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nak
金牌會員
 
UID 88938
精華
0
積分 151
帖子 243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11-2-14
狀態 離線
|
隨便了,臭老公起碼現在已經沒脾氣了。
她安慰自己,站起來,捂著身體,扭動著向浴室進去。。。。。。
本來是懨懨欲睡的,但是感覺賀蘭進去了,他卻一下子清醒了,眼睛睜的大
大的,骨溜溜地盯著天花板。
完全沒有想到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真的出乎意料之外。
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常規的夫妻生活中難免會有些小花樣,記得以前不止一
次的纏著賀蘭有過這樣的企圖,那時候應該還在學校,那時候她應該比現在要單
純的多,他一跟她軟磨硬泡這事,她簡直就會從床上彈起來,躲到一邊,場面幾
乎和影視劇中營造的被非禮的場景完全雷同,甚至有一次抱著被子逃到隔壁房間
去睡了,門鎖得死死的。
今天卻會這樣了,雖然對自己今天的表現還算滿意,起碼沒有表現的很激烈
,想必他們也完全看出自己憤懣了,這也沒什麼的,他覺得這不算什麼小家子氣
,沒什麼不正常,起碼即便是那樣的方式,是不是應該在大家在場的情形之下?
雖然這麼想,他也知道,那絕對是不可能的,畢竟賀蘭對此形式的唯恐躲避不及
,何況要她在三人一起的時候那種羞辱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
隨便怎麼樣想心裡都是不舒暢,想不通,前些天在通話的時候好像還說起臭
小子的事情,關於他成家的事情,很贊同撮合和那個醫生的事。
進去有幾分鐘了,沒什麼動靜,心裡愈發不安,他知道這個臭小子其實內心
很固執的,如果自己情緒太過凝重,他心裡肯定憋不住,負疚感會非常強,媽的
,他心裡憤憤地想:既知道這樣還什麼都敢做?又想:這次會不會甚至不是第一
次呢?會否已經是第二?乃至無數次了?這樣想著心裡簡直就是怒火沖天起來。
生氣的當然不只是對亮,賀蘭的責任應該更大一些,在自己面前和臭小子面
前雖然情況不同,有時過境遷的味道,心裡拘束減輕了,但是這麼突然,完全超
出他的承受能力了。
找煙,沒找到,該不是之前進去的時候落在浴室裡面了。
仔細地回想,好一陣,他才從這樣的壞心情中恢復一些,主要是考慮到他們
可能會馬上出來,這麼繃著,局面不好收拾,他盡量調整自己的情緒。
回想起,以前在三人一起之後回到房裡兩人繼續纏綿的時候的確開玩笑地和
她調侃著說起:真是有點可惜了,你還有資源可以利用的,捨棄了真是浪費。
記得是有說過,不過想不起來當時說那個的時候賀蘭是什麼表情,頭隱隱地
疼。
有一點可以肯定:起碼說的時候,她的反應絕對沒有以前劇烈了。
這說明?他們早就。。。?
他覺得頭疼忽地加重了很多,又漲又疼。。。。。。。
裡面,也不輕鬆。
賀蘭進去的時候,看到他坐在池子裡發呆,樣子顯得寂寞、孤單,她忙著清
潔自己,沒往裡面去,直接進了淋浴房,把水溫調的很涼,冰冰得刺激的皮膚直
起雞皮疙瘩,大腦瞬間發悶。
和剛和亮開始時的意亂情迷時不同,其實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中途,她的
腦海裡也突然跳出一個念頭:雖然這已不是第一次,可是上次畢竟是易文不在場
的時候發生的,此刻不同,易文近在咫尺,如果這也算是男女歡愛的一種方式,
那應該是易文最有權利享用的,可是後來隨著奇異的快感湧過身體傳向四周,她
就迷失了顧不上細想了。。。
沖洗著心裡很後悔,或者有些生氣自己以前的愚昧,既然這是一種方式,實
踐證明這應該也算是一種方式,自己為什麼對易文封閉那麼久,一直到現在,反
過來說如果以前早就被易文得到了,那今天的尷尬和易文的憤怒絕對不會發生,
或者起碼沒這麼嚴重。
沖好了出來,她裹緊了身體走到池邊,擠出一個笑臉:發生麼呆呢?在泡下
去皮都要泡皺了!他同樣擠出一個尷尬的笑臉:是我過分了,難怪他生氣。
當然過分了,她強裝笑臉開玩笑:主人沒用過的東西,被強盜搶了,能不生
氣?你們?。。。。。。
從來沒有過?亮吃驚地,他還以為第一次的時候賀蘭的表現純粹是矜持所致
。
天,此時的亮真有些五雷轟頂的感覺。
他簡直整個人要滑落池底去了,驚的無力支撐整個身體。
你。。。
她低低地驚叫一聲,伸手想去拉他,人沒拉到,自己卻差點落進池子,弄濕
大半浴衣下擺。
起來吧啊,難道要躲在這裡一輩子不成?她輕聲地,擦一下出去吧,已經好
多了,不會那麼小氣的,她安慰著其實自己的愧疚之心中也毫無把握,但只能這
麼勸他上來。
她看著他擦身體,這具強健的身體,給自己帶來許多快樂的男人。
如果彼此的緣分從今截止,給自己留下的也足夠回味一輩子了,想的有點悲
滄,她眼睛有點濕潤,接過他手裡的毛巾給他擦乾後背。
他猶豫了一下後,似乎下定了決心準備出去,等等,她說著拖住了他。
她撲進他懷中,緊緊地抱住他,心裡想著如果易文心裡轉不過來,那麼這應
該是兩人的最後一次擁抱了。。。。。。
他抱緊她,時間不長,兩三秒時間,然後在她額頭吻了一下,很輕,似乎很
聖潔,賀蘭心裡涼颼颼的。
他出去了。
剩下賀蘭一個,這時候她自己倒反而沒有勇氣出去了。
外面會怎麼樣?她心如鼠撓,心神不定,看到洗臉盆放著易文的煙,她竟然
心慌意亂地抽出根煙笨手笨腳地點上,貌似熟練地抽了一大口,竟然像模像樣,
看來電影、電視裡第一次抽煙就狂咳的情形都是臆想,她腦子莫名其妙地想到這
個。
沒有想像的那麼尷尬,亮出去了,易文笑了笑,往裡面挪了挪,但是亮好像
沒有理解,說了句:我燒點開水。
就從他身邊走過去。
過了會,那邊弄好了,走回來:挺沒勁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太過分了。
。。
沒看到他說話時的表情,不過在易文聽來覺到了份量,臭小子已經不容易了
,從小起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他坐起來,吸了口氣:說什麼呢?煙呢?放哪了?煙,我沒帶煙,哦你的?
亮在外間搜尋了,沒找到。
哦,可能落浴室裡了。
說什麼呢?娘們似的。
易文說。
真的。。。
他說。
得、得。
別說了,給去拿煙去,肯定丟裡面了。
他進了浴室,看到裡面的情形,愣住了。
賀蘭竟然叼著煙騰雲駕霧。
他心疼的不行,可是又無可奈何,也不好說什麼,在她肩膀捏了一下:要煙
呢。
她咧著臉,夾著煙吸了一口:好看不?要不是今天這樣的情況,看到是賀蘭
做出這樣的輕佻樣子,亮肯定會以為她神經不正常了,可是此時他只覺得心裡酸
酸的:看你別嗆著了,還有火機。
她把另一手捏著的打火機給他,他出去了,她把剩下的煙掐了,也隨著跟出
去。
賀蘭出去了,忽然感覺眼睛濕漉漉起來,毫無徵兆地,她趕忙仰臉徑直穿過
裡屋走到外面,在電視機旁磨蹭了好一陣,等舒服一點感覺正常了才回到裡面。
裡面兩個人也傻傻地叼著煙看電視,她走進去盤腿坐下,找到易文旁邊的遙
控器,把電視機給關了。
我也要,她伸手問易文要煙。
你神經了?易文說。
誰神經?我剛都抽了一根了。
她說。
易文有點詫異,任她從手裡拿過煙,假模假樣地點上,這次卻被嗆了個難受
,咳了半天,倆男人看了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逞什麼能啊,易文埋怨道。
她淚湧出來了,在眼眶打轉。。。。。。
易文手足有些無措,眼淚對女人很正常,但是對賀蘭卻是比較珍貴的,在易
文印象中,她僅僅是兒子小時候打針一個護士技術不過關在兒子額頭紮了7、8
、10幾針還把不准脈的時候淌過眼淚。
他想去拉她的手,被她甩脫了,站起,走出裡屋。
易文突然感覺很滑稽,好好的,就因為那。。。
事,弄得。。。
快雞飛狗跳了。。。
回來的時候,賀蘭手裡竟然多了好幾聽易拉罐——啤酒!她主動那這東西過
來絕對是開天闢地。
放在裡屋的門框邊,她又轉回去,尋找開關,這樣的心情不適合這樣的的燈
火通明,忽然想起這間屋子的燈光是可笑的聲控開關,開始覺得好玩,此時討厭
的不行,懶得去找,更不會在這時候可笑地為了把燈光調暗些而製造出些莫名其
妙的聲音。
回到裡屋,把門關了,裡面立刻變得朦朧,與外面絕緣了。
她湊到他倆邊上,靠牆坐下,空調有些涼,揮汗如雨之後感覺身上冰冰涼,
啤酒是冰鎮的,她有點沒信心是不是能消滅它們。
她把啤酒一個個打開,先遞給老公,又遞給他讓他傳給亮。
笑了笑:從來沒有主動請你們喝過酒,今天第一次。
完了仰頭猛灌一大口。
易文由著她發瘋,心裡撓癢癢似的,可不知道是該去制止她還是安撫她。
老公,她叫他,伸手要他手裡的半截煙。
既然想瘋就讓她瘋好了。
易文把煙給她。
她接過,猛抽。
這過程,亮當然是坐立不安的,呆呆地,看著賀蘭表演一般,特別的不是滋
味,換了平時,一罐啤酒一仰頭就下去了,此時木木地攥在手裡不動。
因為關了門,屋裡的空調威力更猛了,身上幾乎開始起雞皮疙瘩,三個人中
間,易文雖然光著上身,不過他身上蓋著條被子,要比穿著浴衣的他們抗凍多了
,他用腿把被子踢開,把她的腿也蓋在被下。
太涼了,該凍出毛病了,溫度下降,都成啞巴了。
他說。
沒人附和,調侃失敗。
易文無趣伸手找到遙控器,把電視機打開了,卻被賀蘭搶過去,關了。
把手中易拉罐放下,站起來,把被子整個地攤開,坐下,鑽進被子然後靠在
牆邊,這樣的結果是,亮也能有一部分蜷縮在被子的溫暖中。
她伸出手:手心手背!這遊戲以前玩過,但是此時不知她葫蘆裡賣什麼藥。
臭丫頭,鬧什麼。
易文說。
來嘛,來了再說,她同時在被下踢了對面的亮一腳:快來!準備喊一、二、
三之前,她還是把規則說了出來。
同時伸出手掌,分手心或手背朝上,三人中落單的那個為輸家。
小孩過家家的把戲。
賀蘭說:輸了,兩個選擇。
一喝酒,二真心話遊戲。
臭老婆大概想緩和一下氣氛,這也中易文此時的下懷,不想太沉悶,於是附
和:喝酒明白,第二選擇是什麼意思?她離他很近,伸出的手搡了他一把:沒看
過電視?就是由贏家提問,輸家必須說真心話,大實話。
要參加,必須同意這個規則。
呵呵,大不了喝酒,同意。
易文笑著說。
亮咧了下嘴,晃了晃另一隻手裡的啤酒。
一、二、三.兩隻手掌向上,易文手掌向下,輸。
選第一還是第二?賀蘭頷首微笑問。
不說二話,仰頭灌了一氣。
這是有規則的,半罐。
繼續,一、二、三後,結果同上。
繼續,一隻易拉罐搞定。
再開一罐,再來,他說。
還是易文輸。
有點氣不過,似乎有貓膩嫌疑,不過沒有證據,不好胡說,啤酒很冰涼,兩
三分鐘已經一罐下肚,有點稍稍的畏懼,於是怯怯地提問:第二選擇是什麼問題
?要選第二?賀蘭問的很認真。
估計有點難度,易文知難退卻:還是喝酒,仰脖子再消滅一半。
再來,這回是亮。
第二吧,他沒等提問便悶悶地說。
賀蘭有點意外,頓了頓,朝易文:老公,還想抽煙。
見鬼了,第一次抽煙就上癮?抽出煙,點上,把煙缸一起遞給她。
賀蘭咂了一口,看了兩人一眼,一字一句地:今天擺明了,每個人心裡都不
舒服,心裡怎麼想?暈死,兩人估計誰也沒想到她出這怪招。
他尷尬地愣在那好一陣,搖搖啤酒:喝酒。
不行,已經選擇反悔,得喝整瓶。
問題太艱難,輸家根本不討價還價,瞬間把一罐給報銷了。
有點意思,易文,心裡幸災樂禍地想,不過吃不準下一個是誰,有些恐懼起
來。
接著是易文,他知趣,結果一出,沒二話乖乖地整了半罐先。
賀蘭譏諷地?二人一眼:看來願意說真話的人還是稀少,難怪人家說這社會
誠信度有危機。
臭丫頭,這哪跟哪啊?人家原意喝你管吶?對不?易文無賴地去扯亮做同盟
。
他呵呵地笑,不作答。
繼續。
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的,這一次,手心朝上的輸家結結實實地落在賀蘭身上
,兩個常輸將軍精神一振,端坐起來。
我選二,她說。
文、亮二人不由自主地坐直身子,各懷疑問,可在賀蘭熱辣焦灼的目光逼視
下卻都有些訕訕。
行,丫頭打頭陣,接著誰都不許再打哈哈騙酒喝,必須真心話,把肚裡的蟲
蟲蛐蛐都給倒出來。
易文說。
你說還是我說?賀蘭略帶譏諷地嘲笑。
呵呵,臭丫頭,拽死了你?好領導先說。
可能是,可能是熟不拘禮,其實要我一本正經地說下面的話其實挺沒勁的,
她瞥了易文一眼,其實,不用說,今天的不高興,源頭不用說肯定在我。
她捏了一把易文的手,小心地把他指尖的煙拿過來,咂了一口。
易文盯著老婆,奇異地欣賞著她吞吐的姿勢,她慢吞吞的話讓他有點心急,
但她一下把事情攬過去的開篇,讓他有點慚愧,吐了口長氣,身體退後靠在後面
小櫃子上等著她下面的話。
賀蘭低眉,未干帶潮濕的髮絲落下,遮住了半張臉,加上屋裡的光線有些暗
淡,她的神色帶著絲神密。
女人和男人的區別吧,有些事情沒細想。。。。。。
對不起,老公。
亮忽然挺直身體,哼哼道:不。。。
這不是。。。
這都是我的事,唉,我的事。
你怎麼也來了?剛才你們怎麼都不說?賀蘭仰起臉,亮嚇了一跳,因為他看
見她眼眶裡有東西一閃一閃地眨巴,眼看就有滾出來。。。。。。
其實,老公——她又去握他的手。
其實,咱們已經很不容易了是嗎?特別是你,給我、我們的包容很多,實在
是太多了。
誰不知道呢?是我不知道,還是。。。
他不知道?一直來好多地方沒顧及你的感受,除了覺得因為事情是你引發的
這個原因之外,還有就是一直把你當成依靠,覺得你就像一個兄長,我們怎麼任
性一些,自私一些,你都會。。。
都能承受,沒有想到,你也會有承受不住的時候,對不起。。。。。。
終於,賀蘭任淚水順著面頰流下來了。。。
在光潔的面頰灑下一行晶瑩。。。
不過,看著你不開心的樣子,我心裡卻很高興,真的,因為我發現你心疼了
,終於表現出來了,一直來,你隱藏的很深呢,甚至一度蒙蔽了我,為了我的快
樂,你對我說,其實,這樣一方面也滿足了你另類的快感,其實,我知道。。。
那只是一種說詞,更多的真是因為我了,情感這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在山上
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雖然,和筱雅姐再一起了,可是,我看到你的心。。。
一直圍著我轉,真有這感覺。
好了好了,臭丫頭,至於嘛,來勁了還?長篇大論起來了,好了不說了。
易文有些如坐針氈起來,賀蘭的話說的入心入肺的,越是這樣,反顯的自己
小家子氣了,心裡有些忿忿然的開心,這臭丫頭,算有一手,真有一手,一下子
反手耙子掃過來,弄得自己既顯高尚,還無法再反駁。
讓我說完嗎,誰叫你們光喝酒不說話的?機會不都你們先的嗎?不是啊丫頭
,其實事情真沒你說的那麼個勁,起碼沒你掰的那麼嚴重,酸裡吧唧的是有的,
可是,至於你這麼掰我嗎?易文,尷尬加紅臉辯解。
行了,臭老公,誰都不是三歲小孩,你說的話你自己都不信,還不如不說,
好了,就放過你吧,不說你了。
怎麼變成放過我了?你一不留神爬那麼高幹嘛?易文蹙眉裝出付受冤的模樣
。
其實是因為今天想和你說點事,然後。。。
這麼個原始森林一樣的地方,把人。。。
帶回原始社會去了吧。。。
確實太放肆了。。。
她轉而對亮低低地說。
其實,今天想和你說的是,你們出去的這十多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
是如果是因為我們之間的這層關係導致了你一直這樣一個人孤身自守——也許我
這麼考慮你的理由可能是自我感覺太牽強了,但是要是有一點點這樣的原因,耽
誤了你這麼多年,實在是不應該也說不過去的,所以,一直想著你們回來就要和
你說這事,這完全是真話,就是在吃飯的時候都在想怎麼和你張口。
以前也說過這事,但是都被你扯開了。
賀蘭說到這的時候,想起前段時間,亮夜不歸宿的時候,還曾對他當面發洩
過抱怨,眼下這麼說道他,實在是有些無賴,可是,起碼眼下說的每個字應該是
她自己內心所想。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緣分真的到了,是不應該推開的,我也到筱雅姐那裡瞭
解過,那個醫生人品、性格脾氣都堪稱極佳,按現在的狀況,你們之間,從常理
說應該是你圍著她打轉才是,可是相反倒被你弄得吱吱咯咯耽誤了,實在沒理由
,聽說給她說道對象的,博士生、副院長級別的甚至政府部門的當權人物都有,
但人家還被你這麼忽悠著打轉,實在是沒道理。
說道最後,就是一個意思:要是我們之間干擾了你的心思,那絕對是罪過,
必須是快刀斬亂麻。。。。。。。
她說到這,眼睛直白地看著易文。
對了,臭小子,是這回事嗎?
怎麼這矛頭都轉我這來了啊。
亮唧唧歪歪地叫屈起來。
沒有,其實倒不是因為今天臭老公小心眼發作我才這麼說,應該說是,想和
你攤開認真說之前。。。。。。
來次最後的瘋狂吧,所以就。。。
由著性子放肆了。
賀蘭說著,臉紅起來,眼睛低眉順眼地?了易文一眼,目光的確含著歉意、
愧疚。。。。。。
呵呵老婆說的好,其實我有辦法,很簡單,只要咱們把他趕出去,讓他到街
上流浪幾天,來咱家也不開門,來回折騰幾次,他就老實了,乖乖上醫院當上門
女婿去了。
易文伸手拽賀蘭,她一下沒坐穩被他扯過去倒在他懷裡,紅了臉掙脫,訕訕
地嗔啐一句,坐起梳理一頭亂髮。
呵呵,怎麼著俺還是外人吶,亮苦笑著,把賀蘭的啤酒比劃了一下:你的這
圈夠值錢的,擺了這麼長時間龍門陣,繼續。
手心手背,還是賀蘭。
她繼續:已經很不容易了,不是緣分兩字可以概括了,作為女人。。。
你們倆我都要感謝。
易文挪耶著打趣:噓,真是。。。
女流氓。
討厭啊!賀蘭伸手打他一下。
說完了,她不理他,一下想不到說什麼了,權當一個過場。
繼續。
下面是易文。
他裝模做樣地準備舉罐喝酒,賀蘭驚訝地要搶奪時,他笑嘻嘻地把杯子放下
,咳了兩聲,開始大放厥詞:其實呢,本人今天,沒你們想的那麼小雞肚腸,一
貫不是,這麼些年來你們作奸犯科已經堪稱不計其數了,俺什麼時候發表過不滿
嗎?沒有嘛是不是?雖然,不滿不可能沒有,可是,我敢發表嗎?不敢嘛,是不
是?賀蘭聽著他瞎掰,笑著要去打他,被他閃過,坐到她對面,繼續:可是今天
,他裝模作樣地看看手機,x年x月x日,你們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亦是俺
十數年來一直做夢都想的壯舉,被你們搶先了,在這麼個不平凡的日子,在這麼
個不平凡的動物園裡,對了,這動物園就是臭小子處心積慮不知道從何途徑知道
這麼個地方的,反正動機絕對的不純,因為大家看,俺回這城市已經快四年了,
都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他流浪的那麼多年,憑什麼?憑什麼一回來就知道有這
麼個動物世界?賀蘭一時間笑的東倒西歪,根本顧不上去打他了,只是喘息間替
他辯解:真不講理,你沒看外面告示,這裡是上月才裝修的?這算理由嗎?大家
想想,他這次回來,真正在本市有幾天時間?怎麼就對這樣的地方這樣的角落瞭
若指掌呢?還有,我發現,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那箱易拉罐,我還想呢,住酒店
住多了,還沒一個酒店啤酒整箱擺房間裡的,這不是早有所謀準備罐倒別人?討
厭討厭,賀蘭腳在被子裡伸過去踢他,光溜溜的腿腳和他還有他纏在一塊。。。
。。。
好好,既然不想聽,那就算過了,再來。
繼續。
雖然易文這麼喊著,可是賀蘭卻沒有像剛才似的立即響應,她一猶豫,亮也
沒伸手,於是便有點點的冷場下來,只是賀蘭還不住地抿著嘴笑,忍不住時繼續
推打或踢易文一腳。
沒剛才那麼彆扭了,易文自己心裡也緩過來一些,細細回想自己今晚的反應
的確有些小題大做,雖說已經這麼多年了,其實真正在一起的時候少之又少,如
果說是彼此關係已如家人,那麼這種情感其實只在思念與平時的電話之中了,還
算是這次在一起的時間長一些了吧,也還只是兩個來月的光景,照著臭小子的性
格,要是醫生這邊不成,沒準又混到天涯海角一過數年,下次要再見面也不知猴
年馬月,僅僅是因為剛才那點事,如果要比照恐怕心理的不適當年在深圳的第一
次要更甚一些,可即便當年也不至於這樣的反應啊,今天如何就?是不是作為一
個男人的弊病還是根深蒂固?如此的矯情起來?這樣想著,倒是他自己尷尷尬尬
起來。
亮這裡呢,拘束尚在,心裡的感覺今天像是做了次小偷而且被人贓俱獲,不
說易文的情緒明顯有變化,他自己也在易文進來後有大夢初醒般的感覺,對自己
所謂有些醉酒之中的感覺,現在醒來,實在是有些不齒,勝過兄弟的情意被自己
弄得有些客氣當福氣的味道了,雖則易文情緒看上去逐漸恢復,已經看不出什麼
,但其實就如一張紙,撕開了要恢復原樣肯定是不可能的,心裡的滋味他未經身
受,但不難想像。
賀蘭這時起來,走到門邊開門出去了,外面燈光照進來,亮了不少。
傻愣什麼呢?易文問。
我。。。
我我我什麼?你也來勁了不是?真要來勁,你幾年前幹嘛來著?就不該一腳
踩進來,一腳濕和兩腳濕有區別嗎?呵呵,什麼跟什麼啊?亮笑起來。
奶奶的,裝蒜,你不知道我說什麼?易文惱火,抽出根煙,做了個丟給他的
姿勢,他來接卻沒給他,呵呵笑著自己叼上,用火機點著,才又抽了一根給他。
是突然了些,把我給嚇著了,其實是臭丫頭願打願挨,有什麼好說呵呵。。
。
感覺是不太一樣呵?易文這麼說的時候真有點流氓,他自己也覺得,讓亮也
覺得。
開水馬上開了,你們要什麼?紅茶綠茶還是咖啡?賀蘭在外面喊。
兩人都要了綠茶。
賀蘭走到門邊,依在門框,斜靠著從裡面看上去光感很好,鬆垮垮的浴衣也
沒遮住美好的曲線,特別是臉頰至脖頸的線條襯著外側的燈光柔柔的,特別吸引
目光。
說什麼呢?就聽你壞笑了。
她對易文說。
沒什麼,只是說小子現在升級了,完全扯平了,俺再也沒啥優越感可談了,
唉。
什麼意思啊?不懂。
於是兩人一起壞笑。
賀蘭終於明白過來,撿起腳下的幾個靠墊狠狠地朝他們扔過去,嘴裡罵道:
流氓,下流胚。。。。。。
柔軟的靠墊自然懲罰不了誰,倒是把自己弄的秀髮散亂,浴衣也敞開一角,
特別是因為站在明暗交錯的地方,神色嬌嗔,別有一番嫵媚誘惑。
易文在被下踢了亮一腳,他轉過看他,易文向他使者眼色,亮咧嘴笑笑,他
裝糊塗,沒有反應,他又踢了一腳,算了吧,亮說。
臭小子,裝什麼蒜?他低低地吼道。
亮似多個不情願似地站起來,這時候,賀蘭靠墊枕頭的扔的氣喘噓噓,站在
那裡喘氣,根本沒想到亮會湊過來,沒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在亮懷中。。。。
。。
依著賀蘭的打算,準備泡一壺茶,讓每個人都清醒一些,既然自己已經把話
說開,就準備乘熱打鐵,看是否能讓亮起碼表個態,關於和醫生的關係,特別是
自己的心裡好似過了一道坎變得豁達很多後她一直在想用什麼樣的方式能使這頭
倔牛能定下性來。
男人只有有了女人後才會定性,這話肯定是真理。
可是沒想到,就出去這麼一小會,裡面的情況卻發生突變,在被亮生生掠入
懷中以後,她愣神片刻才開始掙扎:討厭哦,我在外面泡茶呢,正要和你們說正
經的呢。
呵呵,什麼正經的?易文在那邊幸災樂禍地扇風:小子說剛才被我一嚇,渾
身血脈不暢,再不疏通要憋死了呢。
神經病,她罵道,可是只能在腦子裡罵了,因為亮的雙唇已經整個地封住了
她。。。。。。
她放棄了掙扎以後,親吻顯得愈加纏綿,纏綿的有些怪異,因為,雖然和亮
也親吻,但是有亮在場,這行為基本沒有,好像注定接吻就是更深一層的交融,
甚至超過了純性的過程,所以一直避免在易文前面做這個,可是眼下這傢伙如此
的大膽放肆,分明得到了某人的指使了,這樣的想法加上他一改此前的萎靡不正
帶來的變化,還有不安分的觸摸,很快讓賀蘭迷亂起來。
可即便這樣,她還保持了最後的一點羞恥心,她抬腿用腳將門合攏,屋內光
線頓時只剩下屋頂暗淡的幾刻星星般的燈珠閃著熒熒的微光,這樣使那個躲在榻
榻米一角的觀眾視覺效果大打折扣。
不過,顯而易見地,她的熱情便隨著光線減弱呈反比如癡如醉起來。。。
易文的表情在昏暗之中看上去很嚴肅,不似平時遮遮掩掩地避開他們,此時
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就這麼盯著賀蘭從矜持到放開。。。
記得哪裡看到過這樣一句話:女人下面的接觸更關乎性,上面的吻卻更關乎
情,雖則不算絕對,但肯定有一定道理,在落入亮懷抱的瞬間,賀蘭扭捏的同時
還在想的是這件事,算是下了決心:過了今夜,就再也不越雷池一步,本來出去
泡茶就準備靜下心來宣佈這個決定的,從此了斷這層關係,開始新的生活,當然
新的意義更多的是呈現在亮的身上,他應該和女博士開始新的生活。
但是裡屋的變化就是如此之快,而且,落入他懷中一個不算溫柔的吻,就擊
碎了她。
的確在易文的前面不會有此類的纏綿。
如果說在易文面前的交媾袒露了性,那麼纏綿的吻就暴露了更多的情。
她不想這樣,有些東西是需要埋在心底的,況且有些在癡迷時說的話,都不
可以當真的,儘管如酒話、醉話,真實但就是不能當真。
開始時,腦海裡是如此理智,如此清晰,但很快被再次湧上的情慾擊碎,可
憐的人——可憐的男女。
任著亮的牙齒在她齒間磨礪,任著他的舌尖在口腔狂掃。
任著易文的目光直勾勾的注視。
暫完成眼下吧,一切決心讓它重新來過。
她心裡驚呼。
男人不一定瞭解女人此時的心際,如果僅僅將起初的掙扎視為矜持也無不可
,就算一道試題,起碼不是全錯。
按著男人的思緒,女人癱軟,可視作投降。
亮彎身抱起她 ,想抱著一位新娘,賀蘭吟泣中反對,她還是顧忌了易文
的存在呢。
她哪裡知道,在同時,易文已成幫兇:忽地站起,迅速地把榻榻米上亂作一
團的被褥掀動了幾下,讓床鋪平整舒適一些。。。。
而且,在亮將她身體放落的時候,易文小心的將她的頭部捧過來,恐他失手
讓她頭部著地,甚至把自己的腿給她做了枕頭。
賀蘭睜開眼,驚訝地用雙手掩住害羞的臉龐。
亮在一旁坐下來。。。。。。
值得慶幸的是,身上依然裹著柔軟的棉質毛巾布浴衣,使她可以放鬆一些,
此時她和亮都暫且有這樣的遮掩,可笑的是易文鑽出被褥以後就這麼光溜溜地半
摟著她,她幾乎一睜開眼睛就可以見到他腿根那纍纍垂垂的東西,但是老公厚實
溫軟的手掌放在她的臉頰,給了她不少的溫馨,讓她平靜不少。
亮的手放下來,落在她腿上,那裡浴衣正好開啟,手掌落在那裡,一半在布
料、一半觸在皮膚。
手指像爬樓梯,彈了幾下就離開浴衣布料,完全落在肌膚上。。。
她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動。
老公,我有話要說。
她說。
賀蘭被兩夾在中間,三人的位置呈了一個工字型,易文沒有理會她給她機會
,反倒堵住了她的嘴:這位嬸子您剛才說的夠多的了。
不要。。。
這樣夾擊著如果沒有一點彆扭肯定說不過去,看她憋著勁要說事,易文把被
子扯過來,給她遮蓋上。
這樣,她多少自然了許多。
她要說的是亮的事,可是靜下來,要在這樣的狀態下討論亮成家立業的事又
實在是有些另類,她噎住了。
怎麼說的出來啊,這麼怪異,讓我起來。
她哀求著。
不想說就別說,躺會吧。
易文說。
他估摸著她說的就是亮的事。
起碼這時候不是好時機,他想。
她覺著一雙手摩挲著順大腿上來,到了陰阜處,她微微有些緊張,腿動了一
下,怕易文發覺,盡量忍著,自己的手,按在易文放在自己臉頰的手上,呼吸幾
乎停頓了。
這樣的情形的確是令人尷尬的,一直以來,易文知道自己會尷尬,所以常常
會找個借口離開她和亮親暱的場面,可是這次似乎他很熱衷、甚至故意在營造這
樣的氣氛。
她在心裡暗罵易文,其實他何嘗不知道自己在浴衣下面的狀態,雙腿膝腕又
是搭在亮的腿上,這樣的姿勢下亮的一隻手躲在被褥中會是怎麼樣的情形,任自
己如何掩飾都是白搭了。
心裡的話遲早要說出來,等說出來後一切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她不敢——應
該是捨不得用結束這個字眼。
在心裡。
當然,如果此刻易文沒有這麼討厭製造了這樣一個令人難堪的場面,同意她
把話都倒出來的情況之下,也許她會冠冕堂皇地用上結束這個詞。
亮的手沒安靜幾秒鐘,就開始調皮起來,很討厭地輕輕揪著她那裡的毛髮,
揪起、又放下,癢癢的,像蟲子在那裡爬,在忍不住的情況之下,她的雙腿自動
就開啟了。。。。。。。
開始,易文這裡很安靜,只是左手的拇指不住地在她臉頰到嘴唇之間輕撫,
讓她覺得安全感十足,屏住的呼吸漸漸地轉向勻稱,幾乎可以不考慮下面亮的搗
亂了。
可是好景不長,在有點忍不住啟開雙腿的時候,亮的指尖輕易地就滑入腿縫
中去,這下子要命的感覺立馬上來,而且還沒有來得及向老公求救,易文的右手
也長驅直入探入被褥間,沿她浴衣的領口處伸進去。。。。。。
幾乎從來未曾有過,即便是以前的三人縱慾,也沒有過如此曖昧的前奏,僅
有過的幾次場面都是第三者半路殺入,因為賀蘭會尷尬。
緊張,所以易文每次都會刻意地迴避這樣的過程,可是眼下,刻意引發的前
奏就這麼吹響了。
令人感到喜悅的是,其實身臨其境賀蘭居然並沒有感到有多少的緊張和不適
,甚至在心裡笑話他們倆機關算盡地玩這個小花樣,今天居然被他們得逞了。
她轉過臉,想把自己隱藏起來,以免被他們看到自己發燒的臉,可是討厭的
是,竟然正好觸到易文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不再安分的地方整火燒火
燎地衝著她。
討厭,她輕柔地哂歎了一句,扯了把被褥,拉上來蓋住那個小東西。。。。
。。
易文在被褥下輕捻旋轉著她早已彈立的乳頭,有幾下好奇地用掌心按住它,
感覺著乳尖的彈力,玩物!他腦海裡突然冒出這個詞語,實在是巧妙的厲害,此
時安靜的賀蘭真就像一隻貓似的成了一個令人愛不釋手的玩物了!說真的,他也
看出亮的小心翼翼,心裡嘲笑起來,其實也是在嘲笑自己,幾乎要十年了,除了
偶爾的拚殺以外,幾乎沒有眼下這種溫馨卻令人臉熱心跳不忍釋手的感覺。
每每都是入小偷一般,偷一把就走的感覺,遊戲中每個人都成了小偷,亮、
賀蘭甚至連始作俑者的牽線人自己偷得感覺愈甚,成了見他們搞小動作便得故做
他顧的情形。
眼下的溫馨才是起初想像中希望的,易文覺得。
希望賀蘭,也可以有這體會,也希望臭小子也不用那麼勉為其難好像是只被
逼鴨子準備上架一樣。
感覺著此時誰都不似以前那麼慌張,他有些釋然,莫非大家境界一起到了?
修煉一詞或者就是這個道理吧?他暗自笑了。
道行成了,一切得來不費工夫了。
他伏下身,在賀蘭耳邊悄悄吹了口氣,引得賀蘭睜開迷離的眼。。。?
老婆:讓老公高尚一回?嗯?賀蘭納悶,翻了一眼,繼續閉眼,顧不上他。
不說話就開始高尚嘍?賀蘭突然睜開眼,她忽然悟覺他話裡的意思,頭立刻
搖得似撥浪鼓一般。。。。
嘿嘿,案板上的魚肉,哪還有你挑肥揀瘦的份?易文接著在她耳邊低語。
這是他們倆間的謎語了,亮沒法悟覺,也顧不上領會。
所謂的高尚一詞,在易文夫妻之間的含義,別說別人,便是亮也無法釋義的
,甚至連賀蘭都是在茫然了片刻之後,才頓然悟覺,她霎時感覺臉燒的愈加厲害
繼而面目含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所謂的高尚一詞,在他倆之間成為一句隱喻已經是很早之前的事了,甚至遠
遠早於深圳之行以前,那時候,所謂的沾染亮還僅限於易文腦海裡的一個勾當,
只要提起此時,便被賀蘭拉下臉罵不要臉,某次夫妻行房事之樂時候,易文又舊
事重提,這次或因情緒尚佳,易文沒有遭遇以往的唾沫之刑,只是挪噎地說了一
句:難道你真有這麼高尚?字打到這裡,補充一句當時的情形,或許當時賀蘭表
現與往時不同的原因還有可能是易文的表述方式有點變化甚至比之以前還有變本
加厲,當時他竟然說,要摟抱著她讓亮和她做。
賀蘭當時的驚詫和羞憤自然不難想像,可是因為當時生理尚在興奮餘波蕩漾
,加上這樣的措辭可能真的刺激了她的大腦皮層,故嘴裡冒出了那一個甚有紀念
意義的高尚一詞。
此時老調又經他嘴裡冒來,賀蘭對他言下之意算是頓然領悟,在這樣的情形
之下,發言權已是全然盡失。
易文此時的做法和前時的惱怒好像換了一個人,這高尚之事看來勢在必行了
,他騰出一隻手,往她身體下面伸去。。。
在某處和另一隻手發生了接觸,哼哼地罵道:丫頭,這只爪子是那一部分的
?賀蘭抿嘴扭動,希望能掙脫這個純為魚肉的尷尬角色,但早已癱軟不已的身體
,也就象徵性地扭了兩扭而已不等在稍息發力,身上的被褥已被老公一下掀開,
一切盡情敞開。。。。
下面除了浴衣腰帶還可憐地纏在腰間以外,渾身已完全袒露。
賀蘭閉目,有些自責自己沒有把想說的話早一些時間說出來,要是那樣的話
,或許會好一點,心裡還是有些擔心易文是因為怎樣的心理又變得這樣瘋瘋癲癲
的,不過,下面這個臭亮卻好像和他配合的甚是默契,他不安分的手在下面刺激
得她腦子很快亂成一團,整個人渾然感覺沉浸於來自上下的刺激中去了。。。
易文的轉變,誰都沒有一個答案,連他自己也沒有搞明白此前在浴室裡看到
的讓自己心臟都有些抽搐,可就這麼一小會的時間裡腦子就來了個大轉彎,一點
不受控制了都,莫非是因為賀蘭的幾句話,她說的那意思他倒是聽明白了,不想
再耽誤臭小子的婚姻個人問題以免以後覺得負疚,雖然她說的是疏遠三人關係還
是完全停止目前的狀況還沒細說出來,他自己心裡卻已經為她的想法而有些惶惶
然。
難道就這樣結束了?他們之間近了,有點酸酸的,遠了又有些蠢蠢欲動,希
望能一直演繹這種異類性情的鬧劇。
此時,他心裡真就有點撈一把是一把的心理,在看到亮在為他突然扯開被褥
而措手不及發呆的時候,壞壞地做了個手勢:大將軍還要別人扶著你上馬嗎?
這樣的時候,易文也只能以這樣的調侃來輕鬆自己了,應該說在這個時候,
最緊張的還屬他了。
這個時侯,他很奇怪地專注賀蘭的神情,而不是以前的臆想中的凝視某個地
方,而且,說實在的,某地方真真切切的交接部位倒是早以親眼目睹過,或者是
本意還是對賀蘭此時的神情更感興趣一些。
從她蹙眉抿唇到面部稍稍變得緊張,一直到終於嚶嚀一聲長長的低喘,幾乎
不用看就已經完全感覺到了事態發生的進程。
此時的真真切切是無法形容的,而最不應該的是,易文覺得自己心如止水,
他只是愛憐地用拇指指肚輕輕地抹著賀蘭緊緊抿著極其性感的嘴唇,甚至忽視了
亮的存在,說真的他這時候的確是非常小心,可謂真正的溫柔呵護了,這也是易
文沒有把注意力分散到他那邊的原因之一。
她雙目儘管閉著,可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還是可以看見眼皮顫動不已,分明
是竭力抑制著自己不爆發出來,如果不是易文精心設計的期望贏得高尚稱呼的尷
尬場景,她怎麼也不可能把自己壓製成這樣。
她感覺到亮在裡面極端的爆發力、極端的怒漲,她明白此時的血脈噴張不僅
僅是自己一個人,這樣的畫面是瘋狂的,無疑是破天荒的。
但是她感覺不到易文以前日思夜想出來的這樣的方式,這樣的舉措對他而言
是如何樣的衝擊,她感受著自己心臟砰然的撞擊聲中努力做到安然地睜開眼睛,
搜尋易文的目光。
她發現他也是平靜的,起碼表面是非常平靜的,她還在他眼裡找到了依稀的
關切,她心裡頓了一下:這個臭老公,其實一切並不是他所想所說的那樣,他在
描述這一刻的高尚的時候,感覺好像是此時他會是癲狂的,會像是一個純粹的流
氓惡棍似地欣賞瀏覽這一刻的淫靡這一刻性的奢華,實在是這樣,對一個女人來
說,有兩個心愛的男人同時呵護纏繞著自己,實在是夠奢華了。
老公,她輕喘著叫了他一聲。
這時候,他竟然露出孩子般的害羞,這種表情的稚嫩賀蘭幾乎是在和他戀愛
的時候都沒有見到過的,是指神色,他分明害羞的厲害,這種時候這種表情應該
是除了他自己誰都沒有辦法體會的。
他只是咧嘴笑了一下,抬手輕輕地梳理了一下她散落到臉頰的亂髮,接著就
再也沒有別的舉動,要說是有的話,只是不斷地用他熱乎乎的手掌貼在她火燙的
臉頰,偶爾神經質地顫動一番,給她傳遞一些安慰。。。
亮同樣不安,起初的一段時間,他不能自己,僅僅是任自己不斷的膨隆,感
受那種幾乎要漲斷的感覺,那感覺實在是妙不可言——膨隆到一定的極端時,立
即會接收到她牆壁壓縮的回應,天地陰陽交合的至高境界莫非至此了?就這樣好
了,就這樣吧,亮緊皺眉頭,卻絕然不敢大幅度的活動,只是微微地提臀稍稍能
讓她感應到自己小幅穿梭。。。。。。
一直到後來一個滑稽的插曲發生,算是改變了這場屏聲靜氣的太極搏殺。
序曲是這樣的,亮在曲折蜿蜒地哼哧的過程中,伸出右手剛要捏住她豐潤白
皙的乳房的時候,恰好易文也騰出一隻手去搓揉賀蘭的胸部,幾乎是同時,兩人
一左一右地落在她胸前,兩人都愣了一下,這時候,易文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嘴唇
,說:你倒是能做到兩頭都不落下哦?是賀蘭撲哧一聲先笑開了,她實在憋不住
了,嬌嗔地在他背上狠狠地擰了一把,索性解放開來,雙手搭在伏在自己身上的
男人身上,快意地承受起來,僵持的局面算是開始融化開來。。。。。。
易文的心情也隨著賀蘭的放鬆而鬆弛下來,她的打量也自然起來,他饒有興
趣地看著賀蘭優雅地承受,也可以說她間或微微抿嘴表示一點點稍稍的害羞乃至
矜持都恰到好處,雖已逐漸沒有因為易文而緊張,但是他能感覺的到她偶爾的目
光還是在介意自己的感受。
易文的輕鬆助長了賀蘭的鬆弛,這樣的變化使得她在屈意承歡的過稱中一點
都沒有生硬,把這場驚心動魄的交媾演繹成做愛。
她竟然可以這樣——雙手向後支撐在易文腿上,把身體直立起來,順著易文
的目光低頭凝視那裡。。。。。。
這樣的姿勢顯然比較辛苦,但是首先跨下來的卻不是她,而是亮,就如一具
槓桿,她這邊起來,亮可笑地就被她壓了下去,或許很明顯亮的潰敗還在於心理
上的壓力,儘管如此,這中力量的變化引發的是一副更加更加奢靡的畫面:賀蘭
悄然便已經驕傲地處在統治的姿勢。
易文此時保持的心如止水的心情砰然撞擊了兩下,心底實在是驚歎這小女子
的自如,不是用心的投入,不會做的這樣順流銜接自如,他不由地在她雪白的臀
上輕擊一掌,是讚歎,還有稍稍的嗔怪?她轉過臉,紅彤彤的,頑皮地呈討饒的
神態,這樣的時候,她知道,自己不管怎樣,身後這個男人都會遷就的,她已經
沒有辦法,既已無力抗拒誘惑,只有希望得到寬容了。
她在心裡低聲驚呼著:就這一次了,行不?老公?易文這時雖不能完全瞭解
她的心思,可是這個時侯的鼓勵他已經是無條件的了,落在豐臀上的手,輕輕地
捏起,放下,隨著她扭動的節奏。。。。。。
公平地說,後來發生的情節應該是個意外,或者說,起碼不是經過蓄謀。
那是在賀蘭佔領有力地形以後,經過短暫的適應後,她開始扭動著慰勞自己
,身體接收的衝擊和擠壓很快將她帶至熟悉的制高點,當時她唯恐自己太早迷失
在頂端,開始有意識地控制節奏,可是耐不住寂寞的亮不甘心屈居臣服的姿勢,
自下而上發動衝擊,最後終究還是她體力略輸一籌,大呼一聲,氣喘吁吁地伏倒
在他胸前。。。。。。
這樣一來,一直在她粉臀後面鼓勵著她給她力量的易文的手掌不經意地滑下
來,竟然就搭在她濕滑的臀縫間。。。
開始他只是在那裡調皮地彈了兩下,之所以是彈而沒用抹的方式,有一點情
況需要解釋一下,其實他只是彈了兩下是怕觸到那裡——兩人交接處的亮,雖然
兩人情似兄弟,可是男人對男人的那物件還是有一種天生的牴觸感覺,他怕碰到
他,所以只是在她臀縫彈了兩下。
豈知他這兩下近乎惡作劇的動作均準確地觸到她那敏感之處,她竟然被突如
其來的小小刺激激的一個全身激靈。
可她哪裡知道易文完全是無意識的一個小動作?她羞惱地嗔怪:討厭哦。
並反手在他手臂打了一下。
易文被弄得有些丈二和尚,也難怪,畢竟他的爪子遠沒有她那纖薄細嫩的菊
蕾來的敏感了。。。。。。
話雖如此,剛打完他的手,忽然又黏上來,唯唯諾諾地牽到那裡,不經意的
一個小動作,一個小小的意外,顯然讓迷亂中的女子初嘗到別樣的感受。
易文很驚奇,亦很尷尬,尷尬還是因為剛才的原因,那裡是濕滑的,是因為
此前她屈居下風的時候,順著流淌下的濕滑早已淹沒了那裡。
似乎她的起伏變得小心,是為了感受來自易文的刺激,這樣一來,易文恰恰
可以安心一些,他的手可以稍稍避免與亮有恐怖的接觸,他的中指順縫而下觸到
那裡的時候,她僵住了,他的指肚正貼在她柔軟無比的菊花蕾邊,不等他反應,
她稍一扭身,易文覺得指尖已被一股暖流,一股火燙包圍了。。。。。。
從指間瞬間傳遍全身的觸電般的酥麻感絕對會使任何一個男人驚心動魄,那
種神秘、濕熱,還有那種柔嫩傳遞到腦海裡產生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不忍觸摸,似
乎就如一張蟬翼,稍不小心就會撕裂,這種擔心造成的恐懼使得即便是想退出的
念頭都癱軟了。。。。。。
更要命的是賀蘭的手此時僅僅地掐住他的手臂,掐的死死的,這更加加重了
易文的不忍,這是怎樣一種負擔啊,他此時腦子裡閃過無數A片裡那些穿梭自如
的後門交媾的畫面,那些畫面看起來是多麼令人臉熱心跳、令人神往,可是現實
如何成了這樣?而且,這個時侯還有更不合時宜的事情發生了,在下面的臭小子
,顯然沒有意料到後面的情況還有易文複雜的心理變化,在停頓了稍稍的幾十秒
鐘後,竟然重新開始運動,而這種活動幾乎讓易文窒息,原本他就是對觸碰到他
的身體有抗拒心理,可是等到他開始活動的時候,他竟然感覺就似自己的手指緊
貼在他的物件上感受汗顏的摩挲了,這一改變讓他暫時回到自己的窘態中來,雖
然他明白那裡是隔著一層膜,可是要命的是,實在是太過於纖薄了,如果腦子裡
沒有這概念僅憑感覺,絕對是貼著他那令人髮指的玩意,他想逃避,稍稍地動了
動,可是賀蘭卻吟泣起來。。。。。。
他動了一下,靠到她耳邊,這樣,使得他的手遠遠地伸著有些吃力,他吻著
她脖頸,耳垂,希望可以讓她踏實一些,她仰過臉來吻他,臉燙的讓他實在是有
些不放心。
沒事吧丫頭,他離開她濕滑的舌頭,擔心地問她。
她害羞地別過臉,看上去竟然只有稍稍的害羞,絕然沒有一絲的痛苦表情,
這讓易文放下心來,細想一下,自己可能真的有些多餘,要麼就是純粹的知識缺
乏了,此前連那麼激烈的過程都過來了,何況此時僅僅是自己的手指。。。。。
。
他有些惱火,自己的緊張是多餘的,可應該不是無緣無故的吧,這麼想著,
賀蘭又吻上來。
很奇怪的心理作祟,賀蘭這麼主動地送吻竟然讓易文有點受用,心裡的感覺
暖暖的,感覺雖然是這樣的場面,可是夫妻間的心靈很貼近,他用另一隻手抱著
她的頭,柔柔地摩挲著她的髮絲。
下面傻小子緩緩地抽插,節奏均勻,應該屬調整階段。。。。。。
親吻的間隙,他停頓了下,悄聲問:你行不行啊?她湊上來輕輕地咬了一口
她的嘴唇:癢。。。。。。
讓易文心裡大暈,自己的擔心實在是多餘的緊,她緊緊是覺得。。。
癢?他惱火地用抱著她的手在她腦袋拍了一掌,明顯地對她的俏皮一點點懲
罰。
她在他嘴唇回應了一下,這一下她咬得有點狠,估計要留下牙印了。
在他感覺到疼,閃開時,她卻乘機俯身吻向下面。。。。。。
易文心裡麻酥酥的,這時間,心裡對起先僵持在那裡的手指的不適已經減少
很多,看她這樣,有點惡作劇地稍稍動了一動,忽而就感覺她裡面馬上給了自己
回應,這回應使得下面的臭小子都不由呻吟了一聲,像狼吼。。。。。。
仿若一隻厚厚的繭包裹著的蛹,被包裹了千百年,如今終於衝破層層阻撓,
破繭而出——他們的思想。
中間的女人已經不僅僅是單純的女人了,她已經成了凝聚兩具雄性力量的軸
心。
賀蘭不再單純了,她釋放開來,以前一直弄不明白的:男人迷惑的時候,醉
意洶洶的時候,總會胡言亂語地把眼下的這種情形掛在嘴邊,那種癡迷,讓她如
何也無法理解的,怎麼也弄不明白,眼下她總算有點明白了。
這成了一場儀式,起碼對他們三人而言,完全是一種象徵了,他們並沒有如
A片裡展現給觀眾那種瘋狂癡迷眼花繚亂的動作,而是徹底的安靜下來,沒有動
作,沒有聲音。
若是從商業演繹的角度看這種行為,接下去的無疑是迷離狂亂,一直到完完
全全的釋放,可是,公平地說,進程到達這裡,沒有一個人的心理真如想像中的
那麼齷齪,明明白白是一出淫靡的畫面,但是沒一個人感覺是一出骯髒的遊戲,
心裡、腦海中幾乎同時湧上一個很厚重的詞:承諾。
這當然不是意味著當時三個人就停下眼前的活動開始討論這個抽像的詞語,
但不久以後,扭捏地說起這一次驚天動地的舉動時,別彆扭扭地表達出來的意思
,不管是亮。
易文,或者是賀蘭都當時感覺有這麼點神聖的味道。
當時的心理活動精簡成文字是承諾,其實心裡想的是,媽呀,這以後生生死
死的都要和這兩個臭男人糾纏在一起了。
這是賀蘭當時腦子裡想的事。
亮,好像也說了基本差不多的意思。
易文,在默許了上面二人的表述以後,沉默了好一會,突然譏諷道:流氓就
流氓了唄,還盡找借口,還找的那麼高尚。
呸,還好意思說這兩個字。
賀蘭馬上還擊。
易文馬上啞言。
好像這兩個字的故事還一下子不好意思暴露給臭小子。
這一切都是後話。
當時,肯定沒有上面表述的這樣輕鬆。
安靜的確是安靜了一會,其實那是心理上的不適,每個人都緊張而已。
不過考證倆男人有那麼高尚的念頭,的確似乎有些若有其事:因為,在易文
從後面侵入以後的短暫平靜過程中,他們都默不作聲地幾乎以一種近乎膜拜的神
色柔情蜜意地騰出手來撫摸賀蘭全身,那種神情的確不是任何一個狂亂交媾中的
雄性動物都做得到的。
等適應了,恢復過來,過稱反倒簡單了,雖然也幾經癡狂。。。。。。
賀蘭丟下他們,一個人捂著自己落荒而逃至浴室,呯地一聲關門,卡噠一聲
從裡面鎖上。
午夜時分,三人離開了酒店。
易文和亮原本都想賴那裡不肯回去了,但是拗不過賀蘭要回家,只好尊重女
性意見。
臨出房門,亮有點依依不捨:真可惜了。
被易文一個下勾拳差點躺在小日本的榻榻米上。
丫頭你聽聽這個沒良心的,他還為花的幾塊大洋叫屈呢。
易文說。
賀蘭笑著逕自出門,不去理他們,臉粉突突的,氣色甚好。
回來,還是亮開車,賀蘭坐副駕駛位,易文在後排座位躺倒,路上竟然聽到
他的呼嚕聲,她和亮一路無話。
到了家,易文醒過來,很自覺地去衛生間冷水沖了把臉,然後老老實實地回
到客廳。
看到亮還傻兮兮地準備開電視機,被他一把奪過來:幾點了?先聽領導訓話
,然後乖乖睡覺。
換了平時,他這樣耍嘴皮子,賀蘭又得嗔怪著啐他,這次卻沒有,一個人坐
那,若有所思,好像心事重重。
嘿、嘿,發什麼呆?趕緊吹號,熄燈睡覺哦。
她恨恨地把一個靠枕扔過去,砸在他身上:睡、睡,路上都睡了一覺了,還
沒睡醒?
他呵呵笑著把火氣繼續往亮身上轉移:我還行,就他,折騰夠了,現在裝熊
貓了。
臭老公別東扯西扯,現在說正事呢。
什麼正事?等了半天你什麼都沒說呢,等你呢。
嗯,就是。。。
她看了亮一眼,就是咱們什麼時候把這個不付房租的房客趕出去啊?
易文是有準備的,到底是多年夫妻,在酒店賀蘭剛冒了個泡,他就有點整明
白了,倒是亮,聽了有點吃驚,剛剛開始迷糊的神情一下子振作起來。
易文其實也有些尷尬,嘿嘿笑了一聲:你說了算,老婆,你想怎麼趕就怎麼
趕,他要賴著不走咱報警。
神經,賀蘭罵了一句,憋著臉一下子沒詞了,照了她的意思,最好易文把後
面的話說一部分出來,她在心裡開始罵易文,他其實對她的心思已經瞭如指掌了
,只是他嘻嘻哈哈的不願開這個口。
要是再這樣拖著。。。
其實那個醫生真挺不錯的,要是還這麼拖著,我可真要拿掃把你掃地出門了
。
賀蘭盡量把語氣放輕鬆,眼睛掃了亮一眼,他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不過在她
看來笑的挺彆扭的,她心裡有點難受,但是又不能不狠下心來繼續。
對啊,臭小子你自己到底怎麼個打算啊?易文也終於擰著嗓子來了一句。
什麼什麼打算啊?要不你倆個做主,把我嫁出去入贅得了。
亮咧嘴嬉皮笑臉起來。
呸,真沒出息,賀蘭啐了他一口,不過聽他說入贅兩字,忍不住笑了。
這邊易文倒是呵呵笑著擊掌稱好:不錯啊,你這德行也就該去寄人籬下把你
管住嘍,要不就這麼定?賀蘭生氣地又去四處找靠枕要砸他,但是靠枕已經砸完
,只能作罷:臭老公你能不能正經點不打岔啊?忽然,她想起什麼,走到玄關後
面,拎過自己的手提包,回到沙發。
她把包打開,故作神秘地:給你們看幾樣好東西。
故作輕鬆其實真是裝出來的,畢竟這實在是一個不平凡的晚上,賀蘭覺得自
己說話的聲音都是怪怪的,其實也很正常,人畢竟不是生活在真空,不管經歷了
什麼,總不可能一直沉浸在裡面,生活還要繼續。
今晚原本只是打算趁著難得一聚,督促亮把他那事當正事來辦,男女間的事
情真的經不起他如此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人家不是18歲的小女孩,哪怕是
中意一個男人也不至於癡迷到非你不嫁吧,她不想等亮荒廢了這樣的機會,來日
方長,要是真錯過了,日後覺得後悔,有什麼埋怨落到易文、特別是自己身上,
那滋味實在是差勁。
但是晚上這麼一折騰,把自己腦子弄得亂成一團,細想起來,自己既然已知
那小老闆就是醫生的親弟弟,再要說起來的時候,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以後攤開
來了,反而不清不楚的,不如就趁著這事入手,把事情引上正題。
她就是這麼想的,才去拿自己那包。
他倆人倒沒覺得賀蘭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畢竟賀蘭平日裡也覺得是個端莊賢
淑的形象,只是。。。
和癲狂時的感覺反差太大了些吧,呵呵也是,男女都一樣,女人也有提上褲
子不認人的時候。
呵呵,不知道倆男人是否這麼想,起碼此刻筆者這麼想來著。
她驕傲地把包裡的寶貝拿出來,小心地攤在茶几上。
包裡隨便就弄出了好幾個小布袋,她把跟小老闆有關的物件從袋袋掏出來遞
給易文:記得這塊玉嗎?顏色有點熟悉,易文拿上手擺弄但是一下子說不出來龍
去脈。
這是那年去玉龍雪山時買的,忘了?哦,你給拾掇成這模樣了?手工還行哦
。
知道是誰的手藝嗎?她弄出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
剛成型的玩意,你又沒出門,肯定是本地人士嘍,易文完了又去擺弄其它的
。
是他。。。
是他未來小舅子的手藝。
胡說八道,易文驚詫,手裡那塊白玉鴛鴦差點掉地下。
莫名其妙吧,易文擺弄著手裡的玩意,有這回事?他問亮。
亮也丈二和尚,不像是裝蒜的模樣。
她拿回那塊潤色黃玉珮,笑嘻嘻地:我也是猜的,不過基本差不了。
這下,兩人的好奇心上來,亮還假正經一番,易文卻忍不住問了不少事,前
前後後的,花了有半個多小時,賀蘭才把賣玉件至加工玉珮乃至小老闆見義勇為
的事跡統統給倒完。
當然,所有那些尚是無影無蹤說白了最多是呈萌芽狀態的曖昧情節均省略不
表。
易文說話間,忽然打了個哈欠,這時候每個人都注意到時間已經很晚。
賀蘭有些訕然,原本想扯起這個話題催促一下亮重視和醫生之間的事,適當
加快些節奏,希望也如一種信息,表達對易文的歉疚和不安。
更主要的是,讓亮別在這麼糊里糊塗地拖延下去。
沒想自己這個頭牽的不是時候,於是就胡亂扯了幾句散了分頭進屋休息了。
事情一直到過了一個星期後才有轉機,當然,這事看來也就只有由賀蘭來不
是地拎出來才會抖落明白,因為白天兩個男人忙正事的時候,的確顧不上這些個
事,到底,兩人都是有些事情要忙的。
其實,這些年來,幾個人在一塊的時候,常會這樣,應該也是人之常情:許
久不見,剛見著那些天,個個都弄得挺慾念兇猛的,過了一陣子,便會無可奈何
地進入倦怠階段,畢竟人到中年了,更不是機器。
這樣睡覺吃飯,純如一家人似的進進出出,除了時不時地打趣曖昧幾句,有
好些天基本無戰事,相安無事。
整個市場行情低迷,注定亮這次鼓動起來的那事,虎頭蛇尾沒有結果了,開
始兩人還不死心地在茶餘飯後要看看電視財經新聞什麼的,越看越沒了底氣,徹
底被一片綠瑩瑩的股票數字弄得沒了脾氣,一咬牙把銀行那邊,全丟回去了,算
是白白弄出筆銀子付了筆數額不菲的利息手續費,贏家當然只有具體經辦的幾個
人,他們早已把好處費落袋為安,要掏出來是不可能的,亮稱之為賠了夫人又折
兵,還是易文寬容地勸慰他,言語間又不覺自嘲起來:你哪來的夫人?賠夫人折
兵的事情好像是我說才合適吧?說的亮閉了嘴。
事情有些微妙,這麼進進出出的,不知道是因為那天晚上酒店裡發生的那些
事的原因呢還是上面所稱的倦怠關係,總之,後來這些天竟然如回到大學時期那
麼純潔恬靜的關係,回來吃飯洗碗,兩大男人都會偶爾幫下手,之後電視,茶水
伺候,不早不晚地就上床睡覺,公平地說,床上無戰事,不是虧待了亮這麼說,
真的是兩夫妻床上也沒有什麼貓膩,就和沒亮來家裡一樣,純粹搭伙睡覺。
亮的姐姐倒是幾次提起來要他去把自己的家收拾一下,老賴在易文這邊怎麼
行,亮在離城區南邊也有一套房子,根本沒裝修,老區也有房子,也沒回去看,
估計一時間是沒法住人的,弄它幹嘛,就算你們不耐煩了轟我我都不去,大不了
索性離家出走。
他死皮賴臉地說。
賀蘭心裡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後來也沒找到機會好好說,倒是後來一次偶
然的機會,由易文正兒八經地提出來了。
日子就這麼不溫不火地延續了好多天,禁不住多方的壓力,亮終於揭開了與
美女醫生間的面紗,開始有規律的見面,每次出去從扭捏到自然地哼一聲:我出
去了。
然後刺溜不見影。
很有規律,不過可能是人到中年,不再是山花爛漫吧,每次出去的早,回來
的也早。
不但是他自己,易文也習慣了這樣的狀態,他出去回來,一般都是易文在看
電視的時候,隨便點個頭:回來啦?最多說一聲,又這麼早?完了繼續看電視。
賀蘭鬱悶,但也不可能流露出什麼別的情緒,這樣的狀態,也應該是一個完
滿的結局,逐漸地,她也開始慢慢的適應,經常地,飯後,他不出去,她還會感
覺奇怪:咦?怎麼還不出去?說來也可憐,儘管是美女,攤上這麼個職業,要碰
頭也只能是在晚上的多,除了每週兩天夜裡值班,加上早去早歸的,接觸的時間
還真不能算多。
賀蘭給筱雅打過幾次電話,開始是有意識的,希望能從她嘴裡聽到點什麼,
但是這個老古板好像故意和她憋著勁,從來不提她醫院裡那個美女醫生,弄得賀
蘭心裡嘀咕:就算是不同一個科室,總還能見著幾面吧,早些天已經知道筱雅和
亮時熟人,總不可能見了面憋著連個招呼也沒有?筱雅當然是故意的,終於見到
亮這個鬼東西能把心思從賀蘭身上淡出,她心裡挺樂意的,雖然是前段時間和他
們一塊荒唐了一回,但骨子裡還是為他們捏了一把汗,男女之間,性情之欲,絕
不可能是那麼簡簡單單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古往今來,為此亂了方寸的數都數
不過來,不信這幾個傢伙就會是另類,刀槍不入。
畢竟她一直是賀蘭大姐自居,現在情況好一些,她怎麼還敢不知深淺地再提
那些爛事?終於有一天,賀蘭故作輕鬆地在電話裡說:臭亮要被你們醫院裡那個
妞給迷死了,整天魂不守舍呢。
那樣才好了,又不是他的捨,幹嘛要他整天守著?你想啊?去你的,不正經
。
切,你是不是要說你正經?筱雅在電話裡譏諷道。
說真的,臭丫頭,你不是說還是想回學校當孩子王去嗎?我覺得挺好,轉眼
已經混了三、四年了,這麼下去要成什麼骨頭都不知道了,你有沒有去學校聯繫
?估計能回去嗎?去了,易文不是很支持,自己也有點狠不下心勁。
賀蘭說。
理由不少,估計你也就這樣了,要是你那個老公找到個小蜜把你給蹬了,看
你拿什麼活。
幹嘛呢你?咒我?眼紅我呢吧?賀蘭嬌倪地對著話筒。
紅呢,紅的發紫呢,筱雅譏諷道。
嗯,我猜也是,我可得防著點,你說的小蜜我倒不擔心,我家老公就怕你這
種妖嬈的老蜜,最容易失足了,呵呵。
賀蘭嬉皮笑臉地說。
真厚臉皮,不跟你說了,筱雅要掛電話,臨掛前:要是醫院這邊有啥事,我
還不跟你說?以後你就別假模假樣地到我這來刺探什麼了?神經病,我刺探?賀
蘭訕訕地,聽到對方已經掛了,電話裡已悄無聲息。
很有點無趣,賀蘭覺得,雖然習慣了和筱雅這麼對嘴咬舌頭,就眼下的境況
她這麼說真讓她有些無趣,說白了就是亮即將找到新的生活,以往的以往將成過
去,自己還這麼念念不忘的追著人要把事情緣由弄個明白,活該被人恥笑。
剛才筱雅說起回學校上課的事情,倒是真的有過這想法,但是學校希望回去
就能兼任畢業班的班主任,把這情況一說,馬上被易文潑了一缸冷水:現在中考
那麼緊張,簡直賽過考大學了,你就這麼晃蕩了三年了,班主任壓力可想而知,
你還能行嗎?別搞不好弄得瘋瘋癲癲的回來,吃喝拉撒還得我教你,再說了,兒
子眼看也要中考了,你還是在他身上多花點心思吧,這段時間鬆垮下來,到時候
你哭鼻子都來不及。
被這麼一嚇唬,儘管有點誇張,但賀蘭還是有點點被嚇住,再接著,易文馬
上又來個軟硬兼施:再說了,你覺得你還能勝任人民教師這崇高的職業嗎?細想
想看,你連。。。
都做了,還。。。
還配當園丁嗎?易文嬉皮笑臉地折磨她。
賀蘭當時氣得差點把手裡的一杯茶整個潑過去:臭嘴,臭嘴,什麼事不是你
攪合起來的?難道你現在成局外聖人了不成?那倒不是,我的意思只是說咱暫且
就先斷了這念頭,哎,你不是還贊助了那大西北學校和小孩嗎?一樣做貢獻呢,
幹嘛非親力親為呢?被這麼胡攪蠻纏的一說,賀蘭也就滅了這念頭了。
中午易文回來,賀蘭和他說了筱雅鼓動自己回學校的事,易文皺眉,怎麼又
提這事啊,看來真閒的難受了。
他一邊脫襯衫一邊嘀咕。
還是那句話,先管著咱下一代成不?強強也該帶回來家來住了,這麼大的小
孩,多少得盯著點。
要是真閒得慌了,找小區老太太打個麻將什麼的也不錯啊,呵呵。
去你的,我成什麼了?賀蘭把做好的兩個菜擺出來,兩個人簡單,兩菜一湯
。
反正我的意見是咱就不去學校摻合了,起碼給人家一就業機會,哎對了,臭
小子這些日子挺有規律的嘛,進進出出的,中午也不回來了,不會是給那醫生做
飯去了吧?要不就是去醫院手術室裡給遞個鉗子、剪刀什麼的?神經!賀蘭罵道
。
哦,我說你這女人這些天怎麼老拿這來說事,敢情是因為。。。
這段時間沒來事把你給涼的吧?呵呵,看來。。。
嘿嘿,你真行。
行什麼?賀蘭有點摸不著頭腦,手裡的筷子也停下來。
是不是男男女女的那破事有點上勁,現在臭小子沒著落你犯癮了啊,易文流
氓兮兮地盯著她問。
沒正經,不跟你說了。
呵呵,這有啥嘛,咱們什麼人?久經沙場,千錘百煉,上次那什麼賣石頭的
小傢伙說了一半後來沒著落了了?不是還說是咱親戚嘛?一滴酒沒沾,跟醉鬼說
話有得拼了。
賀蘭把碗一丟,吃飽了,不吃了。
好勒,老公臭嘴亂說話,罰中午洗碗。
賀蘭撇撇嘴懶得理他。
和亮之間的那點事,賀蘭和易文心裡都明明白白,內心卻又都是糾纏不清,
到目前這樣的局面,應該是告一段落的最好機會了,可是心裡卻總是有點蠢蠢欲
動地割捨不下,別說賀蘭了,就是易文心裡也是這麼著,就像是癮君子戒癮一般
,明明知道毒品有毒,但還是有意無意間隨時都會想起,儘管這麼些年來的糾葛
中有幾次都到了說肝膽欲裂有點過分,但是絕對有心如刀割的程度,可是過了馬
上就好了傷疤忘了痛,在心裡期待著下一回更猛烈的撞擊,那種酸痛、酥癢撓心
般的滋味每每讓他欲罷不能,這次亮終於和醫生牽上了手,隱隱地,可能這種讓
自己經歷這種欲罷不能的機會走向終止了,這讓他感覺不輕的失落。
說真的,這種失落對於曾經付出過真心,陷入過真情的女人賀蘭而言當然有
過之而無不及,對她而能言,內心除了失落還有一種無奈的苦楚,身體的慾望是
一部分,但如果僅僅是這一點,反而要好受的多,最要命的是腦海時常貨掠過的
亮的影子讓她漸漸地痛苦起來,這種痛苦隨著亮和醫生的約會頻率的增加而日漸
加重,不好受的還是這種痛苦無法跟任何人去傾訴,她知道對男人而言,遇到像
易文這樣的男人已經是奇跡了,但是真正能接受自己身邊的人對別人的朝思暮想
是絕對不可思議的,所以,她痛苦,日復一日的痛苦。
甚至開始後悔幾年前的自己不懂拒絕兩個小男人的輕率把戲。
初秋到來之前,學校又開學了,終於,賀蘭還是被易文嚇唬得罷了回去工作
的念頭,學校的領導們紛紛覺得惋惜,畢竟,像賀蘭這樣的有經驗的教師,是那
些剛從師範學院出來的丫頭和毛頭小子遠遠不能相提並論的,領導們的器重讓賀
蘭心裡也甚是過意不去,換了一般的教師,這麼在外面浪蕩了幾年恐怕位子早被
關係戶們所替代,現在學校還能有這樣一個態度,賀蘭心裡也是一種安慰,心裡
覺得無以為報,開學後的幾個週末,開著車給每位算是領導的領導分別送上了進
口時令水果什麼的,表示感謝及爽約的歉意,這個舉動又讓易文一陣善意的嘲弄
:人家是求人才送禮,你這算是什麼?明白自己心底深處有那麼一個見不得光的
角落,賀蘭隱隱地覺得愧疚,對於易文的某些稍顯過分的玩笑極顯包容,溫賢一
笑:要你管?我這和你們那些卑劣的商業手段可不是一回事。
呵呵,那是那是,我們那多骯髒吶。
呸,假心假意,你真是這麼想?呵呵,我能怎麼想?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地
過,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夏天這個地球是那麼的不堪一擊,這個小小的星球竟然
會同時陷入暗無天日無力回天,亮也根本沒有想到深圳回來時那邊信心十足的承
諾會成為泡影,想在金融市場搏一回的念頭隨著那些聞名全球的巨鱷的沉沒變得
支離破碎。
幸好當時沒紅著眼闖入,儘管稍有折損,還算是回到岸上,秋天過去,冬天
來臨的時候,易文和亮坐在茶几邊把日曆翻到這年初夏,回憶當時差點讓自己沒
落的的那個極傻念頭時,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有啥呢,最多大不了咱兩人從新回深圳要飯去。
亮端著一杯啤酒還是嘴硬。
易文瞇著眼睛:傻小子,你以為什麼都可以重來?就算可以,有些事你以為
也能重來?說話間,易文眼睛瞟向一邊的賀蘭,她正忙著把燉砂鍋上桌,裝作沒
聽到易文說什麼,但是稍稍注意,她的眉頭緊蹙一下,但是很快,便又重新舒展
開來,對她而言,這次席捲全球的金融風暴唯一的功勞,就是使這兩個男人這個
冬天蜷縮著不敢輕舉妄動,但是,遲早,他們這樣的男人是不甘於這麼蜷縮的。
好了,說了多少次了,你該把你們那位拉出山來了,不能老是我一個人當你
們兩臭男人的廚娘。
賀蘭解了圍裙坐下來,委屈地說。
行,來,倆臭男人先敬美麗的廚娘一杯。
亮說著倒酒。
滿滿一杯啤酒,嚇得賀蘭忙去推他的酒瓶:不要,涼。
亮的那位賀蘭見過兩回,第一回是偶遇,那天賀蘭心血來潮晚飯後纏著易文
步行至市中心廣場,以前筱雅曾混跡老人堆裡跳舞那地方,到了那裡,時間尚早
,她挽著易文順著廣場轉圈,後來易文走累了找地方坐,她就一個人接著走,直
到天色暗下來,廣場中心大理石舞池陸陸續續地圍攏一些中老年的舞者,她沒好
意思走進舞池圍欄,就趴那欄杆上看,優雅的舞曲響起,她想像著當初筱雅在人
群裡翩翩起舞的樣子,抿嘴笑起來,中間還給筱雅打了個電話,故意逗她說自己
本來是特地來廣場來捧她場的,沒想白跑一趟。
兩人免不了在電話裡嘻嘻哈哈一陣,掛了電話,心情爽爽的,這等悠閒清雅
的日子也不錯,特別是看著一對對老人挺直身板在舞池標準的舞姿,禁不住找易
文分享,四處尋覓,卻看到不遠處易文旁邊坐著亮,旁邊竟然站著那位。
那女醫生!當時穿著連衣裙,素色的,隔些距離看不出具體什麼顏色,只是
感覺很飄逸,她雙手十指相插指尖抵在下顎,神態很優雅,正專注地聽他們說話
。
一時間,賀蘭身體愕然僵硬了數秒,腳下停了下來,近兩個月來,亮的行蹤
開始有規律後,她就和他保持著較平淡的距離,開始他還會在有機會時廝纏片刻
,但是賀蘭盡量不給他這樣的機會,特別是某夜沒有回家過夜以後,賀蘭更是刻
意地保持距離,在只有兩人在場的時間,言語過程間如果外人在場基本感覺不到
他們之間有過什麼,當然,在和易文三人在場的時候兩人照樣嘻哈如前,只是有
點像演戲了。
真就如一場戲,其實賀蘭自己知道,這段時間心裡那種翻江倒海的感受。
但是自開始提醒自己收斂的那一刻起,她就時時在告誡自己,儘管堅持到今
天已經很難。
明明知道瘋狂的遊戲注定要成為過去,但是每一寸的疏遠都覺得很困難,幾
十天過去了,她幾乎開始嘲笑自己當初對自己自控力的輕視,和他疏遠自己明明
做到了。
可是見到她的一瞬間,她心裡還是一陣的絞痛,他們已經看到自己了,她定
定神,只好迎著走過去。
幾乎忘記了當時大家說了點什麼,反正很簡單,因為彼此見過面,並不需要
介紹什麼的,應該是當時只是簡單地聊了幾句,易文便藉故有事早些回家,把藏
不住尷尬的賀蘭給解救出來。
女人心理很奇怪,易文在回家路上一路握著她的手,讓她心裡如夏夜的氣溫
,暖呼呼的。
第二次是幾天以後,亮正式代表他們二人請易文與賀蘭吃飯。
有了心理準備,賀蘭的情況比這次突遇要好的多,甚至和函怡——美女醫生
聊了很多,大部分是關於孩子教育的事,她說了不少自己在外面讀書時的一些體
會,讓賀蘭感覺國內的教育的確弊病不少。
兩個男人有些驚異這對女人的忽然間的凝合能力,索性專注地成了聆聽者。
後來涵怡說到有一次在一家玉石店曾看到過賀蘭,但當時不敢肯定,賀蘭忽
然臉紅起來:不會吧,肯定是你跟老闆打了招呼,不然哪有那樣做生意的?已經
收錢成交,在第二次的時候給顧客退錢?聽到這函怡倒是有點吃驚,連說沒有的
事,她不知道有這事,她只是說當時和老闆說了聲賀蘭好像是自己這段時間在接
觸的亮的朋友。
真的沒有,函怡竟然也是雙頰微紅。
沒事,有也好沒也好,關鍵是我家老婆因此省了不少銀子,哎那老闆真是你
弟弟?後來還英雄救美了呢,有跟你說起嗎?哦,沒有啊?函怡驚訝地張大眼睛
,那眼神很純真,賀蘭那一瞬就喜歡上這個讓自己心裡老大彆扭的漂亮女人。
賀蘭餘光注意到亮正緊緊地盯著自己,可是她視而不見,目光一直沒有轉過
去一次。
後來,易文就絮絮叨叨地和她說事情的經過,其實他也並不怎麼知道細節,
一邊說,一邊問賀蘭,可憐賀蘭被扯起那件事,感覺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一
樣,一來二去,腦子混亂起來,整個事情說的歪歪扭扭斷斷續續。
說是亮開口請易文夫婦吃飯,當然是代表函怡,不過當天連著狠搓了兩頓。
中午是在酒店,比較正式,亮拿出了以前的敗家子本色,定了酒店最大的包
廂,原本賀蘭以為還有別人,心裡想沒準他還會讓自己把筱雅也給揪來,到了餐
桌旁看看情形,心明瞭:哪會啊,這就幾乎是在吆喝什麼了,就四個人。
說實在的,賀蘭也很喜歡函怡,喜歡她的文靜,聰穎,不怎麼說話,但是眉
色特別伶俐,易文抽煙,很自然地把煙缸轉過去,自己坐下冷氣角度太正,只是
微微愣了一愣便低聲在兩耳邊低語,讓亮喊來服務生調了冷氣,這次真是面對面
的立體探視了,賀蘭甚至有點自慚起來:看上去太年輕了,哪裡是只比自己年輕
幾歲,心裡感覺就要差一代人了。
女人終究是女人,亮和易文還處在不自然之中,她倆已經低低地絮叨上了,
易文尤其有點裝腔作勢的味道,原本並不是很重的煙癮,不一會,第三根都叼手
裡了。
到底說來,三個心懷鬼胎的男女,在函怡清澈如水的目光下,忽而拂過的細
風冷冷的便如千萬隻針芒入骨,直到後來酒菜上來,兩男開始三呵四起來,才
算自然了些。
逐漸地,氣氛開始緩和了些,函怡畢竟是留美歸來人士,並非書獃子,很快
不動聲色地把酒桌氣氛調節起來,雖然兩位女士一直在飲果汁,但是她竟然鼓動
賀蘭也灌了幾杯的冰澈透心的冰啤。
紅暈上來,賀蘭鬆弛下來,粉臉脹鼓鼓地對著函怡:以後,他要是欺負你,
你就和他說。
她手指一先一後地指著亮、易文。
再不行,就跟我說,治不了他,這些年他的臭衣服,臭襪子算白給他洗了。
函怡抿嘴笑起來,謝謝蘭姐、文哥這麼些年照顧他,要不他不知道還在哪流
浪呢。
閉嘴,亮皺著眉想逞能,對著函怡說。
什麼態度,你!賀蘭馬上擁上來,看來,幾杯啤酒就讓賀蘭有點上量了。
易文在一邊愣愣地盯著她,手裡空空的,又去拿桌上的煙。。。。。。
晚上,是賀蘭倡議的,四個人驅車到了遠郊一家人氣很旺的農家菜園,和著
初秋的晚風,就著剛從菜園摘下來的菜蔬,函怡也不簡單,到底真熟悉了,也放
下賢淑的偽裝,四個人一起吆喝起來,簡直把後勁十足的農家酒當飲料了。
不過女人到底是女人,明明喝多了,還是多少保持著矜持,不像兩個男人,
回家的時候,賀蘭不讓兩人開車,在竹林石階上坐了一陣,亮竄到廚房找到老闆
,找了個小伙,代駕回家。
易文上了副駕駛坐,兩個女人這時興奮起來,都要坐窗邊,也難怪,久居市
區的鋼筋叢林,嗅著田園泥土芳香別有滋味。
不過這樣便成臭小子亮左擁右抱的場面了,易文的奧迪後座服侍了兩位女士
後,壓根沒給魁梧的臭小子留下多少空間,所以只有這麼擠著,或許,臭小子和
函怡真還保持著較為純潔的關係,因為臭小子並沒有把身體明顯地偏向她那邊,
只是將他的大塊頭前傾,伏在前排座椅靠背中間,能讓後面倆女士稍稍輕鬆一些
。
回到家裡,做為女主人,撇開胸悶不適,趕緊上廚房忙碌上茶,換了平時,
賀蘭沒準真挺不住就歪在沙發不動了,可這次是函怡第一次來家裡,不敢太過隨
便,函怡倒是精神起來,一路仰視滿目詫異,後跟進廚房內,要給賀蘭幫忙,賀
蘭不讓,她也顧自四邊端詳。
傻丫頭,發什麼呆呢?賀蘭給兩男人端過出去回來,捧著茶給她,看她還在
發愣。
函怡羞澀一笑,真好。
什麼好啊?家的感覺真好,我從小喜歡待在廚房,幫外婆、媽媽摘豆角的那
感覺。
賀蘭心裡忽然觸動,為眼前這女子,竟然也想起自己也有過這樣的情景。
傻丫頭,真是讀書讀傻了,喜歡,就趕緊讓那傢伙給你弄個大大的廚房,你
天天躲裡面熏油煙吧。
嗯、嗯,可以。
她竟然頭點的如同小雞啄米。
真是要命,賀蘭內心感歎著。
看著這個簡單的如同水般的女人,心裡的憐愛一陣接著一陣地湧上,幾乎不
敢和她處在這小小的廚房內。
賀蘭讓函怡去參觀亮住的房間:你去瞧瞧他的狗窩,你可得考慮清楚嘍,看
了就知道他是怎麼樣一個懶鬼,讀書的時候,大學女同學第一次往往都被假象迷
惑了,第一次女生上門一般都是大掃除過的。
看了回來,函怡稱讚:不錯啊,乾淨、整潔。
什麼呀,亮推了她一把:他們、他們直接就把我塞他們保姆房裡了,不過,
基本素質在,往哪都不變本色。
函怡抿嘴嘻嘻地笑。
兩巡茶過去,亮起身要送函怡回去,函怡靠在他身邊,絕對的小鳥依人,轉
身對賀蘭:蘭姐,謝謝你們。
在她面前,賀蘭簡直只能充當一老大姐了。
牽起她的手,一起往外走,要謝你才對,要不是你,這個葛朗台只會在我們
廚房找冷飯充飢,哪有今天這樣的大餐,以後週末、調休就過來玩,讓他們請大
餐,要不,你自個上廚房工作也行。
嗯、嗯好啊。
函怡的純,幾乎和實際年齡不般配,可是在她嘴上說出來,卻自然如當然。
易文要給亮車鑰匙,卻被賀蘭攔住:幹嘛啊,他還能開啊?門口打車去,要
不就11號送過去,也好醒醒酒。
亮還想去拽鑰匙,卻被函怡拽開了,格格笑著拖開他:再見蘭姐、文哥。
關了門,回到沙發旁,賀蘭才感覺很疲乏,半是假寐著托著腦袋靠在沙發上
,易文安靜下來,一杯接一杯地喝茶,看樣子也喝得到位了,口乾舌燥的,如是
這樣。
老公。
忽然她睜眼叫他。
嗯?易文抬頭,怎麼了?我想,想把梅姨叫回來了。。。。。。。。?
梅姨,是賀蘭家一遠親,賀蘭剛生兒子那時,她媽媽身體也不好,就請了梅
姨來照顧她,梅姨一來就是五年,後來她自己媳婦生產了,才被她兒子接回去照
顧家裡。
賀蘭自小也被梅姨視若己出地帶過好多年,賀蘭對她感情就如同親姨,前一
陣,在給梅姨電話時,賀蘭聽出來,家裡兒子媳婦對她不怎麼樣,農村裡嘛,也
許顧自忙開了,確實顧不上老人了,當時賀蘭就差點掉淚,立即要梅姨過來,那
邊梅姨輕歎不急不急,我肯定是要來扯強仔的,不急,再緩緩。
易文聽明白了,梅姨一來,臭小子那裡不就得要騰出來了?他盯著她看了許
久,一直看的賀蘭蹙眉閉上眼睛。
有些心疼,他挪過身,靠到賀蘭這邊沙發上,摟過她肩膀。
好,請梅姨回來吧,找個時間,咱們開車去接她老人家去。。。。。。
賀蘭靠近,額頭貼近他,帶著感激淺淺一笑。
最後,賀蘭推開他,說想上去浴缸裡泡一下,他看盯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
間,又給自己泡了壺濃濃的烏龍。
賀蘭剛才的話,他聽懂了,心裡有些酸酸的,她心裡難受,讓易文歉疚。
從開始想當成一個遊戲,到後來,大家,連自己,都沉陷了進去,就好像,
亮本身就是一個整體,成了親親愛愛的家人,從倫理上說,這是極度滑稽和恐怖
的,但一切就是那麼真實,那麼貼切地過來了,幾乎過了10年。
若說血濃於水,那麼憑著對賀蘭的瞭解,她付出的那份情的濃度,已絕不淡
於水了。
所以他感覺酸澀,歉疚。
若是一切都沒有發生,該有多好。
他有點唾棄自己促成整個事件的那點點骯髒的起因,當初是從男人僅僅的那
點好奇心開始的,直到後來的風起雲湧。。。。。。
賀蘭剛才說的那些話,皆因她善良的本質,如果沒有函怡的出現,或許她會
一直依托著這一個夢,如夢如幻地走下去,即使對自己會有歉意,或許寧懷著歉
意為自己,為家庭付出更多,也會希望依附著這個夢。
如果是那樣,做為易文,自然也會懷著萬般寵愛縱容她哪怕一生。
但現在一切已經不是原來那樣了。
可能原本就會是這樣吧,賀蘭不一直都催促著臭小子有今天嗎,只是今天來
臨必須面對這樣的陣痛吧。
賀蘭今天的心思重重的,就是本性使然,她再也不能昧著心繼續了,去傷害
函怡那樣的清純的女孩子,她原本就是那樣的人,只不過這些年被兩個男人蠱惑
的有些迷失了。
他忽然擔心起上面的賀蘭,剛泡好的烏龍還一口沒品,可惜了。
上了這麼久了,怎麼還在衛生間?他推開門,冷氣沒有放進去,裡面熱烘烘
的,她果真把自己整個浸泡在大大的圓形浴缸內,看到他進來,她扭動了一下,
把毛巾捂在自己臉上。
他走過去:多久沒用過這浴缸了?真可惜花這麼多銀子了,呵呵,要不要來
電玫瑰花瓣?他打趣道。
她依然擰臉沒有反應。
他揭開她臉上的毛巾:眼睛紅紅的。。。。。。
易文心裡紮了一下:傻女人。。。
他擰乾毛巾,給他擦拭濕漉漉的臉:至於嗎真是傻妞——她咧嘴,特難看的
笑容,幹嘛啊,進洗髮水了。
他扳過她的下顎,盯著看:再編,你再編。
賀蘭躲避不過:對不起,老公。。。
我只是心裡怪怪的——我知道,又不是三歲小孩,很快過去的,等——嗯咱
們梅姨來了,你就什麼都顧不上嘍,對了梅姨年紀不輕了,咱可不是真的把老人
家拖來當老媽子使的哦。。。
這要你說啊?。。。
不過應該在家看看門還是能行的吧,還指望前些年一樣什麼都給咱麼弄的井
井有條啊?其實梅姨都給我們家忙了有半輩子了。
就是,咱家不是還有一個年輕女人吶嘛,怎麼可能老的做,小的閒呢,他打
趣。
老公——我真的想回學校了。
她說。
行行,只要這張麻花臉能晴轉,隨便你了。
他揪著她臉頰,寵愛有加。
討厭,走開哦。
她勉強露笑,嬌媚地罵他。
好了,該起來了,看都給泡成個皺巴巴的老太婆了。
易文站起來要攙扶她起來,但是被她拒絕了:不要啊,你自己先出去啦。。
。。。。
切。。。
也不看看自己啥成色,還害羞啊?他笑著挪噎道,但人還是轉身出去了。。
。。。。
到底男女有別,易文雖然能猜測到賀蘭的心理,可間或還是大大咧咧地打諢
和她開玩笑,賀蘭只是勉強應付,根本沒有什麼心思響應他。
浴室出來,電視機開得很響,但易文已經靠著枕頭睡得香香甜甜了。
心神不定地,總覺得有什麼事,是樓下什麼還沒安置妥當,煤氣沒關好?進
戶門沒鎖?想不出個所以然,瞧易文開始呼嚕,她索性下了樓。
煤氣是關好的,門也鎖的死死的,她站在客廳不知所措,走進旁邊小臥室,
早上已經收拾過一次,井井有條。
壁櫃邊放著亮的一個行李包,帶輪子那種,他就拖著這傢伙,在這住了一個
多月,不過多晚總會回來,回到這裡來睡。
回到這裡?她討厭自己去想這事,也許今天就是個例外。
打開壁櫃,裡面一邊是空空的,另個櫃門裡有幾床冬天的棉被,還有羽絨被
,是梅姨的,原本走的時候要讓她帶走的,可是老人嫌太貴重帶回去用太破費,
等我回來還能用,既然老人這麼說,賀蘭自然不好再硬推,不然到讓老人家覺得
這裡不歡迎她了。
樓下空空如也,賀蘭的心亦如也。
心裡覺得很疲憊,泡澡的時候,甚至想到,趁著酒性和易文癲狂一回,可是
一問一如既往地,幾年以前他就變得酒後嗜睡,剛才看到他貼著枕頭沉睡的樣子
,她卻又似乎是覺得解脫了,彷彿此前壓根就沒想著準備和他來一次肆意纏綿。
窗戶縫隙有低低沉悶的空調主機啟動轟鳴聲,莫明地有點遷怒這復合門窗來
:當初商家推薦廣告時稱絕對聽不到室外主機聲音,密封性能絕對是此門窗的賣
點,可是現在。。。
她耷拉臉苦笑。
這房間的內機沒開,靠著外面之前漏進來的冷氣已經過氣,稍稍有點悶熱起
來,她踢開拖鞋,腳下是涼涼的,索性席地坐下,靠在床腳。
悶悶之中,蓆子稍稍有點汗味,亮的,這幾年來幾乎只有他一個人睡過這裡
,當然是他的味了,當然,還有自己。。。
也在這裡過,忽然覺得小腹燥熱燥熱的。。。
很正式地和易文說過了,亮那裡易文會去說,而且相信他會說的天衣無縫,
可誰都知道絕不是因為來了個梅姨。。。
賀蘭有點擔心亮會不會覺得自己做事太絕?甚至會覺得自己是一時的惱羞成
怒?不會的,怎麼會呢?或許人家求之不得呢,擁著那麼個年輕美貌的怎麼還會
眷戀這裡呢?寬鬆的棉質筒裙下面,內褲被這樣坐著的姿勢扯得很緊,不太舒服
的感覺。
她想往下扯一把,或者索性把它給脫了,回首環視了屋裡一圈,有一點點的
猶豫,又有點點的頑皮,屁股一抬,很容易地把小褲褲脫下來,攥在手裡。
輕鬆了許多,整個人鬆弛下來。
窗簾忽然亮了一下,開始沒細想,等光亮最後停滯下來,她忽地跳起來——
亮回來了?她衝到窗前,撩起窗簾一角,果然,亮從一輛的士下來,正向司機揮
手。
她嗖地竄出小房間。
如果等他進來,看到自己賴在他房間,沒穿褲褲,當然褲褲在手裡捏著,會
怎麼想?當成個花癡?要命,她心裡驚呼著,跌跌撞撞地往樓上逃去,心裡想的
竟然是——這個笨蛋,怎麼還會回來?難道那位女士生活在三十年代?
[未完待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