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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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妻出牆弱男變猛虎 01-355完 作者:冷熱  
 
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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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81 這個我無師自通(317)

    「你老公不是回來了?」張清河問,其實他心中也知道那是郭紅梅在他面前說的反話,意思是告訴他李江濤出差了,讓他儘管放心。

    「你傻啊!」郭紅梅笑,「你這次來得正是時候,他要出差幾天呢。」

    「紅梅--」張清河叫一聲,卻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這次來東勝,已經陰差陽錯地和蘇婷很不應該地來了一場,這再和郭紅梅來一場……可是他還能拒絕郭紅梅嗎?男女之間一旦已經發生過男女之事,是很難再拒絕對方的,尤其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場合,而今天貌似就是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場合:他正好來東勝了,正好又讓郭紅梅知道了,而郭紅梅的老公恰好又出差了。

    「怎麼?還想保留你半個好人的形象?」郭紅梅感覺張清河下身那兒硬硬的,但上半身卻有些遲疑,離開他一些,用嘲諷的目光打量著他的表情問道。

    「我--其實現在和我愛人挺好的……」他囁嚅道,其實他現在倒不是覺得有多麼對不起夏麗虹,現在李謹和夏麗虹在他的心中似乎已經合二為一了,他不想對不起她們,所以他指的愛人,在內心裡是指她們。

    「我也不是讓你對不起她,可身體是你自己的,只要不讓她知道,又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就像李江濤,我對他現在也只是睜隻眼閉只眼,只要我自己沒發現,我就當他是清白的……張老師,我們能痛快淋漓一場嗎?放下你的那些道德經好嗎?」郭紅梅幾乎是在央求他了。

    論起相貌來,張清河並不比李江濤更帥,但她覺得張清河比李江濤更有深度,當然,年齡也是造成這種深度差異的一個原因,所以她覺得每次(過去也只有兩次)和張清河做這件事,除了肉-體外,靈魂深處也極度地愉悅,彷彿自己的靈魂和老師的靈魂融合在了一起一樣,和李江濤做卻沒有這種感覺,那只是一種安逸舒服的感覺,沒有多少愉悅,也沒有多少激情。

    所以,和張清河做,她幾乎從來也沒有出軌女人的那種愧疚,也許是李江濤也對不起她?但好像也不全是,也許還因為他是她從少女時代就一心傾慕的老師吧。

    老師是對的--這是從小接受的文化熏陶出來的深達骨髓的潛意識,所以和老師有更深層次的交流,她覺得能使她的迷茫躁動的心靈也安穩平和下來,就像靈魂的一劑安神補腦劑一樣。

    戀師情結正和戀父情結一樣,可能在許許多多的女人中都或多或少地存在。

    「紅梅!」張清河開始主動地去吻郭紅梅,他不是被她的話說服了,只是一瞬間後又覺得這時也沒有什麼刻板的必要了,郭紅梅在東勝,他在西安,今後遇到的機會也很少,以後的來往是完全可以掌控的。

    他是應該感激郭紅梅的,在他最痛苦的時候,是她用她的大膽和激-情撫慰了他,現在想起來,要不是她使他那時的生活多少有了一些情趣,他能不能一直保持著較好的鎮靜的狀態和賀正勇鬥,真的還是要打一個問號的。

    此外,他對她也是很有激-情的,她的姣好豐滿的身體和她對他的近乎癡迷的感情都讓他對她熱血沸騰。

    「紅梅!」張清河再叫一聲,一把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壓著她狂吻起來,「紅梅,想我嗎?」他一邊狂熱地吻她,一邊喃喃地問她。

    「想!每天每夜都想!」郭紅梅一邊狂熱地回吻他,一邊呢喃地說。

    他揪開她的浴巾,開始揉搓和吮吸她的美好的雙峰,搞得咂咂有聲,好像要把她的生命的源泉一起吸進他的身體裡。

    「走,我們到浴室裡去做!」郭紅梅推了他一把,一邊幫著他把衣服脫下來,嘻笑著把他的長矛揉玩了好一會兒,張清河心中就壞壞地想,以前偶是用教鞭教導你的,現在該用這個教導你了!想完又覺得自己這樣想是污蔑了天下的教師,不過也只是自己這麼逗趣的私下的想法,也無所謂的。

    然後倆人赤-身裸-體地相偕著走進浴室,既玩就玩得開心些,要開心些就得瘋狂些,倆人剛剛洗了一會兒,張清河就不老實了,先是抱著郭紅梅,把自己的東東貼在她的肚子上摩擦,又把她轉過來,貼著她的光滑的臀-縫滑動,一會兒搞得郭紅梅的下面更是泥濘不堪起來,摸一把已經是汪洋沼澤了,他就把她按低下身,一邊開著花灑淋浴著,一邊就捅了進去。

    「張老師,你教學生就這樣教嗎?」郭紅梅一邊哼哼嘰嘰著,一邊就嘲諷地問張清河。

    「嗯,當然啊,你們都長大了,該給你們教一些書本之外的比較實用的東西啊?」張清河無恥地厚著臉皮笑道。

    「可是這個我早學會了,而且是無師自通!」郭紅梅反手過來扳扳緊他的臀部說。

    「可是老師的技藝更高啊,再說學無止境,聽話,要謙虛好學!」張清河用力地深深地捅一下她,感覺頭-部一下子探入了一個緊窄緊縮的命門中去了,「體會到了嗎?這一下有什麼感覺?能描述一下嗎?」

    「啊~」郭紅梅妖嬈地叫了一聲,「有些痛感,又麻又癢!似乎一下子到達了心底!」

    張清河就一次一次地半拉出來再狠狠地緊緊地搗幾下,似乎想要給他的學生的靈魂上也留下她的印跡……

    我們還是不用來再描述這些了,總之這兩個人一邊做著,一邊說著瘋話,一路從浴室裡一直快活風-流到了床上,直到筋疲力盡。

    完事後,和郭紅梅比較充實愉悅的心情不同,張清河的心裡是空落落的--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一種再一次墮落後的空虛,讓他的心也似乎像一顆被蟲蛀空了的空心蘿蔔。所以一完事,他馬上穿好了衣服,也讓郭紅梅穿好了衣服,借口口渴,他坐在沙發上喝著茶,準備馬上找個借口離去。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2-18 11:23 編輯 ]
2013-12-18 10:5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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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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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82 紅梅支招(318)

    郭紅梅卻還想和他談一會兒話,她喝一口茶,看著開始變得有些沉默的張清河問道:「張老師,你現在在做什麼生意?」

    「我正在著手組建一個輔導機構。哎,對了,我感覺張小菊似乎變了許多啊?」張清河說,他還是對張小菊對他說的那些話有些不舒服,不過想想自己的行為,人家對自己那樣一個隨便的態度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就又說:「當然,也許是我的錯覺。」

    「她是變了一些,今年心情不好,她老公煤生意也不好做,她放出去的一些貸款也收不回來,她說她半夜半夜地睡不著覺,頭髮也大把大把地掉,愁得什麼似的。哎,真的得感謝你給我爸的那些錢,不然我真不知道我爸會怎麼樣!」

    張清河擺擺手說:「不說這個了。她是誰欠了她的錢?」他想說不定能幫助她一下,那樣也許能改變一下張小菊對他的印象,最起碼不至於讓她在同學們中亂傳他和郭紅梅的事。

    「我也不知道,好像那個人現在跑了。」郭紅梅說。

    那就真沒有什麼辦法了,只能聽天由命了,張清河心裡說,從衣兜裡掏出一疊錢,數出五千元,遞給郭紅梅說:「紅梅,你把這點錢交給她,就說是我的一點心意。」

    「你是為了堵住她的嘴?這個真不用了,我也在她的花店上幫了她不少忙,經常幫她給單位推一些花。」郭紅梅說。

    「你還是交給她吧,你是你的心意,我是我的心意。」張清河說。

    郭紅梅瞇著眼睛看著張清河說:「你現在好像很有錢?可你也不過是做著輔導班的生意,能賺幾個錢?車也是貸款買的,你還是悠著點花。」

    「我那個雖然是輔導班的生意,不過我準備把它好好發展一下,我現在在西安有一個點兒,神木有兩個點兒。而且我們還準備推行中小學生每日早晨五分鐘英語,如果這事真做成了,我們的業務量就會大增!」

    「每日早晨五分鐘英語?那是怎麼一回事?」郭紅梅感興趣地問。

    張清河就把他的想法詳細地說了一下。和郭紅梅談自己的工作他是愉快的。

    「這真的是一個不錯的主意,現在好多的學生找不到學習英語的竅門,在這個上麵攤了那麼多時間都有些力不從心,我記得我過去學英語就有些吃力。不過,這個事你只準備純粹依靠市場的手段自己往開推嗎?」郭紅梅說著皺起了眉。

    「不然還能怎麼辦?」張清河笑道,「自力更生嘛,這種事誰能幫我?」

    「我覺得你應該借用官方的力量來推廣。這樣的效率要比你憑借自己的力量在市場上推效率高得多!」

    「我從來沒考慮過借用官方的力量,怎麼說呢?我覺得和官方的人打交道最麻煩,一般來說,他們的胃口大,辦事還不爽快!」張清河皺起眉說。

    郭紅梅笑著搖搖頭說:「官方的人打交道難打,官方的人胃口大,這個我不否認,但每人做事都是有自己的尺度的,官方的人也一樣。張老師,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覺得拿一萬的百分之八十多呢,還是拿一百萬的百分之二十多呢?」

    張清河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就笑著望著她,等她把話說清楚。

    「很明顯,你這個主意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主意,要真能推行開來,真的是一筆很大的生意,對學生們來說也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大好事。想想每天對話五分鐘,還帶有開展地區性英語競賽等其他激勵措施和保障措施,真的是非常好的,但張老師,好的目標還得有好的途徑來實現。其實不止在中國,就是在其他的國家,脫離開官方來運作一件事,是會很難的,效率也會大打折扣。比如你自己來推行這件事,說不定三年五載也只能發展幾千幾萬個學生,而如果能恰當地利用官方的力量的話,三年五載你發展幾十萬幾百萬學生也說不定。那這中間的利潤差你算一下,如果你發展一百萬名學生,即使你把利潤的大頭送給了官方等渠道,假設你只能拿利潤的百分之二十,按你剛才給我說的帳算,一個學生一天兩元的利潤,一百萬名學生一天的利潤就是兩百萬,假設你只能拿到其中的百分之二十,那也就是四十萬。而如果你只靠自己來推發展了一萬名學生,你把兩元錢的利潤全拿了,一天也就是兩萬元錢的利潤,哪個多哪個少?」

    郭紅梅的話一時震得張清河有些發懵,不是懷疑她的話,是她的話的睿智和邏輯使她震撼:這個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精明強幹了?

    郭紅梅見他不說話,以為他還在懷疑她的話,就說:「何況你自己推還有一個問題,一旦別人認識到這個市場的前景,如果他們借助官方的力量來推的話,那你的生意就要被擠到很小的一個角落裡了,說不定還得被迫放棄!」

    「紅梅,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犀利有智謀,變得這麼相信官方的力量了?」過了好一會兒,張清河看著郭紅梅笑道。

    「其實,我一直是這樣的啊?只不過在你張老師的眼中,我郭紅梅只是你的一個學生,當然,後來又發展成你的……呵呵,似乎男人都有一個認識上的誤區,認為女人都是頭髮長見識短,尤其是和他們有過那種關係的女人。」郭紅梅嘲諷地看著張清河說道,「其實我現在已經不在民政局了,我現在是東勝區區長王紅穎的秘書。」

    「啊?什麼時候的事?」張清河吃了一驚。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2-20 10:39 編輯 ]
2013-12-19 11:47#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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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83 二次炮戰(319)

    「就前十幾天吧。當然費了一些周折,不過王紅穎區長是我的表嫂,這一點可是一個秘密。張老師,你覺得我這個人對你還夠坦誠嗎?」

    「呵,我說呢,我們紅梅同志對官方力量的認識水平怎麼一下子拔高了這麼多!」張清河笑道,「哎,我忘了,你既然是區長秘書了,今天怎麼會有時間在這兒和我閒聊啊?區長的秘書不是二十四小時忙啊?」

    「哪有你說得那麼玄!不過也確實夠忙的,今天是我給我們區長請假了,原因是張小菊給我打電話說你來了,而我表嫂也要去呼市,我就和她請假半天。」郭紅梅兩眼亮晶晶地盯著張清河說,「不過我發現我們的張清河同志好像很不領情的樣子,一完事那表情就好像一隻被掏空了的大蝦米一樣空虛乾癟,急著就要拍屁-股走人了!一點兒也沒有想要和我這個學生加情-人多聊一會兒的意思!」

    張清河頓時被搞了一個大紅臉,連這個也被她看出來了!而且這個郭紅梅一點兒也不含蓄,直接就給他點出來了!他囁嚅道:「沒有,我哪有……」

    「能不繼續虛偽嗎?」郭紅梅咄咄逼人的繼續說,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罩住了張清河的整張臉,連他臉上最細微的一個表情也不放過。

    「紅梅,你是不是太犀利了一點兒?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從政的人啊?」張清河笑道。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在所有人面前都把面具戴上?」郭紅梅說著站起來一屁-股坐在張清河的腿上來,兩手捧住了他的臉說:「可是在你的面前,我寧願做一個小女人,小學生!」說著她再次吻上了他的臉,細細地吻,像品茶一樣。

    張清河又被她吻得身心又癢起來,就不由得又熱烈地回吻起她來,一邊伸手從她的衣衫下探手進去,揉著她的**,揉著揉著,那**頭就硬起來,整個**也膨脹起來,而坐在他腿上的郭紅梅同時也就感到他的下身又堅挺起來,對她的屁-股一扛一扛的。

    眼看又要來一場大戰,張清河急忙停下手看看表說:「紅梅,時間不早了,咱們快走吧,你定的是鐘點房吧!」

    「是鐘點房又有什麼打緊?再延長一會兒不也就多收點錢嗎?又不用你出!」郭紅梅說著下了他的腿,不由分說地就來解他的褲帶,三八兩下二,又把他的硬硬的長矛握在手裡了,揉巴幾下,竟然就俯下頭含進嘴裡了,一陣滾滾燙燙麻麻酥酥的感覺從下身傳來,張清河哪裡還能邁得開步?

    於是又是一場大戰,作為回報,張清河當然也賣力地回舔了郭紅梅的桃源洞一陣兒,倆人一時又是如漆似膠。

    完事後,郭紅梅頭枕在張清河的胸脯上說:「剛才我說的你考慮得怎麼樣?要是行,東勝的市場我幫你一把。其實在大幼班的學生中也可以推廣呢,加起來總有十幾萬呢,咱們能切一小塊也就不少!」

    張清河聽她說「咱們」,就明白她也想參予這件事,確實,這塊蛋糕夠大的,誰分一小塊就不得了!而且家長們交費一般也都是一交一學期的,最不濟也是交一個月的,一個月算三百,那也是很了不起的了,有三萬名學生,就能收一千萬!這錢就是單放在銀行,也會產生一筆利息,更別說把它暫時周轉來做其它生意了!郭紅梅當然也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掙錢機會!

    如果這事真辦成了,他和郭紅梅又是合作夥伴關係了!對這種關係他倒是挺願意的,郭紅梅這個人直爽大方,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對他更不會打埋伏,玩陰招。

    「這個當然沒問題,但這事要提前籌備好,比如,我得提前找好這麼一大批口語純正的大學生,在東勝設一個大的點兒,做好這項工作的後期保障工作,同時也讓家長們心中有一個底兒。再就是還得找一兩名口才很棒的演說人員來推廣,等你聯繫好學校,就統一組織起學生和家長來演講,把他們鼓動起來!」

    「嗯,你考慮得還是比較全面!張老師,和你合作就是讓人放心!這些你盡快搞,我也注意點給你找一個好的地點兒來給你們辦輔導班。不過有一點,外來的和尚好唸經,我們在宣傳中,不要說你是老闆,就只說是西安的一個大型培訓機構,你們的廣告也打得勤點,先可以在東勝媒體中投放一部分廣告!」郭紅梅一邊用手摩挲著張清河的胸膛一邊說。

    「好的,這個我明白!」張清河說,這個事越說越有眉目了,就像遠處的一片葉子,漸漸地連脈絡也能看清楚了。

    離開郭紅梅,張清河不再為和她的相遇和發生那種事而感到空虛和後悔了,這不是因為郭紅梅成了區長秘書,主要是她給他提供的那個借助官方力量來發展自己事業的思路,對他來說真有一種振聾發聵的作用,毫不誇張地說,對他自己發展思路來說,是一種劃時代的巨大的躍進。

    呵呵,有點勢利的味道是吧,其實每個人都避免不了要有勢利的一面,張清河當然也一樣。

    其實說起來,借助官方力量來發展自己的事業,這對於一個生意人來說並沒有什麼新鮮的,但對於張清河來說卻是新鮮而意義巨大的,因為他的潛意識中就有一種和官方打交道的畏難情緒,一向聽慣了政府單位「門難進,臉難看,事難辦」的說法,使他幾乎從來也沒有想過背靠官方力量來做生意的想法,更加上輔導班這種生意,他更是從沒有過和官方力量打交道的想法。

    但郭紅梅把他的思路引到了這上面,無論如何,政府在老百姓中的威信和權力還是任何個人機構都無法比擬的,比如要做一堂演講,演講每日早晨五分鐘英語對每個學生如何好如何好,不要說你演講完了會有多少人相信你,單單就是把這些學生和家長聚集在一起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憑個人的力量幾乎是很難做到的。

    學生和家長相信這是一件好事了,那還得相信你的這個機構不會騙他們,那麼有官方力量出面,由學校方面的認可和保證,這個效果就會大大的不同了!

    和孫正軍、劉詩玉回神木的路上,張清河和劉詩玉談了這件事(當然不會談到郭紅梅),同時也談了德紅靜的建議,劉詩玉覺得德紅靜的建議值得考慮,但和官員打交道的事,真的是不大好辦。同時她也立即敏感地給張清河道歉,說她沒有做好和員工們的思想交流工作,以致德紅靜有想法都不先和她談,以後一定要注意這個問題。

    張清河立即意識到劉詩玉對德紅靜有了看法,就笑笑說:「沒關係,以後注意一點就好了。其實只要是人多的地方就會有勾心鬥角啊,這是避免不了的,以後大家一定要注意這個問題。但作為領導一方面要注意這些問題,另一方面也要把這些問題看得開點,不要讓這些事情惹得自己不愉快。」

    劉詩玉就知道張清河這是在委婉地告誡自己不能小心眼兒,就笑道:「這個張總放心,這點事還影響不了我對德紅靜的看法,她確實是很有才能和見識的,應該成為我們公司裡著重培養的管理人選。」

    孫正軍見他們聊得熱乎,就插嘴道:「張總還真的想把你的這個培訓機構發展大啊?」

    「為什麼不?」張清河笑道,「我現在越來越有信心了,將來我發展大了,說不定你也會成為我的一個管理人員!」

    「呵呵,目標遠大,不過你們那個輔導班的發展速度還真是挺快的,利潤也快趕上我的店了!」

    「哼哼,別看你那個店的利潤是我們的幾倍,你那個店是有李謹給你墊著底!」劉詩玉不客氣地說。

    孫正軍聽了劉詩玉的話臉一下子紅了,李謹確實給他幫了不少忙,現在為了他們的新婚,把她在神木的一套單元樓也借給他們住了。

    「詩玉這話說得太絕對了,沒有李謹,正軍也會發展得不錯!」張清河忙說。

    三人一路說笑地回到神木,回到神木的當天,輔導班的老師們又攛著孫正軍和劉詩玉辦了一個簡易的婚禮。

    下午,張清河召集了一個領導班子會,說是領導班子會,其實也就幾個人:他、劉詩玉、馬斌、林浩,還有德紅靜。德紅靜算是列席,但很明顯,張清河有意想要把她培養為一個管理人員。

    不管多大單位吧,能當上領導總是讓人開心鼓舞的,德紅靜也一樣,她秀氣的臉上就飄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在這個會上,張清河強調了新海岸培訓機構的發展方向,那就是--建設一家以中小學教育培訓為主的大型教育培訓集團,三年內的目標是打造成地區級教育集團,十年內的目標是打造成全國性大型教育培訓集團,目前能看得清的業務發展方向有三個,一是以輔導班的模式發展的定點教育培訓;二是全面推行中小學(外帶幼兒大班)每日早晨五分鐘英語(當然,名字是這麼叫,有些學生願意把時間放在下午放學後和晚上也是可以的。);三是打造網上遠程教育。當然,最後這一項從目前來看還只是一個方向性目標,暫時幾年內力量還是達不到的。

    聽了張清河的話,馬斌和德紅靜明顯很興奮,但劉詩玉和林浩就顯得很平靜,張清河知道他們對自己設定的這些遠大目標是有很大的疑問的,事實上,在此時林浩的心中,覺得他很有些好大喜功,有些暈頭,是在搞不切實際的「大躍進」。

    等張清河停下自己的話讓大家發表一些看法時,林浩開口了:「張總的想法固然是好的,但我覺得饅頭還得一口一口地吃,步還得一步一步地走,一天建成共-產主-義那是不切實際的。就拿我們的發展目標來說,輔導班也還是正在起步階段,每日早晨五分鐘英語還純粹是一個想法,發展網上遠程教育更是遠得不見蹤影。所以,我覺得我們現在還是應該把精力集中放在發展輔導班上,不要抓了籽麻丟了西瓜。」

    劉詩玉雖然覺得張清河的想法有些太大了,大得不敢讓人想像,但林浩的說法等於是洩大家的氣,就說道:「我也說兩句。張總的想法很好,我認為我們的目標還是應該有,實現了實現不了那是另說,但沒有目標我們就沒有奮鬥的方向。其實,在這個輔導班成立前,我根本沒有想到我們能這麼快就發展到這個規模,真的是想都不敢想,當時張總說要去西安招聘老師,我還覺得有些不切實際,我原本打算就在本地招幾個大學生,能有幾十號學生就真的很不錯了,可是你們看我們現在的規模已經遠遠地超出了我的想像。所以,我支持張總的講話。」

    張清河暗想,我的這一年的故事是沒法給你們在這兒說,要說出來,恐怕你們都不敢相信的。不過他並不因些低看林浩,站在他的角度想問題,也是對的,畢竟他的目標對於他來說太遠大了一些。

    他也沒說什麼,等劉詩玉說完了,他笑笑地看著馬斌和德紅靜,意思是讓他們也說說他們的看法。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2-20 14:38 編輯 ]
2013-12-20 13:34#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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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87 癩皮狗(320)

    張清河也沒說什麼,等劉詩玉說完了,他笑笑地看著馬斌和德紅靜,意思是也讓他們說說他們的看法。

    馬斌笑道:「要大力推行中小學生每日五分鐘英語,我看就得做三步工作:一是聯繫官方力量,現在我們就應該動員老師們看誰有政府教育口子方面的關係,把這些關係記錄下來,以便到時候用;二是要繼續加強網站建設,加大教師招聘力度,尤其要加大在校英語大學生的招聘力度,關於招聘的程序,薪酬支付也應該盡快拿出個方案來;三是要招聘演講好手,一旦我們在學校打通關係,能組織起學生和家長來聽講座,我們得拿出個像樣的演講好手來宣傳推廣。」

    張清河聽完馬斌的話喝了一大口水來掩飾自己的激動,這個馬斌厲害啊,看來那天他在會上沒說,這兩天卻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自己想到的,他全都想到了!是個人才啊!

    德紅靜沒多說,只說要全力配合好領導的工作。看來她還不想在第一天的會上就鋒芒畢露。

    等大家說完,張清河說:「我看這樣吧,我們的目標是定出來了,但正如林老師所說,饅頭得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我看這樣,馬斌把你在新校址的建設那塊先交給林老師,你和紅靜協調配合一下,她那兒也拿出了一份推行五分鐘英語的方案,我看了覺得也挺好,你們倆配合一下拿出一份網站的建設、招聘老師和關於推行這件事的具體方案來。方案最好在十天內拿好,要詳細點,到時候把方案給我發過來。就這樣,大家各幹各的吧。」

    等三人走了,張清河對劉詩玉說:「詩玉,你最近留意一下,看咱們現在輔導的學生中有沒有在政府要害部門任職的孩子,最好是教育局裡面的頭頭腦腦的孩子,有的話,你注意給他們減免一下費用,注意和他們的家長常走動,常溝通,加強感情聯絡。」

    劉詩玉聽了他的話,睜大眼睛看著他,笑意就慢慢地從臉上漾開來,說道:「張總,真有你的!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對啊,這不是咱們很好的一筆社會關係資源嗎?」

    「現在想到也不遲嘛,就發揮你那心熱嘴甜的本領吧,務必給咱們拉幾個像樣的靠山,這任務我可就交給你了!」張清河笑道。

    「行,你不說我還沒想到,咱們輔導班還真有幾個當官的孩子呢。」劉詩玉笑道,「這個任務我保證給你完成,將來讓孩子對他們多磨纏兩回,何愁辦不成事!」

    張清河一走,劉詩玉把德紅靜叫到自己辦公室說道:「紅靜,我想細看看你對推廣五分鐘英語的想法。」劉詩玉是讓她把她那個方案拿過來,她要看一看。

    德紅靜見劉詩玉主動問她,心裡就有些不好意思,咋說人家劉詩玉也是這裡的總負責人,可她為了在張清河面前建功,撇開她直接把自己的建議給張清河說了,是的,那天她是瞅準張清河下樓有意跟隨下去的,即使張清河看見她不主動和她說話,她也會找借口和他搭訕的,然後就把自己的想法講給他聽,這樣就可以在他面前建立一個良好的印象。

    這樣做當然是冒一點小風險的,萬一張清河不買她的帳,對她講的話不感興趣,把她的表現告訴劉詩玉,那麼劉詩玉就可能對她產生看法,而劉詩玉要想找她的茬兒,把她踢出新海岸培訓機構還是比較容易的,她知道劉詩玉在張清河面前的份量,基本上在神木的人事安排方面就是劉詩玉說了算,除非張清河自己瞭解某位員工,不願意讓劉詩玉開除她。

    現在看來張清河對她的印象已經比較深了,讓她列席領導會議,還讓她和馬斌合作共同完成他佈置的一攬子事,看來完全有心思把她培養成一個管理人員。

    但,如果劉詩玉對她不感冒的話,只要她找她一個不是給張清河反應一下,她的這個晉陞的機會可能隨時就會泡湯!

    當然,她知道這個理兒,但她並不怕,因為她知道劉詩玉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她是一個對新海岸培訓機構,對張清河都忠心耿耿的人,對人也是一個很親熱大度的人,老師們對她的印象都很好,她是不會因為一個人惹她不愉快就對這個人心存報復的。

    「劉總,對不起,那天是碰巧下樓碰到張總,他讓我談談對五分鐘英語的想法,其實我對這個事的想法還是初步的,還很粗放,所以還想著以後想好了再給您說,但張總問我了,我也就只能跟他說了。」德紅靜不好意思地對劉詩玉解釋道。

    「這個沒事的,只不過,以後如果有想法,最好還是咱們內部先溝通一下,商量一下,再把方案提交給張總,不然他會擔心我們內部不和,至於關於個人的一些想法,我們是一家私營單位,不會埋沒人才的。」劉詩玉說。

    雖然她也能理解德紅靜這麼做的個人目的,但這畢竟是一次越級匯報,畢竟是讓她在張清河面前有些難堪,所以還是軟中帶硬地敲打了她一下。看到德紅靜臉紅了,就說:「好了,你把你的那個方案拿過來我看一下,順便把馬斌也叫過來,我們三個商量一下,看最近有什麼工作需要協調的。」

    德紅靜把她的方案拿過來,又把馬斌也叫到劉詩玉的辦公室。劉詩玉看了德紅靜的方案,誇獎了德紅靜兩句,然後對倆人說:「關於五分鐘英語的事,其他事情你們倆定,就是這個舉辦英語口語賽的事,我們要盡快籌備一下,提前在孩子們中掀掀英語口語熱,為這個事打基礎。」

    「這個倒是應該的,現在老師們都出去做宣傳了,要不晚上下課後咱們召集英語老師們開個會定這件事。」馬斌說。

    德紅靜沒說話,劉詩玉看看她說:「紅靜,要不你先把英語組組長這個擔子擔起來,現在五分種英語這件事是件大事了,你看行不行?」

    「我沒問題,但只怕是指揮不動人。」德紅靜說,「到時別壞了事。」

    「這個自然我們也要幫你協調的,你就放心,慢慢大家就習慣了。」劉詩玉說。

    德紅靜見劉詩玉滿臉真誠,心想她還真是一個大度的人。

    張清河心裡懷著一些類似於愧疚的複雜心情回到了西安的家,回到家卻沒有看到夏麗虹,給她一打電話,才知道她和王江雄他們在一起,在談一些培訓機構的事,聽她說王江雄又招來幾個過去的同學和同事,等著他面試。

    張清河答應一聲,說自己開車開得有點累,躺一會兒就去,心裡卻想著李謹,匆匆洗漱一把,就爬在床上給李謹打電話,現在她妹妹李怡在她的身邊,和過去李媽媽在她身邊相比,他給她打電話也就少了幾分顧忌。

    李謹好一會兒才接了電話,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有什麼事?」

    張清河賴皮地笑道:「報告我兒子的媽,我回來了。想我兒子,更想我兒子的媽!」

    「家裡有李怡呢,我這幾天也不敢出去走動了,怎麼見面?」李謹語氣柔和了一點。

    「你就不能把李怡支出去一會兒,我就去聞聞你,想你想得要命!」張清河說。

    「我用什麼借口支走人家啊?」李謹沒好氣地說。

    「就一會兒,你隨便把她支出去做什麼不行啊?放心啊,我不會纏你多長時間的,我還得去面試一些人呢!」張清河央求道,他確實已經非常非常想她了!

    「癩皮狗,先幹你的正事去!」

    「這不也是正事嗎?而且是最大的正事。哦,那你說如果我先去面試那些人,是不是面試完他們就可以去見你了?」

    「到你做完這些事,都大晚上了,大晚上的我怎麼支開李怡啊?」

    「那就現在!說好了啊!你隨便把她支出去一會兒!」張清河說著就掛了電話,飛快地下了樓開上車就直奔李謹那兒。到了樓下,他又給李謹打電話:「李怡出去了嗎?」

    「出去買菜了,只有幾分鐘時間!」李謹還是沒給他好聲氣。

    張清河嘿嘿笑一聲,就下了車噔噔噔地跑進樓裡,乘著電梯上來後就敲李謹的門。

    「門開著,自己進來!」李謹在裡面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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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2-21 09:49#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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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88 是我自己主動來著(321)

    張清河一推門,果然開著,大喜過望,立即像一隻夾著粗尾巴的大灰狼溜了進去,見李謹正在沙發上坐著,滴溜一聲就溜到了她面前,不由分說,抱著她的頭就在她的臉上狂吻一通,李謹推都推不開他,也就由著他親了,自個兒也早意亂情迷起來,呼哧呼哧地喘息著。

    家裡很暖,李謹穿得也極薄,張清河就撩開她的衣衫攫住了她的一雙膨脹得硬硬的**,輕揉兩下,壞笑著:「我給我兒子當開路先鋒!」說著就攫著**狠吸起來。

    「你這個前世的冤家!」李謹雙手抱著他的頭,又揪揪他的耳朵恨恨地說,這倒有些不像她平時的說話風格,情動之時,她倒說了一句老人們常又愛又恨才說的話。

    急切忙亂間把那雙雪峰揉弄吮咂了好一陣兒,在張清河的感覺中,女人快到哺乳期這段時間的**是最好玩的,那叫一個柔韌,那叫一個堅-挺,那叫一個芬芳!真真的叫人愛不釋手!

    但是時間不多,還有其他地方需要他照顧需要他撫慰,他也就戀戀不捨得放了這對雪峰,貼著耳朵在肚子上聽一聽,一手卻去摸弄李謹下身的縫兒,李謹一把拉住他的手說:「那兒就別去了!李怡馬上就回來了,你快走!」一邊就推著他走。

    「其實,謹,現在咱們所有的事李怡幾乎都知道了,讓她看見咱們在一起又能怎麼啊?咱們去結婚那時不是也一起見過她嗎?」張清河故意把假結婚的假字給去掉了。

    李謹卻不聽他的話,猛力地推他:「快走快走!」忽然就好像是動了胎氣,她捂著肚子露出一臉痛苦相。

    張清河大驚,「怎麼了?怎麼了?」地叫著,一邊又撫李謹的臉,卻見李謹抬起頭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裡又是一驚,可能她是太生氣了吧,而且剛才也太用力了一些,一時站在那裡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正這麼僵持著,李怡就推門走進來了。

    「怎麼了?姐?」李怡顧不上看到張清河的驚訝,急忙跑到李謹面前蹲下去問她。

    「這個混蛋,快叫他走!」李謹低聲叫道。

    「聽見了嗎?我姐叫你這個混蛋快走呢!」李怡回過頭沖張清河吼。

    張清河怕他繼續站在那兒李謹會更加生氣,只得出了門,卻不走,只在門邊靜靜地站著,一時心亂如麻中卻也更加明白,李謹心中的那個屈辱的糾結絕不是那麼好往開解的!

    過了好長時間,才聽到裡面又恢復了平靜,姐妹倆也開始平靜地說話了。

    「他怎麼來的?」

    「誰知道,你一走,他就來了。」

    可能李怡也知道姐沒給她說真話,也就不再追問這話了,又說:「剛才我聽人給我說,李誠和包頭那個現在住在一起了,包頭那個可能快生了,聽說檢查是一個兒子。」

    「你別說別人幹什麼,管他兒子女兒,都是別家的事!」

    「也就隨便一說,本想給你解個悶兒。你當初要是早接受李誠的追求,說不定李誠也不會有這事。」

    「哼,我倒不這麼看,他是遲早會有這事兒的,就是我和他結婚了,他也會有。現在這男人,都想三妻四妾的!」

    「我家的趙健絕對不是這種人!」李怡說。

    「但願吧,你也不能大意。」

    「姐,我說句話你別生氣,既然你嫌男人都有三妻四妾的臭思想,那你為什麼會對這個張清河這麼好呢?他可是有老婆的人,不管他的老婆怎麼樣,他已經選擇了原諒,那就絕對不應該再和你……,你不討厭這種人嗎?」李怡終於憋不住又問道。

    張清河聽了李怡這話,一顆心狂跳著,真想推門進去回李怡一句話: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就只聽李謹歎了一口氣說:「其實張清河確實還算是一個對愛很執著的人,我們倆能走到這一步,其實是我自己主動來著,慢慢地他自己也就陷進來了!」

    張清河聽了李謹這話,心裡真恨不得跑回去抱著李謹再狂吻一頓,別看她嘴裡對自己冷淡,可心裡還是很認可他的人品的。此時再想起郭紅梅和蘇婷的事,心裡卻有些羞愧了!

    張清河躡手躡腳地步走下兩層樓梯,才乘著電梯下去了。收起一腔的憂慮和心事,去見夏麗虹和王江雄他們。

    新校址正在裝潢中,一個個工人一身灰塵,忙進忙出的搬運器材、材料,電鋸聲和電鑽聲響成一片,夏麗虹戴著口罩和王江雄站在一起指指劃劃地說著什麼,他們身邊站著五個不認識的年輕人,三個男的,兩個女的。

    見張清河來了,王江雄急忙上來給他介紹:「這是張總,這些是我過去的同事和朋友。」然後一個一個地給張清河介紹了。

    張清河現在在西安其實是需要人手的,宣傳這個新校址和尋找英語系大學生充當五分鐘英語教師都需要人(他感覺網上的宣傳,大學生未必全信,還是人親自去拉可靠些)。但他上次只讓王江雄找一個幫手,王江雄竟然給他找來了幾個,他就想知道王江雄到底是怎麼想的,就把王江雄拉到另一間房問:「江雄,我記得上次只讓你找一個幫手啊?」

    「我也只想找一個,但他們聽到風聲就來找我了,這樣也好啊,張總,您從中挑選一個不就好了?」王江雄說。

    張清河故作姿態地想一想說:「都是你的朋友,理由不充分打發誰也不好,這樣,咱們給他們一個充分競爭的機會,我們現在需要聯繫一批英語大學生準備推開五分鐘英語活動,讓他們去分頭找人,要找形象、氣質、英語口語都非常棒的英語系大學生,誰找到的人最多,誰找到的人最好,我們就留用誰。」

    「不是遠地通話進行五分鐘英語嗎?人又見不到,要形象、氣質幹什麼?」王江雄不解地問。

    「是這樣,到時候我們會帶幾個人過去讓家長們看看,或許會增加他們對我們的信心。」張清河說,其實這也是他剛才才想到的,「呃,還有,在找人的前三天我們是不給發工資的,你問問他們誰願意幹?」

    張清河之所以這麼說,並不是心疼那點工資,他是想用這一招試出和逼退那些斤斤計較的人,沒有一點奉獻精神,時時處處都斤斤計較的人將來是無法好好給你幹事的,現在的人也不是那麼難招,他就準備稍微撥高一下進入公司的人選標準了。

    王江雄噢了一聲,進去把他的幾個朋友和舊同事帶到另一間房子去說了。說完之後,這幾個人一一出去了,張清河暗自思忖,也不知道他們中有沒有願意留下來的,一時懷疑自己的這個條件是不是太過苛刻了?當下也沒說什麼,轉著看師傅們裝潢房子,一邊給裝潢師傅們這兒叮囑一下那兒叮囑一下。

    離開王江雄帶著夏麗虹去接曉奔,夏麗虹就問他剛才和王江雄神神秘秘地是做什麼?張清河就把事情告訴她,夏麗虹聽了想一下說:「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現在用人把關就得嚴些。」想了一想又問:「你現在就想啟動五分鐘英語那個項目了?」

    「還在籌備階段,當然我希望是越快越好,但是恐怕事情也不會那麼容易。」張清河說。

    他暫時還不想準備依靠官方的力量告訴她,那樣就可能涉及到郭紅梅。再說這事還真的是很沒把握的事,想起和官方打交道他就有些犯頭疼,先不管它了,過一段時間先在東勝試一試,看看效果會怎麼樣再決定今後的動作。

    當然,也許先借助一下官方的力量,等以後打開市場了,可能也就不用多依靠官方的力量了。他想。

    晚上吃飯的時候,張清河正給夏麗虹講著孫正軍和劉詩玉的婚禮,夏麗虹忽然就嘔地一聲跑進洗手間去了!

    張清河兩眼一陣發懵,正要追進洗手間問夏麗虹是怎麼一回事,只聽曉奔說:「這兩天媽咪齊飯老細嘔!」張清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看來他的麗虹又懷孕了!

    他就追進洗手間,一邊輕拍著夏麗虹的背一邊親親她的臉說:「老婆大人,我的種子又發芽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2-23 16:5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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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89 你們家養花的嗎(322)

    張清河一邊輕拍著夏麗虹的背一邊親親她的臉說:「老婆大人,我的種子又發芽了?」

    夏麗虹回手擰一下他的大腿,喘著氣說:「你個壞蛋!」

    倆人調-戲親熱一頓,當晚當然沒有再開戰事。「懷孕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是不能同房的,」張清河說,「麗虹,要不我就趁這時間做個加長術?」

    「你怎麼又起這念頭了?本來好端端的東西,假如做下一身病怎麼辦?」夏麗虹一聽就有些生氣了,「不行,我不同意,你可千萬別打這壞主意!」

    張清河見和她說不通,也就不再說這事,轉了話題說:「明天咱買一個跑步機回來怎麼樣?也鍛煉鍛煉身體。」

    「怎麼又突發這個念頭了?是不是看見李謹有你就也想有?」夏麗虹酸酸地問道。

    「不是,就是想好好鍛煉一下身體,現在在市區裡鍛煉也不方便。」

    「我不反對你買。不過真想要鍛煉身體沒有器械也可以鍛煉,不想鍛煉的話買多少體育器械也不會真鍛煉!」

    張清河聽這話也對,就笑道:「老婆批評的是。」

    正怕自己精力沒處用,當即爬在床上做起俯臥撐來,做了幾個,卻聽夏麗虹笑道:「我來給你增加點運動量!」說著不由分說騎到他的後背上,順他的屁股上拍一把叫道:「駕!駕!」

    張清河忍住笑用力撐起,一直撐了五十多下,早已汗流如注,雙臂發抖,氣喘如牛,爬在床上動彈不了,「啊……真……真不行了!」他閉著眼喘息著,「看來我……一定得加強……鍛煉了!」

    夏麗虹找了一條大毛巾要給他擦後背,張清河勉強爬起來說:「我自己去沖一澡吧!」

    夏麗虹說:「等等吧,現在身上毛孔眼都開著,等水熱了再衝!」說著進浴室給他弄水去了。

    一夜無話不提。第二天張清河和夏麗虹買回跑步機,猛然想起一件事,他的新海岸培訓公司雖然在神木由劉詩玉跑著給註冊了,在西安還沒註冊呢,這新校址都在裝潢了,也該註冊公司了。到網上查查註冊公司的事,一長溜兒:

    註冊一個公司: 一、有房屋產權證複印件及房屋租賃合同; 二、股東的身份證複印件(法人要原件); 三、擬公司名稱1-5個、經營範圍,股東比例 四、房東的身份證複印件及電話號碼;五、如果您辦了多家公司,又成立一家公司是法人,則前面的公司必須是每年年檢了的; 六、這樣您拿到企業名稱核准通知書後,就是辦營業執照了;七、 先存錢到銀行,詢證費一般是200元;八、然後就是驗資,驗資去找會計師事務所,一般也只有幾百; 九、 準備章程,股東會經要,還有一些工商部門的要填的資料一併去工商局遞資料 ;十、 然後完了後一般3-5個工作日就可以拿營業執照; 十一、然後就是組織機構代碼 ;十二,然後就是國稅,地稅了 ;十三,期間要下戶 ; 十四、一個星期左右就可以全部辦下來了; 十五、然後開對公賬戶, 這期間你得把章子刻好……

    張清河看得眼暈,就找一家專門替人註冊公司的公司去辦了,他只管給這家公司提供一應證件。多花一點錢,省心,省時間。這個世上錢和時間本身是可以互換的。

    然後張清河就考慮利用這個李謹和夏麗虹都懷孕的機會去作個手術。

    等夏麗虹知道時,張清河已經住進了醫院裡,他是找個借口離開她去咨詢了一個權威的醫生才最後下定決心做這個手術的,這是他這一輩子的第一個手術,想不到竟是這樣的一個手術--不是為了修理損壞的零件,而是為了改善機體的功能。

    夏麗虹接到他的電話來到醫院,只見他躺在病床上,正抱著一個筆記本電腦查著什麼。

    這時候責怪他也沒有什麼用了,大小是一個手術,而且是在命根子上,弄得他心情不好會影響傷口的癒合,夏麗虹就忍著心裡的惱怒什麼也沒有說,當著同一個病室其他病人的面撩開他的被子看一下他的那裡,在其他人的注視下,她的臉刷地紅透了,人家不知道他們家的內情,肯定還以為是她要求他做的呢。

    她這一臉紅,當真就像一朵燦爛的花兒開在了和煦的春風中,讓一屋子的男人看得都有些發呆,張清河自然也看出了同室男人們的這種表情,心中又是得意又是有些惱怒,本來這種情況下是絕不應該有什麼惱怒的心理的,這可能就是過去的事情給他留下的心理後遺症吧。

    「你的主意可真硬!」夏麗虹歎息一聲坐下來說,這就可以澄清別人對她的誤解了,「看什麼呢?」

    「推行項目需要一個好的演說人才,我正在網上找這麼一個人。」

    「我覺得是不是找一個好的主持人就行了?就請一個西安有名一點的婚禮主持人。」夏麗虹說。

    「真有你的,我們又不是要舉辦一場婚禮,我們是要推行我們的項目!」張清河覺得夏麗虹一點兒也沒瞭解這項工作的重要性。

    「主體不如放成找幾個好一點的老師做現場示範,你不是還要找領導講話嗎?那麼主持人渲染推動一下現場的氣氛就可以了。」夏麗虹輕聲說。

    張清河的念頭在這上面轉一轉,慢慢覺得也是這麼一回事,又不是找一個演說家開演講競賽,一個好的婚禮現場主持人也很會調動氣氛的,只要提前讓他好好地做一下準備,轉換一下角色就行。

    不過,當然就要大大減少他說話的時間了,只是穿插和推動一個氣氛--說到氣氛,還應該配點音樂的,自己和夏麗虹上次參加經營管理會議,人家會場上配的那個音樂就很好,活動也做得很好,一定要把這個主持詞和步驟、活動都安排好。

    「你想什麼呢?」夏麗虹見張清河不作聲就問。

    「說不定也可以考慮,到時候看吧。」張清河說,「這幾天我不在,你別跟王江雄他們到處跑了。」

    夏麗虹就俯在他耳邊說:「怎麼?怕我吃虧呀?」

    張清河就咳嗽一聲說:「有些花種太過名貴,一般還是應該擺在家裡自己欣賞,實在萬不得已需要搬出去曬太陽,也還是要做好防護工作。」

    聽他這麼說,旁邊的一個男人就望著他倆問:「你們家是養花的?」

    夏麗虹一聽撲哧一聲笑了,張清河就一本正經地應道:「嗯,剛接手一家花店,我家這個還什麼都不懂,我就教教她。」說完又拍一把夏麗虹說:「光知道笑,笑什麼!有時間多學學養花技術!」

    那男人就更加不明白地問:「養花還需要領導、老師和節目主持人啊?」

    「啊,是這樣,是會養花的老師,是準備開店典禮,所以要搞一個活動。」張清河仍然一本正經地說。真不知道這人哪來那麼多話。

    夏麗虹憋著笑滿臉通紅地出去打水去了,看得一病房的人都莫名其妙,但也不好意思再問張清河什麼,本來一句逗趣的話,這個男人不知是真沒聽懂還是想搭訕,還非要弄個明白,張清河也只好糊弄一下他。

    這樣住了七八天醫院,張清河一直靠QQ和手機和劉詩玉、馬斌和王江雄他們聯繫著。

    王江雄這邊拉過來的幾個人只剩下了兩個,一個叫李成業,二十五歲;一個叫陳德,二十七歲,他們倆發動了一批英語系的學生,這些學生又去宣傳、發動,一大批優秀的英語大學生被發動起來了,只等張清河這邊出院後和他們見面談話,張清河在QQ視頻上幾個性急的大學生見了面,聊了天,還聽了他們的口語,他心中已選好了兩三個到時能在活動現場拿出手的。

    出院那天,醫生叮囑了張清河下列幾個問題:

    1、術後2~3月內睡前可適當服鎮靜劑,可以短期口服些雌激素,以免****引起疼痛和出血;

    2、不要憋尿,避免由於**反覆**影響傷口的癒合;

    3、保持良好的心情和充足的睡眠,給術後恢復提供良好的體內環境;

    4、忌食辛辣刺激食物,避免誘發感染;

    5、保持會**清潔,術後部分患者包皮局部可有不適感,此時不可抓搔會**,在大小便後應擦洗乾淨,防止局部污染;

    6、術後三個月內,盡量避免走路、騎車、性刺激和幻想等,避免由於**反覆**影響傷口的癒合。

    對這幾個問題張清河都嚴加遵循,開車也不敢開,來來去去的都打的。

    但是他這邊還沒準備好,郭紅梅那邊就給他來電話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2-23 16:53 編輯 ]
2013-12-23 12:35#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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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90 跑馬圈地(323)

    沒等張清河這邊準備好五分鐘英語活動安排的事,郭紅梅那邊就來電話了,話筒裡她的話喜滋滋的,還帶著一些小得意和撒嬌的意味:「張老師,我在這邊搞定了兩個初中和所有的小學,他們的校長都同意到時負責組織一下學生,你那邊進行得怎麼樣了嗎!」

    「噢,噢,差不多了,快了!」張清河說得有些尷尬,「真沒想到你行動這麼快,效率這麼高啊!我這邊再加一把勁兒吧!」張清河說著心裡想,都被這個**加長術耽誤了時間,但這個話當然是絕對不能給郭紅梅說,那還不笑掉了她的大牙!

    通完電話,現在該火燒眉毛地找一個主持人了,凡事趁熱打鐵地好,不然郭紅梅那邊聯繫好的關係戶說不定就會有變化。

    可是連找幾個主持人,一個個拽得二五八萬似的,有一個甚至開口要價五萬!說這個他還得熟悉程序,熟悉台詞,前後又得耽誤多少多少天!

    張清河一聽就有些光火,不是他掏不起這五萬,關鍵如果給這個主持掏五萬,其他人的薪水就沒法開了!

    這個主持人和幾個挑選出來去那邊與學生交流,當場與學生演示的大學生的工作量都差不多,如果差距懸殊,就容易引發那幾個大學生的心理不平衡,工作就不好開展,而且對以後的工作也不利!

    王江雄見張清河在這項工作上進展不順利,就說:「張總,咱們為什麼一定要找一個主持人呢?我們找一個老模範英語老師去講一排話怎麼樣?老師對這方面工作認識也深刻,家長也容易相信,就像病人都相信老醫生一樣,說不定要比請一個主持人去好多了!」

    張清河想一想說:「那這人除非很有名望!」

    「長得也要富有學者味。」王江雄笑道,「但那種讓全國家長都知道的知名英語老師真得很難找,我有一個叫葉佳期的遠房姨姨,五十多歲,退休了,過去是全陝西省英語模範教師,但她的知名度也僅限於西安市的英語老師知道吧,外地的英語老師就不一定知道了。東勝的英語老師就更是不知道,更別說那裡的家長了!」

    張清河沉吟一會兒問道:「那這個老師在網上應該能查得到?」

    「當然能查得到,她是上了百度詞條的,照片也有,詞條上對她的介紹有整整兩頁。」王江雄說著用張清河的筆記本電腦上了網,搜到這個葉佳期老師給張清河看,相片上是一個眉目清秀的中年教師,相貌上很有一種學者的味道,還寫過兩本關於英語教學方面的書。

    「她在公眾面前講話能力怎麼樣?」張清河問道。

    「這個不大清楚,不過她既然曾是全省英語模範教師,應該上過許多示範課,去各校介紹過經驗,在公眾面前應該不會怯場。」王江雄說。

    搞好了,這個說不定真比找一個拉風的主持人強,張清河暗想,就又問:「現在見一下她方便嗎?」

    「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她家住得和我家不遠,現在退休了,每天也就是早晨起來鍛煉鍛煉身體,在街上和退休的老頭兒老太太們打打撲克,回家抱抱孫子什麼的。」王江雄說。

    「那你現在就給她打電話約一下,我們在茶館裡見一面,先別給她說要幹什麼,只說是一個輔導班招聘老師。」張清河說。

    一個多小時後,張清河在茶館裡見到了這個曾經的省級英語模範教師,一打照面,張清河就感到大失所望,只見這個葉佳期老師已經完全沒有了百度百科那個相片上的那種清秀而又神采飛揚的形象,完全是一個居家老年人的樣子,兩鬢蒼灰,面部肌肉也很有些鬆弛了,穿著打扮也很土氣。

    看到這副形象,張清河簡直沒有了和她談話的興趣,真的想要敷衍她兩句掉頭就走了,無奈夏麗虹卻和她左一句右一句地聊起來,問起了她的過去的英語教學方面的經歷和英語教學方面的知識。像

    聊著聊著,也許是過去的輝煌經歷激起了老教師的自豪和興奮了吧,張清河就見她兩眼漸漸地清亮和有神起來,一張肌肉鬆弛的臉也漸漸泛起了光彩,簡直可以說是神采奕奕了!

    而且她的口才也很不錯,侃侃而談,滔滔不絕。

    呵呵,一個人的內在精神力量真的是太重要了,它可以在瞬間點亮一個人的臉孔和形象!

    不過饒是這樣,張清河還是覺得這個葉佳期老師不能勝任這項工作,並不準備用她。一個人的形象很重要,尤其是在大眾面前的第一次亮相。

    不過夏麗虹的看法不同,和葉佳期談完後,她見張清河並不準備用葉佳期,就說:「我看這個葉佳期老師的臉底子和身架子都可以,你之所以沒看上她是因為她好長時間沒收拾自己了,離開自己喜愛的工作,可能心情也很不好,不如咱們花點錢把她修飾一下,給買點衣服,去美容院做幾次**,再化化妝,染燙一下發什麼的,我看效果應該會不錯!」

    張清河笑道:「呵,我們成了一家演播公司了,還得負責包裝員工。不過只要錢花得值就行,你有信心能整飭好她嗎?」

    「沒問題,你放心,用不了三天時間,她保準能變個樣兒!」夏麗虹信心滿滿地說。

    「那好,這問題我就交給你了,我得好好地和王江雄他們設計一下開會那天的活動安排,還得好好地選拔和訓練幾個大學生。還有東勝那邊的一些事也需要打點一下。」張清河說,他相信了夏麗虹的話。

    在選拔和訓練大學生的同時,張清河讓劉詩玉火速帶一個老師去東勝去選取一個新校址,並在東勝媒體上投放一些關於新海岸培訓機構和五分鐘英語的廣告。

    劉詩玉聽得有些發懵,就說:「張總,咱們在西安和神木的新校址還沒啟動,你怎麼又準備在東勝成立新分點了?這是不是有點像……像在跑馬圈地啊?」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2-24 11:38 編輯 ]
2013-12-24 10:4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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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节奏真是要让张清河成为一代儒商?
绿帽文发展成了励志故事了,哈哈
也真够楼主费心的呀
2013-12-25 10:14#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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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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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91 判若倆人(324)

    劉詩玉聽張清河的話聽得有些發懵,就說:「張總,咱們在西安和神木的新校址還沒啟動,你怎麼又準備在東勝成立新分點了?這是不是有點像……像在跑馬圈地啊?」

    張清河沉吟了一下說:「是有點跑馬圈地的味道,不過這三個新校址的成立各有不同的背景和作用,神木那個新校點是我們已經初步在神木打開市場,市場反應良好後的一個舉動;」

    「西安這個新校點其實既是我們大的一個培訓分校,更是我們總控各分校和招聘人才的一個總基地,沒有這個總基地我們運轉和招人都有難度啊,有了這個總基地,我們就可以總體控制各分校,而且人們看了我們這個總基地,也就相信了我們的實力,這是我們成立它的一個根本的原因;」

    「至於東勝準備成立的這個新校址,是因為我們在東勝那裡找到了一個良好的契機來推行五分鐘英語,沒有這麼一個新校址,人們也不相信啊,誰敢把錢交來啊?」

    「可是……可是……張總,你可不能頭腦過熱啊!」劉詩玉焦急地說,一時半會兒要找不到一個好的理由來勸阻張清河,但她真覺得張清河是太冒進了!

    「這個你放心,詩玉,在東勝設立一個新校點是遲早的事,那裡是咱們的老家嗎,也有一些社會關係。當然,只是倉促了一些,我也沒想到這麼快的,可是我們現在正好有了這麼好一個推行五分鐘英語項目的契機,我又實在不想錯過,即使冒著賠的風險也得試一下啊!」

    「可是即使馬上就能選好新校址,裝潢也需要一些時間啊,等我們裝潢好也就兩三個月後的事了……」

    「能不能找到一個裝潢好的,暫時不用裝潢的?」

    劉詩玉聽了張清河這話就想了好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一個地方,說道:「呀,張總,我想起來了,我弟弟在的那個盛華集團公司有一個辦事點撤了,位置也挺不錯,裝潢也很豪華,大小也適合我們,現在要往出租,前一階段我弟還和我聯繫,看我們租不租,我覺得我們不可能這麼快就在東勝成立分校,就推了。我現在就問問他這個辦事點還在不在了?」

    「那好的,你快問問詩琪!」張清河高興地說,買金子有時還真能正好趕上有人賣金子的時候!

    過了不長時間,劉詩玉再次打過電話來:「我弟說那個點兒還在,那個點兒基本不用裝潢的,他們的辦公桌椅也還在裡面放著。這樣,張總,我讓我弟和他們的領導說一下,看能不能先臨時租用一段時間,這樣我們只需要換換上面的牌子,如果東勝市場反應不太好,我們也好及時撤退啊?」

    「呵呵,你怎麼老想著撤退啊,就不能想著破釜沉舟奮勇向前啊?不過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那就先照你說的來,你就讓你弟和他們的領導說一下,先租用兩個月,如果我們的生意起來了,就長租。如果生意做不起來,就……呸,咱就不能想點吉慶的?」張清河說。

    不過他心裡也當然深知,這個劉詩玉確實是一個為公司整體的發展實心考慮的人,也是一個對他很忠心的部下,她提出的這個方案也是一個比較穩妥的方案。

    「我們當然是應該盼著事情順利,萬事吉慶,但我們還是應該時時處處做好兩手準備,張總你說呢?好了,我就不廢話了,我馬上跟我弟說,讓他趕緊去找一下他們的領導!」劉詩玉說完就要掛電話。

    「等等,詩玉,你不能光坐在神木遙控,你還得馬上趕到東勝去,負責在各個媒體上投放廣告和這個租房的具體事宜。」

    「這是當然的,我先給我弟打個電話先讓他那邊行動起來,然後我把這邊的工作部署一下就馬上去!」

    「那好,注意安全。說好了給我來電話,需要多少錢我給你打款過去!對了,你還是帶一個幫手過去,倆個人凡事也好有個商量,盡量把事情辦穩妥!」張清河又急忙囑咐道。

    「好的,張總。再沒什麼事了吧?」劉詩玉最後問張清河。

    她急著要去安排這些事了。張清河是一個決策者,她可是一個具體的執行者,一個決策時看起來簡單的事,在具體執行起來就不知會有多少事先想不到的麻煩。而且有時每一個細節都需要不停地去推敲,不停地克服困難去努力完成。

    張清河掛了電話長出一口氣,這個劉詩玉還真是行,省了他不少力氣,還能彌補一下他的失誤。這個人算是選對了。

    在一個公司裡,人的因素真的是比錢的因素來得更重要,更寶貴,人選對了,事業也就成功了一半。

    那邊有劉詩玉打點,張清河就只顧這頭了,馬斌和德紅靜把推廣五分鐘英語會議進行的活動和步驟發給了他,他看了一下,有好多的細節他沒想到,互想一揉合,他自己又搞出了一份。這個東東算是基本搞定,具體有什麼失誤或沒想到的細節,也只有在實際地開完會後補充和完善了。

    實踐中你會遇到的問題永遠是你在做計劃時想不全的,那也只能在實踐中一步一步補充和完善了。

    對想帶去的英語系大學生他也選好了,是和夏麗虹、王江雄以及那兩個剛招來的李成業和陳德一起選的,共挑選了五名,兩個男的,三個女的,個個口語純正,形象帥氣靚麗,舉止有度,並且富有幹事的熱情和一定的在大庭廣眾面前登台表演的經驗。

    至於將來要通過電話和學生們通英語口語的大學生也初步篩選出的一大批,這個還在繼續地擴招中,由這一大批學生再去宣傳和帶動,這一點張清河現在倒不用發愁了。

    然後就是那個要在講台上講英語重要,學英語的方法竅門,以及五分鐘英語的優勢所在的那個最重要的人選了,張清河轉向夏麗虹:「麗虹,那個葉佳期老師怎麼樣了?」

    「我還以為你把人家葉佳期老師給忘了,這麼多天對人家葉老師不聞不問的!」夏麗虹笑道,「葉老師已經整裝待發了,她自己也已經花了很大力氣寫好了一篇講稿,當然,最後到底符合不符要求,得您這個張總最後說了才算!」

    「看你說的,我還不相信你?」張清河笑著拍拍夏麗虹後腰,「今天我可以見葉老師了嗎?」

    「當然可以了,我給你說的是三天,這都好幾天了!我這就給她打電話!」夏麗虹說著就拿出手機給葉佳期老師打電話,雙方仍然約好在上次那家茶館裡見面。

    雖然張清河對葉佳期的變化已有所預料,但當他再見到葉佳期時,還是大吃了一驚!

    短短幾天,這個葉佳期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彷彿一下子年輕了十幾歲!頭髮燙了,黑了,臉也白了,平滑了,眼睛也亮了,有神了,走起路來也有精神了,兩腿直溜溜的,走起路來還帶著一股風!風度也恢復成了張清河在網上看到的那張相片上的樣子,頗有一副女學者和女模範教師的風度!

    不能不說,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力量對一個人起的作用真的是太大了!可見這幾天夏麗虹給葉老師鼓了多少勁兒打了多少氣!當然,服裝和化妝也起了巨大的作用!

    「好啊,好啊!這才是我們要的陝西省英語模範教師葉佳期老師啊!」張清河毫不掩飾自己的驚喜和欣賞,跨上一步緊緊地握住葉佳期老師的手說。

    「還是多虧夏總給我鼓勁和打氣啊,要不是夏總,我都對自己沒一點兒信心了!」葉佳期感歎地說。

    「看您說的!還是您本身就有那美人的底子和學者的風度,不然別人再鼓勁再打氣也不行!」夏麗虹在一邊笑道。

    三人一通寒暄和感歎,然後葉佳期主動要求張清河檢閱一下她脫稿演講的本領,他們三人就來到一家賓館借用了一下人家的小會議室,葉佳期開始落落大方地脫稿演講,這是她在底下斟酌了好長時間,反覆推敲寫成的稿子,念了又念,背了又背,練了又練,聽得張清河滿意地連連點頭,不過也給她提了幾點問題和改進的建議,葉佳期老師謙虛地接受了,因為她覺得人家張總說得真的是很對,那些問題的確是她所沒有考慮到的。

    接下來就是談合作方式和薪酬待遇了,張清河用嚴肅而誠懇的語氣對葉佳期說:「葉老師,我們有兩個方案供你選擇,一是短期合作,這樣每合作一次給一次酬勞,給的也相對較高,但次數可能就比較有限,因為我們一旦推開了這項工作,或者找到更優秀的員工,可能就不會再和您合作了;」

    「二是長期合作,那就是成為我們的員工,這樣你走的是員工工資,參與每次活動會在工資之外有些補助,工作成果顯著會有獎金。當然了,將來我們發展起來了,還會給對公司有過巨大貢獻的員工配發股份。不知道葉老師想選哪種合作方式?」

    葉佳期笑道:「如果張總對我不嫌棄的話,我當然想成為你們的員工,這樣我就長期有做的了,不至於悶在家裡一天天變老!」

    張清河聽了哈哈一笑道:「葉老師的選擇正合我意,這樣吧,你的職務咱們先不談,但你這次去東勝要以我們公司副總的名義出席各個會議,也就是說,到時候在人前你就是我們公司這次派下去的最高領導,而我們--包括我本人,都會是你的部下和隨從。」

    葉佳期聽著愣了,張著嘴一臉的迷惑問道:「這是為什麼啊?張總?」

    張清河笑了:「葉老師,有句話叫作外來和尚好唸經,我是東勝人,年齡也不大,怕坐不住陣啊!」

    葉佳期當即大笑:「張總啊,你這樣做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事,匈奴大使入朝拜見曹操,曹操卻讓崔琰來假扮自己,他自己卻在一旁操刀直立,結果還是讓匈奴大使認出了他才是最厲害的人物!」

    張清河也知道葉佳期這是在奉承自己,不過奉承得還挺讓他受用的。夏麗虹在旁邊接上話了:「葉老師,你可別誇我家這位,別把他誇得尾巴翹上天,到時候我都想拉都拉不住人家了!」

    三人一齊大笑。

    自從張清河出了醫院回到家,夏麗虹每晚都把他趕到書房裡睡,嘴上說是懲罰他不聽她的話去做什麼手術,其實張清河知道她是怕自己萬一勃-起會影響到傷口。

    這樣對張清河也好,他正好獨自消化因和郭紅梅與蘇婷發生關係而在心裡殘存的一些羞愧,不過,到底他現在又恢復了和夏麗虹赤-身裸-體地抱在一起睡覺的習慣,一個人睡覺就覺得冷清了許多。

    正在一個人消受這份寂寞,蘇婷給他打來了電話,他吃了一驚,她從來不給他打電話,更不會在晚上給他打電話,今天是怎麼了?是家裡出了什麼事?還是白天她給自己發來短信自己沒理睬她,她就賭氣給他打的?

    反正他現在一個人在書房裡睡,也可以接他的電話,正要按下接聽鍵,又多了一個心眼兒,以後要是讓這丫頭給自己打慣了電話,那還不得老騷擾他嗎?

    但不接她電話吧,又怕真的是她那裡出了什麼事,就把手機在被子裡壓住,等她打第二遍電話時才接起了電話,偷聲偷氣的問:「怎麼了?蘇婷?」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2-25 13:36 編輯 ]
2013-12-25 12:43#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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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92 檢驗改良槍(325)

    張清河等蘇婷打第二遍電話時才接起了電話,偷聲偷氣的問:「怎麼了?蘇婷?」

    「你白天為什麼不回我的短信?」蘇婷劈頭蓋臉地責問道。

    「我老婆一直在我的身邊呢,我怎麼回你的短信?」張清河一聽她就為這事兒,也就放下心來,「再說,你怎麼給我打電話?剛才差點把我嚇死了,幸好我老婆在衛生間沒聽見,我這是跑到樓梯裡接你的電話!」

    「哼哼,咱倆又沒什麼事,打個電話你怕什麼?」蘇婷理直氣壯地問。

    一句話把張清河給堵死了:反駁她吧,等於承認了他們現在的關係是一種見不得光的關係(其實本來就是,但張清河認為,不明明白白地承認的話,或許就能打消一點蘇婷對他的一味迷戀);承認她的話吧,那她以後就能理直氣壯地騷擾他了!

    想了一下,張清河笑道:「其實本來也沒有什麼……」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兒就被蘇婷打斷了:「誰說沒什麼?你都和人家上床了還沒什麼?那什麼是有什麼?」

    張清河這個苦哇,真像誰說的那樣,默默無語兩眼淚,耳邊響起駝鈴聲!這都是什麼什麼啊,這個小姑奶奶到底要怎麼樣嘛,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前也不是後也不是,這還給他留條出路嗎?

    惡果,惡果,做惡終得嘗惡果!張清河頓時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蘇婷這丫頭說不定還真給他搞出什麼事來!

    唉,這就是意志不堅心腸軟,精蟲上腦害霍亂的後果啊,自己這下可能真的惹上了一個麻煩精了!

    蘇婷見張清河好長時間不說話,就得理不饒人地問道:「你怎麼不說話?沒說的了吧?」

    「蘇婷……」張清河喃喃地說一聲,不知道再該怎麼說了。

    「叫我丫頭,我喜歡你這麼叫我!」

    「丫頭,咱說話能柔和點嗎?你看我大半夜地站在冰冷的樓道裡,萬一凍得感冒了怎麼辦?」

    「凍得感冒了我去伺候你啊?我現在正無聊呢,你信不信我這會兒租一個出租車就往西安走?」

    「信信信,丫頭!」張清河嚇得急忙說,這蘇婷說話還真不是蓋的,那急起來真的是一個什麼也敢做的主兒!這要萬一哪句話說不對,她真來一個邪門的,半夜玩這麼一出,再鬧出一點什麼事兒來,他這一輩子了別打算好好過了!

    忽然想道,這丫頭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所以才非得和自己說說話?想到這兒急忙問:「丫頭?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哼,虧你總算想到是丫頭遇到什麼事了!丫頭今天真的想殺人!」

    張清河嚇得差點沒從床上翻下來!急忙說:「別急!丫頭,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說來我聽聽?」

    「丫痞的!今天兩個女生就因為和我借一百元我沒給借,結果就在背後說我……」蘇婷說著哭起來!

    「真的嗎?」張清河叫起來,「她們竟然這麼污蔑踐踏我們的丫頭?丫頭別怕,哪天等我去了,把她們推到河裡喂王八!」

    當然,張清河這只是哄蘇婷的話,他知道蘇婷這丫頭逆反心理很重,你若說東,她有時就偏偏往西走,你若說那兩個女孩的狠話她說不定反而會原諒了她們。

    果然,蘇婷聽了他的話就說:「也沒有這麼嚴重的啦,我只是有點氣不過,不過,她們到底也沒那麼大的罪,唉,好歹也和她們呆不了幾個月了,隨她們去吧,到時候我去西安唸書,和她們再也見不了幾面的!你也就不用說狠話咒她們,哄我開心啦!」

    張清河暗笑她果然中計,忽然想到她說要來西安念大學,又暗暗心驚,蘇婷這要來西安念大學又是一件麻煩事啊,如果隔三差五地來見他,那自己這個家還有安寧嗎?不過這時也不能勸止她的,反正還早,到時候再說吧。

    倆人又聊一陣兒,張清河把蘇婷千丫頭萬丫頭地哄了一通,蘇婷終於愉快地說:「好了,你回去睡去吧,別真的因為和我說話感冒了!放心,我以後沒什麼大事絕不會給你打電話的!但同時,你也要盡量抽空上QQ和我多聊天!」

    張清河答應一聲,就感覺背上的重負又加了一重(chong)。

    和蘇婷通完電話,張清河看看表十點鐘,但絲毫也沒有睡意,溜到夏麗虹一個人睡的臥室裡,見夏麗虹正和李謹通電話,見他進來了,瞅了他一眼對著話筒笑道:「咱們的寶貝進來了,你問問他的加長了多少?」說著也不管李謹那邊同意不同意,就把手機遞給張清河。

    張清河見夏麗虹這麼大方,就爬到床上,對夏麗虹做了一個鬼臉,對著話筒笑道:「謹,麗虹讓你問我的有多長啊,想聽聽嗎?告訴你,自然狀態就足足有十一點五厘米長啊!我量了!」

    話筒裡就傳來李謹的罵聲:「去你個混蛋,誰關心你這些!就你這種不知羞恥的混蛋才能幹出這種下三濫的事,好端端的身體做什麼手術?」

    張清河哈哈笑一聲道:「哈哈,你不知道百尺竿頭更進一尺的道理嗎?這是一個人的進取精神啊!」

    「呸,進取這個詞也讓你給污染了!」李謹在話筒裡罵道。

    夏麗虹也聽到了話筒裡李謹的罵聲,就從張清河的手裡拿過手機笑道:「姐,罵一會兒就行了,真把他罵陽萎了,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再說我也想通了,真的長了,你就不覺得快活?」

    「呸,你這騷妮子,淨助長他的邪氣!別看他變長了,我看他這次勃起都有困難!不信到時候你瞧!」

    一句話說得夏麗虹真的擔心起來,連張清河也有些擔心了,就對夏麗虹說:「現在也已經半個月了,咱試試看它**的效果怎麼樣?」

    「等好了再說吧,現在小心把傷口繃著。相信應該沒事的,我問那個醫生了,他說根本沒問題!」夏麗虹紅著臉說,又想起問那個男醫生時,她的臉燒得好厲害!

    「應該沒事,來,你**一下我!」說著張清河脫下睡衣躺下來,拉著夏麗虹的手去摸弄他的剛經改良的寶貝。

    「不要了,一旦傷著刀口怎麼辦?」夏麗虹猶豫著,其實她也很想看一看這手術到底怎麼樣。

    「就讓它勃一下,只要立起來後就讓它再睡覺。」張清河說,「醫生是說不讓同房,你想做起那事來得多少下,受到的力道當然很大,只是讓它硬一下應該沒問題。」

    夏麗虹聽他這麼說,就勉強同意了,但她不用手,直接趴下來用嘴來,一手輕輕揉著張清河的槍袋,一手把張清河的槍扶起來,把包皮撫下去一些,舌頭輕舔著它的馬眼,然後就含進去**起來。

    只**了幾下,張清河就潑辣辣地硬起來,果然顯得比以前長大了好多,夏麗虹高興地笑了,她急忙離開它,去洗手間裡弄來了一條冷毛巾敷上它,費了好一會兒功夫才勉強把它弄下去。

    「看來手術還是很成功的。」張清河得意地笑了,「以後再用那個雙腿上壓的姿勢的話,或許能探到你這兒!」他用手在夏麗虹的肚子上比劃著。

    「吹牛吧你!」夏麗虹斜他一眼說,又拿起手機撥通了李謹的手機,「哎,我剛才試過他了,還行的,起來後長大了不少!」

    「作死,淫妮子!」李謹笑罵道,「他現在剛做了手術時間不長,繃著傷口怎麼辦?」

    「誰讓你懷疑來著,弄得我也很怕了,結果就只讓他脹了一下,立刻就用冷水給他弄下去了。」

    「沒皮沒臉!」李謹在那頭又笑罵道。

    「你別嘴上硬,到時候給你刺進去,看你那舒服樣兒!」

    倆人又互相笑罵了一頓,夏麗虹把張清河重新打發回書房不說。

    劉詩玉到底通過她弟弟劉詩琪把他們公司廢棄不用的那個辦公點臨時租用了下來,搞了一塊牌子掛上去,又按照張清河的吩咐在東勝電視台和移動上投放了廣告。

    張清河這邊則緊鑼密鼓地把人馬聚集起來演練了好多遍,還專門找到幾個中小學生和那幾個大學生對練。

    萬事俱備,離張清河和郭紅梅商定好了去東勝開會的時間也就剩兩天了。張清河剛要帶隊趕到東勝,李怡打來了電話:「我姐發燒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2-26 15:23 編輯 ]
2013-12-26 11:54#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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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93 在病房陪李謹(326)

    張清河剛要帶隊趕到東勝,李怡打來了電話:「我姐發燒了!」

    張清河想也沒想地就說:「我馬上到!」回頭對王江雄說:「江雄,我有點事走不成了,這次去你是實際的帶隊人,遇到一些小事你全權處理!我給你留個號碼,你去了就和她聯繫!」說完要過王江雄的手機把號碼輸入進去,又把郭紅梅的名字也輸進去,「這個人是區長秘書,你去了注意和她處理好關係!」

    「噢,對了,這是一張卡,裡面存著十萬元,這是本次的活動經費,不夠用你再隨時和我要!」張清河說著把一張卡遞給王江雄,「密碼我等會兒給你手機發過去!對了,還有用車的事,等你們到了東勝和叫曹曉軍這個人聯繫!等會兒我會給他打電話的!」說著張清河再次把王江雄的手機要過來,把曹曉軍的電話號碼和名字給他的手機裡輸進去。

    和王江雄說完,他又嚴肅地看著大家(王江雄、葉佳期和五名選撥出來的大學生)說:「葉老師這次去的身份是我們公司的副總,也就是說,她是我們公司這次去的最高領導人,大家要對她表現出足夠的尊敬和配合!」

    這個話聽起來和前面說的有些矛盾,但張清河前兩天就給大家說過,葉佳期老師是這次去東勝的名義上的公司的最高領導人,所以大家都能理解他的話,這一次也不過是再強調一遍罷了。

    夏麗虹本來是來送張清河他們去東勝的,看到突生變卦的這一幕,心裡陡生酸意,李謹在張清河的心中也太重要了!他精心籌備了這麼長時間的大事,聽說李謹發燒了,想也不想就不去了!但隨即想到,張清河對她何嘗不是這樣的,出車禍那次,他想也不想就撲上來救自己,根本不考慮自己的生命安全!

    何況李謹這是孕期發燒,確實也是一件需要注意的大事。

    這麼一想,夏麗虹心裡平衡了一點兒,和葉佳期老師他們道了別,看著他們打的去了火車站,才匆匆地上了張清河的車,倆人一起趕到李謹那兒去了。

    「姐,怎麼了?」夏麗虹一進李謹家,快步走進李謹臥室的門問躺在床上的李謹,同時把一隻手推開她的額頭上搭的濕毛巾一摸,叫道:「呀,好燙!」

    「你來了?」李謹燒得有些犯迷糊地問,嘴唇也有些乾焦,隨後她就看見了夏麗虹後面跟進來的張清河,眼睛也睜大了,問道:「你怎麼來了?今天不是帶人去東勝開會嗎?」

    「沒事兒,讓他們去就行了,都安排好的。」張清河平靜地說,見李謹面色潮紅,握住她的一隻手揣一把皺起了眉說:「快去醫院!」

    「我就讓她去,她偏不去,還說怕吃藥打針影響胎兒,說用物理方法降降溫就好了!」李怡在一邊咕噥道,「渾身都冷得打起擺子來了!」

    「聽話,去醫院,醫生知道什麼藥能用什麼藥不能用!」說著張清河不由分說就一把連被子帶李謹橫抱起來,往外就走。

    李謹沒說什麼,但眼角卻滲出了一滴淚,也許是發燒造成的,也許是其他什麼原因,在她的記憶中,這還是張清河第一次照顧她。

    本來李謹體重也不輕,還懷著孕,按說張清河抱著她應該是很吃力的,但張清河很有些擔心她,雖然發燒大多是感冒造成了,但也說不定是其他原因,更何況李謹現在懷著孕,即使感冒也必須多加注意,所以焦急之下,他竟並沒有覺得多吃力,穩穩當當地抱出去,直到下了樓,把李謹放進車裡,他都一直是穩當的。讓在一邊幫著護著的夏麗虹和李怡長舒了一口氣。

    待夏麗虹和李怡一左一右護住李謹,張清河就開著車迅速向醫院趕去。

    聽到醫生檢查說李謹發燒就是感冒引起的,張清河才舒了一口氣。李謹聽說只是感冒,就不想輸液用藥,張清河就握著她的一隻手說:「聽話,醫生知道,而且這是婦產科醫生,她們對這個最懂!」

    李謹聽張清河這麼說,也就不說什麼了。結果是醫院用藥物和物理兩種降溫法同時使用的。

    李怡見她姐很聽張清河的話,心裡有一種怪異和彆扭的感覺,但也多少有一絲放心和溫暖。本來是她打電話叫張清河來的,而張清河來了還真管用。

    夏麗虹見此時的李謹很聽張清河的話,就有心打趣她兩句,只是李怡就站在身邊,也不好說什麼,就只是握著她的一隻手笑笑地看著她。

    到了晚上,醫院只能留下一個陪床的,張清河就讓李怡和夏麗虹回去了,並請李怡和夏麗虹一起去接一下曉奔,也請她和夏麗虹今晚一起住,他知道夏麗虹很怕孤單,尤其今晚他和李謹呆在一起,他猜她心裡也一定不大好受,會亂七八遭地想,有一個人陪她,也許她的心情會好一點。

    李怡也不愛一個人住,就答應了。她倆安頓了張清河和李謹幾句,就一起離開醫院了。

    她倆一走,病房裡就只留下了張清河和李謹--他們要的是一個單獨病房--張清河就自在多了,他坐在李謹床邊,幸福地雙手握住李謹的一隻手,放在嘴邊親著。

    李謹輸了液,燒退下去了,神智也清醒了不少,看他握著她的手渴望的情景,就笑著撩一下被角說:「上來吧。」

    張清河站起來先去反鎖上門,然後把另一張床搬過來和李謹躺著的這一張並在一起,把另一床被子也拉下來,和李謹身上的被子互相搭在一起,暖暖融融地和李謹面對面的抱在一起,嘴就按在她的嘴上親著,兩雙眼睛也深情地對望著。

    「謹,多長時間了,沒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老婆!」張清河一邊吻著她,一邊就把手揉到了她的鼓鼓脹脹的**上,誰知這一摸不要緊,他的下身立刻就脹起來了,有些疼痛的感覺讓他不由得皺了一下眉。

    李謹正深情地望著張清河,和他親著嘴,忽然見他皺了一下眉,猛然醒悟,推了他一把說:「你快離我遠點!咱倆各裹一床被子睡!」

    可是張清河忽然產生了一個在李謹面前炫耀的想法,當下解開褲帶,褪下褲子,跪起來把長矛亮給李謹看,「看是不是長了?」他笑笑地道,「你摸摸!」

    李謹一看,果然似乎長了一些,忍不住上去攥了一把,雖然有些捨不得放手,這肉實實的感覺可真好,但她還是立即放手叫道:「快滾進你的被窩去!你想繃傷刀口啊?」

    張清河見李謹圓睜了眼,眉也立起來了,輕笑一聲下了地,上了一次廁所,回來就下身就綿了,看著李謹笑了一聲說:「這下沒事了,我把能量快速放了!」

    「你真是……那樣不繃刀口啊!明天你是絕對不能再來了!」李謹恨恨地說。

    張清河笑笑上了床,仍和她躺在一起,這回卻老實了,也不和李謹親嘴了,倆人說一會兒話,張清河把新海岸培訓機構的事和自己的打算跟她說了一遍,就相擁著甜蜜地睡去。

    第二天夏麗虹和李怡來了,夏麗虹趁李怡出去的機會,俯在李謹的耳邊笑問:「昨晚你倆沒幹好事吧?」

    「做了,翻江倒海呢。」李謹回敬地看著夏麗虹笑,「你問那混蛋,一晚上快把我折磨死了!」

    「哼,一腳沒把我踹下床!」張清河在一邊說,也不管李謹的白眼和夏麗虹不懷好意的笑,趕忙躲出去了。

    李謹在醫院裡呆了兩天,等燒徹底退下去了才回到家。由於有了這一次經歷,她和張清河的來往也不大避忌妹妹李怡了,李怡也對他倆的事保持了沉默,雖然她很為她姐姐感到不值,感到迷惘和困惑,但這種事確實連娘老子也管不了,她一個做妹妹的又能說什麼呢?唯有等姐自己醒悟了,她相信她姐遲早會醒悟的,只不過,等她醒悟時,恐怕一切都已經晚了!

    郭紅梅因為張清河沒有去東勝,就很有些懷疑張清河是故意不想去東勝,想故意躲開她,雖然王江雄已經代張清河解釋清楚了這件事,但還是不能讓她完全擺脫對張清河的懷疑。

    所以當張清河和郭紅梅在電話上在就會議效果交流看法時,郭紅梅忽然就對張清河發起火來:「張老師,前三個學校開會就只拉到了八十三名客戶,如果你不躲我來一趟東勝的話,情況可能會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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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94 蘇婷到西安(327)

    當張清河和郭紅梅正在就會議效果交流看法時,郭紅梅忽然就對張清河發起火來:「張老師,前三個學校開會就只拉到了八十三名客戶,如果你不躲我來一趟東勝的話,情況可能會好得多!」

    張清河有些發懵,不知道郭紅梅怎麼會產生這種想法,雖然他的確不願再和她發生那樣的事,但這麼大的事,又是第一次,如果不是李謹生病的話他是一定會去的。

    靜默了一下,張清河平穩一下自己的心情,也讓郭紅梅的心情平靜一下,然後用平和的口氣說:「紅梅,我確實是有急事才沒有去的,這一點,我想我們的員工也代我向你做了解釋,而且我本人也已經向你解釋過。我就不說了。」

    「只拉了這麼一點客戶,的確不是一個多麼理想的數字,但其實這和我去不去關係不太大,我覺得我去和不去,一不會影響到我的員工們的積極的做事的態度,二也不會影響到那些領導、家長和學生對我們的看法。」

    「效果之所以沒有達到我們預期的目標,恐怕只是因為人們對這項服務還非常陌生,再者我們新海岸培訓的品牌還遠遠沒有建設起來,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可能是我們的預期目標太高了,現在想來,其實能在三個學校拉到八十三名學生也不算是一個多麼壞的情況,畢竟萬事開頭難。而且我相信我們的員工後面的表現會越來越好!我對這個很有信心!」

    郭紅梅見張清河說話很平和,而且也有道理,火氣下去了不少,說:「你也不要怪怨我抱怨你,畢竟這麼大的事,我欠了許多人情,一分錢也沒掙到倒無所謂,畢竟是為你服務。但你本人也虧得太大了,就我知道這人情那人情的,你已經進去了十幾萬,還有我看不見的許多花銷,咱們這是做的什麼賠本買賣啊,倒真不如安靜地坐著省省心!唉,也怪我給你出的餿點子!」

    張清河笑了,說:「我可不認為這是賠本買賣!毛-主-席教導我們,風物長宜放眼量,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啊,我們既播下了火種,又鍛煉了我們的員工隊伍,還為以後操辦這類事積累了經驗,在我這裡可以說是一舉三得啊!你放心,紅梅,我是不會讓你白為我忙乎一場的,等我們一轉過來,我一定加倍地補償你!」

    「張老師,你說得什麼話呀!你是把我郭紅梅看成了一個小人了是吧?我是在向你訴苦,是在向你討賞賜嗎?你太小看人了吧?」郭紅梅聽了張清河說以後補報她的話火了,「當然,我是有過也跟著你賺一筆的打算,要是你大賺了,估計你也不會不給我分一杯羹吧?但現在是這樣一種慘狀,我還跟你討的什麼回報?」

    「紅梅啊,你看你還是在跟你的一個老師說話嗎?怎麼這麼潑辣啊?我是以為你是小人嗎?」張清河笑道。

    「你現在也不是我的純老師了,是什麼你清楚!不說了,掛了!哎,打電話讓你們的員工再努一把力,爭取把你的投資賺回來!」說完郭紅梅就掛了電話。

    張清河笑著搖搖頭,這郭紅梅,永遠是一個直性子,也是一個急性子。

    頓了一頓,張清河又給王江雄和葉佳期分別打了一個電話,問了他們一些細節情況,就自己的理解和他們交流和探討了一下目前存在的問題,囑咐他們要每晚開會,個人都把個人的工作筆記做好,回來後交到自己這兒複印好存檔,最後又鼓勵了他們一通。

    然後張清河又安心地去新校址查看裝潢情況,又把李成業和陳德叫來聽了他們招驀英語大學生的情況,交流了一下看法,囑咐他們做好工作筆記,將來交到他這兒來存檔。

    那麼張清河為什麼喜歡讓他的員工做工作筆記呢?其實是出於三個原因,一是做筆記可以讓他們總結自己工作中的經驗教訓,取得更快的進步;二是他的一種變相的督促工作的手段;三是一旦他們離開公司或者在公司內部工作有變動,也可以把他們的筆記拿給新來的員工看,讓新來的員工上手得更快一些。

    張清河有一個總的思想,你要想幹成一番事業,那麼就不能光憑個人的力量,一定是要借助別人的力量的,一個人腦子不過一副,眼睛不過一雙,耳朵不過一對,手腳也不過一套,所以僅憑自己一個人,是絕然幹不成什麼事業的,所以你就得會用人,這些用人的套路他經常看一些有關的管理方面的書,也經常獨自思考,不斷地總結經驗教訓,不斷地有所進步。

    像這次去東勝開會的事,他認為自己不去其實也是對的--即便沒有李謹發燒的事,也可以不去,你要用別人,就得信任別人,信任別人的忠誠和能力(當然要建立在妥善考察的基礎上)。如果總認為這事也離不開自己,那事自己也必須參與,那就會形成一種很不好的習慣,到最後把自己累死也不見得能成什麼事。

    話休絮繁,最後,新海岸培訓公司在東勝的一輪會議開下來,總共招了四百七十五人,其中小學生三百二十人,中學生一百五十五人,這些客戶都是交了一個月錢,也就是說,按小學生每人一個月三百元,中學生一個月三百五十元算,總共收了十五萬多元,其中百分之二十是公司的純利潤,應該是三萬多元。

    葉佳琪從王江雄那兒聽到了這筆帳,心裡很為張清河和夏麗虹難過,投資了那麼多,才收回了一個零頭,就主動向張清河請纓,要求自己和五個帶去的大學生就留在東勝繼續往開打局面,同時開始籌建十幾天後就要到來的寒假班,張清河聽了很感動,正好這五個大學生也是快畢業的人,學校對他們的管理也不緊,就答應了,並讓王江雄也一併留在那兒,仍負責主持那裡的工作。

    這一幫人住暫時就住在劉詩玉租下的新校址裡,吃自己買回食材來輪流做,晚上在葉佳期老師的帶動下備教案,練講課,白天則分成兩組分頭行動,仍然去各個學校做鼓動工作,利用前面打下的人際基礎,葉佳琪老師還給幾個學校上了幾堂示範課,在很多學生中樹立了很好的形象,其他幾個大學生也在幾個學校以實習的名義講了課,她們的講課風格清新活潑,很受學生們歡迎。

    至於西安這邊這個寒假是開不了班的,裝潢還沒有完成呢,張清河讓裝潢師傅們先留下一間房子作工作室,他和李成業、陳德有什麼事就先在這一間房子裡辦公,雖然電鋸電鑽聲仍然不斷,也只能暫時湊合了。平時大家也不常在那裡,有事了叫人來這裡說事。主要就是招聘人員的事和宣傳培訓機構的事,還有就是東勝那邊家長和學生就五分鐘英語的事一反饋過來什麼情況,他們立即就把那些負責和學生對五分鐘口語的大學生的分批叫過來說事。

    神木那邊的力量較為強大,張清河基本不用怎麼管,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開展著。

    就這樣,在充實而忙碌的生活中,寒假來臨了。

    東勝那邊為了樹品牌,張清河同意了王江雄他們的方案,這個假期只招接受英語培訓的學生,慢慢地,倒也搞得風生水起,一個假期居然就招了一千多人次學生,為公司賺回了五十多萬純利潤。

    神木這邊兩校齊動,由於有了一段基礎,在神木也樹立了良好的口碑,各科培訓學生人次達到了四千多人,為公司狂賺回二百多萬利潤,當然,這裡面是有劉詩玉的五十多萬利潤的,但不管怎麼說,發展勢頭還是很強勁的。

    看著銀行卡上五十多萬的數字,劉詩玉興奮激動地臉都紅了,不僅是她,她們的家裡人也沒有過這麼短時間內賺多麼錢的歷史,劉詩琪聽說他姐一個假期賺了這麼多錢,就動了要來新海岸培訓機構的念頭。

    劉詩玉卻說:「我這是張總給了我一個學校一半的股份才賺這麼多,你剛來,哪來的股份?別說是你,就是我們其他的管理人員也還沒有股份呢,張總說以後才要考慮的!你還是老老實實在呆在你的公司吧!」

    一個寒假的事情都在鼓舞著張清河,只有一件事讓他很頭疼,他曾經承諾過寒假要帶蘇婷去蹦極的(承諾時都沒有想一想,寒假天那麼寒冷還能蹦極嗎?),高三放假晚,但眼看蘇婷也要放假了,但張清河卻對這件事很為難起來。

    李謹的產期在即,夏麗虹也懷孕了,這個時候離開她們是很不明智的,再說,原來他承諾蘇婷寒假帶她去蹦極時他們還沒有那種關係,他還能心裡坦坦蕩蕩地和蘇婷相處,自從和蘇婷有了那種事後,心裡就很不自在了,他就想著要盡量少見到她,甚至是避免見到她,免得倆人的關係陷入一個很麻煩的狀態裡。

    但是,蘇婷能放過他嗎?

    果然,蘇婷在放假的第一分鐘就給他發來了短信:我放假了,期待一起去蹦極!

    張清河已經想好了一個推辭,為了使推托顯得有誠意,他撥通了蘇婷的電話:「蘇婷,實在對不起啊,我現在有好多好多事兒,再加上我身體剛做了手術,真的是不適宜做劇烈運動……」

    「你做了手術?什麼手術?你以前怎麼沒告訴我?」蘇婷驚訝地問道,有些不相信。

    「是一個前列腺手術,就是在下-身那兒,有點不方便告訴你的。」張清河滿臉發燒地回答道。

    反正她也不會知道前列腺手術在哪裡開刀,而自己的那裡現在還有痕跡,如果她一定要證實(他知道這個丫頭很是刁鑽古怪,說不定就一定要看到真憑實據的),也是有跡可尋的。

    果然,蘇婷不相信,要求他證實,「你說你做了手術,那一定是有刀口的,你給我發過一張照片來!」

    「蘇婷,咱能不鬧騰嗎?這個刀口在下身那兒,我怎麼給你發啊?」張清河語氣中稍稍帶上了一絲火氣。沒敢多帶。他現在真的怕了這個丫頭。

    「你發不發?你不發我現在就坐車去西安,揪住你看是不是真的!」蘇婷話中的火藥味更大,大得不得了!

    「好好好,你等著!」張清河妥協了,他趕緊拉開了車門坐上去準備行動,車玻璃上貼了太陽膜,外面看不到裡邊的--最起碼看不清。

    「就現在,一分鐘內!」蘇婷命令完掛了電話,她還怕他找個人替代。

    張清河趕緊拍了一張下身那兒的照片給蘇婷發過去。當然,主機關沒拍。

    可是不一會兒,蘇婷的電話追過來了:「這麼一小片地方,誰知是從誰身上拍下來的?不行,你給我拍個全身的,再來個局部地方特寫!」

    蘇婷的口氣不容置疑!

    張清河差點要哭了!他這一個大男人還讓這個小姑娘給綁架了!

    話說這又不是拍**,再說拍**也不是這麼一個拍法啊?關鍵主機關部分都隱藏著啊!

    「蘇婷,你能講點理嗎?」張清河惱怒了,說,「我希望你尊重我最起碼的人格!」說完,張清河立即掛斷了電話,想了一想,他立即把蘇婷的號碼放入了黑名單!

    可是這麼做完,張清河卻覺得渾身不安寧,彷彿要有什麼大禍臨頭似的!

    他用手不停地摩挲著手機,想著是不是把蘇婷的號碼從黑名單裡拿出來,但猶豫了好一會兒,他還是沒有這樣做,他要賭一賭,就賭蘇婷也是一個馬上念大學的人了,她還是有理智克服自己的失望和憤怒的。

    誰知下午他就接到了蘇葉青的電話,聲音急惶惶的:「清河,今天蘇婷和你有過聯繫嗎?」

    張清河聽蘇葉青的語氣和言語都不對,就急忙說:「聯繫過。我過去承諾過寒假帶她去蹦極,她就要求我兌現諾言,但我剛好有事走不成了。她好像有些生氣。」

    「啊,那她去你那兒了,前一個小時給我發了一條短信,說她要去西安,我再給她打電話就打不通了,去車站也沒找到她的人,去飛機場也沒見到她這個人!」蘇葉青著急地說。著急之下,她也沒想到冬天是不能蹦極的。當然,她也許也知道這丫頭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就不是要去蹦極。

    「不要著急,蘇姐,你查今天飛機登機的人員花名了嗎?」

    「這個……她剛給我發短信才一個小時,不可能就上了飛機吧?」蘇葉青不相信地說。

    張清河在心裡算了一下時間,離他和蘇婷通電話的時間已過了四個多小時,就說:「蘇姐,萬一她是要登飛機時才給你發的短信呢?你還是去飛機場去查查今天飛西安的人員的花名表。」

    那邊蘇葉青用手拍一把額頭哦一聲掛了電話,張清河就在這邊焦急地等著蘇葉青的電話,一邊在樓下給夏麗虹打了一個電話,說他出去辦點事,可能會遲回一會兒家,然後就開著車往飛機場走。

    從東勝到西安坐飛機僅需要一個小時,蘇葉青平時錢由著蘇婷花,在家裡就放著幾萬元,那蘇婷有這方便條件,假如要來西安的話,一定是要坐飛機來的,從東勝到西安坐飛機僅需要一個多小時,如果等蘇葉青查清楚再給他打電話,張清河就怕誤了接蘇婷的時間,萬一這丫頭來了就亂跑,那就麻煩了,所以他得提前起動去機場抓住這個丫頭。

    果然,張清河剛走到半路,蘇葉青就打來了電話:「你說對了,這死丫頭已經起飛了,一定是登飛機時才給我發的短信!清河,麻煩你趕快去機場接一下機,這死丫頭從來沒有一個人去過這麼遠的地方,姐擔心!」

    「蘇姐,你放心,我這就往機場趕!」張清河說完,趕緊停一下車,把蘇婷的號碼從黑名單中取出來,萬一這丫頭到了西安給他打電話再打不通,難保會做出什麼事來,這丫頭的性子還真是讓他怕了!

    等張清河趕到機場,進了候機大廳時,蘇婷已經在大廳裡了,正站在茫茫的大廳裡茫然四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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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95 左右為難(328)

    等張清河趕到機場,進了候機大廳時,蘇婷已經在大廳裡了,正站在茫茫的大廳裡茫然四顧。

    張清河看見了她也就不著急了,就站在她的不遠處看著她,不一會兒就見她拿出手機不停地摩挲著,好像在猶豫要不要打這個電話,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撥了電話按在了耳朵上。

    張清河以為自己的手機馬上就會響起來,結果等了半天也不見自己的手機響,就疑惑地想,難道她在西安還有熟人?不可能啊?馬上他想到,應該她是在給她母親打電話,要她母親轉告他。

    可能是不忿氣給自己打電話吧,或者是還以為她的電話號碼仍然在他的黑名單裡?

    這麼想著,張清河又把蘇婷的號碼轉入了黑名單。

    過了一會兒,蘇葉青給他打過電話來:「清河,蘇婷說她已經到了西安了,正在飛機場的候機大廳裡,你到了嗎?」

    張清河笑道:「蘇姐放心,我到了,已經看見她了。不過你就給她說你聯繫不上我,我這裡也已經把她的號碼存入了黑名單裡,咱好好地嚇嚇她!看她還敢不敢再一個人跑出來?」

    蘇葉青笑道:「好的。」

    張清河就見到蘇婷遠遠地又接了一個電話,接完電話後滿臉懊惱之色,噘著嘴巴四處遊逛,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他心裡不由地一陣好笑。過了一會兒又見她打電話,這次應該是給他打電話了,打了好一會兒,自然是無法接通,張清河就見她恨恨地關了手機,扔到包裡去。

    這樣跟了好長時間,張清河怕耽誤接曉奔的時間,就不敢再和她玩下去了,重新把她的號碼取出黑名單,然後繞到她一邊假裝從她包裡偷東西,和她逗一逗。無論如何,丫頭來這裡是客,他還得把她哄得開心點。

    蘇婷竟然很靈敏地察覺了--當然,也許是張清河從沒有練過偷竊技術的緣故--她轉過身來,一眼發現是張清河,竟然瞬間愣住了!

    要知道,她本來一心以為一到西安就能見到張清河,誰知竟然被耽誤了這麼長時間,而且還不知得等多長時間她媽才能和張清河聯繫上,所以心裡正焦慮呢。現在猛然發現張清河就在身邊,怎不驚喜?所以一下子竟愣住了。

    接著,蘇婷終於回過神來,上來就用兩隻粉拳死命地擂開張清河的胸膛,沒等張清河緩過這頓捶勁兒來,她已經收起了粉拳,一撲身就上來摟定了他的脖子,吊在那裡流下了淚!

    張清河彷徨四顧,見已經有好多人都看著他們,急忙往開掰蘇婷的雙臂,一邊說:「快放開我,蘇婷!」

    蘇婷卻不放,急聲怨道:「誰讓你把我的號碼放入黑名單的?」

    張清河說:「我哪裡把你的號碼放進黑名單了?你不信再打!」

    蘇婷放開他再給他打電話,卻是通了,就說:「你少糊弄我,你剛才又把我的號碼取出黑名單了!」

    張清河知道被她識破,就說:「你也真倔脾氣,怎麼說來就來?」

    「那誰和你鬧著玩兒?」蘇婷說。

    倆人一路說著到了張清河的奔馳前,蘇婷一看這輛嶄新的奔馳,不由感到很驚訝,說道:「你賺了大錢了啊?什麼時候買的奔馳我都不知道?」

    張清河心說,你又不是整天和我在一起,你怎麼能知道我的事?嘴上笑道:「貸款買的,做買賣撐個門面。」

    進了車,張清河正要啟動車,蘇婷問:「你的刀口在哪裡?我看看,別唬我!」

    張清河一頭黑線,正色道:「別胡鬧,我真做了一次手術,其實按醫囑開車也不能開的,但這不你來了?沒辦法只能開一次。」

    蘇婷撇嘴,仍不信他,那裡怎麼就會動刀子的?

    一路走,蘇婷一路嘴上嘰哩呱啦,顯得很是興奮,倒和她自從出事後的少言寡語有些不同。張清河想,可能是拋開東勝那個讓她壓抑環境的緣故吧。

    他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她聊著,心裡就覺得她有些煩,一是因為他要專心開車,二是因為他還得考慮一下怎麼安頓這個小姑奶奶,到底該不該讓她和夏麗虹見面,如果不讓她們見面,萬一這事露出來,夏麗虹不免會對他大大懷疑;如果讓她們見面,萬一這蘇婷舉止有些不當的地方讓夏麗虹看見,也仍然會讓她大大懷疑,心裡真是左右為難。

    不管她,先找家賓館讓她住進去再說吧。

    找了一家賓館,蘇婷卻不幹了,說:「你家大不大?我要去你家做客!一來就把人送到賓館裡,你這是什麼待客之道?」

    張清河笑道:「你要去我家做客也好,但我們得提前約法三章。等我們說好了,我再讓你去我們家做客!」

    蘇婷就問:「你要約哪三章?」

    「你今天先住賓館,明天我來和你說!」

    「你是要把我一個人一晚上丟在賓館裡啊?」蘇婷兩眼圓睜。

    張清河再次被雷倒,這丫頭不是讓我一晚上陪她吧?開玩笑,這怎麼可能!就說:「蘇婷,你也真不小了,馬上就是上大學的人了,好多事你也應該懂得,是不是?我把你貿然地帶到家裡作客,該怎麼和我妻子打交代?我說什麼她能信嗎?我們也剛剛才從一場家庭**中恢復了安寧,請你為我考慮一下好嗎?」

    他真的是在求她了。

    蘇婷垂下了長長的眼睫毛,想了想說:「其實不去你家作客也可以,但你一定得陪我去跳一次蹦極!」

    一聽這話,張清河更頭疼了,耐著性子說:「蘇婷,我不是給你說過嗎?我現在的情況真不適合蹦極,再說,我現在也特別忙,哪有時間跟你去外地去蹦極呢?」

    「不用你去外地,我上網查了,西安就有,從鐘樓坐車236到未央湖就有!」蘇婷認真地說。

    「哦--」張清河沒話了,「那我要去接孩子去了,你呆著,咱明天見!」張清河說著就要離開,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轉回身說:「冬天蹦極應該不開吧?繩子也脆,容易斷,再說那一股寒風人也受不了!」

    「那這不是你說的寒假一起去蹦極嗎?」蘇婷反問。

    「我沒注意這個問題。從沒蹦過極。我們就去各地遊玩一下好了!」張清河說完就要走。

    「別急!」蘇婷說著探手用細蔥樣的手指抓住張清河的後襟,「你得讓我查查,看你是不是給我撒了謊!」

    「查什麼?」張清河一時不反應過來,就轉過身滿臉困惑地問。

    「你別裝糊塗!就你那兒,到底有沒有做過什麼手術?」蘇婷又用手指指一下張清河的襠部問。

    張清河一下子脹紅了臉,有些惱怒地說:「蘇婷,別胡鬧好嗎?」

    「什麼叫胡鬧?你的那東西我看看又怎麼樣啊?不是做也做過了嗎?」蘇婷理直氣壯地說,在她的印象中,好像做過了就擁有了隨時查看對方的權力。

    張清河這才真正發現他那次「給蘇婷體驗」的事已經造成了多大的後遺症!

    「蘇婷,照你這麼說,那一對夫妻離婚後,是不是還擁有隨時查看對方身體的權力?」說完這話,張清河自己才覺得這個類比有些不倫不類,但也確實能說明一些問題,沒辦法,他此時有點快被蘇婷逼得神經錯亂的感覺。

    「你說咱們是離婚的夫妻嗎?那好,一對夫妻即使離婚,那也已經是做過了幾千次了吧?那你得給我……給我……補齊……」蘇婷說著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臉也紅得不像話了,不過她立即就又提高了聲音,「現在我只要求看一下,又有什麼了不起?」

    張清河被蘇婷這一圈兒繞得頭大如斗,就不想理她了,做了一個不可理喻的表情就要走,可蘇婷就是拉住他的後衣襟不放,這個丫頭拗起來,真的是比一頭牛更拗!

    張清河當然不能對她太粗暴--一點兒粗暴也不行,她本來已經是受過重創的,他又一貫是她的--說什麼好呢?精神導師?太(他媽)慚愧了,這個他現在真的當不起了,沒有把人家小姑娘廝混到床上的精神導師!應該算是一個心理慰-療師吧,呵呵,也只能給起個這樣的名字了。

    看看表,時間真的是已經不早了,張清河想一想,咬咬牙解開了褲帶褪下褲子,「您請查驗!」他把頭轉到一邊說。

    蘇婷上來笑嘻嘻地握住他的長矛,揪在一邊看看那下邊,果然是有一道細細的傷疤。

    可是她這一捏不要緊,張清河登時就顫抖一下,那長矛立即就脹了起來,倆人一時間都像石化似的愣了一下,然後張清河匆匆拉起褲子,看也不看蘇婷掉頭就走。這丫頭真的是太任性也太有些……霸道了!

    蘇婷見慣了張清河平和安靜的表情,見慣了張清河對她的體貼周到,這樣紅脹著臉頭也不回地就走,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心裡不由得就有些惴惴的,她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原本以為倆人發生了那樣的關係,應該是要多親近有多親近了,卻不知道張清河反而對她有些生疏冷淡了!

    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怎麼可以是這樣的?她本來是一門心思地想對他好啊!這麼想著,她不由得就流下委屈的淚來,走到窗前看一眼樓下,張清河已經開著小車混入了街上的車流中了,一種落寞和悲傷頓時湧上她的心頭!

    晚上張清河一個人躺在書房裡,心情也是極度的不安寧,蘇婷畢竟是一個小女孩,又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本來興沖沖而來,臨到頭來卻遭了他的冷臉子!唉,可能是因為蘇葉青平日對她嬌縱慣了的緣故吧,這個丫頭對人情世故可真的是知之甚少!心思也頗為單純,遇事也不懂得多個彎彎繞兒!

    在她的心裡可能真的以為,只要她和別人有了一點私-情,那就是關係很鐵很鐵了,甚至就有了驕縱的資本了,這可真是把世人的心思想得太簡單了!

    就拿自己來說,怎麼可能因為她一個小女孩子就不顧自己的家人的感受了呢?即使再比這深的感情,也絕不會縱容它來破壞自己家庭和家人的幸福!這是他的根本利益,是別人動不得的!

    就算是李謹,自己也不是用了很長時間才終於完全接受了她嗎?這還是在她懷了自己的孩子,她又和夏麗虹相處得較為融洽的條件下,自己才終於把她當一家人來看待了!

    是的,夏麗虹是先徹底地對不起他,但她是他視為家人的,有那最初的海誓山盟,有最初的五年的相濡以沫,有曉奔,有法律的條文,這些和別的人是有本質的不同的!

    當然現在的李謹在他的心中也基本已經和夏麗虹一樣了,但終究還是有區別的,因為她本身也是很猶豫很彷徨的,這就增加了他們之間很不確定的因素,將來能不能像這樣維持下去還是兩說,所以在他的心中,是本能地把夏麗虹看作第一位的!

    張清河雜亂地想著,思維又慢慢地回到蘇婷的身上,忽然又覺得,不是蘇婷幼稚,是自己幼稚,這樣年齡的女孩子,哪一個不是把男女之情想得純貞無比堅貞無比呢?哪一個不是認為一旦男女之間發生了那種事,就等於有一根看不見的紅線把倆人拴在了一起呢?

    這樣想來,倒是自己沒有弄懂這個年齡的女孩子,真的是不應該控制不住自己啊!

    這樣胡思亂想著,張清河忽然又有了一種擔心緊張的感覺,想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的這種擔心和緊張來自哪裡--她一個人這麼遠地來到這裡找自己,現在一個人住在賓館裡,自下午離開後,竟然一次也再沒和自己聯繫過,這好像很不像蘇婷啊。

    他急忙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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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96 半夜勸說(329)

    張清河不由地擔心起蘇婷來,就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在幹什麼?

    等了很長時間,蘇婷也沒給他回音,張清河有點害怕了,接著給她打電話,也一直沒有人接,他渾身顫抖了一下,急忙跳下床穿好衣服,走到夏麗虹睡的臥室裡說自己要出去看一個老師,夏麗虹正和李謹通電話(她最近的電話費暴漲,幾乎每天都要和李謹煲兩三次電話粥,當然,為了防止手機輻射,她和李謹都用了耳機),對他揮揮手,讓他路上注意點,快去快回。

    張清河忽匆匆地趕到蘇婷住的賓館房間,敲半天門裡面沒有應答,慌得什麼似的,急忙叫來服務員給開了門,一進去卻見蘇婷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

    「蘇婷!」張清河撕心裂肺地叫一聲,一下子撲過去,一把抱起她,手指就伸到了她鼻子那兒,探不到鼻息!他嚇壞了,渾身顫抖地沖服務員叫:「快打120,求你快打120!」他自己慌忙用力去掐蘇婷的人中!

    「哈哈!」蘇婷忽然大笑起來!「把你騙了吧?原來你這麼不經騙!」

    張清河渾身一軟,要不是一手托在地上,差點就軟癱在地上,服務員見是這種情況,哼一聲走出去了。

    好半天,張清河才回過神來,他默默地站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向外盲目地望了一陣,平抑了一下心中的激動,然後拉上窗簾轉過身來坐到沙發上,指一指沙發平和地讓有些惴惴不安的蘇婷坐下來。

    「蘇婷,你今年多大了?」他平和地問。

    「你連這個問題也不知道嗎?我今年不是十九歲嗎?」蘇婷不高興地說。

    「我當然知道你的年齡,蘇婷,我是擔心你把自己的年齡忘了。」

    「你什麼意思?」蘇婷直直地望著張清河問。

    「蘇婷,就因為你發生了那件事,你知道你媽和我,還有那些愛你的人們,可能就對你更加地有些縱容。你有一些什麼樣的壞情緒我們也都包容你,但你其實也是知道我前半年所遭受的刻骨銘心的打擊,對嗎?」

    蘇婷沒有插話,她感覺今天的張清河很有些和往日不同。

    張清河仍然用平和的語氣說著:「每個人的一生都不會是一帆風順的,甚至會經歷很多大風大浪,一些小的不如意就更是多得不計其數,面對這些風浪和不如意,一個人終究要學會去自己面對。」

    「你像我,我不是自吹,我有時心就像刀子在刮,可你見過我在你面前流過淚嗎?我還告訴你,其實我都幾經生死,有一次幾乎就是死定了的局面,當時我被一幫人關在一個菜窖裡,而賀正勇馬上就要來弄死我了,也就差那麼二三十分鐘,我可能就是死人了,但我還是憑借自己頑強的意志騙來了那個關我的殺手,打殘了他,從而逃出來活了下來。」

    蘇婷聽得有些震驚,她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但她相信這件事一定是真的,賀正勇是一個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的人。

    「蘇婷,我想說的是,每個人都要對自己負責,這個對自己負責其實包括要學會自己去面對自己的遭遇和不如意,自己去調適自己的心情,自己去認清生活中的陷阱,自己去規避它。」

    「在過去的幾個月中,我和你媽都看到了你的進步,最起碼你能獨立地調適自己的心情了。但有一點你還差得很遠,就是你有些不通人情世故,我是你的較親密的人不錯,但我終究不會是你生活中最重要的人,你也不會是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人,你生活中最重要的人是你的母親,還有你未來的丈夫和孩子,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人是我的父母和我的妻子、兒子,我是不可能放任我們之間的一些事情,一些誤會去傷害我的妻子,我的兒子和我的家庭的,因為那才是我的根,根,你懂嗎?」

    「你這次來西安,沒有經過你母親的允許,來了以後又顯得比較有些--怎麼說呢?有些自我,也就是有些自私,」張清河困難地嚥了一口口水,「就比如下午時你要查看我,估且不說我的刀口不能發脹,這對我的傷口不好,就是在情理上也說不通,我的妻子就在這座城市裡很近的地方,你這麼做,讓我情何以堪?還比如今晚,你不接我的電話,迫使我跑來看你,那你認為我妻子會怎麼懷疑我呢?我回去會不會有一場家庭風暴呢?」

    「這些你可能通通沒有考慮過,你其實只想到了你自己,我覺得這樣真的有些不太好。我們是有過那種關係,但也僅僅一次,雖然很不應該,但畢竟是已經發生過了,既然發生過的我們無法更改,我們就只能當我們之間從來也沒有發生過,就讓那件事當作一個夢一樣地飄散吧,你我仍然做一對好朋友,好嗎?不要搞得我這兒發生家庭地震,你那兒又迷戀上了一個根本不值你迷戀的人,你還這麼小,一定會找到一個特別特別愛你的丈夫,會有一個非常幸福的家庭,珍惜你的人生吧,蘇婷!」

    「你這次來,我們就當朋友相處,好嗎?明天我會把你重新送到飛機場,然後和我的妻子一起去接你,然後一起陪你去游一下西安的景點,你看好嗎?我之所以想讓我的妻子也來見你,是因為我覺得你會很成熟,很理智地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的,我們之間只是朋友,很好的朋友!請你記住這一點。好了,我得走了,不然我妻子會懷疑我的。晚安,睡個好覺!」說完這一篇長篇大論,張清河輕輕地走到蘇婷面前,擁抱了一下有些木然的蘇婷,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開開門走了。

    張清河走了很久,蘇婷還處在木木的狀態,她覺得張清河說了很多,也好像很深刻,她也好像想了很多,可是這會兒又似乎全然忘記了他說過什麼。

    她拉開窗簾推開一扇窗子望著窗外(覺得這屋裡太憋悶了),也不知望了多長時間,可是卻似乎什麼也沒看,她就這樣傻乎乎地那樣站著,直到感到身上一陣一陣冷,這冷意倒是讓她漸漸地明白了他說過的那些話--雖然說了那麼多,其實他的中心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只是朋友關係,也只能止於朋友關係,不能再親密相處。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讓她懂事,堅強,自重,對未來充滿希望。

    不錯,他說的應該是對的,也許事實也本來就是這樣,但卻讓她一陣陣發冷--她第一次感到,他和她原來有著那樣遠的距離,在他的心裡,她根本不是他最重要的人--連「之一」也算不上,他們只是朋友,朋友是什麼?就是外人!

    外人。

    她苦澀地咀嚼著這兩個字,僵直地站在窗子前,挪不動了腳步。

    過了很長很長時間,她終於感到困了,累了,她躺到了床上去,心裡還閃著雜七雜八的冰冷的念頭,但終於抵擋不住睡意來襲,就那樣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連被子也沒蓋。

    張清河一回到家就跑到了夏麗虹睡的臥室裡,見她還沒有睡著,她在等著他。

    「你到底去見誰了?」她有些疑惑地問,怎麼會在夜裡去見一個老師,而且那麼久?

    「我給你說過的,」張清河含糊地說,同時打了一個哈欠,「好瞌睡!睡吧!」說著他穿著睡衣摟住她,雖然心裡還是很不安寧,還在擔心著蘇婷那邊,但他決定今夜不再想她,她也是一個那麼大的人了,以前很同情她很疼她,但他決定再不能被她左右了,他是一個大男人,要有拿得起放得下的勇氣和度量。睡吧,明天再說,他在心裡告誡自己說。

    夏麗虹沒在問張清河什麼,這是在西安,他還沒有多少熟人,她也只是心裡有些疑惑,倒也並不懷疑他有一些什麼情呀感呀的事隱瞞著她,現在躺在他溫暖的懷抱裡,雖然隔著睡衣,但還是讓她覺得安心踏實。她摸了摸他那裡,發覺軟軟的,就放心下來,讓他摟著她睡熟了。

    第二天早晨把曉奔送到幼兒園後,張清河再次找個借口離開夏麗虹去賓館去看蘇婷,敲開門,見蘇婷兩頰赤紅,形象萎靡,不禁吃了一驚,這丫頭怎麼了?伸手去摸蘇婷的額頭看燙不燙,蘇婷一把打開他的手叫道:「你有什麼資格摸我的頭?」叫著就自己打了一個趔趄。

    張清河見蘇婷忽然對他這樣的態度,明白是自己昨晚的話讓她窩心了,但這也是沒奈何的事,那些事情和道理總是要讓她明白的,不然再那麼發展下去還了得?

    但見到蘇婷這副樣子,他也確實感到很擔心和心疼,指著沙發柔和地說:「你坐下,好嗎?」同時趁她恍惚,趕緊伸手摸了一把她的額頭,好燙!

    他吃了一驚,蘇婷應該是感冒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2-31 14:10 編輯 ]
2013-12-30 09:03#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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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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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97榜樣的力量(330)

    張清河吃了一驚,蘇婷應該是感冒了!

    「走,我們去醫院!」張清河扶一把有些站立不穩的蘇婷說。

    「我不用你管!我今天就回去!」蘇婷掙脫他尖利地叫道。

    張清河心裡一陣煩惱,心說你要能安安全全,開開心心地回去倒好了,你當我不為難嗎?有那麼多的事需要我處理,新校址裝潢也就要收工了,我還得去驗收,這還不算,還得在夏麗虹面前想盡法子的編借口,你當我容易嗎?

    但這些話也沒法給蘇婷說,這丫頭要能理解他這些苦衷,也就不會跑來西安來給他添亂了。

    「聽話,蘇婷,咱們快去醫院吧,再發燒一會兒,你會整個人都迷糊的,發燒也很危險的!」張清河耐著性子勸道。

    「你不要管我!就讓我死在這陌生的賓館裡好了!反正我們也只是外人!」蘇婷說著就流下了眼淚,晶瑩的鼻涕也流下來了。

    張清河心想不能再試圖說服這燒昏了的丫頭了,一把抱起她就往外走,蘇婷用兩拳頭擂著他的肩膀,擂了一會兒,卻用雙臂摟著她的脖子嚶嚶哭泣起來,鼻涕眼淚糊了他一臉,賓館裡走廊上的人就奇怪地瞪大眼睛看著他們,搞得張清河快要閉過氣去!

    這丑可真是出大了!

    進了電梯卻只有他們兩個人了,蘇婷忽然就親吻起他來,她的火熱的鼻息噴到他的臉頰上,吻又濕漉漉的,搞得他不由得心猿意馬起來,不經意間就回吻了一下她,不料這一吻使得蘇婷更為瘋狂地吻起他來,扭著他的頭吻著他的嘴,都吻得他透不過氣來!

    他努力地偏轉頭躲著她的吻,一邊說:「別,別,蘇婷,你理智點,我們先去看病!」

    「我沒病,都是被你氣得!」蘇婷說。

    一路這麼糾纏著,張清河好不容易才把蘇婷弄到醫院裡,吊上了液體,夏麗虹打來了電話:「清河,你在哪兒?我感覺他們的一個地方裝潢得不太好,你過來一下!」

    張清河應一聲掛了電話,看一眼緊緊盯著他的蘇婷說:「是我妻子叫我,我必須得馬上過去,你乖乖的啊,我馬上就能回來了!」

    蘇婷握住他的手攥了一會兒,還是放開了,張清河衝她擺擺手,勉強露了一個笑容,趕緊走了。

    他的心裡真的很煩亂,看來蘇婷對他的感情和依賴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想,那麼當然的,來自她的麻煩也就遠遠地超出了他的預想,恐怕根本不是簡單地勸說一下就能解決問題的,這丫頭本來就比較偏激,再加上受過嚴重的刺激,一旦認定誰,就很可能像一個溺水的人一樣死命地抓住一根稻草不放,這對於他的家庭來說,真的是太危險了!

    抱著這種煩亂的心事到了新校址,在校門口他給李成業打了一個電話,問他在哪裡,得知他不在新校址的時候,囑咐了他兩句工作上的事情,就讓他等半小時後給他打個電話,不等對方問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就掛了電話。

    他只需要李成業給他打個電話,不需要他對他說什麼。

    在煩亂的心事攪擾下,張清河吃了一點虧把裝潢的事和裝潢師傅們談妥了,然後他就接到了李成業的電話,於是李成業就聽到他在電話裡自說自話地說:「啊,那個女孩不同意這種處理方式?那她想做什麼?難道讓家長從東勝追到西安來嗎?好的,這事你不用管了,我馬上去親自解決這件事!」

    李成業聽得一頭霧水,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張清河就把電話掛了,他愣了一會兒,馬上就猜到這肯定是張總在某人面前的脫身之計,不由得搖搖頭笑笑,現在這人撒謊的花樣也層出不窮,現編現溜地就給你這麼來一段兒,還有鼻子有眼的。

    這邊張清河可顧不上李成業怎麼想,硬是把夏麗虹送到了李謹那兒,並告訴她他中午就不回家吃飯了,讓她不用管自己,自己在李謹這兒吃點飯好了。

    擺平了夏麗虹這頭,張清河就趕緊開著車往醫院趕,一邊走一邊想,曾幾何時,自己一個老實單純的人就變得這樣靠撒謊來過日子了?真是悲摧啊,唉,都是自己給作的!

    要是沒有和蘇婷的那層新加的關係,也許事情處理起來就遠沒有這麼複雜麻煩,最起碼自己可以坦坦蕩蕩地把夏麗虹帶到蘇婷的面前當面說清,現在他敢嗎?

    昨晚本來給蘇婷說的是,今天要把她先送到飛機場,然後帶著夏麗虹一起去把她接回來,可這計劃趕不上變化啊,誰知這丫頭就發高燒了呢?

    作!作!你遲早會作死你自己的!他惡狠狠地罵著自己,同時抽出一隻手就狠狠地扇了給自己一耳光!

    趕到蘇婷所在的門診病房,張清河的臉已經恢復了一副平和的樣子,路上給蘇婷打了一份早點,現在扶起她吃了,她的心緒又平靜下來,用小貓一般柔柔的目光看著他,看得張清河心裡好煩亂,心想著怎麼才能安全秘密順當地把這丫頭送回東勝,怎麼才能讓這丫頭平和地擺脫對他的依賴。

    看來,無論如何,得讓這丫頭和夏麗虹、曉奔見一面,那樣她也許就會明白這個家庭對於他來說多麼重要,然後和夏麗虹再帶她在西安的各個景點遊玩幾天,踐諾了自己的這個承諾,也讓她了一下心願。

    如果運氣好的話,她從此成熟理智,堅強獨立起來也說不定。

    但眼下,不能再和她有什麼親熱的表示了,但也不應該太推拒她,避免刺-激她。張清河心裡這麼盤算著,旁邊一個病床上躺著的中年婦女就問他:「這女孩是你的什麼人啊?」

    「我妹妹,她剛放假了,來西安玩一次,開開心然後回去還得備戰高考。」張清河說,「你看我這個妹妹怎麼樣?人家所有人都誇她很懂事!」

    「是很懂事,不過剛才哭來著,可能是剛來西安不適應吧。」中年婦女笑道。

    張清河滿腦門黑線,壓著心底的煩亂說:「她一向體質好,從來不生病,可能是第一回感冒不適應所以難受吧。」

    暈,這麼大了才得第一回感冒,說給鬼鬼也不相信!張清河意識到煩亂的心情還是影響了自己撒謊的智力水平,趕忙和中年婦女扯起了別的:「大姐,你有女兒嗎?」

    「有啊,我女兒在新加坡留學呢,」說著她拿出手機按亮屏幕,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個長相普通但一臉陽光自信的女孩子,大約二十三四歲的樣子,中年婦女一臉得意地說:「我女兒真的很優秀呢,現在的學費基本不用我們出,她個人的獎學金,還有勤工儉學得來的錢管夠她自己用,有時還給我們家裡寄錢呢,鄰居們都羨慕我家生了一個好姑娘!」

    張清河把中年婦女的手機接過來詳細端詳了半天,又嘖嘖稱讚了一回。

    蘇婷見張清河這麼稱讚這個女孩,不由得就想看一看,張清河就遞給她看了,她第一眼看這個女孩其實太普通了,鼻子還稍稍有些塌,不過又看了一會兒,那女孩臉上洋溢的陽光健康的表情卻漸漸吸引了她,相片的背景是一處高樓,那女孩子提著一個包自信滿滿地走著。

    看著這張相片,蘇婷忽然間就有了一種感覺--一種她從來沒有過的新感覺--什麼是美?這樣的自信,這樣的奮發向上,這樣的獨立自強才是一種美!

    她留戀地看了這個女孩很久,直到那中年婦女伸手向她要手機,她才戀戀不捨地把手機還給她了,想了一會兒,忽然又問:「阿姨,把這張相片給我發到手機上好嗎?」

    中年婦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知她是什麼意思,就沒說話。

    張清河卻看出了一些苗頭,心頭一陣狂喜,就對中年婦女說:「大姐,我這個小妹其實就是想以你的女兒為榜樣好好地向她學習的!你也不用擔心,我們都是正經的普通人,不會有其他歪門邪道的想法,您能把這個相片傳給她嗎?」他一臉誠懇地望著這位中年婦女說。

    中年婦女猶豫地看了他們一會兒,終於還是答應了,把相片傳到了蘇婷的手機上。蘇婷開心而又感激地沖中年婦女笑了。

    張清河趁熱打鐵,又和中年婦女熱絡地談了許多她女兒的事,聽說她女兒在中學時還得過一場病,休了一年學,但她還是憑借自己的勤奮考上了自己喜歡的學校。

    畢竟是年輕人,蘇婷吊了兩瓶液體,就差不多好了,中間又聽中年婦女和她談了好多話,心情也好多了,中午吃了飯,還催張清河去忙他自己的事去,下午等她輸完液再過來。

    張清河心中感到一陣輕鬆愉快,真沒想到事情就這麼容易地有了轉機!真是簡單容易地連他自己都感到驚奇!不過細細考慮這件事,他卻發現這個轉機來得也是很有一些道理的:

    任何事都有一個漸進的變化,蘇婷之所以能受到中年婦女的女兒的事跡感動,也是有幾個動因促成的,首先是她離開東勝來到西安,離開了過去的那個使她壓抑的環境,在潛意識中心情就舒展了許多,這就為她接受新的思想打下了基礎;

    二是張清河昨天的話也使她受到了深深的觸動,在這種痛苦的刺激之下,她的本能也驅使她找到一條新的出路;

    三是中年婦女的女兒長相如此平常,卻能如些陽光健康,自信滿滿,這就顛覆了她過去的那種認為女孩長得不漂亮就是悲哀的觀點,從而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震撼,一個人即使有缺點,有瑕疵,但並不影響她堅強地去追求幸福,自己相比較起她來,不就多受了一難嗎?那又有什麼了不起的?難道自己就會永遠這樣沉淪下去嗎?

    由此可見,我們做一個人的思想工作,其實並不取決於我們的口才有多好,而是取決於我們有沒有找準說服別人的契機和方式!

    認識清楚了這一點,張清河自覺今天很有收穫,他召集李成業和陳德開了一個短會,強調現在新校址馬上就要裝潢好,宣傳工作要更加加一把勁兒了,各自要把各自的發傳單隊伍帶好(前一段時間張清河讓他們招了一批臨時發傳單的大學生),這個將來是要考核宣傳效果的。

    具體怎麼考核,其實新海岸公司是借鑒別家培訓機構的,就是傳單上都有編號,而傳單同時註明持此單到校報名優惠五十元,這樣就對想報名的家長或學生有了一定的誘惑力,只要想報名參加培訓,大多部分人還是願意帶著傳單來報名的。

    而接待處的人會把家長或學生拿來的傳單收集起來,這樣一看編號就知道是誰發的傳單了,因為哪個宣傳隊員拿走了那段號碼的傳單都是提前有記錄的。

    這樣誰發出去的傳單回收得多,拿誰的傳單的顧客成交率高,就給誰發的獎金多(基本工資很低,獎金占的比例大)。

    用這個辦法,張清河不用出去監督宣傳隊員,也知道他們一定會盡力。這就是一套好制度的力量。

    下午張清河又陪蘇婷輸了一瓶液,然後按說定的把她送到機場大廳,等候張清河和夏麗虹一起來接她。

    這次蘇婷沒有對張清河的這個提議表示任何異議,只是有些沉默。張清河也沒有對此事多說什麼,讓她實際感受一下家庭對一個人的重要性也是好的。她也該懂事了。

    返回李謹那兒,張清河「大大方方」地把蘇婷來西安遊玩的事對李謹和夏麗虹作了「匯報」,李謹不知道蘇婷是誰,張清河就給她解釋了一下,說得李謹對蘇婷也滿是同情,還提出想見蘇婷一面,張清河頓覺頭疼,關鍵是不好向蘇婷介紹李謹和他的關係,如果說出真話,那蘇婷還不又對他反了?

    但是這時也沒時間多考慮這件事,蘇婷還在機場等著他們呢,張清河就帶了夏麗虹一起去接蘇婷。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2-31 14:10 編輯 ]
2013-12-31 10:0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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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igma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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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98惡性競爭(331)

  張清河就帶了夏麗虹一起去接蘇婷。

  夏麗虹對見蘇婷其實多少是有些難堪的,因為照張清河的說法,蘇婷和她母親蘇葉青是在他們家鬧得不可開交的那段時間裡認識張清河的,而且張清河和蘇葉青母女關係都很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那麼蘇婷必定是知道她的事的。

  但是張清河既然提出讓她和他一起去接蘇婷,她也不好不答應,因為她也知道,這其實是張清河想在她面前表明,他和蘇婷母女的關係是清白的,就只是純粹的朋友關係。再就是兩個人去接,顯得更重視些,關係也更親近些。

  而蘇婷既然來到西安來玩,遲早她是一定要見她的,那就早一點見吧。

  蘇婷一見到夏麗虹就驚訝得睜大了眼睛,她也猜到張清河的妻子一定很漂亮,但也沒想到會是這麼美麗的一個女人!和她站在一起,她這個一向自恃很漂亮的女孩也一下子相形見拙了!

  只見她身材妖嬈娉婷,一張鵝蛋臉面如滿月,流光溢彩,一雙手象牙般潔白,氣質雍雅柔和,吐聲鶯囀燕啼,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大美人兒!

  要是別人看到夏麗虹的美多看兩眼也就算了,男士們大不了再心馳神飛一會兒,可蘇婷卻是在潛意識裡有把張清河當作情哥哥一樣看待的,當下見了這個超凡脫俗般美麗的夏麗虹,不由得心裡酸酸的,暗道難怪她有那些事張清河都不厭棄她,原來是這樣一個一等一的美人兒啊!

  而夏麗虹見蘇婷青春靚麗,也是看得眼前一亮,今天她是主,蘇婷是客,何況她年齡為大,就倍顯親熱地拉住蘇婷的手問長道短,還一個勁兒地誇獎她漂亮,蘇婷卻是心裡覺得她美得出奇,嘴上卻一句也誇不出來。

  當下帶著蘇婷三人上路,夏麗虹提議先帶這個漂亮的妹妹去李謹那兒,讓李謹看看,張清河雖然頭痛,但也沒辦法。三人就先去了李謹家。

  不過事情並不像張清河想得那麼糟,也是他自己心中有鬼,神經緊張,事實上在這種場合下,夏麗虹當然不可能把李謹介紹成他的什麼什麼的,夏麗虹介紹時,只說李謹是一家大公司的副總,是他們家的好朋友(張清河當然是不方便給蘇婷介紹李謹的,因為他介紹成什麼都不合適)。

  張清河松下一口氣來,夏麗虹和李怡給幾人做飯,張清河和李謹陪蘇婷在沙發上坐著談話,看電視。

  當下這種場合,無論是李謹和張清河,還是蘇婷和張清河都表現得像是關係很要好的朋友。

  李謹對蘇婷顯得大方而親熱,蘇婷對李謹則顯得略略有些緊張,初時她發現這個女人雖然也很漂亮,但終究懷著身孕,也就破壞了她一大半的美,後來也不知是她知道了李謹是一個大公司的副總,還是李謹自身就時時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一種女性領導人那種特別的氣質來,她總覺得她那雙眼睛好像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似的,就有些頗不自在起來,目光也就時不時地轉向電視,或者轉向張清河。

  吃完飯,張清河和夏麗虹帶著蘇婷去接回曉奔,夏麗虹就讓曉奔叫蘇婷姐姐(我靠,輩份全亂了,好在這也無傷大雅,何況夏麗虹也確實該讓曉奔稱呼蘇婷姐姐的,她畢竟才是一個中學生,就是大學生,也該叫姐姐的,現在人們都喜歡被叫小,顯得年輕嗎,尤其是女的),當然我們的張清河就多少覺得這種稱呼有些彆扭了,但他也沒辦法糾正,難道他還能說蘇婷是你爸爸的情妹妹(有一小段時間曾經是的),你該叫她阿姨的嗎?

  說個笑話。生活本身經常鬧笑話,而且一不經意就搞出一段冷幽默來,我們也只能是泰然處之,何況這種小事。

  晚上,張清河還正擔心蘇婷會留下來,但蘇婷卻主動提出要回賓館裡住,張清河暗想自己也真是杞人憂天了,蘇婷好歹不說也是一個高三學生了,怎麼會無知和無禮到這種地步!

  張清河大大方方地提出來把蘇婷送到賓館,直到賓館,蘇婷才長舒了一口氣,看著張清河口氣酸酸地說:「夏麗虹真的是太漂亮了!」

  「你應該叫嫂子,」張清河笑道,「我都看慣了,也不覺得有多漂亮!」

  「男人是不是娶個天仙回家也會看膩?」蘇婷直視著他問。

  「我是說看慣了,不是說看膩了!」張清河笑著解釋,「難道你讓我時時驚嘆她的美麗?我還要不要活了?」

  「哼,看把你得意得!」蘇婷撇嘴道。

  「得意了幾年了,也慣了!」張清河笑道,隨即轉移了話題,「今天對那位阿姨的女兒有什麼感想?」

  「沒感想。」蘇婷情緒低落地說,「​​你明天能顧得上陪我遊遊西安的景點嗎?我想游完早點回去!」

  「可以啊?不過既然已經來了,為什麼不多住幾天呢?」

  「切,別虛情假意的了,再呆兩天你該趕我走了!」

  張清河見蘇婷一下子說話就像是一個大人似的理智了,明顯是受了夏麗虹的刺激。當下也不敢多留,還是讓她一個人呆著多想想好,就說:「我得回去了,你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不是不能給你打電話嗎?」蘇婷問道。

  「有事當然得打了。」張清河說一聲,揮揮手就走了。

  回到家裡,和夏麗虹躺下來​​正要和稍微親熱一下(不敢大親熱,怕硬,哈哈),忽然接到劉詩玉一個電話,她的口氣有些惴惴不安地說:「張總,我在這邊有件事沒有協調好,不過我正在努力協調中……」

  張清河被她的這個沒頭沒尾的話搞得一頭霧水,就說:「什麼事沒協調好?你慢慢說。」

  「就是……就是有人詆毀您的名聲,我沒給協調好。」

  「為什麼啊?詆毀我什麼啊?」

  「詆毀……哦,其實主要是關於我嫂子的!」

  張清河的腦子就嗡嗡發了一陣響,見夏麗虹滿臉通紅地抬起身來,很明顯她也聽見了劉詩玉說的話。

  張清河拿著手機走出臥室走到書房,關上門說:「詩玉,我現在一個人,你說具體點,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在詆毀我們,為了什麼?」

  劉詩玉見張清河不再追問詆毀什麼,就知道他對詆毀的內容已經猜到了一個大概,鬆了一口氣,把大致的情況說了一遍。

  新海岸培訓機構神木分校在神木的宣傳形式主要分為三大種:一是媒體宣傳,二是發傳單貼海報,三是邀請一些新的家長和學生來本校免費試聽。貼海報也是神木分校的主要宣傳方式。

  這項工作開始還很順利,可是漸漸地,劉詩玉得到老師的反饋,他們的宣傳海報老被一家叫騰飛的輔導班的宣傳單壓,有時剛一貼出去就被壓了,劉詩玉聽到這個情況感到很惱火,就按照他們宣傳單上的電話號碼給騰飛叫古云飛的負責人打電話。

  一個三十歲多歲的年輕人接了她的電話,聽她說明情況後說:「對不起,可能是我們的業務員沒注意,以後我提醒他們注意。」

  騰飛輔導班作為在神木規模僅次於他們的第二大輔導班,劉詩玉心想他們應該是能說話算話的,聽對方這麼說也就不再深究。

  但此後神木分校的海報仍然被壓,狀況絲毫沒有改善,劉詩玉不由得大為惱火,再次給騰飛的負責人打電話,語氣也嚴歷了一些:「我是新海岸培訓機構神木分校的負責人,你們騰飛的宣傳單還在壓我們的宣傳單,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壓了你們再重貼嗎,這也是正常現象!」對方口氣變得流裡​​流氣的,接著就掛了電話,劉詩玉再打卻打不通了。

  劉詩玉心裡這個火啊,這是明著欺負人啊,雖是一件小事,但它卻像那床下吱吱亂叫的老鼠,惹得人特別心煩。

  劉詩玉就幾次上騰飛的輔導班裡找那個古云飛講理,但每次古云飛都不和她展開談問題,有時還冷嘲熱諷的,最後一次甚至用髒話罵了她,劉詩玉差點就被氣哭了,但遇到這種流氓也沒辦法。

  劉詩玉決定避其鋒芒,心想可能是自己這段時間宣傳量太大了,對方感到了不滿。騰飛培訓機構在神木也設有兩個輔導班,對新海岸培訓機構橫空出世,在很短的時間裡就超過他們好多,穩坐第一把交椅,他們當然很不舒服,想打壓一下他們也是正常的。

  劉詩玉就讓宣傳海報停一周,先看看情況再說。

  但過段時間街​​上許多地方貼起了小紙報,上面寫著:新海岸輔導班的負責人的老婆是一個婊子,他本人是個王八,一個變態狂,一個大騙子!大家謹勿上當!

  劉詩玉大吃一驚,明知道是騰飛培訓機構幹的事,請對方負責人古云飛等​​幾個人吃了一頓飯,但古云飛在酒場上答應得很好,說要替新海岸培訓機構查出這件事是誰做的,暗地裡卻仍在不停地往出貼這種小紙報,為的是徹底搞垮新海岸培訓機構!


V99 心理調適(332)

  劉詩玉大致地把事情說了一遍,張清河聽得火騰騰地往上冒,第一次對劉詩玉發了火:「他們貼小紙報多長時間了?」

  「十多天了。」劉詩玉不安地低聲說。

  「這麼長時間,你為什麼不給我上報?」

  「對不起,張總,我以為我能處理得了……」劉詩玉囁嚅地說。

  張清河臉色鐵青地啪地掛了電話!在地上火冒三丈地踱幾圈兒,他恨不得立刻就開車回到神木去劈了古云飛這個惡毒的小人!競爭應該正當競爭,即使你想使些不正當手段,前面蓋人家的海報已經很過分,後面竟然貼出這樣的喪心病狂的小紙報來!

  「媽的,老子叫你妻離子散!」張清河暴叫一聲在書房裡來迴轉著圈子!

  現在他一心想要安安心心地發展,以前的恥辱卻還還是緊緊地追踪著他,不肯放過他,萬萬想不到又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他面前!

  「清河,你要幹什麼?」夏麗虹在他後面怯怯地叫道。

  一霎時,張清河心裡又有些怨恨夏麗虹,都是她搞出這麼些爛事,讓自己至今還在受著這份恥辱!他僵直地站一會兒,又一想,為這事首先在自己的窩內又鬧騰起來,那就真中了對方的詭計了!而且事情也已經過去了,他們的家庭也好不容易重新恢復了平靜,經不起再來一次折騰了。何況自己現在也和李謹這樣,比起當初夏麗虹和賀正勇有過之而無不及,夏麗虹之所以能忍耐自己的事,也正是由於她自己過去的事,她已經在為這事付出沉重的代價,還要她怎麼樣!

  想到這裡,張清河定定神轉過頭,看到夏麗虹一臉擔心,知道她怕自己在暴怒之下乾出不理智的事來,心裡怔一怔,笑道:「放心,為了那麼一個小雜碎,還不值得我和他拼命,我又不是傻瓜!但我會讓他嚐到點厲害!」

  這麼和夏麗虹說著,他自己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想想剛才對劉詩玉的態度很不好,就給劉詩玉打電話,一打通就說:「對不起,我被這件事氣糊塗了,但其實並不是針對你,你已經做了你應該做得一切。這事你不用管了,專心做你的工作,如果我有什麼事需要你配合再跟你說。」

  「沒什麼,張總,是我無能。」劉詩玉輕輕地說。

  「不要把這件事給正軍說,他是火爆脾氣!」張清河又囑咐一句。

  「好的,張總。」劉詩玉說,其實張清河不用給劉詩玉囑咐這句話,劉詩玉當然知道這種事不能告訴孫正軍,不然以他的脾氣,難免惹出什麼事來,「但你也不能太發火啊,對那麼個小人,也不值得。你看我們是不是報警來處理?」

  「不要報警,我們自己處理。」張清河說,說句不客氣的話,現在的警察,除非你有權有錢,不然你很難讓他給你做出這​​麼高難度的維護工作。

  張清河想一想又對劉詩玉說:「你那邊安排咱們機靈可靠的老師想辦法和他們的老師秘密接觸一下,聯絡一下感情,了解一下騰飛的內部情況,了解一下這個古云飛。注意,你自己目標大,不要輕易出面!」

  「張總,你是想挖他們的牆角?」劉詩玉笑問道。

  「當然,我們不僅僅是想挖他們一兩塊石頭,是要把他們的牆徹底挖塌!」張清河忍不住心中的憤恨用惡狠狠的語氣說,「不過你們先別忙著挖,先就只聯絡感情,了解情況。到時我讓你們挖你們再挖!」

  「走吧,我們回去睡吧。」張清河擁著夏麗虹的肩膀走進臥室,躺進被窩裡抱著她,親親她的嘴唇說:「睡吧。」

  然而夏麗虹卻是再也睡不著了,她能猜到別人又在說她什麼,說張清河什麼,過去的噩夢現在還在延續著,時不時就不知在哪兒冒出來敲打一下她,搞到現在,真的讓她有些膽戰心驚了!

  張清河感覺到她雖然閉著眼,但是卻根本沒有睡著,而且她的心裡一定又在倍受煎熬,他就用雙手輕輕撫著她的兩鬢,用嘴唇溫柔地吻著她的唇,他希望用這種溫柔來使她平靜下來,「別想得太多,那些小人還搞不垮我們,過兩天我就回去剎住這股風!」

  「你準備怎麼對付他?」夏麗虹睜開眼睛問他。

  「還沒想好,不過對付他我有的是辦法,你放心,咱們可能只需要花點錢,也花不多!」

  「你不是要雇人打他們吧?」夏麗虹擔心地問。

  「我不會用那麼低級的事!」張清河笑道,心裡卻想,逼到萬不得已,為什麼不能用一下?

  「清河,我覺得你不如先打電話對他們警告一下,萬一他們收斂了,咱們也就省得出手了,你說是不是?咱們現在需要和平安寧。」夏麗虹看著張清河的眼睛說,那裡面有一種狂暴的東西令她害怕。

  「好的,我會考慮的。不管它了,咱們睡覺。要是你睡不著,我給你講個笑話聽。」

  「什麼笑話?」

  「從前啊,有一個老婆很厲害,有一天她教訓丈夫:允許你喝醉,允許你勾妹,但晚上必須給老娘歸隊,如果你敢傷我的心,傷我的肺,老娘一定把你的第三條腿打殘廢,讓你的鳥鳥永遠打瞌睡。」

  夏麗虹本來心裡很難受很不安,聽了這則笑話含淚笑了一下說:「你是不是在給我教本事啊,以後我也要照這麼做!」

  張清河裝作後悔的樣子大呼倒霉,不小心竟給老婆教會一個治自己的辦法!叫完了說:「我再給你講一個笑話:從前啊,兩個餃子結婚了,送走客人後新郎回到臥室,竟發現床上躺著一個肉丸子!新郎大驚,忙問新娘在哪?肉丸子害羞的說:討厭,人家脫了衣服你就不認識啦!」

  夏麗虹聽了這話用兩隻粉拳擂著張清河的胸膛笑道:「再來一個!」

  張清河想了一下,又說:「一天,倆老夫妻吃晚飯時突發奇想:裸餐!找找從前的感覺!**後老太婆道:我還有反應耶!乳房還和年輕時一樣發熱!老頭斜了一眼道:你的乳房耷拉到湯裡了!」

  夏麗虹聽了這則笑話卻沒有笑,反倒有些感傷地說:「是啊,是人都有老的時候,清河,等我到了那麼老的時候,你還會喜歡我嗎?」

  「不喜歡了!」張清河裝作一本正經地說,「可是不喜歡也沒辦法了,因為那時我也老得沒人要了!」

  「你這混蛋,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夏麗虹幽幽地說。

  張清河卻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咳,麗虹,你發現沒有?你以前從來不這麼罵我,這可是李謹罵我的口頭禪啊,你是不是被她給同化了!」

  夏麗虹眨著眼認真想了一會兒,笑了:「大概是吧,我以前的確從來不這麼罵你的,可能是潛移默化地學了她吧!」

  「哎,我說,你倆是不是真在搞那個同性戀啊,怎麼連這口氣也在同化了?」張清河用誇張的語氣驚訝地說。

  「就是啊,你看我們多好,比我們也好!」夏麗虹說。

  「什麼我們我們的,都搞混了!」

  「我是說我和李謹比我和你也好!」

  「不是吧,那你應該每天去和李謹睡才對!」張清河捏一下夏麗虹的鼻子說。

  「你當我不想,只是她的肚子太大了!哎,對了,清河,我發現李謹肚裡的這個兒子將來生下來會有七八斤重!」夏麗虹睜大眼睛說,「你看她的肚子有多大!」

  「不會有那麼重吧,大概也就是六斤多吧。」張清河不相信。

  倆人就這麼閒聊著,不知不覺地就都睡著了,也不知是誰先睡著的。

  第二天早晨一醒來,張清河腦海中記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昨晚劉詩玉告訴他的那件事,雖然怒火遠沒有昨天那樣大了,但還是惹得他心里特別煩躁,彷彿是一盆燃著的小火,火不是那麼大,但仍然烤得他受不了!

  把曉奔送到幼兒園門口,他沒有進去,和劉詩玉通話要了古云飛的電話,然後撥通了他的電話:「喂,你是古云飛嗎?」

  「我是,你哪位?」話筒里傳來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

  「我張清河。聽著,古云飛,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對我的培訓機構及我本人做過什麼,你自己最清楚,我只是想告訴你,希望你從今天起不要再那麼搞了!」張清河口氣又冷又硬地說,這還是他在竭力地壓抑心中的火氣,不然可能就要開始咆哮了!

  「張清河?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你給我打電話的口氣我很討厭!我告訴你,我很討厭!」這個孫子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張清河臉色鐵青地站在那兒,額上的青筋蹦起老高!媽的,老子給過你機會了!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V100 準備出手(333)

  夏麗虹從幼兒園走出來,正好看到張清河的這副臉色,就急忙問:「你給那些人打電話了?」

  張清河重重地嗯一聲:「這個孫子一副吃定了咱們的樣子!」

  「不要拿別人的過錯來懲罰你自己了,等你回去再說吧。我覺得你一向很能保持鎮定的態度啊?」夏麗虹說,「我也不會給你講笑話,你自己先看兩個笑話開心一下然後再開車,心情不好就不要開車!」

  張清河聽話地打開手機上了網看了一會兒笑話,雖然沒有發出笑聲,但情緒已經和緩了不少,「走吧,我們去蘇婷那兒吧,今天帶她遊一下西安的景點!」

  由於有夏麗虹跟著,蘇婷這一天游得也不怎麼開心,有時候表面上又叫又跳,但張清河卻看出她是故意表演快樂給他和夏麗虹看,心裡也不由得有些淒然。

  當天游完幾個景點回來,蘇婷就不願再遊了,說要回家,張清河就說:「我明天也要去神木辦事,咱們坐飛機一起回吧。」

  晚上躺在床上,夏麗虹幽幽地說:「我看這蘇婷小妹妹對你的感情可不淺呀,來這兒本來是打算和你單獨在一起遊玩的,結果你拉上了我,她就不高興了。」

  張清河就點點頭說:「其實她這一年遭了兩個變故,被人強暴,父親去世,心情極度苦悶徬徨,可能我對她說話多了一點,所以她在情感上有些依賴我,你也別多想,她畢竟還只是一個小姑娘。」

  「也不小了,也快二十歲的姑娘了!現在這個年齡的女孩什麼不懂,她又經過了那種遭遇,我覺得你對她還是要注意分寸一些,小心纏上抖不下!」夏麗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張清河心道,可不是嘛,我現在正在拼命地往下抖呢,但願蘇婷能成功地自強自立起來!嘴上說:「看你說的,我有那麼大魅力嗎?人家那麼小的一個姑娘,怎麼能看得上我這麼一個半老頭子!」

  夏麗虹笑道:「你是半老頭子,我就是半老婆子了?可我發現你的魅力現在是大得不得了呀?連李謹這種眼高於頂的黃金剩女不都被你拿下了? 」

  「李謹你可別說,當初可是你主動鼓動我拿下她的,你可不能不認帳!」張清河坏笑道​​。

  一句話說得夏麗虹頓時啞火,那時候正是她暗地里和賀正勇打得火熱的時候,心中其實是想給雙方一個平衡的,想起那過去的兩年,身心不禁一陣陣兒地掠過火辣辣的羞愧、悔恨和不安!勉強保持一種鎮定的表情說道:「看你說得,我現在還不是幫著你把李謹往家里拉嗎!」

  張清河自然也感覺出了夏麗虹此時的不安和淒苦,想說一句給她排遣一下心情的話卻想不到一句,就緊緊地抱住她說:「睡吧,要不要我唱一首搖籃曲給你聽?」

  「想唱就唱嗎。」夏麗虹身子有些發僵地說。

  於是張清河輕輕地唱道: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媽媽的雙手輕輕搖著你/ 搖藍搖你快快睡/ 夜已安靜/ 被裡多溫暖/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媽媽的雙臂永遠保護你/ 世上一切快快安睡一切溫暖全都屬於你/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媽媽愛你媽媽喜歡你/ 一束百合一束玫瑰等你睡醒媽媽都給你/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媽媽愛你媽媽喜歡你/ 一束百合一束玫瑰等你睡醒媽媽都給你/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小寶貝

  張清河的嗓音倒也不賴,聽得夏麗虹酥酥的,癢癢的,但一聽到他唱到媽媽就有些彆扭,說:「什麼呀,性別也搞翻了!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張清河笑道:「這裡唱的這個媽媽是精神媽媽,不是生理媽媽。」

  說一頓,哄一頓,笑一頓,倆人終於睡著了。

  第二天張清河就帶著蘇婷打出租去了飛機場,坐飛機去東勝了。不開車一是因為他怕自己的下身吃勁兒,對刀口的恢復不好;二是盡量減少和蘇婷單獨相處的時間。

  飛機上,張清河看著蘇婷那不甘和落寞的表情很有些心痛,心裡很想和她親熱一下——在這個飛機上親熱一下其實也沒事的,周圍都是陌生人。但他現在已經深刻地懂得了對別人不必要的心軟也是對別人的傷害這個道理,他現在是再也不能在心理上過分地寵著蘇婷了,這可不利於她的成長。

  所以,在短短的一個多小時的飛機行程中,基本沒有和蘇婷過多的談話,大部分時間在看著一份報刊。

  見他這樣,蘇婷的神情也就顯得很漠然了,最起碼表面上是那樣的。直到張清河把她送到東勝,交到蘇葉青手裡,她也沒有再和張清河有什麼親熱的表示。

  蘇葉青從蘇婷的表現上也自然看出了一些端倪,等蘇婷自己回到家去後,她就試探地問道:「清河,蘇婷好像有些不大高興啊?」

  張清河說:「嗯,我也看出來了,不過,我感覺她這次去西安還是很有收穫的。」接著張清河就把在醫院裡遇到一個中年婦女,蘇婷很佩服她的在新加坡留學的女兒的事給蘇葉青講了一遍。

  至於蘇婷為什麼會不高興,張清河也沒有講,等於是繞過了蘇葉青提的那個問題,蘇葉青當然也是一個心思極為玲瓏的人,見張清河沒有正面回答她這個問題,自然也知道他可能是不便於回答她這個問題,有些問題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

  不過張清河卻給她了一個蘇婷會理智堅強起來的希望,這是她最想听到的話。

  張清河和蘇葉青沒有呆多久去神木了,回到神木,他在劉詩玉的辦公室里和劉詩玉單獨了解了一下騰飛輔導機構和小字報的事,據劉詩玉說,今天仍然有新的小字報貼出來,這讓張清河真有點抓狂了!

  但抓狂只是在內心,他畢竟是經歷過大半年暴風雨的人,心裡雖然已經十分暴怒,表面上卻依然能夠平靜如水。

  離開劉詩玉,張清河開始考慮怎麼對付這個古云飛,這個問題其實他在路上也多考慮過,不外乎有幾種途徑,一是直接人身攻擊,在暗處下手,飽揍一頓;二是製造桃色事件,像對付高福昌那樣;三是事業攻擊,挖他的牆角。

  對付這麼一個小雜碎,張清河簡直就想不搞那些彎彎繞,直接自己去找上他,在暗處收拾一頓,再挖他的牆角,搞垮他算了。後來想一想,這個事自己還是不要直接出面的好,還是多一個彎彎繞吧。

  而且不出手便罷,出手他就準備要狠一點兒,這樣不僅是對古云飛本人的震服,也要給別的人一點兒臉色看:少他媽來這種下三濫手段,爺張清河不是好欺負的!

  軟弱怕事或者假道學現在不是他的為人和處事風格了。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路陽的電話,他知道路陽現在還在東勝開著一個小旅館,很明顯,是因為他給他從賀正勇手裡弄的那筆資金使他有了翻身的資本。

  電話通了,從裡面傳來路陽那顯得格外尊敬的聲音:「張哥好!你在哪兒?」

  「我在神木啊,你的生意現在怎麼樣?」張清河笑問道。

  「托您的福,還不錯,好歹現在也算一個小老闆了!」

  「那就好!路陽,想請你給我出面擺平一個事啊!」

  「什麼事?哥你說!」路陽顯得格外仗義不打磕地說。

  張清河就把自己和古云飛的過節簡單說了一下,然後說:「路陽,你也知道,這個事我自己出面有點不方便,所以想請兄弟出一個面啊!」

  「哥想怎麼整這事兒?」路陽問。

  張清河笑道:「你先帶一個長得漂亮點的妞兒過來,來了以後我給你說。」

  「這沒問題,兄弟店裡常有聯繫的妞兒,找一個臉盤靚一點的帶過去就成。哥讓兄弟什麼時間做?」

  「就今天吧,但我就不見你帶來的人了,你過來把她安排一個旅店住下,然後來找我!」

  「行,哥,我現在找一個妞兒帶過去!」路陽說完掛了電話。

  張清河慢慢合上手機,去銀行里取了兩萬元裝在兜里,這是預備給路陽的,就以給那個妞兒的酬勞的名義給他。

  當天下午、晚上和第二天上午,張清河連續去神木一校和二校轉了轉,和一些老師們做了交流和溝通,還召集管理人員開了一個會,又和馬斌、德紅靜專門研究了一下網站建設。中間也只一個人出去過一次,不到半小時。


V101 要還擊就狠點(334)

  當天下午、晚上和第二天上午,張清河連續去神木一校和二校轉了轉,和一些老師們做了交流和溝通,還召集管理人員開了一個會,又和馬斌、德紅靜專門研究了一下網站建設。中間也只一個人出去過一次,不到半小時。

  下午,劉詩玉就給張清河報告說:「張總,我聽說騰飛輔導班的古云飛出事了?」

  「怎麼了?」張清河神色如常地問。

  「聽說一個很漂亮的東北姑娘來到這個地方沒錢吃飯,去他們輔導班求他捐點款,結果他開車帶人家出去了,在野外被人家丈夫逮住了,被打成血頭郎,還被踢斷一條腿!現在住院了!」

  張清河淡淡一笑說:「這種人又貪婪又小人,我們不收拾他自有人收拾他!」然後他眉毛一揚說:「得,咱們也做一回落井下石的小人,你也應該挑好了他們那兒優秀的管理人員和老師了吧,讓和他們有過聯繫的老師給他們透個風,今年年底和明年開春我們還要招一批人員,讓他們有意向的可以來報名應聘! 」

  「好的,據我們的那幾個老師說,他們很有意向過來咱們這兒的!」劉詩玉說。

  如果說前面她還是懷疑的話,現在她已經能肯定對付古云飛這件事是張清河做的了,她也從孫正軍那兒聽說過張清河絕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具體怎麼一個不省油法孫正軍不肯告訴她,從這件事上看,這個張總手段確實夠狠辣的!

  不過,是不是有點太狠了?這麼一件事,值得把對方的腿搞斷嗎?劉詩玉真得覺得張清河過了。這都帶上黑社會的色彩了!

  張清河當然也了然劉詩玉已經猜到了對付古云飛這件事是他做的,不僅是她,恐怕就連輔導班裡的其他很多老師也會猜到這件事的內幕。但他不在乎,對付古云飛這件事可能是過了,但他一點兒也不覺得愧疚心​​慌。

  一來這個古云飛太不是東西了!不僅蠻橫霸道地蓋他們的海報在前,還用最惡毒下流的手段炒作他最忌諱的事!說上還不聽!二來他知道古云飛這人坐過牢,對這種人,小懲戒鎮不住他,反而會惹得他更瘋狂地向他進攻!既然不得不做,那就狠點,一次到位,以後讓他想起他就心跳肉抖!

  在這種事上,如今的他絕不作偽善的懦弱者!

  而且,給了這個古云飛點厲害,也可以鎮得住那些對新海岸心存覬覦的傢伙們!

  自由公平競爭他不怕,也歡迎,但如果用這樣的惡毒小人的手法,那他也就只能用惡毒的小人手段來對付了!

  至於員工們,張清河是了解他們的心理的,他們對講道理而又強硬的老闆只會敬畏,絕不至於從此和他離心離德。

  換句話說,這件事讓員工們猜到也是利大於弊,如果將來真有人生出攪事的心理來,最起碼對他們也是一個震懾!好好乾,大家皆大歡喜,不想幹,可以走人,但如果存心搗亂,那你也要明白我張清河絕不是吃素的!

  古云飛也確實猜到了這事是張清河做的,他又不是傻瓜,他和那妞兒在野外,怎麼會那麼巧地突然殺出一個丈夫來!還很明顯畫花了臉,開的車的車牌號也被一塊白布遮了,一上來也沒兩句話,打完就跑。

  而且事後聽說那妞兒哪兒也沒去討要什麼捐款,偏就去他們輔導班討要去了,這不是有人故意要收拾他是什麼!而且,最近他惹得最厲害的人就是張清河!那就一定是這個張清河幹的了!

  但正當古云飛恨得牙齒癢癢地時候,他的眼睛突然睜大了,他發現張清河竟然帶著兩個老師進來了他的病房!那兩名老師還一個人帶著一個花籃,一個人帶著一筐水果!

  他吃驚,張清河卻一點兒也不吃驚,他悠然地走向他床邊,一臉平靜地問候道:「你是古云飛校長吧,我是新海岸培訓機構的張清河,聽說古校長受了一點小傷,我代表新海岸培訓機構來看看你!」

  滿心吃驚和憤怒的古云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那樣直瞪瞪地盯著張清河。但張清河彷彿一點兒也沒有察覺他的吃驚和憤怒的表情,繼續故意問了一句:「哦,這是你們輔導班的老師吧,古校長的愛人呢?怎麼不來照顧你?」

  其實他當然知道,聽說古云飛的老婆一個醋罈子,聽說他是因為那樣的事情挨打,怎麼肯來照顧他呢?床頭的老太婆一定是他的媽了。

  「這個不用張總管吧!」古云飛惱怒地說。

  「哦,我只是關心一下古校長而已。另外,我今天過來還是想請教一下古校長,你知道是誰在街上老貼我們夫妻的小字報啊?」張清河裝作十二分誠懇地問道,「古校長在神木這個地頭混得這麼好,一定是有不少消息來源的!」

  「這個我怎麼知道!」古云飛恨恨地干巴巴地說。

  「哦,那真是遺憾!不過,我還是想讓古校長幫我打聽一下,到底是誰在做這種缺德的事!我妻子是弄死了高福昌,不過那是正當防衛,這個事情全神木的人也都知道的!他為什麼要拿我妻子的這些事來造謠中傷!要是讓我逮住這個人,我非剝了他的皮不可!」說到這裡,張清河的臉上就帶上了一股殺氣,「這種人真是太可惡了,你說你要想競爭正當地競爭啊?我們又是拉著你不讓你競爭!但不能這麼惡意中傷吧!」

  古云飛被當著面斥罵,但他還不能說什麼,因為他當然是不能承認這件事是他幹的!而且看著張清河那平靜中卻帶著惡毒的眼神,他第一次感到這個人的可怕!真想不到,一個文弱書生,竟然是這麼不好惹!他真的是後悔死了!當初真是鬼迷心竅了,為什麼要去惹這樣的一個人呢?

  想想他對自己的收拾,還真是夠毒辣的!完全是一種不計後果式的!

  「古校長,你相信不相信,這個人不往出貼這個小字報就罷了,我也就能原諒了他,如果他不識好歹繼續往出貼的話,或者再找新海岸的什麼麻煩的話,我是一定能揪出他的,一旦讓我知道他是誰,那個後果可是很嚴重的!我這人是一個不忌生冷的人,別人對我好,我比他更好,如果別人想暗害我,我就會十倍百倍地還他!」

  古云飛沒有說話。古云飛媽可能也聽出了一點苗頭,問道:「你這後生說來說去,不是懷疑我兒子在你背後做了什麼吧?」

  「沒有,我怎麼會這麼想,要這麼想,我今天也不會來看古校長,我希望和古校長作很好的朋友!」張清河笑道,剎那間又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他表情的這種剎那間的變化,看得古云飛一陣陣起雞皮疙瘩,但同時也更也就更害怕了一些,這個人給他一種變化無常的感覺,他知道,最是這種人可怕,一旦徹底惹毛了他,誰知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古校長,今天我來得匆忙,也沒給你買什麼像樣的禮品,這樣吧,這兒是五千元,你買點營養品吃了補補身體吧!」說著他把五千元放到古雲飛的床頭,他知道一個斷腿手術是要花掉幾萬的,而這種傷並不在神木全民醫療保險的承擔範圍之內。自己也就多少意思一下吧。

  「你給我這錢是什麼意思?」古云飛問。

  「沒什麼意思,咱們畢竟算是同行吧,我們也表示一下我們的心意。大家都是同行,有競爭才有進步嘛,我們歡迎競爭!就這樣,古校長安心養傷,我就不打擾了!」張清河說完就帶著他的兩個老師走了。

  處理完古云飛這件事,張清河又去了一趟東勝。送蘇婷回東勝時他心裡蘊著一團火,急著要趕回神木處理古云飛的事,都沒顧得上去東勝的新校址看王江雄他們,處理完這件事,他的心里平和安寧了許多,就去看看東勝成立的新校。到了東勝已經中午了。

  新海岸新校址位於東勝民生大街的中心位置,緊挨著美麗的民生廣場,在一座名叫創業大廈的六樓上,佔了五個房間,走廊上打著新海岸培訓機構的簡介,圖文並茂,很是精緻美觀。

  然而張清河在上面看了好一會兒,卻發現好像缺了什麼東西,卻想不出來究竟缺了什麼東西。帶著這樣的沉思,他推開有人聲的那間。

  這是六個房間中較大的一間,作了辦公室、女教工宿舍兼廚房,雖然很是多功能化,倒也並不顯得多麼雜亂,床都是上下鐵架子床。王江雄暫時就住在一間教室裡,睡一張可以折疊的單人床,白天折疊起來連床帶被褥放到女教工宿舍裡,晚上搬到教室裡睡。

  張清河進去時七個老師正在吃飯,見他進來了,一齊站起來向他打招呼。

  「打擾大家吃飯了!」張清河笑道,這時他才想起他自己還沒有吃飯,就也要了一碗麵吃起來。

  吃完飯,他給大家開了一個簡短的小會,王江雄和葉佳期都向他匯報了工作。得知新校又在東勝發展了兩百多位參加每日五分鍾英語的中小學生,張清河感到很高興。

  同時,在這樣的對比中,他就感覺神木的這項工作進展確實是太緩慢了,到現在為止,神木也只發展了十多名參加五分鍾英語培訓項目的中小學生。看來,郭紅梅向他提出的利用政府來推廣這個培訓項目的建議還是十分正確的,政府的權威和號召力還是比個人的力量大得太多。同時也說明,以葉佳期為首的這一幫人確實是有很強的戰鬥力的,同時也確實在這項工作上下了很大的功夫。

  「好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看我們的這個項目確實是可以推開來的!」張清河高興地說,「過罷年,我們在神木也按這種模式來推廣!還有一項工作,就是提前拜年的事,這項工作由江雄和葉老師共同來做,年前給教育局領導、各個學校的校長、還有郭紅梅秘書那兒都去一次。」

  說完這個話,張清河和王江雄、葉佳期又商量探討了一下給各個人員拜年要準備的禮品,張清河給他們留了一張十萬元的卡,讓他們去辦這件事。

  佈置完這件事,張清河正要走,忽然想起自己來時在走廊裡覺得宣傳欄上缺了什麼的事,就問王江雄和葉佳期:「你們說我們少了什麼?」

  王江雄笑道:「少了一個標誌啊!」

  張清河用手一拍頭笑道:「確實是少了一個標誌。我們作為一個公司,總應該有一個自己的標誌的!我都忙昏頭了!哎,江雄,你既然想到了這個問題,為什麼不早提出來呢?」

  「我準備一回到西安就給你提出來的,我還抽空搞了幾個創意,你過目一下!」王江雄說著去取自己臨時設計的公司標誌。

  王江雄總共設計了十幾個公司標誌,張清河覺得其中的一張畫得很好,一個圓圈裡畫著大海,上面有一隻海鷗在飛翔,「嗯,這張不錯,我把這個帶回西安,再發到神木一張,讓大家討論討論,如果大家都覺得行的話,就把它定下來!」張清河說著親熱地拍拍王江雄的肩膀,「江雄,謝謝你為公司考慮了!」

  王江雄受到這樣的誇獎很是高興,臉也興奮得通紅。

  張清河從新海岸新校出來就直接打車去了飛機場直飛西安了,回到家時不見夏麗虹,一打電話,才知道她跟著李成業他們發傳單去了,他覺得很有些好笑:「你發什麼傳單啊?快回來吧!我到家了!」

  「我怎麼不能發?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夏麗虹說,「哎,對了,你沒給李謹打電話吧?」

  「還沒,怎麼了?」張清河聽出夏麗虹的語氣中有一些異樣和難堪。

  「她爸媽來了……我們……以後……最好別去她那兒了……」夏麗虹有些吞吞吐吐地說。


V102 李謹父親約談(335)

  「她爸媽來了……我們……以後……最好別去她那兒了……」夏麗虹有些吞吞吐吐地說。

  張清河愣一愣,耳筒里傳來汽笛聲和人們的吵鬧聲,然後又聽見夏麗虹說:「她爸曾問過你去哪兒了,可能想要和你談一談了……」

  「哦,我知道了。」張清河回過神來,又加了一句:「你快回來吧,別到處亂跑了!」

  「沒什麼,我喜歡這樣,比一個人悶在家裡強。」

  張清河正要說什麼,手機裡又打進了一個陌生的號碼,想起夏麗虹說李謹父親可能要找他談話,他心裡哆嗦了一下,對夏麗虹說:「聽話,快回來吧。有人打進電話了,掛了。」

  張清河接通了這個陌生號碼,話筒里傳來一個壓抑著怒氣的沉重的聲音:「是不是張清河?你回來西安了嗎?」

  是李謹的父親!雖然倆人沒說過幾句話,但張清河對他的聲音記憶深刻。

  他恭敬而老實地回答道:「我是張清河,我回來了。」

  「我在香格里拉大酒店807號房,想找你談談!」

  「好的,我馬上去!」

  張清河說完這句話,對方馬上就掛了。

  張清河木樁子似的在地上站了一會兒,現在用腳丫子都可以猜得到,李謹的父親想要和他說什麼。他猛然醒悟道,其實他和李謹的事,除了李謹本人,最難過的關恐怕就是她的父親了。

  作為一個父親,尤其是像李高山這樣的名聲顯赫的父親,又怎麼能容忍女兒和一個有妻室的人這樣不明不白地糾纏,換作是他,也是不能容忍的!

  絕對不能容忍!

  出於他自己的貪婪的慾望,他在做著一件讓李謹的親人感到異常痛苦和恥辱的事!或者,也有李謹本人——感到異常痛苦和恥辱……

  向左走?向右走?

  左——放棄李謹,不認這個孩子,從此只做朋友,或者,連朋友也不做,從此倆人了無牽掛……這是人生再正常不過的選擇,是每個正常人都會選擇的路……剜心錐骨之痛總有一天會過去,生活還會平復如水……平復如水,甚至像死水一潭一樣不泛一點兒漣漪……

  右——死乞白賴地糾纏住李謹,過一種別人眼中極不正常的生活,但是他如何才能消除李謹和夏麗虹兩個女人的不平衡心理?怎麼才能給她們——不要說多麼富貴和尊榮——就是最低的,平和安寧的生活?在世人面前能過得去,在她們自己心裡有一種平和安寧?

  這幾乎是一種不可能達到的境界!

  張清河感到了一種深深的絕望,不過無論如何,他是必須去赴李謹父親的約談的,他到衛生間裡洗一把臉,帶著一顆渺茫的心和一副毫無主見的大腦去赴這場令他忐忑不安的約見。

  年關將近,街上隨處可見商家瘋狂的促銷活動,「300當600花」、「全場低至8.5折」、「買滿元立減60」,服裝買多少送多少、建材家居買多少減多少、化妝品買就送贈品、家電買就送大禮包……對於這樣司空見慣的情景張清河忽然有些心抽,是啊,這瘋狂的一年就要結束了,如果要寫一本真實的個人自傳的話,這一年無疑是他自傳中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無論錐心之痛,無論迷霧般迷茫,無論過山車般驚險……這一年,比他過去的二十多年加起來都要更精彩,當然,也更驚心動魄,更刻骨銘心。

  如果沒有一切的變故,他現在會在幹什麼呢?家裡的年貨肯定還沒有開始準備,他依然會在單位平靜地工作,李謹會偶爾給他下達一兩個必須要執行的指令,面部表情會有些嚴肅得刻板,夏麗虹會在忙著她的春節前的促銷,剛提回來一大批貨,忙著和她的兩個店員在熙熙攘攘的顧客中迎來送往……等到下班時,他會開著車等在恆生國際商場外面,她會上來坐上他的車,然後倆人去幼兒園……不,幼兒園當然早放假了,曉奔或許會在他的爺爺奶奶那兒,然後他會和夏麗虹回到家裡,夏麗虹主廚,他打下手,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些諸如該買些什麼年貨的無關緊要的話……

  當然……當然……夏麗虹會背著他和賀正勇通上一兩個電話,在QQ上聊聊天,說些瘋狂的……也許還會約見年關前的最後一次……幽會……

  他的心抽緊了,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把車停靠在路邊,鬆鬆領子,點上一支煙。

  這時夏麗虹打過電話來:「清河,我要回去了,我在……」

  「自己打車回去!」張清河突然地就吼了一嗓子,然後就啪地關了手機!

  茫然地悶頭坐了一會兒,他又驚悸似的驚醒過來,自己在幹什麼啊?怎麼突然就對夏麗虹發了火?過去的幽靈又竄回了他的腦海裡了?

  他必須得控制住這個幽靈!不能再讓它來破壞他和夏麗虹之間難得的安寧!他深吸兩口氣,又把電話給夏麗虹撥了回去,電話響了好一陣兒才接通了,但那邊沒有說話,他又深吸了一口氣,笑道:「對不起,我剛才有點心煩,李謹的爸爸約見我,我正在往他那兒趕!」

  「知道了。」夏麗虹軟綿綿地說一聲,又說:「我在打車往回走。」

  「嗯,那好,我談完就回家。」張清河說完,等夏麗虹掛了電話,聽著話筒里傳來的盲音愣了一會兒神,也掛了。

  再不回憶這些爛事,回憶是魔鬼!張清河雙手拍拍自己的臉頰,醒醒神開著車繼續向前走。

  忽然又想到,李謹父親約談自己,自己是不是給李謹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當然要了!這種事不和李謹商量,自己是又犯了大男子主義了!急忙靠路邊停下車撥了李謹的電話,好一會兒電話才通了,話筒里傳來李謹輕輕的哎的一聲,張清河就感覺這聲音裡透著一股深深的迷惘、困惑和無奈,心裡不由得就又沉了沉。

  「謹,你爸要見我——」他提了一句等著她說。

  「嗯,我知道,他剛和我要了電話號碼——」李謹明顯地喘了兩口氣說。

  張清河就不知道下面該怎麼說了,因為過去一直是她的下級,而且她又是這麼一個精明強幹的女人,所以他習慣了聽她的,現在她不表態,他就真的有點不知道下面該怎麼說了——或者說,該怎麼辦了,更何況約談他的是她的父親。

  又一想,也許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表態吧,她爸來了西安卻住在酒店裡,很明顯父女倆人的關係現在應該是很僵的。

  這種僵持可能已經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只是李謹從沒有告訴過他(其實從李謹來到西安他就沒見她父親來看過她就能看出一些問題),李高山一直沒找他張清河,也許是他一直在忍耐吧,希望先做通他自己的女兒李謹的工作。現在可能是又有什麼事刺激了他,使他實在忍無可忍了!

  對於父親和她的這種僵持狀態,作為女兒的李謹又能說什麼呢?

  張清河覺得自己真的有些蠢!反應太遲鈍!也許是他從沒有好好地站在李謹的立場上來為她考慮吧!現在竟然還想著向她討個主意,她能有什麼好主意呢?她自己心裡也一定是矛盾重重的!一定煩死了!

  這麼想著,不知不覺間,他的背上已是冷汗涔涔。

  「那你別想得太多了,保持一個好心情,我會和你爸好好談的,實在說不通就暫時順著他,反正來日方長。」張清河寬慰道。

  「嗯,掛了。」李謹說一聲掛斷了電話。

  張清河拿著手機沉默了一會兒,繼續向酒店趕。

  到了香格里拉停下車,張清河一顆心慌得快要跳出來了!NND,怕個屌!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他在心裡罵了一句粗話,這話也不知他是從哪本書上學來的,現在用起來倒也挺解壓的。

  他振一下精神,進了電梯手攏著嘴咳兩聲,挺一挺腰,把眼珠轉兩圈兒,把嘴部的肌肉扭動幾下,又伸出雙手拍拍臉頰,調整成一副刺刀上槍上戰場的狀態。

  站在807號門前他又在心裡重複了一遍:怕個屌!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上!然後他曲起一根手指輕輕敲響了門。

  「進來!」門裡邊響起一個威嚴的聲音。

  張清河旋動門把手推門進去,「李總,您好!」他衝著坐在他正對面一把椅子上的李高山寒暄道,同時注意聽了一下自己的聲音,還好,還很沉穩的。

  李高山略略抬了一下下巴,目光定定地打量了他一會兒,然後用目光向旁邊的沙發示意一下。

[ 本帖最後由 enigma69 於 2014-1-8 16:00 編輯 ]
2014-1-1 17:10#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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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03 我保留打官司的權力(336)

  李高山略略抬一下下巴,目光定定地打量了張清河一會兒,然後用目光向旁邊的沙發示意一下。

  張清河安靜沉穩地坐在沙發上,目光平穩地投向李高山,半年不見,他的頭髮又白了很多,但那蒼色的頭髮和他臉上的有些粗糙僵硬的線條互相映襯著,似乎使他顯得更加威嚴了。

  「兩條路,」李高山伸出兩根手指,「要么你和你現在的老婆離婚,然後再和李謹談你們的事;要么,你徹底離開李謹,爬得遠遠的!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們還在來往,一,我會公開登報斷絕和李謹的父女關係;二,我會——弄死你!」

  一絲火氣從張清河的胸膛中氤氳地升起,他鎮一鎮這股火氣,眼前可是李謹的爸爸啊,別說罵他兩句,就是抽他兩耳光他都得笑著承受著!

  換位思考,如果是自己的女兒做下這種事,他的反應可能要比這也激烈得多!

  他站起身來,看看李高山面前的桌子上放的杯子裡沒水了,就給他接了一杯水恭敬地在他面前的小几上放好了,然後說:「伯父,您喝水!」

  可是話音剛落,李高山已經端起了那隻杯子,嘩地一下盡數澆到了他的身上!幸好是冬天,身上的衣服穿得厚,但他還是覺得身上燙熱燙熱的。他平和地走進衛生間,用毛巾擦擦身上,又平和地走出來。

  是的,他很平和,李高山這樣,他反而不怕他了,也不緊張了,但為了不再次激起李高山的怒火,他沉默地坐在沙發上,沒有看李高山,只是把目光投向腳下的某一處,一個標準的犯了錯正在沉思的男人的樣子。

  「我聽說你的脾氣不是很暴嗎?」李高山瞇著眼睛看著他譏諷地問,他聽說過張清河對付賀正勇、高福昌和李誠的事,當然,有很多是這次來聽李謹說起的。

  「你是李謹的爸爸,在李謹的事上,我確實……不應該,可是我很愛李謹。」張清河平和地說。

  「年輕人,你知道什麼叫愛嗎?你能不玷污這個詞嗎?你有老婆——不管那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反正你還把她當作老婆,那你就不能接近李謹! 」

  一絲氤氳的怒氣再次從張清河的胸膛中升起,他受不了別人這麼說夏麗虹,他站起來,在地上走了一圈兒,然後開口說:「伯父,請你不要這麼說我的妻子,她只不過是一時受了誘惑,但這並不能改變我對她的愛!」

  「我想你只是因為她長得好看才捨不得她吧,」李高山再次瞇起眼睛說,以他平時的水準,他是不會這麼去評論別人的,事實上他是一個很會來事,人緣很好,在當地很有威信的一個人,但今天他氣昏了,所以話就很不客氣,很刻薄,甚至想著挑起和這個年輕人的一場打鬥,「但在一般人眼裡,一個賢良的女人更值得愛些!」

  「人不可能一輩子不犯錯,再說我自己也犯了很多的錯,也需要她的原諒。」張清河重新坐回沙發上平和地說。

  「你是指你對李謹嗎?」李高山語鋒犀利地問。

  「站在我妻子的角度上,這確實是不可原諒的一件事。可是她原諒我了,而且也很體諒我!」張清河欠了欠身子說。

  「那是因為她本身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我妻子沒有罪。一個人受到了誘惑,愛上了另一個人並不是什麼罪過,沒有誰規定一個人一輩子只能愛一個人的。」

  「那麼你是允許她愛上另一個人了?那你為什麼還要為這件事大動干戈呢?」李高山話裡雖然仍然帶著嘲諷的語氣,但這嘲諷的語氣裡也帶了很大的驚訝和不解的成份,老實說,他太不能理解張清河的這種態度了。

  「大動干戈只是因為一個男人的尊嚴,而且最主要的是,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你也聽到賀正勇的下場了,其實,就算我不動手,他也可能逃不過他自己犯下的罪。」張清河仍然以十分平和的語氣說。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年輕人,這是不是能說明她很……很……賤?」李高山斟酌了一會兒用詞,但最終還是把一個賤字說了出來。

  「愛是一個說不清的東西,她自己當時處在一團迷霧中,無法分辨,我當然有責任把她救出來。」張清河仍然平和地說,他今天來可不是為了和李謹的爸爸對著幹的。

  「是啊,就像現在的李謹,她也陷進了這一團迷霧中了,我作為一個父親,當然有責任把她救出來,」李高山自己去接一杯水,喝了一口,又點上一根煙吸了一口,「而你——你自己聲稱你是愛李謹的,你是不是也有責任把她從她的這團迷霧中救出來?」

  張清河心裡苦笑了一下,他想不到李高山用他自己的話給了他致命的一擊。

  「如果李誠不無緣無故地來找我的茬儿,如果他和李謹能順利地好下去,我本來是不准備再去打擾李謹的。」張清河想一想,開闢了一個新的角度,李誠也是外面有女人的,這是李高山夫妻看走眼的人。而且,當時他也確實沒再準備去打擾李謹。

  「李誠的事無所謂。可是你離開了,李謹還能找到她自己的幸福,我不允許你把她耽誤了!」李高山目光如炬地盯著張清河說,「而且李誠的事也說明,我們是絕不容許李謹受這樣的傷害的!」

  張清河低頭沉默了好長時間,倆人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真沒有必要再僵持下去了,他自己所堅持的是什麼呢?是一個有違社會道德——或許也有違人性的一種選擇——這種選擇原本他想都沒敢想,只是後來卻漸漸地有了一點信心,並且開始沉迷,甚至開始要執著地去實現。

  現在看來還是太荒唐了。

  李高山說得對,如果他不再糾纏李謹,李謹或許還能找到她的新的幸福——應該會吧,她還很年輕啊——是的,很年輕,過了年也只有二十九歲……

  二十九歲,是啊,她過了年也只有二十九歲,張清河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忽略了這一點——半年多的狂風暴雨,半年多的錐心剜骨,使他竟然忽略了這一點,潛意識裡似乎覺得他們都已是中年人了——其實他們真的還很年輕啊,還有一大把選擇的機會!

  可是現在發現這一點卻讓他很沮喪,他倒寧願他們都已是中年人——都已經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那樣一切就都會安穩下來,他,夏麗虹,李謹,他們都會安穩下來,默認現狀,維持現狀,和睦相處,平和快樂,相親相愛……

  有時候,有選擇的機會真的不如沒有選擇的機會。

  如果他、夏麗虹和李謹都安穩下來,會是怎麼樣子的呢?夏麗虹和李謹此刻或許會相跟著出去買菜,回來倆人下廚房,他就在一邊也幫著做一些小零碎活兒,不一定能幫上什麼忙,但他一定不願無聊地一個人呆在客廳裡看電視,他喜歡那樣聽著她們談話,或者她們倆人可能會拿他逗一下趣,李謹會過來踢他一腳:滾回客廳去!我們談話,你湊什麼熱鬧!他就憨憨地笑幾聲,仍然賴在一邊聽她們聊天……

  她們身上,會永遠洋溢著他的幸福與滿足,安寧與快樂。

  李高山重重的跺腳聲打破了張清河的沉思與遐想,他又啪地打了一下打火機點上一支煙,目光繼續陰鷙地盯著張清河,臉頰上的肌肉發狠地抽搐著,抖動著,伸出彈煙灰的手把煙彈得發出嘣嘣的輕響。

  「我……是不應該再耽誤李謹,」張清河艱難地開了口,「但孩子——我總應該有看望孩子的權力……」

  「不行!」李高山斬釘截鐵地說,「這孩子姓李,與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和孩子來往上,那還能和李謹斷掉?這個當他可不上!

  「我是孩子的父親——」張清河拖著後腔音說。

  「十年後吧,十年後我准許你認孩子!」李高山看似退了一步。

  十年後,李謹應該有了家庭,和丈夫的感情也牢固了,那時也不怕了。再說,十年後又會是什麼情景,誰能說得清楚?所以,給他一個畫餅完全無所謂。

  張清河忽然覺得這場談話很無所謂了,如果好說,李高山很明顯是不會做出任何讓步的,更重要的是,他和李謹未來的走向其實也並不決定於李高山,而決定於李謹,而孩子是他們之間最堅實的紐帶。事到如今,少不得無賴一下了。

  「李總,像我和李謹這種情況,生父和生母打官司爭孩子撫養權的案例也多的是,我不爭這個撫養權,雖然李謹如果願意把孩子交給我,我是十分願意撫養的。但如果連我的探望權也剝奪了,那李總,我保留打官司的權力。」張清河看著李高山用平穩的語氣說。

  李高山聽了張清河的話,一巴掌拍在了小几上,聲色俱厲地說:「年輕人,你不要認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你是真想和我爭個魚死網破嗎?」


V104 李謹住院待產(337)

  李高山聽了張清河的話,一巴掌拍在了小几上,聲色俱厲地說:「年輕人,你不要認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你是真想和我爭個魚死網破嗎?」

  「我沒有這個心思,您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總,更重要的是,您是李謹的父親,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絕不願和您搞僵的。但伯父,探望孩子有各種途徑,比如由別人不定期抱來讓我看看……」

  為了緩和氣氛,張清河走了一條曲線,只要能和孩子見面,就能取得和李謹的溝通,退一步講,即使無法取得和李謹的溝通,看到了孩子就會嗅到李謹的氣味,也可以聊以**吧,——一眼看,在李高山的重壓下,他和李謹暫時恐怕很難隨便見面了。

  李高山的面色緩了一緩,心想這倒也是人之常情,他狠狠吸一口煙,在煙霧繚繞中開口道:「李謹從小就是我的驕傲,她是一個很獨立,很懂事的女孩子,學習也好,做事也好,很少讓我操心過,別人都羨慕我生了這麼一個女兒,可是讓我萬萬沒料到的是,等她長這麼大了,倒在婚姻和感情上出了這麼大的問題,成了我心中最大的一塊心病。我希望她通過這麼些挫折,能從此醒悟過來,走正常的人生道路。」

  「我想這不能怪李謹,也許是她看到了婚姻生活中太多的齷齪,太多的不自由,太多的不如意,而她的物質生活又完全不必依賴於婚姻來解決,所以她想選擇另一種生活,一種更為獨立自由的生活:寂寞時有個感情的港灣可以棲息一下,平時則過著隨意自由的生活。」張清河平和地說,試圖和李高山再溝通一下,「這也是現在越來越多的新女性的一種選擇。」

  李高山用鷹隼一樣的目光盯了一會兒張清河,然後若有所思地苦笑了一下說:「你說的也許有道理,是啊,可能就是有錢給鬧的,看來有錢也不全是好事,錢把人們的思想給變了,各種各樣的歪主意就出現了。如果李謹這樣一意孤行下去,我會剝奪她的繼承權的!」

  張清河想不到自己的話竟把李高山引到了這樣一條思路上,他平靜地笑笑,沒有對他的這番話作出什麼反應。

  李高山見張清河這樣一副平靜的表情倒是有些不淡定了,第一次露出了一點笑意,儘管是帶著嘲諷的笑,問道:「你覺得我這個主意怎麼樣?假如真的剝奪了她的繼承權,她會不會有所悔改?」

  當然,張清河也聽出了他的另一層潛台詞:一個沒有了錢的李謹,你還會繼續糾纏她嗎?

  「也許,你可以試一試?」張清河笑道。心裡想:以自己現在的經濟力量,讓兩個女人過上一般意義上的富足快樂的生活不成任何問題,只不過,就怕心高氣傲的李謹不肯接受他的——叫什麼——包養?不,這個詞對於李謹來說太卑賤了!應該叫供給。

  「聽說,你現在也有了一點點錢?」李高山用滿是嘲弄意味的眼神望著他問。

  張清河再一次被在錢這個問題上刺激了一下,不錯,相比較李高山來說,他現在擁有的這點經濟,確實也只能說「一點點」,李高山的經濟可以說是他的幾十倍甚至幾百倍!

  有人說,有錢人的錢多了,其實已經只是一種帳面數字了,它已經不再是一種物質意義上的享受,只是一種精神層次上的享受了,這話是對的,但這種精神層次上的享受也太重要了!

  就像現在,張清河很強烈地意識到,如果他現在是幾十億的大老闆,而不是現在這樣的一個不入流的「有一點點錢」的人,也許,今天李高山見他又會是另外一種態度吧,或者再進一步,如果他是一個享譽全國的一個大財閥的掌控者,那麼李高山或許會認為,李謹和他的來往會是一種比較正常的現象吧!

  「是的,我現在的生活在經濟上不用發愁。」張清河平淡地說。這個問題在他只能低調處理。

  「所以就——飽暖思淫欲?」李高山的嘲弄的語氣中添了一點凌厲的味道。

  如果把對方定性為淫徒,那麼對付起來自然就不用客氣。

  「我對李謹的感情是一種很純正的感情,我愛她,更多的因素可能是因為李謹的素質非常優秀,雖然我沒有資格愛她,但這是真的,我愛她。」張清河平和的語氣中多了一點嚴肅的味道。

  「哦,這倒可能是真的,李謹和你現在的女人確實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不在同一個層次上!」李高山冷哼道。

  他的話語中帶著對夏麗虹強烈的貶低,甚至是一種極端的蔑視。

  張清河笑道:「可是她們現在是很好的朋友。」

  這話就包含著一種很強烈的反駁,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你竭力貶低夏麗虹是什麼意思?

  「所以我說李謹現在很墮落!」李高山大怒道,連眉毛也有些無風自動起來。

  「每個人看問題都會有不同的角度,有時候,一個時期和一個時期也不一樣。」說完這句話,張清河不想再說什麼,就問道:「伯父,您還沒吃飯吧?咱們下去吃一口?」這話的潛台詞就是,他不想再把這個問題談下去了。

  「我沒胃口,不想吃飯。年輕人,我看在孩子的事上,還是在李謹的事上,你都不要糾纏了,」李高山把煙蒂在煙灰缸裡按滅了,「我不想再聽到任何關於你和李謹的傳聞!那樣會讓我發瘋的!到那時,我不會再像今天這樣客氣了!就這樣,你走吧!」

  「李謹有李謹的幸福,這我擋不住。但孩子,我不可能不爭取探望權,這也是我的態度。伯父,血濃於水,我愛李謹,也愛這個孩子,為了李謹的幸福,我可以盡量避免和她見面,但對於孩子的探望權,我希望您還是能看在孩子的面上,盡量做出適當的讓步。」張清河鄭重而平和地說,但態度很堅決,這個事不能不爭。

  「你先走吧,我心裡亂得很!」李高山生氣地一揮手,下了逐客令。

  張清河木一木,正要走,卻聽見李高山的電話響了,李高山看他一眼接通了電話,嘴裡忽然冒出一句話:「今天就住?」

  「是李謹?」張清河矍然定住,脫口而出地問道。

  「沒你的事,快走!滾!」李高山咆哮一聲,也站起身大步向門口走去。

  張清河看看李高山,欲言又止,李高山現在怎麼肯讓他管李謹的事呢?張清河急得一顆心快要蹦出胸膛來了——一定是李謹,算算日子,她的預產期也該到了!一定是要在今天住院!

  他跟著李高山下了電梯,一句話也沒說,等李高山剛走得看不見,他也趕緊開著車也直奔麗碧宛小區,到了小區,他把車停在小區外一個不顯眼的地方,然後打一輛車進去停在李謹的那一棟樓邊上,眼巴巴地盯著李謹所在的那一個單元的樓門。

  司機不耐煩地問:「先生,你還走不走?」

  張清河隨手遞給他一張一百元,「欠不下你的錢!」一邊說著話,眼睛看也沒看司機,只管盯著李謹那單元的樓門。

  在張清河的感覺中,他足足等了一個多世紀,李謹終於在她母親的攙扶下出來了,李高山大踏步地走在前邊,冷著臉。

  李謹低著頭,試圖掙脫她母親的攙扶,她母親低聲說一聲:「別犟!」,仍然攙扶著她。

  「跟上那車!」張清河低聲對司機說一聲。

  到了醫院,張清河又遞給司機一百元,「麻煩你去打聽一下他們住幾號病房,好嗎?」

  「行,」司機接過錢,屁顛屁顛地去了。

  張清河把臉蒙在手掌裡靜一會兒,抬頭看才發覺天色已經黑盡了,心裡跳一下,急忙給夏麗虹打電話:「麗虹,你把曉奔接回去了?」

  夏麗虹嗯一聲,過了好一會兒,問道:「你和她爸談得怎麼樣?」

  「嗯,我馬上回去,回去再說。」張清河說完等夏麗虹先掛了,他才慢慢合上了手機。

  一時只覺得心裡空得慌,又心煩意亂的,同時深深的愧疚又無數隻老鼠一樣地咬嚙著他的心,這樣的心事,除了李謹,這世上再找不到一個人訴說,因為這在幾乎所有的人看來都是不道德的,自然也不會有一個人來理解他。

  夏麗虹當然也不會理解,無論如何,他現在是在為另一個女人而為痴為魔。

  「三樓52號。」司機返回來告訴他。

  「好吧,回。」張清河對司機擺擺手。


V105 沉重的心事 (338)

  「好吧,回。」張清河對司機擺擺手。

  「那是不是一個單人病房?」張清河又問。

  「這個我沒問。」司機說。

  「你去問問。」

  司機又跑了一趟,回來說是單人病房。張清河心下稍安,又想自己也是多此一舉,有李高山在,而且李謹的情況又比較特殊,一定是讓住單身病房的。

  去麗碧宛小區外取了車回到家,曉奔一個人正在看電視,張清河心裡有一點異樣的感覺,這種時候夏麗虹應該是陪著曉奔看電視的。

  他抱著兒子親了幾口,就去臥室去找夏麗虹,見夏麗虹眼圈兒紅紅的,很明顯哭過。他有些手足無措地定定在站在門邊,想起今天剛回來就只顧著跑李謹那邊的事了,根本沒顧上夏麗虹的感受,心裡的愧疚不由得又添了幾分。

  「李謹住院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吶吶地說。

  「我知道,」夏麗虹勉強笑笑,「本來是決定今天和她媽一起送她去住院的……」她說到這兒,猛地住了嘴。

  張清河見夏麗虹猛地住了嘴,腦內電轉,想起她下午吞吞吐吐地給他說的話:她爸媽來了……我們……以後……最好別去她那兒了……,又聯想起下午談話時李高山兩次貶低夏麗虹的話,立刻想到夏麗虹去李謹那兒時,李謹父母對夏麗虹的態度一定很不好,說不定還對她說了很難聽的話,而自己今天下午不僅根本沒顧及她的感受,還沖她粗暴地叫過一嗓子,那麼夏麗虹今天下午的感受一定糟糕極了!

  在這種情況下,張清河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來撫慰夏麗虹,他走過去用一隻手臂環住夏麗虹的肩膀,輕擁著她走到窗前,望著外面燦爛的燈光,倆人久久不說話,但夏麗虹的心裡漸漸踏實安寧下來,反過來用一隻手臂輕輕摟住了張清河的腰。

  「快過年了,我們也該置辦年貨了。」張清河掉過頭來吻了一下夏麗虹的臉頰說。

  「嗯,明天我們出去置辦,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好置辦的。」夏麗虹說,「也就是對聯、香、窗花,還有一頓年夜飯的食材。」

  「嗯,明天出去看吧。」張清河說,想到李謹能和他們一起過年該有多好啊,還有,也不知她具體會在哪天生產,也不知會不會順利,現在別說去看,打一個電話聯繫一下都有困難,不由得有些黯然神傷、心不在焉起來。

  「李謹——也話我們化妝了以後可以去看看她的,你的化妝技術不是很好嗎?」夏麗虹輕聲道,她覺察到了張清河情緒的變化,知道他一定是在想李謹。

  「再說吧。」張清河輕聲道,他不願夏麗虹跟著去,那樣她或許會再次受到很大的傷害,「真的,你也該去醫院查一下胎兒了!」

  「本來打算和李謹一塊去時一起查的。」夏麗虹說,「呀,我做出了飯,咱們快去吃飯吧。」

  倆人相對無言地吃完飯,曉奔在幼兒園吃了,不用吃。夏麗虹帶他去洗了澡,把他哄著睡了。張清河也去洗了澡,倆人穿著睡衣躺在床上。

  「今天去發傳單,感覺怎麼樣?」張清河笑道。

  「還行吧,我的傳單一會兒就發完了。」夏麗虹說著忍不住去摸一下張清河的下身,「還有痛的感覺嗎?」

  「早沒了。」張清河笑道,「你別摸它,不然它又要強烈要求戰鬥!」

  「今天你怕沒有這麼好的興致吧,」夏麗虹在窗外星光和燈光隔著窗簾映進來的微弱光線下審視著張清河的臉說,「也不知李謹現在是一個怎樣的心思。」

  真的就好像有心靈感應似的,夏麗虹剛說完,李謹就給她的手機上發來一條短信:麗虹,對不起,一切等我生完孩子後再說吧。祝一切安好!

  張清河見李謹的短信中沒有提到自己,不由得有些落寞。轉而又暗笑自己的小心眼,就對夏麗虹說:「你問問她感覺怎麼樣?」

  現在感覺怎麼樣?真想陪在你身邊!夏麗虹給李謹回道。

  李謹:還行,問題不大。只是有些緊張。

  「你讓她聽些舒緩的輕音樂,或者看一些動畫或者笑話,嗯,明天我們出去給她買一些碟,你問問她的病房裡有沒有電視,VCD呢?問問有沒有?」張清河偎著夏麗虹說。

  「太長了,你發吧。你的手指比我的快。」夏麗虹就把手機遞給張清河。

  張清河笑著看她一眼,手指飛快地動起來,把這些話發出去了。

  李謹:電視有。VCD家裡有,忘帶了。這些我讓我媽出去買,你不用操心了。再說送也不方便。

  沒什麼不方便,我找一個人送過去。張清河回道,伯母很忙,你就不要讓她到處跑了。

  李謹:張清河,誰讓你跟我說話!我正和麗虹說著呢,把手機還給麗虹!

  張清河暗笑,李謹真是一個鬼精靈,這是猜到是我在和她說話呢?還是故意中說這麼一句?就笑著回道:你胡亂猜疑什麼呀?張清河在書房裡睡著呢,你不知道我們最近不能過電?

  夏麗虹見張清河跟李謹說話眉眼兒都在笑,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回想起昨晚看過的一個訪談節目,一個打工男人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幾經周折,說服了家裡的留守女人,過起了一夫二妻的生活,開始男人和那個年輕女人對家裡的這個留守妻子還很好,誰知剛過了兩年,留守女人就被踢了出來,自己在村子裡找了一間別人廢棄的爛土房生活,當時看得夏麗虹是眼淚橫流,唏噓不已。

  他們——她、張清河和李謹,會演變成這種結局嗎?李謹精明強幹,張清河會不會越來越喜歡她而厭惡自己?雖說李謹現在和自己很好,可是電視裡那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開始對那個留守女人也一樣好的啊?後來還不是鬧崩了?這種關係天底下也難相處!天然就是一種競爭關係!

  她自己又有那許多污點,現在基本成了張清河的附庸,事事硬氣不起來,由著他來,別看張清河現在對她很好,那在很大程度上是李謹加入的緣故,他對她的怨恨甚至是仇恨還是存在心底里的,就像是一種大病被止痛藥給暫時遮蔽了,覺不出什麼來,但遲早有一天還是會發作的,今天下午他無緣無故地突然對自己吼一嗓子就是明證,一定又是什麼事讓他想起了自己的過去。

  照現在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李謹在張清河心中的份量會越來越重,而她夏麗虹在張清河心中的份量會越來越輕。

  不,她不能只做張清河的附庸!等著看張清河把她看輕以至拋棄!

  她必須要有她自己獨立的地位!她自己也必須強大起來!

  張清河正笑吟吟地跟李謹發著短信,無意中側臉看了一眼夏麗虹,見她一臉木然,心裡不由一緊,把手機遞給她說:「還是你和她聊吧。」

  「不聊了,要睡了,眼皮都打開架了。」夏麗虹支吾一句掉過臉去,一邊在心裡盤算,不如繼續開自己的服裝店吧,好歹有自己的獨立的生意,獨立的地位!

  張清河見夏麗虹這樣也沒再說什麼,雖然心裡有些不自在,但覺得李謹現在很需要人和她談談心,就接著和她聊。

  李謹:麗虹,你就不要再開服裝店了,專心地和張清河做大培訓,我看那個可能還真有前途。

  張清河聽了這話,頭有點蒙,就摟過夏麗虹的身子,指著手機屏幕給她看,一邊問:「你又想開服裝店啦?」

  夏麗虹看了看手機屏幕,想了一下說:「我是有這個想法,培訓我有點跟不上你的思路,不會做。」

  「你前一個階段不是也做得挺好?比如葉佳期老師就是你給轉變過來的,我真覺得你行,不要再三心二意的了!」見夏麗虹不作聲,張清河又對她說:「過一段時間你熟悉了業務,你來做總經理。哈哈。」

  夏麗虹心想這還不仍然是附庸地位啊,再說即使真做了這個總經理,要是拿不出什麼真格的本領來,還不得讓你看輕了?就直接說:「我想獨立一點。」

  張清河一邊給李謹回了一句:走著看吧。晚安,睡個甜甜的好覺。一邊揣摩夏麗虹的意思,驀地想明白了夏麗虹的心思,就說:「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這樣會把我們的關係搞得生分的。」

  「你想著李謹的時候,還會想著我嗎?我覺得,你會慢慢地把我不當一回事的。」夏麗虹幽幽地說。

  「李謹父親堅決反對我和李謹的事,」張清河艱澀地說,「也許我們以後只做朋友也說不定。」

  「那樣你對我可能更會仇怨的。」夏麗虹脫口而出。

  「你怎麼會這麼想?即便我和李謹只能做朋友,也不是因為你的原因啊?」張清河困惑地說。

  「你不覺得,你是因為李謹的存在才暫時忘記了​​我的過去了嗎?」夏麗虹說,「你今天下午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V106 女人需要愛的表白(339)

  「你不覺得,你是因為李謹的存在才暫時忘記了​​我的過去了嗎?」夏麗虹說,「你今天下午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張清河不想去思考這個事情,就說:「都以前的事了,想什麼?你我都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今天我們的心情可能都不太好,老實說,李謹這個時候我不能過去陪陪她,我心裡真的不是滋味,所以心裡煩,所以對你叫了一嗓子,你能不再想這事嗎?」

  夏麗虹就不再作聲,可是張清河碰她一下,就覺得她的身體很僵硬,看來她的心裡還是亂得很,而且,也對他起了戒心。他心裡本來也亂得很,就也有點生氣,心想到底要怎麼樣啊,和李謹的事也不是我存心要報復你,這不是剎不住了嗎?要是你沒有和姓賀的那些爛事,我和李謹的關係能發展到今天嗎?

  這麼一想,就背過身去躺著,這一晚好不容易就這麼別彆扭扭地過去了。

  第二天早晨起來,張清河見夏麗虹的眼窩上有一道黑圈兒,知道她昨晚肯定沒睡好。也不知道自己睡著了以後,她又經過了多久才睡著的。

  早晨醒來,人的精力充沛,思維總是比較活躍的,張清河回想昨晚的事,夏麗虹向李謹重提自己另開服裝店的事是在昨天以前,也就是說,並不是因為自己昨天吼了她一嗓子她才有了這個想法,她有了這個想法應該也是有一段時間了。

  很明顯,她現在要重開服裝店的原因和想法與過去是不同的,過去是因為家裡窮,她急於要改變家裡的經濟狀況——不管她後來和姓賀的鬼混上後和他把經濟分開——但的確,她從來沒有產生過要和自己離婚的念頭,所以掙錢還是為了家裡的經濟——直到他發現了他們的事(打住,不想以前的事了!)

  那麼現在他們的家庭經濟好了,她為什麼還想著自己另開服裝店呢?

  很明顯,不是為了家庭經濟。

  「你想著李謹的時候,還會想著我嗎?我覺得,你會慢慢地把我不當一回事的。」夏麗虹昨晚說的幽幽的話語迴響在他的耳邊。

  這句話說明,她這次要另開服裝店,是感到自己的處境尷尬,是出於對自己未來的擔憂而作出的決定。

  那麼,又是什麼使她感到自己的處境尷尬,開始對自己的未來擔憂呢?很明顯,是李謹,她害怕自己對李謹的用情會越來越深,而漸漸地把她不當一回事,把她撇在一邊!

  憑心而論,任何一個女人處在她的這種處境中都會有這種憂慮,這是生活的一個必然的邏輯,只是自己這一段時間處在對李謹的迷戀中,處在享齊人之福的得意忘形中,耽於對未來的鴻圖大展的勾畫中,忽略了對夏麗虹的思考和分析,忽略了她的感受和思想的變化,所以才會對她提出自己重開服裝店的想法感到驚愕。

  那麼,她所說的,自己是因為李謹的存在而暫時忘記了​​對她的怨恨乃至仇恨,就像是用一種止痛藥掩蓋了病情的說法有沒有道理呢?

  細想一想,不能不承認她的說法是有道理的。

  正是因為李謹的存在而平衡了自己的怨恨,使自己也不願再去回想她過去對自己背叛的種種不堪和齷齪,但這種怨恨卻是始終深深地隱藏在他的心底里的,是李謹這劑止痛藥把這種怨恨給暫時掩蓋了。

  而李謹一旦離開他,那麼他每天就要單獨面對夏麗虹了,在這種情況下,他能忘掉​​過去嗎?他能忘掉對她的怨恨嗎?

  這真的是一個值得思考的事情。

  張清河一邊洗漱著,一邊思考著這些事情。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王江雄打來的:「張總,我們去郭秘書那兒給她送禮時,她不收,而且似乎很不高興。」

  張清河唔一聲說:「這事你們別管了,你們先給其他人送吧。」頓了一下他又問道:「你們給他們送禮時,她老公在嗎?」

  「在。他當時還問我們是怎麼和郭秘書扯上關係的?」王江雄說。

  「那你們怎麼說的?」張清河有些緊張地問。

  「是郭秘書替我們說的,說她是偶然發現我們這個項目的,覺得是一個好項目,就想幫一下忙。」

  「哦。馬上就要過年了,你給大家把伙食安排得好點,同時也給大家準備點新年禮物。對了,再和大家商量一下什麼時候放假。」

  「等最後一趟班車吧,這個您放心,我會安排好的。禮物按什麼樣的檔次安排?」

  「這個你和葉佳期老師商量著看吧。」張清河說完這話,又想起還得繼續找幾個像葉佳期老師這樣的講師。

  這一段時間主要想報復古云飛的事和家事了,工作上擔的心思少了些,這可不行,事業上剛鋪開攤子,千頭萬緒啊,不能真的做了甩手掌櫃,一大攤子事還全憑自己謀劃,最起碼要把大方向、大事情抓好。

  張清河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兩把洗漱完,去書房裡找一個小本子準備當工作筆記揣在兜里,隨時把自己想法和眼前急需要處理的事情記錄下來。

  把曉奔送進了幼兒園,張清河和夏麗虹去一家早點鋪子吃早點(曉奔的三餐都在幼兒園裡吃)。

  「明天起,幼兒園要徹底放假了。」夏麗虹邊吃邊說。

  「這家幼兒園也真好,別的幼兒園放假他們也不放假,這給不少家長帶來了方便。」張清河說。

  「聽說是教育局領導特批的。也得有這麼一些幼兒園。不然特別忙的家長,假期把孩子往哪兒送?」

  「嗯,挺好,現在辦教育就得想家長之所想,急家長這所急。」

  說著這話時,張清河隱蔽地註意著夏麗虹的表情,見她的表情倒是一副平和的樣子。許多事都是這樣,晚上想起來時不知道是多大的事,白天在明晃晃的太陽下,好像又全都不是事了。

  張清河決定不再提起那些過於敏感的話題。

  「先給李謹買個VCD機和一些碟送過去?」夏麗虹邊吃邊問。

  「VCD她家裡有,買了重複,就買些碟送過去吧。」張清河平和地說。

  吃完早點,倆人買了一些碟,張清河多給碟店的主人了一些錢,把李謹所在的醫院和病房寫在紙上,托店主人給送過去。並特意囑咐店主人,如果有人問起來,就堅持說碟是昨天一個叫李謹的女人訂的。

  「你昨天就打聽好了李謹的病房?」夏麗虹見張清河給店主人在紙條上寫了李謹所在的醫院和病房,上了車以後就問。

  「嗯,我讓人問的。」張清河說,靠在車座上沉思了一下,「我想我們之間的許多事情,我們還得彼此體諒。發生過的事情,是永遠也無法改變的,這需要時間來淡忘。至於我對你的感情,我也不想再做多少解釋和說明,如果你至今對這個還存在許多擔心、懷疑甚至是害怕,我實在無話可說。昨天下午李謹的父親提出……噢,不說這個了,我不可能做那樣的事,現在的情況是,如果兩者必須要選擇其一的話,我也只能選擇你,我也必須選擇你,你是我永遠也丟不下的,永遠也丟不下……即便心裡對你仍然有恨,但永遠也丟不下……你能明白我嗎?」

  「李謹那麼精明強幹,你能丟下她?也許,和我離了婚,你就能和李謹光明正大地來往了吧?」夏麗虹歪在座椅上酸酸地說。

  「確實,李謹的父親也提過這種可能,」張清河索性扯明了,「甚至這世上也有太多的人認為我們不應該再在一起了,尤其李謹是這樣優秀。可是麗虹,我不是在這種關頭和你辦了复婚手續了嗎?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我給你說,愛也好,恨也罷,你和我都結成死結了,這輩子永遠也難以分開了!我要永遠把你留在我的身邊,愛著你並折磨著你!」他說著拉過夏麗虹的一隻手來攥著,「誰敢過來奪你,我是會和他拼命的!」

  張清河的這番話像三伏天的大太陽一樣,炙烤著夏麗虹的身心,讓她的身上心上都覺得安適了,舒泰了。也許女人就是這樣,尤其是處在夏麗虹這樣尷尬的處境中,她需要張清河經常這樣對她強烈而直白地向她表白,這一段時間倆人由於身體原因沒有進行「深度交流」,張清河也沒有對她過多溫柔的表示,就讓她對他產生了距離感,乃至對自己的未來感到懷疑和害怕起來。

  「李謹,同樣是我深深地愛著的人,」張清河決定趁這個時間再把自己的心理說得更明白一些,「同樣是我兒子的媽媽,如果有你們兩個共同陪著我,我的人生就會是最美滿最幸福的,可是我既然丟不下你,和她也就變得不太可能,不過我還是會盯著她不放,如果她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祝福她,即使心裡流著血,也會祝福她,如果她還是難以找到自己新的幸福,那我還是要糾纏著她!」張清河說到這裡壞笑起來。

  「哼,那我還是要獨立一些好!」夏麗虹噘著嘴說。

  「可是我們之間再也經歷不起風雨了……」張清河喃喃地說,「而且你現在又懷上了我的孩子,你可是我兩個孩子的媽媽了!」


V107 胡了麻,麻了胡(340)

  「可是我們之間再也經歷不起風雨了……」張清河喃喃地說,「而且你現在又懷上了我的孩子,你是我兩個孩子的媽媽了!」

  「我選擇過獨立一些的生活,也只不過想自己開服裝店,和我們之間的風雨沾不上關係吧……」夏麗虹悶悶地說。

  「自己開服裝店,就要獨立地去面對許多人,許多想見的和不想見的……」張清河也悶悶地說,但並沒有把話說透。

  「獨立地去面對許多人……你什麼意思?」夏麗虹不解地問,驀地她明白了張清河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是怕我……」

  張清河把臉轉向窗外,他的太陽穴那兒又有幾根青筋在跳動。

  夏麗虹臉一下子脹得通紅,她明白張清河又想到了什麼。難道這過去的一切真的就像是一個幽靈一樣了嗎?你不知它在何時,在何地,以何種方式,它就會這麼突然一下子又蹦出來,羞辱你的臉面,敲打你的神經,折辱你的靈魂!

  「你能——不想得那麼多嗎?他過去是你帶回家裡來的,可不是我在服裝店裡遇到的!」她悶著嗓子叫道,「你能——像一個真正的男人嗎?如果追究,那就乾脆地追究!徹底地分開!如果不追究,那就徹底地扔開這事,從此不再想它好嗎?」

  張清河的臉也一下子脹紅了,他想到了自己對自己的「半個好人」的評價,現在夏麗虹是給他贈了一個「半個男人」的稱號了嗎?

  「半個男人」,呵呵,想想自己的表現,倒真有點半個男人的味道,灑脫又灑脫不起來,原諒又不能真正原諒,這不是「半個男人」是什麼?

  要做一個真正的男人可真不容易啊!他不是不想,可就是陷在了過去裡,陷在了現在裡,像陷在了一個沼澤里,陷在了一處流沙裡一樣難以脫身!

  「我也沒說什麼,我只是想盡量避免一切可能。」張清河說一句,跳下車去點燃一支煙大口地吸起來,就像剛從深海裡露出頭來猛力地吸空氣一樣。

  煙霧從他的面前大團地掠過,可是他的頭腦裡卻連一條清晰的思路也逮不住,對現在自己的這種狀況,他覺得混沌一片,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就讓她自己去開服裝店好了,又不是要離開你,你幹嗎這麼緊張!你怎麼變成了一神經兮兮的男人了!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叫道。

  不是她自己去開服裝店的問題,這裡面包含了她心理上的變化,而且,你能保證這不是又再開始從量變走向質變嗎?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開始不信任你,她已經開始很不滿意你和李謹來往,糾纏,這是她想從你這裡脫身的第一步!要警鐘長鳴,防微杜漸啊,過去的教訓你這麼快就忘記了嗎?另一個聲音說。

  哈哈,你怎麼成了一個裹腳的小男人了?即使她真有這個想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能管得了嗎?如果她真的想要離開你,那你就讓她離開好了!還不知道將來後悔的會是哪一個啊!縮手縮腳的,你還像一個男人嗎?

  不是啊,是實在……捨不得……,那麼多的海誓山盟,又經過那麼艱難才又拉回來,怎麼能……

  混蛋,真他媽像個娘們,你還能每天把她抱在懷裡捂著嗎?她總是要有她自己獨立自主的空間的!放開她,讓她獨立自由地翱翔!即使一朵水靈靈的鮮花,你整天捂著她,她還不給你凋謝了?那樣還有味道嗎?

  張清河扔掉煙頭上了車,對夏麗虹笑一笑說:「是我小心眼了,你要想自己開服裝店就開吧,我支持!但我覺得你最好還是等孩子出生後再開服裝店,不然你會很累的!」

  夏麗虹見張清河就這麼輕易地答應了,倒有些愣了,心想,他是不是小量我不敢再單獨出去闖啊?呆了一會兒,心裡給自己鼓了鼓勁兒:不能再呆著了,再呆著自己就純粹飛不起來了,就成了一個地道的家庭婦女了,就真成了他的附庸了!看看前一段時間的葉佳期老師,在家里呆了幾年變成了什麼!

  這麼一想,她的臉上就現出一種堅定的表情來,說:「你同意就好,懷孕不害事,等我快生時,店裡的人員也培訓得差不多了,可以放開手讓她們給我幹了。我準備過罷年就去找店兒,噢,我的本金怕有點不夠,你能給我借一點嗎?」

  一個「借」字讓張清河心裡痛了一下,不過他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可以。要時你張口。」

  「謝謝!」夏麗虹說。

  張清河臉上波紋不起地發著了車,問夏麗虹:「咱們去哪兒辦年貨?」

  「就在這附近辦吧?」

  「那好,就在這附近辦。」張清河說著又滅掉車,打開車門走下去,等夏麗虹下來了,他就鎖了車門,木然地跟在夏麗虹身邊轉,她買什麼就買什麼,也不摻乎一句,她買下什麼就幫著拿什麼,像一個機器人一樣無趣而又無言。

  這無趣和沈悶自然也傳染到夏麗虹的身上,轉了一會兒,大致買了幾樣就說:「暫時再想不起還要買什麼了,先就這樣吧,你看呢?」

  「那行,我把你送回去,我再去新校址去一次,看年前還需要再辦理什麼事兒。」

  「行。」夏麗虹吐了一個字。

  把夏麗虹送回了家,張清河到了新校址,從充斥著各種音樂聲和喧嘩聲的吵吵鬧鬧的商場一邊,找到了另一道門上到頂樓,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轉了幾圈兒,桌凳、黑板包括粉筆都置辦好了。

  然後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在一個小號老闆桌後邊的皮椅上坐下來,靜靜地掃了一眼屋內的陳設:牆上的規章制度、勵誌標語、中國地圖、世界地圖、一副大鵬展翅的鏡框畫,牆角的報架、空調、飲水機,以及桌上的電腦、日曆、筆筒,這一切都有模有樣的,可以說,比他過去在榮泰集團裡的辦公室還要好些,最重要的是,這是他自己的獨立的空間,這裡將是他領導他的剛創建的團隊向他指定的鴻圖進軍的地方,是他終於可以盡情地一展身手的地方。

  可是突然間,他覺得這裡是這樣的陌生而又無聊。

  是的,陌生而又無聊,一種無力的感覺從他周身生了出來,是啊,這一年活得真夠「精彩」也真夠累的!

  他甚至開始有些懷疑這樣奮鬥下去的目的和意義。

  茫然四顧中,忽然想起該和郭紅梅和蘇葉青(當然還有蘇婷了!)等人聯繫一下,今天早晨他還從王江雄那兒得知郭紅梅不太高興,就先給郭紅梅發了一條短信:郭秘書,謝謝你對我們新海岸培訓機構的幫助!

  這是他和郭紅梅慣常使用的投石問路的手法,如果她的身邊有其他人甚至是她老公,這條短信也完全看不出什麼異樣,如果郭紅梅一個人呆著,那麼她保准會給他打來電話。

  果然,過了兩三分鐘,郭紅梅的電話來了:「敬愛的張老師,你有意思嗎?自己都虧得那麼大了,還給我送禮?」郭紅梅第一句就沖他嚷嚷,卻讓他產生了一種暖乎乎的自己人的感覺。

  「看你說的,你給我出了這麼好的一個點子,還費盡氣力地幫我拉關係,我怎麼不該謝謝你?再說,這個禮我是每一個人都給送的。」張清河嘿嘿地笑道。

  想起了郭紅梅那鼓鼓的**(就喜歡說得粗點,那樣他似乎才有感覺,他暗想自己是不是真墮落成了一個低級趣味的人了),他的精神勁兒又重新流回到了他的身體裡。

  「我可不稀罕你這三瓜兩棗的,賺了大錢你多分我點,沒賺什麼錢你就玩假客氣!」郭紅梅的話仍然嘎嘣硬脆的。

  「知道了,以後不跟你玩這個了,你就好好等著,等著我賺大錢!呵呵。」張清河笑道。

  「不說這個了,這一段時間家裡怎麼樣?和和睦睦的吧?是不是有水乳交融的感覺呢?」郭紅梅帶著一種酸酸的口氣問。

  「學生不應該和老師探討這個問題!」張清河笑道,其實是想故意逗郭紅梅說一些更過分,更露骨的話來,他今天非常需要郭紅梅的這種刺激。

  「你能不再在我面前假裝道學先生嗎?張清河,你從裡到外我什麼地方不知道?哎,我就奇了怪了,你怎麼這個時候了還能對我裝得住道學先生的樣子?」郭紅梅不客氣地直呼著他的名字叫了起來,「哼,你現在不在我身邊,在我身邊的話,我現在就動手把你剝個精光!揪著你的把兒耍你的大馬猴!」

  張清河感到郭紅梅今天的話說得很衝,心想這妮子今天可能也是心裡有什麼不痛快,故意地想渲洩一下。

  「你這嘴巴!小心我剝光了你打你屁股!」張清河忍不住也說了一句葷話,他的下身已經頂起了老高,隱隱地脹痛著。

  不管它,今天這麼鬱悶,就放鬆自己過過嘴癮吧。

  「你過來剝啊,打啊?清河,你要真敢過來,不,只要你敢回到榆林,我就敢找個藉口請假也跑到榆林去,你信不信?」郭紅梅的嗓子帶上了嬌媚撒嬌的成分,還帶著一種火突突的潑辣成分,一時搞得張清河心裡癢癢的,腦海裡竟然剎那間就閃了一下開車去榆林的念頭!

  當然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他還不可能發瘋到這種程度,不過他相信,郭紅梅可真敢做出這種事來!他這個女學生的潑辣他是見識過的!

  「不開​​玩笑了。」他正經起了話音,「哎,紅梅,說真的,過罷年可能還得請你關照一下我在東勝的團隊,有什麼難搞定的人麻煩你幫著給搞定一下。」

  「這個可以,不過有些事還是你親自來一下東勝好!」

  張清河知道郭紅梅心裡又是想來一次過電了,感覺從上一次起,她似乎又對自己有些上癮了。

  「好的,一有時間我就會親自去的。」他爽快地答應道。像這樣偶爾的一次偷吃他忽然覺得也無所謂了。

  也許這個社會上本身存在著一個不成文的規律,你看那貪官,表面上對人民都是很好的,對下級也謙遜,那外面多少有些花心的男人(不要太花的那種男人)回家哄起老婆來也是最有耐心最會哄的,這兩種人都是心裡有愧,所以才能在表面上裝得更好。

  現在夏麗虹需要他​​有極大的耐心來溝通,和李謹更是前途渺茫,偶爾去郭紅梅的身上調劑一下,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而且對於郭紅梅來說,也許也是一個調劑,那李江濤在外面不可能一下子就斷了偷吃,郭紅梅自己也偶爾偷吃一口的話,就能很好地保持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也就能很好的維持好他們之間的關係。

  呸,怎麼實然之間,把夫妻各自的婚外情當作夫妻之間處理好關係的潤滑劑了?張清河覺得自己的思想在走入一個「邪教區」,不過他也顧不得這麼多條條道道了,也許,人這一生,還是神經大條些好,不是鄭板橋也說「難得糊塗」嗎,就連最是要求精密的數學不是也有一種「模糊數學」嗎?恐怕是不「模糊」一下就研究不下去吧。

  也許這就是人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個本來的最基本的生存法則,絕大多數時間要精明謹慎,偶爾也需要難得糊塗,馬虎馬虎,不然任何時候都睜大著兩隻眼睛一本正經地想事情,摳細理,那很容易把自己逼到牛角尖裡去的!說不定還搞出一個精神病來!

  就像他和夏麗虹之間現在還能摳細理嗎?要那麼摳細理,分對錯,搞清楚責任劃分,嚴格按「夫妻法」辦事,執​​法必嚴,違法必究,現在早各自滾開八百里了!連曉奔也不知誰帶著呢,總有一個人要看一眼曉奔也困難!曉奔也一定要吃盡苦頭了!

  不管怎麼的吧,胡了麻,麻了胡,反正倆人還是有很深厚的感情的,離開彼此劇痛,終生遺憾,仍還呆在一起就還能一邊痛著一邊溫暖著對方,這是一筆大帳,凡事要依著這筆大帳來!

  跟郭紅梅打完電話,張清河又撥通了蘇葉青的電話,他想問一下蘇婷最近的情況。

[ 本帖最後由 enigma69 於 2014-1-14 14:11 編輯 ]
2014-1-9 16:4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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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08 世事無常(341)

  跟郭紅梅打完電話,張清河又撥通了蘇葉青的電話,他想問一下蘇婷最近的情況。

  「蘇姐,蘇婷這一段時間表現怎麼樣?」他問道。

  「感覺她開始好好用功學習了,她說她想留一級。」蘇葉青說。

  「這是好事。」張清河說,「說明她從過去的陰影中快走出來了。」

  「是好事,可我總擔心她再受什麼打擊。」蘇葉青有些擔心地說,「這孩子,不知道為什麼總讓我心裡不踏實。」

  張清河想,這就是單親家庭的緣故,什麼事都得自己一個人扛,所以總是擔心這擔心那的,心裡這麼想,嘴上就問:「蘇姐,你自己的事怎麼樣了? 」

  「我還有什麼事啊,總就是過一天少一天的事。」蘇葉青嘆一口氣說,很給人一種頹廢的感覺。

  張清河就知道她最近肯定又在感情上受到挫折了,但對這種事他真也不知道說什麼,就只能泛泛地說:「你也別想得太多,有些事也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個人的事我也就顧上想一會兒,顧不上就不想。唉,清河,最近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身上這兒痛那兒痛的,渾身也沒有一點力氣,該不會有什麼大毛病吧?」

  「你說什麼啊,蘇姐,你年紀輕輕的,能有什麼大毛病,不行去醫院查一查,查了也就放心了!」

  「早想去查了,又不敢,怕真查出一個什麼毛病來,丟下婷婷一人可怎麼辦啊!」蘇葉青說著竟哽咽了一下。

  張清河心裡緊抽了一下,他知道蘇葉青一向是一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剛強女人,但凡在面臨著新年來臨之際說出這種話來,一定是身上的感覺很異常了,不然絕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來!又一想,如果她現在真的感覺很不好,那應該在自己上次回東勝時她就應該有感覺了啊,為什麼上次她隻字不提呢?這才幾天功夫呢?

  「蘇姐,你到底有什麼感覺啊?你別嚇唬自己好不好?」張清河故意笑道。

  「我咳嗽了好長時間,昨天咳出的痰還帶著血絲,胸也有些悶痛悶痛的,這兩天吞嚥食物也有點困難。」蘇葉青小聲說。

  張清河聽得一陣心沉,這很像肺癌晚期的症狀啊。但他還是強笑著:「蘇姐,你別自己嚇自己了,你的胸部是不是受過傷啊?」

  「沒有啊?誰能讓我胸部受傷啊?」

  「那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人心情不太好有時也會出現這種問題。蘇姐,你還是和蘇婷一起來西安過年來吧!」張清河說,他想讓蘇葉青來西安醫院來檢查一下,這兒的醫療條件畢竟要比東勝要好得多。

  「那行那行,我還真想去西安和你們過一個年!我和蘇婷明天就關了門飛西安!」蘇葉青急忙說。

  「好的,你登機前給我打一個電話!我去接你們!」張清河說。

  心裡掛著蘇葉青的事,張清河回家時就把和夏麗虹的那點不愉快早不當一回事了,和蘇葉青的這件事比起來,那點事真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為這樣的事也能漚半天氣,還意志大為消沉,張清河真為自己的小心眼而感到臉紅。所以一回到家,他就從背後給正在默默地澆花的夏麗虹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並且用力地嗅著她頭上的發香。

  從昨晚睡覺時一直到現在倆人就一直不是很愉快,夏麗虹也正在為這事黯然神傷,忽然見張清河給自己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心裡不由得大為寬慰,就問道:「哪裡又有喜事了?看把你高興的?」

  這句話問出,卻長久聽不見張清河的回答,掙脫他回頭看他臉色時,見他眉頭緊皺,一臉沉思的樣子,就輕聲問:「怎麼了?」

  「世事無常,人生苦短……」張清河滿臉憂傷地說。

  「怎麼突然發起這種感慨了?」夏麗虹莫名其妙地問,伸手去摸了一下他的額頭。

  張清河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嘆了一口氣道:「麗虹,我有一個朋友恐怕會有大麻煩了!」

  「誰啊?怎麼啦?」夏麗虹問道。

  「蘇婷的母親蘇葉青,她給我打電話說她最近感覺很不好,咳嗽了好長時間,昨天咳出的痰還帶著血絲,胸也有些悶痛悶痛的,這兩天吞嚥食物也有點困難。」張清河表情木然地說。

  「呀,聽這症狀還真怕不是什麼好病,那快讓她來西安來查一下啊?這兒的醫療條件總比那兒的強!」

  「嗯,她們明天會來。麗虹,你知道蘇婷這女孩兒的命其實也挺苦的,她的家庭是那樣的一個家庭,她爸又走了,她們家也沒有什麼像樣的親戚,如果她母親蘇葉青真有一個三長兩短,恐怕需要我們好好地照顧一下這個女孩子,我有點不大方便,麻煩你多和她談談心。」

  「這個倒沒有什麼,只是怕這個女孩兒會不大好照顧,她連連遭受情感重創,如果她的母親再有什麼,那不等於天也塌了?」夏麗虹說著竟流下淚來,天下還有這樣苦命的孩子啊!

  「行了,也不用太擔心了,說不定就是一些小毛病,咱們可能想得太多了,這樣吧,咱倆現在出去吃口飯,去醫院給蘇葉青掛個專家號,明天一來就可以查了。」

  「好的。」夏麗虹說,隨著張清河走出門,倆人在一家小飯館吃點飯,就直奔醫院。去了醫院,就忍不住想去看李謹,夏麗虹經蘇婷的事一攪和,深感世事無常,也生起了和張清河一樣的人生苦短的感慨,就更是火急火燎地想見到李謹,簡直比張清河還要急,她讓張清河排隊,一個人就向李謹的病房溜去。

  溜到半路才想起,怎麼好空著手去,李謹現在好歹在住院,就又去外面買了一籃子水果和一捧花,左提右捧地向李謹的病房走去。一邊走一邊心裡也有些忐忑不安,要是李謹的爸爸再像上次那樣不給她好臉色怎麼辦?不過想見到李謹的衝動還是壓住了這種不安的心理,她就在李謹的單人病房前深吸一口氣直直身子,滿面笑容地敲敲門。
2014-1-15 02:3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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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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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09 自欺欺人(342)

    門開了,李高山那鷹隼一樣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夏麗虹的臉上,「你來幹什麼?」他毫不客氣地斥問道,「是你男人讓你來的?」

    「我……」夏麗虹囁嚅了一聲,正不知道說什麼,李謹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快進來,麗虹,我正想你呢!」

    「真他媽的怪!」李高山罵一聲,開了門自己先大步跨出門去了。

    夏麗虹低著頭走進去,李謹母親說:「你看你叔這脾氣!你也別怪他,他年齡大了,脾氣也就大!不過他既然不高興你們交往,你們以後也就少交往些,何苦呢,看望人還受一肚子氣!」

    「媽,您能少說兩句嗎?求您了!」李謹衝她媽嚷了一句。

    「你--感覺--還好嗎?」夏麗虹一來就遭到李謹父母的一頓轟,原本想要見到李謹的熱切心情就降到了冰點,低著頭挪到李謹的床前期期艾艾地說。

    「還好,要是有你能在身邊陪著就好了,兩個老人都說不上話!」李謹探手把夏麗虹拉到身邊坐下說,「哎,你也該來查一查的吧?要不等會兒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張清河跟著。」夏麗虹說。

    李謹噢一聲轉了話題:「你考慮得怎麼樣了?過罷年幹什麼?我看你們倆還是一起干比較好!」

    「我準備自己一個人開服裝店!」夏麗虹說,「本金不夠的話,他答應給我借一點的。」

    「啊,我說你這傻女子,你和那個張清河到底什麼關係啊?怎麼夫妻之間還用得著借?」李謹母親插嘴道。

    「媽,你看壺裡水有沒有了,您去給打一點水去!」李謹說。

    「滿滿的,打什麼水?媽幹事還用你叮囑?」

    「我想吃點荔枝,您給我去買點荔枝去,好嗎?」李謹用央求的目光望著母親說。

    「你也用不著這麼攆我,大過年的,你以為我願意陪你在醫院過年啊?真是的!」李謹母親嘮叨著走出去。

    「我媽說得對,你和他怎麼是借?你們到底又怎麼了?」李謹看母親走了,就低聲問夏麗虹。

    「是我以前提出和人家分開經濟的,現在人家經濟好了,我怎麼好意思就說錢是兩個人公伙的?」

    「以前的事,以前的事不是都過去了嗎?」

    「哪有那麼容易過得去!恐怕一輩子也過不去!」夏麗虹幽幽地說,「它就像一個幽靈一樣,指不定什麼時間,什麼地方就一下子又蹦出來折磨你了!」

    「他張清河到底要怎麼樣嗎,你現在也夠忍氣吞聲的了!」李謹打抱不平地說,隔了一會兒又問,「到底他又怎麼對你了?」

    夏麗虹就把昨天張清河突然衝她叫了一嗓子的事講了一遍。

    「那也就是一個件小事,你也不必就掛在心上。」李謹沉默了一會兒說,「他最近心裡也可能很煩。」

    「是很煩,為了你--」夏麗虹語氣酸酸地說,「也就是有你,他可能才暫時忘記了我的過去,你要是徹底離開他了,他單獨面對我時,恐怕心裡會更煩!」

    「你也不要太擔心,他畢竟是一個大男人,現在也想要幹成一番事業的,老那麼小肚雞腸,還怎麼幹成大事業!」

    「那你是確定要離開他了?」夏麗虹有些緊張地問,但心中也無法確定到底是希望她離開張清河,還是希望她繼續呆在張清河身邊。

    「我們原本也不是在一起,」李謹笑道,「只是兩個有過交集的人而已。」

    「你就別自欺欺人了!」夏麗虹伸出手去摸著李謹肚子說,「這愛的結晶眼看就要出生了!有了孩子,倆人就是一輩子也牽扯不過的關係!」

    「看你說的,那你要是把和賀正勇的那個孩子生下來,那你們就一輩子也牽扯不斷了?」李謹反將夏麗虹一軍,說出來後又懊悔不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連忙補充道:「麗虹,你千萬別介意!這也就是咱姐妹在一起聊一些私房話!」

    夏麗虹打了一個寒顫,說:「生下來那孩子我這輩子就只能活在黃連水裡了!」過了一會兒她轉開話題說:「你這孩子生下來,就是清河的根兒,你還能不讓清河看他?」

    李謹硬嘴道:「為什麼要讓他看,這孩子是我的,我自己帶著他!」

    「計劃生育也放不過你,他們會問你,孩子的爸爸是誰?」夏麗虹笑道。

    「李偉啊?當初我也是和李偉結的婚!」李謹強笑道。

    「快別嘴硬了,你要另找到合適人,那就什麼也不說,找不到的話,清河一大半就是你的,伯父伯母也遲早會看開這個事的!」

    「人又不是一個大鴨梨,能切割著讓。」李謹笑道,「放心吧,我們也就暫時交集一下,現在一整個都還回給你!」

    「你能還我,我卻未必能接住一個完整的張清河呢!」夏麗虹感歎地說。

    「什麼意思?」李謹不解地看著她問。

    「他對我的心也殘缺了,還能是我的一個完完整整的張清河嗎?倒是如果有你的話,他可能真的就會漸漸地徹底不在乎我的過去,我們之間的感情也可能會更融洽些。」夏麗虹這麼說,原本是嘴皮上說的,不過卻漸漸說服了她自己,覺得真就是這麼回事。

    真如果讓張清河面對她一人,恐怕他的心總是在計較著她的過去。

    社會就是這樣,幾千年的文化傳統就是這樣,一個男人的一次出軌可以被社會和他的妻子徹底原諒,有時,社會甚至會為他的回歸而鼓掌讚揚,認為是浪子回頭。而一個女人如果出了軌,就只能是被永遠地釘在恥辱柱上。

    除非這個女人比男人地位高得太多,本事也大得太多,或者社會上又會是另一種說法。

    比如《張禮紅的現代生活》那一部劇中,張禮紅是一個大公司的領導人,而她的丈夫周致軍只是一個典型的書生,張禮紅的出軌不可謂不瘋狂,她在外面都購置了房子供她和情人幽會,儼然是一種家外有家的狀態,但最後當倆人離婚後,卻又是以周致軍的主動示好求和挽回了婚姻。

    和張禮紅比起來,她夏麗虹的出軌情節似乎並沒有她嚴重,而且她事後也容忍甚至是包容了張清河和李謹的來往,有時甚至是主動促合,可是張清河卻並沒有因此而徹底消除對她的怨恨。

    當然有一點,張禮紅的情人並沒有傷害張禮紅男人周致軍,可同樣地,周致軍也沒有報復乃至逼死張禮紅的情人。那兩人根本就沒有過交鋒,好像也根本沒見過。

    這個電視劇夏麗虹是看過的,當時她還是很有些感慨的,不過她覺得,電視劇畢竟是電視劇,現實生活中,周致軍能那麼容易地原諒張禮紅嗎?以她自己親身的經歷她覺得,那是絕不可能的!劇中的周致軍看來甚至還沒有張清河這麼大度,張清河都做不到,周致軍能做到嗎?

    文人的心胸有時是更狹窄的,周致軍是一個文人,他是做不到的,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只會憋到心裡,甚至倆人還會不斷地再次發生齷齪,甚至再次走向離婚!

    所以現現實實地說,容忍張清河和李謹,甚至三人同時存在,這樣的一種模式,也應該是她的一種比較明智的選擇了--叫屈服也好,是一種明智的屈服。

    這麼一想,夏麗虹也就心平氣和了。

    這樣的心思真是一日九轉啊,處在夏麗虹這樣一個尷尬的處境,有許多時候真的是莫衷一是的。

    「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好回去和他過日子!」李謹抓住夏麗虹的一隻手拍拍她的手背說,正要說什麼,她爸回來了,夏麗虹見他臉色陰沈,急忙和李謹道一聲再見,匆匆地走出了病房。

    找到了張清河時,張清河已經搞到了專家票,卻臉色很蒼白很難看地坐在長條椅上,見了夏麗虹,忽然抱緊了她,把臉埋在她的肩窩上,淚水頃刻間濡濕了她的衣服。

    夏麗虹嚇了一跳,急忙捧起他的臉問:「怎麼了?你?」

    「蘇姐--就是蘇婷她媽--剛才給我打電話,說醫生給她拍了片,讓她做好一切思想準備……可能真就是……」張清河抹一把臉喘一口氣說。

    「有沒有做切片活檢?」夏麗虹問,她曾有一個患過癌症的顧客,所以知道這個切片活檢,這應該是最後確診病情的手段。

    「還沒有。蘇姐已經軟成了一團,考慮著處理酒店,安排後事了……」張清河把手支在下巴上望著別處,硬硬地忍著自己的眼淚,「她說自己渾身軟成了一片,連腳步也挪不動了,又不敢給蘇婷說。」

    「還是應該先確診了再說,再說現在肺癌的治癒率也很高,」夏麗虹說,「要不你坐飛機回去把她們帶來?你現在也好像是她們很重要的精神支柱,母女兩人,也沒有一個男人,挺苦的。」夏麗虹大動同情心。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17 11:03 編輯 ]
2014-1-16 11:08#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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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igma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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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10 再遇劉美君(343)

  「還是應該先確診了再說,再說現在肺癌的治愈率也很高,」夏麗虹說,「要不你坐飛機回去把她們帶來?你現在也好像是她們很重要的精神支柱,母女兩人,也沒有一個男人,挺苦的。」夏麗虹大動同情心。

  「嗯,我正要和你說這事,麗虹,謝謝你的理解,本來打算今天陪你檢查一下的,那就等我回來再說。回到家我馬上打出租車去機場坐飛機去東勝。」

  「我自己去找醫生檢查吧,你把車開回去,檢查完我打出租車回去。」夏麗虹說。

  「那好吧,記住把檢查結果及時告訴我!」

  「嗯,好的,拜!」夏麗虹說著向張清河擺擺手繼續去排隊,剛才張清河的隊算是白排了,蘇婷她媽今天應該趕不到了,聽張清河說那女人已經軟成了一團,今天應該是趕不到了,恐怕張清河去了得好好勸說她一通才行。

  聽張清河說那女人也是一個十分要強吃鐵咬鋼的女人,應該不會怕死怕到這個份上,可能還是擔心她的女兒蘇婷吧。

  夏麗虹就忽然想,自己會不會是一個怕死的人呢?自己曾拉著賀正勇去死過,那天要不是賀正勇沒被煤氣悶倒,倆人就都已經死了!想到這兒,她渾身打了一個寒顫!想想都後怕啊,要是自己死了,曉奔就成了一個沒媽的孩子了!

  如果自己死了,張清河會不會很懷念自己呢?可能會吧,但他終究會馬上忘掉自己的。

  想想那時,面對死亡,自己真的是沒有任何害怕,因為那時自己已經絕望到了頂點!只想一死贖罪,只想一死乾淨!

  所以,天下兩類人最怕死,一類人是對生活充滿了希望,一類人是在人生中有很多牽扯,蘇婷媽媽應該是屬於後者吧。

  正想著,有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就裝作伸懶腰用下身狠頂了一下夏麗虹的臀部,夏麗虹轉過身,那男人也極其大膽地橫眉立目地盯著她,目光顯得極其淫邪,夏麗虹瞪了他一眼沒作聲,往前靠了一點繼續排她的隊。不想過了一會兒,那人又用同樣的動作頂了她一下,夏麗虹一轉身,啪地給了那男人一耳光,那男人一下子就被她打愣了!

  「你……你他媽的憑什麼打爺!」那男人紅脹著罵道。

  經過那麼多的事,尤其是經過了高福昌的事,夏麗虹的膽子也大了,見周圍人都看向他們,也沒有一點羞怯和害怕的心理,心想這是在醫院呢,周圍也有保安的,就壓低聲音嚴厲地罵道:「你再騷擾一下試試!」那眉眼兒一瞪,頗有幾分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

  那男人還要發作,一個保安走了過來,伸出一根警棍哎哎地捅他兩下說:「老實點!」那男人就紅著臉不作聲了。

  夏麗虹回頭衝保安笑了一面道:「謝謝!」那保安見夏麗虹這一面笑得燦如桃李,發了一下痴說:「你往前排排吧,避開這個人!」說著讓前面隊伍中的人讓出一個空隙,讓夏麗虹插進去了。

  旁邊一個男人就起哄道:「美女就有這特權?」那保安面無表情地說:「你是美女也可以!」夏麗虹衝那男人笑道:「保安大哥這是要消除矛盾嗎,你也體諒一下。」一面笑,一句話,倒說得那男人不好意思起來,說:「我也就開個玩笑!」

  不過夏麗虹自己終究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過一會兒看了一下表說:「呀,遲了!明天再來排隊吧。」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急匆匆地走掉了。

  其實離接曉奔還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但站在那兒太彆扭了,而且想想也害怕,怎麼就突然之間動起手來了?自己正懷著孕,要是對方也和自己動起手來後果可是不敢想像啊!

  這兩天自己的火真是有些大。夏麗虹想,也許是沉默了一段時間的自己又開始想要過上有尊嚴的人生吧。

  按說張清河現在對自己也還好(除了在自己面前明目張膽甚至是毫無顧忌地和李謹的來往以外?),大體上來說,他對自己表現得很溫柔,也很深情,看起來真的是想回到以前海誓山盟般的甜蜜中,但作為一個敏感要強的女人,她卻不能只作他庇護(還有控制?)下的溫柔乖順的小鳥,她要爭取自己生存的獨立的空間,即便真的是要和李謹分享張清河,她也要讓張清河覺得她是因為愛他,因為體諒他而和李謹分享,同時,她自己也要是一個堅強的有自尊的獨立自由的女人,她有選擇自己的生存方式的自由,她也仍然有選擇自己生存方式的能力,而絕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柔弱的小鳥!

  不,她絕不是一個任人宰割任人蔑視的柔弱的小鳥!

  張清河離開醫院兩個小時後就已經趕到了東勝,下了飛機坐出租車進入市內,在假日酒店附近下了車——他還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勸說蘇葉青就醫的思路,同時,他也需要步走一段來堅強自己的神經。

  正大步向假日酒店走著,身後有一個人叫道:「張清河?」

  張清河聽了這聲音渾身震了一下,掉頭一看,果然是她——劉美君!

  「果然是你!清河,你不是在西安嗎?什麼時候回來的?」劉美君拉著一個小女孩向他走來。

  從那小女孩的臉上,張清河找到了賀正勇相貌的一些特徵,這當然是賀正勇和劉美君的女兒賀佳貝!已經兩年多沒有見過她了,她長大了不少,現在應該六歲了吧,賀正勇要比他早成家一段時間。

  「啊,剛回來,辦一點事。你在這兒幹什麼?」

  「我來看望一個朋友,應該也是你的一個朋友吧,蘇葉青。」劉美君說,「今天上午我在醫院看到她,看到她的狀態很不好!」

  張清河心想一定是賀正勇給劉美君說過他和蘇葉青的事?劉美君過去和蘇葉青也算是情敵的,她該不會是去打擊蘇葉青的吧?不過看她帶著她女兒賀佳貝,那應該不是去打擊蘇葉青的吧。不過即便不是去打擊她,蘇葉青看到她心情肯定也不會有多好,現在又正逢這種時候,蘇葉青正處於徹底崩潰的邊緣,應該設法阻止劉美君。

  「佳貝,這是佳貝吧?長得越來越漂亮了!」張清河先蹲下身誇獎賀佳貝這個小女孩,他和她爸爸有仇,對這個小女孩,其實他還是很喜愛的,兩三年前沒少抱過她。

  「壞蛋!你是大壞蛋!」賀佳貝這個小女孩竟然認出了他,一邊後退著,一邊罵他。

  張清河臉上一僵,很有些尷尬。

  「不好意思,可能是她小爹爹說什麼讓她聽見了。小女孩,你也別計較。」劉美君一邊說一邊對女兒說:「別亂說話,你懂什麼!」降住了小女兒,她又抬起頭問張清河:「這一段時間,你過得還好吧?在幹什麼呢?」

  「亂七八糟。」張清河說著從衣兜里掏出五百元錢遞向劉美君,「很高興見到小佳貝,你給孩子買點什麼。」

  「你看你這是幹什麼呢?你的生活也很緊張的,快收起!」劉美君推拒著。她對張清河這半年多的經濟收入知道得極少,只知道他從賀正勇手裡弄過一筆錢,後來又還給她一筆。正是從那件事上,劉美君徹底認同了張清河這個人。

  「拿著,這是給小佳貝的,又不是給你的!」張清河堅執地遞向她。

  「那這樣,我拿一百元,算你給孩子一個心意!」劉美君說著從張清河手裡抽走一百元遞給賀佳貝,那女孩卻死活不要。劉美君不好意思地把錢裝進了自己的包裡,「小屁丫頭,什麼也不懂,還好記人仇!」

  「你這一段時間過得還好嗎?」張清河岔開話題問劉美君。

  「還行,前幾天我和郝樂歡那個表哥結婚了。他人倒也行。」劉美君紅著臉說。

  「那祝賀你啊!」張清河滿臉真誠地笑道。

  「謝謝你,有時候還是常想起你,覺得你真的是一個好人!」劉美君真誠地笑著說。

  「謝謝你的誇獎,我們是永遠的好朋友!」張清河笑道,隨即一轉臉色說道:「美君,蘇葉青你就別去看她了,她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弄不好會弄出什麼誤會來,你過段時間再來看她吧。」

  「她到底怎麼了?」劉美君說,「今天在醫院見到她也沒顧得上和她打招呼,身邊還跟著我男人。」

  張清河注意到劉美君這個「我男人」說得很自然,看來她和她的新夫君感情很不錯。

  「應該是身體上有些不太舒服。」張清河不願深談這個事,又轉話題笑道:「你和你男人去醫院去幹什麼?不是你又懷上了吧?」

  「嗯,是有這麼一回事!」劉美君大大方方地說,「那你去看蘇葉青吧,我改天再去看她!唉,當初和她也吵吵鬧鬧的,現在想來也太不值了!」

  「行,那你改天去看她。我走了,再見!」張清河朝劉美君擺一下手說。

  「你這次準備在東勝呆多長時間?要不我們和郝樂歡三人再坐一次?」劉美君問。

  「下次吧,這次顧不上了。再見,祝你生活愉快!」張清河本想再擺一下手,轉念一想,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和劉美君握了一下。

  和劉美君分手後,張清河懷著一顆沉重的心繼續向蘇葉青的假日酒店走去。
2014-1-17 03:2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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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lin9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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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书啊,情节跌宕起伏,尤其是奸夫死前的内容,奸夫死后丈夫原谅妻子的内容略显缺乏说服力。。。
2014-1-20 18: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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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lin9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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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几天都没更新了,很期待新内容啊,目前特别喜欢男主角和他妻子之外的其他女人之间的情节,不喜欢他的妻子
2014-1-21 18:15#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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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zh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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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出处http://vip.book.sina.com.cn/books/231760.html 收费章节都是图片格式,无法转换成文档。该文写的不错,有《基督山伯爵》的味道。
2014-1-22 19:06#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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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lin9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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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错啊,可惜要钱,这里不更新了,网上也找不到最新的章节
2014-1-24 18:25#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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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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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11 如果他娶了婷婷(344)
   
    和劉美君分手後,張清河懷著一顆沉痛的心繼續想蘇葉青的假日酒店走去。

    張清河進了蘇葉青的辦公室時,蘇葉青正在給前台的四個領班交代情況,往日潔白細膩,妝容精緻的面容現在一派蠟黃,彷彿秋天乾枯得落到地上的樹葉一般,「你們在堅持幾天,過罷年,你們可能得另找活兒去了,我這店要賣了。」

    四個領班都驚得面面相覷,經營得好好的,賣了幹什麼?又見老闆神情大變,也不知道到底放生了什麼事,也不敢問。

    蘇葉青見張清河走進來,揮揮手讓四個領班去了,雙眼呆滯地望著張清河。張清河咳嗽一聲關上門,坐在蘇葉青的對面說:「什麼病做了切片活檢才能最後確定,即便真的是那種病,以現在的醫療技術也不是沒有辦法,不必要搞得這麼驚天動地的。」他的語調平和,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

    「要是我走了,婷婷怎麼辦?」蘇葉青兩淚長流地說。

    「耿大哥還要讓你好好地照管婷婷呢,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崔你去相會,」張清河笑道,「你放心,即使真的有這種病,耿大哥也會保佑你和婷婷平安的!收拾一下,和我去西安去查一下。人精神狀態好了,病也會被嚇退,人體本身就對病有抵抗力,就像打仗一樣,你不在乎那些帶病的病毒,你渾身的好細胞就都在和病菌作鬥爭,就像清潔工剷除掉那些垃圾一樣,在藥物的幫助下,沒有戰不勝的病菌!現在振作起精神來和我去西安,這還沒確診呢,你自己就先把自己嚇壞了!」張清河說著站起來走到蘇葉青身邊,伸出手握住她的一隻手,「起來吧,酒店安頓得怎麼樣了?安頓好了的話,我們現在就帶上蘇婷一起走!」

    張清河的大手又溫暖又有力,蘇葉青一時又有了一點信心,有了一點力氣,被拉著站了起來,「酒店裡也安排得差不多了,那咱們就走。」

    「你先把自己整飭得精神些,你一個吃鐵咬鋼的女強人,從沒見過你這麼邋遢的!」張清河笑道,「我在外面等你一會兒。」

    「擬就在這兒坐著,我自己去洗手間裡整飭一下。」蘇葉青勉強笑了一下。

    張清河就坐等了一會兒,等蘇葉青從洗手間裡出來後,張清河見她有基本恢復成一個女強人的樣子了。

    「這才像我心目的蘇總啊。」張清河笑道,「走吧。」

    蘇婷正在家裡看書,貌似她真的是下了決心想要好好讀書了。見張清河和她母親一起回來,感到特別驚奇,但對張清河卻表現得比較冷淡,上次去西安她真的感到是受到了很大的冷遇,一顆心也特別受傷害,所以現在在張清河面前就變成了一隻冷淡的小刺蝟。

    「你怎麼又從西安回來了?這次回來是有什麼公幹啊?」她拖長著音調對張清河說,卻不看他的臉。

    張清河笑笑道:「你媽想去西安和我們一起過個快樂的年,走吧,我們今天就走!」

    「我可不想再去了!西安也沒有什麼好玩的!」蘇婷坐在那裡不動。

    「快走吧,婷婷,聽話,我去西安還要辦一些事。」蘇葉青說。

    「要去你去,我不想去了!」蘇婷說。

    「蘇姐,要不就把蘇婷留下吧,你安排兩個員工照顧一下蘇婷。」張清河說,覺得不帶蘇婷也好,誰知道蘇葉青的病會查成什麼樣。

    蘇葉青一想也是,一旦自己的病真的就確診了,自己也需要安靜一下,好好考慮一下後面的事,帶上蘇婷,一旦讓她知道了,又哭又鬧的,還保不準出什麼事,比留在家裡更壞。就說:「那婷婷,你就留在家裡吧,我打發兩個女孩兒和你一起呆著。」

    蘇婷見兩個人都這麼說,而且根本不像在和她開玩笑,就大為怪異大為生氣地叫了起來:「憑什麼啊?憑什麼過年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裡啊?」

    「那行,那你就跟著吧?」張清河又說。他又一想,把蘇婷一人留在家裡也是麻煩。蘇葉青的事把他也搞得心煩意亂的,思維也不像以前那樣清楚,做出的決定也不像以前那樣堅定。

    每逢大事要有靜氣啊,他在心裡告誡自己。

    蘇葉青見張清河這麼說,就對蘇婷說:「那你到底走不走啊,要走就走,別磨蹭!不走我就安頓人照顧你!」

    「不想走也得走啊?不然我還得一個人過年!」蘇婷生氣的說,為了沒拗過兩個大人的主張。

    「那就快走!」蘇葉青說著一把扯過蘇婷就要走。

    「發神經啊,這麼急幹什麼!」蘇婷叫。

    「要趕飛機呢!」張清河看了一下表,替蘇葉青圓場。

    三人鎖了門打了車直奔機場,身上什麼也沒帶。蘇婷總覺得這次出行怪怪的,往常出門媽媽總是大包小包地帶一堆,這次出門卻見她除了帶了她的小包,什麼也沒有帶,而她更是光桿一人出門,連兩件換洗的衣服也沒帶,書包更是沒有帶。這些媽提都沒提,拉著她就走。

    難道出什麼大事啦?可是能出什麼大事啊?她們在西安除了張清河,連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啊?但見母親神經嚴肅,又不敢問她。張清河倒是仍平和自然,但她又不忿氣問他。

    這樣三人也沒多少話,上了飛機也沒多少話,下了飛機打出租車直奔一家賓館,這時已是滿街燈火,張清河把她們安頓好,蘇婷見他和母親在走廊裡說了好大一會兒話,又重重地握了握她母親的手,就走了。

    「你們到底搞什麼東東啊?搞得這麼神秘!」蘇婷和她母親一個人呆著時,忍不住了問。

    「沒什麼事,我想在這裡看一家賓館,看能不能在這裡發展。」蘇葉青說著就開門出去了。

    其實蘇葉青哪兒也沒去,她就坐在賓館大廳裡的一組靠窗子的沙發上發呆,她不敢和蘇婷呆在一起,拍自己一旦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她面前把事情洩露出去。

    她默默地望著窗外火樹銀花的夜景,西安是她第一次來,應該說西安確實很美,尤其這夜景,很美。但這美麗的夜景後面,又包含了多少人間的滄桑、無奈與悲哀!又包含著多少叵測的人心!真的是放不下心啊,自己如果真的就這麼走了,婷婷可該怎麼辦!那一兩個親戚是不用指望的!說不定知道自己去了,來閃騙婷婷的財產也說不定!

    張清河確實是一個靠得住的人,雖然不沾親,但他對自己和婷婷的感情是真的,但他也畢竟有自己的生活和事業,不可能那麼細心周到地照顧婷婷。想到這裡,她忽然想到,如果張清河能娶了婷婷,又會怎麼樣呢?雖然大了十歲,但婷婷跟了他也不會受委屈,但這又怎麼可能呢?他有家有口!

    又想到,當初如果不和老耿鬧得那麼僵就好了,那樣老耿也不會到處流浪,到最後家裡也不會發生那麼亂七八糟的事,那老耿也不會死!三口之家平安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有多好!即便沒有現在這麼多家產,但平安就是福,「平安就是福啊!」蘇葉青這麼想著,不由得就喃喃地說了出來。此刻,她早已兩淚長流了!

    這一晚蘇葉青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到房間的,回到房間時蘇婷已經睡著了,她一邊給女兒掖一下被角,一邊細細地端詳著女兒的臉,這張臉像極了年輕時的自己,是多麼青春,但也是多麼幼稚啊,真不敢想像自己一旦走了,他一個人怎麼能在這個爾虞我詐的人世間堅強地生存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張清河給蘇葉青發了一條短信讓她靜等,然後他帶著夏麗虹和曉奔去醫院裡排隊,他給蘇葉青排隊掛號,夏麗虹給自己排隊掛號。等兩人都掛上了號,張清河又發短信讓蘇葉青打車來醫院候診,期間他帶夏麗虹去檢查了身體,胎兒一切正常,兩人放心了點,然後張清河讓夏麗虹帶著曉奔去賓館陪蘇婷,他自己又陪著蘇葉青候診。

    直等到下午,專家詢問過蘇葉青,蘇葉青有做了一次穿刺取片活檢,然後就等待活檢結果了。最快明天一早就可以出來結果。

    於是就只等明天一早的結果了。
  
    剛做過穿刺的蘇葉青按醫囑側臥在病床上,上著氧氣,臉色蒼白,時而咯出一點血,張清河返回來緊握著她的手,他的大手把一種鎮定安寧輸送到了蘇葉青的心裡,蘇葉青在微微顫抖中不眨眼地看著他,他現在成了她最大的安慰了。

    這天晚上因為張清河陪著蘇葉青,夏麗虹把蘇婷接回家中住了,她只給蘇婷說她媽和張清河一起去考察一家賓館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7 11:43 編輯 ]
2014-1-25 20:55#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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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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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码字有点费劲啊,真的,要是能在本网页传图片就好了!
2014-1-25 20:57#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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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sun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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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加油,码字很辛苦,谢谢咯。
2014-1-25 21:56#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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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igma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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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350

V112 假扮醫生(345)

  這天晚上因為張清河陪蘇葉青,夏麗虹把蘇婷接回家中住了,她只給蘇婷說她媽和張清河一起去考察一家賓館了。

  第二天一早是張清河去取化驗單的,他也看不懂那化驗單上寫的東西代表著什麼意思,就問化驗醫生:「這個化驗結果是什麼啊?能請您告訴我一下嗎?」

  「回去問主治大夫!」化驗女醫生平板著一張臉硬綁綁地說。

  「求您了,能給我簡單說一下嗎?」張清河焦急地請求道,「您就說一說,是不是癌吧?」

  「應該不是吧,是良性的吧,不過要問主治大夫。」見張清河一臉焦急,那女化驗醫生口氣溫和了一點說。

  這聲音聽在張清河耳中不啻天倫妙音,他立即大笑著對化驗女醫生連說兩聲謝謝,​​大步跑著去尋找主治大夫,路上甚至還碰了一下一個病人,差點把人家碰倒了,連忙連聲說了道歉,又接著大步向前跑去。

  終於找到了主治大夫,主治大夫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看了一下化驗單後說:「應該是肺結核,配一些藥吧。」

  「謝謝,謝謝大夫!」張清河連聲說著感謝,「我等會兒來配藥!」說完他又跑著去找蘇葉青,他要儘早把這個最好的消息告訴她。

  其實不用他再向蘇葉青解釋什麼,當蘇葉青看到他那張滿面笑容時,她霍地站了起來,引起了一陣猛咳,張清河急忙扶住她,在她耳邊笑道: 「蘇姐,看把你怕的,你只是肺結核啊,以後,你得離我們遠點,我怕傳染!」

  「清河,清河,謝謝你!」蘇葉青卻一把抱住張清河喘著氣說,「真想不到,老天會……會這麼幽默地……和我開這麼一個……玩笑!」

  「好了,坐好吧,安安心心地坐好吧,我去給你配藥!從現在起,我可要離你遠點!」張清河笑著說。

  由於這喜悅的消息充斥著張清河的全身,他立即就打電話告訴了夏麗虹這件事,然後配完藥,他忽然就想勇敢地去看看李謹,可是想到自己和蘇葉青接觸了兩天,或許身上會攜帶有病菌,又去謹慎地請教了一回醫生。

  醫生說:「並不是所有的肺結核病人都會傳染,大約只有十分之一的肺結核病是開放性的,也就是說,會在痰內含有結核菌傳染給其他人;十分之九的肺結核病人是非開放性的,是不會傳染給其他人的。蘇葉青的肺結核是非開放性的,是不會傳染給別人的,你就放心吧!」

  聽了醫生的話,張清河才放下心來,他把藥拿給蘇葉青,讓蘇葉青等著他,說他要去辦一件事,蘇葉青見他神秘地不肯說出自己要去幹什麼,不由得產生了懷疑,不是張清河故意隱瞞她病情吧,心裡存了這樣的想法,不由得又大為驚慌,把藥在護士台那兒托放著,自己一個人去見主治大夫。

  見到主治大夫,蘇葉青怕主治大夫不肯給病人說實話,就謊稱自己是病人蘇葉青的姐姐,詢問蘇葉青的病情。大夫奇怪地說:「哎,我剛才不是給她的家​​屬說了,她得的是非開放性肺結核啊?怎麼,他沒告訴你們嗎?」

  「真的?她得的真的是肺結核嗎?」蘇葉青又問道。

  主治大夫奇怪地盯著她,盯了半天,心裡想明白了,也記起她來了,指著她爽朗地笑道:「噢,你就是病人蘇葉青吧?還假裝是病人的姐姐。是不是怕剛才來的那個男的不給你說實話啊?我告訴你,他給你說的是實話,你得的確實是非開放性肺結核,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毛病,不要緊張啊,不要把自己嚇出什麼病來!」

  「可是,我們低下的醫院把我的病情診斷成了肺癌啊?還讓我做好一切思想準備啊?」

  「呵呵,這個,怎麼說呢?這個肺癌和肺結核是很容易混淆的,所以光拍片不做其他檢查的話,是很難診斷清楚的,人家醫生讓你做好可能是肺癌的思想準備也沒有什麼錯啊?當然,說話方式可能是直了一些。他們沒要求你去做穿刺活檢嗎?」

  「要求了,但我被他的話嚇糊塗了,所以就直接跑到這兒來了。」蘇葉青說,一邊仍在仔細掂量著那主治醫生的話,深怕是張清河和他共同做好的套子共同來欺騙她,「醫生,您可要給我說實話啊,要真是什麼壞毛病,我可得提前安排許多事啊。」

  「你看你這個女同志,我騙你幹什麼?再說你要真是那壞毛病,我就早把你收院治療了,還能只給你配一點藥啊?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啊?可別身上沒什麼壞毛病,倒活生生地把自己給嚇出什麼壞毛病來!」醫生有些不耐煩地說。

  這回蘇葉青相信了,她歡歡喜喜地正準備走,又想起了一件事:「麻煩請問,我這病傳染嗎?」

  醫生又把剛才給張清河解釋的那一些話給她說了一遍,蘇葉青才放心了。

  再說張清河在醫院里和醫院外鼓搗了一陣,他就成了一個穿白大褂戴厚眼鏡,嘴唇上長一撮小鬍子的一名醫生了,然後他大大方方地朝205號病房去了,到了在門外聽了一會兒,沒聽見裡面有醫生或護士,就心裡念叨著「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進去了。

  一時間,李家一家三口都把奇怪的目光看向他,因為他們都沒見過他這個醫生,他不是李謹的主治大夫,主治大夫是個女的。

  「請問,我們的主治大夫換了?」李高山問道。

  「沒換,我是今天的值班大夫,不放心,過來查一查!」張清河變了嗓音說,他還真是這方面的天才,「你感覺還好吧?」他轉向李謹問。

  「不太舒服,大夫,你說我肚子老痛是怎麼回事啊?」李謹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問。她是見識過張清河化妝技術的,短暫的驚愕之後,她立刻認出是他,人再化妝,眼神化不了妝。這兩天她就猜他可能會化了妝過來,還真的來了!

  「這個,應該是自然現象吧,不過,也得注意一下。來,把衣服撩起來,我來給你查查!」張清河知道李謹識破了他,這是在故意給他出難題呢,所以,他也反將她一軍。

  李謹卻不往起撩衣服,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謹兒,大夫讓你撩衣服呢,你配合一下。」李謹母親說。

  李謹沒辦法,只得咬牙切齒地撩起了衣服。

  張清河按印像中大夫的動作伸手在李謹的肚皮上東按按西按按,煞有介事地說:「嗯,問題不大,但也要​​隨時注意。」說完這個話,他又轉身面對李謹的父母說:「伯父伯母,孕婦每天應吃1~2隻雞蛋,50~100克瘦肉,100~150克大豆製品,500克左右蔬菜。還應該常吃些動物肝臟、血、骨頭、魚類、新鮮水果、海帶、紫菜、海米、蝦皮等海產品,芝麻、花生、核桃等堅果類,對孕婦也很有好處。這樣,我這裡開好了一張單子,你們出去給買一下。」

  「現在嗎?」李高山問。

  「嗯,越早越好,現在更好,她馬上就要生產了,以前沒吃過的,你們都去給買一下。」張清河說,「這裡你們放心,有護士呢,她一按鈴,護士就來了,再說我現在也沒事,我替你們看著她點,你們早去早回!」

  「這,不太好吧?太麻煩您了!」李高山說。

  「沒什麼,你們陝北人厚道,我喜歡和陝北人打交道。」

  「呵呵,不用麻煩您了,讓她母親一個人去吧,我在這裡守著。你們的工作也怪忙的。」李高山沒來由地有點懷疑,這個大夫從沒見過,而且感覺有點怪怪的,他還是不願讓他一個人和女兒呆著。

  所以李謹母親拿著那張單子​​去了,李高山還在旁邊守著。

  李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看他還有什麼鬼點子能把她父親調出去。

  張清河當然得想辦法把李高山調出去,一方面他想和李謹單獨說一會兒話,另一方面,他也怕萬一突然闖進來一個醫生或者護士,就把他的鬼把戲給拆穿了。

  他腦子飛快地轉了一會兒,就找個藉口出去取一個東西,給蘇葉青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李高山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你的車把我的車擋住了,來給我讓讓路!」

  「你誰啊?我的車上又沒手機號碼,你怎麼知道是我的車把你的車擋住了?」李高山不耐煩地說。

  「我認得你的車。」陌生的聲音說。

  李高山雖然感到這件事很奇怪,但還是決定出去看看車,他開的是李謹的車。

  等李高山一出去,張清河又進去了。

  「看來,你的鬼點子還真不少啊!」李謹嘲諷地看著他說。

  「呵呵,要辦成一件事,世上的辦法真是很多的!不過這個藉口確實有點勉強。」張清河笑道,接著不由分說,上去抱住李謹就親,眼睛、嘴巴、鼻子、耳朵、乳房、肚皮,親了好久好久,才像一個過足了癮的癮君子一樣抬起頭來長出了一口氣。

  「你,不先慰問我,倒先來占我的便宜!」李謹故意生氣地說。

  「呵呵,這可是我費了很多腦細胞的獎勵啊,老婆大人!」張清河說。


V113 特殊的新年禮物(346)

  「呵呵,這可是我費了很多腦細胞的獎勵啊,老婆大人!」張清河說。

  「誰是你老婆,瞎扯!」李謹推了一把張清河說,臉紅紅的。

  張清河正想說什麼,聽到了走廊裡有腳步聲傳來——醫院走廊裡有腳步聲本來很正常,但他聽到的這個腳步聲卻讓他大為不甘和驚慌——怎麼會這麼快就返回來了?

  「記得,下次我來你要密切配合!」張清河最後狠狠親一下李謹的嘴唇說。

  「下次你來我會直接戳穿你!」李謹小聲說,她也聽到了她爸爸的腳步聲,看到張清河立即離開她站在窗台前,拿出一個小本子來煞有介事地在上面寫著什麼,很是有些好笑和驚奇,這麼短時間,他是怎麼分辨出她爸爸的腳步聲的?看來在這事上他倒是很細心啊。

  回來的確實是李高山,他接到這個陌生的電話出去看了一下他的車,發現他開來的李謹的車並不擋誰的車的道,大為驚訝和憤怒,又撥回這個陌生號,那個女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打錯電話了!」真是的,長著眼睛是幹什麼的!

  李高山回來時就見張清河這個「值班大夫」正站在窗前詢問著李謹什麼事,見他回來,他又叮囑了李謹一句話:「要隨時注意腹部的動靜,有什麼情況及時向醫生反應!」這種話恐怕一般的醫生都不會說的,不過他也確實不知道這種情況下醫生應該會叮囑病人甚麼話,好在李高山也分不清他這種叮囑正規不正規。

  李謹看了爸爸一眼對「值班大夫」說:「大夫,我心跳得厲害,您是不是拿聽診器過來給我聽一下?」哼哼,想順利地溜掉?還沒那麼容易,看你從哪整出一個聽診器來?

  「呃呃,這個心跳加快也很正常的,不要把任何事都看得過於嚴重,這段時間保持一個平和愉快的心情最重要了,記著要多想一些愉快的事,比如多想想孩子爸爸!看你的孩子很健康,孩子的爸爸也一定是一個健康愉快的人!」張清河一本正經地說。

  「他其實是一個最不著調的人!」李謹說。

  「呃呃,這個事咱們就不再這裡討論了,不著調的話,你應該想辦法給他一個寬鬆的環境,盡量讓他著調一些。」然後他又轉向李高山說:「孩子的爸爸這段時間去哪裡了?我聽護士說他這段時間沒有到,再忙也應該讓他來陪陪孩子媽媽的,孩子媽媽這幾天特別需要他的心理呵護的。」

  李高山呃呃地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話,李謹就把話接過去了:「大夫,您快別提孩子他爸爸了,那可是一個混蛋,什麼責任也不負的!」

  「值班大夫」聽了李謹對他的當面嗔罵,一本正經地說:「嗯,孕婦要注意隨時保持一個平和愉快的心態,切忌激動,罵孩子爸爸這樣的行為也是不對的,他可能是有很多苦衷吧。你還是要多體諒他。您說是吧,伯父?」

  「呃呃,對的,對的,李謹,你就不要再動氣了。」李高山應付道,心裡直罵這個「值班大夫」多事。

  「盡快讓孩子的爸爸來探視一下,這對孕婦有好處!」「值班大夫」最後丟下這麼一句話匆匆走了。再多呆一會兒,一旦有其他醫生進來,他就要露餡了。

  張清河去掉化妝去找到蘇葉青時,見蘇葉青和蘇婷正在相擁而哭,夏麗虹站在一邊也流著淚,曉奔只是莫名其妙地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切。

  張清河拉過夏麗虹和曉奔坐在一邊,默默地看著蘇葉青母女這感人的一幕,據蘇婷說,她長大後還從沒有和她媽這樣相擁過,而這次生離死別的威脅,看來使她們母女的感情得到了一次昇華。

  四人在張清河家裡坐下吃飯時,蘇葉青笑道:「清河,這次我還真想搬來西安發展了,把我那個在東勝的酒店賣掉,然後來這裡發展,你看怎麼樣?」

  「現在的經濟不太景氣,我看你還是慎重些好。」張清河說。

  「暫時賠些也沒關係,我們的經濟也管夠我們母女過了。再說明年婷婷也想來西安念大學。」蘇葉青說,「不行東勝那邊的可以不放,找一個職業經理人管著,在這裡就先租個酒店試一試。」

  「那你自己看吧,但我覺得還是要慎重。要想來這邊發展,也最好先把東勝那邊的事處理好。」

  「嗯,過罷年我會認真考慮這件事。」蘇葉青說,「今天你們倆有空嗎?我們轉一轉,明天我們回去。」

  「行,那咱們今天轉一天。」張清河說。

  閒話少敘,三天后,也就是過年這一天一大清早,李謹生了,生了一個七斤的男嬰!

  張清河急得什麼似的,卻沒辦法去探視,上次他扮成醫生去看李謹,終究引起了李高山的懷疑,問了一下醫院的醫生和護士,形容了一下這個值班大夫的相貌,結果他們都說醫院裡沒有這麼一個人,李高山雖然沒想到是張清河本人裝扮的,卻覺得一定是張清河派去的人,所以後面一見到陌生人就高度警覺起來,這事是李謹發來短信告訴他和夏麗虹的,短信上還把張清河嘲笑了一頓,說他自以為瞞天過海,結果她爸早發現了。

  所以這次張清河是沒辦法再裝扮什麼人去探視李謹去了,大過年的,因為探視一下就引出兩家的矛盾來,也很不合適。

  夏麗虹見張清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亂轉,雖然他不說,她也知道他的意思,就說:「要不這樣,我去探視一下,把曉南的照片給拍回一張來?」

  曉南是李謹自己提前給孩子起的名字,所以夏麗虹就這麼叫了。

  張清河想想說:「不用,你去了,又惹一肚子不高興,大過年的,不值得。這李謹也是,明知道別人著急,也不傳一張孩子的照片過來!」

  話音剛落,夏麗虹的手機就嘀地一聲發來一張相片,不是孩子的相片是什麼?夏麗虹看了一會兒,笑著把手機遞給張清河看。

  張清河接過手機,剎那間就被那皺皺的小傢伙吸引住了——一股濃濃的舔犢之情剎那間溢滿了他的整個胸膛!這可是他的兒子啊,是他和李謹的兒子啊!

  他下意識地拿著手機進入書房,把嘴唇貼到手機屏幕上叭叭地親了幾口!然後久久地看著手機屏幕發痴,在那可愛的皺皺的小臉上尋找他和李謹的影踪,哈哈,你還別說,不知是境由心生還是那男嬰早早地就體現出了父母的基因,他竟然覺得他的眼睛和臉頰長得像李謹,而額頭、鼻子和嘴巴卻像極了他,一手拿著鏡子,一手拿著手機,對照來對照去,他覺得是真像!

  哈哈,李謹還是更霸道一點,兒子更多的隨了她!

  夏麗虹站在書房門邊,看著張清河這一番熱切地查找和甄別,一股辛酸、忌妒、落寞、悔恨、幽怨等等情感混雜在一起的極其複雜的情緒,忽然間塞得她心裡滿滿噹噹的。

  以前和李謹說是說,笑是笑,孩子畢竟還在李謹的肚子裡,就感覺孩子的出生彷彿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似的,現在孩子出生了,她才無比清醒的認識到——張清河又有了一個新兒子!而這個新兒子的母親竟然不是她!而是另一個女人!

  從此,這個世上就會有一個孩子,他的身上混合了張清河和另一個女人的基因,叫著張清河爸爸,叫著另一個女人媽媽,他就像一貼牢固的粘合劑,把張清河和另一個女人粘合在一起!

  她忽然感到自己是多麼愚蠢,多麼混蛋,多麼可笑,多麼尷尬!兩年的放盪,已經讓她永遠地失去了身心完整歸她一個人所有的張清河,他再也不會是她一個人的了!

  就像現在,他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她的存在,只顧完全沉浸在和另一個女人生的孩子的身上,沉浸在和另一個女人的共同的興奮和激動中,沉浸在他們共同的摯愛中!

  不知過了多久,張清河終於從對那個他和李謹共同孕育的小生命的陶醉中清醒過來,意識到應該把手機還給夏麗虹,應該盡量裝得平淡點,一掉頭,卻看見夏麗虹正呆呆地看著他,眼裡滿是落寞和失意!

  「小傢伙還是蠻可愛的,呵呵。」張清河尷尬地笑笑,把手機中的曉南相片傳到自己的手機上,然後把手機遞給夏麗虹,無論如何,對於夏麗虹來說,這是他和另一個女人生的孩子,他是絕對不應該在她的面前張揚的。

  「祝賀你——和李謹……」夏麗虹木然地接過手機,嘴唇蠕動了一下。

  今天過年,張清河接到了他的最美好的新年禮物,而她夏麗虹卻收到了一份苦澀和沈重,是的,孩子生下來和還在肚子裡,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況,給人的感覺也如此不同,當孩子還在肚子裡時,似乎一切還隔著一層紙,朦朦朧朧的,可是當孩子生下來後,就似乎宣告了一種確定無疑的存在和新的開始,一切的苦澀、嫉妒和落寞就重新又像潮水一樣向她湧來了!


V114 在醫院耍賴(347)

  「祝賀你——和李謹……」夏麗虹木然地接過手機,嘴唇蠕動了一下。

  今天過年,張清河接到了他的最美好的新年禮物,而她夏麗虹卻收到了一份苦澀和沈重,是的,孩子生下來和還在肚子裡,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況,給人的感覺也如此不同,當孩子還在肚子裡時,似乎一切還隔著一層紙,朦朦朧朧的,可是當孩子生下來後,就似乎宣告了一種確定無疑的存在和新的開始,一切的苦澀、嫉妒和落寞就重新又像潮水一樣向她湧來了!

  對夏麗虹這樣的感情,張清河自然是感受出來的。他看一眼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曉奔,一手圍住夏麗虹的肩膀,擁著她進入臥室。他此時的快樂多少有些是建立在夏麗虹痛苦的基礎上的,他必須撫慰好她,大過年的,一定要讓她心情快樂些。

  「不高興了啊?麗虹?」他坐在床上,把夏麗虹橫抱在腿上,親親她的嘴說。

  「沒有什麼啊?是我該受的。」夏麗虹搖搖頭輕聲說,眼裡卻已蒙了一層淚光,「我應該為你和李謹高興。」

  張清河解開她的上衣,看著她懷孕了以後有些硬挺的乳房,含著**戲弄著,下身不覺間就已經硬挺了起來。

  「虹,你明白,我永遠愛你!」張清河說,別的話,他卻是一句也想不起該怎麼說。

  夏麗虹在他懷裡迷濛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麼,一骨碌從他身上滾下來用手去摸他的下身,發覺那裡硬硬的,急忙說:「快去洗手間洗把臉,你這個寶根這段時間是不能老起來的,真是饞嘴貓!」

  張清河還要去親她的嘴和奶,夏麗虹一把把他推開了,張清河只得悻悻地去了洗手間,好長時間沒有,他實在是想了,放下個美人卻不能享受,真是暴殄天物。

  夏麗虹經張清河這麼一鬧,心裡卻輕鬆了許多,張清河畢竟是愛她的,很愛,分享就分享吧,現在清河還能這麼愛她,已經是難能可貴了,但要想長久地保持這種愛,她也必須變成李謹那樣的獨立自尊的女強人,對這個她還是很清醒的。

  她褪下褲子換了一片衛生巾,剛才讓張清河把兩隻乳房那麼一舔一吮的,她的下面也流出了不少。她的臉紅紅的,又想到李謹生下了曉南這件事,事實已經是這樣了,自己就在心裡徹底認了吧,只要李謹那樣一個優秀的女人肯,分享就分享吧。她又在心裡對自己說了遍這樣的話,去廚房裡做飯去了,今天過年,飯菜上理應更下點功夫,讓大家都快快樂樂的。

  由於李謹剛好在過年這一天生產,所以李謹一家都是在醫院的病房裡過年的。李高山跟醫院院長走了一下關係,又把李謹搬到了一個高幹病房裡,這是一個一進一開的病房,裡面是一個病房,外面是一個客廳。

  「媽,你看小寶寶多親啊,多像我姐啊!」李怡在床頭抱著曉南一邊逗弄著,一邊對媽媽說。

  「你姐生下的,不像你姐能像誰?」李謹母親笑道,但她的笑容略略​​有些勉強,女兒能生下這麼一個大胖小子本是一件開心的事,可是……他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爸爸呀……

  「那倒不一定,還應該像……」李怡說了半句打住了,但一家人都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麼意思,這是一個大家都在小心迴避的話題。

  李高山咳嗽兩聲走出去,走到醫院外面抽煙去了。李暉一直坐在椅子上用手機登QQ聊天,這時手機上發來一張相片,他拿給李謹看,說:「姐,你看,這個男的帥不帥?」

  李謹接過來看了一下,是一個戴著眼鏡的頗有儒雅之氣的男子,大約三十歲剛出頭的樣子,「還行。」她牽牽嘴唇笑一下,把手機遞還給李暉。

  「來,拿來我看一下!」李怡說,一邊從弟弟手裡接過手機,「哇,好帥啊,姐,我怎麼看和某人很有夫妻相呢?」

  「自然是​​和未來的他妻子有夫妻相,這還用說?」李謹不以為然地哂笑道。

  「我看一下!」李謹母親從二女兒手裡接過手機,瞇著眼看了好一會兒,笑了笑說:「還真挺般配噢!」她知道兒子把這張相片拿給他大姐看是什麼意思,她再三安頓他給他大姐瞅一個般配的人的,「暉兒,這個人是幹什麼的,家是哪裡的?」

  「是我同學的一個哥哥,叫王一斌,就西安的,在交大當講師,很優秀的,人家可是留校教師!研究生出來直接留校的!」李暉說。

  「王一兵?一個大學講師怎麼叫一兵,一個當兵的?」李謹母親挑掦道。

  李謹和李怡一聽都笑起來。

  「什麼當兵的!」李暉被母親瞬間搞得滿頭黑線,「人家那個斌是文武全才的斌,不是當兵的兵!」

  「噢,我說呢,大學講師就應該有一個大學講師的名字!」李謹母親說。

  這時曉南不知受了什麼委屈,突然哇哇地哭起來,李謹急忙對妹妹說:「怎麼啦?你給我抱過來!」

  「他嫌大家談另一個人不談他,受委屈了!」李怡笑道,心裡卻暗笑著想:他嫌我們給他爸爸找情敵呢!當然這個玩笑話她是打死也不敢說出來的。

  李謹接過曉南,心疼地親兩口說:「餓了?寶寶?」一邊就急忙給他餵奶,她的奶水很充盈,曉南**著她的奶,唔唔兩聲就不哭了。

  「饞鬼,才剛吃過!」李謹母親親暱地握握曉南的小腳說,一邊對李怡說:「你和我回家去給你姐燉雞湯。」

  「媽,年飯都在酒店裡訂了,他們會送過來,你就歇著吧。」李暉說。

  「酒店裡的雞湯燉得哪如你媽我燉得香,你姐要有好奶水才能把這個小饞鬼奶好呢,你們知道什麼!」李謹母親說著,拉了李怡就走,她不會開車,拉上李怡主要是為了給她開車。

  倆人剛一出醫院,就見李高山和一個年輕男子在醫院門上僵持著,地上有一捧散落的鮮花,李高山黑著臉,那年輕男子垂手而立,臉上還帶著清晰的五指印,也一動不動地和李高山對望著——不是張清河是誰?他在家裡撫慰好了夏麗虹,到底是忍不住,找個藉口出了門,開著車就直奔醫院來了,沒想到在醫院門口就遇到了李高山,後者一看他還捧著一大捧鮮花,當即就給他打掉了,衝動之下還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你來幹什麼?還覺得把我們謹兒害得不夠嗎?」李謹母親見這狀況,愣了片刻,上前推了一把張清河說。

  「我來看看孩子,我有對孩子的探視權!」張清河被推得退了一步,執拗地說,這話他已經給李高山說了兩遍了。

  「沒你的探視權!你再鬧,我們就報110!」李謹母親叫道。

  李怡見周圍已經圍了一圈兒人,拉了一把母親衝看熱鬧的人們說:「你們看什麼?這是我們家的家事,快走開!」

  周圍的人聽她這麼說,也就散了。

  「大家都冷靜點,大過年的,要上演全武行嗎?」李怡說,「張清河,你要探視也可以,要想探視你就就要對孩子負責!」

  「可以。」張清河嘴裡吐了兩個字。

  「那你準備怎麼對這個孩子負責?掏五百萬做這個孩子的撫養費,你願意嗎?」李怡說,她想一下子將倒張清河。哼,五百萬他捨得嗎?

  「可以。」張清河不動聲色地說,接著從衣兜里掏出一張卡,「我現在就拿著卡,現在就可以辦轉帳手續!」

  一家三口人都有些愣住了,對他們家來說,拿五百萬真不是太在乎,但張清河願意為這孩子出五百萬撫養費,而且說話間一點兒也不猶豫,這倒真有些出乎他們的預料!

  「張清河,收起你的卡,我們家不稀罕你這點錢!」李高山沉聲道,「快滾!」

  但張清河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今天既來了,他就一定要見到李謹母子倆,哪怕再被李高山扇十記耳光,他也得進去看看!

  「你滾不滾?」李高山說著向前邁了一步。

  「爸,你要幹什麼?」李怡一把把她爸拉得倒退了一步。

  其實李高山也不會再出手了,無論如何,畢竟眼前這年輕人和大女兒有著說不清的瓜葛,現在倆人又有了孩子,真鬧得太僵也不好,而且他也看清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真是倔得可以,是那種八匹馬也拉不回的主兒,也是個只吃軟不吃硬的主兒。他也就做做樣子,知道妻子和女兒也一定會拉住他的。

  「張清河,你自己的情況你自己清楚,你說說,李謹還能不能繼續和你……」李謹母親伸出兩隻手拍著,說不下去了。

  「我只看看孩子。」張清河低語道,「大過年的,孩子生下來了,我想看看。」除此之外,他什麼也不說,確實,除了這個,他實在是沒什麼可說的,他確實沒什麼道理,男人沒理沒說的,女人尿尿沒捉的,呵呵,今天,他也只能耍賴,千想萬想,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他不能不來,哪怕只看一眼瀉瀉心火,他也必須來!


V115 你只能是他叔叔(348)

  「我只看看孩子。」張清河低語道,「大過年的,孩子生下來了,我想看看。」除此之外,他什麼也不說,確實,除了這個,他實在是沒什麼可說的,他確實沒什麼道理,男人沒理沒說的,女人尿尿沒捉的,呵呵,今天,他也只能耍賴,千想萬想,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他不能不來,哪怕只看一眼瀉瀉心火,他也必須來!

  這麼僵持著也總不是一個事兒,李謹母親想一想,不管再怎麼說,張清河也是這孩子的親生父親,不讓看一下也說不過去,就說:「張清河,我把孩子給你抱到外面的小客廳,你看一下就走,這樣行不行?」

  「可以。」張清河點一下頭。

  李高山見妻子這麼說,也沒作聲,今天這事也只能這麼辦,總這麼僵著也不是辦法。

  李怡和母親陪著張清河到了病房門口,李怡拉住她媽說:「媽,咱們就別進去了。」

  「你這妮子!」李謹母親甩脫女兒,進了客廳回頭對張清河說:「你站在這兒!」看張清河乖乖站住了,她就進里間去了,對李謹說:「謹兒,他要看看孩子,我給他抱出客廳裡,讓他看看。」

  張清河在客廳裡靜靜地站著等著,心裡興奮之餘,也很不是滋味,要看一眼李謹母子,倒感覺自己像一個大過年的上門的乞丐一樣,唉,乞丐就乞丐吧,沒臉就沒臉吧,本身自己就做下了這沒臉的事了,不想了。

  「你讓他進來!」張清河正想著,聽見李謹在里屋輕聲而堅決地對母親說。

  「讓他進來幹什麼?就讓他看看孩子……唉,好,聽你的,你自己的主意你自己拿!」張清河聽見李謹母親無奈地說,接著她就出來了,後面還跟著李暉,李暉朝他看一眼,什麼也沒說,推著他媽出去了。

  張清河懷著一顆狂跳的心走進去。

  「你還真是膽大……」李謹看到張清河,說了半句停下了,她看見他臉上清晰的五指印,「我爸打你了?」她輕聲問道。

  「應該的,沒事。」張清河輕笑道,上來輕輕地吻一下李謹的臉,目光就直直地落在了曉南的身上,伸手一把抱過來就貼到了臉上,嬰兒溫熱的身體貼到了他的臉上,柔柔的,暖乎乎的,但小傢伙卻並不認得他這個父親,一下子哭起來。

  「你剛從外面回來,身冷!」李謹說,把孩子抱回來,掀開衣衫給他餵奶,小傢伙立即就不哭了,嚶嚶啜啜地吮吸起奶水來。

  「小饞貓,我記得我小時候可沒有他這麼饞!」張清河笑道。

  「你神仙啊,還記得這麼小的事情!」李謹嗔道,「大過年的不好好在家里呆著,跑這兒來受氣!」

  「我願意!」張清河笑道,「伯父伯母還算手下留情,沒怎麼著我,我原來估計至少得挨十記以上的耳光,不想也只挨了一記。」

  「沒挨夠啊,那就繼續找打去!」李謹白了張清河一眼,低下了頭,「你也別老跑了,我弟給我介紹了一個對象,坐起了月子我就相親去,這回說不定就能碰對,對方是一個大學講師。」

  「哦,那是……應該的。」張清河喉嚨緊了一下,艱難地說,「不過孩子我總有探視的權利吧,隔三差五的,讓人把孩子抱出來我看看。」

  「這個行,但得等孩子大點,而且你只能說是他的叔叔。」李謹越說越認真了,她的心裡也確實存了這個想法,不行就好歹找個人嫁了吧,傳統的力量也畢竟扛不過,再這麼來往下去,也不知會搞成什麼樣子。

  張清河無語地點點頭,只覺得心臟停跳,喉頭發緊,像有一個無形的巨掌攥住了他的脖子似的。

  倆人正相對無言,李謹母親進來了,一眼盯著張清河,這樣的情形,真的和探監有的一拼。

  張清河想說什麼,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茫無目的地點點頭,走出了病房。

  回到小區,張清河先照照車裡的鏡子,見臉上的手掌印消失不見了,振了振精神,對著鏡子扮了幾個笑臉,才下了車一臉平靜地往家走。

  夏麗虹正在書房裡上電腦,張清河過去看時,見她在聯繫以前的紅袖女裝。看來她打算重開服裝店的計劃是鐵定了。

  他也不去打擾她,坐在旁邊靜靜地回復一些短信,絕大部分都是新年賀信,有過去的學生,過去的一些同事,新海岸員工,蘇葉青母女、路陽等等,夠他手忙腳亂好一陣的。

  夏麗虹見張清河安靜地坐在她身後,回頭湊過去卻見他是在回短信,她往年收到的短信也極多的,今年收到的短信卻極少,只有李謹、蘇葉青母女、劉詩玉等寥寥數人,看著張清河不停地回短信,她心裡很有些羞愧和落寞的感覺。

  張清河見她湊過來,輕輕地到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繼續回著那些短信。也有他主動發出去的,老闆哥哥、父母哥哥、岳父母、妻哥妻嫂,還有過去的老師領導,等等。這也是一項繁瑣的工作,但張清河還是認真地做著。今年這種特殊的一年有這麼多人給他發新年賀信,他還是很感動的。

  因為李謹那邊已經順利生產,張清河少了牽掛,初一起來就帶著夏麗虹和曉奔回了一趟家,父母家、岳父母家、哥哥家、妻哥家、老闆哥哥那兒,都跑了一趟,一一提著禮品拜了年。這一趟走了十來天,回到西安博藝幼兒園也已開園,把曉奔送進去,倆人立即開始了工作,夏麗虹找她的店鋪,張清河則正式開始安排部署新一年新海岸的工作。

  李謹那裡他再也沒去,也強忍著心痛沒再給她發短信。

  東勝那裡的工作由於幾個女大學生一開學無法請假,張清河只得新聘了一邦老師,除了英語包括葉佳期老師四個外,其它主科每科先配備了一名初中老師,這裡面包含了從神木古云飛的輔導班裡挖過來的兩名老師,然後仍由王江雄帶隊,去東勝開展工作。在張清河的心目中,王江雄老師實際上成了在東勝的負責人,但他還沒有給他正式任命——當然現在公司裡還沒有文件之類,所謂的正式任命,也就是他本人嘴頭的一句話。

  說到這裡,張清河覺得他今年應該從細節入手,方方面面把公司搞得正規一些了,比如任命應下文,以文件形式正式任命,這樣可以給員工一個正規的感覺。說做就做,目前他自己也沒有秘書,這些就只有他一個人做了,好在寫幾個任命文件也不難,從網上下載個格式,照貓畫虎,給劉詩玉、馬斌、林浩、德紅靜、王江雄、李成業、陳德、葉佳期都寫了任命書,後面落款為新海岸培訓總公司,並加蓋了總公司的印章。

  劉詩玉被他任命為神木新海岸機構總負責人兼神木一校校長;林浩被任命為神木二校校長;馬斌被他抽回來,協助他搞西安新校的工作,文件上正式任命為西安新校常務副校長,主持工作;李成業和陳德兩人為西安新校校長助理;德紅靜為神木新海岸機構每日五分鍾英語項目負責人;王江雄為東胜新校常務副校長,主持工作;葉佳期老師暫時被他任命為東勝每日五分鍾英語項目負責人兼五分鍾英語項目推廣人(他準備等東勝的局面打開後,就把葉佳期老師在各個地區來回調用著去推廣五分鍾英語項目)。

  擬好了文,他給以上人員打電話通知了一遍,然後就把這份新海岸培訓公司的第一份文件裝在信封里分別寄給了東勝和神木,西安的總校也留了底(寫到這裡,有些讀者可能感到奇怪,為什麼一會兒叫西安新校一會兒又叫西安總校,其實,在張清河的心裡,是要把西安新校這個地方掛兩塊牌子,總校暫時只有他一個人的辦公室,大部分房間用作新校教學用。)

  新海岸培訓公司的標誌經過大家在新海岸自己的QQ群裡討論,最終選用了王江雄建議的標誌,也就是說,一個圓圈裡有兩筆大海的簡筆劃,上面有一個海鷗的簡筆劃,大家都覺得這個不錯,能代表新海岸培訓公司的任重道遠和充分朝氣和希望這樣一些寓意,張清河為此給王江雄買了一本筆記本電腦以示獎勵,獎勵他能站在新海岸培訓公司全局的高度來為公司分憂。

  當然,因為這個獎勵也下了文,不免引起了大家的一些議論,有的人說,王江雄不過就是設計了一個公司的標誌就給獎了一本筆記本電腦,那別人也辛辛苦苦幹了其它的許多分外的工作,又該怎麼說?

  對這個問題張清河在公司的QQ群里和大家進行了討論,他把大家的意見最終引導在了「王江雄能站在新海岸培訓公司全局的高度來為公司分憂」這樣一個高度上,並且也在QQ上表示,公司裡的每個人,只要能為公司做出類似的特殊貢獻,公司都會給以特殊的獎勵。

  在他的心裡,這就好像商鞅變法時把一根木頭放到城門口用五十金獎勵把它搬到城北門的做法一樣,都是一種立信的舉措。

  又是一天的忙碌,張清河最後一項工作是聽了王江雄、李成業和陳德關於新校工作的安排佈置,做了幾點指示(好歹也算一個公司了,他也可以做指示了),接到了夏麗虹的電話,他就去接她,這一段時間倆人都忙,中午飯也不在一起吃,在街上各吃各的,夏麗虹一直在找她的新店址,可是一直也沒找到一處讓她滿意的。

  現在夏麗虹打電話問他有沒有空,讓他去接她,張清河問清了她所在的位置,就開著車去了,到了一家茶館,卻見她正和一個腦後梳著馬尾,皮膚雪白的年輕高個男人坐著談話。

  「這是服裝設計師秦鳳鳴先生,」張清河一踏進茶館,夏麗虹就拉住他的胳膊介紹道,「這是我先生張清河。」

  「哦,夏小姐的先生,幸會幸會!」秦鳳鳴說著伸出一隻手過來握著張清河的手說,張清河就感覺他的手細長陰柔,不像一隻男人的手,握起來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幸會,秦鳳鳴先生。」張清河淡淡地說一句,對方那根腦後的馬尾看起來同樣讓他有些不習慣不舒服。

  服裝設計師?夏麗虹和這樣的人坐在一起是什麼意思?他腦子裡不由得有了一個淡淡的疑問。

  「秦鳳鳴先生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是專搞女裝設計的,主要針對二十歲至三十歲的成年女姓設計。」夏麗虹察覺張清河對秦鳳鳴有些冷淡,就拉了張清河一把坐下說。

  不是主要針對二十歲至三十歲的成年女姓下手吧,張清河心裡暗諷道,眸子裡不由得就閃過一道冷光。

  夏麗虹察覺張清河神情更為冷淡,急忙再次介紹道:「秦先生的服裝設計曾經榮獲過國內服裝設計最高獎項金頂獎,還入圍過世界頂級服裝設計獎最佳服裝設計獎呢。」

  張清河臉上波瀾不驚地笑笑,這兩個獎項是什麼鳥東東,老實說他壓根兒一無所知,其實他根本對服裝設計就不感什麼興趣,當然也就一無所知。

  秦鳳鳴見他一副冷淡的樣子,站起來說:「那夏小姐我走了,咱們以後見!」

  「以後見,秦先生,我和你談的事是認真的!」夏麗虹站起來有些惶恐地說,她為張清河得罪了秦鳳鳴而惶恐。

  「你們談了什麼事?」坐到車裡時,張清河問夏麗虹。

  「我們準備合開一家服裝生產公司,他以設計入股。」夏麗虹說,「我也是見到他後剛冒出的想法。」

  「你們倆,巧遇?」張清河冷著臉問道。

  「偶遇。」夏麗虹說。


V116第三百四十九章

  「你們倆,巧遇?」張清河冷著臉問道。

  「偶遇。」夏麗虹說。

  偶遇就偶遇進茶館裡了?張清河心裡說,但嘴上什麼也沒說,臉色陰沉地發動了車,他們要去幼兒園接曉奔。

  夏麗虹見張清河臉色陰沉,眉眼間蘊含的都是懷疑和怒火,心裡有些緊張有些悲戚也有些惱怒,怎麼?真的是一日為賊終身受疑嗎?我就沒有和別人交往的權力了嗎?沉默了一會兒,終是覺得自己的過去給張清河帶來了巨大的傷害,甚至讓他幾經生死,他吃夠了苦頭,警惕一點也是正常的。

  「我是在一家服裝店里和他相遇的,」夏麗虹看看張清河開了口,「當時我正在找店址,問那家店的女主人哪兒有要轉出去的店面,那個女主人說沒有,當時他也在店裡,來回看著一些女裝,他就問我是要開服裝店嗎?我說是的。他就說他知道有一家店面要轉出去,他帶我去看。」

  「我找店面找得著急,雖然有些害怕,但光天化日下的,而且我包裡還帶著電棍,再說他說那家店面不遠,步走就可以過去,我也就跟著他去了,果然也不遠,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但那家店面有些太小了,我沒看上。他問我想租多大店面,我說最起碼也要上百平米的,他就說你挺有錢啊?我說也沒有,不過我朋友有錢,他說要幫助我。他就問你朋友有多少錢?我說大概有幾千萬吧……」

  「貌似我沒有幾千萬,而且我好像也不是你的朋友吧?」張清河極度不爽地插了話。

  「這也就隨便說說,而且我也不只說你,你沒有,李謹有啊。」夏麗虹說。

  張清河陰沉著臉沒說話。

  「他聽說我有這麼有錢的朋友,就感興趣了,」夏麗虹接著說,「就說其實開服裝店不是最好的選擇,可以選擇開服裝廠,打造自己的品牌,那個附加值高,還舉例說就像夏奈兒這些國際知名品牌的服裝,成本一百美元的東東,可以賣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價錢。」

  「我說這哪兒和哪兒啊,人家是什麼,我是什麼。他就問:你聽過夏奈兒這個人嗎?我說我只聽過夏奈兒這個品牌,沒聽說過夏奈兒這個人。他笑了,說其實夏奈兒這個品牌就是以它的創始人夏奈兒命名的,夏奈爾是一個美麗非凡的法國女子,她一生都沒有結婚,她創造了偉大的時尚帝國,同時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她是一個女性自主的最佳典範,也是最懂得感情樂趣的新時代女性。」

  「他說,現在人們說起夏奈爾就像是一個神一樣的存在,但她的出身卻很普通,甚至可以說很悲慘,她的父親是兜售雜貨的小販,母親是個村婦。當她出世時,她的父母還沒有正式結婚,所以她是一個並不怎麼光彩的私生女,而且最為悲慘的是,夏奈爾十二歲時母親就去世了,父親拋下了他們五個兄弟姐妹,自此不知去向。之後她在修道院的收容所裡,度過了暗淡的少女歲月,但在修女院學校學得一手好針線活兒。她十八歲離開修道院後,幾經周折,幹過各種各樣不同的工作,還當過歌女。感情生活也很不幸,遭人拋棄,但她在朋友的幫助下在巴黎開設了一家女裝帽店子,憑著一手針線活兒,縫製出一頂又一頂款式簡潔耐看的帽子。她的兩名知己為她介紹了不少名流客人,後來,做帽子不能滿足她對時裝事業的雄心,所以她就進軍高級定制服的領域,最終成為了一個全世界都著名的服裝設計師和一個國際知名公司的創始人。」

  夏麗虹一口氣說到這裡,張清河冷笑道:「好一個勵志故事,但你要知道,全世界也只有一個夏奈爾,而且她一輩子沒有結婚,聽你這個說法,她是一個最懂得感情樂趣的新時代女性,我告訴你,我碰巧也讀過一些夏奈爾的故事,她把人家一個有婦之夫留在她的豪宅里鬼混,那個婦女忍受不了,最終離開她的豪宅,那個婦女臨走時對她說,我很尊重你的慷慨,不過無法尊重你的道德。」

  夏麗虹睜大眼睛說:「夏奈爾還有這樣的故事?不過我只知道她是一個非常有才華而且工作極端認真的偉大女性。不過,我想這些應該也不影響她的偉大吧,一輩子獨身的女人也很多吧,李謹不是也想成為這樣的女人嗎?一輩子獨身,那也不可能一輩子沒有感情生活吧,要有感情生活,不找別的女人的男人找誰?」

  張清河憋紅了臉,不錯,夏麗虹講的是實話,可是這話聽起來卻這麼彆扭,但他還一時找不到反駁她的話。

  認真說起來,這世上恐怕就沒有絕對正確的事情,任何事情既有它合理的分子,也有它不合理的分子。

  你不能不說,夏奈爾從總的方面來說,是一個偉大的女性。

  不過那個叫秦鳳鳴的服裝設計師給夏麗虹講這個故事是什麼意思?它會在夏麗虹的身上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呢?

  張清河一下子又高度警覺起來,許多事情,看似毫不相關,但最後一方卻對另一方造成了極其巨大的影響,比如夏麗虹那次半夜看一個男人強姦一個女人的事……,夏奈爾的故事無疑是一個勵志的故事,但它也包含著一些消極的東西……不能不防啊!

  「後來呢?」張清河問了一句,這時候他的面容已經恢復了平靜,但心裡的警惕卻提高了。

  「夏奈爾的故事確實很動人,但夏奈爾畢竟離我們太遙遠了。所以我笑著對他說聲謝謝,準備和他告辭,但他接著又給我講了一些國內服裝界成功地由一個小作坊成長為一個知名品牌的故事,並且他介紹了他自己,說他是一個服裝設計師,叫秦鳳鳴,就是西安人,剛從國外留學回來,在一家知名品牌的設計部工作過一段時間,這次回來也是想創業。準備找一個服裝廠,然後以自己的技術入股打造出一個國內知名的品牌來。」

  「他找到了和他合作的服裝廠了嗎?」

  「沒有,他說還沒有找到一家敢和他一起冒冒風險的服裝廠。」

  「那麼你準備開一家服裝廠嗎?」張清河瞇著眼睛笑了,「我雖然對服裝行業很陌生,但起碼知道要想推出一個品牌,沒有幾千萬乃至幾億的資金想也不用想,央視廣告,知名服裝雜誌,網絡,模特,時裝會,服裝展銷會,哪一樣不是大大燒錢的焚爐?而且即使燒了許多錢,卻還未必能成功!你以為那些服裝廠都是傻瓜,都不省得自主創建品牌?難啊!別跟著作夢了,好嗎?」張清河說著,微微側臉輕輕地說。

  「唉,」夏麗虹嘆一口氣,「但是也有許多並沒有花太多的錢就成功的呀?人家怎麼能成功呢?」

  「我只知道任何事情都是腳踏實地一步步做來的,不是作夢作來的。」張清河淡淡地說。

  但這話聽到夏麗虹的耳朵裡卻別有一種諷刺的味道。

  「可人有時候不就靠夢想活著的嗎?有夢想才有追求啊?」她說道。

  「人是需要有夢想,但做夢一天做上三秒鐘就可以了,其它時間還是現現實實地踏踏實實地活著吧。」說到這裡,張清河頓了一頓,「夏麗虹,你很不滿意我們現在的生活嗎?」

  「不是不滿意,我有危機感。」夏麗虹聽張清河全名全姓地叫她,知道他心中是很不高興了,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有什麼危機感?」張清河問道,他其實心中也隱隱約約地知道她的危機感是指什麼,但他還是想問個明白。

  「不說你也知道,清河,咱倆不猜啞謎可以嗎?」夏麗虹側臉看了一下張清河說。

  「你辦服裝店,我支持,其它,我沒有那個經濟實力。」張清河不想再磨唧,說了一句,放開音樂專心開車。

  也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那天晚上,張清河夢到自己忽然悟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阻止就能阻止得了的,有時,明明不願它向那個方向發展,但它卻偏偏向那個方向發展了,你毫無辦法。

  張清河被自己的這個悟道驚醒,側臉見夏麗虹睡得正香,他悄悄爬起來穿上衣服到外邊走廊裡點上一支香煙,想來想去,最後的結果是,你不能大幅度限制她的活動和交往,所以她的一切發展都具有了不可控性,現在看來那個叫秦鳳鳴的人已經把一個夢想的種子種進她的大腦裡了,就不知道這顆種子會不會發芽,如果它發芽了,那也許就是他無法控制的,這次如果再因為這樣搞出些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來,那真是沒救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她去吧。他狠狠地在地上掐滅煙,走回屋裡拿水杯漱漱口走回臥室,卻見夏麗虹在昏暗中睜著眼睛看著他,「你到外面吸煙去了?」她問道。

  「嗯,培訓班裡碰到些不好解決的問題。」他隨便答道。


V117 第三百五十章

  「嗯,培訓班裡碰到些不好解決的問題。」張清河隨便答道。

  「你培訓班裡有什麼不好解決的問題?」

  「主要是那每日五分鍾英語推廣的事,像葉佳期那樣的講師不好找。還有這個西安新校至今無法啟動。總之,事情很多,比預想中難得多,有些舉步維艱。」張清河說著重新脫下衣服換上睡衣躺在床上。

  「這樣的事情值得你半夜出去抽煙嗎?你現在也有一些經濟力量了,咱們的生活也管夠了,也用不著這麼拼命了吧。」夏麗虹摸著張清河的胸說。

  張清河哼哼了兩聲說:「那我們的錢管夠我們生活了,你還折騰個什麼?」

  「這不一樣,」夏麗虹從張清河的胸上拿開手說,「那些是你的錢。」

  「這正是讓我感到煩惱和困惑的地方。你喜歡在我們之間分個彼此。」

  夏麗虹不說話了,她知道這才是張清河半夜出去抽煙的原因,但她不能因為他的這個煩惱就在這個家裡就這麼死熬下去,一直熬到張清河不再喜歡她,因為她的過去嫌棄她,夏麗虹現在篤定如果她再這樣熬下去,這樣的事是肯定會發生的,為了那即將發生的可怕的事她要提前行動起來,現在她還有的是時間,她還年輕,她還有自己的資本。

  過了好久她才說:「你放心,我想出去闖一闖,但無論如何,我不會再背叛你。我知道我過去深深地傷害了你,但這些傷害已經無法挽回了,感謝你還能這麼愛我和維護我。」她停了停,「我愛你,永遠愛你,清河——,但我的下半生也要贏回我們的尊嚴,贏回你的尊嚴,贏回我的尊嚴。我知道我過去不僅讓你受了很多的痛苦,而且也讓你很丟面子,沒有尊嚴,我一定要為你贏回尊嚴,讓人們都知道,你原諒我這樣的妻子是一個正確的選擇,讓你能在別人面前仍然驕傲地提起我,能讓你在別人面前抬起頭來!」

  張清河沒作聲。夏麗虹的話幽幽地浮在他的耳邊,但這話比起過去的海誓山盟來,顯然算不得什麼。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未必會相信,但我會用我的行動來回報你對我的原諒!」

  張清河仍然沒有作聲。

  第二天夏麗虹約秦鳳鳴再次在一個茶館裡見面,「哪,是這樣,秦先生,我昨天說的朋友其實是我先生,可是他覺得這個投資有些魯莽了,太燒錢了,關鍵是對這個投資沒信心,你看我們可不可以先在網上搞個淘寶店,把你設計出來的那些衣服在網上賣……」夏麗虹說著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看到秦鳳鳴的眼裡露出來一些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樣推的話,得耗掉幾十年啊,呵呵。」秦鳳鳴笑道,「一個品牌的推廣確實是很艱難的,是一項燒錢的事,是一項高風險的事,需要有各種各樣的平台。當然,如果你有好的服裝設計師,就可以增加成功的機會。」

  夏麗虹聽了秦鳳鳴的話,心裡立刻知道她們之間預期的合作還沒開始就夭折了,但她還是有些不甘心,他的話挑起了她心中的夢想。

  「可是夏奈爾……聽你說,她那時應該沒有多少平台啊?」她不甘心地問。

  秦鳳鳴呵呵地笑了,說:「那時候是什麼時代,現在是什麼時代?現在競爭的激烈程度是過去的幾千倍乃至上萬倍,別人都在那兒利用現代的各種平台推,你沒有這些平台怎麼行?何況即使夏奈爾,她也是後來有友人給她在上流社會的交際圈子裡推啊?」

  夏麗虹哦了一聲,見秦鳳鳴要走,她急忙拉住他說:「秦先生,我也想學服裝設計,你覺得我行嗎?」

  秦鳳鳴看了看她笑了笑說:「服裝設計需要靈感,需要紮實的服裝設計理念,這些你有嗎?這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的來啊?你知道全世界有多少人在學服裝設計嗎?能成功的又有幾人呢?不要和別的大師比,就是我這樣的,也很是鳳毛麟角的,呵呵,」見夏麗虹眼神裡透出一種不服氣的神情,他坐下,笑了:「那我問你,你知道服裝show是怎麼回事嗎?」

  「服裝show不就相當於模特穿上廠家要銷售的服裝,在T形台上展示給人們看嗎?對了,秦先生,我一直有一個困惑,有些服裝show展示的衣服明顯不是常人可以在外面穿出來的啊,那是怎麼回事啊?」

  「你連這個都不懂啊,怎麼搞服裝設計?你要知道,服裝show是分很多種類的,一種服裝show是參加時裝比賽的,主要目的是展示自己的創作理念和創作才華,這些服裝展示過後一般都是自己收起來當回憶,當然,有時候也有人問你借去參展;有種服裝show只針對指定的客戶,不對外開放,如trade show;一種服裝show屬於fashion show,它們有的是指定買家,有的是VIP客戶,如果是品牌請來的人,也會對外開放;有一種是Houte couture,你知道嗎?他們的高級訂做明星都穿不起,一件衣服的起價就是二百萬起。他們的作品有時還借給雜誌拍照,然後想辦法永久保存。所以說他們的服裝很多不是成衣,是一種藝術品。至於你說的直接用於銷售的服裝show只是一種最為普通的服裝show了。」

  「你說得那種品牌請來做fashion show的,既然不是用來向大眾銷售,那對服裝企業又有什麼作用呢?」夏麗虹聽了秦鳳鳴的這一排話有些昏昏然,不過她還是抓住了一點問道,目的倒不是主要想問這個,目的是不想讓對方把她看成一個傻瓜。

  「當然有作用了,作用還很大。這主要是為了打響公司的知名度的,為了表達他們公司的服裝設計理念與風格,這種服裝show除了體現一種時尚觀賞價值外,還體現一種流行風向標,為了賺人們的眼球,讓更多的客戶來訂製的。當然這種東東體現出來的趨勢流,比如顏色、風格甚麼的,你在成衣設計時也可以學,也可以改,至於怎麼學,怎麼改,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歸根結底,最後的目的還是要向大眾銷售成衣嗎。」夏麗虹說。

  「當然,一切都是為了銷售嗎。」秦鳳鳴無奈地說,他煊赫地說了半天,夏麗虹一句話把他打到了最現實的土地上來,不錯,不管花樣耍盡,最後大家終歸是為了銷售。

  「這就對了,暫時我們玩不起那麼燒錢的花樣,為什麼不從成衣設計開始呢?我們可以在淘寶上開個店,就針對一些消費群體設計一些成衣,先在淘寶上銷售,慢慢打名聲,不是也可以嗎?」夏麗虹執拗地說。

  秦鳳鳴聳聳肩,要不是看在對方長得確實很養眼的份上,聽說她根本沒有實力照他想像中的模式創建服裝品牌,他都懶得和她說一句話了。不過他覺得他不應該再在她的身上浪費時間了,他站起來。

  「哎,秦先生,您再給我留個QQ號好嗎?我真的想學服裝設計,以後短不了要向您請教一些問題……放心,我不會白麻煩您的,我會計量為您付費的。」夏麗虹見對方又要走,不好再拉對方坐下,就急忙說。

  秦鳳鳴就給她說了他的QQ號,然後道了一聲拜拜走了。

  夏麗虹愣了愣,付了茶錢走出茶館,她還得繼續去找店址,要學服裝設計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從現在起,她把它當作一個長期追求的夢想。她衝著秦鳳鳴的背影揮揮拳頭,心裡說,牛什麼牛!有一天,也許你能從服裝雜誌上看見我的名字的!而且她還產生了一個想法,這一次再把服裝店搞起來,她要從那些服裝設計學院畢業的學員中挖兩個優秀學員過來。

  中午夏麗虹和張清河仍然是兩個人各自找飯館吃的飯,下午夏麗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比較理想的店址,店面雖然不算很大,但臨近有幾家高檔服裝店,能形成一種服裝銷售中的聚焦效應,店主人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婦,因為有其它生意要做,所以要把店盤出去,夏麗虹客氣而磨纏地和對方搞好了價錢,就給張清河打了電話。

  張清河來了見她還是要開服裝店,簡單看了一下店面,直接就幫夏麗虹和對方簽了合同,給對方用卡付了訂金。

  「這個訂金我還是有的。」夏麗虹小聲說。

  「你倆……不是夫妻?」少婦忍不住脫口問了一句,問完後自己也感到很是彆扭,就忙說對不起。

  「沒事兒,她是我情人。」張清河笑著摟住夏麗虹說,看到她不准備和那個讓他膩味的馬尾男人攪合著做什么生意了,他感到一陣輕鬆和愉快。

  「德性!」夏麗虹推了他一把說,又對那少婦說,「他是我情人,是領了結婚證的情人,帶上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我們有兩個孩子了。」

  少婦聽了抿著嘴笑了。然後答應三天騰房。

  對方交了房後,在裝璜店面的時間裡,夏麗虹報了一個私立的服裝設計學院短期學習班(她已經想好了,服裝店正式營業後,她就得報鐘點班了),她意識到要想學習服裝設計,她必須從頭學起,從最初的對布料的認識及剪裁技巧學起。幸運的是,由於她經營了多年服裝,對布料的認識、顏色、風格的搭配這些東東她並不陌生,而且對這些她還很有天賦般的認識和敏感,否則過去經營服裝也不會經營得那麼好。最困難的是剪裁技巧,這一點她純粹是一竊不通,得從頭一點點地學起。

  對於夏麗虹報服裝設計班這件事,張清河雖然心想她是受到了那個馬尾男人的影響才這樣做的,但還是支持的,他當然也根本不指望她能辦出什麼大事業來,甚至也根本不指望她能掙到多少錢,只要她自己活得充實快樂就行。

  日子這樣一天天過去,張清河和李謹那邊基本斷了聯繫,只有從夏麗虹那兒經常能看到李謹給她發來的曉南的照片和她本人的一些近況,曉南母親給她看著,她已經又回到了榮泰集團子公司西安建安房地產公司上班。

  新海岸培訓機構一天天走上正規,每日五分鍾英語也在逐漸地發展中,東勝已經發展到了九百多名學生,葉佳期打電話給他說目前發展勢頭良好,她們在動員其中很優秀的幾個參加五月份東勝地區搞的中小學英語口語競賽,如果這幾個能在那次競賽中取得良好的名次,估計對五分鍾英語項目推廣這件事就會有一個很大的推動,來一個小爆發也說不定。

  神木那邊兩個培訓點的發展也很不錯,只是五分鍾英語這個項目還是差強人意,雖然在劉詩玉和德紅靜等人的努力下在兩所學校開會進行了推廣,而且是葉佳期老師過去做的講話,但也只是發展了一百多名學生。

  西安新校這邊招生情況也差強人意,在大家的艱苦努力下,晚自習招了八十多名學生,週末單科輔導還可以,招了八百多人次,西安新校還是在賠本中運行。

  馬斌他們很是過意不去,張清河笑道:「不關你們的事,市場還得慢慢往開打,眼下這個局勢已經很不錯了,賠也賠不了多少,一年幾十萬,我還承受得住。好好做,我們一定能起來!好了,我得去接愛人孩子去了。」

  張清河聽夏麗虹說那個私立的服裝設計學院短期學習培訓班裡有兩個男生總騷擾她,還有一個男教師也有點不正色,不過她說沒關係,反正也不過就是一個短期培訓班,再說在一個集體的環境裡還能發生什麼事,但張清河聽著總有些不放心。

  他去博藝幼兒園裡接上曉奔,就直奔服裝設計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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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igma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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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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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18 第三百五十一章  

  張清河聽夏麗虹說那個私立的服裝設計學院短期學習培訓班裡有兩個男生總騷擾她,還有那個男教師也有點不正色,不過她說沒關係,反正也不過就是一個短期培訓班,再說在一個集體的環境裡還能發生什麼事,但張清河聽著總有些不放心。

  他去博藝幼兒園裡接上曉奔,就直奔服裝設計學院。

  「媽咪在那兒!」走到服裝設計學院並不大的大門附近時,曉奔坐在副駕駛位上指著前面說。

  張清河也看到了,不過他的眼裡閃著一簇火苗,他看到一個三十五六歲的顯得有些瘦小的男人陪著夏麗虹站著,嘴巴幾乎是貼著夏麗虹的耳朵在說著什麼,夏麗虹臉上帶著勉強的笑容不時地閃躲著。

  張清河把車停好,叮囑曉奔在座位上別亂動,然後他把車裡放著的一副漆黑的墨鏡戴上了,加上一副有些冷漠的面容,使得他顯得像一個黑社會的大哥一樣酷。他下了車向著他們走去。

  「我先生。」夏麗虹看到張清河笑著向那個男人做介紹。

  「哦,你好!」那男人向張清河伸出一隻手,看到對方開著奔馳,戴著墨鏡,臉上毫無表情,心裡不由得就有些惴惴不安,在他們的這個私立的服裝學院裡,一般來學習服裝設計都是一些家庭境遇不是太好的年青人,以女性為主,他還以為夏麗虹也是家庭境遇不怎麼樣的女人,想不到她男人竟開著奔馳!「我是她的老師李謙和,夏荷學習很努力!」他又補了一句。夏荷是夏麗虹在服裝設計學院報名時用的名字。

  張清河暗蘊了一下勁道也向對方伸出一隻手,剛一沾對方的手就用盡全力攥住對方的手--對付一個瘦弱的男人他還是很有些力道的,對方立即被他握得深彎下了腰,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清河--」夏麗虹吃驚地叫一聲。

  張清河沒有理睬夏麗虹,一把拉直對方輕聲道:「別自找不自在。」然後他一把拉過夏麗虹,拉著她到了車前,上了車他向坐在後座的她問道:「還有誰騷擾你?今兒我都見見?」

  「你沒必要那樣的。」夏麗虹小聲說。

  「我應該文質彬彬滿面笑容嗎?」張清河冷聲道,「你是來學東西的,可別把自己的尊嚴學丟了!」

  夏麗虹沒作聲,過了一會兒笑著伸手向前攀住曉奔問:「告訴媽咪,今兒又學到了什麼?」

  曉奔就給她講著在幼兒園裡學到的東西。

  「清河,今天回去我還要整理一下學過的東西,還有家庭作業,晚飯咱們在外邊吃吧?」和曉奔說完話,夏麗虹對張清河說。

  張清河沒作聲,把車停在一家飯館前,一家三口進了飯館,剛坐下要點菜,張清河的身子就僵了--他看到李謹和一個斯文儒雅的男人就坐在離他們不遠的一張桌子邊,在輕輕地說著什麼,看來也沒有吃飯,正在等飯。

  隨著他的目光,夏麗虹也看見了李謹,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張清河蒼白的面孔,她走上前去向李謹親熱地打招呼道:「嗨,你也在這兒吃飯呢?」

  其實李謹也早看到他們了,正想著找一個什麼樣的借口離開這兒,現在見夏麗虹上來打招呼,只得回應道:「是呢,你們也在這兒吃飯?」說著轉過身望向張清河死僵的面孔,笑著走過來,卻是俯身向曉奔說道:「曉奔,想阿姨不?」

  「想。」曉奔很乖地答道。

  張清河低著目光望著桌面,心裡一片茫然,腦子裡也一片茫然,本來是想到的事情,但現在看到她和另一個男人坐著,心裡還是像千百隻貓爪子撓到了心上,挖出了無數條血道子。

  那個男人的相貌李謹給夏麗虹的手機上發過,就是那個叫王一斌的大學講師,公道點說,應該會是李謹不錯的選擇,但他此時親眼看到他們坐在一起吃飯,還真是受不了,那滋味,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妻子又在選擇另一個男人一樣。

  現在他們在一起吃飯,那說明這應該不是第一面了,一般男女相親,第一面往往是在茶館啊咖啡館啊什麼的比較清雅一點的地方,那這就說明他們應該是彼此有好感,在進行進一步接觸了。

  「你--最近還好嗎?」李謹終於向張清河問道。

  張清河點一下頭,嗓子就像是被什麼捏住了一般,怎麼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李謹本來想說:要不過來認識一下?見張清河這副樣子,這話也沒法說出口了,就默默地又走回她的座位上,握握夏麗虹的手坐下來,夏麗虹笑笑拍拍她的肩膀,看了那男人兩眼笑了笑,走回自己的座位。

  李謹和王一斌的飯上來了,王一斌慇勤地讓著李謹,他也察覺了李謹和張清河之間的異常,但他看到對方的妻子這樣美麗,還有一個那麼大的孩子,而且這個美麗的女人也對李謹這麼友善,卻是怎麼也猜不透李謹和那個男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又發生了怎樣的事,看起來,那個男人好像對李謹很冷淡似的。

  李謹吃著飯,也不知道這頓飯吃到哪裡去了,只是機械地咀嚼著,她萬萬沒想到在這兒會遇到張清河。

  張清河猜得沒錯,這是她和王一斌的第三次見面,確實有好好相處一下試一試的打算,總的來說,客觀地講,對方也算是一個差不多能合適她的男人,但不知為什麼,她總感到有那麼一些不稱心的地方,就好比去買一件商品,也說不上它哪兒不好,但可能就是它的顏色啊線條啊什麼的讓人看了引不起太大的興趣來,但即使引不起什麼興趣,畢竟它又是一個中規中矩的產品,你又說不上它的什麼地方不好,如果不採購,可能下面遇到的商品連它也不如,而且也沒有時間和條件一路挑下去,興許這世上再就沒有她中意的商品呢?

  「他你朋友啊?」王一斌問道。

  「啊,以前的部下,我處罰過他,他不高興。」李謹笑道。

  這話自然也傳到張清河耳朵裡,他心裡就有了一種衝動,哪天再把這個上級壓到身下好好蹂躪一下,而且永遠把她禁錮在自己的世界裡!但這種衝動霎時又過去了,他的心裡又被鉛一樣現實的沉重填滿著。

  夏麗虹就抱著曉奔跟他算數字:「十五加十五等於多少啊?」這個時侯,對張清河,她最好是什麼也不說最好。

  李謹他們終於吃完要走了,臨走她過來和夏麗虹打了一聲招呼:「麗虹,改天我去看看你的新服裝店!」

  「還沒裝潢好,等裝潢好你來看吧。」夏麗虹笑道。

  李謹一出飯館就和王一斌告辭:「對不起,我得回去了!」

  「不是說伯母在家裡照顧著曉南嗎?高檔進口純奶粉,應該也好著吧。」王一斌訕訕地說,他們接觸了三次,但每次都時間不長。讓他感覺李謹就像一個全身被看不見的透明的物體包裹起來的高貴的女人一樣,觸摸不到她的真實的身體和思想。李謹和她弟弟都說她和前一個男人離婚不久,應該還是沒有走出那段情感的破碎世界?

  「那些東西怎麼能頂得上純母乳,再說小孩子還小,一天見不到母親,對他的情商的發展不好。」李謹走到自己的車前說,「你住哪兒?要不我把你送回去?」

  王一斌看著對方急著要走,心裡說不過是一個剛生下不久的小孩子,哪有什麼情商發展不發展這樣的大問題!不過這話也說不出口,他笑一笑道:「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好,你快回去看曉南吧。」

  「那對不起了!」李謹歉意地說一聲,上了車搖下車窗又向他擺擺手,發動起車走了。

  李謹回到家,母親見她回來,不滿意地說:「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今天下午和人家好好相處一下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孩子我給你看著,你擔心什麼?」

  「他臨時有事,他的一個領導找他。」李謹隨便撒了一句謊,省得再聽母親嘮叨個沒完。

  「噢,那就明天再和人家好好談一談。」

  李謹脫下大衣,靠在暖氣上暖了暖身子,暖了暖雙手,然後迫不及待地從母親懷裡接過曉南,哈哈樂著抱進臥室裡了,關上門把曉南親了再親說:「南南,你知道嗎?今天我遇到你爸爸了!唔,他看到我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啊,很不高興啊,你知道嗎?他簡直就想吃了媽媽呀,你說,媽媽該怎麼辦呢?媽媽也捨不得離開他啊,可是媽媽又和你爸爸被一道最殘酷的現實的牆給隔開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她說著,竟不自覺得流下眼淚來,她明白自己為什麼看見王一斌起不來興趣了,那是因為她的腦子裡總是有張清河的影子在比對啊,和張清河比起來,就感覺對方雖有張清河的文雅,卻少了張清河的那種虎虎生氣,少了張清河的那種銳意進取,少了張清河的那種堅韌不拔,少了張清河的那種深情的目光,甚至,也少了張清河的那種混帳無賴……,張清河在她的眼裡,就是混帳無賴也顯得那麼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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