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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破魔之眼】(零至伍)  
 
碎藍 (死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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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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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魔之眼】(零至伍)

               破魔之眼

作者:碎藍
2010/10/15發表於:春滿四合院
關連作品:《山風夜夢》
     http://spring4u.info/viewthread.php?tid=37688
     《山宗日月》


***********************************
               寫在前面

  事先聲明,本篇內的「刑月」、「魔眼」、「奈須」這幾個名詞是借用日本
TYPEMOON公司的,只是單純的名詞借用,有必要澄清,我不想學某個公
然無恥抄襲FATE的死人妖。

  順帶一提,我詛咒那個死人妖的屁眼早日開花,雖然我嚴重懷疑他已經開花
了。當他抄別人的時候我真的沒什麼感覺,但他竟然抄到我最景仰的奈須大神,
那就簡直比摑我一巴更加難受。人若然都是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等到事
關自己的時候,就沒人為你申冤了。共勉之。

  另外:

  這篇是《山風夜夢》的外傳。如無意外應該是一個中篇,不會超過五萬字。
其實以《山風夜夢》的鬆散結構,將這篇東西放進去完全不是問題(汗),不過
考慮到那慘淡而難堪的人氣,我實在無勇氣將它放進去,何況這本來就是個獨立
的故事。

  《山風夜夢》那個詭異的結構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當然要承受其後果。然
則我又不願意太監,怎麼辦好?想到無法可想,最後決定做成系列,盡量每個故
事獨立成篇,然後再互相關連。

  說是這麼說,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糾結。所以嘛,這個計劃,就先從
本篇《破魔之眼》開始試驗。
***********************************

               破魔之眼

                (零)

  太白皇朝宏德二十二年,六月初,東海岸,靖海城。

  那年,白玉郎十九歲。

  名義上,他這次離京只是單純來東海遊玩,但實質上,靖海城不過是他旅途
上的中繼點。他真正的目的地,根本不在東海,而在南嶺——位列天下四大武院
之首的南武山宗。

  這位宏德皇帝唯一的皇子修習天子秘武「龍戰天下」已逾十年,在宮中本是
人盡皆知的事實,但他究竟練至何種境界,卻幾乎無人知曉。在明麗那賤人的印
象中,他只是三日打魚、兩日曬網式的閒練,既不專心,亦無寸進,根本就像是
一隻可以隨手拍死的帝蟋蟀——再如何矜貴,也不過是區區蟲類而已。

  明麗乃是他父皇宏德皇帝的寵妃,時年已三十過半,卻能十數年如一日般在
後宮無數佳麗中獨享專寵,靠的除了一身保養絕好的美色以外,還有心狠手辣。

  白玉郎當然不會記得,自己那個可憐的宮女母親是如何悲痛欲絕地將剛出生
的他交到明麗手中,然後無語望天,最終被人投井慘死的那一幕苦情戲。

  他甚至一直叫那個賤人作娘,一直叫到如今。如果不是九歲那年,某個因咯
血病自忖必死的宮中僕婦拿著一隻金線描邊的碎藍小繡鞋向他道明一切,他恐怕
還真要當那個賤人是親娘。

  同樣的小繡鞋,他本來也有一隻,卻在他六歲那年不知何故被明麗當面絞碎
了。自小他就對那個女人有著一種很難言的怪異感,因為她看他的眼神,無論如
何不像一個母親,那大概是一種刻意偽裝成慈祥喜愛,而內裡卻充滿著怨憎忌恨
的詭異眼神。

  所以,一旦有人終於跑來告訴他,他一直以來的感覺原來都是有理由的,而
且竟是一個這樣的理由時,他幾乎馬上就毫無困難地相信了。

  事實上,類似的事件,他早就親眼見過,而且不止一次。他父親之所以沒有
留下更多的兒子,只因為明麗她不需要。

  眾所週知,多年以後坐在玉座上的那個正武皇帝,乃是普天下最我行我素的
狗雜種,但當年的白玉郎,在所有人的眼中都只是一個聽教聽話事事順從的乖孩
子。

  他尤其順從明麗,順從到,連他想要以平民身份離宮千里到東海岸遊玩這樣
的請求,她居然也答應了,唯一的條件,只是要他帶上身邊這兩個人,寸步不能
離。

  這兩人的身份並不單純。男的這位是皇家武院軍武殿近二十年來最優秀的畢
業生韋光正,他新娶了明麗的侄女明琳為妻,已為明家女婿,其政治選擇非常明
確。至於女的那位,則是明麗最疼愛的外甥女尹玉貞。

  坊間謠傳,明貴妃年輕時曾經戀上自己的姐夫,二人私行茍且,而後明麗珠
胎暗結,歷經曲折誕下一名女嬰。據說那名女嬰,正是尹玉貞。『大概就是從那
時候開始,明麗失去了生育能力。』白玉郎心想。

  明貴妃一生最大的憾事,就是無法讓宏德皇帝廢黜陳皇后,由她取而代之,
成為一國之后,母儀天下。所以,她想要讓尹玉貞當上皇后的決心,極其強烈。
於是,白玉郎便順水推舟,將此次外出描述成預支的密月之旅,成功取得了明麗
的許可。

  原本的三人旅團,又因為白玉郎的提議,增加了韋光正的嬌妻明琳,成為了
看上去十分名符其實的四人密月旅團。但事實上,對白玉郎來說,那只是為韋光
正增添一個累贅。如此一來,他要潛往南武山宗的把握,無形中又大了幾分。

  他當時真的這樣以為。


                (壹)

  六月的靖海城,是一個陽光充沛、海風清新的渡假勝地,前提是,不下雷雨
的話。

  這一日午後,靖海城籠罩在一片巨大的黑雲之中,暴雨傾盤而下,嚇人的閃
電不斷撕裂暗夜般的長空,轟徹天地的雷鳴瘋狂地來回激蕩。而在全城最大的悅
雲客棧天字七號房內,正在進行一場堪比天上雷雨的激烈性愛。

  新婚才三個月,韋光正對自己的嬌妻有著一種怎麼也幹不夠的蓬勃性慾。明
家既能出明麗這樣的大貴妃,血統方面的質素自然無與倫比。正常來說,明家女
子這種天生尤物根本不可能許配給韋光正此等並無顯赫家世背景的平常男人,但
是憑藉其在軍武殿的十五年苦功,韋光正不僅超越了他卑微的出身,取得了軍方
大佬們的一致賞識,還得到了一個千嬌百媚的明家新婦。

  如此際遇於他而言,幾乎就是讀書人所謂的「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至於說做明家的女婿,就等於是投入明貴妃一黨的政治選擇,他並不十分在
意。政治這種東西,說到底只是玩弄心計的達官貴人們的遊戲,而他在軍武殿所
學到的,唯有武力,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話事人。

  當今朝野,明家勢力權傾天下,乃是世人皆知的事實,不投入明家一黨,根
本就無黨可投。就連太子本人,看上去也是十足的明家黨人。

  做明家的女婿,韋光正自覺非常享受,尤其是在床上。

  明琳此女年方十七,身段高挑、體態玲瓏,一身雪白明艷的嬌膚比牛乳更加
鮮嫩,胸前雙峰秀挺,柳腰堪盈一握,最妙的是,那兩瓣肥翹得與年齡不相符的
美臀,肉乎乎的,自有一股淫熟的姣媚。

  此外還有那一雙勻稱修長的美腿,小巧迷人的玉蓮,這身體,簡直處處充滿
著致命的誘惑。韋光正時常想,上天造出這樣妖精般的肉身,根本就是要將她的
男人致諸死地。

  韋光正絕不是一個不曉得自制的人,但現時身處靖海城,遠離玉京,這次又
是所謂的密月之旅,在在都使他不知不覺間放鬆了自己。況且窗外正下著兇暴的
雷兩。

  他將嬌妻剝得一絲不掛,粗長的肉根從後方一次次地擠開兩團粉嫩的厚唇,
在緊滑的膣腔內恣意抽插,絲毫不顧妻子一聲高過一聲的哀叫,只是殺紅了眼似
的拼命死幹。每一次插入明琳的身體,韋光正都感覺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
不是人的人,或者,根本就是一頭姦魔。

  他平日對明琳千依百順、體貼入微,但只要一插入她那有如神器般的膣道,
他就會釋放出內心一直囚禁的魔獸。那魔獸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也不懂什麼叫
溫柔撫愛,只知道不停地抽插。每次他都將明琳翻轉身去,從後而入,就是不敢
讓她看見自己那副兇殘的獸臉。

  他其實很清楚,那是他自己的心魔。

  他出身於一個家道破落的軍戶,父親於某次平叛戰役戰死沙場,留下他這個
遺腹子。母親為了養大他,受盡無數艱辛,種種凄苦,那時候,在他幼小的心靈
上便種下了心魔的種子。

  為了出人頭地,他付出比常人多百倍的堅毅,承受比常人多百倍的屈辱。而
他之所以能夠堅持得住,不能不說正是拜心魔所賜,與此同時,這心魔也得以成
長得愈發壯大。

  即使如今他已經在軍方取得一席之地,還娶了明家新婦,理應感謝上蒼感謝
朝庭,但這心魔卻並沒有離他而去。相反,它一直都在蠢蠢欲動。


                (貳)

  窗外的大雷雨依然沒有停歇的跡像,悅雲客棧天字六號房內,白玉郎呆呆地
望著大雨出神,暗自凝神苦思龍戰天下的某處關節。

  在他身邊同樣望著大雨發呆的絕色少女,正是尹玉貞。她看了這場雨足足有
半個時辰,從開始的驚嚇,到後來的無聊,現在終於忍無可忍,她轉頭向白玉郎
說:「表哥,這場雷雨沒完沒了,究竟要下到什麼時候嘛?」

  「我又不是雷公,怎麼知道?」白玉郎隨口答道。

  「啊啊啊啊,無聊死啦!你也不陪人家聊聊天,就會看著這傻雨發呆。」

  「啥?無聊的話,可以去找你表姐聊天啊!」

  尹玉貞俏臉微紅,扭著手指說:「她……她說,不太方便。」

  「哦?嘿嘿嘿,這對狗男女。」

  「嗚,表哥你笑得好陰險。」尹玉貞咬著手指往後連退了幾步。

  「對了,貞妹,你不是無聊嗎?不如我們也來玩玩吧!」

  「玩……玩什麼?」

  「玩洞房啊!好不好?」白玉郎踏前了一步。

  「嗚……人家才不要玩。」尹玉貞急急跑到床上,拉起薄被將自己裹成一個
大粽。

  「貞妹你真是體貼,居然自己跑到床上去了。呵呵呵!」白玉郎步近床前,
在某處肉感十足的地方輕撫了兩下。

  「嗚哇!你……你不要過來。」尹玉貞的背部已貼上牆壁,無路可退。

  「咦,你麗姨沒告訴你嗎?這次東海之旅本來就是我倆的蜜月遊啊!」

  「麗姨明明跟我說,千萬要保住處子之身,不要上你這大色狼的當。」

  「切!她有這樣說過嗎?」白玉郎無奈收手,頗有點意猶未盡。

  尹玉貞怯怯地看著他漸漸後退,暗暗舒了口氣。明麗倒是沒教過她那句話,
那是她娘教的。娘說,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貞潔,如果不能夠將貞潔保存到大婚那
晚,就無法得到夫君的尊重。而且,她其實並不太喜歡白玉郎,甚至可以說有點
討厭。至於理由,她自己也說不出來,總之就是不喜歡。

  傍晚時分,雷雨終於完全收止住,天邊掛起了淡淡的彩虹。

  韋光正精神爽利地過來與他們聊天,尹玉貞便問起她表姐明琳來。

  「她啊,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呢!」韋光正不好意思地說。

  「你小子也太狠心了,嘿嘿嘿!」白玉郎發出一陣男人間會心的淫笑。

  尹玉貞咬唇不語,扭頭就走。

  明琳果然還軟在床上,她臉上浮著一層淡紅的煙霞,疲泛中透著一股歡好過
後的媚態,看得尹玉貞心跳不已。

  「表姐,雨好容易才停下,你就不要再賴床了,跟我出去走走吧,悶都悶死
了。」尹玉貞拉起明琳軟若無骨的小手,嘟著嘴說。

  「好表妹,讓我再躺一會吧!」明琳的聲音懶懶的,顯然還未回復過來。

  「再躺,天都要黑了。起來起來!」尹玉貞鬱悶了一下午,此刻不禁發起了
小姐脾氣。

  明琳輕嘆了一聲,緩緩爬起。這位表妹十有八九就是將來的皇后,不到萬不
得已,還真不能得罪了她。

  兩美同遊,身後兩名護花使者自然也不能偷懶。這四人一出現在靖海城的大
街上,立馬就成為了過往路人的焦點。

  畢竟是臨海的旅遊名城,大雨過後,街上雖然一片忙碌,但有心情暢遊的人
也不少。趿著一雙竹屐,在傍晚時分悠閒地往海邊漫步,那真是別有一番情趣。

  「都是阿正你不好,說什麼安全第一,偏要住最大的悅雲客棧。其實住在海
邊的鳴海客棧就好了嘛,向著大海,景緻又好。」尹玉貞一邊走一邊數落著韋光
正。

  「小貞你要我說多少次啊,萬一出了事,可不是開玩笑。」韋光正很無奈地
攤手。

  「阿正你就是亂操心,一隊人跟在後面以為我不知道嗎?會出事才有鬼。」
白玉郎在這個問題上一向站在尹玉貞這邊,此時又不失時機地擠兌一下他。

  韋光正抹了抹汗:「郎兄,在下自知責任重大,實在不敢輕忽。」

  「好了,好了,反正這裡離海邊也不遠。咦?前面發生什麼事,好多人在圍
觀。」明琳一看不對,馬上出來為夫君解圍。

  韋光正乘機向前面打了下手勢,一名漁夫打扮的精瘦漢子便快步趨前,低聲
道:「老大。」

  「前方何事?」韋光正問。

  「死了人,據說是個婦人。兇手十分殘忍,分屍,似乎還……食人。」漢子
的聲音壓得很低,明顯不想讓二女聽見。

  「什麼?為何不早來報告?」韋光正厲色道。

  「老大,事發突然,屬下也是剛剛才得知,連官府的人都還沒來到,詳細情
況……」

  「得了得了,我們去看看究竟。」白玉郎拍了拍那漢子的肩頭,便大步向人
群走去。韋光正在背後急趕,又不好拉住,只得快速地說:「郎兄,現場血腥,
人多口雜……」

  白玉郎忽然停住步,一指身後二女,道:「對了,你還不找人安置那兩位小
姐?」韋光正一愣,正要使人將二女送回去,只見白玉郎已經大步流星衝入圍觀
人眾之中。


                (參)

  現場果然血腥。

  通往海邊的青石板街,一處賣水磨豆腐的臨街小店前,血腥味在暴雨後的清
新空氣中顯得格外刺鼻。屋內光線很暗,但仍然可以清晰看見類似人體殘肢的碎
塊扔得滿地都是,斷口不像刀切,倒像是硬生生撕開的,暗紅的血液在地上鋪了
厚厚一層。那光景,只會令人聯想到屠宰場,別無其它。

  圍觀者都聚於屋外,沒有一個人有勇氣步入那個血色的修羅殿。眾人震驚之
餘,議論紛紛。

  「唉!好可憐的母女。真是沒陰功啊!」

  「究竟是哪個畜生作的孽,剛才行雷閃電怎麼不劈死他?天沒眼啊!」

  「就是因為打雷我們才沒聽見呢,要不然小翠母女也不會死得這麼慘。」

  「你看看,那裡那裡,分明就是那人渣嚼到一半吐出來的,太噁心了。」

  「不止,還有那裡,那一大灘白精,唉!真是作孽。」

  「不看了不看了,好想嘔……哇——」正於此時,官差們終於聞訊而來,他
們一面呼喝圍觀者散去,一面封鎖現場。

  白玉郎不想引起注意,唯有隨著人群離開;一旁的韋光正連忙招手,讓下屬
帶同二女過來會合。

  「喂喂,究竟怎麼樣?」尹玉貞一臉好奇地問,她死活不肯回客棧,就是想
知道第一手情報。

  「嗯,很有趣,很少見的犯案手法,非常殘忍。」白玉郎說。

  韋光正搖頭道:「此處居然出了這樣的命案,看來不太安全。況且,能徒手
分屍,兇手似乎有一定武功。」

  明琳緊緊握住夫君手臂,心驚膽戰地說:「不如我們離開靖海,去其它地方
吧!」

  白玉郎眼光一閃,問:「嗯?你說去哪裡好?」

  「咦?我……我去哪裡都無所謂,公子你決定就好了。」明琳似乎有點怕白
玉郎,眼瞼下垂不敢望他,怯生生地說。

  「此處距離蒼刑月島不足二百海浬,不如就去那裡看看如何?」白玉郎轉身
向韋光正說。

  「位列四大武院之一的那個蒼刑月島?郎兄怎麼忽然間想去那裡?」韋光正
奇道。

  「我知道,他想去學武,哈哈!」尹玉貞取笑說。

  「知我者,莫若貞妹也,來,親一個。」白玉郎作勢撲前,尹玉貞笑著跑開
了。

  「阿正,蒼刑月島除了是武院,也是天下聞名的旅遊勝地。島上設有專門的
旅遊區,與武院相分隔,你根本不需要擔心安全。至少,我就不信有人膽敢在蒼
刑月島分屍食人。」白玉郎正色道。

  「這個倒是真的。不過為了一個殺人魔而遠遁海外,又似乎過份了點。況且
海上風急浪大,危險性只怕更高。」韋光正道。

  「我們從玉京順江而下,一路上都是坐船。區區二百海浬,難道你對你們那
首軍用船那麼沒信心?何況,蒼刑月島本來就在我的行程計劃之中,並不完全是
為了那變態才去的。」

  「你總有理由……好吧,你想什麼時候去?」韋光正問。

  「今天剛下了場大雨,看天色明日應該會是個好天氣,不如就明天早上吧!
坦白說,我已經被那變態搞得有點反胃了。你看,嫂夫人的臉色也不太好。」

  明琳臉上一紅,抓住韋光正的手不自覺地又加了力。

  韋光正輕撫著嬌妻,點頭說:「急是急了一點,不過也有道理,我去安排一
下。」

  於是,第二日,韋光正留了一個兄弟在靖海照應,便帶同其餘人手與白玉郎
等三人登上大船光舟號,同往蒼刑月島。

  「嘿嘿,阿正你除了船上這十個船工以外,居然還另外帶了十二個人,真是
太誇張了。之前在江上航行的時候,這十二人都分散在沿岸警戒吧?」白玉郎靠
在欄桿上望著風平浪靜的無際大海,一臉奸笑地說。

  「郎兄,在下責任重大……」

  「得了得了,你小子就沒有別的藉口。喂,昨天那件兇案的報告呢?別收著
藏著了,快拿出來給我看看。」

  「那個……我們的報告向來只存在於口頭上。」

  「算你狠,那你背來我聽聽吧!」

  「兇案死者是蘇小翠和小惠兩母女,年齡分別是二十六歲和八歲,經營一間
水磨豆腐店。蘇小翠是個寡婦,丈夫於五年前出海打魚至今未歸,兩母女相依為
命……」

  「我才不想聽她們的身世。你還真是照背啊,拜託可不可以直接點,說說忤
作驗屍的結果?」白玉郎沒好氣地說。

  「簡單來說,兩名死者都被人先姦後殺,咳,其實也有可能是邊姦邊殺,因
為據說死因都是出血過多。」

  「那麼,兇手真的一塊塊肉咬下來了?」

  「嗯,也有整隻肢體徒手撕扯下來的。由於屍體過份零碎,甚至都無法重新
拼回人形。」

  「已被吃下去了很多,是不是?」

  「難以統計,至少母女的雙乳都不見了,很可能被吞,其它部份被吃下去的
只怕也相當不少。」

  「還有呢?」

  「還有就是,兇手的陰莖似乎非常粗大,要麼就是使用了作案工具,因為死
者的下體很明顯被嚴重撐裂。」

  「哼,作案工具?其實單單用手也可以做到吧!」

  「咳咳,最後,因為現場滿佈鮮血,作案前後又下著大雷雨,所以找不到任
何證物。」

  「除了精液。」

  「是的,除了精液。據查死者生前並未與人結怨,似乎是遇上了純粹的殺人
魔。」韋光正總結道。

  白玉郎沉吟良久,才忽然說:「看來,這兇手已經不可以算是人了。假如他
出現在你面前,你有沒有把握將他認出來?」

  韋光正搖頭道:「很難,這種人必定有兩副臉孔,否則他早就被誅殺,根本
不可能存活於人世。」

  白玉郎回頭看他,陰冷刺人的目光下似笑非笑地道:「你很有心得嘛!」

  「並不算什麼心得,只是一般的常識。」韋光正淡淡地說。


                (肆)

  光舟號於黃昏前抵達蒼刑月島。

  此島面積相當不小,足足有五十個靖海城那麼大,單以面積而論,在四大武
院中僅次於南武山宗。整個島呈月牙形,西面是月牙的內側,有狹長的細沙灘,
而東面外側卻滿佈岩石。

  眾所週知,蒼刑月島是個火山島,火山口位於島南某處,早已被列為禁區,
閒雜人等一律不准進入。島北則是丘嶺帶,有好幾座高低起伏的山丘,其中全島
最高的蒼丘也位於此處,高度大概一百二十丈。

  據說此島以前曾經是罪人流放地,所以島名有個刑字。不過那究竟是多麼久
遠的事,現在連蒼刑月島的主人也答不上來。

  光舟號在島西的遊人碼頭泊岸,島上幾間旅店的人早就在此守候。

  「喂,阿正,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住海邊的店,你們不住,我就自己一個人
住。」尹玉貞一臉恐嚇地對韋光正說。

  「這個你可以放心,因為島上所有旅店都是臨海的。」韋光正笑說。

  「哼!那你打算住哪一間?」

  「最大的那一間,刑月灣。」韋光正說。

  「你的趣味真惡劣,永遠都是要最大的。」尹玉貞跺了跺腳,望了望明琳胸
前的洶湧波濤,心中莫名地生起氣來。

  白玉郎樂呵呵地從她身邊走過,她忍不住在他後面做了個鬼臉。

  一名俊朗少年越眾而出,向韋光正等人簡單的行了個禮,便道:「在下碇蒼
刑,乃是刑月灣的少東主。各位遠道而來,想必都累了,敝店已預備最好的房間
和飯菜招呼各位,有請。」

  韋光正點點頭,當先跟上,毫不客氣地與對方討論起各方面的安排來。

  「咦,怎麼一落船就接上頭了?好像早就約好了似的。」尹玉貞不解地問。

  「這世上有飛鴿傳書啊!況且,月島在靖海城本來就設有事務處。阿正辦事
向來謹慎,你以為他什麼準備都不做就會貿然出海嗎?」白玉郎哂道。

  「那其他店的人來這裡幹嘛?傻乎乎的。」尹玉貞指著其他店的人笑問。

  「第一個可能,他們在等其他旅客;第二個可能,他們就像你,自己傻乎乎
的還以為別人也傻乎乎。」白玉郎一本正經地說。

  「表哥,你今晚別想進我房間。」

  「喲,我好稀罕呢!什麼都不讓幹,我還不如找個島上的小娘聯絡感情。」

  「阿正,過來,從今以後我自己睡一個房間。聽見沒有?」尹玉貞賭氣說。

  「啥?豈有渡密月分房睡的道理!」韋光正望向白玉郎。

  「不要看我,我是被人踢出來的。」白玉郎一臉無辜地說。

  「對,是我說的,行了吧?」尹玉貞氣乎乎地說。

  聽見這番對話,那刑月灣少東主碇蒼刑亮出了一個如落霞輝揚的笑容,眼中
精光閃閃地看向尹玉貞,說:「這位小姐請放心,刑月灣的上等客房還有不少,
等下小姐大可以隨意挑選。」

  尹玉貞臉上微微一紅,輕聲道:「有勞少東主。」

  白玉郎冷笑一聲,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應該說,刑月灣絕不僅僅是大而已,此處的亭台樓榭、花木園林,無不顯露
出一種特別的格調,一種東洋特有的格調。每一個房間都面向大海,拉開木門,
眼前就是一片夕陽浴海的壯麗美景,那半沉在海心的鹹蛋黃,染滿金光的閃爍海
面,真是令人有一種不知人間何世的感動。

  「各位不妨先梳洗一下,房間內都設有溫泉浴池。對了,各位如果不介意的
話,還可以試一試我們的公用溫泉浴場。當然,是男女分開的。」碇蒼刑微笑著
說。

  「有沒有男女混浴的?」白玉郎笑問。

  「有一處,不過離此間比較遠就是。晚宴將於半個時辰後在蒼之間舉行,那
麼,稍候再見。」碇蒼刑始終面帶微笑地緩步退出,拉上房門。

  等他走後,白玉郎忍不住吐槽:「喂,堂堂蒼刑月島最大的旅店,竟然連個
女招待也沒有嗎?」

  「人家出動到少東主來招呼你,你還想怎麼樣?」說完這句話,尹玉貞就拉
著明琳回去自己的房間,完全不打算聽白玉郎的回應。

  「這小妮子春心動了。」白玉郎對韋光正說,房間裡面只剩下他二人。

  「郎兄,你是不是吃醋了?」韋光正摸了摸頭,笑說。

  「我吃什麼醋?哼!對了,這個碇蒼刑看來武功不俗,不是普通的旅店少東
家。」

  「當然不是。碇家是蒼刑月島三大家族之一,雖然一向主管遊客區這邊的事
務,但也從未忘記武學上的修練。」

  「三大家族?除了島主奈須氏和開旅店的碇家之外,還有哪一家?」

  「還有專門負責打製刀具的原家。這三家一向互結姻親,鮮少有與外人通婚
的。」言下之意大可不必吃醋。

  「你小子,竟然連這個也調查過了?」白玉郎暗暗心驚,韋光正比他想像中
更加難纏。

  「這些都是島上人盡皆知的事實,不是什麼秘密。」韋光正道。

  「關於魔眼,你又知道多少?」

  「魔眼是蒼刑月島的獨門絕學,傳說是能夠一眼看穿對手招式破綻的神奇武
技,但實際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知者寥寥。作為天下聞名的武院,公開招生卻從
來不提及魔眼,學員中也從未有人修練過此門絕技。」

  「聽說,他們只教一種叫刑月魔刀的刀法。」

  「那是一種境界之刀,毫無招式可言,修練全靠領悟。所以有人說,魔眼其
實就是境界練到極致的產物。」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從來沒有學員通過修練習得魔眼?」白玉郎哂笑道。

  「所以這也只是一種說法。」

  「如此詭異的地方,居然也有人來交錢學武,真是奇哉怪也。」

  「不奇怪,因為刑月魔刀十分有效,那是名符其實一擊致命的魔刀。而且,
有些人學招式學不來,學這種境界之刀卻非常順手。」

  「哦?那麼作為一個武人,身處這個蒼刑月島,你想不想跟他們過過招?」

  「如果不是職責在身……」韋光正說到一半,自己都說不下去。

  「煩死了,你這小子就沒有別的藉口。去,去,去!」白玉郎不耐煩地將韋
光正推出了房門。


                (伍)

  刑月灣的蒼之間內,坐著八個人,四男四女。

  除了白玉郎、韋光正、尹玉貞、明琳這四個,還有刑月灣少東主碇蒼刑、碇
蒼月兄妹,島主奈須氏的獨女奈須砂葉,與及原家的代表原九郎。

  蒼刑月島三大家族的人居然都到齊了。

  「阿正,你究竟和他們說了什麼?怎會搞出這樣的場面?」白玉郎忍不住責
問韋光正。

  「我都一頭霧水。」韋光正苦著臉道。

  這樣的對話,碇蒼刑不能當作沒聽見,他瀟灑一笑,朗聲道:「四位不必多
慮。砂葉和九兄都是在下的世交,今日正好路過小店。在下對四位的人品風流非
常欣賞,大家年紀又相仿,實在很想讓大家坐在一起,交個朋友,於是便不惜冒
昧,代為引見。還望四位不要見怪。」

  「原來如此,無妨無妨,多交幾個朋友不是壞事。」尹玉貞首先點頭。

  韋光正也只好表態:「少東主言重了,幾位都是月島的少年英俊,我等也是
心生嚮往啊!」

  明琳在夫君旁邊含笑致意。

  白玉郎一面隨口說「正是正是」,一面留心觀察那四人。

  奈須砂葉年齡大概十七、八歲,沉靜得不像是人,那氣質並非冰冷,只是單
純得沒有情感。美麗固然是美麗,但那是根本不屬於人間的美麗。最奇特的是她
那雙眼瞳,深藍的瞳仁如同海神的寶藏,勾引得人心劇跳不已。那其中有著一股
莫名的震撼,似乎能夠直接衝擊靈魂的最深處。

  白玉郎不敢多看,總覺得再看下去,自己的意識就會跌入那深藍的海洋中不
能自拔,他連忙轉頭看她身邊的男子原九郎。

  這位原家九郎的年齡不會超過二十歲,一身儒雅氣質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親
近,那英俊白凈的臉、強健壯實的身體,簡直就是十分罕見的完美男子。只是,
他有著一雙深紅的瞳仁,那雙瞳仁透著一股難言的詭異,說不出、道不明,與原
九郎這整個人不相協調,彷彿那根本就不屬於他。

  這一男一女的眼瞳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魔眼」?白玉郎放
棄思考,再看向碇蒼刑旁邊的少女。

  碇蒼月看來只有十五、六歲,是在場八人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但她的眼神中
卻有著一股與年齡不相符的憂愁。她眼瞳的顏色並無特異之處,只是那眼光似乎
難以聚焦,看人時總像是直接穿透人身,望向人身後面那一大片虛空。

  這幅凄美的圖景有什麼觸動了白玉郎的心,透過她,白玉郎彷彿穿越時空,
看見了當年獨立於枯井前面的那個無語問蒼天的宮女,似乎只要一不注意,她就
會跳下去。

  白玉郎死死握緊拳頭,堪堪忍住那股強烈的想要擁抱住她的衝動。碇蒼刑見
他臉色不對,便問:「郎兄,你沒事吧?」白玉郎搖搖頭,看向碇蒼刑的眼,心
想,碇家的人眼瞳顏色雖然無甚特異,但是卻似乎另有一種奇妙的能力,怪不得
貞妹只看了一眼就被他迷住。

  見鬼了,這三大家族堅持世代混血的原因,毫無疑問就是魔眼。

  魔眼根本就不是可以修練的絕技,或者,根本就不是單純依靠修練就可以得
到的絕技。而且魔眼顯然不止一種,深藍系、深紅系、無色系,至少有三種。

  這夥人,為了得到那超越自然的神秘,已經完全偏離了人道。

  「郎兄,你感覺哪裡不舒服?」韋光正擔心地問。

  「不,我沒事,只是太餓了。」白玉郎勉強地說。

  「呵呵,各位無需客氣,請隨意起筷。」碇蒼刑的聲音依然還是那麼豪氣。

  原九郎忽然拿起酒杯,向眾人笑說:「在下敬大家一杯。」他不等別人和應
便一飲而盡。各人也賞臉乾了一杯,只有明琳例外。

  「嫂夫人,是否覺得這種新月釀不合口味?蒼刑兄,你家的陳釀怎還不拿出
來,只怕嫂夫人就要生氣了。」原九郎微笑著看向明琳。

  「原公子,小女子天生不能飲酒,請莫見怪。」明琳俏臉微寒,只覺那原九
郎的目光直接得令人不安,頗為無禮。

  「原來如此,在下自罰三杯。」原九郎連灌三杯,相當痛快。

  「九郎。」奈須砂葉出人意料的發聲,帶著一股明顯的不滿,白玉郎實在想
不到她這樣的木頭人也會有不滿。

  「砂葉,你真的以為你可以管我嗎?哈哈哈哈,你老子不過是見我的血純度
高,才讓你找我借種,你以為他真的會讓你嫁我嗎?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他只
會讓你嫁那個姓碇的。蒼刑兄,你說是不是啊?」原九郎三杯酒落肚,似是變了
一個人,竟然當著外人的臉數落島主。

  「九兄,這些破事還說來做什麼,今晚只談風月。」碇蒼刑語氣平靜地說,
那種氣度真是令人不得不佩服。

  「風月?哈哈哈哈!對,只談風月,你老兄對於要穿我舊鞋一事,有何高見
啊?」

  「九郎!」奈須砂葉這一聲怒喝非同小可,尤其那眼瞳中似有藍光射出,把
原九郎照射得翻身跌倒,不停喘氣。

  白玉郎心神大震,雖然那藍光並不是直射向他,但那股刺穿靈魂的恐懼仍然
讓他心驚膽戰,他不敢想像那被藍光直射之下的原九郎,究竟是如何驚怖。

  「砂葉,夠了。」碇蒼刑似乎相當不好意思,一面扶起原九郎,一面向眾人
賠罪。

  眾人紛紛離席。

  碇蒼月走過原九郎身邊的時候,用一種憂傷的語氣說:「九哥,你又何必和
自己過不去呢?」

  原九郎喘著粗氣,渾身劇戰,只喃喃地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宴席不歡而散。

               (未完,待續)




碎藍是個賤人,不過聽說他很純潔,但是很多人都不信。
2010-10-15 17: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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