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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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花間色武系列21《東方第一劍》1--34全 【情色版】原著:東方玉 改編:花間浪子  
 
shyuli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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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禁地對峙峽

另一個人道:“你連山路都不會走了……啊……你怎麼踩到我腳上來了?”

    先前那人也啊了一聲,怒聲道:“我又沒踩到你,是你踩到我踢痛的腳尖上了。”

    另一個人又啊了一聲道:“你還要踩我,你這是幹什麼?”

    先前那人又啊了一聲,說道:“明明是你踩到我痛腳上,這回還故意踩了我!”

    另一個人道:“你胡說,啊,你又踩了我一腳,姓蔔的,你還說不是故意的?”

    先前那人怒聲道:“姓崔的,活見你娘的大頭鬼,啊,你踩……老子……”

    “砰!”那姓蔔的身上敢情挨了一拳,立即回手,也砰的一拳,打在姓崔的身上。

    “好哇!”

    那姓崔的大怒道:“這是你先動手的……”

    “砰!”他揮手一拳,擊在姓蔔的身上。

    兩人先前互踩對方的腳,現在居然互毆起來,但聽“砰”“砰”之聲,不絕於耳,好像兩人都不懂得閃避,你一拳來,我一拳去,記記都打到對方身上。

    而且兩人愈打愈快,先前還互相指責對方,現在連話都懶得說了,生怕說話浪費時間,出手就會比對方慢了。

    不過幾句話的工夫,兩人身上至少都被擊中了十六八拳。

    這可把隱身大石後面的祁連鐵駝和楚玉祥聽得大感驚奇。

    尤其是祁連鐵駝,他在勾漏山玉闕宮耽過三十年,這兩人的聲音自然聽得出來,一個叫崔百城,一個叫蔔良,都是玉閾宮的武士。

    能當上玉闕宮武士,一身武功,在江湖上來說,都是一流的了,他們居然會和莊稼漢打架一樣,一味的蠻打,豈不奇怪?

    只聽有人在遠處叫道:“喂,喂,你們二位老哥有話好說,怎麼半夜三更在山腳下打起架來,這樣打下去,是會出人命的……”

    那人尖著喉嚨,邊走邊說,而且還拖著鞋子,一路梯梯拖拖的走來;但等他走過,崔百城和蔔良兩人,早已打得鼻青眼腫,遍體鱗傷,後力不繼,雙腳一軟,往地上撲倒下去。

    那人好像嚇了一跳,低呼道:“乖乖弄底咯,果然出了人命,這可好,我老人家還是快點走,別把事情弄到我老人家頭上來,哦,慢點,且摸摸他們口袋,有沒有買酒的銀子?就算我老人家跟你們二位借的好了……”

    他俯下身子,伸手摸去,口中說道:“咳,真該死,身上一文錢都沒帶,出什麼門?這面小旗有什麼用?”

    隨手呼的一聲,朝石上丟來。接著好像又摸到了什麼,氣道:“這勞什子倒是銅做的,只是換不了酒,又有屁用?”

    又呼的一聲朝石上丟來,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他又自言自語的道:“不過你們二位躺在這裏總不大好,野狼野狗會把你們當點心,我老人家活了一大把年紀,就是心地好,就送你們去一個地方安安穩穩的躺著吧!”

    說完,一手一個,挾在肋下,又梯梯拖拖的朝來路走去。

    楚玉祥躲在大石後面,只覺這人說話的聲音聽來極熟,只是一時想不起是誰來。這就伸頭看去,山徑上已經只有一條瘦小的黑影,根本沒看清楚他是誰?

    突然心頭一動,暗道:“對了,這人不就是在無為州酒樓上見過的瘦小老頭?他不就是茅四道長和自己找上金陵去,一直沒有找到的醉果老張三,還有誰來?”

    就在此時,只聽耳邊響起一縷極細的聲音說道:“別忘了把那兩件東西帶走。”

    祁連鐵駝緩緩直起腰來,說道:“奇怪,崔百城、蔔良怎麼會到這裏來的?他們怎麼又會無緣無故打了起來……”

    突然目光一動,看到離身邊不遠的大石上,插著一面三角小旗,再定睛一看,旗下還有一塊三角形的銅牌,端端正正嵌在石面之上!口中不覺驚咦道:“玉闕宮旗令,腰牌,這楚玉祥道:“鐵老丈,方才這位老人家,好像是醉果老張三老人家!”

    祁連鐵駝一驚,說道:“少俠認識他嗎?”

    楚玉祥道:“在下有一次曾在酒樓上見過他,方才一時之間就是想不起來,是這位老人家用‘千里傳音’跟在下說的,別忘了把兩件東西帶走。”

    “別忘了把兩件東西帶走?”祁連鐵駝忽然唔了一聲,點點頭道:“對,這面玉闕宮旗令,正是夫人的金令,這方腰牌,也正是傳達命令的人的身份證明……難道夫人要他們傳達什麼命令來的?”說到這裏,忽然面露喜色、哦道:“有這兩件東西,就可以把令主順利的救出來了!”

    楚玉祥道:“那就不能等到明天了,這裏離冰牢遠不遠?我們馬上得採取行動才行。”

    祁連鐵駝點頭道:“少俠說得對,這兩人是奉命出來的,辦完事,就得回去繳回旗令,這樣吧,少俠請把旗令、腰牌一起收好,咱們立時就去,不過少俠要沉著一點。”

    接著就低低的和楚玉祥說了一陣,楚玉祥聽得不住的點頭。

    “好了,咱們走。”

    祁連鐵駝話聲一落,就領著楚玉祥急步奔行,不過一刻工夫,已奔到一座插山高峰的山麓。

    祁連鐵駝腳下放慢,回頭道:“到了。”

    舉步朝一條石子小徑上走去。

    那是一道峽谷,祁連鐵駝剛走近穀口,就聽到有人喝道:“來的是什麼人,還不站住?”

    兩名黑衣漢子從谷口走了出來。

    祁連鐵駝抱抱拳道:“鐵某隨同令使有緊急命令,要見原令主。”

    左首黑衣漢子連忙躬身道:“小的奉命守護穀口,請令使出示權杖。”

    楚玉祥把那方銅牌交給祁連鐵駝,祁連鐵駝攤在掌心,朝那漢子面前送去。

    右首漢子立即“擦”的一聲打著火筒,左首漢子舉目朝祁連鐵駝掌心銅牌看了一眼,就躬躬身道:“令使二位請進。”

    祁連鐵駝收回手掌,雙手把銅牌交還楚玉祥,依然走在前面,楚玉祥端著架子,跟在他身後而行。

    穀道並不太長,折而向右,就到了一座石窟前面,石窟是一個圓洞門,門口仍然站著兩個黑衣漢子。

    這回祁連鐵駝沒待對方開口,就喝道:“你們還不前來見過令使?”

    兩名黑衣漢子抱拳道:“屬下見過令使,並請令使出示權杖。”

    楚玉祥右手一攤,徐徐說道:“二位速替本座報知原令主。”

    情形和方才一樣,向右首一個打著火筒,左首一個躬身驗看了銅牌,說道:“令使請隨屬下進去。”

    說完,從懷中取出一支火筒,打著了走在前面引路。

    祁連鐵駝躬身道:“令使請。”

    楚玉祥就大步跟在右首漢子身後,跨進石窟。

    祁連鐵駝是令使的跟班,自然只有走在後面的份兒。

    石窟相當深透,兩邊各有一排十數間石室,敢情是原關主手下武士們的住處了。

    那領路漢子一直走到盡頭左首一間石室門口,腳下一停,在鐵門上輕輕叩了兩下。

    鐵門上開啟了一個小視窗,有人間道:“有什麼事?”

    領路的漢子湊著頭說道:“快請關主起來。宮中有令使來了。”

    “好。”裏面那人急忙掩起小窗,敢情去報告原關主了。

    這回很快,就聽到鐵門開啟的聲音,鐵門立時打開,一道燈光隨著照出,一個身穿藍布長袍的高大老人急促迎了出來。

    祁連鐵駝慌忙朝楚玉祥道:“這位就是原關主。”一面又朝原關主道:“這是玉令使。”

    原關主濃眉如帚,巨目凝光,看了楚玉祥一眼,連忙抱拳道:“玉令使請到裏面坐。”

    楚玉祥也抱拳道:“在下還是第一次和原關主見面,但原關主的大名,在下已經久仰了。”

    原關主當然不會想到這位宮中令使會是假的,聞言連忙笑道:“彼此、彼此,兄弟也久仰得很。”一面又朝祁連鐵駝拱拱手道:“鐵老哥久違了,快請。”

    三人進入鐵門,這是原關主平日的起坐室,放著幾張椅幾。原關主抬手肅客,請楚玉祥上坐。

    楚玉祥道:“原關主不用客氣,兄弟是奉夫人金令來的。”

    他先取出銅牌,送給原關主驗看。

    原關主心中暗道:“這位玉令使年紀輕輕,居然還是銅牌護法身份,敢情是夫人面前的紅人了。”一面連忙拱手道:“玉令使快請收起權杖,兄弟和鐵老哥相識二十年,由鐵老哥陪同令使前來,那還有錯?”

    楚玉祥收起銅牌,又從懷中取出三角令旗,說道:“原關主,夫人有令……”

    他故意拖長語氣。

    原關主看到夫人旗令,慌忙躬下身去,說道:“屬下原錦成參見旗令。”

    楚玉祥徐徐說道:“夫人要在下持令前來,命關主把囚禁在這裏的諸葛真釋放出來,隨在下去見夫人。”

    “是。”原關主直起身,遲疑了下才道:“夫人頒下旗令,屬下自當遵命,只是……”

    他不敢說下去,但顯有為難之處。

    祁連鐵駝道:“原關主,夫人要你把諸葛真放出來,這有什麼好為難的?”

    原關主望望旗令,朝祁連鐵駝苦笑道:“鐵老哥,夫人頒下這道旗令,大概是你向夫人苦求來的,夫人念你追隨諸葛令主多年,一片忠心,不忍使你失望,才頒下了旗令,其實並無放人之意。”

    祁連鐵駝怒聲道:“玉令使傳達夫人旗令,難道還是假的不成?”

    原關主連連拱手道:“兄弟怎敢說旗令有假?鐵老哥千萬不可誤會。”

    祁連鐵駝道:“那你怎麼說夫人並無放人之意?”

    原關主道:“鐵老哥請勿激動,事情是這樣,當初夫人命人送來諸葛真之時,曾有愉令,要釋放諸葛令主,必須有夫人的玉牌方可主人。夫人要玉令使持來旗令,很明顯的是並沒有放人之意,大概念在你鐵老哥忠心耿耿,才要玉令使持令同來,准你進去看看諸葛令主了。”

    楚玉祥冷聲道:“原關主,在下是奉夫人面諭,要在下把諸葛真帶去面見夫人的,你不放人,在下如何去向夫人覆命?”

    祁連鐵駝只知諸葛真被囚禁在冰牢,卻不知冰牢如何走法,自然不願雙方鬧僵,忙道:“也許夫人忘了交代原關主的話,經兄弟在宮外苦苦哀求。才命玉令使持旗來的,這樣也好,兄弟進去見見諸葛令主,回頭再去稟明夫人,請她頒發玉牌,釋放諸葛令主,這樣二位都可以不用為難了。”

    原關主點著頭,連連抱拳道:“鐵老哥這話不錯,這樣,玉令使也有了交代,兄弟也可以不至失職了。區區愚忱,務望玉令使不介意才好。”

    楚玉祥只輕哼了一聲,顯然有些不高興。

    原關主心中暗道:“你不過是夫人面前的近臣罷了,哼,老子投效玉闕宮的時候,你小子還在吃奶哩,現在居然端起架子給老子看了。”

    但這話他只是心裏想想而已,這兩個人,他可一個也得罪不起,一面陪著笑道:“玉令使,鐵老哥,兄弟這就陪二位進去,看看諸葛令主吧!”

    祁連鐵駝一抬手道:“原關主請。”

    原關主拱拱手道:“兄弟給二位帶路。”

    當先舉步走出,楚玉祥、祁連鐵駝緊跟在他身後走出石室。

    原關主走到右首一間石室的鐵門口,從身邊取出一個鐵鑰,開啟鐵鎖,用手拉開鐵門,仍然由他領先,走了進去。

    兩人跟著走入,原關主已從身邊取出一個火筒,打著了,舉步朝前行去,不過走了十幾步,前面又有一道厚重鐵門。

    他依然用鐵鑰開鎖,打開鐵門,舉步走入,就有一陣寒氣逼人而來。這鐵門之內,就是一道往下的石級,他領先走了下去。

    兩人隨他走入,寒氣也在逐漸增加,愈往下愈盛。

    走完一百多級石級,氣候已如嚴冬,森寒之氣,凜冽得使人感到身上好像沒穿衣服一樣,大概普通人到了這裏,已會忍受不住。

    石級盡頭,不過幾步路,又有一道鐵門。原關主腳下一停,說道:“諸葛令主就在裏面了。”

    他過去開啟鐵鎖,拉開一扇極為厚重的鐵門,鐵門乍啟,一股奇冷澈骨的寒氣,撲湧而出,連原關主、祁連鐵駝兩人都忍不住打著冷噤。

    鐵門內是一問極為寬敞的石窟,一眼望去,四壁晶瑩,都是極厚的堅冰,也許這石窟本來是一個深潭,現在潭水都結成了堅冰,平整光滑。

    窟頂也凝結了冰,許多冰條纓瑤下垂,就像是石鐘乳,上下四面,都晶瑩照人,宛如進了水晶宮一般。

    楚玉祥目光一動,就看到左首冰壁下垂首坐著一個長髮披散的女子,臉色蒼白,不見一點血色,看她臉型,遐宇之間,依稀就是結義大哥葛真吾!

    結義大哥會變成女子,一時之間,幾乎愣住了!

    祁連鐵駝看得身軀一震,急急問道:“原關主,令主她……”

    原關主道:“令主處身在這麼奇寒澈骨之地,自然只好運功禦寒,大概還不礙事,咱們過去看。”

    祁連鐵駝立即以“傳音入密”說道:“楚少俠,你要以極快手法制住原錦成,才能把令主救出去。”

    說話之時,三人已經走近那女子身前。

    楚玉祥問道:“原關主,諸葛令主是不是支援不住了?”

    原關主陪著笑道:“這裏奇寒澈骨,諸葛令主已經熬了三天,換作旁人,只怕一天也熬不過。”

    楚玉祥道:“你快看看,她是不是還有救?”

    原關主答應一聲,俯下身去,說道:“諸葛令主、玉令使、鐵老哥……”

    話聲未落,楚玉祥已經手起指落,點了他背後兩處穴道。

    祁連鐵駝急忙閃身而出,搶到諸葛真身邊,急急問道:“令主,你怎麼了?”

    諸葛真坐著的人全身僵硬,一言不發。

    祁連鐵駝忍不住滾落兩行老淚,顫聲道:“看來令主已經沒有救了!”

    楚玉祥道:“鐵老丈,葛大哥也許只是忍受不了這裏的寒氣侵襲,才凍僵了身子,且讓在下度氣試試。”

    祁連鐵駝流淚道:“老朽數十年苦練,進入這裏不過一會工夫,身子已感到寒冷難耐,令主已經被關禁了三天……”

    “不妨事。”

    楚玉祥道:“她坐下來運功抗寒,臉上雖然毫無血色,但遠不是死色,可能心頭還肴微溫,在下替她度入真氣,可能還有救呢。”

    他因諸葛真是女兒之身,不便去摸她胸口,說完,立即伸出手去,按住諸葛真後心“靈台穴”上,然後運起神功,緩緩度了過去。

    要知他如今已把綠袍師父的“太素陽功”和祖師父的“純陽玄功”,修為合一,陰陽調和,這股真氣,正是天道中和之氣。

    度入諸葛真體內,本來已經被冰寒凝結的血脈,立如陽春解凍,循著她經絡向四肢百骸流注,宛如水到渠成,絲毫無阻。

    楚玉祥面有喜色,說道:“鐵老丈,葛大哥血脈經在下真氣催動,已可暢通無阻,不會有事了。”

    祁連鐵駝聽得暗暗驚奇不止,心想:“他在和令主度氣行功之際,還能開口說話,這份功力,自己勤修苦練了幾十年,當真望塵莫及!”

    心中想著,卻不敢和他多說,只是眼睛一霎不霎的望著諸葛真臉上。

    不過盞茶工夫,諸葛真蒼白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呼吸也漸漸恢復正常,祁連鐵駝直到此時才算放下了心。

    但這一陣工夫,他已感到寒氣從腳底傳來,身上也愈來愈冷,心中大為驚凜,這冰牢果然厲害,自己如若被囚禁上三天,只怕也會全身凍僵了!

    這樣又過了一盞茶熱工夫,諸葛直才長長籲了口氣,緩緩睜開眼來,看到自己身邊站著原錦成和祁連鐵駝兩人。(楚玉祥在她背後)

    不知是什麼人在替自己運氣行功,這就叫道:“鐵老,我已經好了,替我度氣運功的是誰呢、快請他住手了。”

    祁連鐵駝喜得滾落老淚,說道:“令主果然好了,真是謝天謝地……”

    楚玉祥收回按在她後心的手掌,說道:“葛大哥,是小弟救你來了。”

    諸葛真聽得一怔,急忙站起身來,回過身去,看到楚玉祥,心間不禁一陣悽楚,感動的道:“是你,你救了我一命,你們怎麼進來的?”

    他在悽楚之中,流露出驚愕和關切之情。

    楚玉祥一指原關主,含笑道:“鐵老和小弟自然是原關主領進來的了。”

    祁連鐵駝問道:“令主體內真氣是否恢復了,我們那就快些走吧!”

    諸葛真黯然慘笑道:“鐵老要我到哪里去?天下雖大,能有我容身之地嗎,今晚之事,若是給師傅知道了,我固然難逃一死,你們也無法脫身。賢弟,你從死神手中把我救回來。

    諸葛真永遠記在心裏的,這裏不可久留,你們快些走吧!”

    祁連鐵駝急道,“令主,老朽和楚少俠冒了極大危險,好不容易誆進來的,此事可一不可再,你既已復原,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諸葛真微微搖頭道:“鐵老,你在玉闕宮多年,應該知道我如果跟隨你們出去,徒自增加你們的困難,也會連累了楚賢弟……”

    楚玉祥劍眉一挑,說道:“小弟要是怕了玉闕宮,也不會找上勾漏山來了,大哥只管放心,快跟我們一起出去,時間不多,小弟還另有要事在身……”

    祁連鐵駝點頭道:“令主也不想想,夫人若有師徒之情,會把你送到這要命的地方來?今晚若非楚少俠神功相助,你這條命還保得住嗎?好死不如惡活,連老朽豁出去了,你還有什麼好顧慮的?時間太長了會引起外面的人注意,此處深入地底,只要上面的人發覺不對,把鐵門關上,咱們都出不去了。”

    諸葛真仰首道:“鐵老,這一出去,我本無叛師之心,也永遠說不清了。”

    祁連鐵駝道:“說不清,說得清那是以後的事,時間寶貴,一切上去了再說不遲。”

    楚玉祥道:“鐵老丈,這位原關主呢,怎麼辦?”

    祁連鐵駝道:“自然要把他帶上去,不然咱們出去就會有麻煩,而且少俠還要去對峙峽救人,咱們行蹤不能洩漏了,把他留在上面,自然比留在這裏要好。”

    一面以“傳音入密”說道:“此人由少俠押他上去,到了上面,就得立時廢去他武功,但不能讓他知道,只說封住了他幾處經穴,暫時失去武功,在十二個時辰之內經穴不解,就會終身殘廢,等咱們辦完了事,自會替他解開經穴,他就不敢聲張了。”

    他要以“傳音入密”和楚玉祥說話,自是怕諸葛真反對了。

    楚玉祥也以“傳音入密”說道,“在下省得。”

    祁連鐵駝催道:“令主快些走吧!”

    諸葛真看了楚玉祥一眼道:“賢弟……”

    楚玉祥道:“大哥快先走,小弟還要替原關主解開穴道。”

    說著,舉手朝原關主身上連拍了兩下。

    原關主倏地睜開眼來,吃驚的道:“玉令使、鐵駝,你們把兄弟怎麼了?”

    楚玉祥冷然道:“諸葛令主全身血脈僵硬,你總看見了,兄弟已要鐵老送她上去,請夫人開恩,此事自有兄弟完全負責,與你關主無關。”

    原關主道:“但令使何故點我穴道?”

    楚玉祥方才加拍兩掌,仍然封住了他雙手經穴,只讓他雙足能行動而已,聞言笑道:“鐵老曾說原關主武功高強,在下若是不制住你雙手,怕你未必同意咱們的行動,只要到了上面,在下自會立即解開原關主雙臂經穴的,暫時只好委屈了。”

    原關主哼了一聲道:“你玉令使持有夫人旗令而來,有你這句話就好,反正此事全由二位負責,兄弟穴道受制,夫人責怪下來,也怪不到兄弟的頭上了。”

    楚玉祥道:“原關主知道就好,請吧!”

    兩人走出冰牢,(祁連鐵駝和諸葛真已經先上去了)

    原關主道:“兄弟雙手不能動,這道鐵門就煩勞玉令使鎖上了。”

    楚玉祥只得替他關上鐵門,又加了鎖,兩人一路拾級而上,一會工夫,已經登上石級,走出第二道鐵門,楚玉祥依然關上鐵門,也鎖上了鎖,就在回手之際,揮手一掌拍在原關主的身上。

    原關主陡覺全身一震,一縷寒氣滲入體內,不由機伶伶打了一個冷顫,張目道:“玉令使,你這做什麼?”

    楚玉祥突然臉色一沉,雙目之中射出兩道森寒似劍的眼神,注視著原關主喝道:“原關主,在下方才使的是夫人的特殊閉穴手法,使你暫時失去了武功,如果十二個時辰不解,你會終身殘廢,你可知令主是被秦婆子讒言所害,咱們救出令主,在尚未晉見夫人獲得恩准以前,絕不能讓秦婆子知道。兄弟封閉你經穴,就是要你乖乖的在這裏住著,不准有人出谷一步,等兄弟面見夫人之後,自會前來替你解穴,否則除了夫人,沒有第二個人可以給你解穴的。”

    原關主雙手果然已能活動,只是武功被封閉了,當然信以為真,心想:“看來這玉令使果然是夫人的親信,聽他口氣,這種閉穴手法,除了夫人,只有他會了。”

    一面說道:“玉令使只管放心,此事由玉令使和鐵老哥二人負責,兄弟怎麼會去告訴秦婆子?”

    楚玉祥道:“如此就好,咱們可以出去了。”

    兩人退出右首石室,回到左首原關主的起坐室,只見祁連鐵駝扶著神情委頓的諸葛真已坐著等候。

    看到楚玉祥和原關主走入,祁連鐵駝忙道:“玉令使,咱們該走了,令主體內被寒氣侵襲,經絡凝結,非夫人神功,無法救治,咱們要早些去宮外跪求才好。”

    楚玉祥點點頭,回頭道:“原關主,如果在咱們未見到夫人之前,讓秦婆子知道了,那就莫怪兄弟會對你不客氣。”

    原關主忙道:“玉令使方才已經告訴兄弟了,就是不再叮囑,兄弟也絕不是多事饒舌的人。”

    祁連鐵駝扶著諸葛真先行退出。

    楚玉祥朝原關主拱拱手道:“原關主請休息吧,兄弟告辭了。”

    原關主對這位夫人面前的紅人,可真還不敢得罪,他雖然經穴受制;武功已遭封閉,(其實已被楚玉祥廢去)還是送出鐵門,連連拱手道:“玉令使好走,兄弟不送了。”

    楚玉祥回頭以“傳音入密”說道:“原關主放心,兄弟會在午前趕來替你解開經穴的。”

    說完,急步往前行去,趕上祁連鐵駝,仍由楚玉祥走在前面,三人出了石窟,才發現天色已經大亮。

    這一路上,祁連鐵駝已把楚玉祥父母可能被囚禁在對峙峽的事,和諸葛真說了。

    諸葛真聽得一怔,說道:“對峙峽囚禁了人,我怎麼會從沒聽說過呢?”

    祁連鐵駝道:“令主進去過。”

    諸葛真道:“沒有,那裏穀口立有一方禁碑,‘擅入者死’,誰都沒有進去過。”

    祁連鐵駝道:“如果裏面沒有囚禁什麼人,為什麼要列為禁地,不准有人進去呢?”

    諸葛真望望楚玉祥,問道:“賢弟決心要進去嗎?”

    楚玉祥站定下來,抱抱拳道:“現在諸葛姑娘已經脫險,鐵老丈,你還是陪同諸葛姑娘趕快離開此地,在下家父家母可能被囚禁在對峙峽,在下是非進去不可,此事二位不用管了。”

    祁連鐵駝還沒開口,諸葛真已經說道:“賢弟這話就見外了,不說我這條命是賢弟救的,我們結為異姓兄弟,情同手足,諸葛真雖是女子,豈是不顧道義之人?賢弟令尊令堂既然可能被囚禁對峙峽中,自是義無反顧,非進去不可,我既然知道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賢弟一個人去涉險,何況我自己是叛離玉悶宮的人,好歹也要陪賢弟去走一趟。”

    說到這裏,回身朝祁連鐵駝作了個長揖,說道:“鐵老,承你冒險相救,現在已經把我救出來了,你對我的恩情,諸葛真永遠銘心刻骨也不會忘記的。楚玉祥和我是結義兄弟,他要進入對峙峽去,我決心陪他同去,縱然粉身碎骨,也要一死以酬知己,鐵老不用去了,我們如能活著出來,自有再見之日,鐵老還是……”

    祁連鐵駝沒待她說完,正色道:“我救出令主,心願已了,此去對峙峽,我是陪楚少俠去救他令尊令堂的,並不是陪同令主去的。令主決心進入對峙峽去,是欠兄弟之情,鐵某是楚少俠的朋友,陪同楚少俠進入對峙峽去,是欠朋友之義。這與令主毫不相干,今天,楚少俠是非去不可,鐵某也非去不可,令主不用攆我走,我是不會走的。”

    諸葛真道:“好,既然鐵老這麼說了,事不宜遲,那就快走吧!”

    楚玉祥感動的道:“二位這份大德……”

    諸葛真不讓他說下去,笑了笑道:“賢弟,你如果不忘我們結義之情,我比你大了一歲,我們就以姊弟相稱好了。”

    楚玉祥連忙拱手道:“姊姊吩咐,小弟自當遵命。”

    諸葛真被他這聲“姊姊”叫得心頭一甜,粉臉微紅,說道:“快走吧,玉闕宮的人雖然很少到這裏來,萬一遇上了總是麻煩。”

    三人加緊腳步,一路朝東南奔去,不過頓飯工夫,已經奔到一處峰巒之下。

    祁連鐵駝搶先走在前面,循著山腳繞行過去。

    等到繞過山腳,但聽水聲洪洪,一道山澗奔流,從兩山之間流出,水勢湍急,前面已是兩山夾峙的穀口。

    石崖上果然鐫著大碗公大的“擅入者死”四字。

    祁連鐵駝回頭道,“進去就是對峙峽了,老朽給楚少俠領路。”

    楚玉祥道:“鐵老,還是在下走在前面。”

    諸葛真道:“玉弟,鐵老就是這個脾氣,你不用和他爭了。”

    祁連鐵駝話聲一落,早已舉步朝穀中走入。楚玉祥、諸葛真就緊隨他身後而地。

    這道山谷,中間是一道寬闊的山澗。兩邊山峰壁立如削。他們是從左首石壁下沿著山澗往裏行去。

    一路上居然沒遇上人,只是沿途俱是嶙峋亂石,高低不平,人走在上面,就得連縱帶躍,好在三人都有一身極高的武功,腳尖點動,起落如飛。卻也絲毫不慢。

    片刻工夫,就已趕到穀底。但見一道玉龍似的飛瀑,從迎面一座高峰缺口,直掛而下。

    相距還有十來丈遠,就細雨濛濛,寒氣逼人,洪洪之聲,震耳欲聾,硬把一座高山劃分開來,變成了東西兩岸,無法飛渡。

    從入谷一直到達穀底,始終沒見過半個人影,可見這對峙峽根本就沒人看守,也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那麼穀口何以要鐫上“擅入者死”四個字,把對峙峽列為禁地呢?

    楚玉祥望著寂寂空山,不禁猶豫起來,爹、娘沒被囚禁在這裏,那會禁在什麼地方呢?玉闕宮?

    諸葛真道:“玉弟,看來這裏並沒有人。”

    祁連鐵駝介面道:“不錯,這地方十分荒涼,好像很久沒人進來了……”

    楚玉祥仰首向天,籲了口氣,他本來只是籲一口胸中悶氣而已,並沒有什麼意思,但這仰首,發現兩座山腰間,有一道中間斷去了十來丈的石樑。

    心中不禁一動,付道:“上面既有石樑,那就證明山腰上必有可以通行的路了,自己該上去看看才是。”

    但回身仰望上去,自己站立的一邊,(山澗左首)峭壁如削,根本無法可以攀登得上去。

    諸葛真柔聲道:“玉弟,看來令尊令堂不會在這裏了,我們走吧!”

    楚玉祥伸手一指橫在半空的石樑,說道:“姊姊請看,上面不是有一道石樑嗎?如果上面沒有通路,就不會有這道石樑了,小弟想上去看看。”

    諸葛真一呆道:“這兩邊的石壁,都陡峭如削,怎麼上得去?”

    她沉思了下,回頭道:“鐵老,你看有沒有路可以上去?”

    祁連鐵駝看了瀑布附近霏霏濛濛的白霧一眼,說道:“咱們一路進來,者朽都留意了,兩邊山峰如削,根本無法上得去,只有那瀑布裏面,無法看得到,楚少俠和令主在這裏稍候,老朽進去看看。”

    楚玉祥道,“我也去。”

    諸葛真道:“你還是讓鐵老進去的好,他經驗豐富,如果有通路,一定可以找得到,如果找不到,你去了也沒用。”

    祁連鐵駝在他們說話之時,已經舉步朝白霧中走了進去。

    楚玉祥只得和諸葛真站著等候。

    諸葛真回過身朝楚玉祥道:“玉弟,我真想不到我們還有見面的一天,我被關進冰牢,自以為此生此世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坐在冰牢之中,闔上眼皮,就看到你站在我面前,等我口裏大聲叫出賢弟來,你就不見了,我自認必死,所以一直闔著眼皮,只想多看你一眼……”

    她從出了冰牢,一直有祁連鐵駝在旁,直到此刻,兩人才單獨相處,這話藏在心裏已經很久了,現在才有吐露的機會,但話聲出口,晶瑩的淚珠,忍不住奪眶而出。

    楚玉祥心頭一緊,連忙笑道:“現在我們不是已經見面了嗎?”

    諸葛真幽幽的道:“姊姊要把這話告訴你,我們自從結為兄弟,我的心裏就只有你一個人,我說這話,並不是不顧羞恥。你從冰牢裏把我救出來,我已經決定了,士為知己者死,我縱然粉身碎骨,也要一死以酬知己……”

    楚玉祥忙道:“姊姊快不用說了。”

    諸葛真含淚道:“我要說……”

    看著諸葛真梨花帶雨的模樣,楚玉祥心中一陣激動,猛的摟住了諸葛真,道:“姐姐的心我都知道!小弟真不知該如何報答姐姐如此厚愛!”“姐姐不求什麼,只求弟弟心裏能有姐姐,姐姐就心滿意足了。”楚玉祥沒再說些什麼,只是抬起諸葛真俏巧的下巴,凝視著她,眼中充滿了熱情的火焰。諸葛真給瞧得心慌意亂,粉面飛紅。楚玉祥緩緩湊近,他的鼻子幾乎貼上了諸葛真小巧的瓊鼻。諸葛真感覺到對方強烈的男性氣息,心神恍惚給迷惑了,他的嘴唇以極緩慢的速度,向她的櫻唇移近。諸葛真避無可避,稍一遲疑,香唇已被封住。

     楚玉祥吻得更加熱烈了,諸葛真給吻得意亂情迷,鼻息更加淩亂了。楚玉祥的舌頭巧妙溫柔地撬開她的玉齒,諸葛真嚶嚀一聲,檀口半開,已被他的舌頭乘虛而入,吸吮著她的香舌。諸葛真櫻口失守,更是不勝嬌羞,但又被這種新鮮的快感震撼得不知如何反應,只得任由他繼續輕薄。

     楚玉祥熟練地吸吮著她的香舌,吸取她的香津,諸葛真被他吻得透不過氣來,瓊鼻發出一連串的嬌哼。在楚玉祥努力不懈的熱吻之下,終於使她放棄了抵抗,唇兒半開,讓楚玉祥的舌頭入侵她的嘴裏,吻著……吻著……甚至還伸出了小香舌和楚玉祥交纏吸吮。兩人吻得是那麼的狂熱,兩個人的呼吸都有點兒喘不過氣來了,她的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起來,飽滿豐聳的胸脯也上上下下地起伏個不定。楚玉祥愛憐地看著她嬌豔的臉龐上透著暈紅的色澤,一隻急色的魔手悄悄地伸到她的胸前撫摸著,揉著飽漲的玉乳。

    諸葛真俏臉羞紅,一雙媚眼緊閉著,她知道楚玉祥想幹什麼,這一刻她等了很久了。事實上,她預備在向楚玉祥吐露心中愛意之時,便做好了獻身的準備,因此,她剛才已暗暗囑咐祁連鐵駝在未收到她的信號之前,不要現身。

    楚玉祥的手慢慢的解開諸葛真的鈕扣,終於露出了那對堅挺的乳房。一陣陣處子的泌香,從諸葛真的身上陣陣傳來。楚玉祥的舌頭,順著諸葛真那雪白的脖子,到了諸葛真那性感的酥胸上。堅實的乳房,迷人的胴體,給了楚玉祥一股無名的誘惑,瘋狂的刺激。楚玉祥的嘴對著那顆豔紅的乳頭,輕輕的咬,輕輕的含。另一隻手,則旋轉揉搓著乳頭。

     諸葛真被逗得有點受不了,不自禁的把那豐滿的胴體扭動著,口中哼叫著:“嗯……嗯……哦……”楚玉祥吻得心頭火起,他揮動雙手,三扒兩剝之下把身上的衣物脫了個精光。然後快速的在地上鋪好,抱起諸葛真的身體,將諸葛真輕放在“床”上,“姊姊,把衣服脫掉好嗎?”楚玉祥急忙問道。

     “嗯。”諸葛真嗯了一聲,點點頭,算是默許。

     楚玉祥如奉玉旨,迅速替她脫下衣裙,退掉她的褻衣,赤裸裸的玉休,刹時橫陳眼,前潔白而透紅,細膩的皮膚,無一點瑕疵可尋。結實而玲瓏的玉乳,在胸前起伏不定,均衡而有曲線的身材,滑溜溜的平坦小腹,修長渾圓的大腿,真是上帝的傑作。令人遐想的三角地帶,充滿神秘,像未開發的幽谷,令人嚮往。只見得黑細陰毛中,深藏著陰戶,忽隱忽現,微微露出陰唇,紅都都,就像嬰兒張著小嘴,一開一台,還正流著口水呢!淫水沾著陰毛、陰戶、屁溝,大腿根部。看得楚玉祥,眼裏射出欲火,虎視眈眈的望著那可愛的地帶。瘋狂的摟住她曲線玲瓏的嬌軀,吸吮著她那鮮紅的乳頭,右手往那神秘的陰戶撫摸。這時諸葛真的淫水更像缺堤的江水,直往外流。

    楚玉祥伸出中指,順著淫水,慢慢的往裏面插,插進一點時,諸葛真皺著眉頭叫:“啊……痛……弟弟……慢點……”楚玉祥便按住不動,但手指她的陰道緊緊夾住,四壁軟綿綿,暖杏很舒服,就這樣將手指插在裏面,一動也不動,過了一會,諸葛真感到陰道裏,癢、麻、酥酥地,非常難過。

     “好弟弟,裏面好癢。”說著,便將屁股用力的往上抬。楚玉祥一見,就將手指再往裏插,便不時地將手指抽出,在她的陰核上挖弄,不一會兒,諸葛真的淫水更是越流越多。

     “好弟弟……嗯嗯……喔……”說著諸葛真伸出手,去握楚玉祥的寶貝,一抓之下,那原有七寸長的寶貝,刹時更君暴脹龜頭一顫一顫,像是欲沖出重圍的猛獸似的,把握不住。

     “啊……弟弟你的那麼大……我怕……”諸葛真有點擔心的說。

     “好姐姐,不要怕,我會慢慢的弄,你放心好了。”楚玉祥見她恐懼的樣子,便安慰的說著。

     在她的玉手撥弄下,楚玉祥更是覺得欲火沖天,渾身火熱熱的,本能的便抽出手來,翻過身子,搬開她的雙腿,用手扶著寶貝,在她的桃源洞口一探一探的,徐徐將寶貝插進玉門。

     “好弟弟……這麼大……有點痛……”諸葛真略疼痛,反手握住寶貝,嬌羞輕聲的道。

     楚玉祥一翻身,把她的嬌軀弄平,熾熱的龜頭,抵著洞口,一面深吻香唇,緊吭香舌,兩手更不停地揉燃乳頭。經過這樣不停的挑逗,直到她全身輕抖,桃源洞口更似黃河犯濫,終於忍不住發自內心的癢,嬌喘呼呼的呻吟著。

     “弟弟……好弟弟……你可以慢慢的……輕經的弄……”說話間,又把雙腿八字分得更開,挺起臀部,迎接龜頭。楚玉祥知道她此時芳心大動,便微微一用力,雞蛋大的龜頭,就套了進去。

     “啊……痛死我了……”

     此時龜頭已抵處女膜,楚玉祥感到有一層東西阻礙。又見諸葛真頭冒著汗,眼睛緊閉,眼角邊擠出淚水,便按兵不動,不再往前推進。再說自己也不忍心使她痛苦,便用右手舉起龜頭,不停地在陰戶口插送,左手卻仍按在她孔尖上,一陣揉捏,一面在她耳邊輕聲問道:“好姐姐,現在覺得如何了?痛得厲害嗎?”

     “弟弟……就這樣……等一會再慢慢的動……姐姐此時有點脹痛……而裏面癢得難受……”

     就這樣的輕憐蜜愛,盡情挑逗,使得她淫水如泉,不停的往外流,只見她雙腿亂動,時而縮並,時而挺直,時而張開,同時頻頻迎起屁股,迎合著龜頭的輕送,這十足的表示她淫興已達極點,已到難以忍受的地步。楚玉祥見時機已經成熟,將含在陰道的龜頭,輕輕的頂進,不時還抽出龜頭在洞口撚動。

     諸葛真此時淫興狂動,猛地緊擁住楚玉祥脖子,下身連連挺迎,嬌喘連連的說:“弟弟……姐姐……現在不痛了……裏面很難受……癢癢地……麻麻地……好弟弟……只管用力……插進去……”

     就當她咬緊牙關,屁股不佳往上挺迎的刹那時間,楚玉祥猛吸一口氣,寶貝怒脹,屁股一沈,直朝濕潤的陰洞,猛然插入。”叱。”的一聲衝破了處女膜,七寸多長的寶貝,已全根盡沒,脹硬的龜頭深抵子宮口。

     諸葛真這一下痛得熱淚雙流,全身顫抖,幾乎張口叫了出來,但卻被楚玉祥的嘴唇封住。楚玉祥見她痛得厲害,伏臥不動,而整根寶貝,被小陰戶緊緊的夾住,十分好受,舒服。他們就這樣的擁抱了好一會兒之後,諸葛真陣痛已過去,裏面反而癢癢地,麻酥酥地感到難受。

     “姐姐,現在還痛嗎?是不是覺得好些?”楚玉祥在她耳邊,輕柔的道。

     “好弟弟……現在好了些……只是你要輕點……姊姊怕受不了……”諸葛真輕輕地點頭,俏臉微笑道。

     楚玉祥很聽話的把龜頭慢慢抽出,又緩緩的插下,這是逗引女人,情欲升高的一種技術,這樣輕油慢送的半晌,諸葛真已淫水泉湧,嬌喘微微,顯得淫狂快活,情不自禁的搖動蛇腰,向上迎送。

     楚玉祥見她苦盡甜來,春情蕩漾,媚態迷人,更加欲火如熾,緊抱嬌軀,聳動著屁股,一陣比一陣快,一陣比一陣猛,不停的拼命狂插,不時的還把龜頭抽出來用肉棱子揉搓著陰核。

     就這樣的繼續抽送,只插得諸葛真嬌喘連連,媚眼如絲,嬌聲輕喘道:“弟弟……好弟弟……姐……姐……好……舒服……啊……噯……喔……漬漬……真會幹……美……美死我了……”

     諸葛真的小浪穴,淫水洋溢,被龜頭的肉棱,沖括得噗叱噗叱奏出美妙的音樂。楚玉祥正值血氣方剛,如狂蜂戲蕊,經震快活。諸葛真經過這一陣狠插,性感又達高潮,兩臂抱緊楚玉祥的背部,粉腿蹺上緊勾著他的屁股,同時顫動臀部,向上迎湊。楚玉祥見她春情蕩漾,浪態迷人,更是緊緊抱住嬌軀,用力抽插,並不時把寶貝抽出,用龜頭磨擦著陰核,然後又狠力的插了進去。

     楚玉祥一面抽送,一面在她耳邊輕聲問道:“姐姐,現在覺得怎麼?還痛不痛?弟弟插得舒服嗎?”

     諸葛真被插得欲潮氾濫,欲仙欲死,嬌頰豔紅,櫻唇微開,喘氣如蘭,尤如一朵盛開的海棠,豔麗動人,口中嬌呼道:“親弟弟……喔……現在……不痛了……姐姐……太痛快了……舒服死了……弟弟……你也……舒……服……嗎?……噢……你真會……幹……好……極了……”

     她一面嬌哼著,一面瘋狂的扭轉屁股,極力迎湊,同時兩手抱著楚玉祥的腰部,幫助他加重抽送。楚玉祥知道她快要出精了,忙用勁抽插,一面吻香頰。果然諸葛真混身顫抖,陰戶內縮收得緊緊的吸吭著龜頭,一陣滾熱陰精,噴射在楚玉祥的龜頭上,兩臂放鬆,平擺在兩邊,同時嬌喘呼呼道:“哎……喔……大寶貝弟弟……姐姐……上……天了……太……舒服……了……美……美……死……了……”楚玉祥的龜頭,被一陣熱滾滾的陰精噴射著,心神震顫,從來沒有的快感湧上心頭,猛然打了個冷際。

     “噗、噗、噗。”一股陽精,猛然射出,射進了子宮口內。

     “喔……噢……噢……舒服死了……”諸葛真媚眼一閉,享受著無比快感。

     甜蜜的時光在愉快中輕輕地溜過,諸葛真道先醒來,睜眼一看,只見自己一絲不掛,脫得精光靠在楚玉祥懷裏,交頸的擁抱在一起。什麼時候,楚玉祥的寶貝,滑出自己陰戶,自己大腿部及“床鋪”,沾滿了處女血液及淫水混合斑漬,粉紅色的,一塊塊地。回憶起适才和他纏綿繾卷時,自己瘋狂浪態,不禁羞紅雙頰,深怕他會暗地裏竊責。

     想不到男女性交,竟有這樣無窮樂趣。想到這裏不禁心中暗笑,她悄悄起身,穿著好衣物,又推醒楚玉祥,在他穿衣之時,偷偷發出信號,召祁連鐵駝回來。

    楚玉祥道:“姊姊快看,鐵老丈出來了,他在向我們打手勢呢!”

    祁連鐵駝走出白霧,正在朝兩人招著手。

    諸葛真道:“鐵老丈可能發現了什麼,我們快去。”

    兩人匆匆趕了過去,這裏水聲更響,說話己無法聽到,諸葛真以“傳音入密”問道:“鐵老發現了什麼了?”

    祁連鐵駝也以“傳音入密”說道:“老朽在裏首發現一個石窟,似可往上通去,一時來不及察看,就出來通知你們了。”

    諸葛真喜道:“那就快走。”

    一面朝楚玉祥道:“鐵老發現了一座石窟,我們快走。”

    祁連鐵駝返身走在前面,楚玉祥、諸葛真緊跟著他,並肩朝白霧中走去。

    這當然不是白霧,乃是垂直倒掛而下的瀑布飛濺開來的水氣,進入白霧之中,但覺細雨濛濛,沾衣欲濕,四周俱是白茫茫的一片。

    祁連鐵駝走在他們前面,相距不過數尺,已經看不清楚,只是一個淡淡的人影而已!

    這一段路,當然不大好走,尤其腳下踩在青苔上,甚是滑溜,諸葛真把一個嬌軀緊貼著玉弟弟,伸出一隻纖纖柔荑。挽著他胳臂而行。

    這一段路,雖然只有十餘丈遠近,但愈到裏面,白霧更濃,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三人小心翼翼的都走得很慢,一直等到走入石窟洞口,眼前一黑,白霧已經沒有了,但因被沉重的白霧遮斷了夭光,石窟中就顯得幽暗。

    諸葛真跨入石窟,趕忙縮回手去。

    楚玉祥目能夜視,目光朝四周一瞥,發現這座石窟是在瀑布後面,自己三人是從後左首進來的。

    裏面相當寬大,足有十數丈見方,右首也有一個窟窿,隱隱透進天光來,那可能是通向對岸(瀑布右首)的洞口了。

    祁連鐵駝領著兩人往裏行去,一直走到盡頭處,又有一個窟窿,就得拾級而上。

    所謂石級,並不整齊,只是有級可登而已,往上走了數十步,石窟分為左右兩個。到了這裏,瀑布的洪洪雷聲,已經極輕,可以聽到說話的聲音了。

    祁連鐵駝道:“這座石窟好像是天生成的,到了這裏,分為左右兩洞,如果老朽的猜想不錯,這左右二洞,大概是通往崖上的路徑了。”

    諸葛真問道:“這座洞窟如此隱秘,依鐵老看,上面會是什麼所在呢?”

    祁連鐵駝道:“這很難說,從穀中鐫著‘入口者死’四字看來,上面必然有著什麼隱秘,也許真是一處囚人的地方了。”

    楚玉祥心頭一陣激動,說道:“鐵老丈是說家父、家母就被囚禁在這裏了?”

    祁連鐵駝道:“目前老朽也說不出來,不過從跡象看來,這裏必然隱藏著一個極大的秘密……”

    楚玉祥道:“我們快上去。”

    祁連鐵駝道:“不過老朽有一句話要提醒楚少俠,不論遇上什麼事,一定要保持冷靜,不可急躁。”

    他是老江湖,這句話中,隱隱含有深意!

    諸葛真心思慎密,已經聽出祁連鐵駝的口氣,心中暗道:“鐵老好像看出什麼來了?”

    祁連鐵駝領著兩人朝左首一個洞窟上去。這可不是一條盤曲而上的石級,而是洞中有洞,窟中有窟,一個接一個串連而成的山腹秘道,有時須攀登而上,有時卻像一條走廊。

    這樣的洞窟,如在他處遇到了,一定會驚歎不已,認為是鬼斧神功了;但在勾漏山並不稀奇!

    因為勾漏山的岩穴皆勾曲穿漏,才有勾漏之名,許多洞、峰、潭、澗,都互相通連。

    尤以勾漏東峰為更奇,上下洞回環有如蜂房,岩穴皆通,一洞伐鐘鼓,聲滿全山,處處迴響,可稱天下之奇。

    卻說三人穿行山腹石窟,足足走了頓飯工夫,陡覺眼前天光大亮,原來跨進另一個岩洞,前面已是出口。

    這座洞窟之中,比旁的洞窟,多了一件東西,那是石窟中間的地上豎立著一個三尺高粗逾手臂的鐵椿,椿上有一個大鐵環,貫連著一條鐵鏈。

    鐵鏈委棄在地,鐵銹剝落,足有十來丈長。

    祁連鐵駝看了鐵鏈一眼,沒有作聲。

    楚玉祥已經急不容緩的走出洞窟,原來這洞窟外面,不過數步,就是石樑,除了通向石樑,就別無通路。

    如果這座石樑中間不斷,那麼不但可以直通對崖,而且有如飛虹淩空,下臨千尋,該是何等壯觀之事。

    楚玉祥舉步朝石樑上走去,諸葛真和祁連鐵駝也跟著過來。

    兩山對峙,中間相距約莫有三十丈光景,這座天然石樑,正好齊中斷落,現在東西石樑,中間相距就有十來丈遠!

    石樑折斷了,本來是美中不足之事,但也平添了不少詩意,可以使登臨的人,臨風惆悵,不勝憑弔之思了!

    楚玉祥是尋找被囚禁的父母來的,當然不是詩人,走到斷梁盡頭,只朝對崖看了一眼,這裏既沒人看守,自然不會是囚人之處,心中就不免有廢然而返。一無所獲的感覺。

    但跟在他身後的祁連鐵駝和他同樣看了一眼,心中卻已可證實了一件事。

    三人默默的從斷梁回入石窟。

    楚玉祥雙眉微攏,說道:“看來我們白走了一趟,這裏什麼也沒有。”

    祁連鐵駝道:“楚少俠,咱們且在這裏歇息再走,老朽有一句話要告訴你。”

    楚玉祥嗅了一聲,抬目道:“鐵老丈可是想到了什麼嗎?”

    祁連鐵駝點點頭,說道:“是的,老朽確實想到了一件事,也可能有一半證實,但老朽想到的只是前一半而已!”

    楚玉祥口中又嗅了一聲,急急問道:“可是有關家父家母的事嗎?”

    祁連鐵駝道:“楚少俠,令主且請坐下來,咱們走了大半天路,藉此休息一會,不過老朽想到的,也只能供少俠參考罷了。”

    三人就在石室中席地坐下,楚玉祥問道:“鐵老丈,你想到了什麼呢?”

    祁連鐵駝道:“令尊令堂昔年確實被囚禁在這裏。”

    這是驚人之言!

    楚玉祥身軀陡然一震,急急問道:“鐵老丈是說昔年,那麼現在家父家母到哪里去了呢?”

    祁連鐵駝道:“老朽只能就看到的種種跡象推測,至於現在令尊令堂在何處,就無法說得出來了。”

    諸葛真問道:“鐵老丈怎麼看出來的呢?”

    祁連鐵駝道:“老朽聽楚少俠述說過他令尊令堂的遭遇,夫人遇到楚少俠令尊之時,已經成了親,夫人雖一廂情願愛上了楚少俠令尊,但楚少俠令尊卻並不理睬,女人的胸襟總是比較狹小,哦,令主聽了莫要介意才好。”

    諸葛真淡淡一笑道:“我不會介意的,鐵老只管說好了。”

    祁連鐵駝續道:“何況夫人是山主的獨生女兒,從小驕縱慣了,心裏除了愛,就是恨,她對楚少俠令堂百般威脅,楚少俠令堂又不受她的脅迫,於是就把楚少俠令尊令堂囚禁到這裏來……”

    他口氣微頓,接著說道:“這對峙峽,兩山壁立,中間雖有一道山澗隔成了東西兩岸,但瀑布後有一座洞窟,可以通到對峙峽的兩座崖上,無巧不巧中間又有一道石樑,可以相通。夫人是個心計極深的人,他對這裏的地形,自然極為熟悉,認為這是囚禁令尊令堂最好的地方,因此她就要人埋下了這支鐵椿,把楚少俠令尊用鐵鏈鎖在這裏……”

    楚玉祥心頭一顫,說道:“這麼說,她一定把娘囚禁對崖的石窟中了?”

    “不錯。”

    祁連鐵駝道:“這條鐵鏈約有十一二丈長,令尊只能走到石樑斷處為止,可能對崖令堂也是如此……”

    楚玉祥聽得心頭一陣激動,憤怒的道:“這妖女心思果真毒辣得很。”

    祁連鐵駝續道:“事情並不止此,老朽說她心計極深,是這條石樑,本可通向對崖,她把令尊令堂囚禁在兩處石窟,竟猶未足。就在石樑中間十丈的兩端,用炸藥把石樑炸斷,這樣,令尊令堂走到斷梁盡頭,就更可望而不可即,何況石樑上山風凜烈,瀑布聲若雷鳴,就是連話聲都傳不到雙方的耳中,她這樣做,自然要增加兩人的痛苦……”

    諸葛真道:“她這樣做,會感到快意嗎?”

    祁連鐵駝道:“當初她這樣做,無非逞一時之快,其實楚少俠令尊令堂固然痛苦,她也未必快意……”

    接著又道:“就因為這裏囚禁了人,所以在穀口鐫了‘入內者死’,不准任何人進來。”

    諸葛真道:“鐵老說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祁連鐵駝道:“這可從這條鐵鏈上看出來,鏈上鐵銹剝落,連山石都已被鐵銹梁黃,少說也有四五年了。”

    楚玉祥站起身,手拉鐵鏈,仔細察看了一陣,只見鐵鏈盡頭,又有一個鐵環,環上卻有兩條三尺來長較細的鐵鏈,但鏈上雖已鐵銹斑落,卻隱約可見凝結的血跡,不覺心頭一緊,驚然道:“鐵老丈,這鐵鏈的兩端,染有血跡,莫非家父已經遇害了。”

    “這……”祁連鐵駝說了一個“這”字,似乎十分為難的道:“這……”說了兩個“這”字。

    楚玉祥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切齒道:“我非手刃這妖女不可!”

    祁連鐵駝道:“楚少俠不可激動,令尊可能並沒有遇害。”

    楚玉祥流淚道:“爹如果沒有被害,這鏈上怎麼會有血跡的呢?”

    “唉?”祁連鐵駝唄了口氣道:“少俠如果沒有發現,老朽原是不想說的。”

    楚玉拜道:“鐵老丈只管請說,家父到底怎樣了?”

    祁連鐵駝道:“令尊是祖半仙的大弟子,一身武功自然極高,區區一條鐵鏈,時間稍久,就未必困得了他,唉,夫人也真是心狠手辣,她怕令尊掙斷鐵鏈逃走,所以……所以穿了他的琵琶骨……”

    楚玉祥聽說爹竟被妖女穿了琵琶骨,心頭怒不可遏,憤然道:“這妖女真該萬死,她這樣折磨我爹。”

    祁連鐵駝道:“她這樣做,大概就是做給令堂看的,無非脅迫令堂屈服罷了。”

    楚玉祥道:“那麼爹怎麼會不在這裏的呢?”

    祁連鐵駝道,“這個老朽就不知道了。”

    楚玉祥道:“走,在下還要到對面去看看。”

    他們回到底層,再從通往右首的石窟上去,這裏的情形和左邊差不多,也是一個接一個石窟,互相穿通曲折往上。

    當他們登上最後一個石窟,情形和左首一樣,石窟中間埋有一個鐵椿,和一堆較細的鐵鏈,也已鐵銹落剝落。

    但在鐵椿和鐵鏈的右首,赫然還有一具枯骨!

    楚玉祥目光接觸到枯骨,心頭不由大大的一震,急忙走了過去。

    枯骨上沒有衣衫,只有一具森森白骨,從骨骼上看,這人生前體型瘦小,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枯骨。

    楚玉祥頭上如中巨杵,眼中不覺包滿了淚水,說道:“這一走是娘了,娘……”

    他撲地跪倒地上,痛哭失聲的道:“娘,孩兒來了,孩兒終於找到娘了,你老人家死得好慘……”

    這座石窟,囚禁的只有一個人,白衣魔女賽觀音的女兒——小魔女。

    這裏除了鐵椿,鐵錠,只有這麼一具枯骨,你說不是小魔女,還會有誰?

    祁連鐵駝臉色一黯,只是搖頭歎息:“夫人用這樣的手段,對待一對恩愛夫妻,實在太毒辣,太過分了!”

    諸葛真緩緩的蹲到楚玉祥身邊,柔聲道:“玉弟,伯母已經去世,入死不能複生,你應該節哀才是,我看是不是把伯母的遺骸,就埋在這裏,也好……”

    楚玉祥沒待她說完,口中吐出一個“不”字,朝枯骨拜了下去,切齒的道:“娘,你老人家等一會,孩兒非把那妖女捉來,在你老人家面前,給她一刀刀的淩遲處死,替娘報仇,雪孩兒心頭之恨。”

    說完,倏地站了起來,掉頭就走。

    祁連鐵駝看他雙目通紅,滿臉俱是殺機,心頭暗暗吃驚,忙道:“楚少俠,你等一等。”

    楚玉祥回頭道:“我要把勾漏山魔宮的人劍劍誅絕,不把那個妖女捉來,誓不為人,鐵老丈、諸葛姊姊,這不關你們的事。”

    人已飛快的奔了下去。

    諸葛真聽他說要獨闖玉闕宮,不由得心膽俱裂,急得流淚道:“鐵老,這怎麼辦?”

    祁連鐵駝也無計可施,說道:“楚少俠武功再高,一個人去闖玉闕宮,只怕……唉,我們快追上去。”

    諸葛真急得六神無主,說道:“追上去怎麼辦?他不會聽我們相勸的,這教我……怎麼辦呢?”

    祁連鐵駝道:“我們追上去再說,以後的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楚玉祥給滿腔仇恨之火燒得俊臉通紅。飛身急掠,沖出水氣彌漫的洞窟,更是提吸真氣,縱掠如飛,不過一會工夫,便已掠出穀口!

    突聽迎面有人沉喝一聲:“站住!”

    楚玉祥只看到兩個人影攔在自己前面,他飛掠之勢何等快速,一下就沖到了兩人面前,口中大喝一聲:“去!”

    雙手已經平推而出!

    那兩個人也只看到有人從穀中沖出來,連人影都沒看清,“砰、砰”兩聲,兩個人就被震得飛了起來,摔出兩丈開外,落到地上,早已氣絕!

    只聽遠處有人喝道:“好小子,你擅闖禁地,還敢出手傷人?你們給我拿下了。”

    楚玉祥直到此時,才腳下一停,抬目看去,那發話的是個青衣中年漢子,腰間還懸了一柄長劍,另外還有六個持刀大漢,聽了他的喝聲,迅速朝楚玉祥包圍上來,身手居然十分矯捷。

    楚玉祥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前面兩手持刀漢子跑得較快,楚玉祥說話之時,他們已經接近,其中一個喝道:“小子,你到陰曹地府去問吧!”

    兩柄撲刀閃電般交叉劈到。

    楚玉祥大笑道:“你們大概是勾漏魔宮的爪牙了,那就該死!”

    雙手一探,一下就抓住了兩個大漢的執刀脈門,隨手往外一揮,把兩個漢子像草人一般淩空飛摔出去。

    他此刻在怒火頭上,全身運起了“太素陰功”,這一抓一摔,兩個漢子那裏還想活命?

    另外四個持刀漢子堪堪撲近,連刀也沒有砍出,楚玉祥已經一下欺上,雙手一探一抓,又抓住了兩人的脈門,隨手朝兩邊丟出,再一探手,又抓住了兩個,同樣丟出。

    要知這八個漢子能夠被選上擔任巡山任務,一身武功,自然不會弱到那裏去,卻在眨眼之間,被楚玉祥赤手空拳活活的摔死。

    這下直看得那個擔任巡主的青衣漢子目瞪口呆,給震懾住了!

    楚玉祥一步就欺到他面前,冷然喝道:“快說,你是什麼人?”

    青衣漢子嚇白了臉,一時竟然連拔劍都忘了,轉身就逃。

    楚玉祥冷笑一聲,身形從他頭上飛過,落到他面前,喝道:“你想從我面前逃走,那是作夢了。”

    那漢子看他依然赤手空拳,不由存了僥倖之心,突然抬手發劍,朝楚玉祥當胸就刺。

    楚玉祥只伸出食中兩指,朝他臉上疊指輕彈,“當”的一聲,把他長劍齊中彈斷,冷喝道:“我問你是什麼人,你再不說,休怪我手下不留活口。”

    青衣漢子自知武功比人家差得太遠,只好說道:“在下是東區巡山主喻忠。”

    楚玉祥道:“很好,玉闕宮在哪里,你給我走在前面領路,走得快點,如玩什麼花樣,我就先斃了你。”

    東區巡主喻忠心中暗道,“你小子要去送死。那不是正好。”一面點頭道:“好,你跟我來。”

    轉身灑開大步就走。

    楚玉祥跟在他後面喝道:“你只管施展輕功,跑得越快越好。”

    喻忠聽他這麼說,正中下懷,果然展開腳程,一路飛奔。

    楚玉祥還在他身後不迭的催促,喻忠越跑越吃驚,他怕楚玉祥嫌他跑得不夠快,在後頭給他一掌,只好咬緊牙關沒命的飛奔。

    這一陣工夫,已經跑得他汗流俠背,氣喘如牛,但為了性命,他可絲毫不敢稍停。

    這樣足足奔行了半個時辰光景,他們一路繞著山勢向西,已經由東首轉到南首,只聽山林間有人喝道:“來的是什麼人?”

    喻忠腳下可不敢停步,口中叫道:“你們快去通知沈巡主,有人闖山來了。”

    這時已從左邊閃出兩個漢子,其中一個咦道:“會是喻巡主?”

    楚玉祥在後喝道,“喻忠,你只管走!”

    那兩個漢子看出情形不對,立即撥出刀來,放過喻忠,攔著喝道:“你是……”

    楚玉祥看也沒看,雙手朝前推出,“砰”“砰”兩聲,兩個人已經應手飛出!

    喻忠知道僅憑沈巡主手下這兩個是攔不住楚玉祥的,因此腳下不敢停步,只是低頭飛奔,身後“砰”“砰”兩聲,他當然聽到了。

    這時突聽一聲竹哨響處,前面出現了七個人,為首一人和喻忠一樣,穿的是青布大褂,另外六個都是一身勁裝,手持撲刀。

    喻忠沒有楚玉祥吩咐他停,他哪里敢停?依然一路奔了過去。

    那沈巡主喝道:“喻巡主,究竟是什麼事了?”

    喻忠喘著氣道:“沈巡主,有人闖山……”

    楚玉祥喝道:“喻忠你只管先走。”

    沈巡主眼看喻忠後面緊跟著一個青衫少年,自己兩個手下,敢情就是他放倒了,口中不覺大喝一聲:“把他拿下。”

    喻忠奔走過去了,沈巡主手下六個持刀漢子立即圍了上來。

    楚玉祥喝道:“你門都不要命了!”

    雙手一分,朝左右拍出,兩道奇寒澈骨的掌風,宛如浪濤般卷出,六個漢子正待發招,口中悶哼一聲,分向兩邊震飛出去。

    楚玉祥已經一步跨到沈巡主面前,喝了聲:“去!”

    沈巡主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砰”然一聲,離地飛起。

    喻忠跑出去三丈開外,只聽到楚玉祥喝了一個“去”字,再也沒聽到沈巡主的聲音,心頭更是害怕,身後跟了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兇神惡煞,他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氣,也非跑得快不可。

    現在山前已經出現了一條石砌成的平坦大道。

    喻忠堪堪奔上大道,前面已經出現八個一式藍勁裝的武士,一下攔住去路,有入大聲喝道:“喻忠,你好大膽子,竟敢在玉闕宮前如此狂奔。”

    喻忠看到八人,正是宮前護法,急忙停了下來,連連拱手道,“八位護法,沈巡主已死,在下被逼……”

    楚玉祥青衫飄忽的跟在他後面,喝道:“喻忠,他們是什麼人?”

    喻忠抹著臉上汗水,說道:“是……是八位宮前護法……”

    楚玉祥道:“你站開去。”

    喻忠如奉綸音,慌慌張張的閃到一邊。

    八大護法中為首一個看了楚玉祥一眼,喝道:“小子,你是什麼人?居然敢闖到玉闕宮前面來撒野。”

    楚玉祥沒有答話,只是朝八人瞥了一眼,徐徐說道:“你們八個是宮前護法,那好,我可以留你們一個,進去給妖女報信,就說楚玉祥找她報仇來的,要她出來,免得多傷無辜,否則莫怪楚某劍下雞犬不留。”

    另一個人怒喝道:“小子你是瘋子?”

    為首那個眼看楚玉祥儀錶不俗,尤其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殺氣,極為沉重,不覺問道:“小子,你要找誰報仇?”

    楚玉祥凜然道:“楚某口中的妖女,就是你們玉闕魔宮的夫人……”
2009-5-27 15:3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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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yuli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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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玉闕宮

群英會為首那人聽得臉色劇變,喝道:“小子,你真是找死來的了,大家把他拿下了。”

    八人一陣鏘鏘劍鳴,撒出長劍。

    楚玉祥不屑的瞥了他們一眼,冷然道:“慢點,你們八人之中,那一個是去報信的?”

    為首那人大笑道:“你小子有本領殺了七個,自然會有一個去報信了,上!”

    “上”字出口,八個人已經迅快的圍了上來,八支長劍同時出手,分向被圍在中間的楚玉祥攻到。

    楚玉祥口中發出一聲清朗的長笑,笑聲甫起,寒螭劍已經劃出一道奇亮無比的劍光!

    同時響起了一陣“叮”“叮”輕響,八支長劍已被他劍光削斷。

    只有一招,八個人在迅疾後退之中,就有七個人倒了下去,一個沒有倒下去的,右腕業已齊時削斷!

    那人幾乎不相信天下會有這般快的劍法,一時不禁呆住楚玉祥手中寒螭劍朝他一指。朗聲喝道:“楚某留你不死。你還不快去報信?”

    那漢子不敢多說,左手握住斷臂,轉身疾奔而去。

    楚玉祥沉聲喝道:“喻忠,還不給本公於領路?”

    喻忠本來以為有宮前八位護法出手,定可把楚玉祥纏住,那時宮中高手也及時趕到,一個人武功最高,終究架不住人多。

    那知楚玉祥只使了一招就把八個護法解決七個,剩下的一個,還是他劍下留下來替他去報信的。

    這可真把喻忠看得心膽俱碎,一個人就像癱瘓了一般,兩條腿顫抖得發軟,那想站立得住,聽得楚玉祥的喝聲,全身如遭雷殆,砰的一聲跌坐在地,幾乎嚇昏過去。

    楚玉祥目光一注,喝道:“你還不站起來,給我帶路?”

    喻忠伏在地上,連連叩頭道:“少俠饒了小人吧,再進去,小人就沒有命了,這條路直通玉闕宮,不用小人帶路,你也會很快就到了。”

    楚玉祥冷哼道:“沒用的東西,虧你還是東區的巡主?”

    飛出一腳,把喻忠踢得飛滾出去數丈來遠,這一腳雖沒要了他的命,卻已廢去了喻忠一身武功。

    當下一手提劍,舉步朝白玉鋪成的大道上昂然走去。但走沒幾丈,耳中就聽到幾聲破空細響,人影連翩瀉落!

    那是四個服飾各不相同的老者,只要看這四人飛射而來的身法,就可看出他們的一身武功不同凡響。

    這四個人,一個身穿藍緞大褂,禿頂紅臉,手中拿一支兩尺長旱煙管。

    一個身穿古銅長袍,面貌陰騖,手中握一柄古銅量天尺。

    一個身穿半截及膝長衫,足登麻鞋,手持一柄兩尺長闊劍。

    一個穿的是一身黑衣,寬袍大袖,花白鬍子,手中拿的卻是一面鈿黑的有光的鐵牌。

    這四人如果是老江湖遇上了,一看就會膽顫心驚,因為他們是三十年前就名震江湖的煞星,號稱四方煞神!

    楚玉祥停下步來,只瞥了他們一眼,冷然道:“四位是從玉闕魔宮出來的了?”

    四人中禿頂紅臉老者沉聲道:“你就是擅闖玉闕宮尋仇來的楚玉祥的了?”

    楚玉祥道:“不錯。”

    禿頂老者道:“小夥子膽子不小,好,你放下劍來,跟老夫四人進去。”

    楚玉祥道:“楚某想聽聽你們四位在玉闕魔宮是什麼身份的人?”

    禿頂老者嘿然道:“好小子,你沒聽師父說起過老夫四人是誰?”

    楚玉祥微哂道:“楚某師尊怎麼會和楚某說些勾漏魔宮的爪牙?”

    古銅長袍老者沉喝道:“小子找死!”

    楚玉祥劍收一豎,不耐的道,“你們既然不肯說,那就不用說了,不過楚某要問你們一句話,你們四人之中,那一個回去報訊的,楚某可以劍下留他活口。”

    黑袍老者勃然大怒。喝道:“好狂的小子,咱們四方煞神手下,例無活口,你想和咱們動手,那是死定了。”

    楚玉祥凜然道,“你們出手試試就知道了,”

    就在此時,突見一道人影飛奔而來,那是一個一身銀色勁裝的武士,還沒奔到近前,就大聲叫道:“夫人有令,四位護法務必留他活口。”

    四個老者一齊躬身道:“敬遵夫人玉諭。”直起身,禿頂老者喝道:“楚玉祥,夫人要留你活口,你還是隨老夫走吧!”

    楚玉祥大笑道:“四位既是玉闕魔宮的護法,楚某就只能留你們一個活口,你們出手吧!”

    這話自然把四方煞神激怒了,禿頂老者一臉俱是怒容,沉哼道:“老四,你去教訓這狂妄無知的小子,只是夫人吩咐過了,要留他活口,出手不宜太重。”

    黑袍老者點點頭,目中神光直射,朝楚玉祥喝道:“小子,你可以出手了。”

    楚玉祥從腰間取下柔軟的劍鞘,緩緩把寒螭劍納入鞘中,然後目光一抬,朝禿頂老者做然道:“三位怎麼不一起上,可是先要拈拈楚某斤兩嗎?那好……”

    他朝黑袍老者招招手道:“楚某讓閣下先發招好了,不過楚某話要說在前頭,閣下最好全力施為,因為你只有一招的機會,失去機會,就會後悔莫及。”

    北方煞神費仲,聽說在他手下只有一招的機會,這話豈不是把他看得一文不值,是可忍,孰不可忍,手中鐵牌一舉,沉喝道:“小子,你接著了!”

    本來老夫叫他出手不宜太重,是為了夫人要留活口,但這一激怒了他,不由得凶性突發,喝聲出口,人影突如閃電般欺來,高舉的鐵牌經他手臂一圈,化作一片烏雲,朝楚玉祥當頭劈落!

    楚玉祥站著連頭都沒動,直等他鐵牌落到頭頂不到一尺光景,才左手化掌,朝上托起,使了一記極普通的“天王托塔”,向鐵牌上托去。

    其餘三個煞神看他竟敢用單掌去托者四的鐵牌,不由暗暗冷笑,北方煞神費仲這一記鐵牌重逾千鉤,就算你用兵刃去架也未必架得住!

    禿頂老者口中哺哺說道:“原來這小子是瘋子……”

    “呼!”鐵牌直壓而下,迅速落到楚玉祥的手掌之上,這聲“呼”,可並不是鐵牌壓落下來的風聲,而是鐵牌陡然往上飛過去的風聲。

    北方煞神鐵牌脫出,一襲寬大黑袍被風聲吹得獵獵狂飛,一個人腳下留不住,跟著登登的往後運退了四,五步,砰然一聲,往後跌坐下去。

    原來楚玉祥左手震飛他鐵牌的同時,右手連鞘軟劍已經比閃電還快,一下點在他右肩之上,廢了他的右手。

    這下直把三個煞神看得劇變,他們幾乎不敢相信這年僅弱冠的小子竟然能夠以一隻左手震飛老四的鐵牌,他們當然還不知道老四已被楚玉祥用“太素陰功”廢了右臂。

    楚玉祥依然神色從容的站在那裏。好像沒和人動過手一樣,朗朗笑道,“楚某說過要留一個活口給妖女去報信的,你已被楚某廢了一條右臂,那就是你好了。”

    話聲一落,兩道森寒的目光一下落到禿頂老者三人的身上,凜然喝道:“你們如果不想出手,就走在前面給楚某領路,如果想出手的話,楚某說過你們四人之中只留一個活口的,你們自己去衡量衡量吧!”

    連北方煞神自己都並不知道右臂已被人家點廢,聞言不覺一怔,急忙運氣一試,一條右臂果然被人家點廢,心頭又驚又怒,大吼一聲,一躍而起,喝道:“小子,老夫和你拼了!”

    禿頂老者等三人聽說老四已被廢去一條右臂,而且口氣之中,他已經留了北方煞神一個活口,自己三人如果出手,就非送命不可。

    “老四,你且退下。”

    禿頂老者朝黑袍老者擺擺手,大笑道:“四方煞神若被你這兩句話就唬住了,那麼三十年前早就沒有四方煞神這個名號了,好,你要如何動手,只管劃下道來,就算老夫不自量力,也非要討教討教你幾手高招不可!”

    楚玉祥道:“楚某不想多耽時光,三位一起上,只要能接得下楚某一招,你們就算撿到老命了。”

    “哈哈!”

    禿頂老者氣得心肺都快裂開了,旱煙管朝左右一擺,洪笑一聲道:“好,老二、老三,咱們就一起上,接他一招吧!”

    古銅長袍老者舉起古銅量天尺。穿半截長衫的老者也鏘的一聲掣出了兩尺長的闊劍。三人同時品字形走上了幾步,仍由禿頂老者喝道:“閣下可以出手了。”

    四方煞神要聯手對付一個敵人,這已是三十年來從未有過之事了;但三人因楚玉祥曾在一招之間震飛老四的鐵牌,還點廢了他一條右臂,是以不敢等閒視之。

    楚玉祥看他們走近過來,只是淡淡一笑道:“若是楚某先出手的話,你們連一招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是說三個煞神聯手,連他一招都接不下來。

    禿頂老者洪笑一聲道:“好,咱們那就先出手好了!”

    話聲甫出,右手旱煙管陡然劃起三個圓圈,圈中套圈,一個接一個的飛出。

    南方煞神當然也不怠慢,古銅量天尺也同時劃起一道匹練般紫光,夭矯如龍,盤空飛來。

    西方煞神兩尺闊劍也及時出手,一下就飛出一排七八道劍影。

    三人聯手,一丈方圓,登時風起八步,光芒耀目,從三件兵刃中發出來的飛旋勁風,就足可把一丈外逼近過來的普通武師飛摔出去。

    光憑這份聲勢,就已十分駭人!楚玉祥在三件兵刃交叉逼到身前之際,口中發出一聲龍吟般長笑,笑聲甫起,一道晶瑩如水的劍光才從他手中發出。劍光乍現,並無多大變化,只是像電光般一閃即斂!等到劍光消失,三件兵刃幻起的漫天光影,逼人勁氣也隨著消失!

    四個人依然各自凝立一方,(楚玉祥站在三個煞神品形的對面)楚玉祥卻正在慢條斯理的把一柄軟劍納入鞘中,好像這一場已經結束了!

    北方煞神看出情形不對,(三人手中兵刃已不見)正待開口!

    東、南、西三個煞神的身子直到此時才起了輕微晃動,砰然一聲往後倒去,原來三人已被劍光攔腰閃過,截成了六段。

    四方煞神一向殺人如麻,但此景此情也看得北方煞神費仲心頭一陣發冷,幾乎失聲驚啊出來。

    楚玉祥已經朝他開口了:“閣下可以走了,快去跟妖女報信,要她出來見我,不然的話楚某就殺盡玉闕魔宮的爪牙,一個不留……”

    突聽有人沉喝道,“小子好狂的口氣!”

    這句話發言之時,還在遠處。但說到最後一個字。一道人影已經瀉落到楚玉祥面前。

    那是一個五十左右的道人,頭簪玉如意,身穿天青道袍,腰束玉帶,足登逍遙履,長劍懸腰,黑須飄胸,兩道眼神清冷宛如嚴霜,掠過倒臥地上的三人。抬目道:“這三位玉闕宮護法,是你殺的?”

    楚玉祥做然道:“不錯,楚某說過,他們四人只留一個活口,可以給妖女去報信……”

    說到這裏,目光一注北方煞神,喝道:“閣下還不快去?”

    黑須道人道:“他不用去了,有什麼事和本真人說也是一樣。”

    他自稱“本真人”,從口氣聽來,可見他的身份比四方煞神高得多了。

    楚玉祥問道:“你在玉闕魔宮是什麼身份?”

    黑須道人獰笑道:“小子,你不用間本真人是什麼身份,你在玉闕宮前,連貫傷人,就死有餘辜,不過宮主要本真人來把你擒回去,你束手就縛呢,還是要想頑抗?”

    “慢點!”

    楚玉祥道:“楚某先要問清楚你的身份再出手,你先說說你的身份?”

    黑須道人厲笑道:“玉闕宮三真,你可曾聽師父說過?本真人就是公冶真人。”

    楚玉祥的兩位師父並沒提起過玉困闕隻字,倒是這次和茅四真人走在一起,茅四卻告訴過他。

    玉闕宮三真,是勾漏山君門下的三個徒弟,勾漏夫人的三個師兄,老大姓古、老二姓公冶、老三姓戚,他自稱公冶真人,那是勾漏夫人的二師兄了。

    想到這裏,不覺長笑一聲,朝北方煞神費仲揮揮手道:“費仲,楚某留你不死,是要你進去給妖女報信的,你還不快去?”

    公冶真人道:“是本真人要他不用去了。”

    楚玉祥大笑一聲道:“就是因為你公冶子來了,他更是要進去報信了。”

    公冶真人沉哼道:“你以為本真人拿不下你嗎?”

    楚玉祥目光森寒如劍,凝聲道:“因為你是妖女的師兄,就非死不可,我要費仲進去,是給你報信去的。”說到這裏,回頭朝北方煞神費仲嗔目喝道,“你還不快去?”

    這一聲大喝,恍如焦雷,費仲聽得心頭一陣怔忡,急急後退了三步。

    公冶真人早已氣得臉色鐵青,沉喝一聲:“好狂妄的小子!”

    右手突然淩空拍出一掌。他身為勾漏山君二弟子,這一掌含怒出手,自然要立時把楚玉祥劈在掌下,但他這一掌竟然絲毫不帶風聲,有如虛應故事一般,和他這聲斷喝,並不相稱。

    楚玉祥面對勾漏夫人的二師兄,當然也不敢掉以輕心,喝聲入耳,目光已經緊注著對方,此時眼看對方舉掌拍來,也立即揮手迎出。

    他如今已把“太素陰功”和“純陽玄功”練到合而為一,一掌出手。既沒有奇寒澈骨的冷風,也沒有乾天純陽真氣的暖風,同樣不帶絲毫風聲。

    兩人只好像是隨手比劃了一下,但兩股無形真氣自然很快就接觸上了!

    勾漏山君的“玄天真氣”雖是道家功夫,畢竟不是玄門正宗,比楚玉祥陰陽融會的真氣,顯然要稍遜上一籌,就在此時,公冶真人突然像被人推了一把,上身後仰,腳下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

    不,這是可以看得見的外形,還有外人看不見的,是他突感一道無形壓力,直向身上湧撞過來。

    逼使他非後退不可,而且退後一步,還無法消卸,不得不身形一側,閃避來勢。心頭這份震驚,當真不可言喻;但他終究經驗老到,第一招上就被人家逼得後退一步還不夠,還要側身閃避,玉閾宮門下豈不太丟臉了?

    因此在側身閃避之際,右手迅快的從肩頭撒下劍來,隨即側身一欺而上,長劍一指,喝道:“小子亮劍。”

    這一來,倒像他側身欺上,是他撒劍的身法了。

    楚玉祥眼看自己融會兩種神功的一掌,只把他震退了一步,足見對方果然功力深厚,他要自己亮劍,也正中下懷,在沒和勾漏夫人動手之前,先和他動手,正好藉此可以看看勾漏山君的劍法路數。

    當下也不說話,右手一抬,抽出寒螭劍來,長劍橫胸,目光直射公冶真人,冷然道:“楚某讓你先發招。”

    公冶真人氣怒已極,口中哼了一聲,劍光一閃而至,閃電般攻出一劍。

    楚玉祥以逸待勞,右手長劍朝前一推,使了一招“春水拍岸”,只是用劍脊去拍對方長劍。

    但高手過招,縱然是隨手一劍,也氣貫劍身,雙劍發出一聲“錚”然劍鳴,兩人各自被震得後退了半步。

    公冶真人一劍出手,突然間劍光連閃,揮手之間,一連攻出了八劍。

    楚王祥既然有心要試試對方劍招,長劍疾振,使出來的是一套“全真劍法”,劍勢飄忽,揮灑輕靈,一連封閉了對方八劍,緊接著灑出一片劍影,也向公冶真人還攻了七劍。

    公冶真人一怔,喝道:“原來你小子是全真門下!”

    楚玉祥道:“全真門下又如何?”

    公冶真人停下劍來,嘿然道:“玉闕宮和全真教素無過節,你小子找上玉闕宮來,究有何事?”

    楚玉祥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全真教門下,就不能找玉闕宮報仇嗎?”

    公冶真人注目問道:“你要找誰報仇?”

    楚玉祥切齒道:“就是你們玉闕宮的妖女勾漏夫人,你去叫妖女出來,就沒你的事了。”

    公冶真人臉色微變,狂笑道:“小子,玉闕宮只是和全真教一向並無過節,並不是怕了全真教。”

    楚玉祥凜然道:“楚某報的是父母之仇,只是以我個人身份找上勾漏魔宮,與全真教無關。”

    公冶真人點頭道:“好,你擊敗了本真人,本真人就帶你去見宮主。”

    楚玉祥做然道:“好,你只管放手攻來就是了。”

    公冶真人再次發難,劍光乍展,這回攻勢綿密,一支長劍不但隱挾風雷,一個人也倏然來去,若隱若現,變化奇詭,令人不可捉摸。

    楚玉祥也劍勢一變,使出綠袍師父的十三劍來。

    要知同樣一套劍法,全真劍法創自重陽真人,精深博大,縱然變化繁複,總是道家正宗,使出來的劍招,正大光明。

    但厲神君的十三劍可不同了,厲神君為人雖極正派,但出身魔教,生性不免偏激,他所創的十三劍,博采各家之長,所取的都是最簡單的手法,最淩厲的招式,一招出手,使你無法封架,非死即傷,所以如論克敵致果的效力,就比全真劍法簡捷得多。

    再說,施展厲神君的“十三劍”,自然要運起他獨門神功”太素陰功”。此刻楚玉祥手上使的是萬年寒鐵精華所鑄的“寒螭劍”。

    劍的本身,已是至陰至寒之物,再加上楚玉祥運起“太素陰功”,可說相得益彰,刹那之間,森寒劍光劃起一片寒霧,一二丈方圓,簡直被貶骨寒氣所籠罩!

    公冶真人身如流水,劍發如風,先前有“玄天真氣”護身,只感到對方劍氣森寒,凡是內功到了某種境界的人,和人動手之際,真氣貫注劍身、都能逼出森寒的劍氣來,他把“玄天真氣”貫注劍身,也一樣可以劃出森寒劍氣,因此也並不在意。

    那知打過八九招之後,發覺楚玉祥劍上寒氣愈來愈強,竟然不似普通劍氣,而是某種旁門陰功!(勾漏山主自視為玄門正宗)心頭不覺大奇:“這小子既是全真門下,怎麼會練旁門陰功的?”(他不知道“太素陰功”乃是先天至陰之氣,真正的道家功夫)

    寒氣愈來愈重,他縱有“玄天真氣”護身,“玄天真氣”既然不能化解“太素陰功”的寒氣,時間稍長,就被寒氣侵襲,身上就奇寒澈骨。

    天寒地凍,凍者,就是凝結之意。身上發冷,血脈就會受到影響,血脈受到影響,四肢就會不太靈活,這是有連鎖性的。

    使劍最主要的就要手臂靈活,才能運用自如。公冶真人自己已可感覺到劍勢開始漸有滯象!高手過招,分秒必爭,你可以感覺到的,人家也會很快就感覺到了。

    楚玉祥也感覺到了,口中大笑聲中,“鏘”的一聲,寒螭劍一下壓住了公冶真人的長劍。

    壓住,就是不讓你再發招,但被別人壓住,最多雙方由動態的拼搏,變成靜態的比拼內力,雙方仍然要以誰的內力強來決定勝負,被壓住的一方,也未必落敗。

    此刻被楚玉祥壓住長劍可不同了!

    他劍是寒螭劍,本是萬年寒鐵之精。再加上楚玉祥這時運起的又是“太素陰功”,這柄劍年所含蘊的寒氣,比散發在空氣中的寒氣,何止百十倍,公冶真人這一陣工夫連身外的寒氣都已有奇寒澈骨之感,這下雙劍相抵,陡覺從對方劍上傳過來的寒氣,登時使他握劍五指僵木不仁,“當”的一聲,長劍墜地。

    楚玉祥手法比閃電還快,劍尖往上一抬,抵在他咽喉之上,朗朗一笑道:“公冶子,你給楚某領路吧!”

    話聲一落,竟自收回劍去,緩緩納入劍鞘,絲毫沒把公冶真人放在眼裏。

    公冶真入真是急怒攻心,一張臉脹得通紅,腳尖一挑,長劍從地上飛起,伸手接住。一下歸鞘,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楚玉祥一手提劍,跟在他身後,昂首闊步朝白石大道上走去。

    這時,玉闕宮中接二連三的接到報告,早已有值日的人敲起雲板,“當、當”,急促而悠揚的從宮中響起,傳播在山林之間。

    這自然是強敵臨境的警號了。這也是數十年來,勾漏山玉闕宮從未發生過的事,五闕宮居然會有強敵找上門來!

    白石大道的盡頭,已是一座插天高峰的山麓。迎面有十數級石階,登上石階,是一片寬廣的平臺,中間矗立站一座白石牌樓,上面鐫了四個大字:“玉闕仙境”。

    這時牌樓裏面已有三十六名身穿金甲,手按金戈的武士,分作兩行站立。這是玉閉宮三十六名天罡武士。

    若在平時,你要想闖進玉闕宮去,就得先闖過這三十六名天罡武士所列的“天罡陣”不可,但公冶真人心裏明白,以楚玉祥的武功,“天罡陣”絕難困得住他,反而徒增傷亡而已,是以一路走在前面,並沒暗示天罡武士攔阻。天罡武士沒有他的命令,當然不敢妄動。

    越過平臺,迎面就是覆蓋極廣的玉闕宮了,但見碧瓦飛瓷,門樓高聳,氣勢非凡!

    大門前,又是三級石階,階上兩扇大門業已敞開,左右兩邊,站著兩個身穿青銅色的中年人。

    左首一個朝楚玉祥拱拱手道:“少俠請先到賓室待茶。”

    楚玉祥冷聲道:“不必。”

    左首那人依然含笑道:“少俠前來拜山,敝宮就須按江湖規矩行事,少俠先到賓室待茶,然後再由宮主接見。”

    楚玉祥心想:“大概妖女先要聽聽公冶子交手的情形了。”這就頷首道:“好吧!”

    左首那人立即抬抬手道:“少俠請。”他領著楚玉祥朝進門的左首回廊走去。

    公冶真人就自顧自往一門裏面行去。

    賓室,也就是前廳,在二門前面的左首,跨進一座雕花圓洞,裏面陳設相當考究,最專門接待來賓休息之處。

    那中年人抬手肅客,恭敬的道:“少俠請坐。”

    楚玉祥也不客氣,就在一張雕花椅上坐下,問道:“你們宮主要什麼時候出來?”

    中年人陪笑道:“宮主馬上會來見少俠的。”

    一名青衣下人立即端上一盞茗茶來,放到幾上,說道:“請貴賓用茶。”

    就在此時,但聽幾聲叱喝之聲,隱隱傳了進來,接著只聽響起一陣密如連珠的兵刃交接和悶哼慘嗥之聲,但很快就趨沉寂。

    接著只聽一個尖沙的老婦人聲音呷呷笑道:“聞姑娘,你把他們一下都幹掉了,就沒人給咱們領路了。”

    楚玉祥聽得不由一怔,暗道:“來的會是西門大娘!”

    東門奇的聲音接著大笑道:“到了玉闕宮,還用得著有人領路嗎,大門不是敞開著,咱們進去就是了。”

    楚玉祥心中一動,暗道:“果然是他們。”

    勾漏山玉闕宮,一向被武林中人目為神秘之宮,也從沒有人敢來輕捋虎鬚。

    玉闕宮縱然沒有人敢來輕捋虎鬚。但在防範上卻也並不疏忽,把全山劃為東南西北四個巡山區,各有巡主率領。宮外並有四方煞神值日,根本不可能有人闖到玉闕宮前面來。

    但在東門奇和西門大娘到來之前。楚玉祥已經先到一步,把東區、南區兩個巡主都清除了,連四方煞神都一起殲滅,是以一路如入無人之境,一直趕到玉闕宮前。

    那三十六名天罡武士,說得明白一點原是玉闕宮的儀仗隊而已,平日用不著他們守衛,只有宮門開啟之時,由他們站到宮門口,擺個威武排場的。

    不料楚玉祥進去之後,隨後趕來了東門奇、西門大娘等人,三十六天罡武士看到有人闖來,自然要加以攔阻。

    聞家珍不待他們動手,就搶先出手,“織錦劍法”宛如一片網罟,不論你有多少人,劍法展開,就像網罟般當頭撒下。

    再加上英無雙使出來的是厲神君“十三劍”。兩位姑娘一個使的是大自替星劍,一個使的是青霓劍,任你天罡武士身穿金甲,只能抵擋普通刀劍,但遇上這兩柄削鐵如泥的寶劍,也毫不管用,是以只有幾個照面,就悉數就殲。

    這就是楚玉祥聽到幾聲叱喝和一陣兵刃交接之聲,很快就寂然無聲。

    卻說楚玉祥聽到西門大娘和東門奇的聲音,不覺站起身往外走去,剛跨出圓洞門,就看到十名武士迅捷朝大門口奔去。

    只聽英無雙的聲音喝道:“你們找死!”

    敢情她出手就使出“九陰神功”來,湧上去的人,前面幾個首當其衝,口中悶哼出聲,人已紛紛往後躍退,冷得直打抖索。

    就在此時,從二門中走出一個面目冷森的老者,他身後緊跟著六個青布勁裝的中年漢子急步走出。

    冷森老者沉喝一聲,“住手。”

    那十幾名武士至少已有六七個被“九陰神功”拂過,凍得發抖,聞言紛紛退下。

    面目冷森老者目光一抬,冷冷的道:“我當是誰,吃了熊心豹膽,敢闖進玉閾宮來,原來是厲山雙凶,嘿嘿,憑你們兩個,居然也敢上勾漏山來滋事。”

    東門奇問道:“閣下如何稱呼?”

    面目冷森老者微哂道:“老夫玉鬧宮總管居天鵬,你們總聽說過賤名吧?”

    居天鵬昔年人稱血手屠夫,乃是極負盛名的高手,厲山雙凶自然聽人說過,東門奇拱拱手道:“原來是居總管,兄弟久仰。”

    居天鵬道,“本宮三十六名天罡武士,是二位下的殺手了。

    聞家珍道:“是我殺的。”

    居天鵬目光一注,嘿然道:“你是厲山雙凶的門下?”

    聞家珍道:“我是何人門下你管不著。”

    居天鵬臉色微沉說道:“那麼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聞家珍。”

    聞家珍道:“你是這裏的總管,那好,我問你,東海鏢局的副總鏢頭楚王祥,是不是已經來了?”

    “不錯。”

    居天鵬點頭道:“剛才確有一個叫楚玉祥的年輕人找上本宮來了。”

    楚玉祥站在前廳圓洞門口,和大門、二門之間,相距不遠,聽到聞家珍的聲音,心中不覺驚喜交集,失蹤的小師妹會和厲山雙凶一起趕來勾漏山。忙舉步迎了上去,說道:“小師妹,你也來了。”一面朝厲山雙凶拱拱手道:“兩位前輩怎麼也趕來了?”

    聞家珍看到楚玉祥心頭一喜,叫道:“楚師哥,你果然先來了。”

    英無雙欣喜的道:“我們總算找到大哥了。”

    西門大娘呷呷尖笑道:“小兄弟,大夥是找你來的,你什麼時候到的?”

    居天鵬冷冷的道:“這裏不是諸位敍舊的地方,你們……”

    聞家珍柳眉一挑,喝道:“對了,姓居的,你快去通報一聲,叫勾漏夫人這妖女出來。”

    居天鵬聽得沉笑一聲道:“楚玉祥要見宮主,已蒙宮主答應,正在賓室待茶,靜候宮主接見,你們幾個擅闖玉闕宮,殺死三十六名天罡武士,罪不可道,你們要見宮主不難老夫先把你們拿下……”

    聞家珍沒待他說下去,叱道:“老匹夫,姑娘要你進去,叫妖女出來,你敢不去,是不是要掛點彩再進去,那好,姑娘就留你一條左臂。”

    話聲出口,一道雪亮的劍光乍然平射而出,朝居天鵬左肩劈去。

    居天鵬沒想到她說動手就動手,出劍竟有這般快法。眼前銀光乍亮,森寒劍鋒幾乎已經到了面前,他畢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縱然驟不及防,趕緊吸了一口氣,身子陡地往後平飛,退出去數尺遠近。

    站在他身後的兩名青衣漢子反應也極快速,及時掣劍,鏘鉻兩聲,兩柄長劍交叉朝聞家珍劈的劍上鎖來。

    但聽嗒嗒兩聲,同時也響起兩聲驚呼,那兩個勁裝漢子交叉鎖出的長劍立被截斷,連兩人執劍右手,也被齊腕削斷。

    這下當真快得如同電光石火,居天鵬堪堪退下,兩個手下的手腕已被削斷,一時直看得他不禁聳然動容,目中神光連閃,冷嘿道:“彗星劍,你原來是何仙姑的門下,哈哈,今天就算是何仙姑親自趕來,居某也要先把你拿下了。”

    他剛說到這裏,只聽大門口有人呵呵一笑道:“玉闕宮門戶大開,看來沒人通報,咱們就不用客氣,進去再說。”

    這說話的正是撲天鷹阮伯年。

    當天從東海鏢局出發之時,為了避入耳目,把人手分為四撥,一路上梯次行進,由丁盛擔任總聯絡。

    後來東門奇夫婦找到了英無雙等三位姑娘,也同時遇上了聞家珍,就由原先的第二撥東門奇夫婦為第一撥。

    阮伯年的第三撥,和第一撥終南五劍,第四撥丁盛等人會合在一起,跟在東門奇等人後面,相繼而來。

    居天鵬目光一抬,矍然道:“原來是鷹爪門的阮掌門人,李道長、終南鐘掌門人,嘿嘿,諸位果然約好了來的。”

    阮伯年拱拱手道:“這位老哥大概是玉闕宮的人了,那就請老哥通報一聲,阮某等人求見。”

    居天鵬眼看來人之中,不乏高手,對方既然以禮求見,自己只怕未必阻攔得住,不如進去稟告宮主請示。這就略一抱拳道:“阮掌門人諸位請稍後,容在下……”

    話未說完,二門中已經走出一個身穿天青衣裙的少女,說道:“居總管,宮主請他們入內相見。”

    居天鵬點點頭,抱拳道:“宮主請諸位入內相見,諸位請隨兄弟進去。”

    說完,右手一抬,就領著眾人住二門中走入,楚玉祥、聞家珍拜見了阮伯年,就隨同大家魚貫進入二門,二門內是一個大天井,此刻肅靜無嘩,不聞一點聲音。

    越過大天井,迎面五級石階,階上兩邊伺立著兩排一式天青衣裙,長髮披肩的女子。年齡都不過二十以上,三十以下,一共有二十四名之多。大廳足有數丈來高,望去極為深廣。

    居天鵬領著大家來至階下,就躬身說道:“啟稟宮主,鷹爪門阮掌門人、終南派鐘掌門人,茅山三手真人李道長、厲山東門奇道長、和東海鏢局的楚玉祥楚少俠等人都已來了。”

    只見大廳門口走出一個身穿淺紫衣裙的女子說道:“宮主有請。”

    居天鵬應了聲“是”,才回身道:“宮主有請,諸位請隨兄弟進去。”

    說完,依然走在前面引路。

    阮伯年等人跨進大廳,居天鵬抬手肅客,把眾人請到左首一排椅子前面,拱拱手道:“諸位請坐。”

    他等大家落坐之後,就立刻退到了右首站定。

    偌大一座大廳,雕樑畫棟,陳設極為考究,卻不見勾漏夫人出來。

    就在堪堪坐下,從屏後走出四對身穿淡紫衣裙的女子,她們兩人一對,並肩而行,但一出屏風,就向左右兩邊分開,站到了屏風前面。

    接著走出來的是六個年在六旬以上的老者,只要看他們精氣內斂,目光充足,顯然都是內家高手。

    但阮伯年、終南五劍、厲山雙凶等人竟然一個也不認識。

    這六人走到右首一排椅子上落坐。接著走出來的是兩個老道人,一個是方才敗在楚玉祥手下的公冶子,那麼另一個該是玉闕宮三真的老大古維陽了。

    這兩個老道走到右首一排椅子的上首兩個位子上坐下。

    現在屏後響起了一陣環佩丁冬之聲,緩步走出一個雲舍高峨,臉垂金紗的宮裝婦人來。

    她才一現身,坐在右邊一排椅子上的人立即站起身來。坐在左首的人,卻沒有人站起來。

    這婦人不用說就是江湖上稱為“勾漏夫人”的富主了。她雖然金紗蒙面,看不清她的面貌。但只要看她身裁苗條,看去只像三十許人。

    勾漏夫人兩道冷電般的眼光透過蒙面金紗,朝左首一行人緩緩掠過,才轉到右首,微微頷首道,“大家請坐。”

    她話聲依然十分嬌美。

    右首的人隨即坐下。勾漏夫人也走到中間一張雕花高背椅上坐了下來。

    跟隨她身後走出的兩個紫衣女子,看去已有四十出頭,一個手捧一柄鑲嵌精緻的古劍,一個手捧一柄青玉為柄的拂塵,此時一左一右站在勾漏夫人的兩邊。

    勾漏夫人目光一抬,朝居天鵬問道:“居總管,誰是楚玉祥。”

    楚玉祥霍地站起身道:“在下就是楚玉祥。”

    勾漏夫人道:“和江南分令作對的就是你?”

    楚玉祥哼道:“在下也在想問你,和東海鏢局作對的就是你。”

    勾漏夫人道:“楚玉祥,你膽子不小啊,居然敢這樣對我說話。唔,我手下兩名巡主,八名宮前護法,三十六名天罡武士,都是你殺的?”

    聞家珍站起身道:“三十六名天罡武士是我殺的。”

    英無雙跟著站起,接日道:“我也有份。”

    勾漏夫人目光朝兩人投去,說道:“你們二個是小姑娘?叫什麼名字?”

    聞家珍在路上也改穿了男裝。

    聞家珍道:“我叫聞家珍。”

    英無雙道:“我叫英無雙,”

    勾漏夫人道:“你們三個年紀輕輕,手段倒是毒辣得很!”

    聞家珍冷笑道:“我們手段只怕還沒有你的毒辣!我們出手,只是為了自衛,你卻支使手下濫殺無辜,我們是為了替父母報仇,阻我者死,你卻為了擴展地盤,殺死和你無怨無仇的人,你手段不是比我們更陰狠毒辣嗎?”

    勾漏夫人問道:“你父母是誰?”

    聞家珍道:“我爹就是東海門聞天聲,你支使十二黑煞星殺死我爹娘,殺了人,你記不得了?”

    勾漏夫人詫異的道:“我沒有要黑煞十二星殺你爹娘。”

    聞家珍冷笑道:“有一個叫秦大娘的賊婆,是不是你手下?你叫姓秦的賊婆子出來,問問她就知道了。”

    勾漏夫人道:“秦大娘是江南分令的總監,是我手下沒錯,我自然要問問她,這麼說,你們是為了聞天聲夫婦,向我尋仇來的了?”

    楚玉祥道:“聞天聲是在下的義父,義父母,遭人毒手,在下自然要替二位老人家報仇,但楚某和你,還另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共戴天之仇?”

    勾漏夫人疑惑的道:“難道你父母也是我殺的嗎?”

    “不錯。”

    楚玉祥切齒道:“我問你,十八年前,被你囚禁在對峙峽的是什麼人?”

    勾漏夫人在蒙面金紗之中的臉色、為之一變,輕哼道:“你姓楚,嘿,你是楚紫翰和那賤婢生的兒子!”

    “住口!”

    楚玉祥嗔目喝道:“無恥妖女,你仗著勾漏山君的勢力,把我爹娘擄來,囚禁對峙峽,脅迫我爹娶你為妻,天下那有你這樣不要臉的淫女蕩婦,今天你不把我爹娘放出來,我楚玉祥就要把你玉陶魔宮的人,劍劍誅絕,寸草不留。”

    勾漏夫人聽得不由大怒,喝道:“小畜生,你有多大的能耐,敢對我如此說話,很好,你找來的好,今天我正好把你拿下。”

    楚玉祥手提長劍,凜然道:“無恥妖女,你下來,楚某和你放手一搏,看看鹿死誰手?”

    古維揚沉聲道:“師妹,這小畜生交給愚兄把他拿下就是了。”

    勾漏夫人一擺手道:“慢點。”

    一面朝居天鵬問道:“居總管,他們大概是替小畜生助拳來的了,你先說說,這些人是何來歷?”

    居天鵬躬身應是,然後用手指指阮伯年說道:“這位是鷹爪門的掌門人阮伯年。”

    阮伯年洪笑道,“東海門聞天聲是老夫的女婿,女婿、女兒遭玉闕宮殺害,老夫要不要替女婿。女兒討還公道?”

    居天鵬續道:“這五位是終南五劍。這位是茅山三手真人李靜虛,這兩位是厲山雙凶,這位道兄是瘟疾道人,這位是徽幫龍頭盧壽同,這四位是武林公子,這位是太湖幫總堂主丁盛……”

    他能一口氣叫出這些人的姓名來歷,已是不簡單了。只有裴允文兄妹、英無雙、梁慧君、(戴了面具)和趙雷等四人,叫不出名字來。

    三手真人道:“貧道不是助拳來的,貧道茅山一派,和貴屬下江南分令毫無過節可言,但江南分令卻以毒藥暗器殺死我掌門師弟葛元虛,貧道要請玉闕宮交出殺害掌門師弟的兇手來,才上勾漏山來的。”

    瘟疾道人接著道:“貧道也不是替東海門助拳來的,貧道原先是應江南分令之請去對付東海鏢局的,但貧道失手被擒,江南分令總監秦大娘不但不予支援,反而乘機要把貧道置之死地,殺以滅口。聽說秦大娘已經逃來勾漏山,貧道是以找上玉闕宮來,希望宮主把秦大娘交出來,咱們依舊井水不犯河水。”

    盧壽同介面道:“西陽道兄說得極是,當初秦大娘邀約兄弟相助,兄弟也替江南分令出過不少力氣,最後兄弟落到東海鏢局手中,秦大娘居然派人向兄弟下手。兄弟和西陽道兄同來,正是希望玉闕宮把秦大娘交由兄弟和西陽道兄處置,敝幫和貴宮的過節,也就沒有了。”

    向玉闕宮指名要人,而要的人,又是玉闕宮派出去的得力手下,這是數十年來從未有過的事。

    三人說的是這番話,無非是找個藉口而已,玉闕宮除非不想在江湖立足了,否則豈會把人交出來。

    勾漏夫人氣得罩著面紗都不禁拂拂自動!

    就在此時,突聽從大廳外傳來一個蒼勁的聲音說道:“周虹,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說老夫和裴盟主等人來了。”

    這話聲還在玉闕宮大門之外,但聲音就像當面說話一樣。

    勾漏夫人一怔,朝總管居天鵬道:“居總管,你出去看看,又有什麼人找上玉闕宮來了?”

    居天鵬躬身應是,匆匆朝外行去,不多一會,只見他匆匆走人,躬身道:“啟稟宮主,來的是太湖龍王敖湖主,和江南武林盟主裴三省、武當派白圭子、八卦門掌門人甯乾初、淮揚派掌門人高連升、六合門四傑等人,要見宮主。”

    勾漏夫人冷冷一笑道:“居然全找來了,好,你就去把他們請進來。”

    居天鵬轉身走到大廳門口,拱拱手道:“宮主有請。”

    只聽敖如山洪笑一聲道:“你們宮主好大的架子,老夫昔年和山君也算得是舊識,老夫前來拜山,玉闕宮居然連江湖禮數也不講了。”

    隨著話聲,走進一個身材高大,手柱龍頭杖的白髮老人,正是太湖龍王敖如山。

    接著是裴三省、白圭子、甯乾初、高連升、六合四傑徐子常、董龍綸、全遵義,吳燕娘。

    最後還有五個身穿藍布道袍腰佩長劍的老道,只要是江湖上人,一看就知是武當派的道人,他們自然是隨同白圭子來的了。

    坐在左首的阮伯年等人看到來人,大家一起站了起來。

    敖如山朝阮伯年拱拱手道:“阮老哥久違了,兄弟據報,楚小兄弟一個人找上勾漏山來,兄弟和山君有舊,特地趕來,在路上湊巧遇上裴老哥,白圭道兄等人,才成了一路,不想諸位卻比兄弟先到了一步。”

    勾漏夫人冷聲道:“原來敖湖主諸位都是給東海門助拳來的了,很好……”

    敖如山兩道白眉微軒,洪聲道:“宮主大概是山君的令媛了,老夫此來,倒想見見山君。”

    勾漏夫人冷冷的道:“老山主不見外客,敖湖主既是替東海門助拳而來,玉闕宮自會有人接待。”

    敖如山聽得雙目精光暴射,洪笑一聲道:“聽你口氣果然比山君還狂,老夫何用替東海門助拳?當初你支使徽幫的盧壽同,陰謀奪取老夫太湖基業,串通老夫姬人窈娘,在老夫身上下毒,老夫不該找山君問問清楚嗎?”

    勾漏夫人冷然道:“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們找上玉闕宮自然會有人接待……”

    敖如山沉喝道:“無恥賤婢,你敢對老夫這般說話?”

    他龍頭杖一指,喝道:“你們去給老夫把她拿下了?”

    他此話一出,跟在他身後的四名衛士由周虹為首,迅疾各掣兵刃,撲了過去。

    勾漏夫人身邊兩名紫衣女子把手中捧著的劍拂遞給了勾漏夫人,各自掣出雙股劍來,閃到勾漏夫人前面,雙劍齊舉,一下攔住了四人,動起手來。

    太湖龍王手下八名衛士,(其中包括趙雷、錢電等四人)都是敖湖主的親信;武功也均經敖湖主親自加以指點,一身所學,在江湖上足列入一流高手。

    但勾漏夫人身邊這兩個紫衣女子,雙手使劍,四柄長劍施展開來,宛如四道雪亮的巨輪,來勢滾滾,朝你迎面輾來。

    四個衛士以二敵一,還是被逼得連連後退。

    趙雷、錢電、孫風、李雲等四人眼看同伴連對方兩個女子都應付不了,四人心意相同,更不打話,同時掣出兵刃,飛身撲了上去。

    楚玉祥、聞家珍也雙雙掠出。楚玉祥大喝一聲:“妖女,在下非把你拿下不可。”

    聞家珍道:“楚師哥,我要替爹娘報仇,你把她讓給我。”

    古維揚、公冶子雙雙站起,兩人同時掣劍,古維揚長劍一指楚玉祥,沉喝道:“小子,本真人……”

    楚玉祥劍眉一挑,喝道:“你是玉闕魔宮的三真之首,很好,楚某先收拾了你,再找妖女算帳。”

    寒暾劍刷的一聲,迎面推出。

    公冶子剛攔到聞家珍面前,聞家珍嬌喝一聲:“妖道看劍!”

    手腕一振,大白彗星劍飛起一道銀芒,直射過去。

    公冶子眼看對方只是一個十六八歲年輕人,(聞家珍穿了男裝)未免大意,等到發現劍風森寒,對方手上竟是一柄神物利器,急忙吸氣斜閃,右手長劍也跟著劃出。

    古維揚乃是玉闕宮的大弟子,一身武功,自然比公冶子還要精純,楚玉祥長劍推出,他朝前斜跨半步,身形一側之際,一道匹練般的精練已經橫掃而出。

    楚玉祥使的是綠袍師父的“十三劍”,劍勢奇詭,每一劍都挾著一道森森寒氣的劍風。

    古維揚長劍展開,也早已運起了“玄天真氣”但覺對方劍勢劃過,身外寒氣彌漫,奇寒無匹,心頭也止不住暗自驚凜,忖道:“這小子練的會是‘九陰神功’!”

    心中想著,長劍突然加緊,劍勢綿綿,步步逼攻而上。

    楚玉祥發覺對方武功似乎還在公冶子之上,心中暗暗冷笑,右手使劍之際,左手也隨著劈擊出去。

    他使的正是綠袍師父的“三刀”,一掌出手,一道森寒掌風,犀利如刀,直劈過去。

    古維揚大喝一聲,左手同時翻起,迎擊過來,但聽“砰”的一聲,雙掌交擊,兩人都被震得後退了一步。

    楚玉祥又是一聲大喝:“你再接我一掌。”

    左手第二刀緊接著劈出。

    古維揚真想不到對方一個年輕小子,竟然連師門的“玄天掌”,都傷他不得,一身功力居然不在自己之下,左手迅疾翻起,又是一掌朝前推出。

    這回他當然凝聚了十成力道,但聽蓬然一聲,雙方還是功力悉敵,又各自被震得後退了一步。

    古維揚又驚又怒,左手一發即收,不待楚玉祥發掌,迅若雷霆,搶先出手,一掌朝楚玉祥當頭劈來。

    楚玉祥正待發第三刀,看他搶先擊來,正中下懷,左手抬處,迎劈出去。

    要知厲神君這“三刀”,威力之強,一刀比一刀厲害。古維揚這一記“玄天掌”,最多不過凝聚到十二成功力,雙方掌勢乍接;又是蓬然震響,這回楚玉祥凝立不動,古維揚卻被震得連退了兩步。

    楚玉祥大笑一聲,身形一晃而至,長劍直指對方眉心。

    古維揚連喘息的機會也沒有,身形一個輕旋,避開劍勢,右手長劍卻隨著他輕肇之勢橫掃過來。

    他這一掌試出楚玉祥的內力,似乎還在他之上,只好展開師門劍法,不求有功,先求無過,劍光大盛,護住全身,和楚玉祥抗拒。

    聞家珍和公冶子這一對,聞家珍劍勢綿密如網,公冶子長劍飛閃,來去如風,但聞家珍的內力不如公冶子。

    她仗著手中是一柄大自彗星劍削鐵如泥,幾次想削公冶子的長劍,公冶子豈會上你的當,就是不和你長劍交擊,雙方陷於纏鬥之中。

    但這對勾漏夫人來說,已是大感驚凜之事,這二位師兄,武功劍木都不在自己之下,對方出手的只是兩個年輕小子,已有如此厲害,還有不少高手,都還沒有出手,玉闕宮卻已經出動了三真人。

    卻說趙雷等四人撲入戰團,八衛聯手,只對付勾漏夫人手下兩個紫衣女子,等於是四個人打對方一個。

    他們那裏知道這兩個紫衣女於,名雖侍女,實則從小就和勾漏夫人一起練的武,武功自然極為可觀。

    此時展開劍勢,一左一右兩柄長劍舞動如輪,絞花飛舞,兩道劍光,籠罩全身,擴及一丈方圓。

    任你四個人圍在外面,紛紛搶攻,也只是像走馬燈一般,休想近得了身,當然更無法占得半點上風。

    太湖龍王敖如山眼看自己手下八衛連對方兩個侍女都攻不下,心頭自然暗暗怒惱,手提龍頭仗,呵呵大笑道:“趙雷、錢電,你們聽著,既已出手,就用不著和她們客氣了。”

    他這番話,孫風自然聽得懂,這是授意自己,只管用暗青子招呼。

    當下那還猶豫,鐵扇開闔之間,身形像陀螺般一個急旋!

    這一旋,就像起了一陣旋風,只聽一陣密如連珠的叮叮輕響,他發出去的幾十枚細小暗器。至少被兩個紫衣女子劍光擊落了百分之九十,但暗器只要被打中一二枚就夠了,根本用不著全數擊中。

    就在叮叮輕響之中,也響起了兩聲悶哼!

    要知兩個紫衣女子是被八衛聯手圍在中間,只要她們有人被暗器打中,劍招稍微一緩,身上就不止一兩處創傷,緊接著長劍脫乎,驚呼乍起,兩個人也同時倒了下去。

    勾漏夫人看得大怒,左手一揮,喝道:“給我殺!”

    她“殺”字出口,站在她身後的八名淡紫衣裙女子立即手掣雙劍,朝八衛飛撲過來。

    孫風大笑一怕,身子又是一個急旋,旋風再起,一陣比雨點還密的暗器,直卷過去。
2009-5-27 15:3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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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yuli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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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劍困太君

八個淡紫衣裙侍女身形還沒撲到,就像整排樹被砍倒一般,紛紛倒下。就在此時,突聽一個蒼老的婦人聲音喝道:“什麼人敢到玉闕宮來撒野?”

    話聲堪堪傳入大廳,正和楚玉祥,聞家珍激戰的古維揚。公冶子二人同聲喝道:“住手!”

    長劍一收,霍地往後躍退。

    總管居天鵬已經大聲喝道:“太君駕到。”

    刹那之間,大廳上登時靜得墜針可聞!

    只聽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屏後傳出,首先走出來的是四名黃衣女子,手持拂塵,分兩邊站立。

    接著走出來的是一個手持古銅色鳴頭杖,黃絨包頭,身穿鵝黃繡金鳳凰衣裙,白髮如銀,膚色紅潤白嫩的老太婆。

    看她模樣,有些像戲臺上楊家將裏的楊老令婆!

    勾漏夫人早已躬下身去,叫了聲:“娘。”

    太君目光一動,嘿然道:“這些人從哪里來的?居然敢找上玉闕宮撒野。”

    她口氣雖是詢問;但沒待勾漏夫人答話,又道:“你沒去請供奉堂的人?”

    勾漏夫人躬身道:“沒有。”

    大君揮揮手道:“居總管,去請供奉堂的幾位老供奉來。”

    居天鵬答應一聲,躬身退出。

    太君就在上首一張高背椅上坐了下來,一面厲聲道:“說,你們是些什麼人?找上玉闕宮是做什麼來的?”

    她那副目空一切的模樣,托大得絲毫沒把各門各派的人放在眼裏。

    敖如山洪聲一笑道:“老嫂子,連兄弟也不認識了?”

    太君目光投了過來,冷冷的間道:“你是什麼人?”

    敖如山大笑道:“兄弟敖如山。”

    太君臉色一寒,冷聲道:“老身還當是誰吃了豹子膽,敢上玉闕宮來惹事,原來是你敖湖主帶的頭。”

    敖如山道:“兄弟原是找山君來的,這些人找上勾漏山,各有各的事,可不是兄弟領來的。”

    “他們有這許多事要找玉闕宮嗎?”大君望著敖如山問道:“敖湖主先說說來意吧?”

    敖如山道:“宮主派窈娘前來太湖臥底,在兄弟身上暗下慢性毒藥,又命江南分令夜襲太湖,兄弟和山君還算是舊識,查明了真相,兄弟自然要來面見山君,不料宮主一口回絕……”

    太君依然冷冷的道:“山君確實已有多年不見外客了。”

    敖如山道:“但今天他非見外客不可。”

    大君道:“為什麼?”

    敖如山道:“因為今天這在場的人,大半是江南各大門派的掌門人,都是來見山君的。”

    太君道:“見不到人,你們就在玉闕宮行兇了?”

    敖如山道:“這幾個侍女意圖阻撓,是兄弟要手下把她們制住的。”

    太君冷嘿道:“你知道殺了玉闕宮的人,後果如何嗎?”

    敖如山道:“令媛手下也殺了我太湖的人,難道沒有後果嗎?”

    “好!你且稍待。”

    太君轉臉朝各大門派的人問道:“你們也和玉闕宮有梁子嗎?”

    阮伯年沉笑道:“太君要問得這麼詳細,咱們說出來了,可是還我們公道嗎?”

    太君道:“只要你們說得出理由來,老身自會還你們公道。”

    “好!”阮伯年道:“兄弟女婿是東海門的聞天聲,和貴宮毫無怨隙可言,貴宮指使黑煞十二星殘殺我女婿、女兒,兄弟要不要向貴宮來討還公道?”

    接著一指楚玉祥、聞家珍二人,又道:“楚玉祥是我女婿的義子,聞家珍是我女婿的女兒,一個要為義父母報仇,一個要替死去的爹娘討還血債,該不該找上玉闕宮來?”

    口氣微頓,接下去道:“再說在場的諸位道兄吧,江南武林盟主裴三省裴老哥、淮揚派掌門人高連升高老哥、六合門掌門徐子常徐老哥、八卦門掌門人甯乾初甯老哥、武當派白圭子道長,均被貴屬下江南分令迷失心神,脅迫服從。

    如今神志清醒了,要不要找上勾漏山來討還公道?這位是茅山三手真人李道兄,他師弟三茅宮觀主葛元虛道兄是被貴屬下用毒藥暗器所殺。

    這位瘟疫道兄,這位是徽幫龍頭盧壽同,這四位是武林四公子,他們原被秦大娘迷失心神,聽令於江南分令,但先後在攻擊東海鏢局時被擒,秦大娘不但不予支援,反而藉機下手,殺以滅口,總算幡然醒悟,隨同兄弟前來……”

    太君聽得不由微微一怔,朝勾漏夫人道:“你縱容秦大娘,竟然結下了這許多仇家……”

    阮伯年道:“還有,楚玉祥生身父母十八年前被宮主擄來,囚禁對峙峽,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蔔,請問大君,知不知道此事?宮主又該當如何交待?”

    太君臉色驟變,冷哼道:“不用說了,你們找上玉闕宮來,理由都是你們對了。”

    楚玉祥道:“阮老爺子說的,都是事實,自然是我們對了。”

    太君兩道淩淩寒光直注楚玉祥,問道:“你是什麼人?”

    楚玉祥應聲道:“在下楚玉祥。”

    太君滿臉怒容,哼道,“你就是那姓楚的小畜生。”

    楚玉祥劍眉一剔,凜然道:“在下尊重你太君是武林前輩,說話最好不可失了你的身份,這小畜生三字,是你說的嗎?”

    太君怒聲道:“老身說了又待如何?”

    楚玉祥仰首道:“在下如果也罵出口來,只怕不大好聽了。”

    大君怒聲道:“你敢?”

    楚玉祥道:“在下是替生身父母、義父母報仇來的,你是仇人之母,在下有什麼不敢說的?你罵在下小畜生,在下就可以罵你老……”

    阮伯年喝道:“玉祥,不可無禮。”

    楚玉祥道:“她無非仗著玉闕宮三個字,蔑視江南武林同道,不間是非曲直,要想護犢而已,但今日之局,就是你太君想要護犢,只怕也護不了。”

    太君被他頂撞得白髮飛揚,臉色鐵青,怒聲道:“好小子就在此時,從廳外魚貫走進九個人來。

    這九人個於雖然高矮不一,但卻穿著一式黃麻長衫,白襪麻鞋,也同樣龐眉皓首,年在七旬以上,手中也各拄一支紮紫紅藤杖,除了面貌各自不同,幾乎是同樣的打扮。

    裴三省,高連升,阮伯年等人,都是數十年的老江湖,但對這九個黃衣老人,竟然連聽都沒聽人說過!

    九個老人步入大廳,只有朝太君拱了拱手。古淮揚、公冶子立時抬手請他們在右首第一排的椅子上落坐。

    太君目射寒光,厲聲喝道:“小畜生,老身如何護犢了?好,你們既然都來了,江湖上解決紛爭的最好辦法,就是各憑武功,分個勝負。你們如無必勝把握,就不敢找上玉闕宮來,玉闕宮如果任由你們糾眾尋釁,殺傷宮中所屬,今後也不用再在江湖立足了,因此,今日之事,既無法善了,只有放手一搏了。”

    聞家珍冷笑道:“說來說去,這還不是護犢嗎?”

    太君冷厲目光投向聞家珍,怒聲道:“小丫頭,你們不是尋仇來的嗎,玉闕宮的人不和你們放手一搏,難道要束手就縛不成?”

    敖如山道:“老嫂子說的話,似乎頗存意氣,但今日之事。最好是評個是非曲直,譬如楚老弟的令尊令堂,是否仍在貴宮,如果在,老嫂子還是勸宮主把他們釋放出來,事情可以一件件的解決,不可意氣用事,雙方一旦動上了手,難免互有死傷。玉闕宮雄霸西南數十年,盛名自非幸致,但今天上玉闕宮來的各位道兄,也都是享譽江湖之士,雙方勝負之數,很難定論。就算玉闕宮占了勝算,亦將付出極大的代價,兄弟此來,原是以和為貴,想當面和山君一談……”

    “不用了。”

    太君怒笑道:“你手下八衛傷我宮女,還說什麼和為貴,你已經先行出手,給玉闕宮一個下馬威,還有什麼好談的?”

    敖如山大笑道:“兄弟因令媛對兄弟出言無狀,才要手下衛士把她拿下,兄弟豈會對幾名侍女痛下殺手?孫風,你過去把她暗器起出來,每人再給她們一顆解迷丹,把她們弄蘇醒了。”

    孫風答應一聲,手持摺扇,在躺臥地上的十名侍女身上輕輕揮過,他這柄摺扇的扇墜,大如孩童的拳頭,正是吸鐵磁石所制。

    這輕輕一揮,侍女們身上所中鐵針,都被吸到了扇墜之上。他再從身邊取出一個瓷瓶,傾出十粒藥丸,分別納入她們口中。

    原來他剛才發射的飛針,淬過迷藥,中針之後,令人昏迷不醒,非他的解迷丹,不能清醒。尤其那兩個紫衣中年婦人,和八衛動手之際,六衛下手都極有分寸,只是點了她們的穴道,並不致命。

    孫風喂了她們解迷丹之後,又鐵扇揮動,她們一一解開了穴道。被點住穴道的只有兩個中年婦人,後來八名淡紫衣衫的少女,僅是中了迷針,穴道並未被制。

    等他解開穴道之後,解迷丹也生效了,十名侍女果然立時蘇醒過來,紛紛從地上躍起。

    太君嘿然道:“姓孫的,你倒是有一手,居然到玉闕宮來漏臉了!”

    喝聲中,突然右手一抬,淩空一掌拍了過來。

    孫風原以輕功著稱,聽出太君口氣不對,急急向旁閃出。

    楚玉祥和聞家珍就站在前面,看到太君突然向孫風出手,楚玉祥怕他驟不及防,急忙推出右手,替他擋上一擋。

    太君這一掌雖是隨手而發,但以她功力,縱然隨手一掌,宛如微風輕拂,看去毫不著力,但也足可要了孫風的命!

    那知孫風為人機伶,輕功也高,一下就閃了出來,太君的一記掌力,卻被楚王祥發掌攔住。

    這原是電光石火般事,兩股無形潛力,刹那間接觸上了,大廳上立時響起一聲蓬然輕震。

    本來雙方都發掌無聲,這回卻風起數步,化作了一團狂飆,從橫裏湧出,飛旋呼嘯,聲勢驚人。

    楚玉祥所幸練成了兩種神功,這一掌上,雖然只使了七八成力道,還是像被人推了一把,腳下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太君不由一怔,她想不到楚玉祥不過是一個弱冠少年,竟然能夠接得下她五成功力的一掌,不覺目光凝注,口中冷哼一聲道:“好哇,你果然不錯,再接老身一掌……”

    “老嫂子!”

    敖如山一擺手道:“且慢。”

    太君右手已經舉起,聞言不覺一停,問道:“你有什麼事?”

    敖如山道:“老嫂子既然認為非動手不可,也該明槍交戰,兄弟手下一個衛士,而且已經替她們起下暗器,喂服解迷丹,老嫂子為何還驟下殺手?楚老弟不過替孫風擋了老嫂子一掌……”

    太君沒待他說下去,就厲聲道:“姓孫的該死,這小畜生敢接我一掌,自然敢接我第二掌了,問用你饒舌?”

    阮伯年仰首大笑道:“敖湖主不用和她多說了,玉闕宮一向自高自大,咱們找上勾漏,已經觸怒了她,豈肯善罷甘休:今日之事,除了放手一搏,已無第二條路可走,諸位道兄,咱們就退出大廳去,在廳外候教好了。”說完,雙手朝大家拱了拱,然後喝道:“玉祥、家珍,咱們出去。”

    當先朝廳外走去。

    楚玉祥、聞家珍隨著他身後走出,阮傳棟、英無雙、梁慧君、裴畹蘭也一起跟了出去。

    敖如山看得微微搖頭,說道:“好,好,咱們就一起出去吧!”也跟著走出。

    裴三省、高連升、白圭子、甯乾初,三手真人、終南五劍、厲雙雙凶等人也紛紛相繼走出。

    太君一手拄著古銅色鳩頭杖,氣得自發飄飛,鳩杖重重在地上一頓,憤然道:“自從玉闕宮創立到現在,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居然糾合各大門派,來威脅玉闕宮,走,大家跟我出去,今天不給他們一個厲害,今後玉闕宮還能在江湖立足?”

    左手向九個身穿黃麻長衫的老叟抬了抬手道:“九老請。”

    九個老者一齊拱手道:“太君請。”

    太君沒再多說,手提鳩杖,由四名黃衣女子簇擠著走出。

    勾漏夫人讓九老走在前面,然後也朝右首六個老者抬抬手道:“護法們請。”

    原來這六個老者乃玉闕宮的護法。

    六個護法也一齊躬身道:“宮主請。”

    勾漏夫人和古維揚,公冶子、六位護法一齊跟著走出大廳。

    阮伯年等人已經站到大天井左首。

    太君走出大廳,就在階上站定下來,她一站定,其餘的入也全站住了。

    太君鳩頭杖一指阮伯年,哼道:“你們誰去把那姓阮的老匹夫給我拿下了。”

    古維揚道,“弟子去會會他。”

    楚玉祥一個箭步掠了出去,喝道:“古維揚,咱們方才還沒分出勝負來,先和楚某分個高低再說。”

    古維揚大怒道:“姓楚的小子,本真人就先成全了你。”

    長劍鏘然出鞘,大步走下石階。

    楚玉祥劍眉一剔,凜然道:“古維揚:你敢對楚某如此說話,楚某若是不給你一點厲害;你在王悶宮坐井觀天,還不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呢!”

    這幾句話的功夫,古維揚已經走到離楚玉祥不過一丈來遠,洪喝一聲:“小子看劍,”

    刷的一劍直劈過來。

    楚玉祥面帶冷笑,左足斜跨半步,便自避開對方劍勢,身子隨著斜轉,右手寒嫡劍隨著揮出,一道青光便已攻到古維揚身側。

    兩人甫一交手,聞家珍跟著躍出,太白彗星劍一指公冶子,喝道:“公冶子,你給我下來,咱們也該分個勝負才是。”

    公冶子聽得大怒,喝道:“小丫頭,本真人豈會怕了你?”

    果然大步走下。

    聞家珍一雙鳳目射出森冷的寒芒,叱道,“公冶子,你再出言不遜,我就要你橫屍劍下。”

    公冶子抬手掣出長劍。大笑道:“小丫頭,你有多少本領,只管使來。”

    聞家珍冷冷一哂道:“我別的本領沒有,要殺你們玉闕三真,就像殺雞一樣。”

    公冶子大喝道:“你來殺殺看?”

    長劍倏然劃出。

    聞家珍存心要氣氣他,右手揮處,使了一招“飛雲舒卷”,朝他劍上壓去,口中冷笑道:“殺你們玉闕三真,還不容易?姓戚的就是姑娘一劍穿心,送他上路的……”

    口中說著,身形一偏,晃身欺上,一劍朝他當胸刺去。

    公冶子聽得神色為之一變,凜然道:“三師弟……”

    話才說到一半,陡覺對方劍先人後急刺過來,急切之間,右手揮起長劍,朝前格出。

    他在匆忙之際,忘了對方手中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利器,但聽“嗒”的一聲,長劍不但未能把聞家珍刺來的長劍格開,反而被齊中削掉,銀光一閃,連公冶子一條右腕都被削斷。

    公冶子只覺手腕一涼,心知不妙,他連看也沒看,左手突發,拍出一掌,身形急急向後躍退。

    聞家珍吃虧在對敵經驗不足,堪堪削斷對方右腕,陡覺一記無聲無息的掌力,宛如千斤巨石,一下撞上右肩,一個人被震得連退了三步,搖搖欲倒。

    英無雙、裴畹蘭雙雙掠出,一左一右把他扶住,聞家珍已經臉白如紙,幾乎站立不住。

    敖如山忙道:“她中了玄天掌,快扶她坐下。”一面回頭朝趙雷等八人吩咐道:“你們守著,老夫立時替他運氣療傷。”

    英無雙、裴畹蘭扶著她在地上坐下,趙雷等八衛就迅速站到四周。

    阮伯年急著問道:“敖湖主,家珍傷得很厲害嗎?”

    敖如山道:“玄天掌專震內腑,內傷比外傷要厲害得多。”

    隨著話聲,舉步走到聞家珍身後,右手掌心按在她背後“靈台穴”上,把真氣緩緩度入。

    太君眼看公冶子被聞家珍削斷右腕,而且還聽說戚真人已死在她手上,玉闕三真,乃是山君門下嫡傳弟子,如今一死一傷,教她如何不怒?

    手中古銅色鳩頭杖猛向階石上一頓,厲聲道:“上,統通給我殺,今天闖上玉闕宮來的人,一個也不能留。”

    這回她動了真火,此言一出,九個手持紫藤杖的白髮者叟,和六名宮中護法,(六名以上老者)勾漏夫人率同兩名紫衣女子,八名淡紫衣裙少女,各自手持兵刃,迎著各大門派的人走來。

    阮伯年這邊,早就看出對方後來的九個麻衣老叟身份極高,絕非易與,太君是勾漏山君的妻子,勾漏夫人之母,自然也是極頂高手。

    大家在退出大廳之際,早已交換過意見,如果雙方動手的話,由敖如山對付太君。

    裴三省、阮伯年、高連升、徐子常、甯乾初、白圭子、東門奇、西門大娘等九人對付麻衣九老。

    丁盛、裴允文、武林四公子六人對付對方六個宮中護法。

    如今敖如山正在替聞家珍以內功療傷,只好由終南五劍監視太君。盧壽同、瘟疫道人,英無雙、裴畹蘭、梁慧君、林仲達、似及六合四傑中的三傑董友綸、全遵義、吳燕娘、鷹爪門下的王三元、高怕勳和武當五個藍衣老道等人,作機動接應,並監視勾漏夫人。

    這一番調配,還是丁盛暗中估計敵我雙方,事先所作的準備。

    如以人手來說,己方並不少於對方,但如以武功來衡量,對方的人,連太君、勾漏夫人、九個麻衣老叟、六名宮中護法,究竟身手如何,誰都沒有見過,但最保守的估計,己方的人極難是對方的敵手。

    這話丁盛當然沒有說出來,而且這樣的分配,原也只是防備對方突起發難,大家有個準備而已!

    丁盛當然不希望對方一起出動,而是輪流出手,那麼己方還可以有選擇的機會。

    如今對方人手一起逼了過來,已無選擇的機會,只好按照方才議定的調配出手了。

    裴三省長劍一領,和阮伯年、高連升等人迎向麻衣九老。丁盛,裴允文、武林四公子迎向六名宮中護法。

    英無雙閃身而出,青霓劍一指,朝勾漏夫人直欺上去,叱道:”妖女,你是楚大哥的仇人,來,我們較量較量。”

    裴畹蘭怕她一個人不是勾漏夫人的對手,慌忙一拉梁慧君,一同跟了上去。

    勾漏夫人右劍左拂。逼近過來,聽了英無雙的話,不覺怒笑道:“小子,你是找死!”左手青玉拂塵一揮,喝道:“你們上去,只管給我殺!”

    跟著她身後的兩個紫衣女子,八個淡紫衣裙少女立即一湧而上。

    這邊盧壽同、林仲達,王三元、高伯勳、六台三傑董友綸、全遵義、吳燕娘、和武當五個老道也一齊各仗兵刃,迎了上去。

    只有瘟疫道人因入數已經夠了,就站停下來,算是替大家掠陣,另外終南五劍的任務是監視太君,自然沒有出手。

    大天井上,在這一瞬間,雙方都有一個對手,迅速就爆出一片兵刃交擊之聲。

    太君站在廳前階上,早已有侍女端來一把高背錦椅,坐了下來,她一張白皙的臉上,微露不屑之色,絲毫沒把這些在江湖上久享盛名的各大門派中人放在眼裏。

    好像各大門派的這些入都是酒囊飯袋,不成氣候,絕非玉闕宮的敵手,找上勾漏山來,無非送死而已,因此連看也懶得去看上一眼。

    令她注意的卻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正在和古維揚動手的楚玉祥。

    古維揚是玉闕宮的大弟子,一身所學已得山君嫡傳,兩人打出一百多招,兀是未分勝負。

    另一個是和她女兒(勾漏夫人)動手的小子,(英無雙著男裝)一手劍法,居然是厲神君的家數,和女兒也差可戰成平手!

    這一場拼搏,可說是江湖上從未有過的大場面。

    一面是江湖各大門派的高手,平時江湖上偶而發生事端,當然不可能有這麼多的人參與,也不可能大家同心協力聯手來對付某一個門派。

    一面則是雄霸西南的玉闕宮的高手,數十年來也沒有人敢向玉闕宮輕捋虎鬚,若非有這許多各派高手找上勾漏山來,也用不著九者和六大護法出手。

    因此這一場拼鬥,縱然不能說絕後,也是數十年來江湖上空前的大會戰了。

    太君的輕視各大門派,和丁盛的暗自估計,都沒有錯,這一場拼搏,一經動手,強弱之勢,就極明顯的分出來了!

    先說裴三省,高連升等九人,他們的對手是九個麻衣藤杖的老叟,這九人被稱為“九老”,乃是玉闕宮的九位供奉。

    供奉的地位,應該是玉闕宮的客聊,和宮主平起平坐,但從情形看,這九位供奉,可能還是老供奉。

    換句話說,就是在勾漏夫人還沒當宮主之前,他們已經是供奉了,這可以從太君對他們都十分客氣,就證明他們的身份不低了。

    勾漏夫人是繼承她爹山君擔任宮主的,那麼這九位老叟,在山君手裏,就當了供奉。

    山君是何等身份的人:能在他手裏當上供奉,這九人的武功身份,也一定是和山君不相上下的了。

    裴三省迎戰的是一個瘦高老臾。

    “裴家劍法”,馳譽江湖已有百年之久,裴三省浸淫了將近五十年,一手劍法,已經練到精純無比。

    只是他一向很少和人動手,外界知道他精幹劍術的人不多。他雖然很少和人動手,但劍法可並沒擱下來。

    此時迎著瘦高老叟,長劍出匣,右手揮處,使了一招“李廣射石”,劍似飛蛇,直射出去,一縷精練,大有穿山裂石之概!

    瘦高老叟緊閉著嘴唇,舉起手中紫紅藤杖,就朝裴三省行劍上壓下,沒有招式,杖頭一昂直落,直截了當,快速已極了。

    裴三省當然不會在第二招上就和他硬拼,長劍倏然斜劃而出,右腳斜跨半步,翻腕之間,身隨劍走,立即展開“裴家劍法”,精奇招數,源源出手。

    只見他一柄長劍縱橫開閻,精芒亂閃,冷電紛披,勢道可說十分淩厲,幾乎把瘦高老叟包圍在重重劍影之中。

    瘦高老叟對身外閃電般飛劃的劍勢,好像渾然不覺,你費盡力氣,接連使出來的劍招,看到他眼裏,就像走江湖賣解使出來的花拳繡腿,根本不當你一會事,手中紫紅藤杖隨手提起,隨手點出。

    他杖頭點處,就會發出“叮”的一聲響,這一點也正好點在你劍尖之上,於是你用盡力氣的三四招劍法,漫天劍影,就在他一點之中消失殆盡。

    裴三省當然不肯甘休,右手連搖,長劍又連番急攻而出。

    瘦高老叟似是懶得和你動手,等你攻了差不多有兩三招了,他紫藤杖一抬,又順勢點出,緊接著又是“叮”的一聲,點在你劍上,你好不容易布成的縱橫交織之勢,又被藤杖這一點,破解開去。

    經過兩次急攻,裴三省才知道對方武功實在高出自己甚多,但此刻已經交上手了,等於勢成騎虎。

    縱然不是對方對手,也要拼上老命和他一搏,最不濟,也要和他拖延上一陣,才不至被人訕笑裴三省徒具虛名,不堪一擊。

    一念及此,登時劍勢一變,由急而緩,貫注全力,一劍接一劍的推出。他究竟練劍數十年,造詣不能說他不精純,這一改變劍勢,由急而緩,已可穩住。

    阮伯年迎著的是一個矮胖老叟,眯著兩條眼縫卻隱射金芒。

    阮伯年平日很少使用兵刃,但此番上勾漏山來,卻帶了一柄長劍。

    迎著矮胖老叟就嗆然拔劍,沉喝道:“閣下如何稱呼,咱們在兵刃上會面,總得報個姓名才好。”

    矮胖老叟托大的道:“不用。”

    阮伯年看他一副托大模樣,心頭不禁微有怒意,大笑道:“那好,閣下可以進招了。”

    矮胖老叟依然托大的道:“你只管出手。”

    阮伯年沉笑道:“好,閣下接著了。”

    刷的一劍朝前刺去。

    矮胖老叟右手提著紫藤杖輕輕一撥,就把阮伯年刺去的一劍撥開。

    阮伯年一劍出手,第二劍、第三劍自然緊接著出手,接連三劍,一劍快過一劍,劍風嘶然,快得如同靈蛇亂閃。

    矮胖老叟站著一動沒動,只以手中藤杖隨手撥動,不管你發劍多快,劍勢多急,只要輕輕一撥,就把你招中套招的劍勢拔開。

    阮伯年是鷹爪門的掌門人,給他如此輕視,心頭自是怒不可遏,口中長嘯一聲,劍勢一變,身隨嘯起,一下飛起一丈來高,淩空翻身,劍使“毒龍尋穴”一道“之”字形劍光朝矮胖老叟當頭擊下。

    矮胖老叟連看也沒抬頭看上一眼,右手一抬,紫藤杖往上就撩。

    阮伯年外號撲天鷹,一手“鷹揚劍法”,全以撲擊為主,矮胖老叟舉杖撩來,他不願和對方硬接,身形一偏,避開杖勢,倏然朝對方身側瀉落,左手閃電朝矮胖老叟肩頭抓落。

    矮胖老叟站著的人一動沒動,只是把撩出的杖勢帶轉,呼的一聲反朝阮伯年肩頭點來。

    阮伯年雙足一點。再次淩空躍起,劍在半空中發招,撲擊過去。

    矮胖老叟依然舉杖向空潦去。

    阮伯年展開“鷹揚劍法”,連番撲擊,右手使劍,左手配合劍勢,使出鷹爪門“大力鷹爪功”和一百單八手“鷹爪擒拿手”,一齊出擊。

    矮胖老叟不管你如何急攻,總是舉杖撩出,他撩出的藤杖,毫無變化,但不論你劍勢和擒拿手法如何變化,只都和他杖勢接觸,就被破解無遺。

    時間稍久,阮伯年就漸漸被逼落下風。

    阮伯年自己也知道,自己和對方相較,實在差得很遠,對方沒向自己急攻,還是手下留了情。

    高連升是淮陽派的掌門人,淮陽派以劍、掌同施,馳譽武林,“長江劍法”,“淮陽九大式”,都取法流水,施展開來,有如長江大河,彼瀾壯闊,在長江上下游,久負盛名。

    高連升今年七十有八,看去依然只是五十許人,從外表上看,只是一個莊稼老頭,也絲毫看不出他有一身驚人武功。

    他的對手,是一個和他同樣瘦小的麻衣老叟,使的當然也是一支紫藤杖。

    兩人交手不過數招,高連升就已發覺對手的武功,不僅是平生從未遇上過的勁敵,而且還可能高過自己。

    因為自己的劍招,被對方隨手揮杖,就很快的封解開去,而對方的杖勢,自己卻一點頭緒都摸不清楚。

    所幸這出手三招,自己使的只是劍法,尚未施展掌法,如果劍掌同施,也許可以稍稍扳回一些劣勢。

    六合門掌門人徐子常一手“六合劍法”,在江湖上也稱得上是一流的劍術名家,劍法以輕靈快捷為主。

    “六合劍法”中,有一招威力極強的鎮山絕招,叫做“橫彌六合”,代代相傳,只有掌門人才能練習,據說這招劍法,一經出手,周圍一丈以內的敵人,都會傷在強大極倫的劍光之下。

    自有六合門以來,這招劍法大概從未施展過,外入也從不知道六合門還有這麼一招奇學,就是六合門的人,除了掌門人,也從未見過。

    徐子常是個十分謹慎的人,他看出對方九個老叟絕非易與,心中也早有預感,今日之局,僅憑一套“六合劍法”,只怕未必會是人家對手,說不定到時只好施展本門從未使過的一招“橫彌六合”,才能克敵制勝。

    和徐子常動手的是一個中等身材的麻衣老叟,本來藤杖是輕便之物,但他杖勢甫發,就如同鋼杖一般,勢道沉猛隱挾風雷。

    徐子常展開“六合劍法”,只在他杖下走過幾招,就被沉重杖勢逼得施展不開手腳,連連後退了三四步之多。

    這對徐子常來說,真是二三十年來從未有過之事,“六合劍法”如果真要如此不管用,六合門早就無法在江湖上屹立至今了。

    這當然不是劍法不管用,而是對手實在太強了,徐子常到了此時,不得不施展六合門的鎮山絕藝了。

    後退幾步之後,口中大喝一聲,右腕一振,六合劍向左右連劈了三劍,突然一晃而上。

    身形飛旋,一道精虹像匹練般橫飛,刹那間劍光大盛,擴成一片如山劍影,籠罩住一丈方圓,精芒刺目,寒風覆骨!

    劍影中同時響起一陣急驟的鏘鏘劍鳴,麻衣老叟以一支藤杖,擋開徐子常六劍,卻也被逼得連退三步之多。

    徐子常看得暗暗驚凜,自己這招本門鎮山絕招“橫彌六合”,居然僅能把對方逼退三步,依然無法傷得對方分毫,可見對方身手如何高強了。

    心念轉動,左手一振,一記“六合神指”,挾著輕嘶,激射過去。

    麻衣老叟左手衣袖一揮,接住指風,藤杖又壓頂揮出。

    徐子常身隨劍走,避招進招,再次和對方展開對攻,現在他心中總算有了個譜。

    自己這招“橫彌六合”,縱然傷不了他,但在萬不得已之時,施展出來,把對方逼退幾步,還可以辦得到。

    那就是說,對方要想勝自己,一時之間也未必能得逞。

    和白圭子動手的也是一個中等身材的麻衣老叟。

    白圭子一柄松紋劍使的是武當派的“太極劍法”,劍招出手,劃起一道又一道的青色弧形劍光,來去悠然,不徐不疾,柔順如水,深得太極以靜制動,以柔克剛的要訣,顯得爐火純青。

    麻衣老叟手中一支紫藤杖隨手劈打。毫無招式,你每一劍要劃著弧形兜圈子,他卻直截了當的朝你迎面劈打過來。

    劍劃弧形,要走三百六十度,他劈打的直徑,一下就到了你面前。等你舉劍封架,他杖勢一轉,第二招像毒蛇出洞,搗到你胸口。

    武當“太極劍法”,名聞中外,但和他交手,這劃著弧形的劍招,就成了中看不中用的花招,一記也封不著對方的杖執本來嘛,和人動手,刺就是刺,劈就是劈,何用去劃太極圓圈?這話當然不能一概而論。

    “太極劍法”,取形太極,自有它的道理,你認為徒自劃著圓圈,毫不中用,那麼江湖上還會有人去學“太極拳劍”嗎?

    這是因為麻衣老曳的武功,高出白圭子甚多,所以隨手發杖,就使白圭子忙於應付,把“太極劍法”視同兒戲,如果白圭子的功力和他不相上下,他就不會如此輕鬆了。

    和甯乾初動手的是一個扁臉闊肩的麻衣老要。

    甯乾初是八卦門的掌門人,一生浸淫“八卦劍法”,一上場就足踏八門,劍劃八卦,劍光指東劃西,一個人不住的隨劍轉動,一劍也沒和麻衣老更接觸。

    麻衣老叟連揮幾杖,都被他輕易避開,只是自顧的遊走劃劍。一道接一道的劍光,越劈越快,人也越轉越快。

    因為他腳踏的是八卦方位,劍光也忽東忽西,縱橫交織,布成八卦劍陣一般,一個人就在劍光中時隱時現。

    奇怪事情也隨著發生了,他明明在繞著這不到一丈的方圓走動,麻衣老叟紫藤杖就好像找不到他一般,一杖又一杖都擊在沒人地方,幾乎記記都落了空。

    麻衣老叟連劈了幾杖,心頭不禁大怒,一個人忽然像陀螺般疾轉,紫藤杖隨著飛舞,既而橫掃而出。

    這一下,八卦劍陣中好像起了一陣紫霧,漸漸擴大。

    甯乾初縱然劍術精湛,卻也不敢和他藤杖硬打硬砸,只是圍著一圈紫霧的週邊,繞場疾走,連連劈劍。

    從他神情看去,顯然極為焦急!這是一定的道理,你困不住他,你的劍法就得為他所破。

    東門奇、西門大娘號稱厲山雙凶,夫婦兩人練的是九陰門的爪功,從不使用兵刃。

    他們的對手兩個麻衣老叟使的當然也是紫藤杖。以兵刃對徒手,好像是兩個麻衣老叟占了便宜。

    但厲山雙凶幾十年的夫妻,心有默契,一動上手,雖然兩個對兩個,等於單打獨鬥,實則是厲山雙凶夫妻聯手,對付兩個麻衣老叟。

    他們兩人練的同是“旋風身法”,這一施展開來,有如兩團旋風忽東忽西、忽分忽合,東門奇的“白骨爪”、“九陰掌”,西門大娘的“陰風掌”、“九陰爪”。同時出手。

    刹那之間,陰風大盛,森寒刺骨,他們雖沒練成“九陰神功”,但數十年勤修苦練,功力深厚,和“九陰神功”也相差無幾。

    兩個麻衣老叟在藤杖上功力縱然已臻化境,但對雙凶來去有如旋風的身法,也有杖長莫及之感。

    尤其雙凶每一爪,每一掌,都挾著濃重的陰寒之氣,令人生寒,也不敢讓他們接近。因此雙方纏鬥多時,還能打成平手。

    三手真人李靜虛劍、拂同施,劍如匹練飛卷,拂如一片輕雲,施展開來,勢道極盛。

    尤其他精擅“九轉玄功”,一個人只有兩條臂膀,但他和麻衣老叟打了一會,臂膀卻漸漸多了出來,一個人就像三頭六臂,多出了七八條臂膀。

    麻衣老臾武功再高遇上這麼一個有八九條手臂的人,有八九支劍拂和你搶攻,不落下風已經很好,當然占不到絲毫上風了。

    這是和九個麻衣老叟動手的情形。

    綜觀大勢,裴三省等九人之中,只有三手真人李靜虛、厲山雙凶三人,還能和三個麻衣老叟打成平手。

    甯乾初“八卦劍法”雖然已是攻少守多,暫時還守得住。徐子常只是仗著六合門一招鎖山劍法——“橫彌六合”,才能支撐得住。高連升縱然劍掌同施,還是被逼落了下風。

    裴三省、阮伯年、白圭子三人已是落盡了下風,只是在苦撐。

    再說丁盛、裴允文,和武林四公子萬少駿、徐從雲、賓仲華、宋君天等人,對手是玉闕宮的六大護法。

    這六人年齡都在六旬以上,玉闕宮的三真、六護,地位相等,如論武功,如果沒有驚人之藝,怎麼能和山君一手調教出來的門人並列名次?

    丁盛是綠袍神君的記名弟子,雖非正式門下,也經神君指撥,一身武功;自然極為可觀,迎戰一個護法,也正好打成平手。

    裴允文和萬少駿等五人,都是二十睬歲的少年,也可以稱他們為武林五公子。

    因為黃山、黑龍、衡山、劍門號稱武林四大世家,但裴三省是現任的江南武林盟主,自可和武林四公子並列。

    這五位公子年事雖然極輕,各有家傳武學,尤其在劍法上,都有相當造詣,足可名列一流高手,但他們若和五個對手比起來,人家是玉闕宮的護法,就差了一截。

    武功一道,和下棋一樣,兩人之間差不得一著,所謂棋差一著,縛手縛腳。

    武功比人家差一著,任你平日劍法練得如何精純,得心應手,但到了此時,你就會感到縛手縛腳,應付失措。

    這五位公子就是這樣,幾招下來,就漸漸被逼落下風,平日裏可以使得極為強勁的劍勢,現在竟然發揮不出威力來。

    另外則是由徽幫龍頭盧壽同率領的林仲達、董友綸、全遵義、吳燕娘、王元美、高伯勳以及五個武當派的老道,截住勾漏夫人身邊兩個紫衣中年女子和八名淡紫衣裙的少女。

    盧壽同因對方只有十個使女,自己這邊連同瘟疫道人共有十三個人,自己就用不著上場,和瘟疫道人站在一起,替大家掠陣。

    董友綸、全遵義揮劍上陣,截住了兩個紫衣中年女子,雙方不用打話,就動上了手。

    那兩個紫衣中年女子,使得是雙劍,一見面就劍如飛輪,一派全是進手招式,劍勢淩厲,招式極為奇詭。

    董友綸、全遵義是六合四傑中人,一手“六合劍法”使得精純無比,但和兩個紫衣中年女子交手沒有幾招,兩人便已感到不對。

    對方雖然只是勾漏夫人手下兩個侍女,武功之高,只在他們兩人之上,雙劍飛轉,憑他們六合四傑身手,竟然接應不暇,被逼得施展不開手腳。

    吳燕娘、(六合四傑的老四)王元美、高伯勳、和五個武當老道,截住的是八名身穿淡紫衣裙的少女。

    你別看她們身材苗條,年紀不過十八九歲,雙手一翻,掣出雙劍,就精光連閃,劍勢如輪,奇詭淩厲,不輸兩個紫衣中年女子。

    五個武當老道和吳燕娘一下截住了六個。剩下兩個,林仲達和王元美,高伯勳三人聯手,三支長劍還擋不住對方四支長劍的攻勢。

    三個大男人還被人家兩個少女逼得此退彼進,像走馬燈一般,連連後退。

    吳燕娘展開劍法,和一個少女也不過打成平手。

    只有五個武當老道,劍劍劃著太極圈,一圈又一圈的劍光,一人一個,把五個少女圈入在劍光之中,每一圈劍光就像一圈鐵箍,任你雙劍如輪,也休想突破。

    盧壽同看出大局形勢極為不利,暗中以“傳音入密”朝瘟疫道人說道:“西陽道兄,大局對咱們不利,我看道兄該出手了。”

    瘟疫道人雙手攏在袖裏,微笑道:“盧兄怎麼知道貧道還沒出手呢?”

    盧壽同一怔,笑道:“道兄出手了就好。”

    話聲方落,戰場上驚叫,悶哼之聲,隨著響起!

    首先是和五個武當老道動手的少女,劍勢稍微一緩,就被道士們乘機點了穴道,這五個少女是最幸運的,遇上武當的老道士,不願先開殺戒,只是制住了她們穴道就算。

    和吳燕娘動手的一個,雙劍劍勢一滯,就被刺中左肋,再一劍,才點住穴道。

    和林仲達動手的兩個先前占盡上風,忽然問身形搖晃,劍勢也亂了,林仲達,王元美、高伯勳三入豈肯放過,三支劍像毒蛇般刺出,結果了性命。

    另外和董友綸、全遵義動手的兩個中年女子,此刻劍勢淩亂,身形搖搖欲倒,被兩人趁機乘虛而入,刺倒地上,再各自補上了一劍。

    他們這一場拼搏,結束的最快。

    盧壽同分別以“傳音入密”,通知董友綸三人,支援徐掌門人,五個武當老道,支援白圭子。林仲達,王元美,高伯勳支援丁盛。昏己和瘟疫道人趕去支援裴三省、阮伯年、高連升等三人。

    但他正在調遣人手之際,戰場上也已有了變化。

    先前是楚玉祥和古維揚這一對。他們已經打出百招外,兀自未分勝負。

    這對古維揚來說,已是十分難堪的事了,自己乃是山君門下首徒,玉闕宮三真之首,如今當著太君,竟然連一個東海鏢局的副總鏢頭,弱冠年紀的小子都收拾不下,虛耗了將近百招。

    楚玉祥呢?他從“全真劍法”使到綠袍師父的“三刀,十二劍”,雙方依然旗鼓相當,半斤八兩,誰也勝不了誰。

    心中不禁漸感不耐,尤其雙方混戰乍起,己方的入已漸漸落了下風,他當然也看到了,心頭更是焦急。

    正好古維揚因久戰不下,口中大喝一聲,長劍徒地一緊,劍光紛披,一片攻勢,急襲而來。

    楚玉祥劍眉掀動,冷笑,“玉闕宮門下,原來也不過只有這點伎倆!”

    喝聲出口,手中寒璃劍忽然漫不經意的朝前推出。

    這一劍看去漫無招式,但劍勢堪堪推出,青虹暴長,化作一道膝膝的劍光,朝外飛卷出去,劍光如經天長虹,寬度幾乎擴展到八尺有餘。

    古維揚發動攻勢,陡覺眼前青芒刺目。森森劍氣,直貶肌骨,連對方招式都沒看清,耳中只聽“嗆”的一聲,頓覺手上一輕,長劍已被削斷,他究是山君門下首徒,見多識廣,暗叫一聲:“會是劍氣!”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忙一個筋斗往後倒翻出去,但已是遲了一步,劍芒掃過,右肩一涼,一支右臂齊肩削斷,他還是一無所覺。直等筋斗翻出去一丈來遠,站定下來,才發現血灑道袍,一條右臂已經不見!

    這還是楚玉祥不願傷他性命,及時收劍,否則早就命喪在他寒螭劍下了!

    太君端坐在階上,居高臨下,戰場上的情形,自然看得最是清楚,前文已經說過,整個戰場,她都不屑一顧。

    她所注意的兩個人,一個是和她女兒動手的英無雙,她已看出使的劍法是厲神君的路數。

    另一個則是楚玉祥,既似全真門下,又是厲神君的劍路,她看了一陣,覺得這兩人最多也只能和女兒及古維揚打成平手。

    那知在此時,陡見戰場上出現一道青朦朦的劍光,光度奇亮,劍氣破空,發出絲絲異響,心頭不禁驀地一驚:“會是劍氣功夫!古維揚縱然武功極高,也絕難抵擋!”

    要知楚玉祥使出來的是這招“東方第一劍”,無招無式,正是全真教祖師重陽真人所創的劍氣功夫。

    太君自然識得厲害,一時無暇多想,手中鳩頭杖一頓,一個人淩空飛起,朝楚玉祥撲去。

    她怎知終南五劍一直目不旁騖的在注意著她,太君堪堪從階上飛出,終南五劍那還怠慢,五道人影也立即縱身飛起,迎了上去。

    五人左手提著連鞘長劍,連拔劍都來不及,直等到了上空,才右手一揚,嗆然劍鳴,五道劍光像一朵梅花在半空中飛灑開來,攔住了太君的去路。

    太君沒想到會有人在空中攔截,一簇劍光迎面飛來,連忙舉杖撩出。

    “當”!半空中爆出一聲震懾人心的金鐵交鳴!

    人,究竟不是飛鳥,淩空飛起,所憑仗的是一口真氣,終南五劍能夠在空中拔劍,再擊出一招,已是不易,沒有數十年火候,絕難辦到。

    太君縱階上飛起,發現有人攔截,在半空中揮杖,接下終南五劍五人聯手的一招,自然更不容易了。

    雙方經這淩空一擊,各自身子一沉,往下瀉落,六道人影幾乎是同一時候飄落地面。

    終南五劍精擅合搏,經數十年演練,落到地上依然各按五行方位站定,把太君圍在中間。

    太君被人從空中截落,這還是幾十年來第一遭的事,心頭氣怒已極,手拄古銅鳩頭杖,站在中間,自發飛揚,一臉俱是殺氣,森冷如電的目光朝終南五劍一瞥,冷然道:“你們五個是什麼人?當真敢不畏死!”

    鐘子奇徐徐說道,“終南五劍,”

    太君冷哼一一聲道:“老身從未聽說過。”

    她深居玉闕宮從未行走過江湖,自然沒聽說過終南五劍了。

    鐘子奇大笑道:“大君連武林各大門派都不在眼裏,那有咱們終南五劍?”
2009-5-27 15:3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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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yuli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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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一招勝山君

太君冷然道:“你們攔截老身,可曾想到過後果嗎?”鐘子奇道:“咱們負責監視太君,不知道什麼後果。”

    “很好。”

    太君氣憤已極,沉笑道:“老身也不管你們什麼五劍六劍,觸怒老身的人,都得死!”

    手中鳩頭杖一昂,陡然如風雷迸發,朝五人掃過來。

    這一杖太君含怒出手,一擊之勢,內力迸發,有若浪濤洶湧,朝五人狂卷而出,力道之猛,武林中無人可與匹敵。

    終南五劍自然不敢輕櫻其鋒,他們精擅合搏,心意相通,沒待杖勢掃到,同時往後疾退,你杖頭髮出來的如山內勁,能湧到一丈方圓,他們就退到一丈以外。

    但在一丈以外依然各自占了五行方位,依然遠遠的把你包圍在中間,依然隨時可以欺近,展開攻勢。

    太君一杖掃過,眼看他們站得遠遠的,抱劍凝立,陣勢絲毫未亂,心頭更怒,口中暴喝一聲:“老身看你們能躲得過我幾杖?”

    右手一振,鳩頭杖左右飛舞,迅若奔雷,瞬息之間,連發了五杖,這五杖幾乎比別人的一招還快,但卻向每人分別攻出了一枚。

    一個人武功如何,出手一招,就可以看得出來,終南五劍自可看出這位太君武功之高,自己五人聯手,也絕非她的對手。

    只有纏住她,不能和她正面搶攻,於是不約而同的身形一晃,朝她攻來杖勢的相反方向閃了出去。

    太君豈肯因你們躲閃,就此甘休?鳩杖連翻,人也隨著欺上,縱擊橫掃,追逐著五人緊迫攻來,但見她白髮飛揚,人影飛閃,杖影滾滾勁風呼呼,一丈方圓幾乎全被她重重疊疊的杖影所籠罩。

    終南五劍對聯手合搏之術,積數十年苦練勤演,其中只要有一人動了,其餘四人就跟著移動。

    譬如太君飛身朝鐘子奇欺攻過去,鐘子奇迅速後退,其餘四人就跟著上去。

    太君舍了鐘子奇,轉身朝左首杜逸夫欺去,杜逸夫往後疾退,其餘四人就跟著向左首移動。

    總之,不論你太君攻向何人,此人一退,其餘的人就會隨著眼進,他們每個人永遠和你保持一丈距離,也永遠保持著五方陣勢。

    這就是說,任何人的退走,五方陣勢也隨著移動,絲毫不受某一個人被逼退的影響。只是他們不和你硬打硬砸,任你攻向那一個方向,五方陣勢都可以保持著原狀。

    太君連番出手,勞而無功,更是怒不可遏,口中大喝一聲,抖手一杖朝鐘子奇直劈過去。鐘子奇急忙往後躍退。

    太君身形閃電後轉,左手揚處。一記“玄天掌”,卻向身後的伍扶風淩空拍去。

    伍扶風正待跟著移動,不防太君一掌向他拍來,“玄天掌”一團無形內勁,不帶絲毫風聲,等到發覺,再待向旁躍出,已是慢了半步,無形掌力已經湧到身前。

    伍扶風雖是五劍中的老五,但也是六旬出頭的人,少說也下過四五十年苦功,此時迫不得已,只好運集全身功力,挽起一朵面盆大的劍花,朝前推出。

    這原是一瞬間的事,伍扶風劍上功力縱然深厚,但太君這一記“玄天掌”看去無形無聲,但只要和它接觸上了,威力就顯得非同小可。

    此時劍花和掌力乍然一接,只聽“當”的一聲大響,伍抉風一柄百練精鋼的松紋劍立被震斷,一個人就像被人推了一把,登登的連退了四五步,還是站不住椿,一下跌坐下去。

    太君早已被激怒了真火,口中冷笑一聲,霍地一步就跨到伍扶風的面前,冷然道:“觸怒我的人都得死,你就是第一個吧!”

    右手抬起,古銅鳩頭杖正待朝他心窩點去。

    這下看得鐘子奇等四人大吃一驚,人影倏然一合,兩左兩右;右四柄長劍交叉架起,一下架開太君的鳩頭杖。

    太君側目而視,冷笑道:“你們倒是挺有義氣,老身那就成全你們了。”

    鳩頭杖運起全力往下壓下,話聲甫落,左手一掌朝五劍老二杜逸夫拍去。

    杜逸夫右手長劍正在合力架住鳩杖,但人家揮掌朝他拍來,他豈能不接,左手一立,朝前迎去。

    鐘子奇、膝元章、岑延年三人同樣舉劍架住鳩杖,看到太君向老二發掌,三人同仇敵汽,決心和她一拼,不約而同大喝一聲,各自揮手發掌,朝太君身上劈去。

    “蓬”“砰”“砰”砰”,接連發出四聲震響!

    第一聲“蓬”,是杜逸夫和太君一掌擊實,杜逸夫一個人呼的一聲,淩空往後倒飛出去。

    後面的三聲輕“砰”,則是鐘子奇、滕元章、岑延年三人的左掌,分別擊在太君身上。

    他們怎知太君練成“玄天真氣”,護住全身,憑終南五劍的掌力,如何傷得了她?三人但覺擊去的手掌遇上極大震力,震得反彈而起!

    太君一掌震飛杜逸夫,左手一揮,又是一掌朝岑延年劈去。

    岑延年明知自己不是她的對手,但也不得不接,“蓬!”又是一道人影應手飛出。

    架住太君鳩頭杖的本來有四個人,現在接連被她“玄夭掌”震飛出去兩個,只有鐘子奇。膝元章兩支長劍交叉架住她鳩杖了。

    太君左手發掌,右手鳩杖下壓之勢絲毫不減,兩支長劍就顯得支援不住,鳩杖一寸寸下落,兩人拼起全力,往上架起,執劍的右手都已在發顫了。

    此時太君如果再連發兩掌,鐘子奇,滕元章都已沒有還擊抗拒之力。

    就在這幹鈞一發之際,突聽有人洪聲道:“二位道兄只管退下。”

    “當!”話聲未已,一聲驚天動地的金鐵交嗚,隨著響起!

    鐘子奇、滕元章但覺劍上壓力一松,已經有人替他們架住了太君的鳩杖!

    不,這一聲金鐵狂鳴,兩支鋼杖交接,太君被震得後退了一步,這人正是在替聞家珍運氣療傷的太湖龍王敖如山。

    鐘子奇、滕元章汗流俠背,迅疾退下,此時被太君“玄天掌”震傷的杜逸夫、岑延年、伍扶風三人也已由退下陣來的林仲達、王元美、高伯勳三人扶著退下,由林仲達喂他們服下祖半仙的“治傷救死丹”。(楚玉祥分了一半給林仲達)

    這時戰場上人影飛閃,互相接應,人手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動。

    聞家珍一躍而起,仗劍朝正在和英無雙動手的勾漏夫人欺去,口中叫道:“英姐姐,這妖女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讓我來。”

    彗星劍一道銀虹,直取勾漏夫人。

    英無雙連使“十三劍”和“九陰神功”,還是只能和勾漏夫人打成平手,她在內功上究不如勾漏夫人深厚,此時早已打得臉泛桃紅,髮鬢額頭隱見汗水,聞言只得收劍後躍。

    一轉身看到師娘、師父雙戰兩個麻衣老叟,還稍稍落了下風,這就叫道:“師父,師娘,徒兒來了。”

    仗劍直欺上去。

    武當五個老道飛奔上去接替了白圭子。白圭子轉身支援甯乾初。

    六合三傑董友綸、全遵義、吳燕娘三人眼看掌門人被逼落下風,同時仗劍而上,支援苦撐的徐子常。

    楚玉祥上去替下阮伯年,獨鬥一個麻衣老叟。

    阮伯年和盧壽同轉而支援高連升。鐘子奇、滕元章退下之後,立即上去支援裴三省。

    趙雷等八衛也飛身而上,去支援丁盛、裴允文、和武林四公子,對付玉闕宮六個護法。

    這一來,本來各大門派已經落盡下風之勢,總算穩住了。

    裴畹蘭、梁慧君退下來和林仲達等三人會合在一起,守護負傷的終南三劍,瘟疫道人也跟著走來。

    裴畹蘭道:“西陽道長,你怎麼不出手呢?”

    瘟疫道人雙手一攤,苦笑道:“貧道方才早就出手了,這六個護法之中,其中大概有嶺南溫家的人,暗中解去了貧道的瘟疫散。”

    再說敖如山一杖震退太君,凜然道:“老嫂子,今日之局,你如果不善為處理,一味逞勝護短,雙方只怕要落個兩敗俱傷,玉闕宮數十年英名,也會毀於一旦。兄弟希望老嫂子仔細想想,這樣劃得來嗎?”

    大君滿臉殺氣,盛氣的道:“敖如山,廢話少說,你要出手,老身豈是怕事的人:今天就是落個兩敗俱傷,老身也要把你們這些找上玉闕宮來的人。一律處死,你有多少道行,只管使來,看看鹿死誰手?”

    敖如山白眉微攏,問道:“山君呢?老嫂子最好把山君請出來……”

    太君道:“山君不問塵事,玉闕宮的事,自有老身作主,你再不動手,老身不想和你磨菇,接招!”

    呼的一杖,迎面直劈過來。

    敖如山身形一側,避開杖勢,仰天大笑:“如此說來,玉闕宮設立江南分令,擾亂武林的這些事,都是你老嫂子一手包庇所造成的了。”

    太君沉聲道:“你知道就好。”

    呼的又是一杖直搗過來。

    敖如山沉哼道:“很好,既然這些事都由你承攬過去,老夫就只好連你一起拿下了。”

    手中龍頭杖起處,迎著大君鳩杖揮出。

    這一杖含怒出手,存心要掂掂太君斤兩,龍頭杖上含蘊了十成力道,但聽一聲震懾心神的金鐵狂鳴,雙杖擊實,太君和敖如山各自後退了一步。

    太君自發飛揚,冷然道:“敖如山,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喝聲出口,手中鳩頭杖風雷迸發,像排山倒海般攻來。

    敖如山在第一杖上,已經運集十成力道,依然只能和太君平分秋色,各自後退一步。

    心頭不期暗暗一驚,忖道:“自己滿以為她在內力上應該不如自己,但這一杖可以看出她內力居然不在自己之下!”

    心念轉動,龍頭杖招式一變,也源源出手。

    這兩人兩支鋼杖展開攻勢,當真是龍爭虎鬥,風雲不變,一二丈方圓,形成如山杖勢,勁風呼嘯,數丈之內,無人可以站得住。

    楚玉祥接替阮伯年,和矮胖麻衣老叟動上了手。

    矮胖老叟一支紫藤杖連接了楚王祥三招劍勢,忽然杖勢一收,眯著兩條眼縫,喝道:“年輕人,住手。”

    楚玉祥手持寒螭劍,傲然道:“老丈有何見教?”

    矮胖老叟目注他手中軟劍,徐徐說道:“年輕人,你是厲神君的門下?”

    楚玉祥道:“是又怎樣?”

    矮胖老叟又道:“老夫和厲神君也有過數面之緣。”

    楚玉祥道:“老丈之意,可是老丈因認識我師父,不想和在下動手了?”

    矮胖老叟道:“你不是老夫對手,老夫不想傷你。”

    楚玉祥大笑道:“老丈既然和我師父相識,在下也不願傷了老丈,依在下相勸,老丈最好退出這場是非。”

    矮胖老叟怫然道:“年輕人,憑你手中的寒螭劍,能傷得了老夫嗎?”

    楚玉祥道:“那可說不定,不信,老丈請試在下一掌。”

    話聲出口,左手一揮,朝前拍去。

    這回他運起“純陽玄功”,一道熾熱的掌風直撞過去。

    矮胖老叟看出他掌力不同尋常,只得也舉掌拍出,兩股掌力發出蓬然一聲輕震,矮胖老叟站立不動,楚玉祥卻似被人推了一把,上身往後微仰,腳下不覺後退了一步。

    矮胖老叟眯著的雙目,迸射出兩縷金聲般的目光,臉露詫異的道:“你還練成了全真教的‘純陽玄功’,一個人能練成兩種迥異的內功,老失倒還是第一次遇上,不過年輕人,在你還沒有把這兩種神功融會貫通之前,要想勝過老夫,那還差了一點。”

    楚玉祥道:“依老丈之意呢?”

    矮胖老叟道:“老夫勸你立時退出玉闕宮去。”

    楚玉祥凜然道:“我父母十八年前落在魔宮。至今生死未蔔,我義父母又死在妖女之手,楚玉祥和玉闕宮有不共戴天之仇,老丈若是要阻攔在下復仇,在下只好先和老丈一拼。”

    矮胖老叟看了他一眼,才道:“老夫既然不想傷你,但你實在非老夫的敵手……”

    楚玉祥橫劍道:“老丈再試在下一劍如何?”

    矮胖老叟微微搖頭道:“試不試都是一樣,年輕人,你不過二十來歲,已身兼兩家之長,再假以時日,不難登峰造極,毀在玉闕宮,豈不可惜?”

    楚玉祥道:“老丈且等試過在下一劍,再說不遲。”

    矮胖老叟望著他,點點頭道:“好,老夫就試你一招。”

    言下之意,似乎有些不信。

    楚玉祥抱劍當胸,雙目凝注,說道:“在下要發劍了!”

    矮胖老叟一手拄著紫藤杖,頷首道:“你只管試來就是了。”

    楚玉祥寒螭劍隨手舉起,朝前劈出。這一劍漫無招式,只是隨手發劍而已;但劍勢甫發,一道森寒劍光跟著暴長。

    宛如一匹天青色薄絞,向天空飛卷,矮若神龍,朝矮胖老叟當頭攫來,劍光未到,森森劍氣幾乎已籠罩住矮胖老叟全身。

    矮胖老叟自然識得厲害,他做夢也沒想到,一個弱冠少年會有如此精純的劍術,這明明是劍氣功夫了!

    這一刹那,他右手趕緊揮起紫藤杖,一面忙不迭的一吸真氣,雙足離地數寸,向後疾退。

    等他退出一丈開外,站定下來,楚玉祥早已收住劍勢。

    矮胖老叟只覺手上輕了許多,低頭看去,自己一根紫藤杖已被劍大無聲無息的齊中截斷,只剩下半截,一時臉色灰敗,長歎一聲,苦澀的道:“年輕人,你勝了。”

    一個七八十年來從未落敗過的人,忽然落敗在一個弱冠少年手下,這份心情當真難受的很。

    他眯著一條縫的目光朝其餘八個老叟瞥了一眼,沉聲道:“你們給我住手。”

    這時裴三省有鐘子奇。滕元章兩人的支援,等於三個人聯手對付一個麻衣老發。

    高連升有阮伯年、盧壽同的加入,是六合四傑聯手對付一個甯乾初加入白圭子,是兩打一。五個武當老道替下白圭子,展開“太極劍陣”,是五打一。

    厲山雙凶加上一個英無雙,是三個打兩個。只有三手真人李靜虛依然是一對一。

    裴三省等人,雖然已有幫手加入,但仍然沒有占到上風,三手真人一對一,也只是稍落下風而已。

    倒是接替下白圭子的五個武當老道,展開“太極劍陣”。卻把一個麻衣老叟圍困在中間。左沖右突,無法突破五人聯手的劍陣。

    這是各門派接戰八個麻衣老叟中,唯一出現占了上風的一處。

    要知白圭子帶來的這五個老道,乃是武當派中的五位護法,他們還是昔年上代掌門人紫陽真人(白圭子的師尊)的座前護法弟于,(應該還是白圭子的師兄)精擅“太極劍陣”。

    白圭子代表武當派前來,怕實力不足,所以請了五位老護法隨行,他們不計名份,江湖上也沒有人認識他們,白圭子也沒和大家說明,為的是隱藏實力,不願人知武當派出動了五位老護法。

    這也說明了一點,這九個麻衣老叟武功實在高過眾人甚多,方才裴三省等人一對一和他們動手的時候,他們只是不願傷人而已,如今人手雖然增加了其實武功還不如人家。

    和九個麻衣老叟動手,真正獲勝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楚玉祥,以一招“東方第一劍”截斷了矮胖老叟的紫藤杖。

    另外就是武當五個老護法,把一個麻衣老叟困在“太極劍陣”之中,如此而已!

    矮胖老叟這聲“住日”喝出之後,其餘八個麻衣老要果然及時停下手來。和裴三省、鐘子奇、滕元章三人動手的瘦高老叟問道:“大師兄有什麼事?”

    楚玉祥心中暗道:“原來這矮胖老人是他們的大師兄。”

    矮胖老叟舉起手中半截斷杖,黯然道:“你們都看到了,先師遺訓,你們應該記得,大家隨愚兄回六詔去吧。”

    八個麻衣老叟見到他手中斷杖,莫不凜然失色,瘦高老臾問道,“大師兄,紫金杖怎麼會……”

    矮胖老叟沒待他說完,就擺手道:“二師弟,九杖已斷其一,這是師尊遺訓,不用多說,咱們走吧!”

    八個老望一齊躬身道:“大師兄說得是。”

    話聲一落,九人同時雙足一頓,化作九道黃影,騰空而起。

    鐘子奇口中低“啊”一聲,凜然道:“他們會是六詔九怪!”

    就在此時,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九位老哥怎麼走了?”

    這聲音似在空中說話,令人不可捉摸。

    但聽遠處傳來矮胖老叟的聲音說道:“山君原諒,這是先師遺訓,老朽兄弟不得不遵命回山去,情非得已,還望山君見諒。”

    說到最後一句,至少已在一二裏之外了。

    “嘿,嘿……”這聲冷笑,聽到眾人耳中,恍似有物,眾人方自一怔,循聲看去,階上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身軀偉岸的紅臉白髯老人,面有怒容,沉喝一聲:“大家住手。”

    他喝聲不響,卻震得所有的人耳朵都嗡然自鳴!

    現在場中動手的只剩下敖如山和太君。聞家珍和勾漏夫人兩對,另外則是丁盛、裴允文、武林四公子、八衛等入聯手和六個宮中護法猶在激戰之中,六個宮中護法顯然已落了下風。

    大家及時住手,勾漏夫人翩然朝階前掠去,躬身道:“女兒叩見爹爹。”

    她就是不叫出來,大家也早可猜想得到在階上現身的紅臉老人,就是名震天下的勾漏山君了。

    敖如山大笑一聲,拱拱手道:“山君終於出來了。”

    山君看到敖如山,點點頭,沉聲道:“這些人原來是敖兄帶頭率領來的,嘿,嘿,敖兄居然尋釁尋到勾漏山來了。”

    “哈哈!”

    敖如山打了個哈哈,才道:“山君怎不間問兄弟的來意?今天找上勾漏山來的諸位道兄,是不是兄弟帶的頭?”

    山君沉哼一聲道:“那是什麼人帶頭來的?”

    阮伯年應道,“我。”

    山君目射精芒,朝阮伯年投去。沉聲道:“爾是問人?”

    阮伯年道:“阮伯年,鷹爪門掌門人。”

    山君道:“你和玉闕宮有梁子?”

    阮伯年道:“也可以這樣說。”

    山君道:“此話怎說?”

    阮伯年道:“阮某只有一個女兒,嫁與東海門掌門人聞天聲,他夫妻二人死于宮主一手創設的江南分令手中,阮某找上玉闕宮是替女婿女兒報仇來的。”

    說到這裏,伸手一指聞家珍,又道:“她是我外孫女聞家珍,要報的是父母血仇。”接著又一指楚玉祥道:“此子叫做楚玉祥,他是我女婿、女兒的義子,替義父母報仇,也是天經地義之事,但他還另有一件大事,非找玉闕宮不可……”

    山君看了楚玉祥一眼,問道:“此子又有何事,非找玉闕宮不可。”

    阮泊年道:“他生身父母十八年前被玉闕宮擄來,如今生死未卜,向玉闕宮打尋父母來的。”

    山君一怔道:“玉闕宮豈會擄他父母?”

    楚玉祥抗聲道:“我父母先前被囚禁在對峙峽東西兩處石窟之中,難道還是假的嗎?”

    太君一手拄杖,滿面殺氣,厲聲道:“你還問他們做什麼,今日之事,還能讓他們活著下山嗎?”

    山君大笑道:“老夫為人,一向思怨分明,他們鬧到王闕宮來,理屈在彼,老夫豈能不問問清楚,就濫殺無辜?”

    裴三省道,“山君這句恩怨分明,倒是公允之言,只是鬧上玉闕宮來,就理屈在咱們,就不公允了。”

    山君洪聲道:“阮伯年和姓楚的年輕人,以及姓聞的女娃兒,就算他們是尋仇來的,倒也情有可原,你們呢?也和玉闕宮有怨嗎?”

    裴三省大笑一聲道:“今天找上玉闕宮來的,計有武當、八卦、茅山,六合、鷹爪、淮陽,徽幫等門派,其中茅山觀主葛元虛死於毒藥暗器。兄弟喬為江南武林盟主,和這些門派的掌門人,都被江南分令迷失神志,意圖控制各大門派,連敖湖主都身受其害,事實俱在,山君怎不間問勾漏夫人?”

    山君聽得臉上微露怔容,問道:“勾漏夫人又是何人?”

    敖如山道:“勾漏夫人又是江南分令的幕後主使入,也就是山君的令媛,玉闕宮宮主。”

    山君回過頭去,朝勾漏夫人間道:“他們說的,果然如此嗎?”

    顯然他不知道江南分令之事。

    太君介面道:“老身要秦大娘去江南採購應用之物,他們就認定玉闕宮要去江南擴展勢力了,容不得秦大娘,還把她廢了武功,逐出江南,如今居然找上勾漏山來,江湖上沒有一定的是非曲直,大家既已動上了手,還有什麼好說的?”

    阮伯年道:“好,就算江湖上沒有一定的是非曲直,但我女婿女兒被害,楚玉祥的生身父母遭玉闕宮困禁了一十八年,玉闕宮總不能抵賴了?”

    太君道:“殺害聞天聲夫婦的兇手是什麼人?”

    阮伯年道:“黑煞十二星,”

    太君道:“是玉闕宮的人嗎?”

    阮伯年道:“是江南分令手下,難道不是玉闕宮的手下嗎?”

    太君道:“玉闕宮手下並沒有江南分令這個名稱。”

    楚玉祥聽得怒聲道:“你可以把一切罪惡推得一乾二淨,但在下父母被你們擄來,囚禁了一十八年,難道也抵賴得了嗎?”

    山君目光一注,道:“小友令尊令堂是什麼人?怎麼會被玉闕宮擄來的呢?”

    楚玉祥道:“山君真的不知道?”

    山君弗然道:“老夫知道,何用問你?”

    楚玉祥看他說的不像有假,這就說道:“在下也是最近才知道,家父楚紫翰,原是青牛宮祖半仙的門下。(他父親是祖半仙門下,他就不能稱師父了。)家母是厲神君小師妹的女兒,家父行走江湖,遇上宮主,意欲委身相事。家父因已有家室婉拒,不料觸怒宮主,竟將家父、家母擄來,脅迫家父,被囚禁在對峙峽東西兩處石室,還用鐵鏈穿了家父的琵琶骨。

    那時家母已身懷六甲,生下一個孩子,宮主就命一名侍女把小孩拿去山下丟了,那侍女同情家母,就問家母可以把孩子托何人撫養?家母想來想去,只有師伯厲神君可以託付,就寫了一封血書,由那侍女抱著悄悄下山去找厲神君,這小孩就是在下。”

    山君看了太君一眼問道:“確有此事嗎?老夫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太君道:“那時你已閉關靜修,女兒之事,何用你煩心?老身看那姓楚的人品武功,確也不錯,何況他和小魔女並無媒的之言。祖半仙也不願意他徒弟娶一個魔教門下的魔女為妻,老身也勸過他,怎奈他被小魔女迷住了,竟然一口拒絕……”

    楚玉祥怒聲道:“你胡說,我父母結合,還是醉果老撮合的……”

    山君聽他提出醉果老,不覺微微動容,問道:“後來呢?”

    他這話是轉臉向太君問的,楚玉祥當然不好開口。

    太君憤然道:“那小子既然不識抬舉,就把他們放了。”

    山君目光回到楚玉祥身上,說道:“小友,你聽到了,令尊令堂已經釋放下山,你應該到別處去找了。”

    楚玉祥道:“不,當日如果肯釋放家父母下山,何用以殘忍手段穿了家父的琵琶骨?何況家母生下在下,至少也是幾個月以後的事,在下怎麼會在勾漏山出生,宮主何用要侍女去把在下丟到山下去?再說家父是祖半仙的門下,釋放下山,祖半仙應該知道,家母是厲神君的師侄女,也應該去看厲神君,至少醉果老也應該知道,但卻沒有一個人見過家父母。”

    山君臉色漸漸沉了下來,沉哼一聲道:“小友用不著搬出祖半仙、厲一怪、醉果老三個人的名頭來壓老夫,玉闕宮既已釋放,就已經釋放了。你父母也許因為怕事,隱居起來了,你找不到父母,也不能說玉闕宮沒有放人,好了,老夫也不責怪於你,你還是找父母去吧!”

    一面朝敖如山。阮伯年等人說道:“諸位找上勾漏山,起因於江南分令,但玉闕宮下面並無江南分令這個組織,這是誤會,你們傷了玉闕宮不少人,老夫不想和武林同道結怨,諸位也可以走了。”

    阮伯年大笑道:“山君還說不想和武林同道結怨,但山君聽信一面之詞,把事情推得乾乾淨淨,這是公允的說法嗎?”

    山君道:“老夫讓你們離去,又如何不公允了?”

    阮伯年道,“因為事情並未解決。”

    山君溫道:“你們要如何解決?”

    “合情合理的解決。”

    阮伯年道:“太君方才也承認了,她派秦大娘去江南,是負責採購事宜,但秦大娘卻是江南分令的總監,負責在江南的行動。這裏有徽幫的盧壽同盧老哥和武林四公子等人可以證明,因為他們以前原是秦大娘的屬下。這裏還有一位梁慧君梁姑娘,則是秦大娘的義女,她在江南分令的名義是使者,她也可以證明。後來宮主又派她門下弟子諸葛真擔任令主,江南分令失敗,她回轉勾漏山,被宮主囚禁在冰牢之中,這些事實,山君既已不問塵事多年,自然不會清楚。既然不清楚,就不能說沒有此事,山君不先查問,卻要咱們離去,這算公允嗎?即使哈們離去,這場過節,也依然未了。”

    大君氣憤的道:“老身早已說過,不用和他們多說,了斷過節自然要各憑武功,一決勝負,他們仗著人多,連九老都被逼走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山君似是被她這句話激怒了,淩淩目光之中,射出憤怒之色,點頭道:“也好,老夫已有二十年不問俗事了,你們既然集合了這許多門派,上門問罪。老夫縱然不問俗事,但老夫還沒死,這玉闕宮是老夫創的,老夫還是這裏的主人,你們口日聲聲要了斷過節,江湖上最好的了斷過節,就是各憑武功,決一勝負。方才你們已經在動手了,老夫既是玉闕宮的主人,大家不妨沖著老夫來,什麼人要和老夫動手都可以,只要接得下者夫十招,就算他勝了,只要他提出合理條件,老夫都可以接受。如果他接不下老夫十招,就是他敗了,老夫也不難為他,他個人的這場過節,從此了結,他就可以下山去了,老夫這樣做法,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他這番話,雖然還是心存偏袒,但大致上還算是公允的。

    江湖上許多了斷過節,到最後只有訴之于武,各憑武功,決一勝負,來決定是非,但問題是各大門派這許多人中,誰有把握接得下山君的十招?

    就在此時,楚玉祥耳邊忽然響起一個極細的聲音說道:“徒兒,現在只有你上場了,這裏的人,沒有一個接得下他十招,你就挺身出去,說你可以代表大家,用不著接他十招,就要他接你一招,就是方才削斷矮胖老小子藤杖的那一招就夠了。

    不過要和他敲定,你如果勝了,提出來的條件,他是不是能辦到?這老小子答應了的話,是可以作數的,好了,你和他談吧,哦,對了,我老道忘記告訴你一件事,老酒鬼已經潛入他們地底去了,如果順利的話,大概快出來了。”

    這話聲,楚玉祥一聽就知是茅四老道了,只有他叫自己“徒兒”的,真是人之患,在好為人師!

    茅四不知躲在哪里,一直不見他現身,這話,自然是以“傳音入密”說的了。

    正當茅四在和楚玉祥以“傳音入密”說話之際,山君好似發現了什麼,他一雙比電炬還亮的目光,不住的四處搜索,沉聲喝道:“是哪一位高人,隱身說話,怎不現出身來?”

    此人果然厲害,茅四以“傳音入密”說話,音絲在空中飄過,都瞞不過他的耳朵,茅四當然不會現出身來。

    楚玉祥卻在此時,挺身走出,朝山君抱抱拳道:“山君剛才已經劃下道朵,只是在下想略予修正。”

    山君方才當然也看到過他,那只是目光瞥過而已,此時看他從眾人中挺身走出,面對面自然更多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山君忽然發現這弱冠少年不但眉宇之間,紫氣盎然,膚色淨潔如玉,還隱透寶光,分明練成了極上乘的某種神功,心頭不覺暗一怔,此人絕不會超過二十歲,怎麼可能練成高深的武學呢?一面問道:“小友要修改什麼?”

    楚玉祥道:“在下認為不必每一個人都和山君動手,由在下代表今天上玉闕宮來的人,向山君討教……”

    山君道:“小友能代表他們嗎?”

    楚玉祥道:“在下認為應該可以。”

    山君抬目問道:“你們大家的意見呢?”

    敖如山含笑道:“可以,楚小兄弟既然說出來了,兄弟自表同意。”

    阮伯年也點頭道:“兄弟也同意。”

    裴三省、高連升、徐子常、白圭于、寧乾初等人,見敖如山、阮伯年已經首先表示同意,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東門奇回頭朝西門大娘問道:“你看如何?”

    西門大娘尖著嗓子道:“老不死,我能接得下山君十招嗎?”

    東門奇被她這一嚷,不覺紅著老臉,勉強說道:“那也不一定。”

    山君頷首道:“好,既然大家同意你小友可以代表他們,小友準備接老夫十招了?”

    “不!”

    楚玉祥道:“在下還有一點要修正,咱們以一招定勝負……”

    山君目光大盛,問道:“你接下老夫一招,就能算勝了嗎?”

    楚玉祥道:“在下之意,是山君接在下一招。”

    山君目閃奇光,問道:“你一招就可以和老夫分出勝負來了?那是說老夫接不下你一招了?”

    楚玉祥道:“武功一道,不在招數多寡,所謂會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勝負之分,一招可決,何在乎多,山君接下一招,就是山君勝了,接不下在下一招,就是山君敗了,這本來就是賭博,勝負之數,在未定之時,誰也沒有把握可以預測。”

    山君聽得目光連閃,連連點頭道:“好,好,老夫活了七十八年,還從沒有人在老夫面前說過如此豪語,就憑你小子這份豪氣,老夫答應接你一招,咱們就以一招決勝負。”

    楚玉祥道:“山君既然同意了,那麼應該先把話說清楚了,在下是代表今天上勾漏山的每一位道長和山君動手的,在下如果落敗,山君要如何呢?”

    山君道:“老夫已經說過,老夫不想和諸位結怨,小友落敗了,今天所有找上勾漏山來的人過節從此揭開,你們可以離開這裏,從此不准再上勾漏山尋釁。”

    楚玉祥道:“在下若是僥倖勝了呢?”

    山君洪笑一聲道:“老夫也說過,只要諸位說的合理,老夫都可接受。”

    他這聲洪笑,當然認為他絕不會一招之間就敗給楚玉祥的。

    別說楚玉祥了,就算和他鼎足而三的祖半仙、厲神君,這二位一正一邪的頂尖高手,若是和他動手的話,沒有一,二千招,也絕難分得出高下來。

    “好!”楚玉祥嗆的一聲掣出寒螭劍,抬目道:“山君劍呢?”

    “哈哈!”

    山君又是一片洪笑,說道,“老夫認識小友手中這柄是厲神君的寒螭劍,千載寒鐵所鑄,削鐵如泥的名劍,但老夫和小友動手,何用使劍?小友只管發劍好了。”

    兩人這一對陣,敖如山、阮伯年、裴三省等人,忍不住都跨前了一步,大家幾乎在楚玉祥身後成了一個半圓形,萬一楚玉樣不是山君的對手,大家可以出手擋上一招。

    英無雙和聞家珍更是擠到了前面,一個手掌緊握著青霓劍,一個也握著彗星劍,準備隨時接應楚大哥。

    梁慧君、裴畹蘭二位姑娘自知武功不濟,不敢擠上去,站在眾人背後,心頭也感到無比的緊張。

    當然,各大門派每一個人無不心情緊張、山君成名數十年,威震西南,楚玉祥武功再高,要在一招之間,擊敗山君,這實在是太不可能了!

    楚玉祥目光湛然,淵停嶽峙,瀟灑的道:“山君那就請接招了!”

    口中說著,右手寒螭劍徐徐舉起,隨手朝前揮出。

    這一招只是隨手一揮,毫無招式,似乎也不使半點力氣。

    所有的人目光緊緊盯注著楚玉祥,看他面對最強大的敵手,這一劍竟然使得如此輕率,莫不心頭一緊。

    連站在他對面的山君也絲毫看不出他這漫無招式的一劍有何精妙之處?

    寒螭劍本來就是一柄名劍,你只要長劍出匣,它就寒芒閃爍,有如一汛秋水,光映毫髮,輕輕一一揮,就有數尺長一道寒光,應手而發。

    這是說,劍的本身就有如此光芒;但這回可不同了。

    楚玉祥使出來的是昔年重陽真人集三十招“全真劍法”精華而獨創的全真神劍——“東方第一劍”。

    這招劍法,除了四句口訣,無招無式,除非你功臻上乘,水到渠成,豁然貫通,可說無可捉摸,否則皓首窮經,也揣摩不出所以然來,故而數百年來,全真教弟子能領悟貫通的不過數人而已!

    全真教的創教聖地是面對東海的昆崳山,所以把這招全真神劍稱之為“東方第一劍”。

    這真是說時遲,那時快,楚玉祥劍勢堪堪揮出,情形就對了!

    本來寒芒吞吐,不過三尺數寸來長的劍光,陡然間,寒光暴長,化作一匹數丈長青朦朦的長虹,宛如銀練淩空,天龍舞爪,朝前席捲過去!

    強烈劍光,在這刹那之間,幾乎令人睜不開眼睛,森森劍氣,發出嘶嘶異響,兩三丈內,全被砭入肌骨的寒鋒所籠罩!

    當真風雲突變,天地晦冥,日月無光,劍光愈強烈,四外就顯得黯淡無光,楚玉祥一個人早已被迷朦的劍氣所淹沒,那裏還看得到他的人影?

    山君見多識廣,一看劍光有異,心頭止不住驀然驚駭。他做夢也想不到、個弱冠年紀的小夥子,居然會練成劍術中至高無上,天下無人能擋的劍氣功夫!

    他縱然神功入化,也萬難抵擋,因此在楚玉祥劍光出手,立即一吸真氣,身形暴退出三丈開外。

    所幸他見機得快,還是感到森寒劍氣幾乎湧上身前,急忙又退了丈餘光景,才行站停,但垂胸白髯因他急急後退,隨風飆起,還是被劍氣截斷了三才有餘!

    就在此時,只聽有人呵呵大笑道:“徒兒,好了,好了,可以收起劍來了。”

    這說話的正是茅四道長的聲音。

    這一段話,說來較長,其實只不過是楚玉祥長劍一揮的工夫,茅四道長話聲方落,匹練般的銀光,和嘶嘶劍氣,突然斂去。

    楚玉祥依然瀟灑的站在原處,手中持著一泓秋水般的寒螭劍,如沒有發招前一樣。

    只是臉露愕然神色,敢情連他也想不到這一劍的威勢竟有如此強盛?比之方才削斷矮胖老者藤杖的那一劍,又增強了甚多。

    山君卻已退出將近五丈來遠,臉色很不自然,他數十年來目空四海,最近又閉闔潛修了二十年。自以為天下無敵,卻沒想到會被一個弱冠少年一招逼退五丈,還被劍氣削斷了他三寸垂胸白髯,自然又驚又愧,心頭這份難受自是無法形容。怔怔的站在當場,沉默有頃,才目光一抬,黯然道:“小友,你勝了。”

    短短五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實在是每一個字重逾千鈞,說得十分沉澀。

    他這一抬眼,也發現了在廊屋簷上蹲著一個長髮長須的灰衣老道,不覺點點頭道:“茅道兄居然調教得出如此一個出色的徒弟來,不得不令老夫佩服之至。”

    各大門派的人經他一說,不期而然回頭朝屋簷上看去,現在大家心頭踏實了,暗想:“原來茅四道長早就來了。”

    茅四道長呵呵一笑,連忙拱手道,“山君好說,其實貧道叫他徒兒,不過是過過癮而已,他那是貧道的徒兒?”

    山君間道:“那麼這位小友是哪位高人門下?”

    他敗在楚玉祥劍氣之下,自然想知道楚玉祥的來歷。

    茅四道長豎起兩個指頭,說道:“這娃兒有兩個師父,一、個是祖老道,一個是厲老怪,咱們兩個其實只能算是他的朋友,貧道是氣不過他兩個師父每人只化了三個月心血,就調教出這樣一個徒弟來,所以也隨口叫叫罷了。”

    山君聽他口氣,好像和他一起還有一個人,也是楚玉祥的朋友,而且也到了勾漏山,心中一動,忍不住間道:“你們兩個,還有一個是誰?”

    茅四道長伸手一指,哈的笑道,“說起曹操,曹操就到,啊,呵呵,大家居然全來了!”

    大家隨著他手指之處看去,從大廳右側的走廊上走出來的是三個人。

    當前一個是穿著一件灰布大褂的小老頭,生得獐頭鼠目,聳肩縮頭,一副猥瑣模樣,這時嘻開了嘴,好像很得意,他正是醉果老張三。

    他身後跟著一個四十出頭的藍衫中年人,藍衫雖然又皺又黃,卻掩不住他眉手間的英挺之氣。

    稍後一個則是四十來歲的婦人,蓬著頭髮,一身青布衣褂也很髒了,蒼白的臉色,顯得有些憔悴,但一看就可以使人想到她年輕的時候一走是個大美人。

    勾漏夫人本來傍著太君身邊站著的入,一眼看到三人從右首走廊走出,身軀一陣顫抖,“嗆”的一聲抬手拔出長劍,寒光一閃,橫劍朝自己喉嚨抹去。

    太君一身武功,何等精純,女兒拔劍自刎,她就在身邊,豈會不覺?左手一揮,喝道:“珠兒,你這做什麼?”

    又是“嗆”的一聲,勾漏夫人手中長劍還沒抹上喉嚨,就被太君一拂齊柄折斷,噹啷墜地。

    “娘……”

    勾漏夫人一下撲入太君懷中,淚珠奪眶而出,滾落下來。

    太君抱著女兒身軀,同樣老淚悽楚,口中低低的說著。“乖乖女兒,不用哭了,這是冤孽!”

    這時大門外也正有兩個人同時走了進來,大家目光不期而然都投注到前面兩人身上去了,因此沒有人會去注意他們母女兩人。

    山君目光如炬,(他沒有看到從大廳右廊走出來的三人)看到從大門外走進來的兩人,不由得怔得一怔,連忙拱手道:“祖道兄、厲神君連裙遠蒞,兄弟有失遠迎。”

    原來從前門進來的兩人正是昆箭山青牛宮觀主祖半仙,和身穿綠袍的厲神君。

    祖半仙目光一掠各大門派的人,呵呵一笑道:“咱們總算來的還是時候。”一面朝山君打了個稽首,說道,“貧道和厲神君聽說各大門派的人都到勾漏山來了,特地趕來替雙方調停的……”

    “調停,哈哈……”

    山君發出一聲蒼涼的長笑,接著說道:“祖道兄、厲神君說得好聽,二位大概是怕令高徒傷在兄弟掌下,才趕來的吧,其實二位來不來都是一樣,兄弟自慚學藝不精,早已在二位未來之前,敗在令高徒劍下了。”

    祖半仙、厲神君方自一怔。

    茅四道長已經介面道:“山君不用自慚,小徒那一劍,說實在貧道也接不下來。”

    祖半仙聽得一怔,回頭道:“四茅真君也在這裏?”

    右首長廊上有人應聲道:“還有小老兒呢?”

    厲神君大笑道:“老酒鬼也來了。”

    楚玉祥看到兩位師父來了,趕緊走上幾步,拜了下去,說道:“兩位師父在上,弟子叩見師父。”

    他正在跪地叩頭之際,那跟隨酒仙張三從右廊走出的藍衫中年人也趕忙趨前幾步,撲的跪伏在地,口中說道:“不肖弟子楚紫翰叩見師尊。”

    那青布衣褂中年婦人也朝厲神君拜了下去,說道:“師伯在上,侄女給你老人家叩頭。”

    楚玉祥正在叩頭的人,聽到有人自稱“楚紫翰”,不由猛地一怔,急忙抬起頭來。

    酒仙張三呵呵一笑道:“妙極,父子兩個都叫我老哥哥,都是小老兒的小兄弟,而且父子兩個也同是祖老道的徒弟,這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喂,楚小小兄弟,快爬起來,這就是你爹娘了,還不快來叩頭,老哥哥好不容易一直摸到玉闕宮第九層地底才找的。”

    厲神帚道:“你們起來,夫妻父子十八年後終於圍聚了,這是可喜之事。”

    楚玉祥聽了老哥哥和綠袍師父之話,才知道這兩人果然是自己生身父母,急忙站起,朝兩人面前跪了下去,淚流滿面,叫了聲:“爹、娘。”

    中年婦人眼淚已奪眶而出,一把把楚玉祥摟在懷裏,哭道:“孩子,天保佑你,總算娘又見到你了。”

    楚紫翰面有淒色,說道:“貞娘,你要孩子先去謝謝張老前輩,不是他老人家進入九層地底,咱們夫妻哪有見面之日?”

    酒仙張三口中“咄”了一聲,不悅道:“什麼張老前輩,老人家?你真該再在地底囚禁上十八年,滿口胡說八道,我在十八年前是你老哥哥,十八年後,也是你小子的老哥哥,再過十八年,你小子的小子也叫我老哥哥,你連這點也不懂?”

    祖半仙朝楚玉祥笑道:“他是怪人,你就叫他老哥哥好了。”

    楚玉祥走到小老頭面前,撲的跪了下去,叩頭道:“老哥哥,你把我爹娘救出來,我給你叩頭。”

    酒仙張三嘻的笑道:“這頭倒是該叩的,你不知道我老哥哥化了多少力氣,才找到你爹娘故,嘻嘻,你已經叩了七八個頭啦,該起來了。記住了,你們楚家子子孫孫都叫我老哥哥就好,不過你對祖老道可得改改口了,他是最古板的了,你爹是他門人,你就得叫他師祖了。”

    他這話是因楚紫翰當年娶了魔教出身的小魔女,被祖半仙逐出門牆的,這話當然是故意試探祖半仙的口氣的。

    祖半仙哼道:“老酒鬼,你不用把話拭探,貧道已經答應厲神君,准許他重回師門了。”

    小老頭道:“好啊,你們本來就是師徒咯,早知這樣,十八年前我和你打了三天三晚,也是多打的了。”

    楚玉祥連忙轉身又朝祖半仙、厲神君二人拜了下去,說道:“從現在起,祖老人家和綠袍老人家都是徒孫的師祖了。”

    厲神君道:“好了,老夫和祖半仙趕來,是替雙方調停來的,你父母業已重逢,冤家宜解不宜結,往者已矣,就不用再提了。”

    楚玉祥道:“但徒孫義父母是被玉闕宮屬下江南分令害死的……”

    聞家珍也搶著走出,含淚道:“我父母死得冤枉,這仇我非報不可,你們都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前輩,我只求你們給我做個見證,讓我和勾漏夫人放手一搏,她殺死了我,只怨我學藝不精,我也認了,我殺死了她,我父母大仇也得報了山君攢攢眉道:“聞姑娘,老夫聽說殺死令尊令堂的黑煞十二星,當時已全數斃命,此事並非小女主使,你為父母報仇,無可厚非,但也不可找錯了人。”

    聞家珍道:“江南分令難道不是勾漏夫人主使的嗎?”

    太君氣憤的道:“聞姑娘,小女是玉闕宮宮主,那是沒錯,山君閉關,由她繼承,但你口口聲聲叫小女勾漏夫人,那就不對了,小女至今還未嫁人,何來夫人二字?老身認為其中必有誤會,這些事情,很可能是玉闕宮派去江南採辦的秦大娘,妄作非為,弄出來的。”

    山君問道:“她人呢?”

    太君道:“秦大娘被楚少俠廢去武功,逃回山來,正在宮中。”

    山君喝道:“居總管,你去叫秦大娘出來。”

    居天鵬答應一聲,轉身往裏行去。

    這時太湖龍王敖如山、裴三省、阮伯年等人也過來向祖半仙,厲神君等人互相寒暄。

    山君朝大家一抬手道:“祖道兄、厲神君、茅真君、張老哥都是難得光臨,還有諸位道兄請到廳上坐吧!”

    茅四道長道:“十八年前貧道和老酒鬼來找山君,若是沒有六詔九怪阻攔,也就沒有今天這場是非了。”

    大家重又回入大廳。

    居天鵬已把秦大娘押了進來,她已是失去武功的人,居總管對她並不客氣,用力一推,喝道:“秦嬤嬤,太君待你不薄,你卻在江南捅出這大的漏子來,你自己去向太君招供吧!”

    秦大娘撲的跪倒地上,連連磕頭道:“太君,都是婢子不好,請太君寬恕了婢子吧!”

    原來她是太君昔年的貼身侍女。

    太君還沒開口,聞家珍已搶著道:“秦婆子,我爹娘是不是你支使黑煞十二星殺的?”

    秦大娘跪著的人,腰骨一挺,應道:“是我,我要奪取林厚福綢緞莊的財產,才能支付江南分令的開支,林仲達是東海門的人,我不先下手除了聞天聲夫婦,就會被聞天聲發現……”

    她剛說到這裏,突聽兩個人同時問道:“我爹呢?”

    一個是林仲達,另一個則是武士裝束的人,他正是林孟達。

    秦大娘獰笑道:“有人假扮了林厚福,真的林厚福留著還有何用?”

    林孟達、林仲達厲吼道:“老賊婆,你殺了我爹!”

    阮伯年喝道:“你們不可衝動。”

    三手真人問道:“那麼又是誰殺了我師兄呢?”

    秦大娘回身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是老婆子的義女宮月香,不是已經落到你們手裏了嗎?”

    三手真人終於得到證實,殺害師兄的果然是宮月香,一面哼道:“果然是她。”

    (宮月香只被廢了武功,還留在東海鏢局)

    秦大娘又在地上磕起頭來,太君臉上不期流露出淒然之色。

    山君嗔目喝道:“秦大娘,老夫夫婦待你不薄,你竟然在江湖上如此招搖生事,得罪了這多門派,居總管,你替老夫斃了這賤婦,以謝天下。”

    太君抬目道:“山君歇怒,她已經畏罪自戕,嚼舌死了,人死不記仇,她所作所為,雖然對不起各大門派,老身也有失察之處,居總管,你要人把她抬出去埋了吧!”

    秦大娘已經嚼舌死了,老江湖都可以看得出來。她只是代罪的狐狸。(她是老狐狸,當然不是羔羊了)

    把江南攪得天翻地覆的是太君和她女兒(玉闕宮主兩人),山君是不知情的,但這件事既有祖半仙和厲神君趕來調停,為了不大使山君難堪,也只有到此為止。

    祖半仙和厲神君原先當然不是趕來作調人的,他們不知道四茅真君和酒仙張三已經趕來了。

    他們是怕楚玉祥和各大門派人,不是玉闕宮的對手,但事情能這樣解決,已是相當圓滿。

    玉闕宮終究死傷了不少人,再拼下去,縱然毀了玉闕宮,也要有不少人把命留在勾漏山。

    厲神君呵呵一笑道:“事情已經解決了,山君請恕兄弟要先走一步了。”

    衣袖一展,一道人影已沖天飛起。

    祖半仙打了個稽首道:“山君、太君,貧道也告辭了。”

    接著飄然走出。

    敖如山、裴三省等各大門派的人也一起跟著走出玉闕宮。

    一行人離開勾漏山,漸漸遠去。

    山麓間一棵大樹下,遠遠站著兩個人,一個是一身青衫,是長髮披散的少年。她正是楚玉祥的結盟大哥易釵而並的諸葛真,望著遠去的一行人,面頰上忍不住掛下兩行珠淚。

    站在她邊上的是祁連鐵駝,低聲勸道:“令主,你既已無法回宮,老朽就陪你上江南去吧!”

    諸葛真搖著頭,還沒開口。

    突聽身後有人介面道:“上江南去是沒錯的,小老兒完全贊成。”

    祁連鐵駝暮地一驚,急急回過身去,右手已經暗暗蓄勁。

    只見一個聳肩縮頭的小老頭連連搖手道:“老管家,你別發掌,小老兒和這位公子爺,還有小老兒的小兄弟,在無為州酒樓上喝過酒,大家是熟人,小兄弟就是楚玉祥,祖老道和厲老怪的徒兒……”

    祁連鐵駝道:“你認識楚少俠?”

    “小老兒的小兄弟,小老兒怎會不認識?”

    小老頭聳肩嘻嘻一笑道:“小老兒知道,這位公子爺和我小兄弟要好的很,不然,我小兄弟走了,他怎麼會遠遠的望著他後影流淚?所以小老兒贊成這位公子爺到江南去,小老兒……嘻嘻,也好喝杯喜酒……”

    只聽樹上有人叫道:“老酒鬼,貧道弄來了一壇上好茅臺,你不要喝?”

    這幾句話,聲音已從頭頂飛過,最後一句,至少已在半裏之外。

    祁連鐵駝聽得方自一驚!

    站在面前的小老兒不見他頓腳縱身,一個人忽然像箭一般射起,叫道:“喂,喂,茅四,你等一等!”

    人影已在天空消失,但從遠處傳來他的聲音:“姓鐵的老小子,你陪她上江南去沒錯,一切包在我張三身上……”

    祁連鐵駝驚喜的道:“他會是醉果老酒仙張三,令主,有這位前輩高人作主,你總可以放心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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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東海鏢局」張燈結綵,因為這是東海鏢局鏢師、武林中一正一邪兩大當世奇人親傳徒孫、一招擊敗勾漏山君的楚玉祥新婚大喜之日,自然是熱鬧非凡,江湖上的朋友,都來賀喜,將「東海鏢局」都快擠滿了,這可忙壞了招待的鏢夥。新娘子有四位,是諸葛真、聞家珍、英無雙、裴畹蘭。梁慧君因覺自己乃殘花敗柳之身,死活不肯嫁給楚玉祥,只願做他的情人。

    婚禮過後,好不容易應付了江湖朋友,楚玉祥先到諸葛真、英無雙、裴畹蘭三位嬌妻房中逐一走一遭,揭蓋頭,喝「合巹酒」,這是不能少的。但是三人好像是商量好的,都是一刻也不多留他,喝過「合巹酒」就急急將他往房外推。楚玉祥自然知道她們的意思,這三位嬌妻,都是有過親密關係的,真正的沒有碰過的嬌妻,只有聞家珍。

    楚玉祥來到聞家珍房中,一如既往,揭蓋頭,喝過「合巹酒」,聞家珍嬌羞地道:“大哥,這不是做夢吧。我做夢都幻想著這一天,想不到真的變成了現實。” 楚玉祥笑著道:“這些話都不要說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娘子了。”說著低聲道:“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上床吧。”

     楚玉祥鎖上房門,轉過頭來,他發現聞家珍用被子蓋住了嬌靨。帶著一顆跳動不已的心,來到大床邊緣坐下,伸出顫抖的雙手,將粉水綠的絲被輕輕地由聞家珍的臉上拉下來。只見她俏臉羞紅,一雙媚眼緊閉著,細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表露出芳心的悸動。

    她有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軟飽滿的紅唇,嬌俏玲瓏的小瑤鼻秀秀氣氣地生在聞家珍那美麗清純、文靜典雅的絕色嬌靨上,再加上她那線條優美細滑的香腮,吹彈得破的粉臉,活脫脫一個國色天香的絕代大美人兒。

     聞家珍還有一幅修長窕窈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軟玉臂,優美渾圓的修長玉腿,細削光滑的小腿,以及那青春誘人、成熟芳香、飽滿高聳的一雙乳房,配上細膩柔滑、嬌嫩玉潤的冰肌玉骨,真的是婷婷玉立。

     此刻,聞家珍已被楚玉祥壓在了身下,俏美的小臉脹得通紅,纖美柔軟的胴體在他的重壓下越來越酸軟無力。楚玉祥的一雙手,已隔著一層白紗,緊緊握住了聞家珍的一雙柔軟翹聳的乳房。聞家珍芳心一緊,他已開始撫摸了起來。雖然穿著一件輕薄的衣衫,還是能感覺到這秀麗清純的絕色少女,那一雙怒聳玉乳是那樣的柔軟飽滿、滑膩而有彈性。那剛剛發育成熟的少女椒乳,正好是盈盈一握,堅挺結實。

     從來沒有異性觸摸過聞家珍如此敏感的部位,在他的撫摸下,豔麗嬌美、清純可人的聞家珍,全身的雪肌玉膚一陣陣發緊、輕顫。聞家珍羞澀地感到,一隻大手已插進了她的襯衫下,火熱地按在了她柔軟玉滑的雪肌玉膚上,並緊貼秀美清純的少女那光滑柔嫩的雪膚遊動著、撫摸著。

     又長又黑的睫毛下,一雙剪水秋瞳似的美眸含羞緊閉,秀美的俏臉羞得通紅。楚玉祥的手貼著聞家珍柔滑玉嫩的雪肌玉膚,輕柔地撫摸著、撩撥著,漸漸滑向聞家珍那聖潔飽滿的「玉女峰」。很快,楚玉祥已握住了聞家珍一雙柔軟的玉乳,柔軟堅挺、飽滿光滑的少女椒乳,是那樣的滑溜溫軟,頂端兩粒稚嫩的「花蕾」,柔軟嬌嫩,還帶著一絲少女的羞澀和處子的芳香。

     聞家珍只感到楚玉祥的一雙手,好象帶著一絲電流在她柔滑的雪膚、嬌嫩的玉乳上撫摸著,直把她撫弄得渾身繃緊,芳心如遭電擊般直打顫。驀地,聞家珍感到一隻大手已插進她的裙子裏,聞家珍羞澀不已。楚玉祥一隻手在聞家珍的襯衫裏握著少女的玉乳撫揉,另一隻手伸進聞家珍的裙子,沿著她光滑玉嫩的修長美腿向上摸索著。

     聞家珍的裙子下只穿了一條又薄又小的褻褲,而楚玉祥的手就按在了聞家珍柔軟溫熱的小腹上撫摸起來。從來沒有哪個男性,接觸過她如此隱秘的部位。由於異樣的刺激,聞家珍那修長光滑的小腿繃得筆直,差點忍不住就要嬌喘出聲。

     楚玉祥越來越興奮,用手指撩開聞家珍的褻褲邊緣,把手貼著聞家珍柔嫩嬌滑的肌膚,伸進聞家珍的內褲中撫摸起來。聞家珍的小蠻腰猛的一挺,修長玉滑的粉腿猛地一夾,把裙子中遊動的手緊緊地夾在了下身中。他的手就這樣在聞家珍幽暗的裙子內,撩逗著秀麗嬌羞的聞家珍那光溜的下身。

     此刻聞家珍猶如一隻溫馴的小羊羔一般蜷縮在床上,俏美的小臉羞得通紅,如星麗眸含羞緊閉,就如一具象牙雕塑的女神一般靜靜躺在床上。楚玉祥激動地向聞家珍柔軟的玉體壓下去,緊緊地抱住她那柔軟的纖腰。聞家珍婉如一只溫柔的小白兔一,樣被他擁在懷裏。

     聞家珍被他火熱有力的摟抱弄得嬌軀酸軟、芳心如醉。一陣火熱銷魂的擁抱擠壓之後,楚玉祥開始為身下這千柔百順的美女佳人寬衣解帶了。恍恍惚惚中,聞家珍感到胸口一涼,他已解開她的襯衫,一雙玉美嫩滑、堅挺嬌羞的雪乳怒聳而出。

     聞家珍羞不可抑,芳心嬌羞無限、花靨暈紅,羞澀地抬起雪藕般的玉臂,以便他把她的衣服褪下來。接著,楚玉祥又解開聞家珍的衣帶,把她的裙子從她光滑玉美、修長雪白的粉腿上脫了下來。除了一條又小又透明的褻褲外,聞家珍的玉體已經一絲不掛了。

     只見秀麗清純、嬌羞可人的聞家珍,那晶瑩剔透的雪肌玉膚閃爍著象牙般的光暈,線條柔美的雪白胴體婉如一朵出水芙蓉、凝脂雪蓮。絕色嬌美的芳靨暈紅如火,風情萬千的清純美眸含羞緊閉,又黑又長的睫毛緊掩著那一雙剪水秋瞳輕顫,白皙嬌美的挺直玉頸下一雙柔弱渾圓的細削香肩。

     那一片雪白耀眼的中心是一雙柔軟玉滑、嬌挺豐盈的少女椒乳。顫巍巍的怒聳玉乳頂端,一對櫻紅如血、嬌羞稚嫩的「蓓蕾」含羞初綻。那晶瑩雪白得近似透明的如織纖腰,盈盈僅堪一握。柔美萬分、雪白平滑的嬌軟小腹下,透過半透明的褻褲能看見一蓬淡黑的陰影。兩條修長嬌滑的雪白玉腿含羞緊夾,遮住了「花穀」中那一片醉人的春色,一雙玉滑細削的粉圓小腿下一對骨肉勻婷、柔肉無骨的渾圓足踝。

     望著這樣一具活色生香、千嬌百媚的誘人胴體,楚玉祥欲火萬丈地低下頭,緊緊地含住了聞家珍的一隻嬌嫩柔軟的乳頭吮吸起來。

     “哎……大哥……”聞家珍一聲情不自禁的嬌喘:“怎……怎麽會……這樣……”仿佛一記悶雷擊在聞家珍的芳心,幾乎一絲不掛的玉體,仿佛置身在萬丈風浪之中。一陣緊張、酥麻似的痙攣輕顫,楚玉祥的一隻手也握住聞家珍另一隻飽滿柔軟的椒乳,揉搓起來。

     聞家珍頓時腦海一片空白,芳心楚楚含羞,花靨漲得通紅,玉頰嬌暈無限。楚玉祥伸出舌頭,在聞家珍的柔軟玉乳上,輕舔著那嬌羞的乳蒂。他另一隻手也溫柔而有力地輕撫、揉捏著那嫣紅稚嫩的處女乳頭。

     “嗯……”一聲迷亂而模糊的低喘,聞家珍終於忍不住嬌喘歎息。少女嬌羞萬分,如癡如醉,那在她玉嫩嬌羞的乳蒂上,吮吸輕舔的舌頭,更是令她那緊繃的嬌軀一分、一分地酥軟下來。

     楚玉祥吮吸著少女嫣紅稚嫩的聖潔乳尖,鼻中仿佛嗅到一股甘美清新的花香,以及處女那獨有的如蘭體香,把他刺激得欲焰高漲。他一邊逗弄著她的乳頭,一邊用手飛快地脫光自己的衣物,挺著硬梆梆的粗大寶貝,壓在了聞家珍柔軟赤裸的玉體上。

     “啊……”聞家珍暗暗的一聲驚呼,只覺一個火熱的男性身體,已壓在了自己已變得同樣火熱的、一絲不掛的玉體上,緊緊地貼著了自己雪白嬌嫩的肌膚。一根又粗又長、硬梆梆象根「鐵棍」的寶貝,頂在她柔軟的小腹上,令她心驚肉跳。

     楚玉祥的一隻手撩起聞家珍的褻褲伸進去,直接插進少女火熱幽暗的下身中。聞家珍秀氣的粉臉羞得更紅了,更令她嬌羞萬般的是,隨著他在她下身中的撫摸,她才發覺不知什麽時候,自己的下身已經變得濕潤濡滑了。楚玉祥的手插進聞家珍的褻褲中,輕撫著那柔軟細滑的少女小腹,輕撚著那上面柔柔捲曲、細軟纖滑的少女陰毛。

     不一會兒,楚玉祥又順著柔軟微凸的處女陰阜上、那條嬌滑玉嫩的處女玉溝,向少女的下身深處滑去。他只覺手指上越來越濕,越往深處伸去越滑。不一會兒,已是滿手「泥濘」了。楚玉祥欣喜若狂,他的手指在聞家珍那越來越濕滑的玉溝中,劃動著、輕擦著。

     漸漸接近了處女那神密聖潔的陰道口,那裏已是一片濕潤、淫滑,楚玉祥的手指沿著聞家珍的陰道口邊上。那玉嫩淫滑的陰唇,一圈圈打著轉的撫弄著、撩逗著。少女嬌挺柔美的滑軟椒乳上,那一張嘴也沒有閑下來,而是加緊挑逗著。

     一個冰清玉潔、稚嫩嬌羞的清純處女,哪堪楚玉祥這樣多管齊下地撩撥、挑逗,聞家珍秀美嬌翹的小瑤鼻的喘息聲,越來越變得急促起來,柔美鮮紅的小嘴,終於忍不住那一波又一波、強烈的肉體刺激而嬌哼出聲:“嗯……唔……唔……嗯……”

     當他的兩根手指輕輕捏住處女那敏感萬分、嬌滑柔嫩的陰蒂揉弄輕搓時:“啊……”聲迷亂狂熱而又羞答答的嬌喘,聞家珍玉體欲火如焚。那下身深處的幽徑,越來越感到一陣強烈的空虛和酥癢,一股渴望被充實、被填滿、被緊脹,被男人猛烈佔有、更直接強烈地肉體刺激的原始生理衝動,佔據了腦海的一切思維空間。聞家珍芳心欲念高熾,但又嬌羞萬般,只見她那秀美的嬌靨,因熊熊的欲火和羞澀而脹得火紅一片,玉嫩嬌滑的粉臉燙得如沸水一樣,含羞輕掩的美眸半睜半閉。

     楚玉祥手中夾著聞家珍越來越淫滑不堪、因充血而勃起硬挺的陰蒂,嘴中含著少女玉滑嬌美的乳尖,鼻中聞著少女那如蘭似麝和處女體香,耳中又聽到少女那越來越火熱淫蕩的嬌喘呻吟,眼中又看見聞家珍那因欲火燒得通紅的嬌靨上,含羞脈脈的如星麗眸,知道這天姿國色的絕代佳人、嬌羞清純的可愛少女、千嬌百媚的絕色尤物已經欲火焚身了。

     楚玉祥自己早就已劍撥弩張、昂首挺胸了,他從聞家珍的下身中抽出濕濡濡的手,脫下聞家珍的褻褲,聞家珍那羊脂白玉般晶瑩剔透的玉肌雪膚,終於一絲不掛了。但見聞家珍甜美清麗的絕色嬌靨,已如霞暈緋紅,巍巍怒峙的飽滿椒乳頂端,那一對嬌小可愛的處女乳頭,不知什麽時候已充血勃起,變得更加堅挺、翹聳。含羞挺立、嬌小可愛的乳頭周圍,一圈嫣紅玉潤的處女乳暈,已變得紫紅、紫紅的。那柔柔纖細的陰毛中已露珠輕含,嫣紅玉潤的「花溪」邊,一滴、兩滴、三滴,亮晶晶、濕滑滑的處女愛液含羞乍現。

     楚玉祥不再猶豫,挺著硬大的寶貝向著嬌羞清純的少女壓下去。當他脫掉聞家珍僅餘的褻褲,把她脫得一絲不掛時,聞家珍這個清秀美貌的文靜少女,由於還是一個冰清玉潔的清純處女,雖然欲火如焚,但是還是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樣,才能消除那如火如荼的欲焰,才能填滿那空虛的芳心和更加空虛的下身「幽徑」,所以她只有溫婉柔順地躺在那裏,楚楚可人的嬌美花靨,一副含羞無助的嬌姿妙態。

     楚玉祥重重壓在嬌羞的聞家珍那柔若無骨、一絲不掛的雪白裸體上:“唔……”一聲「如釋重負」的嬌啼,從聞家珍那鮮紅柔美的櫻唇中,沖口而出。仿佛他重重的壓住她高聳挺撥的怒聳椒乳,反而讓她感到輕鬆、愉悅一般。

     楚玉祥用膝蓋分開美麗誘人的聞家珍那含羞緊夾、忸怩不開的一雙修長優美的纖滑雪腿。在他的強攻下,只見聞家珍羞澀萬分地一點、一點地分開了緊夾的美腿。楚玉祥硬梆梆的寶貝,頂進聞家珍濕潤淫滑的「玉溪」,龜頭上沾滿了聞家珍下身流出來的淫水愛液。

     楚玉祥伸手摟住聞家珍嬌柔纖軟的細腰,輕輕一抬聞家珍那翹美渾圓的雪臀,粗大的寶貝微一用力,龜頭擠開了她那稚嫩無比、嬌滑濕軟的陰唇。他再一挺腰,滾燙巨碩的龜頭,就已套進了聞家珍那仍是處女的陰道口。由於本身還是「蓬門今始為君開」的處女,所以他那完全勃起的巨大龜頭,把清純絕色的處女那緊窄萬分、狹小非常,從末有「遊客」闖入的嬌小陰道口撐得大大的。

     處女那嫣紅嬌小的可愛陰道口,被迫吃力地「大」張著勒緊、「容納」包含著那強行闖入的巨大「異物」。自從覺得一根又粗又大的東西,頂著伸進自己的下身,「遊」進她的「花溝玉溪」,聞家珍就已經如癡如醉了。就好象恍然醒悟般,她知道這根又粗又長的「寵然大物」,正好可以「填滿」她那空虛萬分的幽深「花徑」,可以一解心頭那如火如荼的肉欲淫火之渴。

     隨著那條「龐然大物」在她處女下身中的遊動、深入,聞家珍微微嬌喘著、呻吟著,那強烈的「肉貼肉」、陰毛擦著陰毛的舒爽的刺激,令她全身玉體輕顫連連、舒暢萬分。特別是當他的「大家夥」套進了她狹小緊窄的處女陰道口,陰道口那柔軟、而又彈性的玉壁「陰瓣」,緊緊地箍住了那粗大硬燙的「棍頭」時,聞家珍更是如被電擊,柔若無骨的雪白胴體輕顫不已,雪藕般的柔軟玉臂僵直地緊繃著,羊蔥白玉般的纖纖素手痙攣似地,緊緊抓進床單裏。

     “啊……”一聲急促婉轉的嬌呼,聞家珍優美的玉首猛地向後仰起,一張火紅的俏臉上柳眉微皺、星眸緊閉、貝齒輕咬,纖秀柔美的小腳上,十根嬌小玲瓏的可愛玉趾,緊張地繃緊僵直,緊緊蹬在床單上。少女芳心如在雲端,輕飄飄地如登仙境。楚玉祥也被聞家珍那強烈的肉體反應,弄得欲焰焚身,猛地一咬牙,摟住少女纖柔的如織細腰一提,下身狠狠地向前一挺。

     “啊……”一聲夾雜著痛苦的嬌呼沖出聞家珍的櫻唇:“痛……痛啊……痛死了……大哥……你……你……弄……弄痛我了……”聞家珍痛苦不堪,嬌羞無奈的輕嗔道。

     楚玉祥的寶貝,已刺破了聞家珍那聖潔的處女膜,一股鮮紅的處子落紅,從聞家珍那被吃力「撐開」的狹窄、嬌小的陰道口滲了出來。滴在潔白床單上的處子落紅,鮮豔刺目。

     “好……痛……啊……唔……”隨著少女的又一聲嬌啼,楚玉祥才回過神來,不由得略帶歉意地低下頭,溫柔而火熱地、含住聞家珍的一隻嬌嫩的玉乳乳頭,吮吸起來。

     不一會兒,那剛剛因疼痛而消失的強烈欲火,又湧上少女的芳心。楚玉祥的一雙大手又在少女柔若無骨、一絲不掛的、嬌滑雪白的玉體上撫摸起來。雖然他的寶貝浸泡著聞家珍的處女落紅,和少女愛液,還又緊又脹地「塞滿」處女那狹窄緊小的陰道,但另一種麻癢難搔的撩人感覺,又越來越強烈的刺激著聞家珍的芳心。雖然由於玉胯中塞著一條「龐然大物」,一個冰清玉潔的少女,最聖潔神密的玉門關,已被強行「闖入」,聞家珍嬌羞無限,含羞脈脈。但那種麻癢難搔的感覺,又使得她盼望著更激烈、更瘋狂的肉體刺激和「侵略」。

     身下這個一絲不掛的清純美少女的嬌喘又轉急促,柔美嬌嫩的乳頭又開始勃起變硬,那緊緊箍住巨大寶貝的又緊又窄的陰道膣壁,羞澀不安地蠕動了幾下,一陣緊迫火熱的快感,令楚玉祥飄飄欲仙,聞家珍的下身又變得淫滑不堪,一股乳白膩滑的處女愛液又流出聞家珍體外,濡濕了一大片潔白柔軟的床單。

     楚玉祥開始「進攻」了,他緩緩有力地從美麗少女那緊小的陰道中抽出寶貝,僅留下一截龜頭套在聞家珍的陰道口內。當他從聞家珍的陰道內抽出時,那又長又粗的「龐然大物」,與聞家珍那異常緊窄嬌小的陰道內的膣壁嫩肉,緊密而火熱地摩擦、擠刮。

     “唔……唔……”從那最敏感萬分的陰道膣壁,傳來的最強烈的刺激,令聞家珍忍不住又嬌啼出聲。可是,隨著楚玉祥在她陰道中的抽出,一股可怕的空虛和失落感,迅速的漫向全身。聞家珍秀美的螓首,不安地左右扭動著,芳心饑渴難耐。一雙修長嬌滑的雪白玉腿,不知所措地繃緊、放鬆、又繃緊。

     聞家珍想要挺起嬌美玉滑的雪臀,讓那又大又硬的「大東西」,重新塞滿她空虛萬分的陰道「花徑」,可是她畢竟是一個才破身落紅的清純處女,純情少女特有的嬌羞,使她只有我見猶憐地、嬌柔地躺在床上,美眸含羞緊閉,嬌羞無助。

     無奈中,驀地,一根又粗又長,又硬又燙的「大東西」,又有力地向聞家珍緊窄嬌小的陰道內頂進來。猶如久旱的幹田乍逢春雨一樣,聞家珍一絲不掛的雪白玉體,舒爽得直打顫,那「花房玉壁」與碩大的「侵略者」緊密火熱的摩擦,令聞家珍又嬌喘連連:“哎……唔……唔……”

     楚玉祥一直向聞家珍的陰道深處挺進,粗大長硬的寶貝完全進入了她的體內。他那火熱巨大的寶貝,飽滿充實地、緊脹著聞家珍嬌小狹窄的陰道。

     “唔……好棒……”聞家珍滿足而愉悅地低喘一聲,緋紅的嬌靨上,嘴角掠過一絲嬌羞而舒爽的笑意。

     楚玉祥又緩緩地從聞家珍的陰道中抽退著,那強烈無比的肉體刺激,和新一波的空虛失落感,令聞家珍又欣悅又無奈。當他再一次深深進入她體內時,聞家珍那緊窄嬌小、柔嫩淫滑的陰道「花瓣」,急迫而又有點羞澀地,緊緊裹夾住那又粗又大的「巨物」用力勒緊。

     楚玉祥被這欲火如焚、欲語還羞的絕色佳人,那銷魂蝕骨的痙攣,緊夾弄得欲仙欲死,他逐漸加快了節奏,越刺越重,撞得聞家珍那柔軟平滑、雪白結實的小腹「啪」、「啪」微響。由於聞家珍是處女破身,處女陰道初容「巨物」本來就緊窄萬分,再加上這美麗傾城的絕色尤物天生媚骨,陰道狹小異於常人,更加上他巨大寶貝也是不同凡品,所以聞家珍的陰道中雖有分泌物潤滑,使「花徑」淫滑不堪,但那強烈而異樣的刺激,醉人而舒爽的摩擦,還是令聞家珍和楚玉祥都欲仙欲死。

     聞家珍更是嬌啼婉轉,含羞呻吟:“哎……唔……哎……唔……哎……唔……哎……唔……大哥……你……哎……唔……好棒……哎……唔……哎……唔……”

     聞家珍那一雙修長優美、雪白渾圓的嬌滑玉腿,隨著楚玉祥的插入、抽出而曲起、放下、曲起、又放下。一顆嬌柔的玉女,芳心沉浸在被他挑逗起來的狂熱欲海淫潮中,已經不知身在何處。已經迷失在波濤洶湧的肉欲淫海中的聞家珍,忘情地和楚玉祥狂熱地雲雨交歡、顛鸞倒鳳,如膠似漆地合體交媾著。

     柔若無骨、一絲不掛的雪白玉體,美妙而愉悅地隨著楚玉祥在她的陰道內的抽動,而蠕動起伏。楚玉祥的抽插越來越快,越來越重時,聞家珍被那一波勝過一波的強烈的刺激,弄得一陣狂喘嬌啼,銀牙輕咬,秀美火紅的優美螓首,僵直地向後揚起,美眸中閃爍著一股醉人而狂熱的欲焰。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隨著她的扭動而飄蕩著。全身的雪肌玉膚,滲出一層細細的香汗,聞家珍已經被這強烈的、經久不息的、最原始最銷魂的刺激,牽引著漸漸爬上男女淫亂交歡的極樂高潮:“哎……唔……哎……唔……哎……”

     經過幾百下瘋狂而有力的抽插、衝刺,終於,楚玉祥深深地頂入聞家珍的陰道最深處。巨大的男性寶貝,把聞家珍那緊窄嬌小異常的陰道玉壁的每一分空間,都塞得又滿又緊。碩大渾圓的滾燙龜頭,緊緊地頂住了聞家珍陰道深處,那嬌羞初綻的柔嫩「花蕊」——處女的陰核。聞家珍那敏感至極的處女陰核被頂到,不由得一聲哀婉悠揚的嬌啼:“啊……

     第一次與男人合體交媾,就嘗到了那銷魂蝕骨的快感,爬上了男歡女愛的高峰,領略了那欲仙欲死的肉欲高潮。一個剛剛處女破身,剛剛還是一個清純可人的嬌羞處女的身心,都再已受不了那強烈至極的肉體刺激,聞家珍終於昏暈過去了,進入男女合體交歡、猶如「小死」的最高境界。

     楚玉祥經過這一番狂熱強烈的抽插、頂入,早就已經欲崩欲射了,再給她剛才這一聲淒婉的嬌啼,以及她在交歡的極樂高潮中時,下身陰道腔壁內的嫩肉狠命地收縮、緊夾,弄得心魂俱震,他迅速地再一次抽出碩大滾燙的火熱寶貝,一手摟住聞家珍俏美渾圓的白嫩雪臀,一手緊緊摟住聞家珍柔若無骨、盈盈一握的纖纖細腰,下身又狠又深地向聞家珍的玉胯中猛插進去。

     粗大的寶貝帶著一股野性般的佔有和征服的狂熱,火熱地刺進聞家珍的陰道。直插進聞家珍早已淫滑不堪、嬌嫩狹窄的火熱陰道膣壁內,直到「花心」深處,頂住那蓓蕾初綻般、嬌羞怯怯的稚嫩陰核。滾燙的龜頭,死命地頂住少女的陰核,一陣令人欲仙欲死地揉磨、跳動。一股又濃又燙的粘稠的陽精,淋淋漓漓地射在那饑渴萬分、稚嫩嬌滑、羞答答的陰核上,直射入少女幽暗、深遽的子宮內。

     這最後的狠命一刺,以及那濃濃的陽精,滾燙地澆在聞家珍的嬌嫩陰核上,終於把聞家珍澆醒。被那火燙的陽精,在少女最敏感的性神經中樞上一激,聞家珍再次「哎」的一聲嬌啼,修長雪白的優美玉腿猛地高高揚起、僵直,最後又酥軟嬌癱地盤在他股後,一雙柔軟雪白的纖秀玉臂,也痙攣般緊緊抱住他的肩膀,十根羊蔥白玉般的纖纖素指,也深深挖進他肩頭,被欲焰和處女的嬌羞,燒得火紅的俏臉,也迷亂而羞澀地埋進他胸前。

     那一絲不掛、柔若無骨、雪白嬌軟的玉體,一陣電擊般的輕顫,從「花心」深處的子宮,猛射出一股寶貴神秘、羞澀萬分的處女陰精玉液。洶湧的陰精玉液,浸濕了那雖已「鞠躬盡瘁」,但仍然還硬硬地緊脹著她緊窄陰道的寶貝,並漸漸流出陰道口,流出「玉溪」,濕濡了一大片潔白的床單。

     由於聞家珍那最後的淫滑粘稠的淫精的作用,她那本就淫滑不堪的陰道「花徑」更加「泥濘」。楚玉祥那漸漸「威風盡失」、開始變軟變小的寶貝,慢慢地滑出了聞家珍的陰道。

     “唔……”聞家珍絕色嬌靨,羞紅著一聲滿足而嬌酥的歎息。

     ※※※※※※※※※※※※※※※※※※※※※※※※※※※※※※※※※※※※※※ 聞家珍和楚玉祥沉浸在高潮後的那種酸酥、疲軟的慵懶氣氛中,聞家珍還在低低地嬌喘,雲雨高潮後,全身玉體更是香汗淋漓,滿頭如雲的烏黑秀髮淩亂不堪,秀麗俏美的小臉上,還殘留著一絲絲醉人的春意,秀美的桃腮還暈紅如火。

     只見潔白柔軟的床單上,片片處女落紅,那刺目、鮮豔的處女落紅,仿佛在證明一個冰肌玉骨、婷婷玉立的少女,一個雪肌玉膚、美如天仙的絕色麗人,一個冰清玉潔、溫婉可人的嬌羞處女,已被徹底佔有了聖潔的貞操,失去了寶貴的處子童貞。

     聞家珍雙頰潮紅,香喘息息,一想到剛才自己挺送迎合、纏繞緊夾,嬌啼婉轉的情景,聞家珍更是麗色嬌暈,嬌羞無限,美豔不可方物的大眼睛,楚楚可憐地含羞脈脈,不知所措。

     休息了好一會兒的楚玉祥,從聞家珍一絲不掛的嬌軟玉體上翻下來,一隻手在聞家珍羊脂白玉般、光滑玉嫩的雪膚上,輕柔地撫摸著,另一隻手繞過她渾圓細削的香肩,將聞家珍那仍然嬌柔無力的赤裸玉體攬進懷裏。同時,抬起頭緊盯著聞家珍那清純嬌羞的美眸,一看到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絕色佳人,國色天香、溫婉柔順的絕代尤物已被自己徹底的佔有和征服,他不禁飄然欲醉。

     聞家珍那俏麗的小臉早就已經羞得火紅一片,美麗多情的大眼睛嬌羞萬分地低垂著,不敢與楚玉祥那多情的眼神相碰。望著懷中這個小鳥依人般的絕代佳人,那吹彈得破的絕色嬌靨上,那一片羞紅如火的豔霞,那一副楚楚含羞的醉人嬌姿妙態,楚玉祥心中不禁又是一蕩,他俯首在她玉美玲瓏的耳垂邊低聲說:“珍妹……”聞家珍美麗的臉羞得更紅了,大眼睛越望越低。

     “珍妹……珍妹……”聞家珍張開烏黑的大眼睛,嬌羞地望向他,一望之下,又不禁連耳根子都羞得通紅,烏黑清純的大眼睛又趕快閉上,真的是嬌羞無倫。

     楚玉祥輕聲說道:“珍妹……你真美……”聞家珍一張俏臉羞得越來越紅,小臉也越來越燙,芳心嬌羞無奈。只聽楚玉祥又道:“珍妹,你開始怎麽那樣怕,後來卻又哼又叫,又扭又擺啦?”

     聞家珍頓時羞不可抑,連潔白玉美的粉頸也羞得通紅了,芳心又羞又氣。楚玉祥摟緊她,一股男人的汗味直透瑤鼻芳心,柔軟的玉體又酸軟無力了,柔若無骨的玉滑胴體,被他越抱越緊。被楚玉祥這樣有力而火熱的一陣摟抱,聞家珍的芳心又是輕顫連連,由他把自己緊緊地抱在懷裏,芳心嬌羞無限,含情脈脈。

     楚玉祥在她耳邊低聲問道:“珍妹……”

     “嗯……”一聲嬌羞而輕如蚊鳴的輕哼。

     “珍妹,剛才……剛才舒服嗎?”聞家珍頓又羞得俏臉通紅,芳心嬌羞無限,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只好含羞不語,粉頸低垂。看著她那副楚楚可人的嬌姿美態,楚玉祥更是得勢不饒人:“快說嘛……珍妹……你舒服嗎……”

     聞家珍一張俏美如花的絕色嬌靨羞得越來越紅,還是欲語還羞。他見她含羞不答,他那只本在聞家珍雪白柔軟、嬌滑玉嫩的細腰上撫摸的手,開始不安分地遊走起來,他的手沿著聞家珍潔白平滑的小腹向下滑去,很快就伸入「茵茵芳草」之中。他的手指溫柔地撚搓著少女纖細疏淡、柔軟捲曲的柔柔陰毛。

     隨著楚玉祥的撫摸揉搓,聞家珍芳心不禁又羞又癢,那還沒完全平息下去的肉欲淫火,又冉冉上升。楚玉祥感到了懷中這個千嬌百媚的美人,那微微的輕顫和全身玉體的緊張,他高興地一低頭,就含住了少女的稚嫩椒乳,吮吸起來,牙齒更是連連輕咬那粒玲瓏剔透、嬌嫩玉潤的可愛「櫻桃」。

     聞家珍被他一陣侵擾撩撥,一股熊熊的欲火又不由自主地燃了起來,那雖然還有點破瓜餘痛的「蓬門玉壁」,又有點潮濕了。聞家珍秀美的俏臉潮紅陣陣,細滑玉嫩的雪膚越來越燙。少女芳心嬌羞無限,不明白一向端莊矜持的自己,怎麽會在一夜之間重又燃起熊熊欲焰,難道自己真變成了人們所說的淫娃蕩婦?

     聞家珍芳心又羞又怕,可如蘭的鼻息,仍隨著楚玉祥的愛撫而越來越急促、低沉。正當她又欲念如熾的時候,楚玉祥卻停止了撫摸,抬頭盯著聞家珍那已蘊含著濃濃春意的美眸。聞家珍嬌羞不勝地望著這個自己的第一個男人,芳心楚楚含羞,不知道他又要幹什麽,哪知道他又低聲問道:“珍妹,舒服嗎?”

     聞家珍俏麗的小臉,頓時羞紅得就象初升的朝霞,麗色嬌暈忸怩,明豔不可方物,鮮豔柔美的香唇欲語還羞,少女又深深地低垂下粉頸,不敢仰視。楚玉祥見她那欲語還羞的楚楚可人的神情,知道還得「加火」,他重又埋頭「工作」。他一隻手握住聞家珍飽滿怒聳的玉乳揉撫著,用嘴含住另一隻玉美光滑的柔軟椒乳的乳尖,輕柔而火熱地撩撥著,那越來越硬挺的少女乳頭。

     另一隻手輕撫著聞家珍那柔細捲曲的陰毛,插進聞家珍下身。四根粗大的手指,順利地插進聞家珍下身、已開始濕潤淫濡的玉溝,在那溫潤嬌滑、淫濡不堪的柔嫩「花溝」中輕刮柔撫。隨後,楚玉祥更把兩根手指,捏著陰唇頂端那豔光四射、柔美稚嫩的陰蒂挑逗。另二根手指順著那淫水氾濫的「羊腸小徑」,插進了聞家珍那雖然已有分泌物淫潤,但還是緊窄嬌小的陰道,一陣淫邪的抽動、刮磨。直把聞家珍撩逗得欲火如焚,一張俏美豔麗的小臉燒得通紅,急促的鼻息已變成了婉轉的呻吟:“唔……唔……唔……唔……大哥……你……唔……唔……你……嗯……唔……唔……唔……唔……你……嗯……唔……”

     由於已處女破瓜,並在第一次與男人的合體交媾、雲交雨合時嘗到了甜頭,當又一次更為洶湧的肉欲狂濤襲來時,聞家珍只是輕啟朱唇,嬌羞而饑渴難捺的嬌啼婉轉,無病呻吟起來。正當聞家珍再一次沉淪在淫欲肉海中饑渴萬分時,楚玉祥又一次抬起頭,把嘴印上了聞家珍那正嬌啼呻吟的鮮紅櫻唇。

     “唔……”一聲低哼,由於純情處女本能的羞澀,聞家珍嬌羞地扭動著玉螓,不願讓他輕啟「玉門」。楚玉祥頑強地追逐著聞家珍吐氣如蘭的甜美香唇,終於,他把她的頭緊緊地壓在床邊上,把嘴重重地壓在了聞家珍柔軟芳香的紅唇上。

     “嗯……”又是一聲低哼,聞家珍羞紅著嬌靨,美眸緊閉,感受著男人濃郁的汗味,芳心一陣輕顫。當他的富有侵略性的舌頭,用力地頂開聞家珍柔軟飽滿的鮮紅朱唇時,聞家珍只好羞羞答答地輕分玉齒,讓他「攻」進來了。

     楚玉祥卷吸著聞家珍那甜美芳香的蘭香舌,少女的小丁香是那樣的柔嫩芳香,膩滑甘美,他忘情地用舌尖「進攻」著、撩逗著。聞家珍羞澀而喜悅地享受著那甜美銷魂的初吻,柔軟嫩滑的蘭香舌,羞答答地與那強行闖入的「侵略者」卷在一起,吮吸著、纏卷著。一陣火熱纏綿的香吻,聞家珍挺直嬌翹的小瑤鼻,又發出一種火熱迷人的嬌哼:“嗯……嗯……嗯……”

     熱吻過後,楚玉祥從聞家珍香甜溫潤的小嘴中抽出舌頭,又盯著她嬌羞欲醉的美眸問道:“珍妹,舒服嗎?”

     聞家珍的俏臉又羞得通紅,欲語還羞正又要低下頭,避開他的糾纏,楚玉祥已一口堵住了聞家珍柔軟鮮美的櫻唇,狂吻起來。這一吻,直把聞家珍吻得喘不過氣來,芳心「砰」、「砰」直跳,即喜還羞。再加上他的兩隻手還在聞家珍的酥胸上、玉胯中瘋狂挑逗、撩撥,聞家珍那一絲不掛、柔若無骨的冰肌雪膚,興奮得直打顫,下身玉溝中濕濡淫滑一片。一雙修長雪白的優美玉腿,嬌羞地緊夾著那只在她下身玉胯中挑逗、撩情的大手。

     當聞家珍又一次欲火焚身、饑渴難捺時,楚玉祥突然停止了所有動作,聞家珍猶如高樓失足,那全身如火般的滾燙和酸酥,令她不知所措地焦急不安。楚玉祥又一次抬頭,盯著聞家珍那困惑的大眼睛問道:“舒服嗎?”

     聞家珍又羞又急,芳心一陣氣苦,被他這樣百般撩逗起萬丈欲火,卻給吊在半空。楚楚可人的聞家珍,嬌羞無限,但也知道如不回答他,還會這樣繼續作弄自己。只見聞家珍低垂著玉潔雪白的粉頸,一張吹彈得破的嬌嫩麗靨羞得通紅,只好嬌羞無奈地輕吐朱唇:“嗯……舒……舒……服……大哥……你真壞……”

     話一說完,連耳根子和雪白的玉頸都羞紅了,楚玉祥暗暗高興,望著聞家珍那清純嬌羞的絕色嬌靨,他一低頭,含住聞家珍那正發紅發燙的柔軟晶瑩的耳垂,一陣吮吸、輕舔。嬌羞萬分的聞家珍芳心又是一緊,異樣的刺激令她全身汗毛發豎。

     楚玉祥猛地含住聞家珍櫻紅的香唇,趁機把舌頭伸進去,強行頂開少女的潔白玉齒,一陣瘋狂的卷、吸、吮,直把聞家珍的香唇堵得發不出聲,又只好從俏美的瑤鼻發出連連的欲語還羞的嬌喘:“嗯……嗯……嗯……嗯……唔……嗯……嗯……嗯……”

     楚玉祥的手也抓住聞家珍修長嬌滑、雪白渾圓的美腿用力分開,本來就已經欲火難捺的聞家珍,被他這樣強行進攻,只有半推半就地、羞澀萬分地、分開了緊夾的玉腿。楚玉祥把聞家珍雪白細嫩的光滑玉腿大大分開,提至腰前,楚楚可人的聞家珍,那神密的玉胯下聖潔的「花溪桃源」已完全暴露出來,那裏早就已經淫滑濕潤一片了。

     楚玉祥挺起早就又昂首挺胸的粗大寶貝,輕輕地頂住那淫滑溫嫩的「玉溝」,先用龜頭擠開緊合溫滑的嬌嫩陰唇,下身順勢挺進,先把龜頭套進聞家珍緊窄狹小的陰道口,然後用力向下一壓。由於「花徑」內早已有淫滑的分泌物濕潤,他很順利地就頂進了聞家珍的陰道深處。

     楚玉祥粗大的寶貝一直深深地、完全地進入聞家珍體內,才停下來。早已空虛萬分、欲火如熾的聞家珍,終於又盼到了那令人欲仙欲死的一刻,早已興奮得幾乎痙攣的全身雪肌玉膚,更加激動得直打顫,芳心「砰、砰」亂跳,被他堵住的香唇雖然出不了聲,但還是張大了嘴,狂喘不已,瑤鼻更是嬌哼細喘、嚶嚀連聲:“嗯……嗯……嗯……唔……嗯……嗯……嗯……嗯……”

     楚玉祥如釋重負地吐出聞家珍那嫩滑甜美的小丁香,低頭又含住聞家珍的一隻怒聳玉乳,瘋狂地吮吸、擦舔著那稚嫩柔滑、嬌羞硬挺的動情乳頭。

     “唔……哎……唔……”當楚玉祥一離開聞家珍的香唇,那柔美鮮紅的櫻唇終於嬌啼出聲,聞家珍感到她簡直被他粗大的「巨棍」,那溫柔有力的進入她自己體內的感覺,弄得心搖神馳、頭暈目眩,那種溫柔而又堅定的頂入,令她欲仙欲死。

     楚玉祥開始在她的下身抽插起來,並且逐漸加快節奏,越頂越重地刺激著聞家珍狹窄緊小的陰道內、嬌柔溫潤的敏感腔壁。楚楚嬌羞的聞家珍,羞澀地覺得他那根「大肉棍「,好象比第一次破進她體內時還要粗、還要長,而且更硬了。聞家珍嬌羞無限地、被在她下身玉胯中的連續有力的抽出、插入刺激得嬌啼婉轉、淫呻浪吟:“……唔……哎……唔……輕……輕……一點……哎……哎……大哥……哎……輕……嗯……輕……點……唔……哎……唔……哎……唔……大哥……你……輕……輕一點……唔……唔……哎……唔……”

     在楚玉祥奮勇叩關、抵死衝鋒、直搗黃龍的努力抽插下,楚楚動人、清純可人的聞家珍又一次嬌啼婉轉、含羞呻吟。在強烈至極、銷魂蝕骨的快感刺激下,強忍著破瓜落紅的余痛,聞家珍嬌羞怯怯地挺送迎合、婉轉承歡。當楚玉祥又在聞家珍的陰道中,抽插了近三百次後,聞家珍終於忍不住全身的冰肌玉骨、那一陣電擊般的痙攣輕顫。

     “啊……”一聲淫媚入骨的嬌啼,聞家珍下身深處的子宮一陣抽搐,本就狹窄緊小的陰道內,嬌嫩溫軟、淫濡濕滑的腔壁嫩肉,緊緊纏繞著粗暴進出的巨大寶貝的棒身,一陣不能自抑的死命勒緊、收縮。從美貌如仙的純情少女那深遽、幽暗的聖潔子宮深處,射出一股濃滑粘稠的陰精,直向陰道外湧去。漫過了粗大的寶貝,然後流出聞家珍的陰道口。

     楚玉祥被聞家珍那火熱的陰精一激,龜頭馬眼一陣酥麻,趕緊狂熱地頂住聞家珍那稚嫩嬌滑,還帶點羞澀的子宮口,龜頭一陣輕跳,又把一股又濃又燙、又多又稠的陽精,直射入聞家珍那聖潔火熱的、深遽的子宮內。欲海高潮中的聞家珍,被他那又多又燙的陽精,狠狠地往子宮壁上一噴,頓時全身興奮得直打顫,那一雙修長玉滑的優美雪腿,也僵直地突然高高揚起,然後又酥軟又嬌羞地盤在他股後,把他緊夾在玉胯中。

     柔若無骨的纖滑細腰,也猛地向上一挺,雪藕般的柔軟玉臂,緊緊箍在他肩上,把一對顫巍巍的怒聳椒乳,緊緊地貼住他的胸肌,一陣火熱難言的磨動。同時,陰道內一陣火熱的痙攣、收縮,緊迫的腔壁嫩肉,死命將正在射精的粗大寶貝勒緊,似乎要將巨大寶貝內的每一滴精液都擠出來。

     “哎……”一聲嬌酥滿足、淫媚入骨的嬌啼,聞家珍一絲不掛、柔若無骨、雪白晶瑩的如玉胴體,如膠似漆地緊緊纏繞在楚玉祥的身體上,雙雙爬上了男歡女愛、雲雨交歡的最高潮。那早已淫精玉液、落紅點點、狼藉斑斑的潔白床單上,又是玉津愛液片片,污穢不堪。

     千嬌百媚、溫柔婉順、楚楚絕色、清純可人的嬌羞麗人聞家珍,又一次被挑逗起強烈的生理需要和狂熱的肉欲淫火,和楚玉祥顛鸞倒鳳、行雲布雨、淫愛交歡、合體交媾。這個美貌如仙的聖潔處子,又一次在楚玉祥的胯下被征服,並被徹底佔有了完美無瑕的聖潔胴體。

     ※※※※※※※※※※※※※※※※※※※※※※※※※※※※※※※※※※※※※※ 合體交媾高潮後的聞家珍桃腮羞紅,美眸輕合,香汗淋漓,嬌喘細細。休息了好一會兒後,楚玉祥抬起頭在聞家珍的耳邊輕聲問道:“好妹妹……舒服嗎?”

     聞家珍嬌靨羞得通紅一片,微垂粉頸:“嗯……”細若蚊聲的一聲嬌哼,已令聞家珍嬌羞無限,花靨暈紅。

     “好妹妹……”

     “嗯?”

     “我……我還想……要……”聞家珍羞紅了桃腮,嬌羞無倫,又有點吃驚地張開清純多情的大眼睛望著楚玉祥,芳心又羞又愛,嬌羞怯怯。看見她那楚楚動人的嬌羞美態,和略帶不解的清純如水、脈脈含情的大眼睛,心神一蕩,又一翻身,他又壓住了那聞家珍一絲不掛的嬌軟玉體。

     在他身體的重壓下,聞家珍又感到了一絲絲酥軟,但聞家珍還是有點擔心地嬌羞問道:“大哥……你……你……身體……能……能行……嗎……”

     聞家珍國色天香的絕色美貌上嬌羞緋紅,她怕楚玉祥把持不住,怕他身體吃不消。可是還沒等他回答,聞家珍驀然羞澀地發覺,一根粗大梆硬、火熱滾燙的「龐然巨物」,又緊緊地頂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聞家珍立即又羞紅了俏臉,芳心嬌羞無限,不禁又羞澀又傾慕,清純美麗的大眼睛羞羞答答、含情脈脈地望著這個佔有了她的處子之身,佔有了她純潔的肉體和靈魂,並讓自己兩次在他的胯下被征服了的胴體的小男人。難道他還將第三次征服自己的身心,再一次把她帶上那讓人極度暈眩的欲海高潮之中。一想到這裏,聞家珍羞澀地感到下身,又有點潮濕了。

     楚玉祥的手又開始撫摸聞家珍那柔軟雪白、細滑嬌嫩的玉肌雪膚,聞家珍那晶瑩剔透的玉肌雪膚,真是滑如凝脂、細若絲稠,他的手在聞家珍一絲不掛、柔若無骨的嬌美玉體上流連忘返,四處愛撫揉搓。楚楚含羞、美貌清純的聞家珍,給他撫摸輕薄得瑤鼻低低的嚶嚀、嬌哼。

     楚玉祥緊摟住聞家珍光潔柔滑的赤裸玉體,略一用力,就將聞家珍嬌軟美麗的胴體翻了過來,他一隻手伸在聞家珍的胸前,緊握住清純美麗的少女那一雙嬌挺怒聳的柔軟椒乳揉搓。另一隻手在聞家珍那一大片潔白耀眼、晶瑩玉潤的玉背上,撫摸遊走起來。

     聞家珍只感到他的那只大手,仿佛帶著一股電流,在她那嬌嫩細滑的敏感玉肌上撫摸著,把一絲酥癢和酸麻的電波,直撫進她全身每一寸冰肌玉骨,流進腦海、芳心,直透下身深處那一片又有點空虛的濕潤之中。

     “唔……唔……唔……唔……唔……你……唔……大哥……你……唔……”美貌清純、含羞楚楚的純情少女在低低的嬌喘、呻吟,絕色可愛的嬌靨暈紅如火。楚玉祥的手漸漸下滑,一路撫摸、撩撥著滑向聞家珍的翹美雪臀,那飽滿渾圓、嬌軟挺翹的雪臀,一陣陣微微的緊張的輕顫,聞家珍嬌羞萬分,花靨羞紅。

     “從來沒有哪個人撫摸過自己的玉股,沒想到,撫摸那個地方會是這樣的舒服,真羞死人了。”聞家珍嬌羞地想著,忍不住嬌喘起來:“唔……唔……嗯……你……唔……唔……嗯……唔……唔……”

     聞家珍麗色嬌暈,含羞輕啼,柔若無骨的嬌滑玉體,又興奮得連連輕顫,修長玉美的雪白粉腿,緊張得僵緊繃直。楚玉祥的手已經沿著聞家珍柔美細嫩的玉臀上、那一條粉紅嬌小而又有點青澀的玉縫,插進了美貌清純的可愛少女,那已經開始溫潤濕滑的玉股溝。

     “……唔……唔……唔……唔……大哥……你……啊……唔……唔……你……唔……嗯……好……唔……好……癢……唔……唔……真……真……癢……啊……唔……唔……”聞家珍花靨嬌暈,玉頰羞紅地嬌啼婉轉,淫媚呻吟。

     楚玉祥的手已開始在聞家珍的玉胯中撫弄、輕搓著那柔嫩無比,但已淫滑不堪的玉溝,直把聞家珍那陰道口邊上的、敏感萬分的柔嫩陰蒂,撩逗得越來越充血勃起、含羞硬挺。聞家珍那一雙修長優美的玉腿,即嬌羞又緊張地緊夾著,那只插進她玉胯中心輕薄蹂躪的大手,嬌羞無倫地嬌啼婉轉、含羞呻吟:“唔……唔……你……啊……唔……你……唔……真……好……癢……唔……唔……”

     聞家珍沒想到楚玉祥從後向前、撫摸自己的下身,會這樣的刺激萬分,下身又流出一股股淫滑粘稠的「愛液」。當楚玉祥的手上沾滿了她下身流出的淫津玉液之後,他已是欲火難捺了。他一隻手摟住聞家珍嬌軟纖滑的細腰,用力一抬,把聞家珍那柔美嬌翹的渾圓雪臀提至小腹前,下身那巨大的寶貝從聞家珍的股後,伸進她的玉胯中,龜頭輕頂著那淫滑嬌嫩的溫潤玉溝,讓寶貝沾滿了聞家珍下身流出來的淫津愛液之後,下身向前微一用力,龜頭就已套進聞家珍那天生狹窄緊小、嬌軟溫潤的陰道口。

     “唔……唔……哎……”聞家珍一聲淫媚入骨的嬌啼,銀牙輕咬,柳眉微皺,桃腮潮紅,少女芳心又感受到了那銷魂蝕骨的酥癢刺激,和充實緊脹的強烈快感。聞家珍嬌羞萬分地感覺到,他那又粗又長的「大東西」已經第三次直搗「蓬門」,進入她的體內了。

     楚玉祥緩緩地向聞家珍的陰道深處插進去,聞家珍的陰道中雖有分泌物潤滑,但由於他那碩大無朋的寶貝和聞家珍本就天生媚骨,陰道無比的嬌小緊窄,所以,那種溫柔而又恒穩地進入,令聞家珍欲仙欲死。

     “想不到……他……第三次還那樣的有力……還是那樣的硬……而且似乎還比前兩次又粗……又長了一點……我真幸運……能有這樣一位夫君……”聞家珍羞澀萬分地驚佩於他的超人的能力。

     由於聞家珍幽深的陰道中,那溫潤淫滑的愛液的浸泡,也由於聞家珍那天生緊窄嬌小的陰道內溫軟、滑嫩的腔壁嫩肉,緊緊地箍住他粗大的寶貝不斷地蠕動、擠迫,楚玉祥已忍不住欲火的高熾,開始在聞家珍的陰道中抽動起來。他一隻手摟住聞家珍嬌軟纖滑的細腰,手掌握住聞家珍一隻怒聳玉乳,指尖輕夾著那一粒稚嫩硬挺、嬌羞可愛的動人乳頭揉搓、輕撥,一隻手輕撫著聞家珍玉滑光潔的雪臀,和那細滑晶瑩的柔美玉背。他下身一下比一下有力地、向聞家珍的玉胯「進攻」著,逐漸加快了節奏。

     “唔……哎……唔……哎……唔……哎……唔……哎……輕……點……唔……哎……唔……哎……輕……輕……一點……唔……哎……唔……哎……唔……哎……輕……唔……輕……點……唔……哎……唔……哎……唔……哎……輕……輕……一點……唔……”

     聞家珍被他抽插得嬌啼婉轉,欲仙欲死,少女芳心嬌羞無限:“沒想到……大哥……他還能……還能……從……後……後面……進入……進入……我……我體內……唔……而且這樣……這樣……進入還……還更……深……更……更刺激……”

     聞家珍楚楚含羞地隨著那越來越高燃的欲火,蠕動著配合楚玉祥的寶貝在她陰道內的進入、抽出。一陣雲雨交歡、顛鸞倒鳳,只見新婚大床上,兩具一絲不掛的肉體翻滾交合、纏繞交媾。一對瘋狂的男女,捨死忘生地瘋狂合體。

     楚玉祥在聞家珍那淫滑不堪的陰道內,抽插了近五百下後,一次急促地低呼,只見他迅速地從聞家珍的陰道中抽出寶貝,然後又迅猛有力地向聞家珍的陰道深處刺進去。聞家珍欲仙欲死地嬌啼婉轉,淫媚入骨的淫呻浪吟,早就已經接近於崩潰的邊緣,由於有了前兩次交媾合體的的經驗,她羞澀地知道這是他最後也是最銷魂的一刺了。

     聞家珍嬌羞而迫切地用力向後一送、光潔玉美的柔嫩雪臀:“哎……”楚玉祥深深地插進聞家珍嬌小緊窄的陰道深處,碩大渾圓的滾燙龜頭,直頂到聞家珍的陰道最底部,頂在那含羞綻放的柔嫩「花蕊」上,一陣跳動,將一股股濃濃滾滾的陽精,直射入少女的子宮深處。

     “唔……”被楚玉祥的陽精在陰核上這一澆,聞家珍那緊窄嬌小的陰道中、柔軟的腔壁嫩肉。緊緊箍住那粗壯的「龐然巨物」一陣痙攣、勒緊、收縮。少女聖潔深遽的子宮深處,噴射出一股淫滑粘稠的陰精。

     “唔……”一聲嬌喘,聞家珍梅開三度,嬌羞無限,麗靨暈紅。只見那緊緊「楔合」、交媾在一起的下身中,陽精愛液混雜著玉津淫水流出了聞家珍的下身。潔白淩亂的床單上又是淫液穢物、陰精玉露狼藉斑斑。聞家珍這個楚楚含羞、清純可人、美貌絕色的妙齡少女,再一次在他的胯下被徹底征服、佔有了。

     聞家珍已經和楚玉祥合體交歡了三次,每次都登上了男女交媾歡好的雲雨高潮。她從一個千柔百順、美貌清純的純情處女,變成了一個風情萬種、千嬌百媚的絕色尤物。由於楚玉祥經久不泄,鞠躬盡粹地奮勇叩關,直搗黃龍,而且聞家珍也嬌啼婉轉、忍痛迎合、婉轉承歡,所以雲收雨散後,已經快五更了。聞家珍嬌羞地摟著楚玉祥——這個將陪伴她一生的男人,這個讓她新婚之夜就梅開三度的男人,墮入了甜甜夢鄉。

                                (全書完)
2009-5-27 15:3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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