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nak
金牌會員
 
UID 88938
精華
0
積分 151
帖子 243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11-2-14
狀態 在線
|
【情天性海】(第七章:《四個婚禮與一個葬禮》)作者:以性的名義
2011年/10月/4日發表於SexInSex
我看了看時間,快十一點了,喬老闆應該還沒歇著,我趕緊打通了他的手機
:「感謝喬老闆想得這麼周到,跟您開會也多了去啦,沒見過老大這麼慷慨的哈
,會議補貼都興這麼發的。」
「你小子埋汰人還是葫蘆裡賣藥呢?說明白了發生了啥事?」
我趕緊把信封裡一萬塊的事說了:「我在老地方竹林茶樓等您,我要向您投
案自首,您可一定要來啊,我膽小。」
我與喬總前腳後踵地來到竹林茶樓,在大廳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大廳內
還有三三兩兩的地主或者長牌的牌桌沒散。這裡的服務員妹兒都是老熟人了,直
接將一壺龍井端了上來。
「看來這個仇老闆來者不善啊。」喬總一臉嚴肅看著我說到,我只在報社每
個月發工資的時候見過這種表情,我知道,喬總這回是真的嚴肅了。「你擱下電
話,我就打電話問了辦公室的小吳,她說她在給資料裝袋的時候,江勝集團一個
姓刀的先生來過來又裝了些他們公司的資料進去。」
「就是說所有的評委都被收買了?」我揣摩著,「那樣說來,他是想比賽結
果按他的意思來咯?」
「邏輯上說只能這樣分析了。唉,就是那幫模特妹兒當中,還真猜不出是誰
,個個都如花似玉的。」就著龍井,喬總把那如花似玉四個字說得興味綿長。
「這事我就不摻合了,錢我帶來了,我上交給您,等於也是上交組織哈。」
我把信封撂在桌上。
「你把錢撂我這兒想害我啊?我還是國家幹部哈,你小子是想紀委找我喝茶
還是咋的?」喬總示意我把信封收好,「先看看動靜再議,萬一仇老闆只是圖個
高興,其他也並不圖個啥呢?」
不圖個啥?錢多得發著玩兒啊?!
第二天晚上寧卉依然下班不能按時回家,她打電話來說要跟王總去機場接站,外
方合資者的老大要從英國來考察項目的合作情況。
又是王總咯!
我在電話裡調侃起來:「看著架勢你們王總是要把我老婆弄成私人秘書了哈
。」
「也不是啦,其實昨晚王總請銀行行長本來沒意思讓我去的,是鄭總自作的
主張,今天聽說他為這事還被王總克了一頓呢。今天嘛,我去就是當當翻譯了。
不會太晚的,飛機八點就會到。」
突然,我意識到我剛才那句調侃的話裡詭異地同時出現了以下詞彙:王總、
我老婆、弄……我的汗立馬就下來了。我他媽的這是怎麼了?我已經弄不清它們
的出現到底是下意識還是他媽的上意識,我只是感到體內蛇信般的火苗又開始炙
炙冒著了。
王總的黑奔姿態優雅地停靠在機場新建成的國際航站樓旁,坐在後座的寧卉與王
總下車後,司機,就是昨晚為寧卉打開車門的那位矯健的男子,將車開去了停車
場。
寧卉很快就從接機大廳顯示屏的航班信息上,看到他們所接的航班晚點了,
晚了一個多小時。沒人會毛病到對航班任何形式的晚點高興,但也許那晚的王總
除外。
「那我們去喝點咖啡吧?」王總的提議多麼的順理成章。
在機場咖啡廳,寧卉要了杯卡布奇諾,王總卻只點了杯茶。
「小寧老家是哪兒的啊?」王總很和善的跟寧卉要拉家常的意思。
這領導要跟下屬拉上家常了,不是關心就是沒安好心吶。
「我老家是湖南的。不過聽我父親說祖上好幾輩前就到這裡來了。」寧卉呷
了一口卡布奇洛,微笑著說到,比平日職業性的微笑中多了一份自然與生動。
「小寧英語很不錯啊,我經常看到你辦公桌上有很多原版的英文書籍,我喜
歡年輕人上進愛學習,好習慣啊。」恭維女生永遠沒得錯,王總接著來:「聽說
小寧舞跳得很棒的,今年單位春節聯歡會的時候,你一個自編的獨舞把全場都給
震住了是吧,可惜那時我還沒來公司啊。」
那是我老婆還沒亮出絕招吶,不然地球都hold得住!
「沒有了,我只是從小喜歡跳吧,我媽說我小時候好動。」到現在寧卉言語
還不多,基本屬於問啥答啥。
「嗯,舞蹈是用身體去表達一種思想與情緒,」呷,這不也奔著文藝范的路
子去的嘛,王總不知道寧卉男人就是文藝老青年吶,已經使過這招了哦,您這是
要幹嘛呢?按輩分,王總得屬於文藝老老……老青年了吧,「舞蹈最早應該起源
於先人祭祀,就是用來呼風喚雨、驅神逐鬼的,俗稱的跳大神了。」
「哈哈哈,平時王總挺嚴肅的,看著都有點怕怕的感覺,沒想到王總還挺逗
的哈。」寧卉的微笑也開始升級了,銀鈴般的咯咯到。
完了完了,這茬算是真的接上了。老婆啊老婆,你怎麼鬥得過這樣的老江湖
哦。
「聽說王總參加過戰鬥咧,是吧?」寧卉告訴過我,她問別人問題的時候,
眼睛總會盯著人家的臉,我不知道這時候王總如何來抵擋寧輝那雙迷人的上彎月
。
王總倒把目光穿越了寧卉的肩,落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寧卉告訴我,聽
到她這樣問,足足有兩分鐘,王總如雕塑般定在那裡,紋絲不動。
「是啊,我參加過。那是79年了,你還沒出生呢。」王總過了許久才緩緩地
說到。「戰爭很殘酷啊。」
寧卉看王總很痛苦的樣子,都不敢往下問了。
不過接下來,王總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為了緩和氣氛,有選擇性地
給寧卉講了一些當兵時候的故事,就是說,他有意把戰爭中血腥的東西隱去了。
作為一個參加過那場血腥而殘酷的邊境戰爭的偵察兵,撂現在就叫特種兵了吧,
王總的故事,對一個寧卉這樣骨頭反著長的女孩該有多大的吸引力。任何女孩子
,都有崇拜英雄的情結的。
反正寧卉聽入迷了。當王總告訴她,他與他的偵察班的戰友們在戰鬥打響前
足足在敵人陣地前埋伏了24個小時,寧卉驚呼起來:「哇,這才是真的潛伏啊,
比余則成的帥多了!」
寧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當她洗完澡,穿著睡衣進到臥室,見我坐
在電腦旁,便過來從後面溫柔地摟著我,乳房軟軟地貼著我的背:「老公看啥呢
?」
「嗯,我要特別推薦給你一部電影的橋段。」我指著電腦裡放著的視頻,「
聽說過這部電影吧?《四個婚禮與一個葬禮》。」
「知道啊,休.格蘭特和麥克道威爾演得啦,你告訴我你好喜歡麥克道威爾
的呢,說我的眼睛像她,上彎月上彎月的。不過我也喜歡休。」寧卉的臉也貼了
到我的臉上來,我就喜歡她這個粘勁。
「裡面有個橋段太經典了。」我接著把電影故事的大概講給了寧卉聽。「在
男女主人公互相明白了愛上了對方的時候,麥克道威爾給休講她以前的情史,一
個一個的數數來著呢,第一個初戀、第二個是什麼、第三個、第四個這樣的數下
去,一直數到了三十多個啊,搞得休這小子一愣一愣的,太逗了。」
「三……三十多個啊?」寧卉也張大了嘴巴。
「是啊,三十多個,我把這段放給你看啊。」我趕緊調整視頻時間到電影的
那一橋段。接著我反身把寧卉拉過來抱在我的懷裡坐著。
電影裡,麥克道威爾開始這樣逗休.格蘭特了:
「The first one... ...of course, not easily forgotten,waskind of
nice.(第一個,不是那麼容易忘的,很美好)」
「Two: hairy back.(第二個,背上長著毛毛)」
「Six was on my birthday,in my parents' room.(第六個是在我生日那
天,在我父母房間裡)」「Which birthday?(那一年生日)」「- 17th.」
休接著嘀咕到,這才數到十七歲啊。寧卉笑了:「慘了慘了,才十七歲啊就
五個手指頭不夠數了,數到現在休怕是要撞牆了吧。」
「Nine: against a fence.Very uncomfortable. Don't try it.(第九個
,是在柵欄上做的。非常不舒服,可別想著去嘗試了)」
「Ten was gorgeous.Just heaven, just...(第十個非常迷人,天堂般的
感覺)」
「I hate him.(我恨他)」這是休.格蘭特說的,寧卉聽到這兒哈哈大笑起
來,說你太可憐了休。我緊緊摟著寧卉,手開始撫摸著她的浴後嫩滑滴滴的身子
,寧卉把我的手順勢放進在赤裸的乳房上,乳頭有些許硬翹起來。
「Twelve through seventeen:the university years.(第十二個到十七個
,是在大學的時候)
「Eighteen broke my heart. Years of yearning.(第十八的個讓我心碎
,悲傷了很多年)」
「Twenty... Oh, my God, I can't believe I've reached 20.(第二十個
,我都不相信我這才到二十啊」
「Twenty-one: elephant tongue.(第二十一個,大舌頭)」
「Twenty-two kept falling asleep.That was my first year inEngland
.(第二十二的個,做著做著就睡著了,那是我第一年到英國。」
「哈哈哈,太衰了哈,這麼個美女,還是男人啊,都能做睡著啊?」寧卉的
手開始找我的寶貝了,「老公啊,你會不會跟我做著就睡著呢?」
「雞雞在逼逼裡睡覺倒是挺舒服的嘛。」我的言語配合著我的手也開始行動
了,我的手伸進寧卉的內褲裡,撩動著她的陰毛。
「哼,試試看,它進了我逼逼我就不相信還能睡得著?」寧卉也撩我沒商量
。
「Twenty-three and 24 together.(第二十三個跟第二十四個,一起做的
)」
「哇,老公啊,」寧卉的雙腿突然緊緊夾著我的手,「她同時跟兩個人也,
這叫……什麼來著?」
「這叫三人行啊,老外就是開放啊。」我的手從盛密的陰毛往下,那裡已經
小溪潺潺了。我的手便飢渴地沐浴在那溫潤的濕中。
「Twenty-seven.Now that was a mistake.(第二十七個,現在看來是個錯
誤)」
「But Spencer changed my mind.That's 28.(但斯賓塞改變我的想法,他
是第二十八個)」
「His father, 29.(他老爸,是第二十九個)」
「哇,老公啊,」寧卉身子在麥克道威爾那意亂情迷情史的數數和我的撩撥
下已經徹底癱軟了,下面已經洪水氾濫。「她……她還老少通吃也。」
寧卉的身子坐在我身上,我的雞巴也在和她屁屁的扭動研磨中硬挺起來,當
這一軟一硬相遇,神仙也擋不住要發生啥了。我直接粗魯地剝去了寧卉的內褲,
讓我的雞巴直聳著插進了她已經濕滑不堪的陰道裡。寧卉坐在我的雞巴上也配合
地扭動起來。
「嗯嗯…..啊……啊」寧卉開始嬌吟。
麥克道威爾的情史還沒數完。
「Thirty-two was lovely.(第三十二個很可愛)」
「And then my fiance. That's 33.(我的未婚夫,是第三十三個)」
接著休問她,那他是第幾個?麥克道威爾說他是就第三十二個!
「啊……啊……老公啊……她把情史講得這麼美啊……女人原來可以給他的
愛人這麼講情史咯……我看到麥克道威爾在數數的時候表情好迷人吶……」
「是啊,這麼多男人滋潤她,能不迷人啊?」我的雞巴加了把力插了幾下。
「啊…..啊…..老公啊……好舒服。」寧卉主動地將屁股聳動著,每次聳動
都沒到了我的雞巴的根部。
我蛇信般的火苗已經不是炙炙冒著了,在熊熊燃燒著了:「老婆對不起啊,
人家都三十多個男人啊,你跟結婚前都沒有啊,老公要……要補償你,老婆我也
要讓你享受到這麼多男人好不好?我要讓我的老婆做這世界上最快樂最幸福的女
人。我愛你老婆」
「嗯嗯……啊啊啊……」寧卉的叫聲狂亂起來,不知道是說好還是不好。
「我要補償你,讓你跟別的男人,我要讓你快樂,做世界上最快樂的女人,
我也要你有一天給像他們那樣數數,好不好老婆,好不好老婆!!」我一下子完
全不知道身在何處,蛇信般的火苗現在已經把我整個身體完全燃燒。
「好不好老婆,回答我老婆,好不好啊?」
「啊啊…..啊啊啊…..好的老公……好的我給你數數….我要起來了…..我
聽你的我跟別的男人……我要起來了……啊啊……I'm coming!!!!」寧卉全身的
重量死死地貼在我同時爆發的雞巴上,高潮了。
那一刻我倆變成了這個世界上最瘋狂的公獸與母獸!
當我們從瘋狂的公獸母獸變回了人間,我摟著寧卉躺在床上溫柔地安撫她睡
去,我吻了吻她的胳膊,想起什麼似的說到:「老婆剛才你好瘋狂也,差點我的
雞雞都被你扭斷了哦。」
「呵呵,我有這麼瘋狂啊?」寧卉撒嬌地看著我,「這個麥克道威爾也是個
大俠啊,老外真的活得好自在。」
「你也可以啊,老婆啊,老公要補償你,你答應我的了,要跟別的男人的哦
,哪天也要跟我這樣數數,老公希望到時數它個天昏地暗,像天上星星數不完啦
。」
我還在期待著什麼激動人心的回答時,卻見寧卉被子裡就一腳給我踹來,「
去你的!我答應什麼了?你腦子有病啊,讓老婆跟別的男人!寧煮夫,你可聽好
了,我什麼也沒說也沒答應,別一天想歪腦筋!」
說完被子一蒙,扭頭便睡去,丟下我在那兒愣愣地半天沒回過神來。我十分
委屈,老婆啊,你以為今天這個橋段是個人都能設計得出來啊,末了,你還踹我
一腳。
口是心非得女人啊,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情天性海】(第八章:初識洛小燕)作者:以性的名義
2011年/10月/7日發表於SexInSex
看來老婆這段時間真是太疲倦了,剛才的高潮又如此強烈,被子蒙著頭不一
會便沉沉睡去。但她高潮前後,天地兩番的表態卻讓我興意闌珊,無法入眠。
我起來打開電腦,打算整理下我剛剛完成的一個長篇小說的初稿,從構思、
動筆到初稿落成,足足已經兩年過去。書是關於這座城市歷史的,一個有著三千
年歷史的城市,不能沒有屬於自己的宏大敘事,奇怪的是,我發現關於這種城市
的話本卻真的只有龍門陣般的市井典故與隻言片語,一陣慨慷的豪氣從膽邊而生
,我便要做了那個吃螃蟹者。期間縱然有萬壑千山的辛苦,但寫作有時如同中了
毒的癮,欲罷不能般的,一百萬字的大部頭竟然在自己的指尖俄然而就。
但今晚,我的思緒始終進入不到自己構築的那恢弘上下三千年,風雨江山八
千裡的世界裡。我腦海裡,滿是寧卉八爪魚般在擰在我身上,淫雨翻飛地高潮時
候的呼喊:「老公,我答應你跟別的男人……」
我承認這是正是我期待的回答!但當寧卉,我的老婆,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
女人,扭動著萬般嫵媚的身體,在赤裸相裎的肉與肉的碰撞中,用滾燙的陰道近
乎瘋狂地絞合著自己鐵棍般的塵柄,狂亂地呼喊出這樣的話語時,我感到一種前
所未有的震撼的力量從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爆發開來,一粒粒罌粟般艷麗的花朵
伴隨著荼毒般的快感在自己體內獵獵盛開,讓自己的靈魂,在那一刻托付著一切
可以相觸到的肌膚、一切可以產生快樂的器官、在我深入骨髓般的對這個女人的
一切的迷戀與愛情中,在空中升騰,幻化而去。
為什麼?會有這般荼毒的快樂?幻化中靈魂看到的天空竟是萬花筒般的美麗
與迷離?固然這世間的愛情可以專心所屬、天荒地老,但上帝造物又為何要捏拿
出萬千不同的凡胎肉體,和人與人性格不同的細差迥異的可愛妙處?當性將這種
千差萬別聯繫起來時,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不一樣的快樂?
我是男人、爺們,我不能代替女人回答這個問題,但在我看來,對於男人來
說,那種關了燈脫光了的女人都一樣的觀點見他媽的鬼去吧!你關了燈,你總不
能關了我雞巴插入到不同陰道裡給你的潤濕不一、肉緊或肉鬆的感覺,你總不能
關了我的耳朵去聽不同的女人在奔向高潮時候的高唱或者淺吟,你給我找到世間
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我就相信所有女人的高潮都是一樣的,或者相信她在你
身下高潮給你的感受與快樂也是一樣的!性於男人而言,最快樂不是射精,而是
怎樣去射精,不然你用你自個的手擼擼雞巴得了,要女人的身子來作甚?
我雞巴最不了然那種外面彩旗飄飄,家裡紅旗不倒,讓所謂自己的老婆在家
裡為你守貞衛節的男人,太他媽猥瑣了這,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男人啊,
你他媽這樣就是一爛人!
為什麼男人就可以!女人就不可以?
寧卉的呼喊讓我相信了,這世間的男女的人性是相通的。那天曾眉媚不也跟
皮實在賓館「喝茶」完了晚上照舊跟其未婚夫其樂融融地夫妻雙雙把家還了?你
要是真跟這事叫著真地急了,說不定那未婚夫就永遠當不成已婚夫了。寧卉心是
我的,但身體是她自己的,才二十二歲就跟了我,這麼如花似玉的尤物般的人兒
,憑什麼你自封一個寧煮夫就把人家美妙的身體能蘊藏與創造出的無限可能性的
快樂給扼住了?
哈哈。
這一漫天漫地的思緒讓我立馬釋然開來。我終於知道這段時間我糾結中的體
內那時時竄出來的蛇信般的火苗是有來處的,這個來由在我看來十分溫暖並且透
著人性的光輝。我決定了,我一定要讓我的老婆,我最心愛的女人,我的卉兒,
做這世界上最幸福,哦,也許是最性福的女人。因為我愛她,所以我要讓她快樂
。
然後,我快樂地關上電腦,爬到睡熟的寧卉身旁,溫柔地吻了個她的光滑的
臉頰,心裡深情喃喃到:「我真的愛你,親愛的老婆。」
那一刻,我無比釋然。
第二天一大早,我依舊早早起來將早餐弄好端在寧卉的床前,心意戀戀地看她享
用它。拾綴停當準備出門時,寧卉調皮地掛在我身上要給我個例行的深吻,但我
有意敷衍過去,寧卉有些詫異地瞪了我一眼,但要趕去上班也沒問什麼,便急忙
出得門去。
我故意的。
然後我例行的睡了個回籠覺,直到手機響起來把我吵醒,皮實的。
「我不是差你頓伙食得嘛,晚上出不出得來嘛?要不要我去跟嫂子請個假?
」
「哈,老子啥子時候出門請過假了?」兄弟伙面前,這個面子是必然要撐的
。
跟皮實都喝了快二十年酒了,照例的路邊大排檔,一盤炒田螺,一盤水煮青
蛙,若干碟涼拌豇豆、苦瓜什麼的,然後這個城市幾十年牌子的老啤酒。我他媽
的好多美好青春年華就這麼地消耗在馬路邊了。
老闆娘見著我們趕緊上前來打招呼:「喲,老主顧啊,好久不見了嘛,哪兒
發財了去?」
「嘿嘿,一些天不見老闆娘哪裡都見長了嘛。」皮實目不轉睛地盯著人家的
衣服都快要兜不住的胸部看。
「哈哈哈,老闆真會開玩笑,就是錢包不見長啊。」老闆娘笑起來整個身子
都顫巍巍的,掀起的氣浪都快掀到馬路對面了。
當老闆娘肉墩墩的屁股一甩一甩地,動態十足地走了,皮實讒眼地目送了一
陣氣浪掀掀的屁股。轉個頭來對我說:「我打賭,這個娘們今天剛幹過。」
「何以見得?」
「你沒看到她的神態,眼閉眼閉的,說話嗲得很。」皮實詭笑到。
「你他媽的啥子邏輯?你是覺得大家一天到晚都像你沒正事幹?」我算服了
皮實這小子。
「不是,你沒看到她臉還紅彤紅彤的哈。」皮實打開兩瓶啤酒,遞了一瓶給
我。
「啊?你還提醒了我,那天曾眉媚從喜地酒店過來就是個這個樣子哈。」我
倒滿了一杯,跟皮實碰了個響,然後一飲而盡,「你崽兒艷福不淺啊!」
皮實像是在回味,咂咂嘴邊的酒星子,半天憋著一句話來:「曾眉媚這樣的
女人,搞一回少活十年都願意!」
「你小子就這點出息。」我們對端了第二杯,「你崽兒怎麼泡上她的?按理
你這熊樣人家不撂你才對?」我跟皮實說話用詞從來就刻毒之極。
「哈哈哈,這個你不會了吧?」皮實捲起衣服袖子,擺了個健美操的動作,
「看到沒?肌肉,肌肉!咱靠的是爺們的力量。」
還別說,皮實那胳膊上還真鼓起點肌肉的模樣。
「這個他媽的體力活,要幹好也不容易啊,又費馬達又費電的,身體是本錢
啊。」皮實就要來干第三杯了,這是我們的規矩,先連著乾三杯再說。「我練得
苦啊,健身房我是一周七練,我不像你一大才子,只好走猛男路線了。」
「你健身就是為了泡妞?」我哭笑不得。
「還別說,還真的有效果,那天算是把曾眉媚日舒服了。從下午兩點到五點
多,我們都沒停過。這娘們一碰就出水,一動就來。她都記不得來了好多次,開
始還遭我弄得叫喚得呼天搶地的,後來氣息都接不上了哈。老子也連著扣了三扳
手。」皮實直講得眉飛色舞,那眼神如狼,如果曾眉媚在,估計得把她活吃了。
對於我這樣因為寫作,形象思維需要異常發達的人,言語所到之處,猶如栩
栩如生的畫面過爾,畫面如這嗲死人不償命的曾眉媚如何在男人身下鶯啼婉轉,
扭動的嬌軀如何白浪翻滾,實在是怎麼也躲不過去的。我忍不住大呷了口冰涼的
啤酒試圖去平衡下體內的因為那淫艷的畫面製造的燥熱,「你娃說起黃書來還有
點生動也,趕哪天擺個評書攤也能混口飯吃了。」
「哈哈哈,沒個身臨其境還說不出來哈。」皮實依舊亢奮異常,「不過,曾
眉媚這娘們還算有點良心,喜地這種腐敗酒店是他媽的咱們老百姓住的地嗎?曾
眉媚說下次就不一定要求去喜地了,這次只是要看看我的誠意。下次嘛只要檔次
不太差的酒店就行了,只不過她讓我不要主動跟她聯繫,她說會找我的。」
我忍了忍,沒告訴皮實曾未婚夫的事,只是說:「那你注意點就行了,這種
女人你是娶不回去的。」
「這個,我明白。」皮實點點頭,「做她的男人,估計可以開家店舖專賣綠
帽子了哈。」
「恩……曾……?」我小聲的嘀咕著,我憋著個事要問,但終於沒問出來,
我知道,還差酒。
接著我跟皮實各自六七瓶啤酒下肚了,我有些暈乎乎的緊,接著酒勁,我知
道我不問,今天晚上我他媽睡不著覺的,「告……訴我,曾眉媚……下面的毛…
…?」
皮實立刻明白了,眼睛滴溜溜地看著我:「哈哈哈,老子明白你那點陰毛控
的見不得人的癖好。那可是極品啊,細卷細卷的,稀稀疏疏,像老外的毛毛,不
是純黑的,摸上去手感那個叫他媽的舒服!」
啊,我一聲歎息,閉上眼,腦海直奔那細卷細卷的毛毛而去,它們該是怎樣
吊掛在那一壁炫白耀眼的酮體上,散發著淫蕩的芬芳?
我褲子裡的雞巴,直了。
好久沒去報社了,這天我說到報社去現哈身,讓喬老闆知道我其實是多麼的以報
社為家的。正好,喬總還真有事找我。
「我們報社有個地產客戶,他們一個樓盤的會所今晚要舉行個法拉利的鑒車
會,都是些吃飽撐得慌的有錢人在那裡顯擺,說要讓我們報社去個代表順便幫他
們吹捧幾句,你就帶個攝影記者今晚去溜躂一下吧,省頓飯不說,打打望,主要
看看車模,順便鑒個車,然後你就隨便比劃幾句應付下得了。據說今天都是請的
頂級車模來的哦。」
我心想好事啊,就領命去了。
這種場合,真正的車車發燒友和應付場面的來客應該各佔一半,我嘛大致算
介乎於兩者之間吧。
會所的裝修竭盡豪華之能事,富明堂皇的廳堂擺著幾輛不同款式的法拉利,
據我一個酷愛飆車的朋友說,那種速度飛翔的快感超過了跟女人做愛。我他媽的
不明白了,就算這法拉利再靚車,騎著有騎著女人舒服?
我一向行低調之風,但來賓好多都跟我很熟似的來跟我打招呼,他媽的好多
我都不認識,叫不出名字,就一個一個挨著發片子應付著。倒是突然看到幾個老
外,是我認識了好久的朋友,因為我時不時地會到幾家老外經常聚集的酒吧裡去
,主要是想練練口語了,免得長時間不用英語生銹了。
我便熱情過去招呼著,哇啦哇裡跟這群黃毛們咋呼著。正好,我們站在一輛
法拉利的旁邊。
突然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竄過來,拉著我的衣角,十分可愛的童聲對我說
:「叔叔,我想在這裡照張像,想照著模特阿姨,你跟這群外國叔叔正好擋著了
,能不能借個地啊?」
我哈哈大笑:「好啊!」然後下意識的回頭一望那模特阿姨,我生生地怔住
在那裡。
「洛……」我嘴裡囁嚅著,「洛……小燕!」
一襲白色的深V長裙,襯著小麥色的,在華燈下微微泛亮的肌膚,一邊肩帶
上的挽結猶如美麗的蝴蝶在守望著那一隴金華燦燦的麥田。眼裡含水,鼻端挺拔
,嘴角依舊是不易察覺的上揚著,讓輪廓精緻的臉龐頃刻間麗氣逼人,只是髮型
變成了猶猶過耳的短髮,讓整個人更加高挑靈動。
洛小燕好像明白了我怔在那裡看她,微微頷首算是對我的回應,以為我又是
一個希望跟她合影的粉絲?
我心裡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悸動,在那三十個模特當中,洛小燕是唯一能讓
我從內心感到美麗的。其實,照片上的她傳達出來的形象損失了很多信息:比如
那種璀璀奪目的女性光彩,那種落拓朗朗的氣質,雖然,你依舊察覺得到她臉上
有種揮之不去的憂傷。
我想瞭解,這三十分之一概率的憂傷。我想最大可能地多瞭解人,因為我碼
字的職業決定我必須這樣做。儘管我承認,洛小燕的確有種特別的魅力深深吸引
了我。
我趕緊找到主辦方,問了今晚模特演出的安排。一個值場經理善解人意的把
我引到了模特休息室旁,末了還叫服務生端給我一杯咖啡。
他媽的,這服務,我必須得好好寫寫的。
我在休息室旁轉悠著一杯咖啡的功夫,洛小燕步態優美地從大廳款款過來。
我直接迎上前去,微笑:「你是洛小燕?」
洛小燕怔了會,很禮貌地回應我,「是啊,請問先生?」
「哦,我是這次市裡模特大賽合作媒體報社的,我看了你的參賽資料。」我
趕緊掏出名片。
「啊,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南先生啊,他們說寧煮夫也是您的筆名?您的專欄
我挺喜歡看的,您文章寫得好逗的。」洛小燕的聲音真像只燕子的。
「哈哈,是嗎?」我不知是裝謙虛還是真謙虛地說到,「都是瞎掰的。」
「瞎掰就這麼厲害啊,」洛小燕大方地伸出了手。
我有些手忙腳亂,洛小燕的手形骨節優美,一水的流線型。
「我這會還要忙著去趕場呢,非常高興認識您。」洛小燕說到,俯視著我。
那一刻的場面我感到突然十分地滑稽,我必須得仰望才能看清洛小燕輪廓分
明的臉龐,更不用說要去搜尋她的目光。一個男人,這時候卻被女人俯視著。我
試了下,如果我俯視過去,正好看到那肩帶上的蝴蝶般的挽結,那朵麥田守望者
。
敝人一米七五,不矮了啊。
當洛小燕快要進去休息室的當兒,她突然轉過身來叫著正欲離開的我:「南
先生,剛才我看見您跟一群老外在那談笑風生的,您一定英語很棒,模特比賽不
是有一個英語問答環節嗎?什麼時候您方便給我輔導下英語好嗎?」
我有拒絕的理由嗎?有,他媽的太多理由必須拒絕,但我沒有:「沒問題,
隨時call我。」我做了個打電話狀。
洛小燕莞爾一笑,終於轉過身一溜煙進入休息室。
第一個謎底揭開了,洛小燕會笑的。
【情天性海】(第九章:封行長的飯局)作者:以性的名義
2011年/10月/13日發表於SexInSex
離模特兒大賽開始的日期只有個把月了,仇老闆那裡依舊沒有動靜。只是他
們滿街的樓盤廣告的廣告詞新近給換了,換成:如此多嬌,江山勝景!我們報社
一出門的對面街頭就立著一大塊,我看著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奶奶的,不就兩
句話調了個個嘛!
看來這仇老闆是喜歡瞎折騰著找樂的主,沒準人家還真沒啥事就是喜歡把錢
發著玩兒的呢?
在接到江勝集團刀先生電話前我差點就相信了,這世界還真有免費的午餐。
刀先生約我喝茶。
來者--不善啊!我突然有種江湖森森,風雨欲來的感覺,然後極富鬥爭經
驗地建議將喝茶的地點改在了竹林茶樓--因為我熟悉那裡的一桌一椅,連有幾
個女服務員,哪個長得乖點都門兒清!以及茶樓外面的環境地形、背街的堂口小
巷--要是要來個突然撤退、擺脫個盯梢啥的,我會立馬做出最快速的反應。
然後,我懷揣了那個牛皮信封出門而去。路上看著街邊每一幢樓都像一片風
影憧憧的樹林,後面一定藏著一個表情冷漠、目光如炬、時時作欲撲殺狀的刀客
。
我把自己當成俠客了。
當刀先生以一個十分尊敬的雙手捧握狀的姿勢遞過來名片時,我的手一抖差
點沒將名片接住,上面駭冽冽地寫著:刀巴。
這藝人有藝名,作者有筆名,現在看來那些都是過過家家玩玩了,這跑江湖
的要弄出個名號來,果真是要唬得住人的。我琢磨著那「巴」字,真的要是寫成
「疤」字,那名片就掉地上了。
名如其人。刀先生光頭,頭卻不圓,後腦勺近乎成直角狀,活脫脫一把砍刀
的模樣嘛。
黑西裝、黑皮鞋、黑領帶、黑皮帶、黑……社會?
我頭皮一麻,背心骨都涼了,不敢往下想去。
「久仰南先生大名,」刀先生給我沏上茶,五指伸開,做個請狀,露出的手
背上真有個長如三尺般的刀疤,原來刀疤在這裡啊。我嚥了把口水,努力讓自己
保持鎮靜。
「今天我奉仇董事長的委託,特有一事相求南先生。」刀先生倒不做過多寒
暄,「我也不轉彎抹角了,我們仇董事長希望9號能獲得這次比賽的第一名。」
看來仇老闆除了喜歡折騰廣告詞,並不喜歡折騰錢!但看過那三十個模特的
照片,除了洛小燕,我還真的對9號沒啥印象。
我突然下意識的暗自慶幸,幸好9前面沒有個2,不然那是洛小燕的號碼!說
明洛小燕跟這個仇老闆沒啥瓜葛嘛--這江湖深似海啊。
那一萬塊錢我是帶來了,從一出門我就打主意要把它還了。好歹我也是一鐵
骨錚錚的爺們,我不稀罕啥文人的名節,我稀罕的是寧煮夫的氣節,寧,寧卉的
寧,是我老婆的姓哈!我怎麼能夠這麼隨隨便便地給玷污了?!
我呷了口刀先生為我沏的茶,是他媽的這間茶樓最貴的龍井!可惜,我不能
在此地久留。我慢慢從懷裡拿出信封放在桌上。
「仇老闆的意思我明白了,這評委我該咋個當我會咋個當的,但這東西我不
能收,現在如數奉還。」我注意說話時氣息勻定,吐詞清晰。
我決意不給刀先生做出足夠反應的時間,便站起身雙手作揖:「感謝刀先生
的款待,我還有點事先行告辭了。」
說完背身離去……到茶樓大門口二三十米的距離我是如芒刺在背,心裡嘀咕
著會不會這當兒突然閃出兩個五大三粗的彪漢來,一邊一個架著我的肩膀……而
走完的。
幸好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出得茶樓來,再次見著了那晚的月亮。
回到家裡,寧卉還沒回來,她今晚跟曾眉媚去shopping去了。這段時間,我故意
在性事上冷落了她,每每快要入巷時,我總是來個長吁短歎,頭疼腦熱的,以至
我們有個三五天沒正經做過愛了。按正常頻率,只要沒有啥亂七八糟的事物纏身
,或者鬧個啥微病小恙的,我們小夫妻基本上會夜夜歡歌。
我動的是這樣的心思:我要讓她明白我很在意,或者很不樂意她在那天我們
激情澎湃地看完《四個婚禮一個葬禮》後立馬不認賬自己說過的話,還踹了我一
腳。讓她知道,我是多麼委屈,讓她明白寧煮夫也會生氣的--雖然我是裝生氣
。
現在我卻思緒紛亂,不知道今晚跟這個將刀巴印在名片上,刀疤刻在胳膊上
的腦殼像砍刀的刀先生的交涉,會帶來什麼。我預感這事肯定不算完。
我橫下一條心,做好了長期鬥爭的準備,但一想到那只血雨腥風的胳膊,心
裡又冷颼颼得緊,不一會,便在床上睡著了。
大漠孤煙,落日當空,我身背一把牛皮刀鞘--上面掛沒掛著刀我實在沒印
象了--終於疲憊不堪地來到一家風化剝離的石頭砌著圍牆的客棧,刀字形的棧
旗吊著那個名動江湖的字號:龍門。
在我糾結是否在這客棧打尖還是住店時,我突然想起這客棧不是有個風騷美
艷的老闆娘叫金香玉來著,我立馬來了精神頭,意欲推開棧門……突然間飛沙走
石、狂風大作,但見不知是哪兒閃出幾個只見身影不見人形的刀客,直把手裡的
砍刀舞得個寒光凜冽,朝我快速移動過來!我心想不好,手下意識地朝背上的刀
鞘去取刀,卻抓了個空!
媽喲,真的只有刀鞘沒有刀啊!
說時遲,那時快,但見一位女俠也從客棧的房簷飛奔過來,蜻蜓點水般在寫
著龍門的棧旗上姿態優美地墊了一腳,以無以倫比的輕功飄落在我身旁,將披在
身上一塊浴巾狀的披巾扯下來,在手中揮舞如鞭,嘴裡喝喝哈哈幾聲過後,那幾
把原來舞的可得勁的砍刀便紛紛啪啪地掉落在地上……女俠以巾舞「鞭」的時候
,我在那裡看著怔怔的差點沒鼻血噴湧,這不是金香玉嘛?老闆娘長滴那個像張
曼玉啊!化成水我都認得!要命的是那披巾裡面盡然是赤裸裸的白莽原原,一目
無遺,只有一輕巧般的絲縷掛在恥骨之間,簇黑的毛毛纖毫畢現。
既然這出美人救英雄的戲上演得如此香艷無比,就怪不得老夫英雄變淫雄了
,我貼過身去雙手伸出就要捉向那泥鰍般滑嫩的玉體,這金香玉也不含糊,一個
無影勾魂腿便將一隻粉膩膩的大腿勾搭在我的頸子上,那腿稍一使力便將我的臉
魔術般勾入到她的只有一根細繩勒著的胯下。
那裡有一股神秘的檀香味道,和鮮翻翻的水淋淋的兩片肉,金香玉將那根原
本勒著兩片肉的細繩剝拉開來纏在我的頸子上,緊緊地將我的頭按向自己的兩片
肉上。然後嬌滴滴地說到:「客官,請慢用哦。」
管不得是金香玉還是張曼玉了,我張開嘴便在那兩片肉上美滋滋的吮咂起來
,遠處那幾個顯了人形的刀客此時齊刷刷的朝這邊扣禮膜拜,手裡已經沒有砍刀
,只有他們胯下自備的槍了。
「啊啊,老公你吸我逼逼好舒服,老婆今天特地為了讓你開心買的丁字褲啊
,好不好看,你太饞了哦,怎麼連丁字褲都一起在舔啊……」
那兩片肉不是金香玉,也不是張曼玉的,原來是我老婆的。
這段時間王總出差在外,鄭總在公司主事。這天,他安排了寧卉晚上參加一
個招待商業銀行行長封行長的飯局,說是公司貸款到了關鍵時刻,這封行長便是
最後決定貸款是否成功的人物。理由無可挑剔,公關部不做這事還能叫誰做?
寧卉電話裡告訴我的時候,特意說王總並不在,是鄭總安排的,我隱約有些
明白了第一次王總請封行長的時候,真的可能是鄭總擅自的叫寧卉去作的陪。我
只是告訴寧卉少喝點酒,但此時要我說擔心什麼,也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下了班,鄭總親自開了車載著寧卉消失在這城市的茫茫的夜色中。
飯局設在這座城市最豪華的一間飯店。
飯店是在新開發區一個公共汽車都到不了的地方,離鬧市有段距離。這裡的
地像用不完似的,飯店的樓堂亭館修得個他媽的只有中國人才能忍受的那種大來
,牛皮烘烘,氣派泱泱的。這裡的停車場才是鑒賞名車靚駕的好地,各種好車真
要數會把人數得個心驚膽戰,奶奶的,中國人啥時候就這麼富裕了,這已經不是
啥小康嘛,是個單單連「富裕「這個詞都hold不住的奢華來。
這間飯店以金黃為基色的裝修風格直接把有點文藝細胞的人氣個半死,在對
富麗堂皇極致的追求中,人的點點滴滴的興味已經全然泯滅,唯有剩下對金黃色
的頭暈目弦。不知道為什麼有人會喜歡在這樣的環境下用餐。金黃固然是豐收時
麥穗的顏色,是皇帝老兒喜歡的顏色,不就體現了個尊容抒貴嘛,不曉得一坨屎
也可能是這種顏色啊?
寧卉後來告訴我,一踏進這間飯店就覺得特別不舒服,渾身不自在。但封行
長選這間飯店除了顯示個自己的身份,哪裡想得到這麼多。他這桌用鮑魚龍蝦堆
砌的飯菜算是為寧卉白準備了,他不明白我老婆卉兒這麼純潔的姑娘,有的是一
顆平民與草根的心。
在庭堂深深的一間包房裡,封行長已經在那裡候著了。
封行長,封是封建的封,但此人今天的穿著打扮透露的卻全是資本主義的腐
敗。油光水滑的腦門幾根稀疏的頭髮卻梳得個甭亮,肥俄的身軀不合尺寸地穿了
件阿瑪尼的襯衣,小眼、槽鼻,就差顆金牙就他媽一胡漢三的形象了。手腕佩戴
著勞力士金錶,那表上吐露出的一點點尊貴般的金黃來倒把這間飯店的金黃色襯
得土的掉渣。
寧卉隨鄭總進了房間,封行長箭一樣從椅子上竄起,不等寧卉反應過來,雙
手已經拉著寧卉的手來,一隻手平攤著將寧卉的手掌放在上面,另一隻手覆蓋著
寧卉的手背,手指不易察覺地寧卉細滑柔軟的手背上扣摸著:「小寧啊,又見面
了,又見面了。今天小寧真是光彩照人啊。」封行長直勾勾看著寧卉的脖子,像
沒個鄭總這個人存在似的。
寧卉今天一身綠色的職業套裙,一條紫色的紗巾系圍在脖子上,盤起的頭髮
讓脖子更加更加修長挺拔--不經意間,脖子今天成了寧卉身體最顯眼的裸露之
處。
寧卉頃刻間察覺了今天的氣氛不對,偌大的房間只有封行長、鄭總和她三個
人。況且封行長從進門就拉著自己的手直到坐下都沒鬆開,寧卉感到封行長肥碩
的手指在自己的手上不停地扣摸著。
寧卉明白了什麼似的轉過去瞪了鄭總一眼,鄭總沒敢和寧卉對視。
突然,寧卉對著封行長嫣然笑到:「唉,封行長今天真是客氣了,我去跟我
老公打個電話先,說點私房話,順便告訴他今晚可能要晚點回家咯。」那慼慼然
亮閃的眸子直盯得封行長魂都沒了。
「好好,好,快去快回,快去快回。」封行長頭點得跟搗蒜似的,那句可能
要晚點回去讓人聽上去真如神仙般的美妙。
寧卉起身,路過鄭總時嘴角泛著冷笑,直直朝門口走去。
然後,寧卉扭著高跟鞋鎮靜地走出了飯店100米,才截住一輛出租車翩然而
去。
第二天,寧卉照常準時來到公司。
剛一落座沒多久,辦公室小李便過來說:「卉姐,鄭總請你到他辦公室。」
寧卉想反正自己都一肚子的火呢,如果今天在鄭辦公室將這幢樓點著了,也
不管了。
鄭總見寧卉進了辦公室,很慇勤地起身,推起標誌性的假模假式的笑臉,招
呼寧卉到:「坐坐坐。」眼鏡片後面滴溜著的一雙賊眼你分不清是望哪在看。
寧卉也不看他,眼睛一直盯著前方,坐在沙發上正好看見鄭辦公桌的上方掛
著的一幅裱好的字:以德服人。
字到是一幅好字,遒勁有力,勁道十足,但寧卉心裡卻沒好氣,心裡嘀咕到
:你這叫NND以德服人,你這叫坑人沒商量。
鄭總撫了撫金絲眼鏡,名正言順地盯著寧卉美麗的臉龐緊緊地飽覽著,用帶
著外地口音的普通話說到:「小寧啊,昨晚你很不成熟啊。」那語氣,活像他多
麼寬宏大量似的:「封行長也是個大度的人,沒計較什麼,不過要是造成公司的
貸款工作的被動,這就責任大了啊。」
這鄭總說話,技術上說還是真有點總的水平,話裡疊話,不露聲色便把威脅
的意思顯露出來。
寧卉平時跟鄭總交談都是用普通話以示尊重,今兒一冷冰冰的本地方言便擲
了過去。管他聽得懂聽不懂,但擲地有聲:「請鄭總尊重一下員工,工作以外的
應酬,我有權利拒絕。」
鄭總基本聽懂了寧卉用方言表達的意思,臉上很快掠過一絲不快,但城府深
深的又將笑臉堆上:「唉,小寧誤會了,這個封行長確實是決定我公司貸款成功
與否的關鍵人物啊。上次見到你,封行長便……便十分看重你,十分的……喜歡
你。」
鄭總故意加重了喜歡你三個字的語氣,然後看著寧卉的反應。
一個美麗的女人總是在群狼環伺的險惡環境中成長的,寧卉見過各種懷著狼
子野心獻慇勤的狼,這封行長,跟一匹狼的氣質也太不對路了嘛,身形也太不像
一只善於野外捕食的狼,寧卉沉默著,冷若冰霜。
見寧卉沒反應,鄭總繼續鼓恬到:「封行長老婆孩子都移民國外了,這一個
人在國內打拼也不容易啊,有時候感覺寂寞點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也正好沒啥
牽掛,封行長說了,小寧同志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
奶奶的,你個姓鄭的,轉彎抹角個啥,直接把包養的價碼說出來得了!
第一次,寧卉進來辦公室後正眼看了看鄭總,咬了咬嘴唇,然後面帶微笑神
情堅毅地說到,依舊用的方言:「鄭總,您怎麼都幹起這跟身份太不相符的事來
了呵,封行長的寂寞跟我有什麼關係嗎?請轉告封行長,謝謝他的美意,但他找
錯對象了。」
說完便起身掩門而去,留下是寧卉款款過後的身體留下的氣流與芳香。
鄭總發呆地看著寧卉離去的背影,靠在沙發長長吁歎一聲,深深呼了個吸,
彷彿要把空氣中那寧卉留下的氣息吸了個幹盡。然後掰出手機來按了個信息:「
過來辦公室。」發出去。
一會兒,虛掩的門打開,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進得門來,然後將門反鎖上。
來者付麗麗,公司財務部經理,個子嬌小,胸挺臀翹,小蠻腰收得緊緊的,
頗有些姿色。
付麗麗徑直走到鄭總身旁,半跪著偎依在鄭總懷裡:「平時都是中午的,今
兒一大早的咋了?」
鄭總攬著付麗麗的蠻腰,一隻手便從領口伸進去抓住了一隻乳房粗魯地揉搓
起來:「事辦得怎樣了?」
「嗯啊,」付麗麗輕嚷了一聲,不知是痛還是爽著,「怎麼勾引這王總都不
接招啊,我單獨去過他辦公室好幾次,有次按你的意思還沒穿內褲,但這個當兵
的連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呢。」
「奶奶的,那按第二套方案執行。」鄭總另一隻手已經伸進付麗麗的內褲裡
,手指靈活地把玩著付麗麗滑爽的陰部。
「啊哦,輕點啊。你今天咋了,下手為什麼這麼重啊。」付麗麗皺著眉頭,
但依舊嬌滴滴地說到。
原來這付麗麗是跟了鄭總多年的情婦,組建這家公司時,鄭總把她弄進來做
了財務經理。像所有這樣的故事版本一樣,鄭總答應她三年內跟家裡的黃臉老婆
離婚,要正式娶了付麗麗。但如今五年過去了,付麗麗還沒變成鄭夫人,便已從
一婷婷玉落的姑娘家變成了年過三十的少婦。
每天中午,鄭總只要沒事,都要召喚付麗麗來辦公室擼上或者吹上一管。
今天不知是啥刺激了鄭總體內的腎上腺,這中午還早的,便迫不及待的召喚
了付麗麗進來。
男人的斯文都是他媽看得到的斯文,這不鄭總這時像極了一隻獸性大發的帶
上金絲眼鏡的金錢豹,脫了金絲眼鏡他媽活脫脫一隻跳梁的猴子,但見他解開自
己的褲子,掏出跟他身材及其相似的豆芽般的陰莖,便把付麗麗的頭按了上去張
開嘴含住它,還沒等付麗麗主動做出吞嚥舔吸的動作,便直槓槓的將付麗麗的嘴
插了個深喉,並像插逼一樣的在付麗麗的嘴裡激烈抽插起來。
鄭總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付麗麗嘴裡將那一管射了出來,射得時候,喉嚨
嗚嗚地喊著什麼。
付麗麗因為口腔裡撐滿了鄭總的發力過狠的陰莖而窒息得快要憋著眼淚來,
但她聽清了,鄭總近乎嚎叫般在喉嚨裡打著轉喊的是:「寧卉……寧卉…..我要
操……操死你這騷娘們!」
【情天性海】(第十章:較量開始)
那晚那出龍門客棧之英雄救美--錯了,美救英雄真他媽的太刺激了,也許
前世我就是一行俠仗義,呼嘯江湖的大俠,我老婆便是那龍門客棧裡外三百里聞
名的風騷蝕骨的老闆娘金香玉了,你不看金香玉……扮演者張曼玉那雙專為男人
而生的狐眼,不也上彎月上彎月的嘛。
何時才能夢迴龍門?
這天寧卉回家把封行長的飯局和鄭總找她的事一股腦兒的給我都說了。
我立馬氣從膽邊生,身上的所有竅都升起煙來,飛起的唾沫星在空中像盛開
的煙花:「NND,這也太腐敗了嘛,這不是赤裸裸的劫色是啥子?龜兒子以為他
是誰,跟我老婆耍流氓,看老子不跟他血拼了!」我手揮舞著就要伸向背上去取
刀,才想起我背上那個刀鞘是沒有刀的。
「唉唉,看你急的老公,你老婆不是還沒被怎麼著,完好無損的在你跟前的
啦。」寧卉倒拉著我安慰到,看著我手舞足蹈的樣子竟撲哧笑了起來。
「你還笑得出口,敢情要被怎麼著了我才急?這些個腐敗分子地主老財們就
知道惦記百姓家的白毛女,他媽的給誰佔便宜也不能給這幫王八犢子們佔了!」
我斬釘截鐵地說到。
話音剛落,耳朵便被寧卉的手擰了個麻花狀,「說什麼了你,你想讓誰佔你
老婆便宜啊,好像誰佔你老婆便宜你就忒得勁了你哈!」
「哎喲,老婆鬆手,我的意思絕不能讓黃世仁們佔了便宜啊,白毛女跟大春
那是自由戀愛哈!」我趕緊認錯到。
「這還差不多。」寧卉的手鬆開來了,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耳朵,撒嬌到:「
沒擰疼吧大春哥哥。」
「但如果必然非得要被佔便宜的話,俺還是建議這便宜就讓勞動人民佔了吧
。」我一臉壞笑。
寧卉知道上當了,捏起粉拳便捶到胳臂上來,「什麼亂七八糟的越說越來勁
了哈,我就知道你那一肚子的壞心思!」
「知道我啥壞心思啦?」我莫名地興奮著。
寧卉眨巴著眼睛看著我:「別鬧了老公,說正事,我該怎麼辦啊?我今天差
點都寫辭職報告了。」
我又莫名地悵然著,怎麼就不往下說壞心思這事了呢。
不過封行長耍流氓以及意圖不軌這事果真還得好好理落一下!這麼下去,這
工作環境也他媽的太惡劣了,原來我老婆趟的也是個凶江惡湖,險灘縱橫吶。
寧卉垂下眼瞼沉默起來,我也做思索狀。
半晌,但見我們突然異口同聲地開了口,竟然吐出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字來:
「王……總。」
原來我想說的是:「王……總,知道不知道這事?」
寧卉想說的是:「王……總,這些天出國考察去了,我在琢磨著要不要告訴
他這個事。」
奶奶的,像王總跟救星,找到了那個芝麻芝麻開門的密碼似的。
我跟寧卉那一刻目光相觸,我感覺只有夫妻間的那種通靈頃刻間瀰漫全身。
寧卉低頭嘴巴一擰,掠過一絲只有寧煮夫小小的慧眼才能看到的難以察覺的羞澀
。那一刻,我發現老婆本來慼慼嫣霧濛濛的眼裡泛起一點光亮,好像上彎月剛從
烏雲裡鑽了出來。
這王總出國還沒回來,第二天寧卉倒又被安排去外地出差,說是要作為陪同兼翻
譯陪外方投資方考察國內市場。
這寧卉前腳一走,跟著洛小燕的短信就趕著趟似的像燕子一樣飛了過來:「
南老師,打不打擾您呵,跟您說的輔導英語的事,還算不算數吶?」短信末尾加
了個笑臉。
那笑臉乾乾淨淨的,怎麼看都像洛小燕哦。
可我立馬嚴肅地糾結起來,心裡鼓打得跟錘子擂似的--要不要,跟老婆匯
報呢?
這結婚以來,除了跟曾眉媚吃過飯,我還真沒跟哪位異性在老婆不知道的情
況下單獨的接觸過捏。
To be or not to be, this is a question.(生存或死亡,這是一個問題)
。 我下意識手向背上去摸刀……錯了,是向兜裡摸去,真摸到一個鋼崩兒!
Head(頭)匯報,tail(尾)就免了這個麻煩!乾脆,簡單,要整錯了也是
上帝老二的錯!
反正也不做什麼,最多吃吃喝喝了,其性質跟皮實去喝兩杯沒個兩樣的。雖
然這個吃喝間其實也輔導不了啥英語的--老子英語到現在算起小學都學了二十
多年了,不都還整不完全利索嘛。
管你認為我是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反正那時候我真的純潔如剛出生的嬰兒
,不曉得歪主意三個字是咋個寫滴。
我便把硬幣拋向了空中,盡量把弧線拋得個蕩氣迴腸,啪的一下,我看到了
:head!--不算, 因為動作演砸了,鋼崩兒掉地上了。
我重新屏住呼吸,弧線再次拋得更加的蕩氣迴腸,啪的又是一聲!tail!-
-這回總沒有不算的理由了!因為鋼崩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思忖片刻,心裡總有點那麼不是不是的給洛小燕回了短信,單一個字:「
算。」後面也加了個笑臉。
一會兒,洛小燕的短信再次像燕子一樣飛過來,「謝謝南老師,那笑臉真像
你呵。」
洛小燕便打電話來問我喜歡吃什麼,說要請我吃飯來著。
我見推脫不了的架勢,便說:「隨意了,二兩小面也成,我這個人吃不講究
哈。」
我是說的真心話。
「那哪兒成啊,我還把這當成拜師宴的呢。」看樣子洛小燕這話也是真的。
「那牛肉麵嘛,這個已經很隆重了!」
「哈哈哈,南老師真會開玩笑,」洛小燕電話裡的笑聲讓我想起了短信上的
笑臉。
「要不這樣吧,我晚上七點在阿菲阿羅餐廳等您。」
媽喲,我知道那是家西餐廳,我平生最怕三件事,第一開超過半個小時的會
,第二看芙蓉姐姐擺S造型,第三就是吃這西餐了!
裝嘛,裝自己是個很隨和的人嘛,這下安逸了。
雖然我從來不裝酷,但我到達阿菲阿羅餐廳的時間卻很酷:七點零七分零七
秒。
洛小燕已經坐在一個靠窗的卡座上等我,餐廳在二樓,那一壁落地的櫥窗看
出去正好是以俯視的角度看這坐城市最繁華的街景:這一刻正華燈初上,人流如
織,暮色似海。
今天洛小燕那一壟麥田的守望者換成了無領的米色羊毛衫,這模特兒就是天
生的衣架子,洛小燕高挑的身子骨把今晚的米色穿得個飄然逸致,裸露而動感十
足的肩胛骨不經意讓身體的氣韻流動起來。
可那身米色的飄逸中,我總覺得有些什麼異樣。
我們倆對坐著,我還得抬頭才能看到洛小燕的臉,我需要慢慢習慣這種尷尬
。
「這兒的牛排挺有名的,南老師您別客氣啊,到時候輔導我英語的時候我才
好意思不跟您客氣。」這話說得很俏皮,一下子把我們身高的距離拉近了。
跟寧卉不一樣,寧卉說話及說話完了都會用那一雙迷人的上彎月看著你,稍
不注意會把你魂都看沒了。洛小燕說話時的眼光是游離的,不說話時總是低著頭
,長長的睫毛像扇子一樣把眼睛遮住,那目光總是在離自己身體不遠的地方逡巡
徘徊。
比方說,按照她現在那低頭的角度,她看著的正好是自己修長的十指絞結在
一起放在桌上的手。
那雙手真好看。
我要了份牛排,跟服務員說:「不管幾分熟,要最不熟的那種。」
洛小燕笑了,「南老師您真逗。」但笑容也是堪堪從臉上劃過,你會看到她
其實是努力讓自己豁然與明朗,但總有股更強大的像黑洞般憂鬱的力量緊緊揣住
了她。
「唉,不好意思沒讓自個長得高點,讓你總低著頭跟我說話啊。」我這話明
顯是要找到一個契入到那個黑洞的途徑。
「是嗎?」洛小燕立馬抬起了頭,下意識地挺了挺胸,笑了起來。
關於那個米色飄逸的異樣的謎底頃刻便揭開了:洛小燕挺胸的那一剎,兩個
微小的凸起印襯在胸尖,羊毛衫上並沒有任何其他顯露的折痕--洛小燕沒穿文
胸。
我心裡咯登一下,身子一個激靈。
是不是女人總有方式表達自己的嬌媚--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洛小燕性感無
比。
牛排熱騰騰地流著紅汁端上來了,當第一刀切入到汁浪翻翻的牛肉上的那種
快感還沒體會完,我電話響起來,一看是寧卉的。
我立馬起身對洛小燕說:「我去接個電話先。」
「老公,快去我家啊!」電話裡寧卉的聲音都急得要哭了,「我爸在家摔著
了,聽媽說摔得好重啊!」我腦殼嗡的一聲,各種可能的設想一下子擁塞在我腦
海。
我趕緊回到座位上,對洛小燕說:「不好意思,我愛人家裡發生了點急事,
我得趕緊去!」洛小燕站起來:「啊?那您開車沒?多遠啊?我開了車的我送您
吧。」
「還真有點遠。」我若有所思地說到,事不宜遲,我立馬決斷到:「好的!
」
我電話立刻打給了老丈媽,老丈媽在電話裡就數落起來:「這個倔老頭,叫
他少喝點不聽,喝得醉熏熏的還去洗澡,不小心就滑到了,現在在這裡痛得哎喲
羅茲的叫喚了。這個背時的喲。」
老頭子意識清醒,應該只是傷著了骨頭:「媽,您別著急。我馬上叫救護車
就到,您讓爸千萬躺著別動!」
我一下子倒冷靜了,腦子飛快運轉起來。有一個說法是,按照熟人的鏈條理
論,兩個素不相識的人最多經過六個人的環節便能相互聯繫起來。
現在僅僅才第三個環節問題便解決了。我突然想到我的忘年之交,大學時候
的老師秦校長愛人就是市骨科醫院的副院長。我趕緊電話打給了秦校長。
十分鐘過後,秦校長回電話告訴我說骨科醫院的救護車已經出發了。
骨折。老頭子送到醫院診斷後,醫院當晚便要實施手術,秦校長的愛人安排
了醫院最好的醫生操刀。當老頭子推進手術室時,我還聞到一股子那種熟悉的泡
酒的味道。
當我疲憊地坐在手術室外的走廊時,我才突然想起,洛小燕呢?此時已經不
見了身影。我只記得我們跟救護車幾乎同時到的寧卉父母家,我是坐的救護車一
起到醫院的。我記不得後來可曾跟她打過招呼。
這時已經夜裡十二點,我趕緊給洛小燕發了個短信:「今天非常感謝你,很
抱歉這裡忙著就沒根你打招呼了,你後來去哪了?(笑臉)」
「我開著車一直跟著救護車來到醫院,等了會看看不需要我做什麼了就回去
了,你忙也沒來得及給您打招呼,叔叔沒什麼大問題吧?(笑臉)」洛小燕很快
回了過來。
「在手術了,應該沒事的。今晚的牛排真不錯。(笑臉)」
「你都沒吃,怎麼知道不錯呢?(笑臉)」
「看得到啊,汁多。我喜歡吃汁多的食物。(笑臉)」
「(笑臉)我明天還有演出,先睡了,晚安。」洛小燕這最後一個短信,笑
臉是打在前面的,很明顯是回應我說的關於汁多的話的。
誰都聽得出來,這話說得有多流氓。
在外地的寧卉這一晚可是鬧騰得睡不著了,半個小時一個電話地打來,我不斷安
慰她,還把秦校長愛人的關照講出來給她聽,她才漸漸的鎮靜下來。
「我要不要明天飛回來啊?」寧卉電話裡問我,「可明後天外方跟客戶都有
非常重要的商務談判啊,我走了沒人能做翻譯的了。臨時找翻譯對我們這塊業務
肯定又不熟系,怎麼辦啊老公?我都急死了。」
「沒事的老婆,有老公在,保證爸不會有事的。這裡都安排好了,你回來也
幫不了什麼忙,媽也叫你在外面安心把工作做好,現在你在公司處於很敏感的時
候,不要拿話柄給人家說三道四的。」我在電話裡還是把情況分析得頭頭是道,
讓寧卉盡量放下心來。
手術非常成功,醫生說只是老年人傷筋動骨的肯定要恢復得慢點。接下來幾
天我都是泡在醫院裡的,老丈媽年齡也大了,不能讓她老人家太累著,晚上都是
我在醫院蹲守著,雖然是特護病房,但有些事讓人家小護士來做總歸不是個事。
第四天寧卉終於完成了外地的公幹趕了回來,飛機到達已經是傍晚了,她直
接從機場便風塵僕僕趕來到醫院。看著她爹打著石膏吊在那裡的腿便眼淚撲簌簌
地掉下來。
老丈人倒樂呵呵的:「卉兒你回來得正好,好幾天沒喝酒了憋得慌,要不丫
頭去給我買點酒去,我跟小南喝兩杯,你媽咋個求她都不給我買去!」
寧卉臉上還掛著眼淚便撲哧笑出來,「爸你什麼人啊?都喝成這樣了還喝,
喝酒對傷口癒合不好的,我不許你喝!」
這老丈人看來最服還是閨女,在那裡咂咂嘴不吭聲了。
寧卉便咋咋呼呼地說晚上要守在醫院照顧老爸,我怎麼勸她都不回去。
還是老丈媽說話有水平,幾句話便把寧卉說道跟我一起夫妻雙雙把家還了:
「你個丫頭太不懂事了,這幾天多虧了小南在醫院照顧,頭都沒挨著家裡的枕頭
,你還嫌在外幾天不夠啊。現在你頭等大事是回家伺候你老公去,我老公有我來
照顧。你不回去人家小南咋個回去?」
說得寧卉在回家的出租車上都還一愣一愣的。
說真的,家裡的枕頭還真他媽的舒服,當我靠在床上,寧卉沐浴淨身完一絲
不掛的身體鰻魚般貼在我身上時,那種酥軟入骨的感覺直接從頭髮傳遞到了腳趾
頭。
寧卉愛憐地撫摸著我的臉,豐挺的乳房緊緊地擠在我的胸前,「老公謝謝了
,你都瘦了。」
「哈哈哈,哪裡這麼快就瘦了。」我伸出手在寧卉的裸背上撫摸著,手指順
著臀縫就要往下撥弄進去,「要瘦也是想你想瘦的。」
寧卉像得到什麼啟示,突然讓我背朝上的四爪八叉的躺著,然後乳頭在我的
背上撩撥了會:「老公你辛苦了,今天奴家要好好的伺候官人。」
說完便將靈巧的舌尖在我背脊骨上細細酥酥地舔弄起來,慢慢滑下,上來,
再滑下,我以為還再上來的時候,舌尖卻沿著背部和臀部的溝線繼續滑將下去。
這是要幹什麼啊,「嗚嗚……」我的手緊緊拽住床單,前面擠壓著床單的陰
莖也緊緊地沖脹得鐵棍似的。我身體的快感全部在寧卉舌尖的掌控之下,隨著寧
卉的舌頭的節律翻滾著。
寧卉的牙齒已經在我臀部上輕咬起來,然後舌頭撩開溝縫徑直在我的肛門四
周打著轉兒,一隻手也伸向前面捉住了我的陰莖撫揉著,在我的身體扭曲到了一
個最大值得當兒,寧卉將她溫熱、濕潤、滑嫩的舌頭整個覆蓋在我的肛門上……
一種難言的感覺在體內剎那間升騰開來,我腦子一遍空白,只看見漫天的菊花和
一條美麗的小銀蛇在空中飛舞。
「老公我愛你,我愛你!老公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老公舒服嗎?我要你舒服
快樂!」寧卉的舌頭一邊繼續在我的肛門上緊緊地舔吸著,一邊嚶嚶地說到。
從來沒有過這種一前一後的波浪相湧,快樂爭鋒的感覺,當我的陰莖在寧卉
的手裡汪汪地射出精液的時候,我卻感覺我的快樂最終是由肛門爆發在寧卉的舌
頭上,「老婆……我愛你……我要聽你……給我數……數!」
迷亂中,我聽到寧卉的舌頭依舊砥礪著我的肛門,嗚嗚說到:「只要你開心
老公,我一定給你數……數啊。」
第二天,寧卉準時去公司上班。王總已經回國,這天正要主持公司一個重要的人
事會議,討論幾個中干職位的正式人選,其中就有寧卉的公關部經理一職。
會議走流程般的到了領導成員發表最後意見的時候。
該鄭總發言了,但見他用中指正了正架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才慢條斯理用
一種極其怪異、冷苟的語氣說到:「其他的人選我沒意見,但我不同意寧卉當選
公關部經理。」
鄭總這番表態讓王總內心一震,因為寧卉是王總破格提名的,但王總軍人般
的身軀卻沒看出有紋絲的挪動。也許他心裡在想:這場較量遲早要來的,或者說
早已開始了。
【情天性海】(第十一章:大賽將臨)作者:以性的名義
2011年/10月/20日發表於SexInSex
鄭總繼續說到:「對於寧卉,我主要有三點意見。第一,集團規定提拔部門
領導必須在28歲以上,寧卉未達到年齡標準;第二,寧卉同志對領導安排的工作
執行不力,造成了公司重要工作的諸多被動;第三嘛,寧卉平時生活中對自己要
求也不夠嚴格,都是已婚的同志了,啊,那個隔三差五的,就有來路不明的花送
來,辦公室都要變成花店了,同志們啦,這個成何體統?啊--」
鄭總拖著一個不像是人類發出的及其怪異的尾音,把話說完了。會場立馬陷
入了令人滯頓的沉默之中。
此刻其他與會者都把目光盯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裡,對於王總,也許是沒人
敢看,對鄭總,肯定是大家都不願看了--氣場擺在那裡,王總不怒自威,身軀
魁梧,目光如炬。這鄭總如打了雞血般把脖子梗著,還是如同一根瘦削的豆芽菜
--你試試看把金絲眼鏡架在豆芽上是個啥子形象?這沉默兩端看著架勢要電光
火石般的雙方,看上去忒不成個比例。
王總也許根本就不把鄭總看成自己合格的對手,鄭總那可以列為人類所能發
出的最難聽聲音之列的,南腔北調版本的普通話,不知道在王總看來是否等同於
越南叢林裡那些令人生厭的蚊子嗚嗚的噪音--那些蚊子,一巴掌拍下去就是幾
灘蚊子血!但王總肯定是不痟於對付那些靠點下三濫的功夫找點血吸吸的蚊子,
王總對付的是戰場上會真正跟你以命相搏的越南鬼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那
種相搏。
那個陣仗,別說一看就是革命隊伍裡的叛徒形象的鄭總沒見過,寧煮夫都沒
見過。
不是那種拿著刀還要擺擺架勢,再在空中比劃幾下嘴帶點吆喝聲當提個氣壯
個膽的那種陣仗,是一炮會轟掉你半截身子,你還在拿刀比劃的時候一顆子彈冷
冷地撲哧一聲從你的後腦勺穿過帶著腦花從前腦勺穿出來然後你就撲哧倒在地上
啃一嘴的土都沒得命嘗……的那種陣仗。
說這些,是說王總怎麼會把鄭總今天的恬噪當一回事?如果王總出一隻手鄭
總出整個人P個K,憑王總曾經的解放軍偵察兵的那一掌下去,那重疊成半米高的
磚頭都會嘩啦啦的威力,鄭總還不成了一灘蚊子血?
但今天王總遇到的,還的確是個沒有硝煙的,要靠智斗取勝的戰場。在王總
來到公司之日起,鄭總其實已早早開始將陰謀佈局。
其情婦付麗麗幾番受命色誘王總,連不穿內褲竄到王總辦公室的狠招都使出
來了,這鄭總的如意算盤是,掌握住王總核心的情報與動向,順便再拍點艷照什
麼的已備關鍵時刻予以致命一擊。只是王總沒上這個套,是不是覺得付麗麗的本
錢不夠--其實公平的說,付麗麗的姿色在女人中已經算相當優質的了--抑或
已經察覺了鄭總使的這個美人計?還不得而知。
鄭總於是指使付麗麗實施第二套方案--這第二套廣播體操,不,這第二套
方案的目標又會是誰?
王總那張國字型的臉上,最為奪目的是那雙粗壯而濃黑的眉毛,和跟成龍的
鼻子一樣偉岸的鼻子,將一張男性的臉構造得十分的man。如果不是頭髮上間或
的灰白的鬢染,王總自己號稱個四十來歲是沒個人相信的,因為大家會說那個樣
子撐滿天也就四十。其實按照參加過當年的越戰算,即便學董存瑞謊報年齡參的
軍,王總現在的年紀再怎麼也得整五十了。
王總終於發話了,那聲音如戰場滾滾而過的地雷,地雷敞亮地響起時,王總
的眉毛和鼻子都不帶動一下的:「就寧卉同志的問題,我也說三點。第一,大家
看到了評議表上,寧卉後面特意註明了破格提拔,要破的就是這個年齡的格!這
個格是我破的!第二,我認為恰恰相反,寧卉同志的工作極其出色,公司裡外都
能獨擋一面,外資方對寧卉同志的評價也是非常的高,提拔寧卉同志,也有外資
方的建議在裡面;第三,送花又咋啦,說明我們公司婦女同志有魅力嘛,再說了
那玫瑰花擺在辦公室也養眼來著,讓辦公室充滿玫瑰的芬芳又有什麼不好?公司
還不用付這個費呢,這樣的同志公司該感謝還來不及,所以我鼓勵我們公司的女
同志,誰再有送花來的,請一律收下放在辦公桌上,讓大家的辦公室永遠充滿春
天的氣息!」
王總的話音剛落,「啪……啪……啪」,不知誰帶頭鼓起掌來。
「啪啪啪啪啪……」然後全會場的掌聲也如滾雷般響起。
只有鄭總的脖子仍然雞血般的梗著,金絲眼鏡後面滴溜著的眼睛在忙不迭地
尋找著到底是哪個拍響了第一巴掌。
這會場上的一幕,會散後轉個背的工夫就被活靈活現地傳到了寧卉耳朵裡。
因為做會議記錄的辦公室小李,結果是崇拜寧卉得不得了,成天寧姐長卉姐
短個不停的寧卉的死黨。
問題是小李才把故事演藝到鄭總的發言,還沒來得及講到王總用地雷般的聲
音進行的那番引發全場雷鳴般掌聲的講話,寧卉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來,委屈的淚
水都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兒了,便朝王總辦公室奔去。
「卉姐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我還沒講完呢?」小李在背後喊到。
想當年敢逃課跟外國帥哥搞雙人游的那股子倔勁,這分鐘哪裡還把寧大俠喊
得回來喲。
寧卉徑直闖入了王總的辦公室,虎虎地站在王總辦公桌前,杏眼朝邊上一挑
,兩顆白靚的門牙將柔嫩的下嘴唇咬得翻了皮,那個造型直奔當年劉胡蘭怒斥國
民黨反動派的范兒而去。
這王總正在批閱文件,突然就見寧胡蘭的光輝形象從天而降,也不敢含糊怠
慢,連忙起身微笑頷首:「呵,我當是劉胡蘭哦,原來是寧胡蘭啊。」
王總依然步伐穩健地從辦公桌走向前來:「來,小寧,有什麼事坐下談。」
寧卉站著不動。這女人真正生起氣來最迷人地方應該非胸部莫屬,急促的呼
吸如同山風拂過兩小丘堡,寧卉的胸部此時就如同山風中的小丘堡在那裡蕩漾不
停。
王總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寧卉的肩膀:「坐下談嘛,坐下來一樣可以罵反動派
的呵,寧胡蘭同志。」
寧卉這才坐下來,上半身依然保持原來的姿態。
王總給寧卉倒了杯水:「小寧同志今天咋了?這委屈得,寧煮夫欺負你了?
回頭我叫婦聯的同志好好說道說道他呵。」
王總這番舉重若輕的親和力,終於讓寧卉眼眶裡憋了好久的淚水化作豆大的
雨點,啪嗒啪嗒順著嬌美的臉龐掉了下來:「他鄭總憑什麼說我工作執行不好了
?我爸手術我都沒顧得上還在外面出差,我……我……「
「呵呵,原來是為這個啊,小寧同志情報工作做得不錯嘛,這會不是才散的
嗎。」
「再說了,人家要送花好多我連人都不認識,這能怪我嗎?」
「是啊,得怪你母親怎麼生了個這麼水靈的女……兒。」王總說到女兒兩個
字時明顯放慢了語速, 神情突然變得悵然若失起來。
「他……他鄭總欺負人!」寧卉的淚水由小雨轉中雨了,但最終沒有再變成
更大的雨,因為寧卉把那天鄭總安排她去封行長飯局的事從嘴邊生生給嚥了回去
。
「情況我都清楚的,你別想那麼多了。公司會對你有個公正的交代的。」王
總語氣變得嚴肅地說到,拿起茶几上的紙巾遞給寧卉,「你剛才說你爸手術?你
爸怎麼了?」
明顯看出來寧卉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沉默片刻,還是把實情說了出
來:「我出差這幾天,我爸把腿摔斷了。」
這天,我並不知道寧卉公司裡圍繞寧卉的提拔發生了如此激烈的較量。
一大早,等寧卉離家上班後我便去了菜市場,回來忙活一陣生火燉了鍋骨頭
湯,燒了條魚和兩個小菜便提上往醫院趕去。中午一般寧卉都不回來,在公司食
堂用餐。我跟兩老就在醫院吃了中飯,接著我守著老丈人,讓老丈媽在看護床上
結結實實地睡了個囫圇覺。
直到下午三點,老丈媽醒來楞逼著我回家去歇息,說我累壞了身子給寧卉可
交代不起。
這丈母娘疼女婿,那是真疼啊。
我回到家卻恰好沒睡意,打開電腦繼續整理我那篇小說的文稿。
快六點的樣子,我正欲起身再去醫院,突然覺得一陣地震般的頭暈目弦,站
立不穩,便往床上一躺,本想稍加休整再上路,不想這一躺便沒躺得過睡魔的魔
掌。
我只記得迷迷糊糊中,在最後屈服於睡魔的那一剎那,我竟面帶笑容,嘴裡
喃喃到:「也好,這下我可以回龍門看看了,金香玉,我來也。」
不幸的是,這一路睡過去,哪裡還有啥子金香玉哦,金槍魚的影子都沒見到
個。直覺得頭暈得厲害,見空中到處飛著的牛蒡花都不停地打著轉兒,不對,到
處飛著的不是牛蒡花,是他媽的牛皮信封哦,其中一個牛皮信封盡然飄啊飄的就
飄在了床邊的床頭櫃上……我頓時冷汗直冒,一下子就醒了。
睜開眼,媽--喲!床頭櫃上真有個牛皮信封也,我打開來一看,哇,裡面
正好銀行封條都沒拆開過的一萬塊人民幣!
此時冷汗已作傾盆雨,我拚命掐自己的胳膊--胳膊也是痛的啊!
在我喊出救命前的當兒,我終於發現信封旁邊寧卉的手袋和手機也撂在一旁
,浴室傳來淅瀝瀝的流水聲。
原來是老婆回來了!「老婆啊,這也太悄悄的幹活了嘛,鬼子進村也不帶這
麼安靜的啦,嚇我一跳。」
「老公啊,這幾天你太勞累了,回家見你睡得這麼香就沒打擾你啦。」寧卉
的聲音從浴室裡傳來。
「哦,這一萬塊錢是咋回事?」這牛皮信封NND跟仇老闆發的那個一模一樣
啊,我才想起離模特兒比賽還有十來天了,仇老闆還真沉得住氣,難道我以為這
事還不算完的預感錯了?
「今天王總代表公司去醫院看我爸了,走的時候留下了這一萬塊錢,我開始
不要,王總說這是公司的慰問金,說公司有個規定的,叫什麼直系親屬生病慰問
金來著,我就收下了。」
「嘖嘖,這公司啥福利哦,挺會為員工著想的嘛。」
「我五點鐘的時候打過你手機,本想告訴你王總要去醫院看我爸的事,但你
手機關機了,沒電了吧。」
這忙昏了頭還真沒注意我手機早就沒電了,我趕緊拿出充電器充上,問寧卉
到:
「現幾點了?」
「八點多。」
說時遲,那時快,我手機一接上電打開,便有個電話長了眼似的打進來。
是刀先生:「南先生您好,我們的車已經在您樓下恭候多時,仇董今晚有請
,請賞個臉。」
大魚……終於現身。幕後的那個大角色要是再不出個場這齣戲還咋個演得下
去?--就讓暴風雨來得猛烈些吧!--寧煮夫決意會會這江湖上轉說的大佬,
儘管我前心咚咚地跳著,背心透著一股子涼氣來。
寧卉這時穿著浴袍從浴室裡出來,見我站起身要出門的樣子,便帶著女人浴
後特有的令人迷醉的體香朝我撲過來,胳膊緊緊摟著我的脖子:「誰的電話?老
公這是要去哪?」
「喬……總的,約我喝個茶談點事。」我終究沒告訴寧卉,她老公此番赴會
的原來是堪堪凶險的江湖。今晚這是要上演哪出?鴻門宴抑或雙雄會?不都是充
滿雄性荷爾蒙的純爺們的戲嘛--正好這男人,哪個心中自孩提時起不都深深埋
著一個江湖夢?
我不想讓寧卉太擔心。
寧卉便溫柔地邊張開朱唇跟我來了個深情的french kiss(舌吻),把我的
舌頭緊緊吸進自己糯濕玉滑的口腔,含住它就溫潤細雨地吮咂了一番。寧卉告訴
過我,這是她最喜歡的跟我接吻的方式。
「老公別太晚回來,你這幾天都累成這樣了,老婆好心疼。」
刀巴載著我隨著這座城市巨大的車流,不知過了多少個霓虹燈閃爍的街區,來到
了一條依然霓虹燈閃爍的大道,在一幢氣派現代,裝飾堂皇的大樓前停下來。大
樓門口上方有個霓虹燈的巨大招牌在夜裡曖昧地閃爍著:富麗夜總會。
我的心頃刻激烈跳動不已--傳說中的富麗夜總會便在他媽的眼前吶!這個
城市流傳著太多關於這富麗夜總會的傳說,據說裡面你東西南北歐、東西南北美
、東西南北非和東西南北亞的小姐都能找到,好多天朝的本土美眉竟然能跟你用
流利的英語嘮嗑,打情罵俏啥的……
當我經過大樓門口,一個大鬍子的印度門童非常謙恭地朝我七十度鞠躬,旋
即幫我開了門,然後飆出一聲舌頭不利索,印度腔十足的咖喱味因格裡希:「W
elcometo Fuli Club.」(歡迎來到富麗夜總會。)
穿過大樓裡面構造複雜的迷宮般的弄堂樓廊,刀巴將我帶到了一間能容納百
把人出頭的演出廳,T字型的舞台朝大廳伸延出半截,中間立著根鋼管讓人浮想
聯翩。二十來張桌子宴會方式地擺放著,桌子周圍已經黑壓壓的坐滿了人,幽暗
的燈光並不能掩飾住人群中等待一出盛宴開場前的喧鬧與鼓噪。幾個穿著清一色
比基尼的女招待在大廳穿花蝴蝶般的穿梭著,為客人運輸著酒料物食,三小片布
料兜不住的白花花的豐盈在燈光的襯托下立刻就能讓人產生熱霍霍的慾望。
正對著舞台上方有個二樓的懸台,那裡隔著幾間包房。刀巴把我徑直地引進
了正中的那一間。
包房面對著舞台擺放著兩把沙發,中間隔著個古色古香的茶几。仇總,已經
坐在左邊的沙發上,右邊的沙發便是為寧煮夫空著的--那架勢活像是靜候另一
個大佬要進行一場幫派間的談判,這是要談判重新劃分地盤呢還是劃分保護費哦
?
可我只是一介煮夫,哪裡是啥子江湖大佬,這架勢,仇老闆到底是要幹什麼
?那個9號妹妹到底是何方神聖,惹得仇老闆如此興師動眾?
仇老闆也不站起來,就這麼坐著派頭十足地伸出手跟我握了下,然後示意我
坐下:「來得正好,演出快開始了。」
接著從茶几拿起一包打開的鍍金的盒子,「來根雪茄?古巴捎回來的。」
我這才有機會近距離端詳了下仇老闆的面容。仇老闆這光頭的線條就明顯比
刀巴的柔和多了,不像砍刀像彎刀了。但瘦削的臉龐稜角分明,幾乎不顯露任何
可供閱讀出各種情緒的信息來。眼睛永遠是半閉半睜,嘴巴總是半閉半啟--是
不是大佬都是這麼個一幅睡不醒的范兒?只是腦門前刀刻似的幾根深深的額縱似
乎在訴說著關於江湖的義薄雲天與恩怨情仇。在我看來,這幾根縱紋就比刀巴手
臂上的刀疤那血雨腥風匹夫鬥勇的感覺來得深沉,來得有故事得多。
雖然跟寧卉結婚以來我已經差不多戒掉了煙,但現在仇老闆遞過來的不是煙
,是古巴捎來的雪茄--我便接過來一根點上,一抽就感到一股鹹濕的加勒比海
風撲面而來,加勒比啊,單單這名字給你異國風情的感覺就美得讓人想哭。
演出開始了。這包廂看出去視線正好,整個舞台一覽無餘。在火辣的音樂與
節奏下,一個穿著三點式的女郎已經在圍繞舞台上那根鋼管做著各種撩撥之極的
舞姿。這鋼管舞的發明者真他媽是個天才,將鋼管,這一男性性物的象徵與女性
身體用舞蹈的語言建立起妙不可言的聯繫。眼前這個女郎柔性極好,身體時而漫
掛、時而交纏在鋼管上,四肢曼妙地與鋼管性味十足地互動著,把女性與男子性
物之間關係闡釋得淋漓盡致。
「我知道南先生的筆非常厲害。」仇老闆緩緩說到,「在下雖是個粗人,但
一向敬佩文化人,非常願意與文化人交朋友。」
「仇老闆過獎了。」人聽到這樣的褒獎之詞總歸會激發起心理的一點虛榮之
感,便突然想起一件能激起自己文化人那點嗜好的事來:「好像我看到你們樓盤
的廣告詞換了啊?換得挺有趣的。」
「是我叫他們改的,很有趣嗎?」仇總第一次正眼看了我。
「就是跟原來兩句話調了個,我一直覺得那種文藝小清新的格調跟江勝集團
氣質不太搭界。」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扯到這個事上來,「我倒是為貴公司設
計了個廣告詞,不知當不當在這裡獻醜?」
「說,在下求之不得。」仇總連雙手抱拳的江湖動作都奉上了。
「江山美景,勝在帷『握』。握,是握手的握。」我噴了口雪茄,得意也隨
著煙霧騰空而起,我知道寧煮夫那把文人的虛榮心終於有機會顯擺了一回--但
客觀來說,這的確是好詞。
「果真南先生高人。」仇老闆面部表情似乎開始活泛起來:「我完全明白南
先生這句詞的意思,好詞!」
突然,這時候大廳的音樂和燈光一起熄滅了,停頓三秒鐘過後又齊齊開啟,
音樂比先前更加高亢激烈,原來那個女郎在圍繞著鋼管飛速旋轉,女郎上身的兩
點遮物已經不知去向,赤裸的乳房劇烈地晃蕩成兩團耀眼的白光。
大廳一片喧囂的忽哨、吶喊……
當五個高挑的女郎披著透如卵縷的薄紗上場時,整個演出的氣氛達到了沸點
--那薄紗下面,是五具艷女真真切切一絲不掛,肉帛相呈的炫白的裸體。
中間那個高出一頭的女郎,仔細一看原來竟然是金髮碧眼的白種女子,挑逗
張揚的表情如同紗巾裹挾不住的,肉感十足的胸部那樣兀自挺拔、誇張,猩紅的
乳頭在薄紗下面若隱若現,大腿修長勻稱,身體勁力扭曲著的線條將洋妞內心火
熱的激情熱情蕩漾地地傳達出來。
五個女郎用性感迷人的姿勢整齊劃一地撩撥著身上的薄紗,五對豐挺的乳房
、五雙修長的大腿、五個雪白的臀部,時而薄紗掩掛,時而赤裸相呈,燈光師實
時配合著給出忽明忽暗、色彩斑斕的光影,將整個舞台烘托成肉浪滾滾的視覺盛
宴。DJ放出的音樂到後來只剩下一個嬌嗲嗲的女聲一浪高過一浪的呻吟,在那裡
聲嘶力竭地刺激著人們腎上腺的分泌與狂熱的慾望:「Oh yes……oh yes……o
h yes……」
我承認那一刻我跟大廳所有的,淹沒在這墮落的肉海無邊的夜色裡的人們一
起迷亂了,我感到體內有著一股暗黑的慾望隨著那一聲高過一聲的「oh yes」而
不可抑制地升騰著,我的眼睛死死盯著來自五具赤裸的艷麗女體胯間的五團簇黑
,女郎們不斷劈腿讓簇黑動感般的衝擊、擴張,我的慾望是讓自己淹沒在那五團
胯下的簇黑的毛毛之中,緊緊讓它們包圍自己,溫暖自己,直至窒息……
「啊……」我一聲通體的長歎,寧煮夫啊寧煮夫,如此場面的讓你個陰毛控
情何以堪。
這時,我聽見仇老闆幽幽的聲音傳來:「中間那個是個俄羅斯妞,有個很好
聽的名字叫塔妮亞,南先生有興趣上面的女郎可以隨便挑,看上誰給我說就行了
。」
【情天性海】(第十二章:寧部長)作者:以性的名義
2011年/10月/25日發表於SexInSex
是不是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條慾望的暗河?是不是「願天下美女供我片刻之
膚淫」--是每個男人埋藏在這條暗河裡最淫野的誑念?
那五團簇黑便是我此刻的天下美女!我慾念的暗河水勢滔滔,正向這五團簇
黑,以及那它們覆蓋著的水草豐美的隴原洶湧地奔去。
現在,我跟那五團淫盛的陰毛,那些白浪翻翻的豐乳肥臀,那個叫喀秋莎的
火箭彈--不,那個叫卡秋莎的曲線昭昭的俄羅斯肉彈之間,只欠著一聲OK的距
離!仇老闆在等我聲OK,那些籠籠碧草、萋萋芳香的陰毛甚至就可以在我頭頂上
編織成一個簇黑的花冠,那些毛毛附著的胯下之門,便會風情萬種地打開,讓自
己的慾望變成一條淫歡之河。
出乎仇老闆意料的是,寧煮夫這小子緊緊咬著牙幫,始終沒有說出OK。
那條慾望之河最終停留在伸手可及的距離間--我明白寧煮夫這小子還想繼
續做寧煮夫,寧是寧卉的那個寧。
我明白,其實寧卉,在自己心裡足足有十個張曼玉加起來的威力,來抵禦所
有這些伸手可及的豐乳肥臀。
我記得寧卉答應嫁給我的那天,我就對她說過,十個張曼玉換,我都不換我
的卉兒的。儘管自張曼玉打扮成金香玉的模樣出現在《新龍門客棧》裡後,在那
些荷爾蒙過剩的青春歲月裡,我無數次這樣地唱著自己的青春之歌:手裡擦著胯
下槍,嘴裡喊著張曼玉……
我挺了挺胸膛,努力讓自己狂亂的情緒平定下來,待台上那些白翻翻的肉浪
在眼裡都變成了白翩翩的飛蛾,我終於開口說到:「南先生這是太客氣了,我想
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享受了這個待遇嗎?」
仇老闆依然幽幽的回答:「是的,因為只有你把信封還給了我。請理解,我
必須萬無一失。」
沉默。
我也不是一點沒有思想鬥爭呵仇老闆,你看到了我的沉默。但我的回答依然
在今夜選擇忠貞於我的卉兒:「很抱歉仇老闆,雖然卡秋莎這名真的很好聽,我
也只是一並不高尚的俗人,但我現在想的是該回家了,我老婆出門前叮囑我回家
不要太晚。」
這話音剛落,我便感到肩上似有一掌從背後勢大力沉地壓來,我偏頭一看,
看到一塊長如三尺的刀疤。
我把頭轉向仇老闆:「仇老闆這是要留客呢?」
「南先生誤會了。」仇老闆頓了頓,然後手朝刀巴一揮,「不得無禮,南先
生怎麼來的,請把南先生怎麼送回去。」
第二天早上,在我還如往常般蒙頭大睡回籠覺的時候,喬總的電話把我急切地召
喚回了報社。
我這屁股還沒挨著椅子,喬總便開了口,一雙要探個究竟似的眼睛盯著我:
「看來你小子跟仇老闆的鬥爭進行得如火如荼啊,說,都發生了些啥?」
「我檢討,沒有跟組織及時匯報這段時間的鬥爭動向。」我感覺今天喬總這
一大早的把我召喚來,這情勢必有異動。「組織都知道啥了?我可是經受住了考
驗的哈。」
「不跟你繞彎子了,今兒上午一大早仇老闆就打電話給我,提出要求我們報
社的評委換人。」喬總慢悠悠的點燃一根煙來,眼睛斜睨著我。
這仇老闆現在倒是一招緊似一招,招招奪人,步步驚心的。我跟喬總要了根
煙,我以為還能抽出點加勒比的海風來,不想抽出的是天安門城樓的氣派來,我
一看原來是根中華--我承認,我思緒亂了。這煙是用來壓驚的。
喬總繼續說到:「我剛才只是搪塞了下仇老闆,今兒找你來,是想瞭解下情
況,再看你什麼個態度,這評委還要不要當下去了。」
其實,儘管昨晚拒絕了仇老闆的性賄,我本來已經並不想為難人家,這世界
上總有些美女是要留給野獸的嘛,9號妹妹跟仇老闆想破天不就那點事,地球人
都明白的。這跟我有何干係?人家一江湖大佬,這事身段還放得真低,我又何苦
來呢?但今天一朝醒來居然NND要換我,不知道姓寧的脾氣都是擰著的啊?不知
道我老婆的骨頭是反著長的啊?
一下子我就有些被激怒了,我思忖著這時候我要是骨頭順了,寧卉會不會認
為我是寧門不幸?
我便一五一十,將前前後後我拒絕這個賄那個賄的都抖落了,當我說到昨晚
的富麗夜總會一夜遊時,喬總的眼睛吱的一下亮堂起來:「你小子昨晚真到富麗
去了?」
「嗯啊。」我點頭到。
「這麼說,你是淨身出來的了?」
「嗯啊。」我點頭到。
「仇老闆那個富麗夜總會,據我所知,進去的人還沒一個不打濕身的。」喬
總猛吸了口中華。
「仇老闆那個富麗……你是說仇老闆就是富麗的老闆?」我才明白昨晚我原
來深入的是虎穴。
「這富麗的背景,深吶。據我所知,仇老闆是最大的股東。你能從那裡淨身
出來,不容易哦,我喬某人深表佩服。」喬總看似很用力把剩下的小半截中華摁
滅在煙缸裡,「看樣子你是要把這評委當下去了?念你是條漢子,我這就去把仇
老板的話擋回去。」
我也將剩下的半截中華用力的摁滅:「NND,這評委老子還真的當定了!」
我以為事情算交代完了,正欲起身離開,喬總一手像摁滅中華似地將我肩膀
摁住,摁在昨晚刀巴摁我的那個位置,眼睛不知是泛著眼鏡鏡片的光還是狼光,
反正看上去是綠的,聲音突然降低了個八度:「你小子不忙走,繼續交代昨晚的
富麗一夜游,詳細點!」
已經是霧氣靄靄的初冬,陽光開始變成這座城市的稀貴之客。這天上午還雨濕淋
淋、透涼兮兮的的樣子,下午太陽終於懶慵地跺腳出來溜躂了一番。陽光照在霧
上,讓天空如點彩畫一般充滿著溫暖的顆粒感。
在這樣一個比陽光明媚差,比陽光曖昧好的下午,王總指示公司辦公室正式
公布了部門領導的任命通知,我老婆光榮榮升,自此多了個響噹噹的名號:公關
部寧部長。
接下來祝賀的同事便絡繹不絕,這一大下午寧卉就沒逮著機會好好幹件正事
,特別是那些平時想套個近乎卻沒找不到理由的各種年齡段的男同事們,這下都
借此機會到寧卉辦公桌前到此一遊。一則會場上王總力挺寧卉的一幕似已傳遍全
辦公室,王總畢竟是公司一把手嘛,這時候大家都認為寧卉既然是王總眼裡的紅
人,不過來表個態這以後怕不好在公司混;二則可以以如此正當的理由跟公司的
寧大美人這麼近距離的嘮個嗑,看看那寧妹妹或者寧姐姐朱顏粉玉的臉蛋如何對
同志們綻開春風般的笑臉,還不跟到今兒下午的太陽中去走一遭一樣,賞眼熱心
的愜意?
接著便有平時走得攏的幾個同事咋呼著要寧卉請客。
連這時節不大出來的太陽公公今兒都像掐指一算地溜躂出來,要為今天的喜
事助個興的樣子,辜負了這麼好的陽光還真沒有理由。這客,看架勢是躲不過去
了。寧卉正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去請王總今天跟大伙好好去輕鬆一番,突然財務部
打電話來說請她過去領錢。
哈哈,誰說的福就不雙行了,今兒我老婆幸福的快車道就是雙行線的嘛。
寧卉到了財務室,便有些驚詫地問出納這是要領什麼錢。
坐在出納旁邊的付麗麗把話兒接了過去:「王總通知我們財務部說你父親做
了手術,按規定公司對員工有個慰問金,你不知道啊?寧部長!」
這最後一聲「寧部長」,被付麗麗說得個酸溜溜的。
寧卉沒去理會付麗麗的作態,只是心裡咯登一下,心想怎麼又鑽出個慰問金
來?一陣疑惑還沒等問出口,出納便把準備好的錢遞過來了:「一共是三千,你
數數,來這裡簽個字,隨後請把你父親醫院的手術單複印件補給我就行了。」
寧卉突然心裡一熱,架不住臉上飛起了不知是羞愧還是羞澀的紅雲,寧卉立
刻明白了,昨晚那一萬塊是王總自己送的。
出了財務室,寧卉若有所思地朝王總辦公室走去,本來今天的請客還不知道
有沒有勇氣去請王總,但現在寧卉決定,無論如何,要把王總請到表示隆重的感
謝。
這時候窗外的陽光正好灑進來,寧卉身子內外都感到熱乎乎的。
當坐在王總對面,寧卉低著頭雙手並落在自己的腿上,一副怯生生楚楚可愛
的樣子,完全沒有了上次直闖王總辦公室寧胡蘭的氣概。很少有說話不看對方,
寧卉這時候卻仍舊低著頭說到:「王總,我剛才知道昨晚那一萬塊錢是您自己送
的,非常
感謝您的關心,但…...我不能收。」
「哈哈哈,」王總爽朗的笑聲似要將房間裡的每一粒塵埃都給震動起翻個個
來:「那事就不要提了,小寧同志,現在是在公司,我是領導,這個你得服從命
令,其他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寧卉也被王總的笑聲給震得抬起頭來,眼睛就水亮亮的看著王總,突然露出
調皮的笑容:「那可是您說的呵王總,不許耍賴!今晚幾個同事正鬧著要我請客
,我要求王總跟我們一起去!」
「哈哈,你真會將我的軍啊!請什麼客啊?」王總笑聲依然爽朗。
「吃飯,唱歌啊。」寧卉眨巴著眼睛。
片刻稍頓,但見王總大手一揮:「好,今兒我就跟你們這幫年輕人瘋去。誰
怕誰哦,到時我就跟你們露一手!」
晚上的飯局,除了王總、黑蛋--王總的司機、寧卉,就是平時寧卉在公司
關係比較好的五六個同事姐妹,當然包括那個寧卉的小跟班,辦公室的小李。
飯桌上,這王總的酒量就是寧卉她們幾個小姐妹加起來都不夠喝一壺的。王
總極富感染力地主導著飯桌的氣氛,加上王總竟也是說俏皮話的高手,一桌人就
這樣歡歌笑語地,吃、喝、笑一線平推地啥子都飽了。
因為今兒寧卉是主角,被同事們狠狠地灌了幾杯,飯局完時,也有些暈乎乎
得不輕。
這幫子丫頭便擁著王總咋咋呼呼地朝歌城進發。
寧卉,卻一直惦記的是王總說過他要露一手的事。
等那群程度不一的麥霸們一個個都三兩首的過了下癮,寧卉這才宣佈:「大
家安靜了,拿麥的都把麥擱好了,現在請王總為咱們獻歌一曲,王總來時可給我
說好的要給大家露一手的哦! 掌聲在哪裡也?」
這話讓這群已經嗨得不輕的妞們聽到,況且大家多少都是喝了點的哦,頃刻
就聽見喳雀般的大呼小叫,連那平時說話聲跟蚊子似的小李此時也變成了喳雀裡
面分貝最高的那只--哪裡看得出大家在辦公室平時都端莊得跟淑女似的。
寧卉便拿了支麥遞給王總:「王總最拿手的是什麼,我給您點去。」聲音那
個醉酥酥的。不過這不怪寧卉,寧卉這醉確實是喝出來的。
王總身板直直地站起來,聲如洪鐘地說到:「好,我來一首。給我點個《懷
念戰友》。」
屋子裡鬧雀們還在嘰嘰喳喳的當兒,《懷念戰友》那哀傷抒揚的過門快要過
完,便聽得一聲亢亮而略帶沙啞的唱段「天山腳下是我可愛的家鄉……」悠然響
起。
「王總的聲音好霸道也!」喳雀們全是這個味的讚美聲,還夾雜著「哇……
哇」的驚呼。
雖然寧卉暈乎乎的,但感到調調有些不對,正想過去點歌屏看咋回事,王總
倒哈哈大笑起來:「你們這是瞎咋呼啥呢,重來重來,剛才那是刀郎唱的,原聲
都沒消,我可是男中音的幹活。」
這下,把這群妞笑得都直不起腰來,寧卉在那裡更是直接笑岔了氣。
一會兒,過門重新緩緩響起……
王總的男中音還真不是蓋的,氣厚韻長,磁性十足,開頭一句「天山腳下是
我可愛的家鄉……」便唱出了冰山雪蓮的傲寒風骨和天山腳下的茫茫滄原。
這回這群妞是真給震住了,喳雀般的聲音慢慢在一陣尖厲的呼叫後落停下來
。寧卉那一刻感到震撼的,到不是因為王總的音色有多麼渾厚,唱腔多麼出色,
是隨著歌曲的深入,寧卉聽到那聲音的最深處有一種撕人肺腑的顫慄。
王總極力在控制著什麼,當歌曲來到「當我永別了戰友的時候,好像那雪崩
飛滾萬丈.....」王總那在高音位飄蕩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在最應該高亢的時
候突然便停了在那雪崩的飛滾萬丈之中,只聽到伴奏音還在繼續。
寧卉記得,下面一句應該是:「親愛的戰友,我再不能看到你雄偉的身影和
藹的臉龐……」
王總的紋絲不動的身軀,在孤獨、哀傷、悠悠過耳的伴奏音中久久地站立著
。許久,才微微晃動了下,倒坐在沙發上。
寧卉趕緊過去關切地問到:「王總,沒事吧?」
王總罷罷手,然後摀住了自己的頭,很痛苦的樣子:「沒什麼,我有些不舒
服,我先叫黑蛋送我回去,待會兒他再開車過來等著完了送大家,你們自己玩開
心。」
這時,寧卉看到王總額頭開始滲出盛密的汗珠。
當黑蛋開車送寧卉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快半夜了。其實黑蛋並不是他的真名,
人家這麼叫他,黑,是因為他長得黑,蛋,是因為他長的結實,一身的腱子肉。
他本名叫王飛龍。
「黑蛋哥,今天王總怎麼了?沒事吧?」寧卉小心地問到,這時酒已經完全
醒來,一點不暈乎乎的了。
黑蛋開著車沉默了會,寧卉都以為他可能並不會說點什麼,平時就見他很少
說個話啥的,卻突然聽到黑蛋的聲音傳來:「王總頭痛的老毛病犯了。」
寧卉一下子來了興趣,王總身上那股子神秘的軍人氣質和魅力讓寧卉頃刻間
有了探究下去的勁頭,「為什麼會頭痛?」
黑蛋又沉默了,估摸著是在琢磨著到底是該不該說。寧卉的上彎月開始啟動
到眨巴眨巴模式:「黑蛋哥--」
誰架得住這麼個楚楚哀憐的樣子。
黑蛋果真沒架住:「王總頭上還有塊當年戰鬥中留下的彈片,後遺症了,經
常會這樣頭痛。」
寧卉的嘴張成了大大的O字形,久久沒閉攏:「你怎麼知道的?」
「呵,我都跟了王總六七年了。」黑蛋看了看寧卉的表情,似乎感到有些滑
稽的可愛,小得意地笑了:「我就是原來王總那支部隊上的,當年他們那支偵察
部隊後來改成了特種部隊。」
「你也是特種兵?」看來這今晚抖出來的料讓寧卉的嘴要一直O下去。
「是啊,不像啊?」黑蛋哈哈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像極了王總:「我復員那
年,王總正好通過以前部隊的關係要在我們那批轉業的特種兵中找一個他的司機
,結果就挑到了我。」
「哦,」寧卉不願失去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那你一定知道好多王總當年參
加戰斗的故事了?」
黑蛋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算起來,王總當年從閻王爺那裡都走了好幾遭
。79年那會,你還沒生吧, 我正好那年出生的。自衛反擊戰開始前一天他們一個
偵察班就摸過境了,後來他們一個班9個人,只有2個活著回來了,其中就有王總
。王總頭上的彈片是後來的戰鬥中負的傷。」
寧卉一下子懂了王總聲音深處的那種撕人肺腑,突然就感覺眼裡陣陣濕潤,
就有眼淚掉了下來--彷彿是王總歌唱《懷念戰友》時,一直極力控制的淚水從
寧卉眼裡流了出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1-11-21 17:30 編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