩人尋歡作樂時也比較放得開,各種花招想玩便玩
,毫無顧忌。

  就在兩人吻得如癡如醉時,忽聞香風襲來,陣陣銀鈴脆笑由外傳入,只看鷺
眀鸞一頭濃髮僅以一根玉簪挽起,甚是凌亂,卻平白增添了幾分成熟婦人的慵懶
風韻,上身披藕色紗肩,內襯一抹淡紫色裹胸,酥胸半露,飽滿的乳白膩肉如雪
堆般擠在胸口,裹胸難掩其峰巒險峻之勢,隨著走動激起陣陣肉海乳浪,腰間纏
著一條粉紅絲帶,下著墜地長裙,足下無鞋襪,露出白淨映雪的蓮足,交疊行走
,步步生蓮。

  楚婉冰瞪了她一眼,甚是不悅,暗罵一聲不要臉的騷貨!鷺眀鸞秋翦橫了龍
輝一眼,嗤嗤嬌笑道:「讓陛下久等,臣妾實在罪過!」

  說著盈盈下拜,彎腰瞬間,胸前春光更媚,兩團乳球幾乎蹦跳出來,溢出陣
陣乳香飄入龍輝鼻中。

  楚婉冰心裡嘟囔一聲裝模作樣,冷哼道:「既然知罪還不快請罪!」

  鷺眀鸞也不動怒,笑道:「小丫頭,當真沒大沒小,雖然你為妖後,但我怎
麼也是你娘的師妹,論輩分你還得叫我一聲姨娘。」

  楚婉冰翻了翻白眼,道:「現在你進了龍家門,便是夫君的妻妾,再按盤龍
聖脈后妃排位,你就得叫我一聲楚後娘娘!」

  鷺眀鸞噗嗤笑道:「若論入門先後,自然是以你為大婦,但你可是要讓你娘
喊你做姐姐!」

  她以彼之矛攻己之盾,將洛清妍也擺上了同樣位置,倒是讓楚婉冰一時語塞
,不復往日伶牙俐齒。

  望著小鳳凰微嘟小嘴的模樣,龍輝覺得甚是可愛,笑道:「這孰大孰小不必
呈口舌之快,只需比上一比便可以了!」

  鸞鳳后妃不免好奇,龍輝賊笑一聲:「正所謂上位者比胸襟氣度,兩位皆是
女中豪傑只需比一下胸懷便可分個勝負!」

  楚婉冰奇道:「這胸懷又要如何比較?」

  「嘿嘿,這樣一比不就知道了嗎!」

  龍輝雙手伸出,往二女飽滿豐腴的胸脯捏了一把,頓時滿手肥膩柔滑,心中
暗忖不愧是禍國殃民的妖後妖妃。

  兩女耳根一紅,玉靨飛暈。

  楚婉冰啐道:「死小賊,不要臉!」

  鷺眀鸞也暗罵這小子荒唐,但見小鳳凰大發嬌嗔的模樣,便有心氣她,於是
盈盈淺笑道:「這法子甚好。」

  說著竟挺起胸膛,兩團乳肉膩奶隔著薄紗聳立而起,猶如發酵飽滿的雪白肉
團,散發著膩膩幽香。

  楚婉冰醋意暗湧,心裡連罵鷺眀鸞死不要臉。

  鸞妃獻媚,龍主暗喜,一雙眼珠子死死盯著鷺眀鸞胸前美肉,伸手便握,捏
在掌中細細把玩。

  不得不說,這些妖女妖婦當真不負一個妖字,個個千嬌百媚,豐乳肥臀,直
叫男子無法把持,鷺眀鸞的乳肉飽滿豐實,掌心透過溫熱的潤膩感。

  「大不大?」

  鷺眀鸞媚眼橫波,玉掌按在龍輝手背,嬌笑著問道。

  龍輝點頭道:「大,非常大!」

  鷺眀鸞道:「比那青澀的小丫頭如何?」

  楚婉冰花容一白,正欲發作,龍輝急忙道:「尚未清楚,有待比較!」

  話音未落,他一手將小鳳凰攬到懷裡,手掌環住柳腰,順勢上滑,由她腋下
探過,按在左乳上。

  凰後鸞妃同時在懷,一者青春年少,乳豐肥膩,媚骨天成,一者成熟多情,
峰聳飽實,妖嬈惑國,龍輝笑道:「這般隔靴搔癢頗為難辨勝負,不如來個眼見
為實!」

  話音未落他指尖在兩女身上一掃,楚、鷺二女頓覺胸前一涼,竟是柯子與抹
胸被一同剝下,四團白腴的美肉躍彈而出,四粒乳珠宛若雪嶺紅梅,迎風綻放。

  龍輝眼珠四下掃望,只覺后妃二女巨乳若峰,隨著急促呼吸而抖出層層肉浪
,柔靡乳脂幽香蔓延四周,當真是神仙也難登的極樂境。

  楚婉冰與鷺眀鸞本不對頭,如今在她跟前被剝去上衣,不免有些尷尬和不悅
,一對鳳目瞪著她,頗含敵意。

  龍輝笑道:「死丫頭,別像只鬥雞一樣,快過來,跟你鷺姨比比看,孰大孰
小!」

  說著將她朝鷺眀鸞跟前一推,兩女立即撞了個滿懷,四乳相貼,又是激起一
陣乳浪香海。

  四顆雪球抵在一起,只看小鳳凰肥嫩的巨奶被鷺眀鸞的豐乳一撞,綿軟的乳
脂便陷下去一大片,反過來裹住鷺眀鸞的一對嬌挺腴乳,鷺眀鸞不禁暗吃一驚,
忖道:「這丫頭究竟是怎麼長的,就連她娘親當年也沒這般份量。」

  楚婉冰傲然道:「怎麼樣,現在知曉了吧!」

  鷺眀鸞啐道:「你得意什麼,乳牛也生得很大!既然咱們都同列后妃,要比
就比一比誰更懂得伺候夫君。」

  楚婉冰柳眉一挑,慍怒上眼,隨後又轉為狡黠媚笑,伸手解開龍輝腰帶,指
著胯下怒龍道:「三炷香時間,誰先讓小賊洩出精來,便算優勝!」

  鷺眀鸞咬唇輕哼道:「也好,小丫頭,鷺姨便讓你三分,替你打個頭陣又如
何!」

  楚婉冰轉身去點香,瞇眼冷笑,心中似有定計。

  鷺眀鸞輕輕將龍輝推坐在床沿,然後屈膝俯身在他胯前,櫻唇輕啟,嘬住龍
冠,舌點馬眼,玉腮下陷,正慇勤吸納,添洗龜菇,誓要以精湛口技先叫龍輝洩
出元陽。

  楚婉冰攏了攏紗衣,暫掩春光,兩條雪潤修長的粉腿勾在一起,翹起二郎腿
坐在一側,一臉悠閒,媚眼蕩著絲絲狡黠,似在盤算。

  鷺眀鸞眼角餘光瞥見楚婉冰的表情,心中暗想道:「這丫頭比她娘還要狡猾
,我當提個心眼,省得中了她算計。」

  楚婉冰冷笑道:「小賊,你要是這樣子就被人用嘴吸出來,我看你也不用活
了,直接切了做太監算了!」

  龍輝聞得此言,他不禁注意起來,收腹提肛,下意識地緊鎖元陽。

  鷺眀鸞暗罵小蹄子真是毒舌。

  「陛下,且躺下軟榻,待臣妾伺候你,如何!」

  鷺眀鸞俏臉媚紅,情慾熏蒸,柔荑在龍輝胸口推了一把,讓他順勢躺臥在床
上,背倚軟榻。

  美婦人站起身來,攀上龍床,與此同時她玉指捏住裙帶,輕輕一扯,紗裙順
著玉潤柳腰脫落下來,紗裙之下竟是光滑赤裸,未著褻褲,也未系汗巾。

  她全身赤裸,雙乳如峰巒起伏,柳腰水潤結實,腴臀翹膩飽滿,玉胯間黑絨
染水,腰臀處更有美人細渦,宛若含笑朱顏。

  鷺眀鸞分腿跨上龍輝身上,玉手撐住男兒小腹,眼眸柔情似水,咬唇含笑,
柔荑握住龍根,調整角度對準蜜戶,將龜菇抵在蛤脂嫩唇外,輕輕研磨了幾下,
花房裡的汁水便汨汨而流,潤得龍冠潮熱。

  鷺眀鸞並不急著吞納龍槍,而是輕輕搖擺臀胯,以肉穴外的兩瓣蛤脂花唇摩
擦龍首,而穴口外的柔絨也摩擦著龍冠,還時不時地掃在馬眼處,叫龍輝脊背椎
骨生出陣陣酥麻的感覺,只覺得馬眼被美婦柔軟的恥毛一掃,全身氣血都快倒流
而出。

  鷺眀鸞的水草不如劍仙母女那般豐盛,但也算濃密,兼之柔軟細滑,沾上淫
汁後更加膩潤,濕漉漉地往男兒胯間一掃,倍添銷魂滋味。

  龍輝被她挑得慾火暗湧,燒心而上,哼了一聲,手掌把住她腰胯兩側,往下
一帶,龍根立即叩開鸞關,直取雀腔密道。

  鷺眀鸞頓覺花蕊一酸,柳眉緊蹙,哎呀一聲媚吟奪口而出:「好,好深……


  再探雀巢,龍輝內裡水潤緊湊,豐腴肥嫩,有種陷入水綿的感覺,並不促人
生精,又給男兒帶來莫名快感。

  傲鳥族女子的體質便是如此,可以帶給男子極大快感,又不像狐族和蛇族那
種吸人骨髓的媚術,既迎合男子的肉體需求,又讓男子心理得到滿足。

  龍輝躺在床上,甚是閒情地看著鷺眀鸞在自己身上聳動的情形,只見美婦坐
在男人的身上,嬌軀淫媚地扭擺,用自己的蜜穴不斷地吞食那根紫紅肉棒,而身
下的男人偶爾會配合著美婦的動作,輕輕聳動著下體。

  楚婉冰在一側看得仔細,鷺眀鸞的肌膚光潔如玉,粉嫩白膩,從上往下看去
,挽起的秀髮有一半隨意地垂落,凌亂地遮住嬌顏,玉頸修長潔白,鎖骨消瘦,
香肩圓潤,再向下便是一對高聳挺拔的雪白酥胸,雪白柔膩的山峰鑲著一對櫻紅
如血、宛如紅寶石的蓓蕾,此時隨著美婦的動作而上下跳動,劃出誘人的弧度。

  由於情火熏蒸,鷺眀鸞的額頭滲出香汗,滴滴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濺落胸前
,沿著那深深的乳溝向下滴淌。

  隨即液珠離開兩座抖動著的乳峰後,淌到了雪白平坦的小腹,而後加速向下
滾動,最後來到了小腹下方那叢烏黑柔毛中,與婦人滲出的花漿融為一體,不分
彼此。

  「啊……太美了……啊……好深……嗯……龍輝……嗯……真大……啊……
啊……好熱……好舒服……」

  鷺眀鸞為求壓過楚婉冰一頭,竟是忘乎所以,盡情地扭腰擺臀,哪怕是龍根
撞得花蕊酥麻,汁液橫流,她也奮力吞納根莖。

  隨著身體之中慾火的發洩,鷺眀鸞的她美臀扭擺越發快美,花腔一緊一鬆地
吸咬著身下男子的肉棒,櫻桃小嘴裡無意識地呻吟著:「喔……不行了……要…
…到了……」

  龍輝看出美婦的高潮即將來臨,配合著加快了抽送的頻率,雙手抬起,抓住
了那兩團不斷晃動的雪腴乳肉,用力的揉捏起來,拇指按住那精緻的嫩紅櫻桃不
斷地搓揉。

  鷺眀鸞的身子開始急促地痙攣著,顫抖著,媚眼緊緊地閉著,嬌靨充滿了激
情的酡紅,腔道深處的壓迫力也逐漸加大。

  龍輝只覺得媚肉在棒身四周蠕動,花蕊在龍冠頂端抽吸,綿柔的吸力加諸在
龍根之上,雖無玄陰媚體那般刻骨噬魂的威力,但卻是在不知不覺間蠶食陽氣。

  「好個妖婦!」

  龍輝深吸一口氣,緊鎖元氣,陽息凝而不散,盡數灌入丹田,一個挺身坐了
起來,恰好迎上鷺眀鸞那紅艷鮮潤的乳珠,他也不客氣張口含住,美美吮吸起來
,與此同時,神龍發威,槍槍直取蜜蕊,棒棒皆杵鸞宮。

  鷺眀鸞美得週身酥麻,但卻是暗叫不妙,不好了……好大,好深,要,要洩
了……腦海一片空白,鷺眀鸞雪腹顫抖,臀肉收縮,花蕊隨即一開,溫濕潮熱的
陰精立即澆灌而下,淋在龍冠之上。

  龍輝卻是緊鎖陽關,不動如山。

  鷺眀鸞高潮後渾身酸軟無力,趴在男人的胸膛上嬌喘吁吁的問道:「你、你
怎麼還沒有出來?」

  龍輝笑道:「既然是比試,為夫自然要公平起見,兩不相幫,為夫怎能放水
哩。」

  楚婉冰拍手笑道:「小賊說得甚好,鷺姨,你便在好好努力吧,現在香可是
已經燒了半柱嘍。」

  鷺眀鸞朝香爐望去,果然一炷香已經燒了過半,急忙抖擻精神,收腹提臀,
挪動潤腰,再度吞納龍根,這次她以小腹納氣,施展妖族媚術,內裡蜜肉不住蠕
動,好似搶千萬張小嘴在吮吸。

  就在鷺眀鸞勉力聳動,欲套取龍精之際,忽感身後傳來一陣幽甜暖香,薄薄
的紗衣貼在自己的背脊上,清晰可感兩團豐腴綿軟的膩肉正透著溫熱。

  鷺眀鸞暗吃一驚,卻耳邊響起輕盈脆笑,並伴隨著一陣蘭芝熱氣。

  「咯咯,鷺姨,你真是辛苦了!」

  楚婉冰貼在鷺眀鸞身後,笑盈盈地說道,「讓冰兒替你按摩按摩,去去疲乏
吧!」

  鷺眀鸞暗叫不妙,原來這小妖女是要趁人之危,她急忙停止了聳動,卻感背
脊處有硬物滑動,表面頗為粗糙,竟是一根跟男人陽根,冰冷粗壯的淫具順著鷺
眀鸞筆直的玉脊滑到臀股處,上端還有不少倒刺般的細絨。

  她原本已經料到小鳳凰會趁著她跟龍輝歡好之際下黑手,早已做好各種準備
,畢竟她在身子的成熟和功力的深厚都在小丫頭之上,也不怕這妮子耍什麼么蛾
子,但誰料到她竟拿出這麼一個駭人之物,且不說那粗壯堅挺程度不遜於真物,
單是棒身那層倒刺般的細絨便叫人害怕,若被這東西鑽進來,體內的嫩肉又如何
能承受。

  「鷺姨,這可寶貝可是很有紀念意義呢!」

  楚婉冰露出邪媚的笑意,叫鷺眀鸞渾身汗毛都豎起來。

  鷺眀鸞道:「什麼紀念意義,小丫頭,你,你快把這東西拿開!」

  楚婉冰道:「當初鷺姨跟小賊在皇宮裡把手夜遊,回來後他就鬆了這麼個東
西給我,你說是不是很有紀念意義呢?」

  這正是龍輝夜探皇宮,窺得蕭元妃以淫具自瀆而忽發奇想,便轉手送了這麼
個東西給冰兒,本意是小兩口間的玩笑,誰想這妮子竟還記得這樁事,藉此報復
鷺眀鸞。

  鷺眀鸞哪知道這個中緣由,急忙扭擺潤腰,欲擺脫這妮子毒手,但楚婉冰卻
像是跗骨之蛆,緊緊貼在她後背,那根粗物已經擠入臀溝,粗糙的細絨掛在股肉
內側,逗得美婦人心生惶恐,雪膚已然冒起一層雞皮疙瘩。

  「龍輝,你快阻止那死丫頭!」

  鷺眀鸞身子繃緊,雙手按在龍輝胸膛,目露哀求地道。

  龍輝嘿嘿道:「我早說好了,今夜兩不相幫!」

  鷺眀鸞額頭急出了一層細汗,道:「那丫頭使詐,趁人之危,你難道也不說
句公道話?」

  楚婉冰笑道:「鷺姨,先前咱們可沒有規定,不能趁機動手哦!再說鷺姨你
如此神機妙算,恐怕也早已經料定冰兒的伎倆,想必已經做好應對之策。」

  說話間,手腕施加巧力,將棒首半旋地探入了美婦臀溝,已經觸及那朵嫩菊


  粗糙的細絨刮在菊門外端,鷺眀鸞的一顆心都已經懸掛在嗓子眼,幾欲蹦跳
而出。

  楚婉冰媚眼凝彩,皓腕猛地一伸,淫具抵住鷺眀鸞的菊蕊,擠開嫩肉,破關
而入。

  粗糙的倒刺細絨灌菊而入,肛肉被刮得又酥又麻,五臟六腑彷彿都已經移位
,真假兩根棒柱隔著一層薄皮在摩擦,不斷地戳擊那顆穴心子嫩肉,酥得鷺眀鸞
週身麻癢。

  龍輝只覺得婦人腔道正不住收縮聚攏,媚肉嘬嘬而響,一注注的花漿隨之湧
出。

  楚婉冰變本加厲,另只手環至鷺眀鸞跟前,兩根玉指捏住蛤脂上端那粒蚌珠
,鷺眀鸞週身倏地一顫,胸口兩顆肉丸抖得更歡,汗水直流,因情慾熏蒸而湧出
一層粉紅的玉膚散發著潮暖溫濕的香氣,糯甜濕熱,著實好聞。

  小鳳凰玩得興起,櫻唇輕啃著鷺眀鸞的耳珠,嬌聲調笑道:「鷺姨,舒服嗎
?」

  鷺眀鸞著實苦惱,含嗔怒罵道:「浪蹄子,待姑奶奶緩過勁來,便是師姐來
求情也得叫你這妖妮子脫層皮!」

  楚婉冰轉了轉眼珠子,笑道:「我好怕啊,既然這樣,那冰兒便謹記母親教
誨——得勢莫饒人,斬草要除根!」

  說話間,手腕轉動,那根粗糙的淫具在鷺眀鸞菊穴內左衝右突,連連撞得腸
壁盡頭,同時手指對準蚌珠一陣捏揉。

  「臭丫頭……住手,快住手!」

  鷺眀鸞都快瘋了,猶在那兒嬌喘哀吟,鸞宮蜜蕊早已崩潰,陰精如同決堤江
河,不住倒湧而出,油淋淋地澆滿了整條龍根,龍輝只覺得好似浸泡在一壇熱粥
中,黏稠稠,熱乎乎。

  鷺眀鸞被這前後夾擊之勢弄得筋疲力盡,高潮過後,渾身酥軟,腰肢一沉,
整個人便趴在龍輝身上,嬌喘連綿,氣促吐息。

  楚婉冰笑嘻嘻地從鸞庭中抽回淫具,拔出剎那,棒身上密佈的細絨又在腸壁
上掛了一圈,酥得鷺眀鸞又是一陣哆嗦。

  美婦整個身子就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般,細膩的肌膚汗珠密佈,倍添滑潤油
順之感,髮絲被汗水打濕,緊緊貼在額頭和腮側,極為淒艷。

  楚婉冰望了望一側的香爐,笑道:「鷺姨,三炷香已經燒完了,你可是敗了
!」

  鷺眀鸞勉力睜開眼睛,嬌哼道:「小丫頭,你少得意,你也未必能撐過這三
炷香!」

  楚婉冰笑嘻嘻地拍了拍美婦豐腴的翹臀,道:「鷺姨,你現在已經軟成一灘
肉泥了,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小鳳凰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嬌滴滴地湊到龍輝跟前,嘟嘴撒嬌道:「小賊
,你的鸞妃娘娘已經累了,讓人家來陪你如何!」

  說著便躺到一側,平臥在榻,拉起裙裾,玉腿微分,這妮子同樣下體未著一
縷,龍輝眼前可見那腿股間光潤白淨的玉壺正吐著芬芳花露,一副任君採擷的樣
子。

  鷺眀鸞回過神來,便知這丫頭有備而來,這平臥在床的姿勢不但可以節省女
子體力,同樣可以保住後門,她即便是想報復也無從下手。

  龍輝將鷺眀鸞放在一側,挺槍挪身,便欲再戰,忽聞一個嬌俏清澈的聲音響
起:「小鳳凰,你光著屁股,不害臊!」

  楚婉冰滿腔情火頓時一滅,俏臉酡紅,氣得柳眉倒豎,鳳目怒視而瞪,嗔道
:「又是你這沒腦貨,賊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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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總算寫完一章了,字數有點少,好久沒動筆,碼字也有些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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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10回 妖花爭艷】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9603


  瀟瀟不知何時出現在屋裡,看那窗戶洞開,顯然是在屋內氣氛最為淫靡銷魂
之時,趁著眾人不注意溜了進來。

  這傻丫頭那圓乎乎的小臉上掛著一絲天真,手裡握住一隻瓶子,瓶內散發著
一股淡淡的果香,顯然是上佳的蜜餞果漿,她口唇邊上還掛著果漿汁液,顯然是
吃得津津有味。

  楚婉冰哼道:「你師父也光著屁股呢!」

  瀟瀟望著鷺眀鸞,瞪圓眼睛道:「師父,你為什麼也光屁股?」

  楚婉冰笑道:「因為這樣子涼快,所以你師父就光屁股了!」

  瀟瀟忙問鷺眀鸞道:「師父,你覺得很熱嗎?」

  若不是高潮洩身而軀體乏力,鷺眀鸞必定蹦起來,狠狠教訓這滿口胡言的丫
頭。

  「瀟瀟別聽這小鳳凰胡說!」

  鷺眀鸞憋紅著臉嗔道,「師父就是被她害成這樣子的!」

  楚婉冰反唇相譏道:「我怎麼害你了,你且說說看?」

  鷺眀鸞柳眉倒豎,喝道:「瀟瀟,你去揍那小鳳凰個屁股開花!」

  瀟瀟掄起袖子便要動手,楚婉冰卻笑道:「瀟瀟,你知道屁股假話是怎麼樣
子嗎?」

  瀟瀟瞪著眼睛道:「反正就是揍你,有關係嗎?」

  楚婉冰道:「當然有關係了,你師父叫你把我揍個屁股開花,你不知道屁股
怎麼開花,那就是做完成不了師父的吩咐,那就是不聽師父的話!」

  她這繞來繞去的話把瀟瀟繞得眼珠直翻滾,這肉呼呼的傻丫頭有些轉不過彎
來,問道:「那你說,屁股開花是什麼樣子的!」

  楚婉冰嗤嗤一笑,順手將疲軟的鷺眀鸞翻個身,鷺眀鸞被羞得滿臉酡紅,幾
欲昏死過去,然此刻她臀股桃暈密佈,臀溝開大,腚內一片光潤,菊蕊被淫具撐
出了一個圓孔,可見內裡紅潤的膩肉,猶在那兒綻開。

  龍輝笑嘻嘻地湊了過來,道:「果然是一朵綻放盛開的鮮花!」

  瀟瀟這才察覺到他的存在,一眼瞥去,見他赤身裸體,胯下龍根粗壯,龜菇
圓碩,驚得她急忙閉上眼睛,道:「完了完了,又看到這根肉茄子,我,我要長
針眼了!」

  楚婉冰眼珠急轉,心生一計,柔聲道:「瀟瀟,其實要不長陣眼也很簡單,
我有個好辦法!」

  瀟瀟捂著眼睛,嚷嚷道:「什麼辦法?」

  楚婉冰道:「吃掉那根臭茄子就可以了。」

  龍輝的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鷺眀鸞也是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瀟瀟瞪著眼睛望著那個「肉茄子」,喃喃地道:「這,這能吃嗎?」

  楚婉冰用玉指挑了挑那根粗物,道:「這茄子生得肥頭大耳的,味道一定不
錯,怎麼不能吃,味道很是不錯呢!」

  瀟瀟眨了眨眼睛,學著楚婉冰的樣子用手指挑了挑碩大的龜菇,感到有些燙
手,不禁嘟嘴道:「這樣看不太像茄子,倒是很像蘑菇,怎麼還是熱乎乎的!」

  楚婉冰道:「不管是蘑菇還是茄子,反正都熱乎乎的,吃了不會壞肚子,快
吃吧!」

  瀟瀟道:「師父說你狡猾,我不信你的鬼話!」

  楚婉冰道:「你不信嗎,我吃給你看!」

  說著俯首胯間,櫻唇輕啟,含住龍根便細細吞吐添洗,將龜菇和龍身濡得濕
亮。

  享受著胯間的舒爽,龍輝做了一番示範,楚婉冰挑了挑柳眉,得意地道:「
怎麼樣,我都吃了一輪了,你還怕什麼!」

  瀟瀟愣了愣,便緩緩低下頭來,起身欲爬上床榻,要來個照葫蘆畫瓢。

  看著這丫頭紅撲撲的俏臉和肉呼呼的身子,龍輝不由得嗓子一熱,龍根又是
粗了幾分。

  鷺眀鸞急忙喝止道:「瀟瀟,你別聽那小鳳凰的鬼話,快回房去!」

  鷺眀鸞原本還想徒弟幫自己一把,卻不料那小妖女詭計多端,若在呆下去,
以瀟瀟那單純的人格絕對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於是便遣退瀟瀟。

  瀟瀟最聽鷺眀鸞的話,哦了一聲,便爬下床去,轉身欲離。

  楚婉冰搶先一步,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瓶子,然後仰頭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那
蜜汁果漿。

  瀟瀟頓時大怒,叫道:「那是我的,不許喝!」

  楚婉冰又喝了幾口,瀟瀟怒上眉梢,朝她撲了過去,楚婉冰撒腿就跑,瀟瀟
掄起拳頭便追了過去,兩女在屋內你追我趕,所過之處帶起陣陣香風。

  鷺眀鸞暗自叫苦,瀟瀟最是怕肚子餓,所以也最恨別人搶她的食物,楚婉冰
來了這麼一出,瀟瀟不炸毛才怪。

  「小鳳凰,快把果漿還我!」

  「不還,有本事自己來搶啊!楚婉冰笑嘻嘻地道,還不時喝上幾口,不消片
刻,果漿幾乎見底。楚婉冰步伐精妙,瀟瀟轉了半天都觸不及她,最後小妖後躲
到牆角處,用手晃了晃瓶子,笑道:「這是最後一口了,瀟瀟妹子,我可要喝光
了!」

  說著揚起脖子便將果漿倒入口中,瀟瀟驚叫一聲不要,縱身撲了過去,一把
壓住楚婉冰,伸手去奪下瓶子,然而瓶子內已經空空如也。

  「小鳳凰,你快給我吐出來!」

  瀟瀟大怒,嬌嗔大喝道。

  楚婉冰似乎有意氣她,將果漿含在口裡,把腮幫子鼓得高高的,一雙鳳目露
著嘲諷的光彩,似乎在說有本事就來搶啊!瀟瀟氣得大罵道:「快吐出來,不然
撕爛你的嘴!」

  楚婉冰翻了翻白眼,嗓子動了動,顯然又吞了小半口下去,瀟瀟大急,心頭
只有那美滋滋,甜膩膩的果漿,說什麼也不能給這小鳳凰吃掉,她本能之下張開
檀口,朝著楚婉冰的朱唇壓去。

  四唇相貼,瀟瀟當下便將舌頭伸出出去,擠開楚婉冰的唇瓣,然後小腹收縮
,劇烈吸氣,猛地便將剩餘的果漿吸了回去。

  楚婉冰也是哭笑不得,原本只是想逗逗這傻丫頭,誰料到這傻丫頭憨勁上頭
什麼都敢做。

  來個鳳口奪食,瀟瀟似乎甚是滿意,楚婉冰不禁莞爾失笑,檀口微張,溢出
陣陣如蘭香息,瀟瀟只覺一陣芬芳,咦了一聲道:「怎麼這麼香?」

  她皺了皺可愛的瓊鼻,聞出了端倪,說道:「小鳳凰,你嘴巴怎麼這麼香,
你吃了什麼東西?」

  楚婉冰暗罵一聲饞嘴貨,於是說道:「不告訴你!」

  瀟瀟哼道:「你不說我也能嘗得出來!」

  說著便伸出嫩滑的粉舌在楚婉冰唇邊添了一下,好似在品嚐什麼美味般,喃
喃地道:「香香甜甜,比那果漿味道還好……」

  「死丫頭當真翻了天啦!」

  被這傻丫頭莫名其妙地佔了一輪便宜,楚婉冰心中暗怒,伸手在她翹臀上扇
了一巴掌,卻是感到一團細滑豐腴,彈膩沃潤,忖道:「這丫頭雖是傻乎乎的,
但卻是生了副好身子骨!」

  瀟瀟臀股生痛,著實惱火,揚手欲回敬。

  楚婉冰鳳目一寒,浮現戒備之態。

  這時龍輝從後伸手,環抱住瀟瀟水潤的柳腰,將她跟楚婉冰分開。

  瀟瀟臀後一陣堅挺鼓脹,不禁嗔道:「討厭,你別拿拿肉茄子頂人家屁股!


  龍輝湊到她耳邊道:「瀟瀟,想知道她吃了什麼東西是香香甜甜的嗎?」

  說到吃食,瀟瀟立即興奮起來,連連點頭:「想,想!你快告訴我。」

  龍輝道:「她剛才不是吃過這兒嗎?」

  說著指了指胯下巨物。

  瀟瀟瞥了那東西一眼,似乎心有餘悸地道:「長得這麼難看……能吃嗎?」

  龍輝煞有介事地道:「咬下去當然不行了,但可以含一含,舔一舔,就像小
鳳凰和你師父一樣!」

  瀟瀟好奇地望著鷺眀鸞,道:「師父,你含過這肉茄子嗎?」

  饒鷺眀鸞嫵媚入骨,也被這天真的話語嗆得說不出來,急欲起身將這妮子拎
出去。

  「瀟瀟,你快出去!」

  鷺眀鸞嬌喝道,趕緊將這妮子轟出去,免得遭了那小賊毒手。

  然而,楚婉冰已然到了她身旁,笑道:「鷺姨,別急嘛,正所謂肥水不流外
人田,瀟瀟妹子性子天真單純,雖有一身神通,但卻是容易遭人哄騙,你能看得
了她一時,看不了她一世,與其日後給外邊的臭男人騙走,還不如給小賊呢!」

  鷺眀鸞星眸瞪圓,哼道:「臭丫頭,歪理邪說一大堆,瀟瀟她還是個孩子,
我怎能讓她如此……」

  楚婉冰玉手在鷺眀鸞的翹臀上撫摸著,笑道:「她這一副好身子骨,體態何
其風流,比起她姐姐也不遜多讓,怎麼還是小孩子呢!」

  鷺眀鸞眼見龍輝正箍住瀟瀟的細腰,下體巨根在不住地在少女的翹臀上摩挲
,逗得這妮子嘟嘴不依。

  「瀟瀟……」

  鷺眀鸞急忙爬起身來,前去制止,楚婉冰卻是眼明手快,一把壓住她肩膀,
將美婦人又壓回床榻。

  鷺眀鸞甚怒,喝道:「小鳳凰,你快讓開!」

  楚婉冰笑嘻嘻地一個翻身,竟跨坐到這姨娘身上,兩瓣肥美彈滑的臀肉壓在
熟婦的腰腹上,鷺眀鸞赤身裸體,嬌嫩的肌膚可清晰地感受到這小妖精腿股間散
發的潮熱濕氣。

  「臭丫頭,你反了你,敢壓在我身上!」

  鷺眀鸞不由暗怒,潤腰一挺,將楚婉冰掀了下來,拉扯間,楚婉冰原本就已
經單薄的紗衣立即鬆開,兩團豐腴多肉的巨乳蹦跳躍出,蕩起絲絲乳香。

  鷺眀鸞見狀不免生出幾絲妒火,暗罵道:「真是個小騷貨!」

  想到這裡,玉指篩張,捏住一團潤乳,掌心被充滿了膩滑腴沃,正因如此,
她更起蹂躪之心,五指不斷用力,捏得兩團乳球不斷變化,細白的奶肉從指縫滲
出。

  楚婉冰不甘示弱,雙腿一卷,纏住鷺眀鸞潤腰,隨後便在她臀肉掐了一記,
鷺眀鸞吃痛,不由再對少婦乳球下狠手,鉗住兩顆乳珠揉來捏去。

  楚婉冰立即還以顏色,玉指扣入臀縫,來回揉搓前後雙花,倒是逗得鷺眀鸞
週身發麻。

  另一側,龍輝將瀟瀟緊緊抱住,小丫頭不斷扭動掙扎,似乎有些受不了他身
上炙熱的氣息。

  龍輝又哄又騙:「瀟瀟乖,來嘗嘗茄子的味道!」

  瀟瀟咬了咬唇,點頭道:「好吧,要是不好吃的話,我可不吃了!」

  說著也學著小鳳凰那般樣子蹲下身來,湊到龍輝腿間,張唇欲吃這根肥頭大
耳的「肉茄子」。

  少女溫潤的檀唇輕柔地含住龍冠,隨後便如同吃糖般慢慢納入口中,卻覺得
有微微的檀腥味,瀟瀟不禁皺起柳眉,忙吐出龍根,嗔道:「臭茄子,難吃死了
,你敢騙我,我要捏碎你的蛋蛋!」

  說著伸手朝龍輝胯下掏去,龍輝急忙扣住她皓腕,然後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正面抱在懷中,只覺得少女嬌軀結實飽滿,胸口兩團豐腴隔著衣衫也散發著溫
熱氣息,甚是迷人。

  瀟瀟扭擺身子開始掙扎,小臉憋得通紅,似乎有些著急,模樣甚是可愛。

  龍輝道:「瀟瀟,你剛才吃了我的茄子,現在換我吃你了!」

  瀟瀟有些慌張,問道:「你……你要吃我……」

  龍輝點了點頭,微微張開嘴巴。

  望見他白森森的牙齒,瀟瀟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縮了縮小腦袋道:「我,我
不好吃,你,你別吃我!」

  龍輝道:「瀟瀟渾身上下香噴噴的,怎麼不好吃了!」

  說著便在她晶瑩的小耳朵上輕輕咬了一口,瀟瀟身子一顫,一股電流湧遍周
身。

  「完了完了,他,他咬掉了我的耳朵……」

  瀟瀟心思單純,不知耳朵乃女子敏感之處,被男兒觸碰到便會生出酥麻感,
她還以為是被這對方吃掉一個耳朵,她腦海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些被自己吃掉的
燒雞燒鴨,想到自己要跟雞鴨一樣被吃掉雙腿,被嚼成肉碎,心裡不由得一陣害
怕,淚水盈溢了眼眶。

  看著這丫頭可憐兮兮的模樣,龍輝越發喜愛,一把將她壓在床榻,低下頭來
,便吻住她的嘴唇。

  瀟瀟嚶嚀一聲,卻是放下了心中大石,心想:「原來是吃我口水,幸好不是
要把我吞下去!」

  少女的嘴唇十分柔軟,涎液滑膩,龍輝手掌攀至瀟瀟衣領,往下一扯,立即
露出雪白的肌膚。

  小丫頭內裡穿了一件水綠色的肚兜,兩團腴挺的肉丘將肚兜撐得滿滿的。

  龍輝道:「瀟瀟,我想吃饅頭!」

  瀟瀟道:「饅頭味道淡淡的,一點都不好吃!」

  龍輝笑道:「但是瀟瀟你這對肉饅頭卻是好吃得很!」

  兩手挪至少女胸前,掌心立即傳來一陣豐腴肉感。

  瀟瀟只覺身子一顫,叫道:「好熱……肉茄子,你手怎麼這麼熱……討厭,
別摸了……」

  隨著龍輝手掌在胸乳摩挲,少女乳峰雪梅竟開始勃起,這是從所未有的事。

  龍輝棍根越發火熱,將少女衣衫剝到肘尖,肚兜順勢掀開,少女椒乳十分白
淨,乳量豐滿,乳型圓潤,雪膩膩的十分可愛,兩顆乳珠如同新鮮的草莓,艷麗
可口。

  龍輝低頭含住兩粒肉蔻,端的是鮮嫩潤滑,香膩可口。

  「臭小子,別咬人家那兒……」

  瀟瀟頗為驚恐地說道,但兩粒乳梅根本不受她控制,被男兒的熱氣一呵,立
即勃起變硬。

  龍輝道:「瀟瀟,你這雙肉饅頭真是又大又圓,果然十分美味!我還想再吃
!」

  瀟瀟打了個哆嗦,指著床榻一側兩名嬉鬧的婦人,說道:「小鳳凰和師父都
有肉饅頭,而且更大更圓,你去吃她們的吧!」

  楚婉冰微微一愣,噗嗤笑出聲來:「瀟瀟,你的饅頭就在眼前,當然是先吃
你的啦,等吃完你的饅頭後,他才會吃我們的!」

  龍輝道:「瀟瀟,舒服嗎?」

  瀟瀟眼睛已經瞇成一條線,喘氣道:「不舒服,癢死人了,你快鬆開人家!


  龍輝道:「乖,別淘氣,過一陣子就會舒服了!」

  瀟瀟鼻息粗沉,略帶哭腔地道:「放開我,我肚子餓了……」

  龍輝道:「肚子餓了也沒關係,等會我就給你吃好吃的!」

  「什麼好吃的?」

  「就像你師父那樣子,我給你吃茄子!」

  「你那茄子又腥又臭,一點都不好吃!」

  龍輝已經將小丫頭的裙子給褪去,不得不說這妮子腦子雖然有些傻,但卻是
渾身好肉,白皙的肌膚極為浸潤,顯得無比通透。

  瀟瀟平日胃口極大,再加上生性好動,嬌軀極具肉感,但又由於她習武好動
,使得筋骨結實,渾身雖然肉呼呼的,但卻不顯肥胖,只看雪股飽滿豐腴,隨著
身子扭動兩瓣美肉不住細顫,觀其肌膚似乎比杏仁豆腐還要細滑,玉板兒磨出似
的兩瓣雪臀,肉感十足。

  腿心處有著一簇稀疏的體毛,中央是一道細密的肉裂,肉瓣緊緊攏闔。

  龍輝看得喜愛,伸手分開少女雙腿,指尖不懷好意地往下移,探入她潤桃兒
似的股間,暗施房中秘術,輕輕擠開少女蛤唇鑽進花腔內。

  一陣刺痛感伴隨著酥麻傳來,瀟瀟何曾受過這般對待,身子倏地一僵,身子
不受控制,哎呀嬌啼起來。

  鷺眀鸞見徒弟被欺負,急欲制止,然而小鳳凰又趁機下狠手,手指伸入她桃
源花瓣連番扣動撩撥,瓊壁頓時水花四溢,酸得美婦人只餘哼哼淺唱。

  師父被欺負,徒弟也好不到哪裡去,瀟瀟哪能抵禦龍輝這般花叢老手,幾個
起落便被逗得失了氣力,小丫頭只覺得小肚子十分酸麻,竟開始不斷痙攣,生出
一陣尿意。

  「酸死人了,我,我要去尿尿!」

  瀟瀟急匆匆地推開龍輝要去解手,然而龍輝卻是變本加厲,手指越動越是歡
快,瀟瀟尿意越發凝重,腿股間猛地漏出漿水來,荔漿般的汁液大把大把往外噴


  她本能地搗著小肚子側轉,但身子卻軟得撐不起來,蚌蛤般鮮嫩的肉唇嗖的
一下便射出一道水箭,竟然噴在床榻邊上的紗簾上,隨後再浙浙瀝瀝地滴到榻上


  瀟瀟憋紅著小臉,哼哼嬌啼道:「臭茄子……都是你,害得人家尿床!」

  兩隻粉拳不斷敲打在他胸膛,龍輝伸手握住柔荑,呵呵道:「瀟瀟,不要怕
,沒人怪你的,而且也不知你一個人尿床,你師父也經常尿床的!」

  瀟瀟道:「你胡說,只有小孩子才尿床,師父不是小孩子,怎麼會尿床!」

  龍輝一本正經地道:「這是真的,你不信就好好看著,一會兒你師父定會尿
出來!」

  鷺眀鸞見這混賊越說越是不堪,憋著俏臉嗔怒道:「龍輝,你,你快給我住
嘴!」

  纏在她身上的楚婉冰卻是唯恐天下不亂,兩根玉指在她前穴後竅來回摩挲,
當下將其銳氣給卸去大半,叫她小腹越來越酸麻,竟是難以忍受,一注花漿溢了
出來,澆得小鳳凰的手指一片濕潤。

  眼見師父也「尿床」,瀟瀟不禁十分好奇,顧不上光著屁股,問道:「師父
,你喝了很多水嗎?」

  鷺眀鸞羞得差些沒暈過去,道:「這跟水沒關係,你別問了!」

  「瀟瀟,你師父現在有些不舒服,讓冰兒照顧她吧!」

  龍輝循序誘導,「咱們一起玩個遊戲吧!」

  「什麼遊戲?」

  「吃茄子!」

  瀟瀟嘟嘴不依道:「茄子不好吃,我不玩!」

  龍輝道:「用上面的嘴巴吃茄子誰都會,但是用下面的嘴巴吃,可就有趣得
很吶,你還記得你姐姐跟師父嗎,她們不都是用下面嘴巴吃過,而且吃得十分有
味,你要不要試試看?」

  瀟瀟回想起姐姐跟師父那時候用下面吞茄子的一幕,不由得玩心大作,連連
點頭,拍手說道:「好啊,好啊,我也要試試看!」

  總算將這丫頭哄騙到手了,龍輝豈容到嘴肥肉飛走,挺起龍根抵住瀟瀟花戶
,龜菇壓在蛤唇上,傳來了陣陣溫潤柔滑,龍輝抄起她細直的美腿,將她的膝蓋
壓到玉乳上,棒身一挺,猛然擠入當中,裹著少女充沛的漿膩狠狠貫入,絲絲嫣
紅溢了出來,少女潔白純淨的身子從此只屬郎君所有。

  瀟瀟啊的尖叫一聲,痛得冷汗直冒,淚水直流,身子微仰,被他扛上肩頭的
兩條長腿一不住踢打,叫道:「好痛……你快出去,我,我不吃茄子了……嗚嗚
!」

  見她掙扎劇烈,龍輝急忙抓住她的臀瓣,十指立即陷入兩團綿軟雪肉,便再
也不捨得送開,妖族女子天生一副魅惑蒼生的身子骨,洛清妍、鷺眀鸞、楚婉冰
、漣漪無不是豐乳肥臀,長腿細腰,瀟瀟也是遺傳了這份血脈,處落得嬌俏可人
,身子勻稱多肉,兩瓣肉臀膩滑圓實,隨著身子被龍根貫穿,胸前雙丸顫出了陣
陣雪浪。

  「我……我不要肉茄子了……我要走,快放開我……」

  瀟瀟先是掙扎叫喚,龍輝早已是胭脂堆裡的狀元,紅粉帳內子君皇,對於處
子初開已經十分拿手,就在這傻丫頭嗚嗚哀吟,哇哇大叫之際,他將元陽之力灌
入棒身,透過龜首釋放出一股柔靡熱氣,緩緩地碰到少女花腔內,逐漸緩和開苞
劇痛,爾後他雙手更是在瀟瀟胸乳間來回撫摸。

  龍輝只覺得陽物插入了一管難以想像的滾燙濕黏,溫度灼熱,好似小時候傷
風發燒的感覺一般,令得龍杵又是暴脹數分,捅得少女腔戶內滿滿的再無一絲空
隙。

  瀟瀟被插得又痛又麻,男歡女愛的刺激和快感對她來說十分陌生,龍冠進出
花腔,來回刨刮嫩膣,酥麻快美攫少女芳心,陽具每一貫入她便仰頭嬌呼一聲,
聲音分外可人。

  瀟瀟本能挺起腰身,四肢一卷貼了上來,藕臂箍住男兒脖子,玉腿纏住男兒
腰肢,殊不知此等動作令得肉柱更加深入,逕直杵在花蕊嫩肉之上,酸得她連連
打顫。

  瀟瀟驀覺那根肉茄子似又變大,膣戶隨後也變淺了,小肚子深處有一塊酥軟
嫩處,好似軟麻筋似的怪地方,被連連頂住,杵得週身越是酸麻酥軟,那強烈的
尿意立即湧現,腰枝一扳,猛然睜開眼睛,搖頭大叫道:「好酸,好酸,好酸,
我,我不要吃茄子了……不要,不要,不要吃了——啊!」

  她彷彿被逼瘋了一把,雙手胡亂抓著,在龍輝肩背上留下道道血痕,纖細的
纖腰不住彈動,唇縫間迸溢出苦悶而又清純的「唔唔」

  呻吟。

  龍輝聽她沒頭沒腦的一陣亂叫,不覺失笑,倏然,卻見瀟瀟臉色一沉,眼眸
瞬間閃過一絲寒光,原本天真嬌憨的姿態盡數散去,露出狠辣妖媚的神情,竟是
另一個人格甦醒。

  轉化人格後,瀟瀟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叫罵道:「豈有此理,你這混
蛋敢趁著傻丫頭做主時壞我身子!」

  說著抬掌朝龍輝天靈打去。

  緊急關頭,龍輝既不躲閃也不當格,繼續我行我素,捧起少女翹臀,龍杵就
著肉壁猛然向上提去,暴脹的肉菇頓成牢牢嵌入花蕊處,原本要下毒手的瀟瀟竟
被殺得一陣肢乏體軟,嗚嗚低吟,打下去的手掌改成扶住男兒肩膀,喘氣道:「
臭小子,你,你給我記著……嗯嗯,別,別頂了……我,我要死了!」

  龍輝越戰越勇,只覺得那嫩膣深宮有股油潤得難以言喻的美妙,緊夾住陽物
,暗生出旋扭之勢,貼肉摩擦所生出的那快感委實太過強烈,讓龍輝不忍再憋精
液,猛地灌了進去。

  頭一回迎接男人的陽精,瀟瀟只覺一股熱流鑽入腿心,來得又猛又快,本能
地要退,不料手足痠軟,滾燙的漿液已將細小玉戶灌滿,溫熱液體熨燙著蜜肉,
瀟瀟神情隨之再變成原本的天真單純,原來這一輪衝刺激射竟把瀟瀟爽得人格輪
番切換。

  瀟瀟雪白的身子汗水密佈,好似從水裡撈出來一般,幾近虛脫,小臉酡紅,
喘著粗氣問道:「我,我剛才肚子熱乎乎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龍輝從少女玉壺間抽出龍根,上邊還掛著絲絲白漿,笑道:「是茄子汁,好
不好吃?」

  瀟瀟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龍輝笑道:「下面那張小嘴嘗不出味道來,你試著用上面的嘴巴舔舔看。」

  說著將肉龍湊到她嘴邊,瀟瀟皺了皺眉頭,試著伸出舌頭舔了舔,隨後呸了
一口,惱道:「也是腥的,難吃死了,臭小子,你又騙我!」

  說著就要爬起來打他,誰知身子一陣酥軟,股間一陣劇痛,叫她眼淚直冒。

  鷺眀鸞見愛徒初承君恩,股間紅腫滲血,不由心痛萬分,急忙推開小鳳凰,
撲過去安慰道:「瀟瀟,別哭,別哭。」

  瀟瀟嗚咽幾聲,扭頭栽倒鷺眀鸞豐腴的香懷中。

  楚婉冰也湊i過來說道:「瀟瀟把腿兒分開,讓我瞧瞧傷口罷!」

  瀟瀟身下又酸又痛,有些迷糊了,小鳳凰說什麼她便做什麼,將兩條白膩膩
的玉腿分開,露出內裡紅艷艷的雪戶。

  楚婉冰低下頭來,輕輕翻開她的花唇,湊近輕嗅,笑道:「瀟瀟你這兒也是
挺香的嘛,難怪小賊剛才這麼喜歡,差點沒死在你這銷魂洞裡。」

  隨著少婦低頭之刻,柔嫩的髮絲輕撫在敏感的大腿內側,瀟瀟不禁得又是嗚
了一聲,細腰猛地朝上一抬,雪股微顫。

  楚婉冰頓覺好玩,於是伸出玉指樞摸,瀟瀟新婦初破,身子正是處在敏感期
,被楚婉冰這麼一番擺佈,立即縮肩抵頷,身子不住輕顫,雪靨酡紅,鼻端不住
輕哼。

  鷺眀鸞瞪了她一眼,嗔道:「臭丫頭,瀟瀟都這般難受了,你還有心情戲弄
她!」

  楚婉冰嗤嗤笑道:「好了好了,人家只是開玩笑的,鷺姨你別生氣啦,我這
就去給她取些傷藥敷上。」

  她走下床榻,到梳妝台抽屜裡翻了一下,拿出一瓶藥膏走了回來,說道:「
瀟瀟,我給你上點藥吧。」

  瀟瀟似乎有些賭氣,扭了下身子,花唇一陣開闔,體內的熱精溢了出來,順
著烏茸流淌而下。

  近距離聞及玄龍陽精,玄陰媚體頓覺燥熱,楚婉冰媚眼一陣迷離,咬唇嬌笑
道:「這丫頭真是浪費,暴殄天物……」

  香舌往外一伸一卷,將溢出玉壺外的精水吞下。

  瀟瀟被她這先是細舔輕舐,再來個勾挑拈彈,整個身子越發酥麻,腰桿化成
水來,昂頸發出貓兒似的嗚咽。

  鷺眀鸞嗔罵道:「小騷貨,你要放浪就滾一邊去,別來煩我家瀟瀟!」

  楚婉冰眨了眨眼睛道:「鷺姨,口水也能止痛的,我是在幫瀟瀟妹子呢,你
可別冤枉人哩!」

  龍輝在一側頓覺好笑,見冰兒翹著美臀專心替少女「治傷」,那渾圓飽滿的
雪股撐出薄紗雪裙,姿勢極為誘惑,不覺食指大動,龍輝慾火再起冷不防地起身
掀裙,牢抓少婦豐美的雪臀。

  楚婉冰媚眼含水,俏然回首,膩膩地橫了他一眼。

  噗唧一聲,滾燙粗硬的怒龍裹著水潤的膩漿貫入她肥腴緊湊的小穴中。

  「冰兒,你的洞洞還是這般緊湊濕滑,當真是迷死人了。」

  龍輝揮戈直進,捅得她肥臀亂搖,整個上半身平貼於榻,半張媚臉都埋進了
瀟瀟那烘熱的腿心中,更被龍輝一陣挺聳,壓得她貼著瀟瀟的玉壺不住向前拱,
濡來了一口鼻晶亮濕黏的花漿淫水。

  楚婉冰被他殺得翹著雪臀亂搖螓首,口裡嬌喘低吟著,瀟瀟被楚婉冰這一陣
亂拱,蛤珠被磨了個透徹,舒服得瞇著雙眼,眼縫裡映出水汪汪的一片春意,纖
腰一扳,身子頻頻哆嗦。

  另一頭,龍輝抱著楚婉冰肥美的雪臀,巨陽進退有序馳騁在她的股間,將那
銷魂多汁的肉洞撐滿撐圓,進入時將兩瓣蛤唇擠入,退走是龜菇又帶出一圈薄薄
肉膜,景色艷媚淫靡,令得一邊觀戰的鷺眀鸞也是一陣心癢。

  小妖後的膣戶無比緊湊,溫軟腴潤,龍輝只覺得陽物被肉壁完全包覆,進出
間又暖又濕又緊、不住被吸啜掐緊的銷魂滋味。

  「啊、啊……你……你是要弄死人家嗎……啊、啊、啊……「楚婉冰美得發
慌,雙手揪著錦被,雪膩晶瑩的手背因為用力過猛而透出淡淡的青絡,細巧的指
節繃得發白。如此牝犬般撅臀交合令男根入得極深,楚婉冰被龍冠上的稜角刨得
身子發麻,淫火大作,雪臀不覺越翹越高,上半身乾脆直接趴在床榻上,伸手環
抱住胸口,半邊肩膀都貼在榻上,將大把的雪肉擠得挪來滾去,那神態比起以往
的嬌憨更多了幾分成熟慵懶,越來越像她娘親,分外誘人。瀟瀟緩過一口氣來,
睜著妙目看得片刻,忽道:「小鳳凰也用下面的小嘴吃茄子哩。」

  鷺眀鸞點頭道:「那丫頭作惡多端,最好撐死她!」

  瀟瀟問道:「茄子是不是會吐茄子汁出來呢?」

  鷺眀鸞微微一愣,點了點頭。

  瀟瀟咦了一聲道:「那怎麼還不出來,剛才他餵我下面吃茄子的時候也沒這
麼久!」

  鷺眀鸞不禁莞爾,噗嗤笑道:「因為那臭丫頭胃口短淺,消受不起!」

  楚婉冰鳳目一瞪,呸了一聲,咬牙哼道:「你這小浪蹄子,你敢……啊……
敢瞧不起姑奶奶!」

  翹著雪股,扭動肥臀,磨起來龍根,將緊套在肉壺裡的杵莖又扭又絞,小腹
吸納吐氣,媚肉不住蠕動,檀唇發出一聲聲短促的嗚咽隱帶著泣聲:「小賊,美
嗎?冰兒伺候得你舒服嗎?……嗯嗯……嗚嗚……」

  「很美,很舒服!」

  雖然主動套動研磨,但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楚婉冰自己都酸得受不住,
揪緊錦被嗚嗚哀鳴,喘氣道:「既然舒服,那就快點……射給我!莫教……莫教
這大小騷貨瞧扁我!」

  鷺眀鸞惱火,回敬道:「你這小淫娃,少在那兒亂嚼舌根!」

  鷺眀鸞趁著這小妖女撅臀之際,將那根淫具拿來過來,只看兩片肥臀隨著男
兒頂撞而不斷開闔,如同兩瓣雪白桃花,其中那抹臀眼鮮嫩紅潤,十分奪目,她
有仇報仇,將掛滿細柔的淫具刺入菊蕊。

  再遭前後夾擊,楚婉冰不禁嬌啼一聲,全身顫抖,真假兩根陽具隔著一層薄
皮來回蠕動,你來我往,探採花心。

  鷺眀鸞大仇得報,心情甚是舒爽,嬌笑連連道:「瀟瀟,看為師給你報仇了
!」

  楚婉冰也非第一次首次遭受前後夾擊,深吸一口氣,穩定心神,屏氣收腹,
鳳巢蜜蕊蠕動加劇,好似長出一圈肉齒般,吸啜嚙咬著男兒最敏感的尖端,龍輝
料不到這妮子竟有這般銷魂媚術,竟是被她吸出精元。

  一夜銷魂,一根龍槍連挑三朵妖花,龍輝享盡艷福,夜深人靜,鷺眀鸞憐瀟
瀟新瓜初破,便帶她去照顧,只餘楚婉冰跟龍輝兩人相處。

  小鳳凰享盡君郎寵愛,玉靨洋溢著迷人紅暈,乖巧地膩在龍輝懷裡,柔聲道
:「小賊,現在煞域恐怕會有動作了,你難道就這麼一走了之?」

  龍輝笑道:「冰兒,我已經留有暗手在江南。」

  楚婉冰問道:「你有什麼暗手?」

  龍輝道:「算算日子,他也快甦醒了,是時候給他好好歷練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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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算抽出時間碼字了,寫得不好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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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11回 劍罡齊鳴】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9213


  龍輝出海當天下午,亦是慕容熙成婚第二日,江南三十六郡並未因君王離去
而有所改變,士農工商,文武軍政皆在龍輝早前定下的律例下有條不紊地進行。

  宮雲飛藉著婚禮之便與不少江南名族攀上交情,也替家門復興日後發展打下
了一定基礎,而慕容家也不會虧待這新朝貴人,立即吩咐下人對玉鹿侯兄妹好生
招待。

  兄妹二人在江南逗留了五日,結交了不少商賈貴族,也算是不虛此行。

  離開路上,宮雲飛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意,甚是滿意,反倒是宮采苓依舊
柳眉緊蹙,悶悶不樂,她此刻穿著一身紫緞上綴白花裙,面上薄施脂粉,皓齒明
眸,雖然神色不樂,但任增添一份楚楚憐人之色彩。

  望著妹子憂愁未散的花容,宮雲飛也是倍感難受,只得暗歎一聲情字誤認。

  「采苓,江南名勝數不勝數,難得咱們一身輕,不如去遊覽一下名勝古跡吧
!」

  宮雲飛提議道,希望可以藉著遊覽觀光沖淡妹子的相思之苦。

  宮采苓嗯了一聲,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一切聽兄長的安排。」

  宮雲飛立即吩咐下人道:「爾等立即準備一下,本侯要沿楚江而下,欣賞江
南秀色!」

  下人聞言,立即安排行程,而龍麟軍得知玉鹿侯要游楚江,馬上加派人手沿
途保護,以免再發生海上的那單意外。

  兄妹兩出了金陵,便乘船而下,沿途有水師護衛,更有一條蛟龍在水底暗中
潛伏,以防不測發生。

  行了十餘里,宮雲飛站在船頭眺望,看見前方有一秀山,雲霧瀰漫,清靜幽
雅,山底建著一座道觀,規模雖不大,但卻簡潔大氣,拙中藏巧,四周雲氣隱有
一股紫氣瀰漫,宮雲飛越看越感興趣,便問隨行的龍麟軍將士道:「這位軍爺,
那座道觀頗有仙氣,不知是何名號?」

  軍士笑道:「侯爺,那正是道門南宗總壇所在,紫霄觀。」

  宮雲飛心頭一動,道:「吾想登門拜訪,一睹仙家風範,不知可。」

  軍士道:「鴻鈞掌教為人謙和,侯爺若有此心,掌教定當歡迎之極。」

  宮雲飛命人將船停靠岸邊,帶著妹子和幾個侍從朝山頂走去。

  甫到山門,便見一道童迎了上來,說道:「閣下可是玉鹿侯?」

  宮雲飛點頭稱是。

  道童說:「掌教真人得知貴客今日到訪,特命小童在此迎接,還請侯爺隨吾
來吧!」

  聞得此言,宮雲飛不禁暗自稱奇,自己不過是忽然興起才想到來拜訪道觀,
誰想到對方竟已經派人等待,不由得暗讚一聲活神仙。

  走入山門,踏著石階,宮家兄妹來到了道觀,只看正殿牆壁上以蒼勁筆鋒寫
了一個大大的道字,道字之下擺著供桌,桌上沒有太多貢品,只有幾注清香,縷
縷青煙正裊裊而起,一切看起來十分的樸實簡潔,前方蒲團上盤膝坐著一個年輕
道者,面容俊秀,神情謙和,正是南宗道尊鴻鈞。

  宮雲飛行禮道:「小侯冒昧來訪,打擾真人清修,實在罪過。」

  鴻鈞笑道:「侯爺不必客氣,貧道日前曾卜了一卦,預示今日有貴客到訪,
亦是莫大機緣。」

  宮雲飛不禁好奇問道:「這究竟是等機緣?」

  鴻鈞笑著搖頭道:「時機未到,吾亦難測天機。」

  說罷命人奉上清茶,對飲交談。

  而宮采苓靜靜坐在一旁,一言不發,如花玉容平靜如水,眼眸裡又透著陣陣
心不在焉。

  鴻鈞問道:「翁主,貧道觀你氣色不佳,可是身體抱恙?」

  宮采苓搖了搖頭道:「妾身有些憋悶,想在這四周走一走,不知可否?」

  鴻鈞道:「自然可以,翁主請便。但若行至劍池附近,請莫要再深入,否則
恐有不測!」

  宮采苓點頭稱是,盈盈起身再朝兄長和鴻鈞行了個禮便退出正殿。

  山色幽靜,清風沓送,宮采苓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陣陣清涼的氣息湧入
肺腑,便覺幾分清爽,緊鎖的心尖竟有了幾分輕鬆。

  忽聞幾隻黃雀鳴唱,清脆悅耳,宮采苓循聲望去,只見雀鳥撲翅,朝著東方
飛去,少女芳心莫名一動,提起裙裾追了過去。

  倏然,鳥雀似受驚嚇,紛紛迴避。

  宮采苓抬眼望去,便見前方無數口長劍倒插在地上,劍刃反射著驕陽光華,
耀眼奪目。

  宮采苓為之一愣,心忖道:「這便是鴻鈞真人所說之劍池嗎?」

  想起鴻鈞的警告,宮采苓便欲轉身離去,但轉身瞬間腦海中立即回想起當日
在雲香園所發生的一幕——那個人便是用手指彈敲劍刃,從而奏出那獨特的劍律


  「洛先生……」

  宮采苓身子一陣烘熱,胭脂般的丹霞湧上臉頰,腳步莫名停了下來,凝眸望
著那一口一口的長劍,竟是癡了起來。

  宮采苓情不自禁地朝劍池走去,伸出芊芊玉指在其中一口劍器劍刃上彈了幾
下,發出鐺鐺脆響。

  宮采苓試著再彈了幾下,覺得手感不錯,便試著模仿當初劍律而動,指尖敲
彈劍身,發出叮叮咚咚音響,恰似琴弦撥動,漸入佳境,如泣如訴,高山流水,
似歌似樂,紛紛踏踏……她首度以劍奏樂,卻又說不出的熟悉,腦海裡不禁浮現
起天宮八鉉譜之音律,開始彈奏曲譜。

  樂聲含律,劍音合曲,竟引來萬劍齊鳴,嗡嗡而響,霎時天象大變,驕陽烈
日瞬息光華大作,只看日光匯聚成線照入劍池。

  霎時日光、劍影相互交錯,宮采苓差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因為她看見一道
身影在劍池中挽劍起舞,劍氣如虹,劍影如電,宮采苓雖不諧武藝,但也感覺到
有一股莫名宏大氣壓來,揮劍間如虎嘯萬里,收劍時若龍吟四方。

  霎時劍影凝聚,劍罡大作,直衝霄漢,再忽聞一聲巨響,震得山石亂蹦,草
木倒捲,半個山頭竟然崩碎塌陷,宮采苓花容失色,被這股巨力掀得身形失衡,
朝後跌去,嬌呼一聲隨著亂石跌落下山。

  倏然,一道身影橫空出世,踏風而行,在半空之中將她抱住。

  宮采苓緩過氣來,抬眸一看,救自己之人竟是一個眉清目秀的俊朗少年,溫
潤如玉,叫人如沐春風。

  「這位姐姐,你可安好?」

  少年開口詢問道,宮采苓玉靨沒來地一紅,耳根火辣辣的,羞不可耐。

  轟隆巨響驚動四野,鴻鈞急忙趕來,眼見此景不禁露出驚喜之色,說道:「
魏公子,你醒了!」

  那少年正是魏劍鳴,他將宮采苓放下,朝鴻鈞抱拳行禮道:「劍鳴昏睡多日
,還多虧道長悉心照顧。」

  鴻鈞笑道:「公子當日重傷昏迷,令慈一怒之下強奪波旬心血,穩住公子一
口生氣,之後龍將軍再把滄釋天分身之陽氣精元灌予公子,公子才能恢復得這般
迅速。」

  魏劍鳴道:「劍鳴即便昏迷也能感覺得到娘親和姐夫奔波,只盼能早日練成
本事,不負姐夫和娘親的一番辛勞。」

  魏劍鳴朝宮采苓行了個禮,道:「姑娘,方才山崩實乃劍鳴失誤,連累姑娘
著實抱歉。」

  宮采苓朝魏劍鳴做了個輯,低聲道:「方纔多謝相救,妾身頗感不適,先行
告辭!」

  這時宮雲飛也隨之趕來,問道:「采苓,方才一陣山崩地動,你可安好?」

  宮采苓道:「大哥,我沒事,咱們在仙山叨擾多時,還是早些離去,莫要打
擾真人清修。」

  宮雲飛點頭道:「我們也外出許久,是該回府了,小侯多謝掌教真人盛情款
待,但俗務纏身,小侯得趕回去準備一番,這便告辭!」

  鴻鈞蹙眉道:「侯爺,請聽吾一言,現在你的處境似乎並不安全,此時離去
恐怕會有諸多麻煩。」

  宮雲飛道:「掌教何出此言?」

  鴻鈞道:「傳聞侯爺昔日曾得一太荒遺譜,不知可是真有此事?」

  宮雲飛道:「家傳天宮八鉉譜確實是太荒遺物,當時家道敗落,我又患上瘋
病,小妹為了湊錢求醫,曾將寶琴和琴譜打出變賣,但這兩樣東西早已轉贈江南
王。」

  鴻鈞歎道:「果然如此!這可大大不妙了!」

  宮家兄妹見鴻鈞面色凝重,心頭也是一陣納悶。

  鴻鈞道:「這琴譜記載了玄天真龍遺世之神通,宮兄既然見過此譜,想必會
引來不軌之徒窺覬。」

  宮雲飛心頭一緊,道:「道長,如今天下太平,這話是否有些危言聳聽?」

  鴻鈞道:「侯爺有所不知,竊國邪教雖已覆滅,但魔煞兩界仍有野心,尤其
是煞域厲帝,前段日子更趁著魔尊駕崩欲吞併魔界,待他勢力蓄成,便會再起烽
煙。而江南王在跟昊天教惡鬥時曾使出一套威力無疆的誅仙劍陣,這套劍陣亦是
出自天宮八鉉譜,厲帝為了問鼎天下定會不擇手段尋求抗衡劍陣之法,所以侯爺
和翁主安全仍有莫大隱患。」

  宮雲飛微微一怔,道:「多謝掌教提點,但先父祭日將至,吾身為宮家長子
卻是不能為了一個未知定論而誤了時辰,而讓先父在九泉之下寒了心!」

  鴻鈞見對方去意已決,也不好多說,只是淡然一笑。

  送宮家兄妹離開後,魏劍鳴向鴻鈞詢問了他昏迷時發生的大事,得知波旬、
邪神覆滅,再聽到魔尊駕崩,個個皆是驚人消息,叫他不禁生出如隔三秋的感慨


  交談許久,魏劍鳴朝鴻鈞抱拳:「道長,劍鳴叨擾多日,也該告辭了。」

  兩人互相道別後,魏劍鳴便走下山去。

  踏在山路上,魏劍鳴思緒萬千,他在昏迷期間因為吸納龍血精元,肉體不但
無枯萎,反倒氣血旺盛,再加上與波旬一戰時曾領略劍心奧義,身體更是保持著
惡鬥狀態,使得他靈識不降反升,劍心修為有增進一大步。

  「娘親、姐姐她們應該是到海外雲遊了。」

  魏劍鳴蹙眉低吟,忖道,「她們必定不會拋下我一人不管,此舉定是想讓孤
身一人來歷經磨練,早日成長。」

  他便來到市集,尋了個打鐵鋪買了一柄長劍,之後他又尋了個安靜之地打坐
,吐納呼吸,將真氣流轉週身,暢通奇經百脈,讓沉睡多日的身體盡快恢復過來


  也不知打坐了多久,魏劍鳴再次睜眼時已經是子夜十分想到這裡,長出一口
濁氣,魏劍鳴只覺神清氣爽,精神百倍,雖是子夜但渾身是勁,乾脆也就行個夜
路,朝著東面走去。

  不知不覺,他已經出了江南地界。

  迎著夜風,走了數十里,魏劍鳴心念倏然一動,一股莫名寒氣由足底湧出,
立即生出警兆之意。

  他緩緩闔上雙目,試著以劍心感應,頓時看見前方又股陰氣捲動,於是便提
氣趕了過去。

  只見前方鬼魂飄動,一輛華貴馬車慘遭鬼物侵襲,隨車護衛盡數死絕,屍體
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幾個鬼魂正挾持著一男子火速離去。

  魏劍鳴定神一看,發覺此人竟是宮雲飛,當下拔劍相助。

  「鬼物,快放人!」

  魏劍鳴怒喝一聲,抽劍急掃,隔空劈出五道劍氣連環擊出,將挾持宮雲飛的
鬼魂盡數斬滅。

  魏劍鳴正欲過去將他救回,卻被一道白影截住去路,其頭戴高冠,長舌嫣紅
,正是厲帝座下之白無常。

  白無常板著陰森的鬼臉道:「臭小子別多管閒事!」

  魏劍鳴道:「無常小鬼,還不快放開玉鹿侯!」

  說著揮出青蓮劍歌。

  白無常眼睛一瞇,嘿然道:「天劍谷的劍式,原來是於秀婷那寶貝兒子,想
不到你居然醒了!」

  嬉笑間白無常輕巧避開劍鋒,繼續調笑道:「小子,你既然醒了,就該老老
實實躲在你娘懷裡當個富貴少爺,偏要學人路見不平,這回可沒人能再救你了!


  白無常慘白鬼爪一張,五指透著陰森冥力,逕直朝魏劍鳴心坎抓來,魏劍鳴
步子後撤,橫劍胸口,擋住利爪,但卻難抵後勁,被震得心血倒流,喉嚨一甜已
經受了內傷。

  白無常爪勁加催,魏劍鳴那口長劍不過是普通鐵質打造,難抵陰冥鬼力,已
經開始出現裂痕。

  魏劍鳴提元鼓勁,力抗陰能,但對手力道源源不絕,壓得他節節後退,只覺
一陣氣餒,暗罵自己無能。

  白無常尖叫一聲:「臭小子,納命來!」

  爪勁猛然吐出,轟的一聲震碎長劍,破裂的鐵片倒插入魏劍鳴心窩之上,鮮
血直流。

  碎鐵刺入心窩,魏劍鳴只覺心頭一痛,但更多的是怨恨自己無能,也就在這
命懸一刻之時,體內龍血奔騰,莫名雄力流轉百骸,傷口自動癒合,同時內息也
越發悠長。

  「滾開!」

  魏劍鳴沉聲一喝,一股陽剛龍氣由內透發而出,驅散陰氣,與此同時,那柄
被震碎的長劍也被龍元陽氣凝聚起來,燃起一道火焰劍刃。

  灼熱陽火令得白無常渾身難受,內息為之一滯,而魏劍鳴劍心初開,立即捕
捉到這剎那的破綻,反手便劈出一劍。

  劍火急吐,白無常抽身速退,但大腿仍被劃破一道深深的口子,陽火順勢入
體,陰冥邪氣被燒得幾欲潰散。

  白無常功體受損,心忖道:「這小子的劍氣極為難纏,反正老黑已經擒下那
丫頭,就此撤退也罷!」

  想到這兒,立即化出陰風離去。

  魏劍鳴急忙扶起宮雲飛,推宮過血。

  宮雲飛緩緩轉醒,魏劍鳴問道:「侯爺,你可還好?」

  宮雲飛臉色惶恐地道:「采苓……采苓被一個渾身暗黑的鬼怪擄走了!哎,
都怪我沒聽真人之言,連累采苓……」

  魏劍鳴道:「侯爺請放心,劍鳴送你回江南地域後,立即去救翁主!」

  宮雲飛搖頭道:「魏公子,小侯無事,還請你能立即動身去救下小妹!」

  魏劍鳴點了點頭,提劍追尋宮采苓芳蹤。

  劍心搜尋,卻無半點頭緒,魏劍鳴暗忖道:「煞域鬼物定是有屏去氣息的秘
法,我的劍心尚未成熟,實在難尋其蹤跡。」

  想到這裡,他靜下心來,思索道:「煞域在西面,那麼擄走宮小姐的煞鬼應
該是往西面而去,但真的這麼簡單嗎?」

  歷經生死劫數,魏劍鳴心思也多了幾分慎密,忖道:「雖說已經出了江南地
界,但煞域這般明目張膽地搶奪朝廷侯爵著實有些高調,他們為了保證順利完成
任務,一定會想方設法避人耳目。所以直接向西而行不太符合煞域鬼物的狡詐性
子,但他們會選擇那條路呢?」

  魏劍鳴用劍尖在地上畫了一幅粗略的神州地圖,將自己所在的位置標上,望
著草圖思索道:「往西是直接回煞域的捷徑,方才既然已經排除便暫不考慮;東
面是江南地界,也不太可能……只剩下南下和北上兩條路,他們取道南北再繞道
西行的可能性較大。」

  魏劍鳴再略為推敲:「是北邊!沒錯一定是北面,北面雖有楊督帥和天劍谷
,但亦有魔界,此刻魔尊駕崩消息已經傳出,所以北邊局勢已經大亂,正是渾水
摸魚的好時機,所以他們一定會將翁主帶往北邊,然後再繞道西行,正好可以避
開朝廷耳目。」

  想到這裡,魏劍鳴立即朝北邊趕去,並順路帶上宮雲飛,將他送回金陵安置
,然後便要徑直北上。

  就在他要動身繼續追趕之時,腳步微微一停,思索道:「我好不容易才得以
新生,若再魯莽橫衝,可能會害人害己,既然已經知道對方路徑便好生部署一番
。」

  想到這裡,問題矛盾又來了,若磨磨蹭蹭宮采苓恐怕早已失落,但轉念一想
:「雖然此道可掩人耳目,但這條路要穿過龍麟軍、儒道兩教、天劍谷的勢力范
圍,煞域之人怎敢肆無忌憚地趕路,所以他們必然會小心翼翼地行走,速度也就
慢了下來。此次救人需得謹慎,還是請龍麟軍相助吧。」

  想到這裡他便動身去尋徐虎。

  他與徐虎倒也並肩作戰過數回,雖然不算深交,但也有一份戰友情誼,所以
徑直朝他府邸趕去。

  此刻正是深夜,徐府大門早已緊閉,他也顧不上敲門,直接翻牆而過。

  到了院內,卻聞前方樹叢有陣陣異響。

  莫非有刺客潛入?魏劍鳴循聲走去,撥開樹叢,立即看見兩女一男正在糾纏
,其衣衫不整,面帶春意,正是徐虎和他兩個妖族愛妻——瑰玉和雯瓔,徐虎倒
是春風得意,左擁右抱,跟二名美嬌娘接連擁吻,兩名少婦也是玉靨染春,雪膚
半露。

  魏劍鳴臉嗖的一下便紅了,急忙轉過身去,這一轉身卻帶動了四周的樹枝,
令那夫妻三人好不尷尬。

  瑰玉和雯瓔急忙攏上衣衫,徐虎也是滿面怒容,喝問道:「何方狂徒,膽敢
夜闖將軍府!」

  魏劍鳴支吾地道:「徐,徐大哥……是我!」

  徐虎微微一愣,驚喜地道:「魏公子?真的是你麼?你醒了!」

  魏劍鳴嗯了一聲,始終不敢回頭,但脖頸子已經紅透了。

  徐虎朝雙妻使了個眼色,二女知趣地退開。

  「魏公子,深夜造訪有何指教?」

  戰火平息後,徐虎雖然沉醉溫柔鄉,但軍人的本性仍在,見魏劍鳴深夜到來
,心想必定有事發生。

  魏劍鳴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徐大哥,其實劍鳴是來向你求助的!」

  徐虎哦了一聲,詢問事情經過,魏劍鳴將事情說出。

  徐虎略微沉吟,道:「公子請放心,徐某立即調集一百金鱗衛,隨公子行動
。」

  徐虎迅速頒布緊急軍令,百餘金麟衛火速聚集在金陵北門。

  徐虎向眾軍發令道:「煞域鬼物擄走玉鹿侯和翁主,事關重大,兄弟們隨本
將一同救回人質!」

  眾人火速奔往焱州方向,一路上,雯瓔和瑰玉也隨軍而行,只看二女玉指輕
拈,暗施草木長生之神通,以四周植物為耳目,探查煞鬼邪蹤。

  一陣暗香柔靡飄回,雯瓔探得消息,說道:「一股陰風由北面三十里處捲來
,行蹤甚是隱秘,若沒估錯,他們會經過雷關斜谷。」

  魏劍鳴順著那個方向施展劍心,立即感應到陰煞鬼氣,說道:「有嫂夫人神
通妙法,煞鬼再如何隱匿行蹤也是徒然。」

  孔丘道:「既知邪鬼行蹤,吾等便可從容佈置!」

  魏劍鳴等人在陰風所過之處提前佈局,果不其然,在劍心審視下,邪佞無處
遁形:一道陰風靡靡吹來,風中正有一名昏迷不醒的窈窕玉人。

  瑰玉低聲道:「魏公子,待會你出招搶人,妾身以百花妖決牽制黑無常!」

  魏劍鳴提劍縱橫,搶身迎上,冷喝一聲道:「邪鬼,速速放開翁主!」

  陰風透出陣陣黑氣,化出十八隻鬼爪,殺了過來。

  魏劍鳴劍取方寸,左右竄襲,避重就輕,盡斬入鬼爪腕部,切斷九爪。

  黑無常再起邪法,剩餘九爪生出變化,層層鬼影呼嘯而來,纏住魏劍鳴雙足
,擾亂其下盤。

  陰氣纏繞,魏劍鳴卻覺一陣寒霜,隨後至陽龍血受到刺激,再度翻湧,魏劍
鳴週身一暖,寒意盡散,精神再度抖擻。

  魏劍鳴旋劍為盾,蕩出熾烈劍罡,以守待攻,逼退四方陰氣,隨即劍鋒直指
,霎時劍罡化龍形,撕破陰風護罩,逼得黑無常現出真身。

  眼見宮采苓被黑無常擒在手中,魏劍鳴暗動莫名,怒喝道:「賤鬼,放開你
的髒手!」

  黑無常面容冷肅,言語不發,一手擒住人質,單掌迎敵。

  魏劍鳴劍勢連分天地人三路,凌厲無邊,令得單掌應對的黑無常頗感支拙。

  黑無常露出一個冷笑,竟將宮采苓提到跟前,以她做盾,令得魏劍鳴劍鋒為
之一頓,黑無常捉準這一隙破綻,贊掌襲殺,魏劍鳴扭身躲閃,堪堪避開,但仍
被陰風掃中大腿,雖未傷及筋骨,卻也痛徹心扉。

  黑無常沉聲道:「領死吧!」

  利爪朝劍者心窩掏去,危難關頭,只見徐虎彎弓搭箭,憑風而射,一支充溢
著至陽罡氣的箭矢直取黑無常眉心,驚得他不得不回招擋格。

  瑰玉祭起妖族控植秘法,草木異變,數朵食人妖花破土而出,張開血盆大口
咬住黑無常雙足。

  同時雯瓔也手捏法訣,引出無數怪籐,幾個起落便纏住黑無常雙手。

  怪籐內冒出毒刺,扎入黑無常皮肉內,頓時毒液入體,令得他全身一麻,與
此同時,徐虎窺準怪籐根部,連環射箭,正是學自儒門封羿的七星連珠驚邪箭,
每一箭之內皆蘊涵至陽正氣。

  箭矢頂入籐根之後,陽氣順勢而入,滲入怪籐之內,使得毒液中也蘊含了一
份克陰之力,叫黑無常痛不欲生。

  趁著這個機會,魏劍鳴立即衝上,便欲搶回宮采苓。

  黑無常自知此女乃自己保命之根本,那容魏劍鳴奪回,不顧毒患,強提真元
,硬生生破開二花妖之鉗制,掉頭便跑。

  魏劍鳴和徐虎等人領軍追殺,雙方出了雷關斜谷後,再往南疾奔二十餘里,
黑無常先是被陽火劍氣所傷,再被蘊涵陽氣的花毒入體,整個人已經開始不支,
越是逃竄,步子越是沉重。

  「該死,再拖下去,我恐怕難逃死劫!」

  生死攸關,黑無常起了棄車保帥之心,「看來得放下這丫頭了!」

  轉念一想,此刻放人也難逃這多方逼殺。

  黑無常又朝西逃竄了十五里,看見一條湍急的大河,立即心生一計。

  他猛地咬破舌尖,將冥力陰元灌入血內,猛地一口吐在河裡,河內魚蝦染上
陰邪之氣,頓成嗜血異種。

  此刻魏劍鳴等人也已經追來,黑無常隨手一拋,將宮采苓丟入河裡,嗜血魚
蝦聞到生人活氣,蜂擁撲來。

  眼見此景,眾人為之一愣,黑無常哈哈笑道:「你們可要快點,要不然這位
翁主可要葬身魚腹了!」

  魏劍鳴怒罵道:「卑鄙小人!」

  黑無常嘿嘿一笑,朝後退去,足尖踏水,飛速離去。

  此時宮采苓已經溺水,而且無數怪魚惡鰲朝著宮采苓咬去。

  魏劍鳴不顧多想,提劍跳入水中,徐虎也令眾軍士搭箭上手,射殺異變魚蝦
,以緩解宮采苓之困境。

  進入河中,魏劍鳴便遭凶魚惡蝦圍堵,他真元一轉,沛然陽氣透體而出,化
作萬千陣劍罡,絞碎作祟邪物。

  魏劍鳴趁這個空隙一把攬住宮采苓,內息急轉,嗖的一下便竄上了對岸。

  此時宮采苓早已嗆進去不少水,呼吸微弱,花容慘淡,身子冰冷。

  魏劍鳴急忙在她粉背上連拍數下,將嗆入肺臟的水給逼了出來。

  宮采苓仍是閉目,未見轉醒,魏劍鳴探了探她脈相,驚覺其體內陰氣瀰漫,
纏繞在五臟六腑之內,畢竟被黑無常的陰風捲了這麼久,以宮采苓那弱質體態不
被陰氣侵擾才怪。

  魏劍鳴的根基不足,體內雖有龍元陽火,但卻不能善加使用,對此陰氣甚是
無奈,見徐虎和雯瓔、瑰玉趕了過來急忙求助道:「徐大哥,二位嫂嫂,宮姑娘
被陰氣入體,我該如何施救?」

  雯瓔蹙眉凝視了片刻道:「翁主體質纖弱,著實承受不了這股陰氣,必須予
極強陽火方能救回。」

  瑰玉補充道:「但過強的陽火對於翁主來說卻是一副虎狼之藥,一個不慎便
會虛不受補,屆時同樣有危險,所以再輸功過程必須小心把握陽火的度。」

  對於這個把握的度,魏劍鳴不禁有些為難,便問徐虎道:「徐大哥,你可懂
此道?」

  瑰玉搭話,笑道:「魏公子,你可別難為他了,他是半路出家修煉氣功,更
何況也非童子之身,可以調控的陽火是少之又少。」

  說起這童子之身,魏劍鳴不免回想起方才將軍府的那一幕,叫他耳根一陣燥
熱。

  雯瓔道:「這位翁主眉凝腿緊,顯然亦是處子之身,如此一來陰上加陰,情
況不容樂觀。要瓦解這陰上加陰之困境,要麼就有深厚的根基,能夠凝練出先天
至陽元功,又或者是童子之身。」

  魏劍鳴紅著臉道:「嫂夫人,我……我該怎麼做?」

  雯瓔聽出言下之意,不禁莞爾一笑,少婦嫵媚的笑容令得魏劍鳴又是一陣面
紅耳赤。

  瑰玉脆生生地道:「魏公子,你對於陽火控制尚未熟練,依妾身愚見,還是
以溫和之法將陽氣渡給翁主。」

  魏劍鳴又問道:「怎麼個溫和法?」

  瑰玉暈飛玉靨,掩唇嗤嗤笑道:「自然是嘴對嘴的方式了。」

  魏劍鳴脖子頓時一紅,面若滴血。

  徐虎不禁暗笑,這魏公子臉皮幾乎比姑娘還要嫩薄。

  這時雯瓔又跟魏劍鳴交代了幾句,又把他臊了個大紅臉。

  徐虎一家三口暫且迴避。

  宮采苓此刻閉目躺在地上,濕身的衣衫緊緊貼在軀體上,令得嬌軀曲線更為
凸顯,山巒起伏,隱約可見細膩的肌膚,魏劍鳴瞥了一眼頓時呼吸加速,血液倒
湧。

  扶起宮采苓後頸,觸手之處甚是柔膩光滑,透著處子淡淡的體香,魏劍鳴何
曾跟女子這般親近過,呼吸也開始凌亂。

  勉力深吸一口氣,恢復心情,魏劍鳴將左手緩緩按在宮采苓的後腦,右手摁
在少女胸口,頓時一陣柔膩豐彈透衣傳來,觸及少年十餘年未曾動過的心意,一
股熱氣在小腹蔓延。

  魏劍鳴閉上雙目,憋住一口真氣,湊到宮采苓跟前,嘴對嘴渡了過去。

  少女肉唇溫滑濕潤,透著絲絲香甜,令得魏劍鳴心神蕩漾,再加上右掌心透
過來了豐腴柔膩,叫他實在難以把持,但也正因為如此,使得他體內陽火燒得更
旺。

  魏劍鳴盡力平定內心綺念,緩和渡過陽氣,漸漸驅散纏繞臟腑的陰氣。

  不知過了多久,宮采苓濃睫微顫,緩緩睜開眼眸。

  四目相對,宮采苓俏臉湧起一股酡紅,羞怒不已,一把推開魏劍鳴,隨即一
巴掌便甩了過來。

  啪的一聲,魏劍鳴臉頰一紅,火辣辣一片,急忙解釋道:「宮姑娘,我……
我不是有意的,你聽我解釋!」

  「淫賊……你,你……」

  宮采苓氣息剛回轉,體質正是虛弱,這一激動,玉靨一片病態酡紅,一口氣
喘不過來,兩眼一黑便又暈了過去。

  魏劍鳴不知所措,倏然劍心一顫,生出警兆。

  抬眼望去,卻見西北方向湧起一股陰煞魔氣,魏劍鳴微微一愣,驚覺不妥—
—那個方向正是魔界入口所在!「魏公子,似乎魔界方面有些問題!」

  徐虎急匆匆地跑過來,頗為急切地道,「聽我家那兩個婆娘說,魔界方向似
乎有了大規模的人馬調動!」

  方纔魔氣湧動早已驚擾了雯瓔和瑰玉雙花妖,她們立即施展控植神通,化花
草為己用,而魔界外圍正好是一片血霧密林,那些草木恰好成了二妖耳目。

  魏劍鳴聞言頓時大驚失色,但重生之後,他的性子也沉穩了許多,微微回神
後便冷靜下來,道:「徐大哥,小弟這便趕回天劍谷,勞你與嫂夫人先回金陵通
知眾人!」

  徐虎又望了一眼宮采苓,道:「那翁主呢?」

  魏劍鳴心頭一跳,怔了怔道:「翁主還未甦醒,氣血紊亂,還是就近原則,
先到天劍谷休養一兩日吧!」

  徐虎想了想,覺得是這麼個道理,便領著金麟衛趕回金陵。

  魏劍鳴暗忖道:「先是擄人,如今又是大規模兵力調動,這兩件事都在同一
天發生,難不成魔界和煞域當真連成一氣了?」





【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12回 魔煞合流】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9161


  金陵郊外,有數座因昔日昊天教之亂而荒廢的古剎,此刻已經被簡單地翻修
一番,並在外圍設置了諸多防禦法陣,成為龍麟軍帥府所在之地。

  門匾上掛著一個牌匾,上邊寫著玄天府三個大字。

  魔界異動之事早已引起龍麟軍警惕,各部將領連夜聚集武軍府,共商大計。

  府內聚集了江南文武重臣,武將以凌霄、王棟、梁明、孫德四人為首,文臣
則有薛樂、木天青等人,而主持會議者便是風望塵。

  自龍輝被封王爵後,龍輝便令風望塵為策相,官位相當於朝廷的丞相,統籌
軍政要事。

  王棟道:「聽徐虎所言,魔界正有大規模兵力調動,我們需得盡快做出應對
,以防戰端再起。」

  薛樂微微蹙眉道:「王將軍,魔界動向未明,若此刻整軍備戰恐怕又是一番
勞民傷財,江南甫經大戰,實在難堪重負……」

  王棟嗓音抬高了八度,嚷道:「不是我們要打,是魔界要動手,難不成給對
方兵臨城下咱們才倉皇備戰嗎?」

  風望塵虛壓手掌,道:「王將軍,稍安勿躁,薛大人所言也是合乎目前我軍
的狀況。依風某劣見,魔界此番動作並非要興干戈。其原因有二,第一,魔尊駕
崩,魔界群龍無首,斷不可能在此時大興干戈;第二,厲帝一直向魔界施壓,想
必失去主心骨的魔界已經向他臣服,而今夜的兵力調動,很有可能是魔煞合併的
前奏,而厲帝剛吞併魔界,尚未消化其實力,也絕不可能動手,所以咱們不妨靜
觀其變。」

  凌霄點頭贊成,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提議,將岳彪從北疆調回,由他
率一支精騎在血海林外圍駐紮,另外再請燹禍長老出馬,共同監視魔界動向。」

  風望塵道:「此舉甚好,還可請天劍谷在後協助。」

  於是乎,眾人在龍輝不在的情況下定下了初步應對方針,火速傳達軍令。

  遠在北疆駐守的岳彪得令後,立即率領五千精騎快速趕到焱州,在血海林東
面三十里處紮營,並派使節至天劍谷,同兩大長老互通消息。

  天劍谷也盡力配合,派出三百名劍術精湛的弟子做後援,一有異變立即劍陣
以待。

  岳彪腳胯白眉巨熊,腰間別著兩把金剛板斧,揚聲一喝,浩蕩元功沛然而出
,竟將足下三丈之地拔高千尺,形成一座高聳的山峰,他便站在峰頂眺望魔界之
動向。

  只見血海林深處衝起陣陣異光,隨後便是空間開始震盪,一個詭異圖紋籠罩
在血海林上空。

  細看之下,那個圖紋約有十里方圓,四周花紋皆是以殄文組成,中央便是一
個巨大的鬼煞帝冠,岳彪初次見此圖紋,不禁十分好奇。

  燹禍此刻登上山峰,望著圖紋說道:「此乃煞域煞靈挪移陣,據古籍記載,
此圖紋乃是一搬運轉移至陣法,以吾看,厲帝是要以空間挪移之法將魔界的兵力
轉至九幽深淵。」

  岳彪道:「果然如軍師所料,厲帝是要合併魔界勢力,而非真正開戰!」

  話音未落,卻見兩道勁風由南北方向襲來,皆捲起一片璀璨道華,定神一看
,北方來人正是元鼎,而南方來客則是淨塵,魔界四周的空間異已驚動這兩位道
門破虛巨擘,不約而同趕來焱州。

  兩名同門師兄對望了一眼,竟默契地朝血海林深處飛去,兩人竄入轉靈圖中
,各施神通,揮掌擊向空中的圖陣。

  兩道恢弘掌力擊在圖上,紋路形態也開始模糊,原本逆轉的空間越發紊亂,
顯然是要崩碎的前奏。

  岳彪拍手叫好:「打碎這破陣圖,看這些厲鬼還能搞什麼花樣!」

  陣圖受創,引出元魔五君齊聚當前。

  岳彪還以為他們要跟道門雙雄動手時,卻見這五個魔頭一動不動,只是靜靜
地看著。

  燹禍明白過來,笑道:「厲帝趁著魔尊駕強迫五魔君臣服,他們礙於厲帝神
通,故而不得不委曲求全,如今道教鬧上門來,他們豈會出工出力!」

  元鼎掃了五魔一眼,嘿道:「識趣,那道爺就再加把勁,崩碎這個狗屁陣法
!」

  說著拳頭激起一團烈火,抬手便朝陣圖打去,誓要一擊摧毀煞域吞魔之野心


  「賊道,大膽!」

  倏聞怒喝傳來,厲帝攜著萬鬼戾氣咆哮衝出魔界大門,翻袖揮掌,拍向元鼎
,迫使元鼎不得不回身抵禦,將火焰拳勁迎了過去。

  陰掌對火拳,兩大破虛再度交手,龐大的勁力蔓延開來,將血海林的植被掀
起,不少奇花異草被連根拔起,泥土翻湧,整個樹林就像是被翻了個底朝天,幾
乎沒有一片完土。

  浩蕩勁力更是衝擊圖紋,天際陣法已經露出裂痕,厲帝豈容轉移大陣有失,
當下催動內元,單掌向天,輸出陰氣將破損的陣圖重新凝聚。

  淨塵哼了一聲想得倒美,立即朝厲帝撲去,招行巽卦,勁走風動,立即憑空
掛起一陣氣流,干擾厲帝輸出的陰氣。

  巽風擾陰氣,淨塵再運一招震闕驚雷,霎時九天呼應,連降暴雷,朝著陣法
中央的厲帝劈去。

  厲帝見狀暗忖道:「兩個賊道著實難纏,若孤再不退敵,聲威必定受損,只
怕魔界會生出變端!」

  想到這裡,他把心一橫,當下不做隱瞞,體內冥力浩蕩而出,霎時兩個身影
從他體內竄出,竟是其裝束竟是一儒一道,但其面目卻是跟厲帝一模一樣。

  兩道人影各自迎上道門雙雄,淨塵和元鼎與之對掌,竟發現這身著儒道服侍
的陰鬼根基十分渾厚,竟不遜厲帝本人。

  兩人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元鼎驚怒道:「屍魂轉靈訣?」

  厲帝冷笑道:「是耶非耶,由得你去猜吧!」

  淨塵瞳孔一縮,喝問道:「厲帝,這可是滄釋天的那幾具分身?」

  厲帝笑道:「然也!滄釋天的那幾具殘軀已經爛得不能再爛了,孤為了修補
回來可花了不少心思,早已改得面目全非,想不到你這牛鼻子居然還認得出來。


  淨塵咬牙道:「原來如此,當日你跟江南王簽訂盟約便是為了這個目的!」

  厲帝冷笑道:「既然知道還不快退下!」

  話音方落,兩具分身猛然發勁,浩蕩陰氣噴湧而出,源源不絕,竟將二道逼
退數尺。

  昔日的屍魂轉靈決需要極濃之陰氣方能施展,普天下唯有酆都有此條件。

  但自從酆都慘敗後,煞域精英幾乎耗損殆盡,厲帝手下無可用之兵,著實發
愁。

  在見到滄釋天修成物外分身後,他便心生一計,以魏劍鳴復活之契機交換來
三具屍體,雖然已經被龍輝等人打得殘破,但這幾具屍體皆是先天武體,筋骨強
悍,再加上身前擁有邪神功力,故而不遜於本尊實力,厲帝早已控制西夷諸國,
再以製造將臣之法修補這兩具屍體,然後將元靈負在其中,得以施展出完整的屍
魂轉靈決,而且他更從屍體殘留的氣息上推斷出神遊物外大法的運行訣竅,進而
改良了屍魂轉靈決,集鬼、道二家之長自成絕技。

  元鼎被儒煞分身纏住,不禁暗怒:「豈有此理,半人半屍的怪物也敢在道爺
面前放肆,若不將你碎屍萬段,威名何存!」

  焚天玄煞赫然上手,雷拳、火掌左右開弓。

  儒煞分身,凝一身陰氣,左納陰雷,右起鬼火,以至陰對至陽,鬥得是天翻
地覆,日月失色。

  兩招過後,雙方各自震退,依舊不分上下。

  那廂邊上,淨塵獨對道煞,一者掌蘊四象八卦,一者招起邪道陰風,同樣是
難分軒輊。

  有儒道雙煞邪體助戰,厲帝得以安心維持陣法,很快陣元便凝聚成形,霎時
陰能從天而降,罩在魔界之門,整個魔界開始晃動,緊接著便是轟隆一聲——空
間消散!淨塵跟元鼎同時一愣,而外圍觀戰的岳彪和燹禍也是大為不解。

  局勢出現異端,淨塵和元鼎只得先行罷手,退到一側靜觀其變。

  淨塵凝望了血海林片刻,竟發覺此地已經毫無半絲魔氣,按理來說,魔界入
口便在此地,除非入口完全封閉,否則斷不可能沒有一絲魔氣。

  元鼎眉頭緊蹙,淡淡地道:「淨塵,咱們上當了,厲帝不是要將魔界兵馬挪
走,而是要將整個魔界移到九幽深淵,這才是他真正之算盤!」

  厲帝哈哈大笑:「意外嗎?孤王之算計豈是爾等可揣摩!魔界本就是一個獨
立在人世之外的異境空間,只要擁有足夠的力量便可將其挪移,如今魔界已經跟
九幽深淵合併,汝等失算了!」

  林外山峰上,岳彪甚是不解,便問燹禍緣由。

  燹禍低聲告知道:「岳將軍,魔界原本亦是在塵世,但後來太荒古魔凝聚天
下魔修道者之力,將群魔集聚之地封入空間境地,與塵世隔絕開來,但又與塵世
相連。而此界由多個境域構成,每一個境域皆能隨意運轉,故而出現七大領地輪
流鎮守魔界大門的奇觀。」

  岳彪若有所思,點頭道:「聽長老所言,這些空間境域可以隨意走動,同理
可得,整個魔界也能搬運挪移!」

  燹禍道:「然也,但要搬運整個魔界,那就必須有魔界最高秘法,以及足夠
的力量。厲帝神通驚人,又煉化三大陰屍,力量自然是有了,而魔界秘法……哼
,如今魔尊不在,這秘法還不是他囊中之物。」

  岳彪倒抽了一口冷氣,道:「原以為這老鬼只是收納魔界兵力,竟沒想到他
把整個魔界都拉到自己家裡,如今煞域魔界合二為一,厲老鬼豈不是可以肆意使
用兩界的資源!」

  說到這裡,他心裡冒起一陣寒意,煞域雖在酆都大敗,但也僅僅是損及人手
,其疆域並未受損,裡邊的資源同樣完好無損,而魔界韜光養晦多年,內藏財富
同樣難以估計,恐怕就連王爺麾下的盤龍聖脈也猶有不及。

  眼見厲帝將魔界移到煞域,淨塵和元鼎同時感到了未來莫大的威脅,兩人同
時起了殺機,不約而同抽出護體神兵,刀劍齊指厲帝。

  厲帝嘿嘿笑道:「亮兵器——爾等是要跟孤死戰乎?」

  淨塵手手持真武劍,冰冷視厲帝,元鼎掌握烆陽烽,灼勁對冥皇。

  厲帝無意纏戰,哼了一聲道:「孤無暇同爾等耗時!」

  說著召來儒道雙煞體,捲起滔天陰風便要離去,兩人那容他走脫,刀劍齊出
,劈往陰風。

  但儒道雙煞卻是御魂相迎,擋住道門神兵,同時借力而遁。

  陰風一瞬千里,元鼎和淨塵卻是追之不及,望著失落的魔界,兩人心思一般
沉重。

  岳彪暗歎一聲,道:「魔界已經不在,我在這兒駐紮也失去了意義,這便跟
軍師請示,調回軍馬吧!」

  與江南三十六郡的緊張備戰不同,荒海之上卻別有一番清閒的味道,極樂盤
龍號破浪而行,而在其上方天蟒星宮懸浮雲霄,由九蟒拖拽而行,護駕龍船。

  九條巨蟒眼神凌厲,一目千里,竟可將神州之物納入眼中,再透過靈識折射
,將景色映入殿內的琉璃水晶壁上。

  殿內,龍輝正大馬金刀地坐在王座上,左手處攬著一個被繩索捆綁住的女郎
,其衣裙單薄,繩索更是繞過她胸口打了個結,將兩顆怒張的玉乳勒得極為明顯
,幾欲裂衣而出,隱約透著迷人肉香,女郎表情複雜,眸間露出難以言喻的神色
,時而憤怒,時而羞澀,時而難受,時而享受……正是被龍輝囚禁多日的水靈緹


  他腿間正匍匐著一個一身艷紅僧袍的光頭尼姑,正是度紅塵,此刻她衣衫不
整,衣襟剝至肘部,露出粉嫩的香肩,檀首埋入男兒胯間,水唇慇勤地伺候著怒
張龍根,舔得茲茲有聲,吸得噗噗作響,將巨陽長槍濡得瑩潤發涼,桃腮暈紅,
眉宇間透著奴媚春意。

  龍輝則繼續看著水晶壁,絲毫不為胯下美人所動,似乎這一切都只是很平常
之事罷了,他將魏劍鳴甦醒後的一切納入眼中,見其被宮采苓扇了一個耳光,不
禁莞爾道:「這小子還真是臉嫩,比他姐姐和娘親還要害羞!」

  倏然耳邊傳來一聲譏笑,龍輝扭頭望去,看著水靈緹帶著桃暈的俏臉,笑問
道:「緹奴,你在笑什麼?」

  水靈緹哼道:「你這人渣,讓小舅子在前方拚死拚活,自己就在後方睡人家
的娘親和姐姐,人世最無恥之人莫過於此!」

  聞得水靈緹這般辱罵主子,度紅塵不禁打了個哆嗦,含舔龍槍的檀口竟慢了
幾分。

  龍輝不悅地掃了她一眼,嚇得度紅塵急忙閉目埋首,繼續吐納男根。

  「緹奴,你的嘴巴還是這般厲害!」

  龍輝笑嘻嘻地道,手掌由水靈緹的腰間挪至她臀後,「但不知下邊的小嘴是
否一如既往地犀利!」

  指掌順入女郎臀溝,指尖染來一層潮暖濕氣,竟是汁水綿綿,他不禁笑道:
「好一張饞嘴,才幾天沒喂便流這麼多口水了!」

  水靈緹羞著臉道:「胡說……」

  話音未落,芳唇卻是不住顫抖,語不成句,蜜穴被龍輝手指搗騰得汁水翻湧
,身子難以自控。

  龍輝道:「緹奴,明明身子已經這麼想要了,嘴上還是硬氣!」

  呵呵淡笑間,手指繼續在她蜜戶內撩動,搔刮瓊肉,汁液已經順著手指流出
,打濕了龍輝整個手掌。

  另一隻手捏住她衣領,扯開衣襟,兩顆乳球蹦跳出來。

  水靈緹只覺胸口一涼,乳珠立即勃起,龍輝順手一揚,吸來一側的燭台,取
下一根燒著的蠟燭,朝著水靈緹身上微微傾斜,一滴蠟油落在左乳之上,不偏不
倚恰好正中乳珠。

  水靈緹尖叫一聲,全身毛孔都豎起來,若不是被龍輝捆住手腳恐怕早已跳起
三丈高。

  「你……你做什麼!人渣!」

  水靈緹怒斥道,龍輝笑道:「緹奴,痛麼?」

  水靈緹恨聲道:「廢話,你滴一滴試試看!」

  龍輝搖頭道:「你真的痛?怎麼我感到你下邊似乎收得更緊,水也流得更多
呢?」

  水靈緹微微一愣,這才醒悟過來,胯下早已水流成河,濕漉漉的一片,好似
坐在一小攤水上邊。

  龍輝道:「想不到越是虐待,緹奴你越是興奮,看來你當真從骨子裡就是一
個天生的女奴!」

  每次龍輝淫褻自己,都會說提及此事,連日來的重複提及,水靈緹竟有些習
慣的感覺,也不再反駁,只是咬住嘴唇哼哼幾聲。

  龍輝再滴一滴蠟油在右乳,水靈緹被燙得全身一陣緊繃,花腔又是一陣收縮
,猛地又冒出一股汁液,惹得龍輝手指不住在內中划動,扣出股股花漿蜜水。

  「住手……嗚嗚……」

  水靈緹情難自禁,膩膩嬌啼,臀股不住顫抖,卻是汁液橫流,看著水靈緹的
淒艷媚態,龍輝根莖又是一漲,滾燙地熨著度紅塵的口腔嫩肉,撐得她幾乎快喘
不過氣來。

  「主人……紅奴,紅奴想要……」

  度紅塵吐出龍根,怯生生地道,「求主人賞賜!」

  龍輝哈哈道:「紅奴今日表現不錯,主人甚是喜歡,便賜你一個銷魂吧!」

  度紅塵千恩萬謝,連忙站直身子,扭過嬌軀,將裙裾提到腰間,內裡同樣不
著一縷,光溜溜一片,露出兩瓣成熟豐隆的臀股,蜜穴吐著熱氣和滲著汁液,對
准龍根,腰臀一沉,花唇朝兩側一分,吞下主子恩物。

  灼熱的龍冠熨貼著深處蜜蕊,度紅塵揚頸噴出一口芳氣,美得眼睛都瞇了起
來,嫩臉酡紅,好生艷媚。

  龍輝也是舒爽,乾脆將蠟燭吹滅丟到一側,騰出手來把玩水靈緹的椒乳。

  「主子……好粗,好長!」

  久曠多日,今朝再得伏鳳龍根,度紅塵端的是美得三魂離體,七魄飄蕩,情
不自堪地扭動腰肢,兩片圓臀入磨盤地在龍輝胯間扭動,一陣陣花漿由寶蛤吐出


  龍輝倒也是悠閒自在,龍根浸泡在紅奴濕滑的小穴內,小腹緊貼著熟婦彈滑
溫潤的臀肉,一隻手揉捏著兩團腴肉,而另一手則在緹奴多汁的蜜戶內攪拌,手
指開始慢慢的抽動,速度逐漸加快。

  而在他這般快速的抽動中,水靈緹的臉色也是越加的紅潤,快感不斷的衝擊
著她的大腦,讓的她雙腿發軟,若不是被龍輝綁在懷中,恐怕此刻早已跌倒下去


  而在她的小穴處,隨著龍輝每一次的抽動手指,都會發出撲撲的聲響。

  「啊!嗯~嗯~嗯~啊……喔…………啊!」

  隨著龍輝越發猛烈的動作,水靈緹終於是再也忍不住,嘴中情不自禁地溢出
銷魂的呻吟聲,而她的腰肢也是跟著龍輝手指的抽動,無意識地扭動起來。

  不多時,水靈緹嘴中發出一道叫聲,而她的小穴中也是在這一刻噴出大量的
清澈淫水,高潮洩身。

  而背坐在龍輝胯間的度紅塵,在扭擺了近百下,便覺得蜜蕊酥麻,打了個機
靈,渾身哆嗦了一下,花漿立即湧噴而出,澆在龍根頂端,暖烘烘地滲入男人心
扉。

  龍輝拍了拍她的翹臀,示意她起來。

  度紅塵體柔氣軟,微微喘息了幾聲,戀戀不捨地站起身來,蛤唇吐出龍根,
還見一注花漿溢出。

  度紅塵轉過身來,繼續俯下檀首,張唇伸舌將龍根上的淫汁添洗乾淨,隨後
朝龍輝拋來一個獻媚的眼神,似乎在跟水靈緹爭寵。

  龍輝當做沒看見,把手腳束縛住的女郎抱到懷中,殺氣騰騰的巨陽抵住粉胯
,不由分說便將寶蛤一槍給挑了。

  龍根寶蛤那兩片貝肉緊緊夾住,四壁軟綿,水潤多汁,令得龍根十分舒服。

  龍輝也不動彈,就這樣泡在水穴中,水靈緹小腹一陣鼓脹,花徑又是一陣酸
麻酥癢,叫她不敢妄動,咬著下唇,閉著眼睛靜靜地待著,一動不動,兩人便僵
持在了一起。

  良久,龍輝握住她的纖腰,將整個人往上一提,龍根朝外抽出了大半,龜稜
鈍角狠狠地刮了花腔嫩壁一下,酥得水靈緹啊的叫了一聲,隨即龍輝在往下一箍
,讓水靈緹狠狠坐了下來,龍冠便猛然杵在花心深處,水靈緹只覺得五臟六腑仿
佛都被頂得移位,身子倏地一顫,櫻唇大張,卻是未發出半點聲音,似乎全身力
氣都被一杵給頂了出去,連出聲的力氣都沒有了。

  龍輝再連續拋送了兩三下,水靈緹才回過神來,情難自己地開口嬌啼:「啊
啊……好酸,好麻……快,快住手……」

  她叫得越大聲,龍輝越是興奮,龍槍壯若山巒,熱比烙鐵,在水簾洞內縱橫
馳騁,直把女郎花蕊撞得又酥又漲,酸中帶痛,掙扎不得,唯有汨汨流淚。

  兩顆玉乳被龍輝掀得不住晃動,奶浪乳海,汗水不住抖動的雙峰下甩落,水
靈緹彼起彼伏,蜜蕊被巨根撞得酥軟開闔,整個人如花顫柳擺。

  龍輝越戰越勇,淫心大發,用手指甲掐住兩顆乳珠,狠狠一擰,水靈緹再度
吃痛,身子又是一繃,雪膚泛起一層可愛的肉疙瘩,於此同時被龍首咬住的蜜蕊
倏地一張,吐出一股熱流,好似一團化不開的花蜜,油了龍輝整根陽具。

  水靈緹上氣不接下氣,喘息不絕,雪軀上是汗水密佈,肌膚透著高潮紅暈,
好似桃花盛開。

  「緹奴,我還未盡興,咱們再來吧!」

  龍輝根莖依舊堅硬若鐵,將水靈緹身子往下一擺,使得她兩腿分胯在自己腰
間,而上半身則倒垂在王座之下,然後扣住她側腰,大開大合地抽插起來,肉柱
在水靈緹的蛤內來回聳動,將兩片蚌肉時不時地外翻,與此同時淫水浪汁從蛤唇
蚌口吐出,順著小腹倒流至女郎身前,還有不少滴入口中。

  她的體液本是清澈無味,但混入了龍輝的氣息,所流的淫液也多了一份酸騷
檀腥,不知為何水靈緹嘗到這股滋味身子又是一熱,耳根和腮靨一陣烘熱。

  「啊啊……要……要死了……」

  水靈緹吐氣如蘭,忘情地嬌呼,雪胯被巨龍搗得一片狼藉,花唇紅腫,好似
一抹胭脂。

  「緹奴,你可服氣!」

  龍輝繼續逼問,即便花心早被探採了無數遍,但水靈緹則仍是死不鬆口:「
不服,不服!」

  每次同樣的問題換來同樣的答案,龍輝早已見怪不怪,仍是繼續享用這嬌嫩
的女奴。

  硬受了百餘槍後,水靈緹大腦一片空白,雙目迷離,儼然高潮將至。

  龍輝一把將她翻過身來,水靈緹被擺成了一個上身伏地的姿勢,由於雙手被
綁在背後,只得屈起膝蓋著地,更突顯出臀股的豐翹,此姿勢雖是不雅,其中又
別有一番媚姿。

  龍輝撫摸著水靈緹滑膩的臀肉,槍鋒一頂,再度棒挑水簾蜜洞,並且一邊聳
動,一邊拍打著兩瓣肥股,落下道道紅痕。

  水靈緹臀股一陣火辣,腔道蜜肉卻是蠕動得更歡,清水般的花汁漸漸渾濁,
越來越像一團凝而不散的黏蜜。

  龍輝淫心大發,再度拿來那燃燒的蠟燭,將蠟油滴在水靈緹背上,粉嫩光滑
的玉背遭蠟油一燙,又是一紅,而女陰蜜戶發出陣陣抽搐,嫩媚的膩肉不住蠕動
,好似緊湊的魚嘴,牢牢嘬咬住龍根。

  龍輝笑道:「緹奴,你又濕了,我發覺對你越是粗魯蹂躪,你越是興奮!」

  水靈緹驚怒羞惱,咬住一絲秀髮,回眸怒視龍輝。

  龍輝卻是嬉笑以對:「還不承認,你且看看這個!」

  說著在她胯間撈了一把,掬了一小攤稠漿,往水靈緹腮上抹去。

  水靈緹啐了一聲,瞪了他一眼,隨即腮側飄來的淫靡氣息熏得她腦子昏昏沉
沉,原本的一腔怒火不禁消散過半。

  龍輝抽回巨根,龜冠又是帶出一股花漿,熱乎乎地澆在地上,隨後掰開女郎
柔靡的臀肉,只看股間臀溝處早已被汁水濡濕,中間那朵菊蕊嬌艷欲滴,還猶在
那兒微微開闔。

  龍輝用拇指在上邊按了一下,菊肉嬌羞的往內一縮。

  「別……別碰那裡!」

  水靈緹週身麻癢,瞇著水汪汪的美眸嬌吟道。

  龍輝則繼續作怪,拇指順著菊蕊皺褶往深抽揉動,直把美人嫩菊揉得酥酥麻
麻,直透心扉。

  「緹奴,我們來開開谷道!」

  龍輝挺起龍根,抵住濡水嫩菊,水靈緹打了個哆嗦,面露驚恐地道:「不要
,你快住手!」

  龍輝笑道:「怕什麼,咱們又不是第一次!」

  說著便緩緩將龜稜往裡推去,水靈緹只感後竅一脹,不免回想起鐵壁關那慘
痛經歷,頓覺一陣寒意和後怕,連忙哀求道:「不要進去,算我求你了!」

  龍輝搖頭道:「不行,哪有女奴能拒絕主人要求,我勸你還是放鬆身子,省
得待會受苦!」

  水靈緹掙扎著要站起來,但被龍輝緊緊壓在身下,哪能動彈,又想推開他,
可是雙手被繩索綁在身後。

  驚羞之下,水靈緹唯有膝蓋勉力移動,朝前挪走,但她上身被龍輝緊緊壓著
,挪動幅度不大,使得臀股搖擺,秀髮披散垂落在地板上,頗有幾分似跟主人求
寵的搖尾小母犬,龍輝看得火起,那容她走脫,把住兩瓣嫩腴臀肉,龍根猛然一
挺,好似一桿鋼槍般直穿女郎軀體,水靈緹只覺得整個人彷彿被貫穿一般,不由
自主地朝前傾倒,嫩臉無助地貼著地板,一股火辣從後竅傳來,肚子又漲又麻,
而龍輝長驅直入,一槍直抵腸頭盡處,水靈緹那雪白胴體如遭電擊,頭部上仰,
將垂在地板上的秀髮甩落在背上,挺胸提臀,身體繃直,一股浪水忍不住噴了出
來,濺在龍輝小腹上。

  龍輝被激得氣血翻湧,槍法越發凌厲,棒法也更加霸道,在女郎菊道來回馳
騁,龜冠不斷刮摩著腸壁皺褶,幾乎要將其碾平。

  水靈緹嬌軀忍不住顫抖,只覺屁股被堅硬火燙的肉棍強行撐開,仿若撕裂開
來,火辣酸脹,讓她全身都不自覺緊縮起來。

  龍輝長舒口氣,龜首盡處乃一處火燙緊縮的所在,夾得他氣血上湧,竟有一
種要射出來的衝動。

  「不要……插那裡……」

  水靈緹羞恥難忍,但那種火辣辣的插入感竟讓她生出一種的快意,更要命的
是,屁股被撐開,卻使陰戶緊縮,蜜道盡頭的花蕊一陣抽搐,激得她嬌軀一顫,
被貫體而入的後竅感覺到又酸又脹,臀眼好似團燃燒的烈火,燒得她全身顫動。

  由於臀股處早有大量花漿浪水濕潤,使得龍輝進出頗為順暢,水靈緹銀牙緊
咬,雖覺不適,卻漸漸在痛楚中適應過來,臀後的火辣撕裂感使得她前穴更加敏
感,漸漸就感覺不到疼痛,而且龍輝每抽插一下,都給她帶來一種難言的悸動。

  水靈緹放開了身體,龍輝的抽插逐漸順暢,慢慢地撐開菊洞,兩顆春囊更是
隨著抽送而撞擊女郎的玉胯,這般擊打陰戶,竟令得水靈緹感到陣陣快感。

  龍輝雙手扒著水靈緹肥白的屁股,下體用力挺動著,而水靈緹香汗淋漓,嬌
喘不已,豐雪玉體跪趴在地板上,膩膩顫動著,口中溢出呻吟聲。

  「啊……嗯……嗚嗚……」

  水靈緹銷魂地喘息嬌啼,痛楚、火辣、酥麻等多種複雜的感覺揉合在一起,
讓她如醉如癡,情不自禁地扭動腰肢雪臀,迎合著龍輝的抽插。

  龍輝越來越快,下腹不斷撞擊著水靈緹肥白的屁股,水靈緹只覺體內的肉棍
變得更加粗壯,抽插得也更加猛烈,刺激得她也有一種要流出東西的感覺。

  「不行了,後面,後面……要裂開了……」

  水靈緹已經身心疲憊,連忙哀求道,「求你……放過我吧!」

  龍輝雙手狠狠抓住水靈緹豐碩的乳峰,恨聲逼問道:「求誰,說清楚!」

  同時將她健美豐滿的肉體向上扳起,下體繼續更加猛烈的抽插。

  「主人……噢……噢……噢……」

  水靈緹身體顫抖著,美目變得失神,豐滿的胸膛急劇起伏,喘息越來越急。

  見她叫出主人二字,龍輝倍感欣慰,於是也不再忍憋,開放精關,放鬆身子
盡情享用女郎緊湊嫩滑的菊道,再接連抽插百餘下,龍輝只覺腰身一麻,龜眼頓
時一木,雙腿不由自主地一蹬,雙手死死抱住水靈緹豐滿的肉體,肉棍插入水靈
緹菊洞的最深處,一股股滾燙的精液噴薄而出。

  「啊……啊……」

  水靈緹被燙得一陣失神,再也忍不住,嬌軀一陣痙攣,一股陰精汩汩冒出,
豐腴的肉體不停顫抖,十分舒服暢快,瀉出的陰精亦是粘稠濃密,有股淡淡的酸
甜氣息。

  龍輝長出了一口氣,甚是滿足,便將半軟不軟的肉棍從水靈緹粘滑的菊洞中
抽出,帶出了一股白漿,灑在她雪白的臀股之間,而龜冠離體瞬間又在腸壁上刮
了一下,水靈緹又是一陣酥麻,雅麗的面容湧起酡紅,但氣弱力虛,雙腿一軟,
一頭歪倒在地,兩手負後地蜷縮起來,兩瓣花唇紅腫,菊穴開出一個大口子,還
汨汨流著白漿,更混雜著不少血絲,臀股處一片水跡,猶如失禁一般,樣子極為
淒艷可憐。

  就在此時,琉璃水晶壁上映照出厲帝施展屍魂轉靈決,化出儒道雙煞,龍輝
兩眼不由得緊盯水晶壁,陷入沉思之中:「原來厲帝練成了這番神通,難怪當日
敢獨挑我跟元鼎二人。」

  一念及此,龍輝立即想通當日厲帝為何硬受元鼎一招而不傷了:「那日在魔
界衝突,他定是以此分身化體轉移了元鼎的勁力,這跟冰兒的不滅鳳體原理是大
致相同。」







【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13回 碧玉綻菊】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11199


  就在龍輝沉思之時,殿外走來一道柔靡身姿,乃一艷麗婦人,其步態娉婷,
腰擺如蛇,朱顏桃腮,正是螣姬。

  她手中捧著一襲新衣,走到龍輝跟前,溫柔替他披上,在其耳邊呵氣如蘭地
道:「陛下,漣妃娘娘請您回盤龍號!」

  龍輝捏著她翹臀道:「回去?這丫頭又有什麼花樣?」

  螣姬笑道:「陛下前些日子做的好事,難道忘了?」

  「原來如此!」

  龍輝會心一笑,自然明白漣漪是要為瀟瀟的事向自己興師問罪,。

  他在螣姬桃腮上親了一口後,春風得意地離開星宮,回到盤龍號。

  落在甲板上,卻見盤龍號四周海鳥盤旋,兩道倩影正扶欄而立,嫣然談笑,
正是玉無痕與林碧柔。

  玉無痕藍裙拽地,林碧柔翠裙裹身,姐妹嬉笑,風姿卓越。

  她們此刻正捧著一些粟米撒在甲板上,餵食海鳥。

  龍輝大步踏上,大手一伸,便將姐妹兩攬入懷裡,四周海鳥頓時受驚,紛紛
飛離甲板。

  玉無痕俏臉微紅,咬唇低嗔道:「夫君,你不聲不響,又突然來那麼一下,
想嚇壞人嗎?」

  林碧柔朱唇含笑,順勢道:「是啊,嚇得人家小心肝怦怦直跳!」

  說著將龍輝的手引到胸前,按在豐腴的玉乳上,媚然含笑道:「夫君,你看
看,妾身的心跳快不快!」

  龍輝捏揉著膩軟的奶肉,笑道:「快不快倒不好說,但卻是又大又軟,極品
也!」

  林碧柔被他逗得眸泛春水,雙臂自然地環住他脖子,揚起螓首,吐氣如蘭,
略帶嬌嗔地道:「壞蛋,人家心肝都被你嚇到嗓子眼了,你可得幫人家弄回去。


  龍輝低頭吻住美少婦的兩片朱紅,舌頭渡了過去,吮吸內裡香滑汁液,好一
會兒,林碧柔被吻得心酥身軟,香喘連連。

  「碧柔,經過為夫一番的口舌填補擠壓,心肝是不是已經復位了?」

  龍輝口裡調笑著道,手掌則自然在林碧柔臀後撫弄,將臀後群布弄得皺褶百
出,頗為凌亂。

  林碧柔情慾暗湧,身子酥癢,而倚在龍輝懷中另一側的玉無痕感同身受,檀
口內一片火熱,香涎充盈,好似也被男兒索取了一番,一雙筆直的玉腿夾緊起來
,腿根微微絞磨。

  林碧柔感應到師妹的不妥,便在龍輝耳邊吹氣道:「夫君,無痕剛才也嚇得
不輕,你是不是該替她壓壓驚。」

  玉無痕耳根又是一紅,粉拳輕擂龍輝胸膛。

  龍輝湊在美人玉頸邊上輕吻著,只覺得其肌膚上猶帶淡雅如海風般清爽的香
氣,十分爽口。

  玉無痕瞇著眼睛,膩聲綿軟地道:「漣漪有事尋你,你別鬧了……」

  龍輝裹住她脖子,嘴唇一張,蓋住她兩瓣檀唇,堵住其話語,連吻數口,道
:「漪兒那邊只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會再過去也沒問題,目前首要大事乃是
給無痕壓壓驚。」

  林碧柔也湊了過來握住師妹掙扎的手腕,玉無痕拗不過兩人,唯有哼哼低吟
了幾聲,無奈忍受下來,她此刻玉臉酡紅,眶蘊秋波,嬌艷欲滴。

  方纔在星宮之上雖已享用了兩名女奴的肉體,但龍輝仍覺不盡興,心裡打定
主意要將這對碧玉姐妹花就地正法,於是手腳越來越是放肆,在玉無痕嬌軀上敏
感的部位來回撫摸,脖頸、耳垂、玉乳、粉背、柳腰、翹臀……皆落淫掌,玉無
痕喘氣也越來越粗沉,但卻緊緊咬著牙關,將呻吟聲硬生生憋了下去。

  「無痕,舒服嗎?」

  龍輝手掌揉著她緊湊彈翹的臀肉問道。

  玉無痕搖頭否認道:「難受死了……」

  龍輝嘿嘿一笑,手指猛地滑入股溝,在她熱乎乎的股間只悄悄一點,玉無痕
覺得一股電流從後臀溢出,流轉而下,膝蓋竟是一陣酥軟,險些跌坐在地。

  龍輝笑道:「無痕,你臉皮依舊那般嬌嫩,跟你師姐簡直是兩個極端,真不
知道你們小時候是怎麼呆在一塊玩耍的。」

  玉無痕垂首細聲道了一句:「冰兒跟雪芯還是親生姐妹呢!」

  龍輝莞爾,笑罵了一聲:「想不到無痕你也學人家玩巧辯!」

  說著便在她臀尖捏了一把,換來滿手膩滑臀脂。

  玉無痕尖叫一聲,暈紅已經蔓延至脖頸處。

  美人垂頸害羞,龍輝卻越是喜愛,便伸手去解無痕衣帶。

  玉無痕紅霞滿面,伸手推搡。

  龍輝見她執意不肯就範,也不勉強,便拉過林碧柔上下手,畢竟她們姐妹兩
共用一命,感覺互通。

  只要擺平碧柔,還怕無痕你不乖乖就範——龍輝暗想道,他手腳靈活快捷,
一下就讓林碧柔羅衫輕解,手掌輕探少婦香峰。

  林碧柔乳肉被他揉得十分酥麻,一股熱流湧遍全身,情動難抑,眼內隱見春
水盈動。

  龍輝舔著林碧柔雪嫩的脖頸,笑道:「碧柔,好些日子沒跟為夫親近,有沒
有想我?」

  說話間,男根便已經戳在少婦肚子間,隔著衣衫傳遞過來陣陣灼熱,熨得肌
膚十分舒服。

  「想……但想有什麼用?」

  林碧柔瞇著眼睛喘氣,頗為幽怨地嗔道,「前天你跟冰兒和鸞妃風流也就算
了,今天你還到星宮上邊擺弄那兩個女奴……也不管咱們姐妹……難不成咱們還
比不上那兩個奴婢?」

  龍輝忙環住她柳腰,叼住兩瓣朱唇吻了幾口,哄道:「碧柔,莫生氣,是為
夫不好,這便給你們姐妹賠罪!」

  林碧柔媚眼如絲地道:「那便請陛下寵幸妾身!」

  玉無痕感應到師姐要在這甲板上同龍輝歡好,又是一陣嬌羞,臉頰烘熱,不
由啐道:「這光天化日之下,夫君、師姐……你們……你也忒荒唐了……」

  林碧柔笑道:「傻妹妹,這又不是第一回,上次在野外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
……」

  提及此事,玉無痕腦海中立即浮現出那日龍輝在野外槍挑碧蝶二婦,先是將
身懷六甲的崔蝶殺得香汗淋漓,再把自己這個風騷師姐餵得飽飽的……她雖未親
臨現場,但當時全身也是一陣燥熱,腿胯間濕了又干,干了又濕,又黏又滑,著
實難受。

  玉無痕回想起那日之感覺,身子宛若火燒一般,同時也加催另一人之情火,
林碧柔心動難耐,盈盈走到龍輝跟前,用玉手在龍輝那頂起的胯下隔著褲子撫弄
起來,嬌聲膩語道:「夫君,你依舊這般雄偉,放出來讓人家再好好品嚐一番如
何?」

  龍輝只覺更加刺激,胯下巨物又暴漲幾分,堪堪把那褲襠脹破,道:「碧柔
如此盛情,自然是好!」

  林碧柔也蹲下身子給龍輝解開了褲帶,那堅硬的陽物彈跳而出,直接打在了
林碧柔嬌嫩的臉上,一股強烈的腥臊味道撲面而來,熏得她慾火中燒。

  只見那暴漲的龍筋堅挺無比,貼腹而立,尤其在陽光的映照下,龍冠盡頭透
著紫紅色澤。

  她於是扭頭對一旁的玉無痕嬌聲膩語地道:「無痕,這般妙物,你不來試試
嗎?」

  玉無痕羞紅了臉,側開目光,道:「師姐不用客氣,好好品嚐吧。」

  龍根上濃郁的陽氣撲面而來,林碧柔胯間春水氾濫,順著玉腿往下淌,不禁
伸出香舌就在棒身上舔弄起來,檀口生吞龍根,吃得是不亦樂乎。

  甲板上儼然春光四射,龍輝被她吃得全身舒暢,忙用手扶住美人螓首,前後
推送,將龍槍在林碧柔的口中來回抽送。

  林碧柔之口舌功夫在龍家一門眾女中也是名列前茅,僅遜於楚婉冰,只看她
緊蹙紅唇,蠕動奮力開唇,迎納龍根,以嫩喉軟肉嘬住大肉冠,吞吐蠕動,其銷
魂之處不遜蜜蕊花芯,直叫龍輝連連倒抽冷氣。

  林碧柔深喉吞吐,那邊玉無痕只覺得呼吸不暢,喉嚨似乎被某些硬物壓著一
般,香息難喘,不消片刻面色越發酡紅,猶如熟透的鮮果,叫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而額頭、雪靨滲出細汗,令得這個鮮果宛若被露水點綴一般,更加嬌艷欲滴。

  一個騷媚入骨,一個清秀嬌羞,姐妹雙花各有千秋,令得龍輝慾火奔騰,當
下從林碧柔口中抽出巨龍,在她粉粉嫩的臉蛋上點了幾下,說道:「碧柔,快起
來,我要你!」

  簡單的一句話,林碧柔露出一絲嫵媚笑意,忙轉過身去,雙手扶住甲板護欄
,圓臀後翹,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龍輝伸手拍了一下翹臀,頓時股肉亂顫,好生豐滿誘人,林碧柔臀後一熱,
不由得發出一聲低沉的媚吟,玉無痕芳心一跳,也覺得臀股一熱,火辣辣地生疼
,急忙夾緊雙腿。

  玉無痕倏然感到身後一涼,好似被海風吹過一般,不禁打了個哆嗦,定神一
看,竟是師姐的裙子被男兒掀起到腰間,薄薄的綢褲難掩豐美的臀型,絲滑的布
料十分貼肉,清晰可見林碧柔那豐腴圓潤的臀瓣,以及深邃的臀溝。

  「碧柔,以後穿條外裙就可以了!」

  龍輝一邊伸手去脫林碧柔的綢褲,一邊說道,當將水漉漉的褻褲拉下後,他
又說道:「什麼汗巾和褻褲都不許穿!」

  被海風一吹,林碧柔濕熱的小穴頓時一涼,這一冷一熱的刺激倒是叫她有股
異樣快感,鼻息粗沉地回應道:「嗯……以後不穿了……」

  龍輝甚是滿意,手掌探去,環到美人胸口,扯開褻衣,扣住兩顆玉碗般的乳
球,又道:「以後也不許穿這勞什子抹胸、肚兜之類的!」

  玉無痕乳肉被揉得灼熱,身子一陣嬌柔,哼哼點頭稱是:「不穿……以後什
麼都不穿,專給夫君享用……」

  龍輝慾火大盛,龍槍在蛤唇上挑了挑,沾了點汁水,然後便是一槍貫穿,直
取花腔深處。

  林碧柔只覺得身子深處傳來一股充實感,那灼熱的龍冠硬生生戳在嫩宮上,
好似惡龍般牢牢咬住那塊軟肉,叫她又酸又麻,陰關一陣酥軟,勉力挨了十餘槍
便美得浪叫不已。

  「嗚嗚……好粗,好長……入死人家了!妾身,妾身要,妾身還要……」

  龍輝見胯下的林碧柔媚態橫生,撅臀應槍,模樣著實艷媚誘人,奮力地在林
碧柔溫潤香滑的花腔露首沒根地抽插起來。

  林碧柔收腹提臀,花腔緊鎖,將夫婿的龍槍牢牢含住,好似有無數張小嘴將
龜頭夾住吮吸。

  只過了盞茶功夫,龍輝便覺銷魂快感,雖未有洩身之意,但也美得透心舒爽
,把住林碧柔美膩的臀肉一陣狠沖,將美人玉壺的兩瓣蛤脂殺得不住翻滾,一股
股的花汁隨之滴落。

  眼前景色越發淫靡艷媚,玉無痕臉皮甚嫩,那堪承受,便欲轉身離開,然而
林碧柔卻是心有所感,忙一把扣住她皓腕,將她拽了回來:「師妹……去哪裡啊
?」

  說話間已然被龍輝殺得汁液橫流,花紅玉顫。

  玉無痕躲避不得,將這場春宮嬉戲看在眼裡,而林碧柔的感覺又清晰地傳到
她體內,令得這清艷秀雅的美人週身酥熱,小腹又漲又酸,好似被跟烙鐵插入,
腟腔嫩肉被燙得幾欲融化消解,一顆芳心突突亂跳,險些便要從嗓子躍出。

  龍輝槍棒從林碧柔花戶取出,龜冠在嫩肉上一刮,林碧柔又是打了個哆嗦,
那邊玉無痕也打了個冷戰,龍輝扶著她圓潤肥膩的大屁股,呵呵道:「碧柔,可
願再讓為夫采菊一番?」

  林碧柔嬌哼幾聲,膩語道:「死相,你要采就采,難道人家還能攔著你麼!


  龍輝將龜菇就抵在林碧柔那微微顫抖的菊花入口處,雙手掰開她那雪膩肥美
的股肉,露出那朵紋理細緻的粉嫩菊花,隨即用力一頂,碩大堅硬的龜頭便破體
而入,直插入後庭之中。

  「啊……好大……好……好漲……好燙……」

  饒林碧柔雖多次後菊行淫,但仍是吃不消龍輝這般粗物,嫵媚的俏臉扭曲起
來,光潔的額頭頓時冒出冷汗,性感的紅唇一開一合,不受控制的喘著氣,龍輝
則雙手握著林碧柔仙那對吊鐘般晃蕩著的雪白乳球,下體繼續深入。

  當日洞房花燭夜雖然也見過師姐被夫婿破菊,但此刻在光天化日之下親眼目
睹,只看師姐的後庭被硬生生撐開,巨龍抽出之時便帶出一圈鮮嫩的肛肉,形成
薄薄的肉膜,隨即男兒腰身一沉,巨龍馬上將圈肉膜帶了下去,臀眼內陷,好生
艷媚淫靡。

  玉無痕心頭湧起一股羞懼感,只覺得好似正有一根粗大火熱的鐵棍正毫不留
情的往自己那可憐的臀眼裡拚命擠進去,直把整個後庭都貫穿,雙腿不由得緊繃
在一起,肚子又熱又漲,股間湧起絲絲火辣,但卻又帶著幾分酥軟,異樣感覺叫
她不禁癡了幾分,眼睛竟不知挪開,定定地看著兩人交合處。

  林碧柔被撐得肚脹腿軟,握住玉無痕皓腕的手掌不禁多了幾分力,好似一隻
玉石鉗子般牢牢扣住師妹脈門,叫玉無痕插翅難飛,而後菊迎客的灼熱鼓脹感也
隨之傳入玉無痕腦內,令其身子又酥又麻,雪腹抽搐不已。

  林碧柔兩眼翻白,後菊挨槍,粗碩的龜冠卻是隔著一層薄皮連戳帶杵在腟蕊
,叫她又漲又麻,早已美得不知所措,急忙連聲向師妹求救:「無痕……好妹妹
,姐姐,不行了……你快幫幫我,要不然姐姐可要屁股可要受苦了!」

  話音未落,菊蕊腸頭被巨龍狠狠一頂,林碧柔霎時語不成句,嬌啼一聲,前
腟立即湧出一股黏稠的乳白陰精,美美地洩了身子。

  林碧柔洩身後體弱無力,手掌再也捉不住玉無痕,但玉無痕此刻卻是隨著這
騷師姐洩身,花腟內溢出一小股蜜漿,把那條貼肉汗巾濡得又黏又濕,兩條腿軟
得幾乎難以動彈,別說邁開步子逃走,就連站立都有些困難。

  龍輝放開林碧柔,一把將玉無痕攬入懷裡,低眼便見她俏臉上透著層層潮紅
,越發喜愛,便在她朱唇上啄了一口,隨後伸出舌頭,渡入玉無痕香甜的小口之
中。

  玉無痕心馳神眩,輕輕嗯了幾聲,雖是害羞,但仍難敵心底愛意,幾個起落
便化作一灘春水,圓潤的雙臂自然地纏掛在龍輝脖子上,啟唇吐舌,與之交纏。

  龍輝柔情深吻,玉無痕如癡如醉,嬌軀軟得如溶化之芽糖,她性子雖是羞澀
,但與林碧柔同出一脈,又共用一命,她師姐懂得東西她也懂,見龍輝舌頭過來
,立即以柔舌迎上,舔舐著龍輝舌尖,唇舌口技竟是越發純熟。

  龍輝和她不斷抵纏,暗叫妙哉。

  而玉無痕氣息咻咻,眼眸迷濛,情火燒心,則將粉紅小舌吐到他的口內。

  龍輝口吮柔舌,手撫美人背脊,越摸越下,滑到玉無痕圓隆的臀上,開始用
掌心不斷摩挲。

  玉無痕嚶嚶有聲,只覺龍輝大手不斷在自己翹臀光滑的肌膚上撫摸著,雖隔
著裙子,依然能感覺他掌心的火熱。

  龍輝自知這妮子性子如雪芯那般羞赧,所用手法也較為溫和,撫摸時溫吞柔
和。

  玉無痕禁受不住這樣的挑逗,喘了幾口香氣,一頭伏在龍輝胸上,手抓著龍
輝衣衫。

  突然美人又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原是龍輝的手滿滿的抓捏了一下她翹臀。

  比起林碧柔的豐腴肥美,玉無痕身段較為清秀,肌膚骨肉偏於清淡,有種冰
山女神的玉潔之感,捏著兩瓣翹臀膩股,倒是肥而不膩,緊崩彈手。

  龍輝低下頭,嘴唇在她耳朵上不停親吻。

  玉無痕耳朵之上又麻又癢,她想躲卻又不捨得,被龍輝親得芳心亂顫。

  龍輝將她束衣的絲絛略略拉松,手滑到她的衣衫之下,觸碰著那如絲如緞的
肌膚。

  玉無痕被龍輝摸得渾身著火一般,她羞得週身顫抖,又不忍推拒愛郎,只得
咬著嘴唇任這心荒唐的夫婿輕薄。

  龍輝溫暖的手指點在她光滑的背脊正中,慢慢下滑。

  玉無痕抓緊了龍輝,低聲嗚咽,膩膩哀求道:「夫君……嗚……別再往下了
……別往下了……」

  話音未落,臀溝之中立即傳來一股惱人的酥麻。

  玉無痕啊的發出了一聲嬌呼,抬起暈紅的臉,望著龍輝,眸子秋水泛波,著
實嬌羞可人。

  龍輝將她摟在懷中,手指觸著那嬌嫩的狹間,慢慢下探。

  玉無痕張著小嘴,不斷喘息,突然反手抓住了龍輝的手,低聲道:「夫君…
…回屋……無痕什麼都聽你的……」

  她性子淡然,能說出這句話已經是極限,卻不料龍輝不允,邪笑一聲,耳邊
輕輕說道:「為夫片刻都不願意等了,現在就想要了無痕!」

  玉無痕心中哀吟一聲,縱有萬般嬌羞和顧忌,但此刻氣弱體柔,一腔愛火在
心口流竄,早已是身在天堂,又被龍輝氣息吹入耳中,手上哪裡還有半分氣力?
龍輝的手微微一掙,脫去束縛,繼續深入,指腹頓時觸到了暖熱潤潮的妙處,他
中指微勾細挪,摸到了一道綿軟的肉縫,順著蜿蜒之蜜簷緩緩前探,指尖頂在一
顆軟中帶硬的小肉蔻,正是美人蚌珠嬌蒂,十分敏感。

  玉無痕發出如泣嬌呼:「夫君,不要摸那裡……好生難受!」

  龍輝手指沾了些許滑液,輕輕在那嫩蒂上打圈,時而捏,時而撥,嘴上還問
道:「無痕,你說清楚些,怎麼個難受法?」

  玉無痕自知這冤家再調戲自己,只得閉口不言,但身子卻是焦躁得緊,膩人
的胯部不斷扭動搖晃,一對修長的玉腿時而夾緊,時而鬆開。

  倏然,龍輝指腹壓著那蒂兒,微微震顫起來。

  玉無痕只覺一股酸麻從那蒂兒直傳而來,流竄至腿心深處,電一般鑽了進去
,小腹一緊,竟又滲出一注膩膩的花油,溫暖地濕了龍輝半個手掌。

  癱坐在地上喘息的林碧柔亦受到師妹連累,剛剛緩過氣來她身子極為敏感,
緊接著又是花腟一顫,尿出一股春水,在甲板上留下一小攤水跡,質黏如蜜,檀
馥之中散著淡淡的酸騷。

  「不中用的妮子!」

  林碧柔暗罵一聲,心忖道本想和夫君恩愛纏綿多些時辰,但每次都拖我後腿
!玉無痕感到師姐心中念想,又是一番的尷尬和羞臊。

  龍輝見她嬌軟如春水,心知其態度也已默許,便開始放肆,手一下便滑進她
衣襟下擺,掏到她光滑的小腹上。

  玉無痕嚇了一跳,慌忙隔著衣衫捉住。

  龍輝道:「怕甚麼?讓夫君好好摸摸無痕的美胸,看看有沒有變大。」

  玉無痕脖頸暈紅,喘了幾下,然而龍輝的手掌早已游進了她的褻衣,握住了
她圓圓翹翹的一隻乳兒。

  托了一托,頓覺手膩掌滑,膏腴若脂。

  她乳廓雖不比碧柔那般豐滿,一掌便可盡覆,但卻勝在飽翹嬌挺,彈軟冰清


  玉無痕被他褻得衣衫不整,發亂簪橫,龍輝手掌又是朝下一挪,玉無痕頓覺
腿間一涼,海風徑直吹在腿肌之上。

  龍輝如見至寶,驚喜地道:「無痕,原來你下邊沒穿褲子啊!」

  只看玉無痕兩條奶白色的長腿裸露出來,肌膚映照著驕陽,散發著膩雪般的
晶瑩。

  玉無痕羞不可耐,臉紅如血,支吾地道:「早上起床,我……我覺船艙了悶
熱,便沒穿綢褲……」

  龍輝嘿嘿反問道:「當真如此?」

  林碧柔在一側煽風點火道:「師妹,你明明是憋不住,卻又不敢說,就穿成
這樣,讓夫君好隨時寵幸你,不是嗎?」

  玉無痕咬唇跺足,嗔道:「師姐,你不要胡說,我哪有這般想的!」

  林碧柔繼續嘲笑道:「咱們姐妹共用一命,你如何能瞞我!」

  玉無痕氣得眼淚直在眶中打轉,泫然欲泣,著實委屈。

  龍輝不忍她這般模樣,便道:「無痕,別生氣了,為夫自然是信你的,快給
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玉無痕紅著臉道:「是,是瀟瀟那妮子。昨天她不知怎麼了,老說肚子痛,
走起路來蹣跚不已,好似扭了腳般。後來晚餐的時候她姐姐給她做了一碟碎肉紅
燒茄子,她看了就把碟子打翻,然後便大吵大鬧,還差點放火燒了船,幸虧咱們
制止得及時……但,我的衣櫃卻被燒燬了,只有一兩身衣裙剩下來……」

  林碧柔哼道:「那丫頭根本不是什麼肚子痛,而是被某個心黑壞蛋騙了童貞
,捅壞了身子。」

  說著朝龍輝投來一記嘲諷的目光,似乎在說都是你的錯!玉無痕也埋怨地刨
了他一眼。

  龍輝暗歎無奈,唯有視而不見,以實際行動平息愛妻之幽怨,扯開玉無痕那
貼身的黏濕汗巾,霎時一股如海風般的清香鑽入鼻孔,龍輝埋首嫩胯之下,鼻尖
觸及一片柔軟粘滑,玉無痕週身一顫,腹股宛遭電擊,酥麻不已,兩條玉腿倏地
一軟,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後仰倒,背靠著護欄,吁吁嬌喘。

  龍輝再接再厲,雙手一托,將她雙臀抱起,指掌陷入彈滑的臀肉中,舌尖掃
過那道緊湊的蜜裂,不消片刻玉胯處已是一片水汪濕潤,也不知是男兒口水,還
是女郎陰蜜。

  含蚌舔壺,龍輝惹來滿口香檀,汁液中猶帶幾分鹹爽,就如同海水般。

  玉無痕被龍輝吻得兩眼失神,仰著脖子大口喘氣,小腹一起一伏,好似瀕死
的雪蛙。

  龍輝抬起頭來,滿面汁液水跡,笑道:「無痕,你也流了好多水,別瞞為夫
了,你其實也是想要了!」

  玉無痕羞得險些一頭載入海裡,然而龍輝腰腹一挺,強襲壓入玉無痕腿胯間
,龍槍沾著蜜液,裹著一層肉膩刺入花戶內。

  玉雖無痕,但腟腔卻是皺褶密佈,比起林碧柔的豐腴水潤,玉無痕的蜜腔卻
多了幾分嶙峋感,極為刮骨促精,若不是龍輝陽氣深厚,根粗棒長,恐怕早已一
洩如注。

  迎著海風,將這聖潔的祀嬛壓在甲板上肆意淫弄,龍輝越發興奮,一槍挺進
到底,狠狠戳在花蕊,將嫩宮壓得凹陷。

  玉無痕被這麼一槍刺得心跳停止了數息,隨後便是劇烈跳動,幾欲蹦出胸口


  玉無痕秉性恬雅,每次跟龍輝歡好只是慣以低喘發洩情慾愛火,然而此番戶
外宣淫,竟叫她難以矜持,一個照面便開口嬌呼:「啊……啊……啊……」

  連續三聲啊,如泣如訴,聲調由低轉高,隨即又回歸平靜,緊接著龍輝槍棒
逞威,連扣陰關,撞得玉無痕花芯膩軟,內中花液被硬生生擠了出來,但由於被
龍根堵住腟口,僅僅溢出少許,但也濡得兩人胯間一片濕潤,還有不少濺到臀間
,林碧柔癱坐在地上,仰頭望去,看得真切,只見師妹的花唇被夫婿長槍抽殺得
翻來覆去,蚌珠般的敏感嫩蒂承受了大部分快感,莫名情火燒得那嫩粉小蒂紅亮
亮的鼓起,而股間臀溝處早已一片油亮,澆灌得菊蕊清雅,鮮艷欲滴。

  「好,好麻人……好酸……」

  玉無痕美得忘乎所以,雙臂好似抱住救命稻草般緊緊箍住龍輝脖頸,好似一
只雪白樹熊,纏住身前挺拔大樹,玉潤般的酥乳抵在龍輝胸口,壓出一團奶白,
兩顆乳蔻堅硬勃起,好似兩顆小石子般,在男兒胸膛摩挲。

  幾聲嬌呼後,玉無痕身子一僵,呼吸為之一窒,隨即龍輝感到龜首一麻,一
股熱油粘液劈頭澆下,正是無痕的元陰精氣瀉出,龍輝急忙開放陽關,將滿腹陽
精灌了進去,反哺女方,陰陽共修。

  得龍輝陽精入體,玉無痕才緩過神來,連聲大口喘氣,渾身汗水淋漓,好似
剛從水中撈出一般。

  玉無痕芳魂迷離,膩在龍輝懷裡,連半根手指都不願動彈。

  龍輝吻了玉無痕脖頸一下,笑道:「無痕,你覺得怎麼樣?」

  玉無痕哼了幾聲,香喘吁吁道:「骨頭險些都被你給拆了……」

  龍輝輕拍著她雪白粉背,以示安慰,笑道:「你是大開胃口了,可是為夫還
是飢腸轆轆。」

  玉無痕白了他一眼,咬唇道:「人家都被你欺辱成這個模樣了,你還想怎麼
樣?」

  龍輝咬著她耳垂,吹氣道:「無痕,我記得你後邊菊花還是個雛吧?」

  玉無痕汗毛頓時倒豎起來,連忙道:「不行,那不行……」

  話音未落,龍輝卻是一把將她翻轉過來,壓在甲板上。

  玉無痕四肢疲軟,哪能抗拒,含羞帶臊地被迫撅起臀股。

  她覺股間一陣清涼,原來龍輝已經掰開兩瓣臀肉,深溝的菊蕊裸露而出,上
端裹著一層前路的花漿,使得後竅顯得甚是清亮,被海風一吹,菊瓣便微微開闔
,含羞答答。

  見到此等妙物,龍輝甚喜,胯間越發鼓脹堅挺,肉柱宛若銅澆鐵鑄,提槍再
戰。

  玉無痕只覺羞處倏地一熱,一個粗碩圓鈍之物便抵在稚嫩敏感的後菊,全身
為之一繃,心跳不斷加速,腮邊十分烘熱,又怕又羞。

  龍輝在玉無痕倒垂的巨乳上捏了一把,似在提醒,話音柔和:「無痕,放鬆
點,為夫要進去了!」

  玉無痕認命地點了點頭,輕哼一聲,放鬆臀股,只待男兒馭龍入洞。

  龍輝揮槍挺進,龜菇率先擠入細小臀眼,被菊道的肉圈箍得十分舒服,內裡
烘熱緊湊,雖有前路流淌下來的淫液潤滑,但任是寸步難行。

  玉無痕只覺肚子一陣火熱,臀股好似裂開般,痛得香汗淋漓,咬牙閉目,輕
吟低喘。

  同命的林碧柔也感到菊蕊一陣鼓脹,竟有種新夜初開的痛楚,頓感又羞又喜
,只得暗中將自己經驗傳授給師妹:「無痕,你且吸一口氣,慢慢放鬆下腹……
對了,不要緊張,過一陣子就不會痛了。」

  玉無痕含痛聚神,指甲在甲板上抓下道道痕跡,那憋著的模樣確實可人。

  玉無痕可憐兮兮的又不能反抗,只能輕輕的搖晃著柔膩雪股,藉此減輕痛苦
,龍輝心理上的滿足無以加覆,肉棒更是用力,一直把整根龍根都捅插了進去。

  「嗚……嗚嗚……輕一點……啊……別這麼快……夫君……啊……我,我受
不了了……啊……」

  玉無痕哀喘香息,龍輝手握兩顆精緻乳球,倒是不亦樂乎,呵呵笑道:「好
無痕,你後邊又緊又熱,當真妙不可言,當初為夫怎會沒有享用這處妙品呢!」

  玉無痕耳邊傳來龍輝那調情的聲音,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什麼面子可言了,
唯有強帶著羞澀,忍住後庭那被撐開的脹痛感,剛高潮不久的玉戶又淫水汨汨而
流,身子被快感衝擊得暈頭轉向。

  龍輝感覺身下美人後庭開始適應,只覺得那無比緊窄的肛菊由原來的硬邦,
變得灼熱膩軟,便開始加快速度,雙手捏著玉無痕的雪乳,藉此為支點,粗大的
肉棒一下接一下猛衝,直把玉無痕的肛菊都要幹得翻出來。

  被肉棒這樣直來直入,玉無痕翻起了白眼,後庭那怪異的感覺根本分不清是
痛還是爽,只覺得火辣辣的難受,但又有一絲說不出的快意慢慢的瀰散開來。

  堪比初夜的脹痛讓玉無痕忍不住呻吟著求饒,只覺得自己的後庭就要被那根
又愛又恨的鐵棒給捅壞了。

  龍輝興奮得難以自制,狂龍馳騁在後庭內,足足數百下後,玉無痕早已氣弱
無力,身軀在海風中簌簌發抖,花蕊一顫,又是一股花漿蜜液射出,龍輝低吼一
聲,一股腦地將精液全部灌入肛菊最深處。

  而玉無痕被熱精一輪澆灌,灼熱的感覺隔著一層薄膜熨燙著前路花蕊,美人
兒被這快感前後夾擊,到達高潮,翹著屁股尖叫一聲,瞬間被送到了頂峰。

  過了好一會,龍輝才結束射精,緩緩的把肉棒抽出來。

  只見這昔日清聖出塵的盤龍祀嬛正無力趴在甲板上,白嫩的翹股被幹得分開
兩瓣,白濁的精液之中混雜著血絲,由臀間圓圓的紅洞中流出,樣子又淒美又誘
惑。

  而林碧柔則靠了過來,雙手摟著師妹,把螓首湊到玉無痕的頸脖處,細細的
舔著,檀口往妹子耳朵吹著香氣,似乎還在小聲地寬慰師妹。

  而林碧柔的那肥白臀肉任有一片紅腫,而臀溝菊蕊裡還帶著一些微干的陽精
,不時還流出一點,白濁之粘液順著她的大腿滑出一道白線滴下。

  龍輝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衫替姐妹兩披上,將二女摟在懷裡,細細道著情話,
盡露柔情蜜意,端的是郎情妾意,羨煞旁人。

  溫存了片刻,龍輝對玉無痕說道:「無痕,明日咱們就要進入荒海水域了,
你可有法子馴服海中水族?」

  玉無痕眨了眨明媚的水翦,道:「這蛟龍群便是海中霸主,有它們在那些魚
蝦蟹鰲自然不敢忤逆。只需讓蛟龍對其施壓,妾身便可對其施法,助其開啟靈智
,然後便可馴服。」

  龍輝不禁拍手叫好。

  林碧柔不解地道:「夫君,既然已經有了蛟龍群,為何還要這些蝦兵蟹將,
不嫌累贅嗎?」

  龍輝搖頭道:「魔界有一片黑水玄海,內裡凶魚無數,而玄水魔兵又有馴魚
之法,若來日對上,只怕這五百蛟龍略顯單薄。所以想趁著這段時間,咱們先增
強水軍實力,以備不測。」

  林碧柔點了點頭,覺得有理。

  海上春風數度,然而神州卻是烽煙暗湧。

  魔界並入煞域的消息已經傳遍江南,事態嚴重,風望塵待君頒令,調集龍麟
軍所有高層齊聚玄天府。

  自從龍輝成為一字並肩王后,便設定了一個高層構架,其模式效仿朝廷內閣
,實施分權制,此舉在外人看來是江南王自律其身,不欲獨攬大權,讓軍政民生
之事能更好地進行,實際上其真實想法只有熟悉龍輝的人才知曉——他是想早日
將權力轉移,以便能逍遙自在。

  玄天府內分為文臣、武將、元老三排座位,入座之人便相互討論,最終以少
數服從多數的形式頒布決策,而在此之上還有一人負責統合各方意見,此人便稱
為總府。

  入列文臣者有薛樂、木天青、齊桓、章銘;武將座次則是凌霄、王棟、梁明
、孫德;元老者乃燹禍、豸冠、百戰、明雪,至於總府便由風望塵擔任。

  風望塵開門見山道:「魔界已經被厲帝吞併,如今的煞域實力已經難以估計
,只怕就算是我軍聯合鐵壁關與之動手也未必有勝算。」

  凌霄道:「若是如此,何不先下手為強?」

  風望塵搖頭否決道:「不,此刻動手更是不利,待我軍休養生息,實力恢復
後再行打算。再說煞域獨大,有人比咱們更緊張!」

  眾人不禁會心一笑,這更緊張之人自然是帝都的那位九五之尊。

  風望塵問道:「薛大人,那份折子是否已經呈上玉京了?」

  薛樂道:「應總府所托,吾已將西夷兄妹之遭遇寫成折子,另外,還請陸飛
將軍連夜護送二人,連同奏章一併送入玉京!」

  風望塵點頭笑道:「妙哉,咱們可以過幾天逍遙日子了,讓該擔心的人去擔
心吧!」

  帝都玉京,皇城九重,早朝方退,皇甫銘本欲稍息片刻,誰料接到八百里加
急,說江南王使者緊急求見。

  皇甫銘聞言,連飯也來不及吃,立即在側宮偏殿接見使者。

  「微臣陸飛參見萬歲!」

  陸飛覲見皇帝,恭敬行禮。

  皇甫銘道:「平身,且給朕道來,江南王有何緊急要事?」

  陸飛將奏章奉上,道:「一切緣由皆在奏折之內,還請陛下過目!」

  皇甫銘展開折子,細閱之下,臉色為之一寒,沉聲道:「此事當真,可有憑
證?」

  陸飛回稟道:「微臣已經帶來了那倖存的西夷兄妹,他們便在宮外等候。」

  皇甫銘朝身邊的太監使了眼色,太監立即下去宣召。

  過了片刻,西夷兄妹被詔入殿內,皇甫銘又命精通西夷語的官員對其進行問
話,結果依舊叫他心頭緊懸。

  屏退外人後,皇甫銘馬上召見侯翔宇,將奏章給他看。

  侯翔宇看過之後,眼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愕,隨即一縱而逝,道:「陛
下,此事非同小可,需盡快採取行動!」

  皇甫銘道:「昨夜元鼎國師已經證實了魔界並入煞域的消息,如今厲帝已然
勢大,隨時可撼動大恆基業。」

  侯翔宇也點頭道:「臣也正準備著手佈置滅煞之事,但如今西夷異變,淪喪
煞域之手,令得計劃趕不上變化,原本的佈局已經不能對付厲帝,需得重新定計
。」

  皇甫銘問道:「國丈有何想法?」

  侯翔宇道:「現今神州初定,民乏軍疲,即便最為勇戰的北疆軍和龍麟軍也
元氣大損,相對之下煞域藉著戰爭之便,補充了不少陰軍屍兵,而最讓微臣料不
到的便是厲帝將偌大的西夷諸國收入帳下,此乃最大變數,可謂是敵強我弱。」

  皇甫銘道:「現今困局,國丈可有解法?」

  侯翔宇道:「來日與煞域必有一戰,此戰卻不同以往,僅限於神州境內,而
是要波及海外。」

  皇甫銘又虛心請教道:「願聞其詳!」

  侯翔宇道:「兩軍交戰,糧草為重,欲敗敵酋,斷糧上策。然兩國博弈,則
比根基國力,所以要敗煞域,需毀其陰氣兵源,這西夷諸國便是重中之重!未來
開戰,則兵分兩路,一路進攻九幽深淵,一路揮戈西夷,雙管齊下,方能一勞永
逸。然而無論是九幽深淵還是海外西夷,鮮有人對其瞭解,故而開戰前,需收集
這兩地之情報。」

  皇甫銘道:「此事便全權交予國丈負責。」

  侯翔宇道:「謝主隆恩,微臣這便安排人手調查情報。西夷諸國,九幽深淵
極為凶險,需高手壓陣,所以還得清楚儒道兩教之精銳協助,至於西夷諸國可由
犬子負責!」

  皇甫銘拍案定下,道:「既然如此,西夷之行就得勞煩國舅了!」






【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14回 姐妹並蒂】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10442


  龍輝安撫了這對碧玉雙花後,則朝漣漪屋裡走去,剛到門口,便聽見漣漪溫
柔的聲音:「瀟瀟,別淘氣了,讓姐姐給你梳梳頭吧。」

  只聞屋內傳來瀟瀟不依地嬌吟,似乎是個在鬧情緒的孩子,不願梳頭。

  推開一小半門縫,龍輝往屋內窺去,只見瀟瀟穿著一件薄絲中衣,披頭散髮
,張著嘴巴打哈欠,顯然是剛睡醒,而漣漪就在她身旁又哄又勸,欲給妹子梳洗
一番,但瀟瀟卻是搖頭晃腦,不願梳頭。

  龍輝推門進入,道:「瀟瀟,你又在耍性子了!」

  瀟瀟身軀一顫,回頭看著他,眼睛露出絲絲嬌怯之色,隨即嘴巴一撇,抓起
梳妝盒便朝他砸去。

  龍輝使了個柔字訣,巧勁運轉,又將梳妝盒安穩放置一側。

  瀟瀟道:「臭茄子,不許過來,快出去!」

  漣漪柳眉微蹙,頗待指責地望著龍輝,道:「你……你也忒過分了,瀟瀟還
是個孩子,你居然這般對她。」

  龍輝笑道:「瀟瀟那兒像個孩子,身子凹凸有致,該大的地方一點不比你這
姐姐小。」

  說話間,一雙眼珠在姐妹二人胸臀處來回掃視著,看得漣漪玉靨一紅,嗔道
:「你下手那麼狠,弄得瀟瀟痛了好些日子。」

  龍輝伸手攬住漣漪的媚潤柳腰,在她腮邊吻了一下道:「好漪兒,新婦初破
那個不痛的,你當初不也是這麼過來的麼。」

  被提及舊事,漣漪雪靨生暈,眉染春色,橫了他一眼,輕錘了他一拳,啐道
:「你還好意思說那事,當初你糊里糊塗地強佔了人家身子,事後還擺出一副無
可奈何的模樣,還勉為其難地說要娶我,氣得人家恨不得拿刀子捅你幾個透明窟
窿。」

  龍輝緊貼著她豐滿的嬌軀,手掌在她細潤的腰背撫摸,呵呵笑道:「那是自
然,可惜如今不是漪兒拿刀子捅我,而是為夫用棒子捅你。」

  漣漪大羞,扭動嬌軀不依嬌嗔。

  龍輝環住她的小蠻腰,在她耳朵後輕輕舔吻著,漣漪覺得一陣酥癢,身子情
不自禁地湧起一團熱火,扭捏掙扎了幾下便是檀唇輕啟,吐蘭噴香。

  瀟瀟眨了眨明媚的眼睛瞪著兩人,妮聲道:「姐姐,你臉怎麼這麼紅。」

  隨即瞪了一眼龍輝,嗔道:「臭茄子,放開我姐姐,不許抱著她!」

  眼望肉乎乎的妹妹,懷摟嬌滴滴的姐姐,好一對並蒂姐妹花,龍輝不禁一陣
小激動,龍槍又是一漲,灼熱地戳在漣漪豐臀腴股之處,肉棒馬眼吐著熱氣,熨
得女郎肌酥膚麻。

  手掌已經開始不規矩,舒舒解衣,退下漣漪外裳,露出一抹鮮紅肚兜,細細
紅繩分別在秀頸和纖腰處各打著一個蝴蝶結。

  肚兜甚小,難裹高高酥胸,被頂起兩道圓弧,紅布邊緣露出膏膩渾圓的雪白
乳肉來。

  感覺到愛郎的手掌在自己小腹挪走撫摸,漣漪連忙按住作怪的魔爪,道:「
不要,瀟瀟還在那兒看著呢。」

  龍輝道:「沒關係,那天我可還是當著你冰兒妹妹和明鸞阿姨的面要了瀟瀟
……」

  他越說越是不堪,漣漪羞得緋紅滿面。

  瀟瀟見龍輝還不鬆手,頓時惱了,挽起袖子,露出一小截粉藕的嫩臂便朝龍
輝撲來,做勢欲打。

  她此刻只穿了一件單薄中衣,領口頗松,跑動時儼然可見兩團雪白在蹦跳。

  龍輝拋開漣漪,張開雙臂便朝瀟瀟抱去,瀟瀟瞥見那龍輝胯間聳立的帳篷,
立即想起那晚的經歷,嚇得是花容失色,連忙止步,但她沖得太急,剎不住身形
,晃動搖擺著雙臂,尖叫一聲便扎入龍輝懷裡。

  被緊緊抱住,小腹處被堅硬頂著,不由得慌了起來,掙扎著要逃。

  龍輝在她翹臀上狠狠拍了幾巴掌,打得少女肉顫臀抖,火辣生疼,尖叫連連


  「不許動,再動繼續打屁股!」

  龍輝厲聲唬道,瀟瀟被嚇得閉上嘴巴。

  漣漪也是暗自稱奇,想不到龍輝竟然能將這小祖宗治得服服帖帖的。

  龍輝吻著少女的額頭,柔聲道:「瀟瀟真乖,哥哥給你點獎品怎麼樣?」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支糖棒,在眼前晃了晃。

  瀟瀟頓時眼露喜色,伸手接過反倒嘴裡吃了起來,紅艷粉嫩的舌頭時不時在
糖棒和嘴唇間流走,雖是一副天真,但卻有股嬌憨春媚之色。

  龍輝道:「瀟瀟,糖糖好吃嗎?」

  瀟瀟被這股糖膩甜入心扉,早就化作一灘春水,瞇著眼睛點頭道:「甜甜的
,很好吃!」

  龍輝道:「分我一點嘗嘗。」

  瀟瀟卻是出奇的聽話,吐出被香涎濡得濕亮的糖棒,送到龍輝跟前道:「給
你。」

  漣漪鬆了口氣,還以為這小祖宗又會大吵大鬧,如今看來也只有龍輝能治她
了。

  龍輝舔了一下,舌尖一片香甜,糖甜但少女芳涎更甜,刺激得下體更是充盈
,頂在潤滑的小腹上。

  瀟瀟覺得甚是不舒服,扭著身子妮聲道:「你不要拿那根東西頂人家。」

  龍輝道:「瀟瀟,吃過糖糖,也吃一些茄子吧。」

  漣漪聽著這話,覺得這小子就像是在騙奸幼女的禽獸。

  聞及茄子二字,瀟瀟只覺得一陣難受,似乎腿股間隱隱作痛,便要大發脾氣


  龍輝雙手緊緊箍住這豐彈嬌軀,幽香沁人,肉感十足,已然捨不得鬆手,便
在少女腮側親吻,隨後舌頭繞至耳後,舔著少女那敏感的嫩膚。

  瀟瀟覺得週身麻癢,掙扎的力氣亦小了幾分,扭動過程中,那件寬鬆的中衣
已然脫開大半,龍輝低頭一看便將瀟瀟胸前露出一抹雪膩豐腴,看得他棍棒更加
粗壯,不由分說便將這只傻孔雀攔腰抱上床榻。

  漣漪見他要對妹子使壞,急忙上前阻止,卻被龍輝也順勢推倒在錦床上。

  「漪兒,你也一塊來吧。」

  龍輝淫心大發,哈哈而笑,解帶褪衣,粗壯的巨龍霍霍欲試。

  瀟瀟再見粗物,花容失色,縮成一團,尖叫著道:「我不要肉茄子,快拿開
。」

  漣漪急忙將妹妹抱在懷裡,瞪著龍輝道:「你別嚇瀟瀟了。」

  龍輝道:「放心,一會她就不會怕了,說不定還要跟你搶呢。」

  漣漪見他說得極為淫穢不堪,玉靨泛起一層羞紅。

  趁著漣漪害羞,心不在焉的片刻,龍輝急忙伸手過去把瀟瀟搶了過來,一把
擁她入懷,不客氣的吻住了她的豐潤紅唇。

  瀟瀟大驚,失措之下,嬌吟一聲,伸手便在龍輝身上亂捶,但龍輝的長舌攻
入她的口中,一路掃蕩而下,將她的香舌緊緊纏住,又吸又吮;左手更按在她一
顆豐乳上大力搓揉,那乳峰的柔軟和驚人的彈性讓男兒情慾狂漲。

  不消片刻,瀟瀟已經是呻吟連連,渾體發軟,粉臂無力地搭在龍輝肩膀上,
雙目緊閉,渾身直顫。

  而龍輝上下啟手,直吻的她魂兒都飛了,衣衫滑落,露出一對晶瑩如玉,挺
聳如山的肉峰。

  瀟瀟雖是懵懵懂懂,不知男女之事,但身子早就被龍輝吃透,當龍輝含住她
肉峰頂上的相思豆豆時,她本能地哼叫出聲來了,而龍輝一邊吮吸著她的肉峰,
一邊剝著她的褲子,少女早已渾渾噩噩,嬌軟無力,沒有一點要反抗的意思。

  這小丫頭確實生了副好身子,聳乳細腰,豐臀長腿,肌滑膚潤,雪白晶瑩,
無一不美,龍輝從頭到腳,從上到下,從前到後,先吃妙乳,再輕粉腿,將她吻
了遍,最後分開雙腿,埋頭於她那豐肥的玉戶間,舌攏成尖,如一根小鋼槍般在
少女兩瓣潤膩花唇間戳杵著,引得玉胯是蜜汁橫流,泥濘膩滑,汁水豐沛,絲毫
不在其姐之下,尤其是那一撮烏絨,被蜜汁打濕後黏糊糊地貼在蛤唇上端,就猶
如少女沐浴後納濕潤的烏髮,極為惹人憐愛。

  「肉茄子,啊啊……別……人家受不了,快住口!」

  瀟瀟被吃得胯酥穴癢,又是難受又是舒爽,仰頸嬌喘,乳搖臀抖,一副嬌媚
可憐樣。

  漣漪看得心軟,便開口替妹子求情:「夫君,你就饒了瀟瀟吧,她年紀還小
,經不起這般折騰。」

  龍輝在她豐肥的臀肉抽了一巴掌,笑道:「她是跟雪芯同齡的,那裡小了,
再說她現在怎麼禁不住,我看她很是享受。」

  漣漪紅著臉道:「你就是個混球,欺負了我還不夠,還要欺負瀟瀟。」

  龍輝轉身將她摟在懷裡,強吻芳唇,漣漪只覺唇邊傳來一股膻香潮氣,她立
即明白過來這正是妹子蜜戶的氣息,不禁又羞又臊。

  龍輝笑道:「漪兒,這可是動情的滋味,可見為夫所言不虛。」

  漣漪嗔道:「鬼話。」

  龍輝嘿道:「你若還不信,那為夫就在給你證明一下。」

  說著便將漣漪壓在身下,掀起羅裙,露出兩根玉柱般筆直的雪腿,沿著腿肌
向上便看到一條淡紅色的褻褲,形狀猶如一片葉子,輕輕勒在那兩瓣肥嫩厚實的
臀瓣之中,堪堪裹住柔屄,隱約可見一道迷人的蜜縫,貼挨過去,又見細細勃起
的形狀,正是蚌珠般的蜜蒂。

  龍輝看的真切,途徑蜜穴開口的一段小布條已被濡成深深暗紅。

  「小漪兒,你何處尋來這等艷媚的褻褲?」

  龍輝好奇地問道。

  漣漪羞紅著臉,踢瞪著兩條雪腿掙扎,道:「不關你事……不許看了,羞死
人啦……」

  龍輝伸手入衣衫下擺,探至漣漪腰間,解開褻褲扣帶,露出嬌疊粉嫩的蜜穴
來,只看蜜屄滲汁,泥濘潮熱。

  龍輝伸手捏了一把,指尖濕潤,放入口中品嚐,比起妹子來,漣漪的氣息更
多一份婦人的成熟膻甜暖香,中人欲醉。

  龍輝立時伏在她身上,將她一對滾圓的豪乳從那小小肚兜下揉了出來,讚道
:「幾天不見,漪兒的乳兒又大了不少,都快趕上你娘親了。」

  漣漪低鳴一聲:「羞死了,人家哪比得上娘親,你就知道埋汰人家。」

  說著側過臉蛋,皓臂掩胸,但這一番動作又使得兩顆巨乳被壓成乳肉鼓溢的
圓腴雪丘,更顯少婦成熟酥胸的柔彈。

  龍輝強摘她遮攔的手臂,俯嘴在她驚人豪乳的香腴中只是熱吻亂啃。

  漣漪被他親的渾身發熱,身子動情,媚眼迷離,嬌喘吐息。

  但看美人乳豐腰細,尤其是那小蠻腰,潤而不肥,細而不瘦,著實撩人。

  龍輝的陽物在漣漪蜜穴上到處亂頂亂挨,將那蜜唇沾得片片水亮,卻是故意
遇門不入。

  逗得漣漪咬牙強忍,被他頂撞得肌膚泛紅,蜜汁四溢,在白嫩豐腴的大腿上
滑出道道水痕,將腿間被褥打濕了一片。

  龍輝笑道:「好漪兒,我找不到路了。」

  漣漪雪靨暈紅,咬唇道:「傻相公,老馬也能迷途嗎?」

  說著便慢慢旋動肥臀,用那滴水蜜屄去套龍輝的肉棒。

  龍輝火熱龜頭不斷親吻著那敏感到極點的嬌穴入口,磨了幾下忽然一下斜斜
頂入,漣漪頓覺蜜穴被他猛的撐開,腟內媚肉顫抖酥麻,美得啊的一聲嬌叫。

  龍輝緩緩挺臀,粗碩肉菇飽蘸著蜜汁,擠開兩瓣飽滿唇瓣,撐開那狹小火熱
的濕潤嫩口,鑽入軟濡狹窄的少婦體內。

  漣漪一隻覺一根巨物,帶著滾燙體溫,慢慢衝入自己體內,美得她大口吸氣
,一雙美目幾乎翻白,櫻口張了又張,也顧不上妹妹在旁,迸出膩人淫靡的嬌啼


  龍輝肉棒壓住花心重揉了幾下,漣漪猶遭電擊,身子一僵,檀口大張,猛的
將肥臀抬起,急急用花心去磨著那圓潤的鈍頂,蜜汁氾濫湧出,將肉棒塗抹得油
潤水亮。

  整個人陷入無盡的舒美爽利,墜入快美的漩渦,不能自拔。

  漣漪的蜜屄腟肉十分飽滿,腴潤而不刮精,龍輝被裹得溫暖無比,在她花心
上磨了數磨,酥得漣漪不住顫抖,軟脂嫩肉立即緊緊捋著他的肉莖,送來陣陣舒
爽。

  他著實快美,慾火焚心,捧起美人翹臀,便是棍棒亂竄,將漣漪插得陰內一
片軟膩濡爛。

  謹守花蕊多時,終難敵男兒強健,快感積累已然到了極限,屄心倏然一麻,
陰內緊掐,極樂浪潮洶湧而來,嬌軀顫顫間登時洩了身子。

  瀟瀟瞪著明眸看著身旁的兩人,嘟著小嘴,一顆小心臟砰砰亂跳,也不知在
緊張什麼。

  龍輝抽出粗物,笑道:「瀟瀟,你姐姐剛吃了一頓肉茄子,你也嘗嘗吧。」

  瀟瀟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道:「不要,不要!」

  龍輝豈會放過這到嘴美肉,把住她兩隻蓮足,棒骨一掃,抵住蜜唇挺腰一送
,一槍又挑了這初開少女。

  瀟瀟一陣哆嗦,哎呀地嬌啼幾聲,被迫再吞肉茄子,正自酥軟,被那蓬勃的
身體不斷衝擊,噯的一聲,快感連綿,口中大吐嬌啼,化作陣陣淫聲,音調清脆
,繞樑三日,端的是雀鳴悅耳。

  連受數棍,瀟瀟白花花的身子如同無根野草般晃動,兩隻高聳挺翹的豐乳漾
出陣陣迷人的乳浪,其規模絲毫不在姐姐之下。

  龍輝手托住她美臀翹股,一把將她抱起,兩人貼身而坐。

  一雙雪膩豐乳頓時蕩至嘴邊,他張嘴就去咬那凸起的乳頭,含在嘴中,又吸
又舔。

  瀟瀟乳尖甚是敏感,再加上花徑內被怒龍狠貫,登時渾身一陣顫抖,情不自
禁地雙手抱住了龍輝的頭,將他顏面緊緊按在自己雪腴的乳峰間。

  龍輝埋頭在瀟瀟圓翹彈緊的乳峰上,兩隻手挪走在美人臀間,捏著雪膩肉臀
,只覺得懷中少女肌彈膚滑,骨肉豐彈,不由得一陣興動,肌肉繃緊,一口氣間
狂突數百下。

  瀟瀟體內幽深處立即湧起縷縷快意,她美目大睜,手扣緊了龍輝背上的肌肉
,蜜桃一般的翹臀不受控制地挪動搖擺,吞捋著龍輝滾燙的怒龍。

  這天真的小丫頭不通男女之事,一切皆憑本能而動,此刻她只覺想搖擺身子
,並緊緊挨著這根肉茄子,其他一切皆不重要,不小片刻便汗下如雨,抵死相湊
,而龍輝越挺越快,忽覺身上少女蜜穴傳來一陣逼人的膩美火熱,催人欲射,肉
棒忽然暴增。

  瀟瀟只覺小肚子一陣鼓脹熾暖,打了個冷戰,花腔漏液,又將龍輝澆了個滿
頭油膩。

  龍輝也美得極樂舒爽,把住少女肉臀,將陽精滿滿地灌了進去,燙得瀟瀟兩
眼翻白,倒頭便睡。

  趁著陽精未盡,龍輝立即壓在漣漪身上,將汁水濕潤的肉柱塞入漣漪體內,
捧起她潤腰,手指扣在腰後的美人渦上,將剩餘的陽精也一股腦灌了進去,來個
姐妹齊飛,槍挑雙雀。

  將這對姐妹花抱在懷裡,龍輝呵呵直笑,漣漪橫了他一眼,嗔道:「你還未
摘牌就來胡鬧,要是冰兒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龍輝道:「怕什麼,那丫頭只是嘴上說說而已,為夫今天便給你們演一處郎
君走婚,姐妹花開的大戲。」

  漣漪耳根一紅,啐道:「不正經。」

  龍輝道:「你不信麼,那再來一輪。」

  漣漪被他整得骨頭都快散架了,那還架得住他繼續鞭撻,趕緊將禍水外引:
「好哥哥,你不是要演戲嗎?快快去找其他姐妹吧。」

  龍輝道:「等會再說,現在我還想跟漪兒你們姐妹好生樂呵樂呵,溫存溫存
。」

  漣漪幾乎快要哭出來了,嬌軟地哀求道:「好哥哥,漪兒經受不住了,你還
是去找她們把?」

  龍輝道:「那我該找誰?」

  漣漪略一思索,暗歎一聲:「翎羽,我對不起你了,但你身子骨比我結實,
還麻煩你替我跟瀟瀟擋一陣吧。」

  「翎羽的房間在走廊盡頭……」

  漣漪低聲說道。

  她怕龍輝還不肯走,便又補了一句:「瑤瑤也跟她住在一屋……」

  龍輝大喜,拍手讚道:「妙哉,妙哉,這屋子是誰安排的,居然兩兩同住。


  漣漪道:「是冰兒安排的,其實咱們都是兩兩入住,碧柔跟無痕、蝶姐姐和
素雅,還有冰兒和雪芯……」

  龍輝聽得火熱,心想這妮子果然是貼心得很,知道自己口味,便將這些姐妹
閨蜜湊在一塊……他順手摘過散落在地上的男裝,草草裹住身子推門而出,直朝
走廊盡頭奔去。

  接到密旨,侯戰戈緊鑼密鼓,準備行囊,領上尼亞、姵婭兄妹,更有元鼎嫡
傳弟子懸燈、懸壺二人隨行。

  五人出了玉京,火速趕路。

  侯翔宇凌空躍起,御空飛行,尼亞和姵婭兄妹見狀不由得嘖嘖稱奇,連呼神
跡,然而懸燈、懸壺二人順手便將他們兄妹抄起,憑虛御風,眨眼間也登上雲霄


  天上風勢甚大,尼亞和姵婭被吹得眼睛都睜不開,但心中卻是興奮不已,用
夷語嘰裡咕嚕說了一通。

  懸燈倒是暗運通心秘法,以靈識探知二人言語意思,便說道:「他們是在說
,想不到竟然可以飛到天上,由你們幫忙,一定可以打贏那些怪物!」

  侯戰戈暗笑一聲,思忖道:「幫忙?這兩個番人想得還真是天真,此行只是
探清西夷虛實,可不會跟煞域陰軍正面衝突,就算來日兵發西夷,也斷不可能傾
力助你們。」

  出了神州國界,進入西域,然而被陸乘煙血洗過後的西域人丁銳減,甚是荒
涼。

  到了西域陸地盡頭,卻見一片廣闊大海,一望無際。

  侯戰戈道:「海之彼端便是西夷諸國,渡海之後需萬分小心。」

  雙道皆稱是。

  休整片刻後,侯戰戈領著眾人飛昇越海。

  漸漸地,眾人已經來到海中心,海水也越來越深,顏色幾乎成了黑色。

  侯戰戈朝海面掃了一眼,道:「水底有古怪,爾等莫要飛得太低。」

  懸燈朝海中望去,將神識散入水底,霎時驚見無數凶殘怪魚,其身軀腐敗,
然而卻能繼續遊走,儼然是中了屍毒。

  懸燈暗抽一口冷氣,道:「這些水族被感染了屍毒,看來煞域已經控制了這
西方的海陸。」

  侯戰戈點點頭,心忖道:「來日若發兵西夷,定要克服這海中怪魚!」

  心念甫轉,卻見海生波浪,漩渦倒捲,嘩啦一聲,數條粗大的觸手猛地從海
裡竄起,直達千尺高空,朝侯戰戈等人掃來。

  侯戰戈運氣挪移,側身避開,定睛看去,只見海面之下有一尊巨獸在浮動,
個頭龐大,就好似一座小島般,竄動搖擺的觸鬚足有千尺長短,已然不是凡塵之
物。

  懸燈捏了個避水訣朝海中一指,海水朝兩側分開,現出海怪模樣,竟是一頭
章魚,其外膚掛著腐臭之氣,正是中了屍毒異變而成的怪物。

  尼亞兄妹看得目瞪口呆,還有些慶幸未走西海航路,若不然早就葬身魚腹了


  懸壺手結法訣,便要引來天火燒燬這頭凶魚,卻被侯戰戈制止:「道長且慢
,此刻不宜誅殺此怪。」

  懸壺奇道:「國舅爺何出此言?」

  侯戰戈道:「此怪身軀龐大,只怕十分罕見,我等若就此將其誅滅,恐會引
起厲帝注意,那咱們探查敵情的功夫也就白費了。」

  懸壺覺得有理,於是便斂起法訣,再飛高五百尺,避開章魚的觸鬚範圍。

  越過西海,便到達西夷大陸,侯戰戈選了一處偏僻山谷降下,四周了無人煙
,倒是個隱蔽的好去處。

  休整片刻後,侯戰戈問尼亞道:「你的國土在哪裡,帶我們去瞧瞧。」

  尼亞指著北面道:「過了那座山峰,再過兩條河,走上三天就可以到了。」

  侯戰戈聽懂了大致路線,他嫌這般走來走去麻煩,於是便讓懸燈、懸壺兩人
帶著他們兄妹朝目的地飛奔而去。

  僅過了半個時辰便到達目的地,侯戰戈掃了一眼,只見前方聳立著一座城堡
,佔地百畝,牆高五丈,但外觀甚是破舊,還沾滿了不少黝黑的色澤,乃血液干
結後而成。

  姵婭道:「這是我們以前的住的城堡,但被那些妖怪給攻破了。」

  侯戰戈點了點頭,逕直朝城門走去,尼亞連忙提醒道:「小心,恐怕那些怪
物還在裡邊。」

  侯戰戈不屑地冷笑一聲,昂首踏入城內。

  懸燈、懸壺二道也走了進去,尼亞、姵婭兩兄妹緊隨其後,越是接近城堡,
兄妹兩的心情越是緊張,眼中透著悲傷和恐懼。

  城外的護城河已經被屍體填滿,一團團的肉泥堆積在一塊,散發著惡臭,這
座城堡的城門是拉吊式,需要用磨盤絞起鐵鏈將門吊起來,而此刻這扇城門已經
破開一個大口,似乎是被某種強大力量硬生生撞破。

  侯戰戈默運神識,散開感應,由殘留的血跡推演出當日的大戰——城外聚滿
了屍兵,雙目赤紅,越過護城河,不顧一切地衝撞著城門,城上的士兵不斷砸石
射箭,阻止屍兵進犯。

  到了夜間,不少生著蝙蝠肉翅的屍鬼飛入城內,城內守軍拿著弓箭、利劍合
長矛跟它們激戰……血戰持續了三天三夜,在戰鬥中受傷的人大多都發生屍變,
所以一旦有人受傷便會立即處死,這樣一來,人是越打越少,而屍兵則是越來越
多,終於在第四天中午,城門被一尊龐然屍怪用巨石砸碎,屍兵衝了進來,城堡
宣告失守,而尼亞兄妹便在親衛護送下由密道逃走……侯戰戈在城內緩緩漫步,
大致已經猜出那日的戰況,當他走到一間矮屋前,一個喪屍猛地撲了出來,張著
腥臭的血口咬了過來。

  侯戰戈眼皮也不抬,真氣透體而出,將那喪屍震飛出去。

  喪屍轟的一下撞到了一道殘牆,巨響將城內其他沉睡的屍鬼都驚醒了,它們
嗅到活人氣血,發出一聲聲飢餓的咆哮,前仆後繼地朝侯戰戈等人圍了過來。

  尼亞兄妹臉上露出驚恐神色,但侯戰戈卻是微微抖了一下眉毛,一股沛然道
元透體而出,陰陽合流,城內所有喪屍盡數捲飛,隨即罡勁絞磨,眨眼間便將其
化為灰燼。

  莫說尼亞兄妹,便是出自道門的懸壺懸燈二人也不由得嘖嘖稱奇,懸燈驚訝
道:「國舅爺,竟然有如此充沛的道元,且不知授業恩師是哪位仙長?」

  侯戰戈淡笑道:「道長見笑了,在下先祖父對於佛道教義頗為著迷,也研習
了佛道氣功,可惜子孫不孝,僅僅習得一鱗半爪,吾與小妹分修道佛功法。」

  懸壺道:「昔日便聽說皇后娘娘精通佛法,想不到國舅爺也通曉道家功夫,
其火候猶在我們師兄弟之上,到讓吾等汗顏了。」

  他雖然未回答問題,但懸燈礙於對方乃國舅,不便追問,便隨口改了個話題
道:「為何從不見國丈展露身手?」

  侯戰戈道:「家父年幼時傷及氣門,無法練武,只得從文。」

  懸燈讚道:「國丈文韜,國舅武略,侯氏一門,英傑無雙也。」

  離開尼亞家的城堡,眾人低調行事,對於遇上的喪屍是能避則避,不能避便
迅速解決,也幸虧遇上的屍鬼皆是較為低等,不用大費周章,所以侯戰戈等人的
行蹤尚未引起煞域的關注。

  到了第三日,他們欲再繼續深入調查,途徑一處山林,姵婭不知踩到什麼機
關,腳踝被繩索猛地套住,隨即整個人被吊了起來。

  尼亞見妹妹遇襲,連忙拔出佩劍,擺出架勢。

  其實侯戰戈早已察覺到林內有機關陷阱,但他故意不點破,為的便是利用他
們兄妹來個投石問路,引出佈置陷阱的人。

  果不其然,姵婭剛被吊起,林子內便響起一陣鈴鐺聲,緊接著十個金髮大漢
吊著繩索從高樹上蕩了過來,手持長劍,朝著侯戰戈等人劈去。

  懸燈見狀使了個太極輪轉勁,這些金髮大漢被一股柔勁纏住,身子便在半空
晃蕩旋轉,無從出力。

  懸燈道袍再左右抖擻,他們立即被罡氣捲了下來,摔了個四腳朝天。

  侯戰戈瞇著眼睛,饒有興趣地望著這些金髮夷人,笑道:「林內佈置陷阱,
再由人持繩撲殺,確實是個對付屍鬼的好方法。」

  一個年約四十歲的金髮漢子爬了起來,瞪著眼睛望著他們,又夷語說道:「
你們是活人?」

  這時尼亞大叫道:「阿克蘇,是我,是我啊!」

  那個叫做阿克蘇的男子認出尼亞,頓時淚水滿眶,撲過去抱住他激動地道:
「尼亞王子,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尼亞也是激動得流淚,點頭道:「是我,阿克蘇,你快把姵婭放下來吧。」

  阿克蘇這才醒悟過來,剛才誤將姵婭公主吊了起來,急忙吩咐手下去解鎖。

  這阿克蘇乃是尼亞父王身邊的親衛,當日破城之後,他們一小撮人湊成一隊
,奮力殺出重圍,逃到這深山老林來。

  再見故人,兄妹兩極為激動,姵婭眼圈通紅,低頭抽泣,尼亞也是嗓音沙啞
,極為哀傷。

  阿克蘇道:「當日城堡失守後,咱們在維納將軍的帶領下殺出重圍,再收攏
了一些殘兵,逃到了這森林來。王子這些日子你和公主是如何度過的?」

  尼亞道:「我跟姵婭乘船出海到東土神州求助,幸虧天神保佑,將咱們的慘
狀告之東土皇帝。」

  聞得此言,阿克蘇等人不由激動起來,如今西方大地被屍鬼佔據,活人越來
越少,這向東求援已經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結果呢,東土皇帝有沒有答應幫助我們?」

  阿克蘇追問道。

  尼亞道:「皇帝十分重視此事,還派出使者隨我們一同回來。」

  阿克蘇轉頭望向侯戰戈三人,道:「這三位就是東土使者嗎?」

  尼亞點頭道:「是的,他們都是很厲害的人物。」

  阿克蘇笑道:「剛才我們已經領教過了。」

  姵婭指著侯戰戈道:「這還不算什麼呢,這位使者一動不動就消滅了一座城
的屍鬼。」

  這話聽得阿克蘇等人極為驚訝,半信半疑,但公主開口他們也不敢質疑。

  「尊貴的客人,還請寬恕我們剛才的失禮!」

  阿克蘇右掌按在左心,朝侯戰戈等人鞠了躬,說道,「你們不惜千里來到這
裡,還請隨我們到營地休息休息,我們將奉上美酒款待諸位,而維納將軍也將向
諸位獻上最崇高的感謝和祝福。」

  侯戰戈微微蹙眉,暗忖道:「這些西夷人說話還真是囉嗦,休息便休息,感
謝便感謝,還賠上一大堆廢話,也不嫌繁贅。」

  走入樹林深處,登上一座山丘,便看到了一座用木頭搭建的簡易城寨,阿克
蘇拍門喊話,守門士兵立即開門,得知王子和公主歸來,城寨內一片歡騰,所有
人全部出來迎接,但聚集在一起也是稀稀拉拉,而且盔甲破舊,武器殘缺,顯然
是經過多番生死激戰。

  這時一個褐髮男子大步走來,尼亞叫了一聲:「維納將軍!」

  那人頓時眼圈一紅,嗚咽著道:「王子公主,你可算回來了。」

  尼亞和姵婭方才哭了一番,胸中悲痛緩解不少,只是紅了一下眼圈,並未過
多流淚。

  尼亞問道:「將軍,這些日子你們過得好嗎?」

  維納歎道:「逃出來後,我們且戰且退,收攏各地殘兵,原先還有兩千多人
,現在就只剩下這麼多了。如今那些屍鬼不斷攻擊我們,要不是靠著這片森林,
我們恐怕早就死光了。這段時間,不斷又屍鬼闖入森林,弄得我們十分頭疼。」

  尼亞道:「將軍,我已經向東土皇帝求得支援,這幾位就是皇帝派來的使者
。」

  維納看了侯戰戈等人一眼,心裡有些失望,想道:「就三個人,能成什麼事
,來了等於沒來。」

  侯戰戈瞧出對方心意,暗笑道:「蠻夷頭子居然還妄想有大軍前來救援,真
是不知進退。」

  這時一個士兵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稟報道:「不好了,外邊來了好多屍鬼,
就快到達森林了!」

  維納蹙眉問道:「有多少?」

  士兵道:「最少也有兩萬……」

  城寨一干殘兵不由露出驚恐之色,眼顯死灰。

  侯戰戈冷笑一聲,用中土話跟二道交談道:「兩位道長,不如給他們露一兩
手,省得被這些夷人給看輕了。」

  二人方才也看見了維納的表情,皆有心給他個下馬威,懸燈問道:「國舅爺
有何吩咐。」

  侯戰戈道:「那便有勞道長來個騰雲駕霧,飛往前方一探這支屍兵的虛實了
。」

  懸燈答應稱是。

  侯戰戈又交代道:「此次咱們只是來探查情報,莫要跟對方起衝突,也別給
對方發現我們的存在。」

  懸燈道:「貧道曉得。」

  說著腳步一踩,吐氣御風,眨眼間便登上雲端,直奔敵軍而去。

  看到這一幕,城寨內的西夷人全部呆住了,維納也一掃先前輕蔑之色,對侯
戰戈投向敬畏的目光。

  過了片刻,懸燈從天而降,對侯戰戈說道:「屍兵有兩萬餘,陣型排布甚是
值得玩味。」

  侯戰戈哦了一聲,詢問所以。

  懸燈道:「走在前邊的是,兩百多頭巨屍,其身高兩丈,膀大腰圓,皮粗肉
厚,外邊生著一層厚繭似的東西;巨屍後面就是一些較為瘦小的屍兵,其四肢細
小,但爪牙精銳,動作迅速,不下於精良戰馬,貧道本想繼續深入探查,但感覺
到隊伍後方有煞域的控陰士存在,於是便退了回來。」

  懸壺聽後,不由有些疑惑,道:「以往煞域作戰,都是以屍兵成堆成堆地湧
上,這種方式倒也不曾聽聞。」

  侯戰戈不由一陣蹙眉,心忖道:「魔妖煞三族作戰方式皆有不同,魔界以雄
兵精銳著稱,而妖族便注重不同兵種的配合,煞域則勝在數量,如今觀之,這般
煞鬼似乎也開始轉變作戰方式了……對付這些西夷殘兵敗將,哪用得了兩萬兵力
,他們分明就是要借此機會演練新戰法。」

  懸燈問道:「國舅爺,以這些夷人的兵力根本擋不住對付的兩萬屍兵,咱們
要不要出手相助?」

  侯戰戈微微搖頭,道:「不必,煞域既然拿這些殘兵來演練新戰法,咱們也
可以效仿一二。」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卷宗,鋪平展開,只見上邊佈滿了圖形和文字。

  二道心生好奇,詢問緣由。

  侯戰戈笑道:「鐵鷹那小子捉摸出了一套陣法戰術,並寫成圖文轉交給我,
托我找個機會在西夷來練一練這裡邊的陣法戰,看看實不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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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備先發展劇情,肉戲的話,我準備集中精力寫兩場,至於這一集未完的姐
妹雙飛等有空再弄到番外篇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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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15回 東西探煞】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9725


  侯戰戈用夷語對維納說道:「你等會帶你的手下聽我指揮,保管你們打退這
些怪物。」

  維納原先還對他抱著幾分懷疑態度,但看到方纔那登空飛行的一幕,已然打
消了其他顧慮。

  他把心一橫,忖道:「反正橫豎都是個死,就聽他的話搏一把。」

  他拉開嗓門喊道:「兄弟們,拿上兵器,跟這幫怪物決一死戰。」

  不到一刻鐘,屍兵已經踏入林子。

  倏然,十道身影蕩著繩索從樹上飛下,手中劍刃順勢一揮,嗖的一下便斬斷
了前方探路的十幾個游離屍兵的腦袋。

  屍兵後方的控陰士似乎早已料到這樹林內的變故,立即發出指令,使得後方
跟上的士兵舉起盾牌護住脖頸和腦袋。

  前鋒屍兵繼續推進,但還沒走上五十步,便見後方樹木上又蕩下十個西夷士
兵,揮劍往他們頸後劈去,屍兵僅護住前面,而後面卻是空了出來,被對方一劍
斷頭。

  後方襲殺成功,又有十個士兵從側翼襲來,一個照面又放到十個屍兵。

  就這樣子,前後左右,相互掩護,不消片刻就取得不錯戰果——五十個士兵
砍斷了將近百名屍兵。

  這套戰法與八臂猿族的叢林作戰頗為相似,當初龍麟軍與昊天教惡戰時,便
曾在叢林內力斬雙天之一,這輝煌戰果也引起了各方關注,鐵鷹乃鐵如山嫡孫,
將門虎子,豈會不感興趣,於是便捉摸出了一套叢林戰陣,取名為林海戰陣,此
法真正的威力其實是讓士兵從多個方位襲殺敵人,正面背面側翼等方位配合,若
是操練熟絡,更能結合八門變化,輔以環境氣候,自有一番驚人威力。

  這些西夷兵將既是殘兵又是臨時學陣,再加上東西方差異,連這套戰法的半
成威力也沒有發揮。

  就在此時,後方的控陰士察覺到前鋒遇阻,於是便下令巨屍出戰。

  十幾頭龐大的巨屍咆哮一聲,踏著沉重的步子衝了過來,它們身軀龐大,兼
之皮粗肉厚,堪比鎧甲,所過之處草木盡摧,山石崩裂,活脫脫的攻城利器。

  幾尊巨屍衝了過來,揮舞著雙臂,就如同輪風車般,一個眨眼就折斷了數棵
大樹,西夷兵的騰空攻勢頓時無以為繼,還有幾個士兵躲避不及被巨屍砸死,有
的落在地上被踩死,傷亡不輕。

  林海戰陣雖被瓦解,但侯戰戈卻任暗讚不俗,畢竟這些夷人都是臨時拼湊,
能夠小挫敵方的先鋒屍兵,戰績也算不俗,不由得對鐵鷹多了幾分佩服。

  侯戰戈對維納說道:「進行下一步。」

  維納點頭,立即命人吹響號角,隱匿在林中的第二波戰士立即動身,只看他
們一個翻滾,從草叢裡竄到巨屍足前,劍鋒一揚,恰好劈在膝蓋、腳踝等關節處
,巨屍雖然刀槍不入,但關節處卻無厚皮覆蓋,正可一劍破之,而關節斷裂,其
動作也受到影響,無法發揮那橫衝直撞的威力。

  此法名為滾地龍斬陣,講究快、敏、銳,分為多波攻勢,第一波便是滾地砍
腿,第二波便是藏身地下再突然衝出,還有配合地刺、劍刃等短小兵器專門攻下
盤,此舉並非要殺敵,而是要將前面的敵人砍倒,令其倒下,從而阻斷後續大隊
的推進,甚至可以擾亂陣勢,在此陣之中還十分講究出刀快,收刀迅,也就是快
打快退,不做糾纏,砍翻敵人前軍後,莫要戀戰,既避免陷入敵人後軍重圍,又
可以讓己方大隊捉準敵軍短暫的亂軍而施加攻擊,進一步擴大戰果。

  但這些西夷人看到巨屍被砍倒,憋屈多日的心情總算得到釋放,興奮之下便
要將這些巨屍斬殺,可是這樣一來便誤了撤退戰機,遭後續的屍兵圍起一鍋端了


  侯戰戈暗叫一聲可惜,若這些夷兵再給他訓練一些時日,此刻便可以趁勢而
上施展下一個戰法——銳鋒陣,此陣以大恆軍的三花破敵陣為基礎,演變出三人
為一基本作戰組的陣型,一人持長矛在前突進,兩個盾牌刀手左右護持,集中一
處,以點破面,而且這三個人要同吃同住,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培養出堪比手足
的情意和默契,一上戰場便,槍手便一心負責戳殺敵人,盾牌刀手則在兩側掩護
,三人始終保持三步之內的距離,同進同退,若練到極限,三人還可氣息相通,
元氣互補,猶如一個整體,不分彼此。

  維納知曉前陣失利,有些懊悔,問道:「東朝使者,這法子似乎沒有什麼效
果呢?」

  侯戰戈呸了一聲道:「我明明說過只出一擊,無論有無得手立即後撤,可你
的手下貪勝不知輸,白白送了性命不說,還連累後續戰法。」

  維納被訓斥得面紅耳赤,也不好做聲。

  尼亞問道:「使者,那我們該怎麼辦?」

  侯戰戈翻了翻白眼,大手一揮,道:「留下三十人斷後,其餘的立即撤退!
撤退的時候所有人用黃泥塗抹全身,掩蓋人味。」

  既然滾地龍斬陣已經失效,侯戰戈也自知後續陣法無從施展,但這套戰法之
中最為重要的便是——撤退。

  撤退二字對於一般人來說象徵著屈辱和吞敗,但對於精明將領來說卻是一門
高深的學問和手段,因為這撤退要退而不亂,又要有效阻擊追兵,要最大程度地
保存實力,實在是十分不易。

  鐵鷹出生將門,祖父又是三朝元老,軍中功勳,他自知這個道理,所以開戰
之前就得針對不同的敵人、不同的兵力、不同環境擬定好撤退方陣。

  侯戰戈默念卷軸內容:「退兵者非怯戰,乃保存實力也,退時需分先後,有
序而行,三軍齊心,後軍退,中軍護;中軍退,前軍護,前軍退,精兵護。精兵
護主,乃以少擊多,需行如風,動如電,不可纏戰,亦不可不戰。準則有三:其
一因地制宜,地利阻敵,延敵戰機;其二,速戰速決,合兵一處,破敵先鋒,激
將亂心;其二,虛實交替,誘敵失向。」

  回想一遍之後,侯戰戈帶領留下的三十人,先命十人迅速佈置陷阱,他藉著
叢林之便,在四周佈置陷阱機關——挖深坑,埋倒刺,拉絆繩,這些對於不畏疼
痛的屍兵來說算不上什麼,但卻能針對其雙下肢,阻其行軍速度痛,又在陷阱之
後的三里處佈置大量的乾草,持著火把以應對,最後又讓他們捉來一些野獸殺死
,將其血液放出,盛於桶盆之內。

  佈置好一切後,侯戰戈再命另外十人道:「你們把泥土抹在身上,掩蓋住人
味,蒙過屍兵的嗅覺,然後再用水濕的油布裹住身子躲到山寨裡,當屍兵越過陷
阱後,立即放火燒掉城寨!」

  士兵們十分不解,正想提出疑問,侯戰戈反手一掌拍斷一棵大樹,冷哼道:
「再敢囉嗦,立即跟此樹下場一般。」

  眾人立即閉嘴,侯戰戈道:「你們一看見起火,立即衝出來殺敵,切記,砍
倒一兩個怪物就向西面跑去,千萬不要讓對方圍住你們,只要他們不追你們,你
們就又回去殺敵,也同樣道理,殺上一兩個就跑。」

  其實這套道理便是擾敵之法,敵進我退,敵退我進,但使用這種戰法的人必
須是精銳部隊,侯戰戈也不奢望這十個殘兵能起到多大作用,只不過給尼亞等人
爭取更多的時間。

  屍兵繼續推進,層層緊逼,很快便壓境跟前,恰好落入先前佈置的陷阱之中
,不少屍兵雙腿受阻,停滯不前,給後續部隊帶來了不少麻煩。

  控陰士心生不耐,派出三十個身體外被白甲包裹的屍兵出陣,這些屍兵乃煞
域新兵種,稱為骨屍,乃以屍毒將侵蝕其骨骸,令其變異,撐破皮肉,長到體外
,形成一層包裹自身的骨骸,其堅硬程度不下於厚甲重鎧。

  躲在不遠暗處的侯戰戈見到這幾個骨屍眼睛不由得瞇了起來,細聲嘀咕道:
「這倒跟她的骨甲頗為相似,且不知威力如何。」

  他本想試著對那些骨屍打一掌,但還是按耐下這念頭。

  骨屍不懼刀槍,強行越過陷阱,並摧毀各種機關,就在此時,山寨倏然竄起
一團濃煙,頃刻間便被火舌吞沒。

  那名控陰士冷笑道:「寧死不降嗎?」

  他以陰術探魂,發覺燃燒的山寨並無魂魄溢出,也就是說根本沒有人喪命。

  「哼,虛張聲勢,亦妄想混淆視聽!」

  控陰士冷笑一聲,自覺識破對方劣計,繼續命令屍兵推進,誓要擒住那逃走
的殘兵。

  然而,前方也竄起了火苗,大火蔓延,竟是一發不可收拾,將整個森林都給
點燃了,屍兵乃至陰之物,對此熊熊烈火有種天生的抗拒,動作再度遲緩下來。

  火勢大盛,將屍兵暫時困在林內,這時躲在廢寨的十名西夷士兵迅速奔出,
悄無聲息地摸到屍兵一側,看準了幾個外圍的屍兵將其一劍斷首。

  屍兵被毀,控陰士心有所感,立即派出一支百餘人的屍兵迎戰,但西夷士兵
轉身就跑,他們人數較少,而且分散逃竄,一時間屍兵也難以追上。

  控陰士心忖道:「算了,幾個小角色罷了,不必理會,還是繼續剿滅這股抵
抗勢力吧。」

  他命令巨屍搬起泥石沙土去蓋那火焰,藉此滅火,就在它們忙到一半時,那
十個人又跑了回來,逮住機會再砍掉幾個屍兵,如此反覆倒是惹得控陰士大怒,
施展秘法,召出一支二十餘人的屍兵,其四肢修長,身軀筋肉結實,奔跑起來,
快若駿馬,頃刻間便追上那十個士兵。

  看著士兵被屍兵咬斷喉嚨,侯戰戈依舊不動聲色,只是將這支屍兵記在心裡


  「進行下一步。藉著火勢掩蓋大部隊撤退的痕跡!」

  侯戰戈給剩餘的二十個士兵下達命令,令其毀去留在地上的車輪痕和腳印,
再讓他們將準備好的獸血塗抹在身上,最後四散逃竄。

  由於大部隊被泥土掩蓋了人味,所以這二十個人身上的血腥味十分明顯,令
得屍兵十分急躁不安,欲要飲血吃肉,紛紛發出低沉嘶吼,控陰士見屍兵們有暴
走的傾向,急忙施加陰力鎮壓,一股磅礡冥力撒布開來,一個聲音唸唸有詞道:
「鬼尊號令,屍祖降赦,控陰弄魂,為吾所用!」

  對方動作甚大,侯戰戈眼睛一亮,立即瞧見那名控陰士之真身,竟是十大鬼
王之一的日游神。

  日游神唸咒施法,花了好長時間才將其安撫下來,重新掌控軍權。

  「竟然派出了日游神,看來厲帝對這新軍十分重視,將為數不多的幹將也調
到西方來練兵了!」

  侯戰戈微微一笑,悄無聲息地閃身離去,此戰雖然未能給對方一個迎頭痛擊
,但卻在敵軍重兵之下保全了這幾百人的殘兵,而付出的傷亡也僅有二十多人,
也算是小勝了一戰。

  離開樹林,侯戰戈到了指定地點靜候片刻,便見那二十個人陸陸續續趕了過
來,他們留下來斷後,全部都抱了必死之心,如今生還歸來,無不對侯戰戈豎起
大拇指,佩服不已。

  侯戰戈道:「客套的話暫且省下,如今屍兵行軍速度被阻,相信尼亞王子他
們已經遠離危險,咱們還是速速趕去與他們回合。」

  眾人齊聲稱好,對他無不是言聽計從。

  宮采苓緩緩睜眼,發覺自己正躺在床榻之上,身蓋錦被,呢喃自問了一句這
是哪兒?倏然回想起那「小淫賊」

  輕薄自己的情形,臉蛋一紅,嚇得掀開一角被褥查看自己身子,衣衫總算齊
整,她臉蛋的溫度才逐漸降下。

  一個婢女捧著一個水盆推門而入,宮采苓正想問她一些事情,誰料這婢女面
露歡喜之色,掉頭便走,弄得她好不納悶。

  不消片刻,一個俊俏公子快步踏入屋內,宮采苓看清他的面貌,心跳加速,
面紅耳赤,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輕薄自己的小淫賊。

  魏劍鳴關切地問道:「宮姑娘,你醒了,感覺可好?」

  宮采苓面凝寒霜,雙手攏被掩胸,警惕地看著他,問道:「這是哪兒?我怎
麼會在這兒?」

  魏劍鳴道:「這是天劍谷,你被陰氣入體,昏迷過去,所以在下自行主張,
先讓姑娘在此休息調養。」

  宮采苓見他目光清澈,神情真摯,也安心了幾分,答謝道:「多謝公子救命
之恩,采苓始終多日,料想家兄也頗為擔憂,這便告辭,來日再登門道謝。」

  魏劍鳴道:「這恐怕不行,因為煞域合併了魔界,這段時間全國戒嚴,還是
多等幾日,待劍鳴俗事一結,立即送翁主回去。」

  宮采苓眨了眨明媚的眸子,問道:「公子有何要事纏身?」

  魏劍鳴接觸到她含水秋翦,心跳不禁一陣加速,面頰不由一紅,道:「天劍
谷接到皇帝密信,委託了一些事情,翁主還是莫要聽的為好,省得煩擾心神。」

  宮采苓心忖這個公子雖俊,但面皮也忒薄了,怎麼說不到三句話臉便紅透。

  魏劍鳴乾咳一聲道:「這幾天便請翁主屈尊在寒舍幾日,待劍鳴回轉後便親
自送翁主回去。」

  宮采苓微微頷首,柔聲道:「采苓曉得,還望公子一路小心!」

  魏劍鳴心頭一暖,只覺得佳人一句話堪比千叮萬囑,不由得頭重腳輕起來。

  他不敢久留,生怕繼續在宮采苓面前出糗,便道了一聲告辭,又囑咐婢女好
生照料,這才轉身離去。

  離開宮采苓休息的庭院,魏劍鳴走出劍谷,只見谷外已經站著兩道身影,正
是孔丘、宗逸逍二人。

  魏劍鳴道:「累三位久候,是劍鳴失禮。」

  孔丘笑道:「公子言重了,吾等也是剛到。」

  宗逸逍道:「魏公子氣色不俗,看來舊傷已然恢復,真是正道之福。」

  魏劍鳴道:「哪裡哪裡,此行九幽深淵,劍鳴還得仰仗諸位前輩。」

  宗逸逍笑道:「我們也是受朝廷委託,公子不必客氣,畢竟此行還有不少地
方得仰仗公子的劍心神通。」

  當日侯翔宇派親子侯戰戈西行探查,而朝廷也請武林正道協助貂蟬煞域之事
,皇帝親自寫信給儒道二教以及天劍谷,三大門派便派精銳,探查九幽深淵,儒
門由東宗教主以及元老宗逸逍負責,道門則由北門的元鼎負責,天劍谷兩位長老
需要繼續坐鎮總壇操控誅仙劍陣,所以由魏劍鳴代表。

  進入西域後,繼續朝西北方行三百餘里,便到達一處荒漠寒冷之地,此地遍
地黃沙,寸草不生,滴水不見,荒涼之極,猛烈的寒風夾雜著黃沙撲面而來,人
畜一旦進入就猶如遭受萬箭加身之痛楚,可謂是易守難攻,正是不毛荒漠,而九
幽深淵的入口便在此處。

  魏、孔、宗三人進入荒漠後,元功自動流轉,在身體外形成一道氣牆,使得
風沙難進三步方圓,倒也不懼這嚴峻的天險。

  孔丘給魏劍鳴遞過一枚玉符,道:「魏公子,此乃鴻鈞道長所贈元陽靈符,
配帶在身可抵禦煞域陰氣,維持正常功體。」

  魏劍鳴道了一聲謝,將玉符接過掛在脖子上。

  宗逸逍道:「太荒時期,一群冥修者霸佔忘川河,並建造了煞域,境內陰氣
極重,不下於酆都鬼城,外界修者一旦進入功體便會受到抑制,我們三人佩戴者
元陽靈符,自然不懼,但此符製作甚是困難,所以此行目的便是要尋找出破解煞
域地利的訣竅,為日後揮軍平煞做足準備。」

  過了半響,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眼前,正是元鼎真人,他同三人打了
個招呼,便默運道決,口中唸唸有詞,豎指一點,憑空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縫。

  魏劍鳴奇道:「這便是煞域入口嗎?」

  元鼎搖頭道:「非也,煞域入口還要再往西走二十里,但若從那進入,無疑
是驚動對方,所以貧道便在外圍撕開一個小口子,以免引起對方注意。」

  四人迅速鑽入裂縫,眼前景色倏地一變,天空乃一片暗紅陰沉,地上佈滿紫
黑泥土。

  魏劍鳴留心傾聽,聞及水聲傳來,循聲望去卻見一條湍急的大河,河水亦是
暗紅色的,好像流淌著的不是水而是血。

  孔丘熟讀三教典籍,一眼便瞧出端倪,說道:「水色暗紅,內蘊陰氣,正是
傳說中的忘川河。傳聞忘川河長八萬里,寬千里,此處河面不足半里,想必是一
個小支流。」

  魏劍鳴感覺到一股凝重陰氣逼迫而來,正不住侵蝕體內元功,使得四肢末端
生出陣陣寒意,就在此時,胸口傳來一股暖流,湧遍全身,陰寒之氣頓時消散無
形。

  元鼎和宗逸逍身負破虛修為,自然不懼陰氣籠罩,但為了避免遇上厲帝而吃
虧,兩人也佩戴了玉符,四人隱匿氣息,沿著合流前進。

  河面逐漸變寬,也相當於越靠近忘川河主幹,陰氣也越發凝重,而魏劍鳴卻
覺得胸口的玉符所產生的護體效果也越強,好似一層堅硬的鎧甲包裹在身上,隔
絕了陰氣的傷害。

  魏劍鳴不禁嘖嘖稱奇,讚道:「玉符的護體陽氣當真是遇強則強,若能大量
製造,煞域又何足道哉。」

  元鼎輕哼一聲,道:「小子說得倒輕巧,你大搖大擺地在煞域行走,淨塵和
三百練氣士卻是累死累活。」

  魏劍鳴驚愕地道:「這是何解?」

  宗逸逍歎了口氣道:「這四枚玉符可不是單純的符咒,而是內蘊陣法,此陣
法則與外界相通。而陣法正是由淨塵道長以及三百練氣士共同維持的,我們能不
受陰氣影響,實際上是一個破虛高手和三百道者的辛勞,他們此刻正聚在一起,
凝練天地陽氣,以維持玉符的威力。」

  元鼎哼道:「原本不必這麼麻煩,但厲帝這賊廝吸納了魔界,使得煞域地脈
更加渾厚,陰氣極為難纏,等閒之法實在難以對抗。」

  說到這裡,元鼎神色一斂,朝眾人擺了擺手,傳音道:「前方有有古怪,爾
等小心。」

  前方竟是出現了一片茂密的樹林,這倒是叫四人暗自驚奇,畢竟剛才一路走
來,除了奔騰的忘川河水外就是一片荒涼,如今竟出現了一片樹林,叫人怎能不
防。

  宗逸逍蹙眉道:「此林頗為古怪,冒然進入唯恐有不測變數,但咱們身處煞
域,使用神念探查,同樣有暴露的危險,當真是進退兩難。」

  元鼎冷哼道:「區區一片小林,何足道哉,待貧道入內一觀。」

  他藝高膽大,一擺衣袖便要入林。

  魏劍鳴說道:「由元鼎前輩探插此林無異於殺雞用牛刀,此等粗事何須勞煩
前輩大駕,由晚輩代勞即可。」

  元鼎來了興趣,瞇著眼睛道:「小子,你有本事探清林中虛實?」

  魏劍鳴道:「能不能探,前輩一看便知。」

  說著斂神凝氣,一股劍芒融入虛空,心隨意行,念頭所達,林內景像一覽無
遺,正是劍心神通。

  神念外放其實是元神靈力的延伸,雖然可以感應外界情況,但卻容易引起煉
魂高手注意,此地又是在煞域,只怕他們放出神念還未走上十步就被對方發覺,
然而劍心卻是一種玄之又玄的秘法,不似神念那般由元神發出,而是劍者心念之
延續,蘊含劍道真意,即便是煞域這些擅長魂魄秘術的修者也察覺不到元鼎不禁
點頭道:「好小子,年紀輕輕竟練成劍心,於秀婷果真不俗,有你這麼個好兒子
!」

  劍心代耳目,魏劍鳴清晰地看到林內狀況,這座林子佔地千里,林內生長著
不少奇花異草,如食人怪花,吸血異草,融骨魔樹,此外還有不少怪鳥異獸,什
麼雙頭烏鴉、龜殼蜥蜴、三腿蛤蟆、六尾獵豹……魏劍鳴忖道:「這些異獸怪花
似乎是魔界特產……」

  他繼續深入探查,發覺地脈之下隱約有股魔氣竄動,頓時明白過來,這兒便
是魔界原來的領地。

  林內走來一隊身著籐甲士兵,魏劍鳴認出對方正是桓蒼魔君麾下的碧魔木軍


  魏劍鳴將林內所見告之,元鼎沉思片刻,道:「此林想必便是魔界七領域中
之一的不朽木林。乃碧木魔君之領地,咱們便繞道而行,能避則避,莫要與對方
衝突。」

  宗逸逍也同意此說法。

  眾人繼續屏氣斂元,不入森林,試著繞路。

  熟料剛避開森林,立即遇上一片汪洋大海,海水黝黑如墨,一望無際,叫人
著實苦惱。

  「黑水玄海?」

  宗逸逍苦笑道,「剛過不朽木林,又遇黑水魔君的地盤,看來今天要深入煞
域恐怕得花費一番心機了。」

  元鼎半蹲而下,手掌按在地上,巧施探地引氣之道術,欲以小見大,從玄海
四周地脈水氣推算出煞域之概況。

  元鼎的眉頭越發緊湊,心情也越發沉重,良久他歎了一口氣,從懷裡掏出那
枚元陽玉符,說道:「淨塵,你怎麼看?」

  魏劍鳴著實不解,為何這元鼎道人稱玉珮為淨塵?就在他疑惑之際,卻感到
胸口一暖,那枚玉符竟微微顫動,一個聲音傳入腦海,正是淨塵的聲音:「元鼎
,你應該也猜到了,魔煞合流之後,煞域也融合了魔界七大領域的魔元,此地之
凶險恐怕猶在酆都之上。」

  魏劍鳴驚得說不出話來,孔丘解釋道:「玉符與淨塵真人所佈置道陣連通,
也等同於佈陣者的小半個分身,所以淨塵真人能在千里之外知曉我們的所見所聞
。」

  宗逸逍已經隱隱猜出了一些端倪,孔丘依舊抱有不少疑問,而魏劍鳴無緣參
加當年的酆都血戰,對此更是不解。

  元鼎解釋道:「煞域原本乃是至陰境域,凝聚了大量陰氣,可侵蝕活人陽息
,耗損外人功體,但破解原理也十分簡單,要麼尋到冥海之穴,斷其陰脈,卸去
陰氣;要麼對症下藥,以陽克陰,如佩戴至陽符咒、服用極陽丹藥等等。可是七
大魔境融入煞域之後,事情便不單純了。」

  宗逸逍沉聲道:「依道長高見,可是至陰至邪之氣有了陰陽五行之變化?」

  元鼎點頭道:「果真英雄所見略同!眾所周知,七大魔境包括了陰陽雙魔和
元魔五君的轄地,他們麾下領地分別包含了陰陽金木水火土,這七種不同的地氣
融入煞域陰脈之中,令得煞域地氣變得更加複雜難纏,單憑原先的陰陽相剋之法
已經不足以應對了。」

  這時玉符內傳來淨塵的聲音,只聞他補充道:「比方說,陰魔地氣匯入至陰
煞氣,便增強了這股陰氣,而陽魔地氣便使得陰煞含陽,以此類推,五行魔氣的
參與,令得陰煞地脈複雜多變,若僅是陽克陰,那勢必會增強陽魔地氣,間接地
增強了陰煞之氣。」

  宗逸逍問道:「按照二位道長所言,煞域現在是至陰之氣為主,輔以陰陽五
行變化,那既然如此,那咱們可否反其道而行,以至陽為根本,同樣輔以陰陽五
行之變化,製造符咒陣法,藉此克制這煞域結界?」

  淨塵歎道:「理論上可行,但實施起來卻十分困難,因為符咒和陣法都是死
的,可是這股陰煞之氣卻是活的,它的變化皆由厲帝控制,就算我們製造出相應
的符咒,但厲帝也會相應調整陰煞之氣的變化,屆時這七種氣息的成分發生改變
,那麼咱們的符咒便一無是處。」

  說到這裡,眾人皆沉默不語,要想不受陰煞之氣影響,那麼就必須有「活符
」,而這活符就是他們現在身上佩戴的丹陽玉符,然而這四枚符咒恐怕已經是道
門的極限。

  魏劍鳴提議道:「既然無法大量製造符咒對抗陰煞之氣,那我們是否可以從
本源入手,直接破解煞域的陰丹冥海?」

  這陰丹冥海對於煞域而言便是一個高手的丹田氣海,受損之後陰氣便會潰散
,可謂是一勞永逸的做法。

  元鼎道:「想法是好,但陰丹冥海乃煞域至高機密,只有域主方能知曉,即
便是當年的冥師符九陰也不知道冥海所在。想知道,只能直接問厲帝了!」

  魏劍鳴不禁暗自苦笑,心中自嘲道:「看來要找這冥海,還不如去殺厲帝來
得直接。」

  元鼎跟淨塵商量了片刻,說道:「這七大魔境已經環繞在煞域四周,無論如
何都難以避開,既然這樣咱們還是直接越境吧。」

  其餘三人也贊同此法,於是便將氣息壓制到最低,貼著海面飛行,盡量不要
驚動鎮海魔軍。

  行了八百里,已經深入玄海中心,卻仍不見對岸,好似這片海域是無窮無盡
一般,深黑的海水依舊平靜,未見明顯波濤,透著死一般的寂靜,猶如暴風雨來
臨的前奏,令得眾人的胸口十分憋悶,好似被巨石壓住般。

  倏然,海面上飄來一股濃霧,令得眾人眼前為之一朦,難以視物,與此同時
聽力也受到干擾。

  糟糕,行蹤暴露了——四人同時泛起這麼一個念頭,心念未止,卻見黑水翻
湧,狂風掀浪,怒濤倒捲,海嘯撲面。

  海水蘊含著磅礡魔氣打來,就算是宗逸逍和元鼎這般破虛高手,在猝不及防
下也得先選擇避開鋒芒。

  躲閃之際,濃霧再捲,將四人分隔開來,似要各個擊破。

  元鼎環顧四周,覺得霧氣甚是詭異,籠罩東西南北、上下左右,呆在霧氣中
他絲毫感覺不到時間和空間的存在,此地宛若已成虛無之境,零之空間。

  嘩啦一聲,巨浪再起,一個浪頭化作無數凶魔,張牙舞爪地撲來,元鼎穩住
陣腳,翻手一掃,蕩出一道雷火掌氣,輕鬆劈開巨浪,擊散魔形。

  雖破魔氣海嘯,元鼎仍被濃霧困鎖這時一個聲音飄入眾人耳中,正是黑水魔
君冷瀾:「元鼎老兒,這黑水玄海乃本君地頭,莫以為隱匿氣息便能瞞天過海!


  元鼎冷哼道:「這種伎倆道爺稍一提氣就能將其崩碎。」

  冷瀾嘿道:「那你就儘管提元運氣,就算把這玄海填平都沒關係!」

  元鼎面色一斂,便知對方已經看出自己的來意,也看出他們不欲將事情鬧大
,所以才用一個困陣將其封住。

  冷瀾嘿嘿道:「你只需走出這玄海,本君就當什麼也沒看見,你們愛幹嘛就
幹嘛!」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只要你們能通過此陣,想怎麼調查就怎麼調查,我也
懶得上報。

  元鼎暗忖道:「這魔孽看出我們不欲驚動外人,故而以此劣等困陣封鎖,想
藉此羞辱貧道,以報往日之仇!」

  元鼎本是傲氣之人,心想就算不動用真正功力,以自己陣法的造詣要走出這
團迷霧又有何難,於是他便打定主意要以技巧破陣,給這魔頭一個下馬威。

  觀陣法,窺陣眼,元鼎很快便瞧出迷霧虛實,腳步凌空虛踏,先走七星,再
踩乾坤,幾個轉身便走出迷霧之外,眼前景色再度清明,腳下已是海岸,顯然過
了黑海。

  元鼎稍一合算,發覺竟然過了半個多時辰,心想道:「這股海霧竟有緩慢光
陰之效,可謂是陣中半響,陣外千年!」

  又過了數息,宗逸逍和孔丘先後出來,兩人完好無暇,並未遇上什麼凶險。

  三人將陣內所見告之對方,皆是奇怪,實在搞不懂這黑水魔君是作何打算,
他若是一心為煞域辦事,剛才佈陣之時完全可以對上稟報,然後調集人馬守株待
兔;他若是不服厲帝,也沒必要弄這種中看不中用的困陣,直接睜一隻眼閉一隻
眼放他們過去,畢竟弄出這麼個陣法多少都會引起煞域中人的注意,而他又似乎
想將此事隱瞞下來,如此一來,等同於告訴厲帝他在陽奉陰違,這種做法純粹是
自招麻煩。

  等了片刻,仍不見魏劍鳴出來,宗逸逍不禁有些焦躁,忖道:「難不成那魏
公子遇上危險了?若當真如此,我們如何向於谷主交代!」

  想到劍仙怒斬偽佛的事跡,宗逸逍也頓感忌憚。

  就在此時,海上迷霧漸漸散去,但卻不見魏劍鳴身影。

  元鼎眉頭一皺,冷哼一聲,道:「冷瀾小兒,你將天劍谷那小子怎麼樣了!


  冷瀾聲音響起:「元鼎道爺,本君可沒那麼大膽子去害劍仙愛兒的性命,你
儘管放心,這魏公子好得很吶!」

  元鼎道:「那人呢!」

  冷瀾嘿嘿笑道:「本君只是告訴他厲帝在兩個時辰前經過玄海,出了煞域,
往天劍谷奔去了!」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然後魏公子就十分著急地離開了!」

  三人臉色一變,暗叫不妙,孔丘沉聲問道:「你將這事告訴我們,就不怕厲
帝尋你算賬?」

  冷瀾嘿嘿笑道:「在玄海之內,本君雖說不上無人可敵,但要想隱瞞一些小
事還是可以輕易辦到的!你們要是想走的話,就儘管回頭,本君絕不阻撓!」

  三人被困在陣中已達半個時辰,這段時間已經足夠發生許多事情,孔丘擔憂
魏劍鳴安危,當機立斷,道:「師叔,元鼎道長,咱們還是快去天劍谷吧!」

  這儒道雙巨頭點了點頭,皆表同意,三人立即掉頭,飛回玄海,也顧不上驚
動煞域之人,火速奔出煞域,直撲天劍谷而去。





【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16回 誅仙鳴動】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10226

  昨日縱橫花海,先是碧玉綻菊,再到雙雀嬌啼,緊接著便是皇家並蒂,再接
著便是雅蝶含羞,最後則是冰雪同耀……最後便摟著冰兒和雪芯一併入睡。

  連挑數對姐妹嬌花,龍輝春風得意,大清早便醒了過來,鼻端傳入陣陣馨香
,軀體四周皆是溫潤雪肌,美肉香軟,睜眼一看,兩張風格各異的俏臉映入眼簾
,楚婉冰弄睫緊閉,一副甜美嬌俏,柔膩的粉腿媚然搭在他小腹上,睡態甚是艷
媚;魏雪芯朱唇輕抿,乖巧溫婉,嫩玉的藕臂勾住他脖頸,睡相著實依人。

  龍輝湊下頭來,在楚婉冰粉腮香了一口,小鳳凰嚶嚀一聲,皺了皺眉毛,好
似打盹的貓咪。

  龍輝看得心喜,胯間粗物抬頭,直勾勾地頂在她雪胯下,灼熱的龜首燙得嫩
屄蛤唇一陣酥軟,悠悠轉醒。

  被打擾美夢,小鳳凰甚是不悅,半闔著鳳目,嘟嘴嗔道:「小賊,要是沒過
辰時,看我不閹了你!」

  這妮子真是越來越懶了,龍輝莞爾一笑,也沒繼續逗她,只是調整了一下姿
勢,讓她睡得更舒服。

  楚婉冰撇了撇小嘴,小腦袋往他臂彎一枕,繼續做海棠春睡。

  龍輝張唇輕嘬魏雪芯晶瑩的耳珠,小仙子嬌哼一聲,睜開眼眸,說道:「大
哥,你又來腦人家……」

  見她嬌羞可人,欲拒還迎模樣,龍輝著實喜愛,粗物根莖越發堅挺,便欲翻
身上馬,提槍伐仙。

  魏雪芯嗯了一聲,柔荑推了他一下,制止道:「好哥哥,別逗人家了……我
有話要問你。」

  龍輝耐下慾火,說道:「問吧。」

  魏雪芯粉面湧上一抹羞紅丹霞,道:「大哥……為什麼人家肚子還沒有反應
。」

  問完此話,她腦海裡浮現出那日天劍谷內的淫媚情形,母女二人被這壞蛋大
哥灌滿了白漿,過了這麼些天來,卻仍未有動靜。

  龍輝莞爾一笑,壞手把玩著小仙子那豐實彈滑的梨乳腴奶,道:「玉懷珠之
事,豈能草率,當然得選一個良辰吉日!」

  魏雪芯不解地道:「什麼良辰吉日,難不成還要看黃歷嗎?」

  龍輝笑而不語,眼中透著絲絲灼熱,看得魏雪芯芳心一顫。

  這時楚婉冰開口搭話道:「什麼良辰吉日,分明就是他心裡頭那淫邪下流的
小九九!」

  魏雪芯又是不解,楚婉冰也不再說,狠狠掐了龍輝腰間軟肉一把,朦朧的睡
眼閃過一絲嬌嗔,似乎在道臭小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魏雪芯問道:「
姐姐,大哥究竟在想什麼?」

  楚婉冰啐道:「儘是些齷蹉下流的念頭,不說也罷。」

  魏雪芯哦了一聲,改了個話題,道:「大哥,劍鳴甦醒後我還看過他,今天
帶我到星宮看一下劍鳴吧。」

  龍輝點了點頭。

  魏雪芯又道:「今天娘親也想去看劍鳴。」

  提及於秀婷,龍輝棍棒又是一脹,灼得魏雪芯肌膚一陣熨燙。

  楚婉冰瞧得真切,哼了一聲死色鬼,閉上鳳眸再補上一個好覺。

  穿好衣服後,兩人離開盤龍號,登上天蟒星宮。

  徑直走入正殿,只見於秀婷已經在等候,龍輝不敢怠慢,急忙捏了個法訣,
往水晶琉璃壁上一指,景象頓時浮現出來——只看魏劍鳴正急匆匆地朝天劍谷奔
去。

  當時魏劍鳴被困玄海迷霧,與同夥隔絕開來,正是懊惱之際,忽聞迷霧中傳
來陣陣冷笑:「魏公子,久違了!」

  魏劍鳴認出對方聲音,沉聲道:「冷瀾,是你使得詭計!」

  說著提劍虛指,凝氣以待。

  冷瀾道:「魏公子,不用如此滿懷敵意,本君並非要與你為敵,相反還要告
訴你一件事。」

  魏劍鳴問道:「何事故弄玄虛?」

  冷瀾道:「厲帝已經趁令慈離開的空隙,往天劍谷而去。」

  魏劍鳴道:「口說無憑,我為何要信你!」

  冷瀾道:「無妨,本君便先替公子大開方便之門,你何時想走都可以!」

  說著霧氣散開一條通道,四下海面也歸於平靜,冷瀾的聲音也消失無形。

  「前些日子,煞域對宮姑娘下手,那厲帝必然覬覦那了誅仙劍陣,若他所言
屬實,厲帝十有八九是針對宮姑娘而去,」

  魏劍鳴思索再三,心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便先回轉劍谷,確認宮姑娘
安全。

  他順著缺口御劍離去,再從元鼎打開的空間裂縫出了煞域,隨即火速趕回天
劍谷。

  鎮守谷口的弟子見他急匆匆地奔回來,忙問道:「劍鳴師弟,你不是去煞域
了嗎,為何這麼快就回來了?」

  魏劍鳴問道:「幾位師兄,劍谷可遇上襲擊?」

  對方答道:「我們一直守在這裡,並未見有何異狀。」

  魏劍鳴稍微定神,進入山谷直接朝別院奔去,甫一入院門,劍心自行鳴動。

  他停在門口,雙眼緊鎖庭院,卻未發覺異樣,但卻透著莫名的寒氣。

  此刻正是三伏天,魏劍鳴卻感到毛孔一陣緊縮,雞皮疙瘩冒了滿身,就好像
進入煞域一般,似乎就連骨髓都被凍結了。

  這並非真實的溫度下降,而是劍心感應到的危機,他清楚地知道庭院內正隱
藏著一個十分可怕的存在。

  雖知強敵便在院中,但魏劍鳴仍強壓畏懼,凝氣斂神,細細思索:「厲帝擄
了人卻是隱匿氣息,不露身形,行事竟然如此低調,想必是忌憚誅仙劍陣!」

  想到母親不在,谷內可以操控劍陣者便只有兩位長老,但厲帝的目標只是將
人捉走,並非同天劍谷開戰,完全可以在兩長老擺陣之前揚長而去,此刻去通知
師門長輩已經來不及了。

  唯一能做的便是挺身阻截,拖住厲帝,再讓兩位長老發動劍陣對付此獠。

  想到這裡,魏劍鳴拋下一切雜念,挽劍一揮,抖出彌天劍氣,瞬息籠罩住整
個別院,也顧不上雙方差距,誓要將厲帝逼出,越級挑戰,救回玉人。

  劍氣如雨般落下,不留死角,但劍氣威力並非很強,不在傷敵,意在投石問
路。

  劍氣蘊含至陽龍元,正是厲帝陰功的剋星,在萬劍齊施之下,陰冥之氣無從
遁形,只看庭院西角冒出陣陣陰風。

  厲帝陰蹤再現,身裹鬼紋王袍,頭戴冥河玉冠,手挾纖弱女流。

  魏劍鳴見宮采苓遭淪邪手,不禁大怒:「厲帝,快放開翁主!」

  他揚聲高喝,其實也是希望能引來派內高手助戰,誰料厲帝掌心一揚,散出
一股陰氣籠罩住庭院,將魏劍鳴的聲音完全隔絕。

  宮采苓抬起俏臉,氣若柔絲地道:「魏公子,這鬼怪十分凶狠,你快走,不
要管我!」

  她被厲帝封住氣脈,原本就已經纖弱的體質哪能消受,整個人好似大病一場


  那楚楚可憐的淒艷模樣映入少年眼中,魏劍鳴胸口一熱,道:「翁主莫怕,
劍鳴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保你周全!」

  說罷揮劍橫擊,劍鋒吞吐劍氣,欲撕開陰氣封鎖,然而厲帝所佈置結界柔韌
異常,劍氣打在上邊猶如泥牛入海,瞬間便消散無形。

  厲帝道:「小子,你那點微末修為還不足在孤王眼中獻醜,你復活不容易,
可不要辜負你娘親的一番苦心啊!」

  魏劍鳴哼道:「你闖入我天劍谷劫人,欺人太甚,哪怕拚死一搏,殞命於此
,也不辱師門威名!」

  厲帝道:「鬥志科可嘉,但實力的差距非捨命可彌補的!」

  魏劍鳴提劍搶攻,利鋒指敵喉嚨。

  厲帝側身一讓,避開劍鋒,魏劍鳴藉機轉劍,橫削脖頸,厲帝陰掌一推,拍
開劍刃。

  掌劍相碰,魏劍鳴只覺對手勁力似有收斂,並非想像中那般雄沉,僅僅將劍
勢盪開。

  魏劍鳴覺得頗為古怪,於是又試著攻了幾劍,厲帝依舊是勢斂三分,只守不
攻。

  魏劍鳴恍然大悟,誅仙劍陣雖未發動殺招,但它已經籠罩在天劍谷四周,只
要有外人敢在劍谷放肆,那便會引起劍意攻擊,所以厲帝得一直壓制自身實力,
避免施展過強的功力,刺激劍陣而陷入無窮無盡的劍意之中,這個狀況就如同魏
劍鳴他們潛入煞域一般,有力難施。

  想到這裡,魏劍鳴信心倍增,步步強攻,隨著他劍招迭出,體內的龍元陽氣
也是越燒越旺,而厲帝既要維持陰氣封印,又要限制功力,而且還得面對劍者猛
攻,饒他能為超絕,也頗感支拙。

  魏劍鳴一邊進攻,一邊以劍心探敵,竟覬出厲帝一個破綻,他果斷出招,一
劍刺向曲池穴。

  但厲帝武感敏銳,破綻一閃而逝,再劍刃刺中之前,他已經巧挪鬼步,避開
要害。

  雖是未受傷害,但被一個後輩逼至如此,也叫他顏面無光,厲帝咬牙怒斥道
:「小狗,莫以為有劍陣護持,孤就奈何不了你!」

  魏劍鳴喝道:「怕你不成!」

  說著一身真元匯入劍刃,頓時人劍合一,化作一道劍芒直取敵害。

  厲帝深吸一口氣,冥力瞬間消散,此刻整個人就猶如一個不懂武藝的普通人
,身上沒有一絲神通威能。

  如此異象令得劍心產生警惕,但開弓無回頭箭,此刻若是收招定會被勁力反
沖而傷,魏劍鳴無奈之下只得硬著頭皮刺向厲帝。

  劍尖距離咽喉還有半寸之距,厲帝對兩根手指一彈,看似輕巧若鴻毛,但暗
勁卻重若泰山,魏劍鳴如遭鐘錘敲打,被這股巨力硬生生掀翻出去,口吐鮮血,
筋絡受損,筋骨欲裂。

  他被震飛出去後,又撞到厲帝布下的陰氣結界,整個人又被彈了回來,這一
來一回,折騰不已,傷上加傷。

  目睹此慘狀,宮采苓芳心一酸,眼淚嗖嗖地便流了下來。

  原來厲帝是將全身功力全部收攏壓縮,精元內斂,就猶如一個普通人,所以
不會激起誅仙劍陣的反撲,當需要的時候再釋放力量,一舉斃敵,方纔那一彈指
可謂是厲帝真正實力的體現,而他在吐出勁力後,又趕在劍陣反應前收斂真元,
這其中空隙把握得妙絕毫癲。

  這種方法雖然是好,但也僅能針對未完全啟動的誅仙劍陣,而且此舉需要做
到真元的全收全放,會對筋絡氣脈造成嚴重的衝擊,可謂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
打法。

  厲帝剛開始時也不願用這種以傷換傷的方法對付一個「紈褲子弟」,就如同
策皇圖一開始不願以丹鼎火種對付將臣的道理是一樣的。

  魏劍鳴口鼻衝出一股腥辣,眼中已是一片蠻紅,鮮血滴落在地,他猛地一咬
牙,握緊劍柄,長劍駐地,勉力撐起身子。

  厲帝道:「再不退下,你小命難保!」

  魏劍鳴抹去臉上血污,吐了口腥痰,道:「我堂堂一七尺男兒,豈能坐視你
欺凌弱質女流!」

  厲帝眉頭一蹙,眼中殺機大盛,怒極反笑:「很好,很好,既然如此,於秀
婷就得再經歷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慘劇了!」

  魏劍鳴不再多言,緊握長劍,調動全身真氣,血液翻湧,內息沸騰,浩蕩元
功貫經通脈,正是最後一搏的先兆。

  厲帝呸了一聲不自量力,暗中凝壓陰氣,只待一擊斃敵。

  魏劍鳴心中已定死志,抱著揮出畢生最後一劍的信念,朝厲帝攻去,劍光凝
華,劍器鳴動,宛若龍嘯九天。

  厲帝泰然不驚,穩若磐石,覬准劍路,伸手出掌,凝壓聚攏依舊的陰氣冥力
泉湧而出,匯成一點,直取劍者命門。

  就在生死終分的最後一刻,魏劍鳴體內龍血精元瞬間激發,一股浩大陽氣赫
然炸開,好似烈陽普照,盡驅陰霾。

  厲帝因為凝壓了一身修為,護身氣勁盡斂,被熾烈陽氣一沖,皮膚頓時燒灼
劇痛,渾身冒煙,好似被燒焦的烤肉,模樣狼狽至極。

  「可怒也!」

  連番受挫,厲帝怒不可遏,隨手甩開宮采苓,再也不顧誅仙劍陣的威脅,陰
力爆沖,抵消陽氣。

  厲帝功體全復,已非魏劍鳴可擋,一捲衣袖便將他的劍勢打歪。

  他如今暴露了實力,勢必會引起誅仙劍陣的撲殺,他也不顧得隱匿行蹤,只
想著在劍陣困殺之前,將一腔怒火傾斜在魏劍鳴身上。

  厲帝陰掌揚起,朝著魏劍鳴天靈印下,怒道:「無知豎子,汝命休矣!」

  危難之時,一股磅礡之力越空而至,擋在厲帝跟前截下陰掌,厲帝暗吃一驚
,忖道:「這小子體內為何會湧出這麼一股力量。」

  魏劍鳴定神一看,映入眼簾則是兩道熟悉的身影,不由得驚喜地叫道:「娘
親,姐夫!」

  兩人卻未回應他,身形一挪,閃到他背後,雙掌抵住他背門,灌功輸氣,更
將誅仙劍陣的運轉訣竅授予,魏劍鳴氣脈充溢,靈台清明,精神抖擻,只看他足
踏三才,劍行七星,大喝一聲:「破!」

  一股劍意隔空擊來,正是被激活的誅仙劍陣,厲帝布下的陰氣結界被瞬間擊
毀。

  厲帝臉色一變,殺機更勝,抬掌追殺而來,魏劍鳴下意識地回頭,卻不見龍
輝和於秀婷的影子,剛才的一切好似未曾發生,猶若幻象,叫他好生奇怪。

  「劍鳴,別分神!」

  於秀婷的聲音從腦海裡響起,魏劍鳴立即醒悟,持劍迎戰。

  厲帝的攻勢凜冽若奔雷,眨眼間便奪命而來。

  於秀婷以神識傳功,魏劍鳴腦海中立即響起一套口訣:「凝息斂神,氣走少
商,血行檀中,任督為本,中丹立根,納八方元靈,聚四野劍意,截敵命脈,劍
指東北,立地化陣,萬殺葬邪!」

  瞬息之間,魏劍鳴意隨劍走,手中寶劍竟於誅仙劍陣呼應,引來誅仙劍意,
萬千銳芒普天蓋地而來,圍剿陣中陰邪。

  厲帝雙手交疊護胸,大喝一聲道:「好個誅仙劍陣,孤便同你鬥上一鬥。」

  血紅之氣透體而出,形成一道無堅不摧的「萬魂血靈牆」,將萬千劍氣隔絕
在外,力保不失。

  魏劍鳴虛晃一招,立即繞過厲帝,抱起躺在一旁的宮采苓,急速後退。

  見親身體驗了誅仙劍氣的威力,厲帝對於看過劍譜的宮采苓更加重視,化作
一股陰風追了過來。

  魏劍鳴雖可調動部分誅仙劍意,但要分心看護宮采苓,難以全功,而厲帝一
心決殺,留情不再,陰冥煞力奔騰而出,隨手一掌皆引得天地失色,風雷驚擾,
魏劍鳴單手此劍,硬擋了兩掌,內傷再度爆發,連吐數口鮮血。

  宮采苓瞧得心驚膽戰,淚水漣漪,顫聲道:「魏公子,不要再打了,我,我
跟他走便是了……」

  魏劍鳴嚥下一口鮮血,斬釘截鐵道:「翁主,不必多說,他要想帶走你,除
非踩著在下的屍體過去。」

  宮采苓心頭一暖,淚水摩挲的美眸定定的看著魏劍鳴,忘了身處險境,癡癡
凝視。

  厲帝冷笑道:「不自量力,於秀婷注定要幼子慘死!」

  藏玄冥功恢弘上手,一掌打出一道絳色陰雷,魏劍鳴提元揮劍,擋下八成陰
勁,餘下兩重反傷其身,再添三分內傷。

  兩人的激戰早就將庭院夷為平地,也驚動了天劍谷眾人。

  簡慧衣手持誅仙、陷仙二劍,陳慧軒手持戮仙、絕仙二劍,同時趕來。

  「厲帝,休得放肆!」

  兩大長老大喝一聲,同時祭劍運陣,滔天劍意籠罩而下,立即阻斷厲帝進一
步逼殺魏劍鳴。

  魏劍鳴拉著宮采苓順勢退到兩人背後,兩大長老無了後患之憂,同催極致劍
意,四口仙劍綻放豪光,天劍谷內萬劍呼應,厲帝沉穩以待,祭出破虛神通,迎
上誅仙劍氣。

  魏劍鳴越級挑戰,功體透支,此刻再難支持,眼一黑,昏死過去。

  也不知昏了多久,魏劍鳴緩緩睜開眼睛,身旁的一個小童雀躍拍手,道:「
魏師兄,你終於醒了!」

  魏劍鳴問道:「小虎兒,我昏了多久?」

  小童道:「師兄,你已經睡了兩個多時辰,我這就去去通知簡師伯!」

  那孩子連蹦帶跳跑了出去。

  魏劍鳴暗吃一驚,他方才受創不輕,就算靜心調養也得花上一年半載才能康
復,如今卻只是昏睡了個把時辰就甦醒,而且體內氣息充盈,傷勢儼然已經癒合
了七八成。

  過了一會,簡慧衣跟陳慧軒走了進來。

  簡慧衣關切地道:「劍鳴,你感覺如何?」

  魏劍鳴道:「多謝長老關心,劍鳴已經好多了。對了,厲帝呢?」

  陳慧軒道:「那個陰鬼著實厲害,我跟大長老豁盡全身解數催動誅仙劍陣也
奈何不了他,恐怕只有谷主才能夠對付邪孽了!」

  魏劍鳴問道:「那,那個……翁主可否安好?」

  簡慧衣道:「放心,厲帝已經離開,翁主只是染了些陰氣,再調養一段時日
便可恢復。」

  陳慧軒笑道:「翁主自從你昏迷後,眼睛就一直紅腫,聽到你甦醒,她立馬
就趕了過來,相信已經快到你這兒了。」

  這時門外腳步響起,陳慧軒淡笑道:「劍鳴,你好好休息了,我跟大長老先
救不打擾你了!」

  兩人離去後,一襲柔麗倩影俏立門前,正是宮采苓,她粉面帶憂,呆呆地凝
望了屋內片刻,一時間不知是進還是退。

  魏劍鳴臉蛋一紅,低頭不語。

  宮采苓心中幽怨微生,暗嗔道:「這個呆子,你也不請我進來,我想詢問一
下你傷勢都不行……」

  就在此時,魏劍鳴感覺到嗓子一熱,不由自主地發出聲音來:「宮姑娘,請
進吧!」

  話音甫落,他也覺得奇怪,這時宮采苓已經提起裙裾,邁過門檻,踏入屋內


  他好不尷尬,乾咳一聲,道:「翁主……請坐!」

  說著便要起身倒茶,他氣力早已復原,起身並不成問題,但就在他撐起身子
的片刻,四肢一軟,又癱倒在床。

  宮采苓見狀急忙過去扶住他,蹙眉道:「魏公子,你好好休息,不要亂動。


  魏劍鳴頓覺奇怪,但此刻緊挨玉人,幽香撲鼻,叫他一陣怦然,口乾舌燥起
來。

  魏劍鳴呼吸急促,灼熱吐息噴在嬌嫩的雪靨上,宮采苓頓感尷尬,桃腮暈紅
,也不知是害羞所致還是被少年氣息熏出來的。

  宮采苓咬了咬下唇,壓著羞澀,素手執被替魏劍鳴蓋上,垂首道:「魏公子
,多謝你連番相救……采苓銘感五內,你,你好生休息,待你傷好之後,采苓再
登門道謝。」

  少女含羞欲離,魏劍鳴心中不捨,但卻礙於臉薄,不知如何說來,將滿腔心
意憋在口裡。

  倏然,一股熱流由曲池穴湧起,他手臂竟不受控制,握住宮采苓的皓腕,此
舉就連他本人也是驚愕萬分。

  宮采苓面頰烘熱無比,紅霞滿佈:「魏公子……請你自重……」

  魏劍鳴胸口湧起一腔熱流,脫口而出道:「宮姑娘,你別走了好嗎,留下來
……我,我……」

  我了半天立即斷了話語,不知如何作答。

  宮采苓耳根都已經紅透,玉靨酡紅,嬌艷欲滴,一雙秋翦盈盈含水,羞不可
耐。

  屋內一片靜寂,四目相對,只餘砰砰心跳。

  魏劍鳴只覺得宮采苓雪靨吹彈得破,嫩若嬰孩,他情不自禁地伸頸往她腮邊
印了一吻,宮采苓嬌呼一聲,猛地掙開魏劍鳴的手,捂著臉頰,好似受驚兔子般
跑了出去。

  魏劍鳴也不知剛才是哪來的勇氣,此刻回想起來,耳根發燙,臉頰火辣,好
不懊悔。

  「劍鳴!」

  溫柔的聲音響起,魏劍鳴循聲望去,竟看見母親的玉容浮現在半空。

  魏劍鳴又驚又喜,叫道:「娘!」

  於秀婷含笑點頭道:「劍鳴,你甦醒後進步很大,娘親很是高興。」

  魏劍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道:「方纔若不是娘親和姐夫暗中相助,孩
兒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了。」

  於秀婷道:「厲帝修為何其高深,而且又凝練了四煞化體,你能將他逼得儀
態盡失,也算是輸少當贏。」

  魏劍鳴點頭道:「謝謝娘親誇獎。」

  他頓了頓,又問道:「娘親,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是不是已經回來了?」

  於秀婷道:「輝兒將天蟒星宮的蛇眼逆轉,所以將為娘的影像透射到這兒,
娘親現在還在海上。」

  魏劍鳴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倏然,於秀婷花容一沉,劍眉微蹙,腮邊湧上一抹桃紅,嬌艷難掩,魏劍鳴
覺得有異,問道:「娘親,你怎麼了?」

  於秀婷歎了口氣道:「方纔千里傳功,耗了些真氣,氣息有些不暢!」

  然而此刻天蟒星宮內,於秀婷正站在琉璃水晶壁,但此刻豐腴的肥臀卻被一
只魔手給按著,五根手指正時重時輕地揉捏著兩瓣豐膩腴沃的臀肉,美婦人桃腮
上的紅暈越發濃重。

  而魏雪芯此刻也被龍輝摟在懷裡,肆意輕薄,另一隻魔手在這小仙子嬌軀上
下其手,衣衫不整,羅裙輕解,酥胸半露,一對梨乳雪奶蹦彈而出,溢出絲絲乳
香,他將琉璃水晶的成像竟聚集在於秀婷臉上,其餘地方皆被隱藏,故而他放開
手腳,為所欲為,挑逗戲耍這對母女花。

  魏雪芯被他逗得面紅不已,又見母親臉頰春情暗湧,已然到了忍耐極限,生
怕一個不慎在劍鳴面前出醜,急忙低聲哀求道:「大哥,不要再欺負娘親了好嗎
,讓娘跟弟弟說幾句話吧。」

  龍輝呵呵一笑,順手解開腰帶,放出怒龍,指了指胯下,已然不言而喻。

  魏劍鳴又問道:「娘親,我好想姐姐,她現在可好?」

  於秀婷憋住臀股處灼熱的羞人感,盡力平復氣息道:「雪芯很好,她跟輝兒
齊眉舉案,恩愛異常。」

  秀眸不經意地往身旁一撇,果然是恩愛異常,這混小子把雪芯欺負到了骨子
裡,平日裡嬌嫩溫婉的愛女此刻正跪在地上,俯首其胯間,朱唇含吐,慇勤地伺
候著那根粗物,看得於秀婷呼吸一陣急促。

  魏劍鳴甦醒之後,滿腹懷念之情,說道:「娘親,孩兒此次……」

  話語叨叨,先是不斷詢問這些日子發生的事,然後又將煞域所遇的事情告之
,包括宮采苓連番遇襲的經過。

  於秀婷是一邊聽,一邊忍受這冤家的調戲,那只魔爪見難以深入臀溝探菊,
於是便改換地方,滑到美婦的玉背,順著粉脊慢慢挪上,於秀婷見他怪手只是在
身後放肆,也由得他胡來,誰知龍輝魔手到達後背手,忽然從衣衫下擺伸入,直
接探入那對孕育了一雙兒女的聖潔豐乳之上,滿手香滑膩腴。

  一邊同兒子說話,一邊跟女兒同時被男人輕薄,於秀婷心湖翻湧,百般滋味
湧來:逆倫、背德、羞恥、刺激……交雜成團,難以言語,面色大紅,眼泛起陣
陣水波,潤膩欲滴,羞怒難抑。

  龍輝慾念大盛,猛地從魏雪芯檀口中抽出龍根,從背後摟住美婦腴腰,棍棒
朝豐潤圓熟的玉腿間擠去,在美婦股間摩挲,不消片刻,花阜已是濕漉漉,濡濕
了羅裙底。

  於秀婷心裡恨得牙癢癢,但面對這兒子勉力忍受,龍輝得寸進尺,棒身朝上
一挑,恰好抵住花唇玉壺,酥入心扉,陣陣膩液順著腿根淌下。

  魏雪芯眼看母親便要出醜,急忙勸阻道:「大哥……你,你就別再難為娘親
了。」

  龍輝笑道:「真是母慈女孝!」

  若不是面對著魏劍鳴,於秀婷定然破口大罵龍輝人渣敗類,但此刻卻得將話
憋住,唯有咬碎銀牙,芳心暗怒。

  龍輝捏了捏美婦的乳珠,酸得於秀婷又是一陣哆嗦,整個身子已經都快站不
住了,腿股鬆軟,豐臀下沉,幸虧龍輝在後將她扶住,兩瓣花唇也因此更加緊貼
肉柱,火熱熱地裹住半個龜首,漏出一小股的花漿,將兩人緊貼的胯部一併打濕


  酥麻快感湧遍全身,於秀婷芳心一片凌亂,大腦空白,內心時而呢喃,時而
吶喊:「快住手……小畜生,劍鳴還在看著……嗚嗚,不行了,劍鳴,娘親,娘
親快不行了……好酸,好麻……」

  隨著龍輝越摩越快,美婦花底不住顫抖,媚肉酸麻,小腹一軟,一注花漿尿
湧而出,隔著羅裙打在男兒棒首。

  魏雪芯見母親的氣血在俏臉越積越多,粉腮如朝霞密佈,嬌艷可人,不由得
擔心起來,急忙哀聲柔語道:「好哥哥,娘親已經很難受了,你別再耍鬧下去了
。」

  龍輝道:「可是大哥現在很想要哩!」

  魏雪芯粉面羞紅,拉著龍輝坐到正殿的王座之上,然後主動掀起羅裙,分開
兩條雪潤修長的美腿,坐到龍輝腿上,將毛茸茸的濕胯對準龍冠龜首,豐臀一沉
,吞套龍槍。

  怒龍得嘗肉味,凶性稍緩,難得這羞答答的妮子主動求歡,龍輝也樂得享受
,便坐在玉座上享受起小仙後的豐臀扭擺,媚肉蠕動。

  龍輝順手扯開衣襟,將抹胸由下往上推到玉頸,兩顆巨乳便隨之蕩出層層波
浪,乳肉上的香汗也抖落在男兒衣襟上。

  「啊!」

  這時魏雪芯發出一聲尖叫般的嬌啼,於秀婷眼角餘光往後一撇,看到龍輝捧
住女兒翹臀,一邊行歡,一邊走動,已經走到身旁,散發出陣陣淫靡的氣息。

  龍輝對琉璃水晶壁做了手腳,只能傳遞於秀婷的聲音和面容,但聲聲膩喘不
斷鑽入美婦耳中,叫她耳根發燙,嬌軀酸楚,粉腮的紅潤越來越濃,好似熟得滲
汁的鮮果,叫人垂涎三尺。

  魏劍鳴看出母親異狀,以為她傷了元氣,急忙道:「娘,孩兒見你臉色不佳
,還是快些休息吧!」

  於秀婷強忍嬌羞,嗯了一聲,說道:「劍鳴,你也好好養傷。」

  說完這話,鏡像中斷,母子各居一方,就在鏡像中斷的剎那,於秀婷再難遏
制,啟唇吐出一絲銷魂的嬌喘,臀股處已經濕滑膩潤,猶如打翻的熱粥。

  而龍輝卻是滿臉壞笑,道:「婷兒,我那孩兒傷勢可好了不少?」

  於秀婷瞪著他呸道:「你這混蛋,什麼你孩兒,臭不要臉!」

  龍輝道:「婷兒,劍鳴體內流淌著你我的血,而且咱們都已經是這個關係了
,你說劍鳴不是我兒子,又是何人!」

  於秀婷啐了一聲,紅著臉扭過頭去。

  魏雪芯吐出龍根,柔柔地道:「大哥,你又在欺負娘親了!」

  龍輝笑著拍了拍她俏臉,道:「乖雪芯,我可不捨得欺負你娘啊,你別說話
,繼續含,大哥一陣子再好生疼你一番。」

  魏雪芯嗯了一聲,顯然已經對大哥調戲母親的事見怪不怪了,繼續埋首愛郎
胯間,乖巧地含龍舔龜,討好夫婿。

  「你,你這混蛋……」

  於秀婷回眸嗔了龍輝一眼,「我在跟劍鳴說話,你又在作怪!」

  龍輝笑道:「好姐姐,我方才替你尋了個兒媳婦,你也不謝謝我?」

  於秀婷啐道:「鬼話,你藉著劍鳴體內有你的血,肆意操控他身子,輕薄人
家姑娘!」

  「但我也耗費功力,將兩大化體的力量隔空傳給咱孩子了!」

  龍輝笑道,方才救魏劍鳴的兩人其實都是龍輝的九霄化體,他故意將其中一
個變成於秀婷的模樣和聲音,再聯合自己形象出現,其中深意只有知情人知曉。

  於秀婷早被他這般小心思弄得羞媚難抑,有苦難言。

  龍輝手指往臀縫內一扣,刺入股間,隔著一層裙布,欲再探仙菊,但美婦的
臀肉實在太過豐腴彈滑,臀溝深邃難及,令得仙菊暗藏,難窺其貌,於秀婷粉面
染霞,嬌哼急喘,香汗濕裙。

  「婷兒,劍鳴現在算是我的孩子。」

  他湊到美婦耳朵旁,低聲補上一句,「那雪芯也算是我的半個女兒了!」

  這句話頓時將母女兩羞得滿面緋紅,魏雪芯是委屈得眼淚直打滾,悶悶生氣


  於秀婷羞紅著臉,伸手欲打,龍輝急忙閃開,招架道:「好姐姐,切莫動手
,且聽小弟一言,劍鳴此次之所以遇險,實則是有心人暗中操控!」

  於秀婷瞪了他一眼道:「把衣服穿好,給我好好說話,要是再敢胡鬧亂來,
我跟雪芯立即轉頭離開,休想我們娘倆再回來!」

  龍輝也知道方才玩得有些過火,急忙賠禮道歉,又替小仙子裹衣系裙。

  龍輝笑道:「在說之前,我想請婷姐姐今夜給我泡被好茶,一解多日相思之
苦!」

  此話可謂是明顯的求歡,於秀婷這些日子獨守空閨,早已想死這冤家,若非
方纔這小子故意折騰自己,恐怕早就解衣侍君,掃榻相迎了。

  於秀婷嗯了一聲,輕點螓首。

  龍輝心滿意足,這時魏雪芯有意望著他,似乎在問他:「我呢?」

  龍輝壞笑一聲,掐了掐這丫頭的小腰,道:「雪芯年紀還小,不急不急。」

  這句話倒是讓小劍仙一陣納悶。

  龍輝正色道:「聽劍鳴所言,他進入煞域之後便遇上冷瀾告密,而他也立即
回轉天劍谷,這個時機恰好使得他跟厲帝對上,此舉我懷疑是有幕後黑手要借刀
殺人!」

  於秀婷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此事有蹊蹺,那你覺得誰是幕後黑手呢?


  龍輝道:「魔尊!」

  魏雪芯驚道:「他不是死了嗎?」

  龍輝笑道:「傻丫頭,破封後心魔歷練雖是艱巨,但也並非九死一生之局,
咱們都能順利過關,更別說魔尊這個層次的高手,原先的先天高手,你可見有誰
因為這破封而走火入魔的嗎?」

  魏雪芯搖了搖頭道:「這倒是沒有!」

  龍輝道:「所以我敢肯定魔尊是借假死隱藏行蹤,遁入暗處,從而操控大局
。厲帝想必也猜出了其中蹊蹺,所以他乾脆直接吞併魔界,即可增強實力,又能
逼出魔尊,誰知道魔尊卻是極其能忍,坐視魔界被並入煞域。」

  於秀婷道:「那這跟今天劍鳴的遭遇有什麼關係?」

  龍輝道:「魔尊既不願過早暴露,又不想厲帝從容將他的勢力吞併,故而來
了這麼一招借刀殺人,想借厲帝的手加害劍鳴,從而提前引發煞域同咱們的死戰
,他便坐收漁利!再說厲帝此刻修成四煞分身,其實力深不可測,普天之下恐怕
能勝他者少之又少,以我估計,哪怕是婷姐姐和洛姐姐跟這老怪物單打獨鬥也是
五五之數!」

  於秀婷幽幽地瞥了他一眼,道:「那你呢?」

  龍輝歎道:「也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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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寫四大熟女和四後齊飛的兩場大肉,馬上轉入煞域攻防戰。最近實在忙,
忙得焦頭爛額,恐怕今年是無法完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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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17回 品茶香宴】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9993


  於秀婷寢閣位於盤龍號的最上層,這一層有四間大房,恰好住著四名國色天
香,風韻動人的熟美婦人。

  傍晚時分,龍輝躡手躡腳地走了上來,以巧勁輕輕敲門,聲音只往屋內傳。

  不一陣子,門打開了一道縫,露出半張宜嗔宜喜的端雅花容,於秀婷抿嘴微
嗔道:「作甚這般偷偷摸摸的!」

  龍輝擠入屋內,身子恰好抵住美婦腴沃豐乳,激起淡淡乳香,笑道:「人說
貪歡偷情才是最為刺激的,我就是喜歡偷著來,悄無聲息地摸進婷兒的深閨,做
個採花賊,採取這多成熟美艷的仙子嬌花!」

  於秀婷白了他一眼,順手闔上門,啐道:「你要喝茶便喝茶,再胡言亂語小
心我給你攆出去!」

  龍輝涎著臉走到茶几前坐下,於秀婷微提裙裾坐到軟墊,坐姿使得圓股更是
豐腴肥美,兩瓣肉臀朝兩側溢出,將裙布撐得飽滿圓潤,像極了熟透的蜜桃。

  茶几上水已燒開,於秀婷往茶壺內注水,柔荑捏輕輕搖晃,頓時茶香四溢,
沁人心脾。

  於秀婷給他斟了茶,抿嘴笑道:「水恰好,你嘗嘗。」

  龍輝將茶杯退了回去,道:「還是婷兒先來。」

  於秀婷橫了他一眼,抿嘴品嚐,朱唇染水,分外嬌艷。

  龍輝看得心熱,伸手環摟美婦腴腰,湊到她腮邊道:「婷兒,你喝茶的模樣
好生迷人。」

  於秀婷眸間蘊水,情意綿綿地望著他,芳心如蜜浪翻湧,好不甜蜜。

  兩人對視著,嘴唇不斷靠近,兩片嘴唇接觸了。

  於秀婷雪靨含春,染過香茗的朱唇倍增甘美,癡癡地印在男兒嘴上,在船上
這幾日,她無時無刻不在懷念和龍輝的那一次次的翻雲覆雨。

  於秀婷此時全身如火燒一般,小腹處騰起一股酥麻感,她主動伸出香舌,在
龍輝的舌尖處打轉。

  龍輝也是愛煞了這內媚熟婦,見她主動求吻,雙臂自然地環住她腴腰和玉頸
處,兩人的舌頭交纏在一起,交換著彼此的唾液。

  熱吻結束,唇分,一絲亮麗的津液連在兩人的嘴間,著實淫靡「哦……輝兒
,你好壞……明明說要喝茶,卻只顧著欺負我這婦道人家。」

  於秀婷腴沃豐實的梨乳酥胸已經被龍輝的大手覆蓋,在龍輝的蹂躪下變換著
形狀,朱唇輕啟吐出似嗔似喜的聲音。

  龍輝點頭道:「對對,我險些忘了正事,險些就錯過了婷兒泡得極品香茗。


  美人心甜,自然笑靨如花,於秀婷再斟香茶,潤玉般的素手捧起茶杯遞到龍
輝跟前,情意綿綿地望著他。

  龍輝也不伸手去接,只是張唇相迎,於秀婷溫柔地將茶送到他嘴裡,仙子喂
茶,氣氛好不旖旎。

  龍輝回味了一二,微微蹙眉道:「茶雖美妙,但卻始終少那麼點什麼,僅算
人間極品,與婷兒仙子身份頗為不符。」

  於秀婷白了他一眼,嗔道:「什麼仙子身份,盡會胡說。」

  龍輝道:「這也是精益求精嘛。」

  於秀婷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龍輝砸吧了一下嘴唇,笑道:「方纔婷兒口中的茶香更是濃郁,想必是染上
仙子香涎的緣故。」

  於秀婷俏臉一紅,已然看穿這小壞蛋的狼子野心,她咬了咬朱唇,含了一口
香茗,努嘴湊近,將茶渡到他嘴裡,姿態柔媚溫和,一派溫順嬌妻的模樣。

  隨著與龍輝日益相處,這美婦也漸漸放開心扉,慢慢跟她女兒一般,褪去羞
澀,盡顯溫柔愛意,偶爾也會主動獻媚,就如同今日這般檀口奉茶。

  茶香饒舌三周而不散,龍輝甚喜,順勢含住朱唇,將舌頭反捲到美婦檀口內
,挑逗那根細膩丁香,一杯茶是喝得如癡如醉,不知人間幾何。

  唇分,於秀婷白了他一眼,嗔道:「這下滿意了吧?」

  龍輝搖頭道:「這最多只是中品仙茗,還未到上品呢。」

  於秀婷羞紅著臉啐道:「小淫賊,你還想玩什麼花樣!」

  龍輝一本正經地道:「煮茶除了茶葉要上佳外,水也不能馬虎,不知婷姐姐
可贊成?」

  於秀婷道:「這水已經是取自上等的清泉了,味甘美,氣清甜。」

  龍輝淫笑道:「婷姐姐你身上便有天下至甜甘泉,何須捨近求遠!」

  於秀婷同他相處已久,早知他秉性,他說自己身上的所謂甘泉定然是某些淫
邪羞人之物,想到這裡桃腮莫名一陣烘熱。

  龍輝拉開美婦衣襟,只見內裡竟是一水嫩艷紅的肚兜,這件肚兜在胸口處已
經剪開了一個倒人字型的口子,兩顆肥碩豐實的乳球半露半掩,雪白的乳溝深邃
迷人,看得龍輝腦門一熱,想起當年小雪芯在竹林同自己歡好時也是穿這形狀的
肚兜。

  「婷兒,你竟也穿了這般艷媚的肚兜!」

  龍輝吞了吞口水,笑嘻嘻地按在美婦乳峰,隔著絲綢揉捏兩團膩肉。

  於秀婷粉面嬌羞,她自從跟龍輝水乳交融後,屢受男兒滋潤,身子越發豐潤
嬌媚,兩顆玉乳更是膨大了不少,豐滿肉感,大而渾圓,原來的肚兜已經不能包
裹,但她性子靦腆羞澀,那會去置辦新的肚兜抹胸,所以她便自行在原來的肚兜
胸口處剪開一個倒人字型的口子,讓高聳飽滿的乳房不被束縛地太緊。

  這番舉措卻被這小子當做是自己有意這樣穿著,叫於秀婷有口難辯。

  龍輝呵呵一笑,將肚兜朝上托起,兩團肥膩梨乳彈躍而出,蕩起絲絲乳香,
他掌心揉動,虎口按在乳暈周圍,箍住兩顆粉梅,於秀婷只覺乳尖一熱,心知又
被這小冤家催乳了,不由得輕歎一聲,神情頗為受用。

  龍輝催乳片刻,美婦雙峰泌出奶漿,屋內一片幽香,於秀婷以為他要就此享
用,便闔上美目,靜待那火熱的嘴巴覆蓋在自己嬌嫩的乳珠上,誰料這小子卻是
將一個杯子放在那對梨瓜巨乳前,捏著乳尖四周的奶肉,將乳汁擠入杯子裡。

  於秀婷羞得嬌嗔道:「你做什麼?」

  兩顆乳珠上掛在幾滴白色漿液,猶如紅梅染雪,頗為嬌艷。

  龍輝擠了大半杯,停止了動作,笑道:「取水煮茶!」

  於秀婷羞得舉拳打他,龍輝側身一閃,隨即雙手抱住美婦腴腰,埋首其溫潤
香懷內,伸舌在兩顆乳頭上舔了舔,刮去殘留的乳漿,舔得於秀婷嬌軀酥軟,沒
了脾氣。

  龍輝將酥軟動情的美婦翻了個身,令其趴在茶几上,將裙子掀到腰間,褪下
襠間褻褲,露出兩團飽滿豐實的肉臀。

  龍輝便跪在於秀婷的肥臀後,手扶著兩團臀肉,緩緩彎下腰,輕輕地將臉埋
進了於秀婷的大屁股裡,舌頭一伸,順著茂密的烏絨水草舔到了於秀婷的陰唇上
,一口含住她的整個陰阜,舌頭上下狂舔不止,嘴巴還不停咂摸著,向外吸著甘
美的花蜜。

  「啊……不,不要,不要這樣……」

  於秀婷打了一個冷戰,大屁股上意識地撅高,上身趴在茶几上直打哆嗦,兩
團豐乳壓在茶几上,由腋下溢出了不少白肉,姿勢既淫媚又是嬌羞。

  龍輝舔了半響,於秀婷的肉穴已經濕滑泥濘,他伸出手指在美婦的屄口輕輕
一刮,頓時染上了一層黏糊糊的晶瑩,然後放進小嘴裡嘗了嘗,果然幽香清甜,
好不可口。

  「這個味道恰好!」

  龍輝笑呵呵地道,「可惜少了點。」

  於秀婷啐道:「你混蛋,還不快住手!」

  龍輝我行我素地道:「婷兒,為夫是要取水煮茶,你再忍耐片刻可好?」

  於秀婷那會依他,便欲起身,龍輝身軀朝前一壓,將美婦人牢牢控在身下,
同時解開腰帶,放出怒龍。

  巨陽如識途老馬般迅速尋到美婦股胯間,在花唇上刮了一下,惹得於秀婷直
打哆嗦,花汁外滲。

  然而男人卻未取道探仙洞,而是棍棒朝上一挑,順著烏檀香草鑽入上方那抹
細小嫩菊,只聽撲哧一聲,粗碩的陽具竟挺進了半根。

  龍輝素來也愛行旱道,素來最愛此道,個中妙品自是碰過不少,比如大小鳳
凰那等極品妙菊,腸道溫潤,可自行分泌肛油潤滑,但於秀婷母女股肉豐實肥膩
,臀溝深邃,使得菊蕊更為緊湊,加上臀肉緊緊搰來,比之蜜穴卻又是另一番絕
美不同,還可產生能允會吸的銷魂。

  望著茶几上雪白圓翹的臀股,心口猛跳不停,腦門一熱,龜頭裹在臀肉中暖
暖熱熱的滋味,直讓龍柱上青筋頻頻跳個不停。

  於秀婷也沒好過,後庭乃是美婦最敏感之所在,雖然早被這冤家開放了個遍
,但每次都是先填滿前穴,將花宮杵得酥麻鬆軟之後才轉攻後庭,此時卻是毫無
徵兆地生生闖進半截,叫她如何能夠,嗚嗚嬌吟一聲,雙手緊緊抱住茶几邊緣,
一對雪乳密密地几案上,嬌嗔道:「你……你這般硬來是想要人命嗎?」

  龍輝笑道:「並非要命,而是取水也!婷姐姐的花漿甘美清幽,堪比幽泉,
為了瀉出更多只能先激起姐姐情慾,但又怕小弟的丑物玷污香泉,所以便走後路
了!」

  說話間藉著勢頭將陽具重重插入,直搗黃龍,盡根而沒,於秀婷嬌軀顫動,
肉臀緊繃,菊蕊肛道又緊又熱,好似萬千隻肉環牢牢箍住龍根,,狠狠頂了進去


  於秀婷臀股一抖,接著嬌軀亦是一震。

  此次並沒喊出聲來,卻將身下的茶几抱的更緊了,生怕被身後男人給頂翻一
般,唯有緊緊摟住救命稻草。

  連受幾棍後,龍輝登時心滿意足,雙手扶上美婦腴腰,連續抽了幾記後,雙
手摟在她膕窩上,使力一抱,將美婦人抱入懷裡,然後坐在軟墊上。

  於秀婷覺得身子一空,雙腿分開,好似一個小孩把尿的姿勢,羞得耳根一陣
烘熱通紅。

  「快住手,羞死人了!」

  於秀婷嬌嗔道,後庭被粗物縱橫抽插,拉出了一圈薄薄的肉膜,好似五臟六
腑都被頂得移位。

  龍輝將被子放在她粉胯前,道:「好姐姐,你且洩出來,讓小弟取些聖水!


  於秀婷搖頭嬌呼道:「不要,不要……髒死了……」

  龍輝輕舔她的脖頸耳垂等敏感地帶,藉此激發美婦的愛火情慾,柔聲道:「
婷姐姐是仙子化身,體質仙氣環繞,豈又骯髒之處,那兒所洩正是仙品佳釀,如
何不能煮茶?」

  於秀婷道:「你休得胡說,那東西又髒又黏,羞也羞死人了,那能煮水泡茶
……你分明又是要尋機羞辱我……」

  龍輝嘬著美婦耳珠道:「『好姐姐,這兒可不是什麼臊齷之地,冰兒跟洛姐
姐也從以此處汁水來浸泡蔬果蜜棗,味道極佳。」

  於秀婷那會聽他,閉目咬牙,收腹提臀,憋住尿精快意。

  見她刻意忍耐,龍輝便起了個壞念頭,意念一轉,千里攝影,頓時玄光浮現


  「婷姐姐,你快看,那是什麼?」

  於秀婷睜眼一看,只見魏劍鳴正跟宮采苓交談,兩人眉目傳情,甚是親近。

  此刻魏劍鳴朝「這邊」

  看來,雖然只是千里之外的鏡像,但也嚇得她不輕,身子一陣哆嗦,竟難以
憋忍,小腹一陣酸熱,花唇酥麻。

  這一驚嚇令得於秀婷再難忍受,熟悉的快感瞬間令得美婦迷失了所以然,她
歡欣舒爽地嬌呼呻吟著,扭腰相就,感受菊蕊脹得滿滿的。

  於秀婷張口喘息,被頂得菊顫花碎,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秀眸半闔,
淌出兩道情淚,心中卻是不住吶喊:「劍鳴,不要看,不要看,娘親……娘死了
,娘要不行了!」

  於秀婷只覺得自己彷彿是被龍輝卻當著魏劍鳴的面姦淫自己的後庭,將自己
最淫賤的樣子都給自己的親兒看了去,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只是被龍輝把
持著,身不由己。

  自己的淫行彷彿暴露在兒子跟前,叫她好不羞惱,極度的羞恥混合著奇異的
快感,讓於秀婷瘋狂不已,她再也無法忍耐,檀首揚起,蜜蕊一開,激射出一股
花蜜,不偏不倚恰好落入杯中,與乳汁混在一起,糅合出難以言語的異香。

  這場勝景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方才結束,於秀婷渾身的力氣也彷彿隨著愛液
的噴湧傾瀉一空。

  她閉著雙眼,口中微微喘息,無力地靠在龍輝的懷裡。

  龍輝笑嘻嘻地將這一杯瓊漿香泉,放在火爐上烘煮,不過片刻便聞及幽香飄
散,於秀婷精神一振,龍輝將燒開的甘泉倒入茶壺,茶香立即四下飄逸,沁人心
脾。

  龍輝給她倒了杯香茗,於秀婷臉蛋一紅,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就在此時屋外響起敲門聲,伴隨著悅耳女聲傳來:「婷妹子,還未走近你屋
子便聞到這等奪天地造化之茶香!」

  這聲音正是洛清妍。

  於秀婷不禁一愣,龍輝解釋道:「我以婷姐姐你的名義向她們發了請柬,邀
她們一塊來品茶!」

  於秀婷白了他一眼,問道:「她們,你請了多少人?」

  龍輝笑道:「不多不多,就三個罷了。」

  於秀婷問道:「都是誰?」

  龍輝道:「洛姐姐,明鸞……還有我的乾娘義母!」

  於秀婷恍然大悟,敢情這混賊上回說雪芯年紀太小是指這個事,這小淫棍是
打著要將她們四個成熟婦人一網打盡。

  於秀婷又羞又氣,伸手掐了他幾下解氣,理順衣裙,整好儀容這才去開門。

  打開門來,卻見洛清妍一襲白衣素裙,媚然生艷,鷺眀鸞青衣若柳,熟麗奪
人,穆馨兒榮衣蘭裙,恬靜大方。

  於秀婷將她們迎進來,洛清妍笑道:「妹子茶藝當真舉世無雙,這僅僅聞上
一聞便心曠神怡。」

  穆馨兒也道:「確實如此,單是聞及氣味便猶勝飲盡千種香茗。」

  這壺茶被如此誇獎,於秀婷心中亂如麻,羞得身子一陣烘熱,恨不得找個地
縫鑽進去。

  鷺眀鸞瞥向龍輝,笑盈盈地道:「龍輝,你也來了?」

  龍輝笑道:「自然是早來了,要不然怎能獨品婷姐姐的首泡香茗,也能親眼
目睹這第二道仙品香茶的浸泡過程。」

  說著他便給四女各倒了一杯茶。

  洛清妍朱唇輕抿了一口香茗,口唇留香,讚道:「果然真是仙品香茗。」

  於秀婷俏臉微紅,道:「那洛姐姐就多喝幾杯。」

  龍輝笑道:「既然這茶宴如此難得,那豈能無歌舞助興!」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抿嘴笑道:「你這渾人又在動什麼歪腦筋。」

  龍輝笑道:「昔日便傳聞鸞鳳二位姐姐舞姿絕世無雙,不知今日可否獻舞一
曲,以待助興!」

  洛清妍跟師妹對望了一眼,道:「我倒是許久未曾演舞,也不知生疏了多少
。」

  鷺眀鸞道:「姐姐若是同意,小妹願伺舞相伴。」

  洛清妍笑道:「這自然是好,但無曲相伴,也難起舞。」

  龍輝道:「這個自然好辦,便勞煩乾娘撫琴一曲。」

  穆馨兒白了他一眼,暗忖道:「我都被你這般對待了,又如何做你乾娘。」

  龍輝施展空間搬運之術,將洗音水琴置在桌案,穆馨兒提裙款款坐下,十指
撥弦,琴聲悠然響起,舒緩時如流泉,急越時如飛瀑,清脆時如珠落玉盤,低回
時如呢喃細語。

  琴聲委婉連綿——有如山泉從幽谷中蜿蜒而來,緩緩流淌;樂聲猶如松風吼
,又似泉水匆匆流聞得樂聲響起,洛清妍和鷺眀鸞展顏一笑,蓮足旋點,雲袖飄
動,帶起一陣香風,翩翩起舞。

  鷺眀鸞巧邁蓮步,抬腕低眉,輕舒雲手,一對柔荑玉手宛若蘭花盛開,又似
筆走游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典雅矯健,流水行雲,一襲優雅青衣如伴風雲,旋
出春雨秋風,裙下交錯,修長玉腿,踮跳彈動,僅有一人便帶來一種千萬仙禽鸞
雀飛舞,如此舞技可謂是化簡為繁,盡顯卓越風采。

  鷺眀鸞之舞如千鳥飛舞,洛清妍更是舞入妙境,彷彿化身為五綵鳳凰,引領
千鳥萬雀而無,只看她那一身白衣素裙飄飄如仙,衣衫上繡著的鳳凰彷彿也活了
過來,展翅輕舞,鳳鳴九霄,一條乳白絲絛束著美婦柔媚柳腰,垂著香袋並青玉
連環珮,益發顯得身姿如柳;她髮式亦梳得清爽簡潔,青絲秀髮僅用一飛鳳簪挽
起,頸後垂落著幾縷柔髮,顯出成熟婦人的慵媚風韻。

  姐妹倆足尖輕踮,柳腰一擰,婀娜身影在廳內不住飛轉,兩對飽滿的胸脯晃
蕩如波,伴隨著穆馨兒叮叮咚咚的揚琴樂音,旋律連綿不絕。

  龍輝和於秀婷看得目瞪口呆,一時無語。

  鷺眀鸞越發投入,半支舞下來,已是香汗濡衣,週身衣衫被熱汗沾濕,緊貼
著玲瓏曼妙的胴體,汗水濕透了外衫,隱約可見內裡兩團飽滿柔膩的乳峰,飛舞
的裙裾露出小半截雪白的玉腿,可見小巧膝蓋、膝彎透著粉酥酥的橘紅色,沾著
晶瑩汗珠,宛若鮮滋飽水的新切梨條。

  另一邊,洛清妍忽然一手拎著裙幅,一手輕拍慢點,伴奏合音,與穆馨兒遙
相呼應,同時半身漩舞,卻更顯身段玲瓏,勾勒出胸前兩座綿軟輕顫的渾圓乳峰
,也因為她在起舞的同時動作甚大,再加上在船內著衣隨意,衣衫寬鬆,跳了片
刻,衣裙便有些不整,衣襟鬆垮,飽滿滑膩的乳肉溢出上緣;她忽地駐足,柔荑
曼擺,再起一番嬌媚舞姿。

  鷺眀鸞也舞袖相迎,端的是鸞鳳和鳴,起舞翩然。

  相鬥半生的姐妹如今盡釋前嫌,隨著穆馨兒的音符樂拍,相互伴舞,默契自
成,飄飄若仙,翩翩起舞,藕臂粉腿若隱若現,柳腰豐臀搖曳生姿,兩對熟膩潤
腴的玉球蹦跳自然,猶有四粒紅梅暗香綻放。

  舞姿之中暗含媚術,龍輝看得雙目迷離,鼻息粗沉,連忙拉過於秀婷的小手
按在自己胯下,喘著氣道:「好姐姐,我下邊難受死了,你快幫我一下。」

  於秀婷雪靨飛霞,咬唇低聲嗔道:「要死了,你就不知收斂一下嗎?」

  嘴上雖是不願,但她也自知拗不過這小冤家,便用虎口箍住那一掌不能握的
粗物,細細搰捋。

  於秀婷柔荑雖妙,但仍不盡興,龍輝當下一把按住她後腦,半強迫地將她螓
首摁在胯間:「好姐姐,替我品品簫吧。」

  於秀婷搖頭不依,嬌軀下意識的躲閃掙扎著,嗔道:「這麼多人,羞死人了
!」

  「沒事的,洛姐姐和鸞姐姐都在起舞,我乾娘也在彈琴,沒人看見。」

  龍輝說道。

  於秀婷朝其餘三女瞥了一眼,見她門都在專注於琴舞,心思微定。

  龍輝也沒有再做進一步的動作,就這麼抱著於秀婷的頭,將陽具挺立在仙子
的唇邊。

  「好姐姐,小弟的寶貝的味道可是越來誘人了,你嘗嘗就知道了。」

  龍輝循序誘導地道。

  於秀婷嗤之以鼻,翻了嬌媚的白眼。

  然而龍輝的陽氣日益精純,使得巨陽上也散發著莫名香氣,如麋似檀,散發
催情氣息,於秀婷實在難擋沒能抵禦如此強烈的誘惑,她睜大美目,引得於秀婷
一雙美目直直的看著眼前的巨大陽具,嬌弱輕吟,喉嚨微蠕,無比的陽具,嬌哼
了一聲,最終屈服了。

  只見仙子伸出了丁香小舌,舌尖舔了舔粗壯陽具冠頂的小縫,便繞著陽具的
小縫來了幾個迴旋,細緻的用舌尖撥動著陽具頂端的小縫。

  「好姐姐,你的小嘴又濕又暖,好生舒服,美死我了!」

  美婦的口技越發純熟,龍輝著實銷魂,再加上於秀婷服軟含羞地替自己含簫
,心理上更是滿足,巨陽被舔得不住聳動,竟被引出一絲淡白的汁液,美得通體
舒爽。

  龍輝一邊欣賞鳳後鸞妃的媚然舞姿,一邊享用仙後口舌侍奉,銷魂之處實非
筆墨難描。

  曲畢舞終,風過韻收,兩名美婦人展顏輕笑,秀靨桃腮上掛著汗珠,好似花
染朝露,,鮮艷欲滴;飄開緩落的裙裾掩蓋住玉潤美腿,奶白色的雪肌從濕透衣
裙裡透出來,姣媚胴體曲線畢露,眩目得令人無法逼視。

  洛清妍美眸瞥來這邊,啐道:「你這混世魔王。妄我跟明鸞這般費解心思跳
舞,你卻在一旁跟秀婷妹子風流快活。」

  於秀婷這才驚醒過來,羞得耳根紅艷,抬頭欲離,誰料卻被龍輝牢牢把住螓
首,再趁機闖入仙子檀口。

  於秀婷不及反抗,便又遭這冤家侵辱,把小嘴霸得滿滿,連氣也喘不過來,
無奈之下只得含羞帶嗔地替他吹簫品玉。

  自己的淫媚醜態被這麼多人看見,於秀婷差點便要尋個地縫鑽進去,龍輝依
舊我行我素,龍根在美婦口中來回竄動,頂住美婦喉頭軟肉,一陣研磨,春囊頓
時一陣鼓脹,龍精激射而出,又強迫地灌滿這仙子的檀口。

  於秀婷掙扎不得,唯有將陽精一一吞下,此刻她已經是羞得滿面緋紅,眼角
含淚,好不淒艷。

  好不容易掙脫這魔頭的糾纏,於秀婷眸含淚花,滿臉委屈,氣得瞪著龍輝。

  在仙後動怒大發嬌嗔之前,洛清妍搶先一步拉住於秀婷,湊到她耳邊低語道
:「妹子,你這般瞪他是沒用的,像這種賤男人就得好生教訓一番!你若信得過
,姐姐便替你出口惡氣!」

  於秀婷點了點頭。

  洛清妍嗤嗤嬌笑,邁著婀娜蓮步,搖擺著走到龍輝身邊坐下,豐腴的肉體隨
著走動而顫抖,好似一株亂顫的梨花枝,甜膩的幽香直鑽鼻孔,惹得龍輝一陣口
干舌燥。

  妖後挨在龍輝坐下,柔腴膩沃的香軀貼在男兒身上,嬌笑道:「龍兒,這些
天沒跟姐姐親近,有沒有想人家啊?」

  被這具豐滿的肉體在身上蹭著,龍輝昏頭轉向,呵呵傻笑道:「自然是想得
心碎了。」

  洛清妍膩聲道:「那你怎麼不抱姐姐?」

  這妖婦端的是迷死人不償命,她此刻有心使媚,莫說龍輝,就是一旁的穆馨
兒也覺得腦子一陣迷糊。

  龍輝傻乎乎地伸手去抱她,誰料洛清妍玉指一點,封住他數個要穴,制住他
一身功力,想來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洛清妍有此能耐和膽量來制服這頭轉世真龍了


  龍輝四肢一軟,癱在地上,苦笑道:「洛姐姐,你又來這一套。」

  洛清妍掩唇笑道:「別怪我,這是替秀婷妹子出氣。」

  龍輝暗忖道:「上回是沒人在旁邊,所以才由得你這妖婦胡來,我就不信她
們會坐視不理!」

  於是說道:「鸞姐姐你可得幫我。」

  鷺眀鸞啐道:「想得美!方纔我跟師姐跳得這麼辛苦,你卻只顧著自己快活
,枉費我跟師姐一番心意。」

  龍輝又求助地望向穆馨兒道:「娘親,你可不能讓孩兒被這妖婦欺辱啊!」

  洛清妍笑道:「親家母,你這孩兒可皮得很,是不打不行!」

  一聲親家母令得穆馨兒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只得憋紅著臉保持沉默。

  洛清妍捏著龍輝的鼻子笑道:「小弟弟,你娘也看不過眼你的所作所為,也
讓姐姐這半個娘好生管教你一番!」

  龍輝翻翻白眼道:「什麼半個娘,你明明是我妻妾,別自抬身價。」

  洛清妍嗤嗤笑道:「你娶了冰兒,也就是我的女婿,自然得喊我一聲娘了!


  龍輝道:「你也跟我拜過堂,生過娃,那冰兒是不是得喊我做爹!」

  洛清妍笑道:「你要有這本事,我自然不會反對!不過現在,你得乖乖喊我
做娘,懂嗎,乖兒子!」

  龍輝緘口不言,滿臉不服。

  洛清妍嫣然一笑,招呼道:「明鸞,快給姐姐拿點辣椒水來!」

  鷺眀鸞點頭照做,不一會便拿來一杯辣椒水,洛清妍用素絹沾濕,便朝著龍
輝下體抹去,頓時一股火熱辛辣從龜首傳來,龍輝霎時汗毛倒豎,全身僵硬。

  這時鷺眀鸞替他寬衣解帶,一雙柔荑在他身上撫摸著,肌潤膚滑,著實享受
,下體的刺痛辛辣也減弱了數分。

  倏然,洛清妍用素絹裹住他的龍根,上下套動,辣得龍輝直打哆嗦。

  「臭小子,你方才不是讓秀婷妹子這般做的嗎,當時你不是挺享受的嗎?」

  洛清妍媚笑嫣然,素手搰動,揉得男根直挺堅硬,這樣一來,血氣都聚集在
下體,使得觸覺更是敏銳,辣得他不住打顫。

  他暗自苦笑,原本還自持天賦異稟,連御數女而不倒,如今卻是想軟又不能
軟,欲射而又不能射,一邊享受這妖婦的柔荑捋根,一邊飽受辣椒水的摧殘。

  於秀婷見他面色煞白,冷汗直冒,不禁有些心疼,低聲詢問道:「洛姐姐,
這樣鬧下去,會不會弄傷他啊?」

  洛清妍笑道:「妹子儘管放心,這小子結實得很,那這麼容易受傷,就算拿
刀來切他那話兒,也難損其半根毫毛。」

  她所言甚是直白粗鄙,但音調嬌脆嫵媚,即便說髒話也叫人想繼續聽下去。

  洛清妍笑道:「乖兒子,還不快喊娘。」

  龍輝倔強不語,洛清妍向鷺眀鸞使了個眼色,只見這鸞雀妖婦偷笑著取來一
只燒紅的蠟燭,往他胸口滴油,燙得他呼呼怪叫。

  穆馨兒有些不忍,叫道:「洛姐姐……」

  洛清妍道:「親家母,穆妹子,正所謂慈母多敗兒,你若是心軟,饒了他這
一回,來日指不定他還搗騰出什麼么蛾子來禍害咱們呢。」

  穆馨兒無奈地瞥了龍輝一眼,暗歎道:「龍輝,我也沒轍了。」

  鷺眀鸞眸子裡閃過一絲幸災樂禍,陰陰冷哼道:「師姐,你說的甚好,那班
丫頭對這小子太過遷就,什麼都順著他,才叫他越發張狂!」

  龍輝脊背一涼,暗叫不妙,這妖婦顯然是要藉此報仇,將他對瀟瀟的舊賬一
並清算。

  鷺眀鸞媚笑著,玉指掐住龍輝的乳頭狠狠一旋,叫他身子又是一顫,痛得直
打哆嗦。

  洛清妍哎呀呀地嬌呼道:「乖寶寶,可是痛得緊,別怕別怕,娘親疼你。」

  龍輝暗罵妖婦裝模作樣,洛清妍衝他嫣然一笑,玉指如蘭鉤地將一縷散落的
絲發挽至耳後,低下頭將龍輝吃痛的乳頭含住。

  一股酥麻之感透過乳頭,直傳入胯間,胯下龍槍又是一陣堅挺,龜菇漲出紫
紅色澤,散發著絲絲熱氣。

  鷺眀鸞調笑道;「好一根肥美的肉茄子,師姐,讓小妹給你做個來個麻辣茄
子煲如何?」

  龍輝想死的心都有了,急忙掙扎,開口大叫道:「冰兒,雪芯,快……」

  話未喊出,便見洛清妍俯身啟唇,噴香的小嘴便將他的求救給堵住,甘甜的
涎液緩緩度過來,膩人的丁香在口中來回挑逗,龍輝原本緊張的心情一下子又舒
緩下來。

  唇分,洛清妍捧著他的臉蛋,柔聲道:「乖兒,別怕別怕,你鷺姨跟你鬧著
玩呢。」

  柔情蜜意,又帶著幾分母性慈愛,龍輝不由得看癡了。

  就在他色迷心竅之際,忽感下體先是一濕,緊接著便火熱辛辣,霎時毛髮倒
豎,筋骨緊繃。

  原來是那鸞雀妖婦將剩餘的辣椒水對著龜首淋下,不少液體還滲入馬眼之中
,那種滋味端的是有口難訴,有筆難描。

  洛清妍道:「師妹你要做麻辣茄子煲,這麻辣是有了,但無火如何能煮熟!


  鷺眀鸞笑道:「小妹廚藝有限,剩下的還是請師姐代勞吧。」

  洛清妍拿起一旁燭火,往龍輝胯間挪去,龍輝驚出一身冷汗,他雖有天龍金
身護體,不會受傷,但想起上回被洛清妍用蠟油滴胯的情形,頓時一陣後怕。

  洛清妍素手微傾,蠟油半凝欲滴,龍輝情急之下連忙求饒:「好姐姐,我錯
了,我錯了!」

  洛清妍鳳目一橫,冷道:「你叫我什麼?」

  龍輝忙改口:「娘,孩兒錯了!」

  洛清妍道:「你先前不是不願認我嗎?」

  龍輝道:「是我一時糊塗,冰兒是我妻,您自然是我娘了!」

  洛清妍道:「那雪芯也是你妻,秀婷妹子又是你什麼人?」

  龍輝點頭哈腰道:「也是我娘,是二娘!」

  洛清妍呸道:「真是個混小子,油腔滑調!」

  心裡卻是一甜,畢竟這雖是閨中戲言,但這小子肯叫出來也表明了他對自己
的一番心意。

  鷺眀鸞湊熱鬧道:「好啊,那我又是你什麼人?」

  龍輝吞了吞口水,道:「你是我姨娘,鷺姨,鷺姨!」

  穆馨兒幽幽問道:「那我呢?」

  龍輝又道:「穆姐姐也是我娘。」

  不知為何,喊出這幾聲後,龍輝覺得全身上下湧起一團燥火,心跳加速,被
摧殘一番的龍根發出陣陣脈動,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屋內的四名美婦人。

  洛清妍再孕一子後,身段更是豐美腴沃,兩團巨乳堆在胸前,裂衣躍出,呼
吸稍促,也能看見乳浪暗湧,奶波陣陣;於秀婷體態健美,股圓腿長,臀屄潤肥
,全身上下似乎都流淌著蜜汁,走起路來肥臀款款,搖曳生姿,好似充溢著甘美
蜜汁般,隨時都會滲出迷人幽香;鷺眀鸞腰肢潤實,柳腰盈盈,腰間更以綠條絲
帶纏繞,宛如一抹玉竹,筆直嬌挺;穆馨兒胸乳不似洛清妍那般傲人,臀屄也不
如於秀婷般肥美,腰背亦無鷺眀鸞那份細潤,但卻是肌水膚嫩,吹彈得破,再者
她知書達理,氣質文秀,配上歲月的點綴,又多了幾分成熟韻味。

  龍輝週身火熱,慾火難忍,血氣倒沖,啪的一下突破洛清妍的禁錮,一個鯉
魚打挺翻了起來,洛清妍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抱住,強行壓倒在地。

  「嘿嘿,大娘方纔所賜,孩兒可是銘記在心哩!」

  風水輪流轉,龍輝欺身壓妖婦,得意洋洋,感受著身下女體的豐腴熟媚,龍
根直挺挺地戳在美婦腿間,不住挺動,洛清妍遇襲之後,下意識間夾緊雙腿,誰
料卻使得這「逆子」

  更加放肆,那根粗物在她豐滿彈滑的大腿間緩緩抽送起來,更不時的突破阻
礙,龜菇逗著美婦熟潤濕糜的腿心,只弄得她嬌軀不住顫抖,芳心戰慄,快感不
住從下身擴散開來,但卻隔靴搔癢,令得她倍感空虛,腿胯之處,已多出了一片
淡淡的濕漬。






【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18回 四母寵溺】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13875


   龍輝將頭埋在她的衣襟處,隔著汗濕的白衣埋入著那肥膩膩的乳溝,聞到一
股股成熟婦人特有的馥檀脂香撲面而來,如蘭似麝,還透著乳甜奶香,龍輝貪婪
的允吸著,襠下肉棒早已被刺激的堅硬如鐵。

  「臭小子,你找死嗎?敢這樣對你娘……」

  洛清妍躺在地板上,不住的扭動著嬌軀,白皙嫩玉的柔荑抵在他的腦袋上,
嬌柔地推搡喘息著。

  「是,我是找死!誰讓我的大娘這般誘人,便是死在你石榴裙下也是甘心。


  龍輝在她那白潤滑膩的脖頸上親吻著,兩手探到身下,鑽入素雪裙擺下,恣
意撫摸著那雙圓潤豐腴的長腿。

  洛清妍秀眉緊蹙,為了維持她剛才所作所言的威嚴,不肯就範,玉手推搡掙
扎。

  她嘴上雖然抗拒著,但她畢竟是個食髓知味的婦人,再者兩人早已情慾交融
,肉體和精神相互吸引,也僅僅掙扎了幾下便癱軟下來,任由他進一步輕薄。

  「好姐姐,我等不及了,我現在就要你!」

  說話間,龍輝兩手已經抓住裙裾,將雪裙掀起,只見美婦人胯間竟以一條細
小布條裹著,其寬約莫兩指,其色素白若雪,輕輕勒入那兩瓣肥嫩豐實的臀瓣中
,遮住了淡褐嫩菊,微遮著那迷人蜜縫,貼挨出了那粒微微勃起的蜜蒂。

  洛清妍媚眼泛波,亦是情動難忍,苦憋著那滿是蜜汁的花戶,咬唇嬌嗔道:
「沒大沒小,敢把娘親喚作姐姐,瞧我不拿老大耳刮子打你。」

  說著揚起素白玉手欲朝他臉頰扇去,但到了半途又是不捨得,便僵在哪兒。

  龍輝見她含媚帶嗔的模樣著實誘人,腦海中不免回憶起早前所見她的情景:
白衣勝雪,風姿卓越,睥睨四方,雍容華貴,盡顯女帝之威。

  若能再目睹洛姐姐那威風八面的神采也是一件樂事,想到這裡,龍輝傲氣盡
散,斂去盛陽。

  龍鳳共服陰陽果,陽盛陰則弱,陽衰陰則長,洛清妍感覺到龍輝的氣息轉弱
,體內鳳元瞬息即旺,鳳目綻芒,媚而生威,淡淡地道:「小龍子,你還要放肆
嗎?」

  龍輝連番跳開,低首道:「回稟娘娘,小子不敢造次了。」

  洛清妍瞧出他心意,暗自好笑道:「這小子也忒過慵懶,竟喜歡了這般調調
。」

  龍輝平日裡在那群丫頭中也作威作福慣了,今日收斂鋒芒,對洛清妍服軟起
來竟也有幾分異樣樂趣。

  其餘三女不明龍、洛二人間的小心思,皆是驚奇洛清妍竟是馭夫有道,幾句
話便將這條淫龍給蔫了下來,乖乖擺尾哈腰。

  洛清妍粉面泛暈,眸瑩含情,懶洋洋地道:「乖兒子,你把為娘的衣發給弄
皺了,還不快來替我整理。」

  龍輝到於秀婷的梳妝台上拿了把梳子,走到洛清妍背後替她將秀髮細心梳理
了一遍。

  洛清妍彈了彈裙子,拉起於秀婷坐到軟墊上,又朝穆馨兒和鷺眀鸞招手道:
「兩位妹妹,別傻站著,快些入座,莫要浪費了秀婷妹子這上等香茗。」

  穆、鷺二婦也做到茶几邊上,龍輝見茶几四周已經擠滿了人,不由道:「那
我呢?」

  洛清妍橫了一記媚眼,道:「你且一邊伺候著,等你四位娘親都滿意了,你
再入座。」

  穆馨兒瞥了他一眼,見他褲子未系,仍赤著下體,挺著粗物在一旁晃蕩,哪
還有昔日那揮斥方遒,無敵四方的真龍模樣,端的是一個滑稽的奴才,惹得她不
禁失聲嬌笑。

  洛清妍朝他勾勾手指道:「乖兒,過來!」

  龍輝嘿嘿一笑,湊了過去,道:「大娘娘有何吩咐?」

  洛清妍道:「還有幾天才到盤龍聖脈?」

  龍輝道:「按照日程估算,應該還有兩天。」

  洛清妍道:「那你準備怎麼安置我們?」

  龍輝不由分說道:「一併娶了,全部過門。」

  四女見他態度堅定,玉靨暈潮,好不歡喜。

  洛清妍幽幽歎道:「你這傻小子,你的心意我們很是歡喜,但你現在已經是
一方諸侯王,更是龍麟軍心目中的帝皇,你的一舉一行都被天下關注。咱們的身
份可是不能馬虎對待,你若當真將我們四人都娶了,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龍輝歎道:「名聲大了麻煩事也多了。」

  穆馨兒道:「龍輝,你有這份心我們已經很高興了,但對外界,咱們還是維
持原本的關係為好。」

  龍輝想了想,道:「回到我自家後院,咱們的關係自然無需多講,那對外的
話,王i想到了一個法子,不知可不可行。」

  洛清妍嗔了他一眼道:「想到什麼便直說,賣什麼關子!」

  龍輝道:「回到盤龍聖脈,我便以龍主之名,冊封四位姐姐。洛姐姐和婷姐
姐是冰兒、雪芯的娘親,而她們姐妹又是我之正妻,列後位,所以兩位姐姐便是
太后,而我乾娘也是太后。鸞姐姐,是洛姐姐的師妹,族內也稱你為鸞妃,對外
也就宣稱為王太妃。如此可好?」

  洛清妍略一沉吟,再與三女對望了片刻,交換了個眼神,點頭道:「如此甚
好。」

  鷺眀鸞笑道:「你這般做法甚是穩妥,既將我師姐擺在了高位,對外以母后
之禮待之,也叫妖族上下對你更為效忠。而婷姐姐這邊,也可讓神州正道看到你
的誠意,穆家妹子原本也是你的義母,此法也凸顯你之孝心,可謂名利色兼收,
一舉多得。」

  最後一句「名利色兼收」

  倒是叫現場氣氛又陷入一陣旖旎。

  龍輝口乾舌燥,下體龍根勃起如鐵,卻是不敢造次,只能站在一旁直勾勾地
望著四顆豐滿多汁的熟美果實。

  洛清妍瞧在眼裡,抿嘴笑道:「傻孩子,憋得如此難受,讓娘好生疼你!」

  龍輝連忙湊近,洛清妍溫婉地嬌笑著,從秀榻上抱下一床被子,鋪在地上,
說道:「來,乖兒,快躺下來。」

  龍輝依言躺下,那根巨龍直豎而立,剛猛挺拔,看得四女面紅心跳。

  洛清妍俯下螓首,紅唇貼著龍輝面頰,溫熱蘭息合著暖融口唇撫來,龍輝只
覺得半邊面頰都酥麻起來,鷺眀鸞嗤笑著湊了過來,玉手如水蛇般鑽入龍輝衣襟
,冰滑著貼著男兒胸腹撩動,將衣襟一分,露出結實的胸肌。

  見男兒嘴唇被姐姐佔據,鷺眀鸞便轉攻其次,朱唇貼著脖頸挪下,香吻連連
,熨在胸肌上,繼而一口叼住一枚乳頭,龍輝立即感覺半個身子都木了起來,這
對鸞鳳姐妹極盡妖嬈嫵媚,眉宇間又是溫婉寵溺,倒是叫龍輝一陣舒爽。

  龍輝順勢將手從洛清妍衣衫下擺探入,貼著綿軟的雪腹往下滑去,沒入腿根
處,觸及一抹腴膩潤嫩,手掌在她胯間揉捏摩挲,搭按在嬌嫩的蛤口上,原來美
人已是泥濘如淖,不出片刻熱蜜汁流,熨得指掌酥麻,龍輝指頭輕輕剝揉兩片玉
脂沃唇,隨即鑽入嫩瓣之內。

  洛清妍粉面蒸霞,吐開他的嘴唇,瞇眼微喘道:「壞小子,你佔娘親便宜?


  龍輝笑道:「這非孩兒要佔大娘便宜,而是大娘溺子太甚。」

  洛清妍啐道:「混賊,越說越過分。我不睬你了!」

  龍輝道:「好娘娘,我嘴兒好生乾渴,你再賞我一些瓊漿玉液,再親親嘴吧
。」

  洛清妍媚眼輕橫道:「想親嘴找你二娘去。」

  龍輝可憐兮兮地望著於秀婷,看得這成熟仙子一陣面赤。

  洛清妍還推波助瀾道:「妹子,往日你不是最喜跟他親嘴的嗎,你看著娃兒
如此可憐,你就賞他點甜頭吧。」

  於秀婷紅著粉面,咬了咬朱唇,眸間已經春水迷離,卻是礙於面薄,籌措不
前。

  洛清妍語帶哀求道:「好妹子,你再不過來這冤家就快把我弄瘋了!」

  於秀婷瞥去,見洛清妍裙胯處凸起一塊的男兒掌背,還不斷把地蠕動,可想
而知這妖嬈嫵媚的姐姐是何等辛苦,想必花底已經酥軟濕爛,泥濘不堪了。

  她幽幽一歎,也湊了過去,捧起龍輝的臉頰,櫻口噴香地貼在男兒嘴上,於
秀婷最是沉醉口唇交融的感覺,一個接觸便於男兒吻得迷醉難分,四唇緊貼,雙
舌纏捲,好不癡迷。

  龍輝口享劍仙香涎,手戲妖後肉蛤,半身更有鸞妃紅唇吮舔,好不快活,但
下體龍根卻是裸露在外,雖是堅挺不屈,但卻猶如無家可歸的遊子,可憐兮兮地
顫抖著。

  洛清妍越看那根丑物體越是好笑,便跟穆馨兒招呼道:「穆妹妹,你的兒子
現在可憐兮兮的,你快些幫他一把。」

  穆馨兒雪靨一暈,咬唇嗔道:「誰是我兒子,他分明認了你做娘,我可沒這
麼好色混賬兒子。」

  洛清妍笑道:「他可是大擺筵席,認你為母,這你可賴不掉的!好了好了,
妹子,你就別害羞了,咱們都上了這條賊船,那還顧慮什麼!」

  穆馨兒仍是覺得不好意思,紅著臉扭捏了半響。

  洛清妍暗笑一聲口是心非,饒婷妹子那般仙子的人物都耐不住了,你還能忍
到何時。

  於是她也不點破,伸手在龍輝胯間撫摸,純陰鳳息刺激了幾下,龍根陽氣更
加茁壯,馬眼透著熱氣,輕煙渺渺,好似據巨龍吐息般,而那些白煙又含著醉人
馨香,最是吸引雌性,催生情慾。

  穆馨兒食髓知味,又是虎狼之年,那堪龍陽異香的誘惑,只是幾個呼吸便面
熱心跳,肌膚滾燙,腿心濡潤;咬了咬朱唇,放下矜持,提起裙裾,露出兩條粉
潤雪白的玉腿,分胯在龍輝腿腹側。

  龍輝抬眼一看,只見義母胯間竟是不著片縷,粉胯玉壺芳草靡靡,漣漣漪漪
,不禁莞爾,想調笑幾句,卻被仙後香唇堵住口嘴。

  穆馨兒玉手扶住肉柱,抿緊了唇瓣,緩緩沉臀,肉蛤開唇溢出陣陣蜜汁,裹
吞肉柱。

  被柔軟濕滑的屄脂裹住,肉柱四周沾滿黏膩的淫液,既緩解了慾火又洗刷了
棒身上的辣椒水,倒是讓龍輝好生舒爽,然而則苦了穆馨兒,體內那根粗物不但
灼熱,如今還帶著辛辣,叫她極不好受,腟內竟是火辣辣的一片,逼得美婦雞皮
疙瘩聚起,想要起身逃離,卻發覺花蕊早被龍冠頂住,酥酥麻的好不銷魂,美得
她骨頭都被抽去大半,連支起大腿的力氣都欠缺,想起又起不來,只得含羞噙苦
地吞著那根又辣又熱的男根。

  花芯子被肉龍頂得酥軟,但棒身又燙得腟肉麻辣,叫穆馨兒快美和苦楚並存


  洛清妍看得清楚,莞爾道「哎呀,穆妹妹,是姐姐疏忽了,忘了這小賊身上
還有些辣椒水,叫你受苦了,真是對不住啦!」

  穆馨兒此刻所有精神都放在下邊那根火辣的肉棒子上,那聽得進洛清妍的道
歉,兩隻柔荑緊張地按在龍輝腹間,小心翼翼地撐著,從嬌柔的身子內擠出幾分
力氣來撐起身子,但這一挪動使得龜冠在腟肉內刮了幾下,端的是酥麻熱辣,蜜
汁順柱而流,濡濕兩人的恥毛。

  「好酸……好辣……」

  穆馨兒好不容易才抿動嘴唇,吐出幾個詞來,鷺眀鸞在龍輝乳頭上吮了幾下
,抬起頭來笑道:「咦,那豈不是酸辣茄子煲?想不到穆妹妹喜歡這口味。」

  這妖婦伶牙俐齒,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她師姐能壓過一頭,穆馨兒豈是她對手
,被臊得臉熱面紅,羞不可耐,但體內那根壞東西不斷地蠶食自己的理智和精神
,腦袋一片昏沉,根本無從反駁。

  穆馨兒這般輕研慢磨雖讓龍輝頗感舒爽,但仍是略顯不足,不溫不火,好不
憋悶,於是他腰桿猛然一挺,龍根好似撞城門的巨柱般狠狠杵在美婦的花芯子上
,那團腴滑嫩肉被戳壓出一個凹陷,幾乎將宮口給頂開。

  穆馨兒也猶如中箭的天鵝般,整個身子僵直顫抖。

  龍輝暫時避開於秀婷的纏吻,問道:「乾娘,你怎麼了?」

  穆馨兒冒著冷汗,喘息道:「差點沒被你這狠心鬼給頂死……」

  龍輝拍了拍鷺眀鸞,示意她暫且停止,然後又從洛清妍胯間抽回濡滿粘液蜜
汁的手,整個人坐直起來,將穆馨兒抱在懷裡,柔聲安慰道:「好娘親,莫惱莫
惱,孩兒這就來賠罪!」

  說著便張口去噙住美婦水潤的丹唇,細吻輕舔,手掌則不露聲色地按在衣領
處,然後往兩側一扯,將穆馨兒的衣襟剝至肘間,露出緊湊貼肉的肚兜和大半雪
白的肌膚。

  龍輝手掌托住義母的腴臀,下體擺聳,時而上下竄動,時而左右搖擺,時而
狂風暴雨,時而細火慢燉,但龍冠始終牢牢嘬婦人的嫩芯子,穆馨兒只是一介文
弱婦人,既非天生媚骨,又不諧房中秘術,那堪男兒這般淫技,苦挨了數十龍槍
後,再也挨不下去了,嬌啼鶯喘,蜜蕊子酥酥膩膩,一股熱油般的陰精澆了下來
,裹了男根一身,整個蜜徑腟腔油潤滾熱無比。

  龍輝下體鼓脹無比,慾火難遏,肉柱死死頂住美婦人嫩蕊,龍根霸道十足,
竟已隱隱將婦人花宮撐開的趨勢。

  穆馨兒只覺得下體彷彿被撕開一般,痛得冷汗直冒,藕臂緊緊箍住龍輝脖頸
,哀啼綿綿:「好漲,好漲,要裂開了……」

  粗碩的龜冠已經將花宮頂開了半個口子,龍菇正趴在婦人花宮外虎視眈眈,
好似隨時便會闖入花宮內肆虐,美人不由得悶哼起來,又有數股膩滑花漿奪路而
出,灑在震跳不住的龍頭上。

  穆馨兒身子又是酸又是痛,眼淚漣漣,好不淒艷。

  「龍輝……停,停一會……」

  穆馨兒實在難挨,連連哀求道。

  龍輝卻是我行我素,不但繼續深入,更將她汗濕的肚兜往一側撥開,露出兩
團酥膏潤肥的奶子,低頭含住一顆鮮嫩的乳珠,輕啃吸吮,逼得穆馨兒彷彿都要
昏過去,揚起脖頸啊啊嬌呼,喊得死去活來。

  觀戰的三女瞥見穆馨兒平坦白腹凸鼓了起來,赫然隱隱顯出龍冠龜首的形狀
,不禁魂銷魄融,驚心動魄。

  。

  於秀婷暗自打了個冷戰,低聲詢問道:「洛姐姐,他這般粗暴……穆家妹妹
能受得住嗎?」

  洛清妍粉面暈紅,咬了咬唇,湊到於秀婷耳邊解釋道:「那小子是要頂開穆
妹妹的宮口……然後再射精,讓精元能夠更好地灑入女子花宮內,增添受孕幾率
,他,他是是要藉著這次機會讓穆妹妹懷孕。」

  因為妖族常年被困傀山,人丁越發稀少,為了增添生育,便有人創出相迎的
房中要術,龍輝對穆馨兒所用之法在妖族房中術曾有記載,名為「海龍入宮」,
便是將男根直接刺入女子宮內,射精播種,但此法對男子要求極高,因為女子的
宮口常年緊閉,唯有生育產子時才會開啟,男子的本錢若不夠硬不夠長,根本很
難撬開宮口;此外就算本錢足夠,但一味地狠戳硬撞對女方的損害極大,輕則血
流不止,重則終身難孕,若精湛高深的雙修秘術卻是萬萬不可使用。

  說到受孕一事,於秀婷難免一陣羞媚,上回在天劍谷時母女又被這小子射了
個酣暢淋漓,原以為回龍珠聚生,誰料過了一個多月肚子還未有動靜,也不知究
竟為何。

  說到懷孕二字,於秀婷模樣有異,聰慧如洛清妍怎會猜不到這姐妹心思,不
免暗自好笑。

  龍輝將龜菇撐開穆馨兒花蕊宮口,緩緩吸氣,馬眼吐出陣陣溫息,撫平美人
劇痛的花宮,穆馨兒這才漸漸緩過神來,膩膩柔柔地嗔道:「你這壞小子……這
般硬衝硬撞的,你是想要為娘的命嗎?」

  龍輝在她鼻尖嘬了一吻,笑道:「好娘親,孩兒可是愛煞你了,不但不會要
你命,還會送條命給你!」

  穆馨兒聽得迷糊,龍輝又解釋道:「自然是請穆姐姐替小弟產下麟兒了!」

  聞得此言,穆馨兒粉面濃暈,芳心甜美,媚媚地將身子貼在龍輝懷裡,酥乳
美美地擠壓這男兒胸口,傳來陣陣膩軟豐滑。

  穆馨兒喘著香氣,在龍輝耳邊忘情呻吟:「好弟弟,乖兒子……快,快射進
來,乾娘親要給你生孩子……」

  龍輝抱著這具豐潤香軟的女體,心頭美不可言,龍根一陣跳動,龜首顫動酥
麻,極為刺激,口中大聲喊道:「好,好母后,那兒臣便給您送個孫兒!」

  說話間,馬眼倏張,滾燙的熱精噴射而入,盡數灌入美婦花宮嫩房,同時催
動雙修妙法,陰陽轉化,替義母填補精氣,鎮痛回元。

  穆馨兒只覺得整個小腹一陣暖融和煦,身子酥得一點力氣都抬不起來,迷迷
糊糊地便枕著龍輝的肩窩睡了過去。

  龍輝將癱軟的穆馨兒放到床榻上休息,轉而盯著鷺眀鸞道:「鸞太妃娘娘,
穆太后已受了朕之精華,你呢……」

  他示威地揚了揚胯間沾滿陽精女液的龍根,朝鷺眀鸞走去。

  鷺眀鸞白了他一眼,嗔了一聲道:「小壞蛋,就知道弄些千淫萬色的念頭來
折騰女人!」

  龍輝將龍根抵住這名義上的太妃嘴邊,擠入唇瓣,抵住牙齦來回摩挲。

  上端仍沾著男精女液,帶著絲絲異味,卻是極為催情,鷺眀鸞啟唇吞納,檀
口丁香勾含舔洗,著實慇勤,將龍根品得猶若銅澆鐵鑄。

  龍輝一邊享用著美婦在自己胯間的口舌侍奉,一邊伸手寬衣解帶,將鷺眀鸞
剝了個精光,兩眼直勾勾地盯著美婦兩團酥肥豐乳。

  鷺眀鸞瞧出他心意,含媚嬌笑,輕輕吐出龍根,挺直身子,捧起兩團綿潤的
奶肉裹住男根。

  男兒的龍根從雙乳的下側插進乳溝,鷺眀鸞此刻也是被慾火熏得香汗淋漓,
全身汗濕油潤,龍輝的粗物藉著汗水的潤滑,很快龜頭就從乳溝探了出來,並一
路送到鷺眀鸞的嘴邊,鷺眀鸞芳心一顫,肉慾激盪而來,不由得素手捧乳,以香
滑乳肉搰擼龍根,端的是乳海生濤,奶浪翻湧,而海浪再狂,仍為神龍所駕馭,
只見肉柱如同蛟龍出海般輕鬆穿過雙乳的肉浪,把火熱的龜菇送到了美人嘴邊。

  鷺眀鸞不禁心喜,張嘴迎龍,兩片柔嫩的櫻唇含住了龜菇鈍尖吸吮吞吐,鮮
嫩粉紅的柔舌則輕舔撩撥,時而卷洗龜冠深溝,時而按揉龍首馬眼,將龍冠棒首
舔得晶瑩剔透;美婦的雙手則賣力地擠壓一對肥奶豐乳,手掌有節奏地聳動著乳
肉,使得酥軟的奶肉激盪起了一陣極為銷魂的肉浪,龍輝竟覺得這妖婦的乳溝比
花腔爽利快美,再加上這鸞妃姨娘的舌尖輕勾重掃著敏感的馬眼,叫他不住連連
喘息:「鸞姐姐,這是什麼名堂?」

  鷺眀鸞嚶嚶嬌哼,問道:「你覺得舒服嗎?」

  「舒服,舒服!但這是什麼名堂?」

  鷺眀鸞粉面暈色更濃,眸子秋波流轉,道:「為了伺候你這冤家,我跟師姐
都將族裡的房中媚術細細鑽研了一遍!」

  龍輝大喜道:「是麼,那可真是難為兩位姐姐了!」

  眼眸朝洛清妍那邊亂瞄,顯然是一副得隴望蜀的模樣。

  洛清妍橫了一眼,媚臉一陣熱辣,頗感難堪暗嗔道:「這死妮子沒點遮攔,
這種事也能說出來的嗎?」

  鷺眀鸞道:「好孩子,待會姨娘不但要懷龍種,還要好好雙修一番。」

  龍輝道:「雙修之時就必須煉化陽精陰元,如何能受孕?」

  鷺眀鸞橫了他一眼,道:「待會你聽我的便是了,保管讓你如登仙境。」

  龍輝歡喜道:「妙哉,孩兒一切聽從母妃訓示!」

  鷺眀鸞早已心急火燎,貼著男兒胯間一路往上熱吻,先將男根和春囊舔了個
銷魂,再將龍輝的胸腹美了個遍,最終兩根藕臂如水蛇般捲住他脖頸,香滑芳唇
便印了過去。

  龍輝胸前被美人的兩團嫩肥乳肉壓得細滑舒爽,口中嘖嘖品鑒著三寸香丁,
吻得如癡如醉。

  熱吻之餘,鷺眀鸞嬌軀朝前一擠,便將龍輝壓倒在地,她順勢跨坐在他身上
,俏臉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柔髮倒垂而下,掃在男兒面頰,帶著絲絲幽香,隨即
鷺眀鸞用手將秀髮挽回耳根後,身子也隨之坐直,笑盈盈地撐著他胸口,肥臀熟
練地挨住他胯間,美美地吞下粗物。

  來來回回地吞吐扭擺,輕車熟路,兩人美得通體皆酥,緊抱成團,恨不得融
化入對方體內,永不分離。

  鷺眀鸞吐了口濁氣,呼呼道:「好生鼓脹,你這孩兒也真是凶狠,也不知你
娘是怎麼生下你這麼個害人精的……」

  龍輝伸手握住她一顆顫動的豐乳,揉捏把玩,歎道:「我娘去得早,我連她
生什麼樣子都沒見過。」

  鷺眀鸞見他神情銷黯,似有遺憾,藕臂勾住男兒脖子,唇貼他耳邊輕吐柔言
:「你娘去得早,現在還不是有四個娘疼你!」

  腰臀款款扭擺研磨,收腹縮胯,低下身子將穴心以就,柔情溺愛。

  她本就已淫情滿溢,滿腔春水蜜汁早將雪股內側濡濕得黏滑,穴心被龍根一
頂,便覺週身舒爽,好似如萬羽輕搔的酥麻徹骨。

  整個人猶如融化般,雙眸含潮帶露,膚上香汗淋漓,花底蜜滴泉流,使得兩
人腿腹又滑又黏。

  鷺眀鸞媚眼如絲,吸氣綿綿,暗運妖族媚術,將穴心子緊緊壓在男兒棒首,
欲仙欲死地哼吟:「好孩子,全部伸進來……姨娘給你,全部都給你!」

  她昂首嬌啼媚吟之餘,花宮嫩口竟主動開啟,一個凹陷般的肉渦慢慢張大,
將龍根咬住,隨即便有數道花漿當頭澆下。

  龍輝只覺得龜頭陷入不少,抵著一片奇滑之物,美得渾身打顫,龜菇竟已揉
入花心眼兒之中。

  鷺眀鸞鼓起殘力往下沉坐,卻是已經到了極限,身子早已一片酥麻酸楚,骨
頭都被抽乾,那還能使得出半點力氣,再加上宮口那巨龍正猙獰地咬住花芯,已
經美得她不知所以然。

  「好孩子……再伸進去些。」

  鷺眀鸞顫聲呼喚道,「把你的寶貝全部伸進姨娘這兒,姨娘也要你來個海龍
入宮……」

  龍輝啊了一聲道:「什麼,還要再進去?」

  鷺眀鸞早已被頂得死去活來,此刻也只能迷迷糊糊地點頭:「嗯,都進來…
…」

  龍輝怕傷著她身子,搖頭道:「這樣子就可以了,海龍入宮也用不著那麼深
,這樣子也能懷上麟兒。」

  鷺眀鸞哼哼道:「不行,你進來便是了……」

  又有數股膩滑花漿甩灑而出,澆在震跳飽脹的大龜頭上。

  龍輝奇道:「為什麼?」

  鷺眀鸞面若霞蒸,憋喘著香氣道:「你別問了……總之人家要你進來……我
要跟你融為一體!」

  這話喊得如泣如訴,幽怨柔情,惹得龍輝通體酥麻,欲燃三尺,腰桿猛地一
挺,奮力前突,巨龍猙獰無比,凶相畢露,在已給撐開的嫩花眼內又啃又噬,激
惹得美人花蜜橫流玉漿頻吐。

  龍輝只覺得美人花心嫩眼倏地一鬆,雄碩龜頭竟然開始緩緩前進,一點點地
朝更深的地方陷入。

  「呀……」

  鷺眀鸞失聲尖啼,昂首仰頸,將墨發飛擺,蕩出陣陣幽香。

  「鸞姐姐,你沒事吧?」

  龍輝凝視著她小聲輕喚,龍根也慢慢鑽入美人深宮,忽然感到前方一滑,龍
莖已然頂穿了花心,棒頭突入到了鸞宮之內,他感覺到一團接一團油滑嫩物從四
面八方包圍了過來,裹住了整粒龜頭,時吸時吮,不住蠕動,既緊湊刮精,又肥
美無比。

  鷺眀鸞美目翻白,櫻口綻張,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那未有人涉足過的玉宮
首度迎客,摩擦帶來的劇烈痛楚堪比元身初破,然而又帶著至極快美,痛苦與爽
美並存交雜,令得她全身每一寸都麻痺酸軟起來。

  洛清妍瞥了一眼,見鷺眀鸞小腹已經鼓起一團凸起,正是那龜菇形狀,原本
還以為是海龍入宮,卻驚覺師妹雪白酥軟的小腹上正慢慢鼓起,範圍也逐漸擴大
,轉眼間便浮現出男根的形狀,顯然是被這冤家捅入內裡。

  「師妹,你這是要……」

  洛清妍暗自吃驚,道,「你竟然開啟內宮靈丹?」

  龍輝正是驚愕何謂內宮靈丹,倏然便感到龜美婦體內的嫩宮正拚命收縮,看
其架勢似乎想將巨物排擠出去,但龍根實在太過深入,已經侵入了整個花房,嫩
宮只有無奈地夾緊咬吮……鷺眀鸞喘著氣道:「沒事,讓龍輝把陽息灌入我內宮
也好,正巧可以凝練內丹……」

  洛清妍嗔道:「你,你太過魯莽了,若是一個不慎,你的妖丹便會化作精華
全給流到龍輝體內!」

  鷺眀鸞媚眼如絲地道:「無妨,我的東西就是他的,他的……也是我的,給
他便給他吧……」

  洛清妍調笑道:「真是女生外相,見了男人連魂兒都丟了。」

  鷺眀鸞不甘示弱地回敬道:「師姐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你明明招這小子為婿
,最後你卻還不是厚著臉皮跟自己女兒搶男人!」

  這話不但損了洛清妍一把,也叫於秀婷羞得無地自容。

  「騷貨,你作死是不是!」

  洛清妍氣得粉面暈紅,揚手便在她臀後拍了一巴掌,打得臀肉亂顫。

  鷺眀鸞被打得臀肉生痛,只得嘟著小嘴將話憋了回去,繼續扭腰收腹,屄夾
腟抽,給男兒暗送風騷。

  龍輝聞言心頭一暖,緊緊抱住她的潤腰,吻著耳珠道:「好姐姐,我怎會讓
你虧損呢,今天不但要讓鸞姐姐你藍田種玉,也要酣暢淋漓雙修一番。」

  妖族修者凝練玄功到了一定境界便可化出妖丹藏在體內,女子內丹則多在花
宮,鷺眀鸞讓龍輝將男根深入體內,雖有汲取男兒精華煉丹之意,但風險更大,
一個不慎就會如同洛清妍所言,內丹潰散,修為盡失。

  龍輝暗運陰陽元氣,搬運內息,將兩人體內陰陽氣息調動起來,以他為主導
慢慢挪移。

  鷺眀鸞玉首連甩,漲得花容酡紅,兩腿早盤不住男人的腰胯,汪汪涕淚皆出
,顫呼道:「不行了……要死了……」

  洛清妍瞧見小情郎的肉棒在師妹體內進進出出,出時半露龜首,沒時幾盡莖
根,把師妹的嫩蛤百般撞擊,翻犁揉剖,不覺欲焰如火,呼著滾燙的鼻息,探出
玉指去扣鷺眀鸞股心內的菊眼,含糊道:「好妹妹,別急,姐姐再幫你一把。」

  她要將鷺眀鸞全身情慾調動到巔峰,進而到達雙修採補術中所說的三峰采戰
,使花宮完全開啟,將內丹完全化出精元陰息,令得龍輝能更好地輔助鷺眀鸞雙
修,相互採補,各自受益。

  面對這般前後夾擊,鷺眀鸞張口呼呼喘息,只覺雙腮驀地一酸,許多津液湧
了出來,填滿了檀口,從嘴角溢了出來。

  洛清妍提醒道:「龍兒,快吻住師妹的嘴!」

  龍輝連忙湊唇去吻,只覺口舌香滑,甘美無比,著實妙不可言。

  這種津液便是三峰之中的上峰。

  兩人纏吻了片刻,洛清妍扳起師妹香肩,從後繞過藕臂,把住鷺眀鸞的兩顆
酥乳,先捏住左邊奶頭,說道:「龍兒,上峰採完了,便到中峰了。」

  龍輝甚喜,低頭含住乳珠,慢慢吸吮品嚐。

  鷺眀鸞立覺通體酥麻,兩乳猛然鼓脹,只覺乳肉由脹轉空,似有什麼東西從
乳蒂一注注地往外射出,低頭一看竟是白花花的乳白精華,香甜粘稠,猶如乳汁


  龍輝滿口甘美,連吞數口,又轉首又去吸食另一邊。

  於秀婷親眼瞧見未經孕產的鷺眀鸞,一下子便被弄出許多乳汁來,既是新奇
又覺有趣,想起自己也曾被這小賊弄得乳汁橫流,不由得滿面緋紅,暗忖:「這
便是那三峰采戰,真是羞人,單是看口訣想來也是羞死人了,也不知她們姐妹是
如何有翻閱書卷又是如何鑽研這種招式……」

  倏然,一聲尖銳高昂的哀鳴將她的緋念打斷,她紅著臉看去,只見鷺眀鸞失
控地抽搐起來,底下的蜜汁花漿如尿般迸出,流瀉得腿心窩裡似打翻了一鍋蜜糖
白粥般,臉神情卻是越來越迷離慵懶,驀地玉首一歪,小死了過去。

  原來下峰大藥也被龍輝採出,他正美美地領受著,悄運陰陽元功,采汲陰元
,將其納入丹田之內。

  洛清妍急道:「龍兒,別傻愣著,快些將陽息度過去,反哺師妹啊!」

  不用她說,龍輝也忍耐不住了,因為這股花漿極其酥麻,催精之處猶在玄陰
媚體之上,龍輝終才通體一鬆,陽精激射而出,同時感覺到鷺眀鸞宮內湧出一團
暖氣,正緊緊裹住龜首,再慢慢從馬眼滲入,流轉百骸,貫通經脈。

  被龍精一澆,鷺眀鸞全身無處不美,無處不抽。

  龍輝丹田調出一股雄厚元陽精華,和著陽精射了出去。

  陰陽交匯,鷺眀鸞體內潰散的內丹再度凝聚成型,更將陽息陰元糅合,引導
著植入花房嫩宮之處,只覺得小腹一陣暖融,慵慵懶懶地睡了過去。

  洛清妍掏出素絹替他抹去臉上汗水,柔聲道:「你累不累?」

  龍輝笑道:「得了鸞太妃的三峰補藥,現在可是精神奕奕,怎會勞累,還能
再侍奉二位太后哩!」

  兩婦面頰一紅,洛清妍啐道:「你這臭小子,就知道佔便宜,待會可不要哀
求!」

  龍輝伸手環住洛清妍的柔腰,貼著她臉頰道:「怎麼會呢,為了孝敬二位母
後,孩兒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一句母后倒是叫得於秀婷週身發熱,那股逆亂背德感越發強烈,心又羞又怕
,全身火辣,好不難受。

  於秀婷越是害羞,龍輝越是興奮,伸手便去解她衣帶,於秀婷一驚,伸手欲
擋,掙扎了幾下便被龍輝剝了個精光,洛清妍卻是柔順了許多,於秀婷剛被脫光
,她也主動寬衣,只餘那條繫在臀胯上的細小褻褲,但絲綢狹小,堪堪遮住蜜屄
和菊眼,兩瓣肥臀毫無遮攔,顫巍巍地展露在前,比起赤身裸體更加迷人。

  兩具雪白豐腴的身子赤裸裸地站在屋內,端的是肉光四射,蓬蓽生輝。

  躺在床上的穆馨兒此刻已經悠悠轉醒,抬眼便看見仙妖二後那傲人的嬌軀,
也不禁為之驚艷,總算明白了龍輝為何會不顧身敗名裂之險,也要佔有這兩個丈
母娘。

  雖非首次雙後迎皇,但此刻卻多了鷺眀鸞和穆馨兒在旁,於秀婷頗感不適,
羞紅著臉,捂著胸口轉過臉去,身子微微蜷縮,一副怯生生的模樣。

  「婷姐姐,別怕!」

  龍輝柔聲安慰道。

  洛清妍啐道:「什麼姐姐妹妹的,沒大沒小。」

  龍輝恍然改口:「是我錯了,應該叫母后!」

  洛清妍笑道:「那你又該叫我什麼?」

  龍輝道:「大母后。」

  洛清妍媚笑道:「算你識趣,好了,那就快些伺候你的小母后吧!」

  於秀婷惱道:「什麼大大小小的,難聽得要命!」

  「那就也叫母后吧!」

  龍輝呵呵一笑,彎腰撫過於秀婷略帶汗濕的光潔雙肩,環過胸口,兜手一握
,攥住了那兩團豐腴梨乳奶瓜,嫣紅奶蒂勃發如豆,硌在掌心軟中帶硬,叫男兒
又癢又酥,整個掌心都麻了起來;他順勢將棍棒往上一鬆,擠開豐盛的水草直探
仙子花徑。

  他往奶蒂上一捏一搓,就覺裹在陽根週遭的濕滑小口驟然緊了一緊,於秀婷
那嗚嗚嗯嗯的哼聲也跟著快了幾分。

  於秀婷感覺到花宮深處的穴心子被龍根撞得酥麻鬆軟,不禁紅著臉道:「你
,你也想那麼對我嗎?」

  龍輝明知故問道:「怎麼樣對你?母后你倒是說清楚些!」

  於秀婷揮手在他腰側拍了一記,啐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龍輝咬著她耳垂道:「那母后意思又是要兒臣如何做?」

  於秀婷芳心一顫,既想給愛郎懷胎種玉,卻又怕龍入花宮的羞人滋味,支吾
了半天不知如何回答。

  龍輝扶住她腴腰緩緩聳動,龍根鑽來滾去,杵得美婦人花汁汨汨,調笑道:
「母后,兒臣該如何做,還請明示。」

  於秀婷被撞得神魂顛倒,嬌哼道:「這事你自己做主,這麼大一個人還問我
做什麼!」

  龍輝笑了笑,往她嬌嫩短淺的穴心一頂,於秀婷哎呀嬌啼,汨汨滲液,喘著
嗔道:「你混蛋,你故意的……」

  嘴上雖是不說,但心裡卻甚是渴求,畢竟同列後座的大小鳳凰都曾懷上愛郎
骨肉,反觀她們母女肚子仍是平坦如昔,叫她如何不急。

  龍輝自知這婦人內媚悶騷,也不點破,握住兩顆梨乳下體不住拋送,杵得那
花蕊不住哭泣,於秀婷哼哼膩吟,勉力咬住下唇,不露淫聲浪語,卻又難以把持
,偶爾從嘴縫漏出隻言片語,也是銷魂無比,促精欲射。

  縱橫仙子嫩穴百餘回合,龍輝棍棒一挑,再次轉攻美婦後庭菊蕊,龍輝得鷺
眀鸞藥丹陰元進補,更添勇猛,儼然已穩壓於秀婷一頭,數槍下來,於秀婷軀體
又酥又漲,顫抖地哆嗦著身子,美得昏沉沉,又是洩了身子。

  見於秀婷後菊被採得紅腫開闔,撐開一個小肉孔,模樣極為淒艷,洛清妍不
忍,忙過來主持公道:「臭小子,又欺負你二娘,信不信再給來個辣椒水!」

  龍輝哈哈一笑,繼而從於秀婷屄內抽出濕漉漉的龍槍,道:「不用大娘費神
,孩兒這便自罰!」

  說著將那杯剩餘的辣椒水往龍根上倒去,辣得他不住地倒抽冷氣。

  洛清妍也被嚇了一跳,訝異地看著他。

  龍輝咬牙苦忍,一個虎撲將這妖婦壓倒在地,隨手將那細小的褻褲撥開,龍
根熟悉地往那無毛玉壺頂去,龜首甫一觸及蜜唇,便是一陣熱辣。

  洛清妍花容失色,扭腰掙扎欲逃,卻被龍輝牢牢鉗住柔腰,哪能動彈,只能
眼睜睜地看著沾滿辣椒水的龍根剖腟擠唇,捅入穴內。

  哪想到這小畜生竟來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洛清妍懶得小腹一陣抽搐,雪雪
倒吸冷氣,鳳目噙淚,嬌呼道:「你這混小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龍輝笑道:「母后要罰兒臣,兒臣自會處罰自己,待處罰自己完畢後,便是
向母后請罪了!所以現在便請母后接受兒臣的將功贖罪吧!」

  他兩手此時攀上妖後雙峰,把蜜瓜般的乳球揉捏地火熱酥癢,軟綿柔嫩的肥
碩奶子在手中變幻各種形狀,他對洛清妍的各處敏感點十分熟悉,先揉捏把玩乳
球半響,緊接著手指便滑到了乳頭附近,沿著乳暈不停地畫圈,把洛清妍挑逗媚
眼如絲,香喘迷離。

  龍輝暗催美婦蜜乳,洛清妍雙峰鼓脹,一下子便又溢射出兩道白練般的乳汁
,龍輝張口一接,恰好吃了個滿嘴香甜,下體雖然熱辣難受,但洛清妍花腔分泌
著實豐沛,媚肉從四面八方裹來,蜜水源源不斷,將上邊的辣勁沖淡了不少,再
加上美婦人再育一子後身子極為豐腴肥美,腟內皺褶不但緊湊密集,而且還好似
有無數肉芽一般,正蠕蠕地刷著男兒棒身龜首,感覺極為銷魂。

  龍輝採了鷺眀鸞三峰精華,正是勇悍久戰,龍根一往無前,直抵鳳宮嫩關,
洛清妍嬌軀一顫,雙腿連忙纏住男兒腰胯,藕臂勾住他脖頸,咬著朱唇,媚眼秋
波橫轉,嬌聲道:「壞小子,你也想那樣子欺負娘親?」

  龍輝揉著她肥碩的乳瓜道:「母后明鑒,兒臣孝心可昭日月,此乃兒臣對母
後的一片赤誠!」

  洛清妍被他那根粗物壓得穴心子酥麻,揚起燙手,貼著他耳朵呵氣如蘭地道
:「小壞蛋,世上哪有壓著自己母后一邊淫辱一邊自稱孝心的人!」

  聲音如泣如訴,又是幽怨嫵媚,輕柔柔地往耳窩裡鑽,急得男兒一陣戰慄,
槍棒再添幾分凌厲,對準花蕊子又杵了幾棍,叫洛清妍又辣又酸,享用了一頓酸
辣茄子。

  龍輝道:「母后,可願給兒臣入宮一遊?」

  洛清妍眼波迷離,在他耳邊繼續吹氣道:「小壞蛋,你都到了宮門外邊了,
你是想進來難不成母后還攔著你嗎?」

  龍輝大喜,棒法再添幾分兇猛,撞得婦人花宮綿軟酥麻,花漿油潤了整個蜜
道,但卻為如剛才那般橫衝直撞,硬破花宮,只是抵著宮口來回研磨搰戳。

  洛清妍喘著氣道:「壞小子,你要進便進,老在外邊磨蹭折騰人是什麼道理
!」

  龍輝吻了她朱唇一下,笑道:「兒臣不過是確認母后心意罷了。」

  洛清妍奇道:「什麼心意?」

  龍輝道:「自是再替朕誕下龍子的心意了,若是妖後姐姐不願再替朕開枝散
葉,那我也不好強求不是?」

  洛清妍啐道:「喋喋不休,儘是囉嗦,你要是想養,我便給你生。」

  龍輝道:「這自然最好,但此刻還不是時候!」

  洛清妍嗔道:「你真是囉嗦,比老太婆還要麻煩!」

  龍輝在她耳邊邪笑道:「朕後宮自立四後,怎可厚此薄彼,僅讓一後孕胎呢
?就算要種龍珠也得四後同喜!」

  洛清妍橫了他一眼,嗔道:「就你最大瑣事,羅裡吧嗦的!」

  於秀婷這時才明白過來,這小賊所說的時辰未到是何用意了,敢情他是要將
母女四人的肚子一併弄大。

  她念頭不禁奔放發散開來,彷彿看見了她們母女四人大肚便便的模樣,臉頰
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烘熱。

  在她失神片刻,卻聞洛清妍一聲尖叫,定神一看,只見妖後一雙長腿被龍輝
扛起,柔軟的腰身折了個彎,兩條美腿無助地擱在男兒肩膀,粉胯玉襠盡數展露
,但見蛤唇豐美水潤,兩瓣蛤唇半開半闔,更見內裹兩片細小且嫣紅若脂的嫩唇
,好似綻開的蜜花般,羞羞媚媚地吐著芳華,流著蜜液。

  然而龍根卻未探此處的銷魂水簾洞,而是往下一沉,直接擠入那臀窩菊眼。

  後竅並不似前穴那般水潤豐沛,龍根上的辛辣更加明顯,那處嬌嫩的菊肉何
堪忍受,洛清妍苦不堪言,全身哆嗦,苦挨那肛肉酸辣的異樣感。

  洛清妍週身一顫,乳汁四射,後庭一酥,一股涼滑粘稠的花膏從腸頭溢出,
油潤了整根肉棒。

  連續貫穿妖後那兩處銷魂洞,將這鳳凰妖婦殺得香汗淋漓,嬌喘求饒,龍輝
意氣風發,哈哈大笑:「母后,兒臣這般伺候,您可還滿意!」

  棍棒越發凌厲,撞得菊蕊直顫,洛清妍美目迷離,想要施展媚術抵禦,卻發
覺龍輝精門穩固,堅不可摧,分明就是吸納了鷺眀鸞精華的成果。

  洛清妍繼續抵擋了三五十個回合,便大敗而虧,被抽了媚骨,此刻猶如一個
嬌柔無力的婦人,無奈地含苦忍受逆子姦淫,酥得半身癱軟,含羞帶媚地奉迎起
來。

  龍輝本想來個三峰采戰,但念及時機尚未成熟,這三峰采戰,灌精受孕的美
事怎能少了另外兩個丫頭,待將母女四人湊齊時,便再細細淫玩享樂也是不遲。

  於是他便放下了這個念頭,專注地攻取洛清妍前後雙洞,時而槍挑鳳宮,時
而棒打凰庭,直把這妖媚婦人殺得發亂簪橫,雪軀汗津,蜜胯軟爛。

  屋內儘是濃而不化的玄陰媚香,刺激的其餘三女眼波迷離欲醉,早已不知矜
持為何物,只想尋個宣洩口來消減滿腔慾火。

  鷺眀鸞根骨比穆馨兒結實,很快便從高潮後的疲倦中醒來,膩膩地朝龍輝挨
過來,將溫軟地奶子貼在他背後,在後邊推波助瀾,替他發力,助他姦淫自己的
師姐。

  洛清妍嗚嗚哀吟,卻是大敗而虧,啟唇張口,直罵鷺眀鸞:「你這死丫頭,
竟合著外人欺負我!」

  鷺眀鸞道:「好姐姐,這可怨不得我,前幾天你家丫頭可是把我害慘了,我
這做長輩的也不好跟個小姑娘計較,但心底卻有股窩囊氣沒處宣洩,所以只好找
姐姐來出出氣了,正所謂女債母償,姐姐不會怪我吧!」

  洛清妍哭笑不得,正想再罵她幾句,卻感胯間一熱,低頭一看,竟是這師妹
伏在自己腿間,湊到自己股間舔吻蜜裂玉壺,丁香小舌實在靈敏無比,舔得洛清
妍週身麻爽,高潮迭起,而起還不是掃在龍根上,替龍輝增添動力,繼續抽送菊
蕊。

  龍輝爽美之餘覺得有些口渴,便將於秀婷抱過來,伸手捏起一顆梨乳,霸道
地催生乳汁,喝得酣暢淋漓,即能潤喉,又能充飢,更能將這仙姿美婦逗得靡靡
而吟,羞中含媚,欲拒還迎,實乃人間銷魂。

  棒挑妖後菊,口吮仙後乳,鸞妃奉舌洗龍根,這個中銷魂滋味是非筆墨可描
,直叫龍輝淫心作亂,一把將洛清妍抱到秀榻之上,迫她手腳撐床,撅臀翹股,
兩團乳瓜倒垂而下,猶如鐘乳石般懸於秀榻上方,緊接著又將於秀婷拉來,著她
四肢著床,匍匐撅臀,也擺出了那乳垂臀撅的淫媚姿勢。

  將仙妖二後撅起屁股,臀股蜜屄越發豐肥迷人,圓潤腴沃的雪白臀肉好似發
酵的麵團,又是酥膩的蜜膏,臀股中央便是風格各異的兩抹銷魂縫,一者光潔玉
潤,雪白迷人,一者水草豐沛,嫣紅水潤,端的是春蘭秋菊,各領風騷。

  龍輝看得口水直流,又將穆太后、鸞太妃抱起,擺出同樣姿勢,便見四對肥
熟豐腴的臀股撅起,一樣的雪白肥潤、豐熟可口、鮮美多汁,晃得龍輝眼都花了
,一時之間也分不清誰是誰,哪個肥臀又是那位熟母的,只是憑著本能揮槍,見
洞便鑽,一口氣將四名風姿卓越,氣質各異的熟美婦人給挑了遍,前後盡通,好
不銷魂。

  這四名熟美女子,似母似妻,似姐似奴,嬌喘媚吟地雌伏在男兒胯間,時而
擺臀扭腰,時而搖乳癡纏,各添銷魂,竟是廢寢忘食,連日連夜地尋歡作樂……
2014-1-23 17: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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