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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漆黑的烈焰(1-285完)作者:FSOGEGL(萬年老木桌)  
 
昔我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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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烈焰(1-285完)作者:FSOGEGL(萬年老木桌)

第壹章:氧化



2013-05-14 Tue 00:59

在這狹長的珍葉步道上,馬匹因為路途顛坡而走得相當緩慢,吃力地拖著背後那輛看起來不起眼的馬車,如果硬要從中找出亮點,恐怕就只有那位站在馬車上對著遠方眺望的女子。

從側面看起來她的頭髮並不長,但另壹個側邊卻綁了壹個馬尾,就這個時代來說這種髮型相當特別,這點特色不代表就能給人親和的感覺,即使這位女子有著露肩和露出壹部分乳房的大膽穿著,但周圍的雇傭兵們從任務壹開始到現在沒有壹個人敢上前搭訕。

據說多次經歷生死關頭的人,會對足以致命的危險相當敏感,而這經驗豐富的傭兵團,每個團員都是經歷過數次攸關生死的戰鬥。靠近這名艷麗的女子所感受到的,就跟被敵人拿刀指著脖子的感覺差不多……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練習想像力,有超過壹半的傭兵都將大多的註意力放在女子身上,幻想著能夠將手伸入那大膽的穿著之中,幫她脫下那完美貼身的黑色長褲,撩起那長得有點過份的下擺,露出渾圓雪白、嫩如豆腐的翹臀,將命根子用力刺入那美妙的花園之中……

壹想到那平淡到幾乎毫無感情的聲音,在自己的騎乘之下化為淫蕩的呻吟,每個人在興奮之中都忍不住跨下充血。

也因為這樣,這支傭兵團顯得有些亢奮,大多數人的走路姿勢也相對有些怪異,這壹切當然都被女子看在眼裡,但她並不是很在意。

活到現在二十幾年,什麼樣的男人她幾乎都見識過了,走在路上都會受到成千上百的視姦,如果每個眼神都要在意的話那她早就已經瘋了。曾因為自己長得太過撫魅而憎恨過這張臉龐,還有這該死的身體,但後來她發現……在這個男人主宰的世界之中,她的外貌絕對是最好的兵器。

這世界上有壹個存在了兩百多年,卻沒多少人知道的地下組織,這麼多年來幾乎沒有人知道這組織成立的目的是什麼,有無數的國家派出過密探來調查這個組織,但他們全都失敗了,這個組織名為――沼澤之塔騎士團。

但這只是簡稱,全名是多達兩百多個古老字符的艱澀單字,在此就不多提了。說了這麼多就只是為了表明她的身分,她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現任團長,也是這支隊伍的雇主,不過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不久之前他們盜走了被萬雲國度隱藏在地底下的寶物,那是壹口沈重的石製棺材,刻滿符文的棺材裡據說是壹百多年前墜落在大陸上的時間神殿的碎片,這是個只要持有它就能顛覆整個大陸的神器。

現在她必須在被萬雲國老國王的憤怒灼傷之前,先壹步將這口棺材運送到某個死靈法師那裡。回頭看著尾隨在這輛車後方的另外兩輛馬車,她對現在的速度感到非常失望,但也無可奈何,他們並沒有想到這條路會變得這麼難走。

「嗚――!」

壹種奇特的聲音從正前方七、八百米外傳來,這聲音來自於沼澤之塔騎士團的特製號角,如果不是因為這森林特別安靜的話,人們甚至會以為這是某種動物的叫聲。

壹聽見這聲音,她就知道斥侯已經遭遇到敵人,但她並沒有在望遠鏡裡找到敵人的蹤跡,推測敵人大概正在埋伏,就在想要轉身提醒傭兵們備戰的時候,望遠鏡裡閃出壹瞬間的亮光,心裡壹緊,壹種強烈的危機感順著脊椎攀上腦門,當她勉強撇頭閃避的時候才看清差點命中頭部的是什麼東西……

是箭矢!那是壹支散發著雪白色光芒的箭矢!

那是「排斥、空氣、無阻」這種魔法附在箭矢上頭才會有的特徵,用意非常簡單,就是利用這組魔法的特性來減少箭矢的風阻,甚至可以承著風而行,大幅度來增加箭矢的射程,也許這支箭矢可以飛壹公裏,但人的視力很難捕捉到壹兩公裏外的敵人。

「遇到對手了……」看著那支末入車廂半截的箭矢,知道那支箭矢是衝著她而來的,但她剛才並沒有從望遠鏡裡看到任何弓箭手……這支箭矢至少是從七、八百米外射來的,可見對方的實力相當恐怖,要知道普通的射手最多只能射中三百米距離的目標。

這下不用她提醒,那些傭兵以最快的速度帶上自己的裝備準備迎戰,大概不用幾分鐘的時間他們就會與敵人交戰,這段時間準備的工作越快越好。

「嗚――!」這時候那特製的號角又再壹次響起。

「五分鐘!」她對著後方的隊伍喊道,雖然沒有明確的說明,但每個團員都知道這代表著他們五分鐘後就會遭遇敵人,每個傭兵都開始努力暖身,這是這次護送中第壹次遭遇敵人。

而隊伍裡有壹些人則穿著普通村民的衣服,但面對即將到來的戰鬥他們好像壹點也不緊張,不疾不徐的各自從馬車上拿下配劍,他們看似是原本這支商隊的成員,實際上他們都是沼澤之塔的騎士,除了人手都有壹把配劍之外,他們的衣服裡也都藏著各式各樣的暗器。

每個人都屏氣凝神,靜靜等待著敵人的到來,當然這段時間他們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剛才已經派出了由少數傭兵組成的隊伍當作先鋒走在前頭,這麼做是為了緩衝敵人的攻勢。

「阿――!」

前方傳來了傭兵的怒吼以及同伴的慘叫,敵人穿著黑色的衣服和黑色的鎧甲,而且各個都是蒙面上陣,根本不清楚是哪個國家派出來的假盜賊部隊。

之所以壹眼就知道是假盜賊,看他們雖然穿著相當混亂,但身上的裝備卻相當精良,就連作戰方式都比壹般的盜賊還要有條有序,除非這世界上真的有人蓋了壹間盜賊學院,不然沒有人會認為現在的盜賊都這麼訓練有素。

「壹開始可沒人告訴過我,妳們惹上了這麼大的麻煩。」傭兵團長手持劍盾,像散步壹樣走到前頭這輛馬車旁邊,望著前方正在戰鬥著的敵我雙方,他說道。

「妳們說不會過問貨物內容的,不是嗎?」談吐之間,她雪白的雙手忽然從胸前抹了壹下,迅速甩向壹旁,壹個從樹上撲下的暗殺者身軀壹震,短劍和匕首墜落在地,而他的身軀則直接撞上馬車之後就不動了。

傭兵團長看了壹眼就知道這暗殺者死於暗器……至於是什麼樣的暗器他卻沒看清楚,心裡暗自慶幸自己這些人都沒有輕易搭訕這個女人,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看樣子我應該不需要分散人力保護馬車了。」看到那壹個個比自己的手下更像是戰士的商隊成員,傭兵團長無奈又好笑地搖搖頭,大手壹揮,喝道:「後方人員註意,盡可能支援前鋒殺敵,武器不限、戰法不拘!」

「殺!」全副武裝的傭兵們壹擁而上,以最快的速度投入前方的戰鬥中,同時也有幾個傷殘者被同伴扛回來。

這時所有人都沒有註意到,在剛才那突襲的暗殺者死亡之後,又有壹個暗殺者成功潛入馬車之中。

輕輕放開那摀著口鼻的手,用力將匕首從男人的喉嚨裡拔出,確認沒有人註意到這裡之後將匕首收入懷裡,嘴裡唸唸有詞,他以最快的速度用石灰在棺材上畫了壹個複雜的魔法陣,施展了「重力、微風」的咒文,原本沈重的棺材在短時間內變得輕盈無比。

暗殺者扛著棺材就想要離開,沒想到才剛要踏入森林就感覺到殺意,抱著棺材向旁邊壹躍,原本他站立的位置留下三支銀白色的刀柄,而刀身早就沒入土壤之中,只見壹名女子從馬車頂端跳下,隨手壹招將這些鋒利的刀刃收回手上。

暗殺者猛揮棺材將射來的刀刃拍開,迅速轉身拔腿就跑,論逃跑速度這世界上沒幾種職業可以跑贏專業的暗殺者,踏沒幾步就已經離開了飛刀的射程。

「該死!」眉頭壹皺,女子從嘴裡唸了個簡單的「疾速」咒文,短時間內奔馳的速度達到了兩倍速,她雙手不斷揮舞,只見無數銀白色軌跡幾乎包圍了暗殺者的背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暗殺者也只能壹面防禦壹面逃跑,大大拖緩了速度。

「別想跑!」

這時等待已久的傭兵團長忽然扛盾衝鋒,閃避不及的暗殺者直接被這麼壹盾給撞飛,女子趕緊收回射出的飛刀才沒有誤傷自己人。

傭兵團長知道身穿布衣的暗殺者,被這麼壹撞肯定斷了好幾根骨頭,短時間內恐怕沒有任何戰鬥能力了,但現實超出他的意料之外,只見暗殺者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不顧自己身受重傷,迅速奔向掉落在不遠處的棺材。

才剛跑沒兩步,斷裂的骨頭刺穿了暗殺者的大腿,讓他痛得發出非人的慘叫,強忍著疼痛的雙眼佈滿了血絲,身上忽然冒出淡淡的紅光,接著就像瘋子壹樣用最快的速度連滾帶爬衝向棺材,而這速度竟然不比他剛才全力奔馳的時候慢多少!

「快阻止他!」女子對著附近的傭兵喊道,但那些畢竟不是她的部下,當前方正在戰鬥的傭兵註意到後方的狀況也已經來不及了。

「砰――!」

壹聲響亮的爆炸聲,伴隨著的還有肉泥分裂、碰撞時發出的爛泥聲,大片的血霧隨著爆炸噴灑而出,其中還包含已經被炸成碎片的器官,棺材被這人肉炸彈給炸得粉碎。

那是死靈法師的咒術――「屍氣、膨脹、燃燒、血裂」,被施咒的人在即將死亡的時候就會自動引發這個咒術,身體內部會快速分解出易燃物,血液會被結晶化並被抽取出生命力來當作炸彈的成分……

然後就是眼前這精彩的壹幕。

女子吞了吞口水,她沒想到這個勢力得不到神器就同歸於盡,心情忽然有些沈重,她既然有個死靈法師的朋友就不可能不了解剛才那招,那幾乎是現今世界上破壞力最驚人的招式,就算是矮人合金也會被炸個粉碎,神器恐怕已經……

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發生了!

那片鮮紅到有些刺眼的鮮血之霧忽然變成了黑色,接著又很快的消失了,壹股比血霧和內臟更加令人感到恐懼的黑色氣息如火焰般搖曳著,被黑色氣息接觸到的新鮮內臟以驚人的速度腐爛、分解、散發屍氣,最後完全消失。

眾人還來不及明白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尤其有壹大半的人還將註意力放在戰鬥之中,忽然那團黑色氣息「站」了起來,沒錯!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從地板上站起。

三米高的巨大身軀嚇壞了正在戰鬥的敵我雙方,只見黑氣忽然淡了許多,露出壹個身材姣好但形象卻令人不寒而慄的女人的身軀,她的雙眼之中沒有瞳孔,只有壹片如黑洞般的漆黑,慘白的手指異常地細長……雖然大致上的形象與人類相似,但從第壹眼之後就沒人會覺得站在眼前的這個東西是人類!

壹個敵軍不小心踩到地上正在腐壞的內臟,他原本正緩緩後退,但退到壹半就發現自己忽然踩不到東西,當他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的時候才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左腳掌已經不見,而整隻左腿正以可怕的速度快速腐爛著。

他嘶吼、他慘叫……但其實他感覺不到痛,讓他完全失去理智的是這完全違反常理的現象,還有身體逐漸消失時帶來的恐懼,只要是人就會畏懼死亡,然而死亡正在玩弄這個將死之人。

騎士團長看著這壹切發生,額頭上的冷汗沿著她那精緻的臉龐流下,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確認過棺材裡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現在想想如果真的那麼做,那她恐怕早就像那正在地上掙紮的敵人壹樣,慢慢腐爛到連屍體都沒剩下……

抓狂的敵人果斷切斷了自己的整條左腿,疼痛讓他完全崩潰,摀著自己正在噴血的左腿想要第壹時間止血,但沒想到的是他忽然發現自己身體使不上力,健壯的身軀忽然消瘦下去,他睜大了雙眼看著自己瘦如柴骨的雙手,接著大量雪白的頭髮忽然從他的頭頂落下,他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此刻無論是敵還是我,所有人臉上都只有壹種表情――要多驚悚就有多驚悚,每個人都看著那黑氣怪物腳邊的傢夥壹邊爬行,壹邊老化、腐敗成壹具白骨,最後化為大片的骨灰消失在空氣中……

「阿――!」

終於有幾個人崩潰了,幾個傭兵和敵人都拔出武器衝向那蹲下來,跟著眾人壹起眼睜睜看著壹個人人間蒸發的怪物。

不知為何,騎士團長在強押下自己心中的恐懼之後,忽然發現眼前這個非人的怪物好像沒有什麼敵意,但這時候說什麼都來不及而且沒用……好幾個人衝上前去拿武器斬殺了那詭異的怪物……

慘白的皮膚被刀劍給切了開來,照理應該分屍的身軀穩穩的利在地面,噴灑而出的東西並不是鮮血,而是壹大片的黑氣以及混雜在黑氣之中的大量齒輪和機械零件……這讓在場有點見識的人第壹時間就認為這個怪物是矮人的產物。

女人漆黑的雙眼望著自己被切成數段的雙手,發出了「阿、阿……」這種好像啞巴的聲音,接著她身上的傷口忽然莫名其妙復原了,這時才正要緩下衝勢的戰士們才剛要轉頭,就被粗大的手臂和細長的手指給擊飛,原本正要衝上前的其它戰士們忽然停下腳步……這壹次他們終於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恐懼!

女人抓起壹個男人,然後用力摔向地面,她就像在發洩自己的憤怒壹樣,壹次又壹次的拍飛眼前任何能見的人類,不斷重複著這些動作。敵軍在回過神來之後就在第壹時間撤退,反而是傭兵團員們在面對這怪物的時候亂了陣腳。

「不要慌!感快退回來!我們馬上離開這裡!」傭兵團長大聲呼喊,但很快他就被怪物的動向給吸引了,那怪物原本正在追趕傭兵們,被她抓到的人都只有腐爛、衰老、骨灰、消失這壹系列的下場,沒想到她忽然對傭兵們失去了興趣,轉身往騎士團長的方向奔去。

「阿……!」從喉嚨裡發出那意義不明的聲音,怪物撲向正從衣服裡抽出什麼的騎士團長,傭兵團長下意識扛盾衝了上去,而那怪物則隨手壹揮,傭兵團長忽然感覺雙手壹疼,接著身體就直接懸空了,他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兩圈,迅速甩掉正在氧化生鏽的盾牌,從地上爬起。

接著,壹道刺眼的白光忽然覆蓋了所有人的視線……
2019-2-21 2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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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俘虜



2013-05-15 Wed 22:18

刺眼的白光漸漸消失,白皙的手腕上掛著壹支精緻的手環,大量的古老文字以及植物被雕在手腕的表面,剛才的光芒就是從這東西裡散發而出,但現在它再也發揮不了任何的作用,壹道裂痕無預警地出現,將手環變成了滿地碎片。

望著那近在咫尺的纖細且慘白的手指,騎士團長美麗的臉蛋上早已失去血色,因過於恐懼而泛出的淚水離開了眼角,慢慢滑入她性感的嘴唇……

深高將近三米的女性怪物似乎楞住了,接著那看不見瞳孔的雙眼漸漸睜大,望著自己正冒著黑氣的雙手,似乎正因為什麼難以接受的事實而吶喊,但即使她已經喊到整張臉和脖子都佈滿了青筋,還是沒有人聽見她到底在喊些什麼,她用雙手摀著自己的臉,似乎正在哭泣。

騎士團長有些癱軟地向後退了兩步,這壹刻她忽然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力氣都消失了,要不是跑上前來的部下趕緊攙扶住,她現在早已經跌倒在地上。

她沒想到傳說中的「時間神殿的碎片」竟然是個女人,而且擁有這樣恐怖的殺傷力,有十多個傭兵都死在那詭異的攻擊下,就連她也差點死在這怪物手裡,只要被那蒼白的手輕輕碰到壹下……必死無疑!

那正彎著腰哭泣的高大女性,身上黑煙大量湧出,嚇得那名部下根本無法顧及階級問題,趕緊將騎士團長往後拖行了壹段距離,而那團黑煙漸漸的縮小,直到正常成年人的高度之後才漸漸收斂。

「媽的……這東西差點害死我!那到底是什麼?!」傭兵團長看著地上已經化為氧化鐵屑的盾牌,暗自慶幸自己的反應夠快,壹想到剛才的狀況他還心有餘悸。

「不知道會比較好。」騎士團長輕輕推開攙扶的部下,她終於恢復了壹點力量,她不打算告訴他們正確答案,除了避免機密暴露之外也是為了對方的人身安全著想,知道這東西的人通常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這……」

查覺到部下驚訝的反應,騎士團長回過頭望向那已經收斂起黑氣的「時間神殿的碎片」,但出現在他們眼前的並不是石碑、不是神器更不是碎片,而是壹個身穿著破爛布衣的年輕男子,他就像個布偶壹樣忽然倒下,用相當詭異的姿勢趴在地上不醒人事。

現場每個人的表情都很精彩,而站在最前方的騎士團長則陷入了沈思之中,望向男子身旁的地面,原本應該是碎石和沙土的道路,在剛才那高大女人出現之後忽然長出了壹些雜草,其中枯萎和茂盛的各占壹半。

那的確是神器的力量沒錯,但令人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神器會是個男人?沼澤之塔騎士團如今保管了十多個神器,包括剛才已經毀掉的那個手環,沒有壹個神器是以生命體的型態出現,更別說長得像個人。

「嗚、嗚――!」

那奇特的號角再度發出聲響,這壹次是連續兩個極促的音節,騎士團長馬上從腰上拿下壹袋金幣,隨手拋向壹旁發楞的傭兵團長,說道:「把這筆錢分給部下,這些資金應該夠妳們另尋出路,切記別再接觸傭兵這壹塊!還有,帶妳的部下馬上離開這裡,快!」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保重!」傭兵團長馬上招集團員,在沼澤之塔騎士的指示下,讓所有人將傷殘者集中在其中壹輛馬車之後帶隊往來的方向離開。

「團長!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壹名團員來到騎士團長的身邊,他知道剛才那號角聲代表著什麼,但他們的團長似乎不以為意。

「卓克,帶著妳的隊員馬上離開這裡,必須要有人留下來拖延時間,不然沒有人走得掉!」

「可是!」卓克頓時心急了,團長顯然是想自願殿後,萬壹團長出了什麼事情對組織來說可是壹個不小的傷害,他心急之下想要做出以下犯上的行為,但卻被夾在指縫間的飛刀和那冰冷的眼神給制止了。

「在下……明白了。」卓克的身軀正在顫抖著,他握緊了拳頭硬著頭皮接下命令,大步往眾騎士的方向走去,帶著所有的騎士拋棄了剩下的兩輛馬車離開現場。

騎士團長小心翼翼的走向前,用腳踢了踢男子的身軀,她確認男子不會再散發出黑色氣體之後用力將他的身體翻了過來,那是壹個長相相當普通也相當年輕的男人,從手上的繭和比城鎮人還要壯碩些的身軀,她第壹時間就認為這個男人是個農夫,這答案也帶來了更多疑惑。

她怎麼也想不出年輕農夫會跟神器扯上什麼關係,而且這口棺材已經埋在地底下將近壹百多年的時間了,然而這個男子看起來卻比她的年紀還小,壹系列怪異的現象讓她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開始省思這次任務的疏失。

不久之後,大批人馬包圍了這個地方,壹個背著長弓和箭袋的高大男子走向前去,完全不在意眼前這名女子是否有什麼危險性,直接蹲下身來拔出匕首就要往年輕農夫的心臟刺去。

「如果是我……就不會這麼做。」

騎士團長並沒有用暗器擊殺這個弓箭手,剛才從八百米外射來的那壹箭就說明了對方的實力,顯然對方也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危險性,那是壹種絕對的自信,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這樣目中無人。

她也沒有制止對方的行為,但是簡單的壹句話就讓對方停止了動作,弓箭手起頭來望向身後壹名騎著駿馬正緩緩向這裡靠近的軍官。

軍官充滿興趣地上下打量著這個艷麗的女人,那種撫媚中帶著危險的氣質總是能讓男人欲罷不能,只是看壹眼就難以轉移目光,他假裝威嚴地問道:「怎麼說?」

「妳們是為了『神器』而來,而這個男人就是神器,剛才的狀況妳們也看見了,如果不想死的話就最好別對他動手。」騎士團長舉起了雙手表示投降,她壹面跪下壹面說道,她微微彎下了腰讓這名軍官能更肆無忌憚的用眼睛侵犯她的乳溝。

軍官在大飽眼福之餘點了點頭,對著身材高大的弓箭手說道:「牧李斯先生,非常感謝您的協助,這裡讓我來善後就行了,來人!請先生先去休息!」

「知道了。」弓箭手轉頭看了壹眼跪在地上的女人,他的眼神冷若冰雪,很顯然他對這壹切都不是很感興趣,包括跪在這地上的女人,後方那位軍官最欣賞牧李斯的個性,要不然以牧李斯超然的地位,眼前這樣極品的女人根本就沒有他的份。

「把這個……應該是神器的東西搬上車,把這女人繳械之後給我綁起來,今晚我要親自審問這名盜墓賊,在這之前誰都不準動她!」

每個人都知道那所謂的「審問」是什麼意思,兩名軍階較高的兵士走上前去給俘虜搜身,知道如果碰了這個女人他們都吃不完兜著走,所以要吃豆腐也就只能趁現在了,不少人都用羨慕又忌妒的目光盯著這兩人。

女人閉上了雙眼任由他們上下其手,兩個男人因為興奮而喘著粗氣,感受著手掌心上傳來的柔軟滑膩,當然他們不可能只顧著享受,其中壹個人從女人胸口抽出幾把細小的飛刀,也趁這個機會將手伸入衣服揉了揉那兩團飽滿的乳房,用手指捏了捏那俏挺的乳頭,另壹個人將手探到女人的大腿內側也摸出了幾把飛刀,同時也隔著布料捏了捏女人的花兒……

在大眾之下猥褻壹個無法反抗的女人,兩個男人都興奮到快要失去理智,跨下都紛紛撐起了帳篷,正搜索著大腿的男人刻意頂了頂女人豐滿且性感的臀部,望著依舊平靜且精緻的側臉,此刻他真想把這個女人壓在地上幹。

壹把又壹把飛刀被兩人搜了出來,當他們再也沒有成果的時候,又「謹慎起見」地全身上下再摸了壹遍,將女人五花大綁之後,壹個人拖著女人另壹個人抱著十多把飛刀,往他們的臨時營地走去。

應該是「神器」的男人被困綁起來丟入運送雜物的車子裡,而女人則被帶上壹輛被清出來專門收容俘虜的車,壹上車女人就被丟在壓在牆上,兩個男人用最快的速度掏出老二塞入女人的雙手,即使感受到手上傳來那種炙熱的感覺,女人還是沒有太大的反應。

男人迅速扭動下半身在雙手之中抽插,那鮮紅的龜頭在每壹次深入的時候都會碰撞到女人的臀部,同時將臉貼在女人的耳邊發出興奮的喘息。

「快點,換我了……」

正奮力抽插的男人依依不捨地用力頂了最後壹下之後才拔出,而另外壹個人馬上將老二塞入女人的手中,做著壹模壹樣的事情,用力且快速的抽插個幾十下之後趕緊穿上褲子離開,他們都不能在車廂裡待太久以免長官起疑心。

所以雖然很想狠狠的射在女人身上,但時間並不允許,比起性慾還是小命更重要。

「不知道男人壹輩子不舉,會不會比死了還痛苦?」女人喃喃自語著,同時她被綑綁在身後的雙手隱約冒出了壹絲綠光,壹種獨特的魔法陣在她的手背上壹閃即逝,這幾乎註定了那兩個男人後半輩子的人生……

夜晚很快到來,女人被車門傳來的聲響給驚醒,壹個兵士在把她從地上扶起之前,先伸手到她的衣服裡撫摸著柔軟的乳房,以及那粉嫩的花瓣,甚至用力捏了捏那粒小巧可愛的花蕊,女人顫抖的身軀讓男人興奮無比。

「讓我摸摸,妳的……」如蚊吶般的聲音,讓男人以為自己聽錯了,但這也讓男人感到無比的興奮並降低了警覺心,任由女人的雙手插進他的褲檔裡,幫他按摩著那根已經腫脹到有點發疼的棒子。

女人的嘴角揚起壹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這個兵士壹樣不敢逗留太久,在把女人送入長官的帳篷裡之後,他隨便找了壹個理由離開了隊伍,將那囤積已久的慾望狠狠射在樹幹上……量大到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他並不知道,這恐怕是他這輩子最後壹次能射的這麼愉快了。

女人在軍官的指示下坐在那看起來相當奢華的座位上,而那名軍官則放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來,用壹種聽似威嚴的聲音問道:「妳們擅自盜取萬雲國的神器,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這是萬雲國的東西,妳們應該沒資格過問吧?」女人則用壹種挑性的語氣回答,就算她現在真的說出自己的目的好了,對方也不會相信,以她的外貌和現在的狀況來說,這說不定是個不錯的回答。

「好吧!那麼妳能告訴我,妳是誰?」軍官走上前來,用手挑起女人的下巴,同時用那不安份的大拇指壓著那豐滿的下嘴唇,那濕潤的粉嫩讓軍官沈迷其中。

「大人,正如妳所見,我只不過是個女人。」

「只不過是身上帶著十多把暗器的女人?」

「那也是個女人,不是嗎?」軍官非常了解這個女人在暗示什麼,這絕對是個赤裸裸的誘惑,這女人現在被綁成這樣,而且全身上下的暗器都被集中起來了,他不相信這女人還能耍什麼小手段。

「那也要驗個身才知道是不是。」

軍官用力扯下女人用來遮胸的布料,壹對雪白粉嫩的山峰在空氣中顫抖著,頂端的那兩點嫣紅是那樣的誘人,軍官壹手揉捏著其中壹個乳房,在左手的用力下變化成各種淫靡的形狀,張嘴將另外壹點嫣紅給含入嘴裡,用靈活的舌頭品嘗著。

「恩……」

在軍官的努力下,女人終於發出了甜膩的呻吟,堅硬到有些難受的軍官脫下自己的褲子,露出堅挺的生殖器狠狠抽打女人的臉龐。

看著這毫無反抗能力只能任由自己擺佈的女人,不斷用肉棒打的俏臉的軟肉亂顫,沾上晶瑩的唾液然後再重新甩動肉棒,將這些唾液壹起抽打在臉頰上,強烈的視覺刺激和肉棒上的觸感,壹次又壹次累積快感。

原本他想刺入性感的嘴唇之間,但壹想到萬壹女人忽然發狠那他就完蛋了,而且這個明顯為暗殺者的女人不知道有沒有在嘴裡藏著什麼。於是他將女人從椅子上提起,粗魯地將她推倒在地板上,還好地上鋪了壹層地毯,才沒有讓女人感覺到痛。

他迅速脫下女人那緊身的褲子,從小腿開始撫摸並感受著女人獨有的柔軟,隨著那不安份的大手移到大腿並接近那神祕的雙腿之間,兩人的呼吸不約而同變得有些極促,輕輕分開那粉嫩的花瓣,用大拇指按壓著那充血的花蕊。

似乎是感覺到癢,女人下意識地想要閉起雙腿。

軍官霸道地用兩支腳撐開了女人的雙腿,將手指插入了那水嫩的花園之中,壹圈圈濕潤又溫暖的軟肉包覆了手指,並且隨著女人的呼吸而縮放著,隨著不斷在洞穴中進進出出的活塞運動,濕黏的愛液源源不斷地湧了出來。

「啊……喔……」女人張開性感的雙唇,吐出了足以讓男人抓狂的,那舒服且淫蕩的呻吟,白皙的皮膚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看上去迷人無比。

「妳這淫蕩的婊子!今天讓妳吃吃這個!」

軍官在也壓抑不住心中的衝動,猛地將手指從小穴中拔出,將晶瑩的愛液抹在自己的肉棒上,握著那堅硬如鐵的桿子,用蘑菇頭磨蹭著女人已經濕透了的花瓣,壹步步頂開肉穴的阻礙,他腰上猛地用力想要壹竿到底……

「奇怪?」

忽然發現自己使不出力量,無論怎麼樣的用力都頂不近那美麗的花徑之中,很快的他就發現原本堅硬的肉棒漸漸的垂軟,青筋卻異常明顯地外露,就像蜘蛛網壹樣爬滿了整個生殖器官,以此為中心點開始往身體蔓延……

「妳……妳對我做了什麼?!」軍官驚恐地喊叫,但這喊叫就連距離他最近的「婊子」也聽不清楚,他身體的壹切都漸漸虛弱,撕裂般的疼痛幾乎佈滿了全身,想要求救卻怎麼樣也喊不出口,只能在地上緩慢爬動。

而女人則是緩緩從地上站起,原本束縛著她的繩子在起身的那壹刻解開並滑落,壹分鐘前的媚態全都消失無蹤,從桌上拿起壹條手帕抹了抹濕透的下半身,也抹了抹自己沾滿唾液的臉頰。

當她轉過頭來時,那名中毒的軍官已經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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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我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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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逃亡



2013-05-16 Thu 20:46

死不瞑目的軍官全裸的屍體被棄置在角落,女人放下自己的側馬尾,柔順的棕紅色頭髮遮住了半邊的臉頰以及半邊的乳房,從地上撿起剛才被扔在壹旁的內褲不疾不徐地穿上,布料遮住了女人美麗的花瓣以及豐滿的臀部、性感的股溝。

脫下原本穿在身上的,那用皮革和布料製作的性感戰鬥裝,從壹旁隨便割了壹塊布包了起來,拿起剛才放置在椅子上的軍官的制服換上。

現在必須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在黑暗之中應該沒有幾個人能攔得住她,但真正令她在意的是那個名為牧李斯的男人。

整個大陸上只有壹個人是真正的神射手,傳說他能射殺壹千米內的任何敵人,也許傳說有些誇大,但要不是騎士團長警覺心夠高,早就死在不久之前從八百米外射來的那箭,整個大陸上能站在八百米外狙擊敵人的弓箭手,用五根手指都數的出來。

想著,她已經換好衣服,拿上軍刀和那包看起來有些詭異的包裹,掀開了帳篷的簾子就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現在的她毫無女人的媚態,走起路來就是個十足的男人。

「長官好!」守在門外的兩名衛兵見到長官走了出來,馬上舉槍敬禮,他們滿腦子都在想著不久之前被帶入帳篷「審問」的女人,對於長官保持沈默只是跟他們揮了揮手就走遠,並沒有感覺到怪異。

壹走到沒人的地方,女人迅速爬上馬車的頂端,用最快的速度在幾輛馬車之間奔馳著,她雙腿的運動看起來奇快無比,但在奔馳的過程中卻不會發出任何壹點聲響,雖然穿著軍官的衣服,但她總是能馬上避開任何人的目光。

「在哪……」

到處都找不到她的武器,最慘的狀況就是武器被放在某個帳篷裡,如果真是那樣那情況就糟透了,她可不想拿著這麼壹把破軍刀就闖出重圍,再過不久那名軍官的屍體就會被發現,她必須在這之前離開才行。

當馬車都搜索得差不多的時候她果斷放棄,轉頭往押關神器的那輛馬車奔馳而去……

「媽的!早知道我就接下那職位了,看他們兩個今天爽成那樣心情就差!」壹名站哨的衛兵正在與另壹個衛兵抱怨著。

「纖細的腰、豐滿的臀部……那奶子估計比我的手掌還要大些,已經好久沒看到這樣極品的女人了阿!」另壹名衛兵則沈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今天聽那兩個爽到掉渣的傢夥的敘述之後,他的棒子就硬到現在還沒辦法軟下來。

「羨慕死那王八軍官了!總有壹天我也要討個官職來混混……」正常來說當他說起這樣可能會出人命的臺詞的時候,身旁的同伴應該都會出聲警告他,但他說了半天之後卻再也沒聽見同伴的回應。

疑惑的轉過身去,只見同伴低著頭將身體靠在馬車上,似乎正在打瞌睡,正想要上去叫醒對方的時候,壹隻手毫無預警地從背後摀住了他的口鼻,接著壹股強烈的疼痛從背後貫穿了他的身軀,那染血的軍刀用力壹轉,這名站哨的衛兵當場斃命。

騎士團長將這具屍體搬到另外壹邊,用幾乎與另壹個人壹樣的姿勢將他靠在馬車上,看起來就像兩個人同時在偷懶摸魚。

打開門走入馬車裡,那個看起來像農夫長相相當普通的年輕男人已經醒來,見到壹個拿著正在滴血的軍刀的軍官,他嚇得在地板上瘋狂掙紮。

騎士團長並不是很在意這男人的反應,真正讓她在意的是他身為「神器」的這壹個身分,她提高警覺以免在男人身上出現黑氣的時候被波及,同時她也發現剛才找得很辛苦的武器通通被擺放在這裡。

「等壹下,妳要做……」

話還沒說完,當眼前這個忽然闖入的軍官忽然脫下衣服時,他馬上被眼前的景色嗆得說不出話來……馬車外透入的微弱火光足以讓那身體的輪廓呈現在男人面前,黑暗之中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卻能清楚看見從衣服中跳出的那兩團軟肉,以及纖細的腰肢和豐滿的臀部勾勒出的美麗曲線。

腦袋還來不及理解眼前的狀況,只見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彎下腰穿起從包裹裡取出的另外壹件褲子,那渾圓的輪廓完美呈現在眼前,逼得男人完全喘不過氣來,隨著彎腰的動作,胸前的兩團軟肉也垂了下來,更顯豐滿。

軟肉頂端的兩點突起在男人的眼前晃來晃去,雖然吃力地想要移開目光,但他的雙眼就像中了邪壹樣只能死死盯著眼前那絕美的景色。這還是出生以來第壹次,在這麼近的距離看女人換衣服,而且這所謂第壹次還是身材這麼火辣的女人,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暈眩,就快要昏過去了。

不用多久的時間,騎士團長就穿回了之前那件性感的黑色戰鬥服裝,稍微整理了壹下上衣垂下的那長及小腿的下擺,完整遮住了下半身任何誘人的曲線,她兩手抓起擺放在壹旁的十多把飛刀,看似隨手在身上四處摸了幾下,那些飛刀就已經不見蹤影。

那兩個註定了「永垂不朽」的兵士,在她的身上摸了三、四分鐘才摸出所有暗器,然而她只用五秒不到的時間就全都放回了原位,她走到男人的身後,用手中忽然冒出的飛刀割斷了束縛的繩子。

「什麼都不要說,跟我來。」她拉著這個不知所措的男人,用最快的速度衝出營地,抬頭觀望天文透過星點的位置確定方向之後,往其中壹個方向奔馳而去。

不久之後,原本安靜的營地裡忽然發出警報聲,接著所有的士兵從夢境之中清醒過來,被他們的長官用比平常更嚴厲的吼聲逼著到空地集結,大半夜的被叫起來全副武裝,每個人無論是精神還是心情都差到了極點……

沼澤之塔騎士團有很多種表面身分,比如用以賺取收入和取得物資的商會,還有用來方便執行任務的各個暗殺者、盜墓者組織。

這個組織存在的目的其實很單純,第壹個就是為了保存並研究祖先的知識,而第二個就是保存並封印不應該屬於這個人類社會的神器,這些神器都擁有人類無法理解的知識成份,甚至是毀滅性的力量,這個世界上幾乎只有沼澤之塔騎士團能夠封印並研究這些神器。

神器帶來了知識,然而神器本身必須被封印,為的就是避免人類濫用了不屬於自身的力量,對整個文明產生了無法彌補的傷害,最後可能導致人類文明的滅亡。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更希望能將所有的神器「回歸原位」,這樣壹來就不需要封印,也不用擔心神器失控。

沼澤之塔騎士團由壹百多個騎士成員組成,除了咒語學術顧問之外,每個人都是實力強悍的騎士,這其中當然包括了正在逃亡的騎士團長。

這世界上有三種人雖然不是貴族,在人類社會中卻擁有相當特殊的地位,它們由人數多寡分別為――各行騎士、狂暴戰士、咒語學術士,自古以來對戰爭擁有極大影響的人物幾乎都是這三種人,其中以咒語學術士的影響力最不可忽視。

用了三十秒將「疾速、連結」這簡單的咒術組合施展完畢,正在逃亡的兩人速度比剛才快了三成,這個時代的騎士和狂暴戰士,多少都會壹點咒語學術士的本事。

男人想要問些什麼,但他知道現在的狀況並不適合,搞不好壹丁點聲響就會被人給察覺,但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該相信誰,對壹切都不了解的他只能任由身邊得人擺布,只是比起那些把他關起來的人,他對這個把他放出來的女人更有好感。

不知跑了多久,騎士團長感覺咒術的效力差不多了,正要重新施展壹次咒術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壹種獨特的破空聲,那是箭矢的聲音……

「果然來了嗎?!」騎士團長想著,馬上甩開原本被她拖在身後的男人,壹支箭矢從他們兩人中間掠過,直接釘死在不遠處的樹幹上。

才剛射出壹箭未中的牧李斯身影壹晃,順手接住正要從身邊飛過的飛刀,用壹股龐大的力量硬是改變了飛刀的飛行路線,脫手扔了回去。

被扔回來的飛刀毫無技巧可言,原以為這壹招毫無威脅的騎士團長,當看到應是暗器的飛刀竟然直接劈斷樹幹朝她飛去的時候,就馬上打消了繼續攻擊的念頭,她可不敢像對方壹樣伸手去接那把武器。

飛刀釘入地面,騎士團長手夾三支飛刀成爪,迅速抓斷了迎面而來的兩支箭矢,空著的手向上壹招,地面上的那把飛刀直接騰空而起飛回手中。

但只是抓在手裡她就知道這刀已經不能用了,剛才牧李斯那樣隨手壹扔,飛刀在擊斷樹幹插入土裡的時候就已經彎曲了,對方的爆發力超出了她的想像,這時候她也才意識到自己的判斷已經出錯了。

對方並不是騎士,從那強悍的爆發力來看,只有狂暴戰士才有可能辦到,壹開始之所以認為對方是騎士的原因很簡單,狂暴戰士幾乎不會遠程作戰和騎乘戰,他們利用動物的靈魂附體來強化自身的體能和戰技,這也代表著他們在戰鬥的時候思維會更接近動物。

而對靈魂比人類還敏感的動物們,幾乎都會對吸收過靈魂的存在感到害怕或反感,所以當狂暴戰士上馬的時候,馬匹幾乎都害怕得顫抖,根本不用上戰場就已經得到了心理恐懼。

顯然對方是個例外,能在擁有動物靈魂的情況下還能擁有如此優秀的射擊能力……

被那如掠食者般的目光盯著,雖然在森林中弓箭手沒有太大的優勢,但即使是這樣騎士團長還是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當她逼不得已用手劈砍箭矢的時候,都能感受到手臂關節更在哀嚎的訊息。

對方的力量龐大到她難以承受!

被夾在手中的三把飛刀都散發著微弱的藍光,那是鬥氣被激發時才會有的光芒,每當她用刀砍下壹支箭矢,鬥氣的光芒就會減弱壹分,當她抓到壹次反擊的機會的時候,對方已經對她發動了四、五次的攻擊。

修練過鬥氣的人類,與壹頭修練過鬥氣的熊,正常情況下不用動腦也知道誰更有優勢,更不用說對方還是壹頭會用鬥氣射箭的熊!

贏不了!

騎士團長睜大了雙眼,低下頭來看著那支已經貫穿了她左大腿的箭矢,箭矢上附著壹種中階的咒術,在徹底倒下之前她就已經知道自己中了「精神、封鎖、沈眠:時限」這樣的組合咒術。

這代表著她在咒術效力消失之前,再也不會清醒過來了!

牧李斯從半空中壹躍而下,在騎士團長倒下之前伸手扶助她的身體,並慢慢放置在地上。這壹個動作才剛完成,他馬上對著壹旁的草叢射了壹箭,只見壹個人影忽然衝了出來,像個瘋子壹樣正面衝鋒。

男人前壹秒才覺得自己死定了,壹個不想死的念頭就讓他衝出了草叢,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了,他只能硬著頭皮往敵人的方向衝去。

他沒註意到的是,眼前的弓箭手在短時間內背起自己的弓,雙手的肌肉忽然膨脹了將近壹倍的體積,那身皮革衣就快要被他的肌肉給撐破,牧李斯的背後忽然冒出了壹隻面目猙獰的熊的殘影。

那壹瞬間,狂暴戰士出手了,只要被那冒著紅光的手掌拍中,就只有分屍的下場。

「恩?」

牧李斯睜大了雙眼,當他轉過頭來的時候,那擁有「神器」身分的男人已經把倒在地上的女人給扛走了,那女人身上的總重量少說也有六十到七十公斤,兩人的體重約壹百三、四十左右,那男人承受著這樣的重量竟然還能跑這麼快?

牧李斯感到有趣,但他的狂暴之魂畢竟不是狼犬,沒辦法在這樣的森林中快速奔馳,只能拿著弓箭在後方追趕及射殺。

男人壹顆心臟跳動速率到了極限,他已經緊張、恐懼到自己都有點想吐,不時會被樹根拌到腳險些摔得狗吃屎,即使如此他的速度並不比騎士團長施展「疾速」時慢了多少,但他仍然覺得自己的速度慢到另人絕望。

很簡單的原因,當妳周圍的景色動得很慢的時候,妳自然不會覺得自己很快,因為妳的大腦根本就感覺不到任何速度感。

牧李斯出手了,兩支箭矢緊追而上,也是因為這樣男人才第壹次感覺到異常,因為他能清楚感覺到背後有東西追著自己,雖然這東西比他的速度還要快好幾倍,但他還是清楚的捕捉到了聲音和存在。

頭皮發麻的他壹個換位,感覺身體左邊有兩股風壓掠過,其中壹支箭矢幾乎貼著他的左手臂而過,鋒利的箭頭直接劃破了他的衣服,在皮膚上留下壹道淺淺的傷痕。

死亡正在接近,男人不敢想太多,此時此刻他的感官幾乎發揮到了極限,周圍的壹切在這時變得更加緩慢,他幾乎是下意識地閃避著來自後方的箭矢,壹次又壹次、壹次又壹次的閃過,直到牧李斯摸不到自己背後的箭矢為止。

箭袋空了……

再這樣追下去距離會越拉越遠,牧李斯持續追了壹個多小時之後就放棄了,他並不是沒有失手過,但讓他把箭矢射完之後還能毫髮無傷的,這是第壹個。

男人不知道該往哪邊跑才好,他只是不斷的往前衝,跑到自己已經快喘不過氣來之後才停緩下來,這時他才有空去確認女人身上的狀況,上下看了壹遍確定除了腳上那支箭矢之外沒有其它的之後,才鬆了口氣。

這時他回頭望著剛才壹路跑來的方向,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不對勁,原本他以為自己的速度太慢,但他後來又覺得就連追殺他的那些箭矢都很慢,當壹些落葉用比羽毛還慢些的速度從他面前飄落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最不正常的並不是這個世界,而是他自己……


第四章:慾望



2013-05-17 Fri 01:21

休息了壹陣子之後,男人扛起女人再次上路,他不確定後方的敵人會追擊他們到什麼時候,至少得先找到壹個隱密的地方等女人清醒過來。

「這是……『精神、封鎖、沈眠:時限』,擁有高度附魔的魔法箭,作用是讓被射中的目標陷入沈睡,時限大約是七天左右。」

跑了壹陣子,男人忽然覺得讓那壹支箭矢繼續插著也不是辦法,只好在遇到河流的時候想辦法處理女人的傷口,至少他認得出壹兩種可以用來消毒的草藥,然後就是從身上撕下壹塊布來幫對方包紮傷口。

但是當他剛拔出那支箭矢的時候,他對著手上這支熟悉的箭矢開始喃喃自語,說出了壹連串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話語。

不過現在他沒辦法在意這麼多,在處理好傷口之後就要重新上路,老實說背著壹個人能不能撐得了四天是個問題,但他實在不願意把這個女人扔在這裡,若他想這樣做得話剛才被追殺的時候早做了。

現在他比較急躁的是,記憶中根本沒有關於野外求生的經歷,雖然生火這點小事他沒問題,但總要有個安全的地方讓他生火。他可不是白癡,在這裡隨便生火就相當於暴露了兩人的位置給搜索的人知道,說不定還會有壹些野生動物找上門來。

他對自己的實力完全沒有信心。

不過,有時候人運氣差的時候,明明不想去招惹麻煩,但麻煩就偏偏會自動找上門來,原本趕路到壹半的他望著眼前那頭巖狼也只能停下腳步,巖狼正用銳利的雙眼盯著他看,壹面發著低吼壹面走向他的側邊。

望著那鋒利爪牙,男人的背部早已被冷汗給浸濕,現在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逃跑的話肯定會激怒巖狼,他跑得再快也沒有掠食者的快。

狼通常是群居的生物,正當男人正不知所措得時候,身旁又多了三頭狼,四頭巖狼已經完完全全把他給包圍了,每頭巖狼都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敵意,也許他們認為這兩個人類就跟死了沒兩樣,根本無需在意。

男人被這四頭狼嚇得有些腿軟,就在他發楞得時候,有壹頭狼猛地從側面撲了上來,他只來得及將女人扔在地上就被狼給撲倒。

「吼!」

巖狼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向男人的頸脖,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男人選擇用左手去抵擋,尖銳的獠牙直接穿膚入骨,鮮血馬上湧了出來!

「阿――!」

男人發出了可怕的慘叫,另壹隻手用力擊打巖狼的頭部,想要把牠給甩開,但鮮血的味道已經完全激發出狼的血性,要在這時候甩開牠不太可能,就在這時候那種壹切都變得緩慢的感覺再次出現,只有手臂傳來的疼痛格外的清晰。

他在這時候註意到有壹頭狼正撲向他,而另外兩頭狼則是想要襲擊昏迷不醒的女人,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右手猛擊巖狼的胸腔,那壹瞬間巖狼除了嘴之外全身都沒了力氣,男人趁這個時候站了起來。

「嚇!!」

男人就像抓狂壹樣怒吼壹聲,用力將手臂上的巖狼甩向正要攻擊女人的那兩頭狼,壹頭巖狼撞飛了兩頭巖狼,而他迅速換位躲過另外壹頭巖狼的攻擊,那鋒利的爪子在他的背上留下三道觸目驚心的爪痕。

人類的優勢是什麼?答案是雙手,但是手無寸鐵對付戰鬥本能強悍的動物並無優勢,那該怎麼辦?

很顯然他需要壹把武器!

在巖狼群重新發動攻擊之前,男人馬上撲上女人的身體,將手伸入她的胸口,而其中壹頭狼已經張開大口咬向他的脖子,那壹瞬間,刺目的鮮血灑在冰冷的地面上,男人忽然覺得自己不再發抖了。

望著大動脈和氣管被割開的巖狼,男人手裡握著染血的飛刀砍向下壹頭發動攻擊的狼,握著鋒利飛刀的手直接穿入了狼的嘴巴裡,那柄飛刀直接割開了巖狼的食道和氣管。

男人直接拖著手臂上的這條狼當作錘子,直接砸向另外壹頭正要撲上來的狼,趁著這頭狼被砸暈之際馬上將飛刀脫手射向剩下的那隻狼,後者很機靈的閃開了。

但是當他趁著男人露出破綻的瞬間撲上去時,另外壹把飛刀已經貫穿了狼的心臟,接著他拖著狼屍將剛才那頭被砸暈在地,正要從地板上爬起得巖狼「碰!」得壹聲再次砸暈,用全身的力量按住死命掙紮的巖狼,壹刀刺入頸脖要了牠的命……

壹分鐘過後,男人全身抽蓄了壹下,猛地將飛刀扔在地上,看著已經完全死透的四頭巖狼,他難以置信的是自己活下來了,更難以置信的是這四頭巖狼都是被他親手所殺……雖然他也因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左手被咬掉了壹些肉,身上也是各處帶傷。

將剛才採集用來消毒的草捏碎灑在傷口上,那些碎片壹接觸到傷口馬上讓他疼得流出了眼淚,接著哭得像個小鬼壹樣。不久之後他索性把藥草捏碎抹在全身上下,也順便幫女人身上抹了壹些,這樣就能大幅度削弱他們身上的氣味。

切下幾塊狼肉帶在身上,兩塊狼皮塞入大量的葉片壹起揉洗,隨然這樣可能會有害狼皮的品質,但這麼做也是為了去腥,沒人會想要忍受那種腥味。

將兩把飛刀擦乾淨之後放回原本的位置,雖然這四頭狼是他殺的,但他又在壹次覺得是這個女人救了他壹命,要不是這女人身上帶著飛刀,他現在早就死了。

現在他必須扛著壹個女人和兩張狼皮,比剛才來的時候更加辛苦了。

從夜晚壹直走到早晨,他眼睜睜看著刺眼的陽光升上天空,他意識到在這樣下去不行,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會先撐不住,於是他想辦法在山腳下找到壹處適合過夜的地方,至少位置要足夠隱密才行。

很快他就找到了壹個還算隱密的山洞,把女人和狼皮先安置在內之後,他又從附近找了壹些樹枝和石頭來隱藏洞穴的入口,當他完成這壹切的時候也已經下午了,但即使疲憊不堪還是不能在這時候休息。

那女人中招之後除了水份之外,應該不太需要補充食物了,但他需要,所以他趁著大白天就開始生火,至少處理得好的話不會像在晚上壹樣那麼顯眼,安全起見他還特地走了壹段距離才生火,將狼肉烤熟了之後先用樹葉包起來,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回到山洞內。

女人躺在壹塊狼皮上,而疲憊不堪的他也在地上鋪了壹塊狼皮,幾乎是躺下去的瞬間他就睡著了,當他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隨便找了壹塊巖石坐著,啃食著已經完全冷掉的狼肉,夜晚的寒冷讓他非常難受,即使有狼皮當床墊但也沒有被子可以用,除非……他跟那女人躺在壹起才會有被子可以蓋。

這個想法壹出來,他頓時覺得這是好主意,但才剛要起身而已屁股又黏了回去。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孤男寡女的怎麼可以……」顯然男人的觀念有些保守,但很快的他就被夜晚的寒冷給擊敗了,他嘆了口氣走到正沈睡著的女人身邊蹲下來,在稀疏的月光照耀下他勉強能看清女人的長相。

那是壹張精緻到足以讓許多男人為之癡迷的臉龐,小巧的鼻子、性感的嘴唇、瘦得恰到好處的臉頰……很快男人就覺得自己的心臟已經不受控制了,壹種強烈的最惡感湧上心頭,他很快就想要打消念頭。

不過當他發覺女人正在顫抖,就跟他壹樣受不了寒冷侵襲之後,壹種也許該被稱為憐惜的心情讓他選擇無視罪惡感,小心地躺在女人的身邊,並用另壹張狼皮當作棉被把兩個人的身體都蓋了起來。

兩人的體溫互相為對方取暖,男人背對著女人,很快就在那溫暖的被窩之中沈沈地睡去,當他又壹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今天的任務是取水,狼肉還可以吃壹天,但是現在他嚴重缺水,好在附近就有壹條河流可以讓他取水,但悲劇的是他根本沒有取水的工具。

但這問題沒有困擾他很久,這森林中有許多葉片比臉還大的植物,只要摘下壹些葉片然後做壹些加工就可以拿來裝水了,除了取水之外他也在河裡洗去了身上的汗水和腥味,然後他又想到了壹件事。

是不是該幫她清洗壹下身體?

之前的行動讓女人身上也流了不少汗,甚至還沾了壹點血,如果要這樣持續躺著七天那不肯定臭死?於是男人把自己衣服的袖子撕了下來,洗乾淨之後又多取了壹點水回去。

但是壹到了女人面前男人忽然覺得自己的勇氣都消失了,他緊張地兩隻手都在發抖,想要幫對方擦身體就必須脫掉對方身上的衣服,這壹點讓男人下意識的感到興奮,卻也是這點興奮觸發了他倫理道德的反抗,心裡十分掙紮。

最後他還是深深吸了壹口氣,將女人的上衣給脫下,不過這件衣服畢竟不是普通的衣物,他摸索了整整半小時才終於將上衣給脫下。

當那性感的鎖骨、美麗的雙峰、纖細的腰肢壹壹呈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的「小兄弟」很不爭氣地站了起來,死命頂著他的褲檔好像想要壹口氣突破障礙壹樣,褲檔裡脹得難受但他也沒辦法,吞了吞口水之後轉移目標,開始脫下女人那緊緊貼身的褲子。

當雙手接觸到那充滿彈性的臀肉,他幾乎下意識的捏了壹把,然後又心虛地馬上抬起頭來註意女人的狀況,明知道對方要幾天之後才會醒來,但他還是感覺不安。

他不是沒看過女人的裸體,只是像現在這樣大膽的行為還是第壹次,而且這女人的身體跟他認知當中的有些不同,比如這胸部就比他以前認識的女性都要大得多,而這雙美腿也許是因為長期運動的關係,有些顯眼的肌肉線條,但並不破壞整體的美觀。

最後則是女人的內褲,男人再壹次吞了吞口水,雙手顫抖著將那條看起來相當普通的內褲給脫下,當那毛髮稀疏看起來粉嫩無比的花朵,完整呈現在男人面前的時候,他只覺得腦袋已經壹片空白了,女人最神秘的部位總是對男人有著致命的誘惑。

他不敢再耽誤下去,馬上弄濕毛巾從女人的臉頰開始擦起,他仔細且細心地擦著,但隨著擦的部位越來越下面,他自己的下面也越來越難受,僅僅擦到胸部而已他就快受不了了……

他放下毛巾,決定先滿足壹下自己的好奇心。

先是用食指戳了戳那聳立的山峰,壹種滑膩且充滿彈性的感覺從指尖傳來,右手掌整個蓋住那難以壹手掌握的胸部,輕輕的捏了捏白嫩的柔軟,壹粒俏挺的東西正磨蹭著他的手掌心讓他心頭發癢,強烈的快感從手掌直衝腦門。


第壹步跨出去之後,後面的行為好像也沒那麼艱難了。



男人拋棄了繼續玩弄胸部的想法,將女人翻過來把整個背部都擦過壹遍,然後重新翻回正面從腳掌開始擦,在這段期間他的「小兄弟」從來就沒有軟過,除了視覺之外就連下體也在摧殘著他的理智。

他用毛巾壹遍又壹遍的擦拭著女人的花瓣,看著因為他的擦拭而變得相當水嫩的花兒,這是女人全身上下第二個讓他感到好奇的部位。

輕輕用手分開那水嫩的花瓣,露出了隱藏在後的花徑還有那壹粒小巧可愛的花蕊,他用手指揉了揉那粒突起,深吸了壹口氣之後試著將手指深入花徑之中,那壹圈圈軟肉和濕潤的溫暖足以讓男人瘋狂。

他小時候曾經偷看過鄰居做愛,在真正結合之前男人都會把手放進這裡,他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只知道眼前的畫面和手指的感覺對他有莫大的吸引力。

他開始試著讓手指在花徑裡進進出出,很快他就發現有壹種黏液從洞裡流了出來,原本以為這是尿但又好像不是……

「恩……」

女人忽然發出壹聲呻吟,嚇得男人差點魂飛魄散,他小心翼翼的上前確認女人是否還在沈睡之中,用了吶喊、疼痛、觀看眼球等方法,確定對方還在沈睡之後他才敢再繼續他的研究。

這次他變本加厲,用兩根手指幫女人按摩花徑,只見那湧出的黏液越來越多,他也漸漸的加快了手裡的速度,女人這次沒有發出呻吟,但小穴內壁的軟肉卻壹陣緊縮,開始不由自主的痙攣,身體也開始顫抖著,大量的黏液忽然壹湧而出,男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噴得滿手都是。

「如果可以插進去的話……」男人回憶著剛才手中的感受,下意識覺的棒子如果插進去的話,應該會非常舒服,但他很快就壹拳打醒了自己,罵道:「我怎麼可以這麼畜生?!絕對不可以做這種事情……」

罵是這樣罵,但心裡也很想這麼做,雖然心裡掙紮無比但他還是決定放棄,這時他並不知道這個決定在無意間拯救了他的性命。

他只好默默的坐在壹旁想辦法自己解決,用沾滿女人體液的手按摩著自己的棒子,這壹個行為讓他感覺興奮無比,但上上下下打了壹陣子,他怎麼樣就是打不出來,反而只是讓棒子越來越硬……

「抱歉了……」他最後冒出了壹個邪惡的想法,他跨坐在女人的身上,用兩隻手托起胸部夾住了他的肉棒,扭動腰身在兩團柔軟之中舒服的抽插著,看著胸部被他壹次又壹次撞出波浪,強烈的視覺刺激讓他更加興奮。

他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但這樣的想法很快就淹沒在快感之中……

「啊……」男人坐在女人的身上顫抖著,用力頂撞著那兩團豐滿俏挺的胸部,舒服地將所有的慾望傾瀉而出,黏稠的白色液體噴滿了整張因為剛才高潮而紅潤的美麗臉龐……


第五章:阿特曼



2013-05-17 Fri 21:21

黏稠的乳白色液體緩緩地從那白嫩的臉頰上流下,不只是臉,當男人抽出棒子的時候也在胸部上沾了壹點,正喘著粗氣的男人看著眼前這淫彌得壹蹋糊塗的景象,他的棒子雖然沒有剛才那麼硬了,但卻沒有軟下去的跡象。

有些後悔地蹲在壹旁摀著自己的臉,這恐怕是他有記憶裡來做過最傷天害理的事情……想要幫她把身體擦乾淨,現在好了,越弄越髒了!

好壹陣子之後,他有些懊惱地看著自己依舊硬挺的棒子,抬起頭看了壹眼剛才他的傑作,才剛平息下去的性慾又再壹次地被提起,他現在腦海裡只有壹個想法,就是將這滾燙的棒子刺入女人濕透的花徑之中,來結束他的處男生崖……

兩隻手指分開那濕潤的花瓣,花徑內那壹圈圈的軟肉在他的眼前收縮著,另壹隻手上下搓揉著自己堅硬的棒子,正在為花徑探索來做準備。

「不行……」道德觀念的抵制、強烈的最惡感以及越燒越旺的慾望讓他難以承受,覺得自己的腦海就要被這三種感覺撕裂了,最後他依舊放棄了跟女人結合的念頭,想要從別的地方尋找發洩慾望的方法。

剛要跨坐在女人身上,想用剛才的方法來發洩,壹想到能再次射在女人的身上就令人興奮,但他很快就發現了壹個很適合入侵的地方。

他抱起女人的身體,擺弄了壹陣子之後才讓女人維持著跪坐的姿勢,而他就裸著下半身坐在壹旁的巖石上,雙手抱著女人的頭,讓那滿是精液的臉頰靠近他的棒子,用手捏開女人性感的嘴唇和牙齒,將棒子對準小嘴慢慢的將頭壓下,好讓棒子能壹步壹步深入口腔之中。

「喔……」

感受著嘴巴裡傳來的溫暖,男人舒服地對著上方發出呻吟。

用手撥開女人垂下的秀髮,壹隻控制著頭部讓肉棒能在女人嘴裡進進出出,而另壹隻手則撫摸著柔嫩無比的胸肉,此時此刻無論是心靈上還是肉體上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漸漸的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肉棒傳來了壹陣的痠麻,男人幾乎下意識地將棒子頂入口腔的最深處,壹陣的抽蓄之後才將半軟的棒子從女人的嘴裡抽出,乳白色的汁液很快從嘴角流了出來。

舒服完了之後就是善後了,男人拿起抹布非常仔細地將女人的愛液,還有臉上的精液給擦乾淨,至於嘴裡的那些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倒了些水讓沈睡中的她自己喝下去了……

終於收拾好壹切,男人有些沈醉地在女人的嘴唇上留下壹個吻,幫她蓋好眠被之後將裝滿了穢物的水拿出去外頭處理掉。

當他回來的時候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了壹跳,只見幾個身高都比他矮了壹個頭的陌生人合力將沈睡的女人連著棉被壹起扛了起來,正在往山洞最裡面的牆壁走去,他嚇得趕緊衝上前制止他們。

「妳們要做什麼?!」

壹個抱著女人衣服的少女轉過頭來,看見壹個忽然衝過來的人也嚇了壹大跳,不過她很快就壓下心裡的恐懼跟男人解釋目前的狀況。

「您好,我是波洛波利絲,這幾位是我的夥伴,出了壹趟遠門回村的時候發現這個修曼(外族對人類的稱呼)女性躺在這,好像是中了什麼詛咒,所以想要把她帶到安全的地方去……請問您是?」

少女正說話的時候,男人就發現這些人跟壹般的人類好像不太壹樣,他們的手腳是非常淺、淺到不會讓人覺得不自然的淺綠色,而身體各處時常會有壹些藤蔓或者樹葉從衣服中冒出來……在他的記憶中並沒有這個種族。

「我是涅瓦洛,很高興認識妳,這位是我的……」壹時之間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見原本扛著女人的幾人,空出來的手都紛紛摸入了衣服中,很顯然這個種族對外族也有相當程度的警覺心,會伸入衣服無非就是想握住自己的武器,最後他決定這麼說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為了救我而被附魔箭給射中,預計要幾天之後才會清醒過來。」

「這樣啊……那,涅瓦洛先生,請妳跟我們壹起來吧!」女孩這麼說,而她的同伴們好像也沒有什麼意見,涅瓦洛忽然覺得這個種族好像並不是很排斥外族,也許只是很少跟外界聯絡罷了。

波洛波利絲伸出小手在牆壁上摸了壹陣子,涅瓦洛完全不知道她在摸些什麼,整整壹分多鐘過後,原本在後方等待的族人扛著女人走入了牆壁之中,沒錯……就像變魔術壹樣的直接走了進去,那牆壁就像是虛無的存在。

波洛波利絲對著驚訝的涅瓦洛做出了「請」的姿勢,他只好硬著頭皮快步走入了巖壁之中,那是壹種讓人頭暈目眩的噁心感受,他分不清楚自己正在前進還是在墜落。

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站在壹個噴水池的上方,壹個又壹個被植物抬在半空中的平臺上,不時會發出光芒,總是有族人會從光芒中走出,而他就站在其中壹個平臺上,延著由粗壯藤蔓串聯起來的道路走了下去,壹路上他都非常擔心自己會不會跌落水中,不過這裡的族人都擁有優秀的平衡感,在藤蔓上奔跑跟在平地中奔跑沒有兩樣。

很快涅瓦洛就發現少女口中的「村」,事實上是壹個大得不像話的城鎮,從四周高達四、五百公尺的內壁和爬滿了各種藤蔓和植物的天花板就知道,這壹定是在大陸上的某個地底下,而底部則豎立著許多造型特殊的房屋,那是人類壹千多年前就已經放棄的建築風格。

比較不同的是,這些房子全都爬滿了藤蔓,有些甚至已經跟樹幹合而為壹,涅瓦洛甚至覺得這與其說是城鎮不如說是被森林覆蓋的古老遺跡,而事實上這些特殊的人種就在這古老的遺跡之中生存。

在住宅區外有大片的農田和高大的植物,這裡的人民大概都是長期生活在地底下自給自足。任何的照明都是依靠壹種寄生在樹上,看起來像燈籠的植物,這種植物不知什麼原因天生就會發光,散發出來的光芒相當柔和,讓人感覺非常舒服。

壹路上不時有人會用好奇的眼光盯著他看,但沒有人會多表示些什麼,頂多只是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料之後就走開,就目前看來這是個非常和平的種族。

只不過這個種族的穿著有些暴露,男人有超過壹半都裸著上半身,而女人通常都只用少量的布料來遮胸,甚至是用兩片葉片遮著而已,而下半身不是穿著短裙就是短到完全暴露美腿的短褲,當地人似乎習以為常,但涅瓦洛卻不知道眼睛該擺哪裡。

如果仔細看的話,其實波洛波利絲的連身裙有點透明,能隱約看到用來遮住重點部位的胸罩和內褲。雖然如此,不過這裡的人像他的「救命恩人」壹樣胸、臀豐滿的卻沒有幾個,這個種族的身體比較纖細,只有小腿稍微粗壯些,也因為這樣女人的胸圍和臀圍都比不上修曼人的女性。

「涅瓦洛先生,這裡並沒有修曼社會中的……旅館?您可以先在我家休息,直到您的救命恩人醒來之後再離開。」話說到這裡,她的眼球忽然轉了壹下,很明顯的似乎在猶豫些什麼,最後她還是指著包著女人的兩張狼皮開口說道:「這些動物皮可以賣給我們嗎?」

涅瓦洛沒想到對方會要這些東西,他不在意地說道:「想要就拿去吧!只要給我們壹點吃的就可以了。」

聽到這話,周圍的壹些人都圍過來觀察狼皮,他們好像壹輩子沒看過狼皮壹樣,對著這種特殊的質料發出讚嘆和議論。很快涅瓦洛就發現自己聽不懂他們說的語言,除了波洛波利絲只有少數人會說修曼人的語言。

「謝謝先生!」

很快他們被安置在波洛波利絲的家,這棟房子比普通的二樓房屋還要高出壹層樓,記憶中涅瓦洛還沒住過樓層高達三層的房子。壹走入房子就看到大量的書櫃和植物,還有壹些形形色色的試管,只有二樓以上才是能住人的地方……

奇怪的是,這房子並沒有客廳這種設計。

原本涅瓦洛以為波洛波利絲會分配兩間房間給他們,正因為不能幹壞事而感到可惜,不過這裡的人對此並沒有深刻的概念,直接分配了壹個勉強能住下兩人的房間給他們,波洛波利絲在抽走兩張狼皮之後,將女人的衣服放在桌上就離開了。

現在已經沒有太多安全的問題,涅瓦洛在幫女人蓋好被子之後打算出門走走,這裡的壹切都讓他感到非常新奇。

「妳說這個嗎?這是壹種與動物共生的植物,可以讓我們的身體更健康。」在路邊遇到壹個正在休息,好像會說修曼語的老人家,他鼓起勇氣坐在老人的旁邊,詢問長在他們身上的植物是怎麼壹回事,回答了陌生人的問題,換老人家問道:「妳是外地人嗎?」

「是……難道這裡有像我壹樣的人?」

「是阿……就在北村吧!有幾個跟妳同族的人,他們的祖先都是在兩百年前才搬到這裡住的,妳也是打算住在這裡嗎?」

涅瓦洛前前後後把所有事情都跟老人家說了壹遍,老人家也很有耐心地聽他說完,至於他做出的那些骯髒事倒是壹個字都沒有提到。

「這樣阿……外面的世界真危險……」老人家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壹旁的竹簍裡拿出壹支看起來像笛子的東西,說道:「如果要離開這裡的話帶點特產出去吧!想要回到這裡沒有那麼容易喔!」

「這是什麼?」涅瓦洛好奇地問道。

「它可以讓妳了解動物們的想法,很有趣喔!再見啦!」

多次的詢問下,這裡的人好像被修曼人稱為阿特曼,他們好像很喜歡壹種社交活動,那就是「分享」,走在路上常常會看到壹群人聚在壹塊研究新的東西,也常常看到有壹些孩子圍坐在壹個拿著樂器的詩人身旁,聽著詩人說故事。

像剛才,跟他聊天的老人在離去之前,就「分享」了這支神奇的笛子。

他坐在椅子上正在摸索這支笛子的用法,老人在離去之前並沒有提到這東西該怎麼用,這時有壹個搬著貨物的大叔從他面前走過,看他正苦惱思索,便用相當不標準的修曼語言說道:

「其實……妳……把它放在耳邊就行。」

「謝謝。」

涅瓦洛不知道對方聽不聽得懂,不過他照著對方的說法將這看起來像笛子的東西放在耳旁,這時周圍阿特曼居民的聲音忽然變得相當模糊,反而是動物們的聲音變得相當清晰。

與其說是動物們的想法,其實更像是進壹步了解動物的情緒,第壹次使用他就能在這仿彿聽力測驗般的功能中,輕易分辨出動物的喜怒哀樂。

不知不覺間他開始往城外的方向移動,就跟人類社會的城鎮壹樣,越往城內就越熱鬧,反之就越來越冷清,他很快也看出了這個地方雖然和平,但得越靠近噴水池的人過得越清閒,而離噴水池越遠的人們就過得越忙碌,即使是這樣的地方也有貧富之分。

他想到城外走走,這裡的農作物都生長在城牆外頭,他想知道阿特曼社會的農田是什麼樣子,於是加快了腳步離開了內城往郊區的方向移動。

阿特曼人平均身高比修曼人要矮壹個頭,卻也比傳說中的矮人高壹個頭,但他們的農作物卻比涅瓦洛墊起腳尖都還要高,壹看到這些高得恐怖的稻穀植物,曾是農夫的涅瓦洛頓時為當地的農夫捏了把汗。

不只是高度,就連農作物的莖都比修曼社會的還要粗,要收割這些農作物本身就是個很大的問題,這種高度和粗壯的莖讓收割這壹階段變得相當吃力,而且收割下來的植物會因為體積的關係很占空間,雖然那些果實看起來比外面社會種的還要大些,但這種植物的收割對阿特曼人來說太浪費時間了。

看到農夫正用最原始的方法收割,證實了涅瓦洛的想法是正確的,這裡的人連收割這種植物專用的工具都沒有,只是單純用鐮刀收割,看著就覺得累……

涅瓦洛幾乎是壹邊逛壹邊搖頭,不止是農作物收成困難的問題,這裡的灌溉方式也是異常的落後,這裡的田看起來就是壹個又壹個大小接近的池塘,彼此之間連接混亂,連農作物的生長位置都是隨機的,看起來相當雜亂。

「這是為什麼……」涅瓦洛搞不懂,進入這裡的方法超乎想像的先進,用他微不足道的知識判斷那肯定只有咒語學術士才能辦到,生活的水平也不差,偏偏農作物的種植技術相當落後。

「啊――!!」

這時候壹個尖銳的尖叫聲直接打斷了他的思考,這時他才發覺自己已經快走到農田的盡頭,這裡的土地就像是壹個半球體,噴水池就在半球體的中央,而農田就已經靠近這半球體的邊緣,再下去就是城鎮之外、牆壁之內的沼澤森林。

那個尖叫的孩子正在喊著什麼,不過當地的語言涅瓦洛聽不懂,原本他不想多管閒事的,直到壹根足以令人致命的骨刺迎面而來,差點就射穿了他的頭顱……

壹個當地小孩正在風狂奔馳著,而緊追在後的則是壹隻看起來比巖狼還要大些的沼澤蠍尾蜥,剛才那根骨刺就是從牠的尾巴射出的。涅瓦洛直接拔起地上的那根骨刺,衝向那快要追上孩子的蜥蜴,二話不說直接跳了上去。

他捉住蜥蜴的嘴巴,用力地將那根骨刺往牠的頭部刺了下去……

「咦?」手上傳來壹陣痠麻,蜥蜴似乎因為感受到疼痛而發出慘叫,但那根骨刺根本沒辦法刺入鱗片分毫……涅瓦洛此時此刻第壹個想法就是:「死定了!」

兩秒前的英勇消失無蹤,涅瓦洛馬上從蜥蜴的背上跳下,狼狽地躲避著那尾巴的攻擊,被激怒的沼澤蠍尾蜥對小孩完全失去了興趣,現在牠只想吃了眼前這個該死的傢夥。不幸被那粗壯的蠍尾給鞭了壹下,原本就有傷的背部傳來令人崩潰的疼痛,那壹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會把內臟都給吐出來。

果然人還是別多管閒事的好……


第六章:農耕技術



2013-05-19 Sun 15:00

旁邊有人忽然大喊了壹聲什麼,他馬上撿起被扔在壹旁的刀子,等著那看起來相當緩慢的蠍尾從眼前掠過之後,壹躍而起直直地往蜥蜴的頭上劈下,壹陣強烈的痠麻感之後伴隨而來的是劇痛,涅瓦洛覺得自己這壹刀根本就是砍在石頭上……

而沼澤蠍尾蜥也不好受,雖然鱗片堅韌到刀子砍不穿,但斬下的力量還是必須靠肌肉去承受,那壹下砍在最脆弱的腦袋頓時讓牠暈眩無比。

蠍尾抽在涅瓦洛的脖子上,在對手因疼痛而遲鈍的時候,硬是把這個男人抽到趴在地上,當時涅瓦洛望著那漸漸靠近的大嘴,只知道自己死定了……但他忽然感覺到自己被什麼東西推了壹下,整個人滾向壹旁,而原本應該要至他於死地的蜥蜴則大搖大擺地跑向又開始尖叫的孩子。

涅瓦洛直覺打不過傢夥就乾脆不打了,直接從地上爬起超越蜥蜴,下意識對前方正在逃跑的孩子問道:「妳到底做了什麼?!」

下壹秒他才想起這裡大部分的人都不會說修曼語,但看到孩子手上從頭到尾都抱著的壹塊肉餅,他忽然覺得:「這蜥蜴好像對人肉不太感興趣,也許牠是想吃孩子手上的東西,既然這樣……」

馬上從腰上掏出壹塊已經放了壹陣子的狼肉,剛解開樹葉,原本正追著孩子奔馳的大蜥蜴忽然停了下來,壹個誇張的轉折之後來到涅瓦洛的面前,吐著舌頭搖著尾巴用壹種相當貪婪的表情望著他手上的食物。

「這傢夥是狗嗎……」看這跟狗沒兩樣的反應跟動作,涅瓦洛頓時有些無奈,他將那塊狼肉順手丟到蜥蜴的嘴裡,只見那頭蜥蜴似乎沒吃過這種食物,咀嚼了好壹陣子,似乎在品嘗著什麼。

「阿特曼人不會隨意餵食蜥蜴。」聽見熟悉的標準修曼語,涅瓦洛轉過頭去發現是壹個穿著咒語學術士服裝的中年男人,只見他露出親切的笑容,蹲了下來摸摸孩子的頭,想要安撫孩子的情緒。

「請問……」這是涅瓦洛第壹次見到咒語學術士,頓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才好。

「叫我比林就行了。」

「比林先生,請問為什麼這裡的人不會想餵食蜥蜴?」老實說他覺得那蜥蜴還蠻好相處的,而且好像對人肉不太感興趣,除了尾巴上的刺有些危險之外……

「因為阿……」

比林話還沒說完,涅瓦洛就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頂他的大腿,轉過身他就被那蜥蜴的頭顱嚇了壹跳,只見那傢夥正滿臉期待地看著涅瓦洛,似乎希望可以再討到壹點食物,這讓他感到相當頭痛,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狼肉了。

這時有壹個少女從壹旁跑了過來,涅瓦洛手上的這把刀應該就是她丟過來的,少女萬分緊張地抱住那孩子,不斷檢查孩子身上有沒有受傷,用阿特曼的語言訓了孩子幾句之後,才來到涅瓦洛的面前壹面鞠躬壹面說著什麼。

他盡可能裝做沒看到少女鞠躬時,那幾乎快要完成呈現在他面前的乳房,壹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是在跟妳道謝,妳只要說壹句……就行了,那是『不用跟我客氣』的意思。」

涅瓦洛照著比林的說法重複了壹遍,那少女忽然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牽著孩子的手再壹次跟他鞠躬之後就離開了。

這時他才發現那少女的身高比任何阿特曼都要高得多,挺直身體就跟涅瓦洛差不多高了,真正令人在意的是走路時那不斷擺動的豐滿臀部,讓他聯想起「救命恩人」那白嫩的屁股,頓時吞了吞口水。

「我還是第壹次看到妳,妳是外地來的人嗎?」比林說完之後翻開手上的書本,在嘴裡唸著什麼,然後伸手在涅瓦洛的背上摸了幾下,後者忽然感覺到壹種奇特的暖流從背部擴散至全身,雖然這沒辦法治好他的傷,卻能暫時驅除壹些疼痛。

「謝謝妳……」咒語學術士的力量讓他感到非常神奇,在道謝過後他才說道:「我的確是從外地來,壹個名為波洛波利絲的阿特曼小姐帶我進來的,也許過壹陣子我就要離開了。」

「波洛波利絲嗎?這位小姐是阿特曼裡唯壹的鍊金系咒語學術士,如果她有空的話妳可以趁這段時間跟她學點東西。」他原本正要往前走,接著又回過頭來問道:「對了……妳為什麼要走到這裡來?」

「呃……我曾經是壹名農夫,因為無聊所以打算來看看這裡的農田,不過這裡的農耕技術讓我感到失望。」

「喔?我覺得還不錯阿!為什麼這麼說?」這位咒語學術士顯然來了興趣,他尾隨在涅瓦洛的身後走入那種植著高大農作物的田地裡。

「比林先生妳看看這些農作物的根莖。」涅瓦洛指著腳邊那種植距離非常不規則的農作物,而比林也蹲下來仔細觀察壹番,不過他並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對,涅瓦洛這時才繼續說道:「這麼密集的種植會讓作物與作物之間互搶養分,久而久之種出來的作物品質就不好,除非這裡的人不在意……

「而且種植得這麼密集,依靠人力收割的阿特曼農夫在裡頭活動肯定不方便,更不用說這植物的莖這麼粗壯,要割斷相當費力……還有妳看看這個,這裡的農田設計讓灌溉非常的不方便,這應該是斜坡的田地這樣種反而沒有效率……」

涅瓦洛不斷挑出阿特曼農耕技術的缺點,可以說在他眼裡幾乎沒有什麼優點可言,比林也因此陷入了沈思之中,過了好壹陣子直到涅瓦洛把毛病都挑完了,他們才走出農田。

這時涅瓦洛有些不耐煩的回頭,望著那依舊跟在背後的蜥蜴,說道:「妳煩不煩阿!該回家就回家去,別壹直跟在我的背後。」

顯然蜥蜴是聽不懂的。

「恩……涅瓦洛?我沒說錯吧?」見涅瓦洛點頭之後他才繼續說道:「這些問題我們都沒有考慮過,因為我們的祖先都是咒語學術士,對農民的事情完全不了解,而且當地人好像也找不到方法解決糧食不足的問題,所以……能請妳幫我個忙嗎?」

「呃……比林先生妳說。」

「我需要壹個深刻了解農耕技術的人,明天我會帶壹些人手來,我們從這壹塊最貧瘠的農地開始改變,妳覺得如何?」

「可是這需要大量的資金吧?除非這裡沒有錢的概念……」

「資金的問題妳不用擔心,妳只需要幫我壹個忙就行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先去沼澤地收集材料,明天早上我們就在這裡碰面吧!」說完之後比林就匆匆離開了,而涅瓦洛觀察壹下周圍的環境確認位置,確定那蜥蜴已經沒有跟在後頭之後,也離開了。

壹回到住處,他看到波洛波利絲坐在桌子旁,似乎正在忙碌著什麼研究,這樣壹來他也不敢上前打擾,馬上就回到房間裡了。

桌上又多了壹套衣服,不過看它尺寸顯然不是給胸前「偉大」的救命恩人穿的,涅瓦洛拿著這套為他準備的換洗衣物走到壹樓後院的浴室洗澡去。

這裡的浴室非常奇特,是用幾塊簡單的木板拼湊而成,而浴室裡生長著各式各樣的植物,看起來就像個專門用來種植植物的溫室,壹點都沒有浴室的感覺。他脫光之後走到壹種會不斷從葉片底下滲出水來的植物下方,就好像在淋雨壹樣地衝洗著自己的身體,但顯然水是冷的。

當地人似乎沒有洗熱水的習慣,小時候涅瓦洛也常常洗冷水,所以也就沒有很在意。浴室裡的植物還不時會散發出清淡的香氣,讓洗澡的人能夠完完全全地放鬆下來,這絕對是人間壹大享受,如果有泡澡的地方那就更好了。

洗完澡之後,涅瓦洛就用水桶提著壹桶水,拿著毛巾回到了房間,他看起來好像真的很用心想照顧自己的救命恩人,不過事實上他只是想幹壞事而已。

將棉被捲起收在壹旁,纖細的手臂、高聳的胸部、不盈壹握的腰、修長的美腿……壹口氣呈現在涅瓦洛的面前,他急不可耐地用兩手握住那白嫩的胸肉,不斷活動手指揉捏著,重複感受那令人著迷的彈性和軟嫩,看著那忽然從指縫間彈出的嫣紅,他張嘴輕輕咬住,並用舌頭來回舔弄著。

現在最令他感到好奇的,並不是阿特曼的文化、也不是農耕技術、不是自己為何會在這裡,而是眼前這女人美得令人心醉,美得讓人不忍去玷汙,但玷汙了就會爽得掉渣的性感身軀。

這壹次他不止局限於胸前與跨下,他不斷用手揉捏著女人身上的每壹個部位,每當他聽見女人嘴裡發出那模糊的呻吟時,就會忍不住多揉捏幾下,萬分期待著那令人酥麻的呻吟能夠繼續下去。

很快他就發現這女人的肩膀和脖子之間似乎比較敏感,不斷變換手勢按壓著,在按壓的過程中還低下頭去用嘴享受女人飽滿的雙唇。

將女人翻身,從肩頰骨的位置延著脊椎兩旁壹路往下摸索,用兩手撫摸、拍打著那性感的豐臀,望著被夾在雙腿之間那若隱若現的肉縫,他不自禁地滴了些口水在白嫩的臀部上,很快他就甩了甩頭讓自己恢復理智,繼續剛才的工作……

「嗯……啊……嗯哼……」女人的呻吟聲相當細微,也許是因為過於舒服,臉頰上浮現了兩朵可愛的紅暈,無論是聲音還是臉龐都讓涅瓦洛壹陣陶醉。

將頭埋入雙腿之間,舔弄著那已經有些濕潤的花瓣,輕咬著那小巧可愛的花蕊,試圖用舌頭鑽入那美妙的花徑之中,很快房間裡除了吸允聲和水聲之外,就只剩下女人舒服的呻吟。

「啊……嗯啊……嗯、嗯、嗯……」

男人的跨下相當難受,他覺得在這樣下去說不定都有可能把床板頂穿,但他還是堅持不懈地舔著那越來越水嫩可口的花兒,接著他口手並用,將手指頂入那已經濕得壹蹋糊塗的花徑之中,舌頭則瘋狂舔著那因充血而尖挺的花蕊。

「啊……啊!」

女人的身體忽然有些緊繃,花徑壹陣收縮,在壹連串的痙攣之中,大量的愛液從花徑之中傾瀉而出,男人將整個嘴貼上去接,同時更加瘋狂的舔弄著女人的洞口。

「嗯!啊!啊!」

也許是男人的服務太過舒服,讓她粉嫩的嘴唇微張,除了呻吟之外就是不斷喘息著。男人掏出褲檔裡的棒子在女人雙腿之間磨蹭著,他真的很想射在女人的身體裡,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做,壹旦插進去他就必須負起扶養小孩的責任。

(這傢夥沒有充足的性知識,以為插進去就會懷孕。)

所以他還是拖起了女人豐滿的胸部,夾住了那堅挺的棒子,不斷扭腰衝刺在那兩團軟肉之間進進出出,透過摩擦來取得快感,發洩性慾。

「啊!」

在壹陣瘋狂的抽插之後,他用力地將下半身往前頂撞,大量的白色液體噴灑在女人紅潤的臉上,很快涅瓦洛就發現這種在女人臉上噴滿精液的行為和畫面,都讓他感到興奮無比,於是他將棒子再度塞入女人的嘴裡,享受口交帶來的強烈快感之後,將棒子從嘴裡抽出,將那乳白色的液體直接噴在女人的胸部上。

用手將女人臉上還有胸部上的精液抹勻,他開始用精液玩弄著臉頰和胸部,甚至將沾滿精液的手指伸入女人的嘴裡,想要讓她品嘗精液的味道,雖然不久之前就已經品嘗過了。

玩累了之後他才用毛巾將女人的身體擦乾淨,整理完壹切之後才脫光衣服,抱著女人那溫暖柔嫩的身軀,在被窩之中靜靜地沈睡過去……

壹大清早來到昨天約好見面的農地,已經有十幾個人在那裡等著他,其中有昨天遇到的咒語學術士――比林,還有昨天那位跟自己道謝的少女,以及……那頭行為跟狗沒兩樣的大蜥蜴。

他大概明白為什麼這裡的居民都不喜歡拿東西餵蜥蜴了,這種蜥蜴雖然不吃人但還是有足夠的危險性,而且壹但餵他們吃東西,他們就會賴再這裡不走,相當煩人。

「這塊農地是這位女孩雙親的,她叫做齊碧琳絲,昨天我已經徵求過她雙親的同意,同意讓我們改變這塊農地,那……我們該從哪裡先下手呢?」

想要改變耕作方式就必須先有工具,於是他按照印象讓他們製作耕田需要的木犁、準備改變農田格局需要用的鏟子、大量的碎石塊和建築用材料。

「妳要這些材料做什麼?難道是打算在這裡蓋些什麼?」比林疑惑地問道,在祝福系的咒語學術裡他是專家,但這種跟民生有關的技術他就壹竅不通了,難得遇到壹個了解農耕技術的人,他必須把握機會多了解壹些。

「我的家鄉習慣在開發田地之前先把地整平,這樣農民工作起來會比較方便、快速,這裡的地看起來就像是個下坡,這裡的農民在田裡工作壹定很不方便。」

他們用了壹整個上午的時間,先移走田裡的農作物,然後壹步壹步將田地整成大片的扇形,兩個邊界都切得相當筆直,接下來就是該怎麼把地弄平,他帶領著那些人手將低處的土壤挖到高處,然後硬是將土地給壓平,而那看起來被弄得像小懸崖的土壁,則被他用碎石和建築材料給補上,以防崩塌。

壹塊又壹塊的石壁和土地在涅瓦洛的指揮之下完成,遠遠看上去這就是壹道專門製作來給巨人行走的巨大階梯……比林看著這年輕人的傑作,心中感到非常的佩服,這種田地行走起來確實方便,而且遠遠看起來還相當的美觀,簡直就是藝術。

「麻煩妳把這些搬到那裡……對!謝謝妳!」

很快,地主的女兒,也就是昨天跟涅瓦洛道謝的女孩,也加入了土地的開發工程之中,他們壹直忙碌到用來照明土地的植物的光芒逐漸暗淡,才各自散去。

而涅瓦洛則坐在石壁邊原,望著這開發到壹半的田地,正在沈思著什麼……


第七章:蕾洛娜



2013-05-21 Tue 21:18

壹種看似浪潮又像烈焰的東西殲滅了雲層,像壹張大網似的壟罩了整個天空,正忙著耕田的村民、忙著狩獵的獵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紛紛抬起頭來欣賞這美麗的異常現象。當人的大腦接收到超出常識之外的訊息,在那壹瞬間會停下所有的思考,因此人會進入發楞的狀態。

那看似浪潮又像烈焰的東西,真正令人費解的是它的顏色,沒有炙熱的火紅也沒有廣闊的海藍,他們看到的是比墨水更深的黑色,即使暴露在陽光之下也沒有任何壹點光澤,人們甚至無法確定它是不是立體的。

壹個正在學習耕田的男孩,看見父親停下手中的工作,像個傻子壹樣盯著天空猛看,他也好奇地摘下鬥笠望向天空,很快他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它們毫無預警地出現在這些村民的面前,那是壹團又壹團仿彿雨滴的黑色物質,像下雨壹樣墜落在這個村子,只不過它們的體積比壹般的雨點還要大了上百倍。

村民正在慘叫著,被黑色雨滴打中的人,以及那些眼睜睜看著他人背雨滴打中的人,都露出了壹種前所未有的猙獰、恐怖的表情,壹種名為恐懼的情緒很快在村子裡傳染開來。

男孩註意到了,包圍整個村莊的森林不再茂盛,翠綠的葉片不知何時都已經掉光了,就連沒了樹葉的樹幹也在短時間內失去了生命力。

因為害怕而想要捉住父親的衣衫,但父親只是壹動也不動的看著那已經被漆黑給覆蓋的天空,滿頭的黑髮變得蒼白,還有壹些掉落在男孩的手上,原本強壯的身軀現在瘦如枯骨,泛黃的眼珠幾乎要從那鬆垮的眼眶裡掉落……

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崩塌的房屋、抱著自己老死的孩子而痛哭的母親、被壓斷了腿而壹面爬行壹面慘叫的村民、被地上忽然掌出的樹木給刺中而慘叫……不到幾分鐘的時間,眼前只剩下世界末日般的景象,不知何時開始男孩周圍的田地變得貧瘠,來回生長了好幾次農作物之後就再也長不出東西……

生長、枯老、腐爛、重新生長……植物就像發瘋似的重複著這些過程,當壹心只想要逃跑的人們沾上了黑色雨滴,他們的身軀在奔馳中開始老化,但他們的身影看似還在原地奔跑,但本人早已躺在不遠處的牆邊,而牆上則留下壹大片怵目驚心的血跡。

男孩沒有註意到,壹個穿著白色術士裝扮的高大男子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的身邊,手裡捧著壹本有著精緻外皮的書籍正翻閱著,而周圍也有幾個跟男子差不多裝扮的咒語學術士,嘴裡似乎正在唸著什麼。

所有即將墜落在這壹塊區域的黑雨,在半空中就被壹股無形的力量給攔截,並且用驚人的速度被凝聚在男子的頭頂。

「孩子,雖然這對妳來說有些殘忍,但我希望妳能幫我這個忙……」

只見原本壟罩整個天空的黑色烈焰逐漸消失了,而男子頭上的那顆黑色球體越來越龐大,接著男孩就聽見男子對他說了這麼壹句話,那寬大的手掌按在男孩的腦袋上……

「不――!」

涅瓦洛幾乎是從夢境中驚醒,當他從床上立起身體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滿身大汗,那幾乎是他最近的壹段記憶,但記憶中的自己好像非常矮小,年紀跟現在的他差很多,他下意識就認為自己壹定是忘記了什麼。

老實說那段記憶非常模糊,模糊到他都不敢確定那是自己的記憶,那重複上演的詭異情節只有在夢境中才會顯得那麼真實,真實到他的理智難以反駁。

依依不捨地摸了摸女人柔嫩的身軀,這是涅瓦洛每天賴床的唯壹理由,但他知道還有許多人正在等待自己去工作,所以他也不好在這裡待太久,馬上起床將衣服穿好就下樓去品嘗波洛波利絲為他準備的早餐。

「嗯……」

涅瓦洛幾乎同時聽見了棉被被掀開以及女人慵懶的聲音,她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並打了個呵欠,她睡眼惺忪地轉過頭才發現這房間裡還有壹個男人。

幾乎是壹瞬間,女人的臉幾乎已經貼到面前,涅瓦洛根本來不及驚呼出聲就要被捉住,但女人似乎感受到左大腿上傳來的疼痛,頓時想起了那支曾經貫穿她左大腿並導致昏迷的箭矢,那箭傷到現在還沒痊癒。

而七天沒有運動的身軀也變得遲鈍且無力,她還來不及激發鬥氣給男人最後壹擊,就因為身體失衡而往左邊倒去,涅瓦洛見狀趕緊伸手攙扶。

不過這麼壹個動作反而給了女人機會,伸手扯住涅瓦洛伸來的手臂,關節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迫使涅瓦洛轉身,女人壹腳把他踹到跪在地上,而上半身直接壓在壹旁的木桌上。

雖然女人飽滿的胸部和那赤裸的身軀幾乎貼在他身上,但此刻他卻完全感受不到興奮,唯壹能感受到的就是死亡的氣息……尤其當他看到那押在他脖子上的飛刀時。

當兩個人的動作都停下來的時候,女人才發現眼前這個男人非常眼熟,很快她就想起這個傢夥就是她的任務目標,神器――時間神殿的碎片。但她不會因此而鬆懈下來,更何況這裡的環境壹點都不像是人類任何壹個國家,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危險,但周圍的壹切,還有自己的自由都超出了常理範圍。

「這裡是哪裡?還有妳對我做了什麼?」

涅瓦洛頓時覺得這女人就算是語帶殺意,聲音也是相當迷人……但脖子上的冰涼讓他下意識停止了妄想和回想,盡可能冷靜地說道:

「這裡是阿特曼人的家鄉,這房子是壹個名為波洛波利絲的鍊金系咒語學術士的家……而我、我沒有對妳做什麼!妳昏迷的這幾天都是我在照顧!」他不打算說謊,但是能不提的就不提,除去用精液幫女人洗臉洗身體這種骯髒事之外,涅瓦洛確實沒有做過什麼。

「啊――!」

發出尖叫的是因為聽到奇怪的動靜而上來查看的波洛波利絲,她不知道眼前的狀況是怎麼壹回事,但女人手上的利器還有看著被制伏的涅瓦洛,都讓她感受到恐懼。

「出去!」女人馬上放開被她壓著的男人,用力壹扯將男人扔出門外。

女人認為男人只要敢猥褻她的身體,在她昏迷的那壹段期間壹定會對她的身體感興趣,只要跟她交合的男人都逃不過那隱藏在陰道中的死靈法術的捕捉,中了死靈屍毒的男人通常會在壹分鐘之內死亡。

「看那男人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應該是真沒有對我做過些什麼……」女人壹邊穿上衣服壹邊想道,要是她知道涅瓦洛每天都射在她臉上,而且還請她吃了不少,剛才那壹刀就絕對不會只是威脅而已。

涅瓦洛聽著那正在走下樓梯的腳步聲,萬分緊張地吃著自己的早餐,波洛波利絲親手做的早餐相當美味,但此刻的他卻感覺味同嚼蠟……

「早安!壹起來吃早餐吧!」就在女人換衣服的那段時間,波洛波利絲又做好了壹份早餐端上餐桌,看見女人身上的詛咒已經消失,了解到剛才的狀況只是壹場誤會之後,波洛波利絲這善良的女孩顯得非常開心。

女人點點頭,壹面用好奇的目光觀察著周圍的書櫃,和壹些根本沒看過的植物,壹面走下樓梯坐在涅瓦洛的正對面,老實說女人知道阿特曼這個種族,但是種族的發源地卻壹直都是壹個傳說,這也是她第壹次來到阿特曼的地盤,如果是這個善良的種族,她的確能少幾分戒心。

好幾天沒吃飯她的確也餓了,暫且無視那把她的身體都看光的男人,反正也不是第壹天被人看光了,她靜靜的品嘗著女孩優秀的手藝。

「波洛波洛絲小姐……妳的手藝直得讚揚,相當優秀。」這女人說話時總是習慣面無表情,而說話語氣也相當平淡,涅瓦洛不自禁地想起好幾個晚上……這女人在睡夢中因為他的雙手而發出激情且淫蕩的呻吟……

在興奮的同時他也有些失落,因為今後大概沒有那樣的機會了……

「過獎了!這是我練習鍊金術時偶然學到的壹點技巧,還請見諒。」波洛波利絲坐在女人的身旁,她壹直以來都相當謙虛,謙虛到涅瓦洛有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女孩相處。

壹聽到波洛波利絲所說的話,女人的食欲頓時少了壹大半,壹提到鍊金術和食物她就想起某個現在應該還在等她的死靈法師……壹想到那些被特殊加工過的生物內臟或蟲子,雖然不至於反胃想吐,但食慾卻所剩無幾。

死靈並不是壹個系,而是整合了鍊金系、黑暗系、生命系以及各類醫學、生物學的壹種多路修鍊的咒語學術士,所以成為死靈法師的人壹要擁有比別人更強的學習能力還有記憶力,壹般來說死靈法師都是天才。

「聽說您是涅瓦洛先生的救命恩人,但他也不知道您的名字,不知道我該怎麼稱呼您呢?」波洛波利絲吞下口中的食物之後,露出壹個親切的笑容問道。

「叫我蕾洛娜就可以了,對了……」

趁兩個女人聊得開心的時候,涅瓦洛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早餐就出門,走出門外的時候他壹顆懸在喉嚨的心才終於放下,大口地吸了兩口氣之後才往田地的方向走去。

原本蕾洛娜想要攔住他,但波洛波利絲說他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忙,確定他在晚上壹定會回來睡覺之後就打消了念頭,不過當她知道那男人每天晚上都跟她睡同壹個房間的時候,盯著那扇大門的眼神變得有些怪異。

剛才他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田地的建設已經來到後半段,有不少幫忙工作的人都提出了自己的思想,於是涅瓦洛也參照他們的思想更改計畫,原本早就該完成的開墾計畫也被延後了,而壹心想要為阿特曼族人進行農業改革的比林也願意拿出更多資金。

這裡找不到像牛壹樣適合耕田的生物,所以涅瓦洛就把腦筋動到不斷跟著他的蜥蜴身上,他把木犁想辦法安裝在蜥蜴的身上,並且用食物引誘牠移動來達到耕田的效果,這種蜥蜴的力量雖然不如牛,但也找不到更好的替代生物了,事實證明這麼做的效果不錯,女孩的父母再也不用勞心勞力地去耕田了,只要花點成本在家裡養隻蜥蜴就行了。

農田中央正在建造壹座,看起來像是天秤的高大建築,除了底座之外大部分都是用木柴就可以完成的結構,所以造價並沒有想像中的高。

這座建築結合了簡單的機械原理,在各處都安裝了壹些齒輪和滑輪,只要讓蜥蜴在建築物底下拉動就可以決定這建築的懸臂要轉向什麼方向,用壹點人力就可以決定懸臂的繩索要在什麼距離落下。

壹般來說只有建設大型建築時才會用到這樣的臨時建築,涅瓦洛打算在簡化構造之後將它應用到農業上。

如果修曼人的農業社會根本用不到這樣的東西,壹般的牛車就足夠運送那些農作物,但阿特曼人的農作物體積較大,重量也超越了修曼人的農作物,這裡也沒有像牛那樣力量龐大的生物,以節省人力來說這大概是最好的方法,只要兩隻蜥蜴就可以取代十八到二十個阿特曼人的工作。

「幫我把那些農作物搬到這裡來!」

農作物很快就被集中、綑綁固定,涅瓦洛拉了壹下垂掛在建築物上的壹條繩索,守在頂端的工作人員聽到鈴鐺被觸動的聲音,按照下方涅瓦洛的手勢開始操作這體積龐大的機械。

下面壹個人將朝下的拉桿往上推,引誘著蜥蜴開始繞著這大型機械建築走動,原本放在地上的大量農作物開始被往上拉動,等高度差不多的時候,下方的人將拉桿往下壓,繼續引誘著蜥蜴繞著機械周圍爬動,這次蜥蜴感到有些吃力,但這點辛苦還不足以超越食物對牠的誘惑。

懸臂的方向漸漸的改變,大約花了五分鐘的時間才轉了整整壹圈,而上頭的人正不斷改變著農作物與操作臺之間的距離,懸吊農作物的繩索在懸臂上不斷來回滑動,從懸臂最遠處滑動到距離控制臺最近的位置,不用二十秒的時間。

「這裡很容易出錯,需要改壹下!」

「這個位置需要強化!」

有許多阿特曼木匠在觀察著這機械的運作,如果沒有這些木匠,這東西光靠涅瓦洛的腦力大概也造不出來,至少齒輪和滑輪的概念以及應用他就不是很了解。

很快就到了收工的時間,農田的改造已經差不多快到尾聲,只要能完成第壹次的種植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忙碌了壹整天好不容易能夠休息的涅瓦洛,雖然知道這樣很沒禮貌,但還是在坐下之後就忍不住趴在桌上,整個工地裡他大概是最累的那壹個,不止要動腦還要東奔西跑。

「辛苦您了!這是熱茶,請用。」

「謝謝!」

涅瓦洛下意識地裝作沒看到那幾乎快要從衣服裡跳出來的乳房,從波洛波利絲手裡接過熱茶,這裡的人身上的布料比較少,為了不讓自己失態涅瓦洛也只能練就下意識忽略的功夫,不過有機會的時候他還是會瞄個兩眼。

畢竟是個男人嘛。

「妳的工作還需要多久才能完成?」蕾落娜用壹條毛巾擦著自己濕潤的頭髮,顯然才剛洗過澡,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她總覺得自己睡了這麼壹覺之後,臉上的皮膚比之前更細緻了……

「呃……大概壹個禮拜吧?也許?」


第八章:安卓狄亞斯



2013-05-23 Thu 12:52

此時此刻,距離阿特曼故鄉相當遙遠的萬雲帝國首都――邱貝利斯……

古老的山脈像壹道天然的城牆,隔絕了邱貝利斯與北方民族的世界,同時也抵擋住了來自北方的可怕寒風,又因為天然的溫泉能調節溫度,讓這位置偏北的人類城市四季如春,即使是嚴峻的寒冬也絲毫不影響這裡的綠意盎然。

而靠南的方向則由兩圈大範圍的城牆包圍,城牆上擺滿了用來防禦的重型弩砲,每隔幾百公尺就會有壹座高大的瞭望臺,其中幾座瞭望臺的頂端都懸浮著壹顆並不明顯的光球。

這些光球常常會在壹些重要的城鎮看到,它們的作用就是用來充當守備隊的雙眼,任何咒語都沒辦法逃過光球的捕捉,所以想要用幻術混進城裡是幾乎不可能。壹般來說這樣的偵測光球因為造價問題,壹個大城鎮只會存在壹兩個,然而這裡卻擺了足足十個。

這除了顯示出國王對城防的重視,也很明確的給外界展示了萬雲帝國雄厚的財力……如此密集的偵測結界,這世界上大概沒有任何壹位咒語學術士,可以依靠元素或幻術的本領直接闖過外城牆。

整個邱貝利斯有壹大半的建築物都是依山而建,地形的因素導致街道的形狀扭扭捏捏,而且有壹大半都是階梯和橋梁,但這並不影響邱貝利斯的繁榮。

壹座四周聳立著十多座神話人物雕像的城堡聳立在半山腰上,溫泉流經這座城時自動壹分為二然後在離開時又二合為壹,形成了天然的護城河……雖然以邱貝利斯的條件,要是敵軍真能攻下這整座城,這護城河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城堡的前方就是溫泉瀑布,瀰漫的熱氣讓整座城堡變得相當朦朧,住在山腳下的人民抬起頭來只能隱隱約約看見那隱藏在熱氣中的壹點輪廓。

城堡的大廳,壹條鮮紅色的地毯從王座底下壹直向外延伸,直到那外表鍍上壹層銀的厚重大門為止,門上有兩隻栩栩如生的獅鷲浮雕,牠們的動作雖然不同但表情都同樣猙獰,姿態也都展露出王者的霸氣,牠們正在互相對峙。

穿著厚重裝甲的騎士分為左右兩排,每個騎士都像個雕像壹樣站在各自的柱子前動也不動,這絕對不是壹個輕鬆的工作,他們必須穿著壹身全覆式裝甲,手持沈重的長柄戰戟在這裡站上兩個多小時,整個過程無聊至極。

數百年來萬雲國王身邊的親衛隊都是這個樣子,這似乎已經成了壹種習俗,也沒有國王想在表面上違反先王的想法。

但似乎沒有幾個帝王考慮到壹件事,如果刺客的速度快到這些笨重的重裝甲騎士都反應不過來的時候,那該怎麼辦?在那樣的情況下這裡沒有任何壹個人可以改變國王的命運,想從正面刺殺國王看起來相當困難,其實超乎想像的容易。

至少安卓狄亞斯認為自己能夠辦到。

「時間神殿的碎片已經甦醒了嗎……」老國王虛弱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大廳之中,會有這樣的效果是他王座上的元素系魔法陣造成的,要不然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想要讓身邊的人聽清楚他在說什麼都有困難。

老國王看似毫無目標地詢問,事實上能回答這個問題的就只有壹個人,深知這壹點的其他臣子都不約而同選擇了沈默,在此時此刻他們並沒有發言權。

背後掛著壹束細長的辮子,有著壹頭柔順到女人都感到忌妒的金色秀髮,碧綠色的瞳孔和俊美的臉龐,讓人幾乎認為他是上古傳說中的精靈族後裔,但令人失望的是他並沒有精靈族的特徵――尖耳,但身材卻比傳說中的精靈男性要壯碩許多。

安卓狄亞斯是萬雲帝國的親衛隊長,由於這個國家並沒有元帥或總司令這種職位,所以他在軍中幾乎是壹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雖然沒有直接的控制權,但只要能讓人認為那是國王的意願就行了……

「是的……時間神殿的碎片甦醒的時間,比我們所預料的還要提早了壹個月的時間。」他並沒有多做其它的回答,現在老國王問什麼他回答什麼就行了。

「那……咳!咳!」老國王才剛要問下壹個問題,卻因為喉嚨癢得難受而咳嗽,這麼壹咳讓他原本就沒剩多少血色的臉變得更加蒼白。

「沒關係……有話慢慢說,好嗎?」壹旁穿著雪白色連身裙,將咖啡色的秀髮盤在腦後,只有長長的鬢角向後垂落在白皙的肩膀上,精緻的五官、豐盈性感的雙唇、還有那勾勒出誇張弧度的美好身材……

她是戴維納王妃,三十歲的她絕對是個人間尤物,能令無數男人想入非非,只不過她的脖子上戴著象徵著王妃身分的項鍊總是能驚醒任何癡心妄想的傢夥。

玉手輕輕拍打著老國王的背部,試圖讓老國王能夠好受壹些,不過胸前高大的隆起因為整個貼在國王的身上而有些變形,讓王座底下的臣子們看得有些心癢癢,而下面更癢。

輕輕在王妃的臉上親吻壹下,老國王終於停止了咳嗽,繼續用那虛弱的聲音說道:「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情況如何……?」

「陛下,由於時間神殿的碎片提前甦醒,並沒有在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本部造成任何傷害,只不過卻導致了他們的團長被俘虜,現在下落不明……在下竟然犯下這樣的錯誤,實在罪該萬死!」話是這麼說,但每個人都知道老國王對安卓狄亞斯的錯誤不太放在心上,這可是他最信任的心腹。

不久之前沼澤之塔騎士團潛入了邱貝利斯,他們從先王之墓裡盜走了壹口封印著時間神殿碎片上百年的棺材,當時的國王憤怒地下令讓貝吉克將軍帶兵追緝,現在看來那只不過是壹場戲而已。

與其說是被盜,不如說那口棺材根本就是萬雲帝國送給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壹個天大的禮物,那是壹個會招來毀滅的禮物,幾年前他們就知道封印魔法陣的效力已經漸漸衰弱,只要封印衰弱到壹個程度,那毀滅的災難就會破繭而出。

老國王必須想辦法把這東西給弄走,而且最好有其它的東西能夠克制它,於是他就盯上了無論什麼樣的條件都符合的沼澤之塔騎士團……

傳說中這個組織擁有世界上所有的神器,只有神器能夠克制神器,能夠將災難的範圍縮小到壹個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而且只要附著在碎片上的意識死亡……那麼神器原本的樣貌就會呈現在這世界上,只要他能夠持有時間神殿的碎片,就相當於掌握了壹部分的時間……

「永生……如此典型又老套的理想通常只存在童話故事中。」望著老國王那滿是皺紋且毫無血色的蒼白臉龐,安卓狄亞斯在跪下敬禮時,露出了壹絲不易察覺且充滿諷刺意味的笑容。

「這是壹個邪惡的組織,他們私自占據了原本應屬於神的東西,現在又奪走了我們世代相傳的寶物……我們必須代替神以及所有的人類,給予制裁……」很顯然開戰需要壹個合適的理由,而不久之前發生的那起盜墓事件正好成了不錯的理由。

「陛下英明!」所有的臣子,包括安卓狄亞斯在內,都用這麼壹句話來回應國王所做的決定,但沒有人會相信「代替神以及所有人類」還有「制裁」這種鬼話,在事件的背後壹定還隱藏著什麼目的。

而這個目的,安卓狄亞斯正好知道……

整個別墅只有壹個房間的燈火還亮著,而這棟別墅除了門口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的衛兵,更正確的說法是除了那間還亮著的房間之外,整個別墅裡幾乎是空無壹人。

也因此沒有人能夠聽見,那從房間裡傳來的壹陣陣充滿節奏感的拍打肉體的聲響,以及女人那甜膩又淫蕩的呻吟。

只見在黑夜中兩個糾纏再壹起的模糊身影走上陽臺,女人靠著陽臺上別緻的欄桿,高高翹起了自己豐滿的臀部,而男人則站在女人的背後,兩手握著不盈壹握的腰肢,挺著強壯的肉棒用力頂入那濕得壹蹋糊塗的花徑之中。

「啊……啊……嗯……」

肉棒以驚人的速度在女人的兩腿之間進出,每壹次抽出時都會跟著湧出的是那黏稠且晶瑩的愛液,它從女人的大腿內側往小腿的方向流下,最後滴落在地板上留下壹灘淫彌的痕跡。

女人白嫩的肌膚上有著壹層細密的汗水,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油亮,也許是因為興奮和跨下傳來那充實的舒服,女人的臉頰和身體都顯得特別紅潤,緊閉的雙眼和為張的豐唇都讓此刻的她更加性感迷人。

「啪、啪、啪、啪……」

豐滿的胸部在男人強而有力的撞擊下也跟著前後搖擺,白濁的黏液隨著擺動而集中在乳尖,在劇烈的搖晃中被逐漸甩出……跟著搖擺的還有那壹頭咖啡色的秀髮,以及掛在脖子上那象徵著皇妃地位的項鍊……

隨著男人加快了抽插的節奏,更加用力在那肉感十足的翹臀上撞出壹層層臀浪,壹隻手伸到王妃的胯下揉捏著那粒因充血而腫脹的花蕊,受到極大刺激的王妃已經叫不出聲來,她睜大了雙眼和性感的嘴唇瞪著前方,原本直立的雙腿變成了內彎,仿彿壹個已經憋不住尿的少婦……

男人迅速把肉棒從花徑裡抽了出來,大量的愛液在男人手指的挑逗下,幾乎像噴泉壹樣噴得到處都是。王妃正因為高潮而顫抖著,但很快她就因為再次刺入的強壯肉棒,幸福地幾乎就要崩潰。

「戴維納王妃,在下這等實力您還滿意嗎?」說著,男人壹手揉捏著王妃柔軟、飽滿而且充滿彈性的乳房,下半身忽然惡作劇似的用力頂了兩下。

「很……很滿……喔、喔!啊……」王妃兩眼迷離顯然已經說不出話來,剛才那已經是她的第四次高潮,但那根不斷頂入她身體裡的棒子似乎沒有疲軟的現象,那壹次比壹次更強烈的快感讓她在爽快之於也有幾分擔憂。

「戴維納王妃,在下也快要到極限了,請同意在下射在您嘴裡。」男人的呼吸變得有些粗重,而下半身則不顧壹切地瘋狂衝撞那看起來可憐無比的花洞,仿彿要壹口氣把這朵嫩花給撞爛。

王妃不記得自己有同意過什麼,但高潮帶來的強烈快感讓她已經沒辦法思考,不知何時她已經坐在那滿是愛液的地上,嘴裡含著壹根碩大而且炙熱的棒子,棒子忽然緊繃,開始壹抖壹抖地噴發出乳白色的精華。

絕大多數的精液都被王妃喝了下去,少數則隨著唾液滴落在胸部上,男人抽出肉棒將殘餘的精液抹在那美麗的臉上,為這既美麗又淫蕩的畫面留下最後壹筆。

男人自顧自地走進房間裡拉了壹張椅子坐下休息,這時火光清楚地照出了男人那俊美的臉龐,還有那過長的金色秀髮,很顯然他就是萬雲帝國的親衛隊長――安卓狄亞斯。

老國王絕對不會想到,每天溫柔如母親照護兒子般的戴維納,會在別的男人的胯下發出不之羞恥的舒服呻吟,並且還品嘗別的男人射出的精液,而這個別的男人並不是別人,而是他最信任的親衛隊長――安卓狄亞斯。

「安卓狄亞斯……能不能幫我個忙,現在我有點站不起來。」腿軟到站不太起來的戴維納王妃,似乎現在才察覺到自己的樣子有多麼丟人,臉已經紅到耳根子去了。

「這是我的榮幸。」

壹手握著王妃的右手,不過這並不是普通的握法,而是只有情人才會做的十指交扣,而另外壹隻手則在王妃的驚呼中插入了那濕潤的花徑中。

「安卓狄亞斯……妳要做什麼?」

王妃小心翼翼地問道,但男人則是笑而不答,他攙扶著王妃躺上那張柔軟的大床,但在這之間他不斷用手搓揉、按壓、抽插著王妃的小穴,讓王妃敏感的身子顫抖不已,性感的嘴唇不斷吐出淫蕩的呻吟。

「別亂了啦!再弄的話我要翻臉了喔……」雖然這樣讓她感覺很舒服,但舒服過頭了她的身體也會吃不消,所以她只能用這種可愛的嘴臉抗議。

「妳這樣子才是誘人犯罪……」

安卓狄亞斯完全放鬆了自己的身體,順手攬著王妃纖細的腰肢將她攬入懷中,男人不安份的手撫摸著女人飽滿的乳房,而女人同樣不安份的手則撫摸著男人結實的腹肌。

「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呢?」戴維納王妃閉上雙眼,那強壯的胸肌總是令人倍感安心,她用仿彿再說夢話壹樣的方式問著。

「按照目前的計畫繼續下去吧……總有壹天老傢夥的身體會撐不住,妳也可以考慮要不要加把勁把他的身體玩垮。」

「怎麼玩?」

安卓狄亞斯用手揉了揉王妃跨下的花瓣,有些戲謔地說道:「這裡總是能讓在下元氣大傷,老傢夥現在的身體應該承受不住這樣的享受了。」

「妳就這麼忍心看我跟別的男人上床?」雖然語氣之中帶著不愉快,但安卓狄亞斯知道這與其說是生氣,其實更像是在撒嬌,就常理而言他才是「別的男人」。

「沒有人會忍心看到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上床,總有壹天我會讓妳成為只屬於我壹人的王妃……」

聽著男人所說的壹字壹句,王妃幸福地抱著男人強壯的身軀,漸漸的進入了睡夢之中,她並沒有註意到男人在說這些話時,有別於語氣的溫柔,他的雙眼就像是掠食動物叮上獵物時那般銳利,他凝視著天花板上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見的目標,最後將頭埋入女人柔軟的胸部之中……沈沈地睡著了。

2013卅6卅2 我是作者

2013-06-02 Sun 16:40

這陣子有壹點事情所以文章都沒有更新,加上之後電腦又中毒了,我不小心把寫作的資料給格式化了,還好部落格上有目前進度的更新,不然就慘囉!

正如我的ID,我壹直覺得自己老了,哈哈!要不是進度還保留著可能連之前寫了什麼都不知道,關於精華人大大的問題,我在以下作出回應:

老實說這壹段的長度是我的習慣,而且還是我刻意縮減之後的結果,壹般來說我都用Word寫作、字體大小12、寫滿六頁為壹章,而島上寫作裡我只能把六頁拆成三頁分上下篇。

再來的問題,因為可能會據透,所以不能作太詳細的回答。

那高大的女性就是神器,至於為什麼涅瓦洛會擁有神器的身分,這之後的劇情會提到。

涅瓦洛PK蜥蜴的時候是被打到背部,不過我當時好像覺得不是很重要,所以就沒有詳細的描述了,哈哈哈!


第九章:旅程的開始



2013-06-02 Sun 19:55

「真的非常感謝妳,我的朋友!」比林帶領著壹群人向涅瓦洛鞠躬致敬。

雖然他在這次工程中花掉了自己大半的財產,但換來的卻是壹種全新且先進的農耕技術,這樣壹來阿特曼壹族的農業就暫時沒有問題了,而且還可以毫無顧慮的在這地底下繼續向外擴張,畢竟新的農耕技術為他們減少了很多人力。

「這是應該的……」

涅瓦洛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從比林手中接過應屬於他的報酬,那是幾顆相當漂亮的琥珀寶石,這些東西在阿特曼的社會中並不值錢。

「事情忙完了?」蕾洛娜穿著由某種植物編織而成的衣服,柔軟細常的葉片束縛著她飽滿的胸膛以及臀部,白嫩的軟肉被擠得有些變形,全身上下有超過壹半的肌膚都暴露在空氣中,當地居民的尺寸對她來說好像有點小,但她本人似乎並不在意。

這也導致涅瓦洛很不爭氣的硬了壹整天。

蕾洛娜在這裡等候多時了,這幾天她除了跟波洛波利絲聊天之外就是到這個工地來巡視,這種農業技術的革新讓她感到相當有趣,因為這樣她在這段時間也問了涅瓦洛不少問題。

就跟當地人壹樣,蕾洛娜對農業的理解也相當薄弱。

「是阿!跟波洛波利絲小姐道別之後,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在這之前,蕾洛娜就已經要求過他必須跟著壹起離開,無處可去甚至連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誰的涅瓦洛對此沒有意見,而他也不會捨得這個冷豔的美女離開自己。

「等壹下……」壹個少女用很生疏的口音喊著,顯然她才剛剛學會怎麼說修曼語,那是不久之前扔刀子給涅瓦洛的女孩,也是這片農地的主人的唯壹女兒,涅瓦洛對她有印象,畢竟每天在工地裡都能看見她幫忙。

而且這少女也是他看過最高的阿特曼人,她站起來的身高就跟涅瓦洛差不多高,那豐滿的臀部和結實健康的雙腿,也是這思想不純潔的傢夥對她有印象的原因之壹。

「涅瓦洛先生……我……」她來到兩人的面前,原本涅瓦洛以為對方是想送他們什麼離別的禮物,但女孩話才剛說到壹半就打住了,她有些尷尬也有些緊張的翻開手上的書本翻閱,然後才用彆扭又生疏的口音說道:

「我們家,找不到……適合報答的……東西,妳救了……弟弟,還貢獻……好多,我希望……能跟妳……壹起走……」

聽了老半天涅瓦洛大概明白她的意思,顯然這女孩想當他們的僕從來當作報答,這下輪到他傷腦筋了,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看女孩真誠的樣子要是直接拒絕感覺不妥,於是他轉過頭去望向那正在等他的女人。

「讓她壹起跟來,我們需要壹個醫生。」女人簡單的回答就轉身往城內的方向走去,這時才提醒了涅瓦洛這女孩跟比林學過壹點技術。

比林為了蒐集壹些研究材料,會不時到這壹帶的沼澤探勘,心地善良的比林在遇到女孩的時候也教了她壹些自保的方法,至少簡單的減輕痛苦,還有止血這種基礎的法術她還是會的。

聽見蕾洛娜說她可以跟上,高興得露出了笑容,而長在她手臂上的植物葉片也不由自主地捲了起來,看上去相當可愛。

「那好吧!告訴我妳的名字。」說話的同時示意女孩快步跟上。

女孩先馬上翻閱書本,她翻書的速度不是壹般的快,用了幾秒的時間了解涅瓦洛說了什麼之後,用不確定的語氣回答:「我叫做……齊碧琳絲!」

「很高興認識妳!」

「真的不再多留壹陣子嗎?」

站在傳送平臺的入口,波洛波利絲以及她的夥伴們都出來送行,得知涅瓦洛他們要離開之後,她顯得相當不捨,長在脖子上的葉片也跟著無力地垂了下來。

「有時間我會回來拜訪的,謝謝妳這幾天的照顧。」蕾洛娜輕輕拍了拍波洛波利絲的肩膀,她還蠻喜歡這個善良的女孩,自從當上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團長之後,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輕鬆的跟其他人聊天了。

「帶上這個吧!這是我的壹點心意,它可以用來過濾水中的雜質。」

「這怎麼好意思……」

在波洛波利絲的堅持之下蕾洛娜還是收下了這個禮物,那是壹個由許多葉片編織而成的小杯子,它的底部是由壹層壹層細密的纖維組成,從刻印在杯子內部的大量刻印就知道這是鍊金系的產物。

這絕對是出外旅行必備良物,至少這樣就不用擔心水質的問題了。

現在蕾洛娜的目的地是騎士團的本部,她必須把涅瓦洛帶去跟本團的咒語學術顧問見面,也就是之前壹直有提到過的死靈法師。

距離騎士團本部最近的傳送門,會把他們傳送到伊修諾比帝國的南邊,他們必須經過大片的古文明遺跡,才能夠從後門進入本部,這絕對不會是壹個令人愉快的過程,但就目前的狀況來說這已經是最快的路徑。

在這裡說明壹下大陸上各個國度的位置吧!

大陸最北邊為蠻荒之地,由大量的野獸和少量的魔獸占據,除此之外還有壹些落後的北方民族,以及壹種被人稱為石壁的古老種族,因為地形複雜又沒有太大的開發價值,因此這裡自古以來就沒有出現過什麼有名的國家。

蠻荒之地正下方就是龐大的萬雲帝國,這裡有超過半年的時間都是冰天雪地,因此絕大多數的村莊和城鎮都是依靠溫泉而活。

萬雲帝國的西南邊存在著數十個大大小小的國度,自古以來內戰不斷,不過絕大部分的國度都已經聯合在壹起,它們對外自稱為希爾商業聯盟,聯盟的勢力覆蓋範圍大概是萬雲帝國的壹點五倍。

萬雲帝國的東南邊就是伊修諾比帝國,這個國家的地理位置並不是很好,冬天的時候必須承受來自萬雲帝國的寒風,夏天的時候必須承受來自南方的熱風暴,即使如此它仍然是大陸上最龐大的國家,大陸正中央也算是在它的勢力範圍內。

伊修諾比帝國以及萬雲帝國的東邊就是遠古森林,這個森林裡有著這世界上最龐大的植物,還有最兇猛的魔獸,比如能夠壹頭撞穿壹個標準要塞的――攻城亞龍。

也因此遠古森林是這世界上最神秘的地域,至今仍然有不少冒險家前往森林探索,但凡是有膽量通往森林深處的人,都沒有再回來的可能。

蕾洛娜壹行人並不知道,阿特曼的故鄉就是在遠古森林的深處,他們從大陸中央的位置通過傳送門,穿越了大半個大陸才到了伊修諾比帝國的南邊。阿特曼的傳送平臺事實上就是壹個龐大的神器,而且還是神器機械,但所有人幾乎都認為那只是普通的傳送陣罷了。

壹離開傳送門,壹行人就發現自己站在山壁上,要不是蕾洛娜及時伸手扯住涅瓦洛的衣領,他早就從山壁上跌落了,望著那壹望無際的綠色叢林,涅瓦洛已經嚇出了壹身的冷汗。

「這……我第壹次……離開家鄉。」齊碧琳絲顯然有些興奮,這是她第壹次離開家園來到外面的世界,對於這些從未見過的地形、景色、植物都驚嘆不已。

「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抵達伊修諾比帝國的邊境。」這時蕾洛娜已經穿回原本的那件戰鬥服裝,她從袖子裡拿出壹隻輕盈的羽毛隨手扔上天空,只見羽毛懸浮在半空中馬上變得筆直,相當艱難地指著壹個方向。

確認了北邊的位置之後,她馬上收起羽毛往南邊的方向行走。

「蕾洛娜小姐……我們……目的地?」齊碧琳絲很快就從附近採集了壹些奇怪的植物收入包裹,她相當好奇地跟在後方問道。

「騎士團的本部,我是壹個名為沼澤之塔騎士團的組織的首領。」蕾洛娜似乎也不想隱瞞身後的兩人,很隨意的就說出了自己的身分,不過壹般人通常都沒有聽過這個組織的名字。

「那是壹個怎麼樣的組織?」這時換涅瓦洛問道。

「壹個專門保管神器的組織,任何神器都不能被應用在軍事上,我們組織就是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而存在。」

「神器……是什麼?」不要說齊碧琳絲,就連涅瓦洛對神器也沒有任何概念,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本身就是壹個神器,更不知道蕾洛娜隨時隨地都準備對他發動攻擊,當時的恐懼――那散發著黑色氣息的恐怖女人――依舊存在於她的腦裡。

「不存在,也不應該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它們幾乎都擁有足夠龐大,而且難以解釋的力量。」她下意識的望向自己的手腕,她的手上原本應該帶著壹個名為「庇佑之盾」的手環狀神器,在當時的那場意外中,被身後那名男人所化身的可怕存在給壹招擊壞了。

神器崩壞的例子……這還是第壹個。

走了五個多小時的路,他們終於找到了壹條商道,既然是商道就壹定可以通往某個村子或城鎮。走了這麼難走的路,跟在背後的涅瓦洛已經覺得有些疲憊,然而前方的兩個女生似乎都不知道什麼叫做累,顯然就體能來說涅瓦洛還是弱了點。

其實這是理所當然的,身為騎士的人體能不可能比壹般人差,而齊碧琳絲則是因為長期在田裡幫忙自然而然可以鍛鍊出不錯的體能。

「餵!妳們,給我站住!」

這時壹個粗魯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十幾個蒙面人騎著馬從後方商道奔了過來,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把三人團團圍住,從那有些破爛的打扮和不夠精良的武裝來看,這些人應該是貨真價實的強盜。

齊碧琳絲雖然天真,但看到這些人來者不善,還是馬上感覺到危險,就算是這樣她也只能看著這些陌生人發抖而已,以她的能力好像也不能改變什麼。

蕾洛娜精緻且冷艷的臉龐,那白皙的肩膀和翹挺的乳房,以及齊碧琳絲那有著異國風情的長相,和那豐滿的臀部自然都被這群人看在眼裡,有些人甚至已經發出了下流的笑聲,至於涅瓦洛……沒人在意。

「相信妳們也知道我們是幹哪行的了,麻煩兩位小姐跟我們來壹趟。」這位應該是首領的高大男子跳下馬,撐著下體的大帳篷往蕾洛娜的方向走去,同時也揮手示意其他人把男人給殺了。

「正好我們也缺幾匹馬。」

蕾洛娜在這段時間也不是傻傻站著而已,雖然她是騎士但要同時應付十幾個人仍然有些吃力,現在她的優勢就是對方打從壹開始就不認為她有威脅,而且這十幾人的強盜之中沒有壹個人是騎士。

就在強盜首領的手正要搭上蕾洛娜肩膀的那瞬間,涅瓦洛和齊碧琳絲只是看到她轉了個身,緊接著超過壹半的敵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從馬上跌落,而強盜首領才剛伸出壹半的手已經斷成了數節,那畫面簡直怵目驚心。

當蕾洛娜隔空將飛刀給收回的時候,這時所有人才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望著摀著自己的斷臂而躺在地上哀嚎的首領,當那女人冰冷且充滿殺意的雙眼轉向他們的時候,每個人都馬上讓馬匹調頭落荒而逃,事實上剛才那壹下為了確保快速和準確,已經消耗了她超過壹半的鬥氣。

隨手射出三支飛刀分別釘住了強盜首領僅剩的手和雙腳,儘管那慘叫的聲音再大她也不會手下留情,涅瓦洛在壹旁看著都難以接受,即使如此他還是沒有說話。

蕾洛娜用白皙誘人的腳解開了強盜首領的褲子,讓他露出了那已經半軟的生殖器官,當他看見蕾洛娜抬起的腳上發出淡藍色的光芒時,才終於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

「啊――!!」

強盜首領發出了更加撕心裂肺的慘叫,涅瓦洛看著那團已經血肉模糊的東西……在吞了吞口水的同時也覺得自己的下面隱隱作痛。

「走吧。」涅瓦洛硬是擠出了壹個怪異的笑容,把嚇壞了的齊碧琳絲從地上扶起,薇特眼睛緊緊盯著躺在周圍已經斷氣的強盜,望著那漸漸流出的鮮血,臉色因恐懼而相當的蒼白。

「妳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

「那三支飛刀,就當作是臨死前我送妳的禮物。」

只留下了這句話,蕾洛娜讓不會騎馬的齊碧琳絲坐在前方,兩人騎壹匹馬離開了現場,而涅瓦洛也自己找了壹匹馬尾隨在後。

強盜首領因為被釘在地上,加上傷口的劇痛和失血過多而無法起身,只能望著那萬裏無雲的天空,壹邊慘叫著壹邊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死亡。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壹個還算蠻熱鬧的村莊,簡單的跟當地人說明了來意之後就找了間老舊的旅館住下,他們租了兩間房,涅瓦洛自己壹個人住壹間而蕾洛娜和齊碧琳絲住壹間,兩間房間中間隔著浴室,這讓涅瓦洛感到相當失望。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失望得太早了,夜晚才正要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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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隔牆有眼



2013-06-03 Mon 17:00

「這位小帥哥您好,另外兩位客人呢?」

不久之前涅瓦洛拿著壹顆琥珀寶石,跟壹個經過這村子的商隊換了壹點錢,這些錢夠他們在這裡住半個月,琥珀交易的消息很快就被傳了出去,現在村子裡的人大多都知道有壹個有錢的年輕人,帶著兩個漂亮姑娘在這裡借住壹晚。

這個村子雖然熱鬧,但心懷不軌的人似乎沒有,因此看到兩個女人如此暴露的裝扮,這裡的人除了多看幾眼之外,好像也不打算多做些什麼。

涅瓦洛用壹點錢租了兩間房間,而現在正在跟他搭話的就是這間旅館的女主人,看上去已經三十幾歲了,也許是因為上了年紀的關係讓她體態有些豐盈,但如果眼光不是太挑剔的話,這位老闆娘還算得上是個美人。

「她們到附近逛街去了,而我反正也沒事就坐在這休息。」

齊碧琳絲希望涅瓦洛能帶她去街上逛逛,她對修曼壹族的社會相當好奇,但又害怕遇到壹些壞人,但涅瓦洛已經沒有那個精力繼續走下去,最後還是蕾洛娜妥協之後跟著她壹起出門。

「那妳今晚想吃點什麼呢?要不要為兩位姑娘留飯菜?」這話聽起來像關心,實際上真正的用意是希望能在涅瓦洛身上多賺幾筆,涅瓦洛當然不知道這點。

「我想應該是不用為她們留了……老闆娘妳這裡都賣些什麼?」

涅瓦洛餓了好壹陣子,聽到菜單上的食物名稱差點都流出口水,隨便點了感覺最好吃的湯麵和幾道小菜吃得津津有味,事實上這些東西老闆娘開出來的價格絕對不便宜,不過就涅瓦洛來說,吃壹頓飯而已還算負擔得起。

這時候他才想到壹個問題,不知道他剛才交給蕾洛娜的那些錢夠不夠她們吃飯,但現在他也不知道該上哪找人,所以只希望她們壹發現錢不夠回來找他拿。

當他吃完的時候太陽也已經下山了,他發現老闆娘有點神祕地走入廚房,那樣子有點像是在躲著什麼,也許是因為之前的幾次經驗(逃亡、屠狼、遭遇強盜),現在他對周圍的狀況有些敏感,反正現在也閒著沒事,他打算握著蕾洛娜給他自保的飛刀跟在老闆娘的身後去看看。

這時候店裡已經打烊了,只剩下門開還著而已,店裡除了幾個準備入睡的客人之外沒有其他人,涅瓦洛確定沒有人註意到之後閃入了廚房裡,而老闆娘已經從廚房後頭走了出去,理所當然他也小心翼翼的跟著。

「是誰在那裡?!」老闆娘的壹聲怒喝,讓涅瓦洛差點嚇出心臟病,但很快他就發現老闆娘並沒有發現他,而是對著院子裡喊。

只見壹個看起來相當年輕的小夥子從草叢裡走了出來,在老闆娘耳邊說了點什麼,這壹男壹女點點頭之後走入了壹間壹樓空房的後門,涅瓦洛趁機會躲入了最近的草叢之中,趴在底下竊聽著。

很快他就發現這裡因為建築老舊的關係,當作牆壁的木板都有些損壞,或者是不夠緊實,他找到了壹個透著光的縫隙往房間裡看去,房間裡大部分的東西都能盡收眼底。

壹進到房間,小夥子從背後抱住了老闆娘的腰,似乎說了些什麼讓老闆娘開心地笑了出來,那壹雙手開始不安份地撫摸著那豐盈且性感的身軀。

涅瓦洛還以為是什麼危險,原來這兩個人只是趁機來偷情,這下他也不打算離開了,而是待在原地靜靜的見識壹下什麼叫做偷情,這還是他人生中第壹次親眼見識到真正的偷情,想著他的下面也跟著硬了起來。

老闆娘很快就被小夥子剝的壹絲不掛,跟蕾洛娜差不多大的乳房也許是因為上了年紀的關係而有些下垂,小夥子貪婪地吸允著那粉嫩的乳頭,惹得老闆娘壹陣的嬌喘,雖然她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涅瓦洛還是聽得壹清二楚。小夥子的兩手則揉捏著比薇特還豐滿的雙臀,手指也許會不時撥弄著隱藏在其中的花瓣。

小夥子壹路往下親吻,用舌頭和雙唇慢慢的摸索著,他用力把老闆娘抱起並放在桌子上,壹頭埋進了那神秘的雙腿之中,老闆娘在身軀壹震之後發出了舒服的聲音,臉上的表情也寫滿了享受。

最後小夥子實在是忍不住了,猛然起身讓他那堅挺的棒子暴露在老闆娘的眼前,後者露出了壹個曖昧的微笑,用腳掌夾住了那堅挺的東西開始搓揉,小夥子舒服到大概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發出了陣陣的呻吟。

直到老闆娘把雙腳移開,用兩指分開自己已經濕透的花瓣,露出那神祕又迷人的花徑之後,小夥子才馬上握著棒子用力頂了進去。

「啊……好大……」

老闆娘咬著手指說著淫蕩的話語,小夥子像是受到了鼓勵壹樣開始在她身上奮力扭腰,高聳著胸部隨著他的動作開始前後擺動,很快的房間裡就只剩下那壹陣陣的肉體拍打聲以及兩人的呻吟,看得涅瓦洛有些難受。

十分鐘過後,原本節奏單壹的肉體拍打聲漸漸出現了明顯的水聲,自從涅瓦洛幫睡夢中的蕾洛娜按摩過之後,他就知道女人也會像男人壹樣,在最舒服的時候噴出點什麼,所以他知道老闆娘已經快到高潮了。

「嗯……嗯……啊……」

老闆娘的身體抽蓄著,也許是為了強忍住不發出聲音,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很快她就坐起身來離開了桌子,只見原本他們交合的桌子邊緣正在緩緩滴水。

老闆娘蹲了下來開始口手並用為小夥子服務,隨著她的努力加上那快到只能看到殘影的上下搓揉,小夥子的身體壹緊,在噴出大量白色精華的同時也發出了舒服的聲音,老闆娘用臉和胸膛去接納腥熱的精液,伸出舌頭在棒子的頂端狠狠舔了幾下,顯得相當滿意。

這時涅瓦洛知道自己該離開了,他三步併作兩步很快就回到了大廳,他深呼吸幾口想要平復自己的情緒,而這時原本出去逛街的兩人也回來了。

「涅瓦洛先生……這……給妳。」齊碧琳絲很興奮地拿著壹串丸子跑到涅瓦洛面前,原本已經有些軟下去的棒子,看到那因為跑動而跳動的兩座小山,不用兩秒的時間又硬了起來,這讓涅瓦洛在接過丸子的時候顯得有些哭笑不得。

「這村子裡有些什麼好玩的嗎?」雖然齊碧琳絲離他最近,但他還是轉過頭去詢問蕾洛娜,自從他聽過了蕾洛娜在睡夢中,那甜膩且淫蕩的呻吟之後,他幾乎每天都很期待能跟她說話。

「沒什麼,我先上去休息,有事馬上叫我。」蕾洛娜顯然沒有跟別人聊天的習慣,壹面走路壹面放下側邊的馬尾,看得涅瓦洛相當心動。

「那……涅瓦洛先生……我……休息。」耐心地聽齊碧琳絲說完並跟著跑入房間之後,涅瓦洛才按了按自己硬得難受的下體,打算回到房間之後自己解決壹下。

不過他才剛到房間就聽見隔壁傳來水聲,因為隔壁就是浴室,他有些好奇地將耳朵貼在牆壁上聽著,但除了水聲之外好像也聽不到什麼,很快他就想起剛才偷窺的時候是利用這老舊房屋的隙縫,於是他開始摸索這面牆壁。

「果然有……」

雖然縫不是很大,但浴室裡超過壹半的空間都看得倒,如果說剛才的狀況讓他的下體很硬,那現在這畫面則讓他硬得發疼了,他幾乎整個人都貼在牆上,貪婪地觀賞著這美麗的畫面。

放下那銀白色的長髮,遮住了那性感的美背卻沒有遮住誘人的臀部,那臀部不止圓而且豐滿翹挺,加上那結實又美麗的雙腿簡直誘人犯罪,淡綠色的雙腿和雙手都種了些植物,這也許是她不願泡入熱水中的原因。

齊碧琳絲用壹隻手托起飽滿的乳房,用毛巾仔細地擦拭著,這畫面讓涅瓦洛看得興奮不已,當齊碧琳絲抬起自己的大腿,將那粉紅色的花瓣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差點就拿自己的棒子去頂牆壁了,齊碧琳絲壹面清洗著自己的跨下而涅瓦洛也不斷的搓揉自己硬得不行的傢夥。

雖然齊碧琳絲不泡澡讓涅瓦洛能大飽眼福,但阿特曼人的洗澡速度似乎特別快,涅瓦洛還沒出來齊碧琳絲就已經洗完了,看著她穿好衣服走出浴室這讓他相當失望。

不過很快他就想起蕾洛娜還沒洗,於是他就靜靜靠在牆邊等待著,壹面回憶著蕾洛娜的柔軟還有射在她嘴裡和身上時,那種興奮到難以自拔的感覺,壹面安摩著棒子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十幾分鐘過後,果然沒有讓涅瓦洛失望,蕾洛娜謹慎的走入浴室,四處確認了壹下沒有危險之後,才脫下她緊緊貼身的戰鬥裝扮,她熟練的解開上衣,那白嫩豐滿的雙乳完整地暴露在涅瓦洛的面前。

沒有上衣長得誇張的下襬遮掩之後,那貼身的緊身長褲完整勾勒出臀部以及大腿以下的線條。將脫下的衣物放在壹旁的桌上,也許是因為暗藏的飛刀而發出了金屬碰撞聲,蕾洛娜柔順的棕紅色頭髮遮住了半邊的臉頰以及半邊的乳房,這不但不破壞美觀,反而讓她看起來更加性感美麗。

似乎知道薇特並沒有使用過熱水泡澡,她也不在意水是不是冷掉了,壹腳跨入大木桶中而涅瓦洛吃力地想要多看點什麼,但蕾洛娜的速度太快讓他什麼也沒看到。

蕾洛娜泡在水裡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閉著雙眸而性感豐盈的嘴唇微張,涅瓦洛只能壹面幻想著怎麼把棒子放入她的雙唇之中,壹面盯著她的臉搓揉棒子。修曼人因為有泡澡的習慣,涅瓦洛在偷窺的時候反而看不到什麼,但很快的他就發現了壹件讓他興奮不已的事情。

蕾洛娜洗好之後從木桶中起身,原本涅瓦洛以為她會直接穿好衣服走出去,沒想到她直接拉了壹張椅子坐了下來,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側面,但從動作上還是能知道蕾洛娜用手分開了下體,似乎正在觀察著什麼。

「綠光……?」涅瓦洛不敢出聲,所以只能在心裡疑惑著。

蕾洛娜的跨下確實發出了綠光,她手上拿著壹顆不知從何而來的紫色寶石,迅速的塞入了自己的花徑之中,涅瓦洛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其實那是俗稱的魔晶石,可以用來幫魔法陣補充魔力。

顯然隱藏在蕾洛娜陰道中的死靈魔法陣,每過壹陣子都要補充壹次魔力。

很快的綠光就消失了,但蕾洛娜白嫩的臉頰卻變得有些紅潤,她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開始用手揉著自己豐滿的雙乳,還不時用手指夾弄著堅挺的粉紅色乳頭,咬著下唇努力讓自己不發出聲音,但這也讓她的臉頰變得更紅,更迷人。

他沒想到蕾洛娜竟然會在浴室裡自慰,心跳開始瘋狂地加速,同時他也加快了搓揉棒子的速度,現在的他非常想要直接衝入浴室,給蕾洛娜壹個痛快。

蕾洛娜離開了座位,從衣服裡翻出了壹把飛刀,涅瓦洛嚇了壹跳以為她發現了什麼,沒想到她用手捏住了飛刀的刀身,翹著臀部將兇器伸到後方,用刀柄緩緩的插入了自己的花徑之中,靠在桌子上的蕾洛娜分開雙脣,發出了壹絲不易察覺的呻吟……

她熟練地用刀柄在花徑之中抽插著,從這個角度蕾洛娜淫蕩的身影以及淫蕩的花兒都看得壹清二楚,粉紅色的花瓣和銀白色的刀柄都已經濕得壹蹋糊塗,現在她的出水量竟然比涅瓦洛幫她按摩時還要更多。

她似乎進入了壹種發情的狀態……

壹隻手靠在桌子上好撐著身體,而另外壹隻手則貪婪地加速,仿彿無論速度多快都沒辦法滿足她此刻的性慾,有些泛白的淫水沿著從她的大腿內側往下流動,還有壹些被她從手上甩了出去。

原本靠著桌子的手用力摀住了自己快失禁的嘴,她的身體開始瘋狂抽蓄了起來,涅瓦洛從沒看過女人的身體反應這麼激烈,接著她將刀柄用力拔出花徑,這下涅瓦洛才真正見識到了女人的「射精方式」。大量的淫水從胯下壹陣壹陣的噴出,像射精壹樣被蕾洛娜射在地上,她雙眼迷離甚至不自主的伸出了舌尖,感受著此時此刻身體的強烈快感。

她的雙腿顫抖著似乎站不太住,恢復了些許理智的她將潮濕的飛刀扔在桌上,望著自己沾滿了淫水的手,口燥舌乾的她也不管那麼多就開始舔起自己的手。

無力且疲憊的她再也管不住自己的下身,同樣是壹陣強烈的顫抖之後,她盡可能把雙腿分開,壹種不屬於淫水的液體被釋放出來,涅瓦洛驚訝的看著這壹幕,很顯然蕾洛娜已經尿失禁了,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但此刻淫蕩的畫面卻讓他更加興奮。

蕾洛娜原本想清理壹下現場,沒想到她的身體忽然失去了力量,全身無力地癱軟在浴室的地板上,涅瓦洛心裡壹緊暗叫不妙,等壹陣子確認蕾洛娜沒有爬起之後趕緊離開房間走向浴室。

發現浴室的門打不開,他只好跑到旅館的後方從窗戶爬進去,在這之前他也順便確認了蕾洛娜的狀況,是在確定她已經昏迷的情況下才爬入。

望著地上那壹大攤的淫水,還有蕾洛娜濕得壹蹋糊塗的下半身,涅瓦洛感覺自己口燥舌乾而且下半身已經脹得不行,他用力搖了搖蕾洛娜確定她不會醒來之後才脫下自己的褲子,用蕾洛娜的大腿夾住他的棒子,而雙手則捧著那豐滿的乳房。

涅瓦洛像發情的公狗壹樣瘋狂衝撞著蕾洛娜的身軀,用腹部感受著蕾洛娜翹挺的臀部有多麼柔軟,讓棒子在那原本就已經濕得壹蹋糊塗的雙腿之中進出,不斷的發出淫彌的拍打和悅耳的水聲。

「蕾洛娜……阿……接受……我的……愛……」

最後涅瓦洛直接將蕾洛娜翻身,將那濃稠的愛直接噴灑在蕾洛娜紅潤的臉上,並插入雙唇之中用唾液幫他清洗棒子。

這下涅瓦洛也恢復了理智,他擦掉了自己在蕾洛娜身上留下的證據之後,重新從窗外翻了出去,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去齊碧琳絲的房間敲門。

「涅瓦洛先生……有事?」

在涅瓦洛的引導下,齊碧琳絲知道蕾洛娜出事情了,也萬分緊張地從窗戶爬入浴室,而這時涅瓦洛就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偷窺著。當齊碧琳絲看到眼前這壹片淫彌的景像時,臉已經紅到耳根子去了,她伸手摸了摸蕾洛娜紅腫的花瓣,雖然壹臉難以置信,但還是馬上唸咒進行基礎的恢復……


第十壹章:穿越戰區



2013-06-05 Wed 16:15

嚴格來說牧李斯並不屬於任何組織,而是直接聽命於伊修諾比帝國的皇帝,民間很少人知道他的存在,只有軍方的高層以及各個重要大臣才了解他是壹個怎麼樣的人物。

有人說他是現任皇帝――艾德文斯克小時候的玩伴,也是壹生之中最好的朋友,才華洋溢的兩個年輕人在成年之後,就各自走向了兩條完全不同的道路。

艾德文斯克繼承了父皇的遺誌登基,而牧李斯則不斷沈浸在武學修練之中十幾年,壹次又壹次的突破自身的極限,不斷的向那看不見的終點邁進。也許是因為牧李斯沒有任何的勢力背景,因此艾德文斯克非常信任他,壹次又壹次的特殊任務被交到牧李斯的手上,幾乎沒有失敗過。

這壹次,牧李斯的任務是協助搶奪並確保神器,很顯然的他已經失敗了,但艾德文斯克並沒有怪罪他,而是將這壹切都追究在軍官的無能,雖然指揮官死了但他的部下都要受到連帶的懲罰。

牧李斯緩緩舉起手中的弓箭,對準了透過魔導器看見的目標,那是壹個類似眼罩的東西,戴上它的人左眼會無法看見色彩,但動物和植物以及非生命卻會用簡單卻又難以形容的三種顏色區分開來。

被拉滿的長弓發出了緊繃的聲音,但牧李斯的壹舉壹動不顯吃力,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在做跟吃飯沒兩樣的事情,壹面瞄準嘴裡壹面唸著「排斥、空氣、無阻」的咒文,讓它的效力附著在箭矢上。

這是壹個漫長的過程……

他的動作堅定如鐵,要不是他的坐騎是隻「狂獸」的話,恐怕每個人都會認為他是壹個實力強悍的騎士。當他鬆手的瞬間,長弓強悍的張力將附魔的箭矢射出,接下來他輕鬆地背起自己的長弓,像散步壹樣走下了山坡。

長相神似黑豹,卻有著相當粗壯的脖子和前肢,「狂獸」乖巧地走到牧李斯的身邊讓他壹腳跨了上去,接著張開血盆大口發出壹陣難聽的嘶吼,背著主人轉身往目的地奔馳而去。

此時此刻,伊修諾比帝國邊境第十二號要塞,太陽即將下山。

高大的投石機揮動旋臂將那燃燒的巖石給扔出,在半空中拖出壹道烏黑的色彩,狠狠砸在第十二號要塞的牆壁上,壹次又壹次的衝擊震撼著整座邊境要塞,咒語防護盾被壹次又壹次的展開,同時也被投石機壹次又壹次無情地撕裂。

但這不代表咒語防護盾就沒有它的作用,如果不是防護盾當作緩衝,原本被敵方三座投石機集火的城牆應該早就崩潰了,絕對沒辦法撐這麼久。

而要塞之外的平原上,伊修諾比的邊境守備軍以及南方遺跡之地的蠻族正在廝殺,這些蠻族的菁英都是天生的狂暴戰士,擁有強悍於壹般騎士的爆發力和殺傷力,但這也代表著他們的騎兵並不強悍,精銳部隊成員的續戰力也不如壹般騎士。

這時,蠻族壹方的軍隊後方響起了獨特的戰鼓聲,壹個沙啞又蒼老的聲音隨著戰鼓的波動被送到每個人的耳朵裡,伊修諾比的邊境守備軍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但蠻族的戰士卻像吃錯藥壹樣殺紅了眼,他們開始奮不顧身的衝向敵軍,瘋狂地用手中的槌子和棒子擊碎眼前的敵人。

不用壹分鐘的時間,伊修諾比邊境守備軍就潰敗了,連盾兵手中的大盾都沒辦法抵擋敵軍的進攻,那些全身肌肉嘴裡喊著什麼的野蠻人,手裡舉著沈重的戰錘直接就把盾牌給擊得支離破碎……

得知敵軍部隊中央有薩滿坐鎮,第十二號要塞的指揮官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阻止蠻族進攻了,這座已經屹立三十年不敗的要塞,被攻陷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邊境守備軍愈戰愈疲憊,然而蠻族在有薩滿坐鎮的情況下,嚐到鮮血的他們只會愈戰愈興奮,而狂暴戰士續戰力不足的問題也會因此被彌補掉。

薩滿,這是當今世界上最神秘也是最強悍的咒語學術士,據說每個薩滿手中都掌握著神的時代所留下來的咒文,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擁有那麼強悍的影響力,壹個薩滿的存在就能直接決定壹場戰爭的走向。

在薩滿的面前,戰爭學的厚實教科書也會被擊破壹個大洞……

絕望了!徹底的絕望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響徹全場的鼓聲以及那蒼老的聲音詭異地中斷了,就像是硬生生被人給掐斷壹樣,原本正瘋狂衝鋒的蠻族戰士忽然身體無力,狀況好壹點的只是摔倒在地,而運氣差的則是被自己人的腳步給碾死,或者是直接撞在守備軍的刀鋒上。

無論敵我雙方都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壹回事,而蠻族的酋長望著自己死傷慘重的部隊,錯愕地望向移動祭祀臺上的薩滿,然而下壹秒的畫面卻讓他震驚了。

蒼老的薩滿高舉著可以用來當作法杖,同時也可以當作鼓棒的法器,但雙手就像卡在半空中壹樣遲遲沒有敲下去,原因非常簡單……因為壹支貫穿了他喉嚨的箭矢已經結束了他的生命。

他在祭祀臺上站了整整半分鐘之久,無論是酋長還是貼身保護的狂暴戰士,都只能在錯愕和震驚之中,眼睜睜看著薩滿從臺上墜落。

「牧李斯……傳說中的神射手……是他!」酋長這時才想起了這位伊修諾比最強的男人,也許是因為他從未插手過帝國南部的征戰,因此沒有人會意料到他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天外飛來壹箭……

局勢僅僅順間就逆轉了!

原本當蠻族擊破城牆之後,士氣大增的蠻族應該就能壹舉攻下這座城池,但現在少了薩滿的支持,就算擊破了城牆也不壹定能有什麼戰果。

「牧――李――斯――!!」

遠遠的,就能聽見蠻族酋長憤怒的咆哮,這個熟悉的名字讓帶頭摸黑潛行的蕾洛娜皺起了眉頭,這時她才終於明白為什麼薩滿的戰鼓聲會莫名其妙消失,不久之前她也曾差點死在牧李斯的手中,她比在場任何人都還要了解那八百多公尺外飛來的那壹箭有多麼可怕……

「蕾洛娜小姐……嗚……」齊碧琳絲跟在蕾洛娜的背後匍匐前進,她正害怕的四肢發抖,甚至不太敢去註意周圍的狀況,她種在手腳的植物葉片像含羞草壹樣緊緊貼在皮膚上,讓人更直接的感受到她的情緒。

對於自己的決定並沒有後悔過,但對於這種殘酷的現實她仍然感到害怕,無論是涅瓦洛還是蕾洛娜都認為她是壹個堅強的女孩。

伸手抓起那又髒又臭的斷臂,涅瓦洛望著在自己前方無時無刻都感到害怕的齊碧琳絲,忽然有壹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他發現自己好像太過於冷靜了,無論是屠狼的時候、見到蕾洛娜殺人的時候、甚至是現在這人的屍塊躺在他的面前,他的心跳確實加速了而呼吸也變得沈重,但表現卻壹點也不像正常人。

最初遇到的那幾頭狼確實讓他嚇得不輕,但接下來壹連串的戰鬥就已經遠超過了他自己的意料之外,神奇的是在那之後好壹陣子他都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

現在想想,蕾洛娜中招的時候,他也能準確的分辨出那支箭矢的付魔為「精神、封鎖、沈眠:時限」。他壹面匍匐前進,壹面思考著這類複雜的問題,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存在非常怪異,尤其是當他回想起夢境之中,那片漆黑的烈焰時……

「跟緊……別發出任何聲音,有事情待會再說。」

蕾洛娜從巖石堆中探出頭去,確認沒問題之後她馬上翻身而起,順手放倒了壹名蠻族哨兵之後招手要他們跟上,這次蕾洛娜並沒有殺人,也許是因為感受不到對方對他們的敵意吧……涅瓦洛是這麼想。

但事實卻不是這樣,蠻族戰士對血腥味特別敏感,雖然這裡離戰場很近但畢竟位在上風處,也沒爆發過什麼衝突,如果就這樣順手殺了個人釋放出血腥味,那他們就會很容易被蠻族發現。

想要安全通過這壹帶,就最好別殺人。

其實蕾洛娜有考慮過要不要等這場戰爭結束在動身,但壹來她不確定涅瓦洛穩定的狀況能維持多久,這場戰爭壹打最快半個月最長半年都有可能,二來有壹個名叫牧李斯的怪物正在追趕他們,她可不敢耽誤行程。

牧李斯絕對不是為了幹預戰爭而來,那恐怖的壹箭不過就是順手而已,他真正的目標肯定是尾隨在隊伍最後方的涅瓦洛……

而且涅瓦洛不久之前才被村子裡的人認出來,到達邊境城鎮的時後還被衛兵追趕,很顯然伊修諾比帝國已經對他們發佈了通緝令,既然這樣當然不可能大搖大擺從要塞附近經過,唯壹能「繞路」通過的恐怕就只有這個戰場了。

遠遠的……巨大的投石機發出了與那體積相應的巨大聲響,又壹顆燃燒著的石塊被用力扔了出去,就像壹顆憤怒的流星衝向對面的城牆,這時城牆已經有了崩塌的跡象。

「蠻族什麼時候擁有能建造這種投石機的技術……」

就算不是蕾洛娜這樣的人也能壹眼看出這投石機的不尋常之處,從那明顯比壹般投石機還要巨大的體積就能感受得到,這種投石機被稱為巨型投石機同時又有人稱之為矮人投石機,很簡單的原因,因為它肯定是矮人發明的。

這種投石機擁有走路的能力……沒錯,只要有人操控它就擁有走路的能力,像蜘蛛壹樣的八條腿會隨著操作者的意識在地上爬動,藉此來搬動背上的投石機組。

它比起壹般的投石機還要節省人力,還擁有相當可觀的破壞力、射程,缺點是太過笨重而且組裝也不快、維修困難,但光是運輸簡單而且破壞力強大這兩點,就足夠決定它的戰略地位,這絕對是主力部隊在攻城時不可或缺的戰爭兵器。

面對這種兵器,而且壹口氣就是三座,也難怪邊境守備軍會被壓著打。

這三個突兀的大傢夥,就算蕾洛娜不想在意都不行,她完全不認為蠻族有建造這種東西的能力,就算是伊修諾比帝國也不過十多座而已,而且還都分散在各個重要的軍營、要塞,但這裡壹口氣就出現了三座……

沒時間多想,通過廣闊區域的時候,蕾洛娜還是選擇匍匐前進,這樣雖然會弄得壹身髒但也不容易被人發現,晚上除了站哨的衛兵和突襲部隊之外,應該是不會有什麼人發現他們。

躲躲藏藏好幾天,涅瓦洛已經感到有些疲憊,雖然齊碧琳絲的大屁股壹直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但此刻的他已經提不起勁去欣賞了。

「噓!」

前方的蕾洛娜停了下來,對著後方的兩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躲向壹旁。

只見幾個全身被包裹在黑色緊身衣之中,早已經融入夜色的邊境守備軍成員,用迅速且敏捷的動作摸入投石機所在的樹林之中,只見幾個正在站哨的蠻族戰士不知不覺中就被抹殺了。

他們肯定是來拆投石機的特殊部隊,以他們的潛行能力和所能揹負的火藥,應該只能拆掉壹座投石機,那肯定就是距離最近的這作……蕾洛娜很輕易的就斷定了他們的任務目標,並且馬上推測出其他的突襲隊伍大概會在什麼位置,她必須盡可能避免與這些人發生衝突。

現在的問題就是,她不是自己壹個人行動,她的背後還帶著壹個農家女孩和壹個神器男孩,而且這兩人理所當然對潛行都沒有太深刻的概念……

齊碧琳絲的存在是必要的,她需要壹個人幫她恢復體力,而且這個人壹定要是女性,很簡單的原因……那壹晚之後她的下體還在酸麻著,但奇怪的是之前幫魔法陣補充魔力的時候,產生的副作用(催情)也沒有讓她昏倒過,這壹次卻出乎意料的嚴重。

而涅瓦洛就不用說了,他是最重要的任務目標,她必須把他帶回本部,想辦法取出深植在涅瓦洛靈魂之中的神器。就算辦不到至少也要把這個男人體內的神器封印,畢竟這是她有生以來見識過最恐怖的東西……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被那黑色的東西碰到之後,是什麼樣的壹種下場……

幾乎快天亮的時候他們才真正穿越了整個戰場,然而背後的戰爭仍然持續著,涅瓦洛不知道自己何來的體力繼續走下去,他只知道眼前的世界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搖晃起來。

世界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這純粹是因為他太過疲憊了。

查覺到涅瓦洛搖搖晃晃的快要倒下,齊碧琳絲嚇得趕緊將小手貼在涅瓦洛的胸膛,嘴裡唸唸有詞很顯然正在施展某種咒文,很快涅瓦洛就感受到壹股暖流從胸膛擴散開來,他的精神也因此清晰了許多。

但這麼壹來最疲憊的就是齊碧琳絲了,她已經施放了五次恢復咒文,其中壹次施放在蕾洛娜身上,而另外四次則是施放在涅瓦洛身上。

「蕾洛娜……我們休息壹下如何?」涅瓦洛深知這壹點,握住齊碧琳絲的手腕中斷了她的恢復咒文,扶著她疲憊不堪的身體,望向正在前方探查狀況的身影。

「好吧!在這裡休息十分鐘。」

「太好了……」知道能夠休息了,齊碧琳絲露出開心的笑容之後,就躺在涅瓦洛的懷裡沈沈地睡著了,後者只好找了壹棵強壯的樹幹讓她靠著休息,而自己也學著蕾洛娜站在附近查看周圍的狀況。

「前方就是伊古菲莽遺跡沙漠,今天得多蒐集點物資才行。」蕾洛娜拍了拍涅瓦洛的肩膀讓他望向遠處的那壹片金黃,那就是她所說的沙漠,但後者的視線幾乎都是放在蕾洛娜將手舉起時,幾乎快要從裝備中跳出的豐滿乳房。

涅瓦洛這輩子還沒看過所謂的沙漠,但從遺跡和沙漠這兩個單字,還有蕾洛娜所說的話,他就知道等待著他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第十二章:遺跡守護者



2013-06-06 Thu 20:42

「把『神器』交出來。」

這是牧李斯再度與蕾洛娜見面之後所說的第壹句話,他的表情相當平淡且冷漠,只有他跨下的坐騎露出了猙獰的神情,發出壹陣陣令人不寒而慄的低吼,才完完整整的補足了這句話的氣勢。

在這壹望無際的伊古菲莽沙漠上,有兩個女人和壹個男人以及壹個男人和壹頭野獸正互相對峙著,但不用蕾洛娜出手,涅瓦洛就知道這場戰鬥是他們輸了。

那壹晚他們被追殺的時候,他就已經親眼領教過這個男人的實力,就連當時毫髮無傷的蕾洛娜都不是他的對手,而現在不說蕾洛娜左大腿的箭傷還沒好,就他和齊碧琳絲不止沒有什麼戰力還可能會扯後腿。

他相信眼前這個男人要打贏他們三個並不是問題,外加跨下的那頭很明顯就是魔獸的坐騎,他們根本沒有勝算可言。

其實涅瓦洛的判斷不太正確,現在的牧李斯想殺他們的話就跟切菜壹樣簡單,這裡除了沙子之外根本就沒有遮蔽物,對蕾洛娜這樣的暗殺者來說根本就是劣勢中的劣勢,更不用說「狂獸」擁有能夠震撼目標心靈的能力,雙方的戰力超乎想像的懸殊。

蕾洛娜壹向冷漠的俏臉這次變得相當難看,她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眼神不斷在對方以及涅瓦洛身上漂移,接著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不顧涅瓦洛的疑惑而壹手搭在他肩膀上,說道:

「如果我們將他交出去,妳會放過我以及旁邊這位阿特曼族人嗎?」顯然目前的情況已經別無選擇,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她只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嗯……我能保證妳們兩人的安全。」牧李斯伸手指著蕾洛娜,和只能站在壹旁瑟瑟發抖的齊碧琳絲,事實上他根本不用理會這個女人的意見,但他雖然擁有壹身強悍的戰力,卻不是個喜歡殺戮的人。

「等……等壹下!他要的是『神器』,跟我有什麼關係?」壹聽見只要把他交出去就能解決問題,涅瓦落馬上陷入錯愕和疑惑之中,他輕輕拍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對著正在談判的兩人問道。

「不久之前我帶領著我的騎士,從萬雲帝國竊取了壹口被封印了百年的棺材,」說到這,蕾洛娜抬頭望向正耐心等待的牧李斯,確定他沒有任何不耐煩之後才繼續說道:「沒想到半路上遭遇牧李斯先生的部隊襲擊,棺材的封印在偶然的情況下被破壞了,而棺材裡封印著的並不是別人,就是妳……涅瓦洛。

「相信牧李斯先生也有見到,當時的妳並不是長這個樣子,而是壹個身高三米身上還冒著黑色氣息或火焰的女人……」

涅瓦洛睜大了雙眼,很顯然他想起了什麼。

農夫忙著耕田、獵人忙著打獵、孩子盡情玩耍、農婦們不是洗衣服就是織布,這是壹個既單調又和平的日常,至少對大多數的村民來說他們的生活是幸福的,不存在戰火、紛爭,只有純樸的生活、純樸的快樂以及純樸的愛情。

男孩跟在他最崇拜的父親身邊,認真的學習怎麼耕田,還記得當時無論再怎麼辛苦,父親還是會用粗糙但溫暖的大手撫摸他的頭,然後露出壹個看起來有點愚笨,卻讓人倍感安心的笑容。

這壹切的壹切,都在那個下午改變了!

陽光、白雲、藍天幾乎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覆蓋整個天空的黑色烈焰,沒有人知道它是什麼,更沒有人知道它從何而來。

它就像是命運對幸福的人們產生的忌妒,用最平常不過的方式,將它心中的不滿全都宣洩在這片大地上。黑色的雨水降臨人間,淹沒了人們的幸福、快樂以及勇氣,在這黑色的洪流之中只能在死亡的邊緣垂死掙紮。

周圍的壹切就像是被人刻意摔壞的油畫,已經沒有壹個角落是正常的,人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情緒,任由它們在無情的現實之中扭曲著,當男孩發現父親滿頭的黑髮變得蒼白,原本強壯的身軀現在瘦如枯骨,泛黃的眼珠幾乎要從那鬆垮的眼眶裡掉落時,他也成了扭曲的壹部分……

「孩子,雖然這對妳來說有些殘忍,但我希望妳能幫我這個忙……」原本應是憐憫的臺詞,在咒語學術士的口中沒有任何的情感,他冰冷地仿彿置身事外。

咒語學術士寬大的手掌按在男孩的頭上,接著男孩仿彿看見了什麼,壹個接著壹個不應該屬於這個世界的畫面,壹個又壹個不屬於人類的聲音,最終壹道龐大的黑色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那是個女人,壹個皮膚死壹般的蒼白,且有著壹頭烏黑長髮的女人,她痛苦地捲縮成壹團,正如男孩此刻的心境。

「不――!」

最後,男孩崩潰了,成千上萬的離別、悲傷、無奈以及死亡淹沒了他的心智,讓他再也認不出什麼樣的記憶才真正屬於自己,但無論什麼樣的記憶都有著同樣的共通點,那就是……

「毀滅……」

「什麼?」似乎聽見發楞中的涅瓦洛說了什麼,蕾洛娜暗中從手裡丟落壹小塊銀色金屬,由於金屬順著她的腿部後方墜落在沙漠上,所以除了齊碧琳絲之外沒有人註意到它的存在,她悄悄在腳底凝聚了壹點鬥氣,往那金屬踩了下去。

「我……那……那是我?怎麼會……這不可能!」涅瓦洛的臉前所未有的猙獰,不止聲音、就連他的身體也在顫抖著,他雙手抱著自己的頭,早已將自己的頭髮給抓得壹團亂,不知不覺間他早已經冒了壹身的冷汗。

「跟我走……」牧李斯見時間差不多了,讓坐騎走上前來想要拉走涅瓦洛。

「蕾洛娜,希望妳能原諒我的無知,也許我差壹點就毀了妳……或者是阿特曼的故鄉……我不知道……我的天!我會毀了這壹切!」現在,他想起了自己到底是怎麼甦醒的,他只記得自己非常高大,只要是被他的雙手碰到的人類都會莫名其妙腐爛、蒼老而死。

這種死法,就跟那記憶中的那壹場悲劇,沒有什麼兩樣。

「涅瓦洛先生……」齊碧琳絲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很快她就發現涅瓦洛的雙眼已經失去了光采,他就像壹具活屍,任由牧李斯壹手將他抬起。

「時間差不多了……」

蕾洛娜在心中默數了壹段時間,就從剛才她暗中扔下金屬的那壹刻起……接著她忽然轉身撲向還來不及驚呼出聲的齊碧琳絲,兩個女生緊抱著滾下了沙丘,牧李斯查覺到異狀卻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他很快就知道哪裡不尋常了,當狂獸腳下的沙子壹分為二,露出了仿彿亞龍般的血盆大口,這龐然大物頂著狂獸的身軀衝向半空,原本兇猛的狂獸此時也只能發出壹連串慘叫,跟主人雙雙跌落在壹旁的沙子上。

有著仿彿亞龍般血盆大口的怪物,並沒有像野獸壹樣對著什麼東西咆哮,它扭動那由大大小小上萬片人工積木般的石塊,打造出來的如蚯蚓般的身軀,望向剛才那被它狠狠擊飛的魔獸。終於四肢著地的魔獸不再恐懼,轉頭對著那高大的機械怪物發出震撼人心的咆哮,如果在牠面前的是個普通人可能會被當場震暈,但可惜的是這並不是人……正確來說連生物都不是。

機械怪物身上的石塊開始產生詭異的位移,看起來就像是壹圈又壹圈的海浪往怪物的頭部拍打,它張開了巨大的嘴巴對準了那正在對它咆哮的狂獸。而後者原本兇猛猙獰的臉龐,在看到那喉嚨深處冒出的炙熱紅光之後,那野獸的本性蕩然無存,牠也露出了相當人性化的恐懼神情,轉身就逃。

牧李斯才剛起身,就感受到壹股龐大的熱流從頭頂掠過,那是壹道火紅色的光柱,看起來就像是某種高階咒文,但又好像有什麼不同。

被火紅色光柱擊中的沙地都化為壹片焦黑,機械怪物扭動著頭部操作著這道光柱緊追在瘋狂逃亡的狂獸身後,還好這道致命且炙熱的光柱並沒有持續太久,整整十秒之後機械怪物就閉上了它的嘴巴,身上石塊的位移也停了下來。

當牧李斯發現這怪物轉頭望向自己的時候,他下意識想要找到涅瓦洛的身影,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剛才就墜落在附近的涅瓦洛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唉!」

無奈了嘆了口氣,他奮力的對著遠方的狂獸怒吼壹聲,聽見主人呼喚的魔獸馬上掉頭往回跑,就在牧李斯壹腳跨上坐騎的背部時,他原本站的位置忽然爆出壹大片翻騰的沙塵,而原本應該在遠處的機械怪物忽然從沙塵裡衝了出來。

「什麼?!」

他馬上壹勒狂獸的頸脖,強迫牠改變奔馳的方向,只見這龐大的機械怪物幾乎是貼著他們的身體而過,那看起來精密又雜亂的方塊又開始位移,這機械怪物馬上像鑽頭壹樣以驚人的速度遁入地下,這之中掀起的大片沙塵讓牧李斯幾乎看不見眼前的東西……

十幾分鐘過後,有壹團模糊的身影正悄悄的往牧李斯的反方向離開。

蕾洛娜見到那機械怪物衝出來的時候,馬上把藥粉灑在自己和齊碧琳絲身上,只有距離半徑五公尺以內才能夠清楚的看見他們,這也就是為什麼牧李斯看不見他們的原因,蕾洛娜也趁亂救出了早已昏迷過去的涅瓦洛。

「蕾洛娜小姐……剛才那……什麼?」齊碧琳絲扛著昏迷過去的涅瓦洛跟在後頭,心有餘悸地問道,而帶頭的蕾洛娜則獨自壹人扛著三個人的包袱。

見現在應該暫時沒什麼狀況了,鬆了口氣的蕾洛娜取出自己的水壺喝了口水,這次她選擇直接滿足這位阿特曼女孩的好奇心,不過得先找到壹個地方休息才行,她看見前方有壹個從沙漠底下凸起的石柱,那也是遺跡的壹部分,很適合拿來當休息的地方。

伸手撫摸了壹下石柱上頭的圖騰,稍微摸索壹陣子之後她就知道自己大概位於沙漠的什麼位置,原因很簡單……伊古菲莽沙漠遺跡裡的每壹根柱子都是獨壹無二的,在很久之前騎士團的資料庫裡就有記載到關於這個遺跡的事情,而本部位於遺跡旁邊的騎士團當然也都壹直在研究這個古文明留下來的東西。

蕾洛娜將手中的包袱放下,有些無力地靠在那乾燥又炙熱的柱子上,這柱子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幫他們擋住壹些陽光,好讓他們在休息的時候可以輕鬆壹些。

「啊!」齊碧琳絲發出了壹聲驚呼,蕾洛娜趕緊起身往後方望去,但發出驚呼的原因是因為齊碧琳絲想要把涅瓦洛放下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他的頭而已。

「涅瓦洛先生……對不起……」

「剛才那東西是伊古菲莽遺跡的守護者。」見沒有任何狀況之後,蕾洛娜才鬆了壹口氣,對著正忙著喝水的齊碧琳絲說道。

「什麼是……伊古菲莽……遺跡?」見蕾洛娜願意跟她聊這些,阿特曼女孩馬上靠到蕾洛娜身邊,只不過後者感覺兩人擠在壹起很熱,悄悄地往旁邊挪了壹些。

蕾洛娜開始將自己所知道的,有關伊古菲莽的知識說給這個阿特曼女孩聽。

伊古菲莽文明曾經是大陸上最強悍,也是最繁榮的存在,它是由矮人以及人類攜手合作建立的龐大帝國,它擁有現代人難以想像的先進技術,比如剛才那長相如蚯蚓而且會噴射毀滅性光束的機械,那不過是伊古菲莽的挖礦機而已。

壹臺挖礦機,那強悍的作戰能力,就可以抵過現在任何壹個帝國的任何壹支軍隊。

那種挖礦機容易被稀有金屬所吸引,這也就是為什麼蕾洛娜剛才要往沙子裡丟東西,而她所丟的東西正是大陸上的稀有金屬之壹――祕銀,利用鬥氣將祕銀踩入地底下,很容易就引來了在附近待命的遺跡守護者。


第壹次得知這文明存在的人都很難以置信,尤其他們無法明白為什麼機械在沒有人操控的情況下會自己運動,當然齊碧琳絲也不例外,而這個謎團騎士團直到現在也還沒解開。



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科技、最先進的文明、最先進的兵器,然而這強悍到令人難以想像的壹個國度,竟然沒有留下完整的歷史,仿彿被人刻意從歷史之中抹去壹樣的消失了,許多國家的前身都有記載到它的存在,但卻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是怎麼走向滅亡的,直到幾千年後的今天仍然是個謎團……

當涅瓦洛清醒過來時已經是隔天中午了,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齊碧琳絲正吃力地扛著他,然而讓他真正清醒過來的原因,卻是那張龐大到讓他充滿壓迫感的臉龐。

那看起來像是個老人的臉,壹張由大大小小的石製方塊排列而成的人臉,它用強壯的雙手在沙漠中爬行,嘴裡不斷發出讓人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的聲音。之所以只能爬行,是因為它的下半身早就已經消失了,腰部的缺口殘破不堪。

「轟!」

老人舉起自己粗壯的手臂往沙漠中猛然壹錘,連在遠處觀看的三人都能清楚感受到腳下傳來的劇烈震動,壹道沙柱在老人壹手錘下之後沖天而起,可見那壹下的威力有多麼恐怖,被直接敲到可能就只剩肉渣了。

「這是……什麼?!」

就在涅瓦洛驚呼出聲的時候,老人背上的方塊開始發生跟挖礦機壹樣的詭異位移,有十多個小型四腳機械從他的背上爬了出來,像蟲子壹樣在沙漠之中爬動,似乎在追趕著什麼目標。

衝在最前方的小型機械從背上噴出了壹些種子,種子在半空中就開始發芽,在著地的瞬間竟然發狂似的生長,變成了數條粗壯的藤蔓壹面貼著地面生長,壹面往目標衝去,化為像繩索壹般的存在想要將對方給纏住。

「蕾洛娜小姐……剛才那是……挖礦機,那……這是?」見到那詭異的畫面,齊碧琳絲不由自主顫抖了起來,她沒想到這麼快又遇到類似的東西。

「看樣子我們麻煩大了……」蕾洛娜無奈地嘆了口氣。


第十三章:石壁旅人



2013-06-08 Sat 02:20

奮力將那長近兩米的細長大劍扔出,在半空中發出鋒利物迴旋時才會有的獨特聲響,壹路如收割機壹樣斬斷了從沙漠底端生長出來的詭異藤蔓,仿彿巨大的迴旋標壹般斜著切開了正在瘋狂奔馳的四足機械。

迴旋的大劍緩下了攻勢直接插在另外壹架四足機械身上,四足機械搖搖晃晃地想要甩掉這把差點破壞它軀體的兇器,沒想到下壹秒大劍變得無比沈重,直接貫穿了機械核心刺入沙土之中。

站在四足機械的屍體上,兩米多高的強壯男子握緊了拳頭,壹拳將撲跳上來的四足機械給擊飛,另壹隻血肉模糊的手用力拔出細長的大劍斬向前方,那才剛要纏住他身體的藤蔓馬上就被腰斬了。

在藤蔓重新生長纏住他的身軀之前,他壹躍而起,視線穿過應該是頭盔的面罩縫隙,望向那正努力用雙手爬行想辦法靠近他的人形守護者。他用更瘋狂的姿態怒吼壹聲,健壯的雙腿肌肉忽然膨脹,直接撐裂了覆蓋在上頭,那跟沙漠顏色沒兩樣的特殊腿甲,沒想到那腿甲在下壹秒馬上復原,似乎跟著腿部壹起變粗了。

雙手揮舞大劍將任何礙事的藤蔓給斬開,用更加瘋狂的腳步和攻勢衝向敵人,但更多的四足機械卻阻礙了他的腳步,四足機械開始從嘴裡噴出飛刀,從各個刁鑽的角度射向男子,由於男子的身材壯碩,因此要閃這些飛刀顯得有些吃力,不用多久他身上的盔甲已經多了無數道傷痕,還有壹些血跡。

抓緊時機壹劍將射來的飛刀擊開,雙腿爆發出強悍的力量推著他的身體「飛」向壹架四足機械,而手中的大劍就這麼自然而然貫穿了敵人,他雙腳不停馬上躍向下壹個目標,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幹掉了兩架敵人。

「好厲害……」涅瓦洛跟著另外兩人遠遠看著,望著男子那充滿力量卻又不失敏捷,在揮舞兵器時又野蠻十足的動作,望著已經被他破壞的第六架四足機械,他忍不住驚嘆道。

「強弩之末……」蕾洛娜卻不怎麼看好這個男人,很顯然這個男人就是因為打不過守護者才會逃跑,但是當他發現自己逃不掉的時候,就選擇轉身迎敵了,恐怕這是他人生之中的最後壹戰,所以才顯得如此瘋狂。

「我們想辦法離開。」蕾洛娜不確定那大傢夥發現他們沒有,她手中握著壹小包僅剩的匿蹤藥粉,想要拉著兩人離開……

人型的守護者大手壹揮,壹團由沙子組成的巖石射向那正在跟四足機械作戰的男子,當男子註意到這龐大的東西朝自己襲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馬上轉身往壹旁飛撲而去,但這個巖石顯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巖石沒有發出任何的爆炸聲,只有落地時理所當然會冒出的沈悶聲響,但是那巖石的確爆炸了,它分裂為成千上百的細小碎片四射而出,而還來不及著地的男子根本沒辦法閃避這些東西,馬上就被射成了壹團血人,身上的鎧甲也在那壹瞬間四分五裂,露出了看上去相當驚悚的肌腱!

註意到這壹點的蕾洛娜皺起了眉頭,但很快她就發現這守護者並沒有壹拳敲死那個男人,而是轉過身開始往他們的方向爬行,要解決壹個癱瘓的人顯然只要兩架四足機械就行了,而他的身邊顯然還有二十幾架四足機械。

「我去引誘那個傢夥,妳們趁這個機會去救那個人,然後離開這裡。」涅瓦洛好像在說壹件無關於己的事情,他望著那正逐漸靠近的守護者,雙眼之中沒有任何恐懼。

「涅瓦洛先生……」齊碧琳絲伸手扯住了涅瓦洛的衣角,顯然不想讓他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不過卻被涅瓦洛有些粗暴地甩開了。

他……好像變了壹個人。

「妳想尋死,對吧?」蕾洛娜從懂得戰鬥以來已經十五年了,有不少人在放棄了自身的生存慾望之後,用人生之中剩下的勇氣去換取最大的貢獻,藉此來證明或者感受自己的存在,這可以說幾乎是戰場上最幸福的死法。

而涅瓦洛現在給她的感覺,就跟那些尋死的烈士沒什麼兩樣……很顯然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是毀滅性的存在,但蕾洛娜並不知道他有壹段無比痛苦的記憶,政在催促著他趕快解脫。

「蕾洛娜,能不能告訴我妳幾歲了?」涅瓦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轉過頭問了壹個更奇怪的問題,搞得兩個女人感到莫名其妙。

「今年二十八歲。」

蕾洛娜話還沒說完涅瓦洛就扔掉包袱拔腿衝了出去,頓時發現對方問那問題純粹只是為了轉移她的註意力罷了,她原本想動手阻止,卻沒想到涅瓦洛的奔馳速度超乎她想像的快,就跟施展了「疾速」之後的她差不多。

涅瓦洛的行為搞得蕾洛娜別無選擇,雖然「時間神殿的碎片」是很重要的神器,但她可不想因此丟了性命,只好轉身拉著齊碧琳絲往那陌生男人的方向衝去。

如果沒有齊碧琳絲這樣的人存在,蕾洛娜這時可能會選擇直接離開,但以涅瓦洛那樣恐怖的速度讓她覺得她們兩人完全有足夠的時間救人。以那陌生男人的實力和血統,有足夠的資格讓蕾洛娜邀請他加入隊伍,現在他們最需要的就是足夠的戰力,不然永遠也到不了騎士團的本部。

涅瓦洛差點被瘋狂生長的藤蔓給纏住,他用力踢翻擋在路上的壹架四足機械之後,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守護者的面前,將蕾洛娜給他自保的那把飛刀用力的扔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守護者的臉上。

「來啊!有本事放馬過來!」

人型守護者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抬起大手就往他的方向揮了過來,他馬上拔腿衝出守護者的攻擊範圍,但從背後射來的兩把飛刀卻準確的刺入了他的右手之中。

「啊――!」

涅瓦洛發出壹聲慘叫,接著他感受到右手傳來壹股力量,將他的身體硬生生拉了回去,這時他才註意到飛刀的刀柄上都綁著細小但堅韌的絲線,他望著那正瘋狂蔓延而來的大片藤蔓,壹咬牙用力將兩把飛刀拔了出去,鮮血馬上染紅了他的衣服。

他的臉因疼痛而慘白,大量的冷和從身體各處冒出,他趕緊加快腳步躲過藤蔓還有飛刀的襲擊,拖著二十幾架四足機械在沙漠上奔馳。

這時,守護者的背面。

齊碧琳絲正咬牙幫陌生的男子治療,但很快她就發現有超過壹半的表面傷勢都不是她治好的,比如大片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腱,很快的就長出了壹層覆蓋在上頭的光滑肌膚,而那殘破不堪的鎧甲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剝落。

齊碧琳絲馬上剝開碎裂的鎧甲想幫他治療,沒想到壹剝開,裸露出來的竟然是大片讓人驚心動魄的肌腱,她完全沒有看過這樣的畫面,因為緊張而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但很快的她就發現,裸露的肌腱開始重新長出肌膚,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加緊幫這個陌生男子恢復體力,這樣壹來肌膚重生的速度也會開始變快。

「蕾洛娜小姐……他……怎麼……會這樣……」

這時蕾洛娜射出身上最後壹支飛刀,準確地擊碎了四足機械的大腿根部關節,少了兩隻腳支撐的身軀馬上就倒地不起,但四足機械馬上張嘴射出了壹支飛刀,蕾洛娜手握著早已經飛回的五把刀子,接住這送到眼前的武器,凝聚鬥氣順手將連接著飛刀的堅韌絲線斬斷。

這樣壹來她手上就多了兩把勉強可以用的武器,雖然這兩把飛刀比她身上的飛刀還要重了不少,但在這種情況下不多拿兩把武器,她不認為能應付接下來的狀況。

「石壁壹族,沒錯吧?」蕾洛娜斬斷已經生長到她腳邊的藤蔓,開始用飛刀射擊遠處正在靠近的四足機械,頭也沒回地問道。

「咳、咳!沒錯……我是石壁壹族的旅行者,妳們是……?」從聲音聽得出來此刻的他非常虛弱,但大概也可以猜出他的年紀應該不大,最多不會超過二十五。

「剛好經過這裡……趕快起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蕾洛娜隨口回答道。

男子聞言馬上想要起身,卻因為扯動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疼得倒吸了壹口涼氣,但幸運的是剛才的攻擊都沒有傷及要害,這讓他雖然行動不便但還不至於成為廢人,這也是蕾洛娜選擇繼續救他的原因。

帶著壹個陌生的廢人逃跑,那絕對是不明智的行為。

「小心……」齊碧琳絲溫柔地將男子從地上扶起,蕾洛娜馬上確定了壹下方向之後就打算離開,至少在守護者有餘力追擊他們之前,他們必須馬上離開。

「蕾洛娜小姐……涅瓦洛先生……怎麼辦?」善良的齊碧琳絲顯然是在擔心涅瓦洛的狀況。

望了壹眼那已經堆成了小山的四足機械,蕾洛娜對著她搖搖頭表示遺憾,齊碧琳絲意識到涅瓦洛已經兇多吉少之後,馬上紅了眼眶差壹點就哭了出來。

順手撿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大劍,高大的石壁壹族男子虛弱地回頭望了壹眼,很快他就露出了壹個相當疑惑的神情,原本蹣跚的腳步也不由自主停了下來,他抬起自己的手指著原處,問道:「那是妳們的同伴?」

順著他的手,蕾洛娜也轉過頭去,卻因為眼前的景象而冒出了壹身的冷汗,她永遠也無法忘記,當她帶在手上的手環狀神器「庇佑之盾」被擊毀時,那種烙印在她內心深處,完全無法克制的恐懼……

那由四足機械堆疊而成的小山不知何時已經崩塌,取而代之的是壹個目測約三米的高大身軀,壹個身材姣好但形象卻令人不寒而慄的女人,她的雙眼之中沒有瞳孔,只有壹片如黑洞般的漆黑,慘白的手指異常地細長……她的身上有數不清的傷痕,每當有壹把飛刀射穿她的身軀,就會有更多的齒輪和黑霧噴灑而出。

很快的,第壹次見到這景象的人也感覺到不對勁了,除了這個女人的身高相當異常之外,照裡來講受傷時應該要有的景象完全沒有出現,這女人就像機械壹樣不斷的噴灑出齒輪,而這些齒輪還來不及著地就消失了,女人的傷口也會隨之癒合。

成千上百條藤蔓像旋渦壹樣纏住了女人的軀體,女人豐滿的胸部和臀部都被完美地凸顯出來,也許這對某些男人來說是足夠香豔的壹個景像,當他們看到那些藤蔓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枯萎、分解之後,恐怕就沒有人會這樣覺得了。

守護者似乎招回了那些四足機械,可有不少四足機械身上都有著明顯正在氧化、解體的痕跡,如果是正常人,在看到剛才那詭異的景像之後絕對不會想接觸這些傢夥,但守護者畢竟只是機械,它打開了背部的空間將四足機械收入體內。

他抬手用力往女人的身軀敲了下去,高大的塵柱沖天而起,就連蕾洛娜他們都能清楚感受到這壹拳可怕的威力,這世界上恐怕沒有多少東西能抵擋這壹下的攻擊。

當守護者挪開自己的手,當沙塵漸漸的散去之後,蕾洛娜赫然發現女人的身體竟然因為承受不住剛才那壹下攻擊而解體了!

這也讓她心中的恐懼感稍微沖淡了些,看樣子這女人並不是無敵的,只要擁有足夠的力量還是能夠擊敗她。只見女人粉碎的身體已經動彈不得,僅剩的壹支手抓起了壹個相對矮小的男人的身體,往壹旁猛然扔出。

那好像是……涅瓦洛?

守護者見狀想要揮動右手拍打正往沙坡下滾落的涅瓦洛,沒想到他的手才剛舉到半空中而已就已經動彈不得,接著身上的方塊開始產生位移的困難,只見守護者的身體開始毫無預警的崩壞,右手的手指也壹根接著壹根掉了下來。

外露的機械零件開始出現明顯的鏽跡,隨著時間壹分壹秒的過去,守護者動彈不得的身軀開始壹點壹點化為沙塵的壹部分,最後身體的結構再也支撐不住,就像崩塌的房屋壹樣整個垮了下來,很直接的就把涅瓦洛給淹沒了……

而散落壹地的女人的殘骸,則在這時化為大片的黑霧,在半空中環繞壹陣子之後往某個方向鑽了下去,蕾洛娜推測它們大概是回到了涅瓦洛體內。

「涅瓦洛先生!」齊碧琳絲馬上拔腿往那壹堆殘骸奔去,而蕾洛娜卻馬上攔住了她,謹慎的走向前去,從壹旁扯了幾根藤蔓扔在養化到壹半的四足機械殘骸身上,確定不會再有任何反應之後才對她點點頭。

齊碧琳絲萬分緊張地開始搬動石塊,想要馬上把涅瓦洛從底下救出來。

蕾洛娜這時也放下了包袱開始幫忙,按照剛才看到的景象,涅瓦洛應該就在她們所挖的位置附近沒有錯,她們努力了整整兩小時的時間才好不容易挖到底部,這時兩人的手都已經受傷了,握在石塊上頓時覺得疼痛不已。

「讓我來吧!」

石壁壹族的男子這時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雖然他身上還帶著壹堆傷,但他可不忍再讓兩個女人繼續挖下去。

他的身體相當高大,就目測來看應該有兩米出頭,兩個女人站在他身邊簡直就跟小女孩沒兩樣,而他壹身的肌肉也不是長假的,至少他單純的肉體力量已經超越了蕾洛娜全力使用鬥氣的程度,當然這單純只是力量上的比較。

他可不認為自己可以打贏這個看起來像暗殺者的女人。

先壹手壹個,快速將小的石塊給扔向壹旁,接著用兩手扣住那比較龐大的殘骸邊緣,忍住了壹身的疼痛,使盡全身的力量將那殘骸給舉起,齊碧琳絲驚喜地驚呼了壹聲,讓他知道她們要找的人就在這下面。

「動作快……我撐不了太久……」

蕾洛娜的身子像蛇壹樣鑽了進去,用最快的速度將涅瓦洛帶了出來。

殘骸放下時發出了無比沈悶的聲響,累壞了的石壁壹族男子靠在這壹片廢墟上喘息著,好壹陣子之後他才有餘力望向那早已昏迷,被稱為涅瓦洛的男人。

心裡也跟著冒出了大量的疑問……


第十四章:植魂



2013-06-08 Sat 18:05

「為什麼不讓我死壹死算了……」

在得知自己還活著的時候,涅瓦洛又壹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絕望,原本齊碧琳絲想要扶他起來,然而他卻發瘋似地往後爬行了壹段距離,臉上的表情就跟見到鬼沒有兩樣,這個反應讓齊碧琳絲有些錯愕,也有些傷心……

蕾洛娜第壹時間就判斷出他會有這種反應的原因,涅瓦洛肯定已經知道他體內的神器是什麼特性,為了不讓齊碧琳絲有致命的可能,他才會做出這種害怕甚至對自己感到噁心的反應。

這導致涅瓦洛的情緒非常不穩定,蕾洛娜也不敢上前去接觸他,她不知道涅瓦洛體內的神器產生反應的條件是什麼。

但石壁壹族的男人卻壹手將涅瓦洛給提起,就像拎著三歲小孩壹樣容易,不過這也讓涅瓦洛的領口變得很緊,相當不舒服,涅瓦洛並沒有因此而顯得憤怒,反而因此而稍微恢復了些理智。

「餵!妳嚇到這位姑娘了。」他雖然震驚於涅瓦洛剛才所展現出來的強悍實力,但也非常不爽他此刻的反應……

另外他也對涅瓦洛的形像趕到疑惑,剛才他看到的應該是個女人為什麼現在變成男人了?但當時他所剩的體力不多意識也不是很清醒,所以第壹時間就覺得應該是自己看錯,在來讓他感到疑惑的壹點就是,為什麼這個男人看起來就是壹副不想活的樣子?而且還有些神經質。

這時涅瓦洛也發覺齊碧琳絲的臉上還殘留著些許淚痕,她那傷心又疲憊的模樣讓人看了相當心疼。

「這兩位姑娘挖了兩個小時,才把妳從底下救回來,妳沒看到她們的手都已經流血了嗎?妳這個男人倒是給我說句話啊!妳到底是不是個男人阿?」

這位巖壁壹族的男人說話相當不客氣,壹字壹句之間充滿了責備的語氣,齊碧琳絲在壹旁聽著有些緊張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而蕾洛娜則是選擇冷眼旁觀。

「對不起……我不會再這個樣子了。」最後,涅瓦洛還是選擇道歉,畢竟給蕾洛娜和齊碧琳絲造成麻煩可不是他的本意。

「那個……可以……把……涅瓦洛先生……放下?」齊碧琳絲還是有些緊張地望著這個高大的男人,她擔心涅瓦洛會被這個狀漢不小心給勒死。

「阿哈哈……抱歉、抱歉!」

被放下的時候涅瓦洛才註意到他們之間的身高差距,涅瓦洛的身高只有壹米七而已,然而他背後的這個男人卻有兩米以上的高度,加上那虎背熊腰的壯碩身材,涅瓦洛站在他身邊就跟小孩沒有兩樣。

這時蕾洛娜往那廢墟的頂端攀爬而上,而剩下的三人也尾隨在後,這時齊碧琳絲顯然對這個高大的男人有些好奇,她戳了戳他壯碩的身軀,開始問壹些問題。

「請問……怎麼……稱呼?」齊碧琳絲用相當彆扭的修曼語問道,但還是能讓人感受到她十足的好奇心,從蕾洛娜口中的線索得知,這個男人應該不屬於修曼人,這是她人生第壹次接觸修曼和阿特曼以外的種族。

「呃……妳說名字嗎?我叫做暗泉洛德,妳叫我洛德就可以了,我是來自北方巖壁壹族的暗泉部族,沒有任何職位是個旅行者,說難聽壹點叫做流浪漢……哈哈!」齊碧琳絲沒有註意到,他說話時的語氣顯然有些尷尬,那是因為他必須低下頭才能清楚看見身高只有壹米七左右的齊碧琳絲。

先前有提到過阿特曼人的穿著相當暴露,他這麼壹低頭,齊碧琳絲超過大半個乳房的面積都暴露在他眼前,他也是第壹次接觸到阿特曼這個種族,完全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修曼人穿著會這麼暴露,而且身上還種了點東西。

暗泉洛德的家鄉非常保守,族人被允許暴露的部位只有臉、手掌、腳掌,這壹點男女性都是壹樣的,除非那個人擁有戰士的身分,擁有這個身分的人才擁有「全裸在外」的權利,當然這是有原因的……

像齊碧琳絲這樣穿著暴露的女人,會被部落驅逐到充滿野獸的森林裡,用最極端的方式激發潛能成為戰士,否則只有被野獸咬死的下場。

就算修曼人的社會比較開放,但這全身有七成都暴露在外的女人,洛德除了自身家鄉的女戰士之外根本沒見過。男人是容易被視覺影響的動物,但此刻他為了不讓自己出糗只能強忍住衝動,要不然這世界上最貼身的腿甲,會讓他下身站起來的時候相當明顯。

「洛德先生……很高興認識……我是齊碧琳絲……阿特曼族人。」齊碧琳絲伸手過去,而暗泉洛德則是楞了壹下之後才伸出自己的手,但很快就發現這支手還覆蓋著盔甲,所以他馬上換成左手,而齊碧琳絲也笑了笑改用左手跟他握手。

女孩子柔軟的手掌,總是令人回味無窮。

這時蕾洛娜已經來到了廢墟的頂端,只見頂端有壹顆被埋了壹半並且已經碎裂的金屬球體,涅瓦洛也上前察看這個看起來相當突兀的東西。蕾洛娜知道這個東西就是守護者的核心,守護者能有別於壹般的機械,擁有自主行動的能力,就是因為它。

她拿出從四足機械嘴裡奪來的飛刀,用力插入球體的裂縫之中,她想用力將這個東西給撬開,結果最後這個任務還是交給擁有壹身力量的暗泉洛德,他原本想用巨劍刺入核心,但蕾洛納堅決反對之後他只好手握飛刀,開始剝殼。

很快他就知道為什麼蕾洛娜反對他用巨劍,當他撬開核心的那壹刻,漫出來的淡藍色液體讓金屬變得相當脆弱,他稍壹用力就把飛刀折斷了,而這些液體灑在他小腿上的時候,還算完好的腿甲馬上出現裂縫。

「這東西對人體無害吧?」暗泉洛德有些擔憂的望向蕾洛娜,他現在已經知道這支隊伍的隊長就是這個看起來像暗殺者的女人,而且她也擁有最豐富的知識和經驗。

服從有能力者,這才是巖壁戰士。

見蕾洛娜簡單說了聲「無害」之後,他壯起膽子直接用雙手扳開這滿是裂痕的核心,很快的就露出了三個成三角型排列的底座,這些底坐看起來像是某種代幣,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它們都是由數十層金屬薄片重疊而成,而每壹片上頭都有相當複雜的咒語刻印,典型的鍊金系產物。

三個底座上頭都漂浮著壹顆顏色各異的光點,分別為綠、藍、黃,蕾洛娜小心翼翼的將手伸入核心的最中央,將那顆仍然在供應魔力的紫色魔晶石給拔出,這三個光點在那壹瞬間就消失了。

這紫色的寶石讓涅瓦洛不由自主想起了那個瘋狂的夜晚,蕾洛娜在浴室裡欲求不滿的樣子……下半身很不爭氣的硬了起來。

蕾洛娜迅速將魔晶石收到袖子裡,迅速拔出了三顆像代幣壹樣的底座,確定沒有危險之後,齊碧琳絲相當好奇地靠上前來查看,非常想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伊古菲莽文明的偉大發明之壹,靈魂儲存器,它是壹個可以容納靈魂的容器。」蕾洛娜相當耐心的,用最簡單的方式解釋這個東西的作用,還有關於「靈魂」的概念。

人死不能復生,卻會殘留名為「靈魂」的能量,這個東西會受到生命體生前的狀態而受到影響,在肉體死亡之後被釋放出來時而有不壹樣的型態,但不管它們有什麼樣的型態都會被時間侵蝕直到消失。

靈魂儲存器就是壹個可以不斷讀取「靈魂」性質,並且大幅度減少時間對靈魂的影響的容器,至少騎士團到現在還不知道,被放入的靈魂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消失,就他們已經蒐集到的靈魂來看,這些靈魂至少都已經存放了幾千年的時間,或許可以存放到上萬年不朽都有可能。

但這不代表人類就掌握了永生的秘密,「靈魂」只不過是生命體存在的價值和證明,無限延伸「靈魂」的保存期限,不代表人就可以壹直活下去。直到現在,也只有騎士團掌握了這壹個概念,人再怎麼強悍也無法動搖這世界的規則,因此永生是不可能的事情。

扯遠了。

蕾洛娜簡單說明了壹下「靈魂」和靈魂儲存器之後,也正式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她希望把手中這三個靈魂的兩個,拿來當作培養狂暴戰士的材料。

很簡單的原因……這支隊伍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戰力,現在最能夠發揮出戰力的也就只有蕾洛娜和暗泉洛德,她希望讓另外兩人都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如此壹來他們就能發揮作用,而不會單純扮演扯後腿的角色。

植魂是這世界上最容易掌握鬥氣的方法,壹個肉體被植入其他靈魂之後,自身的靈魂會因為感受到威脅而變得強悍,身為魔力和鬥氣之源的靈魂壹但發生改變,就能讓人更容易感受到這兩種力量。

但這也是有副作用的,永有兩個靈魂的肉體會因為靈魂不穩定,而在魔力和鬥氣的後期修練變得相當困難,因此大部分的狂暴戰士都把精神集中在鬥氣修練,而不是魔力,因為比起魔力,鬥氣的掌握要容易多了。

「但是……這三種靈魂我從來就沒有見過,它們到底是什麼生命的靈魂?壹般來說狂暴戰士都只植入動物的靈魂,不是嗎?」暗泉洛德顯然有些擔憂。

「我認識壹個狂暴戰士,她植入的是螞蟻的靈魂。」蕾洛娜的壹句話讓洛德難以置信,他從來沒有見過植入昆蟲靈魂的狂暴戰士。

「這是我能想出來的,提升妳們實力最快的方法,當然我不會強迫妳們。」這世界上成為狂暴戰士的人並沒有騎士來的多,很簡單的原因,狂暴戰士沒辦法騎馬也難以射箭,甚至在武術上的發展都不如騎士,而且會因為氣息容易被戰犬捕捉而暴露行蹤。

這也是為什麼沼澤之塔騎士團裡,全部都是騎士而沒有狂暴戰士的主要原因,對壹個暗殺者集團來說,暴露行蹤是最要命的錯誤。

「這位兄弟不是很強悍嗎?為什麼還要多此壹舉?」暗泉洛德用大拇指指著站在壹旁看風景的涅瓦洛,幾個小時前這男人展現出來的強悍力量,壹個人就毀了壹個遺跡守護者,讓他心底感到佩服不已。

這次蕾洛娜還來不及說話,涅瓦洛就開口了。

「我體內的力量不屬於我,它甚至不會受到我的控制,妳也看到這力量有多麼危險,萬壹不小心在妳們身邊發作,那妳們都沒有存活的可能……」說完之後,涅瓦洛露出了壹個相當自嘲的笑容,望著自己的手掌感到無奈。

「對不起,兄弟。」暗泉洛德馬上查覺到這個男人壹定有不為人知的過去,也了解到自己肯定是說錯話了,他馬上就低頭道歉。

「蕾洛娜小姐……我想成為……狂暴……戰士。」齊碧琳絲現在算是蕾洛娜的僕從,她壹直覺得自己不過是在扯後腿,既然有變強的方法,她就不打算放過這次的機會,不過她露出堅決的樣子,讓人覺得有些可愛又好笑。

連蕾洛娜也忍不住露出了壹個微笑,像冰山融化壹樣的笑容說不出的美麗耀眼,讓兩個男人都忍不住看傻了眼。

「妳呢?」

這時涅瓦洛才回過神來,他只是簡單的點點頭回應了她的問題。

植魂的魔法陣非常複雜,但好處是施法的者不需要太多的魔力消耗,這幾乎是高階咒語學術裡最容易掌握的壹個技術。蕾洛娜選了壹塊比較平坦的地面,用手上的飛刀開始在地上刻字,她的動作要快,沙漠的地形隨時隨地都在改變,萬壹出了什麼差錯後果不堪設想。

「鎖定、溝通、連結:抽取、壓迫、引導:變質、融合、穩定」這些是植魂魔法陣所需要的咒文,每三個咒文代表著壹個階級,擁有三組咒文組合的植魂魔法陣正是高階的象徵,不過這些咒文排列雖然複雜,但都不怎麼消耗魔力。

最後壹個步驟,蕾洛娜要他們各自選擇壹個靈魂,這時她也表明了自己並不知道這些靈魂擁有什麼樣的能力,畢竟這些靈魂不屬於現代的任何壹種生物。

齊碧琳絲選擇了綠色的靈魂,而涅瓦洛則隨便選了壹個藍色,他們兩人分別拿著這兩個儲存器站在魔法陣的圓形空缺上,蕾洛娜責站在整個魔法陣的正中間,雙手平舉而嘴裡念念有詞,魔法陣的紋路開始發出微弱的光芒,被蕾洛娜插在正中央的魔晶石浮了起來。

無聊的暗泉洛德則坐在沙丘上看著這壹切,他也不時探頭張望周圍的狀況,以免任何的意外發生,不過還好周圍除了守護者的殘骸之外,好像沒有別的東西了。

「好了。」

「就這樣?」涅瓦洛有些意外,過程比他想像中還要短,從施法到結束也不用兩分鐘,而且並沒有出現什麼震撼的畫面。

「雖然我也不懂……只要呼喚另壹個靈魂,就可以狂化,呼喚自己的靈魂就可以變回來。」這是只有狂暴戰士才能理解的過程,身為騎士的蕾洛娜也不了解具體該怎麼做,感覺上很難但是出乎意料的簡單。

「啊!」

齊碧琳絲發出壹聲驚呼,暗泉洛德幾乎是第壹時間從地上跳起,已經擺出了戰鬥姿態。但眼前的畫面卻出乎意料的詭異,齊碧琳絲種在手腳的植物開始瘋狂生長,很快數十片巨大的葉片就覆蓋了她的身軀。

涅瓦洛想上前幫忙,但他看著根本已經變成草叢的齊碧琳絲,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巨大葉片上頭的紋路發出了金黃色的光芒,原本綠色的部位都漸漸變得透明,最後竟然消失了,而那些剩下的金黃色光芒則是回到了齊碧琳絲的體內,女孩驚奇地看著自己的手腳,開始單獨加速某些部位植物的生長,這讓她覺得非常好玩。


第十五章:伊古菲莽遺跡



2013-06-09 Sun 17:08

齊碧琳絲站在陽光之下攤開了雙手,有四片葉子從她的手中伸展開來,讓她看起來更像是美麗的花精,其中壹片遮擋在她的頭頂,而剩下的三片則分別遮擋在蕾洛娜、涅瓦洛還有暗泉洛德的頭上,幫他們遮擋過於強烈的陽光。

現在是沙漠最炎熱的時候,在這時行動的話會非常消耗體力,但過於強烈的陽光卻可以讓齊碧琳絲快速恢復魔力。

那四片葉子其實不是「生長」出來的,就連不久之前他們對抗遺跡守護者時,那不斷蔓延而試圖束縛他們的藤蔓也不是「生長」出來的,那是利用壹種類似魔力又有點像鬥氣的能量,模擬某種生態而顯現出來的結果。

齊碧琳絲用這種能力模擬長在她身上的共生植物,不壹樣的是模擬出來的葉片似乎被刻意放大了,很直接的攔截了陽光,看起來就跟壹般的葉片沒什麼兩樣,雖然因為體積的關係會大幅度消耗她的魔力,但共生葉片也正在快速進行光合作用,只要五分鐘就可以補回剛才消耗的成本。

只要魔力飽和她就趕緊施展恢復咒語,輪流幫三人恢復體力,也因為這樣他們趕路的速度快了很多,但這兩天都沒有發生戰鬥,齊碧琳絲反而變成了路途中最累的那壹個。

很多時候她走到壹半就會開始打瞌睡,所以三人要輪流關註她,以免她掉隊。

「洛德,妳是北方人,為什麼會到大陸南端來旅行?」涅瓦洛啃著不怎麼好吃的乾糧,抹去滿臉的沙塵,現在他咀嚼的時候嘴裡都有沙沙的感覺。

「因為我不喜歡部落裡的氣氛,人生就短短幾十年而已……還不如出來大開眼界,多見識壹下外面的世界。」有齊碧琳絲這樣的治療師在,他身上的傷復原得特別快,估計再過幾天就可以痊癒了。

「不過妳們帶這麼點食物……要怎麼通過這片沙漠?」暗泉古德對他們的裝備感到疑惑,他們三人的背包加起來都沒有他壹個人的重,他顯然是想嘗試越過這片沙漠才會背這麼大壹個背包上路。

不過,沒有人肯擔任他的響導,所以他只好冒險自己上路。

「只要能找到永恆綠洲,就有足夠的食物來源。」蕾洛娜說得非常簡單,她卻壹直沒有提到永恆綠洲的具體位置,但也沒有人會去懷疑她的判斷。

「涅瓦洛先生……妳的能力……是什麼?」

這兩天他們壹直在研究植魂之後的改變,雖然他們確定呼喚靈魂可以發動能力,但卻沒有任何狂化的效果,他們的戰鬥力也不會因此而變強,因此涅瓦洛覺得自己變成了「壹點都不狂暴的戰士」。

但齊碧琳絲卻獲得了可以模擬植物生態的能力,而涅瓦洛則是擁有……當他發動能力的時候會覺得自己的靈魂好像跟肉體分離了,當然他的身體仍然可以動,但他卻可以透過第二種視覺和聽覺來看到自己,原本這種感覺幾乎是貼著地面,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好像可以「飛」,而飛起來的高度就跟他本體的身高差不多。

他可以控制這個第二視覺以及聽覺在本體半徑五百米內任意移動,只不過太厚的東西這種感知好像穿不過去,移動的速度就跟他全速跑動的時候差不多(蕾洛娜「施放」疾速之後)。

原本他非常無奈,這種能力對戰鬥根本壹點幫助都沒有,但很快他就發現壹個好處,這第二視覺和聽覺就像他的分身壹樣,重點是沒有人可以看到它也碰不到它,所以他可以盡情的在三人身邊「跑來跑去」。

「可以讓我看得比較遠……吧?只不過需要壹些時間。」壹個人能清楚看到也能聽到五六百公尺外的東西,那是相當不可思議的事情。

像休息的時候他就會悄悄閉上眼睛,把自己的分身移動到蕾洛娜的身邊,用超近的距離去觀察蕾洛娜的臉龐,還有那白嫩的胸部,像現在他就仔細聽著蕾洛娜的呼吸聲,這幾乎成了這無聊的日子中最大的娛樂。

「古德先生……能成為……狂暴戰士嗎?」齊碧琳絲有些好奇地問道,事實上她更好奇的是剩下的那個靈魂擁有什麼樣的特性。

蕾洛娜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也不了解石壁壹族。

「石壁壹族的靈魂難以改變,也不能被改變,所以我們註定是沒辦法成為騎士、狂暴戰士、咒語學術士的其中之壹,但好處是我們壹族擁有與生俱來的強悍天賦!」他望著幾乎覆蓋了半邊身體,還有整個下半身的沙色盔甲,顯得有些驕傲。

「這樣阿……那也不能用鬥氣了?」涅瓦洛伸出食指,只見有壹根微弱的藍色細針從他的指間冒了出來,這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東西就是他激發出來的鬥氣,蕾洛娜也搞不懂為什麼他的鬥氣會是這個樣子。

壹般來說鬥氣應該更像鈍器或鎧甲,所以鬥氣之間的戰鬥通常被以「碰撞」來形容,而涅瓦洛凝聚出來的鬥氣卻超乎想像的細小而尖銳。

「有沒有感覺到什麼?」蕾洛娜忽然從地板上跳起,大概過兩秒之後其他三人才忽然感受到地底下傳來的些微震動。

「會不會是守護者?!」

涅瓦洛話才剛說完,他頓時覺得腳底下的東西都被抽空了,金黃色的沙丘以及炙熱的陽光都在急速上升,壹種失重和緊張的感覺頓時充斥了全身,很顯然他們正不受控制的下墜!

眼前的變化快得讓人來不及思考,但涅瓦洛卻在這壹瞬間絕得時間過得相當緩慢,蕾洛娜些微驚慌的神情都完全被他看在眼裡。

「又來了……」

有了思考的時間,他趁身體遠離之前馬上伸手扯住了蕾洛娜的衣服,用力將她摟入懷中,他只希望自己這個「神器」有能力為她保住壹條性命,不然這種高度摔下去也只有死路壹條而已。

雖然墜落的過程讓他壓力非常大,但他還是強忍著讓自己保持清醒,很簡單的原因,只要他壹感覺到「神器」要發揮力量,他就會馬上推開蕾洛娜。

「妳……」蕾洛娜有些驚訝,兩人的臉幾乎就要貼在壹塊,她第壹時間看到的是涅瓦洛那無比堅決的神情,原本想馬上推開他,但不知為什麼她放棄了這個想法,在墜地之前就讓他這樣緊緊抱著。

地底下五百公尺處……

齊碧琳絲身上冒出十幾片交織在壹起的龐大葉片,利用風阻來減緩下降的速度,而暗泉洛德幾乎就攀在她的背上,讓她感受到難以言喻的壓力,壹張小臉也因此脹得通紅,看起來非常可愛。

她原本想去救涅瓦洛和蕾洛娜,但是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兩人已經不見了,這通往地底的隧道之中只剩下她和古德兩人。

好不容易看到了壹層藍色的光膜,齊碧琳絲還來不及思考到底要不要穿過去,雙腳就已經先接觸到了,不過還好這光膜似乎對人體無害,發覺這壹點的暗泉古德第壹時間跳了下去。

四米的高度暗泉古德還可以承受,他雙腳才剛落地就攤開雙手往上壹看,只見齊碧琳絲的葉片在通過光膜的時候,就跟那些墜落的沙子壹起消失了。身體不受控制的齊碧琳絲在壹聲驚呼之後墜落在洛德的懷裡,這時似乎已經安全了,她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鬆懈了下來。

暗泉洛德則是第壹時間掃視周圍的環境,他可不認為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會安全到哪去。這是壹個巨大的地底空間,牆壁上除了壹些複雜的刻印之外還算平滑,而地底空間的中央漂浮著無數的立方體,以及壹個看起來相當神秘的球體機械。

「啊!妳……受傷!?」

齊碧琳絲之所以發出驚呼,是因為暗泉古德原本覆蓋著盔甲的部分,現在都露出了大片的肌腱,看上去非常怵目驚心。

「沒事……大概不知道什麼原因,讓我的盔甲脫落了,妳看……它很快就復原了。」就像他所說的,露出肌腱的位置以驚人的速度長出了光滑的皮膚,這讓齊碧琳絲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那原本應該是傷口的位置,摸得暗泉洛德有些心癢癢。

為了不讓齊碧琳絲對他「毛手毛腳」,他只好將這個小姑娘放了下來,沒想到他才剛放她回地上,她的小臉馬上通紅壹片,發出了壹聲驚呼之後迅速轉過頭去,這時候的她說了壹大串暗泉古德聽不懂的語言,那顯然是阿特曼語。

「妳怎麼了……?」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身體的感覺跟剛才不壹樣,他馬上往下半身看,只見原本應該被盔甲覆蓋著的下半身,現在已經全裸了,那根垂軟的大傢夥正隨著他的動作而晃著,這下就連他都臉紅了。

讓他苦惱的是這個空間乾淨到讓他都覺得不可思議,根本沒有壹點沙土可以讓他重新凝聚出新的盔甲,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齊碧琳絲從背包裡拿出壹件備用的衣服扔在他身上。

衣服上還殘留著少女的些許體香,暗泉洛德頓時感覺身體有些躁熱,這時他也顧不得這麼多就把衣服纏在腰上,讓垂下的布料勉強遮住他的重點部位。

「剛才真對不起……現在可以轉過頭來了。」

這時候齊碧琳絲才敢直視他,不過現在她的臉還是非常的紅,手腳上的葉片也不由自主有些捲縮的現象,讓此刻的她看起來相當可愛。

「現在……找……蕾洛娜小姐……他們?」

「走吧!雖然不知為什麼他們不在這裡,但我們應該不會離太遠。」

這裡大概就是伊古菲莽遺跡的內部,這裡有壹大堆兩人難以理解的東西,比如他們就不知道那看起來有點讓人的手臂的東西是做什麼的,只能大概推測出這是個機械,它只有簡單的三根手指,其中壹邊還掛著像長槍的東西。

現在暗泉洛德雙手緊握著大劍,兩人的步伐相當緩慢,他們隨時防備著可能從任何角度出現的危險,但直到他們發現並走下樓梯,都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洛德先生……快看!」齊碧琳絲有些驚喜地指著下方,而暗泉洛德在確認周圍沒有危險之後,也順著她的手指向下看去。

「這……」

樓梯的最底層是巨大的扇型,這些扇形玻璃總共有四片,玻璃與玻璃之間是看起來像是由金屬打造而成的走道,以及懸浮在正中央的那顆作用不明的機械。

真正讓齊碧琳絲感到驚喜的是玻璃下方的東西,那是壹道美麗的瀑布,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瀑布的源頭看起來像水管的盡頭,壹個石製水管的切面,大量的水流從懸崖上墜落,在底下變成了壹個月牙形狀的美麗湖泊。

除此之外懸崖壁上還有湖泊旁都有壹些油綠的植物,在沙漠行走了近半個月的他們看到這景色仿彿置身人間仙境,就連暗泉古德也不由自主的興奮了起來。

現在必須做的就是找到下去的方法,但很快就讓他們感到失望,因為周圍的東西他們都不了解,也不知道該怎麼樣才可以離開這裡,又怕亂碰會引發不可預料的危險,他們醒著的時間都在搜尋道路,累了就睡在地板上。

雖然頭上是沙漠,但這個地方卻是出乎意料的冷,齊碧琳絲常常睡到壹半就被冷得發抖,暗泉洛德看著心疼只好偷偷把這個姑娘抱在懷裡,好讓她溫暖壹點,雖然這麼做讓他的下半身有些難過,但他也只能忍著。

整整三天過去了,壹無所獲,這讓他感到有些絕望。

「洛德先生……幫我……」齊碧琳絲不小心打開了壹個櫃子,只見櫃子裡躺著壹顆沈重的紫色寶石,她知道自己搬不動只好請暗泉洛德幫忙。

暗泉洛德很輕易的就將這顆魔晶石給抬起,在齊碧琳絲的指示下讓他插入空間角落的壹個凹槽之中,只見地板上的刻印忽然閃出了微弱的光芒,建築物在那壹瞬間發出了壹種微弱的轟鳴聲,而他們調查過的壹個小房間也亮了起來。

「做的好!」暗泉洛德對齊碧琳絲比了壹個大拇指。

他讓齊碧琳絲待在原地等他,他手持巨劍小心翼翼的走入房間之中,但原本應該是毫無動靜的房間,壹道金屬牆壁忽然由上而下關了起來,齊碧琳絲發出壹聲驚呼想要提醒他,但已經來不及了……

「洛德先生……洛德先生……」齊碧琳絲焦急地捶打著牆壁,但無論如何這牆壁另外壹邊就是毫無回應,毫無依靠的她這時忍不住哭了出來,靠在那冰冷的牆壁上不知道該怎麼辦。

五分鐘過後……

「唰!」

齊碧琳絲忽然覺得自己靠著的東西不見了,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前撲去,原本她下意識的伸出雙手想要撐住,卻撐在那結實的胸肌上,她下意識抬起頭往上看……

「洛德先生!我以為……我以為……」

暗泉洛德的臉龐讓她破啼為笑,而前者則是摸了摸她的頭,重複說了幾次抱歉,等齊碧琳絲的情緒平復下來之後他才說道:

「走吧!拿上我們的東西,這個房間是去下面的捷徑!」

「好!」
2019-2-21 21: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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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線索



2013-06-11 Tue 10:37

緊緊擁抱在一塊的男女,有些茫然地互相望著對方,顯然他們都不是很了解剛才發生了些什麼。女人美妙的體香以及那近在咫尺的臉龐,那微張的紅唇讓男人看了心動不已,他很想把自己的嘴唇貼上去,但他還沒這麼做肚子就先傳來一陣劇痛。

女人不發一語,悄悄的抬起了自己的膝蓋頂在男人身上,凝聚的鬥氣就像火藥一樣爆發,而男人就是那個被火藥推出的炸彈。

「啊……」

正當男人因為肚子疼痛而沒力氣起身的時候,女人迅速從衣服裡拔出飛刀,壓低身體開始掃視周遭的環境,只要發現任何敵人她隨時都可以發動致命一擊。

這時候涅瓦洛直接躺在地上裝死,閉上雙眼放出自己的「耳目」,近距離欣賞蕾洛娜的英姿,這種情況下他覺得就跟貼著對方的身體移動沒兩樣,讓「耳目」降低高度跟在蕾洛娜背後,他幾乎鑽入了那過長的下襬之中。

欣賞著被緊身褲緊緊束縛的,那豐滿、翹挺且充滿彈性的臀部,它隨著蕾洛娜的走動而擺動,看得涅瓦洛的下體很不爭氣地硬了。

當然他也不敢太過份,畢竟「閉目養神」久了可能會引起蕾洛娜的疑心,他蕾洛娜身為一個暗殺者,那洞察能力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依依不捨的收回「耳目」之後,他趕緊起身,學蕾洛娜做出了潛行的動作緊緊跟在後方。

這是一條構造像下水道一樣的走廊,整齊刻畫在地板上的圖騰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淡藍色的光芒,這讓他們省了尋找光源的力氣,而且道路似乎也只有一條而已,他們別無選擇,只能不斷的向前摸索。

兩人都不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直到他們通過了出口,來到一個相當寬廣的立方體空間,這時他們也發現剛才走的那種走廊並不是只有一條,整整十條走廊並列在一起,而這些走廊的出口都面對著同一條大走廊,大走廊的地板會不斷的往一個方向滾動,非常神奇……

「這是什……」

涅瓦洛話還沒說完,就被蕾洛娜拉著躲回走廊之中,只見一個關節縮在一起的機械搖擺不定地從另一個走廊被送了出來,「砰」的一聲墜落在會滾動的地板上,被這地板緩緩的推往某個終點。

當它經過涅瓦洛面前的時候,他一眼就認出這個縮起來的機械,就是人型守護者帶在身上的那種四足機械,只見它被盡頭的大鉗子給夾起,像書本一樣被放置在屬於它們的櫃子當中,而更遠處有幾個構造特殊的桌子上,有一些四足機械被放在上頭,從天花板上垂下的幾條機械手臂,正忙著拆卸、組裝、修理的工作。

「看樣子,這裡是伊古菲莽遺跡內部。」

不過這跟蕾洛娜印象中的遺跡不太一樣,騎士團所找到的遺跡除了都是廢墟、殘骸之外,要不然就是早已斷絕能量,根本沒有任何運作的跡象。

但這裡很顯然就是一座仍然在運作的伊古菲莽遺跡,這恐怕就是那些守護者能在地表存在這麼久的原因之一,長期運作的機械比生命更容易老化,但機械可以透過更換零件和保養來維持壽命,而這裡就是他們用來維持壽命的地方。

這個立方體空間內,除了一堆兩人都沒什麼概念的機械之外,還有比如樓梯、房間這類比較淺顯易懂的構造。

確定周圍的機械都對他們沒有敵意之後,蕾洛娜從房間裡把一個骷髏搬了出來,他們推測那是伊古菲莽人的骨骸,但這個人的死法非常奇怪,這骷髏就坐在桌子前面,桌子上還有面鏡子,死前似乎正在望著自己的雙手……

「蕾洛娜……這裡有水。」

涅瓦洛找到了一個類似浴室的地方,牆壁上的幾個小洞不斷噴出水來,在房間刻意設計出來的低漥處匯聚在一起,變成一個相當淺的池塘,而牆壁上還掛著看起來相當老舊的毛巾,還有一些涅瓦洛沒看過也不敢碰的東西。

蕾洛娜進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波洛波利絲送給她的禮物去過濾這裡的水,她只要檢查那看起來像杯子的濾器裡,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雜質或反應,就能知道這裡的水乾不乾淨。

最後她發現只有一些對人體無害的礦物質,這裡的水似乎沒什麼問題。

「累了就洗個澡吧!我在外面守著。」

涅瓦洛說著就走了出去,還順便把門給關上,蕾洛娜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走到門前,把那簡單卻牢固的門鎖給扣上。

為了逃亡、趕路,他們都已經好幾天沒有洗澡了,由其又經過了沙漠之後身上還帶了不少沙子,在這種情況下就連蕾洛娜也禁不起洗澡的誘惑。不過奇怪的是,當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原本他們滿身的沙子都已經不翼而飛……

蕾洛娜緩緩解開了上衣,白嫩的乳房迫不及待地從衣服裡跳了出來,頂端的兩點嫣紅也跟著搖擺不定,她脫下了緊緊貼身的褲子,束縛已久的臀部終於被釋放了出來,在這種情況下更顯豐滿。

她拿出毛巾沾濕之後開始擦拭自己的戰鬥裝,她可沒有打算直接清洗,一般來說為了行動方便,她幾乎沒有帶換洗衣物出門的習慣,如果直接清洗還要等很長一段時間才會乾,若是跟齊碧琳絲這樣的女孩在一起那就算了,問題站在門外可是一個男人,她可沒有「坦然」面對男人的習慣。

雖然沒有換洗的服裝,但她有換洗的內褲。

將擦好的戰鬥裝先放在一旁,迅速脫下並清洗那輕薄的內褲,洗好之後她在架子上找了一個不顯眼的位置晾著,並用破舊的毛巾遮掩。

小心翼翼地跨入水池之中,些微冰涼的感覺從腳底傳來,也許是感受到這點寒意,那兩點嫣紅的乳頭不由自主地硬了……讓清水沖刷身上的髒汙以及疲憊,放鬆下來的蕾洛娜忍不住輕輕發出了些許呻吟。

這一切涅瓦洛當然都看在眼裡,這時候他也沒有閒著,站在門外的他已經解開了褲子,手裡握著硬到不行的棒子開始上下搓揉。

從俏臉、柔軟的山峰、渾圓豐滿的臀部,還有那雙令人著迷的美腿,以及隱藏在美腿之中的神秘花辦,此時此刻涅瓦洛都利用他的「耳目」看得一清二楚。隨心所欲的旁觀,卻又不失偷窺時所帶來的快感,涅瓦洛已經興奮到了極點。

也許是因為環境陌生的關係,蕾洛娜洗澡的速度特別快,涅瓦洛感緊把褲子給穿好裝作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靜靜等她出來。

「換妳了,我會在外面守著。」剛洗完澡的蕾洛娜看起來精神多了,而且她並沒有把綁起左邊的長髮,任由它遮住了半邊的臉龐垂落在肩膀上,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涅瓦洛走入浴室,在確定鎖上門之後第一時間就是找到蕾洛娜藏在角落的內褲,也許是為了行動方便的關係,蕾洛娜的內褲是三角形,布料非常薄而且柔軟,拿在手上摸著非常舒服,只是不知為何才剛洗好的東西,現在已經完全乾了。

老實說涅瓦洛都覺得自己非常變態,一開始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內心都會抵禦和掙紮,但久了之後根本連考慮都不需要了,而且他覺得自己對蕾洛娜似乎有強烈的執著,她的姿態、她的物品、她的裸體、她的呼吸都能給涅瓦洛帶來無比強烈的快感。

清洗過的內褲味道被水沖淡了不少,但仍然能聞到些許的騷味,以及屬於蕾洛娜的體香,他幾乎是一邊洗澡一邊享受著嗅覺帶來的快感。

迅速套弄那已經硬到有些發疼的棒子,現在的涅瓦洛滿腦子只剩下蕾洛娜而已,手上的內褲被他握在棒子上,讓下半身也能感受到蕾洛娜的存在,粗壯的棒子在被揉成一團的內褲中快速進出,快感比剛才更加強烈。

「啊……」小腹一陣酥麻,涅瓦洛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堅挺的棒子一抖一抖地灑出了大量的白色精華,那可憐的內褲就這樣被他給玷汙了。

當涅瓦洛走出浴室的時候,他發現蕾洛娜並不在浴室的門口,而是站在不遠處的一個看起來像桌子的機器前,似乎正在研究什麼,而她似乎也沒有發現涅瓦洛洗澡的時間似乎有點久……

蕾洛娜從機器裡拿出了一本並不是很厚的書,書上寫著古老的伊古菲莽文字,這些文字就連騎士團的研究人員也難以翻譯,不過還好書裡都有相當精緻的繪畫,因此就算看不懂文字也能知道個大概。

不過有一張圖她看了很久,圖的底端是一個看起來相當輝煌的城市,高大的樓層還有構造特殊的城牆,以及站在城牆外的幾個人型守護者。

很顯然這是伊古菲莽遺跡全盛時期的樣子,但真正讓她疑惑的並不是這個,因為伊古菲莽遺跡的樣子在很多保留文獻裡都能找到,最詭異的就是這張圖上方,也就是出現在伊古菲莽上空的那個東西……那是什麼?

它看起就像是由無數的塔樓組合而成,而每一棟塔樓都是由無數的看起來像盤子的結構重疊而成,塔樓與塔樓之間似乎有一些看起來細小的通道連接。這個東西在圖上很理所當然的漂浮在伊古菲莽的上空,但它的結構卻前所未聞,蕾洛娜第一時間根本無法理解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涅瓦洛有些好奇地走上前來查看,當他看到那讓人匪夷所思的圖片時,心中忽然冒出了一種相當熟悉的感覺,他靠近圖片想看仔細一點,卻在這時候楞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說道:

「時間神殿……」

「什麼?妳剛才說了什麼?」蕾洛娜很清楚他說了什麼,這個問題不過只是想確認涅瓦洛的腦袋正不正常罷了。

「我的記憶告訴我,這東西就是時間神殿……只是,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這裡?」其實涅瓦洛自己也不明白,時間神殿究竟應該出現在哪裡才算正常,他純粹只是受到那混亂不堪的記憶所影響。

蕾洛娜陷入了沈思之中,如果涅瓦洛說的是真的,那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時間神殿的輪廓,而她的疑惑就跟涅瓦洛差不多,為什麼神殿會出現在這裡?

蕾洛娜繼續翻閱書籍尋找相關的圖片,而涅瓦洛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兩人不發一語地翻找著隱藏在這機械之中的古老書本。

「蕾洛娜……妳看這個,這好像是伊古菲莽某一座城市的設計圖,妳覺得它看起來像什麼。」涅瓦洛所說的設計圖,是一張由上往下看,幾乎九十度視角的城市結構圖片,這個城市看起來是由好幾個完整的幾何圖形組合而成。

「某種魔法陣?」

看起來的確很像,那城市的街道就像是魔法陣上會有的結構紋路,但蕾洛娜從來就沒有看過這麼大的魔法陣,要啟動這樣的東西所需要耗費的魔力根本難以想像。

「假設它是魔法陣,那作用是什麼?」涅瓦洛把這個城市的結構,拿去跟蕾洛娜剛才看到的那張圖上的城市比對,經過了快半小時的翻閱和比對之後,他幾乎確定這兩張圖所指的是同一座城市。

許多國家的前身都有記載到伊古菲莽的存在,但卻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是怎麼走向滅亡的,直到幾千年後的今天仍然是個謎團……一個龐大的文明不可能毫無理由就這麼消失,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

涅瓦洛先前得知自己體內隱藏著「神器」,而這個「神器」就是時間神殿的碎片時,他漸漸的想起了一些並不屬於他的記憶,也許那是神器的記憶。

而現在,他們在伊古菲莽的遺跡裡發現了有關時間神殿的記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他覺得自己好像應該知道些什麼,但卻又沒辦法整理出一個完整的答案,現在他只能夠確定那神祕的空中建築,就是時間神殿。

涅瓦洛對時間神殿沒什麼太好的印象,他知道自己身上這股毀滅性的力量,源頭就來自時間神殿,因此他並沒有像它的信徒一樣對這個神一般的存在感到敬畏,唯一的感受就只有恐懼而已。

因此他幾乎下意識就覺得,伊古菲莽的滅亡一定跟時間神殿有關……

「蕾洛娜,沼澤之塔騎士團會這麼積極的尋找神器,是因為曾經有神器造成悲劇的例子嗎?」平時最喜歡盯著蕾洛娜看的他,這次連頭都沒回就問了這個問題,現在的他莫名其妙的感到緊張,上一次擁有這種感覺,是他們被牧李斯給追殺的時候……

「嗯……『金色玫瑰』剛出現在人間的時候,曾把一座山化為火海,估計有三百多人來不及逃亡而送命,火海熄滅之後有一個冒險者取得了這個神器,最後導致了希爾商業聯盟的一個小城鎮毀滅,估計有五千多人死亡。」

「我在想,會不會是因為……時間神殿降臨在伊古菲莽,所以才導致這個輝煌的古文明,幾乎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就消失了?」

深刻體會過神器的毀滅性力量的兩人,在涅瓦洛說出了這話之後自己都不寒而慄,而這時蕾洛娜似乎想起了什麼而翻出了一張世界地圖。

她開始仔細觀察著整個大陸的南端,不過這次她看的並不是國家、城鎮、村莊,而是整個南大陸的地形,大陸的最南端是由藍色平原和憂鬱森林組成,一座高大的山脈幾乎阻隔了南大陸與遠古森林的連繫,這裡只有幾個貧窮又不起眼的靠海國家,憂鬱森林的北邊就是伊古菲莽遺跡沙漠,這個沙漠的位置讓南大陸變成了孤立的存在。

「妳一定是覺得,這個沙漠長的就像一個傷口,對吧?」涅瓦洛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自己這樣看著,都覺得這個沙漠的存在,就像是這個大陸曾經受到了什麼嚴重的傷害所留下來的傷痕……


第十七章:孤男寡女



2013-06-13 Thu 23:29

已經整整五天過去了,洛德在這附近探索卻找不到任何離開以及通往其它地方的方法,在小山坡的頂端的牆壁上有一個看起來像門的地方,但他想破了頭就是不知道該怎麼打開這厚實的金屬大門,用巨劍試著劈砍一下之後發現,也許門還沒劈開他的巨劍和雙手就會自己折斷了。

還好這裡的水裡有一些魚可以捕來吃,而水邊也有一些齊碧琳絲認為沒有毒的植物可以充飢,總而言之,短時間內是餓不死人。

暗泉洛德在下來底部的第一天,就砍了一棵矮樹幫齊碧琳絲搭了個簡易的自製帳篷,好讓她在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會受寒,原本齊碧琳絲也想幫洛德弄個睡覺的地方,但卻因為自己笨手笨腳而無能為力,這讓她這幾天有些消沈。

這裡終於有沙土可以使用,暗泉洛德在齊碧琳絲面前展示了石壁一族的天賦,原本手上光滑的皮膚忽然脫落,露出了皮膚底下的肌腱,這一個現象讓齊碧琳絲嚇了一大跳,洛德只是把手貼近地面,只見大量的沙土被他吸附到手上,取代了原本的皮膚變成相當貼身的裝甲。

也因為這樣,暗泉洛德終於有「褲子」可以穿了,他非常感謝的想把齊碧琳絲借他遮身的衣服還給她,只見這女孩紅透了臉,一點也不想收下他遞過去的衣服,他只好把這小件的衣服當作棉被使用。

「啊!洛德先生……早安……來吃早餐吧!」齊碧琳絲的修曼語越說越流暢了,她正露出燦爛的笑容對著剛站起身來伸懶腰的洛德揮手,早已經升火的齊碧琳絲正在加熱石板,用植物的葉片包著魚肉放在上頭煎。

看女孩認真十足的模樣,洛德頓時覺得這樣的生活也挺不錯的,不用想著怎麼提升自己在部落中的地位,也不用煩惱太多事情,更遠離了修曼社會中的喧鬧。

「啊!」齊碧琳絲發出一聲慘叫,她摀著自己的右手掌一臉痛苦,這時洛德才發現她不小心觸碰到了滾燙的石板。

感緊拿著用樹葉編織而成的盆子到水邊去提水,他拉著齊碧琳絲的手泡在冷水中,只希望這樣能趕緊降溫,他們族裡有人燙傷一般來說都是這樣處理的……他摸著幾根被燙傷的手指,還好只是有些紅腫,並不是很嚴重。

「妳沒事吧?下次料理的時候記得要小心點。」

「對……對不起!」

「我說過了,這種事情不用跟我道歉啦!」這時洛德忽然覺得女孩的手軟軟的,摸起來相當舒服,他忍不住多握了一會兒之後才放開。

接下來的時間就跟前幾天差不多,暗泉洛德吃完早餐之後就到附近去探索,而齊碧琳絲則是待在原地守著他們的東西。有時候洛德會到上層去探索,但無論如何就是沒有任何的進展,這讓他感到失望的同時也開始焦躁起來。

底層的照明似乎會按照外界的時間來改變,因此有一段時間是白天而另外一段時間是晚上,每當到了時間是晚上的時段的時候,暗泉洛德就會回到齊碧琳絲身邊去休息。

「洛德先生……可以跟我說說……妳的……故事嗎?」到了晚上,煮完晚餐之後,齊碧琳絲依舊在想辦法種植她在附近找到的植物,也許是因為這幾天過於無聊,她開始對洛德的過去感到興趣。

「我是來自遙遠的北大陸,那塊土地被修曼人稱為……蠻荒之地?喔!對!蠻荒之地,那裡不像修曼社會這樣和平、富有,到處都是戰鬥跟飢荒,只要不是強者就很容易成為魔獸的食物,也因為這樣我們從五歲開始就要學會怎麼生存,我的童年就是不斷的戰鬥、戰鬥、戰鬥……」

雖然他是因為不喜歡家鄉才出外旅行的,但在這種時刻他還是忍不住懷念起自己的童年。

石壁一族的小孩從五歲開始學習戰技,從十歲開始就要與別人競爭,他們每天都過著互向戰鬥、競爭、衝突的日子,也許是因為這樣他們的個性總是比較直爽,沒有太多的陰謀詭計,在石壁一族的世界裡,戰技和實力才是一切。

有一天,暗泉部落來了一個吟遊詩人,部落雖然同意跟他易物但卻不歡迎他進入部落之中,這個冒險者也只能乖乖待在外頭過夜。

年輕的洛德對這個外來者非常感興趣,最大的原因是因為這個人會一種他們種族無法學會的戰技――鬥氣,於是他晚上趁大人不註意的時候偷溜出村子,去找這個冒險者。

雖然從睡夢中被吵醒,但這個詩人並沒有因此而發飆,而是邀請這個石壁一族的孩子坐在他身邊,陪他一起欣賞美麗的夜景,同時也跟他分享來自南方世界的一切,洛德不斷的提出他所好奇的一切問題,而詩人則一一回答,兩人幾乎談笑到快要天亮才散會。

不過一整夜沒睡的下場就是,他跟同伴比武的時候因為晃神而被打得非常慘……

詩人離開之後,他就不斷的想像著詩人所說的一切,漸漸的他開始嚮往外界的世界,他想要到南方去闖一闖、看一看,甚至想知道詩人口中的遠古森林是什麼樣的一種存在,他的好奇心隨著他的成長而越來越嚴重。

不過真正讓他下定決心出來旅行的原因,卻是因為他犯下了一個族裡忌畏的錯誤,他瞞著大人們養了一隻魔獸的幼雛當寵物,結果被酋長給發現了。這事件的結局不難猜到,那就是他的寵物被當場處死,而他則在酋長的冰冷目光之中被抬出村莊,給予他的懲罰是――流放兩年。

於是他就獨自一人越過山脈,半路上還遭遇了一些商隊,由於他擁有相當強悍的實力,只要順路的話他就會當起廉價的傭兵,之後他也發現商人給他的那些圓圓的金屬片可以拿來交易,非常方便,之後他才知道這東西叫做錢。

一路上他見識到了許多非常新奇的東西,比如他一輩子都沒看過這麼多的植物,還有那一望無際的美麗海洋,一系列沒看過的景色都讓他大開眼界,雖然一路上也遇到不少讓他不開心的事情,但至少他認為自己開始旅行之後,人生變得豐富了很多、很多……

「牠好可憐……」見洛德沈默了一陣子之後,齊碧琳絲才開口說道。

「誰?」

「那個……寵物……魔獸?」齊碧琳絲用手比了比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那有些疑惑又極力想解釋什麼的模樣很可愛,讓洛德忍不住笑了一下。

「是阿……族裡不允許私養魔獸,他們認為魔獸都是非常兇殘的存在,萬一有甚麼意外可能會給部落帶來災難,所以任何闖入部落的魔獸都得死,唉!」他相當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寵物的死是他童年非常不好的一段回憶。

「不聊了……妳要先洗澡嗎?還是我先洗?」洛德站起身來,習慣性地拍了拍貼身的脛甲,原本齊碧琳絲以為會有沙子掉下來,但那沙土吸附得比她想像中還牢實。

「妳……妳先洗。」聽見洛德的問題,齊碧琳絲臉上一紅,說完之後就感緊鑽入自己的帳篷裡,這個反應就跟幾天前洛德第一次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根本就一模一樣,他搞不太懂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不知道,不久之前他洗澡的時候,齊碧琳絲不小心看見了他全裸的樣子,尤其看到了他那粗壯雄偉的下半身時,她覺得自己的腦袋熱得快要暈過去了,接下來幾天只要想到或提到洗澡她腦袋裡就會不由自主冒出這個畫面。

而齊碧琳絲幾乎都等到洛德入睡之後,才敢走到遠處去洗澡,萬一被這個大男人看到她一絲不掛的樣子,那這個姑娘肯定會很想死。

一連好幾天沒有進展,這讓洛德不由自主有些焦躁,也因為這樣他幾乎是睡到一半就醒過來了,他拿起蓋在身上的衣服想要放在一旁,但很快他就聞到了殘留在衣服上的,齊碧琳絲淡淡的體香味,睡不著的他在迷糊之中拿起來聞了聞。

接下來就不只是睡不著的問題了,這麼一聞他的下半身竟然有了些反應,不過整個下體都被盔甲給覆蓋著,充血的下半身頂著脛甲讓他非常難受,最後他只好把一部分的盔甲卸除,露出了那壯碩且猙獰的棒子。

他知道有時候自己會有這樣的生理反應,通常只要過一陣子就會自己軟掉了,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這東西硬得有些疼痛,而且還沒有軟掉的意思。

望著手中的衣服,他忽然想看看齊碧琳絲睡得如何,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有沒有著涼,但是一探頭望向帳篷裡面的時候他卻楞住了,因為齊碧琳絲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他張大嘴巴但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不知道現在的狀況如何,也許有危險隱藏在附近,輕易出聲是不明智的行為。

「有不正常的水聲……」他望向接近瀑布的方向,雖然那聲音並不明顯,但還是被他敏銳的聽覺給捕捉到了,他拿起大劍悄悄的潛入草叢之中……

用雙手捧著清澈的河水,輕輕的淋在自己身上,水沿著脖子、性感的肩膀、大小適中的乳房到平坦的腹部,滑落到光滑的私密處後從大腿內側一直往下流回水中,種植在手腳上的葉片似乎因為舒服而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濕潤的銀白色秀髮緊貼在那吹彈可破的皮膚上,白裡透紅的肌膚一直延伸到手腳的部份漸漸的轉變為不屬於修曼人的淡綠色,看起來就好像穿著薄薄的淡綠色透明手套和長靴,平時可愛親切的齊碧琳絲,此刻竟然給人一種妖豔的錯覺,尤其當她開使用清水清洗私密處的時候……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原本開始清洗大腿的手又回到了私密處,她似乎正在摸索著什麼,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怪異,很快她就皺起了眉頭,身體不受控制得顫抖了一下,腰一軟整個人都彎了下來,但始終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這樣一來蹲在草叢裡的洛德就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某個部位倒是看得一清二楚……那豐滿的肉臀隨著齊碧琳絲的動作更顯翹挺,原本隱藏在大腿之中的花兒也隨著這個動作而綻放,靈巧可愛的手指在花瓣之中滑動,還不時捏了捏隱藏在粉紅色花瓣之中的花蕊,強烈的快感讓她的嬌軀微微顫抖著。

但很快她就恢復了理智,俏臉也因為剛才那種異樣的感受而浮現紅暈。

這一切洛德都看在眼裡,老實說他並不清楚齊碧琳絲在做些什麼,只知道這個姑娘此刻的一舉一動都吸引著他的目光,一絲不掛的身軀還有那披散在身上的銀白色秀髮,都讓此刻的齊碧琳絲超乎想像的美麗動人。

他緊盯著那豐滿十足的臀部,以及女孩那水嫩無比的花兒……他並不是第一次看見女人的生殖器官,小時候跟母親一起洗澡的時候就曾經見過,但當時的他只不過是疑惑,然而此刻的他卻有了某種強烈的衝動,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下意識握住了那難受的棒子,很快的他就發現了另一件事……

堅挺的棒子被握著的時候就不會那麼難受了,而且上下套弄來磨擦它的話反而會有一種強烈的快感,他一面偷看齊碧琳絲洗澡一面開始了人生中第一次的自慰。

「吭!」

他見齊碧琳絲就要洗好了,想要移動位置慢慢離開這裡的時候,卻發生了一點意外,他的腳竟然不小心踢到了自己的劍。

「啊!」

齊碧琳絲猛地轉過頭來,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蹲在草叢之中,嚇得趕緊轉身往後跑,但她似乎在緊張之中踩到了什麼,腳下一滑,整個人跌落水中。

洛德見到齊碧琳絲有危險,大腿肌肉忽然膨脹,爆發出了相當驚人的力量,用修曼人在正常情況下難以達到的速度衝了過去,在齊碧琳絲被水沖走之前趕緊一把捉住了她的手,用力地將她從水裡拖了上來。

也許是因為驚嚇過度,齊碧琳絲吞了不少水,洛德敢緊用家鄉的老方法按壓她的胸部下方還有肚子的位置,強迫她把多餘的水給吐出來。

「咳、咳!」好不容易吐了一口水出來之後,虛弱的齊碧琳絲開始掙紮,不顧一切想要從他懷裡掙脫出去,而洛德則怕她再一次滑倒而不敢馬上放開,不過這樣一來一顆乳球不知不覺間落在他的手中,而另外一隻手則按在小腹的位置。

「齊碧琳絲……冷靜一點,我是洛德,沒事了!」

「洛德先生……」

不過很快她就緊張到說不出話來,因為洛德一隻手按在她的胸部上,而另一隻手則很接近她的敏感地帶,為了能把齊碧琳絲抱住,洛德幾乎是用半蹲的方式將她從水裡抱起,而那粗壯的東西已經穿過了大腿內側,跟她得花兒緊緊貼在一起。

原本洛德想要放開她,但沒想到齊碧琳絲忽然夾緊了大腿,他的大棒子被大腿內側的軟肉和花瓣緊緊夾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忽然衝上腦門,讓他不但沒有鬆手反而抱得更緊。

少女美妙的體香和那柔軟的身軀,讓他漸漸的失去了理智。

洛德也不是完全不明白男女之事,在旅行的過程中他就從那些臨時的夥伴身邊聽過不少,只不過當時的他並不是很感興趣,但齊碧琳絲的嬌軀卻點燃了他心中那不好的念頭。

他想要把棒子從少女的雙腿之中抽出,沒想到這麼做卻帶來了強烈的磨擦,兩人不約而同地顫抖著,捧著乳球的手下意識握緊,手中傳來的柔軟以及彈性的感覺更加強烈,還有一粒硬硬的東西頂著他的手心,他有些好奇地捏了一下……

「啊……」

齊碧琳絲敢緊摀住自己的嘴巴,現在她的臉已經紅到脖子去了,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發出這麼讓人害羞的聲音。

齊碧琳絲的害羞的樣子讓他覺得非常有趣,開始不斷的揉捏著對他的手掌來說有點小巧的乳房,另一隻手則探到她的跨下想要摸摸看花瓣,但他最先摸到的是一粒有些俏挺的豆子,他稍微用力捏了一下……

齊碧琳絲的嬌軀顫抖著,下意識把身體往後縮想要躲開大手的侵犯,但這麼一縮卻讓她的身體跟洛德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


第十八章:生氣



2013-06-13 Thu 23:36

「女孩子動情的時候,最需要的是妳的親吻。」

在遙遠的路途之中,洛德已經忘記這句話是哪個人說的了,他抱著齊碧琳絲的時候剛才那種難受的感覺一掃而空,但一股莫名的衝動仍然存在,他一手揉捏著那摸起來非常舒服的乳球,另一隻手則搓揉著齊碧琳絲敏感的花蕊。

齊碧琳絲這個傻女孩現在已經嚇得不敢掙紮,反而是用手摀住自己的嘴,讓它別再發出那種羞恥的聲音,現在的她腦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很快她就察覺一種濕熱的感覺貼上了她的臉頰,在她的震驚之中再一次貼了上來,洛德正在親吻著她的臉頰,每次分離的時候洛德粗重的呼吸經過她的耳旁,都讓她感覺身體更加的燥熱。

接著洛德就感覺到他的棒子上有一種濕熱的感覺,他並不知道那是什麼,他只知道這樣非常舒服,而且有了這東西潤滑之後,讓他粗大的棒子更容易在齊碧琳絲的大腿之間進出,他順勢扭腰輕撞著那豐滿的臀部,同時也讓那粗大的東西在齊碧琳絲的跨下進進出出,磨擦帶來了強烈的快意。

齊碧琳絲感受到一條粗壯且炙熱的東西,在她的私密部位磨擦著,而那不安份的大手依舊揉捏著她脆弱的花蕊,一種酥麻的感覺從胯下開始蔓延,一種舒服又怪異的感覺讓她有一種想發出點什麼聲音的衝動……

「洛德先生……我……不……」

她的聲音簡直就像是扭曲而美妙的呻吟,不但沒有阻止洛德的行為,反而讓他更加的衝動,他把整個嘴貼在她的脖子上用力的吸允著,同時像個野獸一樣用鼻子用力吸著她身上的香氣,這讓齊碧琳絲的聲音很快就淹沒在快感之中。

洛德發現自己好像摸到了一個洞,在齊碧琳絲就因為快受不了跨下的刺激而彎下腰的時候,洛德粗大的棒子馬上往那粉嫩的洞口用力頂了進去。他頓時感覺到那緊窄、軟嫩、濕熱的洞穴緊緊握住了他的下半身,很快這洞穴猛然一緊,讓他舒服得差點發出呻吟。

才剛灣下去的腰身忽然往後仰,齊碧琳絲的小嘴和雙眼都張得大大的,原本摀著嘴的雙手也分開在一旁呈現爪型,剛才她有一種身體從跨下被人狠狠刺穿的錯覺,強烈的疼痛很快就傳遍了全身刺激著她的腦勺,剛才累積的那些情慾快敢全都一掃而空。

洛德很快就發現齊碧琳絲的異常,他抬起手來發現他的手上居然有鮮血……他嚇得想要查看她的傷勢卻不敢把棒子拔出,因為看她那痛得五官都快糾結在一起的樣子,他怕這樣猛然抽出只會給她帶來更大的痛苦。

「齊碧琳絲……對不起,我不應該……」

「嗚!」

洛德話才剛說一半就被齊碧琳絲的哭聲打斷,她就像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一樣瘋狂的哭著,摀著自己的臉藉由哭來抒發那種難以承受的痛苦,一時之間洛德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緊緊抱著她,等她哭完再說……

這段期間,洛德不斷用清水清洗兩人的交合處,想把流出來的血給洗掉一些。

齊碧琳絲很快就不哭了,她嘴裡念念有詞,接著手掌上忽然冒出微弱的光芒,她將手掌貼在自己小腹的位置,很快的那種難以忍受的疼痛終於好了些,但原本已經軟了些的棒子,因為陰道受到恢復術的作用而蠕動了幾下,刺激著他的棒子又硬了起來,頂得她有些難受。

他小心翼翼的把齊碧琳絲的身體轉了過來,讓她的大腿夾在他的腰上,原本他這麼做是想要把齊碧琳絲抱到岸上,但走路時造成的起伏卻讓他的棒子受到磨擦,而爽得有些腿軟。

眼神複雜的看著自己被完全撐開的下體,她難以置信自己的身體可以容納這麼大的東西,同時下體偶爾傳來的疼痛也讓她大皺眉頭,在這之後卻傳來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還有完完全全被填滿的快感。

嘴唇微張,她忍住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洛德卻因為受不了嘴唇的誘惑而貼了上去,兩人的舌尖竟然很有默契地撞在一起,接下來這兩人就像觸電一樣真正的黏在一起。

齊碧琳絲的舌頭想要閃躲,但洛德卻對那香舌的滋味依依不捨,風狂的追求讓齊碧琳絲被挑逗到有些受不了,兩人的舌頭瘋狂地纏在一塊,緊接著的嘴也因此不斷發出了「滋、滋」的美妙聲響,在這段時間內兩個人好像都忘了些什麼,這是他們人生中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需要某個人……

兩人的激烈親吻維持了三分多鐘,分開的時候兩人的嘴唇之間還牽著一條晶瑩的絲線,一種淫彌的感覺讓齊碧琳絲羞得鑽入了洛德的懷裡,她不希望洛德看到她那紅得發燙的臉頰。

洛德捧著那豐滿的肉臀,將深入齊碧琳絲體內的棒子緩緩抽出,接著又依依不捨地頂了回去,從棒身傳回來的強烈酥麻感正鼓勵著他這麼做,他開始用溫柔的動作在齊碧琳絲被完全撐開的洞裡緩慢抽插著,每一次抽出都會翻出些許嫩肉。

並不是他不想加快速度,而是齊碧琳絲的小穴真的太緊了,緊到他怕動作太大會讓這個女孩再度受傷,所以只能放慢動作。

讓洛德感到意外的是,齊碧琳絲竟然開始扭腰,主動配合他的動作,這樣一來抽插時的起伏就變得更大了,兩人都被強烈的快感淹沒了理智,動作隨著時間過去也越來越大、越來越瘋狂。

「啊、啊、啊、我……啊!」

洛德強烈的腰力撞得齊碧琳絲呼吸困難,她一手勾在洛德的肩膀上而另外一隻手則揉著自己的胸部,享受著因為性愛而誕生的舒服。

齊碧琳絲雙腿忽然緊緊盤起,雙手緊緊抱著洛德的頭逼著他彎下腰來埋在她的胸部之中,她則發出了一聲瘋狂的呻吟,身上的葉片也緊緊貼著皮膚。肉穴因為高潮而痙攣,大量的淫水從深處一湧而出,很快就讓兩人的下半身都濕得一蹋糊塗。

有了大量淫水的潤滑,洛德就能在這緊窄的洞穴裡高速進出,因高潮而敏感的小穴還來不及舒緩,就受到那暴風雨般的猛烈衝撞,逼得齊碧琳絲發出了一聲又一聲像哭一樣的淫叫,眼淚也不由自主從眼角流了下來。

「我……要出來了……」

洛德也不知道什麼要出來了,他只是覺得小腹一陣酸麻,整個棒身變得敏感無比,性愛的快感已經達到了一個巔峰,他抱著豐滿的屁股開始瘋狂加速。

「啊――!」

齊碧琳絲身體的抽蓄比剛才更加強烈,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個在瘋狂磨擦男人胸膛的蕩婦,而洛德則是緊抓著她的屁股用力往下壓,讓指頭都快陷入臀肉中,將肉棒用力的往她身體的最深處頂去,最後發出了一聲悶哼……

累積了二十年的滾燙精華,一抖一抖地噴灑而出,全都往花心射了進去,量大到射了好一陣子才停了下來。

「呼……哈……」

就在齊碧琳絲以為終於結束的時候,那插在她體內卻依舊堅挺的棒子再一次的動了起來,她嚇得想要把洛德從身邊推開,卻無奈力氣太小。

每一次往外退的時候,都會有精液混雜著淫液流出,在洛德奮力的抽插之下粉紅色的花瓣很快就沾滿了精液,看起來更加淫蕩且迷人。他讓已經沒了力氣的齊碧琳絲跪趴在巖石上,而他則扶著豐滿的肉臀和纖細的腰支從方狠狠頂了進去,少量的精液從洞裡被擠了出來,沿著大腿內側慢慢流下。

「我……我……不行……啊……」

接著洛德整個人幾乎趴在她的背上,一手一顆乳球在手中像寶貝一樣把玩著,耳邊不斷傳來男人粗重的喘息聲,上半身和下半身同時被侵襲,她覺得自己舒服得已經快要瘋掉了。

「啪、啪、啪、啪……」

也許是因為齊碧琳絲的臀部太有料,讓他覺得這樣衝撞簡直就舒服極了,直到齊碧琳絲再也發不出呻吟的時候,他再一次的將肉棒頂入花心,在一聲悶哼之後又狠狠射了一次。

任由肉棒抖動著,他撥開齊碧琳絲的銀白色秀髮,撫摸著她通紅的臉頰。

「舒服嗎?」也許是因為剛才的感覺讓他意猶未盡,他幾乎不經過大腦就這麼問道,但回應他的卻是一陣的沈默。

等肉棒軟了一些之後才從她的體內抽出,因為肉棒的尺寸實在太大,讓她的花徑一時之間還沒辦法閉上,不時有乳白色的精液從洞裡緩緩流出,這畫面看起來簡直淫蕩無比。

齊碧琳絲都不說話讓洛德有些擔心,就在洛德想要看看她的狀況時,剛從女孩變成女人的齊碧琳絲忽然起身,搖搖晃晃地往水邊走去,洛德想要上前扶她卻被她給一手甩開了,他從來沒有看過這個女孩發脾氣……現在面對這種狀況完全不知所措。

齊碧琳絲蹲在水邊,用中指和食指分開了花瓣,讓更多的精液從陰道裡流出來,她的臉雖然紅但表情卻相當疲憊而且有些冷漠,而洛德這時也只能在一旁靜靜看著,這時他才明白自己闖了個禍。

他再傻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們的行為代表什麼,在他的部落,強迫跟女人交配可是死罪,而且還是跟外族的女人發生關係,這將會被處以生不如死的鞭刑……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他看著正在默默清理下體的齊碧琳絲,忽然覺得相當心疼,想說點什麼但這時候的他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齊碧琳絲擦乾身體之後穿上衣服,用相當彆扭的走路方式走回帳篷睡覺去了。

隔天……

一項會提醒洛德吃早餐的齊碧琳絲什麼也沒說,她雙眼紅腫神情疲憊地處理著早餐,當洛德經過她身旁的時候,她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忙自己的,就好像把這個男人當作陌生人一樣。

「那個……昨天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

然而她只是看了洛德一眼,把早餐處理好之後自己拿了一份就走遠了,這讓洛德一個頭兩個大,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狀況,早知道這樣昨天應該就要克制住衝動……但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因為昨天剛破處,而且一破處就進行了這麼激烈的一場性愛,齊碧琳絲只要走一步下體就會疼痛無比,這種情況下心情會好就奇怪了……

而洛德明知道她在生氣也要跟上去看看,畢竟現在她這個樣子很容易出意外。

涅瓦洛跟在蕾洛娜的身後穿過了寬敞的隧道,這個隧道似乎是給什麼東西行走的,所以才會顯得特別寬敞,不過他們可沒時間想這些,因為再過個兩天食物就要吃完了,必須要在這該死的地方找到食物才行。

不過週圍都是銅牆鐵壁,要不然就是特殊的巖石材質,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會有食物的地方,這讓涅瓦洛感到有些絕望,再找不到東西吃就只能啃牆壁了。

但蕾洛娜似乎不這麼覺得,她這兩天似乎一直在尋找什麼地方,對於食物快沒了這件事情一點都不會感到緊張,事實上就算她緊張了涅瓦洛也看不出來就是了。

「蕾洛娜,我們到底要去哪裡,可以跟我說明一下嗎?」

「有食物的地方。」

根據他們以前發現過的幾處遺跡裡,都有個存放物資的地底空間,雖然不知道這種設計的用意為何,但這也讓蕾洛娜堅信這個遺跡裡肯定也有類似的構造,現在他們要做的就只是把它給找出來。

蕾洛娜翻開手中的書本,書本上似乎有這座遺跡的結構圖,她謹慎地掃視四周這讓涅瓦洛也忍不住做了同樣的事情,畢竟在這樣陌生的環境下,誰都會變的神經兮兮的。

「這裡太黑了,我們需要照明。」

蕾洛娜才剛打開一道門,而門的後方竟然是一片漆黑,從透進去的光可以知道這是一條橫向的走廊,他們的正前方就是一道牆壁,但左右邊都是近乎完全的黑暗,萬一走入這樣的空間卻迷失方向就慘了。

「我試試。」

涅瓦洛閉上雙眼,他放出自己的「耳目」飛過大門,往右邊飛行開始尋找任何可行的通道,事實上就連他的「耳目」也看不到黑暗中的東西,但他卻能感受到周圍有厚度的一些東西,比如牆壁、地板、天花板,只要厚度跟這些明顯有差異,但又有一定的厚度,那很可能就是一道門。

但如果門厚到一個程度他的「耳目」是穿不過去的,就像剛才蕾洛娜打開的這道門,就不是他能夠穿過去的東西。

而蕾洛娜先前也領教過他在這方面的本領,但蕾洛娜並不知道他的能力特性,只知道他可以感應到環境和生物,所以她還不知道自己每次洗澡都被人看光了,而且她的內褲也被涅瓦洛玷汙了兩三次,但她本人卻完全沒有發覺。

「我想我找到一道門了,蕾洛娜,妳先留在這……我去看看。」

雖然涅瓦洛不認為自己有辦法面對突發的狀況,但他可不想讓蕾洛娜去面對危險,而且現在他根本就不重視自己的生命,現在唯一能讓他留戀的恐怕只有蕾洛娜而已……

「等一下!」蕾洛娜還沒出聲,涅瓦洛閉著眼睛的身體就自顧自的走入大門,消失在黑暗之中,事實上不是涅瓦洛不想聽,而是因為現在的他跟本就聽不到也看不到,他純粹是利用「耳目」回饋給他的記憶行走在黑暗中。


第十九章:死靈生物



2013-06-15 Sat 15:51

「別緊張,是我……」

涅瓦洛雙手平舉,望著那快要刺入他喉嚨的刀刃,臉上好像少了一點緊張感。蕾洛娜放下自己的飛刀,簡單說了一句「抱歉」之後就跟在涅瓦洛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入了那黑暗到難以分辨方向的空間之中。

走到一半涅瓦洛忽然伸手往後擋,卻不小心摸到蕾洛娜的臉,那種滑嫩柔軟的觸感實在是非常舒服,而手心能隱約感受到讓人心癢的鼻息。雖然有點不捨但他還是趕快把手放下,他可不希望下一秒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被砍斷,雖然少了生存動力,但死和生不如死畢竟還是有一點差別的……

「小心,這裡有幾塊地板底下有東西,踩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他的「耳目」可以感覺到周圍物質的厚度,也因為這樣,即使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明顯的一個機關,在黑暗中他也能清楚地看見。

事實上這裡的機關非常密集,密集到涅瓦洛相當傷腦筋,他能清楚看見這些東西都走得相當辛苦了,蕾洛娜即使是身經百戰的暗殺者,面對這樣的黑暗還是無能為力。

於是,對涅瓦洛來說只要五分鐘就能通過的地方,現在變成了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

「等一下……妳的右腳再往前一些,對、對就是那裡……」他開始指揮起蕾洛娜的動作,有時候為了通過一些比較困難的位置,她還會做出相當性感的動作,但遺憾的是涅瓦洛的「耳目」,只能隱約感覺出蕾洛娜身體的厚度而已,現在對他來說周圍的東西就像是許多不一樣的影子組成的。

所以理所當然,蕾洛娜高高翹起的臀部還有因為俯身而更顯豐滿的胸部,這些視覺的饗宴對此刻的他來說暫時無緣。

好不容易他們終於來到了一道門前,他猶豫了好一陣子之後,在蕾洛娜的同意之下才伸手去拉下牆上的拉桿,事實上他不知道這麼做會發生什麼事情,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遇到危險那肯定是很不好的事情。

很快他們就聽見了機械運轉的聲音,還有一些輕微的金屬碰撞聲,眼前塵封已久的大門終於緩緩開啟,當他們走下門後方的階梯,整個空間的照明燈具都亮了起來,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竟然是一個沒有特殊材質、特殊機械,看起來科技好像一下子倒退了幾百年的地方。

到處都是堆積的石磚,大量的石磚堆積成一個小丘,而這樣的小丘在這裡大概有一兩百個,遠遠看上去其實有些壯觀,不過這樣的地方在涅瓦洛眼裡越看越眼熟,他總覺得這裡好像是……

「墳墓。」蕾洛娜很直接的說出了他的想法,這裡的確就像是一個墳墓。

涅瓦洛再度閉上眼睛,而蕾洛娜也很有默契地站到他的身前,她知道這個男人莫名其妙進入類似沈睡或夢遊的狀況時,就是在利用自己的能力探索環境,這是一種非常不設防的狀態,理所當然就需要有人保護他。

「這裡的確是墳墓,石磚底下埋著東西……」現在的涅瓦洛覺得自己聲音非常小,很簡單的原因,因為聽覺已經遠離了他的本體一段距離,他只是按照平常的說話習慣在控制音量,有些時候他甚至不覺得自己在說話,非常難受。

「對了……蕾洛娜,我探索到一個距離之後,就會聽不見本體周圍的聲音,所以有什麼事情直接搖晃我的身體,這樣我就知道了。」

這時候他連自己在說什麼都聽不到了,他只能讓「耳目」回頭,透過視覺來確定自己有在說話,以及蕾洛娜有沒有聽見。

這個空間似乎沒有什麼機關,但是有個東西卻非常令人在意,涅瓦洛很快就找到了一個不怎麼明顯的門,而整個空間之中除了他們身後的大門之外,也只有這個小門了,他在意的並不是這個小門,而是站在小門附近角落的一具骷髏。

就算是屍體還完好的死人也不能站得這麼直,而這全身上下沒有肌肉的東西就像雕像一樣站在那裡,這怎麼看怎麼詭異……

「蕾洛娜,那個方向有一道門,但是門的旁邊站了一具骷髏。」當涅瓦洛睜開眼睛並不會馬上收回「耳目」,但是他的本體卻可以恢復大部分聽力和視力,只有當他把應該是「狂化」的力量收回之後,「耳目」的影響才會消失。

「死靈生物?」

當蕾洛娜聽到「站」這個字眼的時候,她就不認為那骷髏是死物,沼澤之塔騎士團內的那位死靈法師就是這方面的專家。生物是不能被「製造」出來的,造物一般來說被認為是神的權利,同樣的死靈生物也不例外。

就拿人的生命型態來說好了,人基本上是由人格、生命、靈魂依附在肉體組成,而成為死靈生物的人則是肉體依附在靈魂、生命組成,這代表著他們的身體不再是弱點,也不容易死亡。這種生物的存在比死靈法師的歷史更加悠久,它們一直是死靈法師重點研究的對象,到現在仍然沒有人能明白這種生物存在的原因。

跟涅瓦洛簡單解釋了一下這種生物的存在之後,涅瓦洛頓時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他過去模糊的記憶之中,也沒有任何關於死靈生物的印象,正常人在得知屍體可以活動的時候,那種心情就跟此刻的涅瓦洛差不多。

「所以說那傢夥是骷髏兵?很難對付嗎?」

「練習一下妳的鬥氣。」蕾洛娜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扔了一把四足機械掉落的飛刀給他,很顯然是要他去跟那個骷髏兵交手。

「好吧……我試試。」

涅瓦洛手持飛刀小心意意的靠近那個傢夥,那骷髏兵似乎也註意到他的存在了,相當緩慢的轉過頭來,它拖著沈重的腳步開始往涅瓦洛的方向靠近,雖然這傢夥沒有眼睛也沒有喉嚨,但涅瓦洛還是感受到了一點情緒……

那好像是人肌餓時產生的貪婪……

「別被死靈生物碰到,他們的食物是靈魂和生命。」

雖然不知道蕾洛娜的意思,總之就是別被這傢夥碰到身體就對了,涅瓦洛開始從體內激發出鬥氣,由於他的鬥氣才剛入門,所以不能像蕾洛娜一樣給人一種兇猛淩厲的感覺,奇怪的是當他揮刀的時候蕾洛娜才察覺到鬥氣的存在。

涅瓦洛的鬥氣並沒有包覆住武器,而是只延著刀刃的位置噴出,就好像只是單純延長了刀刃的面積和長度,最大的特點就是這鬥氣竟然薄到要不是蕾洛娜視力夠好,根本就難以發現的程度。

看見骷髏兵一隻手伸了過來,涅瓦洛下意識地砍斷了骷髏的手骨,正常人被砍斷手應該是後退或者因為疼痛而行動困難,但骷髏兵卻感受不到這些,在斷了一隻手之後馬上加快了動作,幾乎整個骨架往他身上撲去,而這種時候就跟涅瓦洛想得一模一樣……周圍的一切又開始變慢了。

他手上才一把武器,剛出手完的他沒想到骷髏兵會直接撲上來,他下意識抬起了自己的腿往脊椎的方向踢去,直接一腳把它給踢飛。

見到這樣的動作,蕾洛娜皺起了眉頭。

「腳麻了……」這時涅瓦洛才感覺到敵人的威脅性,他沒想到只是鞋子碰到敵人的身體而已,腳掌的力氣好像被直接抽光一樣,整個麻掉了。

這導致了他的行動不便,至少要一兩分鐘才可以恢復過來,他兩步向前手起刀落直接砍下骷髏兵的頭顱,但沒想到的是在失去了頭的情況下對方依然可以活動,僅剩的手骨往他的心臟摸去,他嚇得馬上拉開距離,卻感覺到自己的小腿失去知覺,差一點整個人摔倒在地。

剛才斷掉的那隻手骨居然握在小腿上,他用馬上出刀將四根指骨割斷,這時候他的左腳已經沒了力氣,只能勉強用一隻腳站著,看著那無頭的骷髏用比剛才更快了一些的走路速度靠近。

這時他瞄準了骷髏伸來的手臂用力得砍了下去,並且再它墜地之前又順手砍了一刀,直接將那手掌給肢解,接著一刀砍斷了腰部的脊椎骨。沒想到失去了上半身的重量,下半身的奔跑速度忽然變快,就在涅瓦洛措手不及要倒下的時候,一隻手從他背後撐住,幾道銀光一閃而過,直接將骷髏的雙腿給肢解了。

蕾洛娜蹲下來,用飛刀翻了翻那已經無法動彈的手骨,真正讓她在意的是剛才被涅瓦洛砍斷的位置,只見那切面超乎想像的平整、光滑。

這世界上的冷兵器大致上可以分為兩大類,那就是利器以及鈍器,前著的重點在切割和斬斷的特性,可以輕易的傷害大部分生物的肉體和要害,而且使用上也比較容易上手,另外一種兵器就比較少見,鈍器大部分是鐵匠或工匠的工具,很少有人拿它來當作武器。

鈍器不強調切割以及斬斷,而是以強悍的打擊、擊退還有力量的貫穿性為主,大陸上比較常見的鈍兵器是戰錘和釘錘,鈍器不止是重,打擊時還必須承受比利器更嚴重的反作用力,所以使用者一定得像是暗泉洛德這種擁有強悍肉體力量的人,這可不是單純鬥氣能解決的問題,但它的強悍破壞力也是無庸置疑的。

利器難以砍穿的大盾,鈍器也不一定打的壞,但是持盾的人能擋下利器的斬擊卻擋不下鈍器的衝擊,那強悍的衝擊力量能讓防守的人失利,甚至還有可能直接傷及筋骨,這就是鈍器的優勢,它可以突破大部分的物理防禦。

神奇的是,鬥氣的性質比起利器更偏向鈍器,被鬥氣包覆住的刀刃比較像是一個棍子,雖然不會因此失去刀刃該有的鋒利,卻也相當巧妙地給刀刃富有鈍器的特性,除了殺傷範圍、殺傷力更強之外,也能像鈍器一樣讓力量貫穿物理防禦。

所以鬥氣之間的戰鬥都是以「碰撞」來形容,如果用鬥氣砍斷這骷髏兵的手骨,那斷面一定會是粗糙的,甚至還有可能導致骨頭碎裂。

但涅瓦洛的鬥氣卻不像是鈍器,而更像是利器,他激發出來的鬥氣薄得像紙,那激發出來的鬥氣超乎想像的鋒利,那切面看不到被鬥氣破壞過的痕跡,比較像是被一把鋒利到難以置信的刀給切開的。

她相信這問題的原因,應該是出在不久之前她給涅瓦洛和齊碧琳斯植入的靈魂身上,狂暴戰士的鬥氣確實會因為植入靈魂的不同而有些許變化,但這男人身上的變化已經超出常識所能理解的範圍。

另外還有一點讓她感到疑惑,剛才涅瓦洛下意識踢擊的動作,還有那連續斬擊的動作,一點都不像是沒練過武術的人……

「我好多了,走吧!」

兩人穿過了小門來到另一個黑暗走廊,依舊是利用涅瓦洛的能力來探路,很快他們就找到了下一扇門。

這次他們來到一個相當寬廣的空間,樓梯的最底層是巨大的扇型,這些扇形玻璃總共有四片,玻璃與玻璃之間是看起來像是由金屬打造而成的走道,以及懸浮在正中央的那顆作用不明的機械。

很快的蕾洛娜就發現了有人在這待過的痕跡,這次她沒有動身上前去查看,而是讓涅瓦洛用他的能力去偵查,確定前方沒有任何敵人之後,他們才走了進去,沒想到一腳才跨過門檻,背後的門以驚人的速度關上,而奇怪的是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不知道這面牆壁是一扇門。

「看樣子沒有回頭路了!」涅瓦洛搔了搔頭,還好他們已經把東西都帶在身上了。

「就是這裡了。」蕾洛娜相當肯定地說道,看樣子他們已經找到了目的地,暫時不用擔心食物不夠會餓死在這裡的問題。

「這裡什麼都沒有阿……」

順著蕾洛娜的手指看去,眼前的景象直接解決了涅瓦洛的疑惑,那是一道美麗的瀑布,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瀑布的源頭看起來像水管的盡頭,一個石製水管的切面,大量的水流從懸崖上墜落,在底下變成了一個月牙形狀的美麗湖泊。

他們在這裡尋找下去的方法,就跟之前的暗泉古德還有齊碧琳絲一樣,蕾洛娜打開了一個作用不明的小房間,涅瓦洛直接攔住了她,先一步走進去查看。

沒想到才剛走進去背後的門就關上了,涅瓦洛如臨大敵地舉起飛刀擺出戰鬥姿態,但除了地板有些微震動的感覺之外,沒有其它異常,接著他透過房間一旁的玻璃看見了底層的美景,每一秒過去地面都會越來越近。

這神奇的機械讓涅瓦洛感到相當震撼,這房間居然會自己下降。

「涅瓦洛先生!」

房間門才剛再度開啟,涅瓦洛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齊碧琳絲驚喜地看著這個熟人,在涅瓦洛還來不及反應就撲上來給他一個擁抱,那銀白色的秀髮弄得他有些癢,他笑了笑,輕輕地把齊碧琳絲推開。

「暗泉洛德呢?」

當他問了這個問題的時候,齊碧琳絲的表情很明顯地有些怪異,那開心的笑容變成了一種強顏歡笑,涅瓦洛猜想:「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但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暗泉洛德真的重傷或沒命,這女孩應該會直接哭出來才對。

「洛德先生……他在這裡……蕾洛娜小姐呢?」

「她在上面等我,我現在要回去接她了,要跟我一起來嗎?」

總覺得幾天沒見面而已,這個女孩變得有點奇怪,涅瓦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變化,最明顯的大概就是她的走路姿勢有點彆扭。

「蕾洛娜小姐!」就跟看到涅瓦洛時的反應一樣,見到眉頭深鎖的蕾洛娜她第一時間就撲了上去,而蕾洛娜也就順勢抱住了她,兩個女生因為擁抱,那兩對乳房被擠壓得變成了相當誘人的形狀。

涅瓦洛用「耳目」埋入兩個女生的胸口之中,仿彿能感受到的柔軟讓他忍不住硬了……


第二十章:沒關係的



2013-06-16 Sun 16:13

「妳是怎麼做到的?」

涅瓦洛有些訝異地看著已經被打開的門,這一扇門洛德想盡了方法就是無法開啟,而蕾洛娜不知道在附近動了什麼手腳這門居然就自己開了,她並沒有回答問題,雙持飛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涅瓦洛也放出「耳目」來觀察前方的狀況,兩人都確定沒問題之後才放下心來。

「齊碧琳絲,有一件事情我很在意。」才剛走回原點的蕾洛娜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蕾洛娜小姐……請說。」齊碧琳絲忽然覺得有些不安,她總覺得自己好像知道對方想問些什麼,但此時此刻又不能夠逃避,這樣只會讓對方更在意而已,而要讓她說謊她又辦不到……

「妳的走路方式很奇怪……妳說是吧?洛德。」才剛背著背包走近的暗泉洛德聽到這麼一句話頓時楞住了,而站在一旁的涅瓦洛則有些不寒而慄,現在的蕾洛娜比任何時候都還要危險,她似乎在質疑著什麼。

「蕾洛娜小姐,我……」齊碧琳絲想說點什麼,但蕾洛娜一點回頭的意思也沒有,輕輕撥開擋住視線的瀏海,她用一種看似淡然且冷漠的眼神盯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雖然已經感覺到蕾洛娜的敵意,涅瓦洛心裡很莫名其妙的有些難受,他似乎也希望自己可以跟這女人這樣兩眼對視。

也許是因為心虛,暗泉洛德不由自主的挪開視線,他並不是一個善於偽裝的人,最後他像是鼓起了什麼勇氣,把視線投向站在後方萬分緊張的齊碧琳絲,而後者則是直接別開頭,似乎很害怕跟他對視,這讓他心底相當的失望和難過。

深深吸了一口氣……

「是我,強迫她跟我發生了關係。」剛才心虛的表現一掃而空,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像是為了國家隨時可以犧牲生命的勇士,說完這話的同時他也把自己的大劍隨手一扔……

「什麼?!」涅瓦洛嚇了一大跳,順手接住拋來的沈重大劍,用詢問的目光望向那已經不知所措而且臉紅到不行的齊碧琳絲。

「妳有什麼遺言嗎?」蕾洛娜的表情超乎想像的嚴肅,她舉起手中的飛刀指著洛德的頸脖,只要她願意,在對方下一個呼吸的瞬間就會馬上斷氣。

「沒有……」

蕾洛娜才剛要出手的那一瞬間,忽然感覺自己的腰被人抱住,一股蠻力想要把她往後拖,她下意識抬腿準確地將對方的左腿踢離地面,在重心不穩的瞬間一個移動就甩開了對方的身體,接著又是一腳直接踢向對方的腹部,卻被他的雙手硬生生擋了下來,即使如此身體還是不受控制的往後退了一段距離。

蕾洛娜想要再一次出手,往洛德的大動脈刺去,沒想到才剛被踢開的涅瓦洛再一次衝了上來,這次他竟然拔出了蕾洛娜給他防身的兩把飛刀,閉著雙眼仿彿夢遊般的動作朝她砍了過去。

他知道要擋下蕾洛娜的刀根本來不及,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一刀往她身上砍去,說真的他根本就下不了手砍傷蕾洛娜,這麼做只是在賭對方的反應而已。

「啊……」齊碧琳絲摀住了自己的小嘴。

「涅瓦洛兄弟!」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蕾洛娜忽然轉身一刀刺向涅瓦洛揮來的飛刀,真正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閉著眼驚的涅瓦洛似乎早就已經猜測到她的動作,忽然鬆開了右手的刀柄,直接讓蕾洛娜的刀貫穿了他的手心……

強忍著疼痛,涅瓦洛順勢握住了蕾洛娜的右手,在後者大感意外的那一刻抓住了時機,一刀劃向那冷豔的臉,才剛要往後退開蕾洛娜就發現情況不對勁,涅瓦洛下意識抬起左腳踢中她的膝蓋,那一腳竟然讓後者的小腿以下忽然失去了力量,一個重心不穩就要倒下。

握著右手順勢一拉,而蕾洛娜同樣也順勢握著飛刀,閃爍著淡藍色光澤的飛刀刺向涅瓦洛的脖子,就算只是輕輕劃到一下,鬥氣的力量也會破他的表皮直接傷害到肌肉和器官,這一下必死無疑……

這時涅瓦洛最好的選擇就是用另外一隻手的飛刀跟蕾洛娜賭命,但他卻沒有這麼做,他再一次鬆開了刀柄,順勢抱住了幾乎撲向他懷裡的蕾洛娜,望著那近在咫尺的鬥氣寒芒,他的臉上毫無懼意反而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妳死了。」

「沒關係的。」簡單的一個回答,還有那溫柔的笑容讓蕾洛娜皺起了眉頭,因為她好像感覺到了某種異樣的情感和氣氛,她抬起膝蓋頂向涅瓦洛的腹部,強悍的鬥氣力量直接把這個喜歡抱著她的男人給擊飛。

涅瓦洛抱著自己疼痛的肚子和鮮血直流的手掌,捲縮在一旁的角落,似乎在這時候才感覺到疼痛,嚇得臉色蒼白的齊碧琳絲不顧下身的疼痛,感緊跑到他的身邊察看傷勢。

「蕾洛娜……我沒有惡意,只是希望妳在下手之前,能考慮一下齊碧琳絲的想法。」受到剛才那一下衝擊,涅瓦洛沒有馬上暈過去已經很了不起了,他很快就撐起自己的身體,即使非常虛弱還是把話給說完了,他直接捏著齊碧琳絲的頭強迫她轉過頭去與蕾洛娜對視。

「說話阿……」涅瓦洛的語氣就像一個快要往生的老人,無論是手掌上的疼痛,還是鬥氣侵入他體內產生的傷害,都讓人難以忍受。

蕾洛娜一刀依舊指著暗泉洛德的脖子,但她的目光卻落在齊碧琳絲的臉上,正在等待她開口說話,而洛德這時也望向那寫滿了慌張的俏臉,似乎正期待著她的答案,虛弱得說不出話來的涅瓦洛,直接用手指用力戳了她的臉當作催促。

「蕾洛娜小姐……請不要……不要……不要傷害洛德先生……好嗎?」她說這話時給人的感覺就跟在哭沒什麼兩樣,洛德用驚喜的目光看著她,但齊碧琳絲卻很不給面子地轉過頭,繼續為涅瓦洛治療傷勢。

蕾洛娜似乎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自顧自的走到前面去了,而洛德看齊碧琳絲一點都不想要理他似乎有點失望,只好在附近的草皮找一塊地方坐下,看起來有點遠,但他還是能看得到齊碧琳絲這裡的狀況。

「涅瓦洛先生……」齊碧琳絲溫柔地用手擦掉涅瓦洛臉上的冷汗。

「嗯?」

「妳是不是……喜歡……蕾洛娜小姐?」涅瓦洛聽見這個問題的第一個反應是笑了一下,心想:「果然女孩子都在意這種情節。」但很快他就因為自己這麼想而感到疑惑,他好像想起了什麼……

「為什麼妳這樣認為?」

「因為……妳看著……蕾洛娜小姐……的時候,好溫柔……」齊碧琳絲發著光的小手揉著涅瓦洛的腹部,這讓他感覺好很多,至少肚子沒有剛才那麼痛了。

「我看著妳的時候,也很溫柔阿?」雖然肚子好很多了,但這不休息個十幾二十分鐘大概是站不起來了,在戰場上受到這樣的一擊大概就跟死了沒兩樣,在掙紮了幾下發現自己還是站不起來之後,只好繼續坐著,同時開玩笑地說道。

齊碧琳絲小臉浮現兩朵紅暈顯得相當可愛。

「那不一樣……妳比較像兄長……」涅瓦洛猜想她的意思大概是自己比較像她的哥哥,不過涅瓦洛都不知道自己幾歲,搞不好齊碧琳絲的年紀還比他大,接著齊碧琳絲好像想起了什麼,有些扭捏又有些好奇地問道:「涅瓦洛先生……妳也想跟……蕾洛娜小姐,做那種事情……嗎?」

哪種事情?

接著看齊碧琳絲臉紅到脖子去的樣子,涅瓦洛頓時明白她說的「那種事情」是指什麼,看她害羞到不行的樣子,涅瓦洛忍不住笑了出來,但這麼一笑的後果就是下一秒肚子疼痛無比,讓他痛不欲生。

對於涅瓦洛的反應,齊碧琳絲除了害羞之外又有點生氣,在幫他的手包紮好之後就賭氣不為他治療了,但她仍舊在等待涅瓦洛的回應。

「當然想阿……每天都很想,妳也知道蕾洛娜的身材這麼……嗯!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純粹的慾望,還是我真的對她有什麼感情?」一談到感情,一想到剛才發生的那些,也許蕾洛娜對他應該沒什麼好印象了,真讓人無奈。

「那……妳和蕾洛娜小姐……做過嗎?」

問這個問題時,齊碧琳絲不由自主回想起那天晚上她只能無力地趴在石頭上,任由男人在她身上進行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一次又一次的深入,她只能被動承受那仿彿永遠不會停止的酥麻快感,一想到這她的身體就有些躁熱,蹲著的雙腿下意識地夾緊……

而涅瓦洛則是回想起他們剛啟程不久,他們遭遇的那支盜賊團的首領的下場……下半身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陣陣的抽痛。

「會被殺掉。」

最後涅瓦洛還是不打算浪費時間,直接讓洛德扶著他上路,涅瓦洛不只是他的恩人而且還是救命恩人,就算涅瓦洛要求搥背、按摩他大概也不會拒絕。

而且他也知道,這隊伍裡涅瓦洛和齊碧琳絲的感情比較好,要補救和這個姑娘的關係就只能靠涅瓦洛了。而後者倒不怎麼關心這個大個子怎麼樣,他比較在意齊碧琳絲的想法,但這似乎跟情慾沒什麼關係,比較像是朋友或兄妹的關係吧。

雖然涅瓦洛偷看過齊碧琳絲洗澡,還一邊自慰一邊偷看,而且這種行為不止一次……就算是現在看到這女孩的裸體他大概還是會有反應,但這還不至於讓他失去理智,似乎只是一種純粹的生理需求罷了。

一路上的氣氛非常尷尬,齊碧琳絲刻意不跟暗泉洛德說話,而涅瓦洛也因為負傷而不想說太多話,除了偶爾閉上眼睛放出「耳目」進行探路的時候會說幾句之外,一路上除了沈默還是沈默。

「看樣子我們有麻煩了。」洛德說道。

離開了走廊,他們又進入一個大廳,只見蕾洛娜背靠著牆望著站在正對面的一個大型機械,它的長相就像一隻甲蟲,六隻粗壯的腿部而且身上披著厚重的裝甲,背對著他們不知道在看什麼……

「遺跡守護者……」這時涅瓦洛才看清它的長相,很顯然要通過這裡就必須面對這個傢夥,不過在沙漠上對付遺跡守護者就這麼吃力了,在這樣狹小的空間內他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勝算。

雖然這傢夥的體積沒有人型守護者那樣龐大,但全身厚重的裝甲就讓人不知道該從何下手,以他們手上的武器要破開那層裝甲大概是不可能的。

「等一下我想辦法爬上它的背部,妳們就負責幫我牽制它,這種『看門的』的弱點只有一個地方,擊碎它就行了。」

「我想還是讓我來吧!」涅瓦洛示意洛德可以鬆手了,現在他已經可以正常走路,只不過動作大些的時候還是會感到疼痛。

對於涅瓦洛的自告奮勇,蕾洛娜並不反對,這裡最有本錢擊敗守護者的就是這個男人,但激發出神器力量之後,雖然涅瓦洛身上的傷口會消失,但內傷卻依舊保留,很顯然雖然神器會幫助涅瓦洛自保,卻不能保證這個男人的死活。

真正讓她在意的是一些小細節,她想藉由這次的機會來確認自己的猜測。

「涅瓦洛先生……」

「還是讓我來吧!涅瓦洛兄弟。」

很顯然背後有兩個反對的,但涅瓦洛並不是很在意,他直接走到蕾洛娜的身旁問道:「弱點大概在什麼位置?」

「沒意外的話,弱點的長相我們之前見過,它的位置大概在這。」蕾洛娜伸手按了按涅瓦洛脖子後方,快接近頭骨的位置,接著她才開口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妳有把握嗎?」

「沒有把握,但我會盡力而為。」

蕾洛娜想說點什麼,但看到涅瓦洛的眼神之後,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齊碧琳絲躲在走廊之中隨時準備救援,而蕾洛娜蹲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手指夾著三支飛刀,另一支手撐著地面,看起來就像一隻隨時可以對獵物發動攻擊的掠食者,而洛德直接站在遺跡守護者的正後方,壯碩結實的雙手正揮舞著大漸暖身,他全身覆蓋著由沙土製成的堅硬鎧甲,若不動的話就像一尊雕像。

涅瓦洛爬上高處的走道,深吸了兩口氣之後,用一種常人難以達到的速度狂奔而出,雙眼緊緊盯著下方守護者的反應,它似乎已經查覺到了正在靠近的涅瓦洛,改變了幾隻腳站立的位置,挪動身體猛然轉過身來。

「不好……」

心中一緊,只見遺跡守護者緩緩張開背部的裝甲,有一些小東西從縫裡鑽了出來,用驚人的跳躍力撲向了,正離地面有十公尺高的走道上奔馳的涅瓦洛,他隨手砍落一架之後才發現那是構造特殊的四足機械……

「鏗!鏗!鏗!」

節奏快速的三聲,三隻四足機械先後被三把飛刀給貫穿,涅瓦洛一腳踢飛一隻已經落在走道上正要撲上來的機械,到達距離遺跡守護者最近的地方,整個人速度不停,就像一枚砲彈一樣彈射而出……
2019-2-21 2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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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戰技



2013-06-19 Wed 21:43

每跨出一步,都能清楚感受到從地板上回饋回身體的力量以及震動,沈重而有力的心跳聲既緩慢又強悍,幾乎快凝滯的聲音以及感受,讓心跳有如戰鼓般作響。

從四足機械口中噴射出的飛刀,筆直地迎面而來,然而黏稠的時間卻讓人感到噁心,那種面臨危機的緊張感就像被無限拉長了,幾乎是眼睜睜看著刀刃從臉皮上劃過,腎上腺素麻痺了痛覺,真正讓他在意的是又一支從正前方飛來的刀。

「這下死定了……」

正因為思維不受影響,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反應力有多麼強悍,但面對這已經近在咫尺的刀鋒,身體的反應跟不上變化的他,只能傻傻面對這被緩慢了好幾倍的死亡過程,然而當他的眼角出現另外一抹刀光的時候,他馬上放棄了放鬆身體的決定,在那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內改變了剛才對身體下達的命令。

近乎垂直的兩把飛刀碰撞出激烈的火光,涅瓦落幸運地從死神的鐮刀下逃過一截,一手將這兩把刀刃從眼前拍開,對著正前方一架四足機械一躍而起,身體在半空中後仰成了弓柄狀,高舉的雙手反握著兩把飛刀作為匕首,看起來就像從毒蛇嘴裡彈出的利齒。

刀鋒前端閃出一抹細微的藍光,涅瓦洛彎曲著身體將兩把刀刃送入四足機械的背部,同時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方式向前空翻,才剛拔出的兩把刀刃在他雙腳著地時一個翻滾,從另一架四足機械的側面狠狠刺了進去。

他的身影,看起來就像一條狡猾而敏捷的毒蛇。

底下蕾洛娜眼看著涅瓦洛所做出的一切動作,那已經不能單純用動作、攻擊來形容,那一連串幾乎沒有累贅的走位已經可以稱得上戰技,而涅瓦洛使出的戰技竟然是如此眼熟,讓她閃避四足機械得猛攻的同時也感到疑惑。

疑惑並沒有妨礙到她的戰鬥,她馬上對著涅瓦洛正前方的道路射出了三支飛刀。

「鏗!鏗!鏗!」

節奏快速的三聲,三隻四足機械先後被三把飛刀給貫穿!

涅瓦洛順勢踩著一架半毀的機械,抬起的腳像棍子一樣掃落一支才剛剛躍起的機械,雙手反握飛刀瘋狂奔馳,讓他看起來就像一隻緊追著獵物不放的掠食者,他身體迅速躍起,一腳踩上護欄的同時下意識在腳上爆發鬥氣。

肌肉拉傷了,但也讓他爆發出驚人的速度,他整個人就像一枚砲彈一樣射向長相跟甲蟲相似的遺跡守護者。

將兩把飛刀送入四足機械的腹部,用力拖著這沈重的傢夥當作盾牌,硬生生將它撞毀在守護者的背上,而守護者馬上就察覺到有人爬到了他的背部,開始瘋狂地扭動身體想將這蟲子從背上給甩下。

涅瓦洛嚇得感緊抓住盔甲的縫隙,身體在下一秒立刻懸空,守護者才剛改變了一個動作,就讓他的身體硬生生撞在那冰冷又堅硬的裝甲上,他疼得差點把內臟都從嘴裡給吐出來……

洛德一劍一個四足機械,他猛然一躍,一劍劈向守護者前肢的關節處。

「鏗!」

除了留下一點傷痕之外一點用處都沒有,反而自己的雙手被那強悍的反作用力給震得發麻,才一眨眼間就有更多的四足機械湧上,他感緊揮劍殺出重圍。

不過這麼一來洛德也吸引了足夠多的火力,守護者沒有多餘的四足機械可以對付賴在他身上不下來的涅瓦洛。這時守護者忽然張開嘴巴,數十道等同大小的火紅色光球化為利箭射向蕾洛娜,顯然這守護者知道同時面對三個敵人對它不利,於是選擇先幹掉一個再說!

蕾洛娜早有心裡準備,她的身體作出了跟剛才涅瓦洛十足相似的動作,仿彿一條靈活的毒蛇在箭雨中穿梭,只不過她的身體看起來比涅瓦洛更加柔軟,胸前的兩團飽滿並沒有影響到她的動作。

蕾洛娜的動作一滯,迅速敏捷的動作因為腳邊的一個殘骸而亂了,那是一個剛才被擊落的四足機械的殘骸,動作的錯亂讓她忽然失去了平衡……

「啊!」

一聲痛呼,蕾洛娜的身體順勢向後飛退,她摀著剛才被射線貫穿的肩膀,臉色蒼白,只見那傷口依然在冒煙,而流出來的血並不多,可見那絕非一般人能夠忍受的痛苦,她緊咬著嘴唇,奔馳的速度仍然不變,迅速閃避射線躲入走廊之中。

齊碧琳絲感緊手忙腳亂地幫她治療,還好這傷口看起來雖然觸目驚心,但並不是很大,要不然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不過很快她就發現蕾洛娜的大腿也受了傷,剛才她是強忍著疼痛和行動的不便跑進來的。

「快走!」

洛德有些驚慌地對著走廊喊了一聲,感緊將身體擋在走廊的入口前,橫著大劍抵擋那些炙熱的射線,只見大劍的劍身從原本的銀白色漸漸變成火紅色,而他身上也有一些裝甲的部位變成了焦黑,正在緩緩脫落。

見齊碧琳絲已經帶著蕾洛娜走遠,他揮舞著炙熱的大劍砍飛了兩隻四足機械,不過他也知道這刀在這樣砍下去恐怕就廢了,只好將這把武器扔向一旁,撿起四足機械掉落的飛刀衝向敵群。

這時涅瓦洛的情況非常危險,由於守護者的外殼相當堅硬,因此那些四足機械根本就不再呼會不會傷害到自己的友軍,像發了狂似的對著守護著的背部瘋狂射擊,有好幾次他差點被飛刀給射中。

「在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守護者的仍然在想辦法把他甩下,而手掌有傷的涅瓦洛也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

就在守護者凝聚射線,想要消滅在他面前跳動的洛德時,涅瓦洛迅速起身在它背上奔馳,直接撲到守護者的頭頂上,直接鑽入頭部與身體的縫隙之中。

那應該是脖子的位置,的確有著一顆看起來跟人型守護者的核心幾乎一模一樣的東西,只不過這東西明顯要小了些。直接一刀刺入核心之中,原本正隨著守護者的動作而瘋狂扭動的狹小空間,在這一瞬間忽然停了下來,原本熱鬧的一切忽然變得相當寂靜,他才剛要想辦法轉個身而已,就感覺到又手臂傳來一陣疼痛。

終於解決這傢夥了!

「媽的……什麼時後被射中的……」涅瓦洛疼得疵牙裂嘴,只要稍一轉身就會讓那刀柄碰到守護者的頭部結構,這樣一來刀身就會跟著被牽動,不痛才奇怪。

「慘了……要怎麼出去阿。」

剛才他進來時,也許是因為守護者正低頭盯著洛德,脖子上的縫隙顯得比較大,而現在這守護者因為失去核心而癱瘓,整個趴在地上的情況下,雖然縫隙可以勉強看得到外面的東西,但卻沒辦法讓他出去。

「涅瓦洛兄弟!妳在哪,我想辦法讓妳出來!」

暗泉洛德確定涅瓦洛沒有生命危險之後,馬上推動守護者的頭顱,但他使盡了力氣也只能稍微推開一些而已,涅瓦洛只好忍痛在裡面幫忙推。

同時他也放出「耳目」去觀察蕾洛娜和齊碧琳絲的狀況,在五百公尺以內他都能清楚的看見,只見蕾洛娜的肩膀上綁了繃帶,而緊身褲被齊碧琳絲脫了一半,她正要包紮好大腿上的傷口,這時涅瓦洛才放下心來。

守護者盯著的,是一個對它來說並不大的房間,但五個人走進去還算寬敞,由於之前就有搭乘過這東西的經驗,蕾洛娜稍微摸索一下就能夠啟動了,整個緊閉的房間開始微微震動,只希望這個東西可以把他們送回地表。

「真好奇為什麼伊古菲莽人要在地底下蓋這些東西。」原本插在手臂上的那柄飛刀已經被拔出來了,傷口經過消毒和包紮之後暫時沒有問題,但每當他的手想要出力都不免會感受到疼痛。

「這太驚人了……這比丘貝利斯更讓我驚訝。」雖然丘貝利斯整體依山而建,而且在白雪之中仍然有溫暖的白煙翻騰,從高處往下看去這座城用壯觀都難以形容,但伊古菲莽遺跡裡的先進技術,更令人大開眼界,暗泉古德想破了頭都搞不明白這狹小的空間是怎麼上下移動的。

而且守護者的存在更是詭異,在這之前他在旅途之中有遇到一些常見的機械,比如風車、水車,而後他也知道了矮人機械的存在,那是一種非常消耗物資的工業產物,也是一門深澳又神祕的技術。

但無論怎麼樣,矮人的機械技術都需要有人操控才能發揮作用,到了南大陸以來這守護者已經是暗泉古德遇到的第三個無人操作的機械,它們就像被亡魂附身了一樣,擁有簡單的意識而且會對入侵者發動攻擊。

「如果妳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麼他們應該是為了避難。」蕾洛娜說道。

「什麼樣的災難需要讓他們在地底下蓋這些東西?這太大費周章了吧……」暗泉古德顯然對「災難」沒什麼概念,對北方民族的他們來說,暴風雪、饑荒、獸潮已經是相當恐怖的災難,但即使是這樣的災難,也不會讓他們想在地底下蓋這些東西。

「是『時間的神殿』吧?伊古菲莽人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召喚出了原本應該只屬於神話故事的『時間的神殿』,這很可能是導致他們文明滅亡的原因。」涅瓦洛簡單的解答了洛德的疑惑。

「就像之前那樣?」暗泉洛德指的是不久之前被涅瓦洛體內的神器擊垮的守護者,那守護者敗得相當莫名其妙,只有蕾洛娜和涅瓦洛知道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腐朽,這是這世界之中最容易受時間影響的規則,而涅瓦洛體內的碎片正好代表著時間神殿在這方面的影響力,任何被這股力量影響的生物都會加速老化或者是加速腐爛,而非生物的東西大概就是氧化一類的結果。

「嗯……只不過規模是整個伊古菲莽遺跡沙漠。」涅瓦洛的聲音顯得有些失落,因為他似乎能聽見整個沙漠上傳來的哀嚎以及慘叫,這些來自幾千年前的聲音是錯覺,只不過是他的想像與內心深處的恐懼重疊而造成的結果,即使如此他還是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也許我曾經目睹,我的家鄉因為遭受這個『神器』降臨……而毀滅,印象中我的父親就站在身邊,不久之前他還在跟我說話,但……」

「那不應該是人的死法……」這大概就是為什麼之前涅瓦洛那麼想死的原因,還小的他親眼目睹了村莊遭受「時間神殿的碎片」降臨而毀滅的過程,他們甚至沒有機會去思考自己到底犯下了什麼樣的錯誤,才會接受到神的制裁。

如果世界上有神,那次的災難肯定是一個開過頭的玩笑。

「涅瓦洛兄弟,從之前我們談的一些內容來看,身為『神器』並不是妳的本意吧?」見涅瓦洛點頭之後他才繼續說道:「那麼妳不應該把罪惡感都往自己身上扛,只不過剛好這把殺過人的刀,現在在妳的身上罷了,妳只需要想著怎麼使用它,或者不讓它傷害到妳不想傷害的人就行了。」

「得有人來告訴我,怎麼不讓它傷害到別人。」

「我認識一個朋友,能解決妳的問題。」蕾洛娜轉過頭,現在她已經完全肯定涅瓦洛並不是屬於這個時代的人,很簡單的原因……這個男人「目睹」了神器降臨的那一刻,而「時間神殿的碎片」降臨的時間點,大概是一百多年以前。

如果這個男人不是活了一百多年,那就肯定是睡了一百多年。

「他是一個死靈法師,同時對神器也有一定程度的理解,至少對我們來說他絕對是個專家,把妳帶去找他也是我的任務,是我們此行的目地。」

說這些話主要的目的是為了穩定涅瓦洛的情緒,至少給他一個目標和希望,現在並不確定神器的效力出現的條件是什麼,她可不希望因為涅瓦洛精神上的狀況,而有可能導致神器的力量不穩定,那絕對是個災難。

「死靈法師?是亡靈士嗎?」暗泉洛德有些疑惑,因為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死靈法師」這個詞,通常專精法術者都會被稱為「某系」的咒語學術士,只有像薩滿、喚獸師、死靈法師……這種少數的存在,才會有這樣特殊的稱號。

「那是……什麼?」齊碧琳絲兩種都沒聽說過。

「嗯……就是北方人說的亡靈士,死靈法師一般都懂得如何跟死靈溝通,也懂得怎麼把一個快死的人救活,他比任何人都還了解人的身體。」蕾洛娜只說了這些,因為她也不是很了解死靈法師。

「在修曼的社會,亡靈士好像一直都是受到排斥的對象,據說是因為他們的研究已經違反了修曼社會的倫理道德觀念,嗯……不過在我們家鄉,亡靈士可是最厲害的醫生,大部份的疾病和內傷都難不倒他們。」也就是因為北方民族跟死靈法師的關係不錯,這世界上有三分之一的死靈法師都集中在北大陸。

雖然生活條件很差,但至少不會無時無刻都受到追殺、通緝,如果關係不錯的話,北方人可能還會主動送遺體給他們研究。

「好吧!一定要讓我見見他。」

「我會安排妳們見面的。」

不久之後,房間的門再度開啟了,而這次出現的正是炎熱的沙漠地形,雖然看到那因為高溫而扭曲的景色就一點都不想踏出去,但他們總不能一輩子待在這裡。蕾洛娜首先穿過了光膜,而涅瓦洛緊隨在後,齊碧琳絲似乎想起了什麼,有點羞澀的看了洛德一眼之後趕緊跑了出去。

暗泉洛德當然知道她在害羞些什麼,這片光膜似乎會自動清掉雜質,當他走過去的時候不出所料,身上的裝甲眨眼間就消失了,全身上下除了頭皮之外都是肌腱,讓他看起來就像扛著一把大劍的高階死靈生物。


第二十二章:沼澤之塔騎士團



2013-06-20 Thu 21:42

炎熱的沙漠上,兩個披著鬥篷的女人走在前方,而後方則跟著一個明顯比較高的和一個比較矮男人,比較矮的那個用衣服把頭包得緊緊的,而比較高的那個則全身上下除了頭髮和眼睛之外,都覆蓋著一層跟沙漠顏色相似的盔甲,身後背著一個大背包和一把大劍,看上去格外顯眼。

從踏入這片沙漠開始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涅瓦洛發現他們意外掉入遺跡時雖然耽誤了不少時間,但那卻是他們這一個多月以來過得最舒適的生活,離開遺跡之後他們每天都必須面對白天的炎熱、夜晚得寒冷。

有時還會遭遇沙塵暴,還有沙漠生物的攻擊,這簡直就不是人該來的地方,他不時都在心中抱怨為什麼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創始人,要把總部的地點設在這麼有創意的一個地方,居然要橫越整個沙漠才能抵達!

「齊碧琳絲……沒事吧?要不要喝點水?」見齊碧琳絲走路搖搖晃晃得,顯然已經被熱昏了頭,洛德萬分緊張地跑上前去攙扶,連自己的大劍掉了也顧不得。

結果撿裝備的責任就落在走在最後方的涅瓦洛身上,他苦笑著把這沈重的傢夥撿起,這大個子好像完全迷上齊碧琳絲了,只要一有機會就會想接近她,但齊碧琳絲卻總是不給他好臉色看,於是這就變成了一個很有趣的狀況。

「這樣吧!東西我幫妳拿,可以嗎?」見齊碧琳絲搖頭表示不想喝水,馬上就從他手中掙脫了,她一言不發地緊跟在蕾落娜的身後,但從那有些淩亂的步伐來看很顯然就是在逞強。

「齊碧琳絲,妳還要幫我們恢復體力,妳的東西還是給他拿吧!」雖然大個子的熱情和苦惱是他每天最主要的娛樂之一,但萬一齊碧琳絲撐不住那就不好了,於是涅瓦洛這次很難得開口幫洛德說話,而洛德轉過頭時看著他的表情,就跟看著自己的老爸沒什麼兩樣。

「涅瓦洛先生……」由於蕾洛娜很少跟她說話,所以她顯得很聽涅瓦洛的話,在短暫的猶豫之後,她還是把自己的東西交給身後的男人。

不過在兩個人的手接觸到的瞬間,她像觸電一樣嚇了一跳並敢快把手縮回,由於鬥篷遮著,洛德沒辦法看清楚她此刻的表情,然而不時在使用「耳目」能力的涅瓦洛卻清楚看見她臉紅羞澀的樣子,可愛極了。

他們跟著蕾洛娜的腳步爬上了一座顯得有些高大的沙丘,蕾洛娜站在沙丘的頂端對著遠處眺望,這是今天她第一次停下腳步,通常他們會停下腳步不是到了休息時間就是附近一定有什麼狀況,涅瓦洛直接大步來到她的身邊……

沙漠的邊緣漸漸的開始出現植物,一條並不是很寬闊的河流成了沙漠與森林的明確分界線,而森林的後方則聳立著山脈的輪廓,過低的雲層在山脈的周圍聚集著,看上去相當的壯觀,這讓幾人原本疲憊的心情變得有些雀躍,這代表著他們的目的地就快要抵達了。

「安吉克山脈,騎士團的本部就快到了。」這對他們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消息。

涅瓦洛猜想這大概也就是為什麼騎士團的本部沒被發現過的原因,騎士團招惹過的國家都在中、北大陸,而他們的總部則在整個大陸的最南端,光是穿越一整個沙漠就是一個難題,而且這竟然還是抵達大陸最南端最快的方法。

而且根據蕾洛娜的說法,人越多越容易引起遺跡守護者的註意,所以大部隊通過這裡肯定會死傷慘重,人型守護者的戰鬥力可是相當可怕的……

「安靜……」

蕾洛娜比了個手勢,這一個多月的相處,他們已經能完全看懂蕾洛娜的手勢,並且知道她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要求些什麼,看到這個手勢他們第一時間用幾乎趴在地上的姿態蹲了下來,而涅瓦洛更誇張,直接翻出兩把飛刀反握,身體的動作幾乎快跟蕾洛娜一模一樣。

洛德之前就有註意過這個問題,他也曾模仿著做出類似的動作,但這種潛行姿態可不是短時間內學得起來的,而涅瓦洛說他是在這段時間內不知不覺間就學會了,這也讓洛德相信涅瓦洛肯定是一個戰鬥天才。

在蕾洛娜做出手勢的時候,涅瓦洛已經透過「耳目」清楚看見在東北邊六、七百公尺外走動的一個人影,那高大的體積讓他馬上就知道這是一個人型守護者,而且不是一開始他們遇到的那種殘廢的,這個人型守護者有著強壯的下半身,萬一被它發現,他們四個大概都沒有存活的可能。

蕾洛娜說人型守護者全力奔馳的速度,比一般良馬的速度還要更快,他們就算多長出兩條腿也不一定能跑得比馬快。

而這時候都沒有人說話,因為每個人都在等著涅瓦洛睜開眼睛,就連蕾洛娜也沒辦法確定人型守護者現在的狀況,冒然起身很可能會引起對方的註意。

「它背對著我們正在往東北的方向移動。」

涅瓦洛才剛說完,他們就尾隨在蕾洛娜的身後,用相當吃力的潛行動作往遠處的河流前進……

「終於涼快些了。」

一腳將一隻正要撲上來的鱷魚踢回河裡,洛德跟著眾人一起躲到樹蔭底下,久違的涼爽讓他全身上下都放鬆了些。沙漠之中除了炙熱就是寒冷,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下是沒辦法體會到這種指屬於森林的享受的,一向體力旺盛的他也難得感覺自己有些疲憊了。

而涅瓦洛雖然也跟著靠在樹幹上並閉著雙眼,但他其實就像平常一樣正忙著半徑五百米範圍的偵查,操作著自己的「耳目」在森林之中瘋狂奔馳,即使撞到了東西也不會有任何疼痛,就像幽靈一樣四處穿梭。

他猛然睜開雙眼,推開一旁的齊碧琳絲,一刀往那忽然砍來的刀刃劈了過去。

沒想到那忽然砍過來的刀並沒有硬接,原本直直劈落的刀身忽然轉了將近三十度,用一種仿彿「拍擊」的方式把涅瓦落砍過去的飛刀給震開,涅瓦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手上一麻,手中的飛刀差點脫手而出,而另外一隻手馬上往那看起來斑駁的白骨砍去。

一旁的洛德舉起大劍想要直接把這具會動的骨骸給劈爛,沒想到骨骸忽然一腳踢向涅瓦洛的側腹,向內勾起的腳尖直接扣住了涅瓦洛的身軀,用一股難以想像的強悍蠻力硬是把涅瓦洛的身體拉往洛德的方向。

原本正要劃斷對方手臂的一擊也因此而失手,洛德正要劈下的一劍也因為會誤傷涅瓦洛而硬是停下。

涅瓦洛忽然覺得腰部失去了力氣,他知道這是這個死靈生物在吸收他的生命力,他咬牙想要拉開距離,然而骷髏卻抬起腳直接把他給踹飛,騰空而起的涅瓦洛不受控制地與洛德撞在一起,骷髏馬上抬起手臂做出要將砍刀給扔出的姿勢。

「別緊張……他們不是敵人。」蕾洛娜用兩根手指夾住了骷髏舉起的砍刀,她並沒有使出多少力氣,但這麼做卻讓骷髏馬上停止了攻擊性的行為,它放下砍刀轉身對著蕾洛娜做出了一個標準的敬禮之後就退下了。

「好強悍的骷髏兵……」涅瓦洛有點驚魂未定,他看得出來這個骷髏的正面作戰能力還在蕾洛娜之上,剛才那一刀如果出手肯定可以讓他跟洛德一起殉情。

「是個不錯的對手!」而這個骷髏兵反而點燃了洛德的戰意。

「他叫做戴特,是騎士團的衛兵,目前來說只有這麼一個……」蕾洛娜望著走遠的骷髏兵,這個實力強悍到能打贏騎士團內超過三分之一的成員,智商卻理所當然低的可憐的傢夥一直讓她很傷腦筋,也不知道死靈法師是從哪裡弄來的。

「暗泉洛德,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問妳。」蕾洛娜忽然走到洛德的面前。

「什麼事……蕾洛娜小姐?」他現在也學著齊碧琳絲叫蕾洛娜小姐了,整個隊伍裡最不能招惹的就是眼前這個冷豔的女人,讓他放低姿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附近就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地盤,非相關之人不得進入,除非妳願意加入我們……並沒有什麼嚴苛的條件,但只要加入就不得退出,也得進行每日必須的訓練或任務,當然該有的薪資也不會少。」蕾洛娜似乎只是在說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但這個「不得退出」卻讓人倍感壓力,這個時代所謂的「不得退出」絕對沒有第二種可能,就是死路一條而已。

兩個男人第一時間望向站在蕾洛娜背後的齊碧琳絲,這女孩只好有些畏畏縮縮地說道:「我願意……加入騎士團……服侍……蕾洛娜小姐……」

老實說,擅自加入這樣的組織是違反部落規定的,做出這樣的決定就說明了他永遠也不可能再踏入自己的家鄉一步,他望著齊碧琳絲表情複雜的俏臉,陷入了沈思之中,最後還是被涅瓦洛用手軸悄悄撞醒的,在涅瓦洛充滿威脅的目光下,他鼓起勇氣說道:

「我!暗泉洛德,願意拋棄以往的一切身份,效忠於蕾洛娜小姐。」說到底他還是捨不得齊碧琳絲這個姑娘,無論是精神上、關係上還是肉體上,況且之前也聽說這個騎士團的訓練非常嚴格,他可不忍心放著齊碧琳絲讓她自己受苦。

「那我呢?」涅瓦洛對於這個大個子的反應非常滿意,萬一這傢夥真的趁這個機會撇清關係的話,肯定二話不說一刀從這傢夥背後把他捅死,先捅死了再說。

「妳沒有選擇的餘地。」蕾洛娜說完就轉頭往山裡走去。

「阿哈哈……我想也是。」

直到上山之後涅瓦洛才發現一些人的身影,他是除了蕾洛娜之外第一個發現潛伏在各處的騎士團成員的,利用「耳目」這強悍的能力,就連那些專業的暗殺者們也沒發現自己被人給監視了。

一路上大概有七、八個暗殺者埋伏著,當蕾洛娜經過的時候他們只是遠遠的起身,並無聲無響的做了個敬禮的動作,不管蕾洛娜有沒有看見他們還是得繼續站哨。

涅瓦洛的一舉一動,尤其是他視線鎖定的位置,雖然都只有短短的一瞬間,但全都被蕾洛娜看在眼裡……這傢夥確實能夠掌握到每一名潛伏的成員的位置,這些成員放在世界上都是數一數二精銳的暗殺者,但卻會被這個傢夥輕易掌握到位置,蕾洛娜對涅瓦洛的能力有了新的認知。

來到山腰上,蕾洛娜往山壁的縫隙走了進去,洛德不得不解下身後的東西才能夠鑽入這個地方,老實說這種狹窄的地方讓他感到非常不安,而且從剛才到現在心中那種危險的感覺從來就沒有停止過。

蕾洛娜在山壁的盡頭停下腳步,她對著沒有人的前方說了幾句沒人聽懂的言語。

「大人,您回來了……」這是一個聽起來有些疲憊的壯年男人的聲音,得到對方的回應之後蕾洛娜才走入那陰暗的空間。

尾隨在後的三人才陸續發現了這一個靠在出口右邊牆上,看起來好像正在沈睡的男子,這人手上什麼都沒有拿,只是穿著一身漆黑的戰鬥裝,除了眼睛和有些灰白的頭髮之外幾乎都融入了黑暗之中,就連呼吸聲都相當細微。

「蕾洛娜小姐,他是……」齊碧琳絲的好奇心又泛濫了。

「守門人安思托,不太好相處的人。」

當一行人經過這裡時,安思托忽然睜開了雙眼,不見他出手,但一柄細小的飛刀卻射向對面的牆壁,但奇怪的是他射中的牆壁上什麼都沒有。

「嗯?」這下就連他自己都感到奇怪了,他剛才明明覺得有人在看著他,搔搔頭猜想這大概是自己的錯覺,他走向前去拔回自己的飛刀之後又再度靠在原本的位置上,閉著雙眼恢復了睡著般的狀態……

不遠處已經跟著蕾洛娜來到騎士團大廳的涅瓦洛,睜開雙眼的瞬間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能感覺到「耳目」的存在,還好「耳目」並沒有實體,要不然剛才那一刀可以直接讓他死了……看樣子那個安思托不止不好相處恐怕還擁有強悍的實力。

大廳之中除了五個正忙著整理資料的騎士之外沒有其他人,他們在百忙之中起身對著蕾洛娜敬禮致意,接著又重新回到座位上忙碌著,他們每個人分別代表了一個騎士團在外界的身份,都各自擔任著重要的角色。

「安徒魯、托士、安馬、嬌兒、蜜拉蜜拉。」蕾洛娜分別用手指了這五個人給他們認識,不過除了名字之外沒有多餘的介紹,而五人也只是分別抬起頭來看他們一眼而已。

「團長大人!妳終於回來了!在下找妳找得好辛苦阿!」有著一頭金色短髮,並不像其他暗殺者給人陰沈的感覺,他的聲音隔著一條走廊都能夠聽見,穿著一身黑色輕裝甲並配著細劍的成員拿著一疊羊皮紙,臉上的表情就像看到救世主一樣。

「卓克。」蕾洛娜只是點點頭,對著這個可憐的年輕人一攤手,轉身對身後的三個新人介紹道:「這三位是今天剛加入的成員,齊碧琳絲、暗泉洛德、涅瓦洛。」

「等一下……這位兄弟有點眼熟阿?總覺得在哪看過?」卓克上下打量著比他稍微矮了點的涅瓦洛,在百忙之中還抽出一隻手跟他握手,涅瓦洛則擔心他手上那一疊看起來很重要的羊皮紙會不會垮下來。

蕾洛娜是一點想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卓克先生……我幫妳……」善解人意的齊碧琳絲幫卓克拿下一半的羊皮紙,幫他放在附近的工作桌上。

「感謝妳……我這裡正缺乏人手,既然是新人的話日後就留在我身邊幫忙,可以吧?」卓克指著齊碧琳絲,這三個新人裡面唯一一個看起來比較細膩的女孩,在蕾洛娜點頭同意之後他就把人拉走了,齊碧琳絲只好萬分緊張的跟在他身後。

「齊碧琳絲在後勤組、暗泉洛德去執行組、涅瓦洛就跟我來吧……妳們的房間位置會有人告知,但這裡每個人都很忙,房間恐怕要等妳們自己整理,妳們兩個整理好東西先休息,明天開始訓練。」

從今之後,涅瓦洛成為了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


第二十三章:死靈法師



2013-06-22 Sat 00:29

「嘛……總而言之,我是妳們的體能訓練教官,叫我克萊柏恩就可以了,看到旁邊那些長相非常詭異的裝備沒有?」這個名為克萊柏恩的男人,正一面抓著他那足夠淩亂的頭髮,一面用懶散十足的語氣說道,他的身高就跟暗泉洛德差不多,只不過體型似乎比較纖細。

但有眼光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個名叫克萊柏恩的男人有著難以想像的結實肌肉,論爆發力和力量他可能不如暗泉古德,但是肌耐力和肌肉的韌性,在場的三個新人裡可沒有一個人比得上他,正確來說是整個組織都沒幾人比他強悍。

不過像他這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物,在騎士團裡自然沒有什麼太高的地位,因為優秀的體能和戰技表現,加上他過於懶散的性格,讓他只能在本部裡當教官混日子,雖然薪資低得可憐,但這職位卻是數一數二的優閒,而且正常情況下沒有任何生命危險。

「長官問問題的時候,妳們記得一定要回答……其他教官可不像我這麼仁慈,知道嗎?」見這三個呆頭鵝用疑惑或無力的聲音回答了一聲「是」,他仿彿不在意似的,用大拇指指著擺在一旁的四套裝備說道:「穿上它們,跟我來。」

每一套裝備的尺寸都不太一樣,那是由皮革和沈重的石塊、石板組成的服裝,看上去相當累贅而且沈重無比,對此最感到新奇的大概就是暗泉洛德,在他的家鄉可沒有這種怪異的訓練方式,他很快就穿起這怪異的裝備,馬上就感受到它可怕的重量。

笨手笨腳的齊碧琳絲忙了好一陣子都穿不上,見到一旁的克萊柏恩已經穿好裝備在等她,她顯得更加緊張,最後還是在洛德的幫助下才穿好,這一件比洛德身上的那件要輕了許多,但還是壓得齊碧琳絲滿臉通紅,臉色有些難看。

「這肯定會累死……」

不像洛德那樣雀雀欲試,也不像齊碧琳絲的臉上寫滿了疑惑,涅瓦洛總覺得這些東西好像在哪裡看過,對於訓練的過程他一點野不感到期待,整個過程還沒開始他就先感覺到強烈的疲憊。

「姑娘跟著我!大個子站中間!妳……墊後!」

克萊柏恩跑在最前端,他們沿著為了訓練而開發出來的山路慢跑,老實說涅瓦洛搞不懂他這樣安排隊伍排序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感覺累的話,就用上一切妳覺得能恢復體力的方法……就是別停下腳步。」

很快齊碧琳絲就因為疲憊而伸展出巨大的植物葉片,這些葉片除了風阻影響之外幾乎沒有重量,所以她稍微控制了一下葉片的大小之後,開始邊跑邊恢復體力。

克萊柏恩感到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這個姑娘會擁有這樣特殊的能力,葉片剛伸展開來的時候他還以為這個新人是咒語學術士,但即使他再怎麼懶散也不可能聽不見咒語學術士在施法時的咒語,更奇怪的是那些葉片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居然是鬥氣……」

原本這獨特的鬥氣型態引起了他的註意,但一想到這三個新人是美麗的團長大人帶回來的,他忽然搖搖頭抹滅了心中的那點好奇,該知道的事情他總有一天會知道,不該知道的就最好別知道。

三個人之中有一個人沒有鬥氣,而姑娘擁有能夠把鬥氣變成葉子的能力,隊伍最後方的那一位則有著最強悍的體質,雖然涅瓦洛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肌肉,但身體檢查的時候,除了姑娘之外這兩個男人全身上下都被他摸索過一遍了,涅瓦洛的體能確實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奇怪的是涅瓦洛剛離開阿特曼城鎮的時候,一直覺得自己的體能不夠優秀,在起初雖然爆發出驚人的速度,事後卻也總覺得全身痠痛不已,除了速度之外他並部覺得自己跟一般人有什麼不一樣。

正常人躺了幾天完全不動的情況下,清醒過來之後要走路都有困難,然而涅瓦洛卻是一個在棺材裡躺了一百多年的人,清醒過來之後不止走路沒有問題,還可以帶著一個昏迷的女人在森林中飛奔,如果從這一點來看的話,他的體能很可能比除了傳說中的龍族之外的任何一個智慧種族都還要強悍……

穿越了山中小徑、石坡、河川、懸崖、獨木橋……

他們甚至沒有時間停下來吃中餐,三個人餓著肚子跟在這體能強悍得變態的教官身後,腦袋已經完全放空了,只有偶爾停下來休息五分鐘的時候他們才會回想起自己還在訓練之中,直到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他們才會到了本部之中。

「放開……」

齊碧琳絲才剛脫下裝備就腿軟了,暗泉古德趁這個機會趕快上前抱住她,除了想獻出一點關心之外,也是想趁這個機會接觸她的身軀。

整個人靠在那結實的胸膛上,看到一旁還有兩個男人在看著,齊碧琳絲又羞又急地想要把他推開,但早已全身無力的她根本就辦不到,只能任由這個男人霸道地抱著她,最後也許是因為太過疲憊,她直街趴在洛德的懷裡睡著了。

「年輕真好阿……」克萊柏恩蹲在一顆石頭上啃著葉片,雖然他也流了不少汗,但涅瓦洛下意識覺得這個傢夥再跑個一兩次好像也不是問題。

「克萊柏恩教官,妳沒有成家嗎?」雖然擁有十足的潛能,但涅瓦洛還是覺得自己累到不行,靠在另外一顆石頭上,隨便拋了一個問題。

「一個妻子兩個小孩,我老婆很漂亮,改天介紹給妳認識。」

「那妳是在羨慕什麼阿……」

「入團契約、騎士團守則?」

蕾洛娜走在前頭,今天的她並沒有穿著戰鬥用的裝扮,而是一件緊身褲以及看起來是用優良布料製成的柔軟上衣,雖然這樣的穿著讓涅瓦洛再也沒辦法清楚看見她胸前的軟肉,但臀部的形狀卻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這一路上並不好走,感覺就是隨便開發出來的小道上,只有刻意剷平的位置還有幾塊用來標示的巖石,能讓人大概猜測到這是一條道路。

才剛結束一整天的體能訓練,涅瓦洛走這樣的道路自然是苦不堪言,但也不能說完全只有壞處,至少蕾洛娜走路時的動作變得更大,無論是臀部的擺動還是臀肉的跳動都變得更加明顯、誘人,如果可以他還真想上前去親兩口。

「入團契約我們都簽完了……騎士團守則,凱能教官已經全都告訴我們了,聽說筆試會在三天之後考,那一大串東西真讓人輕鬆不起來阿……」

蕾洛娜比較意外的是涅瓦洛居然不是文盲,要他背那些東西似乎沒有什麼難度,真正苦惱的是來自阿特曼的齊碧琳絲,還有來自北方的暗泉洛德,這兩人都看不懂修曼的文字,這幾天涅瓦洛還要抽出休息時間教他們認字。

確認五百米範圍內沒有其他人之後,他小心翼翼的把手收回鬥篷並伸到跨下,在鬥篷內掏出自己硬得可以的棒子,自從離開伊古菲莽遺跡之後他就一直禁慾到現在,看著蕾洛娜豐滿肥嫩的屁股在眼前晃來晃去,讓他有點受不了了,他竟然隔著蕾洛娜不到兩公尺的距離開始自慰。

「『貼身侍從』的職位有空缺,等妳訓練完畢就補上來。」此時如果她知道身後這個男人,兩眼盯著她的屁股意淫的同時一面聽著她迷人的聲音一面自慰,正熱衷於「保養武器」的行為之中,她肯定讓這個傢夥生不如死。

「聽說這個職位只有一人,而且還要負責大人您的生活起居,再怎麼樣也不應該讓我這樣剛加入的人擔當吧?齊碧琳絲擔任也比我更適合吧?」稍微緩下手中的工作,涅瓦洛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平穩。

「目前我們沒有任何可以安置『時間神殿的碎片』的東西,這麼安排至少不會讓妳輕易離開我的視線範圍。」蕾洛娜只是簡單說明自己這樣安排的用意,然而跟在身後的涅瓦洛聽在耳裡爽在心裡,未來能一整天跟在蕾洛娜身邊那絕對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上一個『貼身侍從』呢?他退休了嗎?」

蕾洛娜忽然停下腳步,用眼角的餘光往後看了一眼,涅瓦洛嚇得趕緊裝作一副沒事的樣子,很快的她又回過頭去繼續前進,這才讓他鬆了口氣。

「她陣亡了,死在『時間神殿的碎片』手裡。」

聽見這話,涅瓦洛的慾望忽然冷了一半,手中的棒子也在他發楞的時間裡不知不覺軟了下去,這時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心情也跟著變得有些低落……

「抱歉……」

「無須自責,她只是完成了她的職責。」

好不容易他們來到了一個看起來相當陰森的墓園,也許是為了隱藏它的樣貌,而在墓園的周圍都種了相當密集的樹,就連墓園之中也有好幾棵茂盛的大樹,這樣的設計只會讓它在晚上更顯陰森。

「這裡是哪裡?」

「安葬沼澤之塔的成員的地方,同時也是咒語學術顧問的住處。」

跟在蕾洛娜的身後,他們來到一個原本是山洞的位置,為什麼這麼說?因為這個洞口被大量的木板構造堵住,而木板牆靠左邊一點的位置是一扇既老舊又厚重的門,右邊則是一扇看起來不是很乾淨的窗戶。

輕輕敲了門板幾下,蕾洛娜往後站了兩步,不用多久的時間這扇沈重的大門就被一隻看起來寬大卻枯瘦的手掌推開,全身都壟罩在鬥篷厚實的之中,就連長相都看不清楚的人從裡頭走了出來,他拿著一支看起來相當樸素的金屬法杖,上頭還鑲嵌著三顆顏色有些微不同的紫色水晶。

「親愛的蕾洛娜大人……妳終於回來了。」一開口就是沙啞至極的聲音,這位比涅瓦洛還要高些的死靈法師忽然蹲了下來,捧著蕾洛娜的小手親了一下,接著似乎很捨不得似的不太想放開,這讓一旁的涅瓦洛看得心裡相當不爽。

「這位是萊克曼瑟,騎士團的咒語學術顧問,是相當專業的死靈法師……萊克曼瑟,這位是繼承了『時間神殿的碎片』力量的涅瓦洛,今天來找妳就是為了想辦法取出他體內的神器,或者能夠進一步封印。」蕾洛娜介紹完,原本涅瓦洛想基於禮貌跟對方握手,沒想到對方根本連想跟他握手的意思都沒有,這讓涅瓦洛對這個傢夥的印象更差了。

「很高興認識妳,涅瓦洛。」

「我也是。」

兩人被萊克曼瑟請入屋子裡坐,涅瓦洛一走進屋子就聞到了一股怪異的味道,那似乎是一種藥味,然而涅瓦洛對這方面並不了解,如果是當初他遇到的那位比林先生在這裡的話,肯定會馬上知道這是「不老藥劑」的味道,這東西並不是真的能讓人不老,它最主要的作用是用來保存屍體或製造標本。

通過一條並不寬敞的走道之後,涅瓦洛才知道這個死靈法師的住處有多大,大概是目前他房間的十倍大,擁有獨立的浴室和雅緻的客廳,還有一小片用來種植植物看起來像花園的地方。

更可怕的是,這個住處居然還有木板搭建起來的二樓,二樓大多用來擺放一些特殊的書籍,還有一些不知道裝了些什麼的瓶瓶罐罐。涅瓦洛才剛一往上看,就被好幾顆裝在透明罐子裡的眼球給嚇了一跳,心裡想道:「真不愧是死靈法師……真夠讓人毛骨悚然的。」

事實上,在全世界的死靈法師之中,萊克曼瑟算是有潔癖的那種了。

他們坐在客廳的長椅上,而克萊曼瑟則坐在他們的對面,他晃了晃手中的法杖讓鑲嵌在上頭的寶石開始發光,拿出從櫃子上拿下的一張紀錄卷軸,將這張捲軸直接攤開在桌上,刻印細小的複雜魔法陣呈現在三人面前。

「親愛的蕾洛娜大人,這個神器是什麼形態?」克萊曼瑟把法杖發光的位置高舉在涅瓦洛的頭頂,而另外一隻手則懸在這個魔法陣上,正在等著蕾洛娜的答案。

「人型。」

「什麼?!」這麼一動搖的瞬間,克萊曼瑟法杖上的三顆寶石竟然同時應聲碎裂,大量墨綠色的氣息從裂痕之中湧了出來,他有些心疼地拆下這些昂貴的寶石,重新換了三顆上去。

「親愛的蕾洛娜大人……這種事情妳應該早點跟我說。」那沙啞又難聽的聲音所說出的這麼一段話,與其說是在抱怨其實更像是在撒嬌,這讓一旁的涅瓦洛聽著忽然覺得相當反胃,而且這王八蛋已經強調了三次「親愛的蕾洛娜」,這如果還看不出這個噁心的傢夥對蕾洛娜有意思,那個人肯定是腦袋有問題。

「抱歉,那三顆魔晶石我會想辦法賠償妳的。」

「好吧……雖然沒見過人型的神器,但也只能試試看了。」克萊曼瑟重新將發著光的法杖懸在涅瓦洛的頭上,涅瓦洛還來不及做好準備,就忽然感覺仿彿有一支箭直接射穿了他的腦門,他還來不及反應就陷入了接近「死亡」的狀態之中。

蕾洛娜面色嚴肅地看著克萊曼瑟枯瘦的手掌之下,只見魔法陣上的交界點都冒出了些許藍光,這些藍光變成了柔軟的絲線交織在那枯瘦的手掌下,漸漸的變成了一個,接近女人的身影,不……那就是一個女人的樣子。

「真的是人型……嗯?」

跟著女人一起出現的,是一個由大量細小鎖鏈組成的魔法陣,而這些細小的鎖鏈則是由更細小的咒文排列而成,這絕對是克萊曼瑟這輩子看過最複雜的封印陣,單憑人力或者現有的魔晶石能量技術絕對沒辦法支撐這樣的魔法陣運作……

「嘶……」紀錄卷軸發出一種相當細微的聲音,接著捲軸忽然從中心點冒出了黑色的火焰開始瘋狂燃燒,散發出了一種腐爛的刺鼻氣味,這是法術遭到神器力量反噬的象徵,在黑色火焰蔓延開來之前,他馬上用死靈法術直接毀滅了這張造價不斐的卷軸。


第二十四章:副作用



2013-06-23 Sun 02:59

「該死……」

萊克曼瑟感覺到自己與卷軸的魔力連結正在快速腐爛,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原本應該隨著卷軸的毀滅而中斷的魔力連結,並沒有中斷,反倒是一股異常的力量延著這道連結開始攀升,而被「攀升」過後的魔力連結就會自動崩潰……那種感覺就跟腐爛很像。

只有魔力與目標連結過久,比如數天、幾個禮拜才有可能發生這樣的現象,萊克曼瑟認為這一定是法術的作用時間被加速了,如果這種現象直接幹擾到他的「魔力源」的話,那他這個人大概也就廢了!

二話不說,萊克曼瑟閉上雙眼直接強迫自己中斷了與魔力源的連結,只見他的身軀一震,整個人相當疲憊得疲軟下來,失去了目標的魔力連結在他的眼中被侵蝕殆盡,而侵蝕到最後冒出的那一點黑色餘火連蕾洛娜都有看見。

「這神器太可怕了,如果不是那未知的封印陣鎮壓著,光是這個神器就可以讓騎士團毀滅,我相信就連安思托也沒辦法阻止它。」萊克曼瑟癱在椅子上,雖然這樣有失禮節,但失去了魔力源讓他感覺疲憊不已,就好像一個人已經好幾天沒睡的感覺,週遭的東西都在不正常的扭曲且跳動著。

「封印陣?」蕾洛娜感到相當疑惑。

「沒錯,那是能封印『時間神殿的碎片』的強悍封印陣,它能封印神器大部分的力量,我不相信那是現在的智慧種族能寫出來的東西,上頭的咒文我也只認識十分之一……如果不是這東西牽制著,這個叫涅瓦洛的傢夥會被神器吞噬,最後變成一個無法控制的存在。」萊克曼瑟一邊冥想一邊說道,他冥想並不是為了恢復魔力,而只是重新找回自己的魔力源,不過傷害卻已經造成了。

「不過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封印陣好像是最近才開始運作的,何來的這麼多魔力可以讓這個魔法陣運作?他有接觸過什麼力量強大的東西嗎?」

蕾洛娜並沒有說話,而是舉起了自己的一隻手,只見手腕上什麼都沒有,但萊克曼瑟楞了一下之後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原本應該是用來保護騎士團長的神器已經消失了……不!應該說被破壞並吸收了。

「看樣子萬雲國的老國王送了我們一個天大的禮物。」蕾洛娜的表情變得相當陰沈,要不是正好半路上有人攔截他們,而且正好她想發動神器的力量來保護自己,恰巧讓這個封印陣開始運作,要不然真的像計畫中一樣把棺材運回本部,那有很高的機率是整個騎士團毀滅的下場……

沼澤之塔騎士團差點就被萬雲國的老國王給陷害了,而且她敢打賭神器爆發出所有力量的時候肯定會有很大的動靜和破壞,這就成了這個老國王找到他們本部的最好方法,到時候他就能取得施放完力量的神器本體,甚至是其它神器。

萊克曼瑟並不知道蕾洛娜的意思,他沈默了好一陣子之後才恢復精神說道:「親愛的會長大人……那封印陣的觸發條件很不明確,而且擁有吸收外力的性質,這代表我沒有能力封印它,也沒辦法確保它的安全。」

「好吧……它這段時間都很安定,我想找個人看著他應該就行了。」

在兩人談話的期間,涅瓦洛也從那接近「死亡」的狀態恢復過來,他全身痠痛得不得了,除了因為白天的訓練之外剛才的魔法儀式也給他帶來不好的影響,不過僅僅只是肉體上的疲憊而已,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

「剛才發生什麼事情了?」剛才他的腦袋忽然一片空白,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他自然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之中,已經重創了克萊曼瑟。

蕾洛娜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剛才他們所說的狀況都跟涅瓦洛說過一遍,雖然讓醫個人知道得太多並不好,但她似乎別有用心,在確定涅瓦洛完全了解之後,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命令道:「妳先去外面等我吧!我有事情要跟克萊曼瑟談談。」

這樣一來這個噁心的傢夥不就跟蕾洛娜獨處了?!

有些不情願,但他還是只能乖乖照作,他可沒有權利質疑騎士團長的命令,於是他只能無力地說了聲「遵命」就離開了。

站在門外的他不放心地讓「耳目」穿過了那並不是很厚的門板,死靈法師的守門之靈完全無法察覺到它的存在,似乎是因為這個東西已經超出了守門之靈的判定範圍,所以才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但同樣的,「耳目」並不能看到或聽到守門之靈的存在,不然涅瓦洛肯定會被這個正好奇地盯著他看的小女孩給嚇死。

「上一次我用它殺了一個軍官,之後我補充魔力的時候,卻產生了比上一次補充時更強的副作用,這是怎麼回事?」

「會長大人……我剛才檢查了,那魔法陣應該是沒有問題才對,最近也差不多該補充魔力了吧?能不能讓我看看副作用是怎麼一回事?」這個提議卻讓蕾洛娜猶豫起來,在經過兩分鐘的猶豫之後她才點頭同意。

「先說好,不能對我亂來,絕對不行!」蕾洛娜說著,在涅瓦洛難以置信的目光之下,還有萊克曼瑟興奮到有些顫抖的身軀前,開始緩緩地脫下自己的黑色緊身褲,露出了白嫩的大腿還有那大片的臀肉。

涅瓦洛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他焦急地想要衝進去阻止這一切發生,但蕾洛娜似乎沒有什麼危險,這樣衝進去只會讓他沒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麼可以得知內部發生的一切事情,他只能萬分緊張的站在外面,用「耳目」盯著現狀。

蕾洛娜瞪了色瞇瞇的萊克曼瑟一眼,脫下了女人最神秘地帶的最後一道防線,趴在桌子上緩緩的分開了自己迷人的雙腿,那分生長著稀疏陰毛的神秘地帶完全呈現在涅瓦洛的面前,豐滿翹挺的臀肉、粉紅色的花瓣和不明顯的花蕊、花徑都讓此刻正在偷窺的男人感到無比興奮。

同時也因為萊克曼瑟正正大光明的欣賞,而感到相當的不爽及憤怒,只見這該死的傢夥拿著一顆長條狀的魔晶石,顫抖著緩緩塞入蕾洛娜的花徑之中,似乎是因為感覺到有異物侵入,蕾洛娜發出了一聲誘人的悶哼。

接著蕾洛娜的下體就發出了耀眼的綠色光芒,之前涅瓦洛還沒有「耳目」的能力,隔著牆偷窺只能隱約看到她的下體發出綠光,而現在他直接盯著洞口看,只見那魔晶石在轉眼間消失殆盡,而花徑之內的肉壁忽然發出了綠光,並且在綠光消失之後開始劇烈地蠕動著。

這時涅瓦洛腦海裡忽然閃過「上次我用它殺了一個軍官」這句話,冷汗頓時從額頭上冒了出來,堅硬的下體也在那瞬間軟了一半,慶幸自己沒有因為一時衝動而插進去,不然現在他也不能繼續待在蕾洛娜身邊了。

「嗯……」

蕾洛娜的身軀忽然顫抖了一下,原本白皙的臀肉變得有些透紅,而她的臉早就已經紅透了,且雙眼迷離就跟喝醉了沒什麼兩樣,原本乾澀的花徑竟然開始分泌出看起來相當可口的愛液,很快的湧出洞口沿著大腿內側滑落……

看著這淫蕩至極的一幕,萊克曼瑟伸出枯瘦的手撫摸著那粒因為充血而變得顯眼的陰蒂,蕾洛娜的身軀因為受到刺激而抖動,漸漸的抬高自己的大屁股去迎合他的撫摸,涅瓦洛想要衝進去把這個傢夥碎屍萬段,一種強烈的殺意從他的內心深處湧上心頭,但蕾洛娜並沒有表示什麼,所以他只能選擇繼續看下去。

枯瘦的手指「噗滋」一聲,插入了蕾洛娜濕到不行的花徑之中,他用食指和中指熟練地刺激著欲求不滿的小洞,她咬著下唇盡可能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羞恥的聲音,眼角因為難以忍受的快感而泛出了淚光,讓此刻的她看起來既可憐又可愛。

萊克曼瑟似乎已經受不了了,一隻手在為蕾洛娜服務的同時,另外一隻手也隔著鬥篷撫摸著自己的下體,他忽然趴在蕾洛娜的身上,顫抖著說出了一句讓涅瓦洛幾乎下定決心一定要殺了他的話:「蕾洛娜大人,我們可不可以……」

而蕾洛娜卻在這時候恢復了理智,用幾乎像是在呻吟的聲音說道:「不行,絕對不行!」

萊克曼瑟相當失望地離開那誘人的身軀,不過卻開始瘋狂地加速手中的抽插,讓毫無防備的蕾洛娜發出了一連串讓她羞恥到不行的呻吟,而手指在抽插時發出幾乎充滿了整個房間的水聲也越來越大聲,嬌嫩的花瓣瓣已經濕得一蹋糊塗,大量的淫水就像河流一樣從大腿流下,在地板上匯聚成了湖泊。

涅瓦洛雖然心中充滿了憤怒,根本就沒心情自慰,雙眼卻離不開此刻這淫蕩的畫面,蕾洛娜近乎失神的喘息還有那顫抖的身軀,濕得一蹋糊塗的下身都吸引著他的目光,他相信這肯定是這世界上最美的畫面沒有之二了。

似乎知道蕾洛娜已經快不行了,萊克曼瑟開始加快手中的抽插,嬌軀在此時此刻開始瘋狂的顫抖,萊克曼瑟直接抽出自己的手指稍微用力地捏住了粉嫩的花蕊……

「啊――!我……」受到強烈刺激的她根本就說不出話來,而那花蕊受到的最後一擊也將她直接推到了高潮的最頂峰,一種既舒服又幸福的感覺充滿了全身,花徑在一陣的痙攣之後就像涅瓦洛上次看到的那樣,「射」了一地大量的淫水,也噴得克萊曼瑟滿手都是。

這次蕾洛娜並沒有像上一次一樣暈倒,她忽然感覺到手指再度侵入她的敏感的身體,嚇得驚呼道:「等一下……」

但萊克曼瑟不管這麼多,將手指按在花徑之中最敏感的肉壁區域上,開始瘋狂地磨擦著,蕾洛娜爽得差點就暈了過去,身體有些不受控地顫抖和掙紮,另外一隻手則按摩著暗褐色的菊花口,受到雙重刺激的她很快就被推上了另外一個高峰。

「天、天啊……啊……啊……」

蕾洛娜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發出了一聲又一聲足以令大多數男人瘋狂的呻吟,她竟然主動翻過身來,將空著的雙手伸入了自己的衣服之中,開始揉著自己空虛到不行的兩團飽滿。

「啊――!」

當涅瓦洛發覺自己正隔著褲子在搓揉自己硬到不行的棒子時,一種強烈的罪惡感湧上了心頭,他很快就利用這股罪惡感驅逐了自己的性慾,既無力又失望地找了一顆大樹靠著,並頹廢地蹲了下來。

他拿出了自己的飛刀,飛刀的刀鋒處閃出了一絲細微的藍光,只要這個傢夥敢趁蕾洛娜虛脫的時候亂來,他就會衝進去把這王八蛋給殺了……但他不知道的是,憑他的能力根本就沒辦法突破「守門之靈」,就算這個傢夥真的想強姦蕾洛娜,他也只能眼睜睜把全程給看完。

萊克曼瑟用毛巾清理著蕾洛娜的下身,而地板上的那些他連看都沒看一眼,接著他重新清洗了毛巾之後又幫她擦拭全身,把剛才激情時身上冒出來的汗水都給擦乾淨,接著他就因為精神疲憊而坐在一旁,等著蕾洛娜恢復過來。

「最好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意思就是,如果不能給她一個正確的答案,她肯定會因為這個傢夥違背她的意願,把她送上第二次高潮而發怒。

「這種情況只要過一陣子就會好很多,前提是妳不能接觸到任何男人的精液。」萊克曼瑟此時的聲音顯得既失望又難過,涅瓦洛甚至覺得他會在說話的過程中就忽然哭出來,而這時他就癱在椅子上像個廢人。

「這種情況是因為接觸精液造成的?」蕾洛娜顯然感到有些震驚,她努力思考了一下之後,疑惑道:「但是我沒有接觸過男人的……」

話中斷在相當奇怪的地方,蕾洛娜前一刻還保持著高潮餘韻的俏臉,在此刻變得相當的陰沈,而且雙眼之中充滿了濃厚的殺意,這也讓涅瓦洛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一股惡寒直接從他的脊椎攀上腦門。

「蕾洛娜大人,妳怎麼了……」

萊克曼瑟相當錯愕地看著蕾洛娜穿好褲子,不發一語的推門走了出去,他似乎以為自己真的惹怒了蕾洛娜而趕緊起身想要道歉,但看她很快就走了出去根本就不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他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坐回原位。

「涅瓦洛!」

蕾洛娜的聲音冰冷到讓人難以忍受,就連不把自己生命當一回事的涅瓦洛也感到一陣惡寒,不過在這之後他卻也相當病態地回憶起蕾洛娜想殺人的樣子,並沈迷於其中。

受到蕾洛娜的召喚,他只能敢緊從地上起身跑到她的身旁,只見蕾洛娜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往山下走去,這時她肯定已經知道了涅瓦洛所做的那些骯髒事,雙手緊握著拳頭,不用想也知道她異常的憤怒,不過卻沒有對涅瓦洛發任何的脾氣,這絕對是讓人感到相當不安的沈默。

這就是開端,涅瓦洛日子不好過的開端。

隔天。

克萊柏恩知道了蕾洛娜相當看中這個新人,他用相當曖昧的眼光和語氣跟涅瓦洛聊了幾句之後,從今以後就決定讓他進行兩倍於以往的訓練,原本只要跑一趟的負重訓練現在變成了整整兩趟,而且還不能超過限定的時間!

涅瓦洛苦不堪言,當天他幾乎是被教官扛到病床上。

不過第二天他就被長相帥氣個性沈著的凱能教官踢下床,連滾帶爬地被拖去進行戰鬥訓練,而原本都是用訓練道具的戰鬥訓練,從今以後也都改成真正的殺人兵器,他的一整天幾乎都緊繃著精神在刀光劍影之中渡過,即使他再怎麼小心,但身上終究還是掛了彩……


第三天,他被克萊柏恩扛下病床,很有人情味地幫他穿上負重裝備,一邊偷偷餵他吃早餐(沒通過上一次訓練的人不能吃早餐),一邊強迫他加緊腳步奔馳,他幾乎是一邊發出含糊不明的聲音,一邊在生不如死的痛苦掙紮之中跑完全程。




第四天,他體力不支地倒在凱能教官的面前,不過凱能卻直接用鞭子把他從地上鞭起來,才剛起身就二話不說三支飛刀射了過去,雖然被這三支射中都不會致命,但卻也足夠讓涅瓦洛躺好幾天了,但涅瓦洛知道除非他殘廢不然訓練是不會停止的,與其增加明天的痛苦,不如硬著頭皮閃開了這一擊……



結果他又掛了一道彩,被凱能教官丟入病房,他們的矮人醫生也對他投以既羨慕又同情的目光……


第二十五章:運輸任務



2013-06-24 Mon 01:29

「已經一個月了嗎……?」

「妳已經被操到腦袋都有問題了嗎?」體格又矮又寬的矮人醫生正站在椅子上,用他又短又小的手檢查涅瓦洛的身體狀況。

現在涅瓦洛每天清醒過來的時間不是訓練就是吃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就連作夢也會夢到有人再傳授他戰技,而他的進步速度也是驚人的快,前幾天凱能已經說自己沒東西可以教他了,涅瓦洛現在最缺乏的就是實戰經驗,戰技只有在實戰之中才會有所昇華。

今天似乎是他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日子,由於還沒有到任務的執行時間,所以凱能教官才沒有來叫他起床,不過他還是因為這一個多月的訓練,習慣性地在同樣的時間點清醒過來,一醒來就是一如既往地感到全身痠痛。

而之前蕾洛娜安排給他的房間,他至今只進去過兩次而已,自從他的骯髒事跡被蕾洛娜查覺之後,他就幾乎都在病房裡渡過,現在他已經養成了只要身上有傷就往這裡跑的習慣,早已經成為了病房的常客。

「醫生……那是什麼?」涅瓦洛看著在桌上搖搖晃晃走動,長相看起來神似四足機械的東西,只不過這個傢夥比四足機械要小了許多,它正一面來回走動一面東張西望,而那極度不穩的步伐讓它似乎隨時都會解體。

「喔……這是我無聊時做的東西,目前還沒有調整好,它只會在妳放下它的位至附近走動,看著……」

醫生忽然往桌上扔了一支飛刀過去,這小傢夥忽然失控倒地,巧妙地避開了襲來的攻擊,並忽然發出了驚人的鳴叫聲,那聲音尖銳到涅瓦洛都感覺自己耳朵生疼,他跟醫生幾乎同時用手摀住了自己的耳朵,直到醫生用力拍了這傢夥一下,那可怕的聲音才中斷。

涅瓦洛用小拇指用力清了清自己的耳洞,他有一種剛才的鬼叫聲還在耳邊環繞的錯覺,確定自己聽力沒有任何受損之後,他才用無奈地語氣說道:「整天搞這種東西,難怪妳的聽力會這麼差……」

「臭小子妳找死是吧?」

「小弟我開個玩笑,前輩您請別太認真。」這矮人醫生一副想要跟他決鬥的樣子,但他可不敢真的跟這個人交手,涅瓦洛目前可是連騎士團內偏低階的戰術排名都排不上,他可沒這個自信可以打贏這個中年矮人。

「小子醒來了就趕快吃點早餐吧!凱能可不會等妳。」克萊柏恩端著盛滿了食物的盤子,看似搖搖晃晃地走了近來,幾使他的身體再怎麼擺動,但手上的餐盤就是不會有絲毫的偏移,他直接用餐盤撞開了躺在桌子上奄奄一息的機械,將早餐一一放到醫生的桌子上。

克萊柏恩除了偶爾訓練新人之外,就是到居住區去陪自己的老婆和小孩,他現在連基本的體能訓練都懶的做,平時做的最多的還是讓自己老婆瘋狂的運動,而無聊的時候他就會像現在這樣在組織裡四處亂晃。

事實上教官職位的人很少會出任務。

「涅瓦洛,妳年紀輕輕就被團長如此重視,真不容易阿……貼身侍從可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職位阿,如果我不是已經結婚的話,弄個貼身侍從的職位整天盯著團長大人的臉蛋和胸部看也挺好過日子的。」從克萊柏恩的語氣之中聽得出他很羨慕,不過在場的另外兩個人都已經習慣了,這個傢夥對任何自己體會不到的或者已經遠離的生活方式,都會感到羨慕。

嘴上說得再多,他還是保持著目前的生活方式,像他這麼懶散的人並不會想刻意去追求什麼。不過雖然說話口無遮攔,但他還是會看場合的,既然他敢在這裡講這種話就代表附近沒有其他的成員,更不用說是團長大人了。

「蕾洛娜大人有很多追求者嗎?」這是涅瓦洛最在意的問題,他想知道組織裡還有多少人把眼睛放在蕾洛娜身上。

矮人醫生點點頭算是回答了涅瓦洛的問題,他摸了摸自己短短的鬍子,說道:「其實當年的我也感到很意外,前團長大人居然會把職位,交給一個十六歲不到的小女孩……要不是安思托、凱能和卓克當時都遵照前團長的遺願,解決了當時的衝突和反對聲浪,蕾洛娜大人根本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安思托當眾處把三個反叛者分屍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質疑蕾洛娜這個新團長,奇怪的是在那之後反倒是多了不少盲目的追求者,比較年輕的團員和新加入的團員都很容易愛上她,這也變成了她統治這個組織的一個優勢。」

「那萊克曼瑟跟蕾洛娜大人又是什麼關係?」涅瓦洛用力吞下嘴裡的麵包,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個問題,不過他的意圖當然都被這兩個傢夥看在眼裡。

「嘿嘿!年輕人,妳該不會是愛上團長大人了吧?還是說妳跟她之間已經……」克萊柏恩的語氣及目光曖昧至極,這也讓涅瓦洛不禁想起了以前他一次又一次把白濁的精液噴灑在蕾洛娜身上時,那種情況算不算是已經「發生過關係」?

「無論如何,孩子,老人家我還是勸妳一句,別跟蕾洛娜大人走得太近會比較好。」矮人醫生這話與其說關心,比較像是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實。

很快的涅瓦洛就離開病房到後山去找凱能教官集合,他的第一個任務是護送運輸車到安托琪莉亞城鎮去做買賣,買賣這部分凱能會想辦法,他只要協助凱能保護這輛車就行了,而事實上這支小隊伍也稱不上「隊伍」,因為只有他們兩人而已。

大陸的最南端是由幾個靠海的小國組成的,這些小國通常只有兩三個城鎮的範圍為領土,而安托琪莉亞城則是距離他們最近的馬薩國的重要港都,這裡也是南大陸最熱鬧的地段之一了,它的繁榮程度就跟阿特曼的家鄉差不多,不過比起大陸其它重要的大城鎮來說,還是遙遙不及。

騎士團的本部在山上,所以他們必須走山路下山,但為了不讓人察覺到本部的存在,他們兩人必須繞遠路從遠古森林的方向前往安托琪莉亞,事實上這是一個非常麻煩但卻一點都不無聊的過程。

原本都是一個人駕車兩個人偵查,因為涅瓦洛擁有特殊的偵查能力,這一點凱能已經領教過了,所以他完全同意讓他待在車子上,僅僅依靠「耳目」來探查周圍的狀況,而凱能當然就是負責駕車的那一個,現在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平凡到不行的車夫,但事實上坐位底下卻藏了兩把短劍、十把飛刀、一柄短弓以及二十支箭使。

「凱能教官,前方不遠處好像有十個人埋伏我們,有兩個在東南邊四百公尺處,另外八個分佈在道路兩旁,距離我們不到三百公尺。」

「知道了……我會想辦法拖著那八個人,妳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掉那兩個遠的。」凱能幾乎馬上就決定了作戰方式,事實上這種半路搶劫的他都不怎麼放在眼裡,這些窮鬼都沒有足夠的裝備可以抵擋暗器的傷害,再怎麼能打也幾乎都是跟一般人交手,只要能搶先出手,就可以把對方殺到措手不及。

「怎麼好像,只要我剛離開一個地方,就會遇到這種乞丐?」涅瓦洛想起了他和蕾洛娜還有齊碧琳絲剛離開阿特曼的家鄉時,遇到的那幾個來送馬的強盜,頓時覺得這世界就連強盜也不好當,碰到他們這種人只能說運氣不好。

一進入攻擊範圍,八支飛斧從草叢之中飛了出來,凱能連看都沒看這些東西,任由飛斧釘在馬車上,他知道強盜不會想要傷害馬匹,這些貨物他們可不能用雙手雙腳抱回去,馬的性命自然是要留下,所以從頭到尾他們的目標就只有凱能一個,而凱能只是把身體往一旁挪動不到一公尺,就閃開了兩次致命攻擊。

「咻、咻、咻……」

一次又一次急促地破空聲,凱能對著從草叢跳出的盜賊一陣連續射擊,難得的是這些盜賊居然有面對短弓襲擊的經驗,一個個拿刀斬下迎面而來的箭矢之後馬上翻身拉開了與自己人間的距離,從正面包圍了這輛馬車。

凱能趁這個機會一躍而下,雙手反握著短劍高舉在半空,看起來就像是把嘴巴張到極限的蛇頭彈出了致命的毒牙,一個盜賊閃避不及被凱能「咬下」一隻手臂,對方重心不穩就要倒地,然而凱能順勢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連給對手哀嚎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夾著一把飛刀射穿了這傢夥的喉嚨。

凱能右手正握左手反握,兩把短劍在他的手中變成包圍著身體的漩渦,看上去完全不適合出手的攻擊姿態,實際上並不是為了攻擊才擺出這樣的姿態。

兩道不明顯的破空聲已驚人的速度逼近,只見刀光一閃,半空中忽然多了兩支被斷成了總共四節的箭矢,而他腳下一踢把趁機衝向前來的盜賊踢歪,接著腳下兩步讓他像幽靈一樣從這個腳步不穩的傢夥身邊經過,反握著的刀刃也順便割開了他的喉嚨。

「太慢了……」這個評價是給涅瓦洛的。

遠處的兩個弓箭手,在射出了剛才那兩箭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而剩下的六個人大概也察覺到這個對手不是他們能惹的,沒有被面罩遮住的雙眼之中都充滿了驚慌,但他們還沒有察覺到弓箭手已經陣亡了。

「撤退,走!」

當他們想往凱能的反方向撤離的時候,卻有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戰鬥裝,看起來就一副暗殺者模樣的男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剛才因為肌肉實在太過痠痛,才沒有讓涅瓦洛發揮出足夠的速度優勢,讓弓箭手有機會射出那兩箭,但他迅速暗殺掉那兩個傢夥之後,剛暖身完的他用最快的速度想要從背後偷襲這些盜賊,沒想到卻遇到他們想撤退。

遇到小規模的盜賊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

為了不讓他們兩人太過顯眼,他們必須全滅敵人才行,於是涅瓦洛第一時間就用飛刀「閉著眼睛」射死了一個想逃往森林的盜賊,每個人都傻眼了,這傢夥居然連看都沒看就可以殺人,但事實上涅瓦洛是用「耳目」來算準攻擊的方向和預判敵人的動作,不過在外人看來確實就像是盲眼作戰。

這也成了他獨特的作戰方式,每當他遇到非近身的戰鬥時,一定是閉著雙眼。

「殺了他!」不知道是誰喊的,當第一個人衝上來的時候其他人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他們想逃也逃不掉,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跟這個擋路的傢夥拼命,五個人對付一個人要贏還是很有希望的。

這是在正常情況下,但如果那個人懂得怎麼使用鬥氣呢?

顯然這些盜賊沒有想到這一點,本來這世界上會使用鬥氣的人就不多,而且會使用鬥氣的人都有不錯的前途和職位,根本不會來做這種保護馬車的工作。

更要命的是,涅瓦洛的鬥氣光芒只會出現在刀鋒,不會像一般的騎士只要凝聚出鬥氣就會整把武器發出光芒,銳利的鬥氣直接割開了敵人砍過來的單手劍,涅瓦洛甚至不覺得自己有砍到東西,這正是削鐵如泥的感覺,輕輕鬆鬆就貫穿了敵人的心臟,他到死還不了解自己為何而死。

就在涅瓦洛想要閃避下一次攻擊的時候,一支箭矢忽然從側面而來,他嚇得趕緊仰身迴避,那箭頭幾乎是貼著他的臉頰而過,這時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敵人趁機砍出了幾個缺口,但都是輕傷並無大礙。

從戰鬥一開始到現在,這一個月的訓練成果就表現出來了。

不過還是發生了一點插曲,一個拿著盾牌和單手劍的盜賊用快速且準確的衝撞限制涅瓦洛的進攻,雖然涅瓦洛的匕首穿過了盾牌,但卻也讓他在短時間內拔不出來,盜賊直接用盾牌拍開他的手,也順便帶走了他的武器,單手劍趁勝追擊,涅瓦洛除了不斷的後退閃避攻勢之外別無他法。

這個盜賊在短短一瞬間就抓到涅瓦洛的破綻,並馬上把劣勢的戰鬥轉為優勢,另外三人則從一旁協助攻擊,盜賊高舉盾牌擋住自己的身體,並用盾牌對著涅瓦洛進行一次震撼力十足的衝撞。

涅瓦洛扭身閃開一劍,整個人用彆扭的姿態從盾牌的底下滾了出去,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戰技「蛇行」在這詭異的時間點被發揮了出來,並且還是在沒有前一個類似蛇咬的動作的前提下,硬是做了出來。

接著結局就很明顯了,涅瓦洛用跟凱能幾乎一模一樣的姿勢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回身一支飛刀射出,直接釘在持盾盜賊的後腦勺上,接著身體幾乎貼著地板,雙腳瘋狂擺動讓速度提升到一個極致,在另外一個盜賊來不即反應的情況下,反手一刀從側面刺穿了喉嚨。

而剩下兩個知道根本就贏不了,他們這時才猛然察覺到涅瓦洛刀上的鬥氣,對手居然是一名騎士!他們嚇得趴在地上想要投降,不過什麼話都還沒說出口,就被凱能射出的兩支箭矢給暴頭了。

「教官,我的表現如……」

話還沒說完,他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臂一疼,整個人順勢被人壓在地上,而冰冷的刀鋒則抵在他的後頸上,隨時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告訴我妳到底是誰?」一字一句之間冰冷至即,凱能教官完全封鎖住了涅瓦洛的任何力氣,讓他沒有任何掙脫的可能。

「涅瓦洛……之前我已經說過……」

「別把騎士團的人當白癡,無論是高階潛行、『蛇行』、『迴旋飛刃』……中的任何一個技巧,都絕對不是短短一個月內能練成的,而妳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練成了這三種戰技……在我看來妳比較像在複習,而不是學習!」涅瓦洛感覺到後頸傳來一陣刺痛,飛刀的刀刃已經緩緩刺入他的皮肉之中,但他卻敢受不到任何恐懼,凱能威脅地說:「說吧……妳在哪學到騎士團的戰技的?」

「凱能教官,如果我告訴妳我不知道,妳信嗎?妳剛才趁我百忙之中射來的那箭不是失誤,而是蕾洛娜的意思吧?那麼妳應該也知道了關於我的一切……威脅對我來說是沒有用的,我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但我死了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我自己都沒辦法保證,妳能嗎?」雖然這聽起來像威脅,但凱能也不得不接受這個威脅,他確實沒辦法保證殺了涅瓦洛會發生什麼事。

「直呼團長大人的名字我可以當作沒聽見,下次別再犯了,涅瓦洛學徒。」把涅瓦洛從地上拉起,兩人又仿彿沒事似的重新開始了他們的任務
2019-2-21 2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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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安托琪莉亞港



2013-06-25 Tue 21:42

來自世界各地的商船都收起船帆,緩緩進入那充滿了喧囂、熱鬧、人潮……等一切充滿繁榮象徵的懷抱之中,這對航行了一兩個月的船員來說絕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這代表著他們將會有幾天的時間可以泡在酒吧、妓院、拍賣場……等娛樂場所之中,好好紓解這一兩個月下來累積的疲憊。

只有聲音能明確的分辨出商業區以及住宅區,越接近北方城牆的街道就越安靜,這裡除了一些港口、商店街之外,住宅區的建築跟一般的城鎮沒有什麼兩樣,也許最大的特色是這裡的某些街道還有分一樓和二樓。

安托琪莉亞出了北門之後必須經過憂鬱森林才能進入山區,憂鬱森林邊緣是各式各樣的強盜駐紮的地方,而森林中央聽說有不少危險的魔獸棲息,所以一直以來安托琪莉亞都不怎麼往北邊發展。

而南邊則是港口,這就導致了他們只能往東西兩側發展,而東邊被一顆上古時代留下來的「天界之巖」給阻擋著,西邊則漸漸的靠近另外一個國家的領地,這樣發展下來的結果就是他們的土地已經不夠用了,既然不能大量蓋房子他們只好選擇提升房子的高度,為了交通方便,還弄出了第二層街道這種特殊建築。

靠近城牆的位置幾乎都被大大小小的田地占據了,雖然這座城超過一般的民生物資都來自對外貿易,但城主似乎不敢完全把糧食這一塊放在外人手中,所以一直以來這一片田地都還保留著,近幾年甚至多了兩座磨坊,那巨大的風車也融入了這座海港的景色之中。

老實說涅瓦洛非常期待見識一下這座城的風貌,因為他並沒有任何關於海洋的記憶,也許一百多年前的自己並沒有見識過海這種環境。

還來不及欣賞安托琪莉亞的景色,涅瓦洛和凱能這兩個偽裝成普通商人的傢夥就被守門的士兵攔了下來,涅瓦洛就按照任務流程中所說的,一面裝出低賤的樣子一面出示商業資格證,但這些士兵卻沒有馬上放他們通行。

兩個士兵走到馬車旁,掀開用來遮蓋貨物的劣質布,他們在車上的木箱裡翻翻找找,很快的其中一個人忽然跳下馬車,完全無視兩人的疑惑,對著遠處正忙著檢查其它貨車的士兵喊道:「嘿!大夥們!看我找到了什麼?!」

「那是什麼?」

「我也找到了!」這時另外一個忙著翻找的士兵也大聲喊道,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這兩人的喊叫而集中到這裡來,這兩人像在炫耀財富似的揮舞手中的袋子,再揮舞的過程中還會灑出一點粉末,這時凱能大概已經意識到發生什麼事,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他開始用手勢暗示涅瓦洛別輕舉妄動:

「沒有我的命令,千萬別出手。」大概是這樣的意思。

「不好意思……妳們打算攜帶違禁品入城,按照規定我們必須無條件扣押這批貨物,來人!把這些東西帶走!」這士兵完全沒有想要讓他們開口的意思,不耐煩地說完這些之後,就揮手招來另外兩個夥伴想把這貨物拖走。

「抱歉……大人,我真不知道這東西……」凱能直接擋在前來幫忙的兩名士兵面前,轉身對著蠻不講理的士兵說道,沒想到對方趁他話還沒說完,順勢抓住了他抬起的一隻手壓住,一劍將他的手臂釘在車輪上。

「啊――!」凱能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周圍的人看著都感到一陣惡寒,連忙檢查自己帶的貨物裡有沒有違禁品,以免待會落得同樣下場。

「再反抗的話!就將妳們以現行犯的罪名逮捕!」當他說這話的同時,另外兩人也快速地將涅瓦洛按在車上,他緩緩靠近凱能的耳邊低聲說道:「妳知道這是什麼吧?這是毒品……只要運送毒品的消息傳出去,妳們也不用想在這裡混下去了……知道嗎?只押妳們一批貨物而已,很給面子了。」

「感激大人開恩……」

不久之後,涅瓦洛尾隨在手受傷的凱能背後,頓時覺得自己實在是莫名其妙的幸運,他和蕾洛娜、齊碧琳絲三人離開阿特曼故鄉的時候就被搶劫過一次,一離開沼澤騎士團本部不久又被搶劫一次,而這次才剛要抵達目的地就被人搶劫,比較不同的是這次搶劫他們的人是安托琪莉亞的守備軍。

對方可以光明正大招惹他們,他們卻不能光明正大的解決掉對方,這種彆扭的感覺還是讓涅瓦洛感到相當不爽,然而凱能教官在事後卻依舊淡定,現在他們的首要目標就是找到騎士團在這裡的分部。

分部是一家由三個成員經營的小商鋪,專門販賣古董一類的東西。

當他們穿過小巷子回到大街上的時候,兩人便從中年商人的外貌恢復成了原本的樣子,同時也換了一見看起來相當休閒的上衣。

「安托琪莉亞的狀況不太好,看樣子說得一點都沒有錯。」凱能顯然早就預料到會遇到這樣的問題,但他一開始並不知道對方的手段是什麼,自然也就難以預防,現在他必須想出一個可以取回貨物的方法。

「歡迎光臨……咦?涅瓦洛先生!凱能教官!」才剛走入古董店,就看到綁著馬尾正忙著算帳的齊碧琳絲,為了看店她還很難得的畫了點淡妝,讓此刻的她看起來既賢慧又迷人,與其說是女孩更像是一個美麗的少婦。

「涅瓦洛兄弟!」暗泉洛德熱情地擁抱上來,之後也跟凱能教官握手致意……齊碧琳絲為什麼會被調來這裡,涅瓦洛並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暗泉洛德會在這裡出現他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之前就聽說這傢夥死命跟兩位教官求情,說是想要跟齊碧琳絲被調往同一個地方。

原本這樣無理的要求應該是不會被理會的,但安托琪莉亞分部的負責人要求兩個人,其中一個還必須是執行組的,最後兩個教官實在被他煩到受不了,就把這個麻煩的傢夥調派到這裡來了。

「齊碧琳絲,先幫教官處理傷口……」

「嗯,麻煩妳了。」當凱能拉開衣服,露出那隨便包紮的劍傷時,齊碧琳絲看到那怵目驚心的傷口嚇了好大一跳,不過這一個月來她也從矮人醫生身上學到不少技藝,這點傷還難不倒她,她馬上用酒精點燈給針消毒。

老實說凱能、涅瓦洛、暗泉古德都不怕在戰鬥中受傷,但看人用一針一線把皮膚當作布匹在縫的時候,內心深處有一種莫名奇妙的抵禦感,齊碧琳絲用一隻手壓住傷口的同時施展術式而另外一隻手裁縫,整個過程其實不用五分鐘的時間,這段期間涅瓦洛敘述著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很快三人就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

三人?

雖然涅瓦洛已經習慣了暗殺者神出鬼沒的習性,但還是被不知道已經站在身邊多久的老人家給嚇了一跳。

這老人家戴著矮人望遠鏡,穿著只比膝蓋長一些的褐色工具褲,還有一件少了左邊袖子的白色長袖上衣,半白的頭髮和那幾乎快蓋住整個嘴巴的鬍子,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年邁的冒險家。

「盛海文前輩,好久不見了。」涅瓦洛只有在半個月前看到他,當時盛海文好像是跟著馬車回去的,據說是因為得知有新人加入,在安托琪莉亞忙不過來的他馬上就回去要人了,原本應該跟在卓克身邊實習的齊碧琳絲,因為卓克不可能不給前輩面子,只好把這個女孩調來這裡,而他自己則繼續過著在文件海之中遊泳的生活。

「好久不見了,孩子!老夫我正要想辦法解決那群兔崽子,只不過現在人手不足,妳們能即時趕到這裡正好……」他口中的「兔崽子」就是指那些不受安托琪莉亞高層掌控的守備軍,比如不久之前刺傷凱能的那一支守門隊伍。

「那群看門狗會變成現在這樣子,難道不是軍司令的意思?」之所以沒有懷疑到城主頭上,那是因為一城之主不會為了那一小點利益,而做出這種傷及名聲的事情,凱能並不擅長思考這種事情,所以他直覺這跟軍司令脫離不了關係。

「就算這位司令想造反也不會給自己留下把柄,很顯然要不是有人想陷害軍司令,就是……那群兔崽子的來頭不小?印象中守備軍的基層軍官好像換了好幾個,似乎都是從馬薩的首都調來的。」老人家自己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從架子上拿下一個古董菸鬥點燃,悠閒地吸了兩口,繼續說道:「這麼一來就能說明,為什麼這件事情早有傳聞,但城主卻不聞不問。」

「城主難道沒辦法懲罰他們嗎?」暗泉洛德問道,老實說他跟那些兔崽子也有掛勾,因為他們剛進城的時候齊碧琳絲就被他們調戲過,當時他恨不得一刀把那些傢夥通通給劈了,因為盛海文及時阻止才沒有出事。

「在事情鬧得不夠大之前,他不能不給那些『達官貴人』面子,這就是『人之常情』阿!」顯然盛海文老頭子對城主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只是有些事情就連城主都身不由己,一但城主親自管理這些事情,恐怕只會讓安托琪莉亞目前的狀況更加混亂。

「那該怎麼辦?」雖然手上這一劍他不會記仇,但安托琪莉亞商路是騎士團的命脈之一,總不可能每次都把貨物白白送到別人手上。老實說凱能並沒有什麼頭緒,他擅長戰鬥卻不擅長面對這種需要傷腦筋的問題,要不然以他的個性絕對不會只是個教官。

「來一場惡作劇……如何呢?」齊碧琳絲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在場的四個男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這時候雖然她被盯得很不舒服,但還是忍著緊張說出自己的想法:「製造足夠多……的謠言?民眾的意見……是很重要的,不是嗎?」

「問題該怎麼製造謠言?我們沒有足夠的人手。」涅瓦洛提出了這個問題最關鍵的地方,他不擔心沒辦法說服民眾相信他們提供的情報,但目前來說人手才是問題……如果用收買的方式去散佈謠言,很有可能會被人掌握到線索。

沼澤之塔騎士團,還是別太讓自己接近陽光比較好。

「這是我在憂鬱森林……發現的……鬼音燈籠的種子。」齊碧琳絲把手伸到大腿內側,從裡頭暗藏的匣子裡拿出三粒植物種子,她不知道這個動作出乎意料的性感,除了盛海文之外,就連凱能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它可以記住……一點聲音。」說著,她忽然閉上雙眼,一股不可思意的鬥氣被她凝聚到手中,接著手上的種子以肉眼能見的速度「發芽成長」,不用十秒的時間就變成了一朵長相與燈籠相似的花,她輕輕吹了一下花瓣,花瓣正用一種細微的頻率震動。

『它可以記住……一點聲音。』雖然聲音感覺有點破破的,但眾人還是認得出這是齊碧琳絲的聲音沒錯,她剛才說過的話被一字不差地重複說了一次。

每個人都因為這神奇的現象而動容,這東西就是憂鬱森林裡另人恐懼的原因之一,有傳聞說憂鬱森林裡常常可以聽見死去之人的聲音,這靈異現象就是鬼音燈籠造成的,只不過這東西從種子長大到開花要好幾年的時間,沒有人會想用這種東西陷害別人。

但齊碧琳絲卻擁有能夠模擬植物生態的能力……眾人開始策劃一則精采的「惡作劇」,雖然這不在他們應該負責的範圍內,但偶爾能做點好事也是不錯的,而且能不傷一兵一卒就拿回貨物那是在好不過。

「盛海文前輩,為什麼妳會這麼在意那些兔崽子?」

「喔……因為他們私吞了我預定的希爾蘭梅,此仇不報非君子阿!」

趕了三天的路,涅瓦洛也覺得有點累,他去浴室隨便沖沖澡之後就回房間休息了,不過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還保留這麼多體力,通常他都是在累到不像話的情況下睡著的,現在要他什麼都不做就入眠好像有點難。

於是他習慣性地放出「耳目」來夜遊,「耳目」本身具有不被人察覺以及穿牆的特性,這樣的能力非常適合拿來偷窺或偵查,而這整棟房子裡唯一的女性――齊碧琳絲理所當然就成為了受害者,不過當他用「耳目」穿過門板的時候,眼前的畫面就讓他整個驚呆了。

男人的食指和無名指用力分開粉紅色的肉穴,而中指則極力挑逗著那粒翹挺可愛的陰蒂,另一隻大手則忙著把小巧的胸部揉捏成各種淫彌的形狀,而齊碧琳絲則是靠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紅著的臉頰鮮嫩欲滴,雙眼之中除了羞澀之外就是滿滿的慾望。

涅瓦洛沒想到齊碧琳絲已經接受洛德的追求了,更沒想到的是洛德的棒子超乎想像的巨大!沒錯……那種能讓涅瓦洛都感到自卑的尺寸,只能夠用巨大來形容,他開始好奇這根正在琪碧琳絲跨下磨擦的大棒子,究竟怎麼塞入這小小的洞裡。

由於花瓣被洛德分開,所以洞裡的肉壁因為受到刺激而收縮的狀況,還有那不斷分泌流淌的愛液,涅瓦洛可以說是看得一清二楚。

齊碧琳絲正用一種近乎呻吟的聲音念著什麼,很快涅瓦洛就發現周圍好像少了很多雜音,而相對的這房間的聲音也變得很不容易被傳出去。

兩人的前戲就只有簡單的撫摸和熱吻,他們似乎非常喜歡親吻對方,光是舌吻就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然而時間拖得越長齊碧琳絲的肉洞就越濕,而洛德的肉棒也就越硬,從頭到尾都緊貼在一塊的兩人,很快就感受到了對方的需要。

「可以嗎?」洛德感覺心中的怒火在催促著他趕快進入正題,但在開始之前他還是重新跟愛人確認過一次,畢竟他也知道自己的尺寸可不一般……

「嗯……啊!」才剛羞澀地點頭答應,就發出了一聲參雜著痛苦、驚訝、快樂、滿足的呻吟,涅瓦洛看著那幾乎被撐裂的花瓣,在驚訝的同時也忙著幫自己滅火。

「啊……」洛德也發出了如釋重負般的喘息,因為齊碧琳絲的花徑實再是太緊了,就好像有一隻不知道疲憊得小嘴正在瘋狂的吸允著他的棒身,每一次抽插都能帶來強烈的快感,這也是為什麼他每次都要把這花徑餵飽才會甘心。

兩人都適應對方的大小之後,洛德才捧著齊碧琳絲彈性十足的肉臀,讓她在自己的大腿上上上下下,交合處也發出了響亮的水聲。

「噗滋!噗滋!噗滋!」

每一次肉棒離開花徑的時候,跟著一起抽出來的還有一點粉嫩的軟肉和大量的淫水,齊碧琳絲每一次的呻吟都讓洛德的動作更加瘋狂,原本兩人的激情交融,到最後漸漸演變成洛德單方面的城門衝撞……


第二十七章:惡作劇



2013-06-25 Tue 23:56

從白嫩一直延伸到手腳的淡綠色肌膚,即使全裸了仍然像是穿著某種緊身的手套和靴子,加上因為身體燥熱而分泌出來的汗液,讓她的全身顯得更加油亮,給香汗淋漓的她增添了不少淫蕩的氣質。

那一圈又一圈的軟肉,仿彿永無止盡地刮著龜頭邊緣的敏感地帶,而它也給齊碧琳絲帶來了無邊的快樂……小穴因為一次又一次的快感而下意識收緊,而堅硬的肉棒則一次又一次粗暴地把這些肉給撞開,直接頂向最內部的花心,撞在她的心頭上,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融化了,下體也快爛掉了……

很快他們的下體就變成了白稠的一片,每一次動作都會跟著拉起無數的白絲,原本響亮的水聲也因此而變得濃稠而黏膩。

「啊……我快要……天……啊啊啊啊!」

知道齊碧琳絲快要高潮了,洛德一手按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則捧著她的屁股,自己也忍著下身的快感開始瘋狂抽插,不可思議的速度幾乎讓齊碧琳絲喘不過氣來,只能不斷發出瘋狂且短促的淫叫,身上無論是淫水、汗水還是淚水都被甩了出去……

琪碧琳絲忽然抱緊了洛德的身體,就連指甲也刺入洛德的皮肉之中,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原本這時女人下面應該流點什麼出來,卻因為洛德的棒子太大完全堵住了洞口,所以分泌出來的大量愛液幾乎都被堵在花徑之中。

這時洛德卻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反而是趁愛人敗陣下來馬上趁勝追擊,進一步提升了衝撞的速度和力量,琪碧琳絲的肉臀被撞得仿彿海浪般抖動,他趁機用兩隻手往她腰上最敏感的位置按了下去,原本痙攣的小穴猛然收緊,強烈的酥麻感差點讓洛德爽得繳械,而這一下同樣也給女方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快感,她舒服得幾乎哭了出來……

溫柔地讓癱軟的齊碧琳絲趴在床上,他緩緩地將自己的棒子從洞裡退出,即使動作如此溫柔緩慢還是讓女人的嬌軀顫抖不已,「啵」的一聲,棒子拔出來的瞬間,他馬上把嘴給貼了上去,大量流出的愛液全都進了他的嘴裡。

「啊!不可以……很髒……」齊碧琳絲嚇得掙紮,但這時她根本沒多少力氣了,只能害羞的感受著男人的舌頭舔弄她的下身時,傳來的一陣陣羞恥緊張的快感。

「嗯……」洛德直接一棒到底,狠狠地撞擊她的花心還有那彈性十足的臀肉,其實洛德真正喜歡的是從後面撞,因為這樣可以把棒子插得更深、更有感覺,而且還可以盡情享受、玩弄那對又美又翹,份量夠大而且彈性十足的豐滿屁屁,但因為這樣的姿勢太羞恥了,所以他只能等齊碧琳絲累得沒辦法拒絕的時候才能這樣玩。

洛德一邊親吻著她的美背一邊慢慢提升自己的抽插速度,而齊碧琳絲則把整個頭埋在枕頭裡,發出了哭泣般的呻吟,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壯漢在強姦一個小姑娘。

「舒服嗎?」在耳邊輕輕地問道,粗重的鼻息弄得齊碧琳絲耳朵有點癢。

「壞蛋……壞蛋……」

「老婆,我的老婆……我快要不行了。」這時齊碧琳絲已經沒有回應了,但她的皮膚卻很明顯地透出粉紅,下半身也很主動地扭動迎合,大手分開了那高高撅起的屁股的臀縫,更清楚地看著兩人之間的交合之處。

「啪啪啪啪……」

很快洛德開始瘋狂提升速度,淫彌的水聲和打屁股的聲音都變得相當短促,齊碧琳絲全身都因為衝撞而抖動著,而臀肉上的狂風暴雨更是精采……

長達五分鐘的瘋狂衝撞,讓原本正想要接納炙熱精液的女人先一步被撞到高潮,洛德也在這時瘋狂地搓揉著她的花蕊,難以想像卻又令人欲罷不能的強烈快感讓齊碧琳絲幾乎只能發出慘叫般的呻吟,嬌軀痙攣不止……

「嗯……啊!」

洛德用力將棒子頂入女人身體的最深處,在那一瞬間似乎微微頂開了什麼,齊碧琳絲睜大雙眼無意識地吐出了舌頭,好像受到了什麼極大的衝擊,一股炙熱感從小腹傳來,男人終於將他的子子孫孫都射入女人的體內。

結果還是洛德扶著腿軟的齊碧琳絲進入浴室,而後者則用手緊緊摀著自己的洞口,似乎不想讓任何精液溢出來。

齊碧琳絲雙腿分開成M字型蹲在浴室地上,用手指分開紅腫的花瓣努力排精,閒著的手指則深入洞裡想把精液摳出來,然而這麼一個排精的動作實在是太淫蕩,連涅瓦洛都覺得自己對齊碧琳絲產生性衝動了,而距離她最近的那個男人很快就受不了了,齊碧琳絲還沒把精液排完,不久之後又被射了更多進去……

隔天晚上。

「今天的成果如何?」一名士兵將脫下的頭盔扔在一旁,原本應該守夜的他並沒有站在自己的崗位上,而是坐下來陪他這些酒肉朋友們喝酒下棋,每個人的身上都穿著安托琪莉亞守備軍的制式裝甲。

「我今天收到三包抵西律海鹽,還有一些稻穀。」

「搞到了一點黃金,還有首飾。」

「什麼都沒收到,但卻搞了一個女人,嘿嘿!」

「漂亮嗎?」

「跟妳姐姐長得蠻像的,是個美人啊!當時我威脅那商人只要讓我上了他老婆,就不會追究任何責任,沒想到那傢夥居然真的答應了,結果我就在草叢裡把那女的給上了,不知道會不會懷上我的孩子……嘿嘿!」

「真羨慕啊……我怎麼都沒遇到過?」

「一定是妳都瞧不起那些胖商人啦!人家能吃這麼胖就代表他夠有錢,有錢人通常都會想娶好看的老婆阿!妳說對不對?」

當他們聊得正開心的時候,並沒有註意到在門口把風的傢夥已經不見了,當一道人影忽然闖入的時候他們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對方仿彿能預測到他們的動作似的,光是閉著眼睛就可以完成撂倒、牽制、擊暈。

他們幾乎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就全都被擊倒在地上,這全身包裹在黑色戰鬥衣之中的人將差點翻倒的蠟燭扶正,迅速將每個房間裡的男人的衣服都脫個精光,從背包裡拿出四、五瓶酒,趁他們昏迷的時候硬灌他們喝酒,還從一旁翻出了他們用來栽贓商人的毒品,他將這些毒品混在酒之中讓他們一起喝了。

將空著的酒瓶隨手扔在地上,接著那些沒用完的毒品則灑在桌上成一個小丘……接著外頭傳來的輕微敲門聲,讓他猛然從衣服裡拔出了飛刀,只要狀況不對就會馬上往門口射去。

「誰?」

「是我,外面確定安全了。」是洛德的聲音。

洛德換上守備隊的制服,牽了一匹馬衝上街頭,他們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製造一場騷動,而且最好是跟犯罪有點關係的。

洛德騎著印著守備隊徽章的馬在街上奔馳,他一面駕馬一面望向正在屋頂奔馳的涅瓦洛,兩人正用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手語溝通,一路上他還不時撞倒一些過路人,不過都會刻意拿捏角度不讓他們受到致命傷。

「那兩個女孩看起來不錯,妳覺得呢?」涅瓦洛用手勢問道。

「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我就當作妳同意了。」涅瓦洛沒辦法騎馬,所以只能在屋頂上奔馳,他負責引導洛德避開一些巡邏隊伍,也幫他物色好適合的目標。

「妳要做什麼?!」

「放開我……救命啊!來人!」

女孩們的掙紮被周圍的人清楚看見之後,洛德順手打暈一個硬是拉上馬,而涅瓦洛則在高處射了一顆石子打中正要逃跑的女孩的後頸,洛德也順手將這個女孩給抱起,接著就在眾人的尖叫歡送之中揚長而去。

「這個傢夥是誰?!」

「該不會是守備隊的吧!」

「那服裝就是守備隊的沒錯啊!快聯絡附近的巡邏隊!」

「大家!綁架可是大事,找個人去通報民生會吧!」這時人群中忽然冒出一個老人的聲音,雖然聲音蒼老卻足夠宏亮,讓每個在場的人都聽見了……這其實是盛海文他老人家的聲音,顯然他在關鍵時刻提出了一個不錯的建議。

「對!趕快去通報民生會!」

幹了綁架勾當的兩人很快就回到了城門下,這時凱能教官早就在這裡等著他們,他的工作是確定他們要陷害的所有人都不會在中途醒來,也不會有人在中途發現他們,接著洛德把這兩個女孩扛入房間之中,跟三個昏迷不醒的男人放在一起。

「對不起了兩位姑娘,事後我們會想辦法補償妳們的。」

接著凱能跟涅瓦洛兩三下就把這兩個姑娘脫得一絲不掛,有些布料甚至是用撕碎的方式扯下的,一切準備好之後就讓這些赤裸的士兵半抱著姑娘的身體……

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後他們才動身離開,而凱能則繼續守在原地直到民生會的人到來為止,而涅瓦洛、盛海文、洛德都還有他們的工作要忙。

白天……

當民生會的官員們帶著一票巡邏隊員衝入守備隊休息區的時候,原本在外放風卻被打暈的士兵直接被拖了進來,而地上幾乎全裸的三個守備隊員才剛被人群的聲音吵醒,整個房間裡瀰漫著毒品和酒的味道。

原本這三個人看到這麼一大群人盯著自己,一開始是疑惑然後驚醒,但是當他們看到被自己抱在懷裡那兩個近乎全裸的女孩時,他們的臉色變得比死人還難看。

「現在是怎麼一回事……妳們為什麼都在這?!」

「我是民生會的主席,我嚴重懷疑妳們有綁架和強姦的嫌疑,請跟我們走一趟吧!」講是這樣講,但主席的臉上擺明了寫著「妳們這些該死的強姦犯」,聽起來客氣卻不容拒絕,說著他背後就有兩個巡邏隊員站出來想要帶走他們。

「等一下!這一定是誤會!這是誤會!我不認識她們兩個啊!」接著他好像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開始瘋狂地大喊起來:「這一定是有人想陷害我們!這毒品也不是我們的!大人妳一定要相信我們……」

「帶走!」主席冷聲喝令。

與此同時,街上的居民醒來的時候感到非常奇怪,好像整個安托琪莉亞的居民都在討論同一件事情,而街道上也長出了一些花苞長相跟燈籠神似的植物,而這些植物會很詭異的發出人的聲音,聲音的內容如下:

『我今天收到三包抵西律海鹽,還有一些稻穀。』

『什麼都沒收到,但卻搞了一個女人,嘿嘿!』

『漂亮嗎?』

『跟妳姐姐長得蠻像的,是個美人啊!當時我威脅那商人只要讓我上了他老婆,就不會追究任何責任,沒想到那傢夥居然真的答應了,結果我就在草叢裡把那女的給上了,不知道會不會懷上我的孩子……嘿嘿!』

尤其是民生會的門口,更是很惡劣的被種了一大排,而且這些花都重複說著以上的這些臺詞,原本從早晨就開始人來人往的人潮,直接把這樣的異聞傳遍了整個安托琪莉亞港,連剛入港的商人都得知了這件事。

這可是涅瓦洛和洛德兩個人辛辛苦苦種了好久,才能種出這麼整齊又美觀的一排,而且正好與民生會門口的兩根柱子成平行,既實用又美觀!

不久之後就有二十幾個守備隊員被逮捕,他們全都被送往城主為了方便管制港口而成立的民生會,這裡有一名法官就坐在高處等著審判他們。

而之前那些被扣押了貨物卻無處發洩的商人,在得知消息之後也第一時間趕往民生會去參加審判……綁架、強姦、吸毒、擅離職守這樣的罪刑,光是強姦就肯定會被判死刑了,而其他的罪刑累積起來的分量,就算城主想保他們也不行,重點是那從早晨開始就不斷重複的對話,已經讓守備隊的名聲臭到谷底。

在安托琪莉亞港已經成了每個人都知道的新聞,就算他們背後有家族支撐也不一定會跳出來為他們說話,這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跟這些「該死的年輕人」撇清關係,才不會影響到家族的名聲。

一個禮拜之後,被逮捕的守備隊員超過一半都被吊死,而最近被扣留的貨物也都全數還給原主,而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有些商人因為同情那兩個被害的女孩,所以都送了些禮物到他們家去,這樣積少成多的價值非常可觀。

「妳看,這不就回來了嗎?」

這時盛海文老人家嘴裡刁著菸鬥,笑嘻嘻地望著被送回來的一整車貨物,雖然上面已經少了六分之一,但有送回來總比血本無歸的好。

「這樣一來某些人知道安托琪莉亞人民的剽悍,短時間內應該不敢再亂來了吧?」整件事情最糟糕的地方就是,他們害兩個女孩失去了清白,而且還讓幾個沒有前科守備隊員無辜被逮捕,但除此之外洛德也沒有任何方法,能圓滿落幕是最好的。

「不過我的希爾蘭梅還是沒有回來。」

「那種東西再買就有了啦。」涅瓦洛有些無奈,這個老人家喜歡執著在一些很奇怪的點上。


第二十八章:喚獸師



2013-06-26 Wed 21:37

在凱能教官處理完那些貨物之前,涅瓦洛有將近兩個禮拜的自由活動時間,一大清早他就跑到碼頭看海去了,一輩子沒看過海的他,看著那一望無際的藍色湖泊(這傢夥沒有「海」這種概念)驚嘆不已,現在的他也只能像個呆子一樣被這美麗且壯觀的風景給震撼,比鄉巴佬更像一個鄉巴佬……

涅瓦洛知道「船」是什麼東西,說不上為什麼,反正他就是知道,但那一艘艘體積龐大的船停靠在碼頭,龐大的體積和面積巨大的帆布都讓他感到不可思議――這麼巨大又沈重的龐然大物,在海裡面居然不會沈下去?!

水手們忙著卸貨,那沈重的箱子要兩個壯漢才能抬起,這樣的東西在船上大概擺了幾十箱,以涅瓦洛的見識完全無法理解這東西怎麼能浮在海上,而且還可以裝得下這麼多沈重的箱子,他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靠什麼在海上移動。

「妳是狂暴戰士吧?」耳邊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涅瓦洛剛才就註意到有人刻意靠近他,但他沒想到的是對方一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話。

轉過頭去,那是一個有著一頭黑色短髮,瀏海稍長幾乎快遮住左邊眼睛,下巴還留有一點鬍渣的男人,他穿著皮革制的長褲和寬鬆的上衣,從那只有左手的皮革長手套和腰上的那支細劍,涅瓦洛知道這個人一定擁有不錯的戰鬥能力。

「為什麼這麼認為?」涅瓦洛對於他的問題感到相當好奇,確實現在的他是狂暴戰士沒錯,只是「狂化」之後一點都沒有「狂化」的樣子,狂暴戰士在關鍵時才會使用的能力,在他身上幾乎無時無刻都在發動。

「老鼠、貓、海鷗、麻雀……這些動物都會刻意避開妳,難道妳沒有發覺嗎?」聽他這麼一說,涅瓦洛才發覺自己並沒有刻意觀察動物的習慣,騎士團的訓練幾乎都是對人而不是對動物、魔獸,不過這個男子對動物的觀察力也是驚人的敏銳,他說道:「只有魔獸、死靈和狂暴戰士,會讓動物們這麼緊張。」

涅瓦洛將之前在阿特曼家鄉時,老人家給他的那支看起來像笛子的道具,當他把這東西放在耳邊的時候,周圍的人潮的聲音忽然變得相當模糊,反而是動物們的聲音變得格外清晰,同時他也能清楚感受到隱藏在那聲息之中的情緒。

就像這個男子所說的,動物們似乎都很緊張,這似乎也是沼澤之塔騎士團幾乎不收狂暴戰士的原因,只要對方有像這位男子這種對動物的觀察力敏銳的人物,那麼身為狂暴戰士的暗殺者就會暴露行蹤。

「這個送妳。」涅瓦洛知道這道具對自己來說沒有用了,因為無論他怎麼聽,接近他的生物除了緊張之外也只會害怕,他可能連養隻狗當寵物都辦不到。

「謝謝,這是……喔喔!這東西真不錯,太感謝妳了!」男子學著涅瓦洛把道具放在耳朵旁,馬上就感受到了周圍動物的情緒,還有那股緊張的氣氛。

見涅瓦洛要離開了,男子感緊攔住他,說道:「妳有沒有興趣出海呢?最近我正在招募水手和實力不錯的人出海冒險,目的是捕捉傳說中的魔獸――南海女妖,如果妳願意加入的話我可以支付妳一百金幣,如何?」

一百金幣絕對不是小數目,騎士團送來的那批貨物也不過一百八十金幣左右的價值,涅瓦洛也知道在這裡一百金幣似乎很不好賺,他有些心動了,反正現在好像也沒什麼事情。

「能在兩個禮拜內回到這嗎?」

「可以,這一趟預計只有一個多禮拜的時間。」見這人似乎願意跟他一起出航,男子顯得非常開心,因為除了目前召募到的十幾人之外,根本就沒有人願意跟他們一起出航,而一百金幣這種誘人的價碼似乎也無人理會。

「好吧!我叫涅瓦洛,我可以跟妳一起出航。」

「那太好了!我是肯恩,請妳在這裡簽名……」

如果凱能在這裡的話,一定會阻止涅瓦洛跟肯恩一起出航,因為南海女妖是一種絕對不能招惹的深海魔獸。

南海女妖的傳聞是從兩百多年前開始的,大海之中的魔獸並不稀奇,但這些魔獸一般來說都不會刻意攻擊人類,除了南海女妖……曾有一支冒險隊伍想要到西南方的古大陸去探索,三艘船總共一百多個船員,帶著遠行的物資浩浩蕩蕩的離開碼頭,往那神祕的西南方而去。

一轉眼就是十年過去,這支遠洋探險隊伍再也沒有回來,沒有人知道這一百多個人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直到有一天商船在商業海路上遇到了一艘滿載腐爛和發沒食物的小船,船上有一個已經瀕臨死亡的老人,還有一本日記。

當他們把老人帶上船的時候,這老人家還沒說兩句話就已經斷氣了,卻有人認出他的衣服上有著當初那支冒險團隊的徽章,接著他的日記內容就成了往後流行了兩百多年的海上恐怖傳說……

海上航行有兩個地方絕對不能靠近,第一個就是西南方的古大陸,凡是想上去探索的冒險家們都沒有回來過,而第二個就是南洋之中被五座小島包圍的夢境海域,有不少商船都在這裡失蹤,有人認為是遇到暗礁、漩渦、海盜,不過更多人選擇相信這是南海女妖的傑作。

而這一趟薪資一百金幣的航行的目的地,就是令人聞之色變的夢境海域。

涅瓦洛第二天就扛著整理好的行李上船了,一上船就感受到一種不太好的氣氛,每個人的臉色似乎都不太好看。他們都是極度缺錢的傢夥,比如欠債、家裡需要資金或者單純只想要錢,才會受不了一百金幣的誘惑。

如果是凱能或盛海文,給他們比這個多兩倍的價錢,他們也不會想出航,錢什麼時候都可以賺但命卻只有一條。

「看樣子我們這裡又多了一個窮鬼了!」

「餵!年輕人,歡迎加入通往地獄的旅行!」

顯然也是有一些喜歡嘲笑別人來平息自己的緊張的人,涅瓦洛一般來說不會在意這種人,除非他們自己上來找麻煩……人不像動物一樣可以明顯感受到魔獸、死靈和狂暴戰士的存在,人類為了發展智慧和感情幾乎放棄了感知上的進化,有時候人就是這一點不好。

「哎呀!抱歉啦!我不是故意的,妳沒事吧?」剛才的那瞬間,涅瓦洛感受到一股熱意從左邊撲來,那是一鍋熱騰騰的湯汁,這東西如果真的灑在身上肯定毀容,涅瓦洛反應夠快才沒有被這東西傷到。

「看什麼看!妳害別人弄倒東西,是不會清理乾淨喔?!真沒教養!」一個船員拿著刷地板用的長柄刷,就要往他身上揮來,但下一秒這東西就不在他手裡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涅瓦洛從他手中奪走武器,速度快到他在這一瞬間還感受不到手中的疼痛。

「既然……」

「啊!」那傢夥終於摀著手慘叫了,不過這麼一叫也打斷了涅瓦洛說話。

「吵死了!」涅瓦洛直接一棍把這個家夥打趴在地上,直接一腳踢在臉上把他給踢暈,接著用長柄刷像在刷垃圾一樣把這個傢夥推到角落。

「我相信妳沒有制我於死地的意思……」涅瓦洛望著剛才那把熱湯往他身上潑的傢夥,那傢夥在一臉錯愕之後就露出了憤怒且猙獰的表情,不過他還是靜靜的聽涅瓦洛說完:「這溫度的東西潑在正常人身上應該不會致命,但卻會讓那個人生不如死,既然有人想讓我生不如死,那別怪我無情。」

「妳這……啊!」

直接把長柄刷射出,狠狠撞在這個傢夥的肚子上,涅瓦洛一點讓他把話說完的意思都沒有,快步走向前去,直接一腳踢開這個傢夥的左腿,又一腳直接踢在他的兩腿中央……那瞬間這傢夥臉上毫無血色,眼球幾乎快要從眼皮裡瞪出來,張大了嘴無聲地喊著什麼。

伸手把這傢夥推倒在地上,涅瓦洛又是一腳踢在同樣的位置,這傢夥才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聽得周圍的男人都下意識覺得自己的下體有點痛,這時候圍觀的人群忽然分開,他們的雇主現在才登場。

「阿!抱歉、抱歉,忘了跟妳們說,新來的這位年輕人是個狂暴戰士,如果沒事的話千萬別招惹他喔!」這聽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忘了」,這傢夥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是故意借涅瓦洛的手來教訓這群人。

「這麼說妳們大概沒辦法理解吧?那我們就用最簡單的方法吧!」肯恩忽然將左手的皮革手套高舉,只見一團黑霧從他的手中跳下,匍匐在甲板上對著涅瓦洛低吼,這黑霧從老鼠的大小很快增長成老虎的體積,接著那包覆了全身的黑霧忽然消失,只見一隻體積龐大的母貓已經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再一次自我介紹,我是肯恩,喜歡到處旅行的喚獸師,這是我的情人――戴奧莉亞。」說完之後肯恩就開始在嘴裡念著什麼,涅瓦洛很快就感受到這隻母貓似乎有了什麼不一樣的變化。

讓肯恩施完咒語肯定不是一件好事,涅瓦洛拿起地板上的長柄刷,一刀斬斷刷頭,抬手就往肯恩的身上射去,但那隻大貓的速度超乎他想像的快,一個扭身馬上伸出爪子把射向主人的木柄給抓斷。

「喵……」發出一聲貓叫,戴奧莉亞猛地撲向敵人,涅瓦洛馬上翻身閃開這隻大貓的爪子,腳下瘋狂加速,手持飛刀就要往肯恩衝去。

涅瓦洛的速度快到超出肯恩的預料,但大貓的速度卻比涅瓦洛更快,大貓直接一掌把涅瓦洛拍倒在地上,戴奧莉亞似乎想直接撲在敵人身上,涅瓦洛則馬上翻滾閃過這絕對會讓他癱瘓的一擊,這是涅瓦洛第一次跟魔獸作戰,所以他幾乎都還沒準備好就已經手忙腳亂。

這時大貓忽然站起身來,前肢用一種相當彆扭的方式將彈出來的爪子抓向敵人,而涅瓦洛發覺爪子閃爍著金屬的光澤之後,馬上拔出飛刀砍了過去……

「鏗!」

鋒利的飛刀和爪子撞在一起擦出了些微火光,涅瓦洛趁這時候一個翻身走位,閃開了另外一隻爪子的攻擊,很快的他發現這大貓的體型跟一般的貓不太一樣,趴著的時候並不明顯,但站起來的時候卻能隱約感覺出人形。

比如母貓此刻正在晃動的胸部就是最好的證明,涅瓦洛這時才發現與他對戰的並不是一般的魔獸,而是魔獸之中的智慧種族。

「涅瓦洛,妳再不用鬥氣的話,這場戰鬥應該沒有希望了喔。」肯恩此刻非常優閒地坐在高處觀賞這驚彩的貓追老鼠,很顯然涅瓦洛就是那隻老鼠,面對戴奧莉亞淩厲又快速的攻擊,還有那詭異又迅速的走位和跳躍,涅瓦洛根本毫無反擊之力。

「難道妳就沒有其它魔獸嗎?」涅瓦洛顯然不認為只要用鬥氣就可以贏,如果這是一場狂暴戰士跟喚獸師的決鬥,喚獸師有權利用任何他身上持有的魔獸,既然肯恩那麼自信地讓他的母貓去追擊涅瓦洛,那他一定還留有什麼自保的手段。

「哈哈!當然!」

肯恩又召喚出一隻灰色的母貓,母貓親暱地在肯恩的腿上磨蹭著,除了體積之外這樣看來就跟一般的貓沒什麼兩樣,看起來惹人憐愛。貓是很可愛的生物,但是當眼前這隻黑貓抓斷他的飛刀之後,涅瓦洛就一點都不這麼認為了……

最後涅瓦洛只能用鬥氣指著將要撲上來的黑貓,感覺到危險性的黑貓馬上停下動作,眼神也變得異常的淩厲,涅瓦洛並不是故意要激發牠的敵意,而是不這麼做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可以說話。

「我認輸。」

雖然他輸了,但周圍沒有人敢嘲笑他,剛才那黑貓的動作有多快他們不是沒看到,涅瓦洛的飛刀還被弄斷了一支,面對這樣猛烈的攻勢還能支撐這麼久,在場除了這個年輕人之外大概沒有其他人能辦到了。

「妳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吧?」涅瓦洛想說點什麼,望著那正在舔自己前肢的黑貓,忽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只好用「妳」這個字眼。

黑色母貓似乎很訝異他會主動跟她搭話,稍微猶豫一下之後才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得懂,不過她並沒有給涅瓦洛任何說話的機會,用自己的尾巴掃了涅瓦洛一下就自顧自地走回主人的身邊。

肯恩對他招手,兩人一起走入船長室,門一關上的同時也將外頭的喧囂隔絕了,他坐在一張舒適的長椅上,灰色母貓跳上椅子舒服地趴在他的腿上,而剛才與涅瓦洛交手的黑色母貓則坐在另外一邊,直接縮進他的懷裡……涅瓦洛傻眼地看著這一人兩貓,忽然覺得這兩隻貓的確就像他的情人一樣。

「請坐!」

「妳是要我坐哪?」

周圍根本沒東西可以坐!

雖然這個男人有些失禮,但涅瓦洛並不是很在意肯恩的態度,他自己找了一個角落盤坐在地板上,而肯恩則是專心逗弄著懷裡的灰貓,還不時把手指伸入母貓的嘴裡,那種感覺涅瓦洛是怎麼看怎麼詭異……

「大陸的西邊有一座小島,那座小島被我們喚獸師稱為『貓的故鄉』,這兩個孩子就是從那裡來的,這是目前除了龍之外被人類發現的,魔獸之中數一數二的智慧種族,我的父親、爺爺都稱她們為『大貓』。」肯恩仿彿忽然想起似的,摸了摸灰貓的頭之後,回答了涅瓦洛剛才想問的問題。

只有智慧種族才會擁有類似休曼人的身體,這一點知識涅瓦洛不知從何得來的,剛才的疑惑仿彿是為了證實他腦海裡的認知而出現,他看著「大貓」除了四肢、尾巴和頭部之外,無論是胸膛腹部和腹部以下都與人類有那麼點相似,但奇怪的是前肢的末端並不是手掌而是貓掌。

這樣子的演化有意義嗎?

仿彿是察覺到涅瓦洛臉上的表情,肯恩發出了開心的笑聲,他摟著黑貓的腰部說道:「看樣子妳對生物的演化還蠻了解的,對吧?」


第二十九章:南海女妖(上)



2013-06-28 Fri 03:11

『孩子,妳知道為什麼智慧生物都是人型嗎?為了追隨神的腳步,擁有自覺的生物們不得不這麼進化,只要是人型、類人型的生物都是擁有信仰的,我們自身的形象與自身的理念,就是神曾經存在於世上最好的證明……

『即使,他們已經殞落……』

這個聲音,就跟涅瓦洛成為「神器容器」的那一刻,所聽到的那咒語學術士的聲音一模一樣,但不同的是,當他說出這些話時聲音之中難免帶著一點失落、孤寂還有一點懷念,那是一種強烈到無法掩飾的情感,讓人不禁好奇他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過去。

不過這也只是那一瞬間從腦海之中閃過的記憶,眼前這位名為肯恩的喚獸師,以及他身邊的類人型魔獸喚醒腦海之中塵封已久的一部分記憶和知識,這些記憶總是一段一段的,有些甚至難以分辨究竟是不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只有當他找到相關的線索之後,才會有所喚醒或分別。

「沒什麼,我只是以前旅行的時候略有研究而已。」涅瓦洛回答了不久之前肯恩所問的問題,不過這種敷衍式的回答是騙不了人的,他也只能聳聳肩用肢體語言表達「要信不信隨便妳」的樣子。

「好吧!關於這方面的問題,我們以後有得是時間聊……妳知道為什麼我要邀請妳到這艘船上嗎?」肯恩隨手拋了一把長刀在涅瓦洛的面前,這並不是一把筆直的長刀,刀身微微地後翹,呈現一個非常優美的弧度,涅瓦洛雖然接觸過的武器不多,但也看得出來這武器非常適合斬擊。

他不知道對方忽然拋出這把武器是什麼意思,在肯恩伸出手示意這武器他可以使用之後,才從地上撿起……「鏗」的一聲,長刀出鞘的那一刻閃出了微弱的光芒,這光芒並不屬於金屬,而是被烙印在金屬之中的特殊材質。

看起來就像多重漣漪的花紋佈滿了刀身,讓任何人看一眼就覺得這是相當昂貴的手工藝品,他試著在武器上激發出鬥氣,只見比紙張更薄的鬥氣沿著刀鋒的弧度伸展開來,鬥器的影響範圍和質量並沒有什麼兩樣,但涅瓦洛卻明顯感覺到體內的鬥氣消耗速度似乎慢了些。

「這東西太貴重了……」涅瓦洛正想要拒絕他的好意,但肯恩卻一揮手打斷了他接下來想說的任何話。

「我並不會使用鬥氣,所以這東西對我來說沒有價值……單純依靠暗器可是沒辦法應付大部分的戰鬥,從剛才那一場比試就可以看得出來,更何況這東西本來就不是我的,妳不用感到不好意思。」

因為不是妳的就可以這樣隨便送人了嗎?涅瓦洛忽然發現自己被這個傢夥搞得有些無奈,不過既然對方堅持要把這武器送他,他也只能厚著臉皮收下了,對涅瓦洛來說這的確是一把不錯的武器。

「好吧……關於剛才的問題,難道妳不是為了活捉南海女妖才雇用我嗎?」

「沒錯!而且這整船的人都是,但妳跟他們不一樣。」肯恩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說完之後他就顧著玩他的貓,似乎在等涅瓦洛把話接下去。

「哪裡不一樣?」

「就拿釣魚來比喻吧!就是誘餌和釣竿的差別,而我就是那個漁夫。」這話涅瓦洛很快就聽懂了,簡單來說上面那些幹活的只是用來吸引南海女妖的註意力,真正能應付南海女妖的人是他們兩個。

「妳怎麼就這麼肯定我有這方面的能力?我連妳的貓都打不過了。」他說這話是謙虛,他當然可以打得過那隻黑貓,但這必須使用到他的鬥氣,那將很有可能導致傷亡。

那隻黑貓聞言忽然望了涅瓦洛一眼,發出了一種似乎是在笑的貓叫聲,不知為何涅瓦洛忽然覺得這貓充滿了女人味,肯恩則繼續說道:「具我所知,南海女妖並沒有妳想像中那樣可怕,只要是任何一個懂得用刀的成年人都可以把它殺掉。」

「既然這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恐懼它?」涅瓦洛不解。

「從它的名字就可以看出端倪。」

「女妖嗎?那它的長相應該神似人類女性……難道是魔獸中的智慧生物?」馬上得出了這個答案,如果是別人一定不會相信肯恩的「胡言亂語」,因為魔獸之中並沒有不強的存在,就是因為異常的強悍才會被稱之為魔獸,而且類人形的魔獸更是難以想像的災難。

龍就是最好的例子,龍是一種爬蟲類的高智慧生物,趴著的時候看起來就像長了翅膀的巨大蜥蜴,然而立起身的時候,身體卻給人一種神似人類的感覺,而大陸上,傳說中的龍幾乎都有「手」這個構造,也確實能夠直立。

「沒錯,它們是非常喜歡滿足食慾的生物,它們的祖先似乎愛上了人類的味道,而人類出海冒險的水手幾乎都是男人,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演化成接近人類女性的型態,而且都是最能誘惑男人的型態……」不知道是不是涅瓦洛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傢夥說這話的時候口水都快從嘴裡流出來了……

「說它們聰明是沒錯,但說它們笨也沒錯,因為它們為了補食人類改變了自身的型態,也懂得利用魔獸特化的能力魅惑男人,但這種『人形』卻是模仿而來的,除了嘴巴之外它們並不擅長使用手腳,明明幾乎用不到的構造卻模仿得相當徹底,該說它們可愛呢?還是……」

涅瓦洛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了,為了演化成能誘惑男性人類的形象,南海女妖的本體接近女性的身軀,這樣的演化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累贅,畢竟演化的原因本身就不是為了使用手腳,而長期在海裡生活的它們當然也就不擅長使用這樣的身體。

這也就是為什麼「任何一個懂得用刀的成年人都可以把它殺掉」,但這只是單純體能的比較上是這樣,只要是魔獸都一定擁有特化的能力,比如狂獸藉由怒吼來散播的精神震撼、攻城亞龍的衝撞、大貓那比鐵還硬的爪子,從他所說的話聽來南海女妖的能力一定跟精神影響有關。

「也就是說,女妖可以從精神上魅惑男人?那它們這麼在意長相又有什麼意義?」涅瓦洛在這方面顯然是外行,一個稍微懂得精神系咒語學術的學徒都能幫他解答這個問題,不過肯恩並沒有因此而看不起他,而是耐心解釋。

「任何跟五官無關的力量都沒辦法直接幹預精神,要讓一個人害怕就必須讓他看點什麼恐怖的東西,再藉由精神系魔法來放大他們心中的景象。」肯恩左手握拳,而右手用食指戳了一下拳頭,這拳頭就像爆炸一樣伸展開來,接著他又說道:「它們必須靠外表來激起男人的慾望,有了這第一步才會有後續的精神魅惑。」

「好吧……那麼她們擁有這樣的能力,跟妳特地僱用我有什麼關係嗎?我也是個男人,也是擁有一般男性該有的慾望。」涅瓦洛被搞得更糊塗了。

「因為我發現,精神術式就沒辦法對妳造成影響,在妳眼裡我並不是一個老人而是現在這個形像,這就代表著南海女妖的攻擊對妳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到時候妳將會是我手中最重要的戰力,雖然我不知道妳是怎麼辦到的……」

涅瓦洛忽然想起上次「身體檢查」出來的結果,他體內有一個龐大且複雜的封印陣在運作,因為這個封印陣他才沒有失去理智變成永遠的怪物,而這東西也需要龐大的能量才能支撐,因此它會自動將任何「直接」命中涅瓦洛的魔法能量給吸收,這恐怕就是精神術式沒用的原因。

不過為什麼齊碧琳絲的生命系咒語能對他起作用,這就不清楚了,他覺得自己也許得多花點時間去研究這些知識,雖然並不是把生命看得很重要,但這畢竟是陪伴他一路走到今天的身體,他還是會想關心一下的。

「那妳呢?妳又該怎麼辦?」顯然原本的計畫中是沒有涅瓦洛這種人的,這世界上幾乎沒有男人可以免疫南海女妖的攻擊,這又是一個男人掌控世界的時代,女人的社會地位相當卑微,要找到不錯的女戰士可沒這麼容易。

而且他不相信南海女妖只會魅惑男人這種能力而已,如果只是這樣那早就該被滅族了,不會一直存活到今天。

「有她們就夠了。」

這時涅瓦洛才明白這個傢夥根本就不打算自己上場,身邊有這兩個強力的打手,他只要靜靜躲在某個地方就可以等待成果了……真方便阿。

「好吧!我算是明白了,但這武器我真的……」涅瓦洛想了半天之後還是覺得不應該收下,似乎是因為拿他沒辦法,肯恩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道具,那是昨天涅瓦洛隨手送給他的,長相神似笛子的阿特曼道具。

「我相信這個東西的價值,比妳手上的武器要高得多,我手頭上也只能夠拿出這樣的東西而已,妳就收下吧!之後有機會我會再多給妳一點回饋的。」

其實涅瓦洛並不明白阿特曼的特產,在修曼世界中是多麼珍貴的東西,肯恩手上的東西在修曼世界中被稱為「森林之耳」,價格並沒有高到令人畏懼的地步,但卻不是說想買就能夠買得到,有不少獵人、冒險者、喚獸師都希望能夠得到一支。

而他送給涅瓦洛的武器就貴得多了,但市面上只要有足夠的錢就能夠買到,面對這種可遇不可求的機遇,肯恩不只不會在乎這麼一點損失,反而還想跟涅瓦洛套點關係,能隨便把「森林之耳」送出手的人絕對不簡單。

三天過去了,不習慣搭船的涅瓦洛在前兩天幾乎都忙著吐,直到第三天才好得多,搭著帆船在海中隨著波浪搖晃讓他很沒安全感,而且有一種五臟六腑都在身體裡上下搖動的錯覺。

老實說一啟程沒多久他就後悔這次旅行了,雖然那些傢夥再也不敢招惹他,但看他幾乎整天都待在甲板上嘔吐的糗樣,尤其在得知他根本不會遊泳的時候,每個人都笑到肚子有點痛……一個想到夢境海域去探險的人,竟然不善水性,這絕對是天大的笑話。

這下他們的心裡終於平衡一點了,這代表著雖然他們不一定更能面對敵人的攻擊,但棄船的時候至少還不會被淹死!

「身體好點了嗎?」

「好很多了……我們什麼時候到達夢境海域?」

「其實早就在夢境海域內了,只是我忘了告訴妳而已……我們這艘船的速度是一般商船的兩倍以上,嘿嘿!」

「妳忘記的東西可真多……」涅瓦洛覺得現在說話,嘴裡都隱約有胃液的味道,整個喉嚨、食道都非常不舒服,因此他也懶得吐槽這個選擇性健忘的傢夥,他沒話找話地說道:「話說這一路上好像沒有海盜?」

他幾乎覺得只要他開始冒險就會遇到搶劫。

「我們這一附窮樣他們大概也沒興趣,而且航行的方向是夢境海域,只要不是腦袋浸海水的人應該都看得出來,不會有人想裡會這麼一支找死的隊伍的。」

「妳也知道妳找死阿?」

夢境海域從外表看來沒什麼異常,小島上一片金黃色的沙灘,沙灘之後就是翠綠色的植物,海邊還長了不少形狀特殊的椰子樹,單從這樣看來這還算是一個風景滿不錯的地方,讓人一點都感覺不到危險。

「這個給妳……妳看那個方向。」

涅瓦洛用他遞來的望遠鏡往他們航行的正前方望去,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艘不知道已經擱淺在暗礁多久的船體,只見這船身破了個大洞,而帆布和木板都已經腐敗,看起來陰森森的,就算有死靈生物從那破船裡衝出來都沒人會覺得意外。

真正讓涅瓦洛感到詭異的並不是這艘船,而是趴在甲板上的幾具乾屍,那些乾屍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是正在跟什麼東西……交配?他們在死之後一直維持著這樣的姿勢,而且從臉上的表情來看似乎很愉快,但他們的身體好像被人硬生生抽乾似的,看上去相當猙獰而且恐怖。

「那些人就是南海女妖的食物,他們的血和生命都被南海女妖吸光了。」不知是不是涅瓦洛的錯覺,當他把望遠鏡交還到肯恩的手上時,他似乎從這喚獸師的雙眼之中看到了充滿戰意的眼神……

夜晚很快就到來了,但在這樣的海域之中沒有人睡得著……

那是一具美麗至極的身軀,高聳翹挺的胸部在空氣中隨著走動而顫動著,大小適中的乳頭就像是世上最美麗的寶石一般吸引著眾人的目光,令人難以置信的纖細蠻腰仿彿隨時會隨著搖擺而斷裂,圓潤豐滿的臀肉隨著雙腿的動作而擺動……

那海藍色且幾乎透明的身軀讓她看起來就像名為大海的女神,神似帽子的結構下,一頭美麗的長髮無風而飄逸,半瞇著眼眶遮掩著那比乳頭更加誘人的瞳孔,無時無刻都散發出一股淫蕩的氣息。

她分開性感的美腿跨坐在一名船員的身上……事實上是她們分開了性感的美腿跨坐在每一名船員的身上,這美麗到令人窒息的女人有十幾二十個,而且每一個竟然都長得一模一樣,男人敢受著自己高漲的慾望還有那幾乎快把褲子撐破的肉棒,焦躁地等待著被這不屬於人類的女人給征服。

其中一名船員身上,女人仿彿將要親吻他的頸脖,卻在靠近的時候忽然張開了嘴,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但令人敢到不寒而慄的是,上顎門牙旁的兩顆虎牙卻格外的尖長,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冷酷的掠食者。

當涅瓦洛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下體實在硬得可以,不過當他註意到狀況的時候已經有兩個船員倒在地上,他們的死狀就跟涅瓦洛白天看到的那些乾屍幾乎一模一樣……查覺到狀況不對,涅瓦洛馬上反手射了一支飛刀出去,正要補食第三個男人的南海女妖查覺到不對,馬上就往後一跳,閃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沒有想像中那麼笨阿……」

周圍的「幻覺」馬上改變了自身的動作,一個個搔首弄姿的美女往涅瓦洛走去,這當然不是為了媚惑這個男人,而是為了讓他無法分辨究竟誰才是本尊,不過老實說涅瓦洛連看她們一眼的意思都沒有,他正閉著雙眼施放出「耳目」來找尋敵人一定會犯下的那一點破綻……


第三十章:南海女妖(下)



2013-06-28 Fri 20:20

就在這個時候,涅瓦洛忽然感覺船身正在向左邊傾斜,似乎有一股龐大的重量被集中在船體的左側,他馬上穿過一層層幻影,往海中望去……那是一隻隻體積都比人頭還大,數量多到令人畏懼的大螃蟹,此時此刻他們正想辦法從海裡爬上船來……

沈重的甲殼就是這艘船會往一邊傾斜的主因,這些螃蟹光目測應該有三十、四十隻,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至少涅瓦洛自認為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幹掉這麼多海鮮。

「妳們說該怎麼辦?」肯恩並沒有加入這場戰鬥,而他身邊的兩隻大貓這時也手腳並用來到了他的身旁,手中的爪子閃爍著森冷的寒光,灰貓一個敏捷的身手就把正要爬上甲板的螃蟹踢回海裡,但在這樣下去並不是辦法……

「它們是被女妖召喚來的,只要能夠制伏女妖就能夠擺脫它們。」黑貓用幾乎趴在地上的姿勢擺出了戰鬥姿態,嘴不斷張和發出了一種有別於人類的聲音,聽不習慣的涅瓦洛感覺有些彆扭,這聲音就像是被扭曲得相當嚴重的貓叫聲。

「原來妳會說話阿……」

「非必要,我們不會開口。」灰貓說道,她似乎比黑貓更擅長直立戰鬥,伸出貓爪像個人類一樣走入幻影之中,走路的同時臀部和貓尾隨著雙腿的動作而擺動著,看上去女人味十足,讓此刻下體堅硬的涅瓦洛竟然下意識覺得這兩隻母貓既性感又迷人。

灰貓看起來就像一個格鬥家,雙眼不斷掃視著四周,尋找可能位在任何方向的女妖,而黑貓則不斷把這些殼硬到抓不穿的螃蟹扔回海裡,雖然這些船員都是為了引誘女妖上鉤的誘餌,但這不代表他們就可以輕易犧牲這些水手……

如果沒有水手,那誰來帶他們回家呢?

涅瓦洛見狀重新閉上了雙眼,用一種仿彿幽靈的姿態在甲板上穿梭著,移動時他的畫面會像走路一樣晃動,除此之外卻感受不到任何走路時該有的知覺,讓他覺的自己就像在飄浮一樣,而幾乎任何的個體都可以穿過他的「耳目」,但「耳目」卻不能隨意穿過某些個體。

太厚的個體「耳目」無法穿透,這就代表著只要有個龐大的東西砸在「耳目」目前的位置,他的能力就會因為無法移動而被封印住,但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因為「耳目」是隨時可以回收的一種能力。

「噁心的蟲子變得更多了,這船撐不住。」黑貓在百忙之中還有辦法說話,涅瓦洛好奇地用「耳目」去查看那些螃蟹的狀況,但眼前的畫面卻讓他嚇了一大跳。

原本只有三、四十隻的螃蟹現在應該至少有上百隻,牠們正用緩慢的速度向上爬行,涅瓦洛知道自己沒有時間了,趕緊用耳目想從這些美女幻影之中找出本體,他知道南海女妖一定就在某處,這種精神影響的範圍不會太遠。

「灰貓……」被灰貓瞪了一眼之後,涅瓦洛才馬上改口說道:「抱歉……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妳,我需要妳幫我做一件事。」

「說吧。」

「幫我消滅這裡的所有幻影。」這是最笨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涅瓦洛有「耳目」這種變態的能力,身為當事人又是旁觀者的他,根本不用擔心被不斷冒出來的幻影迷惑,反而是混在之中的南海女妖,會因為灰貓快速的攻擊而不得不移動。

沒有任何的質疑,灰貓開始揮舞自己的前肢,像死神一樣瘋狂地收割著人頭,貓爪幾乎全都砍、抓在頸脖的位置,這樣的攻擊方式運氣差一點可以把獵物癱瘓,運氣好一點可以直接致死,是一種相當兇猛的攻擊節奏,問題是她很快就發現這種習慣式的攻擊太耗體力了。

她忽然趴在地板上用四肢瘋狂奔馳,直接用身體撞散這些不斷憑空冒出來的幻影,幻影的補充速度相當驚人但是整體數量卻沒有太大的變化,很快涅瓦洛就發現了一個不合群的身影,反手一把飛刀就往她身上射去……

但這飛刀卻沒入了甲板之中,很顯然剛才那一擊失手了,雖然能用這種方式分辨出女妖的本尊,但能不能讓飛刀直接穿過一層層幻影命中目標也是個難題。

一招沒中,現在女妖又躲回了幻影之中,涅瓦洛心中莫名的急躁,他想要快點脫離這個困境卻做不到,明明這個深海女妖就在身邊,而他竟然沒辦法傷到對方分毫,到處都是女妖的幻影讓他感到非常煩躁……

涅瓦洛拔出長刀,鬥氣延著刀鋒的輪廓伸展開來,將刀鋒延伸了將近一公分的長度,順手劈向一隻正想鉗住他的螃蟹身上,這一刀下去竟然在沒什麼感覺的情況下劈開了螃蟹厚實的外殼,直接將牠一分為二,頓時噴灑出了不少腥臭的血液。

涅瓦洛沒想到自己的鬥氣這麼恐怖,他收起鬥氣加入了灰貓的行列,開始動手劈砍這些幻影,每一次劈砍都可以砍掉兩個幻影,這樣一來幻影的數量就大大減少,唯一得註意的就是不能劈到船員。

但幻影的數量越少,他就越覺得煩躁,這時不久之前被激起的那一股欲望也被不斷的放大……灰貓似乎怕被他誤傷,所以再一次站起身來作戰,望著她做出任何動作時不斷扭動而變化的豐滿臀部,長滿全身的貓毛此刻就像一件最貼身的緊身衣一樣性感,他竟然有一種想上了這隻貓的衝動。

『任何跟五官無關的力量都沒辦法直接幹預精神,要讓一個人害怕就必須讓他看點什麼恐怖的東西,再藉由精神系魔法來放大他們心中的景象。』知道自己性衝動的對象竟然是一隻貓,這讓涅瓦洛頓時驚醒,也想起了肯恩說過的這句話。

但下一秒他就像行屍走肉一樣,往距離最近的幻影走去,望著水藍色略顯透明的性感身軀,想把整個腦袋都埋入那兩團水球般的軟肉之中,那線條柔順的小腹再往下就是足以令男人欲罷不能的神秘三角地帶,他吞了吞口水,望著即將撲入他懷裡的美女,露出了癡迷且幸福的神情。

「餵!妳怎麼了?!」

這時灰貓已經發現了涅瓦洛的異常,女妖露出滿是慾望和期待的淫蕩神情,張開了自己的嘴露出尖銳無比的虎牙,猛地想往涅瓦洛的脖子上咬去,灰貓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這一下會直接咬斷涅瓦洛的神經和氣管,會直接把他變成廢人……

他們站的距離實在太遠了,以大貓的腳程也沒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想像中的悲劇場面並沒有出現,女妖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再也無法靠近這個男人,即將到口的美味她根本就吃不到,這讓她感到非常憤怒。

涅瓦洛用右手緊抓著女妖的脖子,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一個關節技把這隻女妖硬生生壓在地上,但沒想到女妖的身體超乎想像的柔軟,他的手指幾乎沒入女妖的身體之中,只要她願意隨時都可以脫困,涅瓦洛只好動用了全身的力量和手腳把女妖壓在身下,看起來就像一個正要強暴女人的強姦犯。

不過這樣一來,他撐起的帳篷也沒入女妖的股溝之中,這樣的場面和那柔軟得不像人體的觸感,竟然讓他感覺興奮不已,忍不住偷偷用自己的跨下在那翹挺豐滿的水藍色透明臀部上用力頂了兩下。

「快!」

灰貓這時才明白發生了些什麼,趕緊把一個手鐲硬是塞入女妖的手腕上,在那一瞬間周圍的幻影忽然全數消失,女妖原本正在掙紮的軀體也停了下來,她臉上露出了無比驚恐的神情,她沒想到自己的力量居然不受控制了……

「這些噁心的東西,還是沒有離開。」黑貓見到女妖被制伏了,原本正想說可以鬆一口氣,沒想到那些螃蟹還是照樣往上爬,這情況跟她們的主人所說的不一樣。

「等一下……不對!這艘船側邊爬了這麼多螃蟹,怎麼還沒翻船?」這時候涅瓦洛查覺到情況不對勁了,剛才三、四十隻螃蟹爬船的時候,船就傾斜得可以,但現在數量多了整整超過一倍,這船就算沒翻也不應該毫無變化!

有一種東西肯定沒有重量,那就是幻影,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時間都過這麼久了,數量那樣龐大的螃蟹能爬上甲板的竟然沒有幾隻。

被自己壓在地上的女妖已經失去了力量,也就是說……還有一個!

涅瓦洛才剛閉上眼睛的瞬間,就從地板上跳起,他不管腳下的女妖會不會被他踩斷骨頭,也許這魔獸沒有骨頭也說不定,涅瓦洛一腳掃在驚訝的灰貓腿上,直接把這性感的母貓掃趴在地上,這時長刀出鞘,一抹寒光刺向眉心……

「嘶啊――!」

長相明顯跟失去力量的女妖不同的女妖,感受到腦袋被貫穿時傳來的疼痛而發出了不屬於人類的尖銳慘叫,但涅瓦洛很快就發現這女妖忽然往後退了兩步,長刀也從傷口之中退了出來,破了洞的眉心流出了一種螢光的透明液體,也許那就是女妖的血液。

涅瓦洛差點就被女妖的動作給嚇死,因為魔獸被傷害到大腦之後竟然沒有死亡的跡象,就像個不死之身一樣開始跑動,用最快的速度往大海的方向奔去,而她逃跑的身影也從一個變成了不同方向的五個,這讓涅瓦洛不知道該怎麼追才好……

「今天的收穫不錯,居然捕到兩隻!」這時肯恩的聲音忽然出現,埋伏已久的黑貓直接撲向其中一道身影,將女妖的本尊直接硬壓在地上,這女妖只能露出充滿怨恨的眼神和嘴裡的獠牙,眼睜睜看著肯恩為她戴上束縛力量的項鍊。

這代表著從今已後她們兩個,就成為了人類的奴隸。

「為什麼我明明刺中了她的頭,但……」涅瓦洛刺中的瞬間,確實有感受到刀鋒頂端傳來刺穿某種硬物的感覺,也許那就是女妖的頭骨……

肯恩有些憐惜地拿出手帕,把女妖從傷口裡流出來的螢光血液給擦乾,他一邊搖頭一邊用長輩的語氣說道:「妳怎麼可以糟蹋這麼美麗的生物,竟然想制她們於死地?……好吧!我也不是無法理解,身為一個戰士這是正常的。

「不過很顯然妳誤會了一件事,並不是所有的生物的大腦,都會長在應該長得地方,就算妳把女妖砍頭了她還是會繼續活著的,因為它們的本體在這……」肯恩用手摸了摸女妖頭上那一包看起來像帽子的東西,如果剛才涅瓦洛一刀刺中這個東西,這女妖就會馬上喪命。

「死了幾個?」他並沒有很在乎涅瓦洛的反應,而是在說完之後馬上轉頭問道,灰貓稍微數了一下地上的乾屍回答道:「十二個。」

「好吧!死了將近一半,希望返航的航道上不會再遇到危險。」

讓兩隻母貓去叫醒那些還在做春夢的船員,他和涅瓦洛一人帶著一個女妖走入船長室,兩個女妖似乎很不服輸,還在他們的手中瘋狂掙紮著,但原本力氣就沒有比男人大的她們,現在又被束縛了力量,要掙脫是不可能的。

「還好這趟沒有白來,這可是花了我不少錢阿……還用了兩個束縛魔精石力量的飾品,這東西有些喚獸師一輩子都沒辦法接觸到一個。」這時肯恩才在感嘆自己的荷包失血,不過當他整隻手沒入女妖豐滿的胸肉之中時,那種像被細心呵護的柔軟觸感馬上讓他眉開眼笑。

這時涅瓦洛算是明白了,這傢夥根本不是看中南海女妖擁有魔獸的特殊能力,而是那絕美的容顏還有那足以令所有男人瘋狂的軀體,不過清醒過來的涅瓦洛對人類之外的東西並不感興趣……望著身邊那含恨而視的南海女妖,心中並沒有產生什麼明顯的慾望和衝動。

除了那海藍色略顯透明的皮膚,讓南海女妖看起來都像是一尊活生生的玻璃雕像,這種詭異的感覺之外,這張臉的確可以稱得上是絕美。臉型是比標準的瓜子臉更修長些,略顯細長的眼睛,小巧而翹挺的鼻子,厚度適中的小巧嘴唇,還有那看起來彈性十足的臉頰……

如果說真的有哪點可以讓涅瓦洛心動,大概就是這張精緻的面容用含恨的情緒瞪著他看的時候,讓他聯想起了蕾洛娜這個冷豔美人。

這兩個南海女妖的長相有很明顯的不同,涅瓦洛身邊的這一個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三左右,如果南海女妖算是女性的話,這大概是他接觸過的女性之中最高的,蕾洛娜也不過一米六幾,而齊碧琳絲則是標準的一米七,身高與涅瓦洛差不多。

正被肯恩上下其手的女妖只有一米六三,但她除了腰部之外的身體各部位都顯得較為豐滿,比如那跟齊碧琳絲有得比的大肉臀,看起來鮮嫩十足的美腿還有那比蕾洛娜更大更飽滿、翹挺的胸部,真的要比較的話這個女妖更能引起男人的性衝動,光是那視覺上的衝擊就讓人難以承受。

「涅瓦洛,這兩個東西給妳,我想妳一定會需要的。」身邊的女妖一直作勢想要咬死他,但肯恩並不是很在意,反倒是繼續用手在她身上遊走,女妖並不知道什麼叫做害羞,但這不代表她就感受不到那種異樣的感覺,對此她只能表現出更加憤怒的態度。

涅瓦洛從他手上接過一本筆記,還有一個跟他手上一模一樣的手環,肯恩示意他戴上手環之後將手環靠近女妖脖子上的那條項鍊……那一瞬間涅瓦洛很不可思議的發現自己的記憶好像多了什麼,他現在可以隱隱約約感覺到身邊女妖的存在,而女妖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靈魂被侵入,她只能作著徒勞無功的反抗。

「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像妳一樣收回或召喚魔獸了?」

「沒錯,但召喚和收回都需要一定程度的魔法,被應用於這兩個術式的魔法正常來講在一周之內都無法恢復,這一點一定要註意,而且控制的魔獸越強需要的魔力也就越多……」

多了一隻南海女妖當寵物也蠻不錯的,這女妖的魅惑能力雖然只對男人比較有用,但在欺騙視覺的上的能力是相當優秀的,而且這寵物看起來也蠻賞心悅目的,只不過要長時間帶在身邊有點麻煩就是了……

很快涅瓦洛就被肯恩請出房間,他隱約覺得肯恩似乎有些急躁,所以他在帶著南海女妖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也坐在床上「閉目養神」,施放「耳目」去偷窺船長室的狀況,那並不厚實的木門很輕易就被穿過了。

一進房間他就嚇了一跳。

肯恩坐在長椅上,左手撫摸著黑貓滿是柔軟毛髮的胸肉,而右手則撫摸著灰貓的胸肉,兩隻母大貓匍匐在長椅上高高翹起了臀部搖擺著尾巴,用前肢的肉球捧著那尖挺的肉棒,按摩著滿是皺摺的蛋囊,嘴裡吐出了粉嫩的舌頭,互相舔弄著對方的舌頭以及肯恩堅挺的肉棒……
2019-2-21 2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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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我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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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非人的床伴



2013-06-28 Fri 22:53

「啊……好緊啊!戴奧莉亞……」

「主、主人……喵嗚……」

這絕對是涅瓦洛這輩子看過最瘋狂的事情之一。

不久之前肯恩忽然將黑貓戴奧莉亞撲倒在地上,不斷的親吻著戴奧莉亞可愛的貓臉,將舌頭伸入她的嘴裡來個激烈的舌吻……很快他就將那堅挺的棒子刺入戴奧莉亞已經有些濕潤的陰道之中,這一貓一人同時發出呻吟。

肯恩一邊扭腰讓棒子在戴奧莉亞的體內進進出出,一邊玩弄著戴奧莉亞大小適中的乳房,用手將那柔順的貓毛給撥開,露出了原本被隱藏在抵下的粉紅色乳頭,他二話不說就將他含入嘴裡,母貓哪受得了這樣的刺激,只能不斷發出類似求饒般的呻吟聲。

而不知道名字的母灰貓則趴在肯恩的背上,用靈活的舌頭不斷舔弄著主人的頸脖,胸前的兩團嫩肉在主人的背上上下磨擦著,這一切都大幅度的增強了肯恩的性慾,讓他的呼吸變得更加沈重,肉棒也在戴奧莉亞的體內更加的堅挺。

大貓的陰道比修曼人要短得多,也要窄得多,肯恩這樣標準的尺寸對母貓們來說只能用巨大來形容,而且每一下都可以確實地頂在最深處,而且大貓的體質似乎比修曼人要敏感,肯恩一面侵入她的陰道一面玩弄她的乳房,就讓戴奧莉亞貓叫連連,那哭一般的淫叫聲跟本沒停過。

「喵――!!」

戴奧莉亞的雙眼緊閉,而嘴巴則張得大大的,貓軀就像蛇一樣扭動著,這時忽然緊緊縮起的小穴讓肯恩爽得差點繳械了。這段期間肯恩溫柔地撫摸著母貓的耳朵、腦袋、脖子,同時下體也輕輕扭動著,他似乎不想太早讓戴奧莉亞結束發情的狀態……

「辛維娜,久等了!」

當肯恩撲在名為辛維娜的灰色母貓背上,將那沾滿了戴奧莉亞淫水的棒子送入灰貓體內時,已經高潮了三次的戴奧莉亞整個癱在長椅上,下半身的毛濕得一蹋糊塗,身體正一抖一抖地痙攣,望著那正在享受高潮餘韻的母貓,涅瓦洛竟然有了一點衝動……

「噗滋!噗滋!噗滋!」

肯恩一面抽插一面讓辛維娜直立起來,一手撫摸著比黑貓大些的胸部,另一隻手則伸到她的兩腿之間撫摸她最敏感的部位,早已發情的母貓用身體柔軟的優勢側著上半身轉過頭來與肯恩接吻……

「喵嗯……喵……」

不過很快的辛維娜迷失在快感之中,上半身整個匍匐在地面,只有臀部還高高翹著看起來淫蕩十足,肯恩則勤勞地衝撞著她豐滿的臀部。

「喵嗚――!!」

撞著撞著,辛維娜被主人硬生生撞上了快感的最頂峰,陰道裡忽然冒出了大量的淫水,直接弄濕了交合中的他們的下半身,但肯恩並沒有像剛才對待戴奧莉亞那樣溫柔,反而還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辛維娜……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讓妳懷孕……」

「主……主人,跨種族……不能……懷孕的,喵……」這似哭似叫的發言讓肯恩興奮不已,除了速度之外還加重了抽插得力道,辛維娜被整個撞到趴在地上,只能被動地想受著來自跨下的強烈快感……

「不管……就是要……幹到妳……懷孕……啊!」

聽見肯恩的話,辛維娜既害羞又幸福地把頭埋入前肢,很快的又在肯恩猛烈的撞擊之下被送上第二次的高潮,而肯恩在激烈的抽插了十幾下之後將棒子頂入辛維娜的最深處,一抖一抖地把精華全都射了進去……

讓兩隻累到睡著的母貓躺在一塊,個別親吻了一下她們的臉頰和乳頭之後,才轉身望著那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南海女妖。

南海女妖不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但生物的本能告訴她接下來會有危險,尤其當這個男人忽然站起身來望著她的時候,更證實了那點直覺是正確的。

肯恩「嘿嘿嘿」地笑著,伸手將南海女妖從地板上拉起,南海女妖張嘴想要咬他然而這樣的動作,卻因為魔獸的強制器約變得相當無力,讓她看起來好像是主動張嘴想跟男人親吻的蕩婦,肯恩直接把手伸入她的嘴巴,撫摸著那對尖銳的虎牙,還有那柔軟十足的舌頭。

肯恩強制讓女妖跪在地上,將半軟而且沾著大量淫水的肉棒放到她面前,南海女妖就像一個最天真的小女孩,有些疑惑地抬頭看了看肯恩,然後又低頭看了看眼前這軟軟長長的東西,伸出手輕輕碰了幾下。

「對了,我好像還沒給妳取名字,今後妳就叫做芙妮,知道嗎?芙――妮――」此刻肯恩想讓女妖能記住自己的名字,不過這樣一來他根本就像是一個在誘拐天真女孩的怪叔叔。

芙妮似乎想品嘗看看肉棒的味道,看了老半天之後終於張開嘴做出要咬的樣子,而肯恩當然趁這個機會將半軟的棒子塞入她的嘴裡,很快她就會發現當她想咬這個棒子的時候嘴巴就會感到無力,而舌頭不斷的想把這不能吃的東西推出口腔,但這麼一來卻讓肯恩爽得渾身顫抖……

棒子很快就又恢復了精神,但直到這裡涅瓦洛卻再也沒有辦法看下去了,因為他的性慾已經高漲到難以承受的地步,自從不能用蕾洛娜的身體解決慾望之後,他每次用雙手解決時總是感到莫名的空虛。

暗泉洛德的大棒子摧殘齊碧琳絲嬌小的洞穴時,那淫彌至極卻又幸福的畫面讓人羨慕不已,越來越渴望有個女人能在寂寞的夜晚陪伴他……原本還對這個始終怒瞪著他的南海女妖不敢興趣,但看到肯恩和那兩隻可愛的母貓翻雲覆雨之後,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不然……試試看吧?」

從肯恩給他的筆記中再三確認喚獸和主人的關係之後,他才放心地走到這個南海女妖的面前,有些緊張地伸出手撫摸那長及臀部的深藍色秀髮,房間裡並沒有任何的風,但是這些頭髮總是會很神奇地微微飄動,讓人感覺到某種生命力……

不過女妖似乎很不喜歡涅瓦洛碰她的頭髮,在一陣低吼之後就躲到了房間的另一個角落,涅瓦洛看著她憤怒又緊張的神情頓時覺得很有趣,想要伸手去摸她頭上的那個長得像帽子的「本體」。

這次她已經不是緊張了,而是感到相當得害怕,當涅瓦洛捉住她的手不讓她到處亂跑,並伸手撫摸著那顆柔軟的「本體」的時候,女妖緊咬著下嘴唇全身肌肉都緊繃著,美麗的雙眼也緊閉了起來似乎在等著什麼災難降臨。

這模樣不是一般的可愛,涅瓦洛有些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臉頰。

而女妖則是張開眼睛之後瞞臉疑惑的看著他,但不到三秒之後又恢復成憤怒的樣子,涅瓦洛這時的心情簡直能用「心花怒放」來形容,這生物實再是太有趣了!他開始想辦法逗弄這個跟小動物沒兩樣的姑娘。

很快的他就忘了,這個生物吃過不少人的事實。

南海女妖失去了能力之後其實出乎意料的膽小,雖然在妳毫無防備的時候她還是會想辦法攻擊妳,比如涅瓦洛剛才在「閉目養神」的時候,女妖就曾爬上床咬他的脖子,但除了在脖子上留下一點齒痕之外,根本造成不了什麼傷害。

「西貝瑞絲。」涅瓦洛指著她的或她的「本體」說道。

「西……嘶啊!」南海女妖最大的缺陷就是,聲音既刺耳又難聽,不過還好她們幾乎不怎麼開口發出聲音,不然涅瓦洛會被吵死。

「西、貝、瑞、絲。」

「西貝……西貝……」

十五分鐘過後。

「西貝瑞絲。」女妖似乎記住了這個稱呼,涅瓦洛現在用這個名字叫她也會有反應了,只不過她似乎還是對涅瓦洛有點敵意。

望著西貝瑞絲念著自己名字時不斷開合的小巧嘴唇,涅瓦洛忽然想起肯恩剛才做的事情心中有了一點邪惡的唸頭,他學著肯恩把肉棒擺到西貝瑞絲的面前,她做出了與芙妮幾乎一模一樣的反應,先是對現狀感到疑惑,然後決定吃吃看眼前的東西……

很快西貝瑞絲就想把這個東西吐出嘴巴了,但涅瓦洛卻按著她的頭不讓她吐出來,感受著那靈活、柔軟、滑嫩的香舌瘋狂地頂著他的龜頭和棒身,強烈的酥麻快感幾乎征服了涅瓦洛的理智,這舌頭根本就是神器阿……

「啊……」

不用兩分鐘的時間涅瓦洛就想射了,頭皮發麻的他趕快把棒子抽了出來,而西貝瑞絲則抹了抹嘴角之後,用更加疑惑而且緊張的目光望著他。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被這樣做,早就心生殺意想盡一切方法把他打死了,不過南海女妖畢竟不是人類,這個種族也沒有性別之分,換個角度想她們就是比較能讓男人感到衝動的高級海鮮,不過既然能做出疑惑、緊張、憤怒這樣的情緒反應,證明她們還是有一定程度的智慧。

涅瓦洛脫光了衣服將西貝瑞絲摟進懷中,雙手揉捏著那僅比蕾洛娜小了點的胸部,而且形狀似乎也不一樣,蕾洛娜的胸部又圓又挺,而西貝瑞絲的胸部似乎比較尖挺,很難說明這兩對胸部哪一對摸起來更舒服……

對於涅瓦洛的行為西貝瑞絲感到滿滿的疑惑,而胸部的最頂端傳來的那種異樣的感覺則讓她更加疑惑,現在想反抗除了沒能力之外也沒力氣,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她,最後乾脆放棄了反抗的念頭,現在她比較在意這個「食物」在對她做些什麼。

涅瓦洛還不知道對方一直當他是食物,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

感受著充實了雙手的飽滿和柔軟,他發現女妖的身體柔軟的程度遠遠超越一般的女人,他的手指可以輕易的埋入胸肉之中,接著又被以驚人的彈性推了出來。他從背後親吻著西貝瑞絲性感的香肩,雙手玩弄著乳球,跨下的棒子整個埋入臀縫之中,光是這樣磨擦就非常的舒服。

涅瓦洛空出一隻手一路往下摸索,熟門熟路地找到了女人最神秘的部位,只不過奇怪的是他在邊緣隱約摸到了一些長長的而且正在扭動的東西……女妖的陰道口附近的陰毛,是二十幾根短小的觸手,一開始摸著有些詭異,但摸久了也就習慣了……

「嗯……」西貝瑞絲悶悶的一聲呻吟,對涅瓦洛來說是最好的鼓勵,他用手分開了緊閉的花瓣,將中指和食指插入陰道之中,感受到快感的西貝瑞絲正微微顫抖著,呼吸似乎也因此而越來越沈重。

涅瓦洛的手指開始在穴中瘋狂抽插,很快他就發現女妖的淫水似乎比一般的女人更多,還沒高潮淫水就已經在兩人的大腿上匯聚成河流了,只不過這些河流並不會下流而是「平平的流」,直到離開身體之後在半空中變成一顆顆散發著淫蕩氣味的小水珠。

這簡直太神奇了……

涅瓦洛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隨著他不斷加快手中的揉捏和抽插,還有舌頭在她頸脖的舔弄,西貝瑞絲不斷發出一聲聲悶悶的呻吟,而身體也開始不安份地扭動了起來,她開始想從男人的懷裡掙脫出去了,這個「食物」不能吃就算了還弄得她渾身不舒服。

不過很快她就睜大了雙眼,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涅瓦洛還來不及反應,她的花徑之中竟然射出了一道水箭,水箭在半空中爆炸分裂成更多的水珠飄浮著,現在整個房間裡都是淫水的味道。

渾身無力的西貝瑞絲忽然被壓倒在床上,接著她就感受到一支又大又硬的東西衝入了她的身體,直接命中剛才還沒從快感和敏感之中恢復的區域,她下意識的想要把男人推開,但身體卻被男人壓住跟本轉不過來。

「啊……我的天啊!」雖然沒有口交來得舒服,但那不斷收縮吸允的隧道,一圈又一圈那包覆了整支肉棒的濕暖嫩肉,還有西貝瑞絲既迷惑、迷茫又有點滿足的神情,讓他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精神上的快感。

更要命的是,那生長在花朵附近的短小觸手,正不斷撫摸著涅瓦洛的小腹、大腿內側還有蛋囊……這樣淫蕩至極的肉體不狠狠的享受一下太對不起自己了。

「噗滋噗滋噗滋噗滋噗滋噗滋……」

「啪啪啪啪啪啪……」

每次涅瓦洛狠狠衝撞那豐臀的時候,都會讓大腿和臀部已驚人的方式抖動變形,如果說齊碧琳絲的屁股被撞的時候會產生海浪,那麼西貝瑞絲這已經可以用海嘯來形容了,但每一次都會很快的恢復原狀……

「啊!」才抽插了十幾下,涅瓦洛就抵不住快感的侵襲,將精液狠狠的射入西貝瑞絲的子宮之中,但他似乎不滿足於這麼點享受,不顧棒子正敏感著就重新開始抽插,而且是比剛才更瘋狂、更野蠻的抽插……每一次進出都會有淫水珠噴灑出來。

西貝瑞絲的身體瘋狂顫抖著,痙攣的陰道再度射出水箭,而這次是直接打在涅瓦洛的肉棒上,強烈的吸允快感之中忽然有一部分濕潤的感覺衝入尿道之中,他幾乎是在慘叫一聲之後用幾乎要將子宮頂破的氣勢,射出了活到現在最龐大的精液量。

男人仿彿不知疲憊似的,即使已經滿身大汗腰上的動作卻依然迅速,不知從何時開始,飄浮在半空中的淫水球已經從透明,變成了更加淫彌的乳白色……

「噗滋噗滋噗滋噗滋噗滋噗滋……」

「啪啪啪啪啪啪……」


第三十二章:女妖的復仇



2013-06-30 Sun 16:39

涅瓦洛最後還是累壞了,他流連忘返地趴在西貝瑞絲柔軟無比的身體上睡著了,他有一種自己就趴在床上睡著的錯覺,而且這絕對是他這輩子睡過最舒服的床,既柔若無骨又充滿彈性,而且還足夠溫暖,他幾乎將半個臉頰埋入那美背之中。

西貝瑞絲喘了好一陣子終於恢復了點體力之後,奮力地掙紮卻無法從男人的懷裡掙脫,她精緻的俏臉露出了懊惱的神情,最後她利用身體柔軟的優勢在男人懷裡翻了個身,這樣一來就不是被壓著而是兩人緊緊抱著,涅瓦洛在沈睡之中找到了更美好地位置,他直接把整張臉埋入那兩團柔嫩之中。

西貝瑞絲捏起涅瓦洛的又手,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張開嘴露出了尖長的虎牙往涅瓦洛的手腕上咬了下去,她使勁地咬著卻怎麼樣也不能咬穿他的皮膚,那最鮮美的血液就在這層皮肉之下,她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就是品嘗不到。

在這過程之中,原本飄浮在半空中的那些淫水球都緩緩地往西貝瑞絲的身體壟聚,最後都被她光滑的皮膚給吸收了,原本彌漫了整個房間的淫蕩氣息也忽然消失,這讓原本疲憊的她似乎變得更有精神了。

對於吃,她似乎不懂得什麼叫做放棄,她咬到涅瓦洛的手上都是齒痕,明明毫無成果卻還是努力地咬著,涅瓦洛在睡夢之中都感覺手上癢癢的而發出了一點笑聲。

過了好一陣子之後她才停下這一切動作,忽然望向牆壁,而位在船長室屁股上被噴滿了精液的芙妮也把臉望向西貝瑞絲在的方向,兩位女妖不約而同地閉上了雙眼,似乎正在進行著某種神秘的溝通或儀式,此時沒有人註意到這艘冒險船已經被一個巨大到難以察覺的魔法陣給包圍了……

事實上涅瓦洛和肯恩並不是第一批享受過女妖身體的男人,在這之前當然有過一些能夠在女妖的魅惑之下存活的男人,整艘船上沒有女人只有這麼一個全裸著,無論身材還是長相都是極品的尤物,會發生什麼事情可想而知,不過這些人最後都失蹤了……無一例外。

幾個小時過後,涅瓦洛才戀戀不捨地從那飽滿的胸部枕頭之中抬起頭來,像個變態一樣在那軟軟的胸肉上狠狠親了兩口。而西貝瑞絲也低頭看著他,她已經嚐試了一整個晚上都沒辦法吃掉眼前的食物,所以現在似乎有點不高興。

涅瓦洛將嘴唇貼了上去,這一人一妖的嘴唇緊密地貼在一塊,很有默契地都張開了嘴吸引著對方的舌頭,西貝瑞絲感覺到濕滑著舌頭進入嘴裡的時候,馬上就用牙齒咬了下去,但始終沒辦法造成什麼傷害,這種「主動」的誘惑反而讓涅瓦洛興奮不已,原本垂軟的棒子很快又硬了起來。

其實他昨晚會下定決心跟這女妖發生關係,除了性慾高漲到難以控制之外,最主要也是因為灰貓辛微娜在呻吟之中說的那句話:『主……主人,跨種族……不能……懷孕的,喵……』

懷孕是涅瓦洛最在意的事情,既然不會懷孕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他到現在還是覺得插進去就會懷孕,所以肯定認為齊碧琳絲已經懷孕了)。

花兒旁的那些短小觸手正勤勞地摸著挺硬的兇器,似乎正在鼓勵男人感快來摧殘她的肉體,雖然昨晚操勞過度讓棒子硬起來的時候痠痛無比,但涅瓦洛始終沒辦法抵抗這樣的誘惑,一面享受著那柔軟又靈活的香舌,一面將棒子對準了洞口緩緩地深入……

那跟女人極度相似的花徑就像旋渦一樣,把這堅挺的兇器吸到最深處,那又濕又緊的穴壁不斷地蠕動讓涅瓦洛舒服到難以自拔,插著好一陣子之後他才跟西貝瑞絲結束了嘴裡的激情,兩者的嘴唇之間拉出了一條淫彌的晶瑩。

她無法理解為什麼,這個「食物」撫摸她身上某些部位的時候,總是會讓她的身體有一種癢、燥熱、難受的感覺,到了一個程度之後下面也會不由自主地敢到難受,而男人的深入卻讓她感受到難以言喻的快感,她想把這種異樣的感覺排除掉,但很快就發現正是這種感覺排除了她的難受。

涅瓦洛一手把玩著那軟到不行的胸肉和乳頭,開始挺動下半身在花徑之中進出,每一次進出都會發出不小的水聲,這和肉體撞擊時發出的聲響,還有一人一妖的喘息成了最美妙的音樂。

望著身下這個如玻璃雕像般奇妙的女人,在自己的挺動之下露出了舒服到難以忍受的淫蕩神情,那撲朔迷離的雙眸象徵著她已經沈浸在快感之中,涅瓦洛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要融化了,原來做愛是如此美好的事情……

「噗滋、噗滋、噗滋……」

十幾分鐘過後,西貝瑞絲忽然睜大了雙眼,嫩唇微張發出了一聲不怎麼好聽的呻吟,涅瓦洛知道她要高潮了,想要把棒子從穴裡抽出來,但那早已盤在他腰上的雙腿和那忽然夾緊的小穴根本不讓他有掙脫的機會,穴壁一陣痙攣,一股強烈地濕潤感從花徑的最深處射了出來。

那種濕潤的感覺直接射入涅瓦洛的尿道之中,一種足夠令所有男人抓狂的酥麻感從肉棒的內部擴散開來,他再也管不住自己的下體,在一陣瘋狂的顫抖之後仰天發出呻吟,又被榨出了一堆又濃又稠的精液……

甲板上,肯恩正靠著護欄望向遠方,而後方有人拖著沈重、蹣跚的腳步來到他的身旁,學著他靠在欄桿上卻沒有一起挑望遠方,而是低頭望著那不斷起伏的海面發出了一聲嘆息……

「昨晚玩得還愉快嗎?」肯恩露出了曖昧的笑容,昨晚他可是玩得不亦樂乎,女妖絕對擁有這世界上最柔軟的身體,那又大又圓的屁股讓他爽得射了兩次。

「差點就身亡了……」涅瓦洛已經把西貝瑞絲收回手環內了,一來是因為她的長相太過顯眼,無論是那絕美的容貌還是海藍略顯透明的皮膚,而第二個原因是因為他現在棒子因為過度操勞痛得可以,他可不想又認不住獸慾……

「喔對了!我好像忘了告訴妳,女妖的體液有一點點催情的成份……」

涅瓦洛什麼話都沒有說,要不是他真的打不過那兩隻大貓的話,他早就把這個該死的傢夥壓在地上打了,那欠扁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喔對了!我好像忘了告訴妳……」。

「接下來呢?我們要往哪去?」涅瓦洛懶洋洋地問道。

「該返航了,不過剛才有人跟我說羅盤有點問題。」

「羅盤?那是什麼?」

「妳連羅盤都不知道阿……那是一種用來分辨方位的工具,據說也是矮人發明的,航海絕對不能少了這樣東西,不過這東西應該很少會出錯……」

「餵!妳看那是什麼?」

涅瓦洛拍了拍肯恩的肩膀,指向不遠處那正往天空飛濺的浪花,很快這些浪花就像布幕一樣包圍了整艘船,每個船員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這景象很美麗卻也讓他們感受到一種不尋常的氣氛,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感受到主人呼喚的兩隻母貓從船長室裡衝了出來,她們看到眼前的景象也嚇了一跳,很快就紛紛抱著主人的身體瑟瑟發抖,對於不安的感覺她們比船上的任何人都還要更加強烈,而在海中她們貓科動物好像也不能做什麼,面對眼前的變化只能夠靜觀其變。

很快涅瓦洛就感覺雖然還站在甲板上卻覺著自己的身體輕了不少,好像在一個多月前也有類似的經歷,抬頭往上一看發現頭頂上的太陽正在遠離他們,而原本往天空飛濺的浪花也漸漸填回海中,他們下降時造成的空洞很快就被大量的海水填補,這段過程中還有不少魚忽然從海裡遊到半空中,不受控制地墜落在他們的船上。

「藏寶盒!涅瓦洛……那邊那個長得像箱子的貝殼,對!就是那一個,把它搬過來!」肯恩現在被兩隻嚇壞了的母貓緊緊抱著,身上沒有多少武藝的他根本動彈不得,只好指揮涅瓦洛把那天上掉下來的禮物給搬來。

周圍的水手大多都知道這東西,但每個人都嚇壞了根本就沒有心情斂財,涅瓦洛心想現在也沒辦法做任何事情,就幫他把這東西搬回來。

「這東西是幹麻用的?」

「它是一種數量稀少的低階魔獸,它凝聚的魔晶石對一般的生物有很大的誘惑力,所以當它張開貝殼的時候就會吸引不少魚過來,這魔晶石對其它魔獸來說可是好東西阿!而且把它的殼磨成粉用來製作衣服、鎧甲穿在身上的話,還可以隱藏掉大部分的氣息,很適合妳。」

這樣聽來,這名為藏寶盒的貝類魔獸確實還蠻有價值的,而且大小正好他一隻手就可以抱著,只要這海鮮不亂動的話應該可以輕鬆帶走,只是看這艘還在往海底下墜的船……能不能帶走這東西還很難說。

不過很快答案就揭曉了,船底似乎衝撞到什麼堅硬無比的東西,每個人只來得及發出一兩聲驚呼,涅瓦洛眼睜睜看著甲板斷裂,就連主帆都像木棍一樣被輕易折斷了,接著眼前就是到處亂飛的人體、木削、木板、木桶、砲管還有棉被,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在這一切之中撞來撞去,他只來得及叫出西貝瑞絲並緊緊抱住,發出了一長串慘呼之後就失去知覺了……

一千兩百年前,一支龐大且強悍的軍隊幾乎襲捲了整個大陸,用他們腐朽的裝甲、沈重又疲憊的身軀、還有那蹣跚的腳步踏足了每一吋土地,他們的身上不存在任何的血肉,全都是一具具原本應該被埋在地底下的陰森白骨……

孩子放聲哭著、女人在錯愕之中被迫離開家園、男人在恐懼之中舉起了任何能當武器的東西,以肉身為屏障去抵擋這無論是長相還是行為都象徵了死亡的侵略者,災難……降臨了!

大多的骷髏兵都不比普通人強上多少,但隨著堆積的屍骨越來越多,勇士們也漸漸的發現體力正以驚人的速度流失,當他們查覺到情況不對的時候,就再也沒有力氣逃離、躲過那些腐朽的兵刃,最後化為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骸倒在戰場上,只要兩到三周的時間,他們就會重新站起身來,投靠敵軍重返戰場……

城牆上的弓箭手點燃箭矢對著那密密麻麻的骷髏兵放箭,無數的火光驅散了壟罩在大地上的黑夜,它們像雨一樣撲向敵軍。那一雙雙空洞的雙眼仍舊迷茫地望著城牆上頭,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任由那致命的火光射穿它們的身軀,擊破他們的腦袋,點燃他們的骨頭。

上萬支箭矢,成功擊殺的敵人卻不足三千,大部分的骷髏兵就算缺少了身體的某個部位,仍然能用其他部位繼續爬動,只有某些魔法和火焰可以完完全全消滅這些怪物,這是一個鬥氣不被世人所重視的時代。

長達十年的戰爭,人類社會被這股死亡洪流扯得七零八落,士兵們無法阻擋那高大骷髏象群的進攻,海軍也無法抵禦來自水面下的攻擊,恐懼的氣氛瀰漫在人類社會中的每一個角落,自殺也沒有用,不久之後妳的身體就會成為敵軍的一份子,最好的方法是把自己活生生給燒死,把任何一點靈魂和骨頭都給燃燒殆盡。

一支幾乎沒人知道的部隊穿越了遠古森林、山脈、河流往南大陸前進,他們的速度驚人而且隱密,就連骷髏大軍的領導者――死亡之王都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雖然這是一支幾乎沒人知道的幽靈部隊,也執行著幾乎沒人知道的隱密任務,但只要把十人之中任何一個成員的名字曝光,都能在人類社會中引起很大的迴響。

修曼人分別為:血腥之刃――伊卡蘭、曙光主教――潘、大魔導師――德瑞克特、重裝甲與大盾――奇克、詛咒騎士――?。

石壁一族分別為:巨人――瀑布莫谷瓦薩、戰爭雕像――暗泉蘭多。

矮人分別為:戰爭工匠――鐵錘雷斯克、衝城車――祕銀奇德

唯一的阿特曼人:挽回生命之手――喬兒。

每一個人都是各自的國家、勢力之中最有名的英雄,就算不是英雄的血腥之刃和詛咒騎士也惡名昭彰到家喻戶曉,他們所擁有的實力和技術都是無庸置疑的。他們離開了自己應該守護的家園、親人,在無人註目的陰影之中匯聚,最後護送著名為「生命之泉」的神器來到大陸的最南端。

大陸的南端海域有著許多未被人發現的島嶼,這是一個最適合決戰的地方,至少在這場戰役之中不會傷及無辜的人民……

戰爭第十一年,一道奇異的光束從大陸的南端升起,正高舉著大刀砍破城門擊飛小兵的死亡之王停下手中的動作,用訝異的目光望向南方那道充滿生命力量的光束,很快死亡之王就脫離了他的大軍,帶著親衛隊衝向南方……

很少有人知道那場戰役怎麼了,只知道最後的勝利者是人類,因為死亡之王再也沒有回來過,而他的大軍因為失去了領導者成了一群無頭蒼蠅,在人類瘋狂的反攻之下終於潰敗……十五年後冒險家在某一座島嶼上發現了血腥之刃、曙光主教、重裝甲與大盾、詛咒騎士、巨人、戰爭雕像、戰爭工匠、衝城車的屍骨和裝備,還有一具阿特曼人的屍骨,冒險家們因此將這座島命名為「英雄之墓」。

每個經過這座島嶼的商船和冒險艦隊,都會主動轉向來到這座島上朝聖,那十座高大的墓碑象徵著一個慘烈的時代曾經存在過,也代表著人類曾經在這十個英雄的犧牲之下度過了最艱難的一個時代。

大魔導師的屍體至今沒有找到,他就這麼人間蒸發了,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死是活……但曾有些大城鎮的居民說過曾目睹到他的身影,許多人都相信這個英雄還活著,不過他沒有回到他的家鄉,也沒有回歸他的學院,沒有人知道他去哪了。

跟大魔導師一樣下落不明的,還有人類的噩夢――死亡之王的屍骨,有人說他已經被完全消滅了,連一點骨粉都不剩地蒸發了。也有人說他還活著,只是在暗中累積自己的戰力伺機復仇。

但是當肯恩看到那狼狽地坐在巖石堆裡,身高達驚人的三米,身上穿著破爛不堪的重裝甲,而身邊插著一支刀柄由骨頭組成的大刀時,他就已經知道前面的兩種說法都不對……

望著這半圓形的巨大地下空間,看那被某種神秘的刻印文路抵擋在外的海洋和巖壁,他幾乎下意識認為死亡之王是被封印在此……幸運一點的人墜落在有海水的地方,不幸的人則墜落在那海巖構成的地面上直接摔死,而涅瓦洛正是那不幸的人,但不幸中的大幸是他懷裡抱著的女妖幫他抵擋掉絕大部分的衝擊力量……


第三十三章:死亡之王



2013-07-01 Mon 00:03

才剛恢復了點力氣想要從地上起身,不過手往地上一撐就感覺到全身各處傳來的痠痛,顯然就算有女妖的身體緩衝,他還是受到了一點傷害,所以他在摸了摸西貝瑞絲頭上的「本體」從手中的脈動確定她還活著之後,鬆了口氣就繼續趴在她背上休息著。

涅瓦洛之所以敢將西貝瑞絲拿來當墊子的原因,就是因為肯恩說過這樣的話:『不過很顯然妳誤會了一件事,並不是所有的生物的大腦,都會長在應該長得地方,就算妳把女妖砍頭了她還是會繼續活著的,因為它們的本體在這……』

如果這「活著」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的,他肯定半信半疑,但從這個對人以外的女性特別有感覺的傢夥口中冒出來,那再怎麼樣也值得一信,所以從剛才墜落的那一刻涅瓦洛就特別在意西貝瑞絲頭上的「本體」有沒有受到傷害。

不過就算沒有受到傷害,西貝瑞絲的身體也被他壓得變形了,當他好不容易可以挪開身體時,西貝瑞絲才從地上坐起身來,身體形狀變得相當詭異的她因為難以承受的疼痛而哭了起來,那可憐的模樣連涅瓦洛看了都有些心疼,這時涅瓦洛忽然轉頭往趴在水中,只有上半身露出水面正望著什麼東西發楞的肯身問道:

「餵!我餵她一點血應該沒關係吧?」

「只要妳不想自殺的話,喚獸也沒有資格可以傷害妳,所以餵一點血應該是沒關係的。」被涅瓦洛這麼一叫之後他才回過神來,確定遠處的具高達三米的骷髏沒有任何動作之後,才帶著兩隻貓離開水窪,此刻他們無論是衣服還是貓毛都緊貼在身上,看起來有點滑稽。

涅瓦洛將破爛的帆布用長刀割了一塊下來,將它披在西貝瑞絲的肩上,伸手疏了疏她的頭髮也抹去她臉上的淚水,神奇的是她的身體正用肉眼能見的速度恢復著,也許就是因為女妖的身體構造不像人類那樣複雜,才能擁有這種強悍的恢復力。

涅瓦洛用長刀割開了自己左手的大拇指,只覺得指頭上疼了一下就開始冒出血來,而西貝瑞絲這時後也不哭了,有些狐疑地望著涅瓦洛的臉,確定這是要給她的食物之後才舔了舔嘴唇,張開嘴含住了正在滴血的大拇指。

西貝瑞絲努力地想吸出更多的血,但每當她這麼做就會馬上失去力氣,反覆試了幾次之後也只能乖乖地含著,不時用舌頭舔著指頭上的傷口,舔得涅瓦洛也開始心癢了起來,不過看她喝得開心涅瓦洛心情也不那麼糟了。

這時肯恩抱著「藏寶盒」走了過來,這可憐的低階魔獸根本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肯恩仿彿沒事般地坐在涅瓦洛身旁,卻自顧自地開始講起一千兩百年前的傳說,以及眼前這個名為死亡之王的死靈生物的故事。

涅瓦洛花了一點時間仔細聽他說故事,而他身邊的兩隻母貓似乎對此也感興趣,乖巧地趴在地上聽他訴說著一千兩百年前的那場戰爭,還有最後那場關鍵的戰役,涅瓦洛聽完整個故事之後就陷入了沈思之中,很快他就抬起頭來問道:「妳說他們帶著『生命之泉』這樣神器做什麼?」

「生命之泉是一個可以緩慢吸收生命力的神器,據說喝了生命之泉水的人,在一年之內都不會染上任何疾病,就連原本得到的絕癥也會痊癒……我想英雄們帶著這樣的東西,應該是為了吸引那位大人物的註意吧?」肯恩小心翼翼地把手指向仍然躺在那,動也不動的死亡之王。

「死靈生物以食生命力維生,如果死亡之王得到這樣神器的話,絕對是個災難中的災難,這世界上大概沒有人可以阻止他的野心了,但『生命之泉』最後也失蹤了,至今沒有被人找到過。」

「是嗎?我想死亡之王已經得到『生命之泉』了。」顯然涅瓦洛跟肯恩有不一樣的見解,他吃力地從地板上站起身來,抬頭望向這半圓形空間的牆壁上,那正在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令他感到非常熟悉的刻印,他指著這些刻印說道:「這些就是『生命之泉』……不!正確來說是我們站著的位置就在『生命之泉』的內部。」

在肯恩訝異的目光之中,他把手指向死亡之王的身體,說道:「而這就是死亡之王的下場,他再也沒辦法離開這個地方,被永遠的封印在這個神器之中。」

「妳怎麼這麼肯定?」肯恩對於他的判斷感到疑惑,而涅瓦洛看起來又不像是在說謊,他總覺得這個合作夥伴似乎比他還了解什麼是神器。

「媽的!那傢夥、那傢夥……它站起來了!天阿!」

「三、三、三米……究竟是什麼怪物?!」

「那是死亡之王……傳說中的死亡之王……我們死定了!!」

活下來的船員不到三分之一,他們開始瘋狂地尋找出路,然而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出路這種東西,很快他們就發現地上並不只有他們這一艘船的殘骸,而地板上到處都躺了白骨和乾屍,那些乾屍不用說肯定是女妖吃剩下的東西。

這時肯恩似乎也明白了什麼,露出了難看至極的笑容,望著那跪在地板上正努力舔著涅瓦洛的大拇指,看起來嫵媚至極的西貝瑞絲,會用這種方式把他們帶到這裡來的除了他們身邊的兩個女妖之外沒別人了,這次是他大意了。

涅瓦洛從袖子裡摸出一把飛刀反握,而右手則是握著長刀擺出了戰鬥姿態,另外兩隻母貓也趴在地上擺出了隨時可以攻擊的架式。原本靜靜靠在巖石堆中的死亡之王現在已經站起身來,那高達三米的龐大身軀讓人看了心中充滿壓力,但他卻沒有拿起自己的大刀,搖搖晃晃地朝涅瓦洛他們走來。

涅瓦洛頓時感到奇怪,因為這傢夥的骨架讓他感到非常熟悉,根據蕾洛娜的說法,他變成「神器」的形象時那女人的身高也是三米,他不知道這代表什麼,總覺得這兩者之間應該有什麼關連……

畢竟死靈生物的本體都是生物的屍骸,他可沒聽說過大陸上有身高高達三米的種族……他見這地方根本沒有出路,看樣子也只能決一死戰了,涅瓦洛馬上衝上前去朝死亡之王的腿上砍了一刀,鋒利的鬥氣砍在那腐朽的骨頭上,「鏗」的一聲,涅瓦洛赫然發現自己凝聚的鬥氣竟然崩潰了!而且在那腿上一點傷痕都沒有留下!

而且這一刀砍下去竟然有一種雙手無力的感覺,他馬上明白這是因為死亡之王在吸收他的生命力所導致的,他趕緊收刀,一手一個攔住了正要撲上去的兩隻大貓,用最快的速度遠離了這個停下腳步的死亡之王。

「別緊張……雖然我只要隨隨便便就能殺了妳們這些人類,但這個時候我沒有敵意……而這位年輕的人類,對!就是妳!」死亡之王的聲音非常詭異,好像是從他身體的每個部位發出的,那張嘴巴並沒有實際的作用,他用枯瘦的指骨指著涅瓦洛說道:「我反而希望妳別靠近我!」

在他的眼裡,每過幾秒的時間涅瓦洛就會變成那高達三米的女人的形象,顯然他對這個女人或者說這股力量有著非常不好的印象。而涅瓦洛只是單純聽他說兩句話,就下意識覺得死亡之王真的對他們沒有敵意,也主動後退了幾步。

「之前也有些人類掉到這裡,不過他們就跟妳們的夥伴一樣……」死亡之王指著那些正忙著脫逃的船員,很快他們的身影就消失在大量的船隻殘骸之中,死亡之王盤腿坐了下來,指著西貝瑞絲說道:「這好像是這些魔獸的惡作劇。」

「難得有人看到我不會失去理智……我想問些問題。」死亡之王說到這裡之後就用手撐著下巴,似乎在思考些什麼,不如說他是忘記自己該問些什麼了,好一陣子之後他才問道:「我被封印在這裡多久了?」

「妳的傳說應該是在一千兩百多年前。」肯恩並沒有回答的意思,老實說他現在心裡非常緊張,反而是涅瓦洛一點緊張感都沒有,摸了摸西貝瑞絲的臉頰之後回答了他這個問題。

「一千兩百多年阿……夠久了,當時的我正在幹什麼去了……?」

「征服世界?」這次還是涅瓦洛回答。

「喔!對!當時我正忙著征服世界,蒐集足夠讓我復活的生命力,還記得當時我感覺到一股龐大的生命力沖天而起……多麼美妙的景象。」接著他又陷入沈思之中,右手的食指不斷敲擊著腿骨發出了「喀喀」的聲音,然後才有些懊惱地說道:「雖然早猜到是埋伏,我的親衛隊很快就把那九個該死的傢夥殺了……但是有一個人我卻殺不了,他是……?」

「也許妳說的是,大魔導師――德瑞克特?」涅瓦洛試探性地問道,因為剛才肯恩跟他說的傳說之中,也只有大魔導師下落不明。

「我哪知道他是誰?!」死亡之王卻忽然怒吼了起來,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離涅瓦洛太近了,感緊縮回了自己的身體,他想了一陣子才說道:「我想起他是誰了,他是我同族的朋友,當他脫下人類的外皮露出了我族的身高和長相時,我認出了他……」

「妳們是什麼樣的種族?能告訴我嗎?」這時肯恩終於說話了,他對死亡之王口中的「種族」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這是一個不為人知的存在。

「世界的秩序――時間的神殿是我們建造的。」死亡之王很平淡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仿彿在訴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實,當他說這話的時後下意識望向已經楞住的涅瓦洛,那女人的形象讓他感到既熟悉又恐懼。

「妳說什麼?!」這下涅瓦洛再也難以保持冷靜。

「只有我族才懂得怎麼改寫程序,逆轉『生命之泉』的力量,打造出這樣的地牢……沒想到居然會栽在認識的人手中……」死亡之王抬頭望向構成了由大量咒文刻印構成的天花板,接著他又轉頭望向涅瓦洛說道:「妳體內的封印肯定也是那傢夥寫的,他是我們之中最擅長這方面領域的專家……」

「那傢夥?」涅瓦洛回想起了每次他做惡夢的時候,「時間神殿的碎片」降臨人間的那一天,那個把神器力量封印在他體內的咒語學術士,他隱約覺得記憶中的那個男人跟死亡之王所說的人是同一個。

「妳們為什麼建造時間的神殿?」肯恩聽不懂死亡之王在說些什麼,他只知道他們正在談的事情跟涅瓦洛似乎有關係,於是他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不知道。」

「怎麼可能?」涅瓦洛對於死亡之王的回答感到難以置信,這個傢夥自稱他們建造了這歷史上最偉大的建築,卻跟他們說不知道為什麼要建造這樣一個東西?

「太久以前的記憶我都想不起來了,我只知道『我們』都成為了『它』運轉所需要的能量,所有人之中只有我跟那傢夥倖存,然而我卻成了這個樣子……」死亡之王悲傷地望著自己的雙手,很快他又繼續說道:「曾經我想讓自己恢復成原本的樣子,打造了世界上最強悍的軍隊,踏平了每一座擋在眼前的城市,利用引發戰爭來獲得大量的生命,而淪落到現在我的夢想卻是……自殺。」

「自殺?」肯恩感到疑惑。

「妳們一定難以想像……待在這個地方上千年是多麼難受又無聊的一件事,無法睡眠的我停止了思考、停止了運作,就像個垃圾一樣躺在角落。」兩人很快就從他的一字一句之中感受到悲傷跟寂寞,他用大拇指對著脖子比了幾下說道:「我曾經用各式各樣的方法試圖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都失敗了。

「為了恢復成原本的自己,我不斷的殺戮、提升自己的能力,強悍身體的強韌度來適應更激烈的戰場,結果這最強的戰軀卻成了我無法自我了斷的主要原因……真是諷刺阿!」用力敲擊著自己空洞的腦袋,然而無論他敲再怎麼大力,都沒辦法把自己的頭殼給敲破。

「喚獸契約呢?用這方法能辦到嗎?」涅瓦洛轉頭望向被死亡之王的行為嚇到的肯恩,身為主人的人可以輕易決定喚獸的生死,說不定用這個方法就可以幫助死亡之王解脫了,至少涅瓦洛是這樣想的。

不過肯恩的答案卻讓涅瓦洛非常失望,顯然現實和理想還是有很大的差距:「不行,死靈的身體不會凝聚魔晶石,喚獸契約是跟魔獸體內的魔晶石的系統訂契約,如果沒有這種結構的話契約是不成立的。」

「很抱歉我們幫不上忙。」最後涅瓦洛也想不出好方法了,剛才他最強悍的一刀砍在死亡之王的腿骨上,連一點傷痕都沒留下,更不用說是解脫了。

「沒關係,妳們能陪我聊天就很不錯了。」

「如果可以的話,容許我問一個問題嗎?」雖然涅瓦洛並不怕眼前的死亡之王,但還是會擔心把他激怒,畢竟這裡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而已,所以他說話的時候總是盡可能客氣、溫和。

「問吧!」

「妳知道我體內的『時間神殿的碎片』,是怎麼一回事嗎?」這東西已經困擾他很久了,他時常在擔心神器的力量會在不適時的狀況下發動,比如人群之中……那絕對是個難以想像的災難。

「不知道……也許這是它快要故障的象徵?」死亡之王陷入了沈思之中,接著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用力拍了一下大腿之後指著涅瓦洛的鼻梁,接著又指向被刻印阻擋在外的那片海洋,說道:「如果是妳的話應該可以把『門』開啟,一直以來只有這魔獸可以隨意進出這裡,如果用妳的權限……」

涅瓦洛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知道他們有方法可以離開這裡,但這說不定就代表著這個死亡之王也會被放出去……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萌生,他可不希望把這個大魔頭放回人類社會讓歷史重演,因此他和肯恩兩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不需要露出那種表情,如果擔心我離開的話把『門』開小一點就是了,事實上就算『門』開得再怎麼大我也沒辦法離開,這個神器已經鎖定了我……」

接著他就站起身來,用最快的速度跑向最近的牆壁,接著對著兩人揮了揮手吸引他們的註意力,老實說那動作看起來超乎想像的逗趣,兩隻母貓不約而同發出了貓笑聲,死亡之王伸手觸碰了一下滿是咒文的牆壁……

「砰!」的一聲,那巨大的身軀忽然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狠狠的在涅瓦洛的面前著地並滾了幾圈才停下。

接著他用手指在地板上劃了一痕,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們坐著的位置都有被死亡之王劃過的痕跡,這老人家站起身來看了看之前的紀錄之後,忽然說出了一句讓人哭笑不得的話:

「妳們很幸運,這是我第一次飛這麼遠!」


第三十四章:英雄之墓



2013-07-02 Tue 10:27

「妳們急著離開嗎?不急的話我們多聊會吧?」話是這樣說,但在場根本就沒人敢拒絕阿,身材高大的死亡之王只要用手捉住任何生靈,那生靈就只有一個下場――死,而且那骨頭比鑽石還堅硬,在場也沒人打得過他。

「對了,妳們會很在意同伴的死活嗎?這個空間只有我在的這個範圍內,那些『野生』的魔獸才不敢靠近……妳們要不要多找幾個人來,人多點才熱鬧嘛!」聞言,涅瓦洛與肯恩相視而苦笑,這傢夥從剛才到現在一點死亡之王的威嚴都沒有,聽見這話之後他們才起身,往船骸的方向走去。

「那麼我們先去找人了。」

死亡之王朝他們揮了揮手,如果他臉上有皮肉的話現在應該是在笑吧……似乎沒有事情可以做了,他直接放鬆身體躺在海巖上看起來就像一具屍骸,如果這傢夥沒有異常的身高和長相的話,恐怕沒人相信他是當年那位光是提起名字都會讓人做惡夢的死亡之王……

肯恩悄悄地捏了把冷汗,目前這樣看來死亡之王應該對他們沒有敵意,不過在離開這裡之前一切都不敢保證。而且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有多深,就算真可以突破那層神器屏障也不代表可以離開這裡,就算抱著女妖往上遊,恐怕還沒到水面他們就已經溺死了。

涅瓦洛正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他這時才註意到這是一個南海女妖可以自由進出的空間,也就是說離開死亡之王的身邊反而更加危險……因此他老早就放出「耳目」去尋找生還者,不過找到的卻只有幾具新鮮的屍體。

看起來就像穿著鬥篷一樣的西貝瑞絲望著那些摔死的傢夥猛吞口水,但是沒有主人的同意她根本不能離開主人的身邊,更別說是去吸血或吃肉了,而這時涅瓦洛的大拇指上的傷口也已經凝固,對於西貝瑞絲那近乎懇求的眼神他只能當作沒看到。

「話說妳怎麼一直抱著那東西?」涅瓦洛站在破碎的甲板上,望著獨自走在下方的肯恩,他的兩隻貓都領命去四周尋找生還者了,而他似乎認為在涅瓦洛身邊很安全所以才會一副看起來不設防的樣子,而他手中從頭到尾都抱著所謂的藏寶盒。

「這種東西還是隨身攜帶比較好,別看它這樣,再怎麼樣也是隻魔獸,一個不註意它就會從身旁溜走的。」他現在看起來就跟那些視錢如命的小商人沒什麼兩樣,不過懷裡的東西來頭可一點都不小,換一個資深的死靈法師來,也會有跟他同樣的反應。

「要不然……妳跟它訂契約?搞不好它還會幫妳生魔晶石。」

「別開玩笑了!魔獸一般來說體內只會有一顆魔晶石,被取出魔晶石的魔獸都活不了多久,而且魔獸的繁殖能力都很低落,人工培育的品種凝聚的魔晶石品質還差的可以……再說這傢夥也沒什麼戰力,我跟它訂契約不是吃飽了太閒,還要浪費我一堆錢。」聽這話涅瓦洛才知道自己有多無知了。

「那訂一次契約要花多少錢?」

肯恩很隨意的比出了兩根手指頭,在涅瓦洛的面前晃了晃:「不多,兩千希爾商業聯盟貨幣。」

「兩千希爾商業聯盟貨幣是多少?」顯然涅瓦洛並沒有這方面的概念,這貨幣從幾百年前就開始發行,只不過每個時代在每個地區的價值都會有所變動,由於希爾商業聯盟是由數十個小國組成,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貨幣,為了交易方便他們才實施這樣的制度,如今這貨幣在其它國家的重要城鎮幾乎都通用。

「呃……大概四萬安托琪莉亞港金幣吧?」肯恩稍微換算了一下,說出了一個涅瓦洛比較容易理解的答案,不過這個答案卻把涅瓦洛嚇得半死。

「四萬金幣?!」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四萬金幣足夠絕大多數的普通家庭吃一輩子了,奢侈一點買個豪宅來住住也不是問題,涅瓦洛下意識看向西貝瑞絲脖子上那條看起來不怎麼樣的項鍊,這才知道原來這東西這麼貴。

「這是強制契約才這麼貴,普通契約只要一、兩千金幣就可以買到,如果自己做的話材料費用大概八百金幣吧?不過那只能馴服真心追隨妳的魔獸,訓練一頭魔獸需要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為了訓練戴奧莉亞和辛維娜就耗費了我不少『精力』阿!」

「妳那種訓練方式當然耗費『精力』……」涅瓦洛想是這樣想但沒有把話說出來,也因為肯恩的關係涅瓦洛從今以後,對喚獸師這個職業的印象就「不是很好」。

肯恩才剛要說話,涅瓦洛忽然一躍而上,一手反握長刀一手反握匕首做出了「蛇咬」的動作,只不過這蛇牙一長一短看起來相當怪異……猛地撲向肯恩看不見的轉角處,接著就傳來女妖可怕的嘶吼聲。

肯恩馬上找位置蹲好,這時候他除了躲之外沒有其它選擇,他本身並沒有什麼太出色的戰力,對女妖的誘惑更是沒有抵抗力,讓這傢夥直接對抗女妖就跟送點心到女妖面前是沒有太大差別的。

但這也不代表他就毫無作為,他找了幾塊殘骸把自己藏起來,並且盤腿坐在地上閉上了雙眼嘴裡念念有詞,他正在施展喚獸師獨有的咒術:「鎖定、契約、血性、本能、解放:時限。」

正在四處奔馳的戴奧莉亞和辛維娜忽然感受到力量湧入身體,隱藏在胸口之下的魔晶石正在沸騰,她們的瞳孔散發出血紅色的光芒,而身上的肌肉也有明顯的膨脹,奔馳的速度硬生生被提高了三倍,一黑一灰兩道殘影從兩個不同的方向躍過大量的船骸、殘骸,往涅瓦洛的戰場奔馳而去。

這時涅瓦洛正陷入苦戰之中,因為周圍的東西包括地板仿彿地震一般搖晃著,而眼前的女妖雖然只有兩道幻影,在這種情況下他卻難以分辨真假,更可怕的是就連放出「耳目」也沒辦法突破困境。

而西貝瑞絲寧願違反契約而全身無力癱軟在一旁,也不願幫助涅瓦洛攻擊自己的同族,對此涅瓦洛並不敢到意外、失望、憤怒,反而他覺得這才是她正確的反應,畢竟他們兩個才剛「認識」不久,只是有那麼點肉體上的關係罷了。

真正讓涅瓦洛驚恐的是眼前這個深海女妖,似乎跟一般的女妖不太一樣,她竟然懂得使用元素系的咒語來牽制敵人,地板上積蓄的海水忽然變成水球浮起,讓奔馳中的涅瓦洛一腳踢上,雖然不至於致命,但異常黏稠的海水卻嚴重拖慢了他的速度,而一慢下來就有更多的水球往他身上砸,讓他狼狽不堪。

用鬥氣硬是劈開一顆水球,只有這麼做才能驅散掉控制水球的魔力,如果直接用長刀劈的話,這水球會直接附著在長刀上,看起來就像是一把沾滿了鼻涕的武器。

涅瓦洛正想要開口喊些什麼,就看到兩道速度驚人的身影像砲彈一樣從半空中墜落,於是他改將刀收回刀鞘之中……只見女妖發出了一聲讓人耳朵發疼的慘叫,兩隻母貓在落地的瞬間也驅散了兩道幻影,女妖正在抖動的身體忽然四分五裂,爆開的本體之中掉出了一顆手掌大小的扁形魔晶石。

「真是驚人……」那兩頭母貓此刻已經沒有任何嫵媚的氣息,無論是站在地上的雙腿還是擺在身旁的前肢都有明顯的肌肉線條,而背部的毛也都豎了起來,加上那散發著血紅色光芒的雙眼,她們比涅瓦洛更像是狂暴戰士……

現在涅瓦洛終於明白,除非靠偷襲的方式,不然現在的他要打贏肯恩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兩隻貓現在的狀況來看,其中一隻他都打不贏更不用說是兩隻一起來,那種速度和爆發力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妳們剛剛幹什麼去了?」死亡之王似乎剛睡醒,望著兩個從遠處走回來的年輕人,說話的時候語氣有點懶和而且無力。

「找人。」對於這老人家的健忘能力,涅瓦洛還是感到相當佩服的。

「那……人呢?」

「沒找到。」

「喔……大概是被她們,不對……」死亡之王先是指著兩隻母貓,接著思考了一下之後才轉而指向涅瓦洛身旁的西貝瑞絲,說道:「大概是被她的同伴吃掉了,這一兩百年來好像不斷上演這樣的戲碼……這些野生的魔獸不敢靠近我,所以在我身邊會比較安全一點。」

慘就慘在每個人看到他就嚇得半死了,更不用說是待在他的身邊,也指有涅瓦洛和肯恩這兩個異類才肯陪他老人家聊天。

「對了,妳們要離開的話,讓這位小兄弟把牆壁撐開應該就可以了。」死亡之王伸手指著涅瓦洛,而這句話也讓兩人楞住了,他們不久前才在煩惱該怎麼開口詢問離開的方法,沒想到這老人家主動告訴他們了。

涅瓦洛先是道謝了一句之後,才開口詢問:

「有什麼事情是我可以幫忙的?」他可不是傻子,死亡之王會這樣熱心肯定有什麼原因,如果不是陰謀就應該是有事相求。

「的確有一件事情需要妳幫忙。」

「請說。」

那一瞬間,無論是在場的兩人還是母貓、女妖,都感受到一股龐大的精神壓力,仿彿有一塊巨巖壓在他們身上讓人喘不過氣來,死亡之王充滿空洞的雙眼之中充滿濃厚的殺意,令在場的所有生靈都不自主地顫抖。

「德瑞克特,妳們的大魔導師,我的敵人、同族,幫我殺了他……」

無論死亡之王有沒有那個意思,但此刻他散發出來的氣勢根本讓人難以拒絕,最後涅瓦洛也只能硬著頭皮點頭答應。

在他答應之後那股可怕的氣勢才終於消失,兩人的身上都冒出了不少冷汗,而西貝瑞絲則是害怕地躲在涅瓦洛的身後,這一放鬆下來也讓人莫名其妙地感到有些胃痛,身上的肌肉也有些僵硬……

就這樣,死亡之王允許他們離開了,沒有簽訂任何形式的契約,他仿彿篤定涅瓦洛一定會為他報仇似的。雖然感到疑惑但他們也沒有多問,開始討論如何離開這個鬼地方,涅瓦洛毫無頭緒,而肯恩在看到那一堆船骸之後很快就有了頭緒。

將兩座弩砲朝上架好,兩人兩貓吃力地將那粗重的箭矢放上弩砲,肯恩將兩隻母貓收回自己的手環裡改將女妖喚了出來,而涅瓦洛則忙著將肯恩和他的藏寶合綁在弩砲的弩箭上,肯恩本人則不斷唸咒幫兩支弩砲簡單附魔:「排斥、液體、無阻」,這至少可以讓弩箭多上升超過兩倍的距離。

涅瓦洛試著用手去處碰屏障,沒想到他的手很輕易的就穿過去了,於是他用死亡之王所說的方法在肯恩的弩砲前撕開了一個大洞,神奇的是屏障開了這麼一個洞,那些海水還是沒有湧進來,而屏障會隨著時間復原,所以涅瓦洛要加緊腳步。

「準備好了嗎?」涅瓦洛蹲在弩砲後方,隨時準備發射。

「好……等一下!綁成這樣等一下要怎麼……啊――!」

「咻!」的一聲,整支弩砲都在震動,伴隨著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綁著肯恩的弩箭直接被射入海中,很快就變成了不顯眼的一小點。

「他剛才說什麼去了?」老實說涅瓦洛沒聽清楚,他很快用一樣的方法在屏障上挖了個洞,自己站在弩砲上將長刀刺穿了箭頭下來一點的位置,雙手緊握著刀柄回頭往後一看……

「西貝瑞絲,對……就是那個……」他開始指揮西貝瑞絲怎麼啟動弩砲,而女妖對這東西感到相當好奇,開始東摸摸西摸摸,在涅瓦洛的鼓勵之下終於找到了開關,然後她就很訝異地看著涅瓦洛的身影隨著射出的弩矢消失在眼前。

肯恩在海中瘋狂掙紮,他覺得自己就快要沒氣了,而且失去前進力量的弩矢竟然開始往下沈,他不禁在心中悲嘆……難道人生就要到此結束?

涅瓦洛激發鬥氣,硬生生將身下的弩矢劈開,而他的身體因為慣性仍繼續向前衝去,順手兩刀就將固定肯恩和藏寶盒的繩子劈斷,而他本人先前就強調過自己不會遊泳,所以在做完這一切動作之後就溺水了……

女妖芙妮被迫拖著兩個男人往海面遊去,雖然她一臉不甘而且吃力無比,但在肯恩的強迫下也不得不低頭,尤其是那顆高階女妖掉落的魔晶石,那對她來說實在是太誘人了。肯恩則是暗自慶幸這個女妖看得懂他的比手畫腳,要不然他們都得溺死在這個該死的地方。

隔天……

當涅瓦洛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西貝瑞絲正一臉不高興地坐在他的身旁,原本她以為自己可以自由了,沒想到身體隨著涅瓦洛的遠離也開始不受控制,用相當緩慢的速度往涅瓦洛的離開方向拖行,她掙紮了兩小時之後就放棄了。

涅瓦洛大概知道為什麼她不高興,伸手過去想摸摸她的頭,沒想到她馬上抓住這手就用力咬了下去……雖然不會流血但還是蠻痛的,涅瓦洛慘呼一聲馬上把手抽了出來,而西貝瑞絲則繼續作勢想要咬他的樣子。

「妳意識越清醒,對喚獸的控制力就越強,當然就算妳昏迷了她也不能對妳怎麼樣就是了。」看西貝瑞絲一副兇猛的模樣,肯恩忍不住笑了一下,這也是當初他願意把西貝瑞絲讓給涅瓦洛的原因之一,除了養兩隻女妖可能會讓人精盡人亡之外,也是因為這隻女妖的能力和年紀都不如芙妮,個性也比較難掌控。

至於他是怎麼看出來的……喚獸師有一套鑑定魔獸的方法,能夠大概了解魔獸的年紀、特化能力的實力、還有個性值落在什麼樣的位置,至於如何鑑定和鑑定的方法就說來話長了,改日再說吧……

「這裡是哪裡?」涅瓦洛走在沙灘上,一面閃避著西貝瑞絲的攻擊,一面走到肯恩的身旁坐下,只見堆起來的石塊底下有火再加溫,而堆起來的石塊上方是一塊不知從何而來的石版,石版上方有著一片大樹葉,樹葉上頭則煎著一塊涅瓦洛從來沒看過的肉,而且他這輩子沒看過這麼醜的肉。

接著他就看到被肯恩放在一旁的兩片貝殼,還有一顆躺在貝殼之中的金黃色魔晶石,涅瓦洛猜想:「這傢夥該不會是把那東西給煮了吧……?」

「這裡就是傳說中的『英雄之墓』!英雄們與死亡之王最後的決戰之地,死亡之王被封印在底下,而這裡理所當然就是『英雄之墓』。」


第三十五章:安卓狄亞斯(二)



2013-07-03 Wed 22:29

此時此刻,距離安托琪莉亞港相當遙遠的萬雲帝國首都――邱貝利斯……

邱貝利斯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那是一起相當離奇的姦殺命案,就發生在邱貝利斯的光耀廣場上。根據目擊者的說法,事發時間應該是深夜,受害者是安德西夫公爵的女兒,而犯人疑似是帝國親衛隊的隊長――安卓狄亞斯。

光耀廣場已經被四個審案官給封鎖,六個出入口都被巨大的狂風屏障給堵住,除了審判庭的官員之外任何人一律不得進入,而在老國王的命令之下,就連已經抓狂到想要拿刀殺人的安德西夫公爵都暫時沒有見女兒最後一面的權利。現在每天都有民眾聚在狂風屏障外圍觀,大街小巷裡都在討論著這件命案,無論結果如何,安卓狄亞斯的潔白形象算是留下了汙點。

審案官跟一般的咒語學術士不太一樣,他們並不專精於某些領域上的研究,只要是任何有助於找到線索或破案的技術,他們都必須學習,而穿著也跟一般的咒語學術士不太一樣,他們不穿長袍也不穿戰袍,他們的穿著跟暗殺者非常相似,絕對不會掉毛也不容易染塵的布料包緊全身,大大小小的工具掛滿了腰間、大腿和手臂。

一輛破損的馬車就停在廣場的邊緣,馬伕從頭被一分為二的屍體就倒在廣場冰冷的地面上,而石製的地面和精緻的馬車上都染著乾固的暗紅色血液,破碎的內臟則飛得比血跡更加遙遠,這很顯然是被鬥氣破壞過的痕跡。

而兩名身材高大的騎士也都拿著自己的兵器倒在地上,一個沒了頭而另一個被貫穿了心臟,這兩人應該是保鑣,但他們的實力顯然遠遠不如敵人,完全沒有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為車伕和小姐爭取到時間。

從現場的打鬥痕跡來看,兇手應該是單獨行動。

老邁的審案官走到馬車旁,戴著潔白的手套挪動躺在地上的那顆頭,米黃色的秀髮上沾滿了血跡,而原本美麗可愛的臉龐也因為恐懼和痛苦而扭曲,而脖子上的切口似乎也是被人用鬥氣切開的,看上去殘破不堪。

而女孩的身體就趴在馬車裡,撕碎的衣服被扔到一旁,失去血色的皮膚上到處都是傷痕,高高翹起的臀部上沾滿了血跡,大腿內側有明顯被姦淫過的痕跡。

「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殺害一個手無寸鐵的人,需要用到鬥氣?」剛聽見目擊者的說法,指出兇手很可能是安卓狄亞斯時,他老人家打從心底不信,憑他親衛隊長這種超然的身分,要得到這姑娘的身體還不難嗎?

就算安卓狄亞斯跟公爵有什麼深仇大恨,也不會用這種極端的手法報復,至少姦殺一個人也不會有人傻到親自上陣……那麼這事情的原因就很明顯了,想必是有人想要陷害安卓狄亞斯所以才這麼做。

但是有一點讓這個老審查官有點在意……那就是這個腦袋後方的頭皮上,有一條並不怎麼明顯的縫合痕跡,難道這個姑娘年輕的時候有受過傷嗎?

幾天後,審判庭上,安卓狄亞斯一身筆挺的軍服站在被告人的位置上,他閉著雙眼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也許是在思考著什麼。

審判官翻閱著手中的資料,仔細看清每一個字,枯瘦的手指在紙上滑動時發出的細微聲響傳遍了整個大廳,雖然坐位上早已經擠滿了人卻沒有人發出任何一點聲音,而安德西夫公爵則頹廢地癱在椅子上椅子上,這短短的幾天內他好想老了十幾二十歲。

畢竟……那是可是他最心愛的寶貝女兒,還來不及為她完成任何夢想,竟然就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了人世。他恨透了站在被告位置上的那個男人,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的話,他肯定會衝上去殺了那個該死的傢夥!

「安卓狄亞斯,事發當天晚上妳人在何處?」好一陣子之後審判官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資料,一開口就問了這麼一個問題,而在他說話的瞬間,一個複雜無比的魔法陣也忽然出現在安卓狄亞斯的腳下。

「皇宮外的住處,我正在跟我的部下商量事情。」而且是很不得了的事情……安卓狄亞斯仍舊閉著雙眼,不過他的聲音非常洪亮,足夠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

「有人指出犯人就是妳,而根據謊言測試的結果,這些平民都沒有說謊,妳有沒有辦法證明當天妳不在現場?」

「沒辦法。」因為任何認識的人都沒辦法當證人,而且當時他們正在商討的事情絕對不能公開,行蹤也一定要足夠隱密,更不可能有人能目擊到他在何處出現。

「好……能告訴我妳的動機是什麼嗎?」如果一般人聽見他這麼問肯定會楞住,但安卓狄亞斯輕輕吐了一口氣之後就張開了眼睛,那碧綠色如寶石一般的瞳孔先是凝視審判官一會兒,接著他轉過頭去望向坐在坐位上的每一個人,最後把視線落在那充滿恨意的安德西夫公爵身上,莫名其妙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並不是我殺的。」原本審判官想接著問下一個問題,但安卓狄亞斯馬上就開口接著說道:「我沒有殺害安德西夫公爵的騎士,沒有殺害他的馬夫,也沒有侵犯蒂露小姐的身體,更沒有用任何方法砍下她的頭。」

當他說完這些話之後,審判官盯著地板上的魔法陣看了兩秒,謊言測試並沒有任何的異常,安卓狄亞斯說的任何一句話似乎都是實話。

「那麼……在現場找到的,嗯……這封信是妳寄的吧?」審判官揮了揮手,讓人把一封信小心翼翼地放在安卓狄亞斯的面前,把信的內容物拿了出來,在不讓被告者碰到的情況下讓他一一過目。

「是我寄的。」

「是什麼樣的事情,妳不能在信上說明,一定要約她見面?」

「這我還不能說,請見諒。」

原本審判官想說點什麼,想了想之後還是勾勾手指,讓人把目擊者給帶上來,那平民畏畏懼懼地被人從側門帶了進來,在場的人超過一半都是貴族,而眼前的安卓狄亞斯更是他惹不起的對像,這裡幾乎每個人都能讓他心生畏懼。

「妳仔細看看,當時犯案的就是這個人嗎?」

仔細瞧了一陣子之後,平民才用力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他。」

「說吧……妳收了多少錢?」審判官在說話之前,安卓狄亞斯忽然舉手,在審判官的同意之下對著一旁的目擊者說了這麼一句話,那平民嚇了一大跳,慌亂地搖頭嘴裡說著「沒有」,但他腳下的魔法陣馬上就變成了紅色。

「說實話!」審判官怒喝道,平民馬上就大驚失色。

平民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而安卓狄亞斯又一次舉起了他的手,審判官在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同意他發言,只見他轉過頭去望著那位平民,問道:

「當時,那個妳認為是我的人,在犯案之後希望妳能出庭指證他,對吧?但事實上妳沒有看清楚他的長相,而他自稱是我,所以妳就認為犯案的是我,對吧?」安卓狄亞斯說話非常平和,比起質問更像是在跟平民聊天。

「呃……是……」

這時安卓狄亞斯忽然抬起自己的手,用力一揮說道:「在場的各位抱歉了!審判庭的出入口已經被親衛隊封鎖,希望任何人能待到整場判決結束。」

他話才剛說完,審判庭的大門就被重重關上,有兩個穿著親衛隊裝甲的人就站在門的兩側,阻止想離開的任何人。這麼做讓很多人感到不滿以及威脅,審判官的臉更是臭到不行,安卓狄亞斯這麼做似乎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是什麼理由讓妳封鎖我的審判庭?親衛隊可沒有這等權利。」

「國王陛下同意我這麼做……不過只要我敢威脅到在場各位的性命,就會馬上喪失親衛隊長的職務,至於細節上頭寫得很清楚,請審判官過目。」安卓狄亞斯從袖子裡拿出一個捲軸放在審查官手上,讓他轉交給審判官。

審判官過目之後也只能無奈地點頭,而在場剛出現的一陣騷動也馬上平息,既然這是國王的意思他們就不能違抗,而且這個命令並沒有違反王國的法律。

「審判官,我忽然想起有個人可以當我的證人,而他就在現場,能不能……」安卓狄亞斯徵求審判官的同意之後,才轉過身望向人群,說道:「我希望能為我作證的人是,蒂露小姐的原未婚夫――席恩男爵。」

席恩從人群中站了起來,臉色顯得相當難看,但此刻他不得不走到審判官的面前,無論是否同意為安卓狄亞斯作證,他都得這麼做。

在他走到之前,安卓狄亞斯再度舉起了手,說道:「我個人認為席恩男爵能證明我的清白,原因很簡單……我不知道殺蒂露小姐的人是誰,但侵犯蒂露小姐的人肯定是他。」

「妳……」席恩臉色蒼白,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審判官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轉頭望著席恩說道:「雖然這不符合流程,但妳有反駁被告說法的權利,請說吧。」

「安卓狄亞斯親衛隊長,我何妳無怨無仇,為什麼要這樣說?!」

「我確實和妳沒有什麼仇恨,但妳和蒂露小姐有沒有什麼恩怨我就不清楚了,而且我比較想聽妳反駁我的說法,而不是討論我們之間有沒有仇恨。」安卓狄亞斯的意思很簡單,這擺明了叫他別轉移話題,聽見這話的他怒視著安卓狄亞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吧!告訴在場的各位,妳有沒有侵犯蒂露小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席恩男爵正不斷地冒著冷汗,很快的不用他開口地板上的魔法陣就變成了紅色,安德西夫公爵錯愕地望著這個女兒的原未婚夫,現在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搞得非常混亂。

「妳們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情是我做的,而且我們兩人的長相差這麼多,只要是眼睛正常的人都不會認錯吧?!是吧?!」

就在這個時候,原先封鎖現場的老審查官忽然推開側門走了進來,他帶著雪白色的手套,手中捧著一個精緻的木箱走到審判官的面前,將箱子打開展示出箱子裡的東西,說道:「這是在席恩男爵的宅邸找到的,也許這能成為證物?」

「席恩男爵,請妳解釋。」審判官望著箱子裡的東西,那是一頂假髮、假臉皮、手套和鬥篷,還有一雙穿了可以墊高的鞋子……

「這……我……」

這時現場忽然傳出一陣的騷動,席恩男爵望著箱子裡的東西心中緊張萬分,但他不知道騷動並不是因為這個證物而引起……安德西夫公爵望著這個從另一邊側門走進來的人,當她把身上的鬥篷脫下的時候,他還沒從椅子上跳起,眼淚就已經從眼角處流了下來……

席恩男爵忽然感覺有人在拍他的肩膀,而安卓狄亞斯也滿臉笑容地指著他的身後,他才轉過頭去……但那張映入眼簾的臉蛋卻讓他仿彿被雷直擊腦門一般,眼眶睜大而瞳孔縮小,整個人一陣抽蓄之後往後倒下,一面叫喊著一面向後爬……

「妳……妳不是死了?!別過來……別過來啊!」

「還我命來……」

那個滿身是血而且一臉蒼白的女孩自然是蒂露,她沾滿了鮮血的手抹得席恩滿臉血紅,這個神經緊繃的傢夥在瘋狂喊了一些足以定罪的臺詞之後就暈了過去。而女孩則蹲在這個傢夥身旁,用力拍了拍他的臉頰,確定他是真了暈了之後才站起身來,狠狠踢了這個罪犯一腳。

「什麼嘛……這樣就暈倒了,真無趣!」

看著女兒若無其事地把手上的血給擦乾淨,安德西夫公爵像個孩子一樣忽然哭了出來,衝上前用力抱住了自己的女兒。

「審判官,妳手上那封信是我為了救蒂露小姐才寫的,還好我有及時發現席恩男爵的陰謀才沒有釀成悲劇。」說著,見審判官在紙上簽了一串字,並蓋了印章之後他才走下被告的位置,往重聚的父女的方向走去。

安德西夫公爵輕輕推開了女兒,再次確認女兒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之後,才望向走來的安卓狄亞斯,問道:「如果我女兒在這……那被殺害的人又是誰?」

「那是我從外地買來研究的死靈傀儡,只不過把它化妝成蒂露小姐的樣子罷了。」聽見這話,安德西夫公爵楞住了,那這麼說來……那個已經被扛下去的席恩強姦的不就是……這個答案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女軍官穿著親衛隊的鎧甲,頭上卻沒有戴著頭盔,露出米盤在腦後的黃色秀髮,以及帶了點中性氣質的美麗臉蛋,一條明顯的傷痕從左邊的臉頰一直到左邊嘴角下,這條傷痕讓她少了點美豔卻多了威嚴。

見到安卓狄亞斯從審判庭裡走出來,她馬上走到長官的身邊,低聲說道:「隊長,屬下無能,無法得知這起事件是誰指使的……」

「沒關係,先說說關於『沼澤之塔』的事情。」

「是,『沼澤之塔』的團長已經回到總部,而『容器』也已經加入『沼澤之塔』了,如您所料……『沼澤之塔』團長的護身神器確實觸發了『容器』體內的古老封印陣,現在『容器』並無失控的危險。

「而『沼澤之塔』位於邱貝利斯裡的三名騎士,已經被屬下給解決掉了……很快他們就會知道潛入邱貝利斯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

「沒有受傷吧?」聽見這話,她先是楞了一下之後才回答一句「沒有」,得到回應之後安卓狄亞斯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她左臉上的傷痕,才說道:「這件事情妳辦得很好,幫了我一個大忙。」

而女軍官的臉已經紅成了一片。
2019-2-21 2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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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安格歷亞廢墟



2013-07-05 Fri 00:29

涅瓦洛與肯恩在「英雄之墓」島上待了整整五天的時間,才終於等到前來朝聖的商船,肯恩以一顆魔晶石作為代價買了兩人份的船票,大概又一周之後他們才終於回到安托琪莉亞港。

雙腳著地的那一刻,涅瓦洛才終於感受到活在路地上的美好,人來人往的人群和喧囂都如此令人懷念,在孤島上的幾天他都過著吃雜草、椰子和魚的生活,還好有肯恩可以陪他聊天,而西貝瑞絲可以陪他睡覺,要不然這幾天下來肯定會悶出病來。

「涅瓦洛,接下來妳有什麼打算?」才剛睡醒的肯恩懶散地伸了個懶腰,為了不引起別人的註意,所以他的喚獸都收在手環之中。

「接下來……還有人在等我。」一想起有人在等他,涅瓦洛頓時感到非常不安,因為距離約定好的時間已經超過快一個禮拜了,不知道這個錯誤會不會給他惹來什麼樣的麻煩,所以他現在想要趕快結束這裡的事情,趕往「古董店」去看看。

「嗯!我打算馬上啟程北上,去一趟位在萬雲國的家鄉,如果想連絡我的話可以到各國的首都找喚獸師公會,應該會有可以連繫到我的方法。」說完,他把一半的大貝殼還有一半的金黃色魔晶石放在涅瓦洛手中,拍了拍涅瓦洛的肩膀說道:「很高興能認識妳,願以後還有機會能一起探險。」

「我也是!」

就這樣,涅瓦洛與肯恩就此道別。

「歡迎光臨……涅瓦洛先生!」才剛走入古董店,就看到沒有任務而正在看店的齊碧琳絲,一見到涅瓦洛她馬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接著才問道:「凱能教官……因為等不到妳……已經……先回去了!涅瓦洛先生……這段時間,妳……到底……去哪了呀?」

「我阿……我去賺點錢,結果出了點意外。」涅瓦洛晃了晃那裝了一百個金幣的袋子,他開始訴說他出海時發生的一些事情,但並沒有說出自己也擁有一隻南海女妖。齊碧琳絲臉上的表情隨著涅瓦洛訴說的情節而改變,一下子好奇一下子擔心,俏臉既精彩又可愛。

「妳說妳遇到了死亡之王?」說這句話的人並不是齊碧琳絲,更不是有任務在外的盛海文前輩,這沙啞至極的聲音涅瓦洛一輩子也不會忘記,轉頭看見這聲音的主人從樓梯上走下的那一刻,一股怒火也從心底燃燒。

這個全身都壟罩在鬥篷之中且手持法杖,根本沒辦法看清長相的人物,就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咒語學術顧問,死靈法師――萊克曼瑟,他人都還沒走到一樓就問了這麼一個問題,而涅瓦洛雖然一點都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卻因為對方的地位和資歷都比他高得多,只能壓下怒火說了聲「是」。

「克萊曼瑟大人……早安。」齊碧琳絲還是一如既往地有禮貌,只見萊克曼瑟先是停下腳步,非常紳士地灣下腰,捧著齊碧琳絲的小手輕輕吻了一下,這除了搞的齊碧琳絲相當不好意思之外,也讓涅瓦洛非常不爽。

在涅瓦洛看來這一點都不紳士,萊克曼瑟比較像是在吃女孩子的豆腐,而他總是會凝視著女孩子的臉蛋過兩秒之後,才會依依不捨地把手給放開,加上他又是情敵還對蕾洛娜做過不禮貌的事情,涅瓦洛恨不得現在就提刀把他給殺了。

「妳剛剛說……妳遇到了死亡之王,對吧?」等他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才有空理會涅瓦洛,繼續追問這個讓他非常在意的問題。

正確來說只要是死靈法師一定會在意這種問題,死亡之王亂世的時代可沒有死靈法師這種職位,死靈法師是後來人類為了研究生命、生物、靈魂還有死靈這些難解的存在才誕生的,而這些研究的過程中難免會追尋死亡之王的腳步,畢竟死亡之王才是公認最可怕也是最強悍的死靈法師,即使他並非人類。

「他就被關在『英雄之墓』這座島的地底下,我的朋友告訴我,南海女妖會把任何她們無法應付的敵人都送到那裡去……他因為受到神器『生命之泉』的束縛而沒辦法掙脫,現在已經失去了統治世界的興趣。」涅瓦洛說這話基本上沒人會信,第一個原因是因為生命之泉在傳說中並不具備封印的能力,而第二個原因則是因為人們認為死亡之王不可能對統治世界失去興趣。

即使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想統治或毀滅世界,對大多數人們來說死亡之王就跟暴風雪、海嘯、地震這些天然災害一樣,仿彿不需要什麼原因或理由,反正它就是會發生,而發生的結果就是帶來災害或毀滅。

萊克曼瑟繼續詢問了幾個關於死亡之王,還有『生命之泉』的問題之後就陷入了沈思之中,同時他也對涅瓦洛的態度感到有些疑惑,及使他已經刻意隱藏自己的情緒,但一言一語之中還是透露出一點敵意,萊克曼瑟不記得自己有招擾過這個體內容納著重要神器的男人。

涅瓦洛說完之後就馬上起身,故作抱歉地說道:「也許我該想辦法回到本部了,齊碧琳絲……洛德他人在哪裡,我去問後一下之後再離開。」

其實他是想去提醒洛德,要提防萊克曼瑟這個人,齊碧琳絲不知道涅瓦洛為什麼忽然匆匆地要離開,她也只能叮嚀涅瓦洛路上小心,但就在涅瓦洛要走出古董店大門的時候,卻感覺背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別急著回本部,我這裡正好有一件事情需要妳幫忙……原本我是想找盛海文前輩,不過既然妳在這,就順便幫我這個忙吧?」

「我也很想幫忙,但我還有協助凱能教官的任務還沒完成,現在已經超過了約定好的時間,再這樣拖下去恐怕……」涅瓦洛其實只是想找個理由拒絕,他一點都不想跟這個該死的死靈法師共事,也不想給他任何的協助。

「團長允許我可以請求任何騎士協助,只要該騎士正在執行三等以下的任務或無任務,協助運輸任務應該算四級任務……好吧!既然妳不願意的話我只好另外找人了,如果妳還記得怎麼繞路回去的話,先走一步吧!」萊克曼瑟對著涅瓦洛揮了揮手表示「再見」,而涅瓦洛這時也才忽然想起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他確實不知道回本部的路該怎麼走了!

當初因為是凱能教官帶路,他大多的時間都在用「耳目」偵查周圍的狀況,在他的印象中他們走過的道路只能用混亂不堪來形容,現在要他自己走回去恐怕有很大的難度,想到這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那好吧!萊克曼瑟大人……我可以協助妳完成任務。」他講這話的時候表情不太自然,而且給人感覺有些尷尬,讓在場兩人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從安托琪莉亞港出發很快就可以到馬薩國靠近遠古森林的邊界,一個多月前馬薩國的國王就讓大多數的軍隊駐紮在此,並且封鎖此地不讓任何人進出,原因聽說是為了抵禦某些魔獸的入侵,至於真正的原因只有少數人才明白。

安格歷亞村就位於這個區域,而且正好在軍隊封鎖範圍的正中央,這稍微有一點腦子的人也會知道,軍隊封鎖的肯定不是不是來自遠古森林的魔獸……

沒有人知道這是怎麼開始的,直到有人發現經過這裡的商隊、冒險者都失去消息,才註意到事情的不對勁,原本大多人都認為是魔獸在作亂,直到王國一支折損了一半人馬的斥侯部隊回到首都,國王才終於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活屍瘟疫爆發了……這跟死靈組咒有些不同,死靈組咒是讓死者的骷髏變成死靈生物,而活屍瘟疫則是讓被感染的活人,變成介於死靈和普通生物之間的存在。

但這是沒辦法根治的,唯一的解脫方式就只有徹底死亡,不然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吞食的慾望給淹沒,最後不是咬死身邊的任何人就是讓認識的人也變城活屍,由於這種瘟疫難以預防,傳染速度又非常驚人,所以他們也只能用大量的人力盡可能封鎖這一塊區域,也封鎖了任何消息。

這樣恐怖的消息一但傳出去,一定會對安托琪莉亞港造成不小的影響,到時候商人都不敢來這貿易那就慘了……

「妳體內的封印陣可以讓妳免疫許多有害的魔法,但卻不能免疫掉由魔法創造出來的,非能量性的東西,比如死靈劇毒或者是活屍瘟疫。」如果不是因為是情敵的關係,其實萊克曼瑟還算是一個好相處的人,至少該讓妳知道的他都會告訴妳。

「那精神系呢?有辦法免疫掉嗎?」涅瓦洛想起了被肯恩的兩隻母貓連手幹掉的那隻南海女妖,竟然連他使用「耳目」都會受到精神系魔法的影響,女妖施放的魔法讓他感覺整個天地都在搖晃。

「有待查證……」顯然這個問題問得不錯,萊克曼瑟沒辦法給他一個正確的答案,雖然精神系是間接影響一個人的精神,卻不像死靈劇毒一樣是用魔法產生出實質的東西,所以他無法肯定精神系魔法能不能在他身上奏效。

「安格歷亞廢墟就在前方,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出那隻控制這一切的魔獸,把它給殺掉,然後協助軍隊淨化這一塊區域就算完成任務了。」萊克曼瑟用不是很熟練的潛行步伐在森林中走動,而涅瓦洛就跟在他的身後,手裡緊握著長刀,原因是因為他在空氣中聞到了一種不太好的味道。

屍臭……

「淨化這種任務,一般來說不是都交給牧師嗎?」這話與其說是提問更像是抱怨,萊克曼瑟因為已經習慣了那種味道所以覺得沒什麼,但涅瓦洛卻感到有些受不了,他覺得自己的鼻腔和肺臟搞不好會因此爛掉。

這味道實在是太噁心了……

「那是騙小孩的,牧師不是為了驅除死靈才存在的職位,死靈法師才是……只有了解生命能量並掌握死靈誕生原因的人,才是真的有能力可以淨化死靈的人,牧師手中的那一套本來就是跟我們學的。」這是一個踏入咒語學術界的人都了解的事實,但咒語學術士畢竟是少數人,絕大多數的人還是認為牧師才是能對抗世間邪惡的存在。

涅瓦洛沒想到事實會是如此,心想這傢夥說的話確實有那麼一點道理,很快他就在不遠處看到了一道正在緩慢走動的人影,於是他低聲問道:「那我該怎麼協助妳?」

「如果需要戰鬥的話就牽制它們,直到我施展淨化術為止,而它們不像骷髏兵一樣會直接吸收妳的生命,所以妳只要擔心它們的手和嘴巴就行了。」

遠遠看著覺得沒什麼,但走進一看才發現這緩慢走動的人影周圍似乎有大量的蒼蠅正在飛舞,那眼球仿彿失控般地亂轉,而左手也以一種不正常的方式灣區,身上穿的衣服又髒又臭,被染上了一片暗紅色,很顯然是乾固的血液。

除此之外還一邊走一邊滴水,那東西不用萊克曼瑟說明他也知道那是屍水,涅瓦洛雖然砍過人卻沒砍過已經腐爛到這種程度了還會動的人,心裡頓時有一種反胃噁心的感覺,但他還是鼓起勇氣,才剛要吸氣就被濃厚的屍臭嗆得差點窒息。望著往這裡走來的活屍,涅瓦洛才剛要激發出鬥氣,萊克曼瑟就開口說道:

「不需要使用鬥氣,只要牽制它就行了,記住別發出太多聲音。」

似乎已經確定了獵物,活屍開始邁開腳步奔馳,竟然用一種比常人全力奔馳還要再快些的速度往涅瓦洛衝去,涅瓦洛只好右手長刀左手飛刀接受這個挑戰,一刀直接砍入活屍的脖子裡,這麼做確實讓活屍停下腳步,但卻沒辦法砍斷他的頭。

涅瓦洛確實嚇到了,他沒想到活屍的肌肉會這麼僵硬,照理來說這一刀可以直接砍下人類的頭顱,他用力地將長刀拔出,飛刀直接射在活屍的大腿上,用力一腳將它踢倒在地上,活屍張大了嘴巴露出一口爛牙,呼出一堆蒼蠅和屍臭……

「有夠噁心……」

活屍才剛要從地上爬起,他就馬上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上,活屍伸手用力捉住了他的腳踝,他就一刀砍斷了活屍的手指,並馬上用力將這活屍的頭給劈斷,但很快他就會發現……活屍就跟骷髏一樣,沒了頭也可以行動!

「呼!」這似乎是那一長串咒語的最後一個音節,而且也是最大聲的一節,萊克曼瑟唸完之後將法杖指著在地上掙紮的活屍,很快這活屍的身上就冒出了藍色的火焰,神奇的是這火光並不具備照明的功能,及使出現了周圍還是一片昏暗,但卻擁有相當強悍的焚燒能力,活屍在幾個掙紮之後就癱軟在地上,任由火焰侵蝕著他的身體。

「這跟一般的火焰有什麼不一樣嗎?」涅瓦洛拔出活屍腿上的飛刀,相當噁心地在一旁的樹幹上抹了抹,最後在萊克曼瑟地示意之下,將這把飛刀放在藍火上頭烤了兩三秒的時間,只見一縷黑煙從刀刃上頭冒出,然後消散。

「一般的火焰也可以淨化他們,但那需要至少五分鐘的時間,沒有淨化術的快速有效,風險也比較高。」說完之後他繼續帶頭前進,帶著涅瓦洛往安格歷亞村莊的方向走去,小心翼翼地走入村莊外頭的小麥田。

軍隊的包圍圈並沒有發現任何魔獸出沒,斥侯隊除了偶爾會遭遇活屍之外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所以萊克曼瑟認為那頭「元兇」有很高的機率會躲在這村莊裡頭,也只有在這裡才有可能至今沒有被軍隊給發現……比較危險的是,他們並不了解魔獸有多強,所以一定要足夠小心才行。

涅瓦洛迅速翻過村莊的石牆,確定周圍沒有任何異常之後,才招了招手讓萊克曼瑟跟上……雖然在死靈上的認知比涅瓦洛更豐富,但體能上的表現就遠遠不如涅瓦洛了,這道矮牆他翻了老半天才終於翻到另一邊,那動作蠢到涅瓦洛都覺得有點無奈,還好這段時間沒有活屍經過這裡。

「好像有點太過安靜了?」涅瓦洛原本以為越靠近村莊,活屍應該會越來越多才對,目前一路上只發現五個活屍,繞過三個、殺了兩個。

「正常,當村莊裡的食物被它們吃光之後,自然而然就會想要往遠處走去尋找其它食物,不過還是要小心點才行……凡事總是會有例外。」

「右邊來了三個,怎麼辦?」涅瓦洛將頭探出巷子,而那三個活屍顯然註意到了鬼鬼祟祟的涅瓦洛,他馬上把頭縮回來,問道。

「避開吧!」

同時應付三個活屍可不是好事,或許涅瓦洛用鬥氣可以同時砍三個,但這麼做很容易造成動靜,可能會引來更多的活屍,而且在戰鬥的過程中如果讓涅瓦洛染上瘟疫那就不好了,這東西可沒辦法治療。

涅瓦洛帶著萊克曼瑟東躲西藏,很快他就發現這裡的活屍都是三人一組,整個村莊至少有五組在巡邏,這讓人敢到頭痛無比的同時,也讓他們知道那魔獸肯定就在這裡沒錯了……


第三十七章:魂魄交換



2013-07-06 Sat 00:10

穿梭在那滿是屍臭的街道上,從三個搖搖晃晃的活屍之間經過,左顧右盼地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穿過了一道門進入了一棟房子,躍過那失去了雙腿只能躺在地上掙紮,任由蒼蠅和蛆侵蝕著身體的活屍,穿過那封閉著的艙蓋一躍而下,然而這地窖卻超乎想像的深,就在他感覺快超出範圍的時候,終於碰到了地面。

將近五十公尺的墜落並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卻是讓他感覺到整個人貼到了地上,很快的就從地面上飄起,延著這看起來像礦坑的隧道前進,很快就發現了一個空間並不小的空洞,但到了這裡之後他再也沒辦法前進了,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擋了他的去路。

既然這樣也只能睜開雙眼……涅瓦洛馬上就看到萊克曼瑟的背影,他們現在位於某一棟房子的屋頂上,那些活屍幾乎都把目光放在地面上,所以只要他們躺好或蹲好就沒有活屍可以發現他們,重新閉上雙眼確定沒有活屍靠近之後,涅瓦洛才說道:

「我找到可以通往地底下的秘道了,搞不好那魔獸就躲在這下面……」涅瓦洛說著就想要起身行動,不過卻被克萊曼瑟攔住了。

「再等一下。」

「等什麼?」

「不久之前盛海文前輩的夥伴找到我們,現在他正往這裡趕來,要我們先等他幾分鐘的時間……看這時間應該也快到了。」

「呃……那他的夥伴呢?」涅瓦洛沒看過盛海文的夥伴,正確來說是這個老人家也沒提起過他有什麼夥伴,而且聽這說法似乎不是騎士團裡的人,卻擁有能夠先一步到達這處險地的能力,這傢夥肯定不是普通人……

「在這……在妳後面。」

回頭一看其實除了牆壁之外什麼都沒看到,接著他抬頭往上才發現自己的後上方停著一隻鷹隼,牠正挺直著身體凝視著遠方……涅瓦洛發現自己的想法好像有點偏差,這何止不是普通人,這生物根本就不是人,難怪可以用這麼快的速度穿越這麼一大片險地來到這。

涅瓦洛不記得自己曾經在哪看過鷹隼這種鳥類了,只是他記憶中的品種跟這隻似乎不太一樣,這隻鷹隼的頭部是白色而身體是黑色,只有翅膀和尾巴少數的羽毛尾端呈現出一點點的藍色,看上去非常的漂亮。

牠就像雕像一樣動也不動地凝視著遠方,涅瓦洛甚至不確定牠有沒有在呼吸,有些好奇地伸手想要去摸牠,沒想到牠忽然低頭怒瞪著涅瓦洛,看那兇猛的模樣就讓涅瓦洛馬上失去了興趣,相當掃興地把手縮了回來。

「這是『避風隼』,雖然不是飛行速度最快的鳥類,但牠的身體構造讓牠可以在風暴、氣層亂流之中穩定飛行,訓練有素的『避風隼』甚至可以閃避弓箭的射擊。」萊克曼瑟顯然也對生物有充足的了解,至於了解的方式涅瓦洛卻一點都不想了解,那可能會讓他有好幾天的時間吃不下飯。

「我們不需要去接盛海文前輩嗎?」

萊克曼瑟搖搖頭,指著那依舊瞪著遠方的避風隼回答道:「不用,剛才我已經讓牠送信把我們的位置告訴盛海文前輩了,如果是盛海文前輩的話我相信他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安全到達這裡,他以前可是個有名的盜賊,無論是潛行還是越野能力都相當強悍。」

「盜賊?」涅瓦洛馬上想起之前被蕾洛那嚇到解散的盜賊團,還有將近一個多月前他和凱能教官遇到的那些,他沒想到盛海文前輩以前也是幹這行的,心中對他的印象頓時差了些,他問道:「那為什麼他後來不當盜賊了?」

「因為被整個希爾商業聯盟通緝,最後混不下去才會到南大陸來隱居……」

「改行當古董店老闆喔。」

沒想到萊克曼瑟卻搖搖頭,說道:「他沒有改行,以前是盜財、盜物現在改成盜墓罷了,他幹這行並不是為了追求財富,純粹只是為了個人的娛樂罷了……所以雖然擁有最優秀的潛入行動能力,卻自願當安托琪莉亞港分部的負責人。」

涅瓦洛大概知道是什麼原因,因為安托琪莉亞港分部幾乎是全騎士團最閒的一個分部,他之所以會這麼厚臉皮地從本部調兩個人協助他,其實不過就是為了把工作都丟給兩個新人而已,他自己則是一天到晚忙著他的「豐功偉業」……不過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真的好嗎?

涅瓦洛搖搖頭讓自己別想太多,反正這個老人家現在也不盜活人改盜死人了,造成的麻煩再怎麼樣也有個限度。

不久之後涅瓦洛就看到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從麥田裡走了出來,他用靈巧的動作翻過矮牆,兩三下就跳上牆壁,那動作雖然大卻沒有發出任何一點明顯的聲音,有三個活屍就在他附近卻沒有發現他。

這動作超乎想像的流暢和輕巧,盛海文就像貓科動物一樣在屋頂上爬行、奔馳、跳躍,有時用手攀住建築物的某些結構,用不可思議的動作躲入某些角落,避開活屍的目光等它們搖搖晃晃地走過之後才鑽出來。

這一連串根本就可以編入教科書的潛行身手,讓涅瓦洛甘拜下風,這老頭舉手抬足之間的動作根本就像是藝術……很快他就爬到了兩人所在的屋頂上,而原本停在上方的暴風隼也乖巧地飛到他的肩膀上。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之後,才看向兩人。

「萊克曼瑟大人、涅瓦洛,兩位好久不見了!」他老人家非常有禮貌地彎腰鞠躬,而頭上的矮人望遠鏡卻很不給面子地掉了下來,他若無其事地把矮人望遠鏡往上一推,問道:「今天我們聚在這裡是打算要動手解決哪個該死的『傢夥』?」

老實說他現在正在說的話,非常不符合他老人家的形象,不過萊克曼瑟顯然已經對此習以為常,他簡單解釋了一下目前的狀況,等到確定盛海文都了解了之後才說道:「這次的協助獎勵,我會跟團長多申請兩枚代幣,妳們一人兩枚。」

老人家頓時眉開眼笑,而涅瓦洛並不知道沼澤之塔的代幣是用來做什麼的,但他對此似乎也不是很感興趣就是了,只是稍微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

涅瓦洛盡可能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響地推開了房門,那沒了雙腿的活屍似乎註意到了他們,翻過身向他們迅速爬了過來,盛海文推開涅瓦洛的身體,手中一把細劍迅速一劃,直接劃開活屍的喉嚨讓它發不了聲音,接著一腳頂在活屍的腦袋上,細劍直接貫穿了活屍的手掌將其釘在地上,涅瓦洛則用長刀釘住另外一個手掌。

「呼!」長杖用力一指,活屍身上猛然冒出藍色的火光,活屍也開始瘋狂掙紮起來,要不是盛海文直接一腳穿過藍火直接踩在它身上,這傢夥肯定會因為亂動而發出了不小的聲響,可見這藍火並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也不會點燃除了目標之外的東西。

一老一少很有默契地拔出自己的武器伸入藍火之中淨化,雖然他們都有自信不會讓自己的武器割傷自己,但沒有人會想讓這種東西殘留在武器上太久。

進入地下道的過程相當緩慢,盛海文是第一個下去的,他必須確保下方有沒有其它的危險,而他的夥伴則留在入口當哨兵,然後是克萊曼瑟,而涅瓦洛必須一直守在入口直到萊克曼瑟安全到達底端之後才能跟上,這些護送重要人物或者是保護某人的任務流程,凱能教官在先前的訓練都有跟他提到過。

小心翼翼地將入口關上,涅瓦洛用最快的速度向下爬,當然這是在不發出任何明顯聲音的情況下……

「這裡看起來不像是魔獸挖出來的洞穴,是說安格歷亞的村民到底挖這麼深的地道做什麼?難道是為了藏糧?不……也不可能,這設計不像是用來藏糧。」他們一行人來到了一個廣大的空間,有多年竊盜經驗的盛海文馬上說出了他的見解,其實道理並不難,因為這個地底空間不像是可以輕易送糧食下來的地方,而且就溫度和濕度來說根本就不適合保存糧食。

涅瓦洛馬上放出「耳目」去探測這個空間,在黑暗之中牆壁、地板、天花板、房間都變得格外清晰,很快他就註意到這個空間的正中央放著一個石製的桌子,而一旁還擺著一把似乎是用來斬骨用的刀,原本這應該都沒什麼,但是當有個人影將它從地上拿起的時候,整個感覺都不一樣了……

「有個活屍……衝過來了,正前方一百公尺!」涅瓦洛從發現的瞬間就開始說話,說話的時間大概三秒,而在他說完的又三秒之後一個拿著斬骨刀的活屍忽然從黑暗中衝了出來,一刀直接劈向盛海文的腦袋。

這一刀毫無刀法可言,但是速度卻驚人的快,至少涅瓦洛認為他全速斬擊也差不多是這個速度,但這還是拿長刀或飛刀的情況下,這把可是看起來相當沈重的大型斬骨刀,這活屍很顯然就比外頭那些巡邏的還要強悍,而且還懂得怎麼使用武器和攻擊敵人的弱點!

這一刀幾乎是貼著盛海文的面門而過,除了鬍子上的毛被削下幾根之外沒有受傷,手中的細劍趁這個機會直接刺向對方的腦門,但活屍用一種人類來做的話肯定會受傷的動作反轉斬骨刀,用一種彆扭十足的角度砍向盛海文,他老人家一皺眉馬上收回細劍,往後退了兩步。

而涅瓦洛也趁這個空檔先射出飛刀刺入活屍的左腿,然後手握長刀砍向活屍的雙手,但是另他們沒想到的是,活屍竟然騰空而起硬是閃掉了這一擊,接著半空中忽然出現綠色的魔法陣,活屍腳踏魔法陣的瞬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湧入了他的身體,他伸展雙腿的瞬間直接取代了涅瓦洛原本的位置,而原本站在這裡的人卻已經飛了出去。

涅瓦洛長刀上的鬥氣應聲碎裂,整個人撞在牆上的他馬上就噴出一口鮮血,劇烈的疼痛從雙手、背部還有體內傳來,他沒想到這活屍超乎想像的強悍,要不是他用鬥氣擋下了這一擊,手中的長刀早就斷了,運氣不好的話斷刀可能會直接刺入他的體內。

活屍似乎註意到了什麼,轉頭往克萊曼瑟的方向衝去,這時萊克曼瑟也註意到自己遭遇危險,一面往後移動但口中的咒語卻沒有停下,他「呼」了一聲將長杖往活屍身上一指,活屍的身上馬上冒出藍色火焰,但活屍卻仿彿感受不到痛苦似地衝鋒,要不是盛海文出手攔住它的去路,它早就一刀砍死萊克曼瑟了。

但是跟敵人打正面戰可不是盛海文的強向,如果限制移動範圍為長寬一公尺內的話,那麼他的正面迎敵能力可以說就跟涅瓦洛差不多,他只能依靠靈活的身段和步伐來抵禦敵人的攻擊,但這樣一來就會漸漸無法阻止敵人的前進。

「盛海文前輩,幫我擋住它一陣子。」不久之前他又放了一次淨化,但除了讓活屍背上的藍火變旺之外,並沒辦法造成致命的傷害,所以他改變了戰術,口中開始唸著另外一種咒語,這個咒語顯然比淨化要長得多。

「我盡量……」

這時涅瓦洛的身影忽然出現在活屍的背後,閃爍著微弱藍光的長刀直接砍入活屍的背部,那銳利的鬥氣直接割開了活屍的皮肉,但脊椎被切斷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影響,活屍發出一聲怒吼之後轉身揮刀直接把涅瓦洛劈成了兩半……

無論是盛海文還是萊克曼瑟都傻眼了,但更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血肉橫飛的畫面並沒有出現,被劈開的「涅瓦洛」就像不存在一樣地消失了,而這消失的身影後方又出現了一個涅瓦洛,不過活屍這次沒有揮刀砍它,而是直接撞開了這道幻影,往涅瓦洛本人的方向衝了過去。

「媽的!果然沒用嗎?!」

騙得了一次騙不了兩次,披著鬥篷的西貝瑞絲徹底失去了她的作用,雖然另外兩人不知道為什麼又多出了一個人,但這個人似乎正在幫助涅瓦洛作戰,盛海文在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之後又重新衝了上來,而萊克曼瑟則繼續唸他的咒語。

這次涅瓦洛改變了戰術,讓西貝瑞絲施放出十個涅瓦洛的分身、十個自己的分身,他認為既然第一次活屍會認錯,那代表這個些幻影對他並不是完全沒有影響,於是他就用了這個方法來保護自己……果然這活屍環顧四周正在尋找涅瓦洛真正的身影,用了大約十秒的時間它才分辨出本尊。

不過這段時間涅瓦洛和盛海文可沒有閒著,涅瓦洛不斷改變自己的位置來幹擾活屍的判斷,而盛海文則是趁這個機會壓制它,一手快劍出奇不意而且其快無比,還成功在活屍的身上刺出了幾個窟窿,這些窟窿也確實影響到了他的動作。

很快活屍就發現了這些幻影的源頭,它怒吼著撲向西貝瑞絲,而涅瓦洛早就預判大概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第一時間將西貝瑞絲收回手環之中,活屍直接就撲了個空,這樣一來一往就把他的魔力給耗光了,不過他其實沒有在動用魔力所以也沒什麼差。

但涅瓦洛沒想到的是,當他停下腳步的時候那把斬骨刀已經近在咫尺,閃避不及的他只能馬上舉起長刀激發出鬥氣硬扛,而這麼做的結果就是在「鏗」的一聲之後被擊退幾公尺,手中痠軟無力再也握不住長刀,而大腿痠痛無比只能讓他不由自主下跪在地上,血液從嘴角湧了出來……

而盛海文情況並不比他好到哪去,他才剛要一劍砍向把斬骨刀扔出去的活屍,那活屍身邊忽然出現綠色魔法陣擋住了他的細劍,接著活屍一手握住細劍,在他完全來不及施放鬥氣的情況下就把武器給抽走,並折斷。

活屍一巴掌拍向老人家,而老人家則用靈活至極的身法閃開了這一擊。

接著一股強橫的力量掠過盛海文的身旁,讓他差點失去了平衡,已經念完咒文的克萊曼瑟握著長杖衝上前去,長杖鑲著魔晶石的頭早已經被取下,露出了看上去鋒銳無比的槍頭,而杖身也在這時變成了形狀怪異的槍桿。

萊克曼瑟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但那攻擊的技巧卻讓人難以置信,只見他蹲著馬步,長槍如蛇信一般一吞一吐,一下帶開了活屍甩來的手掌而又一下刺穿了活屍的肩膀,一個後躍閃開了活屍的撲抱,一桿直接打在活屍的腦袋上逼它彎腰,這一下竟然敲得那顆腦袋變形。

接著又刺碎活屍的肩骨、大腿骨、膝蓋、小腿骨,在短短的三秒之內就刺出了精準卻又猛烈的七槍,每一槍刺穿肉體和骨頭的時候都會有明顯的綠色氣息從穿出的槍頭上散發而出……支撐身體的骨頭全碎之後活屍倒在地上瘋狂掙紮,看起來比剛才更噁心了,而涅瓦洛則蹣跚地走上前來,將長刀刺入活屍的腦袋中用兩手壓著讓它別亂動。

萊克曼瑟將長杖的頭部裝了回去,嘴裡開始念著淨化的咒語,一道又一道的藍火從活屍得身上冒出又熄滅,熄滅了之後又馬上冒出,萊克曼瑟硬生生燒了這傢夥總共十次才讓它徹底安息……


第三十八章:獻祭



2013-07-07 Sun 17:16

一張又一張女人的臉就像是黏土一般被揉在一塊,那體積不小的黑色肉體上佈滿了正在跳動的血管,以及各種難以分辨功能的臟器,數十道呼吸聲從肉體上的每個鼻孔中發出,雖然這些臉大小不一長相也各不相同,但她們的呼吸卻相當一致,數十對佈滿血絲的眼球盯著走向前來的陌生人……

涅瓦洛真的吐了,眼前的這個大肉塊噁心到讓他難以忍受,就連見識多廣的盛海文也臉色慘白,他們都沒想到在這空間的盡頭等著他們的,竟然是這樣噁心的一隻怪異魔獸,而萊克曼瑟則向那怪物走了兩步,停在它的面前什麼也沒有做。

這空間的角落裡擺著一些特殊的刑具,而這些刑具上頭都刻有某種魔法陣,而那怪物的身旁則放著一張石桌,石桌上躺著一個身體已經被分成五節的乾屍,如果把這屍體挪開肯定會發現石桌上也有一組作用特殊的魔法陣。

這下萊克曼瑟已經完全了解這怪物誕生的原因了……也正因為如此,他再也不會對這裡的死者有任何一絲的憐憫,甚至還相當的厭惡。

一個多月之前,一個冒險團來到了安格歷亞村,他們的到來受到村民的熱烈歡迎,因為回歸國境的冒險團總是多少能帶來不錯的東西。這支冒險團一共五個人,其中有兩個騎士是一對夫妻、一個男性的元素系咒語學術士、一個女獵人還有一個男牧師。

騎士負責前鋒,元素系術士負責支援,女獵人必須掌控整個場面和註意任何可能發生的狀況,男牧師則想辦法為眾人祈禱並恢復體力和治療傷勢,這樣分工明確的一支隊伍才有資格進入遠古森林的外圈探險。

他們打算在安格歷亞村休息一晚之後才出發往安托琪莉亞,而一晚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太陽才剛從山邊探出頭來的時候女獵人也起床了,她穿上輕便的衣服打算先出門閒逛,但讓她感到相當奇怪的是,她並沒有看見牧師。

牧師由於有早起祈禱的生活習性,所以他們總是比任何人還要早起床,而這村莊好像也沒有教堂這種地方,所以不知道牧師跑到哪去祈禱了,起初她也不怎麼在意,直到男術士起床了之後她才感覺到不對勁。

所有人都起床之後也不見牧師回來,他們決定分頭去尋找隊友,但直到傍晚他們都沒有找到失蹤的牧師,好心的幾個村民也決定要幫他們尋找,眼見天都要黑了還是沒有找到人,結果他們決定在這裡多待一晚,明天一早再繼續尋找。牧師的衣服和經書都還放在房間,視經如命的牧師不太可能不告而別。

「不好意思,妳們有看到我老婆嗎?」男騎士一大清早就沒有看到女騎士,而且女騎士的武器好像也不見了,於是他來到旅館的櫃檯詢問。

「女騎士大人有說她要去找術士大人,吃了點東西就匆匆離開了,大概是急著找到走失的夥伴……靠近遠古森林的地方地形複雜,說不定牧師大人是在那出意外了,可以去那裡找找看。」

男騎士雖然擔心但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跟女獵人一起去街上詢問這兩人的去向,直到快中午的時候他們才終於找到一大早就出門的男術士,但奇怪的是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並且聲稱自己並沒有看到女騎士,女獵人陷入了沈思之中,而男騎士看著術士心神不寧的模樣,馬上就起了疑心。

直到晚上,女騎士都沒有回來,失蹤了兩個人讓他們三人再也難以入眠,他們與掌櫃的還有兩個村民開始討論目前的狀況,並且得知在他們來之前也有人家裡的小孩失蹤,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懷疑可能是有魔獸作亂。

女獵人不清楚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了,她幾乎是被粗糙的觸感還有陰冷的溫度給驚醒的,腦袋沈重得幾乎要抬不起頭來,而比腦袋更加沈重的卻是自己的手腕跟腳踝,她讓自己稍微清醒一些之後努力掙紮了一下,卻猛然聽見鎖鏈被扯動的聲音,她猛然睜大雙眼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被鎖在一個黑暗的空間之中!

鎖鏈雖然已經生鏽,但畢竟是鐵製的,她根本就沒辦法靠自己的力量從中掙脫,而周圍的空間似乎什麼都沒有,她摸了老半天也找不到任何能對現在的情勢有幫助的東西,很快她就絕望了……腦袋清醒一點之後,她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就像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而產生的副作用,肯定是昨天的菜有問題……

忽然冒出的火光驅散了漆黑的空間,女獵人的雙眼被這忽然出現的火光刺得快睜不開來,只見不遠處有一張石製的桌子,還有一個穿著長袍卻蒙著面的男人,他手中握著一把帶了點鏽跡的斬骨刀。

陌生的空間、失去自由、手持兇器的男人……現在的情況糟透了。

石製的桌子上似乎躺了一個人……而且是個女人,那女人就跟女獵人一樣一絲不掛,只見這蒙面的男人忽然舉起了手中的斬骨刀,女獵人幾乎來不及發出任何的聲音那一刀就斬了下去,隨著那條噴灑著血液的手臂墜落在地上,女人也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和哭喊,結實的身體在被染紅的石桌上瘋狂掙紮。

女獵人認出來了,這是女騎士的聲音,她心急地想要想辦法掙脫,甚至出聲幹擾那個男人,但男人揮下的第二刀證實了一切的掙紮都是徒勞……慘叫與哭喊在這十分鐘內從未停止過,女獵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女騎士在自己的面前被肢解。

那越來越虛弱的聲音,似乎代表著死亡與折磨也離女獵人越來越近了……

「他們認為女人的鮮血和身體是貢獻給烏雲神最好的禮物,取悅烏雲神就能減少水災和旱災發生的機率,而我們剛才對付的那傢夥就是祭司……大概是因為不願意用村子裡的女人當作祭品,所以才會盯上這些從遠古森林回歸的冒險者。」萊克曼瑟的聲音既沙啞又陰沈,一老一少都能明顯聽出他的厭惡。

「事實上這只不過是惡意的死靈法師編織出來的謊言,他們為了快速積蓄力量,編織出了大量的謊言催眠、哄騙這些無知的村民,讓他們自願提供活體獻祭。」說著,他走到那醜陋的大肉塊前摸了摸那濕黏的黑色皮膚,那幾十顆恐怖的眼球只是呆呆地盯著他看,他頭也不回地說道:「也就是說,這整個村莊就是一個陷阱,每個人都有可能是殺人犯或者是共犯,他們為了讓自己過得安穩,寧願犧牲這些外來者。」

輕輕嘆了口氣之後他才繼續說道:「魔獸只有一種情況有機會掌握死靈的能力,那就是當他們接觸到大量的死靈,或者是大量的靈魂的時候……」

「這個東西所待的地方,就是死靈法師的惡意咒術『血池』,這是一種能夠延長鮮血的保存期限,並慢慢抽取血液或屍體中的能量或靈魂的惡意咒術,施術者只要把身體泡入『血池』之中就可以緩慢吸取這些能量,藉此來改變魔力的性質和量,甚至還可以用以治療某些絕癥。」

涅瓦洛聽得心中一陣惡寒,他不是沒殺過人,而他殺人的方式一般來說被定義為戰鬥,而這怪物浸泡的東西只能以殺戮來形容……那完完全全就是單方面的屠殺,把人的存在全當成了物品和補品。

「那這東西是怎麼一回事?」盛海文握著兩把飛刀,隨時都準備將暗器扔出,他怕這怪物會忽然抓狂攻擊他們,或者是距離它最近的萊克曼瑟,但是這怪物的身體畸形成這樣,他根本無法了解這怪物要怎麼攻擊,而弱點又是在哪?

「大概是某種低階魔獸吧……凝聚魔晶石來提升能力的魔獸,比依靠靈魂的變化來使用鬥氣或魔力的人類,更加容易被這種東西影響,也許是在祭司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吸收了過多能量產生了異變,而祭司因為某些原因不小心中了活屍瘟疫,最後就成了保護這魔獸的工具,這大概也是這村子會變成現在這樣的主要原因。」

「等等……這種事情難道不會被發現嗎?如果冒險團一直失蹤,應該會有人覺得奇怪吧?」涅瓦洛顯然無法明白,為什麼這樣的事件可以存在這麼久,而且這裡是南大陸進入遠古森林最主要的入口,時常會有冒險團經過這裡,總不可能毫無察覺。

「它的地理位置是個關鍵……也是因為這樣這些傢夥才能活這麼久,至今才得到報應。」盛海文打算幫萊克曼瑟解決涅瓦洛的疑惑,對於死靈他是一竅不通,但面對這種問題他還是有些概念:「就像妳知道的,進入遠古森林的人大多會經過這裡,但每年都有不少冒險者喪命於遠古森林,真正能滿載而歸的人只是少數,因此只要控制好下手的次數,根本就不會有人察覺。」

涅瓦洛皺起眉頭沈思了一下,還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如果一個地方每年都會死不少人,那麼多死那幾個人確實不會有人在意,而且他們還沒經過除了安格歷亞之外的任何村莊、城鎮,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們回歸過。

「好吧……那我們該怎麼解決這個東西?」話都說到這了,涅瓦洛雖然不喜歡眼前這個大肉塊,卻並不覺得它像一開始看起來那樣噁心了,畢竟這些痛苦的人臉都是曾經的受害者,他們直到死都還要繼續面臨折磨……

「動作最好快點,活屍開始靠近這裡了。」避風隼忽然從黑暗中飛了出來,拍動翅膀穩穩地落在盛海文的肩膀上,既然這暴風隼會主動飛回來那就表示那入口已經被開啟了,而且鷹隼沒有發出任何叫聲,那就代表突破者是活屍。

「這必須使用大型的淨化術,而妳們幫我擊碎待會外露的魔晶石。」說著他已經開始施展淨化術,一面施展還一面的後退,只見那大肉塊似乎發現了危險,佈滿血絲的眼球開始亂轉,但它除了扭動之外好像也沒有任何反擊之力。

約一分鐘過後,一隻摔斷了腿的活屍用雙手往涅瓦洛他們的方向爬來,涅瓦洛和盛海文聯手將活屍的兩隻手砍斷,讓它根本無法動彈。很快的他們就聽見越來越多不屬於人類的聲音,聽那聲音就知道活屍的數量已經不是他們兩人能應付的了,他們多麼希望萊克曼瑟可以唸快點……

但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盛海文用極靈敏地身手吸引活屍的註意力,涅瓦洛則趁這個時候快刀斬斷手腳放倒一個活屍,盛海文在地上一個翻滾走位,在起身的同時順手砍斷了活屍的小腿,而涅瓦洛則在這個活屍倒下之前用鬥氣快速兩刀斬斷雙手。

「轟!」

一道藍色火光在黑色肉塊的身上迅速蔓延開來,數十張女人的臉張大了嘴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血池裡的血液迅速被點燃,所有的一切將會回歸自然,漆黑的皮肉迅速膨脹而迸裂,血紅色的肌肉被火焰侵蝕而化為黑煙。

「涅瓦洛,趁現在!」萊克曼瑟大喊一聲。

涅瓦洛下意識摸向大腿卻發現飛刀早已用完,這時黑色肉塊之中已經露出了半截的魔晶石,他一腳踢開撲上來的活屍,雙手緊握刀柄,凝聚出的鋒利鬥氣前所未有的閃耀,這是因為他已經將體內所有的鬥氣強迫性地凝聚在刀上,接著一個助跑,手中的長刀被他甩了出去。

隨著長刀離手凝聚在上頭的鬥氣也開始消散,由於鬥氣的量足夠龐大,那鋒利的長刀順利地貫穿了那顆形狀扭曲而詭異的魔晶石。就在這時涅瓦洛忽然被撲倒,他下意識想在手中凝聚鬥氣推開活屍,但兩秒之前他已經將鬥氣都用光了。

活屍的眼球瘋狂亂轉,張開嘴的同時有些黑色的蟲子從它的嘴裡跑了出來,不受控制的墜落在涅瓦洛的臉上,他還來不及趕到噁心,這張嘴就要往他臉上咬下去的活屍忽然被抬起,盛海文將鬥氣凝聚在雙手,用全身的力量將這活屍舉至頭頂,用力地把它甩入那團猛烈燃燒的藍火之中!

「現在該怎麼辦?這些不乖乖待在棺材裡的傢夥好像已經包圍這裡了。」盛海文讓避風隼在這黑暗空間裡繞了一圈,發現這個空間裡竟然有超過十五個活屍,以他們現在的狀況根本就沒辦法應付……他望著萊克曼瑟說道:「我的鬥氣不到二分之一。」

「我的已經見底了。」涅瓦洛苦笑道。

「看樣子我們必須染上腐朽和血腥的味道,來蒙騙這些活屍的鼻子才行。」萊克曼瑟很快就想到了一個方法,不過這方法並不是萬能的,因為活屍還擁有視覺能夠分辨敵我,即使他們身上披著腐肉,活屍還是能靠眼睛和聽覺找到他們。

「失禮了,克萊曼瑟大人……」涅瓦洛迅速走到萊克曼瑟的身旁,一巴掌將萊克曼瑟推入那燒不完的血池之中,見萊克曼瑟吃鱉的模樣,心中頓時一陣爽快……接著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才與盛海文一同跳入血池之中。

強烈的血腥和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又黏又臭的血池讓涅瓦洛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把腸胃都給吐出來,不過很快他就感受到自己的魔力開始恢復了,雖然很慢。

「涅瓦洛,我可以轉移一些魔力給妳,讓妳的夥伴幫我們吸引這些活屍的註意力。」說完之後他也不管涅瓦洛是否同意,就把手貼在他的背上開始進行魔力轉移,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感覺從涅瓦洛的背上擴散開來,讓他有點頭暈想吐。

「我的夥伴可沒辦法對付這些活屍……」涅瓦洛可不願意讓西貝瑞絲冒這個風險,這裡隨便一個活屍都有可能讓她有生命危險。

「別小看南海女妖,利用幻影來逃跑是她們的專長,更何況活屍瘟疫只對血是紅色的生物起作用……妳知道的,現在我們別無選擇。」這時涅瓦洛才發覺,原來他早就已經知道剛才的喚獸是南海女妖,而且他似乎比自己還了解這種魔獸。

「哼!」涅瓦洛上岸之後才召喚出西貝瑞絲,西貝瑞絲一出現就擺著一張臭臉,不過當她看到那正在燃燒的血池之後,先是露出貪婪的神情,接著似乎感受到什麼馬上又轉變為厭惡,涅瓦洛還來不及叫她做些什麼,她就開始用手在涅瓦洛身上瘋狂摸著,看上去就像在尋找什麼。

「如果妳身上有什麼她需要的,就敢快給她吧!我們可沒時間在這裡耗……」盛海文隱約能看到正在靠近的人影,眼見涅瓦洛根本管不動自己的喚獸,雖然不知道他哪來的喚獸,但現在只能趕緊出聲催促。

「妳想要這個嗎?」涅瓦洛從口袋裡拿出金黃色的魔晶石,只見西貝瑞絲楞了一下之後猛然點頭,伸出香舌反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雙眼之中充滿了期待,這模樣讓涅瓦洛看得有些心癢也有些無奈,只好把這塊魔晶石放在她的手上。

西貝瑞絲一開口就將魔晶石塞入嘴巴,閉上雙眼感受著「它」的美味,接著她忽然張開了雙手,深藍色的頭髮從鬥篷帽裡鑽了出來,直接掀開了帽子露出她絕美的面容,讓一旁的克萊曼瑟都看呆了,她的頭髮就像隨海流而漂動的海草一般向上豎起,隱藏在胸口之下的魔晶石開始乎明乎暗。

「這是怎麼一回事?!」涅瓦洛開始有些擔心了,然而萊克曼瑟卻阻止他上前關心,示意盛海文把他拉住之後,才搖搖頭說道:

「不用擔心,這只是魔獸晉級時才會有的跡象,到晉級完成不會花很久的時間。」


第三十九章:貪吃鬼



2013-07-08 Mon 01:48

涅瓦洛攙扶著盛海文老人家走入森林之中,已經晉級的西貝瑞絲心情愉悅地跟在一旁,而後方則跟著疲憊無比的萊克曼瑟。他們都沒想到這次的行動超乎想像的困難,離開了地下室之後還是免不了一些戰鬥,耗盡了鬥氣的涅瓦洛和盛海文只能依靠自身的體能突破重圍,而萊克曼瑟的魔力也所剩無幾。

現在整支隊伍戰鬥力最強悍的恐怕是西貝瑞絲,大部分魔獸在成為魔獸的那一刻就會擁有大量的魔力,而這魔力的量通常遠遠超過人類在正常情況下累積了十年的程度,更不用說是已經晉級到第二階段的西貝瑞絲。

「接下來我們要往哪去……」涅瓦洛有些虛弱地說道。

「往安托琪莉亞吧……我們必須把盛海文前輩送回去,在那休息一晚之後再回本部吧。」不知為何,涅瓦洛總覺得萊克曼瑟的聲音變了,並沒有像之前感覺到的那樣難聽,少了些沙啞多了些慵懶……

「不是說……要去協助軍隊淨化這裡嗎?」原本他以為他們要聯絡軍隊,雖然要離開這一塊也必須經過軍隊才行,但指揮官似乎不在這個方向。

「那種事情讓他們自己做就好了……大不了,晚點我寫封信給他們。」

就這樣,對那正在等待的指揮官他們直接「放了鴿子」,到最後萊克曼瑟連寫信都懶了,直接讓駐守邊界的士兵傳消息給他們的指揮官,而不久之後這支軍隊就會開始收攏包圍圈,大概不用幾天的時間這個村莊就會被大火燒成灰燼了。

兩天的時間之後,他們終於回到了安托琪莉亞港,看他們一身髒汙惡臭那些士兵跟本就不想放行,不過看在涅瓦洛八枚金幣的「面子」上還是放行了。盛海文讓他們先回到古董店,而自己則跑去熟人那裡買香水了,他說這東西肯定用得上……

接著他老人家就從店門口開始一路噴香水,從店門口到齊碧琳絲面前就噴完了整整一瓶,像是在消毒一樣把店裡的每個角落都噴了一次,涅瓦洛才剛從浴室走出來就被噴了滿身香水,接著老人家馬上走入浴室洗澡,在洗澡之後則繼續忙著到處噴香水……

涅瓦洛被這噁心的味道燻了好幾天之後,才忽然覺得這座城鎮的氣味有多麼清新,他一洗完澡就想要上床睡覺了,沒想到西貝瑞絲卻拉扯著他的手,顯然是希望涅瓦洛能帶她出去逛逛,畢竟沒有涅瓦洛在身邊她根本就走不遠。

「涅瓦洛先生……她是?」齊碧琳絲剛才就被西貝瑞絲的長相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居然有人的皮膚是海藍色,而且身體好像有點透明,而西貝瑞絲一看到她伸過來的手就咬了一口,這讓齊碧琳絲嚇了一大跳。

「呃……她是南海女妖,是一種深海的魔獸,她會趁我不註意的時候亂咬人,所以妳跟她相處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但是沒有涅瓦洛的同意,她根本就沒辦法傷害到任何人,這也是喚獸師最大的弱點,一但魔獸遭遇偷襲而主人不知道的時候,魔獸根本就毫無反抗之力。

西貝瑞絲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些貪婪地盯著齊碧琳絲猛看,看得後者有一種心底發毛的感覺……南海女妖並沒有多少機會可以接觸阿特曼這個種族,對於新的食物她們總是充滿熱情跟期待,但她恨透了涅瓦洛不讓她自己獵食。

往碼頭的方向走去,到了夜晚之後靠近碼頭的街道才是最熱鬧的地段,對於陌生的環境西貝瑞絲除了好奇之外也有些緊張,她縮在涅瓦洛的身後只探出腦袋東張西望,但這也讓涅瓦洛非常難走路,最後他只好牽著西貝瑞絲的手讓她感到安心,這樣一來他們就更像是一對並肩而行的情人。

不過很快他們就停下腳步,因為西貝瑞絲盯著小販正在燒烤的食物流口水的關係,涅瓦洛對於南海女妖也對人類的食物有興趣這一點感到意外,很快他就拿著自己的財產去銀行換成小錢,買了一支串燒給她吃。

「老闆,給我一支……兩支好了。」涅瓦洛這才想起自己什麼都沒吃,於是他買了兩支串燒帶著西貝瑞絲到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始教西貝瑞絲怎麼吃這東西,對於吃這方面的知識,西貝瑞絲似乎學得特別快……

嘴裡咬著鮮嫩多汁的燒肉,臉上的表情有些奇異,她一下子皺起眉頭一下子露出驚訝的神情,最後又馬上咬了第二口,這時才終於露出幸福的神情,整支吃完之後還有些期待地望著涅瓦洛手上吃剩下一半的串燒,涅瓦洛忽然覺得如果西貝瑞絲有尾巴的話,現在肯定正不斷的搖擺著。

這時涅瓦洛忽然有了一個不好的念頭,他故意將串燒靠近西貝瑞絲的嘴前,趁她想要一口咬下的時候馬上抽走,一口咬空讓西貝瑞絲的臉馬上變得很臭,涅瓦洛甚至能在她的雙眼之中看到一絲殺意。接著涅瓦洛搖搖頭,趁沒有人註意的時候伸手到她的跨下,將中指插入她的花徑之中,只見她忽然睜大雙眼嬌軀一震……

但涅瓦洛只是輕輕揉了兩下就抽了出來,接著將手伸到自己的褲檔前,隔著一條褲子指了指自己的命根子,西貝瑞絲先是看了看涅瓦洛的下面又看了看自己的下面,沈思了一陣子之後似乎明白涅瓦洛想表達什麼,原本冰冷的臉上帶了點怒意,對著涅瓦洛露出了自己尖銳的獠牙。

涅瓦洛故作毫不在意地把串燒伸得很遠,西貝瑞絲臉上的怒容馬上變成失望的神情,她想要伸手去搶卻搶不到,最後只能含著淚水狠狠打了涅瓦洛一拳,但這一拳因為強制契約的關係根本就不痛不癢。

只見她相當委屈地點點頭,算是同意了涅瓦洛的要求,這下涅瓦洛才把燒肉放到她的面前,只見她有些狐疑地看了涅瓦洛一眼,才開始消滅眼前的食物。

涅瓦洛帶著她走在大街小巷,只要有賣食物的地方她幾乎都會停下腳步,用各式各樣的方法求涅瓦洛買給她吃,最後她似乎察覺到這個男人對她的身體非常感興趣,連用胸部磨蹭這種手法都用上了,涅瓦洛最後不勝其擾也只能買給她吃。

不用多久的時間涅瓦洛就已經吃飽了,但西貝瑞絲仍然吵著他要吃東西,摸了摸她的肚子卻一點鼓脹的感覺都沒有,涅瓦洛對她的食量感到相當不可思議……於是他們就這樣走走停停,幾乎每一家店西貝瑞絲都要吃過一次,至少一次才會甘心。

在經過一家服飾店的時候,涅瓦洛停下腳步,往裡頭的布料和衣服看去,再看了看西貝瑞絲身上穿的這一套,心想一直穿這樣好像也不是辦法,所以他就帶著西貝瑞絲走進這家店裡。

「這位大人……請問您需要找什麼樣的衣服呢?」

「沒關係,我要買的時候會告訴妳。」

西貝瑞絲的樣子嚇到別人可不好,涅瓦洛按照她身體的尺寸挑了幾件合適又好看的衣服和褲子,而這些衣服一定是長袖,連褲管也一定都是長的,顯然他想盡可能隱藏西貝瑞絲的膚色,雖然騎士團的戰鬥裝很適合,但那東西可不好弄到手。

買了衣服褲子之後涅瓦洛又挑了幾件女性用的內褲,而且還很壞心地挑那種布料特別輕薄的三角褲,結完帳之後他又馬上去逛下一家店,這次他要買的是手套和鞋子,不久之後他又買了一頂婦人專用的面紗帽,而且還是特別貴的那一種,裡面可以很清楚看到外面,但是外面卻完全無法看清楚使用者的長相,而涅瓦洛偏偏還挑那種有藍色面紗的帽子,這樣外人就更看不出來了。

在涅瓦洛的半強迫之下,西貝瑞絲也只能穿上這些讓她感到有些難受的衣服,全身都包裹在布料之下,而且顏色幾乎都是以白色跟淡藍色為主,這樣的打扮看起來有些奇怪,雖然遮住了她的膚色卻遮不住那傲人的身材,而那遮住了整張臉和脖子的面紗也給她增添了幾分神祕色彩……

一回到古董店涅瓦洛也累了,走入房間也不管西貝瑞絲就直接倒在床上睡著了……直到隔天早上他才從睡夢之中清醒過來,一醒過來就發現西貝瑞絲正在啃他的大拇指,只見她昨天穿在身上的衣服都被脫下扔在床上,現在身上只有一件布料極少的三角內褲。

望著她隨著動作而甩動的豐滿乳房,還有那高高翹起的混圓臀部,涅瓦洛的下體很自然地硬了起來,慾望高漲的他直接將西貝瑞絲撲倒在床上,一人一妖兩張嘴很快就纏綿在一塊,很快就發出了吸允對方舌頭才會有的聲響。

涅瓦洛很有技巧地用兩根手指深入花徑,試圖尋找西貝瑞絲最敏感的部位,毫不留情地攻擊那最有感覺的部位,嘴巴被堵住的她只能睜大雙眼發出「嗚嗚」的聲音,那粒小巧可愛的花蕊也沒有逃過涅瓦洛的摧殘,受到極大刺激的她很快就開始不自主的「扭腰擺臀」,顯然有些受不了了。

當兩人的嘴分開時,濕潤的舌頭依舊緊緊纏著,再分開的時候西貝瑞絲還有些不捨地多舔了一下,這跟挑逗沒兩樣的行為馬上就讓涅瓦洛獸性大發,將內褲的布料撥到一旁,涅瓦洛脫下褲子的瞬間,堅硬的肉棒馬上彈了出來,他迫不及待地將棒子狠狠頂入西貝瑞絲的花徑之中。

這一頂就直接頂在最深處,甚至已經有半截龜頭頂入花心,西貝瑞絲的臉上出現了參雜著痛苦和享受的複雜神情,涅瓦洛維持這樣的深度就開始玩弄她的乳房,右手揉捏左乳而嘴巴舔弄右乳,而左手則是忙著玩弄她的屁股。

感受到強烈刺激的她忍不住就沈迷在其中,下意識抱住涅瓦洛的頭往胸部裡埋,似乎希望能把整個頭都埋入她的胸部之中。當涅瓦洛從那窒息的快感之中掙脫的時候,就開始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幾乎一上來就用最快的速度反覆抽離跟插入的活動,而且每一下都強而有力。

很快整個房間裡就只剩下一人一妖幾乎一致的沈悶呻吟、有些續亂的呼吸聲,還有肉體交合時的拍打碰撞聲,和那令人熱血沸騰的水聲,房間裡也懸浮著許多由西貝瑞絲的淫水組成的水珠。

在涅瓦洛的努力之下,他知道西貝瑞絲就要高潮了,感緊把棒子從花徑裡抽出,跪在那濕得一蹋糊塗而且觸手亂甩的花兒前,將整張嘴貼了上去,舌頭直接鑽入花徑之中胡亂舔弄……

「嗯哼……啊……」

西貝瑞絲的嬌軀顫抖著,跨下忽然向上抬起與涅瓦洛的嘴緊緊貼在一塊,抽蓄不止的肉穴之中忽然噴出一道強勁的水箭,完完全全噴入涅瓦洛的喉嚨之中,將這些淫水全都喝下的涅瓦洛頓時感到渾身燥熱,而下身的棒子也變得更硬了一些。

西貝瑞絲還在喘息著,身體正敏感的時候涅瓦洛就將肉棒重新插了回去,她有一種這棒子忽然貫穿了她全身的錯覺,這是一種足夠令人失神的爽快感,她的下半身開始扭動,配合著涅瓦洛的攻擊,這一人一妖就像最恩愛的情人不斷地撫摸、親吻著對方的身體,現在他們的腦海之中就只剩下慾望和需要

不過一個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涅瓦洛嚇得差點軟掉……

「啊!」

這一聲驚呼並不是西貝瑞絲發出的,涅瓦洛猛然轉過頭卻發現齊碧琳絲端著盛著早餐的盤子,滿臉驚訝跟尷尬地望著正在活塞運動的他們,雖然涅瓦洛被嚇到已經停止一切動作,但西貝瑞絲仍然努力扭腰讓下面的小嘴吞吐著肉棒。

這一切齊碧琳絲都看得一清二楚,在她發出驚呼的那一刻張大了嘴,卻在合上的時候不小心吞了一顆淫水球,只見她馬上滿臉通紅地將早餐放在桌上,低著頭把房門關上之後離開了,而涅瓦洛則抱起西貝瑞絲的身體走到門前將它好好鎖上,才讓西貝瑞絲面對著牆壁站好,而他從後面狠狠撞著她的屁股。

涅瓦洛閉上雙眼放出「耳目」穿過房門,一面感受著本體傳來的強烈快感,一面緊緊跟在齊碧琳絲的身後,只見齊碧琳絲走路時都會下意識夾緊雙腿,而豐滿的臀部也因為她彆扭的動作變得更加迷人。

只見她咬著下唇似乎在忍耐著什麼,最後還是轉身走入浴室,一走進浴室就把裙子和內褲給脫了,她把這些東西放在桌子上時忍不住用跨下去磨蹭桌角,她雙手頂著桌面而大屁股不斷扭動,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痛苦還是享受。

強忍著慾望從桌角移開時,也從花兒拉出了一條淫蕩至極的絲線,她摀著自己的臉,即使這裡只有她一個人還是感到相當羞人……

很快她就把全身脫光了,找了張小椅子坐著並背部靠著牆壁,她知道現在洛德不在,這種生理上的需求也只能自己解決了,即使在這之前她從來沒這麼做過……她用洛德的方式揉捏著自己的乳房,用手指在花兒外圍摸了幾下之後就緩緩插了進去,她的嬌軀顫抖著,卻不停地用手抽插自己的下身。

這時涅瓦洛忽然感受到龜頭受到強烈的刺激,似乎有什麼東西衝入他的棒子裡,接著一種難以忍受的強烈快感蔓延至全身,順著脊椎直奔腦門,他緊緊抱著西貝瑞絲的腰身,望著齊碧琳絲水流不斷的花兒,聽著那忍不住發出的顫抖呻吟,將棒子狠狠刺入西貝瑞絲的花心,將大量的精華都射在她的體內……

「嗯……啊……」

齊碧琳絲咬著自己的手指,小腿上的植物忽然開始生長,特殊的鬥氣正在快速模擬植物的生態,只不過齊碧琳絲在淫亂的意識之中改變了它的構造,生長出來的共生植物沒有葉片,只有粗大的莖。

「啊――!」

滿是淫水的小手握住了這個特殊的構造,迫不及待地將它送入自己的花徑之中,她張大了小嘴發出了滿足的呻吟,咬著自己的無名指臉上寫滿了春意。

「噗滋、噗滋、噗滋……」植物莖在她的肉穴之中飛快的進出,也跟著帶出了大量的淫水,整張小椅子幾乎都被她給弄濕了,那黏稠的液體開始從椅子的邊緣滴落,約五分鐘過後她才摀著自己的嘴,身體開始痙攣。

把手從嘴上移開時,她雙眼迷離地靠在強上喘著粗氣,現在她全身上下除了汗水就是淫水,把植物莖從洞裡抽出的時候,大量的淫水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還是開始施術為自己恢復點體力。

涅瓦洛仍然扭腰撞擊著西貝瑞絲的身體,那彈性十足的屁股在他的撞擊之下瘋狂變形,當他收回「耳目」的時候也忽然感受到西貝瑞絲的顫抖,那內灣的雙腿就像是正在憋尿一樣,而包覆著棒子的肉壁在此刻也開始瘋狂收縮,涅瓦洛知道西貝瑞絲將迎來第三次的高潮,他馬上想要把棒子抽出。

沾滿了精液跟淫水的棒子是抽出來了,但在即將離開洞口的前一刻,那強勁的水箭也射入了他的尿道之中,於是才剛抽出來的棒子在他一聲悶哼之後就忽然噴出精液,稀薄的第一道精液伴隨著被擠出尿道的大量淫水射在西貝瑞絲的深藍色頭髮上,而第二和第三道濃稠的精液則噴灑在西貝瑞絲的屁股、股溝和內褲上,整個看上去就充滿了一種淫蕩的美感……


第四十章:陌生的女孩



2013-07-09 Tue 20:44

「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我親愛的蕾洛娜大人。」

此時蕾落娜坐在屬於她的團長之座上休息,而萊克曼瑟則蹲在她的跟前說著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以及涅瓦洛在上一個任務之所以失敗的原因,對於最後這件事蕾洛娜似乎不是很在意。

但是當她的目光落在涅瓦洛身上的時候,涅瓦洛卻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一股龐大的壓力,他可以肯定如果不是自己擁有特殊的身分,蕾洛娜肯定會出手殺了他。

「安格歷亞村現在的情況如何?」蕾洛娜的意思是,在他們離開之後這個村子現在的狀況怎麼樣,活屍瘟疫可不是一件小事,面對這種事情絕對要謹慎應付。

「安格歷亞村現在已經被燒成灰燼了,從遠方趕來的幾位牧師也已經開始淨化那一塊區域,奇怪的是……我在離開那一塊區域的時候,有感應到一股不明顯的魔力波動,只有一瞬間就消失了。」

「魔力波動?」蕾洛娜陷入了沈思之中,在之前的某些任務裡也有成員發現了一些難以解釋的現象,雖然對任務本身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就是了……

「妳們先下去吧!」

當涅瓦洛和萊克曼瑟離開的時候,早已等候在門口許久的克萊柏恩一見到他,就隨手把一個小袋子扔到他的手上,他有些疑惑地把袋子裡的東西打開來看,只見裡頭有一罐小玻璃瓶裝的透明液體,還有四枚沼澤之塔代幣。

「這些是用來做什麼的?」涅瓦洛跟在克萊柏恩的身後,問道。

「這是妳上一個月的薪資,沼澤之塔代幣可以用來跟騎士團裡的人換取妳需要的物資,妳也可以在每個分部換取當地需要的貨幣……比較重要的是妳手上拿的那一瓶,妳晚上睡覺之前記得把它給喝了。」

「這一小瓶水不會是毒藥吧?」涅瓦洛這個問題讓克萊柏恩笑了出來,蕾洛娜真想殺他的話應該早就殺了,而且絕對不會是在騎士的本部,這話也單純只是為了開玩笑而說的。

「這是沼澤之塔騎士團最大的本錢,這一小瓶水是一株名為『陽光朝露』的植物分泌出來的,聽說每個月能累積的量並不多,這也限制了騎士團成員的數量……這東西最大的作用,就是強化人的靈魂。」聽他這麼一說涅瓦洛就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了,無論是鬥氣還是魔法的根源都是靈魂,透過刺激或改變靈魂才有辦法使用或強化鬥氣或魔法。

這一小瓶水很顯然就是提升實力的最佳捷徑,這恐怕也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都比一般的騎士都還要強悍的主要原因,如果每個月都能強化一次靈魂,一年下來整整十二次的結果應該是相當顯著的。

外出任務的成員在回歸本部或分部的時候都有權利可以放假一天,涅瓦洛喝了這瓶味道苦澀的透明液體之後就上床睡覺了,到了隔天他覺得自己的精神出奇地好,雖然身上還帶著傷痛以及操勞過度的腰痛,但睜開眼皮的他已經毫無睡意,雙腳著地的那一刻明顯感受到體內的鬥氣增長了那麼一點。

在一夜之間鬥氣就有明顯的提升,涅瓦洛非常驚訝,照理來說鬥氣不像魔力那樣容易增量,所以騎士們都是追求鬥氣的品質和掌握,但量增加了也不是一件壞事……涅瓦洛習慣性地在指間凝聚出鬥氣。

一般騎士或狂暴戰士,凝聚在身上的鬥氣除了光芒之外不會明顯地呈現出形象,而涅瓦洛看了盛海文將鬥氣凝聚雙手,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把殭屍扔出去的那一刻,他就想要學習同樣的技巧,但他凝聚在手指上不止不能增強體能,還會很明顯的外露變為針狀。

無聊的他開始想辦法把這根針的鬥氣濃縮或回收到體內,只見這根細針變得越來越細小,直到他眼睛都幾乎快看不到為止,他就再也沒有辦法做出任何改變了……他用同樣的手法在剩下四根手指頭上凝聚出細針。

這樣做其實沒什麼意義,他只是想知道自己掌控鬥氣能到什麼樣的程度,望著這五根細小到不行的鬥氣針,他做好了心裡準備將這五根針刺入左手的皮膚之中……一種酥麻的感覺讓他的左手不自主抽蓄了一下,接著以這五根針為中心,左手的肌肉開始放鬆,就算他想用力也沒辦法使出太大的力氣。

把手移開的時候,發現五根鬥氣針刺過的位置除了有紅點之外,並沒有留下任何的傷口和傷痕,這樣細小的鬥氣居然可以在無法對人體造成傷害的情況下,還可以順利穿過人的皮膚刺激肌肉,這讓他感到相當不可思議。

穿好衣服之後就離開房間,今天他打算聽克萊柏恩教官的建議,到非主要成員的居住區去看看,也就是騎士團成員的家人或者是成員退休之後住的地方,聽說那裡是個非常漂亮的村子,克萊柏恩的妻子和小孩似乎就住在那裡,所以一有空他就會往居住區跑。

穿好衣服之後他就直接上路了,十分鐘後他就來到騎士團成員的安息之地,要前往那村子似乎一定得經過這裡。他一直很好奇那村子住這麼高的地方,對外聯繫和物資的取得應該都很不方便吧……但他不知道的是,那些退休的團員每個除了身懷絕技之外,也擁有不少非戰鬥類的技術,村子在他們的幫助下自給自足根本就不成問題。

一到安息之地涅瓦洛就停下腳步了,這並不是因為他想去拜訪那該死的萊克曼瑟,而是因為他看到一個人正在打掃墓園。

她有著一頭看起來有些蓬鬆的金色過肩長髮,瞳孔是漂亮的淡藍色,比起她看起來比涅瓦洛認識的女性都還要消瘦了點,沒有相當豐滿的臀部也沒有高聳的乳房,也沒有豐厚性感的嘴唇,少了點血色的皮膚讓她看起來有一種病態的美感。

「需要幫忙嗎?」涅瓦洛覺得這身高一米六左右的女孩看起來有點虛弱,反正現在也閒得可以,就幫她把工作做完之後在前往居住區也不遲。

「是妳阿……」她的聲音軟綿綿的,而且有些無力,讓人覺得她可能隨時會睡著,她先是東張西望了一下,才終於註意到站在墓園入口的涅瓦洛。

「妳認識我?」涅瓦洛努力翻閱著自己的記憶,但是對於這個女孩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這在讓他感到疑惑的情況下,也悄悄地讓自己的右手靠近大腿上的飛刀,這幾乎是一個月來訓練出來的結果,他只要查覺到不對勁就下意識做好戰鬥的準備。

「不認識……」女孩馬上開口想要否認,不過她在緊張了一下之後又改口說道:「上次蕾洛娜大人帶著妳來到這的時候,我才偶然間看到妳,妳應該是新加入騎士團的成員吧?這次來這裡做什麼呢?」

涅瓦洛總覺得她說話有些彆扭,不過看她似乎沒有惡意的樣子,涅瓦洛才說道:「我打算經過這裡去居住區看看,妳呢?在這裡做些什麼?」

「我每個星期五都會在這裡整理墓園,做些除草和清掃落葉之類的工作……」其實這女孩說話時給人的感覺蠻舒服的,那種軟綿綿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就想跟她多說幾句話,她說完之後就指著左邊的另一個入口,說道:「從這裡就可以直接通往居住區了,用走的大概要花半小時的路程。」

「整理完應該很花時間吧?反正現在也沒事,告訴我該怎麼做,讓我幫妳忙吧!」

「不用了,真的不用……」

最後她還是婉拒不了涅瓦洛的堅持,開始教他怎麼把墓碑上的積塵清掉,還有處理一些落葉,和如何照顧墓園裡的花朵等等……

即使兩個人,還是得花上兩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完成所有工作,女孩抹去臉上的汗水靠在樹幹上休息,可以想像如果沒有人幫忙那她將會更加勞累,稍微恢復了點體力之後才露出一個笑容,對著涅瓦洛說道:「真的很感謝妳。」

「應該的,這裡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一步。」

「等一下……我跟妳一起去,我想去居住區買點東西。」這話讓涅瓦洛感到有些奇怪,這樣聽起來這女孩似乎不居住在居住區,那她難道是住在本部嗎?但是涅瓦洛在這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她,騎士團成員也不過那幾個人而已阿……

「我叫做涅瓦洛,妳呢?」

「我叫做……」涅瓦洛覺得這女孩越看越可疑,連回答一個名字都要想老半天,她肯定是在隱瞞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說道:「妳叫我葵歐就行了……請多指教囉!涅瓦洛先生。」

葵歐……從她口中說出來怎麼聽都像假名,這女孩說謊的功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差,涅瓦洛故意露出一個笑容,說道:「不用加『先生』,叫我涅瓦洛就行了。」

在這之後,一路上的氣氛似乎有點尷尬,葵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直保持沈默,而涅瓦洛也沒有打算主動搭話。幾分鐘後他們就來到一個高原地帶,不遠處隱約能看見的建築物影子應該就是居住區了,由於這個地方比他想像中還要開闊,他小心翼翼地掃視著周圍的草叢,怕有任何的危險從中出現。

又幾分鐘後他們就踏入了農田的範圍,只見幾個農夫在田地裡忙著,而涅瓦洛看著辛勞工作的他們,這勾起了他內心深處的某些回憶,無論是好還是壞。

他們穿過了村莊的門來到居住區,這裡雖然小但卻出乎意料的美麗,道路是由大量的石磚拼湊鋪成的,每一個路口都設置一盞造型別緻的路燈,每一棟房屋都像大型的盆栽,無論是牆上還是天花板都爬滿了植物。

涅瓦洛知道這麼做並不是為了美觀,這純粹只是為了隱藏這座村莊的樣貌,任何人用任何手段從遠距離看向這裡,只會看到一堆植物叢生的山坡地段。

這讓涅瓦洛想起了阿特曼的故鄉,雖然這裡不如阿特曼的故鄉那樣充滿奇幻風格,整個世界都是大量的植物,但卻有一種修曼人與阿特曼人的文化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感覺,夏天擾人的蟲子會有點多大概是最大的缺點。

「妳要買的東西在哪裡?」

「在這個方向。」葵歐帶著涅瓦洛走入一家專門賣植物的店,這家店占據了不小的面積,一走進去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進入庭院,形形色色的植物馬上占據了涅瓦洛所有的視覺空間,而葵歐則走到正在忙的老闆娘面前詢問著什麼。

走近一看才發覺那老闆娘相當漂亮,金色的波浪捲髮快到腰間,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和標準的瓜子臉,五官給人的感覺充滿了成熟的韻味,胸部雖然有點小但她蹲下的時候,臀部則顯得更加渾圓碩大。

老闆娘正在跟葵歐說明某種植物的習性,而葵歐似乎有點心不在焉,望著老闆娘美麗的臉龐似乎有些恍神。

「沒想到妳居然還帶著一個姑娘來阿?難道妳放棄對團長大人的追求了嗎?」這聲音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克萊柏恩,與這聲音一同出現的還有兩個小孩的笑聲,只見看起來只有五歲或六歲的男孩和女孩,分別坐在克萊柏恩的左肩跟右肩。

兩雙好奇的大眼睛正盯著涅瓦洛猛看,涅瓦洛只好硬是擠出一個笑容,對兩個孩子自我介紹道:「我是涅瓦洛,是妳們爸爸的學生喔。」

「這時候妳們要說什麼?」克萊柏恩對他的孩子們提醒道。

「涅瓦洛叔叔好――!」

「一般來講是叫哥哥吧?」

「涅瓦洛先生妳好,抱歉!我剛才不知道妳是我先生的學生,如果方便的話我們到裡面去坐坐吧!」克萊柏恩有一個溫柔賢慧的老婆,又有兩個乖巧可愛的孩子,連涅瓦洛都有點羨慕這個家庭了,他們一家人看起來挺幸福的。

「這位小姐,請問妳是涅瓦洛的……?」克萊柏恩走到葵歐面前,故作親切地問道,涅瓦洛也知道克萊柏恩已經起了疑心,原因是因為他根本沒看過這個女孩子。

「我……」葵歐顯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是我女朋友。」

涅瓦洛很隨便地丟出了這麼一個身分,葵歐忽然轉過頭來怒瞪了他一眼,但是又沒有更好的理由,只好挽著涅瓦洛的手臂迎合他的說法:「恩……是的,我是他的女朋友,涅瓦洛一直以來受您照顧了。」

「不錯阿!這一趟出去,居然還交了這麼可愛的女朋友回來,真有妳的!」克萊柏恩用力地拍了拍涅瓦洛的肩膀,在這一瞬間他用手指輕點了幾下,這是騎士團裡常用的暗語之一,他表達的意思是:「妳最好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接著他們就被大嫂請入家裡作客,直到吃完晚餐,葵歐笨手笨腳地陪兩個孩子玩了一陣子之後,他們才終於離開,原本葵歐要買的幾株植物也是涅瓦洛出錢。

直到天快黑了他們才回到墓園,涅瓦洛在葵歐的指示下解開了繩子,把那些植物種入墓園裡的某些空地之中,而葵歐則是忙著在墓園之中點燈,正常情況下每天晚上墓園的各個入口都會點一盞燈。

「對不起,讓妳破費了。」

「沒關係,大嫂也用便宜的價格賣給我了,這一點錢其實沒什麼……」話才剛說完,涅瓦洛忽然捉住葵歐的手腕,有些粗暴地將她整個人壓在樹幹上,不知從何時拔出的飛刀抵在她的脖子上,涅瓦洛近乎恐嚇地說道:「只是希望妳能告訴我妳是誰,並且說出妳待在這裡的用意和目的。」

「蕾洛娜……救命阿!」葵歐才剛呼救,涅瓦洛馬上放開女孩的手腕往後一跳,左肩傳來一陣劇痛,似乎被什麼利器給貫穿了,轉頭一看才發現插在肩膀上的是一柄飛刀,而且這款式肯定是蕾洛娜的飛刀!

涅瓦洛迅速兩刀將射來的飛刀給擊落,而葵歐則馬上跑到蕾洛娜的身旁阻止她繼續攻擊,以免誤殺自己人,而蕾洛娜早就知道那是涅瓦洛,這種距離她根本就不可能認錯,但卻還是出手射出三支飛刀,其中一支還中了。

「涅瓦洛,誤傷到妳我很抱歉。」但涅瓦洛實在是感受不到「抱歉」的感覺,一想到自己做了那麼多過份的事情,這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只見蕾洛娜又說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每個星期五上山來整理墓園是她的工作。」

「我知道了……團長大人。」
2019-2-21 2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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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貼身侍從



2013-07-10 Wed 20:36

接下來的兩個禮拜涅瓦洛都沒有任務,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接受兩位教官的極限體能訓練和戰技訓練,在來就是專心養傷,這聽起來雖然很奇怪……但這就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規則,除非傷重到動彈不得或者有生命危險,否則還是得接受訓練。

由於他已經通過了基本訓練,每一周他都可以選一天的時間休息,他選擇周五的時間放假,一大清早他就會早起前往居住區,在經過墓園的時候他會順便幫葵歐完成她的工作,也許是因為之前發生的那件事情,葵歐和涅瓦洛雖然一起工作卻有那麼點隔閡,兩人都很有默契地保持沈默,不太跟對方說話。

回到總部以來的第三個禮拜一,是涅瓦洛接受蕾洛娜考驗的日子,要成為一名合格的貼身侍從至少要有跟團長一戰的能力,至於這「一戰」到什麼程度,除了比團長更強悍之外,如果打平或打輸就只能看團長的意願了。

會議堂最中央是個寬闊的圓形空地,而這塊空地被許多臺階給包圍,這些臺階一般來說都被當作是觀眾席座位,這個會議堂可以用於開會、競技、訓練。

守門人安思托坐在最前排的位置,這樣重要的儀式他通常都會在場,在沒有貼身侍從的情況下他最大的任務就是保護團長。而凱能以及克萊柏恩兩名教官到了會議堂之後也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卓克因為太忙而沒辦法到場,剩下的人之中涅瓦洛也只認識萊克曼瑟,還有坐在萊克曼瑟身邊的那個骷髏兵――戴特。

涅瓦洛穿著制式的黑色戰鬥裝,大腿外側放滿了飛刀,唯一特別的就只有他緊握在手中的那把長刀,他走到會議堂的正中央站著,現在他必須靜靜等待到蕾洛娜準備好並走入會場為止。

當蕾洛娜走出來的時候,還沒開戰涅瓦洛就嚇到了,看樣子不止他有新武器就連蕾洛娜也有,只見她手中握著兩把鎖鏈飛刀而那過長的鎖鏈則纏在手臂上,涅瓦洛從來就沒看過蕾洛娜玩軟兵器,而訓練之中也根本沒有關於怎麼應付軟兵器的課程。

這是因為軟兵器是幾乎所有冷兵器之中,使用方式最複雜、最難上手的,應附軟兵器的課程大概要再過幾個禮拜才會學到,也因為這樣在場的兩位教官都被蕾洛娜的武裝給嚇到了,這代表著涅瓦洛的勝率恐怕是微乎其微。

蕾洛娜依舊是原本的那件低胸、露肩的性感戰鬥裝,而上衣過長的下襬直接遮住了她豐滿翹挺的臀部,合身的緊身褲讓腿部的線條完美呈現出來,那帶著危險的冷豔氣質在涅瓦洛眼裡簡直迷人。

蕾洛娜稍微撥了一下棕紅色的秀髮,說道:「開始吧!」

當蕾洛娜手中的鎖鏈飛刀脫手而出的時候,涅瓦洛確定自己在她的雙眼之中看到一絲殺意……既然蕾洛娜不可能在本部殺了他,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藉由這場戰鬥的機會把他變成殘廢,這樣就有了提早退休的理由,再來蕾洛娜想怎麼樣就不是他能掌握的了。

涅瓦洛正想要揮刀拍開鎖鏈飛刀的時候,猛然發覺射過來的東西不止有鎖鏈飛刀,在這鎖鏈飛刀之後還伴隨著一把並不明顯的飛刀,在涅瓦洛動手拍開鎖鏈飛刀進行衝刺貼身的那一瞬間,就會自己撞上這把飛刀……

涅瓦洛馬上改為走位閃避,而蕾洛娜的第二條鎖鏈飛刀也緊追而上,逼著涅瓦洛回到剛才的位置,這時候插在地上的那把飛刀忽然抽動了兩下,猛然騰空而起往涅瓦洛的背心刺去……在看到蕾洛娜做出「召回」的手勢時涅瓦洛就感到不對勁,一個側身閃開這陰險的一擊,還順手捉住了飛刀的刀柄。

蕾洛娜的鎖鏈飛刀忽然劈了過來讓涅瓦洛只能退避,在這一剎那之間蕾洛娜馬上收回鎖鏈飛刀,接著兩步向前之後騰空躍起,兩條鎖鏈飛刀直直地往涅瓦洛所在的位置甩去。

涅瓦洛再度閃避的時候頓時覺得蕾洛娜的動作相當眼熟……那很顯然是「蛇咬」的動作,只不過這蛇的牙齒出乎意料的長,而蕾洛娜在著地之後當然會在地上滾兩圈,而這兩圈也讓打出的鎖鏈飛刀變得軟弱無力,鎖鏈在地上亂跳。

涅瓦洛想抓準這個機會追擊,沒想到蕾洛娜並沒有直接起身而是匍匐在地,手裡握著鎖鍊隨手一扯,原本亂跳的鎖鏈忽然一緊,竟然直接綁住了涅瓦洛的小腿,蕾洛娜一個回身將鎖鏈用力扯了回來。

在一聲驚呼之後,涅瓦洛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上,接著小腿上傳來疼痛,整個身體被往蕾洛娜的方向扯了過去,這時身體已經轉了三百六十度的蕾洛娜順手就是兩把飛刀往涅瓦洛的身上射去,感覺情況不妙的他馬上把長刀插入地板,硬生生止住鎖鏈的拖行並且馬上掙脫。

現在的涅瓦洛看起來狼狽無比,他開始意識到自己要戰勝蕾洛娜的機會微乎其微,但這偏偏是成為貼身侍從唯一的方法,他可不希望這樣的職務落在其他人的身上,該怎麼辦才好……

這麼一遲疑,那恐怖的鎖鏈飛刀又甩了過來。

那銳利的刀鋒幾乎貼著涅瓦洛的雙眼而過,反射而出的銳利寒芒讓涅瓦洛的雙眼刺痛到後腦勺也跟著發疼,這下也更確定蕾洛娜一定會把他砍到殘廢,在不到一秒之前他自己也沒把握可以閃掉這一擊,而這一擊的用意肯定不是取他首級,這一擊的目標肯定是他的眼睛!

這時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特殊的念頭,他在閃掉這一擊之後直接往蕾洛娜射來的第二條鎖鏈飛刀衝去,蕾洛娜冷豔的面容忽然一變,又手一扯試圖將這即將貫穿涅瓦洛心臟的鎖鏈飛刀給帶開,然而這把刀還是將那漆黑的戰鬥裝畫破一倒長長的口子。

克萊柏恩和幾名騎士團的成員都忍不住站了起來,因為他們都知道在剛才那一瞬間如果蕾洛娜沒有收手的話,那涅瓦洛肯定會死於刀下。正常來說這場戰鬥應該到此為止了,但蕾洛娜並沒有中斷戰鬥,所以也只能繼續比下去……

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這場戰鬥到底在打些什麼……其實真正劣勢的人是蕾洛娜而不是涅瓦洛,因為只要蕾洛娜一不小心讓涅瓦洛致命,這場戰鬥無論如何都是蕾洛娜戰敗,因為失去肉體支撐的封印陣崩潰的可能性很大,這也代表著「時間神殿的碎片」失控的機率很高。

沼澤之塔騎士團就是為了防止神器給人類帶來毀滅性的災難而存在,如果蕾洛娜在明知結果的情況下導致了神器的失控,那也就說明了她沒有資格坐在這團長的位置上……現在她又一心想著報復而沒有馬上結束戰鬥。

萊克曼瑟不由自主握緊了拳頭,他是整個會場裡最清楚這場戰鬥本質的人,看上去好像是蕾洛娜在讓著新人,但事實上真正掌握優勢的人卻是涅瓦洛,但不知為何蕾洛娜卻似乎不想結束這場戰鬥!

涅瓦洛迅速三刀革開迎面而來的飛刀,閃掉那纏向他腰間的鎖鏈,身體直接撞向那射來的鎖鏈飛刀,蕾洛娜眉頭一皺,輕扯鎖鏈直接讓鎖鏈飛刀的飛行軌跡偏移,但涅瓦洛卻早已經知道她會這麼做,身體忽然莫名其妙分出一道殘影,用不可思議的速度出現在鎖鏈飛刀的正前方。

每個人都睜大了雙眼,眼睜睜看著這忽然出現的涅瓦洛心臟被鎖鏈飛刀給貫穿,而蕾洛娜的表情也在此刻變得難看至極,被貫穿心臟的「涅瓦洛」忽然消散了,而從剛才就停止了動作的那個涅瓦洛則忽然往前衝刺。

蕾洛娜反應不及,要收回另一把鎖鏈飛刀的時候,涅瓦洛直接揮舞飛刀把鎖鏈劈向高空,這麼一來蕾洛娜控制鎖鏈的力道就完全亂了。

蕾洛娜直接將剩下的鎖鏈飛刀射向涅瓦洛的面門,沒想到涅瓦洛不閃不躲直接任由刀刃穿過他的手心,在鮮血冒出來之前直接捉住飛刀,雙腳站穩雙手用力將鎖鏈往回拉扯,逼得蕾洛娜只能果斷放棄這把武器。

在這一剎那,蕾洛娜註意到涅瓦洛的身後站了一個陌生人,全身上下都壟罩在鬥篷之中,然而這場戰鬥卻沒有因此而停止,當她發覺那陌生人伸出的手露出了海藍色略顯透明的皮膚時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在避退的同時,三支飛刀直接往喚獸的身上扔去,西貝瑞絲來不及閃避的情況下胸口被插了三刀,慘叫一聲之後就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動靜了。

這時涅瓦洛緊追在蕾洛娜的身後,幾乎是閉著雙眼進行追擊,神奇的是他居然可以在閉著雙眼的情況下閃掉蕾洛娜射來的任何一把飛刀,無論是從正面來的,還是受到蕾洛娜的召回而從背後來的。

飛刀不像是鎖鏈飛刀那樣變數很大的武器,在涅瓦洛的課程之中,飛刀的遠距離攻擊方式除了直線射擊就是迴旋射擊,他只要能清楚掌握到蕾洛娜的手勢,就能確實閃掉那一次攻擊,而現在他的「視線」距離蕾洛娜根本不到一公尺,這樣一來她做什麼樣的動作自然是一清二楚。

但這個時候,蕾洛娜忽然腑身做出了一個他從未見過的手勢,並且嘴裡念念有詞,他忽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只見兩手六把飛刀脫手而出,用驚人的速度旋轉著從各個角度飛向涅瓦洛,然而涅瓦洛卻沒辦法判斷出這些飛刀的動向。

這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脫離飛刀的攻擊範圍!

但蕾洛娜並不給他機會,早已掠過他身旁的飛刀硬生生停止,往回飛行的那一刻並不是瞄準涅瓦洛,而是直接與一把正在旋轉的飛刀撞在一塊,那把被召回的飛刀瞬間轉折了一個方向,直接刺入涅瓦洛的左肩之中。

同樣的手法蕾洛娜在這瞬間用了三次,這「精湛的手藝」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把涅瓦洛給弄死,涅瓦洛只閃過一次卻中了兩刀,現在他背上和左肩都插了一把飛刀,劇烈的疼痛讓他根本使不上力,上半身只剩下右半邊能聽使喚。

蕾洛娜雙手一召,所有的飛刀都回到了她的手中,這也包括原本插在涅瓦洛身上的那兩把,肩膀上的飛刀只是直接抽離,然而背上的飛刀卻因為蕾洛娜的召回而越差越深,逼得涅瓦洛只能轉身讓飛刀順著蕾洛娜的方向,但這把刀還是在他背上割開一道猙獰的口子,大量的鮮血從傷口中流了出來。

接下來的情況就算沒人教涅瓦洛也知道,在失血的情況下,身體會隨著時間越來越虛弱,接下來幾分鐘內如果不能打贏蕾洛娜他就沒有機會了。

蕾洛娜重複用著同樣的招式,試圖逼得涅瓦洛走投無路,隨著她每一次回收飛刀重新射擊,飛刀的飛行路線也越來越詭異、刁鑽,涅瓦洛不斷的跑動、翻滾、快速錯位在這大片的刀光之中穿梭著,試圖接近幾乎勝利在握的蕾洛娜。

「嗯哼!」

悶哼一聲,涅瓦洛知道自己又中了兩刀,蕾洛娜用同樣的方式想要收回他背上的那兩支飛刀,沒想到這時涅瓦洛卻忽然將手中的長刀指向一旁。

蕾洛娜認為這是他用來幹擾對手的方式,只有正在旁觀的人才知道,涅瓦洛指著的對像是躺在地上已經有一段時間的西貝瑞絲,她忽然從地上跳起,雙手成爪狀左右張開,一張嘴就露出那尖銳的獠牙,一頭深藍色長髮無風自動。

當蕾洛娜註意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一顆仿彿飄散著無數雪花的白色的光球從西貝瑞絲的胸口發射,直接命中了閃避不及的蕾洛娜……

「狡猾……」安思托很難得沒有閉目養神,對於涅瓦洛的戰術他只說了這兩個字,就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算是一種肯定性的正面評價,他腰間的魔判短劍並沒有因為西貝瑞絲的攻擊而震動,可見這攻擊並沒有殺傷力。

既然沒有殺傷力,那麼這決定性的一擊肯定就是牽制!

「糟了……」蕾洛娜咬緊牙根,她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搖晃,涅瓦洛的身影已經變得模糊不清,會中這一招就說明了她根本不了解南海女妖這種魔獸,南海女妖就算被斷頭也不會致命,她們真正的要害是頭頂上方的那頂小帽子。

看蕾洛娜的神情,涅瓦洛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因為他也中過同樣的招式,這是南海女妖提升階級之後才會掌握的精神系攻擊。

中了這招之後,蕾洛那射出的飛刀開始變得不夠準確,她原本想先殺了西貝瑞絲,沒想到西貝瑞絲忽然化為二十幾道幻影,而本尊就躲在幻影之中,她根本就沒辦法判斷哪一個才是真的,而涅瓦洛則趁機貼了上來。

這樣的距離只能被迫打近身戰,她不等涅瓦洛掌握攻擊距離,兩手反握飛刀直接衝入他的懷裡,而涅瓦洛也嚇得馬上往一旁撲倒,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才狼狽地爬起,他沒想到蕾洛娜在那劇烈的搖晃之中還能準確地抓到他的位置。

兩人的身影很快就又戰在一塊,蕾洛娜如毒牙般的攻擊刀光不斷地在涅瓦洛的身上留下淺淺的傷痕,而涅瓦洛的長刀一次次的斬擊不是被擋下就是直接被閃過。

施放了一次精神震撼和許多幻影之後,快要沒有魔力的西貝瑞絲見似乎沒有她的事情了,若無其事地走到觀眾席,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之下坐了下來,現在她已經脫離戰鬥區域成了一名觀眾。

「喝!」涅瓦洛呼喝一聲,手中的長刀冒出了鬥氣的鋒芒,而蕾洛娜手中反握的飛刀也被鬥氣的光芒包覆著,兩人在這場戰鬥之中終於用上了鬥氣,鬥氣碰撞的瞬間總是會噴灑出少許藍色煙霧,看上去既美麗又危險。

涅瓦洛的鬥氣沒有辦法包覆任何的東西,因此他攻擊時的衝擊力根本不如蕾洛娜,而且在每一次碰撞之中他凝聚出的鬥氣一定會破碎,那特殊的鬥氣在鬥氣戰之中完全沒有優勢,動作越來越遲鈍的涅瓦洛知道自己輸定了……

但他可不願意就這樣放棄!

身體後躍,瞬間射出兩把飛刀讓蕾洛娜無法追擊,在著地的那一刻又是兩把飛刀射了出去,而右手上的那把長刀凝聚出的鬥氣光芒卻越來越耀眼,而蕾洛娜也在這時射出三把飛刀試圖中斷他凝聚鬥氣。

蕾洛娜這時已經從精神震撼的幹擾之中恢復,她緊握飛刀往涅瓦洛的方向狂奔而去,「疾速」這戰鬥中最實用的咒語在前一秒已經念完,她的速度有了驚人的提升,現在她跑起來的速度就跟涅瓦洛全力奔馳差不多,而一部分的鬥氣被她凝聚在雙腿之上,腿力在短時間內得到強化,速度變得更快!

蕾洛娜反握著的飛刀,換成了三把夾在指縫中的飛刀,讓她看起來就像帶著兩支爪子瘋狂奔馳的掠食者,這代表著她要不是想要進行射擊,就是已經放棄了近身防禦,眼見每一把飛刀上都帶著微弱的藍光,接下來肯定是決定性的攻擊!

時間已經不夠他凝聚鬥氣,原本眾人認為凝聚大量鬥氣的涅瓦洛會選擇奮力一戰,沒想到涅瓦洛竟然做出了只要會使用鬥氣的人,都難以置信的事情,他竟然把凝聚了大量鬥氣的長刀當作長矛一樣射出!


第四十二章:按摩技巧



2013-07-10 Wed 23:13

長刀上的鬥氣正在消散,而蕾洛娜以這樣的速度衝上去,要閃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唯一的選擇就是用刀子擋下這兇猛的射擊。六把飛刀前後排列交插在胸前,與長刀碰撞的瞬間那鋒利的鬥氣應聲碎裂,而長刀則高高地飛起之後墜落在地。

涅瓦落空著雙手衝了過來,蕾洛娜正想要分開這六把飛刀給他個痛快的時候,這六把飛刀上都忽然出現一道切痕,而包覆在上頭的鬥氣竟然連著飛刀一起斷了,最令她難以置信的是凝聚於雙手的鬥氣也瞬間消散,這鋒利的力量竟然直接圖破了她凝聚的鬥氣,體內至少超過一半的鬥氣都消散了。

蕾洛娜馬上從胸前抽出一把飛刀,直接往涅瓦洛的胸膛刺去,而這時涅瓦洛連躲都不躲直接讓它刺穿左手的手心,早已滿是鮮血的左手直接捉住蕾洛娜的手,涅瓦洛強忍著疼痛將她扯向自己懷裡,同時右手的五個指尖都冒出了肉眼難以察覺的鬥氣細針,順勢往她的腰部刺去……

這是多麼似曾相似的狀況,蕾洛娜再一次看見了這男人的笑容,這男人就像傻子一樣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露出這麼溫柔的笑容,而且溫柔到讓人感到討厭,而她只能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撲入這個男人的懷裡。

這還是第一次人生有一件事情讓她感覺這麼無奈。

但就在這個時候,涅瓦洛忽然感覺肚子傳來強悍的推力,他的雙腳不受控制地騰空而起,整個人忽然向後飛去,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才終於停了下來……他知道這股力量是鬥氣,但是他沒想到鬥氣竟然可以讓人感受不到任何不適的感覺!

安思托將手頂在蕾洛娜的肩膀上跟著她跑了兩步,蕾洛娜的身體就這樣停了下來,在這關鍵的一刻他出手中斷了這場戰鬥,涅瓦洛一看到他蒼白的頭髮還有那疲憊的雙眼,冷汗頓時從背後冒了出來,這個男人就是第一個能察覺到「耳目」存在的人。

而剛才那種鬥氣的應用方式他根本聞所未聞,明明將他的身體推了出去,卻又沒有半點鬥氣力量侵入他的身體,也沒有讓他感受到任何的疼痛,在外人的眼裡就像是安思托輕輕伸手摸了他肚子一下,而他就莫名其妙地飛了出去一樣。

「團長大人……您沒事吧?」不知為何,他整個人無論是看起來,還是說話時給人的感覺都很疲憊,而親身體會過他實力的人都知道,他沒有給人感覺那樣的無害。

「謝謝妳安思托,我沒事。」蕾洛娜輕輕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她望著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涅瓦洛,相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因為她知道剛才那場戰鬥是她輸了,於是她只能宣佈道:「從今以後,涅瓦洛就是我的貼身侍從,有沒有異議?」

沒有人說話,那是因為這個新人已經超乎他們想像的強悍,蕾洛娜的實力雖然只能排得上整個騎士團的前二十名,而涅瓦洛只是險勝,但一個只入團訓練一個多月的新人竟然可以擊敗排行榜前列的蕾洛娜,這種天份非常難得,如果給他幾年的時間,他說不定可以超越安思托。

涅瓦洛的職位總算是決定了,他現在除了克萊柏恩和凱能的訓練課程之外,又多了一堂讓他感到有些頭痛的課,那就是――如何成為貼身侍從,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這堂課的教官竟然是神祕的女孩――葵歐。

「妳的戰鬥很精彩。」不知為何,涅瓦洛覺得葵歐不像在說真心話,淡藍色的瞳孔鎖定在他身上的時候,讓他好像感受到那麼一丁點敵意,涅瓦洛搔了搔自己的頭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招惹到這個女孩了。

「葵歐教官,當天妳也在場嗎?」涅瓦洛來到湖邊,幫葵歐搬來了造型別緻的桌椅,這裡就是他們進行訓練的地方,老實說涅瓦洛也不知道貼身侍從應該做些什麼,這職位的名字一點也不像是整天只需要跟在團長身邊。

「不在……」葵歐下意識回答之後,顯得有那麼一點緊張,看到涅瓦洛那討厭的質疑眼神之後才嘆了口氣,說道:「嗯,當時我在場。」

接著她不等涅瓦洛繼續問問題,就將一本書塞入涅瓦洛的懷裡,她打算讓涅瓦洛一邊看書而她則一邊講解,只要是騎士團的成員多少都有一心二用的本事,雖然這樣比較累但也比較省時間,這似乎本身就是一種訓練。

「貼身侍從是不輕鬆的一個職位,它忙碌的程度僅次於比總部長……」葵歐的聲音還是一樣軟綿綿的很好聽,讓涅瓦洛聽著聽著不由自主就分心了,他開始發現這是一堂不輕鬆的課,光是要他邊看書邊聽課就有難度。

「總部長是誰?」涅瓦洛現在才發現,騎士團的重要幹部之中他竟然只認識一個,那就是咒語學術顧問――萊克曼瑟。

「是卓克。」

「喔!難怪總看到那個倒楣鬼東奔西跑……」涅瓦洛跟卓克見面的次數只有三次,第一次是他剛入團的時候看到他抱著一大疊文獻,而第二次是在他的助手齊碧琳絲被盛海文前輩調走的時候,第三次是確定了職位是貼身侍從而去找他登記的時候,那傢夥幾乎快要被工作給淹死了。

對於涅瓦洛不敬的言論,葵歐只是瞪了他一眼就繼續說道:「第一點,除非團長親自指派的任務,不然訓練以外的時間都得保護團長,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必須以團長的人身安全為優先考量。

「第二點,貼身侍從必須掌握至少一項舒壓的技巧,適時幫團長舒緩疲勞。

「第三點,貼身侍從必須掌控團長的飲食,就算自己不會下廚也得了解團長三餐吃了什麼,而食物之中不得有任何危害到健康的食材,食材的定義在本子上有……對,就是那一頁……」

涅瓦洛花了三個小時的時間才了解貼身侍從這樣工作,能服侍蕾洛娜的確是求之不得的機會,但這個職位也超乎想像的麻煩,身為一個輔助者他必須了解團長的生活起居、飲食、想法……很多時候他還是得擔任跑腿的工作。

時間到了中午,他穿上貼身侍從專用的衣服,其實就是比制式戰鬥裝更簡便的裝備,外頭再罩上一件黑色的長外套,外套的內部則掛滿了貼身侍從可能用到的任何工具,比如筆、手帕、餐刀(造型像飛刀)、備用白手套、戰鬥用的黑手套……等等,神奇的是這件外套的附魔能力,讓它可以在脫下的時候變成一面盾牌。

不過這附魔能力是有副作用的,除了盾牌本身防禦能力不強之外,就是使用了之後這件外套就跟廢了沒兩樣,所以這東西就是一件造價不低的消耗品,純粹只是為了顧及到團長的安全而製造。

他托著盤子從一旁的樹叢裡走了出來,身姿要夠穩而且優雅,連手中的盤子也不能有一點晃動……這時他才發現葵歐超乎想像的嚴格,只要他有一丁點錯誤就要他重新開始,右手維持著同樣的動作長達半小時的時間。

「先吃完飯再繼續下一部分吧!」

好不容易才走到桌子旁,涅瓦洛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餐盤輕輕放在桌子上,將擺放在上頭的午餐一盤一盤放在桌上,連同餐具擺好之後他就打算坐下,但是……

「妳是不是忘記什麼了?」葵歐這麼一句話讓他才剛要坐下的身體馬上直立,接著他走回到原本的位置,彎腰鞠躬做了一個代表「請慢用」的動作之後,葵歐才滿意地點點頭讓他坐下吃飯。

「老實說我好羨慕妳,能當團長大人的貼身侍從。」當她這麼說的時候,涅瓦洛相信她所說的話是實話,因為他都能明顯從她眼裡看到明為忌妒的心情了。

「是因為實力不夠嗎?」見葵歐有些落寞地點點頭,涅瓦洛看她好像很虛弱的樣子就猜到是這個原因。

他們很快就把午餐給吃完了,而下午就是涅瓦洛掌握另一項技能的課程,就是前面提到的:貼身侍從必須掌握至少一項舒壓的技巧,適時幫團長舒緩疲勞。

涅瓦洛在葵歐的指示下走到她的身後,將兩手按在她柔軟的肩膀上,用她所說的技巧開始按壓,並且慢慢的掌握按摩的力道。站在她的背後可以隱約看到領口之中那對小巧的乳房,聞著女孩的體香並感受著手中的柔軟觸感,老實說這還算是一份不錯的工作。

不過很奇怪的是,葵歐肩膀的肌肉無論他怎麼按就是難以按開,不知為何這女孩就是不願意放鬆,他猜想自己大概是真的被討厭了吧?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原因,難道是因為他打敗蕾洛娜的關係嗎?

「按摩時,要把身體的重量集中在指尖,除了手掌和手指以外的部位都盡量別出力,對……就是這樣。」涅瓦洛這時已經滿頭大汗,他發現按摩也是一件深澳的工作,他必須把力量抓得恰到好處,不能讓對方感受到疼痛,要慢慢的讓對方放鬆下來,自然而然感受到那種舒服的感覺。

「指尖?」

涅瓦洛忽然想起自己的鬥氣可以凝聚在指尖,而且似乎還不會傷害到人體,於是他試著在按摩的過程中慢慢的將鬥氣凝聚在指尖,細小到眼睛幾乎看不見的鬥氣針開始緩緩深入葵歐的肌肉之中。

葵歐不知為何開始從肩膀上感受到酥麻的感覺,而且那種酥麻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而原本緊繃的肩膀也開始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就算她想用力也使不出多少勁……如果她知道這是涅瓦洛把鬥氣刺入她身體裡造成的結果,她肯定會嚇得臉色慘白。

「葵歐教官,怎麼了嗎?」涅瓦洛察覺到葵歐似乎有點不對勁,欲言又止地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她還是搖搖頭,說道:

「沒事,妳繼續吧!」

最近她忙著自己的研究,已經好久沒像今天這樣放鬆了,涅瓦洛的雙手讓她感到非常的舒服,原本她很討厭男人碰她身體的,但不知為何現在自己放鬆下來了,她覺得涅瓦洛算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也就沒有阻止他。

涅瓦洛忽然想起,蕾洛娜在昏迷的那一段時間他也有做過類似的事情,當時他幫蕾洛娜按摩只是為了找出她身體敏感的部位,他猜想也許葵歐也有類似的部位,於是在按摩肩膀和背部的時候,他都會仔細觀察葵歐身體細微的反應。

「這裡的反應比較大……」涅瓦洛在心中暗自想著,重新把大拇指壓回同樣的位置,而指尖的細微鬥氣也準確地刺入那比較敏感的部位,他扭動大拇指在那敏感的部位揉著,而葵歐的身體也在這時顫抖了一下。

涅瓦洛就像在探索新大陸一樣,摸索著葵歐肩膀和背上任何敏感的部位,並且用同樣的方式去刺激它們,很快的涅瓦洛對這項工作就越來越上手了。

「嗯……」

葵歐不由自主發出了一聲軟綿綿的呻吟,涅瓦洛忽然一楞,接著心跳開始加速,而跨下也馬上硬了起來,那呻吟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腦海之中迴盪著,這絕對是他這輩子聽過最棒的呻吟聲,聽在耳裡舒服至極。

葵歐想要制止他,但怕一開口就會發出那羞人的呻吟聲,所以只能默默地讓涅瓦洛既續按下去,而涅瓦洛這時也很壞心地專挑那些敏感的部位按,這讓葵歐在強忍著呻吟的衝動時也舒服得有些失神,甚至沒註意到有個硬硬的東西頂在她的背上。

「嗯……啊……」

這下放鬆的不只是肩膀了,葵歐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徹底放鬆下來,把涅瓦洛的身體當做椅背靠著,忍不住低聲發出了舒服的呻吟,聽在耳裡的涅瓦洛下體硬得有些脹痛,忍不住偷偷頂了葵歐的背兩下。

「涅……涅瓦洛,停……停下!我叫妳停下!」葵歐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而全身無力的她有些搖搖晃晃地往前倒去,涅瓦洛想上前攙扶卻被她一手擋開。

「按摩不適合妳……之後我們練別得吧!」葵歐的臉頰上還掛著兩朵紅暈,看上去相當可愛迷人,而她說這話時顯然有那麼點口是心非,她很明顯在擔心著什麼,雖然涅瓦洛的雙手按得她舒服至極,但也感到有些害怕。

「葵歐教官,我哪裡做錯了嗎?」

葵歐卻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直接說道:「今天就到此為止!麻煩妳將桌椅搬回去,之後就直接去休息吧!那麼我先走一步了!」

他總覺得葵歐的樣子有些奇怪,看著葵歐走上通往更高處的道路之後,他就閉上雙眼用「耳目」跟著她,而他自己則趴在桌上似乎正在休息。

只見葵歐有些緊張地東張西望,確定沒有人跟上來之後才走入一旁的草叢之中,她將身體靠在樹幹上緩緩將自己的長褲脫了下來,涅瓦洛驚訝地看著她的雙腿之間,那黃色且樣式樸素的內褲上有一條明顯的濕痕。

涅瓦洛知道那是女性有感覺之後才會這樣,他沒想到自己這樣按摩居然會讓她有了生理上的需要,難怪她會說「按摩不適合妳」,顯然是怕他在蕾洛娜身上用同樣的方法,這下涅瓦洛就更不願意放棄這項技巧了……

樸素的內褲被緩緩褪下,濕濕的內褲和顏色淡到接近皮膚色的花兒之間牽出了一條淫彌的晶瑩,她的花瓣比一般女生的花瓣要豐滿些,而且形狀也非常漂亮,因為沾滿淫水的關係顯得有些水亮,涅瓦洛都有一種想上去舔幾口的衝動。

「啊……可惡的傢夥啊……混蛋……」

涅瓦洛下意識覺得這「傢夥」顯然就是在說他,雖然葵歐是在罵人,但原本她的聲音就軟綿無力,現在她將手指伸入花徑之中自我安慰,不止是軟綿無力而且還不斷地顫抖、扭曲著,讓涅瓦洛聽得熱血沸騰,這呻吟實在是太令人回味無窮了。

最令涅瓦洛感到驚訝的是,她自慰的技巧超乎想像的熟練,她用兩根手指頭不斷按摩著花徑中敏感的部位,有時還會揉捏那粒小巧可愛的花蕊,而另一支手則繞到背後將中指插入肛門之中,她的小嘴張得大大的且雙眼迷離,現在已經沈迷在生理上的快感中。

她將滿是淫水的手指含到嘴裡,像是品嘗著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一樣舔弄著,這讓涅瓦洛想起西貝瑞絲吃東西的樣子,他從來就不知道女人竟然可以這麼淫蕩……而且這淫蕩的模樣超乎想像的迷人。


第四十三章:不平等契約



2013-07-11 Thu 13:10

纖細的手指在那迷人的肉穴之中進出著,不時會用大拇指刺激著那粒小巧可愛的肉核,而另一隻手的則撫摸著自己的臀部,將中指緩緩地深入肛門之中,同時來自兩穴的強烈刺激讓她的身體扭動著,就像在迎合自己的手指一樣,小巧的粉唇微微張開,忍不住發出舒服的呻吟。

那軟綿綿的呻吟聲對大多數的男人來說,肯定是極大的誘惑,然而對涅瓦洛也不例外,葵歐雖然壓低了聲量但呻吟聲卻從未中斷過,涅瓦洛聽在耳裡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了,此刻他忍不住幻想如果能跟葵歐上床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中指在後門快速進出著,而另一隻沾滿淫水的手則伸到嘴前舔著,雖然蕾洛娜也舔過自己的淫水,但絕對沒有像她一樣舔得這麼津津有味,她似乎很享受於品嘗自己淫水的味道,看得涅瓦洛都覺得自己的肚子有點餓。

當她把手放回自己的跨下時,涅瓦洛卻聽見了讓他難以置信的一句話。

「蕾洛娜……我的團長大人……嗯……喔……」

涅瓦洛驚訝地望著那沈醉於慾望的俏臉,這時才知道女人竟然會愛上女人,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葵歐會對他產生一絲敵意了,而且還想當蕾洛娜的貼身侍從,只是他不明白女人該怎麼給另一個女人性生活上的快樂?

「總有……總有一天……我要得到妳……蕾洛娜……」

這世界上最讓蕾洛娜頭痛的兩個人,並不是萬雲國的老國王,也不是伊修諾比帝國的神射手――牧李斯,更不是騎士團希爾商業聯盟分部的競爭對手,如果說涅瓦洛是那兩個人中的第二個,那麼第一個就是約八年前被她收留的女孩,她的第一個名字是什麼蕾洛娜已經不太記得,只知道這女孩常常改變自己的名字……

現在她好像自稱為葵歐,這怪異的名字好像上一次就用過了。

蕾洛娜不相信任何男人,但這不代表她就會愛上女人,葵歐在自稱愛上她之後就開始做出令人頭皮發麻的騷擾行為,寫寫情書那也就算了,還會趁她防備低落的時候對她毛手毛腳,而任務獎勵她總是希望能得到一個吻。

偏偏葵歐對整個騎士團來說,她的重要性絕對是不可忽視的,蕾洛娜除了逃避之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置她,只不過最近她的要求越來越過份了,只要一有機會她就會跟蕾洛娜求歡,而蕾洛娜也只能一再地拒絕。

而幾天之前涅瓦洛也成功擊敗她,擔任了貼身侍從的職位,老實說她從來沒想過涅瓦洛會擁有這等實力能打敗她,原本讓涅瓦洛殘廢的計畫也就泡湯了,不過她也不得不配服這個男人的潛力,短短一個多月而已就擁有這樣的實力……

涅瓦洛絕對是她的眾多追求者之中最毫無壓力的那一個,總是能用最直接的方式讓她感受到那種愛意,這讓她非常無所適從,而且在先前昏迷的那段期間涅瓦洛肯定對她做過什麼事情,這樣的追求只會讓蕾洛娜打從心底更加厭惡他而已,在她眼裡看來天下的男人都一樣噁心,只不過噁心的方式不同。

她坐在屬於自己的坐位上,輕揉著太陽穴思考著這些事情,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想辦法牽制這兩個人,她總覺得這兩人在未來很有可能會爬到自己頭上去。

好不容易忙完一天卻要思考這些煩人的事情,這讓她感到相當的無奈,望著鏡子裡那因為放下了頭髮而只露出半張臉的自己,她再一次的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間又老了許多,從上一任騎士團長,也就是她的爺爺把這個位置交給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再也沒有辦法享受自由自在的感覺。

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事情等著她去處理,她沒有時間可以談戀愛,而在意識到男人追求她的原因不是為了她的長相、身體就是權力之後,她就對戀愛這種東西徹底失去了興趣,相信涅瓦洛也是因為差不多的理由才會追求她。

這種曖昧不明的東西值得信任的程度,還不如一張牽涉利益的契約書。

將戰鬥裝緩緩脫下,豐滿翹挺的乳房很有活力地彈了兩下,那渾圓肥美的臀部也從布料之中被釋放出來,只有一件布料不多的內褲遮掩住女人最神秘的部位。

她直接倒在床上,閉著眼睛好一陣子卻發現睡不著,如果是以前貼身侍從――可可西妮肯定會在這時哄她入眠,或者是想辦法幫她舒壓、按摩,但……可可西妮在當初搶奪神器時就已經犧牲了,死在那漆黑的烈焰之中……

可可西妮是整個騎士團之中她最信任的人,要說現在哪個成員的死能讓她感到難過,那就是可可西妮了……蕾洛娜幾乎在每一個晚上都會回想起可可西妮溫柔的聲音,還有那溫柔如母親般的笑容和不易發怒的個性。

現在的貼身侍從也會對她露出溫柔的笑容,但她無論如何就是開心不起來,一想到涅瓦洛的臉她就莫名的火大,她一定得讓這個男人付出代價才行……

「契約書?」

蕾洛娜在這時忽然想到了一個可以牽制兩人的好方法,她馬上下了床,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契約用的紙張,開使用羽毛筆在上頭書寫相關的契約條文。

隔天,涅瓦洛莫名其妙地被蕾洛娜召見,由於有貼身侍從這一個身分,他直接走入蕾洛娜的房間也不會有人起疑心。

一走入房間就看到那套掛在衣架上的戰鬥裝,而蕾洛娜這時則坐在椅子上看書,身上竟然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和性感的內褲,有大片的肌膚都暴露在空氣中,那雙美腿交疊在一塊,而胸口那深深的乳溝都一覽無遺,他甚至能隱約從那睡衣中看到那粉紅色的乳頭。

雖然大腿、腹部、肩膀上都有過去戰鬥留下的傷痕,但蕾洛娜冷豔的氣質讓涅瓦洛覺得,這些傷痕在她的身上也是一種美麗的表現。

涅瓦洛整個人都傻了,才剛走入房間整個人就楞在原地,雖然蕾洛娜的穿著讓他大飽眼福,但心中也不由自主冒出了一些疑惑――應該沒有女人會以這種形象,出現在她討厭的男人面前吧?

蕾洛娜見到他走入房間,抬起頭的那一刻臉上浮現兩朵紅暈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也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讓涅瓦洛看得近乎失神,那冰山溶化般的景象對大多數男人來說都有著絕對的殺傷力啊……

「團長大人,妳召見我有什麼事情嗎?」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涅瓦洛看著緩緩走過來的蕾洛娜,吞了吞口水之後才說道。

「涅瓦洛,我需要妳幫我一個忙,能幫我在上頭簽著字嗎?」蕾洛娜來到涅瓦洛的身旁直接拉著他的手,這時她豐滿的胸部整個貼在男人的手臂上,感受到那柔軟的觸感讓涅瓦洛根本喘不過氣來。

他總覺得蕾洛娜一定是有什麼目的,但這赤裸裸的色誘真讓人受不了。

在蕾洛娜的帶領之下他在桌子旁坐了下來,正當他想要看清楚紙張上寫了什麼的時候,忽然有兩團柔軟的東西壓在他的背上,在耳邊感受到蕾洛娜呼吸的他忽然覺得渾身燥熱,下半身已經硬得可以,更讓人受不了的是她忽然把手伸到前面,解開了涅瓦洛的褲帶,將那硬梆梆的東西掏了出來。

「團長大人……妳……」老實說涅瓦洛確實有些慌了,他沒想到蕾洛娜會表現得這麼積極,即使知道情況不對勁,他還是沈醉在這讓人夢寐以求的情況之中。

「妳看,都這麼硬了……」蕾洛娜的小手握住炙熱的棒子開始上下套弄,涅瓦洛忽然覺得腦袋好像被落雷擊中,無論是肉棒、背部還是耳旁,他的理智幾乎被蕾洛娜給佔據了,甚至是鼻子也傳來蕾洛娜迷人的體香。

這好像還是人生第一次,有女人替他用手按摩棒子,一種強烈的滿足感從心底蔓延開來,而且還刻意在他耳旁吹氣,感受到那輕微吐息讓他心癢難耐,棒子頂端很快就開始冒出晶瑩的黏液,刻意將這些黏液抹在棒子上,很快就多了一種濕濕滑滑的感覺。

「涅瓦洛……我真的需要妳幫我這個忙……只要在上頭簽妳的名字就行了……」

「團長大人,妳這樣……我沒辦法專心看清楚上頭……寫些什麼。」事實上涅瓦洛已經知道上頭寫些什麼了,他用「耳目」靠近紙面,把上頭的每一個字都記在腦海之中,心中也冒出了更多的疑惑。

這是一張性奴契約,涅瓦洛知道蕾洛娜肯定不會讓自己成為性奴,也不可能讓他這個討厭的男人成為自己的性奴,而蕾洛娜要讓他把名字簽在奴隸主的位置,也就是說有一個人會成為他的性奴……就字面上來看他似乎沒什麼損失。

這張性奴契約就跟魔獸的普通或強制契約很相似,僕從只要違抗主人的意願就會感到全身無力,沒有主人的同意甚至不能傷害任何人,比較特別的是這個契約的僕從可以無限制的遠離主人,但就前面得幾條限制來看,要真的離主人很遠那肯定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所以這條規定有跟沒有一樣。

而且上頭還有明確的說明了性奴該怎麼服侍主人,它明確的提到只有主人的生殖器進入性奴的體內,並雙方都達到高潮才算是完成一次服侍,讓他比較在意的是第二欄性奴的欄位究竟是給誰簽的?

「涅瓦洛……難道妳不信任我嗎?」蕾洛娜的聲音顯得有些委屈,雖然知道她是裝出來的,但涅瓦洛還是感到一陣心軟。

「那好吧……我簽。」

涅瓦洛在奴隸主的位置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而這時蕾洛娜卻還沒有要放他走的意思,她加快了手中套弄的速度,身體像蛇一樣扭動著,讓豐滿的胸部不斷在涅瓦洛的背上上下磨擦,他舒服得幾乎就要叫出來了。

「這是給妳的獎勵。」

涅瓦洛過了幾分鐘之後就受不了這強烈的刺激,忍不住在蕾洛娜的手中射了出來,大量的精液噴灑在桌上以及蕾洛娜白皙的皮膚上,她用力握緊男人正敏感的肉棒用力地將那尿道之中僅剩的一點給擠了出來,這讓涅瓦洛爽得都快要虛脫了。

「妳射了真多……」蕾洛娜故作驚訝地說道,從一旁拿來手帕,先幫涅瓦洛把棒子擦乾淨,似乎想給男人一種貼心的感覺,而滿是精液的手則悄悄地在契約上抹了一下,契約上的名字頓時發出了難以查覺的微弱光芒。

「非常抱歉……」

射了她滿手都是,老實說涅瓦洛心中非常爽快而且這感覺也相當刺激,但他還是接過手帕幫蕾洛娜把手擦乾淨,也趁這個機會捏了捏她的小手。

星期五,涅瓦洛因為臨時有任務所以沒辦法到居住區域拜訪,葵歐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正在疑惑為什麼涅瓦洛還沒出現,這個男人雖然可惡但畢竟體能還是遠遠勝過她,有他幫忙整理墓園,工作會容易許多。

不過今天卻來了一個讓她更加驚喜的人,那就是蕾洛娜,只見蕾洛娜依舊先走到前任團長的幕前跪下,好一陣子之後才有空起身跟她打招呼。

「團長大人……今天怎麼有空?!」葵歐驚喜萬分,她心中那雀躍的心情完全寫在臉上,她跟蕾洛娜最大的差別就是,她似乎不太懂怎麼隱藏心中的情緒和想法,所以她所說的謊言總是騙不到涅瓦洛。

「今天我有一點事情找妳……就是這個,幫我在上頭簽個字吧?」蕾洛娜將一張紙放在葵歐的手上,葵歐觸摸到的瞬間就知道這是契約專用紙。

她有些好奇地拿起來看著,不用幾分鐘的時間她的表情就越來越難看,原本就少了點血色的俏臉在看到最後竟然變得更加慘白,她的雙手顫抖著,望著蕾洛娜依舊冷豔的臉,眼眶泛紅似乎就快要哭出來了。

「蕾洛娜……團長大人,妳怎麼可以這樣子對我?」她軟綿無力的聲音多了些哽咽,讓人聽著都覺得可憐無比,而蕾洛娜此刻卻沒有多少憐憫之心。

「如果妳想跟我上床,就簽字吧!只要妳跟涅瓦洛發生一次關係,我就可以把身體獻給妳一次。」蕾洛娜說得很容易,就像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葵歐在聽見這些話之後先是露出心動的神情,接著一想到要跟涅瓦洛……正確來說是跟一個男人上床,她的表情就有些扭曲,透露出名為恐懼的情緒。

蕾洛娜在一旁靜靜等待著,她知道葵歐一定會簽的,只要一簽下去終生的自由都會跟涅瓦洛綁在一起了,而她打算讓自己成為涅瓦洛唯一的信仰,這樣一來就相當於直接控制了這兩個讓她頭痛不已的人物。

而且她相信葵歐不可能在擁有理智的情況下跟涅瓦洛發生關係,這女孩非常害怕跟男人有任何的親密接觸,所以涅瓦洛光是幫她按個肩膀她就緊張到不行。

「蕾洛娜團長大人,妳當初把我從姦淫的地獄之中拯救出來,為什麼如今又要把我推往男人的身邊?!」葵歐的淚水從眼角掙脫,緩緩地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哭得像個孩子一樣,這下蕾洛娜也感到有些心疼,走上前去用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而葵歐則直接撲到她的懷裡痛哭。

蕾洛娜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事情,這個女孩在咒語學術上能達到今天的成就,確實是靠她自己的努力,但當初卻是蕾洛娜在經過一個村莊的時候,發現了跪在男人的屍堆之中一臉絕望的她。

在女孩好不容易恢復了心智之後,蕾洛娜才知道她是用一種可以短時間內暫時讓外來的靈魂控制她身體的咒術,將一個陌生男子送給她的靈魂導入體內之後,在那短短的十秒之中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戰力,才把那些侵犯她身體的男人都給殺了,她擁有了自保的能力,卻也對這個世界徹底的絕望了……

當時就是蕾洛娜從絕望之中救了她,也就是因為這樣蕾洛娜才會這麼厭惡強暴女人的男人,當時她會想要殺掉暗泉洛德就是這個原因。

抹去臉上的淚水,葵歐抬起頭來抓過蕾洛娜手中的筆,就要簽下自己的名字,然而蕾洛娜卻在這時捉住了她的手……顯然蕾洛娜已經後悔了,她的良心告訴她自己不能這麼做,再怎麼樣葵歐也只是想追求自己心愛的女人而已。

「沒關係的,我的人生是妳撿來的,如果這是妳的意願的話……我簽。」葵歐迅速簽下了自己真實的名字,並且咬破指尖將一滴鮮血滴落在契約上。


第四十四章:狩獵



2013-07-13 Sat 01:48

不久之前,各個城鎮的魔獸相關物的物價都大幅上漲,連低階魔晶石都已經供不應求,蕾洛娜藉著這個機會將騎士團倉庫裡的庫存都給賣了,狠狠地賺了一筆龐大的收入……

魔獸相關商品大多都來自冒險者,從遠古森林或者遠洋回來的冒險者們會將這些商品賣給熟識的商行,而商行再進一步整理好商品、鑑定之後再轉賣給客戶,而這次物價大幅上漲最主要的原因就出在那些冒險者身上。

這個月估計有五百多位冒險者進入遠古森林外圍,如果只是外圍的話,每個月平均會有十幾個冒險者死亡,至於遠古森林的內圈,那概念就完全不同了,一百個人進入不一定能有一個回來,這一塊被認定為當今世界上最危險的區域,近百年來已經很少有冒險團隊願意進入這個區域。

這世界上超過三分之二的魔晶石都來自遠古森林,中階與低階的魔晶石一直都是市場上最供不應求的商品,比它更有價值的魔獸商品並不是沒有,但那些稀有的魔獸材料賣不賣得出去必須看情況,可以說幾乎沒有比魔晶石更好賣的東西了。

只要是咒語學術士,無論哪個系多多少少都得用到魔晶石,光靠術士自身的魔力很難支撐一個魔法陣、一個封印陣或者是掌控中、高階死靈生物時的損耗。

絕大多數的冒險者來到遠古森林的目的都是為了狩獵,而涅瓦洛一行人來到這裡的目的也是一樣,只不過他們選擇狩獵的目標跟一般的冒險者不太一樣……

「外圍的氣氛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糟過,連一隻最低階的魔獸都沒有出現。」克萊柏恩走在隊伍的最前端,與涅瓦洛一同確定周圍沒有危險之後才開口說道,遠古森林就像一般的森林一樣,總是會充滿了蟲子、掠食者和一些動物的聲音,然而從他們進入到現在,卻沒聽見除了葉子以外的聲音。

而跟在他們後方的是盛海文、蕾洛娜、萊克曼瑟和骷髏士兵戴特,就冒險者團隊來說這不算是一支標準的隊伍,但他們能發揮出來的戰力卻足夠強大,要不是本部需要有人留守的話,安思托大概也會在這,他們的戰力就只能用恐怖來形容了。

蕾洛娜用「可能遭受神器影響」的理由調動了人手,然而真正的原因卻是為了狩獵那傳說中,消滅了十幾支冒險者團隊的內圈高階魔獸。

神器降臨人間導至魔獸短時間內變強的例子並不是沒有,所以總部內沒有人懷疑蕾洛娜這次的行動,大多數的人都希望這次事件可以趕快結決,因為發生的位置離他們的總部太近了,如果真是神器造成魔獸異變,那騎士團很可能會因此受到重創。

萊克曼瑟發現涅瓦洛體內封印陣的能量已經有明顯的減少,他認為必須用階級足夠的魔晶石才能有效恢復那已經消耗掉的力量。不久之前就聽說有高階魔獸闖入外圍的消息,也因為這樣導致了冒險團隊大量犧牲,魔晶石和魔獸物品的產量相對減少,而全世界的魔獸商品市場都開始漲價的現象。

「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蕾洛娜抬手讓團隊停下腳步,他們進入遠古森林已經有兩天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不要說高階魔獸,就連普通生物都很難見到,再這樣盲目的尋找下去說不定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那些生物大概都躲起來了……也許我們該放出一個誘餌,比較容易讓那些魔獸盯上我們,不過這麼做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我沒辦法掌握敵手什麼時候發動攻擊。」萊克曼瑟顯然比在場任何人都還了解魔獸,但之前都沒有提出這個方法,顯然這個方法一定有它的風險,一但暴露位置他們就會從獵人的位置變成獵物。

涅瓦洛總覺得萊克曼瑟的聲音雖然依舊沙啞難聽,但卻給人一種失落的感覺,這傢夥大概不知道什麼原因心情不好,涅瓦洛猜想也許是因為新的貼身侍從是個男人吧,如果妳很關心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跟其他男人有皮膚上的接觸的可能,這無論是誰光是想像一下心裡都會不舒服吧。

「這個方法值得一試,妳們認為?」顯然蕾洛娜不想再這樣下去,更何況萊克曼瑟都說涅瓦洛體內的封印陣開始不穩定了,這不穩定到底是到什麼樣的一個程度很難說,萬一時間拖長了導致太多變數,說不定每個人都會有生命危險。

「我沒意見。」除非是跟盜墓有關,不然盛海文老人家通常都不會有什麼意見。

「我覺得不錯,總比現在這樣無聊還來得好。」克萊柏恩聳聳肩,這兩天他都不斷懷念著老婆的懷抱,就算是進行例行訓練也比現在這狀況有趣得多。

蕾洛娜對著涅瓦洛露出了淺淺的笑容,雖然知道那笑容是虛假的,但涅瓦洛還是忍不住沈迷於其中,他只是輕輕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萊克曼瑟的建議。

「這個方法很簡單,只要帶著魔獸一起行動就行了……對了,這段期間我非常虛弱,除了淨化、恢復、解毒這類比較簡單的術之外,關於戰鬥我可能幫不上忙。」萊克曼瑟說這話的時候很顯然有些失落。

很快所有人就把目光放在涅瓦洛的身上,而涅瓦洛只能無奈地搖搖頭把手環舉至手頂,一團淡藍色的煙霧忽然從手環冒了出來,在他的身旁慢慢凝聚成人形,西貝瑞絲一出現就被一群盯著她看的人嚇了一跳,萬分緊張地躲在涅瓦洛身後。

涅瓦洛摸了摸西貝瑞絲的頭,想辦法讓她放下心來,克萊柏恩和萊克曼瑟看在眼裡頓時一陣羨慕,而蕾洛娜則是在心中暗暗鄙視著這個男人,她相信涅瓦洛肯定已經跟南海女妖發生肉體上的關係,人類與魔獸發生不純潔的關係讓她想著都有些噁心,在心中對涅瓦洛的印象更差了。

一想到上次那骯髒的東西還噴得她滿手都是,那種噁心的感覺真讓人受不了,她恨不得現在就把涅瓦洛給砍了……但最可恨的就是她並不能這麼做!

該死的神器!該死的男人!

遠古森林的樹木不像一般的森林那樣密集,就算在這森林之中騎馬奔馳也不會有太大的難度,不過這裡的樹木卻異常的高大,而且還時常會看到只有這裡才有的一些特殊物種,比如會發射針狀的種子攻擊動物的植物,等動物死了之後這些種子就會發芽,無論多少種子,它們都會集中並生長成「一束」新個體。

這也是萊克曼瑟雖然身體有問題但還是得跟上的原因,整個騎士團裡沒有人比他了解魔獸和這裡的植物,一些麻煩的生物他甚至能用最有效的方法逼退,一行人就省去了不必要的戰鬥,如果少了他這一趟任務可能會有很高的機率失敗。

西貝瑞絲是中階的魔獸,比起低階或者最低階的魔獸她更容易吸引高階魔獸的註意,魔獸可以藉由吸收魔晶石來增強自身的魔晶石,這也是為什麼西貝瑞絲在吃了黃金色魔晶石之後會進階的原因。

果然有西貝瑞絲的存在,周圍很快就有了一些動靜,不過絕大多數都是原本隱藏起來的低階魔獸,在感受到中階魔獸的存在之後,嚇得落荒而逃而造成的騷動,西貝瑞絲看著某些逃跑的魔獸,露出了相當垂涎的神情。

「回來!別離我這麼遠。」涅瓦洛出聲提醒之後,西貝瑞絲才一臉不爽地回到隊伍之中,每次她出來總是要吃一堆東西才會開心,涅瓦洛之前賺的一百金幣有超過一半就是被她給吃了……

「註意!情況不對勁!」

萊克曼瑟馬上在每個人身上施展「激發、心靈、專註」,作用是讓每個人的判斷力快上十分之二秒到十分之三秒,與同伴之間的判斷比較不容易衝突,身體的反應不容易被複雜的判斷所幹擾……等等。

緊接著他給自己施放了一個相當複雜的咒術,原本呆呆跟在他身旁的骷髏士兵戴特忽然分解成許多部位,一一組裝在萊克曼瑟的身上,而每一根組裝上去的骨頭都會冒出微弱的白光連接在一起,這是死靈法師最常見的保命招式之一――骸骨鎧甲,老實說這對防禦並沒有幫助,隨便一個人來一刀還是可以把他捅死。

這一招的重點是,施術者在一段時間內會擁有骷髏士兵的體能,如果骷髏士兵的體能不夠強那當然一點意義都沒有,而戴特的體能在場每個人都領教過,聽說萊克曼瑟並不擅長製造死靈生物,戴特是他撿到的骷髏兵,明明沒有被強化過的痕跡就擁有這樣強悍的實力,真不知道他生前是什麼樣的人物。

「吼!」

一隻有著六隻腳,身上長著大量鱗片的怪異魔獸忽然衝了出來,立起上半身揮動那強壯的前肢直接掃斷了一棵大樹,樹幹、木削還有大量的塵土碎石都被掃至半空,這樣的速度和這強悍的力量,如果不是眾人閃得快,這一下可能會直接滅團!

「這樣的速度,難怪會死這麼多冒險者,哈!」眾人都閃得遠遠的,而盛海文則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魔獸的背上,他的閃避能力真的是無人能及,在任務之中他最大的作用就是負責牽制魔獸,在場他擁有最高的生存率。

而涅瓦洛的作用也是牽制,他讓西貝瑞絲分出許多幻影來迷惑這頭魔獸,但是魔獸只是用尾巴掃了一下超過一半的幻影就消失了,這樣的牽制還不如精神震撼還來得有效,但精神震撼實在太消耗魔力了,涅瓦洛只好想辦法讓西貝瑞絲把這些幻影的分布位置弄散一些。

而他本身則必須守在蕾洛娜的身旁,畢竟這是他身為貼身侍從最重要的作用,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保護騎士團長的人身安全。

克萊柏恩左手持拳爪右手拿單手劍,在盛海文逼得魔獸抓狂時在魔獸的正前方與它周旋,嘴裡不時念咒施放元素系咒術,一道道扭曲不止的雷矢往魔獸的身上打,但無奈這魔獸的鱗片太過強韌,雷矢除了稍微幹擾魔獸的動作之外,根本就沒有太大的作用。

早已經閃到最後方的萊克曼瑟,看清楚魔獸的長相之後才對著蕾洛娜說道:「這是一種名為『六足戀人』的高階魔獸,它們一般來說都是一公一母一起行動,這隻是母的,這就說明肯定有一隻公的在附近!

「高階魔獸一般來說會擁有兩種特化能力,『六足戀人』的特化能力是憤怒、土盾以及心靈聯繫,憤怒會使它們擁有更龐大的力量,而土盾則是它們用來困住獵物和保護自己的手段!」老實說連萊克曼瑟都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種麻煩的高階魔獸,而且他們還必須面對兩頭高階魔獸。

盛海文此時抓準了機會,將鬥氣凝聚在拳頭上往魔獸如蛇一般的腦袋敲了下去,只聽見「砰」一聲將魔獸的上半身給打趴了,而克萊柏恩則趁這個機會想上去砍一劍,沒想到一砍上去卻忽然感受到右手發麻……這鱗片超乎想像的硬。

接著他忽然感覺地上傳來震動,原本好好的地板忽然隆起,像一面牆壁一樣硬生生上升了兩公尺高,連樹根都拔地而起導致一棵樹的歪斜,而克萊柏恩則在一聲驚呼之後藉著土盾上推的力量也跟著跳到「六足戀人」的身上,面對那一大片鱗片他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萊克曼瑟,妳有沒有帶毒物在身上?」蕾洛娜想了一陣子之後才問道,這是她能想到對付這種魔獸最有效的方法了,雖然它們的弱點一般來說都在腹部,但這魔獸蠻橫的力量和速度來看,還沒在它腹部留下致命傷,應該就會被壓死了。

所以有必要先虛弱這大蜥蜴的體質,毒是最好的方法。

「麻痺、侵蝕消化器官專用。」萊克曼瑟將一個裝著淡紅色液體的玻璃瓶扔到蕾洛娜手中,涅瓦洛則負責轉達蕾洛娜的意思,正在與怪物糾纏的兩人馬上就改變了戰法,西貝瑞絲也把幻影改變成她自己的樣子,而且數量並不是很多。

「扔準一點。」蕾洛那把這瓶子放在涅瓦洛手中。

「吃我這一拳!」盛海文老人家似乎打上癮了,趁魔獸忙不過來的時候又是一拳打在「六足戀人」的頭上,這母魔獸一陣搖頭晃腦就快要倒在地上,而克萊柏恩則學著老人家的方法收起了自己的劍,將鬥氣凝聚在拳頭上,一拳往魔獸的左前肢敲了下去,逼得牠連好好走路都困難。

但這對魔獸來說並不是什麼太嚴重的傷害,很快牠的雙眼冒出了妖異的紅光,猛然從地面上躍起,盛海文沒想到牠會忽然跳起來,整個人直接被推到半空中,克萊柏恩抓準時機在他著地之前馬上衝上去接住。

兩人馬上就被魔獸喚出的土牆給擊飛。

「像這種時候牠就會想要吃東西了。」當萊克曼瑟說完這句話,六足戀人忽然往西貝瑞絲的方向衝了過去,而這時涅瓦洛自然也開始拔腿衝刺。

在魔獸張嘴咬下的瞬間涅瓦洛也把毒瓶扔入牠的嘴巴之中,而牠咬到的只是西貝瑞絲的幻影,沒想到食物沒有吃到居然還咬破了不得了的東西,大量的唾液從嘴裡噴了出來,牠死命地想把這該死的東西從嘴裡吐出來,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牠眼睛裡的妖異紅光開始變弱,整個身體的動作也開始變慢,整張嘴都不受控制地開始流著口水,似乎因為身體裡傳來的疼痛讓牠不斷發出痛苦的哀豪。

魔獸用尾巴和前肢努力掃開這試圖接近牠的兩個人類,但在這樣下去也只不過是拖延死亡的時間而已,牠現在唯一能期待的就是「戀人」能及時趕上。

一股強悍的衝擊力量直接讓雙腳拔地而起,克萊柏恩還來不及搞清楚怎麼一回事整個人就撞在樹幹上,強烈的疼痛讓他差點把胃酸都吐了出來,在短時間內他大概是沒辦法從地上爬起了……

「嘶……吼!」他看見的,是那閃爍著妖異紅光的雙眼,燃燒著憤怒之火的目光。

「轟!」的一聲,魔獸強壯的前肢用力敲打在地上,地面上頓時龜裂,那裂痕在短時間內蔓延開來,可見這一擊的力量有多麼恐怖……

「媽的,差點就死了!」

從涅瓦洛的手中下來之後,克萊柏恩才抹去臉上的冷汗,而盛海文和西貝瑞絲也在這時回到了他們身邊,只見母的六足戀人已經趴在地上難以動彈,而公的六足戀人則用無比憤怒的目光盯著他們看。

「如果是我老婆被人猛敲腦袋,還在吃東西的時候被下藥,我不爽的程度肯定就跟這頭大蜥蜴差不多。」神奇的是才剛從地獄之門回來的克萊柏恩,面臨這絕境竟然還有心情可以開玩笑。

「妳說如果我繼續調戲他老婆,他會不會氣到吐血?」盛海文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作出一副對對方老婆很感興趣的樣子。

蕾洛娜似乎已經習慣了,對於兩人不正經的玩笑話她完全不在意,與那憤怒的公魔獸對視著,只見那公魔獸似乎沒有主動發動攻擊的意思,而是一直護在母魔獸的身邊,此時她的心中忽然有了一個不錯的點子……


第四十五章:葛蘭洛特



2013-07-14 Sun 05:19

高大的遠古樹木倒得倒、爛得爛,被清出來的一大片空地上佈滿了裂痕,某些地方還豎立著二到五公尺高的土牆,以及召喚土牆時出現的坑洞,這一塊區域再也沒有原先的樣貌,短短幾分鐘內已經成森林變成了地獄。

老人家戴著矮人望遠鏡,腳下的雙腿化為殘影在這一片障礙之中靈活穿梭,這些東西對他似乎沒有太大的影響,在後仰滑入那窄小的木柴縫隙之前,他順手仍出兩支飛刀射向公魔獸的雙眼,正要發動攻擊的公魔獸察覺到危險而轉過頭來,發出震撼的咆哮,兩支飛刀打在那滿是鱗片的臉皮上,毫無傷害。

克萊柏恩臉上掛著血痕,用拳爪勾住公魔獸的一條腿,手腳並用躍到魔獸的背上,以最快的速度將閃爍著鬥氣光芒的一拳打在那蛇一般的後腦,那強烈的衝擊讓公魔獸連操縱自己的身體都有一定程度的困難!

又是一拳,打得公魔獸腳步散亂,發狂似地衝刺想將背上那該死的傢夥給甩下,這一衝直接撞倒了幾科遠古樹木,還有一棵早已躺在地上的樹幹被踢飛,直直地往蕾洛娜的方向飛去。

涅瓦洛一躍而上,手起刀落將那粗壯的樹幹直接劈成了兩段,這對一般的騎士或狂暴戰士來說都有些難度,然而涅瓦洛的鬥氣卻超乎想像的鋒利,要直接斬斷這棵樹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難度,被分成兩段的樹幹墜落在兩旁,而涅瓦洛則穩穩地著地之後回到蕾洛娜的身邊。

「兩人可能應付不來……涅瓦洛妳去幫他們!」

「可是,團長大人,妳的安全……」

蕾洛娜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回應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在那佈滿鱗片的背上根本沒地方可以抓,克萊柏恩終究是被甩了下來,他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就以幾乎匍匐在地的姿勢快速竄逃,魔獸的重擊和土牆的追擊緊追在後,如果他動作稍慢一點可能非死及傷。

盛海文忽然一躍而上,魔獸見到這個送上來的食物並沒有張開嘴,母魔獸的下場讓牠學乖了,來歷不明的食物還是別隨便吃比較好,牠直接用前肢往回打,然而這時盛海文卻一手勾住魔獸的嘴角,在半空中硬生生改變了方向,而失去目標的前肢則直接打在魔獸自己的頭上。

雖然不痛不癢,但魔獸還是對這難纏的人類感到無比憤怒,不斷用腳踩踏、掃動試圖想把這該死的傢夥弄死,搞得牠身邊煙塵密布根本看不清楚牠腳下的狀況,而盛海文忽然拖著大量沙塵從中跳了出來,幾個飛躍就躲到一旁的森林之中。

而魔獸似乎還沒發覺獵物已經逃跑,在胡亂敲打了好一陣子之後也只能四處咆哮,因為牠根本不知道那該死的傢夥跑哪去了,這時克萊柏恩試圖爬到牠的背上卻被發現,一道土牆直接擋住了他的去路,魔獸直接一腳將這個無路可逃的該死人類給踩死……腳抬起的時候原地只剩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這時察覺到新敵人靠近的魔獸,張嘴想要咬起倒在地上的一個樹幹向前甩去,沒想到這麼一咬卻什麼也沒有咬到,因為那只不過是西貝瑞絲製造出來的幻影罷了,涅瓦洛則趁著這個機會直接跳到牠的背上。

凝聚了鬥氣的一刀直接往魔獸的頭上插了下去,鬥氣在突破魔獸的鱗片之後就應聲碎裂,而刀身也只沒入一節,涅瓦洛正想用力將整支長刀插進去的時候,魔獸卻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瘋狂甩動頭部想將他從頭上甩下。

「盛海文前輩……幫個忙!」

涅瓦洛握緊刀柄,整個人跨坐在魔獸的頭上,他現在也只能盡可能不讓自己被甩下,而現在這狀況根本就沒辦法施力把刀插入,他只能向盛海文老人家求救。

幾支飛刀從廢墟之中飛了出來,即使魔獸正在亂動也能擊中眼角附近,厲害的是這些飛刀並沒有誤傷到涅瓦洛,可惜的是它們都沒辦法命中魔獸的眼睛,盛海文在沒辦法的情況下只好轉頭往虛弱的母魔獸的方向衝去。

公魔獸註意到母魔獸的求救聲,猛然停下一切的動作回頭望去,發出了一聲令大地都為之震撼的瘋狂咆哮之後衝了過去,而才剛起身的涅瓦洛馬上就站不住腳,隨著魔獸猛然止步,他整個人也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與正要逃跑的盛海文撞在一塊!

「唉呦!我一把老骨頭都要給妳撞散了!」

「前輩抱歉!」

三面土牆直接把兩人給困住,魔獸抬起前肢就要重重地敲下!

這時一道人影順著魔獸的背部往上衝刺,張嘴發出了氣勢不遜於魔獸的咆哮,抬起沾滿了血的手臂,握緊的拳頭上冒出了耀眼的鬥氣光芒,重重地一拳直接打在長刀的刀柄上,將這武器直接敲入魔獸的腦袋之中。

魔獸一翻白眼,全身抽蓄了兩下之後無力地倒在母魔獸的身上,而母魔獸見到公魔獸的死亡也發出了相當絕望的叫聲,牠忽然張嘴將沾滿鮮血的魔晶石給吐了出來,完全失去力量的母魔獸與公魔獸趴在一起,漸漸的失去了生命……

「妳這傢夥還沒死阿?」望著從公魔獸屍體上跳下,無論是下巴還是雙手都正在滴血的克萊柏恩,顯得有些驚訝。

「盛海文前輩,是在說這個嗎?」涅瓦洛指著一旁的地上,只見西貝瑞絲雖然一臉很不開心,但還是張開自己的雙手……只見他所指的位置很快就出現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這是他離開安格歷亞廢墟之前無聊讓西貝瑞絲記下來的一個畫面,沒想到會在這場戰鬥中派上用場。

「我發誓我之後再也不接這種任務了……差那麼一點就見不到我老婆了……」克萊柏恩顯得有些虛弱,顫抖著手從地上撿起那顆比拳頭還小一點的高階魔晶石,這顆魔晶石不像大多數的低階魔晶都呈現紫色,它是相當耀眼的火紅色。

西貝瑞絲望著克萊柏恩手上的魔晶石,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露出一副肚子餓的模樣,但是她的主人並沒有同意她吃東西,無論她怎麼暗示都無動於衷,她氣得只能回到涅瓦洛的身邊鬧彆扭,最後拿她沒辦法涅瓦洛也只能施捨一點血給她喝。

「妳們做得很好,這次的事件超乎想像的兇險,取出公魔獸體內的魔晶石之後就回程,至於這次的調查我會另外再想辦法。」蕾洛娜見目標達成了,這兩顆魔晶石應該能維持封印陣好一陣子的穩定,她馬上下令回程。

有涅瓦洛的幫忙,他們用了五分鐘的時間就將公魔獸胸口的魔晶石給挖了出來,就在他們收好這些魔晶石打算延著原路回去的時候,一個全身壟罩在鬥篷之中的高大女子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之所以看得出是女人,那是因為鬥篷本身並不寬鬆,而且女人有著一對過目難忘的碩大豪乳和渾翹的美臀,只要智商沒有問題都能一眼認出這個人是個女人……眾人可不認為這個女人忽然將他們攔下來,純粹只是為了打招呼之類的,每個人馬上擺出了戰鬥姿態。

緊接著忽然又有三個人分別從三個方向包圍了他們,而他們的左手無一例外都舉著短杖,萊克曼瑟想說些什麼但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雖然還能思考但身體已經動彈不得,這很顯然是精神系魔法的惡意攻擊。

涅瓦洛很快就發現情況不對勁,而在這種狀況下也只有他還能操控自己的身體,那些惡意針對他的魔法攻擊通常都會被封印陣給吸收,所以這樣的攻擊通常對他來說是沒有用的。

他擋在蕾洛娜的身前,掃視著這來者不善的四個人,問道:「妳們想做什麼?」

「很抱歉,雖然我不願意用這種手段,但卻不得不這麼做……這樣吧!我們來打一場,如果妳能打過我或者平手的話,就放妳們走,如何?」當她走近的時候涅瓦洛才發現她有多麼高大,兩米多的身高似乎比洛德還要高了些,他下意識就認為這個人應該來自北方,而且肯定是石壁一族。

「我想我沒有選擇。」通常很多事情到了他身上都沒有選擇,老實說一直以來他也已經習慣了,像出遠門會被突襲這種事情他不是沒想過,只是沒想到這次的對手會這麼強悍,他拔出自己的長刀和飛刀,問道:「如果我輸了呢?」

「那麼妳就要跟我走,而妳的夥伴……會死。」涅瓦洛註意到她的用詞和語氣,她似乎不願意將他們處死,似乎正如她剛才所說的,她不得不這麼做。

「無論如何,我都希望她可以活下來。」涅瓦洛指著身旁動彈不得的蕾洛娜說道,雖然他知道自己沒有談條件的本錢,只見這個高大的女人在猶豫了幾秒之後才點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條件,這也讓涅瓦洛暫時鬆了口氣。

「只要能先讓對方見血就算勝利。」女子脫下壟罩身體的鬥篷,將它直接扔在一旁,一舉一動之間一點都沒有女人的感覺,涅瓦洛覺得她就像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舉手抬足之間都比他更有雄性氣質。

那碩大的豪乳被一條棕色的布給包裹著,而翹挺的豐臀和修長的美腿則被一條貼身的長褲束縛,大片的小麥色肌膚都暴露在空氣中,結實的腹部、腰部和手臂充滿了力量感,用力時開始膨脹的肌肉肯定蘊含了龐大的爆發力。

有些自然捲的墨黑色頭髮,細長鳳眼之中仿彿能夠勾魂的金黃色瞳孔緊緊盯著眼前的對手,猶如被利刃雕削出來的悍麗臉頰,挺直的鼻樑和看來柔潤十分的豐厚嘴唇,令她看來英氣凜然卻又充滿了女人味。雖然知道現在不是發情的時候,涅瓦洛還是被她的長相給吸引了,而這感覺不屬於女人的身材在她的身上卻超乎想像的誘人。

她的存在,簡直就是一種藝術。

「葛蘭洛特‧斯卡蒂,這是我的名字,妳呢?」她的聲音聽起來相當成熟,圓滑柔潤中帶有些纖細,非常符合她本人的風格,她從背後拿出一對造型普通的拳刃,一手一支對著空氣揮了兩下。

「涅瓦洛,請多指教……那我們開始吧!」涅瓦洛將飛刀反握,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道,當他才這麼說完的時候就猛然發覺,那高大的女人只用一步就衝到了他的側邊!這女人雖然高大,但速度出乎意料的快!

沒有任何複雜的技巧,就只是一個單純的突進,而左手的拳刃順勢往涅瓦洛的腹部斬去,這一擊蘊含了葛蘭洛特全身的力量,涅瓦洛可不認為自己擋得下來,幾乎第一時間就向前躍去,直接讓身體從拳刃的上方躍過,半空中回手就往葛蘭洛特的脖子砍去,這一刀非常致命!

葛蘭洛特一腳忽然向前一踏,身體猛然止步,一個回身左手就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拳刃與飛刀的刀刃碰撞在一塊,涅瓦洛被震得左手發麻,整個人在著地的時候幾乎失去了平衡,順勢一個翻滾直接與葛蘭洛特拉開距離。

葛蘭洛特直接衝上前來,臉上露出了瘋狂的笑容,外露的潔白牙齒和那放大的眼眶、縮小的金色瞳孔,她的臉龐在此刻竟然變得有些猙獰,每一砍一刺之間都表露出十足的瘋狂,而涅瓦洛在這刀光之中穿梭,葛蘭洛特每一次出手都讓他感覺越來越吃力……

涅瓦洛的身體忽然向一旁滾去,快速的拳刃直接割破了他的衣服,他用幾乎匍匐在地上的姿態,整個人就像彈簧一樣彈出,右手握緊長刀往葛蘭洛特的身上刺去,而長刀的刀刃也冒出了屬於鬥氣的光芒。

這一刀刺中,必死無疑!

葛蘭洛特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顯然要閃開已經來不及了,但這時真正亂了陣腳的卻是涅瓦洛,因為他猛然發現自己的鬥氣似乎被某種力量給排斥了,只見葛蘭洛特抬起的手臂上忽然閃爍出熟悉的光芒。

鬥氣!

而這鬥氣的型態超乎他的想像,正常來說鬥氣不是凝聚在體內的某一個位置,就是透過武器或工具呈現出來……他從來沒有看過這種可以直接凝聚於皮膚外的鬥氣,它就像鎧甲一樣包覆著女人的皮膚,雖然這層鬥氣不如真正的鎧甲來得堅韌,卻能利用鬥氣的排斥特性,排斥他的攻擊!

原本就算不能刺殺敵人也能傷到敵人的一刀,因為這忽然出現的鬥氣鎧甲,那兇猛的攻勢忽然緩了下來,而葛蘭洛特則趁著這個機會反手一刀震開涅瓦洛的致命一擊,危機解除之後她手臂上的鬥氣鎧甲就消失了。

「妳的鬥氣很不正常。」葛蘭洛特沒想到涅瓦洛的攻擊竟然直接刺穿了她的鬥氣,如果這一刀涅瓦洛是用砍的話,她根本就擋不住,要保命恐怕只能直接犧牲掉這條手臂!

「妳也是!」這時他才知道自己的認知錯誤了,因為他印象中洛德有說過,石壁一族是沒辦法學習鬥氣的,既然她能使用鬥氣那就說明了她不是石壁一族的戰士。

兩人的動作奇快無比,涅瓦洛的動作比葛蘭洛特更靈活一些,不斷在那拳刃的刀光之中閃避著,相對的他的攻擊時機也更少了一點,但每一次攻擊都是十足的致命,一時之間看不出兩人之間誰更有優勢。

一拉開距離涅瓦洛馬上回身射了一支飛刀,接著用最快的速度從葛蘭洛特的身旁飛躍而過,用高難度的姿態往她的背部刺去,雖然這招是最近才學會的,專門用來對付貼身戰鬥的攻擊招式,但涅瓦洛卻超乎想像的上手,他覺得自己好像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不知何時他也面對過類似的情境。

葛蘭洛特忽然一個後仰,用兩把拳刃將涅瓦洛刺去的長刀砍落,雖然這一擊因為動作的關係出力並不大,但涅瓦洛也因為剛才那高難度的動作,讓這一擊在這瞬間註定沒有太大的力量,在這第一時間就被反制了。

葛蘭洛特在倒地之後往一旁滾了兩圈,身體靈敏地從地上彈起,兩步將速度提升至極限,涅瓦洛只來得及將那忽然砍來的拳刃給震開,他就感受到腹部傳來一陣衝擊,葛蘭洛特的胸部整個貼在他的臉上,而那堅硬的膝蓋則也頂在他的肚子上,他強忍著吐血的衝動,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飛去。

這時他察覺到了,葛蘭洛特的瞳孔正散發著微弱的亮銅色光芒,那猙獰的面容是何等的瘋狂,她仿彿完全沈浸在這場戰鬥之中,她才是這場戰鬥的主角!

西貝瑞絲被敵人壓制著,涅瓦洛沒辦法用任何的幻影掩護自己,他現在只能把任何學過的本事都拿出來,因為他知道這場戰鬥沒有人可以幫助他,然而只要輸掉戰鬥就會賠上三條人命,他……輸不起!
2019-2-21 21:4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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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祝好運



2013-07-15 Mon 16:39

寂靜到令人感覺詭異的森林之中,只有微風的拜訪造成樹葉的騷動,以及那偶爾會出現幾次的金屬碰撞聲……三個全身包裹在鬥篷之中的咒語學術士,高舉著短杖嘴裡念著冗長的咒語,而四個人類與一個南海女妖就被困在三人中間,就像五座雕像一樣完全動彈不得。

葛蘭洛特兩大步直接貼到涅瓦洛的面前,順勢一刀砍向對手的胸口,而後者則迅速後仰看著這鋒利的刀刃從面前而過,雙手撐著地面而腳上凝聚鬥氣往葛蘭洛特的小腿踢去,這一腳卻忽然踢空……

葛蘭洛特拳刃左右分開並一躍而起,就像一隻鷹隼一樣在半空中張開翅膀,這一對翅膀忽然向下合攏,兩支拳刃帶著葛蘭洛特全身的重量往涅瓦洛的身上刺去,而涅瓦洛只能狼狽地向一旁快速翻滾,來閃避這次的攻擊。

從開始到現在,涅瓦洛覺得自己根本沒掌握到幾秒優勢,而葛蘭洛特就像一頭嗜血的猛獸一樣越戰越猛,每一次失手只會讓她的攻勢更加猛烈,不斷揮出的拳刃就像雨點或流星一樣,重點是她的動作沒什麼套路……幾乎都是看什麼樣的狀況就直接做出不同的反應,似乎沒什麼多餘的想法和技巧。

涅瓦洛咬緊牙根,因為再這樣下去不過是拖延自己輸掉這場決鬥的時間罷了,他必須想辦法改變這一切!

使用「耳目」讓視覺和聽覺與身體分開,會讓身體在反應上變得些微遲鈍,這是因為感官和身體的判斷不協調所造成的,這也是涅瓦洛沒有在這場節奏快速的戰鬥中使用「耳目」的原因,但他現在改變主意了。

正要再度衝鋒的葛蘭洛特楞住了,沒想到這個快要被她逼向絕路的男人竟然在這時候閉上雙眼――難道這是打算投降的意思嗎?但是他的身體卻擺出了跟剛才不一樣的戰鬥姿態,看上去跟投降這兩個字一點關係都沒有,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一種引對手上鉤的陷阱?

無論如何,會在跟比自己強的對手決鬥的情況下還閉上雙眼,這絕對是一見不正常的事情,不要說對手比自己強,就算是實力不錯的騎士,閉著眼睛對付一個沒學過武術的土匪都有很大的生命危險。

葛蘭洛特還沒動,涅瓦洛卻先一步展開了攻勢,左手緊握飛刀擺在身後而右手的長刀則指著地面,雙手毫無擺動的奇異奔馳姿態。

葛蘭洛特面對貼向前來的涅瓦洛,直接一拳將拳刃送了出去,這一刀只要涅瓦洛閃不開的話腦袋肯定會被砍下來,然而事實卻總是出乎意料,這一刀雖然是幾乎貼著涅瓦洛的皮膚而過,卻完全沒有傷到他的脖子,因為他的身體在那一瞬間竟然硬生生停了下來,待葛蘭洛特的胸口大開之際才猛然貼上前去。

葛蘭洛特心裡一緊,左手的拳刃迎了上去,而涅瓦洛卻直接用長刀將這支拳刃給拍開,左手的飛刀直接刺向葛蘭洛特的腹部。

這是開戰以來葛蘭洛特第一次這麼狼狽,她整個人倒在地上,用與之前差不多的動作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猛然彈起,但這次她卻沒有馬上發動攻擊,因為她的對手已經衝了過來。

一個側身閃開涅瓦洛兇猛的斬擊,葛蘭洛特身子一轉猛然往他的背部砍去,沒想到當她轉過身來的時候卻發現,涅瓦洛早已比她先一步完成了轉身的動作,剛才那一個斬擊肯定沒有出太多的力量,不然他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轉過來!

兩人幾乎同時做了回身斬擊的動作,然而涅瓦洛的速度要快了一些,他直接把葛蘭洛特的拳刃給斬開,接著兩把飛刀從另外一隻手中飛出,這時涅瓦洛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因為這兩把飛刀如果射中,沒有瞎了眼就肯定毀容。

葛蘭洛特一個後仰,艱難地閃開這兩把飛刀,這時她模仿涅瓦洛的動作,雙手撐地而一隻腳踢向涅瓦洛的小腿,這時如果他選擇硬碰硬肯定會吃虧。

而涅瓦洛早在她把腳踢出來的時候就向一旁翻去,用葛蘭洛特相似的方式從地上彈起,然而不一樣的是,他雙手反握長刀及飛刀,在半空中舉起雙手做出了「蛇咬」的動作,用無比兇猛的姿態往地上的獵物咬去。

這時兩人的立場已經跟剛才不一樣了,雙持拳刃的狂戰士沒辦法伸展手腳,她就像被蟒蛇緊緊束縛的獵物,現在她必須面對的是這隻蟒蛇已經張開的血盆大口,那彈出的兩顆尖銳獠牙馬上就可以取走她的性命!

葛蘭洛特連滾帶爬,閃過涅瓦洛那兇猛的一擊,起身想要重新穩住自己腳步的時候,卻猛然發覺涅瓦洛已經近在眼前!

在場的每個人都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訝異,就連那三個不了解武術的咒語學術士,也能明顯看出涅瓦洛這時的反應跟動作都跟剛才不一樣了,他仿彿能知道葛蘭洛特的想法,總是在她發動攻擊的前一刻做出相對的反應。

而蕾洛娜則深刻體會過涅瓦洛在這種狀況下的可怕,這個男人閉上雙眼的時候居然可以看到五百公尺外的東西,也能清楚找出那些潛伏在各處的騎士團哨兵,而在戰鬥中,他甚至可以預測對手的下一步動作,用異於常人的反應速度做出應對。

放出「耳目」戰鬥的好處很明顯,涅瓦洛相當於是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這場戰鬥,他可以清楚看見對手做出的任何招式、假動作。最大的缺點就是操作自己的身體會變得困難,能夠準確拿捏攻擊的角度、力道和敵人的位置,都是他在一次次的訓練之中慢慢試驗出來的。

葛蘭洛特開始感到力不從心了,無論她做出什麼樣的攻擊對手都會先一步反制,對方就像能完全讀懂她的想法一樣,已經知道她想做出什麼樣的攻擊和反應……即使如此,她可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戰鬥的人!

再一次的,她的金黃色瞳孔散發出亮銅色的光芒,兇猛的兩拳讓涅瓦洛的衣服又多出了兩條傷痕,拳刃與涅瓦洛的長刀猛地碰撞在一塊,刺眼的火光閃爍之後,涅瓦洛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飛退,而葛蘭洛特則趁勝追擊!

原本應該在幾分鐘內就結束的戰鬥,在兩人一來一往之間,十幾分鐘很快就過去了,而三個咒語學術士早就拿出備用的魔晶石,以他們的能力要這麼長時間施展精神壓制是相當吃力的一見事情,他們只希望葛蘭洛特趕快把這場戰鬥結束,不過就目前的狀況來看這似乎是很困難的事情。

葛蘭洛特就像一頭匍匐在地上的野獸,汗水不斷從小麥色的皮膚上冒出,而劉海上也掛著許多正要低落的汗珠,被汗水浸濕的纏胸布緊緊貼在皮膚上,隱約能看見豪乳頂端那對正在搖晃的堅挺。

涅瓦洛直立在她的面前仍舊閉著雙眼,長刀在前飛刀在後,要不是胸前因為粗重的呼吸而不斷起伏的話,現在的他看起來肯定就像一尊雕像。這時他已經快感受不到自己右手的存在了,身體也越來越沈重,長達十幾分鐘的極限戰鬥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而葛蘭洛特的體力顯然就比他優秀許多。

沒有多餘的想法,漆黑的身影和小麥色的身影很快又戰在一塊,兩人幾乎不要命地瘋狂出刀斬擊對方,一秒之內就擦出了三道刺眼的火光,一人揮拳另一人斬擊,出拳之人驚人的迅速,而斬擊之人的動作超乎想像的準確。

接下來就是長達近一分鐘的金屬碰撞聲,每一次斬擊兩人的動作就會變得更快,而金屬碰撞聲隨著每一秒過去都會變得更加及促,呲牙裂嘴的兩人表情都相當猙獰,似乎不撕碎對方就絕對不會罷休。

「喝啊!」

「吼!」

涅瓦洛的長刀爆發出鬥氣的光芒,而葛蘭洛特的手臂上則覆蓋著一層鬥氣,兩人不約而同發出了咆哮之後躍向對方,很快那鬥氣劇烈碰撞時產生的強烈光芒就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涅瓦洛的身體忽然飛了出去,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撞在樹幹上,雙手再也抓不住武器只能任由它們落地,倒在的上的他忍不住一口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輸了……嗎?」

葛蘭洛特走到他的面前,像拎著小孩一樣把他從地上拉起,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一個讓涅瓦洛一頭霧水的滿意笑容,回過身對著那三位咒語學術士大聲說道:「放了他們!我們收隊!」

這時涅瓦洛才註意到,剛才被拍過的肩膀上殘留著血跡,葛蘭洛特的右手正在滴血,她果然遵守諾言,只要他能勝利或打成平手就放他們走……

「希望有機會能再交手,祝好運!」

葛蘭洛特帶著三個人走了之後,涅瓦洛搖搖晃晃地靠在樹幹上喘息著,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可以讓自己站著,然而看這剽悍的女人奔馳而去的模樣,忽然有一種無力感從心底湧出,如果這是在戰場上……他早就死了。

蕾洛娜一行人在他們走了約半分鐘之後才恢復行動,西貝瑞絲則萬分緊張地充到涅瓦洛面前,涅瓦洛還來不及感動,就感受到軟軟的東西貼在他的嘴唇上,接著有一條靈活的軟肉撬開了他的牙齒,貪婪地吸允著他嘴裡的鮮血。

克萊柏恩和萊克曼瑟在心有餘悸之餘,還是對涅瓦洛的艷福感到無比的羨慕,不過涅瓦洛本人卻是相當無奈,因為西貝瑞絲會這麼積極純粹只是想要喝他的血而已……

兩天之後,一隻腿上綁著紙筒的老鷹飛向丘貝利斯,北方的寒風逼得牠不得不放低飛行高度,在一聲長嘯之後轉頭飛向丘貝利斯附近的森林之中,不久之後就有一個騎士騎著快馬往丘貝利斯奔去。

很快的這封信就送到安卓狄亞斯的手上,他坐在客廳閱讀著信中的內容,反覆閱讀了幾次之後他就將信揉成一團,隨手扔入火爐之中讓它燒成灰燼。

「真不愧是希伊德的學生及接班人,蕾洛娜就跟當年的他一樣謹慎,不僅沒有讓騎士團裡的人知道涅瓦洛的身分,還用『貼身侍從』這個職位讓他難以離開自己的視線……不過經歷這次的事件,她也不敢帶涅瓦洛出門了吧?」安卓狄亞斯仿彿在自言自語,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後就露出讚賞的表情,輕輕點點頭對蕾洛娜表示肯定。

「而涅瓦洛似乎還沒『睡醒』,如果是當年的他,葛蘭洛特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安卓狄亞絲似乎在回憶往事,接著又因為過去的記憶實在太過模糊,也只有某些重要的記憶會至今還清晰地記在腦海中,他笑了笑問道:「國王陛下、地牢巫師會的狀況怎麼樣?」

用布和皮革製作的黑色戰鬥衣上,背部和手臂、大腿、小腿都縫著輕薄的灰色金屬裝甲,從那胸前的隆起和那細腰之下的豐滿臀部,就算沒辦法看見她的長相也能大概知道她是個女人,這漆黑的曼妙身影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她先是看了一眼,全身一絲不掛躺在另外一張椅子上睡著的戴維納王妃,只見她臉色微紅擺著幸福的神情,而雙腿之間還殘留著剛才激情性愛所留下的淫水和精液,兩秒之後才緩步走到安卓狄亞斯的身邊坐下。

「您的計畫非常成功,全世界的魔晶石正在漲價,地牢巫師會的本部又因為魔獸的入侵需要大量的魔力才能重建,他們大概有至少一、兩個月時間沒辦法再騷擾您了……而老國王也因為先前戰備的關係,國庫內已經沒有多少魔晶石的庫存,遠征隊禁不起橫跨整個大陸的消耗,遠征計畫大概會延後至少三個月的時間。」

安卓狄亞斯對於目前的狀況一點都沒有感到意外,因為這一切都在他的計畫之中,高階魔獸會闖入遠古森林外圍也是他造成的,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魔晶石的價格嚴重上漲,他滿意地點點頭說道:「恩……這次妳做得非常好,說吧!妳需要什麼樣的獎勵。」

「大人,感謝您的恩德,但影兒不需要獎勵。」她閉上雙眼輕輕鞠躬,用無比柔和的語氣婉拒了安卓狄亞斯的好意。

「怎麼了?吃醋了嗎?」安卓狄亞斯忽然拉住影兒的手,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把她拉入自己的懷裡,接著兩肢手緊緊抱著細腰不讓她掙脫,就算影兒的手上發出了鬥氣的光芒,還是沒辦法撬開男人的手臂。

「大人……影兒才剛出完任務,身上又臭又髒的,會弄髒妳的身體……」最後無可奈何的情況下她只能用勸說的,不過安卓狄亞斯仿彿沒聽見似的把手伸入她的衣服之中,揉捏著她柔軟的乳房,玩弄著那俏挺的乳尖。

「沒關係,我喜歡妳這個樣子。」

安卓狄亞斯的聲音既迷人又溫柔,說完之後還親吻著影兒的耳朵,這讓女人扭了扭自己的身軀感到有些受不了,而她很快就感受到有個炙熱又堅硬的東西頂著她的臀部,這讓她開始有些慌張了。

「大人……這裡不行,王妃還在睡覺呢……」

不久之後影兒除了面罩之外已經被脫得一絲不掛,影兒的家族規定除非她們嫁人,不然一輩子都不能讓其他男人看見她們的長相,所以安卓狄亞斯到現在還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但他對此並不是很在意。

長相只是他評估女人的其中一個條件,影兒無論是身手、個性、辦事效率都讓他非常滿意,而那既殘酷又優雅的身姿更是迷人,而那保守的兩性觀念更激起了他的征服慾望,他費了將近兩年的時間苦苦追求才把她弄到手,當然這兩年多來他一次也沒看過影兒的樣子。

「大人……我……」影兒還想拒絕,但卻害怕安卓狄亞斯會因此不高興,趴在桌上的她只能乖乖把腿給分開,露出那鮮嫩欲滴的花兒,她害羞地幾乎把整個臉埋到桌子裡去了,現在的她什麼也不敢做。

安卓狄亞斯用手指分開花瓣,整張嘴就像在接吻一樣貼了上去,將舌頭伸入那濕潤的花徑之中,影兒感受到一條靈活的東西鑽入,她的身體開始不斷的顫抖。

「影兒,妳的下面真美味,我好喜歡。」

「大人……不要再說了……求妳……」

安卓狄亞斯最喜歡像現在這樣欺負她,每次看她那羞得無地自容的樣子,都讓人感到相當的有趣和可愛。

很快房間裡就只剩下女人強忍著呻吟的聲音,以及兩具肉體快速拍打碰撞的聲音,還有肉棒進出花徑時不斷發出的悅耳水聲……


第四十七章:報復



2013-07-17 Wed 05:10

這一次任務回來涅瓦洛是真的累壞了,除了萊克曼瑟沈默不語和他的骷髏兵――戴特原本就不會說話之外,其餘的每個人都有開口跟他道謝,並也在回到總部之後都紛紛送禮慰問,其中克萊柏恩還送了一瓶「陽光朝露水」,不知道該怎麼拒絕的涅瓦洛也只能收下。

原本涅瓦洛還有些期待蕾洛娜會給他些「特殊獎勵」,但蕾洛娜除了禮品和獎金之外沒有任何的表示,這讓他感到有些失望……但轉念一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他可不認為蕾洛娜在這一次任務之後,就會對他大幅改觀。

雖然在安格歷亞廢墟受的傷比現在重,但這次涅瓦洛可以好不容易解救了幾條人命,背負著人命的戰鬥可不輕鬆……直到戰鬥結束之後他才發覺自己的壓力有多大,身體一放鬆下來頭就開始痛了,接下來兩三天甚至會在戰敗之後眾人被處死的惡夢之中驚醒,在黑夜中醒來總是會發覺自己已經流了一身的冷汗。

而在這之後,他因為擔心自己會在睡夢之中喚醒「時間神殿的碎片」的力量,竟然就這樣乾脆不睡了,拖著疲憊的步伐到處走動想要讓自己保持清醒,至少在自己能完全放鬆下來之前,不能讓自己進入毫無警覺的狀態。

來到練武場,那迷離的月光之下豎立著一道漆黑的身影,他用厚厚的白布矇著自己的雙眼,緩慢地抬起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只見那右手感覺很不自然地抽動一下之後,一支飛刀劃破了月光以及寧靜,在高速旋轉的情況下繞過了第一個標靶、第二個標靶、第三個標靶、第四個標靶……以令人難以置信的S形路線繞過了四個標靶,最後因為漸漸失去飛行力量才著陸。

他再次舉起了自己的右手,這次他的動作不一樣了,至少比起剛才有了明顯出手的感覺,飛刀一脫手之後也是高速旋轉,不同的是這次S形的弧度並不大,那鋒利的刀鋒在第一個標靶的脖子上……那大概是動脈的位置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痕,接著竟然毫無影響的繼續飛向第二個標靶。

割開了應該是靜脈的位置之後,飛刀輕微的晃動了兩下之後繼續飛向第三個標靶,在割開第三個標靶的動脈位置時整支飛刀忽然彈上半空,不受控制地晃動了幾下之後墜落在地上。

不知道為什麼,涅瓦洛發現自己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呼吸,直到飛刀墜落才感到有些可惜地嘆了口氣,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但嘆氣的瞬間,涅瓦洛就馬上用一個常人難以辦到的翻滾動作,閃開了緊追而來的兩把飛刀。

「是我……涅瓦洛。」當涅瓦洛說完這話的瞬間,那人重新射出一之更快的飛刀將剛才已經脫手的飛刀給擊落,那精湛的手藝另涅瓦洛甘拜下風,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反應並成功擊落自己的攻擊,那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走近一看才發現這半夜練武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總部的守門人之一――安思托,也許除了他之外應該沒有其他人擁有這樣強悍的實力了。

安思托並沒有摘下矇眼布,而是沈默地敬禮之後就繼續忙著他的武術練習,而閒來無事的涅瓦洛也幫他撿起地上的飛刀,在一旁的長椅上整齊地排列好,他毫無壓力地在飛刀的影子中走動,在一般人的眼裡看來這根本就是找死的行為……

但換騎士團裡的任何一個人來做這工作也不會有太大的差異,因為安思托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沒有人認為他會在這種基礎中的基礎出錯,如果換一個新人來丟那應該沒幾人會想上前去撿飛刀。

現在涅瓦洛知道為什麼安思托總是一副疲憊的樣子了,這人晚上不睡覺都跑來練武,長久下來會有精神才有鬼……不過仔細想一想安思托會這樣也不是沒道理,因為守門人的工作讓他白天根本沒有練武的時間,無聊的白天工作時間除了正大光明的睡覺之外好像也只能……睡覺?

接下來幾天的日子裡,他一到晚上都會來這裡看安思托練武,一方面是安思托的強悍實力表現能夠轉移他的註意力,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真的想知道安思托到底是怎麼辦到那些困難的技巧……這就導致他在白天的訓練開始提不起精神,克萊柏恩和凱能很難得這次沒有為難他,在訓練過程中都刻意放水讓他好過些。

葵歐的課程似乎太過枯燥,讓他在無法集中精神的情況下睡著了,最後還是在葵歐費盡了心思的情況下才把他給叫醒,只見葵歐愁眉苦臉的樣子他還以為因為自己上課睡著的關係惹她不開心了。

「葵歐教官,今天不用進行紓壓課程嗎?」涅瓦洛說話時聲音有點無力,好像還沒睡醒似的,他問這話其實沒有別得意思,但葵歐聽在耳朵裡臉色卻有些難看。

「妳……」老實說葵歐對涅瓦洛已經一點好感都沒有了,因為當時的契約上填寫著涅瓦洛的名字,而且雖然不明顯,但她還是在契約上查覺到精液的味道,這讓她對這個男人厭惡到了極點……

明明對她的身體有意思,卻還裝得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無辜樣,葵歐在心中越想越火大,她好像現在就地把這個男人給殺了……但她知道自己必須忍耐,因為這是蕾洛娜大人的意思,既然這樣她也只能遵守,而且是用自己的方法遵守!

「今天先不用,我們還是先吃飯吧!」葵歐的演技明顯不如蕾洛娜,她露出的笑容是多麼的尷尬,而且強顏歡笑的時候嘴角還會些微抽動,毫無自然的感覺。

不過迷糊中的涅瓦洛雖然註意到了確沒有太在意,因為這個女孩本來就一副神祕兮兮的樣子,他也不覺得跟這個女孩在一起會遭遇什麼樣的危險……他一面打瞌睡一面跟女孩一起共進午餐,這時的他完全嚐不出來盤子裡的東西是什麼味道。

他只知道當自己來了精神的那一刻,就是他的身體不受控制而倒下的那一刻,這瞬間他的心中警鈴作響,原本昏昏欲睡的腦袋一下子變得無比清醒,但無論如何都已經改變不了身體已經癱瘓的事實,只能眼睜睜看著葵歐一臉冷漠地走到他的面前,手中拿著一個小小的玻璃瓶。

瓶子裡的東西另涅瓦洛感到毛骨悚然……那是一支長相類似蜈蚣的蟲子,頭上卻有著四根觸鬚,而且身體的每一節都長著一顆只屬於昆蟲的眼睛,這怎麼看都不像是自然界的產物讓他感到相當不安。

「放心……不會痛的……我只是利用這孩子,讓妳的身體……一輩子癱瘓而已,只要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了喔。」葵歐軟綿綿的聲音聽起來時而害怕時而興奮,聽得涅瓦洛感到不寒而慄,他沒想到葵歐竟然會有這樣恐怖的一面。

「既然是『神器』,不能殺掉真是麻煩……不過只要癱瘓就可以了,到時候妳會連思考都辦不到喔……『神器』果然就是要有『神器』該有的樣子……」

葵歐用手摸了幾下涅瓦洛的手環,嘴裡念著什麼,那是一種可以用來暫時封印喚獸師契約的咒術,讓他沒辦法利用自己的喚獸來自救。

她將手指伸入瓶中將那蟲子輕輕抓起,蟲子的腿在半空中瘋狂擺動著,身體掙紮似地蠕動讓涅瓦洛看得有些反胃,更令人恐懼的是葵歐已經捏開了他的嘴,似乎想直接將這蟲子扔入他的嘴裡。

「乖……將它吞下去……」

涅瓦洛想掙紮卻辦不到,現在他連視線都沒辦法轉移……

這時涅瓦洛忽然伸手想掐住她的脖子,葵歐嚇了一大跳趕緊拉開距離,但在這一刻她才發現那支手根本就是幻影,心中又吃了一驚,她沒想到涅瓦洛根本就沒有把南海女妖收在手環之中,只見西貝瑞絲有些疑惑地從森林之中走了出來,先晃了晃涅瓦洛的身體發現他沒反應之後,才走到葵歐面前。

葵歐拔出飛刀直接刺穿了南海女妖頭頂的小圓帽,那正是女妖的生命之源,但沒想到一出手眼前的女妖就化為泡影,接著眼前的畫面就開始劇烈搖晃,任何東西的線條都正在不受控制地扭曲,仿彿隨時都會崩壞、扯斷、溶解一樣……

西貝瑞絲從背後抱住了虛弱的葵歐,張開嘴巴從她的脖子上咬了下去,但咬了老半天之後卻沒有任何的作用,因為沒有涅瓦洛的同意她根本就無力傷害他人,最後也只能不捨地舔著這看得到卻吃不到的美味。

葵歐想要掙脫西貝瑞絲的擁抱卻沒有多餘的力氣,只能閉上雙眼任由身體處在暈眩之中,而西貝瑞絲在她脖子上的舔弄讓她感到身體有些躁熱,她的手開始不安份地摸入西貝瑞絲的鬥篷之中,撫摸著她那軟嫩且充滿彈性的花兒。

西貝瑞絲想要遠離這個對她毛手毛腳的女人,但主人卻在思想之中暗示她要把這個女人緊緊抱住絕對不能放手,所以她也只能忍著癢……

當葵歐快要從精神震撼中恢復的時候,魔力恢復了一些的西貝瑞絲又零距離地補了一發,這次的感覺更加強烈,幾乎完全驅散了她心中的那股性慾,腦袋為了自保甚至直接中斷了思維導致她直接昏睡過去。

一個多小時過後,涅瓦洛才從座位上緩緩站起,走到葵歐的身邊將那隻正在待命的怪蟲給踩死,伸手摸了摸西貝瑞絲的頭,割開自己的大拇指皮膚餵了她一點血當作是獎賞,不久之後涅瓦洛就找來繩子將葵歐綑綁在椅子上……

「妳要做什麼?!」這是葵歐醒來之後的第一句話。

「我才想問妳到底想做什麼。」涅瓦洛坐在葵歐的對面,手裡握著長刀,老實說如果不是因為葵歐跟蕾洛娜的關係似乎不錯,他這一刀早就把葵歐的頭砍下來了,在這種情況下他絕對不會憐香惜玉。

「我……哼!妳明明都簽了契約,裝什麼傻?!」葵歐用近乎咆哮的方式說道,但事實上她給人的感覺一點都不像在咆哮,這充滿怒火的樣子反而讓人覺得她很可愛,那軟綿綿的聲音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契約?」涅瓦洛馬上就想起了之前蕾洛娜色誘他簽的那張……頓時臉色一變,幾乎下意識地說道:「妳該不會是說那張……」

「性奴契約!妳這個爛人!為什麼蕾洛娜大人要重用妳這樣的爛人!這不公平……這不公平!」葵歐在大吼了一聲之後就忍不住哭了出來,看她委屈的模樣就連此刻的涅瓦洛都感到有些心疼,但這時涅瓦洛心中卻充滿了疑惑。

「妳該不會……」這時涅瓦洛忽然想到一個可能,而這個可能讓他感到非常的不安,他顫抖著說道:「妳該不會……就是我的『性奴』吧?」

「我才不是!我要殺了妳!」

看葵歐抓狂的模樣,涅瓦洛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他摀著自己的額頭感到非常頭疼,他頓時覺得蕾洛娜這一招實在是漂亮,如果不是剛好最近都讓西貝瑞絲自由活動的話,他早就被葵歐弄成廢人一個了。

不過這樣一來就又多了一個疑惑,他不解地問道:「妳明知道會變成這樣,為什麼還要簽下那張契約?蕾洛娜有承諾給妳什麼樣的好處嗎?」

而回應他的卻只有沈默,葵歐直接撇過頭去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這時涅瓦洛卻直接走到她的背後,輕輕摟住她的腰將頭靠在她的耳旁,故作神秘地說道:「我覺得妳還是乖乖告訴我比較好……妳現在沒有其它的選擇,也別想搞什麼小花招……妳知道男人最喜歡怎麼樣懲罰不聽話的女人。」

「妳……妳這個大爛人!人渣!不要臉的傢夥!」葵歐氣的想要咬死這個王八蛋,但她卻只能在椅子上扭動身子,無論怎麼樣也無法從繩索之中掙脫開來,直到涅瓦洛把手伸到她的跨下的時候,她才安分些。

「所以啦……我想妳還是乖乖配合我比較好。」涅瓦洛之前就發現葵歐似乎不喜歡親近男人,這一招果然非常有效,所以他開始用食指在葵歐的小腹來回畫圈……葵歐頓時感到毛骨悚然而且全身起雞皮疙瘩。

「團長大人說,只要我跟妳交合過一次,就可以得到她的身體一次!這樣妳滿意了吧!放開我!」葵歐是真的怕了這個傢夥了,現在講話都帶著哭腔,她只希望涅瓦洛別再這樣折磨她,她覺得自己都快瘋了。

一想到小時候被一群男人折磨,不斷用骯髒的手撫摸她的身體,用那噁心的東西玷汙她的靈魂,那散發著腥臭的噁心液體……她就會馬上陷入恐懼及害怕之中,她想要念咒來反制這個男人,她相信暫時換魂的自己可以擊敗涅瓦洛,但問題就是涅瓦洛根本就不給她開口念咒的機會。

「妳們有簽任何契約嗎?除了性奴契約之外?」涅瓦洛果然在葵歐的大腿上找到奴隸的徵記,印象中他好像只要跟性奴發生過一次關係,這東西就會在一天之內發出相當微弱的光芒……契約上是這麼寫的。

「沒有!」

「那妳怎麼肯定蕾洛娜不會食言?」

「團長大人才不是妳這樣的爛人!她說過的話是絕對不會食言的!」葵歐對涅瓦洛的質疑感到憤怒,而蕾洛娜是怎麼樣的人涅瓦洛其實知道,會這麼問純粹只是為了確定這個問題的真實性而已。

「那好!我幫妳得到蕾洛娜的身體,如何?」這句話讓葵歐楞住了,但她的臉上很快就露出了恐懼的神情,夾緊雙腿萬分緊張地喊著「不要」,涅瓦洛只好先摀住她的嘴,自顧自地說道:

「妳放心,契約判定的問題我會想辦法,我不會在妳不同意的情況下侵犯妳的身體的,我並不是妳想像中的那種爛人……老實說我也是剛才才知道妳是我的性奴。」涅瓦洛已經恢復成了原本的樣子,剛才那一副好色的模樣全都是裝出來的,其實他對葵歐這個女人沒有太大的興趣,光是身材就不對味了……

「妳為什麼要幫我?」葵歐半信半疑地問道,涅瓦洛想侵犯她的話確實不用這麼多廢話,只要發揮契約的效力就可以為所欲為,但涅瓦洛卻沒有這麼做,這讓她下意識地覺得涅瓦洛一定有什麼目的。

「老實的告訴妳,其實蕾洛娜非常討厭我,至於討厭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涅瓦洛撒了個謊,因為那實在不是很光榮的一件事情,他聳聳肩說道:「會讓我成為貼身侍從純粹只是想就近控管『神器』而已,其實蕾洛娜對我一點好感都沒有,這一點我是非常清楚的,也因為這樣她才想了一些方法想對付我。

「讓我們簽下契約,而妳會像今天這樣對付我,肯定也在蕾洛娜的計畫之中,嘛……她畢竟是一個可以在無形中殺人,卻又不會弄髒自己雙手的人。」涅瓦洛說這話的時候比較像是在稱讚,老實說無論蕾洛娜做了什麼,都沒辦法激起涅瓦洛的憤怒和恨意,不過這次涅瓦洛還是有了一點惡作劇和報復的心思。

「所以……妳到底想做什麼?該不會是想借我的手傷害團長大人吧?!」

「我剛才就說了,我會幫妳得到蕾洛娜的身體,這樣就夠了。」


第四十八章:條件



2013-07-17 Wed 21:57

「那妳說!妳要怎麼讓奴隸記號亮起來?」葵歐確實有些心動了,但她還是決定先聽聽涅瓦洛的說法,她感覺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恩……我想想喔!一定要把我的『東西』放到妳的身體裡,還要……」

「別說了!光用想的就好噁心……」葵歐此時的表情就像是看到這世界上最噁心的東西,除了那精彩的表情之外還有些反胃想吐,看上去既可憐又可愛,涅瓦洛看她好像真的很害怕的樣子,只好省略了敘述的過程。

「用妳的嘴巴幫我……如何?」這是涅瓦洛擠盡了腦汁之後想出來的唯一解決方法,雖然進入對方身體的方法有很多,但這大概是最能夠讓人接受的方法了。

「什麼……?」葵歐楞住了,她好像一時之間沒辦法反應過來。

「就是我把我的『東西』放到妳的嘴裡……這樣妳能理解嗎?」涅瓦洛說著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雖然葵歐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清純,但畢竟還是個女人,對著一個女人講這種話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葵歐很快就緊閉著自己的嘴,臉色慘白地搖頭,這個方法顯然不能讓她接受,一想到要品嘗那噁心東西的味道她就感到反胃、頭暈,更不用說是還要把那黏稠又充滿腥味的東西射在她的嘴裡,這樣一來她肯定會想要自殺……

「妳先前的計畫是把我弄成殘廢吧?在我殘廢之後妳還是會用差不多的方法不是嗎?」涅瓦洛揉了揉開始有些疲憊的雙眼,仿彿聊天似地繼續說道:「別的男人怎麼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自己一定會有生理上的需求,如果妳覺得這很髒的話,一樣有生理需求和慾望的妳難道就不髒嗎?

「人都是父母生的對吧?當年妳的父母也做過同樣的事情才會生下妳,那麼妳不就是骯髒儀式下誕生的骯髒小孩嗎?妳覺得這種事情該死的話,那妳又是用什麼樣的想法活著的呢?」涅瓦洛只是單純在表達自己的想法,這也是他心中最疑惑的一部分,他並不知道葵歐有一段悲慘的過去。

「那算什麼阿……難道……難道妳有體會過被一群男人強暴的心情嗎?!」葵歐瘋狂地在椅子上前後搖晃了兩下,此刻她的表情顯得有些猙獰,她完全受不了眼前這個男人用一副疲憊又毫不在意的神情,說著她最在意的事情。

涅瓦洛沈默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在無意中,觸碰到女孩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塊傷疤,一種震驚和愧疚的感覺在心中蔓延開來,他只能靜靜聽著。

「一次……一次又一次,我的身體得不到休息,就仿彿它不是我的一樣,我沒有任何的自由,我疲憊到連喊叫的能力都沒有……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我躺在那冰冷的房間裡,全身上下都是精液的腥臭味!」葵歐的頭低垂著仿彿隨時會掉落一樣,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仿彿就要睡著一樣,涅瓦洛不得不走到她身邊才能夠清楚聽見她再說些什麼。

她反反覆覆地,用著不同的詞句敘述著同樣一件事情,似乎沒有察覺到那段悲慘的回憶已經被她說了一遍又一遍,而涅瓦洛也只是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當一個最優秀的聽眾,連呼吸都不敢發出只怕打斷她。

有一次,她從屋子裡偷偷溜了出來,不斷地跑、不斷地跑,無處可去的她只能追逐著月光而去,然而她卻無論如何也追不上又大又圓的月亮,明明它看起來離自己是這麼近卻無論如何也到不了。

光著腳在森林中奔馳著,在那黑暗之中那怕是一點聲音都讓人感到緊張無比,當她被樹根絆倒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手臂和大腿上都是被樹枝和石頭刮傷的痕跡,雙腳也因為沒穿上鞋子而跑到流血,一股灼熱的感覺在胸口不斷地徘徊,雙腿痠痛不已、強烈的疲憊感使身體感到沈重。

她知道自己必須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她不想再回到那個冰冷的屋子裡,不想再被一群男人圍在中間淩虐,她想要自由、真正的自由……一直到了天快亮的時候,她的身體才終於不堪負荷地倒下,她不甘心地想要從地上爬起,卻沒有多餘的力氣。

這時她看到了一雙灰色的靴子,從不遠處緩緩地走了過來,她的內心充滿了恐懼――一定是那些壞人追上來抓我了,我必須趕快逃跑,逃到安全的地方去……

男人說著她聽不懂的話語,那時候的她還不知道那是咒語,很快她就感覺到體力正在恢復,也才有力氣撐起自己的身體,才剛想要站起的她很快就無力地坐下,男人解下身上的長袍披在她的身上,好讓她的身體可以暖和一些。

「不用擔心,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好人,但我不會傷害妳。」女孩身上的臭味很重,男人肯定也聞到了,女孩至今已經不記得當時的男人長什麼樣子,只知道當時他的笑容就像是神的救贖一般地溫暖,讓女孩徹底的感到安心。

男人不斷施展咒術恢復女孩的體力,還從旅行袋裡拿出一塊麵包讓她止餓,已經餓了好一陣子的女孩狼吞虎嚥地把這塊麵包給吞下肚……

「救救我……」女孩現在也只能擠出這幾個字來,她多麼希望趕快離開這恐怖的地方,然而當男人搖頭的時候一整個失望到了谷底。

「很抱歉我不能帶妳走,也不知道妳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我想我可以教妳一個訣竅,相信一定能幫上忙。」男人將一個裝著銀色光球的小瓶子放在女孩的手上,嘴裡重複地念著女孩聽不懂的話語,念完之後總是會要求她重新覆誦一次。

「這個咒語只有這個瓶子在妳身邊的時候才會起作用,真的遇到危險的時候才可以使用它……知道嗎?」男人確定女孩已經完整記下咒語之後才滿意地點頭,接著又從旅行袋裡拿出一本筆記,放在女孩的手上,說道:「這本筆記等妳長大之後,若有機會的話就想辦法研究它,如果妳希望自己擁有知識的話……」

當女孩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男人已經離開了,只有蓋在身上的這件長袍還有手中的筆記和小瓶子,可以證實剛才的經歷並不是夢,她試著翻開手中的筆記,雖然能看懂大部分的字卻無法了解上頭在說些什麼。

「原來妳在這!」

熟悉的聲音讓女孩嚇得連滾帶爬,想要離開卻撞上從另一邊走出來的男人,她驚慌失措地想要逃跑卻被一把捉住了手腕,被兩個男人用力拖行了好一段距離,這段期間她不斷的掙紮卻招來毒打……

她絕望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之中,她什麼也辦不到,毫無力量的她只能任由自己的肉體和靈魂被人玩弄,想好好活著、好好吃上一頓飯都不過是奢求。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那冰冷的屋子裡了,一個男人用手中的鞭子不斷地鞭打著赤裸的她,一次又一次,皮膚上的紅痕還來不及消退就馬上又出現新的,女孩只能無力地捲縮在地上,發出一聲聲無力地慘叫。

「媽的!給我清醒過來!」

一桶冷水波在她的身上,她連昏迷過去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每個男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因為左右、玩弄他人的人生是一件多麼愉快的事情,直到鞭打結束之後真正的懲罰才剛要開始……她趴在那冰冷又骯髒的地上,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忽然刺入了她的下體,她痛得只希望男人把那東西給拔出,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的身體在一次次的撞擊之中起伏著,從男人赤裸的身體之間看到了那被扔在角落,已經出現裂痕,仿彿在影射她的人生一樣的小玻璃瓶,她的嘴裡開始無聲地念著不久之前學會的咒語,然而這些正在興奮之中的男人卻誰都沒有註意到……

當女孩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雙手沾滿了血紅色的東西,那溫熱的感覺和這刺眼的顏色,這東西就是人的血液,她錯愕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和沾滿了血跡的身體,很快她就發現她所站的這個房間裡到處都是鮮血!

牆壁、地板、天花板、桌子上都有血跡,每一道血跡看上去都令人感到怵目驚心,沾滿了鮮血的刀靜靜躺在血泊之中,被切斷的手臂和頭顱也靜靜地躺著,幾具死得不能在死的屍體,在死之前臉上都寫滿了恐懼……

「啊――!」

女孩抱著自己的頭大聲地慘叫,她雖然恨這些人,但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動手殺了他們,那一個比一個還悽慘的死法讓她想起了死在這群人刀下的父母雙親,全身痠痛無力的她跪倒在血泊之中,無力地抽泣著。

「都死了……每個人都死了……」她只能孤獨一個人在這房間裡,品嚐那濃郁的血腥味,心中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恐懼,她已經失去了任何求生的動力。

房門悄悄地被推開了,站在門外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她手裡拿著被燒了一角的筆記本,另一支手則握著鋒利的飛刀,充滿警覺地走入這房間……然而眼前的畫面卻讓她皺起了眉頭,很快她就註意到那跪倒在地上,雙眼已經失去了任何光采的女孩。

當女孩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在別的地方了,她幾乎是從一堆樹葉之中爬出來的,清澈的湖水就在自己的面前,她無法肯定周圍的這一切是不是夢境,如果是的話她只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醒來……

「妳在找這個嗎?」有些心痛地撫摸著女孩的臉,從口袋裡拿出那已經出現裂痕的玻璃瓶,因為玻璃內有著並不明顯的鍊金刻印,所以她就把這東西順手收了起來。

「恩……謝謝妳,大姐姐。」從大姐姐手裡接過瓶子,她仿彿怕瓶子會跑掉似地用力握在手中。

「別擔心,我會帶妳到安全的地方去,呃……」話才剛說到一半,女孩就馬上撲入她的懷裡,把頭埋入那柔軟的胸膛之中痛哭著,她只能不斷輕撫著女孩的背部嘴裡不斷重複著「沒事了」只希望她能好受一點。

「我叫做蕾洛娜,妳呢?」

這幾天以來涅瓦洛不斷思考著葵歐跟他說的那段,有關於她過去人生的那段故事,在那天之後的星期五他經過墓園時,也沒有再遇到正在整理墓園的葵歐,心有愧疚的他只好一個人默默地幫葵歐把那些工作做完。

一個人背負著那樣沈重且悲痛的過去,也難怪她對這麼厭惡男人,涅瓦洛覺得自己曖昧不清地記憶,要比她還要幸福多了。涅瓦洛當時已經解開葵歐身上的繩子,葵歐像發瘋似地繼續說著她的故事,直到她說累了才趴在涅瓦洛的懷裡睡著,涅瓦洛不知道該怎麼辦也只能等她清醒過來。

等著、等著,睡眠不足的涅瓦洛就自己睡著了,醒過來之後就發現葵歐已經離開了,身邊只剩下正在啃他大拇指的西貝瑞絲。

老實說涅瓦洛有些擔心葵歐的狀況,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找到這神秘的女孩。

貼身侍從的訓練課程,涅瓦洛原本以為她不會出現了,沒想到她還是抱著那本教科書從森林之中走了出來,見到涅瓦洛的時候馬上就皺起了眉頭,臉上的表情非常難看,不過涅瓦洛卻覺得她這個樣子還比她開心的時候還要可愛。

「對不起……」

「什麼?」涅瓦洛楞住了,葵歐一走到他面前,就用有些不甘心的表情道歉。

「就是上次的事情,我不應該那樣對待妳。」她深深地一鞠躬表示自己的歉意,搞得涅瓦洛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從那領子裡隱約可以看見葵歐那對小巧的乳房,讓他不知道眼睛該往哪邊看才好。

「沒關係啦……都過去了。」老實說葵歐恢復正常的樣子讓他鬆了一口氣。

於是接下來兩人很正常地進入了平時的課程,雖然在吃飯的時候還是難免會有些尷尬,葵歐一再表示沒毒,並且每道食物都品嘗過一次之後,才讓涅瓦洛可以安心地吃,不過這樣一來就每一道菜都有葵歐的口水,涅瓦洛雖然不是很在意,但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涅瓦洛,葵歐再次陷入尷尬之中。

葵歐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情,涅瓦洛都快把飯吃完了她還吃不到一半,好一陣子之後,涅瓦洛正要開口提醒她專心吃飯的時候,她反倒先開口了。

「我決定了!我同意妳那天的提議!」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葵歐表情相當認真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咳!咳!咳……」涅瓦洛一聽到這句話就差點嗆死,他沒想到葵歐沈思這麼久就是在思考這個問題,一時之間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葵歐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馬上就冒出兩朵紅暈,那一副發情的樣子讓涅瓦洛幾乎下意識的覺得,她不用說也隱約猜得到接下來她想說些什麼,只見她有些期待地將目光望向正在跟涅瓦洛搶食物的西貝瑞絲。

「她……」

「西貝瑞絲。」

「恩……西貝瑞絲,我希望每次在幫妳……那個之後,妳都能把西貝瑞絲借給我一天,可以嗎?」葵歐臉上的表情寫滿了期待,讓涅瓦洛看著忽然覺得有些無奈,顯然這女孩對蕾洛娜以外的美女也感到興趣。

「可以是可以,但是妳要保證西貝瑞絲的安全,也不能在她的身體裡放奇怪的東西,更不能餵她吃奇怪的食物……而且要管好她別讓她到處亂咬人。」老實說最近涅瓦洛對西貝瑞絲有些頭痛,她的個性幾乎就像是小孩子一樣,總是會執著在「吃」這一點上,時常會因為「吃」而無理取鬧。

現在多了一個保母好像也沒什麼不好,雖然西貝瑞絲有被別人「玩弄」的危險讓他有些難受就是了,看葵歐的表情就知道她恨不得馬上把西貝瑞絲給吃了。

「恩,這我可以保證,那麼就這樣說定了……今天晚上在房間裡等我。」

「好,我會等妳的。」

望著葵歐的小嘴,涅瓦洛頓時想起之前不小心把她按摩到發情,她躲到樹林裡自慰,舔弄著滿是淫水的手指並舔得津津有味時的畫面,一想到如果自己的棒子可以取代那根手指,涅瓦洛的下體就很不爭氣地硬了。


第四十九章:軟綿綿的女孩



2013-07-18 Thu 23:50

「恩……請問這個盆子是用來做什麼的?」穿著白色連身裙的葵歐,滿懷緊張地走入涅瓦洛的房間就看到擺在地上的盆子,這盆子看起來似乎是等一下用得上的東西,不過卻沒有人回答她這個問題,因為涅瓦洛正躺在床上睡覺。

她只好悄悄地把門給關上,因為房間裡沒有地方可以坐,最後也只能坐在涅瓦洛的床邊,兩手抓著裙襬顯得相當緊張,看著一旁閉著眼睛似乎正在熟睡的男人,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心裡一陣掙紮之後還是決定等他醒來。

不過她也擔心涅瓦洛會不會就這樣一覺到天亮……

其實涅瓦洛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是醒著,雖然身為一個男人的他內心很期待葵歐用那張小嘴幫他服務,但眼見約好的時間快到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躺在床上裝睡看看葵歐會不會把他叫醒。

但這女孩似乎沒有把他叫醒的意思,就這樣捉著自己的裙襬靜靜坐在床沿,而涅瓦洛也悄悄地放出「耳目」,看著那被燭光照映出來的白皙側臉……葵歐的皮膚比涅瓦洛見過的任何一個女性都要白,整個人也比一般的女生要瘦了些,看起來就像生病似地,她身上帶著一種接近病態的美感,讓人忍不住產生憐愛之情。

一想到葵歐之前跟他說的那段故事,心裡就莫名的糾結。正如同蕾洛娜想利用這個女孩來報復他,涅瓦洛也想利用葵歐來報復蕾洛娜,涅瓦洛這時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跟蕾洛娜好像沒什麼兩樣,最後真正受傷的都是這個靜靜坐在床邊等他醒來的女孩,這時他的內心開始猶豫了……

到底該不該這麼做呢?

「恩?」葵歐忽然發覺有人握住她的手掌,神奇的是她並沒有被嚇到,只是疑惑地轉過頭去望向依舊閉著眼睛的涅瓦洛,只見男人似乎還沒有醒來的樣子,她稍微扯了扯自己的手發現抽不出來,只好無奈地嘆口氣,讓他繼續握著。

不過手被一個男人這樣握著,她的心裡也開始在意了起來,不時會有些不安地轉頭望向涅瓦洛,很快涅瓦洛就感受到她的手心正在冒汗……

「耳目」的視線移動到葵歐的面前,用幾乎半蹲在她面前的高度,看著她萬分緊張而且欲言又止的模樣,頓時感到相當的有趣和可愛,她不時會試著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但無論試幾次涅瓦洛的手都沒有放鬆,不出點力氣是抽不出來的。

有些好笑的是,葵歐似乎沒有懷疑涅瓦洛早就醒過來了。

「恩?妳來啦……」涅瓦洛覺得自己玩夠了之後,才睜開眼睛撐起身體,裝得一副才剛睡醒的樣子,葵歐想趁這個機會把手抽回去,但涅瓦洛卻反而捉得更緊。

「妳明知道我要來,為什麼還睡著……放開我的手!」

葵歐話才剛說完而已,涅瓦洛就學著萊克曼瑟把她的小手拉到嘴前,輕輕地吻了一下,一般的女孩子應該會感到不好意思或者臉色發紅,然而葵歐卻是臉色更加蒼白,下意識就一巴掌從涅瓦洛的臉上抽了下去……

「啪!」

涅瓦洛摀著自己火辣辣的臉頰,望著正用衣服死命搓自己手背,而且眼角泛出淚光的葵歐,看這樣子她是真的很討厭男人,這下涅瓦洛也決定了。

「我想還是放棄吧!」

「什麼?」葵歐楞住了,涅瓦洛摀著臉頰說出這句話,讓她一時之間沒辦法理解,涅瓦洛還以為是自己說話不夠清楚的關係。

「我親妳的手一下妳反應都這麼大了,萬一等一下妳幫我……把我咬斷怎麼辦?」這也是涅瓦洛相當擔心的一個問題,萬一葵歐一緊張就把他給咬殘了那真的是得不償失,而且光是用想的就覺得很痛……

「抱歉……」葵歐知道自己反應過度馬上道歉,但稍微思考了一下涅瓦洛所說的話之後,卻忍不住笑了出來:「噗哧!原來妳也會擔心阿……哈哈!妳放心好了,我會用最快的速度把它咬斷,然後在妳面前好好吞下去的。」

一談到男女性事葵歐就一副仿彿隨時會暴斃的樣子,但是這種異常血腥或噁心的事情她反而可以輕易說出口,從上一次她徒手捉出那隻用來癱瘓別人身體得噁心蟲子,涅瓦洛就知道這個女孩並不簡單,只是沒想到她會把這種事情說得那麼理所當然,讓他聽了就覺得下體隱隱作痛。

「拜託別再說了好嗎……用想像就覺得好痛!」涅瓦洛馬上求饒。

「不過這樣應該會血流不止吧……用蠟燭封住傷口如何呢?還是直接把傷口煮熟比較快?」葵歐仿彿沈醉在自己的幻想世界當中,不斷自言自語似地說出讓涅瓦洛感到毛骨悚然的言語。

「哈哈……妳應該看看妳現在的表情!」葵歐毫不留情地嘲笑一臉苦悶的涅瓦洛,剛才的緊張感似乎都消失了,此刻她笑得非常開心。

「好啦!我認真的,我想還是放棄吧!」

「妳在擔心我嗎?」這個疑問讓涅瓦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面對葵歐似乎一臉純真的好奇面容,他頓時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搔了搔頭,過了老半天都說不出話來,葵歐就算再笨也知道自己猜對了。

「謝謝妳……其實我知道的,男人並不是每一個都這麼壞,這世界上也有真心關心我的人,只是……我好像永遠也沒辦法忘記當初的那些事情,我……」葵歐好像有些受寒一樣縮了縮自己的身體,對涅瓦洛露出了一個讓人心痛的苦笑,她老半天說不出話來之後才閉上雙眼,搖搖頭表示沒什麼。

無關性別、慾望,涅瓦洛第一次為一個人感到這麼心痛,看著葵歐似乎與世隔絕的孤獨身影,就下意識聯想起眼睜睜看著故鄉毀滅的自己,他挪動自己的身體到葵歐的身後,從後面用力地抱住了她纖瘦的身軀。

「啊!妳做什麼?!」葵歐嚇得想要掙紮,感受到男人氣息的她馬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涅瓦洛似乎沒有想侵犯她的意思,只是靜靜地抱著,很快的她就感受到背後有一種濕濕的感覺……

「妳……妳在哭嗎?」

涅瓦洛沒有說話,而葵歐則用一隻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側坐著身子另外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頭,仿彿一個正在安慰傷心孩子的母親。

「可憐的孩子……哭吧!把那些不愉快的心情都哭出來。」

「我可以靠在妳的胸部上哭嗎?」

葵歐馬上一把推開他,抱著自己的胸口緊張地說道:「不行!」

「好吧……既然妳不打算放棄的話,就先在這裡坐好吧!」涅瓦洛讓葵歐坐在他的床沿,而他則跪在床上用手開始按壓葵歐的肩膀,按照課程上教的最專業的方式,並拿捏力道試圖讓葵歐放鬆下來。

「咦?不是要……幫妳那個嗎?」

「我先讓妳放鬆下來……而且契約上有提到,我也必須讓妳舒服才行,如果只是妳幫我的話是沒辦法讓徵記亮起來的。」涅瓦洛悄悄地在指尖凝聚細微的鬥氣,幾乎強迫性地讓葵歐緊繃的肩膀放鬆下來,並試著用鬥氣刺激她肩膀上最為敏感的部位。

「嗯……涅瓦洛……不要……這樣……」帶著酥麻又有點癢的感覺從肩膀上擴散開來,她想要縮脖子卻使不出多少力氣,只能被動地承受那越來越強烈的快感,開口想出聲阻止男人的行為,卻只能發出令人感到無比銷魂的呻吟。

軟綿綿地仿彿隨時會中斷,那聽上去有些甜膩的呻吟能緊緊捉住男人的心,涅瓦洛覺得自己都快要忘記怎麼呼吸,他更加勤勞地按壓著葵歐的背部,只為了聽到更多美妙的呻吟聲,葵歐似乎也註意到這男人有意要刺激她的身體,一種羞恥的感覺頓時在心底萌芽。

「不行……不行……啊……」雖然葵歐已經拒絕了,但涅瓦洛還是把連身裙從她的身上脫了下來,那潔白的乳房、臀部、大腿全都一覽無遺,涅瓦洛發現自己早已經站起的棒子變得更加堅硬了,他發誓自己這輩子從來沒這麼硬過。

用手輕輕握住了那小巧的乳房,食指輕按在那顏色淡得接近皮膚色的乳頭上時,細微的鬥氣也跟著刺了進去,葵歐的身體像是被電到一樣抽蓄了兩下,雙手用力捉著涅瓦洛的褲子,忍不住張開小嘴發出了舒服的呻吟。

「哈啊……!」

涅瓦洛掏出自己的棒子,在葵歐白嫩且充滿彈性的屁股上磨蹭,雖然他成功讓葵歐放鬆下來了,但是自己的下體卻緊繃到不行,他甚至試圖把棒子埋入葵歐的雙腿之中,隔著一條薄薄的內褲磨擦葵歐已經濕透的肉縫。

「涅……涅瓦洛……不可以……不可以插進去……」近乎求饒的呻吟也相當令人興奮,涅瓦洛聽了之後獸性大發,幾乎發狂似的扭腰在她的雙腿內側抽插。

「放心……妳沒有同意的話我不會插進去的……而且插進去會害妳懷孕……我現在可沒辦法養小孩……」涅瓦洛覺得自己根本像發情的公狗,當初在蕾洛娜身上洩慾也沒有像現在瘋狂,他覺得自己就像喝了西貝瑞絲的淫水一樣,全身上下都充滿了令人難受的龐大動力,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發洩!

「等……等一下……啊……啊哈……只是插進去……不會懷孕……啊……」

聽見這話,涅瓦洛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正喘息著的葵歐因為忽然失去快感而楞住了,最可怕的是她竟然產生一種捨不得的感覺,這時她並沒有產生任何的反感,只希望那種快感可以繼續下去……

「只是插進去的話不會懷孕?那要怎麼樣才會懷孕?」涅瓦洛忽然發現自己的認知好像有錯誤,而葵歐似乎比他還了解人體構造,所以他幾乎下意識就問道。

「要把精液留在女性的那裡面……才有可能會懷孕阿,妳該不會……不知道吧?」葵歐全身無力地軟倒在涅瓦洛懷裡,這時她被殘留的快感和生理學的問題轉移了註意力,所以沒有馬上意識到自己躺在男人懷裡的這一個事實。

「也就是說要射進去才有可能懷孕嗎?」涅瓦洛又重新開始按摩葵歐的乳房,而另一支手很不安分地往小腹的方向靠近,伸入那薄薄的內褲之中,相當壞心眼地把鬥氣針往葵歐已經充血腫脹的陰蒂上刺了下去……

「嗚――!嗚――!」還好涅瓦洛及時摀住她的嘴,才沒有讓她發出驚人的聲音,不過在這一瞬間他也忽然感覺到整個棒子都濕了,葵歐有些失神地看著天花板,身體不斷地抽蓄著,沒想到這麼一刺竟然讓她直接高潮了,涅瓦洛頓時發現這門技巧好像對女性來說太過刺激了點。

「如果我不射在裡面,妳可以讓我插進去嗎?」

「不行!」葵歐馬上回過神來,有些緊張又有些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雖然只是開個玩笑,但涅瓦洛難免還是有些失望,他收起自己的鬥氣將手指插入葵歐正敏感的肉穴之中,上半身和下半身同時受到刺激的她,忍不住又發出了一個舒服又幸福的呻吟,她自己自慰也沒這麼舒服過……

「等一下……不是說讓我幫妳……嗎……」老實說葵歐真的怕了,那強烈到令人抓狂的快感,還有那從內心深處冒出來的滿足感,都讓她感到非常害怕。

「但是,我想多聽聽妳的聲音……妳的叫聲好棒……」

涅瓦洛的實話讓葵歐羞得無地自容,從來就沒有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長大後的她也沒有讓別人聽過自己的呻吟,她根本就沒想到自己的呻吟聲會好聽到讓一個男人發情。

這時她抱著好奇心試著發出了一聲綿長的呻吟,沒想到涅瓦洛忽然將她壓在一旁的桌上,瘋狂挺動腰身讓棒子在她的大腿內側進出,而手指也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刺激著她敏感的肉穴,她完全能感受到涅瓦洛難以撲滅的慾火……

「葵歐……我想要……我快受不了了……」

「我用嘴幫妳……我用嘴幫妳就是了!」葵歐真的很怕他忽然插進去,肉棒和花兒之間只隔了一層內褲而已,要真的插進去並不難。

直到涅瓦洛依依不捨地狠狠撞了兩下,離開她的身體之後她才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冷靜下來的她也漸漸的覺得自己的身體很不自在,無論是胸部、背部、還是下體都有一種癢癢的感覺,好像好幾天沒洗澡了一樣……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這男人真的弄得她好舒服……

葵歐坐在床沿,看著已經躺在床上只有肉棒高高立起的涅瓦洛,她先試著俯身往那晶瑩的龜頭親了一口,接著她忽然有一種想把昨天吃下肚的早餐給吐出來的衝動,馬上跪倒在盆子前乾嘔,現在她終於知道這東西是用來做啥的了……

「沒問題嗎?妳臉色這麼差……」涅瓦洛雖然很期待她的服務,但看她一副病厭厭的樣子還是非常擔心,雖然沒有真的吐出來就是了……

她什麼也沒有說,柔軟的小手握住了涅瓦洛的棒子,將金色的長髮撥到耳朵上,張開小嘴將那棒子的頭部給含了進去,她強忍住嘔吐的衝動用舌頭舔弄著棒子的最頂端,賣力地將整個棒子漸漸的吞進口中,接著又緩緩地吐了出來,不斷重複著這樣的動作。

感受到那柔軟的雙唇和靈活地小舌,還有那濕熱溫暖的口腔內部,以及顫抖著的兩排牙齒讓他感覺到一種仿彿隨時會被咬的刺激感,雖然這樣的服務沒有西貝瑞絲的嘴巴來得舒服,卻讓他的內心感到大幅滿足,這是可是第一次有女孩子主動幫他口交,而且還是在鼓起很大勇氣的情況下……

最後葵歐睜大了雙眼,因為她感覺到一種又澀又黏的東西從涅瓦洛的棒子頂端湧了出來,直接噴得她整個嘴裡都是,她摀著自己的小嘴,眼角泛著淚光一副要吐出來的樣子。

「吐在旁邊的盆子裡就可以了。」涅瓦洛看她這個樣子也有些緊張。

「可是……我吞下去了。」然後她就真的哭出來了。


第五十章:情報交易



2013-07-22 Mon 09:58

葵歐發瘋似地不斷搓洗身體,原本有些蒼白的身軀因此而變得微紅,而紅腫的眼眶也不斷掉出淚水,事實上她並不悲傷,但不知為何淚水就是止不住,被男人碰過的部位都在隱隱發癢,就好像不時有蟲子在上頭爬動一樣,而嘴裡她也用牙刷刷了一次又一次,刷完之後還塞了大量清潔用的葉片進嘴裡咀嚼。

在她的內心深處男人似乎比蟲子還噁心,不久之前她吞了涅瓦洛的精液之後就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乾嘔,而今天早上她也完全沒有胃口,就連喝個水都會讓她聯想到那黏稠的東西吞進肚裡的感覺,感到噁心想吐。

不過……涅瓦洛的手藝出乎意料地優秀,葵歐活到今天二十二年來從來就沒有像那天晚上那樣舒服過,一想到花蕊仿彿觸電的快感就讓她臉色微紅,迷離的雙眼望著那空蕩蕩的牆壁,兩腿之間很快就有了感覺。

葵歐無論是外在的氣質、體態、病態的美感還有那軟綿綿的聲音,都給人一種相當清純的感覺,但事實上她的內心深處卻出乎意料的淫蕩,她對慾望的執著甚至可以超越大部分的男人――包括涅瓦洛,要不是她對男人有著相當的厭惡和恐懼,現在她早就成了一個淫亂的女人。

柔軟無比,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製成的棒狀物,就豎立在桌子上,一粗一細分別擺在前後,細的那根只比涅瓦洛的細了點,而粗的那根卻比涅瓦洛的還要粗長些。葵歐跪在桌子上,用兩根手指頭分開花半露出了濕潤的花徑,將棒子分別對準了前後兩個洞穴,她放鬆兩腿和腰部緩緩坐下……

「啊……啊……好棒……」甜膩且淫蕩的呻吟迴盪在浴室之中,葵歐泛著紅暈的俏臉上寫著滿足,如果那天晚上涅瓦洛聽到的是這樣的呻吟聲,他說不定會按耐不住自己的慾望,把這具不知羞恥的肉體壓在地上強姦。

雖然她不找男人,但真的慾火難耐的時候還是會出去找女人,有些農村裡的善良良家婦女就有跟她發生過關係,包括有夫之婦還有不懂事的孩子,雖然有些手段不怎麼光明就是了,但事後她都會留下兩枚金幣讓對方的生活富裕些。

一想起涅瓦洛那令人瘋狂的手藝……

一想起今天晚上就可以跟她最心愛的蕾洛娜大人……

一想起南海女妖那柔軟至極且充滿彈性的肉體,這世上絕對沒有女人的胸臀可以這麼柔軟而且這麼有彈性,光是走個路就可以晃成那個樣子,葵歐光是想到可以擁有這樣的肉體一天,口水就不自覺地從嘴角流了下來。

輕咬著自己的手指,空虛的舌頭只能不斷舔弄著自己的手指當作是發洩,她是一個連舌頭都很有感覺的女人……而右手則揉捏著更加空虛的乳球,快速扭動腰身讓兩根棒子在她的前後兩穴快速進出,藉由摩擦和突入來獲得快感。

「嗯……啊……」

一輛馬車載運著棺材從遠古森林外圍,一條冒險者開闢出來的道路往北上行走,馬伕是一個帶著鬥笠穿著普通農民裝的老人,不過那用來蒙面的頭套讓他看起來比較像是一位盜賊。

自從因為不明原因闖到外圍的那些高階魔獸――六足戀人,大多已經回到屬於他們的地盤去了,外圍這一帶雖然還是沒有冒險者敢貿然進入,但已經有低階魔獸和普通生物的蹤跡,偶爾還能看到幾個中階魔獸的影子。

沒有獵人的狩獵場普通人就算有十一條命也不敢獨自進入,然而這個載著棺材的老人卻一點也不在意似的,從頭套之中露出來的雙眼顯得相當疲憊,即使這條路搖搖晃晃的並不好走,他還是一副仿彿快睡著的樣子。

老人輕輕揮了一下自己的手,一把正高速旋轉的飛刀直接劃開了正要撲上來的魔獸的脖子,這頭長相神似猴子的魔獸摀著自己正不斷冒血的頸脖,連慘叫的聲音都發不出就倒在地上氣絕身亡,而牠身後的幾個同伴也被那支飛刀給無情殺害了,連一滴血都沒沾上的飛刀最後無力地落在地上。

老人一招手,那飛刀馬上騰空而起,回到了他的手中,這並不是因為老人本身會什麼魔法的關係,而是因為那射出去的飛刀上有附魔,而他身上一定帶著可以跟那把飛刀相呼應的附魔裝備,就跟蕾洛娜的武裝是一樣的。

舉手抬足之間就可以輕鬆殺掉任何低階魔獸,除了高階魔獸他應付不來之外就連中階魔獸也不是他的對手,這也是為什麼他敢一個人進入這危險的森林,也是為什麼這次任務會找上他的原因。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運送棺材了,雖然這種任務跟守門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卻因為他擁有騎士團內無人能超越的強悍戰力,所以才會受到團長的命令來執行這種特殊任務,好處是他終於可以不用一整天站在騎士團後門,而且還可以趁這個機會多蒐集一點魔晶石。

老實說魔晶石對他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之所以蒐集魔晶石純粹只是興趣,還可以順便增加騎士團的庫存……將到手的幾顆低階魔晶石丟到馬車上的袋子裡,稍微停頓一下之後馬車又繼續前行。

這一趟的目的地相當遙遠,就位於伊修諾比帝國境內的一個名為「妖精迷宮」的峽谷,這個峽谷周圍雖然有一座帝國的重要城市,還有幾個富裕程度中上的村莊,但這個峽谷卻沒有多少人敢進入,冒險者也認為它的危險程度還在遠古森林外圍之上。

這是因為「妖精迷宮」之中有許多怪異的植物,還有少數依靠這些植物生活的動物、蟲子,像是那種可以在生長過程中把自己融入環境,單從外表來看根本無法發覺,但是當妳一踩到它的根,它就會伸出針刺把範圍內任何動物的身體給刺穿,藉由吸收血液來補充營養的植物。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不定時會散發毒氣的植物……對大部分生物來說這裡根本就是人間煉獄,雖然沒有任何中階以上的魔獸出沒,但是被幾個中階魔獸追殺說不定還比走入「妖精迷宮」來得安全。

人們不知道的是,這世界上有一群特別了解生物的人,在經過長年的研究之後一點一點改造了這裡的環境,除了讓這裡變得更加兇險之外,也在妖精迷宮的最深處建立了屬於他們的據點,只要用一些特殊的方法穿過密道,就可以安全地進入這致命的天然堡壘的正中間。

好幾輛馬車停放在特殊設計的隱密空間之中,魔晶石燈散發著相當妖異的光采,才剛到的幾個車夫們紛紛推開他們所運送的棺材蓋子,為棺材裡的死屍戴上戒指、手環或項鍊這類的東西,而老人則為死屍戴上了一枚戒指。

乾癟的死屍再戴上戒指之後忽然長高了一截,全身上下被幾條冒出的布給裹住,死屍仿彿被包裹在蛹裡,這個「蛹」在過了一陣子之後忽然變成了一件鬥篷,死屍的臉也被隱藏在鬥篷的帽子裡看不清樣貌。

「萊克曼瑟大人……」見到仿彿剛清醒過來的死屍,老人家馬上鞠躬敬禮。

「辛苦妳了,安思托。」事實上這具身體並不是萊克曼瑟本人,這只不過是一具死靈傀儡罷了,然而死靈傀儡的製作流程相當複雜而且艱難,那需要擅長「死靈生物製造」這一門技術的死靈法師才有能力製作。

而且死靈傀儡容易成為有心人攻擊傀儡主人的把柄,所以這東西雖然可以遠距離操控,但沒有人願意把這東西擺在自己管不著的地方,這也是為什麼這一趟行程要出動安思托的原因之一。

萊克曼瑟拿出生命之火的徽章給守門人過目之後,他讓安思托在外頭等著,自己獨自一人走入了生命之火這組織的大廳之中……這絕對是這世界上最中立的組織之一,沒有人知道它已經存在於這世界上多久,它存在的用意就是為了保存死靈法師們研究的成果和知識,避免受到宗教和倫理道德的破壞。

這裡也是死靈法師們交流、交易的場所,也因此聚在這裡的人都來自世界各地,只有少數人擁有屬於自己的勢力,絕大多數的勢力都不會重用死靈法師這樣的人物,在世人的眼裡他們就代表著邪惡。

尤其一千兩百多年前,死亡之王留下來的陰影,更確定了這群人在一般民眾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麼低劣……即使當今有超過八成的醫學,都是源自於死靈法師的研究。

「給我一杯『布萊蒂安的鮮血』。」萊克曼瑟坐在吧檯前點了一杯飲料,那全身肌肉一點也不像死靈法師的光頭佬,連甜度什麼都沒有問就點點頭開始調配飲料,而萊克曼瑟看著他精彩的手藝,說道:「水果酒就水果酒……為什麼一定要鮮血、肉泥、眼球、痛苦……之類的?能不能改個名字?」

「哈哈!萊克曼瑟,這個問題很多人都問過,不過這已經是本店最大的特色了,不然都用世俗世界的那些名字,多沒競爭力阿!妳說是不是?」話一說完,他就把調配好的水果酒端到萊克曼瑟面前。

「這裡就只有妳們這一家而已……是要競爭什麼?」萊克曼瑟細細品嘗了一口,一種有點像番茄的甜味在嘴裡蔓延開來,一股清香直接支配了他的嗅覺,在吞下肚之後一股微熱的感覺順著他的食道直達胃袋,這是他最喜愛的飲料之一。

「妳說的也是!」光頭擦了擦自己的手,拉了一張椅子坐在萊克曼瑟的面前,忽然很神秘的壓低了聲量,問道:「說吧!這次妳來這裡,是為了買什麼樣的情報?」

萊克曼瑟也順著他的意思,直接進入正題:「我想知道最近有哪些人,在這裡進行了有關死靈傀儡的交易,最好是女性的死靈傀儡,而且是最高品質。」

「很抱歉,我沒辦法告訴妳這樣的情報,如果妳來只為了這些,那就請回吧!」事實上生命之火只限制兩種情報交易,那就是關於生命之火本身的情報,還有生命之火會員的真實身分,剩下的情報交換這組織根本就沒在管。

會這麼說純粹只是為了試探這個情報對萊克曼瑟的重要性,這也是評估情報能賣出多少價格的方法之一,通常不會有人對其他人的交易內容感興趣。

「這是希爾商業聯盟的兩百金幣,這對妳來說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妳可以確認一下。」萊克曼瑟將裝滿了金幣的袋子放在桌上,從聲音就可以聽出這袋子裡的份量有多少。

光頭不動聲色地打開袋子,當那滿滿的金光照映在臉上的時候,他閉上有些刺痛的雙眼將這袋子收在吧檯底下,開口說道:「在一個月前有兩個人在這裡買了女性的死靈傀儡,而且都是最高品質的貨物,一個叫做碗豆樹的人用一萬金幣標下,而另外一個叫做神殿的人則用九千五百金幣標下。」

「那妳知道這兩個人分別來自哪裡嗎?」

「很抱歉我不能告訴妳這個問題,這會牽涉到他們的個人身份,這很可能會讓我付出非常大的代價。」這麼說的意思就是,如果想知道這兩人來自哪裡,萊克曼瑟就必須付出更多的代價才行,不然他是不會鬆口的。

「很抱歉,我只有兩百金幣,我看我還是下次再來吧!」

「用『魂魄交換』來換如何?我可以將接下來五年的情報免費提供給妳,包括妳剛才所說的那些,還有我個人的筆記。」每個咒語學術士都會有屬於自己的筆記本,因為需要學的東西太多了,不可能把每一個細節都清楚記在腦海,所以筆記本是非常重要也是非常有價值的東西。

萊克曼瑟才剛要起身,又重新坐回位置上,他搖搖頭說道:「我跟妳認識也快三年了,妳知道我是不可能將『魂魄交換』傳授給別人的,這不應該是人類應該掌握的技術,這一點相信我之前也說過。」

「說過,而且妳說過不止一遍了……也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想得到它,正確來說是每個死靈法師都會想得到它,能在一定時間內替換靈魂來發揮出強悍的戰力,這絕對是缺乏肉體自保能力的我們最需要的。」

「『魂魄交換』沒有妳想像中那麼完美,這一招頂多只有十秒的續戰力,使用完之後會全身無力,就連施展咒術都很難辦到,而且沒有足夠強大的靈魂作為交換的話,施展了也沒有什麼用。」萊克曼瑟繼續喝著他還沒喝完的飲料,他知道這門技巧對死靈法師來說有多麼重要,除了自保能力之外,它也代表著一門絕大多數死靈法師都沒有踏入過的領域。

而且在「魂魄交換」的情況下相當於暫時性的殖魂,先前有提到過殖魂會強迫性地讓自己的靈魂產生變異,藉此來激發出潛能,但在鬥氣還有魔法的後期修練都會變得相當困難,但暫時性的殖魂就不同了,只要「魂魄交換」的影響力一過靈魂就會恢復成原本的狀態,對修練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因此它的價值可想而知。

「算了……」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在這之前他已經不止一次想要買下『魂魄交換』這門技術,但每一次都被萊克曼瑟給拒絕了。

萊克曼瑟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會使用『魂魄交換』的死靈法師,先前他之所以能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將安格歷亞的活屍祭祀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就是用了這神秘的咒術,要不是因為他背後有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庇護,他在走出這裡的那一刻絕對會被其它死靈法師給盯上。

也因為這樣萊克曼瑟的人際關係一直都不怎麼樣,在這裡願意跟他搭話的人用五根手指頭都數得出來,生命之火的首領也曾經拜訪過他,目的就跟大多數死靈法師差不多,但也被他給拒絕了。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不願意交出這門技術。

「最近我想去萬雲王國旅遊……不、不!還是去希爾商業聯盟一帶比較好?妳覺得如何?」光頭很莫名其妙的說了這段話,而萊克曼瑟先是楞了一下之後馬上就懂他的意思了。

「我個人覺得萬雲王國不錯,妳比較想去萬雲王國的哪一帶旅遊?」

「『伊比薩斯克』是個不錯的地方,有空的話妳也應該去一趟。」

「感謝妳,我會的。」在這仿彿寒暄的幾續談話中,萊克曼瑟已經得到他想要的情報了,他悄悄地把「陽光朝露水」塞入光頭的手裡,確定光頭不動聲色地把它收入自己懷中之後,才點點頭離開了這個地方。

「萊克曼瑟大人……現在回程?」這次萊克曼瑟出乎意料的迅速,讓安思托覺得自己才閉上眼睛沒多久而已,好像還來不及入眠就得醒來。

萊克曼瑟拍了拍自己的身體,說道:「麻煩妳把『它』送回去,我先跟團長大人回報任務,會幫妳請求幾天假,好讓妳可以多一點休眠時間的。」
2019-2-21 21:4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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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湖面月光



2013-07-22 Mon 10:06

將拿下來的銀色戒指放在梳妝臺上,葵歐解開精緻而美麗的束腰帶,那雙潔白的小手將藍色的束腰帶給折疊好也放在桌上,當她想解開連身裙的時候臉卻紅了起來,脫下自己雪白連身裙的同時還不時轉頭望向一旁的蕾洛娜。

她的乳房和臀部雖然不豐滿,以她的身材來說卻足夠俏挺了……大拇指扣著內褲的邊緣,她正猶豫要不要在這時把內褲脫下來,只見蕾洛娜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她只好先放下自己的馬尾,解放有些蓬鬆的美麗金髮。

而這時蕾洛娜相當鬱悶地看著葵歐左大腿外側,那正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奴隸徵記,她沒想到這一向懼怕男人的葵歐竟然會真的和那傢夥發生關係,而且涅瓦洛至今仍活蹦亂跳的樣子讓她陷入疑惑,她完全搞不懂今天這狀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在她看來這事情應該是不可能發生的才對。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涅瓦洛這個男人……

「蕾洛娜大人……我們已經多久沒有一起睡覺了呢?」葵歐不斷疏著頭髮,淡藍色的漂亮瞳孔隨著眼球亂轉,顯然現在梳頭髮並沒有什麼意義,她只是在安撫自己內心深處的緊張和緊隨而出的興奮感。

這時蕾洛娜側躺在床上,那飽滿俏挺的乳房重疊在一起看上去相當可口誘人,身體的曲線隨著細腰而凹了下去,一到那豐滿渾圓的臀部又誇張地凸起,接著就是那雙交疊在一塊,顯得相當健康沒有一絲贅肉的美腿,這一切葵歐看著都感到相當羨慕,同時也感到血脈噴張。

望著那對粉紅色的乳頭,她暗自夾緊自己的雙腿,葵歐什麼都還沒有做光是看到蕾洛娜那撩人的身影,還有那垂落在床鋪上的棕紅色長髮,她的下面就很不爭氣地濕得一蹋糊塗。

「自從妳吻了我之後。」

蕾洛娜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自從葵歐表達她的愛意之後蕾洛娜就沒辦法把她當做姊妹看待了,而管理整個騎士團的運作讓她越來越勞累,就連葵歐的存在也成了讓她勞心的一部分,久而久之她就疏遠了這個曾經被她當作是妹妹照顧的女孩,甚至……還感到厭惡。

「那一次真的很對不起……因為我實在是忍不住所以才會……對不起!」葵歐道歉連連,但蕾洛娜回想起當時的事情卻皺起了眉頭,老實說這個女孩真的不懂得什麼叫做察言觀色,無意間說了些愛人不想聽的話,在說完之後才發覺自己說錯話。

「那個……所以……蕾洛娜大人,我可以吻妳嗎?」雖然知道蕾洛娜不喜歡接吻,但她還是鼓起勇氣這麼問道,因為這是她最夢寐以求的事情之一。

「當然,今晚的我只屬於妳。」蕾洛娜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這笑容雖然美麗,但就跟她想色誘男人時會露出的微笑沒有兩樣,這只不過是一種敷衍而已。

這一切,涅瓦洛當然都看在眼裡,他的房間離蕾洛娜的房間並不遠,這麼點距離對於可以行動半徑五百公尺的「耳目」來說根本不是問題。當見到蕾洛娜對葵歐的態度的時候,這還是涅瓦洛第一次對蕾洛娜這麼不滿,他仿彿在葵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這個女孩有著不堪回首的過去,涅瓦洛也有一段讓他痛苦萬分,而且時常讓他在惡夢之中清醒過來的兒時回憶。

這個女孩在逃亡的過程中遇到了一個神祕的咒語學術士,並且被傳授了可以自保的技術,但這個自保的技術卻讓她的雙手沾滿了血腥,而涅瓦洛也在自己的故鄉遇到了一個神祕的咒語學術士,這個人把奪走無數人命的神器封印在他的身體裡,擅自讓他背負了相當沈重的責任。

這個女孩在最痛苦的時候遇到了蕾洛娜,從那痛苦的回憶之中獲得了救贖,而涅瓦洛在最關鍵的時候得到了蕾洛娜的拯救,雖然之後做了一堆不光榮的事情,但在背負著罪惡感以及數次見識蕾洛娜的身姿和身手之後,他也越來越在意這個女人,雖然他並不知道這跟「愛」到底有沒有關係就是了。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他和葵歐才會因為一張契約被綁在一起,只要按照蕾洛娜原先的計畫,葵歐一定會自願背負著「用手段使團員傷殘」的罪名,又因為對蕾洛娜極度的執著而變成一枚最好控制的棋子。

「既然是個戰士,為自己所愛之人而戰才是活著的意義,聽從命令行動才是活著的價值!」這句話不知道是誰說的,涅瓦洛在那一個月的魔鬼訓練之中莫名奇妙想起了這句話,他可以確定這絕對是過去的記憶,卻想不起來說這句話的人是誰。

他認為自己是個戰士,莫名其妙清醒過來又想起了自己該死的過去,本身沒有太多生存意誌的他對生死看得不是很重要……因為他體內存在著神器,蕾洛娜把他當成棋子他也能理解,但是葵歐並不一樣。

葵歐是個想追求自己所愛的女孩,她對蕾洛娜的愛和執著遠遠超越任何人,而蕾洛娜卻也只想讓她成為棋子,她的眼睛裡也就只有這個騎士團罷了。

其實他並沒有察覺自己的想法也很奇怪,當情敵是男人的時候他心中就只有把對方殺了的念頭,但是當情敵是女人的時候,這個女人在他面前把自己心愛的女人給上了,除了心裡有些不平衡之外好像也沒什麼大礙。

這就是男人阿……

葵歐想要把自己的嘴唇貼在蕾洛娜的嘴唇上,但是蕾洛娜緊皺著的眉頭卻讓她有一種從夢中醒來的感覺,她意識到自己到現在仍就只是一廂情願而已,蕾洛娜不過只是把自己的身體當成籌碼之一,根本就沒有真心與她相處的意思。

蕾洛娜緊閉著雙眼,等了好一陣子都沒有任何的感覺,直到她聽到葵歐的抽泣聲才睜開雙眼,這時眼前的女孩已經沒有半點春意,只是坐在床邊默默哭泣,她盡可能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也不斷用手抹去淚水,似乎不想讓人發現……

「對不起……蕾洛娜大人……我明明不想哭……可是……淚水止不住……對不起……」

這時,無論是蕾洛娜還是涅瓦洛,都聽見了「心碎」的聲音,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愛或直著會讓人產生無與倫比的動力,然而當他發現這終究只是夢想的時候,心就會成為這世界上最脆弱的東西,一碰就碎……

蕾洛娜楞住了,她望著不斷掉落淚水的葵歐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時她才註意到自己的腦海中根本沒有這個女孩,這時的她沒有任何能處理眼前狀況的計畫、思緒,最後腦袋放棄了思考,她眼睜睜看著葵歐把自己的衣服穿上,摀著自己止不住淚水的眼睛就要離開。

「等……等一下……」

「對不起,蕾洛娜大人,今天妳已經累了……早點休息吧!晚安。」她回過頭,用那滿是淚水的臉擠出了一個笑容,顯然她不希望蕾洛娜擔心,但無論她怎麼努力這個笑容就是不好看。

最後葵歐還是走出房門,她只想快點離開這裡,然而將要走出團長執政廳的時候卻跟一個人撞在一塊,她抬頭一看才發現是涅瓦洛。

「妳……妳怎麼了?」涅瓦洛明知故問,而他還來不及說其它的話,葵歐就一把推開了他的身體往外跑,這樣一來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涅瓦洛,幫我一個忙,別讓她做傻事。」

「遵命!」涅瓦洛沒有回過頭,這時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欣賞蕾洛娜的身體,他不知道蕾洛娜的這句話是不是命令,但這也給了他一個方向,他馬上答應了一句之後就跟著奔馳而出,速度絕對異於常人。

「安思托前輩!妳有沒有看到……該死!」涅瓦洛忘記安思托已經出去出任務了,所以半夜的練武場上根本就沒有人,他不知道該從什麼方向找起,最後也只能利用「耳目」來尋找蛛絲馬跡。

原本以涅瓦洛的速度很快就可以追上她,但半夜的本部相當漆黑而且規模又大,他不知道葵歐會往哪一條走廊跑,找了好一陣子卻找不到人之後,心裡莫名的急躁,他可不希望那個女孩真的做出什麼傻事。

更糟的是,葵歐的行蹤一向神秘,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葵歐到底住在哪裡,所以他也只能思考自己最常在哪裡遇到這個女孩……

一腳踏入墓園,放眼望去並沒有看到任何人,涅瓦洛連墓碑後方都找過了,每一棵樹上都用「耳目」上去確認過,就是沒有看到葵歐的身影,他推測葵歐的腳程再這段時間最多也只能來到這裡,總不可能跑到居住區去……

除非,她已經從某個山崖跳下去了。

「不會吧……」

當涅瓦洛來到上課的湖邊,見到坐在椅子上望著湖中倒映著的月光發楞的女孩,他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至少這個女孩並沒有真的跑去做傻事,老實說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上前慰問,還是就在這裡站著觀察就好。

最後他還是決定走上前去,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然而她紅腫的雙眼卻依舊呆滯地望著湖面的月光,就好像在看著另一個自己。

「它看起來又大又美,好像離我很近。」葵歐隨手撿起地上地一顆石頭,用力地扔向那又大又美的月亮,然而這一擲卻短暫地擲碎了它,女孩見狀悲傷地說道:「其實我知道那只不過是倒影,卻一直欺騙自己那是真實的……」

拉了一張椅子在女孩的身邊坐著,與她一同看著那面倒影。

「倒影什麼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妳沒有隨時會毀滅一切的危險,妳還擁有可以追求所愛的權利,這一點妳比我好多了,不是嗎?」這是涅瓦洛的真心話,就這一點來看他還是很羨慕其他人的,他有些無奈的接著說道:「什麼想辦法取得高階魔晶石來補充封印陣能量,封印陣不穩定會有危險什麼的……煩死了。」

「原來妳也……」這時葵歐才真正確定了,坐在自己身旁的這個男人是情敵,不過光是這樣聽來她的確比涅瓦洛要好多了,一想到之前對涅瓦洛做的事情她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就連她有時候也不把涅瓦洛當作是人類看待。

「嗯?妳不冷嗎?」這時葵歐忽然將剛才披在她背上的衣服還給男人。

「上次被妳摸過之後,害我全身不舒服,洗澡洗了兩個小時……妳……」葵歐話才剛說到一半,涅瓦洛又把衣服披在她的身上,還阻止她把衣服給拿下來。

「洗澡洗兩個小時,總比著涼之後感冒壞了身體得好,不是嗎?至少在這個時候接受一下我的好意吧?」當涅瓦洛說完這段話之後她才沒有繼續想把衣服拿下,而是望著男人的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謝謝。」

「不用跟我客氣。」

「妳是一個很溫柔的男人呢……如果我愛的是男人就好了。」葵歐伸手捏了捏涅瓦洛的臉頰,現在所說的這話也是發自內心,雖然她討厭男人,但一個男人的好壞她還是分辨得出來的。

「我都對妳『那樣』了,妳還覺得我很溫柔阿?」涅瓦洛倒是覺得葵歐的腦袋怪怪的,居然對一個明知道她非常討厭男人還想出「妳用嘴幫我」這種方法的人,說什麼「妳是一個很溫柔的男人」這種話,他都開始覺得自己是個爛人了,而葵歐說的話也只會讓他在疑惑之餘感到羞愧而已。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妳著急的樣子,就知道妳並不是一心想侵犯我,而那後悔的表情我也有看到喔……」葵歐撫摸著他的臉頰,而那有些蒼白的俏臉則越來越近,涅瓦洛竟然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兩人的嘴唇緊緊貼在一塊,涅瓦洛頓時有一種快窒息的感覺,周圍的聲音開始變得模糊,逐漸清晰的只有兩人的呼吸還有自己的心跳聲,就在他想要把舌頭伸過去的時候葵歐忽然推開了他的身體,蹲在一旁……

「嘔……」

「妳沒事吧?」當涅瓦洛前去拍背讓她好受些的時候,才終於知道葵歐為什麼忽然吻他,葵歐強忍住嘔吐的衝動對著他露出了「妳看吧」的表情,顯然是為了證實她剛才所說的話,而且她似乎還能接受涅瓦洛溫柔的樣子。

「別做這種會讓自己身體不舒服的事情,知道嗎?」

「像妳這麼溫柔的……嘔……女孩子嫁給妳……嘔……一定……」

「好啦!先別說話好嗎?妳會更難受的。」

「那又有什麼……關係……嘔……又沒有人愛我……」

「好啦!好啦!我愛妳可以了吧?別再說話了我求妳。」只是沒想到他這麼一說葵歐反而吐得更厲害了,這下是真的完全說不出話來,他也只能不斷輕拍著她的背部,不過老實說他也不確定這樣會不會讓葵歐更不舒服。

他們聊了整整一個晚上,聊人、聊生物、聊國家、聊夢想……涅瓦洛已經記不清楚自己跟這個女孩聊了多少,他只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見葵歐的蹤影,而身上卻披著葵歐昨晚穿在身上的連身裙。

他嚇得從椅子上跳起,卻發現站在一旁的西貝瑞絲正追著蝴蝶跑,似乎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既然西貝瑞絲沒有把他搖醒,就說明了葵歐應該沒有出事情。

「西貝瑞絲,過來,妳知道葵歐跑去哪了嗎?」面對這個問題西貝瑞絲只是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最後涅瓦洛也只能大概比了一下身高和體型,說道:「就是昨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的那個人,有印象嗎?」

「那裡……」西貝瑞絲點點頭指著墓園的方向,這代表著葵歐肯定是往那方向離開了,涅瓦洛摸了摸她的頭割了點血給她喝做為守夜的獎賞。

「希望她自己可以想開一點了……」


第五十二章:假設



2013-07-22 Mon 10:19

「這是第幾次了?」

此時團長執政廳裡坐了一些人,先前蕾洛娜介紹過的幹部比如:安徒魯、托士、安馬、嬌兒、蜜拉蜜拉、總部長卓克,還有唯一的咒語學術顧問――萊克曼瑟,剩下的幾個都是涅瓦洛沒見過的幹部。

涅瓦洛就站在蕾洛娜的身邊,身為貼身侍從的他雖然可以參加會議卻不是幹部,這重要的會議只有幹部才可以加入討論,他此時的工作就是站在團長的身邊待命,只要團長有任何需要他都必須在第一時間支援,也就是說這場會議基本上就不關他的事情,但他還是得參與全程。

蕾洛娜有些頭痛地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她有些慵懶地靠在團長之座上,給人一種慵懶之中又帶點嫵媚的感覺。不久之前收到緊急回報,位於邱貝利斯的分部再一次失聯了,至今還沒有連繫上任何一位成員,恐怕早已遭遇不測,邱貝利斯的狀況也是蕾洛娜現在最頭疼的問題之一。

「報告團長,這是第三次了,如果把這次的損失也算進去,我們已經損失了三千五百二十左右的金幣,這是以希爾商業聯盟的標準估計,還有十位騎士。」總部長卓克翻開自己的筆記本,確定了最近發生的事件之後繼續說道:「安捷爾、庫克、希爾羅娜的屍體已經找到,而剩下的隊員仍然下落不明,至今已經沒有任何閒置人員可以接手這個任務。」

「對於這件事情,各位有什麼看法?」不用蕾洛娜提醒,每個人早就一臉嚴肅且正忙著思考這件事情的重點,騎士團建立以來走過大風大浪,大多數的分部都有被找到或殲滅過,然而同一個地區的分部被人殲滅三次,這絕對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如果說被人拆了房子是小事的話,那沒有人生還絕對是大事,他們每個人都不認為那些至今還沒連繫本部的成員還活著,連繫本部的方法不多但逃跑的方法卻不少,只要能抵達最近的分部就能與本部連繫,但這樣的案例在這次事件之中卻一次都沒有發生……這說明了什麼?

「對方肯定是萬雲王國軍方的高層人物,以丘貝利斯這種已經可以稱之為要塞的王城來說,任何勢力都難以滲透。」其中一名成員表達了自己的想法,老實說以涅瓦洛的程度很難理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在武術上的進步超乎想像的迅速,但是在這方面的理解他卻一竅不通。

另外一名成員馬上舉起自己的手,表示同意他的看法:「沒錯,不是如此的話很難解釋為什麼我們的成員會失蹤,騎士團內排名最尾端的成員,放在任何一個人類社會都是精英中的菁英,擅長暗殺和逃脫的我們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被解決掉,對方一定出動了相當規模的武力。」

「現在,排除了和其他勢力結仇的可能,我們所面對的很可能是來自萬雲國軍方的阻撓,在萬雲王國誰有這等權力可以在丘貝利斯城內動兵?」蕾洛娜問的問題可以列出一大串名稱,但是一考慮到前面所討論出來的結果,這問題的答案似乎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困難。

總部長卓克回應道:「報告團長,擁有這樣權力的人只有萬雲王國的國王,以及王城守備隊的司令――提歐瑞文將軍。」

「提歐瑞文沒有那個膽量直接殺害定居丘貝利斯的商人,萬雲國的守備隊司令必須受到『民意』和『貢獻』兩種成績的牽制,在一年的最後一天統計這兩種成績達到及格分數,守備隊司令才有辦法繼續幹下去,不然就得重新選拔,像這種容易招來民怨的事情守備隊基本上不幹。」一個對各國軍事組織相當了解的老人馬上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他所說的這些,也是為什麼萬雲王國的重要城市治安都比其它國家來得優秀的原因之一。

「那麼就是我們目前最大的敵人――萬雲王國的老國王囉?」

「這樣想也不太對,幾個月前團長領隊夜闖『先王之墓』的時候,萬雲王國的老國王這麼看重『神器』都沒辦法掌握我們的位置和行動……為什麼在那次事件之後,嗅覺卻變得如此靈敏?連我們的人混進哪個商行都一清二楚?」

「萬雲王國的老國王是故意放我們走的。」蕾洛娜在這時說話了,聽見這句話的每個人都在第一時間閉上了嘴,在這之前他們都不清楚這件事情的真相,就連總部長卓克也不例外,她掃視了在場每個人一眼,說道:「當時『神器』的封印已經沒辦法支撐太久,關於『時間神殿碎片』的消息估計是老國王自己放出去的,而我們之前的任務也在老國王的計畫之中。」

「原來如此……」每個人聽完之後臉色都有些難看,其中一名幹部最快明白老國王這麼做的用意,他說道:「只要我們把『時間神殿碎片』帶離丘貝利斯,不止可以讓王城避免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還可以透過民間的消息追蹤失控的神器的下落,藉此來找到我們本部的位置。」

對每個國家來說,沼澤之塔騎士團絕對是這世界上最大的財寶庫,世界上絕大多數的神器都被保管在這組織的封印室之中,大多數擁有權力的人都會想更進一步獲得力量,而沼澤之塔騎士團對這些人來說就是最甜美的果實。

「各位放心,『時間神殿碎片』的封印陣已經穩定了,只要定期補充能量就不會有失控的危險。」為了安撫在座每一個人的情緒,蕾洛娜馬上補了這麼一句,事實上「時間神殿的碎片」覺對是騎士團有史以來保管過最危險的神器,卓克對那次行動所記錄下來的一切每個人都已經看過了。

要是這樣的一個東西真的在總部失控,那絕對是毀滅性的災難,搞不好整個山脈都會變成伊古菲莽沙漠的一部分,沾染到碎片能量的人也沒有生還的可能。

眾人討論了好一陣子卻沒有結果之後,蕾洛娜轉過頭望向那看不見面容,也不知到究竟是否清醒的萊克曼瑟,開口說道:「上一次萊克曼瑟正在進行一個隱密的調查任務,是關於一個代稱為『碗豆樹』的死靈法師,在生命之火買了一具高階死靈傀儡,而這具傀儡最後卻變成了一場命案的被害人的替身。」

「命案的發生地點是在?」

「丘貝利斯,這是團員在失蹤之前傳回來的最後的情報之一。」卓克馬上回答道,他馬上拿起另外一本記事本,很快就找到了有關這起事件的資料,他將記事放在距離他最近的幹部桌上,讓他們一個一個傳下去翻閱。

「這跟我們正在討論的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這時萊克曼瑟忽然說話了,他沙啞難聽的嗓音讓在場的每個人一時之間有些難以習慣,他說道:「根據矮人醫生和我的解剖結果,三具屍體之中的安捷爾的屍體,明顯是受到死靈傀儡的攻擊而致死的……」

「不是我故意要打斷妳,但是這不可能,每個人都知道死靈傀儡的戰力有多麼低弱,就算是一般訓練有素的軍人都可以對付這樣的敵人,更不用說是安捷爾這個擁有豐富作戰經驗的成員。」

「這一點我們也感到匪夷所思,但解剖出來的結果就是這樣,他的確是被死靈傀儡給殺死的,這一點是不爭的事實……在大陸上,精通死靈傀儡的死靈法師可不多。」當萊克曼瑟說完之後,每個人都陷入了沈思之中,就連萊克曼瑟也沒辦法給出一個確定的答案,更不用說他們這些外行人。

「死靈法師有一個可以改變外觀的術式,叫做『死靈偽裝』吧?」

當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涅瓦洛身上的時候,涅瓦洛才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正確來說他本來就不應該說話,蕾洛娜原本想讓他直接離開大廳,但萊克曼瑟卻表示自己想聽聽看涅瓦洛的想法,蕾洛娜也點頭同意的情況下,涅瓦洛在會議之中首次有了發言權。

「讓我們聽聽妳的想法,涅瓦洛。」蕾洛娜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表示鼓勵。

「相信在座的各位都知道,大多數的死靈法師都會用『死靈偽裝』來改變自己的外觀,這是最著名的自保能力之一,只要用這個方法就可以讓人以為死靈傀儡是死靈法師……萊克曼瑟大人,妳如果想謀殺一個擅長暗殺且會使用暗器的敵人,會用什麼樣的作戰方式?」

「我會選擇對我來說最有利的場地,比如施咒不容易受阻礙的墳場、荒地、沼澤、森林,如果對手擅長中近距離的快速攻擊,那沼澤或森林這種阻礙視線的場地是最好的選擇,只要用一些簡單的咒術就可以拖住對手的腳步,如果要讓對方致死的話……一般來說都是用死靈生物對敵,或者是用惡意咒術或施毒……」萊克曼瑟很認真的回答了涅瓦洛的問題。

這時涅瓦洛聽完之後馬上轉過頭,接下來的問題是對在座每一個人問的,他說道:「如果遇到像這樣的死靈法師對手,在座的各位大人們會怎麼對付?尤其在逃亡的情況下,沒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消耗……」

其中一個幹部舉起了手,說出了每個人心中的答案:「我想我會用鬥氣推進(把鬥氣凝聚在腳底,藉此短距離提升速度的方法),再加上『疾速』這樣的咒文,用最快的速度用飛刀一面牽制,一面貼近敵人,直接一刀致命。」

涅瓦洛把自己的長刀放在桌上,點點頭說道:「如果是這種長度的武器可能就沒問題,但是騎士團裡有九成的成員都是使用短劍、匕首、飛刀、拳爪……這樣的短兵器,當安捷爾攻擊對方要害,卻發現對方並非人類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這種距離,死靈傀儡的戰力再弱也能殺人。」

「這不合理……涅瓦洛,妳知道死靈傀儡不能施咒嗎?」萊克曼瑟這時搖搖頭否定了涅瓦洛的推測,而涅瓦洛這時也楞住了,因為他雖然知道死靈傀儡,卻不知道死靈傀儡不能施咒的這一個事實。

「讓我想想……」涅瓦洛陷入了沈思之中,死靈傀儡是屬於替身一類的東西,因為製作困難所以沒辦法當作幻影使用,這時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既然戰鬥場地中的障礙物很多,就代表著對手有可能從安捷爾眼前消失一段時間吧?」

眾人都沈默著,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只要在這時候,把『死靈偽裝』交給自己傀儡就行了,不是嗎?如果這時安捷爾已經確定勝利在握,發動致命一擊的他當然也不會發現任何問題。」

對死靈法師來說這絕對是非常不合理的一場戰鬥,因為近距離操控傀儡又冒著暴露真實身分的危險,將「死靈偽裝」轉交給傀儡,這絕對不像是謹慎至上的死靈法師會做出來的事情……但不得不承認的是涅瓦洛的假設並非不可能。

這個會議開了一整個早上,而涅瓦洛則在這之後幫蕾洛娜跑了一整個下午的腿,有些文件的歸類也必須由他去弄,在蕾洛娜忙著處理文件的時候他還得幫蕾洛娜重新過目一遍,這幾天下來他漸漸的開始覺得貼身侍從也不是一份輕鬆的工作……

不過真正勞累的卻是蕾洛娜,她好不容易忙完今天的工作之後已經快半夜了,如今團長執政廳裡只剩下他們兩人,蕾洛娜有些無力地靠在椅背上,最近需要她忙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她就算想去關心一下葵歐似乎也沒辦法。

「團長大人,在下已經幫妳準備好熱水了。」這是涅瓦洛一天之中最期待的時刻之一,這代表著他可以肆無忌憚地用「耳目」欣賞蕾洛娜的軀體。

不過涅瓦洛卻發現蕾洛娜沒有反應,他走近才發現蕾洛娜似乎因為太累而睡著了,這時他忽然有了一個惡作劇的念頭。

悄悄地來到蕾洛娜的身後,涅瓦洛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她滑膩的肩膀上,在這一刻那早已凝聚的鬥氣針也刺入白嫩的皮膚之中,正常來說蕾洛娜在這時候已經清醒過來了,不過涅瓦洛純粹只是想幫她紓壓的樣子,雖然心中有些不悅但不得不承認涅瓦洛的按摩非常舒服。

由於先前曾有一段不光采的歷史,蕾洛娜身上的敏感地帶涅瓦洛大概都知道在哪,只是為了不讓她有所警覺所以只能從比較不敏感的位置慢慢來,直到她進入狀況之後才開始嘗試刺激脖子上那些比較敏感的點位。

那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脖子上傳來,全身的肌肉先是緊繃了一下,接著又漸漸地放鬆了下來,涅瓦洛的按摩竟然驅逐了她工作一天的疲憊,她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現在也不想去思考那種不重要的事情,她只知道這男人的手藝非常優秀,光是感受那雙手的溫度似乎都是一種享受。

「團長大人,可以請妳趴在桌上嗎?讓在下幫妳按摩背部。」如果涅瓦洛說要按摩胸部的話說不定會被砍,他只能從背部這種比較不容易被拒絕的位置,挑一些比較敏感的點位下手,果然蕾洛娜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趴在桌上了。

涅瓦洛閉著眼睛按壓著蕾洛娜的敏感部位,利用「耳目」來旁觀蕾洛娜的反應。受到刺激的蕾洛娜身體隱隱顫抖了一下,上一任貼身侍從幫她按摩的時候也有過類似的狀況,所以她並不是很在意,而涅瓦洛確定她可以接受之後才開始加大力度。

「印象中好像是這裡……」涅瓦洛暗自想著,將大拇指的鬥氣針往靠近脊椎的左右兩側刺了下去,並且稍微用力揉了兩圈,蕾洛娜在他的按摩之下漸漸得感覺自己的身體有點發熱,而下體很不適時宜地開始發癢。

發現蕾洛娜忽然合攏自己的雙腿,涅瓦洛就知道已經成功了。

「團長大人,這樣的力道可以嗎?」他有些壞心眼地問了這麼一個問題,這時的蕾洛娜沈醉在那舒服的快感之中,下半身漸漸的開始感到難受。

「嗯……」她也只能發出這樣的聲音,因為她無法保證自己說話的時候會不會忍不住發出舒服的呻吟,這時候她已經想開口阻止涅瓦洛繼續下去,但這時候根本就不適合開口,起身強行中斷的話好像又太過直接了……

涅瓦洛在這時同時刺激十個敏感點,她的身體猛然顫抖了一下,嘴唇緊緊閉著讓自己忍住不發出任何聲音,然而身上已經開始冒汗,就連自己的下身也在不知不覺間濕了……細密的汗水讓她的皮膚看起來更加光滑,涅瓦洛感受著她充滿彈性的皮膚,用「耳目」從桌子底下望著她緊咬著下唇且潮紅的俏臉,還有那正偷偷互相摩擦的雙腿,這一切都讓涅瓦洛硬得有些難受。

趁她緊閉雙眼的瞬間,涅瓦洛大膽地將雙手伸到她的胸前,將許多鬥氣凝聚在食指的指尖,讓手指在不碰到蕾洛娜身體的情況下,將那鬥氣濃度較高的鬥氣針隔著衣服刺入她的乳頭之中,她猛然睜開雙眼卻沒看到涅瓦洛的手,然而乳尖傳來的那種酥麻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她的嬌軀微微顫抖著,腦子裡一片空白,舒服得什麼都沒辦法思考了,這是她人生第一次在花兒沒受到刺激的情況下被推上高潮,大量湧出的淫水讓她的大腿內側都濕透了,就算緊身褲是黑色的涅瓦洛也能隱約看到那片淫蕩的濕痕……


第五十三章:主僕交流



2013-07-23 Tue 03:30

「為什麼這任務非得要讓我來調查不可……」

涅瓦洛越來越搞不懂蕾洛娜在想些什麼,為了就近看管「時間神殿碎片」所以才給了涅瓦洛「貼身侍從」這樣的職位,但是不久之前蕾洛娜卻命令他帶隊北上到萬雲王國的國境去調查有關於「碗豆樹」這位死靈法師。

讓他遠離本部就算了,竟然還讓他這個沒有太多任務經驗的人帶隊……如果說蕾洛娜沒有什麼目的的話誰都不會相信,問題是以涅瓦洛的智商無法理解她這麼做的用意在哪,他也只能一步步走下去,反正蕾洛娜在想什麼他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涅瓦洛的隊員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身為武術教官的凱能而另外一個則是萊克曼瑟,三人搭乘著一輛有遮頂的馬車沿著遠古森林外圍的通道北上,而車伕的工作則是由凱能和涅瓦洛輪流擔當,只是涅瓦洛的駕車技術實在是不怎麼樣,萊克曼瑟在搖搖晃晃幾個小時之後甚至感到反胃想吐。

當他們踏入萬雲國度境內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一個月過後了,他們的腳步來到了伊比薩斯克這個並不算富裕的領地,由於是萬雲王國偏南方的領地,這裡只有到冬天才會變成白茫茫的一片,現在還是屬於落葉的秋天,距離雪白的冬天還有一段時間,不過那光禿禿得只剩下幾片枯黃葉片的樹木,讓人已經隱隱約約能感受到冬天的寒冷氣息。

伊比薩斯克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地方,西螺城幾乎位於領地的最中央,它就蓋在一面險要的峭壁上,那面陡峭的山壁隱約能看見一些房屋和建築的輪廓,它的出入口幾乎都集中在北面的緩坡,據說這是萬雲王國還沒統一時,斐克倫一世為了抵禦當時南方的克金王國而建造的要塞。

如今要塞厚重的城牆已經幾乎都被拆除,要塞本身成了西螺城的執政核心,大量的民宅、商行、旅館……以它為中心往北面發展,如果從半空中往下看的話就像一面巨大的扇子,雖然規模比不上人類社會任何一座赫赫有名的重要城市,但就狀觀的程度來說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真不知道當時的斐克倫一世是怎麼把它蓋起來的,山壁上那些都是當年戰爭留下來的痕跡,斐克倫一世將要塞蓋在……不,他把這面山壁改造成要塞,大量的守城兵器被投入其中,逼得南上進攻的敵人讓部隊繞過山壁的同時,還得想辦法用攻城兵器牽制這座要塞的守軍。」凱能對歷史頗有研究,至今山壁底下還殘留著許多當年戰生留下來的蹤跡,不需要太耗費心思就能輕易發覺。

「為什麼要用攻城兵器牽制那面山壁?直接繞過去不行嗎?」涅瓦洛對歷史和軍事也是一竅不通,他望著那面高大的山壁,下意識覺得攻擊這面山壁根本就是不明智的行為,它可不像城牆,只要用投石機花點時間就可以打破。

「我們這個位置也在弩砲的射程內,妳覺得如果這時候有一、兩支弩砲飛過來會怎麼樣?這世界上除了魔法屏障之外,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擋下那東西。」萊克曼瑟指著山壁上的幾個建築輪廓,那些構造都是當年用來架重型弩砲而設計的,以那樣的高度和視野,要直接射穿他們這輛馬車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呃……普通人的話搞不好會死?」涅瓦洛開始意識到這面山壁的危險性。

「軍隊行軍的速度比這輛馬車還慢,如果一支長兩到三米厚半米的弩箭可以輕易奪走兩人的性命,那麼這面也許可以架設六百門弩砲的山壁,一輪的射擊就可以奪走一千多人的性命,幾萬人的軍對完全暴露在弩砲的威脅下,只能被動挨打而無法反擊,還沒繞過這座山壁恐怕就死傷超過一萬,這仗也不用打了。」凱能拿出這一帶的地圖,用手沾水以山壁為角畫了一個角度寬廣的扇形,這代表著弩砲能覆蓋的火力範圍。

「而且攻城最重要的就是攻城兵器,守城方只要對主力部隊的攻城兵器集火,就算是矮人投石機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所以說要攻打這座城就必須耗費人力來牽制山壁上的弩砲部隊。」

「所以這山壁上才會留下攻城兵器攻擊過的痕跡嗎?」涅瓦洛這時才終於明白為什麼會留下那些痕跡,畢竟這是戰爭,大部隊的移動不可能像暗殺者個人一樣隱密而迅速,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監視之下,如果還沒攻城之前攻城兵器就先掉了,那這場戰爭估計也沒有多少希望了。

高大的山壁看上去離自己很近,實際上他們行進了好久才終於繞過它,進入北面的一大片農田之中,穿過了農田才到了進入城鎮的入口。

「我和凱能去附近打聽消息,妳就負責幫我們找到休息的地方,還有幫我買紙上寫的這些東西,麻煩妳了!」萊克曼瑟將一張寫滿了大大小小十幾樣名稱的紙張放在他的手上,接著就跟凱能一起往某個方向離開了,最要命的是這些東西的名字他幾乎都沒有聽說過……

「等一下……我才是領隊的人吧?」但事實上他從頭到尾似乎都沒有什麼發言權,總是萊克曼瑟在想辦法、做決定,他說穿了就是來這邊打雜的,這段時間他除了不斷問問題之外就是負責駕車、找住宿的地方。

最後他也只能隨機攔住路人,詢問紙上的那些材料該去哪買,問了老半天才終於買到了整張紙上寫著的前三樣東西,他無奈地看著手中提著的三包藥材,這一雙腿都快走爛了也才買到這三包藥材,而紙上剩下的十幾樣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買到,他的心中忍不住開始詛咒起萊克曼瑟的祖先。

「吃……」更無奈的是,西貝瑞絲這時正想盡辦法想要搶到他手中的藥材,老實說這些藥材也只有聞起來稍微像食物,那賣像看起來就一點都不好吃,而且這些東西都不便宜,他可不能真的讓西貝瑞絲把它們給吃了。

「都說了這些東西不能吃啦……不然我買那個給妳吃。」涅瓦洛指著一家生意還不錯的烤肉店,西貝瑞絲隔著一層面紗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一見到那烤架上被烤得金黃酥脆且正在滴油的雞肉,涅瓦洛完全能想像西貝瑞絲此時一臉飢渴的模樣,她幾乎無時無刻都會對食物發情。

這也是涅瓦洛鬱悶的原因之一,多麼希望這個外表是美女的寵物可以對他發情,但無奈的是西貝瑞絲只對吃的東西感興趣,她會跟涅瓦洛有親暱的表現純粹也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慾而已,所以有時候涅瓦洛都會被她搞得有些煩躁。

買來的烤雞腿用大片的葉子包著,涅瓦洛從老闆的手中接過之後拿著就走了,原本期待無比的西貝瑞絲一下子楞住了,她趕緊跟在身後用手輕扯他的袖子,不過涅瓦洛卻似乎不太想理她,所以就直接伸手想要用搶的,沒想到涅瓦洛卻馬上把雞腿扔到另外一支手上,西貝瑞絲嘗試了幾次沒有成果之後,就顯得有些生氣。

「給……我……」

「妳得學會聽話,不然的話以後都沒得吃。」現在涅瓦洛所說的話她已經能聽得懂大部分了,只見她正忙著點頭表自己會聽話,但這種承諾通常等她吃飽一陣子之後就會忘記了。

涅瓦洛找了一個比較沒人註意的地方坐下來,讓西貝瑞絲慢慢享用她到手的烤雞腿,其實看她吃東西時一臉幸福的模樣也蠻讓人開心的,溫柔地伸手抹去了她殘留在嘴角的油膩,不過當她忽然舔了涅瓦洛的大拇指一下之後,涅瓦洛忽然想起了那一晚,葵歐張開她的小嘴含住……

顯然這樣的溫柔並沒有持續太久,已經一個月沒有洩慾的涅瓦洛心中忽然有了邪惡的想法,他摸了摸西貝瑞絲的嘴唇,在她露出疑惑的神情時壓低聲量說道:「如果妳能讓我開心的話,我不介意買更多東西給妳吃,知道嗎?」

西貝瑞絲點點頭,咬了雞腿一口。

「可是妳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讓我開心嗎?」

西貝瑞絲搖搖頭,咬了雞腿一口。

「就像妳那麼喜歡吃美食,我也希望妳能喜歡『吃』我的……」稍微比了比自己的下體,西貝瑞絲卻一臉疑惑的搖搖頭表示自己不了解,他只好露出笑容說道:「沒關係,晚上我會慢慢教妳。」

夜晚,旅館的房間內,淡藍色皮膚的女人趴在桌上,豐滿的胸肉被自身的重量壓得變形,絕美的面孔此時說不出是痛苦還是舒服,只是不斷地發出沈悶的呻吟聲,身體也隨著下半身的扭動而不斷震動著。

涅瓦洛跪在西貝瑞絲的身後,一手一邊臀肉將她的豐臀給分開,舌頭不斷舔弄著花徑旁那些仿彿人類女性陰毛構造的短小觸手,偶爾會用牙齒輕咬那粒充血腫脹的花蕊,然後硬是頂開穴口將舌頭往花徑裡鑽,這時涅瓦洛也暗自將鬥氣針刺入她的臀肉和花瓣之中,想測試看看這門技巧對她有沒有效。

不過測試的結果是,鬥氣針用在她的身上比蕾洛娜或葵歐的效果要弱了很多,但涅瓦洛仍就不斷用這個方法刺激著她的身體,同時舌頭的舔弄也越來越靈巧,他開始貪婪地吸允著那不斷湧出美味淫水的小穴。

長達五分鐘的舔弄和刺激終於讓西貝瑞絲受不了了,她下意識抬起自己的屁股迎合,而涅瓦洛則感覺到她的身體開始痙攣,在發出一連串沈悶的呻吟之後,那強勁的水箭直接射入涅瓦洛的嘴裡,他在細細品嘗了一下那黏滑的口感之後就吞下肚,身體很快就變得比剛才更加燥熱。

「西貝瑞絲,我要進去了喔……」

「嗯……」

很快她就感受到又熱又硬的東西頂開了下體,接著那不到一秒的時間內這東西以兇猛的速度直接頂開了陰道內壁,狠狠地撞開了最深處的花心,這痛苦和快感參半的瞬間西貝瑞絲發出了一聲慘叫似地低吟。

涅瓦洛讓她的身體挺立起來,兩手把玩那柔嫩至極的乳房,將細小的鬥氣針直接刺入尖挺的乳頭之中,很快就感受到小穴的內壁傳來一陣強而有力的收縮,他下半身也沒有閒著,正不斷扭腰讓自己的棒子抽出然後又用力地頂入,那淫彌的水聲相當的清晰。

涅瓦洛透過「耳目」來觀察自己的棒子是怎麼在肉洞之中進出的,棒子抽出的同時總是會有一點軟肉跟著淫水被拉了出來,在重新插入的那一刻這些軟肉又被塞了回去,那靈活的短小觸手正不斷按摩著涅瓦洛的小腹、睪丸、大腿內側一帶,這是任何女人都沒辦法帶給他的美妙快感……

事實上西貝瑞絲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這麼喜歡對她做這種事情,她甚至連性交的意義是什麼都不知道,她只知道這個男人的觸摸會讓她的身體變得很奇怪,而那強力中帶著瘋狂的抽插有時會讓她的身體不受控制。

無論是呼吸、思考都變得有些困難,而下半身的感覺則越來越強。

「舒服嗎?喜不喜歡我這樣插妳?」

「不……喜歡……」

話才剛說完,西貝瑞絲就被壓在床上,涅瓦洛像一頭發情的公狗一樣開始瘋狂扭動腰身,讓棒子在花徑之中快速進出,撞得臀肉就像海浪一樣有高低起伏,西貝瑞絲下意識用手捉著棉被,被動地承受著這股燒到她身上的強烈慾火……

「啪啪啪啪……」

累了之後就開始放慢速度,涅瓦洛用最平常的節奏享用著這美妙的肉體,手指正不斷刺激著西貝瑞絲的敏感部位,他忽然將棒子整個抽了出來,將手指插入那濕潤又溫暖地花徑之中,鬥氣針直接往最敏感的點位刺了下去,指尖稍加力道用力地前後揉了幾下。

很快涅瓦洛就感覺肉穴正在吸允著他的手指,淡藍色的嬌軀在一陣抽蓄之後射出一道強勁的水箭,水箭直接在涅瓦洛的面前爆開,變成無數顆晶瑩美麗卻散發著淫彌氣味的懸浮球體。

已經高潮兩次的西貝瑞絲趴在床上喘息著,而涅瓦洛卻不給她任何休息的機會,在她身體正敏感的時候將肉棒馬上插了回去,她渾身劇震了一下,顯然一時沒辦法習慣那忽然充實了整個下體的快感。

「妳喜不喜歡我這樣插妳呢?」

「嗚……」西貝瑞絲已經要哭出來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涅瓦洛這個問題,最後只能默默承受那暴風雨般的撞擊,強烈的快感已經支配了她的知覺,雙眼緊閉而性感的嘴唇微張,她漸漸的沈迷在其中……

在西貝瑞絲迎來第三次高潮的時候,涅瓦洛俯身親了一口她那濕得一蹋糊塗的美麗肉縫,讓她的身體在床上坐好,雖然這樣會讓床單濕濕的但涅瓦洛並不是很在意,他躺在床上讓自己的棒子挺立著,就跟那天晚上等待葵歐幫他服務的時候一樣,只不過對像換成了西貝瑞絲。

「用妳的嘴『吃』它,這樣我就會很開心喔。」他就像一個怪叔叔一樣不斷誘惑著什麼都不懂的女孩,雖然西貝瑞絲有著相當淫蕩的肉體,但她無論是個性還是認知都更像是小孩子。

她抱著疑惑的心請張開嘴將棒子一點一點含進嘴裡,不過當她要咬下去的時候,卻因為強制契約的影響沒辦法咬下。

「妳不用咬它,只要含著或想辦法舔它就行了。」涅瓦洛才剛說完,就感受到西貝瑞絲那只能用銷魂來形容的舔弄,那柔軟且充滿彈性又強力的舌頭正靈敏地一圈圈舔弄著他的棒身,他舒服得都快要忘記自己是誰了。

「喔……妳做得很好……就是這個樣子……」

讓西貝瑞絲趴在他的身上,他將臉埋入在柔軟又可口的大腿內側,手指非常不安份撫摸著花徑和菊穴,南海女妖的肉體光是這份手感都會令人上癮。

「西貝瑞絲……我快要……不能吐出來喔……來了!」緊抱著美腿,感受著緊貼在腹部的那兩團柔嫩,將下半身用力地頂入西貝瑞絲的小嘴之中,帶著腥臭的慾望種子在她的嘴裡爆了出來。

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洩慾了,堅硬的棒子射了一陣子才停下……

西貝瑞絲品嘗著嘴裡大量精液的味道,她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因為這絕對不是什麼好吃的東西,她想吐出來卻因為涅瓦洛的命令而辦不到。

涅瓦洛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說道:「把它吞下去吧!」

「好難吃……」這是西貝瑞絲將精液吞下之後的感想。


第五十四章:夢境與回憶



2013-07-24 Wed 01:58

「涅瓦洛,很抱歉讓妳背負這一切,希望妳能明白當時我們並沒有更好的人選。」穿著白袍的男子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拍了拍自己的身旁希望讓這沈默寡言的孩子坐在身邊,這不知道是他第幾次說出「很抱歉」這樣的臺詞了。

碧綠色的瞳孔凝視著順著山坡向下,一路延伸至那看不清的黑夜之中,與漆黑的夜晚合而為一的城鎮,他在有空閒時總是會像現在這樣,在某個地方獨自一人凝視著眼前的這一切,但他真正進入他腦海的似乎不是房子、不是街道、不是城鎮……也不是天空,而是一種非常遙遠的畫面。

就像在回憶著什麼,他總是會不自覺地露出笑容,就像沈浸在只屬與自己的幸福之中,然而回歸現實時他總是會露出一點失望的神情,那親切的笑容之中總是包含著幾分自嘲,即使是身邊這個年幼的孩子,望著他的身影的時候也多多少少能感受到那種難以言喻的寂寞。

「他到底在看著什麼呢?」晃著疲勞的雙腿,跟男子一樣坐在這感覺隨時會摔死的地方,望著被夜色壟罩的城鎮,年幼的他在長期的相處之下也漸漸的覺得這個男人,與自己正看著不一樣的東西,於是心中就有了這樣的疑惑。

「有時候我覺得看著妳,就像在照鏡子。」男人將大手放在孩子的頭上,用了好一陣子的時間才把自己從那遙遠到無人能及的回憶之中給拉回來。

孩子並沒有說任何的話,因為他並不知道男人這句話究竟是想表達什麼意思,只能猜測也許他身上也背負著某種使命也說不定?或者是當年他也不得不背負著什麼?再不然就是男人小時候跟他長得差不多?

「我們好幾天沒見面了吧?這陣子過得還好嗎?」

「普通。」每次男子消失一段時間之後,回來時總是會說類似的話,而孩子的回答也永遠都是一個調調,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評斷自己生活的好壞,他只知道有些東西很好吃有些東西不好吃,或者什麼時候想不想睡而已。

他討厭睡覺,只要一進入夢境仿彿永遠都只會做同一個夢。

那漆黑的烈焰一次又一次地殲滅了雲層,取代了天空遮罩在每個人的生命以及未來之上,它們就像雨點一樣漸漸地從天空中墜落,只不過這次沖刷掉的並不是泥沙也不是落葉,而是人們存在於這世界上的證明……

一次又一次,在那沈重的疲憊之中不得不入眠,這栩栩如生的夢境也不斷在他的眼前上演著,讓他重新建立起的人格一次次的受到破壞,最後他選擇封閉了自己絕大多數的想法,只為了不讓自己在那夢境的摧殘之中再次崩潰。

「這一次我去了西螺城,那裡的山壁還是一樣狀觀,而且『西螺烤肉』還是一樣美味,下次我應該帶妳去那裡逛逛才對!還有阿……」每一次男子都分享著自己失蹤的這段期間的經歷,也不管孩子究竟有沒有認真聽他說話,行為看似粗枝大葉,但他卻是這世界上最了解這孩子的人。

雖然這孩子總是沒什麼表情而且沈默寡言,事實上他卻是一個害怕寂寞的人,獨自一人的時候,生活中的任何一點細節都會成為回憶起過去的媒介,他還只是一個孩子,沒有承受那份沈重的能力也不懂得該怎麼面對自己的過去。

男人非常了解這些,因為很久很久以前的他也是這樣走過來的,親眼見證了昔日的朋友一個個殞落,也目睹了一個時代的毀滅以及一個新時代的開始,曾經熟知的一切都只是曾經了,現在的他已經從過去的悲傷之中清醒過來……

「我不在的這段期間有好好修練鬥氣嗎?」

「嗯。」

「讓我看看。」為了讓這個孩子有自保的能力,他和他的團隊都教會了他各式各樣的求生技能,雖然這孩子並沒有太多學習咒語學術的天賦,但他還是常識給他傳授了相關的知識。

他非常喜歡看到這孩子的實力更進一步增強時的每一刻,雖然這可能不符合孩子的意願,但封印在他體內的神器讓他可能面臨各式各樣的危險,實力是讓他面對這一切困難最好的本錢,等他真正找到人生的目標之後也才有能力去追求,至少男人是這麼想的。

孩子將自己的鬥氣凝聚在手心,原本漆黑的陽臺在此刻有了光源,像水一樣的液體從孩子的手心湧了出來,淡藍色的鬥氣就像小小的噴泉一樣在他的手中活躍著,充滿了令人感動的生命力。

男人點點頭表示肯定,這孩子已經學會鬥氣兩年的時間了,短短兩年的時間就有能夠將鬥氣凝聚體外的實力,而且凝聚出來的品質超乎想像的優秀,只要再給他幾年的時間,他絕對可以超越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騎士。

男人也攤開了自己的手,一顆紫色的發光球體漂浮在他的手心之中,這東西是鬥氣與魔法的綜合體,它的存在已經接近實質的魔晶石了,這世界上除了他之外沒有人可以辦得到把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能量重新融合在一起,而且還可以讓它像魔晶石一樣接近實質。

「別讓他人輕易看到這東西,隱藏實力的能力也是一種實力,知道嗎?」

涅瓦洛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清醒過來的,他就像前幾天的早晨一樣緊緊抱著西貝瑞絲柔軟的嬌軀,他發呆似地盯著天花板好一陣子,腦海裡不斷回想著這段已經變得有些破碎的夢,過了好一陣子之後他才從棉被裡抽出自己的手,雙眼就像著魔似地盯著那什麼都沒有的手心看。

他從來就不知道鬥氣可以練到那種程度,即使是安思托也沒有辦法像那樣凝聚鬥氣……他不確定那到底是記憶還是夢,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把鬥氣凝聚得像泉水一樣,那孩子真的是他自己嗎?而陪在他身邊的男人又是誰?

如刀片一般地藍色透明鬥氣從手心冒出,他趕緊將手心朝上才沒有刺傷西貝瑞絲,這東西有多麼鋒利他可是見識過的,他沒想到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就真的在手中凝聚出刀片了……只是這刀片還是像以前一樣一點厚度都沒有,鋒利程度雖然無與倫比卻容易破碎,一旦破碎那些凝聚在上頭的鬥氣也會跟著消散。

他嘗試過讓自己的鬥氣能增加一點厚度,但無奈的是他的鬥氣似乎早已被定型,無論如何就是沒辦法做出改變,這讓他想辦到像是「鬥氣突進」這樣的技巧都沒辦法,他的鬥氣甚至連最基本的排斥性都缺乏。

「唉!」涅瓦洛將鬥氣刀片收回體內,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西貝瑞絲的身體軟軟的抱著非常舒服,涅瓦洛有時候還會把她的胸部當作枕頭使用,抱著她讓涅瓦洛有一種想多睡一會兒的感覺,懶洋洋地都不太想動了。

西貝瑞絲似乎已經習慣被涅瓦洛抱著睡覺了,原本總是會睡到一半醒來咬人的她漸漸的開始加長睡眠時間,那精緻的臉龐靠在男人的胸膛上熟睡著,看那被壓得有些變形的臉頰涅瓦洛頓時覺得相當可愛,他溫柔地疏著西貝瑞絲由無數細長觸手組成的秀髮,很難得的感受到一種幸福的感覺。

「嗯……嗯?」沒過多久的時間西貝瑞絲就從夢中醒來,先是有些迷惑地抬起頭看了涅瓦洛一眼,懶洋洋地張開嘴巴打了個呵欠,然後又重新抱著涅瓦洛的身體靠在他的胸膛上,輕輕舔了男人的皮膚兩下之後又閉上了眼睛。

「早安。」

涅瓦洛也學她,在她的手上舔了幾下,搞得她癢癢的難以重新入睡,最後她只能撐起自己的身體瞪了涅瓦洛一眼,走下床開始穿起昨晚激情時被扔在一旁的衣服,而涅瓦洛則躺在床上看著她將衣服一件件穿上。

這段時間她已經學會一些簡單的單詞,也學會了該怎麼自己穿上衣服,大部分人類社會的文化都讓她感到麻煩,只有少部分的東西能讓她產生興趣,其中最重要的當然是飲食文化,看得到吃不到是她最討厭的事情。

涅瓦洛走上前抱住了她,一人一妖的嘴唇很快就貼在一塊,兩人的舌頭瘋狂地糾纏著,雖然西貝瑞絲可以在性愛中獲得快感,但她不喜歡這個運動,不過如果只是接吻的話她總是很配合,有時候還會主動跟涅瓦洛接吻,涅瓦洛總是能感覺到她在接吻時的專註力。

「喜歡接吻嗎?」涅瓦洛先只著自己的嘴唇,然後又輕點了一下她的嘴唇問道。

「喜歡。」西貝瑞絲很難得露出了一個笑容,涅瓦洛也很難得沒有產生邪惡的念頭,而是在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之後又重新把嘴貼了上去,兩人的舌頭很快的又捲在一塊,主僕之間都專註於這個被稱為「接吻」的行為之中。

好一陣子之後緊貼在一塊的嘴唇才分開,西貝瑞絲親暱地舔了舔涅瓦洛的臉頰,而涅瓦洛也不甘示弱地舔了回去,就像最親密的情人一樣執著在這舔來舔去的親暱活動之中,最後西貝瑞絲很難得的發出了開心的笑聲,雖然那笑聲並不好聽就是了……

「走吧!我們去吃西螺烤肉!」

「好!」她馬上戴上有面紗的帽子,跟在涅瓦洛的身後出門了。

涅瓦洛這幾天的任務就是在西螺城內打聽死靈法師的消息,死靈法師這種不被世人接受的特殊存在,總是會盡可能保持低調,而且還懂得一些隱匿自己行蹤的手段,要找到這樣一個人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不過他一大早出門街上根本就沒什麼人,一些適合打聽消息的場所也要接近中午的時候才會開始營業,比如冒險者公會、傭兵公會、酒吧……這些地方,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先填飽自己的肚子,於是他開始跟路人詢問有關「西螺烤肉」的情報。

其實他只是抱著嘗試的心態問問看的,就算他夢到的那段真的是記憶,記憶中的一切也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誰知道「西螺烤肉」會不會在一百多年後就不流行了……不過在多次的詢問之下他還是找到了幾家店,他跟西貝瑞絲站在一家還沒開張的店前面,他看著這家店忽然覺得很眼熟。

「嗯……這東西真的很好吃。」好不容易等到開張了之後他就買了三份,他自己吃一份而另外兩份是給西貝瑞絲吃的,西螺烤肉是把好幾種動物的肉片和菜葉疊在一塊,然後灑上一些香料和醬汁,最後再用麵包把它們夾在一起就完成了,這東西吃起來就跟那家店一樣都讓涅瓦洛感到熟悉。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來過這裡,而像這樣走在這道路上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不時東張西望地看著周圍的一切,他漸漸的開始覺得自己醒來之前夢到的那些,似乎不單純是夢……也許那是真實的,過去的自己。

「好、吃!」西貝瑞絲大口大口地咬著西螺烤肉,露出了一臉的幸福和滿足,這絕對是她上岸之後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之一。

普通人對南海女妖的印象一般來說都很可怕,只要提到南海女妖就會想到沈船、乾屍、失蹤、死亡這些關鍵詞,但涅瓦洛跟西貝瑞絲相處這麼久,漸漸的也覺得南海女妖也有許多可愛之處,雖然餵她吃東西就燒了一大筆錢就是了……

「餵!妳聽說了嗎……好像有人目睹到『詛咒騎士』的身影阿……」

「真的假的?!」

「聽說是真的,有人在基爾森林看到了『詛咒騎士』,這陣子還是別經過那裡比較好阿……」

這是兩個從身邊經過,看上去有點像商人打扮的人所說的話,涅瓦洛第一時間就攔住了他們兩人,這兩人馬上就註意到那身材姣好的蒙面美女,雖然全身都包裹在布料之下但那豐滿的胸臀是遮掩不住的,不過一見到涅瓦洛腰上的長刀他們就對這個女人失去興趣了。

這裡可不是希爾商業聯盟,商人的社會地位可沒有想像中的高,這個敢帶刀上街的人肯定有一定的實力,他們可不想激怒一個有強悍實力的人,如果眼前這個年輕人又剛好是騎士的話那就糟透了。

「不好意思,剛才聽妳們提到『詛咒騎士』,可不可以告訴我那是什麼?」涅瓦洛說著,悄悄地將兩枚金幣各自塞入他們的手中。

這兩個商人頓時眉開眼笑,將這金幣塞入懷裡之後就開始提供有關「詛咒騎士」的情報……其實「詛咒騎士」也算不上是什麼情報,因為很多人都知道「詛咒騎士」的存在,但卻不知道他們為何而存在,也不知道他們從何而來。

涅瓦洛其實也聽過「詛咒騎士」這個稱號,因為肯恩告訴他的一千兩百年前的那場為戰爭畫下句點的戰役之中,就有一個無名英雄的稱號是「詛咒騎士」,這個英雄與另一個英雄,血腥之刃――伊卡蘭一樣都是罪惡出名的。

現在他知道「詛咒騎士」並不是指那個英雄,這個稱號已經沿用一、兩千年了,所謂的「詛咒騎士」就正如這稱號所說的,就是一個身上帶著詛咒的騎士。

加持黑暗系法術,利用詛咒帶來的痛苦、副作用激發出強悍戰鬥力的騎士,一般來說這種人的壽命都不長,能活超過三十歲就是奇蹟了,他們一般都是擁有強悍戰力,卻因為某些原因成為死刑犯之後,被改造的戰爭兵器。

真正令涅瓦洛敢到疑惑的是,如果「詛咒騎士」真如傳說中那樣強悍,那為什麼之前都沒聽凱能或者懂軍事的人提到過這樣的單位,聽說優秀的「詛咒騎士」的實力很可能就跟神射手牧李斯差不多,這樣強悍的存在如果可以製造出二、三十個甚至上百個,組織成一個隊伍那絕對是無人能敵的。

但告訴涅瓦洛情報的這兩個小商人,也表示自己不知道為什麼沒在歷史上的重要戰爭上看過「詛咒騎士」的身影,要真的找出一個的話,那恐怕就是一千兩百多年前的那場戰役了。

唯一能確定的是,「詛咒騎士」是理智非常薄弱的存在,他們總是會無緣無故傷害無辜的人,有時就像涅瓦洛之前接觸過的活屍一樣會不受控制,這也難怪他們一聽到有「詛咒騎士」的傳言就嚇得不敢從基爾森林經過,以普通騎士的實力是絕對打不過「詛咒騎士」的。

「確定是在基爾森林一帶嗎?」

「是阿!上個禮拜有一支商隊從基爾森林經過,結果成功生存下來的就只有兩個傭兵,他們已經被嚇到失魂落魄了,嘴裡不斷念著『詛咒騎士』還有『千萬別進入森林』這樣的話,這陣子還是別去那裡比較好。」

「嗯!我知道了。」於是涅瓦洛決定先把這件事情告訴凱能和萊克曼瑟,然後再想辦法到基爾森林去調查看看,因為說到「詛咒」這種東西他就聯想到死靈法師。


第五十五章:痛苦狂暴



2013-07-25 Thu 03:03

「其實『詛咒騎士』並不是妳想像的那樣。」萊克曼瑟拿起一塊麵包放在應該是嘴巴的位置,只見黑影張合之間那麵包就出現了被咬過的痕跡,西貝瑞絲相當好奇地盯著他吃東西的樣子,搞得他非常不自在,也讓涅瓦洛覺得有點不爽,他咳了兩聲來化解這尷尬的氣氛,繼續說明道:「毀滅法術裡有一種讓魔晶石變得狂暴的攻擊手段叫做『魔晶箭光』,將規則續亂的魔晶石射出並打在目標身上,藉此來虛弱或者摧毀目標的身體。」

「不好意思……什麼是『毀滅法術』?」涅瓦洛聽出來了,這東西就跟死靈一樣並不是單獨的一個系,肯定是由各種不同的系或專業組成的一門特殊技術,既然有毀滅法術那理所當然也會有毀滅法師。

「毀滅法術是一種結合了元素系和黑暗系的概念的技術,其中可能還有矮人機械學的應用,不過那是少數……這類法術通常被應用在戰場上,對生物來說有相當驚人的破壞力和殺傷力,妳有興趣的話回本部的時候可以去書庫找資料。」顯然回答這個問題必須浪費不少時間,萊克曼瑟簡單說明了一下毀滅法術的概念之後,就回歸正題:「『魔晶箭光』打在人身上造成的傷害是很難痊癒的,如果沒有即時治療還有可能留下後遺癥或者直接死亡,這東西就跟詛咒很相似。

「將五枚『魔晶箭光』分別打入人的氣管、手軸、膝蓋,再將這個將死之人扔入『血池』之中……」所謂的「血池」就是造成安格歷亞廢墟事件的主要原因,那是死靈法師才會施放的惡性咒術,他枯瘦的手指在紙上簡單畫了一個人體,馬上將剛才他所說的位置圈了起來。

「雖然機率很低,但如果這個人沒死的話,那些續亂的魔晶石就會融入這人的身體之中,變異成『魔力承載體』,任何的詛咒對這種體質的人都沒有致命的可能,反而會讓他們變得狂暴,擁有一般人難以想像的強悍戰力。」萊克曼瑟掰開自己的手指數了一下才說道:「『詛咒騎士』就是這種人,而且他們身上通常會背負至少十五條的詛咒,對一般人來說兩條普通的詛咒就有致命的危險了。」

「生不如死。」凱能放下手中的茶杯,做了一個簡單的評論。

「沒錯。」萊克曼瑟點點頭,攤開自己的雙手說道:「這種人沒有太多的理智,只要被釋放了枷鎖就會四處攻擊他人,成為『詛咒騎士』之後也就代表著永遠失去了自由,戰死或壽終是他們最常見的結果。」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需要去調查看看這個『詛咒騎士』嗎?」這幾天下來對於死靈法師的消息毫無收穫,涅瓦洛不想再繼續這樣無聊下去了,他對常久生活在這個地方並沒有興趣。

「這個問題妳決定吧!畢竟這次任務是妳帶隊。」萊克曼瑟將這個問題的決定權直接拋給涅瓦洛。

「媽的……這種時候才會想起我是隊長嗎?」涅瓦洛在心中吞了吞苦水,最後也只能決定帶隊前往基爾森林調查,因為目前他們並沒有掌握到任何有關死靈法師的情報,這次的調查也只能算是碰碰運氣而已。

基爾森林就跟普通的森林差不多,它可沒有像遠古森林一樣長著高大粗壯的樹木,所以也沒有相對寬闊地面可以立足,這一路上涅瓦洛走得有些東倒西歪,這一帶的森林比安格歷亞村附近的森林還要難走。

手中的長刀不斷劈砍擋路的草叢和枝葉,由於只有他有攜帶這樣比較長的兵器,所以這樣的苦力活自然而然就落在他的肩膀上,雖然這對經歷過魔鬼訓練的他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但一路上不是跑腿就是苦力活的他難免會覺得鬱悶,做這種事情感覺一點前途也沒有,偏偏又得有人來做才行。

想想也是,誰叫他是隊伍之中輩份最低的,除了晚上在西貝瑞絲身上「發洩」不滿的情緒之外,他也不敢多說些什麼。

「像狂暴戰士、高階魔獸還有死靈生物都容易讓其它生物畏懼,『詛咒騎士』身邊會不會有類似的現象?」凱能手中反握著兩把短劍,他跟一般的隊員一樣都習慣使用短兵器,只不過他的短兵器比較特別一點,是劍而不是匕首。

比較特別的是,這次的任務他背上背了一個沈重的長型木箱。

「比那更嚴重,只要他在附近妳一定能感覺得到。」萊克曼瑟手中握著一個不斷運轉的魔法陣,那是以經準備好隨時可以發動的小型魔法陣,為的就是萬一有敵人忽然出現的時候他可以馬上發動攻擊,直接把「神經、訊息、中斷」打在敵人的身上,這一招至少會讓敵人的身體產生一秒的癱瘓。

也就是「一定感覺得到」讓涅瓦洛不想放出「耳目」偵察了,因為一邊操控「耳目」一邊操控身體是非常難過又勞累的事情,他跟凱能示意一下之後兩人算是重新分配了一下工作,凱能第一時間跳到樹上,直接從樹上觀察附近的狀況。

「妳們什麼時候感情這麼好了?」涅瓦洛稍微休息了一下,轉過頭就發現西貝瑞絲正有些好奇地想要拉開鬥篷帽往裡面看,而萊克曼瑟正手忙腳亂地想要阻止她這麼做,這畫面涅瓦洛看在眼裡不爽在心裡,講這話的時候難免一嘴酸味。

「涅瓦洛,控制一下妳的喚獸,快點!」讓人有些意外的是,萊克曼瑟這麼緊張的樣子這還是第一次,他似乎很擔心讓人看到自己的樣子,不……也許是死靈法師都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的長相?

「西貝瑞絲,過來!跟好。」

望著萊克曼瑟鬥篷帽底下的那一片漆黑,西貝瑞絲的好奇心全都寫在臉上,在前進的同時總是不時回頭望向萊克曼瑟,這讓涅瓦洛打從心底感到非常不舒服。

「轟!」

「發生什麼事?!」

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這一聲爆炸般的聲響之後,正前方的某一顆樹散落了大量的葉片,被硬生生擊斷的樹枝旋轉著飛上高空,一個漆黑的身影在半空中翻轉了兩圈之後輕盈地落在涅瓦洛的身旁,凱能的右手背上有一塊布已經被削掉了,跟著被削掉的還有一塊皮肉,傷口正不斷冒出鮮血……

一道血紅色的身影迅速穿過了幾個樹幹往他們衝來,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傢夥在森林中的衝刺速度竟然比涅瓦洛全力奔馳還要快,他的身影快得讓人無法看清,就像一道血紅色的閃店朝他們襲來。

萊克曼瑟眼明手快,直接將手中的魔法陣打在已經接近的敵人身上,只見他衝刺中的身影忽然一僵,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抓著武器倒在地上滾動,涅瓦洛原本想趁這個機會上前補個一刀,但轉念一想還是讓西貝瑞絲和萊克曼瑟先藏好。

之所以身影是血紅色,那是因為對方穿著一身血紅色的重裝甲,全覆式的重裝甲壟罩了全身,雖然頭盔上有細縫涅瓦洛卻連眼睛也看不到,大量漆黑的魔法刻印烙印在它血紅色的盔甲上,那忽明忽暗的微弱光芒仿彿讓整件盔甲都活過來了。

真正讓人吃驚的是,這人手上拿著的是幾乎跟他身高差不多高(一米八左右)的厚重大刀,身穿重裝甲還拿著如此沈重的兵器居然還能衝這麼快,涅瓦洛忽然覺的這場戰鬥還沒開始打他們已經輸一半了。

這根本就是怪物級別的敵人阿!

「這就是『詛咒騎士』吧?」涅瓦洛握緊了長刀,在這一瞬間他的刀鋒外圍也凝聚出一層鋒利的鬥氣,不一樣的是這鬥氣似乎比過去他凝聚出來的要長了些。

「嗯……只是不知道他在這裡做什麼。」將右手的短劍改為正握,雖然右手上的傷口怵目驚心,但他似乎沒感覺到疼痛似的,在對手從地上站起的這段期間為自己施展了「疾速」和「激發」,暗自將鬥氣凝聚在腳底,而身後的那把短劍則悄悄地拍了拍涅瓦洛的臀部,那是一種特殊的暗號。

詛咒騎士從地上站起來了,看他的動作剛才那恐怖的翻滾和衝撞似乎沒有造成大礙,他用單手舉起那把沈重的兵器,被隱藏在頭盔底下的雙眼盯著眼前的敵人,他似乎沒有註意到已經有兩個人不見了。

涅瓦洛這時才終於明白什麼叫做「一定感覺得到」,在對方身影出現的那一刻,他的心裡就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一股壓力,不用別人的提醒也不用經過思考,他可以肯定這股壓力並不是錯覺,而且就來自眼前這個穿著重裝甲的傢夥!

這是怎麼一回事……

「吼――!」詛咒騎士並沒有馬上展開攻勢,而是對著兩人發出了一聲非人的咆哮,接著耳邊就傳來盔甲部位碰撞的聲響,涅瓦洛第一時間讓自己的身體向後飛躍,詛咒騎士單手揮舞大刀砍向凱能的腰部。

凱能的身影忽然從原地消失,以驚人的速度出現在詛咒騎士的身後,身軀在轉動的瞬間已經兩刀砍出去了,第一刀被詛咒騎士退後兩步閃過,而第二刀則被他用手直接拍開,劍身上傳來的龐大力量讓凱能不得不讓手跟著武器擺動,不這麼做的話他的手臂肯定會因此而受傷。

多麼強悍的力量!

涅瓦洛一刀刺向那背部大開的詛咒騎士,沒想到詛咒騎士忽然雙手握緊大刀朝凱能橫砍,凱能馬上又是一個「鬥氣突進」讓自己的身體離開對方攻擊範圍,詛咒騎士讓自己成為旋轉的中心,拖著這把大刀砍向正要偷襲他背部的涅瓦洛。

「該死!」

涅瓦洛發現對方的動作超乎想像的迅速,他只能用刀擋下那兇猛無比的一擊,然而這一下卻讓他右手疼痛無比,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飛退了幾公尺的距離。

一道光芒打在詛咒騎士的身上,那是西貝瑞絲射出的精神震撼,然而詛咒騎士只是身體晃了一下之後就往西貝瑞絲的方向揮了一刀,一道紫色的光芒從大刀的最前端射出,在每個人都還來不及搞清楚怎麼一回事的時候,這光芒已經射穿了西貝瑞絲的胸膛,她睜大雙眼痛苦地倒在地上抽蓄著……

「嘶啊――!」這是南海女妖的慘叫。

每個人都傻了,這個傢夥居然可以將鬥氣射出去,這是多麼恐怖的一項能力,傳說中的神射手牧李斯也辦不到這樣的事情啊!

涅瓦洛第一時間將失去戰力的西貝瑞絲收回手環之中,當他想要提刀衝上前作戰的時候卻發現手中一輕,陪伴他多時的長刀竟然應聲斷裂,剛才被打擊過的位置冒出了無數的裂痕化為許多細小的碎片,整支長刀就這樣被一分為二……

「吼――!吼――!」詛咒騎士用一隻手摀著自己的頭顱,再度發出了那非人的吼叫,涅瓦洛從第一次聽到這聲音就覺得,這也不像是野獸的叫聲,它給人的感覺更像是正在宣洩自身的痛苦,他好像正因為承受不了痛苦而悲鳴著……

「該死。」

喚獸失去戰力而現在他又失去了兵器,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糟的?!

原本被凱能背在背上的木箱現在被擺在詛咒騎士附近無人理會,就在詛咒騎士重新舉起自己大刀的那一刻,那木箱忽然爆裂開來,一支單手刀直接穿過了無數的木削砍向詛咒騎士的腦袋,反應不及的詛咒騎士只能抬起左手扛下這一刀,大量的鮮血隨著那一刀被帶了出來,在半空中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握著單手刀的是一隻枯瘦……不,是只有枯骨的手掌,那久違的骷髏士兵直接一腳踹在詛咒騎士的腹部上,這強力的一擊幾乎讓詛咒騎士摔倒在地,他向後退了好一段距離之後才穩住自己的身體,不過在那一瞬間凱能又馬上撲了上去,讓他根本就沒有穩住自己腳步的時間。

沈重的大刀穿過了更加厚重的樹幹,往凱能的身體砍了過去,被這樣的兵器砍到無論是砍中哪裡都有可能致命,凱能第一時間選擇退後,沒想到在他退後之後那佈滿黑色刻印的血紅色頭盔卻又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骷髏士兵戴特直接將凱能給推開,任由那柄大刀將他和他身上的裝備一刀兩斷,肋骨、脊椎、手骨都掉了一地……涅瓦洛趁這個瞬間射了三支飛刀過去,他沒辦法保證這三把飛刀可以對對方造成傷害,因為那身重裝甲讓這些飛刀幾乎構不成威脅。

他要做的只是幫危急的凱能爭取一點時間而已。

這三把飛刀只是在重裝甲上留下一點傷痕,那詛咒騎士果然轉過頭來,身體就像砲彈一樣彈射而出,涅瓦洛想也不想馬上撲向一旁的草叢,那沈重的大刀直接劃斷了兩棵大樹,他還必須在樹倒下來之前趕快離開……

萊克曼瑟嘴裡默念了幾個咒語,前幾天涅瓦洛幫他買的一些材料在手中化為塵煙消失了,原本已經被一刀兩斷的戴特忽然重新組裝在一塊,原本碎裂的骨頭也變得跟原本的一樣,他從地上站了起來,非常人性化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骨頭,感覺到有敵人朝他衝過來他也跟著衝上去迎戰!

「啊――!」

這次被踹飛的是戴特,詛咒騎士抱著自己的身體發出了刺耳的慘叫,他的雙手顫抖著重新握住刀柄,這時每個人都能隱隱約約感受到他正在承受的痛苦,涅瓦洛也想起了凱能所說過的「生不如死」這句話……

「吼!」

「轟!」的一聲,涅瓦洛驚險地側身閃開了這快如閃電的一擊,凝聚出鬥氣的大刀劈在地上的瞬間冒出了一條兩米長的裂痕,這一刀如果斬在身上那是絕無生還可能,涅瓦洛這時一個翻滾用幾乎匍匐在地的姿勢,用手中凝聚出鬥氣的飛刀往他的背部刺去。

這一下就算沒有讓對方死,只要能斬斷這傢夥的脊椎就能封鎖他的行動,只要身體無法動彈就算擁有再強悍的力量都沒有用!

「什麼?!」

居然刺空了!

涅瓦洛抬起頭看向天空,只見一道血紅色的身影正在瘋狂地翻轉著,而跟著這道身影翻轉的就是那把沈重的大刀。他連滾帶爬,而原本的位置在下一秒就被大刀給貫穿了,詛咒騎士用他驚人的力量拔出大刀往涅瓦洛的方向射出鬥氣,來不及閃躲的涅瓦洛只能選擇用鬥氣硬扛……
2019-2-21 21:4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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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亞德羅蘭之墓



2013-07-25 Thu 18:45

那紫色的鬥氣直接擊碎了藍色鬥氣,紫色鬥氣緩下速度的瞬間涅瓦洛抓準了機會側身閃開這一擊,但再也抓不住的飛刀也被他順手扔了出去。

還來不及感受到自己心臟的快速跳動,一股強力的風壓從側面撲了過來,那血紅色的人影高舉反射著寒光的大刀就要劈下,莫名的寒意從尾椎一路向上攀升,直到包覆住整個腦袋,強烈的危機感讓涅瓦洛再一次的感覺到時間的流失速度變慢了,他現在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思考自己該怎麼辦。

剩下的時間不允許他重新拔出飛刀,就算他拔出來了也不能代表什麼,因為那把大刀肯定已經將他的身體一分為二,而這時候他要後退還是往左右兩旁閃躲似乎都來不及了,這把刀肯定會帶走他身上某些部位……

這兇猛的一刀終究還是劈空了,涅瓦洛用幾乎跪倒在地上的姿勢貼在詛咒騎士的身上,同時右手直接穿過了那兩條手臂之間的空隙,往詛咒騎士的頭盔抓去,只見詛咒騎士忽然一偏頭,由鬥氣組成的藍色刀片把一些金屬給削了下來,這時候只要涅瓦洛稍微改變一下鬥氣的方向,就可以直接奪走他的性命。

不過就在他還來不及這麼作的時候,腹部忽然一疼,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飛去,他在地上翻滾了兩圈之後馬上站起來,強忍住疼痛就往森林裡奔馳。

「凱能教官,帶著萊克曼瑟趕快離開!我們打不過他!」再這樣下去肯定會滅團,涅瓦洛決定把這個傢夥吸引到別的地方去,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如果只是要引開這個傢夥應該還辦得到。

這時緊追在後的凱能猶豫了一下,因為他知道涅瓦洛體內封印著對騎士團來說非常重要的神器,如果在這裡失去了涅瓦洛那對騎士團來說是非常嚴重的損失,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他也沒有更好的方法,除去神器容器的身份涅瓦洛也是他的學生,他在這時候也只能選擇相信自己的學生了。

「城內見!」只留下這麼一句話,凱能馬上調頭往萊克曼瑟的方向衝去。

在奔馳的過程中涅瓦洛直接用耳目來決定前進的路線,還有觀察緊追在後的這個詛咒騎士的狀況,詛咒騎士的速度確實比涅瓦洛還要快,他平均四五秒能對涅瓦洛發動一次攻擊,不過早已經知道他會發動攻擊的涅瓦洛每次都能閃開。

現在他必須思考的就是該怎麼甩掉這個傢夥,他無法肯定這個怪物到底有多少體力,他只知道自己沒辦法在全力奔馳的情況下維持太久,而這時候又沒有西貝瑞絲的幫助,要甩掉這個敵人可以說是難上加難。

「吼――!」

「可不可以拜託妳別再叫了!」一聽到那非人的咆哮就覺得煩,就在他拔出飛刀想要往背後扔的時候,忽然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在下墜的瞬間忽然撞上堅硬的巖壁,他痛得差點吐血……

將兩把凝聚鬥氣的飛刀用力刺入牆壁之中,強大的反作用力震得他雙手發麻,整個人的身體往下墜落了一段距離才終於停下,而停下的瞬間他的身體再一次衝撞牆壁,他痛得差點握不住手中的飛刀。

抬頭往上一看,那穿著血紅色全覆式裝甲的詛咒騎士就站在落穴的邊緣,不過他並沒有往下看而是一直看著遠處,涅瓦洛等了好一陣子發現這傢夥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像雕像一樣站在原地不動,他也只能無奈地向下移動,看能不能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

「只希望鬥氣消耗完之前,能離開這該死的地方。」每一次把飛刀刺入牆壁都需要使用鬥氣,雖然刺入之後可以馬上收回一部份,但重複做這樣的動作久了之後還是會消耗不少鬥氣,他現在並不知道這洞到底有多深……

十五分鐘過後……

涅瓦洛氣喘籲籲地握著飛刀,整個人靠在那冰冷的牆上,現在他感覺自己雙手的肌肉僵硬而且酸麻,尤其那五根手指已經沒有多少知覺,最恐怖的是他現在已經看不到洞口了,但洞底還是一樣看不見。

這洞該不會是直接通往地獄的吧?如果是的話就能解釋為什麼它會這麼深了,那涅瓦洛覺得自己直接跳下去說不定還比較快。

幸運的是涅瓦洛不久之後就發現一個兩米高一米寬的通道,他確定這通道沒有機關之類噁心的東西之後,才想辦法走了進去,確定沒有任何危險之後他才敢坐在地上休息,這時他雖然擔心但還是沒有把西貝瑞絲召喚出來,因為沒有多餘的魔力可以把她收回去,這種情況下不能確保她的安全。

休息了好一陣子之後他才用潛行的姿態往通道深處探索,雖然伸手不見五指根本沒有能見度可言,但他依靠「耳目」可以透過感應厚度來確認牆壁和其它東西,這通道確實沒有任何的機關,也沒有任何魔法刻印。

這地方明顯就是人工開發出來的,但涅瓦洛實在不明白挖出這麼深的一個洞穴,然後又弄出這條走廊的意義是什麼,還好這條走廊並沒有岔路,就只是一直向下延伸,而涅瓦洛走了一陣子之後也註意到這走廊似乎是螺旋式的向下延伸。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高大的石門,石門上雕刻著一座島……不,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這座島其實是一隻海龜,無論是樹木、房屋、港口、山都是在這隻海龜的背上,這栩栩如生的手藝讓涅瓦洛看得入迷,這巨大無比的海龜仿彿隨時會活過來似的,就這樣看著都能感受到牠的壯觀。

涅瓦洛走到被設置在門的左右兩側,用來照明的魔晶石燈旁,伸出手靠近外露的魔晶石,嘴裡念念有詞很顯然是在施咒,這是萊克曼瑟教他的,用於從魔晶石內抽取魔力補充的一種方法,不過一般的咒語學術士都是直接銷耗魔晶石的魔力來施法,也只有像涅瓦洛這樣的半吊子喚獸師才會這樣使用魔力。

好不容易將魔力補滿之後,他用力推開大門,那隻巨大的烏龜頓時被一分為二,接著映入眼簾的畫面是一個龐大無比的地下……看那背上生著鳥類翅膀而下半身如掠食者上半身是人類的守衛雕像成兩排豎立在走道旁,而這些守衛雕像的外側則斜立著兩支巨大的柱子,但仔細一看會發現那其實不是柱子,那是斷成了兩截的巨大金屬長矛,每一截都有一百公尺的高度,非常驚人!

也許這樣的一個地方用「宮殿」來形容會比較適合,原本涅瓦洛把這裡跟伊古菲莽遺跡聯想在一塊,但伊古菲莽文化雖然已經失落但還是給人一種足夠先進的感覺,然而這裡的建築規模雖然龐大,卻是一種古老滄桑的氣氛。

涅瓦洛小心翼翼地走入這個宮殿支中,很快他就發現走道的盡頭有一座巨大的石碑,石碑前則擺放著一口石製的棺材,只不過這棺材比一般人的棺材要大得多。

這裡沒有任何致命的機關,而這些看起來像守衛的雕像也不會忽然動起來,涅瓦洛猜想那是因為這裡本身就沒什麼值得偷的東西,如果真要說有的話那肯定就是這口棺材裡裝著的這具屍體,還有那巨大的石碑。

棺材蓋是用某種透明的水晶製成的,涅瓦洛能清楚看見棺材內那具已經乾癟的屍體,從外觀上來看大概可以猜測這是一位女性……而且是一位高達三米的女性,這是一個令人感到相當敏感的身高,讓涅瓦洛聯想到了死亡之王生前的神秘種族,似乎就是他們建造了「時間神殿」這種恐怖的東西。

這世界上除了那種族之外,沒有其他種族的身高能達到三米,他抬起頭來望向那高大的石碑,在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看得懂這些古老文字的那一刻,忽然感覺有人從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嚇得一刀砍了過去。

當他看清對方是誰的時候馬上止住攻勢,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把飛刀收回衣服裡,他相當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手環,問道:「妳是怎麼出來的?」

西貝瑞絲沒辦法回答他這個問題,除了本身就不擅長說話之外,也因為她的胸口破了一個大洞,她正痛苦地摀著自己的胸膛,無力的靠在涅瓦洛的身上,涅瓦洛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希望她能好受些,嘴裡念著咒語開始施放喚獸專用的恢復法術,這一般來說只能確保自己的喚獸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並且恢復些體力。

西貝瑞絲因為受不了劇烈的疼痛而掉淚,不過胸口的傷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癒合,南海女妖的體能雖然不是一般的差,但恢復能力卻相當驚人,還記得肯恩說過女妖就算只剩下一顆頭也能繼續存活,像人類就辦不到這種事。

「好了……沒事了。」涅瓦洛連續施展兩次恢復術之後,等了幾分鐘發現她的傷口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只是她看起來似乎非常虛弱的樣子,只能把她抱在懷裡用溫柔的語氣安慰。

這段期間他用「耳目」閱讀著刻在石碑上的巨大文字,那似乎正在記述著這個死者的一生,涅瓦洛並雖然已經得知這個死者叫什麼名字,卻難以翻譯成人類的語言所能說得出來的稱號,最後他也只能簡稱她為「亞德羅蘭」,很顯然這個地方就是為了她而建造的地下墳墓。

雖然涅瓦洛大概能知道這些古老文字分別代表著修曼語的哪些詞彙,但他很難理解這些文字的語法是怎麼一回事,他看了老半天就是無法清楚知道這些文字在訴說著什麼,看了一兩個小時之後才有了一點線索。

「亞德羅蘭」誕生在虛無之海,涅瓦洛並不知道那究竟是在指哪一片海域,在這幾個月以來他也在葵歐的課程之中學會怎麼看地圖,也將世界各地比較重要的地域名稱都記起來了,但他的記憶之中地圖上並沒有任何能跟「虛」或「無」扯上關係的海域名稱,他猜想這可能是古老地名了。

「為了……為了時間……嗯……時間的秩序而……宮殿的建造……時間神殿?」在涅瓦洛的印象中跟時間神殿有關的東西都只會帶來破壞或毀滅,然而這上面卻寫說時間神殿是為了維護秩序而存在,這顯然跟涅瓦洛的認知有所不同。

「為了……讓無常的虛無之海……徹底……平靜,我們貢獻了……一切……包括……這什麼意思阿?」涅瓦洛因為那些看不懂的詞彙而陷入了苦惱,這個種族為了平靜虛無之海而貢獻了存在、努力甚至是生命。

墓碑上頭最後寫著,「亞德羅蘭」是為了抵抗這世界的規則而失去了生命,記述者是一個名為「安卓」的人――等等!安卓?這個名字為什麼會這麼耳熟?――涅瓦洛陷入了沈思之中,他可以肯定自己認識安卓這個人。

碧綠色的瞳孔,那眺望著遠方不知在回憶些什麼的男人,當初那個把「時間神殿碎片」的力量封印在他體內的男人,涅瓦洛忽然想起這個男人的名字就似乎叫做「安卓」,他活在這世界上擁有過太多的名字,他說這是他真正的名字。

「我剛剛還在想是誰闖入這裡,沒想到居然是妳……蕾洛娜居然會這麼大膽地派妳北上調查,難道她已經推測出我的意圖了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出現,涅瓦洛二話不說直接兩把飛刀扔了過去,只見他只是用手中的細劍快速揮舞了兩下,那兩把飛刀立刻墜落在地上。

他有著一頭柔順到女人都感到忌妒的金色秀髮,碧綠色的瞳孔和俊美的臉龐,讓涅瓦洛盯著都感到自卑,雖然頭髮的顏色並不一樣,但從那碧綠色的瞳孔還有那張臉涅瓦洛就知道這傢夥跟他記憶中的那個男人,是同一個人。

「好久不見了,涅瓦洛!我想想……我們大概有一百多年沒見面了吧?」

「安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涅瓦洛再也沒辦法保持住自己的理智,他的內心深處渴望找到真相,尤其最讓他難以置信的是安卓就像他一樣至今還活著,而且那長相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受到絲毫的影響。

「我現在叫做安卓狄亞斯,相信妳應該聽過這個名字。」他走到涅瓦洛的身旁,撫摸著那冰涼的棺材,望著「亞德羅蘭」的眼神就跟涅瓦洛的回憶之中,他望著那遙遠的記憶時一模一樣,這個男人總是給人一種孤寂的感覺,明明他就在身旁涅瓦洛卻有一種永遠觸碰不到他的錯覺。

「沒想到一百年之後,妳變得比以前要活潑多了,妳小時候總是面無表情還沈默寡言,跟妳說話時也沒什麼反應,老實說我看著都想打妳。」安卓狄亞斯靠在棺材上,他完完全全無視了涅瓦洛的激動,涅瓦洛的出現已經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他不願意再透露太多線索,所以裝傻跟轉移話題是最好的選擇。

「安卓……安卓狄亞斯,妳讓我沈睡了一百年是為了什麼?我想我有權力知道這些!」涅瓦洛此刻的表情有些猙獰,說話的語氣越來越激動,西貝瑞絲也被他嚇到了,有些緊張地躲在他的身後。

「好吧!既然妳想知道的話,告訴妳也沒有什麼關係,只是我希望妳知道之後別太過激動才好。」安卓狄亞斯原本面帶微笑的臉,在此刻忽然沈了下來,變得超乎想像的嚴肅,他張開嘴說出了一個涅瓦洛難以接受的事實……

「妳這傢夥!」涅瓦洛激動地將手中的飛刀刺向對方。

安卓狄亞斯腳步輕點,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向後退了一大段距離,望著那不顧一切就要衝來的涅瓦洛,有些無奈地說道:「所以妳知道為什麼我不願意告訴妳,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也不是任何真相都能輕易告訴他人。

「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的,現在我只希望妳能離開這裡,給我和『亞德羅蘭』一點空間和時間,那麼……再會了!」

「安卓――!」

涅瓦洛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地面上的,腳下忽然出現大片的亮光,接著無論是守衛雕像、巨大的斷矛、沈重的大門又或者是安卓狄亞斯都在扭曲著,一種極度噁心的感覺湧上心頭,然後他就失去知覺了。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雙血紅色的戰靴,烙印在上頭的大量黑色刻印並沒有發出任何光芒,全身穿著血紅色盔甲的重裝甲騎士就這樣站著,背著一把沈重的大刀望著逐漸清醒過來的男人。

涅瓦洛感覺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但身體並沒有多少力氣的他根本就沒辦法逃跑,好一陣子之後他發現詛咒騎士似乎對他沒有敵意。

當他能從地上站起的時候,詛咒騎士卻已經走遠了,他血紅色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那森林的深處,這時他也大概明白了為何詛咒騎士會在這個地方,也許純粹只是因為安卓狄亞斯前來拜訪亞德羅蘭之墓時,因為入口開起而派來守門的守衛……

「等一下……西貝瑞絲!」涅瓦洛這時才忽然發現西貝瑞絲不在手環裡,嚇得全身冒出了冷汗,他開始東張西望試圖找到西貝瑞絲的身影。

「這……」西貝瑞絲確認詛咒騎士走遠了之後,才敢從某一棵樹的後方走出來,心有餘悸地看了看詛咒騎士離開的方向,她非常人性化地吐了一口氣,沒想到下一秒卻忽然被自己的主人緊緊抱住而喘不過氣來。

不知為何,看著涅瓦洛因為自己而緊張的樣子,她的心中莫名地感到些許溫暖。


第五十七章:坦然面對



2013-07-26 Fri 01:50

自從和安卓狄亞斯見了面之後,涅瓦洛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的顏面失去了表情變化,也變得沈默寡言,他似乎無時無刻都在思考並猶豫著什麼,凱能和萊克曼瑟都查覺到他的不尋常,涅瓦洛的身上肯定是發生了些什麼,但他們都沒有去打擾這個心情不好的傢夥,而是繼續調查死靈法師的下落。

西貝瑞絲大多時候都覺得涅瓦洛很討厭,因為這個傢夥將她帶離了海洋,逼她在不適應的陸地上生活,而且還限制了她絕大部分的自由,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自由自在的覓食或應用自己的能力,也不能隨意的吸食血液。

更可惡的是這傢夥有時候會緊抱著她不放,而且還會在她的身上東摸摸西摸摸搞得她非常不舒服,還會把那排泄用的器官插進她的下體,雖然這個過程總是非常舒服,但她卻非常討厭那種沒辦法思考和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偏偏涅瓦洛很常逼她做這種事,為了品嘗到美食她不得不犧牲色相。

只是最近這幾天,涅瓦洛似乎都不怎麼理會她了,這讓她忽然感覺相當無聊,日常生活中少了跟這個男人的親密互動之後變得有點空虛,她開始好奇涅瓦洛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身為南海女妖的她很難得開始了複雜的思考。

這幾天涅瓦洛算是回想起了小時候討厭睡眠的心情,只要他一進入夢境就會開始作夢,而夢境的內容無非都跟漆黑的烈焰、時間的神殿還有極速老化的人們有關,他一次又一次的見證了現實的崩壞,夢境中的一切都是那麼虛幻,但是那難以平緩的心跳聲還有隱藏在他身體之中的東西,卻超乎想像的真實。

那曾經被他遺忘的記憶現在已經成為一種壓力,要不是晚上抱著西貝瑞絲能讓他安心點,他根本就不敢闔上自己的眼皮。

他的腦袋不受控制地反覆思考著安卓狄亞斯所說的話,那象徵著毀滅的景象正不斷考驗著他的理智,有時將他喚醒的是西貝瑞絲的痛呼,他看著西貝瑞絲身上的傷痕頓時覺得自己是個無能的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弄痛妳的,我還是去地上睡吧!」涅瓦洛摸了摸西貝瑞絲的臉頰,從衣櫃裡拿出備用的棉被撲在地上……

最近涅瓦洛每天都會喝一點酒,因為酒能暫時麻痺他心中的痛苦,由於長久訓練下來讓他習慣在任何時候都保持警覺,所以就算喝酒也不會喝太多。

晚上結束調查的時間,涅瓦洛跟西貝瑞絲坐在酒吧的角落,他點了幾道小菜給西貝瑞絲解解嘴饞,而自己就跟前幾天一樣用酒來麻痺自己,這除了會讓他好過一點之外至少晚上也不至於睡不著,只不過一睡著又得面對那可怕的夢境。

他發現只要自己能回想起的記憶越多,夢到那些場面時的感覺也更加清晰,有時他甚至能夢見那些被自己殺死的人,從別人的角度看著戰鬥中的自己,感覺就好像被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殺死,他甚至能隱約感受到那死前的恐懼。

他不懂為何自己會變成這樣,腦袋的運轉就像抓狂似地難以停止,而心中的情緒總是不斷被理智和感性拉扯,他漸漸的感覺到疲憊。

「不好意思,我可以坐這裡嗎?」這是一個聽起來相當成熟的女人的嗓音。

涅瓦洛點頭的那一刻,看清女人長相的他瞳孔忽然縮小,他整個人就要從椅子上站起,而女人則是將手壓在他的肩膀上,用無比龐大的力量制止了他的動作,她高舉另外一隻手表示自己並沒有惡意,希望他能夠冷靜下來。

而西貝瑞絲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涅瓦洛揮揮手表示沒事之後她才繼續享用自己的食物,雖然如此他還是準備好拔出自己的飛刀,只要一有意外發生他隨時都可以進入戰鬥狀況,他閉上雙眼的瞬間用「耳目」開始觀察酒吧裡的每個人,想從這些人之中找出有沒有同夥的敵人。

「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惡意,來這裡遇到妳只是偶然。」她拿起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接著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性感的嘴唇,稍微吐了一口氣似乎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她對涅瓦洛露出了一個表示善意的微笑,說道:「我記得妳叫做涅瓦洛,對吧?」

「嗯,葛蘭洛特小姐妳好!好久不見。」他相當敷衍地說完場面話之後,就繼續喝自己的似乎當眼前這女人不存在過一樣。

「心情不好就大聲的說出來嘛!幹嘛讓自己在角落喝著悶酒?而且旁邊這位姑娘看起來好像很擔心妳喔!妳這樣還算是個男人嗎?」她用酒杯敲了敲涅瓦洛的頭,也不在乎自己跟這個男人到底熟不熟,就開始開口教訓起涅瓦洛。

涅瓦洛在錯愕同時轉過頭去望向西貝瑞絲,只見西貝瑞絲也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其實她根本就搞不太懂這個女人在說些什麼,原本涅瓦洛想趕快喝一喝離開,沒想到葛蘭洛特根本沒有要讓他離開的意思:「這位小弟,再給我這個朋友上一杯酒,這杯酒算我的!麻煩妳了!」

「我沒心情在這裡陪妳喝酒。」涅瓦洛現在心情相當煩躁,就算是葛蘭洛特這樣身材火爆的高個子美女陪他喝酒,他也開心不起來,更何況他們還曾經是以生死為賭註交手過的敵人,現在坐在這裡一起喝酒根本就不對味。

「妳放不下自己的兵刃嗎?」這時葛蘭洛特皺起了眉頭,金黃色的瞳孔註視著涅瓦洛的臉,她又喝了一大口酒,抹了抹自己的嘴唇說道:「如果妳沒有能夠隨時放下兵刃的能力,那麼就別拿起它,像妳這個樣子只會讓周圍的人受傷而已。」

「妳為什麼這麼認為?」

「看妳一臉厭惡自己的模樣就知道了,是個戰士就別露出那種殺人犯的表情,他人威脅到妳的生命妳就有一戰的理由,妳只是為了自己或他人的生命而戰鬥,也別太在乎自己所背負的究竟代表著什麼,因為那根本沒有意義,知道嗎?」葛蘭洛特的大手蓋在涅瓦洛的頭上,她的手不像一般的女孩子有柔軟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出身背景的關係讓她的手有些粗糙。

「那麼,妳又是為了什麼而與我戰鬥?」涅瓦洛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場戰鬥的規則,只要他輸了那麼除了蕾洛娜之外的人都得死,值得慶幸的是葛蘭洛特和那三個咒語學術士都說話算話,並沒有在事後刁難他們。

「說到這個……其實我也不願意,但我們族裡欠了那男人許多人情,最後他說他需要一個優秀的戰士幫他做事……然後就是妳知道的那樣。」一提到這個她就顯得不是很開心,顯然她並不喜歡目前這個工作,接著似乎想起了更不愉快的事情,大聲地說道:「那花心的傢夥身邊都那麼多女人了,居然還想追求我,不過我這種身高居然還會有修曼人感興趣,這也是蠻不可思議的。」

「妳說的男人是安卓狄亞斯嗎?」

「對,就是那個……萬雲國親衛隊長,他真的是一個花心到不行的男人,而且有時還會裝深沈來提升自己的魅力,不過好在我拒絕他之後他就沒有繼續追求了,要不然以我的個性可能會得罪到他。

「他是一個很不可思議的人,那優雅的微笑和那有點娘娘腔的長相下,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包括上一次我執行的那個任務,後來想想……我也無法理解那任務的用意是什麼,感覺就像是在浪費時間。」

從葛蘭洛特的敘述之中,涅瓦洛隱約可以感覺到,他所認識的安卓跟現在的安卓狄亞斯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還是一樣喜歡凝視著過去、還是一樣喜歡裝深沈、還是一樣喜歡吸引女性的註意力,聽著葛蘭洛特的抱怨他有時還會忍不住笑出來……果然是同一個人沒錯!

葛蘭洛特在戰鬥的時候超乎想像的兇猛,她剛猛的姿態可以勝過涅瓦洛認識的任何一個男人,然而在聊天的時候卻是出乎意料的健談,撇去跟她戰鬥時留下的印象的話,客觀來說她是一個很有獨特魅力的女人,只是有時候行為舉止比較像男人就是了。

有了一些共通的話題,涅瓦洛也不那麼鬱悶了,兩人從安卓狄亞斯談論到「越境」遊牧這個遊牧民族,也談到了葛蘭洛特在遙遠北方的故鄉。

「不知道我的父母親現在怎麼樣了,弟弟妹妹們有沒有好好吃飯……」似乎是因為酒喝多了,讓她小麥色的面頰有一點點泛紅,加上那迷離的細長眼眸,看上去相當迷人,而涅瓦洛這時早已經趴在桌上不醒人事了。

這時西貝瑞絲依舊吃著不知道已經是第幾盤的炒肉絲,主人在身邊昏睡已久她也不理會,當眼前有食物的時候她會將食物變成第一優先思考的東西,而涅瓦洛這個不能吃又討厭的東西當然是被她扔在一旁了。

「妳的主人酒量真差。」葛蘭洛特一口將杯子裡剩下的酒給喝完,她沒想到沼澤之塔的成員居然會喝到自己趴下,印象中這個組織的人應該更有警覺心才對。

涅瓦洛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喝到睡著,他並沒有自己已經酒醉的自覺,當他從夢中驚醒的時候才發覺事情有多麼嚴重,如果有人趁他睡著的時候對他不利那後果不堪設想,於是一醒過來才剛感受到頭痛就馬上跳下床,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衣服內側卻發現摸不到任何的東西。

這時涅瓦洛才發現自己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而西貝瑞絲也光溜溜地躺在床上熟睡著,整個房間裡就只有一盞燭燈,月亮依舊高掛在天上,顯然他醒過來的時候還是半夜,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當葛蘭洛特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他都傻眼了,雖然這昏暗的燈光讓他什麼都看不清楚,但看著那兩顆隨著她走路而跳動的豪大乳房,還有那不斷扭動的豐臀輪廓,涅瓦洛知道這個女人身上此刻什麼都沒有穿。

「妳醒啦?剛剛才聊到一半而已妳就睡著了,所以我自做主張把妳和妳可愛的喚獸扛回旅社,抱歉囉!」似乎才剛洗完澡的她拿著毛巾擦拭著自己烏黑的頭髮,她舉起雙手並挺起胸膛的時候,那狀觀的乳房更顯碩大,細膩的小麥色皮膚頂端有著兩粒紅褐色的乳頭,看上去相當可口。

涅瓦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在他認識的女人之中葛蘭洛特的胸部絕對是最大的,不過考慮到她兩百多公分的高大身材的話似乎也沒那麼誇張,最驚人的是她的兩腿之間並沒有任何的陰毛,隱約能看見那豐滿而美麗的陰唇。

「那個……妳們『越境』一族都這樣開放嗎?」老實說涅瓦洛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該往哪擺才好,葛蘭洛特那毫不在意的樣子反而讓他更加尷尬了。

「開放?」葛蘭洛特先是疑惑了一下,接著才恍然大悟地笑道:「我們族裡的人除了過冬、面臨風沙和遷移的時候,不然我們一到了晚上的聚餐時間都會像現在這樣,有時候我覺得妳們修曼人還蠻有趣的……我穿得暴露些就總是能讓一些男人臉紅羞澀,而妳們總是無時無刻在發情呢!就像妳現在一樣。」

葛蘭洛特把目光往下移,這時涅瓦洛才註意到自己原本垂軟的棒子已經因為充血而挺立了,他馬上就變成了葛蘭洛特所說的「臉紅羞澀」的樣子,他找不到布料遮擋下體,只好趕緊拉了張椅子坐在桌子旁,好讓桌子能遮住他的重點部位。

「非常抱歉,我……」

「呵呵!其實妳不用緊張,我不是很在意。」葛蘭洛特也拉了張椅子在桌旁坐下,那沈重的豪大乳房被她放在桌上,看著那深深的乳溝和有些變形的乳肉,涅瓦洛的下體硬得直頂桌子,相當難受。

「妳不在意我在意阿!而且妳們隔壁的石壁一族也沒有這麼開放吧?」涅瓦洛想起了洛德那傢夥,還好這高個子不像「越境」一族一樣有裸體的習慣,不然看他搖晃著那巨大的兇器,他肯定會連續好幾天吃不下飯。

「妳這麼說好像也是……不過,通常妳們修曼男人看到女人裸體不是應該很開心嗎?為什麼妳好像很不想看的樣子?」葛蘭洛特用手撐著自己的臉,一臉玩味地看著眼前已經說不出話來的涅瓦洛。

「如果真的硬得難受的話,妳可以用手打出來沒關係,我不介意的。」

「就說妳不介意我介意了阿!」涅瓦洛覺得自己快崩潰了,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遇到這種女人,他覺得現在這房間裡他才是女人,而坐在對面把胸部豪邁地放在桌上的那傢夥才是男人,現在他就是一個被男人調戲的女人!

「要不然,讓妳在我面前自慰,妳敢做嗎?」

「哈哈!這個我的確不敢。」

「那不就對了……」

葛蘭洛特保持著微笑,凝視著窗外的星空,涅瓦洛見場面忽然沈默下來他也跟著凝視夜空上的星光,雖然才剛從一場惡夢驚醒不久,但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內心出乎意料的平靜,沒有鬱悶、沒有煩躁也沒有性慾,就是一種單純的平靜。

「妳現在這樣子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讓自己看起來那麼沈重呢?」雖然葛蘭洛特總是給人粗枝大葉的感覺,但涅瓦洛忽然發現她的心思其實也有細膩的一面,就像現在,他忽然覺得自己不僅是身體,連內心也被她看光了。

「非常感謝妳,我現在覺得好多了。」

「哈哈!沒什麼,我只是看妳消沈的模樣很不爽而已。」話說道這裡,她忽然話鋒一轉說道:「其實我很少會像現在這樣在男人面前全裸,在我們族裡能夠全裸面對的有三種人,第一種是家人、第二種是朋友而第三種是情人。」

「也就是說妳現在當我是朋友?」這是涅瓦洛認知的種族當中最為特殊的,無論是文化習俗還是他們的鬥氣應用方式,石壁一族是只有戰士才有裸體外出的資格,而「越境」一族除了面對外人之外幾乎就是一個全裸的社會。

一想到街上的女孩子都全裸,涅瓦洛才剛軟下去不久的棒子又重新硬了起來。

「妳的棒子還是很硬嗎?」葛蘭洛特忽然這麼一問,涅瓦洛頓時覺得尷尬無比,他開始猜測這個大姐是不是有讀心術,她問的問題和所說的話總是不會偏離時機,而且說話完全不懂什麼叫委婉,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是,非常硬。」當涅瓦洛誠實地這麼說道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自己非常想哭,現在他終於能體會那被他調戲已久的西貝瑞絲的心情。

「既然是我讓妳硬成這樣,不然我幫妳把它打出來吧?」聽到這話的涅瓦洛差點咳死,棒子不止沒有更硬反而還軟了下去,他從來就不知道原來也是有女人會說出這種話,而且在說出這話的時候還能面不改色,好像家常便飯一樣……


第五十八章:幫個忙



2013-07-28 Sun 04:33

「不要跟我說這也是妳們族裡的風俗。」老實說跟葛蘭洛特聊天讓人感到輕鬆很多,她是一個非常不可思議的人,無論是身為戰士還是身為一個女人,不過她這樣直爽的個性有時也會搞得涅瓦洛有些尷尬。

「我們族裡到了春天才會決定情人,每個月有一次與情人交配的時間,如果雙方都沒有情人而且都同意的情況下,會互相用手幫對方解決性慾,我們的祖先認為這可以解決心靈上的空虛也可以增進感情,這對我們來說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對妳們修曼人來說好像有點難以想像?」

「就說了……連妳們隔壁的石壁一族也沒這麼開放。」如果洛德那傢夥說要幫他打手槍的話,肯定二話不說一刀就從他身上砍下去,他實在難以想像「越境」一族是多麼亂七八糟的種族,不過就這樣聽上去好像也不是沒有它的道理……

望著那小麥色且細緻的肌膚,還有那從為見過的碩大豪乳,涅瓦洛其實也很想讓她幫自己解決性慾,不過這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而且他的膽子還沒有大到敢把命根子交到曾經是敵人的女人手上的地步,萬一這女人忽然發狠把他的那裡折斷那不就糟糕了?光想想都覺得痛……

葛蘭洛特似乎想起了什麼,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胸部的位置之後,才開口說道:「對了,妳還沒告訴我妳心情不好的原因,如果不介意的話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涅瓦洛原先以為,幫安卓狄亞斯做事的葛蘭洛特會知道這件事,但看她這麼問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其實他不太想提起這方面的話題,不過不說出來的話他心裡又很難受,所以他看著葛蘭洛特的臉開始猶豫自己到底該不該說。

最後,他還是決定宣洩一下情緒。

「如果有一天,妳發現自己的存在對這個世界是個威脅,妳就會知道我在鬱悶些什麼了。」原先他以為「時間神殿的碎片」所威脅的範圍頂多是一個城鎮,然而當安卓狄亞斯在他耳邊說了那句話之後,他才意識到並不是這麼一回事,他的存在已經威脅到這個世界的安寧。

葛蘭洛特楞了一下,顯然有些意外他忽然這麼說,稍稍沈思了一陣子之後才讓身體往前靠進,問道:「那我問妳,妳喜歡這個世界嗎?」

「我不知道……只是我已經不想再看到它崩壞的樣子了。」那是他童年的惡夢,如果說當今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感受到深入骨髓般的恐懼,那恐怕就是再一次見證現實受到時間神殿的力量影響而毀滅的一刻。

她已經查覺到涅瓦洛的用詞,似乎這個世界的崩壞並不是第一次?雖然如此但她並沒有追問,而是說道:「既然這樣,妳就要改變它,人雖然不能違背命運的旨意,但至少妳能從它給妳的道路之中做出選擇,而妳並非沒有選擇……不是嗎?命運雖然討厭但它並不會讓人毫無選擇。」

「是這樣嗎?」涅瓦洛對她的說法不以為意,此刻出現在他眼前的是父親在身邊老死的那一刻,還有那名為安卓的男人在他生命中出現的那一刻,他無奈地問道:「妳知道我體內封印著一個神器吧?」

待葛蘭洛特點頭之後他才繼續說道:「這個神器降臨在我出生的村子,我已經不記得自己當時幾歲,唯一記得的是那世界末日一樣的景象,一切都毫無預警,災難就這樣降臨在我們的身上,當時命運就沒有給我們任何的機會,我沒有,而那些受到神器力量影響而死的村民,還有我的父母親……也沒有。」

「對不起……」葛蘭洛特意識到自己扯到了對方的傷口,第一時間馬上開口道歉。

「沒關係。」

「但至少妳現在遇到我了,這就是命運給妳的機會之一……」葛蘭洛特豎起了自己的食指,說道:「妳可以選擇什麼都不做,直到妳體內的神器毀掉了這個世界的那一刻,那麼妳就會發現這個世界上會多很多,跟妳一樣的孩子。」

接著她豎起了食指旁的中指,說道:「如果妳不想讓這一切發生,妳不想讓自己的陰影再一次的上演,那麼就打起自己的精神,既然妳擁有毀滅這個世界的能力那麼自然就有拯救它的能力,只要妳盡可能的去改變這一切,千萬別讓自己短短幾十年的人生留下遺憾,知道嗎?」

涅瓦洛沈思了一陣子,最後點點頭表示贊同,他話鋒一轉,笑道:「怎麼聽起來好像妳年紀已經很大了?年紀輕輕就說這種話是會長皺紋的喔!」

「年紀的確不小了,我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在我們族裡我都快要當奶奶了吧?」雖然涅瓦洛早就知道一些落後民族都比較早結婚,但從葛蘭洛特嘴裡說出來還是讓他頗為震驚,二十八歲就快要當奶奶是什麼概念?!

不過,二十八歲……好像跟蕾洛娜同年紀?

「涅瓦洛,妳呢?看妳的樣子年紀應該不大。」

「印象中我現在應該是十八歲……吧?」其實涅瓦洛也不知道該怎麼定義自己的年齡,被封印入棺材沈睡的那一年他好像是十八歲,而如今已經過了一百年的時間他應該已經一百多歲了,可是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都停留在當初。

「十八歲?年紀輕輕就有這種實力,了不起!」葛蘭洛特比了一個大拇指表示讚賞,她十八歲的時候還沒有涅瓦洛一半的實力,這年紀就能跟她打成平手的涅瓦洛是第一個,這樣的才能讓她感到有些羨慕,她笑道:「如果要挑老公的話,妳應該是目前為止最好的人選。」

「好啦!別再開我玩笑了。」

這樣聊下來涅瓦洛也沒有睡意了,兩人一路聊到天亮才離開房間,旅館的老闆看到他跟高個子美女從同一個房間裡走出來,頓時投來既詭異又羨慕的目光,老實說涅瓦洛望著眼前那不斷擺動的豐滿臀部,他也很想知道跟這高自己三十公分以上的女人發生關係是什麼樣的狀況。

不過想歸想,他可沒有真的打葛蘭洛特主意的膽量和動力,他總覺得葛蘭洛特會跟他打成平手有很大的原因是心理因素影響,畢竟當初那場戰鬥並不是她的本意,如果換成一個毫無壓力的時機,涅瓦洛不覺得自己打得贏這個女人。

「涅瓦洛,我希望妳可以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涅瓦洛可沒有傻到沒聽清楚內容就答應。

「前陣子聽說附近一個村子被植物型魔獸入侵,一個人做那工作的話可能會很吃力,所以我希望妳可以陪我跑一趟,任務完成的話我會給妳酬勞的一半,大概……八十金幣吧!如何?」

「好吧!」涅瓦洛仗著自己有南海女妖的優勢,不怕對方心懷不軌,而且如果真的想對他做什麼的話,昨天晚上睡死有的是機會,昨天晚上不動手今天才動手實在是沒有道理。

而最近凱能和萊克曼瑟雖然還在尋找線索,但事實上他們也差不多放棄了,想去基爾森林再度調查而騎士團也沒有足夠的人手可以調派,所以接下來就只是不斷碰運氣等任務期限超過而已,所以他現在自由行動也可以解釋成是調查的一部分。

在其他的區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至少不會一點線索都沒有,但是在北方,騎士團的影響力和視野特別狹窄,並不是他們不想擴展自己在北方的勢力,問題是北方的某些組織――包括萬雲國王――也盯他們盯得很緊,所以要在短時間內擴大規模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這也就導致了他們想調查基爾森林都有困難的狀況。

這個村莊距離西螺城大概兩天的路程,由於地理位置比較偏僻,商人和旅行者通常都不會通過這裡,所以這個村子顯得有些冷清。

這村子的房子大多都是純木頭製成的,而這些木製房屋此時多了不少「裝飾」,大量的藤蔓貫穿了柱子向上攀爬,在空曠的牆壁上像血管一樣蔓延開來,要不是涅瓦洛還能從滿是樹葉和枝藤的道路上看到居民,他就認為這是一個無人的死村,這看上去就是一副幾十年沒人住過的樣子。

村民不敢點火燒這些植物,因為這些植物都跟他們的房子連接在一塊,如果真的點燃可能整個村子都會付之一炬,所以最好的方法還是用刀砍。

問題就是他們用刀砍掉的那些植物,只要幾個小時就會恢復原樣,甚至還會變得更加嚴重,在經歷過一陣子的奮鬥之後他們發現這些植物不但沒有減少,反而還以更快的速度蔓延全村,最後他們也只能放棄。

這些藤蔓已經嚴重影響到他們的生活,比如屋子裡變得狹窄又難走,一些家具被這種植物搞得東倒西歪,有幾棟房子甚至已經被植物給推倒,又或者是被抬到幾公尺高的半空中,農田也遭到了大量藤蔓植物的破壞,再這樣下去他們根本就沒辦法繼續生活。

「這種植物在我的家鄉叫做『阿奴依依』,它通常比較容易出現在北方荒地,對我們來說它是非常重要的植物,因為只有這種植物魔獸可以快速適應荒地的環境,是良好的木柴來源。」葛蘭洛特伸手摸了摸這藤蔓植物,顯然感到相當懷念,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去家鄉探望過了。

「這個模樣還真是夠誇張了……」涅瓦洛看著那棟好像被幾十支箭矢貫穿的房屋,看著那一堆破碎卻又被固定在大量藤蔓上,似乎永遠也沒辦法墜落在地上的木片,這景象不止誇張而且還充滿了藝術感,他晃了晃被固定在上頭的椅子。

「不過生長在這裡就是一個麻煩了,這種植物該怎麼對付?拔出它的魔晶石嗎?」

「嗯!只要拔出它的魔晶石就可以停止生長,只不過就算是這樣,這裡要恢復原狀還是得花一些時間才行。」

「問題是,到底該去哪找它的魔晶石?」涅瓦洛望著那一堆藤蔓頓時感到頭痛,如果一根一根慢慢找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這可不像一般的動物魔獸都有著相當明顯的位置,這龐大的區域他根本就不知道哪個才是本體。

「這種魔獸雖然沒有什麼威脅性,但好像也屬於高階魔獸的一種,妳要不要讓妳的喚獸去感應看看?」葛蘭洛特想出了一個涅瓦洛不懂原裡的方法,見他一頭霧水的模樣才解釋道:「低階的生物總是對高階的生物特別敏感,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求生本能,所以低階魔獸都可以清楚感受到比他們高階的存在。」

涅瓦洛點點頭表示理解,抬起手環把西貝瑞絲召喚出來,只見南海女妖才剛出現在藤蔓海之中,就顯得有些焦躁不安,她開始東張西望似乎想找到些什麼,涅瓦洛這時才明白這種方法的原裡,其實就跟狂暴戰士會被動物畏懼而因此暴露位置是一個道裡。

於是涅瓦洛就開始拖著西貝瑞絲到處走動,只要讓她越是緊張的方向就越往那走,搞得西貝瑞絲都開始想反抗主人了,但無奈的是她不能違抗主人的意願,雖然害怕但也只能咬緊牙根繼續走。

「這種植物應該沒有攻擊性吧?」受到西貝瑞絲的影響,涅瓦洛也開始緊張了。

「妳見過哪一種植物會主動攻擊人類的?」葛蘭洛特馬上反問道,接著她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笑的時候那狀觀的兇器不斷上下跳動,讓涅瓦洛看著都感到驚心動魄,這一對被纏胸布給束縛的乳房絕對是人間極品。

「比較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種植物要生長到這種程度,至少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的時間村民應該不可能毫無發覺才對。」葛蘭洛特打開一道房門對著涅瓦洛招招手,讓他把西貝瑞絲這個「高階魔獸探測器」給拉過來。

「不是會越砍越多嗎?這應該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吧?」

葛蘭洛特卻搖搖頭說道:「植物性魔獸和一般魔獸不太一樣,一般的魔獸幾乎都是出生就決定了等級,而某些植物性魔獸會橫跨低、中、高三個階級,還沒長大的時候一定是低階而慢慢成長為高階,不過這只是少數。

「妳也知道魔獸都擁有特化的能力,『阿奴依依』到了中階才會擁有『健康』的能力,到了高階才會出現『再生』的能力,也就是高階的能力才會讓這植物怎麼砍也砍不完,但這樣說不通……」葛蘭洛特陷入了疑惑,這植物在中階的時候應該就會被村民發現並剷除才對,只要不到高階,要剷除不是件很難的事情。

「會不會是因為村民忽略了植物本體的關係?就算延伸出去的部位被砍光了,但只要本體還在還是會繼續生長不是嗎?」涅瓦洛捏了捏西貝瑞絲的臉,大部分魔獸承受致命傷的能力都遠勝於一般的生物,失去魔晶石的他們也只是退化回一般的生物,只要不是生命本體受到傷害都很難致死。

「就好像低階魔獸不靠外界因素的幫助,是很難晉級為高階的……植物性魔獸也一樣,再怎麼樣這種魔獸都是植物,他們還是需要依靠陽光和水來維持自己的生命力,延伸出去的部位被砍光就沒辦法生存,算有少部分部位留下來了,也不可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內晉級為高階。」

聽她這麼一說涅瓦洛也開始覺得不正常,「阿奴依依」出現在北方荒地以外的地方本來就很少見,而一出現就以這種驚人的速度成長、晉級,最後擁有「再生」能力的植物怎麼樣也砍不完,村民已經沒辦法阻止它的生長。

「會不會是環境的問題,導致它的變異?」涅瓦洛又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裡並不是適合它生長的環境,一般的植物在不適合的生長環境下生存,通常生長能力只會退化而不會更強。」

雖然這只是通常,但涅瓦洛聽到這說法之後還是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是大地之神的憤怒……愚蠢的人們,妳們已經觸動了神靈的神經,在這樣下去妳們必須得付出代價才行,趁早醒悟吧……」村莊早已被植物給佔據的廣場,一個拿著故事書籍,穿著讓人聯想到吟遊詩人的中年男子站在木製的講臺上發表自己的想法,然而這些想法被他說的好像事實一樣……

涅瓦洛望著那滿臉激動的中年男子,他心中忽然有了答案。

「妳跟我來一下。」涅瓦洛拉著葛蘭洛特的衣服往角落走去。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第五十九章:落網



2013-07-31 Wed 02:06

「原來如此,簡單來說就是藉由魅惑人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嗎?」

在不久之前,涅瓦洛已經把安格歷亞廢墟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兩人躲在年輕村長的家裡商討著目前的狀況,而村長聽了他的說法之後也臉色大變,原本他認為每個人都有信仰的自由,所以對信仰這種東西並不是很重視,對那正在努力傳教的詩人也並不是很在意,如今他才知道麻煩大了。

安格歷亞村雖然在遙遠的南方,但經過涅瓦洛的敘述之後,村長已經隱約感覺到自己的村子有了這悲劇的影子,這詭異的植物在村子裡瘋狂繁殖,村民被搞得已經疲於應付的情況下,這群人出現的時機似乎太過巧合了一點,現在他才知道這並不是所謂的巧合,對方絕對是有所圖謀才這麼做的。

年輕村長臉色蒼白,望著被他雇用來的兩位傭兵,說道:「那麼……兩位大人,我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才好?我們村子沒錢又沒地,更不用說是詮釋了……他們佔有這塊土地到底是想做些什麼?」

「這個先不用去了解,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阻止他們。」涅瓦洛閉上了自己的雙眼,用食指敲打著老舊的木桌似乎在沈思著什麼,而另外兩人也不約而同地保持著沈默,只等待他開口說道:「接下來沒意外的話,他們會用早已經計畫好的方法『解決』掉這次事件,而獲得拯救的村民理所當然就會感激他們,並把他們所說的鬼話當作是真的。」

「但是,如果我們村子裡的人不相信呢?」村長問道。

涅瓦洛幾乎是用對方的角度在思考接下來的計畫,他發現這個問題並不難,於是說道:「那就再來一次就行了,就妳們村子的知識程度來說,幾乎沒有人可以識破他們的手法……抱歉!我沒有冒犯的意思,但這是事實。」

村長沈重又無奈地點點頭,因為他說的的確是事實,只要稍微花一些時間這村子就會落入他們的手中,到時候每個人都會盲目於虛無的信仰。

「但是,我們目前還不知道對方是怎麼讓『阿奴依依』快速晉階的,不是嗎?只要我們沒辦法拆穿他們的手法,也就沒有證據可以反駁他們。」葛蘭洛特還是很疑惑對方是怎麼辦到這一點,而這是她所能想出來的,對付這種計畫最好的方法,那就是找出他們的手段並公諸於世。

「嗯……明天我們想辦法調查這件事情,村長妳就讓人們這兩天沒事別出門,待在家裡好好休息就行了。」雖然覺得很麻煩,但涅瓦洛也不想看到這個村莊淪落成先前的安格歷亞村,所以他正在努力思考著……

隔天早上,因為村長命令的關係街道上幾乎都沒人,隔了一個晚上的時間「阿奴依依」又生長得更加旺盛了,在這樣下去不用多久整個村子就會被這植物給吞沒,雖然這種魔獸的生長有一個極限,但等到它生長到極限的時候這裡也不用居住了。

涅瓦洛正用手中的飛刀,相當辛苦地將擋路的藤蔓給砍斷,老實說在這村子裡不要說走路,就是想要看清楚前方的景物都很難,大量的枝藤粽橫交錯,這種植物的生長給人感覺就像是一團亂麻一樣,被困在裡頭有多難受可想而知。

「涅瓦洛,能夠造成這種狀況的人,絕對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人物,我想他們的來頭不小……」就算真有方法可以加速「阿奴依依」的生長,那也肯定是跟咒語學術相關的專業才能辦到,能開發出這種方法的人絕對不簡單,所以她下意識的就認為對方肯定擁有強大的後盾。

如果是以前的她肯定不會這樣想,但跟在安卓狄亞斯身邊也有一定時間了,這個男人的手段和他的團隊可是非常恐怖的,她清楚的了解到一群各自擁有不同專業的人集中在一起,並以一個領導者為核心去合作,能發揮出多麼恐怖的力量。

涅瓦洛也有同樣的想法,但是他對此並不在意,因為他並不是長久居住在此的人,以沼澤之塔騎士團這樣隱密的行蹤,就算真招惹到什麼敵人也不會惹來太大的麻煩,而且跟沼澤之塔騎士團有良好關係的組織也只有一個,那就是位於西大陸的海鷗咒術公會,所以他根本不怕得罪任何組織。

更重要的是他在這個時代並沒有任何的「背景」,他對任何組織來說都是一個非常突兀的存在,這也代表著他並不會被抓到任何的把柄,做任何事情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負擔。

而葛蘭洛特是安卓狄亞斯的手下,涅瓦洛並不相信安卓狄亞斯會害怕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組織,要說現今世上誰最了解這個男人的實力,那肯定就是涅瓦洛。

這個男人懂得給妳最需要的幫助,而他也掌握了最優秀以及最獨特的技術,他會重用任何他看中的人,也因此他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忠心的部下……但他似乎沒有把任何人看在眼裡,眼中只能容下那未知的目標,他最擅長的並不是戰技也不是咒語學術,而是懂得怎麼發揮工具的價值。

安卓狄亞斯的團隊有多麼強悍,涅瓦洛早在一百年前就見識過,雖然並不知道為什麼這傢夥可以活這麼久,但從先前騎士團內發生的有關於丘貝利斯分部被殲滅三次的事件,還有團員莫名其妙消失的狀況之後,他相信安卓狄亞斯的團隊實力在這一百年來不僅沒有退步,反而還更加強悍了。

「不管我們是怎麼樣……但我擔心的是村民們的狀況,我怕他們會因此惹上麻煩。」葛蘭洛特在戰鬥時異常的瘋狂,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兇猛的掠食者,而涅瓦洛發現在私底下她也常常表現出溫柔和細膩的一面。

「嗯……這的確是個問題。」

他們可以隨時離開這裡,然而在這裡土生土長的村民卻不行,如果這次事件之後村民依舊受到威脅,那可不是他們樂意看到的。

「我想我們還是別想那麼多,先解決眼前的狀況吧!」涅瓦洛拋了拋剛才砍下來的一截枝藤,他轉頭望向後方的葛蘭洛特,問道:「妳知道該怎麼找到這植物魔獸的本體嗎?現在的首要目標還是得先阻止它的生長。」

「這是個很麻煩的問題,如果對方將本體埋在地底下,那我們可能就找不到了。」葛蘭洛特正在思考該怎麼,她看著涅瓦洛像個拳擊手一樣快速揮舞手臂斬斷藤蔓,看起來好像相當辛苦的樣子,她有些疑惑道:「妳的長刀呢?」

「妳知道詛咒騎士吧?」輕輕推開她遞過來的拳刃,表示自己並不需要用到這把武器,而且他也不知道拳刃該怎麼用,萬一忽然遇到敵人可不是好事。

「妳前陣子去了基爾森林?」

看她好像恍然大悟和鎮定的反應就可以肯定,果然詛咒騎士的存在跟安卓狄亞斯脫離不了關係……詛咒騎士並沒有太高的理智,也沒有思考複雜問題的能力,讓這種人鎮守那種秘密的墓穴之門是最好的,涅瓦洛很沒理由的相信如果他再一次回到基爾森林肯定已經找不到墓穴的入口。

一個龐大的地下墓穴就落在西螺這大城的旁邊,能保存這麼久的時間不受到任何破壞,那肯定就說明了它的隱密性足夠,開始大門的方法說不定這世界上也沒幾個人知道,更重要的是那墓穴給涅瓦洛的感覺就跟死亡之王的封印之地相似。

涅瓦洛一面「斬草除根」往村莊南邊磨坊的方向前進,一面問道:「妳有跟詛咒騎士交過手嗎?」

「沒有。」似乎回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涅瓦洛總覺得她應該會把話繼續說下去,但等了一陣子卻不見她開口,只見她面有難色地望著旁邊,這一身彆扭的樣子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她似乎在隱瞞些什麼。

兩人來到了村子的磨坊,之所以一直沒有來這裡調查是因為,這裡被大量縱橫交錯的藤蔓給阻擋住了,不久之前涅瓦洛才好不容易用兩把飛刀開出了一個口子,要不是因為他的鬥氣鋒利到難以想像,不然要他拿這不比餐刀長多少的東西割藤蔓,就算割到累死也不一定能前進半步。

「這裡的藤蔓特別密集。」這是他們前來這裡調查的主要原因,這植物的本體很可能就藏在這個密集的藤蔓叢裡,只不過這種生長方式也是前所未聞,兩人幾乎是踏入的那一刻就擺出了熟悉的戰鬥姿態。

「我覺得……」涅瓦洛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聽見自己附近有蟲鳥的鳴叫,這時他忽然聽見了某種昆蟲拍打翅膀的聲音,這聲音在他耳中超乎想像的突兀,他閉上雙眼用「耳目」掃視四周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涅瓦洛的「耳目」在這裡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大量的藤蔓讓這空間的厚度變得相當混亂,就連房子的入口都很難分辨在哪個位置,而像這樣的藤蔓牆雖然有細縫,但厚度混亂的牆壁他根本就穿不過去,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視野就跟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

「葛蘭洛特,妳有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涅瓦洛只希望那不是自己的錯覺,因為最近睡眠不充足又喝了點酒,他開始對自己的判斷沒有信心。

「奇怪的……妳是指蟲的聲音嗎?」這證實了涅瓦洛的感覺是正確的,只見她先是楞了一下之後,猛然轉過身對著自己的背後揮拳,拳刃化為兩道兇猛的刀光,只見原本空無一物的位置忽然出現了正在墜落的兩段昆蟲屍體,這蟲子被殺死之後還沒掉落在地板上就化為黑煙消失了。

就在這時候藤蔓叢裡忽然衝出幾條長蛇,以驚人的速度纏住了葛蘭洛特的手腳,涅瓦洛第一時間想要一刀砍斷蛇的身軀,沒想到這蛇卻扯著葛蘭洛特的手向前一揮,如果這一刀砍下去很可能會砍斷她的手,最後他也只能咬緊牙根收刀。

葛蘭洛特在僅僅一瞬間就被蛇體綑綁在藤蔓叢上,那強而有力的蛇體將她的手腳綑了一圈又一圈,她除了一開始還能稍微掙紮一下之外,就再也沒有反抗的能力,一隻細小的毒蛇像項鍊一樣掛在她的脖子上,只不過那應該是寶石的蛇頭卻張開嘴露出正滴著毒液的尖牙,吐出蛇信輕舔著動脈的位置。

「涅瓦洛快逃!」

涅瓦洛卻沒有馬上動身,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逃不掉了,剛才他砍了老半天才弄出來的缺口已經被補起來了,要不是那些藤蔓還殘留著明顯被砍過的痕跡,不然會讓人甚至覺得這裡從來就沒有過任何的入口。

一個穿著白袍的男子左手拿書右手拿杖,從磨坊的門裡走了出來,相當輕鬆地來到涅瓦洛的身旁,一開口就道破涅瓦洛的身份:「真不知道貴騎士團的團長有何居心,居然讓『時間神殿碎片』單獨北上行動。」

涅瓦洛第一時間選擇收刀,舉起了自己的雙手表示投降,因為他已經看到了站在其它房屋頂端的弓箭手。這裡根本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活動,而且他也不知道藤蔓叢裡到底還藏著多少條蛇,這些蛇的攻擊速度相當驚人,一面閃避這些蛇的攻擊和弓箭手的射擊,他自認辦不到。

「希望妳能乖乖配合我們,別動任何的歪腦筋,要不然妳的這位『越境』一族的夥伴就小命不保了,知道嗎?」雖然他看起來毫無防備的樣子,但仍然跟涅瓦洛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涅瓦洛不相信這個人真像表面上看起來這樣無害。

「涅瓦洛,別聽他們的!」

「這裡沒女人的事!給我閉嘴!」這傢夥忽然臉色一變,只見他什麼都沒有做,但一隻毒蛇卻忽然衝入葛蘭洛特的嘴裡,她想要用力咬斷這該死的傢夥卻使不上力氣,很快她就發現整個口腔都在逐漸失去知覺,止不住的唾液沿著蛇光滑的身體慢慢滑落。

「如果妳們敢傷害她的話,我就釋放『時間神殿碎片』的力量,到時候我們看誰的損失比較大。」涅瓦洛聳聳肩,用十分輕鬆的語氣還給了對方一個威脅,對方既然知道神器的名稱,不可能不知道這件神器的恐怖。

果然這男人有些動容,他隨手一揮似乎下達了某種指示,只見鑽入葛蘭洛特嘴裡的毒蛇緩緩退出,這時她的嘴已經合不上了,外露的舌尖正不斷的低落著口水,看上去淫彌十足。

「我相信妳不會這麼做,妳可不想看到無辜的人受害,對吧?」這傢夥似乎在暗示著什麼,涅瓦洛頓時發現對方掌握他的情報,似乎比騎士團手上擁有的情報還要詳細,他開始好奇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如果我說我不在乎,妳信嗎?」這絕對是這男人有生以來看過最讓人噁心的笑容,涅瓦洛現在所表現的一切都從容不迫,望著這年輕人的臉龐,原本他並不打算把涅瓦洛的威脅放在心上,直到涅瓦洛說了這具話,並露出這個笑容。

這說話的口氣,還有那笑容的時機和方式,都讓這男人想到了一個恐怖的人物,就是這個人物讓他們的本部受到重創,只差一點他們組織就要成為歷史,這讓他們永遠也無法忘記的惡夢就是帝國的親衛隊長――安卓狄亞斯。

「好!我保證不會傷害妳的夥伴,但妳必須跟我們走一趟,明白嗎?」一個穿著由法袍改造的戰鬥裝的蒙面男子,拿著一條繩子走到涅瓦洛的身後,涅瓦洛乖乖地放鬆自己的雙手任由他們綑綁。

雖然知道事情沒有選擇的餘地,但涅瓦洛還是回答道:「沒問題。」

葛蘭洛特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她瘋狂地在藤蔓叢上掙紮了兩秒,然而她的掙紮只會讓那些蛇體越縛越緊,這時她根本就沒辦法凝聚出鬥氣鎧甲保護手腳,任何的騎士被這樣緊緊綁住,要把鬥氣集中在整隻手上都很困難,更不用說是體外。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涅瓦洛被人帶走,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望著那手中捧著一條小蛇正緩緩走像她的老頭,她憤怒得想要把這個傢夥給殺了,但身體在束縛之中漸漸失去了力量,她知道自己已經沒辦法掙脫了。

夜晚,全裸的涅瓦洛被關在磨坊的倉庫,他的手腳都被繩子所綑綁,就連嘴巴也被人塞了髒布,對正常騎士或者狂暴戰士來說手中沒有武器,而手腳都被綑綁的情況下,要凝聚鬥氣掙脫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雖然鬥氣的凝聚相當艱難,他平時只要幾秒就能做到的事情,因為雙手被綑綁的關係,花了將近四個小時的時間才將鬥氣凝聚至手心,微弱的淡藍色光芒忽然照亮了這黑暗的空間,涅瓦洛控小心翼翼控制著鬥氣凝聚而成的刀片,不讓它傷害到自己的雙手。

四個小時的時間凝聚出刀片,然而這繩子不到兩秒的時間就被割斷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該怎麼離開這該死的地下室,然後拿到自己的裝備,這樣一來才有能力可以去救出葛蘭洛特。

不過就在他打算走向樓梯的那一刻,卻發生了一件讓他難以至信的事情。


第六十章:火災



2013-07-31 Wed 13:16

「這次的獵捕非常感謝妳的幫助,沒有妳的話他不會像這樣傻傻上當的,我們組織欠妳一次人情!」這就是那穿著白袍的不知名咒語學術士的聲音,涅瓦洛躲在木製的樓梯下方,萬一對方忽然開門進來這裡就是最好的偷襲位置。

只要伸手摸向對方的腳踝,在對方被斷腳的那一刻就可以發動致命一擊,涅瓦洛有信心在兩秒內將任何進來的人給順手幹掉,原本他因為體外凝聚鬥氣沒辦法改變型態而鬱悶,現在他忽然發現自己可以把鬥氣凝聚成刀片,那是一件多麼幸幸運的事情。

「舉手之勞,妳們很清楚我需要什麼……」然而這個聲音卻讓涅瓦洛震驚了,這耳熟的聲音不是別人,就是幾個小時前被束縛在藤蔓牆上的葛蘭洛特,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女人會背叛他!

男人笑了笑保證道:「那沒問題,我們組織對願意合作的人可是非常慷慨的,兩天之後妳就能拿到妳想要的東西了,先別說這個了……忙了一整天應該也累了吧?先休息一晚再上路,如何?」

「那就帶路吧!」涅瓦洛反覆確認了幾次,都確定這是葛蘭洛特的聲音沒錯。

他先安撫自己的情緒,現在不能有任何多餘的想法,他靜靜等到兩人離開之後才走上樓梯把手心貼在門上,從手心凝聚而出的淡藍色透明刀片直接刺穿了厚重的木門,也穿過了人的食道和氣管,這守門的傢夥還來不及發出任何的聲音就喪命了。

就在這傢夥要倒下的那一刻,忽然出現的西貝瑞絲直接用手扶住這具屍體,先是貪婪地從那不斷冒血的傷口上狠狠吸了幾口之後,才吃力地將這具屍體拖到一旁,讓涅瓦洛有辦法開門上來。

雖然契約手環不在涅瓦洛的身上,但有契約在的他卻可以直接在自己身變召喚出喚獸,雖然這樣召喚非常消耗魔力就是了。

涅瓦洛直接將這具屍體剝個精光,把敵人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並把這光溜溜的屍體扛到地下室去放著,雖然他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混出去,但穿著這件衣服總比光著身子到處跑要好得多。

不過這傢夥用的武器就是個悲劇,因為他們使用的居然是魔法刀,也就是能夠對魔法產生增幅的武器,做用跟法杖非常相似,只不過沒有那麼強的效力,卻多了讓咒語學術士能夠用武術戰鬥的方便性,就這樣看來這的確是非常少見又特殊的武器,對方明明是咒語學術士卻掌握刀法。

但這樣的武器對涅瓦洛來說不但沒有用,凝聚在上頭的鬥氣還會非常不穩定,他也只能把這把刀就當作是普通的飛刀使用,雖然這飛刀體積大好像大了點……

西貝瑞絲相當好奇地看著涅瓦洛所做的一切,只見涅瓦洛手裡握著一顆魔晶石補充魔力,魔力補滿了之後他直接把西貝瑞絲召回手環之中,一個人專業的潛行和兩個人可能會出錯的潛行,不用想也是前者對現在的狀況比較有幫助。

現在,他閉上了雙眼,必須想辦法先找到這附近所有敵人,還有葛蘭洛特到底在什麼地方……雖然「耳目」沒辦法直接穿過藤蔓叢,但越過它們卻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他讓「耳目」穿過窗戶墜落,再花了點時間穿越藤蔓……

此時,磨坊對面的一間屋子二樓……

擅長玩蛇的老人就坐在門旁,手中捧著幼蛇欣賞著眼前那美麗至極的畫面。

兩條白色的毒蛇將身體捲成一圈又一圈,緊緊束縛著那碩大的豪乳,嘴裡不斷吞吐蛇信舔弄著翹挺的鮮紅色乳頭,而健壯的大腿上也纏著兩條黃色毒蛇,一條吞吐蛇信舔弄著充血的花蕊,而另外一條則扭動著身體鑽入濕潤的花徑之中。

葛蘭洛特憤怒的望著坐在門口欣賞這一切的老人,無力張合的豐厚嘴唇只能發出帶著滿滿快感和恥辱的含糊呻吟。

那高達兩米的誘人身軀成大字張開,手腳被繩子綑綁著固定在牆上動彈不得,小麥色的肌膚因為汗水的關係顯得相當油亮,烏黑的髮絲緊貼在滿是汗水的細致皮膚上,那依舊外露的舌尖正不斷滴落著口水,讓她看起來相當的狼狽不堪。

她能清楚感覺到有條光滑又靈活的東西在她的體內進進出出,不斷用磨擦刺激著她最敏感的神經,那不斷吞吐的舌信不時舔弄最深處的花心,那強烈的快感讓她已經沒辦法做出任何的思考,不受控制的身體時而緊繃時而放鬆,快感達到極限的時候身體會不受控制地抽蓄,接著就是難以言喻的舒服……

葛蘭洛特覺得自己的理智就快要淪陷了,這幾隻蛇已經在她身上不知疲憊地「工作」了四個小時,那強烈的快感至今沒有停止過,她就快要沈迷在那美妙的痙攣和絕望之中,她連咬緊牙根的權利都沒有。

「啊……啊哈……啊……」

大量的淫水從鮮紅色的花徑之中湧出,那正忙著進出的蛇忽然加快了自己的速度,更多的淫水從花徑之中噴了出來,跟著噴灑而出的還有一點腥臭的尿液,在這漫長的四小時之中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失禁了。

黏稠的淫水順著大腿內側流下,全都匯聚在腳尖之後才不斷滴落,地板上早已經是一片的濕痕,再這樣下去她說不定會因為不斷的高潮而脫水至死。

就在她因為高潮而恍神的這一刻,菊門上傳來被濕熱的東西舔弄的感覺,她猛然回過神來,當那光滑的頭部逐漸撐開菊門的那一刻,意識到要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的她臉色蒼白,無力地搖頭、扭腰想要甩開這該死的傢夥,但這麼做卻是徒勞的。

當直腸的肉被一瞬間撐開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生命仿彿被貫穿了,一種強烈的疼痛把她從快感之中拉回現實,她強迫自己別掉下眼淚,也因為這樣讓她的呼吸變得非常不順暢,增加了自己的痛苦。

更可怕的是這隻蛇就跟鑽入她花徑的蛇一樣,開始在她的身體裡進進出出,她痛得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的慘叫,但是很快的這痛苦的聲音卻越來越小……痛苦之中夾雜著難以抹滅的快感,而快感之中的那點痛苦卻隨著時間越來越輕微,最讓她感到難以置信的是,當疼痛被毒液麻痺之後,剩下的只有仿彿無窮無盡的快感。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那骯髒的菊穴也可以這麼舒服。

她覺得自己快瘋了,花徑之中湧出了更多的淫水,每當後面那隻蛇衝入她直腸的那一刻,她的身體都會不受控制地顫抖一下,而小穴也是下意識地緊縮,這樣一來卻造成了更加強烈的磨擦,那種酥麻的快感也只會更加強烈!

「嗚……啊……啊……」

這不知道是第幾次的高潮了,她的呻吟顯得相當虛弱,那金黃色的瞳孔正逐漸失去光彩,然而這時那些刺激她身上神經的要素卻忽然消失了,插在她體內的兩頭蛇也因為直腸和小穴的蠕動被排了出來,纏在胸部上的兩頭蛇更是無力地掉落在地面上。

「砰!」的一聲,原本坐在門口的老人家已經倒在地上,原本正捧著幼蛇欣賞這一切的他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具乾屍,原本在他身上的契約飾品也掉了一地,而兇手就是站在屍體旁舔弄著嘴唇的西貝瑞絲,好久沒有像今天一樣品嘗到這麼多血液,這讓她感到非常滿足。

接著,門就被推開了,葛蘭洛特望著持刀走入房間的涅瓦洛,虛弱至極的她連開心的力氣都沒了。因為解除契約而暫時癱瘓的毒蛇魔獸,涅瓦洛只射了幾支飛刀就了結了牠們的生命,當然事後這些魔晶石都會成為西貝瑞絲的補品。

涅瓦洛走到葛蘭洛特的身旁,早已拿回裝備的他舉起手中的飛刀,用力地砍了下去……

此時磨坊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由於這一帶藤蔓密集的關係,火勢已驚人的速度蔓延開來,此刻每個居民都被大火給驚醒了,所有人都提著水桶想要在大火一發不可收拾之前搶救。

穿著白袍的男人站在村莊外,望著那在黑暗中無比顯眼的火光,他不知道為什麼這房子會忽然自己燒起來,更詭異的是他們的成員都沒有從房子裡逃出……一個都沒有。

當他看到燃燒的火焰變成黑色的時候,他嚇得全身直冒冷汗,終於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這時已經來不及思考涅瓦洛為什麼會這麼做,他只知道在這樣下去大家都會沒命,於是他對每個待命的成員下達了命令讓他們上馬車,不過很快他就發現回歸的成員不到一半。

這時黑火已經燒到了他們囚禁葛蘭洛特的房子上,沒有人敢冒險進去找其他人,那屋子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化為灰燼,他開始意識到自己如果不快點離開這裡就來不及了,因為那黑色的火焰已經在地面上開始蔓延開來。

「可惡!我們走!」

最後他也只能下令放棄這個地方,神氣解開封印的那一刻所爆發出來的力量絕對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這種時候躲越遠越好。

「隊長!妳看……那是什麼?!」一個隊員在馬車上用手指著後方,用幾乎驚呼的聲音說道,只見一個身高達三米的高大女性正脫離黑色火海緩緩地走了出來,盯著他們的馬車用比一般人快上許多的速度走了過來。

「出發!快!出發!」

他知道這高大的女人代表著什麼,組織裡的情報有記錄到,「時間神殿碎片」是有屬於自己意識的可怕神器,而那高大的女人就是它的意識。

雙眼之中沒有任何的瞳孔,如黑洞般深不見底的雙眼盯著已經逐漸遠去的一行人,仿彿打從內心深處渴望能給他們帶來毀滅。

穿著白袍的男人見到那女人漸漸消失在視野之中才放鬆下來,這時他才註意到衣服已經被自己的冷汗給浸濕了――必須重新評估涅瓦洛這個人才行,這個傢夥根本就是一個瘋子,那些人格情報根本就是錯誤的――他打從心底這麼認為,於是涅瓦洛就因此在他們的心中留下非常不好的印象。

涅瓦洛望著正快速離開的那輛馬車,直到它消失在遠處之後才鬆了一口氣,下一秒,累壞了的西貝瑞絲無力地癱軟在他的身上,這時她的魔力已經完全透支了,剛才那大規模的幻術已經燒光了她所有的魔力。

身為中階魔獸,能夠製造出這麼一大片幻覺的確很了不起,當她放棄施法的那一刻,正在燃燒的火焰從黑色變回了原本的火紅色,而那三米高的女性身影也忽然消失了。

「村長,這火勢已經沒辦法撲滅了,不如就這樣讓它燒光吧!這樣一來也能馬上找到這種怪異植物的源頭,剩下的事情妳就不用擔心了。」

涅瓦洛說得容易,但村長卻苦不堪言,看著那已經開始崩塌的磨坊,他已經快要哭出來了,這代表著有很長一段時間村民們都沒有吃飽的可能。

只要把這裡的房子通通燒光之後,那組織的人自然而然也就認為神器的確失控過,而這裡的人也的確都見識過黑火的燃燒,這種不自然又讓人印象深刻的現象,肯定會造成巧妙的誤會,只要村長不暴露出相關的情報,他們也調查不出個結果。

在同樣的地點建立起村莊之後,就相當於毀了對方調查的可能,重新建立起的村莊會是嶄新的樣貌,而無論是幻術還是當初戰鬥留下的蛛絲馬跡都會被毀掉,這樣一來他們就更不可能調查出什麼結果。

「唉……也只能這樣了。」村長望著那一發不可收拾的火勢,他與村民們都一樣感到相當的絕望和無力,他們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發生這種事。

「雇傭金之類的東西不用給了,還是留著重建這個村莊吧!」

「涅瓦洛先生,妳知道這火是怎麼一回事嗎?」

「先前跟妳提到想控制村民思想的那些人的事情吧?」待村長點點頭之後他才繼續說道:「就是那些該死的傢夥放的火,我拆穿了他們的計謀之後,他們似乎惱羞成怒地放火燒屋……這是我的疏失,真的非常抱歉。」

其實這火就是涅瓦洛放的,會說這話純粹只是為了想抹黑那些傢夥,而且他說這話的時候還說得非常大聲,讓聚集在此的每個人都聽見了,村民們開始交頭接耳談論涅瓦洛嘴裡那「那些該死的傢夥」是哪些人。

而稍後村長就會給他們答案了。

這把火直到天亮之後才終於燒完,整個村子就這樣付之一炬,村民們相當無奈地搭建臨時的居住區域,開始想辦法進行村莊的重建工作,涅瓦洛猜想這大概需要花上兩個月以上的時間才能夠完工。

涅瓦洛走在到處是木炭和灰燼的廢墟之中,他拉著西貝瑞絲開始尋找這植物的根源,只要是西貝瑞絲壓力越大的方向就越要往那邊走,很快的涅瓦洛就來到了已經被燻黑的一口井,雖然西貝瑞絲死命搖頭,但還是命令她跳下去偵查。

顯然她沒辦法分辨對方是植物還是動物,而涅瓦洛也沒辦法跟她解釋這兩種魔獸的差異,只能讓她自己去體會看看其中的區別了。

「涅瓦洛先生,妳有找到那怪異植物的本體了嗎?」村長還是非常在意那詭異植物究竟在哪,一天沒有找到那植物的本體他就不放心,萬一村莊重建完成之後又發生同樣的事情可就得不償失了。

「沒意外的話應該就在這口井底下,稍待會就知道了。」

涅瓦洛能夠感受到西貝瑞絲些微的情緒,他能隱約判斷出西貝瑞絲的恐懼和緊張,但過了一陣子之後那種回饋回來的情緒卻變成了疑惑,顯然她已經註意到這個高階魔獸並沒有想像中那樣恐怖,零距離接觸也沒有致命的危險。

最後涅瓦洛直接下令讓她把這植物的本體給吃了。

涅瓦洛召回西貝瑞絲之後,就從懷裡摸出一個不屬於他的袋子,說道:「這是五十金幣,相信這些錢能讓妳們順利度過這段艱難的日子,這也代表著我的歉意,希望妳能收下。」
2019-2-21 21:4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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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洞內激情



2013-08-01 Thu 04:30

西貝瑞絲走在涅瓦洛的身旁,她面沙底下帶著十分愉悅的笑容且走路相當輕快,只差沒有哼歌而已了,這一次事件她吃了六、七顆低階小魔晶,還有一顆美味的高階魔晶,也吸了至少三人份的血,可以說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她,自從離開海洋之後她就沒有吃這麼飽過了。

不……正確來說,就算在她的家鄉也沒辦法吃這麼好,高階魔晶這種東西可不是身為低階魔獸的南海女妖吃得起的,只不過那魔晶石的主人非常奇怪,西貝瑞絲從來就沒有看過植物類型的魔獸,這傢夥居然動也不動地任由她把身體挖開,而且也不會發出半點聲音,她感覺自己就像在收屍。

涅瓦洛推著從村長那要來的手推車,而推車則用普通的粗布蓋好,他就當作是在進行體能訓練,試著把這輛手推車給推回西螺城,由於這村莊的位置實在太過偏僻,不能走大路的他只能沿著小路回城,小路可不是想像中那麼好走的。

原本他想說西貝瑞絲在就多了一個人力,沒想到以她的力氣推這輛車根本慢到不行,遇到顛坡路段的時候就再也推不動了,所以他也只能把一路上的工作都包下來了,他開始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做苦工的命。

一路上不是割草、跑腿、然後又割草,現在則忙著推車。

更慘的是,肯恩送他的長刀斷了、身上帶了許多的傷,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和體力,這次的任務卻還沒有查到半點那位死靈法師的線索,雖然涅瓦洛也不清楚還重不重要就是了,因為他現在已經知道安卓狄亞斯就是當年的安卓,那死靈法師買走的死靈魁儡就出現在跟他有關係的兇殺案中。

他已經推了一天的時間,眼見太陽就快要下山了,直接閉上雙眼用「耳目」在附近尋找可以過夜的地方,不過好景不常,涅瓦洛總覺得老天似乎刻意跟他作對,比如每次出遠門的時候不是被追擊就是被搶劫。

而這次事件之中他還是被埋伏的對像,要不是他急中生智想出用幻術改變火焰顏色,來誤導對方判斷的話,這次任務他可能就真的有去無回了,而過一陣子他再不回去的話就會被凱能或萊克曼瑟通報失蹤,到時候肯定會造成許多人的麻煩。

現在就連他想找個地方休息也有事情發生,一個多小時前還看得見夕陽的天空如今已經烏雲密布,「轟隆」的一聲就幾道雷光在雲中亂舞,這就算是三歲小孩也知道不用多久的時間這雨就會下下來了,涅瓦洛這時真的鬱悶到不行,這場大雨什麼時候不來偏偏挑這個時刻。

「西貝瑞絲,有事情就呼喚我,我去前面割草。」涅瓦洛在附近發現一個小洞窟,雖然就剛才簡單的偵查發現空間不大,但至少能讓他們躲過這場大雨。

但是要通過這片樹林到隔壁的湖泊,那就必須想辦法開出一條道路,所以涅瓦洛只能抱著鬱悶的心情繼續割草,只不過他這次用的並不是飛刀,而是葛蘭洛特的拳刃,他發現這種武器使用上並不是很難,而且出刀的速度也相當迅速。

缺點就是這種武器的斬擊力量很難掌握,斬擊和刺擊的方式也跟一般的武器不同,不像普通的長刀或單手劍,斬擊就是直接手起刀落,這武器如果要斬擊就必須舉得更高,而刺擊卻就比一般的武器更加迅速了,因為只要用直接揮拳這種動作就可以完成。

涅瓦洛使用一陣子之後覺得這武器如果再輕些會更好,因為畢竟斬擊並不是重點……但考慮到葛蘭洛特的體型和她的力量,他又覺得自己會覺得這對武器沈重是正常的,畢竟她的力量可是相當驚人的,說不定這武器對她來說還太輕了。

好不容易清出一條道路了,涅瓦洛一回頭就很無奈地發現西貝瑞絲正忙著追逐蝴蝶,她似乎對這種美麗的昆蟲感到特別好奇,而之前在總部的時候,某個夜晚有出現螢火蟲也引發了她的好奇心,追著這種生物跑似乎是一種樂趣。

他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把背後交給西貝瑞絲,萬一有人偷襲他就真的完蛋了。

「走吧!」

涅瓦洛把拳刃放回推車上,推著車穿過了剛才他清出來的路段,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開始降下雨水,這場雨來得又快又急,不用十秒的時間涅瓦洛已經很難看清前方的東西,他索性閉上雙眼改用「耳目」來探路。

一路上他還得順便撿一些還沒被淋濕樹枝,這樣一來就拖延了抵達洞窟的時間,當他將推車推入洞窟的時候全身上下都已經濕透了,而剛才撿來的樹枝也濕了一大半,現在最讓他擔心的是這場大雨會不會讓湖水暴漲,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情的話,待在這個洞窟裡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幫西貝瑞絲脫下身上的衣服之後,就讓她光著身子到門口去站哨,她不但不討厭淋雨的感覺還反倒相當喜歡,她已經有好久的時間沒有沐浴在海洋之中。

涅瓦洛挑出比較乾燥的木柴,用很快的速度就生起營火,這樣一來要度過這個夜晚就不是太難的問題了,他直接脫下身上的衣服放在營火旁的石頭上,這樣烤著一兩個小時的時間應該就會乾了,而他則光溜溜地靠在石壁上休息。

「嗯……哈阿……嗯?」蓋在推車上的粗布被掀開了,從裡頭坐起身子的葛蘭洛特睡眼惺忪地伸了個懶腰,相當疑惑地掃視了周圍的環境一眼之後,才把目光落在一旁靠在牆上休息的涅瓦洛。

「我說,妳也太沒警覺心了吧?」涅瓦洛知道她身上中了麻痺毒素,加上遭受了四小時的淩虐讓她的身體顯得異常虛弱,不過如果是他的話早該清醒過來了,一醒過來發現自己在陌生的環境就算了,第一時間不是備戰而是先伸懶腰,最後一副剛從夢中清醒的樣子,之前的事情好像從未發生過似的。

「很多情況,警覺心再高也不見得有用。」葛蘭洛特將纏胸布放在營火旁烤乾,因為涅瓦洛不知道這東西該怎麼用,所以只好先幫她放在一旁,她直接在涅瓦洛的面前將身上濕透的衣服給脫下。

那碩大豐滿的胸部從衣服裡彈出,相當瘋狂地在空氣中抖動了幾下,而隨著葛蘭洛特將褲子脫下,那誘人的渾圓臀部還有那修長的美腿全都一覽無遺,而當她把內褲脫下的時候,那豐滿的花瓣還有性感的臀縫都看得一清二楚。

雖然涅瓦洛幫她穿上衣服的時候就看過了,但她自己將衣服脫下的時候卻超乎想像的誘人,涅瓦洛原本垂軟無力的小兄弟一下子就立正了,他有些尷尬的將臉轉向一旁,不過這反應當然被葛蘭洛特給看在眼裡。

「妳就這麼想跟我做愛嗎?」葛蘭洛特望著那猙獰挺立的肉棒,有些無奈地笑道,每次她在這男人面前全裸的時候,他的棒子會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不過她也不想想,其實像這樣跟她「坦然面對」的修曼人也只有涅瓦洛一個而已,正常的修曼男人看到她這樣火爆的身材,一定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性慾,尤其當葛蘭洛特坐在他身旁的時候,聞著身邊傳來的,有別於一般少女的獨特體香,涅瓦洛的棒子硬得相當難受。

「妳這樣全裸,不要說我,就是正常男人也會想要跟妳做愛好嗎?」下一秒葛蘭洛特忽然伸出手握住了挺硬的肉棒,這讓他嚇了一大跳,不過他還是故作鎮定地說道:「如果想要的話,我可以幫妳服務,我不介意的。」

「妳這樣硬著應該很難受,我還是幫妳把它打出來吧!」以葛蘭洛特略為寬大的手掌來說,這肉棒的尺寸似乎小了點,她伸出另外一隻手輕輕揉捏著涅瓦洛的睪丸,握著棒子的手開始有節奏地上下套弄。

葛蘭洛特的手不像葵歐或蕾洛娜那樣的柔嫩,那略為粗糙的手心帶來的服務別有一番風味,那一瞬間他竟然舒服得有些恍神。

他試探性地把手放在葛蘭洛特那難以掌握的胸部上,確定她並不反對之後才開始肆意的揉捏,這絕對是他這輩子玩過最大的乳房,而且除了柔軟之外也充滿了彈性,那小麥色的肌膚還有鮮紅色的乳頭讓它看起來美麗極了。

「妳給多少人做過這樣的服務阿?」看她好像很熟練的樣子,涅瓦洛相當好奇地問道。

「我想想……我哥、我兩個弟弟、我現在的大嫂、還有一個守寡的阿姨……還有我們酋長的兒子吧?」葛蘭洛特還真的很認真地回答他的問題,涅瓦洛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種族對性的觀念相當開放,但一聽到還是覺得有些難以至信。

他不知道的是,雖然這個種族對性觀念開放,但他們卻非常遵守祖先留下來的規則,不到規定的日子他們是絕對不會訂情,而不到規定的日子情人之間也不會發生任何性關係,其餘的時間如果發情卻又沒有情人的話,除了自己解決之外也能讓周圍同樣單身的族人幫忙解決。

這樣的一個種族,對於兩性關係的忠誠度卻遠勝過修曼族,比如外遇這種事情在他們族裡是絕對不會看到的,而離婚的例子不是說沒有,只是在這一百多年內並沒有發生過一次,就一個種族來說這是非常了不起的。

涅瓦洛有些壞心地在食指上悄悄凝聚鬥氣,將那細小的鬥氣針緩緩刺入那鮮紅色且挺立的乳頭之中,葛蘭洛特的身體先是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一下,然後相當訝異地看著涅瓦洛放在她胸口的手,很快她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燥熱。

「妳的鬥氣居然可以這樣使用……這是怎麼辦到的?」

涅瓦洛又嚇了一跳,沒想到葛蘭洛特竟然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他用了鬥氣,不過她卻沒有生氣,而是任由涅瓦洛繼續將其它的鬥氣針刺入她的乳房之中,很快她小麥色的臉就浮現出兩朵並不明顯的紅暈。

「我植入的靈魂比較特別,所以我凝聚的鬥氣才會這麼奇怪,有別於一般的鬥氣像鈍器的特性,我的鬥氣比較像是刀、劍這種利器,也可以像針一樣。」

「嗯……」葛蘭洛特只是很含糊地回了這麼一聲,因為涅瓦洛弄得她相當舒服,要讓她一邊幫涅瓦洛服務一邊享受快感是一見不容易的事情。

她沒想到涅瓦洛用這種特殊的按摩方式在她身上摸了一陣子,不用很久的時間就讓她進入發情的狀態,花徑之中已經開始冒出淫水,似乎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交配受精,更可怕的是她竟然產生了一些對於交配的渴望。

「葛蘭洛特……我快受不了了。」涅瓦洛一隻手撫摸著她的臉,望著那豐厚的嘴唇就要吻下去,沒想到她卻忽然拉開距離,因為這已經超越了朋友之間可以做的事情的範圍(越境一族的標準),不是情人的話是不能接吻的。

「涅瓦洛……不行,我們之間不能……」葛蘭洛特說話已經開始帶著些微喘息,兩人的身體都開始冒出細密的汗水,他們在彼此的身上都聞到了性的味道,她內心深處非常希望能用手中的棒子來填補那份空虛,但那份信仰和底線卻制止了慾望的蔓延,而既然她拒絕了,那涅瓦洛也不會強迫。

「那……妳可以用胸部幫我嗎?」涅瓦洛忽然想起在蕾洛娜昏迷的那段日子,他總是托著那豐滿白嫩的胸部,在胸部之中高速抽插的就是他的棒子。

「嗯?怎麼幫?」

越境一族可沒有乳交的概念,這種動作一般來說都是修曼族在玩的,最後在涅瓦洛的指導下,她跪在涅瓦洛的身前用大得不像話的小麥色胸肉,將那硬挺的肉棒給吞沒了,她開始改用胸部套弄著這根硬挺的棒子。

而涅瓦洛則是繼續忙著用鬥氣針刺激著她的乳頭。

「這樣……舒服嗎?」葛蘭洛特顯然相當疑惑,不過這種服務方式對她來說也是相當的新奇,這樣幫男人解決慾望還是第一次。

「喔……好棒……很舒服。」這胸部比蕾洛娜更有料,帶來的是更加強烈的滿足感,肉棒的每一個角落都被那柔軟且充滿彈性的感覺給占據了,看著蹲在身下賣力幫自己解決性慾的女戰士,那快感只會更加強烈。

「啊……我快要……」

好一陣子之後,涅瓦洛開始扭動腰身,讓肉棒在胸肉之中快速抽插,強烈的撞擊在那兩團小麥色的豐滿上撞出一波又一波的浪花,在一聲粗重的呻吟之後,那堅挺的肉棒忽然緊繃,一抖一抖地噴出大量白色的精華。

當涅瓦洛張開眼的那一刻,發現溫熱的精液正沿著葛蘭洛特的臉部輪廓滑落,剛才那強而有力的噴射竟然直接射在她的臉上,而美麗的小麥色胸部上也沾滿了淫彌的乳白色液體,他忽然發現小麥色和乳白色挺搭的,他從來就沒有看過葛蘭洛特像此刻這般的美麗。

「抱歉……」

「沒關係,擦乾淨就行了。」

在她站起來的那一刻,涅瓦洛直接把手伸到她的跨下,將鬥氣針直接刺入她充血的花蕊之中,她雙腿一軟差點就倒在涅瓦洛的身上,身體還虛弱的她哪裡受得了這樣強烈的刺激,她把手撐在涅瓦洛的頭上才好不容易穩住身體。

而涅瓦洛卻不管這麼多,直接把手指頭插入她濕熱的花徑之中,老實說她的小穴並沒有想像中那樣「寬闊」,但的確比他認識的女人都還要來得寬,而且也更深,涅瓦洛可不認為自己可以單靠棒子就讓葛蘭洛特滿足……他開始用鬥氣針刺激著葛蘭洛特的花徑內壁。

葵歐沒辦法承受這樣強烈的刺激,可葛蘭洛特卻有辦法承受,她用仿彿憋不住尿的姿勢站在涅瓦洛的面前,緊閉雙眼仰天發出了美妙的呻吟。

「嗚啊……啊……嗯哼……」

最後葛蘭洛特咬緊牙根,她誘人的肉體正不斷的顫抖著,花徑之中有大量的淫水湧了出來,噴得涅瓦洛滿手都是,最後她只能無力地倒在涅瓦洛的懷裡,而涅瓦洛不安分地雙手則把玩著她豐滿程度不輸胸部的美臀。

「妳用這招……對付過多少女人?」休息了好一陣子之後她才從高潮的餘韻之中恢復過來,最後她索性就這樣靠在男人的懷裡,今晚她決定當一個女人。

「呃……包括妳,三個吧?如果西貝瑞絲也算的話,那就是四個。」

葛蘭洛特抬起頭來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很快她就搖搖頭又趴了回去,不久之後她就漸漸的感覺到有個正逐漸變硬的東西正頂著她的腹部,而涅瓦洛從未停止過的撫摸也讓她的性欲復燃。

「讓我們再來一次吧?」葛蘭洛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摸了摸涅瓦洛的臉頰。


第六十二章:蒙面白骨(一)



2013-08-02 Fri 16:22

大陸的西方,有一個由大大小小數十個國家組成的龐大組織,數以百萬計的金幣每天都在這龐大的組織網中流動著,西大陸的歷史幾乎都是在戰火中度過,但自從希爾商業聯盟成功建立之後,這裡已經很少發生任何戰爭,在這一兩百年來西大陸已經成為了商人聚集的天堂。

其中世界上最大的港口――安奇考克港就位於西大陸的沿岸,每個小時都有體積龐大的商船揚帆而去,也有許多的商船收帆入港,港口幾乎是二十四小時都維持著運作,即使這港口已經經歷了十二次的擴建,然而等著排隊入港的商船卻從來沒有減少過,光是排隊入港往往都要等上好幾天的時間。

而世界上最強悍的海軍――海上城牆艦隊也駐守在此,那體積龐大到足以震撼任何人的母艦――深海極光號,站在任何一個碼頭都能清楚看到它那巨大的身影,它的形狀是一個巨大的三角形,任何一邊都可以當做是艦首,而寬闊的甲板下有許多可以讓戰艦停靠的船位。

深海極光號本身就代表著一個巨大且複雜的立體魔法陣,雖然這魔法陣肯定不是世界上最複雜的,但絕對是這世界上最龐大的,它所產生的防護屏障絕對可以抵擋住這世界上任何的攻擊,就是龍族的龍息噴射也能輕易抵擋。

說不定這世界上已經沒有能擊沈它的攻擊,也就是因為深海極光號的關係,海上城牆艦隊才能在這些年來一直立於不敗之地。

深海極光號代表著一個巨大的海上倉庫、維修廠、盾牌,只要讓傷殘的戰艦進入防護屏障的範圍,敵人的攻擊就無法將它擊沈,而每一個船位都是優良的維修廠,可以讓艦隊在激烈的戰鬥結束之後,馬上在海上進行維修工作,更可怕的是深海極光號的最內層本身就代表著一座造船廠。

雖然不能生產體積龐大的主力戰艦,但生產次級戰艦絕對沒有問題,這樣強大的存在讓海上城牆艦隊甚至能在海上作戰超過兩個月的時間不用補給,這種續戰力不是用恐怖兩個字就能夠形容的。

不過今天要說的故事,並不是這支立於不敗之地的海上艦隊的事蹟,也不是深海極光號的建造歷程,更不是要說明在安奇考克港上活躍的商人是怎麼做生意的。

今天,讓我們來談談深海極光號這巨大的立體魔法陣,到底是由一些什麼樣的人所構想出來的,事實上,就人類至今掌握的技術來說,是絕對沒辦法生產出深海極光號這樣的海上堡壘的,因為光是要維持這樣複雜又龐大的立體魔法陣的運轉,本身就是個難以克服的問題。

這也就是為什麼這恐怖的存在也是唯一的存在。

關鍵就是這魔法陣的核心究竟是由什麼東西構成,老實說這一點非常重要,魔法陣的核心構成直接決定了魔法陣的性質和規模,能夠讓這樣龐大的立體魔法陣運作的一定是足夠強悍的東西……相信很多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沒錯,就是神器。

如果說沼澤之塔騎士團是預防神器帶來的災難而存在,那麼海鷗咒術公會就是為了研究神器的原理而存在,在這門神器學的研究開發,這世界上大概沒有人類可以比他們更加專業。

海鷗咒術公會的總部就位於安奇考克港西南方兩百公裏處的一座小島上,這座小島擁有屬於自己的碼頭,而島上也幾乎看不到陸地,毎一寸土地都被那古老的建築物給覆蓋了,而建築群的正中央有一座高達兩百五十米的高塔,相當壯觀。

此時,位於小島北方的海鷗咒術學院裡,一個身材嬌小的女老師拿著細長的法杖正在教導一群見習咒語學術士最基礎的概念,這群人之中最年輕的十二歲而年紀最大的約二十出頭,有些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老師的操作,而有些人則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還有一部分人正談笑著什麼。

「餵!為什麼老師每次上課都要畫那麼濃的妝阿?」坐在比較後排的奇中一位女同學,她真正在意的並不是咒語學術相關的課程,而是這個身材嬌小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老師臉上的濃妝。

坐在她身旁的另一位女同學,則先很沒精神地打了個呵欠之後才懶洋洋地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她皮膚不好吧?」

她總是很擅常挑出別人的缺點:「而且她好像很不喜歡梳頭髮的樣子,每次說話的時候都一副剛睡醒的樣子,跟妳說阿……前兩天在走廊上遇到她的時候,總覺得她給人的感覺相當陰沈,總覺得跟她在一起會莫名的感到緊張。」

「不會阿!我覺得這位女老師小小一隻還蠻可愛的……雖然不知道她的真實年齡就是了。」沒精打采的女同學翻開課本,仔細找找現在的課程進度之後才拿出自己的文具,不過她大概很快就會因為跟不上教學進度而重新趴回桌上。

「我不是指長相,而是她給人的感覺……妳懂嗎?」

「大概是妳的錯覺吧?最近是不是又熬夜熬過頭,產生幻覺了?」沒精打采的女同學顯然不以為意,她怎麼看都不覺得這個女老師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真要說哪裡不正常的話恐怕就只有「她看起來太過年輕了」這一點。

「唉呀!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啦!」

這時,一隻閃爍著妖異光芒的蝴蝶輕拍翅膀,緩緩地落在這位女同學的桌上,她嚇得馬上閉上嘴巴,此刻整個教室有超過一半的同學都盯著她看。

女老師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用些微沙啞的聲音說道:「上課的時候請保持安靜。」

這聲音聽起來有那麼點虛弱,但待在這教室裡的每個人都清楚聽見了,由於這個女老師最擅長精神系咒術,所以沒有人對這點感到疑惑。那隻蝴蝶也是利用精神系魔法製造出來的幻影,一隻蝴蝶就代表一次警告,累積三隻蝴蝶就等著被趕出教室了。

就在這時一個男教師從門口走了進來,他快步走到女老師身旁並彎下腰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道:「會長有事找妳,現在。」

「這堂課自習!」說完之後她就扔下那些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學生,跟著男教師的腳步往連接高塔的橋梁走去,她甚至連教學用的那些教材和道具都沒帶走――會長直接派人來找我,肯定是相當重要的事。

十分鐘後……高塔上的會長辦公室裡。

「等妳很久了。」這個房間裡擺滿了試管、燒杯之類的實驗道具,會長正忙著在桌子上的白紙上塗鴉……不,正確來說應該是在設計魔法陣,只是就普通人的觀點和女老師的觀點來看,他比較像是在胡亂塗鴉。

「會長大人這麼急著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海鷗咒術公會的會長――阿米李德,是一個實際年齡已經三十幾歲,但長相卻讓人覺得他不過二十出頭的男人,一頭米黃色的短髮和乾淨的面容,如果不說話的話會給人一種相當文靜的感覺,只要他皺起眉頭就能讓人感到嚴肅的氣氛。

由於他二十五歲的時候就拿到大魔導師的頭銜,成為當今世上最年輕的大魔導師,而二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成為海鷗咒術公會的首席咒語學術士,所以幾年前前任會長退休之後就把會長的職權轉交給他,他同時也是海鷗咒術公會成立以來最年輕的會長。

阿米李德皺起了眉頭,他的雙眼在一秒之內變得超乎想像的銳利,他用設計魔法陣專用的鉛筆敲打著桌面,發出了一聲又一聲單調的聲響,似乎代表著他正思考著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妳知道我在這個時間點召喚妳來,是為了什麼嗎?」

「報告會長,我不知道。」她好像永遠都一個表情,而且說話也一副沒什麼精神的感覺,加上那一頭淩亂的黑色長髮,總給人一種她才剛睡醒的感覺。

「會長希望妳可以跟我上床!」

話才剛說完,他的桌子就被一發火球給炸得稀巴爛!

女老師只是維持著施法的手勢站在原地,只見阿米李德灰頭土臉地從煙霧之中走出來,被濃煙嗆得咳嗽不止,剛才要不是他眼明手快地把設計圖抽走,不然這份設計圖就要跟可憐的桌子一起陪葬了。

眼見女老師舉起手似乎想要再來一次,阿米李德馬上高舉雙手,求饒道:「媽媽妳饒了我……我只是開玩笑的、真的!妳也不是不知道我對每個女老師都說過這種話……等!等一下!等一下!我錯了!」

女老師又扔了兩發火球過去,阿米李德馬上張開魔法屏障抵擋,不過元素系中階咒術的「膨脹火球」可不是普通的魔法屏障能抵擋的,練金系的魔法屏障直接被轟成了碎片……

此時,站在高塔底下的守衛們忽然聽到一聲巨響,抬起頭來看那應該是會長辦公室的玻璃窗被由內而外轟成了碎片,大量的濃煙從房間裡衝了出來。

「這個月內不知道第幾次了,會長大人難道不能收斂點嗎?」守衛長用長槍敲了敲自己的頭盔,馬上揮手指揮,他根本就不用說話那些隊員就知道該做什麼,因為這樣的事情在新會長上任之後就發生過太多次了。

幾個隊員馬上施法,在玻璃墜落處張開大面積的魔法屏障,確保這些玻璃不會墜落到居住區內誤傷別人。

「妳看吧!我就說今天一定會發生。」一名守衛一臉得意,對著另外一名守衛伸出手,彎了彎手指正在催促他快點把東西交出來。

「他媽的……居然杖著知道結局就來跟我打賭,有夠不要臉!」

「願賭服輸!」

「知道啦!」

女老師將特製的教師服緩緩脫下,一條怵目驚心的傷痕從右肩開始跨過胸口直達左大腿,也許任何人看到它出現在一個小女孩身上都會感到有些心痛,不過它也為這位女老師赤裸的身子帶來了一種異樣的美感。

她的皮膚相當蒼白,似乎沒有任何一點血色,也許她躺在角落的時候絕大多數的人不是把她當做屍體,就是等身大小的人偶傀儡。

當那黑色的蕾絲內褲被她用手從俏挺的小屁股上脫下的時候,一旁衣服已經被燒了好幾個大洞的阿米李德心中興奮不已,看著女老師兩腿之間那稚嫩到不行的花兒,心中的惡魔正催促著他趕快把養母推倒在地。

「妳說的那個人叫做肯恩,是嗎?」女老師從會長辦公室角落的箱子裡拿出一件特殊的服裝,那是一件別著一堆銀色鈕扣的黑色皮質長袍,這些銀色鈕扣就跟她的教師服上的鈕扣一樣,都是用來儲存咒術的魔導器,這也是為什麼她能用這麼快的速度施放出「膨脹火球」的原因。

「妳認識這個男人?」雖然阿米李德在咒語學術上的成就相當驚人,但對於外界的狀況他卻非常不了解,事實上在南大陸這一帶,只要是咒語學術士,沒有人會不知道肯恩這號人物。

女老師穿上長袍專用的內褲,一面穿上長袍一面說道:「嗯,他有一個稱號叫做『雙貓馭使』,這世界上擁有大貓為喚獸的喚獸師很少,能擁有兩隻大貓的喚獸師就更少了……聽說他身邊還有一隻南海女妖。」

「我開始後悔了,我覺得我當初應該去當喚獸師才對,南海女妖阿!」阿米李德當上會長之後就再也沒有時間去騷擾其它女老師了,一想到有人可以一天到晚都抱著南海女妖做運動,他就羨慕到不行。

女老師只是白了他一眼,將材質特殊的手套給戴上,重新穿上咒語學術士專用的鞋子之後,繼續說道:「我需要妳派人尋找他的下落,知道他在哪之後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

「幾天前他已經進入西爾商業聯盟的範圍,去喚獸師公會詢問的話應該不難……需不需要我派個人保護妳?」阿米李德幫她把衣服整理好,感覺就像一個好哥哥正在幫妹妹整理儀容,藉這個機會他也順便幫忙疏一下頭髮,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處理,要不然他也很想跟養母一起出遠門。

他雖然知道養母有非常強悍的戰鬥力,但出於遠超越家人和朋友的感情因素,即使知道這一點他還是沒辦法放下心來。

「不用了,這個任務我自己一個人來就行了……別用那種表情看著我。」

「不然妳希望我用什麼表情看妳?」他用雙手捧著那冰冷的小臉,不斷用自己的手掌揉揉捏捏,如果是一般人被這樣做大概會不高興。

「別玩了。」

「讓我多玩一下嘛!妳穿上這件衣服的時候我才能這樣玩耶。」阿米李德雖然在咒語學術上的成就相當驚人,但他的個性卻超乎想像的幼稚,他玩著玩著想要趁女老師不註意把手伸入她的跨下。

不過下場就是被一拳打趴在地上。

「我養妳養三十幾年,妳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做母親在看待?這世界上哪有兒子會對母親做這種事情的阿?!」雖然講出這樣的話,但她臉上卻還是同樣的一副表情,見阿米李德正要從地上爬起,她又很不客氣地多踹了兩下。

「所以只要我們斷絕母子關係,妳就可以跟我做這種事嗎?」

「唉,不跟妳說了,我先離開。」然而這時候阿米李德卻嘟起嘴巴朝她靠近,這動作很明顯就是在索吻,他還小的時候兩人的確會親親吻吻,但那是增進感情的親子互動,而十幾二十年後這樣的行為卻變了味道。

最後她拿阿米李德沒辦法,只好墊起腳尖在他臉上留下一個吻,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走出會長辦公室的大門。

不久之後,一艘掛著海鷗咒術公會旗幟的船往安奇考克港前進。


第六十三章:蒙面白骨(二)



2013-08-03 Sat 14:49

「雖然早就聽說俄彌瓦特帝國這一帶治安不好,但……這是我們第幾次遇到強盜了?」說出這話的是一個拿著沈重戰錘的矮人,一把看似掃把頭的大鬍子掛在胸前,滿是皺紋的左臉上掛著三條與野獸決鬥時留下的爪痕,讓他看上去格外兇狠。

他目視著眼前全都蒙面的一群人,這些強盜似乎比之前遇到的強盜都要專業許多,他們在一場搶劫之中沒有說任何的話,也沒有做出多餘的動作,一跳下來就直接殺了他們隊伍中的兩人,雖然這群強盜的實力還不足以威脅到這支商隊的存亡,但死了兩個人還是讓這位矮人傭兵團長感到非常不爽。

傭兵們馬上展開守備隊形與強盜對峙,這年頭強盜的進攻如果是遇到中度規模以上的傭兵團,一定都是搶在對方把陣形列好之前快速廝殺,至少要把拿盾的人先幹掉,這樣搶劫才比較有成功的可能。

還有一種情況是,如果看到穿咒語學術士服裝的人一定是優先射殺對像,就算不能馬上射殺也必須有人牽制,如果對方是元素系、黑暗系、喚獸師之類的存在,至少別讓對方那麼快就施放出有效咒語,這樣才能保證自己人的安全。

「對了,我忘記告訴妳們,其實從西瓦所克十字路口開始就走錯路了,這裡不是俄彌瓦特帝國,這裡應該是日夜帝國才對。」然而這世界上總是有例外,有些人明明是咒語學術士卻喜歡穿著普通人的服裝,也就因為這樣,他明明站在相當顯眼的位置,卻沒有人將矛頭指向他。

「他媽的!這種事情妳應該早點說!」矮人團長揮舞戰錘將一個強盜擊飛,這一下非死即傷,他聽到了旁邊這位年輕喚獸師所說的話之後,就馬上破口大罵了出來,如果說俄彌瓦特帝國的治安差,那麼日夜帝國的治安就是差到了極點,這世上恐怕只有腦袋有洞的商隊才會走這條商路。

很顯然他們就是腦袋有洞的那一群。

兩隻大貓穿過人群的時候順勢將敵人給絆倒,一灰一黑兩隻大貓很有默契地撲向一個上半身赤裸,拿著殘破大刀瘋狂揮舞的兇猛大叔,那位大叔馬上就做出了反應,直接一巴掌將灰貓給擊落,而大刀則砍向黑貓。

黑貓靈巧地避開,張開那鋒利的貓爪揮向大叔,這位強悍的大叔直接選擇避退,同時手中的大刀不斷做出斬擊,事實上這些斬擊都沒有出全力,因為他在等著包夾他的這兩頭大貓露出破綻的那一刻。

然而在這一刻,正在和大叔廝殺的兩頭大貓忽然感受到力量湧入身體,一灰一黑兩道身影馬上化為殘影,眨眼間就從大叔的面前消失了,當這兩頭大貓很有默契地攻向同一個目標,灰貓――辛維娜鎖定了大叔的頸脖,而黑貓――戴奧莉亞則攻向敵人的兩腿。

在這生死的一瞬間,大叔註意到這兩頭大貓身後的有五個人正噴灑著鮮血,手中的兵器脫落,身體呈現無力正要倒下的模樣,在剛才那一刻這兩頭大貓竟然帶走了五條人命,他望著那越來越近的,正冒著血紅色光芒的瞳孔……

他一手抓向辛維娜的脖子,用力地將這頭灰色大貓給舉了起來,直接把她當做武器用力朝撲向他兩腿的黑貓揮了下去,「碰」的一聲兩頭大貓馬上撞在一塊,紛紛慘叫一聲從嘴裡噴出鮮血,接著兩頭大貓忽然就憑空消失了,大叔忽然揮手將大刀給甩了出去。

肯恩嚇得馬上轉身而逃,那把殘破的大刀幾乎是貼著他的身體而過,他隱約能感受到刀鋒劃破皮膚時帶來的疼痛感,最後這把刀直接貫穿了一名傭兵隊的成員。

大叔跟一旁的隊友要來一張長弓,手中凝聚鬥氣以最快的速度將弓給拉開,瞄準了正在四處逃竄的肯恩,當手指鬆開的那一刻,鋒利的箭矢穿過了剛從交戰中分開的兩人,筆直地貫穿了剛要逃入樹林之中的喚獸師的身影,但讓他感到錯愕的是這身影忽然變成了無數的碎片,消失了。

「居然是精神系咒術……」一般來說喚獸師都不學這個的,也因為這樣才會讓他感到意外,事實上肯恩也的確沒學過這門技術,剛才那道幻影是先前他收服的南海女妖――芙妮施放出來的,有了芙妮的存在,就大大提高了他的生存率。

不過這裡可不是海上,要是在海上的話南海女妖就會成為最恐怖的殺戮兵器,到了海上的夜晚,南海女妖的精神影響才能發揮最大的效力,在那一刻只要是男人都會被魅惑……如果沒有這樣的限制,那涅瓦洛就不會用把火焰變成黑色這種手法騙人了,他肯定會直接讓西貝瑞絲魅惑敵人,接著再一個一個殺掉。

而且芙妮還必須用分身去欺騙敵人,也就因為她的關係這場戰鬥才有得打,不然戰敗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他們一個人都走不掉。

「妳在哪裡……」

弓箭又貫穿了肯恩的身影,不過這又是一道幻影,他猜想這傢夥大該已經趁這兩箭的時間躲起來了,接下來他已經失去了鎖定對方的機會。

就在他背著長弓從地上拿起一把長槍想加入戰鬥的時候,忽然感受到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就在他下意識拉地上的屍體起來擋住身體的瞬間,一股滾燙的熱流撲面而來,那屍體的正面直接被炸個稀爛,而他整個人也不受控制地向後退了幾步。

大叔大吃一驚,因為這個敵人竟然是從背後來的,沒有人發現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她的身材太過嬌小,而且似乎是獨自一人行動。

穿著一件別著一堆銀色鈕扣的黑色皮質長袍,高聳領子直接遮住了整個脖子到下巴,寬大的袖子也將雙手隱藏在其中,只能隱隱約約看到正在活動的手指,而她的鼻梁以下也用一條布蒙了起來,從那一頭散亂的黑色長髮和雙眼隱約可以猜出這是個女性,但是她的眼神卻異常的黯淡、渙散。

手中又揮舞了兩下,兩顆炎熱的火球直接將四、五個強盜給炸飛,這些人痛苦地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就失去了意識,而其中兩個則因為身上著火而大呼小叫,而很快的又有兩顆火球砸向人群,這次受害的不僅是強盜,還有一、兩名傭兵。

這位身材嬌小的神秘女子離大叔越來越近,然而卻一點也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的意思,手上的任何一顆火球似乎都不是針對他放的,這讓他開始有點不爽了。他揮舞長槍朝神秘女子橫掃而去,然而他卻在揮出長槍的那一刻猛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居然抓錯了敵我之間的距離!

對方沒有做出任何閃避的動作,因為那根本就不需要,這把長槍還要半米的距離才會傷到女子的身體,抬起手的那一刻,嘴裡用不可思議的速度唸著什麼,在遠處拿望遠鏡觀戰的肯恩大吃一驚,因為那是俗名為「神亂」的中階精神系法術,中階就意味著施法時間長,通常中階以上的魔法並不適合應用在戰鬥中。

膨脹火球是從那鈕扣造型的咒術容器中施放出來的,一個鈕扣大概可以存放一顆火球,這個女子最多可以施放三十幾次,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可以抬手就放出威力強大的中階元素系攻擊,不過這「神亂」卻是她當場施放。

當大叔收回長槍抓準了距離打算給女子致命一擊的時候,散發著紫色光芒且形態如吹箭般的攻擊從女子應該是嘴巴的位置射出,大叔嚇得趕緊撲向一旁,不管這是什麼東西打在他的身上肯定沒有好事,這緊急的閃避躲掉了一枚,卻沒有躲掉另外一枚,「神亂」是一種二重攻擊法術。

不過雖說是攻擊,但這種攻擊卻跟傷害無關,就像萊克曼瑟之前用來癱瘓詛咒騎士的「神經、訊息、中斷」一樣,用意並不是傷害別人而是影響別人,只不過差別就是「神亂」不需要魔法陣的運轉就可以施展出來。

大叔被打中一發之後卻發現好像也沒什麼差別,不過當他又一次衝向前將長槍刺向對手的心臟的時候,卻猛然發現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情,那就是他身體的反應居然比他思維的操控還要快了一點,他才剛抓準時機要發動攻擊的時候,手中的長槍卻已經先一步地刺出去了。

也許在第一次攻擊並不是很大的影響,但是在接下來的幾次攻擊他的動作卻越來越亂,因為他已經抓不到身體的節奏,尤其在「神亂」效果消失的那一瞬間,他的身體幾乎是完全停擺在敵人面前,女子趁著這個機會直接伸出手摸向他手臂,同時另外一隻手扔出兩顆膨脹火球將上來救援的強盜給擊退。

大叔身體好不容易正常之後,身上冒出了一片冷汗,腳下凝聚鬥氣想要向後一躍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沒想到女子伸出來的那隻蒼白得有些詭異的小手忽然裂開了!正確來說是手心裂開了!

「那……是什麼東西?!」這個想法幾乎同時在大叔和觀戰的肯恩心中冒出,已經沒有任何的言語可以形容他們兩人此刻心中的震撼!

那是一隻帶著血跡的骷髏手臂,它就像彈簧一樣忽然從女子的手心之中射出,並在大叔的面前張開了那猙獰的手掌,骨爪直接抓住大叔的手臂,硬生生將他後退的身軀給拉了回來,在這一刻他第一個感受到的並不是恐懼,而是體內正在快速流失的力量!

「妳是什麼……怪物?」他只來得及說出這麼一句像遺言一樣的話,接著就因為身體癱瘓而趴在地上,雖然意識仍在卻沒辦法做出任何的反應,而女子似乎沒有要取他性命的意思,一腳踩在他的身上繼續把火球扔向兩方交戰的位置。

「全都給我停下!」這是一個稚嫩又有些沙啞的女聲,這聲音雖然不大卻相當詭異地讓每個人都聽見了,交戰的雙方也因為火球的幹擾的關係而停戰,盜賊帶著傷殘的同伴迅速離開,而女子也將腳挪開讓他的同伴把他帶走。

女子將那帶著血跡的骷髏手臂收回手中,一面往商隊靠近一面將手套給戴上,傭兵團的每個人都提高了警覺,因為他們並不知道這個人是敵、是友。

「停下!說明妳的來意!」脾氣不是很好的矮人傭兵團長,手中拿著戰錘的他很想一錘就把這個陌生人砸個稀爛,因為他註意到剛才有幾發火球是故意扔在他的兄弟身上,還好那些人的生命都沒有大礙,不然他肯定會氣得殺人。

「我找一名叫做肯恩的喚獸師。」

「他媽的肯恩王八蛋!有個妹子找妳!」傭兵團長張開那驚人的嗓門呼喊,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有一個表明自己「不想出去」的年輕人被拖了出來,站在這個戰鬥力強悍的咒語學術士面前,他不想承認都沒辦法。

傭兵團長用大手拍了拍肯恩的肩膀,對著神秘的女子說道:「這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年輕小夥子就是肯恩,妳要人的話就帶走沒關係,如果妳要死人的話我不介意幫妳處理好,看妳是要剁成五塊還是六塊。」

「餵?!妳也太絕了吧!也不念在我們這麼多年朋友交情的份上……」

神秘女子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翹起了右手的大拇指和小母指說道:「那就六塊。」

「咦?!等一下、等一下……救命!誰來救我!」

時間很快到了夜晚,商隊在森林中紮營休息,他們的商人老闆一行人位在營區最中央,而他們這些當傭兵的理所當然就得在外圍做保護,如果老闆死了他們以後的生意就難做了……

矮人傭兵團長、副團長、肯恩、女子在一個螢火旁圍成一圈,被掛在螢火上燒烤的豬肉冒出了令人食指大動的肉香味,矮人傭兵團長直接動刀把一條腿砍了下來,將那條豬腿拿在手上直接用啃的,這吃相就跟一個野蠻人沒有什麼兩樣。

「吃吧!不用客氣!」個性較為溫和的修曼人副團長,見女子似乎都沒有動作的樣子,開口說道。

「沒關係,我不餓。」

「我叫做哈布萊諾!是這支傭兵團的團長,這位是蒙克,我的副團長!至於坐在那邊那個吃東西像個女人的傢夥,我想我不用介紹了。」顯然這位團長對肯恩的意見非常大,他只要有機會就會想辦法損肯恩兩句。

「妳好,我是羅琳,是一位死靈法師。」事實上她不會任何的死靈技術,她真正擅長的咒術是精神系,而次要則是元素系的法術,之所以這麼說只是為了告訴在座的每一個人,白天戰鬥時她不小心伸出的骷髏手臂是怎麼一回事。

果然除了肯恩之外,另外兩人都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我今天來這裡是代表海鷗咒術公會,希望肯恩先生可以協助我調查有關『遺跡變動』的事件,不久之前我們公會的調查人員發現,這世界上似乎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個用途不明的遺跡,而且這些遺跡的位置都相當隱密。」

「那妳們是怎麼發現的?」蒙克有些好奇地問道。

「因為就在最近,其中某些遺跡被我們認為停擺很久,或者是已經損壞的魔法陣,居然有重新運作的跡象,有些地下遺跡甚至會改變內部的構造,在這個過程中地表的土地多少會受到影響。」西大陸一帶最近常常出現一些規模很小的地震,海鷗咒術公會對這些地方進行調查,就發現了許多遺跡。

「那……妳們忙著考古跟我有什麼關係?」肯恩感到相當疑惑,他這輩子除了遇到死亡之王之外,他跟那些實際年齡比他大上數百倍的遺跡一點關係都沒有,此生最大的興趣就是在美女魔獸的身上瘋狂馳騁。

「我希望妳能帶我去『貓的故鄉』。」

羅琳直接實話實說,然而當她說出這話的時候,肯恩的臉卻變得相當陰沈,望著羅琳沒什麼精神的雙眼似乎想讀出她的心思,他直接將手中的豬肉扔入火堆之中,起身就往帳篷走去,冷聲道:「這事我幫不了妳,去找別人。」

「貓的故鄉」就是大貓們的家鄉,那是一座沒有多少人去過,實際的地理位置至今仍然是個迷的小島,由於它大概的位置位在沒有多少經濟價值的遠洋海域,沒有多少冒險船隊和商人會從那海域經過。

在場的另外兩人註意到氣氛的不對,除了默默的吃著自己的晚餐之外,並沒有表達任何意見,就連脾氣暴躁的矮人團長,對於肯恩浪費食物的行為也直接無視。

「那座小島就快要發生災難了,妳知道嗎?」

羅琳只用一句話就留住了肯恩的腳步,肯恩不確定這句話究竟是不是威脅,他轉過身來望著身材嬌小的女子,疑惑道:「妳是什麼意思?」

「這世界上有一個名為『沼澤之塔騎士團』的組織,他們在某個遺跡之中找到了關於『貓科動物改造』的資料,我們認為大貓這個種族的誕生跟伊古菲莽時代有關,可以說『貓的故鄉』本身就是那時代留下的遺跡之一。

「而那時代所留下的遺跡,至今正用某種規律一個一個重新出現、運作,距離伊古菲莽遺跡沙漠較近的一個名為『探谷』的村莊,不久之前就因為遺跡衝出的表的關係,毀滅了。」


第六十四章:蒙面白骨(三)



2013-08-04 Sun 21:55

「辛維娜、戴奧莉亞,妳們兩個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肯恩很難得一臉嚴肅地坐在營火旁,原本四人圍成一圈的螢火現在又多了兩隻大貓,由於肯恩先前已經幫她們做過治療,所以現在健康狀況已經沒有大礙。

一黑一灰兩隻母貓在一塊的時候,似乎都是由灰貓――辛維娜優先發言,只見這對好姐妹互相點了點頭之後,辛維娜才開口說道:「主人,如果剛才羅琳小姐所說的那些就是傳說中的遠古遺跡,那麼我們的故鄉確實存在同樣的東西,它之所以沒辦法被人找到也是因為它的關係。」

「好吧……」這代表著這位羅琳小姐已經有一半的話可信,至少這種情報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獲得的,既然得到了證實,他就繼續尋問下一個問題:「那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貓的故鄉』到底會不會受到毀滅性打擊,妳們的長輩有沒有提到過關於這方面的知識?」

「主人,長輩只告訴我們,智慧與繁榮都是那偉大的文明留給我們的,要我們懂得感激並珍惜這塊淨土。」當辛維娜說完之後一旁的戴奧莉亞也點點頭表示同意,顯然他們的祖先根本就不知道這遺跡會有重新運作的一天。

那古老的遺跡給他們帶來了智慧和進化的機會,然而實際功能不明的遺跡也可能給一個種族帶來毀滅,不知為何……沈思中的肯恩在這時忽然想起了被關在深海之中的死亡之王,那個由「生命之泉」建構而成的監牢,應該也算是個古老遺跡。

「肯恩先生,請妳能夠了解,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在事情發生之前進行調查,事實上……可以阻止這件事情發生的,除了我之外也沒有幾人了。」羅琳的語氣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的改變,那稚嫩中帶著沙啞的聲音讓人聽著有點詭異,而那跟冷漠相近的語氣也給人一種莫名不安的感受。

肯恩猶豫了,如果這次事件真的發生了,拒絕羅琳請求的他就會成為歷史罪人,但是會不會發生都是一個未知數,如果這件事情並沒有在預料中發生,他擔心「貓的故鄉」會被羅琳背後的勢力所掌握。

那可不是一般的勢力,海鷗咒術公會幾乎是當今最大的咒語學術組織,它擁有著現今或未來的先進技術,而對神器學的研究除了沼澤之塔騎士團之外,大概沒有任何的組織可以超越它了,而這一切就是讓肯恩陷入猶豫的主要原因,如果換一個組織來他可能還可以稍微放鬆些,但偏偏是這個掛著海鷗旗的組織……

真是太該死了!

羅琳望著肯恩欲言又止的模樣,頓時皺起了眉頭,她從懷裡摸出一個不知什麼時代發行的銀幣,用大拇指彈上半空中,在落下的那一刻馬上接住,說道:「正面的話代表我堅持這次行動,反面就代表我會立刻放棄調查。」

在場每個人都傻眼了,這可是關於一個種族的存亡!居然用簡單的扔硬幣就隨便決定了,肯恩也睜大了雙眼看著羅琳握著硬幣的手,一時之間內心陷入了掙紮,同時也在猜測羅琳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是反面,那麼……我先告辭了。」

肯恩見那硬幣的確是反面沒錯,羅琳馬上將硬幣收回懷裡,起身拍了拍屁股之後就轉身走人,只留下三個錯愕傻眼的男人和兩隻母貓。

「慢著!」最後肯恩還是追了上去,就在剛才那一刻他也註意到了愛人(兩隻母貓)眼中的擔憂,見到羅琳就要轉身離開反而讓他下定了決心――這次無倫如何,還是先回「貓的故鄉」去一趟――於是他留住了這個海鷗咒術公會的使者,說道:「我會協助妳做調查的。」

望著肯恩那不安的神情,羅琳墊腳尖提升自己的身高,拍拍這個年輕喚獸師的肩膀,用一種似乎是笑的語氣說道:「放心,事情不會更糟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當羅琳說這話的時候雖然在笑,卻也透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那種有些無力、有些疲憊又帶點樂觀的感覺,肯恩忽然覺得這個嬌小的女子就跟死亡之王有些相似……

得知走錯路之後,商隊的老闆已經把肯恩抓去臭罵了一頓,現在他們已經改變了行走的路線,這個年輕的喚獸師似乎和商隊的老闆有一定交情,所以這條通往安奇考克港的路線也是由肯恩決定的,雖說從地圖上來看是捷徑沒錯,但一路上卻遇到了好幾次強盜奇襲的事件。

這麼一來他們的步伐不但沒有加快多少,反而還提高了自身的風險,傭兵團長在得知這裡是日夜帝國境內之後臉色就一直沒有好看過,就現在這個時機點來看,應該已經有許多強盜組織已經鎖定了他們。

那些要錢不要命的亡命之徒絕對不會輕易放他們離開日夜帝國的邊境,所以一路上每個傭兵都全副武裝趕路,雖然這樣相當勞累,但至少遇到狀況的時候可以第一時間做出反應,該慶幸的是他們之中並沒有人穿全覆式重裝甲,不然這樣趕路十有八九會被活活操死。

「他媽的肯恩王八蛋……如果等會遇到敵人,妳給我頂住他們!」傭兵團長用沈重的錘子頂了一下肯恩的屁股,這一下差點讓他摔倒在地。

肯恩聽見他所說的話之後,臉上的表情就跟死了爹娘沒兩樣,就算他全身上下穿得跟羅琳一樣奢侈,也不見得有能力頂住敵人,他只能抱怨道:「就算真有敵人,按照妳的說法敵人的數量不會比剛才少,妳是要我用什麼東西頂住他們?命根子嗎?!」

「老子不管!妳他媽的認錯路還他媽的忘記認錯路,好幾個兄弟白白送命,搞的老子現在非常不爽,妳最好給老子他媽的頂住那群他媽該死的強盜!」矮人傭兵團長雖然個子小,但嗓門卻相當驚人,肯恩在被噴了一臉口水之後也只能摸著鼻子認了,真要吵架的話他是絕對吵不贏這個矮子的。

肯恩一路上不斷祈禱著別遇到敵人,因為哈布萊諾看起來似乎是認真的,不過天意總是違反人意,當他看到那忽然堵在半路上,由二十幾人組成的人牆的時候他心都涼了一半,因為這代表著正後方也會有二十幾人包夾他們。

然而這還並不是全部敵人的數量,當商隊老闆看到站在山丘上,對著豔陽發出能令大地都震撼的可怕咆嘯的猛獸時,不止臉色蒼白就連心臟都快停了。

「狂獸……這年頭經濟不景氣,連喚獸師都改行當強盜了嗎?」肯恩一眼就看出這頭狂獸並不是野生的,這肯定是受到契約束縛的喚獸,有喚獸自然就一定有喚獸師。

長相神似黑豹,卻有著相當粗壯的脖子和前肢,牠們幾乎是低階魔獸之中戰鬥力最強悍的魔獸,牠們個性兇殘狂暴很難被人馴服,那恐怖的咆哮就算是龍族也會感受到一定程度的心理壓力,就別說是人類了。

所以在狂獸發出咆嘯的時候最好還是摀上耳朵,而肯恩早在牠開始吼叫之前就已經把耳朵摀上,而位在身旁的哈布萊諾見他這麼做也跟著摀上耳朵,當魔獸吼完之後隊伍之中有一個意誌力比較脆弱的傭兵當場昏迷倒地,這時還沒開戰每個人就覺得自己的力氣已經少了一半了……

「沒關係……事情不會更糟的。」羅琳這時從車廂裡走了出來,將脫下的手套放入口袋之中,很顯然她打算去單挑那隻兇猛的狂獸,事實上羅琳雖然先前就已經展示過自己強悍的戰力,但仍然沒有人認為她打得贏狂獸。

如果是野生的狂獸或許可以期待一下,但這頭狂獸可是一頭喚獸,這代表著喚獸師可以利用一些咒語學術的技巧,對戰鬥中的喚獸進行強化或恢復,雖然這樣強悍的戰力並不會太過持久也足夠致命了。

「妳們傭兵裡已經沒人了嗎?居然派一個小孩子上陣來跟我打?」見到體型嬌小的羅琳走上斜坡,一個披著獸皮,就氣質上來說比肯恩更像喚獸師的男人走到狂獸的身旁,摸了摸狂獸強壯的脖子,相當不屑地說道:「妳們這群廢物最好乖乖將武器放下投降,不然就會成為我愛寵的午餐,沒有其它的選擇!」

這時商隊裡已經沒有人敢出聲說話,就連脾氣最暴躁的哈布萊諾也因為查覺到情況不妙而專註於調整自己的精神,這時候的他並不會被敵人的三言兩語給激怒。

就在這時有個年輕人將雙手插在口袋之中,直接快速超越了羅琳的腳步,仰頭對著站在山丘上的喚獸師,還有那頭兇猛的魔獸露出了一個微笑,他親切地說道:「別的事情我不敢肯定,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跟妳保證……」

話還沒說完,他就轉過頭對著後方的羅琳,壓低自己的音量說道:「妳去壓制後方那群敵人,剩下的讓我來就行了。」

羅琳點點頭就往隊伍後方跑去,正常來說這時候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小孩子的動向,尤其他們只知道這支隊伍戰力強悍,並不知道羅琳真正的實力,即使她穿得一點也不像普通的孩子,還是沒有人會刻意去鎖定她。

「妳剛才說……妳想保證什麼?」眼見這個走上斜坡的年輕人話才說到一半就轉過身,直到那孩子跑走了之後他仍然沒有轉過來的意思,這種完全無視他存在的態度讓他非常不爽,直接拍了拍狂獸的脖子讓牠衝上前去咬死這個該死的傢夥……

就在狂獸發動衝鋒的那一刻戰鬥已經展開了,羅琳雖然穿得像暗殺者卻一點也沒有暗殺者的身姿,她對著那一大群衝上前來的強盜就是四五發火球扔了出去,只要是人都不可能無視這些火球的存在,除非妳穿著全覆式的重裝甲,但這些強盜真有那麼多錢搞這種裝備就不用靠搶劫維生了。

「轟!轟!轟!轟!轟!」幾名強盜直接被炸上半空中,也有好幾名強盜被炸翻在地上,雖然這些火球並沒有擊殺任何一個敵人,卻成功延緩了這些人的步伐。

羅琳獨自一人衝在隊伍的最前端,她的速度雖然不快卻拖出了數道殘影,只要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這是精神系咒術中的――影步,但知道是知道能不能應付卻是另外一回事,幾名躲在隊伍後方放箭的弓箭手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射中這體型嬌小的敵人。

羅琳抬手又是五枚火球被扔了出去,這次五枚火球並不是同時著地,而是分為五次往敵方陣營的正面發射,敵陣馬上就被轟出一條道路,才剛要用刀槍阻止她衝鋒的強盜們都傻眼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這道嬌小的身影衝入人群之中。

這時斜坡上冒出許多弓箭手對著衝鋒的傭兵們放箭,幾個來不及防守的傭兵立刻中箭倒地,其它的傭兵則馬上舉盾防禦,不過這樣一來就拖延到了進攻的時機,更糟的是正面的強盜也有人拿出了弩弓開始放箭,這一下又有好幾個人中箭倒地,後方的傭兵們一口氣倒了三分之一!

強盜大吼一聲揮刀將嬌小的身影劈成兩半,沒想到他還來不及高興自己拿到一顆人頭,就發現無論是鮮血還是內臟都沒有灑出來,被他一刀兩斷的身影變成了無數的碎片消失在空氣中,從小到大沒接觸過多少咒語學術士的他哪裡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嚇了一跳之後頓時不知所措。

接著就有一隻冰冷的小手按在他的脖子上,很快他就覺得全身無力、頭皮發麻,在倒地昏迷的那一刻連刀都握不住,這說來話長但實際上也只有一瞬間,羅琳馬上啟動矮人靴子的功能,在一步之內增強跳越力!

她閃過從左右砍來的兩把刀,接著用兩腿內側夾住了敵人的脖子,那薄薄的內褲直接貼在敵人的臉上,但他還來不及為此感到興奮,就因為全身喪失力量而軟倒在地,前一秒才剛因為衝鋒戰鬥而有些疲憊的羅琳,此刻已經完全恢復了先前的體力,在敵人被她弄死之前,她馬上跳下並衝上斜坡。

斜坡上的弓箭手似乎也已經註意到了異狀,馬上改變方向,也不管會不會因此而射中隊友,開始對著斜坡下方放箭,而這放箭的速度比剛才還要快了許多。

才剛衝上斜坡就必須面對一大片迎面而來的箭矢,羅琳相當無奈地嘆息一聲,接著雙手的手掌心忽然迸裂,兩隻猙獰的骷髏手臂從手心之中延伸出來,遠看她好像是握著兩條手骨在作戰,只不過詭異的是這兩條手骨就像她自己的雙手一樣可以任意操作。

兩條手骨用讓人難以看清的速度揮舞著,每一次揮出都會拍落至少一支箭矢,閃不掉的箭矢都會被這兩條手骨第一時間拍落,而在閃躲的過程之中她也抬手扔出一、兩顆火球去阻礙敵人放箭。

「他媽的!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衝過來了阿!」一名強盜在射出一箭未中之後發出了近乎恐懼的慘叫,那兩條在半空中揮舞的手骨讓他聯想到了相當不好的東西,而被她摸到的敵人都會莫名其妙倒下的這一點,也讓人感到恐懼!

「該死的……兄弟們!上阿!」另一名強盜怒吼一聲,每個人都跟著他一起拔刀舉盾,在這型態詭異的敵人加速衝上來的那一刻迎了上去!

然而怒吼一聲的強盜所揮出的那一刀卻沒有砍中任何人,接著炙熱的火球就在他們的人群之中炸了開來,他們只來的及發出慘叫就被那膨脹的氣流給吹飛,不過這一顆火球卻也是羅琳的最後一顆了,她留剩下的兩顆火球來自保。

「別過來!別過來啊――!」

一名正要逃跑的強盜,被那長到不行的手骨給捉住,雖然捉住的力量並不是很大,但他卻因為力量的流失而無法掙脫。

握緊拳頭將揮過來的刀子給擊飛,那深受恐懼的強盜重心不穩地倒在地上,用仿彿望著怪物一般的扭曲表情望著眼前這不斷揮舞「雙手」的敵人,再嚇得尿失禁的那一刻也不斷地向後爬。

羅琳註意到了這個傢夥,抬起的骷髏手臂頂端的拳頭變成手刀――只要這一刺下去就可以馬上取走這個人的性命,大量的生命力、鮮血還有內臟――當羅琳回過神來的那一刻,馬上停止了正要刺入敵人身體的攻擊。

――怎麼了?妳已經殺了這麼多的同伴,就多這麼一個又有什麼差別?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是妳的同伴,他是敵人!是該死的敵人!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嘿嘿嘿嘿!讓他死吧!

「閉嘴!」羅琳低吼一聲,終於將不斷徘徊在腦內的雜音給驅除了。

眼前的敵人在剛才那一刻已經昏迷過去了,周圍還有能力站著的強盜全都用兵器指著她,臉上卻寫滿了恐懼,剛才明明是攻擊的最好時機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那是因為每個人都在這個詭異的敵人身上聞到了濃厚的殺意。

他們的心中不約而同都有著同樣的想法:「只要踏出一步,就死定了……」

最後羅琳直接在他們面前收回白骨手臂,用作勢要扔出火球來逼退他們之後就找了一顆樹靠著,雖然她的體力可以說從頭到尾幾乎沒有消耗過,但精神卻已經到了極限,在這樣下去她怕自己會失控……


第六十五章:森林草木之母



2013-08-05 Mon 17:30

「吼――!」

狂獸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猙獰的獠牙咬向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人類,而肯恩仍就背對著敵人,即使他知道死亡已經接近了。

一種許多老舊木門被開起的聲音相當詭異地出現在這個戰場上,伴隨著一種物體被高速揮舞的聲音,一條有別於人類的巨大手臂猛然揮下,一聲巨響,當那一大片沙塵四散開來的瞬間,狂獸兇猛的身影已經消失。

那是一棵看上去相當古老的巨大樹木……不,這麼說其實不太正確,因為這棵古老樹木的根部並沒有深植土壤,在接近根部的位置生長出了數條如昆蟲般且強而有力的腿部構造,那茂盛的樹冠之下則長著一對相當粗壯,長相也足夠猙獰的手臂,那不似人類的手掌握緊了拳頭頂在地上,而拳頭的頂端則是一片模糊的血肉。

這棵樹就目測來看至少也有七、八十米的高度,最令人在意的無非就是正面樹幹上那明顯為女性軀體的巨大浮雕,女人就像在沈睡一般閉著雙眼,然而那看起來跟女人一點關係也沒有的手臂卻在剛才已經砸死了一隻低階魔獸!

當巨樹抬起了那仍舊滴血掉肉的大拳頭,肯恩相當輕鬆地轉過身來,露出了一個雖然親切但看在對方眼裡卻恐怖至極的笑容,說道:「我可以跟妳保證,妳的喚獸別說是午餐,連最後一餐都吃不到。」

站在巨樹之下,體積顯得渺小的肯恩張開了雙手,聽著巨樹擺動身體時所發出那成千上萬數量的樹葉磨擦的聲音,喚獸師強盜想要後退然而背後卻傳來冰冷且堅硬的觸感,不知何時已經有一道土牆擋在他的身後。

他望著正緩緩靠近的巨大樹木,臉上寫滿了恐懼……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高階魔獸!而且這魔獸的體積前所未聞的龐大!更詭異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定義眼前這個魔獸到底是動物還是植物!

「既然身為喚獸師,就別丟喚獸師的臉!」

當肯恩說完這話的時候,那巨大的手臂橫掃而出,一個渺小的人影拖著一道血跡翻滾著飛上天空,被揮那一下不死也半條命了……

「迪娜……這邊!妳要去哪裡?!」

這個名為迪娜的巨大魔獸看上去相當吃力地走上山坡,用那粗壯的手臂將倒在地上的一棵樹木拿起,放在手中用另外一隻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手掌撫摸了兩下之後,將這棵樹木重新插回原本生長的位置,雙手撥了一點土並在地板上輕輕拍了拍把土壤給拍實,此刻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園丁,只不過體積大了點。

即使肯恩在後面叫喊她也沒有反應,這大概就是肯恩不願意召喚她出來的原因之一,植物魔獸比動物魔獸更難溝通,雖然迪娜是介於植物與動物之間的特殊存在,但卻沒有說話的能力也沒有太多思考能力。

更糟的是只要召喚她出來,魔力就所剩無幾了。

迪娜手上的光芒逐漸具現成液體的狀態,她雙手往森林的方向揮了兩下,大量的特殊液體被灑入森林之中,肯恩不知道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猜想那大概是一種對植物才有用的咒術。

肯恩用力拍了拍迪娜的其中一條腿,迪娜直接用手把他抓到肩膀上放著,肯恩站在高處望著正在戰鬥的傭兵團,只見隊伍前方和隊伍後方的戰鬥仍然持續著,隊伍前方的戰鬥打得相當艱難,而隊伍後方則是勢均力敵,已經有不少人註意到這體積巨大的魔獸的存在,但目前的狀況不容許他們分心。

此時羅琳還在忙著壓制隊伍後方的敵人,只見她正施放出兇猛的火球炸飛敵人。

「迪娜!往那個方向移動!有人在傷害植物!」

當肯恩這麼說的時候,迪娜猛然停下手中的工作,數條昆蟲般的腿部快速活動讓身體緩緩地轉向,迪娜用粗壯的手臂手腳並用往肯恩所指示的方向「衝」去,雖然用這個字來形容,但事實上她的速度也沒有快到哪去,比一般人慢跑還要快點而已。

在移動時身體的各個部位不斷發出老舊木門被推開的聲響,而樹冠上的一些樹葉也不斷的飄落。

肯恩雖然不想說謊,但也只有這個方法可以讓迪娜有所反應,那跟人類所說的「憤怒」有點不同,保護和照顧植物似乎是她的本能之一,就跟人出生下來就知道要吃飯、睡覺、尿尿是同一個道理。

之所以不想召喚她出來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她根本就不適合戰鬥,反應遲鈍就算了就連移動速度也相當緩慢,而且全身上下幾乎都是木質,只要被人放幾把火那絕對有可能變成致命傷,肯恩也不知道自己當初到底為什麼要繼承這個根本就不聽指揮的魔獸。

不過其實也不用加入戰鬥,敵方光是看到這麼龐大的怪物正在接近,紛紛嚇得連武器都不拿就拔腿而逃,單純靠近而已就直接讓一方的戰鬥一面倒了……

「他媽的!這大傢夥到底是什麼個鬼玩意兒?」哈布萊諾望著那群落荒而逃的強盜鬆了一口氣,接著他開始感受到地板上傳來的些微震動,往旁邊一看就看到一棵巨大的樹木正在緩慢前進,他對著樹上的肯恩喊道。

肯恩見戰鬥已經結束了,讓迪娜放他下來之後就走到傭兵團長的身邊。

迪娜失去目標之後又將一棵倒在地上的樹撿起來,用特殊的方式安撫了一下之後又重新插回土壤之中,老實說看著一棵大樹在種樹是相當新奇的事情,接著她就開始像神棍一樣做著類似「灑聖水」的動作,不斷將特殊的液體灑入森林之中。

「這位小姐是一種名為『森林草木之母』的高階魔獸,別看她這樣,其實她才兩百多歲而已,這種魔獸最多可以活到一千年以上。」

「她除了種樹之外還能做什麼?」哈布萊諾是真心對這種生物感到好奇,因為他也聽過不少關於高階魔獸的傳聞,其中無非就是跟「一去不回」、「死傷慘重」這種關鍵詞句有關,但眼前這高階魔獸卻給人一種相當無害的感覺。

「迪娜!過來!」等她忙得差不多之後肯恩的召喚才有回應,迪娜緩緩地轉過身之後再緩緩地往商隊的方向靠近,肯恩忽然很莫名其妙地問道:「這附近應該有河流可以取水吧?」

「有是有,妳想做什麼?」

「讓一些人去取水過來吧!」

好不容易迪娜終於走到商隊旁,接著她在肯恩的命令之下忽然把下半身插入地板裡,原本垂掛著的根部進入土裡後開始快速生長,原本隆起的土塊忽然下陷,迪娜的身體旁忽然變成了一圈並不是很深的坑洞,她的每一條腿都踩在坑洞的最外圍,看上去就像一個造型特殊的建築物。

肯恩讓取水來的人將這些水倒入坑洞之中,入坑的水很神奇的並不會被土壤吸收,於是他們很快就用水把這個坑給填滿了。

就在這時相當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剛才負責提水的傭兵正忙著調整呼吸,剛結束戰鬥又做這種苦力活,快把他累死,沒想到忽然有一條藤蔓纏住了他的腰,他只來得及驚呼一聲就被拖入水中,在場個每個人都馬上拿自己的武器。

「不用擔心。」肯恩一揮手制止了他們。

不知從何時開始,這些被倒入坑中的水開始散發微弱的光芒,數條藤蔓將傭兵身上的裝備粗魯地脫下放在岸上,那跟水一樣開始發光的藤蔓頂部輕揉著那名傭兵的腦袋,就像一個溫柔的母親撫摸著兒子的頭,給人感覺相當溫馨又溫暖。

「今天就在這裡休息一天吧!我要等到我的魔力恢復之後才能收回她,這水池可以用來去除壓力和恢復體力,建議妳們下去洗個澡。」在說話的過程中,剛才提水的那幾個傭兵一個接著一個被拖下水,而有些人早有心理準備,已經把衣服給脫好了。

這時,原本垂掛著的兩條粗壯手臂忽然伸向遠處,直接把某個東西捉了起來,當肯恩看清楚她手上捉著的東西,並清楚感受到她心中的殺意的那一刻,他嚇得趕緊出聲制止:「迪娜!聽話!把她給放開!」

肯恩的指示確實影響到了迪娜的判斷,他能明顯感受到迪娜心中疑惑的情緒,不過仍然抓著已經無力掙紮的羅琳不放,她似乎是真心想把這個人類給弄死。

肯恩這時也搞不清楚狀況,因為森林草木之母很少會主動攻擊別人,可以說在高階魔獸的世界之中她們是最溫馴的存在,這時肯恩忽然想起之前的戰鬥中羅琳從手中延伸出來的白骨手臂,心中有了一點想法……

「迪娜!我知道妳在緊張什麼!放開她就對了!」

這時察覺到異狀的傭兵們和商隊的人們都抬起頭來望著迪娜的拳頭,只見她正握著的就是剛才幫他們壓制住隊伍後方敵人的女子,因為主人的命令以及感受到周圍生物不安的情緒,迪娜這時才有些不情願地將羅琳扔在地上。

羅琳還來不及起身就被忽然冒出來的灰貓――辛維娜壓倒在地,不過僅僅只是壓倒而已,她並沒有像一般肉食動物一樣馬上攻擊對方頸脖。

這時哈布萊諾讀懂了肯恩眼神的意思,對著那群因為好奇而投來目光的人們喊道:「沒什麼好看的!他們之間有一點私事要處理,這不關妳們的事情!趕快把換洗衣物準備好!滾去洗澡吧!」

肯恩蹲在羅琳的身旁,皺起眉頭問道:「妳到底是什麼?」

「人類。」

「我不相信,如果妳只是普通的人類,『森林草木之母』並不會無緣無故對妳發動攻擊,而妳也不是死靈法師,對吧?」肯恩非常清楚,「森林草木之母」會主動攻擊的對象只有兩種,一種是故意傷害植物的生物,另外一種則是對任何生物都有著致命威脅性的存在。

羅琳相當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好吧……其實我是死靈生物。」

肯恩臉上馬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們兩人維持這樣的姿態談了二十分鐘,在場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只見肯恩有時皺起眉頭而有時還露出笑容,直到他們聊完之後辛維娜才從她的身上離開。

森林草木之母是這世界上最溫馴的高階魔獸,就跟一般的高階魔獸一樣擁有三種特化能力,第一種是「土牆」,而第二種則是「安撫草木」,這是一種用來恢復植物生命力的咒術,第三種叫做「甘霖」,這是一種可以讓任何生物得到恢復的咒術,在她有意的情況下或者是進入睡眠的情況下就會發動。

其實這隻魔獸對肯恩的旅程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幫助,因為召喚出她的代價實在太高了,高也就算了,她通常沒辦法發揮出足夠的戰鬥力,之所以會想直接召喚她出來對付敵人,主要是因為大貓們都受了點內傷,而南海女妖的戰鬥力不夠。

而狂獸的吼叫幾乎可以支配整場戰鬥,所以他直接選擇了不會被狂獸吼叫所影響的魔獸,讓森林草木之母在出現的瞬間就一拳把牠給砸死。

這喚獸在肯恩的心目中真正的價值就是……

他帶著辛維娜來到迪娜左側的手臂上,手臂連接樹幹的位置有一道矮門,這如果從下方往上看的話是絕對不會發現的,他推開矮門之後帶著辛維娜走了進去。

她的體內有著一個不算小的空間,原本這應該是凝聚魔晶石才存在的空間,肯恩在發現之後就在這裡面鋪了地毯,還般來了桌椅和床,還好他老爸當年死得早,不然看到他這樣對待他們的傳家喚獸,肯定會被這不孝子給活活氣死。

這空間的正中央是一個可以隨時開合的花苞,花包之中的東西就是這喚獸的魔晶石,在他親眼見到這魔晶石之前原本是對這魔獸一點興趣也沒有的……

那花苞逐漸綻放,出現在一人一貓眼前的是一個除了第一眼之外,妳再也不會覺得她是人類的生物,她雖然有著跟人類相似的手腳,不過手腳上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樹皮,而一頭長髮也是由許多嬌嫩的枝葉所組成,她有著一對細長的耳朵和眼睛,眼睛之中是肯恩這輩子看過最美麗的瞳孔,但卻沒有嘴巴這個構造。

她赤裸的身軀完整呈現在肯恩的面前,她的身上多了許多人類沒有的東西,卻也少了許多人類有的構造,就好像造物主刻意將她與人類區分開來似的。她不僅沒有嘴巴,那高聳的乳房上也沒有乳頭,平坦的腹部上原本應該是肚臍的位置則鑲著一小顆淡綠色的寶石……那其實就是魔晶石。

不過這一切對肯恩來說都不是問題,因為這是絕對是他活在這世界上所看過,最美麗的生物之一,他打從看到迪娜第一眼的瞬間,就覺得這魔獸就是為了他扭曲且奇異的愛情觀而被製造出來的。

迪娜一見到他想要抱上來的樣子,馬上退後兩步並用手撐著他的身體,還好雖然手臂上幾乎都是樹皮,但手掌卻相當的柔軟,要不然這一下肯定會讓肯恩痛死。

迪娜的力氣超乎想像的龐大,肯恩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推動迪娜分毫,而且迪娜納高達一米九的身高讓他看起來就像個孩子。肯恩玩累了之後才讓辛維娜幫他脫下身上的衣服,而迪娜則是在手中凝聚「甘霖」幫他擦拭身體。

這跟感情好不好並沒有關係,如果今天換個人來迪娜也是會有一樣的行為,照顧周圍的生物和植物對迪娜來說就是活著的意義,幫肯恩擦拭完之後就把目標轉移到辛維娜身上,感受到溫暖且舒服的母貓不斷發出如呻吟般的貓叫,還用兩隻貓掌夾住迪娜的右手,將它拉到自己的跨下。

辛維娜身體癱軟地靠在迪娜身上,整個頭幾乎埋入那高聳且柔軟的胸部之中,雖然這個過程相當淫蕩,但迪娜仍舊很認真地幫辛維娜按摩下體,她雖然很疑惑為什麼這隻母貓莫名其妙發情了,不過這不幹擾她的工作。

她一隻手輕撫著辛維娜的頭,偶爾還用手指捏捏可愛的貓耳,另一隻手的手指則深入辛維娜的花徑之中,用溫柔且緩慢的方式摳著那敏感的肉壁。

辛維娜對迪娜的愛更勝於對肯恩,雖然這棵母樹都不會說話,但她無時無刻都給人一種溫柔且充滿關懷的感覺,靠在她的懷裡就能感受到一種「被需要」的感動,有時候她甚至會想起小時候,親暱地靠在母親懷抱之中的自己。
2019-2-21 21:4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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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四母一男



2013-08-06 Tue 16:29

「喵嗚――!!」

辛維娜發出一聲驚呼,因為她感受到一根炙熱且堅硬的棒子撐開了她窄小的花徑,強烈的酥麻快感讓她的貓軀不斷顫抖,徹底發情的母貓想要用貓掌去侵犯迪娜被樹皮覆蓋住的下體,迪娜馬上就退後兩步拉開了彼此間的距離。

看辛維娜那一副欲求不滿的淫蕩模樣,剛才在一旁觀戰的肯恩已經硬到不行,而且辛維娜向迪娜撒嬌的模樣讓他看著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所以他就決定了要親自上陣懲罰這隻淫蕩的母貓,一插進去發現她已經濕得一蹋糊塗了,他一手揉捏著那柔軟的胸部,一手按在她纖細的腰上。

他不斷扭腰讓自己硬得不像話的棒子在辛維娜的小穴之中進進出出,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說道:「居然對著不是我的人發情……妳膽子好大阿!辛維娜。」

「嗯哼……對……對不起,主人……我一時受不了……才會……」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無論是身體還是此刻的表情,都在表達著一種希望交配的慾望,她十分默契地跟主人一起扭腰,增加了棒子進出肉穴時的幅度和速度。

「辛維娜……這次我一定要……把妳幹到懷孕……」

肯恩忽然將辛維娜給扔在床上,在她翻身之前馬上壓了上去,撥開那垂軟的貓尾巴,相當粗魯地衝撞著那俏挺的屁屁,像一頭發情的公狗似地瘋狂扭腰抽插,由於貓毛的關係肉體拍打的聲音並不明顯,不過水聲卻越來越明顯。

母大貓的小穴比普通修曼人要窄得多,因此每次插入時從棒子頂端傳來的那種壓迫感,不斷頂入那狹小的空間直達子宮口,那是一種難以想像的強烈快感,若不是肯恩早已習慣這樣的尺寸的話,換個人來大概沒幾下就繳械了。

對母大貓來說,修曼人的棒子是勉強能夠承受的巨大,那種從難過到漸漸適應並享受的過程中可以換來極大的快感,她閉上雙眼享受著男人兇猛的入侵,努力地翹起臀部去迎合,嘴裡無意識地發出足夠讓「戀魔癖」的人獸血沸騰的呻吟。

「喵……啊哈……嗯……」

迪娜看著纏綿在一塊的一人一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想,她就要轉過去照顧掛在牆上的盆栽時,被忽然出現在角落的黑貓和南海女妖給嚇到了,黑貓――戴奧莉亞她認識,但南海女妖卻是生面孔。

戴奧莉亞發現迪娜已經註意到她,開心地「喵」了一聲之後就像辛維娜一樣黏了上去,母樹和母貓馬上就抱在一起,戴奧莉亞把整個頭埋在迪娜的胸部之中磨蹭著,而迪娜則是用「甘霖」幫她按摩身體恢復體力。

不過很快又變成了跟剛才一樣的狀況,戴奧莉亞拉著迪娜的手放在自己的跨下,早已經知道她想做什麼的迪娜,很快就把手指插入肉穴之中,用那不斷冒出「甘霖」的手指按摩著不斷蠕動、收縮的肉壁,她就像剛才的辛維娜一樣,靠在迪娜的身上不斷發出滿足的呻吟。

兩隻發情的母貓不斷地發出淫蕩的呻吟,在這並不是很大的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淫彌的氣氛,迪娜相當溫柔地撫摸著戴奧莉亞的毛,而後者則開始用貓掌按壓著那沒有乳頭的豐滿乳房,她從以前就很好奇,既然沒有分泌乳汁的能力為什麼還會有這種接近人類女性的胸部構造?

雖然乳房不斷被人玩弄,但迪娜並沒有任何的不適也沒有任何快感,她在進入發情狀態之前是不會有任何的快感的,這也就是肯恩一直以來相當頭痛的地方,如果迪娜沒有發情那麼他就算想硬來,也只能拿棒子頂樹皮,絕對痛死。

明明一塊肉擺在面前,但無論如何就是吃不到!要硬吃還會傷嘴!

所以肯恩也就只有在十幾年前,偶然發現迪娜進入發情狀態之後,還年輕的他就被發情的母樹給霸王硬上弓了,也許是因為小時候的記憶影響太深遠,導致他後來幾乎對一般人類女性的身體不是很感興趣,所以才會像現在這樣挺著棒子在母大貓的身上瘋狂馳騁。

在某些國家,跨種族之間的戀情是不被允許的,甚至還有法律明文規定那是犯法的,其實在肯恩的家鄉也是如此,不過他並不是很在意,沒有人可以阻止他的愛。

「喵――!」戴奧莉亞大叫一聲,直立的兩腿仿彿憋尿似的內彎,柔軟的身軀不斷顫抖著,小穴不斷痙攣湧出了大量的淫水,噴得迪娜滿手濕答答的,高潮的母大貓雙眼迷離並伸出舌頭舔了舔,迪娜沒有嘴巴的臉。

戴奧莉亞扭腰擺臀地走到床上,正好口渴的肯恩讓她把頭靠在辛維娜的背上,高高地翹起屁股,他一邊扭腰讓棒子持續活塞運動,一邊用手分開了戴奧莉亞仍然在滴水的花瓣,將嘴唇貼上去的那一刻開始瘋狂吸允,貪婪地將那美味的淫水一點一點吸入嘴裡。

「喵嗚……啊……喵……」戴奧莉亞用貓掌按壓著辛維娜的乳頭,那靈活的舌頭不斷在辛維娜的脖子上舔弄著,搞得她身體顫抖不已,貓叫連連。

「戴奧莉亞……喵啊……別……別這樣……啊……」

一人一貓聯手的情況下,辛維娜很快就敗陣下來,在那美妙的快感之中被推上高潮,緊窄的小穴不斷地抽蓄、收縮,就好像一隻小嘴在努力吸允著那堅挺的棒子,一股更加濕熱的感覺直接衝擊在棒子頂端。

肯恩強忍著噴發的衝動,棒子一跳一跳地刺激著辛維娜敏感的肉壁,待感覺過去之後才繼續緩緩抽插,試圖讓辛維娜的發情狀態沒辦法平息,感受著那溫暖緊窄的吸允還有辛維娜接近求饒的呻吟,肯恩漸漸的又加快自己抽插的速度,悅耳的打水聲馬上就充斥整個房間。

迪娜照顧完掛在牆上的盆栽之後,發現南海女妖――芙妮相當害怕地躲在椅子後方,她並不是害怕會被肯恩拖去怎麼樣,而是因為在這個房間裡有一股相當強悍的氣息,那就是迪娜腹部上的那顆外露的魔晶石所散發出來的階級氣勢。

在場的兩貓一妖都是低階魔獸,只有充滿母性溫柔的迪娜是高階魔獸,不過兩貓與她長久相處下來自然就不會感到害怕,但芙妮畢竟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芙妮才剛起身想要逃,不過她起身的速度實在太慢,南海女妖的體能真不是一般的差,迪娜直接伸出手捉住了芙妮的手腕,這一捉就是肯恩也動彈不得更不用說是芙妮,她嚇得開始發出難聽的叫聲,身體瑟瑟發抖。

迪娜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南海女妖的本體位置,雖然南海女妖的魔晶石凝聚在胸口,但她們的本體卻是頭上那個看起來像小圓帽的構造,她直接伸手輕撫著那頂可愛的小圓帽,芙妮先是害怕地掙紮了一陣子之後才漸漸地放鬆下來,因為迪娜的手讓她感到既舒服又溫暖,而且好像也沒有惡意。

兩隻母大貓相擁在一塊,擠在一起的乳房被壓得變形,靈活的貓舌互相舔著對方的臉頰,接著不約而同地纏綿在一塊,開始了激情地舌吻。

這個姿勢也讓兩隻母貓的小穴合併在一起,那混合著精液和淫水的液體不斷從辛維娜不斷張合的花洞之中流出,而肯恩仍舊堅挺的棒子則忙著攻擊戴奧莉亞潮濕的小穴,那幾乎毫無保留的瘋狂衝撞,讓戴奧莉亞爽得快要失神,即使在舌吻之中也不斷發出「嗚、嗚」的叫聲。

戴奧莉亞的身體比辛維娜更加敏感,加上肯恩已經先射過一次,所以在肯恩繳械之前她就已經被推上高潮,理所當然她的主人並不會就這樣放過她,而是趁著她的身體仍舊敏感的這段時間加大了抽插的力度和頻率。

「主人、主人……戴奧莉亞快……快不行了……」

肯恩將沾滿淫水的棒子一下子抽了出來,將兩根手指頭伸了進去,熟門熟路地按在戴奧莉亞最敏感的點位上,隨著他不斷來回按壓,戴奧莉亞的身體也跟著不斷顫抖,最後她的小穴在受不了刺激之下忽然噴出大量的淫水。

肯恩將沾滿淫水的手放在兩隻母貓的面前,她們開始用靈活的舌頭幫主人把手給清理乾淨,看上去舔得有滋有味的模樣實在是淫蕩至極。

肯恩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後,發現芙妮正靠在迪娜的懷裡讓她摸頭,可見又一隻喚獸淪陷於迪娜的溫柔之中,一直以來都沒辦法征服迪娜的心是肯恩最大的挫折,因為迪娜有九成九的行動都是本能,她即使有思考能力也很少使用。

很快芙妮就因為跨下傳來被舔弄的感覺而驚醒,她想要將這個一直以來不斷騷擾她的男人給推開,但無奈的是她不但沒有力量更不能違反契約,只能任由這個男人玩弄著她的花兒,還有生長在花兒旁的那些短小觸手。

「不要……」這段時間芙妮也學會了一些簡單的詞句,她推著男人的頭想要把這討厭的傢夥給推開,但無論如何就是辦不到。

很快肯恩就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嘴,一人一妖很有默契地讓舌頭捲在一起,不斷地舔弄並刺激著對方的舌頭和口腔,似乎同樣是南海女妖的她也跟西貝瑞斯一樣喜歡接吻和舌吻,但卻不喜歡從事其他的性行為。

在舌吻的過程中肯恩不安份的手也揉捏著芙妮柔軟的豪乳,而另一隻手則伸到她的跨下刺入已經有些濕潤的花徑之中,在接吻之中挑逗是讓南海女妖最快發情的方法,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她並不會有太多的反抗。

直到肯恩將龜頭抵在洞口,正要將它給撐開的時候芙妮才回過神來,開始掙紮著想要將這根棒子給甩開,不過肯恩卻兩手抓著那細到仿彿隨時會斷掉的腰肢,用力地向下一壓,堅挺的肉棒直接撐開了柔軟且充滿彈性的肉壁,由於南海女妖的身體太過柔軟,所以這一下直接頂穿了花心。

「嘶啊――!」

南海女妖的叫聲很難聽,但肯恩並不是很在意,頂這一下舒服得讓他也跟著發出了呻吟,芙妮的小穴絕對是他玩過最舒服的,那柔軟至極卻又不失彈性且蠕動頻率極高的小穴,加上穴口附近都生長著一些會不斷按摩著男人小腹、睪丸、大腿內側的短小觸手,南海女妖的身體對男人來說根本就是神器。

而且她們的身體仿彿是用水組成似的,她們的身體分泌出來的淫水總是比普通的女人要多很多,而這些淫水之中則帶著一種催情的成份,所以當肯恩開始侵犯芙妮的身體的那一刻,先前的疲勞已經感受不到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噗滋噗滋噗滋噗滋……」

面對因為難以站立而緊抱著她的芙妮,迪娜並沒有做出其它的反應,而是不斷用手撫摸著芙妮的頭髮和本體。

每一次將棒子抽出都會跟著帶出大量的淫水,這些淫水很快就變成飄浮在空中的一顆顆淫水球,兩隻母貓在舔了這些淫水球之後就仿彿愛上對方似的,開始在床上瘋狂滾動,兩頭母貓濕潤的小穴緊貼在一塊,藉由扭動磨擦來增加快感。

在抽插的過程中肯恩不斷註意著迪娜的反應,所以並沒有發覺芙妮在他兇猛的攻擊下就要高潮,當他註意到的時候小穴深處射出的水箭,那些淫水已經射入他的尿道之中,兩人的交合處忽然爆出大量水花。

肯恩忍著發射的衝動將棒子拔出,搖搖晃晃地走到床邊,用手扶著辛維娜的腰讓她別亂動,接著將肉棒對準了她的小穴一口氣頂到最深處,一人一貓幾乎同時發出了近乎慘叫的呻吟,肉棒一抖一抖地將混雜著芙妮淫水的大量精液射入辛維娜的身體最深處。

「主人……?」辛維娜感受著被灌入體內的那股溫暖,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辛維娜……我說過一定會讓妳懷……啊?!」話還沒說完,肯恩忽然從背後被推倒在床上,他嚇得發出一聲驚呼,接著就被兩隻手壓在床上動彈不得。

迪娜雖然沒有嘴,但從鼻子裡呼出的粗重氣息,還有那迷離的雙眼都說明了她已經發情,肯恩盯著一顆附著在迪娜手臂樹皮上的淫水球,只見那顆淫水球直接被當成水份從樹皮上被吸收了,這時肯恩知道自己的計畫成功了!

迪娜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肯恩的臉頰,肯恩則感動得已經掉下眼淚,他為了能再度跟初戀情人有進一步的發展,特地跑到南方海域冒著生命危險去尋找南海女妖,為的就是利用女妖的淫水這種外力,讓迪娜直接發情,要不然聽說森林草木之母要五十年才會發情一次,修曼人可沒那種本錢,等不起!

原本遮蓋住迪娜下體的樹皮開始剝落,露出了隱藏在底下的嬌嫩花辦,這並不是形容,而是那真的就是花辦,她的小穴口是由五片雪白中帶著粉紅的花瓣組成,這些交疊在一塊的花瓣忽然綻放開來,變成美麗的花朵,一種不屬於世界上任何一種花的香氣從她的小穴之中散發出來。

沒有受到任何的刺激,但她的小穴已經開始向外流出液體,那液體不像一般的淫水是透明無色的,而是相當美麗的金黃色,而且相當黏稠,戴奧莉亞相當好奇地將滴落在主人棒子上的金黃色黏稠淫水舔入嘴裡,一種甘甜的感覺很快就占據了整個口腔,她忍不住在迪娜的跨下多舔了幾口。

迪娜讓肉棒對準了小穴坐了下去,當肉棒頂入小穴的那一瞬間,她腹部的魔晶石開始發出微弱的光芒,才進入兩公分肯恩就感覺頂到了什麼,迪娜卻更加用力地將屁股向下壓,直接讓肉棒頂開那道關卡,肯恩感受到某種緊窄的肉閘從棒子頂端刷下,他爽得難以自我,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當棒子頂開第二道關卡,終於抵達子宮口的那一刻,受不了刺激的肯恩用力地向上一頂,將所剩無幾的精液射入迪娜的花徑之中,查覺到這一點的迪娜從後方把手伸到跨下,輕輕握住肯恩的睪丸,一種溫暖的感覺馬上就包覆了它。

迪娜開始扭腰讓肉棒在她的花徑之中進出,每一次棒子退出來的時候都會跟著帶出一些軟肉和黏稠的淫水,雖然迪娜並沒有嘴巴,但從她的動作和眼神就可以知道她對交配的渴望,每一次肉棒頂入身體最深處都能給她帶來極大的滿足。

「啊……」肯恩覺得自己就快要被征服了,從剛才到現在淚水從來就沒有停過,除了感動之外就是因為太舒服了,在這一聲淫叫之後他將肉棒頂入花徑的最深處再一次地噴射,但卻不像剛才已經射不出什麼東西,他明顯感覺到有不少的量從他的尿道之中噴射而出……

迪娜扭腰的動作從開始之後就沒有停過,那不斷從小穴之中冒出的美味淫水開始參雜了一點精液,不過只有少量,因為那兩層肉閘的構造確保了不會有太多的精液在交合的過程中流出,所以當肯恩頂到最深處的時候,棒子頂端就像刺入了溫暖又黏稠的水池之中。

「我……啊……」肯恩已經舒服得說不出話來,他甚至已經兩眼模糊沒辦法看清周圍的東西,迪娜的雙手讓他根本沒辦法動彈,然而下半身傳來的刺激快感卻一次次地催促著大腦下達射精的指示,於是……再一次的,他在那完全忍不住的快感之中再度噴射出大量的精液……


第六十七章:異樣的樂觀



2013-08-08 Thu 03:28

為什麼說芙妮的小穴是肯恩玩過最舒服的,而不是迪娜的小穴?那是因為迪娜一旦進入發情狀態,肯恩基本上只有被玩的份,那強而有力雙手可以把妳壓得動彈不得,突破蜜穴之中那兩道緊窄肉閘時,那足夠令人抓狂的強烈快感相信這世界上沒有男人受得了。

兩隻母貓為了不讓那美味的金黃色淫水流到床上,所以一前一後不斷用舔的方式把溢出的淫水給喝掉,就連喜愛美食的南海女妖也因為看她們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也小心翼翼地表示自己想喝喝看。

「噗滋、噗滋、噗滋、噗滋、噗滋……」

迪娜的動作並不是很快,正確來說是快不起來,但每一次插入都給雙方帶來的極大的快感,隨著交合的時間越來越長,迪娜流出來的淫水量也越來越多。

「啊……我……不行……了……」

不知道是第幾次的射精,又疼又痠的肉棒顫抖著噴發出又濃又稠的精液,而迪娜再一次用手按摩他的睪丸,這個動作是利用「甘霖」來幫助製造更多的精子,這也代表著她還不打算結束這場瘋狂的性愛。

望著迪娜已經微微鼓起的小腹,那並不是因為她懷孕了,而是因為無論是子宮還是子宮口外的那截陰道,此刻都已經滿是精液,如果硬是把她體內的肉閘打開的話這些東西肯定會噴出來,然而……迪娜不讓自己體內的精液滿出來是不會善罷幹休的,肯恩都不知道為什麼森林草木之母需要用到那麼多的精液來繁殖。

肉棒還微持的敏感的狀態下就必須再度承受肉閘和肉壁的肆虐,肯恩望著迪娜隨著動作不斷上下跳動的大胸部,他想要伸手去揉揉看卻辦不到……和迪娜做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同時也是既痛苦又舒服。

當肯恩再一次射精的時候已經沒有「射」的感覺了,他覺得那可能是直接流出來的。

迪娜在停止動作好一陣子之後,才伸手摸了摸肯恩滿是汗水且蒼白的臉頰,接著她的身體就進入了「挑選精子」的過程,她會把優秀的精子留在體內而不要的則會直接排出,這個過程只要兩分鐘的時間,兩分鐘後她就緩緩起身讓癱軟的肉棒從身體裡滑出。

迪娜才剛起身就趴在肯恩的懷裡,她的身體不斷顫抖著,這個反應就跟女人要高潮時的狀況很像,下一秒她的花徑忽然噴出了大量參雜著淫水的精液,待在床尾的兩貓一妖閃避不及被這些淫汁噴得滿身都是,原本瀰漫著獨特花香的房間裡又多了一點精液的腥臭味。

肯恩有些無力地撫摸著她頭上那些似乎是頭髮的嬌嫩枝葉,望著迪娜雖然沒有嘴巴卻相當美麗的俏臉,他另一隻手揉捏著那一手難以掌握的柔軟胸部,漸漸的進入了夢鄉之中……

當肯恩把森林草木之母收回手環裡的時候,地板上留下了一個面積寬廣的大坑,如果這是一條正規的商路的話這肯定是一件缺德的事情,就因為這個坑造成商隊通過時的困擾,不過這裡可是賊窟,就算肯恩真有本事召喚出攻城亞龍把這個地方給毀了都不會有人在意。

當哈布萊諾、羅琳等人再一次見到肯恩的時候,只見這個傢夥臉上掛著傻傻的笑容,但那挺不直的身軀還有極度蒼白的臉頰,讓人搞不清楚到底他到底是狀況好還是不好。

羅琳看在眼裡總覺得,那就跟被她吸收了生命力的敵人好像差不多,只是她在這附近並沒有察覺到其它死靈生物的存在,看他有時會用手揉揉自己的小腹,那就不像是死靈生物能造成的傷害了。

哈布萊諾這時正在督促傭兵團裡的兩位醫護人員加快動作,而羅琳這時也戴著手套幫受傷的傭兵包紮傷口,她已經陪這兩位人員忙了一整晚的時間,身上也因此沾了不少血,但她本人並不是很在意。

「我的手……我的手怎麼了?」一個臉色慘白的傭兵躺在由箱子和白布拼成的床鋪上,他才剛清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左手的手肘以下都不見了,只有治療專用的繃帶包紮住那痛到不行的傷口,他驚慌失措地想要從床上爬起,卻被羅琳的小手給壓回病床上。

羅琳嘴裡念念有詞,先是從懷裡拿出金屬針筒,將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液體註入這個傭兵的傷口附近,然後才用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手,輕輕撫摸他的斷臂,說道:「不過是斷了一隻手,事情不會更糟的,相信我。」

臉色慘白的傭兵因為疼痛減輕,而且有一股暖流從左手傷口處蔓延開來,說不定他根本就沒聽清楚羅琳在說些什麼,然而在一旁看著的肯恩聽到她說出,先前似乎也對他說過的臺詞時,心裡忽然有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什麼叫做「不過是斷了一隻手」阿?為什麼她能說得這麼樂觀?

「妳給他註射了什麼?」肯恩很少見到這名為「針筒」的道具,因為這東西通常只有兩種人會用,第一個是鍊金系的咒語學術士,而第二個則是死靈法師。

「昨天妳的喚獸製造出來的泉水。」她見到那泉水的神奇效果之後就蒐集了不少,如果直接喝的話可以恢復一點體力,裝在針筒裡還可以減輕傷者痛苦,剩下的那一些她打算帶回海鷗咒術公會去讓那些老人家們研究,看能不能用更簡單的方式製造出這些泉水。

「他媽的肯恩王八蛋!還有羅琳姑娘!我們差不多要上路了,老闆說可以讓出一輛車給妳們休息!」哈布萊諾在遠處大聲喊道,雖然他沒有說,但肯恩知道這輛馬車肯定是這個脾氣不好的矮人傭兵團長給他們爭取的。

「我沒想到妳除了元素系、精神系之外,還懂得使用生命系咒術。」這世界上除了死靈法師那種研究目標、方向與眾不同的存在之外,很少咒語學術士會同時鑽研好幾門技術,因為一般人沒有那麼多時間和心力去研究、學習那麼多的技術,這樣學到最後通常不會有什麼成就。

「嗯!懂一點點。」

老實說她給人的感覺一點都不像是海鷗咒術公會的人,在肯恩的印象中這個組織裡的主要成員不是固執的老傢夥就是一些年輕怪胎,而他們總是把目光焦點放在自己擅長的領域上,這組織的咒語學術士都不擅長戰鬥,因為這組織成立的用意本身就不是為了戰鬥而存在。

可是羅琳給他的感覺卻仿彿是為了戰鬥而生,而且她也超乎想像地適合戰場,每一次扔出去的火球都不會失誤,而動作也超乎想像的靈活、迅速,必要時馬上用驚人的速度念出需要的精神系咒術,絲毫不會因為敵人的動作而亂。

當馬車的車門關上之後,因為昨天玩得太過火而臉色相當不好的肯恩,這時才開口問道:「現在妳能告訴我,妳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當然如果妳不方便透露我也不勉強,只是我不想讓這支隊伍陷入危險,妳知道的。」

事實上在查覺到羅琳的異狀之後,肯恩早已讓哈布萊諾多派幾個人盯著她,因為誰也不能肯定這個死靈生物會不會忽然失去理智,只要有一個人因為死靈生物的因素而死亡,很可能就會演變成整支隊伍滅亡的命運。

「妳有聽說過,一千兩百多年前的那場,差點讓世界毀滅的戰役嗎?」羅琳在沈思了一陣子之後直接開口這麼問道。

會在這種時候提起那場戰爭絕非是單純想聊天,肯恩心中很快就浮現了一個可能性,但仔細想想這又太過離奇了,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等等……妳不會是要告訴我,妳的身世跟那場戰爭有關係吧?」

當羅琳點點頭之後,無倫如何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好吧!我不僅聽過那場戰役,我還親眼見過死亡之王本人,這妳信嗎?」當他說出這話的時候,羅琳臉上的表情很明顯動搖了一下,這短短的一瞬間肯恩已經從他的臉上讀出了很多東西,首先是悲傷再來是怨恨。

原本肯恩以為她會追問死亡之王的下落,但她卻在恢復冷靜之後說道:「當時的我才十九歲,還是見習咒語學術士的我,為了守護家園而加入了那場戰爭,不過用盾牌、盔甲是沒辦法抵擋死靈軍團的腳步的,很快的我所屬的部隊就成為了戰爭之下的犧牲品,而我則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被灌註了大量的靈魂。

「重新從地上爬起的我感受不到喜悅,我只因為這個世界為何變得這麼昏暗而感到疑惑,第二個感受到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飢餓感,我開始想找點什麼東西來吃,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手中的短劍已經貫穿了我所不認識的一名士兵的身體。」羅琳用相當平淡的語氣,仿彿正在敘述的是屬於他人的故事,她望著自己的雙手繼續說道:「我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麼做,我到底為何要這樣?」

肯恩這時完全沒辦法發表自己的想法,因為他沒辦法證實這個應該是一千兩百年前所發生的故事的真偽,光是死靈生物可以像現在這樣坐下來跟他面對面交談本身就是一件相當不可思議的事情。

「後來我發現,整個戰場上只有我在思考這個問題,即使那難以忍受的飢餓感逼迫我吸食同類的血液,一次次讓一個又一個人類死於刀下,我仍然不斷思考著這個問題,於是有一天,我開始思考為何死亡之王要賦予我思考的能力。」

「妳又怎麼知道其它死靈生物沒有思考能力?」肯恩相當疑惑地問道,說真的他並不是很了解死靈生物這種東西,但那些殭屍和骷髏兵都長一個樣,如果每個人都真的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那麼又要怎麼得知對方是否在思考?

「我可以『聽見』它們的聲音,我也能清楚聽到死亡之王下達的命令,相信死亡之王也聽到了我心中的掙紮,但是他從來就沒有表達過什麼。」這時羅琳並沒有開口,但這些言語卻明確地出現在肯恩的腦海中,這似乎也證明了死靈生物擁有獨特的精神力量,第一次體會這種感覺的肯恩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剛才那一瞬間他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肯恩回想起和涅瓦洛一起跌入深海監牢時,所看到的那個懶到躺在地上不想動的死亡之王,記憶錯亂的他甚至連話都說不清楚,實在讓人很難想像他就是一千兩百年前那個差點讓世界滅亡的魔王。

「也許是因為他很寂寞吧?」一想起死亡之王在找到人聊天之後就喜悅到不行的樣子,肯恩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句話,接著他越想越有可能,推測道:「死亡之王曾經跟我說過,他為了恢復成原本的樣子不惜發動戰爭,這代表著他還對過去的自己有所期望,像他這樣活在過去的人其實是很寂寞的……」

「也許吧。」羅琳並沒有因為肯恩的想法而感到不愉快,一千兩百年來她已經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以至於她現在並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發怒,她只是又說出了一個事實:「也因為他的寂寞,讓我連了斷自己生命的權益都沒有,只能在這漫長的一千兩百多年之中重複體會著同樣的痛苦。」

「能活一千兩百年,有什麼不好嗎?」肯恩反倒希望自己可以活久一點,這樣就可以跟迪娜共度一生,會有這樣的想法也不能說他哪裡錯了,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人都渴望延長自己的壽命,比如覬覦著沼澤之塔騎士團「財富」的萬雲國老國王。

「死靈大軍戰敗之後,我花了一百年的時間躲避人類的追殺,很多時候會遇到好心的村民想要收留我,然而卻因為我是死靈生物這一點,卻只會給他們帶來不幸,任何因為關心而靠近我的人,身體都會越來越虛弱。

「最後我的存在成了傳說,有一百五十多年的時間,無論是村民還是賞金獵人都想殺我,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死在任何一個人的刀下,問題是我沒辦法保證自己再一次的死亡,會不會成為某些人的災難。」羅琳用小手撐著頭,將看上去有些疲憊的雙眼望向窗外的景色,望著遠處的眼神就跟安卓狄亞斯沒有太大的區別。

「每當飢餓的時候我就會對身邊任何的動物產生食慾,但我卻克制著自己別做出傻事,每一天、每一天都必須想著同樣的事情,該怎麼躲過那些想追殺我的人、該怎麼避免關心我或者對我有惡意的人成為受害者,而同樣的我也必須忍耐著同樣的事情,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

肯恩更進一步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疲憊」,他沒辦法想像兩百五十多年的時間都做同樣事情的自己會如何,更不用說是活了一千兩百年是什麼概念。

「我之所以能活這麼久,都歸功於死亡之王給我的這具身體。」羅琳用拳頭敲了敲自己平坦的胸膛,一點也不開心地說道:「我後來才發現我的身體正不斷吸收周圍的生命力,這也包括植物在內,所以無論我願不願意都會傷害到周圍的人。」

「所以說,我現在這樣跟妳談話,生命力也會越來越弱?」

「只要我身上穿著這件衣服,這個問題就不大。」這時肯恩才註意到,她的衣服似乎是用「財寶盒」這種魔獸的外殼粉末所製造的,當然那是最重要的原料,它能夠遮蔽、阻擋多種力量的影響力或氣息。

「所以說,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比死了又活起來更糟,知道嗎?」

現在肯恩終於知道這個女人的樂觀是從何而來,也許在她漫長的人生中,再痛苦的事情幾乎都經歷過了,尤其在面臨死亡之後又重新站起,卻將手中的兵刃對準了曾經是盟友的人類,這絕對是她心中永遠也無法抹滅的痛。

「也許我該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的合作。」雖然羅琳給人的感覺一點也不像是有什麼意圖,但肯恩還是對她的存在感到擔憂,因為這樣的存在如果在「貓的故鄉」失控的話,那絕對會是一場難以想像的災難。

「我無所謂,也許妳可以找妳的貓商量一下。」

於是,肯恩還是把辛維娜給召喚出來了,只見辛維娜出現的時候身上貓毛淩亂,而且無論是小穴還是乳頭都還暴露在空氣中,下體還殘留著明顯交合過的痕跡,這讓一人一貓頓時感到尷尬無比,但羅琳只是稍微睜大雙眼,並沒有表示什麼。

辛維納一邊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身體,一邊聽肯恩說明現在他最擔心的狀況,他也不顧忌當事人就坐在對面,一人一貓就這樣直接商量起來。

「請問羅琳小姐有把握戰勝龍族嗎?」辛維娜忽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龍可是傳說中的蒼老智者,只有突破高階魔獸這一個界線的存在,才有可能成為傳說中的蒼老智者,絕大部分超越高階魔獸的生物都可以之為「龍」。

「沒有把握。」雖然問題很奇怪,但羅琳還是果斷回答,她確實打不贏龍族。

辛維娜這時拍了拍肯恩的肩膀,微笑道:「那就沒關係了!身為蒼老智者的貓神大人,可是擁有跟龍族同等的實力喔!」


第六十八章:薩比洛



2013-08-08 Thu 22:12

「妳怎麼知道那個人不是我?」葛蘭洛特捧著湖水將臉和胸部上的乳白色液體給沖掉,在月光下清洗掉激情時所留下的疲憊。

早已經洗好的涅瓦洛則坐在岸上,欣賞著葛蘭洛特充滿力量卻又不失美感的健美身軀,不久之前他們正在討論關於這次事件的經過,涅瓦洛說自己被關在地下室的時候曾聽見門外傳來她的聲音,不過他似乎從來沒有懷疑過葛蘭洛特,這一點的確令人感到疑惑。

涅瓦洛這時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當時那身穿白袍的咒語學術士放了一個道具在嘴巴上,接著他就能發出跟葛蘭洛特幾乎一模一樣的聲音,他似乎是想要讓兩人的關係產生矛盾,至於有沒有其它的想法涅瓦洛就不知道了,只不過這樣的伎倆對像他這樣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是沒有用的。

既然他可以透過「耳目」找出每一個敵人的位置,那麼這麼點技倆當然可以馬上識破,只要讓「耳目」穿過門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也就是因為擁有這樣強悍的能力,他在掌握了每一個敵人動向的情況下,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們一個個暗殺掉。

「呃……我相信妳不是這種人。」對於葛蘭洛特的疑惑,他只能隨便用一個理由敷衍過去,不過聽到這話的葛蘭洛特卻笑了出來,只見她發出笑聲時胸前小麥色的豪乳會不斷顫動,讓涅瓦洛看得目不轉睛。

笑了好一陣子之後,葛蘭洛特才說道:「抱歉……我以為暗殺者都是心思細密,而且對任何人都相當多疑的職業,沒想到妳在那種情況下還可以堅信我不會背叛妳,現在想想……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

「妳是指什麼?」對於這點涅瓦洛還是感到有些鬱悶,就這樣看來他的確不是一個合格的暗殺者,在這方面的表現無論是蕾洛娜、凱能、安思托都比他還要優秀。

「妳怎麼肯定,當時的我一定就會放妳們走呢?」

這個問題涅瓦洛確實難以回答,當時不過是第一次見面,他根本就不清楚對方的人格也沒辦法保證她會做出些什麼,那種信任不過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依照自身的直覺所建立起來的東西罷了。

「當時隊伍裡,妳堅持保護的那個女人,是妳的愛人嗎?」真不愧是性觀念開放的種族,明明不久之前才結束彼此間的「親密接觸」,葛蘭洛特問這話的時候語氣相當自然,絲毫不會給人彆扭的感覺。

「因為我是『貼身侍從』,保護她是我的責任。」

「可是我總覺得妳很在意她,那種表現可不像是單純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喔?」接過涅瓦洛遞過來的乾毛巾,葛蘭洛特快速將身體擦乾之後坐在他的身旁,接著就問了一句讓涅瓦洛差點把肺臟咳出來的話:「妳們交配過了嗎?」

楞了好一陣子之後,涅瓦洛望著她好奇的臉,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別面不改色地問這種讓人感到不好意思的問題。」

「所以……做過了喔?」

這時涅瓦洛大概猜到了她會這麼好奇的原因,十之八九是因為她還沒有過真正的性經驗,難免會對那種男女之間的事情產生興趣,要不是她堅持不能跟情人以外的人發生性關係,涅瓦洛不介意成為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雖然不知道尺寸合不合就是了……

她跟蕾洛娜一樣都是二十八歲,但兩人的氣質卻截然不同,蕾洛娜是危險、嚴肅又複雜,然而葛蘭洛特卻是既成熟又單純,此刻的她除了身高之外看起來就像個孩子,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涅瓦洛才會喜歡跟她聊天。

「很久之前我曾對她做過一些不禮貌的事情,反正……嗯!現在她對我的印象不是很好,就算我想跟她發生點什麼也沒辦法。」當涅瓦洛說完這樣的話時,總是會註意到自己的語氣總是在不自覺的情況下有些低落,這時他才會再一次發覺自己還是很在意蕾洛娜這個女人。

「如果妳愛她的話,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她,並且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幫助她,知道嗎?總有一天她會發覺妳對她的愛的。」

葛蘭洛特伸出手鉤住涅瓦洛的脖子,將他的頭夾在腋下,另一隻手則摸了摸他的頭表示鼓勵,不過涅瓦洛卻趁亂用臉頰和右手去感受胸部的柔軟,弄得葛蘭洛特哈哈大笑,一把將這該死的傢夥給推開,笑道:

「鼓勵妳一下而已就對我毛手毛腳,妳這個人真的很好色耶!」

「正常男人都會想這麼做吧?」

葛蘭洛特裝做沒有看到男人再度硬挺的棒子,望著那高掛在天空上的月光,沈默了好一陣子之後才說道:

「總之,謝謝妳這次救了我,這個恩情我一定會還的。」

涅瓦洛可沒有被人感謝的習慣,他先是搔搔頭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之後,見到葛蘭洛特轉過頭來,他馬上凝視著那美麗的金黃色瞳孔,故作深情地說道:「當我的情人,以身相許如何?」

「哈哈!別亂開這種玩笑比較好喔!」葛蘭洛特隨手彈了一下涅瓦洛硬挺的磨菇頭,這一下疼得他呲牙裂嘴,感緊摀住瞬間軟了一半的下體,這個反應讓葛蘭洛特一面說著「抱歉」的同時也笑得更開心。

涅瓦洛這時心中也冒出報復的念頭,趁葛蘭洛特靠近關心的時候直接撞入她的懷裡,右手凝聚鬥氣針往她的下體摸去,來不及反應的她馬上就感覺到男人的手指分開了她的花瓣,很快她就產生了一股電流從男人的手指上流入她花徑之中的錯覺,強烈的快感讓她才剛要起身閃躲,就因為雙腿發麻而軟倒在地。

望著那不斷在面前扭動的大屁股,涅瓦洛有一種想將再度硬起的棒子刺入花徑之中的衝動,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而是再度將手指插入花徑之中,不斷用鬥氣針刺激著內壁的軟肉,而另外一隻手則不斷揉捏著那碩大的豪乳,同食指尖的鬥氣針也不斷在乳頭上進進出出。

「涅、涅……瓦洛,別……啊――!別玩了……我……」

葛蘭洛特回過頭想制止他的惡作劇,卻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她緊咬著下嘴唇似乎想忍住快感,但這樣的動作卻給人一種更加性感的感覺,按耐不住衝動的涅瓦洛瘋狂地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嗯……啊!啊!嗯!」除了呻吟之外也只能呻吟,她的身體幾乎被強迫著進入了發情的狀態,在涅瓦洛的努力下,不用多久的時間她的身體就開始顫抖,臀部忽然高高翹起,在一聲瘋狂的呻吟之後大量的淫水從小穴裡噴了出來……

涅瓦洛似乎沒有這麼輕易放過她的意思,只是沒想到葛蘭洛特忽然捉住他正在揉捏胸部的手,也不管他的手會不會受傷就往他跨下的位置壓去,涅瓦洛在嚇了一跳的情況下還來不及收回鬥氣針,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刺入自己的棒子裡。

「啊!!」

在一聲接近慘叫的呻吟之後,那緊繃的棒子忽然跳了兩下,在跳第三下的那一瞬間有大量的乳白色液體噴了出來,第一發在那小麥色的乳房上留下了精彩的一筆,而更加濃稠的第二發則噴得她滿手都是……

「天!妳射了好多!」葛蘭洛特沒有想到這樣會讓他直接射出來,這個量絕對比剛才他們在洞窟裡乳交兩次加起來的量還要多,而味道似乎也更重了。

「我覺得……我快要死了……」涅瓦洛臉色慘白,射了這麼一次雖然相當爽快,但很快他就感覺自己有點頭暈目眩,而且棒子上殘留的快感則讓蘑菇頭頂端不斷冒出黏液,這些黏液則不斷滴落在葛蘭洛特的手心之中。

回到西螺城之後,葛蘭洛特只送他到附近的街上之後就離開了,離別時涅瓦洛心中難免冒出了一點失落感,因為葛蘭洛特是他在這個時代中所結交的,那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這一分別不知道多久以後才會見面了。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他必須先找到萊克曼瑟他們的具體位置,當他回到旅館的時候發現他們早已退房了,通常這種時候就必須尋找最近的分部,距離他最近的沼澤之塔騎士團分部位於一個名為薩比洛的城鎮,這個城鎮就夾在萬雲帝國與伊修諾比帝國之間,由於地理位置特殊,一直以來都是中立地帶。

涅瓦洛在確定了自己身上還剩多少財產之後,才找了個馬伕送他到目的地。

「這位小哥,為什麼妳沒事要跑到薩比洛去?」確定涅瓦洛坐好之後,這輛老舊的馬車很快就上路了,雖然很乾脆接了這門生意,但馬伕還是對這個客人的目的地感到相當疑惑,一般來說是不會有人想要到那裡去的。

「薩比洛怎麼了嗎?」雖然他知道有一個分部位在薩比洛,但他對這個城鎮卻沒有什麼具體的了解,於是他直接開口問道。

「這位小哥妳是外地人阿?」

「嗯!」

「也難怪妳會不清楚!萬雲帝國南部和伊修諾比帝國北部的罪犯,只要一潛逃出境有四成的罪犯都會選擇逃到薩比洛,長久以來那裡的治安一直不是很好,通常不會有人想要到那裡去拜訪。」

所謂「治安不是很好」恐怕只是保守一點的說法,聽他這麼說涅瓦洛就知道那裡的治安恐怕是不提也罷。

「就算是這樣,妳還是打算要往薩比洛去嗎?」

「是的!麻煩妳了!」

「我能問一下妳到那裡要做什麼嗎?」這位馬伕似乎還是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涅瓦洛其實到那裡也沒有什麼,純粹只是想透過分部聯絡總部而已,要不是最近的分部就在那裡他也不會想往那邊去。

「我有一個親戚目前住在那裡,去伊修諾比帝國之前我打算去拜訪他。」於是他就隨便想了一個理由敷衍。

奇怪的是,車伕從剛才就覺得自己的兩匹馬有點不受控制,牠們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從剛才到現在就莫名其妙的緊張,這讓他有點難控制馬車的速度和方向。

車伕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涅瓦洛知道,騎士團裡那受過訓練的馬也會害怕涅瓦洛,只要涅瓦洛不跨上去牠們基本上還是能保持自己的理智,所以這就是他們來到這裡的一個月路途上能平安無事的原因之一。

不過一般的馬就不一樣了,涅瓦洛只是相當靠近牠們而已,這些馬就開始感到害怕甚至是不受控,所以即使位置很大,涅瓦洛還是選擇坐在長椅的最後方,因為這樣子離那兩匹馬比較遠,牠們至少還有辦法控制。

從西螺城到薩比洛只要半天多一點的時間,當天空逐漸被夜色籠罩的時候,那並不怎麼高大的城牆已經出現在涅瓦洛的面前,城牆內包括城牆外那一圈仿彿貧民窟的範圍恐怕就是傳說中的薩比洛。

根據車伕的說法,這一帶只有商人身份的隊伍不會受到攻擊,而其它的隊伍會發生什麼事情就難以保證了。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決定在靠近貧民窟的外圍讓涅瓦洛下車自己走進去,知道這一點的涅瓦洛也沒有刻意刁難,而是多丟了幾個銅板到車伕手上之後,才慢慢地往薩比洛城走去。

這時,涅瓦洛註意到周圍這些破爛的木屋之中,有許許多多的眼睛正盯著他看。

雖然這都是一些飯吃不飽,連衣服都穿不暖的貧民,但涅瓦洛可不會因此而鬆懈,一個毫無警覺心的英雄就連三歲小孩都可以殺掉他。

忽然,他感覺到腳步聲正在靠近,一個人影從巷子裡跑了出來,涅瓦洛原本想要扔出飛刀的手在看清楚對方的長相之後就馬上停止……那是一個穿著破爛衣服並全身髒兮兮的小男孩,他依舊維持著剛才的步伐向男孩靠近。

這個男孩用一種相當疑惑的眼神看著他,而這時又有另一個人影從巷子裡跑了出來,那是一個穿著同樣破爛的女性,她馬上衝上前抱住這個男孩,接著嘴裡對涅瓦洛不斷說著「對不起」就要把男孩給拉走,不過涅瓦洛卻伸出手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女性嚇了一跳之後開始瑟瑟發抖。

似乎有人開始註意到這裡的狀況,躲在角落和陰影處裡的人都把目光放在道路中間的這三個人的身上,涅瓦洛敢打賭就算自己傷害這對母子其中一個,這些人也會當作沒看到,利用「耳目」所看到的他們的表情,一個個都充滿了疲憊且冷漠,沒有人對這對母子所遇到的狀況付出關懷,他們連照顧自己都有問題,當然不可能去招惹外來人,增加自己惹上麻煩的機會。

「妳是他的母親嗎?」待女子點點頭之後,涅瓦洛才從懷裡摸出兩枚銅板,偷偷摸摸地塞在女子的手中,女子摸到兩枚銅板先是嚇了一大跳之後感快收進口袋,最後不斷跟涅瓦洛點頭道謝。

涅瓦洛並不是不想給他們更多的錢,而是在這樣的環境底下,兩枚銅板雖然不多卻可以幫助到他們的生活,如果今天他扔兩枚銀幣出去,這對母子說不定很快就會被別人釘上,那對他們來說並不是恩惠,而是一種沈重的負擔。

讓涅瓦洛比較意外的是,原本他以為自己一人走在半路上,應該會有什麼人衝出來搶劫之類的,沒想到一路上出乎意料地安靜,要不是他不斷用「耳目」去巡視周遭的環境,恐怕還會以為周圍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存在。

超乎想像的安靜……這個環境讓人感到不舒服。

涅瓦洛走到薩比洛的北門前,兩名看起來就像流氓的守衛攔住了他的去路,其中一名守衛朝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之後,伸出手說道:「想入城就交出五十金幣。」

一個人就要五十金幣,這絕對是光明正大搶劫,涅瓦洛只是盯著這個傢夥看了兩秒之後,二話不說就往貧民窟裡走了進去,這兩個傢夥對他的行為摸不著頭緒,完全不知道這個傢夥剛才從大路上走過來是什麼意思。

不久之後,距離城門有一段距離的城牆下,一道糢糊的身影以極快的動作翻上城牆,在巡邏的守衛發覺之前就跳下城牆,並以最快的速度混入人群之中……


第六十九章:意外製造



2013-08-13 Tue 23:11

城鎮之所以是城鎮,除了足夠的人口數和建築規模之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自古以來流傳下來的人文以及特色,如果說人文決定了一個城鎮的靈魂,那麼特色就代表著這個城鎮的生命力,丘貝利斯的特產自然就是養生溫泉以及特殊的地質結晶,這兩種特色每年都給它帶來了不少觀光客,以及商機。

然而這兩項因素不一定會給城鎮帶來正面的影響,尤其當妳每天都必須走在隨時必須小心會不會有人從窗戶飛出來的街上――就算不能結伴同行至少也得帶把武器在身上,這樣至少還能祈禱搶劫的人能因為妳的武器而有所顧忌――當妳每天都生活在這樣子的一個環境之中,就能深刻體會到――如果每個城鎮都擁有屬於自己的靈魂,那麼薩比洛的靈魂肯定是墮落且腐敗的。

如果說丘貝利斯盛產溫泉奇景,那麼薩比洛就是一個盛產人渣犯罪的地方,這裡集中了來自兩個大國的逃犯,由於地理位置太過曖昧,為了不引起爭議,通常兩個國家都不會主動插手這一塊地區,因此這裡就成了罪犯的天堂。

薩比洛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不得搶劫或傷害任何商隊,如果真有人這麼做,那些人肯定會被所有居民當成箭靶射成刺蝟。

也因為這樣,還是有一些商隊為了走捷徑而經過這裡,這些商隊每年都會給這裡帶來不少的民生物資,如果不是這樣,這一塊鳥不生蛋之地應該沒多少人想要繼續住下去,光是瀰漫在街上的那股氣味就讓人受不了。

一個留著鬍渣且穿著有些邋遢的男人走在街上,不過那修長的臉部輪廓和足夠精緻的五官是無法遮掩的帥,上衣只有一半塞進褲子裡,就連領子都沒有整理好,而身上隨隨便便披了一件大衣,但下半身是逢著金屬片的皮革腿甲,這樣的穿著即使是在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是相當有特色的。

雖然這股淡淡的腐朽味以及食物腐爛的味道早已經聞習慣了,但那種病態的喧鬧卻還是讓他皺起了眉頭,只見兩個喝醉酒的壯漢在大馬路上就開始互毆,不用一分鐘的時間周圍就擠了一群看熱鬧的民眾,有不少人在一旁喊著加油的口號,還有一些人興奮地鬼吼鬼叫。

「一群智障。」有些邋遢的男人在經過那群人身旁的時候,用不屑的語氣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妳說什麼?!」

「哪個找死的傢夥!滾出來!」

「他媽的……打……」話還沒說完,一個混混在看到男人的長相,以及掛在他胸前的那枚冒險者公會的徽章之後,嚇得把話馬上吞回肚子裡,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客氣地說道:「梨尼克大人,在下有眼不識泰山,不小心擋到您的路了,實在是非常抱歉……」

「知道錯了就趕快滾開!」冷冷的一句話,讓這名混混在退後兩步時,因為緊張而差點跌倒在地。

這裡的居民有一半都是各式各樣的罪犯,然而這些居民在遇到比他們更加兇狠得對象時,卻表現得一個比一個還沒膽。

梨尼克是冒險者公會於薩比洛分部的部長,但這卻不是這些人畏懼他的主要原因……之前有幾個看不起冒險者公會的小混混到分部去踢館,沒想到門都還沒走進去就被埋在土裡的陷阱給絆倒,梨尼克一手一個,將這些不知死活的傢夥從一樓門口扔到冒險者公會分部的二樓陽臺上。

不過這些人並沒有參觀分部的榮幸,在撞爛了二樓陽臺的柵欄之後就紛紛掉回一樓,接著梨尼克就像在踢球一樣將墜落的人體一一踢飛,在事後被嚇得不輕得當地居民都不敢靠近冒險者公會分部的附近,所以那幾個倒楣的傢夥就因為癱瘓而在那裡躺了超過七個小時。

也因為這樣,再也沒有人敢招惹這個分部長,能夠一手一個把重達七、八十公斤的人扔到二樓就足夠說明了他的實力,像這種人如果動了殺意,在這座城內大概沒有幾個人有辦法抗衡。

雖說是分部長,事實上薩比洛分部的成員也不過兩人,而且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冒險者實在是少得可憐,所以他一整天的工作幾乎就是到處閒晃……不過他可沒有看上去那麼閒,雖然這裡是兩國逃犯的聚集地,但這些逃犯為了自保都會掌握著一些其其怪怪的情報,而他則負責統和這些情報。

這裡的情報量出乎意料的大,不過更糟糕的是他們還必須想辦法釐清這些情報,未經過證實的小道消息是沒辦法上報的,就這樣來看他其實無時無刻都在工作,雖然說累也還好但卻很煩,尤其當他聽到有一名失蹤的組織成員,有可能會來到這裡會合的時候,那種煩躁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當他一腳跨進冒險者公會分部的時候,一個看起來相當年輕長相也非常普通的年輕人,穿著更加普通的衣服靠在櫃臺前,在跟另外一名頭上掛著矮人望遠鏡的成員爭得面紅耳赤,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但事實上他們卻在互相確認暗號。

梨尼克在一旁拉了張椅子坐下,他望著年輕人的背影,老實說剛才看到的那一瞬間讓他有點驚訝,他沒想到傳聞中,那個才剛加入沒多久就擊敗了蕾洛娜,順利成為「貼身侍從」的男人會這麼年輕。

沒錯,雖然梨尼克表面上是冒險者公會的一名分部長,但事實上他也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而那名戴著矮人望遠鏡的成員也是,簡單來說這個冒險者公會分部,其實也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分部。

為何煩躁?

因為「貼身侍從」這個職位,那曾經是他最想要得到的職位,只要當上「貼身侍從」就可以整天陪伴在美麗的騎士團長身邊,原本前任死了他以為機會終於來到,以他傑出的能力勝任這個職位再適合不過。

沒想到蕾洛娜根本就沒有邀請任何分部的成員,去參加那場比試,這看上去好像沒什麼,但梨尼克知道蕾洛娜這個決定是打算避開他,讓他沒辦法藉著這個機會回到總部,更別想參加「貼身侍從」的考驗,能參加試驗的就只有這個名為涅瓦洛的男人。

稍微有一點心思的人就會覺得,涅瓦洛非常受到騎士團長的重用,說不定兩人之間的關係可能超乎想像的親密。

不過熟知蕾洛娜手段的梨尼克可不這麼認為,騎士團裡外追求蕾洛娜的人太多了,她這麼做的用意看起來好像很單純,就是看重涅瓦洛的能力,事實上她也在無形之中把許多忌妒的目光集中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

由此可知,這個傢夥和團長處得並不好。

梨尼克對於蕾洛娜完全不給他機會這一點感到相當憤怒,甚至還把他派來薩比洛這種該死的地方,當年只不過是吻了她一下……

梨尼克非常想給這位新的「貼身侍從」一點教訓,但這樣一來就順了蕾洛吶的意,而他卻又對這個有機會接觸到團長,甚至撫摸她肌膚的男人感到相當忌妒且憤怒,在沈思片刻之後他決定來陰的。

好不容易套好了暗號,已經確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騎士團的成員無誤,只見他轉過身來,見到不知何時坐在角落的梨尼克先是楞了一下,之後才說道:「梨尼克前輩妳好,在下名為涅瓦洛,在出發回家(本部)之前麻煩妳們照顧了。」

「不用叫我『前輩』,直接稱呼我梨尼克就行了,而且妳的職位比我們還要高,在這裡不需要這麼客氣。」梨尼克相當隨意地揮了揮手,看上去還是跟平常一樣,對周圍的事情一副相當懶散的模樣。

「如果妳需要地方休息的話,那就跟我來吧!」

「非常感謝。」

通常不是自己的任務他們並不會過問,這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規矩,所以梨尼克並沒有開口詢問涅瓦洛為何會離開總部大老遠跑來這,而涅瓦洛自然也不會說出自己目前的任務內容。

總部的成員大老遠遠征也不是沒有過,像之前蕾洛娜為了偷「時間神殿的碎片」都能帶一群人闖丘貝利斯了,某些成員為了一些特殊原因出現在大陸上的哪個角落其實都不意外。

安置好涅瓦洛之後,他就開始思考該用什麼方法陷害這個傢夥――叫當地的那些神經病包圍他?不,這傢夥連蕾洛娜都打得贏,那些神經病根本動不了他……如果用暗器先讓他重傷呢?

而這個方法也是行不通的,涅瓦洛被這裡的居民打到重傷本身就是相當詭異的事情,而且如果是暗器的話他不敢保證會不會被拆穿,沼澤之塔騎士團裡的暗器高手可多了,絕大部分的暗殺者都習慣使用暗器,就連涅瓦洛也是如此。

這是一個相當麻煩的問題,尤其他腦袋裡還裝著一堆關於情報的事情的時候,思考這種事情讓他感到相當吃力。

「餵!梨尼克,妳在想些什麼?」站在櫃臺的那名,頭上戴著矮人望遠鏡的高大成員,稍微摸了摸自己頭上所剩無幾的頭毛之後,問道。

「我在想晚上要吃些什麼比較好。」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卻轉頭看了房間走廊的方向一眼之後,對著這名高大的成員比了幾個手勢,而對方也點點頭表示明白,接下來他們就開始用這世界上沒多少人能看懂的手勢開始交談……

「聽說那個傢夥是貼身侍從,這一點妳知道嗎?」梨尼克坐回原本的位置,看上去一副懶洋洋到隨時都會睡著的模樣,而擺在桌上的一隻手則不斷變換著手勢。

「真的假的?就是他打敗了……」

「沒錯!」

「真讓人難以置信,那個傢夥看起來很年輕。」

「團長也沒老到哪裡去好嗎?」

高個子成員先是楞了一下,想起蕾洛娜那冷艷的面孔,先是笑了笑後才比道:「也是……會不會是團長故意放水阿?有傳聞他們兩人關係不尋常。」

「當時這麼多人在場,要造假應該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不過仔細想想,蕾洛娜搞不好真的有可能做這種事,在戰鬥中故意做出幾個讓人難以察覺的破綻,簡單來說「貼身侍從」本身似乎就是一個陷阱,就這方向來想的話搞不好這也是涅瓦洛會出現在這的原因之一。

隨便派個看上去很重要的調查任務,把這個討厭的男人派往遠離她的地方,而騎士團的調查任務有七成機率,調查的成員會失蹤一陣子或者四散,而他們通常會到距離最近的分部進行回報,他猜測恐怕就是因為他在這裡的關係,蕾洛娜才將涅瓦洛故意派往這裡。

梨尼克有兩秒的時間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同情,不知為和蕾洛娜會對這個傢夥做到這種地步,他越想就越能感受到蕾洛娜的惡意,他開始覺得這個年輕人的下場搞不好會比他還慘,絕對不僅僅只是調派到鳥不生蛋的地方這麼簡單。

「索多索德,如果我想陷害那個傢夥的話,用什麼方法比較不會讓人起疑心?」原本他不想問這樣的問題的,只是最近丘貝利斯的分部被抄掉之後,他這裡的情報壓力就增加了,這裡幾乎是最靠近萬雲國度的分部了,現在要讓他分心想別的事情就感到頭痛。

「妳為什麼想要陷害那個傢夥?」索多索德顯然有些意外。

「沒什麼,隨便問問而已。」

「看妳想陷害到什麼程度,如果只是想讓他受點懲罰的話,用『被尾隨未知』的理由就可以做到了,如果想要讓他解除職位的話,除了在任務中暴露重要情報,要不然就是因為任何原因死亡之類……」索多索德還真的很認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他是一個可以動許多腦筋在一個話題上的人。

只要隨便拋出一個有趣的問題,索多索德就會用他複雜的腦海去思考,他的思考能力是相當精人的,雖然在騎士團裡他的實力只能在排行榜末端,但那靈活的腦子可不是每個人靠鍛鍊就能練出來的。

「解除職位如何?」老實說「貼身侍從」這個存在還是讓梨尼克感到相當不舒服,如果可以他希望這個名為涅瓦洛的男人可以早點退休。

「其實讓他殘廢就能解除職位,這一點不難,只要在武術練習之中因為意外而讓他殘廢就行了,就這裡的情況總部大概也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來……當然要保護自己的話,自己身上也得受點傷才行。」

原本梨尼克感到相當複雜的事情,在索多索德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後馬上就給出答案,他的意思大概是讓梨尼克找個理由跟涅瓦洛決鬥,而他只要在建築物或周圍的東西裡動點手腳,讓它們看起來像是因為意外而傷人就行了。

而在練武的過程中,因為手腳都被對方牽制住,所以閃躲不了是很正常的事情,而最後那句「當然要保護自己的話,自己身上也得受點傷才行。」雖然看起來相當矛盾,不過他的意思大概是希望能在意外發生的當下,跟著受害者一起受點傷,這樣一來也比較不會引起別人的疑心。

至於「意外」該怎麼發生那就不是梨尼克會去想的事情了。

「意外」也是暗殺者的手法之一,藉由製造「意外」來間接或直接達到暗殺的結果,而這正是索多索德最擅長的事情。

望著索多索德正沈思著的臉,梨尼克忽然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沼澤之塔騎士團內,真正擅長製造「意外」的人應該是蕾洛娜才對。

曾經她身邊圍繞著一群熱心的追求者,但隨著她執政的時間越來越久,這些追求者的數量也越來越少,他們都在蕾洛娜所製造的「意外」之中一一消失了,有的是因為重傷而退休、有的就像梨尼克一樣遠在天邊、有些則因為吸引了太多仇恨而被自己人給暗殺了……


第七十章:意外發生



2013-08-16 Fri 15:23

「先前聽說妳在貼身侍從的試驗中戰勝團長大人,沒想到妳會這麼年輕,所以非常想要親眼見識妳的實力。」梨尼克手中反握著兩把匕首,此刻已經擺開戰鬥架式,說話保持著平常懶散的語氣,絲毫沒有任何準備戰鬥的感覺。

「能夠戰勝團長只是巧合。」隨便說了一句謙虛的臺詞,涅瓦洛發現梨尼克手上戴著特製的手套,從手套上隱約能看見的鍊金系咒文就知道,他猜測這對手套大概就跟他之前拿的長刀一樣,是用來增幅鬥氣。

讓涅瓦洛比較苦惱的是,這裡並沒有他真正擅長的武器――長刀,所以他也只能雙持匕首準備應戰。

表面上來看這是一次切磋,不過涅瓦洛知道這場戰鬥很有可能會關係到生死存亡,自從差點被葵歐搞成殘廢之後,他養成了不斷用「耳目」探查周圍狀況的習慣,昨天他才剛走入房間就用「耳目」註意到了這兩人的談話,他們用的是騎士團專用的手語,所以兩人之間在談論什麼他都一清二楚。

只是他並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名為梨尼克的前輩,會對他產生這麼大的敵意,竟然會想辦法要讓他被解除「貼身侍從」的職位……他能想到的「可能」大概就是蕾洛娜,這個男人不希望讓他接觸蕾洛娜。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位於薩比洛西邊的某條道路上,這裡有大量的廢棄房屋還沒被拆毀,因此這一塊區域幾乎沒有人會經過,梨尼克的理由是――在這樣的地方戰鬥比較不會受到外人打擾,而且弄壞什麼東西都無所謂。

不過對於已經知道真相的涅瓦洛來說,這種理由根本就沒有可信度。

「兩位都準備好了嗎?」頭上沒幾根毛髮的索多索德左右看了看,確定兩人都準備好之後才比了個手勢,表示戰鬥開始。

梨尼克施展「疾速」開始拔腿衝刺,兩人之間的距離大概十幾公尺,這麼點距離幾乎是一瞬間就能貼近,他並沒有像一般的騎士團成員在進攻時先用飛刀牽制對手,而是直接用匕首刺向目標的要害。

涅瓦洛沒有做出其它的動作,但匕首卻刺在空處!

原本近在眼前的人體已經消失了,出現在梨尼克背後的涅瓦洛,試圖將手中的兩把匕首送入對方的身體裡,這是一個簡易的「蛇咬」動作,卻足夠讓任何對手致命,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兩把匕首卻沒有傷害對方的機會,梨尼克的背影在刀鋒接觸到他之前就已經消失!

涅瓦洛馬上讓身體撲了出去,在地上順勢滾了兩圈之後馬上回身,往趁勝追擊而來的梨尼克撲去。

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鬥氣推進」可以這樣使用,居然可以在背對著敵人的情況下,還可以完成瞬間繞到敵人背後的動作。

同樣的梨尼克也感到相當意外,在騎士團中「蛇」類戰鬥技巧是最基礎的,但他從來就沒有看過有任何成員,能在這樣的情況下使出一系列「蛇」的戰技,來進行背刺、閃避和回擊,這時他頓時明白這個年輕人能打贏蕾洛娜絕對不是巧合!

兩人的匕首在剎那之間就砍在一塊,但兩人的表情卻截然不同,當涅瓦洛露出震驚的神情時梨尼克的臉上卻掛著笑容,手中傳來一陣難以承受的巨力,涅瓦洛幾乎第一時間選擇放手,失去控制的匕首直接被彈飛,而他也馬上順勢向後飛退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這時涅瓦洛才明白,對方是擅長用鬥氣增強體能的類型,跟這樣子的人硬碰硬絕對是一點優勢也沒有,所以在第一時間就改變了戰鬥方式。

他並沒有選擇去撿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因為他知道只要他彎下腰就會暴露出極大的破綻,只要對方來一次「鬥氣推進」他就不用玩了,所以他馬上從衣服裡摸出飛刀射向對方,想要藉此來拖延對方的攻勢。

不過這似乎在梨尼克的意料之中,因為涅瓦洛的戰鬥方式太傳統了,一般沼澤騎士團的成員在發現他的戰鬥方式之後,就會馬上使用這種牽制和拖延的戰法,所以他第一時間就能預料到涅瓦洛會射出兩到三支飛刀。

「什麼?!」

他沒想到才剛射出去的三支飛刀,在經過對方靈巧的防禦動作之後居然飛了回來,這三支飛刀不僅沒有牽制到敵人,現在居然反過來牽制到自己!

涅瓦洛將兩把飛刀砍到半空中,快速的兩手將飛刀收回自己的衣服裡,而剩下的那一把則握在手裡當作匕首,面對那迎面而來的匕首和拳頭……沒錯,梨尼克雖然雙持匕首,卻選擇左手刺擊、右手拳擊!

就這麼近的距離,對一般人來說絕對是個選擇,是選擇先抵擋左手還是右手,就正常人的觀念來說先抵擋致命的刺擊才是重點,不過這樣一來就很有可能被拳頭給擊中,事實上那拳頭才是真正致命的攻擊!

涅瓦洛用「鬥氣推進」一躍而起,梨尼克的拳頭直接貫穿了房屋的梁柱,鬥氣所帶來的強悍排斥力量直接將柱子攔腰震碎,大量的木削和灰塵像海浪一樣擴散開來,涅瓦洛這時才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弄壞什麼東西都無所謂」,因為這場戰鬥在持續下去,房子不倒個兩三棟都是很奇怪的事情。

一擊沒中,梨尼克咬緊牙根,不得不用「鬥氣推進」來離開原本所站立的位置,他這時發現對方已經掌握了他應用鬥氣的弱點。

他的鬥氣特性太過含蓄,也是因為這樣才會專註於體能上的增強,他不像其他騎士一樣能夠輕易將鬥氣凝聚在兵器上,也因為這樣,極度要求在體外凝聚鬥氣的能力的「鬥氣推進」對他來說是一種相當吃力的技巧。

而涅瓦洛卻不一樣,他的鬥氣雖然無法用來增強體能,也難以抵擋攻擊,但卻擁有足夠優秀的體外凝聚力,因此「鬥氣推進」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再這樣消耗下去,梨尼克絕對吃虧。

才剛著地的涅瓦洛直接衝上前,右手拳擊而左手刺擊,竟然做出了跟黎尼克一模一樣的戰鬥動作!

梨尼克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震撼到了,從剛才一系列的動作來看,他知道涅瓦洛是擅長體外凝聚鬥氣的類型……更正確的來說這個人在增強體能這一塊上根本弱勢到不行,用這種方式攻擊更讓他感到匪夷所思。

梨尼克用強悍的斬擊力量將涅瓦洛左手的匕首給砍飛,然而涅瓦洛卻加快了衝刺的速度,直接一拳貼到梨尼克的胸前,這時候後者才發現大事不妙!

「不好!」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梨尼克知道涅瓦洛拳頭前方閃出的光芒代表著什麼,這個小子……居然能在兵器以外的地方凝聚出鬥氣,如果這一拳打在他身上那麼肯定是死路一條,人體雖然能生產出鬥氣,但是對於那凝聚成實的鬥氣來說,人體脆弱得就像一張紙,只要隨便戳一下就能破洞。

當梨尼克再度使用「鬥氣推進」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這場戰鬥,因為他體內的鬥氣已經剩不到三分之一了,他相信對方的鬥氣量絕對比他高得多。

「好吧!我認輸,涅瓦洛妳確實很厲害……」雖然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但他還是感到有些無奈,對方既然能應付蕾洛娜那出了名的「飛刀雨」,那要打贏他的機率自然很高,只是他沒想到涅瓦洛會強到這種地步。

在沒有透過任何金屬,就能在體外凝聚鬥氣,除了傳說中的「越境一族」之外,他可沒聽說過有什麼修曼人能夠辦到,就連戰鬥排行榜最頂端的安思托也不一定能辦到這樣的事情。

「等……」就在這一刻,他發現涅瓦洛竟然沒有停止戰鬥的意思,竟然用最快的速度向他撲來,他嚇得想要做出反應卻已經來不及了,涅瓦洛的手已經勾在他的肩膀上,用蠻橫的力量將他的身體壓在地上。

當他聽見箭矢劃破空氣的聲音,還有見到那鐵色的金屬戰靴時,才終於明白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

「索多索德!」趴在地上的梨尼克跟著涅瓦洛躲在牆壁後方,他對著蹲在街道對面的高個子大吼一聲。

高個子比了一個大拇指,只見他將手中的炸藥扔了出去,馬上躲回原本的位置並摀住自己的耳朵,涅瓦洛看他們都摀住耳朵也跟著照辦。

「轟!轟!轟……」

奇怪的是,明明他只扔出一個炸藥,卻傳來好幾個爆炸聲,接著涅瓦洛就聽到了許多房屋開始崩潰、倒塌的聲音,還有一些男人在慌亂之中發出的慘叫聲。

見到涅瓦洛質疑的眼神,梨尼克只是很尷尬的笑了兩聲,接著探出頭去查看那些伊修諾比帝國騎士的狀況,只見大量房屋的碎片、家具、屋頂已經掩埋了原本的街道,沒意外的話那些騎士都已經被埋在房子底下了。

「是什麼樣的風會把伊修諾比帝國的騎士吹來這裡?」

索多索德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說到伊修諾比帝國,涅瓦洛就想起了那個被稱為神射手的男人,那對他們來說可以說是怪物級別的男人,他可不想在這種地方遇到那個傢夥……

當廢墟堆裡傳來聲響的時候,三個人都在第一時間擺出戰鬥姿態,只見一面黑色的盾牌推開大量的房屋殘骸,一個穿著火紅色鎧甲且身高近兩米的騎士從廢墟堆中站了起來,望著不遠處的三個男人拔出銀白色的長劍。

這是一件火紅到讓人感到刺眼的鎧甲,只有那黃色的邊緣能提醒別人這是一件鎧甲,不然恐怕會有人以為這是一道活生生的火焰,最特別的是這套盔甲的頭部是蜥蜴……不,那長相比蜥蜴還要猙獰、霸氣,那是傳說中的「赤紅巨龍」的頭部造型!

「我的天……偉多拉貢將軍……」當索多索德說出對方的身分時,就連梨尼克的臉色也難看至極,既然這個將軍在這裡,那麼就代表他的軍隊一定也在這附近,他們能不能打贏這位將軍都是個問題,更不用說是一整支軍隊!

雖然涅瓦洛並不了解偉多拉貢這個人,但他知道「將軍」的定義是什麼,所以他的臉色也一樣難看。

既然這個伊修諾比將軍在這種地方出現,涅瓦洛幾乎肯定對方是為了他而來,想當初他、蕾洛娜就是被伊修諾比的軍隊追殺,他們的目的就是被封印在他體內的「時間神殿的碎片」。

「該怎麼辦?」索多索德問道。

「逃!」

「逃不掉了,他們的士兵包圍了這裡。」

涅瓦洛剛才已經用「耳目」確認過一次,這附近已經沒有任何一條路可以讓他們離開,每一條路都至少有十個士兵擋著,他可不認回靠他們三個可以馬上擊殺這些士兵,只要一拖延到時間就會有更多士兵支援,只要一收攏這個包圍圈,他們就再也逃不掉了。

也不是說真的沒有路可以離開,他們的面前就有一條寬敞的道路,只不過有一個穿著龍頭盔甲的將軍站在廢墟頂端俯瞰著他們。

「我想辦法拖住他,而妳們就趁這個機會趕快走,並且上報我已經被捉住的消息……什麼都別問,我們沒有太多時間。」涅瓦洛悄悄地用手在梨尼克背後快速敲點,傳達了這些訊息。

梨尼克雖然手中掌握大量的情報,卻仍然不知道這位偉多拉貢將軍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而涅瓦洛卻好像是目前最了解現況的人。

這時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多想,涅瓦洛幾乎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他在奔馳的過程中並沒有選擇投扔飛刀,因為對穿著全覆式重裝甲的人來說,即使不刻意抵擋這些飛刀也根本無法造成什麼傷害,頂多在盔甲上留下一點傷痕。

涅瓦洛手持的匕首和飛刀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雖然投扔飛刀無法對對方造成傷害,但他相信自己鋒利的鬥氣絕對能貫穿對方的盔甲……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位將軍居然將保命用的盾牌扔了出去,閃避不及的涅瓦洛直接被這面盾牌打中手臂,疼得他身體失去平衡差點跌倒在地,將軍忽然轉身對著不遠處奔馳而過的兩人揮劍,就這種距離來說,白癡也知道砍不到人,但長劍的前端卻爆發出刺眼的光芒,一道火紅色的新月形鬥氣被甩了出去!

涅瓦洛沒想到,除了詛咒騎士之外竟然還有人能做出這樣的攻擊,索多索德一把將黎尼克推開,那火紅色的鬥氣就這樣打在他的身上,鬥氣並沒有因此而將他的身體砍成兩半,而是在擊中之後化為烈焰擴散開來!

「快走!啊――!」索多索德因為身體被包圍在火焰之中而發出痛苦的慘叫,很快他就被火焰燒成了一塊人形木炭。

原本將軍想要對不遠處的黎尼克發出同樣的攻擊,卻因為涅瓦洛的攻擊而放棄,一把長劍、匕首、飛刀之間碰撞出無數的火光,將軍凝聚出的鬥氣就像火焰一樣搖擺不定且帶著高溫,涅瓦洛的鬥氣一次次的穿過火光,在那把長劍上留下無數的傷痕。

很快匕首以及飛刀就因為承受不住高溫而軟化,涅瓦洛在這兩把武器傷到他的手之前就扔了,而將軍的長劍也因為涅瓦洛的鬥氣而斷裂,沒了武器的兩人開始了最原始的肉搏戰。

偉多拉貢將軍將鬥氣凝聚在手套的金屬結構上,揮出來的拳擊帶著大量的火光,而涅瓦洛則是合併五指化為手刀,那鋒利的鬥氣讓他的手變成了兵器,直接用兇猛的一擊將揮過來的右手臂給砍斷!

「什麼?!」

沒有任何的鮮血,涅瓦洛清楚的看到,那盔甲之中並不存在人的手臂,而墜落在地上的部分也不過是空殼。
2019-2-21 21:4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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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偉多拉貢將軍



2013-08-19 Mon 15:44

自從上一次的襲擊事件之後,涅瓦洛就被偉多拉貢將軍給俘虜了。

在鋒利的鬥氣砍下偉多拉貢將軍的右手,而他赫然發現右手鎧甲之中並沒有任何血肉時,那一瞬間大腦因無法理解狀況而發楞,這就成了他戰敗的主要原因,對方直接一把就將他壓在地上,並用全身的重量壓制。

雖然涅瓦洛情況危急,但他還是對壓在身上的那股重量感到匪夷所思,因為這一點都不像是穿著全覆式重裝甲的人該有的重量――難道這火紅色的盔甲之中真的沒有人?這不過是一具空殼?!

更可怕的是,偉多拉貢將軍將斷臂靠近掉落在地上的鎧甲,盔甲在特殊鬥氣的影響之下開始互相吸引,最後切口緊緊密合,在一道火光閃過之後他的手臂上竟然一點傷痕也沒有……活動了一下五指確定沒有問題之後,他才對著不遠處從巷子裡走出來的士兵,用他那低沈且老成的聲音喊道:「在這廢墟底下搜索生還者,任務已經完成,搜索完畢之後就出發返回!」

「遵命!」

為了防止涅瓦洛逃跑,偉多拉貢將軍讓兩名士兵把他綁成了粽子,這樣一來就算他想要凝聚出鬥氣也辦不到,涅瓦洛開始後悔為什麼自己要讓對方知道,他擁有能夠在體外凝聚鬥氣的這件事,現在要悄悄切斷繩子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而他隨身攜帶的那些飛刀,也被偉多拉貢將軍用他那炙熱如火焰的鬥氣給融化了,當他望著那炙熱的鐵漿在地面上慢慢凝結成塊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這次踢到鐵板了,想要從這種狀況脫身將會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別想逃,我會盯著妳。」

到了傍晚的時間他就被扔上馬車,悲慘的是他所待的地方就是偉多拉貢將軍的房間,這代表著這位詭異的將軍會在一路上緊盯著他,他想要搞什麼小動作都辦不到,而值得高興的是,這輛馬車的內裝雖然算不上奢華,但卻比其他的馬車要舒適許多,就算讓他躺在地上也不會感到難受。

偉多拉貢將軍一直看著忙著搜索生還者的士兵們,有許多的生還騎士從廢墟底下爬出,也有許多的遺體被擔架運出,他身邊最精銳的這支部隊竟然在這次任務之中損失了將近三分之一,而存活下來的成員之中有超過一半都輕、重傷。

他開始明白為什麼長久以來都沒什麼組織,願意跟沼澤之塔騎士團發生糾紛的原因了,如果今天只是一個人受傷、死亡,那可以說是巧合,光是單純倒了一棟房子就能壓死一堆人就可以知道,這房子肯定被動過手腳……不過既然這是國王的命令,就算損失了再多的人手他也必須完成。

一路上,涅瓦洛只能像蟲子一樣躺在地上,而坐在對面的偉多拉貢將軍一直保持著將手肘靠在窗邊,用手撐著頭部盯著窗外景色的姿勢,涅瓦洛不知道他哪來的恆心跟毅力可以在這幾小時的時間內都保持著同一個姿勢。

不斷用「耳目」去探查周圍的狀況,他試圖尋找機會離開這裡,一個又一個逃跑路線在他的腦海中被勾勒出來,問題是這些逃跑路線都必須先達到一個同樣的條件才能夠玩成,那就是――離開這輛馬車。

望著那依舊保持著同樣姿勢的偉多拉貢將軍,他開始覺得這根本就是難如登天,而且要怎麼解開身上的繩索仍然是個問題。

「偉多拉貢將軍,妳認識牧李斯嗎?」無聊至極的情況下,他只好隨便找個話題聊聊,雖然對方不一定會理會他就是了,不過這不代表就因此鬆懈下來,即使在談話之中他仍然在尋找可以逃跑的機會。

而偉多拉貢一直保持著同樣的姿勢,由於看不到雙眼,涅瓦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著了。

讓耳目穿過那算得上粗壯的手臂鎧甲,他發現金屬邊緣的黃金色似乎是真的黃金,他開始好奇在邊緣鍍上一層黃金的用意是什麼,難道不怕那炙熱且怪異的鬥氣將黃金給溶解嗎?

由於厚度的限制,涅瓦洛沒辦法將「耳目」整個擠進鎧甲之中,但能夠透過視覺看到內部的狀況,他發現內部就跟表層一樣隱約能在那光滑的表面上,看到那如烈火燃燒般的紋路,神奇的是這鎧甲之中的確沒有人的手臂,他開始好奇這會不會是一種特殊的死靈生物。

由於沒有齒輪、螺絲釘一類的東西,所以他不會認為這巨大的鎧甲是矮人機械,而盔甲內部也沒有任何鍊金系的咒術刻印,所以這大概也不會是鍊金術的產物。

讓「耳目」的視覺穿過偉多拉貢將軍的小腿,然而就跟剛才一樣,他沒辦法在鎧甲之中找到人的身體,而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令一個問題――難道軍隊之中都沒有人發現,偉多拉貢將軍並不是人類這個事實嗎?

不過讓死靈生物成為一支軍隊的領導者,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都像是神經病才會想出來的主意,他實在不敢相信經歷了一千兩百年前的那段歷史之後,還有人敢做這種事情,在安格歷亞廢墟之後,涅瓦洛深刻體會到死靈生物是可以被製造或傳染的,而死靈生物對人類來說還是未知領域,沒有人能保證死靈生物接觸太多殺戮之後會不會產生什麼變異。

但如果鎧甲之中沒有任何人的存在,那麼該怎麼讓偉多拉貢將軍致命?這樣一來這鎧甲不就相當於不死之身?

也許萊克曼瑟會有辦法解決,但涅瓦洛對死靈生物學一點概念也沒有,他頂多只知道活死人會咬人,讓更多的人成為新的活死人。

如果可以他會選擇先暗殺眼前的偉多拉貢將軍,因為在逃跑的過程中這個傢夥絕對是最難纏的敵人,光是能把鬥氣射出這種逆天的技巧就足夠致命,所以就算他認定了眼前這具空鎧甲是死靈生物,仍舊不厭其煩地尋找弱點。

至少這鎧甲的形態像人,而人最大的弱點不用說就是腦袋,涅瓦洛將「耳目」往頭盔探去,然而視覺才剛探入頭盔就差點把他嚇死,因為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對紅玉般美麗的瞳孔,原本他以為頭盔裡應該什麼東西也沒有的!

很快他就發現這眼睛一點也不像是男人該有的雙眼,他移動「耳目」讓偉多拉貢將軍的真面目一點一點呈現在腦海中,她有著一雙大眼睛、櫻花般的小嘴、小巧的鼻子和陶瓷般白皙的肌膚,她給人的感覺與其說是女孩,更像是一個與女孩的氣質非常相似的人偶。

然而這張臉與這寬大的鎧甲實在不相稱,當他的「耳目」退出頭盔的時候,那種巨大的反差感怎麼看怎麼詭異,不過那披散腦後的火紅色長髮的確是這女孩的沒錯……不過一個看起來年幼的女孩,是怎麼操控這具鎧甲的?而且還能凝聚出火焰般的鬥氣,甚至能將其射出……

「偉多拉貢小姐,妳睡著了嗎?」抱著惡作劇的心態,還有對方一定不會殺了自己這一點,涅瓦洛用一種有些欠扁的語氣說道。

這次,偉多拉貢將軍果然有反應了,她撐著頭盔的手離開了窗戶,那動作很明顯就是楞了一下,接著轉過頭來望向仍然像蟲子一樣躺在地上的涅瓦洛,而涅瓦洛則透過「耳目」觀賞著她震驚的表情。

「妳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這時涅瓦洛發現,頭盔裡的聲音和馬車裡的聲音是不一樣的,頭盔裡她一開口就發出甜美且帶點稚嫩的聲音,而傳出頭盔時卻變成低沈且老成的男性聲音,顯然這是受到某種咒術的影響。

「以我的能力,要知道這點小事並不難。」

涅瓦洛只是當作在捉弄小孩一樣隨便回答,不過這回答卻給偉多拉貢帶來了足夠的震撼,因為這世界上沒有多少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然而這件事情對這個男人來說竟然只不過是「這點小事」,她不得不重新建立對這個男人的認知。

「在我的印象中,伊修諾比帝國是一個非常重男輕女的國家,如果讓妳的部下們都知道妳其實是個女人,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涅瓦洛只能試著從這一點下手,這時他也沒有其餘的選擇了,他繼續說道:「而且,我記得女人從軍是死罪,對吧?」

偉多拉貢皺起了眉頭,只要是人都能夠從他所說的這段話裡聞到威脅的味道,的確……如果她的真實性別曝光,就算是艾德文斯克皇帝也保不住她,只是她並不確定涅瓦洛究竟有沒有這個能力。

「如果妳真這麼認為的話,就去公佈我的真實身份,讓我看看究竟是妳所說的話比較有信服力,還是伊修諾比帝王所說的話比較有信服力。」

「其實我什麼都不用說,只要用『黑火』把這輛馬車、妳身上的盔甲,還有那件黑色的緊身衣給燒光,這樣一來就每個人都知道妳是女人這個事實了,不是嗎?」涅瓦洛話才剛說完,偉多拉貢將軍的手臂鎧甲上忽然冒出了黑色的火焰,她被這忽然出現的「黑火」嚇得臉色大變,趕緊將手臂卸下扔在一旁。

不過那「黑火」似乎只有出現一瞬間就消失了,並沒有對任何東西造成什麼樣的損傷,而涅瓦洛臉上則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如果……如果妳控制得了『黑火』,為什麼不用這個方法逼退我們?」雖然內心已經動搖了,不過偉多拉貢還是保持著該有的謹慎。

「如果『黑火』真的蔓延開來,那我就沒辦法控制了,到時候死的並不只是妳還有妳的部下,甚至是整個薩比洛的居民,而我個人……是一個不喜歡濫殺無辜的人,不過既然已經離開薩比洛了,在這裡釋放神器的力量應該沒關係吧?」

不久之前就聽說萬雲帝國的某個村莊,似乎因為「時間神殿的碎片」力量失控的關係而變成了廢墟,萬幸的是那村子的居民並沒有人受害,現在正忙著重建家園,而那村莊就位於西螺城的附近……

偉多拉貢開始相信涅瓦洛真能辦到他所說的那些事,內心開始有些緊張了,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團長,沒有將這件神器好好保存,而是讓他出門執行任務的主要原因了……這傢夥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個威脅!

「所以妳是想利用這一點,讓我放妳走的意思嗎?」即使聲音已經被改變,涅瓦洛還是能聽出她語氣中的無奈,顯然已經有打算妥協的意思。

「沒錯。」

而這時她正忙著思考「時間神殿碎片」的能力,並沒有註意到涅瓦洛所說的話之中充滿了不合理――如果「黑火」只要開始蔓延就會失控,那為什麼一開始要用「暴露身分」來威脅她呢?而這時偉多拉貢真正擔心的,是這支軍隊的存亡,還有會不會波及到無辜的人民。

而且目前還沒有任何可以限制神器的東西,如果真的把這傢夥帶回帝都的話,很難保證他不會讓神器在帝都失控,到時候這個國家也差不多該滅亡了……

接著偉多拉貢將軍從箱子裡拿出一根金色羽毛,用這根羽毛在半空中寫了不少字,涅瓦洛並不知道這些字眼帶表什麼意思,就像沼澤之塔騎士團擁有自己的暗號,伊修諾比軍方高層也擁有自己的一套暗號。

在半空中寫了一大串之後,偉多拉貢將軍將羽毛的頭部折斷,接著將這根羽毛扔出窗外,羽毛在閃爍出輕微光芒之後就消失了,涅瓦洛猜測這大概是用來快速傳遞訊息的一種工具,通常這種工具的造價都非常昂貴,這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東西。

大概兩個小時之後,另一根羽毛忽然出現在窗外,偉多拉貢將軍伸手將它捉了進來,只見那根羽毛開始用最快的速度在盔甲的手心裡寫著什麼,當羽毛終於把字寫完的那一刻忽然燒了起來,變成了一堆灰燼。

「皇帝陛下說,他只是想知道妳體內的神器有沒有『復活』的能力,卻因此結下了不少的仇恨,他對此感到非常抱歉,但他無論如何都想知道答案,希望妳能夠配合。」從偉多拉貢臉上的表情就可以知道,此刻他的壓力比剛才更大了,即使有可能必須付出非常大的代價,皇帝還是執意要她把涅瓦洛帶回。

偉多拉貢直接用長劍將涅瓦洛身上的繩子給割開,好不容易終於能夠活動的他,開始想辦法伸展自己的筋骨,被緊緊綁著數個小時讓他覺得身體都快爛掉了。

「要我留下可以阿,只要妳把衣服脫光我就留下,不然我就把這裡燒了,就這麼簡單。」這種情況涅瓦洛試圖提出更過分的要求,希望這個將軍能夠選擇放他離開,因為他現在手邊沒有任何可以供他逃跑使用的工具,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對方能放他離開。

「妳……」聽到對方若無其事地從口中說出這麼無恥的話,偉多拉貢氣得俏臉通紅,握緊手中的長劍恨不得一劍把這傢夥給劈死。

涅瓦洛的手中忽然冒出了黑色火焰,他沈聲威脅道:「妳最好快點做出選擇,我可沒有這麼多的耐心陪妳聊天。」

「妳這個無恥的王八蛋!」

偉多拉貢直接將頭盔取下,那紅玉般的瞳孔瞪著涅瓦洛快要噴出火來,她嬌小的身體直接從盔甲的領口爬了出來,涅瓦洛沒想到她真的從盔甲裡爬出來了,更沒想到的是,那黑色戰鬥服包裹著的是一對豐滿十足的胸部,還有那渾圓翹挺的臀部,以她那不到一米五的身高來說,這身材似乎有點誇張。

看樣子對方是真的鐵了心要讓他留下,可他卻沒有真的將這支軍隊燒光的能力,看樣子計畫必須有所更動了,如果必要的話他只能尋求沼澤之塔騎士團在伊修諾比帝都分部的幫助,現在只能靜觀其變。

「還有黑色的這件。」

「知道啦!妳以為每個人都像妳一樣白癡嗎!」這時偉多拉貢已經氣到不行,面對來自皇帝陛下的壓力還有這個傢夥給她的壓力,這時她根本就沒有其它的選擇,只能乖乖的把那黑色的緊身戰鬥衣給脫下。

當涅瓦洛看到那對只比蕾洛娜小了點的乳房,隨著馬車的震動而彈跳時,他的下半身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硬起,這時他差點忘了西貝瑞絲還躲在馬車底下這件事,一面看著那一點一點暴露在空氣中的花兒和美腿,一面等待魔力足夠的那一刻將西貝瑞絲給收回。

感受到男人充滿侵略性的目光,偉多拉貢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第七十二章:再見遺跡



2013-08-26 Mon 03:46

「報告將軍!將軍!我們遭遇了一個難以理解的狀況。」

馬車外傳來副官掩飾不註震驚的聲音,偉多拉貢將軍正想要回話,卻在發出第一個音節的時候馬上被涅瓦洛摀住嘴巴,她嚇得在瞬間就在手中激發出炙熱的火紅鬥氣,涅瓦洛眼明手快地捉住她的手腕,而另外一隻手則飛快的拾起一旁的頭盔戴在她的頭上。

偉多拉貢心中充滿了迷惑,剛才正是這個男人動手的最好時機,但他並沒有選擇傷害她而是幫她戴上了頭盔,雖然身體全裸著只戴著一個過大的頭盔,無論從任何角度看上去都是非常詭異,但她還是馬上開口說道:

「什麼狀況?」

「是這樣的,原本在下打算讓軍隊在提多克森林紮營歇息一晚,但一些從未見過的巨大,呃……建築物?出現在森林之中,還有一些擋住了我們前方的道路。」副官的語氣充滿了不確定和疑惑,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們所看見的東西。

「建築物?不能想辦法把它們從道路上移開?」這時偉多拉貢也充滿了疑惑,因為她的副官說話一向帶著自信,就算是回報不肯定的狀況也不會是用這種語氣,而且她也註意到了他嘴裡所說的「建築物」這個單詞。

「這個……恐怕我們辦不到,將軍,在下建議您還是看一下吧……」

「知道了!」

偉多拉貢才剛說完,就感覺男人有些粗糙的手摸上她的身體,她嚇得差點放聲叫了出來,但涅瓦洛直接把手伸入頭盔摀住她的嘴,相當熟練地用一隻手幫她把才剛脫下來的黑色緊身衣穿回去。

手在經過私密處時還很故意地在花瓣上摸了兩下,並且將那體積只能用雄偉來形容的胸部塞入緊身衣之中,這段期間涅瓦洛當然不會放過揉捏那兩團軟肉的機會,他不斷用硬得有些難受的下體磨蹭著那她的臀部,被上下其手的她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並因為羞怒而臉色通紅,而且也不知道男人做了什麼,這時她根本發不出鬥氣,只能不斷亂揮手腳來做掙紮。

涅瓦洛之所以敢這麼做,就是因為他剛才就發現,這女孩的實力比他還要弱很多,能擁有那樣強悍的戰鬥表現,秘密就在這套詭異的全覆式盔甲,這套盔甲的存在恐怕大有來頭……

原本偉多拉貢以為這個男人會更進一步的侵犯她,沒想到就在她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而閉上雙眼的時候,這個男人已經幫她把衣服穿好,而且雖然過程中有一堆性騷擾的動作,但這男人單手幫她著裝的速度,竟然比她自己穿還要快些!

士兵都需要進行備戰訓練,著裝的速度決定了在戰場上的生存率,而沼澤之塔騎士團也同樣註重這些,只不過他們的訓練要更加嚴格,單手著裝只不過是身為一個專業暗殺者的基本功……當偉多拉貢正在驚訝的時候,她沒想到的是這個仍然抱著她的男人卻在心中抱怨自己的速度太慢。

「妳……」她還來不及說出任何話,涅瓦洛就直接把她從盔甲的領口塞了進去,而胸部還必須經過擠壓才能夠塞入,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停、停止妳的動作!不然我要生氣了!」涅瓦洛擠壓到一半,根本就直接把手伸入她的衣服裡了,一種酥麻的快感從乳尖傳來,她嚇得趕緊出聲喝止對方,她說這話無論是用詞還是語氣都說明了她心中的慌亂。

「那我晚點再弄,現在比較重要的是那些『建築物』。」涅瓦洛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把手給放開,趕緊幫偉多拉貢穿好火紅色的盔甲。

幫忙穿好盔甲之後涅瓦洛就大搖大擺地開門下車,外頭的士兵見到他走下馬車第一時間就用手中的武器分別指著他全身上下,現在只要有人從這些人背後推一下,涅瓦洛在第一時間就會四分五裂,他沒想到偉多拉貢將軍的部下反應會這麼迅速,他都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牽制住了。

「放開他!這裡有我在,不用擔心。」

見到偉多拉貢將軍的身影,也聽見他下達的命令之後這些士兵才放下手中的兵器,被鬆開的涅瓦洛直接閉上雙眼用「耳目」確認方向,開始往隊伍的前方走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跟在涅瓦洛的後方,當他們走到坡道的最高處,也就是隊伍的最前方時,偉多拉貢完全被眼前出現的東西給震驚了。

擋住道路的是一根柱子,但不是普通的柱子,它的寬度達三十米而高度恐怕有五十米以上,而這柱子似乎是由某種材質特殊的磚塊製成,就跟一般的石磚屋一樣能清楚看到磚塊的紋路,只不過這些紋路上頭似乎多了一些更特殊的刻印……

如果站在馬車頂端的話就會發現,森林之中也有好幾處地方出現了一樣的柱子,它們非常整齊地排列在一塊成了一個圓,而每一個柱子底端都有著被掀起的石塊、倒塌的樹木,有些柱子的頂端還撐著一、兩顆大樹,這畫面遠遠看去只能用壯觀來形容。

「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們來的時候還沒有……」眼前的柱子代表著他們想從這裡經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要從這裡回頭另外找路的話得繞上好大一圈才能穿過這座森林。

「沒想到在這個地方,也可以發現伊古菲莽遺跡。」涅瓦洛走向前去觸摸柱子上的紋路,這東西的風格他再熟悉不過,尤其是這些特殊的紋路,就跟他還沒加入騎士團時所看到的遺跡構造非常相似。

「等等,妳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

「大概知道,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這,也許這東西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在這,只不過最近才忽然冒出來?」這時涅瓦洛的表情並不是很好看,因為眼前的遺跡讓他想起了時間神殿帶來的毀滅,以及安卓狄亞斯之前與他所說的那段話,一種強烈的不安頓時湧上心頭。

「別開玩笑了……它要從哪裡冒出來?地底下嗎?」偉多拉貢根本就不相信涅瓦洛的說法,她只知道這個世界上的確有伊古菲莽遺跡沙漠,如果遺跡真的存在的話就只應該出現在那個沙漠,而不應該是在伊修諾比帝國境內。

「我想……搞不好就是從地底下。」

這時候涅瓦洛忽然發現一件很詭異的事情,當他用「耳目」在觀察柱子的時候,他的「耳目」只要一靠近柱子,柱子上的那些刻印就會發出光芒,而且隨著靠的距離越近光芒也就越強烈,他並不知道這到底代表著什麼。

他想起殖魂的時候,這個靈魂是從遺跡守護者的核心取出的,也許這個靈魂跟這遺跡之間有什麼關聯也說不定,他試著讓「耳目」零距離貼在柱子上,接著他似乎聽到了「釘」的一聲,那光芒僅僅瞬間就消失了,接著「耳目」傳回來的畫面忽然變成了一片的漆黑。

當涅瓦洛重新張開雙眼的時候,發現這裡已經黑到伸手不見五指,他完全傻住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一個什麼地方,上一秒他才站在柱子前方而已,怎麼會一張開眼睛就跑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就在他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眼前的地面忽然亮了起來,其實正確來說是因為旁邊出現了光源,所以他才能清楚看到眼前的地面。

那高舉著火焰的火紅色重裝甲騎士,不用說當然就是偉多拉貢,她火焰般的鬥氣擁有比一般鬥氣更耀眼的光芒,而且它擁有的特性並不是一般的排斥,而是擁有如火焰般的侵略性,只要被這鬥氣之火燒到恐怕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變成灰燼。

「可以讓火更亮點嗎?」

「我又不是檯燈!」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偉多拉貢還是加強了鬥氣的凝聚力,手臂上的火焰變得更加耀眼,很快他們就發現這是一個球形的空間,而他們就站在這球形空間的兩側,這空間之中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其他人。

「這裡該不會……在伊古菲莽遺跡內部吧?」

這時涅瓦洛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他和蕾洛娜一行人會摔入遺跡的原因,很顯然就是因為他或者齊碧琳絲的能力,湊巧打開了遺跡的入口所導致的……

「該死的……出口在哪……」涅瓦洛閉上雙眼繼續用「耳目」找路,這個球形的空間有四條走廊,每一條走廊都通往不同的方向,他必須在這之中找到出口的方向,但悲劇的是他發現這裡的路複雜到不行!

這裡就像迷宮一樣,充滿了分支路線,要全部記下這些道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妳睡著了嗎?」在這完全不認識的環境之中,忽然陷入很長一斷時間的沈默,就算是偉多拉貢也開始感到有些緊張了,她望著已經閉上眼睛十分鐘的涅瓦洛,忍不住開口這麼問道,想要把他叫醒卻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她觸碰了涅瓦洛的肩膀一下,他才猛然回過神來,馬上與偉多拉貢拉開距離,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腰部,卻發覺自己的武器早已被收走了。

「妳剛才是怎麼了?」

「先別吵我,我現在很忙!」

說完之後涅瓦洛又重新閉上雙眼楞在原地,偉多拉貢完全就搞不懂現在是什麼狀況,這個男人只不過是閉上雙眼而已,到底有什麼好忙的?

最後感到無聊的她也只能在涅瓦洛的身邊坐下,為了節省鬥氣的消耗又讓環境陷入了黑暗之中,現在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身在這個莫名其妙的環境之中,比起迷惑且慌亂的自己,身邊這個男人似乎更有頭緒,也許他知道該怎麼面對此刻的狀況。

不知不覺間,她在等待的過程中不小心睡著了,然而清醒過來的那一刻卻是因為聽見「找到了」這句話,她一睜開雙眼什麼都看不到,當手臂上重新冒出鬥氣之火的時候,她看見涅瓦洛的身影,還有那有些疲憊的雙眼。

「我睡了多久?」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花了七個小時,才終於找到離開這裡的路線。」

涅瓦洛才剛說完就往其中一條走廊走了進去,搞得偉多拉貢滿肚子疑惑想要問點什麼,卻只能閉著嘴跟在他的身後。

沿著滿是特殊刻印的牆壁一直往遠處走,到了第一個交叉點,涅瓦洛先是停下腳步思考了兩秒鐘之後才往右邊走去,而一直往遠處走很快就會發現一個轉角,轉角走到底之後又會有一樣的交叉點,每到了這樣的路口他總是會停下腳步思考一下,才會決定方向繼續前進。

偉多拉貢都很疑惑他到底知不知道路,但沒有更好主意的她也只能選擇跟在後頭,老實說現在最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應該就是她沒錯。

很快就連偉多拉貢也發現了,這個地方根本就跟迷宮沒兩樣,如果在這裡走散了那恐怕是一輩子也找不到對方,越是到後面路就越複雜,她越來越不相信涅瓦洛能夠帶領她從這裡走出去,尤其是在他第一次停下腳步,並表示自己走錯路的時候。

「遭了,剛才那條路應該左轉不是右轉,我們往回走吧!」

「妳到底知不知道路?」

「我想這時候妳也只能選擇相信我了,不是嗎?」

過了約兩個小時之後,他們才終於來到了一扇老舊的石門前,不過該死的是這道門似乎沒辦法用手推開,而涅瓦洛也不知道它到底該怎麼打開。

「現在該怎麼辦?」沒想到跟著這個男人走真的可以找到一扇門,但現在的問題就是這扇石門根本就打不開,而她擔心自己已經走不回原點,如果這扇門不是他們要的出口的話,那該怎麼辦才好?

涅瓦洛只擔心門的問題而已,因為其它三個方向他都已經確認過了,整個迷宮只有這個地方有著一扇樸素的石門,而其它地方根本就沒有門這種東西。

他試著用「耳目」貼著牆壁搜索,而牆壁上的刻印因為感應到「耳目」的接進而發出光芒,偉多拉貢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嚇了一跳,她不知道那牆上正在移動的發光範圍到底是什麼東西。

「餵!妳又睡著了嗎?我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

「別吵我,我正在忙!」

「什麼!又在忙?」

這個男人只要站著閉上雙眼就會說出這樣的話,偉多拉貢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他的確用這種詭異的方法找到了這扇大門,搞不好他能用這種方式打開這道門也說不定……

才剛這麼想而已,眼前的石門在發出沈悶的聲響之後向一旁滑開了,而涅瓦洛則是在張開雙眼之後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偉多拉貢整個楞在原地,她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在搞什麼把戲,居然什麼都沒做就把這扇門給打開了,然而不久之前才在苦惱該怎麼開起而已……

她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去了。

一走入石門,這道門仿彿要截斷他們退路似的,在一聲巨響之後就關上了,而出現在眼前的是各式各樣懸浮在光束之中的方塊,它們就像在水中一樣上下浮動,走廊的左右兩旁都擺滿了這樣的東西,看過去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這些是什麼?」

「我勸妳還是別去碰會比較好。」

偉多拉貢的手才剛伸出到一半,就因為涅瓦洛的話而收回……


第七十三章:力量背後



2013-08-27 Tue 03:14

在陌生的環境之中,那些看上去格外顯眼卻同樣陌生的東西,涅瓦洛是打死都不會去碰的,他不知道那些東西碰了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還是讓這裡的環境保持原樣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在偉多拉貢想要伸手去碰的時候,他頭也不回的在第一時間就出聲制止。

聽到涅瓦洛的建議之後,擁有將軍實權的偉多拉貢並不笨,她也意識到這些東西可能有一定程度的危險,儘管非常好奇那些漂浮的方塊到底是什麼。

「涅瓦洛,妳能不能告訴我,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這時偉多拉貢已經把摘下的頭盔夾在腋下,雖然她必須靠這頂頭盔來隱瞞自己的性別,但非必要的時候她可不喜歡一直戴著這東西,因為這東西既沈重又不透氣,還會阻礙視線。

「這裡是伊古菲莽遺跡的內部,也許是因為我不小心啟動了它的入口,所以我們兩個人才會莫名其妙被傳送到這。」越是往前走一步,涅瓦洛就越肯定這裡的建築風格來自伊古菲莽文化,這個曾經為歷史上最偉大的文明。

「什麼是『傳送』?」

這個問題讓涅瓦洛一時語塞,傳送即使在咒語學術界也很少被人提起,甚至有人學了一輩子的咒語學術都還不知道傳送是什麼東西,這讓涅瓦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他沈思了好一陣子之後才回答道: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把某人或物,用一種超越機械、推動、行走的方式運輸到固定的地方,這種技術就被稱為傳送。」

偉多拉貢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原本她還想追問下去,但涅瓦洛都說明了自己不是很清楚,所以她覺得再問下去也沒有結果,只好改而問別的問題:

「那伊古菲莽又是什麼?」

涅瓦洛完全沒想到這個女孩的問題會這麼多,他不禁開始懷疑伊修諾比的將軍是不是一個個都像她一樣沒知識,但沒有其它事情可做的他,只好開始一一回答這些疑問。

伊古菲莽遺跡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文明,無論是咒語學術、機械還是鍊金系,都在那個輝煌的時代達到了一個難以超越的巔峰,他們所發明的探礦機械甚至在這文明毀滅的幾千年後還能夠正常運作。

據說現在的矮人工業學,就是伊古菲莽文明知識的沿續,也就是靠著這份知識他們才能夠發明精巧的機械,還有那巨大且充滿破壞力的矮人投石機,但在矮人的神話之中,現今所保留的知識在他們的神話時代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東西,在那個輝煌的時代,矮人投石機就跟垃圾沒兩樣。

有學者認為,現今人類社會無論是咒語學術、機械學、醫學、武學,真正獨立創新的步伐大概一成,而剩下的九成都是在尋找祖先的智慧,只有找回歷史上曾經遺失的那些東西,人類才有可能迎向更高的文明。

對於涅瓦洛的說法,偉多拉貢並沒有百分之百相信,她在聽完之後馬上提出質疑:「既然妳說這個文明這麼偉大,發明了這麼多的東西,還擁有世界上最強悍的軍隊,那他們又是怎麼滅亡的?為什麼短短幾千年的時間,我們的文明就像……就像得了失憶癥一樣,什麼都不會了?」

「我真的很好奇,妳們究竟知不知道『時間神殿』還有我體內的『時間神殿的碎片』,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東西?盲目的尋求答案可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情!」涅瓦洛沒想到自己也有跟別人說教的一天,因為他發現這些尋求時間力量的人,根本就不明白這份力量的本質,還有它所帶來的究竟是什麼。

「那好!麻煩妳告訴我那是什麼,跟伊古菲莽遺跡又有什麼關係?」

「幾千年前,伊古菲莽文明因為不明的原因,利用世界上最龐大的魔法鎮……大概比伊修諾比首都還要大上許多的魔法鎮,將時間神殿給召喚出來了,剩下的我不用說妳應該就知道,大陸的南端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沙漠……」

「沒錯,而且幾千年來寸草不生,而『時間神殿的碎片』也擁有同樣的效力,它剛降臨的時候給我的故鄉帶來了毀滅,而我剛從這個時代清醒過來的時候,也給許多人帶來了毀滅。」涅瓦洛停下腳步並轉過身來,這時他已經沒有幾個小時間那副色瞇瞇的樣子,他一臉嚴肅地凝視著偉多拉貢美麗的瞳孔,說道:

「有太多的人把沼澤之塔騎士團視為異端,只有少數人才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用意,什麼宗教、團體那都只不過是表面上的東西,真正維持著人類社會秩序的組織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沼澤之塔騎士團,希望妳能了解這一點!」

偉多拉貢陷入了沈思之中,因為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家族。

幾百年前有一頭赤紅巨龍肆虐著北方大陸,牠全身上下有四對翅膀,擁有十足強悍的戰鬥能力且個性殘暴,只要任何人、事、物激怒了牠,牠都會毫不留情地把擋在牠面前的東西給毀滅。

當時赫赫有名地騎士家族――偉多拉貢非常渴望得到力量,並更進一步地挑戰更加強大的目標,他們率領著多個騎士團往北方前進,希望能夠擊敗那頭作惡多端的赤紅巨龍……那是一場艱難的戰役,騎士們幾乎整整一年的時間都在與巨龍以及牠的追隨者們作戰,幾乎每天都會有至少一個戰友倒下。

在一年之後騎士們終於在一次漂亮的會戰之中,用大量的弩砲將赤紅巨龍從半空中給擊落,在艱苦的地面作戰之後他們贏得了最後的勝利。

赤紅巨龍的身體分別以龍鱗、龍骨、龍血做為戰利品,偉多拉貢家族渴望著巨龍的鮮血,他們用特殊的方式將取得的鮮血植入自己的血脈之中,這讓他們的鬥氣產生了極大的變異,變得更加耀眼、強大且跟火焰一樣灼熱。

但持有戰利品的人們都不知道,這些東西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帶著怨恨而死去的赤紅巨龍知道自己的身體,將會成為人類的戰利品被利用,於是他在死前就給自己的身體施加了某種詛咒,任何對他屍體動手腳的人都必定會被詛咒纏身。

有人獲得了力量成為英雄、有些人則獲得了財富成為富豪,而偉多拉貢家族則獲得了能世代傳承的特殊戰力,但他們都不知道的是,在這股強悍的力量背後竟然是讓他們都活不過四十歲的死劫。

這其中以將龍血植入血脈的偉多拉貢家族受到了最嚴重的打擊,當他們發現問題存在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一旦改變的血脈就無法復原了,這短命的詛咒會伴隨著這個家族直到完全滅亡,如果是女性搞不好還能活到五十歲,但偉多拉貢家族的男性卻完全無法活超過四十歲。

只要年紀一到,他們就會莫名其妙地開始快速衰老,或者因為鬥氣失控之類的原因而死亡,最後這個家族也因為背負著詛咒而逐漸沒落,至今整個家族也只剩下她一個了……

人們總是盯著耀眼的鑽石,卻難以看見它背後的陰影,總是為了得到某樣東西而因為不了解,而帶來了更多的誤會、衝突甚至是毀滅。

現在她也開始覺的皇帝陛下的決定太過草率了,萬一「時間神殿的碎片」真的在伊修諾比的首都失控的話,那後果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神器明明是那麼危險的東西,卻還是有很多人去追求。」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欲跟目的,但我們不能因為少數人的想法,就剝奪大部份人的自由不是嗎?」涅瓦洛在走廊的角落找到了眼前這扇門的開關,開起之後有一道冰涼的寒氣從房裡擁了上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為什麼這裡會這麼冷?」跟著涅瓦洛的腳步走入,當背後的那扇門忽然關上的那一刻,穿著盔甲的她才忽然發覺這裡的空氣非常冰冷,而且有一種非常奇怪的轟鳴聲迴盪在這個空間之中,雖然聲音不是很大卻足以讓人感到煩躁。

「拔出妳的劍,快!」

涅瓦洛這時又一次想起自己並沒有防身的武器,而偉多拉貢則在他的叫喊之後馬上將長劍從腰上拔了出來,意識到即將進入戰鬥的她,才剛拔出長劍,見上就馬上燃起一層火光,而照亮的陰暗處忽然有一顆球滾了過來。

那看上去就像是一顆普通的金屬球,但它還沒完全停下來,就忽然四分五裂,變成了一隻看起來有八隻腳的怪異蟲子,以驚人的速度往兩人的方向衝了過來,偉多拉貢在嚇了一跳之後,二話不說就一劍劈向那詭異的東西。

這蟲子直接停止動作閃開了炙熱的一擊,接著馬上撲向一旁看起來毫無防備之力的涅瓦洛,後者卻因為更早看到牠早已心有防備,直接一腳將撲上來的沈重金鼠蟲給踹倒在地上,偉多拉貢直接趁這個機會把炙熱的長劍送入它的頭部,這隻金屬蟲子在抽蓄了一下之後就躺在地上不動了。

原本偉多拉貢認為劍拔出來的時候,一定會流出什麼噁心的東西,但是當她真的拔出來的時候卻只有一些不明的碎片,還有看起來有些危險的電光,這時她才發覺這東西似乎不是生物。

「這又是什麼東西?」

「這個問題我等一下再回答妳,我想我們還是先逃再說!」

涅瓦洛用「耳目」探查周圍的時候,發現有越來越多的球滾向這裡,他直接選了一個方向就往牆壁群跑了進去,而偉多拉貢這時也只能保持距離跟在他的身後。

「收起妳的鬥氣,快!」涅瓦洛發現他們這樣子行動太明顯了。

現在涅瓦洛必須知道這些蟲子,到底是靠什麼方式來尋找敵人,要不然他們可能一輩子都躲不掉這些蟲子的追殺……要知道他的能力可是植了守護者核心裡的靈魂而激發出來的,這代表著遺跡守護者也擁有著跟他同樣的能力。

「這樣子什麼都看不到……」

「沒關係,我看得到。」涅瓦洛這時已經捨棄了一般的視覺,而是利用「耳目」用來辨別環境厚度的能力,來分辨道路、牆壁和敵人。

「前面有一顆球,就跟剛才我們遇到的那個一模一樣,我稍微靠近它一下看會不會有什麼反應,如果它有反應的話就發動攻擊。」

涅瓦洛用熟練的潛行動作開始悄悄靠近,而那顆球就像沒看到他似的停著不動,直到他們的距離已經不到十公尺的時候,那顆球似乎感覺到什麼而往涅瓦洛的方向緩慢滾動,而涅瓦洛則馬上退到十公尺外的距離,那顆球才終於停下。

這下涅瓦洛就感到相當怪異了,剛才明明遠遠就能感覺到他們的存在,為什麼現在這樣靠近這機械好像感覺不到似的,難道在黑暗中他們也會因為視線問題而受到影響嗎?

涅瓦洛在十公尺外,從手心凝聚鬥氣,發鋒利的鬥氣刀片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但已經足夠照亮眼前的空間,只見那顆球仍然躺在原地不動,這時涅瓦洛猜想一定跟光或者鬥氣沒有關係,不然它應該會有所反應才對。

「偉多拉貢,妳稍微凝聚一下鬥氣試試。」

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想做什麼,但她還是馬上在武器上凝聚出鬥氣,那火焰般的鬥氣再一次照亮這個黑暗的空間,這時原本停在遠處的金屬球體,在這一刻忽然開始往偉多拉貢的方向滾了過來。

涅瓦洛見狀再一次喊道:

「馬上收起妳的鬥氣,跟這個傢夥保持十公尺以上的距離!」

當她一頭霧水地將鬥氣再次收起時順便後退了兩步,涅瓦洛發現這守衛在這之後就又停了下來,並且開始往回滾動回到原位,像這種情況答案就很明顯了,這些機械是靠溫度在分辨敵人的位置,而且並不是很敏感的樣子。

「等一下緊跟著我就行了,就算遇到狀況也絕對別使用鬥氣,那些圓圓的傢夥會因為溫度而跟過來。」

現在的主要問題是,他們走入這裡之後就沒有退路了,他們得想辦法趕快離開這裡,要不然在餓死之前恐怕就會先被冷死了,他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因為周圍的環境而開始變得遲鈍,而那刺骨的寒冷就連穿著那套火紅色的盔甲也受不了。

一路上不時會遇到那種一整排好幾顆球,一字排開擋在路上的那種情況,為了閃這些球體機械讓涅瓦洛費盡了心思,真的躲不掉的時候還得利用偉多拉貢得鬥氣所製造出來的高溫,比如直接在牆上留下一道炙熱的傷痕,來吸引這些球體機械的註意力。

「等一下,涅瓦洛……妳怎麼……」

偉多拉貢忽然發出了接近驚呼的聲音,剛才涅瓦洛用「耳目」發現這一帶好像有水,所以才刻意往這裡靠近來一探究竟,一聽到偉多拉貢的聲音他馬上睜開雙眼,這時才猛然發現這一個區域被某種淺綠色且透明的屏障阻隔,而在不久之前他以驚一腳跨過屏障而自己卻沒有發現。

「在這裡等我一下。」

現在他整個人已經在屏障的內部,但身體卻沒有出現任何的不適,很快他就發現在屏障的內部似乎比在外頭還要溫暖許多,他直接往水源的方向走了過去。

那是一棵不知道品種的大樹,大樹的葉片散發著微弱的綠色光芒,這顆大樹就立在湖水的正中央,而湖的邊緣都生長著螢光的藍色植物,遠遠的看上去是一種讓人忍不住驚嘆的美麗,只不過涅瓦洛可不敢直接靠近。

最後他也只能請西貝瑞絲出來鑑定水質。

西貝瑞絲才一被放出來,就扯著涅瓦洛的手臂,並指著自己已經張開的小嘴,涅瓦洛知道這代表著她非常想喝血,他也只能用鬥氣把大拇指給割破,並且塞入西貝瑞絲的小嘴之中,很快他就感覺到口腔的蠕動,還有那靈活的舌頭的舔弄,雖然只是大拇指卻也非常舒服。

「喝完了就幫我看看這水有沒有問題,好嗎?」

這是一篇公告

2013-08-27 Tue 03:32

原本老夫預計是一天四千字,也就是一個章節的量在更新的,但最近卻沒什麼靈感,導致這個月只能平均一天兩千字的成績收尾,對於喜歡老夫作品的讀者大大們我只能在這裡說聲抱歉。

而且最近K島寫作裡好像還沒修好,也大幅度降低了我的寫作動力,人果然還是因為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而懶散。

基本上我的進度是以每十五章節為一本在計算的,這一整個故事的後期走向基本上我已經都構思完畢,只差一個個把它們寫出來而已,預計這個故事會以十或十二本的長度收尾,也就是一百五十到一百八十章節。

目前有預計在收尾之後寫後續的故事,也就是之前也許我可能(?)有提到過的獸王的故事,我暫時將它命名為――遠古森林戰爭,將會以亞克納‧斯卡蒂這個擁有獸王稱號的角色做為主角。

也許有人會覺得這名字很眼熟,呵呵!

有關很後期的故事細節我只能透露到這裡,要不然就不好玩了!

而之前我所說的,廣大女性觀眾的福利(?),涅瓦洛與萊克曼瑟之間的愛情故事在不久的將來就會上應,請各位觀眾敬請期待!

以上!


第七十四章:觀戰



2013-08-29 Thu 03:51

西貝瑞絲有些疑惑地望著眼前這顆,樹葉正散發著綠色光芒的大樹,還有生長在湖泊周圍的這些藍色的螢光植物,這些植物就連身為南海女妖的她也感到相當怪異,她小心翼翼地去處碰那些植物的葉子,沒有什麼太特別的變化之後又用力拍了兩下,確定沒有任何危險才往湖邊走去。

這段期間涅瓦洛雖沒有武器,但卻一直緊緊跟在她的身旁,他可不希望西貝瑞絲又因為什麼原因而受傷了,那痛苦掉淚的模樣讓身為主人的他看了心裡難受,不過這裡到目前為止除了景色之外,似乎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那不知道高度的牆壁從有光源處一直向上延伸,涅瓦洛用自己的「耳目」確認過,這裡的每一道牆壁都大約百米高度,而且都連接著地板和天花板,牆壁的上方有時候還會攀爬著某種大型機械,這些牆壁用一種難解的方式排列在一起,就變成了涅瓦洛所身處的這個迷宮。

而這個湖泊就被包圍在這些牆壁的中央,每個入口處都有一道跟牆壁同樣高度的淺綠色透明屏障阻隔,這些屏障似乎阻隔了空間的溫度,讓湖泊周圍的溫度比外頭的溫度要溫暖得多。

西貝瑞絲用手指輕觸湖面,頓時擴散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接著她直接將手伸入湖中攪和了兩圈,約兩分鐘之後她才起身並將手上的水給甩掉,對著涅瓦洛點點頭說道:「沒有問題。」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多了一個人……而且她的手……」早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的偉多拉貢直接走了進來,她先是因為涅瓦洛身邊多了一個女人而感到疑惑,很快她就因為這女人的手居然是淡藍色而感到驚訝。

「妳看到了?」涅瓦洛語帶威脅地問道。

「怎麼?妳想殺人滅口嗎?」偉多拉貢直接用「身高優勢」俯瞰著涅瓦洛。

「沒什麼,開個玩笑罷了……」涅瓦洛直接把西貝瑞絲的面紗摘了下來,那絕美的面容同一時間展現在兩人面前,雖然只要他願意幾乎每天都可以看到,但此時此刻他還是因西貝瑞絲的容貌而著迷了一小段時間。

似乎是看出偉多拉貢心中的震驚和疑惑,涅瓦洛介紹道:「她是西貝瑞絲,是一種名為南海女妖的魔獸,雖然聽得懂我在說什麼,但卻不擅長說話。」

「妳好,我是阿爾莉絲‧偉多拉貢,很高興認識妳……」雖然跟一隻魔獸自我介紹感覺很彆扭,但她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表示善意,不過卻換來了對方疑惑和不解的目光。

這是第一次有人主動跟她自我介紹,一時之間西貝瑞絲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好,最後還是由涅瓦洛拉起她的手,跟阿爾莉絲的手握在一起,並試著教道:「像這種時候妳要說:『我是西貝瑞絲,也很高興認識妳。』才對。」

「我……我是西貝瑞絲……也……很高興……認……認識妳。」她的說話節奏讓涅瓦洛想起齊碧琳絲剛學修曼語的時候,在一旁聽著都覺得有些難受,不過從原本一句話也不會說到現在已經能夠對答,身為主人的涅瓦洛也頗有成就感。

「我都不知道妳還是個喚獸師。」偉多拉貢雖然有些忌妒那絕美的容貌,但看她說話扭扭捏捏的模樣也覺得可愛,她忍不住摸了摸西貝瑞絲的頭之後才問道:「那接下來呢?我們該怎麼辦?」

「先在這裡休息吧!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之後再出發。」

涅瓦洛順手將身旁一大片藍色葉子摘下,他直接用鬥氣再次將大拇指上才剛癒合的傷口割開,滴落在葉片上,接著用鬥氣針迅速在葉片上畫出魔法陣,他只輸入了少量的魔法,就看到葉片上的鮮血開始變成暗紅色,直到最後幾乎變成了黑色。

「這植物不能吃,對人體有害。」

接下來涅瓦洛幾乎每一個植物都試過了,直到他魔力耗盡還是沒有找到任何可以吃的東西,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此而餓死在這裡……

而他才剛站起身來抹去頭上的汗水,就聽到某種東西落水的聲音,很快他就看到偉多拉貢手中抱著西貝瑞絲的衣服,而西貝瑞絲此時正享受著在水中遊泳的愉悅,只見那誘人的身段在水中若隱若現,涅瓦洛覺得自己也該休息一下了。

「妳不一起下去遊泳嗎?」涅瓦洛故作天真地問了這麼一個欠扁的問題。

「才不要!妳這個大變態!」

要不是涅瓦洛閃得快,恐怕會被那沈重的鎧甲一腳踹斷骨頭,而涅瓦洛在閃開攻擊之後就迅速脫光自己的衣服扔在一旁,也不管偉多拉貢那可以殺人的目光,就直接跳入水中捉西貝瑞絲去了。

人類的遊泳速度是不可能贏過南海女妖的,所以當西貝瑞絲發現主人要捉她之後,她總是能在快被捉到的時候從涅瓦洛懷裡遊走,這樣一來涅瓦洛無論嘗試幾次都根本碰不到她,但他並沒有因此而不滿,反而是樂在其中。

「嘶啊――!」這是涅瓦洛第一次覺得她的叫聲不那麼難聽,她很明顯因為開心或愉悅而笑著,已經玩累的涅瓦洛慢慢地移動到她的身邊,這次她並沒有選擇閃躲,而是乖巧地讓涅瓦洛就這麼抱在懷裡。

接著就發生了讓偉多拉貢難以置信的事情,這個男人竟然和一隻魔獸在水裡開始熱吻,他們的舌頭緊緊纏繞在一起並彼此吸允著,而涅瓦洛不安份的手從西貝瑞絲的背後開始向下摸去,輕輕撫摸著那豐滿翹挺的臀肉,並且將手指伸入臀縫之中。

「妳……妳們……妳們在做什麼?!」偉多拉貢覺得自己顏面發燙,此刻她的臉已經紅得跟蘋果一樣,她完全掩飾不住心中的震驚,她從來就不知道人類也可以跟人類以外的生物做這種事……

這時涅瓦洛才忽然想起,有個姑娘還站在岸上,不過他心中忽然冒出一個惡作劇的念頭,他緊緊抱著西貝瑞絲,對著偉多拉貢說道:「給我們一點獨處的空間吧!大樹的另外一邊可以讓妳清洗身體,不久之後就要動身了,妳還是趁現在趕快把身體洗一洗吧!」

聽涅瓦洛這麼說,她也只好當作什麼都沒看到,快速走到大樹的另外一邊。

雖然很沒有安全感,但已經很久沒有洗澡的她,還是選擇脫下自己的盔甲和緊身衣,一點一點將自己的身體泡入那溫暖的湖水之中,那種疲憊一掃而空的暢快和舒服感,讓她忍不住發出輕微的呻吟。

但環境忽然安靜下來讓她很不習慣,尤其在這陌生的環境之中更沒有安全感,她稍微往涅瓦洛的方向遊去,並躲在樹根後方悄悄地探出頭來,想要看看他們到底在做些什麼,但接下來的畫面讓她腦筋一片空白,再也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涅瓦洛坐在樹根上,而西貝瑞絲仍然泡在水裡,她用小手握住男人挺立的棒子並吐出靈巧的舌頭舔弄著,有時還會張開小嘴將棒子給含進嘴裡,那絕美的面容因為這樣的動作而在無意間散發出淫彌的氣息,涅瓦洛則因為太過舒服而仰天發出有些誇張的呻吟,讓偉多拉貢聽了心裡非常不舒服。

當偉多拉貢回過神來的時候,馬上拍了拍自己小巧的臉頰,轉過頭去在心中表明自己再也不想看到這樣的場景,但那邪惡的好奇心卻不斷催殘她的理智,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將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情壓下。

不過幾分鐘之後,另外一邊卻傳來一種悅耳的聲音。

「啪!啪!啪!啪……」

這聽起來就像是有人在打小孩屁股一樣,終於按耐不住好奇心的她再一次從樹根後方探出頭,接著她所看到的畫面讓她再也難以轉移視線……

美麗的西貝瑞絲側趴在樹根上,那柔軟的身軀所勾勒出來的嫵媚線條,絕對能擄獲所有男人的心,她的一條美腿被涅瓦洛扛在肩上,而涅瓦洛則用雙腿夾著她另一條美腿,不斷扭腰讓堅挺的棒子在她大腿內側的花兒不斷進出。

從偉多拉貢這個角度,絕對可以清楚看見兩人的交合之處,也能看到那看起來有點像陰毛的觸手正撫摸著男人的身軀,那跟女人幾乎一模一樣的小穴在男人強而有力的衝撞之下,不斷流出黏稠的愛液。

「嗯哼……嗯……」西貝瑞絲嘴裡不斷發出含糊的呻吟聲,而那臉上的表情雖然有些複雜,但仍然能捕捉到名為舒服的情緒。

涅瓦洛用空出來的手揉捏著西貝瑞絲尖挺的乳肉,並且用鬥氣針刺激著她的身體,小穴內壁的收縮變得更加強力,讓涅瓦洛舒服到有些失神,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開始了更加強而有力的衝撞,試圖將自己的棒子頂入子宮。

由於南海女妖的身軀足夠柔軟的關係,涅瓦洛只要用力衝撞,都可以很順利的頂道最底端,甚至還感覺到棒子的前端頂開了什麼,接下來的幾次撞擊他直接用了全身上下的力量,一口氣讓龜頭頂穿了花心,而龜頭抽離花心時所帶來的摩擦則爽快到讓他差點繳械。

西貝瑞絲不斷感受著那介於痛苦與舒服之間的快感,還有那身體將要被某種東西貫穿的滿足感,她閉上雙眼享受著這一切,而小嘴微張舌頭外露,那止不住的唾液正沿著舌尖悄悄滴落。

這樣強烈的刺激,讓西貝瑞絲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被推上快感的頂峰,她的身體顫抖著似乎想要將某種感受宣洩出來,而涅瓦洛則在第一時間就把棒子拔了出來,只見一道水箭從花徑射出,直接噴入湖水之中,而涅瓦洛則在下一秒馬上又將棒子給頂了回去……

「嘶啊――!啊……嗯……喔……」

西貝瑞絲哪受得了這樣的刺激,才剛剛高潮正敏感著的身體,馬上又被涅瓦洛插了進來,這讓她進乎失神且不斷發出不怎麼悅耳的呻吟,而涅瓦洛則因為那因為高朝而不斷痙攣的小穴而舒服至極。

接下來涅瓦洛的動作開始變得溫柔,他撫摸著西貝瑞絲的頭髮,並親吻的她背上的每一吋肌膚,這是因為再這樣瘋狂下去他絕對會射出來,所以接下來必須放慢節奏才行,直到那種想要射精的衝動退去。

偉多拉貢當然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但她畢竟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她忍不住開始好奇這種事情是不是就跟傳說中的一樣,真的那麼舒服。不過很快她就轉過頭去,告訴自己不能夠想太多,她也開始意識到思考這些問題是很危險的,她的身體會莫名其妙開始感到有些燥熱。

不過當她想要遊回原本的地方時,卻有一雙手臂從背後抱住她的身體,而兩團柔軟的嫩肉則壓在她的背上,當那深藍色的頭髮垂落在她的肩膀上時,她馬上就知道被後的人肯定是西貝瑞絲……不過這也讓她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等一下!妳要做什麼?!放開我!」

其實只要稍微掙紮一下就掙脫了,因為西貝瑞絲根本沒有捉住她的力氣,不過當她掙脫時為了要說這些話而張開了嘴,涅瓦洛則趁這個機會將某個東西塞入她嘴裡,那是一種黏黏滑滑的口感,而且沒什麼味道……

不過這東西才剛吞下肚,她就感覺身體變得非常燥熱,而且身體的某些地方開始有點癢、難受,她瞪著涅瓦洛,怒道:「妳給我吃了什麼?!」

涅瓦洛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把西貝瑞絲抱到樹根上並分開她的雙腿,將兩根手指伸入小穴之中不斷進出,在鬥氣針的刺激之下她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被推上高朝,一道水箭從小穴之中射了出來,直接在偉多拉貢的面前爆裂成一顆顆漂浮著的淫水球。

「就妳眼前看到的這些,我只是很好奇女人吃了會怎麼樣。」涅瓦洛並沒有說謊,他只知道這東西對阿特曼人的效力很強,卻不知道對修曼人來說效力如何,這東西只會在南海女妖發情的時候才會分泌。

「妳這個……該死……嗯……」偉多拉貢一臉憤怒卻再也罵不出來,她用很緩慢的速度想要遊到岸上,她想要穿回自己的裝備。

「偉多拉貢將軍,我來幫妳。」涅瓦洛假裝好心地想要上前攙扶,而偉多拉貢則嚇得想要把他給推開,但以她此刻的力氣根本就辦不到。

不過涅瓦洛似乎真的沒有想要毛手毛腳的意思,真的將她安全扶到岸上,不過在這個過程中涅瓦洛會「不小心」地因為捉太緊而弄疼她,讓她在因疼痛而張嘴時不小心吃到淫水球,這讓她恨死了這個男人……

一到岸上的時候,她連站著都有困難更別說是著裝了,她臉色通紅並全身上下都在冒汗,涅瓦洛甚至能清楚看到她的兩腿內側正不受控制地流出愛液,這時他已經連話都說不太出來了,只能粗重地吐息著。

齊碧琳絲只要一顆淫水球就能達到類似的效果,而偉多拉貢卻要三、四顆才能有這樣的效果,他不知道這是因為體質因人而異,還是因為種族的關係造成的。

「我……好難過……」她的兩條腿開始磨蹭著,她很難受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如果妳願意的話,我可以幫妳解決。」這時涅瓦洛的手不安份地攀上那以體型比例來說,根本雄偉到不行的雙乳,悄悄地將鬥氣針刺入乳頭之中,偉多拉貢的身體也因此而顫抖了一下,她甚至在無意識間把手伸到自己的胯下……

「別碰……我……妳這……」在這段時間內,她的雙腿之間已經濕得一蹋糊塗,而涅瓦洛聽到她的回答之後也真的沒再碰她的身體……

而是轉過身將靠近的西貝瑞絲抱起,輕輕放在偉多拉貢的身旁,分開她的雙腿之後就壓了上去,繼續剛才還沒有完成的交配運動。

「嗯哼……嗯……嗯……」

涅瓦洛含著堅挺的乳頭,而另一隻手則揉捏、把玩著西貝瑞絲的乳房,但有別於上半身的溫柔,下半身則大起大落,兩人的交合處不斷發出黏液被攪動的聲響,西貝瑞絲緊緊抱住了在她身上馳騁的男人,而兩條美腿也不自覺地纏住男人的腰,似乎在鼓勵他可以再加把勁……

而躺在一旁的偉多拉貢覺得自己就快要瘋了,她不斷聽著一旁母魔獸和男人交合時傳來的喘息和呻吟,身體也因此而越來越燥熱、難受了……


第七十五章:一輩子



2013-08-30 Fri 04:27

涅瓦洛仿彿在品嘗著這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舔遍了那柔軟山丘的每一吋肌膚,將那尖挺的乳頭含入嘴裡仔細品嘗、吸允著。

想當初他一開始也對膚色、髮色異於常人的西貝瑞絲不感興趣,那能輕易挑起男人慾望的精神影響,對擁有免疫能力的涅瓦洛來說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不過當他嘗過西貝瑞絲深入小嘴以及小穴的滋味之後,就徹底的上癮了,他就像瘋子一樣重覆地深入到她身體的最深處,然後再一口氣抽出……

西貝瑞絲還是很討厭這樣的狀況,但最近她開始學會怎麼享受這之中的過程,尤其涅瓦洛每次在親吻還是擁抱的時候都相當溫柔,她漸漸開始喜歡上這種溫柔的相處,那種被人寵愛的感覺恐怕只有「幸福」能夠形容。

不過在一旁難以行動的偉多拉貢可沒有絲毫「幸福」的感受,她現在只有一種想要殺了涅瓦洛的想法,還有那種想拿點什麼東西來「止水」的衝動,她忍不住身體的燥熱難耐,開始悄悄地用手撫摸著自己的下身,這時她腦子已經一片空白根本什麼都無法思考了……

「西貝瑞絲,一輩子都不要離開我……好嗎?」涅瓦洛撫摸著西貝瑞絲的臉頰,在她疑惑又迷離的目光下,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問了這樣的問題,老實說他也不能保證西貝瑞絲就一定聽得懂。

「一輩子?」西貝瑞絲凝視著涅瓦洛的雙眼,也不知道她到底再看些什麼,相當疑惑地重複了一次那句話之中的重點。

「嗯!一輩子,都待在我的身邊。」不知為何,涅瓦洛覺得自己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他開始期待西貝瑞絲接下來的回答,任何一切的動作都在此刻停止下來了,他這時只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西貝瑞絲猶豫了好一陣子,看到涅瓦洛的表情之後感到有些訝異,她忽然冒出了一個好玩的念頭,說道:「我……不要!」

涅瓦洛聽到之後只是先楞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容,他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下去,這樣的回答讓他感到有些掃興,同時也意識到自己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在意起西貝瑞絲真正的想法,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西貝瑞絲見到他那失望的表情,先是笑了一下之後才伸手撫摸,那溫柔的力度就跟涅瓦洛時常撫摸她的臉一樣,她模仿著涅瓦洛的語氣說道:「沒什麼……開……開個玩笑罷了……」

「嗯?」這下輪到涅瓦洛訝異了,因為這是西貝瑞絲第一次學會怎麼開別人玩笑。

「我會……在妳……身邊,一……輩子……嗯哼……」

涅瓦洛心情莫名地激動,兩人的嘴很快就重新緊貼在一塊,這一個長達兩、三分鐘的激情熱吻對兩人來說都有別於以往,這是他們第一次這麼投入在親吻之中,就仿彿有一股衝動催促著他們融入對方的生命之中似的。

雖然西貝瑞絲說得斷斷續續的,但這絕對是涅瓦洛有生以來,聽說最讓他感動的一句話,這代表著他人生中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情人。

當兩人的嘴唇分開時,他們似乎不約而同地覺得不夠過癮,才分開不到兩秒的時間又重新纏綿在一塊,這次他們很有默契地撫摸著對方的身體,似乎是為了更加深刻的感受對方的存在,而涅瓦洛也重新開始扭腰在西貝瑞絲的身體中進出。

無論交合的動作多麼激烈,兩人的嘴唇從來就沒有分開過,涅瓦洛的嘴幾乎被西貝瑞絲靈巧的舌頭給佔據了,那靈巧的香舌就像一隻小手一樣不斷玩弄著他的舌頭,甚至往他的口腔深處摸索而去,這是以往他都享受不到的特殊服務。

他不知道的是,南海女妖雖然是無性生殖,但她們還是有情侶這種概念存在,而情侶之間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深度的接吻,而西貝瑞絲和肯恩身邊的芙妮原本算是一對定情沒有很久的情侶,只不過在一次獵捕人類的行動之中,被涅瓦洛和肯恩給捕獲之後就拆散了。

現在西貝瑞絲已經把涅瓦洛當成了新的情侶,所以她非常專註在舌頭和嘴唇之間的交流,就好像男人總是喜歡想辦法深入女人的身體一樣,她也非常喜歡用舌頭深入情侶的口腔。

不過比起南海女妖的舌頭,人類的舌頭顯得有點虛弱,而且沒辦法延伸得很長,所以在口腔內的戰爭涅瓦洛幾乎是瞬間就戰敗了,他只能被動地感受西貝瑞絲的激情,輸掉的那一部份只能用自己的下半身贏回來。

南海女妖在發情的時候舌頭會比平常敏感得多,在接吻的過程中能獲得不輸性交的快感,在從未中斷的熱吻和下半身不斷被入侵的快感之中,她被推上高潮的那一刻比平常都還要來得快,她緊緊抱住了涅瓦洛結實的身軀,雙腿也緊緊纏在涅瓦洛的腰上。

涅瓦洛這次並沒有閃避,而是將肉棒硬是塞入花心之中,更直接地感受水箭衝擊龜頭還有衝入尿道之中時帶來的強烈快感,再也忍受不住的他將混雜著淫水的大量精液全都射入西貝瑞絲身體的最深處……

當他們相擁著睡著的時候,似乎都已經忘了一旁難受到不行的偉多拉貢,在發現沒有人註意她之後,她才用手指分開濕潤的花辦,不斷搓揉、撫摸讓自己高潮了兩次之後那種難受的感覺才紓緩了些。

西貝瑞絲站在湖邊,用兩根手指頭分開那豐滿且美麗的花辦,讓那乳白色的液體從兩腿之間流出,她似乎不希望這些東西流入湖中,便用另一隻手捧著它們,等它們流得差不多之後才放到嘴前慢慢舔入嘴裡。

西貝瑞絲無意間做出的這淫彌的一幕,讓涅瓦洛原本垂軟的棒子在一瞬間重振雄風原本他想從背後偷襲西貝瑞絲,沒想到卻在這時候忽然感受到一股炙熱的氣息襲來,他在第一時間便狼狽地躲開,只見那炙熱的鬥氣直接飛向遠處,最後直接落在地面上變成一片火海。

「涅瓦洛!我要殺了妳這個該死的傢夥!」看剛才那鬥氣濃度極高的一擊,還有此刻全副武裝的模樣,涅瓦洛就知道偉多拉共是真的抓狂了,這時他才知道自己真的玩過頭了,雖然沒有侵犯她,但不代表對方就不會想殺人!

「我知道妳很想殺了我,但妳們皇帝不是想見我嗎?就這樣殺人不好吧?」涅瓦洛可不希望被這姑娘的鬥氣碰到,他鋒利的鬥氣對上那燃燒的鬥氣根本一點優勢都沒有,而且只要她還穿著那套盔甲,涅瓦洛就毫無勝率可言。

「反正都出不去了!今天我非殺了妳不可!去死!」

偉多拉貢已經被憤怒沖昏頭了,只有不斷的揮劍砍向那討厭的男人,只不過身為暗殺者的涅瓦洛身法相當靈活,這樣單純的斬擊根本就砍不到他,他唯一擔心的就只有劍上正燃燒著的鬥氣而已。

他只希望偉多拉貢的鬥氣可以趕快耗完,如果硬碰硬的話他是絕對沒有贏機會的,不過偉多拉貢雖然揮霍鬥氣而攻擊卻沒有馬虎,每一次出劍似乎都算準了涅瓦洛的動作走向,這讓他雖然閃得掉但也非常耗費精力和體力,再這樣下去誰會先耗光體力可就難說了。

西貝瑞絲在一旁為涅瓦洛感到著急,但沒有涅瓦洛的指示她也不能插手,只好準備「精神震撼」在一旁待命,只等主人下令的那一刻。

「我說偉多拉貢將軍……有話好好說,聽說生氣的話臉上可是會長皺紋的喔……」涅瓦洛這話根本不像是希望對方息怒,反而希望對方可以再憤怒一些,他想要捉住對方露出破綻的那一瞬間。

「閉嘴!」

不過這話除了讓劍上的火焰更加耀眼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因為偉多拉貢的作戰動作,無論是追擊、出劍都是那樣的完美,涅瓦洛根本就沒辦法找到任何一點破綻,他開始後悔自己太小看這個姑娘了。

這個姑娘在劍術上的修練超乎想像的紮實,即使在憤怒到幾乎失去理智的情緒之下還能保持著一定水準的發揮,這讓手無寸鐵的涅瓦洛根本就難以撼動,而她那炙熱的斬擊隨著每一次出手都變得越來越刁鑽,最後涅瓦洛在閃不過的時候甚至還得必須使用「鬥氣推進」拉開距離。

他忽然發現,在這樣下去,會先將鬥氣耗盡的人並不是偉多拉貢而是他,而他可以肯定的是那套盔甲絕對不是依靠體力在驅動的,也就是說無論是體力還是鬥氣的續戰力,涅瓦洛都會遠遠落後偉多拉貢!

涅瓦洛再一次深刻的體會到武器的重要性。

「偉多拉貢將軍,妳把我殺掉的話,我體內的神器就會失控喔……這樣真的好嗎?」最後涅瓦洛也只能用「神器」來威脅對方,他都開始覺得自己像個孬種了,不過為了讓對方冷靜下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裡只有我們,沒差!」

涅瓦洛已經想不到更好的點子了,他只能咬緊牙根壓低身體閃過偉多拉貢的橫砍,他都能聞到髮絲被燒焦時的臭味了!

當他再一次用「鬥氣推進」拉開距離的時候,沒想到卻被對方抓到了動作,一道火光直接從長劍的末端射出,涅瓦洛大吃一驚,只能往一旁飛撲來閃過這致命的攻擊,而這道火光則直接打在湖中間的那棵樹上,火焰一下子就蔓延開來,整顆樹在僅僅一瞬間就變成了巨大的火把。

涅瓦洛不知道這樣燃燒會不會散發出有毒的氣體,這時他以經沒有時間想這麼多,就在他想要命令西貝瑞絲發動攻擊的時候,卻發現不知何時開始他已經感覺不到西貝瑞絲的存在,他猛然轉過頭去,發現原本清澈透底的湖面已經變成了一片漆黑,而原本站在湖邊的西貝瑞絲已經消失了!

涅瓦洛在閃過一次攻擊之後,就馬上撲倒在原本應該是湖邊的地方,望著那漆黑到根本完全不見底的空間,現在他只想要知道西貝瑞絲到底跑到哪去了,他對著裡頭瘋狂呼喊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西貝瑞絲!妳在哪?!西貝瑞絲!」

原本這應該是下手的最好機會,但看到涅瓦洛著急且失去理智的模樣,還有這看起來一點都不正常的漆黑湖面,讓她在短時間內恢復了理智,只見那棵原本正在燃燒的大樹此刻也恢復原狀,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等一下!妳想做什麼?!」發現涅瓦洛似乎想要往那漆黑的湖面跳下去,偉多拉貢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扯住了他的肩膀。

「放開我!西貝瑞絲應該是掉到這下面去了,我要去找她!」

涅瓦洛甩開偉多拉貢的手,第一時間就跳入那黑不見底的空間之中,這個過程並沒有出現任何的聲音,他就像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樣,就這麼從偉多拉貢的面前消失了,原本熱鬧著的環境一下子安靜下來,讓人感受到非常空虛和寂寞。

「唉!我想我沒有別得選擇。」

偉多拉貢雙手持劍,將這把劍頂立在地面上,閉上雙眼不知道是否在祈禱著什麼,完成了這個動作之後馬上就往漆黑的湖面跳了下去,她就像涅瓦洛一樣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消失了……

一個小時之後,漆黑的湖面變回了原本清澈透底的模樣,而原本在這歇息的三個人已經徹底的消失,只有地板上躺著的一男一女的服裝說明了這裡曾經有人來過。

涅瓦洛不知道自己掉入了什麼地方,他只知道這裡給他的感覺非常熟悉,一幕墓從未見過的景象,比如不知何處的磨坊、大草原、山脈、海洋、城鎮從眼前掠過,它們就像有急事一樣從眼前匆忙離去,而涅瓦洛只能靜靜目送它們離去。

一顆種子掉落土裡,經過了日曬雨淋之後開始發芽,接著同樣的片段、景色重複的上演,唯一不同的是它開始茁壯、長大,從兩片葉片逐漸變成了十片、百片、千片、上萬片,幼嫩的樹芽變成了一顆強壯的樹木,而在過了好一陣子之後它掉落的葉子不會再長回來了,原本茂盛的樹冠如今只剩下稀疏的幾片葉片……

直到最後一片葉片掉落的那一刻,眼前的畫面重新回歸黑暗。

涅瓦洛想要開口喊叫西貝瑞絲的名字,但無論如何他在這個空間之中就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他能做的就是用眼睛卻認自己的雙腿仍在走動,並看著一幕幕陌生的畫面從眼前掠過,他不知道它們代表著什麼,這時候他也完全不想知道。

他只想要快點找到西貝瑞絲!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的時間,他只知道自己的身體雖然不會飢餓,但卻越來越疲憊了,實在撐不住的他也只能閉上雙眼進入睡眠。

但是當他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卻仍然身處這個怪異的空間內,奇怪的是無論他走了多久身體都不會有飢餓的反應,最後他也只能停下腳步思考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百般無聊的他開始觀察這些從眼前經過的畫面。

有一個畫面讓他特別印象深刻。

畫面之中有一個小島,小島上頭有大量的植物和山脈,就跟他所認知的陸地並沒有什麼兩樣,奇怪的是這島上卻坐著一個異常巨大,身體卻透明到讓人幾乎看不見的巨人,他似乎正在沈思著什麼……

而周圍的海水也讓他感到非常怪異,因為這些海水除了「線條」之外什麼都沒有,沒有顏色、沒有聲音、沒有浪花,就只有一堆看起來能讓人聯想到海洋的線條,天空上也沒有太陽、雲朵,這個世界似乎就只有那座小島是正常的,而不正常的是涅瓦洛竟然開始覺得,這樣的畫面非常熟悉,就好像……

在哪見過?

很快他就想起了一個很適合用來形容這景色的字眼――虛無,當他這麼想的時候,一個名字浮現在他的心中,那就是他在亞德羅蘭之墓裡所看見的那個名字――虛無之海。

為了讓無常的虛無之海徹底平靜,身高三米的種族建造了時間神殿……
2019-2-21 21:4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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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記憶迷宮



2013-09-01 Sun 04:30

高大的樓房之中所夾著的,是一條條並不規則的羊腸小徑,某些屋簷設計了專門用來排水的溝槽,而溝槽的出水口則通常是龍的頭雕,這些被排出的水會匯聚在道路兩旁的溝槽之中,經過多道魔法陣的過濾和加熱之後,送到城鎮中心前的廣場,變成一座巨大的噴水溫泉,同時也是露天澡堂。

有一個全身一絲不掛,與這時代格格不入的男子,雙眼疲憊地走在街頭上,他一次又一次試著與這裡的人打招呼,但無奈的是這裡的人似乎看不見他,他也沒有任何的力量可以幹預這些人的行動,被奔跑中的人撞到的感覺,就跟被一匹馬撞到沒有什麼兩樣。

「不好意思……請問……」

不知道是第幾次了,當他開口這麼詢問的時候,回應他的就只有無視,幾乎可以肯定這些人根本就看不到他,每一次詢問只會讓他感到更加無奈。

雨後的街道相當潮濕,走在巷子裡的他不時會被滴落的水滴給擊中,奇怪的是,雖然他不能幹預任何人的行動,而他卻可以碰觸這些雨水,甚至可以把它給喝下肚,但同樣的這些雨水也讓他感到寂寞及寒冷。

涅瓦洛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再這裡,當他在黑暗空間裡發現一道越來越刺眼的光芒之後,這些樓房、居民、喧囂聲就出現在他的身旁,他就像一口氣被海嘯給淹沒一樣根本就難以控制自己的思緒。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還在遺跡之中,抬頭仰望那高掛在天空上的太陽,無論確認幾次他都無法肯定這太陽是不是真的。

沒有飢餓、沒有勞累,他就像一個幽靈一樣穿梭於人群之中,偶爾會被小跑而過的孩子給撞倒在地,他身上有好幾處傷就是因為被這些無法幹預的居民撞倒而來,但他其實不在乎那些疼痛,他只想快點找到心愛的西貝瑞絲。

手環與西貝瑞絲的聯繫幾乎中斷了,空有一堆魔力卻沒辦法把她喚回。

他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手環裡的契約還能指出大概的方向來回應他的呼喚,但他已經穿過了大半個城鎮,這手環仍指示著同一個方向,雖然不知道可不可信但這也是唯一的線索了。

「媽媽……妳看那個叔叔好奇怪喔……」

「別靠近他,過來……」

涅瓦洛聽到母女的對話,驚喜地轉過頭去,然而他卻看見一個穿著相當破爛的流浪漢從眼前經過,他才明白奇怪的叔叔並不是在說他。

「唉……我的天。」

只能激勵自己別輕易放棄,無論精神再怎麼疲憊還是得繼續走下去,在找到西貝瑞絲之前絕對不能停下腳步。

在他確認除了生命不能幹預之外,物質都可以被他所利用之後,他隨便找了一家裁縫店走了進去,順手拿走了一套衣服穿上,反正這裡沒有人看得到他也不會去阻止他,即使他把整間店都砸了,老闆也不會皺眉頭。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他媽詭異的地方……

他來到這座城鎮的廣場,那巨大的水池中央,用欄桿圍起來的範圍內有一道沖天的水註,遠遠看過去相當的壯觀,而這裡的兩性觀念似乎特別開放,無論是男女老少都只穿著一條內褲就下去洗澡、玩樂,充滿了一種和樂融融的氣氛,但這一切都與從一旁經過的涅瓦洛格格不入。

平時好色的他,現在對那些女人的裸體連看都不看一眼,他心裡莫名地焦躁,他只想要快點找到西貝瑞絲並離開這裡。

「啊……」

無意間被一個小跑而過的男子撞到,他整個人就像被鬥氣擊中一樣彈飛出去,相當狼狽得摔倒在地上,這時他連續幾個翻滾閃過了人群的腳步,才有驚無險地從地板上站起來,照這種狀況來看,真被這些人踩到的話不死也是半條命。

他曾試著用鬥氣去傷害一個惡棍,但他很快就發現鬥氣不僅無法傷害對方,反而還會在接觸到對方的那一瞬間化為碎片,簡單來說在這個地方他就是個廢人,當初學過的那些技巧現在全都用來閃避人群,他可不想被這些居民活生生給撞死。

他隨手從一旁的攤販處抓起一顆蘋果,狠狠地扔像剛才那把他撞倒在地上的男子,但那顆蘋果在碰到對方的那一瞬間,就馬上被彈開並落在地面上,隨著人群的腳步被踢來踢去但卻沒有人註意到它的存在,就像沒有人會註意到涅瓦洛這個人一樣。

涅瓦洛輕輕嘆息一聲,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走遠了。

這是一個既致命又無聊的世界,他只能旁觀著他人的生活,必須忍受毫無存在感的寂寞,明明剛來到這個世界幾小時的時間,他卻感覺仿彿過了幾十年那麼久,人潮的喧囂指會讓他感到更加頭疼。

隨便找了一個正要出城的商隊,涅瓦洛確定了方向之後就直接跳上其中一輛馬車,隨著車隊開始往城外行進。

「等一下……等一下!」

這時涅瓦洛忽然聽見熟悉的聲音,他只好馬上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只見一個穿著火紅色全覆式裝甲,頭上頂著龍形頭盔,一頭火紅色長髮披散在身後,身高將近兩米的騎士被一個弱不禁風的路人撞倒,他那可怕的體重直接壓垮了攤販用來擺放商品的桌子,不過那攤販就算店被人砸了仍然是繼續叫賣。

涅瓦洛幾乎是用常人難以達到的速度在人群中穿梭,以他靈巧的身手都可以閃過蕾洛娜的飛刀了,這麼幾個路人還難不倒他。

他先是用手指頭觸碰一下,試試看會不會有彈開的反應,確定這個傢夥不是當地居民之後,他才把偉多拉貢從地板上扶起。

「妳怎麼會在這?」老實說涅瓦洛的語氣之中多少帶了點驚喜,因為他寧願帶著一個對自己充滿殺意的人,也不願獨自一人面對這段孤寂又無聊的旅程。

「看著妳跳下來,我就跟著跳下來了。」

「那……我自殺,妳會不會跟著自殺?」涅瓦洛沒想到是因為這麼單純的原因,他在楞了一下之後,又很白目地問了一個蠢問題。

「妳要死就快,別在這裡廢話!」

偉多拉貢直接一拳從涅瓦洛的臉上打了下去,而後者則沒想到她竟然會直接動手,閃避不及被打個正著,那強悍的力量讓他覺得自己的骨頭差點就碎了,還好他反應夠快,在被打中的那一瞬間就順勢往後退了一段距離,才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

涅瓦洛摸了摸自己腫起來的臉頰,他可沒辦法生這個氣,誰叫他自己白目先調戲別人,不過能在這裡遇到一個能聊天的對象還是讓他很高興,因為這代表著接下來的旅程不會太過無聊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要到哪去找妳的,呃……」偉多拉貢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頓時感到一陣尷尬,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西貝瑞絲才好。

「喚獸?」

「嗯!對!喚獸!要到哪去找妳的喚獸?」

「我的契約能為我們指引方向,只要跟著指引的方向走應該能找到她,只希望她沒事……」老實說他非常不放心讓西貝瑞絲一個人,雖然他已經教導她很多人類社會的知識,但這裡畢竟不是正常的世界,很擔心她會不會受到什麼傷害。

「走吧!該怎麼上路?」

「我想我們只能搭便車了,妳應該也註意到了,有關生物本身的一切我們都不能介入。」

「那就走吧!我想早點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兩人又找了一個往同樣方向出發的商隊,為了避免被那些商人撞下馬車,所以他們特地找了專門放置貨物的馬車搭乘,雖然坐上去的感覺非常差,但總比被人撞下馬車來得好。

馬車才剛離開城鎮沒有多久,周圍的樹木、城牆、守衛一個個化為風沙,而風沙則變成了仿彿空氣般的存在而消失,周圍的一切除了仍在移動的兩人之外開始逐漸的消失了,他們眼睜睜看著周遭的景色一點一點崩潰、消失。

「這是怎麼一回事?」偉多拉貢第一個發現自己動彈不得,然而身體卻還能感受到馬車行進時傳來的震動,只不過屁股下的馬車早已經消失無蹤了。

「我不知道……我比較擔心的是會不會連我們也一起消失。」

不幸中的大幸是,涅瓦洛的擔心並沒有成真,雖然這個空間已經連光都不存在了,但涅瓦洛卻能夠清楚看到偉多拉貢,有趣的是他原本順手牽羊偷來的衣服已經跟著剛才的世界一起消失了,現在的他仍然保持著全裸的狀態。

而偉多拉貢只能裝作沒看到了,她慶幸自己跳入這裡的時候已經全副武裝,如果像涅瓦洛一樣全裸的話她肯定會想死。

很快的,什麼都沒有的周圍開始出現一些東西,最先出現的是陽光,然後才是樹木、石頭、地面、道路之類的東西,接著一抹火紅色在天空中如墨水般渲染開來,顏色由遠至近有了明顯的層次變化,一條圓弧形的線條在兩座山之間出現的那一刻,就變成了一顆美麗的夕陽。

才剛出現的任何東西,在夕陽完成的那一刻頓時都被染上了黃昏的色彩,這時涅瓦洛才發現他們仍然坐在馬車上,只不過這輛馬車跟剛才他們乘坐的馬車不一樣,車隊的規模也截然不同。

整個場景豁然開朗的那一刻,兩人幾乎在第一時間註意到他們的馬車正行走於懸崖峭壁,只要馬兒一個抓狂他們就會墜落山谷而死,雖然景色不錯但給人的壓力也不小,涅瓦洛不時能看見一些因為馬車經過而墜落山谷的小石子。

「就像在作夢一樣……」這是偉多拉貢對這一系列變化的評價,除此之外她已經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而這話卻給了涅瓦洛一個思考的方向,他想起了伊古菲莽遺跡還有亞德羅蘭之墓,腦海裡莫名奇妙的開始思考連自己都無法保證究竟是否正確的想法,他幾乎放棄任何的質疑,思考了好一陣子之後才說道:

「這搞不好真的是一場夢。」

「那這是誰的夢?我的?還是妳的?」

偉多拉貢作勢又要揍涅瓦洛一拳,似乎想用這種方式來確認這到底是不是夢境,不過這次涅瓦洛卻馬上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不知道妳有沒有發現,這個車隊除了我們之外一共有十個人,其中有五個修曼人、兩個石壁一族、兩個矮人和一個阿特曼人。」老實說這也是涅瓦洛剛剛才發現的,他說完之後激動地站起身來,似乎想要再一次看清這些人的特徵。

「那又怎麼樣?這跟夢境又有什麼關係?」偉多拉貢完全被涅瓦洛搞糊塗了,她根本不知道涅瓦洛想表達什麼。

「這些人全都是強悍的戰士……歷史上曾出現過一個非常有名的幽靈隊伍,正是由五個修曼人、兩個石壁一族、兩個矮人和一個阿特曼人組成的,就是他們在南方海域發起的戰役,成功擊敗了死亡之王。」

「妳怎麼證明他們就是?搞不好這只是個巧合!」偉多拉貢根本就不相信,但她還是開始東張西望,觀察著這車隊之中的十個沈默的隊員,而他們的種族就正如涅瓦洛所說的,比較令人在意的是……

涅瓦洛一個個指著他們的身影,說道:「這個是詛咒騎士……相信妳看得出來,這個身上帶著主教首飾的是潘、穿著重裝甲並手持大盾的是奇克、那個看起來像死刑犯的女人應該是伊卡蘭……」

在涅瓦洛一個個道出他們身份的情況下,偉多拉貢也動搖了,因為這世界上絕對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更不會有任何一支隊五的成員是詛咒騎士,而這些人的特徵就跟他們的稱號或傳說中的形容非常相似,原本都還能保持淡定的她,現在也像涅瓦洛一樣忍不住站起身來。

「我們……回到了一千兩百年前?!」

不過涅瓦洛卻馬上搖搖頭,說道:「我們並沒有回到一千兩百年前,這只不過是夢境而已,我們能夠看著他們卻不能幹預他們……還記得在這之前我被路人撞出了不少內傷,不過現在好像都好了,就像沒受傷過一樣。」

沒意外的話,這支隊五的目標就是南方海域,那裡正是南海女妖的故鄉,而這個方向正好跟涅瓦洛契約所指示的方向吻合,這讓他開始疑惑事情會不會太巧了一點,難道西貝瑞絲真的回到了南方海域……?

「也就是說,我們很有可能可以見證那場偉大的戰役囉?」偉多拉貢從震驚中恢復的那一刻忽然變得有些興奮,她穿著全覆式裝甲卻做出小女生興奮的動作,那模樣怎麼看怎麼詭異。

「這代表我又會見到死亡之王了嗎?」而且還是他最兇殘的時候,涅瓦洛可一點都不想見到那傳說中的老怪物,聽說他的親衛都是強大的死靈生物。

「『又』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這時涅瓦洛註意到自己說錯話了,乾脆裝傻當作不知道,只不過這時他也忽然想起那老傢夥有特別提到一個人,那就是坐在車隊最後一輛馬車上的大魔導師――德瑞克特……


第七十七章:英雄們



2013-09-02 Mon 05:24

根據老傢夥死亡之王的說法,大魔導師――德瑞克特是老傢夥曾經的朋友,他們屬於同一個種族,但涅瓦洛實在沒辦法把那全身籠罩在鬥篷之中,並且有著輕微駝背的老人家與身高三米,且能力強悍的巨人聯想在一起。

「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夠抵達目的地,老子的骨頭都快生鏽了!」現在正在說話的這個矮人留著一大把散亂的鬍子,雖然個子不高但肌肉卻異常結實,背著一對特製的金屬拳套,涅瓦洛猜測這人應該是衝城車――秘銀奇德。

「嗯……這還是我第一次離開鐵鉆和設計圖這麼久的時間,老實說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白,這次行動一定要拉我進來的用意是什麼?」而現在這個,蒼白的鬍子分別綁成兩個辮子,背上則背著一把看起來就不像武器的大錘子的矮人,應該就是戰爭工匠――戰錘雷斯克。

穿著重裝甲和大盾的英俊男子奇克,用大拇指指著涅瓦洛和偉多拉貢屁股下的那輛馬車,微笑道:「這裡除了大師您之外,大概沒有人會使用那東西了。」

「之前就說過了,操作這東西並沒有很難,妳們學一學自己操作不是很好?」

戰錘雷斯克顯得有些不耐煩,而旁觀的兩人則開始好奇「這東西」到底是指什麼,涅瓦洛只好把兩人中間的這塊,蓋個某種東西的粗布給掀開,一掀開涅瓦洛就被這東西嚇得說不出話來――遺跡守護者!

但其實仔細看的話其實根本就是不一樣的東西,只不過它容易讓人聯想到遺跡守護者罷了,這是一尊身高四米多的金屬人偶,它有著四條裝著不一樣工具的手臂,這些工具分別是――爪子、鉗子、手掌、還有一個涅瓦洛不認識的構造,圓筒狀的末端看起來似乎會噴出某種東西。

而這個金屬人偶的身體長得就像圓圓胖胖的酒桶,用來支撐身體的是兩條粗壯的腿,它的頭則長得像水桶,只不過是被挖了一大一小兩個洞的水桶,這兩個洞都各鑲著一顆涅瓦洛不認識的透明寶石。

「我的天……這是什麼東西?!」偉多拉貢也被這傢夥給嚇到了,她從來就不知道矮人的機械學可以製造出這樣的東西,原以為矮人投石機已經是矮人技術的極限,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如此。

「不知道……」

而涅瓦洛則是知道這個東西代表著什麼,這個東西就跟遺跡守護者一樣是一種機械,只不過不能自主運作,看它四條手臂似乎都是工具,這東西大概是為了用來製造其它東西而存在。

「就說修曼人的智商都有問題!雷斯克妳說再多都沒有用!」秘銀奇德也不在乎在場還有修曼人,就直接說出這種族歧視的言論,對於他的說法戰錘雷斯克並沒有給予正面的肯定,而是選擇保持沈默。

「喔――!那麼打不過智商有問題的修曼人,是不是代表著妳的智商有問題呢?妳認為呢?可愛的奇德?」涅瓦洛之所以說她看起來像死刑犯,是因為她的雙手和脖子上都被金屬銬束縛著,她的一舉一動總是會牽動斷裂的鐵練。

不過撇除那種致命的危險氣息,還有那明顯就不像正常人的瘋狂笑容之外,她其實是個頗有姿色的女人。

「之前就說過了!老子不打女人!老子是讓妳的!」被捅到痛處,秘銀奇德馬上就惱羞成怒地吼道,不過很快他就因為大魔導師的一個動作,而馬上閉嘴並面紅耳赤地坐回原位,那是把食指放在嘴唇前面表示「請安靜」的動作。

「我到現在還是難以置信,我們這樣的一支隊伍居然背負整個人類文明的未來,我們連溝通都有問題了是該怎麼打仗?」

瀑布莫谷瓦薩全身都被包裹在由大量金屬粉末製成的貼身裝甲之中,這種獨特的天賦涅瓦洛早在暗泉洛德身上見識過,不過這個英雄的盔甲顯然要強悍、厚實得多,只見他說完之後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尷尬,因為根本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他只好尷尬地笑了兩聲,轉頭問道:「妳說是吧?喬兒?」

挽回生命之手――喬兒是這支隊伍之中唯一的阿特曼人,讓涅瓦洛比較意外的是她的身材有別於一般的阿特曼女孩,雖然沒有齊碧琳絲這麼高,但臀部和大腿的豐滿程度卻有過之而無不及,腰更細、而胸部也更加豐滿了些。

她的臉上似乎無時無刻都是一張溫柔的笑臉,而身上除了一件裙子之外什麼都沒有穿,她身上包括胸部在內的許多肌膚,都是被共生植物的葉片給覆蓋住,這畫面對男人來說可是相當的香豔、誘人,瀑布莫谷瓦薩不時會把目光放在喬兒身上,就連涅瓦洛都可以輕易掌握他的想法。

他忽然覺得,是不是每一個石壁一族的男人,都會對阿特曼女人產生興趣,在他的眼裡這個男人跟當初的暗泉洛德,根本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妳這傢夥眼裡就只有某個女人而已,妳不覺得以自己的立場跟我們談溝通非常不適合嗎?」這時說話的,則是全身都被貼身盔甲給覆蓋住,根本就看不清容貌,只有從那盔甲的曲線,還有那一頭柔順的長髮可以知道這是個女人,她一字一句之間都充滿了酸味,似乎是在吃醋。

而曙光主教唯一的臺詞就是嘆氣,平時總是給人們帶來希望的他,此時卻看不見任何的希望,這場打了十年的戰爭讓他面臨過太多的挫折,也失去了太多的東西,而現在全人類的命運都掌握在這一支小小的隊伍手中,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

還有什麼比這更糟的?

「老實說我非常羨慕妳們。」喬兒撥了一下頭髮之後,掃視著在場每一個人,唯一沒有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的,就只有隊伍最後方的詛咒騎士,她把兩隻手交疊放在胸口,說道:「妳們都是出色的戰士,擁有常人所沒有的力量,能夠捍衛自己的家園,而我只不過是一個弱女子罷了……」

「我可沒有想捍衛什麼,一開始是老傢夥――德瑞克特用特權拉我進來的,簡單來說就是被強迫的,我是進來之後第三天才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個送死的任務,只不過是延後了我的死刑罷了。」伊卡蘭很沒禮貌地插嘴道。

「閉嘴!屈服於邪惡的傢夥!」而潘顯然對她的言論感到憤怒,他高舉自己的權杖作勢想要往這女人的臉上抽下去,不過他始終沒有這麼做。

「我好怕喔!雖然妳這根權杖很硬,但我更希望妳可以用另一根棒子懲罰我。」說著,伊卡蘭直接在潘面前用手指撫摸過自己的下體,做出了一個相當性感撩人的動作,而後者在放下自己的權杖之後,就開始閉目養神。

他不打算跟這個女人爭吵,因為那只會讓他先氣死而已。

喬兒見每個人的心情都相當浮躁,她直接高舉雙手嘴裡念著什麼,生長在她身上的葉片開始散發出綠色的光點,這些光點在遠離她的身體之後就開始消失,而隨著時間過去,每個人都忽然覺得心中的壓力得到了一個舒緩。

「妳感覺到了嗎?」偉多拉貢對這種獨特的咒術感到不可思議,她從來就沒有見識過這種能夠直接影響情緒的咒術,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次不可思議的體驗。

「這是……精神系?不……這是生命系咒術。」這個咒術對涅瓦洛來說非常及時,正好讓他焦躁不安的心情暫時平復下來,事實上這樣焦躁不安也無法解決任何問題,這不能幫助他找到西貝瑞絲,所以放鬆下來是件好事。

「到了這裡不用跟骷髏兵打交道是一件好事,但這裡的魔獸也未免太多了!」奇克直接雙手持大盾把一頭狂獸撞倒在地,並且用盾牌猛擊這頭魔獸兩下,但身為最具戰鬥力的魔獸之一,狂獸可不會被這兩下給輕易的拍死。

「吼――!」

狂獸最討厭的就是牠的怒吼,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感受到恐懼,不過這對身經百戰的戰士來說影響不大,奇克仍努力牽制著三頭想撲向隊伍的狂獸,他的負重量雖然遠超過隊伍裡的任何一個成員,但在他身上卻看不見遲鈍這種東西。

伊卡蘭則握著兩把屠刀在另外兩頭狂獸之間穿梭著,狂獸的怒吼和爪擊讓她感受到非常興奮,尤其當她的刀子劃破了狂獸的皮膚,鮮血映入眼簾的時候,她不由自主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興奮到了一個極點!

瀑布莫谷瓦薩和暗泉蘭多都扛著各自的大刀,將每一頭衝鋒的狂獸給砍翻在地,有時他們還必須遊走到奇克或伊卡蘭的身後,給予兩人所牽制到已經倒地的魔獸致命的一擊,手起刀落,身首分離。

秘銀奇德就像他的稱號一樣,有如一頭衝城車似的直接一拳又一拳撞開任何擋在他面前的狂獸,嘴裡怒吼著什麼往狂獸群的首領的方向衝去。

潘則不斷高舉權杖,除了秘銀奇德因為距離太遠而幫不到之外,他必須幫每一個人恢復體力,萬一有人不小心受重傷他還必須使用急救術,這是一件非常耗費魔力和精神的工作,如果不是有他在,大概也沒人敢這麼瘋狂的戰鬥。

面對一整群狂獸,伊卡蘭都沒有這種膽子。

德瑞克特則張開魔法屏障,將潘、喬兒、雷斯克、詛咒騎士籠罩在內,他們可沒打算讓詛咒騎士加入戰鬥,因為這個傢夥只要一開始戰鬥就會敵我不分,而且那強悍的戰鬥力都不是在場的人獨自一人就可以應付的。

所以為了別自找麻煩,還是別讓這個傢夥加入戰鬥比較好。

而喬兒並沒有什麼戰鬥力這點就不用說了,雷斯克則是因為他的機器保養、維修都很麻煩,必須用在對的地方才行,萬一在這裡弄壞了可沒有零件可以修理,所以除了詛咒騎士之外他幾乎是最閒的那一個。

「妳看,他們都好強!」偉多拉貢因為能夠親眼見到英雄們在戰鬥時的身姿,現在她扯著涅瓦洛的肩膀前後搖晃,興奮得就像個小鬼一樣。

涅瓦洛他們就站在德瑞克特張開的魔法屏障之中,只見有兩、三頭狂獸直接撞上屏障,不過他們的爪牙根本就難以撼動這道淺藍色的壁障,這種強度的魔法屏障絕對不是一般的咒語學術士靠一己之力就能夠撐起的,更不用說是不需要依靠任何的魔法陣。

這時秘銀奇德已經衝到狂獸首領身邊,這首領是一頭中階魔獸,體積比一般的狂獸要大得多,除了怒吼能讓震撼生物的精神之外,他的獠牙還蘊含著可怕的劇毒,所以幾乎是在牠張嘴的那一瞬間,上一秒還勢如破竹的奇德,馬上就往一旁翻滾閃開了這致命的咬擊。

奇德兩手的拳套忽然發初刺眼的光芒,那是鬥氣經過拳套裡的特殊迴路而造成的副作用,他在起身的那一刻直接緊咬牙根,雙手同時出拳打在回頭的狂獸首領身上,只聽見一聲沈悶的爆炸聲,狂獸首領的身體被連根拔起!

那比馬匹還龐大的身軀飛上半空中,狂獸首領直接撞在德瑞克特的屏障上,這麼兇猛的一撞居然撞出了裂痕,其中一顆牙齒在這麼一撞之下直接斷了,而灑出的毒液與屏障發生排斥反應,冒出了一縷縷的白煙,不過大魔導師只是揮了揮法杖就讓屏障恢復原樣。

狂獸首領倒地的那一刻,瀑布莫谷瓦薩閃開了牠回身的爪擊,而暗泉蘭多則趁這個時候從另外一邊,使盡全力將大刀貫穿狂獸首領的右前肢,牠還來不及發出慘叫另外一隻腳就被瀑布莫谷瓦薩給貫穿了。

牠現在就像被兩個沈重的釘子釘在地板上,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不斷發出憤怒和痛苦的怒吼。

「快!趁現在!」暗泉蘭多吃力地吼道。

德瑞克特一口氣擴張了魔法屏障的範圍,包括回到隊伍之中已經累得半死的秘銀奇德,還有狂獸首領都被一口氣籠罩在內,而那超過一半還沒死的狂獸則不斷衝撞著屏障,牠們想要拯救首領的性命,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突破這道牆壁。

「給我趴下!!」奇克直接高舉大盾用力往狂獸首領的頭上敲下,這一敲讓狂獸首領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身體就像他所說的一樣,已經整個都趴在地上,而兩個石壁戰士的大刀也插得更深了。

「嘿嘿!」伊卡蘭趁這個時候一刀劃開狂獸首領的脖子,不過單純這麼一刀要殺死牠很難,於是她對著同樣的地方反反覆覆地揮舞刀刃,鮮血也不斷隨著她揮刀的動作而濺出,雙手很快就被染成了血紅色。

直到狂獸首領已經失去生命跡象,伊卡蘭才放棄繼續摧殘那已經血肉模糊的傷口。

見到首領已經死亡,狂獸群似乎已經怕了這群人,紛紛丟下重傷走不動的同伴四散而逃,而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德瑞克特才收起屏障,伊卡蘭則帶著瘋狂的笑容,忙著割開地板上的屍體,將牠們體內的魔晶石通通取出。

她對魔晶石本身不感興趣,真正讓她興奮的是分割屍體這件事。

「嗯……看樣子在過不久之後,就會走出遠古森林了。」德瑞克特從背包裡翻出一張地圖,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星辰確定自己的位置,然後再看看遠處的山脈,很快的就在地圖上找到位置。

連涅瓦洛也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知道自己身在地圖上的哪個位置,尤其這附近根本就沒有城鎮、村莊、河流這種地標。

「南大陸有城鎮嗎?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在有人的地方休息了。」這裡除了潘之外沒有人了解南大陸的狀況,於是奇克只好將目光放在潘身上,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潘則點點頭,回應道:「南大陸有幾個小城邦,就一個月前的情報來看,南大陸都還沒有受到死亡之王的侵略。」

「天!我都快忘記沒有死靈生物的日子是怎麼過的了!」秘銀奇德在喬兒幫他恢復了許多體力之後,終於有餘力可以說話了,一聽到有城鎮可以休息就令人感到振奮,而且還是一個未被死靈生物入侵的淨土。

「還有很長一段路,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個兩天再行動。」

對於德瑞克特的指示,在場包括伊卡蘭在內都沒有意見,最年長的他幾乎是這支隊伍中默認的領導者。


第七十八章:放下重擔(上)



2013-09-04 Wed 03:58

「為什麼我們非得繞遠路不可?」

無論是那天生就容易歪一邊的高大椰子樹,還是金光璀璨的沙灘,又或者是那一望無際的廣闊海洋,都是矮人的故鄉所沒有的景色,它壯觀而美麗似乎能夠包容一切,那鹹鹹的海風讓日夜奔波的旅人得以暫時鬆開眉頭。

只有被後那高大的遠古樹林能夠提醒他們,他們至今還沒有離開遠古森林,這裡只不過是大陸的最南端,接下來他們還必須要往西走很長一段距離才能夠找到城邦,而秘銀奇德在走出遠古森林之後,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的那一瞬間被艷陽給刺痛了雙眼,他幾乎用抱怨的語氣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這時老人家德瑞克特又從背包裡拿出地圖,他在秘銀奇德的身旁找了一塊石頭坐下,指著地圖上靠近安吉克山脈(現今沼澤之塔騎士團根據地附近)的位置,說道:「這一代雖然不是遠古森林內圍,但根據冒險者們的說法,這裡棲息著許多以劇毒為特化能力的低階魔獸……妳不會想走那裡的。」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是休息還是繼續趕路?」瀑布莫谷瓦薩從地板上抓起一把沙子,任由它們隨風紛飛,海洋這也是石壁一族難以見到的景色,關於海洋的傳說也只是聽過而已,在這之前他從來沒親眼見過海洋。

就在眾人正討論著現在的狀況時,一旁跟現在狀況毫無關係的偉多拉貢正因為大海的壯觀而感嘆著,幾乎讓海水淹到了她腿甲腳踝的位置,她直接將頭盔卸下來感受海風的涼快,讓眼前的景色毫無阻礙地映入腦海。

「這就是傳說中的海洋嗎?!好壯觀!」自從發覺自己跟著這支傳說中的隊伍之後,偉多拉貢就一直保持著興奮的心情,現在這蔚藍的大海就在眼前,她已經興奮到有些難以自拔……簡單來說就是快失控了。

「我覺得妳還是別讓盔甲浸泡海水比較好,聽說會生鏽。」

涅瓦洛這麼一說,她上一秒還保持著興奮的笑容,下一秒就變得臉色蒼白,趕快跑步上岸,讓自己的盔甲離海水越遠越好,這可是他們家族的傳家之寶,絕對不能因為一時的興奮而損壞了。

但其實涅瓦洛是逗著她玩的,因為周圍的一切根本就是假象,就算盔甲整件浸泡在海水之中也不會怎麼樣,就算真的生鏽了,只要離開或者換一個場景應該就跟原本的沒兩樣……不過這物質的觸感就跟真的沒兩樣,就連涅瓦洛也忍不住脫掉鞋子讓雙腳泡在海水之中,感受浪潮為他帶來的舒適。

偉多拉貢確認盔甲沒有問題之後,就從火紅色的盔甲之中爬了出來,學著涅瓦洛將玉足泡入海水之中,很快就因為海水的冰涼和浪潮的感受而露出笑容,現在的她毫無將軍的架勢,就跟一個普通的小女孩沒什麼兩樣。

此時不只是他們,就連英雄們也紛紛脫光了自己的衣服,跳到海洋之中去享受遊泳的快樂。

伊卡蘭是隊伍之中第一個撲向海洋懷抱的,涅瓦洛一聽到她瘋狂的笑聲就下意識轉過頭去,沒想到接下來的畫面讓他整個楞住了,因為這個女殺手居然把全身都給脫光了,完全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一絲不掛地衝入海中,那對飽滿的乳房以及翹挺的臀部都隨著她的動作而擺動著,令人想轉移目光都難。

尤其乳房前端那兩點小巧的嫣紅看起來就無比可口,涅瓦洛盯著她看好一陣子之後都沒發現自己已經硬了。

而身為石壁一族的暗泉蘭多,則是站在包裹布上將腹部、肩膀、臉部、大腿以下的盔甲卸除,大量的金屬粉末被小心翼翼地蒐集在一起,她身上外露的肌腱很快就重新長出了小麥色的肌膚,僅剩的盔甲遮住了重點部位,身材高大的她直接幾步奔馳就跳入海中。

而瀑布莫古瓦薩則是看到兩個美女一個全裸一個半裸,用一樣的方法卸除貼身裝甲之後,也興奮地衝入海洋之中,接著像一個色鬼一樣一下戲弄暗泉蘭多,一下子跑去追著伊卡蘭不放,嘴裡還不斷發出奇怪的笑聲。

秘銀奇德見到他們玩得開心,也不甘示弱地跳了下去,穿著重裝甲的奇克是第一個想要跳入海中的人,但無奈他的裝備太難脫了,脫了老半天之後才終於脫到只剩下一件內褲,他先在岸上活動了一下當作是暖身之後,也加入了戰局。

「我真的服了這些人……當人們正面臨危機的時候,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玩水……」從小就在希爾商業聯盟長大的潘,對海洋自然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他現在滿腦子就只有戰爭、死亡、生命、死亡之王,他給人感覺就是一個無時無刻都非常焦躁不安的人。

聽到他所說的話,老人家德瑞克特卻很難得的笑了,他的瞳孔凝視著海平面的遠方,那遙遠到目光無法觸及的地方,潘發覺這個老人家有時候會像現在這樣,總是凝視著遠方的什麼,如果仔細觀察卻會發現他並不是在盯著什麼看,比較像是因為正回憶著什麼而發呆的狀況。

老人家的笑並不是嘲笑,而比較像是長者在與孩子相處時才會露出的笑容,他笑了好一陣子之後才搖搖頭,說道:「人類的命運就掌握在我們這幾個人手中,雖然聽起來可笑,但這也是不爭的事實,人類根本就沒有抵擋死亡之王的力量,他的軍隊遲早會讓任何一個人類村莊、城鎮變成死城……」

「正因為如此!我們可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更應該盡早完成任務!」老人口中的事實讓他感到更加的不安,就這樣在沙灘上來回踱步,還是一旁的喬兒幫他消弱了心中那不安的情緒,才沒有因此而失控。

「正如妳身上背負著成千上萬信徒的期望,我們這支隊伍之中除了那不會說話的傢夥之外的每一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使命和責任壓得喘不過氣來,沒有人生下來就擁有能夠扛起數萬、數十萬、數百萬性命的肩膀。」老人家的聲音伊然平和,但他的一自一句卻也讓這位年輕的曙光主教無法反駁。

「正因為他們需要我們,我們才更需要養精蓄銳,絕對不能在上戰場之前就先累垮了自己,適當的娛樂來紓解一下心中的壓力是不錯的。」

「但我可沒辦法像他們一樣……能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潘也不得不承認老人家說得有道理,他最後也只能嘆一口氣之後,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別勉強自己是放鬆的唯一秘訣,主教的身份讓妳的思想複雜化了,也許這樣的人格可以幫助妳扛起職責,但對紓壓和境界的提升是完全沒有幫助的。」老人家說著說著就閉上了雙眼,他似乎撐著法杖在石頭上睡著了,也許這就是他自己的放鬆方式。

「嗯……德瑞克特說得有道理!」一旁,從頭到尾都在馬車上埋頭苦幹,想辦法保養機械的雷斯克這時才探出頭來。

潘像妥協似的,全身上下已經擠不出任何一點力氣,他想反駁些什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只好把目光望向可愛的喬兒,問道:「妳呢?不下去陪他們玩水?」

「我身上的共生植物,不能接觸火焰和鹹水,我在這裡曬曬太陽就可以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夜晚,眾人想辦法在遠古森林之中獵捕到一隻魔獸,在取出魔晶石和內臟之後就把它架在螢火上烤,有這些實力高強的人在,根本就不用擔心什麼時候會沒有飯吃。

「我們去附近走走。」說完,瀑布莫古瓦薩就牽著喬兒的手走入森林之中。

「註意別走遠阿!晚上的森林很危險。」而德瑞克特仿彿根本不在意似的,只是提醒一聲之後就繼續吃他的烤肉,現在這營火旁就只剩下潘、兩個矮人和他一個老人,剩下的成員都已經跑到附近鬼混去了。

涅瓦洛發現不知何時,偉多拉貢也已經不見了,但她的盔甲卻還留在原地,他只好跟在瀑布莫古瓦薩的身後走入森林看能不能找到她,這時他也只有這麼一個同伴,他擔心偉多拉貢自己一個人亂跑會不會發生什麼危險。

才剛跟到一半,莫古瓦薩就很神秘地將喬兒拉入一旁生長著螢光植物的草叢裡,在喬兒的一聲驚呼之中,莫古瓦薩直接用大手抱住了喬兒的小蠻腰,另一隻手則摀住了她的嘴讓她無法發出任何聲音,涅瓦洛見這個傢夥似乎想對阿特曼姑娘下手,他下意識想要介入卻無能為力,他並沒有介入任何生命的能力。

「別怕……喬兒,我並不想傷害妳,我只是想確認一個問題……」莫古瓦薩直接把手伸到她的裙襬之中,涅瓦洛直接用「耳目」確認他的手在做些甚麼,但這也讓他發現了先前並沒有註意到的一件事。

「嗚……」喬兒想要掙紮卻因為力氣太小而辦不到。

莫谷瓦薩用手撥開遮住花兒的共生植物葉片,涅瓦洛發現有一個細細的東西從水嫩的花兒之中延伸出來,莫谷瓦薩直接用兩根手指夾住了這個東西,稍微施了點力量將這東西往外拉出,結果兩個男人都發現這東西一點都不細。

每當這東西被拖出來一點,喬兒的身體顫抖的頻率就越強烈,她彎著腰並且雙腿內灣做出了一個仿彿快憋不住尿的姿勢,跟著這東西被拖出來的還有黏稠且透明的愛液,不知道是因為被人侵犯的委屈,還是因為下身感受到極大的刺激,喬兒的美目開始泛出淚光。

莫谷瓦薩從喬兒下體拉出來的東西,是一個長相神似男人肉棒的木棒,也許因為沾滿了淫水的關係讓它看起來相當光滑,而且還有一些水不斷從棒子的末端滴落,他把這個棒子放在喬兒的面前,說道:「在我發現這個之前,我都不知道原來妳是這麼淫蕩的女人……」

涅瓦洛也震驚了,看起來溫柔又單純的喬兒,居然會在自己的下體塞了這麼一個東西,而且這東西被拉出來的時候,她蜜穴之中的大量淫水開始不受控制地延著大腿往下流淌,那水量根本就不輸蕾洛娜……

「妳也很想要吧……今晚當我的女人,好嗎?」

似乎是想親口聽到喬兒的回答,莫谷瓦薩將手給鬆開了,不過恢復自由的喬兒一把從他手中搶過棒子,這時她臉已經紅到耳根子去了,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眼球開始亂轉,根本就不知道這時該做什麼反應才好。

「妳看……我也因為妳的關係,變得這麼大了。」他直接捉住喬兒的小手按在自己已經硬起的巨大肉棒上,面對那壯觀的尺寸,涅瓦洛發現喬兒居然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還忍不住在那棒子上按了兩下。

喬兒已經羞得說不出話來,她直接背過身去趴在一顆石頭上,高高地翹起了自己美麗的臀部,這個舉動讓莫谷瓦薩興奮到難以自拔,這下不用她回答也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了,直接把手伸入葉子裡撫摸那飽滿的乳房,而肉棒則在喬兒濕得一蹋糊塗的下體之間磨蹭著。

「嗯……嗯……」

喬兒張開嫩唇開始發出引人遐思的美妙呻吟,莫谷瓦薩調整肉棒對準肉洞,開始緩緩地將那緊窄的花瓣慢慢頂開,也許是因為感受到疼痛的關係,喬兒緊閉著的雙眼皺起了眉頭,咬緊牙根感受著那巨大的體積慢慢深入她的身體。

「喬兒……妳的裡面好緊……」

對石壁一族的男人來說,大概沒有一個阿特曼女人的小穴是不緊的,即使深知這一點他還是想在這時把心中的想法給說出來,光是插入半截,那緊窄的小穴帶來的強烈摩擦就讓他舒服得快要射出來了。

直到肉棒插到花兒的最底端,喬兒的眉頭才終於舒緩開來,莫古瓦薩似乎是因為怕她疼痛而暫時停止動作,用手撫摸著她嬌嫩的身體,事實上是因為他無法保證在第一下抽插的時候會不會忍不住衝動而直接就射出來,就算不久之後開始正題的時候他也是慢慢地抽出。

那緊窄的小穴就像一張努力著想把整根肉棒含住的小嘴,即使停著不動也能感受到它強而有力的吸允,那種被軟肉包覆住的感覺只能用幸福來形容,要不是怕發出太大的聲音,莫谷瓦薩真想對天發出爽快的呻吟。

「嗯啊……嗯……」似乎是不想讓自己發出羞恥的聲音,喬兒直接將沾滿淫水的木棒塞入嘴裡咬著,不過這行為只會讓此刻的她看起來更加淫蕩。

適應了那種緊窄的感覺之後,莫谷瓦薩抱著那翹挺的臀部開始撞擊,讓肉棒在那水潤的肉洞之中不斷地進出,也許是因為肉棒的尺寸太大的關係,讓她的花瓣看起來都被扯得有些變形了,但這不影響大肉棒給她帶來的快感。

「噗滋、噗滋、噗滋……」

喬兒的水真的很多,即使莫谷瓦薩已經成功堵住了洞口,在抽插的過程之中還是會有不少的水份湧出,因此而發出了這淫彌的水聲。

而在一旁無所事事的涅瓦洛,這時也無法無視自己已經挺立的下身,他握著自己的棒子盡可能靠近喬兒的俏臉,開始用雙手幫自己服務,但他得小心不能被這附近的東西或者是喬兒的臉撞到,不然他肯定會因此痛死。

能這麼近距離旁觀別人性愛,這也是蠻直得令人興奮的一件事情。

「嗯……嗯……嗯?」

當莫谷瓦薩停止動作的時候,喬兒睜大了雙眼回頭盯著他看,這時涅瓦洛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只見喬兒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失望的神情。

「對不起……因為妳太緊了,一個不小心就……」莫谷瓦薩顯得相當尷尬。

這時涅瓦洛才知道,這個傢夥居然忍不住射了,他開始暗自鄙視這個傢夥沒用到不行,居然在女方滿足之前自己就先繳械了。

事實上涅瓦洛並不知道,因為長期跟西貝瑞絲性交的關係,導致他已經習慣了南海女妖那種足以給男人帶來高度刺激的肉穴,而南海女妖高潮時射入男人尿道的淫水帶來的強烈刺激也是一個原因,這也就換來了他驚人的持久力。

「沒關係,別勉強自己。」喬兒這時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但她失望的情緒還是非常的明顯,原本她以為就這麼結束了,但是當莫谷瓦薩重新開始抽插的時候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莫谷瓦薩當然不會因此而滿足,他非常渴望能在喬兒小小的子宮裡射滿自己的精液,於是他在喬兒的嬌喘聲之中像發了瘋似地扭腰抽送……


第七十九章:放下重擔(下)



2013-09-05 Thu 03:38

兩隻大手揉捏著那柔軟翹挺的美臀,分開那豐滿的肉瓣就能清楚看見大肉棒不斷摧殘著脆弱的花兒,只要將棒子頂入喬兒身體的最深處,就能感受到被軟肉包覆以及吸允的快感,並且隱約能感覺到有大量溫熱的液體又一次被推向她身體的最深處,從那平坦的小腹隱約能看到肉棒在她身體裡搗弄的形狀。

抽出棒子時,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吸力正阻止他這麼做,這似乎是花兒留戀肉棒而不想讓它就這麼離去的最好證明,那總是會被拖出體外的一點嫩肉,總是能給男人帶來極大的視覺刺激,以至於他重新搗入時總是一次比一次還兇猛。

而喬兒就跟當時的齊碧琳絲一樣,在那巨大尺寸的攻擊之下根本就難以招架,讓她感到最羞恥的是,在爽到失神的時候竟然忍不住尿失禁了,就像潰堤一樣在男人的猛烈衝撞之中也不斷噴灑著尿液,這讓她羞得根本沒臉見人了。

而這麼一個狀況只會讓在場的兩個男人更加興奮而已,莫谷瓦薩將她的腿分得更開,讓她在排解的時候不會有太大的阻礙,而下半身卻加快了扭腰的速度猛然撞擊,涅瓦洛都開始擔心這朵花會不會被這個人捅到爛掉……

身為當事人的莫谷瓦薩更是興奮到快瘋了,因為他在跟暗泉蘭多做的時候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沒辦法享受到這樣緊窄的肉感,還有那羞澀的反應。

「啊哈……莫谷……瓦薩啊……」

似乎是覺得自己快受不了了,想要出聲制止卻說不出像樣的話來,不過莫古瓦薩大起大落的動作之中出了個失誤,讓肉棒不小心滑出肉洞頂入臀縫之中,她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蹲了下來讓酸軟的腿和腰得到休息,而這時肉洞也因為失去了塞子,大量的淫水和精液從肉穴之中伴隨著高潮一湧而出!

她一手按在胸口似乎在平復自己的呼吸,而另外一隻手則分開了花辦讓更多的精液從體內流出,流出的體液已經能在地板上積蓄成一座小湖了,肉洞內的肉壁正隨著她急促的呼吸而收縮著。

她雙眼迷離地凝視著近在咫尺的肉棒,這憤怒的傢夥已經在她的體內射了兩次,如今卻仍舊硬挺,她先是猶豫了一下之後才張開小嘴,將這沾滿了愛液和精液的腥臭龜頭含入嘴裡,那巨大的尺寸必須讓她全力撐開嘴巴才能含下。

「喔……喬兒……我的天……」女人主動用嘴服務讓他感到非常驚喜,雖然不如在體內的舒服但心靈上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見喬兒努力的樣子他也不強迫,只是任由她用自己的方法服務。

似乎是為了把肉棒給清理乾淨,喬兒幾乎舔遍了棒子的每一個角落,甚至用空閒的手握住它開始上下套弄,這樣溫柔到位的服務讓莫谷瓦薩再也忍不住衝動,在一聲野獸般的低吼之後,那堅硬的肉棒開始一跳一跳地噴出乳白色的精滑,閃避不及的喬兒直接被噴得滿臉都是,那小巧的鼻子、嘴唇還有飽滿的胸部和共生植物上,全都沾滿了男人慾望的種子,雖然腥臭卻也感到莫名的滿足……

莫谷瓦薩見到喬兒這淫蕩的模樣,他有一種想重新提槍上陣的慾望,但無奈的是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開始幫喬兒清理身體,也趁這個機會讓不安份的手享受那柔嫩肌膚的觸感,有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緊緊抱在一塊,像是在享受激情性愛之後那殘留的餘韻。

兩人已經完事了,但涅瓦洛卻因為棒子硬得難受而感到有些無奈,他只好把棒子握著用彆扭的姿勢走路,一面行走一面用「耳目」尋找偉多拉貢的下落,正常來講她不會離開盔甲太遠,所以涅瓦洛很快就找到了這個女孩。

奇怪的是她正趴在靠海岸的一顆大石頭上,似乎正在偷看著什麼,涅瓦洛見她神祕的樣子也不想馬上驚動她,用學來的潛行姿態緩緩靠近她身邊,無聲無息地站在她的身後往石頭的另外一邊望去。

這是一條小河川的出海口,很神奇的是這個出海口的左邊被一塊大石頭擋住,而右邊則被一些碎石和樹木給遮擋,變成了一個出口很小而顏色相當奇異的小水池,水池的底端似乎生長著某種螢光植物,讓這裡雖然有些昏暗,但還不致於在黑夜之中迷失。

這個不大的池子之中有三個人,一個是長相相當英俊而身材也足夠壯碩的奇克,另一個則是靠在他的身上,臉上掛著既媚惑又瘋狂的笑容的伊卡蘭,而在他們對面正專心清洗著自己身體的則是,無論身材還是身高都令人聯想到葛蘭洛特的暗泉蘭多,她清洗完之後就直接讓下半身泡在水裡,上半身則往後癱在石質的岸上,要不是那令人無法無視的碩大豪乳,那動作簡直就跟男人一樣。

涅瓦洛忽然想起了他與葛蘭洛特激情的那一夜,那碩大飽滿且結實的胸部完全淹沒肉棒時帶來的強烈滿足感,還有將慾望種子噴發在她臉上時的快感都令人印象深刻,他此時此刻非常希望能在來一次,不過那顯然是沒辦法的。

伊卡蘭幾乎坐在奇克的身上,而奇克的雙手則忙著玩弄她胸前那對帶著許多傷疤的飽滿胸部,她在扭腰擺臀的過程中不斷發出引人遐思的嬌喘,這讓人就算看不到水下的狀況也大概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

她望著對面似乎有點悶悶不樂的暗泉蘭多,臉上露出了一個相當耐人尋味的表情,她就這麼維持著與奇克交合的動作,盡量用平穩的聲音說道:「幹嘛執著於一個不能對妳專情的男人呢?妳這不是自討苦吃嘛?」

「閉嘴,乖乖躺著給男人幹,別說太多廢話。」暗泉蘭多顯然對她的聲音和言語感到非常不耐煩,因為這個女人可是非常擅長激怒他人,這支隊伍有超過一半的緊張氣氛都是因為這個女人的關係。

不過伊卡蘭仿彿沒聽見暗泉蘭多的良心建議似的,繼續開口用一種嘲笑的口吻說道:「妳就算復出在多的耐心,那男人也不會多愛妳一些,搞不好他就跟現在的我們一樣,正忙著在喬兒的身體裡播種呢……」

「別把別人說得跟妳一樣!」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確實動容了。

「誰知道呢……」她的語氣非常的神秘而且欠扁,她把手伸到水面下分開自己的花瓣,加快了自己扭腰的速度,要不是奇克的持久力足夠,一般的男人在這樣的水蛇腰的攻擊之下早已繳械,她維持著這樣的速度,用幾乎嬌喘的聲音說道:「男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嘴裡愛著一個女人……心裡……啊哈……想得卻又是另外一個女人……妳說是不是阿?奇克……」

「阿哈哈哈……」這時候奇克也只能傻笑而已,他可不想介入這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其實他對性愛並不是很感興趣,只是這個女人死命的挑逗他,他也不介意掏出自己的東西滿足對方的慾望就是了。

「妳總是用這種自己為是的眼光在看著別人,難怪這世界上並沒有一個人喜歡妳,自己的個性有多麼討厭起碼要有個自覺!」對於對方放蕩且毫無廉恥的態度,暗泉蘭多直接還給了她一個嚴厲的指責。

不過在這幾年的時光之中,各種打擊和言論伊卡蘭都嘗過了,這樣的話語就跟搔癢沒兩樣,想反過來激怒她可沒有這麼容易,她反而因為暗泉蘭多所說的話而更加興奮了,奇克甚至能感覺到她的肉穴變得更加濕潤。

――這女人就是一個徹底的變態阿……

她把對方那有些憤怒又有些不屑的表情,當作是一種享受,藉此來得到更多的性愛快感,她顫抖著說道:「我只不過是……嗯……嗯……說出事實罷了……再說妳怎麼……啊……這麼死腦筋?男人……背叛妳……妳……妳不會反過來……背叛他嗎?」

「怎麼背叛?像妳一樣不知廉恥地跨到別的男人身上嗎?」

這時似乎是為了讓自己說話正常些,伊卡蘭停下一切的動作,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說道:「當然……妳應該試試奇克的棒子,我個人使用之後的評價還不錯,如果妳現在下定決心要背叛男人的話,我可以把他讓給妳。」

這時候奇克已經冷汗直流,因為他完全能感受到暗泉蘭多那充滿殺意的目光,她用嘲諷的語氣說道:「莫谷瓦薩的東西都沒辦法滿足我,妳覺得一個修曼人有辦法給我帶來滿足嗎?」

「光靠奇克的話確實不行……如果是我和他一起合作的話,妳不過就是一個手下敗將罷了!」

這話倒是新奇了,暗泉蘭多還沒聽說過性愛還能合作的,而且她最不願意聽見的就是有人稱她為「手下敗將」,她這時忽然從水中站起,那豐滿的臀部還有那大腿之間神秘的倒三角地帶全都呈現在眼前,這時她氣急反笑道:

「哈!好阿!我會讓妳知道誰才是手下敗將!」

這時伊卡蘭知道對方已經中招了,她只是笑而不語,自水中站起身來從奇克的身邊挪開,而這時暗泉蘭多直接走到奇克的面前,先是看了奇克只比一般修曼人還大點尺寸的肉棒,之後才轉過身並翹起自己的臀部。

老實說奇克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但就事實上來看,他的確比較欣賞暗泉蘭多強壯而美麗的身軀,他先是玩弄了一下那兩手根本難以掌握的臀部之後,才分開她的花瓣將肉棒緩緩頂入,雖然暗泉蘭多的小穴相當乾澀,但因為尺寸不合的關係讓奇克的深入並沒有太大的難度。

就跟暗泉蘭多猜想的一樣,修曼人的尺寸對她來說並不是沒有感覺,只是那感覺並不強烈,對她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

「也不過如嗚……」才剛要出聲譏諷,伊卡蘭就直接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她的嘴,相當蠻橫地用舌頭頂開暗泉蘭多的齒縫,非常霸道地調戲著她嘴裡的舌頭,受到突襲的她嚇得想要把這女人從身上推開。

沒想到菊門卻忽然有一種被外力撐開的感覺,伊卡蘭不知何時已經把手伸到她的臀後,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後門就被手指給入侵了,接著伊卡蘭以一秒兩次的速度在那敏感的肛門之中抽插,嘴裡忙著的同時也不忘用另一隻手揉捏暗泉蘭多的花蕊,而兩個女人的胸部就這麼緊貼在一塊而變形。

暗泉蘭多從來就沒有跟女人做過這種事,而且她也沒想到伊卡蘭會這麼做,當她因為身體各個地方遭受攻擊,而小穴緊縮讓奇克的肉棒進出終於能給她帶來強烈的快感,並嘴裡發出第一聲含糊的呻吟時,她才終於知道自己低估了伊卡蘭的實力。

而奇克也在這時也從背後用手捧著暗泉蘭多難以掌握的雙乳,因為感受到自己與強悍而美麗的肉體親密接觸的感受,在暗泉蘭多緊縮的小穴開始分泌愛液的那一刻,他的肉棒也變得更加堅硬,他忍不住開始親吻暗泉蘭多結實的背肌。

好不容易才從激烈舌吻中分開的兩女,有著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伊卡蘭因為興奮而習慣性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而暗泉蘭多則因為感到噁心而一陣乾嘔,伊卡蘭用手摸了摸他們兩人交合的位置,笑道:

「我就說吧!男人都是在擁有一個女人的時候想著另外一個女人,奇克跟我做的時候可沒有像現在這麼興奮……妳的男人有多久沒對妳這麼興奮過了?」

「妳……」然而伊卡蘭根本就完全沒有想讓她說話的意思,她才剛開口嘴就重新被堵上了,她再一次地感受到這女人的舌頭侵犯了她的口腔,而仿彿生理反應都被摸透了似的,對方總是能捉住她來不及閉嘴的時機入侵,只要她想要反咬,伊卡蘭就會加快侵犯她後門的速度,還有加重揉捏花蕊的力度。

而奇克雖然不能頂到最深處,但每一次衝撞時都能撞在那豐滿的臀部上,享受那種被溫暖肉體緊緊包住的舒服感,玩弄著她豐滿的胸部,讓這強壯而美麗的肉體在自己的跨下不斷發出含糊的嬌喘,奇克很難得有了一種難以自拔的興奮感。

在這兩個人的夾攻之中,毫無反抗之力的暗泉蘭多只能抱著伊卡蘭,被肉棒快速進出的蜜穴之中忽然噴出大量的愛液,被硬生生推上了第一次高潮,而失神的她也不由自主地開始回應伊卡蘭在口腔內的挑逗。

這時伊卡蘭拍了拍奇克的臉頰,用手指暗示他盯著下面看,她直接分開了暗泉蘭多的後門,並且用中指往內部指了兩次,這讓奇克馬上做出了反應,他將肉棒從蜜穴裡抽了出來,抽出時還牽著一條黏稠的晶瑩。

「嗚!!」

奇克直接一口氣將肉棒頂入暗泉蘭多的後門,石壁一族的後門對修曼人來說就沒有花徑來得寬鬆,這也代表著她的後門遭到粗壯的肉棒侵入時,能夠得到非常強烈的快感,幾乎是在奇克插入的那一瞬間,她的小穴又湧出了更多的愛液。

「啪啪啪啪啪啪啪……」

「等……等一下……我……」嘴巴才剛恢復自由的暗泉蘭多,因為想制止兩人的行為而說話,但她卻沒辦法無視奇克強力而迅速的撞擊,而萬惡的伊卡蘭則蹲在她的跨下前面,將嘴唇貼在她的花兒上開始強力的吸允,就像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喝過水一樣,她正想辦法把所有的淫水吸入嘴裡來滿足自己的飢渴。

「嗯……嗯……」

伊卡蘭的手指直接伸入暗泉蘭多的小穴之中,一邊按壓一邊觀察暗泉蘭多的生理反應,她正在尋找對方最敏感的部位,一但找到之後就使盡全力攻擊那個部位,前後兩個洞同時受到攻擊的她只能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羞恥的聲音,閉上雙眼迎來第二次的高潮,那淫水幾乎噴得伊卡蘭滿臉都是。

暗泉蘭多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在第二次高潮來臨的同時,眼裡也忍不住流下兩行淚水,因為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手下敗將,而且這兩個人讓她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性愛快感,從沒有一次性愛能像現在這樣能讓她連續高潮。

她覺得自己就快要迷失在快感之中……

「奇克……想射的話就射在前面,我想喝妳的精液。」

聞言,奇克直接把肉棒從後庭裡抽了出來,用非常快的速度插入那濕得一蹋糊塗的蜜穴之中,將大量的精華射到暗泉蘭多身體的最深處,而伊卡蘭則像小狗一樣不斷伸長舌頭舔著奇克的睪丸,似乎在鼓勵他多射點。

射得心滿意足之後,奇克把棒子抽離蜜穴,而伊卡蘭則在精液從小穴裡流出來之前把嘴貼了上去,直接用舌頭入侵濕潤的肉穴之中想要把精液直接從裡頭勾出來。

原本暗泉蘭多以為這就結束了,沒想到奇克又重新將變得有些軟的肉棒插入了她的後庭,感受到快感的肉棒很快就恢復了精神,她在兩人的攻擊之中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只能抱著伊卡蘭的肉體不斷發出充滿肉慾的呻吟。


第八十章:第一次



2013-09-09 Mon 04:02

「啊!!」

忽然被人從背後抱住,偉多拉貢因為被嚇到而發出一聲驚叫,平時總是穿著盔甲的她,在脫下盔甲之後反而失去了那份警覺心,這一點跟暗殺者有很大的不同,暗殺者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會保持著最基本的那份警覺。

她努力掙紮了一下之後,才發現從背後將她抱起來的人自己認識,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因為害怕自己偷窺別人辦事被發現而再度緊張起來,她故作鎮定,用一種非常尷尬的語氣說道:「阿哈哈……原來是涅瓦洛,妳在我背後也要說一聲阿!不然會把我給嚇死的……涅瓦洛?」

這個男人都不說話,當她聽見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時,她才忽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她開始瘋狂掙紮並且嘴裡喊著「放開我」,當她想使用鬥氣的時候發現就像之前一樣,她的鬥氣無論如何都激發不出來!

更糟的是,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使不上力,原本緊繃的腹部、腰部都開始莫名其妙地放鬆下來,她開始覺得這一定是涅瓦洛用了什麼法術,但她並沒有聽見涅瓦洛念咒,也沒有感受到任何魔力運作的波動。

「涅瓦洛……別玩了……」

這時隱約能聽見伊卡蘭的嬌笑聲還有暗泉蘭多的呻吟,忽然安靜下來的兩人都感受到了一種不尋常的曖昧氣氛,尤其當偉多拉貢感受到一根堅硬的東西頂在臀部上,當她意識到這東西是什麼的時候,小臉在一瞬間紅到耳根子去了。

少女的體香伴隨著海風湧入鼻腔,這是西貝瑞絲沒辦法給他帶來的,南海女妖沒有辦法模仿女人身上散發的氣味,所以雖然她的身體摸起來柔軟、舒服且充滿驚人的彈性,確沒有辦法聞到任何的香味。少女的體香也是迷人的要素之一,他沈醉在其中,並貪婪地讓鼻子更靠近少女的頭髮、身體,希望能多感受一些。

熟練地解開那黑色的緊身戰鬥裝,在一聲驚呼之中,涅瓦洛直接把手伸入她的跨下,原本他想用最直接的方法刺激女孩的身體,沒想到這麼一摸卻讓他楞住了,因為她早已充血的花兒又濕又黏,根本不用他摸就已經進入狀況了。

於是涅瓦洛戲謔地笑道:「原來,妳是那種看別人做事就會有感覺的女人嗎?」

「我……」偉多拉貢又羞又怒,她一開始只是因為好奇而跟過來看看,沒想到伊卡蘭是這樣放蕩的女人,她在極度震驚的情況下也難以轉移視線,不知不覺間就看得有些入迷了,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身體有些燥熱,而跨下也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濕透了。

「對啦!怎麼樣?!這樣妳高興了嗎?!」偉多拉貢感受到涅瓦洛嘲笑的態度,心中忍不住冒出了一股怒火,用力地往後踹了涅瓦洛一腳,努力掙紮了一下卻還是因為使不上力而無可奈何。

「高興阿……因為妳跟我一樣……」涅瓦洛為了確保她不會胡亂掙紮,而將鬥氣針分別刺入大腿兩側和花蕊,偉多拉貢渾身顫抖了一下,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引人遐思的呻吟,因為下半身逐漸癱軟而整個人靠在涅瓦洛懷中。

涅瓦洛用單手就把偉多拉貢脫得一絲不卦,從背後望著那對白嫩的大胸部,這大小和形狀讓他想起了蕾洛娜美麗的身軀,只不過這尺寸的胸部生在蕾洛娜的胸前叫做性感美麗,而生在偉多拉貢這樣嬌小的女還胸前,那只能用壯觀來形容。

而最要命的是,這女孩的臀部也是足夠豐滿、俏挺,這讓她腰的纖細顯得相當的誇張及不可思議,涅瓦洛都覺得這細腰可能會隨時折斷。

將鼻頭埋入那獨一無二的火紅色秀髮之中,而空出來的一隻手則玩弄著那無法掌握的豐滿乳房,讓它在自己的拿捏之下不斷變化成各種淫彌的形狀,同時將鬥氣針刺入她充血的乳頭之中,這讓她開始忍不住發出一聲又一聲連自己都感到羞恥的呻吟。

似乎是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制止不了這個男人,最後她也只能緊緊閉起雙眼,任由眼淚從臉頰兩側滑落,嘴裡不斷發出帶著哽咽的呻吟聲。

「對不起……別哭了,好嗎?」涅瓦洛見到她哭泣的模樣開始有些心軟了,原本正忙著享受軟肉的手指,從臉上抹去了她的淚水,她很難得在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溫柔和憐惜,不過他的下一句話卻是最致命的一擊。

「等一下我會溫柔一點的。」

「嗚哇――!」聽到這話的偉多拉貢在楞了一下之後,開始瘋狂地放聲大哭,她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一樣哭泣著,已經不知道幾年的時間她沒有像現在這樣哭過了,雖然懷念但她一點都不喜歡此時此刻的感覺和狀況。

她恨透了這個男人。

弩力抹了幾次之後,發現這個女孩臉上的淚水似乎永遠都抹不完,涅瓦洛最後乾脆放棄了,繼續藉由撫摸她的胸部來滿足自己的慾望,並且讓另外一隻手分開她的小穴將中指緩緩插入那濕熱的肉穴之中,那緊窄的肉壁像小嘴一樣吸允著他的手指,而手指頭上的鬥氣針也很自然地插入肉壁之中。

涅瓦洛實在無法分辨這個女孩到底是在呻吟還是哭泣,隱約能感覺到她的身體正不斷顫抖著,而下半身則不斷向前挺進,似乎希望讓他的手指能夠插得更深點,而肉壁也在此刻開始瘋狂收縮,一股暖流從她的身體深處湧了出來……

晶瑩的淫汁開始從大腿內側滑落,涅瓦洛直接讓堅硬的肉棒擠入兩腿之間,開始讓它在充血的花兒上摩擦著,由於淫汁的潤滑讓他這麼做並沒有太大的阻礙,此時的他藉由棒子感受到那又濕又暖,還有那仿彿隨時可以深入的感覺,這一切都讓他興奮到說不出話來。

也許是因為害怕,也許是因為高潮,偉多拉貢的身體正微微顫抖著。

涅瓦洛用左手捏住她的臀肉,而花兒的左側則因為臀肉的變化而拉扯、變形,隱約露出了隱藏在那之後的密徑,那腫脹的龜頭頂端緩緩撐開了女孩的花兒,涅瓦洛感受到一股龐大的阻力,但已經忍不住的他對此感到不耐煩,腰一用力將肉棒一口氣頂入女孩身體的最深處!

「啊!!」偉多拉共發出一聲痛呼並皺起了眉頭,涅瓦洛馬上停止任何動作,他發現偉多拉貢身上開始冒出些許冷汗。

「我弄痛妳了嗎?」涅瓦洛語帶歉意,不過能把肉棒捅入這個女孩的身體裡,這還是給他帶來了極大的滿足感,而且光是感受到肉穴的吸允,就舒服到不行。

「騙子!妳明明說妳會溫柔的!妳這個騙子!妳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偉多拉貢整個抓狂了,她在涅瓦洛的懷裡亂哭亂吼,涅瓦洛從來就不知道女人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也是會痛的,這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的第一次……第一次……怎麼會給妳這種爛人……」偉多拉貢說著說著就要再度哭出來了。

「妳是第一次?!」涅瓦洛顯得有些驚訝,在這之前他從來就不知道這件事,他相當好奇地問道:「女孩子第一次的時候都會痛嗎?」

「妳……」現在她已經不想回答涅瓦洛的問題了,她發現這個男人根本就什麼都不懂,也許到今天為止就只有跟那長得跟女人非常相似的魔獸有過性經驗吧!她忽然覺得自己好想死,如果涅瓦洛這時候放開她,她都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撞牆自殺。

好一陣子,涅瓦洛確定她的身體恢復正常之後,才開始將肉棒小心翼翼地向外抽,一股強悍的吸力讓他沒辦法很順利地將它抽出,但這同時也帶來了難以言喻的快感,龜頭還沒退到洞口他就迫不及待地插了回去,他發現自己的棒子在這個姿勢剛好能碰到底端,但是要像插西貝瑞絲時那樣頂穿它是不可能的。

西貝瑞絲的花徑比偉多拉貢的還要深,但因為她身體柔軟得不可思議,只要涅瓦洛用力撞擊就可以將肉棒插得很深,大幅度的縮短了花徑的長度,用力點還可以讓棒子貫穿花心……

如果認真想想,這其實是涅瓦洛第一次享用女人的花徑,他以為女人的花徑就跟西貝瑞絲的一樣,一開始他將偉多拉貢抱在懷裡一手一個胸部撫摸著,用非常緩慢的速度抽插,不過很快就把偉多拉貢放在地上,兩手捧著她的臀腰從背後開始瘋狂又粗魯衝撞。

雖然總覺得不可能,但他還是嘗試著讓自己的肉棒突破女孩的花心,因此每一下的衝撞都充滿了力量,這讓偉多拉貢再也守不住自己的矜持,在男人那一下又一下強而有力的衝撞之中開始發出愉悅的呻吟。

「嗯……嗯……啊……」

每一次撞擊都會發出響亮的肉體拍打聲,在涅瓦洛的反覆衝撞之下,她豐滿的臀肉和三角地帶已經紅了一片,而肉棒每一次進出洞穴的時候也會跟著發出響亮的水聲。

偉多拉貢已經沒辦法思考任何的問題,那肉棒每次突破層層阻礙進入她的身體時,那藉由摩擦帶來的強烈快感非常令人著迷,她從來就不知道原來性愛是這麼舒服、美妙的一件事情,而那強而有力的突入似乎直接刺到了她的心裡,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飛起來了……

兩人的身體都開始冒汗,不過這次並不是冷汗,而是身體因為激情、燥熱而冒出的汗水。

在涅瓦洛猛烈的攻擊之下,偉多拉貢那未經世事的小穴根本就受不了,很快就迎來了破處之後的第一次高潮,在強烈的痙攣之中,一股強力的暖流從女孩的身體深處湧了出來,直接打在涅瓦洛的棒子上,不過涅瓦洛早已經習慣了西貝瑞絲高潮時噴發的水箭,這麼一點力量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長期跟西貝瑞絲做愛的情況下,他知道女人高潮之後身體會變得相當敏感,所以在偉多拉貢高潮之後他並沒有放慢速度,反而是用比剛才更快的速度在她的小穴之中瘋狂進出。

偉多拉貢在一聲驚呼之後,也開始發出比剛才更激情的呻吟,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一定會被這個男人玩到壞掉……那快感的激流已經無法抵禦了……

當第二次高潮來臨的時候,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可以發出聲音了,涅瓦洛只好把她從地板上抱起來,整個身體在他的懷裡轉了一百八十度,這段過程中肉棒根本就沒有從肉穴中抽離過,男女之間就這樣面對面。

偉多拉貢迷茫地望著涅瓦洛,而涅瓦洛則是直接把嘴貼了上去,用舌頭頂開女孩的牙縫趁虛而入,用自己的舌頭勾引著女孩的舌頭,兩人的嘴就這樣纏綿在一塊。

在這段過程中兩人的下半身也沒有閒著,在涅瓦洛的努力之下,肉穴開始緩緩的套弄著肉棒,兩人的嘴分開之後,涅瓦洛讓偉多拉貢的身體後仰而自己的身體向前傾,將一個挺立的乳頭含入嘴裡不斷吸允,似乎希望能不能從這飽滿的胸部之中吸出一點母乳。

「別……別這樣……吸……啊……」

「不然要怎麼吸?這樣嗎?」涅瓦洛改用牙齒輕咬她的乳頭,而靈活的舌尖不斷從乳尖上來回掃過,這一招對西貝瑞絲有效,對偉多拉貢來說則是特別有效,她的身體因為涅瓦洛的玩弄而顫抖不止。

這樣抽插一陣子之後,涅瓦洛忽然有了想射精的衝動,但他忽然想起葵歐跟他說過的那些話,他知道只要把精液射到女人的體內就會讓對方有懷孕的可能,所以他只好忍著衝動,在偉多拉貢疑惑又虛弱的目光之下,將她放平在地上。

原本他想要讓偉多拉貢用嘴幫他服務,但看到那對大小尺寸根本不輸蕾洛娜的胸肉之後,他直接跨坐在偉多拉貢的身上,並且兩手捧著白嫩的軟肉將肉棒給夾住。

「妳要做什麼……」

涅瓦洛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開始用最快的速度在胸肉之間抽送著,還好有大量的淫液潤滑,不然這樣摩擦肯定會讓偉多拉貢感到不舒服,最後在一聲悶哼和女孩的驚呼之中,大量乳白色的液體噴了出來……

「妳怎麼可以射在我臉上?!」女孩有些惱怒地責怪道,現在她滿臉都是涅瓦洛腥臭的精液,連頭髮上都沾了一點,那畫面看起來淫彌十足。

「要不然妳希望我射在裡面讓妳懷孕嗎?」涅瓦洛則理所當然地反問道。

「我……」偉多拉貢一下語塞。

「好!那就這麼決定了,我就在裡面多射幾次讓妳懷孕!」

「不……不要!」偉多拉貢大驚失色,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但涅瓦洛卻一把捉住她的屁股,將她硬生生拖回自己的懷裡,將軟了些的肉棒重新插回肉穴之中,在偉多拉貢的掙紮之中,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征戰。

涅瓦洛抱著她,一邊抽插一邊往巖石的另一邊移動,這也是因為偉多拉貢的身材嬌小才可以這麼做,如果是西貝瑞絲他肯定會累死。

此時,已經累倒的暗泉蘭多躺在岸邊,大開的兩腿之間流淌著乳白色的液體,而伊卡蘭則趴在她的身上,把那碩大豐滿的胸部當作枕頭,翹起自己的臀部讓奇克不斷在她的肉穴之中進出,嘴裡總是會發出放蕩的呻吟聲。

「求……求妳……嗯……涅瓦洛……啊……我不想……不想……懷孕……」涅瓦洛將偉多拉貢放在岸邊,自己則站在水中不斷扭腰抽送,原本已經進入狀況的偉多拉貢在聽見涅瓦洛的決定之後,顯然被嚇得不輕。

「聽話……為我生一個孩子,好嗎?」涅瓦洛故作深情,不過卻因為憋著笑而讓說話時感到有些吃力,他總覺得欺負這個女孩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不要……我不要……嗚……」

偉多拉貢無比絕望地哭著,即使是高潮的時候她的哭聲也沒有停止過,直到她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液體噴灑在她臉上的時候,那哭聲才忽然停了下來,她睜大雙眼盯著涅瓦洛沾滿黏稠愛液,頂端正流淌著精液的肉棒。

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我恨妳!!妳這王八蛋!」
2019-2-21 21:4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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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請求原諒



2013-09-13 Fri 02:06

一路上,涅瓦洛都非常在意這擁有大魔導師稱號的德瑞克特,當死亡之王告訴他體內用來封印「時間神殿的碎片」是這傢夥寫的時候,他馬上聯想到了那世界末日班的景象發生時,站在他身旁的那個男人。

一百年前那個男人名叫安卓,現在他是萬雲帝國的親衛隊長――安卓狄亞斯,雖然總覺得不可能,但涅瓦洛還是特地貼近德瑞克特,想要從任何一個角度仔細觀察這老人家的臉,當然為了避免被撞到,他是用「耳目」來查看,最後他發現這老人除了眼睛、鼻子、嘴巴……之外,跟安卓一點相似處都沒有。

能活一百年已經非常不可思議了,怎麼可能有人可以活超過一千兩百年――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了,因為死亡之王在沒有任何生命力來源的情況下,都可以活到今天了,如果安卓真的是神祕種族的話,那麼他再多活幾次一千兩百年都不會讓人感到意外。

不過他實在很難把這個老人跟安卓聯想在一塊,他開始懷疑會不會是死亡之王搞錯了,因為那傢夥的腦帶好像有點不靈光……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傳說中這支隊伍帶著非常重要的神器――生命之泉,然而涅瓦洛跟在這支隊伍之中已經超過一個月的時間了,他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疑似神器的東西。

據說神器這種東西的存在都是非常顯眼的,不受封印的神器會不斷散發不屬於人類世界的力量,於是他猜想神器會不會被封印在某個地方?

「餵……妳站在那裡很危險的。」

此時隊伍正行走於一個靠海的懸崖峭壁邊,這裡根本沒有道路可言,被植物占據的懸崖峭壁必須靠人力清除植物才能通過,也因為這樣整支隊伍就因此而慢了下來,根本沒事可做的偉多拉貢早已經跳下車,站在懸崖邊緣眺望大海。

「別跟我說話,妳這個大爛人!」

從涅瓦洛奪走了她的處女之身,並在她臉上狠狠射了兩次之後,已經過了約兩個多禮拜的時間,而在這每一天的時間,涅瓦洛想找她說話她都會用類似的語氣頂嘴回去,而這裡除了偉多拉貢之外也沒有其他人可以聊天了,這讓涅瓦洛開始後悔那天對她做的那些事情了……

而在那個晚上之後,這支隊伍中英雄之間的關係也產生了一點變化。

兩位矮人為了不讓自己的裝備和工具生鏽,正竭盡所能地忙於保養,而喬兒則是跟先前一樣不斷鼓勵眾人,也不斷幫每個人恢復體力,而她原本塞在花兒之中的東西也仍舊塞著,這一點涅瓦洛也親眼確認過了。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變化,但一抓到機會她就會跟莫谷瓦薩偷情,總是希望這個男人把她的肚子裡射得滿滿的才會開心。

潘和德瑞克特之間的交談變多了,這兩人絕大多數的時間都在討論一些涅瓦洛不懂的東西,而詛咒騎士仍舊坐在馬車上,看起來就像一尊反射著金屬光澤的騎士雕像,除了跟隨之外涅瓦洛很少看到他有什麼動作。

而伊卡蘭最近把騷擾的目標,從奇克身上轉為暗泉蘭多,總是一些惡劣的性騷擾來,暗泉蘭多也因為不明的原因開始不喜歡全覆武裝趕路,她絕大多數的時間都穿著休閒的便服,伊卡蘭總是會趁她不註意的時候把手伸進衣服裡,趁機揉捏她的乳房,或者乾脆直接伸到跨下去。

暗泉蘭多看上去非常生氣,但真正拒絕伊卡蘭騷擾的情況一次都沒有,這讓除了奇克以外的人都感到有些怪異,除此之外她最近也開始不怎麼理會莫谷瓦薩了,莫谷瓦薩想求歡的時候她都是果斷拒絕。

「妳們兩個感情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了?」莫谷瓦薩雖然帶著笑容,但只要聰明一點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焦慮,暗泉蘭多最近的態度變化讓他感覺情況非常不對勁……

「妳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了?」暗泉蘭多反問道。

「『我一直都很關心阿』他大概是想這麼回答……妳說對吧?莫谷瓦薩先生?」還來不及開口,伊卡蘭牽著暗泉蘭多的手,對莫谷瓦薩露出了一個嫵媚至極的笑容,不過她所說的這句話之中卻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是阿!妳說得沒錯,我一直都很關心她。」

「嗯哼……說謊可不是值得光榮的事情喔。」伊卡蘭放開握著暗泉蘭多的手,在馬車上起身並扭腰擺臀地走到莫谷瓦薩的面前,她用手撫摸著貼身盔甲上靠近男人生殖器的位置,笑道:「我發現妳也很喜歡盯著我的屁股看,其實妳很想把這個東西塞到我身體裡吧?從背後一下接著一下,不斷在我窄小的洞裡進進出出,然後把那腥臭的東西噴在我的大腿……不,臉上,對吧?妳想要直接射在我的臉上?」

面對這個一口氣能說完一堆話的女人,莫谷瓦薩忽然感受到這個女人強烈的敵意,現在的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因為她所說的每一點都正是莫谷瓦薩內心所想的事情,他從來就不知道這個女人可以這麼輕易的掌握別人的想法。

「如果妳誠實告訴我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實現妳的夢想喔……我可曾經期待著被妳的大傢夥幹翻的那一刻呢……」伊卡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臉風騷並慾求不滿的模樣,涅瓦洛在一旁看著都覺得自己的下體有些反應了,然而莫谷瓦薩卻根本就硬不起來,他只感受到一股惡寒。

他發現自己的思維,在這個女人的面前就跟全裸沒有兩樣,而在後方看著的暗泉蘭多看到他說不出話來的模樣,則露出了一個失望至極的面容,因為莫谷瓦薩的反應就跟伊卡蘭事前告訴她的一模一樣。

「妳怎麼就這麼肯定我是在說謊?而且我根本就不想對妳做那些事情,別自做多情好嗎?」莫谷瓦薩讓自己的說話語氣盡可能溫和,在見到暗泉蘭多失望的表情之後,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沈默下去。

不過這句話卻讓伊卡蘭的笑容更加燦爛。

「正常來說,妳在這時候更應該擔心暗泉蘭多,為什麼比起這個妳更在意我說了些什麼呢?」伊卡蘭墊起腳尖讓自己的嘴靠近莫谷瓦薩的臉頰,輕輕的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吻,並用相當輕柔的語氣說道:「那是因為妳的想法全都被我拆穿了……對吧?需不需要我……」

「感謝妳的好意,不需要妳麻煩了!」莫谷瓦薩這時感到有些憤怒了,但他卻沒辦法在言語上做出任何的反擊,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完全全輸給這個女人了,既然對方先掌握了他的想法,那想把這個女人弄到手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樣嗎……當妳的下半身寂寞難耐的時候,記得來找我喔!」

莫谷瓦薩很快就換了一輛馬車,他鬱悶到只能跟詛咒騎士作伴了,雖然伊卡蘭一向是說到做到的人,但莫谷瓦薩這時已經完全沒有了想要「幹翻這女人」的心情,就算真的寂寞難耐他也不敢找這女人。

把這個男人打發掉之後,伊卡蘭又重新坐回暗泉蘭多的身邊,這次不僅是摸胸摸臀這樣的事情而已,她直接把雙唇貼在暗泉蘭多的嘴上,來一個激情的熱吻。

就在涅瓦洛正旁觀著這一切的時候,周圍的樹木、天空、陽光、懸崖、大海都逐漸消失了,就跟涅瓦洛才剛來到這個地方,離開那座陌生的城鎮時所發生的事情一樣,世界又變成了沒有光芒也沒有物質的空間,但涅瓦洛卻能夠清楚看見站在一旁的偉多拉貢。

不久之前正在觀賞風景的偉多拉貢,在一切開始崩潰、消失之後嚇得差點跌坐在地上,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根本就動彈不得。

「跟當時一樣的狀況?」偉多拉貢幾乎是下意識地問道,不過背後卻沒有任何的回應,她在等待了好一陣子,好不容易身體終於可以動作的時候,有些緊張的回過頭卻發現涅瓦洛仍保持著坐在馬車上的高度和姿勢盯著她看。

「妳為什麼不說話?!」沒有人會想要自己一個人待在這種鬼地方,當她轉過頭確定涅瓦洛還在的時候,雖然討厭這個傢夥但還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隨後就皺起了眉頭用責備的語氣問道。

「妳剛才不是罵我大爛人,還要我別跟妳說話嗎?」

「妳……」

她開始意識到如果在這樣下去,她肯定會被這個男人活生生給氣死,但又因為這裡除了他之外沒有其他人可以相處而感到無奈。

望著那涅瓦洛兩腿間垂軟的傢夥,她想起了那天晚上這個男人非常霸道地在她的身上馳騁,全身上下幾乎被這個男人玩透了,而且在被硬上的過程中還舒服得洩身好幾次,這個男人還很過份地在她的臉上射了兩次,一想到這些她就好想死……

「妳要怎麼對我負責?」好像放棄了什麼似的,用一種自暴自棄的語氣指責道:「都是妳害的……現在我已經失去處女之身,根本沒有男人會想要我了!妳該怎麼對我負責?!」

「妳可以先把頭盔脫下來嗎?」

老實說用一個男人的聲音說出這樣子的話,多少讓涅瓦洛感到毛骨悚然,當她把頭盔脫下的時候,露出了那張依舊精緻卻憔悴了許多的俏臉,雖然她已經沒有像那天晚上那樣哭哭啼啼,但似乎因為涅瓦洛的行為而留下了陰影,導致她現在每天心情都不是很好。

這時涅瓦洛也意識到自己做得太過分了,當時他只顧慮到要滿足自己的性慾,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個女孩的心情,在一時的衝動下就犯了這樣的錯誤。每天看偉多拉貢這樣悶悶不樂的樣子,涅瓦洛也漸漸的感到後悔,現在別說性慾了,他連好好冷靜下來思考一件事情的能力都沒有。

「雖然之前已經說過好幾次了……我真的很抱歉,那天晚上我不應該對妳做那種事……」先前涅瓦洛說這些話她都不想聽,而現在她只是低下頭,認真的把涅瓦洛想說的話聽完,她似乎想藉此來得知這男人的真實想法。

「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可以得到妳的原諒。」

「只要在離開這裡的時候,跟我回一趟伊修諾比首都,去見艾德文斯克陛下一面……」她如紅寶石般美麗的雙眼直直地盯著涅瓦洛看,這讓原本就有錯在先的涅瓦洛感到心虛,就算想拒絕也開不了口。

「這樣子妳就會原諒我嗎?」

「嗯!」

「好吧!那我陪妳去一趟伊修諾比首都,現在可以給我一個笑容了吧?每天看妳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心裡也不舒服阿……」

偉多拉貢在聽到涅瓦洛的話之後很難得破啼為笑,她走到涅瓦洛的身邊,用手指頭指著他的臉確認道:「這是妳說的喔?不能反悔喔!」

「放心吧!我不會反悔的。」

「那就好!」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再來一次嗎?那天晚上的事……」涅瓦洛說著,再度伸出他的魔掌摸向偉多拉貢的小臉,後者嚇得馬上拉開彼此的距離。

「去死啦!妳這該死的傢夥!」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漆黑的空間開始出現景色了,最先出現的是天空上的陽光、雲朵,接著是那蔚藍的海洋還有那鬆軟的沙灘,鹹鹹的海風撲面而來,很快海面上就出現了一張大帆布,帆布很快就變成了一艘帆船,有一艘小船被放了下來,正緩緩朝兩人站著的方向劃行。

因為屁股下支撐著身體的東西忽然消失,涅瓦洛整個跌坐在沙灘上,看上去一整個狼狽到不行,一旁的偉多拉貢看他出糗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一股大浪打上岸邊的時候她馬上就嚇得往後退了十幾公尺,生怕盔甲沾到海水。

直到那艘小船靠岸,涅瓦洛才發現,這小船上一共有十一個人,扣掉劃船的水手不算的話,這艘小船上的十個人都是涅瓦洛見過的熟面孔,那就是以德瑞克特為首的英雄們,他們正沈默不語地待在小船上,等待小船靠岸的那一刻。

當涅瓦洛發現,即使是最放蕩的伊卡蘭也帶著嚴肅的表情下船的時候,他就知道這裡應該就是英雄們與死亡之王決戰的戰場了,也就是那個一千兩百多年後被世人稱為「英雄之墓」的地方,這也說明了除了德瑞克特以外的英雄都將在不久之後面臨死亡……

望著英雄們,旁觀的兩人心情難免有些沈重,無論如何他們都已經知道結局了,雖然死亡之王會在這座島上戰敗,但這也說明了英雄們也必須面臨死亡的結局,或許有人喜歡死亡的結局,但沒有人喜歡親眼看著心目中的英雄步入死亡。

「就是這裡了!讓我們開始吧!」

德瑞克特拍拍手,在第二艘小船接近之後,示意眾人可以開始工作了,戰錘雷斯克手握著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等待英雄們將小船上的箱子搬下來的那一刻,活動手指和手掌推動手中的機關,只聽見「轟」的一聲,箱子的一面變成了大量的木削飛出,兩人先前見過的機械從箱子的洞裡走出。

接著陸陸續續有小船將一箱又一箱的東西運上岸,英雄們此時都變成了搬運工,負責將這些東西一個個搬到沙灘上,而秘銀奇德、奇克則負責打開這些箱子,將箱子裡的金屬和零件一一搬到戰錘雷斯克的身邊。

「妳覺得我們先從哪一部份開始動手比較好?從這裡如何?」一張複雜的藍圖被放置在一張用箱子臨時拼湊起來的桌子上,而戰錘雷斯克和德瑞克特都專註於這樣藍圖,旁觀的兩人則根本就不知道這藍圖到底是什麼。

德瑞克特則是搖搖頭,用手指不斷在藍圖上比劃著,他一面思考一面說道:「從這裡不行,這樣會導致咒術迴路衝突,必須從這一個區塊開始,這代表工作會麻煩很多……」


第八十二章:生命之泉



2013-09-16 Mon 16:50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之中,涅瓦洛都在一旁看著英雄們的工作,他們每天醒來都必須將各式各樣的金屬零件拼湊在一塊,而秘銀奇德和奇克則負責在島上挖掘壕溝,這些金屬構造被一一抬入壕溝之中,最後由雷斯克操控的四手機械將這些金屬構造焊接在一起。

很快涅瓦洛就發現,雖然這些構造有著矮人機械的影子,但這複雜的渠溝則越來越像是一種特殊的魔法陣,潘和德瑞克特兩人每天都必須檢查壕溝以及被放在壕溝之中的機械是否有誤,他們用矮人放大鏡及望遠鏡不放過一個細節,他們的工作看上去就是拿著藍圖走來走去,事實上也沒有輕鬆到哪去。

而在每個人忙碌的過程之中,詛咒騎士仍然站在岸邊,除了喬兒偶爾會走過來看看他之外,似乎每個人都把他給忘記了,涅瓦洛實在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用意是什麼。

原本他以為,詛咒騎士是這支隊伍最強悍的戰力,但從他開始跟隨這支隊伍開始他就沒看過這個傢夥加入過任何一場戰鬥,或者說獨立作戰,他從頭到尾都只是站在一邊,就像只能旁觀的兩人一樣在一旁發呆。

「找到妳的喚獸了嗎?」偉多拉貢抱著她的頭盔從島上的小森林中走了出來,自從英雄們來到這裡開始忙碌於建設之後,她就開始感到無聊了,因為這些英雄們一天下來所說的閒話絕對不會超過十句。

「我不知道……指引到這裡就開始失靈了,我每天感覺到的方向都不太一樣。」涅瓦洛最近正在苦惱這個問題,原本都指著同一個方向的契約,現在卻失去了原本的方向性,每過一段時間他感覺到的指引方向都不一樣,這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偉多拉貢稍微沈思了一下,得出了一個假設:「會不會她就在這附近?她的位置不一樣的話,指引的方向也會不斷改變吧?」

涅瓦洛覺得她說的有道裡,但如果西貝瑞絲真的在這附近的話,該怎麼找到她是個很大的難題,因為南海女妖是非常擅長遊泳的海洋生物,他身為一個人類沒辦法在海洋之中存活太久……想到這些,望著那一望無際的海洋就讓人感到心神疲憊。

就算要找,那該從哪裡開始找比較好?

就在涅瓦洛思考這些的時候,一道刺眼的光束從島的正中央直射上天際,那雪白的雲層直接被這道光束射穿了一個大洞,光束的顏色就像墨水一樣渲染開來,直接將島嶼上方的天空以及雲層全都染成了淡黃色。

面對這樣的異常現象,涅瓦洛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神器,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神器才能發揮像這樣子的力量,而這恐怕就是傳說中用來累積生命力的「生命之泉」。

不久之後,淡黃色的雲層開始降下金黃色的細雨,無論是當事人還是不屬於這個年代的兩人,都能感受到磅礡且雀躍的存在感,它們時而迷惑時而歡喜,這些細雨在著陸之後似乎找到了信仰似的,開始往光束的方向聚集,最後重新化為光束再度射上天際……這的確就像是源源不絕的泉水。

「真漂亮……」偉多拉貢手中捧著充滿生命力的雨水,望著這一切景像忍不住發出驚嘆,這令人著迷的景像並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見識到的。

「走吧!我們去看看那件神器。」涅瓦洛拉著偉多拉貢走入小森林之中,因為這段日子英雄們都忙著開發這塊島嶼,只要沿著曾經是壕溝的鬆軟道路行走,進入島嶼深處不用耗費多少體力。

魔法陣的正中央是一個金屬祭壇……不!正確來說比較像是一個處刑臺,因為祭壇的周圍有五條特製的鐵鍊從地底下,原本是壕溝的地方延伸出來,而這些鐵鍊則分別扣住了脖子、左手、右手、左腳、右腳。

看起來像處刑臺的祭壇上躺著一個人,當涅瓦洛聽到那象徵了痛苦的嘶吼之後,根本不用「耳目」靠進就知道,那個人就是詛咒騎士,這世界上也只有詛咒騎士會發出那樣非人的嘶吼聲。

現在涅瓦洛終於知道,「生命之泉」被封印在何處,這件神器就被封印在詛咒騎士的身體裡,在得知這個事實的那一瞬間,涅瓦洛轉頭望向正蹲在一旁休息的德瑞克特,因為這種封印和隱藏神器的手法太令人感到熟悉了,涅瓦洛甚至能感覺到體內的「時間神殿的碎片」正在蠢蠢欲動……

神器從釋放的那一刻開始,那光束就一直沒有停止過,直到太陽都下山了這座島嶼仍然亮如白晝,現在每位英雄都在靜靜等待著,等待人類的噩夢――死亡之王到來的那一刻,即使知道這是漫長的等待,仍然沒有人會因此鬆懈。

原本涅瓦洛以為,遠在大陸上的死亡之王必須用至少半個月的時間才能進入南洋,但是在神器釋放後的第三天,死亡之王就以他的姿態以及身影說明了為何人類社會沒有任何一支軍隊能與不死大軍抗衡。

浮上水面的是一條鯨魚,一條身上掛滿了腐肉爛皮,充滿了雪白、灰白、暗綠、暗紅等各式各樣色彩的鯨魚,它的瞳孔渙散確佈滿了血絲,一張嘴就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鳴叫,黑綠色的瘴氣從牠的嘴裡一擁而出。

跟著它一起浮上水面的,還有成千上萬的死魚。

鯨魚將頭部重新埋到水面下,露出水面的背部忽然噴出兩發墨綠色的水箭,就像矮人投石機扔出的石塊一樣拖著一條拋物線,以暴力且蠻橫的姿態衝向那座島嶼。

原本奇克想高舉盾牌上前,卻被德瑞克特一手攔住,只見他說道:「別輕舉妄動,那東西可以輕易擊穿戰艦,妳的盾牌是絕對擋不住的。」

「轟!」的一聲,第一發水箭直接炸飛了四棵大樹,並直接在地板上轟出一個大洞,黏稠的墨綠色液體四散開來,直接將沾染過的區域變成了木炭般的黑色,只要是被液體沾上的植物都會冒出味道刺鼻且腥臭的白煙,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就被腐蝕殆盡。

而第二發水箭也擁有相同的破壞力,只不過這兩發水箭是轟在差不多的位置,而在濃濃的白煙好不容易散去之後,一個全裸的男人和一個全裸的女人從坑洞之中走了出來,除了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痕之外,他們的長相就跟一般的人類沒有什麼兩樣。

男人的身材高大,涅瓦洛猜測是石壁一族的活屍,而女人的身材嬌小應該是普通的修曼人,望著周圍已經幾乎把他們包圍的英雄們,臉上面無表情,而他們的瞳孔也沒有鎖定任何一個目標。

身材高大的男人低吼一聲,身上的皮膚就像被蒸發似的消失了,露出了原本隱藏在皮膚底下的肌腱,詭異的是這些肌腱之中忽然射出許多由肌肉組成的細絲,這些細絲直接深入地底下,而他整個人就像雕像一樣定在原地不動。

莫谷瓦薩和暗泉蘭多都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只不過對方凝聚貼身盔甲的方式非常特別,而且比他們還要慢上許多,早已經準備好貼身盔甲的兩人,手持大刀直接衝了上去,想要在對方凝聚好盔甲之前給予致命一擊!

而那身材嬌小的女人則擋在男人的面前,那一瞬間每個人都覺得她的身高改變了,而她的手掌心忽然破裂,兩條蒼白的骷髏手臂各自從左右手心之中彈出,一手一支各別握住了砍向男人的兩把大刀。

莫谷瓦薩以及暗泉蘭多都用盡了全力,但無論如何他們都無法砍斷那纖瘦的白骨,就連想要把刀子拔出來都辦不到。

「怎麼可能……」兩人很難得有了同樣的想法。

伊卡蘭趁著這個機會直接繞到女人的背後,速度極快的一砍似乎想要要讓女人身首分離,但在刀子還沒穿過脖子之前,女人的肩頰骨忽然生出一條鋒利的骨刺,伊卡蘭心中大吃一驚!但想要閃開卻已經來不及了。

伊卡蘭睜大雙眼看著從胸膛穿過的白骨,臉上的驚訝一閃及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瘋狂笑容,她直接將短刀從女人的背後刺入心臟,而另外一把則是想要把這個女人的脖子砍斷,但胸口傳來的劇烈疼痛,加上氣管已經被骨刺給貫穿,讓她無論如何都沒辦法使出太大的力量。

也許是感覺到疼痛,女人在慘叫一聲之後就放開兩把大刀,莫谷瓦薩趁這個機會一刀從女人的右肩劈了下去,一條足以看見白骨和內臟的傷痕從右肩跨過胸口直達左大腿,但就在暗泉蘭多想要補上第二刀的那一刻,女人忽然躍上半空中。

伊卡蘭的身體就像一條破布一樣墜落,奇克第一時間接住了她墜落的身體,把她帶到潘和喬兒的身邊,這段過程中,那穿透了身體的大洞不斷噴湧著血液,將奇克的盔甲以及焦急的臉龐染成了血紅色。

「伊卡蘭就交給妳們了。」

女人的身體並沒有墜落,因為她正拍打著如蝙蝠般的翅膀在半空中停滯,剛才刺穿伊卡蘭身體的骨刺不過是翅膀的一部份。

女人的手掌之中生出白骨手臂,而腳底下則生出小腿以下的腿骨,肩頰骨則延伸出一對長相猙獰的肉翼,這女人現在已成了名符其實的怪物!

不過德瑞克特可不打算讓她太好過,一道落雷直接從雲層上方打了下來,這道落雷劈中目標的瞬間變成了一個球型的牢籠,直接將變成怪物的女人困在裡頭,女人很快就因為身體麻痺而沒有多餘的力量掙脫。

潘在這時已經將淨化的咒語念完,藍色火光從女人的身上憑空出現,女人一張嘴就開始發出非人的慘叫。

原本潘打算趁這個機會給予對方最後一擊,沒想到一道高大的人影朝他的方向衝了過來,他不得不中斷正在念的咒語,以最快的速度退後,而暗泉蘭多和莫谷瓦薩早已被那穿著黑色貼身盔甲的男人給撞倒在地。

奇克扛著大盾右手持劍衝了上去,而喬兒和潘第一時間施展生命系咒與在奇克的身上,而面對那沈重大盾的衝撞,男人則直接用最簡單的直拳應對,只聽見「轟」的一聲,男人因此而停下了腳步,但奇克卻帶著他的大盾飛了出去……

「給我滾回去!!」

秘銀奇德特製的拳套發出了刺眼的光芒,兇猛的鬥氣力量隨著他拳套打在對方身上的那一刻而爆發,一聲狂暴的怒吼之後,對方高大的身體直接被擊飛,貼身盔甲上雖然出現龜裂不過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就癒合了。

暗泉蘭多和莫谷瓦薩見狀,兩人一左一右對著朝他們飛去的男人揮刀斬擊!

不過兩人的刀根本就砍不穿對方的貼身盔甲,在承受不住衝擊力的情況下幾乎是一起被撞翻在地,而男人則在第一時間伸手抓向莫谷瓦薩,不過卻有一支金屬爪子和手掌先一步抓住了男人的手,那非人的龐大力量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焊接用的圓筒狀結構忽然噴出青藍色的火焰,直接融化了男人臉上的盔甲,不過對方卻一把捉住炙熱的圓筒,用力一握就將它給折爛,這條手臂在噴口被堵住的那一刻忽然膨脹而爆炸,男人直接兩拳將這架機械給打爛。

「他媽的……」戰錘雷斯克見到自己心愛的作品被打爛,第一時間就罵出了髒話,手上拿著打鐵用的大錘子直接砸向對方的腦袋。

不過半空中忽然撲下一道身影,德瑞克特在第一時間張開魔法屏障,沒想到那尖銳的骨刺直接穿過並撐開魔法屏障,收起翅膀的女人直接往雷斯克的身上撲了過去!

「啊――!該死的……」

雷斯克手中的錘子墜落在地上,望著用手臂把他身體貫穿的女人,他直接把這女人給緊緊抱住,接著在一聲沈悶的爆炸聲響之後,大片的黑灰色煙霧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德瑞特克在第一時間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他只能將魔法屏障改為將所有人覆蓋住,才不會被爆炸給波及。

一個身影從煙霧之中充天而起,除了翅膀已外她沿伸出來的骨頭全斷了,她拖著重傷的身軀往海的方向飛去,然而眾人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畢竟在這裡沒有人擁有飛行的能力。

「伊卡蘭的情況怎麼樣了?」奇克拖著重傷的身軀走到喬兒的身旁。

「很抱歉……我無能為力。」喬兒抹掉臉上的淚水,她的雙手沾滿了伊卡蘭的血,好不容易她才止住伊卡蘭的大量出血,但在那之後對方卻也失去了生命跡象,即使是在生命之泉旁也無法挽回夥伴的生命。

「這樣阿……」

「吼!」煙霧散去之後,身上著火的男人直接一泉將屏障給擊破,德瑞克特在悶哼一聲之後就馬上後退。

潘這時又一個淨化扔在男人的身上,但男人顯然不像剛才那女人那樣脆弱,即使身上有兩種火焰正在侵蝕,他還是用最快的步伐衝向德瑞克特,奇克則在這時咬緊牙根用盾牌衝撞,希望藉此來讓對方再度停下腳步。

但是他卻忽然感覺到盾牌被人拉扯,一股巨力將盾牌從他的手中抽走,沈重的盾牌直接被甩上半空中,從男人盔甲縫裡射出的肌肉線絲直接緊接盔甲內側,用力一扯將盾牌給拉了下來,緊緊貼在自己的左手臂上……

「不是吧……」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奇克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那忽然射出的肌肉絲線給纏住,他根本毫無反抗之力就被扯到對方面前,德瑞克特抬手兩顆火球想要阻止對方,然而這兩顆威力十足的火球雖然擊碎了對方正面的貼身盔甲,卻沒辦法讓他的腳步停下!

奇克被自己的盾牌砸翻在地上,在秘銀奇德的拳頭抵達之前,男人直接握緊了拳頭將奇克的頭部一拳給擊爛!

在一旁觀戰的兩人早就說不出話來,因為這樣的敵人是他們完全無法想像的,這大概是涅瓦洛到目前為止,見過實力最強的敵人,他相信就算是守門人安思托,或者是神射手牧李斯都不是這傢夥的對手……

他們也終於明白,一千兩百年前的人類究竟是在跟什麼樣的對手作戰,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兩個親衛的實力加起來恐怕還沒有死亡之王來得強大……


第八十三章:阿伯倫斯



2013-09-18 Wed 04:19

「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留住妳的心呢……」

暗泉蘭多的聲音不再堅強,也失去了原本該有的力量,取而代之的是些許的迷茫、孤寂、遺憾,她含著淚水的眼眸逐漸失去了光彩,殘破的貼身盔甲開始化為金屬粉末自身上剝落,似乎象徵了她正在迅速流逝的生命。

莫谷瓦薩抱著暗泉蘭多僅剩的上身,當暗泉蘭多在最危急的時候將他推開,並回眸展露笑容的那一刻,這個女孩為了他付出了太多,在這一刻她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只為了挽回愛人的生命。

他一直認為自己總有一天可以報答女孩的戀情,直到自己手持的大刀在敵人手中,而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孩顯得如此脆弱的身軀,在曾經屬於自己的鋒芒之中一分為二,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愚蠢,他愚蠢的認為自己有那個能力滿足女孩任何需求,卻不知道女孩只是希望能留住他的心。

「蘭多……蘭多……對不起……這輩子……」莫谷瓦薩哽咽著說著什麼,然而暗泉蘭多已經聽不見了,她躺在心愛之人溫暖的懷抱之中失去了生命,當她的手因為失去力量而垂落的那一刻,莫谷瓦薩早已痛哭失聲。

喬兒想要把手放在莫谷瓦薩身上,默默的為他療傷,沒想到她的小手卻被莫谷瓦薩一把捉住了,只見他搖搖頭,頭也不回地說道:「幫我守護其他人,現在開始我將以自己的生命為本,獻上這最後的戰舞!」

「莫谷瓦薩……」喬兒收回自己的手之後,原本想要開口挽留,但是當她看見莫谷瓦薩滿是淚痕的臉上露出堅定不移的神情,並一手將暗泉蘭多的大刀從地上拔起時,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她再度伸手貼在莫谷瓦薩的胸膛,嘴裡念著什麼。

「喬兒?」

莫谷瓦薩有一種身體正在膨脹的錯覺,原本屬於暗泉蘭多的金屬粉末開始聚集在莫谷瓦薩的身上,使他的貼身盔甲更加厚重,但這並不會影響到他的作戰能力,因為他感覺自己的力量比剛才更加強悍,甚至有了一種自己變成了巨人的錯覺,更詭異的是體內憑空多出了許多魔力……

他並不知道那種東西是魔力,只知道自己憑空多出了某種力量。

當喬兒把手挪開的時候,她的臉色如死一般的蒼白,而身上的共生植物也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枯萎,她勉強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用虛弱的聲音說道:「讓我們一起戰鬥到最後吧……莫谷瓦薩……先生。」

「喬兒,好好睡一覺吧……」

喬兒臉上維持著笑容,就這樣靜靜靠在莫谷瓦薩的懷裡,漸漸的失去了生命跡象。

「潘,妳知道該怎麼做吧?」他溫柔地將喬兒的遺體放在地上,似乎是感覺到潘就在他的身後,他一面疏著喬兒的頭髮一面問道。

潘二話不說,開始為暗泉蘭多的大刀附魔,簡單來說就是讓這把大刀在有人使用的時候燃起「淨化之火」,但這樣的火焰會急速消耗使用者的魔力,在魔力耗盡之後就會改為侵蝕使用者的生命,因此這門技術通常不會被拿出來使用。

當大劍燃起藍色火光的那一刻,那反射著金屬光澤的壯碩身影,用比剛才更快的速度衝向正和秘銀奇德搏鬥的男人……

「這是……低階魔獸?這怎麼可能?!」當涅瓦洛終於明白莫谷瓦薩身上的氣息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就不自覺地發出了這樣的驚呼。

他沒想到喬兒竟然可以藉由犧牲自己的生命,將一個人類變化成低階魔獸這樣的存在,更詭異的是他的魔晶石就凝聚在暗泉蘭多的大刀上,鑲在刀柄末端的那顆紫色寶石正閃爍著無比耀眼的光芒!

「人……人也可以變成魔獸嗎?」聽到涅瓦洛所說的話之後,偉多拉貢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她臉上的表情就跟涅瓦洛沒有什麼兩樣。

如果涅瓦洛這時用「耳目」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莫谷瓦薩的瞳孔已經跟一般的人類不一樣了,他的瞳孔變得像貓科動物一樣,而指甲在他奔馳的過程中開始轉變成鋒利的爪子,指尖的貼身盔甲開始變形,緊貼在指甲上變成鋒利爪牙的一部份。

正如一般普通生物進化成魔獸的那一刻,無論是體質還是實力都有著質量上的成長,莫谷瓦薩在秘銀奇德被逼退的瞬間介入了兩人的戰鬥,兇猛的一刀直接砍在對方的身上,那藍色的火光也點燃了敵人的身軀,在男人因為這股巨力而後退時,莫谷瓦薩馬上怒吼一聲並趁勝追擊!

男人馬上用奇克的盾牌抵擋這兇猛的斬擊,他似乎也因為身上的藍色火焰而不斷發出非人的嘶吼。

莫谷瓦薩第二刀斬裂了奇克的沈重大盾……

一腳跨出,沈重的第三刀斬碎了那面大盾……

男人在盾牌破碎的那一刻,雙手緊握住刀柄往莫谷瓦薩的身上砍去,兩人不約而同做出了幾乎一樣的攻擊,刀光在兩人之間碰撞出刺眼的火光,男人因為感受到強悍的力量而後退了幾步,莫谷瓦薩則往後飛退了十幾公尺。

雙腳才剛著陸的那一刻,整個人匍匐在地上就像野獸一樣,單手持刀用不到一秒的時間爆發出驚人的速度,那瞬間的速度甚至比涅瓦洛全力奔馳的速度更快!實在難以想像一個全身負重可能超過七、八十公斤的人,可以爆發出如此驚人的速度。

莫谷瓦薩單手揮刀,而男人的反應速度也相當迅速,他直接用手中的大刀將這速度驚人的攻擊給革開,然而另外一邊卻冒出秘銀奇德的重拳,直接一拳打在男人的頭上將他狠狠擊飛!

德瑞克特則在這時射出分別為紅、綠、藍的三支魔法箭矢,這三支箭矢拖著耀眼的光芒繞過了在前方作戰的兩人,直接在被擊飛的男人的附近凝聚成一道強烈的白光,那炙熱的溫度幾乎要將空氣給點燃,男人似乎感受到致命的威脅,雙腿著陸的那一刻想要奔逃,然而白光卻已經擊中了他……

一條手臂拖著白色的煙霧墜落在地上,因為劇痛而憤怒的男人直接把肌肉絲線射向德瑞克特,而一把燃燒著藍色火焰的大刀直接斬斷了它們,那兇猛的大刀轉了個方向直接刺穿了男人的胸膛,那藍色的火焰直接從男人的身體裡蔓延開來。

「啊――!!」

「安息吧!」莫谷瓦薩咬緊牙根,爆發出最後的力量將這把大刀自胸膛到腦袋將這個敵人給一分為二,直到男人的遺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才將暗泉蘭多的大劍插在地上,而前一秒還熊熊燃燒的藍色烈焰,在這時卻突兀地熄滅了。

「我來陪妳了……蘭多……」依靠在暗泉蘭多的大劍上,莫谷瓦薩漸漸閉上了自己的雙眼,然而身上的貼身盔甲仿彿已經成了身體的一部份,即使他已經失去了生命卻仍然沒有脫落的跡象。

秘銀奇德的鬥氣已經所剩無幾,他撐著自己的膝蓋正喘息著,望著莫谷瓦薩的背影他用搖頭來表達自己的無奈,又一個戰友在此失去了生命,他望著德瑞克特說道:「現在只剩下我們了,該怎麼……呃?!」

秘銀奇德的聲音詭異地中斷了,因為一條鋒利的骨刺從背後刺穿了他的胸膛,他驚訝萬分地看著這條白骨,臉上的表情因疼痛而扭曲,他想慘叫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直到白骨無情地抽離時,失去支撐點的他才倒在地上抽蓄著……

一具身上長滿了詭異骨刺的活屍從地底下爬了出來,他甩掉身上的泥土之後才以人類的站姿出現在潘以及德瑞克特的面前,只見他若無其事地高舉雙手,身上的骨刺開始脫落,並莫名其妙聚集在他高舉的雙手之上,原本應是骨頭的東西開始變成漆黑的能量體,在半空中迅速聚集且膨脹著……

德瑞克特臉色一變,馬上張開魔法屏障保護好自己以及潘,而那個懂得施法的詭異活屍則將手中的黑色能量體一分為二,他直接將右手的能量體往潘的方向扔去。

只見那黑色的球體就像泡泡一樣在半空中飄浮,直到遠離了活屍一小段距離之後才忽然消失,接著就聽見了屏障崩潰的聲響,德瑞克特臉色蒼白地後退了幾步,然而潘原本站著的位置在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之後,被一大片黑色的煙霧給遮蔽了,而他飛出的權杖還來不及墜落在地上,就在黑色能量的侵蝕之下化為灰燼。

活屍一面往生命之泉的方向走去,一面將另外一顆黑色能量體往德瑞克特的方向扔去,在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之後,德瑞克特也被壟罩在黑色的煙霧之中,而涅瓦洛則馬上帶著偉多拉貢遠離那片區域。

雖然每換一個場景,他們所受過的影響就會復原,但他可不確定如果在這之前不小心死亡,究竟有沒有機會可以復活。

「英雄們……就這樣全軍覆沒了……?」雖然這是早就已經知道的結局,但偉多拉貢還是對此感到難以置信,兩人眼睜睜看著死亡之王的親衛走上祭壇,直接用手將詛咒騎士被固定的手腳撕裂,拖著他滴血的身體往海邊走去。

那耀眼的光束在詛咒騎士手腳被撕裂的那一刻,就完全消失了,而詛咒騎士非人的嘶吼也在這一刻消失無蹤,他仿彿死了一樣無聲無息地被這活屍拖著走。

一個高大的骷髏背著兵器,穿著破爛的鎧甲從海裡走了上來,那高大的身軀讓涅瓦洛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傢夥就是他曾見過的死亡之王。

雖然死亡之王沒辦法做出任何表情,但涅瓦洛卻能從他顫抖著的身軀,感受到無比的喜悅和激動,他伸手從活屍的身邊接過詛咒騎士屍體的那一刻,一股怪異的波動吸引了他的註意力,不僅僅是死亡之王能感覺到,就連不屬於這時代的兩人也能夠清楚感受到。

那種感覺就好像烈焰經過身上但卻沒有燃燒,僅僅只是經過而已,那久久未散去的黑色煙霧之中有一個高大的人影走了出來……

結實的胸肌、腹肌、腿肌……甚至臉上都佈滿了詭異的裂痕,裂痕之中透出血紅色的妖異光芒,這個男人甚至沒有瞳孔,他的雙眼幾乎被血紅色的光芒給取代,披在身上的是一頭散亂的棕色長髮。

活屍在這一瞬間做出了反應,他身上忽然冒出許多骨刺,用最快速度往這個高大的男人的方向衝去,而男人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將這具活屍給捉了起來往地面上扔,在他著地的那一瞬間一腳踩成肉泥,這活屍在被粉碎的那一刻則變成了透明的碎片,消失在空氣之中……

「涅瓦洛……那……那是什麼?!」偉多拉貢被這忽然出現的男人給嚇到了,她完全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不亞於死亡之王的壓迫力。

「阿伯倫斯!沒想到妳還活著!」仿彿見到了昔日的朋友,死亡之王的聲音之中帶著些許的喜悅,不過那也只是些許而已,因為他完全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所散發的敵意,他可不認為這個老朋友是來幫他的。

「是阿!自從『神殿』把我們變成這樣的那一刻開始,不知道已經多久沒見了。」被稱為阿伯倫斯的男人望著自己佈滿了裂痕的雙手,聲音之中帶著一股悲傷和寂寞,他搖搖頭,繼續說道:「不談這個,話說回來……妳這傢夥為什麼要創造出那些東西,來肆虐人類的社會?」

死亡之王晃了晃手中的屍體,接著他用空著的另外一隻手搔了搔自己的骷髏腦袋,似乎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的答案,過了一陣子之後他才說道:「喔!我只是想蒐集更多的生命力,變回原本的模樣。」

「『神殿』掌管了一切定律,妳的夢想是不可能實現的。」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死亡之王握緊了枯瘦的手指,一股磅礡的生命力量從詛咒騎士的身體裡一湧而出,他能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得到了提升,死靈力量化為鬥氣一般的型態從手心湧出,就像鮮血一樣不斷滴落……

「很可惜的是,妳沒有那個機會了,妳的存在已經妨礙到我的計畫,雖然我很不願意對曾經的朋友出手,但還是請妳乖乖配合吧!」

「也許是妳該配合我才對,我會讓妳的身體成為我最強悍的武器的……」死亡之王從手中滴落的死靈力量像墨水一樣包圍了阿伯倫斯,從他的腳底開始向上攀爬,很快就淹破了阿伯倫斯的胸膛。

此時的阿伯倫斯完全動彈不得,而死亡之王則發出了貪婪的笑聲,因為他知道沒有人可以逃過這一招,就算是他的朋友也不例外。

不過他並不知道的是,阿伯倫斯打從一開始就不打算逃。

「感謝妳,給了我一次『改寫』歷史的機會。」

當阿伯倫斯說完之後,死亡之王的笑聲忽然停止了,因為他看見銀白色的咒文從幾乎快把阿伯倫斯淹沒的死靈力量上湧出,一條又一條的句子沿著死靈力量開始向死亡之王的方向遊去,當他想要收回死靈力量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正如被死靈力量束縛的人將失去自由,而被銀白色咒文影響的死靈力量也失去了活動的自由,死亡之王發現他再也無法控制這股力量。

「妳做了什麼?!」死亡之王眼睜睜看著這些銀白色的咒文湧入詛咒騎士的體內,他這時也只能發出近乎怒吼的質問,自從他開始用死靈力量侵略這個世界之後,就再也沒有像今天這樣狼狽過……

「妳很中意『生命之泉』的樣子,現在它是妳的了,直到永遠!」

以詛咒騎士的身體為中心,一道劇烈的白光壟罩了天地,涅瓦洛和偉多拉貢都被這強烈的光芒刺痛了雙眼,接著周圍的景色開始消失,涅瓦洛知道這是場景開始轉換時會有的現象,只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發生……

讓他更沒想到的是,周圍的景色再度出現的時候,腳底下依然是一片漆黑,而周圍則被透明且深藍的顏色給包圍了,當他們發現有魚群從身邊遊過的時候才發現情況不對勁!

還來不及掙紮、呼吸,大量的海水灌入了兩人的鼻子和口中,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兩人就因為溺水而失去了意識……


第八十四章:出口



2013-09-24 Tue 16:08

當涅瓦洛就要清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趴在軟綿綿的枕頭上,而整個身體的正面都能感受到那柔軟且充滿彈性的觸感,也許是因為發覺自己就趴在赤裸的女體身上,在下半身與花兒親密接觸的那一刻,很快就有了反應。

但在他徹底清醒的那一刻,則馬上從地上跳起擺出了隨時可以殺人的姿勢,只不過他根本沒辦法從自己赤裸的身體上,摸索到任何一件兵器。

周圍除了殘破的船體之外並沒有任何的敵人,而涅瓦洛的眼前只有一個用手撐著自己的上半身,望著男人兇狠的表情和反應而一臉錯愕的南海女妖,很快這錯愕的表情就轉為失望,因為心中的委屈而掉下了眼淚。

涅瓦洛這時才發現自己嚇到了西貝瑞絲,在高興之餘馬上抱住了她柔軟的嬌軀,並且抹掉她正不斷從眼眶裡湧出的淚水,很快他就發現西貝瑞絲的淚水就像泉源一樣湧個不停,自己在尋找她的過程之中發生了很多事,那麼她肯定也在這段時間內經歷了許多的事情。

至少有幾個月的時間,西貝瑞絲都是孤單一個人度過的,而且在這個該死的地方也沒有多少東西可以吃,原本應該為同伴的南海女妖們也不會理她,而她自然也沒辦法介入女妖們的生活,也難怪她會哭成這樣……

「別哭了……我在這,沒事了……」涅瓦洛抬頭一看才發現,這裡根本就是在由生命之泉構成的牢籠的內部,從那佈滿了牆壁的特殊咒文就可以得知了,而死亡之王就像一具破爛的骷髏一樣蹲在角落,此刻的他已經毫無身為王者的威風了。

「妳終於醒了嗎?」這時從船的殘骸後方走出來,穿著鮮豔全覆式重裝甲的自然是偉多拉貢,這時她已經戴上頭盔,所以說話時的聲音就像個男人,讓涅瓦洛嚇了一大跳,她只好高舉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敵意,讓對方看清楚她是誰之後才繼續說道:

「也還好妳的喚獸及時發現了我們,不然我們都會被淹死在海裡……不過妳們醒來就這樣摟摟抱抱的,讓人看了就感覺不爽阿……」

涅瓦洛跟西貝瑞絲輕吻了一下才分開,不過西貝瑞絲似乎因為捨不得而在分開的那一刻,在他的臉頰上用那又長又靈活的舌頭多舔了幾下,涅瓦洛感覺臉上濕濕癢癢的,笑著說道:「怎麼?妳吃醋嗎?」

「誰會吃妳這王八蛋的醋!」也許是因為想到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也或許是因為看見涅瓦洛兩腿之間逐漸硬挺的傢夥,她悄悄撇開頭去,用有些不耐煩的語氣說道:「要辦事情就快點……我們還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好吧!那我儘快。」這時才發現自己失態的涅瓦洛,苦笑道。

也不顧忌還有第三個人在這,兩人的唇和舌就這樣緊緊纏綿在一塊,而涅瓦洛不可能安分的手也揉捏著西貝瑞絲豐滿的胸部,還有那早已經硬挺的乳首,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西貝瑞絲居然主動用手握住了他的棒子開始套弄!

而她的舌頭也越來越有侵略性,很快就擠入了涅瓦洛的口腔之中,舌頭的最前端甚至已經伸入食道,涅瓦洛雖然有些痛苦但還是盡可能容納西貝瑞絲的激情,正如之前西貝瑞絲也總是容納他的慾望一樣。

「唉!我還是去旁邊逛逛好了。」

似乎是因為涅瓦洛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辦事而無奈,怕在這樣看下去會受不了,去旁邊觀賞南海女妖們的生態,總比站在這裡尷尬來得好。

而涅瓦洛根本就沒有註意到她說了什麼,現在他的註意力全都放在西貝瑞絲的舌頭、胸部還有蜜穴上,當他把手伸到西貝瑞絲的小腹之下時,就發現她的花兒早已濕成了一片,從裡到外全都濕到不行。

也許是因為感受到快感,她開始加快小手的套弄,很快手上就沾滿了從龜頭前端分泌出來的黏液,而涅瓦洛也不甘示弱,不斷按壓她最敏感的點位,加快了手指在花兒之中進出的速度,而生長在花而旁的短小觸手在此刻也開始瘋狂亂舞。

她正套弄的小手忽然一緊,讓涅瓦洛嚇了一大跳,很快他就感覺到手指頭上傳來強烈的衝擊力量,大量的淫水從花兒之中噴湧而出,直接打濕了整個大腿內側還有涅瓦洛的手。

似乎是因為高潮帶來的快感,讓西貝瑞絲馬上收回了舌頭,張大嘴巴露出了難以分辨是痛苦還是享受的神情,而男人持續性的攻擊則讓她的身體顫抖不已。

「每天,我都好想念妳,還有妳濕潤的這裡,妳呢?」涅瓦洛說完就用嘴含住她的乳首,同時加快了手中抽插的速度,很壞心地讓她沒辦法好好說話。

「我……我好想……嗯哼……吃……東西……」

狠狠吸了一口之後才鬆開,涅瓦洛笑了笑說道:「居然只想著吃東西而已,都沒有關心我的安危,等一下我非得好好懲罰妳不可!」

涅瓦洛讓西貝瑞絲站起,用雙手撐著破碎的船體,彎下腰讓整個豐滿的臀部呈現在眼前,而他一手一個分開了左右兩邊的臀肉,直接讓花兒的輪廓完全暴露,涅瓦洛對準了洞口用力頂了進去……

「啊――!」

也許南海女妖的聲音並不是很好聽,但這一個呻吟對涅瓦洛來說卻是最好的鼓勵。

會讓西貝瑞絲張嘴吐舌,並因控制不住而流出唾液的原因,是因為涅瓦洛在這剛插入的第一下就使足了全力,幾乎是一口氣撐開了西貝瑞絲濕潤的小穴,並硬生生將龜頭撞入花心之中,涅瓦洛毫不留情地將自己的兇器突入對方的子宮。

無論是變形的子宮頸還是子宮都緊窄到不行,即使如此它們仍努力地蠕動著,似乎希望將這入侵者給完全吞下,涅瓦洛有一種兩人就要這樣合而為一的錯覺,這種強烈的肉感是在偉多拉貢身上感覺不到的,這已經是一種幾乎無法取代的享受,尤其花兒旁那些短小觸手的觸摸,更令人感覺興奮不已。

涅瓦洛忍著強烈的快感將棒子緩緩退出,就在將要離開小穴的時候又用驚人的速度頂了回去,並且一口氣突破了子宮頸與子宮之間的肉閘,每一次突破都讓西貝瑞絲淫叫連連,無論是愛液還是唾液都止不住地流淌著……

「西貝瑞絲……再也別離開我了……好嗎?」

「嗯……」她相當安心地靠在涅瓦洛的懷裡,感受著男人的心跳還有高潮之後的餘韻,涅瓦洛摟著她總覺著現在的他們比起情侶之間的關係,更像是寵物和主人之間的感覺,尤其西貝瑞絲總是一想到就在他臉上舔來舔去的。

「我們先想辦法離開這裡吧!」將西貝瑞絲扶起,她馬上摀著自己的跨下,剛才涅瓦洛射在她體內的大量精液混著淫水,開始不受控制地湧出。

她伸出靈活的舌頭開始舔弄沾滿了淫穢的雙手,那不經意露出的淫蕩模樣讓涅瓦洛看了都有些受不了,垂軟的棒子又有了反應,最終他還是忍著不發作,因為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想辦法離開這裡。

「我在想,這裡的場景切換,會不會是因為我們想要看到什麼而改變的?」

來到生命之泉牢籠的邊緣,偉多拉貢正在觀賞從不遠處經過的一條大鯨魚,道不出名來的魚群如風暴一般在深海中捲動、翻騰,還有些身體細長,長相比起魚更接近蛇並且背上排列著兩排光點的生物,在南海女妖的帶領之下在巨大珊瑚之中嬉戲――能這麼近距離見識到大量的海洋生物,這是非常難得的經驗。

似乎是感覺到涅瓦洛接近,她就像自言自語一樣說出了這麼一段話,不過涅瓦洛知道這話代表著對方想要知道他的想法。

在她做出這個假設之前,涅瓦洛還真沒想過那場景切換是決定於什麼原因。

在離開第一個城鎮的那一刻,他的確思考著有關安卓狄亞斯、神秘的三米種族、死亡之王……除此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找到西貝瑞絲,很巧的是西貝瑞絲就位在南方海域,而英雄們的目的地也是南方海域,這些英雄是出現於一千兩百年前的傳說之中,跟死亡之王有著直接的關聯性。

這麼說來,一開始剛到這裡的時候,場景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切換一次,但隨著他們越來越在意英雄們的生活,場景切換的頻率也就越來越緩慢,最長的一次甚至達兩個多月,涅瓦洛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開始覺得偉多拉貢的猜測是正確的。

「也就是說,我們必須想著怎麼離開這裡?就有辦法從這個空間離開?」雖然感覺不太可能,但涅瓦洛這時也只能從這個方向去思考。

「嗯……只要我們想離開,應該就可以離開。」

所謂的離開並不是離開這個牢籠,而是在毫無目的地的情況之下選擇離開,涅瓦洛開始意識到是否離開這裡的決定權在自己手中,因為偉多拉貢從頭到尾都是跟著他,所以才會在同樣的地方碰面,而西貝瑞絲也已經找到了,既然她一直在這裡就說明了,至少現在她已經沒有其它想去的地方。

涅瓦洛開始把這個空間想像成是一個房子,他只希望自己能走出這個房子,果然在他開始這麼想像的時候,周圍的任何東西仿彿化為沙塵一般地逐漸消失,三人十分突兀地站立在這黑暗的空間之中,他們都早已經習慣這種現象發生。

當熟悉的太陽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卻發現一件事……

在這個地方也只有太陽是熟悉的,腳下踩著的是一望無際的草原,直到那遠到幾乎看不見的森林或山脈為止,很快的草原上頭就出現了許多的農田和房屋,而這些農村的後方開始出現一些大型的建築……

以現代難以想像的高大樓層幾乎快遮住太陽的輪廓,許多體積龐大的機械巨人、矮人、人類正忙著建造它們,一棟又一棟高矮不一的樓房林立,這足以用森林來形容的建築群體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三人面前。

「那是……那些是什麼?!」偉多拉貢被那在地面上快速行走的巨大身軀給嚇到了,然而並不是因為巨人的行走速度驚人,而是因為這裡的時間正以難以言喻的頻率改變著,讓那些巨人一下子看起來很快,一下子又變得緩慢。

「那是遺跡守護者……」

早在看到這些巨人的那一刻起,涅瓦洛便知道眼前的這座城市叫什麼名字,那就是滅亡於幾萬年前的伊古菲莽。用現代人的眼光來說,這種高度和規模的箭竹根本就是難以想像的,這也是為什麼偉多拉貢會用「是什麼」這樣的問句,最簡單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根本無法理解這些矮人、人類、機械巨人到底在蓋什麼。

那結構特殊的高大城牆很快就將整座城市包圍起來,而大片的農田則依舊被隔離在城牆之外,只不過這些農村的房子也開始改變了,變得更加精緻而特殊,就連田地裡也蓋出了結構特殊的灑水建築。

「所以這裡是伊古菲莽遺跡……全盛時期的樣子?」偉多拉貢撫摸著那正在對著農田四周灑水的特殊建築,這種完全不需要人力的灌溉方式讓人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就算是現代也沒有這麼先進的水利設施。

涅瓦洛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因為他現在的註意力完全不在那些水利設施上,他真正在意的是伊古菲莽城市內沖天而起的幾道耀眼光束,它們就像生命之泉的光束一樣穿過了雲層,指向涅瓦洛視線不可及的遙遠天際。

接著,就像是這個空間切換場景時會有的現象,那些光線的周圍開始出現不明顯的線條輪廓,而光線很快就被這些線條給遮擋,再也無法指向天際,而線條完成之後那一塊區域開始變得模糊,一種灰白的色彩開始染上這些線條,這飄浮在空中的巨大建築開始呈現出它原本的樣貌……

它看起就像是由無數的塔樓組合而成,而每一棟塔樓都是由無數的看起來像盤子的結構重疊而成,塔樓與塔樓之間似乎有一些看起來細小的通道連接。

沒錯,它就是時間神殿。

完全無法得知到底是過了多久的時間,涅瓦洛發現周圍的植物開始枯萎,貧瘠的大地上再也孕育不出任何生命,原本隨著伊古菲莽的繁榮而熱鬧的農村,如今除了人類和各種動物的殘骸之外,也只剩下一些破舊的建築。

每當起風的時候,總是會刮起一大片的沙塵。

伊古菲莽高大的城牆開始崩塌,並不是因為它遭受到時間神殿力量的侵蝕,而是因為它再也承受不住來自內部的戰火,伊古菲莽的城市內部開始出現了機械巨人之間的戰鬥,手持武器的人們也分為兩派開始械鬥,戰火一但點燃就一發不可收拾……

最後這座城市已經變得狼狽不堪,戰勝的一方將用來召喚時間神殿的樓房給摧毀了,那些指向天際的光束漸漸消失,而體積巨大的時間神殿正如它剛出現的方式,漸漸的消失在伊古菲莽的上空。

但問題是,時間神殿消失之後,災難並沒有因此而結束,三人親眼看見城市外頭的草原、農田化為荒漠,大地因為過於乾燥而出現裂痕,生活在這裡的生物都顯得相當虛弱且短命,而在城市外巡邏的守護者也開始生鏽、崩壞。

他們親眼見到許多的車隊離開這座城市,也許是因為它再也不能住人了,不過這些離開的人臉上雖然能看到年輕的影子,但身體和頭髮都表現出一種仿彿不屬於他們的蒼老,有些人甚至在離開的路途上就已經往生。

而涅瓦洛也開始發現自己的皮膚上開始出現皺摺,他轉過頭眼睜睜看著偉多拉貢的盔甲開始生鏽,當她拿下頭盔之後出現的是一張蒼老的面容,有一瞬間涅瓦洛甚至無法肯定這個老奶奶就是偉多拉貢,而西貝瑞絲雖然依舊美麗,但身體卻因為虛弱而開始崩潰……

「妳……妳是涅瓦洛嗎?!」偉多拉貢的聲音顫抖著,顯然是因為恐懼而造成的,很快她就摀著自己的喉嚨,自言自語般地,用那蒼老且沙啞的聲音問道:「這是我……這是我的聲音?」

「現在妳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恐懼時間神殿的力量了?」雖然這股力量並沒有以黑色火焰的形式出現,但造成的結果卻是一樣的,只不過過程似乎更加緩慢,同時也讓人感到更加的痛苦。

很快三人就因為生命走到盡頭,眼前被無盡的黑暗給取代……


第八十五章:夢醒



2013-10-01 Tue 02:07

「將軍……將軍……您還清醒著嗎?」

一個帶著焦急的聲音從身旁傳來,睜開雙眼的瞬間她幾乎被周圍的景色給嚇了一跳,當她抬頭望著那高大的石柱,以及身旁正在待命的副官和幾位士兵,這讓她意識到了自己並沒有死亡的事實,然而那令人永生難忘的景色卻讓她心有餘悸。

在極短暫的時間內快速衰老,皮膚就像乾旱的大地一樣充滿了裂紋以及皺摺,頭髮就像枯死的小麥一樣垂落甚至墜落,乾癟的眼眶似乎再也裝不下泛黃的雙眼,那兩顆充滿血絲的眼球似乎會隨時從眼眶裡掉出來……就像被時間追趕一樣快速過完一生,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死法。

不知何時,一旁的涅瓦洛也已經清醒過來,他有些迷茫地望著周圍的景色,眼前的這一切都超乎想像的熟悉,他們無論是記憶還是生理上的感覺,都仿彿已經過了幾個月之久,而那種殘留在身體上的餘韻,真實到讓人並不覺得這是一場夢。

「剛才我們發生什麼事了?」涅瓦洛一把捉住在一旁等待的副官,然而這麼一個舉動卻差點引來讓他人頭落地的危險,偉多拉貢馬上舉起手制止他們,士兵們才把手中的長劍給收回劍鞘之中。

「回答他的問題吧!」

聽到將軍的命令,副官非常不客氣地甩掉涅瓦洛的手之後,才畢恭畢敬地望著將軍回應道:「剛才將軍您與這位俘虜站在這裡觀望多時,不過卻忽然進入了一種像是睡著了似的狀態,讓我們非常擔心。」

「嗯……我們維持這樣的狀態多久了?」偉多拉貢稍微思考了一下,雖然她內心感到相當震驚,但並沒有在這個將軍的形體和聲音上表現出來。

「報告將軍,大概五分鐘左右。」

「五分……鐘?」涅瓦洛有些傻眼,因為他們經歷了這麼多,當一個歷史的旁觀者見證英雄們的殞落還有死亡之王的戰敗,甚至看見了時代更久遠的伊古菲莽文明興起及殞落的過程,然而這漫長的歷程不過只花了他們五分鐘……

「看樣子我們的確經歷了一場夢。」將副官打發走之後,與涅瓦洛一起回到馬車上的偉多拉貢在脫下頭盔後才這麼說道,接著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小臉一紅,怒瞪著涅瓦洛說道:「還好那只是夢,不然在離開之後我肯定會找機會把妳這傢夥給殺了,就算殺不了,也要想辦法把妳的髒東西給廢了!」

「我倒不覺得那是夢,只不過我們沒有真正發生過肉體關係,卻有著共通的回憶,至少我還記得跟妳激情時的感覺有多麼美妙。」而涅瓦洛則完全無視對方那充滿威脅性的語氣,還有那幾乎可以殺人的眼神,用仿彿在陳述一件簡單事實的語氣這麼說道。

「想死就說一聲,我隨時可以幫妳。」說著,偉多拉貢握緊的拳頭上忽然冒出火焰,正確來說那是火焰形態的鬥氣,整個馬車裡的溫度頓時上升。

「好啦!」涅瓦洛舉雙手投降,他一改剛才輕鬆的語氣,很認真的看著對方的雙眼並且用嚴肅的語氣說道:「我們來談正事吧!妳真的想帶我到伊修諾比的帝都?」

「怎麼?妳反悔了嗎?」偉多拉貢的臉冷了下來,看得出來她對涅瓦洛現在所說的話感到非常不爽,剛才那些或許可以說是開玩笑,但現在的話搞不好她真的會想殺人,她冷聲道:「妳應該還記得當初我們約定了什麼吧?不要跟我說因為那是一場夢就不算數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搖搖頭,涅瓦洛將高舉著的手放下,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妳應該也體會到『時間神殿』的力量了吧?在那個被妳稱為夢的世界之中,我們親眼見證了一個偉大文明的殞落。」

確認對方保持沈默,並沒有接話的意思之後,他才又繼續說下去。

「我身上所帶著的,就是『時間神殿』的一部份,它沒辦法給任何人永生也沒辦法給任何人力量,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加速生命的衰老,更重要的是……它隨時都有失控的可能。」

事實上,涅瓦洛現在非常焦躁,表面上的嚴肅和冷靜都是裝出來的,自從親眼見到時間神殿出現在伊古菲莽上空之後,他隱約覺得精神開始恍惚,而且無論是鬥氣還是魔力都異常的躁動。

他總覺得身體好像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回應著某種東西的呼喚,身體的異常讓涅瓦洛感到相當不安,更糟的是他發現自己現在能感覺到封印著神器的複雜魔法陣了,他發現這些魔法文字在黑火的侵蝕之下開始崩壞,但很快又出現新的文字將黑火給壓了回去……

「我也不希望帶著這樣的東西回到帝都,但艾德文斯克陛下卻非常執著於這件神器,我想我不能辜負他的期望,如果可以就照我們之前約定的那樣吧……艾德文斯克陛下並不會為難妳的。」

「好吧!我知道了。」

因為通往帝都的路被莫名其妙出現的遺跡給破壞了,軍隊繞了好大一圈才回到正確的道路上,同時涅瓦洛也聽見有些士兵正在談論著,有關這些遺跡的傳言。

有些人認為這些遺跡是神的時代留下來的東西,既然這遺跡重新出現在大地上,搞不好就說明了那失蹤多年的神即將回歸……不過涅瓦洛比較相信那東西是伊古菲莽文明留下的,而具體的作用他無法斷定。

此時此刻,他們並不知道的是,大陸上已經有十多個地方開始出現這些古代遺跡的影子,這些重新運作的遺跡導致了地形的嚴重破壞,已經有村子因此而淪陷,海鷗咒術公會的教職員們已經著手開始研究,他們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盡快找出這些遺跡重新運作的原因,並且以防更多的悲劇發生。

偉多拉貢摸了摸柔軟的坐墊,雖然在別人的眼裡她只是發呆了五分鐘的時間,但她在這漫長的五分鐘之後再也難以習慣原本的生活,在尾隨英雄團隊的過程之中,她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了不被權力和家族使命束縛的自由生活。

然而在離開那個記憶迷宮之後,她望著自己的追隨者們,因為自己還活著以及部下們都沒有受到傷害而慶幸,卻也在這之後體會到一種莫名的浮躁,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其實對將軍掌握的權力,還有家族的力量不感興趣……

從以前到現在,她不過是默默地揹負這一切罷了。

而坐在她對面的男人則有著不一樣的心情,在記憶迷宮之中他親身體會到了時間神殿可怕的力量,也因此,安卓狄亞斯曾經在他耳邊說過的那句話,那簡單且簡短的一句話已經變得更加令人恐懼。

「如果時間神殿重新降臨在人類世界的話,妳有什麼打算?」也許是因為心情煩躁不安到已經無法接受沈默,在眼前的風景都快要因為心情而扭曲的時候,他按了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問道。

「如果真是這樣,除了逃之外沒有其它的方法了……逃不掉的話我也希望能跟仰慕的人死在一塊。」偉多拉貢很難得說話像個少女,她幾乎想都沒想就說出了這樣的答案。

涅瓦洛的心中冒出了蕾洛娜的俏臉還有她性感且危險的身影,如果時間神殿真的再一次降臨於人間的話,他大概會帶著蕾洛娜一塊逃走吧,就算逃不掉大概也會真的像偉多拉貢所說的,他會選擇死在蕾洛娜的身邊。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腦袋一疼……

正在用搖曳的身軀侵蝕著一切,幾乎佔據了整個視角的東西是一種並不會發光的火焰,那是一種比普通火焰更加顯眼,卻也更加致命的詭異力量,被沾染上的東西無論是何物都會遭到點燃,然後以極快的速度腐朽、老化。

底座被完全侵蝕掉的梁柱開始倒塌,壓壞了一大排整齊排列在桌上的玻璃杯,大量的玻璃碎片在落地之前就被黑色的火焰給吞噬殆盡,而倒塌的柱子、牆壁碎片都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化為沙塵、粉末。

一個穿著白袍的咒語學術士已經蒼老到無法發出任何的慘叫,他只能用滿是皺摺的臉露出猙獰且恐懼的神情望著自己的枯瘦雙手,不用很久的時間,他就倒在黑火之中死去,而身體則繼續受到火焰的侵蝕快速腐爛,連屍臭都幾乎沒有發出的情況下變成了一具白骨,而白骨也出現裂痕並開始風化……

植物形魔獸開始快速生長,那鋒利的枝枒直接穿過了正要逃跑的另一名咒語學術士,快速生長、茁壯的植物直接將那脆弱的人體給撕裂了,不用多久的時間植物形魔獸的身體就占據了整個房間,在這黑火燃燒的兩分鐘內,它已經從低階魔獸進化為高階魔獸,然而就要突破成蒼老智者的那一刻,植物的樹葉開始枯黃並掉落,不到兩秒的時間內這魔獸就變成了枯樹。

這時,周圍就像死一般的寂靜,而涅瓦洛逐漸聽見了一個痛苦且恐懼的慘叫聲,這個慘叫聲離自己非常近,但卻不是來自左右、前後更非上下,他意識到這淒厲的慘叫聲根本就是從自己的喉嚨之中吼出來的。

涅瓦洛回想起來了,那種現實正在崩壞,一種所有法則都已經失序的噁心感。

他發現自己就站在黑火的正中央,身上的衣服早已因為黑火的侵蝕而消失,然而他的身體卻毫髮無傷,更正確的說法是……這週圍的一切根本就是因為他而造成,那不熄的黑火正是從他的身體之中擴散而出!

「轟!」

結實的胸肌、腹肌、腿肌……甚至臉上都佈滿了詭異的裂痕,裂痕之中透出血紅色的妖異光芒,這個男人甚至沒有瞳孔,他幾乎被血紅色的光芒給取代的雙眼註視著已經完全失控的涅瓦洛,而涅瓦洛則永遠都無法忘記這個高大到幾乎快要頂到天花板的男人。

阿伯倫斯……

「看樣子我的計算又出錯了……妳的身體還沒強悍到能完全容納『碎片』的地步,非常抱歉,看樣子我只能讓妳沈睡一陣子了。」

高大的男人用非常緩慢的速度向前走了一步,然而在這一步之後他卻遲遲未踏出第二步,涅瓦洛發現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糾結,全身的肌肉都因為用力過猛而膨脹,而裂痕之中的血紅色光芒也更加顯眼……

血紅色的光化作血霧般的存在飄向黑火,而阿伯倫斯則在發現這一點之後,腳下馬上張開一張複雜到已經無法看清楚紋路的魔法陣,將他週圍所有的黑火給軀散,然而不用兩秒的時間,黑火便開始侵蝕魔法陣,銀白色的圓盤開始出現坑坑巴巴的缺陷。

這時涅瓦洛發現了一個事實,即使是阿伯倫斯這樣強悍的存在,仍然無法與時間神殿的力量抗衡,此刻的他就像一盞在風中隨時都會熄滅的燭火。

好不容易終於走到涅瓦洛的面前,阿伯倫斯又強化了一次魔法陣,不過那魔法陣才剛復原不到一秒的時間又再度出現缺陷,而阿伯倫斯身上的裂痕也越來越嚴重了……他甚至因為過於痛苦而發出了悶哼。

「時之法則與世界之容器啊!用您的慈悲之心饒過虛無之海的子民,請停止一切的破壞,讓這個世界得到真正的永恆,卑微的信徒將永遠感激您的恩惠……」強忍著痛苦,阿伯倫斯把手放在涅瓦洛的頭上唸著像是祈禱文的臺詞,然而每當他念完一句身上的裂痕就嚴重一分,不僅僅是黑火,就連他正在施展的咒術也在消耗他的生命!

――不要唸了……放棄吧!已經來不及了……這個世界的規則是無法改變,也無法動搖的。

涅瓦洛心中冒出了連自己也不明所以的想法,他實在難以置信當時的自己會如此消極,他甚至主動出手握住了阿伯倫斯粗壯的手腕,似乎想要把對方的手從自己的頭上移開,不過那顯然是辦不到的事情。

「當初的我們,為了『它』已經犧牲了一切,『世界』誕生至今已經過了至少百萬年的時間了,在這漫長的時間洪流之中,我已經早已失去了放棄的權力!」

在他說完話的那一剎那,周圍的黑色火焰相當詭異地凝滯了,接著隨著阿伯倫斯的一個複雜的手勢,那些火焰全都回到了涅瓦洛的體內,只有這棟已經毀了一半的房子,還有走廊上那四分五裂的屍塊說明了剛才那場黑色火災確實發生過。

「睡吧!年輕的人類,百年之後會有人將妳喚醒的,再見了!」

阿伯倫斯抬起握緊的拳頭,拳頭上纏繞著像鎖鏈一樣排列的複雜魔法陣,接著他用最簡單的揮拳動作直接往涅瓦洛的面門擊去……

――再見。

當涅瓦洛清醒過來的那一刻,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給浸濕,這時他也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偉多拉貢的馬車裡了,而是在另一輛比較寬闊的馬車上,雖然寬闊但馬車內卻沒有擺多少東西,只有幾張用箱子和棉被製成的簡易床鋪。

這輛馬車內有一股很重的藥味……

當他看見躺在其它床上的傷者的時候,他就明白這輛馬車是用於治療和急救的,他晃了晃自己沈重且還殘留著疼痛餘韻的腦袋,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多久,他一把捉住正要從眼前經過的軍醫,開口想詢問卻發不出聲音。

發不出聲音就算了,喉嚨乾燥到他忍不住一陣狂咳,軍醫趕緊倒了一杯水讓他喝下,喝完這杯水之後他才舒服許多。

「抱歉……請問我在這裡躺多久了?」

「年輕人,妳已經在我這裡躺三天了,我還以為妳再也不會清醒過來了。」軍醫幫他準備了一些乾糧,並且伸手撫摸他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見到涅瓦洛錯愕的神情他又笑道:「不過妳放心,將軍有交代我們一定要照顧妳,基本上我們是不會把妳當作屍體扔掉的。」

「喔……真是感謝妳們了……」涅瓦洛壓下心中的震驚,在聽見軍醫的玩笑話之後只能露出尷尬的笑容這麼回應道。
2019-2-21 21:4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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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戰鬥意外



2013-10-11 Fri 02:13

一直以來,涅瓦洛對伊修諾比帝國的印象,就是那些穿著比重不對秤的全覆式裝甲在戰場上衝鋒的戰士,還有緊追不捨到讓人感到惱怒的追兵,以及那個就算是蕾洛娜也無法擊敗的狂暴戰士――牧李斯,除此之外他對這個大陸上最為龐大的國家並不怎麼了解。

伊修諾比靠近大陸中央的領土有著許多山丘以及森林,這些森林並不像普通的森林那樣呈現出綠色,在那高矮不一的樹木上頂著綠色偏橘黃或者是橘黃偏粉紅的色彩,而森林中的植物也幾乎以針葉或者細長的葉片為主,看上去就像到處都是火苗仿彿隨時會引發熊熊烈火。

據說這個國家每年都必須面臨北大陸吹來的寒風,以及南方沙漠吹來的熱風暴,也或許是因為這樣,這裡的植物在長久之下才會演化成現在這個樣子,對已經見識過阿特蔓人社會還有遠古森林的涅瓦洛來說,這也算得上是一種難得一見的奇景。

這並不是涅瓦洛第一次踏入伊修諾比的國境,當初他帶著蕾洛娜逃跑的時候就是在這個國家的範圍內,只不過當時他們的地理位置並沒有這樣的景色。

由偉多拉貢帶領的軍隊暫時駐紮在一座名為庫庫阿克的城鎮,將一些重要的事情交代完畢之後,偉多拉貢就帶著護衛隊和幾個親信上路,一開始涅瓦洛非常好奇為什麼她要把軍隊留在這,而得到的答案是:「趕路的人越少,開銷就越少。」

涅瓦洛對軍隊的事情完全不了解,在經過偉多拉貢的說明之後他才知道,他的總財產根本就不夠這支軍隊吃上一餐,雖然這些軍士吃的東西似乎比平民還要差些,但總是在趕路、訓練的他們食量可不是平民能相比的,而他們的人數通常都是幾百、上千甚至以萬在做計算。

如果再加上武器、裝備、馬車及馬的開銷,那原本就已經很恐怖的數字會再次改變,而每個月這些軍人都會領到一筆薪水,這些薪水會讓這恐怖的數字變得異常驚悚。

偉多拉貢的軍隊算是中等規模的普通軍團,如果是以騎兵或者攻城兵器為主的軍團,那麼每個月的開銷就會更加驚人,而涅瓦洛也是在這個時候才對戰爭這種東西有更深一層的認知,戰爭睹上的不僅僅是無數的人命,還有那數都數不清的金錢……

馬車走在顛坡的山路上,左邊是山壁而右邊就是懸崖,在車上跟著車子一起搖搖晃晃的涅瓦洛,都開始擔心馬車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就摔下懸崖,他可沒那個能力在第一時間脫離馬車,到時候這輛馬車就會變成他的棺材……

「難道妳從來沒想過,如果我在這裡的話可能會遭到騎士團的襲擊嗎?」因為這支隊伍的人手真的太少了,整支隊五上上下下不過五十人,這點人數只要七、八個騎士團的成員就可以解決,他可不認為偉多拉貢會蠢到低估騎士團的實力。

「看樣子妳對這些真的不了解……妳真的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嗎?」對於這點偉多拉貢感到非常懷疑,這些日子涅瓦洛已經問了不少問題,而這些問題都是她認為沼澤之塔裡那些精英騎士應該會知道的「常識」。

「不需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了。」事實上這是偉多拉貢的誤解,騎士團裡各式各樣的人都有,每個人所掌握的專業都不一樣,而且除非有人有意願學習,不然他們通常都自己鑽研屬於自己的領域。

要說涅瓦洛的專業是什麼,大概就是偷窺吧!

偉多拉貢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其實道理很簡單,部隊的規模越大目標就越大,人手多不代表更能避免意外發生,所以我才會只帶這麼點人脫離部隊,而部隊只知道待命卻不知道我要去哪,現在的我們就跟普通的商隊沒兩樣……

「更重要的是,庫庫阿克是一個既沒有軍事價值,也沒有太多商業價值的城鎮,這樣的一個小地方並不會有太多的情報量,妳們組織的人手這麼少,不太可能在這種地方派人『看守』,我想……在我們到達帝都之前,沼澤之塔的人大概都不會知道我們在哪。」

涅瓦洛點點頭表示肯定,他發現身為將軍就是不一樣,至少這些都是他根本就沒想到過的,確定了這趟旅程會非常安全之後,他說道:「好吧!到了帝都之後,我會想辦法聯絡組織,盡可能別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車隊忽然停了下來,正要說話的涅瓦洛差點整個人往前撲去,而偉多拉貢也皺起了眉頭,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她所領導的隊伍會這樣連一聲報告都沒有就停下,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發生什麼事了?」偉多拉貢戴上頭盔之後,用將軍的聲音說道。

馬車外傳來某一個副官的聲音:「報告將軍,一個穿著重裝甲的騎士擋住了我們的去路,現在兵士正在嘗試與對方交涉,但對方沒有任何動靜。」

「沒有任何動靜的意思是?」

「對方就只是站著,對於我們的問話一概不回應……」話還沒說完,就被將軍推開車門的動作給中斷,偉多拉貢對著還在座位上的涅瓦洛招了招手,接著二話不說就帶著副官往隊伍前方走去。

來到隊伍的最前方,偉多拉貢只是看了一眼之後就冷聲道:「讓他讓開,若堅持不讓就沒什麼好說的,直接射殺。」

話才剛說完,前方又傳來某一名兵士的喊話聲,接著一個站在馬車上便服打扮的弓箭手拉開了手中的長弓,發出了弓弦緊繃時令人感到刺耳的聲音。

因為偉多拉貢穿著盔甲時的體型太魁武了,涅瓦洛根本沒辦法看到前方的狀況,他好不容易繞開擋著視線的幾人,終於看見騎士的真面目時卻讓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為對方穿著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血紅色重裝甲,而烙印著大量漆黑魔法刻印的血色裝甲,這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套了!

「等一下!」涅瓦洛驚呼出聲,但弓箭手只對將軍的命令有反應,因此及時他都已經出聲制止,但那支鋒利的箭矢依舊脫弦而出,筆直地射向騎士的腦門。

只見寒芒一閃,在眾人看清那把被騎士從被後抽出的大刀的長相時,那支原本兇猛如今卻已經斷成兩截的箭矢甚至都還沒著地!

這時,除了涅瓦洛之外,沒有人能搞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沒有人知道那支箭矢究竟是被砍斷還是被用其它方法弄斷的,而當箭頭墜落在地面的那一刻,涅瓦洛馬上對著偉多拉貢吼道:「讓妳的人後退!快!」

話還沒說完,那血紅色的身影化為砲彈直接射向第一輛馬車,只聽見一連串木頭被弩砲貫穿般的聲音,整輛馬車除了輪胎之外,包括馬匹在內的東西全都在血色身影重新出現在眾人眼前的那一刻,化為無數的垃圾。

――那是什麼怪物?!

偉多拉貢對這強悍到難以置信的戰鬥力感到絕望,但她還是馬上下令道:「避戰!弓箭小組負責牽制對方動作,放棄一切物資,盡快後撤!」

血色的身影發出了一聲與其說咆哮更像慘叫的怒吼,用一秒多的時間就衝向距離最近的人類,然而下一秒發出慘叫的並不是這個人,而是他旁邊的夥伴,因為這個人連發出慘叫的機會都沒有,身體就被大刀給一分為二!

反應快一點的士兵以經扛起了自己的盾牌,然而在那血色身影的腳步下,這一片金屬的阻隔並沒有太大的意義,一股不應該屬於人類的龐大蠻力,讓這特製的金屬刀刃擁有足以突破任何障礙的力量,並輕易奪取任何生命的權利,在這個屠夫面前除非使用鬥氣,不然一切防禦都沒有價值!

懂得使用鬥氣的精英們馬上用兵器抵擋對方的進攻,但對方每一次揮刀都可以輕易瓦解他們的鬥氣力量,並讓他們的身體暫時離開地表,等他們狼狽地從地上爬起的時候就會發現,武器已經斷了,而自己也虎口出血且手臂劇痛無比。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偉多拉貢知道這套祖傳的盔甲也抵擋不了對方一刀,所以她並沒有傻到親自上陣去領教對方的實力,她指揮弓箭小組放箭的同時,因為對方所表現出來的實力而驚訝地問道。

在轉眼間,以經有六個人死亡兩個人受傷了,受傷的兩人都是會使用鬥氣的騎士,而那些不會使用鬥氣的士兵只要被貼近,除了死之外沒有第二種可能!

「這怪物叫做詛咒騎士,妳在『夢』中看到的其中一個英雄就是這種存在!」不過「夢」中的詛咒騎士,並沒有表現出他的實力,他只不過是被利用來封印神器的人形容器,而眼前的這位才是真正活生生的人形兵器……

「小心!」

涅瓦洛不知道自己何來的爆發力,竟然能在短時間內凝聚鬥氣於雙手,用比平時更龐大的力量將偉多拉貢給推開,就在兩人分開的那一刻,一陣不尋常的風壓迎面而來!

全覆式盔甲上唯一的破綻就暴露在涅瓦洛的眼前,即使是不用把手伸直就能觸碰到的距離,那縫隙之中卻只有一片黑暗,看不見任何的瞳孔,一股強烈的寒意刺激著脊椎,似乎正在瘋狂催促身體做出反應,但根本就反應不過來的涅瓦洛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把在地面上拖出傷痕的大刀,由下而上朝他砍去!

這一刻,將面臨死亡的他唯一的感覺就是恐懼,他所恐懼的並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那在不久之後即將上演的慘劇――只要這把刀砍穿了他的身體,那麼這裡所有的人都會死!無一例外!

「不!」

涅瓦洛的怒吼幾乎沒有人聽見,因為他的聲音已經被那非人的慘叫給遮蔽,那似乎承受著無盡痛苦的咆哮刺痛了每個人的耳朵和大腦,眼睛在大腦受到刺激的那一刻甚至不自覺地就想要閉上……

那幾乎快砍入腰部的刀鋒讓他感到頭皮發麻,詛咒騎士的身體不正常地抖動著,而涅瓦洛就快要被那零距離的慘叫給震破耳膜,接著……這慘叫的聲音正因為聲源的高速移動而扭曲,他用比剛才更加野蠻、狂暴的方式衝向一個不知何時出現在人群中的黑衣男子!

那沈重的大刀散發出紫色的光芒,那是騎士凝聚鬥氣於兵器上最典型的徵兆,只不過這鬥氣竟然是妖豔的紫色,涅瓦洛這時才想起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的鬥氣是紫色,那就是安卓……

人未到就先揮舞大刀,將那紫色的鬥氣甩了出去,然而這道鬥氣並沒有命中任何人,而是直接將他們不久之前乘坐的馬車給擊毀,而原本應該被命中的黑衣男子則站在詛咒騎士的側邊,但他並沒有趁這個機會攻擊眼前的敵人,因為有兩支箭矢從不同的方向射向他的身體。

一支來自於偉多拉貢的部下,而另外一支則是從東南方森林的位置射出,黑衣男子先是用手輕鬆地捉住士兵射來的箭矢,當他也將第二支箭矢捉住的時候,手中以經多出了一把淡綠色的扭曲長弓。

「意念、叫喚、凝聚:擬態、定型、鬥氣……」不知道在何處見識過這照理來說並不屬於騎士的咒術,涅瓦洛幾乎在一瞬間就唸出了召喚這把兵器所需要的任何咒文,很顯然的這是一個中階接近高階的咒術,照理來說這樣的咒術不應該出現在這種節奏極快的戰鬥之中。

當他將兩支箭矢搭在淡綠色的長弓上,詛咒騎士幾乎將地板給劈爛的攻擊再一次落空,而黑衣男子這時已經出現在涅瓦洛的身旁,而後者則發現一個很驚人的事實……他居然可以在背對敵人,且無法做其它動作的情況下,完成「鬥氣推近」這樣的站技!

當他扣著箭矢的手鬆開的那一刻,由鬥氣組成的弓弦將箭矢射出的那一刻也跟著消失了,而射出的兩支箭矢上都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兩支箭矢飛到一半就變成了楓葉般的形狀,只不過分岔的部份是在尾端,扁平的兩股鬥氣攻擊,其中一道直接將大樹給攔腰砍斷,而另外一道則讓剛才出手襲擊的敵人身首分離。

這次他沒有再使用鬥氣推近,而是用最簡單的走位來閃躲詛咒騎士的連續砍擊,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如烈火般的鬥氣直接劈在詛咒騎士的身上,但一向能點燃敵人的火紅鬥氣在此刻卻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僅僅燒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就被熄滅!

涅瓦洛這時才想起詛咒騎士幾乎免疫所有詛咒這件事,他轉頭對因為震驚而發楞的偉多拉共喊道:「燃燒的鬥氣如果是屬於詛咒的話,對詛咒騎士是沒有用的!」

詛咒騎士這時回過頭想要衝向剛才攻擊他的對手,然而身後的黑衣男子卻不給他這個機會,那柄長弓已經化為數條纏繞在他手上的淡綠色透明絲線,這些絲線末端都綁著一把眼熟到不行的飛刀!

那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飛刀,絕對沒有錯!

當這個黑衣男子射出飛刀的時候,涅瓦洛就已經知道這個高手是誰了……

男子的右手很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六支飛刀在脫手而出的那一刻便開始高速旋轉,神奇的是這些絲線並不會阻礙旋轉,旋轉的刀刃發出細微的破空聲撲向目標,直接繞過了任何試圖對抗詛咒騎士的人,分別往脖子、腳踝、手肘的方向割去!

詛咒騎士放棄了擊殺對手的機會,用一個更加詭異的姿勢回身,將手中沈重的大刀當做飛刀一樣射出,直接打落了任何一把正高速旋轉的刀刃,在劈穿了一個人的身體之後竟不受影響地往男子的方向飛去!

「嚇!」

男子有些低沈地喊了一聲,雙手一招直接將這六把飛刀給收回,然而收回的速度竟然讓人無法看清,在飛越的大刀接近之前,他就已經將這些絲線變成了一條筆直的槍桿,然而飛刀則直接組合成長槍的槍頭!

男子手握長槍橫掃而出!在這不到一秒的時間內,從典型的暗殺者形象變成了一個萬夫莫敵的大將!

大刀被打上半空中,然而男子卻也因為吃力而往後退了十幾公尺,手中的淡綠色透明槍桿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而出現裂痕,不過他可沒時間管這麼多,槍桿一收馬上往朝著他衝去的詛咒騎士刺去!


第八十七章:強者與強者



2013-10-13 Sun 20:25

當詛咒騎士衝入人群中擊毀了兩輛馬車的那一刻,場面超乎想像的混亂,即使偉多拉貢已經在第一時間下達命令,試圖控制住場面,但詛咒騎士就像一個可以抹除任何炭跡的橡皮,無論是情緒、思緒、生命都被他無情地摧毀了。

在這樣混亂的場面之中,有十幾個躲在森林之中的弓箭手正用冰冷的目光,鎖定任何一個目標,只要他們鬆開手指,化為無形的箭矢再度現形的那一刻便伴隨著鮮血,在混亂的場面之中有些人甚至沒有發現身後的同伴已經死亡,而少數幾個士兵發現異常之後,下一秒便成了躺在地上的一份子。

然而這樣單方面被屠殺的狀況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一個無論是服裝、戰技都不屬於這支隊伍和這個國家的男子,將那瘋狂且令人恐懼的詛咒騎士給牽制住了,弓箭隊的成員們開始轉而對森林中的敵人展開反擊。

情況並不順利,因為站在道路上的他們地勢較低而且沒什麼遮蔽物,而森林中的敵人卻有著天然的屏障和掩護,他們唯一不足的恐怕只有人數。

偉多拉貢正集結五個騎士穿上盔甲,試圖進入森林吸引火力讓部隊有機會重整,然而這六人一組的小隊還沒有出發,就先遭到來自後方的打擊,一個扛著大盾手持砍刀的壯碩男子直接將偉多拉貢給撞飛,雖然這是成功的一次突襲,但偉多拉貢卻甩出灼熱的鬥氣逼退了對方。

「吼!」持刀盾的男子發出了一聲咆哮,大腿外露的肌肉忽然膨脹,望著那正試圖保護將軍的一位騎士,瞳孔一縮,右腳向前一踏整個人如野獸般向前奔馳,快到令人難以看清的腳步表現出了它該有的速度!

騎士的長劍發出了鬥氣的光芒,當他一劍斬向對手的那一刻才註意到一件事,眼前的這個對手是個狂暴戰士!因為他的身後似乎拖著一道巖狼的殘影!

那奔馳的身影忽然模糊並消失,而偉多拉貢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部下,被人以不可思議的進擊速度從背後砍了一刀,大片的鮮血就像湧泉一樣噴灑而出,凝聚於長劍上的鬥氣也在這一刻如風中的蠟燭般即將熄滅。

當涅瓦洛想上前協助的時候,細長的劍身忽然從側面砍了過來,他幾乎第一時間閉上雙眼放出「耳目」,身體向一旁飛躍閃開了這輕巧、快速又致命的一擊,在地板上滾了一圈之後馬上用詭異的姿勢撲了回去,同時手中已經出現了兩把飛刀!

可敵人似乎早知道他會這麼做似的,馬上一腳將那堅硬的金屬戰靴踢向涅瓦洛的胸膛,逼得他只能馬上從進攻改為用刀防守,然而這一腳散發出來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強悍,一股白色的氣旋從對方腳底擴散出來,明顯為鬥氣的排斥力量將涅瓦洛往後推到差點失去平衡,而對方則趁勝追擊!

咬緊牙根,涅瓦洛用一個鬥氣推進拉開了敵我之間的距離,似乎試圖為自己爭取一點時間讓狀況好轉,但對方似乎不想給他這個機會,幾乎同一時間做出了同樣的反應,對方就像鬼一樣在涅瓦洛的身影重新出現的那一刻,也跟著出現在身旁!

「該死!」

暗殺者作戰的時候通常會保持沈默,但一向能用「耳目」掌握況狀的他,發現對方似乎完全了解自己的步調,無論自己做出何種攻擊和動作,對方總是能先一步做出反應,這讓他再也難以保持冷靜。射出去的第一支飛刀則被瞬間擊飛,這一下不僅沒有影響到對方的動作,對方反而還接住了這把飛刀開始猛烈的攻擊!

就在他想要召喚西貝瑞絲出來幫忙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施加了暫時封印喚獸師契約的咒術,這代表他只能孤軍奮戰了!

涅瓦洛開始了解到這是針對性的打擊,對方對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戰技的理解程度超乎想像,他甚至覺得就連自己的想法都被對方給掌握了,自從擁有「耳目」以來,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被人抓著步調打的感受。

――太糟糕了!

而他的對手,是一個將米黃色秀髮盤在腦後,帶了點中性氣質且一舉一動之中都帶著紳士魅力的美麗女性,美中不足的是一條明顯的傷巴從左邊的臉頰一直延伸到左邊嘴角下,這條傷痕雖然破壞了這美麗的景色,卻讓她多了些威嚴以及致命的氣息。

那套只保護著左手臂和雙腿的輕甲,並沒辦法遮掩她性感火辣的身材,但此時已經滿頭大汗的涅瓦洛實在沒辦法抽空去欣賞這一切,尤其當對方左手的鎧甲之中忽然射出兩條帶著倒鉤的繩索時,他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

一伸一縮之間,涅瓦洛雖然沒有被倒鉤命中,但他手中的一把飛刀卻已經被對方奪走,然而一手拿不了兩把飛刀的美女,選擇將原本的那把射回給涅瓦洛,這讓他只能動手擊飛原本應該屬於自己的武器。

而他還來不及接住這把飛刀,對方卻已經拿著剛才他射去的那把飛刀衝了過來!

涅瓦洛的手上忽然爆發出鬥氣的光芒,在極近的距離之下將即將砍向他脖子的細劍,還有那把飛刀一同砍斷,並順勢直接將對方的腦袋給砍了下來……沒錯,剛才逼得他毫無招架之力的敵人,被這鋒利的鬥氣一招給解決了。

不過另涅瓦洛感到奇怪的是,以經失去頭顱的脖子上並沒有流出任何鮮血,而使終用「耳目」作戰的他則發現了一個與本應該死去的人相同長相的女子,從他的背後出現!

帶著鬥氣的一掌直接拍向涅瓦洛的脖子,這一下並不是為了讓人致命,對方純粹只是想讓他的身體癱瘓!

想閃開以經來不及了,然而預期之中的癱瘓並沒有發生,涅瓦洛感受到左肩傳來一陣衝擊,一把不知從何處射來的箭矢貫穿了他的左肩,這支箭矢並沒有因此而停下,強悍的貫穿力量直接粉碎了他的骨頭,被染成血紅色的箭矢和箭身在貫穿了涅瓦洛的身體之後,也穿過了女子的手掌,兩人幾乎同一時間發出慘叫。

摀著自己劇痛的肩膀,涅瓦洛臉色是恐怖的蒼白,緊接著他又聽見了箭矢從耳旁或者從頭上掠過的聲音,這時他才註意到這個弓箭手的目標並不是自己,而是剛才戰在他背後的那名強悍女戰士。

「該死的傢夥!」

這時涅瓦洛知道這肯定不是在罵他,而且從對方的反應就可以知道,她肯定認識射出這些箭矢的人,神奇的是即使使用了「耳目」的能力,涅瓦洛仍然無法知道對方究竟是從何處發動攻擊。

在他的記憶之中,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只有一個人!

女戰士無論是手掌還是肩膀都中了一箭,她咬牙罵了一些涅瓦洛聽不懂的東西之後,馬上用僅剩的鬥氣做出鬥氣推進閃開接下來可以取走她性命的兩支箭矢,嘴裡唸了些什麼來提升自己的奔馳速度,以極快的速度在樹林中穿梭,幾支箭矢陸續釘入樹幹之中……

如果沒有這些樹幹的話,這些箭矢早以射穿女戰士的胸膛或腦袋,涅瓦洛趁著這個機會抬手扔出飛刀,就這種距離來說要命中對方要害還難不倒他,只是沒想到對方忽然抬起了手,而她的手腕上則掛著一個亮麗的手環。

喚獸契約!

一隻小動物忽然從地面上跳了起來,身體捲縮成一團變成輪狀,輪子的表面由細密且堅韌的鱗片組成,兩柄飛刀在接觸到的那一刻冒出些許火星,然後就被彈開並無力地墜落在地上。

就在涅瓦洛拔腿想追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小腿被束縛住,前進的那一刻感到無比的沈重,回頭才發現那具無頭女屍居然緊捉著自己的小腿不放!

――『根據矮人醫生和我的解剖結果,三具屍體之中的安捷爾的屍體,明顯是受到死靈傀儡的攻擊而致死的……』

這時涅瓦洛忽然想起萊克曼瑟所說的那段話,也就是他這次北上至萬雲帝國出任務的主要原因。

剛才的戰鬥,就是因為這具女屍表現出足夠驚人的戰力,讓人根本無法認為這是一具死靈魁儡,但現在他根本就無法解釋為何死靈魁儡可以使用鬥氣和魔法,如果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是錯覺或誤會的話,也難怪那位名叫安捷爾的騎士無法逃過一劫……

就在涅瓦洛踢開女屍想要追擊的時候,那位女戰士直接從懸崖邊緣跳了下去,可以肯定的是,以她的身手加上手臂上的矮人機械,這樣的高度肯定是摔不死的。

「她居然還是個死靈法師嗎……」摀著自己正不斷出血的傷口,他意識到剛才從眼前逃走的敵人恐怕就是他們正想辦法調查的目標――碗豆樹,只不過死靈法師通常不會展露真面目,而對方卻似乎不在意這些。

雖然這邊的戰鬥已經到尾聲,但失血過多的涅瓦洛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應戰,他轉過頭就發現眾人與詛咒騎士的戰鬥仍在持續著,只不過牽制詛咒騎士的人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不知何時,黑衣男子手持的淡綠色兵器已經被摧毀,而手中反握著兩把飛刀正以靈巧的身手閃避詛咒騎士的斬擊。

背著長弓的牧李斯雙手的肌肉開始劇烈膨脹,皮革戰甲幾乎快要被撐破,背後隱約冒出了一隻面目猙獰的熊的殘影,那冒著紅光的一掌直接拍向緊追著黑衣男子不放的詛咒騎士身上,然而詛咒騎士卻用一個詭異的姿勢改變了揮刀的方向,大刀與手掌就這樣碰撞在一塊!

用正常人的觀念來看,牧李斯的手掌根本抵擋不住大刀的攻擊,而且他的身體會在眨眼之間被一刀兩斷,但事實上卻不是這樣,牧李斯承受了大刀的攻擊之後僅僅後退了兩步,然而詛咒騎士卻往後滑行了五米遠。

黑衣男子趁勝追擊,一個強力的跳躍避開了一次斬擊之後,雙腳踩在詛咒騎士的肩膀上借點跳上半空,接著手中的飛刀莫名其妙伸長變成了兩把單手刀,兩把刀都在這一刻冒出了鬥氣的光芒,利用墜落的力量向下砍去!

「吼!」

紫紅色的氣旋以詛咒騎士為中心擴散而出,距離它最近的兩人馬上就被這股狂風給吹飛,而詛咒騎士則馬上一腳踢向正在墜落的黑衣男子,後者則把兩把武器交叉在胸前做出了防禦,雖然逃過了被一腳踢死的命運,但他還是因此而飛了出去,整個身體直到與樹幹發生親密接觸之後才停下。

不過兩把飛刀卻也在這個時候刺入了詛咒騎士的大腿,由於有腿甲的保護,這兩把飛刀並沒有造成相當嚴重的傷害。

不知為何詛咒騎士又進入了痛苦且混亂的狀態,他開始扶著自己的頭盔搖頭晃腦,在發出了幾聲怒吼之後也往懸崖的方向衝去,牧李斯則趁這個機會射出一支冒著些微紅光的箭矢。

詛咒騎士身子一晃,讓原本應該貫穿他心臟的箭矢偏離了原本的位置,但它仍然貫穿了詛咒騎士的胸膛,仿彿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他僅僅只是抖了一下身體,並沒有因為這一箭而影響到奔馳的速度,不等牧李斯第二次出手他就跳下了懸崖,而牧李斯則手持弓箭,不慌不忙地走到懸崖邊緣,開始凝視著下方。

牧李斯從箭袋之中抽出一支箭矢搭上長弓,他的雙眼此刻就如同鷹隼一般銳利,不急不徐地拉滿之後鬆手將其射出,箭矢飛行時的破空聲以及弓弦甩動的聲響同時響起,隨著牧李斯轉身往回走的動作,那支箭矢也失去了下文。

但涅瓦洛也不想知道那支箭矢究竟怎麼了,當初被箭矢追趕的他如今仍感到心有餘悸,牧李斯的狙擊有多麼精準他有很深刻的體會。

「將傷者扛上車!統計死傷人數!」平時這兩種工作不需要命令,部下就會以極高的效率去執行,然而生還的人卻還沒有從對方可怕的戰力之中恢復過來,這些老兵們不約而同回想起了自己還是菜鳥時,被扔上戰場作戰的回憶。

那種感覺,幾乎一模一樣!

「那些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這支部隊的死傷不用統計就知道絕對超過一半,她對此感到相當無奈,原以為這樣的行動並不會被任何人掌握,但無論是詛咒騎士和敵人,或者是現身支援的黑衣男子,還是她無比崇拜的神射手――牧李斯的出現,都仿彿在賞她巴掌,而且還是響亮的三個巴掌。

望著那豎立在損毀的兩輛馬車之間的黑衣男子,她甚至不知道這個傢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更可怕的是他甚至不需要靠外力的協助,就可以與詛咒騎士周旋,在此之前她從來就不知道沼澤之塔騎士團還有如此強悍的暗殺者……

因為疼痛而齜牙咧嘴的涅瓦洛才剛想要說些什麼,那蒙面的黑衣男子就先一部對著偉多拉貢將軍鞠躬,說道:「沼澤之塔騎士團守門人――安思托,很榮幸能在此協助伊修諾比帝國的偉多拉貢將軍。」

「久仰大名,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目睹您精湛的武藝。」這可不是恭維,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守門人在騎士界可說是出了名的強悍,可以說是這世界上最頂尖的強者之一,在場能當他對手的恐怕就只有牧李斯了。

將目光轉向朝這裡走來的牧李斯,安思托用依舊平靜的語氣說道:「感謝偉多拉貢將軍對涅瓦洛騎士多日的照顧,現在我代表騎士團以團長之命,希望能在此召回涅瓦洛騎士,不知是否方便?」

偉多拉貢早已經知道無論是那些突襲者,還是前來支援的牧李斯,還有眼前的守門人――安思托,都是為了「時間神殿的碎片」而來,只是她並不明白為何安思托會選擇用請求的方式執行這項任務,以他的身手如果真的掌握了他們的行動,那麼這隊伍裡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帶回涅瓦洛。

牧李斯雖然常時間鑽研武技,但這不代表他只是個空有體術的武夫,他同樣也察覺到了一樣的問題,這也是為什麼他沒有在戰鬥之後馬上跟對方翻臉的原因之一,而他也不是個喜歡這麼做的人,即使身為團長的蕾洛娜在這之前已經耍了他好幾次。

「安思托前輩。」這時涅瓦洛決定說話打破這尷尬的氣氛,他走到偉多拉貢身邊凝視著安思托全身上下唯一暴露在空氣中的雙眼,說道:「我已經答應了偉多拉貢將軍到伊修諾比帝都一趟,男人可不能輕易違背承諾,而且我也很想知道伊修諾比的君王即使是放下身段,也要與我見上一面的原因。」


第八十八章:鬥氣性質



2013-10-17 Thu 01:16

那對依舊帶著疲憊的眼眸掃視過了每一個人的身影,不像蕾洛娜一樣給人一種銳利且危險的感覺,除了疲憊之外沒有任何眼神的他,總是給人一種置身事外且與當下環境格格不入的感覺,即使是在戰鬥中或者是殺人,也不會因此而改變。

現在大概知道為什麼蕾洛娜會說安思托是一個不太好相處的人,除了就算在自己人面前也不會露臉的這一個特色之外,從他的語氣、雙眼之中也無法推斷出他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身為蕾洛娜剛上任團長時最強力的三位追隨者之一,據說他與其他兩人不同,他是一個只服從組織的人。

也就是說,他絕對不會為了某個人而背叛組織,即使蕾洛娜要他造反也會違抗命令,他只服從對整個組織有利的命令,前團長在退位之前花了一整個晚上的時間說服安思托執行他最後的命令――協助當時還是小女孩的蕾洛娜坐穩團長的位置。

要一個與組織共生的人相信,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可以扛起接管整個組織的重責大任,再笨的人也知道這肯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然而前任團長確實說服了這位強者,並讓他用最極端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因此,涅瓦洛對自己所說的話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他的言語之中只有自己的看法,並沒有提到任何跟沼澤之塔騎士團有關的言論。

「好吧……」

那一刻,涅瓦洛總覺得自己的耳朵壞了,安思托竟然連猶豫都沒有就妥協了,而且還是對著這個曾經是敵人的勢力妥協,他解開了用來固定頭髮的黑布,露出了原本隱藏在底下的灰白髮絲,其實從眼角的皺紋還有他的頭髮,以及之前聽說過的一些傳聞就可以知道,安思托已經有一定的年紀了。

他收起自己的武器,對著這支隊伍的領導人偉多拉貢鞠躬道:「希望偉多拉貢將軍能讓我一同隨行,我有義務確保涅瓦洛團員的安全,另外也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到艾德文斯克陛下了。」

「妳……」這時,站在一旁的牧李斯忽然皺起了眉頭,欲言又止。

安思托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又繼續說道:「當然不會給您添麻煩的,我會幫助妳們整頓隊伍重新出發,盡一些微薄之力來避免剛才的狀況再次發生,將軍您認為如何?」

這還是涅瓦洛加入組織以來,第一次聽到安思托說這麼多話,這讓他一時之間沒辦法習慣,甚至開始懷疑眼前這個傢夥跟他認識的那位前輩是不是同一個人。

轉過頭去望向牧李斯,直到沈思中的男人點點頭之後,偉多拉貢才開口回應道:「當然沒問題!那就麻煩妳了,只不過……在場這個狀況該怎麼重新出發,是個相當困難的問題。」

看得出來她非常重視牧李斯的意見。

安思托並沒有繼續說話,他凝視了那兩輛已經損壞的馬車,還有兩匹已經慘死的良馬,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因為僅剩的兩輛馬車根本沒辦法容納在場的其他人,原本除了偉多拉貢的車之外,每一輛車都可以容納十幾人,而現在……

而牧李斯則用一種複雜的目光觀察著安斯托,顯然並沒有花任何的心思在這件事情上,而偉多拉貢正在苦惱這件事卻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反倒是涅瓦洛走到那兩輛破損的馬車旁,摸了摸依舊完好的輪子。

腦海裡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父親坐在牛車上拖著收割好的稻子,一路望村子裡緩緩前進的時光,還記得當時父親為了不讓輪子卡入溝縫,還特地改造了原本的構造,讓輪子變得更大、更寬,就跟眼前這輛馬車差不多。

「這輪子應該還可以用吧?」

「王八……」原本偉多拉貢打算用最「親密」的稱呼方式稱呼,但一想到周圍還有其他人在,馬上改口問道:「請問涅瓦洛先生有何高見?」

「我也不知道可不可行,可以把這幾個輪子拔下來,再用周圍的木頭製造出簡易的牛車,應該勉強可以容納這些傷者和士兵,雖然行進的速度應該不理想……」

牛車本來就不是為了趕路而設計的交通工具,構造既簡單又厚重,坐上去根本就毫無舒適感可言,而讓一匹良馬來拖動這樣的交通工具本身就吃力,更不用說是快速行進了,就趕路來說這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但眼下好像也沒有其它更好的方法……

「嗯!那就這麼做吧!」偉多拉貢同意了涅瓦洛的方法,在安置好任何傷者之後,就開始命令部下將馬車可用的零件都拆卸下來,並暫時將指揮權轉交到涅瓦洛的手上,讓他指揮這些臨時工人在原地生產出兩輛簡易牛車。

聽從一個應該是俘虜的人的指揮,這種感覺超乎想像的彆扭,因此每個士兵臉上的表情都相當怪異,不過他們可不敢違抗將軍的命令。

而涅瓦洛就一面接受軍醫的包紮,一面照著模糊的記憶摸索……

「嗚哼!!」咬住手帕的嘴裡發出模糊的痛呼,自額頭上不斷冒出的冷汗從那蒼白得有點恐怖的臉龐滑落,一支早已經被折斷的箭矢從她的手掌心之中被用力拔出,大量的鮮血開始湧出,那個身材高大且跟偉多拉貢交過手的男人,馬上幫她進行止血和包紮。

在森林之中,有些人站在樹枝上凝視遠方,有一些人則抱著自己的武器靠在樹幹上閉目養神,而這些人就像一個無意間形成的圓圈,包圍著聚在一起的三個人和一具看上去與這環境格格不入的棺材。

「看妳們這個樣子……安卓狄亞斯大人交代的任務應該是失敗了?」

此時正在說話的,是三人之中最為年長的一個老人家,他穿著相當普通的咒語學術長袍,手中拿著一支沈重的木製長杖,長杖的頂端鑲著四顆高階魔晶石,每一顆的顏色都不相同。

老人家左側的臉頰上早已被紋身占據,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那其實是某種魔法刻印,而這些刻印不斷向下延伸包圍了整個頸脖。

幫女戰士包紮好傷口之後,壯碩的男人一屁股坐在棺材上,並用手拍了拍屁股下的棺材板,有些無奈地說道:「誰會想到那個強悍到可以跟這傢夥單挑的人,竟然會選在這個時候出現,老實說在這之前我們完全沒有發現他究竟是躲在哪,他就像鬼一樣忽然就冒出來了。」

女戰士搖搖頭,說道:「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守門人――安思托,是強者群體之中被公認最強的暗殺者,要是能這麼輕易就被我們掌握住行動,那也就說明了所謂『最強』也不過如此而已。」

「說得也是,不過他在被這傢夥針對的時候,竟然還有心力可以擊殺我們的成員,這等實力簡直……」

剛聽到的時候男人也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但事實證明了安思托雖然沒有擊殺詛咒騎士的能力,卻仍然有心力可以在戰鬥的過程中做其它事情,而那親眼目睹夥伴在自己面前被人用恐怖的戰技擊殺的成員,到現在還沒從震驚之中恢復過來。

女戰士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些微怒容,抱怨道:「安思托也就算了!沒想到該死的牧李斯也在這裡,要不是他插手的話,我早就帶回神器完成任務了!」

「呵呵……是指神射手――牧李斯嗎?」老人家轉頭望向一具後腦勺上插著箭矢的屍體,在被這支箭矢命中之前他還是這支隊伍的成員,而現在卻只不過是一具冰冷的屍體罷了,老人家點點頭說道:「果然名不虛傳……那麼偉多拉貢騎士家族出身的那位將軍呢?」

「單論戰技的話,我打得贏他。」男人摸了摸自己散亂的長髮,似乎在努力思考並回憶著,但很快他就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說道:「但是他的鬥氣相當詭異,就像火焰一樣有著高溫和燃燒的特性,相當難以對付,尤其『鬥氣碰撞』的話我根本毫無優勢可言。」

「喔……那可不是普通的鬥氣,就像詛咒騎士的鬥氣之中蘊含著大量魔力一樣,偉多拉貢騎士家族代代相傳的火紅色鬥氣之中,也蘊含著一定程度的魔力,而這些聽說不應該屬於人類的魔力徹底改變了鬥氣的性質。」

老人家顯然相當了解這個騎士家族的事蹟,另外兩人似乎也被這個話題勾起了興趣,都非常有耐心地閉上嘴巴聽他繼續說下去。

「陶瓷在加熱之前容易塑形,一但烤過之後就難以改變樣貌,強行改變的話甚至會因此而碎裂,而鬥氣也是一樣,偉多拉貢騎士家族利用屠龍時得到的戰利品,藉由改變血脈來改變鬥氣性質,這一點就跟狂暴戰士非常相似。」

男人試著將鬥氣凝聚在武器上,但成果並不理想,當他成為狂暴戰士的那一天,他的鬥氣仿彿是為了體能而生,他可以藉由凝聚鬥氣來輕易換取力量、速度,卻難以將鬥氣凝聚在兵器上,這也是為什麼他沒辦法跟偉多拉貢硬拚的原因之一。

「那麼……契裏,我想問一個問題。」

女戰士等名叫契裏的老人家說得差不多了之後,才舉起剛包紮好的手,開口問道。

「嗯!妳問吧!」

「那個名為涅瓦洛的男人,會不會因為體內封印著神器,而漸漸的改變原本鬥氣的性質?」

「這不可能!」壯碩的男人馬上就回應道。

「不……沒什麼不可能,安卓狄亞斯大人不也超越了人類的境界,凝聚出了蘊含著大量魔力的紫色鬥氣?」女戰士的問題確實是個重點,因為萬一涅瓦洛身上發生了什麼出乎意料的變化,將來要掌握這件神器的行動只會越來越困難,在思考了一陣子之後他才搖頭道:

「不過這我無法保證,在這之前歷史上並沒有出現過神器被封印在人類體內的案例,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根本無從得知。」

用雙手木杖敲了敲地面,一股無形的力量隨著這個動作被收回了,而鑲在木杖上的其中一顆魔晶石也正發出微弱的光芒,他稍微活動一下脖子:「就這樣放他們走好嗎?話說為什麼安卓狄亞斯大人不打算讓我出手?」

「老頭子……妳一出手連我們都會被毀掉吧?別鬧了……」一想起那可怕的毀滅法術就讓人不寒而慄,壯碩的男人可是親自見識過毀滅法師強悍的力量,那種法術已經不能用戰鬥來形容它的規模了,那叫做戰爭!

那樣大規模的法術一扔出去,就算是自己人也會被一起殲滅掉。

「放心吧!他們沒辦法渡過內海的,這次的行動就算是失敗,也能拖延到一點時間,當他們抵達內海的時候『那位大人』應該也已經回到內海了。」

聽女戰士這麼一說,契裏恍然大悟:「喔……我倒是忘記還有這麼一個怪物,確實那種等級的傢夥對神器相當敏感,他應該不會放任『時間神殿的碎片』這種毀滅性強大的神器從頭頂上經過的。」

「不過,萬一這件神器被那傢夥拿走,那該怎麼從他手中取回才好?」壯碩的男子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被那種等級的怪物拿走還有奪回的可能嗎?

「這種事情,安卓狄亞斯大人能夠解決的。」女戰士顯然對安卓狄亞斯的能力非常信任,而聽見她這麼回答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疑惑,仿彿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在他們的眼裡沒什麼事情是安卓狄亞斯辦不到的。

另一邊,涅瓦洛正忙著用鬥氣劈柴,所有人之中只有他的鬥氣異常的鋒利,讓安思托或者牧李斯做一樣的事情只會把柴劈爛,就像用大戰錘直接把木頭砸爛的感覺沒兩樣,而偉多拉貢就不用說了……她只能把木頭變木炭而已。

涅瓦洛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做苦工的命,之前出任務的時候三不五時在割草,而現在製造簡易牛車的木柴,還得靠他的鋒利鬥氣去劈。

當兩輛簡易牛車所需的木柴劈完的時候,涅瓦洛靠在這木柴堆上喘著粗氣,他覺得跟剛才那位女戰士戰鬥的時候都沒有像現在一樣這麼累,用鬥氣硬劈木頭所需要的消耗量是相當驚人的,現在他的鬥氣已經所剩無幾了。

「鬥氣的消耗,對實力精進很有幫助。」

雖然這是事實,但此時的涅瓦洛只覺得牧李斯在說風涼話而已。

原本製作簡易牛車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但因為他們手頭上都沒有相關的工具,所以製作過程變得相當複雜且麻煩,他們就連用來把木頭敲實的錘子都沒有,還好牧李斯可以把自己的拳頭當錘子使用。

「把這個卡進去……對!就是那樣!」

每個人都投入在工作之中,在涅瓦洛的指揮之下,一輛牛車好不容易完成了,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他們就開始把傷者搬到車上。

用一樣的方式完成第二輛車的時候已經晚上了,偉多拉貢下令原地紮營過夜。

「沒想到妳還有這方面的本事。」

站在小湖泊之中的偉多拉貢,正用清澈的湖水洗去一身的疲憊,一面洗澡還一面觀察站哨的涅瓦洛到底有沒有好好背對著她。

不過涅瓦洛根本沒有轉頭的必要,他用「耳目」的能力也可以看得很爽,偉多拉貢還不知道她根本沒有隱私可言,不過即使堅挺的棒子開始懷念起在對方身體上馳騁的快感,但這時涅瓦洛卻也不敢對她做什麼事情。

「這是當然的,那天晚上妳應該有深刻體會到,我是一個很有『本事』的男人。」

偉多拉貢直接抄起石頭扔了過去:「去死吧!王八蛋!」


第八十九章:地海城



2013-10-18 Fri 23:20

這是涅瓦洛這一生中第一次親眼見識到,什麼是「陸地中的大海」。

在經過一周的漫長路途之後,以偉多拉貢為首的一群人終於來到前往帝都的最後路途,站在高處的他們瞭望著如鏡子般折射著太陽光輝的海面,隱約能看見在這壯觀的海洋對面似乎有陸地的影子。

其實內海應該被歸類在湖泊這一種自然景觀,只不過它的涵蓋面積實在太過廣大,而內海的水質成分也相當接近海水,即使它在歷史上從未與真正的海洋連接過,至今仍沒有任何一個咒語學術士能解釋這個現象。

有趣的是,內海的水源來自於四條伊修諾比用於運輸的重要河流,由於水源流向的關係內海的鹹水並不會影響到運河的淡水。

也或許是因為這樣獨特的自然地形,內海之中孕育出了許多其它地方沒有的生物品種,而這些生物有五成都可以同時適應鹹水及淡水的環境,這個地方也棲息了許多對人類沒什麼威脅的低階魔獸,比如――部落蜥。

大量的建築物以海邊為起點向外延伸,一艘又一艘構造與普通海船不太一樣的運輸船在碼頭進進出出,這裡有著與安托琪莉亞港相當的熱鬧及繁榮,在這將進一個月的路途之中終於平安地抵達地海城,每個親眼見識過詛咒騎士恐怖的士兵們都感受到難以想像的感動。

馬拉著像是牛車的東西載著一群人,而這群人身上的衣服不是髒亂就是破爛,還沒靠近關卡就先被巡視的守衛給攔了下來,原本牧李斯想要說些什麼,但偉多拉貢從身上拿出了身為將軍的證明,在確認這證明並非偽造之後,守備隊馬上讓人為這些士兵尋找城內的住所,不用花很多時間就放行了。

「這裡有什麼好吃的嗎?」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涅瓦洛發現這裡的店家並不是很多,不像安托琪莉亞港只要走入主要街道,可能整排都是各式各樣的店鋪。

「怎麼……妳餓了嗎?」

偉多拉貢正在指揮士兵將東西搬入旅店,並讓副官為每一個人安排房間,現在這旅店幾乎被他們給包下來了,老闆知道入住的這些都是軍人而之中還有將軍,他老人家態度好到就像在孝順自己的爸爸。

雖然不知道涅瓦洛問這個做什麼,他看起來也不像是對美食感興趣,但偉多拉貢還是說道:「這裡的美食幾乎都是海鮮,通常餐館都開在接近碼頭的方向,還有些餐廳是用老舊的船隻當做店面,像這種的就不一定找得到,因為它會到處移動,每天可能都在不一樣的位置。」

「知道了。」涅瓦洛確認了一下方向之後就打算往海邊走去,不過偉多拉貢卻把手放在他肩膀上留住了他。

「妳身上有錢嗎?」

「呃……只有萬雲帝國的貨幣。」現在涅瓦洛才想起這麼一個尷尬的事實,他身上根本就沒有可以在伊修諾比使用的貨幣,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二十個印著萬雲帝國某一任國王肖像的金幣。

偉多拉貢稍微點算了一下之後,把涅瓦洛拉到一旁的巷子裡,確定沒有人註意這裡之後才把頭盔拿下露出她可愛的面容,她讓上半身擠出胸甲領口,把手伸入緊身衣之中摸出了三十幾個印著伊修諾比上一任皇帝肖像的金幣,將涅瓦洛手中的拿走之後才把這些金幣放在他手上。

「我身上只有金幣沒有銀幣,所以只能跟妳換這些,這些應該夠用了。」說完之後,偉多拉貢壓著自己太過雄偉的胸部,想要將自己重新塞入盔甲之中,不過這個過程總是相當吃力,涅瓦洛原本想要幫忙卻被她狠狠拍開那意圖不軌的手。

「怎麼這麼兇……我只是想幫妳而已。」

「少來這套,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想做什麼!」

一道淡藍色的光芒出現在涅瓦洛的身旁,光影逐漸凝聚成人形,一頭無風自動的深藍色長髮在成型的那一刻自然垂下,美麗的西貝瑞絲忽然出現在兩人之間,才剛出現她就伸手壓著偉多拉貢的胸部,好讓她可以順利進入盔甲之中。

「妳該不會打算帶著她去逛街吧?」

重將把頭盔戴上之後偉多拉貢有些好奇地問道,而涅瓦洛則把摘下的面紗放在她的手上,說道:「先幫我拿一下。」

涅瓦洛讓西貝瑞絲面對著牆壁站好,開始動手幫她將深藍色的長髮盤起,靈巧的手指相當準確,現在的涅瓦洛就像一個正在織布的賢慧婦人,將長髮編成精美的辮子之後再一圈一圈地盤起,一舉一動之間都相當輕柔,這讓一旁的將軍看著看著都有些羨慕,最後從口袋裡拿出一條緞帶將它固定住就大功告成了。

接著只要把面紗和手套戴上,全身上下沒有一吋皮膚外露的西貝瑞絲,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人類女孩……不,其實以她現在這樣的裝扮更像是某位貴族婦人,而她姣好的身材能吸引不少路人的目光。

在偉多拉貢離開之後,涅瓦洛才忽然想起自己已經好一陣子沒餵她喝血了,用飛刀在自己拇指上劃過,細長的傷痕開始冒出血珠,西貝瑞絲蹲了下來開始吸允涅瓦洛的拇指,感受到拇指不斷被柔軟且靈活的舌頭舔卷,總是讓人感到心癢癢的,而且西貝瑞絲吸血時的模樣總是給人一種淫蕩的感覺……

再次確認沒有人註意這裡之後,把西貝瑞絲拉到廢棄堆積物的後方,掏出那早已堅挺的猙獰肉棒,而她似乎早已經知道自己的主人想做什麼,輕輕撩起面紗,張嘴將那帶著腥味的肉棒含入嘴裡,靈巧的舌頭扭動著舔遍了每一個角落,那種濕暖滑嫩的親密觸感,讓男人的身體因為舒服而顫抖不已。

這是只有南海女妖的嘴才能帶來的至高享受,除去她們吃人的這一個習性,她們的身體根本就是為了性愛而生,每一次的親密接觸都讓涅瓦洛愛不釋手且欲罷不能,而她的小嘴總是能帶來比性交更強烈的快感……

他忽然意識到要從肉體上征服南海女妖是不可能的事情,反倒是自己快要被西貝瑞絲給征服了,無論是肉體還是心靈。

每一次的吞吐,感受著來自口腔深處的強烈吸力,以及棒身與兩排牙齒的親密摩擦,瘋狂舔動的香舌每一次的襲擊都舔到了男人的心頭上,再也受不了的男人抱著她的頭開始扭腰抽插,把那淫蕩的小嘴當做花兒一樣地淩虐。

「嗚嗚……」

對一般的女人來說,涅瓦洛這樣的行為肯定會帶來痛苦,不過南海女妖是一種可以透過接吻來獲得快感的魔獸,面對這樣強烈的深入撞擊,讓她睜大了雙眼而且全身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意外找到弱點的涅瓦洛,試著將鬥氣針往應該是咽喉的部位刺了進去,整個嘴巴酥麻的西貝瑞絲在發出一聲奇怪的呻吟之後,嘴裡的唾液開始不受控制地隨著他抽插的動作飛濺而出,而用「耳目」不斷觀察著西貝瑞絲身體狀況的涅瓦洛驚訝地發現,她的跨下已經出現一塊明顯的濕痕,開始有淫水滲透褲子的布料開始滴落,不過這些淫水在滴落到一半就會變成淫水球而漂浮。

他沒想到這樣子居然可以讓西貝瑞絲高潮,而她的舌頭也不像剛才那樣靈活了,似乎有些疲憊地捲在入侵的棒子上,這時涅瓦洛選擇趁勝追擊,每一次抽插都會讓西貝瑞絲發出近似求饒的含糊呻吟,不過這對大部份的男人來說都是非常振奮人心的鼓勵。

「嗯哼……」用力將棒子頂到喉嚨的最深處,開始噴灑著慾望的種子,而那強而有力的噴射卻也給西貝瑞絲帶來難以想像的快感,不過此刻的她連吞嚥都有點難,有些許的精液隨著肉棒的抽出,與唾液一起從嘴裡流出。

「呼……呼哈……」西貝瑞絲抱著涅瓦洛的大腿喘息著,這是她第一次經歷這麼刺激的性愛,讓她下體的淫水流淌不止。

「西貝瑞絲……舒服嗎?」涅瓦洛將西貝瑞絲抱在懷裡,他發現在高潮之後這些淫水就會漸漸回到西貝瑞絲的身體裡,所以褲子上的濕痕過一陣子應該很快就會乾了,要不是這樣可不知道該怎麼帶她上街。

「好難吃……」

聽見她非常直接的回答,涅瓦洛尷尬地笑了兩聲,說道:「那等一下帶妳去吃好吃的!」

「嗯!」

地海城靠近內海的房屋排列非常整齊,從上往下看去就像一層又一層的階梯,其實就跟梯田非常相似,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高度落差太多,早期的居民在開發這裡的時候為了讓房子和地基更穩固,所以才選擇了這種一層一層向上開發的蓋法。

除了最底層是碼頭之外每一層都幾乎是店舖,遠遠的就可以聽見鐵匠鋪傳來打「鏗鏗」的打鐵聲,也能隱約聽見織布機的聲音,不少的商人和民眾在街道上來來去去,更多的是商家喊價以及招攬客人的聲音,熱鬧非凡。

原本涅瓦洛打算多欣賞一會兒,但西貝瑞絲一聞到食物的味道就想要往香味的來源走去,但轉過頭又發現主人沒跟上,只好又走回來扯著他的手硬是把他拖著走,而越來越溺愛她的涅瓦洛也拿她沒辦法,只好任由她拖著往想去的地方走,而自己則不斷欣賞著地海城壯觀的面容。

有趣的是這裡可以看到不少矮人,他們通常都抱著圖紙或者是金屬零件到處跑,也能看見一些非常稀奇古怪的機械,比如背在他們身上的背包能延伸出兩條機械手臂,幫助他們拿取一些包裹或零件。

更神奇的是這裡的巡邏兵,每個巡邏兵的跨下都騎著一種長相非常詭異的魔獸,它們的身體與青蛙非常相似,但頭部卻比較像是鱷魚,這些坐騎可以背著穿著輕裝甲的士兵非常輕易的從底層街道跳至高層街道,同時也可以背著他們在街上行走,奇怪的是這些巡邏兵並沒有在他們身上安裝類似韁繩的東西。

他們往哪裡去似乎是按照這些魔獸的意願,而士兵們的武器和盾牌也放在魔獸的身上,他們的手中通常都拿著紙跟筆似乎在紀錄著什麼,有時候這些魔獸經過小孩身邊還會用前肢摸摸孩子的頭,甚至一些簡單的動作跟路人打招呼。

「……」西貝瑞絲嘴裡發出涅瓦洛聽不懂的聲音,而涅瓦洛只能從契約之中得知西貝瑞絲似乎在試探什麼,而她的聲音也成功吸引了一隻魔獸的註意力。

那隻魔獸搔了搔自己的頭,找到聲音來源的牠睜大了雙眼,在士兵發出一聲驚呼之後跑了過來,背上的士兵趕緊調整位置才不會被魔獸給甩下去,原本他以為是魔獸發現了什麼危險已經準備好拿起自己的武器和盾牌,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頭上戴著面紗的婦人,和一個看起來像外地人的男人。

魔獸有些興奮地吼了兩聲,西貝瑞絲則伸出手摸了摸魔獸的頭,看得出來她似乎認識這種生物,而對方也蠻喜歡她的。事實上南海女妖在海洋之中是「人見人愛」的一種生物,凡是海洋之中的魔獸,甚至稍微聰明一點的生物跟南海女妖關係都不錯。

「這位婦人以及先生,非常抱歉,不知道為什麼這孩子忽然就失控了……」士兵拍了拍魔獸的脖子,在魔獸背上鞠躬表示歉意。

「沒關係、沒關係,我……老婆也很喜歡跟魔獸接觸。」找不到適合的稱呼,涅瓦洛直接把西貝瑞絲升級成「老婆」了,不過後者並不知道這個稱呼意味著什麼,所以她並沒有什麼太特別的反應。

「那就好……那麼我還必須執勤,先告辭了!」

士兵捏著魔獸的脖子硬扯了兩下,而魔獸則用前肢拍了拍士兵的腿,似乎在表示「等一下」或者「我知道了」的意思,涅瓦洛總覺得這兩者之間看起來不太像主僕或者上下屬,他們反而比較像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魔獸和士兵跟兩人揮揮手表示再見之後才遠去,涅瓦洛總覺得自己剛才好像遇到了一件相當不可思議的事情,就再他望著遠去的士兵時,西貝瑞絲又扯著他的手往香味的方向走去。

「快……快一點。」

現在西貝瑞絲懂得怎麼催促涅瓦洛了。

知道西貝瑞絲體能不好,如果跑起來的話她肯定跟不上,涅瓦洛直接用公主抱的方式將她抱起,直接往那非常香的餐館奔馳而去。

「年輕人,體力不錯喔!難怪能娶到這麼美麗的夫人。」見到一個外地來的年輕人抱著一個身材姣好,卻因戴著面紗而看不清面容的女子衝到店門前,正在烤肉串的老闆忽然楞住了一下,才又露出笑容說道。

「哈哈!老闆,這是什麼肉?」涅瓦洛看見肉串上串了一大堆東西,除了蔬菜有明顯的色澤之外,剩下的肉都因為被抹上醬汁而分辨不出來。

「這是豬肉、雞肉、烏賊、沙米魚、河堤蟹,跟麻椒和雄菜串在一起抹上祖傳的調味料,非常好吃的!客官您要來一支嗎?」

西貝瑞絲看著烤網上的東西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老闆給我五支。」

雖然知道生意上門,但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一開口就是五支,要知道一支的份量可不少,正常人通常吃兩支就差不多快飽了,老闆先將一支現成的交到涅瓦洛的手上,接著笑道:「這樣一共是兩銀幣,客官您食量真是驚人!」

「喔!有四支是她要吃的。」涅瓦洛直接將到手的肉串塞到西貝瑞絲手裡,而不用十秒的時間那串香噴噴的肉串就被西貝瑞絲給消滅了。

「這……客官您不是開玩笑吧?」老闆的臉有點尷尬,但看到眼前婦人吃東西的速度之後,涅瓦洛所說的話變得有些說服力了,他開店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親眼看見有女人在店前把四支肉串給吃完了。

而這個女人吃完之後居然還扯著男人的衣服,意猶未盡地表示自己還想吃。

這等食量和那誘人的身材實在不相稱阿……


第九十章:蒼老智者



2013-10-22 Tue 13:05

「我們要坐這艘船到對面去嗎?」

一艘明顯就比其它船隻還高級,除了船體的造型比較優美,結構看起來也比較堅固,某些部位還漆上鮮艷的色彩,聽說船帆上還繡著伊修諾比帝國的國徽,只不過現在船帆還沒開根本就看不到。

這艘船是接獲消息而特地來到這裡接他們的,原本他們打算直接上路,卻因為得知有船接應而多待了一些時間,原本涅瓦洛以為會是戰艦什麼的,沒想到卻只是一艘普通的船,這讓他有點失望,他活這麼久還沒親眼見識過什麼叫做海軍戰艦。

「不喜歡的話可以自己走路過去阿,反正也不是很遠。」偉多拉貢顯然對涅瓦洛失望的語氣感到不滿,她用大拇指比了比對岸的方向,這「不是很遠」如果真的用走的恐怕走到死都不一定會到。

「坐船吹吹海風也不錯。」

涅瓦洛果斷做出選擇,海路這種幾乎直線的距離不走,挑那種一路搖搖晃晃到屁股跟腦袋都快爛掉的道路,他可不是智障。

「那就別廢話啦!趕快上去!」偉多拉貢毫不客氣地將涅瓦洛給踹上船,說真的當她穿上盔甲的時候真的是一點都不可愛,這讓某人開始懷念起她全身光溜溜且流著眼淚還不斷嬌喘的樣子。

牧李斯正忙著保養自己的裝備,而安思托則不知道跑哪去了,涅瓦洛在船上大致上逛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到他人在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人以經在這艘船上了。

「好久不見了,吉德船長。」

一個正坐在甲板邊緣,左手木頭右手小刀正忙著雕刻,偉多拉貢走向這個無論是穿著還是行為都像路人的人,涅瓦洛得先確定自己耳朵沒有壞,才能肯定她就是在跟眼前這個人說話。

路人從甲板邊緣站了起來,先是向偉多拉貢鞠躬然後握手道:「好久不見了,偉多拉貢將軍,為何今日您獨自返回帝都,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他口中的「獨自返回」大概是指,偉多拉貢將大部分軍隊留在庫庫阿克一事。

「很抱歉,這我沒辦法告訴妳,事後再聊吧!」

吉德點點頭,回身開始對著水手們大喊,而他的嗓門出乎意料的大:「全員聽令!完成最後的整備,然後出發!」

「遵命!」

整艘船上整齊一致的回應,每個人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其實就一艘普通的船來說整備並不需要花太久的時間,尤其這趟航程只需要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可以抵達,所以幾乎是在命令下達之後不用兩分鐘船就離岸了。

而吉德船長則回到了他原本的位置繼續雕刻,船員們即使沒收到命令也是打開主帆和副帆。

很快涅瓦洛就發現這趟行程比想像中還要無聊,途中除了看看風景之外並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而這艘小船上也沒有安排房間給他們休息,所以他們也只能站在甲板上發楞。

內海跟真正的海洋還是有很大的差異的,內海的浪明顯就比較平靜,因此船在航行的時候不會有太多的起伏。

離岸三個小時後……

地海城已經變成了一條模糊的地平線的一部份,而這時海上的風浪變得有些大,從船身的搖晃就有很明顯的感覺,從船員們的反應就可以知道這似乎不正常,而原本乘風向前的船體也莫名其妙停了下來,再也無法前進。

「吉德船長,發生什麼事了?」偉多拉貢也查覺到情況不對,前一秒還劇烈搖晃的船體現在連一點晃動都沒了,平穩得就像站在地面上。

「不知道,這輩子從來沒遇到這種事。」

很快船上就冒出一陣騷動,涅瓦洛也很快就註意到原因是什麼,因為這艘船居然已經離開海面浮在半空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底下撐起這艘船,當涅瓦洛用「耳目」去確認的時候卻換來一身雞皮疙瘩,眼前的畫面令人毛骨悚然。

撐起這艘船的是一雙手,一雙皮膚都覆蓋著深藍色鱗片且體積巨大的雙手,而毎一根手指的末端都是體積較小的手掌,這十根大手指和五十根小手指捉著船的底部,看似非常輕易的就讓整艘船離開了水面,涅瓦洛第一時間就聯想到死亡之王的手下,但雖然這東西看起來很恐怖,卻不像已經死亡的存在。

「那是什麼……」

偉多拉貢指著不遠處海面下的一塊黑影,而這黑影離眾人越來越近,涅瓦洛都還來不及吞口水就看見一頭龐然大物突破了海面,大量的海水噴上甲板,完全占據了所有人視線的是那潮濕的鱗片,以及如瀑布般垂下的長髮……

涅瓦洛這輩子從來沒看過這種生物,它有著一對手指上長著手掌的雙手,而頭部的長相跟蜥蜴非常相似,如果除去它臉上有四顆眼睛這個事實的話,這長相就跟蜥蜴沒什麼兩樣,比較特別的是它有著一頭不知道長度的長髮,就像披風一樣遮蓋住了它大半個身軀。

「蒼老智者……」安思托就像鬼一樣忽然出現在涅瓦洛身邊,從他的語氣之中很難得感受到些許的訝異,而當他說出這個傳說中的名詞的時候,每個人都陷入了震驚和恐懼之中。

魔獸一般來說分為低、中、高三個階級,然而這只決定魔獸個體所能擁有多少天生能力,以及能持有多少魔力上限,一但魔獸突破了高階的限制就會擁有更加強悍的能力,並且激發出更高端的智慧,變成傳說中的蒼老智者。

絕大部分的蒼老智者被人類稱為「龍」,然而這是一個帶來不祥的名字,人類與「龍」之間的歷史無非就是屠殺和戰爭,這一點從偉多拉貢的家族就可以看得出來,而這時涅瓦洛也才終於意識到,以這種氣勢淩人的姿態出現在眼前的就是傳說中的「龍」。

天空很快就被烏雲給占據,然而這些詭異的烏雲似乎對天空失去了興趣,就像一張網子一樣將船和蒼老智者一起包圍在裡面,雲就像暴風一樣開始轉動著,而一個複雜到讓人眼花撩亂的魔法陣以蒼老智者為中心點擴散而出,正因為雲的轉動而被攪亂的海水在這一刻忽然消失。

原本應該是海洋的地方變成了一個房間,一個巨大的房間,這艘船被蒼老智者放在一張桌子上,而他自己則轉身走向那憑空冒出來的椅子,當他坐下的那一刻,除了那依舊在轉動的烏雲牆壁之外,這一切都顯得那麼理所當然。

「該怎麼辦……」、「死定了嗎?!」、「那是什麼怪物……」、「這裡是哪裡……」涅瓦洛能聽見各式各樣的聲音自船上的每一個角落傳出來,每個人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變得驚慌。

坐在椅子上的蒼老智者身邊忽然出現一個正在轉動的魔法陣,而他直接伸手進去用手指末端的小手掌抽出了一本書,而這本書在他比較小的手掌之中還是顯得很小,他讓這本書離自己的其中一顆眼球很近,且用小拇指和無名指的兩個手掌翻閱著,這些動作怎麼看怎麼彆扭,涅瓦洛看著都感到吃力。

不用多久的時間他就把書本闔上並放了回去,當他再度把那兩對眼睛轉向船體的時候,涅瓦洛下意識覺得自己跟他對上視線了,當他用右手勾了勾食指的時候,食指上的手掌則做出了招手的動作。

涅瓦洛用手指著自己。

「對,就是妳,人類。」蒼老智者並沒有開口,然而他的聲音直接傳入每個人的大腦之中,一瞬間所有人幾乎同時感受到莫名的壓迫感,偉多拉貢、安思托、牧李斯和涅瓦洛等人幾乎同時後退了一步,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吐了出來,或者是直接暈倒在地上……

涅瓦洛鼓起勇氣,喊道:「妳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不用那麼大聲,我都聽得見。」他指著甲板的邊緣,又說道:「站到這上面來。」

涅瓦洛這時也沒有別的選擇,只好按照他的指示站了上去,只是沒想到他才剛站上去,一道水箭忽然射了過來,在還沒命中目標之前忽然開始旋轉並凝結,變成了一支螺旋形的冰箭,安思托還來不及做出反應這支冰箭就已經射中涅瓦洛!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由無數咒文組成的鎖鏈緊緊綁住了前一秒還兇猛無比的冰箭,讓它硬生生在涅瓦洛的面前停了下來,而這些鎖鏈幾乎是憑空從他的身邊冒出,被鎖鏈纏到的位置都開始冒出裂痕,冰箭開始轉變成藍色的魔法力量,被迅速吸入鎖鏈之中,不用十秒的時間冰箭就已經被吸收殆盡。

每個人都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如此,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虛無之海子民』的封印陣,果然非常有趣。」他將手肘撐在椅子的扶手上,巨大的手掌撐著自己的下巴,而食指手掌上的五根小手指則非常有節奏地敲擊著自己的臉頰,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但是,這樣複雜且精密的魔法陣,究竟是用什麼方法編寫出來的?」

「請問……」

涅瓦洛才剛想要開口,沒想到蒼老智者卻忽然吼道:「卑微的人類!想活命的話就別打斷我的思考!聽到沒有?!」

「妳把我們帶來這裡,是為了我體內的神器吧?」除此之外涅瓦洛想不出其它的原因了,他用幾乎肯定的語氣說著,完全無視對方的威脅說道:「既然如此這並不關他們的事情,妳要的是我,把我留下來就可以了,不是嗎?」

蒼老智者正敲擊著臉頰的手指忽然停了下來,他跟一般爬蟲類沒什麼兩樣的兩對瞳孔忽然縮小,讓人感受到龐大的壓力,這短短幾秒的沈默就像過了幾個小時那麼漫長,這裡沒有人可以猜出這位蒼老智者的想法,正因如此更令人恐懼。

而涅瓦洛仿彿感受不到壓力似的,最先感到不耐煩的就是他。

「說話阿!一直保持沈默是怎麼一回事?」

「剛才就說過,別打斷我的思考!該死的人類!」他迅速伸手,用手指將想要把涅瓦洛拉走的安思托給推開,他用食指末端的手掌將涅瓦洛捉了起來,像在玩玩具一樣上下搖晃,讓某人頭暈目眩差點就吐了出來。

「不過,從來就沒有人類敢這樣跟我說話,就連妳們自稱什麼……伊修諾比君王的人,有事求助於我的時候,也不敢這樣說話。」

「難道是……艾德文斯克陛下?」偉多拉貢猜測道。

「我對他的名字沒興趣!」即使偉多拉貢說得很小聲,但從蒼老智者的反應就知道他都聽在耳裡,他四隻眼睛盯著手中的涅瓦洛猛瞧,用一種質問的語氣說道:「妳們知不知道這個神器有多麼危險,萬一失控的話會讓整個內海從世界上消失?不……妳們的帝國也會因此而滅亡。」

「我知道它很危險……」

「知道還帶著它從我的地盤上經過!」

「媽的!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妳這隻該死的蜥蜴!」涅瓦洛不知自己何來的勇氣對著一個蒼老智者咆哮,然而體內蠢蠢欲動的神器力量,讓他再也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眼球已經漸漸變成黑色。

蒼老智者忽然沈默了。

「這個神器剛降臨的時候是在一百年前,當時我的故鄉面臨毀滅,而被妳稱為『虛無之海居民』的男人,將這個神器封印在當時還小的我的身體裡,他不斷的訓練我,試圖讓我變得更加強悍,然而我卻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涅瓦洛也不管對方有沒有再聽,稍微吞了吞口水之後繼續說道:「不久之前我又遇到了他。」

「他怎麼說?」蒼老智者在這之前從來就不知道,原來「虛無之海居民」居然還存在於這個世上,他原以為這個古老的種族已經絕種了。

「他想讓時間神殿重新降臨在這個世界上。」

沈默、死寂。

從涅瓦洛口中說出的,是連他自己都感覺到惡寒的一句話,而蒼老智者正如這個稱號所形容的,他足夠蒼老也擁有相當的智慧,他當然知道這個人類所說的這一句話代表著什麼意思。

「這沒有道理,『虛無之海居民』想召喚時間神殿,根本不需要用到『時間神殿的碎片』,至少幾萬年前伊古菲莽人依靠機械和魔法的力量就做到了。」他搖搖頭否定了涅瓦洛所說的這句話。

「為什麼『虛無之海居民』要建造這種能夠毀滅世界的東西?!」

這個時候,蒼老智者並沒有直接回答涅瓦洛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道:「給予我們『蒼老智者』這個稱號的人類,是真正擁有智慧的人類,人類身為智者卻不夠蒼老,容易被知識和思想所糾結,甚至被自我給誤導。」

對於他的說法,涅瓦洛無可否認地說道:「所以我才問妳這些問題,我認為妳才有這個能力給我答案。」

「『虛無之海居民』如果真想毀滅這個世界,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做到了,至少就連我也無法擊敗當初的死亡之王,他的力量、軍隊就是最好的證明。」蒼老智者指著自己的側腹,那一條長不出鱗片且有明顯傷疤的位置,很顯然那是一千兩百年前被死亡之王砍傷的地方……

「妳知道何謂『虛無之海』?」

嗯!還是我,作者一枚。

2013-10-23 Wed 03:00

老夫先前應該有提到過,本故事以十五個章節為一本再寫,也就是大概六到七萬字左右,如今九十章節算是已經完成第六本了。

暑假的時候老夫曾經創下一個月兩本多的偉大紀錄(驕傲),但無奈的是最近事情比較多,而某島的寫作某版又遲遲無法康復,大幅度減少了老夫我的寫作動力,但無論如何都已經寫到這了,真令人莫名感動。

老實說我有一種想要下一篇直接END的衝動,但我實在很怕自己不小心騙了某些觀眾太多感情,就這樣草草結束後可能會被人肉搜索,然後遇到隔天被人堵家門,直接幹掉當肥料的人生結局,所以我還是只能屁股夾緊(?)繼續把它給寫完。

一想到還有一大半還沒寫,就有點腦衰弱,哈哈!

其實這部作品沒有真正的女主角,而男主角除了身上擁有神器跟神一般的偷窺……不!我是說偵查能力之外,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威能的表現,大概是因為我看主角威能看到膩了,所以才會導致我寫出來的主角都這麼廢(?)。

涅瓦洛並沒有安思托的強悍,也沒有蕾洛娜的思維,更不用說是萊克曼瑟那樣精通於咒語學術的能力(尤其先前提過能成為死靈法師的一般來說都是天才),在喚獸學上的接觸也只是皮毛,完全比不上肯恩。

簡單來說就是除了當淫魔之外,沒有其它前途的一個角色(X)。

涅瓦洛妳還是回家當農夫吧(X)。

這一齣戲我親自下場演就行了(X)。

好了!這次的感言就先到這,有任何問題都歡迎留言詢問,如果老夫有遺忘某些角色的戲份,或者是某些世界觀設定的話,都歡迎嗆聲。

反正我嗆不贏就直接黑單(X)(X)。

我們下次見!
2019-2-21 21:4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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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奧德齊



2013-10-30 Wed 02:44

「什麼是時間神殿?」、「不知道。」、「應該是傳說中可以給人帶來永恆生命的……」、「那碎片又是怎麼一回事?」、「這傢夥的身體裡有神器?」

那些細碎的討論聲全都被蒼老智者聽在耳裡,在這個空間裡無論是多麼細微的聲音他都聽得見,雖然這方便讓他與人類溝通,但這些聲音過多的時候就是雜音了,人類的雜音讓他難以思考,原本脾氣就不是很好的他感到相當煩躁。

「咚!咚!」

兩支巨大的冰箭交叉著釘入桌面,而在桌上顯得像藝術品一樣的船體,只差一些就被這兩支冰箭給射穿,在這一刻每個人忽然閉上了自己的嘴巴,有些人甚至從未見過這樣規模的魔法,被那強悍的氣勢嚇得腿軟且不敢說話。

安思托幾乎是第一時間護在涅瓦洛的身前,那動作看起來像是抵擋,事實上只要一遇到狀況他會馬上把涅瓦洛扛到背上,並以最快的速度進行逃脫,但問題是這個地方到底是要逃到哪去才好?

而從剛才就站在蒼老智者手掌心裡的涅瓦洛,則根本就不知道安思托是用什麼方法來到他身邊的,他的出現成功吸引了蒼老智者的註意力:「喔?我以為已經沒有人類會使用這種魔法了,這是一千兩百年前的人類傳令兵和偵查部隊專用的加持魔法,印象中可以利用影子來行動?」

――利用影子來行動?那是什麼鬼技術?

涅瓦洛狐疑地看著安思托的背影,難不成之前他就是用這種方法混入偉多拉貢的部隊之中,才會直到突發狀況發生以前都沒人發現他的存在?

他忽然發現這個前輩不僅戰技高超,在咒語學術上的修練也絕非等閒之輩,要不然在瞬息萬變的戰鬥之中使用高階魔法,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先前還覺得沒什麼,自己可能再過幾年就能超越這個傢夥,但現在看來……這個差距可不小。

「別緊張,我只是希望他們可以安靜一點,我可不像妳們人類總是在緊要關頭講一些廢話來浪費自己的時間,若要殺早就殺了,尤其在同等條件的情況下,這樣的行為只不過是給對方機會,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愚蠢。」剛才那兩支冰箭就是為了讓人們閉嘴的警告,不過這警告對一般人來說也太過震撼了一點。

「人類,回到我們剛才談論的,妳知不知道『虛無之海』?」才剛說完,一支大冰箭直接從主帆和副帆中間穿過去,釘在不遠處的桌面上開始碎裂,船上在冒出一陣騷動之後很快就安靜下來了,他們可不想真的被冰箭砸死。

涅瓦洛先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然後才憑著自己的印象說道:「之前在一個名為『亞德羅蘭』的『虛無之海子民』的墓碑上有看到過,但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是古代存在這個世界某處的海域嗎?」

「與死亡之王交手的時候,他曾經說過自己想回到『虛無之海』,雖然那傢夥腦子有點問題,但還沒有蠢到會說夢話的地步,可見……『虛無之海』應該是存在的,不過無論人類還是任何蒼老智者的歷史中,都沒有記載到這片海域的具體位置,它的具體位置是個謎團。」

蒼老智者大手一揮,地板上複雜的魔法陣開始變形,變成這個世界的簡易地圖,一個又一個海域的名稱出現在地圖上,甚至還有一些涅瓦洛從普通的地圖上根本就沒看過的地方。

涅瓦洛這時也意識到了,對方不可能無故把話題扯到這裡來,顯然前後兩者之間一定有什麼關聯,急於知道真相的他直接問道:「這個神祕的海域,跟『時間神殿』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可以肯定的是,『時間神殿』是為了『虛無之海』而建造的,若是先找到這神秘的海域或許就能知道那位僅存的『子民』想做些什麼。」

「這是要上哪去找……」涅瓦洛氣餒地發現這個線索有跟沒有一樣,因為他要尋找的是一地圖上並不存在,而名子似乎也說明了它不存在的海域。

「也許妳的喚獸會知道些什麼。」

蒼老治者話才剛說完,涅瓦洛就臉色一變,因為西貝瑞絲居然不受控制地被召喚出來了,這種情況在亞德羅蘭之墓的時候也發生過一次,他完全不知道對方是依靠什麼手段來介入契約的影響力。

這讓他感到相當危險且害怕,他害怕有一天會因為遇到這樣的敵人而失去西貝瑞絲,將喚獸招回手環之中的咒語不再具有保命能力,而南海女妖本身體能就不強,除了幻術之外沒有什麼自保能力,在這種情況下後果難以想像……

西貝瑞絲才剛出現就被周圍的環境給嚇了一跳,尤其當她感受到蒼老智者所散發出來的身為強者的氣勢之後,嚇得馬上躲到涅瓦洛的身後瑟瑟發抖。

「阿求瓦各的子孫,無虛害怕,我並非妳們的天敵。」蒼老智者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之外,唯一沒有鱗片的就是涅瓦洛他們站著的手掌心,手心忽然出現一個巨人站在海浪中的標誌,西貝瑞絲低頭看了一下之後才卸下心防,小心翼翼地從涅瓦洛的身後走出來。

――阿求瓦各是誰?

也許是看出了涅瓦洛的疑惑,那兩對跟蜥蜴沒什麼兩樣的眼球,轉動而盯著涅瓦洛看著,說道:「阿求瓦各是另一位蒼老智者的尊名,也是南海女妖之中唯一一個蒼老智者,沒有他的話當初的南海不會這麼安全。」

當然安全是對魔物來說,對於人類無論是死靈生物還是魔獸都差不多可怕。

「對了,千萬別讓他知道妳的喚獸與他同族,妳承擔不起那個後果的。」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聽起來像是關心的話語,涅瓦洛並不覺得對方是良心發現,反而認為這恐怕是因為那名為阿求瓦各的女妖太恐怖。

接著,蒼老智者開始跟西貝瑞絲用一種涅瓦洛聽不懂的語言交談,不過與其說那是語言,聽在旁人的耳裡比較像是兩隻野生動物在輕聲吼叫。

雖然聽不懂,但看到西貝瑞絲一直搖頭,涅瓦洛也能猜出個大概,看樣子南海女妖們也不知道「虛無之海」究竟在何處。

「原來死亡之王被封印在南海女妖的棲息海域,也許直接詢問當地人比較快?但我肯定沒辦法進入那封印之中。」似乎從西貝瑞絲那裡得到了某些情報,「一個會動的可怕骷髏頭」顯然就是在講死亡之王。

「為什麼沒辦法?」涅瓦洛疑惑了,因為既然是南海女妖能夠進去的地方,為什麼擁有更強大力量的蒼老智者卻無法進入?而且讓南海女妖幫忙的話不就能進入封印了嗎?雖然能不能出來是個問題就是了……

「妳覺得,當初把死亡之王封印了的人,會允許像我這般強悍的生命力進入封印內部嗎?」

涅瓦洛註意到他用「生命力」來自稱自己,而死亡之王就是用生命力來強大自己的魔王,如果吸收了蒼老智者的生命力就能突破封印的話,涅瓦洛設想如果自己是封印者就會想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但應該不會有蒼老智者跑去跟死亡之王泡茶聊天吧?如果因為這樣而死亡,變成了死亡之王東山再起的肥料,那就不應該叫做蒼老智者,而應該改稱號為蒼老智障才對。

「人類……」

「別一直叫我人類,我叫涅瓦洛!」不知為何,待在這裡的涅瓦洛感到相當不耐煩,他開始想要離開這裡了,因為在這樣待下去恐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被打斷說話的蒼老智者盯著涅瓦洛看了好長一段時間,涅瓦洛似乎能隱約感受到他的怒火,不過這位蒼老智者顯然沒有因此而發飆,過了一陣子之後才說道:「好吧!涅瓦洛,有一件事情妳必須去完成。」

「什麼事?」

「幫我去跟死亡之王聊聊,最好從他口中問出虛無之海的具體位置。」

這很顯然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任務,涅瓦洛雖然不是很怕死亡之王,但他也不願意再跟那個腦袋不正常身體卻硬得誇張的老傢夥聊天,誰也不能保證那老傢夥會不會改變主意一刀砍了身邊的人,然後將之變成死靈生物當玩具玩。

但現在的情況卻不允許涅瓦洛拒絕,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不過蒼老智者接下來所說的話,卻讓他不穩定的情緒一口氣到了爆發的邊緣。

「為了確保妳能完成任務,請將阿求瓦各的子孫暫時留在此地,待妳完成任務的那一天他就會回到妳的身邊。」說著,蒼老智者用另一隻手的食指末端手掌,朝著西貝瑞絲的身體捉了過來。

涅瓦洛馬上將西貝瑞絲扯到身後,沈聲道:「我拒絕!我不允許她離開我!」

「『她』?」蒼老智者相當疑惑地嚼著這個字,這是人類用來區分女性所用的字詞,那兩對蜥蜴眼睛仔細盯著涅瓦洛憤怒的表情,他仿彿明白了什麼似的,用感到不可思議的語氣說道:「身為人類的妳,居然愛上了南海女妖?」

這下就算是安思托也轉過頭看了涅瓦洛一眼,這讓後者頓時感到相當尷尬,因為這段話就算是遠在船上的任何人都聽得到,其實他也不敢肯定自己的感情,他只是希望西貝瑞絲能永遠陪伴在他身邊,並且對失去對方的可能感到恐懼和焦急。

「怎麼樣?不行嗎?」最後涅瓦洛也只能擠出這樣逞強的話語。

蒼老智者又開始用涅瓦洛聽不懂的語言跟西貝瑞絲溝通,也不知道這個老傢夥跟西貝瑞絲說了什麼,她忽然摘下自己的面紗,用一種相當複雜的眼神看著身邊的主人,接著她忽然牽起涅瓦洛的手,轉過頭用堅定的表情對著蒼老智者說了些什麼。

「哈哈!」這個老傢夥忽然笑了出來,露出那一口讓人膽戰心驚的獠牙,還有那跟蛇沒什麼兩樣的舌頭,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笑道:「有趣!太有趣了!從千年前開始就一直是天敵關係的兩種生物,居然會相戀!」

老實說涅瓦洛根本就不知道,這個老傢夥單純是因為有趣而笑,還是在嘲笑他們的關係。

「不用……擔心,我們在一起……到永遠。」西貝瑞絲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幸福的,那是一種比享用美食時更加單純且濃厚的幸福,涅瓦洛心中頓時暖洋洋的,也不管安思托和老傢夥,用力地將西貝瑞絲緊緊抱住。

不過涅瓦洛一睜開眼睛,就發現了讓他激動的情緒冷了一半的狀況,他抱著西貝瑞絲的手臂上居然冒出了漆黑的火苗!

他嚇得馬上將西貝瑞絲給推開,好在蒼老智者馬上用手指攙扶,不然她早已經墜落而亡,涅瓦洛驚恐地望著自己已經被漆黑火焰給占據的雙手,對著想要上前關心的西貝瑞絲吼道:「別過來!會死的……」

臉上寫滿擔心的她,也只能馬上停下腳步。

「原來如此,『時間神殿碎片』會與同樣的神器所製造出來的空間產生共鳴嗎?」蒼老智者用手指在半空中寫著什麼,那些發光的筆畫很快就消失了,似乎被記錄在某個看不見的地方。

「妳的意思是……這個空間是由其它的『碎片』製造出來的?!」這時涅瓦洛才意識到自己的認知有誤,神器通常都是獨一無二的,但「時間神殿碎片」本身並不是為了成為某種工具而存在。

一個盤子破碎的時候,通常不會只出現一個碎片,既然這神器被命名為「時間神殿碎片」,那麼就代表著它絕對不會是獨一無二的!

「奧德齊大人,個人建議請馬上將涅瓦洛送離這個空間,否則恐怕會造成無法收拾的後果!」原本一直保持沈默的安思托忽然說話了,眼見涅瓦洛手上的火焰越燒越大,而眼睛已經變成了一片漆黑,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沈默下去。

名為奧德齊的蒼老智者點點頭,顯然是同意了安思托的說法,但依舊不慌不忙地說道:「期待妳的表現,神器持有者,妳的戀人就暫時先待在我這,這段期間他應該會學習到不少知識的。」

「等等……」

涅瓦洛才剛要說些什麼,圍繞著這個空間轉動的烏雲忽然停止翻騰,變得就像是擁有特殊紋路的某種天然牆壁,地板上魔法陣的光芒越來越強烈,直到讓每個人都因為刺痛而忍不住閉上了雙眼。

當身體恢復知覺,而視線變得正常的時候涅瓦洛就發現自己正在下墜,腳下忽然一口氣突破了那濕軟的阻礙,濕冷的感覺一下子包覆了全身,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涅瓦洛不小心吸了兩口海水,他努力讓自己遊到海面上,幾乎是用咳的方式將剛才不小心吸入的水給咳出來。

而安思托也同樣墜落在海中,只不過他並沒有像涅瓦洛這般狼狽。

神奇的是,一離開那空間之後,涅瓦洛心中那股莫名煩躁的感覺就消失了,而原本在手上燃燒的黑色火焰,還有那侵占了他眼球的漆黑,似乎都隨著那股煩躁而消失。

他下意識地想要召喚西貝瑞絲,但此時的他卻已經失去了與喚獸的任何聯繫,他只能無奈地放棄了召回對方的想法,果斷的接受了沒有西貝瑞絲陪伴在身邊的事實,他知道接下來的生活肯定會很無趣……

「咻!」

一支箭矢綁著繩索從涅瓦洛身邊呼嘯而過,一頭紮入海中的箭矢在失去了飛行的力量之後就浮了起來,在場也只有牧李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海中的兩人馬上拉住繩索,甲板邊緣的牧李斯背後忽然出現熊的殘影,將鬥氣凝聚於雙手,用最大的力量將這條繩子往回拉,他僅靠一己之力就將繩子上的兩個人給拉回甲板上。

回到了內海的海面上,那股壓在心頭上的可怕壓力終於消失,每個人都無力地靠在角落、樓梯、牆壁上,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第九十二章:初訪帝都



2013-11-02 Sat 18:18

這應該是涅瓦洛第一次踏入擁有「帝都」稱號的核心城鎮,那高大且壯觀的城牆一直延伸至遠方的山脈,寬闊的城牆越高處就越窄,而腰部的位置則蓋了軍營、馬殿、軍械製造廠等建築,城牆內側甚至能看到許多用來聯繫地面、城牆上各個單位的鐵軌和樓梯。

一個中隊的士兵正被訓練著,怎麼將重弩砲安裝在鐵軌上,並且在鐵軌上利用人力和獸力去推動它,這種設計不用偉多拉貢說明,涅瓦洛也能知道它的好處,一個可以移動的重弩砲,代表著它省下了轉向所需要花費的大量時間,而且更不容易被敵方摧毀……但是弩箭的填充卻相當麻煩。

弩箭的填充是機械式的,士兵們必須用特製的鐵軌車將一整捆長達三米的重弩箭送到城牆上,然後將這些重弩箭一支一支扛起,並放入弩箭側邊的凹槽,重弩砲在發射完畢之後,裡頭的特殊機械構造就會自動將下一支弩箭安裝好,雖然這一個過程不需要人來完成,但是只要努砲開始移動,這些填充的士兵也必須跟著移動,還必須在移動的過程中完成填充。

看那些帝都城牆守備軍的士兵們,一個個氣喘如牛滿頭大汗,而那些負責弩箭填充的士兵早已臉色慘白、步履蹣跚,這樣恐怖的訓練,涅瓦洛看著都覺得累。

「伊修諾比的軍隊是非常強悍的!」

偉多拉貢似乎是為自己身為伊修諾比的軍官感到驕傲,不過涅瓦洛看著卻只有一個想法――這些傢夥還沒上戰場就先累死了,能上戰場的都是累不死的怪物,這樣的軍隊果然強悍……

當涅瓦洛看見數十個人轉動滾輪收回繩子,將一架巨大的投石機從斜坡往城牆頂端拉動,並一個個都因為出力過猛而發出呻吟、吼叫的時候,他開始為這些素不相識的士兵們祈禱,也慶幸自己並不是在這裡當兵,他不得不承認這種負重訓練比沼澤之塔騎士團的還要可怕。

「萬一這裡發生戰爭,他們都必須這樣將兵器拉到城牆上嗎?」遠遠看著那些小如螞蟻般的人影,正用細長而堅韌的繩索拖動體積龐大的戰爭兵器,總覺得光是搞這些兵器都已經累垮了,該怎麼打防衛戰?

「喔……那是為了訓練體能才叫他們拉的,不然一般來說都是用牛去拉,不過牛很可能會因為敵人的攻擊而受到驚嚇、死亡,這時候就只能依靠人力了,所以士兵們也必須了解該怎麼移動兵器才行。」

對於軍事有關的問題,只要不是涉及機密,偉多拉貢總是會非常耐心地講解。有時她總是一副希望涅瓦洛趕快去死一死的模樣,但只要是對方不懂的問題她都會耐心回答,從這一點來看她其實並不是真的這麼討厭涅瓦洛。

撇開那些看了就覺得累的畫面不談,伊修諾比帝都並沒有辜負「帝都」這個稱號,除了足夠厚實、高大且構造特殊的城牆之外,城牆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座高大的瞭望塔,一共六座,這些瞭望塔頂端都懸浮著一顆用於偵查的光球,任何的咒語學術在這光球的照耀之下都無所遁形。

而城牆下方就是高低不一的住宅房屋,不知為何這裡的房屋顯得相當擁擠,總是會有一些由巷子、樓梯、溝渠、木板組成的羊腸小徑,但雖然擁擠,這裡的房屋建材、造型、高度卻足夠顯示出這座城市的繁榮。

地板全都是用碎石混泥土固定而成,無論是馬車還是人走在上頭都相當平穩,而主要道路的兩旁都會設置造價昂貴的魔晶石燈,這些主要道路的起點都是帝都中央的皇宮而終點則是帝都的邊緣。

皇宮是由一圈內城牆和數十座塔樓、十幾棟主要建築組成,有趣的是內城牆上有六條堅固的橋梁直達外城牆的六座瞭望臺,這些向外延伸的橋梁可以讓軍隊的調動更加便利,而用來支撐這些橋梁的柱子則坐落在各個住宅區,遠遠看去形成一整排巨大的拱門形狀,相當壯觀。

完全看得出來,伊修諾比是非常註重軍事發展的國家,在這幾百年的歷史之中伊修諾比人已經將帝都變成了一座密不透風的軍事要塞。

「我來這裡都已經兩天了,妳們皇帝不是急著見我嗎?怎麼到現在都沒有消息?」涅瓦洛打著呵欠,不久之前他已經向隱藏於伊修諾比的騎士團分部回報了自身的狀況,現在他只希望能完成和偉多拉貢的承諾,趕快回到南大陸去。

「妳以為皇帝都跟妳一樣閒嗎?一整天閒逛,不然就是跟自己的寵物調情?」偉多拉貢白了涅瓦洛一眼,不過這一個白眼並沒有什麼殺傷力,因為她一張精緻且可愛的臉蛋,用那寶石般的瞳孔做出這樣的表情,只會更顯的可愛動人。

今天的她暫時沒有事情了,加上自己的軍隊遠在庫庫阿克,現在的她雖然掛著將軍的職稱,但卻沒有實際上她能做的工作和權利,頂多只能讓這裡的士兵見到她穿著盔甲的樣子時,能立正並敬禮道聲:「將軍好!」僅此而已,她沒有辦法也沒有權利去命令帝都的守備隊。

於是百般無聊,加上在帝都也沒有多少朋友的她,隨便將頭髮束成兩條馬尾,穿了一件以火紅為主要顏色的洋裝,用一條精緻的銀白色緞帶束腰之後,穿上兒童尺寸的步鞋之後就出門找涅瓦洛了。

似乎是因為長期待在盔甲裡的關係,她在離開盔甲之後的生活都顯得有些笨拙,比如走路的時候要不是三不五時撞到人,不然就是常常被樓梯的臺階絆得差點摔倒,雖然涅瓦洛很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攙扶,但大庭廣眾之下那麼多眼睛他也不太敢亂來。

不過每個路人看到這個個子不高的女孩,腰下那驚人的弧度隨著走路而擺動,加上胸前那對大白兔也會在她行走時雀躍地跳動,不多回頭看上兩眼都是煎熬。

「為什麼妳不乾脆穿著盔甲出來逛街就好了,雖然一樣引人註目……」似乎是被路人充滿了各式各樣含意的目光盯到受不了,涅瓦洛一面將買來的烤肉交到偉多拉貢手上,一面發著牢騷似地說道。

「待在盔甲裡面很悶熱,偶爾才能像現在這樣出來透透氣,這是很難得的機會……反正妳不會了解那種感覺。」

「可是,妳這樣一路晃阿晃的……不會很重嗎?」

原本她非常疑惑涅瓦洛在說什麼,直到這個男人很該死的用捧著的手勢,在自己的胸前上下晃了兩下之後,馬上明白對方在說什麼的她怒目而視,接著那充滿憤怒的雙眼飄到了涅瓦洛的跨下,張開小嘴一口咬斷手中的烤肉。

看著她充滿威脅性的動作,涅瓦洛忽然感覺自己的跨下隱隱作痛……

「重!當然重,真搞不懂妳們這些王八男人,為什麼都這麼喜歡這種尺寸的,妳知道每天都要帶著它很累嗎?路走久了腰都會很痠!」偉多拉貢頭也不回得一面吃著手中的烤肉,一面說著一般帝都女人不會談的話題。

「幫女人提重物是男人的責任,我可以幫妳提著它。」說著,涅瓦洛就打算從背後襲擊偉多拉貢的胸部,沒想到對方卻忽然回過頭來,先一步把手伸到他的跨下,他嚇得馬上向後退了一段距離,這一個反應嚇到了不少路人。

她露出一個微笑之後就收回了自己的手,而涅瓦洛確信自己剛才在她的手中看到了不明顯的火光,要是剛才那一下沒有閃開的話,他的下面早已成了火鳥。

同樣無聊的兩人就這樣,在一個人開玩笑般的性騷擾,和不斷抵制對方騷擾的情況下,沒有重點地聊著天,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的時間來到了帝都西面的入口,只見剛才那些正在推動兵器的士兵已經完成了任務,現在他們必須把繩子繫在腰上把另一頭固定在城牆邊緣,然後利用垂降和爬升的方式上下移動。

如果是一般人這麼做可能還沒什麼,但問題是這些士兵都全副武裝且各個配劍,在這樣的情況下攀爬繩索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這樣的極限訓練出來的身手卻連沼澤之塔騎士團最基礎的成員的實力都不如,涅瓦洛為這些前途無光的士兵們感到可悲。

城門下的守衛正在做例行檢查,每一個要進入帝都的人都必須經過檢查,確認沒有攜帶違禁品和危險物品之後才能進入,只見一輛華貴的馬車在城外停了下來,一個士兵上前喊了什麼,而另一個士兵則敲敲馬車的門似乎希望能進入檢查。

而涅瓦洛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忽然停下腳步,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的他閉上雙眼用「耳目」的能力去觀察城門的狀況。

「偉多……」

「叫我阿爾莉絲!」她趕緊捏了涅瓦洛的腰讓他閉嘴,東張西望確定沒有人註意這裡之後,才低聲說道。

「嗯……阿爾莉絲,妳們伊修諾比帝國的士兵,在檢察馬車的時候會手持匕首、短刀之類的武器嗎?」涅瓦洛即使腰上感受到疼痛,但他仍舊緊閉著雙眼,在偉多拉貢說出答案之前他已經開始暗自凝聚鬥氣。

而這時距離他們最近的瞭望臺上,那不明顯的光球忽然沖天射出一道白光,接著似乎搜尋到什麼似地,射向涅瓦洛所在的方向。

「我們帝國的士兵,除了弓箭之外不使用暗器,就算是查到危險人物企圖入城也是用長劍和盾牌壓制或擊殺對方,匕首和短刀這種暗殺和格鬥用的暗器,對正規軍的工作並沒有太大的幫助,為什麼問……」

話還沒說完,涅瓦洛的身影就忽然消失了,不用一秒的時間他的身影穿過了正要出手攔住他的守門騎士所揮出的兩把劍,以極快的速度衝向那名正要跨上馬車的士兵,同時用「耳目」確認了身後的狀況。

「弓箭手!給我射殺那名危險人物!不能讓他接近伯爵夫人的車!」一名似乎是小隊長的騎士舉劍一揮,早已將弓箭拉滿的弓箭手直接對準了涅瓦洛的身影就放箭,兩道致命的破空聲從背後襲來!

但涅瓦洛的閃避方式卻令人傻眼,他直接用一種仿彿摔倒的姿態在地上滾了一圈,而兩支箭矢就從他的頭上掠過,接著他身體十分靈巧地從地上彈起並拔腿狂奔,在這段過程中他的速度絲毫不減。

「佔住!」

守著城門的幾名士兵圍了上來,然而看守內門的騎士都無法捕捉到涅瓦洛的行動,更不用說是這些實力普通的一般士兵,但他們用一個簡單有效的方法去攔截敵人的行動,那就是直接在門口列盾牌陣,變成一道鐵壁!

等這盾牌陣架起長槍之後就真的出不去了,涅瓦洛馬上用一個鬥氣推進,在盾牌的前方高高躍起,一腳踩著其中一個盾兵的腦袋,第二次鬥氣推進帶來的強悍衝擊力量直貼推著這個士兵連同盾牌一起摔在地上,而涅瓦洛則利用這傢夥的頭在半空中做出一個高難度的高速突進,直接撲向那個手持匕首,因為註意到這邊狀況而轉過頭來的傢夥。

涅瓦洛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一隻手捉住這傢夥的盔甲直接將他壓在地上,而這個被捉的傢夥則露出又急又怒的神情,將大量的鬥氣瞬間凝聚在腳底造成鬥氣推進,強而有力的一腳直接將涅瓦洛給踹飛。

「媽的……」這是涅瓦洛撞上城牆並從上頭摔下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

他想利用分身來欺騙這些帝國士兵的眼睛,然而當他發現契約沒有任何回應的時候才想起這時西貝瑞絲已經不在身邊了,於是他一咬牙,迅速一個翻滾穿過了士兵的包圍,並在起身後三步之內用最快的速度衝刺,整個人如毒蛇一般撲向獵物,而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劍!

某一個持弓的士兵很快就會發現腰上的長劍不知何時被偷了。

沒想到對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手持匕首的傢夥嘴裡唸著什麼,而手中的匕首和長劍則不斷揮舞,抵擋著朝他身上砍去的高速斬擊,兩人之間的戰鬥很快就變成了鬥氣戰,鋒利的鬥氣在砍上一般鬥氣的那一刻馬上破碎,然而他還來不及得意就發現自己的長劍竟然應聲而斷!

――在鬥氣沒被瓦解的情況下,就能直接斬斷武器?這是什麼詭異的狀況?!

在武器損壞的情況下,凝聚於上而來不及回收的鬥氣馬上崩潰,那鬥氣的光芒就像風中的蠟燭一般隨時會熄滅,而涅瓦洛則再次凝聚鬥氣趁勝追擊,然而他卻發現對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在他的眼中,這個忽然衝出來妨礙自己任務的人,已經跟屍體沒兩樣了。

――不對勁!

涅瓦洛在衝鋒的過程中馬上止住腳步,回身的瞬間發現一支巨大的黑刺朝自己面門襲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用一支手按在黑刺上,並腳下順著黑刺的力量快速後退,直到黑刺伸到最長仍無法傷害到涅瓦洛。

很快他就發現這致命的黑刺就跟蜘蛛的腿沒有什麼兩樣,而這條腿是從伯爵夫人的馬車後方的一輛運輸馬車中,衝破了木箱而延伸出來的。

――魔獸?

當這脆弱的木箱解體的時候,他的敵人就用最簡單的方式,推翻了他的猜測。

這個生物除了四條腿跟蜘蛛很像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相似之處,而且它全身上下也不過四條腿,而這四條腿的身體卻是一個看起來像某種內臟的肉塊,肉塊上破裂的血管正不斷向外流淌著些許的血液,面對涅瓦洛的方向,肉塊上有一個應該是人的身體,而這個人除了上半身和頭之外,其餘的部位都被埋沒在肉塊之中……

當這個東西出現的時候,在場包括涅瓦洛在內的每一個人表情都相當精彩,而伯爵夫人的馬車裡則傳來男孩的尖叫聲。

涅瓦洛趁著這個怪物發呆的空檔想要找人算帳的時候,卻發現剛才那個躲過自己追殺的傢夥已經不見了,涅瓦洛馬上側身閃過這怪物迅速的刺擊,沒想到這怪物改刺為揮,將他的身體擊翻在地上,胸口一疼險些吐出血來。

「射擊!」

士兵們開始進行對涅瓦洛和怪物的無差別射擊,對此涅瓦洛經驗豐富,而怪物就沒這麼好運了,很快它的身上就插滿了箭矢,變成了長著四條蜘蛛腿的刺蝟,最終只能在可怕的慘叫之中無力地倒下……


第九十三章:伯爵夫人



2013-11-06 Wed 02:06

偉多拉貢沒想到涅瓦洛會直接在城內使用鬥氣推進,而涅瓦洛與城軍發生衝突的時候她也只能在旁邊乾著急,因為礙於保密身份的關係,沒有穿盔甲的她沒辦法給予涅瓦洛任何的幫助。

當她來到城外的時候就發現涅瓦洛正在跟一隻噁心的怪物對峙,擁有跟蜘蛛相似的四條腿,而身體是一團仿彿某種內臟的肉塊,肉塊面向涅瓦洛的方向還長著人的軀體,偉多拉貢這輩子從來就沒有看過這麼噁心的生物,但即使是這樣噁心的怪物也抵禦不了弓箭手的齊射。

怪物一面慘叫著,一面在箭雨之中掙紮著倒下,那尖長的四肢正不斷抽蓄、揮舞著,而涅瓦洛則無比狼狽地在這些箭雨之中穿梭著,要在平地上完全閃過這麼多的箭矢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他第一時間就躲到運輸馬車的殘骸底下。

「奪奪奪……」

頭頂上不斷傳來箭頭刺穿木柴的聲音,不過這個聲音並沒有持續太久,真正持久的是那個發出非人慘叫的怪物,在那樣密集的射擊之下它居然還沒死透。

「妳!放下手中武器!快!」

涅瓦洛才剛從殘骸底下鑽出來就聽見士兵充滿威脅性的吼聲,他才剛想要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而已,就忽然發現倒地的怪物身上正散發著一種薄弱的紅光,而原本那噁心的表皮上不斷流淌的血液已經凝固了,變成了一種有點類似某種寶石的結晶體……

這個發現讓涅瓦洛楞了一下,然後對著兩個圍上來的士兵吼道:「後退!全都後退!離開這噁心的東西!快!要爆炸了!」

「什……」

兩個士兵還來不及反應,涅瓦洛就用靈巧的身手從他們頭上躍了過去,而這兩個人要他放下的武器他也果斷扔向一旁,乾脆不要了。

之所以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那是因為被施放在那怪物身上的咒語學術是――「屍氣、膨脹、燃燒、血裂」,這是一種只要被施放者瀕臨死亡時就會觸發的死靈法術,涅瓦洛還未清醒時,伊修諾比的暗殺者就是試圖用這種方式催毀神器。

一般來說這種咒語學術只能施放在人類身上,而且過程相當複雜且麻煩,而它的爆炸威力是取決於被施放者身上擁有多少血液,看那怪物的體積就知道這爆炸威力一定相當驚人,因此涅瓦洛根本就沒辦法管那兩個士兵的死活,在發現不對勁的那一刻馬上拔腿就跑。

剛才那輛馬車的門還開著,涅瓦洛二話不說衝了進去,才剛衝入馬車身後就傳來劇烈且沈悶的爆炸聲響,伴隨著的還有碎肉和肉泥紛飛、碰撞時發出的爛泥聲,除此之外還能聽見兩名士兵的慘叫和一群人的驚呼。

整輛馬車受到爆炸的衝擊而被掀起,在馬兒的嘶鳴之中,涅瓦洛幾乎是下意識撲向眼前用面紗遮住了臉龐的婦人,還有那個穿著華貴服飾的小男孩,在他們隨著馬車而摔倒之前就一個鬥氣推進撞破了馬車另一邊的門,在半空中順勢將兩人扛到肩上。

在馬車整個被炸飛的那一刻,他已經完成了這一連串說複雜不複雜,但要完成卻也十足困難的動作,並且扛著兩人穩穩地立於地面上。

老實說小男孩倒還好,但肩膀上的另一邊則是一位婦人,除了體重相對較重之外,涅瓦洛能隱約感受到隱藏在布料之下的柔軟,他幾乎是下意識捏了捏那柔軟的臀肉,而那婦人也不知道是昏了還是怎麼樣,並沒有任何反應。

最先讓涅瓦洛回過神來的,是那刺鼻又噁心的血腥味,剛才的爆炸噴出了大片的鮮血和肉末,濺得到處都是,加上幾輛破損的馬車和不幸被炸死的馬匹,以及身受重傷的兩名士兵,整個場面不僅混亂且令人怵目驚心……

幾名士兵趕緊上前搶救,由於剛才發生的事情太過迅速,他們一時之間還沒註意到涅瓦洛已經帶著伯爵夫人站在另外一邊了。

「請問……可以放我們下來嗎?」伯爵夫人的聲音出乎意料地甜美,也許是因為這個救命恩人把手放在很敏感的位置,她才會用有些尷尬的聲音問道。

「喔!抱歉。」

涅瓦洛這才將兩人給放下,除了伯爵夫人看不清表情之外,那男孩似乎是因為受到過度的驚嚇而臉色蒼白,身體正因為害怕而顫抖著,涅瓦洛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沒事了,沒什麼好怕的。」

「嗯、嗯……」

很快就有士兵充滿警覺心地包圍了他們,涅瓦洛只好再度將手舉高表示自己沒有敵意,他剛才只是因為發覺情況不對勁所以衝出來救人,沒有考慮過情況會變得像現在一樣麻煩,他望著這些表情嚴肅的士兵,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不過就在他苦惱著這些問題的時候,原本站在他身旁的小男孩深吸了兩口氣,向前兩步對著那些士兵喝道:「不許無理!剛才要不是他及時出現,我和我母親早已被冒牌的士兵給殺了!」

一個應該是小隊長的士兵走上前,先是對小男孩鞠躬敬禮之後,才轉過頭望向婦人問道:「安裏居伯爵夫人,小少爺所言屬實嗎?」

「是的。」她先是看了涅瓦洛一眼之後,才點點頭說道。

「不止如此!剛才那怪物爆炸的時候,要不是他,我和母親就變成那樣了!」小男孩相當不滿地指著不遠處,那一堆馬車的殘骸和血肉模糊的馬兒,那曾經是他們家的馬車,每個人只要看到那一堆廢墟,就知道小男孩的意思了。

「那真是抱歉了……也許這是一場誤會,能否……」看伯爵兒子擋在這個男人面前,一點都不想讓他們靠近辦事的樣子,這個小隊長開始感到為難。

按照規定,被偵查到的詭異份子都必須接受調查,這代表這個人將會過上一段毫無隱私的時間,生活走到哪裡都必須受到監視,深知這一點的伯爵夫人馬上揮手打斷了小隊長將要說的話。

「這個人並不是什麼可疑人物,他是安裏居伯爵派遣來保護我們母子的戰士。」

「是,我知道了。」小隊長點點頭之後,轉身帶著部下離開,對著城門的士兵們喊道:「沒有任何問題,放行吧!還有,回報這裡的狀況……讓上面的人多派些人手來,必須趕快恢復通行!」

見士兵們走遠了之後,安裏居夫人才問道:「請問我該怎麼稱呼您?」

「我叫做涅瓦洛,很高興認識您,伯爵夫人。」

「涅瓦洛先生,很感謝您及時出手相助,要不然今日我們母子就沒辦法繼續呼吸到帝都的新鮮空氣了。」安裏居夫人說話的方式該說是委婉呢?還是……涅瓦洛覺得這個女人說話的方式跟他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同,而且這裡的空氣一點都不新鮮,那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讓殺過人,甚至殺過「不是人」的涅瓦洛都想吐。

涅瓦洛才剛開口想要說什麼,剛才不斷用身體幫他抵擋士兵的小少爺忽然跳到他眼前,用兩隻小手扯著他的衣服,有些興奮地說道:「對呀!大哥哥妳好厲害!居然可以用那麼快的速度奔跑,而且還可以跟那種怪物對峙!妳是我看過最強的戰士!」

聽見這話某人很尷尬地笑了笑,他不久之前才一次又一次體會到「最強」是何等的概念,在蒼老智者的面前他沒有存在感,真正能讓對方有所顧忌的是他體內那致命的神器力量,而蒼老智者卻也不是大陸上最強悍的存在,最恐怖的應該是神秘的「虛無之海子民」。

他們不僅能夠創造出新的生命,他們創造出來的生命甚至擁有能夠摧毀人類社會的強悍力量,死亡之王以及他創造的死靈大軍就是最好的例子。

「吉沃克,過來。」伯爵夫人的聲音相當溫柔,前一秒感覺還很叛逆的孩子,馬上乖乖地回到母親的身邊,但他明亮的大眼睛卻不斷盯著涅瓦洛看,眼神之中除了期待之外還有些興奮,涅瓦洛恐怕已經成了這孩子的偶像。把手放在自家孩子的頭上,伯爵夫人望著涅瓦洛問道:「剛才您引起了守備隊的關註,現在不適合單獨行動,這樣吧……先以保標的身分到宅邸喝茶,如何?」

涅瓦洛轉頭望向還在城門等著的偉多拉貢,對上目光之後,偉多拉貢馬上對著涅瓦洛點點頭,示意他同意伯爵夫人的邀請,雖然不知道偉多拉貢是怎麼得知伯爵夫人所說的話,但涅瓦洛還是馬上點頭答應她的邀請。

「那太好了,我們邊走邊聊吧?」

原本涅瓦洛想要邀偉多拉貢一起上走,沒想到她卻遠遠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先跟伯爵夫人一起離開。

一進入城內,伯爵夫人馬上招手攔下一輛馬車,車夫見到面紗上的貴族家徽,馬上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幾乎是用快趴到地上的姿勢收下夫人給的銀幣,畢恭畢敬地將三人送入車內之後才駕馬而去。

奇怪的是,他總覺得自己這兩匹愛馬今天好像有點不受控,客人一上車這兩匹馬就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在路上還差點因此而撞到人。

――怎麼一回事?

「最近伊修諾比境內不太安全,有一種暗潮洶湧的感覺……」伯爵夫人將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似乎正因此而感到擔憂,她隱藏在面紗之下的雙眼凝視著車外帝都的景色,說道:「伊修諾比南方的戰爭惡化了,安裏居不希望我們母子有危險,才將我們送回帝都。」

南方的戰爭涅瓦洛有印象,當初牧李斯那驚人的一箭居然將蠻族專有的咒語學術士――薩滿給射殺,因此為伊修諾比軍隊爭取到了能夠喘一口氣的機會。

涅瓦洛在稍微回想了一下之後,很快就疑惑道:「既然這樣,為什麼妳們的馬車並沒有任何護衛,而且車伕也只是個普通人?這樣根本沒辦法保證妳們的安全。」

「這是因為……前陣子,伊修諾比境內不斷傳來貴族的車隊被襲擊的消息,似乎有人專挑貴族的馬車襲擊,雖然並沒有聽說有貴族因此死亡,但為了不成為那些人攻擊的目標,我們母子才用這樣低調的方式回到帝都,但……」

――但還是被攻擊了。

「還好大哥哥妳的出現,不然我和媽媽都會沒命的!將來我一定要抓住那些可誤的傢夥,把他們一個個都送到地牢去!」

這時涅瓦洛並沒有仔細聽這孩子說了什麼,因為他聽見了從腦後傳來的輕微敲擊聲,這很顯然是沼澤之塔騎士團專用的暗語,對方先是表明了他的身份然後說道:『我是安思托,關於剛才,妳擊殺的目標體內發現,破碎魔晶石,但血液卻與人類相似。』

「所以妳以後一定要好好讀書,跟著老師努力學習,扛起家族的責任之後才能懲治這些壞蛋喔!」

涅瓦洛暗自將手舉到腦後,做出一副正在抓頭思考的樣子,用手指對著馬車後方的木板敲了敲,用暗與回應道:『了解,我個人認為那東西,應該,是敵人達到目的之後,撤退時用來吸引軍隊註意力。』

「可是……父親說,光只會讀書是沒辦法懲罰壞人的,更不用說讓那些壞蛋一輩子住地牢了!媽媽,我想習武!」

――地牢?

這世界上有一個組織名為「地牢巫師會」,正如組織的名字,這個組織的成員都是由逃犯、殺手、叛國賊或死靈法師這類容易被關入地牢的人組成,根據騎士團內的情報指出,這個組織對死靈生物和生物的研究有相當獨到的見解,並認為人類「先智慧後力量」的演化本身就是個錯誤,因此他們時常進行非人道的開發、研究,試圖在人體之中凝聚魔晶石,將人類改造成魔獸。

他們會用各式各樣的手段取得研究素材,還有能夠讓組織繼續維生的資源,而這些手段往往都是見不得人的,比如用某種信仰來蒙騙無知的村民,或者是收買、威脅低階地方官員來榨取村民錢財。

而先前涅瓦洛在西螺城附近村子遇到的那個事件,很可能就是地牢巫師會的傑作。他仔細想想,如果是這個組織的話,確實很有可能做出那種非人類也非魔獸的怪物,於是他用暗語說道:『應該多留意地牢、巫師。』

『我同意妳的看法,先回報給總部,再見。』

但如果那個暗殺者真是地牢巫師會派來的,那麼發生在伊修諾比的這件事情會不會跟他有關係?他總覺得這個組織搞不好已經知道自己來到了帝都,對方很可能會因此而做出什麼類似綁架,或者是襲擊的行動。

「涅瓦洛先生,怎麼了呢?」伯爵夫人發現涅瓦洛一直都不說話,有些疑惑地問道。

「沒有,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涅瓦洛露出一個笑容。

「能不能跟我分享一下呢?」伯爵夫人顯然對這個救命恩人有十足的好奇心,不過涅瓦洛可沒有打算把自己的身份讓對方知道。

「我只是很好奇,為什麼對方那樣大費周章,就是為了暗殺妳們母女,難道安裏居伯爵大人有跟什麼人結下深仇大恨嗎?」

「這個……我想是沒有的。」伯爵夫人沈思了一下之後才回答道,接著她又對涅瓦洛的說法感到有些疑惑:「為什麼是『大費周章』?」

「喔……」涅瓦洛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絲尷尬,而是順著這個話題繼續說道:「如果對方真想殺了妳們,直接讓那怪物自爆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親自動手,讓自己陷入危險呢?」

而這個,也是涅瓦洛真正疑惑的問題,對方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打算……


第九十四章:狹小空間



2013-11-08 Fri 04:06

不知是否是因為身為貴族的優越感,還是因為這個國家的人們總是對造景、風景特別要求,伊修諾比的貴族非常喜歡將自家蓋在有高度、視野良好的地方,而安裏居伯爵宅邸就是典型的「伊修諾比式貴族豪宅」,它位於有點靠近郊區的一個小山坡上,不僅寧靜且風景優美。

車伕只負責將他們送到大門口,等候多時的老管家帶著兩名女僕迎接這已經一兩年沒回到帝都的女主人,他老人家看到小少爺依舊健康活潑的樣子,而且似乎比印象中還要成長了許多,差點就感動落淚。

老管家並沒有詢問涅瓦洛是誰,只要是主人或女主人的客人都必須善待,因此只是簡單的詢問本人稱呼方式之後,就畢恭畢敬地帶著三人走上階梯。

老實說這是涅瓦洛第一次看到額外附設大門的住宅,一路上不時都會看見豎立在路邊的精美雕像,房子正門前還有一座美麗的噴水池,這讓沒體會過貴族生活的他感到相當新奇,也對那超越平民的奢華感到驚訝。

吉沃克總是喜歡黏在涅瓦洛身邊,而這個好奇的孩子一開口就是跟武學有關的話題,而涅瓦洛見安裏居伯爵夫人沒有阻止的意思,他就按照自己的方式將練武的過程一一分享給孩子知道,當然這不包括一些必須保密的細節。

而伯爵夫人發現這個男人雖然年紀輕輕,不僅擁有足夠強悍的實力,似乎也擁有一般人所沒有的豐富冒險經驗,聽他講述著在南方海域、伊古菲莽沙漠或遠古森林內探險的歷程,讓這對母子在膽戰心驚的同時也對他的經歷著迷,尤其是南方海域那美麗的景色更令人嚮往。

在這愉快的氣氛之中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轉眼間太陽就快要下山了,就在涅瓦洛打算起身告辭的時候,偉多拉貢卻穿著她的重裝甲親自來訪,無論是老管家還是伯爵夫人都親自出門迎接,而吉沃克看向偉多拉貢那無比高大的身影時的眼神,就跟盯著涅瓦洛看時的眼神沒有兩樣。

「偉多拉貢將軍,好久不見,過去安裏居受您的照顧了。」伯爵夫人深深一鞠躬表示自己的敬意,而在她彎腰時胸前的布料因此變得相當寬鬆,這讓涅瓦洛相當輕易的就用「耳目」看見了她整個乳房的輪廓,還有那兩點嫣紅。

老實說伯爵夫人的身材相當優美,一點也不像是生過小孩的女人。

「在戰場上拔刀相助是應該的……這點恩情不必客氣。」老實說偉多拉貢這個樣子,即使是知道她真實樣貌的涅瓦洛,也難以把這個高大且神秘的將軍與「走路晃白兔」的那個紅髮女孩聯想在一塊,將軍擺手婉拒了老管家請他坐談的好意,直接切入重點說道:「今天我是來找涅瓦洛先生的。」

這讓在場包括涅瓦洛在內都感到有些意外。

「偉多拉貢將軍找我,有什麼重要的急事嗎?」既然偉多拉貢裝做一副不認識的樣子,涅瓦洛就只好配合她演這齣戲,雖然不知道這麼做的用意何在。

「是這樣的,艾德文斯克陛下認為先生目前的住所有安全疑慮,希望妳能夠在安裏居宅邸避一陣子,而陛下招見之前盡可能別外出。」所謂的「盡可能」其實就是「絕對」不要外出,從這一番話看來皇帝可能已經察覺到帝都出了點麻煩,因此希望把擁有神器身份的涅瓦洛藏在這裡一陣子。

涅瓦洛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然而無論是老管家還是伯爵夫人,都因為偉多拉貢的這一番話感到震驚無比,他們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是艾德文斯克陛下親自招見的對象,也因此涅瓦洛的形象在他們的心目中變得有些神秘。

接著,偉多拉貢只是和伯爵夫人簡單聊了幾句就離開了,看她匆匆離去的模樣涅瓦洛就知道這「麻煩」可能不只是「一點」,要知道偉多拉貢可沒帶多少人回帝都,沒有軍隊的她不應該如此忙碌。

老實說不能外出是一件非常無聊的事情,而且現在西貝瑞絲也不在身邊了,自己一個人待在房間的時候難免感到空虛寂寞,結果到最後他只好跟老管家要了一把短刀和幾塊生火用的木料,將這些木柴迅速雕成飛刀和長劍的形狀,帶著這些木製模型跑到後院去練武。

原本在母親的督促下正忙著讀書的吉沃克,聽見木劍揮舞的聲音就趁著母親不註意跑到陽臺上看,遠遠的就能看見涅瓦洛穿梭在後院之中那迅速且流暢的身影,每一片因風吹而墜落的樹葉都會被他的長劍或者飛刀擊中,這樣的「基本功」讓吉沃克瞠目結舌,隨後興奮不已。

而伯爵夫人原本因為孩子沒有乖乖讀書而感到有些生氣,一到陽臺上就看見涅瓦洛正好停下的身影,他的身體在魔晶石燈的照耀之下,也許是因為汗水的關係而讓那結實的肌肉顯得有些光滑,那並不壯碩卻足夠結實的身體上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傷痕,讓人看了怵目驚心。

涅瓦洛只是停下來休息一下,很快他就像一頭獵豹一樣撲向假想的敵人,用手中的武器不斷給飄落的樹葉致命一擊,出手之快令人眼花撩亂,更厲害的是他的一舉一動都不會受到後院中的花蒲、草叢、樹木和雕像的影響。

見到這照理來說不應該出現在這年輕人身上的身手,讓伯爵夫人對孩子不斷堅持想要習武的想法有些動心,不過看到涅瓦洛身上那些傷痕之後,愛護兒子的她心裡卻又十分掙紮,因為她非常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傷。

練武完之後就沒事情可做了,躺在床上的涅瓦洛利用「耳目」讓視覺和聽覺在這宅邸之中不斷穿梭,不過這房子除了裝飾足夠奢侈之外沒什麼特別的了,真正能引起他興趣的恐怕就只有伯爵夫人洗澡時的美景。

伯爵夫人的長相不僅美麗而且還很有自己的特色,細長的雙眼和些微下垂的眼角讓她看起來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她的上半身看起來有些瘦弱而胸部也不是很豐滿,但那纖細至極的腰部以下卻以誇張的弧度向外延伸,那俏挺而肥美的臀部和略微豐滿美腿足以讓男人失去理智。

涅瓦洛雖然因為大飽眼福而興奮,卻也因此難以入眠而感到後悔。

隔天,吉沃克因為必須到貴族學院讀書而被學院專有的馬車帶走了,聽說貴族學院的學習和訓練是非常嚴格的,這種學校只允許學生兩週回家一次,也因此伯爵夫人因為接下來半個月見不到自己的孩子,而有些悶悶不樂。

「夫人,必須讓孩子有獨立的機會,這樣他才會成長、茁壯,其實這是一件好事。」涅瓦洛見安裏居夫人心不在焉的樣子,原本想到後院繼續練武的他,走上前來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一下這位擔心孩子的母親。

安裏居夫人先是嘆了口氣之後,才勉強露出笑容說道:「先生,您說得有道理,我不應該一直寵著他。」

「老實說我有點羨慕小少爺。」涅瓦洛乾脆坐在安裏居夫人的對面。

「為什麼呢?」伯爵夫人似乎無時無刻都保持著一份溫柔,這讓人跟她對話時總是挺舒服的,感覺就像在跟親人聊天一樣,沒什麼顧忌跟壓力。

「因為我從小就失去父母親,我的故鄉也在一次可怕的災難中毀滅了,對於父母親的長相已經沒什麼印象了,總覺得……有父母親照顧的孩子是我難以想像的幸福。」這是他的真心話,一直以來他對自己童年的印象,除了一些零星的記憶之外,就是那讓人恐懼的毀滅和死亡……

「跟您比起來,我們真的是太幸福了,從小就生長在富裕的家庭,也受到父母的寵愛……就像先生您難以想像孩子的幸福,我也難以想像您究竟是何等堅強的一個人……」

下午的時間,就在兩人愉快且輕鬆的聊天中度過。

到了晚上,正打算入眠的涅瓦洛,習慣性地用「耳目」在身處的環境中掃視過一遍,沼澤之塔騎士團總是盡力培養暗殺者的警覺心,而這樣幾乎快要變成本能一樣的警覺促使著他利用自己最強勢的偵查能力,去確認環境是否安全。

整棟宅邸都巡視過一遍之後,涅瓦洛原本想要入睡了,但卻忽然註意到從外牆潛入的五個身影,從他們熟練且迅速的動作,還有那不貼近根本察覺不到任何聲音的運動就知道,這五個人是暗殺者,而且是非常專業的暗殺者!

這五個暗殺者巧妙地繞開了外牆的警衛潛入宅邸,有趣的是涅瓦洛註意到他們所拿的匕首並不是一般的匕首,而是特製的魔法刀,能夠讓咒語學術士施放咒術時得到些許增益,也能夠因為構造而方便使用武術。

這五個人身上的東西可不止這些,涅瓦洛很快就認出了用來儲存咒術的容器,還有威力強悍的矮人機械等裝備……涅瓦洛知道這五個人的身手都不差,加上他們一身可怕的武裝,涅瓦洛自認自己沒辦法打贏對方。

既然如此,他絕對不會主動出擊。

尤其這五個暗殺者都走在一塊,根本沒有找落單下手的機會,他們留下三個人守著後院和另外兩個方向,而另外兩個人則馬上進入房子裡。

當涅瓦洛發現這些人並沒有選擇殺害宅邸內的人時,就決定還是先觀察一陣子再說,他們迅速在每個房間都施展一次精神系咒術,讓進入睡眠的人都睡得更熟,就算整棟房子垮下來他們都不一定會醒。

到了這裡,涅瓦洛就更肯定自己打不贏這些人,這種精神系咒術肯定是中階以上的咒語學術,能夠將這種技術應用在潛入的暗殺者絕非善類。

當這些人正要搜到二樓的時候,涅瓦洛終於忍不下去了,他無聲無息地打開窗戶爬了出去,摸黑摸索著牆壁上的輪廓往旁邊爬行,他現在就像一隻壁虎而且是相當狼狽的壁虎,只要一個失誤肯定會摔成重傷。

在睡夢中被人一把摀住嘴巴的伯爵夫人嚇得驚醒,黑暗的房間之中一隻男人的手摀住了她的嘴,那跨坐在身上明顯為男人的身軀讓她動彈不得,她又驚又恐地想要掙紮卻沒有力氣,只能感受這個男人趴在她身上。

「聽我說……現在這間屋子裡有些陌生人混進來了,我需要知道這房子裡有沒有可以躲藏的,足夠安全的地方。」

一聽是涅瓦洛的聲音,雖然搞不懂是怎麼一回事,但伯爵夫人總算是冷靜下來了,這時候她也只能選擇相信涅瓦洛。

「一樓的樓梯後方有一個以前用來保存重要物品的空間,現在應該已經沒有東西放在裡面了……」等涅瓦洛從她身上下來之後,她才摀著自己的胸口喘了兩口氣,盡可能壓低聲量說道。

「空間夠大嗎?」

「應該沒問題的……」說到這,涅瓦洛一腳跨上早已被打開的窗戶,似乎想用這種方法爬到一樓去,而剛好這裡是那三個暗殺者觀察的死角,以涅瓦洛的能力要做到無聲無息並不難,伯爵夫人也不管自己還穿著睡衣,忽然說道:「等一下……要走的話就帶我一起走。」

老實說這話超乎想像的曖昧,說完之後才意識到這一點的伯爵夫人臉都紅到脖子去了,只希望在黑暗之中這個男人並沒有看出她的尷尬。

之所以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那是因為涅瓦洛無意間表現出來的緊張感,能讓一個高手這麼緊張的敵人肯定很危險,因此她也對自己的處境感到危險。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一起走……

這讓涅瓦洛有些頭痛,因為伯爵夫人肯定不會爬牆,所以在沒有多少時間考慮的情況下,他低聲說道:「可以,但妳絕對不能發出任何聲音,知道嗎?」

伯爵夫人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而下一秒涅瓦洛直接把她扛到肩上,這讓她嚇了一大跳之後馬上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努力地不發出聲音,不過接下來涅瓦洛做的事情卻讓她嚇得差點崩潰。

涅瓦洛直接爬出窗外,僅靠著兩條腿和一隻手在牆壁上攀爬,而感受到身體大多體積都是懸空的伯爵夫人一面忍著,眼淚就快要從眼眶裡湧出,但偏偏這時候甚麼都不能做,唯一能信任和依靠的就只有這個把自己扛在肩上的男人。

好不容易從一樓廚房的後門重新進入房子,伯爵夫人偷偷抹掉淚水,用爬的方式緊跟在涅瓦洛的身後,不過才剛走到一半,涅瓦洛就趕緊回頭拉著她躲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只見一個全身包得緊緊的,看起來就是詭異人物的影子在客廳裡走動,原本想要掙紮的伯爵夫人在見到危險人物之後馬上連呼吸都停止了。

老實說涅瓦洛也非常緊張,因為他不知道這個傢夥到底會不會巡到廚房來,不過他們的運氣還算是不錯,這個傢夥在巡了好一陣子沒有結果之後就上了二樓找他的同伴,而涅瓦洛則趁著這個機會在夫人的指引下找到那隱密的空間。

帝都內除了皇族之外是禁止開發密室或地下通道的,而這項規定管得相當嚴厲,因此絕大多數的貴族都只有地下室,或者是用來儲存重要物資或文件的隱密空間,而那些逃生用的地下通道是幾乎沒有。

這個隱密的置物空間容納一個人還算可以,但如果是兩個人的話就相當擁擠了,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著該怎麼分配空間,一個有夫之婦和一個年輕戰士擠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情何以堪。

不過當兩人都發覺,樓梯上傳來不明顯的腳步聲之後,也不管那麼多了,伯爵夫人用幾乎是趴在牆上的姿態躲了進去,而涅瓦洛則用同樣的方向擠入那僅剩的一點空間,馬上將隱藏的機關門給關上。

這個過程中不發任何一點聲音,可見涅瓦洛的施力之巧妙。

透過特別設計的孔洞,涅瓦洛和伯爵夫人都能看到客廳的景象,只見那兩個不速之客一點想要離去的意思都沒有,似乎鐵了心要把失蹤的目標給挖出來,而涅瓦洛知道這幾個人來這裡肯定是針對他而來。

一手摀著伯爵夫人的小嘴,另外一隻手因為沒地方放而摟著她的細腰,在這狹窄的空間內也只能將頭靠在對方身上,這超乎想像的曖昧姿勢讓兩人都聞到了一絲尷尬的氛圍。

而才剛從床上起來沒多久的伯爵夫人,身上就只有一件單薄的睡衣和一件內褲,那迷人的體香不斷刺激著涅瓦洛的嗅覺,而手中傳來的柔嫩觸感更讓人心跳加速。

當伯爵夫人意識到頂著自己的臀部,而且越來越硬的東西是什麼的時候,她頓時羞得無地自容。


第九十五章:有夫之婦



2013-11-12 Tue 01:01

全身上下只有眼睛暴露在空氣中,手拿魔法短刀或者其它魔法工具的入侵者,在這寂靜的數個小時之中發揮出了超乎想像的耐性。在潛入後十五分鐘內他們已經將整間房子上上下下所有房間都搜了一遍,但詭異的是他們發現目標並不在房間內,包括伯爵夫人也一起失蹤了。

情報並沒有指出涅瓦洛有離開過這裡的跡象,而守在外頭的三個人也沒有察覺到有任何人離開這棟房子,雖然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都是精銳的暗殺者,潛行對他們來說就像吃飯睡覺一般容易,不過這些入侵者對自己的實力也有一定程度的信心。

他們深信目標一定還在這棟房子裡,很可能只是因為察覺了他們的行動而隱藏起來了,但詭異的是兩人幾乎已經搜遍了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就連地毯底下也不放過,別說是人影了,就連個線索都沒發現。

很快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人決定用「真理、視覺、獵人:獵物、捕捉、足跡:微光、定位」這樣高階且複雜的咒語學術來尋找涅瓦洛的下落,這是一種可以藉由目標毛髮、氣息、體溫等因素來完成人類難以用感知達到的搜索,比較麻煩的是個高階的咒語學術必須靠魔法陣的支撐才能完成。

之所以不一開始就使用這樣的方式尋找,是因為他們顧忌會因此在現場留下線索,許多聰明的咒語學術士懂得透過魔法陣殘留的能量或痕跡,來推理出現場當時的狀況甚至是施術者的心情或部份想法。

但遲遲找不到人的情況下他們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在太陽出來之前還沒帶回目標的話,這次的任務就算是失敗了,到時候他們五人必將接受到殘酷的懲罰……即使如此,他們在任務之中仍舊飽持著一定程度的冷靜和理性。

整個過程中沒有任何一絲破綻,涅瓦洛當時光是要躲避他們每人手上的「探索燈」就耗費了不少心力,沒有任何工具在身的他,只能選擇用最原始的方法――靠潛行閃避,要不是他擁有「耳目」的能力,能觀察並預測對方下一步的動作,要躲開這些探索燈的搜索是幾乎不可能的。

而涅瓦洛也沒有強悍如安思托,懂得使用一千多年前就失傳的咒語學術直接利用影子行動,雖然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樣詭異的移動方式,但以涅瓦洛親眼見識這個傢夥憑空冒出來兩次之後,就知道要躲過這種搜索是完全沒問題的。

施術者在同伴的幫助之下,在這棟房子的大客廳完成了一個複雜的魔法陣,而這些複雜的圖案中央是一顆如貓科動物般的眼睛紋路,施術者就站在這顆眼睛的正中間,嘴裡不斷唸著冗長且複雜的咒語學術文字。

施術完畢的那一刻,施術者的雙眼超乎想像的銳利,在黑暗之中發出了顯眼的白光,現在的他就像一座在夜晚之中為航海人直引方向的燈塔。

魔法陣之中擺放著他們利用各種手段得到的,跟涅瓦洛有關的物品,比如毛髮、飛刀之類的東西,魔法陣會自動分析這些物品來找出相關的線索,任何潛行者都將在這道真理光照之中無所遁形。

再怎麼厲害的暗殺者都沒辦法逃過這一招的搜索!

不過,事實卻令人失望,直到這個魔法陣完全失去效力,兩人仍然沒有在這個大廳之中找到任何一絲線索,這個結果讓人感到難以置信,因為這代表著他們無法得知涅瓦洛是在何時並用什麼手段離開房間,甚至是離開這裡。

這就跟憑空消失沒有什麼兩樣……

而涅瓦洛眼睜睜看著這兩個人所做的一切,從一個小時前至今都不為所動,然而就算他想動也沒辦法動,在那狹小的空間內他用把伯爵夫人抱在懷裡的姿勢,除了打開空間入口之外連轉個身都辦不到。

――還好這十幾年前就已經退流行的咒語學術,騎士團內有針對性的方法,要不然早就玩完了……

其實要對付這種咒語學術並不難,涅瓦洛只要在潛行的時候不斷利用鬥氣的運轉,讓身上的皮毛都沒有掉落的可能,自然就不會留下任何線索,而在進入伊修諾比帝國之前涅瓦洛就用騎士團的配方改變過體味,要依靠這樣的線索找到他根本難上加難。

至於飛刀……涅瓦洛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攜帶任何武器。

伯爵夫人現在既害怕又慌張,她害怕外面那些近在咫尺的入侵者會發現他們,同時她也因為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氣息、體溫而感到慌張,尤其是那堅挺且充滿活力的肉棒頂在她的臀部的時候,她一顆心已經荒亂到不受控制。

在這之前並不是沒有別的男人碰過她的身體,在貴族圈中某個神祕的晚會上,許多貴族夫妻都會戴上特殊的面具,隱藏真面目之外也改變自己的聲音和頭髮,藉此來隱藏自己的身份,這樣的晚會中只要雙方都同意的話,在何時何地都可以與對方發生性行為。

在帝國南方的戰爭爆發之前,安裏居伯爵夫婦每年都會參加一次這樣的晚會,因此伯爵夫人也嚐過不少年輕貴族的棒子,真要說性經驗的話她比涅瓦洛豐富多了。

不過……那是在隱藏身份的情況下可以無所顧忌,帝都之中貴族圈子裡可沒有幾個人敢在私底下,用真實的面貌與其他人發生性行為,這對任何貴族來說都是相當危險的一件事,但若是在帝都之外那就不一定了。

這是伯爵夫人第一次以真面目跟除了安裏居伯爵之外的男人這樣親密接觸,更重要的是涅瓦洛絕對不會是一個貴族,這樣的事情在平時根本就是難以想像的,貴族根本不會容許平民這樣碰觸自己的身體……

以目前的狀況,就算涅瓦洛不用手摀住她的嘴,她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不過該死的是她能隱約感覺到背後的男人,正用不明顯的動作讓棒子隔著布料在她的臀部上磨蹭著,而原本放在腹部上的那隻手正不安分地往下移動,她萬分緊張地想要阻止男人的行為,卻害怕發出讓入侵者察覺的動靜。

這時她才發現這個狹小的空間,搞不好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什麼都不能做,只能任由身後的男人玩弄自己的身體,她心裡委屈地都快要哭出來了,但無論她的手再怎麼捏、怎麼抓,涅瓦洛都沒有想要放棄的意思。

最羞恥的是,當男人將手伸入她的內褲裡,卻發現她的花瓣早已濕潤無比的那一刻,她羞恥地想要拿一把刀殺了自己。

從帝國南部回到帝都要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在這長時間內她都沒辦法好好休息,更別說是嘗到性愛的快感了,經歷了數十個寂寞夜晚的她難免有些飢渴難耐,如今在這樣危險的環境之下,被身後這個身為救命恩人的男人給刺激了出來。

原本涅瓦洛並沒有想對伯爵夫人怎麼樣的意思,再怎麼說這是別人的老婆而且已經有了小孩了,剛才他完全專註在利用「耳目」觀察入侵者的動向,手有點痠的他在放下手的時候不小心摸到了伯爵夫人的兩腿之間,而因這無意間的動作而摸到的那一點濕潤卻引發了他的好奇心。

早已被激起慾火的涅瓦洛直接將手伸入伯爵夫人的內褲之中,發現伯爵夫人豐滿的花瓣早已濕潤,這是他第一次撫摸當了母親的女人的身體,其實伯爵夫人的年紀就跟蕾洛娜差不多,只是他很好奇生過小孩的女人跟一般的女人有什麼不同?

於是在驚訝的同時他也開始尋求解答。

當他的手指插入花徑之中,伯爵夫人的嬌軀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她不斷踩著涅瓦洛的腳,而一隻手無力地向後推著似乎在抵禦男人的行為,但這樣的動作只會讓一個慾火在頭上的男人更加興奮而已……

很快涅瓦洛就發現,除了肚皮較為鬆弛些之外,其實就跟一般的女人沒什麼不同,於是他很壞心地在指尖凝聚鬥氣針直接刺入花徑內壁,伯爵夫人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痙攣,含淚的雙眼睜得大大的,還好涅瓦洛封住了她的嘴巴,才沒有發出什麼驚人的聲音。

無論是那顫抖的身軀,還是豐滿性感的臀肉,又或者是那有別於一般少女的體香,都讓涅瓦洛感到興奮無比,凝聚著鬥氣針的手指不斷在伯爵夫人的下體肆虐,頓時花兒水流不止,而伯爵夫人身在危險的環境之中,必須忍受一切快感不得發出任何聲音,還得面臨背叛丈夫的危機,她覺得自己快瘋了……

但她還來不及想得更多,身體就已經先背叛了她,強烈的快感自敏感觸傳遍全身直擊大腦,讓她有一種想要放聲呻吟的衝動,伴隨而來的是即將失禁的感覺,大量的淫水從花徑之中湧了出來,完全打濕了涅瓦洛的手。

整個人無力地幾乎要跌坐在地上,但在這狹小的空間內他們靠著彼此的身體,就算不刻意去攙扶也不會因為無力而跌倒,伯爵夫人沒想到自己根本承受不住這男人的挑逗,在他手中直接被推上前所未有的高潮。

才剛放鬆下來,就因為忽然感覺有東西撐開了花瓣而嚇得全身緊繃,她還來不及去理解男人到底是什麼時候,或者用什麼方式解開了自己的褲子,那堅硬的肉棒直接插入她敏感的肉穴之中,就在她忍不住閉上雙眼的那一刻,兩行眼淚從臉上滑落。

而涅瓦洛已經不管那麼多了,在這狹小的空間內光是插進去都有很大的困難,扭腰抽插也只能維持很小的幅度,但至少在外面那些入侵者離開之前,待在這隱密空間裡的他們不會因此而無聊了。

涅瓦洛喜歡臀部豐滿的女人,無論是蕾洛娜、西貝瑞絲還是葛蘭洛特,都是豐滿到只要翹起臀部都會讓一群男人想提槍上陣的那種,豐滿的臀肉除了視覺上美觀之外,在性愛的時候也能滿足男人的肉慾,這種感覺在從背後插入的時候特別明顯,男人總是期待著撞擊那豐滿的肉臀。

而伯爵夫人的臀部足夠豐滿,而形狀也幾乎可以用完美來形容,他一隻手摀著伯爵夫人的小嘴,另外一隻手則揉捏著軟嫩的臀肉,輔助著下身小幅度地在濕潤的小穴裡進出。

無論是對像還是環境,這樣的性愛涅瓦洛都是第一次體驗到,他興奮地幾乎就要射出來,不過他知道要拔出來比插進去更難,他根本沒把握在射精之前將肉棒從小穴中拔出來,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忍著想噴射的衝動。

在伯爵夫人經歷了第三次高潮而有些疲憊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這些入侵者在一無所獲的情況下仍然重複搜索,涅瓦洛也不得不佩服這些人的耐心,不過他們打死也不會知道,失蹤的目標和伯爵婦人就躲在大廳的一面牆壁裡面瘋狂性愛。

大量的淫水順著大腿內側滑落至地上,伯爵夫人媚眼如絲,早已停止流淚的她如今香汗淋漓,不自覺地開始扭腰配合著男人的動作。

懷裡抱著人妻,涅瓦洛在抽插的過程中不斷用「耳目」觀察外面的狀況,這五個入侵者眼見再過一個小時太陽就要升起,看起來像領導的傢夥忽然走向兩人隱藏的這面牆壁,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涅瓦洛的心跳頓時慢了半拍……

伯爵夫人和涅瓦洛都不約而同屏住呼吸,眼前這個傢夥離兩人的距離連一米都不到的位置停了下來,也不知道在觀察些什麼,涅瓦洛在冒出冷汗的同時也暗自凝聚鬥氣,萬一這個傢夥真的發現了他們,他就用最直接的方式先幹掉一個。

往後走了幾步,他對著身後的同伴搖搖頭,有些無奈地筆了幾個手勢之後就離開了這間房子,而涅瓦洛就用「耳目」目送五人離開。

確定他們都離開之後,涅瓦洛才敢打開暗門,直接在伯爵夫人的驚呼之下抱起她的大腿,用插著的姿勢抱著她走上樓梯,這是一個對男人來說相當勞累的姿勢,不過若不是邊走邊抽插的話對涅瓦洛來說都沒有什麼難度。

「妳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這是他送伯爵夫人回房間之後,伯爵夫人一邊哭泣著一邊委屈地說道,她難以接受自己被一個平民男子強姦的事實。

「對不起……但我真的忍不住了。」

讓伯爵夫人趴在床上,涅瓦洛像一頭發情的公狗似的,從背後瘋狂撞擊,那腰上的肌肉線條因為凝聚了力量而變得格外明顯,但在這樣急速且強力地運動之中仿彿隨時都會扭斷一樣,整個房間頓時充滿了響亮且急促的肉體拍打聲。

那豐滿的臀肉在強悍的撞擊之下不斷冒出狀觀的臀浪。

「啊、啊、啊……嗚、嗚……」意識到自己發出羞恥的呻吟聲,伯爵夫人的臉紅到耳根子去了,第一時間用手摀住了不受控制的嘴。

以往性交的對像都是較為文弱的貴族男人,也有少數體能上的表現比較優秀的,但是像涅瓦洛這樣擁有強悍體能的騎士,她卻從來沒有體驗過,加上這傢夥長期享受南海女妖的淫蕩身軀所帶來的高強度刺激,一般的女人根本沒辦法輕易滿足他。

男人在這時候將她的身體翻了過來,趁她手挪開的那一刻將自己的嘴唇貼了上去,原本伯爵夫人緊閉著嘴做無謂的抵抗,但沒想到居然有男人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仍保持那種扭腰的速度和強度,讓她舒服到嘴都合不攏。

與伯爵夫人熱吻了一分多鐘,絲毫沒有壓抑快感的涅瓦洛將肉棒從小穴裡抽出,一聲悶哼之後,肉棒就像弩砲一樣射出強而有力的第一發箭矢,乳白的箭矢越過了那對小山丘直接射在伯爵夫人的臉頰上,在她成熟的嬌軀上留下一到淫彌的乳白痕跡。

這麼一射卻讓伯爵夫人楞住了,在此之前她從來就不知道男人可以射這麼遠,現在無論是臉上還是胸口、小腹都沾上了男人的精液,在驚異之餘她也鬆了口氣,因為這代表著性愛終於結束了……

「嗯?等……等一下……」

將剩餘的精液擠出並抹在伯爵夫人的大腿上,涅瓦洛握著絲毫沒有疲軟的肉棒一副要重新上陣的模樣,伯爵夫人嚇得花容失色,這個男人的一次就足夠讓人無法自拔,然而在長達兩、三個小時的性愛之後,他居然還有餘力繼續做?

「不……我不要了……求妳……」她仍紅著眼眶,說出這句話時楚楚可憐的模樣惹人憐愛,但涅瓦洛選擇用自己的方式去憐愛……很快伯爵夫人就在那暴風雨般的衝擊快感之中迷失了自我,只能有氣無力地發出一聲又一聲淫蕩的呻吟。
2019-2-21 21:4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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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艾德文斯克



2013-11-15 Fri 01:53

在涅瓦洛的堅持之下,毫無反抗之力的伯爵夫人只能同意讓這個男人幫她清洗身體,不過這個男人根本沒用過魔動浴缸,到最後伯爵夫人只能在無奈之下,一邊被抽插著一邊用近乎嬌喘的聲音解釋這東西的使用方法。

不過涅瓦洛卻很壞心地在她解說的時候,不斷加快抽插的速度,同時用鬥氣針刺入她勃起的花蕊之中,伯爵夫人因難以忍受這份快感而發出了瘋狂的呻吟,在這第五次的高潮之中失禁了,而男人卻刻意分開了兩人的大腿和花瓣,似乎是為了讓她排尿更順暢,這讓她羞得想要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伯爵夫人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了,而涅瓦洛則用沐浴粉末搓出泡沫,先是用水將她身上的汗水和精液清掉,才將這些泡沫按在她的肌膚上搓揉,就這樣維持著一定的交合速度,一面做愛一面幫夫人洗澡。

「夫人早安,請問需要我們為您準備什麼早點呢?」

門外忽然傳來女僕的聲音,嚇得涅瓦洛差點陽痿,而伯爵夫人也從迷失之中被驚醒,她有些慌張地轉頭望向緊閉的門口,現在她就像一個仿彿做錯什麼事情害怕被大人懲罰的小女孩,最後還是在涅瓦洛示意之下,她才想起必須回話。

咬了咬下嘴唇,努力讓自己的氣息平穩一些之後才說道:「烤些麵包,煎個肉片、蛋和一些水果就行……喔啊!嗚……」

沒想到話還沒說完,身後的男人抱著她的豐臀又開始快速抽插,她馬上摀住自己不受控制的嘴,但門外的女僕卻已經聽到了夫人銷魂的呻吟,她既羞恥又委屈同時又對身後的男人感到有些憤怒……

「夫人,呃……您還好嗎?若是身體不舒服的話,我可以幫您。」

聽到這話,伯爵夫人大驚失色,要是真的讓女僕用鑰匙打開了這扇門,那麼她羞恥的模樣就會被人看光,而且從今以後就會有人知道她外遇的事實,這種事情無論如何是不允許發生的……

「沒事……我喔……啊哈……」她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然而身後的男人卻沒有想要放過她的意思,一隻手指甚至插入了她的菊穴之中,為她清理那骯髒的後門,她心急之下只好這麼說道:「我太想念妳們老爺了,嗯……啊……所以……在浴室裡……自己解決……啊……」

女僕當然知道「自己解決」是什麼意思,聽見這話的她羞得滿臉通紅,只是簡單的應了聲「是」之後就離開了,然而伯爵夫人卻連鬆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就發現男人迅速將肉棒從穴裡抽出,而下一秒卻頂在她的菊門上。

――該不會……

「等一下,那裡不行……啊!」涅瓦洛用大量的淫水作為潤滑,一口氣將龜頭頂入了那緊窄的菊門之中,而伯爵夫人卻因為疼痛而緊皺眉頭,這讓她很難得回想起了自己剛脫離處女之身的那個夜晚,此刻的疼痛有過之而無不及。

「拔出來……我求妳……嗚……好痛……」柔弱的伯爵夫人又哭了,就連她的老公都沒有進入過她的後門,尤其一下子從瘋狂的快感變成劇烈的疼痛,這樣的落差不是每一個人都承受得了的。

自從偷看過英雄們做愛之後,涅瓦洛就一直對這個用來排泄的洞口感到好奇,他原本想要在西貝瑞絲的身上嘗試看看,但如今西貝瑞絲不在身邊,而伯爵夫人就成了那最可憐的實驗白老鼠。

涅瓦洛沒想到肛門和直腸會如此緊窄,才剛插入半截他就舒服得差點噴出來,而在稍微用按摩和鬥氣針的技巧安撫了一下伯爵夫人之後,就用力將剩下半截刺入肛門的深處,而伯爵夫人的雙眼和粉嫩的嘴唇都張得大大的,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她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此刻的感受。

一種酥麻充實的快感從疼痛的深處漸漸浮現出來,而涅瓦洛則不斷用手按摩著小穴內壁和她的胸部,用鬥氣針去刺激女人身上最敏感的位置,而舌頭和雙唇則不斷舔弄著她潔白的頸脖。

很快她就會發現,這樣的初體驗居然比普通的性愛更令人舒服且瘋狂,尤其是男人再也受不了直腸的緊窄,開始用最快的速度抽插時,讓她有一種那肉棒仿彿不是插入後門而是靈魂的錯覺。

而這次的性愛則以涅瓦洛將所剩的精液,全都射入伯爵夫人的菊穴而告終。

最後,涅瓦洛抱著伯爵夫人的嬌軀躺在浴缸之中,兩人不約而同享受著性愛之後的餘韻,而伯爵夫人則有些疲憊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無奈又有些羞澀地問道:

「妳可以把妳的東西,從我身體裡拔出來了嗎?」

「不行。」而涅瓦洛則對她露出了一個調皮的笑容,將自己的臉埋入夫人的秀髮之中,現在的他只想這樣休息一下,這幾乎一整個晚上的性愛雖然舒服,但畢竟涅瓦洛的身體可不是鐵打的,他同樣會感受到疲憊。

「我身為伯爵之妻,而且也已經有孩子了,我們……」伯爵夫人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形容剛才發生的一切,她有些尷尬的停頓了一段時間之後,才接著說道:「我們這樣的行為是不可以的……俗話說『魔獸、人類兩個世界』。」

伯爵夫人最後所說的那句話,源自於知名的某位吟遊詩人所敘述的故事「北方戰士」,故事的內容是在講述人類與魔獸,這兩大不同的演化體系之間的矛盾和戰爭,而那位詩人就用了這麼簡短的一句話,做為故事的開場,意旨這兩個種族無論是演化還是生存方式,甚至是演化的極致都截然不同。

不過涅瓦洛卻沒聽過這個故事,也不知道這句有名的詞句是什麼意思,因此在聽完之後他開始思考這話語的含意,最後說出了一句讓伯爵夫人驚訝無比的話。

「魔獸和人類怎麼了嗎?我就遇到過一個喜歡和母大貓交配的喚獸師。」話說到這裡,涅瓦洛也註意到剛才夫人說話時用了「我們」這個字眼,而且還不止一次,這說明了她似乎已經默認了剛才所發生的那些。

原本他以為會引來伯爵夫人的憤怒,起初他只是抱著反正自己很快就會離開這個國家,這種很不負責任的想法,沒想到在事後她卻超乎想像的平靜。

用手在她有些紅腫的花瓣上揉了揉,溫柔地問道:「還會疼嗎?」

「又不是那裡疼……」伯爵夫人羞紅了臉,用一種仿彿自言自語的音量說道,接著她忽然轉過頭來凝視著涅瓦洛的臉,用同樣溫柔的聲音說道:「答應我……今天的事情別說出去,任何人都不行,這是只屬於我們兩人的秘密。」

接著就是兩人激烈的熱吻,見伯爵夫人已經沒有絲毫拒絕的意思,涅瓦洛抱著她纖細的腰身,用再一次挺立的棒子徹底征服對方的心。

不久之後,皇宮衛隊的士兵前來通知皇帝召見,同時接到通知的兩人只好坐上皇室的馬車往皇宮而去。

涅瓦洛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除了可以履行與偉多拉貢的承諾之外,他也即將知道為什麼伊修諾比皇帝――艾德文斯克,會對與他見上一面如此執著,甚至不願意讓時間神殿碎片落在其它人的手中。

沒有任何人敢擋在皇室馬車和皇宮衛隊的前進道路上,因此他們並沒有花很多時間就到達了皇宮內部,透過足夠隱密但視線卻比任何馬車要良好的窗口,涅瓦洛這輩子第一次見識到什麼叫做皇宮,無論是牆壁上的浮雕還是擺在草地上的雕像都栩栩如生,而建築的規模和細緻度也超乎想像。

既壯觀、大膽卻又足夠細膩,奢華之中又不失優雅,這樣的建築可不是在任何一個地方都能見識到的,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即使是再囂張的人,也會被這裡的氣氛所影響,至少涅瓦洛就不太敢輕舉妄動。

有趣的是,整個皇宮似乎都被籠罩在一種特殊的魔法陣之中,任何進入這個範圍的人都會因此而被壓制一部份的力量,至少涅瓦洛就覺得自己的鬥氣虛弱了些,而魔力上限似乎也少了一些,只有那些身上穿著可以讓魔法陣辨識的裝甲的士兵,才不會因此而被限制住實力。

而伯爵夫人既不會鬥氣也不懂魔法,因此她進入皇宮之後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只是很奇怪涅瓦洛為什麼要一直看自己的手,她不知道的是,對武學或魔法造詣越深的人對自己能力的變化就越敏感。

「艾德文斯克陛下認為不需要再為了設立學院而整地建築,所以乾脆把皇宮的南區都讓出來讓這些學者進行研究,也規劃出教室和宿舍讓這些學生有深造咒語學術的環境,皇宮之中不僅有學院還有軍營喔。」看出涅瓦洛眼中的疑惑,伯爵夫人指著窗外正在聊天的兩名軍官和學生,說道。

「原來如此……」涅瓦洛用「耳目」確定了一下兩人的聊天內容之後,點點頭肯定了艾德文斯克皇帝的做法,這種方法無非是為了建立一個能讓軍方和咒語學術學院更方便交流的環境,這樣一來學生能更了解戰鬥而軍人也會更了解何謂咒語學術,甚至是新的研究成果也可以馬上投入實戰……

涅瓦洛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政策非常明智,對伊修諾比帝國的作戰實力應該有不小的幫助,而且擁有大量實際操作的機會,人類學習的速度才會更快,畢竟那些實戰經驗都會讓知識在腦海中有著更深刻的記憶。

一路上,到處都可以看見軍人或軍官,正在跟學院的學生或教授聊天,有時候還能看見年輕的學生正在教中年軍官一些基本的咒語學術技巧,比如不遠處那個穿著軍服,在學生的指導下興致勃勃地召喚出一顆小火球的軍官。

有時候還能看見軍人在一群學生面前展示戰技,而這些學生則不斷觀察、點頭,將他們的心得抄在筆記本上。

這一切對涅瓦洛來說都是非常新奇的,不過伯爵夫人似乎已經看習慣了這樣的狀況,自艾德文斯克登基並在皇宮內設立學院以來,這裡的人在皇室的鼓勵之下已經養成了互相學習且互相扶持的風氣,武者與學者的衝突在這裡相當罕見。

聽伯爵夫人說這一切都是艾德文斯克親自構思的,讓涅瓦洛不得不對這個從未見過面的皇帝重新評價。

――牧李斯這樣強悍的武者的童年玩伴,果然也不會是什麼頭腦簡單的人物……至少就眼前看到的這一切,就可以說明這個皇帝不是昏君。

這麼想著的同時,馬車在皇宮的內門停了下來,除非是緊急狀況不然這扇沈重的大門是絕對不會開起的,所有入宮的人都必須從大門旁邊的小門進入。

涅瓦洛並沒有被帶至皇宮的大廳,而是在一個宮女的帶領下來到皇帝的書房,說是書房沒錯……但涅瓦洛一走入這間房間就被佔據了視覺的任何一個角落的大量藏書給震驚了,這輩子他還沒見識過這麼多的書籍,更可怕的是這個房間還有分第一層和地下一層。

涅瓦洛所站著的位置是第一層,他將手放在精緻的欄桿上,沿著開放式的走廊找到了往下一層的樓梯,才剛一走下樓梯就看到一個年紀和牧李斯差不多的男子,他將過長的茶色頭髮盤在腦後,只不過因為他正苦思於手中的書籍,所以那頭髮早就被自己的手給弄亂。

從他的側臉就可以知道這個男人相當英俊,至少涅瓦洛認為他長得比自己好看多了,那充滿的高貴氣質的面孔卻不失男人味,而看似溫柔的眼眸之中卻又帶點銳利的鋒芒,這一切微妙的平衡都讓他足夠在任何人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用手中的墨筆,一筆一劃勾勒著涅瓦洛看不懂的,看起來類似魔法陣的圖案,他正因為某個難解的謎題而苦惱著。

涅瓦洛盡可能讓自己別踩到散亂了一地的圖紙,讓自己盡可能充滿親和力,但卻又因為即將開口問的問題而有些尷尬地問道:「不好意思,請問我該怎麼找到艾德文斯克陛下呢?」

「請問怎麼稱呼?」這個男人頭也沒抬地問道。

「我叫涅瓦洛。」

「沼澤之塔騎士團,職位貼身侍從,涅瓦洛先生,沒有錯吧?」聽見他的名字之後男人才抬起頭來露出一個有善的笑容,而一開口就將涅瓦洛的身份直接道破,他上下看了兩眼之後又說道:「只是我沒想到,體內封印著『時間神殿碎片』的人會如此年輕,妳今年應該還不到二十歲吧?」

「呃……艾德文斯克陛下?」這時涅瓦洛已經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除了英俊瀟灑之外,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的讀書男子,就是伊修諾比帝國的皇帝――艾德文斯克。

「私底下直接稱呼我艾德就可以了,這裡有點亂……畢竟已經有一陣子沒整理了,那邊有椅子可以拉過來坐……」他一邊說一邊將散亂的紙張分類並整理好,好不容易讓這一個區域從垃圾堆變成了廢墟等級。

等涅瓦洛坐好之後,艾德文斯克才用筆當作書籤並闔上書本,問道:「那麼,涅瓦洛先生,妳知道我召喚妳來此的用意為何嗎?」

「不清楚,我只能猜到跟『時間神殿碎片』有關,當初伊修諾比的軍隊偽裝成盜賊進入他國領土,就是為了在失去神器行蹤之前先一步攔截,在得不到神器的情況下甚至試圖利用暗殺者摧毀神器……我完全能感受到您對這件神器的執著,但卻無法理解您這麼做的用意和理由。」既然皇帝問了,那麼涅瓦洛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直話直說。

等他完全說完之後,艾德文斯克才搖搖頭說道:「那些暗殺者與伊修諾比軍隊無關,目前我們只能依照那事件的結果認為,暗殺者的任務目的就是為了讓『時間神殿碎片』有失控的機會。」

「這不合理,既然這樣他們隨時都可以讓神器失控,為何一定要挑……」

「這很簡單。」艾德文斯克隨手一揮,一本跟神器有關的書籍從遠處迅速飛到他的面前,他憑著自己的記憶翻到了其中一頁,一面複習著內容一面說道:「神器只有在『不符合自然邏輯的環境下,才有失控的可能。』

「人類、魔獸可以凝聚鬥氣、魔法這種非『自然力量』,而這些非『自然力量』在一個區域的殘留能量到達一個程度,大自然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轉化掉這些能量的時候,此區域就會變成『不符合自然邏輯的環境』,在這樣的環境下破壞掉用於沈睡的棺材,無論妳體內的遠古封印有多麼強悍,都難以阻止神器的失控。」


第九十七章:君王的腳印



2013-11-18 Mon 02:10

「也就是說……突襲者算準了當時的騎士團與假盜賊團衝突的時機和地點,目的就是為了讓封印在我體內的神器失控?這麼做有什麼用意?」

「不久之前,蒼老智者――奧德齊跟我提到過,妳體內用於封印神器的魔法陣,必須不斷吸收外來的能量才能不間斷運作,而它只會吸收能對妳身體造成致命傷害的針對性魔法能量,如果這是真的,那麼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困難。」艾德文斯克用筆在紙上畫著涅瓦洛看不懂的圖案,可以肯定的是那絕對不是咒語學術文字,比較像是某種塗鴉,或者某種記號。

「當時牧李斯在現場找到了神器――庇佑之盾的殘骸,這是傳說中歷代沼澤之塔騎士團長都會配備的護身神器,它可以中和一定範圍內任何性質的能量使其無效。」紙上的圖案越來越複雜,而艾德文斯克的思緒卻越來越清晰,只見他停頓了一秒之後繼續說道:「沈睡了一百年的妳,體內的封印陣的能量早已耗盡,而這件神器正好成了最好的能量來源,它足夠龐大而且強悍。」

「等一下……」涅瓦洛的頭有點痛,他揉了揉太陽穴之後消耗了一下剛才聽到的這些,才提出自己的疑惑,問道:「妳說『只會吸收能對我身體造成致命傷害的針對性魔法能量』對吧?」

見這位伊修諾比君王點點頭之後,他才繼續說道:「既然是這樣,用來中和能量的神器為何會被這個封印陣吸收?我根本沒有生命危險……」

「生命也是一種能量。」

艾德文斯克只用一句話就解決了涅瓦洛的疑惑,被中和的能量就會回到大自然之中,那麼被中和的生命能量也是同樣的結局,這對人類來說就跟死亡是同樣的道理,他沒想到那件損壞的神器會擁有這麼強悍的殺傷力。

話說到這裡,涅瓦洛再不明白些什麼,他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也就是說……這是有人為了讓我體內的封印陣重新運作,才故意設計的這麼一起事件?」這話從口中說出來連自己都不相信,只有眼前的艾德文斯克微笑並點頭表示他的推論並沒有錯。

「而且,這個人非常了解沼澤之塔騎士團,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麼……我總覺得這起事件跟我一直在調查的謎題有關聯。」他抱起被歸類在一旁厚厚一疊的紙章,取出其中的一小部份放在涅瓦洛手中。

「這也是我希望能與妳見上一面的原因。」

「一個謎題?」涅瓦洛楞住了,他沒想到這個皇帝找他來到這裡,就只是為了解開一個謎題,這個答案似乎超乎他的預料之外。

「難道妳認為我是為了追求永生?又或者是統治世界?」艾德文斯克說完之後便放聲大笑,原本寧靜的圖書館裡迴盪著的是他單純的笑聲,他用手中的筆指了指兩、三個掛在圖書室牆上的先王肖像,含笑說道:

「歷史證明了,追求這兩者的君王若不是昏君就是暴君,就算要當個暴君,也要當個有能力和實力的暴君,不是嗎?我幾乎能在遙遠的此地,感受到某個老傢夥因再過不久就沒機會聽到臣子阿諛奉承,而帶來的恐懼。」

很顯然最後一句是在諷刺萬雲國的老國王,因為組織和個人立場的關係,涅瓦洛本來就對萬雲國的老國王沒什麼好印象,所以在聽完之後他便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

翻了翻艾德文斯克放在他手中的紙張,他很快就發現上面所繪的東西自己曾經見過,這就是當初他和偉多拉貢不小心進入的遺跡,這些紙張上的圖案就是這個遺跡的外觀、內部構造和一些機械的資料,甚至還有那仿彿畫廊般的空間畫面,這上面所記載的一切涅瓦洛都見識過。

但從手中的觸感就可以知道,這些紙和圖案肯定不是最近才被製造或畫上的,這些資料少說也放有二、三十年以上了,他沒想到在以前就已經有人進入過遺跡之中,並且在裡頭做過相關的研究。

「聽妳說妳們曾進入過這個遺跡?」

原本想要跪下的偉多拉貢,在聽到艾德文斯克所說的話,還有他示意不必拘束的手勢之後,才墊高腳尖想要看清楚涅瓦洛手中的東西是什麼。

現在的她並沒有穿著重裝甲,而是穿著一身雪白的低胸禮服,而下襬則是類似旗袍的裙狀設計,看上去既優雅又性感,不過以她的身高和這等尺寸卻多了一絲可愛,而她一頭火紅色的長髮則盤在腦後,露出了自己的香肩和淨白的頸脖。

涅瓦洛忍不住低頭往她的胸口看去,再一次讚嘆這樣尺寸長在一個身高一米五左右的女孩身上,簡直就是大自然界的奇景。

偉多拉貢看了看涅瓦洛手中的東西之後忽然楞了一下,然後俏臉忽然浮現兩朵紅暈,看她這個樣子涅瓦洛也知道她想起了什麼,一想起那個瘋狂的夜晚……涅瓦洛的身體開始有些燥熱,下身很不爭氣地硬了。

「是的,我和涅瓦洛先生曾進入過這個遺跡,只不過……」偉多拉貢深吸了兩口氣之後強迫自己別想些有的沒的,稍微思考了一下該怎麼形容之後才繼續說道:「我們是以『精神』的狀態進入的。」

「嗯?說明一下。」艾德文斯克皺了皺眉頭,臉上很快就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我和涅瓦洛先生在那個世界裡遊蕩了數個月,然而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還站在原地觀望遺跡,連當初怎麼進入的都不清楚,根據副官的說法我們只不過呆滯了五分鐘。」

聽完偉多拉貢的說法之後,艾德文斯克馬上點點頭,收回兩人手中的資料說道:「這些資料是我的父王生前所留,在我很小的時候,他有一次出巡之後整個人似乎變了很多,他變得不再像先前那樣開朗,除了執政工作之外他幾乎都待在這裡翻越各式各樣的書籍,並寫下了這一疊資料,日復一日直到病逝。

「聽說他當初就站在妳們遭遇遺跡的地方,就像妳們一樣陷入了呆滯,時間也差不多是五分多鐘,也許……這些資料就是當初父王在遺跡裡的所見所聞,但讓我在意的是,父王究竟是為了什麼,能夠讓他願意放棄一切健康、時間也必須找出答案。」

說著,他攤開了原本捲起被放在角落的地圖,指著上頭早已標記的伊修諾比境內的幾個地點,而其中一個就是涅瓦洛他們上次遇到的遺跡。

「這……」涅瓦洛正疑惑著,而偉多拉貢卻馬上就看出端倪,她驚訝道:「這些都是傳出有遺跡從地底下出現的地區,它們的排列看起來有點像是……」

「咒語學術文字。」涅瓦洛幫她說出了答案。

「五年前我將父王重點調查的區域,用這份地圖記錄下來,結果我發現了這個神似某種咒語學術文字的圖案,而到了不久之前我才發現,我所圈起的每一個位置都代表著一個即將重新運作的伊古菲莽遺跡……」

這時在場的兩人都能從他接下來所說的話裡,感受到那難以掩飾的不安:「我不知道這些遺跡會為伊修諾比帝國帶來什麼,遺跡的重新運作代表著什麼,我相信若我想掌握這一切的話,就必須找到答案,我想知道父王究竟所求為何?」

「事情我大概了解了……但我可不認為自己能幫上妳什麼忙。」老實說涅瓦洛也意識到事情並不尋常了,聽說半年前遠古森林的高階魔獸離開原本的棲息地,跑到森林的外圍也是因為棲息地遭受遺跡破壞的關係。

伊古菲莽人居然把建築蓋到遠古森林裡面去了?

「我需要借用妳體內神器的力量,也許能利用『時間』的力量在過去的歷史之中找到一點線索,我知道這不切實際,但值得一試。」

「恕我直言,這麼做就跟自殺沒什麼兩樣,說不定還得拉整個帝都的子民陪葬,這麼做究竟有什麼意義?」老實說是因為偉多拉貢站在身旁,所以涅瓦洛才沒有果斷做出拒絕,但這也不代表他會乖乖配合,至少他得知道這個伊修諾比君王對這件事情究竟有沒有把握。

「我知道妳在擔心什麼,放心吧……對神器的保存和壓制我做過足夠多的研究,我沒辦法保證實驗過程中不會發生意外,但還不至於會導致神器失控。」見涅瓦洛還是不怎麼相信的表情,艾德文斯克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說道:「也許妳可以先看看我們的實驗場地再做決定。」

說完,他轉過頭對著偉多拉貢笑道:「這次妳做得非常好,就像我們之前說好的那樣,我可以幫妳完成一個願望做為獎勵,說吧?妳想要什麼?」

「我……」才剛開口,她就有些尷尬地看了站在一旁的涅瓦洛,露出一個有些羞澀的笑容,說道:「現在我不方便說……」

艾德文斯克當然知道她什麼意思,只好對著涅瓦洛點點頭說道:「這些天就麻煩妳待在安裏居伯爵宅邸等後通知,那麼這裡已經沒事了,先退下吧!我和偉多拉貢將軍有些事情要單獨談談。」

烈陽在遙不可及之處漸漸下沈,而整個世界、整個帝國也為之變色,大地很快就要被黑夜給籠罩,伊修諾比帝都的街上在此時此刻更顯熱鬧,忙完了一天工作的人們開始尋找自己的放鬆之地。

正常來說,這是任何人都應該暫時放下工作,一天之中最應該休息的時候,然而有一個才剛從書海之中離開的人,則站上了可以眺望無論是夕陽還是整個帝都全景的陽臺,享受著黑夜到來之前的最後一點溫暖,他望著那遙不可及的記憶的另一端,久久未有動作。

『父王,今天我終於懂得怎麼使用鬥氣了,妳看!』

還記得當時的自己正興奮地揮舞著小刀,而刀子上正散發出無比微弱,仿彿隨時都會熄滅一般的光芒,當時的他只希望自己能得到父親的稱讚,這對一個熱衷於武學之中的九歲小孩來說是最令人興奮的一件事。

『艾德,做得好。』

他稱讚了,但眼神並沒有停留在孩子身上超過半秒,他直接經過了孩子的身旁,就連用那雙粗糙且溫暖的手掌摸摸孩子的頭都沒有。

站在他面前的是孩子的導師,事隔多年也不太記得自己導師的長相了,只知道當時的他將過長的黑髮束成馬尾,脖子以下的部份都被特製的灰色與黑色配色的戰鬥裝備給掩蓋了,雖然身上並沒有持任何兵器,但光是他靜靜站在原地的身影就讓人能感受到足夠的危險。

『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可以我希望妳可以在這之後,接手我正在做的這一切研究,雖然我知道……這是強人所難。』在這之前,他從來就沒看過父王表情如此嚴肅的模樣。

『抱歉!莫拉德克,我的兄弟,我最多只能保證妳的研究能被保存,並延續下去,我沒有任何能力可以讓它在我手中完成。』

他的語氣、神情都一如既往地平靜,這並不代表著他不重視眼前這位身為一國之君的朋友,也不代表著他無法體為對方口中的這件事的重要性。

從很小的時候他的顏面神經就出現問題,他沒辦法像平常人那樣容易做出各式各樣的神情,也沒辦法好好說話,就算刻意去做也會讓自己變得滑稽無比,這成為了他從小開始被人排擠的主要原因,因此這就讓他養成了面無表情並且說話沒有太多情緒起伏的習慣。

即使,他聽見了最難以置信的一句話,也只是皺了皺眉頭。

『這也許不是我第一次強調它的重要性,但我還是得說……這個研究很可能註定了整個伊修諾比帝國的未來,就算目前還不知道它代表著什麼,但這些遺跡的力量是絕對不容忽視的,它既不能被輕易破壞,也不能輕易改變,因為我們完全不知道這麼做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他凝視著老友的雙眼,此刻他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仿彿只是一個經歷了數十年風波,早已對人生感到疲憊的老者。

『最壞的結果,帝國可能會因為它而走向滅亡,妳知道,我絕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所以就算我求妳吧……只有妳可以幫我這個忙。』

無窮無盡的疲憊,就夾雜在他所說的一字一句之間,就連這位面無表情的男人,艾德文斯克的武術老師也不知道,這位伊修諾比君王究竟在那一次不尋常的出巡之中遭遇了什麼,可以肯定的是,他的人格已經改變了。

就仿彿一個自信十足,集睿智與勇氣於一身的年輕人,在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高齡七十,已經有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老人。

『我能承諾的,就只有保存妳的研究,並帶走它,僅此而已。』

『有一個組織會對它有興趣的,而以妳的能力加入他們完全不是問題,妳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聯繫上他們,並在適當的時機把這些交到他們的手中。』伊修諾比君王從懷裡掏出一疊紙張,放在他的手中。

『妳瘋了。』若這些遺跡真有可能導致伊修諾比的滅亡,那麼將這些研究資料交到一個組織的手裡,無非就是把攸關性命的把柄放入他人手中。

『我沒有瘋,現在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成立了一百多年且擁有世上大多數神器的他們,想要摧毀一個已經步入蒼老的國家,有太多的手段可以實施,但他們從來沒有做過類似的事,這就足夠說明了這個組織值得信任。』

兩人凝視了好一陣子,最後拿這位君王沒辦法的他,只好嘆了口氣說道:『說吧……告訴我他們的名字。』

黃昏的最後一絲陽光照耀在伊修諾比君王的身上,他凝視著石製欄桿外那遙遠的大陸某處,閉上因為過度讀書而有些疲憊的雙眼,緩緩道初組織的名稱:

「沼澤之塔騎士團。」

當黑夜完全降臨於這個國度,伊修諾比君王所站的陽臺上,一盞魔晶石燈就這麼被自動點亮了,而隨著光芒一起出現的,還有那仿彿從一開始就已經站在陽臺右後方屋頂上的黑色身影,象徵了年齡的灰白頭髮正隨風飄逸……


第九十八章:地牢巫師會



2013-11-20 Wed 15:24

這段日子,艾德文斯克似乎與騎士團達成了某種協議,對於「借用」涅瓦洛一事不再過問,而沒有收到任何命令的涅瓦洛也配合研究,不過說是配合,其實他的工作也只不過是躺在特製的床上,剩下的工作都是由研究人員完成。

這樣的日子與其說悠閒,不如說是無聊。

但涅瓦洛知道自己是一個閒不下來的人,既然日子過得這麼悠閒就說明了很可能有事情會發生,不過會有這樣的想法更多的原因是因為,有一次他無意間聽到艾德文斯克正在跟某個武將,談論有關最近發生的「襲擊貴族」事件。

這些襲擊事件非常不尋常,除了歹徒專挑貴族下手之外,而在事發之後總是會發生諸如山崩、野生動物牽息、野生魔獸襲擊、運送弩砲斷裂……等奇怪的事情,而這些事情總是會嚴重到場面無法控制,而在這一連串怪異的事件過後被害者總是會活下來,而襲擊者不是當場死亡就是不知去向。

這樣的事件如果是兩、三起還能說是巧合,但在最近的幾個月之中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二十幾次了,而最近的一次還是安裏居伯爵夫人遭到襲擊,上次涅瓦洛被召喚至皇宮的時候,伯爵夫人則是到軍營接受相關調查。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是,這次襲擊者竟然使用了被俗稱為血肉炸彈的死靈法術,兩名守門的士兵在處理突發事件的過程中被炸傷,而現場有四輛馬車在爆炸之中損毀,不幸中的大幸是伯爵夫人和伯爵之子在涅瓦洛的救助下倖存,根據伯爵夫人的說法,她走路之所以步伐怪異,純粹只是因為腿部在當天受了點傷。

「做完今天的工作了?」抬起頭來,發現涅瓦洛抱著一疊書正要走上樓梯離去,望著在牆上拖出的一條長長的影子,艾德文斯克揉了揉自己有些疲憊的眼眸,出聲問道。

「還沒,那些老傢夥叫我把這些書搬過去……」涅瓦洛轉了個彎走到艾德文斯克的老位置,拋了拋手中十幾本書這麼說道,老實說不用刻意尋找涅瓦洛也知道這個皇帝就在這裡,他一天至少會有五到八個小時待在這個圖書室中,這裡根本就已經是他的執政廳了。

「說一句老實話……」東張西望了一下,他習慣性地在這極短暫的時間內,找出任何適合自己潛行或埋伏的位置,然後才接著說道:「這個圖書室允許任何皇宮內的人員進出,難道妳都不為自己的人身安全考慮一下嗎?」

至少涅瓦洛認為,自己要暗殺這個皇帝實在太容易了。

「事實上,沒有這個必要。」

他並沒有解釋為什麼,而是招了招手讓示意對方靠近一點,待涅瓦洛走得夠近了之後,他才從桌上拿起自己正在處理的文件,就這麼拿在涅瓦洛得面前,說道:「最近我正在調查這件事,不知道妳有沒有任何線索?」

「襲擊貴族」事件中的每個被害者,都接受過伊修諾比皇家偵察衛隊的調查,無論是被害者本人還是身邊任何與被害者有關的人,在這些事件之後都沒有任何異常,而事件的被害者所受的傷都不是致命傷,相關的二十幾起事件之中無人身亡。

而這些被襲擊者分別是伊修諾比的財務大臣、帝國議會長、皇家圖書館長、皇室總管、一名公爵、兩名伯爵、一名伯爵夫人、六名侯爵、十三名子爵,若要說這些人有什麼共通點的話,那就是他們目前人都在帝都,而且都受邀參加一年一度的「帝國化妝舞會」。

這是一個不需要刻意隱瞞身分的舞會,各個貴族會在這個舞會上與其它貴族交流,而皇帝也會在這個場合宣布重要事項,而許多年輕氣盛的貴族都為了爭取入場資格搶破了頭,除了在這裡可以直接認識到許多年輕貴族姑娘之外,還有可能跟帝國的重要官員攀上關係,這是個說什麼也不能放棄的機會。

除了資料上所寫的那些調查結果之外,涅瓦洛沒有什麼更創新的想法了,他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的行動非常不合邏輯。」

「喔?怎麼說?」他似乎非常重視涅瓦洛的想法,聽見他口中的「不合邏輯」之後,艾德文斯克就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露出一個微笑,問道。

「其它的事件我不知道,就拿伯爵夫人的事件來說,我幾乎可以肯定假扮士兵的暗殺者想殺了那對母子,但問題是他大可以不用自己動手,那個被變成血肉炸彈的怪物就能將那對母子連同馬車炸得粉身碎骨。」

「他的實力如何?」艾德文斯克幾乎不用問,就認定涅瓦洛和那個假扮士兵的暗殺者交過手,這從基層回報的內容中就可以找到線索。

「並不是很清楚,但以他的身手想要暗殺掉伯爵夫人這樣的目標,並從士兵眼前脫逃我想是沒有問題的,而那怪物我原先也認為那是他想要用於撤退而設置的,不過那爆炸的威力卻大得太誇張了,我想……殺人也許不是他們的目的。」

「原來如此,若只是想暗殺帝國重要人物的話,占盡了先機的他們這麼做的確很不合邏輯,只是為了暗殺,為何得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艾德文斯克開始思考若他是暗殺者,會因為什麼樣的因素而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暗殺,先不論做不做得到,基本觀念相信有一點常識的人都懂,所謂的暗殺就是盡可能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奪走目標的生命,而有些暗殺者為了顧及自身安危更會盡可能做好情報蒐集,還有基本功的掌握。

暗殺者的基本功,除了體能、潛行、暗器、情報之外,還有一門很重要的技術,那就是掌握湮滅證據的方法,先不論對方能不能知道妳的真面目,光是能掌握到妳的行蹤就是一個威脅,而這個威脅大到什麼程度就取決於對方掌握到妳多少行蹤,還有他或他們的智商到底有多少。

艾德文斯克自認為,若要給自己留有後路的話,在聚集眾多士兵和弓箭手的城門前,一定不能留下任何證據、線索,就這個方向去推論的話,先前那些在暗殺失敗之後接二連三發生的怪異事件,很可能是這個組織為了湮滅證據或隱瞞什麼而引發的。

「先不論這些暗殺者的死亡率有多高……」艾德文斯克沈思了一下,他大概翻了翻資料將二十幾次事件大概看過一次,接著說道:「這樣的暗殺方法沒有一次成功,然而他們卻直到不久之前仍用一樣的方法犯案,就這一點來說也很不合邏輯,他們到底在堅持些什麼?」

這麼一說,涅瓦洛也陷入了苦思之中,因為同樣身為暗殺者得他,居然無法從對方的行動當中掌握任何一點線索,這讓他有那麼一點沮喪,同時也更加好奇對方的動機究竟是什麼。

身為暗殺者的他知道,這樣沒有效的暗殺是不會有第二次的,更別說是二十幾次了。

在他還沒跟對方交手過的時候,或許他可以認為對方手法生疏、經驗不足,但現在他可完全沒有這種想法,一個能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從他眼前脫困,逃走之餘還讓他陷入箭雨、爆炸兩個致命危機之中,這樣的敵人絕非蠢蛋……

那麼二十幾次失敗的行動,就說明了這背後一定有什麼意義。

「也許我該在不久之後的舞會上做好防備。」最後,想不出任何答案的艾德文斯克忽然這麼說道,這二十幾個人都是受邀參加舞會的貴族,相信這絕非巧合。

「剛才不是說:『沒有這個必要』嗎?」

艾德文斯克苦笑了一下,說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一個全身隱藏在鬥篷之中的男人在人群中行走,轉入巷子之前抬起頭來,對皇宮那高大的城牆還有壯觀的連接橋梁,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自從上一次滲透萬雲帝國外圍村落的任務失敗之後,他就收到組織的通知來到這個國家,這次他們的任務遠比先前的任務更危險也更刺激,不過相對的,成功之後帶來的利益也是難以想像的龐大。

要不是「虛偽權杖」那老人家在緊要關頭,終於完成手中的研究,這個組織恐怕在安卓狄亞斯的追趕之下已走向滅亡,這個男人可怕的除了他手中掌握了各種聞所未聞的技術之外,還有那讓人不寒而慄的情報掌握能力,要不是如此,他們組織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樣無家可歸的地步

在這個名為「地牢巫師會」的組織之中,每個人在加入的那一刻開始就擁有自己的稱號,比如這位正穿越巷子的男子,他就擁有「沈默記事簿」的稱號,在這個組織理他們幾乎都是用稱號溝通,他們幾乎都不知道對方的姓名為何。

確定沒有人註意這裡之後,他才搬開通往地下水利設施的蓋子,在一躍而下的同時習慣性地將蓋子重新蓋上。

伊修諾比帝都的下水道就像迷宮般複雜,這些下水道的每一個排水口都有衛兵看守,而每天都會有士兵到每個區域巡視兩次,因此逃犯想要利用這個設施離開地都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

不過,對一些必須在黑暗中行動的人來說,這裡倒是一個不錯的聚會場所。

「好久不見了,『沈默記事簿』。」一個同樣把自己隱藏在鬥篷之中,較為的矮小男人從轉角處走了出來,似乎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

「讓妳久等了,『尷尬的獵犬』。」

兩人並肩往下水道深處走去,在這個過程當中他們並沒有點亮火把,因為他們無法確定帝國士兵巡察的時間點,點亮火把很可能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而摸黑行動對他們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

「聽說上次妳們在萬雲帝國,因為遭遇神器失控而導致任務失敗,是嗎?」

一想起那站在黑色火焰之中,身高達三米的女子朝自己走來的恐怖景象,「沈默記事簿」頓時感到一陣寒意,他點點頭說道:「當時我們已經囚禁了『時間神殿碎片』,還有安卓狄亞斯的一名手下,是個越境一族的女人。」

「喔……收穫不小。」

「是阿!大夥都沒品嘗過越境一族女人的滋味,原本打算忙完之後可以享受享受,沒想到神器居然會失控。」一想到自己有很多手下都在那場火災之中沒有逃出,而任務當中極為重要的植物魔獸也一起陪葬了,他就有些無奈地說道:「要不是因為如此,現在我們也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

而「尷尬的獵犬」卻搖搖頭說道:「話不能這麼說,『權杖』和『法杖』們對那件神器都沒有足夠的了解,到了手中究竟能不能發揮作用是個難題,萬一它真無法掌控的話,對我們來說就只是個燙手山芋。」

「妳說的對……不過聽說那傢夥來到這裡了?」

「嗯!」點點頭之後他才繼續說道:「前幾天他出手妨礙了『憤怒的避風隼』的任務,導致了他任務失敗,並浪費了一個實驗品。」

「哈哈……難得那傢夥也會有失手的時候。」

「尷尬的獵犬」搖搖頭,這話如果讓本人聽見,那肯定又是一場流血衝突了,他接著說道:「後來我接到帶回神器的任務,帶領著四個隊員前往安裏居伯爵宅邸,但我們找了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發現目標的蹤跡。」

「『燈塔』也使用過了嗎?」他有些訝異地問道,所謂的「燈塔」就是「真理、視覺、獵人:獵物、捕捉、足跡:微光、定位」這組用於搜索的咒語學術的俗名。

「使用過了,但那傢夥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就連『憤怒的避風隼』的任務目標,安裏居伯爵夫人也沒有找到,事後每個人都無法理解他們是怎麼離開宅邸的,大夥們的心情因此有點浮躁。」

對於這些「獵犬」的能力,「沈默的記事簿」是很了解的,他們幾乎就是一群由這組織裡最專業的獵人組成的團隊,對於追擊和找尋目標的下落整個組織沒有人比他們更有經驗,然而這樣的一群人,卻無法掌握到一個暗殺者的行蹤,就連他用什麼離開的方法都無法掌握……

既然如此就說明了他們任務失敗了,凡是任務失敗的隊員都會受到嚴厲的懲罰,不過這些懲罰是可以功過相抵的,懲罰有多麼嚴厲就要看任務的重要性,雖然「沈默記事簿」的任務是因為神器失控而失敗,然而原本他的任務內容中就沒有關於神器的部份,所以即使任務失敗了代價也不大。

不過身邊的這位「尷尬的獵犬」就不一樣了,他的任務是針對神器本身而計畫的,神器對任何組織來說都是重要到無法替代的存在。

「所以這次的任務妳沒辦法參加?」雖然已經知道答案,不過他還是問了一次,只見停下腳步的「尷尬的獵犬」點點頭,他才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太可惜了,既然這樣……這段時間妳就好好療傷吧!」

穿過正在站哨的一名成員身邊,「沈默的記事簿」往一群早已等著,一樣用鬥篷掩蓋自己身型和真面目的人走去。

「好久不見……」幾乎每個人見到「沈默的記事簿」之後都說了這麼一句話,直到每個人都說完之後,一名蒼老的男人才走了出來。

這個蒼老的男人就是這次任務的領導人,也就是藉由自己的研究拯救了組織,並一手計畫了這次任務的人――虛偽權杖,現在他在組織中的地位已經僅次於會長,這次任務完成之後他很可能就會取代舊會長成為新一任領導人。

「人都到齊了?」掃視了在場每一個人,他點點頭之後說道:「很好。」

「雖然『襲擊』任務只有十三人成功,但這對我們的計畫來說足夠了。」他忽然轉頭望向一名女性成員,問道:「『悲傷的路牌』,萬一任務失敗所需要的逃脫路線準備完成了嗎?」

「已經準備完成了,權杖大人。」

「很好……各位!相信妳們都知道,這一次任務無論是對我們,還是對整個組織來說有多麼重要!這不僅關係到我們的前途,更關係到整個組織的未來!」他招了招手,讓一名成員將以經盛好酒的杯子端上,一一發給在場的成員,他高舉手中的酒杯,激動地說道:「就讓我們將這個國度,牢牢掌控在手中!」


第九十九章:化裝舞會



2013-11-21 Thu 16:23

帝國化裝舞會當天,來自各地的貴族馬車擠滿了皇宮南門的廣場和空地,這些馬車被安置在臨時搭建的棚子裡,有一個中隊的士兵負責巡視和看管,而這些豪門貴族一下車就被親衛隊員帶往舞會的會場。

這跟許多貴族私底下舉辦的化裝舞會不同,這個舞會不必刻意隱瞞身分,臉上的面具幾乎就是一種助興和傳統,而這個舞會也沒有任何的情慾成份,有趣的是這個舞會並沒有規定要穿正式服裝,所以有一些人會以比如農婦、騎兵這種特殊的形象登場,通常勇於作這些打扮並登場的人,都可以獲得一片喝采。

距離舞會開始還有一小時的時間,此時皇宮大廳除了正中央的舞臺之外,四周的座位幾乎都坐滿了人,整個會場熱鬧無比,這次的舞會大概有將近兩百位貴族參加。

涅瓦洛原本只是想來看看,一踏入會場就被眼前這群穿著華麗、高貴的貴族給震撼到了,他原以為貴族都像安裏居伯爵夫人那樣,除了穿得好點也住好點之外就是受過高等教育擁有高貴的修養,不過像伯爵夫人這樣的貴族算是比較親民的,而涅瓦洛眼前這一群則是比較「傳統」的貴族。

身上一定會有各式各樣奪人眼目的高貴飾品,比如一個乳房型狀豐滿性感,有著將超過一半乳房暴露在空氣中的大膽穿著的貴族小姐,她耳朵上就掛著一對快要比涅瓦洛眼珠還大的寶石耳環,而裙襬上也是一圈又一圈鑲著細碎寶石的鏈子。

這讓涅瓦洛完全不知道,到底該看胸部還是看衣服。

而剛才從涅瓦洛面前經過的一個中年男子,穿著布料不錯的紫色禮服和黑色的長褲,比較特別的是他腰上有一把造型奇特的武器,不過涅瓦洛除了第一眼之外就再也看不出它是武器……

那是一把劍,一把鑲了一堆寶石,以至於劍鞘都要特製才能夠裝下的單手劍,而柄的部份則鍍了一層黃金……涅瓦洛認為隨便到廚房拿一把菜刀,其殺傷力和威脅性都遠遠超越這個詭異的東西,而這東西除了無法作戰之外也不見得好看。

這時涅瓦洛才意識到伯爵夫人和艾德文斯克的特別之處,安裏居伯爵夫人雖然身為貴族之妻,身上除了項鍊之外並不會攜帶其它裝飾品,衣服也沒有過多的裝飾,甚至不會帶著管家或女僕出門。而艾德文斯克雖然不會穿平民的衣服,但把他擺在人群中除了帥之外沒有其它亮點了,涅瓦洛甚至懷疑這家夥到底有沒有身為皇族、身為皇帝的自覺。

「涅瓦洛先生……妳也有參加舞會嗎?」

走過來跟他搭話的,是一個頭上頂著貓耳朵,身上穿著由豹皮作成的大衣的婦人,而看起來精緻優雅的裙子裡則掛著一條長度快到地板的毛茸茸尾巴,穿著禮服並戴著貓臉面具的她,看起來就像一隻性感十足的母大貓。

也許是因為對於母大貓有非常「特別」的記憶,所以她這身在其他人眼裡新奇好玩又好看的打扮,涅瓦洛看在眼上硬在胯下,一聽到她的聲音才知道原來眼前這位貓女是安裏居伯爵夫人,聽出她聲音的涅瓦洛驚訝萬分,他沒想到這個當了媽媽的人居然會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

通常做這種打扮應該都是年輕人的娛樂,所以有不少年輕小夥子都忍不住把眼睛放在她身上,積極一點的甚至開始四處跟同伴打聽她的情報,不過年輕族群可都不認識這個女人。

「呃……算是吧?」老實說安裏居伯爵夫人,在這樣的場合主動找他說話,反而讓他這個「加害者」有點尷尬。

「化裝舞會就是要化裝才行,妳這樣不行喔!請讓我擔誤妳一點時間,好嗎?」

這時候涅瓦洛也沒理由拒絕,任由伯爵夫人把他拉到供一些較為勞累的貴族休息使用的客房,他們隨便選了一間沒人的就走了進去,這房間除了沙發和化妝臺之外,還有兩個擺放了各種服裝的衣櫃,和一個擺了各種面具的桌子。

「來!我幫妳看看。」

她讓涅瓦洛站著不動,不斷從衣櫃裡拿出衣服比對,拿出幾件適合的之後才開始比對褲子,不過當她註意到涅瓦洛褲子上那包明顯的突起之後,原本專註於挑衣服的動作忽然慢了下來,涅瓦洛能明顯看到她沒有被面具遮掩的皮膚開始漸漸浮現紅暈。

她似乎是想假裝沒看到,一副很自然的模樣想要轉身去拿褲子,不過那翹起的美麗臀部曲線卻完整呈現在涅瓦洛眼前,按照涅瓦洛的個性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她,心中有了惡作劇的念頭,伸手在夫人的驚呼之中將裙襬掀起……

不過夫人並沒有立刻扯下裙襬,或者是馬上回身給這個失禮的男人一巴掌,而是將紅到耳根子裡去的臉埋在自己的手中。

涅瓦洛難以形容此刻的心情,因為他發現那根毛茸茸的尾巴並不是裙子或內褲上的道具,而是從性感臀部裡延伸出來的,他有些好奇地動手扯了一下這條尾巴,而伯爵夫人的身軀仿彿觸電般顫抖了一下,嘴裡發出了輕微的呻吟,將內褲的布料整個扯到一邊之後,他才發現這尾巴的頂端是插在菊穴裡的一條棒子……

伯爵夫人喜歡在化裝舞會上嘗試大膽的穿著,因為她喜歡偶爾來這麼一次被男人集體視姦的體驗,這讓她感到很刺激而且很能滿足自己的性慾,而此刻讓這個跟自己有過親密關係的男人發現她的嗜好,除了羞恥得想把自己找地方埋起來之外,內心深處還有那麼一點興奮和期待。

涅瓦洛原本正努力說服自己要冷靜,現在不是獸性大發的時候,但是一看到這掛著吊帶的美麗臀部上,從那菊穴之中延伸出來的這一條淫蕩的尾巴,他的下身堅硬到足以摧毀他的理智。

「啊……」伯爵夫人驚訝萬分地回眸,她沒想到這個男人連前戲都沒有就直接進來了,還好她的小穴早已濕潤,不然這麼一下肯定會痛死。

此時涅瓦洛用最直接且最野蠻的方式發洩自己的性慾,他一手按在伯爵夫人纖細的腰上而另外一隻手拉扯著那條淫蕩的尾巴,以一秒衝撞兩下的速度幹著這條翹起屁股,早已發情的淫蕩母貓。

每一次進入都能感受到密穴的緊窄、濕潤、溫暖,被軟肉團團包圍的感覺實在幸福,而小腹也能感受到臀肉驚人的彈性和不可忽視的份量,而抽出的時候則能明顯感受到肉壁的蠕動和那強悍的吸力,涅瓦洛用力拔出時甚至會發出「啵!」的聲音。

從伯爵夫人粉嫩緊窄的小穴,還有那性感至極的身材,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已經生過小孩的媽媽,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保養的,不過也因為這樣讓涅瓦洛在抽送時更加興奮,抽插的速度只會越來越快。

「涅……涅……瓦……瓦洛……先生……啊哈!啊……」似乎受不了男人這樣野蠻又強悍的抽插,伯爵夫人回身並用手握著涅瓦洛放在她腰上的手,不過涅瓦洛卻不管這麼多,不斷地加快自己抽送的頻率。

涅瓦洛忽然把棒子和尾巴抽了出來,這讓伯爵夫人終於能獲得短暫的喘息,不過涅瓦洛馬上就把肉棒插入她的後庭,最要命的是那抽插的頻率並沒有因為身處不同的環境而減少太多,伯爵夫人深深的覺得自己的屁股今天就會被這個野蠻的壞蛋給玩壞……

食指和中指凝聚鬥氣針,直接將手指插入伯爵夫人空閒的小穴之中,同樣用著極高的頻率快速抽插,伯爵夫人很快就被強烈的快感給搞得暈頭轉向,很快她的身體就開始顫抖,而前穴後庭都一陣收縮痙攣,大量的淫水從陰道之中湧了出來,很顯然她在狂風暴雨的攻勢之下被推上高潮。

緊咬的下嘴唇承受著男人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攻擊,最後涅瓦洛直接將肉棒頂入伯爵夫人的身體深處,射出大量慾望的精華,當他拔出棒子的時候那菊穴甚至都難以合壟,涅瓦洛則趁著精液還來不及流出來,將那條尾巴給塞了回去。

「唉!妳就只知道欺負我……」望著那條逼近自己臉頰,沾滿了淫水和精液的肉棒,伯爵夫人當然知道涅瓦洛想做什麼,於是有些哀怨地說道。

「我哪敢……喔……」話還沒說完,伯爵夫人就將這根棒子吞入嘴裡,用相當熟練的技巧上下舔弄著這根強壯的棒子,舒服得涅瓦洛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

兩人在休息室裡互相滿足生理需求之後便離開了,原本伯爵夫人想要讓涅瓦洛當她的舞伴,不過一來涅瓦洛不會跳舞、二來他今晚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有工作在身,所以一回到會場的那一刻他馬上就不見蹤影了。

化裝舞會很快就要開始了,在皇帝同時也是主持人的――艾德文斯克出場之前,四名親衛隊員扛著兩尊通常會被擺在走廊、柱子下當裝飾品的全覆式重裝甲,分別放在皇座的左邊和右邊,比較奇怪的是這兩尊如門神般的重裝甲士兵,一個手持單手劍和盾牌,而另外一個卻手持長弓和箭矢、背後則背著箭袋。

雖然沒有人知道這兩尊士兵被搬上來的用意是什麼,但這樣的裝飾品在整個化裝舞會之中並不亮眼,沒有人會把目光放在他們身上。

當艾德文斯克在親衛隊的護衛之下走出的那一刻,原本熱鬧的會場忽然安靜了下來,貴族們幾乎同一時間彎腰行禮,整個會場除了呼吸聲之外頓時聽不見一丁點聲響,每個人都閉氣凝神等著皇帝開口的那一刻。

只有在這種時候,艾德文斯克那從容、自然的模樣,才會讓人想起他是一個皇帝這個事實,不過他的身上依舊沒有披上皇袍,只不過依照化裝舞會的習俗,把自己打扮成吟遊詩人的模樣,若伊修諾比帝國有皇冠這種東西的話,依照他的個性會不會戴都是個問題。

「相信在座的各位,有不少人是來自遙遠的北方、東方、西方,甚至是被戰火侵襲的南方!在這裡感謝妳們給我這個面子,特地趕來參加這一年一度的盛宴,為了準備各位貴賓的美食,禦用大廚成了全皇宮最忙碌的人……」

艾德文斯克正在發表開場致詞,然而有兩雙眼睛在這個時候,不斷掃視著會場的每一個人,那眼神之銳利,似乎想要突破所有的面具、迷霧找出什麼答案似的。

皇宮大廳的天花板上畫滿了關於各個神話的壁畫,然而在華麗吊燈中的魔法陣開始運作的時候,這一切美麗的畫作都跟著吊燈一起消失了,在貴族們的眼裡是一片漆黑的天空,很快這片星空就像被人灑上一片沙塵一般,大片的星光忽然浮現,聚集成一條壯觀至極的星河!

這個變化讓在場的毎一個人都發出了驚嘆聲,並且在短暫的沈默之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變成星河的天花板讓整個會場的照明度稍微差了些,不過這也將整個化裝舞會帶入一個不一樣的氣氛,每個人都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專註地觀賞著樂團和舞團帶來的精彩表演。

艾德文斯克看著那美麗的女主角在舞臺上翩翩起舞,臉上露出了一絲似乎頗有興趣的笑容,不過真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就像他的玩伴牧李斯一樣對女色並不感興趣,這也是為什麼已經三十幾歲的他至今仍無立後的原因。

每年都有大量的貴族用各式各樣的方法推薦自己的女兒,但艾德文斯克都用各式各樣的理由婉拒了他們的好意,也因為他長年單身的關係,有一段時間帝都的貴族們甚至都不敢嫁女兒,就怕這位皇帝忽然「良心發現」想要娶老婆的時候,會錯失了一個與皇室的結姻緣的機會。

簡單來說,讓艾德文斯克感興趣的,並不是那些美麗的表演者……

天花板並沒有消失,也沒有變成黑夜或銀河,那一切不過都是精神系魔法帶來的視覺假像,兩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男子蹲在由支撐天花板的柱子延伸出來的立足點,用幾乎一模一樣的姿勢和動作觀察著舞會中的每一個人。

在他們的眼裡,吊燈之下並不是夜空,只不過多了許多正在運轉的複雜魔法陣,會場內的每一個人他們都看得一清二楚。

場內的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被兩對危險的視線觀察著……

就在每個人正專註欣賞表演的時候,一名穿著醜角服裝的親衛隊員拿著一張名單走到艾德文斯克的身旁,他只是微微躬身並雙手捧著這張名單,讓皇帝將它給抽走。

「陛下,今年的舞會並沒有人缺席,隊員們保管了一百一十把配劍、二十五把法杖、封印了六個契約飾品,每一個出入口都安置了『微型能量偵查水池』,我們能夠保證場面絕無風險。」說完,見皇帝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之後,他就一個鞠躬後就退下了。

在這之前,艾德文斯克已經派人對曾經被襲擊的二十幾人做過詳盡的調查,但任何調查結果都顯示這些人並沒有什麼異常,而這次化裝舞會對場面的控管也比以往更加嚴厲,但無論如何都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正因為是這樣,所以才更讓人覺得奇怪。

「陛下,不知您是否還記得,不久之前老夫曾到希爾商業聯盟去參訪,當時伊卡沃斯克副盟主送了老夫一尊雕像,然而老夫認為這尊雕像只適合像陛下這般睿智英明的君王擁有。」正在說話的這個老貴族,就是這個國家的財務大臣,就是當初被襲擊的貴足之一。

「喔?是什麼樣的雕像,送上來讓我看看吧!」艾德文斯克直接開口打斷了這位想繼續阿諛奉承的老貴族,他最不喜歡聽的就是這種拍馬屁的言論,因為那非常浪費時間又沒有什麼建設性。

「遵命!」

財務大臣轉過身對著門口的方向拍了拍手,皇宮大廳那沈重的大門被親衛隊員給推開,十幾個壯漢扛著一尊看起來並不是特別精緻,但卻擁有著獨特氣質的雕像從門外走了進來。

那是雕像的造型似乎是一種從未見過的肉食性動物,當牠緊閉著嘴的時候卻藏不住幾根較長的獠牙,身上的毛髮如尖刺般突出,牠用強壯的前肢支撐著身體,銳利如刃的兩對眼睛正盯著遙遠的遠方,牠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站在高處俯視眾生,即使不懂藝術的人也能輕易感受到它身上散發的王者氣勢。

就在所有人把目光放在雕像上的那一刻,財務大臣忽然從袖子裡拔出一把小刀,發瘋似地往艾德文斯克的方向衝去,而站在遠處的親衛隊員們頓時亂作一團!


第一百章:舞會上的政變



2013-11-22 Fri 03:21

這一切都發生得很快,沒有人來得及發出驚呼,這位財務大臣就以驚人得速度衝向艾德文斯克,沒錯……是以驚人的速度。

財務大臣無論是臉上的皺紋還是頭上的白髮,都說明了他超過七十的高齡,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哪天走在半路上,不小心踢到石頭都會摔死的人,然而這樣的一個人卻在這極短的距離內使用了「鬥氣推進」,在艾德文斯克都還來不及起身的那一刻,直接閃到了皇帝的面前。

望著這年輕的面孔上出現驚愕的神情,老人家對近在眼前且垂手可得的勝利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只要抓住這個皇帝並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在對著臺下的那些親衛隊和貴族講幾句廢話,那麼這籌畫以久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一半了。

此時此刻,將身影隱藏在星空假像後方的兩個黑衣人,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也只是投以視線而已,他們連稍微動一下的想法都沒有。

而無論是距離皇帝最近的親衛隊,還是聚集在門口的親衛隊員都用最快的速度向皇位奔去,但他們才剛踏出兩步,這個手中拿著小刀的老人家卻已經出現在艾德文斯克的面前,那快如閃電的手直接抓向帝國皇帝的頸脖!

不過手才剛伸到一半,他忽然臉色一變,來不及在次使用鬥氣推進的他直接用後退的方式拉開了距離,而一面厚重的盾牌則用最堅定也最野蠻的方式往他老人家身上撞去,不過由於他早已拉開了距離,這盾牌的衝撞並沒有達到效果,全覆式重裝甲士兵抓準機會揮舞兵刃,往老人家的身體砍去!

這出劍的速度超乎想像的迅速,身穿這樣沈重的裝甲居然還可以行動自如,由此可見這名騎士的實力可不簡單,之所以說是騎士……因為那把斜劈而下的兵刃上正發出足夠耀眼的光芒,鬥氣的凝聚甚至增加了劍的長度!

老人家只要想後退一定會被砍死,在無法閃避的情況下他直接撞入重裝甲騎士的懷裡,用全身的力量撞得這名騎士退了兩步,而凝聚了大量鬥氣的一腳直接將這沈重的對手直接踹飛,每個人都在驚呼之中眼睜睜看著一具重裝甲忽然飛了出去,接著撞倒了一群正要趕上來護架的親衛。

「該死!」老人家怒喝一聲。

一名貴族忽然離開座位跳到那尊野獸雕像上,這時每個人都聽見了石頭碎裂和碰撞的聲音,接著那強而有力的前肢和尾巴,直接將試圖穿過舞臺的親衛直接抽飛,只見幾道飛出的人影,要不是撞在柱子上就是直接撞入貴族的座位之中,這時才終於有人驚叫著往大門奔去。

不過那活過來的野獸雕像卻忽然向後一躍,直接將那即將打開的大門壓了回去,一道巖牆直接突破了地磚將這道大門給堵住,而任何可能離開的出口都馬上被幾名造反的貴族給堵住,一些身手不錯的年輕人試圖用餐具當作武器突圍,五、六個年輕貴足卻連一個造反者的寒毛都傷不了。

這時一直在旁觀的兩個黑衣人終於有人說話了,年紀比較大的那一個指著才剛剛完成封門的野獸,問道:「那是什麼?」

「那是一種沒看過的魔獸,而且肯定是喚獸,只要喚獸師事先將魔獸召喚出來的話,那麼封印契約除了無法收回喚獸之外,應該沒有太大的影響了。」另一個黑衣人則馬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的雙眼正盯著正騎在魔獸背上的男人。

「吼――!」魔獸正發出驚心動魄的咆哮,牠一口猙獰的獠牙足夠讓在場的貴族嚇到魂飛魄散,當他們親眼看見一個年輕人在牠的嘴裡變成一團爛肉和鮮血的時候,再也沒有人可以保持那脆弱的理智。

「居然用外殼遮蔽了任何法術的偵察嗎?有趣。」

這時財務大臣正想要趁這個空檔往皇帝撲去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陣風壓從頭頂傳來,他心裡一緊,咬緊牙根直接用鬥氣推進拉開了距離,當下一秒,一道火紅色的身影直接從天而降,將整個地面震出一大片如蜘蛛網般的龜裂的時候,說明了他老人家果斷拉開距離是個明智的選擇。

此時登場的戰士不是別人,就是偉多拉貢將軍,她舉起了那把燃著火焰鬥氣的大劍直接往老人家劈去,然而就在對方想再度拉開距離的瞬間,那火紅色的鬥氣忽然收攏在劍的頂端,就像某種液體一般被直接甩了出去!

老人家吃力地後仰,他幾乎能感受到那足夠點燃一切的炙熱溫度從胸口和臉上經過,整個人重心不穩往樓梯滾了下去,頓時狼狽無比。

「馬上帶著皇帝離開這裡,快!」

偉多拉貢吼了一聲,親衛隊員馬上帶著艾德文斯克試圖離開,不過另一邊卻被幾個拿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武器的貴族擋住,才剛從地上站起來的重裝甲士兵,失去頭盔的他露出了原本的面目,他就是涅瓦洛從未見過的伊修諾比親衛隊長――羅伯爾。

一條怵目驚心的刀疤從羅伯爾剛毅的臉上跨過,讓他酒紅色髮絲下的面容顯得更有威攝力,他手持劍盾用獨特的鬥氣推進直接衝入敵群,忽然出現的身影直接將一個敵人給撞飛,但在這之後他又消失了,下一秒馬上出現在那群敵人面前。

不過這些敵人卻出乎意料的強悍,每個人都身懷絕技,這讓羅伯爾與親衛隊在突圍的戰鬥中陷入了困境,一名士兵抓準了機會揮劍砍向敵人,然而敵人卻直接退到後方,這時另一邊馬上就有人對這名揮劍落空的士兵補刀,這些人配合的時機恰到好處,絲毫沒有破綻,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有人流血而倒下。

而偉多拉貢由於鬥氣性質的關係,難以使用鬥氣推進這樣的技巧,因此她只能依靠盔甲帶來的體能提升,手持大劍奔向正在逃竄的老頭,不過這也不代表著她的速度就會因此而慢上多少。

眼看這老頭就要衝入亂作一團的人群之中,偉多拉貢馬上加快了自己的腳步,不過她沒想到的是會忽然有兩個人從人群中衝出,兩把單手劍正用驚人的速度被他們的雙手、身體推著,兩人成X形的交插突進,顯然偉多拉貢就是X的正中間!

咬緊牙根,偉多拉貢只來得及舉起雙手抵擋這兩道致命的攻擊,兩把單手劍直接貫穿了她的手臂盔甲,發出了令人感到牙酸的金屬摩擦聲。

然而這兩個人並沒有繼續用力試圖讓劍刺穿對方身體,而是直接改變突進方向拉扯著偉多拉貢的雙手,似乎不想讓她有出力脫困的能力,而原本正要衝入人群之中的老頭則用一個鬥氣推進折返回來,手中的小刀發出刺眼的光芒直取偉多拉貢的心臟之處!

情急之下,偉多拉貢直接在雙手爆發出鬥氣,那兇猛的火舌直接朝兩個將她壓制的敵人身上捲去,雖然早就聽說過偉多拉貢將軍的鬥氣相當詭異,而且擁有非常強悍的殺傷力,但負責牽制的兩人還是嚇了一大跳,他們不約而同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馬上鬆手遠離那捲向他們身體的烈火。

而偉多拉貢的身體因為失去平衡而向後倒去,老人家則加快了衝刺的速度,但是就像剛才他想對皇帝下手的時候,就有人跑出來搗亂一樣,當他想要一刀結束這位伊修諾比將軍的性命的時候,卻聽見了箭矢離弦的聲音!

他只來得及舉起手臂,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臂被灰色的箭矢給貫穿,強忍著疼痛想要後退,用十分艱難的姿勢閃過了直奔他腦袋的一箭,不過在他還來不及做出其它動作的那一刻,偉多拉貢直接用劍貫穿了他的胸膛。

就像親衛隊長穿著全覆式重裝甲,被當作雕像搬到皇位旁,另一邊的重裝甲士兵也「活」了過來,他幫偉多拉貢脫離險境之後,就轉過身對著正堵著皇帝退路的敵人放箭,然而一出手就廢了對方一隻手。

多了一名強悍弓箭手的支援,皇位旁的戰鬥開始有了巧妙的變化。

望著那睜大了雙眼,用一種不甘心的眼神和表情倒下的財務大臣,騎在喚獸身上的皇家圖書館長的眼球,正因為用力過猛而很快爬滿了血絲,他望著偉多拉貢血紅色的身影,臉上露出了一個瘋狂的笑容。

於是,他狠狠地說道:「薩魯多,衝過去!」

喚獸發出了一聲咆哮,用兩對銳利的眼神盯著眼前的獵物,那沈重的身軀在奔馳的同時都能撼動地面,很快註意到狀況的偉多拉貢也只能拔腿而逃,不過魔獸的奔馳速度可比她要快多了。

而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黑衣人跳到喚獸師的背後,察覺到不對勁的喚獸忽然停下腳步,這麼一停讓正要出手暗殺的黑衣人一個重心不穩,差點從牠背上摔下去,

魔獸則發出了兩聲帶著些許不安的怒吼,喚獸師馬上就有所警覺,抬手就往背後的敵人摸去,黑衣人則馬上退後一步閃掉了這詭異的一掌,而對方的手掌還有手腕上那複雜的魔法陣,就足夠說明了這一掌的威脅性。

變化只是短暫的,喚獸很快就重新發起衝鋒,目標就是那正在奔逃的偉多拉貢,一路上牠將任何試圖阻擋在前的人都給撞飛或直接踩死。

這下偉多拉貢苦不堪言,因為除了背後這條猛獸的追殺之外,她身邊還跟著兩個正想要抓機會突襲她的敵人,再不想想辦法的話她要不是被亂刀砍死就是成為這頭巨大畜牲的食物!

而魔獸的背上則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決鬥。

喚獸師的武術實力並不理想,但他卻有能夠讓自己穩穩站在魔獸背上的方法,而眼前這個暗殺者雖然實力強悍,但當下的地形顯然不適合他作戰,光是維持平衡不讓自己從魔獸背上掉下去都是個問題!

即使如此,暗殺者還是用極快的速度揮舞匕首,他的目標並非對方的心臟、喉嚨等要害,而是直接往對方伸出來的手掌砍去,這就是有武器和沒有武器之間明顯的差距,雖然對方手中的魔法陣可以當作武器,但人的血肉可不比刀硬。

喚獸師並沒有因此而落於下風,他從容不迫地改變著每一次出手時的軌跡,他總是非常巧妙地閃過對方的斬擊之後,也用同樣的方式摸向對方握著武器的手。

他就要看看,再這樣下去到底誰更有優勢!

魔獸一個緊急轉向,喚獸師的身體忽然偏向右邊,而暗殺者則直接被甩了出去,還好他直接用手捉住了魔獸堅硬如巖的毛髮,並用非常靈活的身手重新翻到魔獸的身上,而還沒站穩他就看到一隻手掌朝他的面門拍來。

向後一滾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他用力捉住魔獸頭頂的毛髮,然而察覺到敵人在自己頭上的魔獸則不斷搖頭晃腦,試圖將這個該死的傢夥從自己頭上甩下去,而喚獸師則露出了屬於勝利者的笑容,手掌面對在半空中被不斷甩動的暗殺者,嘴裡念著某種咒語。

知道自己即將面臨死亡,暗殺者反而不敢到著急了,他將鬥氣凝聚在那短短的匕首上,抬手直接將那鋒利至極的鬥氣刺入魔獸的腦袋之中,感受到劇烈疼痛的魔獸發出一聲慘叫,整個身體失控地亂望。

正在唸咒的喚獸師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變化,他馬上彎下腰來緊緊抓住毛髮,才沒有被自己的喚獸從背上甩出去,而他剛才正在施展的咒語學術也因此而中斷。

喚獸召喚巖牆,試圖用從地底下衝出的巖牆將這該死的傢夥給撞死,然而暗殺者卻果斷放手,將大多數的鬥氣凝聚在腿上用以保護,直接踩在衝天而起的巖牆頂端被推向高處,居高臨下的他的身影忽然消失。

下一秒馬上出現在喚獸師的背後,兩人又恢復到剛開始的狀況,互相以對方的手為目標纏鬥在一塊……

此時偉多拉貢揮舞大劍直接逼退了兩個纏上的敵人,剛才喚獸遭遇的變化為她爭取到了一點時間,尤其這道巖牆也阻斷了喚獸自身的道路,她馬上對這些該死的敵人予以還擊。

這世界上大概沒有任何一種鬥氣,比偉多拉貢騎士家族祖傳的鬥氣更具殺傷力,那烈焰的鬥氣擁有能夠點燃一切的溫度,真要說這種鬥氣最大的缺點,大概就是在修鍊上的困難還有消耗的速度太快而已。

失去了魔獸的支援,這兩個配合得相當默契的敵人也不敢跟偉多拉貢硬碰硬,奇怪的是這個將軍剛才明明兩手都重創了,現在卻像沒事一樣不受影響,無論是揮舞手中的大劍還是用它來革擋,都沒有絲毫的障礙。

看起來……就像沒有受傷一樣。

由於魔獸並沒有對這道巖牆持續灌註魔力,所以這道巖牆很快就崩潰了,魔獸直接越過那道因為法術而形成的地板裂縫,張嘴就往偉多拉貢的身體咬去,發現這一點的兩名敵人也馬上與偉多拉貢拉開距離。

其中一名敵人將手中的劍扔向高處,站在魔獸背上正在跟暗殺者對決的喚獸師連看都不看就直接伸手握住了那把亂轉的武器的劍柄,手上的魔法陣忽然爆發出光芒,手中的劍刃化為殘影瘋狂奔向眼前這漆黑的敵人,待殘影消逝的那一刻肯定就是這個暗殺者人頭落地的時候!

「哼……」一聲悶哼,手掌心中傳來難以忍受的疼痛,他有一種整個手心都要被切開的危機感,鮮血不斷從傷口處湧出。

喚獸師至死都無法明白,為什麼這兇猛一劍居然沒辦法劈開敵人的手掌,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兇猛的攻擊被敵人握在手中,而他的手就像鉗子一樣緊緊扣住了他的兵器,讓他想要把這把劍抽回都做不到!

當喚獸師的劍化為殘影劈向他腦袋的時候,他選擇試圖用手直接握住這致命的一擊,但正常情況來說就算他的手掌凝聚了鬥氣,也抵擋不了這樣兇猛的一擊,他的手掌會跟著他的腦袋一起被砍下。

不過,若是當一個騎士在沒有兵器的情況下,也能在體外凝聚鬥氣那情況就不一樣了,那鋒利的鬥氣自手掌心冒出,並阻擋了這把長劍的攻勢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由於凝聚的量不足夠截斷這把劍,所以暗殺者也只能像這樣將它緊緊握住。

然而這一瞬間,勝負已定。

「偉多拉貢,借劍!」幾乎在吼出這句話的同時,暗殺者已經將凝聚鬥氣的一腳踹在喚獸師的肚子上,強悍的推進力量直接將喚獸師從魔獸的背上給踹下。

偉多拉貢回頭的那一刻發現有人飛了過來,在百忙之中停下腳步,雙手持劍紮穩馬步,手中的長劍直接貫穿了喚獸師脆弱的身軀,死不瞑目的喚獸師死死盯著那美麗的銀河假像,張嘴想說點什麼,卻嘔出了一堆鮮血……


第一百點五章:番外篇(一)



2013-11-23 Sat 03:52

「過這麼久了,妳還是堅持用重兵器嗎?」看起來過於纖細的雙手緊握著劍柄,那有著性感曲線的曼妙身影正揮舞著一把,與她的身形格格不入的沈重大劍,雖然一直以來很少有機會接觸暗器以外的兵器,但在她的三步四砍之中卻也看不出任何力不從心的地方。

聽著大劍揮舞時的破空聲,還有那刻意去震動劍身時傳來的些微轟鳴聲,蕾洛娜不得不承認這是一把好劍,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大作,但這把武器無論是韌性、重量、平衡都達到了一個水準,普通的修曼人工匠可沒辦法打造出這樣的武器。

就她當騎士團長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這把兵器十之八九出自矮人工匠之手。

「這是我父親臨走之前留給我的武器,它就代表了父親的遺誌,即使劍身折斷、腐朽,精神也必須傳承下去,希望您能夠諒解。」此時的洛德穿著一條短褲和沒有左邊袖子的特殊襯衫,只不過他的小腿以下覆蓋了一層仿彿戰靴般的貼身鎧甲,讓他看起來比較像是把長褲藏在戰靴裡,而左手也同樣覆蓋了一層鎧甲。

這種局部凝聚鎧甲的想法,是他跟著盛海文修練武技到今天,總結出來對身體的保護最有效也是最無負擔的方法。

雖然巖壁一族有著非常優秀的體能基礎,卻因為全覆式的貼身鎧甲而大幅度增加了身體的重量和阻礙,以至於沒辦法在戰鬥中擁有更優秀的爆發力,餘是他將常需要用到的右手空了下來,而容易因為肌肉膨脹而阻礙的大腿空著,作出高難度動作時容易造成鎧甲崩潰的腰部、背部也空了下來。

重點保護的部位大概就是小腿以下、左手還有心臟,當然保護心臟的鎧甲被藏在衣服裡面看不太到,除此之外還有脖子以上,不過現在並非在戰鬥中,所以洛德才將用來保護顏面和脖子的面具給卸除了。

有趣的是,他的左手的手背延伸出了類似斧頭的構造,這讓他雙手握劍的時候可以順便從左側保護到右手,就算沒有握劍的時候也可以利用它來傷害敵人,這算是洛德加入組織之後除了飛刀之外最熟練的暗器了。

蕾洛娜難得有放鬆的機會,她決定帶著葵歐到南方海岸走走,沒想到卻碰上剛結束任務回來的盛海文和暗泉洛德,盛海文除了習慣性地拍兩下馬屁、詢問組織內近期的狀況之外就先離開了,反倒是洛德則不斷詢問蕾洛娜有關武術上的問題,他一抓到機會就問個不停,蕾洛娜也拿他沒辦法。

於是她只好把這個大個子帶到分部的後院親自指導,雖然她對重兵器並不是很熟練,但教洛德一些比較入門的戰鬥技巧還是可以的。

加入騎士團之後,洛德就再也沒有戰勝過身邊的人,他發現自己的戰技無論是在盛海文、凱能還是蕾洛娜眼裡都太過粗糙了,基於巖壁一族好戰的天性,他以能夠戰勝盛海文老人家為目標,開始苦練戰技。

不過最讓人頭痛的,就是他始終不肯放棄在大劍上的修練,為了這把大劍他可以減少自己的貼身盔甲,甚至還進一步改變了貼身盔甲的構造。

不過熱衷於武學的洛德也很難得有分心的一天,當蕾洛娜揮舞大劍的時候,她那隨著動作而仿彿隨時會跳出衣服的豐乳,以及那隨著乳房擺動而不斷開合的深邃乳溝,讓人不想分心都很難。

而她分開大腿時那貼身的長褲,完美地呈現出那強壯而美麗的曲線,那豐滿俏挺的臀肉則被堅韌而有彈性的布料緊緊包裹著,更過分的是她的腰纖細到仿彿隨時會被折斷似的,這讓她的臀部曲線更顯誇張也更加誘人,光是這樣看著就幾乎能想像這個女人全裸會是多麼令人血脈賁張的一件事。

看著這個身為自己上司的女人揮舞大劍時的撫魅性感,洛德褲子裡的兇器很不爭氣地硬了起來,尤其當他握劍擺出動作,蕾洛娜靠近他的身體用手幫他調整動作的時候,淡淡的女人體香撲鼻而來,讓他的下身更是堅硬到不行。

尤其從洛德這個高度看下去,除了乳首和下乳之外幾乎能夠看到整個乳房的形狀了,齊碧琳絲的胸部雖然美麗,卻也沒有如此豐滿。

會有這樣的生理反應,只能說暗泉洛德畢竟是個男人,當男人遇到這樣性感的女人沒有一點反應是很難的事情,尤其他出遠門執行任務,心中惦記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而禁慾了超過半個月的時候。

此時,葵歐正忙著跟齊碧琳絲聊天,只不過聊天的地點並不是在店面,而是在齊碧琳絲的房間裡頭,如果對葵歐熟悉的人或許會對此有什麼奇怪的聯想,不過這世界上了解這個女孩的也只有涅瓦洛和蕾洛娜而已。

雖說是聊天,不過聊天聊到全裸就不容易了。

葵歐用想要幫齊碧琳絲檢查身體的理由,把這個天真無邪的女孩剝得一絲不掛,並假裝很認真地研究著齊碧琳絲身上的共生植物,實際上她正在努力壓抑內心深處的興奮感,把手放在這個阿特曼女孩美妙的身軀上,感受著從手掌心回饋回來的那一絲絲柔嫩,聞著阿特曼女孩身上特有的香氣,葵歐就快要失去理智。

齊碧琳絲雖然對植物非常了解,但她身為女人卻不是很了解女人的身體,比如她就沒有註意到葵歐胸前,因為興奮而出現的那兩點凸起,而是對葵歐的研究行為感到非常好奇,也有些不好意思。

之所以會這麼沒有戒心,除了葵歐跟她一樣都是女人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葵歐跟蕾洛娜的感情似乎不錯,所以她下意識的就認為這個女生沒有危險性。

「嗯……真特別,我研究生物學以來,還沒有看過這麼特殊的植物,這……太了不起了。」雖然嘴上談著植物,但這時的葵歐眼裡盯著的卻是齊碧琳絲兩腿之間美麗的花兒,這能夠容納洛德的巨棒的花兒確實很了不起。

「這種植物在……我的家鄉……很常見,幫助血氣……暢通的『血蘭』……幫助身體……解毒的『嗜毒翼藤』都很有趣!」現在她的修曼語已經比以前流暢多了,跟一般修曼人聊天完全沒有問題,只不過她總是會因為想找更好的用詞而停頓。

很難得有人真的對這種共生植物感興趣,齊碧琳絲感到非常開心,她有些興奮地介紹著家鄉裡其它種類的共生植物。

「那妳身上的這種植物,作用是什麼呀?」

「它們……可以減少疲勞……家鄉的農夫身上都有。」

在問答的過程中,葵歐已經來到齊碧琳絲的身後,她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齊碧琳絲的肩膀上,用著適當的力度按摩著這個阿特曼女孩的肩膀和背部,利用自身對人體的了解逐漸讓這個女孩的肌肉鬆弛下來。

「舒服嗎?」葵歐的聲音依舊是軟綿綿的,讓人聽著很舒服。

「嗯。」齊碧琳絲確實有一陣子沒有休息了,因為分部兩個男人都出外執行任務,結果原本這裡的職務都必須靠她一個人完成,這讓她相當力不從心,但還是得一件一件地去完成,這陣子讓她終於感受到何謂工作壓力。

葵歐的按摩來得很及時,她也沒有任何抗拒就這樣讓葵歐按著,五分鐘過後葵歐直接讓她趴在床上,力度巧妙的雙手推揉著女孩的美背,每一次出力都恰到好處,讓齊碧琳絲舒服地發出了含糊的呻吟,而精神也開始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著,也因為這樣葵歐正不斷用她的鹹豬手享受著那豐滿的臀部時,並沒有引來反抗。

葵歐覺得自己的下身快要濕透了……

「放輕鬆……」將齊碧琳絲的身體翻正,葵歐眼見時機差不多了,將嘴唇靠在女孩的耳邊輕聲細語地說著,而那仿彿具有魔力的手則悄悄伸入她兩腿之間。

「葵歐小姐?」齊碧琳絲有些疑惑地睜開雙眼,感覺到有一隻小手正有技巧地按摩著她的敏感部位,意識到這一點的她臉頰很快就紅了,她有些慌亂地問道,伸手握住葵歐的手想要把它給拿開。

葵歐抓準了這個時機點,將兩根手指直接插入齊碧琳絲的花徑之中,指尖直接刮向那一般女人最敏感的位置,女孩的身體仿彿觸電般顫抖著,嘴裡不自主地發出淫蕩的呻吟,毫無防備的她再也沒有力氣阻止葵歐的惡行。

「葵歐小姐……不要……不要這樣……」

「放輕鬆,會很舒服的喔!」葵歐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而聲音也是溫柔至極,但手中的動作卻與此相反,她加快了手指的按摩頻率和力道,無視那代表著反抗的扭動,試圖直接將女孩推上高潮。

「嗚……嗚!」之所以發出這樣的聲音,是因為齊碧琳絲的嘴被葵歐的唇給堵住了,這是齊碧琳絲這輩子第一次體驗到這麼激烈的舌吻,對方的舌頭在她嘴裡瘋狂攪動,她幾乎能感受到對方的快要從心中滿出來的激情,只是讓她感到不知所措而且瘋狂的是,這樣的體驗居然是跟一個女人完成的……

正當葵歐想繼續進行下一步的侵略的時候,她忽然感覺自己的領子被人抓住,接著整個身體被往後拖了一段距離,當她看見蕾洛娜那捉賊般的眼神和冷漠的表情時,一張俏臉紅到耳根子去了,雙眼有些慌亂地轉向一旁。

「居然趁我不註意的時候跑來這偷情,妳膽子好大。」蕾洛娜的聲音有些冷,連一旁無比慌亂地用棉被遮住身體的齊碧琳絲,也感到不寒而慄。

「因為……因為……」葵歐像個小孩似的想解釋些什麼,卻因為顧慮到什麼而說不下去,只能重覆著這個開頭並且越來越小聲,接著就用有些幽怨的眼神盯著蕾洛娜的俏臉看,看著看著也不管有其他人在旁邊,她就閉上了雙眼並撅起嘴。

「唉……」

蕾洛娜拿她沒辦法,只好在齊碧琳絲訝異到極點的目光下,捧著葵歐的臉將自己的嘴唇貼了上去,同時她也用有些無奈和充滿歉意的目光掃了齊碧琳絲一眼,兩個美麗的女人相擁在一塊,靈活的香舌更是不分妳我地纏綿在一起,整個房間裡除了呼吸之外就只剩下唾液交融時的聲響。

這讓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無比曖昧,好一陣子之後兩個女人的嘴才終於分開,兩對性感的嘴唇中間則拉出了一條淫彌的晶瑩,蕾洛娜則有些憐愛地用大拇指在葵歐的嘴唇上抹過,這讓幸福得腿軟的葵歐直接撲入蕾洛娜柔軟的胸還之中。

直到兩個女人離開,齊碧琳絲還沒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齊碧琳絲,我回來了!」洛德此時已經解除貼身鎧甲換上了比較休閒的服裝,他迫不及待地走入齊碧琳絲的房間,卻看到裸著身體側躺在床上發楞的愛人。

「怎麼了……妳剛剛在休息嗎?」洛德以為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啊?喔!」齊碧琳絲猛然回過神來,看見不知已經站在房間裡多久的洛德,她有些尷尬地發出兩個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聲音,望著洛德有些疑惑的眼神,她相當心虛的說道:「嗯……我剛剛在休息。」

「那……我也先去休息好了。」洛德顯得有些失望,不過他更希望自己的愛人可以好好休息補足精力,所以那麼一點生理需求,就算要讓他忍上整整一個月他也會咬緊牙根撐下去。

「等一下……」

早已被葵歐激起性慾的齊碧琳絲,下意識地不想讓愛人離開,然而開口留住之後見到愛人有些期待的眼神,她的臉就像一塊被不斷加溫的鐵板,甚至會讓人覺得如果這時有一桶水潑上去的話,就會冒出大量的白煙。

再也說不出話來,齊碧琳絲只好掀開自己棉被的一角,這樣意思就很明顯了。

早已忍無可忍的洛德飛快地把門鎖上,三兩下就脫光了自己的衣服,在齊碧琳絲驚訝的眼神之下露出那根堅硬且猙獰到不行的肉棒。

一把將齊碧琳絲攬入懷中,用手揉捏著對他來說有些小巧的胸部,不過正是這小巧柔嫩的觸感讓他難以控制自己的心跳、呼吸、理智,將臉埋入愛人那銀白色的秀髮之中,漫無目的地親吻著、愛撫著,用各式各樣的方法傾訴著對對方的愛意。

正如洛德已經硬到受不了,齊碧琳絲也已經濕透了,他們都毫無保留的透露著對對方的需要,很快齊碧琳絲就像一隻溫馴的小動物般跪趴在床上,將害羞到不行的臉埋入棉被之中,高高地翹起了自己的美臀。

洛德頓時興奮到不行,雖然每次做愛都會用這種體位,但那都是齊碧琳絲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的時候,在他半強迫之下才會用到,沒想到這次她居然這麼主動……

洛德先是慢慢的將那大尺寸的傢夥推入齊碧琳絲的密穴之中,他的動作非常慢,直到推到底部沒辦法繼續前進為止,這是為了讓對方適應自己的大小,要不然齊碧琳絲可能還感受不到快感就先痛死了。

一手把玩著豐滿的臀肉,而另外一隻手撫摸著銀白的秀髮,他扭腰將肉棒快速抽出接著又撞了進去,但這開頭的第一下就讓他楞住了。

「嗯……嗯!」

感受著小穴激烈的痙攣以及從深處湧出的溼暖,他沒想到才剛第一下而已,齊碧琳絲就舒服得高潮了,雖然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但按照往例他肯定會趁勝追擊,他馬上大幅度扭腰瘋狂撞擊著那豐滿的臀肉。

剛高潮的她哪經得起這樣的摧殘,相對嬌小的身軀在洛德的猛攻之下顫抖不已,她的身體無力到幾乎整個趴在床上,要不是洛德用手扶著,她甚至連翹起屁股的力氣都沒了,而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洛德的攻擊比平時更加兇猛,這讓她根本就毫無抵禦之力。

「妳……知道……嗎?」洛德一面保持著扭腰的速度,一面將齊碧琳絲的身體抱了起來,並在她的耳邊說道:「我……每天都……好想妳……」

「我……我……啊……也……嗯……哼……」

兩人變換著各式各樣的姿勢,在一張床上纏綿了半個多小時,整張床在洛德的努力之下不斷發出哀號的聲音,仿彿隨時都會崩潰似的。

小巧的雙手分開了自己的私密處,這個動作讓她的乳房因為受到擠壓而更顯豐滿,同時也更方便洛德的侵略,當他把棒子抽出來的時候才剛再度高潮不久的小穴忽然湧出了大量的淫水,這讓棉背都溼了一片,但身在慾火之中的他們已經不管這麼多了。

他捉著齊碧琳絲的手握住棒子,快速的十幾下搓動,在齊碧琳絲無力且滿足的喘息之中,一道又一道濃稠的精液噴灑在齊碧琳絲香汗淋漓的嬌軀上。

很快洛德就握著仍然流淌著精液的肉棒,重新塞入了齊碧琳絲的小穴之中,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戰鬥……
2019-2-21 21:4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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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保持沈默



2013-11-25 Mon 01:21

就正常來說,主人死亡的話喚獸應該會因為契約解除而陷入短暫的癱瘓狀態,所以在歷史的戰爭或者戰鬥中,當遭遇到喚獸師擁有強悍魔獸的情況,一般來說都會選擇對主人進行重點攻擊,只要能先將主人給擊殺,那麼再怎麼強悍的喚獸只要陷入癱瘓狀態也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原本涅瓦洛也是這麼想的,當他準備動手給腳下的這頭不知名魔獸最後一擊的時候,魔獸身上的外殼和硬化的毛髮忽然碎裂,那瘋狂抖動的身軀直接將他從背上甩了下來,並不顧一切地撲向偉多拉貢。

心裡一驚,偉多拉貢馬上拔劍而退,而倒在地上的喚獸師屍體則被魔獸用最快的速度吞入嘴裡,嘴巴嚼動的時候每個人都能夠聽見那讓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粉碎聲,此時魔獸身上只剩下軟化的毛髮,這讓牠看起來就像一頭有四顆眼睛的巨狼。

兩對血紅色的瞳孔冷冷地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身影,身上的毛髮因為肌肉的伸展和收縮而有所變化,此時牠就像一隻隨時會用最快的速度撲向獵物,並用最兇猛的爪子和牙齒撕裂目標的獵豹。

只不過這頭獵豹長得比較像狼,而且體積大得很不正經。

在那鋒利的爪子把脆弱的身體撕成碎片之前,涅瓦洛連滾帶爬地跑到偉多拉貢的身邊,用一種非常不安的語氣說道:「剛才牠用來保護自己的『石膚』和用來封門的『巖牆』,這兩個招式說明了牠是一頭中階魔獸,不過現在我總覺得情況不對勁……」

「沒時間管這麼多,不趕快解決掉它只會讓這裡的人陷入險境,也沒辦法確保艾德文斯克陛下的安全!」偉多拉貢揮了揮手中的長劍,從戰鬥到現在身上毫髮無傷的她,已經完成了要跟野獸一搏的準備,她說道:「親衛隊已經向軍營調動衝城車了,有了這東西突破那巖牆不是問題。」

「衝城車的調動大概要多久?」這時涅瓦洛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這代表著他們兩人要想辦法把這頭魔獸牽制在原地,至少要等到正門被衝城車突破的那一刻。

「最少也要十五分鐘!」

「好……」涅瓦洛從懷裡摸出一條止血繃帶,迅速且熟練地幫自己手傷的手掌包紮,他看著身邊那一隻又一隻從地底下突破地表的手,這些手相當粗糙,比較像是由大量的土和石頭組成的,很快這些手就撐著地面讓身體從地下鑽了出來。

望著這些形成粗糙人形的石魁儡,被包圍的涅瓦洛和偉多拉貢幾乎同時擺出了戰鬥姿態,涅瓦洛望著那數量至少有二十尊的魁儡,有些自嘲的說道:「十五分鐘的時間夠了……夠我們死兩次以上了。」


第三個招式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這隻魔獸就在剛才的短時間內,從中階直接進化成了高階,這話說出來沒有人會相信,但擺在眼前的這一切卻是不爭的事實。



「喀、喀、喀……」

石魁儡走路時發出了奇特的聲響,有五隻石魁儡仿彿受到了誰的命令似的,轉身往皇位旁的戰陣衝去,不時有石魁儡在樓梯上奔馳到摔倒,然而摔倒的石魁儡身體會自動解體,重新組裝成模樣跟剛才不一樣的人形繼續奔跑。

如果真讓這些東西衝了上來,那麼親衛隊們的背後就會受到打擊,他們就必須面臨受敵前後夾擊的險境,因此一直用弓箭影響戰局的弓箭手就地阻擊這些石魁儡,但問題是箭矢根本無法對這些魁儡造成實際的傷害,察覺到這一點的弓箭手直接放下武器,大步一跨,用身體擋在這些衝鋒的魁儡面前!

而涅瓦洛那邊也陷入了險境,他與偉多拉貢正試圖突圍,然而突圍並沒有想像中這麼簡單,尤其是當敵人不怕火也不怕砍的時候,或許偉多拉貢的大劍可以戰時將魁儡給擊碎,但涅瓦洛發現自己的匕首,砍在這些非人的敵人身上除了發出極具娛樂性的「鏗、鏗」聲之外,一點屁用都沒有。

「他媽的……」用相當艱難的姿勢連續兩次閃過石魁儡的攻擊,步伐有些淩亂的他邊閃邊罵,這時暗殺者所學的關於人體要害,針對人類的各種戰技在這樣的戰鬥當中完全派不上用場……

而這時所有人都聽見那頭魔獸發出了非常人性化的嘲笑聲,似乎在嘲笑兩個試圖脫困的人不自量力,很快祂就對這兩個在牠眼裡跟死了沒兩樣的人失去了興趣,屈膝一躍直接越過了他們,往皇位的方向奔馳而去。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這龐然大物奔馳的同時,給地面帶來的震撼。

擋住石魁儡去路的弓箭手察覺到了這一點,原本正要用拳頭擊碎的石魁儡無預警地碎了一地,他用一步調整好失去平衡的身體,望著那完全無視他往艾德文斯克奔去的畜牲,頓時發出了一聲似熊似人的咆哮,身穿重裝甲的他直接往樓梯一躍而下,那沈重的身影背後隱隱約約出現了一道熊的身影,彎曲手指做為熊掌往這頭魔獸的腦袋拍去!

「轟!」

每個人都聽見了,仿彿衝城車撞在城門上的時候才會發出的撞擊聲,然而這樣的聲音卻是來自於一個人出手的一掌,這是事件發生以來第一次有人對友軍的表現發出驚呼,這一掌……如果不是拍在這魔獸的腦袋,而是人的腦袋,恐怕……

「吼!」

魔獸怒吼地倒退了兩步,牠的腦袋因為這一掌而暈眩,但很快就恢復過來並直接張嘴咬向眼前的敵人,而後者則馬上拉開敵我的距離,就算他一身重裝甲也承受不了魔獸一次的攻擊,這樣的防禦力在這種怪物面前是沒有用的!

弓箭手一面閃躲一面脫下這身沈重的裝備,正常來說這種裝備沒有人幫忙,穿和脫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不過這對身經百戰的牧李斯來說顯然不是什麼難事,當魔獸前進二十公尺的時候他也把身上的裝備脫光了。

「涅瓦洛,跳上來!」

這時,發現已經沒有時間突圍的偉多拉貢,直接讓劍的平面朝上並水平地衡在半空中,原本想說些什麼的涅瓦洛意識到沒有時間了,選擇相信隊友的他踩在偉多拉貢的劍上,盡可能讓自己的身體維持平衡。

此時,大面積的火焰從偉多拉貢的腳下爆發出來,就像七朵花瓣一樣舒展開來,而站在火焰中央的兩人如同花蕊。

溫度極高的死亡之花暫時逼退了石魁儡,偉多拉貢開始將剩下的鬥氣凝聚餘雙手,利用一次又一次重覆的運轉來累積力量,很快盔甲就因為承受過量鬥氣而發出仿彿隨時會碎裂的聲音。

「嗯……嚇――!」

發出一聲長吼,在一聲驚呼之中涅瓦洛被拋上半空,那漆黑的身影就像投石機扔出的石子一樣撲向魔獸,而涅瓦洛在半空中稍微調整了一下姿態,接著就順勢騎了上去!

皇位前階梯的戰鬥從一對一變成了二對一,涅瓦洛完全不客氣地用手中的匕首報復魔獸方才的嘲笑聲,一刀又一刀刺入這畜牲的皮肉,不過某人可不指望這種攻擊可以帶來致命傷害,一來武器不夠長,二來他幾乎快要被魔獸給甩出去了。

魔獸對於這個騎在自己頭上的人類感到憤怒,牠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力試圖將這個人從自己頭上甩下。

牧李斯沒有放過這個機會,趁亂加快了自己的攻擊頻率,那熊掌一般的手勢不斷往魔獸的腦袋上拍去,那令人頭皮發麻的轟炸聲接連不斷,這頭猛獸頓時被敲得後退連連,嘴裡不斷發出參雜著疼痛和憤怒的吼叫。

此時,羅伯爾率領的親衛隊已經成功突圍,他必須先將艾德文斯克護送到安全的地方,因此分出一部份的親衛隊員對節節敗退的敵人進行阻擊,而他和兩名親衛則帶著艾德文斯克往軍營的方向移動。

「陛下,妳放心,我一定會保障您的安全。」他原本扛著盾牌的左手早已被鮮血染紅,那是剛才他帶頭突圍時,被敵人用詭異的咒術粉碎了盾牌之後留下的傷害。

「嗯……我相信妳有這個能力。」艾德文斯克似乎對這場突如其來的政變並不感到意外,他緊跟在親衛隊長身後,說道:「造反的任何一個貴族,都是近幾個月『貴族襲擊』事件的受害者,我認為這件事情並不單純。」

「被襲擊者沒有軍官吧?」羅伯爾將身體靠在牆邊,在這走廊的交叉口探頭查看前方的狀況,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讓身後的三人跟上。

「全都是文職或者沒有實權的貴族成員。」

「那就好。」

這代表著,至少軍營裡的軍官還是可以信任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隨著魔晶石燈忽然熄滅,整個走廊陷入了黑暗之中,每個人都拔出自己的武器準備戰鬥,不過這熄火並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

「陛下,您還好嗎?」前方沒有任何狀況,而後方的兩名親衛也表示後方沒有狀況,羅伯爾在前進之前出聲問道,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片沈默,他猛然回頭發現兩名親衛的背影,而艾德文斯克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陛下失蹤了!妳們兩個聽著,不計一切代價把陛下找出來,確保他的安全!」羅伯特的臉冰冷如霜,就連那兩名喊著「遵命」的親衛隊員也感到不寒而慄,他們完全能感受到隊長內心深處的怒火。

兩名隊員才剛分頭離開,羅伯特便一拳將身邊的花瓶給粉碎……

十分鍾後,皇宮正下方的下水道,一個全身披著鬥篷的老人家忽然現身在早已經插著火把的走道邊,而同樣忽然現身的還有一名雙手被綑綁起來的年輕人,他無比狼狽地倒在地上,正要掙紮著從地上爬起的時候,從前方來的一隻腳已經踩在他的頭上,讓他才剛撐起的身體又趴了回去。

「這一位就是伊修諾比的君王?跟我想像中不太一樣。」

此時說話的,就是遠從萬雲帝國而來的「沈默記事簿」,在這次的政變當中,不知不覺將武器送入皇宮大廳的人就是他,而在魔獸身上施加「生命沈默」禁錮加上魔獸本身就擁有的自我石化能力,來騙過偵察的人也是他。

「虛偽權杖」看著「沈默記事簿」把人從地上拉起,雖然總覺得這個皇帝一直保持沈默令人感到怪異,但時間不允許他們在這裡停頓太久。

「工具都準備好了嗎?」跟在「沈默記事簿」的身後,老人家稍微舒展了一下有些痠痛的筋骨,疲憊地問道……他老人家埋伏在皇宮走廊長達二十個小時,要說不累那是不可能的。

「都已經準備好了,大人。」

「很好!」老人家滿意地點頭。

這是一個已經準備了超過一年的計畫,他將自己對魔獸的研究成果大量投入到這個計畫之中,可以說這個計畫就是他的心血結晶,只要它成功了那麼就可以為地牢巫師會帶來難以估計的龐大利益,這個組織身上的傷將會在短時間內復原,依照伊修諾比的國力,不用半年的時間它將會超越任何組織。

到時候就沒有任何勢力可以與他們競爭,甚至是「沼澤之塔騎士團」也沒有資格與他們搶奪神器,而海鷗咒術公會也將不會是世界上最大的咒術公會,無論是財力、物力、人力都是帝國等級的地牢巫師會,將會超越一切。

更重要的是,從此之後他就是這個組織裡最重要的人物,那原本就應該屬於他的會長權利和地位將會重新回到他手中,他會將舊會長狠狠地一腳踢開,連同他抵下的親信都一同連根拔起,之後這個組織裡將沒有能夠與他作對的人。

幾年前這一切都只能是白日作用,而不久之前總部被安卓狄亞斯的部隊襲擊之後,他甚至認為這個組織的末日已經到來,不過直到他的研究完成之後,才發現安卓狄亞斯簡直幫了他一個大忙。

總部淪陷之後,失去了最重要的藏身之地的巫師們,等於重新回到了只有通緝和被追殺的世界,會長為了避免組織分裂或衰亡的事情發生,已經忙得不可開交,在這樣緊要的關頭他不得不採用「虛偽權杖」的發明,這也就幫助「虛偽權杖」提升了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地位。

因為這個研究成果給成員們帶來了信心,伊修諾比的作戰計畫被提出的時候,就受到大多數「權杖」和「法杖」的認可,他們都紛紛投入資金和研究來準備這一次的計畫,當會長發現「虛偽權杖」的意圖時,以經來不及了。

阻止了「虛偽權杖」的計畫,就等同於葬送了組織浴火重生的機會,那麼他就會成為這組織裡永遠的罪人,而就目前的狀況繼續走下去,這個組織也避免不了內部分裂的結局,正是因為這個計畫的存在才避免了分裂的發生。

兩人很快來到了之前他們聚會的位置,此時這裡的地面上已經披上了一層特製的紙張,而紙張上則畫滿了複雜的魔法陣紋路,只有最高階甚至無法用階級衡量的咒語學術才會需要用到這樣複雜的魔法陣,而之所以將魔法陣用特製紙張和地面區隔開來,是為了不讓這個魔法陣在這裡留下任何線索。

魔法陣的正上方飄浮著一塊不斷變換著色彩的魔晶石,那是只有高階南海女妖體內才會凝聚的魔晶,是這世界上最獨特的魔晶石之一。

「妳準備好了嗎?艾德文斯克陛下,在這之前有沒有什麼遺言想說?」在「虛偽權杖」說這些話的時候,「沈默記事簿」已經拿著一把這魔法陣專用的特製匕首,走到艾德文斯克的身後,只要「虛偽權杖」一聲令下,這把匕首就會從背後刺入艾德文斯克的心臟。

這是整個儀式的第一步,魔法陣會自動蒐集匕首上頭的生命和血液,藉此來分析出最近期的部分記憶、習慣,還有如何將施術者的體質變得與死者相近,做出一個精確有效的計算,而在結果出來之後他們還必須稍微修改魔法陣結構。

原本一直保持沈默的艾德文斯克,忽然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說道:「好吧!看樣子是不能繼續保持沈默下去了,雖然我很好奇妳們想做什麼,但因此賭上自己的生命那就太不值得了,妳說對吧?老師。」


第一百零二章:翠綠兵武



2013-11-25 Mon 14:16

一千兩百多年前,那是唯一一個咒語學術士的數量遠遠超越騎士的時代。

不夠強悍的鬥氣沒辦法對死靈生物造成有效的傷害和威脅,反而光是低與中階魔法的火球就能淨化死靈生物,更別說是針對性的咒術――淨化,於是在那個時代咒語學術的價值遠遠超越了鬥氣。

為了讓修練鬥氣的騎士在戰場上發揮出實力,也為了讓咒語學術士擁有上戰場一搏的能力,因此當時的人類投入了大量的心血,研究出了必須同時消耗魔法和鬥氣才能夠使用的系列咒語學術,這其中傳令兵和偵查部隊專用的加持魔法,那種利用影子移動的咒語學術則是其中一種。

不久之前,「虛偽權杖」能夠隱藏在皇宮之中,並且在黑暗中神不知鬼不覺地綁架了艾德文斯克,就是利用這種咒語學術才能夠辦到。

「虛偽權杖」在學會了這種咒術之後,以經三十多年沒有遇到過同樣會使用這招的高手,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場合之中,遇到同樣能使用這招的人,而這個人絕對不會是自己人,尤其當他一出現手中的兵刃就已經染上鮮血的時候。

「老師?」

前一秒,在場的每一個人還在疑惑著艾德文斯克嘴裡的稱呼,然而當一個同伴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便倒下的時候,這個忽然出現在人群之中的暗殺者用最直接的方式解決了他們的疑惑。

「該死!什麼時候……」馬上拉開距離的「沈默記事簿」舉起權杖,儲存在咒術容器裡的雷箭電射而出,仿彿一條出擊的毒蛇咬向獵物。

不過雷箭才剛閃現敵人就已經消失了。

一名成員才剛念咒到一半,就被忽然出現在面前的暗殺者一刀切斷了頸動脈,才剛停下來的暗殺者輕鬆推開這名將死之人,用從容又合理的步伐快速貼近後方的另一個人,被迫中斷施咒的人臉色蒼白,他知道自己已經逃不掉了!

被人從後面拉了一把,原本死期已到的咒語學術士狼狽的跌倒在地上,而一名女性成員已經替代了他原本的位置,手中一長一短兩把刀,短刀直接將匕首給革開而長刀則劈向暗殺者的胸膛,一上來就毫不猶豫地使用了鬥氣。

見「悲傷的路牌」出手牽制住敵人,每個人在第一時間改變了施展的咒語,短時間內就有兩道加持咒語與「悲傷的路牌」進行連結,「疾速」大幅度提升了被施術者的腳程,而「激發」則些微提升了被施術者的攻擊速度。

陷入劣勢的暗殺者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把翠綠色的單手劍,「虛偽權杖」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東西並非實體,而是由「意念、叫喚、凝聚:擬態、定型、鬥氣」這些文字組成的中階咒術,這與利用影子行動的咒術一樣都被發明於一千兩百年前。

但認識歸認識,這不代表這老人家就會這招,他在這時對「沈默記事簿」和那名因位幸運而活了下來的咒語學術士比了幾個手勢,他們又完成了兩道加持咒術之後三人異口同聲地開始念著一模一樣的咒語。

這時「悲傷的路牌」和暗殺者之間的交手難分難解,兩人的武器就向暴風雨一般砍向對方的身體,同時他們也不斷抵擋著來自對方的攻擊,兩人之間綻放著鬥氣碰撞時才會出現的光輝,而鬥氣也正因為這樣高頻率的戰鬥而急劇減少,只要有人中斷施放鬥氣,那麼那個人的武器和身體一定會被對方兇猛的攻擊給突破。

這是典型的消耗戰,「悲傷的路牌」漸漸感到吃力,眼前這個暗殺者在鬥氣掌控和質量上的修練比她還紮實,在這樣耗下去她會漸漸失去優勢,但只要撐過了這段時間,身後的三人就能對這個暗殺者進行毀滅性的打擊,只要拖住他就等同於勝利!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的是,他們試圖拖住這個暗殺者,而暗殺者也同樣把自己當作誘餌吸引著他們的目光,一個主動進行消耗戰的騎士以及三個正專心施展合力咒術的咒語學術士,根本就沒辦法註意到來自身後的危險。

當一把翠綠色的細劍貫穿咒語學術士的胸膛,讓他才剛唸到一般的咒語硬生生吞回肚子裡的時候,「沈默記事簿」和「虛偽權杖」才意識到場面已經完全失去控制。

當這把翠綠色的細劍劃開咒語學術的身體,拖著大片的鮮血朝「沈默記事簿」砍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背後的敵人不是別人,就是被他們綁來這裡的艾德文斯克,同時他想起了一分鍾前艾德文斯克嘴裡的那句「老師」,還有他手中的武器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沈默記事簿」只能再度拉開距離,然而下一秒艾德文斯克的身影卻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很顯然他們下意識的認為這個皇帝是個戰鬥上的弱者,根本就沒有料到他居然還會使用鬥氣推進,而且出手的速度之迅速只能用優秀來形容。

「沈默記事簿」嚇了一大跳,面對那即將把他的身體洞穿的翠綠色武器,他和「虛偽權杖」第一時間釋放容器裡的咒術。

一道雷箭直接射向艾德文斯克的面門,而他不閃不躲,讓手中的細劍變成一把厚背刀,直接把這道雷箭當作骨頭一樣劈爛,緊接著這把勢如破竹的刀就撞在那堅硬的護盾上。

護盾終究是被突破了,但這也為「沈默記事簿」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讓他有辦法撿回一條性命。

「走!離開這裡!」這時「悲傷的路牌」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她直接加強了鬥氣的輸出力量,逼退了眼前的敵人之後轉身往艾德文斯克衝去,這時她選擇牽制住敵人為自己的同伴爭取時間。

「我不能就這樣離開!」老人家不甘心地吼道,然而他蒼老的吼聲是那麼無力,或許他再年輕個二十歲,眼前的伊修諾比君王就不是他的對手,但他的年紀卻不允許他使用鬥氣作戰了,他終究是老了。

「走吧!權杖大人,這次行動已經失敗了。」而「沈默記事簿」也同樣不甘心,但不甘心又有什麼用,他們這次遇到的對手太過強悍,留在這裡的結果無非就是多留兩條人命陪葬罷了。

「悲傷的路牌」同時面對兩個人的合力攻擊,不用多久的時間她已經漸漸扛不住了,眼見「悲傷的路牌」就要戰敗,最後「虛偽權杖」只能憤怒又無奈地說了一聲「撤退」,用火球點燃了地板上的魔法陣紙張之後,連那顆魔晶石都來不及拿就與「沈默記事簿」匆忙離去了。

「老師,別讓她自殺。」艾德文斯克知道,像她這種果斷留下來殿後的戰士,十之八九不是戰死就是用某種手段自殺,他嘴裡雖然這麼說但是手中的細劍卻往對方的面門刺去,那速度快到讓人無法閃避。

知道自己即將死亡的「悲傷的路牌」閉上了雙眼,但她不知道的是細劍的劍身忽然一分為二,呈現Y字型繞開了她的臉,而暗殺者則一個鬥氣推進再加上高難度的轉折直接繞到她身後,在她反應過來之前直接一個手刀擊暈。

「原本我認為可以用這個方法找出他們的根據地,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看著因為昏迷而倒在地上的女戰士,艾德文斯克有些可惜地說道,他同樣沒有料到的是對方居然有能夠牽制住安思托的戰士,要不然這些人就算留不住也應該一個都走不掉。

「妳的士兵留不住他們的。」安思托將地板上的女人扛起,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他並沒有刻意要潑自己學生冷水的意思,但這是事實。

「沒關係。」

艾德文斯克撿起那顆被遺忘的魔晶石,跟上了老師的腳步。

這時皇宮大廳,隨著那體積龐大的怪物倒下,還有眾人的一片歡呼聲,這場戰鬥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涅瓦洛摀著左肩而臉色有些蒼白,那是先前被詛咒騎士突襲的事件發生時,牧李斯所射出的箭矢穿過的位置,雖然最近它已經復原到活動沒有任何大礙,但這樣激烈的戰鬥下來,加上背後一道被魔獸的爪子撕裂的傷口還在不斷出血,他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

要不是牧李斯扶著他,他這時應該早就倒在地上了。

而整個戰鬥下來情況最慘的應該是偉多拉貢將軍,她的盔甲有多處凹陷,被親衛從石魁儡群救出的時候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親衛只能趕快扛著這位高大的將軍將她送到禦醫那裡。

貴族們從早已被衝城車撞開的大門離去,整個皇宮大廳裡只剩下石頭、碎片、屍體還有一些等著救治的親衛隊員。

這是有史以來帝國化妝舞會第一次取消,涅瓦洛很幸運的參加了這麼一場精彩的舞會,而他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場上的表演者之一。

「艾德文斯克,他人在哪裡?」見到臉色不怎麼好看的羅伯爾回到大廳,牧李斯遠遠的就用他的大嗓門問了這麼一個問題,從這位親衛隊長的表情就可以知道情況並不樂觀,也許護送皇帝離開並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

「陛下他……被敵人帶走了,目前正擴大搜索中。」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聽似平淡的語氣中,蘊含著濃濃的憤怒和大量的屈辱,他到現在還不能相信皇帝就在自己的身後被敵人帶走,他這個親衛隊長居然沒有盡到保護帝王的責任,更認人無奈的是他甚至不知道敵人是用什麼手段將人帶走。

「這個妳們不用擔心,有守門人安思托跟著,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涅瓦洛深刻體會過安思托強悍的實力,也許那些敵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聽見這話,眾人都想起了眼前這個暗殺者和偉多拉貢將軍,似乎都是從天花板上跳下來的,在他們的護衛計畫之中可沒有提到會有人從天而降,而同樣的也沒有人跟這些親衛隊員提到自己的隊長,還有牧李斯會扮作重裝甲士兵的模樣,被當作裝飾品扛到皇位兩側。

不過涅瓦洛的話可沒辦法讓羅伯爾冷靜下來,因為再怎麼樣安思托也不屬於伊修諾比帝國,每個人都知道他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人,只要不是自己人都讓人無法安心,羅伯爾不會輕易信任任何外來者。

這時似乎有人發現了什麼,招手讓羅伯爾上前查看,他走到一名親衛隊員的身旁,發現這個部下要他看的是一具造反貴族的屍體,不過除了第一眼之外他再也認不出這個死者是貴族圈裡的人。

涅瓦洛在牧李斯的攙扶之下也來到這名死者身旁,而每個人的表情幾乎一模一樣。

這個死者的臉皮硬化了,那應該是皮膚的東西變成了泛白的碎片脫落,重新出現的是和原本的貴族截然不同的面孔,羅伯爾直接下令讓每一個隊員去搜索這些造反者的屍體,這一個發現也許能夠解釋為什麼這些貴族會莫名其妙發動政變。

財務大臣的屍體也發生了同樣的變化,那蒼老的臉皮底下露出的是一張相對年輕許多的面孔,而涅瓦洛伸手撿起其中一塊皮膚碎片,把這塊硬化的皮膚放在手中時,忽然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這……」他頓時想起有一種魔獸在死亡的時候,皮膚會因為身上的水份大量流失而快速硬化,那就是南海女妖。

低階南海女妖擁有的是具有欺騙或魅惑影響力的幻影,而中階女妖則會擁有擾亂敵人精神的「精神震撼」攻擊,至於高階南海女妖會擁有什麼樣的能力,涅瓦洛就不是很清楚了,他反覆的觀看發現這的確是南海女妖的皮膚沒錯。

一想到地牢巫師會創造出的怪物,又想到這時不在身邊的西貝瑞絲,涅瓦洛開始顯得有些慌亂,他開始擔心起西貝瑞絲了。

「他們利用某種從未見過的咒語學術改變了自己的樣貌,還模仿了這些貴族的聲音和習慣讓我們無法辨認。」牧李斯就像一個正在整理列物屍體的獵人,蹲在這名偽裝成財務大臣的敵人屍體旁,開始動手剝皮和解剖屍體。

「就是因為這樣,幾個月以來才會發生二十幾起『貴族襲擊』事件嗎?」如果換作是其他人來,看到牧李斯這樣若無其事地拿出人體內臟起來觀察,恐怕這時已經把自己的胃都一起吐出來了。

涅瓦洛自然也覺得很噁心,但再怎麼噁心都沒有死靈法師的房間和研究噁心,在沼澤之塔騎士團待久的他現在對這種場面已經免疫了。

「連身體裡都有些變化……」涅瓦洛怎麼看都只是普通的人體內臟和器官,不過牧李斯卻在反覆觀察之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他實在很好奇這個神射手到底是怎麼發現端倪的?

今天如果是萊克曼瑟在場的話,他在解剖完之後也會得出一樣的結論,甚至會更詳細的說明到底是什麼樣的變化,還有為何而產生變化。這都是長期接觸人體和屍體而累積的經驗,這一些都是涅瓦洛無法理解的,在這個時代解剖這種事情除了屠夫之外也只有死靈法師會做了。

「羅伯爾,麻煩幫派人我聯絡一下守墓官,讓他們想辦法確認之前那些死亡的襲擊者的身份。」短短的時間內,牧李斯似乎已經有了頭緒,他用餐巾擦了擦滿是鮮血的手,走到羅伯爾的身旁說道。

「知道了。」

雖然牧李斯沒有任何職位和實權,不過他偶爾給出的建議和要求,只要不是有特殊的原因艾德文斯克下面的文官武將都會聽,如果說羅伯爾是艾德文斯克最堅韌的盾牌,那麼牧李斯則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劍。

雖然在政治上牧李斯幾乎就跟白癡沒兩樣,而他也把大量的時間投入在武術的修練,但這不代表他就是個沒有頭腦的人,他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了解了敵人絕大部分的計畫,甚至這隻魔獸、還有那些試圖攔截親衛隊和皇帝的敵人,他們的存在意義在這個獵人的腦海中,全都一清二楚。

羅伯爾馬上命令一名親衛去聯絡守墓官,相信很快真相就會水落石出……


第一百零三章:實驗開始



2013-11-27 Wed 01:39

「這似乎是一種……該怎麼說呢?」守墓官正在核對每個死者的身份,當這些死者被他們從棺木裡挖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這些死人的皮膚上都有著龜裂的痕跡,這些硬化的皮膚被這些中年甚至老黏的守墓官扯了下來。

這時他們才發現,這些一度被認為是敵人的死者才是被襲擊的貴族本人,他們的身份在襲擊的過程中被用極短的時間調換了,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情。

「用人類的身體當作媒介,去觸發儲存在魔晶石裡的魔獸天賦,來達到改變體質和長相的效果……真是噁心。」有些厭惡地將手中的皮扔在籃子裡,這些老人家雖然沒辦法推測出這神秘的技術,但在這幾個小時的時間內他們卻了解了其中的原理,就算是學院裡的教授也沒這麼厲害。

其實守墓官說白一點就是合法的死靈法師,他們每天必須接觸的除了死者之外就是死者的家屬,遇到離奇死亡的他們還必須用解剖或一些特殊的方式來找出死因,他們的辦事處是一般人絕對不會想走進去的地方,除非妳對內臟、死者、動物的標本有興趣。

萬一有死靈生物出沒,除了神官和牧師之外,守墓官也能夠處理這種突發狀況,讓該永遠躺著的人繼續躺著,就是他們的工作之一。

牧李斯站在這些正忙著釐清真相的守墓官身旁,滿屋子的屍臭味並沒有對他造成影響,身邊這個老人家所說的話證實了他的推測,但他不明白的是對方既然擁有這樣的技術,大可以花幾年的時間來滲透這個國家,一但將執政官員和軍官們都變成他們的人,這個國家有沒有替換皇帝都沒什麼兩樣了,這原本應該是一個足以讓伊修諾比走向毀滅的可怕技術。

他不明白的是,地牢巫師會並不像沼澤之塔騎士團一樣除了利益之外還有信念,這個由大量的罪犯、流放者組成的組織,團員之間幾乎只有利益罷了,然而本部被毀的他們已經難以掌控利益和人力的平衡,這個天秤不用一年的時間就要崩潰。

他們必須用一個成功的行動,能夠帶來極大利益和未來的行動,來拯救並重新凝聚這個組織,不過他們終究是失敗了,他們並不是敗在艾德文斯克也不是敗在這個國家手上,只因為他們的行動多了一股勢力的妨礙。

那就是沼澤之塔騎士團。

雖然這是安思托的個人主見,但他就幾乎代表了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武力……在這之後他可能會受到騎士團上層的懲罰,不過這點懲罰對拯救了一個國家並逼一個敵對組織走向末路這樣的成績來說,是值得的。

這時涅瓦洛躺在一個特製的圓形石板上,一共有三層圓形石板,涅瓦洛躺著的是最上層也是最小的一個,而第二層比第一層大、第三層自然也比第二層大,看起來就像一個特製的圓形舞臺。

每一層的表面都刻劃著複雜的魔法陣,而三層重合的石版以相當巧妙的方式連接在一塊,這些看似互相沒有關聯的魔法陣,不僅不會幹擾彼此的運作還會互相激活、交流,這幾乎是整個學院的教授最自豪的心血結晶。

這世界上有平面魔法陣、立體魔法陣,但卻沒有聽說過多層次魔法陣,也許它的複雜的程度比不上立體魔法陣,但製作的困難度卻有過之而無不及,光是要讓那三塊石板在人躺上去時不用任何外力就可以緩緩轉動,就必須用到機械原理,只有這樣才能保證魔法陣在運作時不會出問題。

而這三層魔法陣放置的位置,則是在一個平面魔法陣的正中央,這個平面魔法陣看起來就像一個長著眼睛的五芒星,而多層次魔法陣就是它的瞳孔。

五芒星的每一個鋒芒都連接著由某種植物纖維製成的線路,這些線路都分別延伸到一堆看起來像垃圾的不知明儀器組合之中,這些東西的發明早在涅瓦洛到來之前就完成了,直到他來之後這些教授才能對這個複雜的東西做進一步的調整。

「嗯哼哼哈哈哈!完成了!看到沒有?那遲早會被甜食噎死的傢夥總是不看好我,我要讓他知道什麼才叫做咒語學術,不!咒語學術中的藝術!哈哈!」一個披頭散髮且手裡拿著扳手和羽毛筆,這種一點都不像是普通咒語學術士會用到的東西的教授,戴著讓他看起來有點滑稽的矮人放大鏡,正對著研究人員一正狂笑。

他口中那位「遲早會被甜食噎死的傢夥」意指本學院的院長。

他是這次計畫的主要負責人,偶爾會看到有些學生抱著作業來問他問題,而這些學生雖然問的問題都不一樣,但對這個教授的稱呼都是一樣的,每個人都叫他――瘋子教授,而涅瓦洛在這幾天相處下來,他也認為除此之外沒有比這更貼切的稱呼了。

躺在魔法陣正中央的涅瓦洛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安危了,把自己的性命放在這樣的一個人手中,換作是誰都會感到非常不安,涅瓦洛甚至擔心他會不會太過興奮在笑的過程中不小心敲到啟動裝置之類的……

「轟!」魔法陣在這個聲音出現之後開始發出微弱的光芒,接著「咚!」的一聲這些光芒又像浪潮一般退去,原本逐漸出現的轟鳴聲也消失了。

瘋子教授有些不好意思得搔了搔頭,一邊笑一邊說道:「阿哈哈!抱歉阿各位,我太興奮了,不小心啟動了它,不過放心!我有加裝緊急關閉的開關,現在我已經關掉了!沒什麼好擔心的!」

聽見這話,咬緊牙根的涅瓦洛嚇出了一身冷汗。

目前一切以經準備就緒,只待艾德文斯克到來,令眾人感到奇怪的是這位不近女色的皇帝居然牽著一個女孩的手走入實驗室,這個女孩個子不高但卻有著火辣無比的身材,她穿著火紅色的洋裝看起來就像鮮艷又美麗的朱槿花。

實驗室的人們自然是不認識這個女孩,但這不代表躺在圓盤上的白老鼠也不認識,但無論認不認識,他們根本就無法想像那位大名鼎鼎的偉多拉貢將軍,此時此刻會帶著幾分羞澀,與這位伊修諾比的君王牽著手一同出現。

有些人開始對這個從未見過的女孩議論紛紛,因為這個女孩似乎不是貴族圈裡的人,雖然皇帝立平民的女人為後也不是沒有過,但……

艾德文斯克一年之中離開皇宮的次數用五根手指頭數的出來,他絕大多數的時間不是在執政廳、圖書室就是在床上,真要說跟他感情最好的女人大概就是負責他生活起居的幾位女僕,而其中一名女僕無論身材、身高、長相、氣質都不輸這個女孩,就算立後應該也是那位女僕才對啊!

在那場夢境之中涅瓦洛和偉多拉貢曾有過親密關係,也因此涅瓦洛至今都對這個女孩感到愧疚,即使那只不過是一場夢,值得慶幸的是在那之後偉多拉貢還能把他當成朋友看待,如果是蕾洛娜的話他現在恐怕早已經殘廢了……

看著偉多拉貢羞澀的小女人模樣,涅瓦洛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涅瓦洛,妳準備好了嗎?」艾德文斯克對著站在角落已久的安思托點點頭,對著躺在臺上同樣已久的涅瓦洛問道,同時為有傷在身的偉多拉貢拉了一張椅子,自己則隨便席地而坐,在場的研究人員對於艾德文斯克這樣沒有身為皇帝自覺的表現仿彿早就已經習慣了。

「我……」

裝置以經啟動了,而涅瓦洛的話卻還沒說完,艾德文斯克對這毫無預警而開始的實驗感到訝異,周圍的研究人員和學生則摀著臉開始搖頭。

那位有著瘋子稱號的始作俑者則對現場的氣氛感到疑惑,搔著頭用疑惑的目光掃向所有人,他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誤,說真的……要不是艾德文斯克的脾氣夠好也看上了他的技術,他能活到今天都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原本正因為艾德文斯克浪漫的行為而小鹿亂撞的偉多拉貢,見到這毫無預警就開始的實驗,看到那已經被迫進入沈睡的涅瓦洛,她萬分緊張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不顧淑女形象地衝向前一手把那個瘋子摔在地上,扯著他的領子,那一雙如紅寶石般的美目都快要能噴出火來!

原本試圖掙脫的瘋子教授,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美女的力氣這麼大,那雙小手他是怎麼樣也扳不開,只聽見她狠狠說道:「妳沒看見他還沒把話說完嗎?!妳是眼睛瞎了還是耳朵有問題?萬一人出事情了妳他媽要負責嗎?說話阿!!」

「我……」這位瘋子教授,就像已經進入實驗階段的涅瓦洛一樣,除了「我」之外什麼也說不出來,不是因為他說不出話來,而是他被這個女孩的氣勢嚇傻了。

不僅這位被壓在地上的瘋子教授傻了,在場的所有人,除了似乎睡著的安思托以外的人都傻了,艾德文斯克原本平靜且帥氣的臉,因為嘴唇微張露出呆傻的模樣而顯得有些滑稽。

「幹!妳傻了嗎?!說話阿!馬上停止這個實驗,現在!」

在這個男權至上的社會,尤其是帝制的國家,根本就很難見到如此兇悍的女孩,這就是為什麼這一群人會被嚇傻的原因,尤其偉多拉貢的聲音雖然甜美,但怒吼時那種不容置疑的氣勢卻震撼了每個人的理智。

再怎麼說,偉多拉貢也已經當將軍四年了,在她上任之前她的軍隊可以說是極盡所能的打架鬧事,全都是一群擁有不錯身手卻怎麼也管不住的流氓,能統領這樣的一支部隊當然要有足夠的威攝力和實力,實力是擺在那理了,她的鬥氣總是可以將任何人燒成光頭,但威攝力卻是靠磨練而來。

原本,領導士兵和上戰場打仗本來就不是女人的工作,尤其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但生在騎士家族以及血液裡的詛咒決定了她的命運,她必須繼承偉多拉貢家族長的盔甲和烈焰。

身為一個身經百戰的女孩,她的氣勢可不輸普通的男人,但平時她可不會說粗話的,主要是因為看到好朋友莫名其妙身陷危險之中,讓她失去了理智。

「陛……陛下,救命吶……」瘋子教授覺得自己快斷氣了,但是轉過頭看到艾德文斯克用讚賞的眼神看著這個兇悍的女孩,他差點沒暈過去……

「阿爾莉絲,放開他吧!」直到瘋子快死了,他才這麼說道。

「可是……」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偉多拉貢一張小臉很快就紅了,她用既尷尬又羞澀同時又帶點擔憂的表情望向艾德文斯克。

「放心吧!涅瓦洛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那……好吧!」放開之後,偉多拉貢還不忘在瘋子身上踹一腳。

此時,周圍的儀器忽然射出刺眼的光芒,來自五個方向的光芒在涅瓦洛的正上方交錯,實驗人員校正了方向之後這些光芒才開始黯淡。

研究人員按照上一任伊修諾比君王留下來的研究資料,模仿遺跡中那能讓人走入歷史的設施而設計了這麼一個不知道算是機械還是魔法陣的東西,而之所以需要「時間神殿碎片」,除了這個儀器需要神器等級的力量供能才能運作之外,也是為了利用時間力量來省略「連接時間神殿」這一個階段。

為了這些,也為了這一天的到來,這些人廢寢忘食的工作,但憔悴的臉龐卻無法掩飾住此時此刻在他們內心深處翻騰的興奮。

首先出現的是一個仿彿畫廊般的隧道,眼前的視線正因為涅瓦洛轉頭而跟著轉動,他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才望向從身旁經過的一張畫布,畫布上的黑白畫面是一座孤島上坐著一個無聊的人……

「妳們當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嗎?」艾德文斯克這時難掩心中的震驚,他的身體甚至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他長久以來的研究就是為了這一刻。

「是的!」偉多拉貢點點頭,這樣的一條走廊不僅涅瓦洛走過,曾經進入過遺跡的偉多拉貢、西貝瑞絲、艾德文斯克的父親都走過。

原本閉目養神的安思托也睜開了雙眼,這曾經是他老友託付給他的任務,沒想到這項研究會在艾德文斯克的手中有了另一個方向的突破性進展,這項研究同樣也非常受到蕾洛娜的關註,要不然她絕不會放任神器在別人的手中。

似乎發現畫面不在他們那邊,那些研究人員紛紛跑了過來,聚集在艾德文斯克的身後盯著眼前出現的景象,發出一連串的驚呼聲。

原本涅瓦洛打算繼續往前走,但很快他又往後跑,去追逐那張已經經過一段距離的畫布,這時那張畫布裡依舊是一座孤島,不一樣的是坐在海岸邊的人站了起來,像是看到了什麼似的,動手在眼前揮著。

他似乎點了什麼眾人看不見的東西,接著這個人的腳邊出現了一個小人,小到一不註意就會被忽視的人,一個跟這個人一樣無聊的小人。

註意到這個有趣的變化,那個人蹲了下來想要摸摸小人,不過他的手根本就碰不到小人,而小人也完全沒有註意到身邊這個巨人,他似乎因為失望而搖頭,很快就再度陷入了無聊之中,一大一小兩個人用一模一樣的姿勢坐在海岸邊,望著什麼都沒有的遙遠處發呆。

到了這裡,那張畫布就定格了,這也讓眾人發現這似乎是被刻意儲存在這裡的記憶片段,於是涅瓦洛隨便在一張畫布前停了下來。

「妳們聽得見我說話嗎?」每個人都聽見了涅瓦洛有些模糊的聲音,但眾人的聲音涅瓦洛是完全聽不見的,他用一種疑惑的語氣說道:「老實說,我對剛剛那張圖一直感到很熟悉,不知道在哪裡見過那樣的畫面。」

接下來這張畫布,同樣是孤島,不一樣的是這次是很多孤島,每個孤島上都有著小人居住的城鎮、森林、山脈、河流等等,而每一座孤島上都站著一個高大的巨人,其中也包括涅瓦洛剛才看見的那一個,不一樣的是,這時他的孤島已經大了許多,而且也出現了城鎮和自然景觀。

比較特別的是,其中一個巨人的小島居然是一隻烏龜,這座小島正隨著烏龜的動作載浮載沈,涅瓦洛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激動地想要用手捉住這張畫布,但無論他怎麼抓就是碰不到東西。

「亞德羅蘭!」涅瓦洛萬分驚訝地喊出了這個名字。

這時每個人都陷入疑惑之中――亞德羅蘭是誰?


第一百零四章:召喚陣



2013-11-27 Wed 17:25

由於不久之前發生的那起「舞會政變事件」,為了不讓貴族階層陷入恐慌和混亂,皇室適度的公佈了部分調查結果,但這不代表就能避免掉一定會出現的混亂,光是財務大臣這個位置空下來之後,造成的一系列問題就讓人頭皮發麻。

艾德文斯克帶著他最信任的文官武將,用最快的速度在研究到達最後階段之前解決了這些問題,這代表他跟本就沒時間對這一整起事件著手調查,而羅伯爾正忙著調查「貴族襲擊」事件中生存下來的貴族們,還有督促學院開發出可以針對敵人這種易容的咒術進行偵察的技術。

每個人都有事情要忙,而偉多拉貢則是因為盔甲受損所以沒辦法用將軍的樣貌外出,盔甲的自我恢復能力和工匠的幫助下,雖然盔甲恢復的速度很快但畢竟還是需要一段時間,所以這段時間她都跟在艾德文斯克身邊。

結果這個調查任務還是落在牧李斯頭上。

牧李斯才剛走入囚室,守門的士兵才剛要敬禮就被他動手摀住了嘴,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在這個士兵的眼神之中看見一閃而過的慌張,而且帝國的士兵對一個沒有軍階的戰士根本就不用敬禮。

被牧李斯那如猛獸般銳利的雙眼盯著,士兵的臉上開始冒出冷汗,他想要用手敲擊牆壁發出聲音,但牧李斯用短劍只著他的臉的時候,他馬上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一掌將這個士兵擊暈,扛著身體無聲無息地放倒在地上,他面不改色地沿著階梯向下走去,很快的他就聽見了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發出的聲音,不過一般來說在這之後都會發出疼痛的呻吟或哀嚎,但回應它的卻是一片沈默。

「不說是吧!賤女人,看我怎麼對付妳!」一個士兵拿著鞭子狠狠地抽打著手和脖子被固定在手頸枷上的女囚,說話的語氣雖然兇狠,但臉上帶著笑意的表情說明了他顯然是樂在其中。

女人的衣服被推到接近脖子的地方,露出了佈滿整個背部的傷痕,無論是哪一道傷痕都說明了她以經在鬼門關走過無數回,說明了她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

動彈不得的身體只能任由那對大小適中的乳房因地心引力而垂落,像鐘擺一樣隨著她因疼痛而顫抖或撞擊而晃動的身體前後搖擺,再往下就是一般女人身上都不會出現的腹肌,還有那結實的大腿和小腿。

她的褲子此時已經被退到膝蓋上方,那相對白嫩且豐滿的臀部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一個士兵站在她身後同樣褲子也已經退到膝蓋上方,雙手握著那纖細而結實的腰,正奮力地扭腰讓自己的命根子在女人的花兒之中進出。

而女人只能默默的流淚、默默的承受,在這四十幾個小時的沈默之中她受盡了折磨,一個又一個男人將那堅硬又骯髒的東西刺入了她的身體,一個又一個男人用那舒服的呻吟踐踏著她的人格,最後將那又臭又髒的乳白色液體噴灑在她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再用自備的手帕抹去。

這樣的過程重覆了一次又一次,然而這段時間不要說招供,就算是呻吟她也沒有發出過任何一聲,這樣不斷重複的折磨讓她幾乎快要麻木了,然而過度的性愛讓她開始感受到下體傳來疼痛,每一次抽插除了痛之外已經沒有任何感覺……

「妳好了沒,差不多該換我了吧?」剛才還在玩鞭子的士兵,顯然對同伴的持久感到非常不滿,他只能用手捏開女人的嘴,將積了過多慾望的棒子塞入她的嘴裡,把她的嘴當作小穴一樣抽插。

「急什麼……就快好了……」

不過當他看見一個高大且強壯的身影走入囚房的時候,那好不容易才出現的一點射精的衝動忽然消失了,不僅如此,那命根子就像陽痿一樣忽然在花徑之中軟了下去,正忙著享受口腔和喉嚨的士兵看到同伴的反應,也忍不住轉頭觀望,當然不看沒事,一看見來者之後馬上嚇得臉色蒼白。

牧李斯面無表情地拉了一張椅子坐下,讓兩個冷汗直流的士兵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他們根本搞不清楚這個傳說中的神射手的意圖,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總是被他們拿來討論的人物,今天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這兩個人頓時恨死了幫他們把風的那個傢夥。

「妳們知道……」好不容易,牧李斯終於開口說話了,回過神來的兩人趕緊把褲子給穿好,見到女囚那明顯疲憊的臉,牧李斯皺了皺眉頭說道:「帝國審判庭是怎麼懲治強姦罪名的犯人嗎?」

這兩名士兵忽然楞住了,他們沒想到牧李斯會忽然問這樣的問題,同時他們也意識到了牧李斯已經把他們的行為定義為強姦,其中一名士兵在情急之下忽然說道:「大人……我們並沒有強姦她!我們是在審問罪犯!」

凝視著兩人的是屬於掠食動物的眼神,每一秒的沈默都能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壓力,在那雙銳利的眼睛下似乎什麼都會被看穿。

「好吧!我知道了,妳們離開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聽見牧李斯這話,兩人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之後便離開了。

見這裡已經沒有其他人之後,牧李斯才站起身來走到女囚的身旁,幫她把衣服給穿好,並確定她還醒著之後說道:「我需要妳幫我一個忙。」

「我……我什麼也不會說,也不會……幫妳做任何事……」此時她的聲音顯得如此虛弱,仿彿是為了宣洩自己的痛苦,又或者是想讓眼前這個男人知道,無論他做什麼都是徒勞的,最好省了這個力氣。

「妳知道,妳身為一個囚犯並沒有選擇的權利,其實我沒有打算讓妳告訴我什麼,審問並不是我的專業。」

「喔?所以妳是……來找我泡茶聊天的嗎?」即使已經疲憊到不行,這個女人還不忘諷刺眼前的男人,她無力地笑著,似乎在嘲笑眼前這個男人,說道:「還是說……妳的專業跟他們一樣?」

似乎覺得沒有溝通的必要,或者是認為無法溝通,牧李斯凝聚鬥氣將手頸枷的鎖給敲壞,女囚的手腕和脖子因為被固定太久而出現破皮和紅腫的痕跡,他見這女囚已經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便直接把她扛到肩上。

牧李斯一面向外走一面說道:「妳叫什麼名字?」

不過女囚似乎沒有打算回答他這個問題,無論如何都閉著眼睛和嘴似乎已經睡著了。

門口的衛兵馬上舉起長槍試圖攔截,不過當牧李斯拿出艾德文斯克的令牌之後,就沒有人敢阻攔他的腳步,這些士兵都開始疑惑牧李斯扛著一名女囚離開是要做什麼,更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似乎是皇帝的命令。

當不久之後,六十多名士兵或軍官的名字出現在帝國審判庭的名單上的時候,他們才終於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實驗仍然在進行著,閱讀著一張又一張仿彿記憶卻又好像童話故事的畫布。

涅瓦洛曾目睹過代表了毀滅的畫面,無論是自己的家鄉還是伊古菲莽文明,然而今天他在畫布上又看見了可以用毀滅來形容的畫面。

成千上百的島嶼散落在海域中的每一個角落,然而這不知名的海域中央卻出現了一個漆黑的大洞,它正肉眼能見的速度快速擴展著,這片海洋就像一張被火焰侵蝕的白紙一樣,迅速的泛黑、扭曲、分裂。

這景象是多麼熟悉,就好像代表了時間力量的漆黑烈焰正在侵蝕一切的景象……

而這些小島裡所當然也面臨滅亡,不過有一座幸運的島嶼存活了下來,在崩壞的空間即將接近它的時候這個世界忽然泛白了,很快的整個世界又恢復成了原本的樣子,只不過海洋上卻只剩下這一座島嶼而已。

無論是涅瓦洛還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明白這樣的畫面代表著什麼,每看一張他們心中的疑惑就多一分。

值到涅瓦洛發現了一張每個人都看得懂的東西……

畫面上出現的是一張地圖,那很明顯就是整個大陸的地圖,只不過當時似乎還沒有出現伊修諾比帝國、萬雲帝國、希爾商業聯盟這樣的國家,整個大陸似乎有數百個大小不一的國家,其中最為龐大的國家應該是南方的伊古菲莽。

現代地圖上那塊應該是沙漠的區域,在這個時代似乎還存在著河流、叢林漢平原,而應該是伊古菲莽的首都的位置,則出現了一個特殊的魔法陣標誌,就好像被人刻意用墨水畫上去的一樣。

「記錄下來。」艾德文斯克立刻發現重點,馬上命令周圍的研究人員做紀錄。

原本正悠閒地盯著畫面看的人們開始忙碌起來,由於他們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畫完這張地圖,所以他們有著自己獨特的分工方式,到時候只要把他們畫的紙張重疊在一起透光就會變成一張完整的地圖。

很快的,伊古菲莽的境內開始出現各式各樣的魔法陣標誌,當最後一個魔法陣出現之後,墨水拖出一條筆畫自首都開始將這些魔法陣一一連接,接著便成了一個古老的咒語學術文字,就跟伊修諾比帝國境內的遺跡能排列成一個咒語學術文字是同樣的道理。

接著是現在希爾商業聯盟和西方各大海域的位置,也開始出現這些聞所未聞的魔法陣標誌,而這些標誌也連接成另一個咒語學術文字。

「等一下……」瘋子教授忽然感到疑惑,他只著畫面上最右邊的一個魔法陣,說道:「剛才這些標誌都在陸地上,為什麼只有這個標誌是在海上?」

原本在場的人都感到不以為意,原因很簡單,因為西方的位置一共有五個標誌在海上,最右邊的那一個應該沒什麼好稀奇的,不過當他們仔細一看之後才發現問題所在,因為除了最右邊的那一個魔法陣之外,其餘的魔法陣都位於小島上,只有那個魔法陣是位於非陸地的位置……

沒有人可以告訴他這個問題的答案,每個人在忙著記錄這張地圖的同時,也被那接二連三出現的魔法陣標誌給震驚了,因為每一個魔法陣都代表著一個遠古遺跡,但他們從來就沒想到這世界上會有這麼多遺跡……

伊修諾比帝國之後,就是北方萬雲帝國和蠻荒之地。

整個大陸上一共有四個巨大的咒語學術文字,而這些咒語學術文字都分別延伸出兩條筆畫與鄰近的文字做連接,最後的結果就是形成一個新的文字。

「在幾個月前,騎士團內也經過研究得到了這個組合文字,這個組合文字就代表了伊古菲莽文明的進化方向。」原本保持沈沒的安思托忽然說話了,因為眼前的這個文字跟他記憶中的那個一模一樣,只是他從來就沒有想到,這個文字會如此巨大,幾乎涵蓋了整個大陸的面積。

「根據騎士團的考古研究,伊古菲莽人曾經召喚過時間神殿,而召喚的位置就在他們首都的上空,這也是南大陸會出現這麼一塊沙漠裂痕的主要原因。」安思托從一旁拿起現代的大陸地圖,用手指敲了敲伊古菲莽沙漠的位置。

剛剛還在疑惑為什麼地形差距這麼大的人們,在得到這個答案的這一刻頓時感到頭皮發麻,時間神殿的降臨居然可以將大陸的六分之一變成萬年來寸草不生的沙漠,這力量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伊古菲莽人的首都本身就是一個巨大魔法陣,它的位置在不久之前已經被海鷗咒術公會的人發現,在我們的合作之下對這個首都遺址進行了研究,最後得出一個可能性很高的結論――它需要更龐大且更複雜的咒術迴路蒐集能量,才能夠供應這個魔法陣的消耗需求,簡單來說……」

「簡單來說。」艾德文斯克出聲打斷了老師的話,老實說他現在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他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這數十個魔法陣、四個咒語學術文字、巨大的組合文字,都是為了召喚時間神殿才被建造的?」

這時,每個人震驚之中的想法無非就是「騙人」、「怎麼可能」、「開玩笑的吧」。

會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因為時間神殿在今天以前都是神話故事裡的東西,沒有人可以拍胸保證它就一定存在,而他們活到今天從來就沒有看過如此巨大的魔法陣,他們更寧願相信這只是當時代的人為了追求藝術而在地圖上排列文字。

更何況,他們花了數年、數十年的時間開發新的咒語學術,追求更先進的技術,為了這些他們可以夜以繼日的工作,甚至廢寢忘食……如今看來,他們所擁有的一切甚至沒有幾萬年前的伊古菲莽人來得先進,說白一點他們不過是在追尋祖先走過的腳印罷了,這怎麼不讓人感到無力?

因為這一切原因,他們下意識的冒出了這逃避現實的想法,但安思托卻用不帶感情的話語粉碎了他們僅剩的一點溫暖。

「沒有錯。」

望著那片如今已經變成沙漠,曾經是伊古菲莽國度的土地,艾德文斯克意識到這些遺跡不僅僅關係到伊修諾比的存亡,它們可以直接影響到整個人類世界的未來。

這時他忽然想起涅瓦洛來到這裡之前,曾有人在半路上襲擊偉多拉貢的車隊,那些人很顯然不希望涅瓦洛落入伊修諾比帝國的手中,恐怕就是為了不讓他們完成這個研究……那個在暗地裡一直活動的傢夥,試圖將真相永遠掩埋在歷史之中。

――但是……為什麼?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艾德文斯克,我想我有方法可以讓妳知道妳的父親看到了什麼。」這時涅瓦洛忽然想起了,在這個空間只要自己想看到什麼,它就會自動判斷出最相似的歷史片段。

「雖然我大概知道他看到了什麼。」

涅瓦洛心中以經有答案了,不過眼前的畫面忽然變成一片漆黑,在一陣寂靜之中開始有大量的線條憑空出現,這些線條很快就組成了人類所能分辨的東西……


第一百零五章:安卓狄亞斯(三)



2013-11-29 Fri 17:34

「這麼說的話……這次任務失敗了?」

秋末,這代表著寒冷的冬天即將到來,然而對丘貝利斯這個由雪以及溫泉製成的王都來說,季節的界限是一種相當曖昧的存在,這個王都有將近七個月的時間都在下雪,而剩下五個月的氣候則比較像是被縮短了的春天和秋天。

親衛隊作業廳正忙著各式這各樣的工作,比如基層隊員的課程編排、裝備維護、必需品採購、情報整合……等等,一到了這個時間點萬雲帝國的親衛隊總是特別忙碌,而整個作業廳自然也是熱鬧非凡。

親衛隊作業廳的後門走出去之後就是後院,這裡倒是格外寧靜,與作業廳裡的熱鬧、吵雜成了強烈的對比。

後院並不會因為在室外而寒冷,這全都是因為那口造型樸實的溫泉的關係。「白色情人木」的枝葉隨著溫泉徐徐升起的白煙而飄動,男人舒展那強壯的手臂將整個背部靠在邊緣的石頭上,一頭金色秀髮被盤在後腦上,那碧綠色的瞳孔以及俊美又精緻的臉龐,光看臉的話說不定會有人將他誤以為是女人。

同樣將米黃色秀髮盤在腦後的女軍官,才剛將任務的過程和結果回報完畢,聽到長官仿彿為了確定自己沒聽錯,而強調性地詢問讓她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只能深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能放鬆緊咬的牙根,說道:「是的!」

這是她加入親衛隊至今第一次的任務失敗,她怎麼也沒想到涅瓦洛居然可以成功渡過內海,那位固執且我行我素的蒼老智者居然就這麼放這個人離開了,這完全出忽了任何人的意料,而這樣的變化顯然也不是安卓狄亞斯能夠預料的,只不過他在聽見這樣的回報之後的反應,超乎想像的淡定。

他總是喜歡待在某個地方,仿彿在凝視什麼似的朝遠處看,那雙碧綠色如寶石般美麗的瞳孔望向天空,用一種似乎因為疲憊而懶散的聲音說道:「看樣子,我終究是小看了那位年輕的伊修諾比皇帝,他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優秀。」

安卓狄亞斯明白,依照奧德齊的個性是絕對不可能放涅瓦洛離開的,他之所以會放那艘船離去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跟艾德文斯克有關,或許他小看的並不是這位年輕皇帝的能力,而是那份無論如何都想要得到答案的執著。

「這樣一來事情就很麻煩了。」話雖這麼說,但他的臉上卻露出與「麻煩」這個字眼完全無關的神情,那淺淺的笑容或許用「有趣」這樣的字眼還比較貼切。

「是屬下無能,沒能完成任務,請隊長懲處!」

「這樣阿……那罰妳陪我練劍,如何?」

說著,安卓狄亞斯從溫泉裡站了起來,那因為溫泉的水蒸氣而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和重要部位,讓女軍官帶著刀疤的臉紅了起來,一雙眼睛不知道該擺哪裡才好,她有些結巴地說道:「隊長……我……這不算懲罰吧?」

從一旁的椅子上拿起毛巾將身體擦乾,安卓狄亞斯只穿了一條褲子之後便拿起自己的劍,他並不像一般的貴族騎士一樣拿著華麗、高貴的武器,這把劍無論事劍柄還是劍鞘看起來都有些破爛,只有當它出鞘時那迴令人感到印象深刻的聲響,還有那令人無法直視的鋒芒,都說明了這把劍絕非垃圾。

見女軍官遲遲沒有拔劍,安卓狄亞斯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問道:「妳的手上應該還有傷吧?」

「是的!」

「用妳受傷的那隻手,拔劍!」話才剛說完,安卓狄亞斯的攻擊就像閃電一般直取對方面門,完全沒有因為對方是女人或者因為對方的長相而手軟,這一擊仿彿只是很隨意地讓劍出鞘,然而劍鋒經過的位置卻足夠令人致命!

似乎早已經習慣這樣的比試,女軍官不退反進,左腳向外滑出借此來放低自己的身體,用相當驚險的方式閃開了一次攻擊,而安卓狄亞斯這樣不宣而戰的一擊根本快到讓人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

劍是一定要拔的,但絕對不是現在!

一手握柄一手握鞘,把這把未出鞘的劍當作長槍直接刺向對手的身體,面對這兇猛的反擊安卓狄亞斯不得不用空著的左手按在劍鞘頂端,身體隨著劍鞘的力量向後飛退,而這退後的方式就跟涅瓦洛當初在伊修諾比帝都城門外,遭受怪異魔獸突襲時所做出的反應幾乎一模一樣。

在這一退一進之間,隨著女軍官拔劍的那一刻兩人又恢復到均勢的關係,兩道寒芒在兩人的手中不斷碰撞,那節奏越來越快的劍刃碰撞聲越來越快。

仿彿會一直這樣持續下去的聲響,隨著安卓狄亞斯抓到一次將女軍官的劍帶開的機會而停止,他一步向前利用全身的力量推動手中的劍,蠻橫地穿過女軍官的防禦,兩把劍因摩擦而發出了相當刺耳的鋒鳴,那似乎無法被阻擋的一劍直直地往女軍官的胸口奔去!

但這個時候那把被擋開的劍上忽然冒出了鬥氣的光芒,安卓狄亞斯沒想到對方沒有在這個時候選擇避退,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凝聚鬥氣,而鬥氣的排斥力量直接彈開了這把緊貼著它的劍。

接下來兩人可以說是完全交換了立場,鬥氣的排斥特性幫她省了防禦的動作,手腕一動直接讓劍砍向對手的頸脖。

一個鬥氣推進試圖拉開距離,但女軍官可不會輕易放過這次機會,幾乎同時的一次鬥氣推進不過距離更遠,用幾乎撲入安卓狄亞斯懷裡的距離,將這把劍架在對方的脖子上,只不過在這一瞬間她的手因為疼痛而遲緩了……

安卓狄亞斯並沒有放過這次機會,反手牽制住女軍官持劍的手,腳下一掃將對方來不及站穩的腳給掃開,整個身體因為重心不穩而向一旁倒去,兩人的身影就像在跳舞一般用幾乎抱著的姿勢轉了半圈,而安卓狄亞斯將女軍官壓在樹幹上,並將手中的劍架在她脖子上。

望著隊長近在咫尺的俊俏臉龐,她幾乎能感覺到劍鋒上的冰冷,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之後說道:「我認輸!」

不過安卓狄亞斯並沒有對自己的勝利表達什麼,他只是閉上眼睛在女軍官的嘴唇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吻,這讓她在驚訝之餘完全不知所措,那左半邊有著明顯刀疤的臉在此刻紅得跟蘋果一樣,加上那因為無法直視長官而亂轉的眼眸,讓此時此刻的她多了一絲撫媚,看起來相當可口。

雖然早就知道隊長似乎對她有意思,但平時也只不過是親吻臉頰而已,她怎麼會料到今天隊長這麼直接,居然就這麼往她的嘴唇吻下去,這讓沒體驗過戀愛滋味的她一顆心不受控制地亂跳,腦子裡的思緒混亂無比。

「嗯哼!」一個輕柔的咳嗽聲打斷了兩人的甜蜜。

站在入口處的是一個穿著紫色洋裝,用面紗將戴著面罩的臉完全遮住的女人,在安卓狄亞斯身邊唯一一個無法得知長相的女人,除了影兒之外應該沒有別人了。

雖然並不是很喜歡打斷安卓狄亞斯的好事,但她帶來非常重要的情報,在回報完畢之後還得執行下一個任務,加上其實她總是會因為自己男人的風流而吃醋,所以才會刻意用這種方式出聲來提升自己的存在感。

「大人,影兒為您帶來重要情報。」

「說吧!」

被安卓狄亞斯放開之後,女軍官趕緊將劍收回鞘裡,並做了兩次深呼吸努力不讓自己去想些多餘的事情,不過那一張臉還是紅到不行。

「半個月前,伊修諾比帝國派出密使分別前往海鷗咒術公會、喚獸師公會、希爾商業聯盟的幾個商會……目前無法確定他們的意圖為何,而偉多拉貢將軍也已經回到庫庫阿克,率領著他的軍隊南下。」

艾德文斯克在發現他的意圖之後有所行動是很正常的,但他居然沒有把偉多拉貢留在帝都用以平穩不穩定的軍方,反而將這位實力強悍且背負了各種榮耀和傳說的將軍派遣至南方,這實在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

可以確定的是,偉多拉貢將軍的任務絕對不是為了改變南部戰爭的局面,以這位將軍的軍隊規模和整體戰力,還沒有強悍到能直接影響一場大型戰爭,那麼他的目標很可能就是伊古菲莽沙漠上的遺跡,只不過更讓人費解的是,以伊修諾比的咒語學術和機械學的程度,即使找到了遺跡又能如何?

對此,安卓狄亞斯陷入了沈思之中,這就是為什麼他不願意讓涅瓦洛到達伊修諾比帝都的原因,這世界上有一些人的思維總是難以被人掌握,事情發展到這裡,他能感覺到接下來的計畫恐怕沒這麼順利了。

為了避免先被對方掌握了步調,他認為有必要對計畫做出修正,他點點頭之後問到:「嗯……看樣子必須改變計畫了,沒關係!貓島(貓的故鄉)的情況如何?」

「貓島遺跡以經開始重新運作,不過有兩個冒險者和貓島居民試圖救出受困的貓神,是否有必要阻止他們?」

「喔?」這個消息顯然也在意料之外,他相當感興趣地問道:「他們的身份是?」

「一男一女,被稱為『雙貓馭使』的喚獸師――肯恩,以及海鷗咒術公會的教師――羅琳,這名教師擁有類似死靈生物能夠奪取他人生命力的詭異能力,同時她似乎對生物的存在特別敏感,在下有兩名部下在偵察的過程中就因此被癱瘓,但對方似乎沒有殺人的意願,所以他們都沒有生命危險。」

「原來如此……」真正讓人感到在意的並不是那位連聽都沒聽說過的喚獸師,而是那個擁有怪異能力的女人,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她是一千兩百年前被死亡之王製造出來的親衛,沒想到過了這麼久的時間,居然還有死亡之王的追隨者存活著。」

聽見這個事實的兩個女人都楞住了,雖然那是一段不可抹滅的歷史,但那些戰役、傳說畢竟是一千兩百年前的事情了,她們沒想到「死亡之王」這個名字會在此時此刻被安卓狄亞斯提起。

在這之前,影兒從來就不知道原來她監視的對象是這麼危險的存在,如果對方真是死靈生物那麼就能夠解釋為何她能夠掌握那種詭異的戰鬥方式,但奇怪的是為何死靈生物能夠擁有人類的智慧,她甚至比大多數人還要理智,那總是會幫助弱勢的行為模式可不是死靈生物應該擁有的。

「沒關係,重新運作的遺跡是不可能被摧毀的,而貓神也沒有逃出遺跡的可能,成為遺跡運作的能源是她唯一的結局。」他正用無比輕鬆的語氣訴說著一個殘酷的事實,而貓島的變化也註定了大貓這個種族的滅絕,不過這個種族原本就只是計畫中的副產品,並不值得關註。

「有任何關於涅瓦洛的情報嗎?」

「報告大人,涅瓦洛已經在前往沼澤之塔騎士團總部的路上,沒意外的話兩天後就會抵達總部。」似乎想起了什麼,影兒補充道:「早在一週前沼澤之塔騎士團以經掌握了關於遺跡的情報。」

而早在十幾二十年前沼澤之塔騎士團就開始了遺跡的相關研究,這代表著他們很快就可以釐清真相,在最短的時間掌握研究的方向,順著這個方向一路追查下去就能夠知道安卓狄亞斯的意圖。

這是個不可忽視的威脅,沼澤之塔騎士團是整個計畫中非常關鍵的一個存在,萬一讓他們提高了警覺,那麼整個計畫就沒辦法繼續執行。

那麼一直以來的努力都只能付之東流。

「嗯……他們很快就會掌握到我們的下一步行動,看樣子必須加快腳步了,貝克吉莉忒!」此時安卓狄亞斯仿彿沒有任何危機感,他的身影和語氣依舊從容,這漫長的時光以來他遇到過的困難太多了,眼前這個變化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

「是!」女軍官――貝克吉莉忒馬上做出反應。

「親衛部隊已經準備好了嗎?」

這裡的「親衛部隊」並不是指親衛隊,只不過這支部隊有一部分成員都是親衛隊員……它是安卓狄亞斯暗自栽培的私人部隊,在萬雲帝國這樣中央集權的國家裡是不允許私人武力部隊存在的,只有像擁有議會制度的伊修諾比或者希爾商業聯盟中的幾個國家,才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部隊。

在萬雲帝國,栽培私人武力部隊的人,都會被以叛國罪名判刑。

安卓狄亞斯私底下控制了幾個商會和鐵匠鋪,加上皇室發給親衛隊的資金補助中少量抽取,這支存活於黑暗中的部隊正一點一點的成長,加上安卓狄亞斯親自傳授的戰技和咒語學術知識,這支部隊已經擁有不輸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實力。

他們最缺乏的就是實戰經驗,無法輕易行動的他們對團隊作戰的概念相當缺乏,原本這一些缺陷只要靠半年就能夠補足,但如今已經沒有時間了。

「是的!隊長!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作戰!」

而這支部隊的領導者就是貝克吉莉忒。

安卓狄亞斯對貝克吉莉忒一直以來的表現很滿意,他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很好!立刻執行『直搗龍穴』計畫,三個月內我要看到成果,有任何問題嗎?」

這句話是同時對在場的兩個部下說的,她們異口同聲地回應道:「沒有問題!」

不久之後,有一群人在黑夜的時間利用各式各樣的方式離開了丘貝利斯,甚至還有來自萬雲國境各個城鎮的人,都聚集在某一個遺跡裡,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襲擊了看守遺跡的帝國守衛,並讓自己躲入遺跡之中。

「我等待這一刻的到來已經很久了。」

安卓狄亞斯凝視著遙遠的夕陽,握緊的拳頭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直到夕陽的光輝完全消失在大陸的另一端,他才轉身走入自己的房間,將任何的窗戶、窗簾都關上,開始修改沒人知道的作戰計畫……
2019-2-21 21:4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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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失戀



2013-12-01 Sun 05:21

當涅瓦洛回到沼澤之塔騎士團總部的時候,森林中那些枯黃的葉片開始搖搖欲墜,這似乎象徵了冬季即將到來,不過沼澤之塔的騎士們還是一成不變的穿著,以他們的體能要度過這樣的寒冬似乎不成問題,實力不錯的騎士或狂暴戰士總是會因為鬥氣或體能的強化而不懼冰寒。

「小子,妳可終於回來了。」體格又矮又寬的矮人醫生在涅瓦洛剛走入大廳的時候就跑了出來,這一段時間總部都沒有接受訓練的新人,也沒有受傷的成員,就算有那也是各個分部才有,這讓他無聊到每天都在發牢騷。

最後蕾洛娜只好下令讓他跟著幾名同樣沒事做的成員,一起去進行體能和戰技的訓練,這讓身為矮人的醫生苦不堪言,矮人因為體格的關係天生就不適合這種相當要求靈敏動作的戰技。

「好久不見了,醫生,最近過得好嗎?」一開始因為矮人醫生只對自己有反應,轉過頭便發現安思托早就不見了,但對於早已經習慣了那種神出鬼沒的能力的涅瓦洛,對此並不感到驚訝。

「妳看我都瘦了兩圈了,妳說好嗎?」矮人醫生沒好氣地說道,接著就扯著涅瓦洛的衣服往醫務室走去,他個子不高但力氣卻很驚人,他邊走邊說道:「妳上次託我幫妳做的衣服已經做好了,真不知道妳去哪搞到這種高級材料,害我這個不讀書的人只能熬夜找資料,該死的傢夥……」

「啊哈哈……辛苦妳了。」涅瓦洛相當尷尬地說道,在離開總部之前他就將總財產的五枚沼澤之塔代幣交給矮人醫生,讓這個除了醫療之外對紡織和鍛造也有所涉獵的前輩幫自己打造裝備。

而用來製造裝備的材料無非就是肯恩送給他的大貝殼,這東西可以遮蔽那種金色魔晶石的氣息,自然也可以遮蔽涅瓦洛身為狂暴戰士而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這種裝備因為材料稀有而並不是很多人有,而遠在貓島執行任務的羅琳就是穿著這樣材質的衣服,才能夠隱藏自己身為死靈生物的事實。

矮人醫生的一張嘴似乎怎麼樣也停不下來,只不過是從大廳經過訓練場再到醫務室的過程,他就覺得自己耳朵快長繭了……抱怨歸抱怨,矮人醫生人其實還不錯,他總是在抱怨的過程中完成他人委託的作品,或者是幫助他人。

「他媽的,老子兩、三年沒進過書房了,害我被管理員那噁心的嘴臉嘲笑,裡面的書高得就像山壁一樣,簡直就是在挑戰我們矮人族的體能極限。

「偏偏那些書打開之後字密密麻麻又小得跟螞蟻一樣,妳也知道我老人家視力不好……」

直到進了醫務室之後矮人醫生才肯閉嘴,他從衣櫃裡拿出兩套由黑色和灰色布料編織而成的戰鬥裝,就跟一般暗殺者穿的裝備一樣,這套衣服在要害的部位幾乎都有縫上防護用的金屬片,他將用來暗藏飛刀的小口袋一一翻給涅瓦洛看,而這兩套衣服的其中一顆鈕扣,則是用來儲存咒語學術的容器。

「這套是妳的……」將按照涅瓦洛的身形量身訂做的那件扔了出去,涅瓦洛只好手忙腳亂地接住,接著矮人醫生提起胸口有個隆起和缺口的那件上衣,還有那明顯就不像是給男生穿的褲子,說道:「因為我不太清楚團長大人想穿什麼樣式,所以就按照她現在的那件去設計……

「我說涅瓦洛啊……之前我就一直很想問妳一個問題,妳這小子該不會真的對團長大人有意思吧?」矮人醫生有些無奈地問道,見涅瓦洛像個呆子一樣楞住的模樣,他又搖搖頭繼續說道:

「團長大人當年有很多追求者,如果是因為團長大人的態度和拒絕而放棄的倒還好,不過有些人比較積極甚至手段比較極端的,幸運一點的是被用各種手段貶職了,運氣比較差一點的則……」說著,他用大拇指在脖子上狠狠劃過。

這讓正專心聽著的涅瓦洛也不禁心裡一緊,忍不住吞了吞口沫。

「不過……這本身並不是什麼壞事,只是妳想追求團長大人的話最好想清楚再作決定,她可不是大街上就能看見的女人。」

「妳說誰不是大街上能看見的女人?」

聽見這令人懷念的聲音,矮人醫生則嚇得臉色慘白,一把將手中的衣服全塞到涅瓦洛懷裡,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故作鎮定的對著站在門口的蕾洛娜說道:「團長大人,在下聽說您前陣子到南方海岸遊玩,旅途還愉快嗎?」

蕾洛娜似乎才剛洗完澡,那棕紅色的秀髮顯得特別濕潤,同樣有些濕潤的還有她的俏臉和暴露在空氣中的部分乳房肌膚,她將左半邊的長髮撥到肩膀後方,對於矮人醫生的問題,她只是點點頭隨意地說道:「還行。

「妳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方便的話我需要借用一下涅瓦洛。」

「當然方便,這小子就請團長大人帶走吧!」他像是在趕狗一樣將涅瓦洛推出醫務室之後,就滿臉笑容地將門關上。

涅瓦洛只能無奈地在心中罵了幾句之後,才對蕾洛娜敬禮道:「蕾洛娜大人,好久不見了。」

「我們邊走邊說。」蕾洛娜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讓涅瓦洛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融化了,他在發楞了一下之後趕緊跟上腳步。

「妳在伊修諾比帝國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聽安思托說過了,艾德文斯克所做的研究對我們組織很有幫助,這一點我必須承認妳做得很好,相關的獎勵會在下午送到妳的房間裡。」接著,她回頭看了涅瓦洛一眼之後,似乎有些尷尬地說道:「對了,關於之前我讓妳簽的那張契約……」

不說沒事,蕾洛娜用這種帶著尷尬的語氣提到那張契約的時候,涅瓦洛忽然想起了葵歐軟綿綿的呻吟、身軀和小嘴,還有當時蕾洛娜色誘他簽契約時將那豐滿渾圓的乳房貼在他背上,用小手幫他打出來的那些記憶,下身頓時有了激烈的反應。

蕾洛娜一邊觀察涅瓦洛的臉色一邊說著:「有些事情的原因我沒辦法告訴妳……那張契約我已經想辦法毀掉了,今後妳和葵歐就別再有任何「不正常」的往來,知道了嗎?」

對此涅瓦洛並沒有什麼意見,在得知葵歐的身世之後,他就對葵歐這個女孩抱有一絲憐憫和不忍,當初會跟她談條件只不過是為了報復蕾洛娜,但事情過了這麼久,當他恢復一切理智之後,每當回想起跟葵歐有關的記憶總是會冒出一絲罪惡感。

於是,他很難得與重心長地說道:「這樣也好,對於像她這樣的女孩子,我也不忍心再對她做些什麼,蕾洛娜大人……雖然知道不應該問這種問題,但在下很好奇妳對葵歐的看法如何?妳是怎麼看待這個女孩的?」

顯然沒料到涅瓦洛會這樣回答的她楞了一下,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會這麼直接地問了這樣的問題,她頭也不回地走在前端,直到兩人進入了空無一人的團長執政廳的時候,她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雙美目緊閉著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妳知道她對我……」

「是的!我知道,我知道她對蕾洛娜大人妳有著超越友誼的情愫,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會想知道妳的答案。」

儘管再怎麼討厭眼前這個男人,但蕾洛娜知道這個男人從來就不是個虛偽之人,見他那認真的模樣再嚴肅的人都會忍不住放下心防,她在嘆了口氣之後才說道:「我親眼目睹過強者們對神器的搶奪,也見識過殘酷的政變,還有因為被朋友背叛而死亡的男人――我的父親,這一切殘酷故事的主角似乎都是男人,而受害者絕大多數都是剩下的老弱婦孺。

「這是一個男權至上的世界,在遇到葵歐的那一刻起我更深刻的領悟到了這一點,當年她就站在血泊和屍體之間,那些玷汙過她身體的人都已經死了,但妳說她報仇了嗎?」

「沒有。」涅瓦洛想起葵歐隱藏在堅強外表下,那顆脆弱無比的心,面對這個問題幾乎沒有猶豫地就說了這麼一個答案:「我握著她的手的時候,那代表著恐懼的顫抖就說明了,她至今仍無法走出當時的陰影,當年的她並沒有犯下任何錯誤,然而活下來的她卻必須贖罪,這太……」

「太不公平了。」蕾洛娜點點頭,同意了涅瓦洛的看法,兩人很難得有了共識和共通的話題,她也不在乎涅瓦洛是男人的這一個事實,將身體靠在椅背上就說道:

「男人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挑起爭端,然而真正應該贖罪的他們卻都已經死亡,妳我都知道,真正接受贖罪苦痛的人並不是死者而是倖存者……所以,我非常討厭這個社會,也許我也沒辦法接受正常的男女生活了吧?

「我多少能了解葵歐的想法,也就是因為這樣才一直沒辦法接受她的追求,不過現在想想……有她陪伴在身邊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聽到這話,涅瓦洛發自內心為葵歐感到高興,不過卻又因為當面確認了蕾洛娜的想法而感到失落,那種酸楚其實就是失戀的感覺,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這樣的經驗,這讓他沒辦法調整這莫名其妙的心情。

「那……妳要好好照顧葵歐喔?」說著,他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

顯然沒料到這個男人會有這樣的反應,蕾洛娜有些意外地看著他,接著就忽然冒出了「該不會之前我誤會他了」的這種想法,但這個男人迷戀她這一點絕對不會錯,這白癡都看的出來。

涅瓦洛把一套衣服放在桌上之後就打算轉身離開,也許是因為很少有追求者會有這樣的反應和表現,也許是因為這個神祕又討厭的男人勾起了她內心深處的那麼一點好奇心,她站起身來喚住了這個男人。

「蕾洛娜大人,還有事嗎?」

被他這麼一問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楞了好一陣子之後,才說道:「妳問我對葵歐的看法,現在換我問妳……妳對我的看法是什麼?」

快二十九歲的蕾洛娜經歷過許多風風雨雨,像這種感情話題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好尷尬的,不過涅瓦洛畢竟只是一個快十九歲的年輕人,清醒之後這一年才開始接觸到戀情的他,對這種情感非常生澀,面對這仿彿早已經看穿一切似的一句話讓他感到尷尬無比。

他望著蕾洛娜美麗的眼眸感到心跳加速,這個女人無論是氣質、個性、談吐、身材對涅瓦洛來說都相當迷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愛上她,但涅瓦洛同樣的也找不出任何不為她著迷的理由。

「妳想知道我的真實想法嗎?」

「是的。」

反正也已經沒有什麼希望了,涅瓦洛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讓自己冷靜下來,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她,說道:「我不知道有多少追求者對妳說過同樣的話,我只希望妳別嫌棄,因為我不是詩人也不是語言家,沒辦法用更有創意的方法表達心裡的想法。

「妳沈著、冷靜的思考,和那戰鬥時的身姿總是能讓我著迷,我無法將妳帶著象徵了各種逆境的傷痕的柔軟身軀,從我腦海中去除,如果可以我甚至想把妳抱在懷裡,或者是讓妳把我抱在懷裡。

「我知道我不是什麼專情的男人,在這段離開總部的日子裡我並沒有想起過妳太多次,愛情故事裡的那種思念也很淡薄,不過……在看見妳的時候,我很難控制那種想要得到妳的慾望,我總覺得自己已經無可救藥了。」

說著,涅瓦洛臉上的笑容變成了自嘲的笑容。

老實說並沒有多少追求者跟蕾洛娜說過這些,一來他們沒有這種勇氣在大權在握的團長面前說這種話,二來這些人絕大多數都只是看上了她的美色,或者是看上了她手中的權利,比起那些人,涅瓦洛的愛戀要單純多了。

「那……妳在得知了我的看法之後,不會覺得可惜嗎?」她有預感,這個男人一定會誠實地說出一個像傻瓜一樣的答案。

「我不是聖人,我當然會覺得可惜,但是……我實在沒辦法把那樣柔弱的葵歐當成情敵,我們的心中都有著來自於小時候揮之不去的陰影和恐懼,有時候看著她就像在看著自己,我打從內心希望她可以過得幸福。」

說著,他忽然伸手捉住了蕾洛娜的肩膀,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會忽然動手的她,也忍不住露出了一個驚訝的神情,接著在她掙脫開來之前,涅瓦洛堅定地凝視著她的雙眼,說道:「所以,我希望妳是真心想接受她,而不是因為其它的因素,我不想再看到她為了妳而掉淚了。」

「我……我知道了。」

「可以答應我嗎?要好好照顧她喔。」

「我答應妳,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望著涅瓦洛垂頭喪氣而離去的身影,還有桌上這件顯然就是送給她穿的裝備,她開始覺得這個男人果真就是個傻瓜,恐怕是她眾多追求者之中最傻的那一個。

當然,該報復的機會蕾洛娜還是不會放過,但她也發現自己開好好重新了解這個男人,也許他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可惡,也許當初自己推測的事情不過只是個誤會而已……

她也開始回憶著這些談話,重新思考著葵歐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究竟為何,她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靜靜坐在位置上沈思著,一點一點透過思考矯正自己的想法,她也意識到自己在這幾年給了這個女孩太多的期望,同時帶來的是更多的失望,她一直把女孩的努力當作是理所當然,卻沒有考慮到對方的感受。

「蕾洛娜大人,妳在發呆嗎?」這軟綿綿的聲音不用看就知道是葵歐,她正端著一盤水果打開門走了進來,直到把水果放在桌上蕾洛娜都沒有反應,她才好奇地問道。

「還記得妳當時問我的那個問題嗎?我想我現在可以給妳答案了。」蕾洛娜在葵歐的驚呼之中捉住了她的手,很難得用認真的神情說道:「我不敢說自己愛妳,但從今以後,我會竭盡所能的去愛妳……」


第一百零七章:除蟲



2013-12-03 Tue 03:13

克萊柏恩拿著斧頭正忙著砍倒一顆大樹,這是為了一些房屋需要進行維護和改建而必須蒐集的木柴,由於沼澤之塔並沒有伐木場,所以劈材的工作都是純手工。

這時涅瓦洛正拿著斧頭凝聚鬥氣,那鋒利的鬥氣連普通鬥氣都可以輕易切開,別說是木頭了,也因此他劈柴的效率是遠比任何人都要高得多,不用多久的時間旁邊已經疊了一堆已經砍好的木柴。

雖然結束任務之後都會有一段休假時間,不過涅瓦洛由於身為貼身侍從的關係,只有將該做完的工作忙完才能休息,因此前三天的時間他都忙著幫蕾洛娜整裡那多到幾乎將整個桌子占據的文件,處理的同時他也發現自從自己成為狂暴戰士之後,頭腦就越來越清晰了。

他可以在戰鬥中保持冷靜,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而不是像當初帶著昏迷的蕾洛娜逃跑的時候,對付三隻巖狼時那樣的疲憊,現在即使是面臨比自己更強悍的敵人,也能臨危不亂,掌控鬥氣的能力依然精確。

他的鬥氣跟一般的鬥氣不同,這也就代表著掌控方式的不同,一般鬥氣講求堅韌、爆發、凝聚力和回收速度,但這種鋒利鬥氣卻無法堅韌,就連爆發力也很難加強,不過凝聚力卻相當出色,而回收能力幾乎沒有,往往與敵人一個碰撞他的鬥氣就會應聲而碎。

不過,在涅瓦洛掌握鬥氣針這種用幾乎都來對付女人的技巧之後,卻發現如果可以凝聚出更細的鬥氣針,那麼他的鬥氣就會越來越鋒利,像現在,這樣長時間砍柴不僅鬥氣不會碎裂,消耗的鬥氣可以用微乎其微來形容,劈柴對此刻的涅瓦洛就像在切菜一樣簡單。

掌握每一絲鬥氣的流向和使用,來節省鬥氣的消耗量是每一個騎士提高續戰能力的不二法門,而像涅瓦洛這種鬥氣卻需要用到大量的腦力去掌控,這恐怕就是他頭腦會越來越清晰的原因之一,「耳目」和鋒利鬥氣,都無時無刻消耗著他的腦力,長久下來他的頭腦潛力自然就比其他人優秀。

從葵歐手中接回原本就屬於他的工作之後,短短三天內將那兩個女人都處理不完的文件一一處理並歸類好了,現在甚至還有空在這裡幫忙砍柴和聊天,從這些就看得出來他在處理事情有驚人的效率。

不過這不代表他就可以跟蕾洛娜這樣的人玩計謀……

「三次任務之後,若是在任務中與分部或總部失聯的比率超過六成,就必須在半年內回到總部進行加強訓練,這……妳應該知道吧?」克萊柏恩坐在剛倒下的樹幹上,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抹掉脖子和臉上的汗水,忽然這麼問道。

「我……不知道。」從來沒人跟他說過這個。

「我只能說妳以經中獎了,過不久之後我手上應該就會拿到課表了,聽說這次是團長大人親自編排課程喔……從以前我就感到很奇怪,怎麼我們團長大人這麼關照妳,真讓人感到羨慕阿……」

他依舊是那副總是喜歡羨慕別人的德性,不過涅瓦洛可不認為這有什麼好羨慕的,一來「親自編排」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二來蕾洛娜並不是看好他而是討厭他、再來就是蕾洛娜已經跟葵歐在一起了,這些「關照」實在沒什麼好期待的。

涅瓦洛忽然發現自己身在這個組織的活動動力就這樣子一下子消失了,而現在西貝瑞絲也不在他的身邊,現在他除了把自己埋在輔助團長的工作之外,就是跑到住宅區尋找需要幫助的人,更多的時候他只是在四處閒逛。

「看樣子我的好日子到頭了,哈哈……」慢慢收回撫頭上的鋒利鬥氣,涅瓦洛也坐在木柴堆上,用毛巾將汗水擦乾,說著的同時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別這麼說嘛……那位高高在上的團長大人,在執政的十幾年來可從來都看不起任何一個男人,能讓她這樣關註的,妳大概是第一個。」現在涅瓦洛可是啞巴吃黃蓮,他總不能告訴萊克曼瑟自己曾玷汙過蕾洛娜的身體,而對方因為猜測到這一點才會這樣對他「重點關註」。

「好吧!到時候只希望妳能手下留情了,教官。」事到如今,涅瓦洛只能試著跟克萊柏恩求饒了,而且他也意識到自己雖然說出了真心話,但那些真心話恐怕會讓蕾洛娜對他的印象更糟……

「我可以跟妳保證……不可能!」

兩人忙到太陽快下山才將最後一批木柴搬完,原本克萊柏恩想留涅瓦洛下來吃飯,不過卻被他給婉拒了,他說自己還有工作必須完成,加上原本就沒什麼食慾,所以在跟克萊柏恩一家人告別之後就自己走向總部。

這時照理來說應該是農夫休息的時候了,但涅瓦洛卻發現道路上有一些農夫正皺著眉頭談著什麼,就算沒有仔細去聽他們說了些什麼,遠遠這樣旁觀也能感受到那不太好的氣氛,原本他打算上前去詢問發生什麼事情,卻發現田裡有一個好久不見的身影正蹲在地上翻找著什麼。

潔白的手指將一隻強壯的小蟲夾起,她正反覆觀察著這隻似乎意識到自己有生命危險而瘋狂掙紮的蟲子,這種蟲子有著細長的透明翅膀,整個身體呈現優美的流線型,尾部的位置有著大大小小的白色斑點。

「妳在看什麼?」

在這之前都還沒發現有人靠近的她,忽然聽見這聲音之後嚇得整個人向一旁倒下,涅瓦洛趕緊上前攙扶才沒讓她跌入田裡。

意識到觸碰自己身體的是個男人,她嚇得發出「啊」的一聲並反射性地將手中的蟲往男人身上扔去,這讓涅瓦洛也反射性的用手一抓,直接將這隻從未見過的蟲子給抓死了,而他手上則滿是蟲子的殘骸和血液,相當噁心。

「妳……」看清楚來者之後,早知道涅瓦洛回到總部的她在鬆了一口氣之後,用那軟綿好聽的聲音說道:「妳嚇到我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嚇妳,只是很好奇田裡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這裡的農夫都愁眉苦臉的樣子?」在涅瓦洛的記憶中,他的父親只有在乾旱的時候才會愁眉苦臉的跟其他農夫聚在一起,可是這裡一點都不像是乾旱的樣子。

「是這樣子的……最近田裡開始出現一種會吃農作物的蟲子,蕾洛娜大人讓我來這裡了解狀況,這種蟲子應該是『山果斑』,它們很喜歡吃穀物、水果一類的東西,我猜它們來自遠古森林。」用手帕將手擦乾淨之後,她撥了一下自己有些蓬鬆的金色長髮……這個女孩對生物相關的知識只能用專業來形容。

「原來如此,這種蟲子的確會對農夫帶來困擾。」涅瓦洛點點頭,因為這裡的農夫種的不是穀物就是水果,而蟲子的出現通常不會是只有一隻,它們往往會因為繁殖或其它原因出現一群。

尤其當涅瓦洛註意到,那水果上明顯被咬過的痕跡時,頓時臉色變得跟某些農夫一樣嚴肅,因為他發現這種蟲子的食量相當驚人,這一點從一些掉落在地上的殘渣就可以看得出來,也難怪這些農夫會愁眉苦臉……

「是阿!而且更重要的是,不久之前有農夫拍死這種蟲子,結果他的皮膚開始紅腫、過敏,情況非常嚴重……萊克曼瑟大人說這種蟲子的血液裡有毒。」

一聽,某人忽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他張開自己滿是蟲子血液和殘骸的手,苦笑道:「妳說的『山果斑』不會是這一隻吧?」

其實這時只要從葵歐的臉色就可以得知答案了,只見她馬上從放在一旁的背包裡拿出水壺,用水幫涅瓦洛清洗掉那些血液和殘骸,這時皮膚雖然還沒紅腫不過涅瓦洛以經開始有發癢的感覺了。

「不用擔心,萊克曼瑟大人有調配出藥劑。」葵歐拿出一個瓶子,將裝在裡頭的淡綠色液體灑在手上,原本她想直接幫涅瓦洛塗抹,但看到那明顯是男人的手掌的時候卻猶豫了,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涅瓦洛看她這個樣子,嘆了一口氣,直接捉著她的手用強迫的方式幫自己擦藥,葵歐被這個舉動嚇得臉色蒼白,身體忍不住微微發抖。

其實涅瓦洛也不忍心嚇她,只是她必須慢慢改善這個毛病,至少要到能跟其它男人正常相處,事實上……葵歐只要遇到不是涅瓦洛的男性就會下意識有危機感,講話就會開始結結巴巴,嚴重的時候還會發抖、起雞皮疙瘩。

抹完之後果然不會癢了,涅瓦洛馬上放開葵歐的手,接著說道:「這樣就傷腦筋了,如果這裡變成『山果斑』的棲息地,這些農夫就不用工作了。」

「我們也沒飯吃了!」收回自己的手,她有些生氣地瞪了涅瓦洛一眼,有些沒好氣的說道,不過她這樣子反倒讓人覺得可愛。

「是阿……對於這件事情,妳和萊克曼瑟有什麼解決的方法嗎?」

「萊克曼瑟大人打算研製一種除蟲劑,不過因為有可能會對人體造成危害,所以正在想辦法……他說,這種蟲子的抗毒能力很強,不是一般的藥劑可以解決的。」說著,她臉上也露出了傷腦筋的表情。

涅瓦洛也陷入了沈思之中,他盯著皮膚顏色不正常並躺在路邊已經死掉的一隻青蛙,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村子裡也有害蟲出沒的狀況,窮村子可沒有除蟲劑這種東西,他們只能想辦法自己動手抓,奇怪的是過了一年青蛙變多了之後那些蟲子就開始漸漸變少了。

「那隻青蛙是怎麼死的?」似乎沒料到涅瓦洛會忽然這麼問,葵歐一下子楞住了,然後才轉過頭去觀察那隻已經躺在路邊一陣子的青蛙屍體。

「它應該是中毒死的,這裡的農夫不會去殺害青蛙,搞不好是因為吃了有毒的『山果斑』才會這樣……」她只著一隻膚色同樣不正常,正在溝渠裡遊泳的青蛙,很顯然這支青蛙以經中毒了,不過除了膚色之外還沒有快死的感覺。

「妳知道這種青蛙的習性嗎?」涅瓦洛顯然來了興趣,他正跟在青蛙的後方移動。

「知道呀……為什麼要問這個?」

「妳先告訴我就對了。」

葵歐總覺得這個男人有什麼辦法也說不定,她只好跟在涅瓦洛的身後,解說道:「這種青蛙叫做『穴居蛙』,牠們都會在靠近水源的地方挖洞築巢,在用來灌溉農田的砂冬河邊可以看到不少,這裡的穴居蛙不怕人,有時候可以在居住區看到牠們的身影,不過牠們好像對蟲子和小魚以外的食物都沒興趣。」

「嗯……有沒有跟這種青蛙一樣習性,而且抗毒能力更強的?」

「妳是打算飼養青蛙來除蟲?」葵歐這時已經明白涅瓦洛的想法,但她很快就否定了這個辦法,她搖頭道:「在我印象中沒有這種青蛙,就算有也不能隨便飼養,那會破壞這裡的生態平衡,尤其這裡離遠古森林很近,這樣的破壞是不允許的。」

涅瓦洛不知道生態平衡的原理,但既然葵歐這樣說他就只能打消念頭,但很快他又想起伊修諾比皇宮裡那種壓制鬥氣和魔法的魔法陣,又問道:「那……有沒有那種可以幫助解毒的魔法陣,可以長期運轉規模又夠大的。」

「這個不難,只要周圍有足夠多的植物,少量的魔晶石就可以弄出這樣的魔法陣。」這時葵歐已經理解涅瓦洛的想法了,她忽然驚訝地說道:「妳是想在『穴居蛙』的棲息地放置這種魔法陣?」

「這個方法如何?」涅瓦洛笑了笑,因為如果這個方法可行,那麼這種害蟲就不成威脅了,而「穴居蛙」原本就是這裡的原住民,這麼做也不會破壞生態。

「可以試試看……走吧!」葵歐回頭去拿起自己的背包背上。

「去哪?」

「去砂冬河,正好我身上有帶一些工具和魔晶石。」

砂冬河其實就在村莊和農田的旁邊,湍急的河流有一段比較平緩的水域,當地農夫就是從這個水域引水灌溉,而青蛙也沿著人造的溝渠將棲息地擴大到整個農田的範圍,不過牠們還是只會將巢穴築在這裡。

一到砂冬河邊,兩人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撼住了。

好幾隻被毒死的青蛙躺在岸邊腐爛,而大量的蒼蠅在這些屍體上空徘徊,其它中毒的同伴則會上來吃這些蒼蠅,這湖裡大多數的青蛙都已經中毒了。

「那個……我需要妳幫我一個忙,幫我清理掉這些屍體,還有……顧好我的褲子。」葵歐說完之後便臉色通紅地將褲子脫下,涅瓦洛還沒搞清楚怎麼一回事的時候,這條殘留著體溫的長褲就被扔到他手中。

只剩下一條單薄內褲的葵歐,拿好自己需要的工具就往水裡走去,很快河水就淹到她的大腿上,又羞又怒地瞪了在岸上盯著她身體看的涅瓦洛,直到涅瓦洛開始為這些青蛙收屍之後她才開始念咒,用手中形狀像雕刻刀又有點像畫筆的工具在河面上畫著。

有趣的是出現的白色痕跡並不會被水沖走,它就隨著湖面載浮載沈,在葵歐的一筆一劃之下漸漸擴大而且越來越複雜,早已經收屍完的涅瓦洛站在高處看著,他忽然體會到葵歐說的「不難」是什麼程度。

湖面上的魔法陣複雜的程度就算是不懂咒語學術的人都覺得難,而且就算是給他藍圖要他完美地在湖面上畫出來,涅瓦洛也自認辦不到……他從來就不知道葵歐在咒語學術領域擁有這麼強悍的實力。

一些好奇的青蛙從葵歐的身旁遊過,牠們不斷用身體擾亂魔法陣的紋路,不過這些紋路在晃了晃之後又恢復原樣,絲毫不會因為水流和外來因素受到影響。

很快涅瓦洛就發現這個魔法陣非常大,葵歐從河中畫到兩邊的岸上,甚至用幾條特殊的迴路連接樹根,很快她就把魔晶石扔到水裡並催動了這個魔法陣的運作,她剛才畫的魔法陣消失了,只剩下從水面不斷冒出的微弱光點。

「這樣就可以了嗎?」涅瓦洛沒想到會這麼快就好了。

「嗯……『山果斑』的毒比較好解,如果是毒蛇、蠍子那些生物的毒它就解不了了,過一陣子這些青蛙就會恢復健康了。」


第一百零八章:加強訓練



2013-12-04 Wed 02:21

「這是什麼?」

克萊柏恩將一對看起來分別像手環和腳環的石製飾品放在他手中,涅瓦洛除了覺得這東西有點重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過既然會特地在訓練中拿出來就一定有什麼用意。

「這東西是用一種對鬥氣特別敏感的礦物製成的,它會自動吸收少量正在凝聚的鬥氣,在吸收之後它的結構就會從固體變成液體,就像這樣。」說著,克萊柏恩從背包裡又拿出一個手環,只見他話才剛說完那支手環就像遇熱的冰塊般溶化了,用另一隻手捧住這散落的液體,這些液體很快就在他手中凝聚成一顆水球。

拋了拋手中吸滿了鬥氣的水球,水球就像有彈性的果凍在他手裡抖動,卻不會因為是液體而滴落,在涅瓦洛露出驚訝神情的那一刻,他又說道:「這就是妳這次訓練要戴上的東西,用意是以防妳在任何一個過程使用鬥氣強化體能。」

「所以說……這是它們不能有任何變形的意思?」

「妳很聰明!」克萊柏恩點點頭表示沒有錯,他拿出一個特製的機械沙漏,沙漏旁有一個小推桿,只要他一啟動機關就代表計時開始,將這個沙漏小心放在桌子上之後,又拿出一張地圖放在涅瓦洛手中:「這次的訓練並沒有規劃好的路線,只要能找出這五個物品,並在時間點內帶著這些東西一起回到這裡就行了。」

一邊戴上這些手環腳環一邊看著地圖,雖然克萊柏恩說得簡單,不過涅瓦洛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這麼單純,尤其他知道這是蕾洛娜親自規劃的訓練之後……比較可怕的是其中一個物品居然在伊古菲莽沙漠上,這代表他必須下山一趟。

「時間大概多久?」

「大概五個小時,如果這次沒過的話就得重來,妳準備好了嗎?」

大概確認了一下衣服裡的飛刀都有帶上,而腰上則帶了一條繩子以免不時之需,而為了提升自己的奔馳速度,他並沒有穿上貼身侍從專用的大衣,只有背著一個用來裝東西的背包,而背包裡則有一個容量並不怎麼大的水壺。

「隨時可以出發!」

「開始!」克萊柏恩讓沙漏開始計時,望著那已經奔入樹林之中的涅瓦洛,這帶表現在已經沒有他的事情了,他開始思考要不要趁這段時間先回家陪陪老婆……

這時,團長執政廳裡,蕾洛娜這時已經沒有前幾天那樣忙碌,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有人幫她把資料都整理好了,該歸類的都歸類完成而該送去給其他幹部的也都送完了,剩下的這些都是被排序好的資料,這些整齊有序的資料處理起來相當迅速,她的桌子再也不會像一週前那樣零亂了。

這一切最大的功勞除了涅瓦洛沒有別人,蕾洛娜完全搞不懂這個男人的頭腦是用什麼做的,他處理事情的速度異常迅速,到他手上的文件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該歸類在哪,而跑腿的話他總是能很快就找出目標的位置。

望著那放滿了各種文件的書櫃和抽屜,原本它們是零亂到仿彿隨時都會垮下來,而書櫃上也積了不少灰塵,現在不僅灰塵看不到就連文件都整整齊齊地排列好,蕾洛娜幾乎只要這樣遠遠看去,就能知道自己想讀的文件放在哪。

涅瓦洛的身世至今仍是個謎,有幾名團員到現在還再執行調查他身世的任務,可以肯定的是他早在加入騎士團之前就已經學會團內的戰技,但奇怪的是百年前的名單上並沒有涅瓦洛這個人,因此也沒人知道他身上的這些戰技到底是從何而來。

在阿特蔓的時候他對農業有著專業的見解,而不久之前又提出了解決居住區農田遭害蟲侵襲的方法,現在他又在貼身侍從這個職位上發揮出了任何人都難以超越的潛力……她越來越搞不懂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

更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跟偉多拉貢將軍建立起友誼關係的?而在經歷過政變事件和研究之後,艾德文斯克也在信件上表示自己欠了涅瓦洛一個人情,也欠了沼澤之塔騎士團一個很大的人情,如果未來有機會他一定會加倍奉還。

如果身為一個平民,獲得伊修諾比皇帝的這樣一封信和信件中的承諾,就足夠光宗耀祖了。

雖然不是很想思考這些,但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卻讓她不得不去思考涅瓦洛的事情,因為她發現當初能那麼容易奪得「時間神殿碎片」,而這件神器當初的失控都絕非偶然,她開始意識到恐怕有人將騎士團也納入那神祕的計畫之中。

她望著文件上的一行名字――安卓狄亞斯,現在幾乎可以肯定當初導致神器失控的暗殺者,還有阻擊偉多拉貢將軍車隊的那些人,甚至是在報告中強悍到安思托都無法擊敗的詛咒騎士,這些人的命令都來自於這個神祕的萬雲帝國親衛隊長,可以合理懷疑這個人就是整個計畫的主謀。

翻閱著一張又一張來自於各個分部,關於世界各地正逐一重新運作的遺跡的資料,被摧毀的村子或被截斷的商路越來越多,甚至有一些遺跡周圍出現了強悍的遺跡守護者與軍隊產生了衝突,整個人類社會都陷入了某種猜疑和恐懼之中。

既然安卓狄亞斯針對這些遺跡而派出了阻擊的部隊,那麼就說明了這些遺跡的重新運作跟他一定脫離不了關係,現在最令人納悶的是對方已經亮了這麼多張牌出來,然而卻無法從這些牌得知對方的意圖。

――難道他想毀滅世界?

這對沼澤之塔騎士團這樣的組織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但毀滅世界這種極度單純又沒什麼意義的行為,也就只有神話故事中的一些腦殘邪神和一些發瘋的腦殘會想做。

安卓狄亞斯顯然不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人。

也因為空有線索卻沒有頭緒,蕾洛娜開始把目光放在涅瓦洛的身世上,她只希望能藉此來找到更多的線索,說不定能有所突破。

一百年前「時間神殿碎片」剛降臨人間的時候,的確有一個農村被毀滅了,這個村子位於現在伊修諾比帝國北方的一個沼澤,曾經這裡是一個盆地,不過在經歷過神器力量的毀滅性打擊和時間流逝,長期積聚在這裡的雨水和少量地下水因為排不出去而變成了死水,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這麼一個沼澤。

顯然這無論是對蕾洛娜還是對調查的人來說都不是好消息,如果他們想調查的話就必須冒險深入沼澤,不過都過了這麼久的時間了,要找到當年的一些線索非常不容易,更多的線索是一百年前神器剛降臨時當代團長對那一塊區域的調查之後留下來的資料。

涅瓦洛的身世線索似乎就這樣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而更令人感到詭異的是,在安思托的一次回報當中提到涅瓦洛擁有能夠不依靠兵器在體外凝聚鬥氣的能力,這是最讓人震驚的一件事。

根據萊克曼瑟準確的檢查顯示,涅瓦洛至今的年紀也不過快十九而已,有些騎士一輩子都無法達到將鬥氣凝聚於體外的境界,而安思托雖然運用鬥氣的能力巧妙至極,卻也同樣沒有辦法達到這種境界。

一個才快十九歲而已的年輕人,居然就辦到了這一點……

蕾洛娜想起了之前在貼身侍從試驗上與涅瓦洛的交手,如果當初涅瓦洛就已經達到這種境界的話,那麼要擊敗她絕對不是什麼難事,又或者說涅瓦洛一直以來都在隱瞞自己的實力也說不定?

沒有人知道安卓狄亞斯會不會在他們奪走棺材之前就先動了手腳,搞不好涅瓦洛是他派來潛入這個組織的臥底也說不定,但若真是臥底那麼這個傢夥也太不專業了……基於這些疑惑,蕾洛娜一直以來才沒有放棄過對涅瓦洛的調查。

這時,同樣在思索著什麼的,還有窩在自己的實驗室裡的萊克曼瑟,手術臺上躺著一具無頭的女性屍體,但如果是像他這樣的死靈法師肯定不會認為這是一具普通的女屍,這是一具可以遠程操控的死靈傀儡。

不過這具死靈傀儡跟一般的死靈魁儡不同,在涅瓦洛和安思托的報告中,它不僅擁有相當強悍的體能而且還能使用鬥氣,它甚至可以在主人的操控下跟涅瓦洛交手,這些都是一般的魁儡辦不到的,也因此這具魁儡在萊克曼瑟眼裡非常有研究的價值,他必須搞懂這東西的原理為何。

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死靈魁儡的技術先進到這種程度,這種技術如果在死靈法師界中公開那絕對是一顆震撼彈,沒有一個死靈法師可以抵擋這種新技術的誘惑。

死靈魁儡從被發明到現代以經有數百年歷史,而早在被發明的一百多年後就已經達到了發展極限,死靈法師們頂多只能讓這些傀儡更精緻或更像真人,有些甚至會被製造成明顯不像人類卻有著獨特美感的造型,再強迫性的植入殘缺的動物靈魂,這種傀儡通常都是某些貴族私下的娛樂。

這數百年來,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有死靈魁儡被投入戰鬥,因為它們的能力太弱了,普通人或許會被它們殺死,但擁有鬥氣的騎士是絕對不可能的……但眼前這具魁儡顯然以經顛覆了以往的認知,它不僅擁有強悍的體能甚至還能使用鬥氣。

「萊克曼瑟大人,它的皮膚開始起雞皮疙瘩了。」

站在一邊捧著筆記本拿著羽毛筆負責記錄的,是正好手邊沒有工作被調來這裡協助重要調查的蜜拉蜜拉,她是沼澤之塔在外界一個匿名傭兵團的聯絡負責人,由於最近這支傭兵團在與遺跡守護者的衝突中被捲入,現在暫時休養沒辦法繼續任何任務,這也就導致蜜拉蜜拉暫時失去了工作。

雖然在此之前她就聽說過死靈法師的研究相當恐怖,但親眼看見之後才知道何止是恐怖,她看著這具無頭女屍開始起雞皮疙瘩,自己也起雞皮疙瘩了……

並不是沒有見過屍體,身為沼澤之塔騎士的蜜拉蜜拉也殺過不少人,也處理過同伴的屍體,但從來就沒看過有人讓屍體全裸並平躺在這冰冷的桌上,用一種冷靜到異常的方式去研究,看萊克曼瑟認真沈思和研究的模樣,蜜拉蜜拉雖然心裡噁心卻也沒辦法說什麼,她只能一筆一筆的紀錄著。

這是一件相當簡單的工作,但對她來說卻是一種煎熬。

尤其當萊克曼瑟用咒語學術幫死靈魁儡通電,這具開始抽蓄的死靈魁儡忽然伸手捉住了她的衣服,蜜拉蜜拉嚇得尖叫一聲,在萊克曼瑟出聲的那一刻她手中的飛刀以經快刺入死靈魁儡的胸膛。

「別緊張,這只不過是人體通電時會有的抽蓄反應,只不過這具死靈傀儡比我想像中要敏感了點。」因為正常來說,屍體通電雖然會抽蓄但也不會伸手抓人,他決定對這具傀儡的神經先做些研究,再進行解剖。

「萊克曼瑟大人,妳……」

「安靜!」

她眼睜睜看著萊克曼瑟將那戴著手套的手伸入女屍的敏感部位,他用手指分開花瓣熟練地讓中指和食指在花徑裡抽插,而大拇指則不斷刺激著那漸漸脖起的花蕊,他忽然出聲道:「沒有血液卻有充血反應,記錄下來。」

「呃……喔!」顯然被萊克曼瑟詭異又變態的行為嚇得不輕,蜜拉蜜拉楞了一下之後才忽然想起自己的工作,趕緊將萊克曼瑟所說的話寫下來。

「受到性暗示的刺激會有分泌黏液的反應,這和普通的人類女性相似,嗯……真不可思議,這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在萊克曼瑟的刺激之下,這具無頭女屍的身體忽然在兩人面前抽蓄,臉紅到不行的蜜拉蜜拉眼睜睜看著大量的液體從花徑之中湧出,很顯然這具女屍已經高潮了,而萊克曼瑟則反覆看著手上的黏液,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蜜拉蜜拉以為實驗會到此為止,而萊克曼瑟卻用實際的行動粉碎了她的期望,當那銳利的解剖刀切開女屍的身體露出那排列在身體裡的骨頭和器官時,蜜拉蜜拉被嚇得臉色蒼白,只差一點就吐出來了。

「嗯……肌肉組織跟一般的死靈傀儡不太一樣……」萊克曼瑟用放大鏡觀察著這些肌肉組織和器官,就連骨頭內部他都沒放過。

從此之後,蜜拉蜜拉再也不敢進萊克曼瑟的實驗室,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敢碰肉類的食物,而一看到動物內臟之類的東西她都感到反胃想吐……

這時,伊古菲莽沙漠上有兩道人影正快速奔馳著,這不是因為他們兩人在競速,而是因為後面有一個身材高大的遺跡守護者正追著他們跑,只要腳步一慢那絕對就只有一個下場――死!

「涅瓦洛妳這王八蛋!讓妳來這裡拿東西,不是叫妳引一個守護者過來啊!」緊追在速度快如疾風的涅瓦洛身後,一個騎士團的前輩正抓狂地大叫,他恨不得把這個該死的傢夥壓在地上毒打一頓,原本他拿著一根羽毛站在這裡等涅瓦洛來到,沒想到這個傢夥一出現屁股後面就跟了一個遺跡守護者!

「前輩妳不能怪我,我哪知道遺跡守護者會忽然從地底下衝出來!」涅瓦洛顯得很冤枉,他也是跑到一半才註意到身後有動靜。

「那妳也不用直接往我這裡衝過來啊!要不是老子反應夠快絕對會被妳給害死,回頭我一定要打死妳這個畜牲!」一腳將一個四足機械給踹開,一個跳躍和矮身分別閃開緊追而上的藤蔓和飛刀,他還有餘力開罵。

「沒辦法,我時間有限,如果把這個傢夥引開就來不及了!」

「沒過,大不了再來一次而已阿!」

「要再來一次妳自己來!回頭我給妳地圖讓妳自己去研究,妳現在不明白重新再跑一次是多麼恐怖的事情!」涅瓦洛一腳踩在以經衝到他面前的四足機械頭上,偏偏這時他不能使用鬥氣,只能乖乖用最基礎的方式越過這些敵人。

看這位前輩用鬥氣砍得這麼爽,他就有一種鬱悶到極點的感覺,一路上不能使用鬥氣就代表著明明只要用鬥氣推進就能越過的地形或動物,或者是用鬥氣就可以直接解決的事情,他都只能靠自己的體能完成,這其中也包括了穿越荊棘叢和攀爬懸崖這種事……


第一百零九章:興建澡堂



2013-12-06 Fri 01:09

卓克擺著驚訝的神情,看著正飛快幫他整理桌面文件的涅瓦洛,原本堆積、散亂的桌面在他一雙如暴風般的雙手揮舞下,數十、上百份文件開始變換它們的位置,漸漸的被分類成十數疊高低不一的文件,在他成為騎士團重要幹部以來從來沒看過有人能用這樣快的速度工作。

很多文件涅瓦洛甚至只是翻開來看上一眼,就馬上做出歸類,很快的桌面上雖然還是堆滿了文件,但這些文件都整齊有序,涅瓦洛拿起其中一份,豎著在桌面上敲了敲試圖讓文件平整,接著他開始用靈活的身手攀爬滑動攀梯,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將手中的文件歸回櫃子上。

更可怕的是,在他將這些文件歸回的時候甚至沒有看手上的東西任何一眼,感覺上他根本就是憑著記憶在整理這些東西,這讓卓克對他的辦事效率和能力讚嘆不已。

事實上涅瓦洛的記憶力並沒有真的到過目不忘,他只不過是利用「耳目」的方便性來協助工作,這就讓他看起來像是根本沒在看手中的東西,這麼做的好處就是省了低頭的時間,讓他的動作看起來異常流暢且迅速。

他人之所以會在這裡單純是因為蕾洛娜的命令,因為團長執政廳裡已經沒有多餘的工作給他做了,所以就命令他除了監督廚房之外就是先幫卓克辦事,整個騎士團除了蕾洛娜之外就是卓克最忙。

「好了!總部長大人,我已經將所有的檔案歸類完畢,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老實說涅瓦洛也發覺自己的辦事效率不錯,對這份工作忽然產生了一種興趣,尤其當他每次看見蕾洛娜的俏臉露出些微驚訝的表情,心裡就爽到不行。

這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因為他難得虛榮心作祟。

「沒有了,非常感謝妳,有空的話我請妳吃一頓飯!」

所謂的「吃一頓飯」可不是騎士團裡普通的夥食,廚房裡的幾個廚師都有幾道私房菜,要這些老頑固拿出他們的私房菜就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拿騎士團的代幣去消費,有許多喜歡品嘗美食的團員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把好不容易積蓄來的代幣扔入廚房,就是為了換來一桌令人口齒留香的美味。

涅瓦洛自然沒有拒絕這樣的好事,他在跟卓克閒聊幾句之後就表明自己還有事情而轉身離開了,而卓克看著涅瓦洛離去的背影,一時之間忘了手中的資料只是在嘴裡喃喃地說道:「一個小時……」

以往這些需要弄上一整天的文件,這個新上任的貼身侍從只花了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全都處理完畢,他忍不住站起身來去抽查剛才被歸回的那些文件,不過事實證明涅瓦洛的出錯率是零,如果硬要挑出錯誤的話,恐怕就只有一張不小心在他放入時被折到的文件。

完成了大多數工作的涅瓦洛喜歡往居住區跑,那裡的農民發覺前陣子的害蟲事件有明顯改善之後,就開始對涅瓦洛非常熱情,要不是他堅持不收任何禮物的話,現在他的房間早就被大大小小各種東西給塞滿了。

而常常跟涅瓦洛一起出現的葵歐自然也成了被感謝的對像,尤其她人長的漂亮說話聲音又非常好聽,對動物的知識淵博到幾乎沒有難題可以考倒她,她幾乎就是居住區裡年輕人們心目中的理想情人。

有超過一半的年輕人包括還在流鼻涕的,都想把這個女孩娶回家。

不過想歸想,真的展開追求的卻一個也沒有,原因就是因為她和涅瓦洛一起出現的頻率太高了,甚至有一些人認為他們兩個就是一對情侶,只是因為某些原因而不想對外公開而已……這一點從葵歐只敢接觸這個男人就看得出來了。

所以涅瓦洛不僅是農夫們感激的對象,也是整個居住區裡超過一半年輕人忌妒的對象,不過以他貼身侍從的身份也沒人敢對他表達心中的不滿。

「妳上次問說:『為什麼這裡的農作物看起來都發育不良?』,不久前我已經調查出原因。」說著的同時,她看著涅瓦洛因為精神疲憊而打了呵欠,那模樣跟一旁正張大嘴巴的青蛙有那麼點相似,她忍不住笑道:「嘴巴張這麼大的話,小心『山果斑』飛進去喔!」

「別笑了……趕快告訴我原因吧?」涅瓦洛瞪了正笑得開心的葵歐一眼,張開雙手就想往她身上抓去,讓她嚇得趕緊閃開,好不容易在涅瓦洛威脅的目光之下止住了笑聲。

「『定情果樹』的生長環境比這裡還要熱很多,我猜想是因為溫度的關係影響到了它的生長速度,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不可能為了讓這種農作物的品質更好,而在這裡佈下一個成本不低的魔法陣來控溫。

「而且我只會加熱物品用的元素系魔法陣而已,這種魔法陣如果沒有人控制,搞不好會把這裡的農作物給燒壞了……」

「不用阿!」涅瓦洛覺得自己腦子一定壞了,連想都沒想就覺得自己有方法可以解決,於是在葵歐說完之後就馬上嘴賤地冒出這一句話。

「妳有解決的辦法嗎?」後果就是他必須面對葵歐那充滿好奇和期待的目光,這段日子葵歐發現這個男人的本事不小,自從想出幫青蛙解毒來制衡「山果斑」之後,她就開始拉著這個總是閒著沒事到田裡來晃的男人一起研究問題。

涅瓦洛裝作神秘地笑了兩聲遲遲不肯說,但事實上是他根本就沒有辦法。

這時,遠處傳來了兩個農夫聊天的聲音,以及他們走在路上的腳步聲。

「妳這麼早就要走啦?」

「是阿!這麼冷的天氣,我急著回家陪老婆洗熱水澡,妳也知道我老婆的……冬天的時候抱著泡在桶子裡多舒服,嘿嘿!」

「該死的!我老婆都不願意陪我洗澡!」

「哈哈……」

雖然老婆這個詞聽起來很不錯,但涅瓦洛卻把心思放在「熱水澡」這個詞上面,他忽然想起之前在書上看過的關於萬雲帝國首都――丘貝利斯,要說萬雲帝國的首都有什麼不得不提到的,那就是它的特產――溫泉。

照理來說越北方的大陸應該就越寒冷,萬雲帝國也不能脫離這個規則,但是山脈北方的蠻荒之地卻沒有丁點積雪,這是因為這片蠻荒之地上聳立著數十座活火山,而許多地方流動的巖漿甚至多到可以形成瀑布、河流和沼澤般的地形,無論是來自地底下的還是不斷從火山口排出的熱氣,都決定了蠻荒之地是一個幾乎不會積雪的地方。

而萬雲帝國的首都――丘貝利斯則非常靠近一座活動能力低弱的活火山,這些地熱融化了雪水之後就成了溫泉,這也就是為什麼丘貝利斯的住宅幾乎都貝籠罩在溫泉熱騰騰的蒸氣之中。

涅瓦洛猜想,如果這裡的地下也有熱水流過的話,應該就可以提高土壤的溫度,那麼就可以讓這種名為「定情果樹」的農作物長在更適合它的地方。

涅瓦洛對魁歐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說實話這是一個聽起來非常麻煩的想法,而且並不是很實際,因為這代表著他們必須耗費人力挖地下水道,而且還必須想辦法讓這些滾燙的熱水流動,因為不這麼做就不會有更多高溫的水經過地下。

「為什麼不乾脆讓水在靠近田地的地方加熱就好了?」這是涅瓦洛的疑問,而一旁因為感到有趣而參與討論的兩名農夫,也有著同樣的疑問。

葵歐耐心地解釋道:「元素系的咒語學術要能長期運轉,必須有足夠的空間,這裡並沒有那種空間,所以真要做的話也只能做在靠近水源的地方,而且如果這個魔法陣導至失火的話,靠近水源的地方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燒,在來水氣充足也註定了火勢不會太大。」

這麼一說每個人都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因為如果這種魔法陣真的放在田裡,萬一失火那肯定是整個農田都會付之一炬,要知道這些農作物可是一棵接著一棵並排在一起,一個燒起來代表周圍的也會跟著燒起來。

而必須讓水流流動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因為這樣可以方便利用水流導熱,而第二個是因為依靠水源的流動可以獲取元素能源,讓這個魔法陣更節省魔晶石的消耗,不過這個方法只適合元素系的咒語學術。

「出水口的位置做成澡堂就好了吧?最好可以分成男女兩邊,這樣一來騎士和居民們就多了一個休息的地方,想想丘貝利斯人的生活……真讓人羨慕。」會說這種話的除了克萊柏恩之外沒有別人了。

接著他也不管葵歐同不同意,就把蓋澡堂的消息分享給經過的每一個農夫知道,結果導致了這些農民和婦人一致贊同,而在這個沒有什麼休閒娛樂的地方,他們見到有有趣的事情可以參與,分分都跳出來表示自己想幫忙……

葵歐望著涅瓦洛尷尬的臉,還有熱情的克萊柏恩和熱情的居民,她摀著自己的額頭感到有些無奈,看樣子這個澡堂不建也難了。

――為什麼會從地下水道變成澡堂啊……算了!先讓團長大人知道再說。

蕾洛娜則認為,既然克萊柏恩打算付出一部份的資金的話,那這個澡堂的建設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尤其涅瓦洛將完整的設計圖放在她桌上的時候,她幾乎連考慮都沒有就簽名了,而葵歐就成了建造澡堂的負責人……

但那也只是名義上的,因為她對這些東西的理解程度還不如涅瓦洛,結果到最後幾乎都是涅瓦洛在指揮農民,而葵歐原本想下去幫忙卻因為身體嬌弱而被所有人一致拒絕,她現在除了完善魔法陣之外也只能幫這些人跑跑腿。

「對!就是這裡,需要用大量的石頭去固定,只要用力把它壓平弄乾就不會掉下來了!」這時他們已經用木頭蓋了一個簡易水閘,在河水流不進這個新水道的情況下涅瓦洛一邊幫忙一邊指揮人們工作。

不過理論上很完美的東西,當開始建造的時候就會出現一堆問題。

比如涅瓦洛就開始思考淤泥堆積的問題,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就被葵歐解決了,這個問題幾乎是整個建設當中最麻煩的一部份,因為必須用到另一種元素系魔法陣,而這種魔法陣則需要用到許多昂貴又難以處理的材料。

「小心,隨時註意有沒有坍塌的可能!而後方的人動作要快,必須將這些特至泥漿塗滿地下水道的牆壁,在它乾掉之前其他人別用手碰!」

這種泥漿材料是這裡的農夫告訴涅瓦洛的,當初他們蓋房子的時候就調配了這種東西,這是為了讓蓋好的房子或牆壁更加牢固而用的,而這是地下水道不可缺少的材料之一。

「特製泥漿後方的人聽著,每人拿一隻火把照明,火苗別接觸到天花板,再來……運輸土壤的人員註意!」

「是!」每個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等待著涅瓦洛的下令。

「把這些土拿到河邊堆疊,用多餘的特製泥漿固定,這是為了不讓河道變形!」涅瓦洛連河道可能會變形的因素也考慮進去了,因為只要河道一走位那按照地形設下的兩個魔法陣就算是報廢了。

每個人從涅瓦洛一有空的下午開始忙碌,從太陽快下山的時間一直忙到月亮升起才散去,涅瓦洛和葵歐都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總部,尤其葵歐的體能實在差勁,她疲憊到連走在路上都可以昏昏欲睡。

有一次涅瓦洛甚至要背著她回總部,累到已經睡著的葵歐根本就沒辦法在意涅瓦洛的鹹豬手,這傢夥在背著女孩的同時一雙手總是忍不住揉捏著那柔軟的嫩臀,不過除此之外他也不敢多做些什麼,畢竟以葵歐跟蕾洛娜現在的關係,他膽子可沒有大到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

地下水道很快就完成了,除了起點的部份比較困難之外其餘都沒什麼問題,比較嚴重的事件大概就是挖水道的時候發生過一次崩塌,不過並沒有人因此而受傷,頂多只是花更多時間去補那塊崩塌的部份。

直到六條地下水道突破小懸崖的牆壁被挖通的時候,每個人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歡呼,這代表著這個有趣又能給將來的生活帶來許多便利的水利設施,已經完成了第一步,接下來就必須建造澡堂了。

整個澡堂是靠著小懸崖蓋成半圓形的樣子,全高大概十五米,而小懸崖以上則是一個圓圓的屋頂,整個建築物分為懸崖底下的第一層和懸崖之上的第二層,第一層就是不斷有熱水湧入的澡堂,而第二層則是喝酒和休息用的酒吧。

當開始蓋建築物的部份時就代表沒涅瓦洛的事情了,因為這工作這些農夫和木匠比自己更在行,他們只要按照設計圖上的去建造甚至修改就可以了,他最大的工作就是確認修改原因之後通過而已。

更多的時間,他則利用在廚房學到的手藝,跟葵歐一起幫這些工作人員準備宵夜。

「把嘴巴張開。」涅瓦洛夾著一塊捲著定情果的肉片,用嘴巴吹吹降低它的溫度之後就放到葵歐嘴前,示意她把嘴巴張開。

「這是什麼……」這種互動不是第一次了,葵歐雖然疑惑但也乖乖把嘴巴打開,讓涅瓦洛把肉塞到她的嘴裡,她似乎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動作有多麼曖昧。

「如何?」

「味道很獨特……但是很好吃!妳怎麼做的阿……」兩人除了一起鑽研廚藝之外也會互相比較,不過葵歐顯然比涅瓦洛還要有下廚的天份,雖然他總是有許多新奇的想法,但不用多久就會被葵歐給學走了。

廚藝上的交手,涅瓦洛根本就沒贏過,不過他很享受跟葵歐一起做菜的感覺,這些日子互相幫助、相處下來,葵歐似乎也不太會排斥男人了……

不過,當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在臨時廚房響起的時候,涅瓦洛望著那因為不小心嚇到葵歐,而被賞了重重一巴掌的克萊柏恩,頓時也只能無奈地搖頭,看樣子自己剛剛的想法只不過是幻覺罷了。

克萊柏恩跟葵歐道歉之後,擠到涅瓦洛的身邊委屈地說道:「我說涅瓦洛啊……妳女朋友平常看起來很柔弱的樣子,為什麼對教官動起手來卻這麼兇殘……」


第一百一十章:柔軟纏綿



2013-12-07 Sat 13:33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大夥們辛苦妳們了!」涅瓦洛拍拍手提醒正在忙碌的眾人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讓他們好準備收工回家。

工作人員一個一個離開,而涅瓦洛則開始沿著澡堂水池的邊緣走動,在收工之後他都必須進行最後的巡視,以確定沒有任何疏失之後才會離開,而葵歐則是因為是這個工程名義上的負責人,她當然也不能比涅瓦洛早離開。

六個出水口以及跟這個建築物一樣成半圓的水池被一道高牆一分為二,而原本只是個坑洞的出水口,現在成了六個捧著盆子的半裸美女雕像,將來澡堂的熱水將會從這些雕像手中的盆子傾瀉而出,望著那這些栩栩如生的浮雕,涅瓦洛不得不佩服雕刻師的精湛手藝。

沼澤之塔騎士團真的是什麼樣的人才都有……這個小小的居住區就有木匠、鐵匠、雕刻師、畫家、詩人等行業,這些人大多是退休的騎士,平時沒事的他們就會找些有興趣的技術專精。

望著那以經撲滿磁磚的水池地板,以及整個以經算是完成了九成的一樓大廳,一種難以言喻的成就敢從涅瓦洛心中湧出,在幾天之前這裡還只不過是在他和幾位木匠手中完成的一份設計圖而已,人類的創造能力真是驚人。

「那個……」走在通往總部的道路上,葵歐有些扭捏地說著,直到涅瓦洛轉過頭來望著她,她才有些臉紅地問道:「為什麼最近都沒有看到西貝瑞絲呢?」

看那心虛的模樣涅瓦洛就大概知道為什麼她這麼問,很顯然葵歐仍然對西貝瑞絲的肉體感興趣,而一想到不在自己身邊的西貝瑞絲,涅瓦洛就感到無奈。

葵歐因為這幾天都忙著研究和工程,性慾不輸涅瓦洛的她在這段時間都沒有得到發洩,難得輕鬆下來之後也因為蕾洛娜沒有那麼多時間陪她,所以累積的慾火讓她心癢難耐,這時她才忽然想起涅瓦洛身邊曾經有一個南海女妖。

要掌握葵歐的心思並不難,因為她並不是一個喜歡隱藏真實情感的女孩,馬上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的涅瓦洛,看到她羞澀扭捏然而雙眼之中卻隱含著慾望的火苗,這讓這個男人一下子就硬了。

「西貝瑞絲她正跟著一位蒼老智者……學習?」找不到更好的詞了,他總不能跟對方說其實是被抓去當人質之類的,而後來得知艾德文斯克差不多半年會跟奧德齊聯繫一次之後,他就比較放心了。

可以肯定的是,奧德齊並不是一個喜歡欺負或濫殺弱小的蒼老智者。

「蒼老……」然而葵歐卻震驚了,因為她記憶中的蒼老智者是歷史書上那一行一行的文字和插圖,活到今天快二十年她還沒看過真正的蒼老智者長什麼樣子。

在聊天的過程中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兩人很快就回到總部了,雖然很多成員都很好奇為什麼總部裡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女人,不過看她前陣子總是在蕾洛娜的身邊幫忙,成員雖然好奇卻也沒有多問什麼。

涅瓦洛原本洗完澡就躺在床上想睡了,但是一想到葵歐羞澀扭捏的模樣,還有以前他在這個房間裡把葵歐壓在桌上,興奮到不行的他抱著那柔軟的嬌軀,奮力用跨下撞擊著葵歐那粉嫩的臀部,他的腦袋好像對此上癮了一般無法停止思考這些,因此身體燥熱難耐根本睡不著覺。

涅瓦洛睡不著覺的時候都會有個習慣,那就是用「耳目」出門逛逛,很快他就看到躺在床上的自己,每當使用這種能力他都有一種自己變成傳說中的幽靈的感覺。

「耳目」能穿過普通門板的厚度,所以涅瓦洛晚上睡覺無聊的時候都會用它去偷窺女性成員的房間,比如嬌兒和蜜拉蜜拉這兩位女性幹部衣服下長什麼樣子對他來說根本不是秘密,不過他最有興趣的當然還是蕾洛娜的身體。

「耳目」穿過了門進入蕾洛娜的房間。

一進入房間就看到兩個美麗的女人坐在床沿,蕾洛娜閉著雙眼將身體依畏在葵歐的身邊,並且將她的腦袋靠在葵歐的肩膀上似乎正在休息,而葵歐則把泛著不正常潮紅的臉頰貼在蕾洛娜的腦袋上,放在大腿上的兩人十指緊扣的手掌。

這樣的畫面給涅瓦洛的感覺除了美麗之外還有一絲羨慕,他也希望蕾洛娜可以這樣安靜的靠在自己身上,這顯然是情侶之間才擁有的特權。

「蕾洛娜大人……」葵歐的聲音有些乾澀、顫抖,她根本掩飾不住心中的緊張,又或者說她其實興奮多過緊張?

「在這裡別用尊稱,叫我蕾洛娜就可以了。」她仍然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否是因為感受到對方的緊張,她的俏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用身體在葵歐身上蹭了蹭且溫柔地問道:「妳又想對我幹壞事了嗎?」

「不,呃……是的……我……」語無倫次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先讓自己忽略掉擠壓在自己手臂上的那柔軟的感覺,那對她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誘惑,盡可能冷靜地問道:「蕾洛娜,妳累了嗎?如果很累的話我可以幫妳舒壓……」

「涅瓦洛回來之後工作就輕鬆很多了,我純粹只是想這樣靠在妳身上而已……對不起,這些年我都忙著處理組織的大小事務,結果忽略了妳對我的感情,而之前還害妳跟男人發生了關係……」這是涅瓦洛第一次聽到蕾洛娜懺悔的聲音,而葵歐也感受到蕾洛娜緊握的力量和手中的顫抖。

「沒關係的,那些都過去了,只要妳心中有我,我就很開心了,而且……我跟涅瓦洛沒有真的發生關係。」說到這個,葵歐的臉紅得跟蘋果一樣,原本有些蒼白的皮膚出現血色的渲染,讓她美麗的面孔更嬌嫩可愛。

「可是……」雖然蕾洛娜不太願意再提起那張契約,但還是對當初葵歐身上發亮的性奴印記感到好奇,既然兩人沒有真的發生關係,那個印記又是怎麼樣發亮的?

蕾洛娜的頭忽然離開了她的肩膀,葵歐很明顯從那美麗的眼眸之中看到好奇和疑惑,她只好咬了咬牙說道:「他似乎真的很關心我,當時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委屈自己,但是……涅瓦洛似乎不希望我這麼做。」

這讓蕾洛娜感到相當意外,在這之前她只知道當時葵歐殘害涅瓦洛失敗,而在這種情況下正常人應該都會產生報復的心態,加上知道了殘害自己的人是自己的性奴,只要他願意的話葵歐只能乖乖成為他的跨下玩物……

「所以當時他用手幫我……然後我用嘴幫他……那個……」似乎是想起了涅瓦洛那舒服至極的手藝,而又身處充滿了愛人體香的房間,忍耐快到極限的葵歐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酥軟。

似乎查覺到葵歐的身體變化,蕾洛娜另一隻手悄悄地深入那白色的裙襬之中,在卸下心防之後她開始慢慢改變對葵歐的看法、想法,也想起了兩人還小的時候的相處時光,很難得有一個人讓她既懷念又溫暖,同時她也對現在的葵歐的反應感到非常有趣。

葵歐訝異地低下頭看著蕾洛娜的手,只感覺這手摸在她早已經濕透的大腿內側,她羞得連身上的皮膚都泛紅了,一隻手捉住蕾洛娜的手想要阻止她卻沒有多少力氣,而另外一隻手卻也抽不出來。

「幫我舒壓吧?」說完,她在葵歐粉嫩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她在葵歐炙熱的目光之中,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她的身體雖然比葵歐豐滿但也算是偏纖瘦的類型,不過胸前的玉峰卻是那樣的翹挺飽滿,而壯觀的山峰之下就是那帶著些微肌肉線條的腹部和不盈一握的蛇腰,最可怕的是在這之下急遽向外擴展的誇張弧度。

她的大腿並不是很粗,但臀部卻渾圓豐滿到不行,從側面看的話那翹起的弧度帶來的搶眼程度一點都不輸那對美胸。她一點也不害羞地在葵歐的面前展露自己的身體,望著葵歐用帶著羨慕及興奮的目光看得呆滯,這讓她有那麼點開心。

葛蘭洛特的身材比蕾洛娜更性感,而偉多拉貢的身才比例比她更誇張,西貝瑞絲無論是身材、身形還是觸感都遠超越了這些女人,那已經是一種犯規的等級了,但是當涅瓦洛見到此刻這一幕的時候還是硬得不行,他發現每一個女人身上那種獨一無二的氣質都是難以互相取代的。

葵歐的小手在蕾洛娜的美背上按壓著,單純看按摩的技巧的話她的手藝其實比涅瓦洛熟練多了,趴在床上的蕾洛娜閉著雙眼享受著葵歐的服務,有時舒服到一個程度的時候她絲毫不吝嗇地發出軟綿的呻吟來鼓勵對方。

這都讓正在按摩的葵歐還有正偷窺的涅瓦洛興奮到不行。

從肩膀按到臀部,又從臀部按到腳底,面對這樣身材火辣的尤物,蕾洛娜才剛有點感覺的時候葵歐卻已經興奮到有些腿軟,她把手輕輕放在那彈性十足的臀部上,用大拇指輕點臀部之下兩腿之間的神秘地帶,顫聲問道:

「可以……嗎?」

「嗯。」這一聲就算是同意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雙腿被緩緩分開,但是當一條濕暖滑嫩又靈活的東西鑽入她身體的時候,她嚇得驚呼出聲,她以為葵歐想用手幫她按摩,沒想到卻是直接把臉埋進去舔弄。

不過這樣也挺舒服的,加上她也好久沒自己動手解決了,所以她就沒有出聲阻止,在葵歐口手並用的努力之下她很快就雙手緊捉床單,身體在呻吟中顫抖著,痙攣的小穴呼然湧出的淫水噴得葵歐滿臉都是。

在涅瓦洛認識的女人當中,蕾洛娜是屬於鮮嫩多汁的類型,看葵歐俏臉上精彩的模樣就可以知道了,而當初在阿特蔓的時候,涅瓦洛也喝這些喝得很開心。

「蕾洛娜,我的服務妳還滿意嗎?」說著,葵歐在床邊將身上的連身裙脫下。

「嗯……很舒服。」蕾洛娜的臉上還掛著高潮時浮現的紅暈,而身上覆蓋著的一層細密的汗水則讓她的肌膚看起來有些光滑,加上兩腿之間那濕嫩得一蹋糊塗的景象,此刻的她就是一個能點燃任何乾柴的火苗,無比誘人。

葵歐笑咪咪地從背包裡拿出一條柔軟的棒子,棒子的長度大概三十幾公分,她將棒子對摺出一個角度,在蕾洛娜驚訝的目光之下將用手指分開自己豐滿而美麗的花瓣,將其中一頭塞入花徑之中,塞入的同時發出了濕濘的聲響,而葵歐則忍不住發出了那軟綿綿的淫蕩呻吟。

她的呻吟讓無論是趴在床上的蕾洛娜,還是涅瓦洛都不禁心跳加速,只有真正聽過的人才會知道葵歐的呻吟有多麼令人動心,對理智來說又有著多麼強悍的破壞力……涅瓦洛才剛射過的棒子,在聽見這聲呻吟的瞬間又馬上充血而立。

葵歐捏住棒子在陰蒂上方的一截,用力往下一折,這棒子就以一個比較正常的角度豎立在蕾洛娜面前,看起來就好像葵歐的身體下方長了一個男人的生殖器官一樣,這下不用任何的言語蕾洛娜也知道她想做什麼了。

蕾洛娜並沒有反對,只是把自己的雙腿分得更開,並切在葵歐的指示之下將一個枕頭塞到她的小腹下,這讓她的呈現一個臀部往後翹的姿勢。

跪在兩腿之間,葵歐趴在蕾洛娜的背上,讓跨下的棒子緩緩地深入蕾洛娜的體內。

「啊……」棒子的深入讓蕾洛娜的下體有了充實感,才剛剛高潮的身軀微微顫抖著,感受著心愛著自己的女孩將那柔嫩的胸膛和發燙的臉頰貼在她的背上,隨著她扭腰讓棒子在兩人的花徑之中進出,兩人身體的摩擦也讓房間裡的性愛氣氛逐漸升溫,兩人都有一種身體快要被對方溶化的錯覺……

「喔……嗯……嗯……」蕾洛娜的呻吟聲讓葵歐興奮到不行,仿彿正在鼓勵並催促著她的侵略行為,每當她聽見一聲呻吟而腰下的動作就會更快,很快兩人的雙腿之間就開始發出悅耳的水聲。

「啊哈……蕾洛娜……蕾洛娜大人……」葵歐那軟綿好聽卻又淫蕩至極的呻吟聲也讓蕾洛娜很興奮,而肉體的摩擦和下體的抽插都讓她很舒服,以前她從來就沒有想過性愛是這樣舒服而且令人瘋狂的一件事情。

「我……我想抱……抱著妳……啊……」

「好……啊……蕾洛娜大人……我……我……嗯嗯……快要……」原本蕾洛娜正要起身,而葵歐則趁著空隙出現把手伸到前面握住了那對豐滿的胸部,小嘴輕咬住蕾洛娜的肩膀,在一陣瘋狂的抽插之後身體因為高潮而顫抖不止。

葵歐因高潮而無力地喘息著,而蕾洛娜則在棒子退出她身體之後就翻過身,將這個可愛的女孩抱在自己懷理,而葵歐則美美地閉著眼將臉埋入蕾洛娜柔軟又溫暖的胸部之中,一隻手悄悄地握著棒子又塞入蕾洛娜花徑之中。

「以前我只把妳當做妹妹,沒想到有一天我們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小時候她們都看過對方的身體,也互相摸過、擁抱過對方的身體,但是當年的感覺跟現在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現在的她們之間多了一種參雜著愛、慾望還有激情的東西,這算是蕾洛娜第一次體會到女人之間的性愛。

「我可是一直想要跟妳做這種事喔……一想到能得到妳的誇獎,我就沒辦法放任自己懶散,不斷埋頭讀書、研究,只希望能讓妳更關心我一點,甚至期待著哪一天妳能感受到我對妳的感情……」說完,葵歐笑了笑便低下頭張嘴含住玉峰頂端的那點嫣紅,而另一隻手則溫柔地按摩著另一邊的乳峰。

「啊嗯……」上下同時受到刺激的蕾洛娜顫抖了一下,接著便一隻手捧著葵歐的嫩臀,另外一隻手撫摸著她的頭髮,輕聲說道:「對不起……以前我都沒有考慮到妳的感受。」

「沒關係,我的生命是蕾洛娜妳撿回來的,從今以後我就只屬於妳一個人的。」說完之後,葵歐立起身體用兩隻手捉著蕾洛娜細腰,靈活的腰部快速扭動就像一個男人正在幹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一樣賣力。

而那對豐滿的山峰則隨著葵歐的動作前後搖晃。

「啊……我……嗯……」原本想說點什麼,但一開口就只會發出那羞人的呻吟,蕾洛娜只好作罷,伸手揉捏著葵歐小巧柔嫩的可愛乳房,同樣身為女人她們都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讓對方舒服,這是男女之間難以擁有的默契。

「啪啪啪啪……」

當性愛瘋狂到了一個程度,兩個女人都不顧一切地扭腰迎合對方,嘴裡的美妙呻吟從來就沒有停止過,那由呻吟、水聲、肉體拍打聲以及肉體摩擦棉被的聲響組合而成的交響樂曲,讓涅瓦洛沈浸在射精的快感之中欲罷不能。
2019-2-21 21:4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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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一章:溫柔



2013-12-08 Sun 20:08

葵歐那軟綿綿的呻吟聲是用美妙也難以形容的樂章,它不僅能擊碎涅瓦洛的理智,也同樣能融化蕾洛娜的理智。

一直以來都表現得比大多數男人更卓越也更強勢的蕾洛娜,如今在葵歐濃烈的愛和慾望之下,她甘願在床上做一個小女人滿足對方,這樣溫順且嬌媚的姿態是任何熟知她個性和為人的騎士團成員都難以想像的。

不過這樣的狀態也沒有維持很久,當葵歐因為迎來強烈且幸福的第三次高潮時,體能一向不好的她馬上就軟倒在蕾洛娜的懷裡喘息,不過蕾洛娜卻一把抱住她,兩人的嘴非常有默契地緊緊纏在一塊,試圖讓那種仿彿快要融入對方身體的感覺更加強烈。

很快蕾洛娜就翻身將無力的葵歐給壓在身下,兩人的胸部因為互相擠壓而變形,而蕾洛娜則把手伸到身下,將插入兩人體內的折疊棒子給抽出,轉了一百八十度之後將原本屬於葵歐的那一邊插入自己體內。

這個轉向也代表著攻守的交替。

「我要動了喔……」蕾洛娜溫柔的提醒著,一手撐在床上將身體給撐起,垂吊的乳房在此刻更顯豐滿,另一隻手則撫摸著葵歐泛紅的臉頰。

「嗯……蕾洛娜,給我……」雖然有些疲累,但她還是一隻手愛撫著那豐滿的胸部和纖細的柳腰,繼續煽動蕾洛娜的慾火,而另一隻手則分開了自己幾乎接進皮膚色,且豐滿而美麗的花瓣。

扭腰是性愛必然會做的動作,只有這樣雙方才能有摩擦,才能更進一步的得到性交的快感,而蕾洛娜同樣也扭動她仿彿隨時都有可能折斷的細腰,開始讓跨下的棒子在葵歐的體內進出,隨著這個動作她豐滿的兩顆乳房也開始上下抖動,當涅瓦洛覺得自己火氣上升的那一刻,葵歐已經流鼻血了。

葵歐從一旁拿了一條毛巾將鼻血擦乾,對蕾洛娜表示自己沒事可以繼續,而很快的她就在蕾洛娜逐漸加快的進攻節奏之中發出呻吟,不過她的呻吟卻是壓倒了蕾洛娜最後一點理智的稻草。

涅瓦洛發誓自己從來就沒有看過這麼快的扭腰速度,那豐滿的胸乳和翹挺的臀肉就像失控一樣瘋狂抖動著,而蕾洛娜那不盈一握的腰則和下半身一起化為殘影,憋著一口氣只為了讓兩人激烈碰撞的交合之處,帶來更強烈的酥麻快感。

「啊!蕾洛娜……嗯!蕾洛娜大人……別……喔……」葵歐沒想到蕾洛娜會忽然發動這樣猛烈的攻擊,下體帶著些微疼痛的快感占據了她的腦海,跟著她忍不住流出的淚水一起滑落的是蕾洛娜的香汗。

才一分多鐘的時間,葵歐被這樣直接且猛烈的攻擊硬生生撞上高潮,但蕾洛娜卻仿彿沈浸在快感的海洋之中無法自拔,並沒有因此而停下扭腰動作的意思,這讓葵歐的呻吟都開始帶著哭腔,因為那難以忍受的快感一次次襲來,她幾乎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卻只能得到更多令人瘋狂的快感。

身體就像擱淺的魚一樣瘋狂跳動著,無法將蕾洛娜推開的她只能捉住兩旁的床單,並且用已經沒多少力氣的腿盤在那細腰上,只希望可以藉此來減緩對方的攻勢,不過蕾洛娜卻在這個時候將她的身體翻了過來,以跪趴在在床上的姿勢好讓她可以從後面插入。

「蕾……我……啊!要不行了……嗯!嗯!嗯……」那恐怖的扭腰姿勢之下,葵歐根本就沒有任何續戰力可言,只要一到兩分鐘的時間她就被那猛烈的攻擊撞上高潮,要不是蕾洛娜捉住她的腰,這時她的身體早已癱瘓在床上了。

而蕾洛娜這樣的扭腰速度來說根本沒辦法說話,她享受著扭腰時跨下帶來的摩擦快感,享受著扭腰時葵歐發出的那帶著些微哭腔的呻吟,享受著對方在高潮時流出的淫蜜沿著她的大腿緩緩流下的感覺,同時也享受著在同樣是女人的身上快速扭腰時所帶來的馳騁快感。

當蕾洛娜因為迎來第四次高潮而呻吟的時候,葵歐早已經淚流滿面,這並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快感太過強烈讓她沒辦法控制住淚腺,因疲憊而只能發出一聲聲無力的呻吟,這時兩人的交合處已經被一大片泛白的淫水和汗水給占據。

「我喜歡妳的身體……還有妳的呻吟聲……」趴在葵歐的背上,蕾洛娜在她的耳邊輕吐著氣息說道,豐滿紅潤的嘴唇親吻著她的耳朵。

「好舒服……太舒服……我不行了……」她被蕾洛娜的聲音和鼻息弄得耳朵癢心也癢,她很想跟蕾洛娜就這樣一直做下去,最好可以一路做到天亮,但她的體能卻不允許她這麼做,這時就連說話都有問題。

涅瓦洛從來就沒有想過蕾洛娜在床上會這樣瘋狂,用最直接的方式就把葵歐給征服了……一想到那扭腰的速度能帶來的快感就令人嚮往,但涅瓦洛也知道自己恐怕也沒辦法在蕾洛娜的水蛇腰之下堅持超過三分鐘。

「蕾洛娜大人?!」葵歐發出一聲驚呼,原本她已經打算下床了,但蕾洛娜卻忽然從背後抱住了她,插在她體內的棒子又開始抽動。

「再給我一次就好了……可以嗎?」

到最後的結果就是葵歐在短時間內根本沒辦法下床,兩具美麗且柔軟的身軀就這樣緊緊抱在一塊,在夢境中繼續纏綿,在即將熄滅的燭光之下沈沈睡去。

隔天,團長執政廳裡的兩人都沒辦法專心工作,蕾洛娜是因為瘋狂了一夜,除了精神疲憊之外也有點腰酸背痛,並不是因為她沒有過性愛經驗,而是從來沒有也沒想到自己會這樣瘋狂,就只為了征服在她跨下呻吟的葵歐。

而涅瓦洛則是因為無法將蕾洛娜那瘋狂且淫蕩的模樣從腦海中去除,尤其在她身邊工作時總是會聞到那成熟女人特有的體香,這讓他幾乎每次拿著文件走遠都必須先深呼吸讓自己恢復理智才行。

「蕾洛娜大人,妳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看她一副快睡著的模樣,涅瓦洛好心地出聲建議,而蕾洛娜則仿彿被驚醒般地抖了一下,望著正看著自己的涅瓦洛,意識到自己的疲憊全都被這個男人看在眼裡,而且忽然回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她的臉頰浮現兩朵紅暈。

涅瓦洛看得不禁一楞,臉紅的蕾洛娜看起來更加美麗動人,直到蕾洛娜威脅性的看了他一眼之後才馬上回過神來。

「不用了,這些東西得趕快處理才行。」說完之後便摀著自己的嘴,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不過涅瓦洛卻一把抽走她正在讀的文件,她訝異地抬起頭來卻看見涅瓦洛認真且嚴肅的表情。

原本她想說點什麼,涅瓦洛卻用兩根手指頭放在她的唇前,阻止她想講的任何話。

「我知道妳們昨天晚上做了些什麼,從早上葵歐的模樣我就猜得出來了,所以我知道妳很累……」直接無視蕾洛娜臉上那有些冰冷的表情,涅瓦洛實話實說:「妳這樣看兩行點頭三次也不是辦法,不僅傷身體還沒有工作效率,不如先去睡吧!我能先幫處理的就先幫妳處理,休息一下,好嗎?」

見涅瓦洛這個模樣她就發不了脾氣,疲累的她連招牌的虛偽笑容也擺不出來,現在心裡只有鬱悶而已……這個男人一直以來都對她這麼溫柔,讓她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她只好就當作是涅瓦洛只不過是盡到身為貼身侍從的職責而已。

說實話,她也很想去休息,不過明天之後她就必須去執行一項任務,必須先把這些比較要緊的文件處理完才行,於是她說道:「明天我必須出一趟遠門,目的地是遠古森林深處,所以我得先把這些東西弄完。」

既然蕾洛娜這樣明說了,那就代表著身為貼身侍從的他也得一起去。

「嗯……那至少休息個十分鐘吧!時間到了我會叫妳的。」

「好吧!」

為了幫蕾洛娜盡快完成手上的工作,涅瓦洛比平常晚了一個小時才離開,不過能夠拉一張椅子坐在蕾洛娜身邊,一邊工作一邊欣賞她的美貌和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一大享受。

涅瓦洛到了工地的時候發現場面有些混亂,原因是因為建造房子而搭建的鷹架似乎因為不夠牢固而崩塌了,有幾個工作人員因此而受傷,克萊柏恩在有任何生命危險之前將他們救了出來,而這時葵歐幫這些傷者處理傷口和治療完之後,就開始幫他們整理這片廢墟。

「負責東半部份的人先去忙,這裡讓我們來就可以了!」涅瓦洛一到,就馬上跳下來幫忙扛木頭,而原本正在幫忙的另外一邊的工人,在聽到他的指揮之後就馬上回到自己的崗位繼續建設。

西半部的建設幾乎是停擺了,太陽完全下山之後他們才好不容易整理好,並且開始重新搭建鷹架,而沒什麼事情的涅瓦洛則馬上把葵歐給拉走了。

「別下去了!妳看妳手都受傷了!」涅瓦洛沒說的話她還真沒註意到手心已經流血了,涅瓦洛直接捉著她的小手先用水清洗之後,從大腿上摸出繃帶開始包紮,包紮完之後就直接拉著她往河道走去。

「等一下……涅瓦洛!妳要帶我去哪?」葵歐想要把手從他的手中抽走,不過涅瓦洛卻不讓她有這個機會,她只能當作沒看到一些居民曖昧和羨慕的目光,跟在這個男人身後這麼問道。

「呃……陪我去巡視一下河道的狀況,魔法陣需要妳去檢查。」

這一聽就知道是隨便講的理由,葵歐知道涅瓦洛的個性,乾脆走到他身邊並肩而行,看起來就像是一對手牽著手散步的情侶,她仰望著涅瓦洛的側臉說道:「其實妳在擔心我太累,對不對?」

「我……」他的臉因為被識破想法而紅,原本想厚著臉皮說些什麼,不過一感受到手中的柔軟和葵歐的體香,他改而點頭說道:「對!」

「唉!」葵歐忽然嘆氣,這時他們已經走到河邊,正順著河道往上走,她望著那些在水裡遊泳的青蛙,說道:「妳之前跟蕾洛娜大人說的那些話,我都知道……我很感謝妳,沒有妳的話我不可能跟蕾洛娜大人在一起,沒有妳的話當初我可能會做出什麼傻事也說不定。」

「誰叫我不忍心看到妳傷心難過的樣子,看著妳總讓我想起小時候的自己。」看著葵歐那有些病態的蒼白肌膚,一想到她的過去就令人心痛,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說起這些,但涅瓦洛還是表達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妳總是這樣……為什麼妳總是要對我這麼溫柔?」站在河邊,從水面下不斷冒出的微弱光點,照亮了她隨風而飄動的裙襬、袖子,還有那纖細的脖子和美麗的俏臉和頭髮,然後消失在半空中。

從葵歐迷惑的語氣中能感受到一絲害怕。

星點匯集成銀河橫跨整個夜空,而被黑夜籠罩的森林散發著神秘,在這不斷升起光點以及一直有青蛙遊動的河邊,大了男人兩歲的女人正用軟綿好聽,卻些微顫抖的聲音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有時候我會猜測,說不定妳對我……但就像妳不想讓我傷心,我也不想讓妳失望,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葵歐的小手捉著裙襬,從小到大除了死去的父母和蕾洛那之外,只有涅瓦洛會這麼關心她,但這樣的關心終究帶給她一種令人心煩的危機感。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許妳的猜測是正確的,但妳不需要因為這樣就造成困擾,妳只要認為這都是很正常的不就好了嗎?」他把手放在葵歐的頭上,就像在撫摸一個孩子。

「那怎麼可以?!」不過葵歐卻不認同他的想法。

「那我說:『妳跟我上床就好了』妳願意嗎?」當涅瓦洛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葵歐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於是涅瓦洛搖搖頭說道:「不要總是覺得欠那些關心妳的人什麼,妳只要活得更快樂我就很開心了,知道嗎?傻孩子,都長這麼大了……」

「什麼傻孩子!我明明就比妳大兩歲……」推開涅瓦洛放在她頭上的手,她忍不住伸手去捏涅瓦洛那欠扁的嘴臉,而後者也不甘示弱地用手掌擠壓著葵歐的小臉,兩人開始氣呼呼地攻擊著對方的臉頰。

不過兩人都沒有發現這樣的互動有多麼曖昧,玩累了之後涅瓦洛捧著葵歐那張被他揉得紅潤的俏臉看得出神,而葵歐則是因為感覺氣氛有些尷尬而不敢亂動,涅瓦洛直楞的眼神讓她感到心跳加速、不知所措。

沒有人知道是怎麼開始的,涅瓦洛感受著葵歐柔嫩的嘴唇,用舌頭去挑逗那慌亂閃避的舌尖……這是葵歐第一次跟男人接吻,她此刻已經沒辦法思考,腦子裡一片空白,男人的入侵並沒有引來她已經成了本能的反抗,反而在他那與女人不同的懷抱之中得到溫暖。

直到她感覺到有個硬挺的東西頂在小腹上,兩人幾乎同時睜開了雙眼,涅瓦洛的失望從雙眼之中一閃而過,但卻被葵歐給捕捉到了。

「葵歐?等一下!妳做什麼?!」涅瓦洛被她解褲帶的手給嚇到了。

「只有這一次而已……讓我幫妳吧……」說著,她紅著臉握住從褲檔裡跳出的棒子,那炙熱的感覺讓她冰冷的雙手感到溫暖,但身體卻因為排斥而顫抖著,她第一次努力壓下心中的反感,張嘴含住了那鮮紅的龜頭。

一種令人懷念的舒服的感覺令人瘋狂,他享受著葵歐生澀而賣力的服務,那些微顫抖的口腔、舌頭和牙齒,還有那濕暖和吸允的感覺都能給他帶來快感,不過早已經疲憊的她幫涅瓦洛口交十分鐘之後就受不了了,她的雙眼露出明顯的倦意。

涅瓦洛坐在一顆石頭上,而讓她坐在自己右邊的大腿上,讓她用左手套弄著那沾滿了唾液的肉棒,而涅瓦洛則把手探入她的裙子直接伸入內褲,用鬥氣針幫她按摩著花兒和小穴的內壁,那種無法抗拒的酥麻感同樣讓葵歐感到懷念。

兩人的嘴緊緊纏綿在一塊,即使高潮打濕了男人的大腿,即使射精弄髒了女人的手,但他們仿彿對這些已經不在乎了,只是不斷吸允著對方的舌頭。

「對不起……」當一切激情都結束之後,這是兩人異口同聲說的第一句話,望著對方像呆子一樣的臉和反應,兩人同時笑出聲來。


第一百十二章:長途跋涉



2013-12-10 Tue 01:49

在那個激情熱吻的夜晚之後,兩人很有默契地對那天所發生的事情閉口不談,除了一開始有點尷尬之外,那件事不僅沒有破壞感情,反而還讓兩人的感情變好了,在外人的眼中葵歐和涅瓦洛看起來越來越像一對情侶,不過只有彼此才知道他們的心都不屬於對方。

不過看著葵歐和蕾洛娜的感情一天比一天甜蜜,涅瓦洛也為她感到開心,有時候葵歐送點心和水果到執政廳的時候,蕾洛娜仿彿當涅瓦洛不存在一樣直接把葵歐拉到懷裡熱吻,讓她總是羞紅著臉跑走的樣子也蠻有趣。

穿上專門配備給貼身侍從的特製大衣,背著裝備了兩人份求生物資的大背包,他走出房間來到團長執政廳,此時太陽都還沒從山的另一頭升起,之所以這麼早起床純粹是為了配合蕾洛娜出任務的時間,這次的任務她似乎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以免耽誤到時間或產生意外。

「妳真美。」這不是一個貼身侍從應該說的話,但是當蕾洛娜從房間裡走出來時,穿著那跟平常有些許不同的低胸戰鬥裝,那美得令人窒息的身影以及那從容且帶著些許危險的氣質,讓涅瓦洛忍不住稱讚道。

「走吧!趁天亮之前。」蕾洛娜也忍不住瞪了涅瓦洛一眼,反正現在他們都已經把話說開了,既然這樣她也不打算用虛偽的笑容和態度面對這個男人。

兩人直接穿過訓練場往墓園的方向走去,這次的任務必須從居住區走密道通往遠古森林……原本蕾洛娜在前幾天就打算出發,只不過因為一些臨時必須處理的事情耽誤了時間。

「這次的任務必須穿過亞龍迴廊前往巨龍骨墓,那是目前冒險者深入遠古森林最遠的足跡,正常來說那裡只有龍的骨頭而已。」稍微放慢腳步讓身邊的男人走在前頭,她伸手到胸口裡面,一手將乳房捧起另一隻手則檢查著暗藏在更裡面的幾把飛刀,而這一切都被涅瓦洛用「耳目」看在眼裡。

「亞龍迴廊?『亞龍』是什麼?」

涅瓦洛只聽說「龍」而已,「龍」的定義並不在於它會不會飛,這只是一個比起蒼老智者更普遍的說法,它同樣象徵了突破了階級和魔晶石修練的生命,只不過「龍」這個名字相關的歷史幾乎都離不開戰爭、災害、死亡這幾個情節。

「顧名思義,就是次等的龍,它們同樣為高階魔獸種族卻擁有更強悍的力量,最有可能成為蒼老智者的魔獸就會被稱為『亞龍』。」反正路很長,蕾洛娜開始跟涅瓦洛耐心講解關於龍和亞龍的傳說。

魔獸階級不會是永久的,這一點從西貝瑞絲剛被涅瓦洛姦……收服時的低階,到後來突破成中階就可以知道,絕大多數的魔獸種族都是低階魔獸,這代表牠們到了成年階段體內魔晶石凝聚完成時就會是低階。

有低階種族自然就有中階甚至高階的種族,亞龍就是這樣的種族,可以說它們一出生就抱著高階魔晶石,而且有亞龍之稱的種族十之八九都擁有足夠強悍的力量,但是至今卻沒有任何人親眼目睹亞龍進化成龍的過程。

有人說亞龍的存在,是因為龍失去了神的祝福之後退化而成的,這一個說法雖然荒謬卻也有不少人相信,那是因為著名的亞龍迴廊的盡頭,就是被山所包圍著的龍的文明的古蹟――巨龍骨墓,那裡殘留著大量的龍骨和腐敗的龍鱗,雖然至今已經沒有「龍族」,但這個地方對任何冒險者來說都足夠危險。

龍曾經代表著一個種族,但至今卻成了一個階級的統稱,那是因為現在已經不存在一出生下來就突破高階的種族了,比如有一公一母兩隻大貓突破了高階,到達了「龍」這個階級,這兩隻大貓交配生下來的也只會是低階魔獸而已。

個體的力量並不會遺傳。

而「龍族」不一樣,正如同亞龍到了成年就是高階頂峰的魔獸,龍族的幼雛也是成年就成了所謂的蒼老智者階級,這是一個智慧不在人類之下,而力量和個體強度卻遠超越人類的種族,牠們唯一比不上人類的恐怕就是信仰。

「這世界上真的有『龍族』?」涅瓦洛感到相當訝異,一想到奧德齊那強悍到讓人無法反抗的力量就令人不寒而慄,如果這樣的存在不是少數而是數十、上百……牠們傾巢而出的話,帶來的破壞力量肯定遠超越死亡之王的死靈大軍。

「伊古菲莽時代是龍族的末期,那個時候人類似乎擁有能夠跟龍族一戰的實力。」

沒有見識過遺跡守護者力量的人,肯定會難以置信,但涅瓦洛可以親身體會過遺跡守護者的能力,光這些守護者在沙漠中徘徊上萬年不壞其實就不用多解釋什麼了……如果守護者可以組織成軍隊並由人來指揮的話,那肯定是一股可以把任何阻礙都連根拔起,將任何敵人都輾平的強悍力量。

交談間,兩人已經走在通往居住區的田間小路上,涅瓦洛遠遠望著已經完成了六成的澡堂,忽然問道:「蕾洛娜大人,妳不打算跟葵歐說一聲嗎?」

蕾洛娜很難得做出摸摸脖子和臉頰的小動作,她早猜到涅瓦洛一定會問這樣的問題,他似乎很關心她們兩人的關係,雖然有些無奈但還是說道:「只有讓她知道我出遠門,並沒有提到要去哪裡,我不想讓她擔心。」

「那就好……」望著居住區廣場中央,克萊柏恩正牽著兩匹戰馬等候多時,涅瓦洛有些訝異地問道:「我們要騎馬趕路嗎?」

「穿了這件裝備之後,還有什麼問題?」蕾洛娜知道這件裝備的材質,它可以很有效的隱蔽自身的氣息,甚至就連死靈生物那種吸收生命力的攻擊,都可以用這件裝備來防禦,正常來說,穿上它之後週圍的動物就不會害怕狂暴戰士了。

「團長大人,您要的戰馬已經準備好了……而涅瓦洛大概是因為沒騎過幾次馬,可能需要團長大人您多加指導。」克萊柏恩用一種怪異又羨慕的眼神盯著涅瓦洛看,他也跟這裡的居民一樣把涅瓦洛跟葵歐當作是一對情侶,而涅瓦洛又跟蕾洛娜有著曖昧不明的關係,這樣的生活……只能用羨慕來形容。

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而大多數人都認為他有這麼漂亮又賢慧的老婆,沒被人亂棒打死就很不錯了,實在沒資格去羨慕別人的生活。

「這兩匹馬會害怕高階魔獸嗎?」雖然騎士團裡的戰馬都是訓練有素的良馬,但不是所有的馬都跟高階魔獸接觸過,萬一遭到高階魔獸的攻擊而戰馬又因為恐懼而失控,那不死就是奇蹟了,所以蕾洛娜才這麼問。

「不會,牠們是專門讓偵研小隊深入遠古森林用的,已經有超過五次以上的遭遇經驗,這兩匹馬幾乎是資歷最老的了。」

「那就好!那麼我們就先出發了,別告訴任何人我們來過這裡,知道嗎?」臨走之前蕾洛娜冷聲叮嚀道,感受到殺意的克萊柏恩在冒出一身冷汗之後,只能傻笑表示自己明白了,只有涅瓦洛這樣的怪胎才會覺得此刻的蕾洛娜相當性感且更加美麗動人。

隱蔽氣息不代表戰馬就感受不到,當涅瓦洛跨到牠背上的時候,這匹名為波萊的戰馬忽然發出一聲嘶鳴,掙紮著想要把讓祂感到危險的人類從背上甩下,而涅瓦洛只能苦笑著按照蕾洛娜的指示安撫馬兒的情緒。

不過戰馬就是戰馬,跟一般的馬最大的不同就是,牠並不會因為受到一點驚嚇就完全失控,而且適應力也比一般的馬要強多了,所以在短暫的掙紮之後牠就變得溫順了。

「跟上!駕!」

蕾洛娜騎著戰馬直接衝上後山,而涅瓦洛雖然騎術不好,但跨下的戰馬似乎有靈性似的,對他那菜鳥到不行的指揮並不會盲目聽從,在這非常不好走的山路上有幾次會讓牠失蹄的指揮全都無視了。

那種不合理的指揮次數一多,這匹馬甚至還會發出相當不爽的嘶鳴,涅瓦洛從來就沒遇到過這麼聰明且這麼有脾氣的馬,真不知道馴養這些馬的人到底是怎麼訓練的。

安吉克山脈的起點從伊古菲莽沙漠西南部開始,就像一把長刀直接切開了沙漠和南大陸的連接,筆直地刺穿遠古森林的外圍,而他們當然不是順著山路直接進入遠古森林,即使是戰馬要行走這樣的崎嶇且充滿顛坡和危險的山路也是非常困難的,所以他們到了快接近山頂的一個山洞前。

老實說這個山洞看起來比較像是被人切開和挖空的木頭,涅瓦洛稍微放慢角度撥開生長在上頭的植物,觸摸牆壁發現這的確是木質沒錯,整個山洞到裡面往下沿伸的通道,牆壁、天花板、地板全都是木質,除了入口之外沒有人工開發的痕跡。

「一般的地道藤,即使是高階也不會有這種規模,這是目前唯一一個被發現的植物性魔獸中的蒼老智者。」這個地道寬到可以讓兩個人並騎,蕾洛娜見涅瓦洛對這條隧道相當好奇的樣子,於是開口解釋道。

「它還活著嗎?」雖然感到不可思議,但一想到自己在一個蒼老智者的身體裡奔馳,那種感覺讓人非常不舒服。

「這條隧道沒有生命跡象了,萊克曼瑟估計它已經死亡超過一千年,只不過這裡的空氣太乾燥而沒有嚴重腐壞。」

這條地道一直沿伸到遠古森林外圍的部份才中斷,它是被一條地下河流和落石給截斷的,所以到了這一段他們必須越過這條地下河,把那些站起來比人還高而且移動速度比人還快的蜘蛛型態魔獸當作沒看到,直接用鬥氣劈開堵住了出口的蜘蛛網,在那仿彿隨時都會崩塌的峭壁道路上奔馳。

「我的天……」遠古森林的樹木有多麼高大涅瓦洛是見識過的,但是在這樣的高度它們看起來就螞蟻的大小差不多,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離藍天白雲甚至太陽這麼接近,這讓不習慣的他難免有些暈眩。

而跨下的戰馬又開始發出不爽的嘶鳴了,涅瓦洛趕緊專註精神,以免這匹戰馬一個不爽直接立起身來把他從懸崖上甩下去。

這條道路的盡頭是一個上坡,這一段是安吉克山脈比較矮的部份,而騎上山頭之後就發現有許多從地底刺出的樹根,其實那一眼就知道這肯定是地道藤的根部,只是這些根的頂端似乎都掛著一具人的乾屍……

而越往東邊前進他發現路上的屍骸就越多,而這些屍骨感覺都已經風化了,涅瓦洛可以肯定如果自己隨便哪起一根骨頭,那跟骨頭絕對不用折就會自己斷掉。

有趣的是,一具相對完整的人骨坐在路邊,它似乎感覺到有生物接近便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而蕾洛娜則在經過的瞬間就射飛刀將這死靈生物給肢解了,而在這個時候涅瓦洛也終於明白這裡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些躺在地上的七成都是死靈大軍,而剩下的三成卻是魔獸的屍骸,他隱約能在那些野獸的骨骸當中看到早已失去光芒和色澤的破碎魔晶石,這裡估計是魔獸與死靈軍團發生衝突的地方,而從地道藤感覺刻意沿伸的方式來看,很顯然植物魔獸的蒼老智者也是擁有智慧和思考能力的。

如果那些被穿身體而懸掛半空的乾屍不能說明什麼,那麼一頭大象的骨骸被五、六條樹根從地底下貫穿就是最好的證明,這裡的確發生過戰爭,一場魔獸和死靈大軍,而且蒼老智者出手介入過的戰爭。

跟在蕾洛娜的身後進入了樹根破損所形成的洞,他們又回到了跟剛才差不多的地道之中。

「地道藤不會反而讓死靈生物有走捷徑的機會嗎?」對此涅瓦洛感到相當疑惑,因為這樣的一條樹根沿伸,也等於幫敵軍開好了地下捷徑。

「地道藤活著的時候是實心的,而死亡之後脆弱的內部會先腐爛,堅韌的樹疲反而會殘留下來。」蕾洛娜不說,他還以為這種植物的樹根在生長的時候就是空心的,這也直接解決了涅瓦洛的疑惑。

如果活著的時候就是空心的,那麼遠古森林的魔獸早就因為死亡之王而滅光了。

大概快半天的路程之後他們終於離開地道,在溪谷的山壁上緩慢前進著,在這裡絕對不能發出太大的動靜,要不然很可能會引來許多掠食者。

蕾洛娜趴在馬的脖子上,用一隻手按住馬嘴,這是騎士團內用來暗示戰馬別發出任何聲音的方法,而涅瓦洛也學著她這麼做,不過他這時卻非常羨慕那隻馬,原因就是因為蕾洛娜壓在牠背上的那對豐滿柔嫩。

走在由碎石、山壁和樹幹組成的險惡道路上,隱約能聽見溪谷下方傳來流水聲,而當他們越是前進那流水聲就越來越大聲,這時涅瓦洛已經能看見不遠處那非常高卻不寬的瀑布了。

「吼――!」

野獸的吼聲讓許多鳥兒驚慌地從樹冠中飛出,慌亂地四散並飛向天空,蕾洛娜馬上就舉起右手握拳示意涅瓦洛停止腳步,右手的拳頭彈出食指指著右邊牆壁,他們馬上讓馬兒靠著右邊牆壁站好。

這時腳下傳來的震動越來越明顯,涅瓦洛知道恐怕有什麼東西要從頭頂經過了,一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這裡畢竟是魔獸的地盤,以他和蕾洛娜兩人的戰力很難擊敗中階以上的掠食者。

一隻雙頭的陸行鳥類慌亂地拍動著翅膀,用那兩條健壯的鳥腿從溪谷上方越過,而牠越過之後隱約能感受到兩道不尋常的狂風,拖著樹十片葉片往後方飛去,那不用說肯定是魔獸身上的特化能力。

接著能聽見接連兩聲特殊的爆炸聲響起,剛才吼叫的魔獸發出了痛苦的怒吼,四條腿狂奔著也從兩人的頭頂上越過,而涅瓦洛能看見有幾條石製的刺懸浮並跟在牠身後,其中一根還被剛才那隻鳥放出的狂風給擊落,正好就墜落在涅瓦洛的身邊,直接刺入腳下的石板穩穩立在地上。

艱難地吞了吞口水,他可不想讓這種東西刺在身上,現在他只能為剛才那隻陸行鳥類祈禱了,祈禱牠不要變成別的魔獸口中的食物。

蕾洛娜舉起手,比了「前進」的手勢。

兩人很快就來到瀑布下方,而有趣的是瀑布後方也有一個山洞,這個山洞似乎是曾經被某種魔獸挖出來的巢穴,兩人順著這山洞裡複雜的通道一路往東邊移動,一路上不能用火把照明還得躲過一些有危險性的魔獸,兩個小時之後他們才終於離開這個山洞正式進入了亞龍迴廊……


第一百十三章:亞龍迴廊



2013-12-11 Wed 15:40

在地圖上會被賦予「迴廊」這樣的名稱的,肯定都是地點與地點之間重要的連接通道,而這個名稱前面被加上的字眼則是對當地的形容,要不然就是發現者的名稱,而「亞龍迴廊」顧名思義就是亞龍的棲息地。

亞龍迴廊被兩座山的山壁夾在中間,綜錯複雜的地形和生態是它的特色,這個世界上僅有的三種亞龍都可以在這裡發現牠們的身影。

亞龍的屍骨和魔晶是鍊金系咒語學術的最頂級材料,這樣的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因為絕對不會有人想要深入亞龍迴廊去挑戰亞龍的力量,搶商會、搶銀行的罪犯都比這種大老遠跑來當肥料的人聰明多了。

亞龍也是喚獸師的最終目標,喚獸師公會認為只要有人能夠收服一頭亞龍,那麼這個世界上將沒有任何同行是他的對手,而能擁有一頭亞龍的人自然也能收服其它強悍的魔獸,這樣的人只在傳說故事中出現過,他們都會被賦予一個王者的稱號――獸王。

故事書裡,亞龍都是用來彰顯勇者威武和強悍的肥料,只有真正看過亞龍的人才知道那些故事有多麼可笑。

就拿眼前這個身長大概七十幾米,身高八米上下的大傢夥來說好了,在那如鐵槌般型狀而頂端還頂著一支撞角的頭部面前,相信任何人的身體都會像豆腐一樣脆弱,更不用說這傢夥還有一對強壯的前肢和兩對短小的後腿,而跟涅瓦洛頭部差不多大小的眼睛正閉著似乎正在休眠。

這傢夥有一個非常著名的名字,那就是――攻城亞龍,攻城亞龍可以在短時間內將一定範圍內的地面的力量凝聚於一身,藉此爆發出強悍的衝鋒力量,用那寬大而結實的頭部將任何敵人給碾碎,而必要的時候牠可以將身上的鱗片變成類似甲蟲一般的傀儡,攻擊任何牠無法輕易解決的敵人。

這樣龐大的攻城亞龍並不是肉食性動物,嘴巴長在胸口的牠最主要的食物是草葉和礦物,還有隱藏在地殼之中的元素能量。

但這也不代表牠就不會攻擊人類,深知這一點的兩人正躡手躡腳地從這頭沈睡的亞龍背上走過,而那兩匹戰馬也安靜到不能再安靜,跟著兩人的腳步跳到對面的石臺上,而涅瓦洛腳才剛著地就聽到後方傳來堅硬鱗片和地面的摩擦聲,馬上就嚇出一身冷汗,然而透過「耳目」他知道這頭亞龍不過是稍微扭動了一下身子。

「天快黑了,我們必須找個地方過夜。」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一個白天的時間,涅瓦洛這時才想起自己連早餐都還沒吃。

蕾洛娜忽然從馬背上站起,朝不高處被打入牆壁裡的鐵條躍去,雙手握緊,整個人盪到最高點的瞬間鬆手,因為慣性而被拋出去的身體才剛開始墜落,她就捉住一個山壁上的凹槽,腳下一蹬向上躍去,接著馬上又捉住了另一個凹槽。

那既靈巧又流暢的動作讓涅瓦洛看得目瞪口呆,雖然半年前他可以在正面作戰上擊敗蕾洛娜,但如果是這樣複雜的地形來比暗殺技巧的話,要他贏過蕾洛娜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光是這種攀爬地形的身手就不是現在的涅瓦洛能辦到的。

神奇的是,蕾洛娜那對兩手無法掌握的豐滿似乎不會影響到她的動作,只見她很快就鑽入懸崖上一個小洞口,接著不用多久的時間涅瓦洛身邊的石壁就往一旁滑開了,露出了一個對馬來說有些狹窄的通道,不過涅瓦洛還是馬上將這兩匹馬遷進去,雖然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當通道越來越寬廣,直到他看到被魔晶石燈照亮的馬廄和一扇木門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騎士團早在這裡留下據點。而這時蕾洛娜把石牆關上重新隱藏入口之後,才從馬廄的屋頂上跳了下來,跟涅瓦洛一起將馬給綁好。

「前任團長喜愛到遠古森林探險,所以才在這裡蓋了一個休息地……」蕾洛娜說著,用手中的鑰匙將木門給打開,而眼前的一切卻讓涅瓦洛感到傻眼。

牆上掛著三種不同魔獸的頭部製成的標本,而客廳火爐旁的牆壁邊還擺有武器架,一組精緻的木質傢具就放在客廳的正中央,有趣的是這個客廳靠北邊的牆壁還不斷有水從天花板流下,全都匯集在牆角的槽溝裡,順著它往客廳外頭流去。

很快涅瓦洛就發現這裡除了房間沒有之外,連浴室、廚房、儲藏室這種地方都有,真不知道當年騎士團長是怎麼在亞龍的眼疲之下造出這個休息地的?在涅瓦洛的眼裡,有這樣一個地方就算是長期在這裡生活也不是問題。

最奢侈的是,室內的照明全都靠魔晶石燈,全都是中階魔晶石。

涅瓦洛把背包放在一個角落之後,就開始盯著武器架上的各種武器看,這些武器分別是三把劍、兩把長刀、一把馬刀,而最底下還掛著一把鎖鍊飛斧,最重要的是這些武器上全都有著特殊的紋路,拿過鬥氣增幅武器的涅瓦洛一眼就看出,這些武器全都能夠用來增幅鬥氣。

鬥氣增幅的好處就是可以大幅度增加騎士在戰鬥時的爆發力,無論是鬥氣凝聚速度還是凝聚力度都可以有效提升,缺點是增幅會讓鬥氣的消耗速度增快,這也就是為什麼騎士團裡沒有幾人使用增幅武器的原因。

鬥氣爆發力是正面作戰在用的,騎士團的任務不是偵查、調查就是暗殺,用鬥氣來增強體能的次數遠超過用鬥氣來擊殺敵人。

「喜歡的話就拿走沒關係。」蕾洛娜坐在椅子上休息,見涅瓦洛似乎對那些武器很感興趣,於是便出聲說道。

「可是……這些不是前團長的東西嗎?」

「嗯……除了他之外沒人會用這些武器了,放著也是放著。」聽到這話之後見涅瓦洛拿起鎖鍊飛斧放在她身旁,她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說什麼。

涅瓦洛讓長刀出鞘,欣賞著這把寒茫畢露的兵器,還有精細的增幅紋路,說道:「既然這樣,那把鎖鍊飛斧很適合妳,重量沒有看起來那麼重又足夠堅韌,無論是拿來飛簷走壁還是戰鬥都很好用。」

「同樣的事情用鎖鍊飛刀也能辦到,不是嗎?」雖然她身上並沒有攜帶鎖鏈飛刀,但如果只是用來飛簷走壁和配合戰鬥,鎖鍊飛刀的重量更輕、更實用。

「蕾洛娜大人,妳的戰鬥方式有一個明顯的缺陷。」見蕾洛娜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之後,涅瓦洛才繼續說道:「決定性的殺傷力不夠,鎖鍊飛斧這樣的兵器比鎖鍊飛刀要優秀多了,況且這把飛斧的鎖鍊上頭全都是增幅紋路,鬥氣的凝聚速度非常快,能在戰鬥中帶來中遠距離的致命打擊。」

蕾洛娜無語反駁,但真正讓她無法反駁的是涅瓦洛這簡短卻又準確的見解,她修練騎士團的戰技十幾年,除了安思托之外其他成員對她的戰鬥方式都沒有太多的想法,因為幾乎每個人都認為她只是缺乏時間鍛鍊,這種戰鬥方式已經足夠成熟不需要有太多的改變。

但涅瓦洛這個整整小了她十歲的年輕人,居然只跟她交過一次手就可以得到這樣的見解?她不知道涅瓦洛是隨口講講的,還是真的有這種鋒利的眼光,不過他的這些分析確實一語點醒夢中人。

「涅瓦洛,能告訴我,騎士團的戰技是誰教妳的嗎?」蕾洛娜決定,要趁這個機會將涅瓦洛的身世了解清楚,他才十九歲而已然而身上的這身實力究竟從何而來?那些戰技修鍊對他來說比較像是複習而不是學習!

「妳應該不想聽到『凱能』這個答案吧?」涅瓦洛笑了笑,在蕾洛娜斜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沒意外的話,這些戰技是安卓狄亞斯教我的。」

「妳在跟我開玩笑嗎?」

「如果開玩笑可以得到妳的芳心,我會的。」涅瓦洛當作沒看到她有些不滿的目光,望著自己的雙手繼續說道:「一百年前的事情我漸漸有些印象,安卓狄亞斯為了讓我有自保能力,所以教會了我怎麼使用戰技和鬥氣。」

這就說明了安卓狄亞斯這個人已經活了超過一百年……而涅瓦洛的臉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騎士團的核心戰技,早在兩百年前就在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創始人手中完成,這套戰技只有騎士團的內部成員才能學到,而且被規定絕對不能外流,因為戰技被他人掌握的話那對騎士團這樣的組織絕對是個災難。

「妳確定嗎?」這就說明了一件事,安卓狄亞斯曾經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

「我確定,我也曾經跟他的手下交過手,對方……非常了解我們的戰鬥方式,現在想想那也是理所當然的,安卓狄亞斯本身就精通這套戰技,沒理由他的手下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可是這樣一來就很奇怪,為何安卓狄亞斯明知道這些情報會暴露,還讓把涅瓦洛這個人放在沼澤之塔騎士團這個組織裡?而之前在遠古森林外圍,涅瓦洛與那個越境一族的女戰士的交手又是怎麼一回事?

亞龍迴廊正確來說是個平原,是一個被兩座山和山壁夾在中間的狹長平原,大量的巨大巖石和植物殘骸散落在平原上,不時能看到成群結隊的草食性魔獸在平原上走動,而這些草食性魔獸附近的草叢裡,通常都會躲著幾隻肉食性魔獸。

涅瓦洛發現,雖然這裡叫做亞龍迴廊,但前進了數十公裏之後他發現,從頭到尾看到的亞龍也不過兩頭,由此可知這種生物比他想像中還要稀少很多。

等待是一個枯燥乏味的過程,涅瓦洛和蕾洛娜躲在一顆巨大巖石的後方,靜靜的等待著,等待那漆黑的身影展翅高飛的時機。

有著四隻腳、三條尾巴、兩條翅膀和一顆頭的漆黑亞龍,就像蝙蝠一樣倒掛在一條成南北向頂著兩座山脈的巨大巖石下方,正轉動著那雪白的眼球和金黃色的瞳孔,似乎正在尋找著自己的獵物,遠遠的都能感受到他緩慢而平穩的氣息,那種仿彿被人拿刀指著的感覺讓人非常不舒服。

也不知道這隻亞龍究竟發現了什麼,牠沈默地鬆開了自己成倒鉤狀的腳趾甲,那身長約二十米的龐大身軀在著地之前就展翅而飛,如風暴般的氣流迎面而來,涅瓦洛都覺得自己快睜不開眼睛了。

確定這頭肉食性的亞龍飛走之後蕾洛娜才起身向前撲去,一個快速的奔馳讓她躍上對面長滿藤蔓的巖壁,她手抓藤蔓開始向上攀爬,而涅瓦洛這時就是必須幫她註意週圍有沒有任何危險。

涅瓦洛拿起一個看起來像哨子的東西,有節奏地吹著,而發出來的聲音卻像是某種昆蟲的叫聲,而一連串的音節的意思是:「地面有敵人,還沒被發現。」

蕾洛娜原本像上爬的動作,馬上改為向一旁攀爬,利用石壁突起的部份來掩蓋自己的身體,只見一頭像牛一樣頭上長角,不過體態和動作比較像豹的掠食者一面左右查看一面經過了兩人身旁。

當牠停下腳步的那一刻涅瓦洛也屏住了呼吸,他不知道這種掠食者的品種名稱,也不知道牠的階級為何,他只知道會在這裡這樣大搖大擺散步的魔獸都絕非善類,尤其剛才那頭似乎在尋找食物的亞龍都對牠沒興趣的樣子,可以猜測這魔獸的階級很可能是高階。

「喀!」斷裂的藤蔓發出聲響,反應迅速的蕾洛娜馬上向上一躍,重新攀在更高處的藤蔓上頭,不過那聲音卻已經吸引了那頭魔獸的註意力,牠猛然轉過頭發現一個攀爬在山壁上的人類,忽然壓低身體,那貓科動物般的雙眼散發出殺意。

蕾洛娜緊咬下唇,雙手和雙腳的動作飛快,試圖以最快的速度爬到上頭,但魔獸卻不給她這個機會,牠的腳步緩慢前進而仿彿咬著什麼的嘴裡冒出陣陣濃煙,當一道細微的火光從齒縫冒出的時候,涅瓦洛就知道大事不妙!

涅瓦洛馬上將手伸到背後,從背包裡拿出一顆低階魔晶石,以最快的速度從巖石後方衝了出去,抓準魔獸正在積蓄能量的嘴張開的瞬間,涅瓦洛一個鬥氣推進將自己的身體推了出去,手中的魔晶石準確的扔入這頭魔獸的嘴裡……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做,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

原本炙熱的火光在吞噬了魔晶石之後變得相當刺眼,正要將嘴裡的火球吐出的魔獸只感覺嘴裡的能量失去控制,接著一股強悍的衝擊力量將牠的嘴硬生生撐開,那龐大的身軀被這股力量推著向後飛退,鮮血、唾液、大量的碎肉四處飛濺!

「轟!」

這時一聲沈悶的爆炸聲才傳入兩人的耳中,只見那頭魔獸狼狽地在地面上滾了一圈,起身的時候牠的下顎已經合不攏了,控制下顎的肌肉被粉碎導至牠只能發出痛苦且含糊的吼叫,而嘴巴以一種詭異的方式開著,鮮血和唾液直流……

――「依靠凝聚、濃縮來產生破壞力的元素系咒語學術,最大的弱點就是在凝聚的過程不能被外來魔力幹擾,不然凝聚的能量就會失控而反噬。」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安卓的確又救了他一命。

正想要抓準時機給魔獸最後一擊的時候,卻忽然發現魔獸受傷的嘴巴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恢復,原本像泉水般噴灑的血液漸漸變成了細流,很快的這頭魔獸就把受傷的嘴闔上,牠那蘊含著無盡怒火和殺意的眼神讓涅瓦洛感到不妙。

這時蕾洛娜已經爬到頂端,她吹了一聲口哨吸引涅瓦洛的註意力,接著鎖鏈飛斧在手中甩了兩圈之後便扔出,斧頭的刃部忽然冒出鬥氣特有的淡藍色光芒,那魔獸感受到鬥氣的危險馬上往後一躍,而蕾洛娜則趁這個機會收回鬥氣並往後一拉改變飛斧的著陸點。

涅瓦洛順手捉住了飛斧的鎖鍊,蕾洛娜趁這個機會使用鬥氣推進扯動鎖鍊,一股龐大的力量直接將涅瓦洛往巖壁上扯去,他只能順著這股力量用雙腳在巖壁奔馳而上,兩三步的時間就衝到巖壁上。

「吼――!」

「看樣子這裡的居民不歡迎我們。」涅瓦洛苦笑著說道,背著沈重的背包跟在蕾洛娜身後快速奔馳,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趕快甩掉這該死的傢夥。

兩人忽然放慢腳步,只見一顆炫麗的火球飛了上來,在撞到懸崖邊緣的那一刻爆發出大片火光,一顆遭殃的大樹被直接點然了,而蕾洛娜則甩了兩下讓斧頭上的火焰熄滅之後,帶著涅瓦洛躍過火牆。

「好吧!我錯了,這傢夥還蠻熱情的。」都到這種時候了,涅瓦洛還不忘開玩笑地說道,而前方的蕾洛娜也很捧場地發出一聲輕笑。


第一百十四章:巨龍骨墓



2013-12-12 Thu 02:07

「……甩掉牠了嗎?」不知奔馳了多久,兩人好不容易才能停下腳步,而涅瓦洛因為背著大背包的關係,沈重的裝備讓他在奔馳的過程相當吃力,一停下腳步馬上就氣喘如牛,他開始覺得之前蕾洛娜安排的加強訓練相較之下還仁慈多了……

「咚!」一陣狂風掃來,緊接著是重物著地的聲響和震動,涅瓦洛幾乎不用回頭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他只能在無奈的一聲嘆息之後繼續跟在蕾洛娜的身後奔馳,而籠罩在頭頂的黑影卻先一步越過了他們,用蠻橫的姿態在他們前進的道路上降落,把身體當做一面牆壁橫在那裡。

「貪食腐亞龍……書上不是說牠們吃腐肉嗎?」現在涅瓦洛有苦難言,眼前的這頭三尾兩翼一頭的漆黑亞龍,看祂那唾液幾乎都快從舌頭和牙尖滴落的模樣,白癡也知道這傢夥已經把他們當成了食物。

「人死了之後放個兩天也是腐肉。」蕾洛娜從容地說道,在她的眼裡這頭亞龍沒有「時間神殿碎片」的可怕,至少不會因為不小心碰到一點就致命。

「數到三,跟著我一起往牠跨下衝過去!」蕾洛娜做出一副想往旁邊跑開的模樣,而涅瓦洛也馬上模仿她的行為,涅瓦洛知道這樣的動作是為了暗示對方他們想逃跑,然而事實上逃跑的方向是亞龍的身下!

「一……」這時亞龍嘴裡呼然噴出一片綠色液體,兩人不約而同使用鬥氣推進向前方衝去,而那片液體則噴灑在他們原先站著的位置,沾染到液體的草皮從原本的墨綠變成了焦黑,在發出仿彿肉片扔到炙熱鐵板的聲響之後,刺鼻且有毒的白煙瀰漫開來。

「三!」

亞龍原本在兩人消失的瞬間想要向前撲去,沒想到這兩個人類卻忽然出現在牠的面前,這讓這頭亞龍忍不住發出了訝異的聲音,當牠想挪動身體或者用腳去踩住兩個想逃跑的獵物時,他們已經穿過了亞龍的跨下。

又一片錄色液體朝他們噴去的時候,兩人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撲入巖壁上數十個洞穴的其中一個,那具有腐蝕和毒性的液體噴灑在巖壁上,洞口馬上就被一片白煙給籠罩,還好風是從洞內往外吹,兩人才沒有因為這些毒煙而遭殃。

「小心!」原本涅瓦洛試圖將蕾洛娜從地上扶起,不過用「耳目」察覺到危險的他馬上將蕾洛娜推走,而自己則往後撲去,只見一道巨大的光刃從兩人之間穿過,原本正要偷襲兩個入侵者的巨大螞蟻守衛,馬上被這道光刃一分為二……

那堅硬的外骨骼在這道光刃面前就跟豆腐沒兩樣,涅瓦洛能感覺到這東西跟鬥氣很類似,只不過其中更多的成份則是某種神秘的元素系能量,這不用說當然就是從貪食腐亞龍的前肢釋放出來的……這是貪食腐亞龍身為高階魔獸所擁有的三種特化能力之一,被這東西砍到必死無疑!

待光刃形成的牆壁消失之後,涅瓦洛馬上衝向前一把將蕾洛娜扛到肩上,用最快的速度往洞穴裡衝去,他知道洞穴的內部相當危險,但這時已經沒有任何選擇,往亞龍的方向衝去絕對是死路一條。

涅瓦洛跟高階魔獸交手過兩次,但那兩隻高階魔獸比起眼前的這頭亞龍,無論是體質還是特化能力上的差距都不是三言兩語能夠形容的,這樣的對手就是多了一個安思托也不見得打得贏,所以他只能選擇去面對相對弱小的巨大螞蟻。

涅瓦洛完成了「疾速」的咒語,又將大量的鬥氣凝聚在雙腿上,他的奔馳速度馬上恢復到巔逢的狀態,很難想像他背著一個大背包而肩膀上又扛著一個女人居然可以衝這麼快,他邊跑邊說問道:「蕾洛娜大人……妳知道這種螞蟻的習性嗎?」

望著越來越多的螞蟻接近,他也不敢用肉身跟這些有堅硬外殼的低階魔獸硬碰硬,他選擇用靈巧的身手跨過它們的身體。

「帝國巨蟻,它們有非常嚴謹的階級制度,它們會試著奴役任何被它們擊敗的魔獸,比如那邊正在搬運食物的『連體猿』。」順著蕾洛娜的手指看去,一頭有著類似人類女性身材,背面生長著大量灰白色毛髮,有著四條腿和四條手臂、兩顆頭的「連體猿」正放下食物,嚎叫著往他們這裡衝來。

「這裡難道沒有比較友善的魔獸嗎?」涅瓦洛無奈至極,沒想到這一趟行程會遇到這麼多的麻煩,而隨著他越前進前方的螞蟻也越來越多,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離開這個地方。

「往背上沒東西的工蟻隊伍方向前進,就可以找到離開的道路。」

因此,涅瓦洛馬上轉向往列隊的工蟻的方向衝去,這些工蟻除了力氣大之外沒什麼戰鬥力,而沒有兵蟻或雄蟻的指揮它們甚至不知道要攻擊敵人,於是涅瓦洛幾乎是輕鬆愉快的往這些螞蟻身旁衝過。

不過好景不常,當涅瓦洛已經看到出口的光芒時,幾道雄壯的身影卻將整個出口給堵住了,剛降落的雄蟻收起背上兩對翅膀,立起的上半身是那樣的威嚴,而明顯跟人類雙手類似的前肢則拿著由某種動物骨頭製成的長槍,而這隻雄蟻背後的兩隻兵蟻也同樣拿著長槍,以涅瓦洛這樣的速度和條件要強行突破的話,身上沒有被戳出一兩個洞是不太可能的。

「該死!」前有敵人後有追兵,在這狹長的通道內兩人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就在涅瓦洛咬緊牙根想要凝聚鬥氣強行突破的時候,卻忽然聽見某種裝水的玻璃瓶破掉的聲音,淡綠色的濃霧頓時瀰漫在通道內,兩人第一時間用手摀住了口鼻。

原本按照氣味前進的工蟻被這忽然出現的強烈氣味給搞亂了,這些工蟻開始瘋狂地在洞內亂跑,而涅瓦洛必須不斷閃躲以免被這些慌亂的工蟻撞倒,而守在洞口的一雄兩兵蟻早已經軟倒在地上,通道裡的工蟻也一隻接著一隻倒下……

――怎麼一回事?有其他人?

整個通道之中都瀰漫著這種淡綠色的濃霧,因為不知道對人體有沒有害,兩人不約而同停止了呼吸,憋著一口氣在涅瓦洛的奔馳之中,一腳踩過雄蟻的身體衝出洞穴,直到從高高的蟻丘下來他們才敢呼吸。

一出來除了馬上觀察周圍的環境有沒有危險,就是使用「耳目」去尋找剛才往通道裡扔藥的人,只見靠近南邊叢林的位置有一個矮小,穿著鬥篷的人往遠處跑走了,由於已經超過「耳目」觀察的範圍外,他也無法看清對方的長相為何。

「放我下來。」這時涅瓦洛才忽然想起蕾洛娜還在自己肩膀上,而自己的手則摸在她的細腰接近臀部的位置,這種情況下蕾洛娜沒有發怒算是很給他面子了,趕緊把她穩穩放在地上。

涅瓦洛對那個幫了他們一把的人感到好奇,但有任務在身的他也不能耽誤到時間,只能暫時吞下疑惑跟在蕾洛娜的身後,又過了兩個夜晚的時間,他們才終於來到巨龍骨墓,直到太陽從東方的地平線緩緩升起,它的光輝讓一切單調的色彩漸漸鮮豔起來。

如狼、犬類動物般的長嘴,細長如劍一般的獠牙,還有那看起來跟人類很像的肋骨、手骨,破碎不堪的脊椎、肩頰骨和加起來面積比身體還大的翅膀,這一具屍骨無論是體積還是構造都很顯然跟一般的生物不同。

望著不知道已經躺在這裡多少歲月,仿彿隨時都會站起來咆哮般的骨骸,涅瓦洛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龍族的骨骸。

巨龍骨墓是一個被四座山脈包圍的平原,從高空往下看去就像是一個形狀不規則的盆子,簡單來說就是盆地,而這個盆地不像涅瓦洛想像中的那樣荒涼,尤其當他看見那高大到仿彿諸神才會居住的房子的時候,他因為驚訝而張開的嘴幾乎沒有合壟過。

他從來沒有看過體積這麼龐大的房子,雖然對巨龍來說這些房子顯得有些擁擠,卻可以讓任何人類意識到自己的渺小,這讓涅瓦洛回想起自己被奧德齊抓入他的空間的時候,他們搭乘的那艘船在奧德齊的手上就像玩具一樣。

既然房子巨大那麼道路自然也不小,兩人走在巨龍骨墓的街道上有一種身在夢中的感覺,周圍的建築物已經巨大到根本不真實,而有趣的是這些巨大建築物中間小巷子,都可以通往巨大建築群後方的小建築群,那些建築比較像是人類居住的房子,而看著那符合人類行走的階梯,事實也的確如此。

「龍族還存在的時期,也有許多人類的信徒住在這裡,但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哪裡去了。」蕾洛娜似乎早就來過這裡,順著巨大階梯旁的小階梯熟門熟路地往上走,一邊走一邊說道。

――跟龍住在一起應該隨時隨地都有被踩死的危險吧?

走了好一陣子之後,直到涅瓦洛都覺得膩了,這條階梯仿彿永無止境,這是因為這段高度對他們來說落差太大了,第一條階梯他們就爬了十分鐘左右,而到達整個巨龍骨墓的中心點大概還要經過十幾條階梯,這代表他們要花好幾個小時爬樓梯,然而這還是沒有包含走平地的時間。

「喀喀……」忽然,一隻長相跟螳螂非常相似,而全身幾乎是土黃色的昆蟲從巷子裡跑了出來,蕾洛娜知道自己躲無可躲,只好舉起自己的武器備戰。

這是一隻前肢掛著兩隻鋸齒鐮刀,而嘴巴就像兩把不斷開合的鋸子的螳螂,它站起來的身高就跟涅瓦洛差不多,雖然在這樣的環境當中它這樣的體積並不值得大驚小怪,而剛才也見識過了那些巨大螞蟻,但這麼大隻的蟲忽然出現在視線當中還是令人感到怪異和噁心。

「食骨蟲,這裡有吃不完的龍骨,所以很常在這裡看到這種魔獸。」蕾洛娜已經開始甩動手中的鎖鍊飛斧,涅瓦洛也馬上放下背包舉起長刀和飛刀準備應戰。

「聽起來是吃骨頭的……我猜因為人體也有骨頭,所以它把我們殺了之後等我們腐爛完,就會變成它喜歡吃的食物了?」

回應涅瓦洛的是一陣算是默認的沈默,他只能無奈地覺得這年頭的魔獸怎麼都這麼變態,反正除了草食性之外無論吃什麼都離不開一個殺字……

既然蕾洛娜準備應戰,那麼就說明了這種魔獸還在他們可應付的程度內,只見食骨蟲只是短暫的觀察和遲疑之後就往兩人所在的方向衝了過來,而蕾洛娜則抓準時機把鎖鍊飛斧橫掃而出,但這種魔獸的動作卻超乎想像的敏捷。

只見它忽然向上一躍,閃開了飛斧和鎖鍊之後,便張開背上的外骨骼並伸出翅膀,它拍打著翅膀往蕾洛娜的方向飛撲而去!

這時涅瓦洛忽然出現在它的身旁,凝聚的鋒利鬥氣的長刀直接劃斷了它其中一片透明翅膀,食骨蟲在發出一聲怪異的叫聲之後就墜落在地,從蕾洛娜的身旁滑過一段很長的距離才停下。

它才剛要從地上爬起就有一把鎖鍊飛斧砍了過來,而它馬上就做出反應,只不過這時已經晚了,那把鎖鍊飛斧纏著它的脖子繞了一圈又一圈,每繞一圈只會讓飛斧離它的身體更近,快速的三圈直接讓飛斧砍入它的脖子裡。

「嘶――!」

雖然很怪,但那肯定是慘叫聲。

被這種軟兵器纏上最大的問題就是,每當妳越掙紮那把斧頭就會越陷越深,瘋狂的掙紮只會讓自己的傷口越來越嚴重且更難以掙脫,蕾洛娜與它拉扯了一陣之後便把無力的食骨蟲拉倒在地,而涅瓦洛這時迅速跑向前一刀砍了它的頭。

「別……」原本蕾洛娜想阻止他,不過那一刀確實已經讓食骨蟲身首異處。

脖子上沒有東西的情況下,食骨蟲的身體就有掙脫鎖鍊飛斧的能力,無頭的食骨蟲忽然站了起來,對著涅瓦洛就是一陣亂砍,而它的動作顯然也比剛才更加迅速了!

望著那幾乎籠罩了每一條退路的鋸齒前肢,涅瓦洛一個鬥氣推進往後一閃,但這麼做卻讓他發現眼前的食骨蟲消失了,要不是他有「耳目」這樣方便的能力,要不是他有用「耳目」輔助戰鬥的習慣,他根本就不會知道食骨蟲已經用不亞餘鬥氣推進的速度繞到了他的背後!

這時涅瓦洛別無選擇,只能順勢往食骨蟲的身上撞過去,然而那揮舞而出的鋸齒前肢帶著一股強悍的力量,將涅瓦洛手中的長刀給擊飛,而這時他只能一咬牙將鬥氣凝聚在雙腳、右手肘的部位,用力將食骨蟲給撞開。

被撞倒在地上的無頭食骨蟲開始瘋狂掙紮,亂揮前肢,原本要從地上重新爬起的食骨蟲被蕾落娜的鎖鍊飛斧砍斷了兩條腿,失去了兩條腿的支撐讓它再也站不起來了,只能流淌著偏黃色的透明血體在地上胡亂掙紮、抽蓄,看起來就非常噁心。

「為什麼沒有頭了它還能戰鬥?」涅瓦洛呆滯了一陣子之後才想起要撿起遠處的長刀,那照理來說應該死透的「屍體」還在胡亂掙紮的畫面,讓他看得傻眼。

「那是這種低階魔獸的特化能力『死士』,受傷會激起它們的血性,而失去了頭顱之後甚至可以再活兩分鐘左右的時間。」

兩分鐘一過,原本看起來還很有活力的無頭食骨蟲就漸漸疲軟下來,很快它的身體就趴在地上不動了,只有傷口之中的血液還在源源不斷的向外流淌。

「走吧!」對這樣的畫面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蕾落娜收起飛斧就繼續往前走,而涅瓦洛則上前戳了戳那具屍體兩下,確定它不會動了之後才跟在後方繼續往前走。

「我們來這裡到底是要找什麼?」雖然蕾落娜似乎不想讓別人知道任務內容,但涅瓦洛在這樣壯闊的環境下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到底大老遠冒著生命危險跑來這種地方是為了什麼?

「龍骨,騎士團裡的一向研究,需要用到龍的骨頭。」

「可是剛才路上不就有一具了嗎?」涅瓦洛感到不解,而且問題是如果真的找到龍骨,他們到底該怎麼帶回去才好?龍的每一根骨頭都龐大且沈重,光靠他們兩人搬到死也不可能搬回總部去的。

「不一樣,我需要的是龍皇的骨頭……」

就在這個時候,地底下忽然傳來些微的震動,兩人腳踩的位置忽然出現龜裂,幾乎同時感受到不好預感的兩人第一時間就往前飛奔,然而那些裂痕正以比他們更快的速度擴大,最後涅瓦洛馬上抱起蕾落娜,利用連續兩次鬥氣推進帶來的力量,將蕾落娜直接扔向遠處的階梯。

而半空中的蕾落娜則眼睜睜看著地板的裂縫之中衝出大量塵煙,接著地板就這麼碎裂開來,涅瓦洛只能在慘叫的同時墜落深淵……


第一百十五章:巨龍骨墓-蕾洛娜(一)



2013-12-14 Sat 02:31

「『深海家園號』戰艦的建造已經進入最終階段,目前我們必須解決的問題大概是動力爐的動力不足,雖然可以利用海鷗咒術公會的研究成果,利用『金色玫瑰』的火焰當作動力來源,問題是我們並沒有能夠承受它燃燒的材料。」個子不高的矮人工匠正用手中的扳手轉動著螺帽,帶著矮人放大鏡的他將一大塊金屬拆了下來,利用手中的魔晶石燈照明,仔細地檢查內部的齒輪和各種機械零件。

並不寬敞的走道兩旁和天花板都是各種用途不明的管路,有些還沒被蓋上的外露區域中,一些齒輪和傳動桿正緩慢地運作著,外洩的蒸氣讓這個走道變得相當悶熱,一般的修曼人在這樣的環境待上五十分鐘就受不了,然而這位專註於這項工作已經超過五年的矮人工匠,今天已經在這裡待了六個小時。

令人難受的熱度讓蕾落娜香汗淋漓,原本白皙的肌膚在那魔晶石燈的照耀之下反射出誘人的光澤,一滴滴汗水脫離了她的下巴,滴落在那光滑水嫩的山丘上,順著山丘的形狀往那光是盯著就足以令人窒息的乳溝滑入。

雖然早就知道矮人非常能適應這種悶熱的環境,但蕾洛娜在這裡待了十分鐘之後,還是對在這種環境下還能冷靜、專註工作的矮人工匠感到佩服,她拉了拉被汗水浸濕的衣服,問道:「『溫斯瓦克金屬』也不能?」

溫斯瓦克金屬是冒險家溫斯瓦克在兩百七十年前於蠻荒之地發現,這是當今世界上最耐熱的金屬,但缺點是這種金屬太軟了,如果要打造成盔甲或零件就必須利用鍊金系的技術製造出合金。

矮人工匠將放大鏡往上推,露出那對金色的瞳孔,他用手掌搔了搔自己散亂的頭髮,搖搖頭說道:「這不是耐熱度的問題,『金色玫瑰』的火焰可以點燃週圍一切的物質,就跟『時間神殿碎片』的火焰類似,不一樣的是一個是讓物質急速升溫、另一個……」

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適合的詞,他又搖搖頭說服自己別有多餘的想法,接著又說道:「要利用『金色玫瑰』的火焰,就必須有抗魔力性質強悍的物質作爐子才行。」

「幫物品附魔如何?」蕾洛娜馬上提出想法。

「雖然不是很了解附魔……但是當初為了封印這件神器,應該花費不少高階魔晶石吧?」這句話一出,蕾洛娜馬上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如果要不斷添加高階魔晶石去維持附魔效力,那這個爐心的成本將會是天價,只有伊修諾比、萬雲國度、希爾商業聯盟這樣龐大的勢力,才能養得起這種東西。

「辦法也不是沒有,傳說中的龍族都有著不錯的抗魔能力,牠們的抗魔力量來自於骨骼與一般生物的不同,這一點已經不是秘密。」

「龍皇……」對方話才剛說到一半,蕾洛娜就明白了,一般的龍族骨骼是不可能承受神器力量的,恐怕只有龍皇擁有這樣的能力,傳說中的龍皇可以將任何命中它身上的魔法虛弱化,想用毀滅魔法擊敗龍皇根本就是在做夢。

「深海家園號」戰艦無論是對蕾洛娜還是對整個組織來說都很重要,在當上團長之前她就看中了這位矮人工匠的設計圖,也用自己獨到的目光了解到矮人工匠的想法還有這項發明的價值,而對這份設計圖的支持和想法也是前團長用來說服安思托支持蕾洛娜的理由之一。

不過,至今除了蕾洛娜、矮人工匠和另外四個相關人員之外,沒有人知道這艘戰艦究竟是在何處建造,為了怕情報洩漏她不得不保密,對於這艘戰艦的建設進度也是偶爾才會來關心一次。

現在,這艘戰艦的建設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她必須想辦法得到龍皇的龍骨才行,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帶著涅瓦洛前往巨龍骨墓,這個曾經是龍族帝國的首都也是唯一一座龍族城市。

不過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遺跡被風吹日曬幾萬年都沒有事,而他們一到來就發生了結構崩塌的問題,重點是她原本以為這個洞不深,直到站在邊緣往下望去,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以及墜落的石子許久才發出聲音,都說明了這個坑洞深到難以想像,而且看那崩塌的方式很可能是被刻意製造出來的。

「涅瓦洛――!」蕾洛娜兩隻手成筒狀把嘴包圍,對著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淵喊著涅瓦洛的名字,一喊就是一連串的回音。

「我沒事――!」

兩人現在只能用這種非常吃力的方式交談,其實蕾洛娜也不太想管涅瓦洛的死活,問題是自己的生存工具和物品都放在那傢夥身上,而且偏偏他體內還封印著「時間神殿碎片」這樣重要的神器。

很快蕾洛娜就從涅瓦洛口中得知兩件事,第一件――這個坑洞的確是被人刻意挖出來的、第二件――敵人肯定是針對他們才這麼做,聽他說有大量的植物將他原本墜落的地方封住,讓他根本沒辦法出去就知道了。

最後他們兩人決定分頭行動,如果可以的話將在巨龍骨墓的中心點會合。

蕾洛娜開始往龍皇陵寢的方向前進,這位龍皇就像人類歷史上大多數的皇帝一樣,在死前也幫自己弄了一個陵寢,而這個陵寢就在巨龍骨墓的最中心點,也就是龍皇的龍之王座的正下方。

之所以知道具體的位置,那是因為這裡的地形早就被沼澤之塔的騎士摸熟了,對於這個遺跡甚至還有專屬的一張地圖,而陵寢也曾經有團員深入搜索過,而兩度探險都有人身受重傷之後,就暫時放棄對它的調查了。

那寬闊、高大的斜坡正上方,有一個巨大的石椅,石椅的扶手和前方的地面都有著明顯的爪痕,從爪痕的形狀和深度來看應該是龍皇生前留下的。

石椅的背後就是陵寢的入口,蕾洛娜只要按照情報上所說的密語唸過一遍,地板上那沈重的滑蓋就慢慢退開了,而那階梯的尺寸很明顯就是給人類行走的,沒意外的話當初建造這座陵寢的工人都是人類。

一跳入陵寢就聞到一股不好的味道,那聞起來像是密閉空間死了老鼠又有東西發黴的感覺,萬一這種氣體有毒那就糟了,蕾洛娜只好乖乖將面罩戴上。

點燃魔晶石燈照亮那斑駁的樓梯和牆壁,這裡的樓梯成螺旋形向下延伸,右手邊是牆壁而左手邊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它就像一條直通地心的捷徑,也正因為是這種結構蕾洛娜才要更小心腳下,因為只要結構鬆動很可能就會造成大面積的崩塌,而她如果往下掉,在掉到下一圈階梯之前是不會停止的。

根據先前團員帶回來的情報顯示,這裡似乎沒有針對龍族設下的陷阱,一路上的陷阱全都是為了對付人類,從這點來看就知道龍皇生前有多麼討厭人類,到死都不願意讓人類有接近他的機會,沒意外的話當初幫他建造陵寢的人類應該都被處死了,這也是歷史上很常見的情節。

而這個通往地下的樓梯肯定不是為了人類而建的。

身邊忽然傳來石磚摩擦的聲音,蕾洛娜知道肯定是機關被觸動了,她馬上向前翻躍,而原本位置旁的牆壁上,滑開的牆磚片後方露出了三個孔洞,三支雪白的魔法箭矢幾乎差一點就能把蕾洛娜的身體洞穿。

身體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而身後的牆上也跟著她的動作不斷射出箭矢,而在她落地的那一瞬間,那些飛出的箭矢全都回過頭來化做大片的箭雨墜落,蕾洛娜一咬牙只能硬是用鬥氣推進衝出箭雨覆蓋的範圍。

雪白的箭矢就像雨一樣,落在地板和牆壁上的時候激出一圈圈的漣漪,接著就仿彿不存在過一樣消失了,蕾洛娜望著那漸漸闔上的一個個小壁蓋,她知道世界上沒有多少冒險者可以躲得過這個陷阱,只要沒有學會像鬥氣推進這樣擁有強悍爆發力的移動技巧,想閃開這個陷阱根本是癡人說夢。

又向前走一段距離之後,蕾洛娜從那忽然驅散了黑暗的明顯白光,就可以知道自己又觸發了陷阱,大量的雪白魔法刀片幾乎疊在一起,斜著朝她的方向砍去,她迅速將魔晶石燈別在腰上,向左前方一躍,在身體墜落之前用手捉住樓梯邊緣。

幾乎可以聽見刀片加速而劃破空氣的聲響,而等了三秒之後見這個機關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蕾洛娜只好用這個姿態依靠雙手順著樓梯向下爬去。

直到她的雙手越過了白光出現的起點,這個機關才停了下來,這時才能機警地爬上去,確定沒有任何危險之後才坐在地板上休息一陣。

就剛才那兩個陷阱,無論是技術程度還是成本都是現代難以想像的,這龍皇是鐵了心要任何膽敢闖入陵寢的入侵者慘死於此,而有趣的是這裡除了偶爾能看到暗紅色的血跡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屍體。

再往下走又遇到了一次這樣的陷阱,只是比較討厭的是,這次兩個陷阱是幾乎緊貼在一塊的,蕾洛娜用最快的速度越過白光刀刃的陷阱區域,甚至都還來不及爬上階梯就使用鬥氣推進閃避,將鎖鍊飛斧扔向似乎是用來放火把的架子,勾住之後她在半空中順勢盪了上去。

超過一半的箭矢墜落在她剛才待的位置,而剩下的一半則撲面而來,不得已的情況下,加上前面又沒有路了,她只能馬上躲入詭異的房間內,而她才剛進入房間,這房間的滑門就自動關上了!

――該死!

這時她發覺周圍地板上的磚塊正在一個個墜落,在磚塊掉到最底下的水池之後,等待已久的光球馬上變成一支指著天花板的針,她意識到自己踩過的位置的磚塊都會墜落,在這種情況下她只能保持移動。

問題是,磚塊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且有時她前進的道路上,還沒踩過的位置也會提前崩落,這讓蕾洛娜忽然覺得,這些陷阱根本不是為了趕走或殺死入侵者而設下的,比如現在這個陷阱就有著濃厚的玩弄意味。

一旁的暗門忽然開起,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了蕾洛娜的去路,那是一個穿著銀白色全覆式盔甲的騎兵,一現身就將手中的長槍橫掃而出,來不及閃避的蕾洛娜被槍桿掀翻在地上,疼得她差點噴出血來。

不過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戰技非常適合用來應付這樣的險境,她順勢翻滾閃過騎兵的第二次攻擊,一個流暢的翻滾外加低身起跑動作,手中的兩把匕首就像蛇的毒牙一樣向騎兵的背部刺去。

沒有人會認為這種短兵器可以對穿著重裝甲的人造成傷害,所以蕾落娜這一下肯定是帶著鬥氣,強悍的鬥氣力量直接將背部的盔甲給擊碎,而當金屬碎片剝落的時候她發現這個身高約兩米二的高大騎兵並非生物,那正在運轉的齒輪和傳動桿都說明了這是一具機械。

而該死的是,當蕾落娜有能力註意周圍的時候,才發現除了他們交戰的這一塊之外,地板幾乎都已經消失了,原本正要給機械騎兵最後一擊,沒想到它忽然向前一躍讓蕾洛娜的攻擊落空。

原本蕾洛娜以為機械騎兵會就這樣墜落,沒想到原本已經沈在底下的磚塊忽然飛了上來,用肉眼難辨的速度在機械騎兵腳下變成一個圓形平臺,而蕾洛娜的腳下也有一個正漸漸崩壞的圓形平臺,兩者之間成鮮明對比。

「真不公平。」

她冷冷地抱怨了一句。

騎士舉著長槍用生硬的動作衝了過來,已經捉準它攻擊模式的蕾洛娜一躍而上,直接一腳點在掃過的長槍上,借力躍到騎兵後方,她腳才剛著地就用一個詭異的角度倒向騎士的身後,手中的飛刀發出象徵著鬥氣的淡藍色光芒!

然而從眼角出現的寒茫卻讓她的心涼了半截,一個艱難的鬥氣推進拉開距離,機械騎兵即時的回馬一槍劃破了蕾落娜胸口的衣料,要是早個零點二秒,這一槍劃破的就不只是衣料了。

鎖鍊飛斧脫手而出,直接纏住了機械騎兵的脖子,強悍的鬥氣推進力量直接把騎兵拉倒在地上,而腳下除了白光針刺之外什麼都沒有的蕾洛娜,則迅速收回鎖鍊向騎兵的方向盪去。

一腳踢在一塊正在墜落的磚塊上,她的身體因此而衝向牆壁,一個流暢的翻身之後又是一腳踢在牆壁上,這次她的身起就像黑色利箭一樣朝機械騎兵的背心射去,手中的飛刀毫不留情地刺入那堆機械零件之中,大量的摩擦和碰撞聲響伴隨著火光冒出,而騎士的身體也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望著那把在齒輪中扭曲變形的飛刀,這把刀徹徹底底的廢了,而跟著一起廢掉的還有這個機械騎兵,只見它的體內忽然爆炸而噴出一堆零件之後,就冒著黑煙躺地板動也不動了,蕾洛娜確定這傢夥不會再爬起來之後,才上前收回自己的飛斧。

她聽見了門開啟的聲音,但最該死的就是,地板並沒有因此而恢復原狀。

只有機械騎兵周圍才會存在地板,即使這傢夥壞了也不會改變這個規則,既然這樣那麼答案就很明顯了,蕾洛娜看著這大傢夥忍不住嘆了口氣,開始用手去搬動這沈重的鋼鐵屍骸,好讓這壞掉的傢夥為她造出一條道路。

才剛搬到一半她就氣喘籲籲了,並不是因為她的體能太差,而是因為這個機械騎兵太重了,而她手上又沒有可以拆卸機械的工具,要不然她肯定會把這沈重的盔甲給拆除,現在只能慢慢搬,一步一步來。

光是離開這個房間就花了她將近一小時。

連蕾洛娜這樣沈穩的女人都忍不住在心裡罵髒話,早知道就在靠近出口的地方把這傢夥幹掉,要出去也不用搬這麼久。

好不容易出來了之後,又是那螺旋向下的樓梯,這時她只能靠在牆上休息,每遇到一段陷阱就要這樣休息一次的話,不知道該什麼時候才能到達最底層。

蕾洛娜開始猶豫自己要不要走回頭路,她擔心這條路太長,還來不及找到龍皇的屍骨她就先餓死或者累死了,但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聽見涅瓦洛的聲音從最底下傳來,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這肯定是他的聲音沒錯。

「怎麼回事?」

仔細一聽,他好像正在跟誰討論著什麼。

既然能在這裡聽到他的聲音,代表他們並不會離太遠了,為了解決自己的疑惑,蕾洛娜決定繼續往下探索……
2019-2-21 21:4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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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六章:巨龍古墓-涅瓦洛



2013-12-18 Wed 01:32

望著頭頂上那越來越渺小的光芒,大量的碎石就像雨一樣墜落,在這種情況下任何向下墜落的物體都成了雨滴的一部份,只要在墜落的過程中與任何一塊巨大的地板碎片發生碰撞,很可能就是流血送命的下場。

涅瓦洛原本以為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每當到了這種時候周圍的畫面都會變得相當緩慢,他可以很清楚的看見跟著他一起墜落的夥伴有些什麼,不過他卻忽然發現在墜落的過程中那些大石頭越來越少,只有一些小石子會不時打在他的身上,雖然很痛卻不至於致命。

那些大石頭、碎片就像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在墜落的過程中被拉到牆壁上吸附著,涅瓦洛用「耳目」確認才發現緊緊抓住它們的是一種堅韌的藤蔓,大量的藤蔓就像綠色閃電一樣打在那些石頭上,迅速的紮根並束縛,就像繩子一樣把它們綑得紮實並緊貼在牆上。

數十條藤蔓及時地纏住涅瓦洛的身體,不過高速墜落的情況下忽然停止,這些疼曼勒得他全身疼痛,尤其肚子上的藤蔓一緊,一股強烈的反胃感讓他在半空中吐了出來,一邊吐一邊咳嗽,同時也因為藤蔓的束縛而呼吸困難。

「涅瓦洛――!」從頭頂上傳來蕾落娜似乎非常遙遠的聲音。

雙手捉著藤蔓讓自己好受一點,涅瓦洛在深吸一口氣後回應道:「我沒事!」

然而就在這一刻,牆上忽然發出了陣陣碎裂的聲音,大量的藤蔓忽然湧了出來,以肉眼能見的速度交纏並生長,很快涅瓦落頭上的空間就被一張藤蔓織成的大網給封住了,他只能傻眼地看著這一切卻什麼也不能做。

「下面的狀況如何――?」

「有植物把洞口封住了――!我只能另外找路上去――!」說著,涅瓦洛感覺束縛著自己的藤蔓鬆弛了些,帶著他的身體緩緩降落。

兩人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進行緩慢而遙遠的交談,跟蕾洛娜確認了集合地點之後他的雙腿也已經碰到地面了,沒有被藤蔓擋住的陽光形成些許光束落在那乾枯的水道之中,除了涅瓦洛所站著的這一段之外,前後全都是一片黑暗。

涅瓦洛只能閉上雙眼用「耳目」去探路,由於「耳目」可以感覺到障礙的厚度,所以在這樣的黑暗之中找路也不是什麼難題,很快他就發現朝西面的通道也被藤蔓給封住了,唯一能走的道路就只有眼前朝東方的這一條。

涅瓦洛看著那些堆積在河道上的沙塵和石礫,很顯然這些是有人在挖掘洞窟的時候留下的,雖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挖出這通往地底的大洞根本不可能,而怎麼看他都覺得頭頂上這個大洞就是現成的。

現在事情很明顯了,有人為了留住他而製造這麼一個陷阱,而用藤蔓封住道路的意思就是在指引他方向,不過既然對方都擁有挖大洞跟用藤蔓捕捉石頭、人體的牆和能力,為何不乾脆用藤蔓綁走他就行了?這是一個令人費解的問題。

沒有選擇的涅瓦洛只能摸黑往水道深處走去。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這一條通道並不是安全的,透過「耳目」他能在黑暗中隱約感覺到某些生物的存在,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就算不是魔獸的掠食者也很可能使人致命,一切都必須小心行動才行。

忽然,涅瓦洛感覺有東西衝了過來,雖然沒辦法知道那東西是什麼生物,但利用「耳目」卻能夠了解到這生物身體的厚度,藉此來判斷敵我的距離和對方的體積。

涅瓦洛腳下一滑,一個側身閃開了這忽然撲上來的生物,反手一刀想要切開這傢夥的身體,但沒想到的是利用「耳目」在黑暗之中的判斷不夠準確,加上他沒有多少在黑暗中戰鬥的經驗,這一刀連碰都沒碰到,而那東西才剛著陸似乎連轉身都沒有就又撲了過來!

這次涅瓦洛同樣是一個側身,只不過這次出刀的動作比剛才更大,長刀砍到這生物的那一刻忽然傳來某種硬質外殼碎裂的聲響,他意識到光是這樣沒辦法完全將長刀砍進去,早已蓄勢待發的鬥氣一個噴吐,瞬間將這生物切成了兩段。

「嘰……」

這生物發出了一連串細密、瘋狂,音量卻不是很大的慘叫聲,接著涅瓦洛就聽見了數支尖銳物體敲打堅硬外殼的聲音,這讓他連想要把魔晶石燈拿出來一探究竟的心情都沒有,總覺得這種生物一定非常噁心。

既然可以用「耳目」探路,那麼涅瓦洛也不打算把魔晶石燈拿出來了,這樣做有幾個好處,一來不會吸引太多生物接近、二來可以讓他更熟悉「耳目」在黑暗中的使用。

一開始他還擔心自己會不會在這裡迷路,畢竟「耳目」可不是萬能的,不過很快他就發現無論走到哪一個路口都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一些水道不是被大量的石頭封住就是長了一道藤蔓牆,剩下一條就是通往東面的路,也就是說這條道路從頭到尾就是筆直的一條。

比較麻煩的就是他必須爬過一些石頭和沙土堆積的地方,還有越過一些地板裂痕,一路上也碰到不少跟剛才那東西差不多的生物,只不過一開始這些生物還會撲上來攻擊,當他殺了兩三隻之後這些生物似乎就對他沒興趣了,每當他靠近這些生物就會遠遠避開,似乎意識到自己會有生命危險。

當涅瓦洛發覺水道的盡頭那面牆壁上,有一個破碎的大洞和明顯崩落已久的痕跡,從外頭透入的光說明了他已經到了出口,就在爬上洞口的時候,一個蒼老而慵懶的聲音正呢喃著什麼……

透過「耳目」,涅瓦落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這個空間就像一條不斷向上延伸的圓柱,而空間的正中央有一塊漂浮在半空中的小樹林,它們看起來就像是被陶瓷碗盛著的蔬菜,看上去非常有特色。

而這樹林的正中央有著一個被大量藤蔓緊緊包著的東西,涅瓦洛從這裡看去只能知道那東西非常龐大,而且顏色肯定是黑色,卻不能知道它是什麼。

跳到那離破洞有一段高度的樓梯上,涅瓦洛確定這地板不會忽然崩塌之後,才順著這螺旋型的樓梯向下走去,下方有一道連接著小樹林的橋梁。

「年輕的修曼人,我對妳體內的東西非常感興趣,過來我這裡吧……」走到了這裡涅瓦洛才終於聽懂這蒼老的聲音在說什麼,不過蒼老只是一種感覺,涅瓦落甚至沒辦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這種聲音,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對方是女性……或者說是雌性?

似乎該傳達的訊息已經傳達到,這話說完之後那種呢喃的聲音就消失了,而涅瓦洛幾乎可以肯定這聲音就來自於小樹林的正中央,不過他望著那同樣懸浮在半空中的橋梁忽然有些不安。

在一般人的常識之中,沒有支撐結構的物體只要不是貼著地面就會向下墜落,而眼前的這道橋樑和小樹林都飄浮在半空中,這讓他不知道踩上去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再來他也沒辦法確定對方的意圖,他甚至連對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萬一遭遇什麼危險那就不好玩了。

也因此涅瓦洛遲遲不敢跨出那一步,他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順著這條樓梯向上走,看能不能到達地表跟蕾洛娜會合。

「妳要在那裡站到什麼時候?」這是一個涅瓦洛從來沒聽過的女人的聲音,而這聲音的主人從樹林之中走了出來,真正讓他感到驚訝的是,站在他眼前的是一個能夠讓任何少女都為之瘋狂的帥氣……女人?

她有著一張將帥與美完美融合的中性俏臉,要是將那並不是很長的黑色頭髮綁起,也許看起來就會是一個男人忌妒而女人愛慕的帥哥,不過在看到那被少量藤蔓遮掩住的曼妙身軀之後,涅瓦洛就再也不能將這個人錯認成男人。

「是妳指引我來這裡的嗎?」說著,可涅瓦洛卻沒有想要前進的意思。

「年輕的修曼人,妳大可不用這麼害怕,我真要對妳怎麼樣的話,光妳那點實力是根本不夠看的,我能夠用自己的力量挖出那樣的深坑,同樣也可以把妳的身體給挖穿,不信的話我可以示範給妳看。」這個女人的說話速度極快,涅瓦洛都必須集中精神才有辦法聽清楚她的一字一句。

雖然說話節奏快速,但涅瓦洛還是能感受到隱藏在其中的威脅,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似乎期待著什麼,卻又在他面前表現出明顯的不耐煩,比如現在涅瓦洛遲遲不肯前進的模樣,就讓她臉色更差了。

只見她抬起手,原本攀在橋上的藤蔓忽然開始快速生長,涅瓦洛馬上舉起雙手說道:「抱歉!我沒有惡意,只是我這個人比較謹慎一點……能不能告訴我,妳指引我到達這裡的用意是什麼?」

她說的沒錯,既然她可以挖出那樣的深坑,自然就可以在涅瓦洛的身上開洞,涅瓦洛可不認為自己的身體比地表還硬。

「邀請妳來這裡,是因為我對妳體內的神器力量感興趣。」見眼前的修曼人願意溝通了,她嚴肅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些,站在橋的對面說道。

「這我知道……」

「知道妳還問!妳是在耍我嗎?我跟妳說,即使是在希爾商業聯盟也沒有人敢耍我,最近我脾氣不是很好,勸妳還是乖乖配合,萬一我發起疲氣來連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涅瓦洛還來不及開口解釋,這女人就在短時間內將這一大串臺詞給說完了,這讓嘴巴才剛張到一半的涅瓦洛啞口無言,在她說完之後馬上就皺起了眉頭,心想:「這個女人怎麼會這麼聒噪?都不能聽別人好好說話嗎?」

「我知道妳的目的是我體內的神器,問題是能不能告訴我,妳想得到這件神器是為了什麼?」以對方的能力將他直接抓來這裡完全不是問題,既然對方沒有這麼做,很大的可能就是對方並沒有想傷害或強迫他的意思。

猶豫了一下,最後她搖搖頭說道:「這我不能說!」

「那算了,不說的話我就先走了,上面還有人在等我。」涅瓦洛這時沒心情跟對方聊天,既然這女人不願意說出原因的話,那麼他也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這裡,現在他整個腦子都在思考蕾洛娜的安危。

必須趕快跟蕾落娜會合才行,尤其她的生存物品都放在涅瓦洛身後的背包裡,這讓涅瓦洛更加擔心,早知道就應該分成兩份各自攜帶才對。

「餵!妳這人怎麼這樣啊?!」見眼前這個男人說走就走,反倒是她開始心急了,活動那雙修長且白嫩的美腿跑過橋梁,朝涅瓦洛追了上去,伸手想要扯住男人的衣服,卻沒想到對方卻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然而真正感到意外的是涅瓦洛,因為這個女人想要將手抽回去的時候,他感受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這股力量幾乎扯著他的身體向女人身上撲去,好在他馬上放開了手才沒有失態。

――剛才那力量是怎麼一回事?!

那股力量絕非錯覺,涅瓦洛就算是凝聚鬥技在雙手也沒辦法爆發出這樣強悍的力量,然而這女人卻只不過是很自然的一抽手,那股力量就令人無法抗拒。

「說不說?」對於那只有藤蔓遮住重點部位,將大片白嫩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的性感穿著,盡可能裝作沒看到,涅瓦洛強調性地問道。

「不說!」

「那算了!」

眼前這男人轉身要走,女人想要伸手去抓,沒想到涅瓦洛卻一個靈巧的晃身,閃過了這女人並不是很快的手掌,雖然這女人力氣很大但只要別被抓到就沒問題了,於是涅瓦洛就這麼往樓梯上跑去。

「我們來做一筆交易吧!」而這個女人還是不死心,緊跟在涅瓦洛的身後喋喋不休地說道:「妳想要什麼我盡可能滿足妳,只要妳能把體內的神器借我研究一下就行了,我在希爾商業聯盟有一點影響力……真的……我一定可以滿足妳開出的條件……」

也許是因為這女人太吵,也許是因為一直以來跟他身邊的麻煩都跟體內的神器有關,讓他在經歷了這女人長達半小時的精神轟炸之後,終於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望向那個嘴才剛張到一半,似乎還想繼續說點什麼的女人。

「妳跟我上床,我就答應妳的條件!」涅瓦洛幾乎想都沒想地就有些不爽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他幾乎可以肯定對方會因此而發怒,也有可能會因為這樣而閉上自己的嘴,總之,無論如何都比現在這狀況更好。

女人張大了嘴露出一個驚訝的神情,接著她便默默地將身上的藤蔓衣物脫下,當那俏挺的粉紅色乳頭以及那乾淨無毛的花兒暴露出來的時候,涅瓦洛看著她那一副「要上就來吧!」的模樣,下半身硬得不行。

不過神器這種東西可是不能隨便借人的,尤其在搞不清楚對方的意圖之前。

「還是算了!」強行壓下心中的衝動,涅瓦洛直接轉過頭去當作沒看到。

「什麼?!這可是妳說的耶!我衣服都脫了,現在妳居然敢毀約?!」見這個男人似乎真的沒興趣的模樣,跟在後頭的她在無奈的同時也感到相當氣悶,無奈是因為自己碰到一個不講理的人,而氣悶是因為在希爾商業聯盟有許多商人都會因為她的美貌而態度軟化,或者是為了得到她的身體想盡辦法、辦法想盡。

然而眼前這個男人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太過份了!

「妳這……」最後她還是受不了了,直接將手中的藤蔓扔了出去,涅瓦洛雖然早有準備但在切斷了十幾條藤蔓之後,還是不敵藤蔓的生長速度,被這大量生長的藤蔓綑得像粽子一樣。

而女人則走到他面前很不爽的用鼻子噴了一口氣,一手扣住藤蔓比較外圈的部分用那龐大的力量將他整個人扛了起來,扛著往樓梯下方走去。

「我們還可以繼續剛才的交易嗎?」此話一出,正火大的女人直接把涅瓦洛摔在地上,並且很不客氣地踹了兩腳。


第一百十七章:巨龍骨墓-薩瑞斯加利昂



2013-12-20 Fri 01:33

炙熱火紅的泥漿從那領口形狀的山頭噴湧而出,冒著白煙墜落在毫無生機的山坡各處,而更多的則是隨著火紅色的河流向大地的遠方流去,最終要不是重新回到地底下就是囤積在無法流動的低漥地區形成正在燃燒的沼澤。

高溫讓遠處的景色扭曲變形,而炙熱的氣流也讓天空染上了一層灰濛濛的色彩,這種既美麗又兇悍的地形從幾十萬年前生成,在人類短暫的生命當中它幾乎就等同於永恆,幾千年前它是這樣而幾千年後也不會有什麼變化,在這漫長的歷史之中變化最多的永遠是人類或者與人類有關的一切。

高大的北方種族穿著簡陋的衣服,扛著任何他們想得到的、帶得上或帶不上的家產,隨著幾輛大馬車往更北邊的方向遷移,雖然這片蠻荒之地最不缺的就是遊牧民族,但只要有一點常識的人都能從他們的表情,還有不遠處那正噴灑到十幾公尺高的巖漿得知,這絕非是遊牧。

他們之中有些人帶著驚慌、有些人正在哭,而更多的則是毫無生氣,雙眼之中不見任何名為希望的光采。

南方的人類文明在死靈大軍的進攻之下兵敗如山倒,他們唯一能依靠的東西叫做城牆,而唯一的娛樂叫做禱告,然而這兩個東西,貧窮的北方民族一個都沒有,在死靈大軍的衝鋒之下,生命被收割、家庭破碎、妻離子散。

現在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前往大陸的更北方。

但是,大陸的北極一直以來都被名為薩瑞斯加利昂的黑龍統治著,他蠻橫無理地將任何居住在北方的民族趕出家園,用各種各樣的手段掠奪人們的生活空間,甚至召喚藤蔓或巨大的植物,將人類的家園變成險惡的遠古叢林。

對於這個蠻橫不講理的蒼老智者,人們的心中除了不安之外更多的是恐懼,聽說至今沒有人知道這頭巨龍的巢穴在何處,他每一次的出現都是突破地表衝向天空,總是會留下一個又一個的深坑,因此更多人稱他為――深淵暴君。

害怕,但是他們沒有選擇,他們寧可惹怒那頭黑色巨龍,也不願意面對那最擅長以戰養戰的死靈大軍,更不原意與曾經是家人、朋友、情人的敵人刀鋒相向。

然而,當拍動翅膀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的時候,原本已經疲憊不堪的人們一看見那才腐爛了一半,能夠清楚看見心臟、肺臟和腦袋、碎骨的屍龍在低空拍打著翅膀,用不慢的速度朝這個方向飛來的時候,每個人的心都已經沈入谷底……

每個人都知道那噁心的東西是什麼,那是死亡之王最強悍的空中力量之一,他們曾經都是貪食腐亞龍,在死亡之後都成了死亡之王的親衛。

――不行了……

無論是婦人、老人,還是那些幾乎已經用盡了體力的戰士們,望著那越來越大的屍龍身影,每個人心中都冒出了這麼一個簡短且消極的想法。

屍龍張開嘴巴咬著一顆凝聚著毒液的水球,只要它將這顆毒球吐出那麼這一支逃亡的隊伍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就會被全滅,無論隊伍裡的人做了些什麼這都是唯一的結局,反抗已經失去了任何的作用和價值。

「吼――!!」

這一聲怒吼,是在大地的震動結束的那一瞬間才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它就像從烏雲劈向大地的一道驚雷,不僅震撼了人心更震撼了大地。

雖然這裡的人都沒有親眼見過傳說中的龍,但每個人都知道死者是無法散發出這樣強悍的氣勢的,即使是死亡之王也同樣沒有這樣的生命力!

當一道黑影從他們的頭上掠過,狂風捲著沙塵幾乎將人們給淹沒了,他們只能盡可能加速讓自己離開這片混亂的區域,然而幾聲震耳欲聾的吼聲之後,他們看見那頭屍龍就像被弓箭命中的鷹隼一般,無力地墜落在巖漿之中,成了一團巨大火焰。

在近百米長的巨龍面前,這頭亞龍就想小孩子挑戰大人一樣可笑且自不量力,漆黑的巨龍拍打著翅膀產生的氣流,幾乎讓底下的巖漿河流被吹向地表,他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掉了一頭屍龍,然而他肩膀上也有一塊正冒著白煙和惡臭的傷口。

「人類,趁我改變主意之前,轉過妳們的頭像著弱者一樣逃跑,不然我很可能會在妳們變成我的敵人之前,先動手殺了妳們!」

在他還沒開口之前,人們就已經知道了這頭巨龍的名字,他叫做薩瑞斯加利昂,是死靈大軍的歷史之後北方民族唯一的信仰!

南方的人類社會擁有高大厚實的城牆、堡壘,而薩瑞斯加利昂就是北方民族唯一的堡壘,他就像不需成本似的在一個個重要的關卡、地形丟下植物種子,形成險惡的簡易障礙或叢林,而無數的魔獸在他的號召之下成了當時代,除了死靈大軍之外大陸上最強悍的軍隊,將死靈大軍硬生生擋在丘貝利斯山脈之外!

薩瑞斯加利昂一心想支配人類,但他知道這渺小卻眾多的種族擁有多麼強悍的力量,尤其是那些屠龍騎士根本就是他的剋星,然而當死靈大軍出現的那一刻,這一切再也不是夢想,當人類和死靈大軍兩敗俱傷的時候,就是他帶領魔獸軍團強行介入的那一刻,直到最後這個大陸將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更重要的是,他與奧德齊做了一個劃算的交易,只要他出兵對抗死靈大軍,那麼他將會得到龍皇之墓的具體位置,那代表著他可以將身體轉移到更強悍的骨骼上,進而擁有無人能敵的強悍力量。

認識「薩瑞斯加利昂」的人類都知道他是曾肆虐大陸北方的黑龍,卻沒有人知道他其實並非龍族的後代,而他並非亞龍也不是動物形魔獸,他是大陸上唯一一個植物形的蒼老智者,而他擁有的「遺產寄居」的能力,讓他可以將自己的本體寄居在某些動物的骨頭上。

原本這一切是那麼順利,直到他被死亡之王從天空上劈落的那一刻。

死靈詛咒就像一群蠻橫的強盜一樣在他體內橫行,吞噬並破壞著他的力量,直到他徹底淪陷成為死靈大軍的那一刻為止,奧德齊在緊要的時刻帶他逃到了龍皇地墓穴之中,用秘術讓他的身體陷入沈睡來凍結死靈詛咒的侵蝕。

奧德齊算是實踐了諾言,但他卻沒有要幫助薩瑞斯加利昂得到龍皇遺骨的意思。

這一睡就是上千年的時間,薩瑞斯加利昂將一部分生命寄居兩個死亡的冒險者遺骸身上,其中一個位在希爾商業聯盟,而另外一個則待在龍皇之墓中日日夜夜想著得到龍皇遺骨的方法。

當他把本體轉移到新的骨骼上,那麼死靈詛咒也會跟著被轉移,所以他必須擁有一具抗魔性強悍的骨骼才行,這樣才有辦法將那該死的死靈詛咒慢慢削弱。

「到底要怎麼樣妳才肯把體內的神器借我?」這時,所有人都不會想到,這個裸身並翹著美腿坐在巖石上,正苦惱著的中性美女會是那傳說中的深淵暴君。

一開始涅瓦洛曾試著用鬥氣刀刃將纏身的藤蔓劈開,然而還沒掙脫這些藤蔓就以肉眼都難以辨識的生長速度重新將他綑成粽子,他開始意識到要從這個女人手中逃離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最詭異的是,他雖然知道這是魔法,但從沒聽說過有人施放魔法不用事先準備和念咒的,而且她的魔法居然強悍到可以拿來鑽地洞,這如果擺在戰場上肯定是毀滅性的招式,就咒語學術來說這肯定是他看過最強悍的。

他不知道的是,雖然還是得消耗魔法但這並不是咒語學術,這是本能。

之所以不借,除了涅瓦洛不知道對方的意圖之外,也是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借」,他甚至連刻意讓神器失控都辦不到,更不用說是拿出來借人了。

雖然很想用談判的方式來賺點便宜,但萬一事後被對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能借出神器的能力,那麼等著他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所以這時候他選擇閉上雙眼擺出嚴肅的神情,就是不肯回答女人的問題。

「唉……妳這傢夥真夠無趣的,那些腦子裡只想著錢的商人都比妳有趣多了!」她走到涅瓦洛身邊,相當鬱悶又有些不爽地拍了拍他的臉頰,仿彿想要用這種方式把對方叫醒,即使她知道對方沒睡著。

「如果妳需要錢的話,我可以給妳大量的資金,如果妳需要發洩的話我這具身體也能滿足妳,說吧!妳到底想要什麼?」

這時涅瓦洛根本就沒在聽她說話,他正用「耳目」觀察著這裡的環境和地形,所以對於這個女人在他耳邊說什麼倒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薩瑞斯加利昂氣悶地從小巧的鼻子裡噴了兩口氣,這是她寄居在龍體身上的時候就養成的習慣,不過當她有些動怒的時候,這兩口氣卻讓涅瓦洛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那種感覺就跟他當初面對奧德齊的時候相似!

見這個男人沒有想要理她的意思,又很不爽地在他身上踹了一腳,只是這一腳比之前那兩腳重多了,涅瓦洛整個人被踢翻在地上,即使身上有藤蔓擋著還是有一種想吐的衝動,這一腳讓他的肚子疼到不行。

――這個女人到底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那被藤蔓緊緊包裹住的黑色物體就是她的本體,她望著已經在這裡沈睡了上千年的自己忽然感到有些悲哀,她也是當初領軍對抗死靈軍團的英雄之一,沒想到卻落得跟死亡之王差不多的下場,蹲在不見天日之處上千年。

有時候她都會想,自己的本體會不會就這樣沈睡下去直到死亡,如果真的只能如此的話那是不是應該去享受僅剩的生命呢?

可是她非常不甘心,因為她修鍊了兩千多年的時間才成為蒼老智者,若就這樣輕易放棄的話那麼之前的努力都算是白費了,沒有人會願意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時間,更不用說是放棄身體了。

一但放棄了這個身體,她或許可以以一個不屬餘人類也不屬於魔獸的生命活下去,但她將再也沒有成為蒼老智者的能力,因為像她這樣的存在是不可能凝聚出魔晶石的,最終只能像個普通的人類一樣蒼老而病死。

也許是因為長期以女性的身份自居,她的一舉一動都跟一般的女性沒什麼兩樣,當她有些哀怨地看著涅瓦洛的時候,那美麗而可愛的神情足夠迷死這世界上大部份的男人。

忽然,她感受到了什麼,抬頭往黑到無法看見頂端的高處望去,推了推涅瓦洛的身體問道:「好像有一個修曼人女性正在闖關,我有一條藤蔓被她給砍斷了,妳說……那會不會是妳的朋友?」

這下涅瓦洛終於有反應了,他爭開眼睛問道:「她在哪?」

「在上面,離我們有一段距離。」薩瑞斯加利昂用手指了指上面,接著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詭異地笑容,一眼就讓人感覺有陰謀的味道。

涅瓦洛則臉色一沈,冷聲道:「我知道妳想做什麼,勸妳最好別打她的主意,不然我將不惜一切代價讓體內的神器失控,把這個地方給毀了!」

不管能不能做到,先威脅再說。

「我也不想做這種事阿!誰叫妳都不願意把神器借我!」想法被人揭穿,她有些惱羞成怒地又補了涅瓦洛一腳,不過能用躺地板的角度看著美女的腿大幅度開張,能清楚看見那隨著動作而開合的美麗花朵,其實也是一種享受。

這時她又楞了一下,才說道:「妳朋友好像遇到麻煩了,她掉入一個難解的陷阱當中,沒意外的話應該是活不了了。」

涅瓦洛一聽這話就緊張了,在地上扭動身體試著讓自己站起來,他看起來就像一條綠色的毛毛蟲,幾乎連想都沒想地就說道:「妳可以救她吧?如果是妳的話應該有這個能力吧?!」

「我為什麼要救她?妳都不願意跟我交涉,憑什麼讓我去救她?而且妳知道使用這種能力很耗費力量嗎?唉……妳們這些人類是不會懂的,一心只想到自己的自私鬼怎麼可能會懂?妳們這些……」她又開始用那高速的語氣喋喋不休,涅瓦洛這時已經沒了耐心,此克他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夠了!」涅瓦洛忍不住吼了一聲,中斷她仿彿永遠也不會自己停下的嘴,他試著妥協道:「如果妳可以幫我確保她的生命,我就將這件神器借給妳,這樣可以了吧?」

「真的?」她眼睛一亮。

「真的!」

接著涅瓦洛就看見一個非常驚悚的畫面。

只見女人將雙手舉向天空,接著她的雙手皮膚、肌肉忽然分裂成一條一條的綠色藤蔓,外露的手骨就像雕像一樣維持著原本的手勢,然而大量瘋狂生長的藤蔓卻已經圍繞這這條手骨衝天而起,用飛快的速度攀爬著一面牆壁向上爬升。

「嗯……啊……」使用這樣的招式讓她體內魔法的流失速度飛快,她只能不中斷地施放招式,同時從不遠處的本體身上補充魔力,不過這樣的補充和消耗卻讓她的身體介於難受與享受之間,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聲誘人的呻吟。

同時,她美麗的臉上也浮現兩朵紅暈。

這時不用說,最痛苦的當然就是被綁著動彈不得的涅瓦洛,被綁著的他不僅不能發洩,而下半身充血的時候還會頂到那堅韌的藤蔓,痛苦至極。

「別亂動……」

她就像自言自語般地說著什麼,手中的藤蔓還在繼續向上生長。

「抓到妳了!」

當藤蔓停止生長的那一刻她這麼說道,接著那些攀爬著牆壁向上生長的藤蔓用相當詭異的方式開始「逆生長」,而她的雙手也很快長回了肉和肌膚,不過涅瓦洛卻明顯看到她的手臂上居然出現了漆黑的鱗片,而隨著藤蔓的逆生長這些鱗片也漸漸消失……


第一百十八章:交涉



2013-12-22 Sun 01:58

望著被綑得像一隻綠色毛蟲般的涅瓦洛,還有那被遠遠扔在一旁的大背包,雖然眼前這個不知名的裸女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敵意,但蕾洛娜並不會因此而大意,只要這個女人有任何異常,在零點五秒不到的瞬間,就會有三把飛刀貫穿對方的身體。

雖然不知道對方那能夠操控植物的詭異能力是什麼,但蕾洛娜相信這樣的距離,要直接擊殺這個毫無防備的女人完全不是問題。

就在不久之前,她在活動樓梯的陷阱上失足而跌落,才剛想用鎖鍊飛斧來脫離險境就感受到有東西纏住她的腰,順著牆壁快速生長的藤蔓直接帶著她往墓穴的下方垂降,很快她就來到了這個飄浮在半空中的樹林上,並且看到了這一幕。

涅瓦洛見到她沒事之後便鬆了口氣,而對於蕾洛娜疑惑的目光他則還以苦笑。

「妳看!她沒事了喔!現在可以把妳體內的東西借給我了吧?」裸女完全沒有身為一個女人的自覺,全身上下毫無遮掩,一把將這個男人扯了過來,捉著領口附近的藤蔓希望他能夠兌現承諾。

剛才涅瓦洛是在情急之下才會做出那樣的承諾,但事實上他卻沒有能夠把神器借給他人的能力,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只能露出尷尬的笑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這種明顯為敷衍的反應讓裸女感到越來越不爽!

「妳該不會又想違約吧?!剛才妳說妳想跟我上床,我衣服都脫了,而後來妳又說妳要救人……現在我已經把人給救出來了妳還想要怎麼樣?妳這個人還講不講道理阿?這……這是妳逼我的!」

她的手上忽然長出大量的黑色鱗片,原本潔白如玉的纖手轉眼間變成野獸般的利爪,這隻利爪就像鉗子一樣夾住涅瓦洛的脖子,感受到那股帶著死亡氣息的冰冷觸感,涅瓦洛知道只要這個女人稍一用力,那麼他的頸脖就會像枯枝一樣被輕易捏斷。

正當她在思考該怎麼威脅這個男人才好的時候,忽然接連三股力量推著她的身體,讓她幾乎撲倒在涅瓦洛的身上,被貫穿的身體部位很快就出現痛覺,她的身體因為從脖子、背部後方貫穿的飛刀而顫抖不已,她疼得難以立足。

她就像受寒一樣抱著自己的胸口蹲了下來,而身體則因為疼痛而不斷顫抖著,嘴裡則發出了不似人類的痛苦呻吟。

蕾洛娜這時已經知道這個女人絕非人類,要是普通的人類被這三刀命中肯定必死無疑,正當她想要給這個女人致命一擊的時候,卻忽然看見這女人的小腿以下都變成了樹根一般的構造,而大量快速生長的樹根則撐裂了土壤。

蕾洛娜很快就發現事情不對勁,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的右腿動彈不得,不知何時一條樹根已經纏住了她的右腿,當她想揮刀將其斬斷的時候那綠色的藤蔓就像捕獸網一樣撲面而來,讓她連施展鬥氣推進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綑了個紮實……

這時蕾落娜才意識到,涅瓦洛會被這女人俘虜並不是沒有原因,至少就這短時間內的交手來看,這女人的實力超乎想像的強悍。

裸女既疲憊又憤怒地瞪了涅瓦洛一眼,接著就相當不爽地哼了一聲之後,就往那被大量藤蔓包裹著,看起來就像某種生物的繭一樣的物體走去。就著麼將兩人丟在原地不管,反正他們是沒辦法掙脫這個藤蔓的,再跑也跑不遠。

「上床是怎麼一回事?」逼不得已只能靠在涅瓦洛身邊,現在也跟綠色毛蟲沒什麼兩樣的蕾洛娜忽然想起了剛才那女人所說的話,冷聲問道。

「聽我解釋……」涅瓦洛暗捏著冷汗,將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蕾洛娜在聽完之後那冰冷的眼神才消失,既然涅瓦洛也算是間接救了她一命,那麼她也不想多說些什麼,頂多只是為涅瓦洛所說過的話感到噁心。

「妳有考慮過,萬一她知道妳根本拿不出神器而發怒的話,我們兩個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嗎?以她的能力要殺掉我們簡直輕而易舉。」這說法沒有絲毫誇大,蕾洛娜從來就沒有看過這麼詭異且迅速的魔法,而這魔法不僅速度快、變化多還擁有一定程度的破壞力。

他們兩人都不知道,即使是安思托也沒有能夠將現在的薩瑞斯加利昂擊敗的能力,一個幾乎強悍到在大陸上少有敵手的人畢竟還是人,而薩瑞斯加利昂即使本體已經沈睡了千年,但她卻還是個蒼老智者。

「我……沒想過,不過能死在一起也挺不錯的。」涅瓦洛這話才剛說完就後悔了,因為蕾洛娜的俏臉難看到不行,不過很快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皺眉道:「不行,妳不能死在這裡,葵歐還在等妳回去。」

無論是蕾洛娜還是葵歐,都不知道該怎麼定義這個沈睡了一百年卻還未滿二十歲的男人,他總是在妳意想不到的時候顯得那麼溫柔,他非常好色,但在面臨感情的問題時卻顯得正直、誠實,有時候就像個白癡一樣,這也是葵歐一直覺得自己對涅瓦洛有所虧欠的原因之一,她總是放不下心。

從小生活在孤獨和書海之中的女孩,遇到一個總是陪伴在身邊關心她、照顧她的男孩,要說沒有任何感覺那是不可能的。而身為葵歐的情人的蕾洛娜,自然會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有時候這個男人的溫柔會讓人感到無奈且頭痛。

「妳……」

雖然早就知道涅瓦洛擁有將鬥氣在體外凝聚的能力,不過當她親眼看到那道突破了藤蔓束縛的淡藍色透明刀片時,還是感到無比震驚,因為這個大陸上能夠將鬥氣在體外凝聚的人用十根手指頭都數的出來,就連安思托也沒有辦法將鬥氣修練到這種境界。

也許是震驚也許是佩服,也或許是不甘心,直到涅瓦洛試著將兩人身上的藤蔓砍斷蕾洛娜還是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不過讓人感到意外的是,這些藤蔓似乎已經停止生長了,在他砍斷之後就跟原本的植物沒兩樣。

苦苦修練戰技、鬥氣快二十年的時間,現在的她就算是鬥氣推進也不能輕易自如的使用,更不用說是將鬥氣不依靠任何金屬凝聚在體外了,而眼前這個不過十八、十九歲的男人,卻達到了這樣的境界,更該死的是這個人並不是騎士而是一個狂暴戰士,這讓蕾洛娜怎麼能不感受到挫折。

「趁現在快逃吧!牆上有一個破洞可以通往我掉下來的地方,但是怎麼上去是個很大的問題……」涅瓦洛從大衣之中抽出飛刀,用鋒利的鬥氣將束縛著蕾洛娜的藤蔓劃斷,他盡可能小心不傷害到對方的身體。

「那妳呢?」但蕾洛娜卻一點也沒有想要走的意思,反而是站在原地反問道。

「我要留下來殿後,盡可能為妳多爭取一點時間,就跟以前遇到的那些人一樣,她為了神器不會輕易傷害我的,別說這麼多了,快走吧!」

「逃不掉的……這麼做只會引起那女人的憤怒而已。」蕾洛娜搖搖頭,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能保持理智,既然對方可以越過那樣的高度找到她,並將她抓來這裡,那麼就說明她也有能力可以將逃跑的俘虜抓回來。

「那該怎麼辦?」涅瓦洛有些無奈。

「就跟她談談吧!她若想殺我們的話早就殺了,以她的能力我們都沒辦法在這禮活超過一分鐘,既然對方想溝通的話我們就跟她溝通。」找了一棵倒下的樹幹坐著,蕾洛娜隔著衣料按摩著被包裹在長褲底下的美腿,此刻的她無論是語氣還是動作都給人從容不迫的感覺,正好跟一旁心急如焚的男人成鮮明對比。

在無奈之下,涅瓦洛也只能跟蕾洛娜一起等著,等那個莫名其妙的裸女重新回到這裡,而這一等就是十五分鐘過去了。

「妳們……妳們是怎麼脫綑的?!」那女人依然沒穿衣服,剛走回來就看到地板上躺著一堆被切斷的藤蔓,還有正在休息的一男一女,既訝異又生氣地問道,在她的記憶中被這些藤蔓綑住的人類應該是沒有逃脫的可能。

「別緊張,我們並沒有惡意。」蕾洛娜很自然地露出了一個善意的笑容,平舉自己的雙手這麼說著,她原本想讓涅瓦洛先退到一邊去,但這個女人從一出現就沒有幾次把眼睛放在她身上,只好作罷。

「很好!我也沒有!」裸女氣悶地將三把飛刀扔在地上,這就是剛才射穿了她身體的三把飛刀,她覺得自己實在倒楣透了,遇到一個不講理的蠻橫男性人類,又被一個女性人類動手傷了身體,為了修復身體讓她耗費了不少能量。

要不是她非常想要得到龍皇的身軀的話,她早就把眼前這兩個該死的傢夥給殺了,不過近千年的時間,在融入了人類的主流社會之後她也不像從前那樣嗜殺了。

「我們來到這裡,只是為了取得一小部份的龍皇骨頭,若是打擾到妳那真是非常抱歉,不知道妳有什麼需要我們協助的事?」蕾洛娜隨手將那三把飛刀從地板上召回的時候,絲毫沒有任何的尷尬,依然擺著笑容這麼問道。

「龍皇的遺骸在這座墳墓被封印的最底層,聽說他為了不被盜墓,那該死的傢夥在死前交代人把供應底層運作的能量核心摧毀了,那裡除了核心室之外的地方都無法進入,以妳們的能力是不可能抵達那裡的。」這漫長的歲月,她朝思暮想的就是為了得到龍皇的屍骨,然而她卻連最底層的門檻都踏不進去。

「雖然沒辦法將神器借給妳……」一聽這話,才剛將火氣壓下去的裸女馬上就火大了,還好蕾洛娜推了推手繼續說道:「但我有方法可以使神器釋放出讓底層運轉的動力,我可以幫妳取得龍皇的骨頭,只要妳願意分我一小部份就行了。」

這話讓涅瓦洛聽得一頭霧水,而薩瑞斯加利昂則感到無比震驚,因為她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透露出自己的真實意圖,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只是在簡短的對話之中就識破並掌握了這一點。

「妳要我怎麼相信妳們?」被涅瓦洛耍了兩次的她顯然有了戒心。

「如果沒辦法得到龍皇遺骨,我就留在這裡直到妳能取出我體內的神器為止,而妳也必須同意確保她的安全,並將她送離開這裡。」蕾洛娜還沒說話,涅瓦洛就先一步開口說道。

而這一開口卻惹來了蕾洛娜的鋒利的目光。

「沒問題,這是妳說的!千萬別反悔!」而這位裸女倒是很快就一口答應了,如果是以前她絕對不願意相信這兩人有什麼方法,但經歷了長時間的無奈和疲憊之後,只要是有任何一點可能的方法她都願意去嘗試。

如果又被騙了一次,大不了直接將這兩個人吊起來鞭到死,反正他們也沒有任何方法可以逃出這個鬼地方。

「那就這樣吧!」蕾洛娜並不是很滿意這個結果,但既然對方都同意了那也只能這樣了,她看著同樣盯著她看的涅瓦洛,心中忽然有一種無力感。

――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這樣亂來?

雖然頭痛,但她卻不是很討厭涅瓦洛這樣的個性,因為比起他這世界上有更多令人厭惡的男人,而讓她感到無力的是,再討厭的追求者她都有許多的對策跟方針可以迫使對方放棄,她就像一朵玫瑰花,美麗而帶刺,在沈醉於美貌與花香的任何人,凡是試圖用手去處碰的都會被刺所傷。

這世界上她就拿兩個人沒辦法,一個是從小時候因為陰影存在就不敢接觸男人的葵歐,而另外一個就是這個為了她甚至可以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的男人,從前的那些強力又巧妙的手段對這個男人是一點用都沒有。

經歷過一次交涉之後,三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比較緩和了些,再也沒有剛見面時那種劍拔弩張的感覺,他們甚至在周圍撿了一些乾樹枝,在一塊空地草皮上挖洞升火,就為了讓自己能夠在這個並不是很明亮和溫暖的地方休息一陣子。

裸女說她叫做菲瑞斯・維克納,這是大陸西方的希爾商業聯盟境內出生的小孩才會有的名字,不過這個女人除了長相之外根本沒有哪點像人類,因此無論是涅瓦洛還是蕾洛娜在第一時間就認為這是假名。

在維克納小姐的鼓勵和催促之下,抵擋不了那股好奇心和美妙身軀的涅瓦洛,只能在想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後,開始敘述著關於自己的故事。

從小時候神器降臨於人間,被毀的家鄉到他模糊的兒時回憶,直到後來因為體內神器失控而被封印在石棺之中,沈睡了一百年的時間才終於又醒過來,不過一清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被人關在馬車之中……

「妳說妳的家鄉是什麼名字?」涅瓦洛的故事讓她感到非常新奇而有趣,不過這個男人卻沒有提到他的家鄉在哪,於是開口問道。

涅瓦洛一楞,由於那是很小時候的記憶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家鄉究竟在地圖的哪一個角落,對此做過調查的蕾洛娜在沈吟了一聲之後說道:「普利結洛村,也就是現在伊修諾比境內的沈默沼澤。」

「那裡曾經是有個農村沒錯,另一個我在旅行的時候曾經經過那裡幾次,但是……」她望著涅瓦洛的臉感到疑惑――這怎麼看都是修曼人阿?

「但是什麼?」這時涅瓦洛完全忽略了「另一個我」是什麼意思,他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記得他的家鄉,對於這個已經沒有多少記憶的家鄉,涅瓦洛下意識地就這麼追問道。

「在我的印象中,那裡是為了解決北風城鎮嚴重種族歧視問題,而伊修諾比帝國特地協助建造的一個農業住宅區,規模比一般的村子要大得多。」此話一出,涅瓦洛還不知道什麼意思的時候,一旁的蕾洛娜卻已經陷入了沈思之中,只聽見她繼續說道:「這個村子裡有矮人、阿特蔓人、巖壁族人、蠻族人,各式各樣的人種都居住在這裡,就只有一種人不會在這裡出現。」

蕾洛娜給出了答案:「修曼人。」

維克納點點肯定了蕾洛娜的達案,並解釋道:「那個時代的北伊修諾比人很排斥外族人,比較有良心一點的會對外族人視而不見,而惡劣一點的則是表面上假裝好心,事實上卻總是陷害外族的那種人……為了暫時減緩種族衝突的問題,當時的伊修諾比皇帝下令建設了幾個隔絕修曼人和當地外族的村子,普利結洛村就是其中一個。」

這段歷史蕾洛娜知道,當時伊修諾比皇室還因此受到了北方民眾的質疑和反彈,不過這畢竟是一個帝制國家,再怎麼惡劣人們也不敢輕易反抗聖旨,而這些特別建設的村子就成了外族人在帝國北方最安全的庇護所。


第一百十九章:年少回憶



2013-12-24 Tue 02:27

「等……等一下,先讓我搞清楚怎麼回事,我的家鄉……普利結洛村?」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帶著疑惑的語氣直到維克納小姐點點頭之後,他才繼續說道:「妳說那地方不會出現修曼人?」

「嗯!因為這些村子都受到帝國軍的嚴格控管,凡是修曼人的小孩或夫妻都不能進入,商人也只能通過邊緣的交易市集,而控管這些村子的軍隊全都是由外族人所組成,聽說是為了減緩種族之間的紛爭,但效果有限。」

「這不可能!那我又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哪裡搞錯了?」涅瓦洛對此提出了質疑,因為他可以肯定自己就是一個修曼人,如果那裡不允許任何修曼人進入或入住,那麼為何自己會有著跟那村莊相關的記憶?他對這一切感到疑惑不解,因此而陷入了思緒的混亂。

「不會弄錯。」

蕾洛娜搖搖頭,眼見涅瓦洛想要繼續說什麼,她才解釋道:「這世界上一共墜落了三個『時間神殿碎片』,其中一個已經融入伊古菲莽沙漠無法分離了,還有一個根據上次更新的情報,就在蒼老智者奧德齊手中,而剩下的一個就在妳的身體裡,一百年前它墜落的位置就是普利結洛村。」

見涅瓦洛越來越怪異的眼神朝這裡看來,維克納小姐才馬上用快速的節奏說道:「不需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的記憶並不會出錯,那裡的確是受到當時帝國皇室管制的區域,只不過在神器降臨之後才不幸毀滅……」

她一邊說著,心裡則一面抱怨著:「奧德齊那老不死的傢夥,口口聲聲說什麼對這世界造成威脅的神器不能存在於世上,結果自己還不是私藏了一個『時間神殿碎片』!」

「怎麼會這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還記得我是個農夫的孩子,而我爸……我爸?」

此刻,他想起了那永遠也忘不了的回憶之中,在那黑色的暴雨帶著災難降臨於人間的那一天,那個站在他身旁蒼老而死去的農夫。

他赫然發現除了那帶著恐懼而枯瘦的身軀之外,他再也想不起來這個應該是自己父親的男人是什麼長相,連父親的長相都無法回憶起,更別說是母親了,他只知到自己一定有雙親,卻從來沒想過為何自己不知道雙親的長相。

更怪異的是,既然那場災難可以影響整個村子,為河站在死去父親身旁的他卻能夠倖存?他意識到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

一千兩百年前,偽裝成大魔導師的阿伯倫斯,為了隱藏、運送神器而將生命之泉封印在擁有特殊體質的詛咒騎士身體裡,根據萊克曼瑟的研究,這很可能是因為一般人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神器的力量,這一點在歷史上眾多跟神器相關的悲劇之中就可以知道。

而詛咒騎士則不同,他們擁有過人的強悍體質,而身體裡還埋著五顆互相牽制力量的魔晶石,他們也幾乎對任何詛咒免疫,這樣強悍的抗魔體質用來封印神器,理論上是可行的。

但是,涅瓦洛的身體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為何阿伯倫斯會將神器封印在一個普通修曼孩子的身體裡?這也是非常不合理的事情。

神器的封印,要是沒有適合的容器,那麼再強的魔法陣都沒用。

無法停歇的思緒越來越快也越來越亂,當他開始質疑自己的記憶是否都是錯誤的時候,他的腦袋仿彿被人從內部挖掘一樣既怪異又疼痛,頭疼欲裂的他完全無法聽見兩個因為他的異常而起身的女人在說些什麼。

只感覺自己的世界越來越黑暗,身體不受控制地下沈,就好像沈入那看不見也摸不著的沼澤之中,無法反抗。

――「孩子,雖然這對妳來說有些殘忍,但我希望妳能幫我這個忙……」

這是充滿魔力的一句話,每當涅瓦洛夢見那他不願意回想起的記憶時,從那男人口中所說的這句話就仿彿在寂靜的空間中迴盪,一遍又一遍地影響著他的記憶,即使他厭倦了還是得繼續聽下去,直到他從惡夢中驚醒。

但是,今天他第一次覺得,這句話其實並不是在對他說。

一樣的木製房屋、一樣崩塌的房子、一樣漆黑的天空……這令人熟悉又恐懼的是那一樣地獄般的景象,他能看到村民們正慌亂而到處亂逃,就像被捅了巢穴的螞蟻群一樣混亂,不一樣的是這下著黑色雨滴的天氣,帶來的是無法解釋的異常現象。

一個在慌亂中奔馳的阿特蔓人忽然消失了,而幾乎同時,另一頭的房屋忽然傳來沈悶的撞擊聲響,只見一朵成濺射狀的鮮血之花在牆上開花,而那個撞得血肉模糊的阿特蔓人則倒在花下,早已身亡。

一個蠻族的獵人扛著獵物擋雨,卻被從地底下莫名其妙長出來的樹枝給刺穿了大腿,他摀著自己被粉碎了骨頭和部份肌肉的大腿慘叫著……

一個石壁一族的女人抱著自己滿是皺摺和白髮的小孩痛哭著,她只能無力地感受著自己的孩子漸漸失去了心跳,被淚水模糊的視線望著那漆黑得仿彿毫無希望的天空,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做不了,直到自己也迎來同樣的結局。

站在田裡觀望著這一切的少年註意到了,在這地獄般的景象之中沒有任何的休曼人。

無論是小時候的玩伴、被他偷窺做愛的隔壁鄰居、雜貨店的老爺爺……少年想起來了,在他模糊的記憶當中這些人全都不是修曼人,他們的臉龐逐漸清晰起來,一種種懷念又怪異的情緒湧上心頭。

正在學習怎麼耕田的少年對眼前的這一切感到恐懼而害怕,當他想要伸手去拉父親的衣服的時候,卻發現父親早已蒼老而亡,他嚇得放開這個再也認不出是誰的男人,很快他就註意到自己的雙手也開始出現皺紋,身體的力氣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剝奪,他只能望著自己越來越枯瘦的雙手,在恐懼之中等待死亡。

在神器那絕對且充滿破壞性的力量面前,人類的生命並不比一張紙還要值錢多少,在短時間內死亡似乎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孩子,雖然這對妳來說有些殘忍,但我希望妳能幫我這個忙……」

少年死了,然而卻不是因為受到神器力量的影響而死,在他的身體蒼老到無法存活之前,一個將全身隱藏在白色鬥篷之中的男子,將他的手掌放在少年的頭上,那被吸取出來的淡黃色能量就是他死亡的主要原因。

「我將會賦予妳新的名字,從今之後妳就叫涅瓦洛……」

這一刻,少年想起來了,自己的身份究竟是從何而來……他有著在這個村子裡成長的回憶,卻無法理解早已經死亡的自己為何能繼續存活。

而這時他望著倒在地上的自己,還有那早已經老死的父親,忽然發現這兩人的身高都不到白袍男子的胸口,並不是因為男人的身高太高,而是因為這兩人的身子太矮了,他們居然都是矮人……

「涅瓦洛……跟上我的動作,對!就是那樣!」

在隱密的室內訓練場之中,只有蠟燭能帶來一點昏暗的照明,兩人的影子隨著蠟燭的火苗而搖曳著,他們就像發瘋似的在訓練場的周圍奔馳著,不時在奔馳的過程中做出翻滾並快速起身的動作。

安卓一個翻滾之後用艱難的姿勢往回撲去,又手捲著似乎握著假想的武器回頭一揮,而緊跟在後方的少年在看他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也馬上向前撲去做出了一模一樣的動作,起身之後繼續跟在後頭奔跑。

這種戰鬥方式,就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核心戰鬥技巧之一。

「妳的動作比剛才慢了點!加快腳步!在戰鬥中敵人不會給妳任何機會,只要一有閃失就是死亡的下場!記住這一點!」安卓臉不紅氣不喘地一邊跑一邊說著,根本不管身後那個早已經滿頭大汗的少年,是否連生存的意義是什麼都不清楚。

這是少年每天必須進行的訓練項目之一,而這個項目結束之後就是用真正的武器實戰來讓他熟練戰技的應用,這對任何人來說都非常危險,但沈默寡言的涅瓦洛的進步也是很顯卓的。

兩人一上場就使出了鬥氣推進,強悍的衝擊力量推著他們的身體像砲彈一樣撞向對方,而安卓的右腳尖才剛著地,因為慣性而衝鋒的身體在剎那間消失了,下一次出現則是在涅瓦洛的身後,手中的兩把匕首向那暴露的背部刺去。

就像一頭從背後咬住敵人的毒蛇,那兩把匕首便是蛇牙,這也是沼澤之塔的騎士常用的背刺戰技。

不過這頭毒蛇卻在咬下的那一刻,讓獵物從嘴裡溜走了,出現在他身後的涅瓦洛用幾乎一模一樣的動作攻擊安卓的背部。

這時已經無法躲避的安卓讓身體向前撲去,兩隻握著匕首的拳頭頂著地板,凝聚了鬥氣的右腳向後踢去,就像一頭正要發動衝鋒的公牛,這是一個非常巧妙的反擊技巧,沒閃過的人肯定會被踢斷肋骨,而鬥氣的排斥力量會直接將斷掉的肋骨推向身體深處,直接貫穿肺臟或心臟,嚴重一點甚至會從背部刺出。

這一腳若是閃不掉,不死也重傷。

而涅瓦洛只能改刺為防,踢在交叉的匕首上的一腳發出爆炸般的聲響,雙手一麻,整個身體被向外推了十幾公尺遠,而在後退的力量消失之前他就主動躍起,用一個後空翻卸除那股勁力之後著地,一著地就折射性的突進。

面對衝向前來的涅瓦洛,安卓直接一腳掃向對方的胸膛,而前者則一個滑壘般的姿勢壓低身體閃過了這一腳衝到安卓身後的他,馬上用艱難的姿勢回撲,兩把匕首再度化為蛇牙咬向對手的背部。

不過比他更快的是剛才踢出且未中的一腳,這一腳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優美的弧度,頂著地板的單腳爆發出螺旋運轉的鬥氣,讓他的身體在最短的時間內回身,並一腳往涅瓦洛的腦門掃去,這一腳若中雖然不會死,但倒在地上的瞬間其實就跟死了沒什麼兩樣。

「砰!」

涅瓦洛再度飛了出去,而這次不等他著陸,安卓的刀光則忽然出現在半空中倒著的涅瓦洛面前,他只能再度用手中的匕首接下那快速的兩次刺擊,而整個身體在承受這股力量之後又往後退了一段距離才著地。

這一刻,兩人同時對對方發起衝鋒,他們幾乎同時認為這是攻擊對手最好的時機,而事實也的確如此,這世界上還沒有任何戰技比這種戰技的反擊能力更強悍,前一秒才剛陷入劣勢,而下一秒則帶著兇猛的攻勢撲了回來,若是一心只想追擊的敵人恐怕都只會慘死在這種技巧之下。

最後仍就是涅瓦洛落敗了,他因為握不住手中的飛刀而戰敗,不過這對兩人來說似乎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涅瓦洛從來也沒有贏過安卓任何一次。

「為什麼學這些?」涅瓦洛很難得主動提出問題,不過他的聲音依舊不帶任何的情緒,聽起來很沒精神。

「因為將來有一天妳必須用到,若是有人想要搶走妳體內的東西時,或者是在危險的環境下生存,這些技巧就是妳最大的力量。」對於少年的問題似乎不感到訝異,安卓笑了笑之後摸著他的頭這麼說道。

「嗯!」

這一刻,他是個修曼人的孩子而非矮人。

當涅瓦洛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全身動彈不得,不像先前還有能力可以凝聚鬥氣,這次綑著自己的藤蔓超乎想像的紮實,不過真正讓他在意的卻不是這個,而是壓著自己胸膛的兩團柔嫩,還有碰觸到衣服之下的硬物的感覺,當他意識到這是隱藏在衣服之中的飛刀時,整個精神都來了。

望著那棕紅色的髮絲,還有那熟悉且迷人的體香,涅瓦洛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跟蕾洛娜被綁在一起了,而他的身體能感受到對方的柔軟和溫暖,而雙手則放在那被緊身褲包裹著的豐滿臀部上,觸感極佳。

「涅瓦洛,妳醒了吧?」之所以知道,是因為蕾洛娜開始感受到越來越硬的東溪頂在她的下體,她馬上冷聲問道。

「是!」

「可以管好妳的東西嗎?它……讓我很不舒服。」兩人幾乎連分開一點都沒辦法,只能靠在對方的耳邊說話,這樣一來涅瓦洛便能從耳朵感覺到對方的氣息,那種酥酥癢癢的感覺令人瘋狂。

「恐怕……沒辦法。」他現在連冷靜都辦不到,更不用說是「管好」那東西了。

「為什麼?」蕾洛娜雖然知道男人的生殖器是什麼,人生歷練也比涅瓦洛豐富多了,但她卻不知道有時候男人在興奮的時候,想軟也軟不下來。

「因為妳太迷人了。」既然她都問了涅瓦洛只好實話實說。

「妳……」而蕾洛娜則被這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她因為涅瓦洛有想要趁這個機會吃她豆腐的意思而憤怒,但卻又因為無法反抗而無奈,會變成這樣都不是他們兩個人的本意。

主要的原因都是因為那位維克納小姐說自己累了想休息,而休息的時間又怕他們兩個會趁機逃跑,所以只好用更紮實的藤蔓將他們綁在一起,至於被綁在一起的兩人會有什麼心情,就不在她考慮的範圍內了。

「妳沒辦法凝聚鬥氣將這些藤蔓割開?」

「凝聚不了。」雖然這有欺騙的嫌疑,但蕾洛娜選擇相信他,因為她自己也沒辦法凝聚出鬥氣,這些藤蔓綑得太緊了,已經讓她有血液循環不良的感覺。


第一百二十章:龍皇之墓



2013-12-27 Fri 02:23

七萬年前,人類還沒建立起能夠阻擋任何風雨的房屋,也沒有能夠阻擋野獸入侵的高大城牆,那是一個人類文明還很落後的時代。

在這個時代,龍族是唯一的主宰者,這個帝國的版圖涵蓋了整個大陸以及整個遠古森林,以現代的眼光來看或許這樣的說法有些誇大,但對於沒有任何天敵和地形限制的龍族來說,即使他們想要把領域擴大到海外也是沒問題的。

不過龍族即使擁有飛行的能力,他們卻不原意離開大陸去探索遠洋,因為他們認為海灘外的海域就是世界的盡頭,而他們的飛行距離也不夠讓他們在體力用盡之前找到新的島嶼。

雖然擁有飛行能力,但龍族卻是真正能夠飛行的生物之中飛行能力最差的,也因為這樣,在那個時代不受龍族支配的物種,大概就是各種鳥類。

矮人和修曼人一度成為龍族的天敵,因為矮人用機械學發明了半自動弩砲,而修曼人則因為學會了怎麼使用魔法而擁有了強悍的對空火力,就各體來說每個人都不是一隻龍的對手,但一支軍隊卻擁有可以擊落十幾隻龍的能力。

龍族自出現以來就沒有天敵,而他們的後代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是站在金字塔的頂端俯瞰眾生,沒有任何遭遇敵手的經驗累積成了他們最致命的弱點,在人類有組織性的對抗之下,壽命漫長而數量卻不多的龍族傷亡慘重。

而這段時期,由於龍皇不在,沒有總指揮的龍族只能各自為戰,而結果就是被逐一擊落,總計一千四百七十多龍一口氣就殞落了四百多。

直到龍皇的回歸,才阻擋了人類軍隊前進的腳步。

人類發現,魔法攻擊對這些龍再也沒有太大的作用,而被弩砲射傷的龍族也能在同族長老的治療之下復原重新加入戰場,雖然這不代表著他們就不怕任何的魔法和兵器,但防線的抗壓性卻大幅的提升,讓人類軍隊寸步難行。

龍皇是少數去過東方大陸旅行的龍族之一,他在那裡找到了能夠利用改變骨骼,來增加抗魔能力的一種技術,也找到了歷史上最早出現的生命系咒語學術,這兩種技術便成了龍族的強心針,成了龍族與人類對抗時最強的後盾。

當龍族開始反攻收回當初的領土時,人類卻建立起一個又一個架設著大量弩砲的碉堡成了他們前進時最大的阻力,即使龍族將這些城池攻下也必須付出相當大的代價,不善使用工具是他們吃虧的主要原因。

對此,龍皇感到憤怒卻又無可奈何,他可以自己摧毀一座碉堡不代表其他同族也可以,直到最後龍族因為傷亡過多而退回遠古森林,而人類各個種族的文明則在遠古森林以西的大陸開始發展。

也許是因為從來沒遭遇過敵手,每個龍族成員都把人類當成了心頭之恨,也因此在這段時期雖說沒有戰爭,但大小規模的衝突不斷,而他們也不斷研究著各種用來對付人類的手段和技術,他們學會了怎麼把能量凝聚在嘴巴或手上,利用投擲或噴射的方式毀滅人體。

而人類卻發明出了各種守護者,這是機械學的歷史上最偉大的成就,一座會移動的巨大雕像,擁有能夠輕易將龍骨和龍鱗給擊碎的蠻力,而人類的軍隊就依靠在這些守護者週圍或者站在它背上,與龍族進行交戰。

任何敢低空飛行或降落的龍族,都必須冒著被守護者用各種手段擊落的危險!

於是龍族很悲哀的發現,自己再也無法戰勝這渺小卻強悍無比的種族,他們仿彿永遠也無法澆息的恨意便成了無窮無盡的無奈。

龍族的戰敗為人類文明的登場拉開了序幕,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文明也就誕生在這個時候――伊古菲莽文明,他們能夠製造足以與龍族對抗的守護者,並且還有能夠在一定範圍內控制氣候的科技。

最後一任龍皇似乎無法接受戰敗的事實,怒火終究讓他漫長的壽命走到了盡頭,在臨死之前他甚至下令召集龍族帝國內的任何人類信徒一同陪葬,而這些陪葬者的人數甚至已經超過了龍族與人類第一次戰爭時,人類的死亡總數。

這便是人類總是將任何蒼老智者階級的生命視為死敵的其中一個原因。

蕾洛娜將一顆漆黑的魔晶石扔入畫滿了魔法陣的房間之中,一個沈悶的爆炸聲響之後,漆黑的煙霧半隨著火光膨脹開來,這兇悍的爆炸力量直接將蕾洛娜給掀飛,涅瓦洛則馬上用鬥氣推進衝到她的身後,將她一把抱在懷裡。

保護騎士團長雖然是貼身侍從的責任之一,但他的動作之迅速且曖昧,讓人不禁懷疑他是利用這個機會來吃豆腐。

距離爆炸最近的並不是蕾洛娜,而是負責將核心室的大門給關上的維克納,她被那爆炸的衝擊波給震得向後退了兩步,緊接著她馬上衝向前將那裝了滑輪的圓弧型大門給關上,這大門沈重到即使是這個怪力女在推動時也感到吃力。

在蕾洛娜不知道代表著什麼的眼神之下,涅瓦洛只能乖乖將她的身體給放開,那成熟女人身上才會散發的體香令人著迷。

關好大門之後,維克納將手貼在門板上,閉著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好一陣子之後她才開口說道:「這些能量大概可以供應整個底層五小時的運作,我們必須在五小時內找到龍皇的骨頭才行。」

「才五小時?」涅瓦洛驚訝到不行,剛才那些是他專註了十幾個小時才凝聚出的神器力量,沒想到這些神器的能量居然只夠維持五個小時,只有名為「真理山獸」的高階魔獸才能得到這種魔晶石,這種魔晶石在經過萊克曼瑟的加工之後,就有了能夠凝聚少量神器力量的特性。

雖然凝聚出來的力量會失去原有的特性,但這卻是一個抑制涅瓦洛體內神器的方法,直接減少神器的力量就可以大幅減少封印陣能量的消耗速度,這代表他們用一顆較稀有的高階魔晶石,替代了五、六顆高階魔晶石的成本。

「或許我們可以在五個小時內找到龍皇遺骨,但是……我們要怎麼把這東西運出來?平均每一條龍都有六十米以上的長度……」

老舊的底層大門開了一半就卡住了,維克納只能從底下的門縫鑽進去,而涅瓦洛則盯著她高高翹起的翹挺美臀跟了進去,他一面欣賞眼前這美麗的景象,一面質疑地問道,而他在確定裡面沒有危險之後才招手讓蕾洛娜跟上。

「這個妳放心,龍皇遺骨我有辦法處理,妳們只要想能夠帶走屬於自己的那份就行了,嗯……等一下妳用妳的守護者能力幫我探一下路,最好能告訴我哪裡有陷阱。」維克納張開手掌的那一刻,蜘蛛網般的電流「啪啪」兩聲在她手中交錯,接著一團火焰便將她的手腕以上給覆蓋了,這成了眾人唯一的光源。

涅瓦洛望著那如火炬般的手掌,一想到她可以將身體變成大量的藤蔓,忽然覺得這算不算是一種引火自焚?他原以為植物都是怕火的,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

「什麼是『守護者能力』?」涅瓦洛從來沒聽過這種東西,在確定對方是在跟自己說話之後才這麼問道,而蕾洛娜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顯然也沒聽過這個詞。

「其實我也不太懂,聽奧德齊那傢夥說,伊古菲莽時代有一些人會透過修鍊成為『守護戰士』,而這些守護戰士擁有能夠把鬥氣當魔法使用的戰技,他們死亡之後靈魂便會被保留下來,三種『守護戰士』的靈魂會被製造成一個『守護者』名為不死意誌的核心。」即使看起來像在散步,但她說話的節奏依然快速,讓涅瓦洛在聽完之後都要好一陣子才能夠讓腦袋消化這些東西。

「妳體內不就移植了一個『守護戰士』的靈魂嗎?」當她這麼說的時候,涅瓦洛才知道維克納指的是他身為狂暴戰士擁有的能力,當初他和齊碧琳絲為了提升戰力而成為狂暴戰士,但至今才知道那居然是人的靈魂。

而得知這個事實之後,蕾洛娜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因為在人身上移植另外一個人的靈魂是狂暴戰士的禁忌,這並不是道德的問題,而是擁有同樣智慧基礎的兩個靈魂互相侵蝕的反應會相當劇烈,劇烈到精神無法承受而崩潰。

曾經這麼嘗試過的人,最後都一定是生不如死的下場。

不過……涅瓦洛和齊碧琳絲都已經移植靈魂一年了,卻沒有看見他們身上出現什麼後遺癥,蕾洛娜暗自決定一定要關住兩人的精神變化,他可不希望組織內部成員因為自己當初草率的決定而迎來壞結局。

最後,在經過短暫的討論之後,這個三人的小隊伍以維克納背著涅瓦洛走在前方,而蕾洛娜則走在左後方防備任何突發狀況。

涅瓦洛的工作就是閉著眼睛用「耳目」探索前方的路況,比較容易發現的陷阱他都能在第一時間找出來,比如一些用來觸發陷阱的踏板,會因為地板厚度明顯和周圍磚塊不同而被「耳目」輕易發現,又或者是一些隱藏在牆壁後方的機關。

不過跟牆壁厚度無關的陷阱他就沒辦法輕易發現了,在走向深處之前涅瓦洛就強調過這一點,所以即使三人利用他的能力躲過了許多致命的陷阱,卻也沒有因此而鬆懈下來。

「咻咻咻!」

三道白光分別從上中下三個小度射了出來,這些白光碰到對面牆壁的那一刻就會馬上折射,在走道中不斷彈射形成了一個難以閃避的障礙,而維克納只差一步就走入這陷阱之中被撕得粉碎,她望著這幾乎照亮了整條走道的三道白光往後退了一步。

「現在該怎麼辦?」維克納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可沒有能力通過這種兇猛的陷阱,而當她轉過頭的時候,發現他們走來的後方也出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障礙,無論是前路還是後路都被截斷了。

更要命的是這兩個障礙還會隨著時間離他們越來越近。

「既然還留有通道,就是為了讓信任的人通過……」蕾洛娜沈思著,如果龍皇真的不想讓任何人進入那麼他大可以命令後人把這裡炸了,根本不用浪費那麼多時間該這樣一個巨大的的下陵墓。

而這些陷阱顯然就是用來消滅入侵者的,就跟前面她遇到過的那些陷阱一樣,一定會有至少一種破解的方法。

「蕾洛娜,正前方十五公尺處的地面上有一塊踏板,試試看!」當涅瓦洛這麼說的時候,蕾洛娜以經將手中的飛刀扔了出去。

銀白色的飛刀旋轉著穿過了白光之間的縫隙,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螺旋線條,接著似乎受到什麼力量的拉扯似的,高速的旋轉在剎那間停指,飛刀準確地墜落在十五公尺處的踏板機關上。

但似乎是因為不夠重的關係,那塊踏板一點動靜也沒有,蕾洛娜持續扔了五把飛刀在上頭才終於觸發機關,只見前後三道白光的飛行速度忽然慢了下來,並且分別以前後和中間拉了開來,變成獨立折射的三道光芒。

三人則趁著這個機會穿過了這片區域,在前方的T字型交叉口處才停下腳步,那五把飛刀隨著主人一招手就飛了回來,但踏板失去壓力之後,跟著一起飛回來的卻不僅僅只是飛刀,還有那六道如箭矢般飛來的白光!

「小心!」涅瓦洛第一個發現情況不對,馬上出聲提醒。

兩個女人馬上一左一右拉開距離,讓這些白光全都打在冰冷的牆壁上,而這面牆壁就像被雨點擊中的湖水一樣漸出一圈圈的漣漪。

「告訴我們該走哪邊才好。」

「耳目」可以探索半徑五百米的距離,這樣的距離足夠讓涅瓦洛分辨出究竟哪一條是不該走的道路,右邊的道路雖然無法確定是不是死路,但他卻發現了非常大量的陷阱,而左邊的道路相較之下卻安全了許多。

「那就先走左邊吧!」維克納背著涅瓦洛往左邊的通道走去。

「為什麼這裡的通道都這麼小,龍族的墓應該要很大才對吧?」涅瓦洛對這點一直感到疑惑,這裡除了結構很龐大之外,無論是走道還是樓梯看起來就像是給人類使用的,他可沒聽說過龍族擁有變成人類的能力。

「因為當初建造這個墓的幾乎都是人類信徒吧?只有這些特殊的陷阱是龍族留下的。」伸手將能夠壓死人的牆壁陷阱給撐住,接著直接一拳將這面壓過來的牆壁打了回去,發出了無比沈悶的碰撞聲。

蕾洛娜和涅瓦洛卻不會對此感到震驚,因為股蠻力他們已經看到麻木了,像這種牆壁陷阱能夠壓死這個女人才是真正稀奇的事情。

有維克納在,只要不是那種跟白光能量相關的陷阱,她都幾乎可以用蠻力解決,除了用拳頭反擊牆壁陷阱之外,還有用腳踢歪刀片陷阱,甚至用手刀將長槍陷阱一排排劈斷之類的……

「這個我就沒辦法了,這該怎麼辦?」當維克納停止腳步的時候,不用說肯定就是用物理的方式無法解決的問題,比如眼前這道如牆壁般堵住他們前進道路的白色光幕。

「我試試看能不能將它劈開。」涅瓦洛在腳踏地面之後,就拔出長刀開始凝聚鬥氣,他相信這世界上很少有這種鬥氣劈不開的東西,雖然他的鬥氣禁不起太大的打擊,但無論是鬥氣還是盔甲都能夠輕易砍穿。

原本他想要就這麼一刀劈下去,卻忽然透過「耳目」發現光幕後方一個拉桿,也許這東西就是用來關閉這種機關的方法,卻不知道到底該用什麼方法才能碰到這東西,不過別人沒有方法不代表涅瓦洛也沒有方法。

迅速的兩刀將光幕劃破了一個大洞,在光幕癒合之前他馬上用鬥氣推進穿過了它,馬上將拉桿推了上來,白色光幕在剎那間就消失了。

阻礙是消失了,但跟著一起消失的還有涅瓦洛腳下的地板,他幾乎還來不及因為墜落而發出慘叫,就被堅韌的藤蔓及時纏住腰部,維克納非常輕易地在他被牆壁上的尖刺貫穿之前將他拉了回來。

「這什麼變態的陷阱?龍皇生前腦子是出了什麼問題?!」死裡逃生的涅瓦洛抹掉額頭上一把冷汗,現在他已經在心裡將建造這個墓的人和龍皇的祖宗都問候過了一遍,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到這裡來探索的騎士團成員都會無功而返。
2019-2-21 21:5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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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吻別



2014-01-01 Wed 23:49

「這個大空間是怎麼一回事?」涅瓦洛用「耳目」穿過門版之後,便被眼前那一片探不太到牆壁的圓形空間給嚇到了,半個小時以來他們都走在並不是很寬廣的走廊,沒想到穿過這道門之後就有一個大房間。

涅瓦洛粗略估計這空間約兩百米寬,他用「耳目」在這個空間之中繞了一大圈,確定沒有任何危險之後才示意維克納開起門戶,而開門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讓雙手變成藤蔓生長並鑽入門板底下,然後在利用她那驚人的怪力將這扇門用力舉起,上萬年沒人開起的大門在被舉起的那一刻,便發出了無比沈悶的摩擦聲。

這老舊到仿彿隨時會崩潰的厚重大門就懸在頭頂讓人膽顫心驚,而那因為高舉的動作而晃動的酥胸也看得他心驚膽顫。

「碰!」

「呼!」放下沈重大門的她鬆了口氣,一路上離她的本體越來越遠,而這樣不斷消耗能量只會讓她越來越虛弱,現在她已經漸漸感覺到疲備了。

「龍皇的遺骨真的在這嗎?」涅瓦洛一路上幾乎都閉著眼睛,他一面探路一面疑惑地問道,因為走了這麼久他們連一點線索也沒有。

「一定會找到的。」維克納這話並沒有什麼說服力,因為她自己在這裡待了這麼久也不知道遺骨的具體位置,搞不好這墓穴只是個幌子也說不定,但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這次不把握機會不知道下一次機會降臨的時候,會是幾百年後的事情。

維克納真正在意的是那似乎不夠用的時間,她無比擔憂地說道:「我比較擔心的是,我們能不能在四個小時後回到入口,一但這裡失去能量我們都會被關在這,沈睡上千年已經夠悲慘了,我不想再失去這個身體。」

「一個半小時後折返,我們不能過於冒險。」蕾洛娜一路上的工作幾乎就是舉著魔晶石燈,這是她第一次在任務中發揮不了什麼做用,畢竟最了解這個環境的人不是她,探路的人也不是她,這時候只能提出這個建議。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維克納並沒有反對,因為她可不想將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分身,因為一次能不能達成目標都不知道的探險而葬送在這。

「妳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涅瓦洛這時舉起了自己的手,這代表著他發現異常,不過他卻不知道自己發現的異常從何而來,他總覺得自己可以聽見某個細微的怪異聲響,而這聲音似乎隨著時間正在放大。

過了一陣子蕾洛娜終於也聽見了,她先是皺了皺眉頭然後臉色一變,喊道:「是機械運作的聲音,離聲音的源頭遠一點!」

話才剛說完,這個空間就像一艘被人從底下開了洞的船艇,大量機械運作的吵雜聲響如水流般湧入,接著他們就聽見某種鎖扣解開的聲音,一道龐大的影子就像戰錘重重擊落在地面,引起令人難以站穩的劇烈晃動!

最先看到這東西長相的涅瓦洛一下子就臉色蒼白。

由大量方塊組織組成的身體正在不斷浮動,它的背部開了一個口子送出隱藏在體內的四足機械,這些四足機械就像發現了食物的螞蟻一樣朝著三人的方向圍了過來,十數支飛刀迎面而來,維克納的面前馬上出現一道由藤蔓編織而成的綠色牆壁,將這一大片飛刀全都接了下來。

一把將兩個女人拉入懷裡,這畫面和動作看起來相當香豔,但現在可不是坐享齊人之福的時候,腳下一個鬥氣推進將三人帶向遠方,那道由藤蔓編織成的牆壁在那巨大的手掌下不堪一擊,被拍了個粉碎的下場。

脫險的三人都冒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動作再慢一點就跟那些藤蔓一起陪葬了。

「這裡怎麼會有遺跡守護者?!」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遺跡守護者,這是一個動作特別快的遺跡守護者,它就像吃了藥一樣在這對它來說並不算很大的空間裡,瘋狂地揮舞著手臂攻擊三個入侵者。

涅瓦洛的疑惑並沒有得到解答,因為在場沒有人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比較不一樣的是這個守護者似乎沒有用藤蔓綁人的能力,但是那動作迅速的雙手就像不斷從三人身旁或頭頂掠過的房樑,而且還是貴族宅邸在用的粗壯石樑,被這東西砸到的話,被砸到的骨頭碎光是最輕的下場。

「這就是傳說中的遺跡守護者嗎?!」因為蕾洛娜正在奔跑的關係,而長相不斷交替在陰暗與明亮的巨大機械,雖然在這之前她已經知道守護者是什麼,但這還是她一生當中第一次親眼看到這東西。

望著那在重複拍擊之下,已經開始出現裂痕的地面,心想這大傢夥果然就跟傳說中一樣嚇人,要不是這裡地板夠硬早就被拍碎了,這樣的蠻力就算是折斷龍骨也不是問題,難怪當初龍族會吃虧在它們的手中。

「我……」轉念一想,涅瓦洛不可能讓她置身危險,蕾洛娜只好改口說道:「涅瓦洛去吸引守護者的註意力,我和維克納想辦法破壞它。」

「有把握嗎?」涅瓦洛在衝出去之前這麼問道。

「試試看。」當蕾洛娜這麼說的時候就說明了她根本沒把握,但被關在這個空間裡的他們也只能被迫與這個守護者作戰,要不然他們一個都別想離開這裡。

對付沒有太高智商的遺跡守護者,先派出一個人去當誘餌吸引註意力是最好的方法,而蕾洛娜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可以擊敗這強悍的伊古菲莽機械,所以她把希望放在這位擁有強悍力量的裸女身上。

涅瓦洛就像一隻跳蚤一樣在四足機械的頭頂上跳躍,這是衝入這群機械之中最安全的移動方式,過高的目標會讓它們在發射飛刀時多了「抬身」的動作,這短暫的延遲讓涅瓦洛這樣身手敏捷的暗殺者,只要不停止移動根本就不會被擊中。

對於四足機械也牽制不了的敵人,守護者一定會非常感興趣。

當四足機械放棄阻擊而四散開來,涅瓦洛差點重心不穩摔在地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肯定是守護者要發動攻擊了,因為非必要的話守護者不會破壞「友軍」。

在昏暗中他很難看清楚守護者的動作,一切只能依靠「耳目」的特性來做出判斷,他才剛向一旁撲去的時候,一個巨大的拳頭如彗星撞地球般砸碎了地板,跟著碎片一起掀起的還有大量的塵煙,涅瓦洛相當狼狽地滾了出來,然而不等他起身,剛才砸在地面上的拳頭就像掃把一樣朝他橫掃而去。

「趁現在!」感受著這條機械手臂從眼前掃過時帶來的震撼,機械手臂揮動時產生的短暫真空馬上被大量的空氣填補,涅瓦洛幾乎感受到自己原本正面迎風,接著就變成背後的狂風將它向前推去。

這時蕾洛娜和維克納已經迂迴到守護者的背後,維克納利用快速生長的藤蔓將追擊而來的四足機械全都纏住,接著一手將蕾洛娜扔到守護者的背上。

蕾洛娜用她敏捷的身手在守護者的身上快速攀爬,即使守護者身體的結構會因為動作而產生極大的改變還是難不倒她,只見她時而像鐘擺一樣隨著守護者的動作而晃動,接著又藉著這股力量向上攀升,有時她的動作更像一隻在爬樹的猴子。

維克納這時正摀著自己的胸口喘息著,剛才一系列的動作消耗了她太多的力量,這裡並不是她能從本體抽取力量的範圍,因此她並不知道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堅持多久。

「小心!」

涅瓦洛完全不知道這女人在這種時候發什麼楞,被守護者的攻擊逼得往這裡逃的他直接把維克納扛到肩上,用鬥氣推進讓自己躍至半空中,機械手臂從腳下轟隆而過,涅瓦洛幾乎能看見守護者那木訥並蒼老的臉。

他完全是避無可避才選擇跳起,但是當他看到守護者的第二隻手朝他們抓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犯下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在半空中的他們根本是死路一條!

但是當他看見比守護者更早出手的鎖鍊飛斧,用幾乎快要命中他的方式從身旁經過時,他馬上一手扯住鎖鍊,讓站在守護者背上的蕾洛娜用力扯動鎖鍊,拖著他們的身體向地面盪去,而守護者的左手也因此抓了個空。

不過這樣一來也暴露了蕾洛娜的行蹤,守護者似乎意識到有人站在它背上,在放棄針對逃過他手掌的兩人之後,便用即快的奔馳速度朝牆壁撞去。

蕾洛娜只能用鎖鍊飛斧勾著用來釋放四足機械的缺口,用鎖鍊纏住手臂讓自己不會因為守護者發狂般的動作而被甩落在地面,她就像一條被狂風吹動的布條,在守護者的背上甩來甩去,讓涅瓦洛看得提心吊膽。

「維克納,妳能不能想辦法牽制住它的腳?」抬手將射來的飛刀一支一支擊落,用長刀把圍上來的四足機械給劈壞,每一刀他都凝聚出足夠的鬥氣,要不然敵人還沒解決這把刀就會先爛掉了。

「一定要嗎?」維克納已經不想再出手了,因為她意識到自己的能量快用完了,但是看到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動作的蕾洛娜,還有心急如焚的涅瓦洛,她也知道再這樣下去他們全都得死在這裡。

「把妳的手給我。」維克納在短暫的沈思之後這麼說道。

「妳要做什麼?」現在涅瓦洛可不能輕易收手,要不然很可能就會有兩三把飛刀射在他身上,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把手給我就對了,我要借用妳的魔力!」

借用他人的魔力,這種詭異的行為涅瓦洛連聽都沒聽說過,而事實上在現代的咒語學術領域也很難做到這一點,要讓四五個人同時完成一個魔法陣的運作很容易,但是要讓一個人借用他人的魔力來施放咒術卻很難。

但這時涅瓦洛卻沒有質疑的時間,他只好在百忙之中將手伸了出去。

當維克納也伸出手的時候,原本他以為這女人會跟他握手,沒想到這女人的手居然變成了無數細小的藤蔓,在他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便纏住了整條手臂,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被吞噬,從指尖到肩膀全都是被異物貫穿的刺痛感!

「啊!!」涅瓦洛慘叫一聲。

他現在能清楚感覺到體內的魔力正在快速流失。

尤其當粗壯的藤蔓突破地面衝出,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守護者的雙腿給纏住的時候,他體內的魔力就像被潑到高溫鐵板上的冷水一樣,僅僅瞬間就被蒸發殆盡,魔力的過度消耗讓他開始頭暈。

蕾洛娜因為守護者忽然停下的動作而撞在它背上,雖然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她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用手勾住用來釋放四足機械的缺口,身體就像蛇一般的柔軟,馬上就鑽入了守護者的體內。

守護者分開了胸口的結構,想要把伸手伸入身體裡將這個入侵者抓出來,然而就在這時候又有幾條藤蔓纏住了它的手,將它用力往牆上拖去,不過依守護者的力量可沒那麼容易被制伏,這就成了兩者之間的拉力戰。

但是這樣的狀況並沒有持續很久的時間。

就在維克納也因為體內的力量不足,臉色變得跟涅瓦洛差不多蒼白的時候,忽然失去力量的守護者被藤蔓拉去撞牆,再也沒辦法支撐藤蔓生長的維克納果斷收回了自己的能量,那些藤蔓便用極快的速度枯萎而風化。

守護者在倒下之前抓狂似地朝兩人的方向撲來,一路上踩爆了十幾隻四足機械,而涅瓦洛在大吃一驚的情況下,拉著維克納往不遠處不知何時開起的門的方向衝去。

就像一個已經發瘋且想不開的老人,守護者「碰」的一聲撞在牆上,半個身體都因為這強悍的撞擊力量而粉碎,外層方塊、零件、牆壁碎片噴得到處都是,蕾洛娜早在這機械撞毀之前就先跳了出來,她著陸的動作就像貓一樣的輕靈,除了那豐滿的山峰因為難以抵抗地心引力而晃動之外。

「蕾洛娜!妳沒事吧?」涅瓦洛透過一個只有臉的大小的縫,看見了正拍著身上灰塵的蕾洛娜,看見她沒事自己也就放心了。

「我沒事……」蕾洛娜走到這幾乎解體的守護者殘骸旁,發現那入口已經被大量的殘骸堵住了,而這裡似乎就只有這麼一條前進的道路。

「維克納,妳能不能幫我把這堆東西推開。」原本涅瓦洛正期待著她會這麼做,但是一看到她虛弱而喘息的模樣,心裡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不安地問道:「妳應該辦得到吧?」

「我沒有足夠的能量將它們推開了。」

蕾洛娜也不可能在這裡慢慢的將這沈重的殘骸一個一個搬開,因為剩餘的時間根本不允許他們這麼做,但如果不這麼做的話那兩個人就必須被留在這裡了,這讓蕾洛娜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蕾洛娜,這是一些生活物資和食物,妳帶著這些東西先折返吧!」涅瓦洛透過那個小洞將一些小包裹遞了過去,既然蕾洛娜已經沒辦法過來的話,涅瓦洛希望她能快點離開這裡,以免遭遇到更多的危險。

「那妳呢?」蕾洛娜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是打算幹傻事了。

「相信我,我一定會帶著龍皇的遺骨歸隊的。」涅瓦洛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接著忽然招了招手說道:「在離開之前,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妳說,靠過來一點吧!」

蕾洛娜不喜歡現在這樣的氣氛,當上團長這麼多年來,她知道每當出現這樣的狀況就代表著有一名成員將要犧牲,雖然她在這之前並不喜歡涅瓦洛,但這畢竟是她組織的成員之一,身為一個領導者她不希望這樣的狀況發生。

就在她抱著無奈的心情,將身體靠在廢墟上認真的把頭靠過去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捧著她的臉,將她原本想側過去的臉扳正,涅瓦洛將自己的投靠了過去,兩人的嘴唇在這剎那之間緊合在一塊,這一個吻帶表著涅瓦洛一直以來對她的愛,也說明了他對這個任務的決心。


第一百二十二章:無法理解



2014-01-02 Thu 16:23

蕾洛娜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是應該為涅瓦洛忽然吻她而憤怒嗎?還是該為自己很可能將失去一名隊員而難過?還是對於涅瓦洛那赤裸裸的戀情感到無奈?又或者是因為就這麼折返的話,為不知道該如何跟葵歐解釋這男人的下落而感到頭痛?

當兩人的嘴唇分開的時候,涅瓦洛仿彿沒看見蕾洛娜冷得不能在冷的俏臉,而是有些不捨地用大拇指輕撫過她豐滿的嘴唇,說道:「我知道自己很可能會從此一去不回,至少在這個時候我不想讓自己留下遺憾,蕾洛娜,我愛妳。」

維克納站在一旁,尷尬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以為自己這時才終於明白眼前這兩人是情侶,直到涅瓦洛將事情交代完之後,她才跟在這個背影變得無比堅定的男人背後往黑暗深處走去。

「涅瓦洛!」在他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黑暗中的那一刻,蕾洛娜出聲喚住了他,像是有點尷尬卻又像是有點憤怒地說道:「不準死!」

「遵命!」

其實會做出剛才那些事情,純粹只是因為涅瓦洛忽然想在蕾洛娜面前表現出男人的氣魄,不過直到他跟維克納走往黑暗深處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麼危險,那被封住的大門代表著他們要在限定時間內回到入口是不可能的了!

「妳有什麼方法可以恢復體內的能量嗎?」這時涅瓦洛也只能把希望放在這個裸女身上了,因為這裡只有她有這個本錢突破那種障礙,涅瓦洛若是依靠自己的鋒利鬥氣,就算砍到老死也不見得能走出這裡。

「有!」涅瓦洛燃起了一點希望,然而下一句話卻是把火苗給撲滅的一盆冷水,她馬上說道:「只要我能回到本體身邊,就可以恢復體內的能量。」

簡單來說就是沒方法。

「妳那是什麼反應阿……妳也不想想我幫妳們解決了多少困難,要不然憑妳們有辦法走到這裡嗎?」維克納對涅瓦洛的反應相當不爽,口水機關槍開始在這個男人背後瘋狂開火,用那極快的節奏說著:「一路上我破壞了幾個陷阱妳又破壞了幾個?對抗守護者的時候我幫妳們拖延那麼多時間,居然換來妳這種態度,剛才還在愛人面前表現得『很男人』的樣子,她應該想不到妳會是這種人!我的天!要是我當初沒有戰敗給死亡之王的話,今天也不用在這裡受妳這王八蛋的氣了,該死的死亡之王……」

涅瓦洛完全都不知道她那一張嘴是怎麼一回事,似乎只要一打開話匣子就難以關上,那快速又分明的說話方式讓涅瓦洛相當佩服,因為在他認識的人當中沒有人能維持這種說話速度還能說得這麼清楚的,但如果可以他希望這個女人可以別在說話了,因為那堆話並沒有實際的作用,只會對耳膜和大腦造成壓力。

最後完全受不了的涅瓦洛只能回過頭,用手摀住維克納的嘴,那正因為說不出話而掙紮的小嘴弄的他手掌心發癢,而她憤怒地想要把這男人的手扯掉,但涅瓦洛卻發現她的力氣似乎變小了許多,用力將手貼在她嘴上,她根本就扯不開。

「與其這麼多廢話不如冷靜下來想想辦法……我一定會盡力幫妳找到龍皇遺骨,問題是在這之後呢?妳得到它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就算真的找到了又能怎麼樣?妳能把它從這裡帶走嗎?這才是現在我們該討論的問題!」涅瓦洛見維克納似乎不想掙紮了,才把手給放開,有些無奈地道:「說不定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只要能幫我找到龍皇遺骨妳就不會死,我有很多方法可以讓妳離開這裡。」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嘴有時會不受控制,她很難得地臉紅了,那張相當中性的美麗俏臉忽然浮現出兩朵紅暈,若是在明亮處的話肯定是美麗動人。

「為什麼?」見維克納說得這麼有自信,涅瓦洛也不禁開始好奇。

維克納沈默了好一陣子,直到她最後認為事到如今還是有必要讓這個合作者知道原因,她才說道:「我有能力可以轉移本體,但是那要有適合的骨骼才行,我想要將自己的本體轉移到龍皇的遺骨上!」

「妳……」涅瓦洛有些疑惑又有些震驚,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往前走了好一陣子之後他才開口問出心中最好奇的問題:「妳到底『是什麼』?」

「我是一個被死靈詛咒侵蝕的蒼老智者,只有把本體轉移到龍皇遺骨上,我才可以利用龍皇的抗魔能力,來將死靈詛咒給排除掉……」最後她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真正的身份,因為她不想讓涅瓦洛產生反感或恐懼。

她也知道當年的自己有多麼惡名昭彰。

「蒼老智者……」這大概是他這輩子遇到的第二個蒼老智者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跟蒼老智者這麼有緣,有很多人尋找一輩子都沒看過蒼老智者,而他卻在旅途之中遇到了兩個。

不過明明一樣都是蒼老智者,奧德齊有著淩駕萬物般的氣勢和老成的氣質,而維克納除了一身不應該是一般生物能擁有的力量之外,就再也看不出她到底哪點像蒼老智者,感受著她手掌心的柔軟和溫暖,此刻的她就跟一般的女人沒兩樣。

「噓!」遠本維克納還想說些什麼,而涅瓦洛卻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在聽見腳步聲之後馬上將她拉到一邊的牆縫裡。

只見兩個頭髮散亂,裸著上身穿著皮革褲,因昏暗而看不清長相的兩個男子提著長槍往被守護者殘骸封住的入口奔去,而涅瓦洛則是用「耳目」確定前方沒人之後,才拉著維克納往深處奔去。

「為什麼這裡還有其他人?」涅瓦洛感覺事情不太對勁,這個墓穴已經被封鎖了上萬年的時間,這底下怎麼可能還會有其他人類活著?

「我哪知道!」

「妳不是在這裡待很久了嗎?」

「我從來就沒有下來過這裡,妳認為呢?問那什麼蠢問題呀!」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不知道該從何而去的他只好先停在原地,利用「耳目」去探路,直走的話可以直通一道大門,但他並不知道這大門到底通往哪裡,只見被推開的門後方又有兩個男人走了出來。

在不知道是敵是友的情況下,涅瓦洛不會冒險上前打招呼。

所以他開始尋找任何能夠前進的道路,左邊走到底是一個不知道用來控制什麼的房間,而右邊的話則是一個不知道用來做什麼的巨大儀器,這個儀器裝有風扇和濾網、傳動桿、齒輪一類的東西,而儀器的上方有幾條小通道似乎可以通往那扇門的後方。

「@#$#%$!」這時涅瓦洛忽然聽見有人喊了一連串聽不懂的東西,觀察周圍那些人的動向,似乎是有人發現他們了。

他馬上拉著維克納往巨大儀器的方向奔馳過去,而果然那四個男人也跟在他們的身後狂奔,手中的長矛像不用錢似的扔了過來,這逼得涅瓦洛在奔馳的時候還得回身砍落這些可以輕易貫穿他們身體的東西。

「該怎麼辦?」維克納顯得有些不安,因為她現在並沒有足夠應付任何突發狀況的能量,就連後方那四個連鬥氣都沒有的人類她也不見得能戰勝。

「放心,交給我就行了。」

在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之前,涅瓦洛也不想輕易出手殺人,所以他打算直接用速度甩掉這些追擊者,沒有魔力的他只能依靠鬥氣來提升速度,原本全力奔馳的他就沒有什麼人能依靠體能追上,當他一把抱起維克納用鬥氣推進加速的時候,那四個男人便被遠遠甩在後方。

不過這種逃跑方式一次、兩次還可以,鬥氣也所剩無幾的涅瓦洛可不保證能一直用這種方法甩開敵人,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趕快找一個地方躲好,或者是趕快離開對方的追擊範圍。

通道的出口是一個躺著的圓柱型的空間,他們是從圓柱型的中段出來的,這條圓柱無論是前後都有一個巨大的風扇,一進入這裡他們就感覺熱了許多,被風扇吸入的空氣全都是熱的,讓人很好奇風扇的濾網之外到底是什麼地方。

艱難地抱著維克納走到轉動的風扇前方,涅瓦洛深深吸了一口氣,抓準扇葉從眼前經過的那一瞬間使用鬥氣推進,用極快的速度從兩片扇葉之間穿了過去。

在這樣刮著狂風的空間內根本沒辦法奔跑,涅瓦洛只能極力保持平衡,兩手抱著美女往其中一個通風口走去,直到後方傳來那些追擊者的聲音他還是穩步前進,他知道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辦法通過風扇。

果然,那四個男人只能站在外頭發狂亂叫,根本沒辦法追過來,只要他們敢踏入風扇轉動的軌道上肯定就是被扇葉捲入而死的下場。

「妳還真的甩掉他們了。」站在通風口內部,望著氣喘籲籲的涅瓦洛,忽然覺得這個男人還算是有些本事,至少在維克納認識的騎士當中能這樣連續使用鬥氣推進的人就沒幾個,更不用說涅瓦洛還是個狂暴戰士。

狂暴戰士在鬥氣和咒語學術的修鍊上,原本就比一般的騎士更劣勢,所以在鬥氣戰上的表現狂暴戰士通常遠遠比不上一般的騎士,狂暴戰士應用的是植入的靈魂給他們帶來的能力和戰力的提升。

「讓給我一個位置休息好嗎?」

通風口有一道鐵柵欄門擋著,門鎖雖然老舊但不是用蠻力就能打開的,因此維克納只能靠在鐵柵欄上努力讓出一個空間。

涅瓦洛站在颳風不斷的地方,只要他停下腳步身體就會被風推著往後移動,這種情況下要恢復體力和鬥氣有點困難,所以在維克納讓出那狹小到不行的一個空間之後,便馬上擠了進去。

雖然幾乎看不到眼前的東西,但涅瓦洛還是能隱約感受到隔著布料傳來的柔嫩,那渾圓翹挺的臀部就跟他的重要部位緊密地靠合在一塊,這樣的姿勢讓涅瓦洛想起了自己和安裏居伯爵夫人在那狹小空間內瘋狂的那一晚,一想到那種背德、刺激和盡情噴射的快感,涅瓦洛就硬到不行。

「什麼東西頂到我了?妳能不能把妳的刀移旁邊一點阿……」眼前這個正在抱怨的赤裸美女簡直就是致命的誘惑,對涅瓦洛這樣的非正人君子來說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當涅瓦洛用手探入她的花徑,還有開始揉捏她右邊乳房的時候,感受著背後男人粗重的呼吸,才明白頂著她臀部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她不像一般女人意識到將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會因害怕、緊張、憤怒而開始掙紮,而是相當無奈地搖搖頭之後嘆了口氣。

「每一種生物都有每一種生物的繁殖季節,真不知道為什麼妳們人類一年四季都在繁殖,而且還可以對任何對象發情,而妳明明知道我不是人類還想跟我交配,妳不覺得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似乎沒感受到男人對她身體的挑逗,只是很難得的用比較正常的說話速度,表達自己心中的疑惑。

身為不需要交配就能繁殖的種族,維克納不懂交配帶來的快感和享受是很正常的,但她知道有許多生物需要靠交配才能繁殖後代,只不過交配這個行為對大多數的生物來說都是有季節性的,而人類卻似乎不受這個限制。

沒想到維克納會這樣冷靜,涅瓦洛先是楞了一下之後才回答她的問題。

「我反而覺得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就認識一個喜歡跟大貓交配的喚獸師。」涅瓦洛這麼一說維克納就驚訝了。

「什麼?!不同種族也可以……而且還沒有人類的長相?」她完全無法理解那是什麼樣的概念,大概只能想像是一頭麋鹿爬到母牛背上的那種感覺,那也許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我也有一個情人是南海女妖,她還在的時候我每天都在跟她交配。」回想起那兩隻母大貓淫蕩的模樣,還有西貝瑞絲那淫蕩且令人瘋狂的身軀,與那水藍色的身體做愛時帶來的可以說是最頂極的享受,涅瓦洛忽然有種慾火焚身的感覺。

畢竟他也很久沒有享受到性愛的快感了。

「好吧!我還是無法理解……如果妳想跟我交配的話就來吧!反正這個身體能不能堅持到我轉移本體還是個問題。」而且,這時候就算涅瓦洛想硬上她也沒有反抗的能力。

維克納並不是沒有跟人類交配過,只是那都是在對方不知道她真正身份的情況下,而且在跟她交配的人之中沒有那種會利用鬥氣刺激她身體的人,因此涅瓦洛將鬥氣針刺入她的花徑和花蕊的時候,毫無防備的她的身體忍不住抖了一下,大量的淫水開始從花徑之中湧了出來……

「舒服嗎?」涅瓦洛親吻著維克納的俏臉,感受著被他快速推上高潮的身體正逐漸發熱的變化,神奇的是在一次小高潮之後,維克納的身體開始散發一種獨特的清香,讓涅瓦洛有一種自己置身於森林之中的錯覺。

「居然用鬥氣……原來鬥氣可以這樣使用……」那令人瘋狂的快感漸漸退去之後,她才抹掉額頭上的汗水,用近乎呻吟的聲音說道,剛才那一下超乎想像的舒服,她從來就不知道性愛可以這麼舒服。

曾經是植物的她,就算寄宿骨骼變成人類的外型,對觸覺的感官還是相當持鈍的,因此在過去的性愛之中她幾乎沒有高潮過,甚至很難在性愛的過程中感受到讓人滿足的快感,這也是為什麼她很難理解人類這麼喜歡交配的原因。

反覆摸了摸那濕得一蹋糊塗的花兒,無處宣洩的慾火讓人難以呼吸,涅瓦洛先是確定周圍沒有任何危險之後,才開始解開自己的褲子。

彈出的肉棒非常有精神地拍打在維克納的臀肉上,涅瓦洛握著它讓身體稍微蹲了下來,將肉棒對準那濕潤的花徑,慢慢地頂了進去……

那被一圈圈軟肉吸允、推擠的感覺令人舒服得失神,頂到最底端的那一刻,兩人才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接著涅瓦洛便開始瘋狂扭腰,打算用最瘋狂的方式來宣洩這些日子沒有性愛而累積的慾火。


第一百二十三章:兩個身體



2014-01-03 Fri 16:47

已經好一陣子沒享受性愛滋味的涅瓦洛,此時此刻就像一頭多日沒嚐到血肉得餓狼,靠在他懷裡的裸女正是那最美味的羔羊。

雖然環境並不浪漫,不時還會有熱風從一旁吹來,但這並不影響涅瓦洛去享受性愛的過程,用嗅覺品嚐著女人身上散發出的,讓他仿彿置身於森林之中的美妙體香,也用嘴唇舌頭感受每一吋柔嫩,無比沈醉地吸允或親吻著。

原本維克納以為涅瓦洛會像之前跟她有過關係的男人一樣,在插入之後就專註在摩擦帶來的快感,不用幾分鐘的時間就會結束了,讓她意料之外的是這個男人的挑逗手法超乎想像的熟練、特殊,而生殖器也比一般男人更加持久,完完全全地挑起了她對性愛的渴望。

早知道這樣的話她絕對不會答應涅瓦洛的邀請,因為讓自己淪陷在男人的跨下,並在男人強而有力的撞擊之下洩身,還發出一聲又一聲淫蕩的呻吟,這些對曾經是王者的她來說太丟臉了……但沒剩多少力量的她想反抗也做不到,最後只能盡可能不讓自己發出怪聲音,並回應著涅瓦洛的激情。

涅瓦洛抽插的動作並不是很快,因為他發現維克納的陰道比一般的女人更豐滿且充滿彈性,頂入的時候頂多只能感受到相當緊窄,就像是剛剛完成初體驗的處女一樣。

而當他將棒子抽出的時候,那一圈圈豐滿的軟肉不斷從棒身刮過,加上那讓他抽出時都會發出聲音的吸力,涅瓦洛爽得腿都軟了一半,要是他再把節奏加快一點可能就會忍不住射出來,他可不想這麼快就結束。

但他不想這麼快結束,不代表對方就會讓他繼續撐下去,維克納也開始扭腰配合他抽插的動作,兩人交合的幅度一下子就變大了,不小的撞擊力量在那白嫩的臀部上激起一層層臀浪,兩人都不約而同聽見下體傳來「噗滋噗滋」的聲響。

「喔!我……」涅瓦洛話都還沒說完,就感受到小穴傳來一陣收縮,他只好順勢將酥麻至極的肉棒頂入她身體的最深處,積蓄已久的慾望種子全都噴了出來,他抱著維克納的身體顫抖著射了好一陣子。

「妳居然……妳居然把那東西射到我身體裡……」維克納的聲音聽不出是生氣還是驚訝,她剛才只是想快點結束而已,卻沒想到涅瓦洛會直接射在她體內。

聽見她這麼說,涅瓦洛才想起射在女人身體裡是會懷孕的,他意識到自己因為太沈浸在快感之中,居然犯了這麼大的錯誤,他馬上道歉道:「對不起,如果妳懷孕的話我一定會負責的……一定會……」

「呃……」涅瓦洛忽然變得這麼正經讓她非常不習慣,好一陣子之後她才說道:「我們的種族不同,所以我們交配的話是不可能懷孕的,我只是很不喜歡那東西射進來的感覺,光是清理就要花好長一段時間。」

聽她這麼說涅瓦洛才鬆了口氣。

「啊!等一下……妳不是已經……」維克納驚呼一聲,因為她感覺到從剛才就一直沒有拔出去的肉棒又開始在體內抽插了,在她的印象中這東西只要射過就會變軟,而涅瓦洛的東西卻沒有變軟的跡象。

「我想要再來一次,可以嗎?」舔弄著維克納的耳朵,涅瓦洛逐漸加快了扭腰的速度,才剛射過讓他的感覺變得比較遲鈍些,也因此才能這樣大幅度抽插。

「妳這……嗯啊……混蛋……」她根本還沒答應涅瓦洛就自做主張重新開始,這時她也只能無奈地繼續承受涅瓦洛的攻擊,但這次攻擊頻率忽然提升,讓才剛高潮過不久的她再也忍不住呻吟。

「啪啪啪啪啪……」

快速的抽插讓下體的淫蜜變得白稠,加上不斷被棒子從她體內勾出來的精液,兩人的交合之處已經沾滿了又白又黏的腥臭液體,有一些正順著維克納的大腿內側向地面流去。

維克納的身體實在是太有彈性了,雖然肉體上沒辦法像西貝瑞絲那樣給他帶來極大的滿足,但這有著豐滿肉壁的小穴卻是極品中的極品,感受著不斷從龜頭旁刷過的壁肉,那是一種能夠讓人上癮的快感。

而除了花徑傳來的摩擦快感之外,維克納還必須承受鬥氣針刺入乳頭、乳房還有花蕊和小腹時的酥麻感,涅瓦洛熟練的按摩動作和那恰到好處的力道都能讓維克納嬌喘連連,而下身更是水流不止。

抓準了維克納高潮而痙攣的那一瞬間,涅瓦洛開始瘋狂衝刺,腿軟的她幾乎是整個人貼在鐵柵欄上,大量的淫水混著精液隨著那極快的抽插不斷被帶出,甚至有一些是用噴的灑了出來,涅瓦洛在一聲悶哼之後再度將肉棒頂入她身體的最深處,將更多的精液射了進去。

「喔……我的天吶……這真是……嗯……」維克納抹去頭上和臉上的汗水,剛才那些實在是太瘋狂了,甚至在高潮的那一瞬間她希望這種美妙的感覺可以永遠持續下去……不過她很快就搖頭將這種想法甩出腦海。

「等一下,給我等一下!妳還沒結束嗎?!就說等一下了!不可以……啊……我要……會壞掉……不行……」

在維克納止不住的呻吟聲之中,涅瓦洛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征戰,既然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是未知數了,他可不會輕易放過演前這具性感的肉體,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可以就這麼幹上十幾個小時。

此時,希爾商業聯盟的安托爾克港,建於第十二號碼頭的紫羅蘭商會裡,所有人都為不久之前發生的沈船事件感到頭痛,那艘船上有著一匹價值不斐的深海魔晶和南方海鹽,是近年來他們所做過的最大的交易之一,只要把這些貨物運到萬雲國度,除了極大的利潤之外,還能幫助商會與萬雲國度的商人建立起良好關係。

畢竟願意大老遠將南方海鹽和深海魔晶運往北方的商會,至今除了紫羅蘭商會之外應該找不到別家了,之所以沒有商會願意運送,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這種貨物非常難以保存,只要一有什麼閃失就會失去原本的價值。

而紫羅蘭商會之所以敢做這種生意,是因為他們擁有足夠先進的運輸船,甚至還有武力不弱於正規戰艦的武裝商船,基本上沒有任何海盜會想打這支商會的主意,光是看見那安裝在船上的數門機械弩砲,還有附魔的重弩箭,只要不是海盜頭目腦子有問題應該都不會傻傻撞上去。

然而,不久之前,紫羅蘭的「禮物號」運輸船連同護航的五艘武裝商船一同沈沒了,至今卻沒有人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希爾商業聯盟的艦隊在搜救的時候也只找到殘骸而已,活人可以說是一個也沒有。

「聽說最近羅琳和雙貓禦使正在尋找願意對抗守護者的雇傭兵,這起事件會不會跟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古老遺跡事件有所關連?」一個蒼老得讓人覺得就算下一秒倒地致死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的老人,摸了摸自己一大把蒼白的鬍子,周圍正抱著、寫著、送著各式各樣的文件的忙碌環境似乎與他無關。

另一名留著小鬍子,將頭髮梳到腦後露出額頭的中年男子,點頭道:「很有可能……不然很難解釋為什麼沒有留下戰鬥跡象,或者是發出求救的訊息,若真是這樣……那我只能說我們真是倒黴透了!才剛過年完不久就發生一堆鳥事,像不久之前,有一名大客戶跟我反應說,我們的糖裡混雜著有毒花粉……」

「我想很有可能是有些眼紅的商會在暗地裡搞的鬼,我們最近的動作讓他們意識到希爾商業聯盟沿岸的局勢可能會有所動盪,所以在事發之前就先下手為強。」一個坐在屋樑上用名刀雕刻著手上木頭的年輕人,一臉讓人發毛的鬼異笑容,一邊完成死靈生物的雕塑一邊說道。

「會長,妳怎麼認為?」平時話最多的商會長,今天卻沒有半點插嘴的意思,讓中年男子感到相當奇怪,於是他把頭轉向靠最內側的那張辦公桌。

坐在那張辦公桌後面的是一個女人,涅瓦洛若是在這的話一定能認出她是誰,這女人無論是那擁有中性美感的美貌、漆黑的柔順秀髮,甚至是身材都跟維克納一模一樣,此時她正緊閉著自己的眼睛用手撐著頭,似乎正在苦惱著什麼。

三個男人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還有能讓會長如此苦惱的事情,看樣子這次發生的一系列事件遠比想像中嚴重,搞不好還會嚴重影響到商會未來的發展,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一件好事。

但跟他們想的不一樣,紫羅蘭商會的會長――維克納並不把這些事情放在眼裡,因為她自有解決的辦法,這時讓她眉頭深鎖而俏臉微紅的,是不斷從下身傳來的強烈快感,還有自乳房蔓延至全身的酥麻感。

「查理爺爺,妳先幫我顧著吧!今天我身體不太舒服,先進去休息一下。」強忍著呻吟出聲的衝動,故作疲憊地說道,她在起身的時候馬上披上長外套,好遮住已經有一大片濕痕的臀部。

「沒問題!請小姐好好休息。」老人家也不多說什麼,畢竟整個商會裡最忙碌的人就是會長,許多日子他們用各種方式勸她休息都不肯,如今她主動離去自然不會有人有任何異議。

一回到房間,才剛脫下衣服的維克納就癱軟在床上,纖手緊緊捉著棉被不放,而顫抖著的雙腿之間,那美麗的花兒似乎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給撐開,整個濕潤的花徑一覽無遺,在她低聲呻吟的那一刻,許多淫水從花徑深處流了出來,聚集在她纖紅小巧的花蕊上緩緩滴落。

「那該死的……啊……居然……居然這樣……玩弄……喔……嗯……我的身體……」她甚至能隱約感受到精液在體內攪動的感覺,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弄得她非常舒服,當女人這麼久的她從未像今天這樣享受過性愛。

她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這個男人似乎永遠也感受不到疲憊似的,用著同樣的姿勢且同樣的扭腰撞擊,將她撞上一次次的高潮,事實上她沒有這麼容易高潮,純粹是因為她另一個身體因為能量不足而身體虛弱造成的,她根本沒辦法抵禦那種快感和鬥氣針的侵襲。

此時不僅是臉,就連身體也出現了淡淡的紅暈,而細密的汗水讓她的肉體看起來光滑無比,因粗重的呼吸而產生的起伏讓她看上去有一種淫彌且瘋狂的美感,再也難以控制住身體變化的情況下,手腳的皮膚開始出現細小的鱗片。

「喔……我……我……啊哈……」

供應底層通道運作的能量早已斷絕,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回頭之路,除了前進之外沒有其它選擇,涅瓦洛只能相信維克納真的有方法可以幫他離開這裡。

兩人敢受著彼此的心跳、呼吸,涅瓦洛將虛弱的維克納抱在懷裡,任由肉棒顫抖著噴灑出最後的一發,事實上他已經射不出什麼東西了,這幾天的積蓄全都在維克納的子宮、子宮頸、花瓣、大腿、小腿,還有地上。

涅瓦洛用鬥氣將柵欄門的鎖給切開,攙扶著虛弱的她往內部走去,她這時已經腿軟到沒辦法好好走路,臉靠著涅瓦洛幾乎快要睡著,而她的下身也一面走一面滴落著淫穢,涅瓦洛摸著正不斷湧出淫穢的花兒,有一種想點燈看看那裡究竟變成什麼樣子的想法。

「振作點啊……餵……」涅瓦洛使勁地搖晃著,卻發現維克納已經累到睡著了,這讓他很後悔……早知道就別玩這麼瘋,現在他還得扛著這個女人才能往前走。

只希望在這個時候別發生任何危險,不然他可沒辦法扛著一個女人進行戰鬥。

通道的最深處也是一個柵欄門,涅瓦洛靠著柵欄門望向遠方,他發現在這個柵欄門的外頭是一片農田……沒錯,雖然很昏暗,但涅瓦洛用「耳目」逛了一圈之後確定,這就是一片農耕技術相當落後的農田,而農田的遠方隱約能看見一些房屋的燈光。

要不是這明顯包圍了整個城鎮的牆壁和天花板,涅瓦洛甚至以為自己離開墓穴了,而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往上走,離開墓穴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的重點是必須先找到一個休息的地方。

涅瓦洛發現農田的邊緣有一個工具間,他帶著維克納從柵欄門跳了下來,再一次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後,才悄悄接近那工具間躲了進去。

將維克納放在一個角落之後,涅瓦洛出門去割了一些農作物回來堆成床,反正這東西也不是他種的,他一點都不覺得心疼,將放置在一邊的毯子拿出去抖了抖,並用背包裡的清潔棒凝聚些微鬥氣拍了拍之後,上頭的灰塵幾乎都被抖落了,這比雞毛撢子還好用。

將毯子鋪在剛才堆的農作物上頭,稍微整理一下之後就變成了一張不錯的床,涅瓦洛將維克納抱了上去,讓她穩穩地躺好。

接著他開始用鏟子挖土把縫隙堵住,確定這工具間不太會透光之後才從背包裡拿出魔晶石燈點亮,而房間一亮就讓他嚇了一跳,因為維克納的手腳上都出現了一些黑色的鱗片,而頭髮散亂的她臉色潮紅、乳頭挺立、下身淫穢直流,這種用言語難以形容的美感讓涅瓦洛看得目不轉睛。

――這就是活了上千年的蒼老智者?我上了一個蒼老智者?

涅瓦洛忽然有些興奮,用兩隻手分開那有些紅腫的花瓣,望著那仿彿正在呼吸般的美麗肉穴,有些痠軟的棒子馬上又硬了起來。

也不管維克納同不同意,他用舌頭頂開了維克納的嘴唇和牙齒,用舌頭在她溫軟的嘴裡肆虐著,一隻手捧著她的美臀用手指勾著她緊窄的菊穴,而另外一隻手則扶著硬到發疼的肉棒緩緩頂入那亂得一蹋糊塗的肉穴。

「啊……」

雖然不久之前才剛享受過,但被那豐滿且充滿彈性的肉壁包覆的感覺,涅瓦洛還是覺得很棒,那種快感足以讓任何男人為之瘋狂。

而遠在希爾商業聯盟的另一個維克納,才進浴室洗澡洗到一半,卻忽然感受到下身傳來被突入的快感,不僅如此,她的後庭也有一種被人用手指玩弄的感覺,在驚呼一聲之後她便軟倒在浴盆裡,她輕咬著自己的手指,低聲呻吟著。

「那該死的傢夥……怎麼會……嗯……這麼……強……啊……」她整個人就像蛇一樣在浴盆裡扭動著,舌頭和唇上不斷傳來被人舔弄的感覺,讓她連話都沒辦法說好。


第一百二十四章:地底文明



2014-01-06 Mon 01:49

一棟棟圓柱且圓頂的房屋座落在小山坡上,它們看起來就像一顆顆被不規則排列的子彈,而這些屋子的長相就幾乎跟這個地底空間相同,有趣的是屋子出入口都是加裝了滑輪和軌道的弧形門戶,就跟用來供應整個底層空間的,那佈滿了大量魔法陣的房間的門一樣。

在不自然晃動的視野之中,道路兩旁站了許多輪廓與蠻族人類似的修曼人,他們大部分都光著上身,就連女性也僅僅只穿著一件簡易胸罩,他們帶著自己的孩子、家人、朋友聚集到由斜坡和樓梯組成的道路旁,好奇地觀望。

一支支石製的長槍在眼前左搖右晃,當他從迷迷糊糊的意識當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那被反綁在身後柱子的雙手和雙腳讓他連出力都辦不到,只能任由這些陌生的地底人將他扛向至高處。

斜坡的頂端是一座與周圍房屋風格相似,但規模卻大到有點突兀的神廟,這座神廟一共有三座雕像,神廟兩旁分別豎立著兩條傲視大地的飛龍,而廟的屋頂上則盤踞著一條姿態慵懶,然而神情卻充滿了王者氣勢的巨龍。

那條巨龍不用說,肯定就是龍皇,現在涅瓦洛知道這些人是怎麼一回事了,一定就是當年信仰著龍族的那群人,問題是……歷史不是記載龍皇將他的信徒拉去陪葬了嗎?那麼眼前的這群落後民族又是怎麼一回事?

全裸的維克納也同樣被綁著,只不過她是被綁在隊伍的後方,這時她身上的鱗片已經消失了,不過性愛留下的淫穢卻仍然殘留在她的雙腿之間,不時會有留意到這一點的人們對她的兩腿之間指指點點,這讓她又羞又怒,非常想要找一個地洞鑽下去,不過她更想做的是把前方的涅瓦洛拖出來毒打一頓。

涅瓦洛裝做沒看到她充滿殺意的眼神,開始疑惑自己為什麼在沈睡之中都沒意識到危險,訓練能讓一名暗殺者即使在夢境之中也能保持警覺,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敢帶著維克納睡在工具間。

衣服上殘留著一股奇怪的味道,這絕對不會是維克納的體味,維克納的體味就像是森林中參雜著各種植物氣息的清新,而這股味道雖然也是植物,但比較像是被特別烹煮過的藥材……他猜想這應該是迷藥。

而且這迷藥很可能是從遠距離投扔的,如果是近距離釋放的話,沒理由他感覺不到任何人接進。

這群落後民族正用好奇的目光盯著他們,而似乎已經睡著的涅瓦洛也用「耳目」觀察著他們每一個人,這些人都沒什麼特別的,他們似乎是第一次見到外來者,有些人甚至對維克納白嫩的膚色感到神奇,要不是這些舉著武器的男人守著,他們早就衝上來摸了。

走了好一陣子,他們終於來到斜坡的頂端,也就是神廟前方的大廣場,一個綁著馬尾的老人家駝著背用柺杖支撐著身體,步履蹣跚地潮他們走來,他幾乎連看都沒看涅瓦洛一眼,就走到後方去仰望著維克納美麗的身體。

但涅瓦洛可不認為這老頭起了色心,除了他那仿彿在鑑定藝術品的眼神之外,還有當地居民的風氣,這裡的人似乎比較單純,要不然早在抓到他們的時候,像維克納這樣全裸的美女早就被輪姦了,而那些居民看到維克納跨下的淫穢的時候,露出的表情也是耐人尋味。

那種表情,就像是看見了某種令人忌畏的事物一樣。

老頭一開口就說了一大串涅瓦洛聽不太懂的話……沒錯,並不是完全聽不懂而是「聽不太懂」,涅瓦洛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這種語言,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很快的他就聯想到亞德羅蘭之墓,巨大墓碑上寫的文字。

――虛無之海的語言?這怎麼可能?!

「女人……獻祭……龍皇……高興……」涅瓦洛只聽得懂這些,但光是這些詞他就知道這個老頭想做什麼了,他想要拿維克納去獻祭龍皇!

幾人之間的對話並沒有持續很久,老頭只是簡單說了幾句之後就揮手讓他們把人帶走了,因此涅瓦洛和維克納被分開關在不同的地方,維克納似乎被人帶入神廟之中,而涅瓦洛則像一隻烤豬一樣被掛在一個偏遠牢房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除了用「耳目」到處查看之外並沒有打算行動,過了兩小時的時間他終於找到維克納的位置,她就位於神廟靠進北方的一個房間裡,被綁在一個木製的大床上,一個老婆婆正用類似湯匙的東西,把她下體裡的精液慢慢挖出來。

涅瓦洛在等待著,等待的過程當中他雙眼不離開維克納,他必須確保維克納不會遭遇任何危險,甚至會不會有人起了色心侵犯了她,不過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進出這個房間的全都是女人,她們幫維克納把身體清理乾淨之後,就開始在她身上塗塗抹抹,也不知道再塗些什麼。

這個地底空間的頂端有著一個巨大的魔晶石燈,就是這個燈在控制著這個空間的日夜和溫度,而涅瓦洛就是在等待它轉暗,一到了夜晚他才有把握能潛入神廟把維克納給救出來。

「嘶!」

鬥氣貫穿了綁著他雙手的繩子,將恢復自由的雙手相互搓揉,綁了好幾個小時讓他的血液循環不良造成了手腳冰冷,雙手好一些之後他才將腿上的繩子解開。

他那件藏滿工具和兇器的大衣已經被收走了,就連裝著維生工具和物資的背包也不見了,也許那背包可以送給這裡的居民,但那件造價不斐的大衣可不能放棄,因為裡面放著他身上超過一半的暗器,除此之外還有那把長刀也必須找回來。

再沒有找回熟悉的武器之前,他可不會就這麼傻傻衝入神廟。

他估計這些東西應該不會離他太遠,至少會在神廟的附近,用「耳目」找了好一陣子之後他終於在一個女戰士的家發現了一個大箱子,這箱子的上方放著他正在找的那把長刀,而箱子裡很可能就放著他的大衣。

壓低身體在巷子裡穿梭著,他用「耳目」觀察了半天,現在走起這些路來完全沒有陌生的感覺,他熟門熟路地摸到了這女戰士的家門前。

似乎是因為這裡不會出現什麼治安問題,所以到了夜晚完全沒有守夜人,這也讓涅瓦洛在潛行的時候輕鬆愉快,只要別驚動到一些小動物或發出聲音,根本不會有人發現他,他就這麼鬼鬼祟祟地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推門的時候難免會發出一點聲音,但涅瓦洛挑主人正在洗澡的時候進屋,所以她根本沒發現有個男人闖入她屋子裡了。

輕輕將長刀放在一旁,他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打開,但沒想到這麼一開卻發出了「吱呀」的聲音,他嚇得趕緊將東西回歸原位,悄悄找了個陰暗處躲好,他知道這房子的主人肯定已經聽見了,那聲音不是一般的大,而這房子也才這麼大而已。

女戰士才剛洗到一半就聽見外面傳來怪聲,也許是因為在自己家,她連衣服都不穿就走了出來,然而左看右看卻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最後她走到箱子前拔出長刀觀賞了一陣子之後揮舞了兩下,雙眼之中滿是癡迷,這是她這輩子同時也是所有村民看過最漂亮也最兇猛的武器。

把玩了一陣子之後她把長刀收好放在一旁,打開箱子拿出了從外來者身上搜括來的大衣,她把大衣高高舉起,這種質料在他們這村子裡也是難以想像的,而且他們從來就沒看過布料這麼多的上衣。

這時她還沒有意識到背後有危險。

一個手刀劈在女戰士的頸脖上,她的身體在抽蓄一下之後就軟了,涅瓦洛順勢將她抱在懷裡,以免她倒在地上的時候發出太大的聲響。

似乎是因為長期鍛鍊的關係,女戰士的手臂、腰、腹部和腿部都有明顯的肌肉線條,而那翹挺的臀部和豐滿的胸部則充滿彈性,這讓他忍不住動手摸了幾下,才將這名女戰士放在她的床上,為了不讓她醒來的時候發出什麼太大的動靜,涅瓦洛用繩子將她綁在床上,並用毛巾塞住了她的嘴。

現在他拿回自己的東西準備走人。

但是門外傳來聲音讓他馬上停下腳步,他用「耳目」發現有些人正聚集在神廟前,似乎正在談論著什麼,而白天的時候看到的那個老人家也在。

有五、六個人拿著火把將每個人家門前的火盆點燃了,原本漆黑的村莊頓時燈火通明,涅瓦洛知道這時候自己走出去很可能會被發現,同時他也用「耳目」去確認剛才壓關著他的地方,發現那裡從剛才到現在不僅沒人看守,也沒有任何人往那邊巡去,似乎完全把他給遺忘了。

他開始覺得這些人笨得有點誇張。

但這也不能怪這些地底人,因為他們與世無爭的生活過得太久了,這裡不僅沒什麼治安問題,就連用繩子綁住別人他們也是第一次做,而且還是那女戰士想出來的方法,也因為這樣她才會拿到衣服和武器當作獎利。

出不了門的涅瓦洛,開始用「耳目」到處亂逛,而逛到維克納那裡的時候,發現一個中年婦女正用特殊的工具把維克納的下體撐開,提著魔晶石燈正在觀察著什麼,而維克納則緊閉著眼睛一臉認命的模樣。

看她這可口的模樣,涅瓦洛就忍不住硬了,他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好像在什麼場合下都可以有生理反應,而且明明之前都射了好幾次了。

自從與安裏居夫人在那種情境之下發生關係之後,涅瓦洛的胃口就開始變得更大了,而不久之前他又與身為蒼老智者的維克納有染,並把她幹得都沒辦法好好走路了,這讓他犯賤的自信心開始極度膨脹。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該怎麼打發時間。

於是那昏迷中的可憐女戰士就成了他的目標,他只是猶豫了片刻之後就爬上床,將那強壯的雙腿給分開,把手探入女戰士毛茸茸的兩腿之間,用手指在花徑之中摸索著,這是為了確定對方是不是處女,他可不想跟這裡的人結下太深的仇恨。

確定對方不是處女之後,他才開始用鬥氣針挑逗對方的身體,花徑現在還太乾了,他可不能就這麼插進去。

「嗯嗚……」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含糊呻吟讓涅瓦洛嚇了一跳,他做賊心虛地看了女戰士一眼,確定她沒醒來之後才從一旁找來另一條毛巾,把她的眼睛給矇住。

花徑已經足夠濕潤之後,涅瓦洛握著棒子一頂到底,望著那微微顫抖的肉體,一手捧著女戰士豐滿的胸乳,另一隻手則捏著她俏挺的臀部,這種偷襲昏迷者的刺激感已經好久沒有體會到了。

――要是當初能跟蕾洛娜來這麼一段……該有多好?

女戰士的花徑雖然足夠緊窄,卻沒有維克納的裡面來得舒服,維克納豐滿的花徑已經給涅瓦洛留下足夠深刻的印象,於是他幾乎是一邊抽插,一邊用「耳目」盯著維克納看。

但很快他就發現那中年婦人在做完檢察之後就走了,有兩個小女孩拿著一張白布,就像在蓋屍體一樣把維克納從頭到腳蓋了起來。

沒得看的涅瓦洛感到有些掃興,而神廟前的那群人也散得差不多了,他卻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完事,只好在簡單收拾一下之後就拿著裝備離開了,他幾乎是頂著堅硬的下體在陰影中穿梭。

他必須趁這個機會到維克納身邊!

就跟夜晚沒人守夜一樣,神廟裡也沒有人看守,涅瓦洛幾乎是毫無難度地就來到神廟的北邊,除了一個正熬夜看書的女祭祀之外,他沒看到其他人,於是他也按照同樣的方法把這名女祭祀擊暈了。

「是誰?」維克納的聲音顯得非常冷靜,一查覺到有人進入房間她馬上出聲問道,這時候會用這種方式到這裡來的,除了涅瓦洛應該不會有別人。

「是我,我來救妳出去了。」涅瓦洛一把將白布掀開,並動手為她解開束縛。

「哼!」維克納的臉色非常難看,因為涅瓦洛幹的好事讓她丟臉至極,而且還因為這樣被人俘虜了,要不是她現在沒有力量,早就把這個欠扁的男人押在地上打了,近年來她已經很少這麼想扁一個人。

「都這種時候了,妳還想要做這種事?」當她被從背後抱住的時候,感受到涅瓦洛加速的心跳和不安份的手,有些訝異又有些無奈。

「我用守護者的能力盯著妳看了一天,怕這些人會對妳做什麼……」

「嗯!我有感覺到妳在使用能力,但是……這裡會對我做什麼的人只有妳而已。」維克納沒好氣地說道,她知道這個男人在盯著她看的時候,一定都在想一些不乾淨的事情,所以才會這麼有需求。

「沒辦法,盯著妳這樣的美人看了一天,誰受的了呢?」說著,鬥氣針已經刺入維克納的胸乳和花徑之中,那抵擋不了的痠麻感讓她身子一軟,整個人靠在涅瓦洛的懷裡,想掙紮卻又沒有力氣。

――只會用這招欺負我……爛人!

「想做的話就快點吧……別在這裡擔誤太多時間。」知道自己跟本沒有反抗的辦法,維克納只能主動伸手套弄涅瓦洛的肉棒,這麼催促道。

「啪啪啪啪啪……」

意識到環境不適合,涅瓦洛加快了抽插的節奏,而維克納也在享受之中扭腰迎合,兩人的大腿因為碰撞而顫抖著,男人的腹肌因為用力而緊繃,女人的臀部因為撞擊而掀起驚濤駭浪。

整個房間裡都迴盪著兩具肉體相互碰撞,還有從身體裡滿溢出來的舒服的呻吟。

在瘋狂的性愛之中,他們都沒有註意到,有兩雙羞澀又好奇的眼睛正盯著他們看,那厚實的強壁後方有著一間暗房,剛才幫維克納蓋上白布的兩個小女孩正滿臉通紅,偷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忍不住開始撫摸著自己發癢發熱的下體……


第一百二十五章:攀巖



2014-01-08 Wed 01:43

「這裡似乎沒有比較強的戰士……不,連一個騎士也沒有,我不認為這裡的人可以輕易捉住我們,所以我們根本沒必要這樣躲躲藏藏吧?」維克納在涅瓦洛的幫助之下穿上了祭祀服,藉此來隱藏她的長相,她忍耐著這個男人一邊幫忙穿衣服一邊吃豆腐的行為,還有心底那股想要把這人活活打死的衝動,說道。

而涅瓦洛則搖搖頭,回應道:「若是有退路的話,以我的實力是可以直接帶妳衝出去,問題是我們來的路已經被堵住了,在沒找到新的出口之前我不會輕舉妄動,而且……我不是一個喜歡濫殺無辜的人。」

「這我知道,妳只對『玩』有興趣而已,爛人!」

似乎早有被罵的心理準備,涅瓦洛並沒有因此而臉紅或尷尬,而是露出了一個讓對方咬牙切齒的開朗笑容,牽著她的手往神廟的大廳走去。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不知道從哪裡才能離開這個地方,或者是找到龍皇的遺骨,當地人的語言我只……我根本就聽不懂。」忽然意識到,即使是維克納這樣活了上千年的漂亮奶奶,也不一定能讀虛無之海語言,更不用說是他這個實際年齡還不到二十的人類了,這絕對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沒地方跑也不用拼命往我那裡鑽啊!妳根本就不知道這樣會給我帶來多大的困擾,完全都沒有顧慮道我的感受,爛人一個!爛!」就算是白癡也看得出來她正在生氣,因為跟涅瓦洛發生性行為的關係,遠在希爾商業聯盟的另一個她幾乎沒辦法離開房間,只能像瘋子一樣自己一個人在房間扭腰擺臀,高潮不斷。

「生氣了?」涅瓦洛問了一個蠢問題,而對方則是「哼」了一聲就撇過頭去,根本就連看都不想看他,這時這個爛人忽然覺得生氣的維克納別有一番風味,不過他還是馬上低頭道歉道:「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子的。」

維克納眉頭鬆了鬆,現在畢竟是合作關係,她不想給涅瓦洛太多壓力,沒有力量的她還是得依靠這個男人的力量才行,她原本想口頭上原諒對方,沒想到這個爛人忽然問了一句:「但妳也很舒服不是嗎?」

「妳……」維克納很難得臉紅了,那的確是舒服到讓人永生難忘,雖然是被涅瓦洛半強迫的,但真正發生的時候她也有點樂在其中,這爛人忽然問的這一句讓她有點惱羞了,一抬手就想要往他頭上打去。

沒想到涅瓦洛忽然捉住她的手,將她壓在角落的一個牆上,非常霸道地用嘴將那即將驚呼出聲的唇給堵住,原本以為這男人會像一頭發情的公狗一樣將她「就地正法」,沒想到他只是閉著眼睛遲遲沒有動作。

很快,不遠處就傳來兩個小女孩低聲對話的聲音,她們因為跟丟目標而東張西望,最後只好決定去尋求其他大人協助,兩人手牽著手往神廟的南方奔去。

「看樣子我們被那兩個女孩發現了,真是失策。」從涅瓦洛的聲音聽來似乎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事實上他早就知道有兩個小女孩跟在後方了,那種單純的尾隨是沒辦法騙過精通匿蹤術的暗殺者的。

「真的嗎?!從什麼時候被發現的?」維克納開始有些緊張了,她可不想又被綁在床上,被一群人摸身體又看下體的,那讓她除了不舒服之外還有被當成實驗白老鼠的感覺。

「從我們親熱的時候。」

維克納先是一楞,然後才明白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涅瓦洛早就知道有兩個女孩在暗地裡盯著他們看,而這個爛人根本就是故意做給那兩個女孩看,她明白這一點之後頓時氣得腦子發熱,張嘴就往涅瓦洛脖子上咬去。

「等!等一下……啊……維克納,冷靜、冷靜……會痛……」脖子被狠狠咬住的涅瓦洛意識到自己玩笑開大了,想要把維克納推開,卻又怕她會來狠的直接把皮肉給咬下來,他只好反過來緊緊抱著維克納苗條的身軀,將鬥氣針刺入她的背部。

「爛人!我一定要殺了妳!一定!」有些不甘願地鬆開自己的嘴,看了那沾滿了她口水的齒痕,無比憤怒地說道。

「要殺我的話,等找到龍皇遺骨之後有得是機會。」說到這裡,涅瓦洛仿彿想起了什麼,閉上眼睛用「耳目」往神廟後方探去,他發現神廟是蓋在一個極深的懸崖邊,而神廟的最後方是一個仿彿用來獻祭的平臺。

意識到似乎有重大發現,她能清楚感受到涅瓦洛正在沿伸自己的能力,等這男人張開眼睛之後,她收起怒容,急切地問道:「發現什麼了嗎?」

「之前那老頭說要把妳獻祭給龍皇,而這裡又是祭拜龍皇的神廟,會不會龍皇的遺骨就在這裡?就在神廟後方的懸崖底下?」

聽見涅瓦洛這極有可能性的推測,她馬上露出了興奮的神情,她等待找到龍皇遺骨已經等了上千年的時間,而如今這是第一次她感覺自己離成功這麼接近,她激動地抱住涅瓦洛的手臂,拖著他,要涅瓦洛趕快帶她去調查。

感受豐滿又柔軟的兩團乳肉在手臂上磨蹭,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又竄上來的慾火,帶著維克納往神廟的後方走去,他們穿過了兩扇門之後就來到獻祭的平臺。

這個地方與其說是懸崖不如說是個大洞,整個高地處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火山,而兩人所站的位置,這座神廟建造的位置正是火山口,只見那深不見底的大洞煙霧迷漫,這怎麼看就是掉下去就會死的狀況。

最該死的是根本沒有下去的路。

「要下去調查的話,唯一的方法就是慢慢爬下去,妳覺得如何?」這是涅瓦洛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不等維克納回答他就開始翻自己的背包了,他記得背包裡有一對攀巖用的登山勾,那是騎士團中的武器的一種,同時也是工具。

「可是我沒辦法……」

「沒關係,我用繩子把妳綁在我背上,妳只要別亂動就好。」這時涅瓦洛已經把登山勾和繩子拿出來了,老實說這是他第一次使用登山勾……

見涅瓦洛盯著登山勾,翻來覆去看了很久,她有些不安:「妳有把握嗎?」

「試試看囉!」意思就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好吧……」維克納咬牙答應了,根本不用別人說服她什麼,她那得到龍皇遺骨的慾望強烈到她根本無法拒絕這次冒險,她絕對不允許自己錯過任何一個可能找到遺骨的機會。

兩人前胸貼後背地用繩子綁在一塊,而涅瓦洛則迅速穿上登山勾,讓維克納代替他把背包背著之後,就開始小心翼翼地往懸崖下方爬去,而這個過程是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會不會有危險全憑攀爬者的判斷。

最該死的是,因為背著維克納和背包的關係,他有一種被人往後扯著離開懸崖壁的感覺,但還好登山勾的固定能力非常不錯,讓他沒有真的往後倒。

才剛下降十公尺,他就已經一身汗,這並不是因為他的體能不夠,而是因為在這種隨時會死人的環境下,他感覺自己的壓力非常大,他必須非常專註才行,要不然一個失足就是兩人一起摔死的結果。

維克納這時不僅不敢亂動也不敢出聲,她害怕這樣會轉移涅瓦洛的註意力,而這是她當女人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這樣死命地抱住一個男人,他們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而心跳也讓彼此感到安心。

「鏗!鏗!鏗……」

雖然是新手,但涅瓦洛攀巖的速度絕不比專業的冒險家慢上多少,因為翻越並適應複雜的地形本來就是暗殺者必學的專業之一,就算是第一次使用登山勾也很快就適應了,他必須抓準將鉤子敲入巖壁的力量。

太大力的話會讓巖壁粉碎,而太小力的話又敲不進去,所以必須拿捏好力道才行。

如果用上鬥氣的話會快上許多,但涅瓦洛想要把鬥氣保留在應付突發狀況,這樣不斷將鬥氣刺入巖壁絕對不是件輕鬆的工作,尤其他的鬥氣又很難回收,沒意外的話只要刺入巖壁的瞬間就會粉碎,這對他來說絕對吃不消。

三十分鐘過後,兩人已經接近了煙霧瀰漫的區域,他想要在這裡先休息一下,馬上啟動登山勾內部的機關,刺入山壁的兩條鉤子忽然刺出分岔的倒鉤,這讓它被牢牢固定在牆上,而他的手臂直接穿過登山鉤的背面,用手勾著這裝備抹掉了頭上的汗水,用另外一隻手從大衣裡摸出一對面罩。

面罩也是暗殺者的必備裝備,它不僅能隱藏真面目還能用來過濾空氣,有了這東西他就比較不用擔心那些煙霧中會不會有毒的問題。

「把它戴上,好了之後我就繼續向下。」

「好,等我一下。」

小心翼翼地鬆開抱住男人身體的手,維克納接過面罩迅速戴上,兩人都戴好之後,涅瓦洛重新將手掌伸入登山鉤之中,將暗藏的機關給關閉,又開始緩慢地向下爬行,而這時他忽然發現頭上有火光。

火光來自於懸崖邊緣,那些村民手中的火炬。

他知道這些村民還沒發現他,他馬上加快了自己的速度,讓兩人的身影迅速隱藏在煙霧之中,而就在這個時候,涅瓦洛忽然感覺左手有些鬆動,正要向下勾的右手來不及收回,失去支撐點的兩人馬上向下墜去。

「該死!」

涅瓦洛運起鬥氣,用力將登山鉤刺入巖壁之中,果然鬥氣一沒入巖壁就粉碎了,不過這麼深的一擊則讓他們的身體快速緩了下來,登山鉤在巖壁上拖出四條深深的爪痕,好不容易停下來之後,兩人才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他並沒有繼續往下爬,而是用「耳目」去觀察下方究竟有什麼,很快他就發現這底部絕對超過五百公尺深,這少說也有上千公尺,這樣的高度讓他苦不堪言,能不能平安爬到最底部還是很大的問題。

幸運的是,他在三百多公尺的下方,發現了一個可以供他們休息的壁洞。

涅瓦洛開始像螃蟹一樣橫著走,他漸漸地朝那個壁洞靠近,十分鐘後他終於到達洞口,帶著維克納就鑽了進去。

「這可真是一件累人的工作。」揉了揉自己發痠的雙手,忽然覺得自己根本就是苦力命,每次出遠門都必須做些吃力的工作,解開背上和腰上的繩子之後,他忽然說道:「維克納,我需要妳的鼓勵。」

「少來!我才不要。」她當然知道涅瓦洛想幹麻,在他轉過來的那一刻馬上退開,但這洞也就這麼大而已,她是能退到哪去?

涅瓦洛一把將她抱在懷裡,深深地親吻並吸允著她的唇和香舌,這樣持續了快五分鐘的時間,他都只是抱著而已,這次他的雙手顯得異常安份,直到兩人的唇分開的那一刻,他才有些疲憊地說道:「讓我睡一覺,在醒來之前別離開我。」

「嗯。」

兩人就在這樣互相擁抱的情況下沈沈睡去。

她忽然覺得,要是這個人不那麼好色的話,還算是個不錯的男人,他擁有足夠強悍的體能和實力,雖然年輕卻有足夠溫暖的懷抱。

兩人足足睡了十幾個小時才重新啟程,這次涅瓦洛並沒有把維克納綁在身後,而是反過來把她綁在前方,這樣做雖然稍微提升了攀爬的難度,但有一個很明顯的好處,那就是攀爬的時候重心不會一直向後,重量得到了平衡。

也因為這樣他加快了自己的攀爬速度,而這樣攀爬有一個很有趣的地方,那就是兩人必須長時間凝視著對方的雙眼,涅瓦洛是不覺得怎麼樣,不過維克納在這樣的狀況久了之後就開始感到尷尬。

看她一臉尷尬的可愛模樣,涅瓦洛不時會停下動作,將她壓在巖壁上深吻,有時候甚至會一面親吻一面向下攀爬。

「妳……妳可以不要再親我了嗎?」維克納被親到怕了,跟涅瓦洛發生關係時,那狂風暴雨般的進擊她反而不覺得有什麼,而現在他那越來越溫柔的深吻,卻讓她漸漸感受到心理壓力。

「為什麼?」

「為什麼……」維克納一時之間想不到理由,但很快她就想起這本來就不應該發生,皺了皺眉頭說道:「沒有為什麼,因為我很不喜歡。」

「就當作是妳對我的鼓勵吧!要不然從這裡爬到底層,真的好累……拜託妳了。」眼前有一個美女,而他卻不能對這美女做些什麼,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而且也確實,每一次親吻都能給他帶來堅持下去的動力。

「好吧……」她有些無奈,但也沒辦法。

維克納被綁在前方還有一個好處,她可以餵涅瓦洛喝水和吃東西,這讓他不用在半途中停下來,非常方便。

不過這就讓維克納非常鬱悶了,看到涅瓦洛一臉享受的樣子她就有點不爽,更討厭的是她只要露出不爽的表情,這該死的傢夥就一定會把嘴給湊上來,每一次的親吻都越來越溫柔也越來越久。

這次的親吻居然長達七分鐘,被吻得全身無力的她紅著臉喘息著,而涅瓦洛則又因為又看到她露出沒見過的可愛神情而高興。

「維克納,妳真美。」他正為維克納的美麗感到癡迷,這種完美融合了帥與美的面容是無人能取代的,長時間下來讓他越看越著迷。

「別這樣……妳已經有愛人了,涅瓦洛!」維克納真的慌了,尤其這男人開始更加溫柔地親吻著她的臉頰和脖子的時候……
2019-2-21 21:5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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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靈魂種子



2014-01-09 Thu 01:22

「吶!涅瓦洛,妳知不知道人的靈魂跟植物是很相似的東西?」維克納怕極了涅瓦洛那越來越溫柔且深情的行為,那會讓她勾起一些不願回想的記憶,在一次已經近乎淫彌的深吻之後,維克納不得不這麼轉移焦點似地問道。

她已經不擔心涅瓦洛會因為分心而出意外了,他都能邊接吻邊往下爬了,可見這短短一兩個小時的攀爬讓他的技術大有進步。

涅瓦洛不知道她為何要問這樣的問題,不過維克納肯跟他聊天也是挺不錯的,他忽然停下動作,好奇地反問道:「為什麼?」

「人類在母體的肚子裡,還沒成形的時候,靈魂這種東西是並不存在的,直到成形的那一刻,母體才會在本能的促使之下種入靈魂種子,人類的肉體是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計算年齡,而靈魂的年齡計算會比它早一到兩個月。」她盡可能用涅瓦洛能聽懂的詞句解釋,這其中已經省略了很多咒語學術士才聽得懂的專業術語。

「喔?也就是說,我今年十九歲又滿十個月的話,我的靈魂很可能就已經二十歲了?」涅瓦洛對此感到有趣,但他不懂這對人類來說會有什麼影響,因為這似乎只是一個普通的年齡計算,而根本沒有人會刻意去記靈魂的年齡,他皺眉道:「可是……這又有什麼意義?」

「正常來說是這樣……一般人類的靈魂都會比肉體年長,但是妳的靈魂卻比肉體更年輕,從我們……第一次親密接觸開始,我就發現到這個異常。」除了轉移話題的作用之外,她也對這個現象感到疑惑,她只要認識一個人到達一定時間,就可以感受到對方的靈魂性質,越親密的互動則會加快這個過程。

一開始她只是感受到涅瓦洛體內有兩個靈魂,一個靈魂是普通的人類靈魂,而另外一個靈魂則是被強行植入的守護戰士靈魂,這也就是為什麼她知道涅瓦洛可以使用守護戰士的能力探路的原因。

但是,從兩人第一次做愛開始,她就發現涅瓦洛原本的靈魂很不尋常。

「更年輕?」涅瓦洛只是將眉頭皺得更深,還是沒意識到這代表著什麼,也許自己不過是人類之中百萬分之一的巧合罷了,更何況靈魂不過比肉體老上一兩個月,就算比較年輕也不會差到哪去吧?

但是,維克納的下一句話,卻讓他震驚到說不出話來,手腳的動作也跟著停擺。

「嗯!妳的靈魂現在差不多六歲,也就是說,這個靈魂是大概六年前才被植入的,以任何生物的生長方式來說這是不可能的,而且……」維克納意識到涅瓦洛的震驚,她不知道該不該把這話繼續說下去,因為這異常絕非僅僅如此。

「而且?」

「而且妳的靈魂是矮人的靈魂,而記憶卻有兩組,它們就像兩團性質不同的麵糰……被硬是揉合在一起,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許有時間我必須去問問奧德齊,那傢夥讀的書比我多太多了。」她閉上眼睛感應著涅瓦洛的靈魂。

一團偏淡藍色的靈魂正微繞在一團淡紅色的靈魂旁轉動,一般修曼人的靈魂是淡藍色,而這團靈魂原本並不屬於涅瓦洛,它來自一個不知名的守護戰士,而另外一團靈魂的顏色卻只有矮人才有。

不同的生命所擁有的靈魂的顏色也不同,維克納就是靠這一點去分辨的,這全都是上千年來累積的經驗,在此之前絕無例外。

「我之前曾經做過一個夢,這個夢的內容我曾經跟妳說過,剛降臨的『時間神殿碎片』給我的故鄉帶來了毀滅……」涅瓦洛雖然一臉茫然,但說出的話卻非常堅定,他認為自己的記憶並不會有錯,他說道:「在進入這裡之前我又做了這個夢,似乎是因為妳說過,普利結洛村並不會有修曼人居住。」

「就歷史記載來說是這樣,不過這不代表就一定是正確的,比如妳看上面那些將我們捉起來的地底人,似乎就是當年龍皇的信徒們,在修曼人的歷史記載當中,龍皇可是將他們全都活埋了……」維克納忽然意識到,歷史不一定就完全可信。

文字經過了千年的時間就會有極大的演變,更不用說是過了萬年的時間,無論是記述者的主觀意識還是對文字的誤解,都會對過去的歷史產生很大的影響,在看到這些地底人之後,她再也不敢肯定之前跟涅瓦洛所說的那些究竟是否正確。

「是阿……我們還是先談談這個夢吧!」涅瓦洛並沒有否定維克納的想法,他點點頭繼續說道:「以往我做這個夢都是從自己的角度去目睹悲劇,而這一次我卻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著當年的自己,我忽然覺得那個孩子……很陌生。」

「怎麼說?」

這下換維克納感到好奇了,既然是當事者,怎麼可能以旁觀的角度看著自己,從她對涅瓦洛靈魂和記憶性質的了解,也意識到這絕非是夢境,而是深刻的記憶。

「我不太會形容……但是當時的我的確是一個矮人。」涅瓦洛似乎覺得自己說這話已經超現實而有點想笑,但無論如何他就是笑不出來。

「這不可能,難道妳因為什麼原因長高了嗎?不……這更不可能,妳的肉體完完全全就是一個修曼人,妳完全有跟修曼女性繁殖後代的能力,妳應該知道不同種族之間是不可能有後代的。」

涅瓦洛點點頭,要是真的不同種族也能繁殖的話,那以暗泉洛德那樣可怕的量又瘋狂往裡面射,齊碧琳絲早就已經懷孕了。

「而且,矮人的體質根本沒辦法承受這樣龐大的魔法陣……比如妳體內的封印陣,要在矮人身體裡寫出這樣的封印陣把神器封印的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她只能感受到封印陣的規模,而沒有辦法像奧德齊那樣,一眼就看出這封印陣極不尋常,要不然她可能會因此聯想到什麼。

「矮人的身體有什麼問題嗎?」涅瓦洛沒想到不同種族之間還有這樣的差別。

「矮人擁有透過吸收自然力量,來幫自己解毒和抗熱的體質,這種體質會讓任何封印陣產生變化或崩潰,對封印神器來說這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錯誤。」

涅瓦洛畢竟沒有真正研究過咒語學術,他只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而維克納似乎也看出了這一點,只好用舉例的方式說道:「就拿詛咒騎士來說吧!這世界上出現過越境一族、巖壁一族、修曼人、阿特曼人、蠻族的詛咒騎士,所有被記載的詛咒騎士之中唯獨沒有出現過的,就是矮人。」

「這可能……只是巧合吧?」涅瓦洛已經開始感到頭痛,當他開始對自己的存在產生質疑的時候,一種莫名的浮躁感就打從心底湧現。

「也許吧……」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不約而同保持著沈默,涅瓦洛是因為腦海裡不斷思考著自己的身世之迷,而維克納則是趁這個機會讓自己平靜一下,雖然用一個腦子控制兩個身體是她近幾百年來練出的本事,但那僅限於一般思考。

巨龍骨墓這裡的身體是用來思考和研究如何得到遺骨,而希爾商業聯盟的身體原本是想要用另外一種角度去尋找方法,因此而在世界各地旅行,卻在不久之前對經商和人際往來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不知不覺間她經營的紫羅蘭商行已經成了安托爾克港最具影響力的商行。

每天都有一堆事情等著她去處理,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會覺得很難過,因為工作讓他們沒有時間可以逛街、休息、陪伴家人,但是商行的事業,比起那幾百年來毫無成果的研究來說反而是一種娛樂。

尤其當她看到金庫裡的金幣越來越多的時候……

一心二用對她來說已經成了本能,但這是建立在沒有人擾亂的情況下,這幾天的時間涅瓦洛都用各式各樣的方法轉移她的註意力,這讓她根本沒辦法專註於自己的工作,更要命的是兩個身體的感覺幾乎是共享的。

「好像快到最底下了……不過,那些骨骸是怎麼回事?」涅瓦洛用「耳目」確認了一下,發現再過不久他們就可以抵達最下方,刻意被打磨過的強壁顯得相當平滑,而這圓到不能再圓的山壁,讓最底端的廣場看起來也是圓形。

石製的地面有著精緻的龍皇浮雕,讓這個地面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貨幣正面,只有生長在地板縫裡的一些雜草,能讓人感受到古老的氛圍。

最詭異的是,靠近兩人的這個方向底下堆積了數不清的骸骨,而仔細觀察一下之後就會發現那其實是人類的骸骨,大部份的骸骨都是不完整的,看那骨頭破碎的方式就知道這些死者都是摔死的。

「如果沒有天災人禍的話,人類的數量只會越來越多。」維克納似乎已經有答案了,她聽涅瓦洛描述了一下那些死者的狀況之後,就馬上做出推論:「我想……這裡沒辦法容納這麼多人類,畢竟沒有任何可以開墾的空間。」

「所以他們每過一段時間就把人往下丟?」涅瓦洛的臉色有些難看。

「嗯……這就是獻祭的主要原因,放任人口越來越多的話只會造成食物和生活空間的不足,所以他們的祖先才會發展出這樣的文化,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把選上的祭品往下扔,他們或許真的以為龍皇會因此而高興吧?」

涅瓦洛忽然想起當村民看到維克納沾滿淫穢的下體時,為什麼是那樣的眼神,或許在這裡連繁殖都得按照規矩來,要不然要單靠獻祭維持人口平衡是很困難的,他忽然有些慶幸自己不是活在這裡,要不然連跟自己心愛的人做愛都還要看村人的臉色,這是多麼悲慘的一件事情。

而且他也不想滿心歡喜地被人扔下懸崖,一看到那些半個頭顱都不見的骨骸,他就感到頭皮發麻。

「我要跳下去囉!抓好!」腳下就是被打磨過的牆壁,雖然他可以用力將登山勾刺入,但雙腿卻沒地方可以踩,他可不認為自己的腿可以在那平滑的表面上施力。

「我好了!」

確定維克納抱好之後,他就把登山勾從牆壁裡抽了出來,腳下一蹬,將凝聚已久的鬥氣釋放出來,強悍的鬥氣推進力量將他們的身體推離牆壁,涅瓦洛順勢在半空中翻了個身,穩穩地降落在那堆骨骸之外。

不過身上畢竟背著背包和維克納,這麼一個墜落震得他兩腿發軟,好一陣子之後他才動手幫維克納解開繩索。

「終於到最底下了……這可不是件簡單的工作。」現在他不僅雙手無力,連雙腿得最後一點力量也用光了,他全身的肌肉就像石頭一樣硬,這以人體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這代表他已經施力過度了。

「辛苦妳了。」話雖這麼說,但她一點想上前關心的意思都沒有,而是有些興奮和好奇地到處亂走,她有預感這裡肯定就是龍皇的墓,等待千年的身體即將到手了,這讓她怎麼能不興奮?

確認這裡沒有任何機關之後,涅瓦洛才大喇喇地躺在地上,疲憊地說道:「讓我先休息一下,有事情的話再叫我起來。」

維克納還有力量在身的時候,這樣規模的空間想逛幾圈都沒問題,但她現在就跟一個最普通的女人沒什麼兩樣,都走還沒一圈雙腳就已經疲累了,而天色又逐漸黯淡下來,她只能無奈地回到涅瓦洛身邊,將魔晶石燈點亮。

她現在可不敢離涅瓦洛太遠,沒有力量的她就相當於沒有自保能力。

涅瓦洛清醒過來之後,發現維克納正乖巧地側坐在自己的身邊,兩條均秤的美腿並在一塊,俏挺的臀部在衣料的束縛之下就像一顆肥美的水蜜桃,細腰上那隆起的幅度還有那無可取代的美麗容顏,都讓涅瓦洛一陣癡迷。

原本他想出奇不意地就這麼撲上去,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但一看到周圍散落了一地的骨骸,就有些掃興,就算他做愛很不挑場合,但也絕對不會挑一個到處都是屍骨的地方。

「妳等很久了嗎?」

被涅瓦洛抱住的她嚇了一跳,剛才她正專心處理希爾商業聯盟那裡的事情,完全沒有註意到身後的男人已經醒了,原本維克納以為這男人睡飽了之後就會想幹點什麼,沒想到在索了一個吻之後就把她放開了。

當涅瓦洛對身邊的骨骸皺起眉頭的時候,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這男人會忽然變得這麼「仁慈」了,她舉起魔晶石燈照向那堆骨骸,說道:「在妳睡著的時候我確認過,這些骨骸全都是女人,他們為什麼只扔女人下來?」

「因為女人會懷孕的關係吧?」得出這個答案的涅瓦洛臉色非常不好看,因為他想起了蕾洛娜跟他說過的那些話。

這的確是一個男權至上的世界……在這個狹小的世界中,就因為女人會懷孕,兒天生體能就不如男性,就要被抓來獻祭?

「別想那些了,我們還是趕快調查一下這裡吧!看看有什麼東西是可以觸發的。」維克納拉著涅瓦洛一面看著地板一面往前走,她認為以前的人不可能沒事在這麼深的地方作藝術雕刻,這裡肯定有什麼端倪。

而她的想法也正是涅瓦洛的想法。

不過涅瓦洛調查的方式跟她不太一樣,閉著眼睛任由維克納拉著他四處走,而自己則用「耳目」到處亂晃,有時候雙眼還不如「耳目」來得好用,只不過這裡的地板似乎都太厚了,他感覺不出哪裡會藏有什麼機關或通道。

反倒是維克納先找到線索了,她爬到被雕刻得特別立體的龍皇頭上,只見龍皇正張嘴噴吐著火焰,她從高處往下俯瞰,疑惑地問道:「為什麼只有龍皇的頭雕得這麼明顯?而且這火焰看起來很詭異。」

涅瓦洛也在觀察著,不過他觀察的不是龍皇頭,而是維克納的裙底,在那祭祀服之下維克納可是什麼也沒穿,現在她站在高處,那美妙的裙底風光可以說是一覽無遺,他忍不住稱讚道:「真是太美了……」

「是嗎?」維克納左看右看,不覺得這浮雕的設計美在哪,但轉過頭來的時候卻發現涅瓦洛正兩眼發直地盯著她的裙底看,她只好無奈地從龍頭上爬了下來,扭腰擺臀地走到已經有生理反應的涅瓦洛身邊,一腳往他重要部位狠狠踢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遺產寄居



2014-01-10 Fri 17:08

「龍皇從嘴裡噴出的火焰有點詭異。」看了老半天,維克納總算是找到一個可以算得上是線索的疑點了,她用手撫摸著這塊格外明顯的浮雕。

「怎麼說?」而涅瓦洛卻是怎麼看也看不出端倪,雖然他無論是在實力還是性愛技巧的進步速度都相當驚人,但這種算得上是藝術品的東西他是一點概念都沒有,他看過許多雕刻和浮雕,在他的腦海裡這些都不過是『比較好看的石頭』。

「這塊浮雕相當精細,仔細看看龍皇身上的鱗片、眼睛、翅膀……創造它的人一定下了非常多的苦心,但是就這一塊感覺很不一樣。」維克納用手敲了敲火焰浮雕的表面,用手指著火焰的末端,說道:「一般來說火焰在燃燒的時候會隨著助燃物擴散,龍族嘴裡噴出的火焰也不例外,這火焰離開起源一段距離之後,應該會因為點燃空氣而擴散才對……」

聽她這麼一說,涅瓦洛也察覺到這浮雕怪異的地方了,龍皇的身體都雕得相當精細,每一片鱗片都非常仔細地雕出來了,然而就這道被噴出的火焰顯得相當突兀,沒有向外擴散,就像一支箭矢筆直射向遠方,只有末端的部分有火焰的感覺。

兩人開始仔細觀察這火焰浮雕,很快涅瓦洛就發現浮雕的左右兩側,連接地面的位置有一條並不明顯的切線,這兩條切線都從龍皇的嘴一直延伸到火焰末端,看起來這火焰就像是被另外安裝上去的一樣。

走到火焰的末端,他用推的或抬的方式看看這東西會不會動,但這麼重的石頭要推動它有很大的難度,他和維克納兩人推了足足十分鐘之久,也沒辦法讓這怪異浮雕移動分毫,最後兩人只能氣喘籲籲地坐在地上。

不過才剛坐在地上,涅瓦洛忽然感覺背部一空,整個人就要向後倒去,他猛地起身發現身後的火焰浮雕移動了十公分左右的距離,而浮雕底下居然是特製的金屬軌道,這讓他們更肯定這一定是某種機關,但問題是剛才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它自己動了?

涅瓦洛走上前試著推了兩下,依然沈重無比。

兩人站在軌道兩旁沈思,他們都不知道剛才的移動是怎麼一回事,直到涅瓦洛望向維克納的時候,忽然註意到被她掛在腰上的魔晶石燈,他忽然有個念頭想試試看,伸手就往維克納的腰上摸去。

「妳想幹嘛?!」維克納第一時間就閃開了,她警覺地看著眼前這個總是對她毛手毛腳地男人。

「沒有想幹嘛!我只是想要拿妳腰上的燈而已。」涅瓦洛苦笑道,看樣子他已經在對方的心中留下非常不好的印象了,不過仔細想想這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

接過魔晶石燈,涅瓦洛將這盞燈靠在火焰浮雕上,而火焰又緩緩地後退了十幾公分,兩人驚喜地相視一笑,拿著魔晶石燈不斷把這火焰逼退,直到它完全收進龍皇浮雕的嘴裡,完成之後涅瓦洛便拉著維克納躲到一旁。

既然這是機關,就不能保證它沒有危險性。

「轟!」的一聲,大片的火焰從龍皇雕像的嘴裡噴了出來,它就像一堆互相纏繞的蛇一樣四處攀爬而蔓延,眼看火焰就要燒到面前來,兩人馬上跑到龍皇頭的後方避免受到火焰的燒灼。

這燃燒並沒有持續很久,而詭異的是也沒有在地面或牆壁上留下燒灼的痕跡,只有軌道上出現了一片散發著淡淡白光的咒語學術文字,這些文字相當古老,就算是維克納也看不懂它在寫什麼。

「現在怎麼辦?」望著眼前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維克納為這個重大突破感到高興,但又因為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而苦惱。

「鱗片?」涅瓦洛看了很久,終於在上頭看到一些他熟悉的咒語學術文字,這些文字組合起來代表的就是某種認證或鎖定,而它們鎖定的東西就是鱗片,之所以能看得懂一些,純粹是因為他幫萊克曼瑟採購過材料的關係。

「鱗片怎麼了嗎?」維克納不解。

「就是鱗片!妳身上有時候不是會出現鱗片嗎?!放個鱗片上去試試看!」這似乎是用來辨識種族的一個魔法陣,也許龍皇只允許龍族打開他的棺墓,所以才設下這樣的魔法陣,而擁有鱗片的高智慧種族,也只有龍族而已。

「好吧!我試試……」維克納的手上忽然長出大量了黑色鱗片,那光滑的外表和神秘且兇悍的感覺,加上維克納的長相和身材,涅瓦洛忽然覺得這女人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看起來都是那樣性感。

把長滿了鱗片的手掌貼在魔法陣上,這魔法陣忽然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她不擔心這會出現什麼問題,因為她現在寄居的本體的確就是龍族,如果這魔法陣只允許讓龍族通過,那麼她絕對符合這個資格。

「轟隆……」地板上忽然傳來震動,被龍皇浮雕的身體包圍著的那塊空白區域忽然出現一個發光的圓形,圓形地面忽然下沈,接著這塊圓又被分割成六等份緩緩向一旁收起,這個地下空間的正中央莫名其妙出現了一個圓坑。

原本涅瓦洛打算上前去觀察,沒想到他還沒接近就有東西被推了上來,被推上來的是一個坐在巨大石椅上的龍骨,它強壯的雙腿隨意地攤著,而類似人類的前肢則靠著扶手撐著頭顱,似乎在沈思著什麼,背上那對翅骨就像披風一樣垂落在地面上,乍看之下跟一般的龍族似乎沒什麼兩樣。

但真正讓人在意的是骨頭的顏色,一般的龍族的骨頭顏色似乎跟普通動物沒什麼兩樣,但是眼前這具龍骨的顏色居然是黃銅色,這讓它看上去顯得高貴,而且搭配那坐姿,就帶著一股與眾不同的王者氣勢。

――這就是龍皇遺骨?

「終於……」維克納癡迷地看著眼前這位死了上萬年的龍皇,她激動的差一點就跪下來了,兩行熱淚奪眶而出,她無比喜悅地說道:「我在這裡等待了上千年的時間,日日夜夜期待著的就是這一天的到來,它就在我的眼前,這就像在做夢一樣……」

「恭喜妳了,接下來需要我幫妳什麼嗎?」涅瓦洛有些高興也有些失望,高興是因為他算是完成了一個任務,接下來只要帶著龍骨平安回到總部就行了,而失望是因為維克納一旦恢復力量之後,也不能再對她怎麼樣了。

維克納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走向前將手搭在龍皇的腿骨上,一動也不動的維持了十幾分鐘的時間,直到涅瓦洛感覺頭上似乎傳來什麼聲音,當他抬起頭的時候發現有石塊墜落,嚇得馬上轉移位置,才沒有被那接連落下的石塊擊中。

而尾隨在這些石塊後方突破煙霧層的,是一大片纏綿在一起的藤蔓,涅瓦洛完全看不出它是什麼形體,然而依靠那無數細小藤蔓在牆上攀爬的模樣,讓人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動物還是植物,他忽然意識到這就是維克納的本體……

她是這世界上唯一的一個植物蒼老智者。

包括他們來到此地經過的地道藤,還有那些慣穿死靈生物的藤蔓,全都曾經是她的身體,明白這一點的涅瓦洛根本無法形容內心的震驚,這時他也漸漸的猜測到維克納的真實身份了,然而這個猜測卻讓他感到不寒而慄。

「我居然上了深淵暴君――薩瑞斯加利昂?!媽的……死定了!」涅瓦洛臉上的表情就跟吃了大便一樣難看,然而就算他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因為那大片的藤蔓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且牢固的天花板,只有少部分落在龍皇遺骨上。

藤蔓纏繞在每一截骨頭上,接著又生長出細小的分支繼續蔓延,但在這個過程中涅瓦洛也發現,有許多藤蔓莫名其妙枯萎了,而維克納閉著眼睛的表情也不怎麼好看,因為擅自脫離沈睡和寄居的本體開始受到死靈詛咒的快速侵襲,她必須快點完成寄居的過程才行。

生長的速度很快就超越了枯萎的速度,藤蔓模擬著龍族身上的肌肉和器官做出變化,涅瓦洛很快就看到龍皇的胸口之中,有一顆由藤蔓組成的心臟正在跳動,而血管、大腦、肺臟……等器官開始逐一完成。

老實說眼前這東西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死靈生物。

器官完成之後,由藤蔓組成的綠色肌肉組織開始出現,而這個過程比剛才要快上許多,大概五分鐘的時間就變成了一頭沒有皮膚的綠色巨龍,而完全被包覆的骨頭讓它再也看不出龍皇的樣子。

只有那對翅膀還維持著骨頭的樣子,維克納似乎不打算理它。

又是五分鐘的時間,綠色巨龍身上生長出漆黑的鱗片,這些鱗片將它身上的每一吋肌肉都覆蓋了,看起來就像一件漆黑的盔甲,值到完成了這一切之後維克納才鬆了口氣,將手從龍軀的腿裡抽了出來。

她的本體還必須沈睡一段時間,剛才清醒一段時間就讓她身受重傷了,要是保持清醒的話就算是龍皇遺骨的力量,也沒辦法阻止死靈詛咒的蔓延,只有維持沈睡來凍結死靈詛咒,才能讓遺骨的抗魔力量一點一點將它消滅掉。

這代表著,她將不用擔心自己的身體和靈魂被死靈詛咒給剝奪了。

當兩人四目交接的時候,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涅瓦洛心底湧出,因為他明顯從維克納的眼神和表情之中看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當他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從牆壁上忽然衝出的藤蔓便綑住了他的手腳,讓他呈現「大」字地高高吊起。

「玩得很開心嘛?」維克納露出了一個相當溫柔,溫柔到讓人感覺詭異的笑容,從天花板上垂下的藤蔓纏住她的身體,讓她離開地面到了涅瓦洛的面前。

她仿彿在調戲姑娘一樣用手勾住涅瓦洛的下巴,用一種魅惑的語氣說道:「難道妳都沒有想過,當我取回了力量之後就可以輕易的對妳『做些什麼』嗎?」

「我有想過。」他的確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他也知道維克納對自己的性命非常重視,因此他體內的神器就成了一張很好的底牌,他可不認為維克納會蠢到隨便動手去傷害他的身體。

「喔……膽子很大嘛?既然妳對我的身體這麼有興趣,那在我履行承諾之前,我們就……」忽然刺出的藤蔓將維克納身上的衣服撕成了碎片,那美妙的身軀頓時暴露在空氣中,也有許多藤蔓纏上涅瓦洛的身軀,用巧妙的方法將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脫落。

這應該是很香豔的過程,但涅瓦洛卻一點都興奮不起來。

看到那垂軟的棒子,維克納笑了笑之後將手搭在涅瓦洛的肩上,一條變的光滑且濕潤的藤蔓鑽入了她的小穴之中,她似乎因為舒服而發出了一聲銷魂的呻吟,起伏不斷的乳肉在涅瓦洛的胸膛摩蹭著。

這淫彌的模樣讓涅瓦洛的呼吸也變得粗重,當他感覺到維克納的小手正在套弄他半軟的棒身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硬了起來,而維克納則馬上抱住他的脖子,將花兒對準棒子就坐了下去,兩人不約而同發出了舒暢的呻吟。

均秤的美腿纏在涅瓦洛的腰上,原本他以為維克納會開始上下起伏而期待著,沒想到這女人一點動作也沒有,就只是維持著插入的狀態並緊緊抱著他。

但很快他就發現情況不對勁,因為維克納的雙手和雙腿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堆交纏在一起的藤蔓,她用肉體將他的身體緊緊的綑住了,他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但他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而肉棒也因此而變軟,不過在它完全變軟之前,忽然感覺到維克納的穴壁開始強烈蠕動,就像一張不斷想把他的棒子吞下的小嘴,用最強力的方式或吸或吞著他的棒子。

「啊……」維克納的穴壁皺褶本來就比一般的女人豐滿,而現在這一招則讓涅瓦洛爽得失神,這讓他想起了西貝瑞絲那美妙的小嘴。

不僅涅瓦洛很爽,維克納的臉上也是一片潮紅,因為這樣的動作同樣能給她帶來強烈的快感,但她咬緊牙根又加強了花徑的蠕動,兩分鐘的時間過後她感覺涅瓦洛的肉棒變得更硬且正瘋狂抖動著,這是射精的現象,但卻沒有任何東西被射出來。

身為當事人的涅瓦洛,當然知道自己沒有射出來,但他的確能感受到射精時那種令人目眩的強烈快感,而維克納的肉壁還不知疲累地蠕動著,讓他爽到根本難以呼吸,有一種快發瘋的感覺。

「妳……妳對我……喔……做了什麼?」涅瓦洛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在女人的跨下發出這樣的呻吟。

「沒什麼……嗯哼……喔……我只是想……啊……收回……一點……啊哈……利息。」當維克納說出這話的時候,涅瓦洛忽然感覺魔力和鬥氣少了一些,他知道這並不是錯覺,而是這股魔力和鬥氣隨著他射精的反應,而不受控制地凝聚在他的下體。

五分鐘後兩人似乎都受不了了,纏綿在一塊的兩人都發出了驚心動魄的呻吟,兩人幾乎每隔兩分多鐘就會高潮一次,就像涅瓦洛射不出東西,而維克納的下體也沒有因此湧出更多的淫蜜。

「維克納……饒……饒過我……啊……」半小時候,已經高潮了十幾次的涅瓦洛,感覺自己的棒子已經疼到不行,然而那強烈的快感卻沒有絲毫折扣,過度的快感已經讓他感覺到痛苦了,他在美妙的高潮之中越來越害怕。

而且,他身上已經有超過一半的鬥氣和魔法,不受控制地凝聚在下體。

「不行……嗯嗯……啊……就像……妳……也沒……喔……饒過我一樣……」

這是一個詭異的畫面,兩個人的身體沒有任何動作,卻不斷地發出不知羞恥的呻吟,而這樣的情況維持了足足一個小時的時間,而當維克納終於從他的身上離開的時候,臉色慘白的涅瓦洛忽然覺得,這是他人生中度過最漫長的一段時間……

維克納張開小嘴將他硬得發紫的肉棒含在嘴裡,沒有任何的吞吐,涅瓦洛慘叫一聲將積蓄了十幾二十次的精液全都射了出來,量大到他自己都能聽見噴出的聲音,還有維克納賣力的吞嚥的聲音。

最讓他恐懼的是,他身上所有的魔法和鬥氣都隨著這次射精而噴了出去,但他卻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只見吞到嗆到的維克納將肉棒吐了出來,而還在射精的肉棒射得她滿臉、滿身都是,散發著微弱紫光的精液就像關不住的水龍頭一樣,不斷地被噴灑出來。

維克納握著射精不斷的肉棒,一邊喝著一邊說道:「不用擔心……嗚……這些精液幾乎都是……鬥氣和魔法……溶合之後……嗚……產生的液體……我得趕快喝完……不然……就浪費了……」

涅瓦洛就這麼慘叫著,被維克納給榨乾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離別生情



2014-01-12 Sun 02:54

發出淡紫色光芒的乳白色液體,隨著女人那顯得柔軟且性感的身體曲線而滑落,白嫩的小手套弄著那終於停止噴射的水源,試著將殘留在裡頭最後的液體給擠出來,這最後一點鬥氣和魔力的混合液才剛出現,就被女人無比靈活的舌尖掃入嘴裡,貪婪地模樣就像在品嘗這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受不了這樣刺激的棒子又忍不住噴出了一點稀薄的精液在女人的嘴角,而早已無力再戰的棒子很快就垂軟下來,剩下的液體則無力地流淌著,就像一頭被麻痺而無力的蛇正流著口水。

維克納正忙著將身上那些帶著鬥氣和魔力的混合液蒐集起來,並一一用喝或舔的方式送入嘴裡,這世界上絕大多數的男人要是看到這樣一個全裸的美人,在自己的面前津津有味地舔著手上或身上的淫穢,跨下的小兄弟肯定會因此而「肅然起敬」。

而西貝瑞絲也做過同樣的事情,她會這麼做大多是因為涅瓦洛教導有方,而這麼做只會讓涅瓦洛更想要提槍再戰,而維克納此時的模樣看起來比西貝瑞絲更加淫蕩,但涅瓦洛除了一陣心悸之外沒有絲毫興奮的感覺。

他臉色蒼白且虛弱地看著還在舔他棒子的女人,剛才他真的覺得自己死定了,以前他以為爽死在女人的懷裡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經歷過這次的事件之後他再也不這麼覺得了,只希望維克納別像他之前那樣慾求不滿,打算再來一次……

「這才是人間美味。」以前她並不是這樣吸收外來能量的,最早期是寄生在植物或動物身上吸收能量,而擁有了龍族的身軀成為蒼老智者之後,有一段時期她是直接補食人類,像這樣吸收能量她還是第一次。

「涅瓦洛,聽話,把嘴巴張開……張大一點……」雖然涅瓦洛感到害怕,但他現在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只能在維克納充滿威脅氣息的話語之中,盡量的把嘴巴給張開。

維克納的手腳恢復成原本的模樣,馬上調整自己身體的高度,用均秤的美腿將涅瓦洛的脖子給夾住,讓下身的小嘴跟涅瓦洛的嘴親密地接吻。

維克納「榨精」的過程自己也不好受,因為那同樣會給她帶來強烈的快感,將涅瓦洛的精液一滴不剩地吞下之後,她才有辦法好好的發洩,一感覺到涅瓦洛的舌頭和雙唇,她就鬆開了自己的花徑,用手腳抱住了涅瓦洛的頭,乳房隨著她忽然後仰的姿勢而向天一躍。

「啊……」

她高潮的反應就跟蕾洛娜承受副作用時非常相似,淫蜜就像男人一樣從下體射了出來,一口氣灌入涅瓦洛的嘴裡,特別的是這些淫蜜不像一般女人那樣帶著淡淡的腥味,而是有一種香甜的感覺,涅瓦洛除了一開始的不適之外,倒是喝得挺開心的。

維克納撫摸著男人的頭髮,感受著雙唇和舌頭的溫暖,說道:「嗯……這些是『源泉花』的花蜜,人類都拿它來煉製恢復藥劑,它可以有效幫助鬥氣和魔力的恢復,等妳休息得差不多之後……我們再來一次。」

「嗚……咳!咳!咳……」

她不說還沒事,一聽到「再來一次」涅瓦洛就馬上嗆到,再也喝不下去的他開始瘋狂咳嗽,而那些稍微黏稠的淫蜜就從維克納的花徑流了出來,見狀,維克納馬上用藤蔓一圈圈編織成一個碗狀,將這些花蜜給盛裝起來。

見涅瓦洛一臉恐懼的模樣,維克納開心地笑道:「什麼阿?之前妳不是很渴望我的身體嗎?怎麼現在就畏畏縮縮的模樣?我記得妳之前很強悍呀,一口氣三、四次不是問題,弄得我好舒服,讓我這麼舒服的男人妳還是第一個,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形容當時的感受……怎麼妳現在一次就不行了?」

涅瓦洛開口想說些什麼,但他現在正虛弱,加上又被維克納那快節奏的說話方式弄得頭昏腦脹,只是看了她半秒之後就閉上嘴並搖頭,原本涅瓦洛認為自己的性能力足夠強悍,可以試著從性事上征服這個女人,但現在看來他根本就低估了維克納的能力。

現在他真的怕了,可不希望維克納真的再來一次,現在他的下體已經痛到不行,要是真的再來一次那恐怕得截肢了,他只好求饒:「對不起……之前是我錯了,我真的沒辦法再來一次,請妳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

「知道錯了?」維克納還在笑著,而且笑得有些陰險,她拿著那一碗花蜜讓涅瓦洛把它喝完,她繼續說道:「如果妳當我的性奴的話,每天供應能量,我可以考慮放妳一馬,不用懷疑……這是妳唯一的贖罪方式。」

涅瓦洛真的想哭了,要讓他當性奴每天被榨乾的話,還不如現在多來幾次把他活活榨死要來得痛快一點,這兩個選擇對他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早知如此,就別惹這個奶奶了……

看他這委屈又害怕的模樣,維克納心裡一陣暢快,其實她對涅瓦洛那微乎其微的能量一點興趣也沒有,她只是想要給這個王八蛋一點教訓而已。

涅瓦洛一回到地面,腿軟的他就馬上跪倒在地上,反而是維克納一副容光煥發得模樣,現在的她看起來比幾個小時前要美麗多了,她甚至讓自己的身體完全放鬆下來,手腳和下乳都覆蓋了一層細密的黑色鱗片。

一個長得像獸角的骨頭掉落在涅瓦洛的面前,他疑惑的抬起頭望向維克納,只聽見她說道:「這是我們當初承諾過的,屬於妳們那部份的龍皇遺骨,這是龍皇頭上撞角的尖端,這東西對我來說不是很有用,就給妳們吧!」

「妳不是……」涅瓦洛有些意外。

「怎麼?妳當真了?哈哈……」維克納捧著肚子笑到都彎下腰來了,這讓涅瓦洛感到非常丟臉而臉紅,但也沒辦法做什麼,這奶奶的力量擺在眼前,總不可能就這樣衝上去把她撲倒在地,她岔氣地說道:「我只是……跟妳開個玩笑,哈哈……這太好笑了!」

笑了好一陣子之後她終於平息了,喘了兩口氣之後才正經地說道:「接下來我必須用植繭把這具本體和這個空間封印,妳不能待在這裡而我也不能離開這裡,所以我得送妳離開才行,很感謝妳幫我找到龍皇的遺骨,我將視妳為永遠的恩人……」

「等等……我現在虛弱成這樣,妳要我怎麼離開?」涅瓦洛現在連鬥氣都沒有,出去的話肯定是死路一條,他只希望維克納給他一點時間。

「放心,等妳的身體吸收了那些花蜜之後,就會很快的恢復力量了……趕快把衣服穿上吧!」

涅瓦洛並沒有穿上衣服,而是吃力地走到維克納的面前,在她意外的目光之中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她見涅瓦洛把嘴巴靠了過來,馬上制止道:「等一下……我剛剛才喝過妳的……」

「沒關係,我不在意。」

維克納任由這個男人深吻著她,就算男人捧著她的臀部將硬起的棒身刺入她的身體深處,她也沒有制止,她知道這個大陸這麼大,這一次離去兩人可能再也不會見面了,她也知道涅瓦洛是個王八蛋,是個給她帶來許多驚喜的王八蛋。

這是一次非常短暫的戀情,是兩人知道即將離別而誕生的愛,沒有任何的手段和技巧,兩人任由靈魂深處的激情自由奔放,非常默契的同時享受著對方的溫柔和身體,維克納徹底的放鬆了自己,身體除了正面以外的皮膚全都被鱗片給覆蓋,而手腳也變成了龍爪,涅瓦洛癡迷地看著這集野性、危險、美麗於一身的身軀,完全無視了下身的疼痛,賣力地扭腰。

眨了眨眼皮,那與龍沒什麼兩樣的瞳孔盯著滿頭大汗的男人,溫柔地說道:「妳真是個瘋子……見到我這模樣不感到害怕就算了,居然還這麼興奮,我都不知道該到哪去找尋像妳這樣的男人……」

「有什麼好害怕的……這美麗的身體……讓我真想跟妳生個孩子……」

「如果可以……我也想跟妳生個孩子……」

這是第一次,涅瓦洛抱著想讓一個女人懷孕的衝動和希望,將自己所剩不多的精液射在女人的身體裡,即使他知道對方不可能懷孕,還是因此感到滿足。

最後涅瓦洛還是被送離開了,他的身體被包裹在一顆由藤蔓組成的蛋裡,被維克納用藤蔓推著,沿著她本體鑽出的大洞向上移動,經過他第一次遇到維克納的服空平臺時,他看到樹林中央原本豎立著藤蔓繭的位置,如今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龍骨。

握著維克納交給他的龍皇遺骨,一次又一次地想著維克納在送他離開之前所說的話:「用不著這麼傷心,以後有機會的話妳可以到希爾商業聯盟的紫羅蘭商會來找我,我們還是有機會可以見面的,知道嗎?」

「紫羅蘭商會……」

從地面下去的時候很慢,但從地底下被送上來卻只不過花了十分鐘的時間,涅瓦洛站在一開始他墜落的地方,撫摸著開始往回收的藤蔓,似乎不捨得它們的離開。

「我們將來還會見面的,一定會。」將龍骨給收好,涅瓦洛確認了方向之後便往來的方向返回,他知道回程的路將會十分艱辛,此刻心中卻沒有任何的壓力。

一抹光暈從東方的盡頭出線,黑夜的影子漸漸地往西方退去,涅瓦洛整理好背包便大步離開,不久之前發生的那一切就像夢境般神奇且夢幻。

而這時,維克納正在快速瀏覽著記憶,進入了沈睡狀態的她不自覺地開始流覽自己的記憶,她似乎想要找出能夠讓自己懷孕的方法,即使明知這是不可能的,而這個變化很快就讓另一個身體的思維給捕捉了,正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的她只是臉上一紅,飛快地將這點想法從腦海中抹去。

涅瓦洛孤獨一人行走在巨龍骨墓之中,他必須躲避那些垂著手,在龍骨之中穿梭的食骨蟲,還有在牆上攀爬的一些他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各種昆蟲、動物,由於他無法分辨究竟什麼樣的生物有危險性,就只好每一種都回避。

這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神經病。

真正讓涅瓦洛感到有挑戰性的是兩天之後,當他準備通過亞龍迴廊的時候……當初他是跟蕾洛娜互相幫助才能通過這裡,但現在他只能靠自己了,依靠自己的力量,沒有人掩護也沒有人提醒和指示,他意識到要短時間通過這裡根本不可能。

但他又不可能在亞龍迴廊內過夜,在沒有人站哨的情況下絕對是一件危險的事情,除非他可以維持好幾天不睡直到抵達休息地為止。

一路上並沒有遭遇到什麼戰鬥和危險,原本他以為自己謹慎一點準沒錯,直到他忽然覺得自己週圍忽然暗下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好運已經到頭了,尤其當他聽見那不屬於一般生物的吼聲的時候,連抬頭都不用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涅瓦洛原本想要加速逃逸,沒想到這傢夥的速度比他快得多了,翅膀一震,高速飛行的身體忽然上仰,速度馬上慢了下來,強而有力的後腿讓牠穩穩落在地面上,那蜥蜴般的瞳孔開始縮小,盯著相對渺小的涅瓦洛看著。

隔這麼遠涅瓦洛都能隱隱感受到,這頭亞龍在呼吸時從鼻腔呼出的氣息。

如果硬要用人類的方式去形容這頭亞龍此刻的表情,那麼牠肯定是在笑,從這反應涅瓦洛幾乎可以認定,眼前這頭長著四隻腳、三條尾巴、兩條翅膀和一顆頭的漆黑亞龍,跟當初他們遇到的貪食腐亞龍是同一隻……

「該死……」

他終於開始感受到一點挑戰性了。

在故事裡,勇者都是從魔王的手下開始挑戰,越戰越強幾乎是每個勇者故事都會有的劇情進展,但涅瓦洛忽然覺得自己絕對不會是勇者故事的主角,因為他連挑戰手下的機會也沒有,就直接跟魔王正面對抗了……

涅瓦洛並沒有跑,因為這樣只會激怒這隻正一步步接近的亞龍,他現在只能閉上眼睛,用「耳木」去尋找任何可能逃脫的路線,他知道自己脫離亞龍追殺最好的方式,就是利用地形來遮蔽對方的視野,這樣一來即使亞龍有制空的優勢,也沒辦法輕易的找到他。

亞龍屬於高階魔獸,一般高階魔獸都會擁有三種特化能力,貪食腐亞龍已知的特化能力是有毒和腐蝕性的液體,以及可以用來切穿任何目標的強悍光刃,剩下的一種涅瓦洛雖然沒興趣但他卻很想知道,因為這代表他才能利用人類的智慧優勢去更準確地掌握敵人的動向。

涅瓦洛裝出一副要往洞穴奔馳的模樣,果然貪食府亞龍馬上就拔腿撲了過來,大地在他沈重身軀的踐踏之下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涅瓦洛在驚訝之餘也馬上做出迴避,他馬上使用了最實用的移動技巧――鬥氣推進!

但他不是往洞穴裡閃,而是在推進的那一瞬間讓身體的動作硬生生停止,利用巧妙的力量控制身體後仰,強力的推進力量讓他身體從原地消失,而再出現的那一刻已經衝入了一片高大的草叢之中,他馬上就像一頭獵豹一樣蹲了下來。

貪食腐亞龍憤怒地往洞裡噴灑毒液,一時之間煙霧瀰漫。

涅瓦洛知道這樣的欺騙很快就會被拆穿,於是他在遠離貪食腐亞龍一段距離之後就開始拔腿狂奔,現在他必須在貪食腐亞龍追上之前趕快衝入樹林之中,一但進入了樹林,這頭亞龍要掌握他的動向就很困難了。

反而,擁有「耳目」能力的涅瓦洛,還比較容易脫離亞龍的掌控。

「吼!」

涅瓦洛的行為完全激怒了這頭亞龍,牠在發現洞裡沒半個人之後就馬上轉頭觀望,很快就發現了一個正在往森林狂奔的黑色身影,牠馬上用那矯健的四條腿追了過去,在奔跑的同時還發出了一聲可怕的怒吼。

「他媽的……」當涅瓦洛衝入樹林之中,還來不及鬆口氣的時候,貪食腐亞龍張嘴噴出了淡紫色的毒氣,涅瓦洛大吃一驚,馬上從衣服裡拿出面罩帶上,但這毒氣卻不是只能從呼吸道影響人體,即使沾上皮膚也會中毒……


第一百二十九章:以毒攻毒



2014-01-14 Tue 01:43

「該死!」

涅瓦洛怒吼一聲,因為現在他感覺自己的雙手和脖子奇癢無比,發癢的皮膚很快就開始泛黑,在眼睛還沒沾上毒氣之前就閉上,全程都用「耳目」來探路。

很快,這頭貪石腐亞龍就會發現噴吐毒氣不是個好主意,因為大片的毒氣完全遮蔽了牠自己的視線,而且沐浴在毒氣之中的人類並沒有因為中毒而倒下,或者因為眼睛染毒而失去視力,身手依然矯健地穿梭在森林之中。

遠離一段距離之後涅瓦洛就放慢腳步,改用潛行的方式前進,而有趣的是因為這頭亞龍在這裡抓狂,那令人不寒而慄的動靜和吼聲,都讓生活在附近的魔獸不敢出沒,就怕一個不好成了亞龍口中的食物,所以涅瓦洛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麻煩,除了不知死活的蟲子還在叫之外,沒有其它生物的聲息。

脫離貪食腐亞龍的追殺出乎意料的簡單,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涅瓦洛步知道該怎麼解毒,他甚至不知道這種毒素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只知道自己的皮膚現在已經不會癢……正確來說是沒什麼感覺了,而泛黑的部份還在緩慢擴散。

小心翼翼地探頭出去,看見河邊沒有任何危險之後才走了出去,他開始用河水瘋狂洗手和洗臉,但很快他就發現這根本一點用也沒有,反而是讓沒有感覺的位置又開始發癢了,這讓他開始感覺到頭疼了……

――該不會這會死人吧?

這個想法才剛冒出來,他馬上抽出長刀和飛刀擺出戰鬥姿態,因為剛才他明顯感覺到週圍有不尋常的動靜,閉著眼睛開始用「耳目」搜索,但他不敢讓「耳目」離開身體太遠,如果離開太遠的話,若是身體遭遇什麼危險他根本反應不過來。

――這痕跡不像是動物或魔獸……比較像是人類。

而且那頭抓狂的亞龍還在後方大肆破壞著,一般的動物根本就不敢靠近這裡,這也讓他更肯定這是人類留下的,但對方似乎一看到他拔出武器就逃跑了。

如果他身體裡沒有封印著「時間神殿碎片」的話,或許還可以毫無顧忌地跟過去,但現在有一些組織都把目光放在這件神器上,他不得不思考這會不會是一個引誘他過去的陷阱?

但是,這個樹林靠北邊的方向是山壁而靠南邊是沒什麼遮蔽物的低漥地,現在他也不得不往這個人經過的路上跟去,於是他提高警覺,拿著兩把武器悄悄地穿過河流進入對面的樹林之中,很快他就發現地板上有著不明顯的踐踏痕跡。

為了避免讓自己陷入危險,涅瓦洛一路上都用「耳目」巡視著周圍的狀況,很快他就發現有一個穿著鬥篷的人影站在樹上,原本涅瓦洛想要看看他的真面目,但卻發現對方戴著造型奇怪的綠色面具。

他假裝自己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即使自己已經暴露在敵人的攻擊範圍之中,但他卻已經有了即將迎接任何攻擊的心理準備,如果對方是用遠距離攻擊的話,他有把握在第一時間革擋或閃避,而對方若是近距離攻擊的話,他也有把握在兩招之內擊殺或重傷對方。

但奇怪的是對方卻沒有任何動作,就只是站在樹上俯瞰著,這讓涅瓦洛感到疑惑……這人該不會是在這附近設下了陷阱?但「耳目」是一切物理陷阱的剋星,他根本沒看到任何陷阱。

又或者是說對方是在等同伴援助?這是很有可能,但他擴大搜索範圍之後也沒發現附近有其他人,這讓他開始搞不懂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麼,於是他只好繼續裝做沒發現而往前走,而那個人則小心翼翼地從樹上爬了下來,悄悄跟在後方。

這時涅瓦洛忽然想起,他和蕾洛娜幾天前在這裡曾受過一個陌生人的幫助,當時那人丟了一瓶藥劑擾亂了蟻窩,好讓他們可以逃出生天,從結果來看是不錯的,但他無法肯定對方是不是打算讓他們跟螞蟻一同陪葬。

這時,一陣風壓和翅膀拍打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涅瓦洛第一時間找了個草叢躲了進去,同時也馬上把面罩給戴上,以免這頭亞龍腦子不對又噴了一堆毒氣下來。

而跟在後方的陌生人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那頭亞龍一面低空飛行一面盯著樹林裡猛瞧,似乎無論如何都想找到那個耍了牠的該死人類,不過還好牠的智商並不是很高,要不然涅瓦洛早就死在這個樹林裡了。

「吼――!」

發出一聲不甘的吼叫,用三條尾巴狠狠在樹林裡抽出爪痕,接下來就拍著翅膀飛遠了。

望著身旁那條沒入地下半米深的長溝,涅瓦洛聽那翅膀的聲音遠了之後,才摸著自己的胸口鬆了口氣,剛才那一下差點就打到他了,還好他來得及做出閃避要不然肯定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涅瓦洛用「耳目」確定亞龍已經飛遠了之後,才敢繼續前進,而身後的那個陌生人也悄悄地跟著,他移動的時候對方也跟著移動,而他停下來的時候對方也停了下來,當他假裝掉了東西要往回走的時候,對方就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用「耳目」看到對方不小心撞到樹幹的模樣,他忽然有些無言。

――妳也太不專業了吧……

不過涅瓦洛可沒打算利用自己比對方專業這個優勢去甩掉對方,因為他現在開始想知道對方究竟跟著他的用意是什麼。

他假裝一個失足從懸崖邊緣滑落,在幾個巧妙的踐踏緩衝之後,就無聲無息地落在地上,他馬上找了個對方不容易發現的位置把自己藏好,而那個見到他掉下來的陌生人則很快衝到懸崖邊往下看,卻什麼也沒看到。

而這時涅瓦洛還沒註意到,他身後的牆壁上長了八顆詭異的寶石,但若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寶石,而是蟲子才會有的眼睛,只見一部份的牆壁忽然分離出來,變成了節肢足的樣子,那尖銳的尖端正準備蓄力往這個人類的背部刺去。

「啪!」

起先這個陌生人只是撿了一顆石頭往下扔,涅瓦洛一開始還搞不清楚為什麼這個人要扔石頭,直到他聽到石頭與某種硬物撞擊的聲音,還有那一條原本指著他背心的尖銳蟲腿!那條蟲腿因為被石頭擊中而歪向一邊。

兩條、三條、四條……很快就有八條腿探了出來,就像監牢一樣想要把涅瓦洛關起來,而那長著眼睛的牆壁也浮現出一顆蟲頭的模樣,涅瓦洛心裡一緊,馬上用鬥氣推進閃出這個生物的攻擊範圍,而一擊撲空的魔獸馬上就用長在尾部,那如跳蚤尾巴般的構造,推著身體彈了出去,就像一張大網把涅瓦洛的上空給遮住。

原本涅瓦洛回頭扔出一支飛刀,想要藉由這支飛刀重創這長相像蜘蛛的魔獸的腹部,但那飛刀才剛接觸到對方的身體,就「鏗」的一聲而彈開了!可見這魔獸的外骨骼出乎他意料中的堅韌!

反擊是不可能的了,在這裡用上鬥氣雖然可以在這生物落下的那一刻貫穿牠的身體,但同樣的他也很有可能被這魔獸給壓死,輕一點也得廢掉手上這把長刀和雙手,他可禁不起這樣的傷害,馬上咬牙用第二次鬥氣推進閃開了魔獸的撲擊。

那魔獸才剛穩穩落地,雖然有超過一半的身體和腳都踩在懸崖壁上,但牠的動作卻穩到不行,在這樣的地形之中行動就跟在平地上沒有兩樣,牠這次似乎也不打算追了,而是用伸直的腳高高撐起自己的身體,尾巴末端對準了獵物。

涅瓦洛忽然有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

大量的蜘蛛絲就像水柱一樣噴了過來,涅瓦洛連閃的機會都沒有,他只能硬是用長刀凝聚鬥氣去砍斷這些蛛絲,一刀接著一刀越砍越快,同時他也感覺自己的鬥氣正在急速消耗,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還好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涅瓦洛看見一團毒液直接噴在蜘蛛身上,那隻蜘蛛身上頓時冒出大量的白煙,牠慘叫著在懸崖壁上狂奔,而一面跑還一面流下帶著腥臭的黑色液體,很快那蜘蛛就因為中毒而墜落山谷了。

雖然得救了,但涅瓦洛知道這不會是什麼好事。

強烈的氣壓撲面而來,涅瓦洛幾乎就要站不住腳,只見貪食腐亞龍攀在懸崖邊,收起翅膀的同時一嘴往涅瓦洛咬去,被這一口咬到絕對是必死無疑!

而涅瓦洛卻看到一個裝著藍色液體的小瓶子墜落在亞龍的牙齒上,在瓶子破碎的瞬間,這些液體幾乎都被這亞龍喝了下去,牠因為感受到自己口中有異物而短暫遲疑,這短暫的時間就足夠讓涅瓦洛凝聚鬥氣逃脫。

才剛結束鬥氣推進的移動,涅瓦洛就被一隻手拉著往一邊的山洞鑽了進去,而那陌生人在進入洞穴的那一刻就示意他把面罩戴上,他知道這個陌生人又救了他一命,因此這時沒有任何猜疑,馬上就把面罩給戴上。

而下一秒,整個洞穴裡全都瀰漫了淡紫色毒氣。

而很快的又聽到了那頭亞龍的怒吼,這已經是第三次讓獵物逃掉了,而且還是同一個獵物,這讓牠不生氣都難。

涅瓦洛跟在這個陌生人的身後往洞的深處走去,很快他就發現這裡似乎就是剛才那隻蜘蛛魔獸的巢穴,因為洞穴裡到處都有被蜘蛛絲捆成繭的屍體,因此這個洞的深處瀰漫著一股讓人難受的屍臭味。

因為這裡的主人在不久之前已經身亡,所以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才是……

涅瓦洛是這樣想的,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錯了,因為在某一條交差的通道中忽然出現有節肢生物爬行的聲音,就在還來不及躲藏的時候,那被腐蝕掉了一層骨骼的蜘蛛魔獸衝了出來,想要一口將他吞入腹中。

雖然蜘蛛的背部因為失去了外骨骼而暴露出弱點,但涅瓦洛在這裡可沒辦法傷害對方的弱點,於是一咬牙,在蜘蛛把嘴巴伸過來的那瞬間高高躍起,一腳踩在這魔獸的頭上,原本涅瓦洛想要用伊修諾比政變時,對付那頭魔獸的方式來對付腳下的這蜘蛛,但沒想到他才剛踩上去,就被蜘蛛用力甩了下來。

望著倒在地上的人類,牠就要撲上去享用美食,而這時完全被無視的陌生人從鬥篷裡掏出了一瓶淡藍色藥劑,用力往蜘蛛的背上扔,當這些淡藍色藥劑灑在蜘蛛的傷口上的時候,牠馬上停下任何動作,全身開始不由自主的抽蓄……

涅瓦洛從地上爬起的那一刻,趁著這個機會跳到蜘蛛背上,用力地一刀從後方將這個蜘蛛的腦袋給貫穿了,即使如此這蜘蛛還是在地板上抽蓄著,八條腿胡亂揮舞了將近一分鐘才平靜下來。

一刀一刀刺入這蜘蛛噁心的肉體之中,直到涅瓦洛感覺自己刺到偏硬的部位時,才用鬥氣將這蜘蛛的肌肉切開來,從裡頭挖出了一顆白色的中階魔晶石。

那陌生人看涅瓦洛似乎沒有事了,又開始從身上摸東西,但涅瓦洛卻趁這個機會接進他的身旁,兩三下就制服並把陌生人壓在牆上,這時他才意識到這個陌生人的身高似乎有些矮,才一米五到一米六之間。

「告訴我,為什麼剛才妳要一直跟著我?」

「妳不是中毒了嗎?我是想幫妳解毒才跟著妳的!」

聽這聲音涅瓦洛就楞住了,因為這很顯然就是女人的聲音,他都不知道自己運氣這麼好,在這種弄不好就會死人的鳥地方居然還可以遇到女人。

聽她的聲音似乎因為涅瓦洛忽然出手而感到慌張,涅瓦洛難以想像這樣一點反擊能力都沒有的柔弱女人,居然可以到這個危險重重的遠古森林來探險,而且這裡也不是相對安全的外圈。

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女人還救了他兩、三次!

「妳剛才扔的,那是什麼東西?」

「妳先放開我……妳的刀鞘頂得我下面好不舒服!」她有些不爽地這麼說道,但似乎意識到這話不太好聽,沈默了一陣子之後才說道:「我剛才扔的是一種毒,從『風之旅者』這種植物取出來的,可以擾亂任何動物和昆蟲的神經。」

非常不客氣地動手搜身,將她全身上下摸過一遍確定除了一把小刀之外,沒有其它兇器之後他才把對方給放開,奇怪的是這麼做並沒有引起對方的不滿,反而是在過程中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嘴裡發出聽著有點像呻吟的聲音。

「妳剛剛說要幫我解毒?」見對方還趴在牆上不起來,涅瓦洛只好靠進她的耳旁這麼問道,才讓她忽然回過神來。

「妳身上的毒必須趕快治療才行,要不然等毒素蔓延到全身的時候就死定了,貪食腐亞龍的毒氣必須在完全發作之前治療,不然就沒救了!」

這話讓涅瓦洛臉色一陣慘白,他望著自己的雙手,發現手掌到手腕已經變成了如焦炭般的全黑了,如果再拖下去的話肯定會變成一個人形木炭,他可不想輕易的死在這種地方。

只見這女人又開始從鬥篷裡掏東西,很快她就掏了一瓶淡綠色的藥劑出來,她打開瓶蓋用小手遞給涅瓦洛,說道:「把它喝下去。」

「這是什麼?」雖然知道解毒很重要,但陌生人給的東西他可不敢亂喝。

「這是毒。」

一時之間,兩人同時保持沈默。

涅瓦洛壓抑著想要一把搶過這個瓶子,然後再把這東西甩在地上的衝動,按壓著有些發疼的太陽穴說道:「妳……妳剛才說要解毒吧?那妳給我喝毒的用意是?」

「貪食腐亞龍的雲毒沒有正常的解藥,只能用這種毒液來克制,我研究了兩年的時間嚐試過幾百種材料,結果只有狄斯克花毒能用來解除雲毒,雖然它會讓妳的身體虛弱一陣子,但不會有生命危險……」


第一百三十章:柯妮莉亞



2014-01-17 Fri 16:20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妳。」

「藥是我的,命是妳的,妳不想活的話我也沒辦法。」面前這個矮小的女人聳聳肩表示自己無所謂,願意幫一個陌生的男人這麼多次已經很不錯了,她不覺得自己能有任何說謊的理由。

最後涅瓦洛嘆了口氣,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無力了,也漸漸的開始恍神,他吃力地說道:「妳救了我幾次,這點我很感謝妳,但現在這事情不能開玩笑,妳確定這瓶毒藥有效?」

這個問題讓女人有些不高興地插腰說道:「當然有效!」

「不會對我的身體造成傷害?」這女人隨手一丟都可以讓中階魔獸癱瘓,真要殺人的話,現在的涅瓦洛根本毫無反抗之力,而這一點他自己也是知道的,現在他最大的問題就是沒辦法跨過喝毒藥的心理障礙。

「當然會啊!」女人顯得理所當然,好像喝毒藥解毒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媽的!」涅瓦洛狠狠的罵了一聲之後,就搶過女人手上的瓶子一口喝了下去,只見他臉色慘白頭冒冷汗,雙手顫抖著將瓶子還了回去,其實他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一想到自己同時中了兩種毒,就令人感到頭皮發麻。

晃了晃瓶身,讓剩下的那一點毒液在瓶子裡轉動,她忽然有些熱切的關心起涅瓦洛的狀況:「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我現在很想睡……」他現在連說話都含糊不清了,強烈的睏意讓他的身體搖搖晃晃,必須得將手放在女人的肩上才能站穩,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意誌力是那樣的脆弱。

「嗯……會讓人有強烈的睏意……」女人從懷裡掏出一本小筆記本,用精緻的墨筆在筆記本上記錄著,她一面寫一面問道:「除此之外呢?還有什麼其它感覺嗎?有沒有身上哪裡開始癢或熱?」

「沒有……我問妳一個問題。」還好他還有「耳目」這個能力,才沒有讓他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馬上睡著,所以他就像在講夢話一樣,閉著眼睛這麼說道。

「妳問吧!」

「這解藥……妳有給其他人試過嗎?」

「沒有喔!妳是第一個,怎麼了嗎?」

涅瓦洛只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而這女人最後說的那段話卻不斷在他腦海中徘徊著,這是他人生第一次覺得……自己傻得跟白癡一樣。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人無法接受即將死亡而帶來的孤寂,這些人之中的少數甚至追尋著永生的道路,而絕大多數的人都認為永生唯一的方法,就是成為神。」

被囚禁在壁爐裡的火焰正孤獨地搖曳著,被燒得焦黑的木柴發出嗶嗶剝剝的旋律,與翻書的聲音成了一曲單調的配樂。男人一頁一頁地翻越著手上的厚重書籍,當他說完這段話的時候已經看完了十幾頁。

「這世界上真的有神?」臉上沒什麼表情的男孩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手裡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自從學會武技之後他就習慣隨身帶著這東西。

「如果『神』的定義是這個世界的起源,那麼當初創造了世界的那群人都可以被稱之為『神』,但是……人們並不知道即使是神也有殞落的一天,沒有任何存在是永恆的,也因為這樣,才必須讓自己別在有生之年留下任何遺憾。」說著,又是十幾二十頁翻過去了,男孩的問題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閱讀速度。

「什麼是『遺憾』?」

男人終於停下手中的動作,因為這個問題有點難,尤其是要讓這個男孩聽得懂,他仔細沈思了一下之後才解釋道:「未能完成的心願或夢想,就可以被稱為『遺憾』,又或者是事情的發展與心裡所想的不同。」

「妳有遺憾嗎?」

這次男人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翻越著手中的書本,但翻書的速度並沒有像剛才那麼快了,過了好一陣子之後他才苦笑道:「我這生中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與我的朋友們,一起完成那共通的夢想。

「不過在我親手將它完成之前,我是不會輕易離開這個世界的,而妳也是一樣,我希望妳可以成為歷史的見證人,有一天可以將我的故事說給妳的孩子聽,在這之前妳絕對不能死,知道嗎?」

「妳醒了?」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圓潤可愛的臉,那大大的眼睛和小小的嘴唇,讓她看起來就像是個年幼的女孩,最奪人眼目的是那如楓葉般火紅的頭髮,還有碧綠色的瞳孔,頭上還長著幾朵或藍或紫的花朵。

涅瓦洛幾乎是在清醒的那一瞬間,用靈巧的手指從大衣裡翻出兩柄飛刀,在對方甚至來不及驚呼的情況下就一手將她壓制在石頭上,右手的指縫裡夾著兩把冒出淡淡藍光的飛刀,指著女孩脆弱的頸脖,只要她敢輕舉妄動的話這兩把刀肯定會貫穿她的脖子。

只不過,女孩脖子上生長著一種用途不明的共生植物,這讓他楞了一下,因為這時他才註意到這個女孩是阿特曼人,不止是脖子上,就連手上和腳上也生長著許多共生植物,涅瓦洛還沒看過身上種了這麼多植物的阿特曼人。

「放……放開我啦!」女孩幾乎沒辦法掙紮,感覺到威脅的她幾乎快要哭出來了,她沒想到這個男人會在醒來的瞬間就動粗。

而涅瓦洛則在急促的喘了幾口氣之後就冷靜下來,只是他還沒放開女孩,就有一條奇怪的東西纏住了他的脖子,這條看起來像鞭子的東西居然是從女孩光潔的背部沿伸出來的,只見那神似樹根又像血管的東西在女孩靠近腰部的背上,成輻射狀蔓延開來,而她背上生長著的這根東西現在就緊緊纏在他脖子上。

原本就因為中毒而沒多少力氣的涅瓦洛,現在被這東西纏住根本就沒辦法呼吸,他在鬆開壓制住女孩的左手,拍了拍她的背,在她含著淚光的疑惑目光之中,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東西。

「啊!放開他!快點!」前一秒還很柔弱的女孩,在這一刻忽然變得很強硬,只見這條長得像尾巴又像藤蔓的東西抖了一下之後,很快就軟了下來。

涅瓦洛摀著自己的脖子咳嗽,他差一點就被那東西勒死,咳了好一陣子之後他才指著在女孩背上晃來晃去的東西,因為看起來不太像是尾巴,所以他問道:「那……那是什麼東西?」

「它嗎?」女孩回過頭去一把捉住那根正在扭動,看起來有點噁心的東西,用手甩了甩之後才回答道:「它是一種叫做『寄生鞭』的低階魔獸,會寄生在任何生物身上,直到宿主死亡為止都沒辦法自己離開,不過妳不用擔心,厭在它是我的寵物了。」

看那條魔獸在她手裡被甩到癱軟的模樣,涅瓦洛忽然覺得這東西應該不叫寵物,它比較像是被人虐待的奴隸……不過遠遠這樣看著,那條魔獸真的很像是從這女孩身上長出來的尾巴,看起來說不出的可愛。

女孩轉過身去撿地上的東西的時候,那幾乎整個背部快到臀部都暴露在空氣中的景色出現在涅瓦洛眼前,美中不足的是那一條像蛇一樣扭動身軀的魔獸看起來非常礙眼,尤其當它仿彿在向涅瓦洛示威的時候,他只好裝做沒看到,讓自己疲憊的身軀坐在角落,問道:「好吧……妳是誰?這裡是哪裡?」

「是我阿!妳認不出來嗎?」女孩從一旁拿起一個特製的面具放在臉上,而當她戴上面具時聲音也變得模糊許多,這時涅瓦洛才認出這女孩就是讓他喝下毒藥的那一個女人,她見涅瓦洛一臉驚訝的模樣,破啼為笑道:「這裡還在亞龍迴廊的範圍內,之前那個蜘蛛洞穴不安全,所以我才又找了一個地方藏身。」

「妳是怎麼把我搬到這裡的?以妳的力氣應該辦不到吧?」真正讓涅瓦洛感到驚訝的是,這女孩看起來這麼年幼,居然就可以一個人在這種險境裡旅行,而且居然還能把昏迷的他帶到這裡來,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當然辦不到!妳知道妳該減肥了嗎?還好有它幫忙,不然我就把妳丟在那裡等死了!」說著,女孩又反手捉住正在耀武揚威的魔獸,用力地在手裡甩了兩圈,當她指向涅瓦洛的時候魔獸的身體也變得筆直,看起來非常有趣。

沈默了一陣子之後,涅瓦洛才搔了搔頭說道:「真的很感謝妳出手相救,我叫做涅瓦洛,很高興認識妳,將來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報答妳的。」

「以身相許如何?」女孩一臉驚喜地看著涅瓦洛,看起來就像一個因為要到獎勵而開心的孩子,不過所說的話一點都不符合她天真可愛的模樣,她見到涅瓦洛一臉呆傻的模樣,很快又笑道:「開玩笑的啦!別當真!」

「呃……」

「等一下!妳說妳叫什麼名字?!」這女孩忽然又轉過身來,一下子就撲到涅瓦洛的眼前,她忽然又驚訝又興奮地這麼問道。

「我叫涅瓦洛,怎麼……」

「妳是不是曾經在波洛波利絲那裡住過一陣子?!」她用自己的兩隻小手捉住涅瓦洛的右手,整張臉幾乎都快要跟涅瓦洛撞在一起,一臉期待地等著眼前這個男人說話,涅瓦洛似乎在她的臉上看到名為「崇拜」的眼神。

「對,我曾在波洛波利絲小姐家住過一陣子,妳們……」

「啊――!真的是妳!涅瓦洛先生!」她大叫一聲就撲入涅瓦洛的懷裡,整個人像一條泥鰍一樣扭動著,涅瓦洛本來身體就不舒服,現在被這女孩的行為搞得有點頭痛,這女孩似乎一點想要給他說話的意思沒有。

「妳認識波洛波利絲小姐?」涅瓦洛將女孩抱了起來,就像拎著小貓一樣將她放在身旁,不過他們的身體雖然分開了,不過那條寄生鞭卻死死地纏在他的手上,他怎麼扳都扳不開,而女孩似乎也沒有想要阻止的意思。

「是阿!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一年前妳剛離開的時候,她還跟我分享了一些妳為我們帶來的貢獻,妳真的好厲害喔!自從妳離開之後,我們家鄉都沒有人會挨餓了,大家都更多時間去研究自己喜歡的東西!」這女孩越說越激動,而說到最後甚至還會「毛手毛腳」。

涅瓦洛忽然覺得這是一個有著大嬸靈魂的女孩,跟她那可愛的長相不太搭的聲音和說話方式,以及那有點「怪異」的行為都讓涅瓦洛有些毛骨悚然。

不過涅瓦洛也非常驚訝自己當初的發明,能給阿特曼族帶來這麼大的影響,從這女孩嘴裡問出這一年來阿特曼族裡的變化,他也為這個善良的種族感到開心,現在他們所有農田都依照涅瓦洛當初教的方式耕種,收成的農作物不僅可以讓所有人吃飽,多出來的還可以送到伊修諾比帝國去換一些生活物資。

「波洛波利絲小姐和比林先生過得還好嗎?」涅瓦洛忽然有點懷念這兩個人,因為當時他才從封印裡醒來沒多久,這兩個人都給他帶來了非常多的幫助,尤其是善良的波洛波利絲,涅瓦洛認為有機會一定要回阿特曼族裡去拜訪一次。

「比林先生最近正忙著自己的研究,而波洛波利絲她不久之前已經結婚了……我好討厭那個偷走波洛波利絲的男人,自從她結婚之後就沒有太多時間可以陪我玩了!可惡!好羨慕!每天都……啊――!」

她正因為陷入一種羨慕又討厭的矛盾情緒之中而歇斯底裏,這個消息讓涅瓦洛感到相當意外,不過在涅瓦洛的印象之中,波洛波利絲本來就沒有很多時間了,真不知道這女孩口中說的「陪我玩」是怎麼一回事……

「波洛波利絲不是也忙著鍊金系的研究嗎?她的對象是怎麼樣的人阿?」涅瓦洛平時很少接觸到結婚的話題,因此這很快就引發了他的好奇心,這也讓他開始想像蕾洛娜和葵歐穿上雪白的婚紗走在紅毯上究竟是什麼樣子。

「是我介紹給她認識的,是一個陪我出來旅行過的男生,年齡只比我和波洛波利絲大上三歲,他很聰明很強又很大……」說到這,兩人幾乎同時保持了沈默,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眼神開始因為不安而飄忽不定。

「很『大』是什麼意思?」

「就是……」涅瓦洛忽然覺得,阿特曼是這世界上最不適合說謊的種族,因為他們是不是說真話就算是白癡也看得出來,只見她吞吞吐吐地說道:「就是……手臂很粗很大……對!就是這樣!」

「妳騙誰啊!給我說實話!」涅瓦洛故意提高聲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比較像是快要罵人了,只見女孩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頭。

「好啦……對不起嘛……就是他的那個很大……」

「妳怎麼會知……」

「我也是為了波洛波利絲好阿!」話說道一半的涅瓦洛再次被打斷,只見這圓臉女孩忽然抬起頭,滿臉通紅地想要解釋著什麼,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害羞還是因為激動而臉紅,她激動的說道:「很多人都因為婚後生活不滿足而吵架,甚至因此而離婚,最慘的就是孩子都生下來了,無辜的孩子只能在充滿吵架和衝突的家庭裡長大!妳不覺得這很悲慘嗎?!」

「呃……是很悲慘。」

「在我試過的這麼多男人裡,他給我的感覺最好!身為好朋友,就是要把最好的東西拿出來分享,現在他們每天在床上翻來翻去,就證明了我的想法是正確的!」

涅瓦洛摀著自己的頭,他忽然覺得自己頭疼慾裂,雖然他也很想知道波洛波利絲跟男人在床上「翻來翻去」是什麼樣子,但這種話題絕對不適合現在,他揉了揉自己發疼的頭和脖子之後才問道:「告訴我妳叫什麼名字吧?」

說得正興奮的阿特曼女孩忽然閉上了自己的嘴,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堆不該說的東西,臉很快就紅到耳根子去了,她有些害羞地說道:「我叫柯妮莉亞,請多指教喔……涅瓦洛大人……」
2019-2-21 21:5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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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蠻橫人刀



2014-01-20 Mon 03:17

伊古菲莽時代的戰爭,人類的軍隊主力是各種守護者,它們針對龍族的弱點而被打造,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擁有無與倫比的戰鬥力,它們是天生的龍族殺手,守護者的存在在咒語學術各界早已不是什麼祕密,可以說這個時代的各種技術,幾乎都是摸索著古文明的足跡而得來的。

但要真正打造出一個守護者,在現今這個時代仍舊是一種奢望,關鍵的技術早就已經流失了。

現代戰爭的主力是騎士,這些擁有凝聚並操作鬥氣能力的戰士,才是戰場上真正的主角,一支精銳騎兵可以衝散敵人的陣形,也可以把敵人的戰陣攪得天翻地覆,若是這些騎兵各個都是騎士的話,那麼他們不僅僅如此,任何依靠人力支撐的防線都會被這種隊伍輕易突破。

在正面戰鬥之中,能夠抵抗鬥氣的,除了中階以上的咒語學術之外就只有鬥氣,而一個國家之中又能夠培養多少高端的咒語學術士?而這些少數人之中又有多少人可以上戰場?

因此,相對容易上手和提升實力的騎士,就成了這時代戰爭的主力,在一群騎士組成的衝鋒箭頭前,任何的人力防線和陣形都跟豆腐沒兩樣。

這世界上還有一種跟騎士不同,卻也能夠使用鬥氣的存在,狂暴戰士依靠的是靈魂的移植,在短時間內激發出鬥氣和特殊能力,而這種技術最早是出現在蠻族的部落之中,而所有的蠻族戰士都是狂暴戰士。

總有些人喜歡將知名的強者拿來比較,而這些被人口耳相傳的故事主角,通常都會擁有屬於他或她自己的稱號,這早在一、兩千年前就成了慣例,比如涅瓦洛最熟悉的暗殺者騎士――安思托,他擁有的稱號就是「守門人」或是「看門狗」。

雖然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本部在哪沒人知道,但安思托是這組織的守門人卻不是什麼祕密,當初他加入強者圈子的時候,用的就是自己的職稱。

而涅瓦洛認識的頂尖強者之中還有伊修諾比帝國的神射手――牧李斯,這個稱號淺顯易懂,就是因為他擁有幾乎無人能超越的遠程狙擊能力而得名,但涅瓦洛知道這個人就算是近戰也能發揮出相當出色的實力。

望著眼前一個拿著長刀,正在跟高階魔獸――六足戀人戰鬥的蠻族人,在他那蠻橫到極點的斬擊之下,母的六足戀人已經被砍成了重傷,現在他正在跟公的那頭進行激烈的交戰。

六足戀人之所以被稱為六足戀人,就是因為這種魔獸有六條腿,而且幾乎都是成雙成對的出現,而他們一定是關係親密的一雌一雄,最該死的就是這種魔獸是高階魔獸,惹上一頭就等於招惹了兩頭高階魔獸。

一個人單挑兩隻高階魔獸還不落於下風,涅瓦洛正為眼前這個蠻族戰士的戰鬥力感到驚訝,同時也認出了這個人的身份。

「原來他在這裡,害我找了好久!」不知道柯妮莉亞到底是無心還是有意,她說話時離涅瓦洛的耳朵很近,而那小巧卻飽滿的胸乳不時會碰觸到涅瓦洛的手臂。

涅瓦洛對任何有成熟氣質,或者「成熟身材」的女人總是沒什麼抵抗力,但是柯妮莉亞看起來就是一副小女孩的樣子,雖然他知道這個女人比自己年長,搞不好性經驗也豐富得多,但就是無法引發他的興趣。

「妳認識他?」涅瓦洛有些意外,因為蠻族雖然北大陸和南大陸都有,但他們通常對其他種族不會有什麼善意,蠻族原本並不屬於這個大陸,而流浪到這裡的他們被當時的人類社會排擠,甚至當作奴隸驅使。

柯妮莉亞點點頭,有些癡迷地看著那個蠻族戰士在戰鬥時,身上因為汗水而有點像金屬色澤的結實胸肌、腹肌、三角肌、二頭肌……蠻族普遍來說沒有比越境或者巖壁一族高,但他們的身材卻一點也不輸這兩個種族。

一般人揮刀的時候都會握緊刀柄,而那個蠻族戰士卻沒有這麼做,刀柄就像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吸在他的手掌心,而他揮刀的時候這把刀就會忽然轉動,這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斬擊而是鞭擊,他正甩著黏在他手中的一把兵器,而這是涅瓦洛聽說過卻沒看過的一種戰鬥方式。

頂尖強者之中唯一的一個蠻族人――安塔塔格斯,他擁有「蠻橫人刀」的稱號,原因就是因為這個人擁有即使是站著不動,也能揮刀殺人的戰鬥技巧而得名,而他的刀路並沒有什麼戰技可言,幾乎都是用最簡單也最暴力的方式戰勝敵人。

這一點倒是非常符合蠻族人的風格。

在旁邊看了兩分鐘涅瓦洛就肯定,眼前這個蠻族戰士肯定就是安塔塔格斯本人,而聽說過個頂尖強者也是個狂暴戰士,他植入的靈魂是「戰牛」,這讓他在狂暴狀態下幾乎不會感覺到疲憊,無論是抗擊能力還是勞力都很驚人。

若仔細看的話,眼前這個蠻族戰士的背後,隱約能看到牛的影子,這代表他現在正是用狂暴狀態在跟還未倒下六足戀人戰鬥。

涅瓦洛正用「耳目」仔細觀察著安塔塔格斯的動作,他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把刀吸在手掌心的,但是每出手的時候,他總是會用大拇指推一下刀柄,雖然不明顯,但這一推之中卻能發現鬥氣的光芒,很顯然他是用鬥氣的排斥力量來讓這把刀完成斬擊和詭異的旋轉。

而有趣的是,這把刀永遠只會往刀刃的方向旋轉,即使砍到東西也不會逆旋轉,在他熟練的技巧之下也沒有砍到自己的可能。

安塔塔格斯一抓到機會就跳到雙足戀人的背上,他終於用右手握住了刀柄,而左手卻握住了刀刃的頂端,只見左手指縫裡發出了不明顯的光芒,接著當他左手放開的那一刻,長刀包括右手都成了虛影從雙足戀人的脖子上劃過,這強悍的衝擊讓雙足戀人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而這停頓的結果就是迎來第二次一樣的斬擊。


第一擊破開了脖子上的鱗片層,而第二擊則直接砍到肉裡,當他收刀跳回地面上的時候,那隻雙足戀人在倒下的那一刻,脖子上的傷口才忽然噴出大量的鮮血,由此可見剛才那一刀的速度有多快!



更可怕的是,安塔塔格斯連擦刀或甩血的動作都沒有,就把長刀收回刀鞘之中,因為在剛才的戰鬥中,這把刀根本就沒有沾到任何血液……

安塔塔格斯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連魔晶石都沒有挖就跑入森林之中,涅瓦洛因為柯妮莉亞的關係也緊追在後,但沒想到他才一腳踩入森林,就有一個刀影穿過了樹幹朝著他的脖子砍來……

涅瓦洛知道,每當自己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周圍的景色總是會變得異常緩慢,這代表他可以用更多時間來思考目前的狀況,但不代表他就有能力可以閃過這快到極點的一刀,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長刀的刀身像鬼魅一樣從樹幹裡衝出,並朝著他脆弱的頸脖砍來。

不要說涅瓦洛現在虛弱,就算是身體機能正常的時候,也沒有辦法閃過這一刀,這絕對是涅瓦洛見識過所有的刀法之中最快,也是最有殺傷力的……

「不要!」聽到柯妮莉亞的一聲驚呼,安塔塔格斯馬上用無名指攔截刀柄,凝聚了鬥氣的手指產生了類似鬥氣推進的反應,讓轉到一半的長刀瞬間停了下來。

涅瓦洛的脖子沒有斷,那顆大樹卻斷成了兩截,它就在三人絲毫不動的狀態之下,向另外一邊倒下,卻因為樹冠卡到其它的樹而沒辦法平躺在地上。

雖然刀鋒沒碰到皮膚,但涅瓦洛隱約能感覺到一股鋒利的氣息早已穿過他的脖子,望著安塔塔格斯那冰冷的眼神以及更加冰冷的長刀,涅瓦洛冷汗直流,眼前這個人就跟詛咒騎士、安思托、牧李斯一樣,都是現在的自己不可能戰勝的對象。

「他是我的朋友,不是敵人,安塔塔格斯先生請別傷害他!」柯妮莉亞有些焦急,因為涅瓦洛差一點就被殺了,她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朋友殺了族人的恩人。

「妳沒事吧?」他放下手中的長刀,才低頭望著柯妮莉亞問道。

「我沒事……只是沒想到族群遷移會這麼嚴重,連亞龍迴廊的外圍也會看到六足戀人出沒,再這樣下去整個遠古森林的生態都要混亂了。」

對於這個問題柯妮莉亞顯得憂心忡忡,因為這代表她熟知的一切都將會改變,遠古森林將會變得陌生而且危險,她就不能輕易採集到一些珍貴的藥材了。

地底遺跡的出現是導致這些魔獸遷移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這樣,所以亞龍迴廊的起點已經變成了魔獸的戰場,那裡有幾頭攻城亞龍和一群遷移的魔獸群產生了衝突,這種衝突可能在一個禮拜內不會結束,這種情況下從那裡經過顯然是不明智的行為,所以他們才會選擇繞路。

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涅瓦洛對於自己和蕾洛娜當初能那麼順利穿越亞龍峽谷而感到震驚,同時也為比他早一步回程的蕾洛娜感到擔心。

「安塔塔格斯先生,跟妳介紹一下,這一位是我們村子裡的恩人涅瓦洛先生,我正在幫他找路回到安托琪莉亞港。」柯妮莉亞見危機解除之後又露出笑容,很熱情地介紹涅瓦洛給朋友認識,同時又把身體靠了過去,用一種曖昧的語氣問道:「有沒有想我阿?」

涅瓦洛覺得,這個女孩大概是他看到過的阿特曼裡最特別的一個,原本他以為阿特曼的女孩都像波洛波利絲或者是齊碧琳絲一樣,給人一種純潔又可愛的感覺,而眼前這個女孩除了長相之外,跟這兩個形容詞似乎是無緣了。

安塔塔格斯只是看了涅瓦洛一眼,接著就把這個男人當成了空氣,他摸了摸柯妮莉亞的頭,問道:「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遺跡的破壞對外圍的影響比較小,但是從這裡到外圍有一定難度喔,因為最近遠古森林的魔獸衝突開始爆發了,不止是攻城亞龍和魔獸群的衝突,帝國巨蟻也和遁地鼠爆發了大規模的衝突,整個生態都亂了……」

安塔塔格斯現在只想回到部落裡,他前陣子到了比巨龍骨墓更深的地方去旅行,而一回來遇到這阿特曼女孩,就聽說他的家鄉居然和伊修諾比帝國開戰了,但在他心急如焚想要趕回去的時候卻遇到南遷的魔獸群,他好不容易殺出生路卻也身受重傷,還好當時這阿特曼女孩救了他一命。

「遺跡的周圍都因為地質變動而被破壞了,現在幾乎沒有魔獸會待在那附近,也許我們可以北上,先穿過那遺跡區域之後再想辦法,希望『漣漪水泉』沒有被最近的動盪給破壞,那裡是很不錯的休息地。」

柯妮莉亞對這附近熟到根本不用看地圖,她在確定這兩個男人沒有異議之後,就帶著他們開始北上,因為魔獸的大規模遷移,讓以往對棲息地分辨的認知已經沒用了,這讓他們沒辦法用全速趕路。

因為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在森林中遭遇到某種魔獸的攻擊,在這個遠古森林,讓一個人死亡的方法成千上萬種,即使是安塔塔格斯這樣的強者,也不可能無視那些身懷劇毒的飛蟲。

在確認周遭沒什麼危險之後,安塔塔格斯才用他獨特的方法砍草開路,只見那把長刀在他的手掌心裡快速旋轉,看起來就像手中捧著一個正在轉動的螺旋槳,他左右揮舞手臂就把眼前的雜草砍成了碎片。

――高手就是不一樣……連砍草都這麼輕鬆……

涅瓦洛算是服了,當初他砍雜草砍得要死不活,而這個人只是一路隨便揮手就有一大排的雜草倒下,他開始猶豫要不要想辦法學會這招,學不成就算不能拿來戰鬥至少也可以拿來砍雜草……

「東北方,有一頭魔獸發現我們了,豹頭蛇尾的長相……」涅瓦洛因為「耳目」的關係,索敵能力還是無人能敵的強悍,即使是這些頂尖高手也沒這麼敏銳。

「那是遠古叢林豹,擅長爬樹和匿蹤,雖然只是低階魔獸但很危險。」柯妮莉亞第一時間就認出這種魔獸的身份,同時她也意識到這是避免不了的戰鬥,於是很快就找了一個好位置躲起來,看眼前這兩個男人拔出武器。

「保護好柯妮莉亞,這傢夥交給我就行了。」

聽見這話,涅瓦洛先是楞了一下之後才退到一旁,只見不遠處的草叢忽然一陣騷動,一頭豹身蛇尾的魔獸忽然衝了出來,張嘴露出那尖銳的獠牙一口往男人的頭上咬下,那兇猛的氣勢讓這魔獸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低階。

遠古叢林豹就跟狂獸一樣,屬於極具戰鬥力的低階魔獸,有許多中階魔獸甚至沒辦法擊敗它們,而少數缺乏戰鬥力的高階魔獸也不會是它們的對手。

原本涅瓦洛以為安塔塔格斯可以在一招之內把這魔獸幹掉,沒想到那魔獸似乎意識到危險,在刀子砍到牠之前,那長相如蛇一般卻沒有眼睛的尾巴,忽然咬住其中一棵樹幹,讓衝鋒的身體停了下來。

安塔塔格斯一招未中,原本想要趁機追擊,沒想到這魔獸向後一躍就忽然失去蹤影,涅瓦洛知道這絕對不是錯覺,這是這魔獸身上的特化能力。

「左邊!」

而早在魔獸現形之前,涅瓦洛就利用「耳目」捕捉到了落葉、草叢、地面的變化,地一時間推斷出魔獸的位置,而在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安塔塔格斯蓄力完成的一刀馬上化為虛影,瞬間砍過了一條無形的東西。

只見墨綠色的蛇頭忽然掉落在地板上,大片的鮮血從傷口中噴出,這蛇頭在地面上胡亂抽蓄著,看起來就非常得噁心,而詭異的是那頭魔獸居然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繼續維持著隱形的狀態。

不過這隱形已經沒用了,因為牠經過的地方都會留下紅色的血跡,安塔塔格斯手中正高速旋轉的長刀忽然甩了出去,原本應該會刺中樹幹的一刀卻沒入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之中,只見魔獸慘叫一聲,牠的左後腿已經被這刀給貫穿了。

安塔塔格斯右手握柄左手拍刀,這把刀一瞬間就把魔獸的兩條後腿給砍斷了,而他順勢把這刀從下方推入魔獸的心臟之中,那魔獸只是用力的掙紮了幾下之後就失去了生命,而安塔塔格斯則在這魔獸倒下之前,就用長刀偏轉挖了幾下將一顆紫色魔晶石挖了出來,涅瓦洛都不知道他怎麼辦到的。

他似乎只在意刀上的血,把刀上的血擦掉並收入刀鞘之後,他也不管身上沾了多少血,對兩人招了招手就繼續往前走,一點也不會因為滿身的血腥味而感到不適。

這個人的戰鬥風格明顯跟安思托不同,安思托在戰鬥的時候既優雅又致命,而安塔塔洛斯的戰鬥方式卻是直接又暴力,出手又快又狠,幾乎沒有留任何收手的餘地,涅瓦洛忽然覺得自己能活下來簡直就是奇蹟……


第一百三十二章:高塔



2014-01-24 Fri 04:59

傾斜並交錯在地面上的兩座高塔,就像被人從不同角度用力插入地面的一雙筷子,那有著不規則凹凸面的外殼,讓它看起來就像是一座隨時會崩塌解體的破銅爛鐵,許多說不出名字的鳥類拍打著翅膀,在它的身旁飛行著,還有那仿彿永遠也無法散去得霧氣,都為它添上了一層神秘面紗。

即使整個森林都被霧氣籠罩,一行人遠遠的就可以看見這兩座高塔的身影,這並不是因為它的長相太過突兀,相反……任何見過這景象的人或許都會有一種,這兩座塔似乎已經豎立在這裡很久的錯覺。

之所以可以遠遠發現它,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它會發光,兩座高塔的交叉點有一道細長卻醒目的白光射向天際,這讓他們想不註意到都很難,而且人類社會可沒有多少建築能發出這樣耀眼的光芒。

看起來很近,但事實上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要走。

走到這裡已經幾乎看不到魔獸的身影了,這在遠古森林之中是非常不尋常的一件事,也因此越是寧靜的路程就讓涅瓦洛越感到不安,他不相信單純的環境破壞就可以這麼輕易造成生態混亂。

「幫我採一下樹上的寄生植物,對、對……就是那個!」嬌小的柯妮莉亞揮著手指向目標,而安塔塔格斯在看了兩秒之後就用矯健的身手爬到樹上,很快就拿著一顆長得像某種果實的植物跳下,輕放在女孩手上。

涅瓦洛忽然發現,雖然這個男人非常危險,但是柯妮莉亞的指示他幾乎都會乖乖照做,比如現在他們搭起的臨時營地邊,由各種植物堆成的小山就是柯妮莉亞讓他採來的,這些就是他們今天的晚餐了。

對於晚餐吃什麼某人是沒意見,但這堆東西看起來一點都不好吃……

把巨大的葉片編織成鍋子和碗狀,找來一塊石板放在營火上加熱,柯妮莉亞將一堆兩個男人都說不出名字的東西,丟到裝了水的葉鍋裡去煮,很快的就冒出了一股相當怪異的味道,更可怕的是湯的顏色是綠色而且正在冒泡,涅瓦洛忽然覺得讓這個女孩來準備晚餐實在不是一件好主意……

柯妮莉亞用碗盛了一點湯嘗試味道,只見她的圓臉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那表情難看到就像死了爸一樣,而她背上的那條寄生鞭更是整個軟了下來……她渾身顫抖了一下之後才點點頭說道:「就是這個味道。」

「妳到底是想煮什麼給我們吃阿?!」涅瓦洛忍無可忍,他發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碰這鍋湯,尤其他現在已經知道柯妮莉亞身上的植物都是解毒用的,這湯她喝了不會死不代表其他人喝了也不會死。

「再等一下就好了!」

她將剛才那顆寄生植物用刀子剖成兩半,將裡頭的汁液灑入湯裡,接著用刀子挖出一小塊魔晶石也丟到湯裡面,涅瓦洛忽然覺得這道料理已經升級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了,他從來沒聽過有什麼料理是必須用到魔晶石的……

不過經過這道手續之後,這道湯的顏色變得比較正常點了,從深綠色變成了透明的淡綠色,而那奇怪的味道也開始變成類似某種木質的香味,但無論怎麼聞那都不像是食物該有的味道。

稍微調味一下之後,她就把這鍋菜湯分成三碗,見安塔塔格斯喝了一口並點頭之後,又轉過頭去,滿臉期待地看著正拿著湯猶豫的涅瓦洛。

原本涅瓦洛實在不想喝這東西,直到安塔塔格斯那鋒利的目光讓他冷汗直流,覺得自己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他才喝了一口。

其實味道沒有想像中的糟,剛入口的時候會有一種辛辣的感覺,很快嘴唇就會麻掉,而吞下的時候辛辣感很快就消失了,反而是一種淡淡的甜味在嘴裡徘徊,而湯裡有許多藥草和菜葉,每一種吃起來的口感和口味都有所不同。

「我記得『秋天寄生』有毒。」安塔塔格斯又喝了一口熱湯,才指著地面上,被用刀子剖開的植物寄生魔獸的殘骸,這麼說道。

「咳!咳!咳……」聽見這話,涅瓦洛差點就被嗆死。

一提到跟「毒」有關的話題,柯妮莉亞就來了精神:「是阿!不過『西泥草』的汁液可以中和這種毒素,而且『秋天寄生』的魔晶石在加熱之後就可以解大部份的毒,這種情況下它會是很好的調味料喔!」

「嗯……有一套。」安塔塔格斯又點點頭表示肯定,他似乎非常信任這個阿特曼女孩,即使是喝這種用有毒植物做的料理,他也是毫無猶豫。

雖然感覺有些不安,但涅瓦洛還是慢慢的把這些湯給喝完,如果除去它可能有毒這一點的話,這倒是一道新奇又美味的料理,而且很能給人帶來飽足感。

吃飽之後兩個男人就開始用樹葉和樹枝搭帳篷,這對他們來說都不陌生,一個是因為有受過野外求生訓練,另外一個是因為蠻族人住的房子幾乎都是草房,這種建築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漫長的夜晚得有人站哨,這個工作自然是落在兩個男人頭上,他們決定每兩個小時交替一次。

當哨兵是一件非常無聊的事情,涅瓦洛除了看著天空數星星之外什麼也不能做,還得留意周遭的動靜,要不是他的意誌力夠堅強的話,換個人來可能早就睡死了,但即使這樣的工作再無聊也不能不做,因為這關係到休息隊員的安全。

他猛地回過頭,卻發現身後除了快熄滅的營火之外什麼也沒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有個人在用很小的聲音在跟他說話,而這個人究竟說了些什麼他也不是很清楚。

用「耳目」在周圍繞了一圈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這個森林裡除了蟲和一些小動物之外似乎就只有他們三個,而原本居住在這裡的魔獸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整個森林寂靜到讓人感到害怕。

涅瓦洛並不怕鬼神,早在安格歷亞廢墟就見過死靈生物,而在更之前甚至連它們的老大――死亡之王都親眼見過了,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比它們更可怕。

即使如此,當他再一次聽見那仿彿蚊納般若隱若現的低語時,他還是感到了心理壓力,而他用「耳目」確認過帳篷內,安塔塔格斯正把握著兩小時的睡眠時間,而柯妮莉亞雖然醒了但她也沒有說話,他根本就不知道那聲音從何而來。

「妳……妳聽得到……聲音?」那聲音越來越清晰了,就好像有一個人邊靠進邊說話一樣,讓涅瓦洛不得不去註意,但是從此之後他就再也沒聽見了,仿彿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出現過一樣,週遭的環境還是一樣寂靜。

忽然感覺到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反手捉住那條手背,三兩下就把拍他肩膀的人給壓制了,而手中不知何時抽出的飛刀已經指著這人的背心,只要他把刀用力從肋骨之間刺進去,這一下肯定會捅破心臟。

「涅瓦洛先生……別這樣……妳弄得我好痛……」雖然她說得是事實,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聽起來就是特別煽情。

「抱歉!」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涅瓦洛感緊把手放開,放開之後還順手打了一下那條依舊在向他示威的寄生鞭。

「涅瓦洛先生,妳在發呆嗎?」已經習慣這種總是動手壓制別人的行為,被鬆開之後她興致勃勃地坐在涅瓦洛身旁,似乎是因為感覺到冷而悄悄地挪動屁股跟涅瓦洛擠了擠。

但涅瓦洛可不敢用手攬住或抱住這女孩之類的,萬一這女孩真和安塔塔格斯有什麼特殊的感情,他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在吟遊詩人們留傳下來的故事之中,那種橫刀奪愛的故意主角幾乎都是蠻族人,他可不希望成為這位蠻橫人刀先生的刀下亡魂。

他搖搖頭,笑道:「沒有,我剛才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原本這趟旅程我是陪著朋友來的,只是中途有事情她就先離開了,不知道她現在平安到家沒有?」

「是蕾洛娜小姐嗎?那位成熟又很漂亮的姐姐?」聽她這樣說,涅瓦洛先是楞了一下,心想這姑娘不可能認識蕾落娜後,才想起這肯定是波洛波利絲跟她說的,雖然知道這個女孩肯定沒有外表那樣年輕,但聽到她稱蕾洛娜「姐姐」的時候感覺還是很怪……

「是阿!就是她。」

「吶、吶!妳們是什麼關係阿?聽說她昏迷的時候都是妳一直在照顧著……」這女孩聞到八卦的味道,馬上就開口追問,她很好奇這個看起來年輕的男人跟那位成熟的女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一想到蕾洛娜昏迷時,盡情地在她的胸乳上馳騁,玩弄著她柔軟滑嫩的身體,涅瓦洛就尷尬地笑了笑之後回應道:「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涅瓦洛先生,妳在說謊喔!妳一定再說謊!」柯妮莉亞那逐漸逼近的圓臉,以及那質疑的眼神讓涅瓦洛感到心虛,畢竟這是他這輩子做過最刺激,也是最讓人感到良心不安的一件事。

良心不安的大部份原因,是因為蕾洛娜現在是這人渣的頂頭上司,而蕾洛娜的心思細密善於算計,這一點讓人感到非常危險,但同時也是讓涅瓦洛對她如此著迷的原因之一,他發現自己對身上帶著危險氣質的女人非常沒有抵抗力。

「妳就這麼肯定我在說謊?」

「因為妳笑得很尷尬,但是下面卻這麼硬,我才不相信妳們只是普通朋友呢!」柯妮莉亞指了指涅瓦洛雙腿之間撐起的帳篷,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但嘴裡說出來的話卻跟她可愛的表情不搭。

「我……」涅瓦洛臉上一熱,他發現自己被這個姑娘調戲了,現在他只能紅著臉卻吐不出半句話來,因為他的兩腿間確實撐著帳篷,而且非常明顯。

「好啦!不跟妳開玩笑了!」她跳了起來。

「妳要睡了嗎?晚安……」涅瓦洛巴不得這女孩趕快滾去睡,再這樣下去涅瓦洛都快要羞得無地自容了。

「沒有喔!我要幫妳檢察身體,這樣才知道雲毒好得怎麼樣了,把上衣脫掉吧……」她這麼說著,不等涅瓦洛有動作自己就先動手了。

雖然很冷,但他還是決定乖乖把衣服給脫掉,只見柯妮莉亞走到他的背後用那雙小手撫摸著他的背部,更多時候都是用食指順著肌肉的紋路摸索,也不知道這小姑娘究竟再摸什麼。

「怎麼樣了?」摸了老半天還是摸,最後他終於感受到一股寒意,縮了縮肩膀之後開口問道,他可不希望莫名其妙著涼,現在身體已經夠虛弱的了。

「肌肉好結實……」她捏著男人的肩膀和背肌,說了一句和毫無相關的話,涅瓦洛沈默了一陣子之後,馬上把衣服穿了起來,而她馬上驚呼道:「我還沒看完呢!妳怎麼先把衣服穿上了?」

「妳真的是在檢查雲毒嗎?」涅瓦洛非常懷疑。

「當然!」柯妮莉亞兩手插腰,臉上的表情就是「妳這是在質疑我的實力」的意思,她很快又說道:「沒關係,現在褲子脫下來給我看看……等一下!妳做什麼?!涅瓦洛先生,別這麼粗暴……對不起啊……」

忍無可忍的涅瓦洛直接把這個小色女拎起來,在她亂叫亂喊的過程中把她扔回帳篷裡去了。


第二天中午,他們終於來到了遺跡附近,這一帶是他們目前離開遠古森林的必經之路,雖然這對涅瓦洛來說算是繞了很大一段距離,但在這個生態混亂的森林之中想要活著走出去的話別無選擇。



「妳們有聽見嗎?那個聲音。」涅瓦洛再一次的聽見了仿彿有人說話的聲音,雖然他膽子夠大,但這聲音不斷出現還是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什麼聲音?」

「涅瓦洛先生,妳聽見了什麼?」

兩人的表情和言語都說明了,他們並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在這裡能夠聽見這個聲音的人似乎只有他而已,而詭異的是當他們越靠近遺跡的話這聲音就會越來越明顯,這讓涅瓦洛漸漸的感覺到不安。

靠近遺跡的時候,涅瓦洛用「耳目」確認過,這裡並沒有任何遺跡守護者,就只有那兩座交叉的高塔,涅瓦洛知道這是巨大魔法陣的一部份,但卻不知道這建築是用來做什麼的,就算想要破壞也無從下手。

聽說已經有人嘗試過用現有的任何手段破壞遺跡,但即使是極具破壞力的毀滅魔法也沒有辦法傷害遺跡分毫,而投石機這種攻城兵器也同樣沒辦法,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遺跡的外殼會堅硬到這種程度,這仍是無法解釋的一個謎題。

「沒事,我們繼續前進吧!」

涅瓦洛只能認為,自己是因為中毒的關係而產生幻聽了,不過很快他就會發現事情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年輕人,別顧意不理我,我只是想和妳玩個遊戲。」

當涅瓦洛聽見這話,想逃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大片的白光就像布幕一樣從頭頂蓋了下來,安塔塔格斯揮刀劈砍是一點用都沒有,最後三人只能在柯妮莉亞的驚呼之中被白光籠罩。

涅瓦洛想掙紮,確感覺自己就像被大量的棉花包裹,更可怕的是就連鬥氣推進也使不出來,只能任由這股來歷不明的能量將他們從頭到腳包裹。

很快這仿彿實質的白光就像加熱的沸水一樣快速蒸發,直到白光完全散去的那一刻,遺跡之前早已不見三人的蹤影……


第一百三十三章:戰爭遊戲



2014-01-29 Wed 20:08

「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一個六邊形的房間,房間的牆壁上有許多正散發著藍色流光的咒語學術刻印,正中央則擺放著一個同樣是六邊形的石製水池,而水池的底下不時會有墨水般的色彩渲染開來,在曇花一現之後又恢復平靜。

如果是涅瓦洛就不會像柯妮莉亞一樣驚呼出聲,在一個完全不熟悉的環境裡面還是保持沈默會比較好,安塔塔格斯也只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說什麼,事實上他早已經把長刀握在手中了,他絕對能在意外發生的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無論是革擋還是擊殺都不是問題。

忽然,水池的正上方忽然冒出一團火焰,它就跟普通的火焰一樣,燃燒並搖曳著讓昏暗的房間變得通明,而詭異的是它並沒有燒著任何東西,就連距離最近的三人也感覺不到火該有的溫度,它仿彿只是一個形象。

「歡迎來到伊古菲莽第二戰爭學院,我是妳們的戰爭教官,請按照程序……」這忽然出現的聲音,就像在背書一樣念著這些臺詞,而字句之間也沒有正常人該有的說話語氣,而話還沒說完這機械式的聲音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蒼老且疲憊的聲音,他的聲音忽大忽小而且陰陽怪氣:「各位嘉賓,歡迎妳們的蒞臨,我是這裡的負責人――萬古葛樂。」

「之前呼喚我的就是妳吧?妳躲在哪個角落看著我們嗎?」涅瓦洛試圖用「耳目」找出這空間的破綻,問題是他發現這空間的牆壁都有足夠的厚度,他都無法理解他們是如何進入這裡的,該不會這就跟偉多拉貢當時的狀況一樣,這只不過是一個夢境?

「或許妳有說話,但我沒辦法聽見妳在說什麼,囚禁我的人奪走了我的聽力和視覺,我只能感受到我管理的領域的變化,這不影響我接下來要跟妳玩的遊戲。」他完全不理會涅瓦洛說了什麼,又或者正如他說的,因為沒有聽覺而聽不到任何聲音,他只能自顧自地這麼說著。

「遊戲的規則很簡單,只要妳能夠在沙盤上戰勝我,妳們就可以離開這裡,而我贏了的話……妳可以離開,但妳身邊兩人的小命得留在這!哈哈!」他話才剛說完,一把快如閃電的長刀將那團火焰一分為二,不過很快的火焰又恢復原樣。

「想砍死一個早已死了上萬年的人,那是沒有用的!」他的聲音終於正常許多,聽起來有些得意又有些怨恨,緊接著他又有些興奮地說道:「那麼!我們開始吧!」

火焰緩緩退到水池的對面,這時柯妮莉亞有些害怕地捉著涅瓦洛的衣服,用擔憂的語氣問道:「涅瓦洛先生……現在該怎麼辦?我不想死在這裡呀!」

此時涅瓦洛只覺得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招惹了這個亡魂,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一定得玩這個遊戲,但既然跟身邊這兩人的性命有關,他也只能接受挑戰了。

他當然知道沙盤是什麼,那是將領之間用來推測、判斷、假設戰場局勢的輔助工具,沼澤之塔騎士團總部就有這種東西,但最讓他感到疑問的是,這裡並沒有沙盤這種東西,而這個不知是真的死了上萬年,還是躲在幕後的傢夥又如何跟牠玩沙盤?

「在開始之前,妳必須做出一個選擇,現在……妳是誰?」當他說玩這句話之後,三人眼前的水池忽然湧上六條水柱,這六條水柱很快就變成了六個人形,雖然看不清楚他們的長相,但隱約可以從體型看出其中有兩個女人四個男人。

在場沒有人知道選擇的意義是什麼,但涅瓦洛看了一眼之後就忽然發現,自己居然知道這六個人的名字,從右邊數來分別為阿伯倫斯、亞德羅蘭、登肯、安齊壁螺牙、費許、普霖斯,這種既熟悉又陌生的矛盾讓他的頭又痛了起來。

「妳有把握嗎?」安塔塔格斯收起自己的長刀,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跟涅瓦洛搭話,老實說他並不怕死,但不怕死不代表他就能把自己的性命輕易交給別人。

「也只能試試看了……」涅瓦洛一點底氣也沒有,對方既然要他選擇他也只能選擇最熟悉的那一刻,尤其是當他想起阿伯倫斯把死亡之王封印的那一刻,他握緊了拳頭說道:「我選擇阿伯倫斯。」

「妳……」這下輪到那老人感到意外了,他完全沒想到這年輕的人類,居然一開口就能說出其中一人的名字,最後他也沒打算詢問些什麼,而是繼續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選擇亞德羅蘭,開始吧!」

六條水柱掉回水池之中,接著水池上開始出現浪花,有趣的是水池的兩邊出現了兩個看起來像小島的東西,這小島上頭開始出現城鎮、城池、森林、山脈、河流、農田……非常精緻,這讓柯妮莉亞驚嘆一聲之後就上前觀看,但她發現這水池的邊緣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擋著,讓她沒辦法伸手進去。

另外一座小島比涅瓦洛這邊的小島要小很多,但它正用非同尋常的速度向這裡靠進,仔細看的話會發現水面下有類似海龜四肢和頭部的影子,而這怪異的島嶼上也同樣有著各種自然地形和城鎮、城池,海龜的頭部後方則多了兩個巨大的,看起來像某種大砲的東西。

原本涅瓦洛以為怪異小島會跟他這邊的島嶼撞在一塊,但最後它卻緩緩停了下來,兩者之間保持了一段距離,而那兩門看起來像大砲的東西則稍微調整了高度,忽然發射出兩根牽引著鎖鏈的樁,直接摧毀了港口超過一半的建築物。

這些樁在刺入地面之後就生根了,就像植物一樣生出了許多根,將自己牢牢固定在地面上。

這時兩個島嶼的畫面開始放大,海水的部分慢慢的消失了,只剩下兩個島嶼之間的那一塊,涅瓦洛能夠清楚看見港口上的人民正慌亂而逃竄,這時那老人又開口說道:「島嶼上的任何生物,妳想怎麼指揮就怎麼指揮,先攻下王城者勝利!」

當他說完這話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能清楚知道,他這島嶼上的每一個城鎮,和那唯一一座的城池裡共有多少兵力,而當他把眼睛放在一個地點超過兩秒,就可以看到這些兵力之中的任何兵種。

「妳們看得到嗎?那些圖形和數字?」涅瓦洛站在這個神奇的沙盤前,正用眼睛掃過任何一座城鎮和城池,他盡可能將任何的兵力和兵種記在自己心裡。

「哪裡、哪裡?」

「看不見。」

涅瓦洛發現,能夠直接參與這遊戲的人似乎只有他而已,於是他凝視著那座被破壞的港口城鎮,這座城鎮裡共有一百名騎兵、兩百名弓箭手、五百名步兵,最該死的就是一座防禦兵器都沒有。

而除了他自己的城鎮,和有人待著的一定範圍他能夠擁有視野,除此之外包括山頂、森林和敵方島嶼上的狀況都是一片漆黑。

涅瓦洛想了半天不知道該如何指揮,只好開口說道:「集結兵力!準備……」

「我想妳應該先疏散人民。」這時安塔塔格斯忽然說話了,他跟涅瓦洛正盯著同一個地方,他指著那些正用詭異的方式,沿著鎖鍊奔馳過來的,長相比一般人類高大許多的戰士,繼續說道:「如果是我,我就會放棄這裡。」

「為什麼?」涅瓦洛還在沈思當中,不過他的士兵們已經開始疏散人民,一旁趴在透明屏障上觀看的柯妮莉亞則好奇地問道,她沒有任何對於戰爭的概念,正卻來說是任何的阿特曼人都沒有。

「這裡即將變成戰場,而這時候集結兵力和設防已經來不及了,更不用說對方並不是從港口邊緣登陸,而是直奔這些鎖鍊的盡頭,一旦發生戰鬥只會讓場面更加混亂,人民甚至會變成士兵戰鬥的阻礙,對手卻沒有這種顧慮。」對於柯妮莉亞的疑問,安塔塔格斯很有耐心地解釋道。

一語點醒夢中人,涅瓦洛馬上做出了對策,雖然他用想的也可以指揮這些士兵,但為了讓安塔塔格斯知道他正在做什麼,於是開口說道:「一百騎兵掩護人民撤退到後方城鎮,兩百弓箭手、五百步兵上城牆。」

「為什麼要上城牆?」這下輪到安塔塔格斯感到疑惑了,他們蠻族最缺乏的就是像城牆這種防禦力量,他知道伊修諾比的城牆非常結實,卻不知道當敵人從內部攻破的時候這東西究竟有何用。

「為了拖延時間,只要破壞任何登上城牆的通道,這道城牆就可以反過來對港口的方向進行防禦……那些人民走得太慢了。」

人民還沒疏散完畢,那些身材高大且拿著魚叉的戰士就順著巨大鎖鍊衝入城鎮裡,只見他們像強盜一樣開始四處掠奪,看到任何的平民都格殺勿論,很快街道上就被尖叫和鮮血給淹沒了……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原本正看得入迷的柯妮莉亞,在看到這一幕之後被嚇傻了,她看著那些被一分為二,或者是被炸成無數碎塊的人體感到害怕。

兩個男人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因為他們都知道戰爭就是這樣,在戰場上沒有那麼多的「怎麼可以」或「為什麼」,戰火和掠奪才是主旋律。

涅瓦洛皺起了眉頭,因為那些來不及撤走的人民讓他感到壓力,他想盡可能多救一些人,但是當他看見已經走出城門的一百名騎士和幾千人民,還有正在城鎮內集結的敵軍,忽然意識到自己沒有更多時間了。

「破壞城牆樓梯,關閉城門!」

當城門關上的那一刻,來不及逃出的民眾只能坐定等死,很快的他們那渺小且脆弱的身軀就會被敵軍給淹沒。

很快的船塢、教堂、市集等區域開始起火燃燒,而當看見一艘艘船隻沈沒的時候,涅瓦洛才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多麼大的錯誤,那些距離城門太遠的人民完全可以靠這些船隻離開,而現在這些船隻都沈沒了,他們除了等死之外沒有其它選擇!

「該死!」他正因為犯下這樣致命的錯誤而感到懊惱,現在他也只能指揮著城牆上的步兵和弓箭手開始佈防,而最恐怖的是城牆上居然沒有安裝任何防衛兵器,這代表著士兵們只能靠著自己的雙手和肉身抵禦外敵。

「涅瓦洛先生,妳看那裡……」

柯妮莉亞手指的位置,是小島的南方,因為那裡有一個不過百人的小村落,他才能夠清楚看見狀況發生,只見一隻章魚……一隻巨大到可以輕易摧毀小村落的章魚,從海裡衝了出來,那巨大的觸手直接將一排房子拍成了木渣!

觸手在接觸陸面的那一刻,就變成了如蜘蛛般的節肢關節腿,而章魚一共八條腿看起來除了身體之外就跟蜘蛛沒兩樣,村民驚叫著向內陸逃竄,而這章魚在摧毀了村莊之後一點想理會他們的意思都沒有,就往港口的方向走去。

原本涅瓦洛以為這章魚的目標是港口城鎮的防禦,直到他發現這隻章魚的移動方向正一點一點的改變,這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妳也有這種兵力嗎?」安塔塔格斯見到那巨大的怪物之後,臉色就不是很好看,因為這代表著要是涅瓦洛沒有應對的方法,這場戰爭幾乎可以說是輸定了,那章魚可以輕易的摧毀和破壞任何陣形和防禦。

「有,只不過……」

話還沒說完,涅瓦洛忽然意識到這章魚的目的為何,既然它對港口沒興趣,目標也不是靠內陸的第二座城鎮,那麼目標肯定就是正在向第二座城鎮靠近的那支平民隊伍……這將會是一場屠殺!

涅瓦洛試著讓這隻隊伍偏移路線,問題是他發現這麼做並沒有用,那隻章魚也會隨著這支隊伍而改變前進的方向,而依照雙方的速度來看,這支隊伍持早會被這怪異的章魚魔獸給追上!

涅瓦洛不懂,為何對方能夠清楚知道這支隊伍的位置,就在他正忙著集結第二個城鎮的兵力,試圖出外拯救這支部隊的時候,那忽然從人群中跳出,雙手如刀刃般鋒利,直接將帶頭的騎兵斬落馬下的怪異生物,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訴了涅瓦洛真正的答案。

這怪異生物在擺脫了騎士們的追殺之後,就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很顯然這是一個擁有隱形和暗殺能力的斥侯,這生物完成的一次暗殺導致了場面的混亂,這支隊伍必須重新整隊之後才能出發,這就代表著這段時間他們幾乎是停擺不動!

這時涅瓦洛知道,這支隊伍玩完了……

巨大的觸手將來不及逃開的人民和騎兵連同坐騎拍成了肉泥,如鞭子般抽打的四條觸手讓騎兵們根本毫無抵抗之力,而人民只能四處逃竄,最後能倖存下來的不到原本的三分之一,而掩護人民撤退的騎兵則全軍覆沒……

當章魚帶著一身血腥往港口城鎮的城牆走去的時候,先前涅瓦洛拖延時間的命令看起來是多麼可笑,直接成了這七百名軍人陣亡的主要原因,他們甚至還來不及跟敵人交戰,就受到來自後方的怪物的打擊。

被前後夾擊的守軍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發什麼楞!趕快進行後續的準備!」安塔塔格斯的一句話,讓涅瓦洛從錯愕和難以置信之中清醒,他趕緊讓第二個城鎮的人民和兵力開始建造防禦工事,用最短的時間建立起防線。

望著滿頭大汗的涅瓦洛,安塔塔格斯知道,這個戰爭遊戲若是沒有意外的話,他們已經輸了,先不說現在的涅瓦洛根本不是當指揮官的料,光是對方肯定對他們的兵種、兵力瞭若指掌,而他們則對敵人一無所知這一點,這場戰爭就已經輸了一半。

這絕對是一場不公平的戰爭,但是他們卻沒有第二次的機會。

兩個會隱形的斥侯正在追殺著四處逃竄的人民,涅瓦洛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將這些人從敵人的刀口下拯救出來,他只能強迫自己當作沒看到,盡可能將後方的兵力、物資往前線集中,用不了多久的時間,第二座城鎮就變成了一座密不透風的要塞。

一共有一千兩百名步兵、六百名弓箭手、三百名騎兵和五個地蟲騎士駐守在這裡,但沒有人知道這樣的兵力在那巨大的觸手前能堅持多久……


第一百三十四章:連續快攻



2014-01-31 Fri 04:00

萬古葛樂曾經是伊古菲莽第二戰爭學院成績最出色的畢業學員,在畢業之後他便成了第二戰爭學院的教官,這一任職就是十七年的時間,而年僅三十八歲的他在指導了一場前線與龍族的戰役之後,便升職為第二戰爭學院的院長。

直到伊古菲莽末年,當他得知帝王有意在首都上空召喚時間神殿的內幕時,他放下了一切事業、家庭、成就,加入了當時被盲目的人們所唾棄的革命軍,在伊古菲莽末年這支軍隊在萬古葛樂的指導下,變成了唯一能與伊古菲莽正面作戰的軍隊,他們一路高歌猛進,劍指王城。

但是,他們卻沒能拿下王城,最大的原因除了他們內部的叛變,還有敗於正規軍示弱的假象,他們在不知不覺間浪費了太多時間也犧牲了太多戰力,最後他們在伊古菲莽皇帝冰冷的目光下,一個個被逮捕並以叛國罪送上斷頭臺。

然而萬古葛樂卻被免於一死,他的靈魂被永遠囚禁在第二戰爭學院,而失去了肉體的他同時也失去了視覺和聽覺,不過這並不影響他與別人進行沙盤對戰,這已經成了他人生中最後的娛樂。

這樣的日子也沒有太長,因為伊古菲莽終究滅亡了,第二戰爭學院因為不明的原因被封印在地底下,最後只剩下一些來不及逃出的學員能陪他,不過這些學員在過了幾十年的時間之後終究老死,這個遺跡裡只剩下他。

無人能陪的他最後只好放棄思考,進入了一種類似沈睡的狀態。

他不知道自己呆滯了多久的時間,只知道自己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在第二戰爭學院的附近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那種感覺就跟伊古菲莽皇帝非常類似,他開始呼喚這個熟悉的人類,最後把他成功引誘到這個空間之中。

那無比熟悉的氣息引發了他的仇恨,他雖然沒有直接奪人生死的能力,但卻可以透過這個決鬥空間跟對手立下決鬥契約,在不知不覺間對方已經同意了拿身旁朋友的靈魂當作賭註的契約,對手的愚蠢讓他感到非常愉悅,同時也意識到這個人絕非當年的伊古菲莽皇帝。

而沙盤上那生疏的表現也證實了這一點,一個能在王城將他玩弄於手掌之中的帝王,怎麼可能會在沙盤戰爭上犯下這麼大的錯誤?

原本他不想讓這個人類這麼難看,之所以讓他決定用最直接的方式完勝對手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陌生的年輕人說出了那該死的傢夥的名字,而且還在這個沙盤戰爭上選擇了它作為自己的國家。

一開始的第一戰,萬古葛樂就發射島鏈強行進攻,而對手也如他所料的撤走了人民並建立起防線,但這並不是他強攻的主要原因,要正面突破這道防線實在太慢了,這並不是以單兵為強項的「亞德羅蘭」所擅長的,要突破眼前這道城牆就必須集結更多的兵力,這代表著對方就有更多的反應時間。

他需要的就是一個字――快!

早在樁頭牽引著鎖鍊突破城鎮區域並生根的那一刻,那兩個隱身的斥侯就已經混入人群之中,在發現了人民的疏散隊伍之後就尾隨在後方,對手直到關上城門都沒有發現有兩個不速之客潛伏已久。

最強悍的「海中惡夢」從對手的南岸登陸,從這裡登陸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它不用翻越大量複雜的地形,一路上直到港口都是平地,這確保了這頭海洋巨獸前行的速度,它用只比一般人慢跑快些的速度往平原中央衝去。

這速度遠遠比不上騎兵,它實在算不上是一個機動性很高的兵種,但它勝在那無與倫比的戰鬥力和破壞力,它幾乎可以說是「亞德羅蘭」唯一也是最強的攻城兵器,就算是「阿伯倫斯」的王城「人馬城堡」也絕對不是對手。

當對手發現他的意圖而調動部隊轉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馬上下令讓斥侯進行斬首行動,將帶頭的騎兵隊長斬落馬下造成隊伍的混亂,這意味著這支部隊將再也不可能逃離「海中惡夢」的追殺。

當那巨大的觸手將那不堪一擊的騎兵劈成了肉泥時,如果他這時還有肉身的話,他臉上一定掛著無比猙獰的笑容。

簡單的幾道命令,就將對手的一百名騎兵殲滅,如果他站在對手的角度來看絕對是直接放棄平民,讓那一百名騎兵撤到後方,但這樣一來絕對會對士氣造成嚴重的影響,所以這一招讓對手閃也不是擋也不能。

而在摧毀了這支部隊之後,「海中惡夢」的任務還沒有結束,它用最快的速度帶著一身血腥衝向港口的城牆,而對手的七百名戰士因為正在跟他的前鋒部隊交戰,根本無法撤離,更好笑的是這傢夥自己命令士兵把城牆的樓梯給炸了,這讓他們連逃的能力都沒有,就只能變成了「海中惡夢」口中的美食。

登陸的第一戰,他的軍隊以兩百零三名戰力擊殺了敵手八百名戰力,雖然「亞德羅蘭」的戰士本身就擁有體能上的優勢,但能夠拿到這樣的成績只能說對手太弱了,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指揮軍隊的經驗。

他輕易的拿下港口之後便把這裡當作是前進陣地,越來越多的兵力沿著島鏈被送上這塊肥沃的土地,海盜們摩拳擦掌等著洗劫下一個城鎮。

原本他打算命令四個斥侯去騷擾第二城鎮的,沒想到對手居然在城鎮的周圍佈下大量的鐵蒺藜,讓他的斥侯根本沒有潛入的可能,只要一踩上去就是血肉模糊的下場,而另一邊的山頭上也蓋了一座哨塔,這代表著他們想從那座山頭越過城鎮進攻的話,就得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不過他並不擔心,因為這樣的防禦能力在「海中惡夢」的身前就根紙糊的沒兩樣,他在集結好兵力之後就命令後勤部隊,給「海中惡夢」穿上專屬的皮甲,讓它擁有抵抗敵方弓箭手射擊的能力。

很快的這支海盜部隊就以「海中惡夢」為首,浩浩蕩蕩地往第二座城鎮前進,當他發現哨塔前方也放著一排鐵蒺藜的時候,就知道這第二次交手對方輸定了。

如果是他的話,他一定會先撤掉一部份鐵蒺藜,派遣騎兵部隊出城撕扯、擾亂他的後方部隊,讓「海中惡夢」沒辦法專心突破防線,但是現在對手就像個烏龜一樣讓兵力躲在城裡,這絕對是一個等死的愚蠢行為。

當「海中惡夢」踩上鐵蒺藜的防禦圈的時候,大量的箭矢匯集成箭雨撲天蓋地而下,但因為「海中惡夢」身穿皮甲,這些弓箭沒辦法對它造成什麼有效的傷害,反而因為受到了一點傷而激發了它的血性。

那刺耳到足以震撼大地的嘶鳴,就說明了它的憤怒。

長著兩排吸盤的巨大觸手高高舉起,接著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將那不堪一擊的城牆給拍垮,而站在城牆上的許多弓箭手在這憤怒的一擊下當場送命。

山頭上的哨塔用狙擊的方式攻擊著「海中惡夢」,那粗壯的弩箭直接貫穿了皮甲,讓它噴出了一堆透明的血液,這是對手第一次對「海中惡夢」造成有效的傷害,但這卻只不過是臨死前的最後掙紮罷了。

七百名各種職業的兵力湧入城鎮的那一刻,「海中惡夢」將左右兩旁的城牆連同弓箭手一同拍爛的那一刻,就說明了對方在這一場戰役的落敗,他只犧牲了不足一百名的戰力就取得了這場戰役的勝利。

這場戰役遠比登陸那次更加容易。

有趣的是對手在撤離的時候還留下一個不錯的哨站,變成了他們前線的重要防衛力量,因為「亞德羅蘭」的海盜們最不擅長的就是建築,這個哨站正好是他們最缺乏的陣地防衛力量。

對手撤離軍隊的那一刻,就是斥侯大顯身手的時候,他們靈敏且致命的身軀衝入敵群的那一刻,完完全全就是一場屠殺,不過由於他們只要被人盯著就會現形,所以他們往往只能殺掉一兩個目標之後馬上撤離。

四個斥侯共斬殺五十六名步兵,對手這次一共犧牲了五百二十八名步兵、四百名弓箭手、八十二名騎士,而那五個地蟲騎士則因為沒有加入會戰而免於犧牲。

這時候萬古葛樂知道,對守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他也不能保證勝利了,因為除了這些倖存的兵力之外對手只剩下駐守王城的兵力,加起來也不過剩下一千五百出頭的綜合兵力,而他的後方卻還有四百兵力還沒投入,「亞德羅蘭」兵力的實力幾乎是「阿伯倫斯」的兩倍。

這代表著什麼?

這代表他的兵力在對方眼裡相當於兩千多名,加上他擁有近乎無敵的生物攻城兵器「深海惡夢」,這場戰爭幾乎可以在這裡劃下休止符了,因為對手無論如何都輸定了,他將沒有任何能力能夠戰勝他的部隊。

就算真的戰勝了,他也沒有反攻的可能,因為他自己建立的哨塔和防線,將會成為最大的阻礙,光是攻自己的城都得死一堆人,更不用說是攻下對手的王城了。

集結了一千多名兵力之後,他知道對手一定會針對「深海惡夢」進行攻擊,所以這次他選擇讓步兵作為前鋒,在斥侯的領導下往內陸的第三座城鎮前進,雖然這樣會導致步兵的大量犧牲,但只要主力還活著的情況下,對手就絕無戰勝的可能。

對手連蓋哨塔的機會都沒有,因為這次的進攻來得太過迅速,但他卻在城頭上架設了四門殺傷力驚人的努砲,這也證實了他的猜測是對的。

「海中惡夢」到了弩砲的射程範圍外就停下腳步,而是讓步兵不要命似地往城牆衝,大部份的步兵馬上扛起盾牌抵擋箭雨的襲擊,這看似是一個打算用人肉攻城的愚蠢行動,但事實上卻不是如此。

有四個特別密集的盾陣正往城牆下逼進,一到城牆下它們就沒有動作了,沒有爬牆也沒有破壞城牆,就只是一直蹲在那。

當對手以為自己能贏而布陣的時候,就是他戰敗的那一刻,因為那四個斥侯已經用靈活的身手登上城牆,只是一瞬間就有十二名弓箭手倒下,一時之間造成了城牆上的混亂,把註意力放在城牆下的弓箭手群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在步兵和弓箭手們將斥侯擊殺之前,城牆下的士兵馬上放下插滿了箭矢的盾牌,對著城牆上釋放大量的箭雨,而對手在這時候無論如何也不能阻止對手的進攻了,雖然在這一戰他犧牲了四名寶貴的斥侯,卻也擊殺了大部份的弓兵,摧毀了那四座弩砲。

接著對手除了撤退至王城之外,沒有別的選擇。

失去了弩砲掩護的城牆就跟指沒兩樣,「海中惡夢」兩下就把城牆給劈爛,大量的海盜湧入並占據了這個城鎮,而對手只能建立一、兩個阻擊陣地來抵擋他的追殺,好讓那些物資、人民和兵力能夠撤離這個地方。

這場遊戲進行到這裡,他忽然覺得很無趣,因為對手實在是太弱了,這樣的實力簡直就是不堪一擊,連當學生的資格都沒有更不用說是決鬥了。

這時,涅瓦洛正滿頭大汗的指揮著軍隊後撤,而一旁的柯妮莉亞就算再笨也看得出來情況並不樂觀,臉上不禁露出了擔憂的神情,早已不說話的安塔塔格斯則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略懂戰略的他也看得出來這場遊戲輸定了,雙方的指揮經驗和兵種實力差距太大了,要是涅瓦洛沒有能力擊殺那頭章魚怪物,那他們根本毫無戰勝的可能。

讓人欣慰的是,涅瓦洛儘管再狼狽也沒打算放棄,他正指揮著騎兵進行一次次的騷擾,讓少量步兵建立阻擊用的陣地來拖延時間,他似乎在試探什麼,柯妮莉亞不懂為什麼涅瓦洛要讓這些人跑來跑去,但安塔塔格斯卻看出了一些端倪。

直到一支騎兵部隊,在可能全滅的危險之中脫離了對方的追殺之後,安塔塔格斯終於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那種能夠隱身的怪物已經死光了?」安塔塔格斯只能這麼猜測,這也是涅瓦洛正在試探的,而當對手用一些技術不純熟的臨時騎兵當作斥侯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為了製造剛才城牆上的那一場混亂,對手已經把所有的隱身兵力派遣出來了。

看樣子對手非常有把握自己能夠戰勝,而事實上他的確也快要贏了……

涅瓦洛沒有再說話了,他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快速轉動的瞳孔說明了他每一秒都盯著不同的部隊看著,大量的命令在他的思維之中得到實行。

無家可歸的平民被撤到山上的村落去了,雖然這並不是一個好方法但目前也只能這麼做。

對手因為損失了四名強力斥侯,而沒辦法確定前方戰場的狀況,這為涅瓦洛帶來了大量的準備時間,他一面指揮三支騎兵部隊進行遊擊,一面讓王城中除了弓箭手以外的兵力撤離出來,與剩下步兵集結在一處隱蔽的低窪地區之中。

而那五名最為強悍的地蟲騎士早已失去了蹤影。

安塔塔格斯知道涅瓦洛心中一定有個作戰計畫,要不然他不可能把兵力徹出王城,要知道王城一旦被攻下就代表著這場戰爭結束了,剩下的那些弓箭手不能保證王城的安全。

望著那一群集結在低窪地區的步兵,安塔塔格斯認為涅瓦洛一定是打算與敵人在城外決戰,但這麼做不代表就能夠帶來勝利,因為敵人的戰力幾乎遠超過了涅瓦洛這方的戰力,更不用說還有一頭無法戰勝的怪物在後方等著。

這怎麼看涅瓦洛都是輸定了……

「涅瓦洛先生……妳一定可以打贏的!」這時柯妮莉亞忽然說話了,她見到涅瓦洛忽然停下來休息的那一刻才敢搭話,她希望能給涅瓦洛一點鼓勵。

「謝謝!但我不知道……」但涅瓦洛一點信心也沒有。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充滿歉意的眼神看著身邊兩人,接著等待結果。

「如果妳能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那麼妳將是我生命中永遠的貴人,對於救命恩人,我們蠻族人將會視為一輩子的兄弟,若是輸了……請妳幫我把遺骨送回部落。」安塔塔格斯拍了拍涅瓦洛的肩膀,他臉上很難得露出了一個笑容,但這個笑容實在是不怎麼好看。


第一百三十五章:人馬城堡



2014-02-04 Tue 02:41

「人馬城堡」是「阿伯倫斯」這方的王城,它由一棟造型怪異的主要城樓,以及兩座副城樓和前後四座小城樓組成,它的體積比「海中惡夢」大了數倍,從森林的邊緣就能夠看見它龐大且冷峻的身影。

城樓上的弓箭手們滿臉嚴肅地看著逐漸逼近的敵軍,靜靜等待著各個隊長發出攻擊號令,而敵軍在進入弓箭手射程範圍之前就停止了腳步,左右分開的軍隊後方是一隻體積巨大的生物攻城兵器――海中惡夢,它身上還插著一支成人手臂粗的弩箭,但此時此刻這點傷反倒增添了它兇猛的氣勢。

萬古葛樂知道這場遊戲將要結束了,眼前的這座王城雖然強大,但卻不會是「深海惡夢」的對手,因為兩者個機動性相差太多了,空有一身力量的城堡幾乎就是被「深海惡夢」玩死的份。

最後決戰的主角並不是軍隊,而是敵我雙方的這兩個主力,對付「人馬城堡」用一般的攻城手段是行不通的,這就是對方目前最大的優勢同時也是最大的劣勢,他一定會把最後的希望放在這個主力身上,卻不會知道這將會是個致命的錯誤。

另外一方,滿頭大汗的涅瓦洛已經無計可施,能做得都做完了,接下來只能等待結果出爐,可以說勝敗再此一戰。

兵力名顯劣勢的他也只能把希望投註在「人馬城堡」身上,他莫名其妙地相信這座城堡一定可以帶來轉機……只見那怪物已經走到弓箭手的射程範圍內,但弓箭手們並沒有發動攻擊,因為那是徒勞的。

隨著對手的逼近,人馬城堡也發出了磚瓦位移和摩擦的聲響,整座城堡開始劇烈地搖晃著,前後四座小城樓忽然高高舉起,接著向前一踏,城樓的連接橋變成了類似腿的結構,將整個主城樓給撐了起來,而那兩座沈重且粗壯的副城樓被用力地從地表下拔出,大量的泥土隨著它出土的手掌而散落……

當柯妮莉亞和安塔塔格斯震驚於這座「站起」的城堡時,涅瓦洛卻把視線放在聚集在隱蔽位置的幾百步兵和騎兵,這是除了弓箭手以外他手頭上最後的兵力了,他明白,要打贏這場戰爭就不能讓他們待在城裡,這座城將會因此變成他們的墳墓!

而在安塔塔格斯眼裡,涅瓦洛的調兵命令就跟自殺沒兩樣,王城這時除了弓箭手之外沒有任何兵力,要不是它現在正踏著沈重的腳步,搖搖晃晃地走向對手,安塔塔格斯甚至認為這座王城除了射手之外沒有任何守備力量。

――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麼?

萬古葛樂已經結束他最後的命令了,那就是閃開城堡的拳頭,然後竭盡所能拆了它,他相信以海中惡夢的能力是絕對辦的到的,尤其當他看到人馬城堡握緊磚質的拳頭,用力往海中惡夢揮去的時候,更確定自己已經贏了這場戰爭。

已海中惡夢的機動性,要閃開這一拳太容易了,這一拳帶著城堡全身上下的重量,甚至連地表都可以輕易擊裂,問題是這一拳實在是太慢了,而這也是這座城堡唯一的攻擊手段。

人馬城堡的身體正因為它的動作而發出了沈悶的聲響,仿彿一個已經很久沒有活動的人伸懶腰時,關節不斷發出那劈劈啪啪的聲響,那仿彿能一拳貫穿地殼的姿態和那雄壯威武的身軀,看上去氣勢十足。

也確實在場沒有生物可以擋下這一擊,被這拳頭擊中就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

但偏偏這一拳在速度比它更快的海中惡夢面前是那樣的可笑,它那如蜘蛛般的八爪隨時都可以離開地面,讓身體高高躍起來閃開這一擊。

只要能閃開這一擊,它就可以迅速纏上人馬城堡的身體,並用堅韌的身軀做最近距離的侵略襲擊,甚至可以藉此將它用來支撐雙手的關節給弄斷,這樣一來這座城堡就會漸漸的失去戰鬥力,最終變成一堆廢磚!

簡單來說……

――想用這一招擊殺海中惡夢,簡直就是作夢!

但是他的思緒卻在這一瞬間停滯了。

當那磚瓦的紋路分明且帶著沙土的拳頭,不偏不倚地擊碎了海中惡夢那堅韌,卻沒有城堡堅韌的身軀時,每個人都被這出乎意料的發展給震驚了,海中惡夢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那緩慢至極的拳頭敲成肉泥……

人馬城堡挪動了腳步才穩住身體,接著用看似吃力的速度把手從地板和血肉中拔出,這一拳震得它身上的弓箭手們全都東倒西歪,直道它收回拳頭之後才重新穩住身體。

過了好一陣子,萬古葛樂才難以置信地想道:「這怎麼可能?!」

他想這一定是哪裡出錯了,為什麼海中惡夢居然連閃都沒閃就被擊斃了?他完這遊戲數年來從來沒有碰過這樣詭異的狀況!

正當他想要命令軍隊撤退的時候,他看到的是一支由騎兵打前鋒,而步兵緊跟在後進行衝鋒的突襲部隊,正朝著他那混亂的軍隊衝去,而人馬城堡正邁開腳步加速前進,直接從海中惡夢的屍體上輾過,它全身上下的弓箭手正賣力地釋放箭雨。

這時候他只能想辦法讓部隊突圍了,但早已準備好衝鋒的騎兵一衝入後排,手起刀落收割著一條又一條的性命,它們就像三把利刃將一張白紙硬生生分割開來,不僅切開了陣形還造成了大規模的混亂。

前有箭雨、城堡,後有伏兵……這仗沒辦法打了!

萬古葛樂想像過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他也想過海中惡夢可能會因為跟人馬城堡交戰而被擊殺,但他從來沒想過海中惡夢甚至連戰鬥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馬城堡給單方面擊殺了!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變成了他軍隊面臨困境的主要原因。

而他完全沒想到的是,對手居然膽子大到將這些弱小的兵力放在城外,這換做是他也不一定有膽子這麼做,因為這沒有城牆保護的劣勢兵力,萬一被敵人發現很可能就是被吞掉的下場。

他不明白,為何他都派出這麼多偵查兵了,居然還是沒有發現這支部隊的蹤跡,沒有發現就算了居然還讓它繞到了自己的背後……他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對手,是一個非常擅長欺騙和潛行的人。

更可怕的是……搞不好他打從一開始就打算這麼做了,那一座座被攻陷的城鎮和葬送掉的兵力就是為了這一刻,如果真是那樣……這個想法讓萬古葛樂不寒而慄。

很顯然,這支野外軍隊成功達到了目的,在沒有被敵人發現的情況下完成伏擊,在幾乎沒有傷亡的情況下雖然讓敵人成功撤退,但也擊殺了他手中超過三分之一的兵力,這絕對是一個又沈又重的致命打擊!

最重要的,海中惡夢死了!徹徹底底的死了!

「妳是怎麼辦到的?」安塔塔格斯拍了拍涅瓦洛的肩膀,他不久之前才發現自己也跟這個年輕人一樣渾身是汗,他指著沙盤上那個海怪的屍體這麼問道。

他看了老半天都看不出端倪,為什麼這海怪會忽然傻傻的去硬扛那一擊。

抹去額頭上的汗水,涅瓦洛露出一個笑容,解釋道:「地蟲騎士的能力是遁地,這能力看起來除了偵查和騷擾之外沒什麼用,不過如果五個地蟲騎士躲在從一塊區域,一人一隻腳的話,要暫時讓那怪物動彈不得還是辦得到的。」

這時,一旁觀看的兩人才發現,有五個騎著地蟲的騎士從海怪的屍體下爬了出來,他們很快就加入了追擊的行列,帶領著一群騎兵趁勝追擊。

「妳是從什麼時候讓他們埋伏在這的?」涅瓦洛的這一手讓安塔塔格斯感覺妙不可言,但讓他感到最不可思議的是,全程觀看的他居然不知道涅瓦洛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在這裡設下埋伏的。

「最後一座城鎮淪陷的時候,因為場面很混亂,我想這個老傢夥應該不會註意到我做了什麼。」不僅萬古葛樂沒註意到他做了什麼,就連在一旁觀看的兩人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當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淪陷的城鎮上頭,根本沒有人關註那五個一刀未揮就被下令先行撤退的地蟲騎士,他就在這種情況下給包括對手在內的三人表演了一場精彩的魔術。

「那……涅瓦洛先生,為什麼妳有把握城外的軍隊不會被發現?」柯妮莉亞這時終於展露笑容,雖然沒有什麼戰爭觀念,但對於勝負她還是分辨得出來的。

她也知道城外的軍隊一旦被發現的話肯定是一場災難。

「因為……這老傢夥覺得自己會贏。」對於柯妮莉亞的疑問,涅瓦洛卻給出了一個出乎預料的答案,連安塔塔格斯也對此感到不解,於是他一面指揮部隊進入城堡一面解釋道:「騎兵不斷的騷擾,除了拖延時間之外也是為了模糊對方的判斷,而當他的眼裡只有我的王城的時候,在這種情況下自然不會留意到我集結在野外的軍隊。」

安塔塔格斯覺得這個年輕人說得很有道理,回想起剛才戰場上發生的一系列狀況,從騎兵的騷擾到部隊的集結,還有那出乎意料的擊殺和配合時機剛剛好的突襲,這就是一連串配合得天衣無縫的連環計!

「妳就這麼肯定,那怪物會站在這個位置?」這是安塔塔格斯的最後一個疑問,因為沒人可以預料到怪物站著的具體位置,萬一這怪物站偏一點那肯定就前功盡棄了,讓地蟲騎士捉住它的腳將會變成不可能的任務。

「因為我讓它站在這個位置。」涅瓦洛的回答非常理所當然,而這個回答卻讓安塔塔格斯皺起了眉頭,他還以為涅瓦洛在玩文字遊戲。

「真的嗎?!」柯妮莉亞則有些興奮,她沒想到族裡的恩人涅瓦洛先生居然還有這麼神通廣大的本事,大眼睛之中冒著崇拜的光芒。

涅瓦洛還沒做出解答,安塔塔格斯就明白了,他點頭道:「弓箭手的射程決定了敵人部隊停在何處,而那怪物若是想攻擊城堡的破綻,就必須先閃開城堡的一次攻擊,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它一定會在我的城堡打的到的距離,以及自己能夠成功閃開並馬上發動攻擊的距離停下,而當時我讓城堡前進了這段距離,就說明了它有很高的機率會在地蟲騎士埋伏的位置停下。」涅瓦洛說著說著都感到不可思議,因為這不過是他一時的突發奇想而已,沒想到這個作戰計畫居然會成功。

「妳是在哪裡學到這些的?」安塔塔格斯忽然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對於戰爭似乎不像他外表看起來那樣薄弱,他不相信這是一般沒有指揮經驗的人能夠想出來的作戰計畫,這可不是把自己生平所學帶入就可以的。

騎兵衝鋒、步兵支援的時機,還有敵人反應時間和判斷的掌握,以及想出並完成這一連串的連環陷阱,這都絕非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

而這個疑問也讓涅瓦洛楞住了,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從何處學來這些知識,他也開始意識到自己恐怕不是一個農夫這麼簡單……就像當初他學習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戰技的時候,一開始只是感到熟悉,而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越學越快,而後來他意識到這已經不是學習而是複習。

當對手攻陷他最後一座城鎮的時候,他也出現了同樣的感覺,那種強烈的熟悉感讓他冷靜了下來,他用冷靜且迅速的思維考慮了敵人的手段、判斷、兵種、地形……等要素,他冷靜到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涅瓦洛沒有回答,安塔塔格斯也沒打算追問。

「還楞著做什麼?集結兵力一口氣突破!」見涅瓦洛似乎在思考什麼,他的部隊還待在原地收拾戰場,安塔塔格斯馬上出聲提醒道。

「喔!對!」

涅瓦洛這時忽然想起,敵人是在攻陷城鎮之後趁勝追擊的,也就是說這座城他們幾乎沒有做任何的修建,這時候正好是他們最脆弱的時候,這時候不進攻何時進攻?等他們的部隊收攏並建立起防線那就不好玩了!

涅瓦洛很乾脆的讓所有的兵種進入人馬城堡,這座巨大的移動城堡正搖搖晃晃的往城鎮的方向走去,遠遠的就能看見敵人正在收攏的部隊。

原本涅瓦洛已經做好了與敵人一戰的準備,但對方卻一箭未放就撤離了,很顯然對方明白在這裡跟人馬城堡交戰沒有任何好處,於是在第一時間就把軍隊撤到更後方較為堅固的那座城裡。

萬古葛樂承認自己輕視了敵人,這是他在這場遊戲之中犯下的最大錯誤,也是身為一個軍事指揮官絕對不能犯下的錯誤,他覺得肯定是因為在這該死的地方發呆太久了腦子才會不靈光。

但他並沒有因為一次致命的失誤而憤怒,他反而感到相當興奮,因為他已經很久沒遇到這麼有趣的對手了,在這裡發呆了不知多少年的時間,終於遇到了這麼一個強悍的敵手,這非常值得令人高興。

他不認為自己失去海中惡夢之後就輸了這場遊戲。

或許自己的軍隊很難擊敗人馬城堡,但對手的這個主力最大的缺陷就是,它偏偏是一座王城,一旦王城被攻陷那麼就代表著輸掉這場遊戲。

或許在陸地上它足夠強大,但是在海裡呢?一旦他主動斷開島鍊,那麼對手想依靠城堡的力量反攻就得跨過海洋,先不說城堡究竟有沒有遊泳的能力,一旦真的在海裡打起來的話,那麼他的軍隊會有七成的勝率。

「亞德羅蘭」的軍隊可是善水的海盜!

而這也是涅瓦洛現在正在苦惱的問題。

對方的王城離他的王城太遠了,想要攻陷對方王城取得勝利就必須跨過海洋,他可不認為人馬城的腳長到可以碰到海底。
2019-2-21 21:5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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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登陸



2014-02-07 Fri 15:00

人馬城堡的移動速度實在是太慢了,要不是涅瓦洛不斷利用騎兵的機動性進行追擊,萬古葛樂可能連下阻擊的命令都不需要。

追在後方的騎兵的兵力不多,他們甚至很難對他所剩下的軍隊造成什麼太大的損失,但重點是他不能認由這支部隊追在後面揮刀,也不能列陣去吞了這支追擊部隊,因為一旦進入戰鬥他的部隊就難以抽離,這就代表著很可能會有被人馬城堡追上並殲滅的可能。

也因此不久之前那場以攻代守的作戰取得勝利之後,涅瓦洛並沒有因此鬆懈下來,因為他明白敵人的兵力優勢還是擺在眼前的,目前對方不過是損失了一個主力,只要他還沒有想出登上敵島的方法,這場遊戲就不算勝利。

就在涅瓦洛一行人在伊古菲莽遺跡裡苦惱著如何面對難關的時候,也有人正因為伊古菲莽遺跡而苦惱著,世界各地忽然出現的數十個遺跡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就算是貧民窟的窮苦人民也知道它們的存在。

這時,有三個照理來說並不相關的人物,不知道因為什麼樣的原因走到了一起,他們組成了一隻規模小得可憐但名氣卻大得讓人無法忽視的隊伍,正忙著四處奔走招募可以與他們合作的夥伴,但事實上除了紫羅蘭商會之外並沒有太多人願意理會他們,因為他們正在做的事情在外人眼裡就跟送死沒兩樣。

而許多商人考慮到的是利益問題,當他們認為風險遠遠大過於利益的事情,他們是連看都不會看上一眼的,很顯然與這支隊伍合作就是這樣的事情,雖然擁有足夠龐大的名聲,但這樣的招募卻成了商人之間的笑話。

許多人更好奇的是,這三個人:海鷗咒術公會會長――阿米李德、被人們認為是義賊的蒙面白骨、雙貓馭使――肯恩,他們到底是如何走在一塊的?前兩個人都是以往詩人的冒險故事之中常出現的主角,而最後一人則是南大陸知名的喚獸師,聽說他早已經擁有高階魔獸,是當今世上最強的喚獸師之一。

但如果有人知道他的高階魔獸根本不適合戰鬥的話,恐怕就不會這麼認為了……

很少有人知道蒙面白骨其實是海鷗咒術學院的老師,所以他們自然也不會明白為何這個義賊會跟海鷗咒術學院扯上關係,最多只會把事情跟他們招募的任務內容做一個聯想。

很多人都知道「貓的故鄉」,卻很少人知道這座貓島在何處,他們招募的任務內容就是,希望有人能幫助他們解決貓島人民所遭遇的災難,不少人聯想到可能跟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遠古遺跡事件有關,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對很多冒險家來說,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機會,他們可以藉由這次機會登上傳說中的貓島,但遠古遺跡這幾個字卻讓他們望而卻步,到現在他們還沒有聽說過進入遺跡探索的冒險家能夠活著回來的,尤其當他們遇到遺跡守護者的時候,那絕對是必死無疑。

這時,在安奇考克港的海域上,這世界上最強悍的海軍艦隊――海上城牆正在進行作戰演練,而那些主力戰艦的母艦――深海極光號,那巨大的三角形身軀就停在原地,遠遠看著不斷在海上穿插、排列陣形的「孩子」們。

一般船艦都會受到浪潮的影響,讓人有一種載浮載沈的感覺,然而在深海極光號上卻不會有這種感覺,即使是不善水性的人登艦也不會有任何不適,踏在甲板上就跟在陸地上行走沒什麼兩樣,這讓任何第一次登艦的人都感到相當不可思議。

站在甲板的邊緣,望著下方許多可以讓戰艦停靠的船位,肯恩忽然覺得與其說這是一艘戰艦,其實它比較像是一座會移動的海上港口,而海上城牆這支艦隊之所以強悍也正是因為它的關係,隨時能在外海得到技術補給和支援,這就是這支艦隊最大的優勢。

他之所以會站在這裡,是因為貓島正發生一件可能會讓大貓滅族的危機,他並沒有因此心急如焚,因為那畢竟不是他的故鄉,沒有這麼深的感觸,但戴奧莉亞和辛維娜這兩頭母大貓畢竟是他的愛人,為了守護愛人的故鄉他可以不遺餘力。

但是這裡似乎沒有他的事情,現在他只能望著西方貓島的方向,擔心著正與族人一同對抗守護者的兩頭母貓。

站在這裡的唯一理由,就是他知道貓島的航向,他必須當羅琳或者是任何可能的新夥伴的領航員。

「深海極光號以及艦隊的調動,會嚴重影響到聯盟沿岸的治安,而且這支艦隊的調動必須由聯盟指揮部商議並通過才行,這不是我個人可以決定的。」

這時正在說話的,是一個雪白色頭髮長及臀部,有著纖細到有些誇張的蠻腰的女人,她因立正而筆直的雙腿因為長期修鍊劍術的關係,在緊身長褲的包裹下顯得相當健美,說話的時候臉上沒什麼表情,而從頭到尾眼睛都似乎快張不開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還沒睡醒。

這個身穿著軍服,而腰上配戴著精緻細劍的美麗女人,就是這艘深海極光號的艦長,同時也是海上城牆艦隊的指揮官,她並沒有像外表看起來那樣年輕,事實上她已經快要邁入人生的第四十年了。

即使如此,她仍然是希爾商業聯盟之中最年輕的艦長兼指揮官,能夠年紀輕輕就當上艦長,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因為她在海戰上表現相當傑出,而她對海上戰鬥的大規模指揮也表現出極強的天賦,在五年前她制定的一次作戰計畫讓希爾商業聯盟在與萬雲帝國的海上衝突之中勝利。

那次作戰計畫中有許多戰術應用太過經典,它們被一一編入軍事學院的教材之中,這極高的聲望和成就都讓她逐漸變成領導海上城牆艦隊的不二人選。

她有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名字――雪兔・伊卡瑞斯。

拿動物或物品來當作名稱,這很像是矮人取名方式,不過她的確就是叫這個名字。

雪兔不想一口拒絕朋友的請求,於是她只好把壓在自己上頭的聯盟指揮部搬出來了,她這時候只希望眼前這個總是色瞇瞇地盯著她看的海鷗咒術公會會長,可以果斷放棄想要利用聯盟艦隊的想法。

「這個我明白,但我不想動用公會的影響力去介入聯盟指揮部,那樣只會讓現在的聯盟變得更加混亂而已。」雖然話題很嚴肅,但不知情的人遠遠看來,阿米李德說話的模樣比較像是在搭訕這名女艦長。

雪兔摸著羅琳的頭髮和臉頰,猜想這句話的意思大概是:「其實我有能力可以直接動用妳的艦隊,但是我不想這麼做,所以得請妳幫我們這個忙。」

海鷗咒術公會對民間的影響力不大,但是對咒語學術界和聯盟高層的影響力卻是很驚人的,這樣一個公會提出的要求通常沒有人會拒絕,很多商業界的商人都想盡辦法想要抱這公會的大腿。

「希望妳們明白,包括安奇考克港在內的沿岸治安,是靠這支艦隊維護的,一旦這支艦隊被調離的消息被傳出去,離別灣和卡迪索斯上的海盜們就無所顧忌了,這將會給聯盟帶來極大的損失,同時也會造成妳所說的『更加混亂』。」

無論這背後有什麼好處,雪兔都不太想幫這個忙。

「不需要調動整個艦隊,只要出動深海極光號就可以了。」這時羅琳說話了,她一面試圖把雪兔伸來的手撥開,一面用她那獨特的聲音說道。

海鷗咒術公會她可以無視,但羅琳的話她卻不得不重視,因為她曾經欠了這個嬌小的女人一個很大的人情,她飛快地捉住羅琳的小手,接著用另外一隻手繼續揉捏羅琳的臉頰,忽然轉移話題道:「告訴我貓島發生什麼事了?」

這件事似乎還有商量的餘地,阿米李德回應道:「貓島本身是個遠古遺跡,這是為什麼貓島會移動的主要原因,最近遠古遺跡重新運作的事件妳應該知道。」

「貓島的島民們正在和遺跡守護者交戰,而他們的領導者――貓神則被遺跡給囚禁了,根據老傢夥們的研究,這種囚禁似乎正在吸收著貓神身上的力量,而貓神的衰弱也會連坐影響到整個種族。」

「所以妳們是希望藉著深海極光號的力量,將貓神給救出來?」雪兔不明白,為何要為了一個總人口不到一千的種族,調動這艘母艦,於是她又問道:「雖然這艘母艦可以抵禦人類世界大多數的攻擊,但能不能抵擋遺跡守護者的攻擊是個問題,為何我得冒著母艦可能受到傷害的風險,去拯救這個種族?」

雖然肯恩聽著有點火大,但他也無處發火,畢竟這件事情的確跟聯盟沒有什麼關係,他們沒有任何理由去幫助大貓渡過這次危機。

而這時卻輪到阿米李德轉移了話題,他笑了笑問道:「妳知道這世界上有一個組織,叫做『沼澤之塔騎士團』嗎?」

聽見這個名字,雪兔皺起了她漂亮的眉頭,畢竟這個組織在社會上的名聲並不太好,他們專幹盜墓、暗殺重要人物以及搶劫神器這種大事,聽說一年前這個組織還去搶了萬雲帝國的先王之墓,在人們的印象中這個組織可以說是惡名昭彰。

「看樣子妳知道,他們的名聲一直不太好,但妳必須承認如果神器不是在他們手中,這個世界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歷史上平均每九十年到一百年會出現一次的神器慘案,在近兩百年來幾乎沒發生過,就是因為有他們。」

這說法雪兔根本沒聽說過,她沒想到這個惡名昭彰的組織會和世界和平扯上什麼關係,只見阿米李德繼續說道:「海鷗咒術公會一直以來都和沼澤之塔騎士團保持著技術合作的關係,很多關於神器和遺跡的研究,沒有他們的幫助我們是辦不到的,這其中就包括這艘深海極光號的核心。」

這兩個組織私底下的關係在外界不過是傳言,到現在還沒人敢肯定這一點,但身為會長的阿米李德今天卻光明正大的承認了,他說這些話一定都和接下來的重點有關,於是雪兔只是保持著沈思的模樣並沒有插嘴。

「不久之前我們收到消息,遠古遺跡的重新運作其實是有人在背後操控的,無論這人是誰,他的目的一定是試圖召喚出時間神殿,在伊古菲莽時代這些被我們視為的建築就是為了召喚時間神殿而存在,它們是一個遍佈整個大陸的巨大魔法陣。」從懷裡掏出一張簡易地圖,他打開的那一刻,地圖上開始浮現出代表著遺跡的紅點。

「為何要召喚出時間神殿?時間神殿真的存在?」雪兔當然聽過時間神殿,聽說那是用來控制這世界上一切時間和空間法則的偉大建築,然而它是否存在都是個迷。

「伊古菲莽的衰亡就證明了它的存在,這世界上還沒有任何一件神器,可以強悍到導致領土遍佈整個大陸的龐大帝國滅亡……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要召喚出時間神殿,可以肯定的是這將對整個人類社會帶來極大的影響,說不定會像伊古菲莽時代一樣,我們將再度成為神秘消失的文明。」

「這些遺跡都有著類似深海極光號的核心,這代表著它們如果沒有跟神器同等級的物質或生物介入的話,遺跡是不會運作的,這代表著之前遺跡突破地表、摧毀村莊、截斷商道……之類的事件不過是一個開始。」

這時雪兔似乎明白了什麼,她忽然開口說道:「所以妳的意思是,身為蒼老智者的貓神被囚禁,很可能會變成供應整個遺跡運作的主要能量來源?」

「不只是貓神,整個種族都會為了這該死的遺跡而陪葬。」肯恩更正了艦長的說法,大貓們之所以能擁有智慧和人性,是因為他們共享著蒼老智者這一個階級的權利,這也是貓神特殊的力量,一旦貓神衰亡的話整個種族將會急速退化,就連以此建立起來的魔晶石結構也會崩壞。

這對任何魔獸來說都不會是一件好事。

雪兔開始認為自己必須要正視這件事了,尤其當她看見地圖上那條仿彿傷痕般怵目驚心的伊古菲莽沙漠的時候……

涅瓦洛望著人馬城堡那高大的身影,以及那正沿著島鏈飛快撤退的敵軍,他忽然發現這場戰爭的勝利無論如何都不在自己手中。

因為他無法讓人馬城堡登陸在對手的島嶼上,而對方只要依靠島鏈的優勢對他持續進行騷擾和破壞,輸掉這場戰爭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對手甚至連回收島鏈的意願都沒有,因為人馬城堡沒辦法走過這兩道橋梁,而一但這兩個通道斷了之後涅瓦洛就再也沒有能快速登陸敵島的方法,但涅瓦洛也不會真的傻傻派兵走上鎖鍊。

這兩條鎖鍊就像是兩個窄口,一群人擠在一起或者排排站開,沒有任何的走位和閃避空間,對手無論扔什麼東西出來他們都得乖乖吃下,這就代表著要穿越並打通這兩條道路就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而兵力明顯劣勢的涅瓦洛卻沒有任何經得起損耗的本錢。

正當他正在苦思的時候,安塔塔格斯忽然問道:「妳有沒有想過這座城堡的雙手是用來做什麼的?」

涅瓦洛先是不解地望像安塔塔格斯,然後才仔細地看著人馬城堡著兩條手臂,這座城堡的確有著跟人類相似的手臂構造,但如果僅僅只是用來破壞的話,以它這樣的體積和力量應該不用手掌這種結構,用鈍器的構造反而更有效率。

靈機一動,涅瓦洛似乎明白了什麼,他下令讓人馬城堡走向前,一手一條捉住了被牢牢固定在地上的鎖鍊。

人馬那比起島嶼來說相對渺小的身影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它用緩慢且沈穩的腳步拉扯著鎖鍊向後退,原本距離足夠近的兩座島嶼現在幾乎撞在一塊,那巨大的海龜似乎不想被拉到撞牆而趴在岸上。

有許多來還不及離開鎖鍊的兵力,因為人馬城堡的這一個扯動讓它們墜落海中。

「放箭!」

人馬城堡身上開始冒出大片的箭雨,朝著對岸以及鎖鍊上鋪蓋而去,根本來不及佈陣的敵軍一時之間死傷慘重,在那兇猛的箭雨覆蓋下他們只能快速撤退,而這兩條通道幾乎是在對方毫無抵抗的情況下被讓出來了。

這時,涅瓦洛已經看到了一絲希望,雖然人馬城堡無法登陸對方的領土,但至少他的兵力能夠登陸。


第一百三十七章:伊古菲莽皇帝



2014-02-10 Mon 02:25

萬古葛樂的部隊正忙著撤退,而另一邊涅瓦洛的軍隊則是快速集結,兩方大部隊乍看之下沒有任何衝突,但事實上雙方的斥侯部隊已經展開了第一次交鋒,互相遭遇的雙方斥侯部隊正用各種手段殲滅對手,一時之間難分難解。

萬古葛樂下令讓一支斥侯部隊後撤,這支對敵沒有任何優勢的部隊將成為誘餌,引誘著對手那支由五個騎兵阻成的斥侯隊伍追擊,另外兩支沒有遭遇敵手的斥侯部隊就像鉗子一樣從左右兩側夾住了這五個騎兵,幾乎只有一瞬間的時間這五個騎兵連轉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輾落馬下。

合併在一起的三支斥侯部隊,就像一把利箭筆直地往最近的敵人衝去,用幾乎一模一樣的方法殲滅了第二支敵方斥侯隊,同樣的他們的勢力也比剛才更大了,這種作戰方式讓這支隊伍就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龐大,直到勢不可擋的情況,當對手發現這一點而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大規模的撤退讓能見的視野變得更少,這代表著這支部隊的行蹤將會更難捉摸,它就像一隻靈活的毒蛇穿梭、迂迴在森林之中,任何落單的對手將會變成牠口中最美味的午餐,而這條毒蛇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成長著。

這精巧的一招,是針對雙方斥侯兵互相作戰的時候而發明的戰術,它可以利用一個巧妙的陷阱直接導致後續的兵力差,利用這一點來一點一點侵蝕對手的斥侯部隊,直到對方下令撤退之後視野的縮小,這些都能給他在往後的交戰之中帶來極大的優勢。

然而這招並不是萬古葛樂發明的,它的發明者是伊古菲莽的皇帝,當初他就是利用這種作戰方式直接導致了革命軍在王都之戰的失利。

斥侯部隊的存在作用是蒐集情報,而在沙盤遊戲上,這所謂的情報就是視野,自己掌握越多視野就代表著能應付越多的狀況,同樣的也能利用視野從對方的動向猜測出戰略意圖,進而提前預防或破解。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說明了情報在戰爭中佔據了絕對的重要性。

加上他掌握了敵人現在的心理,對方看他的部隊正在大規模後撤,肯定不會猜到他的斥侯部隊會選在這種後方無緣的情況下主動出擊,所以這一招幾乎沒有失敗的可能,可以說這一手玩得漂亮至極。

接下來對手的大部隊會因為沒有視野,掌握的情報不足而聚在一塊行動,這時候持續的騷擾、遊擊將會讓他們疲於應付,前進的速度將會慢得可以,這時候就算是「亞德羅蘭」這支不擅於建設和製造的軍隊,也能蓋出足夠數量和殺傷力的守城兵器。

這時他大多數的斥侯部隊都已經凝聚在一塊,並且已經快要進入敵人弓箭手的射程範圍,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擔心,因為就常理來說最沒有防備的弓箭手絕對不會是最先集結的兵種,而對手這些斥侯的動向就說明了他非常謹慎,一個足夠謹慎的人是不會輕易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敵人面前的。

――謹慎是好事,但不代表我就抓不到妳的弱點!

已經從斥侯變成一股遊擊部隊的騎兵,仿彿一道兇猛的海浪潮著那來不及撤退的敵方斥侯部隊捲去,它們就像在暴風雨中掙紮的難船,弱小而無助。

涅瓦洛雙手撐著沙盤的邊緣,雙眼凝視著亞德羅蘭的島上久久沒有說話,他並沒有下達什麼特別的指令,任由一支又一支斥侯部隊消失在地圖上,正如萬古葛樂所猜測,他的確沒有料到敵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主動出擊。

安塔塔格斯並不是傻子,他知道現在的狀況會給涅瓦洛的軍隊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他同樣也沒想到對手竟然會在明顯劣勢的情況下打出這麼漂亮的一仗,地圖上那支斥侯部隊雖然還沒被追上,但恐怕也是兇多吉少了,敵人的斥侯部隊竟然凝結成一支勢不可擋的遊擊部隊,這種情況下除了將斥侯給撤回之外,他想不出其它方法應付了。

他仔細地看著涅瓦洛專註而嚴肅的臉,他知道這個年輕人絕對沒有外表看來那樣的簡單,現在他好奇的是面對這樣的困境,他究竟會用何種方法幫自己的斥侯部隊解危?

這個問題的答案並沒有讓他等太久,因為涅瓦洛就在那支部隊快被吞掉的那一瞬間作出了反應!

四散在各處的斥侯部隊變成一個個三角形向敵人的遊擊部隊衝去,它們的行進路線隨著敵人的移動而逐漸轉向,紛紛在地圖上劃出了一條又一條優美的弧線,然而這樣一道道弧線在安塔塔格斯眼裡就是送死的節奏!

雙方的兵力相差太過懸殊了,而且沒有凝聚在一塊的斥侯騎兵這樣衝進敵陣不僅沒有任何牽制力、殺傷力、陣形破壞能力,反而只會添加對手的擊殺數而已!

被追趕的斥侯部隊在損失了一名隊員之後便順利衝出了森林,兩百米外就是涅瓦洛的兵力集結處,但是從左右兩側就像狼群一樣包圍上來的敵人讓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逃生的可能。

就在這個時候,這支幾乎快被吞噬的部隊忽然往右方的敵群衝去,就在敵人準備揮刀斬殺這些不知死活想突圍的騎兵的那一刻,那高高舉起的砍刀還來不及揮斬就隨著馬匹一聲淒厲的嘶鳴,摔落在地上的人、刀就被後方高速衝鋒的友軍給輾過,當場送命。

超速衝刺的騎兵們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根本來不及轉向,而這時減速只會造成後方的混亂,隨著兩、三個騎兵被倒地的同伴給絆倒之後,大量的箭矢就像雨點一樣撲天蓋地而下,他們就像一波撞上了巖岸的浪潮,再怎麼兇猛也只能撞得支離破碎!

兩百名弓箭手不畏死地蹲在敵方部隊衝鋒的路徑上,瘋狂地拉弓放箭,隨著他們不要命似地揮霍背上的箭矢,那支幾乎是自己撞上箭頭的騎兵部隊成員一個個倒下,而倒下的人、馬都將成為他們走位的最大阻礙,一個不小心就是被絆倒在地的下場,一時之間整支部隊混亂至極。

而他們原本正在追趕的那支斥侯部隊正忙著加速逃離箭雨覆蓋的範圍。

他們在一個橢圓形的轉折之後就回頭朝著正在撤退的敵軍衝去,然而這支部隊在損失了快要一半的隊員之後,也不敢回頭擊殺這支幾乎是找死的斥侯隊,幾乎是第一時間撤回森林之中。

弓箭手的移動速度再怎麼樣也比不上騎兵,這點損失並不算什麼,只要撤退一段距離他們的優勢仍在。

但是好景不常,埋伏已久的幾支斥侯部隊就像幾把穿心的利箭,從各個角度狠狠撕裂了這支後撤的隊伍,騎兵本身就不適合在森林中作戰,即使是斥侯也只能最多五個人一起行動,原本超過五十人以上的優士兵力,此時此刻卻變成了他們作戰時最大的阻礙。

沒辦法衝鋒的騎士就跟廢物沒什麼兩樣,想要在這時候停下來作戰是找死的行為,他們只能利用隊員的掩護讓前方的部隊加速前進之後回過頭來進行反衝鋒。

但是這樣唯一的希望,被那一棵又一棵倒下的樹木硬生生的截斷了,來不及勒馬的騎兵一頭撞了上去,一馬一人直接撞成了重傷。

原本五人一組的斥侯部隊在衝入敵陣之後就分裂開來,現在他們幾乎是各自為戰,就像一朵朵在天空中綻放開來的煙火,火光的所及之處總是能爆出美麗的血紅色彩,而他們在衝出敵陣的那一刻又會凝聚成一支支小部隊,在一陣迂迴之後變成鉗子般的形狀往敵陣前端夾去。

這一幕,似曾相似!

「漂亮!」即使是安塔塔格斯,也不得不佩服這把時間和空間都算到極致的指揮作戰,原本那些看似送死的斥侯部隊現在變成了一支支鋒利的鐮刀,正瘋狂收割著敵軍的人頭。

無法衝鋒而後無退路的情況下,對方即使擁有優勢的兵力卻無論如何也發揮不出力量,而在造成混亂之後又重新集結並試圖衝向敵人前方,這就說明了涅瓦洛不想放過這些敵軍之中的任何一個,這在一般的斥侯交鋒之中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此時此刻,他辦的到!

「涅瓦洛先生!好厲害!」雖然似懂非懂,但柯妮莉亞也看得出來涅瓦洛現在的優勢,她興奮地抱住了涅瓦洛的手,不過涅瓦洛現在就像個石像一樣動也不動,他全身上下唯一會動的部位,似乎只剩下眼球而已……

「這不可能!」

萬古葛樂無論如何也無法掩飾自己心中的震驚,因為他從來就沒有想過,當初伊古菲莽皇帝用來擊敗自己的這一招,竟然會被一個陌生人給破解。

原本在他的推斷之中,對方就算先聚集弓箭手也不可能在情況發生的時候,第一時間作出反應,而對方也不會知道自己的部隊會從哪裡出現,在這種情況下機動性劣勢的弓箭手群根本就沒辦法對他的部隊造成什麼威脅。

如果弓箭手在掌握不到對手行蹤的情況下冒然前進,那麼萬古葛樂將會毫不客氣的將這弓箭手部隊給吞噬,騎兵衝入弓兵群,那將會是一場屠殺。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用這種方式吞掉涅瓦洛第二支斥侯部隊的時候,這個陷阱就在涅瓦洛的腦海中成形了,這支被追敢的斥侯部隊並不是來不及撤離,而是他們有著一個非常危險且關鍵的任務在身――引誘。

既然這支部隊追敢的是涅瓦洛故意灑下的餌,那麼掌握了對手行蹤的涅瓦洛自然可以在他們前進的道路上集結弓箭手,這支部隊衝出森林的那一瞬間便是他們最毫無防備也最脆弱的一刻,當大量的箭雨灑在他們身上的時候,就宣告了他們的死亡。

而原本散落在森林之中的斥侯,用最直接的方式截斷了這支部隊的退路,原本兇狠狩獵的蟒蛇現在成了獵人網中的獵物,那不斷衝鋒、分割陣形的騎兵和那倒成了一排的樹木都讓他的騎兵部隊動彈不得。

這時候他就知道,這支部隊完蛋了……

當最後一道視線在敵人落刀的瞬間消失的那一刻,他忽然覺得這樣的結局超乎想像的諷刺,原本他想利用這個作戰讓敵人失去視野,直接讓對手變成一個瞎子,然而現在大地圖上只剩下城鎮是亮著的了,變成瞎子的並不是對手,而是他。

許久之後,他緊繃的思緒終於鬆懈下來,他忽然覺得這場比賽沒必要繼續打下去了,失去了大多數騎兵的他,將沒有在野外牽制和偵查敵手的能力,除非他要讓士兵一個個上前送死,利用犧牲來換取情報,但這樣的行為不僅會浪費兵力還會讓士氣大跌,這仗無論如何都難以打下去了。

並不是沒有任何取勝的機會,但他認為沒有必要繼續下去。

「我認輸。」

當萬古葛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涅瓦洛才從專註的思緒之中回過神來,他楞楞地看著身旁露出笑容的兩人,難以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這樣就結束了?

他原本以為萬古葛樂會馬上準備下一套作戰策略,沒想到在寂靜了一陣子之後居然直接認輸了。

「告訴我,妳是阿伯倫斯本人嗎?在妳的作戰風格之中我看到了他的影子,而且這世界上能輕易破解剛才那招的人並不多。」

「不是……」話才剛說出來,涅瓦洛就忽然想起這個老傢夥聽不到他的聲音,他開始疑惑這種情況下到底該怎麼「告訴他」。

「在沙盤的屏障上寫字吧!我能感覺到妳在上頭寫了什麼……這陣子我有研究過妳們的字體和知識,這個時代的自我應該看得懂一些。」

聽他老人家這樣說,涅瓦洛直接伸手在屏障上劃了個「不是」,這時老人加便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出自於何種情緒嘆了這口氣。

「剛才我所用的這一招,是當初我指揮革命軍進攻帝都的時候,阿伯倫斯所用的一個作戰方式,當時的我只能眼睜睜看著推演沙盤上一支又一支斥侯旗被抹除,斥侯戰我輸了一蹋糊塗……如果當時我有妳這等實力,也不會輸給阿伯倫斯,而帝國也不會滅亡了。」老人家的聲音顯得相當落寞和自責,讓一旁的柯妮莉亞聽著都感到傷心。

「帝國?是指『伊古菲莽』嗎?」涅瓦洛滑動手指,用寫的方式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是的,即使過了這麼久,它仍是這大陸上最偉大的國家。」一提到這個名字,他老人家就來了精神,他似乎是一個相當愛國的人,如果不是如此他當初也不會選擇加入革命軍了。

「阿伯倫斯到底是誰?」

「妳知道他的名字卻不知道他是誰?」老人家有些驚訝,他沈默了一陣子之後才繼續說道:「他是伊古菲莽帝國的皇帝,這個帝國在他上任之後短短二十年內,就擁有了無數難以想像的先進科技,包括這座學院在內的偉大建築,都是在他的命令之下完成的。」

涅瓦洛終於明白,為何伊古菲莽文明會擁有這樣先進的技術,他們的守護者機械甚至在上萬年之後的現今都還能夠運作……一個虛無之海居民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力是超乎想像的,死亡之王當初差點毀了這個世界,他的名字成了恐懼的代名詞,而阿伯倫斯則打造了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文明……

而涅瓦洛毫不懷疑的是,他打造了這個文明的目的就是為了召喚時間神殿,這老人家所說的話就是最好的證明,老人家所說的「偉大建築」就是他認知當中的那些遠古遺跡,這些遺跡都是巨大的魔法陣的齒輪之一。

在離開之前,涅瓦洛問了最後一個問題:「能不能告訴我,妳的國家真的是毀於時間神殿的力量嗎?」

「是的。」老人家用這短短的一具,道出了無盡的悲傷。


第一百三十八章:追殺



2014-02-13 Thu 01:17

在離開之前,萬古葛樂跟三個人訴說了自己的故事,從一群學者發現了伊古菲莽皇帝的意圖,研究出召喚時間神殿會對這個世界、這個國家帶來什麼樣的影響,為了拯救無知的人民,學著們才組成了革命軍,而萬古葛樂是革命軍組成之後才加入的,這個故事一直說到他們為何戰敗。

阿伯倫斯的戰略風格,就跟涅瓦洛在這場遊戲中表現出來的非常相似,用一環扣一環的計畫來完成大目標,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威脅,實際上是引誘對手一步步踏入陷阱,當初革命軍在王城一役就是以為勝利在握,加上又被王城軍施計反殺了大部份的斥侯兵,才會戰敗。

當萬古葛樂知道歷史很可能會在這個時代重新上演的時候,他萬分希望這三個人可以毀了這座學院,因為只要有一個建築被摧毀,召喚時間神殿的程序就不可能完成,但伊古菲莽時代的時候他們都辦不到這樣的事情,更別說是這個科技遠遠落後於遠古的時代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從能源核心下手,每一個遺跡都有一顆極為隱密的能源核心,經過上萬年的時間大多數的能源核心都已經老化了,他相信這樣的情況不可能支撐這個大型魔法陣的構築,若是有人有心想完成這個魔法陣,就一定得更換核心。

但是能源核心的結構和原理,萬古葛樂根本就搞不懂,因為他並不是能源系統工程師,所以他沒辦法直接給出答案,只能讓涅瓦洛自己想辦法摸索了。

「下一站我們要去哪?」當遠古森林獨有的清風撲面而來,這讓無數冒險者緊繃了神經的空氣反而讓涅瓦洛鬆了口氣,因為這代表著他終於離開那該死的遺跡了,那一場激烈的沙盤對戰不知道讓他死了多少腦神經。

「讓我想想喔!我們可以先去……我的天吶……」當她爬上遺跡後方的山丘,眼前豁然開朗的景色讓她忍不住發出驚呼,並摀住了自己的小嘴。

從那歪斜的樹木和貼在地面上那乾癟的藻類,還有那遍布各處的水生生物骨骸,可以知道這裡曾經是一座沼澤,但是從遺跡後方延伸出去的裂痕卻把這裡的水給抽乾了,再多的河水都沒辦法填滿這些裂痕,最後就導致了眼前這副悲慘的景象。

這對涅瓦洛和安塔塔格斯來說是好事,因為這代表著原本在這裡棲息的生物都已經走光了,他們穿過這裡的時候不用擔心被魔獸襲擊的問題,但這對熱愛研究沼澤中各種有毒植物和生物的柯妮莉亞來說卻是晴天霹靂,她看著一株已經呈現枯黃色澤的稀有藥材的時候,都快要哭出來了。

一面走一面採集還能用的藥材和毒草,真的放不下的話就硬塞在涅瓦洛的背包中,她有些擔憂地說道:「希望漣漪水泉沒有受到破壞……」

「那是哪裡?」涅瓦洛對遠古森林的地理不熟,就算原本這裡生態正常他都不一定走得出去。

「是南大陸很少見的一座溫泉,它是遠古森林的幾大水源之一,它就像一個又一個由高到低由窄到寬的大水盆,非常漂亮的地方。」柯妮莉亞似乎非常喜歡這個地方,一談到漣漪水泉她就有些興奮,她繼續說道:「那裡也是攻城亞龍的棲息地之一,每天都會有一到兩頭攻城亞龍會到那裡去喝水,也因為這樣沒有其它生物會去靠近那一帶。」

原本聽她的形容涅瓦洛是蠻好奇的,但是當她說那裡有攻城亞龍出沒的時候瞬間就沒了興趣,這種擁有僅次於蒼老智者的力量的強悍生物還是少招惹的好,雖然安塔塔格斯可以一個人單挑兩隻六足戀人,但他可不認為這個男人強悍到連攻城亞龍都打得贏。

「既然那裡有亞龍,那不是很危險嗎?」冒險往死裡跳可不是涅瓦洛的個性,要是柯妮莉亞不能給出任何合理的理由,他打死也不往那裡走。

「攻城亞龍沒有妳們想像中那麼可怕啦!它們是很溫馴的生物,只是很多冒險者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相處而已。」看柯妮莉亞一副很有自信且理所當然的模樣,他也只好讓自己放下心來別想那麼多了。

「相信她吧!她很厲害的。」而安塔塔格斯則是無論如何都相信這個女孩。

「安塔塔格斯先生這樣稱讚,人家會不好意思啦!」她捧著自己泛紅的小臉,背上的寄生鞭就像尾巴一樣輕掃了安塔塔格斯一下。

從遺跡離開之後三人之間那層隔閡就完全消失了,雖然安塔塔格斯的話本來就不多,但至少不會像之前那樣把涅瓦洛當作不存在,三人沒有重點的聊天讓這趟旅程變得不再無聊,他們從柯妮莉亞的興趣聊到了安塔塔格斯的家鄉。

在此之前涅瓦洛一直以為,蠻族人的家鄉在希爾商業聯盟以及伊修諾比帝國靠近南方的邊境,這一片由平原、荒原和沙漠組成的地域,沒想到安塔塔格斯口中所說的家鄉卻是在遙遠的東方。

這所謂的東方就是在遠古森林的另外一頭,據說他們的組先是為了逃避某種怪物的侵襲才會冒著危險穿過遠古森林定居在西方大陸,而他這次的遠行就是為了到東方大陸去朝聖,他也在那裡遇到了中意的女孩子並許下了牽絆終生的承諾,回來只是為了告知族人他移居的決定。

沒想到一回來就聽說部落們和伊修諾比帝國已經開戰了,他身為一個經驗豐富的旅行者當然知道伊修諾比有多麼強悍的實力,這個國家龐大的軍力根本不是蠻族的軍隊能抗衡的,所以一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就心急如焚。

但是涅瓦洛當初親眼看到,要不是牧李斯那致命的一箭射殺了薩滿,蠻族人是差一點打下伊修諾比帝國南方的第十二號要塞,這個消息讓安塔塔格斯臉上難得露出了驚訝和難以置信的神情。

「為什麼?」他認為涅瓦洛一定知道原因,畢竟這個人宣稱自己親眼見到,加上不久之前沙盤遊戲上的表現,他有理由這麼相信。

「我想是因為矮人投石機吧?妳們族裡原本有這東西嗎?」見識過了伊古菲莽遺跡和各種守護者之後,涅瓦洛明白這種戰爭機械對戰局有多麼大的影響,他不認為依靠薩滿和狂暴戰士的力量,就可以讓他們在對抗伊修諾比軍隊時不落下風,真正牽制住邊境守備軍的肯定就是威力強大的矮人投石機。

「矮人投石機?我們族裡沒有這種東西,一共有幾座?」安塔塔格斯已經沒有驚訝神情,反而他問這問題的時候表情和眼神冷得讓人不寒而慄,因為他已經隱約能猜到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搞鬼。

「三座。」

三座矮人投石機,面對這樣強悍的火力,那座伊修諾比要塞還沒被攻下來簡直就是奇蹟,要是沒有咒語學術士死命用屏障抵抗的話,那城牆早就已經崩塌了。

安塔塔格斯緊握的雙手爆出青筋,五指之間和手掌都因為用力過猛而泛白。

他知道自己的族人沒有能力可以打造矮人投石機,也沒有本錢可以買下這樣昂貴的兵器,這背後肯定有人在控制這一切,而最該死的是他們蠻族的現任族長肯定跟對方達成了什麼協定,那三座投石機肯定就是協定後的酬勞。

――安培拉裘,妳終究還是被仇恨蒙蔽了理智嗎?難道為了妳個人的仇恨,就可以把所有族人都拉下深淵?!

蠻族人並不是沒有和伊修諾比帝國發生過戰爭,正因為蠻族人的牽息歷史讓他們跟伊修諾比帝國發生過不少衝突,兩者之間幾乎是世仇,而在二十年前的一場衝突之中,安培拉裘的父母被伊修諾比帝國的將軍給擊殺。

身為孤兒的他依靠自己的實力從勇士、精銳、酋長……一路爬到了現任族長的位置,一直以來他都對壓在頭頂上的這個大國懷恨在心,這股恨意也是支撐著他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主要動力。

就在他們以為旅程會這樣平穩下去的時候,天空上忽然傳來氣流被捲動的轟鳴聲,一聲熟悉的吼叫震撼了大地,幾乎不用往後看涅瓦洛就把一顆心提到了喉頭。

「妳們是什麼時候招惹那傢夥的?」當安塔塔格斯轉身,看見天空上有一頭通體漆黑,四隻腳、三條尾巴、兩條翅膀和一顆頭,還有那嘴角明顯被什麼東西灼傷或侵蝕的痕跡,這是一頭被人激怒的貪食腐亞龍!

「現在別說這個了!趕快跑阿!」

涅瓦洛抱起柯妮莉亞就拔腿狂奔,而安塔塔格斯也沒有任何異議,跟在涅瓦洛的身後盡可能用同樣的速度往遠處奔馳,最該死的就是這片原本的沼澤地根本就沒有任何遮蔽物,他們三人的身影從天空上往下看一目了然。

貪食腐亞龍幾乎是一瞬間就降落在他們的面前,大片的煙塵覆蓋了所有人的視線,而擅長潛行的涅瓦洛利用這個機會躲到了其中一條裂縫支中,這些裂縫雖然崎嶇難走但此刻卻沒有其它的辦法了。

他們趁著貪食腐亞龍發現之前慢慢摸到了牠的背後。

最該死的就是這亞龍這次學聰明了,牠既然看不到人那就開始漫無目的地噴雲毒,只不過這次雲毒的覆蓋範圍比當初要小了許多,似乎是因為牠嘴巴受傷的關係而帶來的影響。

有了上次的經驗,涅瓦洛當然不會輕易接近雲毒的覆蓋區域,遠離毒霧和亞龍一段距離之後三人才從裂縫中爬出來,以最快的速度衝向有樹木覆蓋的區域。

不過貪食腐亞龍也很快就發現了他們,一個縱身便沖天而起,大片的煙塵和雲毒因為牠的動作而被拖著捲向天空,亞龍上升到一個高度之後就像一頭老鷹一樣撲了下來,那俯衝的角度和速度都說明了牠想要一次幹掉眼前的三個人類。

「再這樣下去沒玩沒了!」安塔塔格斯拔出了自己的長刀,用極快的速度和矯健的身手爬到了一顆巨木上,他一面往樹冠爬去一面說道:「涅瓦洛,幫我一個忙。」

「妳……妳想做什麼?」他透過訓練、實戰學來的一身技巧,在貪食腐亞龍那龐大的身軀和強悍的力量面前,除了用來逃跑還有點用之外,要打贏這傢夥是一點可能性也沒有,這讓他非常沒有信心。

「幫我引誘牠!我想砍斷牠的翅膀!」爬到樹冠上的安塔塔格斯已經用另一支手握住了長刀的前緣,他盡可能別讓指縫中冒出太明顯的光芒。

「妳瘋了!」

「牠都能追到這裡來,誰都沒辦法保證牠會不會繼續追下去,亞龍的體能不是我們人類能夠比擬的,面對一個會飛行的對手,妳想逃掉是非常困難的……」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安塔塔格斯這麼做,當他的背後出現戰牛身影的那一刻,他望向天空的雙眼也充滿了無窮的戰意。

「而且,出了這片林區到漣漪水泉的路上就沒什麼遮蔽物了……」柯妮莉亞知道安塔塔格斯在擔心什麼,她當然知道離開了森林之後他們就是死路一條了,即使她害怕卻也沒有阻止這兩個男人,於是她說道:「妳們兩個都要小心!一定要好好的活下來,在我還沒有嚐過妳們之前,不可以輕易的死去!」

原本涅瓦洛正在上升的戰意因為這句話冷了一半,他望著柯妮莉亞遠遠躲開的嬌小身影,沒想到這個女人到這種時候了還在想這種事情……不過被她這麼一鬧,現在他心裡一點緊張感也沒有了。

――來就來吧!反正也躲不掉了!

涅瓦洛故意站在一個顯眼的地方,拔出自己的長刀似乎想要痛快一戰的模樣,而天空上的貪食腐亞龍在看到他之後也稍為偏移了方向。

「吼――!」

當一片黑影撲天蓋地而下,涅瓦洛只來得及用鬥氣推進往旁邊移動,那巨大的龍爪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揮來,他只能下意識橫著長刀去抵擋,那猛力的一擊讓長刀上的鋒利鬥氣盡碎,在感覺到鬥氣被人硬生生抽走一部份的瞬間,他的身體也因為這強悍的衝擊力量而倒飛出去。

安塔塔格斯趁著這個機會從樹上一躍而出,往最靠近他的翅膀砍了下去,當左手放開刀緣的那一瞬間,長刀化為快到極點的虛無,他幾乎把身上所有的鬥氣都凝聚在這一擊,也因此在砍上去的那一瞬間他幾乎能感受到鬥氣消耗殆盡的虛脫感。

戰牛之魂雖然可以讓他快速恢復體力和耐力,卻沒辦法讓他快速恢復鬥氣,不僅沒辦法快速恢復還會造成恢復上的阻礙,也就是因為這樣,在這一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續戰力可言。

當鱗片被長刀劈碎的那一瞬間皮開肉綻,與貪食腐亞龍的嘶吼一同發出的還有骨頭碎裂的聲音,很快就看見牠的左翼無力地垂下,不過在這之前因為牠下意識地揮動翅膀,讓安塔塔格斯遭受撞擊之後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不過這也讓牠的翅膀因此受到了更致命的創傷。

當人的手骨折的時候,胡亂揮動都會產生非常可怕的後果,更何況是貪食腐亞龍那沈重且巨大的翅膀,安塔塔格斯的這一擊讓這頭亞龍一輩子也別想飛行了。

涅瓦洛被柯妮莉亞從地上扶起,當他站起身來的時候發現雙手痠麻無比,而兩隻手的手掌血肉模糊,剛才那一擊給他帶來了一定程度的內傷,但詭異的是這比詛咒騎士更加兇悍的一擊居然沒有讓手中的長刀斷裂。

――這刀……怎麼會這麼堅韌?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有一種自己撿到寶的感覺。

「安塔塔格斯先生,妳沒事吧?!」

當安塔塔格斯朝摀著左臂他們跑來的時候,臉上掛著兩道從頭上流下的鮮血,同時身上也到處都是被尖銳樹枝劃傷的痕跡,他看起來要比涅瓦洛狼狽得多。

能砍斷這頭亞龍的一條翅膀已經是極限了,他可沒想過自己能夠殺死這怪物,因為亞龍的翅膀給牠們帶來飛行的優勢,但同時也是全身上下最脆弱的部位,摧毀這個部位都要這麼吃力,他可不認為自己能撐到這頭亞龍死亡的那一刻。

「走!快走!」捉住柯妮莉亞關懷的手,他把涅瓦洛從地上扶了起來,他帶著兩人往森林的深處奔去,一定要在亞龍從疼痛之中回過神來的時候逃離這裡。

要不然,貪食腐亞龍的怨恨和憤怒,將會把他們燒成灰燼……


第一百三十九章:亞龍廝殺



2014-02-13 Thu 16:47

這個世界上僅存的亞龍一共有三種。

攻城亞龍以強悍的衝撞力量和抗擊能力而得名,牠們的能力讓自己活生生就像是一座活體攻城兵器,這世界上沒有任何生物可以在承受牠們全力一撞之後存活下來,而這種亞龍也是三種亞龍之中數量最多的,這恐怕跟他們的習性有很大的關係,畢竟他們是以草葉和礦物為食,比起其它亞龍牠們相對溫馴。

曾有一群知名冒險者不小心招惹到攻城亞龍,引來了攻城亞龍那蠻橫的衝撞,冒險者群中的兩名咒語學術士想用元素系的咒術,試圖召喚出地結界來抵抗亞龍的衝撞,但亞龍還沒碰到結界牆,這層結界就自己崩潰了。

那完全是因為地元素力量不足的緣故,攻城亞龍在發起衝鋒的時候周圍的地元素力量會因為牠們的吸收而呈現真空狀態,雖然這樣的狀態並不會維持很久,但對任何擅長地元素魔法的咒語學術士來說,絕對是致命的。

聖翼亞龍是這世界上最神秘的亞龍,平均每二十年才會有冒險者發現牠們的身影,這種亞龍身上並沒有固定的膚色,他們的鱗片會因為周圍溫度的不同而改變色澤,除此之外牠們擁有什麼樣的能力和習性至今仍是個迷,最大的特徵就是當牠們飛行的時候,翅膀會被耀眼的光圈給套住。

剩下的一種就是讓冒險者們做夢也不想遇到的貪食腐亞龍,人類會給牠起這個名字並不是因為牠真的只吃腐肉,而是因為牠總是會把任何獵物弄成腐肉,牠們就像自然界的某些掠食者一樣,會玩弄任何到手的食物,也許對牠們來說,眼睜睜看著獵物被自己的毒侵蝕致死是一種樂趣。

因為這世界上沒有人了解聖翼亞龍的能力,所以貪食腐亞龍幾乎是人類社會認定的空中霸主,牠們擁有強悍的戰鬥能力和飛行能力,至今甚至沒有任何學者研究出為何這醜陋的身軀能在天空上飛行的原因,但每個冒險者都知道的是,會飛的生物最大的優勢就是在他們的翅膀,而最大的弱點也是翅膀。

一般的鳥兒失去了翅膀之後幾乎就只有等死的份,但是亞龍畢竟是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強悍存在,失去了翅膀不過是失去了一個能力,對牠們來說還有其它的方法可以捕捉到獵物,那漆黑且強壯的四條腿可不是拿來當擺飾用的。

不過貪食腐亞龍那龐大的身軀要在這樹林裡移動卻非常不方便,很多躲不開的樹幹牠只能一頭撞斷,現在這頭被激起了血性和憤怒的亞龍忍痛拖著自己的斷翼,在這樹林之中與那三個該死的人類玩起了捉迷藏。

三人因為受了點傷而沒辦法加速離開,而那頭亞龍也同樣因為無法飛行,加上自己體積太大,前行的速度並不比一般人走路要快上多少。

「我覺得那傢夥該減肥了。」涅瓦洛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他迅速為自己的雙手包紮,現在他雖然沒辦法使用鬥氣推進,但一般的奔跑還不會有什麼問題。

「柯妮莉亞,幫我們確認一下方向。」身為狂爆戰士,安塔塔格斯的體能果然比一般人要優秀許多,他不僅把自己脫臼的手臂矯正,鬥氣使用過度的虛脫感現在也已經消失了,只不過他那種完全需要依靠鬥氣才能使出的刀法,短時間內是別想再使用了。

發現到三人身影的亞龍猛地向前一撞,用力撞開了擋在眼前的兩顆大樹,怒吼一聲將前肢拍了出去,三人幾乎能感受到從被後傳來的掌風。

「啊!」大量的葉片被掃到柯妮莉亞的頭上讓她嚇了一跳,有些害怕的回頭看了一眼,當她與亞龍巨大的眼球對視的那一刻,渾身不自主的顫抖了一下才感快收回目光,她拿出地圖和指向器簡單的看了一下,回應道:「這個方向沒錯。」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們該怎麼甩掉背後這傢夥?就算牠翅膀斷了不能飛,出了這片森林之後牠還是能追上我們,不是嗎?」涅瓦洛可不認為他們現在這樣就安全了,斷了翅膀的亞龍給他一種比先前更危險的錯覺。

這時他開始懷念起西貝瑞絲了,有了南海女妖的幻影搞不好可以騙過這頭亞龍的眼睛,事情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尷尬了。

「這我沒想過。」安塔塔格斯的回應很簡單,也理所當然。

「妳沒想過嗎?!」涅瓦洛忽然覺得自己完蛋了,這傢夥只想到要讓亞龍失去飛行能力,卻沒想過該怎麼甩開這傢夥,而更該死的是這裡不像亞龍迴廊那樣擁有各式各樣的洞穴,他們根本無處可藏。

這時,涅瓦洛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為他忽然想起貪食腐亞龍還有一種兇猛的攻擊方式,非常適合在地面上使用。

「耳目」的能力才剛啟用,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視線範圍被一道白光所覆蓋,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喊道:「趴下!」

那比涅瓦洛的鋒利鬥氣更加鋒利的白色光刃無視樹幹的阻礙橫掃而過,三人在千鈞一髮之際讓身體趴在地上,才沒有被這道光刃給一分為二,而那些被攔腰砍斷的樹幹在停頓了兩秒之後就像骨牌一樣一個推一個的倒下。

現在他們要是不趕快離開這區域,要不是被倒下的樹幹給壓死就是因為路被堵住而被亞龍追上,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種鳥事一樁接一樁的來,涅瓦洛對這頭窮追不捨的亞龍又氣又無奈。

也許他現在能體會到蕾洛娜的心情了。

「我來!快走!」安塔塔格斯背起柯妮莉亞,而害怕的柯妮莉亞則緊緊抱著他強壯的身軀,確定柯妮莉亞抓好之後他才跟上涅瓦洛的腳步。

一行人在崩潰的樹林裡左突右閃,不時有樹木在他們身旁著地,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想藏匿自己的身影幾乎是不可能的,貪食腐亞龍不斷揮舞爪牙攻擊三人,還好那種光刃攻擊短時間似乎不能使用第二次,要不然三人早就已經死了。

如果是一般的魔獸,涅瓦洛還可以考慮把自己藏在一個隱蔽的位置原地等待,等到這頭魔獸找不到他自己離開,問題是這頭亞龍會噴毒,要是他找不到人就四處亂噴毒液和雲毒那就糟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兩個男人都累得要死,但他們只能咬緊牙根維持著原本的速度向前奔馳。

「已經……已經出了森林,現在該怎麼辦?」涅瓦洛感到一陣絕望,出了森林之後他們也沒能甩開這頭亞龍,這亞龍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追上他們。

「過了這個平地就是漣漪水泉,前方那高大的水源就是了,那裡是攻城亞龍的棲息地,這受傷的貪食腐亞龍因該不會想接近。」對柯妮莉亞來說跑到那裡就算是安全了,這話也給兩個男人帶來一絲希望。

不過涅瓦洛實在沒有什麼把握,尤其當他用「耳目」看到貪食腐亞龍那佈滿血絲的眼球的時候,他有一種感覺,一頭失去理智的猛獸才不會管腳下的地面是誰的地盤,在撕碎仇人之前他們絕不會善罷幹休。

而安塔塔格斯這時除了相信柯妮莉亞的話別無選擇,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死在這裡,他的部落等著他回去了解狀況,而遙遠的東方還有一個女人等他回家,背上的柯妮莉亞和身邊這個修曼人則是他的救命恩人,無論如何他絕對不能辜負這份人情。

當兩個男人咬緊牙根衝上漣漪水泉的斜坡的時候,那頭貪食腐亞龍一點放緩速度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加快了衝刺的速度衝向三人。

這時涅瓦洛從懷裡掏出飛刀,回頭射向貪食腐亞龍的眼睛,然而那忽然閉起的眼皮直接把飛刀給彈開,這一下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傷害卻成功轉移了亞龍的註意力,涅瓦洛直接改變前進的方向,往一個看起來很眼熟的石塊衝去。

「妳在做什麼?!」安塔塔格斯沒想到涅瓦洛會忽然做出這樣的舉動,但這時候他想阻止也來不及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貪食腐亞龍超越他們,直接往涅瓦洛的方向衝了過去。

可是當他看見那塊長相神似石頭的東西時,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媽的!有本事就吐我口水阿!爛蜥蜴!」涅瓦洛站在那塊巨大的石頭前,現在他完全就是已經豁出去了,劍指龍頭,也不管這亞龍到底聽不聽得懂便出言挑釁,但是當亞龍張嘴就吐出一口毒液的那一刻,他馬上用鬥氣推進閃開,嘴裡還繼續唸道:「我隨便說說的,這爛蜥蜴還真的吐我口水!」

毒液灑在那塊巖石上,巖石的表面發出了肉片被扔到炙熱鐵板上的聲音,大量有毒的白煙四散開來,而與白煙一同冒出的還有那低沈的吼聲。

身長大概七十幾米,身高八米上下,有個鐵錘般形狀而頂端還長著撞角的頭部,一對粗壯有力的前肢和兩隊短小的後肢,這長相比貪食腐亞龍要更加醜陋的生物自然就是傳說中可以一頭撞穿任何城牆的攻城亞龍。

也許是因為牠的嘴巴長在腹部,所以牠所發出的吼聲都有一種被某種東西摀住的感覺,既低沈又模糊,但給人的壓迫感卻絲毫不減。

這時貪食腐亞龍已經無心追擊涅瓦洛了,因為牠意識到自己招惹到一個並不好惹的對象,在生物界當中草食性生物幾乎都是被獵捕的對象,然而在亞龍的世界當中卻不是如此,即使貪食腐亞龍擁有飛行的能力也不會輕易招惹攻城亞龍。

攻城亞龍才是地面上的霸主!

「涅瓦洛先生……妳怎麼可以這樣?」柯妮莉亞有些責怪地問道,她似乎因為涅瓦洛破壞了攻城亞龍的安寧而感到擔憂。

「沒辦法,我沒有其它的選擇,要不然我們肯定全都得死在這裡。」

遠處那兩頭亞龍動也不動地望著對方,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如果還能飛的話,貪食腐亞龍如果不想利用飛行優勢與攻城亞龍對峙,也可以利用飛行能力直接飛走,下次只要小心別再休息的時候遇到同一頭亞龍就好了,但現在的狀況就是他沒辦法飛,既然沒辦法飛就只能拼死一戰了……

「吼――!」

兩頭亞龍幾乎同一時間發出怒吼,牠們也同時拔腿衝向對方,但不同的是貪食腐亞龍利用自己身體結構的優勢,直接一躍而起,直接爬到攻城亞龍的背上張嘴撕咬,鮮血不斷從被咬穿的部位流出。

吃痛的攻城亞龍被完全激發出兇性,就在貪食腐亞龍想要利用現狀直接噴毒讓對方中毒的一刻,攻城亞龍背上的鱗片忽然彈射而出,有許多直接刺入了貪食腐亞龍相對脆弱的腹部之中,這些鱗片很快就分裂出六條小腿,在貪食腐亞龍地身上四處爬動、撕咬。

這讓貪食腐亞龍再也沒辦法繼續攻擊,牠從攻城亞龍的背上跌落下來,嘴裡胡亂噴灑著雲毒試圖驅趕這些惹人厭的小蟲,不過這些蟲畢竟不是生物,那些毒雲對這些蟲是一點作用也沒有。

「吼!」

貪食腐亞龍趁機噴了一口毒液到攻城亞龍身上,這時攻城亞龍背上沒有任何麟片保護,這一下攻擊非常有效,大片的肌肉被這些毒液侵蝕而呈現燒焦的顏色,原本強壯的肌肉組織變成了一堆殘破不堪的焦炭。

這時攻城亞龍卻動也不動,連一聲痛呼也沒有發出,牠的雙眼緊緊釘著眼前正在拍打身上蟲子的對手,當牠一腳跨出的那一瞬間,就像火箭噴射一樣背後忽然掀起大片塵煙,攻城亞龍用頭上的撞角指著對手,用一往無前的氣勢發動衝鋒!

當攻城亞龍的頭部撞上貪食腐亞龍的身體的那一刻,旁觀的三人都聽見了那仿彿鞭炮般接連不斷炸響的骨頭碎裂聲,同時還有衝城車撞擊城門的可怕聲響,貪食腐亞龍的身體呈現一種詭異的姿勢,不受控制地倒飛了出去,當牠著地的那一刻已經無法動彈,大量的鮮血以屍體為中心點擴散開來。

當攻城亞龍走回原本的位置想要休息的那一刻,涅瓦洛忽然發現自己的衣服早已被冷汗給浸濕了,他意識到無論如何絕對不能招惹攻城亞龍,在地面上這種生物比貪食腐亞龍更加兇悍……

「柯妮莉亞,妳要做什麼?!」安塔塔格斯攔住了柯妮莉亞的去路。

「放心,沒事的,我去看一下亞龍的傷勢。」柯妮莉亞露出一個笑容從安塔塔格斯的手中鑽了出去,而涅瓦洛則保持一段距離跟在她身後,一有不對馬上就把這個女孩帶回來。

攻城亞龍發現有一個人類接近,牠先是有些警惕地盯著,只見這個人類從懷裡掏出一種草藥扔在地上,這植物引發了牠強烈的興趣,牠馬上挪動那龐大的身軀蓋在這草藥上,用腹部的嘴巴將它給吃了。

許多鱗片蟲開始圍繞在柯妮莉亞身旁,牠意識到這個人類似乎沒有惡意,所以開始觀察起她來。

柯妮莉亞繞到亞龍的側面,在鱗片蟲的監視之下爬上攻城亞龍的背部,她從懷裡掏出一瓶藥水放在一隻蟲的背上,只見這亞龍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之後,她才打開瓶蓋把這瓶藥水全灑在亞龍的傷口上。

當柯妮莉亞回到地面上的時候,攻城亞龍用頭輕輕撞了撞柯妮莉亞的身體表示感謝。

攻城亞龍那龐大的身軀和柯妮莉亞嬌小的身體成了鮮明的對比,柯妮莉亞帶著笑容撫摸攻城亞龍的頭的這個畫面,是涅瓦洛第一次覺得這個女孩可愛到有些迷人,她輕易辦到了一般冒險者研究了一輩子都辦不到的事情。

「涅瓦洛,拿去。」

不知從什麼時候離開的安塔塔格斯,手裡拿著一顆還帶著血跡的深紫色立方體,這東西除了那微弱的光芒之外,涅瓦洛一點也不覺得這是一顆魔晶石。

「這難道是……貪食腐亞龍的魔晶石?」涅瓦洛從他手中接過這顆魔晶石,發現這顆魔晶石比低階魔晶石要小了好幾倍,除了擁有特殊的色澤之外也更加美麗,這顆如果放在希爾商業聯盟拍賣的話絕對是天價。

「如果那頭攻城亞龍沒興趣的話,這顆魔晶石就是妳的了。」


第一百四十章:漣漪水泉之舞



2014-02-14 Fri 03:41

「我們這樣在亞龍的地盤上休息沒問題嗎?」全裸的涅瓦洛靠在岸邊,感受著從胸膛以下浸泡著溫泉帶來的溫暖,漣漪水泉表面上的水流似乎都往一致的方向前進,然而水面下卻有著層次分明的不同流向,這種純天然的按摩水池讓任何勞累的人都能體會到何謂幸福。

「沒關係的,其實在這裡的攻城亞龍不會主動攻擊人類。」柯妮莉亞在整理著一路上蒐集的藥草,也順便幫涅瓦洛整理背包,她正用隨身攜帶的小工具製作新的藥水,這些藥水涅瓦洛連碰都不想碰,不用說肯定有毒……

「那在哪裡才會攻擊人類?」

「在亞龍迴廊,如果侵入牠們的地盤的話,牠們就會主動攻擊,而攻城亞龍來到這裡都是為了補充水份和礦物,這裡雖然是牠們的棲息地之一卻不是『地盤』。」

「既然不會主動攻擊,那為什麼一般的生物都不敢靠近這裡?」

「因為魔獸之間的等級壓制呀!即使是高階魔獸也會害怕亞龍的氣息,這種氣息人類是感受不到的。」當柯妮莉亞這麼回答的時候,涅瓦洛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其實只要回想一下西貝瑞絲面對高階魔獸時那瑟瑟發抖的模樣就知道了。

「我想我們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們兩人去準備過夜,讓柯妮莉亞休息一下吧!」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安塔塔格斯卻沒有想起身的意思,因為柯妮莉亞還在岸邊,萬一起身讓這個小姑娘嚇到那就不好了。

「現在時間還早,不用這麼急的,而且直接這樣過夜也沒關係,因為這一帶很安全的……妳們兩個這麼累又受了傷還是多休息一下吧!」柯妮莉亞摸了摸涅瓦洛和安塔塔格斯的肩膀,一想到這兩個強壯的男人全裸著泡在水中,她的俏臉就有些發燙,她有些害羞地說道:「想不想看我表演?」

「什麼表演?」累得都不想起身的涅瓦洛閉著眼睛這麼問道。

「我們族裡每到慶典的時候,女孩子都會跳一種有趣的舞,只不過我稍微改一下舞步。」

當柯妮莉亞站到對面岸上的時候,兩個完全放鬆下來的男人拍手表示鼓勵,她有些羞澀地摸了摸自己的圓臉,接著便開始邁開腳步揮動手臂跳起舞蹈,她就像一隻輕巧而美麗的蝴蝶正拍動著自己的翅膀,東飛西飛尋找著花朵。

而背上的寄生鞭也隨著她的動作而扭動身軀,這寄生魔獸完全融入到這個表演之中,一舉一動沒有任何的突兀,反而給這支舞蹈帶來一絲夢幻和優雅的感覺,她嬌小靈活的身影足夠令兩個男人全神貫註,這支舞蹈似乎有一種讓人挪不開目光的魔力,如果這時候有人配樂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對安塔塔格斯來說這樣的舞蹈是非常新奇的,因為蠻族的舞步幾乎都以強調力量和和戰技為主,戰鼓的配樂讓舞者和舞蹈都充滿了一股戰爭的煙硝味,跟眼前這種和平、優美、柔和的舞蹈風格截然不同。

原本兩個男人都因為這表演而露出了笑容,值到柯妮莉亞做了一件事情讓兩個泡在溫泉裡的男人都變了臉色。

落在地面上的是柯妮莉亞身上那件,幾乎把整個背部暴露在空氣中的連身衣,望著那整個背部到臀部都赤裸呈現的嬌軀,兩個男人完完全全沒想到這個女孩會跳舞跳到一半忽然把衣服脫了,而更令人震撼的是這衣服底下居然什麼也沒穿!

寄生鞭穿過了兩腿之間遮住了最私密的部位,而柯妮莉亞則用手掌遮住了自己小巧飽滿的胸部,雖然腳下跳著的仍是剛才那之舞布,但空出來的手卻從自己的小腿摸到大腿內側,接著沿著平坦的腹部一路摸上臉頰。

這之舞步從她脫掉衣服的那一刻開始,便充滿了一種嫵媚、誘惑的味道,那若隱若現的胸乳和私密部位竟然給人一種極大的誘惑,即使是涅瓦洛這樣對女孩身軀不感興趣的男人,也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她那帶著羞澀嫩紅的可愛圓臉以及那帶著勾引意味的眼神,對觀賞者來說都是非常致命的魅惑。

望著女孩幾乎赤裸了全身的表演,兩個大男人臉上還帶著一絲驚訝的神情楞在那,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時候該怎麼辦才好,到底是拍手叫好呢?還是阻止這女孩繼續表演下去?

望著兩個男人呆滯卻移不開目光的樣子,柯妮莉亞對自己的表演感到非常滿意,同時也因為有男人看著她赤裸的身子而感到興奮,越表演尺度就越來越大,她甚至用雙手輕揉著自己的胸乳,扭動著小而翹挺的臀部做出了類似騎在男人身上的動作。

這一切涅瓦洛都能夠忍受,最不能忍受的是,當柯妮莉亞右手遮住自己的下體而左手遮住胸部時,那寄生鞭在她右手的手掌下方猛然一挺,看著柯妮莉亞的表情和她身軀的顫抖,兩個男人都能隱約猜到發生了些什麼……

雙腳跳著的是同樣的舞步,不一樣的是這次她的雙手不再揮舞,而那條原本用來遮掩她重要部位的寄生鞭,正在她的私密處賣力地抽插著,雖然看不清楚那畫面和景象,但足夠讓涅瓦洛的小兄弟肅然起敬了。

剛才不敢站起來,現在就更不敢起身了。

雖然看不見私密部位的狀況,但卻能夠聽見那越來越大的水聲,隨著寄生鞭越來越勤的抽插那晶瑩的淫水也沿著寄生鞭的身體流出,看到這濕得一蹋糊塗的模樣涅瓦洛也硬得可以,他雖然知道這個女孩很好色,但卻不知道她的一個表演可以帶來這種近乎讓人無法自拔的魅惑。

眼見柯妮莉亞扭腰矲臀地走了過來,安塔塔格斯有些為難的看著她那張與行為截然不同的可愛圓臉,勸說道:「柯妮莉亞,別這樣,我是一個有婚約的人了。」

「可是我又沒有要妳對我負責,還是說安塔塔格斯先生沒有經驗?」

「有……但是……」

當柯妮莉亞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的時候,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正被寄生鞭抽插著的可愛花兒和小巧飽滿的乳房,以及那隨著乳房晃動的兩點嫣紅都完整呈現在眼前。

他並不是沒有過經驗,西方的蠻族只有貴族才能組成家庭,而非貴族的族人則會在一年一度的春祭慶典之後,由女人選出自己喜歡的男人進行交配生子,而選擇的順位則是依照女人的實力而定的,所以這樣的事情他早有經驗了。

只是他下意識覺得這麼做對自己心愛的人是一種背叛,但柯妮莉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那赤裸裸的邀請。

更讓他難以抗拒的是,他從來就沒有看過這麼淫蕩的女人。

寄生鞭猛然從花徑之中拔了出來,一絲淫水脫離不了重力的束縛而被甩在地上,她就像品嘗著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一樣,舔弄著伸到眼前的寄生鞭上的淫液,淫液沾得她嘴角、臉上和身上都黏乎乎的。

「我想要……為什麼妳不給我?」這甜膩又委屈的聲音足夠讓任何男人心軟,而加上她現在淫彌至極的動作,任何男人目睹了之後只會獸血沸騰。

「唉……好吧!」

安塔塔格斯拿這個女孩沒辦法,他在女孩的一聲驚呼之中將她抱到水裡,兩人就像最親密的情人一樣面對面抱著,而柯妮莉亞連動手都不用,用寄生鞭纏住了男人的性器對準了自己的花兒後,便用力地坐了下去……

「喔……啊……」一開始她緊緊地皺起了眉頭,直到感覺棒身頂到最深處的時候才舒展開來,她一面扭動著自己纖細的腰,一面呻吟道:「要射的時候……啊哈……要……嗯!告訴我……不可以亂……射……喔……」

「那個……我要先迴避一下嗎?」安塔塔格斯似乎很習慣這樣的場面,但涅瓦洛可沒有觀賞別人做愛的習慣,他有些尷尬地問道。

「涅瓦洛先生……不準逃!」忽然停止一切動作,臉上的潮紅和汗水讓她看起來紛外迷人,她忽然離開了安塔塔格斯的身體,望著涅瓦洛那硬如鋼鐵的棒身,忍不住用舌頭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她俯下身就張嘴含住了涅瓦洛的棒子。

雖然口技不怎麼樣,但這樣讓插在她濕暖的小嘴之中也蠻舒服的。

而另外一邊,柯妮莉亞用手捉住一邊的臀部,藉此分開了自己濕潤的小穴,安塔塔格斯當然知道她在暗示什麼,面對這樣的邀請他只能提槍應戰,當他插入柯妮莉亞緊窄的小穴之中的時候,這畫面看起來就像兩個大男人一前一後在強姦一個良家婦女。

這還是安塔塔格斯第一次跟蠻族以外的人類女性做愛,而且竟然是以這樣的形式……當男人進入狀態之後就沒什麼顧慮了,而且溫泉那溫暖的水氣和那有別於蠻族女戰士的緊窄和柔軟,都讓人非常舒服。

每一次抽出時帶出的除了淫水之外還有一些軟肉,那不比眼睛大上多少的小穴被撐到了極限,每一次插入都狠狠的頂到小穴的最深處,這給柯妮莉亞帶來了極大的充實感和快感,她舒服得在舔弄涅瓦洛棒子的時候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

而涅瓦洛有意要讓這個女孩更加舒服,所以手指上凝聚出鬥氣針按摩著她的背部和胸乳,但是他發現這麼做雖然可以讓柯妮莉亞更加舒服,卻沒辦法讓她在短時間內達到高潮。

十五分鐘後,安塔塔格斯的扭腰頻率越來越快,那悅耳的肉體拍擊聲和水聲越來越響亮,他的呼吸粗重地說道:「柯妮莉亞……我……」

寄生鞭一推安塔塔格斯讓他停下動作,柯妮莉亞轉身握住那根沾滿了自己淫水的性器,將它盡可能塞入自己的小嘴之中,賣力地用嘴套弄著……

涅瓦洛頓時有些配服這個女孩的耐力,一般女人含著一個男人的棒子這麼久嘴巴肯定很痠,不過柯妮莉亞卻仿彿不知疲憊一樣重複著這單調卻讓人癡迷的動作,最後安塔塔格斯終於忍不住,在一聲低吼之中將棒子插入喉嚨的深處,開始了他瘋狂的噴射。

柯妮莉亞並沒有表示什麼,而是閉著眼睛用力將這些精液吞入腹中,那濃郁的腥味和黏澀的口感都說明了精液不是什麼好吃的東西,但感覺到精液以另外一種形式噴入自己的身體之中,那滿嘴的味道卻讓她感到無比興奮。

望著那微張且濕潤的花兒,它就在那因為遭受撞擊而有些紅腫的臀肉的中下方,涅瓦洛提著自己早就硬到不行的棒子,對準洞口狠狠地刺了進去。

「噗滋!」

「嗚!」

入洞之後涅瓦洛才明白為什麼安塔塔格斯這麼快就射了,因為這個小穴實在緊得可以,涅瓦洛甚至懷疑只要大幅度地捅個兩下這花徑就會壞掉。

有趣的是阿特曼女人的花徑結構跟一般修曼女人不同,那一圈一圈的皺摺之中總有一些不明顯的突觸,這些突觸總是讓涅瓦洛在深入的時候感覺下身癢癢的,這只會讓他想透過更賣力的抽插來宣洩慾望。

才剛射過的棒身被柯妮莉亞含在嘴裡用力吸允,這讓安塔塔格斯舒服到有些恍神,才剛半軟下去的棒子很快就硬了起來。

在極度的興奮和享受之中,柯妮莉亞終於達到了第一次的高潮,涅瓦洛能感受到大量的淫水一股一股地沖打在他的龜頭頂端,這讓他感覺非常舒爽,但卻沒有想要就此放過這個女孩的意思,他用更快的抽插來回應女孩的高潮。

「啊!好棒……我……喔……」

把棒子從嘴裡吐了出來,她只能用呻吟來表達那無處宣洩的快感。

在那緊窄濕暖的肉穴之中抽插了不知多久的時間,涅瓦洛也漸漸支撐不住了,因為這女孩的小穴真的太緊了,每一次的突入雖然吃力卻也能帶來極大的快感,而感受到他快支撐不住的柯妮莉亞則馬上用嘴含住他的棒子,讓涅瓦洛能在她的小嘴之中盡情的噴發。

原本兩個男人以為這樣就結束了,而且這一趟奔馳下來身上帶傷的他們也已經累了,沒想到柯妮莉亞回過頭就抱住了安塔塔格斯的身子,用跟一開始一模一樣的姿勢開始了新一輪的征戰。

兩個男人相視而苦笑。

知道等一下就輪到他的涅瓦洛則選擇趁這個時候休息,當安塔塔格斯再一次把精液射入柯妮莉亞嘴裡的那一刻,不用她招呼,涅瓦洛就抱起柯妮莉亞嬌小的身體,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裡狠狠地幹著。

而最後他們在柯妮莉亞的引誘之下越玩越瘋,涅瓦洛雙手將她的飽滿的胸部揉捏成各種淫彌的形狀,不斷扭腰讓自己的棒身在她那更加緊窄的菊穴之中進進出出,而安塔塔格斯把手放在她的膝蓋上用力撐開她的雙腿,同樣不斷扭腰讓自己的棒身在她的小穴之中進出。

「啊……嗯……啊……我……快……啊……」柯妮莉亞在兩個男人合力的衝擊,在那難以忍受的瘋狂快感之中被推上高潮,她的呻吟聲之中已經帶著些微的哭腔,舒服到極致而分泌出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兩個男人在柯妮莉亞的小嘴之中釋放了一遍又一遍,稍有一點恢復之後又重新提槍上陣,他們竭盡所能地想填滿女孩那似乎永遠也無法滿足的肉慾。

玩到最後兩人都感到累了,但柯妮莉亞仍然用她的方式繼續求歡,最後兩個男人只好商量好接下來輪流休息,柯妮莉亞就趴在溫泉的岸上享受著兩個男人的輪番上陣,她絲毫不厭煩的喝著男人那腥臭的精液。

「啪啪啪啪……」

當太陽從遙遠的盡頭升起的那一刻,漣漪水泉的春色之舞還沒結束,兩個男人都已經射到沒東西可射了,但那女孩卻似乎還不滿足的樣子……

「嗯哼……我還要……用力地……啊……征服我……」
2019-2-21 21:5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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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生靈禁區



2014-02-17 Mon 03:46

也許是因為玩過了頭,兩個大男人在離開漣漪水泉之後,反而覺得自己腰痠背痛,連能不能好好走路都是個問題,倒是在那一夜之後便開始肆無忌憚的柯妮莉亞滿臉燦笑且容光煥發。

原本涅瓦洛以為自己在性事上的能力已經足夠強悍,只有維克納這種蒼老智者等級的女性才能把他榨乾,但經歷過昨晚的狂歡之後反而讓他感到挫折,因為他們兩個大男人卯足了全力也不是這個女孩的對手,要不是今天還要趕路的話這女孩肯定會拉著他們繼續玩下去。

「安塔塔格斯打算回部落去,而我則是穿過安吉克山脈往南方,那妳呢?妳打算往哪邊走?」

柯妮莉亞就像一隻猴子一樣趴在涅瓦洛的背後,滿臉幸福地摩蹭著涅瓦洛的身體和臉頰,但這麼做除了讓他覺得走路很累之外沒有其它的想法,所以當他問這問題的時候語氣才會顯得那樣無奈。

「我嗎?」柯妮莉亞很認真的想了想,接著把小嘴靠在涅瓦洛的耳旁,感覺像是要說悄悄話卻用兩個男人都能聽見的音量問道:「安塔塔格斯先生有對象了,但是涅瓦洛先生還沒有吧?」

「是沒有,所以呢?妳要我娶妳嗎?」被問了這個問題涅瓦洛就有些不爽,因為他夢寐以求的對象現在已經有愛人了,而且還是和跟他感情最好的女孩子在一起,而他最心愛的喚獸伴侶現在也不在身邊更無音訊,不知道何時才能重逢……

更令人擔心的是,他不知道南海女妖對感情的忠誠度如何,萬一重逢之後主僕就像陌生人一樣那就令人心痛了。

「所以啊……」話說到這,柯妮莉亞輕輕吐了吐氣,讓涅瓦洛的耳朵癢癢的,她用些微曖昧的語氣說道:「我不會求涅瓦洛先生娶我為妻,但我可以讓妳帶回家,照、三、餐、玩、喔……」

這話連一旁最淡定的安塔塔格斯聽了都有些難為情,更別說是涅瓦洛了,要不是自己現在硬不起來外加霸王硬上弓對這女人沒用的話,涅瓦洛倒是很想把背上這個女孩就地正法。

他們就在柯妮莉亞的黃色玩笑之中慢慢轉向,原本北上的他們在離開漣漪之泉後就開始往西方偏移方向,只要穿過了外圍森林就是伊古菲莽沙漠的邊緣了,安塔塔格斯要回到部落必須穿越沙漠才行,而涅瓦洛只要沿著河流和山腳前進就可以回到總部,他雖然繞了遠路卻比較輕鬆。

「我其實是族裡少有的冒險者也是詩人。」這個時代的詩人不一定全都會作詩和彈奏樂器,到處旅遊並以說唱故事維生的人也可以叫做詩人,也有些冒險者常常跟人們分享自己的故事,所以通常冒險者和詩人之間的差別很難定義。

「這一路上我卻沒聽妳說過什麼故事。」涅瓦洛對此感到新奇,柯妮莉亞是冒險者這一點他看得出來,但詩人卻一點也不像。

「與妳們的表現比起來,我的故事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尤其是涅瓦洛先生指揮戰鬥的時候,簡直就太帥了!有空我一定要把這趟旅程寫成故事,村子裡的那些孩子會很喜歡的!」她並不是不想說,而是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無論是冒險的程度還是新奇度都超過了她以往的經驗。

「包括昨晚那段嗎?不太好吧……」安塔塔格斯一面劈草一面說道,他雖然看起來沒什麼表情也不太會說話,但是實上他並不是個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無趣的人,至少剛才那些話題他都有參與。

「唉啊!安塔塔格斯先生討厭啦……那麼舒服的故事,說出去多難為情……」

用不著說出去,安塔塔格斯現在聽了就覺得很難為情了,他摀著自己已經無地自容的面容,開始後悔為什麼要跟這個女孩發生關係了。

「我一直很好奇,妳到底是怎麼把刀柄吸在手上的?」見安塔塔格斯似乎受不了了,自己也快受不了的涅瓦洛利用這個機會轉移話題,而這的確也是他一直以來非常疑惑的問題,見安塔塔格斯轉過頭來,他馬上說道:「沒辦法告訴我也沒關係,我了解的。」

就像沼澤之塔騎士團有著內傳的戰技,搞不好安塔塔格斯的刀法也是他們祖傳的戰技,這種戰技一般來說都不能外流,被外人掌握了自家的戰技那絕對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這代表著外人將會對戰技的特性和優劣瞭若指掌。

而之前涅瓦洛與貝克吉莉忒的戰鬥,涅瓦洛單方面地被那接連不斷的攻擊所壓制就是最好的證明。

「沒什麼好隱瞞的,這種刀法是我自己領悟出來的。」這話讓兩人聽著都不覺得有什麼,但如果是放在一些頂尖高手和老騎士的耳裡就不同了。

這世界上最流行和最強勢的幾種戰技,都是經由一代又一代的修練者不斷的修改和傳承才得以完善,而沼澤之塔的戰技也是由前人傳承下來的,自創的戰技並不是說不好,而是因為它太過年輕了而會有些致命的失誤和缺陷,這些都必須依靠經驗和修改才能完善。

而安塔塔格斯的刀法讓他擁有能夠成為頂尖高手的實力,這就說明了這套戰技足夠強悍,如果這樣的戰技「還年輕」的話那麼前途將無可限量,而創造了這套戰技的人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

「只要妳掌握了鬥氣外聚的能力,就可以使用這個刀法。」安塔塔格斯翻開手,一團液態淡藍色鬥氣凝聚在五指之間。

「好漂亮!」柯妮莉亞驚嘆。

「像這樣嗎?」涅瓦洛凝聚的速度比安塔塔格斯更快,但他外聚出來的鬥氣卻不是液態而是固態的刀片狀,這讓安塔塔格斯皺了皺眉頭,他忽然捉住涅瓦洛凝聚鬥氣的手腕,仔細瞧了瞧。

「我小時候聽人說過,狂暴戰士修煉到最後,鬥氣雖然不會像騎士一樣強悍,但是鬥氣的性質卻很容易受到植入的靈魂影響,像我的鬥氣最近越來越像石頭了,而妳……」他想要從鬥氣特性推斷涅瓦洛是植入了哪一種靈魂,但是他很快就放棄了,因為根本看不出來,他搖搖頭說道:「在這之前我還不知道妳是狂暴戰士。」

「所以我的鬥氣會長這樣是正常的?」涅瓦洛一直覺得自己的鬥氣很不正常,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這是狂暴戰士修練時一定會產生的變化,但涅瓦洛稍微思考了一下後質疑道:「但是……我成為狂暴戰士那天,鬥氣就變這樣了,這不對吧?」

「這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妳在植魂之前就已經是個強悍的騎士,所以在植魂之後鬥氣才會直接產生變異。」跟一般人類社會不同,安塔塔格斯自小在蠻族部落中長大,他們每個勇士都是狂暴戰士,所以對這種現象太過了解了。

見涅瓦洛陷入沈思之中,安塔塔格斯也沒打算多問什麼,而是繼續說道:「妳只要把鬥氣凝聚在刀柄的另外一面就行了,試試看。」

涅瓦洛從沒試過這樣凝聚鬥氣,所以他沒辦法把握好凝聚的力度,好幾次要不是直接冒出淡藍色刀片就是長刀直接從手中脫落。

「這是利用鬥氣的排斥特性,讓刀可以附著在手上嗎?」試了好幾次涅瓦洛發現這的確很有難度,他開始懷疑會不會是因為鬥氣特性不同造成的。

「不是,仔細看。」安塔塔格斯把手張開,涅瓦洛發現有一層薄薄的鬥氣覆蓋在刀柄上頭,而當他催動鬥氣旋轉的時候,這把長刀就像螺旋槳一樣在他的手掌心懸轉。

這時涅瓦洛才意識到這種刀法有什麼好處,輕盈短小的飛刀可以依靠手指的力量快速變換握法,但是較重也較長的長刀卻不行,這麼做不劃斷自己的手指就很不錯了……也不是說辦不到,但是要在戰鬥中這麼做的話太耗時間了,想要讓長刀跟飛刀或匕首一樣有靈活多變的刀路根本就是做夢。

別看安塔塔格斯斬敵的時候都給人一種蠻橫、暴力的氣勢,事實上他能隨心所欲地收回自己的斬擊,也能在短時間內變換刀路重新攻擊,更危險的是他手中的刀光總是與手臂的動作不符,這很容易造成敵人判斷失誤。

既然安塔塔格斯願意教,涅瓦洛就全心全意投入到這種刀法的學習當中,這樣一來反而讓柯妮莉亞感到無聊了,畢竟她也不懂得怎麼使用鬥氣,自然沒辦法跟涅瓦洛一起學習,不懂難處何在的她更不可能提出什麼有用的意見。

不過這樣的無聊也沒有持續很久,因為涅瓦洛專心在學習刀法,所以當他回過神來用「耳目」偵查周圍的時候情況已經非常不對勁了。

「是巖狼……我們被包圍了。」兩個男人很有默契地一甩自己的兵器,隨時準備作戰,而涅瓦洛則趁這個機會把柯妮莉亞放了下來,她現在已經沒有像之前那樣害怕了,她忽然覺得只要跟在這兩個男人身邊就沒什麼好怕的。

「頭目的身長?」

「領頭的巖狼大概五米長。」另外兩人都不知道涅瓦洛是怎麼辦到的,但一路上他們已經習慣了他這種跟薩滿的某些技術很相像的能力,只不過他的能力比薩滿的「天眼」和「預言」要快得多,而且在一定範圍內幾乎百分之百準確。

「高階……」

安塔塔格斯聽見這消息就知道自己碰上硬骨頭了,如果他們身上都沒有帶傷的話,跟這支由高階魔獸帶頭的巖狼群一拼也不是不可能,但問題是魔獸巖狼可不像一般的巖狼都是小團體行動,由高階魔獸帶領的巖狼群最差的成員也會是低階魔獸,而且這數量很可能超過三十頭。

就算他們兩人再怎麼強,這群魔獸各撲上來咬一口也就死無全屍了,一時之間他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握緊手中的刀柄是他們平穩心情的唯一方法,柯妮莉亞似乎也被這股氣氛感染,不知不覺間開始緊張起來。

望著那從正前方叢林裡走出來,長相比其他同伴更加俊美、高大的巖狼,牠不像身旁的手下一樣對著獵物低吼,而是用一種懶散中帶著貪婪的眼神盯著這三個人類,很顯然牠認為這三個獵物已經逃不了了。

身前、身旁、身後……到處都是巖狼低吼的聲音,而這些聲音之中還參雜著口水被氣息吹動的聲響。

因為魔獸大規模遷移的關係讓牠們沒了食物,現在每一頭巖狼都已經餓壞了,要不是首領的氣勢還能震壓住他們,這三個人早就被巖狼群給淹沒了。

巖狼首領一步一步逼近三人,而涅瓦洛和安塔塔格斯已經隨時準備好給這個傢夥致命一擊,只要能先幹掉首領就可以造成巖狼群的混亂,這時候他們自然就會有機會逃出生天,這是目前看來最可行的方法。

就在兩人想要搶先開戰的那一刻,一個畫面讓涅瓦洛猛然停下腳步。

正前方不遠處有一頭巖狼詭異地倒下,而倒下的那一刻忽然爆出大量血肉,低階的紫色魔晶石似乎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而懸浮在屍體上方,它緩緩地旋轉著,散發出來的光芒也隨著這一圈一圈的旋轉而越來越妖異。

所有的巖狼都聞到血腥味了,這激發了他們的獸性和食慾,但巖狼首領也很快就發現情況並不對勁。

「涅瓦洛,離開那裡!」這個沙啞又難聽的聲音非常耳熟,當這句話出現的那一刻又有幾隻巖狼倒下,但他們並沒有像一開始的那幾隻一樣魔晶石離體而亡,而這也給三人帶來了逃生的機會。

涅瓦洛馬上帶著柯妮莉亞用鬥氣推進閃出巖狼的包圍圈,而安塔塔格斯也用一樣的方式逃了出來。

只見凱能用隨時可以起跑的姿勢蹲著,而手中的兩把劍早已染成血紅,他用自己的戰鬥姿態擋在萊克曼瑟的身前,現在的他就是一道最險惡的關卡,沒有任何巖狼可以突破他這道防禦。

萊克曼瑟平舉著法杖念著什麼,涅瓦洛這時才發現一共有十隻巖狼的屍體產生魔晶石離體的異狀,而這十隻非常整齊地排列在狼群的最外圍,隨著萊克曼瑟念咒的時間越來越久,這些魔晶石的旋轉也越來越快。

眼見獵物從嘴裡逃掉的巖狼首領非常憤怒,怒吼一聲讓三十幾隻巖狼發動總攻擊,但問題是他們用於突進的特化能力都使不出來,原本可以瞬間貼到獵物身旁的巖狼都僅能夠用奔跑的方式前進。

「怎麼會這樣?」柯妮莉亞見到這些魔獸,就像普通的動物一樣被身邊這個不認識的暗殺者給一一擊殺,生活在遠古森林這麼久的她,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不對勁。

萊克曼瑟念完咒之後,忍不住用手捏了捏柯妮莉亞可愛的臉,已經沒事的他很有耐心地解釋道:「跟人類不同,魔獸的魔力都儲存在魔晶石之中,而死亡的魔獸自然就沒辦法再跟魔晶石做連結,這個咒術是一種可以讓魔獸的身體『認為自己已經失去魔晶石』的結界,雖然時效不長範圍又小,不過拿來對付這種群體魔獸很實用。」

只要還在結界的影響範圍,包括那隻魔獸首領根本別想使用任何特化能力,這對魔獸來說就是一個禁區,讓牠們在短時間內除了體能和外表之外就跟普通的生物沒什麼兩樣。

眼見這些巖狼變得不堪一擊,涅瓦洛和安塔塔格斯馬上衝上前應戰,而凱能則把兩把劍換成了弓箭開始快速且精準的射擊,這群巖狼不用多久的時間就倒了快一半。

巖狼首領的身體忽然膨脹了一些,帶著憤怒的狼嚎一出,那些懸浮的魔晶石有超過一半都出現了裂痕,其中一顆甚至直接爆開了,然而萊克曼瑟並沒有對這個現象感到意外。

「結界所影響的力量越強,那麼它支撐的時間也相對不久,更何況這並不是一個有龐大結構的魔法陣。」話說完之後,萊克曼瑟又開始念另外一道咒語了,這次他的咒語影響的並不是敵群,而是自己人。

「激發、心靈、專註」這是一個用來增加同伴反應速度,以及減少思維衝突的一種咒術,它雖然是低階咒術但這三個文字排列卻足夠複雜,這世界上可沒有多少咒語學術士可以在短時間內完成這招的施放。

而萊克曼瑟正好是少數中的那一個!


第一百四十二章:核心鍛造



2014-02-19 Wed 03:21

萊克曼瑟及凱能之所以會出現在遠古森林,是因為他們背負著必須找到涅瓦洛的使命,但是兩人在進入遠古森林之前就對這個任務的成功不抱什麼期望,這並不是他們打算見死不救,因為在這總面積比整個西面人類社會還要龐大的森林裡找一個人,就跟海底撈針沒什麼兩樣。

一路上的追尋都沒什麼成果,萊克曼瑟甚至冒著生命危險施放大規模偵測生物精神的精神系魔法,而除了引來高階魔獸的追殺之外對任務並沒有太大的幫助。

就在他們往亞龍迴廊深入的時候,亞龍迴廊的入口處已經發生戰爭,那是一場魔獸之間的激烈戰爭,一直在關註遠古森林和魔晶石市場的萊克曼瑟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了避免兩人都被捲入這場紛亂,他們決定先往北邊移動。

就跟涅瓦洛一行人的想法一樣,這些魔獸都是從北邊南遷的,北邊因為一些遠古遺機的出現而嚴重破壞了生態地形,在這種情況下靠進伊修諾比帝國的遠古森林肯定要安全得多。

只是兩人從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涅瓦洛,更令人意外的是與涅瓦洛並肩作戰的居然是傳說中的蠻橫人刀――安塔塔格斯。

即使是因為凱能與萊克曼瑟聯手施放「生靈禁區」才占了先手,但包括首領在內的大多數的巖狼都是被安塔塔格斯給幹掉的,他一手讓人眼花撩亂的快刀就像鞭子一樣抽打著任何目標,被抽中的目標肯定是身首異處的下場。

「這位美麗的小姐,我是死靈法師――萊克曼瑟,很高興認識您。」他跪了下來,拉著柯妮莉亞的手伸入到黑到看不見長相的鬥篷帽裡親吻了一下,看上去優雅至極的動作,在熟知他性格的涅瓦洛眼裡只有反感而已。

「我……我是柯妮莉亞,很高興認識您。」柯妮莉亞顯然被他的舉動給嚇到了,不過當她把手收回來的時候,卻摸著自己的手又望著萊克曼瑟滿是皺紋的手,忽然有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為什麼觸感不一樣?

剛才手被牽著的那一刻,忽然覺得這個男人的皮膚柔嫩到讓她都有些忌妒,但是兩人一分開之後她才發現這個死靈法師的皮膚看起來糟透了,就像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滿是皺紋且粗糙。

涅瓦洛也沒跟萊克曼瑟握過手,所以他自然沒發現這個問題,正確來說萊克曼瑟只跟女孩子握手而已,涅瓦洛加入騎士團到現在還沒看過這個人跟男人握手過。

果然他只是跟安塔塔格斯簡單問個好而已,即使對方有意伸出手他也當作沒看到,而知道萊克曼瑟怪異個性的凱能則趕緊上前握手,他可不希望讓這個排行榜上的頂尖高手有任何不好的印象。

既然萊克曼瑟和凱能都找到這裡了,涅瓦洛自然是要跟他們一起離開,而安塔塔格斯則是用所剩不多的時間跟他說了一遍刀法的原理,柯妮莉亞則是戀戀不捨地跟他道別,要不是有外人在場的話,她肯定希望涅瓦洛可以再跟她做一次。

三天之後,涅瓦洛帶著龍皇的骨頭回到騎士團總部,而完成這個任務帶來的獎勵是三瓶「陽光朝露水」,雖然這東西不能一口氣喝完,但三瓶的量足夠讓涅瓦洛的實力在短時間內有明顯的提升。

「妳回來了!妳知道在得知妳失蹤的那一刻,我有多麼擔心嗎?沒事就好了!」葵歐似乎對涅瓦洛的回歸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她將三瓶「陽光朝露水」放在涅瓦洛的手中,心情顯得非常不錯。

「妳才不會擔心我,妳比較擔心蕾洛娜大人吧?」涅瓦洛故意讓自己的說話語氣帶點醋味,而那欠扁的表情惹得葵歐忍不住發笑。

「不說這個了!妳的任務還沒完成,蕾洛娜大人要妳把東西拿到神器存放室,她已經在那裡等好一陣子了。」說完之後她就拉著涅瓦洛的手往目的地走去,這種感覺非常奇妙,涅瓦洛剛認識她的時候,她連靠近男性都會有心理壓力。

望著葵歐被雪白色窄裙包裹住的臀部,還有那顯得柔弱的蒼白肌膚,從她身上散發出的陣陣體香,讓涅瓦洛有了一種想仔細呵護這個女孩的慾望,但從那一晚之後兩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再談起那件事,涅瓦洛也知道雖然這女孩跟自己感情很好,但如果稍微影響現在的平衡,那兩人絕對連朋友都做不成。

回歸騎士團是一件開心的事情,這代表著他再也不用在森林裡提心吊膽,也不用面對貪食腐亞龍的追殺,更不用被魔獸巖狼群給包圍……但是,這也代表著他必須禁慾很長一段時間了,團裡可沒有能讓他發洩慾望的對象。

他又開始懷念有西貝瑞絲陪伴在身邊的那段日子。

這是涅瓦洛第一次進入神器存放室,而剛走入的那一瞬間他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到了,一個又一個懸浮在半空中的不規則磚塊形成了一條通往盡頭的道路,而十幾個被刻滿咒術迴路的立方體金屬,一個個被排列在牆壁上的魔法陣之中。

道路的盡頭是一個由懸浮磚塊組成的廣場,廣場的正中央種著一株葉片成漩渦狀將整個莖給覆蓋住的特殊植物,涅瓦洛猜想這東西應該就是――陽光朝露。

這植物幾乎就是整個騎士團的主要命脈之一,它的稀有程度不亞於神器。

「涅瓦洛妳知道嗎?神器存放室是騎士團的第一任會長留下的神器,這個神器的作用就是用來封印其它神器,很了不起吧?」葵歐指著一個個排列在牆上的立方體金屬,那些全都是至今被沼澤之塔騎士團給封印的神器。

可以說全世界超過九成的神器,都在這裡。

蕾洛娜跟一個沒看過的矮人就站在種著陽光朝露的水池旁,他們正商議著什麼。

隨著蕾洛娜一招手,其中一個立方體金屬忽然飛到懸浮走廊盡頭的廣場上,立方體用一種新奇的方式開起,攤在地上就像一個十字架,而一朵散發出炙熱火光的花朵就懸浮在十字架中央,這就是神器――金色玫瑰。

「蕾洛娜大人,我把涅瓦洛給帶來了。」葵歐見到蕾落娜總是顯得特別開心,要不是這裡又外人在,而她們的關係又沒有公開的話,她肯定會忍不住撲上去。

她對蕾洛娜的愛已經濃厚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程度了,那種執著和信仰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在兩人關係發展親密之前蕾洛娜就對她很傷腦筋,而在正式確定關係之後反而更傷腦筋了,雖然更親密的生活帶來許多愉快的回憶,但不愉快的回憶也少不了多少。

涅瓦洛不在的時候,能夠陪葵歐的就只剩下蕾洛娜一個,但蕾洛娜卻又必須忙團長的職務而沒辦法常陪她,因為這樣兩人也差點起口角,但面對葵歐那種個性蕾洛娜卻也無法開口罵人,一股怒氣只能吞在肚子裡,無奈至極。

涅瓦洛的出現讓葵歐開朗、活潑了很多,這是一見好事也是件壞事。

「妳就是涅瓦洛?」

矮人工匠見到涅瓦洛的模樣有些意外,雖然長期待在隱密的角落打造「深海家園號」,但是對於外界的事情他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他早就聽說蕾洛娜的新貼身侍從是一個很有潛力的新成員,而且還是少有的狂暴戰士暗殺者,但他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麼年輕。

「妳今年幾歲了?」矮人工匠似乎忘了自我介紹,這樣雖然很沒禮貌,但涅瓦洛早就知道騎士團裡有各式各樣個性怪異的成員,所以他也沒有很在意。

「我今年十九歲了。」

「了不起!了不起!」矮人工匠因為拍不到涅瓦洛的肩膀,而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腰,雖然他是善意的,但那股龐大的力量還是讓涅瓦洛腰肉發疼,他稱讚道:「這麼小年紀就可以在『赤手』體外凝聚鬥氣,有潛力!」

聽見矮人工匠的稱讚讓涅瓦洛有點不好意思,而一旁的葵歐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俏臉很難得浮現兩朵紅暈,正好填補了她皮膚缺乏血色的缺點,讓現在的她看起來格外迷人。

「我是齒輪雷文斯克,在騎士團內的工作是建造第二機密的『深海家園號』,具體的我就不方便多說了,總有一天妳會知道的。」他伸出那因為卡了多年油垢而顯得有些灰濛的粗糙手掌,跟涅瓦洛握了握手。

――聽說矮人都是工作狂,從這老繭摸起來的感覺……說不定真有這麼一回事,矮人醫生也常常忙碌於自己感興趣的研究上……

「把龍皇的骨頭交給他就行了。」

聽蕾洛娜這麼說,涅瓦洛才從背包裡掏出龍皇撞角前端的那一段骨頭,這東西跟涅瓦洛的手臂差不多粗,幾乎占了他背包的大多數空間。

「這就是龍皇遺骨?」雷文斯克端在眼前看了看之後,就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震驚的事情,他直接把龍皇遺骨扔到金色玫瑰的火焰之中,所有人在楞住的那一刻只能眼睜睜看著神器的火焰點燃這根骨頭。

「嗯……」好一陣子之後,那根骨頭不但沒有被焚化,燃燒的現象還隨著時間而越來越弱,直到金色玫瑰再也沒辦法點燃它為止,雷文斯克才用一根夾子將龍皇的骨頭給夾出來,不過那夾子一著火他馬上就放手了,不用兩秒的時間那金屬夾子馬上變成地板上的一攤鐵水。

望著已經以不規則狀凝固在地板上的火紅色鐵水,眾人都絲毫不敢質疑金色玫瑰的溫度,這火焰遠比偉多拉貢的火焰鬥氣更加兇猛,當初為了從持有者手中奪得這樣神器,騎士團本身就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

「真不愧是龍皇的骨頭,果然名不虛傳。」得到這樣一塊上好的材料,對雷文斯克這樣的矮人工匠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更值得興奮的了。

在此之前,沒有人期望涅瓦洛能得到龍皇遺骨,更不用說是活著把它給帶回來了,而這個年輕人不但得到了骨頭還活著走出了遠古森林,根據萊克曼瑟的報告,就算他沒有跟凱能去搜救,涅瓦洛也有很高機率能回到總部。

有時候任何人都不得不配服涅瓦洛的運氣,被貪食腐亞龍追殺還能夠活得下來,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更令人驚訝的是這個人手中居然還有一顆貪食腐亞龍的魔晶石。

亞龍的魔晶石!那可是比一般高階魔晶石更稀有的寶物!

這顆魔晶石現在在萊克曼瑟的手中,他說是要好好研究一下這種魔晶,而代價就是他承諾可以用這顆魔晶免費幫涅瓦洛打造一把武器……雖然萊克曼瑟給涅瓦洛的印象不是很好,但他可不是那種會輕易食言的人,到他手中的任務他都一定會認真完成,這是非常值得稱讚的。

「蕾洛娜……大人,這抗魔性質這麼強的物質,是拿來做什麼的呀?」葵歐敏銳的意識到,蕾洛娜肯定有一些事情瞞著她,而之前與涅瓦洛遠行的那一次也是,蕾洛娜根本沒有清楚告知她任務內容。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兩人冒著生命危險闖入遠古森林,就是為了這一塊骨頭。

聽到這話最感到意外的是把骨頭捧在手上的雷文斯克,他雖然有跟這個名為葵歐的姑娘見過幾次面,也知道她是團長身邊的親信之一,卻沒有想到這個女孩一眼就看出龍皇遺骨的特質。

很成員都認為要抵抗金色玫瑰的火焰,就是要使用耐熱性質強的金屬或魔法陣,但事實上真正能抵禦金色玫瑰的重點卻是一個物質的抗魔性。

見蕾洛娜點頭之後,雷文斯克才解釋道:「『深海家園號』的建造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這艘船艦使用的核心技術就跟希爾商業聯盟的『深海極光號』是一樣的,雖然規模和功能不能相提並論,但就動力來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現在,只要打造一個神器核心,讓金色玫瑰來為這艘船艦提供動力就行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測試、調整和改善,我無法保證這麼龐大的動力,會不會導致機械崩潰……」

涅瓦洛仔細聽了一陣子之後,才想起一個最關鍵的問題,他問道:「既然是船艦,那就是在靠海的地方建造吧?建造這樣的船艦是做什麼用的?」

「很抱歉,這個我暫時不能告訴妳。」蕾洛娜出聲打斷了雷文斯克想繼續說的話,她拍了拍雷文斯克的肩膀,說道:「我們時間有限,趕快完成核心的打造吧!」

眾人在雷文斯克的帶領下,從廣場旁的懸浮階梯走到下方的草皮,這裡看起來雖然有點像是一個公園,但如果有註意到旁邊的鐵鉆和爐子以及各式各樣的工具,就會知道這其實是雷文斯克的工作室。

「『金色玫瑰』和用來打造深海極光號核心的『堅定石』不同,它非常不穩定,沒有比它更強勢的外力介入去牽引的話,我想是不可能把它和容器結合在一起的……」眼見雷文斯克已經專註於用龍骨打造新合金的工作,蕾洛娜走到涅瓦洛的身前這麼說道:「所以,我需要借用時間神殿碎片的力量。」

「什麼?!」涅瓦洛臉色非常難看,這可不是從神器裡提取能量這麼簡單,蕾洛娜的意思是直接使用時間神殿碎片的力量,這絕對是在玩命,而且是把整個沼澤之塔騎士團本部的成員全部拖下水的一場賭博。

「放心,只是讓封印產生些微鬆動,而且之前在龍皇墓穴裡看到的能量室,其實這裡也有一個,不用擔心會有失控的問題。」解釋完之後,她也不徵求涅瓦洛的意見,直接轉頭望向葵歐說道:「幫我把萊克曼瑟帶過來吧!」

「我想……我在這裡就可以了,不用去打擾萊克曼瑟大人,他好像正在忙著什麼新的研究。」

聽見葵歐這麼說讓蕾洛娜楞了一下,她有些疑惑地看了葵歐一眼之後,才點點頭說道:「那好吧!牽引神器力量的任務就麻煩妳了。」

「這真的沒問題嗎?」涅瓦洛還是有些擔心,他害怕騎士團的總部會像他的家鄉一樣毀於時間神殿的力量,也害怕這裡會像伊古菲莽文明一樣,在短暫的時間內就從人類的地圖上消失了。

「不用擔心!我可以的!」葵歐倒是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等待的時間總是非常煎熬,他們必須等待雷文斯克將容器給做出來才能有下一步的工作,而龍皇遺骨在他巧奪天工的手藝中,再也沒有原本骨頭的模樣和質感,而是與鐵、碳、米力、溫斯瓦克……等金屬融合成全新的合金,它雖然不夠堅韌卻擁有無與倫比的抗魔能力!


第一百四十三章:夜幕將臨



2014-02-20 Thu 01:51

正當沼澤之塔騎士團內,一個隱密卻又偉大的機械的能源核心正在打造的一刻,伊古菲莽沙漠靠近伊修諾比帝國邊境的一個遺跡內,也有人正忙著研究好不容易尋找到的能源核心。

一個個散發著仿彿蒸發水氣般的光芒的文字,整齊的排列在那大小不一地環繞著核心的石環上,正是這一個個被編寫了無數複雜且神祕的咒語學術文字的石環,讓任何遺跡都成了幾乎無法摧毀的存在。

文字的光芒照耀在那火紅色的亮麗盔甲上,反射出更加刺眼的餘光,高大的重裝甲騎士用堅定的步伐走上老舊的階梯,那掛在身上的鬥篷成了讓他看起來更加威嚴的灰色披風,那隨著規律而動的氣流吹得這件披風拍打不斷,當他沈靜地伸手撫摸著石環上文字的那一刻,那高大的身影威嚴到令人難以直視。

而在他的身旁,幾個老人和年輕人正忙著用各式各樣的儀器,在與這個時代風格有極大衝突的能源核心旁研究著,他們研究的目標是找出這種核心運轉的原理,還有它需要的物質為何,以及這個核心究竟能提供多少能量,而是否有仿造的可能。

這些咒語學術士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對眼前的這個巨大核心充滿了興奮感,他們甚至可以為了手上的研究廢寢忘食,因為目前掌握了類似核心技術的國家就只有希爾商業聯盟,這種能源技術的研發一旦成功能給伊修諾比國內帶來的,絕對是民生或者軍事上的革命性影響,而對這些咒語學術士來說也死而無憾了。

這是許多人讀書讀了一輩子也沒辦法碰觸到的領域,對這些咒語學術士來說眼前的這個核心比自己的父母更加神聖,他們也不厭其煩地讚嘆伊古菲莽時代所擁有的先進技術,讚嘆這個文明的偉大之處,聽到其他的隊員耳朵都快長繭。

偉多拉貢對這一切都不關心,她真正關心的就是這一趟究竟值不值得,這一趟任務究竟能對這個世界帶來多少影響,是否能避免讓伊修諾比帝國……甚至整個大陸,步上一千年前甚至上萬年前的人類時代的後塵。

走到了這裡,她無論如何也興奮不起來,因為進入這遺跡之後將近一週的時間他們都在跟守護者戰鬥,一個人形守護者和其它五個小型守護者,就讓她損失了將近七成的士兵,而活下來的三成有一半身上都帶傷。

最令人心痛的是,一路上他們根本沒辦法去好好處理同伴的屍體,因為這個任務不容許他們拖延任何一點時間,偉多拉貢不知道他們每慢一分鐘沒有完成任務,對這個世界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研究狀況如何了?」這是偉多拉貢第三次到這裡來巡視了,她現在唯一的工作就是督促這些學者們趕快將任務給完成,而每一次他們報告中所提到的瓶頸總是讓人特別心煩。

偉多拉貢知道這不能怪他們,但艾德文斯克陛下認為所剩的時間可能不多了,遺跡的頻繁出沒只不過是這幕後計畫的第一階段而已,他們必須把握每分每秒。

「大致上所需要的數值都已經出來了,這種複雜的能量運作迴路我們沒辦法得出什麼答案,老夫認為再研究下去恐怕也沒什麼意義……」一個老學者回應了她的問題,這個老學者是這群研究團中的領導,他擁有最高的發言權。

偉多拉貢對這些話感到失望,因為這絕對不是她想聽到的,而老學者見將軍依舊保持沈默則繼續說道:「不過這些研究資料可以送回帝都,讓學院全力進行研究,我相信這麼齊全的資料應該能研究出一些成果。」

「傳令兵,把這些研究資料整理好,一起送回帝都,辦的到嗎?!」偉多拉貢頭也不回地這麼問道,而她的身後馬上有人單膝跪下,喊了聲「遵命」。

幾個小時後,傳令兵騎著一匹快馬衝向邊境,他的任務是必須在半個月內將手上的東西送回帝都,而這個任務不容許出現任何差錯。

而這時,蠻族的領導部落中,兩個蠻族之中說話最有份量的人物正在對質。

一個是在部落中極具聲望的現任領導者――安培拉裘,而另外一個則是很少待在部落,卻因為在外旅行而創造出一個又一個傳奇故事的頂尖強者――安塔塔格斯。

遠遠的看去,就算是白癡也看得出來他們交談的氣氛並不好,有時候聲音稍微大些的話還會讓遠處正在對練的戰士們,聽到那隱含著怒火的吼聲……這兩個人雖然有一定程度的交情,但族人從來就沒有看過他們能為一件事情談這麼久,而且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感覺。

「妳真的打算這麼做嗎?安培拉裘?難道妳不懂這背後隱藏了什麼樣的危險?」安塔塔格斯面對這個無論如何都聽不進勸言的傢夥,已經快要失去所有耐心,但是他知道失去理智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危險?我看不出有什麼危險。」安培拉裘冷笑一聲,他指著伊修諾比帝國的方向,用一種進乎是炫耀的語氣說道:「妳知不知道,這個計畫一旦成功,至少半個伊修諾比帝國將成為我們蠻族人的領土,到時候大把的金錢、食物、女人……」

「妳這種行為,等於是在出賣我們的同胞跟祖先!」不等他說完,安塔塔格斯便出言反駁,因為類似的話在這將近一小時的時間裡他已經聽到厭煩了。

「出賣?妳這個一整天在外遊手好閒,現在因為一個女人就打算拋下部落的傢夥,有什麼他媽的資格說這種話?!」安培拉裘一手握住了安塔塔格斯的脖子,仿彿隨時可以捏斷它,他無比猙獰地笑道:「如果為整個部落打下一片領土叫做出賣,那麼請妳告訴我該怎麼做才叫做貢獻?!」

「妳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妳知不知道自己正在跟什麼樣的對手作戰?!妳知不知道伊修諾比帝國擁有多麼龐大的力量?!告訴我,安培拉裘,妳究竟知道些什麼?!」即使被捉住脖子,但安塔塔格斯說話的聲音依然宏亮,沒有因為安培拉裘的動作而有絲毫影響。

「我知道……」

安培拉裘的聲音一緩,讓安塔塔格斯一時之間楞住了……

「既然妳知道,為什麼還……」

「因為不了解狀況的人是妳,安塔塔格斯!別妄想用妳那淺短的目光來質疑我!」他終於把手給放開了,在這一刻他頭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帳篷,在走入帳棚之前他停下腳步,說了句:「滾!」

「唉!」

安塔塔格斯知道自己沒有力挽狂瀾的能力了,腳步沈重的他只能離開部落找到等待已久的柯妮莉亞,接著再好好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

但是現在想說服安培拉裘是不可能的了,而去說服伊修諾比皇帝主動停止這場戰爭就更不可能了,或許在將近一年前還有機會,但現在部落都已經打下第十二號要塞了,在這種情況下要對方停戰,就像妳兒子被人狠狠打了一頓而對方家長卻要求妳下跪道歉一樣,根本不可能!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感到這麼無力,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對這整件事情的理解太少了,他甚至不知道安培拉裘的合作對象究竟是誰?有什麼樣的目的?為什麼手頭上會擁有這麼雄厚的財力?

他望著伊修諾比帝國的天空,忽然有些茫然――萬一安培拉裘是對的呢?

「安塔塔格斯先生!妳終於回來了,我等妳等了好久呢!」柯妮莉亞從懷裡拿出一顆水果塞到安塔塔格斯手中,如果這女孩不那麼好色的話,她倒是一個溫柔且活潑的好女孩,又足夠聰明,這也是個娶來當老婆的好對象。

「事情談得怎麼樣?」柯妮莉亞雖然從安塔塔格斯的面容,大概就知道情況並不理想,但她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

一口將果肉啃入嘴裡,他機械式地咀嚼著,味同嚼蠟。

「我不知道……看樣子這場戰爭還是得繼續打下去,我是應該阻止它繼續發生,還是應該用自己的力量去協助他?」

「我想……」

柯妮莉亞還沒說完,安塔塔格斯就一把將她抱起,整個人往森林中奔了一段距離,只聽見後方忽然傳來某種利器砍入樹幹的聲音,這下就算安塔塔格斯沒解釋什麼,柯妮莉亞也意識到他們有生命危險了。

衝出森林的那一刻,眼前是一塊十五米高的斷崖,相對其它的懸崖來說這的確不算高,但是對人來說卻足夠重傷甚至死亡了,安塔塔格斯想要轉折的那一刻卻發現有幾個蠻族戰士擋住了去路,十幾個蠻族戰士從森林中走了出來,將他們包圍在此。

而當一個穿著勇士皮甲的戰士,推開同伴站在安塔塔格斯面前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大概是怎麼一回事了,這個高大的男人是部落裡的第一勇士――瓦苦薩路,他是安培拉裘最強悍的手下也是心腹,他會出現在這裡只說明了一件事……

「安培拉裘叫妳來殺我?」安塔塔格斯把柯妮莉亞保護在背後,在說話的同時他已經拔出了長刀……在場每一個人都拿著武器,沒理由他不拔刀。

「哼!殺了他!」瓦苦薩路沒有多說,直接命令動手,周圍的狂暴戰士們一聽到命令馬上出手。

在他們的背後紛紛出現各種動物的影子的那一刻,安塔塔格斯手中的長刀化為刀光直接砍斷了距離他最近的戰士的手,他不想動手殺害同族的同胞,但膽敢動手殺他的人都必須付出代價!

併攏的五指朝天,他的長刀在手心裡旋轉,刀鋒一偏順勢砍向另外一名戰士的頸脖,面對這詭異的一擊那名戰士直接選擇退讓,而安塔塔格斯則順勢將另外一名戰士的手臂給砍下。

「啊――!」兩名戰士摀著自己噴血不斷的斷臂慘叫著。

如果是安塔塔格斯一個人的話,面對這樣的困境就算是打不贏也能逃,但問題是他身後有一個必須保護的對象,這讓他只能被這群人逼著一步一步退向懸崖。

望著那毫不留情的一刀一斧,還有瓦苦薩路近乎嘲笑的表情,安塔塔格斯忽然改變主意了,既然對方沒有打算手下留情的話,他也沒必要像個傻子一樣留對方一條狗命,安塔塔格斯將積蓄已久的怒意在這一刻全都爆發出來!

往後退了一步,握著刀緣的指縫之中散發出鬥氣的光芒,知道安塔塔格斯招式的戰士們紛紛後退準備閃招,但安塔塔格斯卻不打算給他們任何機會,一個閃身發動衝鋒,手中地長刀化為衝鋒的箭頭直接穿過三個對手,接著他的身體隨著慣性轉動,手中的長刀也化為鞭擊抽打任何一名對手。

這時瓦苦薩路忽然意識到自己太過大意了,他從以前就知道安塔塔格斯很強,要不是這個男人從年輕時候就對部落裡的生活不感興趣,那麼現在這第一勇士的頭銜也不會落在他的頭上,但他卻沒有想過這個男人居然會強悍到這個程度!

如果涅瓦洛在這裡的話,當他看到安塔塔格斯逐漸清晰的身影,還有他背後那一個又一個刺目而眩麗的血花,就會知道要是比較短時間內的正面交戰的話,就算是安思托也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被攔腰斬斷的狂暴戰士們只能無力地躺在地上,看著自己還力於地面上且正在冒血的下半身,直到死的那一刻他們都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柯妮莉亞臉色發白地跪在地上,安塔塔格斯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背影是那樣的陌生,她這輩子從來就沒有看過這麼血腥的畫面,她也從來沒想過原來人的生命是這麼的脆弱,那些只有上半身而正在地上抽動的戰士,讓她看了都感到心痛。

當最後一個手下倒下的那一刻,瓦苦薩路已經不認為自己可以戰勝這個對手了,他拿著自己的刀直接繞開安塔塔格斯,怒吼著往那看起來柔弱到不行的外族女孩衝去,他知道這個是安塔塔格斯重點保護的對象,只要先對這個女孩下手那麼他就掌握了主動權!

他不知道,安塔塔格斯身受重傷,剛才那一擊已經是他的全力,如果剛才他選擇與安塔塔格斯正面交戰的話,有很高的機率他會活到最後,但……

就在安塔塔格斯轉身的那一刻,他也轉身了,瓦苦薩路雙手握著刀柄,用力刺穿了安塔塔格斯那結實的胸膛,他咬緊牙根,渾身顫抖著凝視著安塔塔格斯那因為痛苦而發白的臉龐,狠聲道:「去死吧!」

「安塔塔格斯先生!」柯妮莉亞慘叫。

「蠻族戰士永遠的弱點,妳們永遠也學不會『留手』。」即使那把刀已經貫穿了他的胸膛,他甚至能感受到心臟貼著刀面跳動的那種詭異的感覺,但他仍是用堅定的語氣說完這句話。

「妳……」瓦苦薩路才剛想說些什麼,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了,安塔塔格斯的長刀已經把他的身體切成了四段,他只需要在手指上激發出少量的鬥氣就可以完成揮刀的動作,而正如安塔塔格斯所說的,沒有留一隻手來牽制對手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失誤。

「安塔塔格斯先生,妳沒事吧?!」柯妮莉亞趕緊衝上前察看,她已經不管會不會踩到地上的屍塊了,安塔塔格斯那怵目驚心的傷口意味著他有可能會因此而死亡,這讓她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我……」他也想說點什麼,但才一開口就噴出一大口血,他忽然感覺渾身無力,眼前一黑就這麼暈了過去,任由柯妮莉亞怎麼喊叫他也沒有回應了。

一個月後,伊修諾比帝國的帝都在完成了對遺跡的研究之後,艾德文斯克將手頭上的情報無條件地交給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分部,很快的分部就派了一個人騎著快馬冒著生命危險沿著遠古森林的外圍往安吉克山脈衝去。

艾德文斯克握著一份文獻,望著那即將到來的黑夜,一臉憂心。

「只希望涅瓦洛和師父他們能趁早收到這份資料,關於遺跡的能量核心運作原理……這將嚴重關係到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存亡!」


第一百四十四章:安卓狄亞斯(四)



2014-02-21 Fri 01:31

死亡之王一千兩百多年後,對整個大陸影響最大的就是以三大人類勢力為核心而發生的戰爭,引發這場戰爭的主要原因並不是有人喪心病狂想征服世界,也不是因為種族的衝突、民族的紛爭、文化的差異性,而是那一個個打亂了整個大陸的生態的遠古遺跡,也正因如此,這場戰爭才會被後人稱為遺跡戰爭。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二月二號,萬雲國度以派遣大使被人暗殺為由,要求伊修諾比帝國皇帝親自處理這事件,要不然萬雲國度將會宣戰出兵。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二月八號,伊修諾比帝都傳出有人將被害者遺體肢解後曝屍示眾的消息,萬雲國度的官方和民眾一致對此表示憤怒,就在隔日二月九號萬雲國度對伊修諾比帝國宣戰。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二月十號,伊修諾比北方國境,第二號要塞――卡比休斯要塞被攻陷,北方國境守備隊撤往後方建立臨時陣地,準備死守防線等待援軍到來的那一刻。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二月十一號,萬雲國度要求希爾商業聯盟停止與伊修諾比帝國的一切貿易往來,但希爾商業聯盟高層對此並沒有給予正面回應,與兩大帝國的貿易行為仍舊正常。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二月二十三號,萬雲國度以希爾商業聯盟拒絕與伊修諾比停止一切貿易行為為由,將其一併視為敵人,萬雲國度將對希爾商業聯盟宣戰,這也代表著這個大國將全聯盟七十多個國家一起視為對手,而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人類社會,大多數人認為萬雲國的老皇帝肯定是腦子有問題。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二月二十八號,當希爾商業聯盟第三個國家成了戰爭的犧牲品之後,雖然沒有人看好萬雲國度能贏得這場戰爭,但再也沒有人膽敢輕視這個北方的老牌大國,至少從開戰到現在,這個國家還沒吃過任何敗仗……一次都沒有!

在此之前,這世界上沒有人知道,萬雲帝國的首都邱貝利斯曾發生過一場政變……

時間是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一月三十號,這一天的皇宮禁止任何沒有受皇帝召見的人出入,所以包括宮女、文官武官全都不得進入,能夠自由進出這裡的只有少部份的親信,還有親衛隊長――安卓狄亞斯。

搞得這麼神秘其實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就在今天早上的時候,他們這些受皇帝重用的官員都收到了皇上駕崩的消息,每個出入的官員都滿臉哀愁,但他們卻抱著各式各樣不同的心思。

安卓狄亞斯從外表看來,算是這群自由進出的人之中最年輕的一個,他面無表情地穿過了重兵把守的皇宮大門,接過一名女官員遞過來的一束花準備上前哀悼,然而事實上他卻在心裡笑著,因為他等這一刻已經等太久了,繼位的新皇帝只會是二皇子,而二皇子就是戴維納皇妃。

二皇子並不是一個聰明人,真正優秀的是他曾經的競爭對手――大皇子斐瑞,但這樣智商不高的繼承人是最好控制的,只要好好輔佐這個昏君登基,那麼整個萬雲帝國將會掌握在安卓狄亞斯的手中,他籌劃已久的計畫才有了實踐的開始。

這只不過是第一步……

然而,就在安卓狄亞斯想要走上階梯上前哀悼的那一刻,周圍把守的士兵們紛紛用手中的戰戟抵住他的身體,只要他膽敢亂動那肯定是被亂刀砍死的下場,而在這之前他已經把武器放在外頭,現在的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正確來說,就算能反抗他也不會去反抗,因為在靈堂交手對任何死者來說都是不敬的,何況是一個才剛駕崩沒多久的君王。

但安卓狄亞斯很快就發現情況並不對勁,因為這些動手壓制他的士兵裡,沒有一個是親衛隊的成員,原本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皇宮大廳,現在看起來是那樣的陌生,陌生的氣氛、陌生的臉孔……

「我沒有惡意,只是想上前給陛下獻花,為何阻攔我?」他並沒有拿出自己的官階壓人,因為他發現情況並不對勁,用官階壓人只會變成一個笑話。

「妳沒有惡意?妳殺了我最心愛的兒子,又偷走我最愛的女人,妳跟我說妳沒有惡意?」聽見這個聲音,安卓狄亞斯渾身一僵,難以置信地望向從王座後方走出來,撫摸著自己墳墓的老人。

他是萬雲帝國的皇帝,那個應該已經「駕崩」的皇帝,那個因為年邁而體弱多病,說沒兩句話就會瘋狂咳嗽到隨時會斷氣的皇帝……然而那種渾身帶病的虛弱感在他的身上已經看不到了,他用一種輕蔑的眼神居高臨下,那向上彎起的嘴角透露出一股壓抑已久的怨恨和嘲諷。

「陛下,您沒事就好……但請原諒在下不解您的言詞。」因為全身上下都被戰戟抵著,讓他想下跪都沒辦法,然而這樣的一句話卻引來了老皇帝近乎瘋狂的嘲笑。

「不解?」老皇帝止住笑聲,他慢慢走到安卓狄亞斯的面前,盡可能讓自己平靜地說道:「妳知道嗎?這些年妳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那些事,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在眼裡,妳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是多麼的不自量力!想跟我鬥……妳還早得很!」

安卓狄亞斯的臉沈了下來,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這個皇帝,這老傢夥之所以會忍這麼久沒有發難,很大的一部份原因大概是為了摸清楚他的動機,還有為了滿足他個人的私慾……

「其實我的要求不多,朕只希望妳能把時間神殿碎片交出來。」

「陛下要那東西做什麼?那東西可不能給偉大的陛下帶來永生。」說著,安卓狄亞斯的臉上露出了更加嘲諷的笑容,讓老皇帝看得青筋直冒。

「不能?」老皇帝乎然把嘴靠到安卓狄亞斯的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我活了七十幾年,如今就像稍到末尾的蠟燭,而妳卻像是才剛被點燃……上百年的時光,憑妳一句『不能』,誰信?」

望著安卓狄亞斯那同樣的表情,卻不打算多說什麼的面容,老皇帝感到不耐煩了,他對著一名士兵招了招手,說道:「希望妳能搞清楚自己的立場,現在是妳必須看我的臉色,而妳只有十秒鐘的時間考慮……」

「不然呢?」

當安卓狄亞斯看見戴維納皇妃被幾個男人壓著走到皇帝身旁,並且用戰戟抵住脖子的那一刻他頓時明白了所謂的十秒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喬沃克……」安卓狄亞斯用近乎野獸低吼的聲音喊著的,是老皇帝的名字,眼前的景象觸動了他憤怒的神經。

「妳還有九秒!」老皇帝神態自若地倒數著。

「安卓狄亞斯……別管我,一定要趕快逃,逃出這裡!」戴維納皇妃一面哭一面說著,而早已失去耐性的老皇帝則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閉嘴吧!賤人!」這巴掌抽得太過用力而讓他手掌發疼,他搓揉著自己的手,繼續倒數道:「妳還有五秒,我覺得妳應該考慮一下。」

「放她走!這不關她的事情!」

「三秒!」

「喬沃克妳這隻瘋狗,我勸妳別這麼做,要不然妳會後悔!」

「一秒!」

老皇帝揮了揮手,身後的士兵直接用手中的戰戟刺入戴維納皇妃那弱的喉嚨之中,硬生生截斷了她想說的任何話,她睜大了漂亮的眼睛凝視著安卓狄亞斯,那盛滿了淚水的眼眶之中即將滿溢出來的,是悲傷。

安卓狄亞斯沈默了,他眼睜睜看著戴維納皇妃的身體滾下階梯,而醒目的血紅色沾得到處都是,他憤怒地握緊了拳頭卻什麼也不能做。

「妳覺得我殘忍嗎?我覺得妳比我更殘忍,妳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情人……就是那賤人,死在自己面前也不願施捨一滴淚水……」老皇帝流著眼淚,他所流的淚水之中有宣洩的痛快,也有憤怒和悲傷……

「還是不說嗎?沒關係……看樣子戴維納給妳的震憾不夠大,來人,可以把她帶上來了。」

這時被押上來的是一個穿著破爛服裝卻蒙著面的女人,服裝之所以破爛是因為上頭有大量的刀痕和被咒語學術擊中所造成的,要不然這原本應該是一件暗殺者專用的戰鬥裝,而這個女人的出現讓安卓狄亞斯變了臉色。

「影兒!」

「安卓狄亞斯大人……」女人的聲音顯得相當虛弱,她身上除了戰鬥留下的傷痕之外,還有被人動刑過的痕跡。

「我大發慈悲地在給妳一次機會吧!時間一樣是十秒。」

「我說!放了她!我會告訴妳時間神殿碎片在哪!」安卓狄亞斯妥協了,他現在只想要從這頭瘋狗的手中救出影兒,剩下的任何事情以後再說。

「喔……這樣才對嘛……動手!」

「妳……」

臨死之前,影兒比了一個家族專用的暗號,意思是:「我很抱歉。」

當影兒的身體因為失去力氣而倒下的那一刻,安卓狄亞斯的腦子裡是一片空白,他沒有因此掉淚,也沒有因此而失去理智,現在的他比任何時候更冷靜,他比以往更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了。

「安卓狄亞斯,現在妳嚐到了失去愛人的滋味了吧?!哈哈哈……妄想利用那賤女人的狗兒子來奪我的皇位,都做夢去吧!」說著,老皇帝狠狠將影兒的屍體也踢下階梯,他已經很久沒像今天這樣開心過了。

老皇帝根本就不想知道時間神殿碎片的位置,因為他早就已經掌握到線索了,剛才那一切不過是為了戲弄自己的仇人而已,明白這一點的安卓狄亞斯忽然說道:「妳知道嗎?喬沃克,即使是妳們所認為的神,也有殞落的一天,想要在時間神殿的規則制約下獲得永生,妳才是再做他媽的白日夢!」

「殺了!」安卓狄亞斯的一句話,讓他任何愉悅的心情都沒了,感到掃興的他揮了揮手仿彿在驅趕一隻蚊蟲。

當戰戟砍在安卓狄亞斯身上的那一刻,一股爆炸般的衝擊波忽然輻射開來,將這個大廳裡的人震得都倒退了一步,而安卓狄亞斯原本站著的位置則被一團翻騰的煙霧給覆蓋,精緻的階梯忽然冒出了大片的裂痕。

「怎麼一回事?!」老皇帝大驚失色。

「護……」一名士兵想要高喊「護駕」,卻在喊到一半的時候就被從煙霧裡衝出的一隻手給硬生生掐斷,他的身體就像布偶一樣被輕易舉起,接著狠狠甩在地上,當場死亡。

「喬沃克,既然妳的目標是成為神,今天就讓妳看看妳們所謂的神,究竟是何等醜陋的模樣!」

從煙霧中走出的赤裸身影讓老皇帝嚇得後退,卻因為被棺材擋住而沒辦法繼續往後走,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這陌生的男人逼近自己。

男人的身高是不屬於任何人種的三米,他有著結實的胸肌、腹肌、腿肌……甚至臉上都佈滿了詭異的裂痕,裂痕之中透出血紅色的妖異光芒,這個男人甚至沒有瞳孔,他的雙眼幾乎被血紅色的光芒給取代,披在身上的是一頭散亂的棕色長髮。

而在他以這樣的形像現身的那一刻,身上的裂痕遠比涅瓦洛當初看到的裂痕要多太多了,許多皮膚甚至已經開始剝落,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刻馬上化為塵土而消失。

「睜大眼睛看好!這就是妳追求的永生!」

「妳……妳是,安卓狄亞斯?」老皇帝用一種難以置信地聲音問著,即使這已經是事實,他還是忍不住用顫抖的聲音再問一次……正如阿伯倫斯認為自己太小看這個老皇帝,老皇帝這時也明白自己終究是大意了,他沒想到這個殺了自己兒子還搶了自己女人的仇人,根本就不是人類。

「用妳那可笑的腦海記住我的名字,我是阿伯倫斯,將會一手改變這世界結局的男人!」阿伯倫斯一手捏住老皇帝的脖子,肌肉膨脹的那一刻用力一舉,讓他的雙腳離地,龐大的力量讓老皇帝根本喘不過氣來,更別說說話了。

「住手!妳這個怪物!」士兵衝上前想阻止,但戰戟刺向敵人的那一刻,戰戟的前端忽然出現一個個正在旋轉的魔法陣,分別將這些朝他襲去的武器全都擋下了,而魔法陣上忽然將這些戰戟的力量彈了回去,一群士兵因此倒飛了十幾公尺遠,掉在地上的兵器則直接變成一種詭異的碎片而消失……

「上萬年前,我是伊古菲莽皇帝……一千兩百年前,我是大魔導師――德瑞克特……而兩百多年前……」

話還沒聽完,老皇帝就失去了生命,而王座前也只剩下一個人,那就是老皇帝喬沃克的身影,當他睜開雙眼的那一刻,眼神之中是即將滿溢而出的殺意。

皇宮之中上眼了一場沒有多少人知道的血腥屠殺,任何參與這場秘密聚會的人都失蹤了,唯一還健在的就只有老皇帝,沒有人知道那些失蹤的人去哪了,他們就仿彿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一樣人間蒸發了。

這起事件,讓許多覬覦皇帝這個位置的野心家都感到不寒而慄,因為無論他們怎麼調查都無能知道那些失蹤者到哪去了。

老皇帝――喬沃克迅速選出了替補這些空缺位置的候選人之後,就用各種理由與伊修諾比帝國宣戰了,這就是規模遍及整個大陸的遺跡戰爭的起源……


第一百四十五章:襲擊



2014-02-25 Tue 01:27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二月二十四號,人類社會一千兩百年來最大規模的戰爭正式打響的第二天,安吉克山脈也發生了一件足以影響整個戰局的事件。

騎士團的墓園內,涅瓦洛戴著一個質地特殊的手套,手背的位置鑲有數十顆亞龍魔晶石的碎片,他左揮右擺就是不知道這東西可以拿來做什麼,在他眼裡看來這根本就不是武器,它連爪類的武器都稱不上,不過是個手套。

「還記得妳當初在伊修諾比帝都,遇到的那場政變嗎?」萊克曼瑟坐在一張石製長椅上,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此時此刻的他卻給人一種疲憊的感覺。

「當然。」

「那些地牢巫師會的成員所用的技術,就是利用高階魔晶石,以人體為容器去激發魔獸生前的其中一種能力,藉此來達到交換長相的效果,而這支手套也是同樣的東西,妳只要把魔力凝聚在左手就可以使用它,切記別隨便指著它人。」萊克曼瑟說完之後便用手上的法帳,將涅瓦洛的左手給推開。

涅瓦洛略帶疑惑地走到懸崖邊,試著將魔力凝聚在手上,但很快他就發現有更多的魔力從魔晶石裡湧出,由此可見這支手套還可以用來儲存魔力,他順便將這些魔力也一起凝聚在手上,這時他忽然發現自己的手套正在發光。

「它的作用是發光?」涅瓦洛有些無奈,這種光芒的強度要用來閃瞎敵人還不夠,但是用來照明的話倒是挺方便的。

「握緊拳頭指著正前方。」

涅瓦洛照做了,他很快就感受到自身的魔力以一種特殊的循環沿伸出去,詭異的是這種循環已經超出了人體的範圍,從大拇指的外側和小拇指的外側延伸到兩米外的半空中之後,兩道魔力凝聚成一束之後再從中指回到體內。

這種感覺只有一瞬間,就在他因為這種特殊的感覺而發楞的時候,一道鋒利的白色光刃以他的拳頭為起點冒出,這很顯然跟貪食腐亞龍所用的招式是一樣的,只不過規模要小了許多,而且似乎也沒有持久力不足的問題,涅瓦洛把拳頭上的這道光刃當作拳劍揮舞,周圍的雜草不過是被輕輕擦到一下,就斷成了一片。

兩把飛刀被涅瓦洛扔上天空,再它們落下的那一刻,光刃化為殘影將它們砍成了四瓣,當涅瓦洛收起光刃撿起地上的飛刀碎片,看到那平滑到沒有瑕疵的缺口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東西如果砍在人的身上,那肯定必死無疑……

「有什麼缺陷嗎?」萊克曼瑟的聲音精神了許多,很顯然他對自己的作品感到得意,這是他為了研究地牢巫師會使用的秘術而順手打造的,沒想到他在沒什麼線索的情況下居然真的找到正確的研究方向,這讓他不得意都不行。

「唯一的缺陷就是……它太亮了,這東西不適合用於暗殺。」

「這我無能為……嗯?」

萊克曼瑟的話才剛說到一半就止住了,他漆黑一片的面孔望向天空,隨著從本部發射的紅色煙火而抬頭凝視,當那煙火在天空中爆炸散發出絢麗的火光的那一刻,他猛然從長椅上站起:「這不可能!」

「怎麼一回事?」涅瓦洛也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他剛才也聽到煙火的爆炸聲了。

「趕快回到蕾洛娜大人身邊,快!」他一轉身就往自己的屋子奔去,那焦急的身影也觸動了涅瓦洛的危機意識,只聽見他頭也不回地喊道:「本部遭受敵襲!」

涅瓦洛一路上拔腿狂奔,通過那空無一人卻散落著許多訓練工具的訓練場,穿過混亂的團長執政廳衝入自己的房間,他以最快的速度換上貼身侍從專用的戰鬥裝和大衣。

「對了……」拿起萊克曼瑟給他的手套重新戴上,他衝出房門的那一刻直奔蕾洛娜的房間,卻發現蕾洛娜並不在這裡。

一進入大廳他就聽見蕾洛娜發號施令,還有一群人穿著戰鬥裝在密閉空間裡奔馳而發出的聲音,一站到她身邊涅瓦洛才意識到事情有多麼嚴重,因為從蕾洛娜下達的命令就可以聽出,敵人已經快攻入這裡了!

「重弩手對準大門,弓箭手準備……第一和第二阻擊小隊準備承受衝擊,暗巷遊擊人員馬上撤退,萊克曼瑟……」蕾洛娜回過頭發現萊克曼瑟那高大的身影已經站在她的身後,她點點頭之後命令道:「啟動疲憊以及遲鈍結界,暗巷遊擊人員和涅瓦洛,跟我一起進入神器存放室。」

萊克曼瑟高舉法杖施展咒術,大廳的牆壁上開始出現一個又一個緩慢旋轉的魔法陣,這是早就設下的防禦設施,只是任何人都沒想到它們會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很快大門外就傳來慘叫,這慘叫並不是騎士團的團員發出的,那是因為有人被守門之靈反噬而造成的慘劇,被反噬的人並不會因此而死亡,但他們卻會產生自己被某種敵人給殺害的錯覺,輕則昏迷重則造成永久的精神障礙。

這扇門並不能給騎士團的人拖延多久的時間,因為原本守門的人已經死傷慘重,而安思托雖然沒有大礙,但身上也掛著兩道刀傷。

「砰!砰!砰……」

當門被撞開的瞬間,不用任何人發號施令,六個舉著結構複雜且沈重的重弩手馬上扣動板機,十二發一點五米長的弩箭以肉眼難見的速度衝入人群,頓時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其中三個重弩手在完成第一次攻擊之後便重新填裝,而另外三個則解開重弩的固定鎖,將這重兵器變成另外一種重兵器――戰戟。

穿著鎖子甲的敵人很快就越過同伴的屍體衝入大廳,但他們現在必須面對的是阻擊小隊的反擊,兩群暗殺者分別從左右兩翼發動衝鋒,讓敵人的隊伍在來不及伸展開來的那一刻就被打亂,兩方人馬戰在一塊,難分難解。

躲在屋樑上的弓箭手趁亂放箭,一支又一支冷箭與同伴的身體擦身而過,直接沒入對手的身體之中,這樣的騷擾對友軍作戰很有幫助,但對手畢竟都穿著鎖子甲,這樣的射擊效果很有限,很多只能給對手造成輕微傷害,不足以致命。

詭異的是,雙方的作戰風格相當類似,都以個人作戰力量為主而團隊效益為輔,而每個人在作戰的時候幾乎都保持沈默,只有遭受致命打擊或者受傷才會發出一點聲音。

但目前打得最辛苦的其實是沼澤之塔騎士團這一方,因為他們不夠了解對手的作戰方式,而對方卻非常了解他們的作戰模式,一套的殺招往往還沒施展完畢就被提前破解,這讓他們的作戰除了一開始的優勢之外,漸漸的開始走向下坡。

頂在最前方且還沒戰死的團員,在隊友的掩護之下開始後撤,而安思托則帶著黎尼克、凱能、克萊柏恩……還有六個重弩手,忽然從上方一躍而下,瞬間將追在最前方的二十幾個敵人給擊殺,而他們也在被敵人拖住之前馬上脫離。

從一開始戰鬥到現在,騎士團一共損失了十五名成員,擊殺了約五十名敵人,一比三點多的戰損率,這聽起來足夠顯示出騎士團一方的強悍,但問題是騎士團上上下下也不過一百多名騎士,其中有快一半不在本部,待在本部的大約六十名,而些敵人目測約三百多名。

蕾洛娜打從一開始就不認為守得住敵人的進攻,如果只是普通的士兵當然不是問題,但她知道他們面對的是一支訓練有素,而且還掌握著沼澤之塔騎士團詳細情報的精銳,而敵人的數量又在他們的五倍以上。

他們甚至不知道對手是怎麼接近安吉克山脈而不被發現!

這時蕾洛娜和涅瓦洛以及四個負責暗巷遊擊的成員一同待在神器存放室裡,待在這裡即使是涅瓦洛也沒辦法利用耳目來得知大廳裡的戰況。

四個成員與蕾洛娜合作將存放室的大門封鎖,他們啟動了一系列防禦機制,蕾洛娜相信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突破這道防禦,只要神器存放室還在,沼澤之塔騎士團就將立於不敗之地,而外面那些正在戰鬥的成員,不過是在幫他們拖延時間。

「北角,封鎖設置完畢!」

「南角,封鎖設置完畢!」

「東角……」

看起來像鎖鍊一樣排列的咒語學術文字,從大門旁的四個角落冒出,將這道金屬們給封鎖,隨著蕾洛娜完成那冗長的咒語詠唱,鎖鍊消失的那一刻,一道透明的護盾牆將大門給封鎖住了。

「蕾洛娜大人,發生什麼事了?」齒輪雷文斯克滿臉油汙,拿著一支扳手跑了上來,不久之前他才剛完成「深海家園號」的建造,現在不知道又在忙些什麼,要不是這些不得忽視的騷動,他肯定不會停下手邊的工作。

「有敵人襲擊總部,這是創團兩百多年來頭一遭,雷文斯克……去啟動『深海家園號』也許這次我們用得到它。」蕾洛娜的臉色非常難看,因為她並不看好現在的狀況,就算敵人攻不進這裡,但要守在這裡一輩子那是不可能的。

「妳們,先把『陽光朝露』移植到居住區,動作要快!」

即使這個命令聽起來不合理,但那四名成員還是乖乖照做,這株植物畢竟是整個騎士團的命脈之一,蕾洛娜當然會想辦法先保住它,以現在的狀況來說,居住區比這個地方要安全多了。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該做些什麼?」整個總部都因為這次襲擊而處於忙亂中,可以說涅瓦洛是現在總部之中最清閒的人了,他就只是跟在蕾洛娜的身旁,這代表在團長發生危險之前他都沒事做。

「等待!」蕾洛娜左手抱胸而右手撐在左手上,一面撫摸著自己的臉頰一面說道:「敵人知道總部的建築構造,他們也知道我們暗哨的具體位置,我想騎士團內一定有內奸,而且是個能掌握到整個團體具體情報的人,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敵人能掌握我們的戰技。」

聽到這話,涅瓦洛感到有些意外,因為蕾洛娜願意跟他說這個,代表蕾洛娜已經把他臥底的嫌疑給過濾了,但涅瓦洛仔細想了想這段話之後,忽然問道:「會襲擊我們,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搶奪神器吧?」

「嗯……我想是這樣沒錯,他們的動向都是針對大廳,就是因為掌握了敵人動向所以我才在大廳裡佈防爭取時間。」蕾洛娜似乎意識到涅瓦洛想表達些什麼,她忽然轉過身,用那對美目望著男人皺眉道:「發現什麼了嗎?」

「不對勁,就像妳所說的,敵人透過內奸知道我們總部的建築構造,那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神器存放室』的封鎖,既然知道這一點還拼命往大廳衝,那麼很可能就是因為他們有把握……」涅瓦洛不敢肯定事情是不是就跟他想的一樣,但萬一這群人跟安卓狄亞斯有關係的話,那麼事情的確很有可能按照他所想的發展。

在他有限的記憶之中,安卓狄亞斯是一個幾乎無所不能的人,他精通偏門的咒語學術、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戰技、聞所未聞的古代戰技、作戰指揮和推演、矮人機械工藝……等各種技術,如果是安卓狄亞斯的軍隊,他不敢保證眼前這看起來密不透風的大門不會被突破。

「這是不可能的……」蕾洛娜話還沒說完就停了,因為她聽見一種類似玻璃破碎的聲音,當她轉過頭去的時候正好看見無形屏障破碎的那一瞬間,她睜大了雙眼用顫抖的雙唇重覆道:「這不可能……」

「小心!」

當大門被開啟的那一刻,一個熟悉的身影拖著一個騎士團成員的屍體,隨手甩出飛刀射向蕾洛娜的面門,涅瓦洛一步上前用長刀將它給擊開。

貝克吉莉忒手持染血的細劍信步走入,金屬戰靴踏在懸浮的石製地面上發出了讓人感到刺耳難耐的摩擦聲,左手放開那已經死透的屍體,空出來的左手整理著自己有些散亂的米黃色秀髮,臉上那道從左臉頰一直沿伸到嘴角下的傷疤是那樣顯眼,當那鷹隼般的雙眼盯上涅瓦洛的那一刻,讓他下意識覺得自己死定了。

如果說這世界上有哪個美女是讓涅瓦洛燃不起任何一絲慾火的,肯定就是眼前這一個,雖然她的一舉一動都顯得那樣優雅,而性感火辣的身材比蕾洛娜更勝一籌,但就是這樣的身段讓人感受到那刺入骨子裡的殺意。

而且,涅瓦洛可是親身體驗過她那快速又淩厲的殺招。

「蕾洛娜!」涅瓦洛站在貝爾吉莉忒的面前,無比焦急地喊道,因為他們再不離開的話就會一起死在這裡,這可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蕾洛娜這時的心情絕望到了極點,無論他們是否選擇離開,這裡的神器全都會落入這群入侵者手裡,她不知道為何對方會有打開這扇門的方法,她只知道兩百多年來一直保護著人類社會秩序不受神器力量幹預的沼澤之塔騎士團,就在今天將要毀於她的任期之內……

涅瓦洛因為吶喊而猙獰的嘴臉,貝爾吉莉忒那冷酷的面容,還有她身後發動衝鋒的那一群穿著鎖子甲的戰士們,全都沒有任何的聲音,她已經無法去關註到這一切了,她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自尊和榮譽,以及前任團長、父親的期待,都將在敵人的衝鋒之中被砍得支離破碎!

「涅瓦洛?」

「發什麼呆!該逃的時候就得逃,別傻傻站在這裡!」涅瓦洛直接把蕾洛娜扛到肩膀上,雙腳離開懸浮走道向下跳去,他知道這下方可以通往齒輪雷文斯克的工作室,工作室的後方是現在離開這裡的唯一出路。

「可是……」從涅瓦洛認識蕾洛娜到現在,他還沒看過這個女人像今天這樣茫然和不知所措,她那精於算計和揣摩人性的腦代似乎已經故障了。

吃力地閃過來自後方的箭矢,扛著一個人讓他行動非常不方便,他的雙腳一落地就感覺到一陣疼痛,他也不管腳會不會受傷就開始狂奔,他一面跑一面說道:「沒有什麼好可是的,我跟妳一樣了解現在的狀況,但是妳不能因此而死在這裡,只要妳還活著就有改變這一切的希望!」

涅瓦洛不再多說,因為他已經「看」到那恐怖的女人追上來了!
2019-2-21 21:5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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