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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真相大白
「韋叔,這個女人似乎昏過去了!」姜佳鑫在刑架上被拉成大字型,只是頭
垂了下去。韋斌一手搖著一把紙扇,一手托起姜佳鑫的下巴,只見姜佳鑫緊閉雙
目,乾裂的嘴唇微微半張,整張標緻的面龐表層蒙了一層細細的汗珠。韋斌用力
地搖了搖扇子,額頭也開始冒汗了。「這鬼天氣,真是熱死人!」他趕緊回到了
陰涼處,吩咐道:「給這女人點水喝。」說著,拿起身邊的一瓶冰鎮礦泉水,從
姜佳鑫頭頂澆下。姜佳鑫乍一受激,立刻清醒了過來。一個打手揚起她的臉,捏
著鼻子咕咚咕咚便把一大壺清水灌進了姜佳鑫的喉嚨。姜佳鑫才喝兩口便劇烈掙
紮起來,但四肢被縛的她無論如何擰不過幾個彪形大漢,那一壺水被硬是灌了進
去,姜佳鑫的小腹也開始有些微微隆起。
「畜生!你們不得好死!」姜佳鑫立刻狠狠罵道。韋斌笑道:「姜警官果然
機警,人都這個樣子了,居然還能嘗出水裡有異。」韋斌這麼一說,身邊的王雙
等人也都懂了,不用說,那水裡肯定摻了東西,被姜佳鑫嘗了出來,所以她才會
這麼激烈地反抗,而王雙等更瞭解韋斌和青龍會的骨幹,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青
龍會極其陰毒的淫藥。
果然,韋斌說道:「姜佳鑫,這水裡是什麼藥你也知道,當年霸王花也沒被
一次用過這麼多。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等過會藥效被你身體吸收以後,恐怕你下
半輩子每天都需要男人操了。」這時,樓內一陣騷動,韋斌還沒來得及問,一個
手下慌張地說道:「不好了,周英笛跑出來了,成軍剛好和她碰上面,被她一腳
給廢了!」韋斌沒聽清,可往裡一看,全明白了。只見成軍捂著褲襠面朝下趴在
了地上,一動不動,周英笛雖然赤裸全身,但飛腿厲害無比,已經接連踢傷了幾
名敵人。
王雙立刻帶人衝了過去。
韋斌剛想繼續審問姜佳鑫,忽然姜佳鑫開了口:「韋斌,你真的以為你們內
部有我們安插的眼線嗎?」這回韋斌有些納悶了,他知道姜佳鑫性情沉穩,不會
隨便撒這樣無用的謊。可是,沒有內線,姜佳鑫是怎麼弄清卓風的行蹤,並暗中
潛入到他身邊的呢?姜佳鑫繼續說道:「你讓別人走開,我告訴你。」韋斌不明
就裡,但他知道姜佳鑫已經四肢被捆得緊緊的,絕無掙脫的可能,所以他並不擔
心姜佳鑫能耍什麼花樣。
於是他喝退眾人,陽台上只剩下他和姜佳鑫兩人。姜佳鑫看到最後一個打手
從屋裡關上了陽台的門,才開始說道:「其實從V國岳鯤鵬死的時候,你和卓風
的計謀我們就已經覺察到了。」
韋斌臉上猛一抽動,隨即平復下來,但姜佳鑫早已看在眼裡,繼續有條不紊
地說道:「你真的以為你們的計策可以瞞天過海麼?當初周英笛在岳鯤鵬身邊,
為什麼沒有得力的護衛?為什麼她可以輕易地在殺死岳鯤鵬後從青龍會逃走?為
什麼岳鯤鵬一死你就叛逃到卓風這裡?」韋斌沒等姜佳鑫說完,立刻厲聲叫道:
「那又怎樣?這有什麼稀奇,岳鯤鵬已經沒幾天好活了,他兒子岳鋒有勇無謀,
不把我放到眼裡,到時我功高震主,連性命都有危險,投向卓風我自然可以得到
更多好處。」
姜佳鑫對韋斌承認了和卓風裡應外合對付岳鯤鵬之事毫不意外,只是自顧自
地繼續說道:「可後來的事情就更奇怪了。比如啊,岳鋒那夥人的藏身地點的暴
露,還有最重要的,李清和我被囚禁的地方是怎麼被找到的。」
韋斌不動聲色地說:「這些周英笛她們該都告訴你們了吧。」
「是的,當初我們告訴岳鋒的時候,是說從劉東的身上推算出來的,可實際
情況是,這一切都源自於那天晚上成軍忽然約周英笛出來開始的。李清從成軍身
邊的一個保鏢口中問出了情況,成軍那晚是在接到一通電話之後才決定聯繫周英
笛的。隨後李清又順籐摸瓜查出了成軍那段時間只和一間賓館的客房電話通過話
啊,我們去調查時人已走了,但經服務生描述,我們確信有卓風在其中。所以,
你們和成家是一夥的,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岳鋒和黃為民會設計對付成一帆。」
「可王雙是我們的人。」韋斌辯解道。
「王雙一開始是青龍會的人,這我們還不知道麼?」
姜佳鑫冷笑道,「王雙本該叫萬雙,他就是萬二的獨子。找韓雨燕報父仇,
本來就是他來臨灣的目的。」
看到韋斌忽晴忽暗的臉色,姜佳鑫知道自己說的半點不差,她繼續說道啊:
「還有一點更是破綻,就是岳鋒喪命的那天,囚室的暗門居然被人打開了,我在
裡面看得清楚,是之前被人鎖好的門又被故意打開,不然周英笛她們也很難一時
半會就找到。顯然,你們在岳鋒那裡有內應。我猜測一下,是金毛,對吧?」韋
斌渾身一震,忽然一隻冰冷的手銬卡在了他手腕上,他一回頭,猛然看到李清正
站在他面前。韋斌這一驚非同小可,雙腿一軟,竟然癱坐在地上。
李清一邊解開捆綁姜佳鑫的繩索,一邊說道:「姜佳鑫從國際刑警處得到過
情報,說金毛在V國曾經被不明身份的人劫持過,可後來竟然安然返回。前後聯
繫起來推算,八成便是他了。」李清接著有些心痛地問道:「佳鑫,你為了殺死
卓風,一定要賠上自己的前途麼?」
韋斌一聽,有些迷糊。他不甘心地問道:「姜佳鑫,你們既然已經看透了我
們的計策,為什麼還要自投羅網受這一番苦?還有周英笛,我可真看不透了。」
姜佳鑫垂頭不語,李清責備又同情地望著姜佳鑫。忽地,韋斌明白了過來:「現
在才是你們約好會合攻擊的時間,是不是?」這話還要從本文的一開始說起。卓
風本是李清手下的一名臥底,利用自己的雙重身份,逐漸爬上了黑幫的高層。但
從警方的資料上,他只是一個叛逃的臥底警察,青龍會的一切滔天惡行,他都只
是幕後推手,從不親自實施。因此,警方的檢舉資料上並沒有卓風殺人的惡行,
即使卓風被警方抓住,也無法判處他死刑。姜佳鑫和卓風有殺害父母之仇,她決
意要取卓風的性命,這才私自提前單獨行動。而周英笛的想法和她也不謀而合。
在看到自己的家人屢次受到成家的死亡威脅時,周英笛已經意識到不除掉對方,
就很難保證家人的生命安全。而成軍和卓風一樣,也沒有可以致其死命的罪行在
案。因此,兩名女警為了保護家人的生命和伸張正義,都不得不走上違背法律的
道路,實在令人可悲可歎。韋斌這才明白了,為什麼他嚴密監控下都沒發現姜佳
鑫和周英笛有聯繫救兵的舉動。原來她們根本就不必這樣做,按照計劃,本來李
清就該帶領警隊來包圍這裡的。同時,韋斌也不得不佩服這些女子的義氣,她們
寧願單獨行動殺死仇人,也不願在集體行動中公報私仇,這樣一來無論她們有任
何不妥的舉動,都不會牽連到李清等人。
由於姜佳鑫事先故意騙韋斌喝退了眾人,此時打手們看到韋斌被擒,再想來
營救已然晚了。
四周的警笛昭示了歹徒們四面楚歌的境地,不一會兒,四散逃命的歹徒便被
紛紛緝拿,李清帶著韋斌走進大廳時,才發現周英笛已經批好了衣服,趙虹雙手
交叉抱臂站在一旁,地上王雙已經被打倒在地。原來,趙虹的武藝已經堪堪可以
和王雙鬥上半天,加上周英笛在旁游擊協助,當警笛一響,眾歹徒一哄而散,王
雙以一敵二便立刻落了下風。
不出幾回合,便被趙虹擊中肋部,疼得倒地不起了。看到巨凶悉數落網,眾
女警心裡都長舒一口氣。周英笛厲聲向韋斌問道:「卓風究竟藏到哪裡去了?」
韋斌一愣,立刻浮現出嘲笑的神情。三人齊感意外,只聽韋斌笑道:「原來你們
還不知道,卓風這會兒已經回到V國了!」眾人一驚,隨即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
色。卓風的通緝令早已經發遍各個車站和機場,李清等人只等審訊過這些手下之
後,就可以甕中捉鱉。要說卓風已經在重重布控下飄然離去,說什麼也無法讓人
相信。忽然,周英笛急忙問道:「佳鑫在哪裡呢?」此時的姜佳鑫並沒有聽到韋
斌的供詞,也不知道李清趙虹和周英笛等人的心情。她只知道一切已經結束了,
李清等人一定已經取得了勝利。
現在獨自坐在家中,姜佳鑫對自己未來的路,卻是一片茫然。雖然已經盡力
吐出了肚子裡喝下的水,但依然有大量的淫藥被姜佳鑫的身體吸收,姜佳鑫忽然
覺得眼前模糊起來,全身升騰起異樣的感覺,一種可怕的孤獨寂寞感和莫名的寒
冷無情地凌迫著她的身心。
姜佳鑫似乎又看到了鄭雄的影子,還有黃為民,卓風,顧曉風,所有種種幻
影忽然變得真實,甚至連男人身上的氣息和粗重的呼吸都如此逼真,姜佳鑫不禁
緊緊按住了自己的私處和乳房。迷迷糊糊中,姜佳鑫看到牆上父母的遺像在看著
自己,她忽然驚起,屋子已經暗了下來,黃昏已至,四週一片安靜,只有地板上
一小灘水跡告訴她發生了什麼。
姜佳鑫強撐起酸痛的腰身,從抽屜裡取出一份空白的文檔出來。《東南亞國
際刑警保護計劃》啊,這是多年前就已經送到她手上的文件。只要她同意,國際
刑警組織會給她安排另一個身份,避開仇家的追殺,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以此來
報償她多年的付出。如今,到了隱退的時候了。
三天後。
臨灣市警方的慶功會上一堂喜氣,李清和趙虹作為最大的功臣,成為了眾人
矚目的警花明星。被無罪釋放的成一帆竟然也出現在慶功會上,他假戲真做地痛
斥了一番青龍會團伙對他的敲詐和陷害,台下的趙虹輕聲對李清說:「國際刑警
已經注意成一帆好久了,他涉嫌參與很多跨國經濟犯罪,但還沒有證據。」趙虹
歎氣道:「看來他確實不是好人,可惜馬平居然放過了他。」李清說道:「我們
要講證據,要給他公正的審判才行。姜佳鑫留下什麼消息沒有?」
「成一帆的很多資料都是姜佳鑫留下的,她說她要從國際刑警辭職,去過普
通人的生活。昨天她已經遞交了辭職報告。」聽完這話,三人竟然一齊沉默,雖
然三人都覺得姜佳鑫辭職的決定十分可惜了她的才華,但經過這些年的艱苦和屈
辱,她們誰都沒有反對的理由。
卓風雖然並沒有落網,但他的勢力在臨灣被清除殆盡,在V國也被國際刑警
和當地警方聯合追擊,聲勢已是日薄西山。姜佳鑫此時能放得下仇恨去繼續新的
生活,她們也不再去多言。
正說著,馬平接過高豐進手寫的題字警界先鋒頒給了李清,李清走上台,台
下一片黑壓壓的人,滿目望去,李清卻感到除了趙虹之外幾乎全是陌生的面孔。
她感到一陣孤立感。慶功會一結束,她便堵在了馬平的辦公室裡。
「馬局,英笛的事兒……」李清正要開口。
「李清啊,這事不是已經討論過了麼?她私自行動,為了私仇把成軍踢成重
傷不治,結果造成成軍死亡。這事兒成一帆那裡已經賣我面子不再深究了,你還
想怎樣啊?現在英笛自己決定離開警隊,你現在就算把周英笛重新招入警隊,成
一帆萬一追究到法庭上,周英笛未必能免罪啊。」李清反駁道:「可她當警察這
些年,有多少仇家啊,現在她離開警隊,萬一有人報復她怎麼辦?」
「沒事的,姜佳鑫不也是這樣的嘛?她被國際刑警隱瞞身份,不也被保護得
很好嘛,連我們也不知道她的下落。周英笛的信息不也是我們警方的絕密麼。她
的仇人雖多,但有能力報復她的很少,即使有也無法打聽到周英笛的下落。就像
當初劉凌霄一樣。」李清聽了心裡咯噔一下,想起劉凌霄屍骨不存的淒慘下場,
她背脊都有些發冷。馬平似乎完全瞭解李清的想法,說道:「所以說,千萬別要
讓周英笛再參與這裡的事情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啊。」
李清忽然問道:「劉凌霄之所以離開警隊啊啊,難道不是因為隧道行動失敗
嗎?」馬平立即打斷李清的話說:「好了!這件事千萬別再提了,李清,你一向
聰明得很,應該知道後官不追前官賬,這些事情你不要再提了。還有之前的猛虎
行動,你都不要再提。那次行動裡的倖存者溫雪已經來到臨灣了,我想你早認識
她。我已經把她安排到了賓館。她有話要找你說。」
李清內心極為驚惑,她很奇怪溫雪為什麼會連招呼都不打就來到臨灣,還要
指明找她。另外,章潔是否無恙,如今也是未知數。李清知道和馬平已經談不出
什麼了,於是起身告辭。臨走前,不經意掃到牆邊的書架,意外發現了書本前橫
放著一隻毛筆,她頓時入贅冰窟。
她太熟悉這支筆了,那是用姜佳鑫的腋毛做成的,是第一支掛在黃為民書桌
上的毛筆。李清看了馬平一眼,陽光從窗戶射進來,李清看到馬平的身影有些模
糊,似乎有些陌生,又似乎很眼熟?對了,那好像是黃為民的身影,李清也分不
清這是幻覺還是現實,又或是她內心的想法。李清忽然又在想,黃為民是否當初
也和馬平一樣?她說不出,只是有種極其氣悶的感覺。她回到自己辦公室,看到
還放在桌上的高豐進的題字,不禁感到一陣噁心。從抽屜取出車鑰匙,李清便要
去賓館,忽然想起當年查抄水中花夜總會的事情,那是查到的王鐵城強姦姜佳鑫
的照片,結果被王鐵城看到,導致了王鐵城狗急跳牆。
這會兒,李清忽然想起來,當晚留在局裡並且有機會打開自己辦公室門的,
只有在當時還是秘書的馬平。
李清心裡忽然明白過來,對馬平的認識又深了一層。
來到賓館,李清敲開房門,正看到溫雪頭上蓋著一塊繃帶,胳膊也受了傷,
兩個女孩在她身邊面色鐵青。看到章潔她們三人沒有生命危險,李清暫時安心了
下來。但明顯已經發生了重大變故,李清急忙關上了房間的門。溫雪有些有氣無
力地說道:「肖妮、章潔,你們到門外大堂守著,順便防著有人盯梢。」
兩個女孩聽話地出去了。李清心下更驚訝無比,章潔不過十四歲,肖妮也只
是二十不到,可如今去如同走遍江湖一樣老練,難道朗朗乾坤之下,真的危險到
如此境地嗎?
溫雪看出了李清的疑惑,淡淡地說道:「沒想到吧,當初我和楊家的三個姐
妹早早參軍,參與了當年的猛虎行動,如今卻成了一個逃犯。」說罷,飽經風霜
的眼圈似乎有些發紅。李清心裡暗暗歎息,這個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似乎經歷了
不少的委屈和磨難。
第四十二章 落紅星散
李清從溫雪支開兩個女孩,並坦白自己的逃犯身份之後,已經隱約明白了溫
雪的來意。她並不點破,而是問道:「是因為肖警官的案子牽連麼?」溫雪點了
點頭,但卻用決然的語氣道:「還不是被人設計的?李警官,我這次來,是有求
於你兩件事。這兩件事都很難辦,但看在死去的楊家姐妹份上,我求你了!」溫
雪神色十分淒然,李清不禁心裡一軟。她明知此事必然十分棘手,但還是不忍拒
絕,於是說道:「這頭一件事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把章潔托付給我吧。」溫雪
眼睛一亮,點了點頭。兩人心裡都明白,目前溫雪成了逃犯,並且背後有大仇家
的陰謀,自然章潔已經不適合跟隨她們母女身邊了。這點不用溫雪來說,李清也
已經動了這個念頭。
「第二件事。」,溫雪說道,「就是麻煩你調查黃為民案子的時候,從他那
裡探聽到當年猛虎計劃失敗的罪魁禍首。」李清奇道:「難道猛虎行動不是因為
事先機密洩露,加上當地土著居民的敵對才失敗的嗎?」溫雪更加奇異:「猛虎
計劃是我們特警隊的絕密行動,你如何得知?」李清說道:「我和劉凌霄可是同
學。」
溫雪不解,李清繼續解釋道:「凌霄是和我同年的至交,她也曾經是你們東
南緝毒特警小隊的一員。她有一年參與了一項機密任務,去潛入V國解救一名被
俘的臥底女警。可當時她隨行動小隊成功潛入敵營後,卻意外發現敵人另外運來
了三名女俘,並且敵人的戒備忽然異常嚴密起來。那三名女俘,自然就是霸王花
三姐妹了。凌霄當然並不認識那三人,但聽她們用漢語大罵敵人,立刻明白了這
三個女俘也是自己的同志。可當時他們小隊卻接到了上級立刻撤兵的命令。」
「什麼!」
溫雪怒道,「他們就這樣看著楊家的姐妹任人蹂躪?」李清說道:「是啊,
凌霄當時怎麼也無法理解,簡直氣壞了,她拒絕服從命令,並且向敵人的一個哨
兵開了槍。敵人一下子炸了鍋,當時凌霄的隊長一槍托便把凌霄打昏,背著她迅
速撤回到我國境內。事後由於凌霄公然違背軍令,險些送到軍事法庭。好在上級
也並不真心難為她,那個隊長把她故意抗令說成是凌霄聽錯了命令,只是把凌霄
開除出特警隊而已。當時凌霄還專門問過隊長,說到底為什麼他們要撤退。隊長
便告訴了她猛虎行動的經過。」溫雪點頭道:「原來如此,沒想到竟還有這樣的
事。唉,還是猛虎行動,要不是招惹了烏孟椰寨,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禍患。」
李清點頭道:「是啊,當時猛虎行動派出的特種部隊剛到寨子裡,寨民便趁
戰士們不備忽然偷襲,販毒武裝發現後立刻趁機掩殺,三姐妹受傷逃走,大部分
戰士犧牲了。結果三姐妹因為弄丟了配槍,並被認為對行動失敗和巨大犧牲負有
責任,所以被調離緝毒隊。烏孟椰寨族人極其剽悍,在V國也頗有實力。我方雖
是前去緝毒,但畢竟是闖入他們領地的武裝力量,一旦我們潛入他們領地的證據
被曝光,對我方很是不利。因此我們上級和他們頭領達成了諒解,他們從販毒集
團手裡設法救出了被俘的戰士,並護送他們回國,我們也答應,今後任何緝毒行
動都不在他們的領地上進行,也不會再攻擊他們。當時凌霄她們面對的敵人中就
有不少是烏孟椰寨的族人,上級為避免衝突才下令中止營救。」
「哼,他們無非是當時非法侵入的把柄落到人家手裡了,這才置自己同志的
生死於不顧。」溫雪氣憤地說。李清歎道:「也並非完全如此,畢竟後來靠著烏
孟族人的關係,被俘的臥底女警被送了回來。只是根本沒人相信有霸王花三姐妹
的存在而已。」李清語氣苦澀。溫雪默然,顯然她也明白,雖然兩國邊境時有沖
突,但從沒有女兵被俘被害的事情發生,霸王花姐妹是早已被認為死於意外的,
誰會相信那三個中國女俘的存在呢。何況劉凌霄的上級為了開脫她,更沒把此事
上報,這事便終於石沉大海了。
「你剛才說猛虎行動的失敗別有真兇?」李清問道,「是我們內部出了叛徒
嗎?」
溫雪搖頭道:「我這麼多年反覆調查和思考過這件事,確實我們的隊伍還是
很純潔的,沒有人洩密。況且那次行動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方偵查員發現
V國境內有片巨大的罌粟種植地,每年都能產出上噸的毒品。由於離我國太近,
所以可以斷定這些毒品幾乎全部是要往我國運送的啊。正好那年當地氣候乾旱炎
熱,我們便有機會趁機放火燒掉這片罌粟,不知可以挽救多少人的生命。可沒想
到這塊地中也有烏孟椰寨的份子,所以對方忽然翻臉,我們猝不及防。」聽到這
裡,李清總算明白了事情經過。可她又有了另一個疑問:「我們派出這麼精銳的
特種部隊,為何事先不探查出椰寨是敵是友?」
溫雪苦笑道:「你算是問到點子上了。我們既然要經過椰寨,自然要事先和
對方溝通。可當時負責聯絡的聯絡員只有一個小伙子,他當地土話說得很好,人
也很聰明,和霸王花三姐妹的關係也很近。我當時並沒在意,可事後琢磨,越發
覺得這個人很有問題,對方忽然翻臉,這個聯絡人無論如何也該知道內情,只可
惜我事後追查他,卻怎麼也查不出任何線索,這個人被認為是犧牲了,可無論如
何也見不到他的屍體和任何死亡證明。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全名叫麥野,他唯
一的照片只有這張正面照。」說著,溫雪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李清打開發現
一張發黃的一寸照片。「遺憾的是,根據我們的保密制度,這個麥野只和行動隊
的隊長楊紅棉聯繫,他也只是那次行動前才剛剛調歸楊紅棉管轄,因此我還從未
見過這人的面。」
李清仔細端詳照片,發現這人年輕瘦削,長相有點類似東南亞人,李清牢牢
記住了這張面孔,把照片收了起來。溫雪繼續說道:「後來我從劍忠那裡得知,
當時我們那部分特警隊裡能懂當地語言的年輕人,只有三個。而當時黃為民和岳
鯤鵬是靠著王鐵城那個叛徒的叛變才牽上線的,王鐵城不會當地話,要想打通其
中關節,在當時的情況下,只有一個人有這種能力。」李清接口道:「自然就是
這個麥野了。王鐵城在軍隊裡,不可能找到另外一個懂當地話的人,只有部隊裡
的那三個人能為他所用。」溫雪贊同道:「是啊,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但可能性
極大。這個人黃為民自然應該也知道,如果你能抓到王鐵城最好,即使不能,從
黃為民那裡,也應該有關於這人的情報。」
李清點了點頭,她忽然覺得這個神秘人物有些像卓風,當初那個手下得力的
臥底,忽然搖身一變成了自己最大的敵人。要不是有這張照片,李清真要跟溫雪
提起卓風的事情了。
從送走溫雪母女的那天起,李清家裡就多了一個遠房的表妹。
只有趙虹和李清自己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連章潔都不明白李清究竟如何掩
飾了自己的身份的。
李清和趙虹從王雙的口中得知了霸王花姐妹部分遺骸的下落,每到清明都會
帶著章潔到目前祭奠。章潔只道這是她父母的墳墓,卻從未從李趙二人口中得知
她母親的事跡。
李清和趙虹決定永遠不對章潔吐露她母親的故事,畢竟仇人已死,她們不希
望章潔承擔上一代人那份沉重痛苦的屈辱和仇恨。
S國獅子城彷彿一座不夜城,一幢摩天大樓的頂層依然燈火明亮,一群身著
職業裝的白領職員正在全神貫注地忙碌著。這是一家大型公司的財務部,這些日
子為了趕計劃,這批職員已經連續加班兩周了。一個角落裡的辦公桌前,姜佳鑫
正在緊盯著屏幕上的財報指數。她現在已經不是國際刑警的一員了,此時身著白
襯衣黑裙子肉絲襪,她更像一個溫柔和善的白領麗人。幾周的辦公室生活忙碌而
充實,姜佳鑫倒也感到一種平靜和安全。只是她時常會用公司裡的身份掩護去搜
集一些成一帆的消息,這是她唯一未了的任務,也是和過去的警界生涯唯一的連
接點。姜佳鑫對成家的所作所為一直義憤填膺,S國一向是成家地下非法活動的
重要樞紐,姜佳鑫無法說服自己對此袖手旁觀。
「姜女士,麻煩到三號會議室來一下。」姜佳鑫有些意外,她推門而進,發
現四男一女正坐在椅子上。為首的女人年紀已近六旬,四個男子都在壯年。姜佳
鑫一下子認出了這個女人正是成一帆的老婆王雪。她心裡震驚無比,可表情卻絲
毫不露聲色。王雪神色極為得意,頤指氣使地開口便問:「你就是那個姓姜的警
察?偷偷摸摸地來到我公司裡面,又想要幹什麼好事?」姜佳鑫不理她,她不動
聲色地觀察了周圍四個男子,憑直覺感覺這四人並不像王雪的打手。王雪看姜佳
鑫默不言語,更加跋扈起來,罵道:「裝什麼呢?千人騎萬人跨的小騷貨,別以
為是個國際刑警就了不起,還不是讓人玩……」
話沒說完,她忽然啞住了,因為她看見姜佳鑫眼裡似乎冒出火來。這是姜佳
鑫最見不得人的記憶和歷史,她最厭惡別人提及。王雪當面的侮辱,讓姜佳鑫幾
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可這時那四名男子忽然站起身來,擋在了兩女中間。其
中一人低聲對王雪說道:「你先出去!」王雪和姜佳鑫同是一愣,馬上王雪臉色
就變得十分難看,可她似乎不大敢違抗,狠狠瞪了姜佳鑫一眼,氣呼呼地摔門而
出。五人重新坐下,剛才說話的那人說道:「姜佳鑫,你身上霸王花的藥力最近
控制得如何?」
姜佳鑫聽到霸王花三字心裡一咯噔,立即警惕地問道:「什麼霸王花?」那
人說:「當然不是那三個女人。我是說青龍會在你身上打的藥,藥名不是叫霸王
花麼?最近你的身體是不是在發生變化?」
姜佳鑫蹙眉道:「你問這個幹什麼?」另外一人插話道:「你是不是性慾越
來越旺盛,經常睡夢裡洩身,陰蒂時常勃起,並且陰毛和腋毛大量生長?」姜佳
鑫極度反感地說道:「你們放尊重點!沒別的事請回吧!」
說罷便要起身。可她剛直起腰,忽然感到下身一陣麻癢,腰肢也開始酸軟,
姜佳鑫兩腮開始微微發熱,她聽到對方在說:「你要是中毒不深,現在也不至於
會這樣啊。」說罷,姜佳鑫看到為首那人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小瓶,緩緩擰上了
蓋子。那人繼續說:「這是當初霸王花姐妹被俘時中的氣霧毒劑,常人是不受影
響的。你現在下面恐怕已經氾濫了吧?」姜佳鑫大怒,吼道混蛋,拼了命地向這
四人衝去。這四人看到姜佳鑫要動手,立刻散開把姜佳鑫圍了起來。姜佳鑫在狹
小的會議室裡騰挪不開,硬生生地和這四人拳腳相架。這四人功夫很是奇特,但
姜佳鑫格鬥功力極其厚實,越是狹小空間裡的小巧招式,越是精準和致命。這四
人以多打少,短期內竟然也被逼得毫無辦法。
王雪在外面遠遠聽到屋裡姜佳鑫和四人吵架時,便偷偷跑到這層樓遠端的拐
角處,透過窗子觀察屋裡的情況。
屋裡姜佳鑫和四人酣鬥許久,忽然,咕咚一聲,栽倒在地。王雪只看到為首
那人手一揚,一支細針刺入了姜佳鑫的頸後,姜佳鑫無暇拔下細針,不一會兒,
身子一軟,全身的力氣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可姜佳鑫神志卻依然清楚,王雪看到
四人把她抬到桌上,姜佳鑫依然在怒罵不已。王雪正看得出神,忽然屋裡一人向
王雪招了招手,王雪這才知道對方已經發現自己在偷窺。她臉一紅,硬著頭皮進
了屋。姜佳鑫四肢無力地攤開,表情屈辱憤怒卻又無可奈何。一人把姜佳鑫兩腿
分開,毫不顧忌姜佳鑫的咒罵,兩手把姜佳鑫的裙子連同內褲一扒,姜佳鑫的陰
戶就完全露了出來。王雪看到姜佳鑫濕漉漉的陰戶,幸災樂禍地嘲笑道:「真是
個騷貨啊,還沒怎麼就流出來這麼多。」為首那名男子問道:「她的陰毛你怎麼
看?」王雪說道:「長得這麼旺,肯定天天想男人。」
「住嘴!住手!你們這些變態!」姜佳鑫罵道。可沒人理會她,還有個人在
用手機對準了她的陰戶,連拍了幾張近照。接著有人解開了姜佳鑫上身襯衣的扣
子,把姜佳鑫兩手舉起,露出兩個腋窩。眾人看到姜佳鑫腋下長滿了又長又粗又
黑的腋毛,都點了點頭。
為首那人問王雪:「這腋毛長得和霸王花姐妹比如何?」王雪搖頭道:「我
不知道,我沒見過,我家那口子只是弄來過那幾個女人的奶子。」剛說完,那人
掀開了姜佳鑫的乳罩,姜佳鑫的乳房一下子彈了出來,乳暈已經變成深褐色,乳
頭很大,根本不像未婚的女人。王雪說道:「這倒是和霸王花有點像,可霸王花
是老女人了,還生過孩子,那奶子一看就是產過很多奶水,奶道很粗,這個騷貨
的奶子畢竟不像奶過孩子的。」那人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已經足夠了,這些
身體的變化,還有對這氣霧毒劑的反應,說明她和霸王花一樣,身體被藥物改造
了。雖然還不至於產生奶水,但是她肯定一直被無休止的性慾困擾。你看她這幅
冷若冰霜的樣子,每天保持這麼一副樣子一定很辛苦。」姜佳鑫被人摸了一下下
巴,卻只能厭惡地閉上雙眼。王雪雖然看到姜佳鑫受辱的樣子很解氣,但內心深
處也不禁暗暗心憂。作為一個女人,她本能地對周圍這些人產生了一種深自內心
的恐懼,她甚至連反駁一句話的勇氣都消失了。
姜佳鑫對這種任人凌辱的感覺並不陌生,她無時無刻不在暗自努力,試圖移
動四肢,可四肢如同被抽去了筋骨,空蕩蕩的毫無力氣。她聽到為首的那人對她
說:「姜佳鑫,都怪你自不量力,明明可以遠離江湖,偏要趟這渾水,別怪我們
手狠。」說著,命人把姜佳鑫攔腰抱起,迅速離開了大樓。
眾人坐電梯來到一樓大廳,大廳深夜裡漆黑一片,只有總台的位子上坐著一
位女文員,昏暗的桌燈只能看到她的半襲長髮。所有人都感到情形有些奇怪,沒
等眾人開口,那女子抬起頭,顯出標緻堅毅帶有稜角的面龐,冷笑道:「林老爺
子怎麼也對成一帆俯首帖耳了?」四人同時動容,聳然問道:「你是誰?」那女
子站起身來,走到眾人面前,她身穿結實健美,雙腿又長又直,大腿肌肉緊湊有
力,一看就是身懷武藝的幹練女子。她開口說道:「我叫許菁,國際刑警,林老
爺子一直很有分寸,怎麼現在約束不住手下人了?你作為大公子的貼身保鏢,這
不是給大公子惹麻煩麼?」
為首那人打了個激靈,一下子僵住了。許菁說得沒錯,為首這人是S國黑道
第一號人物林西籐的手下,也是林西籐的大公子林孟陽的心腹,名字叫林三永。
林西籐年近八旬,他的兩個兒子為了繼承他的權位,彼此明爭暗鬥,林三永投靠
了大公子。林大公子為了和弟弟爭奪繼承權的鬥爭中勝出,和成一帆結盟,因此
出頭對付姜佳鑫。可此時被許菁一語道破,此時不禁有些心裡發虛。許菁說道:
「你們老爺子會允許你們這麼莽撞地得罪國際刑警嗎?」許菁已經把話說得很明
白了,林三永自然瞭解林西籐和國際刑警之間微妙的關係。林家約束手下,國際
刑警也和他漸漸開始合作,不再總是試圖剿滅林家。林三永知道這件事大公子是
沒有稟告老爺子的,他本指望偷偷摸摸地拿住姜佳鑫,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沒想
到被人當場堵住。林三永惡向膽邊生,忽然大喝:「抓住她!」
「住手!」背後響起一聲冷喝。周英笛舉著手槍走了出來,眾人猝不及防,
一下子被制住。王雪看到大廳裡十分黑暗,只有那總台上的小燈在亮,於是悄悄
挪了過去,試圖關掉小燈,給自己人造出機會來反擊。可她剛剛把手觸到開關,
忽然大廳裡燈火通明。門口處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別耍詭計,老老實實地把
人留下。」尋聲望去,林三永等人看到門口處站著一位不到三十歲的女子,寬額
豐體,細眼蠶眉,身材不是很高,但有些豐滿,一襲黑色連衣裙,看不出喜怒哀
樂。王雪並不認識這人,但林三永卻臉色難看之極。他顫聲說道:「李--李小
蘅,你怎麼也?」
「別廢話,識相的快走。」李小蘅不耐煩地說。
過了兩個小時,姜佳鑫才緩緩恢復了力氣。
她看到李小蘅和許菁在病房外等著她,而周英笛卻已不知去向。姜佳鑫隱約
明白了幾分,李小蘅看透了她的心事,說道:「周英笛已經回國去了,她和你一
樣也是我們國際刑警內部保護計劃中的一員,我們最近發現有人侵入了我們的資
料庫,偷看到了你和英笛的資料,於是匆忙趕來了,還好許菁剛好在英笛身邊,
成家僱用的人被我們截住,然後英笛自告奮勇地過來幫忙了。」
姜佳鑫點了點頭。許菁看著姜佳鑫和李小蘅坐在一起,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當初國際刑警有一批女子精英級的學員,姜佳鑫和李小蘅是其中的一對雙子星,
經常一起出色地完成任務。後來兩人分道揚鑣,一個來到臨灣,一個去了美國,
天各一方。如今兩人都歷經滄桑,在這時候相遇,多少有些傷感。許菁忽然想到
了自己,她自己和周英笛當初也是一同警校畢業,兩人武藝師承一脈,後來她投
入國際刑警,周英笛和李清去了臨灣。眼下周英笛和姜佳鑫歷經坎坷之後悄然隱
退,卻又生出這種事端出來。許菁想著李小蘅在國際刑警和當地黑幫之間錯綜復
雜的關係中左右逢源,暗歎世事是如此複雜多艱。周英笛在解救姜佳鑫後不辭而
別,許菁也開始有些理解了她的用意。放棄過去的聯繫,開始新的生活,對這兩
人未必不是件好事。
李小蘅正在和姜佳鑫討論治療她體內存留青龍會淫毒的事情,到最後啊,說
道:「佳鑫,這事情國際刑警會有人一直和你聯繫,慢慢治療,你不要著急。S
國道上只有林家說了算,我們已經和他們定下了協議,他們已經答應保證你在這
裡安全正常地生活下去。」姜佳鑫看到李小蘅目光閃爍,急忙問道:「小蘅,你
是不是向他們妥協了什麼?」李小蘅無奈地笑道:「你還以為我們有實力掃除他
們麼?我下個月開始就到南美總部報道了,林家在南美有很大的毒品生意,我對
他們在南美管得鬆一些,他們也答應不再對你有任何圖謀。」姜佳鑫急道:「這
怎麼行?你放走他們,不僅違法,而且你內心也不好受啊。」李小蘅笑道:「哪
裡至於放過他們了?我只是保證一定會更多打擊他們的競爭對手而已。佳鑫,這
種人是永遠打不完的,我只是做了些選擇罷了。」
時光荏苒,轉眼間兩個多月過去了。李清和趙虹在臨灣無往不利,連續摧毀
了卓風的惡勢力,並且多次識破了卓風的計謀,讓卓風惱怒不已,卻眼睜睜看著
自己的勢力日薄西山而無可奈何。這一天李清正在健身房練功,突然趙虹走了進
來,說查到V國有一批人正在臨灣尋找溫雪母女的下落。李清和趙虹沉思許久,
始終想不通對方的身份。
不論是卓風還是青龍會,他們與溫雪母女都是無仇無怨啊,究竟是誰會來找
這對母女的麻煩呢?兩人想不出答案,李清轉換了話題問道:「昨晚的任務有什
麼收穫嗎?」
「你料想得沒錯,卓風果然不甘心放棄臨灣,他的人昨晚和成一帆的手下碰
頭,我們根據線報提前設伏,把他們一網打盡了。」
「碰到什麼重要任務嗎?」
「有一個你想不到的人--王鐵城,他昨晚拘捕被擊斃了。」
「哦?這人都來了,說明卓風是真得下了本了。」
「是啊,有幾個功夫不錯的,看來是卓風的得力干將,我一個都沒放過。」
李清微笑著點了點頭,說:「昨晚我也頗有收穫,在關押金毛和王雙的地方
設伏,果然卓風派人來滅口,結果被我逮個正著。」兩人相視一笑,似乎一切皆
是自然。
可是在V國,卓風卻是暴怒異常,他把手裡的酒杯摔得粉碎,怒吼道:「這
幫廢物,沒有我出馬,連臨灣都進不去了嗎?我辛辛苦苦培養起來的十虎,就這
麼都被李清這個女人毀了?」
「老闆,十虎中了埋伏,全軍覆沒,肯定回不來了,可我們這些天也不是全
無收穫啊?」
「嗯,那個女人招了沒有?」
「別提了,已經打昏了兩次,還是死倔。」
「嗯,這女人當初是和霸王花一同作戰的女警啊啊,不是太好對付。我去看
看。」手下畢恭畢敬地把卓風領到隱蔽的地下牢房,牢房裡兩個坐在台階上歇息
的打手趕緊站了起來。卓風抬眼望去,牢房中間刑架上的粗鐵絲緊緊地嵌進了赤
裸的女人肉體上,溫雪低垂著頭,已經昏迷了過去。溫雪雙目緊閉,面容痛苦,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扒去,只剩下貼身的紅色三角內褲。卓風仔細看了一遍溫雪的
身體,他看見溫雪豐滿白皙的皮肉被鐵絲緊緊捆綁,彷彿鼓鼓囊囊的粽子一般,
上面佈滿了青紫淤青,顯然那兩個打手用刑時沒有偷懶。卓風托起溫雪的下巴,
看見一張標緻的瓜子臉,上面佈滿了汗珠。卓風把一瓶涼水澆在溫雪臉上,拍了
拍溫雪的腮幫,溫雪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溫雪看見卓風,兩人面對面不足一
尺,她朦朧的眼睛忽然警惕起來。
「溫雪女士,你是和霸王花一起服役過的女警,今年也有四十三歲了吧?保
養得這身皮肉,打成這樣真是可惜啊。」溫雪閉口不答,怒目而視。卓風的手從
溫雪的下巴往下移,拂過溫雪滑嫩的頸部,在溫雪的雙乳上摸了幾把,溫雪緊攥
雙拳,一聲不吭。卓風的手繼續往下移,感受過溫雪因年齡增長而略帶肥厚的肚
腩,接著靈巧地用指頭撥開溫雪的內褲,一隻手滑入了溫雪的密林深處。身後的
打手站得更加筆挺了,溫雪喉頭出忍不住嗯哼了一聲,卓風的手指插入了溫雪溫
暖的陰道裡。溫雪的陰道溫暖乾燥,卓風的手指撥弄了幾下,滿意地退了出來。
卓風轉頭對打手說:「你們不錯,還算知道規矩,下去吧。」
兩個打手面帶喜色,和卓風的隨從一起欣然離去。
卓風自從和青龍會決裂,便吸取了青龍會很多覆亡的教訓。他御下極嚴,決
不允許部下隨意妄為。按照他的規矩,抓到的女俘虜拷打中可以扒光衣服,但沒
有卓風自己的授意,沒人敢去強姦女俘。因此,幫內規定,抓到女俘拷問時,打
手們要保留女俘的內褲。卓風伸手一摸,知道溫雪陰道乾燥,還沒被人強姦過,
因此對兩個打手表示了鼓勵。如果溫雪被青龍會那幫人抓到,這會兒至少已經被
幾十人輪姦過了。
「當初霸王花她們有機會逃走,可是她們拒絕和我合作,結果落得那麼慘的
下場。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知道該怎麼辦吧?」卓風褪下了溫雪的內褲,粗大的
肉棒在溫雪的陰部周圍磨磨蹭蹭。溫雪又氣又急,可被捆得絲毫動彈不得,只能
嘴上大罵卓風。
卓風二話不說,腰部一挺,巨大的肉棒一下子刺入了溫雪的陰道。「啊!」
溫雪叫了一聲,屈辱的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卓風比她還小十歲,被人強姦的滋
味溫雪還沒有經歷過,雖然她是久經沙場的女警,又是一個已經成年的女兒的母
親,可她還是忍不住流下淚來。卓風瘋狂地抽插,溫雪乾燥的陰道被蹭得生疼,
好在她已是人過中年,經歷了多年夫妻生活,陰道畢竟不再如年輕時緊窄,到底
還能忍受。就在卓風射精的那一刻,溫雪終於被催起了情慾,伴隨著全身的一陣
抽搐,她的蜜穴也終於奔潰,一股蜜流傾瀉而下。卓風整理下衣冠,不管在刑架
上癱軟的溫雪,對門口喊道:「有什麼話,進來說!」門外手下應聲而進,急忙
說:「逃跑的那個妞剛剛被我們逮到了!」話音剛落,溫雪表情大變,母女之情
盡顯。
卓風看了溫雪一眼,笑著就要離開。那打手看到溫雪褪到膝蓋的內褲和裸露
的陰戶,面露懇請之色。卓風看在眼裡,笑道:「怎麼啊,這麼個老女人你也想
干?你們不是捉到那個小妞了麼,非要選個老的?」那打手立即會意,笑瞇瞇地
離開了地牢。後面溫雪瘋了一樣在喊:「畜生!放了她,你們衝我來!」出了地
牢,卓風截住手下問道:「那兩個女警打探得怎麼樣了?」
「老闆,屬下無能,這兩個女警實在太厲害了,我們派去的人都被她們捉了
啊。」
「我問的是周英笛和姜佳鑫。」
「是,是,姜佳鑫在S國的事情您不是知道了嗎?」
「她為什麼能得到林家的保護?」
「這,我們還不知道。不過,我們在日本的生意碰到過一個叫井上的人,他
說和您在臨灣有些淵源。」
「哦,是他啊,我想起來了,什麼事?」
「他說他去東北的時候見過一個女老闆啊,對他態度很奇特,似乎有深仇大
恨,並且還試圖套問他劉凌霄的事情。」卓風聽了心裡一動,立刻明白了手下的
意思。「你去吧,別去惹她,先試著盯住她,但千萬不要被發現了。」
「是。那姜佳鑫那邊?」
「哼,一個每月都需要特製藥來抑制體內淫藥的女人,還能對我們有什麼威
脅?不過這女人身手真了得,又知道那麼多,真要被林家或成家收了過去,可真
是個心腹大患。」卓風自言自語道。這時候,一個手下忽然慌張地過來,說道:
「老闆,有個電話要找你。」卓風察言觀色,知道這個電話不簡單,問道:「什
麼人的?」
「一個女人,自稱叫李清。」聽了這話,卓風呆了許久。李清曾經是他和警
方的唯一聯繫人,也是他第一個背叛的人。卓風雖然墮入黑道,但對李清始終有
些又恨又愧又怕的感覺。恨的是李清屢次挫敗自己,成了自己最危險的敵人,愧
的是自己曾經辜負利用的她的信任,怕的是李清執著的正氣和智勇雙全的才氣。
聽說李清直接要和自己談,卓風定了定神,才接過了電話。
「卓風,你最近過得怎麼樣?」身旁的手下隱約聽到李清這樣的開場白,幾
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清竟然會問候卓風,當然是不可思議的。可卓風聽
出了李清口氣中的嘲諷之意,冷笑道:「自然不錯,我選的路我從不後悔。」
「可是你也回不去了。我問你啊,你的路還能有多長?你的十虎就要被判刑
了,你還能找到新的打手嗎?」
「李清,你管好你臨灣的那一畝三分地就罷了,我身在V國,就算你是霸王
花,來這裡也是死路一條,你可不要忘了。」
「我當然不會忘,我是記仇的,你不要忘了。我在臨灣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這你也不要忘了。」
卓風當然明白,李清這些日子正是利用黑幫之間的勾心鬥角,施展各種打壓
拉攏的手段,把卓風的勢力打擊得抬不起頭來。卓風聽出了李清的威脅之意,怒
道:「你是想說什麼?」
「很簡單,我們也不會不現實到要求你自首,不過要求你徹底撤離在大陸的
不法活動,交出所有關於霸王花、姜佳鑫、韓雨燕等所有女警的資料和遺物,還
有所有關於青龍會的資料。這不過分吧?」卓風氣得七竅生煙。如果照這麼做,
卓風在黑道就再也抬不起頭來,今後也必將在眾人的唾棄中苟延殘喘。卓風怒不
可遏,可也毫無辦法,只能慘然笑道:「話到如此,可以結束了。李清,你好自
為之吧。」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又聽到李清的聲音:「你好自為之!」又安靜
了幾秒,卓風不甘心地問:「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
「別忘了從王雙金毛開始,到你最近折掉的手下,這些人可不像你想像的那
麼對你忠心。」李清冷冷地說道,放下了電話。
「咕咕--咕咕……」
「啪啪--啪啪……」
一群赤裸著的男人圍著一個女人啊,女人的嘴巴、陰戶、肛門都被陽具塞滿
了,反覆無情地抽搐著,女人如同一個肉棍啊,嘴巴和下身溢出的精液糊滿了半
身。卓風身邊的人都知道,這是曾經身手最為輕捷的女警韓雨燕,這會兒已經被
砍去四肢,成了任人玩弄的性玩具。
韓雨燕的眼神空洞無力,似乎心已經死了。只有卓風身邊的溫雪,透過窗戶
看過去,歇斯底里地大喊:「妮兒啊,我的孩子!」卓風冷笑道:「這才過去一
星期而已,就算我們砍去你女兒四肢,她也長不好啊。」
溫雪忽然反應過來,一下子愣住了,眾人射完精滿足地離去,溫雪這才看清
那女人的身材和面貌,她不由得從骨髓裡生出涼意,韓雨燕纖弱的軀幹和呆滯絕
望的神情,讓溫雪不寒而慄。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女兒遭此厄運。
卓風說道:「你該明白我的用意啊,肖妮要麼在我手下學習武藝,沒人敢動
她,要麼就像這個女警一樣,在你面前被人玩弄。你想好了麼?」溫雪痛苦地蹲
在了地上,抽泣了一會。卓風心裡安定了下來,他知道溫雪已經差不多被他拿下
了。
果然,溫雪的眼神忽然堅定了起來啊,似乎和韓雨燕的眼神裡有著相同的東
西,她跪在了地上。卓風站在她身前,溫雪順從地解開卓風的拉鏈,掏出卓風的
陽具,小心含在嘴裡,仔細地吮吸起來。她怎麼也想不到,幾天前拷打自己的打
手要讓她給卓風口交的時候,她用一口唾沫做了回答,可今天,她卻要拚命地按
照他們說的去做。「哈哈!」
卓風終於笑了出來。一個星期以來,李清的聲音如同巨大的石塊壓在他的心
口,到了今天卓風才終於開心了一回。
當初設計把劉凌霄做了犧牲品,到今日卓風倒有些後悔,他忽然意識到像劉
凌霄這樣身手的女警,殺掉吃肉實在太過可惜,這次對溫雪母女,他一定要把她
們收為己用。
溫雪閉上了眼睛,任憑卓風的陽具在她嘴裡肆虐。李清,趙虹,這兩個年輕
的女警在她腦海裡反覆浮現,似乎成了她心裡唯一的慰藉。李清還在辦公室苦苦
思索打擊卓風勢力的辦法。「或許下次見到溫雪,可以請求她來幫忙,她的經驗
身手和人脈,一定能起大作用。」李清浮現出一絲微笑。她始終想不到,此時此
刻,溫雪正跪在地板上,嘴裡含著卓風的陽具!
落紅窟已經隨著青龍會的衰落而進入了歷史的故紙堆裡。
可卓風覺得它還在。
高豐進和馬平還在時不時宣揚那些女警為了正義奮不顧身的英勇事跡,李清
卻感到周圍日漸寂寞,她的姐妹們正在逐漸凋零。
似乎就這樣了,李清和趙虹在臨灣蒸蒸日上,黑幫震恐,兩人的名字如日中
天。周英笛杳無音信,只是聽說有個女商人很像她,在日本和國內游刃有餘。韓
雨燕早已成了警方檔案裡英勇犧牲的烈士。姜佳鑫成了S國的一位職員,只是偶
爾會秘密地接受治療,來抑制她體內扭曲變態的性慾。
所有的故事都已經埋在了塵土之中,它們不會再改變啊,終究會漸漸成為化
石,偶爾曾經熾熱的生命和美麗也會被拿出來供人欣賞把玩一番,正如同卓風收
藏室裡霸王花們的玉腿。只是,日子還會繼續,姜佳鑫如同普通的年輕女孩在工
作和戀愛,她身邊的人也無法察覺她內心難以壓制的性慾和下身瘋長的陰毛。只
有姜佳鑫知道,過去的事情,永遠都抹殺不了。
這一天,南美某個小國的酒吧裡人聲鼎沸啊,門口都擠滿了面相兇惡的男人
們,他們在努力往裡擠。這裡是黑幫盛行的地方,一個穿著警服的當地巡警根本
不敢走進去,只是遠遠地在路邊一個流浪漢身旁問道:「哪裡發生了什麼?難道
這個酒吧免費送人啤酒麼?」
「不,出了大事情。」流浪漢說道:「一個警察被認了出來。」那巡警在胸
前畫了個十字,「安息吧,兄弟。」他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救出這人的。那流浪漢
繼續說道:「不,先生,那個警察是個女人,是個中國小妞,聽說她名字叫李。
還有人說她是國際刑警。」
「我的天!這真的是出大事了,我立刻向局長匯報!」那巡警聽聞,立刻離
開了。
酒吧裡啊,十幾個壯漢被打翻在地,此刻剛剛被人抬了出去。中間的檯球桌
上,一個豐滿的女人被剝得精光,一個又一個粗壯的男人壓在了她身上。地上黑
色的衣裙和坤包被人翻爛了,一張國際刑警的證件被扔在桌上,照片裡的女警精
明幹練,旁邊清楚地寫著,國際刑警駐南美探員,李小蘅。此時的李小蘅渾身是
抓痕,厚實的乳房被捏得紅腫,男人們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經等不得排隊了,無數
肉棒一齊向李小蘅湧來,李小蘅的嘴裡、乳房間、腋下、陰戶和肛門,甚至腳心
都成了洩慾的地方,渾身蓋了一層厚厚的精漿。終於,李小蘅體力不支,兩眼一
翻白,昏死過去。「噗通……」一聲,從桌上滾落到地上。
就在李小蘅落地的剎那,遠在S過的姜佳鑫的窗子,也被風吹得咚咚作響,
姜佳鑫站起了身,如有所思。
當日,當地電台便報道,一名警員在當地酒吧失蹤。警方沒搜到任何線索。
但當地報紙的照片上,那架檯球桌上,卻能看出滿滿被粘糊糊的液體浸泡的痕跡
啊。
【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5-5-11 19:24 編輯 ]
|  我淫故我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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