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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破魔之眼】(陸至拾壹)  
 
碎藍 (死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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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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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魔之眼】(陸至拾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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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宗日月》

               破魔之眼

作者:碎藍
2010/10/20發表於:春滿四合院


                (陸)

  奈須砂葉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她不可能和原九郎有著幸福將來的事實,因
為那個男人所擁有的,是被海神詛咒的赤魔眼。

  魔眼的特異顏色會隨著年齡增長而日漸加深,年少的時候卻根本看不出來,
也因此,那時候,砂葉和九郎才能在島上過著青梅竹馬般的快樂生活。

  砂葉是第一個發現原九郎的眼瞳開始變紅的人。漆黑的瞳仁內那隱約到一閃
即逝的暗紅,是她一直小心保守著的秘密。只是,一個註定要曝光的秘密,無論
再如何小心保守,到了那約定之日,都無可避免地要成為人盡皆知的事實。

  那一年,砂葉十三歲,原九郎十四歲。自此之後,那個少年便成為了蒼刑月
島人見人怕的怪物。

  赤魔眼原本只是島上流傳的怪談。傳說擁有赤魔眼之人,會成為人世妖魔,
會帶來血與火焰,終其一生,都要承受海神最惡毒的詛咒。

  大概除了三大家族的人之外,島上所有人都以為那只是個騙小孩的故事,直
到他們親眼見到原九郎那雙赤紅的魔眼。

  當傳說中的魔物降臨現世,再沒有人能夠心平氣和地認為那是可笑的童話。
所以,十四歲的原九郎被送往島外,交給了一對無兒無女的老夫妻照顧。

  五年來,島上沒有人來看過他,彷彿他已經不存在。無所謂,反正他並不需
要誰來可憐,也不想再見到那些狠心的家人,他完全可以照顧好自己。唯一令他
放不下的,只有當年那個經常拉住他的手、跟著他到處跑的小女孩。

  分別的時候,砂葉才剛剛開始發育,那份精緻,就如同島上的瓷娃娃一般,
令人愛得心疼。他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在碼頭上,砂葉緊緊地握住他的手,雙
眼定定地看著他的臉,看著他那雙已經沒人敢細看的赤紅眼瞳,看著他那受傷萎
縮的靈魂,她就那樣毫無表情地看著他,彷彿要將他永遠記住,同時也要他將自
己永遠記住。

  那一刻,他第一次發現,在砂葉的眼瞳中隱約閃耀的那一抹如海深藍。

  『砂葉,我們還會再見嗎?』他在心裡問。

  『九郎,我們一定會再見。』她在心裡說。

  終於,五年之後,砂葉來找他。

  當時,他正在鄉間發奮用功,準備考取功名,刀,已經很久沒摸過,但是境
界的修練,卻從未間斷。他的深紅眼瞳比五年前更加明顯,但除此之外,他並沒
有其它異狀。

  第一眼看見砂葉,他就認出了她。雖然五年沒見,她的確長高了,成熟了,
出落成一個十足十的完美女人,但那份不像人類所有的沉靜氣質,卻絲毫未變。
更何況,她還有一雙深藍的眼瞳。

  不會有錯,砂葉所擁有的,是奈須氏世代承傳的真魔眼,是可以破絕百魔的
破魔之眼——深藍之瞳。

  砂葉來找他,據說是得到了島主認可的,只不過,具體是什麼認可,她並沒
有告訴他。

  再會當晚,砂葉就上了他的床。

  那晚睡到半夜,原九郎忽然發現自己的陰莖被人握住了,睜眼一看,正好對
上了砂葉那雙在漆黑中隱隱泛著藍光的眼瞳。他還來不及開口,就被吻住了唇,
只是唇貼唇的吻。他震驚了好一陣,而砂葉只是一直握著他的陰莖,並且一直貼
著他的唇,再無其它動作。

  他試探性地伸手抱住她的腰,輕輕撫摸,漸漸摸到了她圓實的臀股,甚至探
到了腿心的那片腴膩。砂葉渾身一震,軟軟地倒在他懷裡,嬌聲喘息。他越摸越
興奮,越摸越肉緊,簡直要將懷中玉人整個揉入體內。

  那一件薄裳早就不知被他扯到了何處,二人赤身裸體貼肉廝磨。這一次,他
主動吻住了她,舌尖推開了貝齒,津液交融,雙蛇互繞,他才發現,她是如此的
生澀。

  她明明就什麼都不懂,為何又要做出此等事來?

  然而少年人乾柴烈火之際,那一絲疑惑轉眼間就被他置諸腦後。他貪婪地撫
摸著砂葉軟滑玲瓏的嬌軀,堅硬粗圓的肉棍在她如絲般輕柔的胯間鑽來鑽去。他
的氣息愈發粗重,終於忍不住翻身將砂葉壓在身下,分開她的雙腿,握住那根嚇
人的大棍抵緊砂葉腿心處那片軟膩的肉唇,滑來滑去地找尋著某處隱閉的洞口。
砂葉被他磨得渾身輕顫,只好死死咬住唇瓣,雙手緊抓著床單,不住地喘氣。

  終於,他遇到了一處凹陷,試著往前推了推,兩邊軟肉微分,碩大的龜頭艱
難地擠入了些許。砂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全身僵硬。

  他輕撫著她細小的乳尖,俯身親吻她的頸窩,等她稍稍放軟了身體,這才把
腰身一沉。這一下力度十足,撕肉裂帛般的痛楚令砂葉幾乎痛暈過去,她感覺到
腿心正在緩緩流出一絲絲的處子之血,順著股間向下淌。

  原九郎生得英俊儒雅,平日迷倒不少鄉間少婦,早已嚐過風流滋味,深知自
己本錢驚人,是以插入之後一直死忍著不敢大動。只是砂葉那初開的嫩膣之中,
緊窄柔媚,妙不可言,仿如千重萬重的肉障層層疊疊地擠壓著他的巨龜,終於令
他忍無可忍,輕抽慢插起來。

  他一旦起動,砂葉就再也承受不住那份幾欲撐裂的折磨,雪雪呼痛。原九郎
聽她叫得凄厲,本想停下動作,奈何抽插開始之後,他漸漸感覺自己控制不了自
己,意識中有什麼在離他而去。

  那是十分奇妙的體驗,就像是撕開了表皮,露出了內裡鮮紅的血肉,並無痛
感,只是單純地撕掉自己的表皮而已。但是卻有種前所未有的暢快,他不知不覺
中加快了抽插速度,砂葉痛得渾身亂顫,呼天搶地的叫聲已經聽不見,取而代之
的是一種無聲的呻吟。

  「會死……」砂葉的腦中清晰無誤地出現了這樣的字眼。求生的本能迫使她
的腦部急速運轉,破魔之眼機能組裝啟動,深藍之瞳突然射出一線藍光,直刺原
九郎的雙眼。

  「啊——」原九郎狂叫一聲,同時一注極濃極烈的精液如怒潮般湧出,注入
了砂葉體內。九郎向後倒去,軟掉的陰莖從砂葉的膣道拔出,一絲紅白的滑液在
空中閃過。

  雞鳴以後,原九郎醒了過來,看著滿床的狼藉,還有依然昏迷不醒裸身而臥
的砂葉,他不禁看得癡了。


                (柒)

  事隔五年之後,原九郎再次踏上了蒼刑月島。如果不是為了砂葉,他絕對不
會重返這個傷心地。但是砂葉說,島主有可能同意他們的婚事。他自己是不太相
信,不過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愿意放棄。

  奈須氏人丁單薄,砂葉又是獨女,就算他們走到天涯海角,島主都一定會將
他們找到。何況,砂葉根本不想和他私奔。

  他們在專用碼頭上岸,秘密進入奈須家的大宅,面見島主,島主二話不說就
給了他一刀。境界相差太遠,他連反應都來不及,手臂上便已經中招。

  島主舔了舔刀尖上的血,一言不發地望著他。他這時候才發現,那把刀竟然
是奈須氏代代相傳的魔刀。

  刀身不長,甚至可以說只是一把短刃,陰冷的光澤毫不起眼,形制也非常普
通,世代鑄刀的原家隨隨便便都可以拿出一把更加鋒利奪目的刀具,但真正的重
點在於材質。

  魔刀之所以稱為魔刀,不是因為它適合用來殺人,而是因為它可以檢驗魔血
的純度。

  魔眼是非自然的產物,要確保魔眼能夠世代傳承,就必須有一套嚴格的混血
法則。簡單來說,魔血純度越高,生下魔眼持有者的可能性就越大。

  因為這個理由,奈須氏的下任當家,蒼刑月島的繼承人,並沒有自由婚嫁的
權利。而且,魔眼的顏色起碼要十歲以後才能顯現,砂葉本身又是女人,混血的
對象如果不謹慎,就會浪費寶貴的時間,生出許多的變數。

  碇家和原家所有的適齡男子都已經驗過了,無一合格,如果連原九郎都不適
合,剩下就只有老一輩的純血男子,如果再不行,那就只有島主本人親自上陣。
為了魔眼的傳承,亂倫禁忌從來都不是障礙,就算生下來的是癡兒,是畸形,只
要能夠生育下一代,他們絕對不會介意。

  原九郎死盯著那把陰冷的魔刀,終於明白砂葉找他回來的理由。他心中沒有
憤怒,出奇地平靜如水,默默地等待著結果。如果他和砂葉是命中註定的愛侶,
就絕對不會出現偏差,絕對不會。

  島主的眼神比刀光更加陰冷,他將刀尖上的血舔得一滴不剩,沉吟良久,才
終於開口:「你的血純度很高,老夫從未嚐過如此高純度的魔血。你,不愧是赤
魔眼的持有人。」

  原九郎絲毫不覺得驚喜,那根本就是命中註定的必然,他淡淡地說道:「那
麼……」

  「你有資格成為我孫兒的父親。」島主緩緩應道。不等九郎和砂葉有任何反
應,島主又說:「不過,你依然要一個人住在島外。為了砂葉也為了你自己。」

  原九郎以為自己聽錯了,迷糊了一下才問:「什麼?那我豈不是要和砂葉分
開?」

  「砂葉是蒼刑月島唯一的繼承人。」島主說完這句話之後便不再言語,起身
走人。

  「老匹夫,你真的要我和自己的妻兒永生永世分隔兩地嗎?」原九郎嘶聲大
喊,但沒有人回應他。

  砂葉面無表情地立在他身邊,望著父親的背影,眼皮輕微地跳了兩跳。

  原九郎一個人離開了蒼刑月島,渾渾噩噩地在靖海城遊蕩了一個月,終於下
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將砂葉搶出來。

  他乘坐的只是普通的渡船,只能在遊人碼頭上岸。當他上岸的時候,稍候在
此的旅店伙記馬上就認出了那雙赤紅的眼瞳。

  很快,消息傳遍全島。

  碇蒼刑第一個找到了他,將他強留在刑月灣。沒多久,砂葉也來了,原九郎
要砂葉跟他走,砂葉說要再勸勸父親。

  這番對話剛好被碇蒼月聽見了,「九哥,砂葉姐姐要和我哥哥成婚了。」年
少的蒼月以清脆的聲音宣佈了這個殘忍的事實。

  當時砂葉正在另一個房間和碇蒼刑商議,原九郎推開門,問砂葉:「你究竟
想怎樣,給我一個乾脆的答覆。」

  砂葉不言語,碇蒼刑長笑一聲,上前拍拍九郎的肩頭,說:「九兄,你坐了
一日船,也餓了。今日正好有幾個貴客到了,都是年少風流的朋友,我正要設宴
款待他們。九兄不介意的話,一起來暢飲幾杯如何?」

  「蒼刑兄,幾年沒見,我也很想再喝一杯你家的酒,尤其是喜酒。」原九郎
語帶嘲諷地說。

  「呵呵,有機會的。」碇蒼刑笑說。

  說起來,在島外這五年,原九郎幾乎滴酒不沾,就連在靖海城遊蕩的一個月
也沒想過要喝酒。他想不到,自己的酒力竟然差到如此地步,區區四杯酒,就令
他失去自制,在初次見面的客人面前胡言亂語,實在是太丟人了。

  也許,是因為看見那對少年夫妻的恩愛,令他禁不住心生妒忌。明明自己與
砂葉兩情相悅,卻偏偏要承受這樣截然不同的結果,他真的很不甘心。


                (捌)

  韋光正與妻子回到房間,抱住新浴過後香氣襲人的嬌妻問:「琳妹,你還餓
不餓?」

  明琳軟在夫君懷裡,舒服地說:「餓倒是不餓,不過剛才那人,實在莫名其
妙。」

  韋光正冷哼一聲:「那小子雙目如血,妖氣十足,肯定不是什麼善類。」

  「我被他看了一眼,到現在還心驚肉跳呢!」明琳撫胸輕語。

  「來,讓為夫安撫一下你那兩隻小白兔。」韋光正吃吃笑說,大手在嬌妻高
聳的前胸不住揉捏。

  「啊……正哥你好討厭……嗯……」明琳飽滿的雙乳向來是她的死穴,被韋
光正恣意撫弄之下,忍不住發出陣陣羞人的嬌喘。

  「好琳兒,為夫剛才還未吃飽,你就好心餵餵我嘛!」

  「你……你欺負琳兒,昨日才剛剛弄得人家連床都下不了,現在又來,琳兒
不玩了,啊……」

  韋光正一手撫胸,另一手已暗中潛入妻子腿心,在那溫溫熱熱的腴滑處左摸
右挖,很快就掏得滿手濕液,他淫笑著說:「琳兒口裡說不要,下身卻騷得汁水
橫流,為夫很難做啊!」

  明琳緊夾雙腿,難受得渾身打戰,羞紅著臉說:「呸!明明是正哥你作弄人
家,我……我……啊啊……」又一注滑液湧出。

  韋光正早已渴得口乾舌燥,他將妻子平放在木地板上,三兩下褪盡裙裳,一
頭鑽入她胯間,在濕漉漉的肉饅頭上來回舔啜。「嗯……啊……哈……啊……」
明琳一陣高低起伏的嬌呼,伴隨全身快感亂竄的痙攣,淫水一注注地湧出,噴得
韋光正滿臉都是。

  「小淫婦,還說不要呢!哼哼。」韋光正掏出大棍,將妻子翻轉身,一插到
底。「哦……好爽……好琳兒……」韋光正插得極深,龜首緊緊抵住明琳的宮口
不住地擠壓,那銷魂的快美漸漸侵食了他的神識。

  「哦……哦哦……哦哦……」大抽大插,死捅死揉,嬌妻在身下的呼痛聲漸
離漸遠,仿似天外。

  韋光正的心魔如約而至。

     ***    ***    ***    ***

  半月飄空,潮聲如訴。

  月色映照著海潮,綿長的沙灘上只有他一個人。

  他思念著血腥,他渴求著血肉。人肉那種獨特的甘美,只要試過一次,就再
也無法忘記。才過了一日,他的身體就迫切地想要再一次吸食少女的血肉。

  他在海邊來來回回地尋覓,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遠遠地聞到了一絲少女體
香。他放飛腳步,快到幾乎跌倒,如箭一般衝向獵物。

  那是一個漁家少女。

  他聞到的原來並非少女香,而是魚腥,那股腥味與人血有著明顯的不同。他
舔了舔嘴唇,絲毫沒有放慢速度,因為饑渴的喉嚨火燒火燎地刺痛著他的神經。

  還有十丈。

  少女似有所感,回頭一看,馬上被那飛速移動的黑影所嚇,驚呼一聲拔腿就
跑。她只是來撿貝殼而已,不是想來見鬼的。

  但他的速度明顯更快,詭異的奔跑動作根本不像是人,更像是妖獸。離少女
尚有兩尺距離,他突然飛身一躍,堪堪抓住少女的褲腰,順手扯了下來,陰冷的
月光灑在少女潔白的股肉上,有一種刺眼的奇異凄美。

  他將少女的上身用力按入沙中,一頭鑽入兩大塊股肉之間,深深地嗅吸著其
中的濃烈腥味。少女不斷死命掙扎,不斷呼救叫喊,只是頭臉都已被沙粒覆蓋,
只能發出低沉的「嗚嗚」聲。巨大的驚恐瞬間爬滿了少女的心,她突然失禁,一
注激烈的尿液飛濺而出,射得那獸魔滿臉都是。

  他喘著粗氣,沉聲狠笑,張開大口不斷地吸食少女的尿……良久,少女終於
放尿完畢,淋漓的尿水流得股間濕漉漉的,散發著一股熱騰騰的臊味。

  他呵呵大笑,一手掏出胯下那條粗硬巨大的肉棍,毫不遲疑地就捅入少女股
間。少女痛得渾身劇烈戰慄,白眼亂翻,慘紅的血液順著雪白的大腿緩緩流淌。

  他一面狠狠抽插,一面抓緊少女雪白肥膩的股肉,「嘶」一聲,撕下了一大
團血淋淋的肉塊,送入口中大嚼不已。少女已經痛暈了過去,然後下一波痛楚湧
來,又下一波,「霍……喳喳……霍……喳喳……」慘烈的食人宴在陰冷的月色
下殘酷上演。


                (玖)

  清晨的霧氣尚未散去,噪雜的人聲卻蓋過了海浪,將白玉郎從睡夢中驚醒。
他拉開向海的木門,尋找人聲的源頭,只見一大堆人圍在遠處的沙灘上「嗡嗡」
地交談著,四方還不斷地有人圍上去,想要看個究竟。

  他打著呵欠,不解地觀察著人潮湧動,直到看見了韋光正。

  「阿正,發生什麼事?」他扔了一隻木屐下去,才終於將韋光正叫住。

  「兇案,食人魔又出現了。」韋光正臉色嚴峻地說。

  晨風吹過,白玉郎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少女屍體的前半截被插入沙中,裸露的下身雙腿屈跪,臀部高翹,不過那是
個沒有肉的臀部。兩大塊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中間注滿了慘白的濃精,被撕裂的
淋漓血肉所包裹的那一抹詭異白濁,簡直令人觸目驚心。

  與上次不同,這次的現場是露天的,兇手的暴行在眾人眼前坦露無遺。白玉
郎早飯未食,空腹中的胃液膽汁卻不住地翻湧,如果不是海風吹散了血腥味,他
很可能會忍不住大吐黃膽水。

  這一次兇手沒有碎屍,只是於姦淫中撕下少女的兩塊股肉,食得一點不剩。
週圍的細沙浸染了少女的鮮血,暗紅色的晶瑩顆粒被海風吹得四處都是,潮水還
沖不到這塊兇地,也因此現場才能保持完整。

  少女的母親跪在旁邊哭得暈死過去,其他親人亂成一團。

  「真是靖海城內那隻食人魔?」白玉郎不想再看,轉頭問韋光正。

  「有這種變態嗜好的人非常少,我認為是同一案犯的可能性極高。」韋光正
的聲音中透著一股明顯的殺氣。

  「這樣的話,昨日從靖海城來的所有男人都有嫌疑,包括你和我。」

  「不錯,這件事必須優先調查,我已經派了人去收集情報。」

  「你覺得會是巧合嗎?這隻畜生好像跟著我們走。」白玉郎定定地注視著韋
光正的眼。

  「目前還不能下結論,不排除他就在我們這夥人裡面,很可能會威脅到我們
自身安全,我已經加強了小貞和琳妹的安保工作。」

  「這個是你的事。不過如果兇手是你的人,那麼豈不是將羊肉送到餓狗的嘴
邊?」

  「老實說,我不相信這件事和我的手足有任何關係。況且,兇手應該是單獨
作案,而我安排的是四對一的安保。」韋光正信心十足地說。

  白玉郎點點頭,再不言語。

  蒼刑月島是私人島嶼,島上並無官衙,由於事發地點位於遊客區,受害者又
是島上的人,碇家理所當然地承擔了調查善後的責任。

  碇蒼刑一大早就在現場忙來忙去。他臉色陰冷,昨日的風度絲毫不見,似乎
覺得發生這種事是他碇家的奇恥大辱。

  白玉郎沒有和他打招呼,與韋光正二人默默地往堤岸走去,離遠望見尹玉貞
正在刑月灣二層的客房露台上向他們招手,他不理她,不緊不慢地繼續著自己的
步調。

  如果尹玉貞和明琳被殺,對他的計劃會不會更有利?韋光正會不會也想到了
這一點?說不定,韋光正安排在他身邊的人手還不止四個。

  有沒有可能,這兩件案其實是韋光正自己找人做的,然後以此為藉口加強對
他的監視?不,這種變態事不可能交給其他人做,要做的話,只能是韋光正自己
出手。但是,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唉!也許,是我想得太多了。」白玉郎暗暗嘆了口氣。

  拉開房門,只見尹玉貞和明琳正跪坐在木地板上,每人面前放著一張矮几,
矮几上擺著一碗清茶。

  白玉郎搖搖頭,隨意坐下,略有不滿地說:「這個好像是我的房間。」

  「小器鬼。」尹玉貞翹著嘴說。

  明琳掩嘴而笑,眼神中似乎是說,她也是被迫的。

  尹玉貞轉頭問韋光正:「聽說又死人了?兇手好像跟著咱們啊!」

  韋光正簡單說了下情況,然後總結:「最近你們兩個要小心點,千萬不要單
獨行動。」

  「對,連上床睡覺都不能一個人。」白玉郎說。

  尹玉貞眼珠一轉,說:「那麼,從今晚開始我要和表姐一起睡。」

  明琳臉上一紅,輕叱道:「胡鬧!」

  白玉郎順口接道:「你自己不渡蜜月也不能妨礙人家渡蜜月啊!是不是呀?
阿正。」

  韋光正輕咳一聲,道:「這個,小貞你還是和朗兄睡一間房比較好,否則我
無法向你麗姨交待。」

  尹玉貞咬牙說:「哼!你們都幫著他。」

  正於此時,有人敲門,來人是碇家兄妹。碇蒼刑勉強笑了一笑,正要開口,
尹玉貞忽然跳起身,一手拉著碇蒼月,笑吟吟地宣佈:「嘿嘿,各位,我可以和
蒼月妹妹一起睡,不會一個人。」

  碇蒼月非常無助地望向兄長。

  碇蒼刑聽了尹玉貞的一番解釋之後,便皺眉向蒼月說:「小月,你自己怎麼
說?」

  碇蒼月環視眾人,目光掃過白玉郎臉上的時候,小小地呆了一呆,然後她輕
聲說:「不妨事。」

  尹玉貞握著她的小手歡蹦亂跳。

  「小心她晚上搞你。」白玉郎忍不住說。

  「小月妹妹,不要理他,他這個人最無口德。」尹玉貞笑說。

  「嗯,我知道。」碇蒼月清脆地答。

  眾人掩嘴偷笑,白玉郎幾乎暈倒。

  碇蒼刑出來解圍:「各位想必都已經知道,本島昨夜發生了一單命案。兇徒
非常殘忍,據說犯案手法和前日在靖海城發生的碎屍案有點相似,所以在下不得
不對昨日由靖海城來島的貴客稍稍咨詢一下,請各位多多包涵。」

  碇蒼月利落地攤開了筆墨。


                (拾)

  等碇蒼刑兄妹走了,白玉郎才與韋光正一起共用早飯。二女早已食過,此時
正結伴外遊,身前身後共有八名軍武殿畢業的優秀軍人暗中護衛,因此他們並不
擔心。

  「剛才碇蒼刑拿出來的名單上,似乎就是昨日來島的男人。」白玉郎邊吃邊
說。

  「不錯,一共四十七人,扣除我們這邊二十四個,還有另外二十三個。」韋
光正毫無表情地說。

  「你不會全都記住了吧?」白玉郎吃驚地問。

  「當然,一字不差,全部記住了,要我寫出來嗎?」

  「寫吧寫吧……喂,等下再寫不遲。」

  「無妨,我已經飽了。」韋光正很快將四十七個人名全部寫在一張白紙上。

  白玉郎看著紙上的名字,說:「其實,碇蒼刑並無必要讓我們看這張名單,
你說他究竟搞什麼鬼。」

  「他有懷疑對象,而自己又不好直指出來。」韋光正一針見血地說。

  「哦?然則,他懷疑的是……咦,這個原九郎也是昨天來島的?」

  「我也嚇了一跳,看來,碇蒼刑眼中的嫌疑犯很可能就是他。」

  「理由呢?」

  「他肯定有他的理由,只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放心,中午之前應該會有報
告。」

  「啥?你什麼時候下令調查原九郎的?」

  「昨晚。你不記得他調戲過琳妹嗎?」

  「阿正,看不出你原來這麼小器。」

  「隨便你怎麼說,事實證明這很有必要。」

  「對了,剛才碇蒼刑好像說,命案發生後,島上封鎖了交通。」

  「准入,不准出。」

  「連我們都不可以走?」

  「如果你不想暴露身份的話。」

  「唉,這個死變態。」

  「怎麼,你要趕去什麼地方?」

  「沒有,不過這樣一來,豈不是一日查不出兇手,就一日都不能走?」

  「我覺得,很快就會找到兇手。」

  「你是說原九郎?」

  「不知道,反正用不了多久。」

  白玉郎狐疑地看著他的眼,說:「算了,這個問題就交給你和碇蒼刑了,我
才懶得管呢!」

  還等不到中午,報告就送來了。

  「赤魔眼?」白玉郎瞪大眼說。

  「現在島上群情洶湧,人人都說兇手就是原九郎,他本人已經被軟禁在廂房
內,不得外出。」送報告的人說。

  「太過份了,只因為一個傳說就定他的罪,蒼刑月島還有沒有皇法?」白玉
郎相當不滿,似乎想要為原九郎做些什麼。

  「基本上,如果我們不出面,島民是不會理會什麼皇法的。不過,我們為什
麼要出面呢?」韋光正說。

  「為什麼?如果他不是兇手,那真正的兇手就會逍遙法外。」

  「郎兄稍安無燥,你有其他的嫌疑對象嗎?」

  「沒有。但是區區一個傳說根本就不能算什麼證據,這樣也可以的話,豈不
是……」白玉郎忽然住了口,他想起自己的處境,實在不宜多生事端,於是說:
「去他娘的,關我鬼事,他們喜歡怎麼搞就怎麼搞吧!」

  「不錯,現階段,我們暫且就靜觀其變。」韋光正點頭說。

     ***    ***    ***    ***

  一連幾日,碇家除了軟禁原九郎,並沒有對他做出任何裁決。公開的說法,
不外乎「正在調查」、「搜集證據」之類的廢話,但誰都知道,一切的搜查都已
經停止了。

  根本就毫無證據,甚至連殺人動機都只能歸疚於傳說中的赤魔眼。原九郎畢
竟是原家的人,如此查無實據的情況下,三大家族絕不肯將姦殺、食人的罪名加
在他們自己的子弟身上。無論事實如何,罪名一旦坐實,三家在島上的聲譽都會
受到沉重的打擊。

  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將人關起來。倘若再有同類事件發生,那原九郎的嫌疑就
可以自動洗脫,否則,就一直關下去,一直關到所有人都遺忘為止。出島的禁令
也已經解除,死者依照習俗海葬,大筆的撫恤金塞住了親屬的口。所有跡像都顯
示,此案將會不了了之,如果沒有下一個受害者出現的話。

  白玉郎等人每日在島上四出遊玩,碇家兄妹也時常陪伴左右,偶而還能見到
奈須砂葉。但她永遠只是一個人靜靜地觀看風景,不和別人打招呼,也不理會別
人的招呼,就好像一個迷失在異度空間的遊魂。

  「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呢?」有一次,白玉郎實在忍不住問起旁邊的碇蒼月,
「死。」碇蒼月認真地說,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死?為什麼?」白玉郎頗為驚訝地問。

  碇蒼月轉頭望他,視線在他身後尋找焦點說:「難道你沒想過死嗎?死是一
種境界,能夠在這種境界之中來去自如,才可以超脫生死,直視生命的本源。」

  「你是說,這是一種境界修練?」

  「可以這麼說。」

  「刑月魔刀練來練去就是練這個?」白玉郎幾乎暈倒。

  「這是其中一種,不過一般不會練到這個程度,這已經是魔眼的領域。」

  「究竟什麼是魔眼?」白玉郎順勢問。

  「這個不能告訴你。」碇蒼月微微側頭,看著他。

  「不說就不說,反正我已經知道魔眼一大半是天生的,想學都學不來。」

  「你很想知道麼?」蒼月問。

  「不想,完全不想,秘密知道得太多通常都沒什麼好處。」

  「哦,你很聰明。」蒼月說完,轉身離開。


               (拾壹)

  六月十五,月圓之夜。

  天空薄薄地飄著一層煙霞,月暈淡淡地染上了一抹暗紅。

  海潮在漲,暗紅的月色之下,潮水不斷地湧上沙灘,幾乎將整片細長的沙灘
淹沒。

  海浪聲遠遠地傳來,他在黑暗中縮成一團,頭痛欲裂。

  「霍……霍……」氣喘如牛。

  「霍……霍……」饑渴難耐。

  「霍……霍……」他需要血肉,新鮮的少女血肉。

  他一下子從床上躍起,側耳傾聽。除了海浪聲,似乎隱約還聽見女子的歡叫
聲。非常細微,若隱若現,很可能只是他的錯覺。但他忍不住,再也忍不住那份
焦渴,他迫切地需要飲用鮮血。

  一腳踢開房門,飛一般衝入月色之中,正想細聽那女子的歡好聲究竟從何而
來,一左一右突然射出銀閃閃的漁網,向他罩來。

  太慢了,這樣的速度想要罩住他,太可笑了。他瀟灑地閃身避開,但來人拳
腳也到。身形飄動間只見他雙手成刀,左右開劈,如電光連閃,來襲的二人叫都
來不及叫,便已倒下。

  「霍……霍……」他四處張望,忽然向南邊一處廂房撲去。

  歡叫聲已經聽不見,但有一陣微弱的女香從這裡飄出。他流著口涎,順著媚
香一路摸去。

  「來者何人?」房內忽然傳出男人的叫喝聲。

  「霍……霍……」他以一式手刀劈開房門,正要飛身衝入之際,一股強渾的
掌風迎面襲來。但他的身法更快,如鬼影般一閃,便已退至三丈開外。

  「閣下好俊的輕功。只不知深夜來訪,所為何事?」男人穩穩的立於房門裡
側,似是無論如何都要守住這個入口。

  「霍……霍……」他慢慢退後,正在遲疑之際,忽然房內一把嬌滴滴的女聲
響起:「正哥,外面是誰?」

  男人正要回答,對面突然發難,手刀左右齊至,雖然只是肉手一雙,卻有著
凌冽的刀氣。男人不敢硬接,只好咬牙再度轟出一股掌風,來人於半空中一個倒
翻,堪堪被逼回原地。

  此時院內早已有不少人被驚醒了,週圍腳步聲紛起,看來很快就會將此處包
圍。他抬頭望了望月色,飄然後退,如鬼似魅般隱沒在重重樹影之中。

  碇蒼刑來到的時候,韋光正已經點好燈,穿上了一身勁裝。

  「是什麼人?」碇蒼刑問。

  「看不清楚,不過好像是被你們關起來那一位。」韋光正答。

  「九郎?來人,快去看看九郎還在不在房內。」

  「少東主,屬下剛剛得報,原九郎已經逃走。」

  「混帳,馬上調集人手,全島追緝!」

  「是。」

  韋光正等他發完號令,才一拱手,說:「少東主,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請
盡管吩咐。」

  碇蒼刑搖頭道:「說不定他還會回來,你還是留下守護嫂夫人比較好。」

  韋光正點點頭,隨即吹響召集的哨聲。碇蒼刑早知他帶來的人馬不少,也不
作理會,轉身而去。

  韋光正將明琳和尹玉貞都安置在白玉郎房內,自己守住房門,週圍還有十名
手足站崗,其餘人手全部待命,如臨大敵。

  「喂,半夜三更的,你不用睡人家還要睡啊!」白玉郎睡眼惺忪地說。

  「原九郎走掉了,剛才還想來襲擊琳妹,被我勉強擋住。坦白說,真要單挑
的話,我並無把握。」韋光正語氣凝重地道。

  「不會吧,連阿正你這麼臭屁的人都會認輸?」白玉郎好笑地說。

  「那傢伙強得詭異,簡直不像人,真的好像傳說中的妖獸。」韋光正面無表
情地說。

  「嗚……死阿正,你別嚇人。」尹玉貞緊縮在明琳懷裡渾身打戰地說,明琳
自己也怕得不住哆嗦。

  「你們兩個先去睡吧,這裡我無論如何一定會守住。」韋光正冷冷地道。

  「那我呢?」白玉郎死皮賴臉地問。

  「你喜歡睡就睡,無所謂。」韋光正側過臉。

  「切!你那副死魚臉明顯就是想我陪你嘛,我偏不陪!」

  「死色狼,你別靠我那麼近。」

  「表妹,我也好怕啊,你抱抱我吧!」

  「你給我死遠一點。」

  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長長的狼嚎,房中四人都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戰。

              (未完,待續)




碎藍是個賤人,不過聽說他很純潔,但是很多人都不信。
2010-10-20 0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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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魔之眼】(陆至拾壹)

關連作品: 《山風夜夢》
      《山宗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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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轉碼、排版,內容經修輯後已上移至主題。

--Admin
2010-10-20 10: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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