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igma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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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350
V112 假扮醫生(345)
這天晚上因為張清河陪蘇葉青,夏麗虹把蘇婷接回家中住了,她只給蘇婷說她媽和張清河一起去考察一家賓館了。
第二天一早是張清河去取化驗單的,他也看不懂那化驗單上寫的東西代表著什麼意思,就問化驗醫生:「這個化驗結果是什麼啊?能請您告訴我一下嗎?」
「回去問主治大夫!」化驗女醫生平板著一張臉硬綁綁地說。
「求您了,能給我簡單說一下嗎?」張清河焦急地請求道,「您就說一說,是不是癌吧?」
「應該不是吧,是良性的吧,不過要問主治大夫。」見張清河一臉焦急,那女化驗醫生口氣溫和了一點說。
這聲音聽在張清河耳中不啻天倫妙音,他立即大笑著對化驗女醫生連說兩聲謝謝,大步跑著去尋找主治大夫,路上甚至還碰了一下一個病人,差點把人家碰倒了,連忙連聲說了道歉,又接著大步向前跑去。
終於找到了主治大夫,主治大夫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看了一下化驗單後說:「應該是肺結核,配一些藥吧。」
「謝謝,謝謝大夫!」張清河連聲說著感謝,「我等會兒來配藥!」說完他又跑著去找蘇葉青,他要儘早把這個最好的消息告訴她。
其實不用他再向蘇葉青解釋什麼,當蘇葉青看到他那張滿面笑容時,她霍地站了起來,引起了一陣猛咳,張清河急忙扶住她,在她耳邊笑道: 「蘇姐,看把你怕的,你只是肺結核啊,以後,你得離我們遠點,我怕傳染!」
「清河,清河,謝謝你!」蘇葉青卻一把抱住張清河喘著氣說,「真想不到,老天會……會這麼幽默地……和我開這麼一個……玩笑!」
「好了,坐好吧,安安心心地坐好吧,我去給你配藥!從現在起,我可要離你遠點!」張清河笑著說。
由於這喜悅的消息充斥著張清河的全身,他立即就打電話告訴了夏麗虹這件事,然後配完藥,他忽然就想勇敢地去看看李謹,可是想到自己和蘇葉青接觸了兩天,或許身上會攜帶有病菌,又去謹慎地請教了一回醫生。
醫生說:「並不是所有的肺結核病人都會傳染,大約只有十分之一的肺結核病是開放性的,也就是說,會在痰內含有結核菌傳染給其他人;十分之九的肺結核病人是非開放性的,是不會傳染給其他人的。蘇葉青的肺結核是非開放性的,是不會傳染給別人的,你就放心吧!」
聽了醫生的話,張清河才放下心來,他把藥拿給蘇葉青,讓蘇葉青等著他,說他要去辦一件事,蘇葉青見他神秘地不肯說出自己要去幹什麼,不由得產生了懷疑,不是張清河故意隱瞞她病情吧,心裡存了這樣的想法,不由得又大為驚慌,把藥在護士台那兒托放著,自己一個人去見主治大夫。
見到主治大夫,蘇葉青怕主治大夫不肯給病人說實話,就謊稱自己是病人蘇葉青的姐姐,詢問蘇葉青的病情。大夫奇怪地說:「哎,我剛才不是給她的家屬說了,她得的是非開放性肺結核啊?怎麼,他沒告訴你們嗎?」
「真的?她得的真的是肺結核嗎?」蘇葉青又問道。
主治大夫奇怪地盯著她,盯了半天,心裡想明白了,也記起她來了,指著她爽朗地笑道:「噢,你就是病人蘇葉青吧?還假裝是病人的姐姐。是不是怕剛才來的那個男的不給你說實話啊?我告訴你,他給你說的是實話,你得的確實是非開放性肺結核,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毛病,不要緊張啊,不要把自己嚇出什麼病來!」
「可是,我們低下的醫院把我的病情診斷成了肺癌啊?還讓我做好一切思想準備啊?」
「呵呵,這個,怎麼說呢?這個肺癌和肺結核是很容易混淆的,所以光拍片不做其他檢查的話,是很難診斷清楚的,人家醫生讓你做好可能是肺癌的思想準備也沒有什麼錯啊?當然,說話方式可能是直了一些。他們沒要求你去做穿刺活檢嗎?」
「要求了,但我被他的話嚇糊塗了,所以就直接跑到這兒來了。」蘇葉青說,一邊仍在仔細掂量著那主治醫生的話,深怕是張清河和他共同做好的套子共同來欺騙她,「醫生,您可要給我說實話啊,要真是什麼壞毛病,我可得提前安排許多事啊。」
「你看你這個女同志,我騙你幹什麼?再說你要真是那壞毛病,我就早把你收院治療了,還能只給你配一點藥啊?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啊?可別身上沒什麼壞毛病,倒活生生地把自己給嚇出什麼壞毛病來!」醫生有些不耐煩地說。
這回蘇葉青相信了,她歡歡喜喜地正準備走,又想起了一件事:「麻煩請問,我這病傳染嗎?」
醫生又把剛才給張清河解釋的那一些話給她說了一遍,蘇葉青才放心了。
再說張清河在醫院里和醫院外鼓搗了一陣,他就成了一個穿白大褂戴厚眼鏡,嘴唇上長一撮小鬍子的一名醫生了,然後他大大方方地朝205號病房去了,到了在門外聽了一會兒,沒聽見裡面有醫生或護士,就心裡念叨著「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進去了。
一時間,李家一家三口都把奇怪的目光看向他,因為他們都沒見過他這個醫生,他不是李謹的主治大夫,主治大夫是個女的。
「請問,我們的主治大夫換了?」李高山問道。
「沒換,我是今天的值班大夫,不放心,過來查一查!」張清河變了嗓音說,他還真是這方面的天才,「你感覺還好吧?」他轉向李謹問。
「不太舒服,大夫,你說我肚子老痛是怎麼回事啊?」李謹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問。她是見識過張清河化妝技術的,短暫的驚愕之後,她立刻認出是他,人再化妝,眼神化不了妝。這兩天她就猜他可能會化了妝過來,還真的來了!
「這個,應該是自然現象吧,不過,也得注意一下。來,把衣服撩起來,我來給你查查!」張清河知道李謹識破了他,這是在故意給他出難題呢,所以,他也反將她一軍。
李謹卻不往起撩衣服,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謹兒,大夫讓你撩衣服呢,你配合一下。」李謹母親說。
李謹沒辦法,只得咬牙切齒地撩起了衣服。
張清河按印像中大夫的動作伸手在李謹的肚皮上東按按西按按,煞有介事地說:「嗯,問題不大,但也要隨時注意。」說完這個話,他又轉身面對李謹的父母說:「伯父伯母,孕婦每天應吃1~2隻雞蛋,50~100克瘦肉,100~150克大豆製品,500克左右蔬菜。還應該常吃些動物肝臟、血、骨頭、魚類、新鮮水果、海帶、紫菜、海米、蝦皮等海產品,芝麻、花生、核桃等堅果類,對孕婦也很有好處。這樣,我這裡開好了一張單子,你們出去給買一下。」
「現在嗎?」李高山問。
「嗯,越早越好,現在更好,她馬上就要生產了,以前沒吃過的,你們都去給買一下。」張清河說,「這裡你們放心,有護士呢,她一按鈴,護士就來了,再說我現在也沒事,我替你們看著她點,你們早去早回!」
「這,不太好吧?太麻煩您了!」李高山說。
「沒什麼,你們陝北人厚道,我喜歡和陝北人打交道。」
「呵呵,不用麻煩您了,讓她母親一個人去吧,我在這裡守著。你們的工作也怪忙的。」李高山沒來由地有點懷疑,這個大夫從沒見過,而且感覺有點怪怪的,他還是不願讓他一個人和女兒呆著。
所以李謹母親拿著那張單子去了,李高山還在旁邊守著。
李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看他還有什麼鬼點子能把她父親調出去。
張清河當然得想辦法把李高山調出去,一方面他想和李謹單獨說一會兒話,另一方面,他也怕萬一突然闖進來一個醫生或者護士,就把他的鬼把戲給拆穿了。
他腦子飛快地轉了一會兒,就找個藉口出去取一個東西,給蘇葉青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李高山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你的車把我的車擋住了,來給我讓讓路!」
「你誰啊?我的車上又沒手機號碼,你怎麼知道是我的車把你的車擋住了?」李高山不耐煩地說。
「我認得你的車。」陌生的聲音說。
李高山雖然感到這件事很奇怪,但還是決定出去看看車,他開的是李謹的車。
等李高山一出去,張清河又進去了。
「看來,你的鬼點子還真不少啊!」李謹嘲諷地看著他說。
「呵呵,要辦成一件事,世上的辦法真是很多的!不過這個藉口確實有點勉強。」張清河笑道,接著不由分說,上去抱住李謹就親,眼睛、嘴巴、鼻子、耳朵、乳房、肚皮,親了好久好久,才像一個過足了癮的癮君子一樣抬起頭來長出了一口氣。
「你,不先慰問我,倒先來占我的便宜!」李謹故意生氣地說。
「呵呵,這可是我費了很多腦細胞的獎勵啊,老婆大人!」張清河說。
V113 特殊的新年禮物(346)
「呵呵,這可是我費了很多腦細胞的獎勵啊,老婆大人!」張清河說。
「誰是你老婆,瞎扯!」李謹推了一把張清河說,臉紅紅的。
張清河正想說什麼,聽到了走廊裡有腳步聲傳來——醫院走廊裡有腳步聲本來很正常,但他聽到的這個腳步聲卻讓他大為不甘和驚慌——怎麼會這麼快就返回來了?
「記得,下次我來你要密切配合!」張清河最後狠狠親一下李謹的嘴唇說。
「下次你來我會直接戳穿你!」李謹小聲說,她也聽到了她爸爸的腳步聲,看到張清河立即離開她站在窗台前,拿出一個小本子來煞有介事地在上面寫著什麼,很是有些好笑和驚奇,這麼短時間,他是怎麼分辨出她爸爸的腳步聲的?看來在這事上他倒是很細心啊。
回來的確實是李高山,他接到這個陌生的電話出去看了一下他的車,發現他開來的李謹的車並不擋誰的車的道,大為驚訝和憤怒,又撥回這個陌生號,那個女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打錯電話了!」真是的,長著眼睛是幹什麼的!
李高山回來時就見張清河這個「值班大夫」正站在窗前詢問著李謹什麼事,見他回來,他又叮囑了李謹一句話:「要隨時注意腹部的動靜,有什麼情況及時向醫生反應!」這種話恐怕一般的醫生都不會說的,不過他也確實不知道這種情況下醫生應該會叮囑病人甚麼話,好在李高山也分不清他這種叮囑正規不正規。
李謹看了爸爸一眼對「值班大夫」說:「大夫,我心跳得厲害,您是不是拿聽診器過來給我聽一下?」哼哼,想順利地溜掉?還沒那麼容易,看你從哪整出一個聽診器來?
「呃呃,這個心跳加快也很正常的,不要把任何事都看得過於嚴重,這段時間保持一個平和愉快的心情最重要了,記著要多想一些愉快的事,比如多想想孩子爸爸!看你的孩子很健康,孩子的爸爸也一定是一個健康愉快的人!」張清河一本正經地說。
「他其實是一個最不著調的人!」李謹說。
「呃呃,這個事咱們就不再這裡討論了,不著調的話,你應該想辦法給他一個寬鬆的環境,盡量讓他著調一些。」然後他又轉向李高山說:「孩子的爸爸這段時間去哪裡了?我聽護士說他這段時間沒有到,再忙也應該讓他來陪陪孩子媽媽的,孩子媽媽這幾天特別需要他的心理呵護的。」
李高山呃呃地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話,李謹就把話接過去了:「大夫,您快別提孩子他爸爸了,那可是一個混蛋,什麼責任也不負的!」
「值班大夫」聽了李謹對他的當面嗔罵,一本正經地說:「嗯,孕婦要注意隨時保持一個平和愉快的心態,切忌激動,罵孩子爸爸這樣的行為也是不對的,他可能是有很多苦衷吧。你還是要多體諒他。您說是吧,伯父?」
「呃呃,對的,對的,李謹,你就不要再動氣了。」李高山應付道,心裡直罵這個「值班大夫」多事。
「盡快讓孩子的爸爸來探視一下,這對孕婦有好處!」「值班大夫」最後丟下這麼一句話匆匆走了。再多呆一會兒,一旦有其他醫生進來,他就要露餡了。
張清河去掉化妝去找到蘇葉青時,見蘇葉青和蘇婷正在相擁而哭,夏麗虹站在一邊也流著淚,曉奔只是莫名其妙地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切。
張清河拉過夏麗虹和曉奔坐在一邊,默默地看著蘇葉青母女這感人的一幕,據蘇婷說,她長大後還從沒有和她媽這樣相擁過,而這次生離死別的威脅,看來使她們母女的感情得到了一次昇華。
四人在張清河家裡坐下吃飯時,蘇葉青笑道:「清河,這次我還真想搬來西安發展了,把我那個在東勝的酒店賣掉,然後來這裡發展,你看怎麼樣?」
「現在的經濟不太景氣,我看你還是慎重些好。」張清河說。
「暫時賠些也沒關係,我們的經濟也管夠我們母女過了。再說明年婷婷也想來西安念大學。」蘇葉青說,「不行東勝那邊的可以不放,找一個職業經理人管著,在這裡就先租個酒店試一試。」
「那你自己看吧,但我覺得還是要慎重。要想來這邊發展,也最好先把東勝那邊的事處理好。」
「嗯,過罷年我會認真考慮這件事。」蘇葉青說,「今天你們倆有空嗎?我們轉一轉,明天我們回去。」
「行,那咱們今天轉一天。」張清河說。
閒話少敘,三天后,也就是過年這一天一大清早,李謹生了,生了一個七斤的男嬰!
張清河急得什麼似的,卻沒辦法去探視,上次他扮成醫生去看李謹,終究引起了李高山的懷疑,問了一下醫院的醫生和護士,形容了一下這個值班大夫的相貌,結果他們都說醫院裡沒有這麼一個人,李高山雖然沒想到是張清河本人裝扮的,卻覺得一定是張清河派去的人,所以後面一見到陌生人就高度警覺起來,這事是李謹發來短信告訴他和夏麗虹的,短信上還把張清河嘲笑了一頓,說他自以為瞞天過海,結果她爸早發現了。
所以這次張清河是沒辦法再裝扮什麼人去探視李謹去了,大過年的,因為探視一下就引出兩家的矛盾來,也很不合適。
夏麗虹見張清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亂轉,雖然他不說,她也知道他的意思,就說:「要不這樣,我去探視一下,把曉南的照片給拍回一張來?」
曉南是李謹自己提前給孩子起的名字,所以夏麗虹就這麼叫了。
張清河想想說:「不用,你去了,又惹一肚子不高興,大過年的,不值得。這李謹也是,明知道別人著急,也不傳一張孩子的照片過來!」
話音剛落,夏麗虹的手機就嘀地一聲發來一張相片,不是孩子的相片是什麼?夏麗虹看了一會兒,笑著把手機遞給張清河看。
張清河接過手機,剎那間就被那皺皺的小傢伙吸引住了——一股濃濃的舔犢之情剎那間溢滿了他的整個胸膛!這可是他的兒子啊,是他和李謹的兒子啊!
他下意識地拿著手機進入書房,把嘴唇貼到手機屏幕上叭叭地親了幾口!然後久久地看著手機屏幕發痴,在那可愛的皺皺的小臉上尋找他和李謹的影踪,哈哈,你還別說,不知是境由心生還是那男嬰早早地就體現出了父母的基因,他竟然覺得他的眼睛和臉頰長得像李謹,而額頭、鼻子和嘴巴卻像極了他,一手拿著鏡子,一手拿著手機,對照來對照去,他覺得是真像!
哈哈,李謹還是更霸道一點,兒子更多的隨了她!
夏麗虹站在書房門邊,看著張清河這一番熱切地查找和甄別,一股辛酸、忌妒、落寞、悔恨、幽怨等等情感混雜在一起的極其複雜的情緒,忽然間塞得她心裡滿滿噹噹的。
以前和李謹說是說,笑是笑,孩子畢竟還在李謹的肚子裡,就感覺孩子的出生彷彿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似的,現在孩子出生了,她才無比清醒的認識到——張清河又有了一個新兒子!而這個新兒子的母親竟然不是她!而是另一個女人!
從此,這個世上就會有一個孩子,他的身上混合了張清河和另一個女人的基因,叫著張清河爸爸,叫著另一個女人媽媽,他就像一貼牢固的粘合劑,把張清河和另一個女人粘合在一起!
她忽然感到自己是多麼愚蠢,多麼混蛋,多麼可笑,多麼尷尬!兩年的放盪,已經讓她永遠地失去了身心完整歸她一個人所有的張清河,他再也不會是她一個人的了!
就像現在,他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她的存在,只顧完全沉浸在和另一個女人生的孩子的身上,沉浸在和另一個女人的共同的興奮和激動中,沉浸在他們共同的摯愛中!
不知過了多久,張清河終於從對那個他和李謹共同孕育的小生命的陶醉中清醒過來,意識到應該把手機還給夏麗虹,應該盡量裝得平淡點,一掉頭,卻看見夏麗虹正呆呆地看著他,眼裡滿是落寞和失意!
「小傢伙還是蠻可愛的,呵呵。」張清河尷尬地笑笑,把手機中的曉南相片傳到自己的手機上,然後把手機遞給夏麗虹,無論如何,對於夏麗虹來說,這是他和另一個女人生的孩子,他是絕對不應該在她的面前張揚的。
「祝賀你——和李謹……」夏麗虹木然地接過手機,嘴唇蠕動了一下。
今天過年,張清河接到了他的最美好的新年禮物,而她夏麗虹卻收到了一份苦澀和沈重,是的,孩子生下來和還在肚子裡,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況,給人的感覺也如此不同,當孩子還在肚子裡時,似乎一切還隔著一層紙,朦朦朧朧的,可是當孩子生下來後,就似乎宣告了一種確定無疑的存在和新的開始,一切的苦澀、嫉妒和落寞就重新又像潮水一樣向她湧來了!
V114 在醫院耍賴(347)
「祝賀你——和李謹……」夏麗虹木然地接過手機,嘴唇蠕動了一下。
今天過年,張清河接到了他的最美好的新年禮物,而她夏麗虹卻收到了一份苦澀和沈重,是的,孩子生下來和還在肚子裡,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況,給人的感覺也如此不同,當孩子還在肚子裡時,似乎一切還隔著一層紙,朦朦朧朧的,可是當孩子生下來後,就似乎宣告了一種確定無疑的存在和新的開始,一切的苦澀、嫉妒和落寞就重新又像潮水一樣向她湧來了!
對夏麗虹這樣的感情,張清河自然是感受出來的。他看一眼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曉奔,一手圍住夏麗虹的肩膀,擁著她進入臥室。他此時的快樂多少有些是建立在夏麗虹痛苦的基礎上的,他必須撫慰好她,大過年的,一定要讓她心情快樂些。
「不高興了啊?麗虹?」他坐在床上,把夏麗虹橫抱在腿上,親親她的嘴說。
「沒有什麼啊?是我該受的。」夏麗虹搖搖頭輕聲說,眼裡卻已蒙了一層淚光,「我應該為你和李謹高興。」
張清河解開她的上衣,看著她懷孕了以後有些硬挺的乳房,含著**戲弄著,下身不覺間就已經硬挺了起來。
「虹,你明白,我永遠愛你!」張清河說,別的話,他卻是一句也想不起該怎麼說。
夏麗虹在他懷裡迷濛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麼,一骨碌從他身上滾下來用手去摸他的下身,發覺那裡硬硬的,急忙說:「快去洗手間洗把臉,你這個寶根這段時間是不能老起來的,真是饞嘴貓!」
張清河還要去親她的嘴和奶,夏麗虹一把把他推開了,張清河只得悻悻地去了洗手間,好長時間沒有,他實在是想了,放下個美人卻不能享受,真是暴殄天物。
夏麗虹經張清河這麼一鬧,心裡卻輕鬆了許多,張清河畢竟是愛她的,很愛,分享就分享吧,現在清河還能這麼愛她,已經是難能可貴了,但要想長久地保持這種愛,她也必須變成李謹那樣的獨立自尊的女強人,對這個她還是很清醒的。
她褪下褲子換了一片衛生巾,剛才讓張清河把兩隻乳房那麼一舔一吮的,她的下面也流出了不少。她的臉紅紅的,又想到李謹生下了曉南這件事,事實已經是這樣了,自己就在心裡徹底認了吧,只要李謹那樣一個優秀的女人肯,分享就分享吧。她又在心裡對自己說了遍這樣的話,去廚房裡做飯去了,今天過年,飯菜上理應更下點功夫,讓大家都快快樂樂的。
由於李謹剛好在過年這一天生產,所以李謹一家都是在醫院的病房裡過年的。李高山跟醫院院長走了一下關係,又把李謹搬到了一個高幹病房裡,這是一個一進一開的病房,裡面是一個病房,外面是一個客廳。
「媽,你看小寶寶多親啊,多像我姐啊!」李怡在床頭抱著曉南一邊逗弄著,一邊對媽媽說。
「你姐生下的,不像你姐能像誰?」李謹母親笑道,但她的笑容略略有些勉強,女兒能生下這麼一個大胖小子本是一件開心的事,可是……他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爸爸呀……
「那倒不一定,還應該像……」李怡說了半句打住了,但一家人都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麼意思,這是一個大家都在小心迴避的話題。
李高山咳嗽兩聲走出去,走到醫院外面抽煙去了。李暉一直坐在椅子上用手機登QQ聊天,這時手機上發來一張相片,他拿給李謹看,說:「姐,你看,這個男的帥不帥?」
李謹接過來看了一下,是一個戴著眼鏡的頗有儒雅之氣的男子,大約三十歲剛出頭的樣子,「還行。」她牽牽嘴唇笑一下,把手機遞還給李暉。
「來,拿來我看一下!」李怡說,一邊從弟弟手裡接過手機,「哇,好帥啊,姐,我怎麼看和某人很有夫妻相呢?」
「自然是和未來的他妻子有夫妻相,這還用說?」李謹不以為然地哂笑道。
「我看一下!」李謹母親從二女兒手裡接過手機,瞇著眼看了好一會兒,笑了笑說:「還真挺般配噢!」她知道兒子把這張相片拿給他大姐看是什麼意思,她再三安頓他給他大姐瞅一個般配的人的,「暉兒,這個人是幹什麼的,家是哪裡的?」
「是我同學的一個哥哥,叫王一斌,就西安的,在交大當講師,很優秀的,人家可是留校教師!研究生出來直接留校的!」李暉說。
「王一兵?一個大學講師怎麼叫一兵,一個當兵的?」李謹母親挑掦道。
李謹和李怡一聽都笑起來。
「什麼當兵的!」李暉被母親瞬間搞得滿頭黑線,「人家那個斌是文武全才的斌,不是當兵的兵!」
「噢,我說呢,大學講師就應該有一個大學講師的名字!」李謹母親說。
這時曉南不知受了什麼委屈,突然哇哇地哭起來,李謹急忙對妹妹說:「怎麼啦?你給我抱過來!」
「他嫌大家談另一個人不談他,受委屈了!」李怡笑道,心裡卻暗笑著想:他嫌我們給他爸爸找情敵呢!當然這個玩笑話她是打死也不敢說出來的。
李謹接過曉南,心疼地親兩口說:「餓了?寶寶?」一邊就急忙給他餵奶,她的奶水很充盈,曉南**著她的奶,唔唔兩聲就不哭了。
「饞鬼,才剛吃過!」李謹母親親暱地握握曉南的小腳說,一邊對李怡說:「你和我回家去給你姐燉雞湯。」
「媽,年飯都在酒店裡訂了,他們會送過來,你就歇著吧。」李暉說。
「酒店裡的雞湯燉得哪如你媽我燉得香,你姐要有好奶水才能把這個小饞鬼奶好呢,你們知道什麼!」李謹母親說著,拉了李怡就走,她不會開車,拉上李怡主要是為了給她開車。
倆人剛一出醫院,就見李高山和一個年輕男子在醫院門上僵持著,地上有一捧散落的鮮花,李高山黑著臉,那年輕男子垂手而立,臉上還帶著清晰的五指印,也一動不動地和李高山對望著——不是張清河是誰?他在家裡撫慰好了夏麗虹,到底是忍不住,找個藉口出了門,開著車就直奔醫院來了,沒想到在醫院門口就遇到了李高山,後者一看他還捧著一大捧鮮花,當即就給他打掉了,衝動之下還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你來幹什麼?還覺得把我們謹兒害得不夠嗎?」李謹母親見這狀況,愣了片刻,上前推了一把張清河說。
「我來看看孩子,我有對孩子的探視權!」張清河被推得退了一步,執拗地說,這話他已經給李高山說了兩遍了。
「沒你的探視權!你再鬧,我們就報110!」李謹母親叫道。
李怡見周圍已經圍了一圈兒人,拉了一把母親衝看熱鬧的人們說:「你們看什麼?這是我們家的家事,快走開!」
周圍的人聽她這麼說,也就散了。
「大家都冷靜點,大過年的,要上演全武行嗎?」李怡說,「張清河,你要探視也可以,要想探視你就就要對孩子負責!」
「可以。」張清河嘴裡吐了兩個字。
「那你準備怎麼對這個孩子負責?掏五百萬做這個孩子的撫養費,你願意嗎?」李怡說,她想一下子將倒張清河。哼,五百萬他捨得嗎?
「可以。」張清河不動聲色地說,接著從衣兜里掏出一張卡,「我現在就拿著卡,現在就可以辦轉帳手續!」
一家三口人都有些愣住了,對他們家來說,拿五百萬真不是太在乎,但張清河願意為這孩子出五百萬撫養費,而且說話間一點兒也不猶豫,這倒真有些出乎他們的預料!
「張清河,收起你的卡,我們家不稀罕你這點錢!」李高山沉聲道,「快滾!」
但張清河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今天既來了,他就一定要見到李謹母子倆,哪怕再被李高山扇十記耳光,他也得進去看看!
「你滾不滾?」李高山說著向前邁了一步。
「爸,你要幹什麼?」李怡一把把她爸拉得倒退了一步。
其實李高山也不會再出手了,無論如何,畢竟眼前這年輕人和大女兒有著說不清的瓜葛,現在倆人又有了孩子,真鬧得太僵也不好,而且他也看清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真是倔得可以,是那種八匹馬也拉不回的主兒,也是個只吃軟不吃硬的主兒。他也就做做樣子,知道妻子和女兒也一定會拉住他的。
「張清河,你自己的情況你自己清楚,你說說,李謹還能不能繼續和你……」李謹母親伸出兩隻手拍著,說不下去了。
「我只看看孩子。」張清河低語道,「大過年的,孩子生下來了,我想看看。」除此之外,他什麼也不說,確實,除了這個,他實在是沒什麼可說的,他確實沒什麼道理,男人沒理沒說的,女人尿尿沒捉的,呵呵,今天,他也只能耍賴,千想萬想,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他不能不來,哪怕只看一眼瀉瀉心火,他也必須來!
V115 你只能是他叔叔(348)
「我只看看孩子。」張清河低語道,「大過年的,孩子生下來了,我想看看。」除此之外,他什麼也不說,確實,除了這個,他實在是沒什麼可說的,他確實沒什麼道理,男人沒理沒說的,女人尿尿沒捉的,呵呵,今天,他也只能耍賴,千想萬想,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他不能不來,哪怕只看一眼瀉瀉心火,他也必須來!
這麼僵持著也總不是一個事兒,李謹母親想一想,不管再怎麼說,張清河也是這孩子的親生父親,不讓看一下也說不過去,就說:「張清河,我把孩子給你抱到外面的小客廳,你看一下就走,這樣行不行?」
「可以。」張清河點一下頭。
李高山見妻子這麼說,也沒作聲,今天這事也只能這麼辦,總這麼僵著也不是辦法。
李怡和母親陪著張清河到了病房門口,李怡拉住她媽說:「媽,咱們就別進去了。」
「你這妮子!」李謹母親甩脫女兒,進了客廳回頭對張清河說:「你站在這兒!」看張清河乖乖站住了,她就進里間去了,對李謹說:「謹兒,他要看看孩子,我給他抱出客廳裡,讓他看看。」
張清河在客廳裡靜靜地站著等著,心裡興奮之餘,也很不是滋味,要看一眼李謹母子,倒感覺自己像一個大過年的上門的乞丐一樣,唉,乞丐就乞丐吧,沒臉就沒臉吧,本身自己就做下了這沒臉的事了,不想了。
「你讓他進來!」張清河正想著,聽見李謹在里屋輕聲而堅決地對母親說。
「讓他進來幹什麼?就讓他看看孩子……唉,好,聽你的,你自己的主意你自己拿!」張清河聽見李謹母親無奈地說,接著她就出來了,後面還跟著李暉,李暉朝他看一眼,什麼也沒說,推著他媽出去了。
張清河懷著一顆狂跳的心走進去。
「你還真是膽大……」李謹看到張清河,說了半句停下了,她看見他臉上清晰的五指印,「我爸打你了?」她輕聲問道。
「應該的,沒事。」張清河輕笑道,上來輕輕地吻一下李謹的臉,目光就直直地落在了曉南的身上,伸手一把抱過來就貼到了臉上,嬰兒溫熱的身體貼到了他的臉上,柔柔的,暖乎乎的,但小傢伙卻並不認得他這個父親,一下子哭起來。
「你剛從外面回來,身冷!」李謹說,把孩子抱回來,掀開衣衫給他餵奶,小傢伙立即就不哭了,嚶嚶啜啜地吮吸起奶水來。
「小饞貓,我記得我小時候可沒有他這麼饞!」張清河笑道。
「你神仙啊,還記得這麼小的事情!」李謹嗔道,「大過年的不好好在家里呆著,跑這兒來受氣!」
「我願意!」張清河笑道,「伯父伯母還算手下留情,沒怎麼著我,我原來估計至少得挨十記以上的耳光,不想也只挨了一記。」
「沒挨夠啊,那就繼續找打去!」李謹白了張清河一眼,低下了頭,「你也別老跑了,我弟給我介紹了一個對象,坐起了月子我就相親去,這回說不定就能碰對,對方是一個大學講師。」
「哦,那是……應該的。」張清河喉嚨緊了一下,艱難地說,「不過孩子我總有探視的權利吧,隔三差五的,讓人把孩子抱出來我看看。」
「這個行,但得等孩子大點,而且你只能說是他的叔叔。」李謹越說越認真了,她的心裡也確實存了這個想法,不行就好歹找個人嫁了吧,傳統的力量也畢竟扛不過,再這麼來往下去,也不知會搞成什麼樣子。
張清河無語地點點頭,只覺得心臟停跳,喉頭發緊,像有一個無形的巨掌攥住了他的脖子似的。
倆人正相對無言,李謹母親進來了,一眼盯著張清河,這樣的情形,真的和探監有的一拼。
張清河想說什麼,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茫無目的地點點頭,走出了病房。
回到小區,張清河先照照車裡的鏡子,見臉上的手掌印消失不見了,振了振精神,對著鏡子扮了幾個笑臉,才下了車一臉平靜地往家走。
夏麗虹正在書房裡上電腦,張清河過去看時,見她在聯繫以前的紅袖女裝。看來她打算重開服裝店的計劃是鐵定了。
他也不去打擾她,坐在旁邊靜靜地回復一些短信,絕大部分都是新年賀信,有過去的學生,過去的一些同事,新海岸員工,蘇葉青母女、路陽等等,夠他手忙腳亂好一陣的。
夏麗虹見張清河安靜地坐在她身後,回頭湊過去卻見他是在回短信,她往年收到的短信也極多的,今年收到的短信卻極少,只有李謹、蘇葉青母女、劉詩玉等寥寥數人,看著張清河不停地回短信,她心裡很有些羞愧和落寞的感覺。
張清河見她湊過來,輕輕地到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繼續回著那些短信。也有他主動發出去的,老闆哥哥、父母哥哥、岳父母、妻哥妻嫂,還有過去的老師領導,等等。這也是一項繁瑣的工作,但張清河還是認真地做著。今年這種特殊的一年有這麼多人給他發新年賀信,他還是很感動的。
因為李謹那邊已經順利生產,張清河少了牽掛,初一起來就帶著夏麗虹和曉奔回了一趟家,父母家、岳父母家、哥哥家、妻哥家、老闆哥哥那兒,都跑了一趟,一一提著禮品拜了年。這一趟走了十來天,回到西安博藝幼兒園也已開園,把曉奔送進去,倆人立即開始了工作,夏麗虹找她的店鋪,張清河則正式開始安排部署新一年新海岸的工作。
李謹那裡他再也沒去,也強忍著心痛沒再給她發短信。
東勝那裡的工作由於幾個女大學生一開學無法請假,張清河只得新聘了一邦老師,除了英語包括葉佳期老師四個外,其它主科每科先配備了一名初中老師,這裡面包含了從神木古云飛的輔導班裡挖過來的兩名老師,然後仍由王江雄帶隊,去東勝開展工作。在張清河的心目中,王江雄老師實際上成了在東勝的負責人,但他還沒有給他正式任命——當然現在公司裡還沒有文件之類,所謂的正式任命,也就是他本人嘴頭的一句話。
說到這裡,張清河覺得他今年應該從細節入手,方方面面把公司搞得正規一些了,比如任命應下文,以文件形式正式任命,這樣可以給員工一個正規的感覺。說做就做,目前他自己也沒有秘書,這些就只有他一個人做了,好在寫幾個任命文件也不難,從網上下載個格式,照貓畫虎,給劉詩玉、馬斌、林浩、德紅靜、王江雄、李成業、陳德、葉佳期都寫了任命書,後面落款為新海岸培訓總公司,並加蓋了總公司的印章。
劉詩玉被他任命為神木新海岸機構總負責人兼神木一校校長;林浩被任命為神木二校校長;馬斌被他抽回來,協助他搞西安新校的工作,文件上正式任命為西安新校常務副校長,主持工作;李成業和陳德兩人為西安新校校長助理;德紅靜為神木新海岸機構每日五分鍾英語項目負責人;王江雄為東胜新校常務副校長,主持工作;葉佳期老師暫時被他任命為東勝每日五分鍾英語項目負責人兼五分鍾英語項目推廣人(他準備等東勝的局面打開後,就把葉佳期老師在各個地區來回調用著去推廣五分鍾英語項目)。
擬好了文,他給以上人員打電話通知了一遍,然後就把這份新海岸培訓公司的第一份文件裝在信封里分別寄給了東勝和神木,西安的總校也留了底(寫到這裡,有些讀者可能感到奇怪,為什麼一會兒叫西安新校一會兒又叫西安總校,其實,在張清河的心裡,是要把西安新校這個地方掛兩塊牌子,總校暫時只有他一個人的辦公室,大部分房間用作新校教學用。)
新海岸培訓公司的標誌經過大家在新海岸自己的QQ群裡討論,最終選用了王江雄建議的標誌,也就是說,一個圓圈裡有兩筆大海的簡筆劃,上面有一個海鷗的簡筆劃,大家都覺得這個不錯,能代表新海岸培訓公司的任重道遠和充分朝氣和希望這樣一些寓意,張清河為此給王江雄買了一本筆記本電腦以示獎勵,獎勵他能站在新海岸培訓公司全局的高度來為公司分憂。
當然,因為這個獎勵也下了文,不免引起了大家的一些議論,有的人說,王江雄不過就是設計了一個公司的標誌就給獎了一本筆記本電腦,那別人也辛辛苦苦幹了其它的許多分外的工作,又該怎麼說?
對這個問題張清河在公司的QQ群里和大家進行了討論,他把大家的意見最終引導在了「王江雄能站在新海岸培訓公司全局的高度來為公司分憂」這樣一個高度上,並且也在QQ上表示,公司裡的每個人,只要能為公司做出類似的特殊貢獻,公司都會給以特殊的獎勵。
在他的心裡,這就好像商鞅變法時把一根木頭放到城門口用五十金獎勵把它搬到城北門的做法一樣,都是一種立信的舉措。
又是一天的忙碌,張清河最後一項工作是聽了王江雄、李成業和陳德關於新校工作的安排佈置,做了幾點指示(好歹也算一個公司了,他也可以做指示了),接到了夏麗虹的電話,他就去接她,這一段時間倆人都忙,中午飯也不在一起吃,在街上各吃各的,夏麗虹一直在找她的新店址,可是一直也沒找到一處讓她滿意的。
現在夏麗虹打電話問他有沒有空,讓他去接她,張清河問清了她所在的位置,就開著車去了,到了一家茶館,卻見她正和一個腦後梳著馬尾,皮膚雪白的年輕高個男人坐著談話。
「這是服裝設計師秦鳳鳴先生,」張清河一踏進茶館,夏麗虹就拉住他的胳膊介紹道,「這是我先生張清河。」
「哦,夏小姐的先生,幸會幸會!」秦鳳鳴說著伸出一隻手過來握著張清河的手說,張清河就感覺他的手細長陰柔,不像一隻男人的手,握起來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幸會,秦鳳鳴先生。」張清河淡淡地說一句,對方那根腦後的馬尾看起來同樣讓他有些不習慣不舒服。
服裝設計師?夏麗虹和這樣的人坐在一起是什麼意思?他腦子裡不由得有了一個淡淡的疑問。
「秦鳳鳴先生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是專搞女裝設計的,主要針對二十歲至三十歲的成年女姓設計。」夏麗虹察覺張清河對秦鳳鳴有些冷淡,就拉了張清河一把坐下說。
不是主要針對二十歲至三十歲的成年女姓下手吧,張清河心裡暗諷道,眸子裡不由得就閃過一道冷光。
夏麗虹察覺張清河神情更為冷淡,急忙再次介紹道:「秦先生的服裝設計曾經榮獲過國內服裝設計最高獎項金頂獎,還入圍過世界頂級服裝設計獎最佳服裝設計獎呢。」
張清河臉上波瀾不驚地笑笑,這兩個獎項是什麼鳥東東,老實說他壓根兒一無所知,其實他根本對服裝設計就不感什麼興趣,當然也就一無所知。
秦鳳鳴見他一副冷淡的樣子,站起來說:「那夏小姐我走了,咱們以後見!」
「以後見,秦先生,我和你談的事是認真的!」夏麗虹站起來有些惶恐地說,她為張清河得罪了秦鳳鳴而惶恐。
「你們談了什麼事?」坐到車裡時,張清河問夏麗虹。
「我們準備合開一家服裝生產公司,他以設計入股。」夏麗虹說,「我也是見到他後剛冒出的想法。」
「你們倆,巧遇?」張清河冷著臉問道。
「偶遇。」夏麗虹說。
V116第三百四十九章
「你們倆,巧遇?」張清河冷著臉問道。
「偶遇。」夏麗虹說。
偶遇就偶遇進茶館裡了?張清河心裡說,但嘴上什麼也沒說,臉色陰沉地發動了車,他們要去幼兒園接曉奔。
夏麗虹見張清河臉色陰沉,眉眼間蘊含的都是懷疑和怒火,心裡有些緊張有些悲戚也有些惱怒,怎麼?真的是一日為賊終身受疑嗎?我就沒有和別人交往的權力了嗎?沉默了一會兒,終是覺得自己的過去給張清河帶來了巨大的傷害,甚至讓他幾經生死,他吃夠了苦頭,警惕一點也是正常的。
「我是在一家服裝店里和他相遇的,」夏麗虹看看張清河開了口,「當時我正在找店址,問那家店的女主人哪兒有要轉出去的店面,那個女主人說沒有,當時他也在店裡,來回看著一些女裝,他就問我是要開服裝店嗎?我說是的。他就說他知道有一家店面要轉出去,他帶我去看。」
「我找店面找得著急,雖然有些害怕,但光天化日下的,而且我包裡還帶著電棍,再說他說那家店面不遠,步走就可以過去,我也就跟著他去了,果然也不遠,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但那家店面有些太小了,我沒看上。他問我想租多大店面,我說最起碼也要上百平米的,他就說你挺有錢啊?我說也沒有,不過我朋友有錢,他說要幫助我。他就問你朋友有多少錢?我說大概有幾千萬吧……」
「貌似我沒有幾千萬,而且我好像也不是你的朋友吧?」張清河極度不爽地插了話。
「這也就隨便說說,而且我也不只說你,你沒有,李謹有啊。」夏麗虹說。
張清河陰沉著臉沒說話。
「他聽說我有這麼有錢的朋友,就感興趣了,」夏麗虹接著說,「就說其實開服裝店不是最好的選擇,可以選擇開服裝廠,打造自己的品牌,那個附加值高,還舉例說就像夏奈兒這些國際知名品牌的服裝,成本一百美元的東東,可以賣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價錢。」
「我說這哪兒和哪兒啊,人家是什麼,我是什麼。他就問:你聽過夏奈兒這個人嗎?我說我只聽過夏奈兒這個品牌,沒聽說過夏奈兒這個人。他笑了,說其實夏奈兒這個品牌就是以它的創始人夏奈兒命名的,夏奈爾是一個美麗非凡的法國女子,她一生都沒有結婚,她創造了偉大的時尚帝國,同時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她是一個女性自主的最佳典範,也是最懂得感情樂趣的新時代女性。」
「他說,現在人們說起夏奈爾就像是一個神一樣的存在,但她的出身卻很普通,甚至可以說很悲慘,她的父親是兜售雜貨的小販,母親是個村婦。當她出世時,她的父母還沒有正式結婚,所以她是一個並不怎麼光彩的私生女,而且最為悲慘的是,夏奈爾十二歲時母親就去世了,父親拋下了他們五個兄弟姐妹,自此不知去向。之後她在修道院的收容所裡,度過了暗淡的少女歲月,但在修女院學校學得一手好針線活兒。她十八歲離開修道院後,幾經周折,幹過各種各樣不同的工作,還當過歌女。感情生活也很不幸,遭人拋棄,但她在朋友的幫助下在巴黎開設了一家女裝帽店子,憑著一手針線活兒,縫製出一頂又一頂款式簡潔耐看的帽子。她的兩名知己為她介紹了不少名流客人,後來,做帽子不能滿足她對時裝事業的雄心,所以她就進軍高級定制服的領域,最終成為了一個全世界都著名的服裝設計師和一個國際知名公司的創始人。」
夏麗虹一口氣說到這裡,張清河冷笑道:「好一個勵志故事,但你要知道,全世界也只有一個夏奈爾,而且她一輩子沒有結婚,聽你這個說法,她是一個最懂得感情樂趣的新時代女性,我告訴你,我碰巧也讀過一些夏奈爾的故事,她把人家一個有婦之夫留在她的豪宅里鬼混,那個婦女忍受不了,最終離開她的豪宅,那個婦女臨走時對她說,我很尊重你的慷慨,不過無法尊重你的道德。」
夏麗虹睜大眼睛說:「夏奈爾還有這樣的故事?不過我只知道她是一個非常有才華而且工作極端認真的偉大女性。不過,我想這些應該也不影響她的偉大吧,一輩子獨身的女人也很多吧,李謹不是也想成為這樣的女人嗎?一輩子獨身,那也不可能一輩子沒有感情生活吧,要有感情生活,不找別的女人的男人找誰?」
張清河憋紅了臉,不錯,夏麗虹講的是實話,可是這話聽起來卻這麼彆扭,但他還一時找不到反駁她的話。
認真說起來,這世上恐怕就沒有絕對正確的事情,任何事情既有它合理的分子,也有它不合理的分子。
你不能不說,夏奈爾從總的方面來說,是一個偉大的女性。
不過那個叫秦鳳鳴的服裝設計師給夏麗虹講這個故事是什麼意思?它會在夏麗虹的身上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呢?
張清河一下子又高度警覺起來,許多事情,看似毫不相關,但最後一方卻對另一方造成了極其巨大的影響,比如夏麗虹那次半夜看一個男人強姦一個女人的事……,夏奈爾的故事無疑是一個勵志的故事,但它也包含著一些消極的東西……不能不防啊!
「後來呢?」張清河問了一句,這時候他的面容已經恢復了平靜,但心裡的警惕卻提高了。
「夏奈爾的故事確實很動人,但夏奈爾畢竟離我們太遙遠了。所以我笑著對他說聲謝謝,準備和他告辭,但他接著又給我講了一些國內服裝界成功地由一個小作坊成長為一個知名品牌的故事,並且他介紹了他自己,說他是一個服裝設計師,叫秦鳳鳴,就是西安人,剛從國外留學回來,在一家知名品牌的設計部工作過一段時間,這次回來也是想創業。準備找一個服裝廠,然後以自己的技術入股打造出一個國內知名的品牌來。」
「他找到了和他合作的服裝廠了嗎?」
「沒有,他說還沒有找到一家敢和他一起冒冒風險的服裝廠。」
「那麼你準備開一家服裝廠嗎?」張清河瞇著眼睛笑了,「我雖然對服裝行業很陌生,但起碼知道要想推出一個品牌,沒有幾千萬乃至幾億的資金想也不用想,央視廣告,知名服裝雜誌,網絡,模特,時裝會,服裝展銷會,哪一樣不是大大燒錢的焚爐?而且即使燒了許多錢,卻還未必能成功!你以為那些服裝廠都是傻瓜,都不省得自主創建品牌?難啊!別跟著作夢了,好嗎?」張清河說著,微微側臉輕輕地說。
「唉,」夏麗虹嘆一口氣,「但是也有許多並沒有花太多的錢就成功的呀?人家怎麼能成功呢?」
「我只知道任何事情都是腳踏實地一步步做來的,不是作夢作來的。」張清河淡淡地說。
但這話聽到夏麗虹的耳朵裡卻別有一種諷刺的味道。
「可人有時候不就靠夢想活著的嗎?有夢想才有追求啊?」她說道。
「人是需要有夢想,但做夢一天做上三秒鐘就可以了,其它時間還是現現實實地踏踏實實地活著吧。」說到這裡,張清河頓了一頓,「夏麗虹,你很不滿意我們現在的生活嗎?」
「不是不滿意,我有危機感。」夏麗虹聽張清河全名全姓地叫她,知道他心中是很不高興了,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有什麼危機感?」張清河問道,他其實心中也隱隱約約地知道她的危機感是指什麼,但他還是想問個明白。
「不說你也知道,清河,咱倆不猜啞謎可以嗎?」夏麗虹側臉看了一下張清河說。
「你辦服裝店,我支持,其它,我沒有那個經濟實力。」張清河不想再磨唧,說了一句,放開音樂專心開車。
也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那天晚上,張清河夢到自己忽然悟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阻止就能阻止得了的,有時,明明不願它向那個方向發展,但它卻偏偏向那個方向發展了,你毫無辦法。
張清河被自己的這個悟道驚醒,側臉見夏麗虹睡得正香,他悄悄爬起來穿上衣服到外邊走廊裡點上一支香煙,想來想去,最後的結果是,你不能大幅度限制她的活動和交往,所以她的一切發展都具有了不可控性,現在看來那個叫秦鳳鳴的人已經把一個夢想的種子種進她的大腦裡了,就不知道這顆種子會不會發芽,如果它發芽了,那也許就是他無法控制的,這次如果再因為這樣搞出些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來,那真是沒救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她去吧。他狠狠地在地上掐滅煙,走回屋裡拿水杯漱漱口走回臥室,卻見夏麗虹在昏暗中睜著眼睛看著他,「你到外面吸煙去了?」她問道。
「嗯,培訓班裡碰到些不好解決的問題。」他隨便答道。
V117 第三百五十章
「嗯,培訓班裡碰到些不好解決的問題。」張清河隨便答道。
「你培訓班裡有什麼不好解決的問題?」
「主要是那每日五分鍾英語推廣的事,像葉佳期那樣的講師不好找。還有這個西安新校至今無法啟動。總之,事情很多,比預想中難得多,有些舉步維艱。」張清河說著重新脫下衣服換上睡衣躺在床上。
「這樣的事情值得你半夜出去抽煙嗎?你現在也有一些經濟力量了,咱們的生活也管夠了,也用不著這麼拼命了吧。」夏麗虹摸著張清河的胸說。
張清河哼哼了兩聲說:「那我們的錢管夠我們生活了,你還折騰個什麼?」
「這不一樣,」夏麗虹從張清河的胸上拿開手說,「那些是你的錢。」
「這正是讓我感到煩惱和困惑的地方。你喜歡在我們之間分個彼此。」
夏麗虹不說話了,她知道這才是張清河半夜出去抽煙的原因,但她不能因為他的這個煩惱就在這個家裡就這麼死熬下去,一直熬到張清河不再喜歡她,因為她的過去嫌棄她,夏麗虹現在篤定如果她再這樣熬下去,這樣的事是肯定會發生的,為了那即將發生的可怕的事她要提前行動起來,現在她還有的是時間,她還年輕,她還有自己的資本。
過了好久她才說:「你放心,我想出去闖一闖,但無論如何,我不會再背叛你。我知道我過去深深地傷害了你,但這些傷害已經無法挽回了,感謝你還能這麼愛我和維護我。」她停了停,「我愛你,永遠愛你,清河——,但我的下半生也要贏回我們的尊嚴,贏回你的尊嚴,贏回我的尊嚴。我知道我過去不僅讓你受了很多的痛苦,而且也讓你很丟面子,沒有尊嚴,我一定要為你贏回尊嚴,讓人們都知道,你原諒我這樣的妻子是一個正確的選擇,讓你能在別人面前仍然驕傲地提起我,能讓你在別人面前抬起頭來!」
張清河沒作聲。夏麗虹的話幽幽地浮在他的耳邊,但這話比起過去的海誓山盟來,顯然算不得什麼。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未必會相信,但我會用我的行動來回報你對我的原諒!」
張清河仍然沒有作聲。
第二天夏麗虹約秦鳳鳴再次在一個茶館裡見面,「哪,是這樣,秦先生,我昨天說的朋友其實是我先生,可是他覺得這個投資有些魯莽了,太燒錢了,關鍵是對這個投資沒信心,你看我們可不可以先在網上搞個淘寶店,把你設計出來的那些衣服在網上賣……」夏麗虹說著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看到秦鳳鳴的眼裡露出來一些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樣推的話,得耗掉幾十年啊,呵呵。」秦鳳鳴笑道,「一個品牌的推廣確實是很艱難的,是一項燒錢的事,是一項高風險的事,需要有各種各樣的平台。當然,如果你有好的服裝設計師,就可以增加成功的機會。」
夏麗虹聽了秦鳳鳴的話,心裡立刻知道她們之間預期的合作還沒開始就夭折了,但她還是有些不甘心,他的話挑起了她心中的夢想。
「可是夏奈爾……聽你說,她那時應該沒有多少平台啊?」她不甘心地問。
秦鳳鳴呵呵地笑了,說:「那時候是什麼時代,現在是什麼時代?現在競爭的激烈程度是過去的幾千倍乃至上萬倍,別人都在那兒利用現代的各種平台推,你沒有這些平台怎麼行?何況即使夏奈爾,她也是後來有友人給她在上流社會的交際圈子裡推啊?」
夏麗虹哦了一聲,見秦鳳鳴要走,她急忙拉住他說:「秦先生,我也想學服裝設計,你覺得我行嗎?」
秦鳳鳴看了看她笑了笑說:「服裝設計需要靈感,需要紮實的服裝設計理念,這些你有嗎?這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的來啊?你知道全世界有多少人在學服裝設計嗎?能成功的又有幾人呢?不要和別的大師比,就是我這樣的,也很是鳳毛麟角的,呵呵,」見夏麗虹眼神裡透出一種不服氣的神情,他坐下,笑了:「那我問你,你知道服裝show是怎麼回事嗎?」
「服裝show不就相當於模特穿上廠家要銷售的服裝,在T形台上展示給人們看嗎?對了,秦先生,我一直有一個困惑,有些服裝show展示的衣服明顯不是常人可以在外面穿出來的啊,那是怎麼回事啊?」
「你連這個都不懂啊,怎麼搞服裝設計?你要知道,服裝show是分很多種類的,一種服裝show是參加時裝比賽的,主要目的是展示自己的創作理念和創作才華,這些服裝展示過後一般都是自己收起來當回憶,當然,有時候也有人問你借去參展;有種服裝show只針對指定的客戶,不對外開放,如trade show;一種服裝show屬於fashion show,它們有的是指定買家,有的是VIP客戶,如果是品牌請來的人,也會對外開放;有一種是Houte couture,你知道嗎?他們的高級訂做明星都穿不起,一件衣服的起價就是二百萬起。他們的作品有時還借給雜誌拍照,然後想辦法永久保存。所以說他們的服裝很多不是成衣,是一種藝術品。至於你說的直接用於銷售的服裝show只是一種最為普通的服裝show了。」
「你說得那種品牌請來做fashion show的,既然不是用來向大眾銷售,那對服裝企業又有什麼作用呢?」夏麗虹聽了秦鳳鳴的這一排話有些昏昏然,不過她還是抓住了一點問道,目的倒不是主要想問這個,目的是不想讓對方把她看成一個傻瓜。
「當然有作用了,作用還很大。這主要是為了打響公司的知名度的,為了表達他們公司的服裝設計理念與風格,這種服裝show除了體現一種時尚觀賞價值外,還體現一種流行風向標,為了賺人們的眼球,讓更多的客戶來訂製的。當然這種東東體現出來的趨勢流,比如顏色、風格甚麼的,你在成衣設計時也可以學,也可以改,至於怎麼學,怎麼改,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歸根結底,最後的目的還是要向大眾銷售成衣嗎。」夏麗虹說。
「當然,一切都是為了銷售嗎。」秦鳳鳴無奈地說,他煊赫地說了半天,夏麗虹一句話把他打到了最現實的土地上來,不錯,不管花樣耍盡,最後大家終歸是為了銷售。
「這就對了,暫時我們玩不起那麼燒錢的花樣,為什麼不從成衣設計開始呢?我們可以在淘寶上開個店,就針對一些消費群體設計一些成衣,先在淘寶上銷售,慢慢打名聲,不是也可以嗎?」夏麗虹執拗地說。
秦鳳鳴聳聳肩,要不是看在對方長得確實很養眼的份上,聽說她根本沒有實力照他想像中的模式創建服裝品牌,他都懶得和她說一句話了。不過他覺得他不應該再在她的身上浪費時間了,他站起來。
「哎,秦先生,您再給我留個QQ號好嗎?我真的想學服裝設計,以後短不了要向您請教一些問題……放心,我不會白麻煩您的,我會計量為您付費的。」夏麗虹見對方又要走,不好再拉對方坐下,就急忙說。
秦鳳鳴就給她說了他的QQ號,然後道了一聲拜拜走了。
夏麗虹愣了愣,付了茶錢走出茶館,她還得繼續去找店址,要學服裝設計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從現在起,她把它當作一個長期追求的夢想。她衝著秦鳳鳴的背影揮揮拳頭,心裡說,牛什麼牛!有一天,也許你能從服裝雜誌上看見我的名字的!而且她還產生了一個想法,這一次再把服裝店搞起來,她要從那些服裝設計學院畢業的學員中挖兩個優秀學員過來。
中午夏麗虹和張清河仍然是兩個人各自找飯館吃的飯,下午夏麗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比較理想的店址,店面雖然不算很大,但臨近有幾家高檔服裝店,能形成一種服裝銷售中的聚焦效應,店主人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婦,因為有其它生意要做,所以要把店盤出去,夏麗虹客氣而磨纏地和對方搞好了價錢,就給張清河打了電話。
張清河來了見她還是要開服裝店,簡單看了一下店面,直接就幫夏麗虹和對方簽了合同,給對方用卡付了訂金。
「這個訂金我還是有的。」夏麗虹小聲說。
「你倆……不是夫妻?」少婦忍不住脫口問了一句,問完後自己也感到很是彆扭,就忙說對不起。
「沒事兒,她是我情人。」張清河笑著摟住夏麗虹說,看到她不准備和那個讓他膩味的馬尾男人攪合著做什么生意了,他感到一陣輕鬆和愉快。
「德性!」夏麗虹推了他一把說,又對那少婦說,「他是我情人,是領了結婚證的情人,帶上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我們有兩個孩子了。」
少婦聽了抿著嘴笑了。然後答應三天騰房。
對方交了房後,在裝璜店面的時間裡,夏麗虹報了一個私立的服裝設計學院短期學習班(她已經想好了,服裝店正式營業後,她就得報鐘點班了),她意識到要想學習服裝設計,她必須從頭學起,從最初的對布料的認識及剪裁技巧學起。幸運的是,由於她經營了多年服裝,對布料的認識、顏色、風格的搭配這些東東她並不陌生,而且對這些她還很有天賦般的認識和敏感,否則過去經營服裝也不會經營得那麼好。最困難的是剪裁技巧,這一點她純粹是一竊不通,得從頭一點點地學起。
對於夏麗虹報服裝設計班這件事,張清河雖然心想她是受到了那個馬尾男人的影響才這樣做的,但還是支持的,他當然也根本不指望她能辦出什麼大事業來,甚至也根本不指望她能掙到多少錢,只要她自己活得充實快樂就行。
日子這樣一天天過去,張清河和李謹那邊基本斷了聯繫,只有從夏麗虹那兒經常能看到李謹給她發來的曉南的照片和她本人的一些近況,曉南母親給她看著,她已經又回到了榮泰集團子公司西安建安房地產公司上班。
新海岸培訓機構一天天走上正規,每日五分鍾英語也在逐漸地發展中,東勝已經發展到了九百多名學生,葉佳期打電話給他說目前發展勢頭良好,她們在動員其中很優秀的幾個參加五月份東勝地區搞的中小學英語口語競賽,如果這幾個能在那次競賽中取得良好的名次,估計對五分鍾英語項目推廣這件事就會有一個很大的推動,來一個小爆發也說不定。
神木那邊兩個培訓點的發展也很不錯,只是五分鍾英語這個項目還是差強人意,雖然在劉詩玉和德紅靜等人的努力下在兩所學校開會進行了推廣,而且是葉佳期老師過去做的講話,但也只是發展了一百多名學生。
西安新校這邊招生情況也差強人意,在大家的艱苦努力下,晚自習招了八十多名學生,週末單科輔導還可以,招了八百多人次,西安新校還是在賠本中運行。
馬斌他們很是過意不去,張清河笑道:「不關你們的事,市場還得慢慢往開打,眼下這個局勢已經很不錯了,賠也賠不了多少,一年幾十萬,我還承受得住。好好做,我們一定能起來!好了,我得去接愛人孩子去了。」
張清河聽夏麗虹說那個私立的服裝設計學院短期學習培訓班裡有兩個男生總騷擾她,還有一個男教師也有點不正色,不過她說沒關係,反正也不過就是一個短期培訓班,再說在一個集體的環境裡還能發生什麼事,但張清河聽著總有些不放心。
他去博藝幼兒園裡接上曉奔,就直奔服裝設計學院。
[ 本帖最後由 enigma69 於 2014-1-26 12:5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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