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ard logo

標題: 漆黑的烈焰(1-285完)作者:FSOGEGL(萬年老木桌) [打印本頁]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32     標題: 漆黑的烈焰(1-285完)作者:FSOGEGL(萬年老木桌)

第壹章:氧化



2013-05-14 Tue 00:59

在這狹長的珍葉步道上,馬匹因為路途顛坡而走得相當緩慢,吃力地拖著背後那輛看起來不起眼的馬車,如果硬要從中找出亮點,恐怕就只有那位站在馬車上對著遠方眺望的女子。

從側面看起來她的頭髮並不長,但另壹個側邊卻綁了壹個馬尾,就這個時代來說這種髮型相當特別,這點特色不代表就能給人親和的感覺,即使這位女子有著露肩和露出壹部分乳房的大膽穿著,但周圍的雇傭兵們從任務壹開始到現在沒有壹個人敢上前搭訕。

據說多次經歷生死關頭的人,會對足以致命的危險相當敏感,而這經驗豐富的傭兵團,每個團員都是經歷過數次攸關生死的戰鬥。靠近這名艷麗的女子所感受到的,就跟被敵人拿刀指著脖子的感覺差不多……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練習想像力,有超過壹半的傭兵都將大多的註意力放在女子身上,幻想著能夠將手伸入那大膽的穿著之中,幫她脫下那完美貼身的黑色長褲,撩起那長得有點過份的下擺,露出渾圓雪白、嫩如豆腐的翹臀,將命根子用力刺入那美妙的花園之中……

壹想到那平淡到幾乎毫無感情的聲音,在自己的騎乘之下化為淫蕩的呻吟,每個人在興奮之中都忍不住跨下充血。

也因為這樣,這支傭兵團顯得有些亢奮,大多數人的走路姿勢也相對有些怪異,這壹切當然都被女子看在眼裡,但她並不是很在意。

活到現在二十幾年,什麼樣的男人她幾乎都見識過了,走在路上都會受到成千上百的視姦,如果每個眼神都要在意的話那她早就已經瘋了。曾因為自己長得太過撫魅而憎恨過這張臉龐,還有這該死的身體,但後來她發現……在這個男人主宰的世界之中,她的外貌絕對是最好的兵器。

這世界上有壹個存在了兩百多年,卻沒多少人知道的地下組織,這麼多年來幾乎沒有人知道這組織成立的目的是什麼,有無數的國家派出過密探來調查這個組織,但他們全都失敗了,這個組織名為――沼澤之塔騎士團。

但這只是簡稱,全名是多達兩百多個古老字符的艱澀單字,在此就不多提了。說了這麼多就只是為了表明她的身分,她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現任團長,也是這支隊伍的雇主,不過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不久之前他們盜走了被萬雲國度隱藏在地底下的寶物,那是壹口沈重的石製棺材,刻滿符文的棺材裡據說是壹百多年前墜落在大陸上的時間神殿的碎片,這是個只要持有它就能顛覆整個大陸的神器。

現在她必須在被萬雲國老國王的憤怒灼傷之前,先壹步將這口棺材運送到某個死靈法師那裡。回頭看著尾隨在這輛車後方的另外兩輛馬車,她對現在的速度感到非常失望,但也無可奈何,他們並沒有想到這條路會變得這麼難走。

「嗚――!」

壹種奇特的聲音從正前方七、八百米外傳來,這聲音來自於沼澤之塔騎士團的特製號角,如果不是因為這森林特別安靜的話,人們甚至會以為這是某種動物的叫聲。

壹聽見這聲音,她就知道斥侯已經遭遇到敵人,但她並沒有在望遠鏡裡找到敵人的蹤跡,推測敵人大概正在埋伏,就在想要轉身提醒傭兵們備戰的時候,望遠鏡裡閃出壹瞬間的亮光,心裡壹緊,壹種強烈的危機感順著脊椎攀上腦門,當她勉強撇頭閃避的時候才看清差點命中頭部的是什麼東西……

是箭矢!那是壹支散發著雪白色光芒的箭矢!

那是「排斥、空氣、無阻」這種魔法附在箭矢上頭才會有的特徵,用意非常簡單,就是利用這組魔法的特性來減少箭矢的風阻,甚至可以承著風而行,大幅度來增加箭矢的射程,也許這支箭矢可以飛壹公裏,但人的視力很難捕捉到壹兩公裏外的敵人。

「遇到對手了……」看著那支末入車廂半截的箭矢,知道那支箭矢是衝著她而來的,但她剛才並沒有從望遠鏡裡看到任何弓箭手……這支箭矢至少是從七、八百米外射來的,可見對方的實力相當恐怖,要知道普通的射手最多只能射中三百米距離的目標。

這下不用她提醒,那些傭兵以最快的速度帶上自己的裝備準備迎戰,大概不用幾分鐘的時間他們就會與敵人交戰,這段時間準備的工作越快越好。

「嗚――!」這時候那特製的號角又再壹次響起。

「五分鐘!」她對著後方的隊伍喊道,雖然沒有明確的說明,但每個團員都知道這代表著他們五分鐘後就會遭遇敵人,每個傭兵都開始努力暖身,這是這次護送中第壹次遭遇敵人。

而隊伍裡有壹些人則穿著普通村民的衣服,但面對即將到來的戰鬥他們好像壹點也不緊張,不疾不徐的各自從馬車上拿下配劍,他們看似是原本這支商隊的成員,實際上他們都是沼澤之塔的騎士,除了人手都有壹把配劍之外,他們的衣服裡也都藏著各式各樣的暗器。

每個人都屏氣凝神,靜靜等待著敵人的到來,當然這段時間他們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剛才已經派出了由少數傭兵組成的隊伍當作先鋒走在前頭,這麼做是為了緩衝敵人的攻勢。

「阿――!」

前方傳來了傭兵的怒吼以及同伴的慘叫,敵人穿著黑色的衣服和黑色的鎧甲,而且各個都是蒙面上陣,根本不清楚是哪個國家派出來的假盜賊部隊。

之所以壹眼就知道是假盜賊,看他們雖然穿著相當混亂,但身上的裝備卻相當精良,就連作戰方式都比壹般的盜賊還要有條有序,除非這世界上真的有人蓋了壹間盜賊學院,不然沒有人會認為現在的盜賊都這麼訓練有素。

「壹開始可沒人告訴過我,妳們惹上了這麼大的麻煩。」傭兵團長手持劍盾,像散步壹樣走到前頭這輛馬車旁邊,望著前方正在戰鬥著的敵我雙方,他說道。

「妳們說不會過問貨物內容的,不是嗎?」談吐之間,她雪白的雙手忽然從胸前抹了壹下,迅速甩向壹旁,壹個從樹上撲下的暗殺者身軀壹震,短劍和匕首墜落在地,而他的身軀則直接撞上馬車之後就不動了。

傭兵團長看了壹眼就知道這暗殺者死於暗器……至於是什麼樣的暗器他卻沒看清楚,心裡暗自慶幸自己這些人都沒有輕易搭訕這個女人,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看樣子我應該不需要分散人力保護馬車了。」看到那壹個個比自己的手下更像是戰士的商隊成員,傭兵團長無奈又好笑地搖搖頭,大手壹揮,喝道:「後方人員註意,盡可能支援前鋒殺敵,武器不限、戰法不拘!」

「殺!」全副武裝的傭兵們壹擁而上,以最快的速度投入前方的戰鬥中,同時也有幾個傷殘者被同伴扛回來。

這時所有人都沒有註意到,在剛才那突襲的暗殺者死亡之後,又有壹個暗殺者成功潛入馬車之中。

輕輕放開那摀著口鼻的手,用力將匕首從男人的喉嚨裡拔出,確認沒有人註意到這裡之後將匕首收入懷裡,嘴裡唸唸有詞,他以最快的速度用石灰在棺材上畫了壹個複雜的魔法陣,施展了「重力、微風」的咒文,原本沈重的棺材在短時間內變得輕盈無比。

暗殺者扛著棺材就想要離開,沒想到才剛要踏入森林就感覺到殺意,抱著棺材向旁邊壹躍,原本他站立的位置留下三支銀白色的刀柄,而刀身早就沒入土壤之中,只見壹名女子從馬車頂端跳下,隨手壹招將這些鋒利的刀刃收回手上。

暗殺者猛揮棺材將射來的刀刃拍開,迅速轉身拔腿就跑,論逃跑速度這世界上沒幾種職業可以跑贏專業的暗殺者,踏沒幾步就已經離開了飛刀的射程。

「該死!」眉頭壹皺,女子從嘴裡唸了個簡單的「疾速」咒文,短時間內奔馳的速度達到了兩倍速,她雙手不斷揮舞,只見無數銀白色軌跡幾乎包圍了暗殺者的背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暗殺者也只能壹面防禦壹面逃跑,大大拖緩了速度。

「別想跑!」

這時等待已久的傭兵團長忽然扛盾衝鋒,閃避不及的暗殺者直接被這麼壹盾給撞飛,女子趕緊收回射出的飛刀才沒有誤傷自己人。

傭兵團長知道身穿布衣的暗殺者,被這麼壹撞肯定斷了好幾根骨頭,短時間內恐怕沒有任何戰鬥能力了,但現實超出他的意料之外,只見暗殺者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不顧自己身受重傷,迅速奔向掉落在不遠處的棺材。

才剛跑沒兩步,斷裂的骨頭刺穿了暗殺者的大腿,讓他痛得發出非人的慘叫,強忍著疼痛的雙眼佈滿了血絲,身上忽然冒出淡淡的紅光,接著就像瘋子壹樣用最快的速度連滾帶爬衝向棺材,而這速度竟然不比他剛才全力奔馳的時候慢多少!

「快阻止他!」女子對著附近的傭兵喊道,但那些畢竟不是她的部下,當前方正在戰鬥的傭兵註意到後方的狀況也已經來不及了。

「砰――!」

壹聲響亮的爆炸聲,伴隨著的還有肉泥分裂、碰撞時發出的爛泥聲,大片的血霧隨著爆炸噴灑而出,其中還包含已經被炸成碎片的器官,棺材被這人肉炸彈給炸得粉碎。

那是死靈法師的咒術――「屍氣、膨脹、燃燒、血裂」,被施咒的人在即將死亡的時候就會自動引發這個咒術,身體內部會快速分解出易燃物,血液會被結晶化並被抽取出生命力來當作炸彈的成分……

然後就是眼前這精彩的壹幕。

女子吞了吞口水,她沒想到這個勢力得不到神器就同歸於盡,心情忽然有些沈重,她既然有個死靈法師的朋友就不可能不了解剛才那招,那幾乎是現今世界上破壞力最驚人的招式,就算是矮人合金也會被炸個粉碎,神器恐怕已經……

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發生了!

那片鮮紅到有些刺眼的鮮血之霧忽然變成了黑色,接著又很快的消失了,壹股比血霧和內臟更加令人感到恐懼的黑色氣息如火焰般搖曳著,被黑色氣息接觸到的新鮮內臟以驚人的速度腐爛、分解、散發屍氣,最後完全消失。

眾人還來不及明白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尤其有壹大半的人還將註意力放在戰鬥之中,忽然那團黑色氣息「站」了起來,沒錯!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從地板上站起。

三米高的巨大身軀嚇壞了正在戰鬥的敵我雙方,只見黑氣忽然淡了許多,露出壹個身材姣好但形象卻令人不寒而慄的女人的身軀,她的雙眼之中沒有瞳孔,只有壹片如黑洞般的漆黑,慘白的手指異常地細長……雖然大致上的形象與人類相似,但從第壹眼之後就沒人會覺得站在眼前的這個東西是人類!

壹個敵軍不小心踩到地上正在腐壞的內臟,他原本正緩緩後退,但退到壹半就發現自己忽然踩不到東西,當他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的時候才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左腳掌已經不見,而整隻左腿正以可怕的速度快速腐爛著。

他嘶吼、他慘叫……但其實他感覺不到痛,讓他完全失去理智的是這完全違反常理的現象,還有身體逐漸消失時帶來的恐懼,只要是人就會畏懼死亡,然而死亡正在玩弄這個將死之人。

騎士團長看著這壹切發生,額頭上的冷汗沿著她那精緻的臉龐流下,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確認過棺材裡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現在想想如果真的那麼做,那她恐怕早就像那正在地上掙紮的敵人壹樣,慢慢腐爛到連屍體都沒剩下……

抓狂的敵人果斷切斷了自己的整條左腿,疼痛讓他完全崩潰,摀著自己正在噴血的左腿想要第壹時間止血,但沒想到的是他忽然發現自己身體使不上力,健壯的身軀忽然消瘦下去,他睜大了雙眼看著自己瘦如柴骨的雙手,接著大量雪白的頭髮忽然從他的頭頂落下,他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此刻無論是敵還是我,所有人臉上都只有壹種表情――要多驚悚就有多驚悚,每個人都看著那黑氣怪物腳邊的傢夥壹邊爬行,壹邊老化、腐敗成壹具白骨,最後化為大片的骨灰消失在空氣中……

「阿――!」

終於有幾個人崩潰了,幾個傭兵和敵人都拔出武器衝向那蹲下來,跟著眾人壹起眼睜睜看著壹個人人間蒸發的怪物。

不知為何,騎士團長在強押下自己心中的恐懼之後,忽然發現眼前這個非人的怪物好像沒有什麼敵意,但這時候說什麼都來不及而且沒用……好幾個人衝上前去拿武器斬殺了那詭異的怪物……

慘白的皮膚被刀劍給切了開來,照理應該分屍的身軀穩穩的利在地面,噴灑而出的東西並不是鮮血,而是壹大片的黑氣以及混雜在黑氣之中的大量齒輪和機械零件……這讓在場有點見識的人第壹時間就認為這個怪物是矮人的產物。

女人漆黑的雙眼望著自己被切成數段的雙手,發出了「阿、阿……」這種好像啞巴的聲音,接著她身上的傷口忽然莫名其妙復原了,這時才正要緩下衝勢的戰士們才剛要轉頭,就被粗大的手臂和細長的手指給擊飛,原本正要衝上前的其它戰士們忽然停下腳步……這壹次他們終於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恐懼!

女人抓起壹個男人,然後用力摔向地面,她就像在發洩自己的憤怒壹樣,壹次又壹次的拍飛眼前任何能見的人類,不斷重複著這些動作。敵軍在回過神來之後就在第壹時間撤退,反而是傭兵團員們在面對這怪物的時候亂了陣腳。

「不要慌!感快退回來!我們馬上離開這裡!」傭兵團長大聲呼喊,但很快他就被怪物的動向給吸引了,那怪物原本正在追趕傭兵們,被她抓到的人都只有腐爛、衰老、骨灰、消失這壹系列的下場,沒想到她忽然對傭兵們失去了興趣,轉身往騎士團長的方向奔去。

「阿……!」從喉嚨裡發出那意義不明的聲音,怪物撲向正從衣服裡抽出什麼的騎士團長,傭兵團長下意識扛盾衝了上去,而那怪物則隨手壹揮,傭兵團長忽然感覺雙手壹疼,接著身體就直接懸空了,他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兩圈,迅速甩掉正在氧化生鏽的盾牌,從地上爬起。

接著,壹道刺眼的白光忽然覆蓋了所有人的視線……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33

第二章:俘虜



2013-05-15 Wed 22:18

刺眼的白光漸漸消失,白皙的手腕上掛著壹支精緻的手環,大量的古老文字以及植物被雕在手腕的表面,剛才的光芒就是從這東西裡散發而出,但現在它再也發揮不了任何的作用,壹道裂痕無預警地出現,將手環變成了滿地碎片。

望著那近在咫尺的纖細且慘白的手指,騎士團長美麗的臉蛋上早已失去血色,因過於恐懼而泛出的淚水離開了眼角,慢慢滑入她性感的嘴唇……

深高將近三米的女性怪物似乎楞住了,接著那看不見瞳孔的雙眼漸漸睜大,望著自己正冒著黑氣的雙手,似乎正因為什麼難以接受的事實而吶喊,但即使她已經喊到整張臉和脖子都佈滿了青筋,還是沒有人聽見她到底在喊些什麼,她用雙手摀著自己的臉,似乎正在哭泣。

騎士團長有些癱軟地向後退了兩步,這壹刻她忽然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力氣都消失了,要不是跑上前來的部下趕緊攙扶住,她現在早已經跌倒在地上。

她沒想到傳說中的「時間神殿的碎片」竟然是個女人,而且擁有這樣恐怖的殺傷力,有十多個傭兵都死在那詭異的攻擊下,就連她也差點死在這怪物手裡,只要被那蒼白的手輕輕碰到壹下……必死無疑!

那正彎著腰哭泣的高大女性,身上黑煙大量湧出,嚇得那名部下根本無法顧及階級問題,趕緊將騎士團長往後拖行了壹段距離,而那團黑煙漸漸的縮小,直到正常成年人的高度之後才漸漸收斂。

「媽的……這東西差點害死我!那到底是什麼?!」傭兵團長看著地上已經化為氧化鐵屑的盾牌,暗自慶幸自己的反應夠快,壹想到剛才的狀況他還心有餘悸。

「不知道會比較好。」騎士團長輕輕推開攙扶的部下,她終於恢復了壹點力量,她不打算告訴他們正確答案,除了避免機密暴露之外也是為了對方的人身安全著想,知道這東西的人通常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這……」

查覺到部下驚訝的反應,騎士團長回過頭望向那已經收斂起黑氣的「時間神殿的碎片」,但出現在他們眼前的並不是石碑、不是神器更不是碎片,而是壹個身穿著破爛布衣的年輕男子,他就像個布偶壹樣忽然倒下,用相當詭異的姿勢趴在地上不醒人事。

現場每個人的表情都很精彩,而站在最前方的騎士團長則陷入了沈思之中,望向男子身旁的地面,原本應該是碎石和沙土的道路,在剛才那高大女人出現之後忽然長出了壹些雜草,其中枯萎和茂盛的各占壹半。

那的確是神器的力量沒錯,但令人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神器會是個男人?沼澤之塔騎士團如今保管了十多個神器,包括剛才已經毀掉的那個手環,沒有壹個神器是以生命體的型態出現,更別說長得像個人。

「嗚、嗚――!」

那奇特的號角再度發出聲響,這壹次是連續兩個極促的音節,騎士團長馬上從腰上拿下壹袋金幣,隨手拋向壹旁發楞的傭兵團長,說道:「把這筆錢分給部下,這些資金應該夠妳們另尋出路,切記別再接觸傭兵這壹塊!還有,帶妳的部下馬上離開這裡,快!」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保重!」傭兵團長馬上招集團員,在沼澤之塔騎士的指示下,讓所有人將傷殘者集中在其中壹輛馬車之後帶隊往來的方向離開。

「團長!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壹名團員來到騎士團長的身邊,他知道剛才那號角聲代表著什麼,但他們的團長似乎不以為意。

「卓克,帶著妳的隊員馬上離開這裡,必須要有人留下來拖延時間,不然沒有人走得掉!」

「可是!」卓克頓時心急了,團長顯然是想自願殿後,萬壹團長出了什麼事情對組織來說可是壹個不小的傷害,他心急之下想要做出以下犯上的行為,但卻被夾在指縫間的飛刀和那冰冷的眼神給制止了。

「在下……明白了。」卓克的身軀正在顫抖著,他握緊了拳頭硬著頭皮接下命令,大步往眾騎士的方向走去,帶著所有的騎士拋棄了剩下的兩輛馬車離開現場。

騎士團長小心翼翼的走向前,用腳踢了踢男子的身軀,她確認男子不會再散發出黑色氣體之後用力將他的身體翻了過來,那是壹個長相相當普通也相當年輕的男人,從手上的繭和比城鎮人還要壯碩些的身軀,她第壹時間就認為這個男人是個農夫,這答案也帶來了更多疑惑。

她怎麼也想不出年輕農夫會跟神器扯上什麼關係,而且這口棺材已經埋在地底下將近壹百多年的時間了,然而這個男子看起來卻比她的年紀還小,壹系列怪異的現象讓她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開始省思這次任務的疏失。

不久之後,大批人馬包圍了這個地方,壹個背著長弓和箭袋的高大男子走向前去,完全不在意眼前這名女子是否有什麼危險性,直接蹲下身來拔出匕首就要往年輕農夫的心臟刺去。

「如果是我……就不會這麼做。」

騎士團長並沒有用暗器擊殺這個弓箭手,剛才從八百米外射來的那壹箭就說明了對方的實力,顯然對方也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危險性,那是壹種絕對的自信,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這樣目中無人。

她也沒有制止對方的行為,但是簡單的壹句話就讓對方停止了動作,弓箭手起頭來望向身後壹名騎著駿馬正緩緩向這裡靠近的軍官。

軍官充滿興趣地上下打量著這個艷麗的女人,那種撫媚中帶著危險的氣質總是能讓男人欲罷不能,只是看壹眼就難以轉移目光,他假裝威嚴地問道:「怎麼說?」

「妳們是為了『神器』而來,而這個男人就是神器,剛才的狀況妳們也看見了,如果不想死的話就最好別對他動手。」騎士團長舉起了雙手表示投降,她壹面跪下壹面說道,她微微彎下了腰讓這名軍官能更肆無忌憚的用眼睛侵犯她的乳溝。

軍官在大飽眼福之餘點了點頭,對著身材高大的弓箭手說道:「牧李斯先生,非常感謝您的協助,這裡讓我來善後就行了,來人!請先生先去休息!」

「知道了。」弓箭手轉頭看了壹眼跪在地上的女人,他的眼神冷若冰雪,很顯然他對這壹切都不是很感興趣,包括跪在這地上的女人,後方那位軍官最欣賞牧李斯的個性,要不然以牧李斯超然的地位,眼前這樣極品的女人根本就沒有他的份。

「把這個……應該是神器的東西搬上車,把這女人繳械之後給我綁起來,今晚我要親自審問這名盜墓賊,在這之前誰都不準動她!」

每個人都知道那所謂的「審問」是什麼意思,兩名軍階較高的兵士走上前去給俘虜搜身,知道如果碰了這個女人他們都吃不完兜著走,所以要吃豆腐也就只能趁現在了,不少人都用羨慕又忌妒的目光盯著這兩人。

女人閉上了雙眼任由他們上下其手,兩個男人因為興奮而喘著粗氣,感受著手掌心上傳來的柔軟滑膩,當然他們不可能只顧著享受,其中壹個人從女人胸口抽出幾把細小的飛刀,也趁這個機會將手伸入衣服揉了揉那兩團飽滿的乳房,用手指捏了捏那俏挺的乳頭,另壹個人將手探到女人的大腿內側也摸出了幾把飛刀,同時也隔著布料捏了捏女人的花兒……

在大眾之下猥褻壹個無法反抗的女人,兩個男人都興奮到快要失去理智,跨下都紛紛撐起了帳篷,正搜索著大腿的男人刻意頂了頂女人豐滿且性感的臀部,望著依舊平靜且精緻的側臉,此刻他真想把這個女人壓在地上幹。

壹把又壹把飛刀被兩人搜了出來,當他們再也沒有成果的時候,又「謹慎起見」地全身上下再摸了壹遍,將女人五花大綁之後,壹個人拖著女人另壹個人抱著十多把飛刀,往他們的臨時營地走去。

應該是「神器」的男人被困綁起來丟入運送雜物的車子裡,而女人則被帶上壹輛被清出來專門收容俘虜的車,壹上車女人就被丟在壓在牆上,兩個男人用最快的速度掏出老二塞入女人的雙手,即使感受到手上傳來那種炙熱的感覺,女人還是沒有太大的反應。

男人迅速扭動下半身在雙手之中抽插,那鮮紅的龜頭在每壹次深入的時候都會碰撞到女人的臀部,同時將臉貼在女人的耳邊發出興奮的喘息。

「快點,換我了……」

正奮力抽插的男人依依不捨地用力頂了最後壹下之後才拔出,而另外壹個人馬上將老二塞入女人的手中,做著壹模壹樣的事情,用力且快速的抽插個幾十下之後趕緊穿上褲子離開,他們都不能在車廂裡待太久以免長官起疑心。

所以雖然很想狠狠的射在女人身上,但時間並不允許,比起性慾還是小命更重要。

「不知道男人壹輩子不舉,會不會比死了還痛苦?」女人喃喃自語著,同時她被綑綁在身後的雙手隱約冒出了壹絲綠光,壹種獨特的魔法陣在她的手背上壹閃即逝,這幾乎註定了那兩個男人後半輩子的人生……

夜晚很快到來,女人被車門傳來的聲響給驚醒,壹個兵士在把她從地上扶起之前,先伸手到她的衣服裡撫摸著柔軟的乳房,以及那粉嫩的花瓣,甚至用力捏了捏那粒小巧可愛的花蕊,女人顫抖的身軀讓男人興奮無比。

「讓我摸摸,妳的……」如蚊吶般的聲音,讓男人以為自己聽錯了,但這也讓男人感到無比的興奮並降低了警覺心,任由女人的雙手插進他的褲檔裡,幫他按摩著那根已經腫脹到有點發疼的棒子。

女人的嘴角揚起壹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這個兵士壹樣不敢逗留太久,在把女人送入長官的帳篷裡之後,他隨便找了壹個理由離開了隊伍,將那囤積已久的慾望狠狠射在樹幹上……量大到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他並不知道,這恐怕是他這輩子最後壹次能射的這麼愉快了。

女人在軍官的指示下坐在那看起來相當奢華的座位上,而那名軍官則放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來,用壹種聽似威嚴的聲音問道:「妳們擅自盜取萬雲國的神器,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這是萬雲國的東西,妳們應該沒資格過問吧?」女人則用壹種挑性的語氣回答,就算她現在真的說出自己的目的好了,對方也不會相信,以她的外貌和現在的狀況來說,這說不定是個不錯的回答。

「好吧!那麼妳能告訴我,妳是誰?」軍官走上前來,用手挑起女人的下巴,同時用那不安份的大拇指壓著那豐滿的下嘴唇,那濕潤的粉嫩讓軍官沈迷其中。

「大人,正如妳所見,我只不過是個女人。」

「只不過是身上帶著十多把暗器的女人?」

「那也是個女人,不是嗎?」軍官非常了解這個女人在暗示什麼,這絕對是個赤裸裸的誘惑,這女人現在被綁成這樣,而且全身上下的暗器都被集中起來了,他不相信這女人還能耍什麼小手段。

「那也要驗個身才知道是不是。」

軍官用力扯下女人用來遮胸的布料,壹對雪白粉嫩的山峰在空氣中顫抖著,頂端的那兩點嫣紅是那樣的誘人,軍官壹手揉捏著其中壹個乳房,在左手的用力下變化成各種淫靡的形狀,張嘴將另外壹點嫣紅給含入嘴裡,用靈活的舌頭品嘗著。

「恩……」

在軍官的努力下,女人終於發出了甜膩的呻吟,堅硬到有些難受的軍官脫下自己的褲子,露出堅挺的生殖器狠狠抽打女人的臉龐。

看著這毫無反抗能力只能任由自己擺佈的女人,不斷用肉棒打的俏臉的軟肉亂顫,沾上晶瑩的唾液然後再重新甩動肉棒,將這些唾液壹起抽打在臉頰上,強烈的視覺刺激和肉棒上的觸感,壹次又壹次累積快感。

原本他想刺入性感的嘴唇之間,但壹想到萬壹女人忽然發狠那他就完蛋了,而且這個明顯為暗殺者的女人不知道有沒有在嘴裡藏著什麼。於是他將女人從椅子上提起,粗魯地將她推倒在地板上,還好地上鋪了壹層地毯,才沒有讓女人感覺到痛。

他迅速脫下女人那緊身的褲子,從小腿開始撫摸並感受著女人獨有的柔軟,隨著那不安份的大手移到大腿並接近那神祕的雙腿之間,兩人的呼吸不約而同變得有些極促,輕輕分開那粉嫩的花瓣,用大拇指按壓著那充血的花蕊。

似乎是感覺到癢,女人下意識地想要閉起雙腿。

軍官霸道地用兩支腳撐開了女人的雙腿,將手指插入了那水嫩的花園之中,壹圈圈濕潤又溫暖的軟肉包覆了手指,並且隨著女人的呼吸而縮放著,隨著不斷在洞穴中進進出出的活塞運動,濕黏的愛液源源不斷地湧了出來。

「啊……喔……」女人張開性感的雙唇,吐出了足以讓男人抓狂的,那舒服且淫蕩的呻吟,白皙的皮膚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看上去迷人無比。

「妳這淫蕩的婊子!今天讓妳吃吃這個!」

軍官在也壓抑不住心中的衝動,猛地將手指從小穴中拔出,將晶瑩的愛液抹在自己的肉棒上,握著那堅硬如鐵的桿子,用蘑菇頭磨蹭著女人已經濕透了的花瓣,壹步步頂開肉穴的阻礙,他腰上猛地用力想要壹竿到底……

「奇怪?」

忽然發現自己使不出力量,無論怎麼樣的用力都頂不近那美麗的花徑之中,很快的他就發現原本堅硬的肉棒漸漸的垂軟,青筋卻異常明顯地外露,就像蜘蛛網壹樣爬滿了整個生殖器官,以此為中心點開始往身體蔓延……

「妳……妳對我做了什麼?!」軍官驚恐地喊叫,但這喊叫就連距離他最近的「婊子」也聽不清楚,他身體的壹切都漸漸虛弱,撕裂般的疼痛幾乎佈滿了全身,想要求救卻怎麼樣也喊不出口,只能在地上緩慢爬動。

而女人則是緩緩從地上站起,原本束縛著她的繩子在起身的那壹刻解開並滑落,壹分鐘前的媚態全都消失無蹤,從桌上拿起壹條手帕抹了抹濕透的下半身,也抹了抹自己沾滿唾液的臉頰。

當她轉過頭來時,那名中毒的軍官已經斷氣了……

[ 本帖最後由 昔我往矣 於 2019-2-21 21:35 編輯 ]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37

第三章:逃亡



2013-05-16 Thu 20:46

死不瞑目的軍官全裸的屍體被棄置在角落,女人放下自己的側馬尾,柔順的棕紅色頭髮遮住了半邊的臉頰以及半邊的乳房,從地上撿起剛才被扔在壹旁的內褲不疾不徐地穿上,布料遮住了女人美麗的花瓣以及豐滿的臀部、性感的股溝。

脫下原本穿在身上的,那用皮革和布料製作的性感戰鬥裝,從壹旁隨便割了壹塊布包了起來,拿起剛才放置在椅子上的軍官的制服換上。

現在必須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在黑暗之中應該沒有幾個人能攔得住她,但真正令她在意的是那個名為牧李斯的男人。

整個大陸上只有壹個人是真正的神射手,傳說他能射殺壹千米內的任何敵人,也許傳說有些誇大,但要不是騎士團長警覺心夠高,早就死在不久之前從八百米外射來的那箭,整個大陸上能站在八百米外狙擊敵人的弓箭手,用五根手指都數的出來。

想著,她已經換好衣服,拿上軍刀和那包看起來有些詭異的包裹,掀開了帳篷的簾子就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現在的她毫無女人的媚態,走起路來就是個十足的男人。

「長官好!」守在門外的兩名衛兵見到長官走了出來,馬上舉槍敬禮,他們滿腦子都在想著不久之前被帶入帳篷「審問」的女人,對於長官保持沈默只是跟他們揮了揮手就走遠,並沒有感覺到怪異。

壹走到沒人的地方,女人迅速爬上馬車的頂端,用最快的速度在幾輛馬車之間奔馳著,她雙腿的運動看起來奇快無比,但在奔馳的過程中卻不會發出任何壹點聲響,雖然穿著軍官的衣服,但她總是能馬上避開任何人的目光。

「在哪……」

到處都找不到她的武器,最慘的狀況就是武器被放在某個帳篷裡,如果真是那樣那情況就糟透了,她可不想拿著這麼壹把破軍刀就闖出重圍,再過不久那名軍官的屍體就會被發現,她必須在這之前離開才行。

當馬車都搜索得差不多的時候她果斷放棄,轉頭往押關神器的那輛馬車奔馳而去……

「媽的!早知道我就接下那職位了,看他們兩個今天爽成那樣心情就差!」壹名站哨的衛兵正在與另壹個衛兵抱怨著。

「纖細的腰、豐滿的臀部……那奶子估計比我的手掌還要大些,已經好久沒看到這樣極品的女人了阿!」另壹名衛兵則沈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今天聽那兩個爽到掉渣的傢夥的敘述之後,他的棒子就硬到現在還沒辦法軟下來。

「羨慕死那王八軍官了!總有壹天我也要討個官職來混混……」正常來說當他說起這樣可能會出人命的臺詞的時候,身旁的同伴應該都會出聲警告他,但他說了半天之後卻再也沒聽見同伴的回應。

疑惑的轉過身去,只見同伴低著頭將身體靠在馬車上,似乎正在打瞌睡,正想要上去叫醒對方的時候,壹隻手毫無預警地從背後摀住了他的口鼻,接著壹股強烈的疼痛從背後貫穿了他的身軀,那染血的軍刀用力壹轉,這名站哨的衛兵當場斃命。

騎士團長將這具屍體搬到另外壹邊,用幾乎與另壹個人壹樣的姿勢將他靠在馬車上,看起來就像兩個人同時在偷懶摸魚。

打開門走入馬車裡,那個看起來像農夫長相相當普通的年輕男人已經醒來,見到壹個拿著正在滴血的軍刀的軍官,他嚇得在地板上瘋狂掙紮。

騎士團長並不是很在意這男人的反應,真正讓她在意的是他身為「神器」的這壹個身分,她提高警覺以免在男人身上出現黑氣的時候被波及,同時她也發現剛才找得很辛苦的武器通通被擺放在這裡。

「等壹下,妳要做……」

話還沒說完,當眼前這個忽然闖入的軍官忽然脫下衣服時,他馬上被眼前的景色嗆得說不出話來……馬車外透入的微弱火光足以讓那身體的輪廓呈現在男人面前,黑暗之中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卻能清楚看見從衣服中跳出的那兩團軟肉,以及纖細的腰肢和豐滿的臀部勾勒出的美麗曲線。

腦袋還來不及理解眼前的狀況,只見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彎下腰穿起從包裹裡取出的另外壹件褲子,那渾圓的輪廓完美呈現在眼前,逼得男人完全喘不過氣來,隨著彎腰的動作,胸前的兩團軟肉也垂了下來,更顯豐滿。

軟肉頂端的兩點突起在男人的眼前晃來晃去,雖然吃力地想要移開目光,但他的雙眼就像中了邪壹樣只能死死盯著眼前那絕美的景色。這還是出生以來第壹次,在這麼近的距離看女人換衣服,而且這所謂第壹次還是身材這麼火辣的女人,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暈眩,就快要昏過去了。

不用多久的時間,騎士團長就穿回了之前那件性感的黑色戰鬥服裝,稍微整理了壹下上衣垂下的那長及小腿的下擺,完整遮住了下半身任何誘人的曲線,她兩手抓起擺放在壹旁的十多把飛刀,看似隨手在身上四處摸了幾下,那些飛刀就已經不見蹤影。

那兩個註定了「永垂不朽」的兵士,在她的身上摸了三、四分鐘才摸出所有暗器,然而她只用五秒不到的時間就全都放回了原位,她走到男人的身後,用手中忽然冒出的飛刀割斷了束縛的繩子。

「什麼都不要說,跟我來。」她拉著這個不知所措的男人,用最快的速度衝出營地,抬頭觀望天文透過星點的位置確定方向之後,往其中壹個方向奔馳而去。

不久之後,原本安靜的營地裡忽然發出警報聲,接著所有的士兵從夢境之中清醒過來,被他們的長官用比平常更嚴厲的吼聲逼著到空地集結,大半夜的被叫起來全副武裝,每個人無論是精神還是心情都差到了極點……

沼澤之塔騎士團有很多種表面身分,比如用以賺取收入和取得物資的商會,還有用來方便執行任務的各個暗殺者、盜墓者組織。

這個組織存在的目的其實很單純,第壹個就是為了保存並研究祖先的知識,而第二個就是保存並封印不應該屬於這個人類社會的神器,這些神器都擁有人類無法理解的知識成份,甚至是毀滅性的力量,這個世界上幾乎只有沼澤之塔騎士團能夠封印並研究這些神器。

神器帶來了知識,然而神器本身必須被封印,為的就是避免人類濫用了不屬於自身的力量,對整個文明產生了無法彌補的傷害,最後可能導致人類文明的滅亡。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更希望能將所有的神器「回歸原位」,這樣壹來就不需要封印,也不用擔心神器失控。

沼澤之塔騎士團由壹百多個騎士成員組成,除了咒語學術顧問之外,每個人都是實力強悍的騎士,這其中當然包括了正在逃亡的騎士團長。

這世界上有三種人雖然不是貴族,在人類社會中卻擁有相當特殊的地位,它們由人數多寡分別為――各行騎士、狂暴戰士、咒語學術士,自古以來對戰爭擁有極大影響的人物幾乎都是這三種人,其中以咒語學術士的影響力最不可忽視。

用了三十秒將「疾速、連結」這簡單的咒術組合施展完畢,正在逃亡的兩人速度比剛才快了三成,這個時代的騎士和狂暴戰士,多少都會壹點咒語學術士的本事。

男人想要問些什麼,但他知道現在的狀況並不適合,搞不好壹丁點聲響就會被人給察覺,但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該相信誰,對壹切都不了解的他只能任由身邊得人擺布,只是比起那些把他關起來的人,他對這個把他放出來的女人更有好感。

不知跑了多久,騎士團長感覺咒術的效力差不多了,正要重新施展壹次咒術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壹種獨特的破空聲,那是箭矢的聲音……

「果然來了嗎?!」騎士團長想著,馬上甩開原本被她拖在身後的男人,壹支箭矢從他們兩人中間掠過,直接釘死在不遠處的樹幹上。

才剛射出壹箭未中的牧李斯身影壹晃,順手接住正要從身邊飛過的飛刀,用壹股龐大的力量硬是改變了飛刀的飛行路線,脫手扔了回去。

被扔回來的飛刀毫無技巧可言,原以為這壹招毫無威脅的騎士團長,當看到應是暗器的飛刀竟然直接劈斷樹幹朝她飛去的時候,就馬上打消了繼續攻擊的念頭,她可不敢像對方壹樣伸手去接那把武器。

飛刀釘入地面,騎士團長手夾三支飛刀成爪,迅速抓斷了迎面而來的兩支箭矢,空著的手向上壹招,地面上的那把飛刀直接騰空而起飛回手中。

但只是抓在手裡她就知道這刀已經不能用了,剛才牧李斯那樣隨手壹扔,飛刀在擊斷樹幹插入土裡的時候就已經彎曲了,對方的爆發力超出了她的想像,這時候她也才意識到自己的判斷已經出錯了。

對方並不是騎士,從那強悍的爆發力來看,只有狂暴戰士才有可能辦到,壹開始之所以認為對方是騎士的原因很簡單,狂暴戰士幾乎不會遠程作戰和騎乘戰,他們利用動物的靈魂附體來強化自身的體能和戰技,這也代表著他們在戰鬥的時候思維會更接近動物。

而對靈魂比人類還敏感的動物們,幾乎都會對吸收過靈魂的存在感到害怕或反感,所以當狂暴戰士上馬的時候,馬匹幾乎都害怕得顫抖,根本不用上戰場就已經得到了心理恐懼。

顯然對方是個例外,能在擁有動物靈魂的情況下還能擁有如此優秀的射擊能力……

被那如掠食者般的目光盯著,雖然在森林中弓箭手沒有太大的優勢,但即使是這樣騎士團長還是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當她逼不得已用手劈砍箭矢的時候,都能感受到手臂關節更在哀嚎的訊息。

對方的力量龐大到她難以承受!

被夾在手中的三把飛刀都散發著微弱的藍光,那是鬥氣被激發時才會有的光芒,每當她用刀砍下壹支箭矢,鬥氣的光芒就會減弱壹分,當她抓到壹次反擊的機會的時候,對方已經對她發動了四、五次的攻擊。

修練過鬥氣的人類,與壹頭修練過鬥氣的熊,正常情況下不用動腦也知道誰更有優勢,更不用說對方還是壹頭會用鬥氣射箭的熊!

贏不了!

騎士團長睜大了雙眼,低下頭來看著那支已經貫穿了她左大腿的箭矢,箭矢上附著壹種中階的咒術,在徹底倒下之前她就已經知道自己中了「精神、封鎖、沈眠:時限」這樣的組合咒術。

這代表著她在咒術效力消失之前,再也不會清醒過來了!

牧李斯從半空中壹躍而下,在騎士團長倒下之前伸手扶助她的身體,並慢慢放置在地上。這壹個動作才剛完成,他馬上對著壹旁的草叢射了壹箭,只見壹個人影忽然衝了出來,像個瘋子壹樣正面衝鋒。

男人前壹秒才覺得自己死定了,壹個不想死的念頭就讓他衝出了草叢,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了,他只能硬著頭皮往敵人的方向衝去。

他沒註意到的是,眼前的弓箭手在短時間內背起自己的弓,雙手的肌肉忽然膨脹了將近壹倍的體積,那身皮革衣就快要被他的肌肉給撐破,牧李斯的背後忽然冒出了壹隻面目猙獰的熊的殘影。

那壹瞬間,狂暴戰士出手了,只要被那冒著紅光的手掌拍中,就只有分屍的下場。

「恩?」

牧李斯睜大了雙眼,當他轉過頭來的時候,那擁有「神器」身分的男人已經把倒在地上的女人給扛走了,那女人身上的總重量少說也有六十到七十公斤,兩人的體重約壹百三、四十左右,那男人承受著這樣的重量竟然還能跑這麼快?

牧李斯感到有趣,但他的狂暴之魂畢竟不是狼犬,沒辦法在這樣的森林中快速奔馳,只能拿著弓箭在後方追趕及射殺。

男人壹顆心臟跳動速率到了極限,他已經緊張、恐懼到自己都有點想吐,不時會被樹根拌到腳險些摔得狗吃屎,即使如此他的速度並不比騎士團長施展「疾速」時慢了多少,但他仍然覺得自己的速度慢到另人絕望。

很簡單的原因,當妳周圍的景色動得很慢的時候,妳自然不會覺得自己很快,因為妳的大腦根本就感覺不到任何速度感。

牧李斯出手了,兩支箭矢緊追而上,也是因為這樣男人才第壹次感覺到異常,因為他能清楚感覺到背後有東西追著自己,雖然這東西比他的速度還要快好幾倍,但他還是清楚的捕捉到了聲音和存在。

頭皮發麻的他壹個換位,感覺身體左邊有兩股風壓掠過,其中壹支箭矢幾乎貼著他的左手臂而過,鋒利的箭頭直接劃破了他的衣服,在皮膚上留下壹道淺淺的傷痕。

死亡正在接近,男人不敢想太多,此時此刻他的感官幾乎發揮到了極限,周圍的壹切在這時變得更加緩慢,他幾乎是下意識地閃避著來自後方的箭矢,壹次又壹次、壹次又壹次的閃過,直到牧李斯摸不到自己背後的箭矢為止。

箭袋空了……

再這樣追下去距離會越拉越遠,牧李斯持續追了壹個多小時之後就放棄了,他並不是沒有失手過,但讓他把箭矢射完之後還能毫髮無傷的,這是第壹個。

男人不知道該往哪邊跑才好,他只是不斷的往前衝,跑到自己已經快喘不過氣來之後才停緩下來,這時他才有空去確認女人身上的狀況,上下看了壹遍確定除了腳上那支箭矢之外沒有其它的之後,才鬆了口氣。

這時他回頭望著剛才壹路跑來的方向,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不對勁,原本他以為自己的速度太慢,但他後來又覺得就連追殺他的那些箭矢都很慢,當壹些落葉用比羽毛還慢些的速度從他面前飄落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最不正常的並不是這個世界,而是他自己……


第四章:慾望



2013-05-17 Fri 01:21

休息了壹陣子之後,男人扛起女人再次上路,他不確定後方的敵人會追擊他們到什麼時候,至少得先找到壹個隱密的地方等女人清醒過來。

「這是……『精神、封鎖、沈眠:時限』,擁有高度附魔的魔法箭,作用是讓被射中的目標陷入沈睡,時限大約是七天左右。」

跑了壹陣子,男人忽然覺得讓那壹支箭矢繼續插著也不是辦法,只好在遇到河流的時候想辦法處理女人的傷口,至少他認得出壹兩種可以用來消毒的草藥,然後就是從身上撕下壹塊布來幫對方包紮傷口。

但是當他剛拔出那支箭矢的時候,他對著手上這支熟悉的箭矢開始喃喃自語,說出了壹連串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話語。

不過現在他沒辦法在意這麼多,在處理好傷口之後就要重新上路,老實說背著壹個人能不能撐得了四天是個問題,但他實在不願意把這個女人扔在這裡,若他想這樣做得話剛才被追殺的時候早做了。

現在他比較急躁的是,記憶中根本沒有關於野外求生的經歷,雖然生火這點小事他沒問題,但總要有個安全的地方讓他生火。他可不是白癡,在這裡隨便生火就相當於暴露了兩人的位置給搜索的人知道,說不定還會有壹些野生動物找上門來。

他對自己的實力完全沒有信心。

不過,有時候人運氣差的時候,明明不想去招惹麻煩,但麻煩就偏偏會自動找上門來,原本趕路到壹半的他望著眼前那頭巖狼也只能停下腳步,巖狼正用銳利的雙眼盯著他看,壹面發著低吼壹面走向他的側邊。

望著那鋒利爪牙,男人的背部早已被冷汗給浸濕,現在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逃跑的話肯定會激怒巖狼,他跑得再快也沒有掠食者的快。

狼通常是群居的生物,正當男人正不知所措得時候,身旁又多了三頭狼,四頭巖狼已經完完全全把他給包圍了,每頭巖狼都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敵意,也許他們認為這兩個人類就跟死了沒兩樣,根本無需在意。

男人被這四頭狼嚇得有些腿軟,就在他發楞得時候,有壹頭狼猛地從側面撲了上來,他只來得及將女人扔在地上就被狼給撲倒。

「吼!」

巖狼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向男人的頸脖,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男人選擇用左手去抵擋,尖銳的獠牙直接穿膚入骨,鮮血馬上湧了出來!

「阿――!」

男人發出了可怕的慘叫,另壹隻手用力擊打巖狼的頭部,想要把牠給甩開,但鮮血的味道已經完全激發出狼的血性,要在這時候甩開牠不太可能,就在這時候那種壹切都變得緩慢的感覺再次出現,只有手臂傳來的疼痛格外的清晰。

他在這時候註意到有壹頭狼正撲向他,而另外兩頭狼則是想要襲擊昏迷不醒的女人,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右手猛擊巖狼的胸腔,那壹瞬間巖狼除了嘴之外全身都沒了力氣,男人趁這個時候站了起來。

「嚇!!」

男人就像抓狂壹樣怒吼壹聲,用力將手臂上的巖狼甩向正要攻擊女人的那兩頭狼,壹頭巖狼撞飛了兩頭巖狼,而他迅速換位躲過另外壹頭巖狼的攻擊,那鋒利的爪子在他的背上留下三道觸目驚心的爪痕。

人類的優勢是什麼?答案是雙手,但是手無寸鐵對付戰鬥本能強悍的動物並無優勢,那該怎麼辦?

很顯然他需要壹把武器!

在巖狼群重新發動攻擊之前,男人馬上撲上女人的身體,將手伸入她的胸口,而其中壹頭狼已經張開大口咬向他的脖子,那壹瞬間,刺目的鮮血灑在冰冷的地面上,男人忽然覺得自己不再發抖了。

望著大動脈和氣管被割開的巖狼,男人手裡握著染血的飛刀砍向下壹頭發動攻擊的狼,握著鋒利飛刀的手直接穿入了狼的嘴巴裡,那柄飛刀直接割開了巖狼的食道和氣管。

男人直接拖著手臂上的這條狼當作錘子,直接砸向另外壹頭正要撲上來的狼,趁著這頭狼被砸暈之際馬上將飛刀脫手射向剩下的那隻狼,後者很機靈的閃開了。

但是當他趁著男人露出破綻的瞬間撲上去時,另外壹把飛刀已經貫穿了狼的心臟,接著他拖著狼屍將剛才那頭被砸暈在地,正要從地板上爬起得巖狼「碰!」得壹聲再次砸暈,用全身的力量按住死命掙紮的巖狼,壹刀刺入頸脖要了牠的命……

壹分鐘過後,男人全身抽蓄了壹下,猛地將飛刀扔在地上,看著已經完全死透的四頭巖狼,他難以置信的是自己活下來了,更難以置信的是這四頭巖狼都是被他親手所殺……雖然他也因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左手被咬掉了壹些肉,身上也是各處帶傷。

將剛才採集用來消毒的草捏碎灑在傷口上,那些碎片壹接觸到傷口馬上讓他疼得流出了眼淚,接著哭得像個小鬼壹樣。不久之後他索性把藥草捏碎抹在全身上下,也順便幫女人身上抹了壹些,這樣就能大幅度削弱他們身上的氣味。

切下幾塊狼肉帶在身上,兩塊狼皮塞入大量的葉片壹起揉洗,隨然這樣可能會有害狼皮的品質,但這麼做也是為了去腥,沒人會想要忍受那種腥味。

將兩把飛刀擦乾淨之後放回原本的位置,雖然這四頭狼是他殺的,但他又在壹次覺得是這個女人救了他壹命,要不是這女人身上帶著飛刀,他現在早就死了。

現在他必須扛著壹個女人和兩張狼皮,比剛才來的時候更加辛苦了。

從夜晚壹直走到早晨,他眼睜睜看著刺眼的陽光升上天空,他意識到在這樣下去不行,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會先撐不住,於是他想辦法在山腳下找到壹處適合過夜的地方,至少位置要足夠隱密才行。

很快他就找到了壹個還算隱密的山洞,把女人和狼皮先安置在內之後,他又從附近找了壹些樹枝和石頭來隱藏洞穴的入口,當他完成這壹切的時候也已經下午了,但即使疲憊不堪還是不能在這時候休息。

那女人中招之後除了水份之外,應該不太需要補充食物了,但他需要,所以他趁著大白天就開始生火,至少處理得好的話不會像在晚上壹樣那麼顯眼,安全起見他還特地走了壹段距離才生火,將狼肉烤熟了之後先用樹葉包起來,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回到山洞內。

女人躺在壹塊狼皮上,而疲憊不堪的他也在地上鋪了壹塊狼皮,幾乎是躺下去的瞬間他就睡著了,當他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隨便找了壹塊巖石坐著,啃食著已經完全冷掉的狼肉,夜晚的寒冷讓他非常難受,即使有狼皮當床墊但也沒有被子可以用,除非……他跟那女人躺在壹起才會有被子可以蓋。

這個想法壹出來,他頓時覺得這是好主意,但才剛要起身而已屁股又黏了回去。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孤男寡女的怎麼可以……」顯然男人的觀念有些保守,但很快的他就被夜晚的寒冷給擊敗了,他嘆了口氣走到正沈睡著的女人身邊蹲下來,在稀疏的月光照耀下他勉強能看清女人的長相。

那是壹張精緻到足以讓許多男人為之癡迷的臉龐,小巧的鼻子、性感的嘴唇、瘦得恰到好處的臉頰……很快男人就覺得自己的心臟已經不受控制了,壹種強烈的最惡感湧上心頭,他很快就想要打消念頭。

不過當他發覺女人正在顫抖,就跟他壹樣受不了寒冷侵襲之後,壹種也許該被稱為憐惜的心情讓他選擇無視罪惡感,小心地躺在女人的身邊,並用另壹張狼皮當作棉被把兩個人的身體都蓋了起來。

兩人的體溫互相為對方取暖,男人背對著女人,很快就在那溫暖的被窩之中沈沈地睡去,當他又壹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今天的任務是取水,狼肉還可以吃壹天,但是現在他嚴重缺水,好在附近就有壹條河流可以讓他取水,但悲劇的是他根本沒有取水的工具。

但這問題沒有困擾他很久,這森林中有許多葉片比臉還大的植物,只要摘下壹些葉片然後做壹些加工就可以拿來裝水了,除了取水之外他也在河裡洗去了身上的汗水和腥味,然後他又想到了壹件事。

是不是該幫她清洗壹下身體?

之前的行動讓女人身上也流了不少汗,甚至還沾了壹點血,如果要這樣持續躺著七天那不肯定臭死?於是男人把自己衣服的袖子撕了下來,洗乾淨之後又多取了壹點水回去。

但是壹到了女人面前男人忽然覺得自己的勇氣都消失了,他緊張地兩隻手都在發抖,想要幫對方擦身體就必須脫掉對方身上的衣服,這壹點讓男人下意識的感到興奮,卻也是這點興奮觸發了他倫理道德的反抗,心裡十分掙紮。

最後他還是深深吸了壹口氣,將女人的上衣給脫下,不過這件衣服畢竟不是普通的衣物,他摸索了整整半小時才終於將上衣給脫下。

當那性感的鎖骨、美麗的雙峰、纖細的腰肢壹壹呈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的「小兄弟」很不爭氣地站了起來,死命頂著他的褲檔好像想要壹口氣突破障礙壹樣,褲檔裡脹得難受但他也沒辦法,吞了吞口水之後轉移目標,開始脫下女人那緊緊貼身的褲子。

當雙手接觸到那充滿彈性的臀肉,他幾乎下意識的捏了壹把,然後又心虛地馬上抬起頭來註意女人的狀況,明知道對方要幾天之後才會醒來,但他還是感覺不安。

他不是沒看過女人的裸體,只是像現在這樣大膽的行為還是第壹次,而且這女人的身體跟他認知當中的有些不同,比如這胸部就比他以前認識的女性都要大得多,而這雙美腿也許是因為長期運動的關係,有些顯眼的肌肉線條,但並不破壞整體的美觀。

最後則是女人的內褲,男人再壹次吞了吞口水,雙手顫抖著將那條看起來相當普通的內褲給脫下,當那毛髮稀疏看起來粉嫩無比的花朵,完整呈現在男人面前的時候,他只覺得腦袋已經壹片空白了,女人最神秘的部位總是對男人有著致命的誘惑。

他不敢再耽誤下去,馬上弄濕毛巾從女人的臉頰開始擦起,他仔細且細心地擦著,但隨著擦的部位越來越下面,他自己的下面也越來越難受,僅僅擦到胸部而已他就快受不了了……

他放下毛巾,決定先滿足壹下自己的好奇心。

先是用食指戳了戳那聳立的山峰,壹種滑膩且充滿彈性的感覺從指尖傳來,右手掌整個蓋住那難以壹手掌握的胸部,輕輕的捏了捏白嫩的柔軟,壹粒俏挺的東西正磨蹭著他的手掌心讓他心頭發癢,強烈的快感從手掌直衝腦門。


第壹步跨出去之後,後面的行為好像也沒那麼艱難了。



男人拋棄了繼續玩弄胸部的想法,將女人翻過來把整個背部都擦過壹遍,然後重新翻回正面從腳掌開始擦,在這段期間他的「小兄弟」從來就沒有軟過,除了視覺之外就連下體也在摧殘著他的理智。

他用毛巾壹遍又壹遍的擦拭著女人的花瓣,看著因為他的擦拭而變得相當水嫩的花兒,這是女人全身上下第二個讓他感到好奇的部位。

輕輕用手分開那水嫩的花瓣,露出了隱藏在後的花徑還有那壹粒小巧可愛的花蕊,他用手指揉了揉那粒突起,深吸了壹口氣之後試著將手指深入花徑之中,那壹圈圈軟肉和濕潤的溫暖足以讓男人瘋狂。

他小時候曾經偷看過鄰居做愛,在真正結合之前男人都會把手放進這裡,他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只知道眼前的畫面和手指的感覺對他有莫大的吸引力。

他開始試著讓手指在花徑裡進進出出,很快他就發現有壹種黏液從洞裡流了出來,原本以為這是尿但又好像不是……

「恩……」

女人忽然發出壹聲呻吟,嚇得男人差點魂飛魄散,他小心翼翼的上前確認女人是否還在沈睡之中,用了吶喊、疼痛、觀看眼球等方法,確定對方還在沈睡之後他才敢再繼續他的研究。

這次他變本加厲,用兩根手指幫女人按摩花徑,只見那湧出的黏液越來越多,他也漸漸的加快了手裡的速度,女人這次沒有發出呻吟,但小穴內壁的軟肉卻壹陣緊縮,開始不由自主的痙攣,身體也開始顫抖著,大量的黏液忽然壹湧而出,男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噴得滿手都是。

「如果可以插進去的話……」男人回憶著剛才手中的感受,下意識覺的棒子如果插進去的話,應該會非常舒服,但他很快就壹拳打醒了自己,罵道:「我怎麼可以這麼畜生?!絕對不可以做這種事情……」

罵是這樣罵,但心裡也很想這麼做,雖然心裡掙紮無比但他還是決定放棄,這時他並不知道這個決定在無意間拯救了他的性命。

他只好默默的坐在壹旁想辦法自己解決,用沾滿女人體液的手按摩著自己的棒子,這壹個行為讓他感覺興奮無比,但上上下下打了壹陣子,他怎麼樣就是打不出來,反而只是讓棒子越來越硬……

「抱歉了……」他最後冒出了壹個邪惡的想法,他跨坐在女人的身上,用兩隻手托起胸部夾住了他的肉棒,扭動腰身在兩團柔軟之中舒服的抽插著,看著胸部被他壹次又壹次撞出波浪,強烈的視覺刺激讓他更加興奮。

他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但這樣的想法很快就淹沒在快感之中……

「啊……」男人坐在女人的身上顫抖著,用力頂撞著那兩團豐滿俏挺的胸部,舒服地將所有的慾望傾瀉而出,黏稠的白色液體噴滿了整張因為剛才高潮而紅潤的美麗臉龐……


第五章:阿特曼



2013-05-17 Fri 21:21

黏稠的乳白色液體緩緩地從那白嫩的臉頰上流下,不只是臉,當男人抽出棒子的時候也在胸部上沾了壹點,正喘著粗氣的男人看著眼前這淫彌得壹蹋糊塗的景象,他的棒子雖然沒有剛才那麼硬了,但卻沒有軟下去的跡象。

有些後悔地蹲在壹旁摀著自己的臉,這恐怕是他有記憶裡來做過最傷天害理的事情……想要幫她把身體擦乾淨,現在好了,越弄越髒了!

好壹陣子之後,他有些懊惱地看著自己依舊硬挺的棒子,抬起頭看了壹眼剛才他的傑作,才剛平息下去的性慾又再壹次地被提起,他現在腦海裡只有壹個想法,就是將這滾燙的棒子刺入女人濕透的花徑之中,來結束他的處男生崖……

兩隻手指分開那濕潤的花瓣,花徑內那壹圈圈的軟肉在他的眼前收縮著,另壹隻手上下搓揉著自己堅硬的棒子,正在為花徑探索來做準備。

「不行……」道德觀念的抵制、強烈的最惡感以及越燒越旺的慾望讓他難以承受,覺得自己的腦海就要被這三種感覺撕裂了,最後他依舊放棄了跟女人結合的念頭,想要從別的地方尋找發洩慾望的方法。

剛要跨坐在女人身上,想用剛才的方法來發洩,壹想到能再次射在女人的身上就令人興奮,但他很快就發現了壹個很適合入侵的地方。

他抱起女人的身體,擺弄了壹陣子之後才讓女人維持著跪坐的姿勢,而他就裸著下半身坐在壹旁的巖石上,雙手抱著女人的頭,讓那滿是精液的臉頰靠近他的棒子,用手捏開女人性感的嘴唇和牙齒,將棒子對準小嘴慢慢的將頭壓下,好讓棒子能壹步壹步深入口腔之中。

「喔……」

感受著嘴巴裡傳來的溫暖,男人舒服地對著上方發出呻吟。

用手撥開女人垂下的秀髮,壹隻控制著頭部讓肉棒能在女人嘴裡進進出出,而另壹隻手則撫摸著柔嫩無比的胸肉,此時此刻無論是心靈上還是肉體上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漸漸的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肉棒傳來了壹陣的痠麻,男人幾乎下意識地將棒子頂入口腔的最深處,壹陣的抽蓄之後才將半軟的棒子從女人的嘴裡抽出,乳白色的汁液很快從嘴角流了出來。

舒服完了之後就是善後了,男人拿起抹布非常仔細地將女人的愛液,還有臉上的精液給擦乾淨,至於嘴裡的那些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倒了些水讓沈睡中的她自己喝下去了……

終於收拾好壹切,男人有些沈醉地在女人的嘴唇上留下壹個吻,幫她蓋好眠被之後將裝滿了穢物的水拿出去外頭處理掉。

當他回來的時候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了壹跳,只見幾個身高都比他矮了壹個頭的陌生人合力將沈睡的女人連著棉被壹起扛了起來,正在往山洞最裡面的牆壁走去,他嚇得趕緊衝上前制止他們。

「妳們要做什麼?!」

壹個抱著女人衣服的少女轉過頭來,看見壹個忽然衝過來的人也嚇了壹大跳,不過她很快就壓下心裡的恐懼跟男人解釋目前的狀況。

「您好,我是波洛波利絲,這幾位是我的夥伴,出了壹趟遠門回村的時候發現這個修曼(外族對人類的稱呼)女性躺在這,好像是中了什麼詛咒,所以想要把她帶到安全的地方去……請問您是?」

少女正說話的時候,男人就發現這些人跟壹般的人類好像不太壹樣,他們的手腳是非常淺、淺到不會讓人覺得不自然的淺綠色,而身體各處時常會有壹些藤蔓或者樹葉從衣服中冒出來……在他的記憶中並沒有這個種族。

「我是涅瓦洛,很高興認識妳,這位是我的……」壹時之間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見原本扛著女人的幾人,空出來的手都紛紛摸入了衣服中,很顯然這個種族對外族也有相當程度的警覺心,會伸入衣服無非就是想握住自己的武器,最後他決定這麼說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為了救我而被附魔箭給射中,預計要幾天之後才會清醒過來。」

「這樣啊……那,涅瓦洛先生,請妳跟我們壹起來吧!」女孩這麼說,而她的同伴們好像也沒有什麼意見,涅瓦洛忽然覺得這個種族好像並不是很排斥外族,也許只是很少跟外界聯絡罷了。

波洛波利絲伸出小手在牆壁上摸了壹陣子,涅瓦洛完全不知道她在摸些什麼,整整壹分多鐘過後,原本在後方等待的族人扛著女人走入了牆壁之中,沒錯……就像變魔術壹樣的直接走了進去,那牆壁就像是虛無的存在。

波洛波利絲對著驚訝的涅瓦洛做出了「請」的姿勢,他只好硬著頭皮快步走入了巖壁之中,那是壹種讓人頭暈目眩的噁心感受,他分不清楚自己正在前進還是在墜落。

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站在壹個噴水池的上方,壹個又壹個被植物抬在半空中的平臺上,不時會發出光芒,總是有族人會從光芒中走出,而他就站在其中壹個平臺上,延著由粗壯藤蔓串聯起來的道路走了下去,壹路上他都非常擔心自己會不會跌落水中,不過這裡的族人都擁有優秀的平衡感,在藤蔓上奔跑跟在平地中奔跑沒有兩樣。

很快涅瓦洛就發現少女口中的「村」,事實上是壹個大得不像話的城鎮,從四周高達四、五百公尺的內壁和爬滿了各種藤蔓和植物的天花板就知道,這壹定是在大陸上的某個地底下,而底部則豎立著許多造型特殊的房屋,那是人類壹千多年前就已經放棄的建築風格。

比較不同的是,這些房子全都爬滿了藤蔓,有些甚至已經跟樹幹合而為壹,涅瓦洛甚至覺得這與其說是城鎮不如說是被森林覆蓋的古老遺跡,而事實上這些特殊的人種就在這古老的遺跡之中生存。

在住宅區外有大片的農田和高大的植物,這裡的人民大概都是長期生活在地底下自給自足。任何的照明都是依靠壹種寄生在樹上,看起來像燈籠的植物,這種植物不知什麼原因天生就會發光,散發出來的光芒相當柔和,讓人感覺非常舒服。

壹路上不時有人會用好奇的眼光盯著他看,但沒有人會多表示些什麼,頂多只是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料之後就走開,就目前看來這是個非常和平的種族。

只不過這個種族的穿著有些暴露,男人有超過壹半都裸著上半身,而女人通常都只用少量的布料來遮胸,甚至是用兩片葉片遮著而已,而下半身不是穿著短裙就是短到完全暴露美腿的短褲,當地人似乎習以為常,但涅瓦洛卻不知道眼睛該擺哪裡。

如果仔細看的話,其實波洛波利絲的連身裙有點透明,能隱約看到用來遮住重點部位的胸罩和內褲。雖然如此,不過這裡的人像他的「救命恩人」壹樣胸、臀豐滿的卻沒有幾個,這個種族的身體比較纖細,只有小腿稍微粗壯些,也因為這樣女人的胸圍和臀圍都比不上修曼人的女性。

「涅瓦洛先生,這裡並沒有修曼社會中的……旅館?您可以先在我家休息,直到您的救命恩人醒來之後再離開。」話說到這裡,她的眼球忽然轉了壹下,很明顯的似乎在猶豫些什麼,最後她還是指著包著女人的兩張狼皮開口說道:「這些動物皮可以賣給我們嗎?」

涅瓦洛沒想到對方會要這些東西,他不在意地說道:「想要就拿去吧!只要給我們壹點吃的就可以了。」

聽到這話,周圍的壹些人都圍過來觀察狼皮,他們好像壹輩子沒看過狼皮壹樣,對著這種特殊的質料發出讚嘆和議論。很快涅瓦洛就發現自己聽不懂他們說的語言,除了波洛波利絲只有少數人會說修曼人的語言。

「謝謝先生!」

很快他們被安置在波洛波利絲的家,這棟房子比普通的二樓房屋還要高出壹層樓,記憶中涅瓦洛還沒住過樓層高達三層的房子。壹走入房子就看到大量的書櫃和植物,還有壹些形形色色的試管,只有二樓以上才是能住人的地方……

奇怪的是,這房子並沒有客廳這種設計。

原本涅瓦洛以為波洛波利絲會分配兩間房間給他們,正因為不能幹壞事而感到可惜,不過這裡的人對此並沒有深刻的概念,直接分配了壹個勉強能住下兩人的房間給他們,波洛波利絲在抽走兩張狼皮之後,將女人的衣服放在桌上就離開了。

現在已經沒有太多安全的問題,涅瓦洛在幫女人蓋好被子之後打算出門走走,這裡的壹切都讓他感到非常新奇。

「妳說這個嗎?這是壹種與動物共生的植物,可以讓我們的身體更健康。」在路邊遇到壹個正在休息,好像會說修曼語的老人家,他鼓起勇氣坐在老人的旁邊,詢問長在他們身上的植物是怎麼壹回事,回答了陌生人的問題,換老人家問道:「妳是外地人嗎?」

「是……難道這裡有像我壹樣的人?」

「是阿……就在北村吧!有幾個跟妳同族的人,他們的祖先都是在兩百年前才搬到這裡住的,妳也是打算住在這裡嗎?」

涅瓦洛前前後後把所有事情都跟老人家說了壹遍,老人家也很有耐心地聽他說完,至於他做出的那些骯髒事倒是壹個字都沒有提到。

「這樣阿……外面的世界真危險……」老人家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壹旁的竹簍裡拿出壹支看起來像笛子的東西,說道:「如果要離開這裡的話帶點特產出去吧!想要回到這裡沒有那麼容易喔!」

「這是什麼?」涅瓦洛好奇地問道。

「它可以讓妳了解動物們的想法,很有趣喔!再見啦!」

多次的詢問下,這裡的人好像被修曼人稱為阿特曼,他們好像很喜歡壹種社交活動,那就是「分享」,走在路上常常會看到壹群人聚在壹塊研究新的東西,也常常看到有壹些孩子圍坐在壹個拿著樂器的詩人身旁,聽著詩人說故事。

像剛才,跟他聊天的老人在離去之前,就「分享」了這支神奇的笛子。

他坐在椅子上正在摸索這支笛子的用法,老人在離去之前並沒有提到這東西該怎麼用,這時有壹個搬著貨物的大叔從他面前走過,看他正苦惱思索,便用相當不標準的修曼語言說道:

「其實……妳……把它放在耳邊就行。」

「謝謝。」

涅瓦洛不知道對方聽不聽得懂,不過他照著對方的說法將這看起來像笛子的東西放在耳旁,這時周圍阿特曼居民的聲音忽然變得相當模糊,反而是動物們的聲音變得相當清晰。

與其說是動物們的想法,其實更像是進壹步了解動物的情緒,第壹次使用他就能在這仿彿聽力測驗般的功能中,輕易分辨出動物的喜怒哀樂。

不知不覺間他開始往城外的方向移動,就跟人類社會的城鎮壹樣,越往城內就越熱鬧,反之就越來越冷清,他很快也看出了這個地方雖然和平,但得越靠近噴水池的人過得越清閒,而離噴水池越遠的人們就過得越忙碌,即使是這樣的地方也有貧富之分。

他想到城外走走,這裡的農作物都生長在城牆外頭,他想知道阿特曼社會的農田是什麼樣子,於是加快了腳步離開了內城往郊區的方向移動。

阿特曼人平均身高比修曼人要矮壹個頭,卻也比傳說中的矮人高壹個頭,但他們的農作物卻比涅瓦洛墊起腳尖都還要高,壹看到這些高得恐怖的稻穀植物,曾是農夫的涅瓦洛頓時為當地的農夫捏了把汗。

不只是高度,就連農作物的莖都比修曼社會的還要粗,要收割這些農作物本身就是個很大的問題,這種高度和粗壯的莖讓收割這壹階段變得相當吃力,而且收割下來的植物會因為體積的關係很占空間,雖然那些果實看起來比外面社會種的還要大些,但這種植物的收割對阿特曼人來說太浪費時間了。

看到農夫正用最原始的方法收割,證實了涅瓦洛的想法是正確的,這裡的人連收割這種植物專用的工具都沒有,只是單純用鐮刀收割,看著就覺得累……

涅瓦洛幾乎是壹邊逛壹邊搖頭,不止是農作物收成困難的問題,這裡的灌溉方式也是異常的落後,這裡的田看起來就是壹個又壹個大小接近的池塘,彼此之間連接混亂,連農作物的生長位置都是隨機的,看起來相當雜亂。

「這是為什麼……」涅瓦洛搞不懂,進入這裡的方法超乎想像的先進,用他微不足道的知識判斷那肯定只有咒語學術士才能辦到,生活的水平也不差,偏偏農作物的種植技術相當落後。

「啊――!!」

這時候壹個尖銳的尖叫聲直接打斷了他的思考,這時他才發覺自己已經快走到農田的盡頭,這裡的土地就像是壹個半球體,噴水池就在半球體的中央,而農田就已經靠近這半球體的邊緣,再下去就是城鎮之外、牆壁之內的沼澤森林。

那個尖叫的孩子正在喊著什麼,不過當地的語言涅瓦洛聽不懂,原本他不想多管閒事的,直到壹根足以令人致命的骨刺迎面而來,差點就射穿了他的頭顱……

壹個當地小孩正在風狂奔馳著,而緊追在後的則是壹隻看起來比巖狼還要大些的沼澤蠍尾蜥,剛才那根骨刺就是從牠的尾巴射出的。涅瓦洛直接拔起地上的那根骨刺,衝向那快要追上孩子的蜥蜴,二話不說直接跳了上去。

他捉住蜥蜴的嘴巴,用力地將那根骨刺往牠的頭部刺了下去……

「咦?」手上傳來壹陣痠麻,蜥蜴似乎因為感受到疼痛而發出慘叫,但那根骨刺根本沒辦法刺入鱗片分毫……涅瓦洛此時此刻第壹個想法就是:「死定了!」

兩秒前的英勇消失無蹤,涅瓦洛馬上從蜥蜴的背上跳下,狼狽地躲避著那尾巴的攻擊,被激怒的沼澤蠍尾蜥對小孩完全失去了興趣,現在牠只想吃了眼前這個該死的傢夥。不幸被那粗壯的蠍尾給鞭了壹下,原本就有傷的背部傳來令人崩潰的疼痛,那壹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會把內臟都給吐出來。

果然人還是別多管閒事的好……


第六章:農耕技術



2013-05-19 Sun 15:00

旁邊有人忽然大喊了壹聲什麼,他馬上撿起被扔在壹旁的刀子,等著那看起來相當緩慢的蠍尾從眼前掠過之後,壹躍而起直直地往蜥蜴的頭上劈下,壹陣強烈的痠麻感之後伴隨而來的是劇痛,涅瓦洛覺得自己這壹刀根本就是砍在石頭上……

而沼澤蠍尾蜥也不好受,雖然鱗片堅韌到刀子砍不穿,但斬下的力量還是必須靠肌肉去承受,那壹下砍在最脆弱的腦袋頓時讓牠暈眩無比。

蠍尾抽在涅瓦洛的脖子上,在對手因疼痛而遲鈍的時候,硬是把這個男人抽到趴在地上,當時涅瓦洛望著那漸漸靠近的大嘴,只知道自己死定了……但他忽然感覺到自己被什麼東西推了壹下,整個人滾向壹旁,而原本應該要至他於死地的蜥蜴則大搖大擺地跑向又開始尖叫的孩子。

涅瓦洛直覺打不過傢夥就乾脆不打了,直接從地上爬起超越蜥蜴,下意識對前方正在逃跑的孩子問道:「妳到底做了什麼?!」

下壹秒他才想起這裡大部分的人都不會說修曼語,但看到孩子手上從頭到尾都抱著的壹塊肉餅,他忽然覺得:「這蜥蜴好像對人肉不太感興趣,也許牠是想吃孩子手上的東西,既然這樣……」

馬上從腰上掏出壹塊已經放了壹陣子的狼肉,剛解開樹葉,原本正追著孩子奔馳的大蜥蜴忽然停了下來,壹個誇張的轉折之後來到涅瓦洛的面前,吐著舌頭搖著尾巴用壹種相當貪婪的表情望著他手上的食物。

「這傢夥是狗嗎……」看這跟狗沒兩樣的反應跟動作,涅瓦洛頓時有些無奈,他將那塊狼肉順手丟到蜥蜴的嘴裡,只見那頭蜥蜴似乎沒吃過這種食物,咀嚼了好壹陣子,似乎在品嘗著什麼。

「阿特曼人不會隨意餵食蜥蜴。」聽見熟悉的標準修曼語,涅瓦洛轉過頭去發現是壹個穿著咒語學術士服裝的中年男人,只見他露出親切的笑容,蹲了下來摸摸孩子的頭,想要安撫孩子的情緒。

「請問……」這是涅瓦洛第壹次見到咒語學術士,頓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才好。

「叫我比林就行了。」

「比林先生,請問為什麼這裡的人不會想餵食蜥蜴?」老實說他覺得那蜥蜴還蠻好相處的,而且好像對人肉不太感興趣,除了尾巴上的刺有些危險之外……

「因為阿……」

比林話還沒說完,涅瓦洛就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頂他的大腿,轉過身他就被那蜥蜴的頭顱嚇了壹跳,只見那傢夥正滿臉期待地看著涅瓦洛,似乎希望可以再討到壹點食物,這讓他感到相當頭痛,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狼肉了。

這時有壹個少女從壹旁跑了過來,涅瓦洛手上的這把刀應該就是她丟過來的,少女萬分緊張地抱住那孩子,不斷檢查孩子身上有沒有受傷,用阿特曼的語言訓了孩子幾句之後,才來到涅瓦洛的面前壹面鞠躬壹面說著什麼。

他盡可能裝做沒看到少女鞠躬時,那幾乎快要完成呈現在他面前的乳房,壹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是在跟妳道謝,妳只要說壹句……就行了,那是『不用跟我客氣』的意思。」

涅瓦洛照著比林的說法重複了壹遍,那少女忽然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牽著孩子的手再壹次跟他鞠躬之後就離開了。

這時他才發現那少女的身高比任何阿特曼都要高得多,挺直身體就跟涅瓦洛差不多高了,真正令人在意的是走路時那不斷擺動的豐滿臀部,讓他聯想起「救命恩人」那白嫩的屁股,頓時吞了吞口水。

「我還是第壹次看到妳,妳是外地來的人嗎?」比林說完之後翻開手上的書本,在嘴裡唸著什麼,然後伸手在涅瓦洛的背上摸了幾下,後者忽然感覺到壹種奇特的暖流從背部擴散至全身,雖然這沒辦法治好他的傷,卻能暫時驅除壹些疼痛。

「謝謝妳……」咒語學術士的力量讓他感到非常神奇,在道謝過後他才說道:「我的確是從外地來,壹個名為波洛波利絲的阿特曼小姐帶我進來的,也許過壹陣子我就要離開了。」

「波洛波利絲嗎?這位小姐是阿特曼裡唯壹的鍊金系咒語學術士,如果她有空的話妳可以趁這段時間跟她學點東西。」他原本正要往前走,接著又回過頭來問道:「對了……妳為什麼要走到這裡來?」

「呃……我曾經是壹名農夫,因為無聊所以打算來看看這裡的農田,不過這裡的農耕技術讓我感到失望。」

「喔?我覺得還不錯阿!為什麼這麼說?」這位咒語學術士顯然來了興趣,他尾隨在涅瓦洛的身後走入那種植著高大農作物的田地裡。

「比林先生妳看看這些農作物的根莖。」涅瓦洛指著腳邊那種植距離非常不規則的農作物,而比林也蹲下來仔細觀察壹番,不過他並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對,涅瓦洛這時才繼續說道:「這麼密集的種植會讓作物與作物之間互搶養分,久而久之種出來的作物品質就不好,除非這裡的人不在意……

「而且種植得這麼密集,依靠人力收割的阿特曼農夫在裡頭活動肯定不方便,更不用說這植物的莖這麼粗壯,要割斷相當費力……還有妳看看這個,這裡的農田設計讓灌溉非常的不方便,這應該是斜坡的田地這樣種反而沒有效率……」

涅瓦洛不斷挑出阿特曼農耕技術的缺點,可以說在他眼裡幾乎沒有什麼優點可言,比林也因此陷入了沈思之中,過了好壹陣子直到涅瓦洛把毛病都挑完了,他們才走出農田。

這時涅瓦洛有些不耐煩的回頭,望著那依舊跟在背後的蜥蜴,說道:「妳煩不煩阿!該回家就回家去,別壹直跟在我的背後。」

顯然蜥蜴是聽不懂的。

「恩……涅瓦洛?我沒說錯吧?」見涅瓦洛點頭之後他才繼續說道:「這些問題我們都沒有考慮過,因為我們的祖先都是咒語學術士,對農民的事情完全不了解,而且當地人好像也找不到方法解決糧食不足的問題,所以……能請妳幫我個忙嗎?」

「呃……比林先生妳說。」

「我需要壹個深刻了解農耕技術的人,明天我會帶壹些人手來,我們從這壹塊最貧瘠的農地開始改變,妳覺得如何?」

「可是這需要大量的資金吧?除非這裡沒有錢的概念……」

「資金的問題妳不用擔心,妳只需要幫我壹個忙就行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先去沼澤地收集材料,明天早上我們就在這裡碰面吧!」說完之後比林就匆匆離開了,而涅瓦洛觀察壹下周圍的環境確認位置,確定那蜥蜴已經沒有跟在後頭之後,也離開了。

壹回到住處,他看到波洛波利絲坐在桌子旁,似乎正在忙碌著什麼研究,這樣壹來他也不敢上前打擾,馬上就回到房間裡了。

桌上又多了壹套衣服,不過看它尺寸顯然不是給胸前「偉大」的救命恩人穿的,涅瓦洛拿著這套為他準備的換洗衣物走到壹樓後院的浴室洗澡去。

這裡的浴室非常奇特,是用幾塊簡單的木板拼湊而成,而浴室裡生長著各式各樣的植物,看起來就像個專門用來種植植物的溫室,壹點都沒有浴室的感覺。他脫光之後走到壹種會不斷從葉片底下滲出水來的植物下方,就好像在淋雨壹樣地衝洗著自己的身體,但顯然水是冷的。

當地人似乎沒有洗熱水的習慣,小時候涅瓦洛也常常洗冷水,所以也就沒有很在意。浴室裡的植物還不時會散發出清淡的香氣,讓洗澡的人能夠完完全全地放鬆下來,這絕對是人間壹大享受,如果有泡澡的地方那就更好了。

洗完澡之後,涅瓦洛就用水桶提著壹桶水,拿著毛巾回到了房間,他看起來好像真的很用心想照顧自己的救命恩人,不過事實上他只是想幹壞事而已。

將棉被捲起收在壹旁,纖細的手臂、高聳的胸部、不盈壹握的腰、修長的美腿……壹口氣呈現在涅瓦洛的面前,他急不可耐地用兩手握住那白嫩的胸肉,不斷活動手指揉捏著,重複感受那令人著迷的彈性和軟嫩,看著那忽然從指縫間彈出的嫣紅,他張嘴輕輕咬住,並用舌頭來回舔弄著。

現在最令他感到好奇的,並不是阿特曼的文化、也不是農耕技術、不是自己為何會在這裡,而是眼前這女人美得令人心醉,美得讓人不忍去玷汙,但玷汙了就會爽得掉渣的性感身軀。

這壹次他不止局限於胸前與跨下,他不斷用手揉捏著女人身上的每壹個部位,每當他聽見女人嘴裡發出那模糊的呻吟時,就會忍不住多揉捏幾下,萬分期待著那令人酥麻的呻吟能夠繼續下去。

很快他就發現這女人的肩膀和脖子之間似乎比較敏感,不斷變換手勢按壓著,在按壓的過程中還低下頭去用嘴享受女人飽滿的雙唇。

將女人翻身,從肩頰骨的位置延著脊椎兩旁壹路往下摸索,用兩手撫摸、拍打著那性感的豐臀,望著被夾在雙腿之間那若隱若現的肉縫,他不自禁地滴了些口水在白嫩的臀部上,很快他就甩了甩頭讓自己恢復理智,繼續剛才的工作……

「嗯……啊……嗯哼……」女人的呻吟聲相當細微,也許是因為過於舒服,臉頰上浮現了兩朵可愛的紅暈,無論是聲音還是臉龐都讓涅瓦洛壹陣陶醉。

將頭埋入雙腿之間,舔弄著那已經有些濕潤的花瓣,輕咬著那小巧可愛的花蕊,試圖用舌頭鑽入那美妙的花徑之中,很快房間裡除了吸允聲和水聲之外,就只剩下女人舒服的呻吟。

「啊……嗯啊……嗯、嗯、嗯……」

男人的跨下相當難受,他覺得在這樣下去說不定都有可能把床板頂穿,但他還是堅持不懈地舔著那越來越水嫩可口的花兒,接著他口手並用,將手指頂入那已經濕得壹蹋糊塗的花徑之中,舌頭則瘋狂舔著那因充血而尖挺的花蕊。

「啊……啊!」

女人的身體忽然有些緊繃,花徑壹陣收縮,在壹連串的痙攣之中,大量的愛液從花徑之中傾瀉而出,男人將整個嘴貼上去接,同時更加瘋狂的舔弄著女人的洞口。

「嗯!啊!啊!」

也許是男人的服務太過舒服,讓她粉嫩的嘴唇微張,除了呻吟之外就是不斷喘息著。男人掏出褲檔裡的棒子在女人雙腿之間磨蹭著,他真的很想射在女人的身體裡,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做,壹旦插進去他就必須負起扶養小孩的責任。

(這傢夥沒有充足的性知識,以為插進去就會懷孕。)

所以他還是拖起了女人豐滿的胸部,夾住了那堅挺的棒子,不斷扭腰衝刺在那兩團軟肉之間進進出出,透過摩擦來取得快感,發洩性慾。

「啊!」

在壹陣瘋狂的抽插之後,他用力地將下半身往前頂撞,大量的白色液體噴灑在女人紅潤的臉上,很快涅瓦洛就發現這種在女人臉上噴滿精液的行為和畫面,都讓他感到興奮無比,於是他將棒子再度塞入女人的嘴裡,享受口交帶來的強烈快感之後,將棒子從嘴裡抽出,將那乳白色的液體直接噴在女人的胸部上。

用手將女人臉上還有胸部上的精液抹勻,他開始用精液玩弄著臉頰和胸部,甚至將沾滿精液的手指伸入女人的嘴裡,想要讓她品嘗精液的味道,雖然不久之前就已經品嘗過了。

玩累了之後他才用毛巾將女人的身體擦乾淨,整理完壹切之後才脫光衣服,抱著女人那溫暖柔嫩的身軀,在被窩之中靜靜地沈睡過去……

壹大清早來到昨天約好見面的農地,已經有十幾個人在那裡等著他,其中有昨天遇到的咒語學術士――比林,還有昨天那位跟自己道謝的少女,以及……那頭行為跟狗沒兩樣的大蜥蜴。

他大概明白為什麼這裡的居民都不喜歡拿東西餵蜥蜴了,這種蜥蜴雖然不吃人但還是有足夠的危險性,而且壹但餵他們吃東西,他們就會賴再這裡不走,相當煩人。

「這塊農地是這位女孩雙親的,她叫做齊碧琳絲,昨天我已經徵求過她雙親的同意,同意讓我們改變這塊農地,那……我們該從哪裡先下手呢?」

想要改變耕作方式就必須先有工具,於是他按照印象讓他們製作耕田需要的木犁、準備改變農田格局需要用的鏟子、大量的碎石塊和建築用材料。

「妳要這些材料做什麼?難道是打算在這裡蓋些什麼?」比林疑惑地問道,在祝福系的咒語學術裡他是專家,但這種跟民生有關的技術他就壹竅不通了,難得遇到壹個了解農耕技術的人,他必須把握機會多了解壹些。

「我的家鄉習慣在開發田地之前先把地整平,這樣農民工作起來會比較方便、快速,這裡的地看起來就像是個下坡,這裡的農民在田裡工作壹定很不方便。」

他們用了壹整個上午的時間,先移走田裡的農作物,然後壹步壹步將田地整成大片的扇形,兩個邊界都切得相當筆直,接下來就是該怎麼把地弄平,他帶領著那些人手將低處的土壤挖到高處,然後硬是將土地給壓平,而那看起來被弄得像小懸崖的土壁,則被他用碎石和建築材料給補上,以防崩塌。

壹塊又壹塊的石壁和土地在涅瓦洛的指揮之下完成,遠遠看上去這就是壹道專門製作來給巨人行走的巨大階梯……比林看著這年輕人的傑作,心中感到非常的佩服,這種田地行走起來確實方便,而且遠遠看起來還相當的美觀,簡直就是藝術。

「麻煩妳把這些搬到那裡……對!謝謝妳!」

很快,地主的女兒,也就是昨天跟涅瓦洛道謝的女孩,也加入了土地的開發工程之中,他們壹直忙碌到用來照明土地的植物的光芒逐漸暗淡,才各自散去。

而涅瓦洛則坐在石壁邊原,望著這開發到壹半的田地,正在沈思著什麼……


第七章:蕾洛娜



2013-05-21 Tue 21:18

壹種看似浪潮又像烈焰的東西殲滅了雲層,像壹張大網似的壟罩了整個天空,正忙著耕田的村民、忙著狩獵的獵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紛紛抬起頭來欣賞這美麗的異常現象。當人的大腦接收到超出常識之外的訊息,在那壹瞬間會停下所有的思考,因此人會進入發楞的狀態。

那看似浪潮又像烈焰的東西,真正令人費解的是它的顏色,沒有炙熱的火紅也沒有廣闊的海藍,他們看到的是比墨水更深的黑色,即使暴露在陽光之下也沒有任何壹點光澤,人們甚至無法確定它是不是立體的。

壹個正在學習耕田的男孩,看見父親停下手中的工作,像個傻子壹樣盯著天空猛看,他也好奇地摘下鬥笠望向天空,很快他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它們毫無預警地出現在這些村民的面前,那是壹團又壹團仿彿雨滴的黑色物質,像下雨壹樣墜落在這個村子,只不過它們的體積比壹般的雨點還要大了上百倍。

村民正在慘叫著,被黑色雨滴打中的人,以及那些眼睜睜看著他人背雨滴打中的人,都露出了壹種前所未有的猙獰、恐怖的表情,壹種名為恐懼的情緒很快在村子裡傳染開來。

男孩註意到了,包圍整個村莊的森林不再茂盛,翠綠的葉片不知何時都已經掉光了,就連沒了樹葉的樹幹也在短時間內失去了生命力。

因為害怕而想要捉住父親的衣衫,但父親只是壹動也不動的看著那已經被漆黑給覆蓋的天空,滿頭的黑髮變得蒼白,還有壹些掉落在男孩的手上,原本強壯的身軀現在瘦如枯骨,泛黃的眼珠幾乎要從那鬆垮的眼眶裡掉落……

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崩塌的房屋、抱著自己老死的孩子而痛哭的母親、被壓斷了腿而壹面爬行壹面慘叫的村民、被地上忽然掌出的樹木給刺中而慘叫……不到幾分鐘的時間,眼前只剩下世界末日般的景象,不知何時開始男孩周圍的田地變得貧瘠,來回生長了好幾次農作物之後就再也長不出東西……

生長、枯老、腐爛、重新生長……植物就像發瘋似的重複著這些過程,當壹心只想要逃跑的人們沾上了黑色雨滴,他們的身軀在奔馳中開始老化,但他們的身影看似還在原地奔跑,但本人早已躺在不遠處的牆邊,而牆上則留下壹大片怵目驚心的血跡。

男孩沒有註意到,壹個穿著白色術士裝扮的高大男子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的身邊,手裡捧著壹本有著精緻外皮的書籍正翻閱著,而周圍也有幾個跟男子差不多裝扮的咒語學術士,嘴裡似乎正在唸著什麼。

所有即將墜落在這壹塊區域的黑雨,在半空中就被壹股無形的力量給攔截,並且用驚人的速度被凝聚在男子的頭頂。

「孩子,雖然這對妳來說有些殘忍,但我希望妳能幫我這個忙……」

只見原本壟罩整個天空的黑色烈焰逐漸消失了,而男子頭上的那顆黑色球體越來越龐大,接著男孩就聽見男子對他說了這麼壹句話,那寬大的手掌按在男孩的腦袋上……

「不――!」

涅瓦洛幾乎是從夢境中驚醒,當他從床上立起身體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滿身大汗,那幾乎是他最近的壹段記憶,但記憶中的自己好像非常矮小,年紀跟現在的他差很多,他下意識就認為自己壹定是忘記了什麼。

老實說那段記憶非常模糊,模糊到他都不敢確定那是自己的記憶,那重複上演的詭異情節只有在夢境中才會顯得那麼真實,真實到他的理智難以反駁。

依依不捨地摸了摸女人柔嫩的身軀,這是涅瓦洛每天賴床的唯壹理由,但他知道還有許多人正在等待自己去工作,所以他也不好在這裡待太久,馬上起床將衣服穿好就下樓去品嘗波洛波利絲為他準備的早餐。

「嗯……」

涅瓦洛幾乎同時聽見了棉被被掀開以及女人慵懶的聲音,她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並打了個呵欠,她睡眼惺忪地轉過頭才發現這房間裡還有壹個男人。

幾乎是壹瞬間,女人的臉幾乎已經貼到面前,涅瓦洛根本來不及驚呼出聲就要被捉住,但女人似乎感受到左大腿上傳來的疼痛,頓時想起了那支曾經貫穿她左大腿並導致昏迷的箭矢,那箭傷到現在還沒痊癒。

而七天沒有運動的身軀也變得遲鈍且無力,她還來不及激發鬥氣給男人最後壹擊,就因為身體失衡而往左邊倒去,涅瓦洛見狀趕緊伸手攙扶。

不過這麼壹個動作反而給了女人機會,伸手扯住涅瓦洛伸來的手臂,關節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迫使涅瓦洛轉身,女人壹腳把他踹到跪在地上,而上半身直接壓在壹旁的木桌上。

雖然女人飽滿的胸部和那赤裸的身軀幾乎貼在他身上,但此刻他卻完全感受不到興奮,唯壹能感受到的就是死亡的氣息……尤其當他看到那押在他脖子上的飛刀時。

當兩個人的動作都停下來的時候,女人才發現眼前這個男人非常眼熟,很快她就想起這個傢夥就是她的任務目標,神器――時間神殿的碎片。但她不會因此而鬆懈下來,更何況這裡的環境壹點都不像是人類任何壹個國家,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危險,但周圍的壹切,還有自己的自由都超出了常理範圍。

「這裡是哪裡?還有妳對我做了什麼?」

涅瓦洛頓時覺得這女人就算是語帶殺意,聲音也是相當迷人……但脖子上的冰涼讓他下意識停止了妄想和回想,盡可能冷靜地說道:

「這裡是阿特曼人的家鄉,這房子是壹個名為波洛波利絲的鍊金系咒語學術士的家……而我、我沒有對妳做什麼!妳昏迷的這幾天都是我在照顧!」他不打算說謊,但是能不提的就不提,除去用精液幫女人洗臉洗身體這種骯髒事之外,涅瓦洛確實沒有做過什麼。

「啊――!」

發出尖叫的是因為聽到奇怪的動靜而上來查看的波洛波利絲,她不知道眼前的狀況是怎麼壹回事,但女人手上的利器還有看著被制伏的涅瓦洛,都讓她感受到恐懼。

「出去!」女人馬上放開被她壓著的男人,用力壹扯將男人扔出門外。

女人認為男人只要敢猥褻她的身體,在她昏迷的那壹段期間壹定會對她的身體感興趣,只要跟她交合的男人都逃不過那隱藏在陰道中的死靈法術的捕捉,中了死靈屍毒的男人通常會在壹分鐘之內死亡。

「看那男人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應該是真沒有對我做過些什麼……」女人壹邊穿上衣服壹邊想道,要是她知道涅瓦洛每天都射在她臉上,而且還請她吃了不少,剛才那壹刀就絕對不會只是威脅而已。

涅瓦洛聽著那正在走下樓梯的腳步聲,萬分緊張地吃著自己的早餐,波洛波利絲親手做的早餐相當美味,但此刻的他卻感覺味同嚼蠟……

「早安!壹起來吃早餐吧!」就在女人換衣服的那段時間,波洛波利絲又做好了壹份早餐端上餐桌,看見女人身上的詛咒已經消失,了解到剛才的狀況只是壹場誤會之後,波洛波利絲這善良的女孩顯得非常開心。

女人點點頭,壹面用好奇的目光觀察著周圍的書櫃,和壹些根本沒看過的植物,壹面走下樓梯坐在涅瓦洛的正對面,老實說女人知道阿特曼這個種族,但是種族的發源地卻壹直都是壹個傳說,這也是她第壹次來到阿特曼的地盤,如果是這個善良的種族,她的確能少幾分戒心。

好幾天沒吃飯她的確也餓了,暫且無視那把她的身體都看光的男人,反正也不是第壹天被人看光了,她靜靜的品嘗著女孩優秀的手藝。

「波洛波洛絲小姐……妳的手藝直得讚揚,相當優秀。」這女人說話時總是習慣面無表情,而說話語氣也相當平淡,涅瓦洛不自禁地想起好幾個晚上……這女人在睡夢中因為他的雙手而發出激情且淫蕩的呻吟……

在興奮的同時他也有些失落,因為今後大概沒有那樣的機會了……

「過獎了!這是我練習鍊金術時偶然學到的壹點技巧,還請見諒。」波洛波利絲坐在女人的身旁,她壹直以來都相當謙虛,謙虛到涅瓦洛有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女孩相處。

壹聽到波洛波利絲所說的話,女人的食欲頓時少了壹大半,壹提到鍊金術和食物她就想起某個現在應該還在等她的死靈法師……壹想到那些被特殊加工過的生物內臟或蟲子,雖然不至於反胃想吐,但食慾卻所剩無幾。

死靈並不是壹個系,而是整合了鍊金系、黑暗系、生命系以及各類醫學、生物學的壹種多路修鍊的咒語學術士,所以成為死靈法師的人壹要擁有比別人更強的學習能力還有記憶力,壹般來說死靈法師都是天才。

「聽說您是涅瓦洛先生的救命恩人,但他也不知道您的名字,不知道我該怎麼稱呼您呢?」波洛波利絲吞下口中的食物之後,露出壹個親切的笑容問道。

「叫我蕾洛娜就可以了,對了……」

趁兩個女人聊得開心的時候,涅瓦洛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早餐就出門,走出門外的時候他壹顆懸在喉嚨的心才終於放下,大口地吸了兩口氣之後才往田地的方向走去。

原本蕾洛娜想要攔住他,但波洛波利絲說他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忙,確定他在晚上壹定會回來睡覺之後就打消了念頭,不過當她知道那男人每天晚上都跟她睡同壹個房間的時候,盯著那扇大門的眼神變得有些怪異。

剛才他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田地的建設已經來到後半段,有不少幫忙工作的人都提出了自己的思想,於是涅瓦洛也參照他們的思想更改計畫,原本早就該完成的開墾計畫也被延後了,而壹心想要為阿特曼族人進行農業改革的比林也願意拿出更多資金。

這裡找不到像牛壹樣適合耕田的生物,所以涅瓦洛就把腦筋動到不斷跟著他的蜥蜴身上,他把木犁想辦法安裝在蜥蜴的身上,並且用食物引誘牠移動來達到耕田的效果,這種蜥蜴的力量雖然不如牛,但也找不到更好的替代生物了,事實證明這麼做的效果不錯,女孩的父母再也不用勞心勞力地去耕田了,只要花點成本在家裡養隻蜥蜴就行了。

農田中央正在建造壹座,看起來像是天秤的高大建築,除了底座之外大部分都是用木柴就可以完成的結構,所以造價並沒有想像中的高。

這座建築結合了簡單的機械原理,在各處都安裝了壹些齒輪和滑輪,只要讓蜥蜴在建築物底下拉動就可以決定這建築的懸臂要轉向什麼方向,用壹點人力就可以決定懸臂的繩索要在什麼距離落下。

壹般來說只有建設大型建築時才會用到這樣的臨時建築,涅瓦洛打算在簡化構造之後將它應用到農業上。

如果修曼人的農業社會根本用不到這樣的東西,壹般的牛車就足夠運送那些農作物,但阿特曼人的農作物體積較大,重量也超越了修曼人的農作物,這裡也沒有像牛那樣力量龐大的生物,以節省人力來說這大概是最好的方法,只要兩隻蜥蜴就可以取代十八到二十個阿特曼人的工作。

「幫我把那些農作物搬到這裡來!」

農作物很快就被集中、綑綁固定,涅瓦洛拉了壹下垂掛在建築物上的壹條繩索,守在頂端的工作人員聽到鈴鐺被觸動的聲音,按照下方涅瓦洛的手勢開始操作這體積龐大的機械。

下面壹個人將朝下的拉桿往上推,引誘著蜥蜴開始繞著這大型機械建築走動,原本放在地上的大量農作物開始被往上拉動,等高度差不多的時候,下方的人將拉桿往下壓,繼續引誘著蜥蜴繞著機械周圍爬動,這次蜥蜴感到有些吃力,但這點辛苦還不足以超越食物對牠的誘惑。

懸臂的方向漸漸的改變,大約花了五分鐘的時間才轉了整整壹圈,而上頭的人正不斷改變著農作物與操作臺之間的距離,懸吊農作物的繩索在懸臂上不斷來回滑動,從懸臂最遠處滑動到距離控制臺最近的位置,不用二十秒的時間。

「這裡很容易出錯,需要改壹下!」

「這個位置需要強化!」

有許多阿特曼木匠在觀察著這機械的運作,如果沒有這些木匠,這東西光靠涅瓦洛的腦力大概也造不出來,至少齒輪和滑輪的概念以及應用他就不是很了解。

很快就到了收工的時間,農田的改造已經差不多快到尾聲,只要能完成第壹次的種植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忙碌了壹整天好不容易能夠休息的涅瓦洛,雖然知道這樣很沒禮貌,但還是在坐下之後就忍不住趴在桌上,整個工地裡他大概是最累的那壹個,不止要動腦還要東奔西跑。

「辛苦您了!這是熱茶,請用。」

「謝謝!」

涅瓦洛下意識地裝作沒看到那幾乎快要從衣服裡跳出來的乳房,從波洛波利絲手裡接過熱茶,這裡的人身上的布料比較少,為了不讓自己失態涅瓦洛也只能練就下意識忽略的功夫,不過有機會的時候他還是會瞄個兩眼。

畢竟是個男人嘛。

「妳的工作還需要多久才能完成?」蕾落娜用壹條毛巾擦著自己濕潤的頭髮,顯然才剛洗過澡,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她總覺得自己睡了這麼壹覺之後,臉上的皮膚比之前更細緻了……

「呃……大概壹個禮拜吧?也許?」


第八章:安卓狄亞斯



2013-05-23 Thu 12:52

此時此刻,距離阿特曼故鄉相當遙遠的萬雲帝國首都――邱貝利斯……

古老的山脈像壹道天然的城牆,隔絕了邱貝利斯與北方民族的世界,同時也抵擋住了來自北方的可怕寒風,又因為天然的溫泉能調節溫度,讓這位置偏北的人類城市四季如春,即使是嚴峻的寒冬也絲毫不影響這裡的綠意盎然。

而靠南的方向則由兩圈大範圍的城牆包圍,城牆上擺滿了用來防禦的重型弩砲,每隔幾百公尺就會有壹座高大的瞭望臺,其中幾座瞭望臺的頂端都懸浮著壹顆並不明顯的光球。

這些光球常常會在壹些重要的城鎮看到,它們的作用就是用來充當守備隊的雙眼,任何咒語都沒辦法逃過光球的捕捉,所以想要用幻術混進城裡是幾乎不可能。壹般來說這樣的偵測光球因為造價問題,壹個大城鎮只會存在壹兩個,然而這裡卻擺了足足十個。

這除了顯示出國王對城防的重視,也很明確的給外界展示了萬雲帝國雄厚的財力……如此密集的偵測結界,這世界上大概沒有任何壹位咒語學術士,可以依靠元素或幻術的本領直接闖過外城牆。

整個邱貝利斯有壹大半的建築物都是依山而建,地形的因素導致街道的形狀扭扭捏捏,而且有壹大半都是階梯和橋梁,但這並不影響邱貝利斯的繁榮。

壹座四周聳立著十多座神話人物雕像的城堡聳立在半山腰上,溫泉流經這座城時自動壹分為二然後在離開時又二合為壹,形成了天然的護城河……雖然以邱貝利斯的條件,要是敵軍真能攻下這整座城,這護城河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城堡的前方就是溫泉瀑布,瀰漫的熱氣讓整座城堡變得相當朦朧,住在山腳下的人民抬起頭來只能隱隱約約看見那隱藏在熱氣中的壹點輪廓。

城堡的大廳,壹條鮮紅色的地毯從王座底下壹直向外延伸,直到那外表鍍上壹層銀的厚重大門為止,門上有兩隻栩栩如生的獅鷲浮雕,牠們的動作雖然不同但表情都同樣猙獰,姿態也都展露出王者的霸氣,牠們正在互相對峙。

穿著厚重裝甲的騎士分為左右兩排,每個騎士都像個雕像壹樣站在各自的柱子前動也不動,這絕對不是壹個輕鬆的工作,他們必須穿著壹身全覆式裝甲,手持沈重的長柄戰戟在這裡站上兩個多小時,整個過程無聊至極。

數百年來萬雲國王身邊的親衛隊都是這個樣子,這似乎已經成了壹種習俗,也沒有國王想在表面上違反先王的想法。

但似乎沒有幾個帝王考慮到壹件事,如果刺客的速度快到這些笨重的重裝甲騎士都反應不過來的時候,那該怎麼辦?在那樣的情況下這裡沒有任何壹個人可以改變國王的命運,想從正面刺殺國王看起來相當困難,其實超乎想像的容易。

至少安卓狄亞斯認為自己能夠辦到。

「時間神殿的碎片已經甦醒了嗎……」老國王虛弱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大廳之中,會有這樣的效果是他王座上的元素系魔法陣造成的,要不然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想要讓身邊的人聽清楚他在說什麼都有困難。

老國王看似毫無目標地詢問,事實上能回答這個問題的就只有壹個人,深知這壹點的其他臣子都不約而同選擇了沈默,在此時此刻他們並沒有發言權。

背後掛著壹束細長的辮子,有著壹頭柔順到女人都感到忌妒的金色秀髮,碧綠色的瞳孔和俊美的臉龐,讓人幾乎認為他是上古傳說中的精靈族後裔,但令人失望的是他並沒有精靈族的特徵――尖耳,但身材卻比傳說中的精靈男性要壯碩許多。

安卓狄亞斯是萬雲帝國的親衛隊長,由於這個國家並沒有元帥或總司令這種職位,所以他在軍中幾乎是壹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雖然沒有直接的控制權,但只要能讓人認為那是國王的意願就行了……

「是的……時間神殿的碎片甦醒的時間,比我們所預料的還要提早了壹個月的時間。」他並沒有多做其它的回答,現在老國王問什麼他回答什麼就行了。

「那……咳!咳!」老國王才剛要問下壹個問題,卻因為喉嚨癢得難受而咳嗽,這麼壹咳讓他原本就沒剩多少血色的臉變得更加蒼白。

「沒關係……有話慢慢說,好嗎?」壹旁穿著雪白色連身裙,將咖啡色的秀髮盤在腦後,只有長長的鬢角向後垂落在白皙的肩膀上,精緻的五官、豐盈性感的雙唇、還有那勾勒出誇張弧度的美好身材……

她是戴維納王妃,三十歲的她絕對是個人間尤物,能令無數男人想入非非,只不過她的脖子上戴著象徵著王妃身分的項鍊總是能驚醒任何癡心妄想的傢夥。

玉手輕輕拍打著老國王的背部,試圖讓老國王能夠好受壹些,不過胸前高大的隆起因為整個貼在國王的身上而有些變形,讓王座底下的臣子們看得有些心癢癢,而下面更癢。

輕輕在王妃的臉上親吻壹下,老國王終於停止了咳嗽,繼續用那虛弱的聲音說道:「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情況如何……?」

「陛下,由於時間神殿的碎片提前甦醒,並沒有在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本部造成任何傷害,只不過卻導致了他們的團長被俘虜,現在下落不明……在下竟然犯下這樣的錯誤,實在罪該萬死!」話是這麼說,但每個人都知道老國王對安卓狄亞斯的錯誤不太放在心上,這可是他最信任的心腹。

不久之前沼澤之塔騎士團潛入了邱貝利斯,他們從先王之墓裡盜走了壹口封印著時間神殿碎片上百年的棺材,當時的國王憤怒地下令讓貝吉克將軍帶兵追緝,現在看來那只不過是壹場戲而已。

與其說是被盜,不如說那口棺材根本就是萬雲帝國送給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壹個天大的禮物,那是壹個會招來毀滅的禮物,幾年前他們就知道封印魔法陣的效力已經漸漸衰弱,只要封印衰弱到壹個程度,那毀滅的災難就會破繭而出。

老國王必須想辦法把這東西給弄走,而且最好有其它的東西能夠克制它,於是他就盯上了無論什麼樣的條件都符合的沼澤之塔騎士團……

傳說中這個組織擁有世界上所有的神器,只有神器能夠克制神器,能夠將災難的範圍縮小到壹個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而且只要附著在碎片上的意識死亡……那麼神器原本的樣貌就會呈現在這世界上,只要他能夠持有時間神殿的碎片,就相當於掌握了壹部分的時間……

「永生……如此典型又老套的理想通常只存在童話故事中。」望著老國王那滿是皺紋且毫無血色的蒼白臉龐,安卓狄亞斯在跪下敬禮時,露出了壹絲不易察覺且充滿諷刺意味的笑容。

「這是壹個邪惡的組織,他們私自占據了原本應屬於神的東西,現在又奪走了我們世代相傳的寶物……我們必須代替神以及所有的人類,給予制裁……」很顯然開戰需要壹個合適的理由,而不久之前發生的那起盜墓事件正好成了不錯的理由。

「陛下英明!」所有的臣子,包括安卓狄亞斯在內,都用這麼壹句話來回應國王所做的決定,但沒有人會相信「代替神以及所有人類」還有「制裁」這種鬼話,在事件的背後壹定還隱藏著什麼目的。

而這個目的,安卓狄亞斯正好知道……

整個別墅只有壹個房間的燈火還亮著,而這棟別墅除了門口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的衛兵,更正確的說法是除了那間還亮著的房間之外,整個別墅裡幾乎是空無壹人。

也因此沒有人能夠聽見,那從房間裡傳來的壹陣陣充滿節奏感的拍打肉體的聲響,以及女人那甜膩又淫蕩的呻吟。

只見在黑夜中兩個糾纏再壹起的模糊身影走上陽臺,女人靠著陽臺上別緻的欄桿,高高翹起了自己豐滿的臀部,而男人則站在女人的背後,兩手握著不盈壹握的腰肢,挺著強壯的肉棒用力頂入那濕得壹蹋糊塗的花徑之中。

「啊……啊……嗯……」

肉棒以驚人的速度在女人的兩腿之間進出,每壹次抽出時都會跟著湧出的是那黏稠且晶瑩的愛液,它從女人的大腿內側往小腿的方向流下,最後滴落在地板上留下壹灘淫彌的痕跡。

女人白嫩的肌膚上有著壹層細密的汗水,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油亮,也許是因為興奮和跨下傳來那充實的舒服,女人的臉頰和身體都顯得特別紅潤,緊閉的雙眼和為張的豐唇都讓此刻的她更加性感迷人。

「啪、啪、啪、啪……」

豐滿的胸部在男人強而有力的撞擊下也跟著前後搖擺,白濁的黏液隨著擺動而集中在乳尖,在劇烈的搖晃中被逐漸甩出……跟著搖擺的還有那壹頭咖啡色的秀髮,以及掛在脖子上那象徵著皇妃地位的項鍊……

隨著男人加快了抽插的節奏,更加用力在那肉感十足的翹臀上撞出壹層層臀浪,壹隻手伸到王妃的胯下揉捏著那粒因充血而腫脹的花蕊,受到極大刺激的王妃已經叫不出聲來,她睜大了雙眼和性感的嘴唇瞪著前方,原本直立的雙腿變成了內彎,仿彿壹個已經憋不住尿的少婦……

男人迅速把肉棒從花徑裡抽了出來,大量的愛液在男人手指的挑逗下,幾乎像噴泉壹樣噴得到處都是。王妃正因為高潮而顫抖著,但很快她就因為再次刺入的強壯肉棒,幸福地幾乎就要崩潰。

「戴維納王妃,在下這等實力您還滿意嗎?」說著,男人壹手揉捏著王妃柔軟、飽滿而且充滿彈性的乳房,下半身忽然惡作劇似的用力頂了兩下。

「很……很滿……喔、喔!啊……」王妃兩眼迷離顯然已經說不出話來,剛才那已經是她的第四次高潮,但那根不斷頂入她身體裡的棒子似乎沒有疲軟的現象,那壹次比壹次更強烈的快感讓她在爽快之於也有幾分擔憂。

「戴維納王妃,在下也快要到極限了,請同意在下射在您嘴裡。」男人的呼吸變得有些粗重,而下半身則不顧壹切地瘋狂衝撞那看起來可憐無比的花洞,仿彿要壹口氣把這朵嫩花給撞爛。

王妃不記得自己有同意過什麼,但高潮帶來的強烈快感讓她已經沒辦法思考,不知何時她已經坐在那滿是愛液的地上,嘴裡含著壹根碩大而且炙熱的棒子,棒子忽然緊繃,開始壹抖壹抖地噴發出乳白色的精華。

絕大多數的精液都被王妃喝了下去,少數則隨著唾液滴落在胸部上,男人抽出肉棒將殘餘的精液抹在那美麗的臉上,為這既美麗又淫蕩的畫面留下最後壹筆。

男人自顧自地走進房間裡拉了壹張椅子坐下休息,這時火光清楚地照出了男人那俊美的臉龐,還有那過長的金色秀髮,很顯然他就是萬雲帝國的親衛隊長――安卓狄亞斯。

老國王絕對不會想到,每天溫柔如母親照護兒子般的戴維納,會在別的男人的胯下發出不之羞恥的舒服呻吟,並且還品嘗別的男人射出的精液,而這個別的男人並不是別人,而是他最信任的親衛隊長――安卓狄亞斯。

「安卓狄亞斯……能不能幫我個忙,現在我有點站不起來。」腿軟到站不太起來的戴維納王妃,似乎現在才察覺到自己的樣子有多麼丟人,臉已經紅到耳根子去了。

「這是我的榮幸。」

壹手握著王妃的右手,不過這並不是普通的握法,而是只有情人才會做的十指交扣,而另外壹隻手則在王妃的驚呼中插入了那濕潤的花徑中。

「安卓狄亞斯……妳要做什麼?」

王妃小心翼翼地問道,但男人則是笑而不答,他攙扶著王妃躺上那張柔軟的大床,但在這之間他不斷用手搓揉、按壓、抽插著王妃的小穴,讓王妃敏感的身子顫抖不已,性感的嘴唇不斷吐出淫蕩的呻吟。

「別亂了啦!再弄的話我要翻臉了喔……」雖然這樣讓她感覺很舒服,但舒服過頭了她的身體也會吃不消,所以她只能用這種可愛的嘴臉抗議。

「妳這樣子才是誘人犯罪……」

安卓狄亞斯完全放鬆了自己的身體,順手攬著王妃纖細的腰肢將她攬入懷中,男人不安份的手撫摸著女人飽滿的乳房,而女人同樣不安份的手則撫摸著男人結實的腹肌。

「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呢?」戴維納王妃閉上雙眼,那強壯的胸肌總是令人倍感安心,她用仿彿再說夢話壹樣的方式問著。

「按照目前的計畫繼續下去吧……總有壹天老傢夥的身體會撐不住,妳也可以考慮要不要加把勁把他的身體玩垮。」

「怎麼玩?」

安卓狄亞斯用手揉了揉王妃跨下的花瓣,有些戲謔地說道:「這裡總是能讓在下元氣大傷,老傢夥現在的身體應該承受不住這樣的享受了。」

「妳就這麼忍心看我跟別的男人上床?」雖然語氣之中帶著不愉快,但安卓狄亞斯知道這與其說是生氣,其實更像是在撒嬌,就常理而言他才是「別的男人」。

「沒有人會忍心看到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上床,總有壹天我會讓妳成為只屬於我壹人的王妃……」

聽著男人所說的壹字壹句,王妃幸福地抱著男人強壯的身軀,漸漸的進入了睡夢之中,她並沒有註意到男人在說這些話時,有別於語氣的溫柔,他的雙眼就像是掠食動物叮上獵物時那般銳利,他凝視著天花板上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見的目標,最後將頭埋入女人柔軟的胸部之中……沈沈地睡著了。

2013卅6卅2 我是作者

2013-06-02 Sun 16:40

這陣子有壹點事情所以文章都沒有更新,加上之後電腦又中毒了,我不小心把寫作的資料給格式化了,還好部落格上有目前進度的更新,不然就慘囉!

正如我的ID,我壹直覺得自己老了,哈哈!要不是進度還保留著可能連之前寫了什麼都不知道,關於精華人大大的問題,我在以下作出回應:

老實說這壹段的長度是我的習慣,而且還是我刻意縮減之後的結果,壹般來說我都用Word寫作、字體大小12、寫滿六頁為壹章,而島上寫作裡我只能把六頁拆成三頁分上下篇。

再來的問題,因為可能會據透,所以不能作太詳細的回答。

那高大的女性就是神器,至於為什麼涅瓦洛會擁有神器的身分,這之後的劇情會提到。

涅瓦洛PK蜥蜴的時候是被打到背部,不過我當時好像覺得不是很重要,所以就沒有詳細的描述了,哈哈哈!


第九章:旅程的開始



2013-06-02 Sun 19:55

「真的非常感謝妳,我的朋友!」比林帶領著壹群人向涅瓦洛鞠躬致敬。

雖然他在這次工程中花掉了自己大半的財產,但換來的卻是壹種全新且先進的農耕技術,這樣壹來阿特曼壹族的農業就暫時沒有問題了,而且還可以毫無顧慮的在這地底下繼續向外擴張,畢竟新的農耕技術為他們減少了很多人力。

「這是應該的……」

涅瓦洛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從比林手中接過應屬於他的報酬,那是幾顆相當漂亮的琥珀寶石,這些東西在阿特曼的社會中並不值錢。

「事情忙完了?」蕾洛娜穿著由某種植物編織而成的衣服,柔軟細常的葉片束縛著她飽滿的胸膛以及臀部,白嫩的軟肉被擠得有些變形,全身上下有超過壹半的肌膚都暴露在空氣中,當地居民的尺寸對她來說好像有點小,但她本人似乎並不在意。

這也導致涅瓦洛很不爭氣的硬了壹整天。

蕾洛娜在這裡等候多時了,這幾天她除了跟波洛波利絲聊天之外就是到這個工地來巡視,這種農業技術的革新讓她感到相當有趣,因為這樣她在這段時間也問了涅瓦洛不少問題。

就跟當地人壹樣,蕾洛娜對農業的理解也相當薄弱。

「是阿!跟波洛波利絲小姐道別之後,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在這之前,蕾洛娜就已經要求過他必須跟著壹起離開,無處可去甚至連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誰的涅瓦洛對此沒有意見,而他也不會捨得這個冷豔的美女離開自己。

「等壹下……」壹個少女用很生疏的口音喊著,顯然她才剛剛學會怎麼說修曼語,那是不久之前扔刀子給涅瓦洛的女孩,也是這片農地的主人的唯壹女兒,涅瓦洛對她有印象,畢竟每天在工地裡都能看見她幫忙。

而且這少女也是他看過最高的阿特曼人,她站起來的身高就跟涅瓦洛差不多高,那豐滿的臀部和結實健康的雙腿,也是這思想不純潔的傢夥對她有印象的原因之壹。

「涅瓦洛先生……我……」她來到兩人的面前,原本涅瓦洛以為對方是想送他們什麼離別的禮物,但女孩話才剛說到壹半就打住了,她有些尷尬也有些緊張的翻開手上的書本翻閱,然後才用彆扭又生疏的口音說道:

「我們家,找不到……適合報答的……東西,妳救了……弟弟,還貢獻……好多,我希望……能跟妳……壹起走……」

聽了老半天涅瓦洛大概明白她的意思,顯然這女孩想當他們的僕從來當作報答,這下輪到他傷腦筋了,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看女孩真誠的樣子要是直接拒絕感覺不妥,於是他轉過頭去望向那正在等他的女人。

「讓她壹起跟來,我們需要壹個醫生。」女人簡單的回答就轉身往城內的方向走去,這時才提醒了涅瓦洛這女孩跟比林學過壹點技術。

比林為了蒐集壹些研究材料,會不時到這壹帶的沼澤探勘,心地善良的比林在遇到女孩的時候也教了她壹些自保的方法,至少簡單的減輕痛苦,還有止血這種基礎的法術她還是會的。

聽見蕾洛娜說她可以跟上,高興得露出了笑容,而長在她手臂上的植物葉片也不由自主地捲了起來,看上去相當可愛。

「那好吧!告訴我妳的名字。」說話的同時示意女孩快步跟上。

女孩先馬上翻閱書本,她翻書的速度不是壹般的快,用了幾秒的時間了解涅瓦洛說了什麼之後,用不確定的語氣回答:「我叫做……齊碧琳絲!」

「很高興認識妳!」

「真的不再多留壹陣子嗎?」

站在傳送平臺的入口,波洛波利絲以及她的夥伴們都出來送行,得知涅瓦洛他們要離開之後,她顯得相當不捨,長在脖子上的葉片也跟著無力地垂了下來。

「有時間我會回來拜訪的,謝謝妳這幾天的照顧。」蕾洛娜輕輕拍了拍波洛波利絲的肩膀,她還蠻喜歡這個善良的女孩,自從當上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團長之後,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輕鬆的跟其他人聊天了。

「帶上這個吧!這是我的壹點心意,它可以用來過濾水中的雜質。」

「這怎麼好意思……」

在波洛波利絲的堅持之下蕾洛娜還是收下了這個禮物,那是壹個由許多葉片編織而成的小杯子,它的底部是由壹層壹層細密的纖維組成,從刻印在杯子內部的大量刻印就知道這是鍊金系的產物。

這絕對是出外旅行必備良物,至少這樣就不用擔心水質的問題了。

現在蕾洛娜的目的地是騎士團的本部,她必須把涅瓦洛帶去跟本團的咒語學術顧問見面,也就是之前壹直有提到過的死靈法師。

距離騎士團本部最近的傳送門,會把他們傳送到伊修諾比帝國的南邊,他們必須經過大片的古文明遺跡,才能夠從後門進入本部,這絕對不會是壹個令人愉快的過程,但就目前的狀況來說這已經是最快的路徑。

在這裡說明壹下大陸上各個國度的位置吧!

大陸最北邊為蠻荒之地,由大量的野獸和少量的魔獸占據,除此之外還有壹些落後的北方民族,以及壹種被人稱為石壁的古老種族,因為地形複雜又沒有太大的開發價值,因此這裡自古以來就沒有出現過什麼有名的國家。

蠻荒之地正下方就是龐大的萬雲帝國,這裡有超過半年的時間都是冰天雪地,因此絕大多數的村莊和城鎮都是依靠溫泉而活。

萬雲帝國的西南邊存在著數十個大大小小的國度,自古以來內戰不斷,不過絕大部分的國度都已經聯合在壹起,它們對外自稱為希爾商業聯盟,聯盟的勢力覆蓋範圍大概是萬雲帝國的壹點五倍。

萬雲帝國的東南邊就是伊修諾比帝國,這個國家的地理位置並不是很好,冬天的時候必須承受來自萬雲帝國的寒風,夏天的時候必須承受來自南方的熱風暴,即使如此它仍然是大陸上最龐大的國家,大陸正中央也算是在它的勢力範圍內。

伊修諾比帝國以及萬雲帝國的東邊就是遠古森林,這個森林裡有著這世界上最龐大的植物,還有最兇猛的魔獸,比如能夠壹頭撞穿壹個標準要塞的――攻城亞龍。

也因此遠古森林是這世界上最神秘的地域,至今仍然有不少冒險家前往森林探索,但凡是有膽量通往森林深處的人,都沒有再回來的可能。

蕾洛娜壹行人並不知道,阿特曼的故鄉就是在遠古森林的深處,他們從大陸中央的位置通過傳送門,穿越了大半個大陸才到了伊修諾比帝國的南邊。阿特曼的傳送平臺事實上就是壹個龐大的神器,而且還是神器機械,但所有人幾乎都認為那只是普通的傳送陣罷了。

壹離開傳送門,壹行人就發現自己站在山壁上,要不是蕾洛娜及時伸手扯住涅瓦洛的衣領,他早就從山壁上跌落了,望著那壹望無際的綠色叢林,涅瓦洛已經嚇出了壹身的冷汗。

「這……我第壹次……離開家鄉。」齊碧琳絲顯然有些興奮,這是她第壹次離開家園來到外面的世界,對於這些從未見過的地形、景色、植物都驚嘆不已。

「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抵達伊修諾比帝國的邊境。」這時蕾洛娜已經穿回原本的那件戰鬥服裝,她從袖子裡拿出壹隻輕盈的羽毛隨手扔上天空,只見羽毛懸浮在半空中馬上變得筆直,相當艱難地指著壹個方向。

確認了北邊的位置之後,她馬上收起羽毛往南邊的方向行走。

「蕾洛娜小姐……我們……目的地?」齊碧琳絲很快就從附近採集了壹些奇怪的植物收入包裹,她相當好奇地跟在後方問道。

「騎士團的本部,我是壹個名為沼澤之塔騎士團的組織的首領。」蕾洛娜似乎也不想隱瞞身後的兩人,很隨意的就說出了自己的身分,不過壹般人通常都沒有聽過這個組織的名字。

「那是壹個怎麼樣的組織?」這時換涅瓦洛問道。

「壹個專門保管神器的組織,任何神器都不能被應用在軍事上,我們組織就是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而存在。」

「神器……是什麼?」不要說齊碧琳絲,就連涅瓦洛對神器也沒有任何概念,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本身就是壹個神器,更不知道蕾洛娜隨時隨地都準備對他發動攻擊,當時的恐懼――那散發著黑色氣息的恐怖女人――依舊存在於她的腦裡。

「不存在,也不應該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它們幾乎都擁有足夠龐大,而且難以解釋的力量。」她下意識的望向自己的手腕,她的手上原本應該帶著壹個名為「庇佑之盾」的手環狀神器,在當時的那場意外中,被身後那名男人所化身的可怕存在給壹招擊壞了。

神器崩壞的例子……這還是第壹個。

走了五個多小時的路,他們終於找到了壹條商道,既然是商道就壹定可以通往某個村子或城鎮。走了這麼難走的路,跟在背後的涅瓦洛已經覺得有些疲憊,然而前方的兩個女生似乎都不知道什麼叫做累,顯然就體能來說涅瓦洛還是弱了點。

其實這是理所當然的,身為騎士的人體能不可能比壹般人差,而齊碧琳絲則是因為長期在田裡幫忙自然而然可以鍛鍊出不錯的體能。

「餵!妳們,給我站住!」

這時壹個粗魯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十幾個蒙面人騎著馬從後方商道奔了過來,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把三人團團圍住,從那有些破爛的打扮和不夠精良的武裝來看,這些人應該是貨真價實的強盜。

齊碧琳絲雖然天真,但看到這些人來者不善,還是馬上感覺到危險,就算是這樣她也只能看著這些陌生人發抖而已,以她的能力好像也不能改變什麼。

蕾洛娜精緻且冷艷的臉龐,那白皙的肩膀和翹挺的乳房,以及齊碧琳絲那有著異國風情的長相,和那豐滿的臀部自然都被這群人看在眼裡,有些人甚至已經發出了下流的笑聲,至於涅瓦洛……沒人在意。

「相信妳們也知道我們是幹哪行的了,麻煩兩位小姐跟我們來壹趟。」這位應該是首領的高大男子跳下馬,撐著下體的大帳篷往蕾洛娜的方向走去,同時也揮手示意其他人把男人給殺了。

「正好我們也缺幾匹馬。」

蕾洛娜在這段時間也不是傻傻站著而已,雖然她是騎士但要同時應付十幾個人仍然有些吃力,現在她的優勢就是對方打從壹開始就不認為她有威脅,而且這十幾人的強盜之中沒有壹個人是騎士。

就在強盜首領的手正要搭上蕾洛娜肩膀的那瞬間,涅瓦洛和齊碧琳絲只是看到她轉了個身,緊接著超過壹半的敵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從馬上跌落,而強盜首領才剛伸出壹半的手已經斷成了數節,那畫面簡直怵目驚心。

當蕾洛娜隔空將飛刀給收回的時候,這時所有人才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望著摀著自己的斷臂而躺在地上哀嚎的首領,當那女人冰冷且充滿殺意的雙眼轉向他們的時候,每個人都馬上讓馬匹調頭落荒而逃,事實上剛才那壹下為了確保快速和準確,已經消耗了她超過壹半的鬥氣。

隨手射出三支飛刀分別釘住了強盜首領僅剩的手和雙腳,儘管那慘叫的聲音再大她也不會手下留情,涅瓦洛在壹旁看著都難以接受,即使如此他還是沒有說話。

蕾洛娜用白皙誘人的腳解開了強盜首領的褲子,讓他露出了那已經半軟的生殖器官,當他看見蕾洛娜抬起的腳上發出淡藍色的光芒時,才終於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

「啊――!!」

強盜首領發出了更加撕心裂肺的慘叫,涅瓦洛看著那團已經血肉模糊的東西……在吞了吞口水的同時也覺得自己的下面隱隱作痛。

「走吧。」涅瓦洛硬是擠出了壹個怪異的笑容,把嚇壞了的齊碧琳絲從地上扶起,薇特眼睛緊緊盯著躺在周圍已經斷氣的強盜,望著那漸漸流出的鮮血,臉色因恐懼而相當的蒼白。

「妳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

「那三支飛刀,就當作是臨死前我送妳的禮物。」

只留下了這句話,蕾洛娜讓不會騎馬的齊碧琳絲坐在前方,兩人騎壹匹馬離開了現場,而涅瓦洛也自己找了壹匹馬尾隨在後。

強盜首領因為被釘在地上,加上傷口的劇痛和失血過多而無法起身,只能望著那萬裏無雲的天空,壹邊慘叫著壹邊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死亡。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壹個還算蠻熱鬧的村莊,簡單的跟當地人說明了來意之後就找了間老舊的旅館住下,他們租了兩間房,涅瓦洛自己壹個人住壹間而蕾洛娜和齊碧琳絲住壹間,兩間房間中間隔著浴室,這讓涅瓦洛感到相當失望。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失望得太早了,夜晚才正要開始而已……

[ 本帖最後由 昔我往矣 於 2019-2-21 21:38 編輯 ]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38

第十章:隔牆有眼



2013-06-03 Mon 17:00

「這位小帥哥您好,另外兩位客人呢?」

不久之前涅瓦洛拿著壹顆琥珀寶石,跟壹個經過這村子的商隊換了壹點錢,這些錢夠他們在這裡住半個月,琥珀交易的消息很快就被傳了出去,現在村子裡的人大多都知道有壹個有錢的年輕人,帶著兩個漂亮姑娘在這裡借住壹晚。

這個村子雖然熱鬧,但心懷不軌的人似乎沒有,因此看到兩個女人如此暴露的裝扮,這裡的人除了多看幾眼之外,好像也不打算多做些什麼。

涅瓦洛用壹點錢租了兩間房間,而現在正在跟他搭話的就是這間旅館的女主人,看上去已經三十幾歲了,也許是因為上了年紀的關係讓她體態有些豐盈,但如果眼光不是太挑剔的話,這位老闆娘還算得上是個美人。

「她們到附近逛街去了,而我反正也沒事就坐在這休息。」

齊碧琳絲希望涅瓦洛能帶她去街上逛逛,她對修曼壹族的社會相當好奇,但又害怕遇到壹些壞人,但涅瓦洛已經沒有那個精力繼續走下去,最後還是蕾洛娜妥協之後跟著她壹起出門。

「那妳今晚想吃點什麼呢?要不要為兩位姑娘留飯菜?」這話聽起來像關心,實際上真正的用意是希望能在涅瓦洛身上多賺幾筆,涅瓦洛當然不知道這點。

「我想應該是不用為她們留了……老闆娘妳這裡都賣些什麼?」

涅瓦洛餓了好壹陣子,聽到菜單上的食物名稱差點都流出口水,隨便點了感覺最好吃的湯麵和幾道小菜吃得津津有味,事實上這些東西老闆娘開出來的價格絕對不便宜,不過就涅瓦洛來說,吃壹頓飯而已還算負擔得起。

這時候他才想到壹個問題,不知道他剛才交給蕾洛娜的那些錢夠不夠她們吃飯,但現在他也不知道該上哪找人,所以只希望她們壹發現錢不夠回來找他拿。

當他吃完的時候太陽也已經下山了,他發現老闆娘有點神祕地走入廚房,那樣子有點像是在躲著什麼,也許是因為之前的幾次經驗(逃亡、屠狼、遭遇強盜),現在他對周圍的狀況有些敏感,反正現在也閒著沒事,他打算握著蕾洛娜給他自保的飛刀跟在老闆娘的身後去看看。

這時候店裡已經打烊了,只剩下門開還著而已,店裡除了幾個準備入睡的客人之外沒有其他人,涅瓦洛確定沒有人註意到之後閃入了廚房裡,而老闆娘已經從廚房後頭走了出去,理所當然他也小心翼翼的跟著。

「是誰在那裡?!」老闆娘的壹聲怒喝,讓涅瓦洛差點嚇出心臟病,但很快他就發現老闆娘並沒有發現他,而是對著院子裡喊。

只見壹個看起來相當年輕的小夥子從草叢裡走了出來,在老闆娘耳邊說了點什麼,這壹男壹女點點頭之後走入了壹間壹樓空房的後門,涅瓦洛趁機會躲入了最近的草叢之中,趴在底下竊聽著。

很快他就發現這裡因為建築老舊的關係,當作牆壁的木板都有些損壞,或者是不夠緊實,他找到了壹個透著光的縫隙往房間裡看去,房間裡大部分的東西都能盡收眼底。

壹進到房間,小夥子從背後抱住了老闆娘的腰,似乎說了些什麼讓老闆娘開心地笑了出來,那壹雙手開始不安份地撫摸著那豐盈且性感的身軀。

涅瓦洛還以為是什麼危險,原來這兩個人只是趁機來偷情,這下他也不打算離開了,而是待在原地靜靜的見識壹下什麼叫做偷情,這還是他人生中第壹次親眼見識到真正的偷情,想著他的下面也跟著硬了起來。

老闆娘很快就被小夥子剝的壹絲不掛,跟蕾洛娜差不多大的乳房也許是因為上了年紀的關係而有些下垂,小夥子貪婪地吸允著那粉嫩的乳頭,惹得老闆娘壹陣的嬌喘,雖然她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涅瓦洛還是聽得壹清二楚。小夥子的兩手則揉捏著比薇特還豐滿的雙臀,手指也許會不時撥弄著隱藏在其中的花瓣。

小夥子壹路往下親吻,用舌頭和雙唇慢慢的摸索著,他用力把老闆娘抱起並放在桌子上,壹頭埋進了那神秘的雙腿之中,老闆娘在身軀壹震之後發出了舒服的聲音,臉上的表情也寫滿了享受。

最後小夥子實在是忍不住了,猛然起身讓他那堅挺的棒子暴露在老闆娘的眼前,後者露出了壹個曖昧的微笑,用腳掌夾住了那堅挺的東西開始搓揉,小夥子舒服到大概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發出了陣陣的呻吟。

直到老闆娘把雙腳移開,用兩指分開自己已經濕透的花瓣,露出那神祕又迷人的花徑之後,小夥子才馬上握著棒子用力頂了進去。

「啊……好大……」

老闆娘咬著手指說著淫蕩的話語,小夥子像是受到了鼓勵壹樣開始在她身上奮力扭腰,高聳著胸部隨著他的動作開始前後擺動,很快的房間裡就只剩下那壹陣陣的肉體拍打聲以及兩人的呻吟,看得涅瓦洛有些難受。

十分鐘過後,原本節奏單壹的肉體拍打聲漸漸出現了明顯的水聲,自從涅瓦洛幫睡夢中的蕾洛娜按摩過之後,他就知道女人也會像男人壹樣,在最舒服的時候噴出點什麼,所以他知道老闆娘已經快到高潮了。

「嗯……嗯……啊……」

老闆娘的身體抽蓄著,也許是為了強忍住不發出聲音,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很快她就坐起身來離開了桌子,只見原本他們交合的桌子邊緣正在緩緩滴水。

老闆娘蹲了下來開始口手並用為小夥子服務,隨著她的努力加上那快到只能看到殘影的上下搓揉,小夥子的身體壹緊,在噴出大量白色精華的同時也發出了舒服的聲音,老闆娘用臉和胸膛去接納腥熱的精液,伸出舌頭在棒子的頂端狠狠舔了幾下,顯得相當滿意。

這時涅瓦洛知道自己該離開了,他三步併作兩步很快就回到了大廳,他深呼吸幾口想要平復自己的情緒,而這時原本出去逛街的兩人也回來了。

「涅瓦洛先生……這……給妳。」齊碧琳絲很興奮地拿著壹串丸子跑到涅瓦洛面前,原本已經有些軟下去的棒子,看到那因為跑動而跳動的兩座小山,不用兩秒的時間又硬了起來,這讓涅瓦洛在接過丸子的時候顯得有些哭笑不得。

「這村子裡有些什麼好玩的嗎?」雖然齊碧琳絲離他最近,但他還是轉過頭去詢問蕾洛娜,自從他聽過了蕾洛娜在睡夢中,那甜膩且淫蕩的呻吟之後,他幾乎每天都很期待能跟她說話。

「沒什麼,我先上去休息,有事馬上叫我。」蕾洛娜顯然沒有跟別人聊天的習慣,壹面走路壹面放下側邊的馬尾,看得涅瓦洛相當心動。

「那……涅瓦洛先生……我……休息。」耐心地聽齊碧琳絲說完並跟著跑入房間之後,涅瓦洛才按了按自己硬得難受的下體,打算回到房間之後自己解決壹下。

不過他才剛到房間就聽見隔壁傳來水聲,因為隔壁就是浴室,他有些好奇地將耳朵貼在牆壁上聽著,但除了水聲之外好像也聽不到什麼,很快他就想起剛才偷窺的時候是利用這老舊房屋的隙縫,於是他開始摸索這面牆壁。

「果然有……」

雖然縫不是很大,但浴室裡超過壹半的空間都看得倒,如果說剛才的狀況讓他的下體很硬,那現在這畫面則讓他硬得發疼了,他幾乎整個人都貼在牆上,貪婪地觀賞著這美麗的畫面。

放下那銀白色的長髮,遮住了那性感的美背卻沒有遮住誘人的臀部,那臀部不止圓而且豐滿翹挺,加上那結實又美麗的雙腿簡直誘人犯罪,淡綠色的雙腿和雙手都種了些植物,這也許是她不願泡入熱水中的原因。

齊碧琳絲用壹隻手托起飽滿的乳房,用毛巾仔細地擦拭著,這畫面讓涅瓦洛看得興奮不已,當齊碧琳絲抬起自己的大腿,將那粉紅色的花瓣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差點就拿自己的棒子去頂牆壁了,齊碧琳絲壹面清洗著自己的跨下而涅瓦洛也不斷的搓揉自己硬得不行的傢夥。

雖然齊碧琳絲不泡澡讓涅瓦洛能大飽眼福,但阿特曼人的洗澡速度似乎特別快,涅瓦洛還沒出來齊碧琳絲就已經洗完了,看著她穿好衣服走出浴室這讓他相當失望。

不過很快他就想起蕾洛娜還沒洗,於是他就靜靜靠在牆邊等待著,壹面回憶著蕾洛娜的柔軟還有射在她嘴裡和身上時,那種興奮到難以自拔的感覺,壹面安摩著棒子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十幾分鐘過後,果然沒有讓涅瓦洛失望,蕾洛娜謹慎的走入浴室,四處確認了壹下沒有危險之後,才脫下她緊緊貼身的戰鬥裝扮,她熟練的解開上衣,那白嫩豐滿的雙乳完整地暴露在涅瓦洛的面前。

沒有上衣長得誇張的下襬遮掩之後,那貼身的緊身長褲完整勾勒出臀部以及大腿以下的線條。將脫下的衣物放在壹旁的桌上,也許是因為暗藏的飛刀而發出了金屬碰撞聲,蕾洛娜柔順的棕紅色頭髮遮住了半邊的臉頰以及半邊的乳房,這不但不破壞美觀,反而讓她看起來更加性感美麗。

似乎知道薇特並沒有使用過熱水泡澡,她也不在意水是不是冷掉了,壹腳跨入大木桶中而涅瓦洛吃力地想要多看點什麼,但蕾洛娜的速度太快讓他什麼也沒看到。

蕾洛娜泡在水裡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閉著雙眸而性感豐盈的嘴唇微張,涅瓦洛只能壹面幻想著怎麼把棒子放入她的雙唇之中,壹面盯著她的臉搓揉棒子。修曼人因為有泡澡的習慣,涅瓦洛在偷窺的時候反而看不到什麼,但很快的他就發現了壹件讓他興奮不已的事情。

蕾洛娜洗好之後從木桶中起身,原本涅瓦洛以為她會直接穿好衣服走出去,沒想到她直接拉了壹張椅子坐了下來,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側面,但從動作上還是能知道蕾洛娜用手分開了下體,似乎正在觀察著什麼。

「綠光……?」涅瓦洛不敢出聲,所以只能在心裡疑惑著。

蕾洛娜的跨下確實發出了綠光,她手上拿著壹顆不知從何而來的紫色寶石,迅速的塞入了自己的花徑之中,涅瓦洛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其實那是俗稱的魔晶石,可以用來幫魔法陣補充魔力。

顯然隱藏在蕾洛娜陰道中的死靈魔法陣,每過壹陣子都要補充壹次魔力。

很快的綠光就消失了,但蕾洛娜白嫩的臉頰卻變得有些紅潤,她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開始用手揉著自己豐滿的雙乳,還不時用手指夾弄著堅挺的粉紅色乳頭,咬著下唇努力讓自己不發出聲音,但這也讓她的臉頰變得更紅,更迷人。

他沒想到蕾洛娜竟然會在浴室裡自慰,心跳開始瘋狂地加速,同時他也加快了搓揉棒子的速度,現在的他非常想要直接衝入浴室,給蕾洛娜壹個痛快。

蕾洛娜離開了座位,從衣服裡翻出了壹把飛刀,涅瓦洛嚇了壹跳以為她發現了什麼,沒想到她用手捏住了飛刀的刀身,翹著臀部將兇器伸到後方,用刀柄緩緩的插入了自己的花徑之中,靠在桌子上的蕾洛娜分開雙脣,發出了壹絲不易察覺的呻吟……

她熟練地用刀柄在花徑之中抽插著,從這個角度蕾洛娜淫蕩的身影以及淫蕩的花兒都看得壹清二楚,粉紅色的花瓣和銀白色的刀柄都已經濕得壹蹋糊塗,現在她的出水量竟然比涅瓦洛幫她按摩時還要更多。

她似乎進入了壹種發情的狀態……

壹隻手靠在桌子上好撐著身體,而另外壹隻手則貪婪地加速,仿彿無論速度多快都沒辦法滿足她此刻的性慾,有些泛白的淫水沿著從她的大腿內側往下流動,還有壹些被她從手上甩了出去。

原本靠著桌子的手用力摀住了自己快失禁的嘴,她的身體開始瘋狂抽蓄了起來,涅瓦洛從沒看過女人的身體反應這麼激烈,接著她將刀柄用力拔出花徑,這下涅瓦洛才真正見識到了女人的「射精方式」。大量的淫水從胯下壹陣壹陣的噴出,像射精壹樣被蕾洛娜射在地上,她雙眼迷離甚至不自主的伸出了舌尖,感受著此時此刻身體的強烈快感。

她的雙腿顫抖著似乎站不太住,恢復了些許理智的她將潮濕的飛刀扔在桌上,望著自己沾滿了淫水的手,口燥舌乾的她也不管那麼多就開始舔起自己的手。

無力且疲憊的她再也管不住自己的下身,同樣是壹陣強烈的顫抖之後,她盡可能把雙腿分開,壹種不屬於淫水的液體被釋放出來,涅瓦洛驚訝的看著這壹幕,很顯然蕾洛娜已經尿失禁了,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但此刻淫蕩的畫面卻讓他更加興奮。

蕾洛娜原本想清理壹下現場,沒想到她的身體忽然失去了力量,全身無力地癱軟在浴室的地板上,涅瓦洛心裡壹緊暗叫不妙,等壹陣子確認蕾洛娜沒有爬起之後趕緊離開房間走向浴室。

發現浴室的門打不開,他只好跑到旅館的後方從窗戶爬進去,在這之前他也順便確認了蕾洛娜的狀況,是在確定她已經昏迷的情況下才爬入。

望著地上那壹大攤的淫水,還有蕾洛娜濕得壹蹋糊塗的下半身,涅瓦洛感覺自己口燥舌乾而且下半身已經脹得不行,他用力搖了搖蕾洛娜確定她不會醒來之後才脫下自己的褲子,用蕾洛娜的大腿夾住他的棒子,而雙手則捧著那豐滿的乳房。

涅瓦洛像發情的公狗壹樣瘋狂衝撞著蕾洛娜的身軀,用腹部感受著蕾洛娜翹挺的臀部有多麼柔軟,讓棒子在那原本就已經濕得壹蹋糊塗的雙腿之中進出,不斷的發出淫彌的拍打和悅耳的水聲。

「蕾洛娜……阿……接受……我的……愛……」

最後涅瓦洛直接將蕾洛娜翻身,將那濃稠的愛直接噴灑在蕾洛娜紅潤的臉上,並插入雙唇之中用唾液幫他清洗棒子。

這下涅瓦洛也恢復了理智,他擦掉了自己在蕾洛娜身上留下的證據之後,重新從窗外翻了出去,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去齊碧琳絲的房間敲門。

「涅瓦洛先生……有事?」

在涅瓦洛的引導下,齊碧琳絲知道蕾洛娜出事情了,也萬分緊張地從窗戶爬入浴室,而這時涅瓦洛就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偷窺著。當齊碧琳絲看到眼前這壹片淫彌的景像時,臉已經紅到耳根子去了,她伸手摸了摸蕾洛娜紅腫的花瓣,雖然壹臉難以置信,但還是馬上唸咒進行基礎的恢復……


第十壹章:穿越戰區



2013-06-05 Wed 16:15

嚴格來說牧李斯並不屬於任何組織,而是直接聽命於伊修諾比帝國的皇帝,民間很少人知道他的存在,只有軍方的高層以及各個重要大臣才了解他是壹個怎麼樣的人物。

有人說他是現任皇帝――艾德文斯克小時候的玩伴,也是壹生之中最好的朋友,才華洋溢的兩個年輕人在成年之後,就各自走向了兩條完全不同的道路。

艾德文斯克繼承了父皇的遺誌登基,而牧李斯則不斷沈浸在武學修練之中十幾年,壹次又壹次的突破自身的極限,不斷的向那看不見的終點邁進。也許是因為牧李斯沒有任何的勢力背景,因此艾德文斯克非常信任他,壹次又壹次的特殊任務被交到牧李斯的手上,幾乎沒有失敗過。

這壹次,牧李斯的任務是協助搶奪並確保神器,很顯然的他已經失敗了,但艾德文斯克並沒有怪罪他,而是將這壹切都追究在軍官的無能,雖然指揮官死了但他的部下都要受到連帶的懲罰。

牧李斯緩緩舉起手中的弓箭,對準了透過魔導器看見的目標,那是壹個類似眼罩的東西,戴上它的人左眼會無法看見色彩,但動物和植物以及非生命卻會用簡單卻又難以形容的三種顏色區分開來。

被拉滿的長弓發出了緊繃的聲音,但牧李斯的壹舉壹動不顯吃力,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在做跟吃飯沒兩樣的事情,壹面瞄準嘴裡壹面唸著「排斥、空氣、無阻」的咒文,讓它的效力附著在箭矢上。

這是壹個漫長的過程……

他的動作堅定如鐵,要不是他的坐騎是隻「狂獸」的話,恐怕每個人都會認為他是壹個實力強悍的騎士。當他鬆手的瞬間,長弓強悍的張力將附魔的箭矢射出,接下來他輕鬆地背起自己的長弓,像散步壹樣走下了山坡。

長相神似黑豹,卻有著相當粗壯的脖子和前肢,「狂獸」乖巧地走到牧李斯的身邊讓他壹腳跨了上去,接著張開血盆大口發出壹陣難聽的嘶吼,背著主人轉身往目的地奔馳而去。

此時此刻,伊修諾比帝國邊境第十二號要塞,太陽即將下山。

高大的投石機揮動旋臂將那燃燒的巖石給扔出,在半空中拖出壹道烏黑的色彩,狠狠砸在第十二號要塞的牆壁上,壹次又壹次的衝擊震撼著整座邊境要塞,咒語防護盾被壹次又壹次的展開,同時也被投石機壹次又壹次無情地撕裂。

但這不代表咒語防護盾就沒有它的作用,如果不是防護盾當作緩衝,原本被敵方三座投石機集火的城牆應該早就崩潰了,絕對沒辦法撐這麼久。

而要塞之外的平原上,伊修諾比的邊境守備軍以及南方遺跡之地的蠻族正在廝殺,這些蠻族的菁英都是天生的狂暴戰士,擁有強悍於壹般騎士的爆發力和殺傷力,但這也代表著他們的騎兵並不強悍,精銳部隊成員的續戰力也不如壹般騎士。

這時,蠻族壹方的軍隊後方響起了獨特的戰鼓聲,壹個沙啞又蒼老的聲音隨著戰鼓的波動被送到每個人的耳朵裡,伊修諾比的邊境守備軍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但蠻族的戰士卻像吃錯藥壹樣殺紅了眼,他們開始奮不顧身的衝向敵軍,瘋狂地用手中的槌子和棒子擊碎眼前的敵人。

不用壹分鐘的時間,伊修諾比邊境守備軍就潰敗了,連盾兵手中的大盾都沒辦法抵擋敵軍的進攻,那些全身肌肉嘴裡喊著什麼的野蠻人,手裡舉著沈重的戰錘直接就把盾牌給擊得支離破碎……

得知敵軍部隊中央有薩滿坐鎮,第十二號要塞的指揮官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阻止蠻族進攻了,這座已經屹立三十年不敗的要塞,被攻陷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邊境守備軍愈戰愈疲憊,然而蠻族在有薩滿坐鎮的情況下,嚐到鮮血的他們只會愈戰愈興奮,而狂暴戰士續戰力不足的問題也會因此被彌補掉。

薩滿,這是當今世界上最神秘也是最強悍的咒語學術士,據說每個薩滿手中都掌握著神的時代所留下來的咒文,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擁有那麼強悍的影響力,壹個薩滿的存在就能直接決定壹場戰爭的走向。

在薩滿的面前,戰爭學的厚實教科書也會被擊破壹個大洞……

絕望了!徹底的絕望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響徹全場的鼓聲以及那蒼老的聲音詭異地中斷了,就像是硬生生被人給掐斷壹樣,原本正瘋狂衝鋒的蠻族戰士忽然身體無力,狀況好壹點的只是摔倒在地,而運氣差的則是被自己人的腳步給碾死,或者是直接撞在守備軍的刀鋒上。

無論敵我雙方都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壹回事,而蠻族的酋長望著自己死傷慘重的部隊,錯愕地望向移動祭祀臺上的薩滿,然而下壹秒的畫面卻讓他震驚了。

蒼老的薩滿高舉著可以用來當作法杖,同時也可以當作鼓棒的法器,但雙手就像卡在半空中壹樣遲遲沒有敲下去,原因非常簡單……因為壹支貫穿了他喉嚨的箭矢已經結束了他的生命。

他在祭祀臺上站了整整半分鐘之久,無論是酋長還是貼身保護的狂暴戰士,都只能在錯愕和震驚之中,眼睜睜看著薩滿從臺上墜落。

「牧李斯……傳說中的神射手……是他!」酋長這時才想起了這位伊修諾比最強的男人,也許是因為他從未插手過帝國南部的征戰,因此沒有人會意料到他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天外飛來壹箭……

局勢僅僅順間就逆轉了!

原本當蠻族擊破城牆之後,士氣大增的蠻族應該就能壹舉攻下這座城池,但現在少了薩滿的支持,就算擊破了城牆也不壹定能有什麼戰果。

「牧――李――斯――!!」

遠遠的,就能聽見蠻族酋長憤怒的咆哮,這個熟悉的名字讓帶頭摸黑潛行的蕾洛娜皺起了眉頭,這時她才終於明白為什麼薩滿的戰鼓聲會莫名其妙消失,不久之前她也曾差點死在牧李斯的手中,她比在場任何人都還要了解那八百多公尺外飛來的那壹箭有多麼可怕……

「蕾洛娜小姐……嗚……」齊碧琳絲跟在蕾洛娜的背後匍匐前進,她正害怕的四肢發抖,甚至不太敢去註意周圍的狀況,她種在手腳的植物葉片像含羞草壹樣緊緊貼在皮膚上,讓人更直接的感受到她的情緒。

對於自己的決定並沒有後悔過,但對於這種殘酷的現實她仍然感到害怕,無論是涅瓦洛還是蕾洛娜都認為她是壹個堅強的女孩。

伸手抓起那又髒又臭的斷臂,涅瓦洛望著在自己前方無時無刻都感到害怕的齊碧琳絲,忽然有壹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他發現自己好像太過於冷靜了,無論是屠狼的時候、見到蕾洛娜殺人的時候、甚至是現在這人的屍塊躺在他的面前,他的心跳確實加速了而呼吸也變得沈重,但表現卻壹點也不像正常人。

最初遇到的那幾頭狼確實讓他嚇得不輕,但接下來壹連串的戰鬥就已經遠超過了他自己的意料之外,神奇的是在那之後好壹陣子他都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

現在想想,蕾洛娜中招的時候,他也能準確的分辨出那支箭矢的付魔為「精神、封鎖、沈眠:時限」。他壹面匍匐前進,壹面思考著這類複雜的問題,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存在非常怪異,尤其是當他回想起夢境之中,那片漆黑的烈焰時……

「跟緊……別發出任何聲音,有事情待會再說。」

蕾洛娜從巖石堆中探出頭去,確認沒問題之後她馬上翻身而起,順手放倒了壹名蠻族哨兵之後招手要他們跟上,這次蕾洛娜並沒有殺人,也許是因為感受不到對方對他們的敵意吧……涅瓦洛是這麼想。

但事實卻不是這樣,蠻族戰士對血腥味特別敏感,雖然這裡離戰場很近但畢竟位在上風處,也沒爆發過什麼衝突,如果就這樣順手殺了個人釋放出血腥味,那他們就會很容易被蠻族發現。

想要安全通過這壹帶,就最好別殺人。

其實蕾洛娜有考慮過要不要等這場戰爭結束在動身,但壹來她不確定涅瓦洛穩定的狀況能維持多久,這場戰爭壹打最快半個月最長半年都有可能,二來有壹個名叫牧李斯的怪物正在追趕他們,她可不敢耽誤行程。

牧李斯絕對不是為了幹預戰爭而來,那恐怖的壹箭不過就是順手而已,他真正的目標肯定是尾隨在隊伍最後方的涅瓦洛……

而且涅瓦洛不久之前才被村子裡的人認出來,到達邊境城鎮的時後還被衛兵追趕,很顯然伊修諾比帝國已經對他們發佈了通緝令,既然這樣當然不可能大搖大擺從要塞附近經過,唯壹能「繞路」通過的恐怕就只有這個戰場了。

遠遠的……巨大的投石機發出了與那體積相應的巨大聲響,又壹顆燃燒著的石塊被用力扔了出去,就像壹顆憤怒的流星衝向對面的城牆,這時城牆已經有了崩塌的跡象。

「蠻族什麼時候擁有能建造這種投石機的技術……」

就算不是蕾洛娜這樣的人也能壹眼看出這投石機的不尋常之處,從那明顯比壹般投石機還要巨大的體積就能感受得到,這種投石機被稱為巨型投石機同時又有人稱之為矮人投石機,很簡單的原因,因為它肯定是矮人發明的。

這種投石機擁有走路的能力……沒錯,只要有人操控它就擁有走路的能力,像蜘蛛壹樣的八條腿會隨著操作者的意識在地上爬動,藉此來搬動背上的投石機組。

它比起壹般的投石機還要節省人力,還擁有相當可觀的破壞力、射程,缺點是太過笨重而且組裝也不快、維修困難,但光是運輸簡單而且破壞力強大這兩點,就足夠決定它的戰略地位,這絕對是主力部隊在攻城時不可或缺的戰爭兵器。

面對這種兵器,而且壹口氣就是三座,也難怪邊境守備軍會被壓著打。

這三個突兀的大傢夥,就算蕾洛娜不想在意都不行,她完全不認為蠻族有建造這種東西的能力,就算是伊修諾比帝國也不過十多座而已,而且還都分散在各個重要的軍營、要塞,但這裡壹口氣就出現了三座……

沒時間多想,通過廣闊區域的時候,蕾洛娜還是選擇匍匐前進,這樣雖然會弄得壹身髒但也不容易被人發現,晚上除了站哨的衛兵和突襲部隊之外,應該是不會有什麼人發現他們。

躲躲藏藏好幾天,涅瓦洛已經感到有些疲憊,雖然齊碧琳絲的大屁股壹直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但此刻的他已經提不起勁去欣賞了。

「噓!」

前方的蕾洛娜停了下來,對著後方的兩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躲向壹旁。

只見幾個全身被包裹在黑色緊身衣之中,早已經融入夜色的邊境守備軍成員,用迅速且敏捷的動作摸入投石機所在的樹林之中,只見幾個正在站哨的蠻族戰士不知不覺中就被抹殺了。

他們肯定是來拆投石機的特殊部隊,以他們的潛行能力和所能揹負的火藥,應該只能拆掉壹座投石機,那肯定就是距離最近的這作……蕾洛娜很輕易的就斷定了他們的任務目標,並且馬上推測出其他的突襲隊伍大概會在什麼位置,她必須盡可能避免與這些人發生衝突。

現在的問題就是,她不是自己壹個人行動,她的背後還帶著壹個農家女孩和壹個神器男孩,而且這兩人理所當然對潛行都沒有太深刻的概念……

齊碧琳絲的存在是必要的,她需要壹個人幫她恢復體力,而且這個人壹定要是女性,很簡單的原因……那壹晚之後她的下體還在酸麻著,但奇怪的是之前幫魔法陣補充魔力的時候,產生的副作用(催情)也沒有讓她昏倒過,這壹次卻出乎意料的嚴重。

而涅瓦洛就不用說了,他是最重要的任務目標,她必須把他帶回本部,想辦法取出深植在涅瓦洛靈魂之中的神器。就算辦不到至少也要把這個男人體內的神器封印,畢竟這是她有生以來見識過最恐怖的東西……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被那黑色的東西碰到之後,是什麼樣的壹種下場……

幾乎快天亮的時候他們才真正穿越了整個戰場,然而背後的戰爭仍然持續著,涅瓦洛不知道自己何來的體力繼續走下去,他只知道眼前的世界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搖晃起來。

世界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這純粹是因為他太過疲憊了。

查覺到涅瓦洛搖搖晃晃的快要倒下,齊碧琳絲嚇得趕緊將小手貼在涅瓦洛的胸膛,嘴裡唸唸有詞很顯然正在施展某種咒文,很快涅瓦洛就感受到壹股暖流從胸膛擴散開來,他的精神也因此清晰了許多。

但這麼壹來最疲憊的就是齊碧琳絲了,她已經施放了五次恢復咒文,其中壹次施放在蕾洛娜身上,而另外四次則是施放在涅瓦洛身上。

「蕾洛娜……我們休息壹下如何?」涅瓦洛深知這壹點,握住齊碧琳絲的手腕中斷了她的恢復咒文,扶著她疲憊不堪的身體,望向正在前方探查狀況的身影。

「好吧!在這裡休息十分鐘。」

「太好了……」知道能夠休息了,齊碧琳絲露出開心的笑容之後,就躺在涅瓦洛的懷裡沈沈地睡著了,後者只好找了壹棵強壯的樹幹讓她靠著休息,而自己也學著蕾洛娜站在附近查看周圍的狀況。

「前方就是伊古菲莽遺跡沙漠,今天得多蒐集點物資才行。」蕾洛娜拍了拍涅瓦洛的肩膀讓他望向遠處的那壹片金黃,那就是她所說的沙漠,但後者的視線幾乎都是放在蕾洛娜將手舉起時,幾乎快要從裝備中跳出的豐滿乳房。

涅瓦洛這輩子還沒看過所謂的沙漠,但從遺跡和沙漠這兩個單字,還有蕾洛娜所說的話,他就知道等待著他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第十二章:遺跡守護者



2013-06-06 Thu 20:42

「把『神器』交出來。」

這是牧李斯再度與蕾洛娜見面之後所說的第壹句話,他的表情相當平淡且冷漠,只有他跨下的坐騎露出了猙獰的神情,發出壹陣陣令人不寒而慄的低吼,才完完整整的補足了這句話的氣勢。

在這壹望無際的伊古菲莽沙漠上,有兩個女人和壹個男人以及壹個男人和壹頭野獸正互相對峙著,但不用蕾洛娜出手,涅瓦洛就知道這場戰鬥是他們輸了。

那壹晚他們被追殺的時候,他就已經親眼領教過這個男人的實力,就連當時毫髮無傷的蕾洛娜都不是他的對手,而現在不說蕾洛娜左大腿的箭傷還沒好,就他和齊碧琳絲不止沒有什麼戰力還可能會扯後腿。

他相信眼前這個男人要打贏他們三個並不是問題,外加跨下的那頭很明顯就是魔獸的坐騎,他們根本沒有勝算可言。

其實涅瓦洛的判斷不太正確,現在的牧李斯想殺他們的話就跟切菜壹樣簡單,這裡除了沙子之外根本就沒有遮蔽物,對蕾洛娜這樣的暗殺者來說根本就是劣勢中的劣勢,更不用說「狂獸」擁有能夠震撼目標心靈的能力,雙方的戰力超乎想像的懸殊。

蕾洛娜壹向冷漠的俏臉這次變得相當難看,她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眼神不斷在對方以及涅瓦洛身上漂移,接著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不顧涅瓦洛的疑惑而壹手搭在他肩膀上,說道:

「如果我們將他交出去,妳會放過我以及旁邊這位阿特曼族人嗎?」顯然目前的情況已經別無選擇,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她只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嗯……我能保證妳們兩人的安全。」牧李斯伸手指著蕾洛娜,和只能站在壹旁瑟瑟發抖的齊碧琳絲,事實上他根本不用理會這個女人的意見,但他雖然擁有壹身強悍的戰力,卻不是個喜歡殺戮的人。

「等……等壹下!他要的是『神器』,跟我有什麼關係?」壹聽見只要把他交出去就能解決問題,涅瓦落馬上陷入錯愕和疑惑之中,他輕輕拍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對著正在談判的兩人問道。

「不久之前我帶領著我的騎士,從萬雲帝國竊取了壹口被封印了百年的棺材,」說到這,蕾洛娜抬頭望向正耐心等待的牧李斯,確定他沒有任何不耐煩之後才繼續說道:「沒想到半路上遭遇牧李斯先生的部隊襲擊,棺材的封印在偶然的情況下被破壞了,而棺材裡封印著的並不是別人,就是妳……涅瓦洛。

「相信牧李斯先生也有見到,當時的妳並不是長這個樣子,而是壹個身高三米身上還冒著黑色氣息或火焰的女人……」

涅瓦洛睜大了雙眼,很顯然他想起了什麼。

農夫忙著耕田、獵人忙著打獵、孩子盡情玩耍、農婦們不是洗衣服就是織布,這是壹個既單調又和平的日常,至少對大多數的村民來說他們的生活是幸福的,不存在戰火、紛爭,只有純樸的生活、純樸的快樂以及純樸的愛情。

男孩跟在他最崇拜的父親身邊,認真的學習怎麼耕田,還記得當時無論再怎麼辛苦,父親還是會用粗糙但溫暖的大手撫摸他的頭,然後露出壹個看起來有點愚笨,卻讓人倍感安心的笑容。

這壹切的壹切,都在那個下午改變了!

陽光、白雲、藍天幾乎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覆蓋整個天空的黑色烈焰,沒有人知道它是什麼,更沒有人知道它從何而來。

它就像是命運對幸福的人們產生的忌妒,用最平常不過的方式,將它心中的不滿全都宣洩在這片大地上。黑色的雨水降臨人間,淹沒了人們的幸福、快樂以及勇氣,在這黑色的洪流之中只能在死亡的邊緣垂死掙紮。

周圍的壹切就像是被人刻意摔壞的油畫,已經沒有壹個角落是正常的,人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情緒,任由它們在無情的現實之中扭曲著,當男孩發現父親滿頭的黑髮變得蒼白,原本強壯的身軀現在瘦如枯骨,泛黃的眼珠幾乎要從那鬆垮的眼眶裡掉落時,他也成了扭曲的壹部分……

「孩子,雖然這對妳來說有些殘忍,但我希望妳能幫我這個忙……」原本應是憐憫的臺詞,在咒語學術士的口中沒有任何的情感,他冰冷地仿彿置身事外。

咒語學術士寬大的手掌按在男孩的頭上,接著男孩仿彿看見了什麼,壹個接著壹個不應該屬於這個世界的畫面,壹個又壹個不屬於人類的聲音,最終壹道龐大的黑色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那是個女人,壹個皮膚死壹般的蒼白,且有著壹頭烏黑長髮的女人,她痛苦地捲縮成壹團,正如男孩此刻的心境。

「不――!」

最後,男孩崩潰了,成千上萬的離別、悲傷、無奈以及死亡淹沒了他的心智,讓他再也認不出什麼樣的記憶才真正屬於自己,但無論什麼樣的記憶都有著同樣的共通點,那就是……

「毀滅……」

「什麼?」似乎聽見發楞中的涅瓦洛說了什麼,蕾洛娜暗中從手裡丟落壹小塊銀色金屬,由於金屬順著她的腿部後方墜落在沙漠上,所以除了齊碧琳絲之外沒有人註意到它的存在,她悄悄在腳底凝聚了壹點鬥氣,往那金屬踩了下去。

「我……那……那是我?怎麼會……這不可能!」涅瓦洛的臉前所未有的猙獰,不止聲音、就連他的身體也在顫抖著,他雙手抱著自己的頭,早已將自己的頭髮給抓得壹團亂,不知不覺間他早已經冒了壹身的冷汗。

「跟我走……」牧李斯見時間差不多了,讓坐騎走上前來想要拉走涅瓦洛。

「蕾洛娜,希望妳能原諒我的無知,也許我差壹點就毀了妳……或者是阿特曼的故鄉……我不知道……我的天!我會毀了這壹切!」現在,他想起了自己到底是怎麼甦醒的,他只記得自己非常高大,只要是被他的雙手碰到的人類都會莫名其妙腐爛、蒼老而死。

這種死法,就跟那記憶中的那壹場悲劇,沒有什麼兩樣。

「涅瓦洛先生……」齊碧琳絲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很快她就發現涅瓦洛的雙眼已經失去了光采,他就像壹具活屍,任由牧李斯壹手將他抬起。

「時間差不多了……」

蕾洛娜在心中默數了壹段時間,就從剛才她暗中扔下金屬的那壹刻起……接著她忽然轉身撲向還來不及驚呼出聲的齊碧琳絲,兩個女生緊抱著滾下了沙丘,牧李斯查覺到異狀卻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他很快就知道哪裡不尋常了,當狂獸腳下的沙子壹分為二,露出了仿彿亞龍般的血盆大口,這龐然大物頂著狂獸的身軀衝向半空,原本兇猛的狂獸此時也只能發出壹連串慘叫,跟主人雙雙跌落在壹旁的沙子上。

有著仿彿亞龍般血盆大口的怪物,並沒有像野獸壹樣對著什麼東西咆哮,它扭動那由大大小小上萬片人工積木般的石塊,打造出來的如蚯蚓般的身軀,望向剛才那被它狠狠擊飛的魔獸。終於四肢著地的魔獸不再恐懼,轉頭對著那高大的機械怪物發出震撼人心的咆哮,如果在牠面前的是個普通人可能會被當場震暈,但可惜的是這並不是人……正確來說連生物都不是。

機械怪物身上的石塊開始產生詭異的位移,看起來就像是壹圈又壹圈的海浪往怪物的頭部拍打,它張開了巨大的嘴巴對準了那正在對它咆哮的狂獸。而後者原本兇猛猙獰的臉龐,在看到那喉嚨深處冒出的炙熱紅光之後,那野獸的本性蕩然無存,牠也露出了相當人性化的恐懼神情,轉身就逃。

牧李斯才剛起身,就感受到壹股龐大的熱流從頭頂掠過,那是壹道火紅色的光柱,看起來就像是某種高階咒文,但又好像有什麼不同。

被火紅色光柱擊中的沙地都化為壹片焦黑,機械怪物扭動著頭部操作著這道光柱緊追在瘋狂逃亡的狂獸身後,還好這道致命且炙熱的光柱並沒有持續太久,整整十秒之後機械怪物就閉上了它的嘴巴,身上石塊的位移也停了下來。

當牧李斯發現這怪物轉頭望向自己的時候,他下意識想要找到涅瓦洛的身影,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剛才就墜落在附近的涅瓦洛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唉!」

無奈了嘆了口氣,他奮力的對著遠方的狂獸怒吼壹聲,聽見主人呼喚的魔獸馬上掉頭往回跑,就在牧李斯壹腳跨上坐騎的背部時,他原本站的位置忽然爆出壹大片翻騰的沙塵,而原本應該在遠處的機械怪物忽然從沙塵裡衝了出來。

「什麼?!」

他馬上壹勒狂獸的頸脖,強迫牠改變奔馳的方向,只見這龐大的機械怪物幾乎是貼著他們的身體而過,那看起來精密又雜亂的方塊又開始位移,這機械怪物馬上像鑽頭壹樣以驚人的速度遁入地下,這之中掀起的大片沙塵讓牧李斯幾乎看不見眼前的東西……

十幾分鐘過後,有壹團模糊的身影正悄悄的往牧李斯的反方向離開。

蕾洛娜見到那機械怪物衝出來的時候,馬上把藥粉灑在自己和齊碧琳絲身上,只有距離半徑五公尺以內才能夠清楚的看見他們,這也就是為什麼牧李斯看不見他們的原因,蕾洛娜也趁亂救出了早已昏迷過去的涅瓦洛。

「蕾洛娜小姐……剛才那……什麼?」齊碧琳絲扛著昏迷過去的涅瓦洛跟在後頭,心有餘悸地問道,而帶頭的蕾洛娜則獨自壹人扛著三個人的包袱。

見現在應該暫時沒什麼狀況了,鬆了口氣的蕾洛娜取出自己的水壺喝了口水,這次她選擇直接滿足這位阿特曼女孩的好奇心,不過得先找到壹個地方休息才行,她看見前方有壹個從沙漠底下凸起的石柱,那也是遺跡的壹部分,很適合拿來當休息的地方。

伸手撫摸了壹下石柱上頭的圖騰,稍微摸索壹陣子之後她就知道自己大概位於沙漠的什麼位置,原因很簡單……伊古菲莽沙漠遺跡裡的每壹根柱子都是獨壹無二的,在很久之前騎士團的資料庫裡就有記載到關於這個遺跡的事情,而本部位於遺跡旁邊的騎士團當然也都壹直在研究這個古文明留下來的東西。

蕾洛娜將手中的包袱放下,有些無力地靠在那乾燥又炙熱的柱子上,這柱子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幫他們擋住壹些陽光,好讓他們在休息的時候可以輕鬆壹些。

「啊!」齊碧琳絲發出了壹聲驚呼,蕾洛娜趕緊起身往後方望去,但發出驚呼的原因是因為齊碧琳絲想要把涅瓦洛放下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他的頭而已。

「涅瓦洛先生……對不起……」

「剛才那東西是伊古菲莽遺跡的守護者。」見沒有任何狀況之後,蕾洛娜才鬆了壹口氣,對著正忙著喝水的齊碧琳絲說道。

「什麼是……伊古菲莽……遺跡?」見蕾洛娜願意跟她聊這些,阿特曼女孩馬上靠到蕾洛娜身邊,只不過後者感覺兩人擠在壹起很熱,悄悄地往旁邊挪了壹些。

蕾洛娜開始將自己所知道的,有關伊古菲莽的知識說給這個阿特曼女孩聽。

伊古菲莽文明曾經是大陸上最強悍,也是最繁榮的存在,它是由矮人以及人類攜手合作建立的龐大帝國,它擁有現代人難以想像的先進技術,比如剛才那長相如蚯蚓而且會噴射毀滅性光束的機械,那不過是伊古菲莽的挖礦機而已。

壹臺挖礦機,那強悍的作戰能力,就可以抵過現在任何壹個帝國的任何壹支軍隊。

那種挖礦機容易被稀有金屬所吸引,這也就是為什麼蕾洛娜剛才要往沙子裡丟東西,而她所丟的東西正是大陸上的稀有金屬之壹――祕銀,利用鬥氣將祕銀踩入地底下,很容易就引來了在附近待命的遺跡守護者。


第壹次得知這文明存在的人都很難以置信,尤其他們無法明白為什麼機械在沒有人操控的情況下會自己運動,當然齊碧琳絲也不例外,而這個謎團騎士團直到現在也還沒解開。



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科技、最先進的文明、最先進的兵器,然而這強悍到令人難以想像的壹個國度,竟然沒有留下完整的歷史,仿彿被人刻意從歷史之中抹去壹樣的消失了,許多國家的前身都有記載到它的存在,但卻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是怎麼走向滅亡的,直到幾千年後的今天仍然是個謎團……

當涅瓦洛清醒過來時已經是隔天中午了,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齊碧琳絲正吃力地扛著他,然而讓他真正清醒過來的原因,卻是那張龐大到讓他充滿壓迫感的臉龐。

那看起來像是個老人的臉,壹張由大大小小的石製方塊排列而成的人臉,它用強壯的雙手在沙漠中爬行,嘴裡不斷發出讓人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的聲音。之所以只能爬行,是因為它的下半身早就已經消失了,腰部的缺口殘破不堪。

「轟!」

老人舉起自己粗壯的手臂往沙漠中猛然壹錘,連在遠處觀看的三人都能清楚感受到腳下傳來的劇烈震動,壹道沙柱在老人壹手錘下之後沖天而起,可見那壹下的威力有多麼恐怖,被直接敲到可能就只剩肉渣了。

「這是……什麼?!」

就在涅瓦洛驚呼出聲的時候,老人背上的方塊開始發生跟挖礦機壹樣的詭異位移,有十多個小型四腳機械從他的背上爬了出來,像蟲子壹樣在沙漠之中爬動,似乎在追趕著什麼目標。

衝在最前方的小型機械從背上噴出了壹些種子,種子在半空中就開始發芽,在著地的瞬間竟然發狂似的生長,變成了數條粗壯的藤蔓壹面貼著地面生長,壹面往目標衝去,化為像繩索壹般的存在想要將對方給纏住。

「蕾洛娜小姐……剛才那是……挖礦機,那……這是?」見到那詭異的畫面,齊碧琳絲不由自主顫抖了起來,她沒想到這麼快又遇到類似的東西。

「看樣子我們麻煩大了……」蕾洛娜無奈地嘆了口氣。


第十三章:石壁旅人



2013-06-08 Sat 02:20

奮力將那長近兩米的細長大劍扔出,在半空中發出鋒利物迴旋時才會有的獨特聲響,壹路如收割機壹樣斬斷了從沙漠底端生長出來的詭異藤蔓,仿彿巨大的迴旋標壹般斜著切開了正在瘋狂奔馳的四足機械。

迴旋的大劍緩下了攻勢直接插在另外壹架四足機械身上,四足機械搖搖晃晃地想要甩掉這把差點破壞它軀體的兇器,沒想到下壹秒大劍變得無比沈重,直接貫穿了機械核心刺入沙土之中。

站在四足機械的屍體上,兩米多高的強壯男子握緊了拳頭,壹拳將撲跳上來的四足機械給擊飛,另壹隻血肉模糊的手用力拔出細長的大劍斬向前方,那才剛要纏住他身體的藤蔓馬上就被腰斬了。

在藤蔓重新生長纏住他的身軀之前,他壹躍而起,視線穿過應該是頭盔的面罩縫隙,望向那正努力用雙手爬行想辦法靠近他的人形守護者。他用更瘋狂的姿態怒吼壹聲,健壯的雙腿肌肉忽然膨脹,直接撐裂了覆蓋在上頭,那跟沙漠顏色沒兩樣的特殊腿甲,沒想到那腿甲在下壹秒馬上復原,似乎跟著腿部壹起變粗了。

雙手揮舞大劍將任何礙事的藤蔓給斬開,用更加瘋狂的腳步和攻勢衝向敵人,但更多的四足機械卻阻礙了他的腳步,四足機械開始從嘴裡噴出飛刀,從各個刁鑽的角度射向男子,由於男子的身材壯碩,因此要閃這些飛刀顯得有些吃力,不用多久他身上的盔甲已經多了無數道傷痕,還有壹些血跡。

抓緊時機壹劍將射來的飛刀擊開,雙腿爆發出強悍的力量推著他的身體「飛」向壹架四足機械,而手中的大劍就這麼自然而然貫穿了敵人,他雙腳不停馬上躍向下壹個目標,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幹掉了兩架敵人。

「好厲害……」涅瓦洛跟著另外兩人遠遠看著,望著男子那充滿力量卻又不失敏捷,在揮舞兵器時又野蠻十足的動作,望著已經被他破壞的第六架四足機械,他忍不住驚嘆道。

「強弩之末……」蕾洛娜卻不怎麼看好這個男人,很顯然這個男人就是因為打不過守護者才會逃跑,但是當他發現自己逃不掉的時候,就選擇轉身迎敵了,恐怕這是他人生之中的最後壹戰,所以才顯得如此瘋狂。

「我們想辦法離開。」蕾洛娜不確定那大傢夥發現他們沒有,她手中握著壹小包僅剩的匿蹤藥粉,想要拉著兩人離開……

人型的守護者大手壹揮,壹團由沙子組成的巖石射向那正在跟四足機械作戰的男子,當男子註意到這龐大的東西朝自己襲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馬上轉身往壹旁飛撲而去,但這個巖石顯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巖石沒有發出任何的爆炸聲,只有落地時理所當然會冒出的沈悶聲響,但是那巖石的確爆炸了,它分裂為成千上百的細小碎片四射而出,而還來不及著地的男子根本沒辦法閃避這些東西,馬上就被射成了壹團血人,身上的鎧甲也在那壹瞬間四分五裂,露出了看上去相當驚悚的肌腱!

註意到這壹點的蕾洛娜皺起了眉頭,但很快她就發現這守護者並沒有壹拳敲死那個男人,而是轉過身開始往他們的方向爬行,要解決壹個癱瘓的人顯然只要兩架四足機械就行了,而他的身邊顯然還有二十幾架四足機械。

「我去引誘那個傢夥,妳們趁這個機會去救那個人,然後離開這裡。」涅瓦洛好像在說壹件無關於己的事情,他望著那正逐漸靠近的守護者,雙眼之中沒有任何恐懼。

「涅瓦洛先生……」齊碧琳絲伸手扯住了涅瓦洛的衣角,顯然不想讓他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不過卻被涅瓦洛有些粗暴地甩開了。

他……好像變了壹個人。

「妳想尋死,對吧?」蕾洛娜從懂得戰鬥以來已經十五年了,有不少人在放棄了自身的生存慾望之後,用人生之中剩下的勇氣去換取最大的貢獻,藉此來證明或者感受自己的存在,這可以說幾乎是戰場上最幸福的死法。

而涅瓦洛現在給她的感覺,就跟那些尋死的烈士沒什麼兩樣……很顯然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是毀滅性的存在,但蕾洛娜並不知道他有壹段無比痛苦的記憶,政在催促著他趕快解脫。

「蕾洛娜,能不能告訴我妳幾歲了?」涅瓦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轉過頭問了壹個更奇怪的問題,搞得兩個女人感到莫名其妙。

「今年二十八歲。」

蕾洛娜話還沒說完涅瓦洛就扔掉包袱拔腿衝了出去,頓時發現對方問那問題純粹只是為了轉移她的註意力罷了,她原本想動手阻止,卻沒想到涅瓦洛的奔馳速度超乎她想像的快,就跟施展了「疾速」之後的她差不多。

涅瓦洛的行為搞得蕾洛娜別無選擇,雖然「時間神殿的碎片」是很重要的神器,但她可不想因此丟了性命,只好轉身拉著齊碧琳絲往那陌生男人的方向衝去。

如果沒有齊碧琳絲這樣的人存在,蕾洛娜這時可能會選擇直接離開,但以涅瓦洛那樣恐怖的速度讓她覺得她們兩人完全有足夠的時間救人。以那陌生男人的實力和血統,有足夠的資格讓蕾洛娜邀請他加入隊伍,現在他們最需要的就是足夠的戰力,不然永遠也到不了騎士團的本部。

涅瓦洛差點被瘋狂生長的藤蔓給纏住,他用力踢翻擋在路上的壹架四足機械之後,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守護者的面前,將蕾洛娜給他自保的那把飛刀用力的扔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守護者的臉上。

「來啊!有本事放馬過來!」

人型守護者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抬起大手就往他的方向揮了過來,他馬上拔腿衝出守護者的攻擊範圍,但從背後射來的兩把飛刀卻準確的刺入了他的右手之中。

「啊――!」

涅瓦洛發出壹聲慘叫,接著他感受到右手傳來壹股力量,將他的身體硬生生拉了回去,這時他才註意到飛刀的刀柄上都綁著細小但堅韌的絲線,他望著那正瘋狂蔓延而來的大片藤蔓,壹咬牙用力將兩把飛刀拔了出去,鮮血馬上染紅了他的衣服。

他的臉因疼痛而慘白,大量的冷和從身體各處冒出,他趕緊加快腳步躲過藤蔓還有飛刀的襲擊,拖著二十幾架四足機械在沙漠上奔馳。

這時,守護者的背面。

齊碧琳絲正咬牙幫陌生的男子治療,但很快她就發現有超過壹半的表面傷勢都不是她治好的,比如大片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腱,很快的就長出了壹層覆蓋在上頭的光滑肌膚,而那殘破不堪的鎧甲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剝落。

齊碧琳絲馬上剝開碎裂的鎧甲想幫他治療,沒想到壹剝開,裸露出來的竟然是大片讓人驚心動魄的肌腱,她完全沒有看過這樣的畫面,因為緊張而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但很快的她就發現,裸露的肌腱開始重新長出肌膚,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加緊幫這個陌生男子恢復體力,這樣壹來肌膚重生的速度也會開始變快。

「蕾洛娜小姐……他……怎麼……會這樣……」

這時蕾洛娜射出身上最後壹支飛刀,準確地擊碎了四足機械的大腿根部關節,少了兩隻腳支撐的身軀馬上就倒地不起,但四足機械馬上張嘴射出了壹支飛刀,蕾洛娜手握著早已經飛回的五把刀子,接住這送到眼前的武器,凝聚鬥氣順手將連接著飛刀的堅韌絲線斬斷。

這樣壹來她手上就多了兩把勉強可以用的武器,雖然這兩把飛刀比她身上的飛刀還要重了不少,但在這種情況下不多拿兩把武器,她不認為能應付接下來的狀況。

「石壁壹族,沒錯吧?」蕾洛娜斬斷已經生長到她腳邊的藤蔓,開始用飛刀射擊遠處正在靠近的四足機械,頭也沒回地問道。

「咳、咳!沒錯……我是石壁壹族的旅行者,妳們是……?」從聲音聽得出來此刻的他非常虛弱,但大概也可以猜出他的年紀應該不大,最多不會超過二十五。

「剛好經過這裡……趕快起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蕾洛娜隨口回答道。

男子聞言馬上想要起身,卻因為扯動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疼得倒吸了壹口涼氣,但幸運的是剛才的攻擊都沒有傷及要害,這讓他雖然行動不便但還不至於成為廢人,這也是蕾洛娜選擇繼續救他的原因。

帶著壹個陌生的廢人逃跑,那絕對是不明智的行為。

「小心……」齊碧琳絲溫柔地將男子從地上扶起,蕾洛娜馬上確定了壹下方向之後就打算離開,至少在守護者有餘力追擊他們之前,他們必須馬上離開。

「蕾洛娜小姐……涅瓦洛先生……怎麼辦?」善良的齊碧琳絲顯然是在擔心涅瓦洛的狀況。

望了壹眼那已經堆成了小山的四足機械,蕾洛娜對著她搖搖頭表示遺憾,齊碧琳絲意識到涅瓦洛已經兇多吉少之後,馬上紅了眼眶差壹點就哭了出來。

順手撿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大劍,高大的石壁壹族男子虛弱地回頭望了壹眼,很快他就露出了壹個相當疑惑的神情,原本蹣跚的腳步也不由自主停了下來,他抬起自己的手指著原處,問道:「那是妳們的同伴?」

順著他的手,蕾洛娜也轉過頭去,卻因為眼前的景象而冒出了壹身的冷汗,她永遠也無法忘記,當她帶在手上的手環狀神器「庇佑之盾」被擊毀時,那種烙印在她內心深處,完全無法克制的恐懼……

那由四足機械堆疊而成的小山不知何時已經崩塌,取而代之的是壹個目測約三米的高大身軀,壹個身材姣好但形象卻令人不寒而慄的女人,她的雙眼之中沒有瞳孔,只有壹片如黑洞般的漆黑,慘白的手指異常地細長……她的身上有數不清的傷痕,每當有壹把飛刀射穿她的身軀,就會有更多的齒輪和黑霧噴灑而出。

很快的,第壹次見到這景象的人也感覺到不對勁了,除了這個女人的身高相當異常之外,照裡來講受傷時應該要有的景象完全沒有出現,這女人就像機械壹樣不斷的噴灑出齒輪,而這些齒輪還來不及著地就消失了,女人的傷口也會隨之癒合。

成千上百條藤蔓像旋渦壹樣纏住了女人的軀體,女人豐滿的胸部和臀部都被完美地凸顯出來,也許這對某些男人來說是足夠香豔的壹個景像,當他們看到那些藤蔓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枯萎、分解之後,恐怕就沒有人會這樣覺得了。

守護者似乎招回了那些四足機械,可有不少四足機械身上都有著明顯正在氧化、解體的痕跡,如果是正常人,在看到剛才那詭異的景像之後絕對不會想接觸這些傢夥,但守護者畢竟只是機械,它打開了背部的空間將四足機械收入體內。

他抬手用力往女人的身軀敲了下去,高大的塵柱沖天而起,就連蕾洛娜他們都能清楚感受到這壹拳可怕的威力,這世界上恐怕沒有多少東西能抵擋這壹下的攻擊。

當守護者挪開自己的手,當沙塵漸漸的散去之後,蕾洛娜赫然發現女人的身體竟然因為承受不住剛才那壹下攻擊而解體了!

這也讓她心中的恐懼感稍微沖淡了些,看樣子這女人並不是無敵的,只要擁有足夠的力量還是能夠擊敗她。只見女人粉碎的身體已經動彈不得,僅剩的壹支手抓起了壹個相對矮小的男人的身體,往壹旁猛然扔出。

那好像是……涅瓦洛?

守護者見狀想要揮動右手拍打正往沙坡下滾落的涅瓦洛,沒想到他的手才剛舉到半空中而已就已經動彈不得,接著身上的方塊開始產生位移的困難,只見守護者的身體開始毫無預警的崩壞,右手的手指也壹根接著壹根掉了下來。

外露的機械零件開始出現明顯的鏽跡,隨著時間壹分壹秒的過去,守護者動彈不得的身軀開始壹點壹點化為沙塵的壹部分,最後身體的結構再也支撐不住,就像崩塌的房屋壹樣整個垮了下來,很直接的就把涅瓦洛給淹沒了……

而散落壹地的女人的殘骸,則在這時化為大片的黑霧,在半空中環繞壹陣子之後往某個方向鑽了下去,蕾洛娜推測它們大概是回到了涅瓦洛體內。

「涅瓦洛先生!」齊碧琳絲馬上拔腿往那壹堆殘骸奔去,而蕾洛娜卻馬上攔住了她,謹慎的走向前去,從壹旁扯了幾根藤蔓扔在養化到壹半的四足機械殘骸身上,確定不會再有任何反應之後才對她點點頭。

齊碧琳絲萬分緊張地開始搬動石塊,想要馬上把涅瓦洛從底下救出來。

蕾洛娜這時也放下了包袱開始幫忙,按照剛才看到的景象,涅瓦洛應該就在她們所挖的位置附近沒有錯,她們努力了整整兩小時的時間才好不容易挖到底部,這時兩人的手都已經受傷了,握在石塊上頓時覺得疼痛不已。

「讓我來吧!」

石壁壹族的男子這時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雖然他身上還帶著壹堆傷,但他可不忍再讓兩個女人繼續挖下去。

他的身體相當高大,就目測來看應該有兩米出頭,兩個女人站在他身邊簡直就跟小女孩沒兩樣,而他壹身的肌肉也不是長假的,至少他單純的肉體力量已經超越了蕾洛娜全力使用鬥氣的程度,當然這單純只是力量上的比較。

他可不認為自己可以打贏這個看起來像暗殺者的女人。

先壹手壹個,快速將小的石塊給扔向壹旁,接著用兩手扣住那比較龐大的殘骸邊緣,忍住了壹身的疼痛,使盡全身的力量將那殘骸給舉起,齊碧琳絲驚喜地驚呼了壹聲,讓他知道她們要找的人就在這下面。

「動作快……我撐不了太久……」

蕾洛娜的身子像蛇壹樣鑽了進去,用最快的速度將涅瓦洛帶了出來。

殘骸放下時發出了無比沈悶的聲響,累壞了的石壁壹族男子靠在這壹片廢墟上喘息著,好壹陣子之後他才有餘力望向那早已昏迷,被稱為涅瓦洛的男人。

心裡也跟著冒出了大量的疑問……


第十四章:植魂



2013-06-08 Sat 18:05

「為什麼不讓我死壹死算了……」

在得知自己還活著的時候,涅瓦洛又壹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絕望,原本齊碧琳絲想要扶他起來,然而他卻發瘋似地往後爬行了壹段距離,臉上的表情就跟見到鬼沒有兩樣,這個反應讓齊碧琳絲有些錯愕,也有些傷心……

蕾洛娜第壹時間就判斷出他會有這種反應的原因,涅瓦洛肯定已經知道他體內的神器是什麼特性,為了不讓齊碧琳絲有致命的可能,他才會做出這種害怕甚至對自己感到噁心的反應。

這導致涅瓦洛的情緒非常不穩定,蕾洛娜也不敢上前去接觸他,她不知道涅瓦洛體內的神器產生反應的條件是什麼。

但石壁壹族的男人卻壹手將涅瓦洛給提起,就像拎著三歲小孩壹樣容易,不過這也讓涅瓦洛的領口變得很緊,相當不舒服,涅瓦洛並沒有因此而顯得憤怒,反而因此而稍微恢復了些理智。

「餵!妳嚇到這位姑娘了。」他雖然震驚於涅瓦洛剛才所展現出來的強悍實力,但也非常不爽他此刻的反應……

另外他也對涅瓦洛的形像趕到疑惑,剛才他看到的應該是個女人為什麼現在變成男人了?但當時他所剩的體力不多意識也不是很清醒,所以第壹時間就覺得應該是自己看錯,在來讓他感到疑惑的壹點就是,為什麼這個男人看起來就是壹副不想活的樣子?而且還有些神經質。

這時涅瓦洛也發覺齊碧琳絲的臉上還殘留著些許淚痕,她那傷心又疲憊的模樣讓人看了相當心疼。

「這兩位姑娘挖了兩個小時,才把妳從底下救回來,妳沒看到她們的手都已經流血了嗎?妳這個男人倒是給我說句話啊!妳到底是不是個男人阿?」

這位巖壁壹族的男人說話相當不客氣,壹字壹句之間充滿了責備的語氣,齊碧琳絲在壹旁聽著有些緊張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而蕾洛娜則是選擇冷眼旁觀。

「對不起……我不會再這個樣子了。」最後,涅瓦洛還是選擇道歉,畢竟給蕾洛娜和齊碧琳絲造成麻煩可不是他的本意。

「那個……可以……把……涅瓦洛先生……放下?」齊碧琳絲還是有些緊張地望著這個高大的男人,她擔心涅瓦洛會被這個狀漢不小心給勒死。

「阿哈哈……抱歉、抱歉!」

被放下的時候涅瓦洛才註意到他們之間的身高差距,涅瓦洛的身高只有壹米七而已,然而他背後的這個男人卻有兩米以上的高度,加上那虎背熊腰的壯碩身材,涅瓦洛站在他身邊就跟小孩沒有兩樣。

這時蕾洛娜往那廢墟的頂端攀爬而上,而剩下的三人也尾隨在後,這時齊碧琳絲顯然對這個高大的男人有些好奇,她戳了戳他壯碩的身軀,開始問壹些問題。

「請問……怎麼……稱呼?」齊碧琳絲用相當彆扭的修曼語問道,但還是能讓人感受到她十足的好奇心,從蕾洛娜口中的線索得知,這個男人應該不屬於修曼人,這是她人生第壹次接觸修曼和阿特曼以外的種族。

「呃……妳說名字嗎?我叫做暗泉洛德,妳叫我洛德就可以了,我是來自北方巖壁壹族的暗泉部族,沒有任何職位是個旅行者,說難聽壹點叫做流浪漢……哈哈!」齊碧琳絲沒有註意到,他說話時的語氣顯然有些尷尬,那是因為他必須低下頭才能清楚看見身高只有壹米七左右的齊碧琳絲。

先前有提到過阿特曼人的穿著相當暴露,他這麼壹低頭,齊碧琳絲超過大半個乳房的面積都暴露在他眼前,他也是第壹次接觸到阿特曼這個種族,完全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修曼人穿著會這麼暴露,而且身上還種了點東西。

暗泉洛德的家鄉非常保守,族人被允許暴露的部位只有臉、手掌、腳掌,這壹點男女性都是壹樣的,除非那個人擁有戰士的身分,擁有這個身分的人才擁有「全裸在外」的權利,當然這是有原因的……

像齊碧琳絲這樣穿著暴露的女人,會被部落驅逐到充滿野獸的森林裡,用最極端的方式激發潛能成為戰士,否則只有被野獸咬死的下場。

就算修曼人的社會比較開放,但這全身有七成都暴露在外的女人,洛德除了自身家鄉的女戰士之外根本沒見過。男人是容易被視覺影響的動物,但此刻他為了不讓自己出糗只能強忍住衝動,要不然這世界上最貼身的腿甲,會讓他下身站起來的時候相當明顯。

「洛德先生……很高興認識……我是齊碧琳絲……阿特曼族人。」齊碧琳絲伸手過去,而暗泉洛德則是楞了壹下之後才伸出自己的手,但很快就發現這支手還覆蓋著盔甲,所以他馬上換成左手,而齊碧琳絲也笑了笑改用左手跟他握手。

女孩子柔軟的手掌,總是令人回味無窮。

這時蕾洛娜已經來到了廢墟的頂端,只見頂端有壹顆被埋了壹半並且已經碎裂的金屬球體,涅瓦洛也上前察看這個看起來相當突兀的東西。蕾洛娜知道這個東西就是守護者的核心,守護者能有別於壹般的機械,擁有自主行動的能力,就是因為它。

她拿出從四足機械嘴裡奪來的飛刀,用力插入球體的裂縫之中,她想用力將這個東西給撬開,結果最後這個任務還是交給擁有壹身力量的暗泉洛德,他原本想用巨劍刺入核心,但蕾洛納堅決反對之後他只好手握飛刀,開始剝殼。

很快他就知道為什麼蕾洛娜反對他用巨劍,當他撬開核心的那壹刻,漫出來的淡藍色液體讓金屬變得相當脆弱,他稍壹用力就把飛刀折斷了,而這些液體灑在他小腿上的時候,還算完好的腿甲馬上出現裂縫。

「這東西對人體無害吧?」暗泉洛德有些擔憂的望向蕾洛娜,他現在已經知道這支隊伍的隊長就是這個看起來像暗殺者的女人,而且她也擁有最豐富的知識和經驗。

服從有能力者,這才是巖壁戰士。

見蕾洛娜簡單說了聲「無害」之後,他壯起膽子直接用雙手扳開這滿是裂痕的核心,很快的就露出了三個成三角型排列的底座,這些底坐看起來像是某種代幣,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它們都是由數十層金屬薄片重疊而成,而每壹片上頭都有相當複雜的咒語刻印,典型的鍊金系產物。

三個底座上頭都漂浮著壹顆顏色各異的光點,分別為綠、藍、黃,蕾洛娜小心翼翼的將手伸入核心的最中央,將那顆仍然在供應魔力的紫色魔晶石給拔出,這三個光點在那壹瞬間就消失了。

這紫色的寶石讓涅瓦洛不由自主想起了那個瘋狂的夜晚,蕾洛娜在浴室裡欲求不滿的樣子……下半身很不爭氣的硬了起來。

蕾洛娜迅速將魔晶石收到袖子裡,迅速拔出了三顆像代幣壹樣的底座,確定沒有危險之後,齊碧琳絲相當好奇地靠上前來查看,非常想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伊古菲莽文明的偉大發明之壹,靈魂儲存器,它是壹個可以容納靈魂的容器。」蕾洛娜相當耐心的,用最簡單的方式解釋這個東西的作用,還有關於「靈魂」的概念。

人死不能復生,卻會殘留名為「靈魂」的能量,這個東西會受到生命體生前的狀態而受到影響,在肉體死亡之後被釋放出來時而有不壹樣的型態,但不管它們有什麼樣的型態都會被時間侵蝕直到消失。

靈魂儲存器就是壹個可以不斷讀取「靈魂」性質,並且大幅度減少時間對靈魂的影響的容器,至少騎士團到現在還不知道,被放入的靈魂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消失,就他們已經蒐集到的靈魂來看,這些靈魂至少都已經存放了幾千年的時間,或許可以存放到上萬年不朽都有可能。

但這不代表人類就掌握了永生的秘密,「靈魂」只不過是生命體存在的價值和證明,無限延伸「靈魂」的保存期限,不代表人就可以壹直活下去。直到現在,也只有騎士團掌握了這壹個概念,人再怎麼強悍也無法動搖這世界的規則,因此永生是不可能的事情。

扯遠了。

蕾洛娜簡單說明了壹下「靈魂」和靈魂儲存器之後,也正式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她希望把手中這三個靈魂的兩個,拿來當作培養狂暴戰士的材料。

很簡單的原因……這支隊伍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戰力,現在最能夠發揮出戰力的也就只有蕾洛娜和暗泉洛德,她希望讓另外兩人都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如此壹來他們就能發揮作用,而不會單純扮演扯後腿的角色。

植魂是這世界上最容易掌握鬥氣的方法,壹個肉體被植入其他靈魂之後,自身的靈魂會因為感受到威脅而變得強悍,身為魔力和鬥氣之源的靈魂壹但發生改變,就能讓人更容易感受到這兩種力量。

但這也是有副作用的,永有兩個靈魂的肉體會因為靈魂不穩定,而在魔力和鬥氣的後期修練變得相當困難,因此大部分的狂暴戰士都把精神集中在鬥氣修練,而不是魔力,因為比起魔力,鬥氣的掌握要容易多了。

「但是……這三種靈魂我從來就沒有見過,它們到底是什麼生命的靈魂?壹般來說狂暴戰士都只植入動物的靈魂,不是嗎?」暗泉洛德顯然有些擔憂。

「我認識壹個狂暴戰士,她植入的是螞蟻的靈魂。」蕾洛娜的壹句話讓洛德難以置信,他從來沒有見過植入昆蟲靈魂的狂暴戰士。

「這是我能想出來的,提升妳們實力最快的方法,當然我不會強迫妳們。」這世界上成為狂暴戰士的人並沒有騎士來的多,很簡單的原因,狂暴戰士沒辦法騎馬也難以射箭,甚至在武術上的發展都不如騎士,而且會因為氣息容易被戰犬捕捉而暴露行蹤。

這也是為什麼沼澤之塔騎士團裡,全部都是騎士而沒有狂暴戰士的主要原因,對壹個暗殺者集團來說,暴露行蹤是最要命的錯誤。

「這位兄弟不是很強悍嗎?為什麼還要多此壹舉?」暗泉洛德用大拇指指著站在壹旁看風景的涅瓦洛,幾個小時前這男人展現出來的強悍力量,壹個人就毀了壹個遺跡守護者,讓他心底感到佩服不已。

這次蕾洛娜還來不及說話,涅瓦洛就開口了。

「我體內的力量不屬於我,它甚至不會受到我的控制,妳也看到這力量有多麼危險,萬壹不小心在妳們身邊發作,那妳們都沒有存活的可能……」說完之後,涅瓦洛露出了壹個相當自嘲的笑容,望著自己的手掌感到無奈。

「對不起,兄弟。」暗泉洛德馬上查覺到這個男人壹定有不為人知的過去,也了解到自己肯定是說錯話了,他馬上就低頭道歉。

「蕾洛娜小姐……我想成為……狂暴……戰士。」齊碧琳絲現在算是蕾洛娜的僕從,她壹直覺得自己不過是在扯後腿,既然有變強的方法,她就不打算放過這次的機會,不過她露出堅決的樣子,讓人覺得有些可愛又好笑。

連蕾洛娜也忍不住露出了壹個微笑,像冰山融化壹樣的笑容說不出的美麗耀眼,讓兩個男人都忍不住看傻了眼。

「妳呢?」

這時涅瓦洛才回過神來,他只是簡單的點點頭回應了她的問題。

植魂的魔法陣非常複雜,但好處是施法的者不需要太多的魔力消耗,這幾乎是高階咒語學術裡最容易掌握的壹個技術。蕾洛娜選了壹塊比較平坦的地面,用手上的飛刀開始在地上刻字,她的動作要快,沙漠的地形隨時隨地都在改變,萬壹出了什麼差錯後果不堪設想。

「鎖定、溝通、連結:抽取、壓迫、引導:變質、融合、穩定」這些是植魂魔法陣所需要的咒文,每三個咒文代表著壹個階級,擁有三組咒文組合的植魂魔法陣正是高階的象徵,不過這些咒文排列雖然複雜,但都不怎麼消耗魔力。

最後壹個步驟,蕾洛娜要他們各自選擇壹個靈魂,這時她也表明了自己並不知道這些靈魂擁有什麼樣的能力,畢竟這些靈魂不屬於現代的任何壹種生物。

齊碧琳絲選擇了綠色的靈魂,而涅瓦洛則隨便選了壹個藍色,他們兩人分別拿著這兩個儲存器站在魔法陣的圓形空缺上,蕾洛娜責站在整個魔法陣的正中間,雙手平舉而嘴裡念念有詞,魔法陣的紋路開始發出微弱的光芒,被蕾洛娜插在正中央的魔晶石浮了起來。

無聊的暗泉洛德則坐在沙丘上看著這壹切,他也不時探頭張望周圍的狀況,以免任何的意外發生,不過還好周圍除了守護者的殘骸之外,好像沒有別的東西了。

「好了。」

「就這樣?」涅瓦洛有些意外,過程比他想像中還要短,從施法到結束也不用兩分鐘,而且並沒有出現什麼震撼的畫面。

「雖然我也不懂……只要呼喚另壹個靈魂,就可以狂化,呼喚自己的靈魂就可以變回來。」這是只有狂暴戰士才能理解的過程,身為騎士的蕾洛娜也不了解具體該怎麼做,感覺上很難但是出乎意料的簡單。

「啊!」

齊碧琳絲發出壹聲驚呼,暗泉洛德幾乎是第壹時間從地上跳起,已經擺出了戰鬥姿態。但眼前的畫面卻出乎意料的詭異,齊碧琳絲種在手腳的植物開始瘋狂生長,很快數十片巨大的葉片就覆蓋了她的身軀。

涅瓦洛想上前幫忙,但他看著根本已經變成草叢的齊碧琳絲,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巨大葉片上頭的紋路發出了金黃色的光芒,原本綠色的部位都漸漸變得透明,最後竟然消失了,而那些剩下的金黃色光芒則是回到了齊碧琳絲的體內,女孩驚奇地看著自己的手腳,開始單獨加速某些部位植物的生長,這讓她覺得非常好玩。


第十五章:伊古菲莽遺跡



2013-06-09 Sun 17:08

齊碧琳絲站在陽光之下攤開了雙手,有四片葉子從她的手中伸展開來,讓她看起來更像是美麗的花精,其中壹片遮擋在她的頭頂,而剩下的三片則分別遮擋在蕾洛娜、涅瓦洛還有暗泉洛德的頭上,幫他們遮擋過於強烈的陽光。

現在是沙漠最炎熱的時候,在這時行動的話會非常消耗體力,但過於強烈的陽光卻可以讓齊碧琳絲快速恢復魔力。

那四片葉子其實不是「生長」出來的,就連不久之前他們對抗遺跡守護者時,那不斷蔓延而試圖束縛他們的藤蔓也不是「生長」出來的,那是利用壹種類似魔力又有點像鬥氣的能量,模擬某種生態而顯現出來的結果。

齊碧琳絲用這種能力模擬長在她身上的共生植物,不壹樣的是模擬出來的葉片似乎被刻意放大了,很直接的攔截了陽光,看起來就跟壹般的葉片沒什麼兩樣,雖然因為體積的關係會大幅度消耗她的魔力,但共生葉片也正在快速進行光合作用,只要五分鐘就可以補回剛才消耗的成本。

只要魔力飽和她就趕緊施展恢復咒語,輪流幫三人恢復體力,也因為這樣他們趕路的速度快了很多,但這兩天都沒有發生戰鬥,齊碧琳絲反而變成了路途中最累的那壹個。

很多時候她走到壹半就會開始打瞌睡,所以三人要輪流關註她,以免她掉隊。

「洛德,妳是北方人,為什麼會到大陸南端來旅行?」涅瓦洛啃著不怎麼好吃的乾糧,抹去滿臉的沙塵,現在他咀嚼的時候嘴裡都有沙沙的感覺。

「因為我不喜歡部落裡的氣氛,人生就短短幾十年而已……還不如出來大開眼界,多見識壹下外面的世界。」有齊碧琳絲這樣的治療師在,他身上的傷復原得特別快,估計再過幾天就可以痊癒了。

「不過妳們帶這麼點食物……要怎麼通過這片沙漠?」暗泉古德對他們的裝備感到疑惑,他們三人的背包加起來都沒有他壹個人的重,他顯然是想嘗試越過這片沙漠才會背這麼大壹個背包上路。

不過,沒有人肯擔任他的響導,所以他只好冒險自己上路。

「只要能找到永恆綠洲,就有足夠的食物來源。」蕾洛娜說得非常簡單,她卻壹直沒有提到永恆綠洲的具體位置,但也沒有人會去懷疑她的判斷。

「涅瓦洛先生……妳的能力……是什麼?」

這兩天他們壹直在研究植魂之後的改變,雖然他們確定呼喚靈魂可以發動能力,但卻沒有任何狂化的效果,他們的戰鬥力也不會因此而變強,因此涅瓦洛覺得自己變成了「壹點都不狂暴的戰士」。

但齊碧琳絲卻獲得了可以模擬植物生態的能力,而涅瓦洛則是擁有……當他發動能力的時候會覺得自己的靈魂好像跟肉體分離了,當然他的身體仍然可以動,但他卻可以透過第二種視覺和聽覺來看到自己,原本這種感覺幾乎是貼著地面,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好像可以「飛」,而飛起來的高度就跟他本體的身高差不多。

他可以控制這個第二視覺以及聽覺在本體半徑五百米內任意移動,只不過太厚的東西這種感知好像穿不過去,移動的速度就跟他全速跑動的時候差不多(蕾洛娜「施放」疾速之後)。

原本他非常無奈,這種能力對戰鬥根本壹點幫助都沒有,但很快他就發現壹個好處,這第二視覺和聽覺就像他的分身壹樣,重點是沒有人可以看到它也碰不到它,所以他可以盡情的在三人身邊「跑來跑去」。

「可以讓我看得比較遠……吧?只不過需要壹些時間。」壹個人能清楚看到也能聽到五六百公尺外的東西,那是相當不可思議的事情。

像休息的時候他就會悄悄閉上眼睛,把自己的分身移動到蕾洛娜的身邊,用超近的距離去觀察蕾洛娜的臉龐,還有那白嫩的胸部,像現在他就仔細聽著蕾洛娜的呼吸聲,這幾乎成了這無聊的日子中最大的娛樂。

「古德先生……能成為……狂暴戰士嗎?」齊碧琳絲有些好奇地問道,事實上她更好奇的是剩下的那個靈魂擁有什麼樣的特性。

蕾洛娜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也不了解石壁壹族。

「石壁壹族的靈魂難以改變,也不能被改變,所以我們註定是沒辦法成為騎士、狂暴戰士、咒語學術士的其中之壹,但好處是我們壹族擁有與生俱來的強悍天賦!」他望著幾乎覆蓋了半邊身體,還有整個下半身的沙色盔甲,顯得有些驕傲。

「這樣阿……那也不能用鬥氣了?」涅瓦洛伸出食指,只見有壹根微弱的藍色細針從他的指間冒了出來,這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東西就是他激發出來的鬥氣,蕾洛娜也搞不懂為什麼他的鬥氣會是這個樣子。

壹般來說鬥氣應該更像鈍器或鎧甲,所以鬥氣之間的戰鬥通常被以「碰撞」來形容,而涅瓦洛凝聚出來的鬥氣卻超乎想像的細小而尖銳。

「有沒有感覺到什麼?」蕾洛娜忽然從地板上跳起,大概過兩秒之後其他三人才忽然感受到地底下傳來的些微震動。

「會不會是守護者?!」

涅瓦洛話才剛說完,他頓時覺得腳底下的東西都被抽空了,金黃色的沙丘以及炙熱的陽光都在急速上升,壹種失重和緊張的感覺頓時充斥了全身,很顯然他們正不受控制的下墜!

眼前的變化快得讓人來不及思考,但涅瓦洛卻在這壹瞬間絕得時間過得相當緩慢,蕾洛娜些微驚慌的神情都完全被他看在眼裡。

「又來了……」

有了思考的時間,他趁身體遠離之前馬上伸手扯住了蕾洛娜的衣服,用力將她摟入懷中,他只希望自己這個「神器」有能力為她保住壹條性命,不然這種高度摔下去也只有死路壹條而已。

雖然墜落的過程讓他壓力非常大,但他還是強忍著讓自己保持清醒,很簡單的原因,只要他壹感覺到「神器」要發揮力量,他就會馬上推開蕾洛娜。

「妳……」蕾洛娜有些驚訝,兩人的臉幾乎就要貼在壹塊,她第壹時間看到的是涅瓦洛那無比堅決的神情,原本想馬上推開他,但不知為什麼她放棄了這個想法,在墜地之前就讓他這樣緊緊抱著。

地底下五百公尺處……

齊碧琳絲身上冒出十幾片交織在壹起的龐大葉片,利用風阻來減緩下降的速度,而暗泉洛德幾乎就攀在她的背上,讓她感受到難以言喻的壓力,壹張小臉也因此脹得通紅,看起來非常可愛。

她原本想去救涅瓦洛和蕾洛娜,但是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兩人已經不見了,這通往地底的隧道之中只剩下她和古德兩人。

好不容易看到了壹層藍色的光膜,齊碧琳絲還來不及思考到底要不要穿過去,雙腳就已經先接觸到了,不過還好這光膜似乎對人體無害,發覺這壹點的暗泉古德第壹時間跳了下去。

四米的高度暗泉古德還可以承受,他雙腳才剛落地就攤開雙手往上壹看,只見齊碧琳絲的葉片在通過光膜的時候,就跟那些墜落的沙子壹起消失了。身體不受控制的齊碧琳絲在壹聲驚呼之後墜落在洛德的懷裡,這時似乎已經安全了,她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鬆懈了下來。

暗泉洛德則是第壹時間掃視周圍的環境,他可不認為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會安全到哪去。這是壹個巨大的地底空間,牆壁上除了壹些複雜的刻印之外還算平滑,而地底空間的中央漂浮著無數的立方體,以及壹個看起來相當神秘的球體機械。

「啊!妳……受傷!?」

齊碧琳絲之所以發出驚呼,是因為暗泉古德原本覆蓋著盔甲的部分,現在都露出了大片的肌腱,看上去非常怵目驚心。

「沒事……大概不知道什麼原因,讓我的盔甲脫落了,妳看……它很快就復原了。」就像他所說的,露出肌腱的位置以驚人的速度長出了光滑的皮膚,這讓齊碧琳絲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那原本應該是傷口的位置,摸得暗泉洛德有些心癢癢。

為了不讓齊碧琳絲對他「毛手毛腳」,他只好將這個小姑娘放了下來,沒想到他才剛放她回地上,她的小臉馬上通紅壹片,發出了壹聲驚呼之後迅速轉過頭去,這時候的她說了壹大串暗泉古德聽不懂的語言,那顯然是阿特曼語。

「妳怎麼了……?」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身體的感覺跟剛才不壹樣,他馬上往下半身看,只見原本應該被盔甲覆蓋著的下半身,現在已經全裸了,那根垂軟的大傢夥正隨著他的動作而晃著,這下就連他都臉紅了。

讓他苦惱的是這個空間乾淨到讓他都覺得不可思議,根本沒有壹點沙土可以讓他重新凝聚出新的盔甲,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齊碧琳絲從背包裡拿出壹件備用的衣服扔在他身上。

衣服上還殘留著少女的些許體香,暗泉洛德頓時感覺身體有些躁熱,這時他也顧不得這麼多就把衣服纏在腰上,讓垂下的布料勉強遮住他的重點部位。

「剛才真對不起……現在可以轉過頭來了。」

這時候齊碧琳絲才敢直視他,不過現在她的臉還是非常的紅,手腳上的葉片也不由自主有些捲縮的現象,讓此刻的她看起來相當可愛。

「現在……找……蕾洛娜小姐……他們?」

「走吧!雖然不知為什麼他們不在這裡,但我們應該不會離太遠。」

這裡大概就是伊古菲莽遺跡的內部,這裡有壹大堆兩人難以理解的東西,比如他們就不知道那看起來有點讓人的手臂的東西是做什麼的,只能大概推測出這是個機械,它只有簡單的三根手指,其中壹邊還掛著像長槍的東西。

現在暗泉洛德雙手緊握著大劍,兩人的步伐相當緩慢,他們隨時防備著可能從任何角度出現的危險,但直到他們發現並走下樓梯,都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洛德先生……快看!」齊碧琳絲有些驚喜地指著下方,而暗泉洛德在確認周圍沒有危險之後,也順著她的手指向下看去。

「這……」

樓梯的最底層是巨大的扇型,這些扇形玻璃總共有四片,玻璃與玻璃之間是看起來像是由金屬打造而成的走道,以及懸浮在正中央的那顆作用不明的機械。

真正讓齊碧琳絲感到驚喜的是玻璃下方的東西,那是壹道美麗的瀑布,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瀑布的源頭看起來像水管的盡頭,壹個石製水管的切面,大量的水流從懸崖上墜落,在底下變成了壹個月牙形狀的美麗湖泊。

除此之外懸崖壁上還有湖泊旁都有壹些油綠的植物,在沙漠行走了近半個月的他們看到這景色仿彿置身人間仙境,就連暗泉古德也不由自主的興奮了起來。

現在必須做的就是找到下去的方法,但很快就讓他們感到失望,因為周圍的東西他們都不了解,也不知道該怎麼樣才可以離開這裡,又怕亂碰會引發不可預料的危險,他們醒著的時間都在搜尋道路,累了就睡在地板上。

雖然頭上是沙漠,但這個地方卻是出乎意料的冷,齊碧琳絲常常睡到壹半就被冷得發抖,暗泉洛德看著心疼只好偷偷把這個姑娘抱在懷裡,好讓她溫暖壹點,雖然這麼做讓他的下半身有些難過,但他也只能忍著。

整整三天過去了,壹無所獲,這讓他感到有些絕望。

「洛德先生……幫我……」齊碧琳絲不小心打開了壹個櫃子,只見櫃子裡躺著壹顆沈重的紫色寶石,她知道自己搬不動只好請暗泉洛德幫忙。

暗泉洛德很輕易的就將這顆魔晶石給抬起,在齊碧琳絲的指示下讓他插入空間角落的壹個凹槽之中,只見地板上的刻印忽然閃出了微弱的光芒,建築物在那壹瞬間發出了壹種微弱的轟鳴聲,而他們調查過的壹個小房間也亮了起來。

「做的好!」暗泉洛德對齊碧琳絲比了壹個大拇指。

他讓齊碧琳絲待在原地等他,他手持巨劍小心翼翼的走入房間之中,但原本應該是毫無動靜的房間,壹道金屬牆壁忽然由上而下關了起來,齊碧琳絲發出壹聲驚呼想要提醒他,但已經來不及了……

「洛德先生……洛德先生……」齊碧琳絲焦急地捶打著牆壁,但無論如何這牆壁另外壹邊就是毫無回應,毫無依靠的她這時忍不住哭了出來,靠在那冰冷的牆壁上不知道該怎麼辦。

五分鐘過後……

「唰!」

齊碧琳絲忽然覺得自己靠著的東西不見了,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前撲去,原本她下意識的伸出雙手想要撐住,卻撐在那結實的胸肌上,她下意識抬起頭往上看……

「洛德先生!我以為……我以為……」

暗泉洛德的臉龐讓她破啼為笑,而前者則是摸了摸她的頭,重複說了幾次抱歉,等齊碧琳絲的情緒平復下來之後他才說道:

「走吧!拿上我們的東西,這個房間是去下面的捷徑!」

「好!」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40

第十六章:線索



2013-06-11 Tue 10:37

緊緊擁抱在一塊的男女,有些茫然地互相望著對方,顯然他們都不是很了解剛才發生了些什麼。女人美妙的體香以及那近在咫尺的臉龐,那微張的紅唇讓男人看了心動不已,他很想把自己的嘴唇貼上去,但他還沒這麼做肚子就先傳來一陣劇痛。

女人不發一語,悄悄的抬起了自己的膝蓋頂在男人身上,凝聚的鬥氣就像火藥一樣爆發,而男人就是那個被火藥推出的炸彈。

「啊……」

正當男人因為肚子疼痛而沒力氣起身的時候,女人迅速從衣服裡拔出飛刀,壓低身體開始掃視周遭的環境,只要發現任何敵人她隨時都可以發動致命一擊。

這時候涅瓦洛直接躺在地上裝死,閉上雙眼放出自己的「耳目」,近距離欣賞蕾洛娜的英姿,這種情況下他覺得就跟貼著對方的身體移動沒兩樣,讓「耳目」降低高度跟在蕾洛娜背後,他幾乎鑽入了那過長的下襬之中。

欣賞著被緊身褲緊緊束縛的,那豐滿、翹挺且充滿彈性的臀部,它隨著蕾洛娜的走動而擺動,看得涅瓦洛的下體很不爭氣地硬了。

當然他也不敢太過份,畢竟「閉目養神」久了可能會引起蕾洛娜的疑心,他蕾洛娜身為一個暗殺者,那洞察能力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依依不捨的收回「耳目」之後,他趕緊起身,學蕾洛娜做出了潛行的動作緊緊跟在後方。

這是一條構造像下水道一樣的走廊,整齊刻畫在地板上的圖騰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淡藍色的光芒,這讓他們省了尋找光源的力氣,而且道路似乎也只有一條而已,他們別無選擇,只能不斷的向前摸索。

兩人都不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直到他們通過了出口,來到一個相當寬廣的立方體空間,這時他們也發現剛才走的那種走廊並不是只有一條,整整十條走廊並列在一起,而這些走廊的出口都面對著同一條大走廊,大走廊的地板會不斷的往一個方向滾動,非常神奇……

「這是什……」

涅瓦洛話還沒說完,就被蕾洛娜拉著躲回走廊之中,只見一個關節縮在一起的機械搖擺不定地從另一個走廊被送了出來,「砰」的一聲墜落在會滾動的地板上,被這地板緩緩的推往某個終點。

當它經過涅瓦洛面前的時候,他一眼就認出這個縮起來的機械,就是人型守護者帶在身上的那種四足機械,只見它被盡頭的大鉗子給夾起,像書本一樣被放置在屬於它們的櫃子當中,而更遠處有幾個構造特殊的桌子上,有一些四足機械被放在上頭,從天花板上垂下的幾條機械手臂,正忙著拆卸、組裝、修理的工作。

「看樣子,這裡是伊古菲莽遺跡內部。」

不過這跟蕾洛娜印象中的遺跡不太一樣,騎士團所找到的遺跡除了都是廢墟、殘骸之外,要不然就是早已斷絕能量,根本沒有任何運作的跡象。

但這裡很顯然就是一座仍然在運作的伊古菲莽遺跡,這恐怕就是那些守護者能在地表存在這麼久的原因之一,長期運作的機械比生命更容易老化,但機械可以透過更換零件和保養來維持壽命,而這裡就是他們用來維持壽命的地方。

這個立方體空間內,除了一堆兩人都沒什麼概念的機械之外,還有比如樓梯、房間這類比較淺顯易懂的構造。

確定周圍的機械都對他們沒有敵意之後,蕾洛娜從房間裡把一個骷髏搬了出來,他們推測那是伊古菲莽人的骨骸,但這個人的死法非常奇怪,這骷髏就坐在桌子前面,桌子上還有面鏡子,死前似乎正在望著自己的雙手……

「蕾洛娜……這裡有水。」

涅瓦洛找到了一個類似浴室的地方,牆壁上的幾個小洞不斷噴出水來,在房間刻意設計出來的低漥處匯聚在一起,變成一個相當淺的池塘,而牆壁上還掛著看起來相當老舊的毛巾,還有一些涅瓦洛沒看過也不敢碰的東西。

蕾洛娜進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波洛波利絲送給她的禮物去過濾這裡的水,她只要檢查那看起來像杯子的濾器裡,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雜質或反應,就能知道這裡的水乾不乾淨。

最後她發現只有一些對人體無害的礦物質,這裡的水似乎沒什麼問題。

「累了就洗個澡吧!我在外面守著。」

涅瓦洛說著就走了出去,還順便把門給關上,蕾洛娜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走到門前,把那簡單卻牢固的門鎖給扣上。

為了逃亡、趕路,他們都已經好幾天沒有洗澡了,由其又經過了沙漠之後身上還帶了不少沙子,在這種情況下就連蕾洛娜也禁不起洗澡的誘惑。不過奇怪的是,當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原本他們滿身的沙子都已經不翼而飛……

蕾洛娜緩緩解開了上衣,白嫩的乳房迫不及待地從衣服裡跳了出來,頂端的兩點嫣紅也跟著搖擺不定,她脫下了緊緊貼身的褲子,束縛已久的臀部終於被釋放了出來,在這種情況下更顯豐滿。

她拿出毛巾沾濕之後開始擦拭自己的戰鬥裝,她可沒有打算直接清洗,一般來說為了行動方便,她幾乎沒有帶換洗衣物出門的習慣,如果直接清洗還要等很長一段時間才會乾,若是跟齊碧琳絲這樣的女孩在一起那就算了,問題站在門外可是一個男人,她可沒有「坦然」面對男人的習慣。

雖然沒有換洗的服裝,但她有換洗的內褲。

將擦好的戰鬥裝先放在一旁,迅速脫下並清洗那輕薄的內褲,洗好之後她在架子上找了一個不顯眼的位置晾著,並用破舊的毛巾遮掩。

小心翼翼地跨入水池之中,些微冰涼的感覺從腳底傳來,也許是感受到這點寒意,那兩點嫣紅的乳頭不由自主地硬了……讓清水沖刷身上的髒汙以及疲憊,放鬆下來的蕾洛娜忍不住輕輕發出了些許呻吟。

這一切涅瓦洛當然都看在眼裡,這時候他也沒有閒著,站在門外的他已經解開了褲子,手裡握著硬到不行的棒子開始上下搓揉。

從俏臉、柔軟的山峰、渾圓豐滿的臀部,還有那雙令人著迷的美腿,以及隱藏在美腿之中的神秘花辦,此時此刻涅瓦洛都利用他的「耳目」看得一清二楚。隨心所欲的旁觀,卻又不失偷窺時所帶來的快感,涅瓦洛已經興奮到了極點。

也許是因為環境陌生的關係,蕾洛娜洗澡的速度特別快,涅瓦洛感緊把褲子給穿好裝作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靜靜等她出來。

「換妳了,我會在外面守著。」剛洗完澡的蕾洛娜看起來精神多了,而且她並沒有把綁起左邊的長髮,任由它遮住了半邊的臉龐垂落在肩膀上,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涅瓦洛走入浴室,在確定鎖上門之後第一時間就是找到蕾洛娜藏在角落的內褲,也許是為了行動方便的關係,蕾洛娜的內褲是三角形,布料非常薄而且柔軟,拿在手上摸著非常舒服,只是不知為何才剛洗好的東西,現在已經完全乾了。

老實說涅瓦洛都覺得自己非常變態,一開始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內心都會抵禦和掙紮,但久了之後根本連考慮都不需要了,而且他覺得自己對蕾洛娜似乎有強烈的執著,她的姿態、她的物品、她的裸體、她的呼吸都能給涅瓦洛帶來無比強烈的快感。

清洗過的內褲味道被水沖淡了不少,但仍然能聞到些許的騷味,以及屬於蕾洛娜的體香,他幾乎是一邊洗澡一邊享受著嗅覺帶來的快感。

迅速套弄那已經硬到有些發疼的棒子,現在的涅瓦洛滿腦子只剩下蕾洛娜而已,手上的內褲被他握在棒子上,讓下半身也能感受到蕾洛娜的存在,粗壯的棒子在被揉成一團的內褲中快速進出,快感比剛才更加強烈。

「啊……」小腹一陣酥麻,涅瓦洛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堅挺的棒子一抖一抖地灑出了大量的白色精華,那可憐的內褲就這樣被他給玷汙了。

當涅瓦洛走出浴室的時候,他發現蕾洛娜並不在浴室的門口,而是站在不遠處的一個看起來像桌子的機器前,似乎正在研究什麼,而她似乎也沒有發現涅瓦洛洗澡的時間似乎有點久……

蕾洛娜從機器裡拿出了一本並不是很厚的書,書上寫著古老的伊古菲莽文字,這些文字就連騎士團的研究人員也難以翻譯,不過還好書裡都有相當精緻的繪畫,因此就算看不懂文字也能知道個大概。

不過有一張圖她看了很久,圖的底端是一個看起來相當輝煌的城市,高大的樓層還有構造特殊的城牆,以及站在城牆外的幾個人型守護者。

很顯然這是伊古菲莽遺跡全盛時期的樣子,但真正讓她疑惑的並不是這個,因為伊古菲莽遺跡的樣子在很多保留文獻裡都能找到,最詭異的就是這張圖上方,也就是出現在伊古菲莽上空的那個東西……那是什麼?

它看起就像是由無數的塔樓組合而成,而每一棟塔樓都是由無數的看起來像盤子的結構重疊而成,塔樓與塔樓之間似乎有一些看起來細小的通道連接。這個東西在圖上很理所當然的漂浮在伊古菲莽的上空,但它的結構卻前所未聞,蕾洛娜第一時間根本無法理解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涅瓦洛有些好奇地走上前來查看,當他看到那讓人匪夷所思的圖片時,心中忽然冒出了一種相當熟悉的感覺,他靠近圖片想看仔細一點,卻在這時候楞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說道:

「時間神殿……」

「什麼?妳剛才說了什麼?」蕾洛娜很清楚他說了什麼,這個問題不過只是想確認涅瓦洛的腦袋正不正常罷了。

「我的記憶告訴我,這東西就是時間神殿……只是,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這裡?」其實涅瓦洛自己也不明白,時間神殿究竟應該出現在哪裡才算正常,他純粹只是受到那混亂不堪的記憶所影響。

蕾洛娜陷入了沈思之中,如果涅瓦洛說的是真的,那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時間神殿的輪廓,而她的疑惑就跟涅瓦洛差不多,為什麼神殿會出現在這裡?

蕾洛娜繼續翻閱書籍尋找相關的圖片,而涅瓦洛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兩人不發一語地翻找著隱藏在這機械之中的古老書本。

「蕾洛娜……妳看這個,這好像是伊古菲莽某一座城市的設計圖,妳覺得它看起來像什麼。」涅瓦洛所說的設計圖,是一張由上往下看,幾乎九十度視角的城市結構圖片,這個城市看起來是由好幾個完整的幾何圖形組合而成。

「某種魔法陣?」

看起來的確很像,那城市的街道就像是魔法陣上會有的結構紋路,但蕾洛娜從來就沒有看過這麼大的魔法陣,要啟動這樣的東西所需要耗費的魔力根本難以想像。

「假設它是魔法陣,那作用是什麼?」涅瓦洛把這個城市的結構,拿去跟蕾洛娜剛才看到的那張圖上的城市比對,經過了快半小時的翻閱和比對之後,他幾乎確定這兩張圖所指的是同一座城市。

許多國家的前身都有記載到伊古菲莽的存在,但卻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是怎麼走向滅亡的,直到幾千年後的今天仍然是個謎團……一個龐大的文明不可能毫無理由就這麼消失,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

涅瓦洛先前得知自己體內隱藏著「神器」,而這個「神器」就是時間神殿的碎片時,他漸漸的想起了一些並不屬於他的記憶,也許那是神器的記憶。

而現在,他們在伊古菲莽的遺跡裡發現了有關時間神殿的記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他覺得自己好像應該知道些什麼,但卻又沒辦法整理出一個完整的答案,現在他只能夠確定那神祕的空中建築,就是時間神殿。

涅瓦洛對時間神殿沒什麼太好的印象,他知道自己身上這股毀滅性的力量,源頭就來自時間神殿,因此他並沒有像它的信徒一樣對這個神一般的存在感到敬畏,唯一的感受就只有恐懼而已。

因此他幾乎下意識就覺得,伊古菲莽的滅亡一定跟時間神殿有關……

「蕾洛娜,沼澤之塔騎士團會這麼積極的尋找神器,是因為曾經有神器造成悲劇的例子嗎?」平時最喜歡盯著蕾洛娜看的他,這次連頭都沒回就問了這個問題,現在的他莫名其妙的感到緊張,上一次擁有這種感覺,是他們被牧李斯給追殺的時候……

「嗯……『金色玫瑰』剛出現在人間的時候,曾把一座山化為火海,估計有三百多人來不及逃亡而送命,火海熄滅之後有一個冒險者取得了這個神器,最後導致了希爾商業聯盟的一個小城鎮毀滅,估計有五千多人死亡。」

「我在想,會不會是因為……時間神殿降臨在伊古菲莽,所以才導致這個輝煌的古文明,幾乎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就消失了?」

深刻體會過神器的毀滅性力量的兩人,在涅瓦洛說出了這話之後自己都不寒而慄,而這時蕾洛娜似乎想起了什麼而翻出了一張世界地圖。

她開始仔細觀察著整個大陸的南端,不過這次她看的並不是國家、城鎮、村莊,而是整個南大陸的地形,大陸的最南端是由藍色平原和憂鬱森林組成,一座高大的山脈幾乎阻隔了南大陸與遠古森林的連繫,這裡只有幾個貧窮又不起眼的靠海國家,憂鬱森林的北邊就是伊古菲莽遺跡沙漠,這個沙漠的位置讓南大陸變成了孤立的存在。

「妳一定是覺得,這個沙漠長的就像一個傷口,對吧?」涅瓦洛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自己這樣看著,都覺得這個沙漠的存在,就像是這個大陸曾經受到了什麼嚴重的傷害所留下來的傷痕……


第十七章:孤男寡女



2013-06-13 Thu 23:29

已經整整五天過去了,洛德在這附近探索卻找不到任何離開以及通往其它地方的方法,在小山坡的頂端的牆壁上有一個看起來像門的地方,但他想破了頭就是不知道該怎麼打開這厚實的金屬大門,用巨劍試著劈砍一下之後發現,也許門還沒劈開他的巨劍和雙手就會自己折斷了。

還好這裡的水裡有一些魚可以捕來吃,而水邊也有一些齊碧琳絲認為沒有毒的植物可以充飢,總而言之,短時間內是餓不死人。

暗泉洛德在下來底部的第一天,就砍了一棵矮樹幫齊碧琳絲搭了個簡易的自製帳篷,好讓她在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會受寒,原本齊碧琳絲也想幫洛德弄個睡覺的地方,但卻因為自己笨手笨腳而無能為力,這讓她這幾天有些消沈。

這裡終於有沙土可以使用,暗泉洛德在齊碧琳絲面前展示了石壁一族的天賦,原本手上光滑的皮膚忽然脫落,露出了皮膚底下的肌腱,這一個現象讓齊碧琳絲嚇了一大跳,洛德只是把手貼近地面,只見大量的沙土被他吸附到手上,取代了原本的皮膚變成相當貼身的裝甲。

也因為這樣,暗泉洛德終於有「褲子」可以穿了,他非常感謝的想把齊碧琳絲借他遮身的衣服還給她,只見這女孩紅透了臉,一點也不想收下他遞過去的衣服,他只好把這小件的衣服當作棉被使用。

「啊!洛德先生……早安……來吃早餐吧!」齊碧琳絲的修曼語越說越流暢了,她正露出燦爛的笑容對著剛站起身來伸懶腰的洛德揮手,早已經升火的齊碧琳絲正在加熱石板,用植物的葉片包著魚肉放在上頭煎。

看女孩認真十足的模樣,洛德頓時覺得這樣的生活也挺不錯的,不用想著怎麼提升自己在部落中的地位,也不用煩惱太多事情,更遠離了修曼社會中的喧鬧。

「啊!」齊碧琳絲發出一聲慘叫,她摀著自己的右手掌一臉痛苦,這時洛德才發現她不小心觸碰到了滾燙的石板。

感緊拿著用樹葉編織而成的盆子到水邊去提水,他拉著齊碧琳絲的手泡在冷水中,只希望這樣能趕緊降溫,他們族裡有人燙傷一般來說都是這樣處理的……他摸著幾根被燙傷的手指,還好只是有些紅腫,並不是很嚴重。

「妳沒事吧?下次料理的時候記得要小心點。」

「對……對不起!」

「我說過了,這種事情不用跟我道歉啦!」這時洛德忽然覺得女孩的手軟軟的,摸起來相當舒服,他忍不住多握了一會兒之後才放開。

接下來的時間就跟前幾天差不多,暗泉洛德吃完早餐之後就到附近去探索,而齊碧琳絲則是待在原地守著他們的東西。有時候洛德會到上層去探索,但無論如何就是沒有任何的進展,這讓他感到失望的同時也開始焦躁起來。

底層的照明似乎會按照外界的時間來改變,因此有一段時間是白天而另外一段時間是晚上,每當到了時間是晚上的時段的時候,暗泉洛德就會回到齊碧琳絲身邊去休息。

「洛德先生……可以跟我說說……妳的……故事嗎?」到了晚上,煮完晚餐之後,齊碧琳絲依舊在想辦法種植她在附近找到的植物,也許是因為這幾天過於無聊,她開始對洛德的過去感到興趣。

「我是來自遙遠的北大陸,那塊土地被修曼人稱為……蠻荒之地?喔!對!蠻荒之地,那裡不像修曼社會這樣和平、富有,到處都是戰鬥跟飢荒,只要不是強者就很容易成為魔獸的食物,也因為這樣我們從五歲開始就要學會怎麼生存,我的童年就是不斷的戰鬥、戰鬥、戰鬥……」

雖然他是因為不喜歡家鄉才出外旅行的,但在這種時刻他還是忍不住懷念起自己的童年。

石壁一族的小孩從五歲開始學習戰技,從十歲開始就要與別人競爭,他們每天都過著互向戰鬥、競爭、衝突的日子,也許是因為這樣他們的個性總是比較直爽,沒有太多的陰謀詭計,在石壁一族的世界裡,戰技和實力才是一切。

有一天,暗泉部落來了一個吟遊詩人,部落雖然同意跟他易物但卻不歡迎他進入部落之中,這個冒險者也只能乖乖待在外頭過夜。

年輕的洛德對這個外來者非常感興趣,最大的原因是因為這個人會一種他們種族無法學會的戰技――鬥氣,於是他晚上趁大人不註意的時候偷溜出村子,去找這個冒險者。

雖然從睡夢中被吵醒,但這個詩人並沒有因此而發飆,而是邀請這個石壁一族的孩子坐在他身邊,陪他一起欣賞美麗的夜景,同時也跟他分享來自南方世界的一切,洛德不斷的提出他所好奇的一切問題,而詩人則一一回答,兩人幾乎談笑到快要天亮才散會。

不過一整夜沒睡的下場就是,他跟同伴比武的時候因為晃神而被打得非常慘……

詩人離開之後,他就不斷的想像著詩人所說的一切,漸漸的他開始嚮往外界的世界,他想要到南方去闖一闖、看一看,甚至想知道詩人口中的遠古森林是什麼樣的一種存在,他的好奇心隨著他的成長而越來越嚴重。

不過真正讓他下定決心出來旅行的原因,卻是因為他犯下了一個族裡忌畏的錯誤,他瞞著大人們養了一隻魔獸的幼雛當寵物,結果被酋長給發現了。這事件的結局不難猜到,那就是他的寵物被當場處死,而他則在酋長的冰冷目光之中被抬出村莊,給予他的懲罰是――流放兩年。

於是他就獨自一人越過山脈,半路上還遭遇了一些商隊,由於他擁有相當強悍的實力,只要順路的話他就會當起廉價的傭兵,之後他也發現商人給他的那些圓圓的金屬片可以拿來交易,非常方便,之後他才知道這東西叫做錢。

一路上他見識到了許多非常新奇的東西,比如他一輩子都沒看過這麼多的植物,還有那一望無際的美麗海洋,一系列沒看過的景色都讓他大開眼界,雖然一路上也遇到不少讓他不開心的事情,但至少他認為自己開始旅行之後,人生變得豐富了很多、很多……

「牠好可憐……」見洛德沈默了一陣子之後,齊碧琳絲才開口說道。

「誰?」

「那個……寵物……魔獸?」齊碧琳絲用手比了比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那有些疑惑又極力想解釋什麼的模樣很可愛,讓洛德忍不住笑了一下。

「是阿……族裡不允許私養魔獸,他們認為魔獸都是非常兇殘的存在,萬一有甚麼意外可能會給部落帶來災難,所以任何闖入部落的魔獸都得死,唉!」他相當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寵物的死是他童年非常不好的一段回憶。

「不聊了……妳要先洗澡嗎?還是我先洗?」洛德站起身來,習慣性地拍了拍貼身的脛甲,原本齊碧琳絲以為會有沙子掉下來,但那沙土吸附得比她想像中還牢實。

「妳……妳先洗。」聽見洛德的問題,齊碧琳絲臉上一紅,說完之後就感緊鑽入自己的帳篷裡,這個反應就跟幾天前洛德第一次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根本就一模一樣,他搞不太懂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不知道,不久之前他洗澡的時候,齊碧琳絲不小心看見了他全裸的樣子,尤其看到了他那粗壯雄偉的下半身時,她覺得自己的腦袋熱得快要暈過去了,接下來幾天只要想到或提到洗澡她腦袋裡就會不由自主冒出這個畫面。

而齊碧琳絲幾乎都等到洛德入睡之後,才敢走到遠處去洗澡,萬一被這個大男人看到她一絲不掛的樣子,那這個姑娘肯定會很想死。

一連好幾天沒有進展,這讓洛德不由自主有些焦躁,也因為這樣他幾乎是睡到一半就醒過來了,他拿起蓋在身上的衣服想要放在一旁,但很快他就聞到了殘留在衣服上的,齊碧琳絲淡淡的體香味,睡不著的他在迷糊之中拿起來聞了聞。

接下來就不只是睡不著的問題了,這麼一聞他的下半身竟然有了些反應,不過整個下體都被盔甲給覆蓋著,充血的下半身頂著脛甲讓他非常難受,最後他只好把一部分的盔甲卸除,露出了那壯碩且猙獰的棒子。

他知道有時候自己會有這樣的生理反應,通常只要過一陣子就會自己軟掉了,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這東西硬得有些疼痛,而且還沒有軟掉的意思。

望著手中的衣服,他忽然想看看齊碧琳絲睡得如何,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有沒有著涼,但是一探頭望向帳篷裡面的時候他卻楞住了,因為齊碧琳絲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他張大嘴巴但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不知道現在的狀況如何,也許有危險隱藏在附近,輕易出聲是不明智的行為。

「有不正常的水聲……」他望向接近瀑布的方向,雖然那聲音並不明顯,但還是被他敏銳的聽覺給捕捉到了,他拿起大劍悄悄的潛入草叢之中……

用雙手捧著清澈的河水,輕輕的淋在自己身上,水沿著脖子、性感的肩膀、大小適中的乳房到平坦的腹部,滑落到光滑的私密處後從大腿內側一直往下流回水中,種植在手腳上的葉片似乎因為舒服而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濕潤的銀白色秀髮緊貼在那吹彈可破的皮膚上,白裡透紅的肌膚一直延伸到手腳的部份漸漸的轉變為不屬於修曼人的淡綠色,看起來就好像穿著薄薄的淡綠色透明手套和長靴,平時可愛親切的齊碧琳絲,此刻竟然給人一種妖豔的錯覺,尤其當她開使用清水清洗私密處的時候……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原本開始清洗大腿的手又回到了私密處,她似乎正在摸索著什麼,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怪異,很快她就皺起了眉頭,身體不受控制得顫抖了一下,腰一軟整個人都彎了下來,但始終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這樣一來蹲在草叢裡的洛德就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某個部位倒是看得一清二楚……那豐滿的肉臀隨著齊碧琳絲的動作更顯翹挺,原本隱藏在大腿之中的花兒也隨著這個動作而綻放,靈巧可愛的手指在花瓣之中滑動,還不時捏了捏隱藏在粉紅色花瓣之中的花蕊,強烈的快感讓她的嬌軀微微顫抖著。

但很快她就恢復了理智,俏臉也因為剛才那種異樣的感受而浮現紅暈。

這一切洛德都看在眼裡,老實說他並不清楚齊碧琳絲在做些什麼,只知道這個姑娘此刻的一舉一動都吸引著他的目光,一絲不掛的身軀還有那披散在身上的銀白色秀髮,都讓此刻的齊碧琳絲超乎想像的美麗動人。

他緊盯著那豐滿十足的臀部,以及女孩那水嫩無比的花兒……他並不是第一次看見女人的生殖器官,小時候跟母親一起洗澡的時候就曾經見過,但當時的他只不過是疑惑,然而此刻的他卻有了某種強烈的衝動,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下意識握住了那難受的棒子,很快的他就發現了另一件事……

堅挺的棒子被握著的時候就不會那麼難受了,而且上下套弄來磨擦它的話反而會有一種強烈的快感,他一面偷看齊碧琳絲洗澡一面開始了人生中第一次的自慰。

「吭!」

他見齊碧琳絲就要洗好了,想要移動位置慢慢離開這裡的時候,卻發生了一點意外,他的腳竟然不小心踢到了自己的劍。

「啊!」

齊碧琳絲猛地轉過頭來,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蹲在草叢之中,嚇得趕緊轉身往後跑,但她似乎在緊張之中踩到了什麼,腳下一滑,整個人跌落水中。

洛德見到齊碧琳絲有危險,大腿肌肉忽然膨脹,爆發出了相當驚人的力量,用修曼人在正常情況下難以達到的速度衝了過去,在齊碧琳絲被水沖走之前趕緊一把捉住了她的手,用力地將她從水裡拖了上來。

也許是因為驚嚇過度,齊碧琳絲吞了不少水,洛德敢緊用家鄉的老方法按壓她的胸部下方還有肚子的位置,強迫她把多餘的水給吐出來。

「咳、咳!」好不容易吐了一口水出來之後,虛弱的齊碧琳絲開始掙紮,不顧一切想要從他懷裡掙脫出去,而洛德則怕她再一次滑倒而不敢馬上放開,不過這樣一來一顆乳球不知不覺間落在他的手中,而另外一隻手則按在小腹的位置。

「齊碧琳絲……冷靜一點,我是洛德,沒事了!」

「洛德先生……」

不過很快她就緊張到說不出話來,因為洛德一隻手按在她的胸部上,而另一隻手則很接近她的敏感地帶,為了能把齊碧琳絲抱住,洛德幾乎是用半蹲的方式將她從水裡抱起,而那粗壯的東西已經穿過了大腿內側,跟她得花兒緊緊貼在一起。

原本洛德想要放開她,但沒想到齊碧琳絲忽然夾緊了大腿,他的大棒子被大腿內側的軟肉和花瓣緊緊夾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忽然衝上腦門,讓他不但沒有鬆手反而抱得更緊。

少女美妙的體香和那柔軟的身軀,讓他漸漸的失去了理智。

洛德也不是完全不明白男女之事,在旅行的過程中他就從那些臨時的夥伴身邊聽過不少,只不過當時的他並不是很感興趣,但齊碧琳絲的嬌軀卻點燃了他心中那不好的念頭。

他想要把棒子從少女的雙腿之中抽出,沒想到這麼做卻帶來了強烈的磨擦,兩人不約而同地顫抖著,捧著乳球的手下意識握緊,手中傳來的柔軟以及彈性的感覺更加強烈,還有一粒硬硬的東西頂著他的手心,他有些好奇地捏了一下……

「啊……」

齊碧琳絲敢緊摀住自己的嘴巴,現在她的臉已經紅到脖子去了,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發出這麼讓人害羞的聲音。

齊碧琳絲的害羞的樣子讓他覺得非常有趣,開始不斷的揉捏著對他的手掌來說有點小巧的乳房,另一隻手則探到她的跨下想要摸摸看花瓣,但他最先摸到的是一粒有些俏挺的豆子,他稍微用力捏了一下……

齊碧琳絲的嬌軀顫抖著,下意識把身體往後縮想要躲開大手的侵犯,但這麼一縮卻讓她的身體跟洛德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


第十八章:生氣



2013-06-13 Thu 23:36

「女孩子動情的時候,最需要的是妳的親吻。」

在遙遠的路途之中,洛德已經忘記這句話是哪個人說的了,他抱著齊碧琳絲的時候剛才那種難受的感覺一掃而空,但一股莫名的衝動仍然存在,他一手揉捏著那摸起來非常舒服的乳球,另一隻手則搓揉著齊碧琳絲敏感的花蕊。

齊碧琳絲這個傻女孩現在已經嚇得不敢掙紮,反而是用手摀住自己的嘴,讓它別再發出那種羞恥的聲音,現在的她腦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很快她就察覺一種濕熱的感覺貼上了她的臉頰,在她的震驚之中再一次貼了上來,洛德正在親吻著她的臉頰,每次分離的時候洛德粗重的呼吸經過她的耳旁,都讓她感覺身體更加的燥熱。

接著洛德就感覺到他的棒子上有一種濕熱的感覺,他並不知道那是什麼,他只知道這樣非常舒服,而且有了這東西潤滑之後,讓他粗大的棒子更容易在齊碧琳絲的大腿之間進出,他順勢扭腰輕撞著那豐滿的臀部,同時也讓那粗大的東西在齊碧琳絲的跨下進進出出,磨擦帶來了強烈的快意。

齊碧琳絲感受到一條粗壯且炙熱的東西,在她的私密部位磨擦著,而那不安份的大手依舊揉捏著她脆弱的花蕊,一種酥麻的感覺從胯下開始蔓延,一種舒服又怪異的感覺讓她有一種想發出點什麼聲音的衝動……

「洛德先生……我……不……」

她的聲音簡直就像是扭曲而美妙的呻吟,不但沒有阻止洛德的行為,反而讓他更加的衝動,他把整個嘴貼在她的脖子上用力的吸允著,同時像個野獸一樣用鼻子用力吸著她身上的香氣,這讓齊碧琳絲的聲音很快就淹沒在快感之中。

洛德發現自己好像摸到了一個洞,在齊碧琳絲就因為快受不了跨下的刺激而彎下腰的時候,洛德粗大的棒子馬上往那粉嫩的洞口用力頂了進去。他頓時感覺到那緊窄、軟嫩、濕熱的洞穴緊緊握住了他的下半身,很快這洞穴猛然一緊,讓他舒服得差點發出呻吟。

才剛灣下去的腰身忽然往後仰,齊碧琳絲的小嘴和雙眼都張得大大的,原本摀著嘴的雙手也分開在一旁呈現爪型,剛才她有一種身體從跨下被人狠狠刺穿的錯覺,強烈的疼痛很快就傳遍了全身刺激著她的腦勺,剛才累積的那些情慾快敢全都一掃而空。

洛德很快就發現齊碧琳絲的異常,他抬起手來發現他的手上居然有鮮血……他嚇得想要查看她的傷勢卻不敢把棒子拔出,因為看她那痛得五官都快糾結在一起的樣子,他怕這樣猛然抽出只會給她帶來更大的痛苦。

「齊碧琳絲……對不起,我不應該……」

「嗚!」

洛德話才剛說一半就被齊碧琳絲的哭聲打斷,她就像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一樣瘋狂的哭著,摀著自己的臉藉由哭來抒發那種難以承受的痛苦,一時之間洛德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緊緊抱著她,等她哭完再說……

這段期間,洛德不斷用清水清洗兩人的交合處,想把流出來的血給洗掉一些。

齊碧琳絲很快就不哭了,她嘴裡念念有詞,接著手掌上忽然冒出微弱的光芒,她將手掌貼在自己小腹的位置,很快的那種難以忍受的疼痛終於好了些,但原本已經軟了些的棒子,因為陰道受到恢復術的作用而蠕動了幾下,刺激著他的棒子又硬了起來,頂得她有些難受。

他小心翼翼的把齊碧琳絲的身體轉了過來,讓她的大腿夾在他的腰上,原本他這麼做是想要把齊碧琳絲抱到岸上,但走路時造成的起伏卻讓他的棒子受到磨擦,而爽得有些腿軟。

眼神複雜的看著自己被完全撐開的下體,她難以置信自己的身體可以容納這麼大的東西,同時下體偶爾傳來的疼痛也讓她大皺眉頭,在這之後卻傳來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還有完完全全被填滿的快感。

嘴唇微張,她忍住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洛德卻因為受不了嘴唇的誘惑而貼了上去,兩人的舌尖竟然很有默契地撞在一起,接下來這兩人就像觸電一樣真正的黏在一起。

齊碧琳絲的舌頭想要閃躲,但洛德卻對那香舌的滋味依依不捨,風狂的追求讓齊碧琳絲被挑逗到有些受不了,兩人的舌頭瘋狂地纏在一塊,緊接著的嘴也因此不斷發出了「滋、滋」的美妙聲響,在這段時間內兩個人好像都忘了些什麼,這是他們人生中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需要某個人……

兩人的激烈親吻維持了三分多鐘,分開的時候兩人的嘴唇之間還牽著一條晶瑩的絲線,一種淫彌的感覺讓齊碧琳絲羞得鑽入了洛德的懷裡,她不希望洛德看到她那紅得發燙的臉頰。

洛德捧著那豐滿的肉臀,將深入齊碧琳絲體內的棒子緩緩抽出,接著又依依不捨地頂了回去,從棒身傳回來的強烈酥麻感正鼓勵著他這麼做,他開始用溫柔的動作在齊碧琳絲被完全撐開的洞裡緩慢抽插著,每一次抽出都會翻出些許嫩肉。

並不是他不想加快速度,而是齊碧琳絲的小穴真的太緊了,緊到他怕動作太大會讓這個女孩再度受傷,所以只能放慢動作。

讓洛德感到意外的是,齊碧琳絲竟然開始扭腰,主動配合他的動作,這樣一來抽插時的起伏就變得更大了,兩人都被強烈的快感淹沒了理智,動作隨著時間過去也越來越大、越來越瘋狂。

「啊、啊、啊、我……啊!」

洛德強烈的腰力撞得齊碧琳絲呼吸困難,她一手勾在洛德的肩膀上而另外一隻手則揉著自己的胸部,享受著因為性愛而誕生的舒服。

齊碧琳絲雙腿忽然緊緊盤起,雙手緊緊抱著洛德的頭逼著他彎下腰來埋在她的胸部之中,她則發出了一聲瘋狂的呻吟,身上的葉片也緊緊貼著皮膚。肉穴因為高潮而痙攣,大量的淫水從深處一湧而出,很快就讓兩人的下半身都濕得一蹋糊塗。

有了大量淫水的潤滑,洛德就能在這緊窄的洞穴裡高速進出,因高潮而敏感的小穴還來不及舒緩,就受到那暴風雨般的猛烈衝撞,逼得齊碧琳絲發出了一聲又一聲像哭一樣的淫叫,眼淚也不由自主從眼角流了下來。

「我……要出來了……」

洛德也不知道什麼要出來了,他只是覺得小腹一陣酸麻,整個棒身變得敏感無比,性愛的快感已經達到了一個巔峰,他抱著豐滿的屁股開始瘋狂加速。

「啊――!」

齊碧琳絲身體的抽蓄比剛才更加強烈,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個在瘋狂磨擦男人胸膛的蕩婦,而洛德則是緊抓著她的屁股用力往下壓,讓指頭都快陷入臀肉中,將肉棒用力的往她身體的最深處頂去,最後發出了一聲悶哼……

累積了二十年的滾燙精華,一抖一抖地噴灑而出,全都往花心射了進去,量大到射了好一陣子才停了下來。

「呼……哈……」

就在齊碧琳絲以為終於結束的時候,那插在她體內卻依舊堅挺的棒子再一次的動了起來,她嚇得想要把洛德從身邊推開,卻無奈力氣太小。

每一次往外退的時候,都會有精液混雜著淫液流出,在洛德奮力的抽插之下粉紅色的花瓣很快就沾滿了精液,看起來更加淫蕩且迷人。他讓已經沒了力氣的齊碧琳絲跪趴在巖石上,而他則扶著豐滿的肉臀和纖細的腰支從方狠狠頂了進去,少量的精液從洞裡被擠了出來,沿著大腿內側慢慢流下。

「我……我……不行……啊……」

接著洛德整個人幾乎趴在她的背上,一手一顆乳球在手中像寶貝一樣把玩著,耳邊不斷傳來男人粗重的喘息聲,上半身和下半身同時被侵襲,她覺得自己舒服得已經快要瘋掉了。

「啪、啪、啪、啪……」

也許是因為齊碧琳絲的臀部太有料,讓他覺得這樣衝撞簡直就舒服極了,直到齊碧琳絲再也發不出呻吟的時候,他再一次的將肉棒頂入花心,在一聲悶哼之後又狠狠射了一次。

任由肉棒抖動著,他撥開齊碧琳絲的銀白色秀髮,撫摸著她通紅的臉頰。

「舒服嗎?」也許是因為剛才的感覺讓他意猶未盡,他幾乎不經過大腦就這麼問道,但回應他的卻是一陣的沈默。

等肉棒軟了一些之後才從她的體內抽出,因為肉棒的尺寸實在太大,讓她的花徑一時之間還沒辦法閉上,不時有乳白色的精液從洞裡緩緩流出,這畫面看起來簡直淫蕩無比。

齊碧琳絲都不說話讓洛德有些擔心,就在洛德想要看看她的狀況時,剛從女孩變成女人的齊碧琳絲忽然起身,搖搖晃晃地往水邊走去,洛德想要上前扶她卻被她給一手甩開了,他從來沒有看過這個女孩發脾氣……現在面對這種狀況完全不知所措。

齊碧琳絲蹲在水邊,用中指和食指分開了花瓣,讓更多的精液從陰道裡流出來,她的臉雖然紅但表情卻相當疲憊而且有些冷漠,而洛德這時也只能在一旁靜靜看著,這時他才明白自己闖了個禍。

他再傻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們的行為代表什麼,在他的部落,強迫跟女人交配可是死罪,而且還是跟外族的女人發生關係,這將會被處以生不如死的鞭刑……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他看著正在默默清理下體的齊碧琳絲,忽然覺得相當心疼,想說點什麼但這時候的他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齊碧琳絲擦乾身體之後穿上衣服,用相當彆扭的走路方式走回帳篷睡覺去了。

隔天……

一項會提醒洛德吃早餐的齊碧琳絲什麼也沒說,她雙眼紅腫神情疲憊地處理著早餐,當洛德經過她身旁的時候,她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忙自己的,就好像把這個男人當作陌生人一樣。

「那個……昨天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

然而她只是看了洛德一眼,把早餐處理好之後自己拿了一份就走遠了,這讓洛德一個頭兩個大,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狀況,早知道這樣昨天應該就要克制住衝動……但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因為昨天剛破處,而且一破處就進行了這麼激烈的一場性愛,齊碧琳絲只要走一步下體就會疼痛無比,這種情況下心情會好就奇怪了……

而洛德明知道她在生氣也要跟上去看看,畢竟現在她這個樣子很容易出意外。

涅瓦洛跟在蕾洛娜的身後穿過了寬敞的隧道,這個隧道似乎是給什麼東西行走的,所以才會顯得特別寬敞,不過他們可沒時間想這些,因為再過個兩天食物就要吃完了,必須要在這該死的地方找到食物才行。

不過週圍都是銅牆鐵壁,要不然就是特殊的巖石材質,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會有食物的地方,這讓涅瓦洛感到有些絕望,再找不到東西吃就只能啃牆壁了。

但蕾洛娜似乎不這麼覺得,她這兩天似乎一直在尋找什麼地方,對於食物快沒了這件事情一點都不會感到緊張,事實上就算她緊張了涅瓦洛也看不出來就是了。

「蕾洛娜,我們到底要去哪裡,可以跟我說明一下嗎?」

「有食物的地方。」

根據他們以前發現過的幾處遺跡裡,都有個存放物資的地底空間,雖然不知道這種設計的用意為何,但這也讓蕾洛娜堅信這個遺跡裡肯定也有類似的構造,現在他們要做的就只是把它給找出來。

蕾洛娜翻開手中的書本,書本上似乎有這座遺跡的結構圖,她謹慎地掃視四周這讓涅瓦洛也忍不住做了同樣的事情,畢竟在這樣陌生的環境下,誰都會變的神經兮兮的。

「這裡太黑了,我們需要照明。」

蕾洛娜才剛打開一道門,而門的後方竟然是一片漆黑,從透進去的光可以知道這是一條橫向的走廊,他們的正前方就是一道牆壁,但左右邊都是近乎完全的黑暗,萬一走入這樣的空間卻迷失方向就慘了。

「我試試。」

涅瓦洛閉上雙眼,他放出自己的「耳目」飛過大門,往右邊飛行開始尋找任何可行的通道,事實上就連他的「耳目」也看不到黑暗中的東西,但他卻能感受到周圍有厚度的一些東西,比如牆壁、地板、天花板,只要厚度跟這些明顯有差異,但又有一定的厚度,那很可能就是一道門。

但如果門厚到一個程度他的「耳目」是穿不過去的,就像剛才蕾洛娜打開的這道門,就不是他能夠穿過去的東西。

而蕾洛娜先前也領教過他在這方面的本領,但蕾洛娜並不知道他的能力特性,只知道他可以感應到環境和生物,所以她還不知道自己每次洗澡都被人看光了,而且她的內褲也被涅瓦洛玷汙了兩三次,但她本人卻完全沒有發覺。

「我想我找到一道門了,蕾洛娜,妳先留在這……我去看看。」

雖然涅瓦洛不認為自己有辦法面對突發的狀況,但他可不想讓蕾洛娜去面對危險,而且現在他根本就不重視自己的生命,現在唯一能讓他留戀的恐怕只有蕾洛娜而已……

「等一下!」蕾洛娜還沒出聲,涅瓦洛閉著眼睛的身體就自顧自的走入大門,消失在黑暗之中,事實上不是涅瓦洛不想聽,而是因為現在的他跟本就聽不到也看不到,他純粹是利用「耳目」回饋給他的記憶行走在黑暗中。


第十九章:死靈生物



2013-06-15 Sat 15:51

「別緊張,是我……」

涅瓦洛雙手平舉,望著那快要刺入他喉嚨的刀刃,臉上好像少了一點緊張感。蕾洛娜放下自己的飛刀,簡單說了一句「抱歉」之後就跟在涅瓦洛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入了那黑暗到難以分辨方向的空間之中。

走到一半涅瓦洛忽然伸手往後擋,卻不小心摸到蕾洛娜的臉,那種滑嫩柔軟的觸感實在是非常舒服,而手心能隱約感受到讓人心癢的鼻息。雖然有點不捨但他還是趕快把手放下,他可不希望下一秒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被砍斷,雖然少了生存動力,但死和生不如死畢竟還是有一點差別的……

「小心,這裡有幾塊地板底下有東西,踩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他的「耳目」可以感覺到周圍物質的厚度,也因為這樣,即使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明顯的一個機關,在黑暗中他也能清楚地看見。

事實上這裡的機關非常密集,密集到涅瓦洛相當傷腦筋,他能清楚看見這些東西都走得相當辛苦了,蕾洛娜即使是身經百戰的暗殺者,面對這樣的黑暗還是無能為力。

於是,對涅瓦洛來說只要五分鐘就能通過的地方,現在變成了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

「等一下……妳的右腳再往前一些,對、對就是那裡……」他開始指揮起蕾洛娜的動作,有時候為了通過一些比較困難的位置,她還會做出相當性感的動作,但遺憾的是涅瓦洛的「耳目」,只能隱約感覺出蕾洛娜身體的厚度而已,現在對他來說周圍的東西就像是許多不一樣的影子組成的。

所以理所當然,蕾洛娜高高翹起的臀部還有因為俯身而更顯豐滿的胸部,這些視覺的饗宴對此刻的他來說暫時無緣。

好不容易他們終於來到了一道門前,他猶豫了好一陣子之後,在蕾洛娜的同意之下才伸手去拉下牆上的拉桿,事實上他不知道這麼做會發生什麼事情,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遇到危險那肯定是很不好的事情。

很快他們就聽見了機械運轉的聲音,還有一些輕微的金屬碰撞聲,眼前塵封已久的大門終於緩緩開啟,當他們走下門後方的階梯,整個空間的照明燈具都亮了起來,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竟然是一個沒有特殊材質、特殊機械,看起來科技好像一下子倒退了幾百年的地方。

到處都是堆積的石磚,大量的石磚堆積成一個小丘,而這樣的小丘在這裡大概有一兩百個,遠遠看上去其實有些壯觀,不過這樣的地方在涅瓦洛眼裡越看越眼熟,他總覺得這裡好像是……

「墳墓。」蕾洛娜很直接的說出了他的想法,這裡的確就像是一個墳墓。

涅瓦洛再度閉上眼睛,而蕾洛娜也很有默契地站到他的身前,她知道這個男人莫名其妙進入類似沈睡或夢遊的狀況時,就是在利用自己的能力探索環境,這是一種非常不設防的狀態,理所當然就需要有人保護他。

「這裡的確是墳墓,石磚底下埋著東西……」現在的涅瓦洛覺得自己聲音非常小,很簡單的原因,因為聽覺已經遠離了他的本體一段距離,他只是按照平常的說話習慣在控制音量,有些時候他甚至不覺得自己在說話,非常難受。

「對了……蕾洛娜,我探索到一個距離之後,就會聽不見本體周圍的聲音,所以有什麼事情直接搖晃我的身體,這樣我就知道了。」

這時候他連自己在說什麼都聽不到了,他只能讓「耳目」回頭,透過視覺來確定自己有在說話,以及蕾洛娜有沒有聽見。

這個空間似乎沒有什麼機關,但是有個東西卻非常令人在意,涅瓦洛很快就找到了一個不怎麼明顯的門,而整個空間之中除了他們身後的大門之外,也只有這個小門了,他在意的並不是這個小門,而是站在小門附近角落的一具骷髏。

就算是屍體還完好的死人也不能站得這麼直,而這全身上下沒有肌肉的東西就像雕像一樣站在那裡,這怎麼看怎麼詭異……

「蕾洛娜,那個方向有一道門,但是門的旁邊站了一具骷髏。」當涅瓦洛睜開眼睛並不會馬上收回「耳目」,但是他的本體卻可以恢復大部分聽力和視力,只有當他把應該是「狂化」的力量收回之後,「耳目」的影響才會消失。

「死靈生物?」

當蕾洛娜聽到「站」這個字眼的時候,她就不認為那骷髏是死物,沼澤之塔騎士團內的那位死靈法師就是這方面的專家。生物是不能被「製造」出來的,造物一般來說被認為是神的權利,同樣的死靈生物也不例外。

就拿人的生命型態來說好了,人基本上是由人格、生命、靈魂依附在肉體組成,而成為死靈生物的人則是肉體依附在靈魂、生命組成,這代表著他們的身體不再是弱點,也不容易死亡。這種生物的存在比死靈法師的歷史更加悠久,它們一直是死靈法師重點研究的對象,到現在仍然沒有人能明白這種生物存在的原因。

跟涅瓦洛簡單解釋了一下這種生物的存在之後,涅瓦洛頓時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他過去模糊的記憶之中,也沒有任何關於死靈生物的印象,正常人在得知屍體可以活動的時候,那種心情就跟此刻的涅瓦洛差不多。

「所以說那傢夥是骷髏兵?很難對付嗎?」

「練習一下妳的鬥氣。」蕾洛娜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扔了一把四足機械掉落的飛刀給他,很顯然是要他去跟那個骷髏兵交手。

「好吧……我試試。」

涅瓦洛手持飛刀小心意意的靠近那個傢夥,那骷髏兵似乎也註意到他的存在了,相當緩慢的轉過頭來,它拖著沈重的腳步開始往涅瓦洛的方向靠近,雖然這傢夥沒有眼睛也沒有喉嚨,但涅瓦洛還是感受到了一點情緒……

那好像是人肌餓時產生的貪婪……

「別被死靈生物碰到,他們的食物是靈魂和生命。」

雖然不知道蕾洛娜的意思,總之就是別被這傢夥碰到身體就對了,涅瓦洛開始從體內激發出鬥氣,由於他的鬥氣才剛入門,所以不能像蕾洛娜一樣給人一種兇猛淩厲的感覺,奇怪的是當他揮刀的時候蕾洛娜才察覺到鬥氣的存在。

涅瓦洛的鬥氣並沒有包覆住武器,而是只延著刀刃的位置噴出,就好像只是單純延長了刀刃的面積和長度,最大的特點就是這鬥氣竟然薄到要不是蕾洛娜視力夠好,根本就難以發現的程度。

看見骷髏兵一隻手伸了過來,涅瓦洛下意識地砍斷了骷髏的手骨,正常人被砍斷手應該是後退或者因為疼痛而行動困難,但骷髏兵卻感受不到這些,在斷了一隻手之後馬上加快了動作,幾乎整個骨架往他身上撲去,而這種時候就跟涅瓦洛想得一模一樣……周圍的一切又開始變慢了。

他手上才一把武器,剛出手完的他沒想到骷髏兵會直接撲上來,他下意識抬起了自己的腿往脊椎的方向踢去,直接一腳把它給踢飛。

見到這樣的動作,蕾洛娜皺起了眉頭。

「腳麻了……」這時涅瓦洛才感覺到敵人的威脅性,他沒想到只是鞋子碰到敵人的身體而已,腳掌的力氣好像被直接抽光一樣,整個麻掉了。

這導致了他的行動不便,至少要一兩分鐘才可以恢復過來,他兩步向前手起刀落直接砍下骷髏兵的頭顱,但沒想到的是在失去了頭的情況下對方依然可以活動,僅剩的手骨往他的心臟摸去,他嚇得馬上拉開距離,卻感覺到自己的小腿失去知覺,差一點整個人摔倒在地。

剛才斷掉的那隻手骨居然握在小腿上,他用馬上出刀將四根指骨割斷,這時候他的左腳已經沒了力氣,只能勉強用一隻腳站著,看著那無頭的骷髏用比剛才更快了一些的走路速度靠近。

這時他瞄準了骷髏伸來的手臂用力得砍了下去,並且再它墜地之前又順手砍了一刀,直接將那手掌給肢解,接著一刀砍斷了腰部的脊椎骨。沒想到失去了上半身的重量,下半身的奔跑速度忽然變快,就在涅瓦洛措手不及要倒下的時候,一隻手從他背後撐住,幾道銀光一閃而過,直接將骷髏的雙腿給肢解了。

蕾洛娜蹲下來,用飛刀翻了翻那已經無法動彈的手骨,真正讓她在意的是剛才被涅瓦洛砍斷的位置,只見那切面超乎想像的平整、光滑。

這世界上的冷兵器大致上可以分為兩大類,那就是利器以及鈍器,前著的重點在切割和斬斷的特性,可以輕易的傷害大部分生物的肉體和要害,而且使用上也比較容易上手,另外一種兵器就比較少見,鈍器大部分是鐵匠或工匠的工具,很少有人拿它來當作武器。

鈍器不強調切割以及斬斷,而是以強悍的打擊、擊退還有力量的貫穿性為主,大陸上比較常見的鈍兵器是戰錘和釘錘,鈍器不止是重,打擊時還必須承受比利器更嚴重的反作用力,所以使用者一定得像是暗泉洛德這種擁有強悍肉體力量的人,這可不是單純鬥氣能解決的問題,但它的強悍破壞力也是無庸置疑的。

利器難以砍穿的大盾,鈍器也不一定打的壞,但是持盾的人能擋下利器的斬擊卻擋不下鈍器的衝擊,那強悍的衝擊力量能讓防守的人失利,甚至還有可能直接傷及筋骨,這就是鈍器的優勢,它可以突破大部分的物理防禦。

神奇的是,鬥氣的性質比起利器更偏向鈍器,被鬥氣包覆住的刀刃比較像是一個棍子,雖然不會因此失去刀刃該有的鋒利,卻也相當巧妙地給刀刃富有鈍器的特性,除了殺傷範圍、殺傷力更強之外,也能像鈍器一樣讓力量貫穿物理防禦。

所以鬥氣之間的戰鬥都是以「碰撞」來形容,如果用鬥氣砍斷這骷髏兵的手骨,那斷面一定會是粗糙的,甚至還有可能導致骨頭碎裂。

但涅瓦洛的鬥氣卻不像是鈍器,而更像是利器,他激發出來的鬥氣薄得像紙,那激發出來的鬥氣超乎想像的鋒利,那切面看不到被鬥氣破壞過的痕跡,比較像是被一把鋒利到難以置信的刀給切開的。

她相信這問題的原因,應該是出在不久之前她給涅瓦洛和齊碧琳斯植入的靈魂身上,狂暴戰士的鬥氣確實會因為植入靈魂的不同而有些許變化,但這男人身上的變化已經超出常識所能理解的範圍。

另外還有一點讓她感到疑惑,剛才涅瓦洛下意識踢擊的動作,還有那連續斬擊的動作,一點都不像是沒練過武術的人……

「我好多了,走吧!」

兩人穿過了小門來到另一個黑暗走廊,依舊是利用涅瓦洛的能力來探路,很快他們就找到了下一扇門。

這次他們來到一個相當寬廣的空間,樓梯的最底層是巨大的扇型,這些扇形玻璃總共有四片,玻璃與玻璃之間是看起來像是由金屬打造而成的走道,以及懸浮在正中央的那顆作用不明的機械。

很快的蕾洛娜就發現了有人在這待過的痕跡,這次她沒有動身上前去查看,而是讓涅瓦洛用他的能力去偵查,確定前方沒有任何敵人之後,他們才走了進去,沒想到一腳才跨過門檻,背後的門以驚人的速度關上,而奇怪的是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不知道這面牆壁是一扇門。

「看樣子沒有回頭路了!」涅瓦洛搔了搔頭,還好他們已經把東西都帶在身上了。

「就是這裡了。」蕾洛娜相當肯定地說道,看樣子他們已經找到了目的地,暫時不用擔心食物不夠會餓死在這裡的問題。

「這裡什麼都沒有阿……」

順著蕾洛娜的手指看去,眼前的景象直接解決了涅瓦洛的疑惑,那是一道美麗的瀑布,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瀑布的源頭看起來像水管的盡頭,一個石製水管的切面,大量的水流從懸崖上墜落,在底下變成了一個月牙形狀的美麗湖泊。

他們在這裡尋找下去的方法,就跟之前的暗泉古德還有齊碧琳絲一樣,蕾洛娜打開了一個作用不明的小房間,涅瓦洛直接攔住了她,先一步走進去查看。

沒想到才剛走進去背後的門就關上了,涅瓦洛如臨大敵地舉起飛刀擺出戰鬥姿態,但除了地板有些微震動的感覺之外,沒有其它異常,接著他透過房間一旁的玻璃看見了底層的美景,每一秒過去地面都會越來越近。

這神奇的機械讓涅瓦洛感到相當震撼,這房間居然會自己下降。

「涅瓦洛先生!」

房間門才剛再度開啟,涅瓦洛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齊碧琳絲驚喜地看著這個熟人,在涅瓦洛還來不及反應就撲上來給他一個擁抱,那銀白色的秀髮弄得他有些癢,他笑了笑,輕輕地把齊碧琳絲推開。

「暗泉洛德呢?」

當他問了這個問題的時候,齊碧琳絲的表情很明顯地有些怪異,那開心的笑容變成了一種強顏歡笑,涅瓦洛猜想:「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但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暗泉洛德真的重傷或沒命,這女孩應該會直接哭出來才對。

「洛德先生……他在這裡……蕾洛娜小姐呢?」

「她在上面等我,我現在要回去接她了,要跟我一起來嗎?」

總覺得幾天沒見面而已,這個女孩變得有點奇怪,涅瓦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變化,最明顯的大概就是她的走路姿勢有點彆扭。

「蕾洛娜小姐!」就跟看到涅瓦洛時的反應一樣,見到眉頭深鎖的蕾洛娜她第一時間就撲了上去,而蕾洛娜也就順勢抱住了她,兩個女生因為擁抱,那兩對乳房被擠壓得變成了相當誘人的形狀。

涅瓦洛用「耳目」埋入兩個女生的胸口之中,仿彿能感受到的柔軟讓他忍不住硬了……


第二十章:沒關係的



2013-06-16 Sun 16:13

「妳是怎麼做到的?」

涅瓦洛有些訝異地看著已經被打開的門,這一扇門洛德想盡了方法就是無法開啟,而蕾洛娜不知道在附近動了什麼手腳這門居然就自己開了,她並沒有回答問題,雙持飛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涅瓦洛也放出「耳目」來觀察前方的狀況,兩人都確定沒問題之後才放下心來。

「齊碧琳絲,有一件事情我很在意。」才剛走回原點的蕾洛娜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蕾洛娜小姐……請說。」齊碧琳絲忽然覺得有些不安,她總覺得自己好像知道對方想問些什麼,但此時此刻又不能夠逃避,這樣只會讓對方更在意而已,而要讓她說謊她又辦不到……

「妳的走路方式很奇怪……妳說是吧?洛德。」才剛背著背包走近的暗泉洛德聽到這麼一句話頓時楞住了,而站在一旁的涅瓦洛則有些不寒而慄,現在的蕾洛娜比任何時候都還要危險,她似乎在質疑著什麼。

「蕾洛娜小姐,我……」齊碧琳絲想說點什麼,但蕾洛娜一點回頭的意思也沒有,輕輕撥開擋住視線的瀏海,她用一種看似淡然且冷漠的眼神盯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雖然已經感覺到蕾洛娜的敵意,涅瓦洛心裡很莫名其妙的有些難受,他似乎也希望自己可以跟這女人這樣兩眼對視。

也許是因為心虛,暗泉洛德不由自主的挪開視線,他並不是一個善於偽裝的人,最後他像是鼓起了什麼勇氣,把視線投向站在後方萬分緊張的齊碧琳絲,而後者則是直接別開頭,似乎很害怕跟他對視,這讓他心底相當的失望和難過。

深深吸了一口氣……

「是我,強迫她跟我發生了關係。」剛才心虛的表現一掃而空,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像是為了國家隨時可以犧牲生命的勇士,說完這話的同時他也把自己的大劍隨手一扔……

「什麼?!」涅瓦洛嚇了一大跳,順手接住拋來的沈重大劍,用詢問的目光望向那已經不知所措而且臉紅到不行的齊碧琳絲。

「妳有什麼遺言嗎?」蕾洛娜的表情超乎想像的嚴肅,她舉起手中的飛刀指著洛德的頸脖,只要她願意,在對方下一個呼吸的瞬間就會馬上斷氣。

「沒有……」

蕾洛娜才剛要出手的那一瞬間,忽然感覺自己的腰被人抱住,一股蠻力想要把她往後拖,她下意識抬腿準確地將對方的左腿踢離地面,在重心不穩的瞬間一個移動就甩開了對方的身體,接著又是一腳直接踢向對方的腹部,卻被他的雙手硬生生擋了下來,即使如此身體還是不受控制的往後退了一段距離。

蕾洛娜想要再一次出手,往洛德的大動脈刺去,沒想到才剛被踢開的涅瓦洛再一次衝了上來,這次他竟然拔出了蕾洛娜給他防身的兩把飛刀,閉著雙眼仿彿夢遊般的動作朝她砍了過去。

他知道要擋下蕾洛娜的刀根本來不及,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一刀往她身上砍去,說真的他根本就下不了手砍傷蕾洛娜,這麼做只是在賭對方的反應而已。

「啊……」齊碧琳絲摀住了自己的小嘴。

「涅瓦洛兄弟!」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蕾洛娜忽然轉身一刀刺向涅瓦洛揮來的飛刀,真正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閉著眼驚的涅瓦洛似乎早就已經猜測到她的動作,忽然鬆開了右手的刀柄,直接讓蕾洛娜的刀貫穿了他的手心……

強忍著疼痛,涅瓦洛順勢握住了蕾洛娜的右手,在後者大感意外的那一刻抓住了時機,一刀劃向那冷豔的臉,才剛要往後退開蕾洛娜就發現情況不對勁,涅瓦洛下意識抬起左腳踢中她的膝蓋,那一腳竟然讓後者的小腿以下忽然失去了力量,一個重心不穩就要倒下。

握著右手順勢一拉,而蕾洛娜同樣也順勢握著飛刀,閃爍著淡藍色光澤的飛刀刺向涅瓦洛的脖子,就算只是輕輕劃到一下,鬥氣的力量也會破他的表皮直接傷害到肌肉和器官,這一下必死無疑……

這時涅瓦洛最好的選擇就是用另外一隻手的飛刀跟蕾洛娜賭命,但他卻沒有這麼做,他再一次鬆開了刀柄,順勢抱住了幾乎撲向他懷裡的蕾洛娜,望著那近在咫尺的鬥氣寒芒,他的臉上毫無懼意反而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妳死了。」

「沒關係的。」簡單的一個回答,還有那溫柔的笑容讓蕾洛娜皺起了眉頭,因為她好像感覺到了某種異樣的情感和氣氛,她抬起膝蓋頂向涅瓦洛的腹部,強悍的鬥氣力量直接把這個喜歡抱著她的男人給擊飛。

涅瓦洛抱著自己疼痛的肚子和鮮血直流的手掌,捲縮在一旁的角落,似乎在這時候才感覺到疼痛,嚇得臉色蒼白的齊碧琳絲不顧下身的疼痛,感緊跑到他的身邊察看傷勢。

「蕾洛娜……我沒有惡意,只是希望妳在下手之前,能考慮一下齊碧琳絲的想法。」受到剛才那一下衝擊,涅瓦洛沒有馬上暈過去已經很了不起了,他很快就撐起自己的身體,即使非常虛弱還是把話給說完了,他直接捏著齊碧琳絲的頭強迫她轉過頭去與蕾洛娜對視。

「說話阿……」涅瓦洛的語氣就像一個快要往生的老人,無論是手掌上的疼痛,還是鬥氣侵入他體內產生的傷害,都讓人難以忍受。

蕾洛娜一刀依舊指著暗泉洛德的脖子,但她的目光卻落在齊碧琳絲的臉上,正在等待她開口說話,而洛德這時也望向那寫滿了慌張的俏臉,似乎正期待著她的答案,虛弱得說不出話來的涅瓦洛,直接用手指用力戳了她的臉當作催促。

「蕾洛娜小姐……請不要……不要……不要傷害洛德先生……好嗎?」她說這話時給人的感覺就跟在哭沒什麼兩樣,洛德用驚喜的目光看著她,但齊碧琳絲卻很不給面子地轉過頭,繼續為涅瓦洛治療傷勢。

蕾洛娜似乎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自顧自的走到前面去了,而洛德看齊碧琳絲一點都不想要理他似乎有點失望,只好在附近的草皮找一塊地方坐下,看起來有點遠,但他還是能看得到齊碧琳絲這裡的狀況。

「涅瓦洛先生……」齊碧琳絲溫柔地用手擦掉涅瓦洛臉上的冷汗。

「嗯?」

「妳是不是……喜歡……蕾洛娜小姐?」涅瓦洛聽見這個問題的第一個反應是笑了一下,心想:「果然女孩子都在意這種情節。」但很快他就因為自己這麼想而感到疑惑,他好像想起了什麼……

「為什麼妳這樣認為?」

「因為……妳看著……蕾洛娜小姐……的時候,好溫柔……」齊碧琳絲發著光的小手揉著涅瓦洛的腹部,這讓他感覺好很多,至少肚子沒有剛才那麼痛了。

「我看著妳的時候,也很溫柔阿?」雖然肚子好很多了,但這不休息個十幾二十分鐘大概是站不起來了,在戰場上受到這樣的一擊大概就跟死了沒兩樣,在掙紮了幾下發現自己還是站不起來之後,只好繼續坐著,同時開玩笑地說道。

齊碧琳絲小臉浮現兩朵紅暈顯得相當可愛。

「那不一樣……妳比較像兄長……」涅瓦洛猜想她的意思大概是自己比較像她的哥哥,不過涅瓦洛都不知道自己幾歲,搞不好齊碧琳絲的年紀還比他大,接著齊碧琳絲好像想起了什麼,有些扭捏又有些好奇地問道:「涅瓦洛先生……妳也想跟……蕾洛娜小姐,做那種事情……嗎?」

哪種事情?

接著看齊碧琳絲臉紅到脖子去的樣子,涅瓦洛頓時明白她說的「那種事情」是指什麼,看她害羞到不行的樣子,涅瓦洛忍不住笑了出來,但這麼一笑的後果就是下一秒肚子疼痛無比,讓他痛不欲生。

對於涅瓦洛的反應,齊碧琳絲除了害羞之外又有點生氣,在幫他的手包紮好之後就賭氣不為他治療了,但她仍舊在等待涅瓦洛的回應。

「當然想阿……每天都很想,妳也知道蕾洛娜的身材這麼……嗯!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純粹的慾望,還是我真的對她有什麼感情?」一談到感情,一想到剛才發生的那些,也許蕾洛娜對他應該沒什麼好印象了,真讓人無奈。

「那……妳和蕾洛娜小姐……做過嗎?」

問這個問題時,齊碧琳絲不由自主回想起那天晚上她只能無力地趴在石頭上,任由男人在她身上進行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一次又一次的深入,她只能被動承受那仿彿永遠不會停止的酥麻快感,一想到這她的身體就有些躁熱,蹲著的雙腿下意識地夾緊……

而涅瓦洛則是回想起他們剛啟程不久,他們遭遇的那支盜賊團的首領的下場……下半身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陣陣的抽痛。

「會被殺掉。」

最後涅瓦洛還是不打算浪費時間,直接讓洛德扶著他上路,涅瓦洛不只是他的恩人而且還是救命恩人,就算涅瓦洛要求搥背、按摩他大概也不會拒絕。

而且他也知道,這隊伍裡涅瓦洛和齊碧琳絲的感情比較好,要補救和這個姑娘的關係就只能靠涅瓦洛了。而後者倒不怎麼關心這個大個子怎麼樣,他比較在意齊碧琳絲的想法,但這似乎跟情慾沒什麼關係,比較像是朋友或兄妹的關係吧。

雖然涅瓦洛偷看過齊碧琳絲洗澡,還一邊自慰一邊偷看,而且這種行為不止一次……就算是現在看到這女孩的裸體他大概還是會有反應,但這還不至於讓他失去理智,似乎只是一種純粹的生理需求罷了。

一路上的氣氛非常尷尬,齊碧琳絲刻意不跟暗泉洛德說話,而涅瓦洛也因為負傷而不想說太多話,除了偶爾閉上眼睛放出「耳目」進行探路的時候會說幾句之外,一路上除了沈默還是沈默。

「看樣子我們有麻煩了。」洛德說道。

離開了走廊,他們又進入一個大廳,只見蕾洛娜背靠著牆望著站在正對面的一個大型機械,它的長相就像一隻甲蟲,六隻粗壯的腿部而且身上披著厚重的裝甲,背對著他們不知道在看什麼……

「遺跡守護者……」這時涅瓦洛才看清它的長相,很顯然要通過這裡就必須面對這個傢夥,不過在沙漠上對付遺跡守護者就這麼吃力了,在這樣狹小的空間內他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勝算。

雖然這傢夥的體積沒有人型守護者那樣龐大,但全身厚重的裝甲就讓人不知道該從何下手,以他們手上的武器要破開那層裝甲大概是不可能的。

「等一下我想辦法爬上它的背部,妳們就負責幫我牽制它,這種『看門的』的弱點只有一個地方,擊碎它就行了。」

「我想還是讓我來吧!」涅瓦洛示意洛德可以鬆手了,現在他已經可以正常走路,只不過動作大些的時候還是會感到疼痛。

對於涅瓦洛的自告奮勇,蕾洛娜並不反對,這裡最有本錢擊敗守護者的就是這個男人,但激發出神器力量之後,雖然涅瓦洛身上的傷口會消失,但內傷卻依舊保留,很顯然雖然神器會幫助涅瓦洛自保,卻不能保證這個男人的死活。

真正讓她在意的是一些小細節,她想藉由這次的機會來確認自己的猜測。

「涅瓦洛先生……」

「還是讓我來吧!涅瓦洛兄弟。」

很顯然背後有兩個反對的,但涅瓦洛並不是很在意,他直接走到蕾洛娜的身旁問道:「弱點大概在什麼位置?」

「沒意外的話,弱點的長相我們之前見過,它的位置大概在這。」蕾洛娜伸手按了按涅瓦洛脖子後方,快接近頭骨的位置,接著她才開口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妳有把握嗎?」

「沒有把握,但我會盡力而為。」

蕾洛娜想說點什麼,但看到涅瓦洛的眼神之後,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齊碧琳絲躲在走廊之中隨時準備救援,而蕾洛娜蹲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手指夾著三支飛刀,另一支手撐著地面,看起來就像一隻隨時可以對獵物發動攻擊的掠食者,而洛德直接站在遺跡守護者的正後方,壯碩結實的雙手正揮舞著大漸暖身,他全身覆蓋著由沙土製成的堅硬鎧甲,若不動的話就像一尊雕像。

涅瓦洛爬上高處的走道,深吸了兩口氣之後,用一種常人難以達到的速度狂奔而出,雙眼緊緊盯著下方守護者的反應,它似乎已經查覺到了正在靠近的涅瓦洛,改變了幾隻腳站立的位置,挪動身體猛然轉過身來。

「不好……」

心中一緊,只見遺跡守護者緩緩張開背部的裝甲,有一些小東西從縫裡鑽了出來,用驚人的跳躍力撲向了,正離地面有十公尺高的走道上奔馳的涅瓦洛,他隨手砍落一架之後才發現那是構造特殊的四足機械……

「鏗!鏗!鏗!」

節奏快速的三聲,三隻四足機械先後被三把飛刀給貫穿,涅瓦洛一腳踢飛一隻已經落在走道上正要撲上來的機械,到達距離遺跡守護者最近的地方,整個人速度不停,就像一枚砲彈一樣彈射而出……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40

第二十一章:戰技



2013-06-19 Wed 21:43

每跨出一步,都能清楚感受到從地板上回饋回身體的力量以及震動,沈重而有力的心跳聲既緩慢又強悍,幾乎快凝滯的聲音以及感受,讓心跳有如戰鼓般作響。

從四足機械口中噴射出的飛刀,筆直地迎面而來,然而黏稠的時間卻讓人感到噁心,那種面臨危機的緊張感就像被無限拉長了,幾乎是眼睜睜看著刀刃從臉皮上劃過,腎上腺素麻痺了痛覺,真正讓他在意的是又一支從正前方飛來的刀。

「這下死定了……」

正因為思維不受影響,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反應力有多麼強悍,但面對這已經近在咫尺的刀鋒,身體的反應跟不上變化的他,只能傻傻面對這被緩慢了好幾倍的死亡過程,然而當他的眼角出現另外一抹刀光的時候,他馬上放棄了放鬆身體的決定,在那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內改變了剛才對身體下達的命令。

近乎垂直的兩把飛刀碰撞出激烈的火光,涅瓦落幸運地從死神的鐮刀下逃過一截,一手將這兩把刀刃從眼前拍開,對著正前方一架四足機械一躍而起,身體在半空中後仰成了弓柄狀,高舉的雙手反握著兩把飛刀作為匕首,看起來就像從毒蛇嘴裡彈出的利齒。

刀鋒前端閃出一抹細微的藍光,涅瓦洛彎曲著身體將兩把刀刃送入四足機械的背部,同時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方式向前空翻,才剛拔出的兩把刀刃在他雙腳著地時一個翻滾,從另一架四足機械的側面狠狠刺了進去。

他的身影,看起來就像一條狡猾而敏捷的毒蛇。

底下蕾洛娜眼看著涅瓦洛所做出的一切動作,那已經不能單純用動作、攻擊來形容,那一連串幾乎沒有累贅的走位已經可以稱得上戰技,而涅瓦洛使出的戰技竟然是如此眼熟,讓她閃避四足機械得猛攻的同時也感到疑惑。

疑惑並沒有妨礙到她的戰鬥,她馬上對著涅瓦洛正前方的道路射出了三支飛刀。

「鏗!鏗!鏗!」

節奏快速的三聲,三隻四足機械先後被三把飛刀給貫穿!

涅瓦洛順勢踩著一架半毀的機械,抬起的腳像棍子一樣掃落一支才剛剛躍起的機械,雙手反握飛刀瘋狂奔馳,讓他看起來就像一隻緊追著獵物不放的掠食者,他身體迅速躍起,一腳踩上護欄的同時下意識在腳上爆發鬥氣。

肌肉拉傷了,但也讓他爆發出驚人的速度,他整個人就像一枚砲彈一樣射向長相跟甲蟲相似的遺跡守護者。

將兩把飛刀送入四足機械的腹部,用力拖著這沈重的傢夥當作盾牌,硬生生將它撞毀在守護者的背上,而守護者馬上就察覺到有人爬到了他的背部,開始瘋狂地扭動身體想將這蟲子從背上給甩下。

涅瓦洛嚇得感緊抓住盔甲的縫隙,身體在下一秒立刻懸空,守護者才剛改變了一個動作,就讓他的身體硬生生撞在那冰冷又堅硬的裝甲上,他疼得差點把內臟都從嘴裡給吐出來……

洛德一劍一個四足機械,他猛然一躍,一劍劈向守護者前肢的關節處。

「鏗!」

除了留下一點傷痕之外一點用處都沒有,反而自己的雙手被那強悍的反作用力給震得發麻,才一眨眼間就有更多的四足機械湧上,他感緊揮劍殺出重圍。

不過這麼一來洛德也吸引了足夠多的火力,守護者沒有多餘的四足機械可以對付賴在他身上不下來的涅瓦洛。這時守護者忽然張開嘴巴,數十道等同大小的火紅色光球化為利箭射向蕾洛娜,顯然這守護者知道同時面對三個敵人對它不利,於是選擇先幹掉一個再說!

蕾洛娜早有心裡準備,她的身體作出了跟剛才涅瓦洛十足相似的動作,仿彿一條靈活的毒蛇在箭雨中穿梭,只不過她的身體看起來比涅瓦洛更加柔軟,胸前的兩團飽滿並沒有影響到她的動作。

蕾洛娜的動作一滯,迅速敏捷的動作因為腳邊的一個殘骸而亂了,那是一個剛才被擊落的四足機械的殘骸,動作的錯亂讓她忽然失去了平衡……

「啊!」

一聲痛呼,蕾洛娜的身體順勢向後飛退,她摀著剛才被射線貫穿的肩膀,臉色蒼白,只見那傷口依然在冒煙,而流出來的血並不多,可見那絕非一般人能夠忍受的痛苦,她緊咬著嘴唇,奔馳的速度仍然不變,迅速閃避射線躲入走廊之中。

齊碧琳絲感緊手忙腳亂地幫她治療,還好這傷口看起來雖然觸目驚心,但並不是很大,要不然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不過很快她就發現蕾洛娜的大腿也受了傷,剛才她是強忍著疼痛和行動的不便跑進來的。

「快走!」

洛德有些驚慌地對著走廊喊了一聲,感緊將身體擋在走廊的入口前,橫著大劍抵擋那些炙熱的射線,只見大劍的劍身從原本的銀白色漸漸變成火紅色,而他身上也有一些裝甲的部位變成了焦黑,正在緩緩脫落。

見齊碧琳絲已經帶著蕾洛娜走遠,他揮舞著炙熱的大劍砍飛了兩隻四足機械,不過他也知道這刀在這樣砍下去恐怕就廢了,只好將這把武器扔向一旁,撿起四足機械掉落的飛刀衝向敵群。

這時涅瓦洛的情況非常危險,由於守護者的外殼相當堅硬,因此那些四足機械根本就不再呼會不會傷害到自己的友軍,像發了狂似的對著守護著的背部瘋狂射擊,有好幾次他差點被飛刀給射中。

「在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守護者的仍然在想辦法把他甩下,而手掌有傷的涅瓦洛也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

就在守護者凝聚射線,想要消滅在他面前跳動的洛德時,涅瓦洛迅速起身在它背上奔馳,直接撲到守護者的頭頂上,直接鑽入頭部與身體的縫隙之中。

那應該是脖子的位置,的確有著一顆看起來跟人型守護者的核心幾乎一模一樣的東西,只不過這東西明顯要小了些。直接一刀刺入核心之中,原本正隨著守護者的動作而瘋狂扭動的狹小空間,在這一瞬間忽然停了下來,原本熱鬧的一切忽然變得相當寂靜,他才剛要想辦法轉個身而已,就感覺到又手臂傳來一陣疼痛。

終於解決這傢夥了!

「媽的……什麼時後被射中的……」涅瓦洛疼得疵牙裂嘴,只要稍一轉身就會讓那刀柄碰到守護者的頭部結構,這樣一來刀身就會跟著被牽動,不痛才奇怪。

「慘了……要怎麼出去阿。」

剛才他進來時,也許是因為守護者正低頭盯著洛德,脖子上的縫隙顯得比較大,而現在這守護者因為失去核心而癱瘓,整個趴在地上的情況下,雖然縫隙可以勉強看得到外面的東西,但卻沒辦法讓他出去。

「涅瓦洛兄弟!妳在哪,我想辦法讓妳出來!」

暗泉洛德確定涅瓦洛沒有生命危險之後,馬上推動守護者的頭顱,但他使盡了力氣也只能稍微推開一些而已,涅瓦洛只好忍痛在裡面幫忙推。

同時他也放出「耳目」去觀察蕾洛娜和齊碧琳絲的狀況,在五百公尺以內他都能清楚的看見,只見蕾洛娜的肩膀上綁了繃帶,而緊身褲被齊碧琳絲脫了一半,她正要包紮好大腿上的傷口,這時涅瓦洛才放下心來。

守護者盯著的,是一個對它來說並不大的房間,但五個人走進去還算寬敞,由於之前就有搭乘過這東西的經驗,蕾洛娜稍微摸索一下就能夠啟動了,整個緊閉的房間開始微微震動,只希望這個東西可以把他們送回地表。

「真好奇為什麼伊古菲莽人要在地底下蓋這些東西。」原本插在手臂上的那柄飛刀已經被拔出來了,傷口經過消毒和包紮之後暫時沒有問題,但每當他的手想要出力都不免會感受到疼痛。

「這太驚人了……這比丘貝利斯更讓我驚訝。」雖然丘貝利斯整體依山而建,而且在白雪之中仍然有溫暖的白煙翻騰,從高處往下看去這座城用壯觀都難以形容,但伊古菲莽遺跡裡的先進技術,更令人大開眼界,暗泉古德想破了頭都搞不明白這狹小的空間是怎麼上下移動的。

而且守護者的存在更是詭異,在這之前他在旅途之中有遇到一些常見的機械,比如風車、水車,而後他也知道了矮人機械的存在,那是一種非常消耗物資的工業產物,也是一門深澳又神祕的技術。

但無論怎麼樣,矮人的機械技術都需要有人操控才能發揮作用,到了南大陸以來這守護者已經是暗泉古德遇到的第三個無人操作的機械,它們就像被亡魂附身了一樣,擁有簡單的意識而且會對入侵者發動攻擊。

「如果妳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麼他們應該是為了避難。」蕾洛娜說道。

「什麼樣的災難需要讓他們在地底下蓋這些東西?這太大費周章了吧……」暗泉古德顯然對「災難」沒什麼概念,對北方民族的他們來說,暴風雪、饑荒、獸潮已經是相當恐怖的災難,但即使是這樣的災難,也不會讓他們想在地底下蓋這些東西。

「是『時間的神殿』吧?伊古菲莽人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召喚出了原本應該只屬於神話故事的『時間的神殿』,這很可能是導致他們文明滅亡的原因。」涅瓦洛簡單的解答了洛德的疑惑。

「就像之前那樣?」暗泉洛德指的是不久之前被涅瓦洛體內的神器擊垮的守護者,那守護者敗得相當莫名其妙,只有蕾洛娜和涅瓦洛知道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腐朽,這是這世界之中最容易受時間影響的規則,而涅瓦洛體內的碎片正好代表著時間神殿在這方面的影響力,任何被這股力量影響的生物都會加速老化或者是加速腐爛,而非生物的東西大概就是氧化一類的結果。

「嗯……只不過規模是整個伊古菲莽遺跡沙漠。」涅瓦洛的聲音顯得有些失落,因為他似乎能聽見整個沙漠上傳來的哀嚎以及慘叫,這些來自幾千年前的聲音是錯覺,只不過是他的想像與內心深處的恐懼重疊而造成的結果,即使如此他還是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也許我曾經目睹,我的家鄉因為遭受這個『神器』降臨……而毀滅,印象中我的父親就站在身邊,不久之前他還在跟我說話,但……」

「那不應該是人的死法……」這大概就是為什麼之前涅瓦洛那麼想死的原因,還小的他親眼目睹了村莊遭受「時間神殿的碎片」降臨而毀滅的過程,他們甚至沒有機會去思考自己到底犯下了什麼樣的錯誤,才會接受到神的制裁。

如果世界上有神,那次的災難肯定是一個開過頭的玩笑。

「涅瓦洛兄弟,從之前我們談的一些內容來看,身為『神器』並不是妳的本意吧?」見涅瓦洛點頭之後他才繼續說道:「那麼妳不應該把罪惡感都往自己身上扛,只不過剛好這把殺過人的刀,現在在妳的身上罷了,妳只需要想著怎麼使用它,或者不讓它傷害到妳不想傷害的人就行了。」

「得有人來告訴我,怎麼不讓它傷害到別人。」

「我認識一個朋友,能解決妳的問題。」蕾洛娜轉過頭,現在她已經完全肯定涅瓦洛並不是屬於這個時代的人,很簡單的原因……這個男人「目睹」了神器降臨的那一刻,而「時間神殿的碎片」降臨的時間點,大概是一百多年以前。

如果這個男人不是活了一百多年,那就肯定是睡了一百多年。

「他是一個死靈法師,同時對神器也有一定程度的理解,至少對我們來說他絕對是個專家,把妳帶去找他也是我的任務,是我們此行的目地。」

說這些話主要的目的是為了穩定涅瓦洛的情緒,至少給他一個目標和希望,現在並不確定神器的效力出現的條件是什麼,她可不希望因為涅瓦洛精神上的狀況,而有可能導致神器的力量不穩定,那絕對是個災難。

「死靈法師?是亡靈士嗎?」暗泉洛德有些疑惑,因為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死靈法師」這個詞,通常專精法術者都會被稱為「某系」的咒語學術士,只有像薩滿、喚獸師、死靈法師……這種少數的存在,才會有這樣特殊的稱號。

「那是……什麼?」齊碧琳絲兩種都沒聽說過。

「嗯……就是北方人說的亡靈士,死靈法師一般都懂得如何跟死靈溝通,也懂得怎麼把一個快死的人救活,他比任何人都還了解人的身體。」蕾洛娜只說了這些,因為她也不是很了解死靈法師。

「在修曼的社會,亡靈士好像一直都是受到排斥的對象,據說是因為他們的研究已經違反了修曼社會的倫理道德觀念,嗯……不過在我們家鄉,亡靈士可是最厲害的醫生,大部份的疾病和內傷都難不倒他們。」也就是因為北方民族跟死靈法師的關係不錯,這世界上有三分之一的死靈法師都集中在北大陸。

雖然生活條件很差,但至少不會無時無刻都受到追殺、通緝,如果關係不錯的話,北方人可能還會主動送遺體給他們研究。

「好吧!一定要讓我見見他。」

「我會安排妳們見面的。」

不久之後,房間的門再度開啟了,而這次出現的正是炎熱的沙漠地形,雖然看到那因為高溫而扭曲的景色就一點都不想踏出去,但他們總不能一輩子待在這裡。蕾洛娜首先穿過了光膜,而涅瓦洛緊隨在後,齊碧琳絲似乎想起了什麼,有點羞澀的看了洛德一眼之後趕緊跑了出去。

暗泉洛德當然知道她在害羞些什麼,這片光膜似乎會自動清掉雜質,當他走過去的時候不出所料,身上的裝甲眨眼間就消失了,全身上下除了頭皮之外都是肌腱,讓他看起來就像扛著一把大劍的高階死靈生物。


第二十二章:沼澤之塔騎士團



2013-06-20 Thu 21:42

炎熱的沙漠上,兩個披著鬥篷的女人走在前方,而後方則跟著一個明顯比較高的和一個比較矮男人,比較矮的那個用衣服把頭包得緊緊的,而比較高的那個則全身上下除了頭髮和眼睛之外,都覆蓋著一層跟沙漠顏色相似的盔甲,身後背著一個大背包和一把大劍,看上去格外顯眼。

從踏入這片沙漠開始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涅瓦洛發現他們意外掉入遺跡時雖然耽誤了不少時間,但那卻是他們這一個多月以來過得最舒適的生活,離開遺跡之後他們每天都必須面對白天的炎熱、夜晚得寒冷。

有時還會遭遇沙塵暴,還有沙漠生物的攻擊,這簡直就不是人該來的地方,他不時都在心中抱怨為什麼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創始人,要把總部的地點設在這麼有創意的一個地方,居然要橫越整個沙漠才能抵達!

「齊碧琳絲……沒事吧?要不要喝點水?」見齊碧琳絲走路搖搖晃晃得,顯然已經被熱昏了頭,洛德萬分緊張地跑上前去攙扶,連自己的大劍掉了也顧不得。

結果撿裝備的責任就落在走在最後方的涅瓦洛身上,他苦笑著把這沈重的傢夥撿起,這大個子好像完全迷上齊碧琳絲了,只要一有機會就會想接近她,但齊碧琳絲卻總是不給他好臉色看,於是這就變成了一個很有趣的狀況。

「這樣吧!東西我幫妳拿,可以嗎?」見齊碧琳絲搖頭表示不想喝水,馬上就從他手中掙脫了,她一言不發地緊跟在蕾落娜的身後,但從那有些淩亂的步伐來看很顯然就是在逞強。

「齊碧琳絲,妳還要幫我們恢復體力,妳的東西還是給他拿吧!」雖然大個子的熱情和苦惱是他每天最主要的娛樂之一,但萬一齊碧琳絲撐不住那就不好了,於是涅瓦洛這次很難得開口幫洛德說話,而洛德轉過頭時看著他的表情,就跟看著自己的老爸沒什麼兩樣。

「涅瓦洛先生……」由於蕾洛娜很少跟她說話,所以她顯得很聽涅瓦洛的話,在短暫的猶豫之後,她還是把自己的東西交給身後的男人。

不過在兩個人的手接觸到的瞬間,她像觸電一樣嚇了一跳並敢快把手縮回,由於鬥篷遮著,洛德沒辦法看清楚她此刻的表情,然而不時在使用「耳目」能力的涅瓦洛卻清楚看見她臉紅羞澀的樣子,可愛極了。

他們跟著蕾洛娜的腳步爬上了一座顯得有些高大的沙丘,蕾洛娜站在沙丘的頂端對著遠處眺望,這是今天她第一次停下腳步,通常他們會停下腳步不是到了休息時間就是附近一定有什麼狀況,涅瓦洛直接大步來到她的身邊……

沙漠的邊緣漸漸的開始出現植物,一條並不是很寬闊的河流成了沙漠與森林的明確分界線,而森林的後方則聳立著山脈的輪廓,過低的雲層在山脈的周圍聚集著,看上去相當的壯觀,這讓幾人原本疲憊的心情變得有些雀躍,這代表著他們的目的地就快要抵達了。

「安吉克山脈,騎士團的本部就快到了。」這對他們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消息。

涅瓦洛猜想這大概也就是為什麼騎士團的本部沒被發現過的原因,騎士團招惹過的國家都在中、北大陸,而他們的總部則在整個大陸的最南端,光是穿越一整個沙漠就是一個難題,而且這竟然還是抵達大陸最南端最快的方法。

而且根據蕾洛娜的說法,人越多越容易引起遺跡守護者的註意,所以大部隊通過這裡肯定會死傷慘重,人型守護者的戰鬥力可是相當可怕的……

「安靜……」

蕾洛娜比了個手勢,這一個多月的相處,他們已經能完全看懂蕾洛娜的手勢,並且知道她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要求些什麼,看到這個手勢他們第一時間用幾乎趴在地上的姿態蹲了下來,而涅瓦洛更誇張,直接翻出兩把飛刀反握,身體的動作幾乎快跟蕾洛娜一模一樣。

洛德之前就有註意過這個問題,他也曾模仿著做出類似的動作,但這種潛行姿態可不是短時間內學得起來的,而涅瓦洛說他是在這段時間內不知不覺間就學會了,這也讓洛德相信涅瓦洛肯定是一個戰鬥天才。

在蕾洛娜做出手勢的時候,涅瓦洛已經透過「耳目」清楚看見在東北邊六、七百公尺外走動的一個人影,那高大的體積讓他馬上就知道這是一個人型守護者,而且不是一開始他們遇到的那種殘廢的,這個人型守護者有著強壯的下半身,萬一被它發現,他們四個大概都沒有存活的可能。

蕾洛娜說人型守護者全力奔馳的速度,比一般良馬的速度還要更快,他們就算多長出兩條腿也不一定能跑得比馬快。

而這時候都沒有人說話,因為每個人都在等著涅瓦洛睜開眼睛,就連蕾洛娜也沒辦法確定人型守護者現在的狀況,冒然起身很可能會引起對方的註意。

「它背對著我們正在往東北的方向移動。」

涅瓦洛才剛說完,他們就尾隨在蕾洛娜的身後,用相當吃力的潛行動作往遠處的河流前進……

「終於涼快些了。」

一腳將一隻正要撲上來的鱷魚踢回河裡,洛德跟著眾人一起躲到樹蔭底下,久違的涼爽讓他全身上下都放鬆了些。沙漠之中除了炙熱就是寒冷,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下是沒辦法體會到這種指屬於森林的享受的,一向體力旺盛的他也難得感覺自己有些疲憊了。

而涅瓦洛雖然也跟著靠在樹幹上並閉著雙眼,但他其實就像平常一樣正忙著半徑五百米範圍的偵查,操作著自己的「耳目」在森林之中瘋狂奔馳,即使撞到了東西也不會有任何疼痛,就像幽靈一樣四處穿梭。

他猛然睜開雙眼,推開一旁的齊碧琳絲,一刀往那忽然砍來的刀刃劈了過去。

沒想到那忽然砍過來的刀並沒有硬接,原本直直劈落的刀身忽然轉了將近三十度,用一種仿彿「拍擊」的方式把涅瓦落砍過去的飛刀給震開,涅瓦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手上一麻,手中的飛刀差點脫手而出,而另外一隻手馬上往那看起來斑駁的白骨砍去。

一旁的洛德舉起大劍想要直接把這具會動的骨骸給劈爛,沒想到骨骸忽然一腳踢向涅瓦洛的側腹,向內勾起的腳尖直接扣住了涅瓦洛的身軀,用一股難以想像的強悍蠻力硬是把涅瓦洛的身體拉往洛德的方向。

原本正要劃斷對方手臂的一擊也因此而失手,洛德正要劈下的一劍也因為會誤傷涅瓦洛而硬是停下。

涅瓦洛忽然覺得腰部失去了力氣,他知道這是這個死靈生物在吸收他的生命力,他咬牙想要拉開距離,然而骷髏卻抬起腳直接把他給踹飛,騰空而起的涅瓦洛不受控制地與洛德撞在一起,骷髏馬上抬起手臂做出要將砍刀給扔出的姿勢。

「別緊張……他們不是敵人。」蕾洛娜用兩根手指夾住了骷髏舉起的砍刀,她並沒有使出多少力氣,但這麼做卻讓骷髏馬上停止了攻擊性的行為,它放下砍刀轉身對著蕾洛娜做出了一個標準的敬禮之後就退下了。

「好強悍的骷髏兵……」涅瓦洛有點驚魂未定,他看得出來這個骷髏的正面作戰能力還在蕾洛娜之上,剛才那一刀如果出手肯定可以讓他跟洛德一起殉情。

「是個不錯的對手!」而這個骷髏兵反而點燃了洛德的戰意。

「他叫做戴特,是騎士團的衛兵,目前來說只有這麼一個……」蕾洛娜望著走遠的骷髏兵,這個實力強悍到能打贏騎士團內超過三分之一的成員,智商卻理所當然低的可憐的傢夥一直讓她很傷腦筋,也不知道死靈法師是從哪裡弄來的。

「暗泉洛德,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問妳。」蕾洛娜忽然走到洛德的面前。

「什麼事……蕾洛娜小姐?」他現在也學著齊碧琳絲叫蕾洛娜小姐了,整個隊伍裡最不能招惹的就是眼前這個冷豔的女人,讓他放低姿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附近就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地盤,非相關之人不得進入,除非妳願意加入我們……並沒有什麼嚴苛的條件,但只要加入就不得退出,也得進行每日必須的訓練或任務,當然該有的薪資也不會少。」蕾洛娜似乎只是在說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但這個「不得退出」卻讓人倍感壓力,這個時代所謂的「不得退出」絕對沒有第二種可能,就是死路一條而已。

兩個男人第一時間望向站在蕾洛娜背後的齊碧琳絲,這女孩只好有些畏畏縮縮地說道:「我願意……加入騎士團……服侍……蕾洛娜小姐……」

老實說,擅自加入這樣的組織是違反部落規定的,做出這樣的決定就說明了他永遠也不可能再踏入自己的家鄉一步,他望著齊碧琳絲表情複雜的俏臉,陷入了沈思之中,最後還是被涅瓦洛用手軸悄悄撞醒的,在涅瓦洛充滿威脅的目光下,他鼓起勇氣說道:

「我!暗泉洛德,願意拋棄以往的一切身份,效忠於蕾洛娜小姐。」說到底他還是捨不得齊碧琳絲這個姑娘,無論是精神上、關係上還是肉體上,況且之前也聽說這個騎士團的訓練非常嚴格,他可不忍心放著齊碧琳絲讓她自己受苦。

「那我呢?」涅瓦洛對於這個大個子的反應非常滿意,萬一這傢夥真的趁這個機會撇清關係的話,肯定二話不說一刀從這傢夥背後把他捅死,先捅死了再說。

「妳沒有選擇的餘地。」蕾洛娜說完就轉頭往山裡走去。

「阿哈哈……我想也是。」

直到上山之後涅瓦洛才發現一些人的身影,他是除了蕾洛娜之外第一個發現潛伏在各處的騎士團成員的,利用「耳目」這強悍的能力,就連那些專業的暗殺者們也沒發現自己被人給監視了。

一路上大概有七、八個暗殺者埋伏著,當蕾洛娜經過的時候他們只是遠遠的起身,並無聲無響的做了個敬禮的動作,不管蕾洛娜有沒有看見他們還是得繼續站哨。

涅瓦洛的一舉一動,尤其是他視線鎖定的位置,雖然都只有短短的一瞬間,但全都被蕾洛娜看在眼裡……這傢夥確實能夠掌握到每一名潛伏的成員的位置,這些成員放在世界上都是數一數二精銳的暗殺者,但卻會被這個傢夥輕易掌握到位置,蕾洛娜對涅瓦洛的能力有了新的認知。

來到山腰上,蕾洛娜往山壁的縫隙走了進去,洛德不得不解下身後的東西才能夠鑽入這個地方,老實說這種狹窄的地方讓他感到非常不安,而且從剛才到現在心中那種危險的感覺從來就沒有停止過。

蕾洛娜在山壁的盡頭停下腳步,她對著沒有人的前方說了幾句沒人聽懂的言語。

「大人,您回來了……」這是一個聽起來有些疲憊的壯年男人的聲音,得到對方的回應之後蕾洛娜才走入那陰暗的空間。

尾隨在後的三人才陸續發現了這一個靠在出口右邊牆上,看起來好像正在沈睡的男子,這人手上什麼都沒有拿,只是穿著一身漆黑的戰鬥裝,除了眼睛和有些灰白的頭髮之外幾乎都融入了黑暗之中,就連呼吸聲都相當細微。

「蕾洛娜小姐,他是……」齊碧琳絲的好奇心又泛濫了。

「守門人安思托,不太好相處的人。」

當一行人經過這裡時,安思托忽然睜開了雙眼,不見他出手,但一柄細小的飛刀卻射向對面的牆壁,但奇怪的是他射中的牆壁上什麼都沒有。

「嗯?」這下就連他自己都感到奇怪了,他剛才明明覺得有人在看著他,搔搔頭猜想這大概是自己的錯覺,他走向前去拔回自己的飛刀之後又再度靠在原本的位置上,閉著雙眼恢復了睡著般的狀態……

不遠處已經跟著蕾洛娜來到騎士團大廳的涅瓦洛,睜開雙眼的瞬間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能感覺到「耳目」的存在,還好「耳目」並沒有實體,要不然剛才那一刀可以直接讓他死了……看樣子那個安思托不止不好相處恐怕還擁有強悍的實力。

大廳之中除了五個正忙著整理資料的騎士之外沒有其他人,他們在百忙之中起身對著蕾洛娜敬禮致意,接著又重新回到座位上忙碌著,他們每個人分別代表了一個騎士團在外界的身份,都各自擔任著重要的角色。

「安徒魯、托士、安馬、嬌兒、蜜拉蜜拉。」蕾洛娜分別用手指了這五個人給他們認識,不過除了名字之外沒有多餘的介紹,而五人也只是分別抬起頭來看他們一眼而已。

「團長大人!妳終於回來了!在下找妳找得好辛苦阿!」有著一頭金色短髮,並不像其他暗殺者給人陰沈的感覺,他的聲音隔著一條走廊都能夠聽見,穿著一身黑色輕裝甲並配著細劍的成員拿著一疊羊皮紙,臉上的表情就像看到救世主一樣。

「卓克。」蕾洛娜只是點點頭,對著這個可憐的年輕人一攤手,轉身對身後的三個新人介紹道:「這三位是今天剛加入的成員,齊碧琳絲、暗泉洛德、涅瓦洛。」

「等一下……這位兄弟有點眼熟阿?總覺得在哪看過?」卓克上下打量著比他稍微矮了點的涅瓦洛,在百忙之中還抽出一隻手跟他握手,涅瓦洛則擔心他手上那一疊看起來很重要的羊皮紙會不會垮下來。

蕾洛娜是一點想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卓克先生……我幫妳……」善解人意的齊碧琳絲幫卓克拿下一半的羊皮紙,幫他放在附近的工作桌上。

「感謝妳……我這裡正缺乏人手,既然是新人的話日後就留在我身邊幫忙,可以吧?」卓克指著齊碧琳絲,這三個新人裡面唯一一個看起來比較細膩的女孩,在蕾洛娜點頭同意之後他就把人拉走了,齊碧琳絲只好萬分緊張的跟在他身後。

「齊碧琳絲在後勤組、暗泉洛德去執行組、涅瓦洛就跟我來吧……妳們的房間位置會有人告知,但這裡每個人都很忙,房間恐怕要等妳們自己整理,妳們兩個整理好東西先休息,明天開始訓練。」

從今之後,涅瓦洛成為了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


第二十三章:死靈法師



2013-06-22 Sat 00:29

「嘛……總而言之,我是妳們的體能訓練教官,叫我克萊柏恩就可以了,看到旁邊那些長相非常詭異的裝備沒有?」這個名為克萊柏恩的男人,正一面抓著他那足夠淩亂的頭髮,一面用懶散十足的語氣說道,他的身高就跟暗泉洛德差不多,只不過體型似乎比較纖細。

但有眼光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個名叫克萊柏恩的男人有著難以想像的結實肌肉,論爆發力和力量他可能不如暗泉古德,但是肌耐力和肌肉的韌性,在場的三個新人裡可沒有一個人比得上他,正確來說是整個組織都沒幾人比他強悍。

不過像他這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物,在騎士團裡自然沒有什麼太高的地位,因為優秀的體能和戰技表現,加上他過於懶散的性格,讓他只能在本部裡當教官混日子,雖然薪資低得可憐,但這職位卻是數一數二的優閒,而且正常情況下沒有任何生命危險。

「長官問問題的時候,妳們記得一定要回答……其他教官可不像我這麼仁慈,知道嗎?」見這三個呆頭鵝用疑惑或無力的聲音回答了一聲「是」,他仿彿不在意似的,用大拇指指著擺在一旁的四套裝備說道:「穿上它們,跟我來。」

每一套裝備的尺寸都不太一樣,那是由皮革和沈重的石塊、石板組成的服裝,看上去相當累贅而且沈重無比,對此最感到新奇的大概就是暗泉洛德,在他的家鄉可沒有這種怪異的訓練方式,他很快就穿起這怪異的裝備,馬上就感受到它可怕的重量。

笨手笨腳的齊碧琳絲忙了好一陣子都穿不上,見到一旁的克萊柏恩已經穿好裝備在等她,她顯得更加緊張,最後還是在洛德的幫助下才穿好,這一件比洛德身上的那件要輕了許多,但還是壓得齊碧琳絲滿臉通紅,臉色有些難看。

「這肯定會累死……」

不像洛德那樣雀雀欲試,也不像齊碧琳絲的臉上寫滿了疑惑,涅瓦洛總覺得這些東西好像在哪裡看過,對於訓練的過程他一點野不感到期待,整個過程還沒開始他就先感覺到強烈的疲憊。

「姑娘跟著我!大個子站中間!妳……墊後!」

克萊柏恩跑在最前端,他們沿著為了訓練而開發出來的山路慢跑,老實說涅瓦洛搞不懂他這樣安排隊伍排序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感覺累的話,就用上一切妳覺得能恢復體力的方法……就是別停下腳步。」

很快齊碧琳絲就因為疲憊而伸展出巨大的植物葉片,這些葉片除了風阻影響之外幾乎沒有重量,所以她稍微控制了一下葉片的大小之後,開始邊跑邊恢復體力。

克萊柏恩感到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這個姑娘會擁有這樣特殊的能力,葉片剛伸展開來的時候他還以為這個新人是咒語學術士,但即使他再怎麼懶散也不可能聽不見咒語學術士在施法時的咒語,更奇怪的是那些葉片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居然是鬥氣……」

原本這獨特的鬥氣型態引起了他的註意,但一想到這三個新人是美麗的團長大人帶回來的,他忽然搖搖頭抹滅了心中的那點好奇,該知道的事情他總有一天會知道,不該知道的就最好別知道。

三個人之中有一個人沒有鬥氣,而姑娘擁有能夠把鬥氣變成葉子的能力,隊伍最後方的那一位則有著最強悍的體質,雖然涅瓦洛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肌肉,但身體檢查的時候,除了姑娘之外這兩個男人全身上下都被他摸索過一遍了,涅瓦洛的體能確實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奇怪的是涅瓦洛剛離開阿特曼城鎮的時候,一直覺得自己的體能不夠優秀,在起初雖然爆發出驚人的速度,事後卻也總覺得全身痠痛不已,除了速度之外他並部覺得自己跟一般人有什麼不一樣。

正常人躺了幾天完全不動的情況下,清醒過來之後要走路都有困難,然而涅瓦洛卻是一個在棺材裡躺了一百多年的人,清醒過來之後不止走路沒有問題,還可以帶著一個昏迷的女人在森林中飛奔,如果從這一點來看的話,他的體能很可能比除了傳說中的龍族之外的任何一個智慧種族都還要強悍……

穿越了山中小徑、石坡、河川、懸崖、獨木橋……

他們甚至沒有時間停下來吃中餐,三個人餓著肚子跟在這體能強悍得變態的教官身後,腦袋已經完全放空了,只有偶爾停下來休息五分鐘的時候他們才會回想起自己還在訓練之中,直到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他們才會到了本部之中。

「放開……」

齊碧琳絲才剛脫下裝備就腿軟了,暗泉古德趁這個機會趕快上前抱住她,除了想獻出一點關心之外,也是想趁這個機會接觸她的身軀。

整個人靠在那結實的胸膛上,看到一旁還有兩個男人在看著,齊碧琳絲又羞又急地想要把他推開,但早已全身無力的她根本就辦不到,只能任由這個男人霸道地抱著她,最後也許是因為太過疲憊,她直街趴在洛德的懷裡睡著了。

「年輕真好阿……」克萊柏恩蹲在一顆石頭上啃著葉片,雖然他也流了不少汗,但涅瓦洛下意識覺得這個傢夥再跑個一兩次好像也不是問題。

「克萊柏恩教官,妳沒有成家嗎?」雖然擁有十足的潛能,但涅瓦洛還是覺得自己累到不行,靠在另外一顆石頭上,隨便拋了一個問題。

「一個妻子兩個小孩,我老婆很漂亮,改天介紹給妳認識。」

「那妳是在羨慕什麼阿……」

「入團契約、騎士團守則?」

蕾洛娜走在前頭,今天的她並沒有穿著戰鬥用的裝扮,而是一件緊身褲以及看起來是用優良布料製成的柔軟上衣,雖然這樣的穿著讓涅瓦洛再也沒辦法清楚看見她胸前的軟肉,但臀部的形狀卻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這一路上並不好走,感覺就是隨便開發出來的小道上,只有刻意剷平的位置還有幾塊用來標示的巖石,能讓人大概猜測到這是一條道路。

才剛結束一整天的體能訓練,涅瓦洛走這樣的道路自然是苦不堪言,但也不能說完全只有壞處,至少蕾洛娜走路時的動作變得更大,無論是臀部的擺動還是臀肉的跳動都變得更加明顯、誘人,如果可以他還真想上前去親兩口。

「入團契約我們都簽完了……騎士團守則,凱能教官已經全都告訴我們了,聽說筆試會在三天之後考,那一大串東西真讓人輕鬆不起來阿……」

蕾洛娜比較意外的是涅瓦洛居然不是文盲,要他背那些東西似乎沒有什麼難度,真正苦惱的是來自阿特曼的齊碧琳絲,還有來自北方的暗泉洛德,這兩人都看不懂修曼的文字,這幾天涅瓦洛還要抽出休息時間教他們認字。

確認五百米範圍內沒有其他人之後,他小心翼翼的把手收回鬥篷並伸到跨下,在鬥篷內掏出自己硬得可以的棒子,自從離開伊古菲莽遺跡之後他就一直禁慾到現在,看著蕾洛娜豐滿肥嫩的屁股在眼前晃來晃去,讓他有點受不了了,他竟然隔著蕾洛娜不到兩公尺的距離開始自慰。

「『貼身侍從』的職位有空缺,等妳訓練完畢就補上來。」此時如果她知道身後這個男人,兩眼盯著她的屁股意淫的同時一面聽著她迷人的聲音一面自慰,正熱衷於「保養武器」的行為之中,她肯定讓這個傢夥生不如死。

「聽說這個職位只有一人,而且還要負責大人您的生活起居,再怎麼樣也不應該讓我這樣剛加入的人擔當吧?齊碧琳絲擔任也比我更適合吧?」稍微緩下手中的工作,涅瓦洛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平穩。

「目前我們沒有任何可以安置『時間神殿的碎片』的東西,這麼安排至少不會讓妳輕易離開我的視線範圍。」蕾洛娜只是簡單說明自己這樣安排的用意,然而跟在身後的涅瓦洛聽在耳裡爽在心裡,未來能一整天跟在蕾洛娜身邊那絕對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上一個『貼身侍從』呢?他退休了嗎?」

蕾洛娜忽然停下腳步,用眼角的餘光往後看了一眼,涅瓦洛嚇得趕緊裝作一副沒事的樣子,很快的她又回過頭去繼續前進,這才讓他鬆了口氣。

「她陣亡了,死在『時間神殿的碎片』手裡。」

聽見這話,涅瓦洛的慾望忽然冷了一半,手中的棒子也在他發楞的時間裡不知不覺軟了下去,這時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心情也跟著變得有些低落……

「抱歉……」

「無須自責,她只是完成了她的職責。」

好不容易他們來到了一個看起來相當陰森的墓園,也許是為了隱藏它的樣貌,而在墓園的周圍都種了相當密集的樹,就連墓園之中也有好幾棵茂盛的大樹,這樣的設計只會讓它在晚上更顯陰森。

「這裡是哪裡?」

「安葬沼澤之塔的成員的地方,同時也是咒語學術顧問的住處。」

跟在蕾洛娜的身後,他們來到一個原本是山洞的位置,為什麼這麼說?因為這個洞口被大量的木板構造堵住,而木板牆靠左邊一點的位置是一扇既老舊又厚重的門,右邊則是一扇看起來不是很乾淨的窗戶。

輕輕敲了門板幾下,蕾洛娜往後站了兩步,不用多久的時間這扇沈重的大門就被一隻看起來寬大卻枯瘦的手掌推開,全身都壟罩在鬥篷厚實的之中,就連長相都看不清楚的人從裡頭走了出來,他拿著一支看起來相當樸素的金屬法杖,上頭還鑲嵌著三顆顏色有些微不同的紫色水晶。

「親愛的蕾洛娜大人……妳終於回來了。」一開口就是沙啞至極的聲音,這位比涅瓦洛還要高些的死靈法師忽然蹲了下來,捧著蕾洛娜的小手親了一下,接著似乎很捨不得似的不太想放開,這讓一旁的涅瓦洛看得心裡相當不爽。

「這位是萊克曼瑟,騎士團的咒語學術顧問,是相當專業的死靈法師……萊克曼瑟,這位是繼承了『時間神殿的碎片』力量的涅瓦洛,今天來找妳就是為了想辦法取出他體內的神器,或者能夠進一步封印。」蕾洛娜介紹完,原本涅瓦洛想基於禮貌跟對方握手,沒想到對方根本連想跟他握手的意思都沒有,這讓涅瓦洛對這個傢夥的印象更差了。

「很高興認識妳,涅瓦洛。」

「我也是。」

兩人被萊克曼瑟請入屋子裡坐,涅瓦洛一走進屋子就聞到了一股怪異的味道,那似乎是一種藥味,然而涅瓦洛對這方面並不了解,如果是當初他遇到的那位比林先生在這裡的話,肯定會馬上知道這是「不老藥劑」的味道,這東西並不是真的能讓人不老,它最主要的作用是用來保存屍體或製造標本。

通過一條並不寬敞的走道之後,涅瓦洛才知道這個死靈法師的住處有多大,大概是目前他房間的十倍大,擁有獨立的浴室和雅緻的客廳,還有一小片用來種植植物看起來像花園的地方。

更可怕的是,這個住處居然還有木板搭建起來的二樓,二樓大多用來擺放一些特殊的書籍,還有一些不知道裝了些什麼的瓶瓶罐罐。涅瓦洛才剛一往上看,就被好幾顆裝在透明罐子裡的眼球給嚇了一跳,心裡想道:「真不愧是死靈法師……真夠讓人毛骨悚然的。」

事實上,在全世界的死靈法師之中,萊克曼瑟算是有潔癖的那種了。

他們坐在客廳的長椅上,而克萊曼瑟則坐在他們的對面,他晃了晃手中的法杖讓鑲嵌在上頭的寶石開始發光,拿出從櫃子上拿下的一張紀錄卷軸,將這張捲軸直接攤開在桌上,刻印細小的複雜魔法陣呈現在三人面前。

「親愛的蕾洛娜大人,這個神器是什麼形態?」克萊曼瑟把法杖發光的位置高舉在涅瓦洛的頭頂,而另外一隻手則懸在這個魔法陣上,正在等著蕾洛娜的答案。

「人型。」

「什麼?!」這麼一動搖的瞬間,克萊曼瑟法杖上的三顆寶石竟然同時應聲碎裂,大量墨綠色的氣息從裂痕之中湧了出來,他有些心疼地拆下這些昂貴的寶石,重新換了三顆上去。

「親愛的蕾洛娜大人……這種事情妳應該早點跟我說。」那沙啞又難聽的聲音所說出的這麼一段話,與其說是在抱怨其實更像是在撒嬌,這讓一旁的涅瓦洛聽著忽然覺得相當反胃,而且這王八蛋已經強調了三次「親愛的蕾洛娜」,這如果還看不出這個噁心的傢夥對蕾洛娜有意思,那個人肯定是腦袋有問題。

「抱歉,那三顆魔晶石我會想辦法賠償妳的。」

「好吧……雖然沒見過人型的神器,但也只能試試看了。」克萊曼瑟重新將發著光的法杖懸在涅瓦洛的頭上,涅瓦洛還來不及做好準備,就忽然感覺仿彿有一支箭直接射穿了他的腦門,他還來不及反應就陷入了接近「死亡」的狀態之中。

蕾洛娜面色嚴肅地看著克萊曼瑟枯瘦的手掌之下,只見魔法陣上的交界點都冒出了些許藍光,這些藍光變成了柔軟的絲線交織在那枯瘦的手掌下,漸漸的變成了一個,接近女人的身影,不……那就是一個女人的樣子。

「真的是人型……嗯?」

跟著女人一起出現的,是一個由大量細小鎖鏈組成的魔法陣,而這些細小的鎖鏈則是由更細小的咒文排列而成,這絕對是克萊曼瑟這輩子看過最複雜的封印陣,單憑人力或者現有的魔晶石能量技術絕對沒辦法支撐這樣的魔法陣運作……

「嘶……」紀錄卷軸發出一種相當細微的聲音,接著捲軸忽然從中心點冒出了黑色的火焰開始瘋狂燃燒,散發出了一種腐爛的刺鼻氣味,這是法術遭到神器力量反噬的象徵,在黑色火焰蔓延開來之前,他馬上用死靈法術直接毀滅了這張造價不斐的卷軸。


第二十四章:副作用



2013-06-23 Sun 02:59

「該死……」

萊克曼瑟感覺到自己與卷軸的魔力連結正在快速腐爛,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原本應該隨著卷軸的毀滅而中斷的魔力連結,並沒有中斷,反倒是一股異常的力量延著這道連結開始攀升,而被「攀升」過後的魔力連結就會自動崩潰……那種感覺就跟腐爛很像。

只有魔力與目標連結過久,比如數天、幾個禮拜才有可能發生這樣的現象,萊克曼瑟認為這一定是法術的作用時間被加速了,如果這種現象直接幹擾到他的「魔力源」的話,那他這個人大概也就廢了!

二話不說,萊克曼瑟閉上雙眼直接強迫自己中斷了與魔力源的連結,只見他的身軀一震,整個人相當疲憊得疲軟下來,失去了目標的魔力連結在他的眼中被侵蝕殆盡,而侵蝕到最後冒出的那一點黑色餘火連蕾洛娜都有看見。

「這神器太可怕了,如果不是那未知的封印陣鎮壓著,光是這個神器就可以讓騎士團毀滅,我相信就連安思托也沒辦法阻止它。」萊克曼瑟癱在椅子上,雖然這樣有失禮節,但失去了魔力源讓他感覺疲憊不已,就好像一個人已經好幾天沒睡的感覺,週遭的東西都在不正常的扭曲且跳動著。

「封印陣?」蕾洛娜感到相當疑惑。

「沒錯,那是能封印『時間神殿的碎片』的強悍封印陣,它能封印神器大部分的力量,我不相信那是現在的智慧種族能寫出來的東西,上頭的咒文我也只認識十分之一……如果不是這東西牽制著,這個叫涅瓦洛的傢夥會被神器吞噬,最後變成一個無法控制的存在。」萊克曼瑟一邊冥想一邊說道,他冥想並不是為了恢復魔力,而只是重新找回自己的魔力源,不過傷害卻已經造成了。

「不過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封印陣好像是最近才開始運作的,何來的這麼多魔力可以讓這個魔法陣運作?他有接觸過什麼力量強大的東西嗎?」

蕾洛娜並沒有說話,而是舉起了自己的一隻手,只見手腕上什麼都沒有,但萊克曼瑟楞了一下之後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原本應該是用來保護騎士團長的神器已經消失了……不!應該說被破壞並吸收了。

「看樣子萬雲國的老國王送了我們一個天大的禮物。」蕾洛娜的表情變得相當陰沈,要不是正好半路上有人攔截他們,而且正好她想發動神器的力量來保護自己,恰巧讓這個封印陣開始運作,要不然真的像計畫中一樣把棺材運回本部,那有很高的機率是整個騎士團毀滅的下場……

沼澤之塔騎士團差點就被萬雲國的老國王給陷害了,而且她敢打賭神器爆發出所有力量的時候肯定會有很大的動靜和破壞,這就成了這個老國王找到他們本部的最好方法,到時候他就能取得施放完力量的神器本體,甚至是其它神器。

萊克曼瑟並不知道蕾洛娜的意思,他沈默了好一陣子之後才恢復精神說道:「親愛的會長大人……那封印陣的觸發條件很不明確,而且擁有吸收外力的性質,這代表我沒有能力封印它,也沒辦法確保它的安全。」

「好吧……它這段時間都很安定,我想找個人看著他應該就行了。」

在兩人談話的期間,涅瓦洛也從那接近「死亡」的狀態恢復過來,他全身痠痛得不得了,除了因為白天的訓練之外剛才的魔法儀式也給他帶來不好的影響,不過僅僅只是肉體上的疲憊而已,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

「剛才發生什麼事情了?」剛才他的腦袋忽然一片空白,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他自然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之中,已經重創了克萊曼瑟。

蕾洛娜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剛才他們所說的狀況都跟涅瓦洛說過一遍,雖然讓醫個人知道得太多並不好,但她似乎別有用心,在確定涅瓦洛完全了解之後,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命令道:「妳先去外面等我吧!我有事情要跟克萊曼瑟談談。」

這樣一來這個噁心的傢夥不就跟蕾洛娜獨處了?!

有些不情願,但他還是只能乖乖照作,他可沒有權利質疑騎士團長的命令,於是他只能無力地說了聲「遵命」就離開了。

站在門外的他不放心地讓「耳目」穿過了那並不是很厚的門板,死靈法師的守門之靈完全無法察覺到它的存在,似乎是因為這個東西已經超出了守門之靈的判定範圍,所以才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但同樣的,「耳目」並不能看到或聽到守門之靈的存在,不然涅瓦洛肯定會被這個正好奇地盯著他看的小女孩給嚇死。

「上一次我用它殺了一個軍官,之後我補充魔力的時候,卻產生了比上一次補充時更強的副作用,這是怎麼回事?」

「會長大人……我剛才檢查了,那魔法陣應該是沒有問題才對,最近也差不多該補充魔力了吧?能不能讓我看看副作用是怎麼一回事?」這個提議卻讓蕾洛娜猶豫起來,在經過兩分鐘的猶豫之後她才點頭同意。

「先說好,不能對我亂來,絕對不行!」蕾洛娜說著,在涅瓦洛難以置信的目光之下,還有萊克曼瑟興奮到有些顫抖的身軀前,開始緩緩地脫下自己的黑色緊身褲,露出了白嫩的大腿還有那大片的臀肉。

涅瓦洛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他焦急地想要衝進去阻止這一切發生,但蕾洛娜似乎沒有什麼危險,這樣衝進去只會讓他沒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麼可以得知內部發生的一切事情,他只能萬分緊張的站在外面,用「耳目」盯著現狀。

蕾洛娜瞪了色瞇瞇的萊克曼瑟一眼,脫下了女人最神秘地帶的最後一道防線,趴在桌子上緩緩的分開了自己迷人的雙腿,那分生長著稀疏陰毛的神秘地帶完全呈現在涅瓦洛的面前,豐滿翹挺的臀肉、粉紅色的花瓣和不明顯的花蕊、花徑都讓此刻正在偷窺的男人感到無比興奮。

同時也因為萊克曼瑟正正大光明的欣賞,而感到相當的不爽及憤怒,只見這該死的傢夥拿著一顆長條狀的魔晶石,顫抖著緩緩塞入蕾洛娜的花徑之中,似乎是因為感覺到有異物侵入,蕾洛娜發出了一聲誘人的悶哼。

接著蕾洛娜的下體就發出了耀眼的綠色光芒,之前涅瓦洛還沒有「耳目」的能力,隔著牆偷窺只能隱約看到她的下體發出綠光,而現在他直接盯著洞口看,只見那魔晶石在轉眼間消失殆盡,而花徑之內的肉壁忽然發出了綠光,並且在綠光消失之後開始劇烈地蠕動著。

這時涅瓦洛腦海裡忽然閃過「上次我用它殺了一個軍官」這句話,冷汗頓時從額頭上冒了出來,堅硬的下體也在那瞬間軟了一半,慶幸自己沒有因為一時衝動而插進去,不然現在他也不能繼續待在蕾洛娜身邊了。

「嗯……」

蕾洛娜的身軀忽然顫抖了一下,原本白皙的臀肉變得有些透紅,而她的臉早就已經紅透了,且雙眼迷離就跟喝醉了沒什麼兩樣,原本乾澀的花徑竟然開始分泌出看起來相當可口的愛液,很快的湧出洞口沿著大腿內側滑落……

看著這淫蕩至極的一幕,萊克曼瑟伸出枯瘦的手撫摸著那粒因為充血而變得顯眼的陰蒂,蕾洛娜的身軀因為受到刺激而抖動,漸漸的抬高自己的大屁股去迎合他的撫摸,涅瓦洛想要衝進去把這個傢夥碎屍萬段,一種強烈的殺意從他的內心深處湧上心頭,但蕾洛娜並沒有表示什麼,所以他只能選擇繼續看下去。

枯瘦的手指「噗滋」一聲,插入了蕾洛娜濕到不行的花徑之中,他用食指和中指熟練地刺激著欲求不滿的小洞,她咬著下唇盡可能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羞恥的聲音,眼角因為難以忍受的快感而泛出了淚光,讓此刻的她看起來既可憐又可愛。

萊克曼瑟似乎已經受不了了,一隻手在為蕾洛娜服務的同時,另外一隻手也隔著鬥篷撫摸著自己的下體,他忽然趴在蕾洛娜的身上,顫抖著說出了一句讓涅瓦洛幾乎下定決心一定要殺了他的話:「蕾洛娜大人,我們可不可以……」

而蕾洛娜卻在這時候恢復了理智,用幾乎像是在呻吟的聲音說道:「不行,絕對不行!」

萊克曼瑟相當失望地離開那誘人的身軀,不過卻開始瘋狂地加速手中的抽插,讓毫無防備的蕾洛娜發出了一連串讓她羞恥到不行的呻吟,而手指在抽插時發出幾乎充滿了整個房間的水聲也越來越大聲,嬌嫩的花瓣瓣已經濕得一蹋糊塗,大量的淫水就像河流一樣從大腿流下,在地板上匯聚成了湖泊。

涅瓦洛雖然心中充滿了憤怒,根本就沒心情自慰,雙眼卻離不開此刻這淫蕩的畫面,蕾洛娜近乎失神的喘息還有那顫抖的身軀,濕得一蹋糊塗的下身都吸引著他的目光,他相信這肯定是這世界上最美的畫面沒有之二了。

似乎知道蕾洛娜已經快不行了,萊克曼瑟開始加快手中的抽插,嬌軀在此時此刻開始瘋狂的顫抖,萊克曼瑟直接抽出自己的手指稍微用力地捏住了粉嫩的花蕊……

「啊――!我……」受到強烈刺激的她根本就說不出話來,而那花蕊受到的最後一擊也將她直接推到了高潮的最頂峰,一種既舒服又幸福的感覺充滿了全身,花徑在一陣的痙攣之後就像涅瓦洛上次看到的那樣,「射」了一地大量的淫水,也噴得克萊曼瑟滿手都是。

這次蕾洛娜並沒有像上一次一樣暈倒,她忽然感覺到手指再度侵入她的敏感的身體,嚇得驚呼道:「等一下……」

但萊克曼瑟不管這麼多,將手指按在花徑之中最敏感的肉壁區域上,開始瘋狂地磨擦著,蕾洛娜爽得差點就暈了過去,身體有些不受控地顫抖和掙紮,另外一隻手則按摩著暗褐色的菊花口,受到雙重刺激的她很快就被推上了另外一個高峰。

「天、天啊……啊……啊……」

蕾洛娜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發出了一聲又一聲足以令大多數男人瘋狂的呻吟,她竟然主動翻過身來,將空著的雙手伸入了自己的衣服之中,開始揉著自己空虛到不行的兩團飽滿。

「啊――!」

當涅瓦洛發覺自己正隔著褲子在搓揉自己硬到不行的棒子時,一種強烈的罪惡感湧上了心頭,他很快就利用這股罪惡感驅逐了自己的性慾,既無力又失望地找了一顆大樹靠著,並頹廢地蹲了下來。

他拿出了自己的飛刀,飛刀的刀鋒處閃出了一絲細微的藍光,只要這個傢夥敢趁蕾洛娜虛脫的時候亂來,他就會衝進去把這王八蛋給殺了……但他不知道的是,憑他的能力根本就沒辦法突破「守門之靈」,就算這個傢夥真的想強姦蕾洛娜,他也只能眼睜睜把全程給看完。

萊克曼瑟用毛巾清理著蕾洛娜的下身,而地板上的那些他連看都沒看一眼,接著他重新清洗了毛巾之後又幫她擦拭全身,把剛才激情時身上冒出來的汗水都給擦乾淨,接著他就因為精神疲憊而坐在一旁,等著蕾洛娜恢復過來。

「最好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意思就是,如果不能給她一個正確的答案,她肯定會因為這個傢夥違背她的意願,把她送上第二次高潮而發怒。

「這種情況只要過一陣子就會好很多,前提是妳不能接觸到任何男人的精液。」萊克曼瑟此時的聲音顯得既失望又難過,涅瓦洛甚至覺得他會在說話的過程中就忽然哭出來,而這時他就癱在椅子上像個廢人。

「這種情況是因為接觸精液造成的?」蕾洛娜顯然感到有些震驚,她努力思考了一下之後,疑惑道:「但是我沒有接觸過男人的……」

話中斷在相當奇怪的地方,蕾洛娜前一刻還保持著高潮餘韻的俏臉,在此刻變得相當的陰沈,而且雙眼之中充滿了濃厚的殺意,這也讓涅瓦洛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一股惡寒直接從他的脊椎攀上腦門。

「蕾洛娜大人,妳怎麼了……」

萊克曼瑟相當錯愕地看著蕾洛娜穿好褲子,不發一語的推門走了出去,他似乎以為自己真的惹怒了蕾洛娜而趕緊起身想要道歉,但看她很快就走了出去根本就不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他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坐回原位。

「涅瓦洛!」

蕾洛娜的聲音冰冷到讓人難以忍受,就連不把自己生命當一回事的涅瓦洛也感到一陣惡寒,不過在這之後他卻也相當病態地回憶起蕾洛娜想殺人的樣子,並沈迷於其中。

受到蕾洛娜的召喚,他只能敢緊從地上起身跑到她的身旁,只見蕾洛娜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往山下走去,這時她肯定已經知道了涅瓦洛所做的那些骯髒事,雙手緊握著拳頭,不用想也知道她異常的憤怒,不過卻沒有對涅瓦洛發任何的脾氣,這絕對是讓人感到相當不安的沈默。

這就是開端,涅瓦洛日子不好過的開端。

隔天。

克萊柏恩知道了蕾洛娜相當看中這個新人,他用相當曖昧的眼光和語氣跟涅瓦洛聊了幾句之後,從今以後就決定讓他進行兩倍於以往的訓練,原本只要跑一趟的負重訓練現在變成了整整兩趟,而且還不能超過限定的時間!

涅瓦洛苦不堪言,當天他幾乎是被教官扛到病床上。

不過第二天他就被長相帥氣個性沈著的凱能教官踢下床,連滾帶爬地被拖去進行戰鬥訓練,而原本都是用訓練道具的戰鬥訓練,從今以後也都改成真正的殺人兵器,他的一整天幾乎都緊繃著精神在刀光劍影之中渡過,即使他再怎麼小心,但身上終究還是掛了彩……


第三天,他被克萊柏恩扛下病床,很有人情味地幫他穿上負重裝備,一邊偷偷餵他吃早餐(沒通過上一次訓練的人不能吃早餐),一邊強迫他加緊腳步奔馳,他幾乎是一邊發出含糊不明的聲音,一邊在生不如死的痛苦掙紮之中跑完全程。




第四天,他體力不支地倒在凱能教官的面前,不過凱能卻直接用鞭子把他從地上鞭起來,才剛起身就二話不說三支飛刀射了過去,雖然被這三支射中都不會致命,但卻也足夠讓涅瓦洛躺好幾天了,但涅瓦洛知道除非他殘廢不然訓練是不會停止的,與其增加明天的痛苦,不如硬著頭皮閃開了這一擊……



結果他又掛了一道彩,被凱能教官丟入病房,他們的矮人醫生也對他投以既羨慕又同情的目光……


第二十五章:運輸任務



2013-06-24 Mon 01:29

「已經一個月了嗎……?」

「妳已經被操到腦袋都有問題了嗎?」體格又矮又寬的矮人醫生正站在椅子上,用他又短又小的手檢查涅瓦洛的身體狀況。

現在涅瓦洛每天清醒過來的時間不是訓練就是吃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就連作夢也會夢到有人再傳授他戰技,而他的進步速度也是驚人的快,前幾天凱能已經說自己沒東西可以教他了,涅瓦洛現在最缺乏的就是實戰經驗,戰技只有在實戰之中才會有所昇華。

今天似乎是他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日子,由於還沒有到任務的執行時間,所以凱能教官才沒有來叫他起床,不過他還是因為這一個多月的訓練,習慣性地在同樣的時間點清醒過來,一醒來就是一如既往地感到全身痠痛。

而之前蕾洛娜安排給他的房間,他至今只進去過兩次而已,自從他的骯髒事跡被蕾洛娜查覺之後,他就幾乎都在病房裡渡過,現在他已經養成了只要身上有傷就往這裡跑的習慣,早已經成為了病房的常客。

「醫生……那是什麼?」涅瓦洛看著在桌上搖搖晃晃走動,長相看起來神似四足機械的東西,只不過這個傢夥比四足機械要小了許多,它正一面來回走動一面東張西望,而那極度不穩的步伐讓它似乎隨時都會解體。

「喔……這是我無聊時做的東西,目前還沒有調整好,它只會在妳放下它的位至附近走動,看著……」

醫生忽然往桌上扔了一支飛刀過去,這小傢夥忽然失控倒地,巧妙地避開了襲來的攻擊,並忽然發出了驚人的鳴叫聲,那聲音尖銳到涅瓦洛都感覺自己耳朵生疼,他跟醫生幾乎同時用手摀住了自己的耳朵,直到醫生用力拍了這傢夥一下,那可怕的聲音才中斷。

涅瓦洛用小拇指用力清了清自己的耳洞,他有一種剛才的鬼叫聲還在耳邊環繞的錯覺,確定自己聽力沒有任何受損之後,他才用無奈地語氣說道:「整天搞這種東西,難怪妳的聽力會這麼差……」

「臭小子妳找死是吧?」

「小弟我開個玩笑,前輩您請別太認真。」這矮人醫生一副想要跟他決鬥的樣子,但他可不敢真的跟這個人交手,涅瓦洛目前可是連騎士團內偏低階的戰術排名都排不上,他可沒這個自信可以打贏這個中年矮人。

「小子醒來了就趕快吃點早餐吧!凱能可不會等妳。」克萊柏恩端著盛滿了食物的盤子,看似搖搖晃晃地走了近來,幾使他的身體再怎麼擺動,但手上的餐盤就是不會有絲毫的偏移,他直接用餐盤撞開了躺在桌子上奄奄一息的機械,將早餐一一放到醫生的桌子上。

克萊柏恩除了偶爾訓練新人之外,就是到居住區去陪自己的老婆和小孩,他現在連基本的體能訓練都懶的做,平時做的最多的還是讓自己老婆瘋狂的運動,而無聊的時候他就會像現在這樣在組織裡四處亂晃。

事實上教官職位的人很少會出任務。

「涅瓦洛,妳年紀輕輕就被團長如此重視,真不容易阿……貼身侍從可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職位阿,如果我不是已經結婚的話,弄個貼身侍從的職位整天盯著團長大人的臉蛋和胸部看也挺好過日子的。」從克萊柏恩的語氣之中聽得出他很羨慕,不過在場的另外兩個人都已經習慣了,這個傢夥對任何自己體會不到的或者已經遠離的生活方式,都會感到羨慕。

嘴上說得再多,他還是保持著目前的生活方式,像他這麼懶散的人並不會想刻意去追求什麼。不過雖然說話口無遮攔,但他還是會看場合的,既然他敢在這裡講這種話就代表附近沒有其他的成員,更不用說是團長大人了。

「蕾洛娜大人有很多追求者嗎?」這是涅瓦洛最在意的問題,他想知道組織裡還有多少人把眼睛放在蕾洛娜身上。

矮人醫生點點頭算是回答了涅瓦洛的問題,他摸了摸自己短短的鬍子,說道:「其實當年的我也感到很意外,前團長大人居然會把職位,交給一個十六歲不到的小女孩……要不是安思托、凱能和卓克當時都遵照前團長的遺願,解決了當時的衝突和反對聲浪,蕾洛娜大人根本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安思托當眾處把三個反叛者分屍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質疑蕾洛娜這個新團長,奇怪的是在那之後反倒是多了不少盲目的追求者,比較年輕的團員和新加入的團員都很容易愛上她,這也變成了她統治這個組織的一個優勢。」

「那萊克曼瑟跟蕾洛娜大人又是什麼關係?」涅瓦洛用力吞下嘴裡的麵包,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個問題,不過他的意圖當然都被這兩個傢夥看在眼裡。

「嘿嘿!年輕人,妳該不會是愛上團長大人了吧?還是說妳跟她之間已經……」克萊柏恩的語氣及目光曖昧至極,這也讓涅瓦洛不禁想起了以前他一次又一次把白濁的精液噴灑在蕾洛娜身上時,那種情況算不算是已經「發生過關係」?

「無論如何,孩子,老人家我還是勸妳一句,別跟蕾洛娜大人走得太近會比較好。」矮人醫生這話與其說關心,比較像是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實。

很快的涅瓦洛就離開病房到後山去找凱能教官集合,他的第一個任務是護送運輸車到安托琪莉亞城鎮去做買賣,買賣這部分凱能會想辦法,他只要協助凱能保護這輛車就行了,而事實上這支小隊伍也稱不上「隊伍」,因為只有他們兩人而已。

大陸的最南端是由幾個靠海的小國組成的,這些小國通常只有兩三個城鎮的範圍為領土,而安托琪莉亞城則是距離他們最近的馬薩國的重要港都,這裡也是南大陸最熱鬧的地段之一了,它的繁榮程度就跟阿特曼的家鄉差不多,不過比起大陸其它重要的大城鎮來說,還是遙遙不及。

騎士團的本部在山上,所以他們必須走山路下山,但為了不讓人察覺到本部的存在,他們兩人必須繞遠路從遠古森林的方向前往安托琪莉亞,事實上這是一個非常麻煩但卻一點都不無聊的過程。

原本都是一個人駕車兩個人偵查,因為涅瓦洛擁有特殊的偵查能力,這一點凱能已經領教過了,所以他完全同意讓他待在車子上,僅僅依靠「耳目」來探查周圍的狀況,而凱能當然就是負責駕車的那一個,現在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平凡到不行的車夫,但事實上坐位底下卻藏了兩把短劍、十把飛刀、一柄短弓以及二十支箭使。

「凱能教官,前方不遠處好像有十個人埋伏我們,有兩個在東南邊四百公尺處,另外八個分佈在道路兩旁,距離我們不到三百公尺。」

「知道了……我會想辦法拖著那八個人,妳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掉那兩個遠的。」凱能幾乎馬上就決定了作戰方式,事實上這種半路搶劫的他都不怎麼放在眼裡,這些窮鬼都沒有足夠的裝備可以抵擋暗器的傷害,再怎麼能打也幾乎都是跟一般人交手,只要能搶先出手,就可以把對方殺到措手不及。

「怎麼好像,只要我剛離開一個地方,就會遇到這種乞丐?」涅瓦洛想起了他和蕾洛娜還有齊碧琳絲剛離開阿特曼的家鄉時,遇到的那幾個來送馬的強盜,頓時覺得這世界就連強盜也不好當,碰到他們這種人只能說運氣不好。

一進入攻擊範圍,八支飛斧從草叢之中飛了出來,凱能連看都沒看這些東西,任由飛斧釘在馬車上,他知道強盜不會想要傷害馬匹,這些貨物他們可不能用雙手雙腳抱回去,馬的性命自然是要留下,所以從頭到尾他們的目標就只有凱能一個,而凱能只是把身體往一旁挪動不到一公尺,就閃開了兩次致命攻擊。

「咻、咻、咻……」

一次又一次急促地破空聲,凱能對著從草叢跳出的盜賊一陣連續射擊,難得的是這些盜賊居然有面對短弓襲擊的經驗,一個個拿刀斬下迎面而來的箭矢之後馬上翻身拉開了與自己人間的距離,從正面包圍了這輛馬車。

凱能趁這個機會一躍而下,雙手反握著短劍高舉在半空,看起來就像是把嘴巴張到極限的蛇頭彈出了致命的毒牙,一個盜賊閃避不及被凱能「咬下」一隻手臂,對方重心不穩就要倒地,然而凱能順勢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連給對手哀嚎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夾著一把飛刀射穿了這傢夥的喉嚨。

凱能右手正握左手反握,兩把短劍在他的手中變成包圍著身體的漩渦,看上去完全不適合出手的攻擊姿態,實際上並不是為了攻擊才擺出這樣的姿態。

兩道不明顯的破空聲已驚人的速度逼近,只見刀光一閃,半空中忽然多了兩支被斷成了總共四節的箭矢,而他腳下一踢把趁機衝向前來的盜賊踢歪,接著腳下兩步讓他像幽靈一樣從這個腳步不穩的傢夥身邊經過,反握著的刀刃也順便割開了他的喉嚨。

「太慢了……」這個評價是給涅瓦洛的。

遠處的兩個弓箭手,在射出了剛才那兩箭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而剩下的六個人大概也察覺到這個對手不是他們能惹的,沒有被面罩遮住的雙眼之中都充滿了驚慌,但他們還沒有察覺到弓箭手已經陣亡了。

「撤退,走!」

當他們想往凱能的反方向撤離的時候,卻有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戰鬥裝,看起來就一副暗殺者模樣的男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剛才因為肌肉實在太過痠痛,才沒有讓涅瓦洛發揮出足夠的速度優勢,讓弓箭手有機會射出那兩箭,但他迅速暗殺掉那兩個傢夥之後,剛暖身完的他用最快的速度想要從背後偷襲這些盜賊,沒想到卻遇到他們想撤退。

遇到小規模的盜賊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

為了不讓他們兩人太過顯眼,他們必須全滅敵人才行,於是涅瓦洛第一時間就用飛刀「閉著眼睛」射死了一個想逃往森林的盜賊,每個人都傻眼了,這傢夥居然連看都沒看就可以殺人,但事實上涅瓦洛是用「耳目」來算準攻擊的方向和預判敵人的動作,不過在外人看來確實就像是盲眼作戰。

這也成了他獨特的作戰方式,每當他遇到非近身的戰鬥時,一定是閉著雙眼。

「殺了他!」不知道是誰喊的,當第一個人衝上來的時候其他人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他們想逃也逃不掉,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跟這個擋路的傢夥拼命,五個人對付一個人要贏還是很有希望的。

這是在正常情況下,但如果那個人懂得怎麼使用鬥氣呢?

顯然這些盜賊沒有想到這一點,本來這世界上會使用鬥氣的人就不多,而且會使用鬥氣的人都有不錯的前途和職位,根本不會來做這種保護馬車的工作。

更要命的是,涅瓦洛的鬥氣光芒只會出現在刀鋒,不會像一般的騎士只要凝聚出鬥氣就會整把武器發出光芒,銳利的鬥氣直接割開了敵人砍過來的單手劍,涅瓦洛甚至不覺得自己有砍到東西,這正是削鐵如泥的感覺,輕輕鬆鬆就貫穿了敵人的心臟,他到死還不了解自己為何而死。

就在涅瓦洛想要閃避下一次攻擊的時候,一支箭矢忽然從側面而來,他嚇得趕緊仰身迴避,那箭頭幾乎是貼著他的臉頰而過,這時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敵人趁機砍出了幾個缺口,但都是輕傷並無大礙。

從戰鬥一開始到現在,這一個月的訓練成果就表現出來了。

不過還是發生了一點插曲,一個拿著盾牌和單手劍的盜賊用快速且準確的衝撞限制涅瓦洛的進攻,雖然涅瓦洛的匕首穿過了盾牌,但卻也讓他在短時間內拔不出來,盜賊直接用盾牌拍開他的手,也順便帶走了他的武器,單手劍趁勝追擊,涅瓦洛除了不斷的後退閃避攻勢之外別無他法。

這個盜賊在短短一瞬間就抓到涅瓦洛的破綻,並馬上把劣勢的戰鬥轉為優勢,另外三人則從一旁協助攻擊,盜賊高舉盾牌擋住自己的身體,並用盾牌對著涅瓦洛進行一次震撼力十足的衝撞。

涅瓦洛扭身閃開一劍,整個人用彆扭的姿態從盾牌的底下滾了出去,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戰技「蛇行」在這詭異的時間點被發揮了出來,並且還是在沒有前一個類似蛇咬的動作的前提下,硬是做了出來。

接著結局就很明顯了,涅瓦洛用跟凱能幾乎一模一樣的姿勢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回身一支飛刀射出,直接釘在持盾盜賊的後腦勺上,接著身體幾乎貼著地板,雙腳瘋狂擺動讓速度提升到一個極致,在另外一個盜賊來不即反應的情況下,反手一刀從側面刺穿了喉嚨。

而剩下兩個知道根本就贏不了,他們這時才猛然察覺到涅瓦洛刀上的鬥氣,對手居然是一名騎士!他們嚇得趴在地上想要投降,不過什麼話都還沒說出口,就被凱能射出的兩支箭矢給暴頭了。

「教官,我的表現如……」

話還沒說完,他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臂一疼,整個人順勢被人壓在地上,而冰冷的刀鋒則抵在他的後頸上,隨時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告訴我妳到底是誰?」一字一句之間冰冷至即,凱能教官完全封鎖住了涅瓦洛的任何力氣,讓他沒有任何掙脫的可能。

「涅瓦洛……之前我已經說過……」

「別把騎士團的人當白癡,無論是高階潛行、『蛇行』、『迴旋飛刃』……中的任何一個技巧,都絕對不是短短一個月內能練成的,而妳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練成了這三種戰技……在我看來妳比較像在複習,而不是學習!」涅瓦洛感覺到後頸傳來一陣刺痛,飛刀的刀刃已經緩緩刺入他的皮肉之中,但他卻敢受不到任何恐懼,凱能威脅地說:「說吧……妳在哪學到騎士團的戰技的?」

「凱能教官,如果我告訴妳我不知道,妳信嗎?妳剛才趁我百忙之中射來的那箭不是失誤,而是蕾洛娜的意思吧?那麼妳應該也知道了關於我的一切……威脅對我來說是沒有用的,我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但我死了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我自己都沒辦法保證,妳能嗎?」雖然這聽起來像威脅,但凱能也不得不接受這個威脅,他確實沒辦法保證殺了涅瓦洛會發生什麼事。

「直呼團長大人的名字我可以當作沒聽見,下次別再犯了,涅瓦洛學徒。」把涅瓦洛從地上拉起,兩人又仿彿沒事似的重新開始了他們的任務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41

第二十六章:安托琪莉亞港



2013-06-25 Tue 21:42

來自世界各地的商船都收起船帆,緩緩進入那充滿了喧囂、熱鬧、人潮……等一切充滿繁榮象徵的懷抱之中,這對航行了一兩個月的船員來說絕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這代表著他們將會有幾天的時間可以泡在酒吧、妓院、拍賣場……等娛樂場所之中,好好紓解這一兩個月下來累積的疲憊。

只有聲音能明確的分辨出商業區以及住宅區,越接近北方城牆的街道就越安靜,這裡除了一些港口、商店街之外,住宅區的建築跟一般的城鎮沒有什麼兩樣,也許最大的特色是這裡的某些街道還有分一樓和二樓。

安托琪莉亞出了北門之後必須經過憂鬱森林才能進入山區,憂鬱森林邊緣是各式各樣的強盜駐紮的地方,而森林中央聽說有不少危險的魔獸棲息,所以一直以來安托琪莉亞都不怎麼往北邊發展。

而南邊則是港口,這就導致了他們只能往東西兩側發展,而東邊被一顆上古時代留下來的「天界之巖」給阻擋著,西邊則漸漸的靠近另外一個國家的領地,這樣發展下來的結果就是他們的土地已經不夠用了,既然不能大量蓋房子他們只好選擇提升房子的高度,為了交通方便,還弄出了第二層街道這種特殊建築。

靠近城牆的位置幾乎都被大大小小的田地占據了,雖然這座城超過一般的民生物資都來自對外貿易,但城主似乎不敢完全把糧食這一塊放在外人手中,所以一直以來這一片田地都還保留著,近幾年甚至多了兩座磨坊,那巨大的風車也融入了這座海港的景色之中。

老實說涅瓦洛非常期待見識一下這座城的風貌,因為他並沒有任何關於海洋的記憶,也許一百多年前的自己並沒有見識過海這種環境。

還來不及欣賞安托琪莉亞的景色,涅瓦洛和凱能這兩個偽裝成普通商人的傢夥就被守門的士兵攔了下來,涅瓦洛就按照任務流程中所說的,一面裝出低賤的樣子一面出示商業資格證,但這些士兵卻沒有馬上放他們通行。

兩個士兵走到馬車旁,掀開用來遮蓋貨物的劣質布,他們在車上的木箱裡翻翻找找,很快的其中一個人忽然跳下馬車,完全無視兩人的疑惑,對著遠處正忙著檢查其它貨車的士兵喊道:「嘿!大夥們!看我找到了什麼?!」

「那是什麼?」

「我也找到了!」這時另外一個忙著翻找的士兵也大聲喊道,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這兩人的喊叫而集中到這裡來,這兩人像在炫耀財富似的揮舞手中的袋子,再揮舞的過程中還會灑出一點粉末,這時凱能大概已經意識到發生什麼事,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他開始用手勢暗示涅瓦洛別輕舉妄動:

「沒有我的命令,千萬別出手。」大概是這樣的意思。

「不好意思……妳們打算攜帶違禁品入城,按照規定我們必須無條件扣押這批貨物,來人!把這些東西帶走!」這士兵完全沒有想要讓他們開口的意思,不耐煩地說完這些之後,就揮手招來另外兩個夥伴想把這貨物拖走。

「抱歉……大人,我真不知道這東西……」凱能直接擋在前來幫忙的兩名士兵面前,轉身對著蠻不講理的士兵說道,沒想到對方趁他話還沒說完,順勢抓住了他抬起的一隻手壓住,一劍將他的手臂釘在車輪上。

「啊――!」凱能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周圍的人看著都感到一陣惡寒,連忙檢查自己帶的貨物裡有沒有違禁品,以免待會落得同樣下場。

「再反抗的話!就將妳們以現行犯的罪名逮捕!」當他說這話的同時,另外兩人也快速地將涅瓦洛按在車上,他緩緩靠近凱能的耳邊低聲說道:「妳知道這是什麼吧?這是毒品……只要運送毒品的消息傳出去,妳們也不用想在這裡混下去了……知道嗎?只押妳們一批貨物而已,很給面子了。」

「感激大人開恩……」

不久之後,涅瓦洛尾隨在手受傷的凱能背後,頓時覺得自己實在是莫名其妙的幸運,他和蕾洛娜、齊碧琳絲三人離開阿特曼故鄉的時候就被搶劫過一次,一離開沼澤騎士團本部不久又被搶劫一次,而這次才剛要抵達目的地就被人搶劫,比較不同的是這次搶劫他們的人是安托琪莉亞的守備軍。

對方可以光明正大招惹他們,他們卻不能光明正大的解決掉對方,這種彆扭的感覺還是讓涅瓦洛感到相當不爽,然而凱能教官在事後卻依舊淡定,現在他們的首要目標就是找到騎士團在這裡的分部。

分部是一家由三個成員經營的小商鋪,專門販賣古董一類的東西。

當他們穿過小巷子回到大街上的時候,兩人便從中年商人的外貌恢復成了原本的樣子,同時也換了一見看起來相當休閒的上衣。

「安托琪莉亞的狀況不太好,看樣子說得一點都沒有錯。」凱能顯然早就預料到會遇到這樣的問題,但他一開始並不知道對方的手段是什麼,自然也就難以預防,現在他必須想出一個可以取回貨物的方法。

「歡迎光臨……咦?涅瓦洛先生!凱能教官!」才剛走入古董店,就看到綁著馬尾正忙著算帳的齊碧琳絲,為了看店她還很難得的畫了點淡妝,讓此刻的她看起來既賢慧又迷人,與其說是女孩更像是一個美麗的少婦。

「涅瓦洛兄弟!」暗泉洛德熱情地擁抱上來,之後也跟凱能教官握手致意……齊碧琳絲為什麼會被調來這裡,涅瓦洛並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暗泉洛德會在這裡出現他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之前就聽說這傢夥死命跟兩位教官求情,說是想要跟齊碧琳絲被調往同一個地方。

原本這樣無理的要求應該是不會被理會的,但安托琪莉亞分部的負責人要求兩個人,其中一個還必須是執行組的,最後兩個教官實在被他煩到受不了,就把這個麻煩的傢夥調派到這裡來了。

「齊碧琳絲,先幫教官處理傷口……」

「嗯,麻煩妳了。」當凱能拉開衣服,露出那隨便包紮的劍傷時,齊碧琳絲看到那怵目驚心的傷口嚇了好大一跳,不過這一個月來她也從矮人醫生身上學到不少技藝,這點傷還難不倒她,她馬上用酒精點燈給針消毒。

老實說凱能、涅瓦洛、暗泉古德都不怕在戰鬥中受傷,但看人用一針一線把皮膚當作布匹在縫的時候,內心深處有一種莫名奇妙的抵禦感,齊碧琳絲用一隻手壓住傷口的同時施展術式而另外一隻手裁縫,整個過程其實不用五分鐘的時間,這段期間涅瓦洛敘述著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很快三人就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

三人?

雖然涅瓦洛已經習慣了暗殺者神出鬼沒的習性,但還是被不知道已經站在身邊多久的老人家給嚇了一跳。

這老人家戴著矮人望遠鏡,穿著只比膝蓋長一些的褐色工具褲,還有一件少了左邊袖子的白色長袖上衣,半白的頭髮和那幾乎快蓋住整個嘴巴的鬍子,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年邁的冒險家。

「盛海文前輩,好久不見了。」涅瓦洛只有在半個月前看到他,當時盛海文好像是跟著馬車回去的,據說是因為得知有新人加入,在安托琪莉亞忙不過來的他馬上就回去要人了,原本應該跟在卓克身邊實習的齊碧琳絲,因為卓克不可能不給前輩面子,只好把這個女孩調來這裡,而他自己則繼續過著在文件海之中遊泳的生活。

「好久不見了,孩子!老夫我正要想辦法解決那群兔崽子,只不過現在人手不足,妳們能即時趕到這裡正好……」他口中的「兔崽子」就是指那些不受安托琪莉亞高層掌控的守備軍,比如不久之前刺傷凱能的那一支守門隊伍。

「那群看門狗會變成現在這樣子,難道不是軍司令的意思?」之所以沒有懷疑到城主頭上,那是因為一城之主不會為了那一小點利益,而做出這種傷及名聲的事情,凱能並不擅長思考這種事情,所以他直覺這跟軍司令脫離不了關係。

「就算這位司令想造反也不會給自己留下把柄,很顯然要不是有人想陷害軍司令,就是……那群兔崽子的來頭不小?印象中守備軍的基層軍官好像換了好幾個,似乎都是從馬薩的首都調來的。」老人家自己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從架子上拿下一個古董菸鬥點燃,悠閒地吸了兩口,繼續說道:「這麼一來就能說明,為什麼這件事情早有傳聞,但城主卻不聞不問。」

「城主難道沒辦法懲罰他們嗎?」暗泉洛德問道,老實說他跟那些兔崽子也有掛勾,因為他們剛進城的時候齊碧琳絲就被他們調戲過,當時他恨不得一刀把那些傢夥通通給劈了,因為盛海文及時阻止才沒有出事。

「在事情鬧得不夠大之前,他不能不給那些『達官貴人』面子,這就是『人之常情』阿!」顯然盛海文老頭子對城主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只是有些事情就連城主都身不由己,一但城主親自管理這些事情,恐怕只會讓安托琪莉亞目前的狀況更加混亂。

「那該怎麼辦?」雖然手上這一劍他不會記仇,但安托琪莉亞商路是騎士團的命脈之一,總不可能每次都把貨物白白送到別人手上。老實說凱能並沒有什麼頭緒,他擅長戰鬥卻不擅長面對這種需要傷腦筋的問題,要不然以他的個性絕對不會只是個教官。

「來一場惡作劇……如何呢?」齊碧琳絲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在場的四個男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這時候雖然她被盯得很不舒服,但還是忍著緊張說出自己的想法:「製造足夠多……的謠言?民眾的意見……是很重要的,不是嗎?」

「問題該怎麼製造謠言?我們沒有足夠的人手。」涅瓦洛提出了這個問題最關鍵的地方,他不擔心沒辦法說服民眾相信他們提供的情報,但目前來說人手才是問題……如果用收買的方式去散佈謠言,很有可能會被人掌握到線索。

沼澤之塔騎士團,還是別太讓自己接近陽光比較好。

「這是我在憂鬱森林……發現的……鬼音燈籠的種子。」齊碧琳絲把手伸到大腿內側,從裡頭暗藏的匣子裡拿出三粒植物種子,她不知道這個動作出乎意料的性感,除了盛海文之外,就連凱能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它可以記住……一點聲音。」說著,她忽然閉上雙眼,一股不可思意的鬥氣被她凝聚到手中,接著手上的種子以肉眼能見的速度「發芽成長」,不用十秒的時間就變成了一朵長相與燈籠相似的花,她輕輕吹了一下花瓣,花瓣正用一種細微的頻率震動。

『它可以記住……一點聲音。』雖然聲音感覺有點破破的,但眾人還是認得出這是齊碧琳絲的聲音沒錯,她剛才說過的話被一字不差地重複說了一次。

每個人都因為這神奇的現象而動容,這東西就是憂鬱森林裡另人恐懼的原因之一,有傳聞說憂鬱森林裡常常可以聽見死去之人的聲音,這靈異現象就是鬼音燈籠造成的,只不過這東西從種子長大到開花要好幾年的時間,沒有人會想用這種東西陷害別人。

但齊碧琳絲卻擁有能夠模擬植物生態的能力……眾人開始策劃一則精采的「惡作劇」,雖然這不在他們應該負責的範圍內,但偶爾能做點好事也是不錯的,而且能不傷一兵一卒就拿回貨物那是在好不過。

「盛海文前輩,為什麼妳會這麼在意那些兔崽子?」

「喔……因為他們私吞了我預定的希爾蘭梅,此仇不報非君子阿!」

趕了三天的路,涅瓦洛也覺得有點累,他去浴室隨便沖沖澡之後就回房間休息了,不過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還保留這麼多體力,通常他都是在累到不像話的情況下睡著的,現在要他什麼都不做就入眠好像有點難。

於是他習慣性地放出「耳目」來夜遊,「耳目」本身具有不被人察覺以及穿牆的特性,這樣的能力非常適合拿來偷窺或偵查,而這整棟房子裡唯一的女性――齊碧琳絲理所當然就成為了受害者,不過當他用「耳目」穿過門板的時候,眼前的畫面就讓他整個驚呆了。

男人的食指和無名指用力分開粉紅色的肉穴,而中指則極力挑逗著那粒翹挺可愛的陰蒂,另一隻大手則忙著把小巧的胸部揉捏成各種淫彌的形狀,而齊碧琳絲則是靠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紅著的臉頰鮮嫩欲滴,雙眼之中除了羞澀之外就是滿滿的慾望。

涅瓦洛沒想到齊碧琳絲已經接受洛德的追求了,更沒想到的是洛德的棒子超乎想像的巨大!沒錯……那種能讓涅瓦洛都感到自卑的尺寸,只能夠用巨大來形容,他開始好奇這根正在琪碧琳絲跨下磨擦的大棒子,究竟怎麼塞入這小小的洞裡。

由於花瓣被洛德分開,所以洞裡的肉壁因為受到刺激而收縮的狀況,還有那不斷分泌流淌的愛液,涅瓦洛可以說是看得一清二楚。

齊碧琳絲正用一種近乎呻吟的聲音念著什麼,很快涅瓦洛就發現周圍好像少了很多雜音,而相對的這房間的聲音也變得很不容易被傳出去。

兩人的前戲就只有簡單的撫摸和熱吻,他們似乎非常喜歡親吻對方,光是舌吻就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然而時間拖得越長齊碧琳絲的肉洞就越濕,而洛德的肉棒也就越硬,從頭到尾都緊貼在一塊的兩人,很快就感受到了對方的需要。

「可以嗎?」洛德感覺心中的怒火在催促著他趕快進入正題,但在開始之前他還是重新跟愛人確認過一次,畢竟他也知道自己的尺寸可不一般……

「嗯……啊!」才剛羞澀地點頭答應,就發出了一聲參雜著痛苦、驚訝、快樂、滿足的呻吟,涅瓦洛看著那幾乎被撐裂的花瓣,在驚訝的同時也忙著幫自己滅火。

「啊……」洛德也發出了如釋重負般的喘息,因為齊碧琳絲的花徑實再是太緊了,就好像有一隻不知道疲憊得小嘴正在瘋狂的吸允著他的棒身,每一次抽插都能帶來強烈的快感,這也是為什麼他每次都要把這花徑餵飽才會甘心。

兩人都適應對方的大小之後,洛德才捧著齊碧琳絲彈性十足的肉臀,讓她在自己的大腿上上上下下,交合處也發出了響亮的水聲。

「噗滋!噗滋!噗滋!」

每一次肉棒離開花徑的時候,跟著一起抽出來的還有一點粉嫩的軟肉和大量的淫水,齊碧琳絲每一次的呻吟都讓洛德的動作更加瘋狂,原本兩人的激情交融,到最後漸漸演變成洛德單方面的城門衝撞……


第二十七章:惡作劇



2013-06-25 Tue 23:56

從白嫩一直延伸到手腳的淡綠色肌膚,即使全裸了仍然像是穿著某種緊身的手套和靴子,加上因為身體燥熱而分泌出來的汗液,讓她的全身顯得更加油亮,給香汗淋漓的她增添了不少淫蕩的氣質。

那一圈又一圈的軟肉,仿彿永無止盡地刮著龜頭邊緣的敏感地帶,而它也給齊碧琳絲帶來了無邊的快樂……小穴因為一次又一次的快感而下意識收緊,而堅硬的肉棒則一次又一次粗暴地把這些肉給撞開,直接頂向最內部的花心,撞在她的心頭上,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融化了,下體也快爛掉了……

很快他們的下體就變成了白稠的一片,每一次動作都會跟著拉起無數的白絲,原本響亮的水聲也因此而變得濃稠而黏膩。

「啊……我快要……天……啊啊啊啊!」

知道齊碧琳絲快要高潮了,洛德一手按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則捧著她的屁股,自己也忍著下身的快感開始瘋狂抽插,不可思議的速度幾乎讓齊碧琳絲喘不過氣來,只能不斷發出瘋狂且短促的淫叫,身上無論是淫水、汗水還是淚水都被甩了出去……

琪碧琳絲忽然抱緊了洛德的身體,就連指甲也刺入洛德的皮肉之中,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原本這時女人下面應該流點什麼出來,卻因為洛德的棒子太大完全堵住了洞口,所以分泌出來的大量愛液幾乎都被堵在花徑之中。

這時洛德卻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反而是趁愛人敗陣下來馬上趁勝追擊,進一步提升了衝撞的速度和力量,琪碧琳絲的肉臀被撞得仿彿海浪般抖動,他趁機用兩隻手往她腰上最敏感的位置按了下去,原本痙攣的小穴猛然收緊,強烈的酥麻感差點讓洛德爽得繳械,而這一下同樣也給女方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快感,她舒服得幾乎哭了出來……

溫柔地讓癱軟的齊碧琳絲趴在床上,他緩緩地將自己的棒子從洞裡退出,即使動作如此溫柔緩慢還是讓女人的嬌軀顫抖不已,「啵」的一聲,棒子拔出來的瞬間,他馬上把嘴給貼了上去,大量流出的愛液全都進了他的嘴裡。

「啊!不可以……很髒……」齊碧琳絲嚇得掙紮,但這時她根本沒多少力氣了,只能害羞的感受著男人的舌頭舔弄她的下身時,傳來的一陣陣羞恥緊張的快感。

「嗯……」洛德直接一棒到底,狠狠地撞擊她的花心還有那彈性十足的臀肉,其實洛德真正喜歡的是從後面撞,因為這樣可以把棒子插得更深、更有感覺,而且還可以盡情享受、玩弄那對又美又翹,份量夠大而且彈性十足的豐滿屁屁,但因為這樣的姿勢太羞恥了,所以他只能等齊碧琳絲累得沒辦法拒絕的時候才能這樣玩。

洛德一邊親吻著她的美背一邊慢慢提升自己的抽插速度,而齊碧琳絲則把整個頭埋在枕頭裡,發出了哭泣般的呻吟,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壯漢在強姦一個小姑娘。

「舒服嗎?」在耳邊輕輕地問道,粗重的鼻息弄得齊碧琳絲耳朵有點癢。

「壞蛋……壞蛋……」

「老婆,我的老婆……我快要不行了。」這時齊碧琳絲已經沒有回應了,但她的皮膚卻很明顯地透出粉紅,下半身也很主動地扭動迎合,大手分開了那高高撅起的屁股的臀縫,更清楚地看著兩人之間的交合之處。

「啪啪啪啪……」

很快洛德開始瘋狂提升速度,淫彌的水聲和打屁股的聲音都變得相當短促,齊碧琳絲全身都因為衝撞而抖動著,而臀肉上的狂風暴雨更是精采……

長達五分鐘的瘋狂衝撞,讓原本正想要接納炙熱精液的女人先一步被撞到高潮,洛德也在這時瘋狂地搓揉著她的花蕊,難以想像卻又令人欲罷不能的強烈快感讓齊碧琳絲幾乎只能發出慘叫般的呻吟,嬌軀痙攣不止……

「嗯……啊!」

洛德用力將棒子頂入女人身體的最深處,在那一瞬間似乎微微頂開了什麼,齊碧琳絲睜大雙眼無意識地吐出了舌頭,好像受到了什麼極大的衝擊,一股炙熱感從小腹傳來,男人終於將他的子子孫孫都射入女人的體內。

結果還是洛德扶著腿軟的齊碧琳絲進入浴室,而後者則用手緊緊摀著自己的洞口,似乎不想讓任何精液溢出來。

齊碧琳絲雙腿分開成M字型蹲在浴室地上,用手指分開紅腫的花瓣努力排精,閒著的手指則深入洞裡想把精液摳出來,然而這麼一個排精的動作實在是太淫蕩,連涅瓦洛都覺得自己對齊碧琳絲產生性衝動了,而距離她最近的那個男人很快就受不了了,齊碧琳絲還沒把精液排完,不久之後又被射了更多進去……

隔天晚上。

「今天的成果如何?」一名士兵將脫下的頭盔扔在一旁,原本應該守夜的他並沒有站在自己的崗位上,而是坐下來陪他這些酒肉朋友們喝酒下棋,每個人的身上都穿著安托琪莉亞守備軍的制式裝甲。

「我今天收到三包抵西律海鹽,還有一些稻穀。」

「搞到了一點黃金,還有首飾。」

「什麼都沒收到,但卻搞了一個女人,嘿嘿!」

「漂亮嗎?」

「跟妳姐姐長得蠻像的,是個美人啊!當時我威脅那商人只要讓我上了他老婆,就不會追究任何責任,沒想到那傢夥居然真的答應了,結果我就在草叢裡把那女的給上了,不知道會不會懷上我的孩子……嘿嘿!」

「真羨慕啊……我怎麼都沒遇到過?」

「一定是妳都瞧不起那些胖商人啦!人家能吃這麼胖就代表他夠有錢,有錢人通常都會想娶好看的老婆阿!妳說對不對?」

當他們聊得正開心的時候,並沒有註意到在門口把風的傢夥已經不見了,當一道人影忽然闖入的時候他們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對方仿彿能預測到他們的動作似的,光是閉著眼睛就可以完成撂倒、牽制、擊暈。

他們幾乎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就全都被擊倒在地上,這全身包裹在黑色戰鬥衣之中的人將差點翻倒的蠟燭扶正,迅速將每個房間裡的男人的衣服都脫個精光,從背包裡拿出四、五瓶酒,趁他們昏迷的時候硬灌他們喝酒,還從一旁翻出了他們用來栽贓商人的毒品,他將這些毒品混在酒之中讓他們一起喝了。

將空著的酒瓶隨手扔在地上,接著那些沒用完的毒品則灑在桌上成一個小丘……接著外頭傳來的輕微敲門聲,讓他猛然從衣服裡拔出了飛刀,只要狀況不對就會馬上往門口射去。

「誰?」

「是我,外面確定安全了。」是洛德的聲音。

洛德換上守備隊的制服,牽了一匹馬衝上街頭,他們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製造一場騷動,而且最好是跟犯罪有點關係的。

洛德騎著印著守備隊徽章的馬在街上奔馳,他一面駕馬一面望向正在屋頂奔馳的涅瓦洛,兩人正用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手語溝通,一路上他還不時撞倒一些過路人,不過都會刻意拿捏角度不讓他們受到致命傷。

「那兩個女孩看起來不錯,妳覺得呢?」涅瓦洛用手勢問道。

「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我就當作妳同意了。」涅瓦洛沒辦法騎馬,所以只能在屋頂上奔馳,他負責引導洛德避開一些巡邏隊伍,也幫他物色好適合的目標。

「妳要做什麼?!」

「放開我……救命啊!來人!」

女孩們的掙紮被周圍的人清楚看見之後,洛德順手打暈一個硬是拉上馬,而涅瓦洛則在高處射了一顆石子打中正要逃跑的女孩的後頸,洛德也順手將這個女孩給抱起,接著就在眾人的尖叫歡送之中揚長而去。

「這個傢夥是誰?!」

「該不會是守備隊的吧!」

「那服裝就是守備隊的沒錯啊!快聯絡附近的巡邏隊!」

「大家!綁架可是大事,找個人去通報民生會吧!」這時人群中忽然冒出一個老人的聲音,雖然聲音蒼老卻足夠宏亮,讓每個在場的人都聽見了……這其實是盛海文他老人家的聲音,顯然他在關鍵時刻提出了一個不錯的建議。

「對!趕快去通報民生會!」

幹了綁架勾當的兩人很快就回到了城門下,這時凱能教官早就在這裡等著他們,他的工作是確定他們要陷害的所有人都不會在中途醒來,也不會有人在中途發現他們,接著洛德把這兩個女孩扛入房間之中,跟三個昏迷不醒的男人放在一起。

「對不起了兩位姑娘,事後我們會想辦法補償妳們的。」

接著凱能跟涅瓦洛兩三下就把這兩個姑娘脫得一絲不掛,有些布料甚至是用撕碎的方式扯下的,一切準備好之後就讓這些赤裸的士兵半抱著姑娘的身體……

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後他們才動身離開,而凱能則繼續守在原地直到民生會的人到來為止,而涅瓦洛、盛海文、洛德都還有他們的工作要忙。

白天……

當民生會的官員們帶著一票巡邏隊員衝入守備隊休息區的時候,原本在外放風卻被打暈的士兵直接被拖了進來,而地上幾乎全裸的三個守備隊員才剛被人群的聲音吵醒,整個房間裡瀰漫著毒品和酒的味道。

原本這三個人看到這麼一大群人盯著自己,一開始是疑惑然後驚醒,但是當他們看到被自己抱在懷裡那兩個近乎全裸的女孩時,他們的臉色變得比死人還難看。

「現在是怎麼一回事……妳們為什麼都在這?!」

「我是民生會的主席,我嚴重懷疑妳們有綁架和強姦的嫌疑,請跟我們走一趟吧!」講是這樣講,但主席的臉上擺明了寫著「妳們這些該死的強姦犯」,聽起來客氣卻不容拒絕,說著他背後就有兩個巡邏隊員站出來想要帶走他們。

「等一下!這一定是誤會!這是誤會!我不認識她們兩個啊!」接著他好像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開始瘋狂地大喊起來:「這一定是有人想陷害我們!這毒品也不是我們的!大人妳一定要相信我們……」

「帶走!」主席冷聲喝令。

與此同時,街上的居民醒來的時候感到非常奇怪,好像整個安托琪莉亞的居民都在討論同一件事情,而街道上也長出了一些花苞長相跟燈籠神似的植物,而這些植物會很詭異的發出人的聲音,聲音的內容如下:

『我今天收到三包抵西律海鹽,還有一些稻穀。』

『什麼都沒收到,但卻搞了一個女人,嘿嘿!』

『漂亮嗎?』

『跟妳姐姐長得蠻像的,是個美人啊!當時我威脅那商人只要讓我上了他老婆,就不會追究任何責任,沒想到那傢夥居然真的答應了,結果我就在草叢裡把那女的給上了,不知道會不會懷上我的孩子……嘿嘿!』

尤其是民生會的門口,更是很惡劣的被種了一大排,而且這些花都重複說著以上的這些臺詞,原本從早晨就開始人來人往的人潮,直接把這樣的異聞傳遍了整個安托琪莉亞港,連剛入港的商人都得知了這件事。

這可是涅瓦洛和洛德兩個人辛辛苦苦種了好久,才能種出這麼整齊又美觀的一排,而且正好與民生會門口的兩根柱子成平行,既實用又美觀!

不久之後就有二十幾個守備隊員被逮捕,他們全都被送往城主為了方便管制港口而成立的民生會,這裡有一名法官就坐在高處等著審判他們。

而之前那些被扣押了貨物卻無處發洩的商人,在得知消息之後也第一時間趕往民生會去參加審判……綁架、強姦、吸毒、擅離職守這樣的罪刑,光是強姦就肯定會被判死刑了,而其他的罪刑累積起來的分量,就算城主想保他們也不行,重點是那從早晨開始就不斷重複的對話,已經讓守備隊的名聲臭到谷底。

在安托琪莉亞港已經成了每個人都知道的新聞,就算他們背後有家族支撐也不一定會跳出來為他們說話,這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跟這些「該死的年輕人」撇清關係,才不會影響到家族的名聲。

一個禮拜之後,被逮捕的守備隊員超過一半都被吊死,而最近被扣留的貨物也都全數還給原主,而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有些商人因為同情那兩個被害的女孩,所以都送了些禮物到他們家去,這樣積少成多的價值非常可觀。

「妳看,這不就回來了嗎?」

這時盛海文老人家嘴裡刁著菸鬥,笑嘻嘻地望著被送回來的一整車貨物,雖然上面已經少了六分之一,但有送回來總比血本無歸的好。

「這樣一來某些人知道安托琪莉亞人民的剽悍,短時間內應該不敢再亂來了吧?」整件事情最糟糕的地方就是,他們害兩個女孩失去了清白,而且還讓幾個沒有前科守備隊員無辜被逮捕,但除此之外洛德也沒有任何方法,能圓滿落幕是最好的。

「不過我的希爾蘭梅還是沒有回來。」

「那種東西再買就有了啦。」涅瓦洛有些無奈,這個老人家喜歡執著在一些很奇怪的點上。


第二十八章:喚獸師



2013-06-26 Wed 21:37

在凱能教官處理完那些貨物之前,涅瓦洛有將近兩個禮拜的自由活動時間,一大清早他就跑到碼頭看海去了,一輩子沒看過海的他,看著那一望無際的藍色湖泊(這傢夥沒有「海」這種概念)驚嘆不已,現在的他也只能像個呆子一樣被這美麗且壯觀的風景給震撼,比鄉巴佬更像一個鄉巴佬……

涅瓦洛知道「船」是什麼東西,說不上為什麼,反正他就是知道,但那一艘艘體積龐大的船停靠在碼頭,龐大的體積和面積巨大的帆布都讓他感到不可思議――這麼巨大又沈重的龐然大物,在海裡面居然不會沈下去?!

水手們忙著卸貨,那沈重的箱子要兩個壯漢才能抬起,這樣的東西在船上大概擺了幾十箱,以涅瓦洛的見識完全無法理解這東西怎麼能浮在海上,而且還可以裝得下這麼多沈重的箱子,他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靠什麼在海上移動。

「妳是狂暴戰士吧?」耳邊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涅瓦洛剛才就註意到有人刻意靠近他,但他沒想到的是對方一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話。

轉過頭去,那是一個有著一頭黑色短髮,瀏海稍長幾乎快遮住左邊眼睛,下巴還留有一點鬍渣的男人,他穿著皮革制的長褲和寬鬆的上衣,從那只有左手的皮革長手套和腰上的那支細劍,涅瓦洛知道這個人一定擁有不錯的戰鬥能力。

「為什麼這麼認為?」涅瓦洛對於他的問題感到相當好奇,確實現在的他是狂暴戰士沒錯,只是「狂化」之後一點都沒有「狂化」的樣子,狂暴戰士在關鍵時才會使用的能力,在他身上幾乎無時無刻都在發動。

「老鼠、貓、海鷗、麻雀……這些動物都會刻意避開妳,難道妳沒有發覺嗎?」聽他這麼一說,涅瓦洛才發覺自己並沒有刻意觀察動物的習慣,騎士團的訓練幾乎都是對人而不是對動物、魔獸,不過這個男子對動物的觀察力也是驚人的敏銳,他說道:「只有魔獸、死靈和狂暴戰士,會讓動物們這麼緊張。」

涅瓦洛將之前在阿特曼家鄉時,老人家給他的那支看起來像笛子的道具,當他把這東西放在耳邊的時候,周圍的人潮的聲音忽然變得相當模糊,反而是動物們的聲音變得格外清晰,同時他也能清楚感受到隱藏在那聲息之中的情緒。

就像這個男子所說的,動物們似乎都很緊張,這似乎也是沼澤之塔騎士團幾乎不收狂暴戰士的原因,只要對方有像這位男子這種對動物的觀察力敏銳的人物,那麼身為狂暴戰士的暗殺者就會暴露行蹤。

「這個送妳。」涅瓦洛知道這道具對自己來說沒有用了,因為無論他怎麼聽,接近他的生物除了緊張之外也只會害怕,他可能連養隻狗當寵物都辦不到。

「謝謝,這是……喔喔!這東西真不錯,太感謝妳了!」男子學著涅瓦洛把道具放在耳朵旁,馬上就感受到了周圍動物的情緒,還有那股緊張的氣氛。

見涅瓦洛要離開了,男子感緊攔住他,說道:「妳有沒有興趣出海呢?最近我正在招募水手和實力不錯的人出海冒險,目的是捕捉傳說中的魔獸――南海女妖,如果妳願意加入的話我可以支付妳一百金幣,如何?」

一百金幣絕對不是小數目,騎士團送來的那批貨物也不過一百八十金幣左右的價值,涅瓦洛也知道在這裡一百金幣似乎很不好賺,他有些心動了,反正現在好像也沒什麼事情。

「能在兩個禮拜內回到這嗎?」

「可以,這一趟預計只有一個多禮拜的時間。」見這人似乎願意跟他一起出航,男子顯得非常開心,因為除了目前召募到的十幾人之外,根本就沒有人願意跟他們一起出航,而一百金幣這種誘人的價碼似乎也無人理會。

「好吧!我叫涅瓦洛,我可以跟妳一起出航。」

「那太好了!我是肯恩,請妳在這裡簽名……」

如果凱能在這裡的話,一定會阻止涅瓦洛跟肯恩一起出航,因為南海女妖是一種絕對不能招惹的深海魔獸。

南海女妖的傳聞是從兩百多年前開始的,大海之中的魔獸並不稀奇,但這些魔獸一般來說都不會刻意攻擊人類,除了南海女妖……曾有一支冒險隊伍想要到西南方的古大陸去探索,三艘船總共一百多個船員,帶著遠行的物資浩浩蕩蕩的離開碼頭,往那神祕的西南方而去。

一轉眼就是十年過去,這支遠洋探險隊伍再也沒有回來,沒有人知道這一百多個人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直到有一天商船在商業海路上遇到了一艘滿載腐爛和發沒食物的小船,船上有一個已經瀕臨死亡的老人,還有一本日記。

當他們把老人帶上船的時候,這老人家還沒說兩句話就已經斷氣了,卻有人認出他的衣服上有著當初那支冒險團隊的徽章,接著他的日記內容就成了往後流行了兩百多年的海上恐怖傳說……

海上航行有兩個地方絕對不能靠近,第一個就是西南方的古大陸,凡是想上去探索的冒險家們都沒有回來過,而第二個就是南洋之中被五座小島包圍的夢境海域,有不少商船都在這裡失蹤,有人認為是遇到暗礁、漩渦、海盜,不過更多人選擇相信這是南海女妖的傑作。

而這一趟薪資一百金幣的航行的目的地,就是令人聞之色變的夢境海域。

涅瓦洛第二天就扛著整理好的行李上船了,一上船就感受到一種不太好的氣氛,每個人的臉色似乎都不太好看。他們都是極度缺錢的傢夥,比如欠債、家裡需要資金或者單純只想要錢,才會受不了一百金幣的誘惑。

如果是凱能或盛海文,給他們比這個多兩倍的價錢,他們也不會想出航,錢什麼時候都可以賺但命卻只有一條。

「看樣子我們這裡又多了一個窮鬼了!」

「餵!年輕人,歡迎加入通往地獄的旅行!」

顯然也是有一些喜歡嘲笑別人來平息自己的緊張的人,涅瓦洛一般來說不會在意這種人,除非他們自己上來找麻煩……人不像動物一樣可以明顯感受到魔獸、死靈和狂暴戰士的存在,人類為了發展智慧和感情幾乎放棄了感知上的進化,有時候人就是這一點不好。

「哎呀!抱歉啦!我不是故意的,妳沒事吧?」剛才的那瞬間,涅瓦洛感受到一股熱意從左邊撲來,那是一鍋熱騰騰的湯汁,這東西如果真的灑在身上肯定毀容,涅瓦洛反應夠快才沒有被這東西傷到。

「看什麼看!妳害別人弄倒東西,是不會清理乾淨喔?!真沒教養!」一個船員拿著刷地板用的長柄刷,就要往他身上揮來,但下一秒這東西就不在他手裡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涅瓦洛從他手中奪走武器,速度快到他在這一瞬間還感受不到手中的疼痛。

「既然……」

「啊!」那傢夥終於摀著手慘叫了,不過這麼一叫也打斷了涅瓦洛說話。

「吵死了!」涅瓦洛直接一棍把這個家夥打趴在地上,直接一腳踢在臉上把他給踢暈,接著用長柄刷像在刷垃圾一樣把這個傢夥推到角落。

「我相信妳沒有制我於死地的意思……」涅瓦洛望著剛才那把熱湯往他身上潑的傢夥,那傢夥在一臉錯愕之後就露出了憤怒且猙獰的表情,不過他還是靜靜的聽涅瓦洛說完:「這溫度的東西潑在正常人身上應該不會致命,但卻會讓那個人生不如死,既然有人想讓我生不如死,那別怪我無情。」

「妳這……啊!」

直接把長柄刷射出,狠狠撞在這個傢夥的肚子上,涅瓦洛一點讓他把話說完的意思都沒有,快步走向前去,直接一腳踢開這個傢夥的左腿,又一腳直接踢在他的兩腿中央……那瞬間這傢夥臉上毫無血色,眼球幾乎快要從眼皮裡瞪出來,張大了嘴無聲地喊著什麼。

伸手把這傢夥推倒在地上,涅瓦洛又是一腳踢在同樣的位置,這傢夥才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聽得周圍的男人都下意識覺得自己的下體有點痛,這時候圍觀的人群忽然分開,他們的雇主現在才登場。

「阿!抱歉、抱歉,忘了跟妳們說,新來的這位年輕人是個狂暴戰士,如果沒事的話千萬別招惹他喔!」這聽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忘了」,這傢夥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是故意借涅瓦洛的手來教訓這群人。

「這麼說妳們大概沒辦法理解吧?那我們就用最簡單的方法吧!」肯恩忽然將左手的皮革手套高舉,只見一團黑霧從他的手中跳下,匍匐在甲板上對著涅瓦洛低吼,這黑霧從老鼠的大小很快增長成老虎的體積,接著那包覆了全身的黑霧忽然消失,只見一隻體積龐大的母貓已經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再一次自我介紹,我是肯恩,喜歡到處旅行的喚獸師,這是我的情人――戴奧莉亞。」說完之後肯恩就開始在嘴裡念著什麼,涅瓦洛很快就感受到這隻母貓似乎有了什麼不一樣的變化。

讓肯恩施完咒語肯定不是一件好事,涅瓦洛拿起地板上的長柄刷,一刀斬斷刷頭,抬手就往肯恩的身上射去,但那隻大貓的速度超乎他想像的快,一個扭身馬上伸出爪子把射向主人的木柄給抓斷。

「喵……」發出一聲貓叫,戴奧莉亞猛地撲向敵人,涅瓦洛馬上翻身閃開這隻大貓的爪子,腳下瘋狂加速,手持飛刀就要往肯恩衝去。

涅瓦洛的速度快到超出肯恩的預料,但大貓的速度卻比涅瓦洛更快,大貓直接一掌把涅瓦洛拍倒在地上,戴奧莉亞似乎想直接撲在敵人身上,涅瓦洛則馬上翻滾閃過這絕對會讓他癱瘓的一擊,這是涅瓦洛第一次跟魔獸作戰,所以他幾乎都還沒準備好就已經手忙腳亂。

這時大貓忽然站起身來,前肢用一種相當彆扭的方式將彈出來的爪子抓向敵人,而涅瓦洛發覺爪子閃爍著金屬的光澤之後,馬上拔出飛刀砍了過去……

「鏗!」

鋒利的飛刀和爪子撞在一起擦出了些微火光,涅瓦洛趁這時候一個翻身走位,閃開了另外一隻爪子的攻擊,很快的他發現這大貓的體型跟一般的貓不太一樣,趴著的時候並不明顯,但站起來的時候卻能隱約感覺出人形。

比如母貓此刻正在晃動的胸部就是最好的證明,涅瓦洛這時才發現與他對戰的並不是一般的魔獸,而是魔獸之中的智慧種族。

「涅瓦洛,妳再不用鬥氣的話,這場戰鬥應該沒有希望了喔。」肯恩此刻非常優閒地坐在高處觀賞這驚彩的貓追老鼠,很顯然涅瓦洛就是那隻老鼠,面對戴奧莉亞淩厲又快速的攻擊,還有那詭異又迅速的走位和跳躍,涅瓦洛根本毫無反擊之力。

「難道妳就沒有其它魔獸嗎?」涅瓦洛顯然不認為只要用鬥氣就可以贏,如果這是一場狂暴戰士跟喚獸師的決鬥,喚獸師有權利用任何他身上持有的魔獸,既然肯恩那麼自信地讓他的母貓去追擊涅瓦洛,那他一定還留有什麼自保的手段。

「哈哈!當然!」

肯恩又召喚出一隻灰色的母貓,母貓親暱地在肯恩的腿上磨蹭著,除了體積之外這樣看來就跟一般的貓沒什麼兩樣,看起來惹人憐愛。貓是很可愛的生物,但是當眼前這隻黑貓抓斷他的飛刀之後,涅瓦洛就一點都不這麼認為了……

最後涅瓦洛只能用鬥氣指著將要撲上來的黑貓,感覺到危險性的黑貓馬上停下動作,眼神也變得異常的淩厲,涅瓦洛並不是故意要激發牠的敵意,而是不這麼做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可以說話。

「我認輸。」

雖然他輸了,但周圍沒有人敢嘲笑他,剛才那黑貓的動作有多快他們不是沒看到,涅瓦洛的飛刀還被弄斷了一支,面對這樣猛烈的攻勢還能支撐這麼久,在場除了這個年輕人之外大概沒有其他人能辦到了。

「妳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吧?」涅瓦洛想說點什麼,望著那正在舔自己前肢的黑貓,忽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只好用「妳」這個字眼。

黑色母貓似乎很訝異他會主動跟她搭話,稍微猶豫一下之後才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得懂,不過她並沒有給涅瓦洛任何說話的機會,用自己的尾巴掃了涅瓦洛一下就自顧自地走回主人的身邊。

肯恩對他招手,兩人一起走入船長室,門一關上的同時也將外頭的喧囂隔絕了,他坐在一張舒適的長椅上,灰色母貓跳上椅子舒服地趴在他的腿上,而剛才與涅瓦洛交手的黑色母貓則坐在另外一邊,直接縮進他的懷裡……涅瓦洛傻眼地看著這一人兩貓,忽然覺得這兩隻貓的確就像他的情人一樣。

「請坐!」

「妳是要我坐哪?」

周圍根本沒東西可以坐!

雖然這個男人有些失禮,但涅瓦洛並不是很在意肯恩的態度,他自己找了一個角落盤坐在地板上,而肯恩則是專心逗弄著懷裡的灰貓,還不時把手指伸入母貓的嘴裡,那種感覺涅瓦洛是怎麼看怎麼詭異……

「大陸的西邊有一座小島,那座小島被我們喚獸師稱為『貓的故鄉』,這兩個孩子就是從那裡來的,這是目前除了龍之外被人類發現的,魔獸之中數一數二的智慧種族,我的父親、爺爺都稱她們為『大貓』。」肯恩仿彿忽然想起似的,摸了摸灰貓的頭之後,回答了涅瓦洛剛才想問的問題。

只有智慧種族才會擁有類似休曼人的身體,這一點知識涅瓦洛不知從何得來的,剛才的疑惑仿彿是為了證實他腦海裡的認知而出現,他看著「大貓」除了四肢、尾巴和頭部之外,無論是胸膛腹部和腹部以下都與人類有那麼點相似,但奇怪的是前肢的末端並不是手掌而是貓掌。

這樣子的演化有意義嗎?

仿彿是察覺到涅瓦洛臉上的表情,肯恩發出了開心的笑聲,他摟著黑貓的腰部說道:「看樣子妳對生物的演化還蠻了解的,對吧?」


第二十九章:南海女妖(上)



2013-06-28 Fri 03:11

『孩子,妳知道為什麼智慧生物都是人型嗎?為了追隨神的腳步,擁有自覺的生物們不得不這麼進化,只要是人型、類人型的生物都是擁有信仰的,我們自身的形象與自身的理念,就是神曾經存在於世上最好的證明……

『即使,他們已經殞落……』

這個聲音,就跟涅瓦洛成為「神器容器」的那一刻,所聽到的那咒語學術士的聲音一模一樣,但不同的是,當他說出這些話時聲音之中難免帶著一點失落、孤寂還有一點懷念,那是一種強烈到無法掩飾的情感,讓人不禁好奇他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過去。

不過這也只是那一瞬間從腦海之中閃過的記憶,眼前這位名為肯恩的喚獸師,以及他身邊的類人型魔獸喚醒腦海之中塵封已久的一部分記憶和知識,這些記憶總是一段一段的,有些甚至難以分辨究竟是不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只有當他找到相關的線索之後,才會有所喚醒或分別。

「沒什麼,我只是以前旅行的時候略有研究而已。」涅瓦洛回答了不久之前肯恩所問的問題,不過這種敷衍式的回答是騙不了人的,他也只能聳聳肩用肢體語言表達「要信不信隨便妳」的樣子。

「好吧!關於這方面的問題,我們以後有得是時間聊……妳知道為什麼我要邀請妳到這艘船上嗎?」肯恩隨手拋了一把長刀在涅瓦洛的面前,這並不是一把筆直的長刀,刀身微微地後翹,呈現一個非常優美的弧度,涅瓦洛雖然接觸過的武器不多,但也看得出來這武器非常適合斬擊。

他不知道對方忽然拋出這把武器是什麼意思,在肯恩伸出手示意這武器他可以使用之後,才從地上撿起……「鏗」的一聲,長刀出鞘的那一刻閃出了微弱的光芒,這光芒並不屬於金屬,而是被烙印在金屬之中的特殊材質。

看起來就像多重漣漪的花紋佈滿了刀身,讓任何人看一眼就覺得這是相當昂貴的手工藝品,他試著在武器上激發出鬥氣,只見比紙張更薄的鬥氣沿著刀鋒的弧度伸展開來,鬥器的影響範圍和質量並沒有什麼兩樣,但涅瓦洛卻明顯感覺到體內的鬥氣消耗速度似乎慢了些。

「這東西太貴重了……」涅瓦洛正想要拒絕他的好意,但肯恩卻一揮手打斷了他接下來想說的任何話。

「我並不會使用鬥氣,所以這東西對我來說沒有價值……單純依靠暗器可是沒辦法應付大部分的戰鬥,從剛才那一場比試就可以看得出來,更何況這東西本來就不是我的,妳不用感到不好意思。」

因為不是妳的就可以這樣隨便送人了嗎?涅瓦洛忽然發現自己被這個傢夥搞得有些無奈,不過既然對方堅持要把這武器送他,他也只能厚著臉皮收下了,對涅瓦洛來說這的確是一把不錯的武器。

「好吧……關於剛才的問題,難道妳不是為了活捉南海女妖才雇用我嗎?」

「沒錯!而且這整船的人都是,但妳跟他們不一樣。」肯恩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說完之後他就顧著玩他的貓,似乎在等涅瓦洛把話接下去。

「哪裡不一樣?」

「就拿釣魚來比喻吧!就是誘餌和釣竿的差別,而我就是那個漁夫。」這話涅瓦洛很快就聽懂了,簡單來說上面那些幹活的只是用來吸引南海女妖的註意力,真正能應付南海女妖的人是他們兩個。

「妳怎麼就這麼肯定我有這方面的能力?我連妳的貓都打不過了。」他說這話是謙虛,他當然可以打得過那隻黑貓,但這必須使用到他的鬥氣,那將很有可能導致傷亡。

那隻黑貓聞言忽然望了涅瓦洛一眼,發出了一種似乎是在笑的貓叫聲,不知為何涅瓦洛忽然覺得這貓充滿了女人味,肯恩則繼續說道:「具我所知,南海女妖並沒有妳想像中那樣可怕,只要是任何一個懂得用刀的成年人都可以把它殺掉。」

「既然這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恐懼它?」涅瓦洛不解。

「從它的名字就可以看出端倪。」

「女妖嗎?那它的長相應該神似人類女性……難道是魔獸中的智慧生物?」馬上得出了這個答案,如果是別人一定不會相信肯恩的「胡言亂語」,因為魔獸之中並沒有不強的存在,就是因為異常的強悍才會被稱之為魔獸,而且類人形的魔獸更是難以想像的災難。

龍就是最好的例子,龍是一種爬蟲類的高智慧生物,趴著的時候看起來就像長了翅膀的巨大蜥蜴,然而立起身的時候,身體卻給人一種神似人類的感覺,而大陸上,傳說中的龍幾乎都有「手」這個構造,也確實能夠直立。

「沒錯,它們是非常喜歡滿足食慾的生物,它們的祖先似乎愛上了人類的味道,而人類出海冒險的水手幾乎都是男人,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演化成接近人類女性的型態,而且都是最能誘惑男人的型態……」不知道是不是涅瓦洛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傢夥說這話的時候口水都快從嘴裡流出來了……

「說它們聰明是沒錯,但說它們笨也沒錯,因為它們為了補食人類改變了自身的型態,也懂得利用魔獸特化的能力魅惑男人,但這種『人形』卻是模仿而來的,除了嘴巴之外它們並不擅長使用手腳,明明幾乎用不到的構造卻模仿得相當徹底,該說它們可愛呢?還是……」

涅瓦洛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了,為了演化成能誘惑男性人類的形象,南海女妖的本體接近女性的身軀,這樣的演化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累贅,畢竟演化的原因本身就不是為了使用手腳,而長期在海裡生活的它們當然也就不擅長使用這樣的身體。

這也就是為什麼「任何一個懂得用刀的成年人都可以把它殺掉」,但這只是單純體能的比較上是這樣,只要是魔獸都一定擁有特化的能力,比如狂獸藉由怒吼來散播的精神震撼、攻城亞龍的衝撞、大貓那比鐵還硬的爪子,從他所說的話聽來南海女妖的能力一定跟精神影響有關。

「也就是說,女妖可以從精神上魅惑男人?那它們這麼在意長相又有什麼意義?」涅瓦洛在這方面顯然是外行,一個稍微懂得精神系咒語學術的學徒都能幫他解答這個問題,不過肯恩並沒有因此而看不起他,而是耐心解釋。

「任何跟五官無關的力量都沒辦法直接幹預精神,要讓一個人害怕就必須讓他看點什麼恐怖的東西,再藉由精神系魔法來放大他們心中的景象。」肯恩左手握拳,而右手用食指戳了一下拳頭,這拳頭就像爆炸一樣伸展開來,接著他又說道:「它們必須靠外表來激起男人的慾望,有了這第一步才會有後續的精神魅惑。」

「好吧……那麼她們擁有這樣的能力,跟妳特地僱用我有什麼關係嗎?我也是個男人,也是擁有一般男性該有的慾望。」涅瓦洛被搞得更糊塗了。

「因為我發現,精神術式就沒辦法對妳造成影響,在妳眼裡我並不是一個老人而是現在這個形像,這就代表著南海女妖的攻擊對妳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到時候妳將會是我手中最重要的戰力,雖然我不知道妳是怎麼辦到的……」

涅瓦洛忽然想起上次「身體檢查」出來的結果,他體內有一個龐大且複雜的封印陣在運作,因為這個封印陣他才沒有失去理智變成永遠的怪物,而這東西也需要龐大的能量才能支撐,因此它會自動將任何「直接」命中涅瓦洛的魔法能量給吸收,這恐怕就是精神術式沒用的原因。

不過為什麼齊碧琳絲的生命系咒語能對他起作用,這就不清楚了,他覺得自己也許得多花點時間去研究這些知識,雖然並不是把生命看得很重要,但這畢竟是陪伴他一路走到今天的身體,他還是會想關心一下的。

「那妳呢?妳又該怎麼辦?」顯然原本的計畫中是沒有涅瓦洛這種人的,這世界上幾乎沒有男人可以免疫南海女妖的攻擊,這又是一個男人掌控世界的時代,女人的社會地位相當卑微,要找到不錯的女戰士可沒這麼容易。

而且他不相信南海女妖只會魅惑男人這種能力而已,如果只是這樣那早就該被滅族了,不會一直存活到今天。

「有她們就夠了。」

這時涅瓦洛才明白這個傢夥根本就不打算自己上場,身邊有這兩個強力的打手,他只要靜靜躲在某個地方就可以等待成果了……真方便阿。

「好吧!我算是明白了,但這武器我真的……」涅瓦洛想了半天之後還是覺得不應該收下,似乎是因為拿他沒辦法,肯恩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道具,那是昨天涅瓦洛隨手送給他的,長相神似笛子的阿特曼道具。

「我相信這個東西的價值,比妳手上的武器要高得多,我手頭上也只能夠拿出這樣的東西而已,妳就收下吧!之後有機會我會再多給妳一點回饋的。」

其實涅瓦洛並不明白阿特曼的特產,在修曼世界中是多麼珍貴的東西,肯恩手上的東西在修曼世界中被稱為「森林之耳」,價格並沒有高到令人畏懼的地步,但卻不是說想買就能夠買得到,有不少獵人、冒險者、喚獸師都希望能夠得到一支。

而他送給涅瓦洛的武器就貴得多了,但市面上只要有足夠的錢就能夠買到,面對這種可遇不可求的機遇,肯恩不只不會在乎這麼一點損失,反而還想跟涅瓦洛套點關係,能隨便把「森林之耳」送出手的人絕對不簡單。

三天過去了,不習慣搭船的涅瓦洛在前兩天幾乎都忙著吐,直到第三天才好得多,搭著帆船在海中隨著波浪搖晃讓他很沒安全感,而且有一種五臟六腑都在身體裡上下搖動的錯覺。

老實說一啟程沒多久他就後悔這次旅行了,雖然那些傢夥再也不敢招惹他,但看他幾乎整天都待在甲板上嘔吐的糗樣,尤其在得知他根本不會遊泳的時候,每個人都笑到肚子有點痛……一個想到夢境海域去探險的人,竟然不善水性,這絕對是天大的笑話。

這下他們的心裡終於平衡一點了,這代表著雖然他們不一定更能面對敵人的攻擊,但棄船的時候至少還不會被淹死!

「身體好點了嗎?」

「好很多了……我們什麼時候到達夢境海域?」

「其實早就在夢境海域內了,只是我忘了告訴妳而已……我們這艘船的速度是一般商船的兩倍以上,嘿嘿!」

「妳忘記的東西可真多……」涅瓦洛覺得現在說話,嘴裡都隱約有胃液的味道,整個喉嚨、食道都非常不舒服,因此他也懶得吐槽這個選擇性健忘的傢夥,他沒話找話地說道:「話說這一路上好像沒有海盜?」

他幾乎覺得只要他開始冒險就會遇到搶劫。

「我們這一附窮樣他們大概也沒興趣,而且航行的方向是夢境海域,只要不是腦袋浸海水的人應該都看得出來,不會有人想裡會這麼一支找死的隊伍的。」

「妳也知道妳找死阿?」

夢境海域從外表看來沒什麼異常,小島上一片金黃色的沙灘,沙灘之後就是翠綠色的植物,海邊還長了不少形狀特殊的椰子樹,單從這樣看來這還算是一個風景滿不錯的地方,讓人一點都感覺不到危險。

「這個給妳……妳看那個方向。」

涅瓦洛用他遞來的望遠鏡往他們航行的正前方望去,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艘不知道已經擱淺在暗礁多久的船體,只見這船身破了個大洞,而帆布和木板都已經腐敗,看起來陰森森的,就算有死靈生物從那破船裡衝出來都沒人會覺得意外。

真正讓涅瓦洛感到詭異的並不是這艘船,而是趴在甲板上的幾具乾屍,那些乾屍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是正在跟什麼東西……交配?他們在死之後一直維持著這樣的姿勢,而且從臉上的表情來看似乎很愉快,但他們的身體好像被人硬生生抽乾似的,看上去相當猙獰而且恐怖。

「那些人就是南海女妖的食物,他們的血和生命都被南海女妖吸光了。」不知是不是涅瓦洛的錯覺,當他把望遠鏡交還到肯恩的手上時,他似乎從這喚獸師的雙眼之中看到了充滿戰意的眼神……

夜晚很快就到來了,但在這樣的海域之中沒有人睡得著……

那是一具美麗至極的身軀,高聳翹挺的胸部在空氣中隨著走動而顫動著,大小適中的乳頭就像是世上最美麗的寶石一般吸引著眾人的目光,令人難以置信的纖細蠻腰仿彿隨時會隨著搖擺而斷裂,圓潤豐滿的臀肉隨著雙腿的動作而擺動……

那海藍色且幾乎透明的身軀讓她看起來就像名為大海的女神,神似帽子的結構下,一頭美麗的長髮無風而飄逸,半瞇著眼眶遮掩著那比乳頭更加誘人的瞳孔,無時無刻都散發出一股淫蕩的氣息。

她分開性感的美腿跨坐在一名船員的身上……事實上是她們分開了性感的美腿跨坐在每一名船員的身上,這美麗到令人窒息的女人有十幾二十個,而且每一個竟然都長得一模一樣,男人敢受著自己高漲的慾望還有那幾乎快把褲子撐破的肉棒,焦躁地等待著被這不屬於人類的女人給征服。

其中一名船員身上,女人仿彿將要親吻他的頸脖,卻在靠近的時候忽然張開了嘴,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但令人敢到不寒而慄的是,上顎門牙旁的兩顆虎牙卻格外的尖長,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冷酷的掠食者。

當涅瓦洛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下體實在硬得可以,不過當他註意到狀況的時候已經有兩個船員倒在地上,他們的死狀就跟涅瓦洛白天看到的那些乾屍幾乎一模一樣……查覺到狀況不對,涅瓦洛馬上反手射了一支飛刀出去,正要補食第三個男人的南海女妖查覺到不對,馬上就往後一跳,閃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沒有想像中那麼笨阿……」

周圍的「幻覺」馬上改變了自身的動作,一個個搔首弄姿的美女往涅瓦洛走去,這當然不是為了媚惑這個男人,而是為了讓他無法分辨究竟誰才是本尊,不過老實說涅瓦洛連看她們一眼的意思都沒有,他正閉著雙眼施放出「耳目」來找尋敵人一定會犯下的那一點破綻……


第三十章:南海女妖(下)



2013-06-28 Fri 20:20

就在這個時候,涅瓦洛忽然感覺船身正在向左邊傾斜,似乎有一股龐大的重量被集中在船體的左側,他馬上穿過一層層幻影,往海中望去……那是一隻隻體積都比人頭還大,數量多到令人畏懼的大螃蟹,此時此刻他們正想辦法從海裡爬上船來……

沈重的甲殼就是這艘船會往一邊傾斜的主因,這些螃蟹光目測應該有三十、四十隻,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至少涅瓦洛自認為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幹掉這麼多海鮮。

「妳們說該怎麼辦?」肯恩並沒有加入這場戰鬥,而他身邊的兩隻大貓這時也手腳並用來到了他的身旁,手中的爪子閃爍著森冷的寒光,灰貓一個敏捷的身手就把正要爬上甲板的螃蟹踢回海裡,但在這樣下去並不是辦法……

「它們是被女妖召喚來的,只要能夠制伏女妖就能夠擺脫它們。」黑貓用幾乎趴在地上的姿勢擺出了戰鬥姿態,嘴不斷張和發出了一種有別於人類的聲音,聽不習慣的涅瓦洛感覺有些彆扭,這聲音就像是被扭曲得相當嚴重的貓叫聲。

「原來妳會說話阿……」

「非必要,我們不會開口。」灰貓說道,她似乎比黑貓更擅長直立戰鬥,伸出貓爪像個人類一樣走入幻影之中,走路的同時臀部和貓尾隨著雙腿的動作而擺動著,看上去女人味十足,讓此刻下體堅硬的涅瓦洛竟然下意識覺得這兩隻母貓既性感又迷人。

灰貓看起來就像一個格鬥家,雙眼不斷掃視著四周,尋找可能位在任何方向的女妖,而黑貓則不斷把這些殼硬到抓不穿的螃蟹扔回海裡,雖然這些船員都是為了引誘女妖上鉤的誘餌,但這不代表他們就可以輕易犧牲這些水手……

如果沒有水手,那誰來帶他們回家呢?

涅瓦洛見狀重新閉上了雙眼,用一種仿彿幽靈的姿態在甲板上穿梭著,移動時他的畫面會像走路一樣晃動,除此之外卻感受不到任何走路時該有的知覺,讓他覺的自己就像在飄浮一樣,而幾乎任何的個體都可以穿過他的「耳目」,但「耳目」卻不能隨意穿過某些個體。

太厚的個體「耳目」無法穿透,這就代表著只要有個龐大的東西砸在「耳目」目前的位置,他的能力就會因為無法移動而被封印住,但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因為「耳目」是隨時可以回收的一種能力。

「噁心的蟲子變得更多了,這船撐不住。」黑貓在百忙之中還有辦法說話,涅瓦洛好奇地用「耳目」去查看那些螃蟹的狀況,但眼前的畫面卻讓他嚇了一大跳。

原本只有三、四十隻的螃蟹現在應該至少有上百隻,牠們正用緩慢的速度向上爬行,涅瓦洛知道自己沒有時間了,趕緊用耳目想從這些美女幻影之中找出本體,他知道南海女妖一定就在某處,這種精神影響的範圍不會太遠。

「灰貓……」被灰貓瞪了一眼之後,涅瓦洛才馬上改口說道:「抱歉……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妳,我需要妳幫我做一件事。」

「說吧。」

「幫我消滅這裡的所有幻影。」這是最笨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涅瓦洛有「耳目」這種變態的能力,身為當事人又是旁觀者的他,根本不用擔心被不斷冒出來的幻影迷惑,反而是混在之中的南海女妖,會因為灰貓快速的攻擊而不得不移動。

沒有任何的質疑,灰貓開始揮舞自己的前肢,像死神一樣瘋狂地收割著人頭,貓爪幾乎全都砍、抓在頸脖的位置,這樣的攻擊方式運氣差一點可以把獵物癱瘓,運氣好一點可以直接致死,是一種相當兇猛的攻擊節奏,問題是她很快就發現這種習慣式的攻擊太耗體力了。

她忽然趴在地板上用四肢瘋狂奔馳,直接用身體撞散這些不斷憑空冒出來的幻影,幻影的補充速度相當驚人但是整體數量卻沒有太大的變化,很快涅瓦洛就發現了一個不合群的身影,反手一把飛刀就往她身上射去……

但這飛刀卻沒入了甲板之中,很顯然剛才那一擊失手了,雖然能用這種方式分辨出女妖的本尊,但能不能讓飛刀直接穿過一層層幻影命中目標也是個難題。

一招沒中,現在女妖又躲回了幻影之中,涅瓦洛心中莫名的急躁,他想要快點脫離這個困境卻做不到,明明這個深海女妖就在身邊,而他竟然沒辦法傷到對方分毫,到處都是女妖的幻影讓他感到非常煩躁……

涅瓦洛拔出長刀,鬥氣延著刀鋒的輪廓伸展開來,將刀鋒延伸了將近一公分的長度,順手劈向一隻正想鉗住他的螃蟹身上,這一刀下去竟然在沒什麼感覺的情況下劈開了螃蟹厚實的外殼,直接將牠一分為二,頓時噴灑出了不少腥臭的血液。

涅瓦洛沒想到自己的鬥氣這麼恐怖,他收起鬥氣加入了灰貓的行列,開始動手劈砍這些幻影,每一次劈砍都可以砍掉兩個幻影,這樣一來幻影的數量就大大減少,唯一得註意的就是不能劈到船員。

但幻影的數量越少,他就越覺得煩躁,這時不久之前被激起的那一股欲望也被不斷的放大……灰貓似乎怕被他誤傷,所以再一次站起身來作戰,望著她做出任何動作時不斷扭動而變化的豐滿臀部,長滿全身的貓毛此刻就像一件最貼身的緊身衣一樣性感,他竟然有一種想上了這隻貓的衝動。

『任何跟五官無關的力量都沒辦法直接幹預精神,要讓一個人害怕就必須讓他看點什麼恐怖的東西,再藉由精神系魔法來放大他們心中的景象。』知道自己性衝動的對象竟然是一隻貓,這讓涅瓦洛頓時驚醒,也想起了肯恩說過的這句話。

但下一秒他就像行屍走肉一樣,往距離最近的幻影走去,望著水藍色略顯透明的性感身軀,想把整個腦袋都埋入那兩團水球般的軟肉之中,那線條柔順的小腹再往下就是足以令男人欲罷不能的神秘三角地帶,他吞了吞口水,望著即將撲入他懷裡的美女,露出了癡迷且幸福的神情。

「餵!妳怎麼了?!」

這時灰貓已經發現了涅瓦洛的異常,女妖露出滿是慾望和期待的淫蕩神情,張開了自己的嘴露出尖銳無比的虎牙,猛地想往涅瓦洛的脖子上咬去,灰貓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這一下會直接咬斷涅瓦洛的神經和氣管,會直接把他變成廢人……

他們站的距離實在太遠了,以大貓的腳程也沒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想像中的悲劇場面並沒有出現,女妖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再也無法靠近這個男人,即將到口的美味她根本就吃不到,這讓她感到非常憤怒。

涅瓦洛用右手緊抓著女妖的脖子,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一個關節技把這隻女妖硬生生壓在地上,但沒想到女妖的身體超乎想像的柔軟,他的手指幾乎沒入女妖的身體之中,只要她願意隨時都可以脫困,涅瓦洛只好動用了全身的力量和手腳把女妖壓在身下,看起來就像一個正要強暴女人的強姦犯。

不過這樣一來,他撐起的帳篷也沒入女妖的股溝之中,這樣的場面和那柔軟得不像人體的觸感,竟然讓他感覺興奮不已,忍不住偷偷用自己的跨下在那翹挺豐滿的水藍色透明臀部上用力頂了兩下。

「快!」

灰貓這時才明白發生了些什麼,趕緊把一個手鐲硬是塞入女妖的手腕上,在那一瞬間周圍的幻影忽然全數消失,女妖原本正在掙紮的軀體也停了下來,她臉上露出了無比驚恐的神情,她沒想到自己的力量居然不受控制了……

「這些噁心的東西,還是沒有離開。」黑貓見到女妖被制伏了,原本正想說可以鬆一口氣,沒想到那些螃蟹還是照樣往上爬,這情況跟她們的主人所說的不一樣。

「等一下……不對!這艘船側邊爬了這麼多螃蟹,怎麼還沒翻船?」這時候涅瓦洛查覺到情況不對勁了,剛才三、四十隻螃蟹爬船的時候,船就傾斜得可以,但現在數量多了整整超過一倍,這船就算沒翻也不應該毫無變化!

有一種東西肯定沒有重量,那就是幻影,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時間都過這麼久了,數量那樣龐大的螃蟹能爬上甲板的竟然沒有幾隻。

被自己壓在地上的女妖已經失去了力量,也就是說……還有一個!

涅瓦洛才剛閉上眼睛的瞬間,就從地板上跳起,他不管腳下的女妖會不會被他踩斷骨頭,也許這魔獸沒有骨頭也說不定,涅瓦洛一腳掃在驚訝的灰貓腿上,直接把這性感的母貓掃趴在地上,這時長刀出鞘,一抹寒光刺向眉心……

「嘶啊――!」

長相明顯跟失去力量的女妖不同的女妖,感受到腦袋被貫穿時傳來的疼痛而發出了不屬於人類的尖銳慘叫,但涅瓦洛很快就發現這女妖忽然往後退了兩步,長刀也從傷口之中退了出來,破了洞的眉心流出了一種螢光的透明液體,也許那就是女妖的血液。

涅瓦洛差點就被女妖的動作給嚇死,因為魔獸被傷害到大腦之後竟然沒有死亡的跡象,就像個不死之身一樣開始跑動,用最快的速度往大海的方向奔去,而她逃跑的身影也從一個變成了不同方向的五個,這讓涅瓦洛不知道該怎麼追才好……

「今天的收穫不錯,居然捕到兩隻!」這時肯恩的聲音忽然出現,埋伏已久的黑貓直接撲向其中一道身影,將女妖的本尊直接硬壓在地上,這女妖只能露出充滿怨恨的眼神和嘴裡的獠牙,眼睜睜看著肯恩為她戴上束縛力量的項鍊。

這代表著從今已後她們兩個,就成為了人類的奴隸。

「為什麼我明明刺中了她的頭,但……」涅瓦洛刺中的瞬間,確實有感受到刀鋒頂端傳來刺穿某種硬物的感覺,也許那就是女妖的頭骨……

肯恩有些憐惜地拿出手帕,把女妖從傷口裡流出來的螢光血液給擦乾,他一邊搖頭一邊用長輩的語氣說道:「妳怎麼可以糟蹋這麼美麗的生物,竟然想制她們於死地?……好吧!我也不是無法理解,身為一個戰士這是正常的。

「不過很顯然妳誤會了一件事,並不是所有的生物的大腦,都會長在應該長得地方,就算妳把女妖砍頭了她還是會繼續活著的,因為它們的本體在這……」肯恩用手摸了摸女妖頭上那一包看起來像帽子的東西,如果剛才涅瓦洛一刀刺中這個東西,這女妖就會馬上喪命。

「死了幾個?」他並沒有很在乎涅瓦洛的反應,而是在說完之後馬上轉頭問道,灰貓稍微數了一下地上的乾屍回答道:「十二個。」

「好吧!死了將近一半,希望返航的航道上不會再遇到危險。」

讓兩隻母貓去叫醒那些還在做春夢的船員,他和涅瓦洛一人帶著一個女妖走入船長室,兩個女妖似乎很不服輸,還在他們的手中瘋狂掙紮著,但原本力氣就沒有比男人大的她們,現在又被束縛了力量,要掙脫是不可能的。

「還好這趟沒有白來,這可是花了我不少錢阿……還用了兩個束縛魔精石力量的飾品,這東西有些喚獸師一輩子都沒辦法接觸到一個。」這時肯恩才在感嘆自己的荷包失血,不過當他整隻手沒入女妖豐滿的胸肉之中時,那種像被細心呵護的柔軟觸感馬上讓他眉開眼笑。

這時涅瓦洛算是明白了,這傢夥根本不是看中南海女妖擁有魔獸的特殊能力,而是那絕美的容顏還有那足以令所有男人瘋狂的軀體,不過清醒過來的涅瓦洛對人類之外的東西並不感興趣……望著身邊那含恨而視的南海女妖,心中並沒有產生什麼明顯的慾望和衝動。

除了那海藍色略顯透明的皮膚,讓南海女妖看起來都像是一尊活生生的玻璃雕像,這種詭異的感覺之外,這張臉的確可以稱得上是絕美。臉型是比標準的瓜子臉更修長些,略顯細長的眼睛,小巧而翹挺的鼻子,厚度適中的小巧嘴唇,還有那看起來彈性十足的臉頰……

如果說真的有哪點可以讓涅瓦洛心動,大概就是這張精緻的面容用含恨的情緒瞪著他看的時候,讓他聯想起了蕾洛娜這個冷豔美人。

這兩個南海女妖的長相有很明顯的不同,涅瓦洛身邊的這一個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三左右,如果南海女妖算是女性的話,這大概是他接觸過的女性之中最高的,蕾洛娜也不過一米六幾,而齊碧琳絲則是標準的一米七,身高與涅瓦洛差不多。

正被肯恩上下其手的女妖只有一米六三,但她除了腰部之外的身體各部位都顯得較為豐滿,比如那跟齊碧琳絲有得比的大肉臀,看起來鮮嫩十足的美腿還有那比蕾洛娜更大更飽滿、翹挺的胸部,真的要比較的話這個女妖更能引起男人的性衝動,光是那視覺上的衝擊就讓人難以承受。

「涅瓦洛,這兩個東西給妳,我想妳一定會需要的。」身邊的女妖一直作勢想要咬死他,但肯恩並不是很在意,反倒是繼續用手在她身上遊走,女妖並不知道什麼叫做害羞,但這不代表她就感受不到那種異樣的感覺,對此她只能表現出更加憤怒的態度。

涅瓦洛從他手上接過一本筆記,還有一個跟他手上一模一樣的手環,肯恩示意他戴上手環之後將手環靠近女妖脖子上的那條項鍊……那一瞬間涅瓦洛很不可思議的發現自己的記憶好像多了什麼,他現在可以隱隱約約感覺到身邊女妖的存在,而女妖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靈魂被侵入,她只能作著徒勞無功的反抗。

「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像妳一樣收回或召喚魔獸了?」

「沒錯,但召喚和收回都需要一定程度的魔法,被應用於這兩個術式的魔法正常來講在一周之內都無法恢復,這一點一定要註意,而且控制的魔獸越強需要的魔力也就越多……」

多了一隻南海女妖當寵物也蠻不錯的,這女妖的魅惑能力雖然只對男人比較有用,但在欺騙視覺的上的能力是相當優秀的,而且這寵物看起來也蠻賞心悅目的,只不過要長時間帶在身邊有點麻煩就是了……

很快涅瓦洛就被肯恩請出房間,他隱約覺得肯恩似乎有些急躁,所以他在帶著南海女妖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也坐在床上「閉目養神」,施放「耳目」去偷窺船長室的狀況,那並不厚實的木門很輕易就被穿過了。

一進房間他就嚇了一跳。

肯恩坐在長椅上,左手撫摸著黑貓滿是柔軟毛髮的胸肉,而右手則撫摸著灰貓的胸肉,兩隻母大貓匍匐在長椅上高高翹起了臀部搖擺著尾巴,用前肢的肉球捧著那尖挺的肉棒,按摩著滿是皺摺的蛋囊,嘴裡吐出了粉嫩的舌頭,互相舔弄著對方的舌頭以及肯恩堅挺的肉棒……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41

第三十一章:非人的床伴



2013-06-28 Fri 22:53

「啊……好緊啊!戴奧莉亞……」

「主、主人……喵嗚……」

這絕對是涅瓦洛這輩子看過最瘋狂的事情之一。

不久之前肯恩忽然將黑貓戴奧莉亞撲倒在地上,不斷的親吻著戴奧莉亞可愛的貓臉,將舌頭伸入她的嘴裡來個激烈的舌吻……很快他就將那堅挺的棒子刺入戴奧莉亞已經有些濕潤的陰道之中,這一貓一人同時發出呻吟。

肯恩一邊扭腰讓棒子在戴奧莉亞的體內進進出出,一邊玩弄著戴奧莉亞大小適中的乳房,用手將那柔順的貓毛給撥開,露出了原本被隱藏在抵下的粉紅色乳頭,他二話不說就將他含入嘴裡,母貓哪受得了這樣的刺激,只能不斷發出類似求饒般的呻吟聲。

而不知道名字的母灰貓則趴在肯恩的背上,用靈活的舌頭不斷舔弄著主人的頸脖,胸前的兩團嫩肉在主人的背上上下磨擦著,這一切都大幅度的增強了肯恩的性慾,讓他的呼吸變得更加沈重,肉棒也在戴奧莉亞的體內更加的堅挺。

大貓的陰道比修曼人要短得多,也要窄得多,肯恩這樣標準的尺寸對母貓們來說只能用巨大來形容,而且每一下都可以確實地頂在最深處,而且大貓的體質似乎比修曼人要敏感,肯恩一面侵入她的陰道一面玩弄她的乳房,就讓戴奧莉亞貓叫連連,那哭一般的淫叫聲跟本沒停過。

「喵――!!」

戴奧莉亞的雙眼緊閉,而嘴巴則張得大大的,貓軀就像蛇一樣扭動著,這時忽然緊緊縮起的小穴讓肯恩爽得差點繳械了。這段期間肯恩溫柔地撫摸著母貓的耳朵、腦袋、脖子,同時下體也輕輕扭動著,他似乎不想太早讓戴奧莉亞結束發情的狀態……

「辛維娜,久等了!」

當肯恩撲在名為辛維娜的灰色母貓背上,將那沾滿了戴奧莉亞淫水的棒子送入灰貓體內時,已經高潮了三次的戴奧莉亞整個癱在長椅上,下半身的毛濕得一蹋糊塗,身體正一抖一抖地痙攣,望著那正在享受高潮餘韻的母貓,涅瓦洛竟然有了一點衝動……

「噗滋!噗滋!噗滋!」

肯恩一面抽插一面讓辛維娜直立起來,一手撫摸著比黑貓大些的胸部,另一隻手則伸到她的兩腿之間撫摸她最敏感的部位,早已發情的母貓用身體柔軟的優勢側著上半身轉過頭來與肯恩接吻……

「喵嗯……喵……」

不過很快的辛維娜迷失在快感之中,上半身整個匍匐在地面,只有臀部還高高翹著看起來淫蕩十足,肯恩則勤勞地衝撞著她豐滿的臀部。

「喵嗚――!!」

撞著撞著,辛維娜被主人硬生生撞上了快感的最頂峰,陰道裡忽然冒出了大量的淫水,直接弄濕了交合中的他們的下半身,但肯恩並沒有像剛才對待戴奧莉亞那樣溫柔,反而還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辛維娜……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讓妳懷孕……」

「主……主人,跨種族……不能……懷孕的,喵……」這似哭似叫的發言讓肯恩興奮不已,除了速度之外還加重了抽插得力道,辛維娜被整個撞到趴在地上,只能被動地想受著來自跨下的強烈快感……

「不管……就是要……幹到妳……懷孕……啊!」

聽見肯恩的話,辛維娜既害羞又幸福地把頭埋入前肢,很快的又在肯恩猛烈的撞擊之下被送上第二次的高潮,而肯恩在激烈的抽插了十幾下之後將棒子頂入辛維娜的最深處,一抖一抖地把精華全都射了進去……

讓兩隻累到睡著的母貓躺在一塊,個別親吻了一下她們的臉頰和乳頭之後,才轉身望著那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南海女妖。

南海女妖不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但生物的本能告訴她接下來會有危險,尤其當這個男人忽然站起身來望著她的時候,更證實了那點直覺是正確的。

肯恩「嘿嘿嘿」地笑著,伸手將南海女妖從地板上拉起,南海女妖張嘴想要咬他然而這樣的動作,卻因為魔獸的強制器約變得相當無力,讓她看起來好像是主動張嘴想跟男人親吻的蕩婦,肯恩直接把手伸入她的嘴巴,撫摸著那對尖銳的虎牙,還有那柔軟十足的舌頭。

肯恩強制讓女妖跪在地上,將半軟而且沾著大量淫水的肉棒放到她面前,南海女妖就像一個最天真的小女孩,有些疑惑地抬頭看了看肯恩,然後又低頭看了看眼前這軟軟長長的東西,伸出手輕輕碰了幾下。

「對了,我好像還沒給妳取名字,今後妳就叫做芙妮,知道嗎?芙――妮――」此刻肯恩想讓女妖能記住自己的名字,不過這樣一來他根本就像是一個在誘拐天真女孩的怪叔叔。

芙妮似乎想品嘗看看肉棒的味道,看了老半天之後終於張開嘴做出要咬的樣子,而肯恩當然趁這個機會將半軟的棒子塞入她的嘴裡,很快她就會發現當她想咬這個棒子的時候嘴巴就會感到無力,而舌頭不斷的想把這不能吃的東西推出口腔,但這麼一來卻讓肯恩爽得渾身顫抖……

棒子很快就又恢復了精神,但直到這裡涅瓦洛卻再也沒有辦法看下去了,因為他的性慾已經高漲到難以承受的地步,自從不能用蕾洛娜的身體解決慾望之後,他每次用雙手解決時總是感到莫名的空虛。

暗泉洛德的大棒子摧殘齊碧琳絲嬌小的洞穴時,那淫彌至極卻又幸福的畫面讓人羨慕不已,越來越渴望有個女人能在寂寞的夜晚陪伴他……原本還對這個始終怒瞪著他的南海女妖不敢興趣,但看到肯恩和那兩隻可愛的母貓翻雲覆雨之後,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不然……試試看吧?」

從肯恩給他的筆記中再三確認喚獸和主人的關係之後,他才放心地走到這個南海女妖的面前,有些緊張地伸出手撫摸那長及臀部的深藍色秀髮,房間裡並沒有任何的風,但是這些頭髮總是會很神奇地微微飄動,讓人感覺到某種生命力……

不過女妖似乎很不喜歡涅瓦洛碰她的頭髮,在一陣低吼之後就躲到了房間的另一個角落,涅瓦洛看著她憤怒又緊張的神情頓時覺得很有趣,想要伸手去摸她頭上的那個長得像帽子的「本體」。

這次她已經不是緊張了,而是感到相當得害怕,當涅瓦洛捉住她的手不讓她到處亂跑,並伸手撫摸著那顆柔軟的「本體」的時候,女妖緊咬著下嘴唇全身肌肉都緊繃著,美麗的雙眼也緊閉了起來似乎在等著什麼災難降臨。

這模樣不是一般的可愛,涅瓦洛有些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臉頰。

而女妖則是張開眼睛之後瞞臉疑惑的看著他,但不到三秒之後又恢復成憤怒的樣子,涅瓦洛這時的心情簡直能用「心花怒放」來形容,這生物實再是太有趣了!他開始想辦法逗弄這個跟小動物沒兩樣的姑娘。

很快的他就忘了,這個生物吃過不少人的事實。

南海女妖失去了能力之後其實出乎意料的膽小,雖然在妳毫無防備的時候她還是會想辦法攻擊妳,比如涅瓦洛剛才在「閉目養神」的時候,女妖就曾爬上床咬他的脖子,但除了在脖子上留下一點齒痕之外,根本造成不了什麼傷害。

「西貝瑞絲。」涅瓦洛指著她的或她的「本體」說道。

「西……嘶啊!」南海女妖最大的缺陷就是,聲音既刺耳又難聽,不過還好她們幾乎不怎麼開口發出聲音,不然涅瓦洛會被吵死。

「西、貝、瑞、絲。」

「西貝……西貝……」

十五分鐘過後。

「西貝瑞絲。」女妖似乎記住了這個稱呼,涅瓦洛現在用這個名字叫她也會有反應了,只不過她似乎還是對涅瓦洛有點敵意。

望著西貝瑞絲念著自己名字時不斷開合的小巧嘴唇,涅瓦洛忽然想起肯恩剛才做的事情心中有了一點邪惡的唸頭,他學著肯恩把肉棒擺到西貝瑞絲的面前,她做出了與芙妮幾乎一模一樣的反應,先是對現狀感到疑惑,然後決定吃吃看眼前的東西……

很快西貝瑞絲就想把這個東西吐出嘴巴了,但涅瓦洛卻按著她的頭不讓她吐出來,感受著那靈活、柔軟、滑嫩的香舌瘋狂地頂著他的龜頭和棒身,強烈的酥麻快感幾乎征服了涅瓦洛的理智,這舌頭根本就是神器阿……

「啊……」

不用兩分鐘的時間涅瓦洛就想射了,頭皮發麻的他趕快把棒子抽了出來,而西貝瑞絲則抹了抹嘴角之後,用更加疑惑而且緊張的目光望著他。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被這樣做,早就心生殺意想盡一切方法把他打死了,不過南海女妖畢竟不是人類,這個種族也沒有性別之分,換個角度想她們就是比較能讓男人感到衝動的高級海鮮,不過既然能做出疑惑、緊張、憤怒這樣的情緒反應,證明她們還是有一定程度的智慧。

涅瓦洛脫光了衣服將西貝瑞絲摟進懷中,雙手揉捏著那僅比蕾洛娜小了點的胸部,而且形狀似乎也不一樣,蕾洛娜的胸部又圓又挺,而西貝瑞絲的胸部似乎比較尖挺,很難說明這兩對胸部哪一對摸起來更舒服……

對於涅瓦洛的行為西貝瑞絲感到滿滿的疑惑,而胸部的最頂端傳來的那種異樣的感覺則讓她更加疑惑,現在想反抗除了沒能力之外也沒力氣,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她,最後乾脆放棄了反抗的念頭,現在她比較在意這個「食物」在對她做些什麼。

涅瓦洛還不知道對方一直當他是食物,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

感受著充實了雙手的飽滿和柔軟,他發現女妖的身體柔軟的程度遠遠超越一般的女人,他的手指可以輕易的埋入胸肉之中,接著又被以驚人的彈性推了出來。他從背後親吻著西貝瑞絲性感的香肩,雙手玩弄著乳球,跨下的棒子整個埋入臀縫之中,光是這樣磨擦就非常的舒服。

涅瓦洛空出一隻手一路往下摸索,熟門熟路地找到了女人最神秘的部位,只不過奇怪的是他在邊緣隱約摸到了一些長長的而且正在扭動的東西……女妖的陰道口附近的陰毛,是二十幾根短小的觸手,一開始摸著有些詭異,但摸久了也就習慣了……

「嗯……」西貝瑞絲悶悶的一聲呻吟,對涅瓦洛來說是最好的鼓勵,他用手分開了緊閉的花瓣,將中指和食指插入陰道之中,感受到快感的西貝瑞絲正微微顫抖著,呼吸似乎也因此而越來越沈重。

涅瓦洛的手指開始在穴中瘋狂抽插,很快他就發現女妖的淫水似乎比一般的女人更多,還沒高潮淫水就已經在兩人的大腿上匯聚成河流了,只不過這些河流並不會下流而是「平平的流」,直到離開身體之後在半空中變成一顆顆散發著淫蕩氣味的小水珠。

這簡直太神奇了……

涅瓦洛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隨著他不斷加快手中的揉捏和抽插,還有舌頭在她頸脖的舔弄,西貝瑞絲不斷發出一聲聲悶悶的呻吟,而身體也開始不安份地扭動了起來,她開始想從男人的懷裡掙脫出去了,這個「食物」不能吃就算了還弄得她渾身不舒服。

不過很快她就睜大了雙眼,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涅瓦洛還來不及反應,她的花徑之中竟然射出了一道水箭,水箭在半空中爆炸分裂成更多的水珠飄浮著,現在整個房間裡都是淫水的味道。

渾身無力的西貝瑞絲忽然被壓倒在床上,接著她就感受到一支又大又硬的東西衝入了她的身體,直接命中剛才還沒從快感和敏感之中恢復的區域,她下意識的想要把男人推開,但身體卻被男人壓住跟本轉不過來。

「啊……我的天啊!」雖然沒有口交來得舒服,但那不斷收縮吸允的隧道,一圈又一圈那包覆了整支肉棒的濕暖嫩肉,還有西貝瑞絲既迷惑、迷茫又有點滿足的神情,讓他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精神上的快感。

更要命的是,那生長在花朵附近的短小觸手,正不斷撫摸著涅瓦洛的小腹、大腿內側還有蛋囊……這樣淫蕩至極的肉體不狠狠的享受一下太對不起自己了。

「噗滋噗滋噗滋噗滋噗滋噗滋……」

「啪啪啪啪啪啪……」

每次涅瓦洛狠狠衝撞那豐臀的時候,都會讓大腿和臀部已驚人的方式抖動變形,如果說齊碧琳絲的屁股被撞的時候會產生海浪,那麼西貝瑞絲這已經可以用海嘯來形容了,但每一次都會很快的恢復原狀……

「啊!」才抽插了十幾下,涅瓦洛就抵不住快感的侵襲,將精液狠狠的射入西貝瑞絲的子宮之中,但他似乎不滿足於這麼點享受,不顧棒子正敏感著就重新開始抽插,而且是比剛才更瘋狂、更野蠻的抽插……每一次進出都會有淫水珠噴灑出來。

西貝瑞絲的身體瘋狂顫抖著,痙攣的陰道再度射出水箭,而這次是直接打在涅瓦洛的肉棒上,強烈的吸允快感之中忽然有一部分濕潤的感覺衝入尿道之中,他幾乎是在慘叫一聲之後用幾乎要將子宮頂破的氣勢,射出了活到現在最龐大的精液量。

男人仿彿不知疲憊似的,即使已經滿身大汗腰上的動作卻依然迅速,不知從何時開始,飄浮在半空中的淫水球已經從透明,變成了更加淫彌的乳白色……

「噗滋噗滋噗滋噗滋噗滋噗滋……」

「啪啪啪啪啪啪……」


第三十二章:女妖的復仇



2013-06-30 Sun 16:39

涅瓦洛最後還是累壞了,他流連忘返地趴在西貝瑞絲柔軟無比的身體上睡著了,他有一種自己就趴在床上睡著的錯覺,而且這絕對是他這輩子睡過最舒服的床,既柔若無骨又充滿彈性,而且還足夠溫暖,他幾乎將半個臉頰埋入那美背之中。

西貝瑞絲喘了好一陣子終於恢復了點體力之後,奮力地掙紮卻無法從男人的懷裡掙脫,她精緻的俏臉露出了懊惱的神情,最後她利用身體柔軟的優勢在男人懷裡翻了個身,這樣一來就不是被壓著而是兩人緊緊抱著,涅瓦洛在沈睡之中找到了更美好地位置,他直接把整張臉埋入那兩團柔嫩之中。

西貝瑞絲捏起涅瓦洛的又手,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張開嘴露出了尖長的虎牙往涅瓦洛的手腕上咬了下去,她使勁地咬著卻怎麼樣也不能咬穿他的皮膚,那最鮮美的血液就在這層皮肉之下,她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就是品嘗不到。

在這過程之中,原本飄浮在半空中的那些淫水球都緩緩地往西貝瑞絲的身體壟聚,最後都被她光滑的皮膚給吸收了,原本彌漫了整個房間的淫蕩氣息也忽然消失,這讓原本疲憊的她似乎變得更有精神了。

對於吃,她似乎不懂得什麼叫做放棄,她咬到涅瓦洛的手上都是齒痕,明明毫無成果卻還是努力地咬著,涅瓦洛在睡夢之中都感覺手上癢癢的而發出了一點笑聲。

過了好一陣子之後她才停下這一切動作,忽然望向牆壁,而位在船長室屁股上被噴滿了精液的芙妮也把臉望向西貝瑞絲在的方向,兩位女妖不約而同地閉上了雙眼,似乎正在進行著某種神秘的溝通或儀式,此時沒有人註意到這艘冒險船已經被一個巨大到難以察覺的魔法陣給包圍了……

事實上涅瓦洛和肯恩並不是第一批享受過女妖身體的男人,在這之前當然有過一些能夠在女妖的魅惑之下存活的男人,整艘船上沒有女人只有這麼一個全裸著,無論身材還是長相都是極品的尤物,會發生什麼事情可想而知,不過這些人最後都失蹤了……無一例外。

幾個小時過後,涅瓦洛才戀戀不捨地從那飽滿的胸部枕頭之中抬起頭來,像個變態一樣在那軟軟的胸肉上狠狠親了兩口。而西貝瑞絲也低頭看著他,她已經嚐試了一整個晚上都沒辦法吃掉眼前的食物,所以現在似乎有點不高興。

涅瓦洛將嘴唇貼了上去,這一人一妖的嘴唇緊密地貼在一塊,很有默契地都張開了嘴吸引著對方的舌頭,西貝瑞絲感覺到濕滑著舌頭進入嘴裡的時候,馬上就用牙齒咬了下去,但始終沒辦法造成什麼傷害,這種「主動」的誘惑反而讓涅瓦洛興奮不已,原本垂軟的棒子很快又硬了起來。

其實他昨晚會下定決心跟這女妖發生關係,除了性慾高漲到難以控制之外,最主要也是因為灰貓辛微娜在呻吟之中說的那句話:『主……主人,跨種族……不能……懷孕的,喵……』

懷孕是涅瓦洛最在意的事情,既然不會懷孕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他到現在還是覺得插進去就會懷孕,所以肯定認為齊碧琳絲已經懷孕了)。

花兒旁的那些短小觸手正勤勞地摸著挺硬的兇器,似乎正在鼓勵男人感快來摧殘她的肉體,雖然昨晚操勞過度讓棒子硬起來的時候痠痛無比,但涅瓦洛始終沒辦法抵抗這樣的誘惑,一面享受著那柔軟又靈活的香舌,一面將棒子對準了洞口緩緩地深入……

那跟女人極度相似的花徑就像旋渦一樣,把這堅挺的兇器吸到最深處,那又濕又緊的穴壁不斷地蠕動讓涅瓦洛舒服到難以自拔,插著好一陣子之後他才跟西貝瑞絲結束了嘴裡的激情,兩者的嘴唇之間拉出了一條淫彌的晶瑩。

她無法理解為什麼,這個「食物」撫摸她身上某些部位的時候,總是會讓她的身體有一種癢、燥熱、難受的感覺,到了一個程度之後下面也會不由自主地敢到難受,而男人的深入卻讓她感受到難以言喻的快感,她想把這種異樣的感覺排除掉,但很快就發現正是這種感覺排除了她的難受。

涅瓦洛一手把玩著那軟到不行的胸肉和乳頭,開始挺動下半身在花徑之中進出,每一次進出都會發出不小的水聲,這和肉體撞擊時發出的聲響,還有一人一妖的喘息成了最美妙的音樂。

望著身下這個如玻璃雕像般奇妙的女人,在自己的挺動之下露出了舒服到難以忍受的淫蕩神情,那撲朔迷離的雙眸象徵著她已經沈浸在快感之中,涅瓦洛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要融化了,原來做愛是如此美好的事情……

「噗滋、噗滋、噗滋……」

十幾分鐘過後,西貝瑞絲忽然睜大了雙眼,嫩唇微張發出了一聲不怎麼好聽的呻吟,涅瓦洛知道她要高潮了,想要把棒子從穴裡抽出來,但那早已盤在他腰上的雙腿和那忽然夾緊的小穴根本不讓他有掙脫的機會,穴壁一陣痙攣,一股強烈地濕潤感從花徑的最深處射了出來。

那種濕潤的感覺直接射入涅瓦洛的尿道之中,一種足夠令所有男人抓狂的酥麻感從肉棒的內部擴散開來,他再也管不住自己的下體,在一陣瘋狂的顫抖之後仰天發出呻吟,又被榨出了一堆又濃又稠的精液……

甲板上,肯恩正靠著護欄望向遠方,而後方有人拖著沈重、蹣跚的腳步來到他的身旁,學著他靠在欄桿上卻沒有一起挑望遠方,而是低頭望著那不斷起伏的海面發出了一聲嘆息……

「昨晚玩得還愉快嗎?」肯恩露出了曖昧的笑容,昨晚他可是玩得不亦樂乎,女妖絕對擁有這世界上最柔軟的身體,那又大又圓的屁股讓他爽得射了兩次。

「差點就身亡了……」涅瓦洛已經把西貝瑞絲收回手環內了,一來是因為她的長相太過顯眼,無論是那絕美的容貌還是海藍略顯透明的皮膚,而第二個原因是因為他現在棒子因為過度操勞痛得可以,他可不想又認不住獸慾……

「喔對了!我好像忘了告訴妳,女妖的體液有一點點催情的成份……」

涅瓦洛什麼話都沒有說,要不是他真的打不過那兩隻大貓的話,他早就把這個該死的傢夥壓在地上打了,那欠扁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喔對了!我好像忘了告訴妳……」。

「接下來呢?我們要往哪去?」涅瓦洛懶洋洋地問道。

「該返航了,不過剛才有人跟我說羅盤有點問題。」

「羅盤?那是什麼?」

「妳連羅盤都不知道阿……那是一種用來分辨方位的工具,據說也是矮人發明的,航海絕對不能少了這樣東西,不過這東西應該很少會出錯……」

「餵!妳看那是什麼?」

涅瓦洛拍了拍肯恩的肩膀,指向不遠處那正往天空飛濺的浪花,很快這些浪花就像布幕一樣包圍了整艘船,每個船員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這景象很美麗卻也讓他們感受到一種不尋常的氣氛,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感受到主人呼喚的兩隻母貓從船長室裡衝了出來,她們看到眼前的景象也嚇了一跳,很快就紛紛抱著主人的身體瑟瑟發抖,對於不安的感覺她們比船上的任何人都還要更加強烈,而在海中她們貓科動物好像也不能做什麼,面對眼前的變化只能夠靜觀其變。

很快涅瓦洛就感覺雖然還站在甲板上卻覺著自己的身體輕了不少,好像在一個多月前也有類似的經歷,抬頭往上一看發現頭頂上的太陽正在遠離他們,而原本往天空飛濺的浪花也漸漸填回海中,他們下降時造成的空洞很快就被大量的海水填補,這段過程中還有不少魚忽然從海裡遊到半空中,不受控制地墜落在他們的船上。

「藏寶盒!涅瓦洛……那邊那個長得像箱子的貝殼,對!就是那一個,把它搬過來!」肯恩現在被兩隻嚇壞了的母貓緊緊抱著,身上沒有多少武藝的他根本動彈不得,只好指揮涅瓦洛把那天上掉下來的禮物給搬來。

周圍的水手大多都知道這東西,但每個人都嚇壞了根本就沒有心情斂財,涅瓦洛心想現在也沒辦法做任何事情,就幫他把這東西搬回來。

「這東西是幹麻用的?」

「它是一種數量稀少的低階魔獸,它凝聚的魔晶石對一般的生物有很大的誘惑力,所以當它張開貝殼的時候就會吸引不少魚過來,這魔晶石對其它魔獸來說可是好東西阿!而且把它的殼磨成粉用來製作衣服、鎧甲穿在身上的話,還可以隱藏掉大部分的氣息,很適合妳。」

這樣聽來,這名為藏寶盒的貝類魔獸確實還蠻有價值的,而且大小正好他一隻手就可以抱著,只要這海鮮不亂動的話應該可以輕鬆帶走,只是看這艘還在往海底下墜的船……能不能帶走這東西還很難說。

不過很快答案就揭曉了,船底似乎衝撞到什麼堅硬無比的東西,每個人只來得及發出一兩聲驚呼,涅瓦洛眼睜睜看著甲板斷裂,就連主帆都像木棍一樣被輕易折斷了,接著眼前就是到處亂飛的人體、木削、木板、木桶、砲管還有棉被,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在這一切之中撞來撞去,他只來得及叫出西貝瑞絲並緊緊抱住,發出了一長串慘呼之後就失去知覺了……

一千兩百年前,一支龐大且強悍的軍隊幾乎襲捲了整個大陸,用他們腐朽的裝甲、沈重又疲憊的身軀、還有那蹣跚的腳步踏足了每一吋土地,他們的身上不存在任何的血肉,全都是一具具原本應該被埋在地底下的陰森白骨……

孩子放聲哭著、女人在錯愕之中被迫離開家園、男人在恐懼之中舉起了任何能當武器的東西,以肉身為屏障去抵擋這無論是長相還是行為都象徵了死亡的侵略者,災難……降臨了!

大多的骷髏兵都不比普通人強上多少,但隨著堆積的屍骨越來越多,勇士們也漸漸的發現體力正以驚人的速度流失,當他們查覺到情況不對的時候,就再也沒有力氣逃離、躲過那些腐朽的兵刃,最後化為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骸倒在戰場上,只要兩到三周的時間,他們就會重新站起身來,投靠敵軍重返戰場……

城牆上的弓箭手點燃箭矢對著那密密麻麻的骷髏兵放箭,無數的火光驅散了壟罩在大地上的黑夜,它們像雨一樣撲向敵軍。那一雙雙空洞的雙眼仍舊迷茫地望著城牆上頭,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任由那致命的火光射穿它們的身軀,擊破他們的腦袋,點燃他們的骨頭。

上萬支箭矢,成功擊殺的敵人卻不足三千,大部分的骷髏兵就算缺少了身體的某個部位,仍然能用其他部位繼續爬動,只有某些魔法和火焰可以完完全全消滅這些怪物,這是一個鬥氣不被世人所重視的時代。

長達十年的戰爭,人類社會被這股死亡洪流扯得七零八落,士兵們無法阻擋那高大骷髏象群的進攻,海軍也無法抵禦來自水面下的攻擊,恐懼的氣氛瀰漫在人類社會中的每一個角落,自殺也沒有用,不久之後妳的身體就會成為敵軍的一份子,最好的方法是把自己活生生給燒死,把任何一點靈魂和骨頭都給燃燒殆盡。

一支幾乎沒人知道的部隊穿越了遠古森林、山脈、河流往南大陸前進,他們的速度驚人而且隱密,就連骷髏大軍的領導者――死亡之王都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雖然這是一支幾乎沒人知道的幽靈部隊,也執行著幾乎沒人知道的隱密任務,但只要把十人之中任何一個成員的名字曝光,都能在人類社會中引起很大的迴響。

修曼人分別為:血腥之刃――伊卡蘭、曙光主教――潘、大魔導師――德瑞克特、重裝甲與大盾――奇克、詛咒騎士――?。

石壁一族分別為:巨人――瀑布莫谷瓦薩、戰爭雕像――暗泉蘭多。

矮人分別為:戰爭工匠――鐵錘雷斯克、衝城車――祕銀奇德

唯一的阿特曼人:挽回生命之手――喬兒。

每一個人都是各自的國家、勢力之中最有名的英雄,就算不是英雄的血腥之刃和詛咒騎士也惡名昭彰到家喻戶曉,他們所擁有的實力和技術都是無庸置疑的。他們離開了自己應該守護的家園、親人,在無人註目的陰影之中匯聚,最後護送著名為「生命之泉」的神器來到大陸的最南端。

大陸的南端海域有著許多未被人發現的島嶼,這是一個最適合決戰的地方,至少在這場戰役之中不會傷及無辜的人民……

戰爭第十一年,一道奇異的光束從大陸的南端升起,正高舉著大刀砍破城門擊飛小兵的死亡之王停下手中的動作,用訝異的目光望向南方那道充滿生命力量的光束,很快死亡之王就脫離了他的大軍,帶著親衛隊衝向南方……

很少有人知道那場戰役怎麼了,只知道最後的勝利者是人類,因為死亡之王再也沒有回來過,而他的大軍因為失去了領導者成了一群無頭蒼蠅,在人類瘋狂的反攻之下終於潰敗……十五年後冒險家在某一座島嶼上發現了血腥之刃、曙光主教、重裝甲與大盾、詛咒騎士、巨人、戰爭雕像、戰爭工匠、衝城車的屍骨和裝備,還有一具阿特曼人的屍骨,冒險家們因此將這座島命名為「英雄之墓」。

每個經過這座島嶼的商船和冒險艦隊,都會主動轉向來到這座島上朝聖,那十座高大的墓碑象徵著一個慘烈的時代曾經存在過,也代表著人類曾經在這十個英雄的犧牲之下度過了最艱難的一個時代。

大魔導師的屍體至今沒有找到,他就這麼人間蒸發了,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死是活……但曾有些大城鎮的居民說過曾目睹到他的身影,許多人都相信這個英雄還活著,不過他沒有回到他的家鄉,也沒有回歸他的學院,沒有人知道他去哪了。

跟大魔導師一樣下落不明的,還有人類的噩夢――死亡之王的屍骨,有人說他已經被完全消滅了,連一點骨粉都不剩地蒸發了。也有人說他還活著,只是在暗中累積自己的戰力伺機復仇。

但是當肯恩看到那狼狽地坐在巖石堆裡,身高達驚人的三米,身上穿著破爛不堪的重裝甲,而身邊插著一支刀柄由骨頭組成的大刀時,他就已經知道前面的兩種說法都不對……

望著這半圓形的巨大地下空間,看那被某種神秘的刻印文路抵擋在外的海洋和巖壁,他幾乎下意識認為死亡之王是被封印在此……幸運一點的人墜落在有海水的地方,不幸的人則墜落在那海巖構成的地面上直接摔死,而涅瓦洛正是那不幸的人,但不幸中的大幸是他懷裡抱著的女妖幫他抵擋掉絕大部分的衝擊力量……


第三十三章:死亡之王



2013-07-01 Mon 00:03

才剛恢復了點力氣想要從地上起身,不過手往地上一撐就感覺到全身各處傳來的痠痛,顯然就算有女妖的身體緩衝,他還是受到了一點傷害,所以他在摸了摸西貝瑞絲頭上的「本體」從手中的脈動確定她還活著之後,鬆了口氣就繼續趴在她背上休息著。

涅瓦洛之所以敢將西貝瑞絲拿來當墊子的原因,就是因為肯恩說過這樣的話:『不過很顯然妳誤會了一件事,並不是所有的生物的大腦,都會長在應該長得地方,就算妳把女妖砍頭了她還是會繼續活著的,因為它們的本體在這……』

如果這「活著」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的,他肯定半信半疑,但從這個對人以外的女性特別有感覺的傢夥口中冒出來,那再怎麼樣也值得一信,所以從剛才墜落的那一刻涅瓦洛就特別在意西貝瑞絲頭上的「本體」有沒有受到傷害。

不過就算沒有受到傷害,西貝瑞絲的身體也被他壓得變形了,當他好不容易可以挪開身體時,西貝瑞絲才從地上坐起身來,身體形狀變得相當詭異的她因為難以承受的疼痛而哭了起來,那可憐的模樣連涅瓦洛看了都有些心疼,這時涅瓦洛忽然轉頭往趴在水中,只有上半身露出水面正望著什麼東西發楞的肯身問道:

「餵!我餵她一點血應該沒關係吧?」

「只要妳不想自殺的話,喚獸也沒有資格可以傷害妳,所以餵一點血應該是沒關係的。」被涅瓦洛這麼一叫之後他才回過神來,確定遠處的具高達三米的骷髏沒有任何動作之後,才帶著兩隻貓離開水窪,此刻他們無論是衣服還是貓毛都緊貼在身上,看起來有點滑稽。

涅瓦洛將破爛的帆布用長刀割了一塊下來,將它披在西貝瑞絲的肩上,伸手疏了疏她的頭髮也抹去她臉上的淚水,神奇的是她的身體正用肉眼能見的速度恢復著,也許就是因為女妖的身體構造不像人類那樣複雜,才能擁有這種強悍的恢復力。

涅瓦洛用長刀割開了自己左手的大拇指,只覺得指頭上疼了一下就開始冒出血來,而西貝瑞絲這時後也不哭了,有些狐疑地望著涅瓦洛的臉,確定這是要給她的食物之後才舔了舔嘴唇,張開嘴含住了正在滴血的大拇指。

西貝瑞絲努力地想吸出更多的血,但每當她這麼做就會馬上失去力氣,反覆試了幾次之後也只能乖乖地含著,不時用舌頭舔著指頭上的傷口,舔得涅瓦洛也開始心癢了起來,不過看她喝得開心涅瓦洛心情也不那麼糟了。

這時肯恩抱著「藏寶盒」走了過來,這可憐的低階魔獸根本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肯恩仿彿沒事般地坐在涅瓦洛身旁,卻自顧自地開始講起一千兩百年前的傳說,以及眼前這個名為死亡之王的死靈生物的故事。

涅瓦洛花了一點時間仔細聽他說故事,而他身邊的兩隻母貓似乎對此也感興趣,乖巧地趴在地上聽他訴說著一千兩百年前的那場戰爭,還有最後那場關鍵的戰役,涅瓦洛聽完整個故事之後就陷入了沈思之中,很快他就抬起頭來問道:「妳說他們帶著『生命之泉』這樣神器做什麼?」

「生命之泉是一個可以緩慢吸收生命力的神器,據說喝了生命之泉水的人,在一年之內都不會染上任何疾病,就連原本得到的絕癥也會痊癒……我想英雄們帶著這樣的東西,應該是為了吸引那位大人物的註意吧?」肯恩小心翼翼地把手指向仍然躺在那,動也不動的死亡之王。

「死靈生物以食生命力維生,如果死亡之王得到這樣神器的話,絕對是個災難中的災難,這世界上大概沒有人可以阻止他的野心了,但『生命之泉』最後也失蹤了,至今沒有被人找到過。」

「是嗎?我想死亡之王已經得到『生命之泉』了。」顯然涅瓦洛跟肯恩有不一樣的見解,他吃力地從地板上站起身來,抬頭望向這半圓形空間的牆壁上,那正在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令他感到非常熟悉的刻印,他指著這些刻印說道:「這些就是『生命之泉』……不!正確來說是我們站著的位置就在『生命之泉』的內部。」

在肯恩訝異的目光之中,他把手指向死亡之王的身體,說道:「而這就是死亡之王的下場,他再也沒辦法離開這個地方,被永遠的封印在這個神器之中。」

「妳怎麼這麼肯定?」肯恩對於他的判斷感到疑惑,而涅瓦洛看起來又不像是在說謊,他總覺得這個合作夥伴似乎比他還了解什麼是神器。

「媽的!那傢夥、那傢夥……它站起來了!天阿!」

「三、三、三米……究竟是什麼怪物?!」

「那是死亡之王……傳說中的死亡之王……我們死定了!!」

活下來的船員不到三分之一,他們開始瘋狂地尋找出路,然而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出路這種東西,很快他們就發現地上並不只有他們這一艘船的殘骸,而地板上到處都躺了白骨和乾屍,那些乾屍不用說肯定是女妖吃剩下的東西。

這時肯恩似乎也明白了什麼,露出了難看至極的笑容,望著那跪在地板上正努力舔著涅瓦洛的大拇指,看起來嫵媚至極的西貝瑞絲,會用這種方式把他們帶到這裡來的除了他們身邊的兩個女妖之外沒別人了,這次是他大意了。

涅瓦洛從袖子裡摸出一把飛刀反握,而右手則是握著長刀擺出了戰鬥姿態,另外兩隻母貓也趴在地上擺出了隨時可以攻擊的架式。原本靜靜靠在巖石堆中的死亡之王現在已經站起身來,那高達三米的龐大身軀讓人看了心中充滿壓力,但他卻沒有拿起自己的大刀,搖搖晃晃地朝涅瓦洛他們走來。

涅瓦洛頓時感到奇怪,因為這傢夥的骨架讓他感到非常熟悉,根據蕾洛娜的說法,他變成「神器」的形象時那女人的身高也是三米,他不知道這代表什麼,總覺得這兩者之間應該有什麼關連……

畢竟死靈生物的本體都是生物的屍骸,他可沒聽說過大陸上有身高高達三米的種族……他見這地方根本沒有出路,看樣子也只能決一死戰了,涅瓦洛馬上衝上前去朝死亡之王的腿上砍了一刀,鋒利的鬥氣砍在那腐朽的骨頭上,「鏗」的一聲,涅瓦洛赫然發現自己凝聚的鬥氣竟然崩潰了!而且在那腿上一點傷痕都沒有留下!

而且這一刀砍下去竟然有一種雙手無力的感覺,他馬上明白這是因為死亡之王在吸收他的生命力所導致的,他趕緊收刀,一手一個攔住了正要撲上去的兩隻大貓,用最快的速度遠離了這個停下腳步的死亡之王。

「別緊張……雖然我只要隨隨便便就能殺了妳們這些人類,但這個時候我沒有敵意……而這位年輕的人類,對!就是妳!」死亡之王的聲音非常詭異,好像是從他身體的每個部位發出的,那張嘴巴並沒有實際的作用,他用枯瘦的指骨指著涅瓦洛說道:「我反而希望妳別靠近我!」

在他的眼裡,每過幾秒的時間涅瓦洛就會變成那高達三米的女人的形象,顯然他對這個女人或者說這股力量有著非常不好的印象。而涅瓦洛只是單純聽他說兩句話,就下意識覺得死亡之王真的對他們沒有敵意,也主動後退了幾步。

「之前也有些人類掉到這裡,不過他們就跟妳們的夥伴一樣……」死亡之王指著那些正忙著脫逃的船員,很快他們的身影就消失在大量的船隻殘骸之中,死亡之王盤腿坐了下來,指著西貝瑞絲說道:「這好像是這些魔獸的惡作劇。」

「難得有人看到我不會失去理智……我想問些問題。」死亡之王說到這裡之後就用手撐著下巴,似乎在思考些什麼,不如說他是忘記自己該問些什麼了,好一陣子之後他才問道:「我被封印在這裡多久了?」

「妳的傳說應該是在一千兩百多年前。」肯恩並沒有回答的意思,老實說他現在心裡非常緊張,反而是涅瓦洛一點緊張感都沒有,摸了摸西貝瑞絲的臉頰之後回答了他這個問題。

「一千兩百多年阿……夠久了,當時的我正在幹什麼去了……?」

「征服世界?」這次還是涅瓦洛回答。

「喔!對!當時我正忙著征服世界,蒐集足夠讓我復活的生命力,還記得當時我感覺到一股龐大的生命力沖天而起……多麼美妙的景象。」接著他又陷入沈思之中,右手的食指不斷敲擊著腿骨發出了「喀喀」的聲音,然後才有些懊惱地說道:「雖然早猜到是埋伏,我的親衛隊很快就把那九個該死的傢夥殺了……但是有一個人我卻殺不了,他是……?」

「也許妳說的是,大魔導師――德瑞克特?」涅瓦洛試探性地問道,因為剛才肯恩跟他說的傳說之中,也只有大魔導師下落不明。

「我哪知道他是誰?!」死亡之王卻忽然怒吼了起來,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離涅瓦洛太近了,感緊縮回了自己的身體,他想了一陣子才說道:「我想起他是誰了,他是我同族的朋友,當他脫下人類的外皮露出了我族的身高和長相時,我認出了他……」

「妳們是什麼樣的種族?能告訴我嗎?」這時肯恩終於說話了,他對死亡之王口中的「種族」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這是一個不為人知的存在。

「世界的秩序――時間的神殿是我們建造的。」死亡之王很平淡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仿彿在訴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實,當他說這話的時後下意識望向已經楞住的涅瓦洛,那女人的形象讓他感到既熟悉又恐懼。

「妳說什麼?!」這下涅瓦洛再也難以保持冷靜。

「只有我族才懂得怎麼改寫程序,逆轉『生命之泉』的力量,打造出這樣的地牢……沒想到居然會栽在認識的人手中……」死亡之王抬頭望向構成了由大量咒文刻印構成的天花板,接著他又轉頭望向涅瓦洛說道:「妳體內的封印肯定也是那傢夥寫的,他是我們之中最擅長這方面領域的專家……」

「那傢夥?」涅瓦洛回想起了每次他做惡夢的時候,「時間神殿的碎片」降臨人間的那一天,那個把神器力量封印在他體內的咒語學術士,他隱約覺得記憶中的那個男人跟死亡之王所說的人是同一個。

「妳們為什麼建造時間的神殿?」肯恩聽不懂死亡之王在說些什麼,他只知道他們正在談的事情跟涅瓦洛似乎有關係,於是他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不知道。」

「怎麼可能?」涅瓦洛對於死亡之王的回答感到難以置信,這個傢夥自稱他們建造了這歷史上最偉大的建築,卻跟他們說不知道為什麼要建造這樣一個東西?

「太久以前的記憶我都想不起來了,我只知道『我們』都成為了『它』運轉所需要的能量,所有人之中只有我跟那傢夥倖存,然而我卻成了這個樣子……」死亡之王悲傷地望著自己的雙手,很快他又繼續說道:「曾經我想讓自己恢復成原本的樣子,打造了世界上最強悍的軍隊,踏平了每一座擋在眼前的城市,利用引發戰爭來獲得大量的生命,而淪落到現在我的夢想卻是……自殺。」

「自殺?」肯恩感到疑惑。

「妳們一定難以想像……待在這個地方上千年是多麼難受又無聊的一件事,無法睡眠的我停止了思考、停止了運作,就像個垃圾一樣躺在角落。」兩人很快就從他的一字一句之中感受到悲傷跟寂寞,他用大拇指對著脖子比了幾下說道:「我曾經用各式各樣的方法試圖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都失敗了。

「為了恢復成原本的自己,我不斷的殺戮、提升自己的能力,強悍身體的強韌度來適應更激烈的戰場,結果這最強的戰軀卻成了我無法自我了斷的主要原因……真是諷刺阿!」用力敲擊著自己空洞的腦袋,然而無論他敲再怎麼大力,都沒辦法把自己的頭殼給敲破。

「喚獸契約呢?用這方法能辦到嗎?」涅瓦洛轉頭望向被死亡之王的行為嚇到的肯恩,身為主人的人可以輕易決定喚獸的生死,說不定用這個方法就可以幫助死亡之王解脫了,至少涅瓦洛是這樣想的。

不過肯恩的答案卻讓涅瓦洛非常失望,顯然現實和理想還是有很大的差距:「不行,死靈的身體不會凝聚魔晶石,喚獸契約是跟魔獸體內的魔晶石的系統訂契約,如果沒有這種結構的話契約是不成立的。」

「很抱歉我們幫不上忙。」最後涅瓦洛也想不出好方法了,剛才他最強悍的一刀砍在死亡之王的腿骨上,連一點傷痕都沒留下,更不用說是解脫了。

「沒關係,妳們能陪我聊天就很不錯了。」

「如果可以的話,容許我問一個問題嗎?」雖然涅瓦洛並不怕眼前的死亡之王,但還是會擔心把他激怒,畢竟這裡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而已,所以他說話的時候總是盡可能客氣、溫和。

「問吧!」

「妳知道我體內的『時間神殿的碎片』,是怎麼一回事嗎?」這東西已經困擾他很久了,他時常在擔心神器的力量會在不適時的狀況下發動,比如人群之中……那絕對是個難以想像的災難。

「不知道……也許這是它快要故障的象徵?」死亡之王陷入了沈思之中,接著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用力拍了一下大腿之後指著涅瓦洛的鼻梁,接著又指向被刻印阻擋在外的那片海洋,說道:「如果是妳的話應該可以把『門』開啟,一直以來只有這魔獸可以隨意進出這裡,如果用妳的權限……」

涅瓦洛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知道他們有方法可以離開這裡,但這說不定就代表著這個死亡之王也會被放出去……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萌生,他可不希望把這個大魔頭放回人類社會讓歷史重演,因此他和肯恩兩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不需要露出那種表情,如果擔心我離開的話把『門』開小一點就是了,事實上就算『門』開得再怎麼大我也沒辦法離開,這個神器已經鎖定了我……」

接著他就站起身來,用最快的速度跑向最近的牆壁,接著對著兩人揮了揮手吸引他們的註意力,老實說那動作看起來超乎想像的逗趣,兩隻母貓不約而同發出了貓笑聲,死亡之王伸手觸碰了一下滿是咒文的牆壁……

「砰!」的一聲,那巨大的身軀忽然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狠狠的在涅瓦洛的面前著地並滾了幾圈才停下。

接著他用手指在地板上劃了一痕,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們坐著的位置都有被死亡之王劃過的痕跡,這老人家站起身來看了看之前的紀錄之後,忽然說出了一句讓人哭笑不得的話:

「妳們很幸運,這是我第一次飛這麼遠!」


第三十四章:英雄之墓



2013-07-02 Tue 10:27

「妳們急著離開嗎?不急的話我們多聊會吧?」話是這樣說,但在場根本就沒人敢拒絕阿,身材高大的死亡之王只要用手捉住任何生靈,那生靈就只有一個下場――死,而且那骨頭比鑽石還堅硬,在場也沒人打得過他。

「對了,妳們會很在意同伴的死活嗎?這個空間只有我在的這個範圍內,那些『野生』的魔獸才不敢靠近……妳們要不要多找幾個人來,人多點才熱鬧嘛!」聞言,涅瓦洛與肯恩相視而苦笑,這傢夥從剛才到現在一點死亡之王的威嚴都沒有,聽見這話之後他們才起身,往船骸的方向走去。

「那麼我們先去找人了。」

死亡之王朝他們揮了揮手,如果他臉上有皮肉的話現在應該是在笑吧……似乎沒有事情可以做了,他直接放鬆身體躺在海巖上看起來就像一具屍骸,如果這傢夥沒有異常的身高和長相的話,恐怕沒人相信他是當年那位光是提起名字都會讓人做惡夢的死亡之王……

肯恩悄悄地捏了把冷汗,目前這樣看來死亡之王應該對他們沒有敵意,不過在離開這裡之前一切都不敢保證。而且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有多深,就算真可以突破那層神器屏障也不代表可以離開這裡,就算抱著女妖往上遊,恐怕還沒到水面他們就已經溺死了。

涅瓦洛正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他這時才註意到這是一個南海女妖可以自由進出的空間,也就是說離開死亡之王的身邊反而更加危險……因此他老早就放出「耳目」去尋找生還者,不過找到的卻只有幾具新鮮的屍體。

看起來就像穿著鬥篷一樣的西貝瑞絲望著那些摔死的傢夥猛吞口水,但是沒有主人的同意她根本不能離開主人的身邊,更別說是去吸血或吃肉了,而這時涅瓦洛的大拇指上的傷口也已經凝固,對於西貝瑞絲那近乎懇求的眼神他只能當作沒看到。

「話說妳怎麼一直抱著那東西?」涅瓦洛站在破碎的甲板上,望著獨自走在下方的肯恩,他的兩隻貓都領命去四周尋找生還者了,而他似乎認為在涅瓦洛身邊很安全所以才會一副看起來不設防的樣子,而他手中從頭到尾都抱著所謂的藏寶盒。

「這種東西還是隨身攜帶比較好,別看它這樣,再怎麼樣也是隻魔獸,一個不註意它就會從身旁溜走的。」他現在看起來就跟那些視錢如命的小商人沒什麼兩樣,不過懷裡的東西來頭可一點都不小,換一個資深的死靈法師來,也會有跟他同樣的反應。

「要不然……妳跟它訂契約?搞不好它還會幫妳生魔晶石。」

「別開玩笑了!魔獸一般來說體內只會有一顆魔晶石,被取出魔晶石的魔獸都活不了多久,而且魔獸的繁殖能力都很低落,人工培育的品種凝聚的魔晶石品質還差的可以……再說這傢夥也沒什麼戰力,我跟它訂契約不是吃飽了太閒,還要浪費我一堆錢。」聽這話涅瓦洛才知道自己有多無知了。

「那訂一次契約要花多少錢?」

肯恩很隨意的比出了兩根手指頭,在涅瓦洛的面前晃了晃:「不多,兩千希爾商業聯盟貨幣。」

「兩千希爾商業聯盟貨幣是多少?」顯然涅瓦洛並沒有這方面的概念,這貨幣從幾百年前就開始發行,只不過每個時代在每個地區的價值都會有所變動,由於希爾商業聯盟是由數十個小國組成,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貨幣,為了交易方便他們才實施這樣的制度,如今這貨幣在其它國家的重要城鎮幾乎都通用。

「呃……大概四萬安托琪莉亞港金幣吧?」肯恩稍微換算了一下,說出了一個涅瓦洛比較容易理解的答案,不過這個答案卻把涅瓦洛嚇得半死。

「四萬金幣?!」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四萬金幣足夠絕大多數的普通家庭吃一輩子了,奢侈一點買個豪宅來住住也不是問題,涅瓦洛下意識看向西貝瑞絲脖子上那條看起來不怎麼樣的項鍊,這才知道原來這東西這麼貴。

「這是強制契約才這麼貴,普通契約只要一、兩千金幣就可以買到,如果自己做的話材料費用大概八百金幣吧?不過那只能馴服真心追隨妳的魔獸,訓練一頭魔獸需要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為了訓練戴奧莉亞和辛維娜就耗費了我不少『精力』阿!」

「妳那種訓練方式當然耗費『精力』……」涅瓦洛想是這樣想但沒有把話說出來,也因為肯恩的關係涅瓦洛從今以後,對喚獸師這個職業的印象就「不是很好」。

肯恩才剛要說話,涅瓦洛忽然一躍而上,一手反握長刀一手反握匕首做出了「蛇咬」的動作,只不過這蛇牙一長一短看起來相當怪異……猛地撲向肯恩看不見的轉角處,接著就傳來女妖可怕的嘶吼聲。

肯恩馬上找位置蹲好,這時候他除了躲之外沒有其它選擇,他本身並沒有什麼太出色的戰力,對女妖的誘惑更是沒有抵抗力,讓這傢夥直接對抗女妖就跟送點心到女妖面前是沒有太大差別的。

但這也不代表他就毫無作為,他找了幾塊殘骸把自己藏起來,並且盤腿坐在地上閉上了雙眼嘴裡念念有詞,他正在施展喚獸師獨有的咒術:「鎖定、契約、血性、本能、解放:時限。」

正在四處奔馳的戴奧莉亞和辛維娜忽然感受到力量湧入身體,隱藏在胸口之下的魔晶石正在沸騰,她們的瞳孔散發出血紅色的光芒,而身上的肌肉也有明顯的膨脹,奔馳的速度硬生生被提高了三倍,一黑一灰兩道殘影從兩個不同的方向躍過大量的船骸、殘骸,往涅瓦洛的戰場奔馳而去。

這時涅瓦洛正陷入苦戰之中,因為周圍的東西包括地板仿彿地震一般搖晃著,而眼前的女妖雖然只有兩道幻影,在這種情況下他卻難以分辨真假,更可怕的是就連放出「耳目」也沒辦法突破困境。

而西貝瑞絲寧願違反契約而全身無力癱軟在一旁,也不願幫助涅瓦洛攻擊自己的同族,對此涅瓦洛並不敢到意外、失望、憤怒,反而他覺得這才是她正確的反應,畢竟他們兩個才剛「認識」不久,只是有那麼點肉體上的關係罷了。

真正讓涅瓦洛驚恐的是眼前這個深海女妖,似乎跟一般的女妖不太一樣,她竟然懂得使用元素系的咒語來牽制敵人,地板上積蓄的海水忽然變成水球浮起,讓奔馳中的涅瓦洛一腳踢上,雖然不至於致命,但異常黏稠的海水卻嚴重拖慢了他的速度,而一慢下來就有更多的水球往他身上砸,讓他狼狽不堪。

用鬥氣硬是劈開一顆水球,只有這麼做才能驅散掉控制水球的魔力,如果直接用長刀劈的話,這水球會直接附著在長刀上,看起來就像是一把沾滿了鼻涕的武器。

涅瓦洛正想要開口喊些什麼,就看到兩道速度驚人的身影像砲彈一樣從半空中墜落,於是他改將刀收回刀鞘之中……只見女妖發出了一聲讓人耳朵發疼的慘叫,兩隻母貓在落地的瞬間也驅散了兩道幻影,女妖正在抖動的身體忽然四分五裂,爆開的本體之中掉出了一顆手掌大小的扁形魔晶石。

「真是驚人……」那兩頭母貓此刻已經沒有任何嫵媚的氣息,無論是站在地上的雙腿還是擺在身旁的前肢都有明顯的肌肉線條,而背部的毛也都豎了起來,加上那散發著血紅色光芒的雙眼,她們比涅瓦洛更像是狂暴戰士……

現在涅瓦洛終於明白,除非靠偷襲的方式,不然現在的他要打贏肯恩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兩隻貓現在的狀況來看,其中一隻他都打不贏更不用說是兩隻一起來,那種速度和爆發力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妳們剛剛幹什麼去了?」死亡之王似乎剛睡醒,望著兩個從遠處走回來的年輕人,說話的時候語氣有點懶和而且無力。

「找人。」對於這老人家的健忘能力,涅瓦洛還是感到相當佩服的。

「那……人呢?」

「沒找到。」

「喔……大概是被她們,不對……」死亡之王先是指著兩隻母貓,接著思考了一下之後才轉而指向涅瓦洛身旁的西貝瑞絲,說道:「大概是被她的同伴吃掉了,這一兩百年來好像不斷上演這樣的戲碼……這些野生的魔獸不敢靠近我,所以在我身邊會比較安全一點。」

慘就慘在每個人看到他就嚇得半死了,更不用說是待在他的身邊,也指有涅瓦洛和肯恩這兩個異類才肯陪他老人家聊天。

「對了,妳們要離開的話,讓這位小兄弟把牆壁撐開應該就可以了。」死亡之王伸手指著涅瓦洛,而這句話也讓兩人楞住了,他們不久前才在煩惱該怎麼開口詢問離開的方法,沒想到這老人家主動告訴他們了。

涅瓦洛先是道謝了一句之後,才開口詢問:

「有什麼事情是我可以幫忙的?」他可不是傻子,死亡之王會這樣熱心肯定有什麼原因,如果不是陰謀就應該是有事相求。

「的確有一件事情需要妳幫忙。」

「請說。」

那一瞬間,無論是在場的兩人還是母貓、女妖,都感受到一股龐大的精神壓力,仿彿有一塊巨巖壓在他們身上讓人喘不過氣來,死亡之王充滿空洞的雙眼之中充滿濃厚的殺意,令在場的所有生靈都不自主地顫抖。

「德瑞克特,妳們的大魔導師,我的敵人、同族,幫我殺了他……」

無論死亡之王有沒有那個意思,但此刻他散發出來的氣勢根本讓人難以拒絕,最後涅瓦洛也只能硬著頭皮點頭答應。

在他答應之後那股可怕的氣勢才終於消失,兩人的身上都冒出了不少冷汗,而西貝瑞絲則是害怕地躲在涅瓦洛的身後,這一放鬆下來也讓人莫名其妙地感到有些胃痛,身上的肌肉也有些僵硬……

就這樣,死亡之王允許他們離開了,沒有簽訂任何形式的契約,他仿彿篤定涅瓦洛一定會為他報仇似的。雖然感到疑惑但他們也沒有多問,開始討論如何離開這個鬼地方,涅瓦洛毫無頭緒,而肯恩在看到那一堆船骸之後很快就有了頭緒。

將兩座弩砲朝上架好,兩人兩貓吃力地將那粗重的箭矢放上弩砲,肯恩將兩隻母貓收回自己的手環裡改將女妖喚了出來,而涅瓦洛則忙著將肯恩和他的藏寶合綁在弩砲的弩箭上,肯恩本人則不斷唸咒幫兩支弩砲簡單附魔:「排斥、液體、無阻」,這至少可以讓弩箭多上升超過兩倍的距離。

涅瓦洛試著用手去處碰屏障,沒想到他的手很輕易的就穿過去了,於是他用死亡之王所說的方法在肯恩的弩砲前撕開了一個大洞,神奇的是屏障開了這麼一個洞,那些海水還是沒有湧進來,而屏障會隨著時間復原,所以涅瓦洛要加緊腳步。

「準備好了嗎?」涅瓦洛蹲在弩砲後方,隨時準備發射。

「好……等一下!綁成這樣等一下要怎麼……啊――!」

「咻!」的一聲,整支弩砲都在震動,伴隨著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綁著肯恩的弩箭直接被射入海中,很快就變成了不顯眼的一小點。

「他剛才說什麼去了?」老實說涅瓦洛沒聽清楚,他很快用一樣的方法在屏障上挖了個洞,自己站在弩砲上將長刀刺穿了箭頭下來一點的位置,雙手緊握著刀柄回頭往後一看……

「西貝瑞絲,對……就是那個……」他開始指揮西貝瑞絲怎麼啟動弩砲,而女妖對這東西感到相當好奇,開始東摸摸西摸摸,在涅瓦洛的鼓勵之下終於找到了開關,然後她就很訝異地看著涅瓦洛的身影隨著射出的弩矢消失在眼前。

肯恩在海中瘋狂掙紮,他覺得自己就快要沒氣了,而且失去前進力量的弩矢竟然開始往下沈,他不禁在心中悲嘆……難道人生就要到此結束?

涅瓦洛激發鬥氣,硬生生將身下的弩矢劈開,而他的身體因為慣性仍繼續向前衝去,順手兩刀就將固定肯恩和藏寶盒的繩子劈斷,而他本人先前就強調過自己不會遊泳,所以在做完這一切動作之後就溺水了……

女妖芙妮被迫拖著兩個男人往海面遊去,雖然她一臉不甘而且吃力無比,但在肯恩的強迫下也不得不低頭,尤其是那顆高階女妖掉落的魔晶石,那對她來說實在是太誘人了。肯恩則是暗自慶幸這個女妖看得懂他的比手畫腳,要不然他們都得溺死在這個該死的地方。

隔天……

當涅瓦洛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西貝瑞絲正一臉不高興地坐在他的身旁,原本她以為自己可以自由了,沒想到身體隨著涅瓦洛的遠離也開始不受控制,用相當緩慢的速度往涅瓦洛的離開方向拖行,她掙紮了兩小時之後就放棄了。

涅瓦洛大概知道為什麼她不高興,伸手過去想摸摸她的頭,沒想到她馬上抓住這手就用力咬了下去……雖然不會流血但還是蠻痛的,涅瓦洛慘呼一聲馬上把手抽了出來,而西貝瑞絲則繼續作勢想要咬他的樣子。

「妳意識越清醒,對喚獸的控制力就越強,當然就算妳昏迷了她也不能對妳怎麼樣就是了。」看西貝瑞絲一副兇猛的模樣,肯恩忍不住笑了一下,這也是當初他願意把西貝瑞絲讓給涅瓦洛的原因之一,除了養兩隻女妖可能會讓人精盡人亡之外,也是因為這隻女妖的能力和年紀都不如芙妮,個性也比較難掌控。

至於他是怎麼看出來的……喚獸師有一套鑑定魔獸的方法,能夠大概了解魔獸的年紀、特化能力的實力、還有個性值落在什麼樣的位置,至於如何鑑定和鑑定的方法就說來話長了,改日再說吧……

「這裡是哪裡?」涅瓦洛走在沙灘上,一面閃避著西貝瑞絲的攻擊,一面走到肯恩的身旁坐下,只見堆起來的石塊底下有火再加溫,而堆起來的石塊上方是一塊不知從何而來的石版,石版上方有著一片大樹葉,樹葉上頭則煎著一塊涅瓦洛從來沒看過的肉,而且他這輩子沒看過這麼醜的肉。

接著他就看到被肯恩放在一旁的兩片貝殼,還有一顆躺在貝殼之中的金黃色魔晶石,涅瓦洛猜想:「這傢夥該不會是把那東西給煮了吧……?」

「這裡就是傳說中的『英雄之墓』!英雄們與死亡之王最後的決戰之地,死亡之王被封印在底下,而這裡理所當然就是『英雄之墓』。」


第三十五章:安卓狄亞斯(二)



2013-07-03 Wed 22:29

此時此刻,距離安托琪莉亞港相當遙遠的萬雲帝國首都――邱貝利斯……

邱貝利斯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那是一起相當離奇的姦殺命案,就發生在邱貝利斯的光耀廣場上。根據目擊者的說法,事發時間應該是深夜,受害者是安德西夫公爵的女兒,而犯人疑似是帝國親衛隊的隊長――安卓狄亞斯。

光耀廣場已經被四個審案官給封鎖,六個出入口都被巨大的狂風屏障給堵住,除了審判庭的官員之外任何人一律不得進入,而在老國王的命令之下,就連已經抓狂到想要拿刀殺人的安德西夫公爵都暫時沒有見女兒最後一面的權利。現在每天都有民眾聚在狂風屏障外圍觀,大街小巷裡都在討論著這件命案,無論結果如何,安卓狄亞斯的潔白形象算是留下了汙點。

審案官跟一般的咒語學術士不太一樣,他們並不專精於某些領域上的研究,只要是任何有助於找到線索或破案的技術,他們都必須學習,而穿著也跟一般的咒語學術士不太一樣,他們不穿長袍也不穿戰袍,他們的穿著跟暗殺者非常相似,絕對不會掉毛也不容易染塵的布料包緊全身,大大小小的工具掛滿了腰間、大腿和手臂。

一輛破損的馬車就停在廣場的邊緣,馬伕從頭被一分為二的屍體就倒在廣場冰冷的地面上,而石製的地面和精緻的馬車上都染著乾固的暗紅色血液,破碎的內臟則飛得比血跡更加遙遠,這很顯然是被鬥氣破壞過的痕跡。

而兩名身材高大的騎士也都拿著自己的兵器倒在地上,一個沒了頭而另一個被貫穿了心臟,這兩人應該是保鑣,但他們的實力顯然遠遠不如敵人,完全沒有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為車伕和小姐爭取到時間。

從現場的打鬥痕跡來看,兇手應該是單獨行動。

老邁的審案官走到馬車旁,戴著潔白的手套挪動躺在地上的那顆頭,米黃色的秀髮上沾滿了血跡,而原本美麗可愛的臉龐也因為恐懼和痛苦而扭曲,而脖子上的切口似乎也是被人用鬥氣切開的,看上去殘破不堪。

而女孩的身體就趴在馬車裡,撕碎的衣服被扔到一旁,失去血色的皮膚上到處都是傷痕,高高翹起的臀部上沾滿了血跡,大腿內側有明顯被姦淫過的痕跡。

「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殺害一個手無寸鐵的人,需要用到鬥氣?」剛聽見目擊者的說法,指出兇手很可能是安卓狄亞斯時,他老人家打從心底不信,憑他親衛隊長這種超然的身分,要得到這姑娘的身體還不難嗎?

就算安卓狄亞斯跟公爵有什麼深仇大恨,也不會用這種極端的手法報復,至少姦殺一個人也不會有人傻到親自上陣……那麼這事情的原因就很明顯了,想必是有人想要陷害安卓狄亞斯所以才這麼做。

但是有一點讓這個老審查官有點在意……那就是這個腦袋後方的頭皮上,有一條並不怎麼明顯的縫合痕跡,難道這個姑娘年輕的時候有受過傷嗎?

幾天後,審判庭上,安卓狄亞斯一身筆挺的軍服站在被告人的位置上,他閉著雙眼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也許是在思考著什麼。

審判官翻閱著手中的資料,仔細看清每一個字,枯瘦的手指在紙上滑動時發出的細微聲響傳遍了整個大廳,雖然坐位上早已經擠滿了人卻沒有人發出任何一點聲音,而安德西夫公爵則頹廢地癱在椅子上椅子上,這短短的幾天內他好想老了十幾二十歲。

畢竟……那是可是他最心愛的寶貝女兒,還來不及為她完成任何夢想,竟然就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了人世。他恨透了站在被告位置上的那個男人,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的話,他肯定會衝上去殺了那個該死的傢夥!

「安卓狄亞斯,事發當天晚上妳人在何處?」好一陣子之後審判官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資料,一開口就問了這麼一個問題,而在他說話的瞬間,一個複雜無比的魔法陣也忽然出現在安卓狄亞斯的腳下。

「皇宮外的住處,我正在跟我的部下商量事情。」而且是很不得了的事情……安卓狄亞斯仍舊閉著雙眼,不過他的聲音非常洪亮,足夠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

「有人指出犯人就是妳,而根據謊言測試的結果,這些平民都沒有說謊,妳有沒有辦法證明當天妳不在現場?」

「沒辦法。」因為任何認識的人都沒辦法當證人,而且當時他們正在商討的事情絕對不能公開,行蹤也一定要足夠隱密,更不可能有人能目擊到他在何處出現。

「好……能告訴我妳的動機是什麼嗎?」如果一般人聽見他這麼問肯定會楞住,但安卓狄亞斯輕輕吐了一口氣之後就張開了眼睛,那碧綠色如寶石一般的瞳孔先是凝視審判官一會兒,接著他轉過頭去望向坐在坐位上的每一個人,最後把視線落在那充滿恨意的安德西夫公爵身上,莫名其妙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並不是我殺的。」原本審判官想接著問下一個問題,但安卓狄亞斯馬上就開口接著說道:「我沒有殺害安德西夫公爵的騎士,沒有殺害他的馬夫,也沒有侵犯蒂露小姐的身體,更沒有用任何方法砍下她的頭。」

當他說完這些話之後,審判官盯著地板上的魔法陣看了兩秒,謊言測試並沒有任何的異常,安卓狄亞斯說的任何一句話似乎都是實話。

「那麼……在現場找到的,嗯……這封信是妳寄的吧?」審判官揮了揮手,讓人把一封信小心翼翼地放在安卓狄亞斯的面前,把信的內容物拿了出來,在不讓被告者碰到的情況下讓他一一過目。

「是我寄的。」

「是什麼樣的事情,妳不能在信上說明,一定要約她見面?」

「這我還不能說,請見諒。」

原本審判官想說點什麼,想了想之後還是勾勾手指,讓人把目擊者給帶上來,那平民畏畏懼懼地被人從側門帶了進來,在場的人超過一半都是貴族,而眼前的安卓狄亞斯更是他惹不起的對像,這裡幾乎每個人都能讓他心生畏懼。

「妳仔細看看,當時犯案的就是這個人嗎?」

仔細瞧了一陣子之後,平民才用力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他。」

「說吧……妳收了多少錢?」審判官在說話之前,安卓狄亞斯忽然舉手,在審判官的同意之下對著一旁的目擊者說了這麼一句話,那平民嚇了一大跳,慌亂地搖頭嘴裡說著「沒有」,但他腳下的魔法陣馬上就變成了紅色。

「說實話!」審判官怒喝道,平民馬上就大驚失色。

平民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而安卓狄亞斯又一次舉起了他的手,審判官在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同意他發言,只見他轉過頭去望著那位平民,問道:

「當時,那個妳認為是我的人,在犯案之後希望妳能出庭指證他,對吧?但事實上妳沒有看清楚他的長相,而他自稱是我,所以妳就認為犯案的是我,對吧?」安卓狄亞斯說話非常平和,比起質問更像是在跟平民聊天。

「呃……是……」

這時安卓狄亞斯忽然抬起自己的手,用力一揮說道:「在場的各位抱歉了!審判庭的出入口已經被親衛隊封鎖,希望任何人能待到整場判決結束。」

他話才剛說完,審判庭的大門就被重重關上,有兩個穿著親衛隊裝甲的人就站在門的兩側,阻止想離開的任何人。這麼做讓很多人感到不滿以及威脅,審判官的臉更是臭到不行,安卓狄亞斯這麼做似乎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是什麼理由讓妳封鎖我的審判庭?親衛隊可沒有這等權利。」

「國王陛下同意我這麼做……不過只要我敢威脅到在場各位的性命,就會馬上喪失親衛隊長的職務,至於細節上頭寫得很清楚,請審判官過目。」安卓狄亞斯從袖子裡拿出一個捲軸放在審查官手上,讓他轉交給審判官。

審判官過目之後也只能無奈地點頭,而在場剛出現的一陣騷動也馬上平息,既然這是國王的意思他們就不能違抗,而且這個命令並沒有違反王國的法律。

「審判官,我忽然想起有個人可以當我的證人,而他就在現場,能不能……」安卓狄亞斯徵求審判官的同意之後,才轉過身望向人群,說道:「我希望能為我作證的人是,蒂露小姐的原未婚夫――席恩男爵。」

席恩從人群中站了起來,臉色顯得相當難看,但此刻他不得不走到審判官的面前,無論是否同意為安卓狄亞斯作證,他都得這麼做。

在他走到之前,安卓狄亞斯再度舉起了手,說道:「我個人認為席恩男爵能證明我的清白,原因很簡單……我不知道殺蒂露小姐的人是誰,但侵犯蒂露小姐的人肯定是他。」

「妳……」席恩臉色蒼白,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審判官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轉頭望著席恩說道:「雖然這不符合流程,但妳有反駁被告說法的權利,請說吧。」

「安卓狄亞斯親衛隊長,我何妳無怨無仇,為什麼要這樣說?!」

「我確實和妳沒有什麼仇恨,但妳和蒂露小姐有沒有什麼恩怨我就不清楚了,而且我比較想聽妳反駁我的說法,而不是討論我們之間有沒有仇恨。」安卓狄亞斯的意思很簡單,這擺明了叫他別轉移話題,聽見這話的他怒視著安卓狄亞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吧!告訴在場的各位,妳有沒有侵犯蒂露小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席恩男爵正不斷地冒著冷汗,很快的不用他開口地板上的魔法陣就變成了紅色,安德西夫公爵錯愕地望著這個女兒的原未婚夫,現在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搞得非常混亂。

「妳們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情是我做的,而且我們兩人的長相差這麼多,只要是眼睛正常的人都不會認錯吧?!是吧?!」

就在這個時候,原先封鎖現場的老審查官忽然推開側門走了進來,他帶著雪白色的手套,手中捧著一個精緻的木箱走到審判官的面前,將箱子打開展示出箱子裡的東西,說道:「這是在席恩男爵的宅邸找到的,也許這能成為證物?」

「席恩男爵,請妳解釋。」審判官望著箱子裡的東西,那是一頂假髮、假臉皮、手套和鬥篷,還有一雙穿了可以墊高的鞋子……

「這……我……」

這時現場忽然傳出一陣的騷動,席恩男爵望著箱子裡的東西心中緊張萬分,但他不知道騷動並不是因為這個證物而引起……安德西夫公爵望著這個從另一邊側門走進來的人,當她把身上的鬥篷脫下的時候,他還沒從椅子上跳起,眼淚就已經從眼角處流了下來……

席恩男爵忽然感覺有人在拍他的肩膀,而安卓狄亞斯也滿臉笑容地指著他的身後,他才轉過頭去……但那張映入眼簾的臉蛋卻讓他仿彿被雷直擊腦門一般,眼眶睜大而瞳孔縮小,整個人一陣抽蓄之後往後倒下,一面叫喊著一面向後爬……

「妳……妳不是死了?!別過來……別過來啊!」

「還我命來……」

那個滿身是血而且一臉蒼白的女孩自然是蒂露,她沾滿了鮮血的手抹得席恩滿臉血紅,這個神經緊繃的傢夥在瘋狂喊了一些足以定罪的臺詞之後就暈了過去。而女孩則蹲在這個傢夥身旁,用力拍了拍他的臉頰,確定他是真了暈了之後才站起身來,狠狠踢了這個罪犯一腳。

「什麼嘛……這樣就暈倒了,真無趣!」

看著女兒若無其事地把手上的血給擦乾淨,安德西夫公爵像個孩子一樣忽然哭了出來,衝上前用力抱住了自己的女兒。

「審判官,妳手上那封信是我為了救蒂露小姐才寫的,還好我有及時發現席恩男爵的陰謀才沒有釀成悲劇。」說著,見審判官在紙上簽了一串字,並蓋了印章之後他才走下被告的位置,往重聚的父女的方向走去。

安德西夫公爵輕輕推開了女兒,再次確認女兒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之後,才望向走來的安卓狄亞斯,問道:「如果我女兒在這……那被殺害的人又是誰?」

「那是我從外地買來研究的死靈傀儡,只不過把它化妝成蒂露小姐的樣子罷了。」聽見這話,安德西夫公爵楞住了,那這麼說來……那個已經被扛下去的席恩強姦的不就是……這個答案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女軍官穿著親衛隊的鎧甲,頭上卻沒有戴著頭盔,露出米盤在腦後的黃色秀髮,以及帶了點中性氣質的美麗臉蛋,一條明顯的傷痕從左邊的臉頰一直到左邊嘴角下,這條傷痕讓她少了點美豔卻多了威嚴。

見到安卓狄亞斯從審判庭裡走出來,她馬上走到長官的身邊,低聲說道:「隊長,屬下無能,無法得知這起事件是誰指使的……」

「沒關係,先說說關於『沼澤之塔』的事情。」

「是,『沼澤之塔』的團長已經回到總部,而『容器』也已經加入『沼澤之塔』了,如您所料……『沼澤之塔』團長的護身神器確實觸發了『容器』體內的古老封印陣,現在『容器』並無失控的危險。

「而『沼澤之塔』位於邱貝利斯裡的三名騎士,已經被屬下給解決掉了……很快他們就會知道潛入邱貝利斯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

「沒有受傷吧?」聽見這話,她先是楞了一下之後才回答一句「沒有」,得到回應之後安卓狄亞斯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她左臉上的傷痕,才說道:「這件事情妳辦得很好,幫了我一個大忙。」

而女軍官的臉已經紅成了一片。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42

第三十六章:安格歷亞廢墟



2013-07-05 Fri 00:29

涅瓦洛與肯恩在「英雄之墓」島上待了整整五天的時間,才終於等到前來朝聖的商船,肯恩以一顆魔晶石作為代價買了兩人份的船票,大概又一周之後他們才終於回到安托琪莉亞港。

雙腳著地的那一刻,涅瓦洛才終於感受到活在路地上的美好,人來人往的人群和喧囂都如此令人懷念,在孤島上的幾天他都過著吃雜草、椰子和魚的生活,還好有肯恩可以陪他聊天,而西貝瑞絲可以陪他睡覺,要不然這幾天下來肯定會悶出病來。

「涅瓦洛,接下來妳有什麼打算?」才剛睡醒的肯恩懶散地伸了個懶腰,為了不引起別人的註意,所以他的喚獸都收在手環之中。

「接下來……還有人在等我。」一想起有人在等他,涅瓦洛頓時感到非常不安,因為距離約定好的時間已經超過快一個禮拜了,不知道這個錯誤會不會給他惹來什麼樣的麻煩,所以他現在想要趕快結束這裡的事情,趕往「古董店」去看看。

「嗯!我打算馬上啟程北上,去一趟位在萬雲國的家鄉,如果想連絡我的話可以到各國的首都找喚獸師公會,應該會有可以連繫到我的方法。」說完,他把一半的大貝殼還有一半的金黃色魔晶石放在涅瓦洛手中,拍了拍涅瓦洛的肩膀說道:「很高興能認識妳,願以後還有機會能一起探險。」

「我也是!」

就這樣,涅瓦洛與肯恩就此道別。

「歡迎光臨……涅瓦洛先生!」才剛走入古董店,就看到沒有任務而正在看店的齊碧琳絲,一見到涅瓦洛她馬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接著才問道:「凱能教官……因為等不到妳……已經……先回去了!涅瓦洛先生……這段時間,妳……到底……去哪了呀?」

「我阿……我去賺點錢,結果出了點意外。」涅瓦洛晃了晃那裝了一百個金幣的袋子,他開始訴說他出海時發生的一些事情,但並沒有說出自己也擁有一隻南海女妖。齊碧琳絲臉上的表情隨著涅瓦洛訴說的情節而改變,一下子好奇一下子擔心,俏臉既精彩又可愛。

「妳說妳遇到了死亡之王?」說這句話的人並不是齊碧琳絲,更不是有任務在外的盛海文前輩,這沙啞至極的聲音涅瓦洛一輩子也不會忘記,轉頭看見這聲音的主人從樓梯上走下的那一刻,一股怒火也從心底燃燒。

這個全身都壟罩在鬥篷之中且手持法杖,根本沒辦法看清長相的人物,就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咒語學術顧問,死靈法師――萊克曼瑟,他人都還沒走到一樓就問了這麼一個問題,而涅瓦洛雖然一點都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卻因為對方的地位和資歷都比他高得多,只能壓下怒火說了聲「是」。

「克萊曼瑟大人……早安。」齊碧琳絲還是一如既往地有禮貌,只見萊克曼瑟先是停下腳步,非常紳士地灣下腰,捧著齊碧琳絲的小手輕輕吻了一下,這除了搞的齊碧琳絲相當不好意思之外,也讓涅瓦洛非常不爽。

在涅瓦洛看來這一點都不紳士,萊克曼瑟比較像是在吃女孩子的豆腐,而他總是會凝視著女孩子的臉蛋過兩秒之後,才會依依不捨地把手給放開,加上他又是情敵還對蕾洛娜做過不禮貌的事情,涅瓦洛恨不得現在就提刀把他給殺了。

「妳剛剛說……妳遇到了死亡之王,對吧?」等他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才有空理會涅瓦洛,繼續追問這個讓他非常在意的問題。

正確來說只要是死靈法師一定會在意這種問題,死亡之王亂世的時代可沒有死靈法師這種職位,死靈法師是後來人類為了研究生命、生物、靈魂還有死靈這些難解的存在才誕生的,而這些研究的過程中難免會追尋死亡之王的腳步,畢竟死亡之王才是公認最可怕也是最強悍的死靈法師,即使他並非人類。

「他就被關在『英雄之墓』這座島的地底下,我的朋友告訴我,南海女妖會把任何她們無法應付的敵人都送到那裡去……他因為受到神器『生命之泉』的束縛而沒辦法掙脫,現在已經失去了統治世界的興趣。」涅瓦洛說這話基本上沒人會信,第一個原因是因為生命之泉在傳說中並不具備封印的能力,而第二個原因則是因為人們認為死亡之王不可能對統治世界失去興趣。

即使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想統治或毀滅世界,對大多數人們來說死亡之王就跟暴風雪、海嘯、地震這些天然災害一樣,仿彿不需要什麼原因或理由,反正它就是會發生,而發生的結果就是帶來災害或毀滅。

萊克曼瑟繼續詢問了幾個關於死亡之王,還有『生命之泉』的問題之後就陷入了沈思之中,同時他也對涅瓦洛的態度感到有些疑惑,及使他已經刻意隱藏自己的情緒,但一言一語之中還是透露出一點敵意,萊克曼瑟不記得自己有招擾過這個體內容納著重要神器的男人。

涅瓦洛說完之後就馬上起身,故作抱歉地說道:「也許我該想辦法回到本部了,齊碧琳絲……洛德他人在哪裡,我去問後一下之後再離開。」

其實他是想去提醒洛德,要提防萊克曼瑟這個人,齊碧琳絲不知道涅瓦洛為什麼忽然匆匆地要離開,她也只能叮嚀涅瓦洛路上小心,但就在涅瓦洛要走出古董店大門的時候,卻感覺背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別急著回本部,我這裡正好有一件事情需要妳幫忙……原本我是想找盛海文前輩,不過既然妳在這,就順便幫我這個忙吧?」

「我也很想幫忙,但我還有協助凱能教官的任務還沒完成,現在已經超過了約定好的時間,再這樣拖下去恐怕……」涅瓦洛其實只是想找個理由拒絕,他一點都不想跟這個該死的死靈法師共事,也不想給他任何的協助。

「團長允許我可以請求任何騎士協助,只要該騎士正在執行三等以下的任務或無任務,協助運輸任務應該算四級任務……好吧!既然妳不願意的話我只好另外找人了,如果妳還記得怎麼繞路回去的話,先走一步吧!」萊克曼瑟對著涅瓦洛揮了揮手表示「再見」,而涅瓦洛這時也才忽然想起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他確實不知道回本部的路該怎麼走了!

當初因為是凱能教官帶路,他大多的時間都在用「耳目」偵查周圍的狀況,在他的印象中他們走過的道路只能用混亂不堪來形容,現在要他自己走回去恐怕有很大的難度,想到這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那好吧!萊克曼瑟大人……我可以協助妳完成任務。」他講這話的時候表情不太自然,而且給人感覺有些尷尬,讓在場兩人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從安托琪莉亞港出發很快就可以到馬薩國靠近遠古森林的邊界,一個多月前馬薩國的國王就讓大多數的軍隊駐紮在此,並且封鎖此地不讓任何人進出,原因聽說是為了抵禦某些魔獸的入侵,至於真正的原因只有少數人才明白。

安格歷亞村就位於這個區域,而且正好在軍隊封鎖範圍的正中央,這稍微有一點腦子的人也會知道,軍隊封鎖的肯定不是不是來自遠古森林的魔獸……

沒有人知道這是怎麼開始的,直到有人發現經過這裡的商隊、冒險者都失去消息,才註意到事情的不對勁,原本大多人都認為是魔獸在作亂,直到王國一支折損了一半人馬的斥侯部隊回到首都,國王才終於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活屍瘟疫爆發了……這跟死靈組咒有些不同,死靈組咒是讓死者的骷髏變成死靈生物,而活屍瘟疫則是讓被感染的活人,變成介於死靈和普通生物之間的存在。

但這是沒辦法根治的,唯一的解脫方式就只有徹底死亡,不然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吞食的慾望給淹沒,最後不是咬死身邊的任何人就是讓認識的人也變城活屍,由於這種瘟疫難以預防,傳染速度又非常驚人,所以他們也只能用大量的人力盡可能封鎖這一塊區域,也封鎖了任何消息。

這樣恐怖的消息一但傳出去,一定會對安托琪莉亞港造成不小的影響,到時候商人都不敢來這貿易那就慘了……

「妳體內的封印陣可以讓妳免疫許多有害的魔法,但卻不能免疫掉由魔法創造出來的,非能量性的東西,比如死靈劇毒或者是活屍瘟疫。」如果不是因為是情敵的關係,其實萊克曼瑟還算是一個好相處的人,至少該讓妳知道的他都會告訴妳。

「那精神系呢?有辦法免疫掉嗎?」涅瓦洛想起了被肯恩的兩隻母貓連手幹掉的那隻南海女妖,竟然連他使用「耳目」都會受到精神系魔法的影響,女妖施放的魔法讓他感覺整個天地都在搖晃。

「有待查證……」顯然這個問題問得不錯,萊克曼瑟沒辦法給他一個正確的答案,雖然精神系是間接影響一個人的精神,卻不像死靈劇毒一樣是用魔法產生出實質的東西,所以他無法肯定精神系魔法能不能在他身上奏效。

「安格歷亞廢墟就在前方,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出那隻控制這一切的魔獸,把它給殺掉,然後協助軍隊淨化這一塊區域就算完成任務了。」萊克曼瑟用不是很熟練的潛行步伐在森林中走動,而涅瓦洛就跟在他的身後,手裡緊握著長刀,原因是因為他在空氣中聞到了一種不太好的味道。

屍臭……

「淨化這種任務,一般來說不是都交給牧師嗎?」這話與其說是提問更像是抱怨,萊克曼瑟因為已經習慣了那種味道所以覺得沒什麼,但涅瓦洛卻感到有些受不了,他覺得自己的鼻腔和肺臟搞不好會因此爛掉。

這味道實在是太噁心了……

「那是騙小孩的,牧師不是為了驅除死靈才存在的職位,死靈法師才是……只有了解生命能量並掌握死靈誕生原因的人,才是真的有能力可以淨化死靈的人,牧師手中的那一套本來就是跟我們學的。」這是一個踏入咒語學術界的人都了解的事實,但咒語學術士畢竟是少數人,絕大多數的人還是認為牧師才是能對抗世間邪惡的存在。

涅瓦洛沒想到事實會是如此,心想這傢夥說的話確實有那麼一點道理,很快他就在不遠處看到了一道正在緩慢走動的人影,於是他低聲問道:「那我該怎麼協助妳?」

「如果需要戰鬥的話就牽制它們,直到我施展淨化術為止,而它們不像骷髏兵一樣會直接吸收妳的生命,所以妳只要擔心它們的手和嘴巴就行了。」

遠遠看著覺得沒什麼,但走進一看才發現這緩慢走動的人影周圍似乎有大量的蒼蠅正在飛舞,那眼球仿彿失控般地亂轉,而左手也以一種不正常的方式灣區,身上穿的衣服又髒又臭,被染上了一片暗紅色,很顯然是乾固的血液。

除此之外還一邊走一邊滴水,那東西不用萊克曼瑟說明他也知道那是屍水,涅瓦洛雖然砍過人卻沒砍過已經腐爛到這種程度了還會動的人,心裡頓時有一種反胃噁心的感覺,但他還是鼓起勇氣,才剛要吸氣就被濃厚的屍臭嗆得差點窒息。望著往這裡走來的活屍,涅瓦洛才剛要激發出鬥氣,萊克曼瑟就開口說道:

「不需要使用鬥氣,只要牽制它就行了,記住別發出太多聲音。」

似乎已經確定了獵物,活屍開始邁開腳步奔馳,竟然用一種比常人全力奔馳還要再快些的速度往涅瓦洛衝去,涅瓦洛只好右手長刀左手飛刀接受這個挑戰,一刀直接砍入活屍的脖子裡,這麼做確實讓活屍停下腳步,但卻沒辦法砍斷他的頭。

涅瓦洛確實嚇到了,他沒想到活屍的肌肉會這麼僵硬,照理來說這一刀可以直接砍下人類的頭顱,他用力地將長刀拔出,飛刀直接射在活屍的大腿上,用力一腳將它踢倒在地上,活屍張大了嘴巴露出一口爛牙,呼出一堆蒼蠅和屍臭……

「有夠噁心……」

活屍才剛要從地上爬起,他就馬上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上,活屍伸手用力捉住了他的腳踝,他就一刀砍斷了活屍的手指,並馬上用力將這活屍的頭給劈斷,但很快他就會發現……活屍就跟骷髏一樣,沒了頭也可以行動!

「呼!」這似乎是那一長串咒語的最後一個音節,而且也是最大聲的一節,萊克曼瑟唸完之後將法杖指著在地上掙紮的活屍,很快這活屍的身上就冒出了藍色的火焰,神奇的是這火光並不具備照明的功能,及使出現了周圍還是一片昏暗,但卻擁有相當強悍的焚燒能力,活屍在幾個掙紮之後就癱軟在地上,任由火焰侵蝕著他的身體。

「這跟一般的火焰有什麼不一樣嗎?」涅瓦洛拔出活屍腿上的飛刀,相當噁心地在一旁的樹幹上抹了抹,最後在萊克曼瑟地示意之下,將這把飛刀放在藍火上頭烤了兩三秒的時間,只見一縷黑煙從刀刃上頭冒出,然後消散。

「一般的火焰也可以淨化他們,但那需要至少五分鐘的時間,沒有淨化術的快速有效,風險也比較高。」說完之後他繼續帶頭前進,帶著涅瓦洛往安格歷亞村莊的方向走去,小心翼翼地走入村莊外頭的小麥田。

軍隊的包圍圈並沒有發現任何魔獸出沒,斥侯隊除了偶爾會遭遇活屍之外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所以萊克曼瑟認為那頭「元兇」有很高的機率會躲在這村莊裡頭,也只有在這裡才有可能至今沒有被軍隊給發現……比較危險的是,他們並不了解魔獸有多強,所以一定要足夠小心才行。

涅瓦洛迅速翻過村莊的石牆,確定周圍沒有任何異常之後,才招了招手讓萊克曼瑟跟上……雖然在死靈上的認知比涅瓦洛更豐富,但體能上的表現就遠遠不如涅瓦洛了,這道矮牆他翻了老半天才終於翻到另一邊,那動作蠢到涅瓦洛都覺得有點無奈,還好這段時間沒有活屍經過這裡。

「好像有點太過安靜了?」涅瓦洛原本以為越靠近村莊,活屍應該會越來越多才對,目前一路上只發現五個活屍,繞過三個、殺了兩個。

「正常,當村莊裡的食物被它們吃光之後,自然而然就會想要往遠處走去尋找其它食物,不過還是要小心點才行……凡事總是會有例外。」

「右邊來了三個,怎麼辦?」涅瓦洛將頭探出巷子,而那三個活屍顯然註意到了鬼鬼祟祟的涅瓦洛,他馬上把頭縮回來,問道。

「避開吧!」

同時應付三個活屍可不是好事,或許涅瓦洛用鬥氣可以同時砍三個,但這麼做很容易造成動靜,可能會引來更多的活屍,而且在戰鬥的過程中如果讓涅瓦洛染上瘟疫那就不好了,這東西可沒辦法治療。

涅瓦洛帶著萊克曼瑟東躲西藏,很快他就發現這裡的活屍都是三人一組,整個村莊至少有五組在巡邏,這讓人敢到頭痛無比的同時,也讓他們知道那魔獸肯定就在這裡沒錯了……


第三十七章:魂魄交換



2013-07-06 Sat 00:10

穿梭在那滿是屍臭的街道上,從三個搖搖晃晃的活屍之間經過,左顧右盼地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穿過了一道門進入了一棟房子,躍過那失去了雙腿只能躺在地上掙紮,任由蒼蠅和蛆侵蝕著身體的活屍,穿過那封閉著的艙蓋一躍而下,然而這地窖卻超乎想像的深,就在他感覺快超出範圍的時候,終於碰到了地面。

將近五十公尺的墜落並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卻是讓他感覺到整個人貼到了地上,很快的就從地面上飄起,延著這看起來像礦坑的隧道前進,很快就發現了一個空間並不小的空洞,但到了這裡之後他再也沒辦法前進了,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擋了他的去路。

既然這樣也只能睜開雙眼……涅瓦洛馬上就看到萊克曼瑟的背影,他們現在位於某一棟房子的屋頂上,那些活屍幾乎都把目光放在地面上,所以只要他們躺好或蹲好就沒有活屍可以發現他們,重新閉上雙眼確定沒有活屍靠近之後,涅瓦洛才說道:

「我找到可以通往地底下的秘道了,搞不好那魔獸就躲在這下面……」涅瓦洛說著就想要起身行動,不過卻被克萊曼瑟攔住了。

「再等一下。」

「等什麼?」

「不久之前盛海文前輩的夥伴找到我們,現在他正往這裡趕來,要我們先等他幾分鐘的時間……看這時間應該也快到了。」

「呃……那他的夥伴呢?」涅瓦洛沒看過盛海文的夥伴,正確來說是這個老人家也沒提起過他有什麼夥伴,而且聽這說法似乎不是騎士團裡的人,卻擁有能夠先一步到達這處險地的能力,這傢夥肯定不是普通人……

「在這……在妳後面。」

回頭一看其實除了牆壁之外什麼都沒看到,接著他抬頭往上才發現自己的後上方停著一隻鷹隼,牠正挺直著身體凝視著遠方……涅瓦洛發現自己的想法好像有點偏差,這何止不是普通人,這生物根本就不是人,難怪可以用這麼快的速度穿越這麼一大片險地來到這。

涅瓦洛不記得自己曾經在哪看過鷹隼這種鳥類了,只是他記憶中的品種跟這隻似乎不太一樣,這隻鷹隼的頭部是白色而身體是黑色,只有翅膀和尾巴少數的羽毛尾端呈現出一點點的藍色,看上去非常的漂亮。

牠就像雕像一樣動也不動地凝視著遠方,涅瓦洛甚至不確定牠有沒有在呼吸,有些好奇地伸手想要去摸牠,沒想到牠忽然低頭怒瞪著涅瓦洛,看那兇猛的模樣就讓涅瓦洛馬上失去了興趣,相當掃興地把手縮了回來。

「這是『避風隼』,雖然不是飛行速度最快的鳥類,但牠的身體構造讓牠可以在風暴、氣層亂流之中穩定飛行,訓練有素的『避風隼』甚至可以閃避弓箭的射擊。」萊克曼瑟顯然也對生物有充足的了解,至於了解的方式涅瓦洛卻一點都不想了解,那可能會讓他有好幾天的時間吃不下飯。

「我們不需要去接盛海文前輩嗎?」

萊克曼瑟搖搖頭,指著那依舊瞪著遠方的避風隼回答道:「不用,剛才我已經讓牠送信把我們的位置告訴盛海文前輩了,如果是盛海文前輩的話我相信他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安全到達這裡,他以前可是個有名的盜賊,無論是潛行還是越野能力都相當強悍。」

「盜賊?」涅瓦洛馬上想起之前被蕾洛那嚇到解散的盜賊團,還有將近一個多月前他和凱能教官遇到的那些,他沒想到盛海文前輩以前也是幹這行的,心中對他的印象頓時差了些,他問道:「那為什麼他後來不當盜賊了?」

「因為被整個希爾商業聯盟通緝,最後混不下去才會到南大陸來隱居……」

「改行當古董店老闆喔。」

沒想到萊克曼瑟卻搖搖頭,說道:「他沒有改行,以前是盜財、盜物現在改成盜墓罷了,他幹這行並不是為了追求財富,純粹只是為了個人的娛樂罷了……所以雖然擁有最優秀的潛入行動能力,卻自願當安托琪莉亞港分部的負責人。」

涅瓦洛大概知道是什麼原因,因為安托琪莉亞港分部幾乎是全騎士團最閒的一個分部,他之所以會這麼厚臉皮地從本部調兩個人協助他,其實不過就是為了把工作都丟給兩個新人而已,他自己則是一天到晚忙著他的「豐功偉業」……不過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真的好嗎?

涅瓦洛搖搖頭讓自己別想太多,反正這個老人家現在也不盜活人改盜死人了,造成的麻煩再怎麼樣也有個限度。

不久之後涅瓦洛就看到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從麥田裡走了出來,他用靈巧的動作翻過矮牆,兩三下就跳上牆壁,那動作雖然大卻沒有發出任何一點明顯的聲音,有三個活屍就在他附近卻沒有發現他。

這動作超乎想像的流暢和輕巧,盛海文就像貓科動物一樣在屋頂上爬行、奔馳、跳躍,有時用手攀住建築物的某些結構,用不可思議的動作躲入某些角落,避開活屍的目光等它們搖搖晃晃地走過之後才鑽出來。

這一連串根本就可以編入教科書的潛行身手,讓涅瓦洛甘拜下風,這老頭舉手抬足之間的動作根本就像是藝術……很快他就爬到了兩人所在的屋頂上,而原本停在上方的暴風隼也乖巧地飛到他的肩膀上。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之後,才看向兩人。

「萊克曼瑟大人、涅瓦洛,兩位好久不見了!」他老人家非常有禮貌地彎腰鞠躬,而頭上的矮人望遠鏡卻很不給面子地掉了下來,他若無其事地把矮人望遠鏡往上一推,問道:「今天我們聚在這裡是打算要動手解決哪個該死的『傢夥』?」

老實說他現在正在說的話,非常不符合他老人家的形象,不過萊克曼瑟顯然已經對此習以為常,他簡單解釋了一下目前的狀況,等到確定盛海文都了解了之後才說道:「這次的協助獎勵,我會跟團長多申請兩枚代幣,妳們一人兩枚。」

老人家頓時眉開眼笑,而涅瓦洛並不知道沼澤之塔的代幣是用來做什麼的,但他對此似乎也不是很感興趣就是了,只是稍微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

涅瓦洛盡可能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響地推開了房門,那沒了雙腿的活屍似乎註意到了他們,翻過身向他們迅速爬了過來,盛海文推開涅瓦洛的身體,手中一把細劍迅速一劃,直接劃開活屍的喉嚨讓它發不了聲音,接著一腳頂在活屍的腦袋上,細劍直接貫穿了活屍的手掌將其釘在地上,涅瓦洛則用長刀釘住另外一個手掌。

「呼!」長杖用力一指,活屍身上猛然冒出藍色的火光,活屍也開始瘋狂掙紮起來,要不是盛海文直接一腳穿過藍火直接踩在它身上,這傢夥肯定會因為亂動而發出了不小的聲響,可見這藍火並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也不會點燃除了目標之外的東西。

一老一少很有默契地拔出自己的武器伸入藍火之中淨化,雖然他們都有自信不會讓自己的武器割傷自己,但沒有人會想讓這種東西殘留在武器上太久。

進入地下道的過程相當緩慢,盛海文是第一個下去的,他必須確保下方有沒有其它的危險,而他的夥伴則留在入口當哨兵,然後是克萊曼瑟,而涅瓦洛必須一直守在入口直到萊克曼瑟安全到達底端之後才能跟上,這些護送重要人物或者是保護某人的任務流程,凱能教官在先前的訓練都有跟他提到過。

小心翼翼地將入口關上,涅瓦洛用最快的速度向下爬,當然這是在不發出任何明顯聲音的情況下……

「這裡看起來不像是魔獸挖出來的洞穴,是說安格歷亞的村民到底挖這麼深的地道做什麼?難道是為了藏糧?不……也不可能,這設計不像是用來藏糧。」他們一行人來到了一個廣大的空間,有多年竊盜經驗的盛海文馬上說出了他的見解,其實道理並不難,因為這個地底空間不像是可以輕易送糧食下來的地方,而且就溫度和濕度來說根本就不適合保存糧食。

涅瓦洛馬上放出「耳目」去探測這個空間,在黑暗之中牆壁、地板、天花板、房間都變得格外清晰,很快他就註意到這個空間的正中央放著一個石製的桌子,而一旁還擺著一把似乎是用來斬骨用的刀,原本這應該都沒什麼,但是當有個人影將它從地上拿起的時候,整個感覺都不一樣了……

「有個活屍……衝過來了,正前方一百公尺!」涅瓦洛從發現的瞬間就開始說話,說話的時間大概三秒,而在他說完的又三秒之後一個拿著斬骨刀的活屍忽然從黑暗中衝了出來,一刀直接劈向盛海文的腦袋。

這一刀毫無刀法可言,但是速度卻驚人的快,至少涅瓦洛認為他全速斬擊也差不多是這個速度,但這還是拿長刀或飛刀的情況下,這把可是看起來相當沈重的大型斬骨刀,這活屍很顯然就比外頭那些巡邏的還要強悍,而且還懂得怎麼使用武器和攻擊敵人的弱點!

這一刀幾乎是貼著盛海文的面門而過,除了鬍子上的毛被削下幾根之外沒有受傷,手中的細劍趁這個機會直接刺向對方的腦門,但活屍用一種人類來做的話肯定會受傷的動作反轉斬骨刀,用一種彆扭十足的角度砍向盛海文,他老人家一皺眉馬上收回細劍,往後退了兩步。

而涅瓦洛也趁這個空檔先射出飛刀刺入活屍的左腿,然後手握長刀砍向活屍的雙手,但是另他們沒想到的是,活屍竟然騰空而起硬是閃掉了這一擊,接著半空中忽然出現綠色的魔法陣,活屍腳踏魔法陣的瞬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湧入了他的身體,他伸展雙腿的瞬間直接取代了涅瓦洛原本的位置,而原本站在這裡的人卻已經飛了出去。

涅瓦洛長刀上的鬥氣應聲碎裂,整個人撞在牆上的他馬上就噴出一口鮮血,劇烈的疼痛從雙手、背部還有體內傳來,他沒想到這活屍超乎想像的強悍,要不是他用鬥氣擋下了這一擊,手中的長刀早就斷了,運氣不好的話斷刀可能會直接刺入他的體內。

活屍似乎註意到了什麼,轉頭往克萊曼瑟的方向衝去,這時萊克曼瑟也註意到自己遭遇危險,一面往後移動但口中的咒語卻沒有停下,他「呼」了一聲將長杖往活屍身上一指,活屍的身上馬上冒出藍色火焰,但活屍卻仿彿感受不到痛苦似地衝鋒,要不是盛海文出手攔住它的去路,它早就一刀砍死萊克曼瑟了。

但是跟敵人打正面戰可不是盛海文的強向,如果限制移動範圍為長寬一公尺內的話,那麼他的正面迎敵能力可以說就跟涅瓦洛差不多,他只能依靠靈活的身段和步伐來抵禦敵人的攻擊,但這樣一來就會漸漸無法阻止敵人的前進。

「盛海文前輩,幫我擋住它一陣子。」不久之前他又放了一次淨化,但除了讓活屍背上的藍火變旺之外,並沒辦法造成致命的傷害,所以他改變了戰術,口中開始唸著另外一種咒語,這個咒語顯然比淨化要長得多。

「我盡量……」

這時涅瓦洛的身影忽然出現在活屍的背後,閃爍著微弱藍光的長刀直接砍入活屍的背部,那銳利的鬥氣直接割開了活屍的皮肉,但脊椎被切斷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影響,活屍發出一聲怒吼之後轉身揮刀直接把涅瓦洛劈成了兩半……

無論是盛海文還是萊克曼瑟都傻眼了,但更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血肉橫飛的畫面並沒有出現,被劈開的「涅瓦洛」就像不存在一樣地消失了,而這消失的身影後方又出現了一個涅瓦洛,不過活屍這次沒有揮刀砍它,而是直接撞開了這道幻影,往涅瓦洛本人的方向衝了過去。

「媽的!果然沒用嗎?!」

騙得了一次騙不了兩次,披著鬥篷的西貝瑞絲徹底失去了她的作用,雖然另外兩人不知道為什麼又多出了一個人,但這個人似乎正在幫助涅瓦洛作戰,盛海文在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之後又重新衝了上來,而萊克曼瑟則繼續唸他的咒語。

這次涅瓦洛改變了戰術,讓西貝瑞絲施放出十個涅瓦洛的分身、十個自己的分身,他認為既然第一次活屍會認錯,那代表這個些幻影對他並不是完全沒有影響,於是他就用了這個方法來保護自己……果然這活屍環顧四周正在尋找涅瓦洛真正的身影,用了大約十秒的時間它才分辨出本尊。

不過這段時間涅瓦洛和盛海文可沒有閒著,涅瓦洛不斷改變自己的位置來幹擾活屍的判斷,而盛海文則是趁這個機會壓制它,一手快劍出奇不意而且其快無比,還成功在活屍的身上刺出了幾個窟窿,這些窟窿也確實影響到了他的動作。

很快活屍就發現了這些幻影的源頭,它怒吼著撲向西貝瑞絲,而涅瓦洛早就預判大概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第一時間將西貝瑞絲收回手環之中,活屍直接就撲了個空,這樣一來一往就把他的魔力給耗光了,不過他其實沒有在動用魔力所以也沒什麼差。

但涅瓦洛沒想到的是,當他停下腳步的時候那把斬骨刀已經近在咫尺,閃避不及的他只能馬上舉起長刀激發出鬥氣硬扛,而這麼做的結果就是在「鏗」的一聲之後被擊退幾公尺,手中痠軟無力再也握不住長刀,而大腿痠痛無比只能讓他不由自主下跪在地上,血液從嘴角湧了出來……

而盛海文情況並不比他好到哪去,他才剛要一劍砍向把斬骨刀扔出去的活屍,那活屍身邊忽然出現綠色魔法陣擋住了他的細劍,接著活屍一手握住細劍,在他完全來不及施放鬥氣的情況下就把武器給抽走,並折斷。

活屍一巴掌拍向老人家,而老人家則用靈活至極的身法閃開了這一擊。

接著一股強橫的力量掠過盛海文的身旁,讓他差點失去了平衡,已經念完咒文的克萊曼瑟握著長杖衝上前去,長杖鑲著魔晶石的頭早已經被取下,露出了看上去鋒銳無比的槍頭,而杖身也在這時變成了形狀怪異的槍桿。

萊克曼瑟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但那攻擊的技巧卻讓人難以置信,只見他蹲著馬步,長槍如蛇信一般一吞一吐,一下帶開了活屍甩來的手掌而又一下刺穿了活屍的肩膀,一個後躍閃開了活屍的撲抱,一桿直接打在活屍的腦袋上逼它彎腰,這一下竟然敲得那顆腦袋變形。

接著又刺碎活屍的肩骨、大腿骨、膝蓋、小腿骨,在短短的三秒之內就刺出了精準卻又猛烈的七槍,每一槍刺穿肉體和骨頭的時候都會有明顯的綠色氣息從穿出的槍頭上散發而出……支撐身體的骨頭全碎之後活屍倒在地上瘋狂掙紮,看起來比剛才更噁心了,而涅瓦洛則蹣跚地走上前來,將長刀刺入活屍的腦袋中用兩手壓著讓它別亂動。

萊克曼瑟將長杖的頭部裝了回去,嘴裡開始念著淨化的咒語,一道又一道的藍火從活屍得身上冒出又熄滅,熄滅了之後又馬上冒出,萊克曼瑟硬生生燒了這傢夥總共十次才讓它徹底安息……


第三十八章:獻祭



2013-07-07 Sun 17:16

一張又一張女人的臉就像是黏土一般被揉在一塊,那體積不小的黑色肉體上佈滿了正在跳動的血管,以及各種難以分辨功能的臟器,數十道呼吸聲從肉體上的每個鼻孔中發出,雖然這些臉大小不一長相也各不相同,但她們的呼吸卻相當一致,數十對佈滿血絲的眼球盯著走向前來的陌生人……

涅瓦洛真的吐了,眼前的這個大肉塊噁心到讓他難以忍受,就連見識多廣的盛海文也臉色慘白,他們都沒想到在這空間的盡頭等著他們的,竟然是這樣噁心的一隻怪異魔獸,而萊克曼瑟則向那怪物走了兩步,停在它的面前什麼也沒有做。

這空間的角落裡擺著一些特殊的刑具,而這些刑具上頭都刻有某種魔法陣,而那怪物的身旁則放著一張石桌,石桌上躺著一個身體已經被分成五節的乾屍,如果把這屍體挪開肯定會發現石桌上也有一組作用特殊的魔法陣。

這下萊克曼瑟已經完全了解這怪物誕生的原因了……也正因為如此,他再也不會對這裡的死者有任何一絲的憐憫,甚至還相當的厭惡。

一個多月之前,一個冒險團來到了安格歷亞村,他們的到來受到村民的熱烈歡迎,因為回歸國境的冒險團總是多少能帶來不錯的東西。這支冒險團一共五個人,其中有兩個騎士是一對夫妻、一個男性的元素系咒語學術士、一個女獵人還有一個男牧師。

騎士負責前鋒,元素系術士負責支援,女獵人必須掌控整個場面和註意任何可能發生的狀況,男牧師則想辦法為眾人祈禱並恢復體力和治療傷勢,這樣分工明確的一支隊伍才有資格進入遠古森林的外圈探險。

他們打算在安格歷亞村休息一晚之後才出發往安托琪莉亞,而一晚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太陽才剛從山邊探出頭來的時候女獵人也起床了,她穿上輕便的衣服打算先出門閒逛,但讓她感到相當奇怪的是,她並沒有看見牧師。

牧師由於有早起祈禱的生活習性,所以他們總是比任何人還要早起床,而這村莊好像也沒有教堂這種地方,所以不知道牧師跑到哪去祈禱了,起初她也不怎麼在意,直到男術士起床了之後她才感覺到不對勁。

所有人都起床之後也不見牧師回來,他們決定分頭去尋找隊友,但直到傍晚他們都沒有找到失蹤的牧師,好心的幾個村民也決定要幫他們尋找,眼見天都要黑了還是沒有找到人,結果他們決定在這裡多待一晚,明天一早再繼續尋找。牧師的衣服和經書都還放在房間,視經如命的牧師不太可能不告而別。

「不好意思,妳們有看到我老婆嗎?」男騎士一大清早就沒有看到女騎士,而且女騎士的武器好像也不見了,於是他來到旅館的櫃檯詢問。

「女騎士大人有說她要去找術士大人,吃了點東西就匆匆離開了,大概是急著找到走失的夥伴……靠近遠古森林的地方地形複雜,說不定牧師大人是在那出意外了,可以去那裡找找看。」

男騎士雖然擔心但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跟女獵人一起去街上詢問這兩人的去向,直到快中午的時候他們才終於找到一大早就出門的男術士,但奇怪的是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並且聲稱自己並沒有看到女騎士,女獵人陷入了沈思之中,而男騎士看著術士心神不寧的模樣,馬上就起了疑心。

直到晚上,女騎士都沒有回來,失蹤了兩個人讓他們三人再也難以入眠,他們與掌櫃的還有兩個村民開始討論目前的狀況,並且得知在他們來之前也有人家裡的小孩失蹤,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懷疑可能是有魔獸作亂。

女獵人不清楚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了,她幾乎是被粗糙的觸感還有陰冷的溫度給驚醒的,腦袋沈重得幾乎要抬不起頭來,而比腦袋更加沈重的卻是自己的手腕跟腳踝,她讓自己稍微清醒一些之後努力掙紮了一下,卻猛然聽見鎖鏈被扯動的聲音,她猛然睜大雙眼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被鎖在一個黑暗的空間之中!

鎖鏈雖然已經生鏽,但畢竟是鐵製的,她根本就沒辦法靠自己的力量從中掙脫,而周圍的空間似乎什麼都沒有,她摸了老半天也找不到任何能對現在的情勢有幫助的東西,很快她就絕望了……腦袋清醒一點之後,她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就像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而產生的副作用,肯定是昨天的菜有問題……

忽然冒出的火光驅散了漆黑的空間,女獵人的雙眼被這忽然出現的火光刺得快睜不開來,只見不遠處有一張石製的桌子,還有一個穿著長袍卻蒙著面的男人,他手中握著一把帶了點鏽跡的斬骨刀。

陌生的空間、失去自由、手持兇器的男人……現在的情況糟透了。

石製的桌子上似乎躺了一個人……而且是個女人,那女人就跟女獵人一樣一絲不掛,只見這蒙面的男人忽然舉起了手中的斬骨刀,女獵人幾乎來不及發出任何的聲音那一刀就斬了下去,隨著那條噴灑著血液的手臂墜落在地上,女人也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和哭喊,結實的身體在被染紅的石桌上瘋狂掙紮。

女獵人認出來了,這是女騎士的聲音,她心急地想要想辦法掙脫,甚至出聲幹擾那個男人,但男人揮下的第二刀證實了一切的掙紮都是徒勞……慘叫與哭喊在這十分鐘內從未停止過,女獵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女騎士在自己的面前被肢解。

那越來越虛弱的聲音,似乎代表著死亡與折磨也離女獵人越來越近了……

「他們認為女人的鮮血和身體是貢獻給烏雲神最好的禮物,取悅烏雲神就能減少水災和旱災發生的機率,而我們剛才對付的那傢夥就是祭司……大概是因為不願意用村子裡的女人當作祭品,所以才會盯上這些從遠古森林回歸的冒險者。」萊克曼瑟的聲音既沙啞又陰沈,一老一少都能明顯聽出他的厭惡。

「事實上這只不過是惡意的死靈法師編織出來的謊言,他們為了快速積蓄力量,編織出了大量的謊言催眠、哄騙這些無知的村民,讓他們自願提供活體獻祭。」說著,他走到那醜陋的大肉塊前摸了摸那濕黏的黑色皮膚,那幾十顆恐怖的眼球只是呆呆地盯著他看,他頭也不回地說道:「也就是說,這整個村莊就是一個陷阱,每個人都有可能是殺人犯或者是共犯,他們為了讓自己過得安穩,寧願犧牲這些外來者。」

輕輕嘆了口氣之後他才繼續說道:「魔獸只有一種情況有機會掌握死靈的能力,那就是當他們接觸到大量的死靈,或者是大量的靈魂的時候……」

「這個東西所待的地方,就是死靈法師的惡意咒術『血池』,這是一種能夠延長鮮血的保存期限,並慢慢抽取血液或屍體中的能量或靈魂的惡意咒術,施術者只要把身體泡入『血池』之中就可以緩慢吸取這些能量,藉此來改變魔力的性質和量,甚至還可以用以治療某些絕癥。」

涅瓦洛聽得心中一陣惡寒,他不是沒殺過人,而他殺人的方式一般來說被定義為戰鬥,而這怪物浸泡的東西只能以殺戮來形容……那完完全全就是單方面的屠殺,把人的存在全當成了物品和補品。

「那這東西是怎麼一回事?」盛海文握著兩把飛刀,隨時都準備將暗器扔出,他怕這怪物會忽然抓狂攻擊他們,或者是距離它最近的萊克曼瑟,但是這怪物的身體畸形成這樣,他根本無法了解這怪物要怎麼攻擊,而弱點又是在哪?

「大概是某種低階魔獸吧……凝聚魔晶石來提升能力的魔獸,比依靠靈魂的變化來使用鬥氣或魔力的人類,更加容易被這種東西影響,也許是在祭司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吸收了過多能量產生了異變,而祭司因為某些原因不小心中了活屍瘟疫,最後就成了保護這魔獸的工具,這大概也是這村子會變成現在這樣的主要原因。」

「等等……這種事情難道不會被發現嗎?如果冒險團一直失蹤,應該會有人覺得奇怪吧?」涅瓦洛顯然無法明白,為什麼這樣的事件可以存在這麼久,而且這裡是南大陸進入遠古森林最主要的入口,時常會有冒險團經過這裡,總不可能毫無察覺。

「它的地理位置是個關鍵……也是因為這樣這些傢夥才能活這麼久,至今才得到報應。」盛海文打算幫萊克曼瑟解決涅瓦洛的疑惑,對於死靈他是一竅不通,但面對這種問題他還是有些概念:「就像妳知道的,進入遠古森林的人大多會經過這裡,但每年都有不少冒險者喪命於遠古森林,真正能滿載而歸的人只是少數,因此只要控制好下手的次數,根本就不會有人察覺。」

涅瓦洛皺起眉頭沈思了一下,還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如果一個地方每年都會死不少人,那麼多死那幾個人確實不會有人在意,而且他們還沒經過除了安格歷亞之外的任何村莊、城鎮,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們回歸過。

「好吧……那我們該怎麼解決這個東西?」話都說到這了,涅瓦洛雖然不喜歡眼前這個大肉塊,卻並不覺得它像一開始看起來那樣噁心了,畢竟這些痛苦的人臉都是曾經的受害者,他們直到死都還要繼續面臨折磨……

「動作最好快點,活屍開始靠近這裡了。」避風隼忽然從黑暗中飛了出來,拍動翅膀穩穩地落在盛海文的肩膀上,既然這暴風隼會主動飛回來那就表示那入口已經被開啟了,而且鷹隼沒有發出任何叫聲,那就代表突破者是活屍。

「這必須使用大型的淨化術,而妳們幫我擊碎待會外露的魔晶石。」說著他已經開始施展淨化術,一面施展還一面的後退,只見那大肉塊似乎發現了危險,佈滿血絲的眼球開始亂轉,但它除了扭動之外好像也沒有任何反擊之力。

約一分鐘過後,一隻摔斷了腿的活屍用雙手往涅瓦洛他們的方向爬來,涅瓦洛和盛海文聯手將活屍的兩隻手砍斷,讓它根本無法動彈。很快的他們就聽見越來越多不屬於人類的聲音,聽那聲音就知道活屍的數量已經不是他們兩人能應付的了,他們多麼希望萊克曼瑟可以唸快點……

但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盛海文用極靈敏地身手吸引活屍的註意力,涅瓦洛則趁這個時候快刀斬斷手腳放倒一個活屍,盛海文在地上一個翻滾走位,在起身的同時順手砍斷了活屍的小腿,而涅瓦洛則在這個活屍倒下之前用鬥氣快速兩刀斬斷雙手。

「轟!」

一道藍色火光在黑色肉塊的身上迅速蔓延開來,數十張女人的臉張大了嘴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血池裡的血液迅速被點燃,所有的一切將會回歸自然,漆黑的皮肉迅速膨脹而迸裂,血紅色的肌肉被火焰侵蝕而化為黑煙。

「涅瓦洛,趁現在!」萊克曼瑟大喊一聲。

涅瓦洛下意識摸向大腿卻發現飛刀早已用完,這時黑色肉塊之中已經露出了半截的魔晶石,他一腳踢開撲上來的活屍,雙手緊握刀柄,凝聚出的鋒利鬥氣前所未有的閃耀,這是因為他已經將體內所有的鬥氣強迫性地凝聚在刀上,接著一個助跑,手中的長刀被他甩了出去。

隨著長刀離手凝聚在上頭的鬥氣也開始消散,由於鬥氣的量足夠龐大,那鋒利的長刀順利地貫穿了那顆形狀扭曲而詭異的魔晶石。就在這時涅瓦洛忽然被撲倒,他下意識想在手中凝聚鬥氣推開活屍,但兩秒之前他已經將鬥氣都用光了。

活屍的眼球瘋狂亂轉,張開嘴的同時有些黑色的蟲子從它的嘴裡跑了出來,不受控制的墜落在涅瓦洛的臉上,他還來不及趕到噁心,這張嘴就要往他臉上咬下去的活屍忽然被抬起,盛海文將鬥氣凝聚在雙手,用全身的力量將這活屍舉至頭頂,用力地把它甩入那團猛烈燃燒的藍火之中!

「現在該怎麼辦?這些不乖乖待在棺材裡的傢夥好像已經包圍這裡了。」盛海文讓避風隼在這黑暗空間裡繞了一圈,發現這個空間裡竟然有超過十五個活屍,以他們現在的狀況根本就沒辦法應付……他望著萊克曼瑟說道:「我的鬥氣不到二分之一。」

「我的已經見底了。」涅瓦洛苦笑道。

「看樣子我們必須染上腐朽和血腥的味道,來蒙騙這些活屍的鼻子才行。」萊克曼瑟很快就想到了一個方法,不過這方法並不是萬能的,因為活屍還擁有視覺能夠分辨敵我,即使他們身上披著腐肉,活屍還是能靠眼睛和聽覺找到他們。

「失禮了,克萊曼瑟大人……」涅瓦洛迅速走到萊克曼瑟的身旁,一巴掌將萊克曼瑟推入那燒不完的血池之中,見萊克曼瑟吃鱉的模樣,心中頓時一陣爽快……接著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才與盛海文一同跳入血池之中。

強烈的血腥和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又黏又臭的血池讓涅瓦洛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把腸胃都給吐出來,不過很快他就感受到自己的魔力開始恢復了,雖然很慢。

「涅瓦洛,我可以轉移一些魔力給妳,讓妳的夥伴幫我們吸引這些活屍的註意力。」說完之後他也不管涅瓦洛是否同意,就把手貼在他的背上開始進行魔力轉移,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感覺從涅瓦洛的背上擴散開來,讓他有點頭暈想吐。

「我的夥伴可沒辦法對付這些活屍……」涅瓦洛可不願意讓西貝瑞絲冒這個風險,這裡隨便一個活屍都有可能讓她有生命危險。

「別小看南海女妖,利用幻影來逃跑是她們的專長,更何況活屍瘟疫只對血是紅色的生物起作用……妳知道的,現在我們別無選擇。」這時涅瓦洛才發覺,原來他早就已經知道剛才的喚獸是南海女妖,而且他似乎比自己還了解這種魔獸。

「哼!」涅瓦洛上岸之後才召喚出西貝瑞絲,西貝瑞絲一出現就擺著一張臭臉,不過當她看到那正在燃燒的血池之後,先是露出貪婪的神情,接著似乎感受到什麼馬上又轉變為厭惡,涅瓦洛還來不及叫她做些什麼,她就開始用手在涅瓦洛身上瘋狂摸著,看上去就像在尋找什麼。

「如果妳身上有什麼她需要的,就敢快給她吧!我們可沒時間在這裡耗……」盛海文隱約能看到正在靠近的人影,眼見涅瓦洛根本管不動自己的喚獸,雖然不知道他哪來的喚獸,但現在只能趕緊出聲催促。

「妳想要這個嗎?」涅瓦洛從口袋裡拿出金黃色的魔晶石,只見西貝瑞絲楞了一下之後猛然點頭,伸出香舌反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雙眼之中充滿了期待,這模樣讓涅瓦洛看得有些心癢也有些無奈,只好把這塊魔晶石放在她的手上。

西貝瑞絲一開口就將魔晶石塞入嘴巴,閉上雙眼感受著「它」的美味,接著她忽然張開了雙手,深藍色的頭髮從鬥篷帽裡鑽了出來,直接掀開了帽子露出她絕美的面容,讓一旁的克萊曼瑟都看呆了,她的頭髮就像隨海流而漂動的海草一般向上豎起,隱藏在胸口之下的魔晶石開始乎明乎暗。

「這是怎麼一回事?!」涅瓦洛開始有些擔心了,然而萊克曼瑟卻阻止他上前關心,示意盛海文把他拉住之後,才搖搖頭說道:

「不用擔心,這只是魔獸晉級時才會有的跡象,到晉級完成不會花很久的時間。」


第三十九章:貪吃鬼



2013-07-08 Mon 01:48

涅瓦洛攙扶著盛海文老人家走入森林之中,已經晉級的西貝瑞絲心情愉悅地跟在一旁,而後方則跟著疲憊無比的萊克曼瑟。他們都沒想到這次的行動超乎想像的困難,離開了地下室之後還是免不了一些戰鬥,耗盡了鬥氣的涅瓦洛和盛海文只能依靠自身的體能突破重圍,而萊克曼瑟的魔力也所剩無幾。

現在整支隊伍戰鬥力最強悍的恐怕是西貝瑞絲,大部分魔獸在成為魔獸的那一刻就會擁有大量的魔力,而這魔力的量通常遠遠超過人類在正常情況下累積了十年的程度,更不用說是已經晉級到第二階段的西貝瑞絲。

「接下來我們要往哪去……」涅瓦洛有些虛弱地說道。

「往安托琪莉亞吧……我們必須把盛海文前輩送回去,在那休息一晚之後再回本部吧。」不知為何,涅瓦洛總覺得萊克曼瑟的聲音變了,並沒有像之前感覺到的那樣難聽,少了些沙啞多了些慵懶……

「不是說……要去協助軍隊淨化這裡嗎?」原本他以為他們要聯絡軍隊,雖然要離開這一塊也必須經過軍隊才行,但指揮官似乎不在這個方向。

「那種事情讓他們自己做就好了……大不了,晚點我寫封信給他們。」

就這樣,對那正在等待的指揮官他們直接「放了鴿子」,到最後萊克曼瑟連寫信都懶了,直接讓駐守邊界的士兵傳消息給他們的指揮官,而不久之後這支軍隊就會開始收攏包圍圈,大概不用幾天的時間這個村莊就會被大火燒成灰燼了。

兩天的時間之後,他們終於回到了安托琪莉亞港,看他們一身髒汙惡臭那些士兵跟本就不想放行,不過看在涅瓦洛八枚金幣的「面子」上還是放行了。盛海文讓他們先回到古董店,而自己則跑去熟人那裡買香水了,他說這東西肯定用得上……

接著他老人家就從店門口開始一路噴香水,從店門口到齊碧琳絲面前就噴完了整整一瓶,像是在消毒一樣把店裡的每個角落都噴了一次,涅瓦洛才剛從浴室走出來就被噴了滿身香水,接著老人家馬上走入浴室洗澡,在洗澡之後則繼續忙著到處噴香水……

涅瓦洛被這噁心的味道燻了好幾天之後,才忽然覺得這座城鎮的氣味有多麼清新,他一洗完澡就想要上床睡覺了,沒想到西貝瑞絲卻拉扯著他的手,顯然是希望涅瓦洛能帶她出去逛逛,畢竟沒有涅瓦洛在身邊她根本就走不遠。

「涅瓦洛先生……她是?」齊碧琳絲剛才就被西貝瑞絲的長相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居然有人的皮膚是海藍色,而且身體好像有點透明,而西貝瑞絲一看到她伸過來的手就咬了一口,這讓齊碧琳絲嚇了一大跳。

「呃……她是南海女妖,是一種深海的魔獸,她會趁我不註意的時候亂咬人,所以妳跟她相處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但是沒有涅瓦洛的同意,她根本就沒辦法傷害到任何人,這也是喚獸師最大的弱點,一但魔獸遭遇偷襲而主人不知道的時候,魔獸根本就毫無反抗之力。

西貝瑞絲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些貪婪地盯著齊碧琳絲猛看,看得後者有一種心底發毛的感覺……南海女妖並沒有多少機會可以接觸阿特曼這個種族,對於新的食物她們總是充滿熱情跟期待,但她恨透了涅瓦洛不讓她自己獵食。

往碼頭的方向走去,到了夜晚之後靠近碼頭的街道才是最熱鬧的地段,對於陌生的環境西貝瑞絲除了好奇之外也有些緊張,她縮在涅瓦洛的身後只探出腦袋東張西望,但這也讓涅瓦洛非常難走路,最後他只好牽著西貝瑞絲的手讓她感到安心,這樣一來他們就更像是一對並肩而行的情人。

不過很快他們就停下腳步,因為西貝瑞絲盯著小販正在燒烤的食物流口水的關係,涅瓦洛對於南海女妖也對人類的食物有興趣這一點感到意外,很快他就拿著自己的財產去銀行換成小錢,買了一支串燒給她吃。

「老闆,給我一支……兩支好了。」涅瓦洛這才想起自己什麼都沒吃,於是他買了兩支串燒帶著西貝瑞絲到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始教西貝瑞絲怎麼吃這東西,對於吃這方面的知識,西貝瑞絲似乎學得特別快……

嘴裡咬著鮮嫩多汁的燒肉,臉上的表情有些奇異,她一下子皺起眉頭一下子露出驚訝的神情,最後又馬上咬了第二口,這時才終於露出幸福的神情,整支吃完之後還有些期待地望著涅瓦洛手上吃剩下一半的串燒,涅瓦洛忽然覺得如果西貝瑞絲有尾巴的話,現在肯定正不斷的搖擺著。

這時涅瓦洛忽然有了一個不好的念頭,他故意將串燒靠近西貝瑞絲的嘴前,趁她想要一口咬下的時候馬上抽走,一口咬空讓西貝瑞絲的臉馬上變得很臭,涅瓦洛甚至能在她的雙眼之中看到一絲殺意。接著涅瓦洛搖搖頭,趁沒有人註意的時候伸手到她的跨下,將中指插入她的花徑之中,只見她忽然睜大雙眼嬌軀一震……

但涅瓦洛只是輕輕揉了兩下就抽了出來,接著將手伸到自己的褲檔前,隔著一條褲子指了指自己的命根子,西貝瑞絲先是看了看涅瓦洛的下面又看了看自己的下面,沈思了一陣子之後似乎明白涅瓦洛想表達什麼,原本冰冷的臉上帶了點怒意,對著涅瓦洛露出了自己尖銳的獠牙。

涅瓦洛故作毫不在意地把串燒伸得很遠,西貝瑞絲臉上的怒容馬上變成失望的神情,她想要伸手去搶卻搶不到,最後只能含著淚水狠狠打了涅瓦洛一拳,但這一拳因為強制契約的關係根本就不痛不癢。

只見她相當委屈地點點頭,算是同意了涅瓦洛的要求,這下涅瓦洛才把燒肉放到她的面前,只見她有些狐疑地看了涅瓦洛一眼,才開始消滅眼前的食物。

涅瓦洛帶著她走在大街小巷,只要有賣食物的地方她幾乎都會停下腳步,用各式各樣的方法求涅瓦洛買給她吃,最後她似乎察覺到這個男人對她的身體非常感興趣,連用胸部磨蹭這種手法都用上了,涅瓦洛最後不勝其擾也只能買給她吃。

不用多久的時間涅瓦洛就已經吃飽了,但西貝瑞絲仍然吵著他要吃東西,摸了摸她的肚子卻一點鼓脹的感覺都沒有,涅瓦洛對她的食量感到相當不可思議……於是他們就這樣走走停停,幾乎每一家店西貝瑞絲都要吃過一次,至少一次才會甘心。

在經過一家服飾店的時候,涅瓦洛停下腳步,往裡頭的布料和衣服看去,再看了看西貝瑞絲身上穿的這一套,心想一直穿這樣好像也不是辦法,所以他就帶著西貝瑞絲走進這家店裡。

「這位大人……請問您需要找什麼樣的衣服呢?」

「沒關係,我要買的時候會告訴妳。」

西貝瑞絲的樣子嚇到別人可不好,涅瓦洛按照她身體的尺寸挑了幾件合適又好看的衣服和褲子,而這些衣服一定是長袖,連褲管也一定都是長的,顯然他想盡可能隱藏西貝瑞絲的膚色,雖然騎士團的戰鬥裝很適合,但那東西可不好弄到手。

買了衣服褲子之後涅瓦洛又挑了幾件女性用的內褲,而且還很壞心地挑那種布料特別輕薄的三角褲,結完帳之後他又馬上去逛下一家店,這次他要買的是手套和鞋子,不久之後他又買了一頂婦人專用的面紗帽,而且還是特別貴的那一種,裡面可以很清楚看到外面,但是外面卻完全無法看清楚使用者的長相,而涅瓦洛偏偏還挑那種有藍色面紗的帽子,這樣外人就更看不出來了。

在涅瓦洛的半強迫之下,西貝瑞絲也只能穿上這些讓她感到有些難受的衣服,全身都包裹在布料之下,而且顏色幾乎都是以白色跟淡藍色為主,這樣的打扮看起來有些奇怪,雖然遮住了她的膚色卻遮不住那傲人的身材,而那遮住了整張臉和脖子的面紗也給她增添了幾分神祕色彩……

一回到古董店涅瓦洛也累了,走入房間也不管西貝瑞絲就直接倒在床上睡著了……直到隔天早上他才從睡夢之中清醒過來,一醒過來就發現西貝瑞絲正在啃他的大拇指,只見她昨天穿在身上的衣服都被脫下扔在床上,現在身上只有一件布料極少的三角內褲。

望著她隨著動作而甩動的豐滿乳房,還有那高高翹起的混圓臀部,涅瓦洛的下體很自然地硬了起來,慾望高漲的他直接將西貝瑞絲撲倒在床上,一人一妖兩張嘴很快就纏綿在一塊,很快就發出了吸允對方舌頭才會有的聲響。

涅瓦洛很有技巧地用兩根手指深入花徑,試圖尋找西貝瑞絲最敏感的部位,毫不留情地攻擊那最有感覺的部位,嘴巴被堵住的她只能睜大雙眼發出「嗚嗚」的聲音,那粒小巧可愛的花蕊也沒有逃過涅瓦洛的摧殘,受到極大刺激的她很快就開始不自主的「扭腰擺臀」,顯然有些受不了了。

當兩人的嘴分開時,濕潤的舌頭依舊緊緊纏著,再分開的時候西貝瑞絲還有些不捨地多舔了一下,這跟挑逗沒兩樣的行為馬上就讓涅瓦洛獸性大發,將內褲的布料撥到一旁,涅瓦洛脫下褲子的瞬間,堅硬的肉棒馬上彈了出來,他迫不及待地將棒子狠狠頂入西貝瑞絲的花徑之中。

這一頂就直接頂在最深處,甚至已經有半截龜頭頂入花心,西貝瑞絲的臉上出現了參雜著痛苦和享受的複雜神情,涅瓦洛維持這樣的深度就開始玩弄她的乳房,右手揉捏左乳而嘴巴舔弄右乳,而左手則是忙著玩弄她的屁股。

感受到強烈刺激的她忍不住就沈迷在其中,下意識抱住涅瓦洛的頭往胸部裡埋,似乎希望能把整個頭都埋入她的胸部之中。當涅瓦洛從那窒息的快感之中掙脫的時候,就開始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幾乎一上來就用最快的速度反覆抽離跟插入的活動,而且每一下都強而有力。

很快整個房間裡就只剩下一人一妖幾乎一致的沈悶呻吟、有些續亂的呼吸聲,還有肉體交合時的拍打碰撞聲,和那令人熱血沸騰的水聲,房間裡也懸浮著許多由西貝瑞絲的淫水組成的水珠。

在涅瓦洛的努力之下,他知道西貝瑞絲就要高潮了,感緊把棒子從花徑裡抽出,跪在那濕得一蹋糊塗而且觸手亂甩的花兒前,將整張嘴貼了上去,舌頭直接鑽入花徑之中胡亂舔弄……

「嗯哼……啊……」

西貝瑞絲的嬌軀顫抖著,跨下忽然向上抬起與涅瓦洛的嘴緊緊貼在一塊,抽蓄不止的肉穴之中忽然噴出一道強勁的水箭,完完全全噴入涅瓦洛的喉嚨之中,將這些淫水全都喝下的涅瓦洛頓時感到渾身燥熱,而下身的棒子也變得更硬了一些。

西貝瑞絲還在喘息著,身體正敏感的時候涅瓦洛就將肉棒重新插了回去,她有一種這棒子忽然貫穿了她全身的錯覺,這是一種足夠令人失神的爽快感,她的下半身開始扭動,配合著涅瓦洛的攻擊,這一人一妖就像最恩愛的情人不斷地撫摸、親吻著對方的身體,現在他們的腦海之中就只剩下慾望和需要

不過一個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涅瓦洛嚇得差點軟掉……

「啊!」

這一聲驚呼並不是西貝瑞絲發出的,涅瓦洛猛然轉過頭卻發現齊碧琳絲端著盛著早餐的盤子,滿臉驚訝跟尷尬地望著正在活塞運動的他們,雖然涅瓦洛被嚇到已經停止一切動作,但西貝瑞絲仍然努力扭腰讓下面的小嘴吞吐著肉棒。

這一切齊碧琳絲都看得一清二楚,在她發出驚呼的那一刻張大了嘴,卻在合上的時候不小心吞了一顆淫水球,只見她馬上滿臉通紅地將早餐放在桌上,低著頭把房門關上之後離開了,而涅瓦洛則抱起西貝瑞絲的身體走到門前將它好好鎖上,才讓西貝瑞絲面對著牆壁站好,而他從後面狠狠撞著她的屁股。

涅瓦洛閉上雙眼放出「耳目」穿過房門,一面感受著本體傳來的強烈快感,一面緊緊跟在齊碧琳絲的身後,只見齊碧琳絲走路時都會下意識夾緊雙腿,而豐滿的臀部也因為她彆扭的動作變得更加迷人。

只見她咬著下唇似乎在忍耐著什麼,最後還是轉身走入浴室,一走進浴室就把裙子和內褲給脫了,她把這些東西放在桌子上時忍不住用跨下去磨蹭桌角,她雙手頂著桌面而大屁股不斷扭動,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痛苦還是享受。

強忍著慾望從桌角移開時,也從花兒拉出了一條淫蕩至極的絲線,她摀著自己的臉,即使這裡只有她一個人還是感到相當羞人……

很快她就把全身脫光了,找了張小椅子坐著並背部靠著牆壁,她知道現在洛德不在,這種生理上的需求也只能自己解決了,即使在這之前她從來沒這麼做過……她用洛德的方式揉捏著自己的乳房,用手指在花兒外圍摸了幾下之後就緩緩插了進去,她的嬌軀顫抖著,卻不停地用手抽插自己的下身。

這時涅瓦洛忽然感受到龜頭受到強烈的刺激,似乎有什麼東西衝入他的棒子裡,接著一種難以忍受的強烈快感蔓延至全身,順著脊椎直奔腦門,他緊緊抱著西貝瑞絲的腰身,望著齊碧琳絲水流不斷的花兒,聽著那忍不住發出的顫抖呻吟,將棒子狠狠刺入西貝瑞絲的花心,將大量的精華都射在她的體內……

「嗯……啊……」

齊碧琳絲咬著自己的手指,小腿上的植物忽然開始生長,特殊的鬥氣正在快速模擬植物的生態,只不過齊碧琳絲在淫亂的意識之中改變了它的構造,生長出來的共生植物沒有葉片,只有粗大的莖。

「啊――!」

滿是淫水的小手握住了這個特殊的構造,迫不及待地將它送入自己的花徑之中,她張大了小嘴發出了滿足的呻吟,咬著自己的無名指臉上寫滿了春意。

「噗滋、噗滋、噗滋……」植物莖在她的肉穴之中飛快的進出,也跟著帶出了大量的淫水,整張小椅子幾乎都被她給弄濕了,那黏稠的液體開始從椅子的邊緣滴落,約五分鐘過後她才摀著自己的嘴,身體開始痙攣。

把手從嘴上移開時,她雙眼迷離地靠在強上喘著粗氣,現在她全身上下除了汗水就是淫水,把植物莖從洞裡抽出的時候,大量的淫水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還是開始施術為自己恢復點體力。

涅瓦洛仍然扭腰撞擊著西貝瑞絲的身體,那彈性十足的屁股在他的撞擊之下瘋狂變形,當他收回「耳目」的時候也忽然感受到西貝瑞絲的顫抖,那內灣的雙腿就像是正在憋尿一樣,而包覆著棒子的肉壁在此刻也開始瘋狂收縮,涅瓦洛知道西貝瑞絲將迎來第三次的高潮,他馬上想要把棒子抽出。

沾滿了精液跟淫水的棒子是抽出來了,但在即將離開洞口的前一刻,那強勁的水箭也射入了他的尿道之中,於是才剛抽出來的棒子在他一聲悶哼之後就忽然噴出精液,稀薄的第一道精液伴隨著被擠出尿道的大量淫水射在西貝瑞絲的深藍色頭髮上,而第二和第三道濃稠的精液則噴灑在西貝瑞絲的屁股、股溝和內褲上,整個看上去就充滿了一種淫蕩的美感……


第四十章:陌生的女孩



2013-07-09 Tue 20:44

「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我親愛的蕾洛娜大人。」

此時蕾落娜坐在屬於她的團長之座上休息,而萊克曼瑟則蹲在她的跟前說著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以及涅瓦洛在上一個任務之所以失敗的原因,對於最後這件事蕾洛娜似乎不是很在意。

但是當她的目光落在涅瓦洛身上的時候,涅瓦洛卻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一股龐大的壓力,他可以肯定如果不是自己擁有特殊的身分,蕾洛娜肯定會出手殺了他。

「安格歷亞村現在的情況如何?」蕾洛娜的意思是,在他們離開之後這個村子現在的狀況怎麼樣,活屍瘟疫可不是一件小事,面對這種事情絕對要謹慎應付。

「安格歷亞村現在已經被燒成灰燼了,從遠方趕來的幾位牧師也已經開始淨化那一塊區域,奇怪的是……我在離開那一塊區域的時候,有感應到一股不明顯的魔力波動,只有一瞬間就消失了。」

「魔力波動?」蕾洛娜陷入了沈思之中,在之前的某些任務裡也有成員發現了一些難以解釋的現象,雖然對任務本身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就是了……

「妳們先下去吧!」

當涅瓦洛和萊克曼瑟離開的時候,早已等候在門口許久的克萊柏恩一見到他,就隨手把一個小袋子扔到他的手上,他有些疑惑地把袋子裡的東西打開來看,只見裡頭有一罐小玻璃瓶裝的透明液體,還有四枚沼澤之塔代幣。

「這些是用來做什麼的?」涅瓦洛跟在克萊柏恩的身後,問道。

「這是妳上一個月的薪資,沼澤之塔代幣可以用來跟騎士團裡的人換取妳需要的物資,妳也可以在每個分部換取當地需要的貨幣……比較重要的是妳手上拿的那一瓶,妳晚上睡覺之前記得把它給喝了。」

「這一小瓶水不會是毒藥吧?」涅瓦洛這個問題讓克萊柏恩笑了出來,蕾洛娜真想殺他的話應該早就殺了,而且絕對不會是在騎士的本部,這話也單純只是為了開玩笑而說的。

「這是沼澤之塔騎士團最大的本錢,這一小瓶水是一株名為『陽光朝露』的植物分泌出來的,聽說每個月能累積的量並不多,這也限制了騎士團成員的數量……這東西最大的作用,就是強化人的靈魂。」聽他這麼一說涅瓦洛就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了,無論是鬥氣還是魔法的根源都是靈魂,透過刺激或改變靈魂才有辦法使用或強化鬥氣或魔法。

這一小瓶水很顯然就是提升實力的最佳捷徑,這恐怕也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都比一般的騎士都還要強悍的主要原因,如果每個月都能強化一次靈魂,一年下來整整十二次的結果應該是相當顯著的。

外出任務的成員在回歸本部或分部的時候都有權利可以放假一天,涅瓦洛喝了這瓶味道苦澀的透明液體之後就上床睡覺了,到了隔天他覺得自己的精神出奇地好,雖然身上還帶著傷痛以及操勞過度的腰痛,但睜開眼皮的他已經毫無睡意,雙腳著地的那一刻明顯感受到體內的鬥氣增長了那麼一點。

在一夜之間鬥氣就有明顯的提升,涅瓦洛非常驚訝,照理來說鬥氣不像魔力那樣容易增量,所以騎士們都是追求鬥氣的品質和掌握,但量增加了也不是一件壞事……涅瓦洛習慣性地在指間凝聚出鬥氣。

一般騎士或狂暴戰士,凝聚在身上的鬥氣除了光芒之外不會明顯地呈現出形象,而涅瓦洛看了盛海文將鬥氣凝聚雙手,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把殭屍扔出去的那一刻,他就想要學習同樣的技巧,但他凝聚在手指上不止不能增強體能,還會很明顯的外露變為針狀。

無聊的他開始想辦法把這根針的鬥氣濃縮或回收到體內,只見這根細針變得越來越細小,直到他眼睛都幾乎快看不到為止,他就再也沒有辦法做出任何改變了……他用同樣的手法在剩下四根手指頭上凝聚出細針。

這樣做其實沒什麼意義,他只是想知道自己掌控鬥氣能到什麼樣的程度,望著這五根細小到不行的鬥氣針,他做好了心裡準備將這五根針刺入左手的皮膚之中……一種酥麻的感覺讓他的左手不自主抽蓄了一下,接著以這五根針為中心,左手的肌肉開始放鬆,就算他想用力也沒辦法使出太大的力氣。

把手移開的時候,發現五根鬥氣針刺過的位置除了有紅點之外,並沒有留下任何的傷口和傷痕,這樣細小的鬥氣居然可以在無法對人體造成傷害的情況下,還可以順利穿過人的皮膚刺激肌肉,這讓他感到相當不可思議。

穿好衣服之後就離開房間,今天他打算聽克萊柏恩教官的建議,到非主要成員的居住區去看看,也就是騎士團成員的家人或者是成員退休之後住的地方,聽說那裡是個非常漂亮的村子,克萊柏恩的妻子和小孩似乎就住在那裡,所以一有空他就會往居住區跑。

穿好衣服之後他就直接上路了,十分鐘後他就來到騎士團成員的安息之地,要前往那村子似乎一定得經過這裡。他一直很好奇那村子住這麼高的地方,對外聯繫和物資的取得應該都很不方便吧……但他不知道的是,那些退休的團員每個除了身懷絕技之外,也擁有不少非戰鬥類的技術,村子在他們的幫助下自給自足根本就不成問題。

一到安息之地涅瓦洛就停下腳步了,這並不是因為他想去拜訪那該死的萊克曼瑟,而是因為他看到一個人正在打掃墓園。

她有著一頭看起來有些蓬鬆的金色過肩長髮,瞳孔是漂亮的淡藍色,比起她看起來比涅瓦洛認識的女性都還要消瘦了點,沒有相當豐滿的臀部也沒有高聳的乳房,也沒有豐厚性感的嘴唇,少了點血色的皮膚讓她看起來有一種病態的美感。

「需要幫忙嗎?」涅瓦洛覺得這身高一米六左右的女孩看起來有點虛弱,反正現在也閒得可以,就幫她把工作做完之後在前往居住區也不遲。

「是妳阿……」她的聲音軟綿綿的,而且有些無力,讓人覺得她可能隨時會睡著,她先是東張西望了一下,才終於註意到站在墓園入口的涅瓦洛。

「妳認識我?」涅瓦洛努力翻閱著自己的記憶,但是對於這個女孩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這在讓他感到疑惑的情況下,也悄悄地讓自己的右手靠近大腿上的飛刀,這幾乎是一個月來訓練出來的結果,他只要查覺到不對勁就下意識做好戰鬥的準備。

「不認識……」女孩馬上開口想要否認,不過她在緊張了一下之後又改口說道:「上次蕾洛娜大人帶著妳來到這的時候,我才偶然間看到妳,妳應該是新加入騎士團的成員吧?這次來這裡做什麼呢?」

涅瓦洛總覺得她說話有些彆扭,不過看她似乎沒有惡意的樣子,涅瓦洛才說道:「我打算經過這裡去居住區看看,妳呢?在這裡做些什麼?」

「我每個星期五都會在這裡整理墓園,做些除草和清掃落葉之類的工作……」其實這女孩說話時給人的感覺蠻舒服的,那種軟綿綿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就想跟她多說幾句話,她說完之後就指著左邊的另一個入口,說道:「從這裡就可以直接通往居住區了,用走的大概要花半小時的路程。」

「整理完應該很花時間吧?反正現在也沒事,告訴我該怎麼做,讓我幫妳忙吧!」

「不用了,真的不用……」

最後她還是婉拒不了涅瓦洛的堅持,開始教他怎麼把墓碑上的積塵清掉,還有處理一些落葉,和如何照顧墓園裡的花朵等等……

即使兩個人,還是得花上兩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完成所有工作,女孩抹去臉上的汗水靠在樹幹上休息,可以想像如果沒有人幫忙那她將會更加勞累,稍微恢復了點體力之後才露出一個笑容,對著涅瓦洛說道:「真的很感謝妳。」

「應該的,這裡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一步。」

「等一下……我跟妳一起去,我想去居住區買點東西。」這話讓涅瓦洛感到有些奇怪,這樣聽起來這女孩似乎不居住在居住區,那她難道是住在本部嗎?但是涅瓦洛在這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她,騎士團成員也不過那幾個人而已阿……

「我叫做涅瓦洛,妳呢?」

「我叫做……」涅瓦洛覺得這女孩越看越可疑,連回答一個名字都要想老半天,她肯定是在隱瞞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說道:「妳叫我葵歐就行了……請多指教囉!涅瓦洛先生。」

葵歐……從她口中說出來怎麼聽都像假名,這女孩說謊的功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差,涅瓦洛故意露出一個笑容,說道:「不用加『先生』,叫我涅瓦洛就行了。」

在這之後,一路上的氣氛似乎有點尷尬,葵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直保持沈默,而涅瓦洛也沒有打算主動搭話。幾分鐘後他們就來到一個高原地帶,不遠處隱約能看見的建築物影子應該就是居住區了,由於這個地方比他想像中還要開闊,他小心翼翼地掃視著周圍的草叢,怕有任何的危險從中出現。

又幾分鐘後他們就踏入了農田的範圍,只見幾個農夫在田地裡忙著,而涅瓦洛看著辛勞工作的他們,這勾起了他內心深處的某些回憶,無論是好還是壞。

他們穿過了村莊的門來到居住區,這裡雖然小但卻出乎意料的美麗,道路是由大量的石磚拼湊鋪成的,每一個路口都設置一盞造型別緻的路燈,每一棟房屋都像大型的盆栽,無論是牆上還是天花板都爬滿了植物。

涅瓦洛知道這麼做並不是為了美觀,這純粹只是為了隱藏這座村莊的樣貌,任何人用任何手段從遠距離看向這裡,只會看到一堆植物叢生的山坡地段。

這讓涅瓦洛想起了阿特曼的故鄉,雖然這裡不如阿特曼的故鄉那樣充滿奇幻風格,整個世界都是大量的植物,但卻有一種修曼人與阿特曼人的文化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感覺,夏天擾人的蟲子會有點多大概是最大的缺點。

「妳要買的東西在哪裡?」

「在這個方向。」葵歐帶著涅瓦洛走入一家專門賣植物的店,這家店占據了不小的面積,一走進去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進入庭院,形形色色的植物馬上占據了涅瓦洛所有的視覺空間,而葵歐則走到正在忙的老闆娘面前詢問著什麼。

走近一看才發覺那老闆娘相當漂亮,金色的波浪捲髮快到腰間,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和標準的瓜子臉,五官給人的感覺充滿了成熟的韻味,胸部雖然有點小但她蹲下的時候,臀部則顯得更加渾圓碩大。

老闆娘正在跟葵歐說明某種植物的習性,而葵歐似乎有點心不在焉,望著老闆娘美麗的臉龐似乎有些恍神。

「沒想到妳居然還帶著一個姑娘來阿?難道妳放棄對團長大人的追求了嗎?」這聲音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克萊柏恩,與這聲音一同出現的還有兩個小孩的笑聲,只見看起來只有五歲或六歲的男孩和女孩,分別坐在克萊柏恩的左肩跟右肩。

兩雙好奇的大眼睛正盯著涅瓦洛猛看,涅瓦洛只好硬是擠出一個笑容,對兩個孩子自我介紹道:「我是涅瓦洛,是妳們爸爸的學生喔。」

「這時候妳們要說什麼?」克萊柏恩對他的孩子們提醒道。

「涅瓦洛叔叔好――!」

「一般來講是叫哥哥吧?」

「涅瓦洛先生妳好,抱歉!我剛才不知道妳是我先生的學生,如果方便的話我們到裡面去坐坐吧!」克萊柏恩有一個溫柔賢慧的老婆,又有兩個乖巧可愛的孩子,連涅瓦洛都有點羨慕這個家庭了,他們一家人看起來挺幸福的。

「這位小姐,請問妳是涅瓦洛的……?」克萊柏恩走到葵歐面前,故作親切地問道,涅瓦洛也知道克萊柏恩已經起了疑心,原因是因為他根本沒看過這個女孩子。

「我……」葵歐顯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是我女朋友。」

涅瓦洛很隨便地丟出了這麼一個身分,葵歐忽然轉過頭來怒瞪了他一眼,但是又沒有更好的理由,只好挽著涅瓦洛的手臂迎合他的說法:「恩……是的,我是他的女朋友,涅瓦洛一直以來受您照顧了。」

「不錯阿!這一趟出去,居然還交了這麼可愛的女朋友回來,真有妳的!」克萊柏恩用力地拍了拍涅瓦洛的肩膀,在這一瞬間他用手指輕點了幾下,這是騎士團裡常用的暗語之一,他表達的意思是:「妳最好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接著他們就被大嫂請入家裡作客,直到吃完晚餐,葵歐笨手笨腳地陪兩個孩子玩了一陣子之後,他們才終於離開,原本葵歐要買的幾株植物也是涅瓦洛出錢。

直到天快黑了他們才回到墓園,涅瓦洛在葵歐的指示下解開了繩子,把那些植物種入墓園裡的某些空地之中,而葵歐則是忙著在墓園之中點燈,正常情況下每天晚上墓園的各個入口都會點一盞燈。

「對不起,讓妳破費了。」

「沒關係,大嫂也用便宜的價格賣給我了,這一點錢其實沒什麼……」話才剛說完,涅瓦洛忽然捉住葵歐的手腕,有些粗暴地將她整個人壓在樹幹上,不知從何時拔出的飛刀抵在她的脖子上,涅瓦洛近乎恐嚇地說道:「只是希望妳能告訴我妳是誰,並且說出妳待在這裡的用意和目的。」

「蕾洛娜……救命阿!」葵歐才剛呼救,涅瓦洛馬上放開女孩的手腕往後一跳,左肩傳來一陣劇痛,似乎被什麼利器給貫穿了,轉頭一看才發現插在肩膀上的是一柄飛刀,而且這款式肯定是蕾洛娜的飛刀!

涅瓦洛迅速兩刀將射來的飛刀給擊落,而葵歐則馬上跑到蕾洛娜的身旁阻止她繼續攻擊,以免誤殺自己人,而蕾洛娜早就知道那是涅瓦洛,這種距離她根本就不可能認錯,但卻還是出手射出三支飛刀,其中一支還中了。

「涅瓦洛,誤傷到妳我很抱歉。」但涅瓦洛實在是感受不到「抱歉」的感覺,一想到自己做了那麼多過份的事情,這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只見蕾洛娜又說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每個星期五上山來整理墓園是她的工作。」

「我知道了……團長大人。」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42

第四十一章:貼身侍從



2013-07-10 Wed 20:36

接下來的兩個禮拜涅瓦洛都沒有任務,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接受兩位教官的極限體能訓練和戰技訓練,在來就是專心養傷,這聽起來雖然很奇怪……但這就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規則,除非傷重到動彈不得或者有生命危險,否則還是得接受訓練。

由於他已經通過了基本訓練,每一周他都可以選一天的時間休息,他選擇周五的時間放假,一大清早他就會早起前往居住區,在經過墓園的時候他會順便幫葵歐完成她的工作,也許是因為之前發生的那件事情,葵歐和涅瓦洛雖然一起工作卻有那麼點隔閡,兩人都很有默契地保持沈默,不太跟對方說話。

回到總部以來的第三個禮拜一,是涅瓦洛接受蕾洛娜考驗的日子,要成為一名合格的貼身侍從至少要有跟團長一戰的能力,至於這「一戰」到什麼程度,除了比團長更強悍之外,如果打平或打輸就只能看團長的意願了。

會議堂最中央是個寬闊的圓形空地,而這塊空地被許多臺階給包圍,這些臺階一般來說都被當作是觀眾席座位,這個會議堂可以用於開會、競技、訓練。

守門人安思托坐在最前排的位置,這樣重要的儀式他通常都會在場,在沒有貼身侍從的情況下他最大的任務就是保護團長。而凱能以及克萊柏恩兩名教官到了會議堂之後也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卓克因為太忙而沒辦法到場,剩下的人之中涅瓦洛也只認識萊克曼瑟,還有坐在萊克曼瑟身邊的那個骷髏兵――戴特。

涅瓦洛穿著制式的黑色戰鬥裝,大腿外側放滿了飛刀,唯一特別的就只有他緊握在手中的那把長刀,他走到會議堂的正中央站著,現在他必須靜靜等待到蕾洛娜準備好並走入會場為止。

當蕾洛娜走出來的時候,還沒開戰涅瓦洛就嚇到了,看樣子不止他有新武器就連蕾洛娜也有,只見她手中握著兩把鎖鏈飛刀而那過長的鎖鏈則纏在手臂上,涅瓦洛從來就沒看過蕾洛娜玩軟兵器,而訓練之中也根本沒有關於怎麼應付軟兵器的課程。

這是因為軟兵器是幾乎所有冷兵器之中,使用方式最複雜、最難上手的,應附軟兵器的課程大概要再過幾個禮拜才會學到,也因為這樣在場的兩位教官都被蕾洛娜的武裝給嚇到了,這代表著涅瓦洛的勝率恐怕是微乎其微。

蕾洛娜依舊是原本的那件低胸、露肩的性感戰鬥裝,而上衣過長的下襬直接遮住了她豐滿翹挺的臀部,合身的緊身褲讓腿部的線條完美呈現出來,那帶著危險的冷豔氣質在涅瓦洛眼裡簡直迷人。

蕾洛娜稍微撥了一下棕紅色的秀髮,說道:「開始吧!」

當蕾洛娜手中的鎖鏈飛刀脫手而出的時候,涅瓦洛確定自己在她的雙眼之中看到一絲殺意……既然蕾洛娜不可能在本部殺了他,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藉由這場戰鬥的機會把他變成殘廢,這樣就有了提早退休的理由,再來蕾洛娜想怎麼樣就不是他能掌握的了。

涅瓦洛正想要揮刀拍開鎖鏈飛刀的時候,猛然發覺射過來的東西不止有鎖鏈飛刀,在這鎖鏈飛刀之後還伴隨著一把並不明顯的飛刀,在涅瓦洛動手拍開鎖鏈飛刀進行衝刺貼身的那一瞬間,就會自己撞上這把飛刀……

涅瓦洛馬上改為走位閃避,而蕾洛娜的第二條鎖鏈飛刀也緊追而上,逼著涅瓦洛回到剛才的位置,這時候插在地上的那把飛刀忽然抽動了兩下,猛然騰空而起往涅瓦洛的背心刺去……在看到蕾洛娜做出「召回」的手勢時涅瓦洛就感到不對勁,一個側身閃開這陰險的一擊,還順手捉住了飛刀的刀柄。

蕾洛娜的鎖鏈飛刀忽然劈了過來讓涅瓦洛只能退避,在這一剎那之間蕾洛娜馬上收回鎖鏈飛刀,接著兩步向前之後騰空躍起,兩條鎖鏈飛刀直直地往涅瓦洛所在的位置甩去。

涅瓦洛再度閃避的時候頓時覺得蕾洛娜的動作相當眼熟……那很顯然是「蛇咬」的動作,只不過這蛇的牙齒出乎意料的長,而蕾洛娜在著地之後當然會在地上滾兩圈,而這兩圈也讓打出的鎖鏈飛刀變得軟弱無力,鎖鏈在地上亂跳。

涅瓦洛想抓準這個機會追擊,沒想到蕾洛娜並沒有直接起身而是匍匐在地,手裡握著鎖鍊隨手一扯,原本亂跳的鎖鏈忽然一緊,竟然直接綁住了涅瓦洛的小腿,蕾洛娜一個回身將鎖鏈用力扯了回來。

在一聲驚呼之後,涅瓦洛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上,接著小腿上傳來疼痛,整個身體被往蕾洛娜的方向扯了過去,這時身體已經轉了三百六十度的蕾洛娜順手就是兩把飛刀往涅瓦洛的身上射去,感覺情況不妙的他馬上把長刀插入地板,硬生生止住鎖鏈的拖行並且馬上掙脫。

現在的涅瓦洛看起來狼狽無比,他開始意識到自己要戰勝蕾洛娜的機會微乎其微,但這偏偏是成為貼身侍從唯一的方法,他可不希望這樣的職務落在其他人的身上,該怎麼辦才好……

這麼一遲疑,那恐怖的鎖鏈飛刀又甩了過來。

那銳利的刀鋒幾乎貼著涅瓦洛的雙眼而過,反射而出的銳利寒芒讓涅瓦洛的雙眼刺痛到後腦勺也跟著發疼,這下也更確定蕾洛娜一定會把他砍到殘廢,在不到一秒之前他自己也沒把握可以閃掉這一擊,而這一擊的用意肯定不是取他首級,這一擊的目標肯定是他的眼睛!

這時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特殊的念頭,他在閃掉這一擊之後直接往蕾洛娜射來的第二條鎖鏈飛刀衝去,蕾洛娜冷豔的面容忽然一變,又手一扯試圖將這即將貫穿涅瓦洛心臟的鎖鏈飛刀給帶開,然而這把刀還是將那漆黑的戰鬥裝畫破一倒長長的口子。

克萊柏恩和幾名騎士團的成員都忍不住站了起來,因為他們都知道在剛才那一瞬間如果蕾洛娜沒有收手的話,那涅瓦洛肯定會死於刀下。正常來說這場戰鬥應該到此為止了,但蕾洛娜並沒有中斷戰鬥,所以也只能繼續比下去……

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這場戰鬥到底在打些什麼……其實真正劣勢的人是蕾洛娜而不是涅瓦洛,因為只要蕾洛娜一不小心讓涅瓦洛致命,這場戰鬥無論如何都是蕾洛娜戰敗,因為失去肉體支撐的封印陣崩潰的可能性很大,這也代表著「時間神殿的碎片」失控的機率很高。

沼澤之塔騎士團就是為了防止神器給人類帶來毀滅性的災難而存在,如果蕾洛娜在明知結果的情況下導致了神器的失控,那也就說明了她沒有資格坐在這團長的位置上……現在她又一心想著報復而沒有馬上結束戰鬥。

萊克曼瑟不由自主握緊了拳頭,他是整個會場裡最清楚這場戰鬥本質的人,看上去好像是蕾洛娜在讓著新人,但事實上真正掌握優勢的人卻是涅瓦洛,但不知為何蕾洛娜卻似乎不想結束這場戰鬥!

涅瓦洛迅速三刀革開迎面而來的飛刀,閃掉那纏向他腰間的鎖鏈,身體直接撞向那射來的鎖鏈飛刀,蕾洛娜眉頭一皺,輕扯鎖鏈直接讓鎖鏈飛刀的飛行軌跡偏移,但涅瓦洛卻早已經知道她會這麼做,身體忽然莫名其妙分出一道殘影,用不可思議的速度出現在鎖鏈飛刀的正前方。

每個人都睜大了雙眼,眼睜睜看著這忽然出現的涅瓦洛心臟被鎖鏈飛刀給貫穿,而蕾洛娜的表情也在此刻變得難看至極,被貫穿心臟的「涅瓦洛」忽然消散了,而從剛才就停止了動作的那個涅瓦洛則忽然往前衝刺。

蕾洛娜反應不及,要收回另一把鎖鏈飛刀的時候,涅瓦洛直接揮舞飛刀把鎖鏈劈向高空,這麼一來蕾洛娜控制鎖鏈的力道就完全亂了。

蕾洛娜直接將剩下的鎖鏈飛刀射向涅瓦洛的面門,沒想到涅瓦洛不閃不躲直接任由刀刃穿過他的手心,在鮮血冒出來之前直接捉住飛刀,雙腳站穩雙手用力將鎖鏈往回拉扯,逼得蕾洛娜只能果斷放棄這把武器。

在這一剎那,蕾洛娜註意到涅瓦洛的身後站了一個陌生人,全身上下都壟罩在鬥篷之中,然而這場戰鬥卻沒有因此而停止,當她發覺那陌生人伸出的手露出了海藍色略顯透明的皮膚時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在避退的同時,三支飛刀直接往喚獸的身上扔去,西貝瑞絲來不及閃避的情況下胸口被插了三刀,慘叫一聲之後就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動靜了。

這時涅瓦洛緊追在蕾洛娜的身後,幾乎是閉著雙眼進行追擊,神奇的是他居然可以在閉著雙眼的情況下閃掉蕾洛娜射來的任何一把飛刀,無論是從正面來的,還是受到蕾洛娜的召回而從背後來的。

飛刀不像是鎖鏈飛刀那樣變數很大的武器,在涅瓦洛的課程之中,飛刀的遠距離攻擊方式除了直線射擊就是迴旋射擊,他只要能清楚掌握到蕾洛娜的手勢,就能確實閃掉那一次攻擊,而現在他的「視線」距離蕾洛娜根本不到一公尺,這樣一來她做什麼樣的動作自然是一清二楚。

但這個時候,蕾洛娜忽然腑身做出了一個他從未見過的手勢,並且嘴裡念念有詞,他忽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只見兩手六把飛刀脫手而出,用驚人的速度旋轉著從各個角度飛向涅瓦洛,然而涅瓦洛卻沒辦法判斷出這些飛刀的動向。

這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脫離飛刀的攻擊範圍!

但蕾洛娜並不給他機會,早已掠過他身旁的飛刀硬生生停止,往回飛行的那一刻並不是瞄準涅瓦洛,而是直接與一把正在旋轉的飛刀撞在一塊,那把被召回的飛刀瞬間轉折了一個方向,直接刺入涅瓦洛的左肩之中。

同樣的手法蕾洛娜在這瞬間用了三次,這「精湛的手藝」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把涅瓦洛給弄死,涅瓦洛只閃過一次卻中了兩刀,現在他背上和左肩都插了一把飛刀,劇烈的疼痛讓他根本使不上力,上半身只剩下右半邊能聽使喚。

蕾洛娜雙手一召,所有的飛刀都回到了她的手中,這也包括原本插在涅瓦洛身上的那兩把,肩膀上的飛刀只是直接抽離,然而背上的飛刀卻因為蕾洛娜的召回而越差越深,逼得涅瓦洛只能轉身讓飛刀順著蕾洛娜的方向,但這把刀還是在他背上割開一道猙獰的口子,大量的鮮血從傷口中流了出來。

接下來的情況就算沒人教涅瓦洛也知道,在失血的情況下,身體會隨著時間越來越虛弱,接下來幾分鐘內如果不能打贏蕾洛娜他就沒有機會了。

蕾洛娜重複用著同樣的招式,試圖逼得涅瓦洛走投無路,隨著她每一次回收飛刀重新射擊,飛刀的飛行路線也越來越詭異、刁鑽,涅瓦洛不斷的跑動、翻滾、快速錯位在這大片的刀光之中穿梭著,試圖接近幾乎勝利在握的蕾洛娜。

「嗯哼!」

悶哼一聲,涅瓦洛知道自己又中了兩刀,蕾洛娜用同樣的方式想要收回他背上的那兩支飛刀,沒想到這時涅瓦洛卻忽然將手中的長刀指向一旁。

蕾洛娜認為這是他用來幹擾對手的方式,只有正在旁觀的人才知道,涅瓦洛指著的對像是躺在地上已經有一段時間的西貝瑞絲,她忽然從地上跳起,雙手成爪狀左右張開,一張嘴就露出那尖銳的獠牙,一頭深藍色長髮無風自動。

當蕾洛娜註意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一顆仿彿飄散著無數雪花的白色的光球從西貝瑞絲的胸口發射,直接命中了閃避不及的蕾洛娜……

「狡猾……」安思托很難得沒有閉目養神,對於涅瓦洛的戰術他只說了這兩個字,就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算是一種肯定性的正面評價,他腰間的魔判短劍並沒有因為西貝瑞絲的攻擊而震動,可見這攻擊並沒有殺傷力。

既然沒有殺傷力,那麼這決定性的一擊肯定就是牽制!

「糟了……」蕾洛娜咬緊牙根,她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搖晃,涅瓦洛的身影已經變得模糊不清,會中這一招就說明了她根本不了解南海女妖這種魔獸,南海女妖就算被斷頭也不會致命,她們真正的要害是頭頂上方的那頂小帽子。

看蕾洛娜的神情,涅瓦洛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因為他也中過同樣的招式,這是南海女妖提升階級之後才會掌握的精神系攻擊。

中了這招之後,蕾洛那射出的飛刀開始變得不夠準確,她原本想先殺了西貝瑞絲,沒想到西貝瑞絲忽然化為二十幾道幻影,而本尊就躲在幻影之中,她根本就沒辦法判斷哪一個才是真的,而涅瓦洛則趁機貼了上來。

這樣的距離只能被迫打近身戰,她不等涅瓦洛掌握攻擊距離,兩手反握飛刀直接衝入他的懷裡,而涅瓦洛也嚇得馬上往一旁撲倒,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才狼狽地爬起,他沒想到蕾洛娜在那劇烈的搖晃之中還能準確地抓到他的位置。

兩人的身影很快就又戰在一塊,蕾洛娜如毒牙般的攻擊刀光不斷地在涅瓦洛的身上留下淺淺的傷痕,而涅瓦洛的長刀一次次的斬擊不是被擋下就是直接被閃過。

施放了一次精神震撼和許多幻影之後,快要沒有魔力的西貝瑞絲見似乎沒有她的事情了,若無其事地走到觀眾席,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之下坐了下來,現在她已經脫離戰鬥區域成了一名觀眾。

「喝!」涅瓦洛呼喝一聲,手中的長刀冒出了鬥氣的鋒芒,而蕾洛娜手中反握的飛刀也被鬥氣的光芒包覆著,兩人在這場戰鬥之中終於用上了鬥氣,鬥氣碰撞的瞬間總是會噴灑出少許藍色煙霧,看上去既美麗又危險。

涅瓦洛的鬥氣沒有辦法包覆任何的東西,因此他攻擊時的衝擊力根本不如蕾洛娜,而且在每一次碰撞之中他凝聚出的鬥氣一定會破碎,那特殊的鬥氣在鬥氣戰之中完全沒有優勢,動作越來越遲鈍的涅瓦洛知道自己輸定了……

但他可不願意就這樣放棄!

身體後躍,瞬間射出兩把飛刀讓蕾洛娜無法追擊,在著地的那一刻又是兩把飛刀射了出去,而右手上的那把長刀凝聚出的鬥氣光芒卻越來越耀眼,而蕾洛娜也在這時射出三把飛刀試圖中斷他凝聚鬥氣。

蕾洛娜這時已經從精神震撼的幹擾之中恢復,她緊握飛刀往涅瓦洛的方向狂奔而去,「疾速」這戰鬥中最實用的咒語在前一秒已經念完,她的速度有了驚人的提升,現在她跑起來的速度就跟涅瓦洛全力奔馳差不多,而一部分的鬥氣被她凝聚在雙腿之上,腿力在短時間內得到強化,速度變得更快!

蕾洛娜反握著的飛刀,換成了三把夾在指縫中的飛刀,讓她看起來就像帶著兩支爪子瘋狂奔馳的掠食者,這代表著她要不是想要進行射擊,就是已經放棄了近身防禦,眼見每一把飛刀上都帶著微弱的藍光,接下來肯定是決定性的攻擊!

時間已經不夠他凝聚鬥氣,原本眾人認為凝聚大量鬥氣的涅瓦洛會選擇奮力一戰,沒想到涅瓦洛竟然做出了只要會使用鬥氣的人,都難以置信的事情,他竟然把凝聚了大量鬥氣的長刀當作長矛一樣射出!


第四十二章:按摩技巧



2013-07-10 Wed 23:13

長刀上的鬥氣正在消散,而蕾洛娜以這樣的速度衝上去,要閃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唯一的選擇就是用刀子擋下這兇猛的射擊。六把飛刀前後排列交插在胸前,與長刀碰撞的瞬間那鋒利的鬥氣應聲碎裂,而長刀則高高地飛起之後墜落在地。

涅瓦落空著雙手衝了過來,蕾洛娜正想要分開這六把飛刀給他個痛快的時候,這六把飛刀上都忽然出現一道切痕,而包覆在上頭的鬥氣竟然連著飛刀一起斷了,最令她難以置信的是凝聚於雙手的鬥氣也瞬間消散,這鋒利的力量竟然直接圖破了她凝聚的鬥氣,體內至少超過一半的鬥氣都消散了。

蕾洛娜馬上從胸前抽出一把飛刀,直接往涅瓦洛的胸膛刺去,而這時涅瓦洛連躲都不躲直接讓它刺穿左手的手心,早已滿是鮮血的左手直接捉住蕾洛娜的手,涅瓦洛強忍著疼痛將她扯向自己懷裡,同時右手的五個指尖都冒出了肉眼難以察覺的鬥氣細針,順勢往她的腰部刺去……

這是多麼似曾相似的狀況,蕾洛娜再一次看見了這男人的笑容,這男人就像傻子一樣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露出這麼溫柔的笑容,而且溫柔到讓人感到討厭,而她只能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撲入這個男人的懷裡。

這還是第一次人生有一件事情讓她感覺這麼無奈。

但就在這個時候,涅瓦洛忽然感覺肚子傳來強悍的推力,他的雙腳不受控制地騰空而起,整個人忽然向後飛去,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才終於停了下來……他知道這股力量是鬥氣,但是他沒想到鬥氣竟然可以讓人感受不到任何不適的感覺!

安思托將手頂在蕾洛娜的肩膀上跟著她跑了兩步,蕾洛娜的身體就這樣停了下來,在這關鍵的一刻他出手中斷了這場戰鬥,涅瓦洛一看到他蒼白的頭髮還有那疲憊的雙眼,冷汗頓時從背後冒了出來,這個男人就是第一個能察覺到「耳目」存在的人。

而剛才那種鬥氣的應用方式他根本聞所未聞,明明將他的身體推了出去,卻又沒有半點鬥氣力量侵入他的身體,也沒有讓他感受到任何的疼痛,在外人的眼裡就像是安思托輕輕伸手摸了他肚子一下,而他就莫名其妙地飛了出去一樣。

「團長大人……您沒事吧?」不知為何,他整個人無論是看起來,還是說話時給人的感覺都很疲憊,而親身體會過他實力的人都知道,他沒有給人感覺那樣的無害。

「謝謝妳安思托,我沒事。」蕾洛娜輕輕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她望著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涅瓦洛,相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因為她知道剛才那場戰鬥是她輸了,於是她只能宣佈道:「從今以後,涅瓦洛就是我的貼身侍從,有沒有異議?」

沒有人說話,那是因為這個新人已經超乎他們想像的強悍,蕾洛娜的實力雖然只能排得上整個騎士團的前二十名,而涅瓦洛只是險勝,但一個只入團訓練一個多月的新人竟然可以擊敗排行榜前列的蕾洛娜,這種天份非常難得,如果給他幾年的時間,他說不定可以超越安思托。

涅瓦洛的職位總算是決定了,他現在除了克萊柏恩和凱能的訓練課程之外,又多了一堂讓他感到有些頭痛的課,那就是――如何成為貼身侍從,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這堂課的教官竟然是神祕的女孩――葵歐。

「妳的戰鬥很精彩。」不知為何,涅瓦洛覺得葵歐不像在說真心話,淡藍色的瞳孔鎖定在他身上的時候,讓他好像感受到那麼一丁點敵意,涅瓦洛搔了搔自己的頭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招惹到這個女孩了。

「葵歐教官,當天妳也在場嗎?」涅瓦洛來到湖邊,幫葵歐搬來了造型別緻的桌椅,這裡就是他們進行訓練的地方,老實說涅瓦洛也不知道貼身侍從應該做些什麼,這職位的名字一點也不像是整天只需要跟在團長身邊。

「不在……」葵歐下意識回答之後,顯得有那麼一點緊張,看到涅瓦洛那討厭的質疑眼神之後才嘆了口氣,說道:「嗯,當時我在場。」

接著她不等涅瓦洛繼續問問題,就將一本書塞入涅瓦洛的懷裡,她打算讓涅瓦洛一邊看書而她則一邊講解,只要是騎士團的成員多少都有一心二用的本事,雖然這樣比較累但也比較省時間,這似乎本身就是一種訓練。

「貼身侍從是不輕鬆的一個職位,它忙碌的程度僅次於比總部長……」葵歐的聲音還是一樣軟綿綿的很好聽,讓涅瓦洛聽著聽著不由自主就分心了,他開始發現這是一堂不輕鬆的課,光是要他邊看書邊聽課就有難度。

「總部長是誰?」涅瓦洛現在才發現,騎士團的重要幹部之中他竟然只認識一個,那就是咒語學術顧問――萊克曼瑟。

「是卓克。」

「喔!難怪總看到那個倒楣鬼東奔西跑……」涅瓦洛跟卓克見面的次數只有三次,第一次是他剛入團的時候看到他抱著一大疊文獻,而第二次是在他的助手齊碧琳絲被盛海文前輩調走的時候,第三次是確定了職位是貼身侍從而去找他登記的時候,那傢夥幾乎快要被工作給淹死了。

對於涅瓦洛不敬的言論,葵歐只是瞪了他一眼就繼續說道:「第一點,除非團長親自指派的任務,不然訓練以外的時間都得保護團長,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必須以團長的人身安全為優先考量。

「第二點,貼身侍從必須掌握至少一項舒壓的技巧,適時幫團長舒緩疲勞。

「第三點,貼身侍從必須掌控團長的飲食,就算自己不會下廚也得了解團長三餐吃了什麼,而食物之中不得有任何危害到健康的食材,食材的定義在本子上有……對,就是那一頁……」

涅瓦洛花了三個小時的時間才了解貼身侍從這樣工作,能服侍蕾洛娜的確是求之不得的機會,但這個職位也超乎想像的麻煩,身為一個輔助者他必須了解團長的生活起居、飲食、想法……很多時候他還是得擔任跑腿的工作。

時間到了中午,他穿上貼身侍從專用的衣服,其實就是比制式戰鬥裝更簡便的裝備,外頭再罩上一件黑色的長外套,外套的內部則掛滿了貼身侍從可能用到的任何工具,比如筆、手帕、餐刀(造型像飛刀)、備用白手套、戰鬥用的黑手套……等等,神奇的是這件外套的附魔能力,讓它可以在脫下的時候變成一面盾牌。

不過這附魔能力是有副作用的,除了盾牌本身防禦能力不強之外,就是使用了之後這件外套就跟廢了沒兩樣,所以這東西就是一件造價不低的消耗品,純粹只是為了顧及到團長的安全而製造。

他托著盤子從一旁的樹叢裡走了出來,身姿要夠穩而且優雅,連手中的盤子也不能有一點晃動……這時他才發現葵歐超乎想像的嚴格,只要他有一丁點錯誤就要他重新開始,右手維持著同樣的動作長達半小時的時間。

「先吃完飯再繼續下一部分吧!」

好不容易才走到桌子旁,涅瓦洛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餐盤輕輕放在桌子上,將擺放在上頭的午餐一盤一盤放在桌上,連同餐具擺好之後他就打算坐下,但是……

「妳是不是忘記什麼了?」葵歐這麼一句話讓他才剛要坐下的身體馬上直立,接著他走回到原本的位置,彎腰鞠躬做了一個代表「請慢用」的動作之後,葵歐才滿意地點點頭讓他坐下吃飯。

「老實說我好羨慕妳,能當團長大人的貼身侍從。」當她這麼說的時候,涅瓦洛相信她所說的話是實話,因為他都能明顯從她眼裡看到明為忌妒的心情了。

「是因為實力不夠嗎?」見葵歐有些落寞地點點頭,涅瓦洛看她好像很虛弱的樣子就猜到是這個原因。

他們很快就把午餐給吃完了,而下午就是涅瓦洛掌握另一項技能的課程,就是前面提到的:貼身侍從必須掌握至少一項舒壓的技巧,適時幫團長舒緩疲勞。

涅瓦洛在葵歐的指示下走到她的身後,將兩手按在她柔軟的肩膀上,用她所說的技巧開始按壓,並且慢慢的掌握按摩的力道。站在她的背後可以隱約看到領口之中那對小巧的乳房,聞著女孩的體香並感受著手中的柔軟觸感,老實說這還算是一份不錯的工作。

不過很奇怪的是,葵歐肩膀的肌肉無論他怎麼按就是難以按開,不知為何這女孩就是不願意放鬆,他猜想自己大概是真的被討厭了吧?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原因,難道是因為他打敗蕾洛娜的關係嗎?

「按摩時,要把身體的重量集中在指尖,除了手掌和手指以外的部位都盡量別出力,對……就是這樣。」涅瓦洛這時已經滿頭大汗,他發現按摩也是一件深澳的工作,他必須把力量抓得恰到好處,不能讓對方感受到疼痛,要慢慢的讓對方放鬆下來,自然而然感受到那種舒服的感覺。

「指尖?」

涅瓦洛忽然想起自己的鬥氣可以凝聚在指尖,而且似乎還不會傷害到人體,於是他試著在按摩的過程中慢慢的將鬥氣凝聚在指尖,細小到眼睛幾乎看不見的鬥氣針開始緩緩深入葵歐的肌肉之中。

葵歐不知為何開始從肩膀上感受到酥麻的感覺,而且那種酥麻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而原本緊繃的肩膀也開始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就算她想用力也使不出多少勁……如果她知道這是涅瓦洛把鬥氣刺入她身體裡造成的結果,她肯定會嚇得臉色慘白。

「葵歐教官,怎麼了嗎?」涅瓦洛察覺到葵歐似乎有點不對勁,欲言又止地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她還是搖搖頭,說道:

「沒事,妳繼續吧!」

最近她忙著自己的研究,已經好久沒像今天這樣放鬆了,涅瓦洛的雙手讓她感到非常的舒服,原本她很討厭男人碰她身體的,但不知為何現在自己放鬆下來了,她覺得涅瓦洛算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也就沒有阻止他。

涅瓦洛忽然想起,蕾洛娜在昏迷的那一段時間他也有做過類似的事情,當時他幫蕾洛娜按摩只是為了找出她身體敏感的部位,他猜想也許葵歐也有類似的部位,於是在按摩肩膀和背部的時候,他都會仔細觀察葵歐身體細微的反應。

「這裡的反應比較大……」涅瓦洛在心中暗自想著,重新把大拇指壓回同樣的位置,而指尖的細微鬥氣也準確地刺入那比較敏感的部位,他扭動大拇指在那敏感的部位揉著,而葵歐的身體也在這時顫抖了一下。

涅瓦洛就像在探索新大陸一樣,摸索著葵歐肩膀和背上任何敏感的部位,並且用同樣的方式去刺激它們,很快的涅瓦洛對這項工作就越來越上手了。

「嗯……」

葵歐不由自主發出了一聲軟綿綿的呻吟,涅瓦洛忽然一楞,接著心跳開始加速,而跨下也馬上硬了起來,那呻吟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腦海之中迴盪著,這絕對是他這輩子聽過最棒的呻吟聲,聽在耳裡舒服至極。

葵歐想要制止他,但怕一開口就會發出那羞人的呻吟聲,所以只能默默地讓涅瓦洛既續按下去,而涅瓦洛這時也很壞心地專挑那些敏感的部位按,這讓葵歐在強忍著呻吟的衝動時也舒服得有些失神,甚至沒註意到有個硬硬的東西頂在她的背上。

「嗯……啊……」

這下放鬆的不只是肩膀了,葵歐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徹底放鬆下來,把涅瓦洛的身體當做椅背靠著,忍不住低聲發出了舒服的呻吟,聽在耳裡的涅瓦洛下體硬得有些脹痛,忍不住偷偷頂了葵歐的背兩下。

「涅……涅瓦洛,停……停下!我叫妳停下!」葵歐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而全身無力的她有些搖搖晃晃地往前倒去,涅瓦洛想上前攙扶卻被她一手擋開。

「按摩不適合妳……之後我們練別得吧!」葵歐的臉頰上還掛著兩朵紅暈,看上去相當可愛迷人,而她說這話時顯然有那麼點口是心非,她很明顯在擔心著什麼,雖然涅瓦洛的雙手按得她舒服至極,但也感到有些害怕。

「葵歐教官,我哪裡做錯了嗎?」

葵歐卻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直接說道:「今天就到此為止!麻煩妳將桌椅搬回去,之後就直接去休息吧!那麼我先走一步了!」

他總覺得葵歐的樣子有些奇怪,看著葵歐走上通往更高處的道路之後,他就閉上雙眼用「耳目」跟著她,而他自己則趴在桌上似乎正在休息。

只見葵歐有些緊張地東張西望,確定沒有人跟上來之後才走入一旁的草叢之中,她將身體靠在樹幹上緩緩將自己的長褲脫了下來,涅瓦洛驚訝地看著她的雙腿之間,那黃色且樣式樸素的內褲上有一條明顯的濕痕。

涅瓦洛知道那是女性有感覺之後才會這樣,他沒想到自己這樣按摩居然會讓她有了生理上的需要,難怪她會說「按摩不適合妳」,顯然是怕他在蕾洛娜身上用同樣的方法,這下涅瓦洛就更不願意放棄這項技巧了……

樸素的內褲被緩緩褪下,濕濕的內褲和顏色淡到接近皮膚色的花兒之間牽出了一條淫彌的晶瑩,她的花瓣比一般女生的花瓣要豐滿些,而且形狀也非常漂亮,因為沾滿淫水的關係顯得有些水亮,涅瓦洛都有一種想上去舔幾口的衝動。

「啊……可惡的傢夥啊……混蛋……」

涅瓦洛下意識覺得這「傢夥」顯然就是在說他,雖然葵歐是在罵人,但原本她的聲音就軟綿無力,現在她將手指伸入花徑之中自我安慰,不止是軟綿無力而且還不斷地顫抖、扭曲著,讓涅瓦洛聽得熱血沸騰,這呻吟實在是太令人回味無窮了。

最令涅瓦洛感到驚訝的是,她自慰的技巧超乎想像的熟練,她用兩根手指頭不斷按摩著花徑中敏感的部位,有時還會揉捏那粒小巧可愛的花蕊,而另一支手則繞到背後將中指插入肛門之中,她的小嘴張得大大的且雙眼迷離,現在已經沈迷在生理上的快感中。

她將滿是淫水的手指含到嘴裡,像是品嘗著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一樣舔弄著,這讓涅瓦洛想起西貝瑞絲吃東西的樣子,他從來就不知道女人竟然可以這麼淫蕩……而且這淫蕩的模樣超乎想像的迷人。


第四十三章:不平等契約



2013-07-11 Thu 13:10

纖細的手指在那迷人的肉穴之中進出著,不時會用大拇指刺激著那粒小巧可愛的肉核,而另一隻手的則撫摸著自己的臀部,將中指緩緩地深入肛門之中,同時來自兩穴的強烈刺激讓她的身體扭動著,就像在迎合自己的手指一樣,小巧的粉唇微微張開,忍不住發出舒服的呻吟。

那軟綿綿的呻吟聲對大多數的男人來說,肯定是極大的誘惑,然而對涅瓦洛也不例外,葵歐雖然壓低了聲量但呻吟聲卻從未中斷過,涅瓦洛聽在耳裡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了,此刻他忍不住幻想如果能跟葵歐上床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中指在後門快速進出著,而另一隻沾滿淫水的手則伸到嘴前舔著,雖然蕾洛娜也舔過自己的淫水,但絕對沒有像她一樣舔得這麼津津有味,她似乎很享受於品嘗自己淫水的味道,看得涅瓦洛都覺得自己的肚子有點餓。

當她把手放回自己的跨下時,涅瓦洛卻聽見了讓他難以置信的一句話。

「蕾洛娜……我的團長大人……嗯……喔……」

涅瓦洛驚訝地望著那沈醉於慾望的俏臉,這時才知道女人竟然會愛上女人,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葵歐會對他產生一絲敵意了,而且還想當蕾洛娜的貼身侍從,只是他不明白女人該怎麼給另一個女人性生活上的快樂?

「總有……總有一天……我要得到妳……蕾洛娜……」

這世界上最讓蕾洛娜頭痛的兩個人,並不是萬雲國的老國王,也不是伊修諾比帝國的神射手――牧李斯,更不是騎士團希爾商業聯盟分部的競爭對手,如果說涅瓦洛是那兩個人中的第二個,那麼第一個就是約八年前被她收留的女孩,她的第一個名字是什麼蕾洛娜已經不太記得,只知道這女孩常常改變自己的名字……

現在她好像自稱為葵歐,這怪異的名字好像上一次就用過了。

蕾洛娜不相信任何男人,但這不代表她就會愛上女人,葵歐在自稱愛上她之後就開始做出令人頭皮發麻的騷擾行為,寫寫情書那也就算了,還會趁她防備低落的時候對她毛手毛腳,而任務獎勵她總是希望能得到一個吻。

偏偏葵歐對整個騎士團來說,她的重要性絕對是不可忽視的,蕾洛娜除了逃避之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置她,只不過最近她的要求越來越過份了,只要一有機會她就會跟蕾洛娜求歡,而蕾洛娜也只能一再地拒絕。

而幾天之前涅瓦洛也成功擊敗她,擔任了貼身侍從的職位,老實說她從來沒想過涅瓦洛會擁有這等實力能打敗她,原本讓涅瓦洛殘廢的計畫也就泡湯了,不過她也不得不配服這個男人的潛力,短短一個多月而已就擁有這樣的實力……

涅瓦洛絕對是她的眾多追求者之中最毫無壓力的那一個,總是能用最直接的方式讓她感受到那種愛意,這讓她非常無所適從,而且在先前昏迷的那段期間涅瓦洛肯定對她做過什麼事情,這樣的追求只會讓蕾洛娜打從心底更加厭惡他而已,在她眼裡看來天下的男人都一樣噁心,只不過噁心的方式不同。

她坐在屬於自己的坐位上,輕揉著太陽穴思考著這些事情,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想辦法牽制這兩個人,她總覺得這兩人在未來很有可能會爬到自己頭上去。

好不容易忙完一天卻要思考這些煩人的事情,這讓她感到相當的無奈,望著鏡子裡那因為放下了頭髮而只露出半張臉的自己,她再一次的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間又老了許多,從上一任騎士團長,也就是她的爺爺把這個位置交給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再也沒有辦法享受自由自在的感覺。

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事情等著她去處理,她沒有時間可以談戀愛,而在意識到男人追求她的原因不是為了她的長相、身體就是權力之後,她就對戀愛這種東西徹底失去了興趣,相信涅瓦洛也是因為差不多的理由才會追求她。

這種曖昧不明的東西值得信任的程度,還不如一張牽涉利益的契約書。

將戰鬥裝緩緩脫下,豐滿翹挺的乳房很有活力地彈了兩下,那渾圓肥美的臀部也從布料之中被釋放出來,只有一件布料不多的內褲遮掩住女人最神秘的部位。

她直接倒在床上,閉著眼睛好一陣子卻發現睡不著,如果是以前貼身侍從――可可西妮肯定會在這時哄她入眠,或者是想辦法幫她舒壓、按摩,但……可可西妮在當初搶奪神器時就已經犧牲了,死在那漆黑的烈焰之中……

可可西妮是整個騎士團之中她最信任的人,要說現在哪個成員的死能讓她感到難過,那就是可可西妮了……蕾洛娜幾乎在每一個晚上都會回想起可可西妮溫柔的聲音,還有那溫柔如母親般的笑容和不易發怒的個性。

現在的貼身侍從也會對她露出溫柔的笑容,但她無論如何就是開心不起來,一想到涅瓦洛的臉她就莫名的火大,她一定得讓這個男人付出代價才行……

「契約書?」

蕾洛娜在這時忽然想到了一個可以牽制兩人的好方法,她馬上下了床,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契約用的紙張,開使用羽毛筆在上頭書寫相關的契約條文。

隔天,涅瓦洛莫名其妙地被蕾洛娜召見,由於有貼身侍從這一個身分,他直接走入蕾洛娜的房間也不會有人起疑心。

一走入房間就看到那套掛在衣架上的戰鬥裝,而蕾洛娜這時則坐在椅子上看書,身上竟然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和性感的內褲,有大片的肌膚都暴露在空氣中,那雙美腿交疊在一塊,而胸口那深深的乳溝都一覽無遺,他甚至能隱約從那睡衣中看到那粉紅色的乳頭。

雖然大腿、腹部、肩膀上都有過去戰鬥留下的傷痕,但蕾洛娜冷豔的氣質讓涅瓦洛覺得,這些傷痕在她的身上也是一種美麗的表現。

涅瓦洛整個人都傻了,才剛走入房間整個人就楞在原地,雖然蕾洛娜的穿著讓他大飽眼福,但心中也不由自主冒出了一些疑惑――應該沒有女人會以這種形象,出現在她討厭的男人面前吧?

蕾洛娜見到他走入房間,抬起頭的那一刻臉上浮現兩朵紅暈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也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讓涅瓦洛看得近乎失神,那冰山溶化般的景象對大多數男人來說都有著絕對的殺傷力啊……

「團長大人,妳召見我有什麼事情嗎?」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涅瓦洛看著緩緩走過來的蕾洛娜,吞了吞口水之後才說道。

「涅瓦洛,我需要妳幫我一個忙,能幫我在上頭簽著字嗎?」蕾洛娜來到涅瓦洛的身旁直接拉著他的手,這時她豐滿的胸部整個貼在男人的手臂上,感受到那柔軟的觸感讓涅瓦洛根本喘不過氣來。

他總覺得蕾洛娜一定是有什麼目的,但這赤裸裸的色誘真讓人受不了。

在蕾洛娜的帶領之下他在桌子旁坐了下來,正當他想要看清楚紙張上寫了什麼的時候,忽然有兩團柔軟的東西壓在他的背上,在耳邊感受到蕾洛娜呼吸的他忽然覺得渾身燥熱,下半身已經硬得可以,更讓人受不了的是她忽然把手伸到前面,解開了涅瓦洛的褲帶,將那硬梆梆的東西掏了出來。

「團長大人……妳……」老實說涅瓦洛確實有些慌了,他沒想到蕾洛娜會表現得這麼積極,即使知道情況不對勁,他還是沈醉在這讓人夢寐以求的情況之中。

「妳看,都這麼硬了……」蕾洛娜的小手握住炙熱的棒子開始上下套弄,涅瓦洛忽然覺得腦袋好像被落雷擊中,無論是肉棒、背部還是耳旁,他的理智幾乎被蕾洛娜給佔據了,甚至是鼻子也傳來蕾洛娜迷人的體香。

這好像還是人生第一次,有女人替他用手按摩棒子,一種強烈的滿足感從心底蔓延開來,而且還刻意在他耳旁吹氣,感受到那輕微吐息讓他心癢難耐,棒子頂端很快就開始冒出晶瑩的黏液,刻意將這些黏液抹在棒子上,很快就多了一種濕濕滑滑的感覺。

「涅瓦洛……我真的需要妳幫我這個忙……只要在上頭簽妳的名字就行了……」

「團長大人,妳這樣……我沒辦法專心看清楚上頭……寫些什麼。」事實上涅瓦洛已經知道上頭寫些什麼了,他用「耳目」靠近紙面,把上頭的每一個字都記在腦海之中,心中也冒出了更多的疑惑。

這是一張性奴契約,涅瓦洛知道蕾洛娜肯定不會讓自己成為性奴,也不可能讓他這個討厭的男人成為自己的性奴,而蕾洛娜要讓他把名字簽在奴隸主的位置,也就是說有一個人會成為他的性奴……就字面上來看他似乎沒什麼損失。

這張性奴契約就跟魔獸的普通或強制契約很相似,僕從只要違抗主人的意願就會感到全身無力,沒有主人的同意甚至不能傷害任何人,比較特別的是這個契約的僕從可以無限制的遠離主人,但就前面得幾條限制來看,要真的離主人很遠那肯定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所以這條規定有跟沒有一樣。

而且上頭還有明確的說明了性奴該怎麼服侍主人,它明確的提到只有主人的生殖器進入性奴的體內,並雙方都達到高潮才算是完成一次服侍,讓他比較在意的是第二欄性奴的欄位究竟是給誰簽的?

「涅瓦洛……難道妳不信任我嗎?」蕾洛娜的聲音顯得有些委屈,雖然知道她是裝出來的,但涅瓦洛還是感到一陣心軟。

「那好吧……我簽。」

涅瓦洛在奴隸主的位置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而這時蕾洛娜卻還沒有要放他走的意思,她加快了手中套弄的速度,身體像蛇一樣扭動著,讓豐滿的胸部不斷在涅瓦洛的背上上下磨擦,他舒服得幾乎就要叫出來了。

「這是給妳的獎勵。」

涅瓦洛過了幾分鐘之後就受不了這強烈的刺激,忍不住在蕾洛娜的手中射了出來,大量的精液噴灑在桌上以及蕾洛娜白皙的皮膚上,她用力握緊男人正敏感的肉棒用力地將那尿道之中僅剩的一點給擠了出來,這讓涅瓦洛爽得都快要虛脫了。

「妳射了真多……」蕾洛娜故作驚訝地說道,從一旁拿來手帕,先幫涅瓦洛把棒子擦乾淨,似乎想給男人一種貼心的感覺,而滿是精液的手則悄悄地在契約上抹了一下,契約上的名字頓時發出了難以查覺的微弱光芒。

「非常抱歉……」

射了她滿手都是,老實說涅瓦洛心中非常爽快而且這感覺也相當刺激,但他還是接過手帕幫蕾洛娜把手擦乾淨,也趁這個機會捏了捏她的小手。

星期五,涅瓦洛因為臨時有任務所以沒辦法到居住區域拜訪,葵歐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正在疑惑為什麼涅瓦洛還沒出現,這個男人雖然可惡但畢竟體能還是遠遠勝過她,有他幫忙整理墓園,工作會容易許多。

不過今天卻來了一個讓她更加驚喜的人,那就是蕾洛娜,只見蕾洛娜依舊先走到前任團長的幕前跪下,好一陣子之後才有空起身跟她打招呼。

「團長大人……今天怎麼有空?!」葵歐驚喜萬分,她心中那雀躍的心情完全寫在臉上,她跟蕾洛娜最大的差別就是,她似乎不太懂怎麼隱藏心中的情緒和想法,所以她所說的謊言總是騙不到涅瓦洛。

「今天我有一點事情找妳……就是這個,幫我在上頭簽個字吧?」蕾洛娜將一張紙放在葵歐的手上,葵歐觸摸到的瞬間就知道這是契約專用紙。

她有些好奇地拿起來看著,不用幾分鐘的時間她的表情就越來越難看,原本就少了點血色的俏臉在看到最後竟然變得更加慘白,她的雙手顫抖著,望著蕾洛娜依舊冷豔的臉,眼眶泛紅似乎就快要哭出來了。

「蕾洛娜……團長大人,妳怎麼可以這樣子對我?」她軟綿無力的聲音多了些哽咽,讓人聽著都覺得可憐無比,而蕾洛娜此刻卻沒有多少憐憫之心。

「如果妳想跟我上床,就簽字吧!只要妳跟涅瓦洛發生一次關係,我就可以把身體獻給妳一次。」蕾洛娜說得很容易,就像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葵歐在聽見這些話之後先是露出心動的神情,接著一想到要跟涅瓦洛……正確來說是跟一個男人上床,她的表情就有些扭曲,透露出名為恐懼的情緒。

蕾洛娜在一旁靜靜等待著,她知道葵歐一定會簽的,只要一簽下去終生的自由都會跟涅瓦洛綁在一起了,而她打算讓自己成為涅瓦洛唯一的信仰,這樣一來就相當於直接控制了這兩個讓她頭痛不已的人物。

而且她相信葵歐不可能在擁有理智的情況下跟涅瓦洛發生關係,這女孩非常害怕跟男人有任何的親密接觸,所以涅瓦洛光是幫她按個肩膀她就緊張到不行。

「蕾洛娜團長大人,妳當初把我從姦淫的地獄之中拯救出來,為什麼如今又要把我推往男人的身邊?!」葵歐的淚水從眼角掙脫,緩緩地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哭得像個孩子一樣,這下蕾洛娜也感到有些心疼,走上前去用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而葵歐則直接撲到她的懷裡痛哭。

蕾洛娜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事情,這個女孩在咒語學術上能達到今天的成就,確實是靠她自己的努力,但當初卻是蕾洛娜在經過一個村莊的時候,發現了跪在男人的屍堆之中一臉絕望的她。

在女孩好不容易恢復了心智之後,蕾洛娜才知道她是用一種可以短時間內暫時讓外來的靈魂控制她身體的咒術,將一個陌生男子送給她的靈魂導入體內之後,在那短短的十秒之中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戰力,才把那些侵犯她身體的男人都給殺了,她擁有了自保的能力,卻也對這個世界徹底的絕望了……

當時就是蕾洛娜從絕望之中救了她,也就是因為這樣蕾洛娜才會這麼厭惡強暴女人的男人,當時她會想要殺掉暗泉洛德就是這個原因。

抹去臉上的淚水,葵歐抬起頭來抓過蕾洛娜手中的筆,就要簽下自己的名字,然而蕾洛娜卻在這時捉住了她的手……顯然蕾洛娜已經後悔了,她的良心告訴她自己不能這麼做,再怎麼樣葵歐也只是想追求自己心愛的女人而已。

「沒關係的,我的人生是妳撿來的,如果這是妳的意願的話……我簽。」葵歐迅速簽下了自己真實的名字,並且咬破指尖將一滴鮮血滴落在契約上。


第四十四章:狩獵



2013-07-13 Sat 01:48

不久之前,各個城鎮的魔獸相關物的物價都大幅上漲,連低階魔晶石都已經供不應求,蕾洛娜藉著這個機會將騎士團倉庫裡的庫存都給賣了,狠狠地賺了一筆龐大的收入……

魔獸相關商品大多都來自冒險者,從遠古森林或者遠洋回來的冒險者們會將這些商品賣給熟識的商行,而商行再進一步整理好商品、鑑定之後再轉賣給客戶,而這次物價大幅上漲最主要的原因就出在那些冒險者身上。

這個月估計有五百多位冒險者進入遠古森林外圍,如果只是外圍的話,每個月平均會有十幾個冒險者死亡,至於遠古森林的內圈,那概念就完全不同了,一百個人進入不一定能有一個回來,這一塊被認定為當今世界上最危險的區域,近百年來已經很少有冒險團隊願意進入這個區域。

這世界上超過三分之二的魔晶石都來自遠古森林,中階與低階的魔晶石一直都是市場上最供不應求的商品,比它更有價值的魔獸商品並不是沒有,但那些稀有的魔獸材料賣不賣得出去必須看情況,可以說幾乎沒有比魔晶石更好賣的東西了。

只要是咒語學術士,無論哪個系多多少少都得用到魔晶石,光靠術士自身的魔力很難支撐一個魔法陣、一個封印陣或者是掌控中、高階死靈生物時的損耗。

絕大多數的冒險者來到遠古森林的目的都是為了狩獵,而涅瓦洛一行人來到這裡的目的也是一樣,只不過他們選擇狩獵的目標跟一般的冒險者不太一樣……

「外圍的氣氛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糟過,連一隻最低階的魔獸都沒有出現。」克萊柏恩走在隊伍的最前端,與涅瓦洛一同確定周圍沒有危險之後才開口說道,遠古森林就像一般的森林一樣,總是會充滿了蟲子、掠食者和一些動物的聲音,然而從他們進入到現在,卻沒聽見除了葉子以外的聲音。

而跟在他們後方的是盛海文、蕾洛娜、萊克曼瑟和骷髏士兵戴特,就冒險者團隊來說這不算是一支標準的隊伍,但他們能發揮出來的戰力卻足夠強大,要不是本部需要有人留守的話,安思托大概也會在這,他們的戰力就只能用恐怖來形容了。

蕾洛娜用「可能遭受神器影響」的理由調動了人手,然而真正的原因卻是為了狩獵那傳說中,消滅了十幾支冒險者團隊的內圈高階魔獸。

神器降臨人間導至魔獸短時間內變強的例子並不是沒有,所以總部內沒有人懷疑蕾洛娜這次的行動,大多數的人都希望這次事件可以趕快結決,因為發生的位置離他們的總部太近了,如果真是神器造成魔獸異變,那騎士團很可能會因此受到重創。

萊克曼瑟發現涅瓦洛體內封印陣的能量已經有明顯的減少,他認為必須用階級足夠的魔晶石才能有效恢復那已經消耗掉的力量。不久之前就聽說有高階魔獸闖入外圍的消息,也因為這樣導致了冒險團隊大量犧牲,魔晶石和魔獸物品的產量相對減少,而全世界的魔獸商品市場都開始漲價的現象。

「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蕾洛娜抬手讓團隊停下腳步,他們進入遠古森林已經有兩天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不要說高階魔獸,就連普通生物都很難見到,再這樣盲目的尋找下去說不定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那些生物大概都躲起來了……也許我們該放出一個誘餌,比較容易讓那些魔獸盯上我們,不過這麼做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我沒辦法掌握敵手什麼時候發動攻擊。」萊克曼瑟顯然比在場任何人都還了解魔獸,但之前都沒有提出這個方法,顯然這個方法一定有它的風險,一但暴露位置他們就會從獵人的位置變成獵物。

涅瓦洛總覺得萊克曼瑟的聲音雖然依舊沙啞難聽,但卻給人一種失落的感覺,這傢夥大概不知道什麼原因心情不好,涅瓦洛猜想也許是因為新的貼身侍從是個男人吧,如果妳很關心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跟其他男人有皮膚上的接觸的可能,這無論是誰光是想像一下心裡都會不舒服吧。

「這個方法值得一試,妳們認為?」顯然蕾洛娜不想再這樣下去,更何況萊克曼瑟都說涅瓦洛體內的封印陣開始不穩定了,這不穩定到底是到什麼樣的一個程度很難說,萬一時間拖長了導致太多變數,說不定每個人都會有生命危險。

「我沒意見。」除非是跟盜墓有關,不然盛海文老人家通常都不會有什麼意見。

「我覺得不錯,總比現在這樣無聊還來得好。」克萊柏恩聳聳肩,這兩天他都不斷懷念著老婆的懷抱,就算是進行例行訓練也比現在這狀況有趣得多。

蕾洛娜對著涅瓦洛露出了淺淺的笑容,雖然知道那笑容是虛假的,但涅瓦洛還是忍不住沈迷於其中,他只是輕輕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萊克曼瑟的建議。

「這個方法很簡單,只要帶著魔獸一起行動就行了……對了,這段期間我非常虛弱,除了淨化、恢復、解毒這類比較簡單的術之外,關於戰鬥我可能幫不上忙。」萊克曼瑟說這話的時候很顯然有些失落。

很快所有人就把目光放在涅瓦洛的身上,而涅瓦洛只能無奈地搖搖頭把手環舉至手頂,一團淡藍色的煙霧忽然從手環冒了出來,在他的身旁慢慢凝聚成人形,西貝瑞絲一出現就被一群盯著她看的人嚇了一跳,萬分緊張地躲在涅瓦洛身後。

涅瓦洛摸了摸西貝瑞絲的頭,想辦法讓她放下心來,克萊柏恩和萊克曼瑟看在眼裡頓時一陣羨慕,而蕾洛娜則是在心中暗暗鄙視著這個男人,她相信涅瓦洛肯定已經跟南海女妖發生肉體上的關係,人類與魔獸發生不純潔的關係讓她想著都有些噁心,在心中對涅瓦洛的印象更差了。

一想到上次那骯髒的東西還噴得她滿手都是,那種噁心的感覺真讓人受不了,她恨不得現在就把涅瓦洛給砍了……但最可恨的就是她並不能這麼做!

該死的神器!該死的男人!

遠古森林的樹木不像一般的森林那樣密集,就算在這森林之中騎馬奔馳也不會有太大的難度,不過這裡的樹木卻異常的高大,而且還時常會看到只有這裡才有的一些特殊物種,比如會發射針狀的種子攻擊動物的植物,等動物死了之後這些種子就會發芽,無論多少種子,它們都會集中並生長成「一束」新個體。

這也是萊克曼瑟雖然身體有問題但還是得跟上的原因,整個騎士團裡沒有人比他了解魔獸和這裡的植物,一些麻煩的生物他甚至能用最有效的方法逼退,一行人就省去了不必要的戰鬥,如果少了他這一趟任務可能會有很高的機率失敗。

西貝瑞絲是中階的魔獸,比起低階或者最低階的魔獸她更容易吸引高階魔獸的註意,魔獸可以藉由吸收魔晶石來增強自身的魔晶石,這也是為什麼西貝瑞絲在吃了黃金色魔晶石之後會進階的原因。

果然有西貝瑞絲的存在,周圍很快就有了一些動靜,不過絕大多數都是原本隱藏起來的低階魔獸,在感受到中階魔獸的存在之後,嚇得落荒而逃而造成的騷動,西貝瑞絲看著某些逃跑的魔獸,露出了相當垂涎的神情。

「回來!別離我這麼遠。」涅瓦洛出聲提醒之後,西貝瑞絲才一臉不爽地回到隊伍之中,每次她出來總是要吃一堆東西才會開心,涅瓦洛之前賺的一百金幣有超過一半就是被她給吃了……

「註意!情況不對勁!」

萊克曼瑟馬上在每個人身上施展「激發、心靈、專註」,作用是讓每個人的判斷力快上十分之二秒到十分之三秒,與同伴之間的判斷比較不容易衝突,身體的反應不容易被複雜的判斷所幹擾……等等。

緊接著他給自己施放了一個相當複雜的咒術,原本呆呆跟在他身旁的骷髏士兵戴特忽然分解成許多部位,一一組裝在萊克曼瑟的身上,而每一根組裝上去的骨頭都會冒出微弱的白光連接在一起,這是死靈法師最常見的保命招式之一――骸骨鎧甲,老實說這對防禦並沒有幫助,隨便一個人來一刀還是可以把他捅死。

這一招的重點是,施術者在一段時間內會擁有骷髏士兵的體能,如果骷髏士兵的體能不夠強那當然一點意義都沒有,而戴特的體能在場每個人都領教過,聽說萊克曼瑟並不擅長製造死靈生物,戴特是他撿到的骷髏兵,明明沒有被強化過的痕跡就擁有這樣強悍的實力,真不知道他生前是什麼樣的人物。

「吼!」

一隻有著六隻腳,身上長著大量鱗片的怪異魔獸忽然衝了出來,立起上半身揮動那強壯的前肢直接掃斷了一棵大樹,樹幹、木削還有大量的塵土碎石都被掃至半空,這樣的速度和這強悍的力量,如果不是眾人閃得快,這一下可能會直接滅團!

「這樣的速度,難怪會死這麼多冒險者,哈!」眾人都閃得遠遠的,而盛海文則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魔獸的背上,他的閃避能力真的是無人能及,在任務之中他最大的作用就是負責牽制魔獸,在場他擁有最高的生存率。

而涅瓦洛的作用也是牽制,他讓西貝瑞絲分出許多幻影來迷惑這頭魔獸,但是魔獸只是用尾巴掃了一下超過一半的幻影就消失了,這樣的牽制還不如精神震撼還來得有效,但精神震撼實在太消耗魔力了,涅瓦洛只好想辦法讓西貝瑞絲把這些幻影的分布位置弄散一些。

而他本身則必須守在蕾洛娜的身旁,畢竟這是他身為貼身侍從最重要的作用,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保護騎士團長的人身安全。

克萊柏恩左手持拳爪右手拿單手劍,在盛海文逼得魔獸抓狂時在魔獸的正前方與它周旋,嘴裡不時念咒施放元素系咒術,一道道扭曲不止的雷矢往魔獸的身上打,但無奈這魔獸的鱗片太過強韌,雷矢除了稍微幹擾魔獸的動作之外,根本就沒有太大的作用。

早已經閃到最後方的萊克曼瑟,看清楚魔獸的長相之後才對著蕾洛娜說道:「這是一種名為『六足戀人』的高階魔獸,它們一般來說都是一公一母一起行動,這隻是母的,這就說明肯定有一隻公的在附近!

「高階魔獸一般來說會擁有兩種特化能力,『六足戀人』的特化能力是憤怒、土盾以及心靈聯繫,憤怒會使它們擁有更龐大的力量,而土盾則是它們用來困住獵物和保護自己的手段!」老實說連萊克曼瑟都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種麻煩的高階魔獸,而且他們還必須面對兩頭高階魔獸。

盛海文此時抓準了機會,將鬥氣凝聚在拳頭上往魔獸如蛇一般的腦袋敲了下去,只聽見「砰」一聲將魔獸的上半身給打趴了,而克萊柏恩則趁這個機會想上去砍一劍,沒想到一砍上去卻忽然感受到右手發麻……這鱗片超乎想像的硬。

接著他忽然感覺地上傳來震動,原本好好的地板忽然隆起,像一面牆壁一樣硬生生上升了兩公尺高,連樹根都拔地而起導致一棵樹的歪斜,而克萊柏恩則在一聲驚呼之後藉著土盾上推的力量也跟著跳到「六足戀人」的身上,面對那一大片鱗片他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萊克曼瑟,妳有沒有帶毒物在身上?」蕾洛娜想了一陣子之後才問道,這是她能想到對付這種魔獸最有效的方法了,雖然它們的弱點一般來說都在腹部,但這魔獸蠻橫的力量和速度來看,還沒在它腹部留下致命傷,應該就會被壓死了。

所以有必要先虛弱這大蜥蜴的體質,毒是最好的方法。

「麻痺、侵蝕消化器官專用。」萊克曼瑟將一個裝著淡紅色液體的玻璃瓶扔到蕾洛娜手中,涅瓦洛則負責轉達蕾洛娜的意思,正在與怪物糾纏的兩人馬上就改變了戰法,西貝瑞絲也把幻影改變成她自己的樣子,而且數量並不是很多。

「扔準一點。」蕾洛那把這瓶子放在涅瓦洛手中。

「吃我這一拳!」盛海文老人家似乎打上癮了,趁魔獸忙不過來的時候又是一拳打在「六足戀人」的頭上,這母魔獸一陣搖頭晃腦就快要倒在地上,而克萊柏恩則學著老人家的方法收起了自己的劍,將鬥氣凝聚在拳頭上,一拳往魔獸的左前肢敲了下去,逼得牠連好好走路都困難。

但這對魔獸來說並不是什麼太嚴重的傷害,很快牠的雙眼冒出了妖異的紅光,猛然從地面上躍起,盛海文沒想到牠會忽然跳起來,整個人直接被推到半空中,克萊柏恩抓準時機在他著地之前馬上衝上去接住。

兩人馬上就被魔獸喚出的土牆給擊飛。

「像這種時候牠就會想要吃東西了。」當萊克曼瑟說完這句話,六足戀人忽然往西貝瑞絲的方向衝了過去,而這時涅瓦洛自然也開始拔腿衝刺。

在魔獸張嘴咬下的瞬間涅瓦洛也把毒瓶扔入牠的嘴巴之中,而牠咬到的只是西貝瑞絲的幻影,沒想到食物沒有吃到居然還咬破了不得了的東西,大量的唾液從嘴裡噴了出來,牠死命地想把這該死的東西從嘴裡吐出來,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牠眼睛裡的妖異紅光開始變弱,整個身體的動作也開始變慢,整張嘴都不受控制地開始流著口水,似乎因為身體裡傳來的疼痛讓牠不斷發出痛苦的哀豪。

魔獸用尾巴和前肢努力掃開這試圖接近牠的兩個人類,但在這樣下去也只不過是拖延死亡的時間而已,牠現在唯一能期待的就是「戀人」能及時趕上。

一股強悍的衝擊力量直接讓雙腳拔地而起,克萊柏恩還來不及搞清楚怎麼一回事整個人就撞在樹幹上,強烈的疼痛讓他差點把胃酸都吐了出來,在短時間內他大概是沒辦法從地上爬起了……

「嘶……吼!」他看見的,是那閃爍著妖異紅光的雙眼,燃燒著憤怒之火的目光。

「轟!」的一聲,魔獸強壯的前肢用力敲打在地上,地面上頓時龜裂,那裂痕在短時間內蔓延開來,可見這一擊的力量有多麼恐怖……

「媽的,差點就死了!」

從涅瓦洛的手中下來之後,克萊柏恩才抹去臉上的冷汗,而盛海文和西貝瑞絲也在這時回到了他們身邊,只見母的六足戀人已經趴在地上難以動彈,而公的六足戀人則用無比憤怒的目光盯著他們看。

「如果是我老婆被人猛敲腦袋,還在吃東西的時候被下藥,我不爽的程度肯定就跟這頭大蜥蜴差不多。」神奇的是才剛從地獄之門回來的克萊柏恩,面臨這絕境竟然還有心情可以開玩笑。

「妳說如果我繼續調戲他老婆,他會不會氣到吐血?」盛海文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作出一副對對方老婆很感興趣的樣子。

蕾洛娜似乎已經習慣了,對於兩人不正經的玩笑話她完全不在意,與那憤怒的公魔獸對視著,只見那公魔獸似乎沒有主動發動攻擊的意思,而是一直護在母魔獸的身邊,此時她的心中忽然有了一個不錯的點子……


第四十五章:葛蘭洛特



2013-07-14 Sun 05:19

高大的遠古樹木倒得倒、爛得爛,被清出來的一大片空地上佈滿了裂痕,某些地方還豎立著二到五公尺高的土牆,以及召喚土牆時出現的坑洞,這一塊區域再也沒有原先的樣貌,短短幾分鐘內已經成森林變成了地獄。

老人家戴著矮人望遠鏡,腳下的雙腿化為殘影在這一片障礙之中靈活穿梭,這些東西對他似乎沒有太大的影響,在後仰滑入那窄小的木柴縫隙之前,他順手仍出兩支飛刀射向公魔獸的雙眼,正要發動攻擊的公魔獸察覺到危險而轉過頭來,發出震撼的咆哮,兩支飛刀打在那滿是鱗片的臉皮上,毫無傷害。

克萊柏恩臉上掛著血痕,用拳爪勾住公魔獸的一條腿,手腳並用躍到魔獸的背上,以最快的速度將閃爍著鬥氣光芒的一拳打在那蛇一般的後腦,那強烈的衝擊讓公魔獸連操縱自己的身體都有一定程度的困難!

又是一拳,打得公魔獸腳步散亂,發狂似地衝刺想將背上那該死的傢夥給甩下,這一衝直接撞倒了幾科遠古樹木,還有一棵早已躺在地上的樹幹被踢飛,直直地往蕾洛娜的方向飛去。

涅瓦洛一躍而上,手起刀落將那粗壯的樹幹直接劈成了兩段,這對一般的騎士或狂暴戰士來說都有些難度,然而涅瓦洛的鬥氣卻超乎想像的鋒利,要直接斬斷這棵樹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難度,被分成兩段的樹幹墜落在兩旁,而涅瓦洛則穩穩地著地之後回到蕾洛娜的身邊。

「兩人可能應付不來……涅瓦洛妳去幫他們!」

「可是,團長大人,妳的安全……」

蕾洛娜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回應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在那佈滿鱗片的背上根本沒地方可以抓,克萊柏恩終究是被甩了下來,他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就以幾乎匍匐在地的姿勢快速竄逃,魔獸的重擊和土牆的追擊緊追在後,如果他動作稍慢一點可能非死及傷。

盛海文忽然一躍而上,魔獸見到這個送上來的食物並沒有張開嘴,母魔獸的下場讓牠學乖了,來歷不明的食物還是別隨便吃比較好,牠直接用前肢往回打,然而這時盛海文卻一手勾住魔獸的嘴角,在半空中硬生生改變了方向,而失去目標的前肢則直接打在魔獸自己的頭上。

雖然不痛不癢,但魔獸還是對這難纏的人類感到無比憤怒,不斷用腳踩踏、掃動試圖想把這該死的傢夥弄死,搞得牠身邊煙塵密布根本看不清楚牠腳下的狀況,而盛海文忽然拖著大量沙塵從中跳了出來,幾個飛躍就躲到一旁的森林之中。

而魔獸似乎還沒發覺獵物已經逃跑,在胡亂敲打了好一陣子之後也只能四處咆哮,因為牠根本不知道那該死的傢夥跑哪去了,這時克萊柏恩試圖爬到牠的背上卻被發現,一道土牆直接擋住了他的去路,魔獸直接一腳將這個無路可逃的該死人類給踩死……腳抬起的時候原地只剩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這時察覺到新敵人靠近的魔獸,張嘴想要咬起倒在地上的一個樹幹向前甩去,沒想到這麼一咬卻什麼也沒有咬到,因為那只不過是西貝瑞絲製造出來的幻影罷了,涅瓦洛則趁著這個機會直接跳到牠的背上。

凝聚了鬥氣的一刀直接往魔獸的頭上插了下去,鬥氣在突破魔獸的鱗片之後就應聲碎裂,而刀身也只沒入一節,涅瓦洛正想用力將整支長刀插進去的時候,魔獸卻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瘋狂甩動頭部想將他從頭上甩下。

「盛海文前輩……幫個忙!」

涅瓦洛握緊刀柄,整個人跨坐在魔獸的頭上,他現在也只能盡可能不讓自己被甩下,而現在這狀況根本就沒辦法施力把刀插入,他只能向盛海文老人家求救。

幾支飛刀從廢墟之中飛了出來,即使魔獸正在亂動也能擊中眼角附近,厲害的是這些飛刀並沒有誤傷到涅瓦洛,可惜的是它們都沒辦法命中魔獸的眼睛,盛海文在沒辦法的情況下只好轉頭往虛弱的母魔獸的方向衝去。

公魔獸註意到母魔獸的求救聲,猛然停下一切的動作回頭望去,發出了一聲令大地都為之震撼的瘋狂咆哮之後衝了過去,而才剛起身的涅瓦洛馬上就站不住腳,隨著魔獸猛然止步,他整個人也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與正要逃跑的盛海文撞在一塊!

「唉呦!我一把老骨頭都要給妳撞散了!」

「前輩抱歉!」

三面土牆直接把兩人給困住,魔獸抬起前肢就要重重地敲下!

這時一道人影順著魔獸的背部往上衝刺,張嘴發出了氣勢不遜於魔獸的咆哮,抬起沾滿了血的手臂,握緊的拳頭上冒出了耀眼的鬥氣光芒,重重地一拳直接打在長刀的刀柄上,將這武器直接敲入魔獸的腦袋之中。

魔獸一翻白眼,全身抽蓄了兩下之後無力地倒在母魔獸的身上,而母魔獸見到公魔獸的死亡也發出了相當絕望的叫聲,牠忽然張嘴將沾滿鮮血的魔晶石給吐了出來,完全失去力量的母魔獸與公魔獸趴在一起,漸漸的失去了生命……

「妳這傢夥還沒死阿?」望著從公魔獸屍體上跳下,無論是下巴還是雙手都正在滴血的克萊柏恩,顯得有些驚訝。

「盛海文前輩,是在說這個嗎?」涅瓦洛指著一旁的地上,只見西貝瑞絲雖然一臉很不開心,但還是張開自己的雙手……只見他所指的位置很快就出現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這是他離開安格歷亞廢墟之前無聊讓西貝瑞絲記下來的一個畫面,沒想到會在這場戰鬥中派上用場。

「我發誓我之後再也不接這種任務了……差那麼一點就見不到我老婆了……」克萊柏恩顯得有些虛弱,顫抖著手從地上撿起那顆比拳頭還小一點的高階魔晶石,這顆魔晶石不像大多數的低階魔晶都呈現紫色,它是相當耀眼的火紅色。

西貝瑞絲望著克萊柏恩手上的魔晶石,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露出一副肚子餓的模樣,但是她的主人並沒有同意她吃東西,無論她怎麼暗示都無動於衷,她氣得只能回到涅瓦洛的身邊鬧彆扭,最後拿她沒辦法涅瓦洛也只能施捨一點血給她喝。

「妳們做得很好,這次的事件超乎想像的兇險,取出公魔獸體內的魔晶石之後就回程,至於這次的調查我會另外再想辦法。」蕾洛娜見目標達成了,這兩顆魔晶石應該能維持封印陣好一陣子的穩定,她馬上下令回程。

有涅瓦洛的幫忙,他們用了五分鐘的時間就將公魔獸胸口的魔晶石給挖了出來,就在他們收好這些魔晶石打算延著原路回去的時候,一個全身壟罩在鬥篷之中的高大女子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之所以看得出是女人,那是因為鬥篷本身並不寬鬆,而且女人有著一對過目難忘的碩大豪乳和渾翹的美臀,只要智商沒有問題都能一眼認出這個人是個女人……眾人可不認為這個女人忽然將他們攔下來,純粹只是為了打招呼之類的,每個人馬上擺出了戰鬥姿態。

緊接著忽然又有三個人分別從三個方向包圍了他們,而他們的左手無一例外都舉著短杖,萊克曼瑟想說些什麼但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雖然還能思考但身體已經動彈不得,這很顯然是精神系魔法的惡意攻擊。

涅瓦洛很快就發現情況不對勁,而在這種狀況下也只有他還能操控自己的身體,那些惡意針對他的魔法攻擊通常都會被封印陣給吸收,所以這樣的攻擊通常對他來說是沒有用的。

他擋在蕾洛娜的身前,掃視著這來者不善的四個人,問道:「妳們想做什麼?」

「很抱歉,雖然我不願意用這種手段,但卻不得不這麼做……這樣吧!我們來打一場,如果妳能打過我或者平手的話,就放妳們走,如何?」當她走近的時候涅瓦洛才發現她有多麼高大,兩米多的身高似乎比洛德還要高了些,他下意識就認為這個人應該來自北方,而且肯定是石壁一族。

「我想我沒有選擇。」通常很多事情到了他身上都沒有選擇,老實說一直以來他也已經習慣了,像出遠門會被突襲這種事情他不是沒想過,只是沒想到這次的對手會這麼強悍,他拔出自己的長刀和飛刀,問道:「如果我輸了呢?」

「那麼妳就要跟我走,而妳的夥伴……會死。」涅瓦洛註意到她的用詞和語氣,她似乎不願意將他們處死,似乎正如她剛才所說的,她不得不這麼做。

「無論如何,我都希望她可以活下來。」涅瓦洛指著身旁動彈不得的蕾洛娜說道,雖然他知道自己沒有談條件的本錢,只見這個高大的女人在猶豫了幾秒之後才點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條件,這也讓涅瓦洛暫時鬆了口氣。

「只要能先讓對方見血就算勝利。」女子脫下壟罩身體的鬥篷,將它直接扔在一旁,一舉一動之間一點都沒有女人的感覺,涅瓦洛覺得她就像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舉手抬足之間都比他更有雄性氣質。

那碩大的豪乳被一條棕色的布給包裹著,而翹挺的豐臀和修長的美腿則被一條貼身的長褲束縛,大片的小麥色肌膚都暴露在空氣中,結實的腹部、腰部和手臂充滿了力量感,用力時開始膨脹的肌肉肯定蘊含了龐大的爆發力。

有些自然捲的墨黑色頭髮,細長鳳眼之中仿彿能夠勾魂的金黃色瞳孔緊緊盯著眼前的對手,猶如被利刃雕削出來的悍麗臉頰,挺直的鼻樑和看來柔潤十分的豐厚嘴唇,令她看來英氣凜然卻又充滿了女人味。雖然知道現在不是發情的時候,涅瓦洛還是被她的長相給吸引了,而這感覺不屬於女人的身材在她的身上卻超乎想像的誘人。

她的存在,簡直就是一種藝術。

「葛蘭洛特‧斯卡蒂,這是我的名字,妳呢?」她的聲音聽起來相當成熟,圓滑柔潤中帶有些纖細,非常符合她本人的風格,她從背後拿出一對造型普通的拳刃,一手一支對著空氣揮了兩下。

「涅瓦洛,請多指教……那我們開始吧!」涅瓦洛將飛刀反握,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道,當他才這麼說完的時候就猛然發覺,那高大的女人只用一步就衝到了他的側邊!這女人雖然高大,但速度出乎意料的快!

沒有任何複雜的技巧,就只是一個單純的突進,而左手的拳刃順勢往涅瓦洛的腹部斬去,這一擊蘊含了葛蘭洛特全身的力量,涅瓦洛可不認為自己擋得下來,幾乎第一時間就向前躍去,直接讓身體從拳刃的上方躍過,半空中回手就往葛蘭洛特的脖子砍去,這一刀非常致命!

葛蘭洛特一腳忽然向前一踏,身體猛然止步,一個回身左手就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拳刃與飛刀的刀刃碰撞在一塊,涅瓦洛被震得左手發麻,整個人在著地的時候幾乎失去了平衡,順勢一個翻滾直接與葛蘭洛特拉開距離。

葛蘭洛特直接衝上前來,臉上露出了瘋狂的笑容,外露的潔白牙齒和那放大的眼眶、縮小的金色瞳孔,她的臉龐在此刻竟然變得有些猙獰,每一砍一刺之間都表露出十足的瘋狂,而涅瓦洛在這刀光之中穿梭,葛蘭洛特每一次出手都讓他感覺越來越吃力……

涅瓦洛的身體忽然向一旁滾去,快速的拳刃直接割破了他的衣服,他用幾乎匍匐在地上的姿態,整個人就像彈簧一樣彈出,右手握緊長刀往葛蘭洛特的身上刺去,而長刀的刀刃也冒出了屬於鬥氣的光芒。

這一刀刺中,必死無疑!

葛蘭洛特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顯然要閃開已經來不及了,但這時真正亂了陣腳的卻是涅瓦洛,因為他猛然發現自己的鬥氣似乎被某種力量給排斥了,只見葛蘭洛特抬起的手臂上忽然閃爍出熟悉的光芒。

鬥氣!

而這鬥氣的型態超乎他的想像,正常來說鬥氣不是凝聚在體內的某一個位置,就是透過武器或工具呈現出來……他從來沒有看過這種可以直接凝聚於皮膚外的鬥氣,它就像鎧甲一樣包覆著女人的皮膚,雖然這層鬥氣不如真正的鎧甲來得堅韌,卻能利用鬥氣的排斥特性,排斥他的攻擊!

原本就算不能刺殺敵人也能傷到敵人的一刀,因為這忽然出現的鬥氣鎧甲,那兇猛的攻勢忽然緩了下來,而葛蘭洛特則趁著這個機會反手一刀震開涅瓦洛的致命一擊,危機解除之後她手臂上的鬥氣鎧甲就消失了。

「妳的鬥氣很不正常。」葛蘭洛特沒想到涅瓦洛的攻擊竟然直接刺穿了她的鬥氣,如果這一刀涅瓦洛是用砍的話,她根本就擋不住,要保命恐怕只能直接犧牲掉這條手臂!

「妳也是!」這時他才知道自己的認知錯誤了,因為他印象中洛德有說過,石壁一族是沒辦法學習鬥氣的,既然她能使用鬥氣那就說明了她不是石壁一族的戰士。

兩人的動作奇快無比,涅瓦洛的動作比葛蘭洛特更靈活一些,不斷在那拳刃的刀光之中閃避著,相對的他的攻擊時機也更少了一點,但每一次攻擊都是十足的致命,一時之間看不出兩人之間誰更有優勢。

一拉開距離涅瓦洛馬上回身射了一支飛刀,接著用最快的速度從葛蘭洛特的身旁飛躍而過,用高難度的姿態往她的背部刺去,雖然這招是最近才學會的,專門用來對付貼身戰鬥的攻擊招式,但涅瓦洛卻超乎想像的上手,他覺得自己好像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不知何時他也面對過類似的情境。

葛蘭洛特忽然一個後仰,用兩把拳刃將涅瓦洛刺去的長刀砍落,雖然這一擊因為動作的關係出力並不大,但涅瓦洛也因為剛才那高難度的動作,讓這一擊在這瞬間註定沒有太大的力量,在這第一時間就被反制了。

葛蘭洛特在倒地之後往一旁滾了兩圈,身體靈敏地從地上彈起,兩步將速度提升至極限,涅瓦洛只來得及將那忽然砍來的拳刃給震開,他就感受到腹部傳來一陣衝擊,葛蘭洛特的胸部整個貼在他的臉上,而那堅硬的膝蓋則也頂在他的肚子上,他強忍著吐血的衝動,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飛去。

這時他察覺到了,葛蘭洛特的瞳孔正散發著微弱的亮銅色光芒,那猙獰的面容是何等的瘋狂,她仿彿完全沈浸在這場戰鬥之中,她才是這場戰鬥的主角!

西貝瑞絲被敵人壓制著,涅瓦洛沒辦法用任何的幻影掩護自己,他現在只能把任何學過的本事都拿出來,因為他知道這場戰鬥沒有人可以幫助他,然而只要輸掉戰鬥就會賠上三條人命,他……輸不起!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43

第四十六章:祝好運



2013-07-15 Mon 16:39

寂靜到令人感覺詭異的森林之中,只有微風的拜訪造成樹葉的騷動,以及那偶爾會出現幾次的金屬碰撞聲……三個全身包裹在鬥篷之中的咒語學術士,高舉著短杖嘴裡念著冗長的咒語,而四個人類與一個南海女妖就被困在三人中間,就像五座雕像一樣完全動彈不得。

葛蘭洛特兩大步直接貼到涅瓦洛的面前,順勢一刀砍向對手的胸口,而後者則迅速後仰看著這鋒利的刀刃從面前而過,雙手撐著地面而腳上凝聚鬥氣往葛蘭洛特的小腿踢去,這一腳卻忽然踢空……

葛蘭洛特拳刃左右分開並一躍而起,就像一隻鷹隼一樣在半空中張開翅膀,這一對翅膀忽然向下合攏,兩支拳刃帶著葛蘭洛特全身的重量往涅瓦洛的身上刺去,而涅瓦洛只能狼狽地向一旁快速翻滾,來閃避這次的攻擊。

從開始到現在,涅瓦洛覺得自己根本沒掌握到幾秒優勢,而葛蘭洛特就像一頭嗜血的猛獸一樣越戰越猛,每一次失手只會讓她的攻勢更加猛烈,不斷揮出的拳刃就像雨點或流星一樣,重點是她的動作沒什麼套路……幾乎都是看什麼樣的狀況就直接做出不同的反應,似乎沒什麼多餘的想法和技巧。

涅瓦洛咬緊牙根,因為再這樣下去不過是拖延自己輸掉這場決鬥的時間罷了,他必須想辦法改變這一切!

使用「耳目」讓視覺和聽覺與身體分開,會讓身體在反應上變得些微遲鈍,這是因為感官和身體的判斷不協調所造成的,這也是涅瓦洛沒有在這場節奏快速的戰鬥中使用「耳目」的原因,但他現在改變主意了。

正要再度衝鋒的葛蘭洛特楞住了,沒想到這個快要被她逼向絕路的男人竟然在這時候閉上雙眼――難道這是打算投降的意思嗎?但是他的身體卻擺出了跟剛才不一樣的戰鬥姿態,看上去跟投降這兩個字一點關係都沒有,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一種引對手上鉤的陷阱?

無論如何,會在跟比自己強的對手決鬥的情況下還閉上雙眼,這絕對是一見不正常的事情,不要說對手比自己強,就算是實力不錯的騎士,閉著眼睛對付一個沒學過武術的土匪都有很大的生命危險。

葛蘭洛特還沒動,涅瓦洛卻先一步展開了攻勢,左手緊握飛刀擺在身後而右手的長刀則指著地面,雙手毫無擺動的奇異奔馳姿態。

葛蘭洛特面對貼向前來的涅瓦洛,直接一拳將拳刃送了出去,這一刀只要涅瓦洛閃不開的話腦袋肯定會被砍下來,然而事實卻總是出乎意料,這一刀雖然是幾乎貼著涅瓦洛的皮膚而過,卻完全沒有傷到他的脖子,因為他的身體在那一瞬間竟然硬生生停了下來,待葛蘭洛特的胸口大開之際才猛然貼上前去。

葛蘭洛特心裡一緊,左手的拳刃迎了上去,而涅瓦洛卻直接用長刀將這支拳刃給拍開,左手的飛刀直接刺向葛蘭洛特的腹部。

這是開戰以來葛蘭洛特第一次這麼狼狽,她整個人倒在地上,用與之前差不多的動作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猛然彈起,但這次她卻沒有馬上發動攻擊,因為她的對手已經衝了過來。

一個側身閃開涅瓦洛兇猛的斬擊,葛蘭洛特身子一轉猛然往他的背部砍去,沒想到當她轉過身來的時候卻發現,涅瓦洛早已比她先一步完成了轉身的動作,剛才那一個斬擊肯定沒有出太多的力量,不然他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轉過來!

兩人幾乎同時做了回身斬擊的動作,然而涅瓦洛的速度要快了一些,他直接把葛蘭洛特的拳刃給斬開,接著兩把飛刀從另外一隻手中飛出,這時涅瓦洛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因為這兩把飛刀如果射中,沒有瞎了眼就肯定毀容。

葛蘭洛特一個後仰,艱難地閃開這兩把飛刀,這時她模仿涅瓦洛的動作,雙手撐地而一隻腳踢向涅瓦洛的小腿,這時如果他選擇硬碰硬肯定會吃虧。

而涅瓦洛早在她把腳踢出來的時候就向一旁翻去,用葛蘭洛特相似的方式從地上彈起,然而不一樣的是,他雙手反握長刀及飛刀,在半空中舉起雙手做出了「蛇咬」的動作,用無比兇猛的姿態往地上的獵物咬去。

這時兩人的立場已經跟剛才不一樣了,雙持拳刃的狂戰士沒辦法伸展手腳,她就像被蟒蛇緊緊束縛的獵物,現在她必須面對的是這隻蟒蛇已經張開的血盆大口,那彈出的兩顆尖銳獠牙馬上就可以取走她的性命!

葛蘭洛特連滾帶爬,閃過涅瓦洛那兇猛的一擊,起身想要重新穩住自己腳步的時候,卻猛然發覺涅瓦洛已經近在眼前!

在場的每個人都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訝異,就連那三個不了解武術的咒語學術士,也能明顯看出涅瓦洛這時的反應跟動作都跟剛才不一樣了,他仿彿能知道葛蘭洛特的想法,總是在她發動攻擊的前一刻做出相對的反應。

而蕾洛娜則深刻體會過涅瓦洛在這種狀況下的可怕,這個男人閉上雙眼的時候居然可以看到五百公尺外的東西,也能清楚找出那些潛伏在各處的騎士團哨兵,而在戰鬥中,他甚至可以預測對手的下一步動作,用異於常人的反應速度做出應對。

放出「耳目」戰鬥的好處很明顯,涅瓦洛相當於是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這場戰鬥,他可以清楚看見對手做出的任何招式、假動作。最大的缺點就是操作自己的身體會變得困難,能夠準確拿捏攻擊的角度、力道和敵人的位置,都是他在一次次的訓練之中慢慢試驗出來的。

葛蘭洛特開始感到力不從心了,無論她做出什麼樣的攻擊對手都會先一步反制,對方就像能完全讀懂她的想法一樣,已經知道她想做出什麼樣的攻擊和反應……即使如此,她可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戰鬥的人!

再一次的,她的金黃色瞳孔散發出亮銅色的光芒,兇猛的兩拳讓涅瓦洛的衣服又多出了兩條傷痕,拳刃與涅瓦洛的長刀猛地碰撞在一塊,刺眼的火光閃爍之後,涅瓦洛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飛退,而葛蘭洛特則趁勝追擊!

原本應該在幾分鐘內就結束的戰鬥,在兩人一來一往之間,十幾分鐘很快就過去了,而三個咒語學術士早就拿出備用的魔晶石,以他們的能力要這麼長時間施展精神壓制是相當吃力的一見事情,他們只希望葛蘭洛特趕快把這場戰鬥結束,不過就目前的狀況來看這似乎是很困難的事情。

葛蘭洛特就像一頭匍匐在地上的野獸,汗水不斷從小麥色的皮膚上冒出,而劉海上也掛著許多正要低落的汗珠,被汗水浸濕的纏胸布緊緊貼在皮膚上,隱約能看見豪乳頂端那對正在搖晃的堅挺。

涅瓦洛直立在她的面前仍舊閉著雙眼,長刀在前飛刀在後,要不是胸前因為粗重的呼吸而不斷起伏的話,現在的他看起來肯定就像一尊雕像。這時他已經快感受不到自己右手的存在了,身體也越來越沈重,長達十幾分鐘的極限戰鬥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而葛蘭洛特的體力顯然就比他優秀許多。

沒有多餘的想法,漆黑的身影和小麥色的身影很快又戰在一塊,兩人幾乎不要命地瘋狂出刀斬擊對方,一秒之內就擦出了三道刺眼的火光,一人揮拳另一人斬擊,出拳之人驚人的迅速,而斬擊之人的動作超乎想像的準確。

接下來就是長達近一分鐘的金屬碰撞聲,每一次斬擊兩人的動作就會變得更快,而金屬碰撞聲隨著每一秒過去都會變得更加及促,呲牙裂嘴的兩人表情都相當猙獰,似乎不撕碎對方就絕對不會罷休。

「喝啊!」

「吼!」

涅瓦洛的長刀爆發出鬥氣的光芒,而葛蘭洛特的手臂上則覆蓋著一層鬥氣,兩人不約而同發出了咆哮之後躍向對方,很快那鬥氣劇烈碰撞時產生的強烈光芒就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涅瓦洛的身體忽然飛了出去,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撞在樹幹上,雙手再也抓不住武器只能任由它們落地,倒在的上的他忍不住一口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輸了……嗎?」

葛蘭洛特走到他的面前,像拎著小孩一樣把他從地上拉起,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一個讓涅瓦洛一頭霧水的滿意笑容,回過身對著那三位咒語學術士大聲說道:「放了他們!我們收隊!」

這時涅瓦洛才註意到,剛才被拍過的肩膀上殘留著血跡,葛蘭洛特的右手正在滴血,她果然遵守諾言,只要他能勝利或打成平手就放他們走……

「希望有機會能再交手,祝好運!」

葛蘭洛特帶著三個人走了之後,涅瓦洛搖搖晃晃地靠在樹幹上喘息著,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可以讓自己站著,然而看這剽悍的女人奔馳而去的模樣,忽然有一種無力感從心底湧出,如果這是在戰場上……他早就死了。

蕾洛娜一行人在他們走了約半分鐘之後才恢復行動,西貝瑞絲則萬分緊張地充到涅瓦洛面前,涅瓦洛還來不及感動,就感受到軟軟的東西貼在他的嘴唇上,接著有一條靈活的軟肉撬開了他的牙齒,貪婪地吸允著他嘴裡的鮮血。

克萊柏恩和萊克曼瑟在心有餘悸之餘,還是對涅瓦洛的艷福感到無比的羨慕,不過涅瓦洛本人卻是相當無奈,因為西貝瑞絲會這麼積極純粹只是想要喝他的血而已……

兩天之後,一隻腿上綁著紙筒的老鷹飛向丘貝利斯,北方的寒風逼得牠不得不放低飛行高度,在一聲長嘯之後轉頭飛向丘貝利斯附近的森林之中,不久之後就有一個騎士騎著快馬往丘貝利斯奔去。

很快的這封信就送到安卓狄亞斯的手上,他坐在客廳閱讀著信中的內容,反覆閱讀了幾次之後他就將信揉成一團,隨手扔入火爐之中讓它燒成灰燼。

「真不愧是希伊德的學生及接班人,蕾洛娜就跟當年的他一樣謹慎,不僅沒有讓騎士團裡的人知道涅瓦洛的身分,還用『貼身侍從』這個職位讓他難以離開自己的視線……不過經歷這次的事件,她也不敢帶涅瓦洛出門了吧?」安卓狄亞斯仿彿在自言自語,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後就露出讚賞的表情,輕輕點點頭對蕾洛娜表示肯定。

「而涅瓦洛似乎還沒『睡醒』,如果是當年的他,葛蘭洛特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安卓狄亞絲似乎在回憶往事,接著又因為過去的記憶實在太過模糊,也只有某些重要的記憶會至今還清晰地記在腦海中,他笑了笑問道:「國王陛下、地牢巫師會的狀況怎麼樣?」

用布和皮革製作的黑色戰鬥衣上,背部和手臂、大腿、小腿都縫著輕薄的灰色金屬裝甲,從那胸前的隆起和那細腰之下的豐滿臀部,就算沒辦法看見她的長相也能大概知道她是個女人,這漆黑的曼妙身影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她先是看了一眼,全身一絲不掛躺在另外一張椅子上睡著的戴維納王妃,只見她臉色微紅擺著幸福的神情,而雙腿之間還殘留著剛才激情性愛所留下的淫水和精液,兩秒之後才緩步走到安卓狄亞斯的身邊坐下。

「您的計畫非常成功,全世界的魔晶石正在漲價,地牢巫師會的本部又因為魔獸的入侵需要大量的魔力才能重建,他們大概有至少一、兩個月時間沒辦法再騷擾您了……而老國王也因為先前戰備的關係,國庫內已經沒有多少魔晶石的庫存,遠征隊禁不起橫跨整個大陸的消耗,遠征計畫大概會延後至少三個月的時間。」

安卓狄亞斯對於目前的狀況一點都沒有感到意外,因為這一切都在他的計畫之中,高階魔獸會闖入遠古森林外圍也是他造成的,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魔晶石的價格嚴重上漲,他滿意地點點頭說道:「恩……這次妳做得非常好,說吧!妳需要什麼樣的獎勵。」

「大人,感謝您的恩德,但影兒不需要獎勵。」她閉上雙眼輕輕鞠躬,用無比柔和的語氣婉拒了安卓狄亞斯的好意。

「怎麼了?吃醋了嗎?」安卓狄亞斯忽然拉住影兒的手,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把她拉入自己的懷裡,接著兩肢手緊緊抱著細腰不讓她掙脫,就算影兒的手上發出了鬥氣的光芒,還是沒辦法撬開男人的手臂。

「大人……影兒才剛出完任務,身上又臭又髒的,會弄髒妳的身體……」最後無可奈何的情況下她只能用勸說的,不過安卓狄亞斯仿彿沒聽見似的把手伸入她的衣服之中,揉捏著她柔軟的乳房,玩弄著那俏挺的乳尖。

「沒關係,我喜歡妳這個樣子。」

安卓狄亞斯的聲音既迷人又溫柔,說完之後還親吻著影兒的耳朵,這讓女人扭了扭自己的身軀感到有些受不了,而她很快就感受到有個炙熱又堅硬的東西頂著她的臀部,這讓她開始有些慌張了。

「大人……這裡不行,王妃還在睡覺呢……」

不久之後影兒除了面罩之外已經被脫得一絲不掛,影兒的家族規定除非她們嫁人,不然一輩子都不能讓其他男人看見她們的長相,所以安卓狄亞斯到現在還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但他對此並不是很在意。

長相只是他評估女人的其中一個條件,影兒無論是身手、個性、辦事效率都讓他非常滿意,而那既殘酷又優雅的身姿更是迷人,而那保守的兩性觀念更激起了他的征服慾望,他費了將近兩年的時間苦苦追求才把她弄到手,當然這兩年多來他一次也沒看過影兒的樣子。

「大人……我……」影兒還想拒絕,但卻害怕安卓狄亞斯會因此不高興,趴在桌上的她只能乖乖把腿給分開,露出那鮮嫩欲滴的花兒,她害羞地幾乎把整個臉埋到桌子裡去了,現在的她什麼也不敢做。

安卓狄亞斯用手指分開花瓣,整張嘴就像在接吻一樣貼了上去,將舌頭伸入那濕潤的花徑之中,影兒感受到一條靈活的東西鑽入,她的身體開始不斷的顫抖。

「影兒,妳的下面真美味,我好喜歡。」

「大人……不要再說了……求妳……」

安卓狄亞斯最喜歡像現在這樣欺負她,每次看她那羞得無地自容的樣子,都讓人感到相當的有趣和可愛。

很快房間裡就只剩下女人強忍著呻吟的聲音,以及兩具肉體快速拍打碰撞的聲音,還有肉棒進出花徑時不斷發出的悅耳水聲……


第四十七章:報復



2013-07-17 Wed 05:10

這一次任務回來涅瓦洛是真的累壞了,除了萊克曼瑟沈默不語和他的骷髏兵――戴特原本就不會說話之外,其餘的每個人都有開口跟他道謝,並也在回到總部之後都紛紛送禮慰問,其中克萊柏恩還送了一瓶「陽光朝露水」,不知道該怎麼拒絕的涅瓦洛也只能收下。

原本涅瓦洛還有些期待蕾洛娜會給他些「特殊獎勵」,但蕾洛娜除了禮品和獎金之外沒有任何的表示,這讓他感到有些失望……但轉念一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他可不認為蕾洛娜在這一次任務之後,就會對他大幅改觀。

雖然在安格歷亞廢墟受的傷比現在重,但這次涅瓦洛可以好不容易解救了幾條人命,背負著人命的戰鬥可不輕鬆……直到戰鬥結束之後他才發覺自己的壓力有多大,身體一放鬆下來頭就開始痛了,接下來兩三天甚至會在戰敗之後眾人被處死的惡夢之中驚醒,在黑夜中醒來總是會發覺自己已經流了一身的冷汗。

而在這之後,他因為擔心自己會在睡夢之中喚醒「時間神殿的碎片」的力量,竟然就這樣乾脆不睡了,拖著疲憊的步伐到處走動想要讓自己保持清醒,至少在自己能完全放鬆下來之前,不能讓自己進入毫無警覺的狀態。

來到練武場,那迷離的月光之下豎立著一道漆黑的身影,他用厚厚的白布矇著自己的雙眼,緩慢地抬起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只見那右手感覺很不自然地抽動一下之後,一支飛刀劃破了月光以及寧靜,在高速旋轉的情況下繞過了第一個標靶、第二個標靶、第三個標靶、第四個標靶……以令人難以置信的S形路線繞過了四個標靶,最後因為漸漸失去飛行力量才著陸。

他再次舉起了自己的右手,這次他的動作不一樣了,至少比起剛才有了明顯出手的感覺,飛刀一脫手之後也是高速旋轉,不同的是這次S形的弧度並不大,那鋒利的刀鋒在第一個標靶的脖子上……那大概是動脈的位置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痕,接著竟然毫無影響的繼續飛向第二個標靶。

割開了應該是靜脈的位置之後,飛刀輕微的晃動了兩下之後繼續飛向第三個標靶,在割開第三個標靶的動脈位置時整支飛刀忽然彈上半空,不受控制地晃動了幾下之後墜落在地上。

不知道為什麼,涅瓦洛發現自己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呼吸,直到飛刀墜落才感到有些可惜地嘆了口氣,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但嘆氣的瞬間,涅瓦洛就馬上用一個常人難以辦到的翻滾動作,閃開了緊追而來的兩把飛刀。

「是我……涅瓦洛。」當涅瓦洛說完這話的瞬間,那人重新射出一之更快的飛刀將剛才已經脫手的飛刀給擊落,那精湛的手藝另涅瓦洛甘拜下風,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反應並成功擊落自己的攻擊,那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走近一看才發現這半夜練武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總部的守門人之一――安思托,也許除了他之外應該沒有其他人擁有這樣強悍的實力了。

安思托並沒有摘下矇眼布,而是沈默地敬禮之後就繼續忙著他的武術練習,而閒來無事的涅瓦洛也幫他撿起地上的飛刀,在一旁的長椅上整齊地排列好,他毫無壓力地在飛刀的影子中走動,在一般人的眼裡看來這根本就是找死的行為……

但換騎士團裡的任何一個人來做這工作也不會有太大的差異,因為安思托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沒有人認為他會在這種基礎中的基礎出錯,如果換一個新人來丟那應該沒幾人會想上前去撿飛刀。

現在涅瓦洛知道為什麼安思托總是一副疲憊的樣子了,這人晚上不睡覺都跑來練武,長久下來會有精神才有鬼……不過仔細想一想安思托會這樣也不是沒道理,因為守門人的工作讓他白天根本沒有練武的時間,無聊的白天工作時間除了正大光明的睡覺之外好像也只能……睡覺?

接下來幾天的日子裡,他一到晚上都會來這裡看安思托練武,一方面是安思托的強悍實力表現能夠轉移他的註意力,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真的想知道安思托到底是怎麼辦到那些困難的技巧……這就導致他在白天的訓練開始提不起精神,克萊柏恩和凱能很難得這次沒有為難他,在訓練過程中都刻意放水讓他好過些。

葵歐的課程似乎太過枯燥,讓他在無法集中精神的情況下睡著了,最後還是在葵歐費盡了心思的情況下才把他給叫醒,只見葵歐愁眉苦臉的樣子他還以為因為自己上課睡著的關係惹她不開心了。

「葵歐教官,今天不用進行紓壓課程嗎?」涅瓦洛說話時聲音有點無力,好像還沒睡醒似的,他問這話其實沒有別得意思,但葵歐聽在耳朵裡臉色卻有些難看。

「妳……」老實說葵歐對涅瓦洛已經一點好感都沒有了,因為當時的契約上填寫著涅瓦洛的名字,而且雖然不明顯,但她還是在契約上查覺到精液的味道,這讓她對這個男人厭惡到了極點……

明明對她的身體有意思,卻還裝得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無辜樣,葵歐在心中越想越火大,她好像現在就地把這個男人給殺了……但她知道自己必須忍耐,因為這是蕾洛娜大人的意思,既然這樣她也只能遵守,而且是用自己的方法遵守!

「今天先不用,我們還是先吃飯吧!」葵歐的演技明顯不如蕾洛娜,她露出的笑容是多麼的尷尬,而且強顏歡笑的時候嘴角還會些微抽動,毫無自然的感覺。

不過迷糊中的涅瓦洛雖然註意到了確沒有太在意,因為這個女孩本來就一副神祕兮兮的樣子,他也不覺得跟這個女孩在一起會遭遇什麼樣的危險……他一面打瞌睡一面跟女孩一起共進午餐,這時的他完全嚐不出來盤子裡的東西是什麼味道。

他只知道當自己來了精神的那一刻,就是他的身體不受控制而倒下的那一刻,這瞬間他的心中警鈴作響,原本昏昏欲睡的腦袋一下子變得無比清醒,但無論如何都已經改變不了身體已經癱瘓的事實,只能眼睜睜看著葵歐一臉冷漠地走到他的面前,手中拿著一個小小的玻璃瓶。

瓶子裡的東西另涅瓦洛感到毛骨悚然……那是一支長相類似蜈蚣的蟲子,頭上卻有著四根觸鬚,而且身體的每一節都長著一顆只屬於昆蟲的眼睛,這怎麼看都不像是自然界的產物讓他感到相當不安。

「放心……不會痛的……我只是利用這孩子,讓妳的身體……一輩子癱瘓而已,只要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了喔。」葵歐軟綿綿的聲音聽起來時而害怕時而興奮,聽得涅瓦洛感到不寒而慄,他沒想到葵歐竟然會有這樣恐怖的一面。

「既然是『神器』,不能殺掉真是麻煩……不過只要癱瘓就可以了,到時候妳會連思考都辦不到喔……『神器』果然就是要有『神器』該有的樣子……」

葵歐用手摸了幾下涅瓦洛的手環,嘴裡念著什麼,那是一種可以用來暫時封印喚獸師契約的咒術,讓他沒辦法利用自己的喚獸來自救。

她將手指伸入瓶中將那蟲子輕輕抓起,蟲子的腿在半空中瘋狂擺動著,身體掙紮似地蠕動讓涅瓦洛看得有些反胃,更令人恐懼的是葵歐已經捏開了他的嘴,似乎想直接將這蟲子扔入他的嘴裡。

「乖……將它吞下去……」

涅瓦洛想掙紮卻辦不到,現在他連視線都沒辦法轉移……

這時涅瓦洛忽然伸手想掐住她的脖子,葵歐嚇了一大跳趕緊拉開距離,但在這一刻她才發現那支手根本就是幻影,心中又吃了一驚,她沒想到涅瓦洛根本就沒有把南海女妖收在手環之中,只見西貝瑞絲有些疑惑地從森林之中走了出來,先晃了晃涅瓦洛的身體發現他沒反應之後,才走到葵歐面前。

葵歐拔出飛刀直接刺穿了南海女妖頭頂的小圓帽,那正是女妖的生命之源,但沒想到一出手眼前的女妖就化為泡影,接著眼前的畫面就開始劇烈搖晃,任何東西的線條都正在不受控制地扭曲,仿彿隨時都會崩壞、扯斷、溶解一樣……

西貝瑞絲從背後抱住了虛弱的葵歐,張開嘴巴從她的脖子上咬了下去,但咬了老半天之後卻沒有任何的作用,因為沒有涅瓦洛的同意她根本就無力傷害他人,最後也只能不捨地舔著這看得到卻吃不到的美味。

葵歐想要掙脫西貝瑞絲的擁抱卻沒有多餘的力氣,只能閉上雙眼任由身體處在暈眩之中,而西貝瑞絲在她脖子上的舔弄讓她感到身體有些躁熱,她的手開始不安份地摸入西貝瑞絲的鬥篷之中,撫摸著她那軟嫩且充滿彈性的花兒。

西貝瑞絲想要遠離這個對她毛手毛腳的女人,但主人卻在思想之中暗示她要把這個女人緊緊抱住絕對不能放手,所以她也只能忍著癢……

當葵歐快要從精神震撼中恢復的時候,魔力恢復了一些的西貝瑞絲又零距離地補了一發,這次的感覺更加強烈,幾乎完全驅散了她心中的那股性慾,腦袋為了自保甚至直接中斷了思維導致她直接昏睡過去。

一個多小時過後,涅瓦洛才從座位上緩緩站起,走到葵歐的身邊將那隻正在待命的怪蟲給踩死,伸手摸了摸西貝瑞絲的頭,割開自己的大拇指皮膚餵了她一點血當作是獎賞,不久之後涅瓦洛就找來繩子將葵歐綑綁在椅子上……

「妳要做什麼?!」這是葵歐醒來之後的第一句話。

「我才想問妳到底想做什麼。」涅瓦洛坐在葵歐的對面,手裡握著長刀,老實說如果不是因為葵歐跟蕾洛娜的關係似乎不錯,他這一刀早就把葵歐的頭砍下來了,在這種情況下他絕對不會憐香惜玉。

「我……哼!妳明明都簽了契約,裝什麼傻?!」葵歐用近乎咆哮的方式說道,但事實上她給人的感覺一點都不像在咆哮,這充滿怒火的樣子反而讓人覺得她很可愛,那軟綿綿的聲音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契約?」涅瓦洛馬上就想起了之前蕾洛娜色誘他簽的那張……頓時臉色一變,幾乎下意識地說道:「妳該不會是說那張……」

「性奴契約!妳這個爛人!為什麼蕾洛娜大人要重用妳這樣的爛人!這不公平……這不公平!」葵歐在大吼了一聲之後就忍不住哭了出來,看她委屈的模樣就連此刻的涅瓦洛都感到有些心疼,但這時涅瓦洛心中卻充滿了疑惑。

「妳該不會……」這時涅瓦洛忽然想到一個可能,而這個可能讓他感到非常的不安,他顫抖著說道:「妳該不會……就是我的『性奴』吧?」

「我才不是!我要殺了妳!」

看葵歐抓狂的模樣,涅瓦洛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他摀著自己的額頭感到非常頭疼,他頓時覺得蕾洛娜這一招實在是漂亮,如果不是剛好最近都讓西貝瑞絲自由活動的話,他早就被葵歐弄成廢人一個了。

不過這樣一來就又多了一個疑惑,他不解地問道:「妳明知道會變成這樣,為什麼還要簽下那張契約?蕾洛娜有承諾給妳什麼樣的好處嗎?」

而回應他的卻只有沈默,葵歐直接撇過頭去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這時涅瓦洛卻直接走到她的背後,輕輕摟住她的腰將頭靠在她的耳旁,故作神秘地說道:「我覺得妳還是乖乖告訴我比較好……妳現在沒有其它的選擇,也別想搞什麼小花招……妳知道男人最喜歡怎麼樣懲罰不聽話的女人。」

「妳……妳這個大爛人!人渣!不要臉的傢夥!」葵歐氣的想要咬死這個王八蛋,但她卻只能在椅子上扭動身子,無論怎麼樣也無法從繩索之中掙脫開來,直到涅瓦洛把手伸到她的跨下的時候,她才安分些。

「所以啦……我想妳還是乖乖配合我比較好。」涅瓦洛之前就發現葵歐似乎不喜歡親近男人,這一招果然非常有效,所以他開始用食指在葵歐的小腹來回畫圈……葵歐頓時感到毛骨悚然而且全身起雞皮疙瘩。

「團長大人說,只要我跟妳交合過一次,就可以得到她的身體一次!這樣妳滿意了吧!放開我!」葵歐是真的怕了這個傢夥了,現在講話都帶著哭腔,她只希望涅瓦洛別再這樣折磨她,她覺得自己都快瘋了。

一想到小時候被一群男人折磨,不斷用骯髒的手撫摸她的身體,用那噁心的東西玷汙她的靈魂,那散發著腥臭的噁心液體……她就會馬上陷入恐懼及害怕之中,她想要念咒來反制這個男人,她相信暫時換魂的自己可以擊敗涅瓦洛,但問題就是涅瓦洛根本就不給她開口念咒的機會。

「妳們有簽任何契約嗎?除了性奴契約之外?」涅瓦洛果然在葵歐的大腿上找到奴隸的徵記,印象中他好像只要跟性奴發生過一次關係,這東西就會在一天之內發出相當微弱的光芒……契約上是這麼寫的。

「沒有!」

「那妳怎麼肯定蕾洛娜不會食言?」

「團長大人才不是妳這樣的爛人!她說過的話是絕對不會食言的!」葵歐對涅瓦洛的質疑感到憤怒,而蕾洛娜是怎麼樣的人涅瓦洛其實知道,會這麼問純粹只是為了確定這個問題的真實性而已。

「那好!我幫妳得到蕾洛娜的身體,如何?」這句話讓葵歐楞住了,但她的臉上很快就露出了恐懼的神情,夾緊雙腿萬分緊張地喊著「不要」,涅瓦洛只好先摀住她的嘴,自顧自地說道:

「妳放心,契約判定的問題我會想辦法,我不會在妳不同意的情況下侵犯妳的身體的,我並不是妳想像中的那種爛人……老實說我也是剛才才知道妳是我的性奴。」涅瓦洛已經恢復成了原本的樣子,剛才那一副好色的模樣全都是裝出來的,其實他對葵歐這個女人沒有太大的興趣,光是身材就不對味了……

「妳為什麼要幫我?」葵歐半信半疑地問道,涅瓦洛想侵犯她的話確實不用這麼多廢話,只要發揮契約的效力就可以為所欲為,但涅瓦洛卻沒有這麼做,這讓她下意識地覺得涅瓦洛一定有什麼目的。

「老實的告訴妳,其實蕾洛娜非常討厭我,至於討厭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涅瓦洛撒了個謊,因為那實在不是很光榮的一件事情,他聳聳肩說道:「會讓我成為貼身侍從純粹只是想就近控管『神器』而已,其實蕾洛娜對我一點好感都沒有,這一點我是非常清楚的,也因為這樣她才想了一些方法想對付我。

「讓我們簽下契約,而妳會像今天這樣對付我,肯定也在蕾洛娜的計畫之中,嘛……她畢竟是一個可以在無形中殺人,卻又不會弄髒自己雙手的人。」涅瓦洛說這話的時候比較像是在稱讚,老實說無論蕾洛娜做了什麼,都沒辦法激起涅瓦洛的憤怒和恨意,不過這次涅瓦洛還是有了一點惡作劇和報復的心思。

「所以……妳到底想做什麼?該不會是想借我的手傷害團長大人吧?!」

「我剛才就說了,我會幫妳得到蕾洛娜的身體,這樣就夠了。」


第四十八章:條件



2013-07-17 Wed 21:57

「那妳說!妳要怎麼讓奴隸記號亮起來?」葵歐確實有些心動了,但她還是決定先聽聽涅瓦洛的說法,她感覺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恩……我想想喔!一定要把我的『東西』放到妳的身體裡,還要……」

「別說了!光用想的就好噁心……」葵歐此時的表情就像是看到這世界上最噁心的東西,除了那精彩的表情之外還有些反胃想吐,看上去既可憐又可愛,涅瓦洛看她好像真的很害怕的樣子,只好省略了敘述的過程。

「用妳的嘴巴幫我……如何?」這是涅瓦洛擠盡了腦汁之後想出來的唯一解決方法,雖然進入對方身體的方法有很多,但這大概是最能夠讓人接受的方法了。

「什麼……?」葵歐楞住了,她好像一時之間沒辦法反應過來。

「就是我把我的『東西』放到妳的嘴裡……這樣妳能理解嗎?」涅瓦洛說著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雖然葵歐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清純,但畢竟還是個女人,對著一個女人講這種話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葵歐很快就緊閉著自己的嘴,臉色慘白地搖頭,這個方法顯然不能讓她接受,一想到要品嘗那噁心東西的味道她就感到反胃、頭暈,更不用說是還要把那黏稠又充滿腥味的東西射在她的嘴裡,這樣一來她肯定會想要自殺……

「妳先前的計畫是把我弄成殘廢吧?在我殘廢之後妳還是會用差不多的方法不是嗎?」涅瓦洛揉了揉開始有些疲憊的雙眼,仿彿聊天似地繼續說道:「別的男人怎麼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自己一定會有生理上的需求,如果妳覺得這很髒的話,一樣有生理需求和慾望的妳難道就不髒嗎?

「人都是父母生的對吧?當年妳的父母也做過同樣的事情才會生下妳,那麼妳不就是骯髒儀式下誕生的骯髒小孩嗎?妳覺得這種事情該死的話,那妳又是用什麼樣的想法活著的呢?」涅瓦洛只是單純在表達自己的想法,這也是他心中最疑惑的一部分,他並不知道葵歐有一段悲慘的過去。

「那算什麼阿……難道……難道妳有體會過被一群男人強暴的心情嗎?!」葵歐瘋狂地在椅子上前後搖晃了兩下,此刻她的表情顯得有些猙獰,她完全受不了眼前這個男人用一副疲憊又毫不在意的神情,說著她最在意的事情。

涅瓦洛沈默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在無意中,觸碰到女孩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塊傷疤,一種震驚和愧疚的感覺在心中蔓延開來,他只能靜靜聽著。

「一次……一次又一次,我的身體得不到休息,就仿彿它不是我的一樣,我沒有任何的自由,我疲憊到連喊叫的能力都沒有……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我躺在那冰冷的房間裡,全身上下都是精液的腥臭味!」葵歐的頭低垂著仿彿隨時會掉落一樣,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仿彿就要睡著一樣,涅瓦洛不得不走到她身邊才能夠清楚聽見她再說些什麼。

她反反覆覆地,用著不同的詞句敘述著同樣一件事情,似乎沒有察覺到那段悲慘的回憶已經被她說了一遍又一遍,而涅瓦洛也只是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當一個最優秀的聽眾,連呼吸都不敢發出只怕打斷她。

有一次,她從屋子裡偷偷溜了出來,不斷地跑、不斷地跑,無處可去的她只能追逐著月光而去,然而她卻無論如何也追不上又大又圓的月亮,明明它看起來離自己是這麼近卻無論如何也到不了。

光著腳在森林中奔馳著,在那黑暗之中那怕是一點聲音都讓人感到緊張無比,當她被樹根絆倒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手臂和大腿上都是被樹枝和石頭刮傷的痕跡,雙腳也因為沒穿上鞋子而跑到流血,一股灼熱的感覺在胸口不斷地徘徊,雙腿痠痛不已、強烈的疲憊感使身體感到沈重。

她知道自己必須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她不想再回到那個冰冷的屋子裡,不想再被一群男人圍在中間淩虐,她想要自由、真正的自由……一直到了天快亮的時候,她的身體才終於不堪負荷地倒下,她不甘心地想要從地上爬起,卻沒有多餘的力氣。

這時她看到了一雙灰色的靴子,從不遠處緩緩地走了過來,她的內心充滿了恐懼――一定是那些壞人追上來抓我了,我必須趕快逃跑,逃到安全的地方去……

男人說著她聽不懂的話語,那時候的她還不知道那是咒語,很快她就感覺到體力正在恢復,也才有力氣撐起自己的身體,才剛想要站起的她很快就無力地坐下,男人解下身上的長袍披在她的身上,好讓她的身體可以暖和一些。

「不用擔心,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好人,但我不會傷害妳。」女孩身上的臭味很重,男人肯定也聞到了,女孩至今已經不記得當時的男人長什麼樣子,只知道當時他的笑容就像是神的救贖一般地溫暖,讓女孩徹底的感到安心。

男人不斷施展咒術恢復女孩的體力,還從旅行袋裡拿出一塊麵包讓她止餓,已經餓了好一陣子的女孩狼吞虎嚥地把這塊麵包給吞下肚……

「救救我……」女孩現在也只能擠出這幾個字來,她多麼希望趕快離開這恐怖的地方,然而當男人搖頭的時候一整個失望到了谷底。

「很抱歉我不能帶妳走,也不知道妳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我想我可以教妳一個訣竅,相信一定能幫上忙。」男人將一個裝著銀色光球的小瓶子放在女孩的手上,嘴裡重複地念著女孩聽不懂的話語,念完之後總是會要求她重新覆誦一次。

「這個咒語只有這個瓶子在妳身邊的時候才會起作用,真的遇到危險的時候才可以使用它……知道嗎?」男人確定女孩已經完整記下咒語之後才滿意地點頭,接著又從旅行袋裡拿出一本筆記,放在女孩的手上,說道:「這本筆記等妳長大之後,若有機會的話就想辦法研究它,如果妳希望自己擁有知識的話……」

當女孩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男人已經離開了,只有蓋在身上的這件長袍還有手中的筆記和小瓶子,可以證實剛才的經歷並不是夢,她試著翻開手中的筆記,雖然能看懂大部分的字卻無法了解上頭在說些什麼。

「原來妳在這!」

熟悉的聲音讓女孩嚇得連滾帶爬,想要離開卻撞上從另一邊走出來的男人,她驚慌失措地想要逃跑卻被一把捉住了手腕,被兩個男人用力拖行了好一段距離,這段期間她不斷的掙紮卻招來毒打……

她絕望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之中,她什麼也辦不到,毫無力量的她只能任由自己的肉體和靈魂被人玩弄,想好好活著、好好吃上一頓飯都不過是奢求。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那冰冷的屋子裡了,一個男人用手中的鞭子不斷地鞭打著赤裸的她,一次又一次,皮膚上的紅痕還來不及消退就馬上又出現新的,女孩只能無力地捲縮在地上,發出一聲聲無力地慘叫。

「媽的!給我清醒過來!」

一桶冷水波在她的身上,她連昏迷過去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每個男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因為左右、玩弄他人的人生是一件多麼愉快的事情,直到鞭打結束之後真正的懲罰才剛要開始……她趴在那冰冷又骯髒的地上,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忽然刺入了她的下體,她痛得只希望男人把那東西給拔出,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的身體在一次次的撞擊之中起伏著,從男人赤裸的身體之間看到了那被扔在角落,已經出現裂痕,仿彿在影射她的人生一樣的小玻璃瓶,她的嘴裡開始無聲地念著不久之前學會的咒語,然而這些正在興奮之中的男人卻誰都沒有註意到……

當女孩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雙手沾滿了血紅色的東西,那溫熱的感覺和這刺眼的顏色,這東西就是人的血液,她錯愕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和沾滿了血跡的身體,很快她就發現她所站的這個房間裡到處都是鮮血!

牆壁、地板、天花板、桌子上都有血跡,每一道血跡看上去都令人感到怵目驚心,沾滿了鮮血的刀靜靜躺在血泊之中,被切斷的手臂和頭顱也靜靜地躺著,幾具死得不能在死的屍體,在死之前臉上都寫滿了恐懼……

「啊――!」

女孩抱著自己的頭大聲地慘叫,她雖然恨這些人,但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動手殺了他們,那一個比一個還悽慘的死法讓她想起了死在這群人刀下的父母雙親,全身痠痛無力的她跪倒在血泊之中,無力地抽泣著。

「都死了……每個人都死了……」她只能孤獨一個人在這房間裡,品嚐那濃郁的血腥味,心中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恐懼,她已經失去了任何求生的動力。

房門悄悄地被推開了,站在門外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她手裡拿著被燒了一角的筆記本,另一支手則握著鋒利的飛刀,充滿警覺地走入這房間……然而眼前的畫面卻讓她皺起了眉頭,很快她就註意到那跪倒在地上,雙眼已經失去了任何光采的女孩。

當女孩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在別的地方了,她幾乎是從一堆樹葉之中爬出來的,清澈的湖水就在自己的面前,她無法肯定周圍的這一切是不是夢境,如果是的話她只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醒來……

「妳在找這個嗎?」有些心痛地撫摸著女孩的臉,從口袋裡拿出那已經出現裂痕的玻璃瓶,因為玻璃內有著並不明顯的鍊金刻印,所以她就把這東西順手收了起來。

「恩……謝謝妳,大姐姐。」從大姐姐手裡接過瓶子,她仿彿怕瓶子會跑掉似地用力握在手中。

「別擔心,我會帶妳到安全的地方去,呃……」話才剛說到一半,女孩就馬上撲入她的懷裡,把頭埋入那柔軟的胸膛之中痛哭著,她只能不斷輕撫著女孩的背部嘴裡不斷重複著「沒事了」只希望她能好受一點。

「我叫做蕾洛娜,妳呢?」

這幾天以來涅瓦洛不斷思考著葵歐跟他說的那段,有關於她過去人生的那段故事,在那天之後的星期五他經過墓園時,也沒有再遇到正在整理墓園的葵歐,心有愧疚的他只好一個人默默地幫葵歐把那些工作做完。

一個人背負著那樣沈重且悲痛的過去,也難怪她對這麼厭惡男人,涅瓦洛覺得自己曖昧不清地記憶,要比她還要幸福多了。涅瓦洛當時已經解開葵歐身上的繩子,葵歐像發瘋似地繼續說著她的故事,直到她說累了才趴在涅瓦洛的懷裡睡著,涅瓦洛不知道該怎麼辦也只能等她清醒過來。

等著、等著,睡眠不足的涅瓦洛就自己睡著了,醒過來之後就發現葵歐已經離開了,身邊只剩下正在啃他大拇指的西貝瑞絲。

老實說涅瓦洛有些擔心葵歐的狀況,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找到這神秘的女孩。

貼身侍從的訓練課程,涅瓦洛原本以為她不會出現了,沒想到她還是抱著那本教科書從森林之中走了出來,見到涅瓦洛的時候馬上就皺起了眉頭,臉上的表情非常難看,不過涅瓦洛卻覺得她這個樣子還比她開心的時候還要可愛。

「對不起……」

「什麼?」涅瓦洛楞住了,葵歐一走到他面前,就用有些不甘心的表情道歉。

「就是上次的事情,我不應該那樣對待妳。」她深深地一鞠躬表示自己的歉意,搞得涅瓦洛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從那領子裡隱約可以看見葵歐那對小巧的乳房,讓他不知道眼睛該往哪邊看才好。

「沒關係啦……都過去了。」老實說葵歐恢復正常的樣子讓他鬆了一口氣。

於是接下來兩人很正常地進入了平時的課程,雖然在吃飯的時候還是難免會有些尷尬,葵歐一再表示沒毒,並且每道食物都品嘗過一次之後,才讓涅瓦洛可以安心地吃,不過這樣一來就每一道菜都有葵歐的口水,涅瓦洛雖然不是很在意,但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涅瓦洛,葵歐再次陷入尷尬之中。

葵歐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情,涅瓦洛都快把飯吃完了她還吃不到一半,好一陣子之後,涅瓦洛正要開口提醒她專心吃飯的時候,她反倒先開口了。

「我決定了!我同意妳那天的提議!」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葵歐表情相當認真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咳!咳!咳……」涅瓦洛一聽到這句話就差點嗆死,他沒想到葵歐沈思這麼久就是在思考這個問題,一時之間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葵歐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馬上就冒出兩朵紅暈,那一副發情的樣子讓涅瓦洛幾乎下意識的覺得,她不用說也隱約猜得到接下來她想說些什麼,只見她有些期待地將目光望向正在跟涅瓦洛搶食物的西貝瑞絲。

「她……」

「西貝瑞絲。」

「恩……西貝瑞絲,我希望每次在幫妳……那個之後,妳都能把西貝瑞絲借給我一天,可以嗎?」葵歐臉上的表情寫滿了期待,讓涅瓦洛看著忽然覺得有些無奈,顯然這女孩對蕾洛娜以外的美女也感到興趣。

「可以是可以,但是妳要保證西貝瑞絲的安全,也不能在她的身體裡放奇怪的東西,更不能餵她吃奇怪的食物……而且要管好她別讓她到處亂咬人。」老實說最近涅瓦洛對西貝瑞絲有些頭痛,她的個性幾乎就像是小孩子一樣,總是會執著在「吃」這一點上,時常會因為「吃」而無理取鬧。

現在多了一個保母好像也沒什麼不好,雖然西貝瑞絲有被別人「玩弄」的危險讓他有些難受就是了,看葵歐的表情就知道她恨不得馬上把西貝瑞絲給吃了。

「恩,這我可以保證,那麼就這樣說定了……今天晚上在房間裡等我。」

「好,我會等妳的。」

望著葵歐的小嘴,涅瓦洛頓時想起之前不小心把她按摩到發情,她躲到樹林裡自慰,舔弄著滿是淫水的手指並舔得津津有味時的畫面,一想到如果自己的棒子可以取代那根手指,涅瓦洛的下體就很不爭氣地硬了。


第四十九章:軟綿綿的女孩



2013-07-18 Thu 23:50

「恩……請問這個盆子是用來做什麼的?」穿著白色連身裙的葵歐,滿懷緊張地走入涅瓦洛的房間就看到擺在地上的盆子,這盆子看起來似乎是等一下用得上的東西,不過卻沒有人回答她這個問題,因為涅瓦洛正躺在床上睡覺。

她只好悄悄地把門給關上,因為房間裡沒有地方可以坐,最後也只能坐在涅瓦洛的床邊,兩手抓著裙襬顯得相當緊張,看著一旁閉著眼睛似乎正在熟睡的男人,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心裡一陣掙紮之後還是決定等他醒來。

不過她也擔心涅瓦洛會不會就這樣一覺到天亮……

其實涅瓦洛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是醒著,雖然身為一個男人的他內心很期待葵歐用那張小嘴幫他服務,但眼見約好的時間快到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躺在床上裝睡看看葵歐會不會把他叫醒。

但這女孩似乎沒有把他叫醒的意思,就這樣捉著自己的裙襬靜靜坐在床沿,而涅瓦洛也悄悄地放出「耳目」,看著那被燭光照映出來的白皙側臉……葵歐的皮膚比涅瓦洛見過的任何一個女性都要白,整個人也比一般的女生要瘦了些,看起來就像生病似地,她身上帶著一種接近病態的美感,讓人忍不住產生憐愛之情。

一想到葵歐之前跟他說的那段故事,心裡就莫名的糾結。正如同蕾洛娜想利用這個女孩來報復他,涅瓦洛也想利用葵歐來報復蕾洛娜,涅瓦洛這時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跟蕾洛娜好像沒什麼兩樣,最後真正受傷的都是這個靜靜坐在床邊等他醒來的女孩,這時他的內心開始猶豫了……

到底該不該這麼做呢?

「恩?」葵歐忽然發覺有人握住她的手掌,神奇的是她並沒有被嚇到,只是疑惑地轉過頭去望向依舊閉著眼睛的涅瓦洛,只見男人似乎還沒有醒來的樣子,她稍微扯了扯自己的手發現抽不出來,只好無奈地嘆口氣,讓他繼續握著。

不過手被一個男人這樣握著,她的心裡也開始在意了起來,不時會有些不安地轉頭望向涅瓦洛,很快涅瓦洛就感受到她的手心正在冒汗……

「耳目」的視線移動到葵歐的面前,用幾乎半蹲在她面前的高度,看著她萬分緊張而且欲言又止的模樣,頓時感到相當的有趣和可愛,她不時會試著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但無論試幾次涅瓦洛的手都沒有放鬆,不出點力氣是抽不出來的。

有些好笑的是,葵歐似乎沒有懷疑涅瓦洛早就醒過來了。

「恩?妳來啦……」涅瓦洛覺得自己玩夠了之後,才睜開眼睛撐起身體,裝得一副才剛睡醒的樣子,葵歐想趁這個機會把手抽回去,但涅瓦洛卻反而捉得更緊。

「妳明知道我要來,為什麼還睡著……放開我的手!」

葵歐話才剛說完而已,涅瓦洛就學著萊克曼瑟把她的小手拉到嘴前,輕輕地吻了一下,一般的女孩子應該會感到不好意思或者臉色發紅,然而葵歐卻是臉色更加蒼白,下意識就一巴掌從涅瓦洛的臉上抽了下去……

「啪!」

涅瓦洛摀著自己火辣辣的臉頰,望著正用衣服死命搓自己手背,而且眼角泛出淚光的葵歐,看這樣子她是真的很討厭男人,這下涅瓦洛也決定了。

「我想還是放棄吧!」

「什麼?」葵歐楞住了,涅瓦洛摀著臉頰說出這句話,讓她一時之間沒辦法理解,涅瓦洛還以為是自己說話不夠清楚的關係。

「我親妳的手一下妳反應都這麼大了,萬一等一下妳幫我……把我咬斷怎麼辦?」這也是涅瓦洛相當擔心的一個問題,萬一葵歐一緊張就把他給咬殘了那真的是得不償失,而且光是用想的就覺得很痛……

「抱歉……」葵歐知道自己反應過度馬上道歉,但稍微思考了一下涅瓦洛所說的話之後,卻忍不住笑了出來:「噗哧!原來妳也會擔心阿……哈哈!妳放心好了,我會用最快的速度把它咬斷,然後在妳面前好好吞下去的。」

一談到男女性事葵歐就一副仿彿隨時會暴斃的樣子,但是這種異常血腥或噁心的事情她反而可以輕易說出口,從上一次她徒手捉出那隻用來癱瘓別人身體得噁心蟲子,涅瓦洛就知道這個女孩並不簡單,只是沒想到她會把這種事情說得那麼理所當然,讓他聽了就覺得下體隱隱作痛。

「拜託別再說了好嗎……用想像就覺得好痛!」涅瓦洛馬上求饒。

「不過這樣應該會血流不止吧……用蠟燭封住傷口如何呢?還是直接把傷口煮熟比較快?」葵歐仿彿沈醉在自己的幻想世界當中,不斷自言自語似地說出讓涅瓦洛感到毛骨悚然的言語。

「哈哈……妳應該看看妳現在的表情!」葵歐毫不留情地嘲笑一臉苦悶的涅瓦洛,剛才的緊張感似乎都消失了,此刻她笑得非常開心。

「好啦!我認真的,我想還是放棄吧!」

「妳在擔心我嗎?」這個疑問讓涅瓦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面對葵歐似乎一臉純真的好奇面容,他頓時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搔了搔頭,過了老半天都說不出話來,葵歐就算再笨也知道自己猜對了。

「謝謝妳……其實我知道的,男人並不是每一個都這麼壞,這世界上也有真心關心我的人,只是……我好像永遠也沒辦法忘記當初的那些事情,我……」葵歐好像有些受寒一樣縮了縮自己的身體,對涅瓦洛露出了一個讓人心痛的苦笑,她老半天說不出話來之後才閉上雙眼,搖搖頭表示沒什麼。

無關性別、慾望,涅瓦洛第一次為一個人感到這麼心痛,看著葵歐似乎與世隔絕的孤獨身影,就下意識聯想起眼睜睜看著故鄉毀滅的自己,他挪動自己的身體到葵歐的身後,從後面用力地抱住了她纖瘦的身軀。

「啊!妳做什麼?!」葵歐嚇得想要掙紮,感受到男人氣息的她馬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涅瓦洛似乎沒有想侵犯她的意思,只是靜靜地抱著,很快的她就感受到背後有一種濕濕的感覺……

「妳……妳在哭嗎?」

涅瓦洛沒有說話,而葵歐則用一隻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側坐著身子另外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頭,仿彿一個正在安慰傷心孩子的母親。

「可憐的孩子……哭吧!把那些不愉快的心情都哭出來。」

「我可以靠在妳的胸部上哭嗎?」

葵歐馬上一把推開他,抱著自己的胸口緊張地說道:「不行!」

「好吧……既然妳不打算放棄的話,就先在這裡坐好吧!」涅瓦洛讓葵歐坐在他的床沿,而他則跪在床上用手開始按壓葵歐的肩膀,按照課程上教的最專業的方式,並拿捏力道試圖讓葵歐放鬆下來。

「咦?不是要……幫妳那個嗎?」

「我先讓妳放鬆下來……而且契約上有提到,我也必須讓妳舒服才行,如果只是妳幫我的話是沒辦法讓徵記亮起來的。」涅瓦洛悄悄地在指尖凝聚細微的鬥氣,幾乎強迫性地讓葵歐緊繃的肩膀放鬆下來,並試著用鬥氣刺激她肩膀上最為敏感的部位。

「嗯……涅瓦洛……不要……這樣……」帶著酥麻又有點癢的感覺從肩膀上擴散開來,她想要縮脖子卻使不出多少力氣,只能被動地承受那越來越強烈的快感,開口想出聲阻止男人的行為,卻只能發出令人感到無比銷魂的呻吟。

軟綿綿地仿彿隨時會中斷,那聽上去有些甜膩的呻吟能緊緊捉住男人的心,涅瓦洛覺得自己都快要忘記怎麼呼吸,他更加勤勞地按壓著葵歐的背部,只為了聽到更多美妙的呻吟聲,葵歐似乎也註意到這男人有意要刺激她的身體,一種羞恥的感覺頓時在心底萌芽。

「不行……不行……啊……」雖然葵歐已經拒絕了,但涅瓦洛還是把連身裙從她的身上脫了下來,那潔白的乳房、臀部、大腿全都一覽無遺,涅瓦洛發現自己早已經站起的棒子變得更加堅硬了,他發誓自己這輩子從來沒這麼硬過。

用手輕輕握住了那小巧的乳房,食指輕按在那顏色淡得接近皮膚色的乳頭上時,細微的鬥氣也跟著刺了進去,葵歐的身體像是被電到一樣抽蓄了兩下,雙手用力捉著涅瓦洛的褲子,忍不住張開小嘴發出了舒服的呻吟。

「哈啊……!」

涅瓦洛掏出自己的棒子,在葵歐白嫩且充滿彈性的屁股上磨蹭,雖然他成功讓葵歐放鬆下來了,但是自己的下體卻緊繃到不行,他甚至試圖把棒子埋入葵歐的雙腿之中,隔著一條薄薄的內褲磨擦葵歐已經濕透的肉縫。

「涅……涅瓦洛……不可以……不可以插進去……」近乎求饒的呻吟也相當令人興奮,涅瓦洛聽了之後獸性大發,幾乎發狂似的扭腰在她的雙腿內側抽插。

「放心……妳沒有同意的話我不會插進去的……而且插進去會害妳懷孕……我現在可沒辦法養小孩……」涅瓦洛覺得自己根本像發情的公狗,當初在蕾洛娜身上洩慾也沒有像現在瘋狂,他覺得自己就像喝了西貝瑞絲的淫水一樣,全身上下都充滿了令人難受的龐大動力,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發洩!

「等……等一下……啊……啊哈……只是插進去……不會懷孕……啊……」

聽見這話,涅瓦洛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正喘息著的葵歐因為忽然失去快感而楞住了,最可怕的是她竟然產生一種捨不得的感覺,這時她並沒有產生任何的反感,只希望那種快感可以繼續下去……

「只是插進去的話不會懷孕?那要怎麼樣才會懷孕?」涅瓦洛忽然發現自己的認知好像有錯誤,而葵歐似乎比他還了解人體構造,所以他幾乎下意識就問道。

「要把精液留在女性的那裡面……才有可能會懷孕阿,妳該不會……不知道吧?」葵歐全身無力地軟倒在涅瓦洛懷裡,這時她被殘留的快感和生理學的問題轉移了註意力,所以沒有馬上意識到自己躺在男人懷裡的這一個事實。

「也就是說要射進去才有可能懷孕嗎?」涅瓦洛又重新開始按摩葵歐的乳房,而另一支手很不安分地往小腹的方向靠近,伸入那薄薄的內褲之中,相當壞心眼地把鬥氣針往葵歐已經充血腫脹的陰蒂上刺了下去……

「嗚――!嗚――!」還好涅瓦洛及時摀住她的嘴,才沒有讓她發出驚人的聲音,不過在這一瞬間他也忽然感覺到整個棒子都濕了,葵歐有些失神地看著天花板,身體不斷地抽蓄著,沒想到這麼一刺竟然讓她直接高潮了,涅瓦洛頓時發現這門技巧好像對女性來說太過刺激了點。

「如果我不射在裡面,妳可以讓我插進去嗎?」

「不行!」葵歐馬上回過神來,有些緊張又有些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雖然只是開個玩笑,但涅瓦洛難免還是有些失望,他收起自己的鬥氣將手指插入葵歐正敏感的肉穴之中,上半身和下半身同時受到刺激的她,忍不住又發出了一個舒服又幸福的呻吟,她自己自慰也沒這麼舒服過……

「等一下……不是說讓我幫妳……嗎……」老實說葵歐真的怕了,那強烈到令人抓狂的快感,還有那從內心深處冒出來的滿足感,都讓她感到非常害怕。

「但是,我想多聽聽妳的聲音……妳的叫聲好棒……」

涅瓦洛的實話讓葵歐羞得無地自容,從來就沒有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長大後的她也沒有讓別人聽過自己的呻吟,她根本就沒想到自己的呻吟聲會好聽到讓一個男人發情。

這時她抱著好奇心試著發出了一聲綿長的呻吟,沒想到涅瓦洛忽然將她壓在一旁的桌上,瘋狂挺動腰身讓棒子在她的大腿內側進出,而手指也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刺激著她敏感的肉穴,她完全能感受到涅瓦洛難以撲滅的慾火……

「葵歐……我想要……我快受不了了……」

「我用嘴幫妳……我用嘴幫妳就是了!」葵歐真的很怕他忽然插進去,肉棒和花兒之間只隔了一層內褲而已,要真的插進去並不難。

直到涅瓦洛依依不捨地狠狠撞了兩下,離開她的身體之後她才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冷靜下來的她也漸漸的覺得自己的身體很不自在,無論是胸部、背部、還是下體都有一種癢癢的感覺,好像好幾天沒洗澡了一樣……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這男人真的弄得她好舒服……

葵歐坐在床沿,看著已經躺在床上只有肉棒高高立起的涅瓦洛,她先試著俯身往那晶瑩的龜頭親了一口,接著她忽然有一種想把昨天吃下肚的早餐給吐出來的衝動,馬上跪倒在盆子前乾嘔,現在她終於知道這東西是用來做啥的了……

「沒問題嗎?妳臉色這麼差……」涅瓦洛雖然很期待她的服務,但看她一副病厭厭的樣子還是非常擔心,雖然沒有真的吐出來就是了……

她什麼也沒有說,柔軟的小手握住了涅瓦洛的棒子,將金色的長髮撥到耳朵上,張開小嘴將那棒子的頭部給含了進去,她強忍住嘔吐的衝動用舌頭舔弄著棒子的最頂端,賣力地將整個棒子漸漸的吞進口中,接著又緩緩地吐了出來,不斷重複著這樣的動作。

感受到那柔軟的雙唇和靈活地小舌,還有那濕熱溫暖的口腔內部,以及顫抖著的兩排牙齒讓他感覺到一種仿彿隨時會被咬的刺激感,雖然這樣的服務沒有西貝瑞絲的嘴巴來得舒服,卻讓他的內心感到大幅滿足,這是可是第一次有女孩子主動幫他口交,而且還是在鼓起很大勇氣的情況下……

最後葵歐睜大了雙眼,因為她感覺到一種又澀又黏的東西從涅瓦洛的棒子頂端湧了出來,直接噴得她整個嘴裡都是,她摀著自己的小嘴,眼角泛著淚光一副要吐出來的樣子。

「吐在旁邊的盆子裡就可以了。」涅瓦洛看她這個樣子也有些緊張。

「可是……我吞下去了。」然後她就真的哭出來了。


第五十章:情報交易



2013-07-22 Mon 09:58

葵歐發瘋似地不斷搓洗身體,原本有些蒼白的身軀因此而變得微紅,而紅腫的眼眶也不斷掉出淚水,事實上她並不悲傷,但不知為何淚水就是止不住,被男人碰過的部位都在隱隱發癢,就好像不時有蟲子在上頭爬動一樣,而嘴裡她也用牙刷刷了一次又一次,刷完之後還塞了大量清潔用的葉片進嘴裡咀嚼。

在她的內心深處男人似乎比蟲子還噁心,不久之前她吞了涅瓦洛的精液之後就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乾嘔,而今天早上她也完全沒有胃口,就連喝個水都會讓她聯想到那黏稠的東西吞進肚裡的感覺,感到噁心想吐。

不過……涅瓦洛的手藝出乎意料地優秀,葵歐活到今天二十二年來從來就沒有像那天晚上那樣舒服過,一想到花蕊仿彿觸電的快感就讓她臉色微紅,迷離的雙眼望著那空蕩蕩的牆壁,兩腿之間很快就有了感覺。

葵歐無論是外在的氣質、體態、病態的美感還有那軟綿綿的聲音,都給人一種相當清純的感覺,但事實上她的內心深處卻出乎意料的淫蕩,她對慾望的執著甚至可以超越大部分的男人――包括涅瓦洛,要不是她對男人有著相當的厭惡和恐懼,現在她早就成了一個淫亂的女人。

柔軟無比,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製成的棒狀物,就豎立在桌子上,一粗一細分別擺在前後,細的那根只比涅瓦洛的細了點,而粗的那根卻比涅瓦洛的還要粗長些。葵歐跪在桌子上,用兩根手指頭分開花半露出了濕潤的花徑,將棒子分別對準了前後兩個洞穴,她放鬆兩腿和腰部緩緩坐下……

「啊……啊……好棒……」甜膩且淫蕩的呻吟迴盪在浴室之中,葵歐泛著紅暈的俏臉上寫著滿足,如果那天晚上涅瓦洛聽到的是這樣的呻吟聲,他說不定會按耐不住自己的慾望,把這具不知羞恥的肉體壓在地上強姦。

雖然她不找男人,但真的慾火難耐的時候還是會出去找女人,有些農村裡的善良良家婦女就有跟她發生過關係,包括有夫之婦還有不懂事的孩子,雖然有些手段不怎麼光明就是了,但事後她都會留下兩枚金幣讓對方的生活富裕些。

一想起涅瓦洛那令人瘋狂的手藝……

一想起今天晚上就可以跟她最心愛的蕾洛娜大人……

一想起南海女妖那柔軟至極且充滿彈性的肉體,這世上絕對沒有女人的胸臀可以這麼柔軟而且這麼有彈性,光是走個路就可以晃成那個樣子,葵歐光是想到可以擁有這樣的肉體一天,口水就不自覺地從嘴角流了下來。

輕咬著自己的手指,空虛的舌頭只能不斷舔弄著自己的手指當作是發洩,她是一個連舌頭都很有感覺的女人……而右手則揉捏著更加空虛的乳球,快速扭動腰身讓兩根棒子在她的前後兩穴快速進出,藉由摩擦和突入來獲得快感。

「嗯……啊……」

一輛馬車載運著棺材從遠古森林外圍,一條冒險者開闢出來的道路往北上行走,馬伕是一個帶著鬥笠穿著普通農民裝的老人,不過那用來蒙面的頭套讓他看起來比較像是一位盜賊。

自從因為不明原因闖到外圍的那些高階魔獸――六足戀人,大多已經回到屬於他們的地盤去了,外圍這一帶雖然還是沒有冒險者敢貿然進入,但已經有低階魔獸和普通生物的蹤跡,偶爾還能看到幾個中階魔獸的影子。

沒有獵人的狩獵場普通人就算有十一條命也不敢獨自進入,然而這個載著棺材的老人卻一點也不在意似的,從頭套之中露出來的雙眼顯得相當疲憊,即使這條路搖搖晃晃的並不好走,他還是一副仿彿快睡著的樣子。

老人輕輕揮了一下自己的手,一把正高速旋轉的飛刀直接劃開了正要撲上來的魔獸的脖子,這頭長相神似猴子的魔獸摀著自己正不斷冒血的頸脖,連慘叫的聲音都發不出就倒在地上氣絕身亡,而牠身後的幾個同伴也被那支飛刀給無情殺害了,連一滴血都沒沾上的飛刀最後無力地落在地上。

老人一招手,那飛刀馬上騰空而起,回到了他的手中,這並不是因為老人本身會什麼魔法的關係,而是因為那射出去的飛刀上有附魔,而他身上一定帶著可以跟那把飛刀相呼應的附魔裝備,就跟蕾洛娜的武裝是一樣的。

舉手抬足之間就可以輕鬆殺掉任何低階魔獸,除了高階魔獸他應付不來之外就連中階魔獸也不是他的對手,這也是為什麼他敢一個人進入這危險的森林,也是為什麼這次任務會找上他的原因。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運送棺材了,雖然這種任務跟守門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卻因為他擁有騎士團內無人能超越的強悍戰力,所以才會受到團長的命令來執行這種特殊任務,好處是他終於可以不用一整天站在騎士團後門,而且還可以趁這個機會多蒐集一點魔晶石。

老實說魔晶石對他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之所以蒐集魔晶石純粹只是興趣,還可以順便增加騎士團的庫存……將到手的幾顆低階魔晶石丟到馬車上的袋子裡,稍微停頓一下之後馬車又繼續前行。

這一趟的目的地相當遙遠,就位於伊修諾比帝國境內的一個名為「妖精迷宮」的峽谷,這個峽谷周圍雖然有一座帝國的重要城市,還有幾個富裕程度中上的村莊,但這個峽谷卻沒有多少人敢進入,冒險者也認為它的危險程度還在遠古森林外圍之上。

這是因為「妖精迷宮」之中有許多怪異的植物,還有少數依靠這些植物生活的動物、蟲子,像是那種可以在生長過程中把自己融入環境,單從外表來看根本無法發覺,但是當妳一踩到它的根,它就會伸出針刺把範圍內任何動物的身體給刺穿,藉由吸收血液來補充營養的植物。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不定時會散發毒氣的植物……對大部分生物來說這裡根本就是人間煉獄,雖然沒有任何中階以上的魔獸出沒,但是被幾個中階魔獸追殺說不定還比走入「妖精迷宮」來得安全。

人們不知道的是,這世界上有一群特別了解生物的人,在經過長年的研究之後一點一點改造了這裡的環境,除了讓這裡變得更加兇險之外,也在妖精迷宮的最深處建立了屬於他們的據點,只要用一些特殊的方法穿過密道,就可以安全地進入這致命的天然堡壘的正中間。

好幾輛馬車停放在特殊設計的隱密空間之中,魔晶石燈散發著相當妖異的光采,才剛到的幾個車夫們紛紛推開他們所運送的棺材蓋子,為棺材裡的死屍戴上戒指、手環或項鍊這類的東西,而老人則為死屍戴上了一枚戒指。

乾癟的死屍再戴上戒指之後忽然長高了一截,全身上下被幾條冒出的布給裹住,死屍仿彿被包裹在蛹裡,這個「蛹」在過了一陣子之後忽然變成了一件鬥篷,死屍的臉也被隱藏在鬥篷的帽子裡看不清樣貌。

「萊克曼瑟大人……」見到仿彿剛清醒過來的死屍,老人家馬上鞠躬敬禮。

「辛苦妳了,安思托。」事實上這具身體並不是萊克曼瑟本人,這只不過是一具死靈傀儡罷了,然而死靈傀儡的製作流程相當複雜而且艱難,那需要擅長「死靈生物製造」這一門技術的死靈法師才有能力製作。

而且死靈傀儡容易成為有心人攻擊傀儡主人的把柄,所以這東西雖然可以遠距離操控,但沒有人願意把這東西擺在自己管不著的地方,這也是為什麼這一趟行程要出動安思托的原因之一。

萊克曼瑟拿出生命之火的徽章給守門人過目之後,他讓安思托在外頭等著,自己獨自一人走入了生命之火這組織的大廳之中……這絕對是這世界上最中立的組織之一,沒有人知道它已經存在於這世界上多久,它存在的用意就是為了保存死靈法師們研究的成果和知識,避免受到宗教和倫理道德的破壞。

這裡也是死靈法師們交流、交易的場所,也因此聚在這裡的人都來自世界各地,只有少數人擁有屬於自己的勢力,絕大多數的勢力都不會重用死靈法師這樣的人物,在世人的眼裡他們就代表著邪惡。

尤其一千兩百多年前,死亡之王留下來的陰影,更確定了這群人在一般民眾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麼低劣……即使當今有超過八成的醫學,都是源自於死靈法師的研究。

「給我一杯『布萊蒂安的鮮血』。」萊克曼瑟坐在吧檯前點了一杯飲料,那全身肌肉一點也不像死靈法師的光頭佬,連甜度什麼都沒有問就點點頭開始調配飲料,而萊克曼瑟看著他精彩的手藝,說道:「水果酒就水果酒……為什麼一定要鮮血、肉泥、眼球、痛苦……之類的?能不能改個名字?」

「哈哈!萊克曼瑟,這個問題很多人都問過,不過這已經是本店最大的特色了,不然都用世俗世界的那些名字,多沒競爭力阿!妳說是不是?」話一說完,他就把調配好的水果酒端到萊克曼瑟面前。

「這裡就只有妳們這一家而已……是要競爭什麼?」萊克曼瑟細細品嘗了一口,一種有點像番茄的甜味在嘴裡蔓延開來,一股清香直接支配了他的嗅覺,在吞下肚之後一股微熱的感覺順著他的食道直達胃袋,這是他最喜愛的飲料之一。

「妳說的也是!」光頭擦了擦自己的手,拉了一張椅子坐在萊克曼瑟的面前,忽然很神秘的壓低了聲量,問道:「說吧!這次妳來這裡,是為了買什麼樣的情報?」

萊克曼瑟也順著他的意思,直接進入正題:「我想知道最近有哪些人,在這裡進行了有關死靈傀儡的交易,最好是女性的死靈傀儡,而且是最高品質。」

「很抱歉,我沒辦法告訴妳這樣的情報,如果妳來只為了這些,那就請回吧!」事實上生命之火只限制兩種情報交易,那就是關於生命之火本身的情報,還有生命之火會員的真實身分,剩下的情報交換這組織根本就沒在管。

會這麼說純粹只是為了試探這個情報對萊克曼瑟的重要性,這也是評估情報能賣出多少價格的方法之一,通常不會有人對其他人的交易內容感興趣。

「這是希爾商業聯盟的兩百金幣,這對妳來說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妳可以確認一下。」萊克曼瑟將裝滿了金幣的袋子放在桌上,從聲音就可以聽出這袋子裡的份量有多少。

光頭不動聲色地打開袋子,當那滿滿的金光照映在臉上的時候,他閉上有些刺痛的雙眼將這袋子收在吧檯底下,開口說道:「在一個月前有兩個人在這裡買了女性的死靈傀儡,而且都是最高品質的貨物,一個叫做碗豆樹的人用一萬金幣標下,而另外一個叫做神殿的人則用九千五百金幣標下。」

「那妳知道這兩個人分別來自哪裡嗎?」

「很抱歉我不能告訴妳這個問題,這會牽涉到他們的個人身份,這很可能會讓我付出非常大的代價。」這麼說的意思就是,如果想知道這兩人來自哪裡,萊克曼瑟就必須付出更多的代價才行,不然他是不會鬆口的。

「很抱歉,我只有兩百金幣,我看我還是下次再來吧!」

「用『魂魄交換』來換如何?我可以將接下來五年的情報免費提供給妳,包括妳剛才所說的那些,還有我個人的筆記。」每個咒語學術士都會有屬於自己的筆記本,因為需要學的東西太多了,不可能把每一個細節都清楚記在腦海,所以筆記本是非常重要也是非常有價值的東西。

萊克曼瑟才剛要起身,又重新坐回位置上,他搖搖頭說道:「我跟妳認識也快三年了,妳知道我是不可能將『魂魄交換』傳授給別人的,這不應該是人類應該掌握的技術,這一點相信我之前也說過。」

「說過,而且妳說過不止一遍了……也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想得到它,正確來說是每個死靈法師都會想得到它,能在一定時間內替換靈魂來發揮出強悍的戰力,這絕對是缺乏肉體自保能力的我們最需要的。」

「『魂魄交換』沒有妳想像中那麼完美,這一招頂多只有十秒的續戰力,使用完之後會全身無力,就連施展咒術都很難辦到,而且沒有足夠強大的靈魂作為交換的話,施展了也沒有什麼用。」萊克曼瑟繼續喝著他還沒喝完的飲料,他知道這門技巧對死靈法師來說有多麼重要,除了自保能力之外,它也代表著一門絕大多數死靈法師都沒有踏入過的領域。

而且在「魂魄交換」的情況下相當於暫時性的殖魂,先前有提到過殖魂會強迫性地讓自己的靈魂產生變異,藉此來激發出潛能,但在鬥氣還有魔法的後期修練都會變得相當困難,但暫時性的殖魂就不同了,只要「魂魄交換」的影響力一過靈魂就會恢復成原本的狀態,對修練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因此它的價值可想而知。

「算了……」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在這之前他已經不止一次想要買下『魂魄交換』這門技術,但每一次都被萊克曼瑟給拒絕了。

萊克曼瑟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會使用『魂魄交換』的死靈法師,先前他之所以能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將安格歷亞的活屍祭祀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就是用了這神秘的咒術,要不是因為他背後有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庇護,他在走出這裡的那一刻絕對會被其它死靈法師給盯上。

也因為這樣萊克曼瑟的人際關係一直都不怎麼樣,在這裡願意跟他搭話的人用五根手指頭都數得出來,生命之火的首領也曾經拜訪過他,目的就跟大多數死靈法師差不多,但也被他給拒絕了。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不願意交出這門技術。

「最近我想去萬雲王國旅遊……不、不!還是去希爾商業聯盟一帶比較好?妳覺得如何?」光頭很莫名其妙的說了這段話,而萊克曼瑟先是楞了一下之後馬上就懂他的意思了。

「我個人覺得萬雲王國不錯,妳比較想去萬雲王國的哪一帶旅遊?」

「『伊比薩斯克』是個不錯的地方,有空的話妳也應該去一趟。」

「感謝妳,我會的。」在這仿彿寒暄的幾續談話中,萊克曼瑟已經得到他想要的情報了,他悄悄地把「陽光朝露水」塞入光頭的手裡,確定光頭不動聲色地把它收入自己懷中之後,才點點頭離開了這個地方。

「萊克曼瑟大人……現在回程?」這次萊克曼瑟出乎意料的迅速,讓安思托覺得自己才閉上眼睛沒多久而已,好像還來不及入眠就得醒來。

萊克曼瑟拍了拍自己的身體,說道:「麻煩妳把『它』送回去,我先跟團長大人回報任務,會幫妳請求幾天假,好讓妳可以多一點休眠時間的。」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43

第五十一章:湖面月光



2013-07-22 Mon 10:06

將拿下來的銀色戒指放在梳妝臺上,葵歐解開精緻而美麗的束腰帶,那雙潔白的小手將藍色的束腰帶給折疊好也放在桌上,當她想解開連身裙的時候臉卻紅了起來,脫下自己雪白連身裙的同時還不時轉頭望向一旁的蕾洛娜。

她的乳房和臀部雖然不豐滿,以她的身材來說卻足夠俏挺了……大拇指扣著內褲的邊緣,她正猶豫要不要在這時把內褲脫下來,只見蕾洛娜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她只好先放下自己的馬尾,解放有些蓬鬆的美麗金髮。

而這時蕾洛娜相當鬱悶地看著葵歐左大腿外側,那正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奴隸徵記,她沒想到這一向懼怕男人的葵歐竟然會真的和那傢夥發生關係,而且涅瓦洛至今仍活蹦亂跳的樣子讓她陷入疑惑,她完全搞不懂今天這狀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在她看來這事情應該是不可能發生的才對。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涅瓦洛這個男人……

「蕾洛娜大人……我們已經多久沒有一起睡覺了呢?」葵歐不斷疏著頭髮,淡藍色的漂亮瞳孔隨著眼球亂轉,顯然現在梳頭髮並沒有什麼意義,她只是在安撫自己內心深處的緊張和緊隨而出的興奮感。

這時蕾洛娜側躺在床上,那飽滿俏挺的乳房重疊在一起看上去相當可口誘人,身體的曲線隨著細腰而凹了下去,一到那豐滿渾圓的臀部又誇張地凸起,接著就是那雙交疊在一塊,顯得相當健康沒有一絲贅肉的美腿,這一切葵歐看著都感到相當羨慕,同時也感到血脈噴張。

望著那對粉紅色的乳頭,她暗自夾緊自己的雙腿,葵歐什麼都還沒有做光是看到蕾洛娜那撩人的身影,還有那垂落在床鋪上的棕紅色長髮,她的下面就很不爭氣地濕得一蹋糊塗。

「自從妳吻了我之後。」

蕾洛娜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自從葵歐表達她的愛意之後蕾洛娜就沒辦法把她當做姊妹看待了,而管理整個騎士團的運作讓她越來越勞累,就連葵歐的存在也成了讓她勞心的一部分,久而久之她就疏遠了這個曾經被她當作是妹妹照顧的女孩,甚至……還感到厭惡。

「那一次真的很對不起……因為我實在是忍不住所以才會……對不起!」葵歐道歉連連,但蕾洛娜回想起當時的事情卻皺起了眉頭,老實說這個女孩真的不懂得什麼叫做察言觀色,無意間說了些愛人不想聽的話,在說完之後才發覺自己說錯話。

「那個……所以……蕾洛娜大人,我可以吻妳嗎?」雖然知道蕾洛娜不喜歡接吻,但她還是鼓起勇氣這麼問道,因為這是她最夢寐以求的事情之一。

「當然,今晚的我只屬於妳。」蕾洛娜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這笑容雖然美麗,但就跟她想色誘男人時會露出的微笑沒有兩樣,這只不過是一種敷衍而已。

這一切,涅瓦洛當然都看在眼裡,他的房間離蕾洛娜的房間並不遠,這麼點距離對於可以行動半徑五百公尺的「耳目」來說根本不是問題。當見到蕾洛娜對葵歐的態度的時候,這還是涅瓦洛第一次對蕾洛娜這麼不滿,他仿彿在葵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這個女孩有著不堪回首的過去,涅瓦洛也有一段讓他痛苦萬分,而且時常讓他在惡夢之中清醒過來的兒時回憶。

這個女孩在逃亡的過程中遇到了一個神祕的咒語學術士,並且被傳授了可以自保的技術,但這個自保的技術卻讓她的雙手沾滿了血腥,而涅瓦洛也在自己的故鄉遇到了一個神祕的咒語學術士,這個人把奪走無數人命的神器封印在他的身體裡,擅自讓他背負了相當沈重的責任。

這個女孩在最痛苦的時候遇到了蕾洛娜,從那痛苦的回憶之中獲得了救贖,而涅瓦洛在最關鍵的時候得到了蕾洛娜的拯救,雖然之後做了一堆不光榮的事情,但在背負著罪惡感以及數次見識蕾洛娜的身姿和身手之後,他也越來越在意這個女人,雖然他並不知道這跟「愛」到底有沒有關係就是了。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他和葵歐才會因為一張契約被綁在一起,只要按照蕾洛娜原先的計畫,葵歐一定會自願背負著「用手段使團員傷殘」的罪名,又因為對蕾洛娜極度的執著而變成一枚最好控制的棋子。

「既然是個戰士,為自己所愛之人而戰才是活著的意義,聽從命令行動才是活著的價值!」這句話不知道是誰說的,涅瓦洛在那一個月的魔鬼訓練之中莫名奇妙想起了這句話,他可以確定這絕對是過去的記憶,卻想不起來說這句話的人是誰。

他認為自己是個戰士,莫名其妙清醒過來又想起了自己該死的過去,本身沒有太多生存意誌的他對生死看得不是很重要……因為他體內存在著神器,蕾洛娜把他當成棋子他也能理解,但是葵歐並不一樣。

葵歐是個想追求自己所愛的女孩,她對蕾洛娜的愛和執著遠遠超越任何人,而蕾洛娜卻也只想讓她成為棋子,她的眼睛裡也就只有這個騎士團罷了。

其實他並沒有察覺自己的想法也很奇怪,當情敵是男人的時候他心中就只有把對方殺了的念頭,但是當情敵是女人的時候,這個女人在他面前把自己心愛的女人給上了,除了心裡有些不平衡之外好像也沒什麼大礙。

這就是男人阿……

葵歐想要把自己的嘴唇貼在蕾洛娜的嘴唇上,但是蕾洛娜緊皺著的眉頭卻讓她有一種從夢中醒來的感覺,她意識到自己到現在仍就只是一廂情願而已,蕾洛娜不過只是把自己的身體當成籌碼之一,根本就沒有真心與她相處的意思。

蕾洛娜緊閉著雙眼,等了好一陣子都沒有任何的感覺,直到她聽到葵歐的抽泣聲才睜開雙眼,這時眼前的女孩已經沒有半點春意,只是坐在床邊默默哭泣,她盡可能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也不斷用手抹去淚水,似乎不想讓人發現……

「對不起……蕾洛娜大人……我明明不想哭……可是……淚水止不住……對不起……」

這時,無論是蕾洛娜還是涅瓦洛,都聽見了「心碎」的聲音,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愛或直著會讓人產生無與倫比的動力,然而當他發現這終究只是夢想的時候,心就會成為這世界上最脆弱的東西,一碰就碎……

蕾洛娜楞住了,她望著不斷掉落淚水的葵歐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時她才註意到自己的腦海中根本沒有這個女孩,這時的她沒有任何能處理眼前狀況的計畫、思緒,最後腦袋放棄了思考,她眼睜睜看著葵歐把自己的衣服穿上,摀著自己止不住淚水的眼睛就要離開。

「等……等一下……」

「對不起,蕾洛娜大人,今天妳已經累了……早點休息吧!晚安。」她回過頭,用那滿是淚水的臉擠出了一個笑容,顯然她不希望蕾洛娜擔心,但無論她怎麼努力這個笑容就是不好看。

最後葵歐還是走出房門,她只想快點離開這裡,然而將要走出團長執政廳的時候卻跟一個人撞在一塊,她抬頭一看才發現是涅瓦洛。

「妳……妳怎麼了?」涅瓦洛明知故問,而他還來不及說其它的話,葵歐就一把推開了他的身體往外跑,這樣一來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涅瓦洛,幫我一個忙,別讓她做傻事。」

「遵命!」涅瓦洛沒有回過頭,這時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欣賞蕾洛娜的身體,他不知道蕾洛娜的這句話是不是命令,但這也給了他一個方向,他馬上答應了一句之後就跟著奔馳而出,速度絕對異於常人。

「安思托前輩!妳有沒有看到……該死!」涅瓦洛忘記安思托已經出去出任務了,所以半夜的練武場上根本就沒有人,他不知道該從什麼方向找起,最後也只能利用「耳目」來尋找蛛絲馬跡。

原本以涅瓦洛的速度很快就可以追上她,但半夜的本部相當漆黑而且規模又大,他不知道葵歐會往哪一條走廊跑,找了好一陣子卻找不到人之後,心裡莫名的急躁,他可不希望那個女孩真的做出什麼傻事。

更糟的是,葵歐的行蹤一向神秘,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葵歐到底住在哪裡,所以他也只能思考自己最常在哪裡遇到這個女孩……

一腳踏入墓園,放眼望去並沒有看到任何人,涅瓦洛連墓碑後方都找過了,每一棵樹上都用「耳目」上去確認過,就是沒有看到葵歐的身影,他推測葵歐的腳程再這段時間最多也只能來到這裡,總不可能跑到居住區去……

除非,她已經從某個山崖跳下去了。

「不會吧……」

當涅瓦洛來到上課的湖邊,見到坐在椅子上望著湖中倒映著的月光發楞的女孩,他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至少這個女孩並沒有真的跑去做傻事,老實說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上前慰問,還是就在這裡站著觀察就好。

最後他還是決定走上前去,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然而她紅腫的雙眼卻依舊呆滯地望著湖面的月光,就好像在看著另一個自己。

「它看起來又大又美,好像離我很近。」葵歐隨手撿起地上地一顆石頭,用力地扔向那又大又美的月亮,然而這一擲卻短暫地擲碎了它,女孩見狀悲傷地說道:「其實我知道那只不過是倒影,卻一直欺騙自己那是真實的……」

拉了一張椅子在女孩的身邊坐著,與她一同看著那面倒影。

「倒影什麼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妳沒有隨時會毀滅一切的危險,妳還擁有可以追求所愛的權利,這一點妳比我好多了,不是嗎?」這是涅瓦洛的真心話,就這一點來看他還是很羨慕其他人的,他有些無奈的接著說道:「什麼想辦法取得高階魔晶石來補充封印陣能量,封印陣不穩定會有危險什麼的……煩死了。」

「原來妳也……」這時葵歐才真正確定了,坐在自己身旁的這個男人是情敵,不過光是這樣聽來她的確比涅瓦洛要好多了,一想到之前對涅瓦洛做的事情她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就連她有時候也不把涅瓦洛當作是人類看待。

「嗯?妳不冷嗎?」這時葵歐忽然將剛才披在她背上的衣服還給男人。

「上次被妳摸過之後,害我全身不舒服,洗澡洗了兩個小時……妳……」葵歐話才剛說到一半,涅瓦洛又把衣服披在她的身上,還阻止她把衣服給拿下來。

「洗澡洗兩個小時,總比著涼之後感冒壞了身體得好,不是嗎?至少在這個時候接受一下我的好意吧?」當涅瓦洛說完這段話之後她才沒有繼續想把衣服拿下,而是望著男人的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謝謝。」

「不用跟我客氣。」

「妳是一個很溫柔的男人呢……如果我愛的是男人就好了。」葵歐伸手捏了捏涅瓦洛的臉頰,現在所說的這話也是發自內心,雖然她討厭男人,但一個男人的好壞她還是分辨得出來的。

「我都對妳『那樣』了,妳還覺得我很溫柔阿?」涅瓦洛倒是覺得葵歐的腦袋怪怪的,居然對一個明知道她非常討厭男人還想出「妳用嘴幫我」這種方法的人,說什麼「妳是一個很溫柔的男人」這種話,他都開始覺得自己是個爛人了,而葵歐說的話也只會讓他在疑惑之餘感到羞愧而已。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妳著急的樣子,就知道妳並不是一心想侵犯我,而那後悔的表情我也有看到喔……」葵歐撫摸著他的臉頰,而那有些蒼白的俏臉則越來越近,涅瓦洛竟然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兩人的嘴唇緊緊貼在一塊,涅瓦洛頓時有一種快窒息的感覺,周圍的聲音開始變得模糊,逐漸清晰的只有兩人的呼吸還有自己的心跳聲,就在他想要把舌頭伸過去的時候葵歐忽然推開了他的身體,蹲在一旁……

「嘔……」

「妳沒事吧?」當涅瓦洛前去拍背讓她好受些的時候,才終於知道葵歐為什麼忽然吻他,葵歐強忍住嘔吐的衝動對著他露出了「妳看吧」的表情,顯然是為了證實她剛才所說的話,而且她似乎還能接受涅瓦洛溫柔的樣子。

「別做這種會讓自己身體不舒服的事情,知道嗎?」

「像妳這麼溫柔的……嘔……女孩子嫁給妳……嘔……一定……」

「好啦!先別說話好嗎?妳會更難受的。」

「那又有什麼……關係……嘔……又沒有人愛我……」

「好啦!好啦!我愛妳可以了吧?別再說話了我求妳。」只是沒想到他這麼一說葵歐反而吐得更厲害了,這下是真的完全說不出話來,他也只能不斷輕拍著她的背部,不過老實說他也不確定這樣會不會讓葵歐更不舒服。

他們聊了整整一個晚上,聊人、聊生物、聊國家、聊夢想……涅瓦洛已經記不清楚自己跟這個女孩聊了多少,他只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見葵歐的蹤影,而身上卻披著葵歐昨晚穿在身上的連身裙。

他嚇得從椅子上跳起,卻發現站在一旁的西貝瑞絲正追著蝴蝶跑,似乎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既然西貝瑞絲沒有把他搖醒,就說明了葵歐應該沒有出事情。

「西貝瑞絲,過來,妳知道葵歐跑去哪了嗎?」面對這個問題西貝瑞絲只是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最後涅瓦洛也只能大概比了一下身高和體型,說道:「就是昨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的那個人,有印象嗎?」

「那裡……」西貝瑞絲點點頭指著墓園的方向,這代表著葵歐肯定是往那方向離開了,涅瓦洛摸了摸她的頭割了點血給她喝做為守夜的獎賞。

「希望她自己可以想開一點了……」


第五十二章:假設



2013-07-22 Mon 10:19

「這是第幾次了?」

此時團長執政廳裡坐了一些人,先前蕾洛娜介紹過的幹部比如:安徒魯、托士、安馬、嬌兒、蜜拉蜜拉、總部長卓克,還有唯一的咒語學術顧問――萊克曼瑟,剩下的幾個都是涅瓦洛沒見過的幹部。

涅瓦洛就站在蕾洛娜的身邊,身為貼身侍從的他雖然可以參加會議卻不是幹部,這重要的會議只有幹部才可以加入討論,他此時的工作就是站在團長的身邊待命,只要團長有任何需要他都必須在第一時間支援,也就是說這場會議基本上就不關他的事情,但他還是得參與全程。

蕾洛娜有些頭痛地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她有些慵懶地靠在團長之座上,給人一種慵懶之中又帶點嫵媚的感覺。不久之前收到緊急回報,位於邱貝利斯的分部再一次失聯了,至今還沒有連繫上任何一位成員,恐怕早已遭遇不測,邱貝利斯的狀況也是蕾洛娜現在最頭疼的問題之一。

「報告團長,這是第三次了,如果把這次的損失也算進去,我們已經損失了三千五百二十左右的金幣,這是以希爾商業聯盟的標準估計,還有十位騎士。」總部長卓克翻開自己的筆記本,確定了最近發生的事件之後繼續說道:「安捷爾、庫克、希爾羅娜的屍體已經找到,而剩下的隊員仍然下落不明,至今已經沒有任何閒置人員可以接手這個任務。」

「對於這件事情,各位有什麼看法?」不用蕾洛娜提醒,每個人早就一臉嚴肅且正忙著思考這件事情的重點,騎士團建立以來走過大風大浪,大多數的分部都有被找到或殲滅過,然而同一個地區的分部被人殲滅三次,這絕對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如果說被人拆了房子是小事的話,那沒有人生還絕對是大事,他們每個人都不認為那些至今還沒連繫本部的成員還活著,連繫本部的方法不多但逃跑的方法卻不少,只要能抵達最近的分部就能與本部連繫,但這樣的案例在這次事件之中卻一次都沒有發生……這說明了什麼?

「對方肯定是萬雲王國軍方的高層人物,以丘貝利斯這種已經可以稱之為要塞的王城來說,任何勢力都難以滲透。」其中一名成員表達了自己的想法,老實說以涅瓦洛的程度很難理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在武術上的進步超乎想像的迅速,但是在這方面的理解他卻一竅不通。

另外一名成員馬上舉起自己的手,表示同意他的看法:「沒錯,不是如此的話很難解釋為什麼我們的成員會失蹤,騎士團內排名最尾端的成員,放在任何一個人類社會都是精英中的菁英,擅長暗殺和逃脫的我們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被解決掉,對方一定出動了相當規模的武力。」

「現在,排除了和其他勢力結仇的可能,我們所面對的很可能是來自萬雲國軍方的阻撓,在萬雲王國誰有這等權力可以在丘貝利斯城內動兵?」蕾洛娜問的問題可以列出一大串名稱,但是一考慮到前面所討論出來的結果,這問題的答案似乎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困難。

總部長卓克回應道:「報告團長,擁有這樣權力的人只有萬雲王國的國王,以及王城守備隊的司令――提歐瑞文將軍。」

「提歐瑞文沒有那個膽量直接殺害定居丘貝利斯的商人,萬雲國的守備隊司令必須受到『民意』和『貢獻』兩種成績的牽制,在一年的最後一天統計這兩種成績達到及格分數,守備隊司令才有辦法繼續幹下去,不然就得重新選拔,像這種容易招來民怨的事情守備隊基本上不幹。」一個對各國軍事組織相當了解的老人馬上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他所說的這些,也是為什麼萬雲王國的重要城市治安都比其它國家來得優秀的原因之一。

「那麼就是我們目前最大的敵人――萬雲王國的老國王囉?」

「這樣想也不太對,幾個月前團長領隊夜闖『先王之墓』的時候,萬雲王國的老國王這麼看重『神器』都沒辦法掌握我們的位置和行動……為什麼在那次事件之後,嗅覺卻變得如此靈敏?連我們的人混進哪個商行都一清二楚?」

「萬雲王國的老國王是故意放我們走的。」蕾洛娜在這時說話了,聽見這句話的每個人都在第一時間閉上了嘴,在這之前他們都不清楚這件事情的真相,就連總部長卓克也不例外,她掃視了在場每個人一眼,說道:「當時『神器』的封印已經沒辦法支撐太久,關於『時間神殿碎片』的消息估計是老國王自己放出去的,而我們之前的任務也在老國王的計畫之中。」

「原來如此……」每個人聽完之後臉色都有些難看,其中一名幹部最快明白老國王這麼做的用意,他說道:「只要我們把『時間神殿碎片』帶離丘貝利斯,不止可以讓王城避免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還可以透過民間的消息追蹤失控的神器的下落,藉此來找到我們本部的位置。」

對每個國家來說,沼澤之塔騎士團絕對是這世界上最大的財寶庫,世界上絕大多數的神器都被保管在這組織的封印室之中,大多數擁有權力的人都會想更進一步獲得力量,而沼澤之塔騎士團對這些人來說就是最甜美的果實。

「各位放心,『時間神殿碎片』的封印陣已經穩定了,只要定期補充能量就不會有失控的危險。」為了安撫在座每一個人的情緒,蕾洛娜馬上補了這麼一句,事實上「時間神殿的碎片」覺對是騎士團有史以來保管過最危險的神器,卓克對那次行動所記錄下來的一切每個人都已經看過了。

要是這樣的一個東西真的在總部失控,那絕對是毀滅性的災難,搞不好整個山脈都會變成伊古菲莽沙漠的一部分,沾染到碎片能量的人也沒有生還的可能。

眾人討論了好一陣子卻沒有結果之後,蕾洛娜轉過頭望向那看不見面容,也不知到究竟是否清醒的萊克曼瑟,開口說道:「上一次萊克曼瑟正在進行一個隱密的調查任務,是關於一個代稱為『碗豆樹』的死靈法師,在生命之火買了一具高階死靈傀儡,而這具傀儡最後卻變成了一場命案的被害人的替身。」

「命案的發生地點是在?」

「丘貝利斯,這是團員在失蹤之前傳回來的最後的情報之一。」卓克馬上回答道,他馬上拿起另外一本記事本,很快就找到了有關這起事件的資料,他將記事放在距離他最近的幹部桌上,讓他們一個一個傳下去翻閱。

「這跟我們正在討論的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這時萊克曼瑟忽然說話了,他沙啞難聽的嗓音讓在場的每個人一時之間有些難以習慣,他說道:「根據矮人醫生和我的解剖結果,三具屍體之中的安捷爾的屍體,明顯是受到死靈傀儡的攻擊而致死的……」

「不是我故意要打斷妳,但是這不可能,每個人都知道死靈傀儡的戰力有多麼低弱,就算是一般訓練有素的軍人都可以對付這樣的敵人,更不用說是安捷爾這個擁有豐富作戰經驗的成員。」

「這一點我們也感到匪夷所思,但解剖出來的結果就是這樣,他的確是被死靈傀儡給殺死的,這一點是不爭的事實……在大陸上,精通死靈傀儡的死靈法師可不多。」當萊克曼瑟說完之後,每個人都陷入了沈思之中,就連萊克曼瑟也沒辦法給出一個確定的答案,更不用說他們這些外行人。

「死靈法師有一個可以改變外觀的術式,叫做『死靈偽裝』吧?」

當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涅瓦洛身上的時候,涅瓦洛才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正確來說他本來就不應該說話,蕾洛娜原本想讓他直接離開大廳,但萊克曼瑟卻表示自己想聽聽看涅瓦洛的想法,蕾洛娜也點頭同意的情況下,涅瓦洛在會議之中首次有了發言權。

「讓我們聽聽妳的想法,涅瓦洛。」蕾洛娜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表示鼓勵。

「相信在座的各位都知道,大多數的死靈法師都會用『死靈偽裝』來改變自己的外觀,這是最著名的自保能力之一,只要用這個方法就可以讓人以為死靈傀儡是死靈法師……萊克曼瑟大人,妳如果想謀殺一個擅長暗殺且會使用暗器的敵人,會用什麼樣的作戰方式?」

「我會選擇對我來說最有利的場地,比如施咒不容易受阻礙的墳場、荒地、沼澤、森林,如果對手擅長中近距離的快速攻擊,那沼澤或森林這種阻礙視線的場地是最好的選擇,只要用一些簡單的咒術就可以拖住對手的腳步,如果要讓對方致死的話……一般來說都是用死靈生物對敵,或者是用惡意咒術或施毒……」萊克曼瑟很認真的回答了涅瓦洛的問題。

這時涅瓦洛聽完之後馬上轉過頭,接下來的問題是對在座每一個人問的,他說道:「如果遇到像這樣的死靈法師對手,在座的各位大人們會怎麼對付?尤其在逃亡的情況下,沒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消耗……」

其中一個幹部舉起了手,說出了每個人心中的答案:「我想我會用鬥氣推進(把鬥氣凝聚在腳底,藉此短距離提升速度的方法),再加上『疾速』這樣的咒文,用最快的速度用飛刀一面牽制,一面貼近敵人,直接一刀致命。」

涅瓦洛把自己的長刀放在桌上,點點頭說道:「如果是這種長度的武器可能就沒問題,但是騎士團裡有九成的成員都是使用短劍、匕首、飛刀、拳爪……這樣的短兵器,當安捷爾攻擊對方要害,卻發現對方並非人類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這種距離,死靈傀儡的戰力再弱也能殺人。」

「這不合理……涅瓦洛,妳知道死靈傀儡不能施咒嗎?」萊克曼瑟這時搖搖頭否定了涅瓦洛的推測,而涅瓦洛這時也楞住了,因為他雖然知道死靈傀儡,卻不知道死靈傀儡不能施咒的這一個事實。

「讓我想想……」涅瓦洛陷入了沈思之中,死靈傀儡是屬於替身一類的東西,因為製作困難所以沒辦法當作幻影使用,這時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既然戰鬥場地中的障礙物很多,就代表著對手有可能從安捷爾眼前消失一段時間吧?」

眾人都沈默著,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只要在這時候,把『死靈偽裝』交給自己傀儡就行了,不是嗎?如果這時安捷爾已經確定勝利在握,發動致命一擊的他當然也不會發現任何問題。」

對死靈法師來說這絕對是非常不合理的一場戰鬥,因為近距離操控傀儡又冒著暴露真實身分的危險,將「死靈偽裝」轉交給傀儡,這絕對不像是謹慎至上的死靈法師會做出來的事情……但不得不承認的是涅瓦洛的假設並非不可能。

這個會議開了一整個早上,而涅瓦洛則在這之後幫蕾洛娜跑了一整個下午的腿,有些文件的歸類也必須由他去弄,在蕾洛娜忙著處理文件的時候他還得幫蕾洛娜重新過目一遍,這幾天下來他漸漸的開始覺得貼身侍從也不是一份輕鬆的工作……

不過真正勞累的卻是蕾洛娜,她好不容易忙完今天的工作之後已經快半夜了,如今團長執政廳裡只剩下他們兩人,蕾洛娜有些無力地靠在椅背上,最近需要她忙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她就算想去關心一下葵歐似乎也沒辦法。

「團長大人,在下已經幫妳準備好熱水了。」這是涅瓦洛一天之中最期待的時刻之一,這代表著他可以肆無忌憚地用「耳目」欣賞蕾洛娜的軀體。

不過涅瓦洛卻發現蕾洛娜沒有反應,他走近才發現蕾洛娜似乎因為太累而睡著了,這時他忽然有了一個惡作劇的念頭。

悄悄地來到蕾洛娜的身後,涅瓦洛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她滑膩的肩膀上,在這一刻那早已凝聚的鬥氣針也刺入白嫩的皮膚之中,正常來說蕾洛娜在這時候已經清醒過來了,不過涅瓦洛純粹只是想幫她紓壓的樣子,雖然心中有些不悅但不得不承認涅瓦洛的按摩非常舒服。

由於先前曾有一段不光采的歷史,蕾洛娜身上的敏感地帶涅瓦洛大概都知道在哪,只是為了不讓她有所警覺所以只能從比較不敏感的位置慢慢來,直到她進入狀況之後才開始嘗試刺激脖子上那些比較敏感的點位。

那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脖子上傳來,全身的肌肉先是緊繃了一下,接著又漸漸地放鬆了下來,涅瓦洛的按摩竟然驅逐了她工作一天的疲憊,她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現在也不想去思考那種不重要的事情,她只知道這男人的手藝非常優秀,光是感受那雙手的溫度似乎都是一種享受。

「團長大人,可以請妳趴在桌上嗎?讓在下幫妳按摩背部。」如果涅瓦洛說要按摩胸部的話說不定會被砍,他只能從背部這種比較不容易被拒絕的位置,挑一些比較敏感的點位下手,果然蕾洛娜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趴在桌上了。

涅瓦洛閉著眼睛按壓著蕾洛娜的敏感部位,利用「耳目」來旁觀蕾洛娜的反應。受到刺激的蕾洛娜身體隱隱顫抖了一下,上一任貼身侍從幫她按摩的時候也有過類似的狀況,所以她並不是很在意,而涅瓦洛確定她可以接受之後才開始加大力度。

「印象中好像是這裡……」涅瓦洛暗自想著,將大拇指的鬥氣針往靠近脊椎的左右兩側刺了下去,並且稍微用力揉了兩圈,蕾洛娜在他的按摩之下漸漸得感覺自己的身體有點發熱,而下體很不適時宜地開始發癢。

發現蕾洛娜忽然合攏自己的雙腿,涅瓦洛就知道已經成功了。

「團長大人,這樣的力道可以嗎?」他有些壞心眼地問了這麼一個問題,這時的蕾洛娜沈醉在那舒服的快感之中,下半身漸漸的開始感到難受。

「嗯……」她也只能發出這樣的聲音,因為她無法保證自己說話的時候會不會忍不住發出舒服的呻吟,這時候她已經想開口阻止涅瓦洛繼續下去,但這時候根本就不適合開口,起身強行中斷的話好像又太過直接了……

涅瓦洛在這時同時刺激十個敏感點,她的身體猛然顫抖了一下,嘴唇緊緊閉著讓自己忍住不發出任何聲音,然而身上已經開始冒汗,就連自己的下身也在不知不覺間濕了……細密的汗水讓她的皮膚看起來更加光滑,涅瓦洛感受著她充滿彈性的皮膚,用「耳目」從桌子底下望著她緊咬著下唇且潮紅的俏臉,還有那正偷偷互相摩擦的雙腿,這一切都讓涅瓦洛硬得有些難受。

趁她緊閉雙眼的瞬間,涅瓦洛大膽地將雙手伸到她的胸前,將許多鬥氣凝聚在食指的指尖,讓手指在不碰到蕾洛娜身體的情況下,將那鬥氣濃度較高的鬥氣針隔著衣服刺入她的乳頭之中,她猛然睜開雙眼卻沒看到涅瓦洛的手,然而乳尖傳來的那種酥麻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她的嬌軀微微顫抖著,腦子裡一片空白,舒服得什麼都沒辦法思考了,這是她人生第一次在花兒沒受到刺激的情況下被推上高潮,大量湧出的淫水讓她的大腿內側都濕透了,就算緊身褲是黑色的涅瓦洛也能隱約看到那片淫蕩的濕痕……


第五十三章:主僕交流



2013-07-23 Tue 03:30

「為什麼這任務非得要讓我來調查不可……」

涅瓦洛越來越搞不懂蕾洛娜在想些什麼,為了就近看管「時間神殿碎片」所以才給了涅瓦洛「貼身侍從」這樣的職位,但是不久之前蕾洛娜卻命令他帶隊北上到萬雲王國的國境去調查有關於「碗豆樹」這位死靈法師。

讓他遠離本部就算了,竟然還讓他這個沒有太多任務經驗的人帶隊……如果說蕾洛娜沒有什麼目的的話誰都不會相信,問題是以涅瓦洛的智商無法理解她這麼做的用意在哪,他也只能一步步走下去,反正蕾洛娜在想什麼他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涅瓦洛的隊員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身為武術教官的凱能而另外一個則是萊克曼瑟,三人搭乘著一輛有遮頂的馬車沿著遠古森林外圍的通道北上,而車伕的工作則是由凱能和涅瓦洛輪流擔當,只是涅瓦洛的駕車技術實在是不怎麼樣,萊克曼瑟在搖搖晃晃幾個小時之後甚至感到反胃想吐。

當他們踏入萬雲國度境內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一個月過後了,他們的腳步來到了伊比薩斯克這個並不算富裕的領地,由於是萬雲王國偏南方的領地,這裡只有到冬天才會變成白茫茫的一片,現在還是屬於落葉的秋天,距離雪白的冬天還有一段時間,不過那光禿禿得只剩下幾片枯黃葉片的樹木,讓人已經隱隱約約能感受到冬天的寒冷氣息。

伊比薩斯克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地方,西螺城幾乎位於領地的最中央,它就蓋在一面險要的峭壁上,那面陡峭的山壁隱約能看見一些房屋和建築的輪廓,它的出入口幾乎都集中在北面的緩坡,據說這是萬雲王國還沒統一時,斐克倫一世為了抵禦當時南方的克金王國而建造的要塞。

如今要塞厚重的城牆已經幾乎都被拆除,要塞本身成了西螺城的執政核心,大量的民宅、商行、旅館……以它為中心往北面發展,如果從半空中往下看的話就像一面巨大的扇子,雖然規模比不上人類社會任何一座赫赫有名的重要城市,但就狀觀的程度來說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真不知道當時的斐克倫一世是怎麼把它蓋起來的,山壁上那些都是當年戰爭留下來的痕跡,斐克倫一世將要塞蓋在……不,他把這面山壁改造成要塞,大量的守城兵器被投入其中,逼得南上進攻的敵人讓部隊繞過山壁的同時,還得想辦法用攻城兵器牽制這座要塞的守軍。」凱能對歷史頗有研究,至今山壁底下還殘留著許多當年戰生留下來的蹤跡,不需要太耗費心思就能輕易發覺。

「為什麼要用攻城兵器牽制那面山壁?直接繞過去不行嗎?」涅瓦洛對歷史和軍事也是一竅不通,他望著那面高大的山壁,下意識覺得攻擊這面山壁根本就是不明智的行為,它可不像城牆,只要用投石機花點時間就可以打破。

「我們這個位置也在弩砲的射程內,妳覺得如果這時候有一、兩支弩砲飛過來會怎麼樣?這世界上除了魔法屏障之外,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擋下那東西。」萊克曼瑟指著山壁上的幾個建築輪廓,那些構造都是當年用來架重型弩砲而設計的,以那樣的高度和視野,要直接射穿他們這輛馬車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呃……普通人的話搞不好會死?」涅瓦洛開始意識到這面山壁的危險性。

「軍隊行軍的速度比這輛馬車還慢,如果一支長兩到三米厚半米的弩箭可以輕易奪走兩人的性命,那麼這面也許可以架設六百門弩砲的山壁,一輪的射擊就可以奪走一千多人的性命,幾萬人的軍對完全暴露在弩砲的威脅下,只能被動挨打而無法反擊,還沒繞過這座山壁恐怕就死傷超過一萬,這仗也不用打了。」凱能拿出這一帶的地圖,用手沾水以山壁為角畫了一個角度寬廣的扇形,這代表著弩砲能覆蓋的火力範圍。

「而且攻城最重要的就是攻城兵器,守城方只要對主力部隊的攻城兵器集火,就算是矮人投石機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所以說要攻打這座城就必須耗費人力來牽制山壁上的弩砲部隊。」

「所以這山壁上才會留下攻城兵器攻擊過的痕跡嗎?」涅瓦洛這時才終於明白為什麼會留下那些痕跡,畢竟這是戰爭,大部隊的移動不可能像暗殺者個人一樣隱密而迅速,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監視之下,如果還沒攻城之前攻城兵器就先掉了,那這場戰爭估計也沒有多少希望了。

高大的山壁看上去離自己很近,實際上他們行進了好久才終於繞過它,進入北面的一大片農田之中,穿過了農田才到了進入城鎮的入口。

「我和凱能去附近打聽消息,妳就負責幫我們找到休息的地方,還有幫我買紙上寫的這些東西,麻煩妳了!」萊克曼瑟將一張寫滿了大大小小十幾樣名稱的紙張放在他的手上,接著就跟凱能一起往某個方向離開了,最要命的是這些東西的名字他幾乎都沒有聽說過……

「等一下……我才是領隊的人吧?」但事實上他從頭到尾似乎都沒有什麼發言權,總是萊克曼瑟在想辦法、做決定,他說穿了就是來這邊打雜的,這段時間他除了不斷問問題之外就是負責駕車、找住宿的地方。

最後他也只能隨機攔住路人,詢問紙上的那些材料該去哪買,問了老半天才終於買到了整張紙上寫著的前三樣東西,他無奈地看著手中提著的三包藥材,這一雙腿都快走爛了也才買到這三包藥材,而紙上剩下的十幾樣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買到,他的心中忍不住開始詛咒起萊克曼瑟的祖先。

「吃……」更無奈的是,西貝瑞絲這時正想盡辦法想要搶到他手中的藥材,老實說這些藥材也只有聞起來稍微像食物,那賣像看起來就一點都不好吃,而且這些東西都不便宜,他可不能真的讓西貝瑞絲把它們給吃了。

「都說了這些東西不能吃啦……不然我買那個給妳吃。」涅瓦洛指著一家生意還不錯的烤肉店,西貝瑞絲隔著一層面紗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一見到那烤架上被烤得金黃酥脆且正在滴油的雞肉,涅瓦洛完全能想像西貝瑞絲此時一臉飢渴的模樣,她幾乎無時無刻都會對食物發情。

這也是涅瓦洛鬱悶的原因之一,多麼希望這個外表是美女的寵物可以對他發情,但無奈的是西貝瑞絲只對吃的東西感興趣,她會跟涅瓦洛有親暱的表現純粹也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慾而已,所以有時候涅瓦洛都會被她搞得有些煩躁。

買來的烤雞腿用大片的葉子包著,涅瓦洛從老闆的手中接過之後拿著就走了,原本期待無比的西貝瑞絲一下子楞住了,她趕緊跟在身後用手輕扯他的袖子,不過涅瓦洛卻似乎不太想理她,所以就直接伸手想要用搶的,沒想到涅瓦洛卻馬上把雞腿扔到另外一支手上,西貝瑞絲嘗試了幾次沒有成果之後,就顯得有些生氣。

「給……我……」

「妳得學會聽話,不然的話以後都沒得吃。」現在涅瓦洛所說的話她已經能聽得懂大部分了,只見她正忙著點頭表自己會聽話,但這種承諾通常等她吃飽一陣子之後就會忘記了。

涅瓦洛找了一個比較沒人註意的地方坐下來,讓西貝瑞絲慢慢享用她到手的烤雞腿,其實看她吃東西時一臉幸福的模樣也蠻讓人開心的,溫柔地伸手抹去了她殘留在嘴角的油膩,不過當她忽然舔了涅瓦洛的大拇指一下之後,涅瓦洛忽然想起了那一晚,葵歐張開她的小嘴含住……

顯然這樣的溫柔並沒有持續太久,已經一個月沒有洩慾的涅瓦洛心中忽然有了邪惡的想法,他摸了摸西貝瑞絲的嘴唇,在她露出疑惑的神情時壓低聲量說道:「如果妳能讓我開心的話,我不介意買更多東西給妳吃,知道嗎?」

西貝瑞絲點點頭,咬了雞腿一口。

「可是妳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讓我開心嗎?」

西貝瑞絲搖搖頭,咬了雞腿一口。

「就像妳那麼喜歡吃美食,我也希望妳能喜歡『吃』我的……」稍微比了比自己的下體,西貝瑞絲卻一臉疑惑的搖搖頭表示自己不了解,他只好露出笑容說道:「沒關係,晚上我會慢慢教妳。」

夜晚,旅館的房間內,淡藍色皮膚的女人趴在桌上,豐滿的胸肉被自身的重量壓得變形,絕美的面孔此時說不出是痛苦還是舒服,只是不斷地發出沈悶的呻吟聲,身體也隨著下半身的扭動而不斷震動著。

涅瓦洛跪在西貝瑞絲的身後,一手一邊臀肉將她的豐臀給分開,舌頭不斷舔弄著花徑旁那些仿彿人類女性陰毛構造的短小觸手,偶爾會用牙齒輕咬那粒充血腫脹的花蕊,然後硬是頂開穴口將舌頭往花徑裡鑽,這時涅瓦洛也暗自將鬥氣針刺入她的臀肉和花瓣之中,想測試看看這門技巧對她有沒有效。

不過測試的結果是,鬥氣針用在她的身上比蕾洛娜或葵歐的效果要弱了很多,但涅瓦洛仍就不斷用這個方法刺激著她的身體,同時舌頭的舔弄也越來越靈巧,他開始貪婪地吸允著那不斷湧出美味淫水的小穴。

長達五分鐘的舔弄和刺激終於讓西貝瑞絲受不了了,她下意識抬起自己的屁股迎合,而涅瓦洛則感覺到她的身體開始痙攣,在發出一連串沈悶的呻吟之後,那強勁的水箭直接射入涅瓦洛的嘴裡,他在細細品嘗了一下那黏滑的口感之後就吞下肚,身體很快就變得比剛才更加燥熱。

「西貝瑞絲,我要進去了喔……」

「嗯……」

很快她就感受到又熱又硬的東西頂開了下體,接著那不到一秒的時間內這東西以兇猛的速度直接頂開了陰道內壁,狠狠地撞開了最深處的花心,這痛苦和快感參半的瞬間西貝瑞絲發出了一聲慘叫似地低吟。

涅瓦洛讓她的身體挺立起來,兩手把玩那柔嫩至極的乳房,將細小的鬥氣針直接刺入尖挺的乳頭之中,很快就感受到小穴的內壁傳來一陣強而有力的收縮,他下半身也沒有閒著,正不斷扭腰讓自己的棒子抽出然後又用力地頂入,那淫彌的水聲相當的清晰。

涅瓦洛透過「耳目」來觀察自己的棒子是怎麼在肉洞之中進出的,棒子抽出的同時總是會有一點軟肉跟著淫水被拉了出來,在重新插入的那一刻這些軟肉又被塞了回去,那靈活的短小觸手正不斷按摩著涅瓦洛的小腹、睪丸、大腿內側一帶,這是任何女人都沒辦法帶給他的美妙快感……

事實上西貝瑞絲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這麼喜歡對她做這種事情,她甚至連性交的意義是什麼都不知道,她只知道這個男人的觸摸會讓她的身體變得很奇怪,而那強力中帶著瘋狂的抽插有時會讓她的身體不受控制。

無論是呼吸、思考都變得有些困難,而下半身的感覺則越來越強。

「舒服嗎?喜不喜歡我這樣插妳?」

「不……喜歡……」

話才剛說完,西貝瑞絲就被壓在床上,涅瓦洛像一頭發情的公狗一樣開始瘋狂扭動腰身,讓棒子在花徑之中快速進出,撞得臀肉就像海浪一樣有高低起伏,西貝瑞絲下意識用手捉著棉被,被動地承受著這股燒到她身上的強烈慾火……

「啪啪啪啪……」

累了之後就開始放慢速度,涅瓦洛用最平常的節奏享用著這美妙的肉體,手指正不斷刺激著西貝瑞絲的敏感部位,他忽然將棒子整個抽了出來,將手指插入那濕潤又溫暖地花徑之中,鬥氣針直接往最敏感的點位刺了下去,指尖稍加力道用力地前後揉了幾下。

很快涅瓦洛就感覺肉穴正在吸允著他的手指,淡藍色的嬌軀在一陣抽蓄之後射出一道強勁的水箭,水箭直接在涅瓦洛的面前爆開,變成無數顆晶瑩美麗卻散發著淫彌氣味的懸浮球體。

已經高潮兩次的西貝瑞絲趴在床上喘息著,而涅瓦洛卻不給她任何休息的機會,在她身體正敏感的時候將肉棒馬上插了回去,她渾身劇震了一下,顯然一時沒辦法習慣那忽然充實了整個下體的快感。

「妳喜不喜歡我這樣插妳呢?」

「嗚……」西貝瑞絲已經要哭出來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涅瓦洛這個問題,最後只能默默承受那暴風雨般的撞擊,強烈的快感已經支配了她的知覺,雙眼緊閉而性感的嘴唇微張,她漸漸的沈迷在其中……

在西貝瑞絲迎來第三次高潮的時候,涅瓦洛俯身親了一口她那濕得一蹋糊塗的美麗肉縫,讓她的身體在床上坐好,雖然這樣會讓床單濕濕的但涅瓦洛並不是很在意,他躺在床上讓自己的棒子挺立著,就跟那天晚上等待葵歐幫他服務的時候一樣,只不過對像換成了西貝瑞絲。

「用妳的嘴『吃』它,這樣我就會很開心喔。」他就像一個怪叔叔一樣不斷誘惑著什麼都不懂的女孩,雖然西貝瑞絲有著相當淫蕩的肉體,但她無論是個性還是認知都更像是小孩子。

她抱著疑惑的心請張開嘴將棒子一點一點含進嘴裡,不過當她要咬下去的時候,卻因為強制契約的影響沒辦法咬下。

「妳不用咬它,只要含著或想辦法舔它就行了。」涅瓦洛才剛說完,就感受到西貝瑞絲那只能用銷魂來形容的舔弄,那柔軟且充滿彈性又強力的舌頭正靈敏地一圈圈舔弄著他的棒身,他舒服得都快要忘記自己是誰了。

「喔……妳做得很好……就是這個樣子……」

讓西貝瑞絲趴在他的身上,他將臉埋入在柔軟又可口的大腿內側,手指非常不安份撫摸著花徑和菊穴,南海女妖的肉體光是這份手感都會令人上癮。

「西貝瑞絲……我快要……不能吐出來喔……來了!」緊抱著美腿,感受著緊貼在腹部的那兩團柔嫩,將下半身用力地頂入西貝瑞絲的小嘴之中,帶著腥臭的慾望種子在她的嘴裡爆了出來。

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洩慾了,堅硬的棒子射了一陣子才停下……

西貝瑞絲品嘗著嘴裡大量精液的味道,她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因為這絕對不是什麼好吃的東西,她想吐出來卻因為涅瓦洛的命令而辦不到。

涅瓦洛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說道:「把它吞下去吧!」

「好難吃……」這是西貝瑞絲將精液吞下之後的感想。


第五十四章:夢境與回憶



2013-07-24 Wed 01:58

「涅瓦洛,很抱歉讓妳背負這一切,希望妳能明白當時我們並沒有更好的人選。」穿著白袍的男子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拍了拍自己的身旁希望讓這沈默寡言的孩子坐在身邊,這不知道是他第幾次說出「很抱歉」這樣的臺詞了。

碧綠色的瞳孔凝視著順著山坡向下,一路延伸至那看不清的黑夜之中,與漆黑的夜晚合而為一的城鎮,他在有空閒時總是會像現在這樣,在某個地方獨自一人凝視著眼前的這一切,但他真正進入他腦海的似乎不是房子、不是街道、不是城鎮……也不是天空,而是一種非常遙遠的畫面。

就像在回憶著什麼,他總是會不自覺地露出笑容,就像沈浸在只屬與自己的幸福之中,然而回歸現實時他總是會露出一點失望的神情,那親切的笑容之中總是包含著幾分自嘲,即使是身邊這個年幼的孩子,望著他的身影的時候也多多少少能感受到那種難以言喻的寂寞。

「他到底在看著什麼呢?」晃著疲勞的雙腿,跟男子一樣坐在這感覺隨時會摔死的地方,望著被夜色壟罩的城鎮,年幼的他在長期的相處之下也漸漸的覺得這個男人,與自己正看著不一樣的東西,於是心中就有了這樣的疑惑。

「有時候我覺得看著妳,就像在照鏡子。」男人將大手放在孩子的頭上,用了好一陣子的時間才把自己從那遙遠到無人能及的回憶之中給拉回來。

孩子並沒有說任何的話,因為他並不知道男人這句話究竟是想表達什麼意思,只能猜測也許他身上也背負著某種使命也說不定?或者是當年他也不得不背負著什麼?再不然就是男人小時候跟他長得差不多?

「我們好幾天沒見面了吧?這陣子過得還好嗎?」

「普通。」每次男子消失一段時間之後,回來時總是會說類似的話,而孩子的回答也永遠都是一個調調,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評斷自己生活的好壞,他只知道有些東西很好吃有些東西不好吃,或者什麼時候想不想睡而已。

他討厭睡覺,只要一進入夢境仿彿永遠都只會做同一個夢。

那漆黑的烈焰一次又一次地殲滅了雲層,取代了天空遮罩在每個人的生命以及未來之上,它們就像雨點一樣漸漸地從天空中墜落,只不過這次沖刷掉的並不是泥沙也不是落葉,而是人們存在於這世界上的證明……

一次又一次,在那沈重的疲憊之中不得不入眠,這栩栩如生的夢境也不斷在他的眼前上演著,讓他重新建立起的人格一次次的受到破壞,最後他選擇封閉了自己絕大多數的想法,只為了不讓自己在那夢境的摧殘之中再次崩潰。

「這一次我去了西螺城,那裡的山壁還是一樣狀觀,而且『西螺烤肉』還是一樣美味,下次我應該帶妳去那裡逛逛才對!還有阿……」每一次男子都分享著自己失蹤的這段期間的經歷,也不管孩子究竟有沒有認真聽他說話,行為看似粗枝大葉,但他卻是這世界上最了解這孩子的人。

雖然這孩子總是沒什麼表情而且沈默寡言,事實上他卻是一個害怕寂寞的人,獨自一人的時候,生活中的任何一點細節都會成為回憶起過去的媒介,他還只是一個孩子,沒有承受那份沈重的能力也不懂得該怎麼面對自己的過去。

男人非常了解這些,因為很久很久以前的他也是這樣走過來的,親眼見證了昔日的朋友一個個殞落,也目睹了一個時代的毀滅以及一個新時代的開始,曾經熟知的一切都只是曾經了,現在的他已經從過去的悲傷之中清醒過來……

「我不在的這段期間有好好修練鬥氣嗎?」

「嗯。」

「讓我看看。」為了讓這個孩子有自保的能力,他和他的團隊都教會了他各式各樣的求生技能,雖然這孩子並沒有太多學習咒語學術的天賦,但他還是常識給他傳授了相關的知識。

他非常喜歡看到這孩子的實力更進一步增強時的每一刻,雖然這可能不符合孩子的意願,但封印在他體內的神器讓他可能面臨各式各樣的危險,實力是讓他面對這一切困難最好的本錢,等他真正找到人生的目標之後也才有能力去追求,至少男人是這麼想的。

孩子將自己的鬥氣凝聚在手心,原本漆黑的陽臺在此刻有了光源,像水一樣的液體從孩子的手心湧了出來,淡藍色的鬥氣就像小小的噴泉一樣在他的手中活躍著,充滿了令人感動的生命力。

男人點點頭表示肯定,這孩子已經學會鬥氣兩年的時間了,短短兩年的時間就有能夠將鬥氣凝聚體外的實力,而且凝聚出來的品質超乎想像的優秀,只要再給他幾年的時間,他絕對可以超越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騎士。

男人也攤開了自己的手,一顆紫色的發光球體漂浮在他的手心之中,這東西是鬥氣與魔法的綜合體,它的存在已經接近實質的魔晶石了,這世界上除了他之外沒有人可以辦得到把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能量重新融合在一起,而且還可以讓它像魔晶石一樣接近實質。

「別讓他人輕易看到這東西,隱藏實力的能力也是一種實力,知道嗎?」

涅瓦洛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清醒過來的,他就像前幾天的早晨一樣緊緊抱著西貝瑞絲柔軟的嬌軀,他發呆似地盯著天花板好一陣子,腦海裡不斷回想著這段已經變得有些破碎的夢,過了好一陣子之後他才從棉被裡抽出自己的手,雙眼就像著魔似地盯著那什麼都沒有的手心看。

他從來就不知道鬥氣可以練到那種程度,即使是安思托也沒有辦法像那樣凝聚鬥氣……他不確定那到底是記憶還是夢,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把鬥氣凝聚得像泉水一樣,那孩子真的是他自己嗎?而陪在他身邊的男人又是誰?

如刀片一般地藍色透明鬥氣從手心冒出,他趕緊將手心朝上才沒有刺傷西貝瑞絲,這東西有多麼鋒利他可是見識過的,他沒想到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就真的在手中凝聚出刀片了……只是這刀片還是像以前一樣一點厚度都沒有,鋒利程度雖然無與倫比卻容易破碎,一旦破碎那些凝聚在上頭的鬥氣也會跟著消散。

他嘗試過讓自己的鬥氣能增加一點厚度,但無奈的是他的鬥氣似乎早已被定型,無論如何就是沒辦法做出改變,這讓他想辦到像是「鬥氣突進」這樣的技巧都沒辦法,他的鬥氣甚至連最基本的排斥性都缺乏。

「唉!」涅瓦洛將鬥氣刀片收回體內,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西貝瑞絲的身體軟軟的抱著非常舒服,涅瓦洛有時候還會把她的胸部當作枕頭使用,抱著她讓涅瓦洛有一種想多睡一會兒的感覺,懶洋洋地都不太想動了。

西貝瑞絲似乎已經習慣被涅瓦洛抱著睡覺了,原本總是會睡到一半醒來咬人的她漸漸的開始加長睡眠時間,那精緻的臉龐靠在男人的胸膛上熟睡著,看那被壓得有些變形的臉頰涅瓦洛頓時覺得相當可愛,他溫柔地疏著西貝瑞絲由無數細長觸手組成的秀髮,很難得的感受到一種幸福的感覺。

「嗯……嗯?」沒過多久的時間西貝瑞絲就從夢中醒來,先是有些迷惑地抬起頭看了涅瓦洛一眼,懶洋洋地張開嘴巴打了個呵欠,然後又重新抱著涅瓦洛的身體靠在他的胸膛上,輕輕舔了男人的皮膚兩下之後又閉上了眼睛。

「早安。」

涅瓦洛也學她,在她的手上舔了幾下,搞得她癢癢的難以重新入睡,最後她只能撐起自己的身體瞪了涅瓦洛一眼,走下床開始穿起昨晚激情時被扔在一旁的衣服,而涅瓦洛則躺在床上看著她將衣服一件件穿上。

這段時間她已經學會一些簡單的單詞,也學會了該怎麼自己穿上衣服,大部分人類社會的文化都讓她感到麻煩,只有少部分的東西能讓她產生興趣,其中最重要的當然是飲食文化,看得到吃不到是她最討厭的事情。

涅瓦洛走上前抱住了她,一人一妖的嘴唇很快就貼在一塊,兩人的舌頭瘋狂地糾纏著,雖然西貝瑞絲可以在性愛中獲得快感,但她不喜歡這個運動,不過如果只是接吻的話她總是很配合,有時候還會主動跟涅瓦洛接吻,涅瓦洛總是能感覺到她在接吻時的專註力。

「喜歡接吻嗎?」涅瓦洛先只著自己的嘴唇,然後又輕點了一下她的嘴唇問道。

「喜歡。」西貝瑞絲很難得露出了一個笑容,涅瓦洛也很難得沒有產生邪惡的念頭,而是在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之後又重新把嘴貼了上去,兩人的舌頭很快的又捲在一塊,主僕之間都專註於這個被稱為「接吻」的行為之中。

好一陣子之後緊貼在一塊的嘴唇才分開,西貝瑞絲親暱地舔了舔涅瓦洛的臉頰,而涅瓦洛也不甘示弱地舔了回去,就像最親密的情人一樣執著在這舔來舔去的親暱活動之中,最後西貝瑞絲很難得的發出了開心的笑聲,雖然那笑聲並不好聽就是了……

「走吧!我們去吃西螺烤肉!」

「好!」她馬上戴上有面紗的帽子,跟在涅瓦洛的身後出門了。

涅瓦洛這幾天的任務就是在西螺城內打聽死靈法師的消息,死靈法師這種不被世人接受的特殊存在,總是會盡可能保持低調,而且還懂得一些隱匿自己行蹤的手段,要找到這樣一個人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不過他一大早出門街上根本就沒什麼人,一些適合打聽消息的場所也要接近中午的時候才會開始營業,比如冒險者公會、傭兵公會、酒吧……這些地方,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先填飽自己的肚子,於是他開始跟路人詢問有關「西螺烤肉」的情報。

其實他只是抱著嘗試的心態問問看的,就算他夢到的那段真的是記憶,記憶中的一切也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誰知道「西螺烤肉」會不會在一百多年後就不流行了……不過在多次的詢問之下他還是找到了幾家店,他跟西貝瑞絲站在一家還沒開張的店前面,他看著這家店忽然覺得很眼熟。

「嗯……這東西真的很好吃。」好不容易等到開張了之後他就買了三份,他自己吃一份而另外兩份是給西貝瑞絲吃的,西螺烤肉是把好幾種動物的肉片和菜葉疊在一塊,然後灑上一些香料和醬汁,最後再用麵包把它們夾在一起就完成了,這東西吃起來就跟那家店一樣都讓涅瓦洛感到熟悉。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來過這裡,而像這樣走在這道路上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不時東張西望地看著周圍的一切,他漸漸的開始覺得自己醒來之前夢到的那些,似乎不單純是夢……也許那是真實的,過去的自己。

「好、吃!」西貝瑞絲大口大口地咬著西螺烤肉,露出了一臉的幸福和滿足,這絕對是她上岸之後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之一。

普通人對南海女妖的印象一般來說都很可怕,只要提到南海女妖就會想到沈船、乾屍、失蹤、死亡這些關鍵詞,但涅瓦洛跟西貝瑞絲相處這麼久,漸漸的也覺得南海女妖也有許多可愛之處,雖然餵她吃東西就燒了一大筆錢就是了……

「餵!妳聽說了嗎……好像有人目睹到『詛咒騎士』的身影阿……」

「真的假的?!」

「聽說是真的,有人在基爾森林看到了『詛咒騎士』,這陣子還是別經過那裡比較好阿……」

這是兩個從身邊經過,看上去有點像商人打扮的人所說的話,涅瓦洛第一時間就攔住了他們兩人,這兩人馬上就註意到那身材姣好的蒙面美女,雖然全身都包裹在布料之下但那豐滿的胸臀是遮掩不住的,不過一見到涅瓦洛腰上的長刀他們就對這個女人失去興趣了。

這裡可不是希爾商業聯盟,商人的社會地位可沒有想像中的高,這個敢帶刀上街的人肯定有一定的實力,他們可不想激怒一個有強悍實力的人,如果眼前這個年輕人又剛好是騎士的話那就糟透了。

「不好意思,剛才聽妳們提到『詛咒騎士』,可不可以告訴我那是什麼?」涅瓦洛說著,悄悄地將兩枚金幣各自塞入他們的手中。

這兩個商人頓時眉開眼笑,將這金幣塞入懷裡之後就開始提供有關「詛咒騎士」的情報……其實「詛咒騎士」也算不上是什麼情報,因為很多人都知道「詛咒騎士」的存在,但卻不知道他們為何而存在,也不知道他們從何而來。

涅瓦洛其實也聽過「詛咒騎士」這個稱號,因為肯恩告訴他的一千兩百年前的那場為戰爭畫下句點的戰役之中,就有一個無名英雄的稱號是「詛咒騎士」,這個英雄與另一個英雄,血腥之刃――伊卡蘭一樣都是罪惡出名的。

現在他知道「詛咒騎士」並不是指那個英雄,這個稱號已經沿用一、兩千年了,所謂的「詛咒騎士」就正如這稱號所說的,就是一個身上帶著詛咒的騎士。

加持黑暗系法術,利用詛咒帶來的痛苦、副作用激發出強悍戰鬥力的騎士,一般來說這種人的壽命都不長,能活超過三十歲就是奇蹟了,他們一般都是擁有強悍戰力,卻因為某些原因成為死刑犯之後,被改造的戰爭兵器。

真正令涅瓦洛敢到疑惑的是,如果「詛咒騎士」真如傳說中那樣強悍,那為什麼之前都沒聽凱能或者懂軍事的人提到過這樣的單位,聽說優秀的「詛咒騎士」的實力很可能就跟神射手牧李斯差不多,這樣強悍的存在如果可以製造出二、三十個甚至上百個,組織成一個隊伍那絕對是無人能敵的。

但告訴涅瓦洛情報的這兩個小商人,也表示自己不知道為什麼沒在歷史上的重要戰爭上看過「詛咒騎士」的身影,要真的找出一個的話,那恐怕就是一千兩百多年前的那場戰役了。

唯一能確定的是,「詛咒騎士」是理智非常薄弱的存在,他們總是會無緣無故傷害無辜的人,有時就像涅瓦洛之前接觸過的活屍一樣會不受控制,這也難怪他們一聽到有「詛咒騎士」的傳言就嚇得不敢從基爾森林經過,以普通騎士的實力是絕對打不過「詛咒騎士」的。

「確定是在基爾森林一帶嗎?」

「是阿!上個禮拜有一支商隊從基爾森林經過,結果成功生存下來的就只有兩個傭兵,他們已經被嚇到失魂落魄了,嘴裡不斷念著『詛咒騎士』還有『千萬別進入森林』這樣的話,這陣子還是別去那裡比較好。」

「嗯!我知道了。」於是涅瓦洛決定先把這件事情告訴凱能和萊克曼瑟,然後再想辦法到基爾森林去調查看看,因為說到「詛咒」這種東西他就聯想到死靈法師。


第五十五章:痛苦狂暴



2013-07-25 Thu 03:03

「其實『詛咒騎士』並不是妳想像的那樣。」萊克曼瑟拿起一塊麵包放在應該是嘴巴的位置,只見黑影張合之間那麵包就出現了被咬過的痕跡,西貝瑞絲相當好奇地盯著他吃東西的樣子,搞得他非常不自在,也讓涅瓦洛覺得有點不爽,他咳了兩聲來化解這尷尬的氣氛,繼續說明道:「毀滅法術裡有一種讓魔晶石變得狂暴的攻擊手段叫做『魔晶箭光』,將規則續亂的魔晶石射出並打在目標身上,藉此來虛弱或者摧毀目標的身體。」

「不好意思……什麼是『毀滅法術』?」涅瓦洛聽出來了,這東西就跟死靈一樣並不是單獨的一個系,肯定是由各種不同的系或專業組成的一門特殊技術,既然有毀滅法術那理所當然也會有毀滅法師。

「毀滅法術是一種結合了元素系和黑暗系的概念的技術,其中可能還有矮人機械學的應用,不過那是少數……這類法術通常被應用在戰場上,對生物來說有相當驚人的破壞力和殺傷力,妳有興趣的話回本部的時候可以去書庫找資料。」顯然回答這個問題必須浪費不少時間,萊克曼瑟簡單說明了一下毀滅法術的概念之後,就回歸正題:「『魔晶箭光』打在人身上造成的傷害是很難痊癒的,如果沒有即時治療還有可能留下後遺癥或者直接死亡,這東西就跟詛咒很相似。

「將五枚『魔晶箭光』分別打入人的氣管、手軸、膝蓋,再將這個將死之人扔入『血池』之中……」所謂的「血池」就是造成安格歷亞廢墟事件的主要原因,那是死靈法師才會施放的惡性咒術,他枯瘦的手指在紙上簡單畫了一個人體,馬上將剛才他所說的位置圈了起來。

「雖然機率很低,但如果這個人沒死的話,那些續亂的魔晶石就會融入這人的身體之中,變異成『魔力承載體』,任何的詛咒對這種體質的人都沒有致命的可能,反而會讓他們變得狂暴,擁有一般人難以想像的強悍戰力。」萊克曼瑟掰開自己的手指數了一下才說道:「『詛咒騎士』就是這種人,而且他們身上通常會背負至少十五條的詛咒,對一般人來說兩條普通的詛咒就有致命的危險了。」

「生不如死。」凱能放下手中的茶杯,做了一個簡單的評論。

「沒錯。」萊克曼瑟點點頭,攤開自己的雙手說道:「這種人沒有太多的理智,只要被釋放了枷鎖就會四處攻擊他人,成為『詛咒騎士』之後也就代表著永遠失去了自由,戰死或壽終是他們最常見的結果。」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需要去調查看看這個『詛咒騎士』嗎?」這幾天下來對於死靈法師的消息毫無收穫,涅瓦洛不想再繼續這樣無聊下去了,他對常久生活在這個地方並沒有興趣。

「這個問題妳決定吧!畢竟這次任務是妳帶隊。」萊克曼瑟將這個問題的決定權直接拋給涅瓦洛。

「媽的……這種時候才會想起我是隊長嗎?」涅瓦洛在心中吞了吞苦水,最後也只能決定帶隊前往基爾森林調查,因為目前他們並沒有掌握到任何有關死靈法師的情報,這次的調查也只能算是碰碰運氣而已。

基爾森林就跟普通的森林差不多,它可沒有像遠古森林一樣長著高大粗壯的樹木,所以也沒有相對寬闊地面可以立足,這一路上涅瓦洛走得有些東倒西歪,這一帶的森林比安格歷亞村附近的森林還要難走。

手中的長刀不斷劈砍擋路的草叢和枝葉,由於只有他有攜帶這樣比較長的兵器,所以這樣的苦力活自然而然就落在他的肩膀上,雖然這對經歷過魔鬼訓練的他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但一路上不是跑腿就是苦力活的他難免會覺得鬱悶,做這種事情感覺一點前途也沒有,偏偏又得有人來做才行。

想想也是,誰叫他是隊伍之中輩份最低的,除了晚上在西貝瑞絲身上「發洩」不滿的情緒之外,他也不敢多說些什麼。

「像狂暴戰士、高階魔獸還有死靈生物都容易讓其它生物畏懼,『詛咒騎士』身邊會不會有類似的現象?」凱能手中反握著兩把短劍,他跟一般的隊員一樣都習慣使用短兵器,只不過他的短兵器比較特別一點,是劍而不是匕首。

比較特別的是,這次的任務他背上背了一個沈重的長型木箱。

「比那更嚴重,只要他在附近妳一定能感覺得到。」萊克曼瑟手中握著一個不斷運轉的魔法陣,那是以經準備好隨時可以發動的小型魔法陣,為的就是萬一有敵人忽然出現的時候他可以馬上發動攻擊,直接把「神經、訊息、中斷」打在敵人的身上,這一招至少會讓敵人的身體產生一秒的癱瘓。

也就是「一定感覺得到」讓涅瓦洛不想放出「耳目」偵察了,因為一邊操控「耳目」一邊操控身體是非常難過又勞累的事情,他跟凱能示意一下之後兩人算是重新分配了一下工作,凱能第一時間跳到樹上,直接從樹上觀察附近的狀況。

「妳們什麼時候感情這麼好了?」涅瓦洛稍微休息了一下,轉過頭就發現西貝瑞絲正有些好奇地想要拉開鬥篷帽往裡面看,而萊克曼瑟正手忙腳亂地想要阻止她這麼做,這畫面涅瓦洛看在眼裡不爽在心裡,講這話的時候難免一嘴酸味。

「涅瓦洛,控制一下妳的喚獸,快點!」讓人有些意外的是,萊克曼瑟這麼緊張的樣子這還是第一次,他似乎很擔心讓人看到自己的樣子,不……也許是死靈法師都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的長相?

「西貝瑞絲,過來!跟好。」

望著萊克曼瑟鬥篷帽底下的那一片漆黑,西貝瑞絲的好奇心全都寫在臉上,在前進的同時總是不時回頭望向萊克曼瑟,這讓涅瓦洛打從心底感到非常不舒服。

「轟!」

「發生什麼事?!」

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這一聲爆炸般的聲響之後,正前方的某一顆樹散落了大量的葉片,被硬生生擊斷的樹枝旋轉著飛上高空,一個漆黑的身影在半空中翻轉了兩圈之後輕盈地落在涅瓦洛的身旁,凱能的右手背上有一塊布已經被削掉了,跟著被削掉的還有一塊皮肉,傷口正不斷冒出鮮血……

一道血紅色的身影迅速穿過了幾個樹幹往他們衝來,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傢夥在森林中的衝刺速度竟然比涅瓦洛全力奔馳還要快,他的身影快得讓人無法看清,就像一道血紅色的閃店朝他們襲來。

萊克曼瑟眼明手快,直接將手中的魔法陣打在已經接近的敵人身上,只見他衝刺中的身影忽然一僵,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抓著武器倒在地上滾動,涅瓦洛原本想趁這個機會上前補個一刀,但轉念一想還是讓西貝瑞絲和萊克曼瑟先藏好。

之所以身影是血紅色,那是因為對方穿著一身血紅色的重裝甲,全覆式的重裝甲壟罩了全身,雖然頭盔上有細縫涅瓦洛卻連眼睛也看不到,大量漆黑的魔法刻印烙印在它血紅色的盔甲上,那忽明忽暗的微弱光芒仿彿讓整件盔甲都活過來了。

真正讓人吃驚的是,這人手上拿著的是幾乎跟他身高差不多高(一米八左右)的厚重大刀,身穿重裝甲還拿著如此沈重的兵器居然還能衝這麼快,涅瓦洛忽然覺的這場戰鬥還沒開始打他們已經輸一半了。

這根本就是怪物級別的敵人阿!

「這就是『詛咒騎士』吧?」涅瓦洛握緊了長刀,在這一瞬間他的刀鋒外圍也凝聚出一層鋒利的鬥氣,不一樣的是這鬥氣似乎比過去他凝聚出來的要長了些。

「嗯……只是不知道他在這裡做什麼。」將右手的短劍改為正握,雖然右手上的傷口怵目驚心,但他似乎沒感覺到疼痛似的,在對手從地上站起的這段期間為自己施展了「疾速」和「激發」,暗自將鬥氣凝聚在腳底,而身後的那把短劍則悄悄地拍了拍涅瓦洛的臀部,那是一種特殊的暗號。

詛咒騎士從地上站起來了,看他的動作剛才那恐怖的翻滾和衝撞似乎沒有造成大礙,他用單手舉起那把沈重的兵器,被隱藏在頭盔底下的雙眼盯著眼前的敵人,他似乎沒有註意到已經有兩個人不見了。

涅瓦洛這時才終於明白什麼叫做「一定感覺得到」,在對方身影出現的那一刻,他的心裡就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一股壓力,不用別人的提醒也不用經過思考,他可以肯定這股壓力並不是錯覺,而且就來自眼前這個穿著重裝甲的傢夥!

這是怎麼一回事……

「吼――!」詛咒騎士並沒有馬上展開攻勢,而是對著兩人發出了一聲非人的咆哮,接著耳邊就傳來盔甲部位碰撞的聲響,涅瓦洛第一時間讓自己的身體向後飛躍,詛咒騎士單手揮舞大刀砍向凱能的腰部。

凱能的身影忽然從原地消失,以驚人的速度出現在詛咒騎士的身後,身軀在轉動的瞬間已經兩刀砍出去了,第一刀被詛咒騎士退後兩步閃過,而第二刀則被他用手直接拍開,劍身上傳來的龐大力量讓凱能不得不讓手跟著武器擺動,不這麼做的話他的手臂肯定會因此而受傷。

多麼強悍的力量!

涅瓦洛一刀刺向那背部大開的詛咒騎士,沒想到詛咒騎士忽然雙手握緊大刀朝凱能橫砍,凱能馬上又是一個「鬥氣突進」讓自己的身體離開對方攻擊範圍,詛咒騎士讓自己成為旋轉的中心,拖著這把大刀砍向正要偷襲他背部的涅瓦洛。

「該死!」

涅瓦洛發現對方的動作超乎想像的迅速,他只能用刀擋下那兇猛無比的一擊,然而這一下卻讓他右手疼痛無比,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飛退了幾公尺的距離。

一道光芒打在詛咒騎士的身上,那是西貝瑞絲射出的精神震撼,然而詛咒騎士只是身體晃了一下之後就往西貝瑞絲的方向揮了一刀,一道紫色的光芒從大刀的最前端射出,在每個人都還來不及搞清楚怎麼一回事的時候,這光芒已經射穿了西貝瑞絲的胸膛,她睜大雙眼痛苦地倒在地上抽蓄著……

「嘶啊――!」這是南海女妖的慘叫。

每個人都傻了,這個傢夥居然可以將鬥氣射出去,這是多麼恐怖的一項能力,傳說中的神射手牧李斯也辦不到這樣的事情啊!

涅瓦洛第一時間將失去戰力的西貝瑞絲收回手環之中,當他想要提刀衝上前作戰的時候卻發現手中一輕,陪伴他多時的長刀竟然應聲斷裂,剛才被打擊過的位置冒出了無數的裂痕化為許多細小的碎片,整支長刀就這樣被一分為二……

「吼――!吼――!」詛咒騎士用一隻手摀著自己的頭顱,再度發出了那非人的吼叫,涅瓦洛從第一次聽到這聲音就覺得,這也不像是野獸的叫聲,它給人的感覺更像是正在宣洩自身的痛苦,他好像正因為承受不了痛苦而悲鳴著……

「該死。」

喚獸失去戰力而現在他又失去了兵器,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糟的?!

原本被凱能背在背上的木箱現在被擺在詛咒騎士附近無人理會,就在詛咒騎士重新舉起自己大刀的那一刻,那木箱忽然爆裂開來,一支單手刀直接穿過了無數的木削砍向詛咒騎士的腦袋,反應不及的詛咒騎士只能抬起左手扛下這一刀,大量的鮮血隨著那一刀被帶了出來,在半空中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握著單手刀的是一隻枯瘦……不,是只有枯骨的手掌,那久違的骷髏士兵直接一腳踹在詛咒騎士的腹部上,這強力的一擊幾乎讓詛咒騎士摔倒在地,他向後退了好一段距離之後才穩住自己的身體,不過在那一瞬間凱能又馬上撲了上去,讓他根本就沒有穩住自己腳步的時間。

沈重的大刀穿過了更加厚重的樹幹,往凱能的身體砍了過去,被這樣的兵器砍到無論是砍中哪裡都有可能致命,凱能第一時間選擇退後,沒想到在他退後之後那佈滿黑色刻印的血紅色頭盔卻又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骷髏士兵戴特直接將凱能給推開,任由那柄大刀將他和他身上的裝備一刀兩斷,肋骨、脊椎、手骨都掉了一地……涅瓦洛趁這個瞬間射了三支飛刀過去,他沒辦法保證這三把飛刀可以對對方造成傷害,因為那身重裝甲讓這些飛刀幾乎構不成威脅。

他要做的只是幫危急的凱能爭取一點時間而已。

這三把飛刀只是在重裝甲上留下一點傷痕,那詛咒騎士果然轉過頭來,身體就像砲彈一樣彈射而出,涅瓦洛想也不想馬上撲向一旁的草叢,那沈重的大刀直接劃斷了兩棵大樹,他還必須在樹倒下來之前趕快離開……

萊克曼瑟嘴裡默念了幾個咒語,前幾天涅瓦洛幫他買的一些材料在手中化為塵煙消失了,原本已經被一刀兩斷的戴特忽然重新組裝在一塊,原本碎裂的骨頭也變得跟原本的一樣,他從地上站了起來,非常人性化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骨頭,感覺到有敵人朝他衝過來他也跟著衝上去迎戰!

「啊――!」

這次被踹飛的是戴特,詛咒騎士抱著自己的身體發出了刺耳的慘叫,他的雙手顫抖著重新握住刀柄,這時每個人都能隱隱約約感受到他正在承受的痛苦,涅瓦洛也想起了凱能所說過的「生不如死」這句話……

「吼!」

「轟!」的一聲,涅瓦洛驚險地側身閃開了這快如閃電的一擊,凝聚出鬥氣的大刀劈在地上的瞬間冒出了一條兩米長的裂痕,這一刀如果斬在身上那是絕無生還可能,涅瓦洛這時一個翻滾用幾乎匍匐在地的姿勢,用手中凝聚出鬥氣的飛刀往他的背部刺去。

這一下就算沒有讓對方死,只要能斬斷這傢夥的脊椎就能封鎖他的行動,只要身體無法動彈就算擁有再強悍的力量都沒有用!

「什麼?!」

居然刺空了!

涅瓦洛抬起頭看向天空,只見一道血紅色的身影正在瘋狂地翻轉著,而跟著這道身影翻轉的就是那把沈重的大刀。他連滾帶爬,而原本的位置在下一秒就被大刀給貫穿了,詛咒騎士用他驚人的力量拔出大刀往涅瓦洛的方向射出鬥氣,來不及閃躲的涅瓦洛只能選擇用鬥氣硬扛……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44

第五十六章:亞德羅蘭之墓



2013-07-25 Thu 18:45

那紫色的鬥氣直接擊碎了藍色鬥氣,紫色鬥氣緩下速度的瞬間涅瓦洛抓準了機會側身閃開這一擊,但再也抓不住的飛刀也被他順手扔了出去。

還來不及感受到自己心臟的快速跳動,一股強力的風壓從側面撲了過來,那血紅色的人影高舉反射著寒光的大刀就要劈下,莫名的寒意從尾椎一路向上攀升,直到包覆住整個腦袋,強烈的危機感讓涅瓦洛再一次的感覺到時間的流失速度變慢了,他現在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思考自己該怎麼辦。

剩下的時間不允許他重新拔出飛刀,就算他拔出來了也不能代表什麼,因為那把大刀肯定已經將他的身體一分為二,而這時候他要後退還是往左右兩旁閃躲似乎都來不及了,這把刀肯定會帶走他身上某些部位……

這兇猛的一刀終究還是劈空了,涅瓦洛用幾乎跪倒在地上的姿勢貼在詛咒騎士的身上,同時右手直接穿過了那兩條手臂之間的空隙,往詛咒騎士的頭盔抓去,只見詛咒騎士忽然一偏頭,由鬥氣組成的藍色刀片把一些金屬給削了下來,這時候只要涅瓦洛稍微改變一下鬥氣的方向,就可以直接奪走他的性命。

不過就在他還來不及這麼作的時候,腹部忽然一疼,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飛去,他在地上翻滾了兩圈之後馬上站起來,強忍住疼痛就往森林裡奔馳。

「凱能教官,帶著萊克曼瑟趕快離開!我們打不過他!」再這樣下去肯定會滅團,涅瓦洛決定把這個傢夥吸引到別的地方去,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如果只是要引開這個傢夥應該還辦得到。

這時緊追在後的凱能猶豫了一下,因為他知道涅瓦洛體內封印著對騎士團來說非常重要的神器,如果在這裡失去了涅瓦洛那對騎士團來說是非常嚴重的損失,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他也沒有更好的方法,除去神器容器的身份涅瓦洛也是他的學生,他在這時候也只能選擇相信自己的學生了。

「城內見!」只留下這麼一句話,凱能馬上調頭往萊克曼瑟的方向衝去。

在奔馳的過程中涅瓦洛直接用耳目來決定前進的路線,還有觀察緊追在後的這個詛咒騎士的狀況,詛咒騎士的速度確實比涅瓦洛還要快,他平均四五秒能對涅瓦洛發動一次攻擊,不過早已經知道他會發動攻擊的涅瓦洛每次都能閃開。

現在他必須思考的就是該怎麼甩掉這個傢夥,他無法肯定這個怪物到底有多少體力,他只知道自己沒辦法在全力奔馳的情況下維持太久,而這時候又沒有西貝瑞絲的幫助,要甩掉這個敵人可以說是難上加難。

「吼――!」

「可不可以拜託妳別再叫了!」一聽到那非人的咆哮就覺得煩,就在他拔出飛刀想要往背後扔的時候,忽然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在下墜的瞬間忽然撞上堅硬的巖壁,他痛得差點吐血……

將兩把凝聚鬥氣的飛刀用力刺入牆壁之中,強大的反作用力震得他雙手發麻,整個人的身體往下墜落了一段距離才終於停下,而停下的瞬間他的身體再一次衝撞牆壁,他痛得差點握不住手中的飛刀。

抬頭往上一看,那穿著血紅色全覆式裝甲的詛咒騎士就站在落穴的邊緣,不過他並沒有往下看而是一直看著遠處,涅瓦洛等了好一陣子發現這傢夥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像雕像一樣站在原地不動,他也只能無奈地向下移動,看能不能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

「只希望鬥氣消耗完之前,能離開這該死的地方。」每一次把飛刀刺入牆壁都需要使用鬥氣,雖然刺入之後可以馬上收回一部份,但重複做這樣的動作久了之後還是會消耗不少鬥氣,他現在並不知道這洞到底有多深……

十五分鐘過後……

涅瓦洛氣喘籲籲地握著飛刀,整個人靠在那冰冷的牆上,現在他感覺自己雙手的肌肉僵硬而且酸麻,尤其那五根手指已經沒有多少知覺,最恐怖的是他現在已經看不到洞口了,但洞底還是一樣看不見。

這洞該不會是直接通往地獄的吧?如果是的話就能解釋為什麼它會這麼深了,那涅瓦洛覺得自己直接跳下去說不定還比較快。

幸運的是涅瓦洛不久之後就發現一個兩米高一米寬的通道,他確定這通道沒有機關之類噁心的東西之後,才想辦法走了進去,確定沒有任何危險之後他才敢坐在地上休息,這時他雖然擔心但還是沒有把西貝瑞絲召喚出來,因為沒有多餘的魔力可以把她收回去,這種情況下不能確保她的安全。

休息了好一陣子之後他才用潛行的姿態往通道深處探索,雖然伸手不見五指根本沒有能見度可言,但他依靠「耳目」可以透過感應厚度來確認牆壁和其它東西,這通道確實沒有任何的機關,也沒有任何魔法刻印。

這地方明顯就是人工開發出來的,但涅瓦洛實在不明白挖出這麼深的一個洞穴,然後又弄出這條走廊的意義是什麼,還好這條走廊並沒有岔路,就只是一直向下延伸,而涅瓦洛走了一陣子之後也註意到這走廊似乎是螺旋式的向下延伸。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高大的石門,石門上雕刻著一座島……不,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這座島其實是一隻海龜,無論是樹木、房屋、港口、山都是在這隻海龜的背上,這栩栩如生的手藝讓涅瓦洛看得入迷,這巨大無比的海龜仿彿隨時會活過來似的,就這樣看著都能感受到牠的壯觀。

涅瓦洛走到被設置在門的左右兩側,用來照明的魔晶石燈旁,伸出手靠近外露的魔晶石,嘴裡念念有詞很顯然是在施咒,這是萊克曼瑟教他的,用於從魔晶石內抽取魔力補充的一種方法,不過一般的咒語學術士都是直接銷耗魔晶石的魔力來施法,也只有像涅瓦洛這樣的半吊子喚獸師才會這樣使用魔力。

好不容易將魔力補滿之後,他用力推開大門,那隻巨大的烏龜頓時被一分為二,接著映入眼簾的畫面是一個龐大無比的地下……看那背上生著鳥類翅膀而下半身如掠食者上半身是人類的守衛雕像成兩排豎立在走道旁,而這些守衛雕像的外側則斜立著兩支巨大的柱子,但仔細一看會發現那其實不是柱子,那是斷成了兩截的巨大金屬長矛,每一截都有一百公尺的高度,非常驚人!

也許這樣的一個地方用「宮殿」來形容會比較適合,原本涅瓦洛把這裡跟伊古菲莽遺跡聯想在一塊,但伊古菲莽文化雖然已經失落但還是給人一種足夠先進的感覺,然而這裡的建築規模雖然龐大,卻是一種古老滄桑的氣氛。

涅瓦洛小心翼翼地走入這個宮殿支中,很快他就發現走道的盡頭有一座巨大的石碑,石碑前則擺放著一口石製的棺材,只不過這棺材比一般人的棺材要大得多。

這裡沒有任何致命的機關,而這些看起來像守衛的雕像也不會忽然動起來,涅瓦洛猜想那是因為這裡本身就沒什麼值得偷的東西,如果真要說有的話那肯定就是這口棺材裡裝著的這具屍體,還有那巨大的石碑。

棺材蓋是用某種透明的水晶製成的,涅瓦洛能清楚看見棺材內那具已經乾癟的屍體,從外觀上來看大概可以猜測這是一位女性……而且是一位高達三米的女性,這是一個令人感到相當敏感的身高,讓涅瓦洛聯想到了死亡之王生前的神秘種族,似乎就是他們建造了「時間神殿」這種恐怖的東西。

這世界上除了那種族之外,沒有其他種族的身高能達到三米,他抬起頭來望向那高大的石碑,在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看得懂這些古老文字的那一刻,忽然感覺有人從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嚇得一刀砍了過去。

當他看清對方是誰的時候馬上止住攻勢,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把飛刀收回衣服裡,他相當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手環,問道:「妳是怎麼出來的?」

西貝瑞絲沒辦法回答他這個問題,除了本身就不擅長說話之外,也因為她的胸口破了一個大洞,她正痛苦地摀著自己的胸膛,無力的靠在涅瓦洛的身上,涅瓦洛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希望她能好受些,嘴裡念著咒語開始施放喚獸專用的恢復法術,這一般來說只能確保自己的喚獸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並且恢復些體力。

西貝瑞絲因為受不了劇烈的疼痛而掉淚,不過胸口的傷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癒合,南海女妖的體能雖然不是一般的差,但恢復能力卻相當驚人,還記得肯恩說過女妖就算只剩下一顆頭也能繼續存活,像人類就辦不到這種事。

「好了……沒事了。」涅瓦洛連續施展兩次恢復術之後,等了幾分鐘發現她的傷口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只是她看起來似乎非常虛弱的樣子,只能把她抱在懷裡用溫柔的語氣安慰。

這段期間他用「耳目」閱讀著刻在石碑上的巨大文字,那似乎正在記述著這個死者的一生,涅瓦洛並雖然已經得知這個死者叫什麼名字,卻難以翻譯成人類的語言所能說得出來的稱號,最後他也只能簡稱她為「亞德羅蘭」,很顯然這個地方就是為了她而建造的地下墳墓。

雖然涅瓦洛大概能知道這些古老文字分別代表著修曼語的哪些詞彙,但他很難理解這些文字的語法是怎麼一回事,他看了老半天就是無法清楚知道這些文字在訴說著什麼,看了一兩個小時之後才有了一點線索。

「亞德羅蘭」誕生在虛無之海,涅瓦洛並不知道那究竟是在指哪一片海域,在這幾個月以來他也在葵歐的課程之中學會怎麼看地圖,也將世界各地比較重要的地域名稱都記起來了,但他的記憶之中地圖上並沒有任何能跟「虛」或「無」扯上關係的海域名稱,他猜想這可能是古老地名了。

「為了……為了時間……嗯……時間的秩序而……宮殿的建造……時間神殿?」在涅瓦洛的印象中跟時間神殿有關的東西都只會帶來破壞或毀滅,然而這上面卻寫說時間神殿是為了維護秩序而存在,這顯然跟涅瓦洛的認知有所不同。

「為了……讓無常的虛無之海……徹底……平靜,我們貢獻了……一切……包括……這什麼意思阿?」涅瓦洛因為那些看不懂的詞彙而陷入了苦惱,這個種族為了平靜虛無之海而貢獻了存在、努力甚至是生命。

墓碑上頭最後寫著,「亞德羅蘭」是為了抵抗這世界的規則而失去了生命,記述者是一個名為「安卓」的人――等等!安卓?這個名字為什麼會這麼耳熟?――涅瓦洛陷入了沈思之中,他可以肯定自己認識安卓這個人。

碧綠色的瞳孔,那眺望著遠方不知在回憶些什麼的男人,當初那個把「時間神殿碎片」的力量封印在他體內的男人,涅瓦洛忽然想起這個男人的名字就似乎叫做「安卓」,他活在這世界上擁有過太多的名字,他說這是他真正的名字。

「我剛剛還在想是誰闖入這裡,沒想到居然是妳……蕾洛娜居然會這麼大膽地派妳北上調查,難道她已經推測出我的意圖了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出現,涅瓦洛二話不說直接兩把飛刀扔了過去,只見他只是用手中的細劍快速揮舞了兩下,那兩把飛刀立刻墜落在地上。

他有著一頭柔順到女人都感到忌妒的金色秀髮,碧綠色的瞳孔和俊美的臉龐,讓涅瓦洛盯著都感到自卑,雖然頭髮的顏色並不一樣,但從那碧綠色的瞳孔還有那張臉涅瓦洛就知道這傢夥跟他記憶中的那個男人,是同一個人。

「好久不見了,涅瓦洛!我想想……我們大概有一百多年沒見面了吧?」

「安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涅瓦洛再也沒辦法保持住自己的理智,他的內心深處渴望找到真相,尤其最讓他難以置信的是安卓就像他一樣至今還活著,而且那長相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受到絲毫的影響。

「我現在叫做安卓狄亞斯,相信妳應該聽過這個名字。」他走到涅瓦洛的身旁,撫摸著那冰涼的棺材,望著「亞德羅蘭」的眼神就跟涅瓦洛的回憶之中,他望著那遙遠的記憶時一模一樣,這個男人總是給人一種孤寂的感覺,明明他就在身旁涅瓦洛卻有一種永遠觸碰不到他的錯覺。

「沒想到一百年之後,妳變得比以前要活潑多了,妳小時候總是面無表情還沈默寡言,跟妳說話時也沒什麼反應,老實說我看著都想打妳。」安卓狄亞斯靠在棺材上,他完完全全無視了涅瓦洛的激動,涅瓦洛的出現已經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他不願意再透露太多線索,所以裝傻跟轉移話題是最好的選擇。

「安卓……安卓狄亞斯,妳讓我沈睡了一百年是為了什麼?我想我有權力知道這些!」涅瓦洛此刻的表情有些猙獰,說話的語氣越來越激動,西貝瑞絲也被他嚇到了,有些緊張地躲在他的身後。

「好吧!既然妳想知道的話,告訴妳也沒有什麼關係,只是我希望妳知道之後別太過激動才好。」安卓狄亞斯原本面帶微笑的臉,在此刻忽然沈了下來,變得超乎想像的嚴肅,他張開嘴說出了一個涅瓦洛難以接受的事實……

「妳這傢夥!」涅瓦洛激動地將手中的飛刀刺向對方。

安卓狄亞斯腳步輕點,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向後退了一大段距離,望著那不顧一切就要衝來的涅瓦洛,有些無奈地說道:「所以妳知道為什麼我不願意告訴妳,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也不是任何真相都能輕易告訴他人。

「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的,現在我只希望妳能離開這裡,給我和『亞德羅蘭』一點空間和時間,那麼……再會了!」

「安卓――!」

涅瓦洛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地面上的,腳下忽然出現大片的亮光,接著無論是守衛雕像、巨大的斷矛、沈重的大門又或者是安卓狄亞斯都在扭曲著,一種極度噁心的感覺湧上心頭,然後他就失去知覺了。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雙血紅色的戰靴,烙印在上頭的大量黑色刻印並沒有發出任何光芒,全身穿著血紅色盔甲的重裝甲騎士就這樣站著,背著一把沈重的大刀望著逐漸清醒過來的男人。

涅瓦洛感覺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但身體並沒有多少力氣的他根本就沒辦法逃跑,好一陣子之後他發現詛咒騎士似乎對他沒有敵意。

當他能從地上站起的時候,詛咒騎士卻已經走遠了,他血紅色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那森林的深處,這時他也大概明白了為何詛咒騎士會在這個地方,也許純粹只是因為安卓狄亞斯前來拜訪亞德羅蘭之墓時,因為入口開起而派來守門的守衛……

「等一下……西貝瑞絲!」涅瓦洛這時才忽然發現西貝瑞絲不在手環裡,嚇得全身冒出了冷汗,他開始東張西望試圖找到西貝瑞絲的身影。

「這……」西貝瑞絲確認詛咒騎士走遠了之後,才敢從某一棵樹的後方走出來,心有餘悸地看了看詛咒騎士離開的方向,她非常人性化地吐了一口氣,沒想到下一秒卻忽然被自己的主人緊緊抱住而喘不過氣來。

不知為何,看著涅瓦洛因為自己而緊張的樣子,她的心中莫名地感到些許溫暖。


第五十七章:坦然面對



2013-07-26 Fri 01:50

自從和安卓狄亞斯見了面之後,涅瓦洛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的顏面失去了表情變化,也變得沈默寡言,他似乎無時無刻都在思考並猶豫著什麼,凱能和萊克曼瑟都查覺到他的不尋常,涅瓦洛的身上肯定是發生了些什麼,但他們都沒有去打擾這個心情不好的傢夥,而是繼續調查死靈法師的下落。

西貝瑞絲大多時候都覺得涅瓦洛很討厭,因為這個傢夥將她帶離了海洋,逼她在不適應的陸地上生活,而且還限制了她絕大部分的自由,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自由自在的覓食或應用自己的能力,也不能隨意的吸食血液。

更可惡的是這傢夥有時候會緊抱著她不放,而且還會在她的身上東摸摸西摸摸搞得她非常不舒服,還會把那排泄用的器官插進她的下體,雖然這個過程總是非常舒服,但她卻非常討厭那種沒辦法思考和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偏偏涅瓦洛很常逼她做這種事,為了品嘗到美食她不得不犧牲色相。

只是最近這幾天,涅瓦洛似乎都不怎麼理會她了,這讓她忽然感覺相當無聊,日常生活中少了跟這個男人的親密互動之後變得有點空虛,她開始好奇涅瓦洛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身為南海女妖的她很難得開始了複雜的思考。

這幾天涅瓦洛算是回想起了小時候討厭睡眠的心情,只要他一進入夢境就會開始作夢,而夢境的內容無非都跟漆黑的烈焰、時間的神殿還有極速老化的人們有關,他一次又一次的見證了現實的崩壞,夢境中的一切都是那麼虛幻,但是那難以平緩的心跳聲還有隱藏在他身體之中的東西,卻超乎想像的真實。

那曾經被他遺忘的記憶現在已經成為一種壓力,要不是晚上抱著西貝瑞絲能讓他安心點,他根本就不敢闔上自己的眼皮。

他的腦袋不受控制地反覆思考著安卓狄亞斯所說的話,那象徵著毀滅的景象正不斷考驗著他的理智,有時將他喚醒的是西貝瑞絲的痛呼,他看著西貝瑞絲身上的傷痕頓時覺得自己是個無能的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弄痛妳的,我還是去地上睡吧!」涅瓦洛摸了摸西貝瑞絲的臉頰,從衣櫃裡拿出備用的棉被撲在地上……

最近涅瓦洛每天都會喝一點酒,因為酒能暫時麻痺他心中的痛苦,由於長久訓練下來讓他習慣在任何時候都保持警覺,所以就算喝酒也不會喝太多。

晚上結束調查的時間,涅瓦洛跟西貝瑞絲坐在酒吧的角落,他點了幾道小菜給西貝瑞絲解解嘴饞,而自己就跟前幾天一樣用酒來麻痺自己,這除了會讓他好過一點之外至少晚上也不至於睡不著,只不過一睡著又得面對那可怕的夢境。

他發現只要自己能回想起的記憶越多,夢到那些場面時的感覺也更加清晰,有時他甚至能夢見那些被自己殺死的人,從別人的角度看著戰鬥中的自己,感覺就好像被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殺死,他甚至能隱約感受到那死前的恐懼。

他不懂為何自己會變成這樣,腦袋的運轉就像抓狂似地難以停止,而心中的情緒總是不斷被理智和感性拉扯,他漸漸的感覺到疲憊。

「不好意思,我可以坐這裡嗎?」這是一個聽起來相當成熟的女人的嗓音。

涅瓦洛點頭的那一刻,看清女人長相的他瞳孔忽然縮小,他整個人就要從椅子上站起,而女人則是將手壓在他的肩膀上,用無比龐大的力量制止了他的動作,她高舉另外一隻手表示自己並沒有惡意,希望他能夠冷靜下來。

而西貝瑞絲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涅瓦洛揮揮手表示沒事之後她才繼續享用自己的食物,雖然如此他還是準備好拔出自己的飛刀,只要一有意外發生他隨時都可以進入戰鬥狀況,他閉上雙眼的瞬間用「耳目」開始觀察酒吧裡的每個人,想從這些人之中找出有沒有同夥的敵人。

「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惡意,來這裡遇到妳只是偶然。」她拿起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接著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性感的嘴唇,稍微吐了一口氣似乎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她對涅瓦洛露出了一個表示善意的微笑,說道:「我記得妳叫做涅瓦洛,對吧?」

「嗯,葛蘭洛特小姐妳好!好久不見。」他相當敷衍地說完場面話之後,就繼續喝自己的似乎當眼前這女人不存在過一樣。

「心情不好就大聲的說出來嘛!幹嘛讓自己在角落喝著悶酒?而且旁邊這位姑娘看起來好像很擔心妳喔!妳這樣還算是個男人嗎?」她用酒杯敲了敲涅瓦洛的頭,也不在乎自己跟這個男人到底熟不熟,就開始開口教訓起涅瓦洛。

涅瓦洛在錯愕同時轉過頭去望向西貝瑞絲,只見西貝瑞絲也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其實她根本就搞不太懂這個女人在說些什麼,原本涅瓦洛想趕快喝一喝離開,沒想到葛蘭洛特根本沒有要讓他離開的意思:「這位小弟,再給我這個朋友上一杯酒,這杯酒算我的!麻煩妳了!」

「我沒心情在這裡陪妳喝酒。」涅瓦洛現在心情相當煩躁,就算是葛蘭洛特這樣身材火爆的高個子美女陪他喝酒,他也開心不起來,更何況他們還曾經是以生死為賭註交手過的敵人,現在坐在這裡一起喝酒根本就不對味。

「妳放不下自己的兵刃嗎?」這時葛蘭洛特皺起了眉頭,金黃色的瞳孔註視著涅瓦洛的臉,她又喝了一大口酒,抹了抹自己的嘴唇說道:「如果妳沒有能夠隨時放下兵刃的能力,那麼就別拿起它,像妳這個樣子只會讓周圍的人受傷而已。」

「妳為什麼這麼認為?」

「看妳一臉厭惡自己的模樣就知道了,是個戰士就別露出那種殺人犯的表情,他人威脅到妳的生命妳就有一戰的理由,妳只是為了自己或他人的生命而戰鬥,也別太在乎自己所背負的究竟代表著什麼,因為那根本沒有意義,知道嗎?」葛蘭洛特的大手蓋在涅瓦洛的頭上,她的手不像一般的女孩子有柔軟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出身背景的關係讓她的手有些粗糙。

「那麼,妳又是為了什麼而與我戰鬥?」涅瓦洛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場戰鬥的規則,只要他輸了那麼除了蕾洛娜之外的人都得死,值得慶幸的是葛蘭洛特和那三個咒語學術士都說話算話,並沒有在事後刁難他們。

「說到這個……其實我也不願意,但我們族裡欠了那男人許多人情,最後他說他需要一個優秀的戰士幫他做事……然後就是妳知道的那樣。」一提到這個她就顯得不是很開心,顯然她並不喜歡目前這個工作,接著似乎想起了更不愉快的事情,大聲地說道:「那花心的傢夥身邊都那麼多女人了,居然還想追求我,不過我這種身高居然還會有修曼人感興趣,這也是蠻不可思議的。」

「妳說的男人是安卓狄亞斯嗎?」

「對,就是那個……萬雲國親衛隊長,他真的是一個花心到不行的男人,而且有時還會裝深沈來提升自己的魅力,不過好在我拒絕他之後他就沒有繼續追求了,要不然以我的個性可能會得罪到他。

「他是一個很不可思議的人,那優雅的微笑和那有點娘娘腔的長相下,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包括上一次我執行的那個任務,後來想想……我也無法理解那任務的用意是什麼,感覺就像是在浪費時間。」

從葛蘭洛特的敘述之中,涅瓦洛隱約可以感覺到,他所認識的安卓跟現在的安卓狄亞斯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還是一樣喜歡凝視著過去、還是一樣喜歡裝深沈、還是一樣喜歡吸引女性的註意力,聽著葛蘭洛特的抱怨他有時還會忍不住笑出來……果然是同一個人沒錯!

葛蘭洛特在戰鬥的時候超乎想像的兇猛,她剛猛的姿態可以勝過涅瓦洛認識的任何一個男人,然而在聊天的時候卻是出乎意料的健談,撇去跟她戰鬥時留下的印象的話,客觀來說她是一個很有獨特魅力的女人,只是有時候行為舉止比較像男人就是了。

有了一些共通的話題,涅瓦洛也不那麼鬱悶了,兩人從安卓狄亞斯談論到「越境」遊牧這個遊牧民族,也談到了葛蘭洛特在遙遠北方的故鄉。

「不知道我的父母親現在怎麼樣了,弟弟妹妹們有沒有好好吃飯……」似乎是因為酒喝多了,讓她小麥色的面頰有一點點泛紅,加上那迷離的細長眼眸,看上去相當迷人,而涅瓦洛這時早已經趴在桌上不醒人事了。

這時西貝瑞絲依舊吃著不知道已經是第幾盤的炒肉絲,主人在身邊昏睡已久她也不理會,當眼前有食物的時候她會將食物變成第一優先思考的東西,而涅瓦洛這個不能吃又討厭的東西當然是被她扔在一旁了。

「妳的主人酒量真差。」葛蘭洛特一口將杯子裡剩下的酒給喝完,她沒想到沼澤之塔的成員居然會喝到自己趴下,印象中這個組織的人應該更有警覺心才對。

涅瓦洛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喝到睡著,他並沒有自己已經酒醉的自覺,當他從夢中驚醒的時候才發覺事情有多麼嚴重,如果有人趁他睡著的時候對他不利那後果不堪設想,於是一醒過來才剛感受到頭痛就馬上跳下床,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衣服內側卻發現摸不到任何的東西。

這時涅瓦洛才發現自己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而西貝瑞絲也光溜溜地躺在床上熟睡著,整個房間裡就只有一盞燭燈,月亮依舊高掛在天上,顯然他醒過來的時候還是半夜,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當葛蘭洛特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他都傻眼了,雖然這昏暗的燈光讓他什麼都看不清楚,但看著那兩顆隨著她走路而跳動的豪大乳房,還有那不斷扭動的豐臀輪廓,涅瓦洛知道這個女人身上此刻什麼都沒有穿。

「妳醒啦?剛剛才聊到一半而已妳就睡著了,所以我自做主張把妳和妳可愛的喚獸扛回旅社,抱歉囉!」似乎才剛洗完澡的她拿著毛巾擦拭著自己烏黑的頭髮,她舉起雙手並挺起胸膛的時候,那狀觀的乳房更顯碩大,細膩的小麥色皮膚頂端有著兩粒紅褐色的乳頭,看上去相當可口。

涅瓦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在他認識的女人之中葛蘭洛特的胸部絕對是最大的,不過考慮到她兩百多公分的高大身材的話似乎也沒那麼誇張,最驚人的是她的兩腿之間並沒有任何的陰毛,隱約能看見那豐滿而美麗的陰唇。

「那個……妳們『越境』一族都這樣開放嗎?」老實說涅瓦洛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該往哪擺才好,葛蘭洛特那毫不在意的樣子反而讓他更加尷尬了。

「開放?」葛蘭洛特先是疑惑了一下,接著才恍然大悟地笑道:「我們族裡的人除了過冬、面臨風沙和遷移的時候,不然我們一到了晚上的聚餐時間都會像現在這樣,有時候我覺得妳們修曼人還蠻有趣的……我穿得暴露些就總是能讓一些男人臉紅羞澀,而妳們總是無時無刻在發情呢!就像妳現在一樣。」

葛蘭洛特把目光往下移,這時涅瓦洛才註意到自己原本垂軟的棒子已經因為充血而挺立了,他馬上就變成了葛蘭洛特所說的「臉紅羞澀」的樣子,他找不到布料遮擋下體,只好趕緊拉了張椅子坐在桌子旁,好讓桌子能遮住他的重點部位。

「非常抱歉,我……」

「呵呵!其實妳不用緊張,我不是很在意。」葛蘭洛特也拉了張椅子在桌旁坐下,那沈重的豪大乳房被她放在桌上,看著那深深的乳溝和有些變形的乳肉,涅瓦洛的下體硬得直頂桌子,相當難受。

「妳不在意我在意阿!而且妳們隔壁的石壁一族也沒有這麼開放吧?」涅瓦洛想起了洛德那傢夥,還好這高個子不像「越境」一族一樣有裸體的習慣,不然看他搖晃著那巨大的兇器,他肯定會連續好幾天吃不下飯。

「妳這麼說好像也是……不過,通常妳們修曼男人看到女人裸體不是應該很開心嗎?為什麼妳好像很不想看的樣子?」葛蘭洛特用手撐著自己的臉,一臉玩味地看著眼前已經說不出話來的涅瓦洛。

「如果真的硬得難受的話,妳可以用手打出來沒關係,我不介意的。」

「就說妳不介意我介意了阿!」涅瓦洛覺得自己快崩潰了,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遇到這種女人,他覺得現在這房間裡他才是女人,而坐在對面把胸部豪邁地放在桌上的那傢夥才是男人,現在他就是一個被男人調戲的女人!

「要不然,讓妳在我面前自慰,妳敢做嗎?」

「哈哈!這個我的確不敢。」

「那不就對了……」

葛蘭洛特保持著微笑,凝視著窗外的星空,涅瓦洛見場面忽然沈默下來他也跟著凝視夜空上的星光,雖然才剛從一場惡夢驚醒不久,但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內心出乎意料的平靜,沒有鬱悶、沒有煩躁也沒有性慾,就是一種單純的平靜。

「妳現在這樣子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讓自己看起來那麼沈重呢?」雖然葛蘭洛特總是給人粗枝大葉的感覺,但涅瓦洛忽然發現她的心思其實也有細膩的一面,就像現在,他忽然覺得自己不僅是身體,連內心也被她看光了。

「非常感謝妳,我現在覺得好多了。」

「哈哈!沒什麼,我只是看妳消沈的模樣很不爽而已。」話說道這裡,她忽然話鋒一轉說道:「其實我很少會像現在這樣在男人面前全裸,在我們族裡能夠全裸面對的有三種人,第一種是家人、第二種是朋友而第三種是情人。」

「也就是說妳現在當我是朋友?」這是涅瓦洛認知的種族當中最為特殊的,無論是文化習俗還是他們的鬥氣應用方式,石壁一族是只有戰士才有裸體外出的資格,而「越境」一族除了面對外人之外幾乎就是一個全裸的社會。

一想到街上的女孩子都全裸,涅瓦洛才剛軟下去不久的棒子又重新硬了起來。

「妳的棒子還是很硬嗎?」葛蘭洛特忽然這麼一問,涅瓦洛頓時覺得尷尬無比,他開始猜測這個大姐是不是有讀心術,她問的問題和所說的話總是不會偏離時機,而且說話完全不懂什麼叫委婉,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是,非常硬。」當涅瓦洛誠實地這麼說道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自己非常想哭,現在他終於能體會那被他調戲已久的西貝瑞絲的心情。

「既然是我讓妳硬成這樣,不然我幫妳把它打出來吧?」聽到這話的涅瓦洛差點咳死,棒子不止沒有更硬反而還軟了下去,他從來就不知道原來也是有女人會說出這種話,而且在說出這話的時候還能面不改色,好像家常便飯一樣……


第五十八章:幫個忙



2013-07-28 Sun 04:33

「不要跟我說這也是妳們族裡的風俗。」老實說跟葛蘭洛特聊天讓人感到輕鬆很多,她是一個非常不可思議的人,無論是身為戰士還是身為一個女人,不過她這樣直爽的個性有時也會搞得涅瓦洛有些尷尬。

「我們族裡到了春天才會決定情人,每個月有一次與情人交配的時間,如果雙方都沒有情人而且都同意的情況下,會互相用手幫對方解決性慾,我們的祖先認為這可以解決心靈上的空虛也可以增進感情,這對我們來說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對妳們修曼人來說好像有點難以想像?」

「就說了……連妳們隔壁的石壁一族也沒這麼開放。」如果洛德那傢夥說要幫他打手槍的話,肯定二話不說一刀就從他身上砍下去,他實在難以想像「越境」一族是多麼亂七八糟的種族,不過就這樣聽上去好像也不是沒有它的道理……

望著那小麥色且細緻的肌膚,還有那從為見過的碩大豪乳,涅瓦洛其實也很想讓她幫自己解決性慾,不過這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而且他的膽子還沒有大到敢把命根子交到曾經是敵人的女人手上的地步,萬一這女人忽然發狠把他的那裡折斷那不就糟糕了?光想想都覺得痛……

葛蘭洛特似乎想起了什麼,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胸部的位置之後,才開口說道:「對了,妳還沒告訴我妳心情不好的原因,如果不介意的話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涅瓦洛原先以為,幫安卓狄亞斯做事的葛蘭洛特會知道這件事,但看她這麼問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其實他不太想提起這方面的話題,不過不說出來的話他心裡又很難受,所以他看著葛蘭洛特的臉開始猶豫自己到底該不該說。

最後,他還是決定宣洩一下情緒。

「如果有一天,妳發現自己的存在對這個世界是個威脅,妳就會知道我在鬱悶些什麼了。」原先他以為「時間神殿的碎片」所威脅的範圍頂多是一個城鎮,然而當安卓狄亞斯在他耳邊說了那句話之後,他才意識到並不是這麼一回事,他的存在已經威脅到這個世界的安寧。

葛蘭洛特楞了一下,顯然有些意外他忽然這麼說,稍稍沈思了一陣子之後才讓身體往前靠進,問道:「那我問妳,妳喜歡這個世界嗎?」

「我不知道……只是我已經不想再看到它崩壞的樣子了。」那是他童年的惡夢,如果說當今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感受到深入骨髓般的恐懼,那恐怕就是再一次見證現實受到時間神殿的力量影響而毀滅的一刻。

她已經查覺到涅瓦洛的用詞,似乎這個世界的崩壞並不是第一次?雖然如此但她並沒有追問,而是說道:「既然這樣,妳就要改變它,人雖然不能違背命運的旨意,但至少妳能從它給妳的道路之中做出選擇,而妳並非沒有選擇……不是嗎?命運雖然討厭但它並不會讓人毫無選擇。」

「是這樣嗎?」涅瓦洛對她的說法不以為意,此刻出現在他眼前的是父親在身邊老死的那一刻,還有那名為安卓的男人在他生命中出現的那一刻,他無奈地問道:「妳知道我體內封印著一個神器吧?」

待葛蘭洛特點頭之後他才繼續說道:「這個神器降臨在我出生的村子,我已經不記得自己當時幾歲,唯一記得的是那世界末日一樣的景象,一切都毫無預警,災難就這樣降臨在我們的身上,當時命運就沒有給我們任何的機會,我沒有,而那些受到神器力量影響而死的村民,還有我的父母親……也沒有。」

「對不起……」葛蘭洛特意識到自己扯到了對方的傷口,第一時間馬上開口道歉。

「沒關係。」

「但至少妳現在遇到我了,這就是命運給妳的機會之一……」葛蘭洛特豎起了自己的食指,說道:「妳可以選擇什麼都不做,直到妳體內的神器毀掉了這個世界的那一刻,那麼妳就會發現這個世界上會多很多,跟妳一樣的孩子。」

接著她豎起了食指旁的中指,說道:「如果妳不想讓這一切發生,妳不想讓自己的陰影再一次的上演,那麼就打起自己的精神,既然妳擁有毀滅這個世界的能力那麼自然就有拯救它的能力,只要妳盡可能的去改變這一切,千萬別讓自己短短幾十年的人生留下遺憾,知道嗎?」

涅瓦洛沈思了一陣子,最後點點頭表示贊同,他話鋒一轉,笑道:「怎麼聽起來好像妳年紀已經很大了?年紀輕輕就說這種話是會長皺紋的喔!」

「年紀的確不小了,我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在我們族裡我都快要當奶奶了吧?」雖然涅瓦洛早就知道一些落後民族都比較早結婚,但從葛蘭洛特嘴裡說出來還是讓他頗為震驚,二十八歲就快要當奶奶是什麼概念?!

不過,二十八歲……好像跟蕾洛娜同年紀?

「涅瓦洛,妳呢?看妳的樣子年紀應該不大。」

「印象中我現在應該是十八歲……吧?」其實涅瓦洛也不知道該怎麼定義自己的年齡,被封印入棺材沈睡的那一年他好像是十八歲,而如今已經過了一百年的時間他應該已經一百多歲了,可是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都停留在當初。

「十八歲?年紀輕輕就有這種實力,了不起!」葛蘭洛特比了一個大拇指表示讚賞,她十八歲的時候還沒有涅瓦洛一半的實力,這年紀就能跟她打成平手的涅瓦洛是第一個,這樣的才能讓她感到有些羨慕,她笑道:「如果要挑老公的話,妳應該是目前為止最好的人選。」

「好啦!別再開我玩笑了。」

這樣聊下來涅瓦洛也沒有睡意了,兩人一路聊到天亮才離開房間,旅館的老闆看到他跟高個子美女從同一個房間裡走出來,頓時投來既詭異又羨慕的目光,老實說涅瓦洛望著眼前那不斷擺動的豐滿臀部,他也很想知道跟這高自己三十公分以上的女人發生關係是什麼樣的狀況。

不過想歸想,他可沒有真的打葛蘭洛特主意的膽量和動力,他總覺得葛蘭洛特會跟他打成平手有很大的原因是心理因素影響,畢竟當初那場戰鬥並不是她的本意,如果換成一個毫無壓力的時機,涅瓦洛不覺得自己打得贏這個女人。

「涅瓦洛,我希望妳可以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涅瓦洛可沒有傻到沒聽清楚內容就答應。

「前陣子聽說附近一個村子被植物型魔獸入侵,一個人做那工作的話可能會很吃力,所以我希望妳可以陪我跑一趟,任務完成的話我會給妳酬勞的一半,大概……八十金幣吧!如何?」

「好吧!」涅瓦洛仗著自己有南海女妖的優勢,不怕對方心懷不軌,而且如果真的想對他做什麼的話,昨天晚上睡死有的是機會,昨天晚上不動手今天才動手實在是沒有道理。

而最近凱能和萊克曼瑟雖然還在尋找線索,但事實上他們也差不多放棄了,想去基爾森林再度調查而騎士團也沒有足夠的人手可以調派,所以接下來就只是不斷碰運氣等任務期限超過而已,所以他現在自由行動也可以解釋成是調查的一部分。

在其他的區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至少不會一點線索都沒有,但是在北方,騎士團的影響力和視野特別狹窄,並不是他們不想擴展自己在北方的勢力,問題是北方的某些組織――包括萬雲國王――也盯他們盯得很緊,所以要在短時間內擴大規模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這也就導致了他們想調查基爾森林都有困難的狀況。

這個村莊距離西螺城大概兩天的路程,由於地理位置比較偏僻,商人和旅行者通常都不會通過這裡,所以這個村子顯得有些冷清。

這村子的房子大多都是純木頭製成的,而這些木製房屋此時多了不少「裝飾」,大量的藤蔓貫穿了柱子向上攀爬,在空曠的牆壁上像血管一樣蔓延開來,要不是涅瓦洛還能從滿是樹葉和枝藤的道路上看到居民,他就認為這是一個無人的死村,這看上去就是一副幾十年沒人住過的樣子。

村民不敢點火燒這些植物,因為這些植物都跟他們的房子連接在一塊,如果真的點燃可能整個村子都會付之一炬,所以最好的方法還是用刀砍。

問題就是他們用刀砍掉的那些植物,只要幾個小時就會恢復原樣,甚至還會變得更加嚴重,在經歷過一陣子的奮鬥之後他們發現這些植物不但沒有減少,反而還以更快的速度蔓延全村,最後他們也只能放棄。

這些藤蔓已經嚴重影響到他們的生活,比如屋子裡變得狹窄又難走,一些家具被這種植物搞得東倒西歪,有幾棟房子甚至已經被植物給推倒,又或者是被抬到幾公尺高的半空中,農田也遭到了大量藤蔓植物的破壞,再這樣下去他們根本就沒辦法繼續生活。

「這種植物在我的家鄉叫做『阿奴依依』,它通常比較容易出現在北方荒地,對我們來說它是非常重要的植物,因為只有這種植物魔獸可以快速適應荒地的環境,是良好的木柴來源。」葛蘭洛特伸手摸了摸這藤蔓植物,顯然感到相當懷念,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去家鄉探望過了。

「這個模樣還真是夠誇張了……」涅瓦洛看著那棟好像被幾十支箭矢貫穿的房屋,看著那一堆破碎卻又被固定在大量藤蔓上,似乎永遠也沒辦法墜落在地上的木片,這景象不止誇張而且還充滿了藝術感,他晃了晃被固定在上頭的椅子。

「不過生長在這裡就是一個麻煩了,這種植物該怎麼對付?拔出它的魔晶石嗎?」

「嗯!只要拔出它的魔晶石就可以停止生長,只不過就算是這樣,這裡要恢復原狀還是得花一些時間才行。」

「問題是,到底該去哪找它的魔晶石?」涅瓦洛望著那一堆藤蔓頓時感到頭痛,如果一根一根慢慢找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這可不像一般的動物魔獸都有著相當明顯的位置,這龐大的區域他根本就不知道哪個才是本體。

「這種魔獸雖然沒有什麼威脅性,但好像也屬於高階魔獸的一種,妳要不要讓妳的喚獸去感應看看?」葛蘭洛特想出了一個涅瓦洛不懂原裡的方法,見他一頭霧水的模樣才解釋道:「低階的生物總是對高階的生物特別敏感,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求生本能,所以低階魔獸都可以清楚感受到比他們高階的存在。」

涅瓦洛點點頭表示理解,抬起手環把西貝瑞絲召喚出來,只見南海女妖才剛出現在藤蔓海之中,就顯得有些焦躁不安,她開始東張西望似乎想找到些什麼,涅瓦洛這時才明白這種方法的原裡,其實就跟狂暴戰士會被動物畏懼而因此暴露位置是一個道裡。

於是涅瓦洛就開始拖著西貝瑞絲到處走動,只要讓她越是緊張的方向就越往那走,搞得西貝瑞絲都開始想反抗主人了,但無奈的是她不能違抗主人的意願,雖然害怕但也只能咬緊牙根繼續走。

「這種植物應該沒有攻擊性吧?」受到西貝瑞絲的影響,涅瓦洛也開始緊張了。

「妳見過哪一種植物會主動攻擊人類的?」葛蘭洛特馬上反問道,接著她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笑的時候那狀觀的兇器不斷上下跳動,讓涅瓦洛看著都感到驚心動魄,這一對被纏胸布給束縛的乳房絕對是人間極品。

「比較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種植物要生長到這種程度,至少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的時間村民應該不可能毫無發覺才對。」葛蘭洛特打開一道房門對著涅瓦洛招招手,讓他把西貝瑞絲這個「高階魔獸探測器」給拉過來。

「不是會越砍越多嗎?這應該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吧?」

葛蘭洛特卻搖搖頭說道:「植物性魔獸和一般魔獸不太一樣,一般的魔獸幾乎都是出生就決定了等級,而某些植物性魔獸會橫跨低、中、高三個階級,還沒長大的時候一定是低階而慢慢成長為高階,不過這只是少數。

「妳也知道魔獸都擁有特化的能力,『阿奴依依』到了中階才會擁有『健康』的能力,到了高階才會出現『再生』的能力,也就是高階的能力才會讓這植物怎麼砍也砍不完,但這樣說不通……」葛蘭洛特陷入了疑惑,這植物在中階的時候應該就會被村民發現並剷除才對,只要不到高階,要剷除不是件很難的事情。

「會不會是因為村民忽略了植物本體的關係?就算延伸出去的部位被砍光了,但只要本體還在還是會繼續生長不是嗎?」涅瓦洛捏了捏西貝瑞絲的臉,大部分魔獸承受致命傷的能力都遠勝於一般的生物,失去魔晶石的他們也只是退化回一般的生物,只要不是生命本體受到傷害都很難致死。

「就好像低階魔獸不靠外界因素的幫助,是很難晉級為高階的……植物性魔獸也一樣,再怎麼樣這種魔獸都是植物,他們還是需要依靠陽光和水來維持自己的生命力,延伸出去的部位被砍光就沒辦法生存,算有少部分部位留下來了,也不可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內晉級為高階。」

聽她這麼一說涅瓦洛也開始覺得不正常,「阿奴依依」出現在北方荒地以外的地方本來就很少見,而一出現就以這種驚人的速度成長、晉級,最後擁有「再生」能力的植物怎麼樣也砍不完,村民已經沒辦法阻止它的生長。

「會不會是環境的問題,導致它的變異?」涅瓦洛又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裡並不是適合它生長的環境,一般的植物在不適合的生長環境下生存,通常生長能力只會退化而不會更強。」

雖然這只是通常,但涅瓦洛聽到這說法之後還是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是大地之神的憤怒……愚蠢的人們,妳們已經觸動了神靈的神經,在這樣下去妳們必須得付出代價才行,趁早醒悟吧……」村莊早已被植物給佔據的廣場,一個拿著故事書籍,穿著讓人聯想到吟遊詩人的中年男子站在木製的講臺上發表自己的想法,然而這些想法被他說的好像事實一樣……

涅瓦洛望著那滿臉激動的中年男子,他心中忽然有了答案。

「妳跟我來一下。」涅瓦洛拉著葛蘭洛特的衣服往角落走去。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第五十九章:落網



2013-07-31 Wed 02:06

「原來如此,簡單來說就是藉由魅惑人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嗎?」

在不久之前,涅瓦洛已經把安格歷亞廢墟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兩人躲在年輕村長的家裡商討著目前的狀況,而村長聽了他的說法之後也臉色大變,原本他認為每個人都有信仰的自由,所以對信仰這種東西並不是很重視,對那正在努力傳教的詩人也並不是很在意,如今他才知道麻煩大了。

安格歷亞村雖然在遙遠的南方,但經過涅瓦洛的敘述之後,村長已經隱約感覺到自己的村子有了這悲劇的影子,這詭異的植物在村子裡瘋狂繁殖,村民被搞得已經疲於應付的情況下,這群人出現的時機似乎太過巧合了一點,現在他才知道這並不是所謂的巧合,對方絕對是有所圖謀才這麼做的。

年輕村長臉色蒼白,望著被他雇用來的兩位傭兵,說道:「那麼……兩位大人,我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才好?我們村子沒錢又沒地,更不用說是詮釋了……他們佔有這塊土地到底是想做些什麼?」

「這個先不用去了解,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阻止他們。」涅瓦洛閉上了自己的雙眼,用食指敲打著老舊的木桌似乎在沈思著什麼,而另外兩人也不約而同地保持著沈默,只等待他開口說道:「接下來沒意外的話,他們會用早已經計畫好的方法『解決』掉這次事件,而獲得拯救的村民理所當然就會感激他們,並把他們所說的鬼話當作是真的。」

「但是,如果我們村子裡的人不相信呢?」村長問道。

涅瓦洛幾乎是用對方的角度在思考接下來的計畫,他發現這個問題並不難,於是說道:「那就再來一次就行了,就妳們村子的知識程度來說,幾乎沒有人可以識破他們的手法……抱歉!我沒有冒犯的意思,但這是事實。」

村長沈重又無奈地點點頭,因為他說的的確是事實,只要稍微花一些時間這村子就會落入他們的手中,到時候每個人都會盲目於虛無的信仰。

「但是,我們目前還不知道對方是怎麼讓『阿奴依依』快速晉階的,不是嗎?只要我們沒辦法拆穿他們的手法,也就沒有證據可以反駁他們。」葛蘭洛特還是很疑惑對方是怎麼辦到這一點,而這是她所能想出來的,對付這種計畫最好的方法,那就是找出他們的手段並公諸於世。

「嗯……明天我們想辦法調查這件事情,村長妳就讓人們這兩天沒事別出門,待在家裡好好休息就行了。」雖然覺得很麻煩,但涅瓦洛也不想看到這個村莊淪落成先前的安格歷亞村,所以他正在努力思考著……

隔天早上,因為村長命令的關係街道上幾乎都沒人,隔了一個晚上的時間「阿奴依依」又生長得更加旺盛了,在這樣下去不用多久整個村子就會被這植物給吞沒,雖然這種魔獸的生長有一個極限,但等到它生長到極限的時候這裡也不用居住了。

涅瓦洛正用手中的飛刀,相當辛苦地將擋路的藤蔓給砍斷,老實說在這村子裡不要說走路,就是想要看清楚前方的景物都很難,大量的枝藤粽橫交錯,這種植物的生長給人感覺就像是一團亂麻一樣,被困在裡頭有多難受可想而知。

「涅瓦洛,能夠造成這種狀況的人,絕對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人物,我想他們的來頭不小……」就算真有方法可以加速「阿奴依依」的生長,那也肯定是跟咒語學術相關的專業才能辦到,能開發出這種方法的人絕對不簡單,所以她下意識的就認為對方肯定擁有強大的後盾。

如果是以前的她肯定不會這樣想,但跟在安卓狄亞斯身邊也有一定時間了,這個男人的手段和他的團隊可是非常恐怖的,她清楚的了解到一群各自擁有不同專業的人集中在一起,並以一個領導者為核心去合作,能發揮出多麼恐怖的力量。

涅瓦洛也有同樣的想法,但是他對此並不在意,因為他並不是長久居住在此的人,以沼澤之塔騎士團這樣隱密的行蹤,就算真招惹到什麼敵人也不會惹來太大的麻煩,而且跟沼澤之塔騎士團有良好關係的組織也只有一個,那就是位於西大陸的海鷗咒術公會,所以他根本不怕得罪任何組織。

更重要的是他在這個時代並沒有任何的「背景」,他對任何組織來說都是一個非常突兀的存在,這也代表著他並不會被抓到任何的把柄,做任何事情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負擔。

而葛蘭洛特是安卓狄亞斯的手下,涅瓦洛並不相信安卓狄亞斯會害怕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組織,要說現今世上誰最了解這個男人的實力,那肯定就是涅瓦洛。

這個男人懂得給妳最需要的幫助,而他也掌握了最優秀以及最獨特的技術,他會重用任何他看中的人,也因此他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忠心的部下……但他似乎沒有把任何人看在眼裡,眼中只能容下那未知的目標,他最擅長的並不是戰技也不是咒語學術,而是懂得怎麼發揮工具的價值。

安卓狄亞斯的團隊有多麼強悍,涅瓦洛早在一百年前就見識過,雖然並不知道為什麼這傢夥可以活這麼久,但從先前騎士團內發生的有關於丘貝利斯分部被殲滅三次的事件,還有團員莫名其妙消失的狀況之後,他相信安卓狄亞斯的團隊實力在這一百年來不僅沒有退步,反而還更加強悍了。

「不管我們是怎麼樣……但我擔心的是村民們的狀況,我怕他們會因此惹上麻煩。」葛蘭洛特在戰鬥時異常的瘋狂,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兇猛的掠食者,而涅瓦洛發現在私底下她也常常表現出溫柔和細膩的一面。

「嗯……這的確是個問題。」

他們可以隨時離開這裡,然而在這裡土生土長的村民卻不行,如果這次事件之後村民依舊受到威脅,那可不是他們樂意看到的。

「我想我們還是別想那麼多,先解決眼前的狀況吧!」涅瓦洛拋了拋剛才砍下來的一截枝藤,他轉頭望向後方的葛蘭洛特,問道:「妳知道該怎麼找到這植物魔獸的本體嗎?現在的首要目標還是得先阻止它的生長。」

「這是個很麻煩的問題,如果對方將本體埋在地底下,那我們可能就找不到了。」葛蘭洛特正在思考該怎麼,她看著涅瓦洛像個拳擊手一樣快速揮舞手臂斬斷藤蔓,看起來好像相當辛苦的樣子,她有些疑惑道:「妳的長刀呢?」

「妳知道詛咒騎士吧?」輕輕推開她遞過來的拳刃,表示自己並不需要用到這把武器,而且他也不知道拳刃該怎麼用,萬一忽然遇到敵人可不是好事。

「妳前陣子去了基爾森林?」

看她好像恍然大悟和鎮定的反應就可以肯定,果然詛咒騎士的存在跟安卓狄亞斯脫離不了關係……詛咒騎士並沒有太高的理智,也沒有思考複雜問題的能力,讓這種人鎮守那種秘密的墓穴之門是最好的,涅瓦洛很沒理由的相信如果他再一次回到基爾森林肯定已經找不到墓穴的入口。

一個龐大的地下墓穴就落在西螺這大城的旁邊,能保存這麼久的時間不受到任何破壞,那肯定就說明了它的隱密性足夠,開始大門的方法說不定這世界上也沒幾個人知道,更重要的是那墓穴給涅瓦洛的感覺就跟死亡之王的封印之地相似。

涅瓦洛一面「斬草除根」往村莊南邊磨坊的方向前進,一面問道:「妳有跟詛咒騎士交過手嗎?」

「沒有。」似乎回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涅瓦洛總覺得她應該會把話繼續說下去,但等了一陣子卻不見她開口,只見她面有難色地望著旁邊,這一身彆扭的樣子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她似乎在隱瞞些什麼。

兩人來到了村子的磨坊,之所以一直沒有來這裡調查是因為,這裡被大量縱橫交錯的藤蔓給阻擋住了,不久之前涅瓦洛才好不容易用兩把飛刀開出了一個口子,要不是因為他的鬥氣鋒利到難以想像,不然要他拿這不比餐刀長多少的東西割藤蔓,就算割到累死也不一定能前進半步。

「這裡的藤蔓特別密集。」這是他們前來這裡調查的主要原因,這植物的本體很可能就藏在這個密集的藤蔓叢裡,只不過這種生長方式也是前所未聞,兩人幾乎是踏入的那一刻就擺出了熟悉的戰鬥姿態。

「我覺得……」涅瓦洛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聽見自己附近有蟲鳥的鳴叫,這時他忽然聽見了某種昆蟲拍打翅膀的聲音,這聲音在他耳中超乎想像的突兀,他閉上雙眼用「耳目」掃視四周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涅瓦洛的「耳目」在這裡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大量的藤蔓讓這空間的厚度變得相當混亂,就連房子的入口都很難分辨在哪個位置,而像這樣的藤蔓牆雖然有細縫,但厚度混亂的牆壁他根本就穿不過去,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視野就跟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

「葛蘭洛特,妳有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涅瓦洛只希望那不是自己的錯覺,因為最近睡眠不充足又喝了點酒,他開始對自己的判斷沒有信心。

「奇怪的……妳是指蟲的聲音嗎?」這證實了涅瓦洛的感覺是正確的,只見她先是楞了一下之後,猛然轉過身對著自己的背後揮拳,拳刃化為兩道兇猛的刀光,只見原本空無一物的位置忽然出現了正在墜落的兩段昆蟲屍體,這蟲子被殺死之後還沒掉落在地板上就化為黑煙消失了。

就在這時候藤蔓叢裡忽然衝出幾條長蛇,以驚人的速度纏住了葛蘭洛特的手腳,涅瓦洛第一時間想要一刀砍斷蛇的身軀,沒想到這蛇卻扯著葛蘭洛特的手向前一揮,如果這一刀砍下去很可能會砍斷她的手,最後他也只能咬緊牙根收刀。

葛蘭洛特在僅僅一瞬間就被蛇體綑綁在藤蔓叢上,那強而有力的蛇體將她的手腳綑了一圈又一圈,她除了一開始還能稍微掙紮一下之外,就再也沒有反抗的能力,一隻細小的毒蛇像項鍊一樣掛在她的脖子上,只不過那應該是寶石的蛇頭卻張開嘴露出正滴著毒液的尖牙,吐出蛇信輕舔著動脈的位置。

「涅瓦洛快逃!」

涅瓦洛卻沒有馬上動身,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逃不掉了,剛才他砍了老半天才弄出來的缺口已經被補起來了,要不是那些藤蔓還殘留著明顯被砍過的痕跡,不然會讓人甚至覺得這裡從來就沒有過任何的入口。

一個穿著白袍的男子左手拿書右手拿杖,從磨坊的門裡走了出來,相當輕鬆地來到涅瓦洛的身旁,一開口就道破涅瓦洛的身份:「真不知道貴騎士團的團長有何居心,居然讓『時間神殿碎片』單獨北上行動。」

涅瓦洛第一時間選擇收刀,舉起了自己的雙手表示投降,因為他已經看到了站在其它房屋頂端的弓箭手。這裡根本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活動,而且他也不知道藤蔓叢裡到底還藏著多少條蛇,這些蛇的攻擊速度相當驚人,一面閃避這些蛇的攻擊和弓箭手的射擊,他自認辦不到。

「希望妳能乖乖配合我們,別動任何的歪腦筋,要不然妳的這位『越境』一族的夥伴就小命不保了,知道嗎?」雖然他看起來毫無防備的樣子,但仍然跟涅瓦洛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涅瓦洛不相信這個人真像表面上看起來這樣無害。

「涅瓦洛,別聽他們的!」

「這裡沒女人的事!給我閉嘴!」這傢夥忽然臉色一變,只見他什麼都沒有做,但一隻毒蛇卻忽然衝入葛蘭洛特的嘴裡,她想要用力咬斷這該死的傢夥卻使不上力氣,很快她就發現整個口腔都在逐漸失去知覺,止不住的唾液沿著蛇光滑的身體慢慢滑落。

「如果妳們敢傷害她的話,我就釋放『時間神殿碎片』的力量,到時候我們看誰的損失比較大。」涅瓦洛聳聳肩,用十分輕鬆的語氣還給了對方一個威脅,對方既然知道神器的名稱,不可能不知道這件神器的恐怖。

果然這男人有些動容,他隨手一揮似乎下達了某種指示,只見鑽入葛蘭洛特嘴裡的毒蛇緩緩退出,這時她的嘴已經合不上了,外露的舌尖正不斷的低落著口水,看上去淫彌十足。

「我相信妳不會這麼做,妳可不想看到無辜的人受害,對吧?」這傢夥似乎在暗示著什麼,涅瓦洛頓時發現對方掌握他的情報,似乎比騎士團手上擁有的情報還要詳細,他開始好奇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如果我說我不在乎,妳信嗎?」這絕對是這男人有生以來看過最讓人噁心的笑容,涅瓦洛現在所表現的一切都從容不迫,望著這年輕人的臉龐,原本他並不打算把涅瓦洛的威脅放在心上,直到涅瓦洛說了這具話,並露出這個笑容。

這說話的口氣,還有那笑容的時機和方式,都讓這男人想到了一個恐怖的人物,就是這個人物讓他們的本部受到重創,只差一點他們組織就要成為歷史,這讓他們永遠也無法忘記的惡夢就是帝國的親衛隊長――安卓狄亞斯。

「好!我保證不會傷害妳的夥伴,但妳必須跟我們走一趟,明白嗎?」一個穿著由法袍改造的戰鬥裝的蒙面男子,拿著一條繩子走到涅瓦洛的身後,涅瓦洛乖乖地放鬆自己的雙手任由他們綑綁。

雖然知道事情沒有選擇的餘地,但涅瓦洛還是回答道:「沒問題。」

葛蘭洛特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她瘋狂地在藤蔓叢上掙紮了兩秒,然而她的掙紮只會讓那些蛇體越縛越緊,這時她根本就沒辦法凝聚出鬥氣鎧甲保護手腳,任何的騎士被這樣緊緊綁住,要把鬥氣集中在整隻手上都很困難,更不用說是體外。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涅瓦洛被人帶走,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望著那手中捧著一條小蛇正緩緩走像她的老頭,她憤怒得想要把這個傢夥給殺了,但身體在束縛之中漸漸失去了力量,她知道自己已經沒辦法掙脫了。

夜晚,全裸的涅瓦洛被關在磨坊的倉庫,他的手腳都被繩子所綑綁,就連嘴巴也被人塞了髒布,對正常騎士或者狂暴戰士來說手中沒有武器,而手腳都被綑綁的情況下,要凝聚鬥氣掙脫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雖然鬥氣的凝聚相當艱難,他平時只要幾秒就能做到的事情,因為雙手被綑綁的關係,花了將近四個小時的時間才將鬥氣凝聚至手心,微弱的淡藍色光芒忽然照亮了這黑暗的空間,涅瓦洛控小心翼翼控制著鬥氣凝聚而成的刀片,不讓它傷害到自己的雙手。

四個小時的時間凝聚出刀片,然而這繩子不到兩秒的時間就被割斷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該怎麼離開這該死的地下室,然後拿到自己的裝備,這樣一來才有能力可以去救出葛蘭洛特。

不過就在他打算走向樓梯的那一刻,卻發生了一件讓他難以至信的事情。


第六十章:火災



2013-07-31 Wed 13:16

「這次的獵捕非常感謝妳的幫助,沒有妳的話他不會像這樣傻傻上當的,我們組織欠妳一次人情!」這就是那穿著白袍的不知名咒語學術士的聲音,涅瓦洛躲在木製的樓梯下方,萬一對方忽然開門進來這裡就是最好的偷襲位置。

只要伸手摸向對方的腳踝,在對方被斷腳的那一刻就可以發動致命一擊,涅瓦洛有信心在兩秒內將任何進來的人給順手幹掉,原本他因為體外凝聚鬥氣沒辦法改變型態而鬱悶,現在他忽然發現自己可以把鬥氣凝聚成刀片,那是一件多麼幸幸運的事情。

「舉手之勞,妳們很清楚我需要什麼……」然而這個聲音卻讓涅瓦洛震驚了,這耳熟的聲音不是別人,就是幾個小時前被束縛在藤蔓牆上的葛蘭洛特,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女人會背叛他!

男人笑了笑保證道:「那沒問題,我們組織對願意合作的人可是非常慷慨的,兩天之後妳就能拿到妳想要的東西了,先別說這個了……忙了一整天應該也累了吧?先休息一晚再上路,如何?」

「那就帶路吧!」涅瓦洛反覆確認了幾次,都確定這是葛蘭洛特的聲音沒錯。

他先安撫自己的情緒,現在不能有任何多餘的想法,他靜靜等到兩人離開之後才走上樓梯把手心貼在門上,從手心凝聚而出的淡藍色透明刀片直接刺穿了厚重的木門,也穿過了人的食道和氣管,這守門的傢夥還來不及發出任何的聲音就喪命了。

就在這傢夥要倒下的那一刻,忽然出現的西貝瑞絲直接用手扶住這具屍體,先是貪婪地從那不斷冒血的傷口上狠狠吸了幾口之後,才吃力地將這具屍體拖到一旁,讓涅瓦洛有辦法開門上來。

雖然契約手環不在涅瓦洛的身上,但有契約在的他卻可以直接在自己身變召喚出喚獸,雖然這樣召喚非常消耗魔力就是了。

涅瓦洛直接將這具屍體剝個精光,把敵人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並把這光溜溜的屍體扛到地下室去放著,雖然他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混出去,但穿著這件衣服總比光著身子到處跑要好得多。

不過這傢夥用的武器就是個悲劇,因為他們使用的居然是魔法刀,也就是能夠對魔法產生增幅的武器,做用跟法杖非常相似,只不過沒有那麼強的效力,卻多了讓咒語學術士能夠用武術戰鬥的方便性,就這樣看來這的確是非常少見又特殊的武器,對方明明是咒語學術士卻掌握刀法。

但這樣的武器對涅瓦洛來說不但沒有用,凝聚在上頭的鬥氣還會非常不穩定,他也只能把這把刀就當作是普通的飛刀使用,雖然這飛刀體積大好像大了點……

西貝瑞絲相當好奇地看著涅瓦洛所做的一切,只見涅瓦洛手裡握著一顆魔晶石補充魔力,魔力補滿了之後他直接把西貝瑞絲召回手環之中,一個人專業的潛行和兩個人可能會出錯的潛行,不用想也是前者對現在的狀況比較有幫助。

現在,他閉上了雙眼,必須想辦法先找到這附近所有敵人,還有葛蘭洛特到底在什麼地方……雖然「耳目」沒辦法直接穿過藤蔓叢,但越過它們卻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他讓「耳目」穿過窗戶墜落,再花了點時間穿越藤蔓……

此時,磨坊對面的一間屋子二樓……

擅長玩蛇的老人就坐在門旁,手中捧著幼蛇欣賞著眼前那美麗至極的畫面。

兩條白色的毒蛇將身體捲成一圈又一圈,緊緊束縛著那碩大的豪乳,嘴裡不斷吞吐蛇信舔弄著翹挺的鮮紅色乳頭,而健壯的大腿上也纏著兩條黃色毒蛇,一條吞吐蛇信舔弄著充血的花蕊,而另外一條則扭動著身體鑽入濕潤的花徑之中。

葛蘭洛特憤怒的望著坐在門口欣賞這一切的老人,無力張合的豐厚嘴唇只能發出帶著滿滿快感和恥辱的含糊呻吟。

那高達兩米的誘人身軀成大字張開,手腳被繩子綑綁著固定在牆上動彈不得,小麥色的肌膚因為汗水的關係顯得相當油亮,烏黑的髮絲緊貼在滿是汗水的細致皮膚上,那依舊外露的舌尖正不斷滴落著口水,讓她看起來相當的狼狽不堪。

她能清楚感覺到有條光滑又靈活的東西在她的體內進進出出,不斷用磨擦刺激著她最敏感的神經,那不斷吞吐的舌信不時舔弄最深處的花心,那強烈的快感讓她已經沒辦法做出任何的思考,不受控制的身體時而緊繃時而放鬆,快感達到極限的時候身體會不受控制地抽蓄,接著就是難以言喻的舒服……

葛蘭洛特覺得自己的理智就快要淪陷了,這幾隻蛇已經在她身上不知疲憊地「工作」了四個小時,那強烈的快感至今沒有停止過,她就快要沈迷在那美妙的痙攣和絕望之中,她連咬緊牙根的權利都沒有。

「啊……啊哈……啊……」

大量的淫水從鮮紅色的花徑之中湧出,那正忙著進出的蛇忽然加快了自己的速度,更多的淫水從花徑之中噴了出來,跟著噴灑而出的還有一點腥臭的尿液,在這漫長的四小時之中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失禁了。

黏稠的淫水順著大腿內側流下,全都匯聚在腳尖之後才不斷滴落,地板上早已經是一片的濕痕,再這樣下去她說不定會因為不斷的高潮而脫水至死。

就在她因為高潮而恍神的這一刻,菊門上傳來被濕熱的東西舔弄的感覺,她猛然回過神來,當那光滑的頭部逐漸撐開菊門的那一刻,意識到要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的她臉色蒼白,無力地搖頭、扭腰想要甩開這該死的傢夥,但這麼做卻是徒勞的。

當直腸的肉被一瞬間撐開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生命仿彿被貫穿了,一種強烈的疼痛把她從快感之中拉回現實,她強迫自己別掉下眼淚,也因為這樣讓她的呼吸變得非常不順暢,增加了自己的痛苦。

更可怕的是這隻蛇就跟鑽入她花徑的蛇一樣,開始在她的身體裡進進出出,她痛得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的慘叫,但是很快的這痛苦的聲音卻越來越小……痛苦之中夾雜著難以抹滅的快感,而快感之中的那點痛苦卻隨著時間越來越輕微,最讓她感到難以置信的是,當疼痛被毒液麻痺之後,剩下的只有仿彿無窮無盡的快感。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那骯髒的菊穴也可以這麼舒服。

她覺得自己快瘋了,花徑之中湧出了更多的淫水,每當後面那隻蛇衝入她直腸的那一刻,她的身體都會不受控制地顫抖一下,而小穴也是下意識地緊縮,這樣一來卻造成了更加強烈的磨擦,那種酥麻的快感也只會更加強烈!

「嗚……啊……啊……」

這不知道是第幾次的高潮了,她的呻吟顯得相當虛弱,那金黃色的瞳孔正逐漸失去光彩,然而這時那些刺激她身上神經的要素卻忽然消失了,插在她體內的兩頭蛇也因為直腸和小穴的蠕動被排了出來,纏在胸部上的兩頭蛇更是無力地掉落在地面上。

「砰!」的一聲,原本坐在門口的老人家已經倒在地上,原本正捧著幼蛇欣賞這一切的他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具乾屍,原本在他身上的契約飾品也掉了一地,而兇手就是站在屍體旁舔弄著嘴唇的西貝瑞絲,好久沒有像今天一樣品嘗到這麼多血液,這讓她感到非常滿足。

接著,門就被推開了,葛蘭洛特望著持刀走入房間的涅瓦洛,虛弱至極的她連開心的力氣都沒了。因為解除契約而暫時癱瘓的毒蛇魔獸,涅瓦洛只射了幾支飛刀就了結了牠們的生命,當然事後這些魔晶石都會成為西貝瑞絲的補品。

涅瓦洛走到葛蘭洛特的身旁,早已拿回裝備的他舉起手中的飛刀,用力地砍了下去……

此時磨坊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由於這一帶藤蔓密集的關係,火勢已驚人的速度蔓延開來,此刻每個居民都被大火給驚醒了,所有人都提著水桶想要在大火一發不可收拾之前搶救。

穿著白袍的男人站在村莊外,望著那在黑暗中無比顯眼的火光,他不知道為什麼這房子會忽然自己燒起來,更詭異的是他們的成員都沒有從房子裡逃出……一個都沒有。

當他看到燃燒的火焰變成黑色的時候,他嚇得全身直冒冷汗,終於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這時已經來不及思考涅瓦洛為什麼會這麼做,他只知道在這樣下去大家都會沒命,於是他對每個待命的成員下達了命令讓他們上馬車,不過很快他就發現回歸的成員不到一半。

這時黑火已經燒到了他們囚禁葛蘭洛特的房子上,沒有人敢冒險進去找其他人,那屋子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化為灰燼,他開始意識到自己如果不快點離開這裡就來不及了,因為那黑色的火焰已經在地面上開始蔓延開來。

「可惡!我們走!」

最後他也只能下令放棄這個地方,神氣解開封印的那一刻所爆發出來的力量絕對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這種時候躲越遠越好。

「隊長!妳看……那是什麼?!」一個隊員在馬車上用手指著後方,用幾乎驚呼的聲音說道,只見一個身高達三米的高大女性正脫離黑色火海緩緩地走了出來,盯著他們的馬車用比一般人快上許多的速度走了過來。

「出發!快!出發!」

他知道這高大的女人代表著什麼,組織裡的情報有記錄到,「時間神殿碎片」是有屬於自己意識的可怕神器,而那高大的女人就是它的意識。

雙眼之中沒有任何的瞳孔,如黑洞般深不見底的雙眼盯著已經逐漸遠去的一行人,仿彿打從內心深處渴望能給他們帶來毀滅。

穿著白袍的男人見到那女人漸漸消失在視野之中才放鬆下來,這時他才註意到衣服已經被自己的冷汗給浸濕了――必須重新評估涅瓦洛這個人才行,這個傢夥根本就是一個瘋子,那些人格情報根本就是錯誤的――他打從心底這麼認為,於是涅瓦洛就因此在他們的心中留下非常不好的印象。

涅瓦洛望著正快速離開的那輛馬車,直到它消失在遠處之後才鬆了一口氣,下一秒,累壞了的西貝瑞絲無力地癱軟在他的身上,這時她的魔力已經完全透支了,剛才那大規模的幻術已經燒光了她所有的魔力。

身為中階魔獸,能夠製造出這麼一大片幻覺的確很了不起,當她放棄施法的那一刻,正在燃燒的火焰從黑色變回了原本的火紅色,而那三米高的女性身影也忽然消失了。

「村長,這火勢已經沒辦法撲滅了,不如就這樣讓它燒光吧!這樣一來也能馬上找到這種怪異植物的源頭,剩下的事情妳就不用擔心了。」

涅瓦洛說得容易,但村長卻苦不堪言,看著那已經開始崩塌的磨坊,他已經快要哭出來了,這代表著有很長一段時間村民們都沒有吃飽的可能。

只要把這裡的房子通通燒光之後,那組織的人自然而然也就認為神器的確失控過,而這裡的人也的確都見識過黑火的燃燒,這種不自然又讓人印象深刻的現象,肯定會造成巧妙的誤會,只要村長不暴露出相關的情報,他們也調查不出個結果。

在同樣的地點建立起村莊之後,就相當於毀了對方調查的可能,重新建立起的村莊會是嶄新的樣貌,而無論是幻術還是當初戰鬥留下的蛛絲馬跡都會被毀掉,這樣一來他們就更不可能調查出什麼結果。

「唉……也只能這樣了。」村長望著那一發不可收拾的火勢,他與村民們都一樣感到相當的絕望和無力,他們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發生這種事。

「雇傭金之類的東西不用給了,還是留著重建這個村莊吧!」

「涅瓦洛先生,妳知道這火是怎麼一回事嗎?」

「先前跟妳提到想控制村民思想的那些人的事情吧?」待村長點點頭之後他才繼續說道:「就是那些該死的傢夥放的火,我拆穿了他們的計謀之後,他們似乎惱羞成怒地放火燒屋……這是我的疏失,真的非常抱歉。」

其實這火就是涅瓦洛放的,會說這話純粹只是為了想抹黑那些傢夥,而且他說這話的時候還說得非常大聲,讓聚集在此的每個人都聽見了,村民們開始交頭接耳談論涅瓦洛嘴裡那「那些該死的傢夥」是哪些人。

而稍後村長就會給他們答案了。

這把火直到天亮之後才終於燒完,整個村子就這樣付之一炬,村民們相當無奈地搭建臨時的居住區域,開始想辦法進行村莊的重建工作,涅瓦洛猜想這大概需要花上兩個月以上的時間才能夠完工。

涅瓦洛走在到處是木炭和灰燼的廢墟之中,他拉著西貝瑞絲開始尋找這植物的根源,只要是西貝瑞絲壓力越大的方向就越要往那邊走,很快的涅瓦洛就來到了已經被燻黑的一口井,雖然西貝瑞絲死命搖頭,但還是命令她跳下去偵查。

顯然她沒辦法分辨對方是植物還是動物,而涅瓦洛也沒辦法跟她解釋這兩種魔獸的差異,只能讓她自己去體會看看其中的區別了。

「涅瓦洛先生,妳有找到那怪異植物的本體了嗎?」村長還是非常在意那詭異植物究竟在哪,一天沒有找到那植物的本體他就不放心,萬一村莊重建完成之後又發生同樣的事情可就得不償失了。

「沒意外的話應該就在這口井底下,稍待會就知道了。」

涅瓦洛能夠感受到西貝瑞絲些微的情緒,他能隱約判斷出西貝瑞絲的恐懼和緊張,但過了一陣子之後那種回饋回來的情緒卻變成了疑惑,顯然她已經註意到這個高階魔獸並沒有想像中那樣恐怖,零距離接觸也沒有致命的危險。

最後涅瓦洛直接下令讓她把這植物的本體給吃了。

涅瓦洛召回西貝瑞絲之後,就從懷裡摸出一個不屬於他的袋子,說道:「這是五十金幣,相信這些錢能讓妳們順利度過這段艱難的日子,這也代表著我的歉意,希望妳能收下。」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44

第六十一章:洞內激情



2013-08-01 Thu 04:30

西貝瑞絲走在涅瓦洛的身旁,她面沙底下帶著十分愉悅的笑容且走路相當輕快,只差沒有哼歌而已了,這一次事件她吃了六、七顆低階小魔晶,還有一顆美味的高階魔晶,也吸了至少三人份的血,可以說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她,自從離開海洋之後她就沒有吃這麼飽過了。

不……正確來說,就算在她的家鄉也沒辦法吃這麼好,高階魔晶這種東西可不是身為低階魔獸的南海女妖吃得起的,只不過那魔晶石的主人非常奇怪,西貝瑞絲從來就沒有看過植物類型的魔獸,這傢夥居然動也不動地任由她把身體挖開,而且也不會發出半點聲音,她感覺自己就像在收屍。

涅瓦洛推著從村長那要來的手推車,而推車則用普通的粗布蓋好,他就當作是在進行體能訓練,試著把這輛手推車給推回西螺城,由於這村莊的位置實在太過偏僻,不能走大路的他只能沿著小路回城,小路可不是想像中那麼好走的。

原本他想說西貝瑞絲在就多了一個人力,沒想到以她的力氣推這輛車根本慢到不行,遇到顛坡路段的時候就再也推不動了,所以他也只能把一路上的工作都包下來了,他開始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做苦工的命。

一路上不是割草、跑腿、然後又割草,現在則忙著推車。

更慘的是,肯恩送他的長刀斷了、身上帶了許多的傷,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和體力,這次的任務卻還沒有查到半點那位死靈法師的線索,雖然涅瓦洛也不清楚還重不重要就是了,因為他現在已經知道安卓狄亞斯就是當年的安卓,那死靈法師買走的死靈魁儡就出現在跟他有關係的兇殺案中。

他已經推了一天的時間,眼見太陽就快要下山了,直接閉上雙眼用「耳目」在附近尋找可以過夜的地方,不過好景不常,涅瓦洛總覺得老天似乎刻意跟他作對,比如每次出遠門的時候不是被追擊就是被搶劫。

而這次事件之中他還是被埋伏的對像,要不是他急中生智想出用幻術改變火焰顏色,來誤導對方判斷的話,這次任務他可能就真的有去無回了,而過一陣子他再不回去的話就會被凱能或萊克曼瑟通報失蹤,到時候肯定會造成許多人的麻煩。

現在就連他想找個地方休息也有事情發生,一個多小時前還看得見夕陽的天空如今已經烏雲密布,「轟隆」的一聲就幾道雷光在雲中亂舞,這就算是三歲小孩也知道不用多久的時間這雨就會下下來了,涅瓦洛這時真的鬱悶到不行,這場大雨什麼時候不來偏偏挑這個時刻。

「西貝瑞絲,有事情就呼喚我,我去前面割草。」涅瓦洛在附近發現一個小洞窟,雖然就剛才簡單的偵查發現空間不大,但至少能讓他們躲過這場大雨。

但是要通過這片樹林到隔壁的湖泊,那就必須想辦法開出一條道路,所以涅瓦洛只能抱著鬱悶的心情繼續割草,只不過他這次用的並不是飛刀,而是葛蘭洛特的拳刃,他發現這種武器使用上並不是很難,而且出刀的速度也相當迅速。

缺點就是這種武器的斬擊力量很難掌握,斬擊和刺擊的方式也跟一般的武器不同,不像普通的長刀或單手劍,斬擊就是直接手起刀落,這武器如果要斬擊就必須舉得更高,而刺擊卻就比一般的武器更加迅速了,因為只要用直接揮拳這種動作就可以完成。

涅瓦洛使用一陣子之後覺得這武器如果再輕些會更好,因為畢竟斬擊並不是重點……但考慮到葛蘭洛特的體型和她的力量,他又覺得自己會覺得這對武器沈重是正常的,畢竟她的力量可是相當驚人的,說不定這武器對她來說還太輕了。

好不容易清出一條道路了,涅瓦洛一回頭就很無奈地發現西貝瑞絲正忙著追逐蝴蝶,她似乎對這種美麗的昆蟲感到特別好奇,而之前在總部的時候,某個夜晚有出現螢火蟲也引發了她的好奇心,追著這種生物跑似乎是一種樂趣。

他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把背後交給西貝瑞絲,萬一有人偷襲他就真的完蛋了。

「走吧!」

涅瓦洛把拳刃放回推車上,推著車穿過了剛才他清出來的路段,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開始降下雨水,這場雨來得又快又急,不用十秒的時間涅瓦洛已經很難看清前方的東西,他索性閉上雙眼改用「耳目」來探路。

一路上他還得順便撿一些還沒被淋濕樹枝,這樣一來就拖延了抵達洞窟的時間,當他將推車推入洞窟的時候全身上下都已經濕透了,而剛才撿來的樹枝也濕了一大半,現在最讓他擔心的是這場大雨會不會讓湖水暴漲,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情的話,待在這個洞窟裡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幫西貝瑞絲脫下身上的衣服之後,就讓她光著身子到門口去站哨,她不但不討厭淋雨的感覺還反倒相當喜歡,她已經有好久的時間沒有沐浴在海洋之中。

涅瓦洛挑出比較乾燥的木柴,用很快的速度就生起營火,這樣一來要度過這個夜晚就不是太難的問題了,他直接脫下身上的衣服放在營火旁的石頭上,這樣烤著一兩個小時的時間應該就會乾了,而他則光溜溜地靠在石壁上休息。

「嗯……哈阿……嗯?」蓋在推車上的粗布被掀開了,從裡頭坐起身子的葛蘭洛特睡眼惺忪地伸了個懶腰,相當疑惑地掃視了周圍的環境一眼之後,才把目光落在一旁靠在牆上休息的涅瓦洛。

「我說,妳也太沒警覺心了吧?」涅瓦洛知道她身上中了麻痺毒素,加上遭受了四小時的淩虐讓她的身體顯得異常虛弱,不過如果是他的話早該清醒過來了,一醒過來發現自己在陌生的環境就算了,第一時間不是備戰而是先伸懶腰,最後一副剛從夢中清醒的樣子,之前的事情好像從未發生過似的。

「很多情況,警覺心再高也不見得有用。」葛蘭洛特將纏胸布放在營火旁烤乾,因為涅瓦洛不知道這東西該怎麼用,所以只好先幫她放在一旁,她直接在涅瓦洛的面前將身上濕透的衣服給脫下。

那碩大豐滿的胸部從衣服裡彈出,相當瘋狂地在空氣中抖動了幾下,而隨著葛蘭洛特將褲子脫下,那誘人的渾圓臀部還有那修長的美腿全都一覽無遺,而當她把內褲脫下的時候,那豐滿的花瓣還有性感的臀縫都看得一清二楚。

雖然涅瓦洛幫她穿上衣服的時候就看過了,但她自己將衣服脫下的時候卻超乎想像的誘人,涅瓦洛原本垂軟無力的小兄弟一下子就立正了,他有些尷尬的將臉轉向一旁,不過這反應當然被葛蘭洛特給看在眼裡。

「妳就這麼想跟我做愛嗎?」葛蘭洛特望著那猙獰挺立的肉棒,有些無奈地笑道,每次她在這男人面前全裸的時候,他的棒子會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不過她也不想想,其實像這樣跟她「坦然面對」的修曼人也只有涅瓦洛一個而已,正常的修曼男人看到她這樣火爆的身材,一定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性慾,尤其當葛蘭洛特坐在他身旁的時候,聞著身邊傳來的,有別於一般少女的獨特體香,涅瓦洛的棒子硬得相當難受。

「妳這樣全裸,不要說我,就是正常男人也會想要跟妳做愛好嗎?」下一秒葛蘭洛特忽然伸出手握住了挺硬的肉棒,這讓他嚇了一大跳,不過他還是故作鎮定地說道:「如果想要的話,我可以幫妳服務,我不介意的。」

「妳這樣硬著應該很難受,我還是幫妳把它打出來吧!」以葛蘭洛特略為寬大的手掌來說,這肉棒的尺寸似乎小了點,她伸出另外一隻手輕輕揉捏著涅瓦洛的睪丸,握著棒子的手開始有節奏地上下套弄。

葛蘭洛特的手不像葵歐或蕾洛娜那樣的柔嫩,那略為粗糙的手心帶來的服務別有一番風味,那一瞬間他竟然舒服得有些恍神。

他試探性地把手放在葛蘭洛特那難以掌握的胸部上,確定她並不反對之後才開始肆意的揉捏,這絕對是他這輩子玩過最大的乳房,而且除了柔軟之外也充滿了彈性,那小麥色的肌膚還有鮮紅色的乳頭讓它看起來美麗極了。

「妳給多少人做過這樣的服務阿?」看她好像很熟練的樣子,涅瓦洛相當好奇地問道。

「我想想……我哥、我兩個弟弟、我現在的大嫂、還有一個守寡的阿姨……還有我們酋長的兒子吧?」葛蘭洛特還真的很認真地回答他的問題,涅瓦洛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種族對性的觀念相當開放,但一聽到還是覺得有些難以至信。

他不知道的是,雖然這個種族對性觀念開放,但他們卻非常遵守祖先留下來的規則,不到規定的日子他們是絕對不會訂情,而不到規定的日子情人之間也不會發生任何性關係,其餘的時間如果發情卻又沒有情人的話,除了自己解決之外也能讓周圍同樣單身的族人幫忙解決。

這樣的一個種族,對於兩性關係的忠誠度卻遠勝過修曼族,比如外遇這種事情在他們族裡是絕對不會看到的,而離婚的例子不是說沒有,只是在這一百多年內並沒有發生過一次,就一個種族來說這是非常了不起的。

涅瓦洛有些壞心地在食指上悄悄凝聚鬥氣,將那細小的鬥氣針緩緩刺入那鮮紅色且挺立的乳頭之中,葛蘭洛特的身體先是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一下,然後相當訝異地看著涅瓦洛放在她胸口的手,很快她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燥熱。

「妳的鬥氣居然可以這樣使用……這是怎麼辦到的?」

涅瓦洛又嚇了一跳,沒想到葛蘭洛特竟然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他用了鬥氣,不過她卻沒有生氣,而是任由涅瓦洛繼續將其它的鬥氣針刺入她的乳房之中,很快她小麥色的臉就浮現出兩朵並不明顯的紅暈。

「我植入的靈魂比較特別,所以我凝聚的鬥氣才會這麼奇怪,有別於一般的鬥氣像鈍器的特性,我的鬥氣比較像是刀、劍這種利器,也可以像針一樣。」

「嗯……」葛蘭洛特只是很含糊地回了這麼一聲,因為涅瓦洛弄得她相當舒服,要讓她一邊幫涅瓦洛服務一邊享受快感是一見不容易的事情。

她沒想到涅瓦洛用這種特殊的按摩方式在她身上摸了一陣子,不用很久的時間就讓她進入發情的狀態,花徑之中已經開始冒出淫水,似乎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交配受精,更可怕的是她竟然產生了一些對於交配的渴望。

「葛蘭洛特……我快受不了了。」涅瓦洛一隻手撫摸著她的臉,望著那豐厚的嘴唇就要吻下去,沒想到她卻忽然拉開距離,因為這已經超越了朋友之間可以做的事情的範圍(越境一族的標準),不是情人的話是不能接吻的。

「涅瓦洛……不行,我們之間不能……」葛蘭洛特說話已經開始帶著些微喘息,兩人的身體都開始冒出細密的汗水,他們在彼此的身上都聞到了性的味道,她內心深處非常希望能用手中的棒子來填補那份空虛,但那份信仰和底線卻制止了慾望的蔓延,而既然她拒絕了,那涅瓦洛也不會強迫。

「那……妳可以用胸部幫我嗎?」涅瓦洛忽然想起在蕾洛娜昏迷的那段日子,他總是托著那豐滿白嫩的胸部,在胸部之中高速抽插的就是他的棒子。

「嗯?怎麼幫?」

越境一族可沒有乳交的概念,這種動作一般來說都是修曼族在玩的,最後在涅瓦洛的指導下,她跪在涅瓦洛的身前用大得不像話的小麥色胸肉,將那硬挺的肉棒給吞沒了,她開始改用胸部套弄著這根硬挺的棒子。

而涅瓦洛則是繼續忙著用鬥氣針刺激著她的乳頭。

「這樣……舒服嗎?」葛蘭洛特顯然相當疑惑,不過這種服務方式對她來說也是相當的新奇,這樣幫男人解決慾望還是第一次。

「喔……好棒……很舒服。」這胸部比蕾洛娜更有料,帶來的是更加強烈的滿足感,肉棒的每一個角落都被那柔軟且充滿彈性的感覺給占據了,看著蹲在身下賣力幫自己解決性慾的女戰士,那快感只會更加強烈。

「啊……我快要……」

好一陣子之後,涅瓦洛開始扭動腰身,讓肉棒在胸肉之中快速抽插,強烈的撞擊在那兩團小麥色的豐滿上撞出一波又一波的浪花,在一聲粗重的呻吟之後,那堅挺的肉棒忽然緊繃,一抖一抖地噴出大量白色的精華。

當涅瓦洛張開眼的那一刻,發現溫熱的精液正沿著葛蘭洛特的臉部輪廓滑落,剛才那強而有力的噴射竟然直接射在她的臉上,而美麗的小麥色胸部上也沾滿了淫彌的乳白色液體,他忽然發現小麥色和乳白色挺搭的,他從來就沒有看過葛蘭洛特像此刻這般的美麗。

「抱歉……」

「沒關係,擦乾淨就行了。」

在她站起來的那一刻,涅瓦洛直接把手伸到她的跨下,將鬥氣針直接刺入她充血的花蕊之中,她雙腿一軟差點就倒在涅瓦洛的身上,身體還虛弱的她哪裡受得了這樣強烈的刺激,她把手撐在涅瓦洛的頭上才好不容易穩住身體。

而涅瓦洛卻不管這麼多,直接把手指頭插入她濕熱的花徑之中,老實說她的小穴並沒有想像中那樣「寬闊」,但的確比他認識的女人都還要來得寬,而且也更深,涅瓦洛可不認為自己可以單靠棒子就讓葛蘭洛特滿足……他開始用鬥氣針刺激著葛蘭洛特的花徑內壁。

葵歐沒辦法承受這樣強烈的刺激,可葛蘭洛特卻有辦法承受,她用仿彿憋不住尿的姿勢站在涅瓦洛的面前,緊閉雙眼仰天發出了美妙的呻吟。

「嗚啊……啊……嗯哼……」

最後葛蘭洛特咬緊牙根,她誘人的肉體正不斷的顫抖著,花徑之中有大量的淫水湧了出來,噴得涅瓦洛滿手都是,最後她只能無力地倒在涅瓦洛的懷裡,而涅瓦洛不安分地雙手則把玩著她豐滿程度不輸胸部的美臀。

「妳用這招……對付過多少女人?」休息了好一陣子之後她才從高潮的餘韻之中恢復過來,最後她索性就這樣靠在男人的懷裡,今晚她決定當一個女人。

「呃……包括妳,三個吧?如果西貝瑞絲也算的話,那就是四個。」

葛蘭洛特抬起頭來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很快她就搖搖頭又趴了回去,不久之後她就漸漸的感覺到有個正逐漸變硬的東西正頂著她的腹部,而涅瓦洛從未停止過的撫摸也讓她的性欲復燃。

「讓我們再來一次吧?」葛蘭洛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摸了摸涅瓦洛的臉頰。


第六十二章:蒙面白骨(一)



2013-08-02 Fri 16:22

大陸的西方,有一個由大大小小數十個國家組成的龐大組織,數以百萬計的金幣每天都在這龐大的組織網中流動著,西大陸的歷史幾乎都是在戰火中度過,但自從希爾商業聯盟成功建立之後,這裡已經很少發生任何戰爭,在這一兩百年來西大陸已經成為了商人聚集的天堂。

其中世界上最大的港口――安奇考克港就位於西大陸的沿岸,每個小時都有體積龐大的商船揚帆而去,也有許多的商船收帆入港,港口幾乎是二十四小時都維持著運作,即使這港口已經經歷了十二次的擴建,然而等著排隊入港的商船卻從來沒有減少過,光是排隊入港往往都要等上好幾天的時間。

而世界上最強悍的海軍――海上城牆艦隊也駐守在此,那體積龐大到足以震撼任何人的母艦――深海極光號,站在任何一個碼頭都能清楚看到它那巨大的身影,它的形狀是一個巨大的三角形,任何一邊都可以當做是艦首,而寬闊的甲板下有許多可以讓戰艦停靠的船位。

深海極光號本身就代表著一個巨大且複雜的立體魔法陣,雖然這魔法陣肯定不是世界上最複雜的,但絕對是這世界上最龐大的,它所產生的防護屏障絕對可以抵擋住這世界上任何的攻擊,就是龍族的龍息噴射也能輕易抵擋。

說不定這世界上已經沒有能擊沈它的攻擊,也就是因為深海極光號的關係,海上城牆艦隊才能在這些年來一直立於不敗之地。

深海極光號代表著一個巨大的海上倉庫、維修廠、盾牌,只要讓傷殘的戰艦進入防護屏障的範圍,敵人的攻擊就無法將它擊沈,而每一個船位都是優良的維修廠,可以讓艦隊在激烈的戰鬥結束之後,馬上在海上進行維修工作,更可怕的是深海極光號的最內層本身就代表著一座造船廠。

雖然不能生產體積龐大的主力戰艦,但生產次級戰艦絕對沒有問題,這樣強大的存在讓海上城牆艦隊甚至能在海上作戰超過兩個月的時間不用補給,這種續戰力不是用恐怖兩個字就能夠形容的。

不過今天要說的故事,並不是這支立於不敗之地的海上艦隊的事蹟,也不是深海極光號的建造歷程,更不是要說明在安奇考克港上活躍的商人是怎麼做生意的。

今天,讓我們來談談深海極光號這巨大的立體魔法陣,到底是由一些什麼樣的人所構想出來的,事實上,就人類至今掌握的技術來說,是絕對沒辦法生產出深海極光號這樣的海上堡壘的,因為光是要維持這樣複雜又龐大的立體魔法陣的運轉,本身就是個難以克服的問題。

這也就是為什麼這恐怖的存在也是唯一的存在。

關鍵就是這魔法陣的核心究竟是由什麼東西構成,老實說這一點非常重要,魔法陣的核心構成直接決定了魔法陣的性質和規模,能夠讓這樣龐大的立體魔法陣運作的一定是足夠強悍的東西……相信很多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沒錯,就是神器。

如果說沼澤之塔騎士團是預防神器帶來的災難而存在,那麼海鷗咒術公會就是為了研究神器的原理而存在,在這門神器學的研究開發,這世界上大概沒有人類可以比他們更加專業。

海鷗咒術公會的總部就位於安奇考克港西南方兩百公裏處的一座小島上,這座小島擁有屬於自己的碼頭,而島上也幾乎看不到陸地,毎一寸土地都被那古老的建築物給覆蓋了,而建築群的正中央有一座高達兩百五十米的高塔,相當壯觀。

此時,位於小島北方的海鷗咒術學院裡,一個身材嬌小的女老師拿著細長的法杖正在教導一群見習咒語學術士最基礎的概念,這群人之中最年輕的十二歲而年紀最大的約二十出頭,有些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老師的操作,而有些人則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還有一部分人正談笑著什麼。

「餵!為什麼老師每次上課都要畫那麼濃的妝阿?」坐在比較後排的奇中一位女同學,她真正在意的並不是咒語學術相關的課程,而是這個身材嬌小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老師臉上的濃妝。

坐在她身旁的另一位女同學,則先很沒精神地打了個呵欠之後才懶洋洋地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她皮膚不好吧?」

她總是很擅常挑出別人的缺點:「而且她好像很不喜歡梳頭髮的樣子,每次說話的時候都一副剛睡醒的樣子,跟妳說阿……前兩天在走廊上遇到她的時候,總覺得她給人的感覺相當陰沈,總覺得跟她在一起會莫名的感到緊張。」

「不會阿!我覺得這位女老師小小一隻還蠻可愛的……雖然不知道她的真實年齡就是了。」沒精打采的女同學翻開課本,仔細找找現在的課程進度之後才拿出自己的文具,不過她大概很快就會因為跟不上教學進度而重新趴回桌上。

「我不是指長相,而是她給人的感覺……妳懂嗎?」

「大概是妳的錯覺吧?最近是不是又熬夜熬過頭,產生幻覺了?」沒精打采的女同學顯然不以為意,她怎麼看都不覺得這個女老師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真要說哪裡不正常的話恐怕就只有「她看起來太過年輕了」這一點。

「唉呀!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啦!」

這時,一隻閃爍著妖異光芒的蝴蝶輕拍翅膀,緩緩地落在這位女同學的桌上,她嚇得馬上閉上嘴巴,此刻整個教室有超過一半的同學都盯著她看。

女老師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用些微沙啞的聲音說道:「上課的時候請保持安靜。」

這聲音聽起來有那麼點虛弱,但待在這教室裡的每個人都清楚聽見了,由於這個女老師最擅長精神系咒術,所以沒有人對這點感到疑惑。那隻蝴蝶也是利用精神系魔法製造出來的幻影,一隻蝴蝶就代表一次警告,累積三隻蝴蝶就等著被趕出教室了。

就在這時一個男教師從門口走了進來,他快步走到女老師身旁並彎下腰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道:「會長有事找妳,現在。」

「這堂課自習!」說完之後她就扔下那些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學生,跟著男教師的腳步往連接高塔的橋梁走去,她甚至連教學用的那些教材和道具都沒帶走――會長直接派人來找我,肯定是相當重要的事。

十分鐘後……高塔上的會長辦公室裡。

「等妳很久了。」這個房間裡擺滿了試管、燒杯之類的實驗道具,會長正忙著在桌子上的白紙上塗鴉……不,正確來說應該是在設計魔法陣,只是就普通人的觀點和女老師的觀點來看,他比較像是在胡亂塗鴉。

「會長大人這麼急著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海鷗咒術公會的會長――阿米李德,是一個實際年齡已經三十幾歲,但長相卻讓人覺得他不過二十出頭的男人,一頭米黃色的短髮和乾淨的面容,如果不說話的話會給人一種相當文靜的感覺,只要他皺起眉頭就能讓人感到嚴肅的氣氛。

由於他二十五歲的時候就拿到大魔導師的頭銜,成為當今世上最年輕的大魔導師,而二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成為海鷗咒術公會的首席咒語學術士,所以幾年前前任會長退休之後就把會長的職權轉交給他,他同時也是海鷗咒術公會成立以來最年輕的會長。

阿米李德皺起了眉頭,他的雙眼在一秒之內變得超乎想像的銳利,他用設計魔法陣專用的鉛筆敲打著桌面,發出了一聲又一聲單調的聲響,似乎代表著他正思考著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妳知道我在這個時間點召喚妳來,是為了什麼嗎?」

「報告會長,我不知道。」她好像永遠都一個表情,而且說話也一副沒什麼精神的感覺,加上那一頭淩亂的黑色長髮,總給人一種她才剛睡醒的感覺。

「會長希望妳可以跟我上床!」

話才剛說完,他的桌子就被一發火球給炸得稀巴爛!

女老師只是維持著施法的手勢站在原地,只見阿米李德灰頭土臉地從煙霧之中走出來,被濃煙嗆得咳嗽不止,剛才要不是他眼明手快地把設計圖抽走,不然這份設計圖就要跟可憐的桌子一起陪葬了。

眼見女老師舉起手似乎想要再來一次,阿米李德馬上高舉雙手,求饒道:「媽媽妳饒了我……我只是開玩笑的、真的!妳也不是不知道我對每個女老師都說過這種話……等!等一下!等一下!我錯了!」

女老師又扔了兩發火球過去,阿米李德馬上張開魔法屏障抵擋,不過元素系中階咒術的「膨脹火球」可不是普通的魔法屏障能抵擋的,練金系的魔法屏障直接被轟成了碎片……

此時,站在高塔底下的守衛們忽然聽到一聲巨響,抬起頭來看那應該是會長辦公室的玻璃窗被由內而外轟成了碎片,大量的濃煙從房間裡衝了出來。

「這個月內不知道第幾次了,會長大人難道不能收斂點嗎?」守衛長用長槍敲了敲自己的頭盔,馬上揮手指揮,他根本就不用說話那些隊員就知道該做什麼,因為這樣的事情在新會長上任之後就發生過太多次了。

幾個隊員馬上施法,在玻璃墜落處張開大面積的魔法屏障,確保這些玻璃不會墜落到居住區內誤傷別人。

「妳看吧!我就說今天一定會發生。」一名守衛一臉得意,對著另外一名守衛伸出手,彎了彎手指正在催促他快點把東西交出來。

「他媽的……居然杖著知道結局就來跟我打賭,有夠不要臉!」

「願賭服輸!」

「知道啦!」

女老師將特製的教師服緩緩脫下,一條怵目驚心的傷痕從右肩開始跨過胸口直達左大腿,也許任何人看到它出現在一個小女孩身上都會感到有些心痛,不過它也為這位女老師赤裸的身子帶來了一種異樣的美感。

她的皮膚相當蒼白,似乎沒有任何一點血色,也許她躺在角落的時候絕大多數的人不是把她當做屍體,就是等身大小的人偶傀儡。

當那黑色的蕾絲內褲被她用手從俏挺的小屁股上脫下的時候,一旁衣服已經被燒了好幾個大洞的阿米李德心中興奮不已,看著女老師兩腿之間那稚嫩到不行的花兒,心中的惡魔正催促著他趕快把養母推倒在地。

「妳說的那個人叫做肯恩,是嗎?」女老師從會長辦公室角落的箱子裡拿出一件特殊的服裝,那是一件別著一堆銀色鈕扣的黑色皮質長袍,這些銀色鈕扣就跟她的教師服上的鈕扣一樣,都是用來儲存咒術的魔導器,這也是為什麼她能用這麼快的速度施放出「膨脹火球」的原因。

「妳認識這個男人?」雖然阿米李德在咒語學術上的成就相當驚人,但對於外界的狀況他卻非常不了解,事實上在南大陸這一帶,只要是咒語學術士,沒有人會不知道肯恩這號人物。

女老師穿上長袍專用的內褲,一面穿上長袍一面說道:「嗯,他有一個稱號叫做『雙貓馭使』,這世界上擁有大貓為喚獸的喚獸師很少,能擁有兩隻大貓的喚獸師就更少了……聽說他身邊還有一隻南海女妖。」

「我開始後悔了,我覺得我當初應該去當喚獸師才對,南海女妖阿!」阿米李德當上會長之後就再也沒有時間去騷擾其它女老師了,一想到有人可以一天到晚都抱著南海女妖做運動,他就羨慕到不行。

女老師只是白了他一眼,將材質特殊的手套給戴上,重新穿上咒語學術士專用的鞋子之後,繼續說道:「我需要妳派人尋找他的下落,知道他在哪之後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

「幾天前他已經進入西爾商業聯盟的範圍,去喚獸師公會詢問的話應該不難……需不需要我派個人保護妳?」阿米李德幫她把衣服整理好,感覺就像一個好哥哥正在幫妹妹整理儀容,藉這個機會他也順便幫忙疏一下頭髮,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處理,要不然他也很想跟養母一起出遠門。

他雖然知道養母有非常強悍的戰鬥力,但出於遠超越家人和朋友的感情因素,即使知道這一點他還是沒辦法放下心來。

「不用了,這個任務我自己一個人來就行了……別用那種表情看著我。」

「不然妳希望我用什麼表情看妳?」他用雙手捧著那冰冷的小臉,不斷用自己的手掌揉揉捏捏,如果是一般人被這樣做大概會不高興。

「別玩了。」

「讓我多玩一下嘛!妳穿上這件衣服的時候我才能這樣玩耶。」阿米李德雖然在咒語學術上的成就相當驚人,但他的個性卻超乎想像的幼稚,他玩著玩著想要趁女老師不註意把手伸入她的跨下。

不過下場就是被一拳打趴在地上。

「我養妳養三十幾年,妳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做母親在看待?這世界上哪有兒子會對母親做這種事情的阿?!」雖然講出這樣的話,但她臉上卻還是同樣的一副表情,見阿米李德正要從地上爬起,她又很不客氣地多踹了兩下。

「所以只要我們斷絕母子關係,妳就可以跟我做這種事嗎?」

「唉,不跟妳說了,我先離開。」然而這時候阿米李德卻嘟起嘴巴朝她靠近,這動作很明顯就是在索吻,他還小的時候兩人的確會親親吻吻,但那是增進感情的親子互動,而十幾二十年後這樣的行為卻變了味道。

最後她拿阿米李德沒辦法,只好墊起腳尖在他臉上留下一個吻,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走出會長辦公室的大門。

不久之後,一艘掛著海鷗咒術公會旗幟的船往安奇考克港前進。


第六十三章:蒙面白骨(二)



2013-08-03 Sat 14:49

「雖然早就聽說俄彌瓦特帝國這一帶治安不好,但……這是我們第幾次遇到強盜了?」說出這話的是一個拿著沈重戰錘的矮人,一把看似掃把頭的大鬍子掛在胸前,滿是皺紋的左臉上掛著三條與野獸決鬥時留下的爪痕,讓他看上去格外兇狠。

他目視著眼前全都蒙面的一群人,這些強盜似乎比之前遇到的強盜都要專業許多,他們在一場搶劫之中沒有說任何的話,也沒有做出多餘的動作,一跳下來就直接殺了他們隊伍中的兩人,雖然這群強盜的實力還不足以威脅到這支商隊的存亡,但死了兩個人還是讓這位矮人傭兵團長感到非常不爽。

傭兵們馬上展開守備隊形與強盜對峙,這年頭強盜的進攻如果是遇到中度規模以上的傭兵團,一定都是搶在對方把陣形列好之前快速廝殺,至少要把拿盾的人先幹掉,這樣搶劫才比較有成功的可能。

還有一種情況是,如果看到穿咒語學術士服裝的人一定是優先射殺對像,就算不能馬上射殺也必須有人牽制,如果對方是元素系、黑暗系、喚獸師之類的存在,至少別讓對方那麼快就施放出有效咒語,這樣才能保證自己人的安全。

「對了,我忘記告訴妳們,其實從西瓦所克十字路口開始就走錯路了,這裡不是俄彌瓦特帝國,這裡應該是日夜帝國才對。」然而這世界上總是有例外,有些人明明是咒語學術士卻喜歡穿著普通人的服裝,也就因為這樣,他明明站在相當顯眼的位置,卻沒有人將矛頭指向他。

「他媽的!這種事情妳應該早點說!」矮人團長揮舞戰錘將一個強盜擊飛,這一下非死即傷,他聽到了旁邊這位年輕喚獸師所說的話之後,就馬上破口大罵了出來,如果說俄彌瓦特帝國的治安差,那麼日夜帝國的治安就是差到了極點,這世上恐怕只有腦袋有洞的商隊才會走這條商路。

很顯然他們就是腦袋有洞的那一群。

兩隻大貓穿過人群的時候順勢將敵人給絆倒,一灰一黑兩隻大貓很有默契地撲向一個上半身赤裸,拿著殘破大刀瘋狂揮舞的兇猛大叔,那位大叔馬上就做出了反應,直接一巴掌將灰貓給擊落,而大刀則砍向黑貓。

黑貓靈巧地避開,張開那鋒利的貓爪揮向大叔,這位強悍的大叔直接選擇避退,同時手中的大刀不斷做出斬擊,事實上這些斬擊都沒有出全力,因為他在等著包夾他的這兩頭大貓露出破綻的那一刻。

然而在這一刻,正在和大叔廝殺的兩頭大貓忽然感受到力量湧入身體,一灰一黑兩道身影馬上化為殘影,眨眼間就從大叔的面前消失了,當這兩頭大貓很有默契地攻向同一個目標,灰貓――辛維娜鎖定了大叔的頸脖,而黑貓――戴奧莉亞則攻向敵人的兩腿。

在這生死的一瞬間,大叔註意到這兩頭大貓身後的有五個人正噴灑著鮮血,手中的兵器脫落,身體呈現無力正要倒下的模樣,在剛才那一刻這兩頭大貓竟然帶走了五條人命,他望著那越來越近的,正冒著血紅色光芒的瞳孔……

他一手抓向辛維娜的脖子,用力地將這頭灰色大貓給舉了起來,直接把她當做武器用力朝撲向他兩腿的黑貓揮了下去,「碰」的一聲兩頭大貓馬上撞在一塊,紛紛慘叫一聲從嘴裡噴出鮮血,接著兩頭大貓忽然就憑空消失了,大叔忽然揮手將大刀給甩了出去。

肯恩嚇得馬上轉身而逃,那把殘破的大刀幾乎是貼著他的身體而過,他隱約能感受到刀鋒劃破皮膚時帶來的疼痛感,最後這把刀直接貫穿了一名傭兵隊的成員。

大叔跟一旁的隊友要來一張長弓,手中凝聚鬥氣以最快的速度將弓給拉開,瞄準了正在四處逃竄的肯恩,當手指鬆開的那一刻,鋒利的箭矢穿過了剛從交戰中分開的兩人,筆直地貫穿了剛要逃入樹林之中的喚獸師的身影,但讓他感到錯愕的是這身影忽然變成了無數的碎片,消失了。

「居然是精神系咒術……」一般來說喚獸師都不學這個的,也因為這樣才會讓他感到意外,事實上肯恩也的確沒學過這門技術,剛才那道幻影是先前他收服的南海女妖――芙妮施放出來的,有了芙妮的存在,就大大提高了他的生存率。

不過這裡可不是海上,要是在海上的話南海女妖就會成為最恐怖的殺戮兵器,到了海上的夜晚,南海女妖的精神影響才能發揮最大的效力,在那一刻只要是男人都會被魅惑……如果沒有這樣的限制,那涅瓦洛就不會用把火焰變成黑色這種手法騙人了,他肯定會直接讓西貝瑞絲魅惑敵人,接著再一個一個殺掉。

而且芙妮還必須用分身去欺騙敵人,也就因為她的關係這場戰鬥才有得打,不然戰敗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他們一個人都走不掉。

「妳在哪裡……」

弓箭又貫穿了肯恩的身影,不過這又是一道幻影,他猜想這傢夥大該已經趁這兩箭的時間躲起來了,接下來他已經失去了鎖定對方的機會。

就在他背著長弓從地上拿起一把長槍想加入戰鬥的時候,忽然感受到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就在他下意識拉地上的屍體起來擋住身體的瞬間,一股滾燙的熱流撲面而來,那屍體的正面直接被炸個稀爛,而他整個人也不受控制地向後退了幾步。

大叔大吃一驚,因為這個敵人竟然是從背後來的,沒有人發現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她的身材太過嬌小,而且似乎是獨自一人行動。

穿著一件別著一堆銀色鈕扣的黑色皮質長袍,高聳領子直接遮住了整個脖子到下巴,寬大的袖子也將雙手隱藏在其中,只能隱隱約約看到正在活動的手指,而她的鼻梁以下也用一條布蒙了起來,從那一頭散亂的黑色長髮和雙眼隱約可以猜出這是個女性,但是她的眼神卻異常的黯淡、渙散。

手中又揮舞了兩下,兩顆炎熱的火球直接將四、五個強盜給炸飛,這些人痛苦地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就失去了意識,而其中兩個則因為身上著火而大呼小叫,而很快的又有兩顆火球砸向人群,這次受害的不僅是強盜,還有一、兩名傭兵。

這位身材嬌小的神秘女子離大叔越來越近,然而卻一點也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的意思,手上的任何一顆火球似乎都不是針對他放的,這讓他開始有點不爽了。他揮舞長槍朝神秘女子橫掃而去,然而他卻在揮出長槍的那一刻猛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居然抓錯了敵我之間的距離!

對方沒有做出任何閃避的動作,因為那根本就不需要,這把長槍還要半米的距離才會傷到女子的身體,抬起手的那一刻,嘴裡用不可思議的速度唸著什麼,在遠處拿望遠鏡觀戰的肯恩大吃一驚,因為那是俗名為「神亂」的中階精神系法術,中階就意味著施法時間長,通常中階以上的魔法並不適合應用在戰鬥中。

膨脹火球是從那鈕扣造型的咒術容器中施放出來的,一個鈕扣大概可以存放一顆火球,這個女子最多可以施放三十幾次,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可以抬手就放出威力強大的中階元素系攻擊,不過這「神亂」卻是她當場施放。

當大叔收回長槍抓準了距離打算給女子致命一擊的時候,散發著紫色光芒且形態如吹箭般的攻擊從女子應該是嘴巴的位置射出,大叔嚇得趕緊撲向一旁,不管這是什麼東西打在他的身上肯定沒有好事,這緊急的閃避躲掉了一枚,卻沒有躲掉另外一枚,「神亂」是一種二重攻擊法術。

不過雖說是攻擊,但這種攻擊卻跟傷害無關,就像萊克曼瑟之前用來癱瘓詛咒騎士的「神經、訊息、中斷」一樣,用意並不是傷害別人而是影響別人,只不過差別就是「神亂」不需要魔法陣的運轉就可以施展出來。

大叔被打中一發之後卻發現好像也沒什麼差別,不過當他又一次衝向前將長槍刺向對手的心臟的時候,卻猛然發現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情,那就是他身體的反應居然比他思維的操控還要快了一點,他才剛抓準時機要發動攻擊的時候,手中的長槍卻已經先一步地刺出去了。

也許在第一次攻擊並不是很大的影響,但是在接下來的幾次攻擊他的動作卻越來越亂,因為他已經抓不到身體的節奏,尤其在「神亂」效果消失的那一瞬間,他的身體幾乎是完全停擺在敵人面前,女子趁著這個機會直接伸出手摸向他手臂,同時另外一隻手扔出兩顆膨脹火球將上來救援的強盜給擊退。

大叔身體好不容易正常之後,身上冒出了一片冷汗,腳下凝聚鬥氣想要向後一躍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沒想到女子伸出來的那隻蒼白得有些詭異的小手忽然裂開了!正確來說是手心裂開了!

「那……是什麼東西?!」這個想法幾乎同時在大叔和觀戰的肯恩心中冒出,已經沒有任何的言語可以形容他們兩人此刻心中的震撼!

那是一隻帶著血跡的骷髏手臂,它就像彈簧一樣忽然從女子的手心之中射出,並在大叔的面前張開了那猙獰的手掌,骨爪直接抓住大叔的手臂,硬生生將他後退的身軀給拉了回來,在這一刻他第一個感受到的並不是恐懼,而是體內正在快速流失的力量!

「妳是什麼……怪物?」他只來得及說出這麼一句像遺言一樣的話,接著就因為身體癱瘓而趴在地上,雖然意識仍在卻沒辦法做出任何的反應,而女子似乎沒有要取他性命的意思,一腳踩在他的身上繼續把火球扔向兩方交戰的位置。

「全都給我停下!」這是一個稚嫩又有些沙啞的女聲,這聲音雖然不大卻相當詭異地讓每個人都聽見了,交戰的雙方也因為火球的幹擾的關係而停戰,盜賊帶著傷殘的同伴迅速離開,而女子也將腳挪開讓他的同伴把他帶走。

女子將那帶著血跡的骷髏手臂收回手中,一面往商隊靠近一面將手套給戴上,傭兵團的每個人都提高了警覺,因為他們並不知道這個人是敵、是友。

「停下!說明妳的來意!」脾氣不是很好的矮人傭兵團長,手中拿著戰錘的他很想一錘就把這個陌生人砸個稀爛,因為他註意到剛才有幾發火球是故意扔在他的兄弟身上,還好那些人的生命都沒有大礙,不然他肯定會氣得殺人。

「我找一名叫做肯恩的喚獸師。」

「他媽的肯恩王八蛋!有個妹子找妳!」傭兵團長張開那驚人的嗓門呼喊,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有一個表明自己「不想出去」的年輕人被拖了出來,站在這個戰鬥力強悍的咒語學術士面前,他不想承認都沒辦法。

傭兵團長用大手拍了拍肯恩的肩膀,對著神秘的女子說道:「這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年輕小夥子就是肯恩,妳要人的話就帶走沒關係,如果妳要死人的話我不介意幫妳處理好,看妳是要剁成五塊還是六塊。」

「餵?!妳也太絕了吧!也不念在我們這麼多年朋友交情的份上……」

神秘女子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翹起了右手的大拇指和小母指說道:「那就六塊。」

「咦?!等一下、等一下……救命!誰來救我!」

時間很快到了夜晚,商隊在森林中紮營休息,他們的商人老闆一行人位在營區最中央,而他們這些當傭兵的理所當然就得在外圍做保護,如果老闆死了他們以後的生意就難做了……

矮人傭兵團長、副團長、肯恩、女子在一個螢火旁圍成一圈,被掛在螢火上燒烤的豬肉冒出了令人食指大動的肉香味,矮人傭兵團長直接動刀把一條腿砍了下來,將那條豬腿拿在手上直接用啃的,這吃相就跟一個野蠻人沒有什麼兩樣。

「吃吧!不用客氣!」個性較為溫和的修曼人副團長,見女子似乎都沒有動作的樣子,開口說道。

「沒關係,我不餓。」

「我叫做哈布萊諾!是這支傭兵團的團長,這位是蒙克,我的副團長!至於坐在那邊那個吃東西像個女人的傢夥,我想我不用介紹了。」顯然這位團長對肯恩的意見非常大,他只要有機會就會想辦法損肯恩兩句。

「妳好,我是羅琳,是一位死靈法師。」事實上她不會任何的死靈技術,她真正擅長的咒術是精神系,而次要則是元素系的法術,之所以這麼說只是為了告訴在座的每一個人,白天戰鬥時她不小心伸出的骷髏手臂是怎麼一回事。

果然除了肯恩之外,另外兩人都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我今天來這裡是代表海鷗咒術公會,希望肯恩先生可以協助我調查有關『遺跡變動』的事件,不久之前我們公會的調查人員發現,這世界上似乎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個用途不明的遺跡,而且這些遺跡的位置都相當隱密。」

「那妳們是怎麼發現的?」蒙克有些好奇地問道。

「因為就在最近,其中某些遺跡被我們認為停擺很久,或者是已經損壞的魔法陣,居然有重新運作的跡象,有些地下遺跡甚至會改變內部的構造,在這個過程中地表的土地多少會受到影響。」西大陸一帶最近常常出現一些規模很小的地震,海鷗咒術公會對這些地方進行調查,就發現了許多遺跡。

「那……妳們忙著考古跟我有什麼關係?」肯恩感到相當疑惑,他這輩子除了遇到死亡之王之外,他跟那些實際年齡比他大上數百倍的遺跡一點關係都沒有,此生最大的興趣就是在美女魔獸的身上瘋狂馳騁。

「我希望妳能帶我去『貓的故鄉』。」

羅琳直接實話實說,然而當她說出這話的時候,肯恩的臉卻變得相當陰沈,望著羅琳沒什麼精神的雙眼似乎想讀出她的心思,他直接將手中的豬肉扔入火堆之中,起身就往帳篷走去,冷聲道:「這事我幫不了妳,去找別人。」

「貓的故鄉」就是大貓們的家鄉,那是一座沒有多少人去過,實際的地理位置至今仍然是個迷的小島,由於它大概的位置位在沒有多少經濟價值的遠洋海域,沒有多少冒險船隊和商人會從那海域經過。

在場的另外兩人註意到氣氛的不對,除了默默的吃著自己的晚餐之外,並沒有表達任何意見,就連脾氣暴躁的矮人團長,對於肯恩浪費食物的行為也直接無視。

「那座小島就快要發生災難了,妳知道嗎?」

羅琳只用一句話就留住了肯恩的腳步,肯恩不確定這句話究竟是不是威脅,他轉過身來望著身材嬌小的女子,疑惑道:「妳是什麼意思?」

「這世界上有一個名為『沼澤之塔騎士團』的組織,他們在某個遺跡之中找到了關於『貓科動物改造』的資料,我們認為大貓這個種族的誕生跟伊古菲莽時代有關,可以說『貓的故鄉』本身就是那時代留下的遺跡之一。

「而那時代所留下的遺跡,至今正用某種規律一個一個重新出現、運作,距離伊古菲莽遺跡沙漠較近的一個名為『探谷』的村莊,不久之前就因為遺跡衝出的表的關係,毀滅了。」


第六十四章:蒙面白骨(三)



2013-08-04 Sun 21:55

「辛維娜、戴奧莉亞,妳們兩個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肯恩很難得一臉嚴肅地坐在營火旁,原本四人圍成一圈的螢火現在又多了兩隻大貓,由於肯恩先前已經幫她們做過治療,所以現在健康狀況已經沒有大礙。

一黑一灰兩隻母貓在一塊的時候,似乎都是由灰貓――辛維娜優先發言,只見這對好姐妹互相點了點頭之後,辛維娜才開口說道:「主人,如果剛才羅琳小姐所說的那些就是傳說中的遠古遺跡,那麼我們的故鄉確實存在同樣的東西,它之所以沒辦法被人找到也是因為它的關係。」

「好吧……」這代表著這位羅琳小姐已經有一半的話可信,至少這種情報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獲得的,既然得到了證實,他就繼續尋問下一個問題:「那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貓的故鄉』到底會不會受到毀滅性打擊,妳們的長輩有沒有提到過關於這方面的知識?」

「主人,長輩只告訴我們,智慧與繁榮都是那偉大的文明留給我們的,要我們懂得感激並珍惜這塊淨土。」當辛維娜說完之後一旁的戴奧莉亞也點點頭表示同意,顯然他們的祖先根本就不知道這遺跡會有重新運作的一天。

那古老的遺跡給他們帶來了智慧和進化的機會,然而實際功能不明的遺跡也可能給一個種族帶來毀滅,不知為何……沈思中的肯恩在這時忽然想起了被關在深海之中的死亡之王,那個由「生命之泉」建構而成的監牢,應該也算是個古老遺跡。

「肯恩先生,請妳能夠了解,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在事情發生之前進行調查,事實上……可以阻止這件事情發生的,除了我之外也沒有幾人了。」羅琳的語氣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的改變,那稚嫩中帶著沙啞的聲音讓人聽著有點詭異,而那跟冷漠相近的語氣也給人一種莫名不安的感受。

肯恩猶豫了,如果這次事件真的發生了,拒絕羅琳請求的他就會成為歷史罪人,但是會不會發生都是一個未知數,如果這件事情並沒有在預料中發生,他擔心「貓的故鄉」會被羅琳背後的勢力所掌握。

那可不是一般的勢力,海鷗咒術公會幾乎是當今最大的咒語學術組織,它擁有著現今或未來的先進技術,而對神器學的研究除了沼澤之塔騎士團之外,大概沒有任何的組織可以超越它了,而這一切就是讓肯恩陷入猶豫的主要原因,如果換一個組織來他可能還可以稍微放鬆些,但偏偏是這個掛著海鷗旗的組織……

真是太該死了!

羅琳望著肯恩欲言又止的模樣,頓時皺起了眉頭,她從懷裡摸出一個不知什麼時代發行的銀幣,用大拇指彈上半空中,在落下的那一刻馬上接住,說道:「正面的話代表我堅持這次行動,反面就代表我會立刻放棄調查。」

在場每個人都傻眼了,這可是關於一個種族的存亡!居然用簡單的扔硬幣就隨便決定了,肯恩也睜大了雙眼看著羅琳握著硬幣的手,一時之間內心陷入了掙紮,同時也在猜測羅琳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是反面,那麼……我先告辭了。」

肯恩見那硬幣的確是反面沒錯,羅琳馬上將硬幣收回懷裡,起身拍了拍屁股之後就轉身走人,只留下三個錯愕傻眼的男人和兩隻母貓。

「慢著!」最後肯恩還是追了上去,就在剛才那一刻他也註意到了愛人(兩隻母貓)眼中的擔憂,見到羅琳就要轉身離開反而讓他下定了決心――這次無倫如何,還是先回「貓的故鄉」去一趟――於是他留住了這個海鷗咒術公會的使者,說道:「我會協助妳做調查的。」

望著肯恩那不安的神情,羅琳墊腳尖提升自己的身高,拍拍這個年輕喚獸師的肩膀,用一種似乎是笑的語氣說道:「放心,事情不會更糟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當羅琳說這話的時候雖然在笑,卻也透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那種有些無力、有些疲憊又帶點樂觀的感覺,肯恩忽然覺得這個嬌小的女子就跟死亡之王有些相似……

得知走錯路之後,商隊的老闆已經把肯恩抓去臭罵了一頓,現在他們已經改變了行走的路線,這個年輕的喚獸師似乎和商隊的老闆有一定交情,所以這條通往安奇考克港的路線也是由肯恩決定的,雖說從地圖上來看是捷徑沒錯,但一路上卻遇到了好幾次強盜奇襲的事件。

這麼一來他們的步伐不但沒有加快多少,反而還提高了自身的風險,傭兵團長在得知這裡是日夜帝國境內之後臉色就一直沒有好看過,就現在這個時機點來看,應該已經有許多強盜組織已經鎖定了他們。

那些要錢不要命的亡命之徒絕對不會輕易放他們離開日夜帝國的邊境,所以一路上每個傭兵都全副武裝趕路,雖然這樣相當勞累,但至少遇到狀況的時候可以第一時間做出反應,該慶幸的是他們之中並沒有人穿全覆式重裝甲,不然這樣趕路十有八九會被活活操死。

「他媽的肯恩王八蛋……如果等會遇到敵人,妳給我頂住他們!」傭兵團長用沈重的錘子頂了一下肯恩的屁股,這一下差點讓他摔倒在地。

肯恩聽見他所說的話之後,臉上的表情就跟死了爹娘沒兩樣,就算他全身上下穿得跟羅琳一樣奢侈,也不見得有能力頂住敵人,他只能抱怨道:「就算真有敵人,按照妳的說法敵人的數量不會比剛才少,妳是要我用什麼東西頂住他們?命根子嗎?!」

「老子不管!妳他媽的認錯路還他媽的忘記認錯路,好幾個兄弟白白送命,搞的老子現在非常不爽,妳最好給老子他媽的頂住那群他媽該死的強盜!」矮人傭兵團長雖然個子小,但嗓門卻相當驚人,肯恩在被噴了一臉口水之後也只能摸著鼻子認了,真要吵架的話他是絕對吵不贏這個矮子的。

肯恩一路上不斷祈禱著別遇到敵人,因為哈布萊諾看起來似乎是認真的,不過天意總是違反人意,當他看到那忽然堵在半路上,由二十幾人組成的人牆的時候他心都涼了一半,因為這代表著正後方也會有二十幾人包夾他們。

然而這還並不是全部敵人的數量,當商隊老闆看到站在山丘上,對著豔陽發出能令大地都震撼的可怕咆嘯的猛獸時,不止臉色蒼白就連心臟都快停了。

「狂獸……這年頭經濟不景氣,連喚獸師都改行當強盜了嗎?」肯恩一眼就看出這頭狂獸並不是野生的,這肯定是受到契約束縛的喚獸,有喚獸自然就一定有喚獸師。

長相神似黑豹,卻有著相當粗壯的脖子和前肢,牠們幾乎是低階魔獸之中戰鬥力最強悍的魔獸,牠們個性兇殘狂暴很難被人馴服,那恐怖的咆哮就算是龍族也會感受到一定程度的心理壓力,就別說是人類了。

所以在狂獸發出咆嘯的時候最好還是摀上耳朵,而肯恩早在牠開始吼叫之前就已經把耳朵摀上,而位在身旁的哈布萊諾見他這麼做也跟著摀上耳朵,當魔獸吼完之後隊伍之中有一個意誌力比較脆弱的傭兵當場昏迷倒地,這時還沒開戰每個人就覺得自己的力氣已經少了一半了……

「沒關係……事情不會更糟的。」羅琳這時從車廂裡走了出來,將脫下的手套放入口袋之中,很顯然她打算去單挑那隻兇猛的狂獸,事實上羅琳雖然先前就已經展示過自己強悍的戰力,但仍然沒有人認為她打得贏狂獸。

如果是野生的狂獸或許可以期待一下,但這頭狂獸可是一頭喚獸,這代表著喚獸師可以利用一些咒語學術的技巧,對戰鬥中的喚獸進行強化或恢復,雖然這樣強悍的戰力並不會太過持久也足夠致命了。

「妳們傭兵裡已經沒人了嗎?居然派一個小孩子上陣來跟我打?」見到體型嬌小的羅琳走上斜坡,一個披著獸皮,就氣質上來說比肯恩更像喚獸師的男人走到狂獸的身旁,摸了摸狂獸強壯的脖子,相當不屑地說道:「妳們這群廢物最好乖乖將武器放下投降,不然就會成為我愛寵的午餐,沒有其它的選擇!」

這時商隊裡已經沒有人敢出聲說話,就連脾氣最暴躁的哈布萊諾也因為查覺到情況不妙而專註於調整自己的精神,這時候的他並不會被敵人的三言兩語給激怒。

就在這時有個年輕人將雙手插在口袋之中,直接快速超越了羅琳的腳步,仰頭對著站在山丘上的喚獸師,還有那頭兇猛的魔獸露出了一個微笑,他親切地說道:「別的事情我不敢肯定,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跟妳保證……」

話還沒說完,他就轉過頭對著後方的羅琳,壓低自己的音量說道:「妳去壓制後方那群敵人,剩下的讓我來就行了。」

羅琳點點頭就往隊伍後方跑去,正常來說這時候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小孩子的動向,尤其他們只知道這支隊伍戰力強悍,並不知道羅琳真正的實力,即使她穿得一點也不像普通的孩子,還是沒有人會刻意去鎖定她。

「妳剛才說……妳想保證什麼?」眼見這個走上斜坡的年輕人話才說到一半就轉過身,直到那孩子跑走了之後他仍然沒有轉過來的意思,這種完全無視他存在的態度讓他非常不爽,直接拍了拍狂獸的脖子讓牠衝上前去咬死這個該死的傢夥……

就在狂獸發動衝鋒的那一刻戰鬥已經展開了,羅琳雖然穿得像暗殺者卻一點也沒有暗殺者的身姿,她對著那一大群衝上前來的強盜就是四五發火球扔了出去,只要是人都不可能無視這些火球的存在,除非妳穿著全覆式的重裝甲,但這些強盜真有那麼多錢搞這種裝備就不用靠搶劫維生了。

「轟!轟!轟!轟!轟!」幾名強盜直接被炸上半空中,也有好幾名強盜被炸翻在地上,雖然這些火球並沒有擊殺任何一個敵人,卻成功延緩了這些人的步伐。

羅琳獨自一人衝在隊伍的最前端,她的速度雖然不快卻拖出了數道殘影,只要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這是精神系咒術中的――影步,但知道是知道能不能應付卻是另外一回事,幾名躲在隊伍後方放箭的弓箭手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射中這體型嬌小的敵人。

羅琳抬手又是五枚火球被扔了出去,這次五枚火球並不是同時著地,而是分為五次往敵方陣營的正面發射,敵陣馬上就被轟出一條道路,才剛要用刀槍阻止她衝鋒的強盜們都傻眼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這道嬌小的身影衝入人群之中。

這時斜坡上冒出許多弓箭手對著衝鋒的傭兵們放箭,幾個來不及防守的傭兵立刻中箭倒地,其它的傭兵則馬上舉盾防禦,不過這樣一來就拖延到了進攻的時機,更糟的是正面的強盜也有人拿出了弩弓開始放箭,這一下又有好幾個人中箭倒地,後方的傭兵們一口氣倒了三分之一!

強盜大吼一聲揮刀將嬌小的身影劈成兩半,沒想到他還來不及高興自己拿到一顆人頭,就發現無論是鮮血還是內臟都沒有灑出來,被他一刀兩斷的身影變成了無數的碎片消失在空氣中,從小到大沒接觸過多少咒語學術士的他哪裡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嚇了一跳之後頓時不知所措。

接著就有一隻冰冷的小手按在他的脖子上,很快他就覺得全身無力、頭皮發麻,在倒地昏迷的那一刻連刀都握不住,這說來話長但實際上也只有一瞬間,羅琳馬上啟動矮人靴子的功能,在一步之內增強跳越力!

她閃過從左右砍來的兩把刀,接著用兩腿內側夾住了敵人的脖子,那薄薄的內褲直接貼在敵人的臉上,但他還來不及為此感到興奮,就因為全身喪失力量而軟倒在地,前一秒才剛因為衝鋒戰鬥而有些疲憊的羅琳,此刻已經完全恢復了先前的體力,在敵人被她弄死之前,她馬上跳下並衝上斜坡。

斜坡上的弓箭手似乎也已經註意到了異狀,馬上改變方向,也不管會不會因此而射中隊友,開始對著斜坡下方放箭,而這放箭的速度比剛才還要快了許多。

才剛衝上斜坡就必須面對一大片迎面而來的箭矢,羅琳相當無奈地嘆息一聲,接著雙手的手掌心忽然迸裂,兩隻猙獰的骷髏手臂從手心之中延伸出來,遠看她好像是握著兩條手骨在作戰,只不過詭異的是這兩條手骨就像她自己的雙手一樣可以任意操作。

兩條手骨用讓人難以看清的速度揮舞著,每一次揮出都會拍落至少一支箭矢,閃不掉的箭矢都會被這兩條手骨第一時間拍落,而在閃躲的過程之中她也抬手扔出一、兩顆火球去阻礙敵人放箭。

「他媽的!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衝過來了阿!」一名強盜在射出一箭未中之後發出了近乎恐懼的慘叫,那兩條在半空中揮舞的手骨讓他聯想到了相當不好的東西,而被她摸到的敵人都會莫名其妙倒下的這一點,也讓人感到恐懼!

「該死的……兄弟們!上阿!」另一名強盜怒吼一聲,每個人都跟著他一起拔刀舉盾,在這型態詭異的敵人加速衝上來的那一刻迎了上去!

然而怒吼一聲的強盜所揮出的那一刀卻沒有砍中任何人,接著炙熱的火球就在他們的人群之中炸了開來,他們只來的及發出慘叫就被那膨脹的氣流給吹飛,不過這一顆火球卻也是羅琳的最後一顆了,她留剩下的兩顆火球來自保。

「別過來!別過來啊――!」

一名正要逃跑的強盜,被那長到不行的手骨給捉住,雖然捉住的力量並不是很大,但他卻因為力量的流失而無法掙脫。

握緊拳頭將揮過來的刀子給擊飛,那深受恐懼的強盜重心不穩地倒在地上,用仿彿望著怪物一般的扭曲表情望著眼前這不斷揮舞「雙手」的敵人,再嚇得尿失禁的那一刻也不斷地向後爬。

羅琳註意到了這個傢夥,抬起的骷髏手臂頂端的拳頭變成手刀――只要這一刺下去就可以馬上取走這個人的性命,大量的生命力、鮮血還有內臟――當羅琳回過神來的那一刻,馬上停止了正要刺入敵人身體的攻擊。

――怎麼了?妳已經殺了這麼多的同伴,就多這麼一個又有什麼差別?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是妳的同伴,他是敵人!是該死的敵人!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嘿嘿嘿嘿!讓他死吧!

「閉嘴!」羅琳低吼一聲,終於將不斷徘徊在腦內的雜音給驅除了。

眼前的敵人在剛才那一刻已經昏迷過去了,周圍還有能力站著的強盜全都用兵器指著她,臉上卻寫滿了恐懼,剛才明明是攻擊的最好時機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那是因為每個人都在這個詭異的敵人身上聞到了濃厚的殺意。

他們的心中不約而同都有著同樣的想法:「只要踏出一步,就死定了……」

最後羅琳直接在他們面前收回白骨手臂,用作勢要扔出火球來逼退他們之後就找了一顆樹靠著,雖然她的體力可以說從頭到尾幾乎沒有消耗過,但精神卻已經到了極限,在這樣下去她怕自己會失控……


第六十五章:森林草木之母



2013-08-05 Mon 17:30

「吼――!」

狂獸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猙獰的獠牙咬向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人類,而肯恩仍就背對著敵人,即使他知道死亡已經接近了。

一種許多老舊木門被開起的聲音相當詭異地出現在這個戰場上,伴隨著一種物體被高速揮舞的聲音,一條有別於人類的巨大手臂猛然揮下,一聲巨響,當那一大片沙塵四散開來的瞬間,狂獸兇猛的身影已經消失。

那是一棵看上去相當古老的巨大樹木……不,這麼說其實不太正確,因為這棵古老樹木的根部並沒有深植土壤,在接近根部的位置生長出了數條如昆蟲般且強而有力的腿部構造,那茂盛的樹冠之下則長著一對相當粗壯,長相也足夠猙獰的手臂,那不似人類的手掌握緊了拳頭頂在地上,而拳頭的頂端則是一片模糊的血肉。

這棵樹就目測來看至少也有七、八十米的高度,最令人在意的無非就是正面樹幹上那明顯為女性軀體的巨大浮雕,女人就像在沈睡一般閉著雙眼,然而那看起來跟女人一點關係也沒有的手臂卻在剛才已經砸死了一隻低階魔獸!

當巨樹抬起了那仍舊滴血掉肉的大拳頭,肯恩相當輕鬆地轉過身來,露出了一個雖然親切但看在對方眼裡卻恐怖至極的笑容,說道:「我可以跟妳保證,妳的喚獸別說是午餐,連最後一餐都吃不到。」

站在巨樹之下,體積顯得渺小的肯恩張開了雙手,聽著巨樹擺動身體時所發出那成千上萬數量的樹葉磨擦的聲音,喚獸師強盜想要後退然而背後卻傳來冰冷且堅硬的觸感,不知何時已經有一道土牆擋在他的身後。

他望著正緩緩靠近的巨大樹木,臉上寫滿了恐懼……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高階魔獸!而且這魔獸的體積前所未聞的龐大!更詭異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定義眼前這個魔獸到底是動物還是植物!

「既然身為喚獸師,就別丟喚獸師的臉!」

當肯恩說完這話的時候,那巨大的手臂橫掃而出,一個渺小的人影拖著一道血跡翻滾著飛上天空,被揮那一下不死也半條命了……

「迪娜……這邊!妳要去哪裡?!」

這個名為迪娜的巨大魔獸看上去相當吃力地走上山坡,用那粗壯的手臂將倒在地上的一棵樹木拿起,放在手中用另外一隻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手掌撫摸了兩下之後,將這棵樹木重新插回原本生長的位置,雙手撥了一點土並在地板上輕輕拍了拍把土壤給拍實,此刻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園丁,只不過體積大了點。

即使肯恩在後面叫喊她也沒有反應,這大概就是肯恩不願意召喚她出來的原因之一,植物魔獸比動物魔獸更難溝通,雖然迪娜是介於植物與動物之間的特殊存在,但卻沒有說話的能力也沒有太多思考能力。

更糟的是只要召喚她出來,魔力就所剩無幾了。

迪娜手上的光芒逐漸具現成液體的狀態,她雙手往森林的方向揮了兩下,大量的特殊液體被灑入森林之中,肯恩不知道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猜想那大概是一種對植物才有用的咒術。

肯恩用力拍了拍迪娜的其中一條腿,迪娜直接用手把他抓到肩膀上放著,肯恩站在高處望著正在戰鬥的傭兵團,只見隊伍前方和隊伍後方的戰鬥仍然持續著,隊伍前方的戰鬥打得相當艱難,而隊伍後方則是勢均力敵,已經有不少人註意到這體積巨大的魔獸的存在,但目前的狀況不容許他們分心。

此時羅琳還在忙著壓制隊伍後方的敵人,只見她正施放出兇猛的火球炸飛敵人。

「迪娜!往那個方向移動!有人在傷害植物!」

當肯恩這麼說的時候,迪娜猛然停下手中的工作,數條昆蟲般的腿部快速活動讓身體緩緩地轉向,迪娜用粗壯的手臂手腳並用往肯恩所指示的方向「衝」去,雖然用這個字來形容,但事實上她的速度也沒有快到哪去,比一般人慢跑還要快點而已。

在移動時身體的各個部位不斷發出老舊木門被推開的聲響,而樹冠上的一些樹葉也不斷的飄落。

肯恩雖然不想說謊,但也只有這個方法可以讓迪娜有所反應,那跟人類所說的「憤怒」有點不同,保護和照顧植物似乎是她的本能之一,就跟人出生下來就知道要吃飯、睡覺、尿尿是同一個道理。

之所以不想召喚她出來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她根本就不適合戰鬥,反應遲鈍就算了就連移動速度也相當緩慢,而且全身上下幾乎都是木質,只要被人放幾把火那絕對有可能變成致命傷,肯恩也不知道自己當初到底為什麼要繼承這個根本就不聽指揮的魔獸。

不過其實也不用加入戰鬥,敵方光是看到這麼龐大的怪物正在接近,紛紛嚇得連武器都不拿就拔腿而逃,單純靠近而已就直接讓一方的戰鬥一面倒了……

「他媽的!這大傢夥到底是什麼個鬼玩意兒?」哈布萊諾望著那群落荒而逃的強盜鬆了一口氣,接著他開始感受到地板上傳來的些微震動,往旁邊一看就看到一棵巨大的樹木正在緩慢前進,他對著樹上的肯恩喊道。

肯恩見戰鬥已經結束了,讓迪娜放他下來之後就走到傭兵團長的身邊。

迪娜失去目標之後又將一棵倒在地上的樹撿起來,用特殊的方式安撫了一下之後又重新插回土壤之中,老實說看著一棵大樹在種樹是相當新奇的事情,接著她就開始像神棍一樣做著類似「灑聖水」的動作,不斷將特殊的液體灑入森林之中。

「這位小姐是一種名為『森林草木之母』的高階魔獸,別看她這樣,其實她才兩百多歲而已,這種魔獸最多可以活到一千年以上。」

「她除了種樹之外還能做什麼?」哈布萊諾是真心對這種生物感到好奇,因為他也聽過不少關於高階魔獸的傳聞,其中無非就是跟「一去不回」、「死傷慘重」這種關鍵詞句有關,但眼前這高階魔獸卻給人一種相當無害的感覺。

「迪娜!過來!」等她忙得差不多之後肯恩的召喚才有回應,迪娜緩緩地轉過身之後再緩緩地往商隊的方向靠近,肯恩忽然很莫名其妙地問道:「這附近應該有河流可以取水吧?」

「有是有,妳想做什麼?」

「讓一些人去取水過來吧!」

好不容易迪娜終於走到商隊旁,接著她在肯恩的命令之下忽然把下半身插入地板裡,原本垂掛著的根部進入土裡後開始快速生長,原本隆起的土塊忽然下陷,迪娜的身體旁忽然變成了一圈並不是很深的坑洞,她的每一條腿都踩在坑洞的最外圍,看上去就像一個造型特殊的建築物。

肯恩讓取水來的人將這些水倒入坑洞之中,入坑的水很神奇的並不會被土壤吸收,於是他們很快就用水把這個坑給填滿了。

就在這時相當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剛才負責提水的傭兵正忙著調整呼吸,剛結束戰鬥又做這種苦力活,快把他累死,沒想到忽然有一條藤蔓纏住了他的腰,他只來得及驚呼一聲就被拖入水中,在場個每個人都馬上拿自己的武器。

「不用擔心。」肯恩一揮手制止了他們。

不知從何時開始,這些被倒入坑中的水開始散發微弱的光芒,數條藤蔓將傭兵身上的裝備粗魯地脫下放在岸上,那跟水一樣開始發光的藤蔓頂部輕揉著那名傭兵的腦袋,就像一個溫柔的母親撫摸著兒子的頭,給人感覺相當溫馨又溫暖。

「今天就在這裡休息一天吧!我要等到我的魔力恢復之後才能收回她,這水池可以用來去除壓力和恢復體力,建議妳們下去洗個澡。」在說話的過程中,剛才提水的那幾個傭兵一個接著一個被拖下水,而有些人早有心理準備,已經把衣服給脫好了。

這時,原本垂掛著的兩條粗壯手臂忽然伸向遠處,直接把某個東西捉了起來,當肯恩看清楚她手上捉著的東西,並清楚感受到她心中的殺意的那一刻,他嚇得趕緊出聲制止:「迪娜!聽話!把她給放開!」

肯恩的指示確實影響到了迪娜的判斷,他能明顯感受到迪娜心中疑惑的情緒,不過仍然抓著已經無力掙紮的羅琳不放,她似乎是真心想把這個人類給弄死。

肯恩這時也搞不清楚狀況,因為森林草木之母很少會主動攻擊別人,可以說在高階魔獸的世界之中她們是最溫馴的存在,這時肯恩忽然想起之前的戰鬥中羅琳從手中延伸出來的白骨手臂,心中有了一點想法……

「迪娜!我知道妳在緊張什麼!放開她就對了!」

這時察覺到異狀的傭兵們和商隊的人們都抬起頭來望著迪娜的拳頭,只見她正握著的就是剛才幫他們壓制住隊伍後方敵人的女子,因為主人的命令以及感受到周圍生物不安的情緒,迪娜這時才有些不情願地將羅琳扔在地上。

羅琳還來不及起身就被忽然冒出來的灰貓――辛維娜壓倒在地,不過僅僅只是壓倒而已,她並沒有像一般肉食動物一樣馬上攻擊對方頸脖。

這時哈布萊諾讀懂了肯恩眼神的意思,對著那群因為好奇而投來目光的人們喊道:「沒什麼好看的!他們之間有一點私事要處理,這不關妳們的事情!趕快把換洗衣物準備好!滾去洗澡吧!」

肯恩蹲在羅琳的身旁,皺起眉頭問道:「妳到底是什麼?」

「人類。」

「我不相信,如果妳只是普通的人類,『森林草木之母』並不會無緣無故對妳發動攻擊,而妳也不是死靈法師,對吧?」肯恩非常清楚,「森林草木之母」會主動攻擊的對象只有兩種,一種是故意傷害植物的生物,另外一種則是對任何生物都有著致命威脅性的存在。

羅琳相當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好吧……其實我是死靈生物。」

肯恩臉上馬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們兩人維持這樣的姿態談了二十分鐘,在場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只見肯恩有時皺起眉頭而有時還露出笑容,直到他們聊完之後辛維娜才從她的身上離開。

森林草木之母是這世界上最溫馴的高階魔獸,就跟一般的高階魔獸一樣擁有三種特化能力,第一種是「土牆」,而第二種則是「安撫草木」,這是一種用來恢復植物生命力的咒術,第三種叫做「甘霖」,這是一種可以讓任何生物得到恢復的咒術,在她有意的情況下或者是進入睡眠的情況下就會發動。

其實這隻魔獸對肯恩的旅程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幫助,因為召喚出她的代價實在太高了,高也就算了,她通常沒辦法發揮出足夠的戰鬥力,之所以會想直接召喚她出來對付敵人,主要是因為大貓們都受了點內傷,而南海女妖的戰鬥力不夠。

而狂獸的吼叫幾乎可以支配整場戰鬥,所以他直接選擇了不會被狂獸吼叫所影響的魔獸,讓森林草木之母在出現的瞬間就一拳把牠給砸死。

這喚獸在肯恩的心目中真正的價值就是……

他帶著辛維娜來到迪娜左側的手臂上,手臂連接樹幹的位置有一道矮門,這如果從下方往上看的話是絕對不會發現的,他推開矮門之後帶著辛維娜走了進去。

她的體內有著一個不算小的空間,原本這應該是凝聚魔晶石才存在的空間,肯恩在發現之後就在這裡面鋪了地毯,還般來了桌椅和床,還好他老爸當年死得早,不然看到他這樣對待他們的傳家喚獸,肯定會被這不孝子給活活氣死。

這空間的正中央是一個可以隨時開合的花苞,花包之中的東西就是這喚獸的魔晶石,在他親眼見到這魔晶石之前原本是對這魔獸一點興趣也沒有的……

那花苞逐漸綻放,出現在一人一貓眼前的是一個除了第一眼之外,妳再也不會覺得她是人類的生物,她雖然有著跟人類相似的手腳,不過手腳上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樹皮,而一頭長髮也是由許多嬌嫩的枝葉所組成,她有著一對細長的耳朵和眼睛,眼睛之中是肯恩這輩子看過最美麗的瞳孔,但卻沒有嘴巴這個構造。

她赤裸的身軀完整呈現在肯恩的面前,她的身上多了許多人類沒有的東西,卻也少了許多人類有的構造,就好像造物主刻意將她與人類區分開來似的。她不僅沒有嘴巴,那高聳的乳房上也沒有乳頭,平坦的腹部上原本應該是肚臍的位置則鑲著一小顆淡綠色的寶石……那其實就是魔晶石。

不過這一切對肯恩來說都不是問題,因為這是絕對是他活在這世界上所看過,最美麗的生物之一,他打從看到迪娜第一眼的瞬間,就覺得這魔獸就是為了他扭曲且奇異的愛情觀而被製造出來的。

迪娜一見到他想要抱上來的樣子,馬上退後兩步並用手撐著他的身體,還好雖然手臂上幾乎都是樹皮,但手掌卻相當的柔軟,要不然這一下肯定會讓肯恩痛死。

迪娜的力氣超乎想像的龐大,肯恩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推動迪娜分毫,而且迪娜納高達一米九的身高讓他看起來就像個孩子。肯恩玩累了之後才讓辛維娜幫他脫下身上的衣服,而迪娜則是在手中凝聚「甘霖」幫他擦拭身體。

這跟感情好不好並沒有關係,如果今天換個人來迪娜也是會有一樣的行為,照顧周圍的生物和植物對迪娜來說就是活著的意義,幫肯恩擦拭完之後就把目標轉移到辛維娜身上,感受到溫暖且舒服的母貓不斷發出如呻吟般的貓叫,還用兩隻貓掌夾住迪娜的右手,將它拉到自己的跨下。

辛維娜身體癱軟地靠在迪娜身上,整個頭幾乎埋入那高聳且柔軟的胸部之中,雖然這個過程相當淫蕩,但迪娜仍舊很認真地幫辛維娜按摩下體,她雖然很疑惑為什麼這隻母貓莫名其妙發情了,不過這不幹擾她的工作。

她一隻手輕撫著辛維娜的頭,偶爾還用手指捏捏可愛的貓耳,另一隻手的手指則深入辛維娜的花徑之中,用溫柔且緩慢的方式摳著那敏感的肉壁。

辛維娜對迪娜的愛更勝於對肯恩,雖然這棵母樹都不會說話,但她無時無刻都給人一種溫柔且充滿關懷的感覺,靠在她的懷裡就能感受到一種「被需要」的感動,有時候她甚至會想起小時候,親暱地靠在母親懷抱之中的自己。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44

第六十六章:四母一男



2013-08-06 Tue 16:29

「喵嗚――!!」

辛維娜發出一聲驚呼,因為她感受到一根炙熱且堅硬的棒子撐開了她窄小的花徑,強烈的酥麻快感讓她的貓軀不斷顫抖,徹底發情的母貓想要用貓掌去侵犯迪娜被樹皮覆蓋住的下體,迪娜馬上就退後兩步拉開了彼此間的距離。

看辛維娜那一副欲求不滿的淫蕩模樣,剛才在一旁觀戰的肯恩已經硬到不行,而且辛維娜向迪娜撒嬌的模樣讓他看著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所以他就決定了要親自上陣懲罰這隻淫蕩的母貓,一插進去發現她已經濕得一蹋糊塗了,他一手揉捏著那柔軟的胸部,一手按在她纖細的腰上。

他不斷扭腰讓自己硬得不像話的棒子在辛維娜的小穴之中進進出出,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說道:「居然對著不是我的人發情……妳膽子好大阿!辛維娜。」

「嗯哼……對……對不起,主人……我一時受不了……才會……」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無論是身體還是此刻的表情,都在表達著一種希望交配的慾望,她十分默契地跟主人一起扭腰,增加了棒子進出肉穴時的幅度和速度。

「辛維娜……這次我一定要……把妳幹到懷孕……」

肯恩忽然將辛維娜給扔在床上,在她翻身之前馬上壓了上去,撥開那垂軟的貓尾巴,相當粗魯地衝撞著那俏挺的屁屁,像一頭發情的公狗似地瘋狂扭腰抽插,由於貓毛的關係肉體拍打的聲音並不明顯,不過水聲卻越來越明顯。

母大貓的小穴比普通修曼人要窄得多,因此每次插入時從棒子頂端傳來的那種壓迫感,不斷頂入那狹小的空間直達子宮口,那是一種難以想像的強烈快感,若不是肯恩早已習慣這樣的尺寸的話,換個人來大概沒幾下就繳械了。

對母大貓來說,修曼人的棒子是勉強能夠承受的巨大,那種從難過到漸漸適應並享受的過程中可以換來極大的快感,她閉上雙眼享受著男人兇猛的入侵,努力地翹起臀部去迎合,嘴裡無意識地發出足夠讓「戀魔癖」的人獸血沸騰的呻吟。

「喵……啊哈……嗯……」

迪娜看著纏綿在一塊的一人一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想,她就要轉過去照顧掛在牆上的盆栽時,被忽然出現在角落的黑貓和南海女妖給嚇到了,黑貓――戴奧莉亞她認識,但南海女妖卻是生面孔。

戴奧莉亞發現迪娜已經註意到她,開心地「喵」了一聲之後就像辛維娜一樣黏了上去,母樹和母貓馬上就抱在一起,戴奧莉亞把整個頭埋在迪娜的胸部之中磨蹭著,而迪娜則是用「甘霖」幫她按摩身體恢復體力。

不過很快又變成了跟剛才一樣的狀況,戴奧莉亞拉著迪娜的手放在自己的跨下,早已經知道她想做什麼的迪娜,很快就把手指插入肉穴之中,用那不斷冒出「甘霖」的手指按摩著不斷蠕動、收縮的肉壁,她就像剛才的辛維娜一樣,靠在迪娜的身上不斷發出滿足的呻吟。

兩隻發情的母貓不斷地發出淫蕩的呻吟,在這並不是很大的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淫彌的氣氛,迪娜相當溫柔地撫摸著戴奧莉亞的毛,而後者則開始用貓掌按壓著那沒有乳頭的豐滿乳房,她從以前就很好奇,既然沒有分泌乳汁的能力為什麼還會有這種接近人類女性的胸部構造?

雖然乳房不斷被人玩弄,但迪娜並沒有任何的不適也沒有任何快感,她在進入發情狀態之前是不會有任何的快感的,這也就是肯恩一直以來相當頭痛的地方,如果迪娜沒有發情那麼他就算想硬來,也只能拿棒子頂樹皮,絕對痛死。

明明一塊肉擺在面前,但無論如何就是吃不到!要硬吃還會傷嘴!

所以肯恩也就只有在十幾年前,偶然發現迪娜進入發情狀態之後,還年輕的他就被發情的母樹給霸王硬上弓了,也許是因為小時候的記憶影響太深遠,導致他後來幾乎對一般人類女性的身體不是很感興趣,所以才會像現在這樣挺著棒子在母大貓的身上瘋狂馳騁。

在某些國家,跨種族之間的戀情是不被允許的,甚至還有法律明文規定那是犯法的,其實在肯恩的家鄉也是如此,不過他並不是很在意,沒有人可以阻止他的愛。

「喵――!」戴奧莉亞大叫一聲,直立的兩腿仿彿憋尿似的內彎,柔軟的身軀不斷顫抖著,小穴不斷痙攣湧出了大量的淫水,噴得迪娜滿手濕答答的,高潮的母大貓雙眼迷離並伸出舌頭舔了舔,迪娜沒有嘴巴的臉。

戴奧莉亞扭腰擺臀地走到床上,正好口渴的肯恩讓她把頭靠在辛維娜的背上,高高地翹起屁股,他一邊扭腰讓棒子持續活塞運動,一邊用手分開了戴奧莉亞仍然在滴水的花瓣,將嘴唇貼上去的那一刻開始瘋狂吸允,貪婪地將那美味的淫水一點一點吸入嘴裡。

「喵嗚……啊……喵……」戴奧莉亞用貓掌按壓著辛維娜的乳頭,那靈活的舌頭不斷在辛維娜的脖子上舔弄著,搞得她身體顫抖不已,貓叫連連。

「戴奧莉亞……喵啊……別……別這樣……啊……」

一人一貓聯手的情況下,辛維娜很快就敗陣下來,在那美妙的快感之中被推上高潮,緊窄的小穴不斷地抽蓄、收縮,就好像一隻小嘴在努力吸允著那堅挺的棒子,一股更加濕熱的感覺直接衝擊在棒子頂端。

肯恩強忍著噴發的衝動,棒子一跳一跳地刺激著辛維娜敏感的肉壁,待感覺過去之後才繼續緩緩抽插,試圖讓辛維娜的發情狀態沒辦法平息,感受著那溫暖緊窄的吸允還有辛維娜接近求饒的呻吟,肯恩漸漸的又加快自己抽插的速度,悅耳的打水聲馬上就充斥整個房間。

迪娜照顧完掛在牆上的盆栽之後,發現南海女妖――芙妮相當害怕地躲在椅子後方,她並不是害怕會被肯恩拖去怎麼樣,而是因為在這個房間裡有一股相當強悍的氣息,那就是迪娜腹部上的那顆外露的魔晶石所散發出來的階級氣勢。

在場的兩貓一妖都是低階魔獸,只有充滿母性溫柔的迪娜是高階魔獸,不過兩貓與她長久相處下來自然就不會感到害怕,但芙妮畢竟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芙妮才剛起身想要逃,不過她起身的速度實在太慢,南海女妖的體能真不是一般的差,迪娜直接伸出手捉住了芙妮的手腕,這一捉就是肯恩也動彈不得更不用說是芙妮,她嚇得開始發出難聽的叫聲,身體瑟瑟發抖。

迪娜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南海女妖的本體位置,雖然南海女妖的魔晶石凝聚在胸口,但她們的本體卻是頭上那個看起來像小圓帽的構造,她直接伸手輕撫著那頂可愛的小圓帽,芙妮先是害怕地掙紮了一陣子之後才漸漸地放鬆下來,因為迪娜的手讓她感到既舒服又溫暖,而且好像也沒有惡意。

兩隻母大貓相擁在一塊,擠在一起的乳房被壓得變形,靈活的貓舌互相舔著對方的臉頰,接著不約而同地纏綿在一塊,開始了激情地舌吻。

這個姿勢也讓兩隻母貓的小穴合併在一起,那混合著精液和淫水的液體不斷從辛維娜不斷張合的花洞之中流出,而肯恩仍舊堅挺的棒子則忙著攻擊戴奧莉亞潮濕的小穴,那幾乎毫無保留的瘋狂衝撞,讓戴奧莉亞爽得快要失神,即使在舌吻之中也不斷發出「嗚、嗚」的叫聲。

戴奧莉亞的身體比辛維娜更加敏感,加上肯恩已經先射過一次,所以在肯恩繳械之前她就已經被推上高潮,理所當然她的主人並不會就這樣放過她,而是趁著她的身體仍舊敏感的這段時間加大了抽插的力度和頻率。

「主人、主人……戴奧莉亞快……快不行了……」

肯恩將沾滿淫水的棒子一下子抽了出來,將兩根手指頭伸了進去,熟門熟路地按在戴奧莉亞最敏感的點位上,隨著他不斷來回按壓,戴奧莉亞的身體也跟著不斷顫抖,最後她的小穴在受不了刺激之下忽然噴出大量的淫水。

肯恩將沾滿淫水的手放在兩隻母貓的面前,她們開始用靈活的舌頭幫主人把手給清理乾淨,看上去舔得有滋有味的模樣實在是淫蕩至極。

肯恩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後,發現芙妮正靠在迪娜的懷裡讓她摸頭,可見又一隻喚獸淪陷於迪娜的溫柔之中,一直以來都沒辦法征服迪娜的心是肯恩最大的挫折,因為迪娜有九成九的行動都是本能,她即使有思考能力也很少使用。

很快芙妮就因為跨下傳來被舔弄的感覺而驚醒,她想要將這個一直以來不斷騷擾她的男人給推開,但無奈的是她不但沒有力量更不能違反契約,只能任由這個男人玩弄著她的花兒,還有生長在花兒旁的那些短小觸手。

「不要……」這段時間芙妮也學會了一些簡單的詞句,她推著男人的頭想要把這討厭的傢夥給推開,但無論如何就是辦不到。

很快肯恩就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嘴,一人一妖很有默契地讓舌頭捲在一起,不斷地舔弄並刺激著對方的舌頭和口腔,似乎同樣是南海女妖的她也跟西貝瑞斯一樣喜歡接吻和舌吻,但卻不喜歡從事其他的性行為。

在舌吻的過程中肯恩不安份的手也揉捏著芙妮柔軟的豪乳,而另一隻手則伸到她的跨下刺入已經有些濕潤的花徑之中,在接吻之中挑逗是讓南海女妖最快發情的方法,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她並不會有太多的反抗。

直到肯恩將龜頭抵在洞口,正要將它給撐開的時候芙妮才回過神來,開始掙紮著想要將這根棒子給甩開,不過肯恩卻兩手抓著那細到仿彿隨時會斷掉的腰肢,用力地向下一壓,堅挺的肉棒直接撐開了柔軟且充滿彈性的肉壁,由於南海女妖的身體太過柔軟,所以這一下直接頂穿了花心。

「嘶啊――!」

南海女妖的叫聲很難聽,但肯恩並不是很在意,頂這一下舒服得讓他也跟著發出了呻吟,芙妮的小穴絕對是他玩過最舒服的,那柔軟至極卻又不失彈性且蠕動頻率極高的小穴,加上穴口附近都生長著一些會不斷按摩著男人小腹、睪丸、大腿內側的短小觸手,南海女妖的身體對男人來說根本就是神器。

而且她們的身體仿彿是用水組成似的,她們的身體分泌出來的淫水總是比普通的女人要多很多,而這些淫水之中則帶著一種催情的成份,所以當肯恩開始侵犯芙妮的身體的那一刻,先前的疲勞已經感受不到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噗滋噗滋噗滋噗滋……」

面對因為難以站立而緊抱著她的芙妮,迪娜並沒有做出其它的反應,而是不斷用手撫摸著芙妮的頭髮和本體。

每一次將棒子抽出都會跟著帶出大量的淫水,這些淫水很快就變成飄浮在空中的一顆顆淫水球,兩隻母貓在舔了這些淫水球之後就仿彿愛上對方似的,開始在床上瘋狂滾動,兩頭母貓濕潤的小穴緊貼在一塊,藉由扭動磨擦來增加快感。

在抽插的過程中肯恩不斷註意著迪娜的反應,所以並沒有發覺芙妮在他兇猛的攻擊下就要高潮,當他註意到的時候小穴深處射出的水箭,那些淫水已經射入他的尿道之中,兩人的交合處忽然爆出大量水花。

肯恩忍著發射的衝動將棒子拔出,搖搖晃晃地走到床邊,用手扶著辛維娜的腰讓她別亂動,接著將肉棒對準了她的小穴一口氣頂到最深處,一人一貓幾乎同時發出了近乎慘叫的呻吟,肉棒一抖一抖地將混雜著芙妮淫水的大量精液射入辛維娜的身體最深處。

「主人……?」辛維娜感受著被灌入體內的那股溫暖,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辛維娜……我說過一定會讓妳懷……啊?!」話還沒說完,肯恩忽然從背後被推倒在床上,他嚇得發出一聲驚呼,接著就被兩隻手壓在床上動彈不得。

迪娜雖然沒有嘴,但從鼻子裡呼出的粗重氣息,還有那迷離的雙眼都說明了她已經發情,肯恩盯著一顆附著在迪娜手臂樹皮上的淫水球,只見那顆淫水球直接被當成水份從樹皮上被吸收了,這時肯恩知道自己的計畫成功了!

迪娜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肯恩的臉頰,肯恩則感動得已經掉下眼淚,他為了能再度跟初戀情人有進一步的發展,特地跑到南方海域冒著生命危險去尋找南海女妖,為的就是利用女妖的淫水這種外力,讓迪娜直接發情,要不然聽說森林草木之母要五十年才會發情一次,修曼人可沒那種本錢,等不起!

原本遮蓋住迪娜下體的樹皮開始剝落,露出了隱藏在底下的嬌嫩花辦,這並不是形容,而是那真的就是花辦,她的小穴口是由五片雪白中帶著粉紅的花瓣組成,這些交疊在一塊的花瓣忽然綻放開來,變成美麗的花朵,一種不屬於世界上任何一種花的香氣從她的小穴之中散發出來。

沒有受到任何的刺激,但她的小穴已經開始向外流出液體,那液體不像一般的淫水是透明無色的,而是相當美麗的金黃色,而且相當黏稠,戴奧莉亞相當好奇地將滴落在主人棒子上的金黃色黏稠淫水舔入嘴裡,一種甘甜的感覺很快就占據了整個口腔,她忍不住在迪娜的跨下多舔了幾口。

迪娜讓肉棒對準了小穴坐了下去,當肉棒頂入小穴的那一瞬間,她腹部的魔晶石開始發出微弱的光芒,才進入兩公分肯恩就感覺頂到了什麼,迪娜卻更加用力地將屁股向下壓,直接讓肉棒頂開那道關卡,肯恩感受到某種緊窄的肉閘從棒子頂端刷下,他爽得難以自我,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當棒子頂開第二道關卡,終於抵達子宮口的那一刻,受不了刺激的肯恩用力地向上一頂,將所剩無幾的精液射入迪娜的花徑之中,查覺到這一點的迪娜從後方把手伸到跨下,輕輕握住肯恩的睪丸,一種溫暖的感覺馬上就包覆了它。

迪娜開始扭腰讓肉棒在她的花徑之中進出,每一次棒子退出來的時候都會跟著帶出一些軟肉和黏稠的淫水,雖然迪娜並沒有嘴巴,但從她的動作和眼神就可以知道她對交配的渴望,每一次肉棒頂入身體最深處都能給她帶來極大的滿足。

「啊……」肯恩覺得自己就快要被征服了,從剛才到現在淚水從來就沒有停過,除了感動之外就是因為太舒服了,在這一聲淫叫之後他將肉棒頂入花徑的最深處再一次地噴射,但卻不像剛才已經射不出什麼東西,他明顯感覺到有不少的量從他的尿道之中噴射而出……

迪娜扭腰的動作從開始之後就沒有停過,那不斷從小穴之中冒出的美味淫水開始參雜了一點精液,不過只有少量,因為那兩層肉閘的構造確保了不會有太多的精液在交合的過程中流出,所以當肯恩頂到最深處的時候,棒子頂端就像刺入了溫暖又黏稠的水池之中。

「我……啊……」肯恩已經舒服得說不出話來,他甚至已經兩眼模糊沒辦法看清周圍的東西,迪娜的雙手讓他根本沒辦法動彈,然而下半身傳來的刺激快感卻一次次地催促著大腦下達射精的指示,於是……再一次的,他在那完全忍不住的快感之中再度噴射出大量的精液……


第六十七章:異樣的樂觀



2013-08-08 Thu 03:28

為什麼說芙妮的小穴是肯恩玩過最舒服的,而不是迪娜的小穴?那是因為迪娜一旦進入發情狀態,肯恩基本上只有被玩的份,那強而有力雙手可以把妳壓得動彈不得,突破蜜穴之中那兩道緊窄肉閘時,那足夠令人抓狂的強烈快感相信這世界上沒有男人受得了。

兩隻母貓為了不讓那美味的金黃色淫水流到床上,所以一前一後不斷用舔的方式把溢出的淫水給喝掉,就連喜愛美食的南海女妖也因為看她們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也小心翼翼地表示自己想喝喝看。

「噗滋、噗滋、噗滋、噗滋、噗滋……」

迪娜的動作並不是很快,正確來說是快不起來,但每一次插入都給雙方帶來的極大的快感,隨著交合的時間越來越長,迪娜流出來的淫水量也越來越多。

「啊……我……不行……了……」

不知道是第幾次的射精,又疼又痠的肉棒顫抖著噴發出又濃又稠的精液,而迪娜再一次用手按摩他的睪丸,這個動作是利用「甘霖」來幫助製造更多的精子,這也代表著她還不打算結束這場瘋狂的性愛。

望著迪娜已經微微鼓起的小腹,那並不是因為她懷孕了,而是因為無論是子宮還是子宮口外的那截陰道,此刻都已經滿是精液,如果硬是把她體內的肉閘打開的話這些東西肯定會噴出來,然而……迪娜不讓自己體內的精液滿出來是不會善罷幹休的,肯恩都不知道為什麼森林草木之母需要用到那麼多的精液來繁殖。

肉棒還微持的敏感的狀態下就必須再度承受肉閘和肉壁的肆虐,肯恩望著迪娜隨著動作不斷上下跳動的大胸部,他想要伸手去揉揉看卻辦不到……和迪娜做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同時也是既痛苦又舒服。

當肯恩再一次射精的時候已經沒有「射」的感覺了,他覺得那可能是直接流出來的。

迪娜在停止動作好一陣子之後,才伸手摸了摸肯恩滿是汗水且蒼白的臉頰,接著她的身體就進入了「挑選精子」的過程,她會把優秀的精子留在體內而不要的則會直接排出,這個過程只要兩分鐘的時間,兩分鐘後她就緩緩起身讓癱軟的肉棒從身體裡滑出。

迪娜才剛起身就趴在肯恩的懷裡,她的身體不斷顫抖著,這個反應就跟女人要高潮時的狀況很像,下一秒她的花徑忽然噴出了大量參雜著淫水的精液,待在床尾的兩貓一妖閃避不及被這些淫汁噴得滿身都是,原本瀰漫著獨特花香的房間裡又多了一點精液的腥臭味。

肯恩有些無力地撫摸著她頭上那些似乎是頭髮的嬌嫩枝葉,望著迪娜雖然沒有嘴巴卻相當美麗的俏臉,他另一隻手揉捏著那一手難以掌握的柔軟胸部,漸漸的進入了夢鄉之中……

當肯恩把森林草木之母收回手環裡的時候,地板上留下了一個面積寬廣的大坑,如果這是一條正規的商路的話這肯定是一件缺德的事情,就因為這個坑造成商隊通過時的困擾,不過這裡可是賊窟,就算肯恩真有本事召喚出攻城亞龍把這個地方給毀了都不會有人在意。

當哈布萊諾、羅琳等人再一次見到肯恩的時候,只見這個傢夥臉上掛著傻傻的笑容,但那挺不直的身軀還有極度蒼白的臉頰,讓人搞不清楚到底他到底是狀況好還是不好。

羅琳看在眼裡總覺得,那就跟被她吸收了生命力的敵人好像差不多,只是她在這附近並沒有察覺到其它死靈生物的存在,看他有時會用手揉揉自己的小腹,那就不像是死靈生物能造成的傷害了。

哈布萊諾這時正在督促傭兵團裡的兩位醫護人員加快動作,而羅琳這時也戴著手套幫受傷的傭兵包紮傷口,她已經陪這兩位人員忙了一整晚的時間,身上也因此沾了不少血,但她本人並不是很在意。

「我的手……我的手怎麼了?」一個臉色慘白的傭兵躺在由箱子和白布拼成的床鋪上,他才剛清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左手的手肘以下都不見了,只有治療專用的繃帶包紮住那痛到不行的傷口,他驚慌失措地想要從床上爬起,卻被羅琳的小手給壓回病床上。

羅琳嘴裡念念有詞,先是從懷裡拿出金屬針筒,將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液體註入這個傭兵的傷口附近,然後才用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手,輕輕撫摸他的斷臂,說道:「不過是斷了一隻手,事情不會更糟的,相信我。」

臉色慘白的傭兵因為疼痛減輕,而且有一股暖流從左手傷口處蔓延開來,說不定他根本就沒聽清楚羅琳在說些什麼,然而在一旁看著的肯恩聽到她說出,先前似乎也對他說過的臺詞時,心裡忽然有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什麼叫做「不過是斷了一隻手」阿?為什麼她能說得這麼樂觀?

「妳給他註射了什麼?」肯恩很少見到這名為「針筒」的道具,因為這東西通常只有兩種人會用,第一個是鍊金系的咒語學術士,而第二個則是死靈法師。

「昨天妳的喚獸製造出來的泉水。」她見到那泉水的神奇效果之後就蒐集了不少,如果直接喝的話可以恢復一點體力,裝在針筒裡還可以減輕傷者痛苦,剩下的那一些她打算帶回海鷗咒術公會去讓那些老人家們研究,看能不能用更簡單的方式製造出這些泉水。

「他媽的肯恩王八蛋!還有羅琳姑娘!我們差不多要上路了,老闆說可以讓出一輛車給妳們休息!」哈布萊諾在遠處大聲喊道,雖然他沒有說,但肯恩知道這輛馬車肯定是這個脾氣不好的矮人傭兵團長給他們爭取的。

「我沒想到妳除了元素系、精神系之外,還懂得使用生命系咒術。」這世界上除了死靈法師那種研究目標、方向與眾不同的存在之外,很少咒語學術士會同時鑽研好幾門技術,因為一般人沒有那麼多時間和心力去研究、學習那麼多的技術,這樣學到最後通常不會有什麼成就。

「嗯!懂一點點。」

老實說她給人的感覺一點都不像是海鷗咒術公會的人,在肯恩的印象中這個組織裡的主要成員不是固執的老傢夥就是一些年輕怪胎,而他們總是把目光焦點放在自己擅長的領域上,這組織的咒語學術士都不擅長戰鬥,因為這組織成立的用意本身就不是為了戰鬥而存在。

可是羅琳給他的感覺卻仿彿是為了戰鬥而生,而且她也超乎想像地適合戰場,每一次扔出去的火球都不會失誤,而動作也超乎想像的靈活、迅速,必要時馬上用驚人的速度念出需要的精神系咒術,絲毫不會因為敵人的動作而亂。

當馬車的車門關上之後,因為昨天玩得太過火而臉色相當不好的肯恩,這時才開口問道:「現在妳能告訴我,妳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當然如果妳不方便透露我也不勉強,只是我不想讓這支隊伍陷入危險,妳知道的。」

事實上在查覺到羅琳的異狀之後,肯恩早已讓哈布萊諾多派幾個人盯著她,因為誰也不能肯定這個死靈生物會不會忽然失去理智,只要有一個人因為死靈生物的因素而死亡,很可能就會演變成整支隊伍滅亡的命運。

「妳有聽說過,一千兩百多年前的那場,差點讓世界毀滅的戰役嗎?」羅琳在沈思了一陣子之後直接開口這麼問道。

會在這種時候提起那場戰爭絕非是單純想聊天,肯恩心中很快就浮現了一個可能性,但仔細想想這又太過離奇了,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等等……妳不會是要告訴我,妳的身世跟那場戰爭有關係吧?」

當羅琳點點頭之後,無倫如何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好吧!我不僅聽過那場戰役,我還親眼見過死亡之王本人,這妳信嗎?」當他說出這話的時候,羅琳臉上的表情很明顯動搖了一下,這短短的一瞬間肯恩已經從他的臉上讀出了很多東西,首先是悲傷再來是怨恨。

原本肯恩以為她會追問死亡之王的下落,但她卻在恢復冷靜之後說道:「當時的我才十九歲,還是見習咒語學術士的我,為了守護家園而加入了那場戰爭,不過用盾牌、盔甲是沒辦法抵擋死靈軍團的腳步的,很快的我所屬的部隊就成為了戰爭之下的犧牲品,而我則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被灌註了大量的靈魂。

「重新從地上爬起的我感受不到喜悅,我只因為這個世界為何變得這麼昏暗而感到疑惑,第二個感受到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飢餓感,我開始想找點什麼東西來吃,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手中的短劍已經貫穿了我所不認識的一名士兵的身體。」羅琳用相當平淡的語氣,仿彿正在敘述的是屬於他人的故事,她望著自己的雙手繼續說道:「我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麼做,我到底為何要這樣?」

肯恩這時完全沒辦法發表自己的想法,因為他沒辦法證實這個應該是一千兩百年前所發生的故事的真偽,光是死靈生物可以像現在這樣坐下來跟他面對面交談本身就是一件相當不可思議的事情。

「後來我發現,整個戰場上只有我在思考這個問題,即使那難以忍受的飢餓感逼迫我吸食同類的血液,一次次讓一個又一個人類死於刀下,我仍然不斷思考著這個問題,於是有一天,我開始思考為何死亡之王要賦予我思考的能力。」

「妳又怎麼知道其它死靈生物沒有思考能力?」肯恩相當疑惑地問道,說真的他並不是很了解死靈生物這種東西,但那些殭屍和骷髏兵都長一個樣,如果每個人都真的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那麼又要怎麼得知對方是否在思考?

「我可以『聽見』它們的聲音,我也能清楚聽到死亡之王下達的命令,相信死亡之王也聽到了我心中的掙紮,但是他從來就沒有表達過什麼。」這時羅琳並沒有開口,但這些言語卻明確地出現在肯恩的腦海中,這似乎也證明了死靈生物擁有獨特的精神力量,第一次體會這種感覺的肯恩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剛才那一瞬間他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肯恩回想起和涅瓦洛一起跌入深海監牢時,所看到的那個懶到躺在地上不想動的死亡之王,記憶錯亂的他甚至連話都說不清楚,實在讓人很難想像他就是一千兩百年前那個差點讓世界滅亡的魔王。

「也許是因為他很寂寞吧?」一想起死亡之王在找到人聊天之後就喜悅到不行的樣子,肯恩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句話,接著他越想越有可能,推測道:「死亡之王曾經跟我說過,他為了恢復成原本的樣子不惜發動戰爭,這代表著他還對過去的自己有所期望,像他這樣活在過去的人其實是很寂寞的……」

「也許吧。」羅琳並沒有因為肯恩的想法而感到不愉快,一千兩百年來她已經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以至於她現在並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發怒,她只是又說出了一個事實:「也因為他的寂寞,讓我連了斷自己生命的權益都沒有,只能在這漫長的一千兩百多年之中重複體會著同樣的痛苦。」

「能活一千兩百年,有什麼不好嗎?」肯恩反倒希望自己可以活久一點,這樣就可以跟迪娜共度一生,會有這樣的想法也不能說他哪裡錯了,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人都渴望延長自己的壽命,比如覬覦著沼澤之塔騎士團「財富」的萬雲國老國王。

「死靈大軍戰敗之後,我花了一百年的時間躲避人類的追殺,很多時候會遇到好心的村民想要收留我,然而卻因為我是死靈生物這一點,卻只會給他們帶來不幸,任何因為關心而靠近我的人,身體都會越來越虛弱。

「最後我的存在成了傳說,有一百五十多年的時間,無論是村民還是賞金獵人都想殺我,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死在任何一個人的刀下,問題是我沒辦法保證自己再一次的死亡,會不會成為某些人的災難。」羅琳用小手撐著頭,將看上去有些疲憊的雙眼望向窗外的景色,望著遠處的眼神就跟安卓狄亞斯沒有太大的區別。

「每當飢餓的時候我就會對身邊任何的動物產生食慾,但我卻克制著自己別做出傻事,每一天、每一天都必須想著同樣的事情,該怎麼躲過那些想追殺我的人、該怎麼避免關心我或者對我有惡意的人成為受害者,而同樣的我也必須忍耐著同樣的事情,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

肯恩更進一步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疲憊」,他沒辦法想像兩百五十多年的時間都做同樣事情的自己會如何,更不用說是活了一千兩百年是什麼概念。

「我之所以能活這麼久,都歸功於死亡之王給我的這具身體。」羅琳用拳頭敲了敲自己平坦的胸膛,一點也不開心地說道:「我後來才發現我的身體正不斷吸收周圍的生命力,這也包括植物在內,所以無論我願不願意都會傷害到周圍的人。」

「所以說,我現在這樣跟妳談話,生命力也會越來越弱?」

「只要我身上穿著這件衣服,這個問題就不大。」這時肯恩才註意到,她的衣服似乎是用「財寶盒」這種魔獸的外殼粉末所製造的,當然那是最重要的原料,它能夠遮蔽、阻擋多種力量的影響力或氣息。

「所以說,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比死了又活起來更糟,知道嗎?」

現在肯恩終於知道這個女人的樂觀是從何而來,也許在她漫長的人生中,再痛苦的事情幾乎都經歷過了,尤其在面臨死亡之後又重新站起,卻將手中的兵刃對準了曾經是盟友的人類,這絕對是她心中永遠也無法抹滅的痛。

「也許我該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的合作。」雖然羅琳給人的感覺一點也不像是有什麼意圖,但肯恩還是對她的存在感到擔憂,因為這樣的存在如果在「貓的故鄉」失控的話,那絕對會是一場難以想像的災難。

「我無所謂,也許妳可以找妳的貓商量一下。」

於是,肯恩還是把辛維娜給召喚出來了,只見辛維娜出現的時候身上貓毛淩亂,而且無論是小穴還是乳頭都還暴露在空氣中,下體還殘留著明顯交合過的痕跡,這讓一人一貓頓時感到尷尬無比,但羅琳只是稍微睜大雙眼,並沒有表示什麼。

辛維納一邊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身體,一邊聽肯恩說明現在他最擔心的狀況,他也不顧忌當事人就坐在對面,一人一貓就這樣直接商量起來。

「請問羅琳小姐有把握戰勝龍族嗎?」辛維娜忽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龍可是傳說中的蒼老智者,只有突破高階魔獸這一個界線的存在,才有可能成為傳說中的蒼老智者,絕大部分超越高階魔獸的生物都可以之為「龍」。

「沒有把握。」雖然問題很奇怪,但羅琳還是果斷回答,她確實打不贏龍族。

辛維娜這時拍了拍肯恩的肩膀,微笑道:「那就沒關係了!身為蒼老智者的貓神大人,可是擁有跟龍族同等的實力喔!」


第六十八章:薩比洛



2013-08-08 Thu 22:12

「妳怎麼知道那個人不是我?」葛蘭洛特捧著湖水將臉和胸部上的乳白色液體給沖掉,在月光下清洗掉激情時所留下的疲憊。

早已經洗好的涅瓦洛則坐在岸上,欣賞著葛蘭洛特充滿力量卻又不失美感的健美身軀,不久之前他們正在討論關於這次事件的經過,涅瓦洛說自己被關在地下室的時候曾聽見門外傳來她的聲音,不過他似乎從來沒有懷疑過葛蘭洛特,這一點的確令人感到疑惑。

涅瓦洛這時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當時那身穿白袍的咒語學術士放了一個道具在嘴巴上,接著他就能發出跟葛蘭洛特幾乎一模一樣的聲音,他似乎是想要讓兩人的關係產生矛盾,至於有沒有其它的想法涅瓦洛就不知道了,只不過這樣的伎倆對像他這樣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是沒有用的。

既然他可以透過「耳目」找出每一個敵人的位置,那麼這麼點技倆當然可以馬上識破,只要讓「耳目」穿過門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也就是因為擁有這樣強悍的能力,他在掌握了每一個敵人動向的情況下,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們一個個暗殺掉。

「呃……我相信妳不是這種人。」對於葛蘭洛特的疑惑,他只能隨便用一個理由敷衍過去,不過聽到這話的葛蘭洛特卻笑了出來,只見她發出笑聲時胸前小麥色的豪乳會不斷顫動,讓涅瓦洛看得目不轉睛。

笑了好一陣子之後,葛蘭洛特才說道:「抱歉……我以為暗殺者都是心思細密,而且對任何人都相當多疑的職業,沒想到妳在那種情況下還可以堅信我不會背叛妳,現在想想……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

「妳是指什麼?」對於這點涅瓦洛還是感到有些鬱悶,就這樣看來他的確不是一個合格的暗殺者,在這方面的表現無論是蕾洛娜、凱能、安思托都比他還要優秀。

「妳怎麼肯定,當時的我一定就會放妳們走呢?」

這個問題涅瓦洛確實難以回答,當時不過是第一次見面,他根本就不清楚對方的人格也沒辦法保證她會做出些什麼,那種信任不過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依照自身的直覺所建立起來的東西罷了。

「當時隊伍裡,妳堅持保護的那個女人,是妳的愛人嗎?」真不愧是性觀念開放的種族,明明不久之前才結束彼此間的「親密接觸」,葛蘭洛特問這話的時候語氣相當自然,絲毫不會給人彆扭的感覺。

「因為我是『貼身侍從』,保護她是我的責任。」

「可是我總覺得妳很在意她,那種表現可不像是單純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喔?」接過涅瓦洛遞過來的乾毛巾,葛蘭洛特快速將身體擦乾之後坐在他的身旁,接著就問了一句讓涅瓦洛差點把肺臟咳出來的話:「妳們交配過了嗎?」

楞了好一陣子之後,涅瓦洛望著她好奇的臉,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別面不改色地問這種讓人感到不好意思的問題。」

「所以……做過了喔?」

這時涅瓦洛大概猜到了她會這麼好奇的原因,十之八九是因為她還沒有過真正的性經驗,難免會對那種男女之間的事情產生興趣,要不是她堅持不能跟情人以外的人發生性關係,涅瓦洛不介意成為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雖然不知道尺寸合不合就是了……

她跟蕾洛娜一樣都是二十八歲,但兩人的氣質卻截然不同,蕾洛娜是危險、嚴肅又複雜,然而葛蘭洛特卻是既成熟又單純,此刻的她除了身高之外看起來就像個孩子,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涅瓦洛才會喜歡跟她聊天。

「很久之前我曾對她做過一些不禮貌的事情,反正……嗯!現在她對我的印象不是很好,就算我想跟她發生點什麼也沒辦法。」當涅瓦洛說完這樣的話時,總是會註意到自己的語氣總是在不自覺的情況下有些低落,這時他才會再一次發覺自己還是很在意蕾洛娜這個女人。

「如果妳愛她的話,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她,並且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幫助她,知道嗎?總有一天她會發覺妳對她的愛的。」

葛蘭洛特伸出手鉤住涅瓦洛的脖子,將他的頭夾在腋下,另一隻手則摸了摸他的頭表示鼓勵,不過涅瓦洛卻趁亂用臉頰和右手去感受胸部的柔軟,弄得葛蘭洛特哈哈大笑,一把將這該死的傢夥給推開,笑道:

「鼓勵妳一下而已就對我毛手毛腳,妳這個人真的很好色耶!」

「正常男人都會想這麼做吧?」

葛蘭洛特裝做沒有看到男人再度硬挺的棒子,望著那高掛在天空上的月光,沈默了好一陣子之後才說道:

「總之,謝謝妳這次救了我,這個恩情我一定會還的。」

涅瓦洛可沒有被人感謝的習慣,他先是搔搔頭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之後,見到葛蘭洛特轉過頭來,他馬上凝視著那美麗的金黃色瞳孔,故作深情地說道:「當我的情人,以身相許如何?」

「哈哈!別亂開這種玩笑比較好喔!」葛蘭洛特隨手彈了一下涅瓦洛硬挺的磨菇頭,這一下疼得他呲牙裂嘴,感緊摀住瞬間軟了一半的下體,這個反應讓葛蘭洛特一面說著「抱歉」的同時也笑得更開心。

涅瓦洛這時心中也冒出報復的念頭,趁葛蘭洛特靠近關心的時候直接撞入她的懷裡,右手凝聚鬥氣針往她的下體摸去,來不及反應的她馬上就感覺到男人的手指分開了她的花瓣,很快她就產生了一股電流從男人的手指上流入她花徑之中的錯覺,強烈的快感讓她才剛要起身閃躲,就因為雙腿發麻而軟倒在地。

望著那不斷在面前扭動的大屁股,涅瓦洛有一種想將再度硬起的棒子刺入花徑之中的衝動,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而是再度將手指插入花徑之中,不斷用鬥氣針刺激著內壁的軟肉,而另外一隻手則不斷揉捏著那碩大的豪乳,同食指尖的鬥氣針也不斷在乳頭上進進出出。

「涅、涅……瓦洛,別……啊――!別玩了……我……」

葛蘭洛特回過頭想制止他的惡作劇,卻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她緊咬著下嘴唇似乎想忍住快感,但這樣的動作卻給人一種更加性感的感覺,按耐不住衝動的涅瓦洛瘋狂地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嗯……啊!啊!嗯!」除了呻吟之外也只能呻吟,她的身體幾乎被強迫著進入了發情的狀態,在涅瓦洛的努力下,不用多久的時間她的身體就開始顫抖,臀部忽然高高翹起,在一聲瘋狂的呻吟之後大量的淫水從小穴裡噴了出來……

涅瓦洛似乎沒有這麼輕易放過她的意思,只是沒想到葛蘭洛特忽然捉住他正在揉捏胸部的手,也不管他的手會不會受傷就往他跨下的位置壓去,涅瓦洛在嚇了一跳的情況下還來不及收回鬥氣針,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刺入自己的棒子裡。

「啊!!」

在一聲接近慘叫的呻吟之後,那緊繃的棒子忽然跳了兩下,在跳第三下的那一瞬間有大量的乳白色液體噴了出來,第一發在那小麥色的乳房上留下了精彩的一筆,而更加濃稠的第二發則噴得她滿手都是……

「天!妳射了好多!」葛蘭洛特沒有想到這樣會讓他直接射出來,這個量絕對比剛才他們在洞窟裡乳交兩次加起來的量還要多,而味道似乎也更重了。

「我覺得……我快要死了……」涅瓦洛臉色慘白,射了這麼一次雖然相當爽快,但很快他就感覺自己有點頭暈目眩,而且棒子上殘留的快感則讓蘑菇頭頂端不斷冒出黏液,這些黏液則不斷滴落在葛蘭洛特的手心之中。

回到西螺城之後,葛蘭洛特只送他到附近的街上之後就離開了,離別時涅瓦洛心中難免冒出了一點失落感,因為葛蘭洛特是他在這個時代中所結交的,那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這一分別不知道多久以後才會見面了。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他必須先找到萊克曼瑟他們的具體位置,當他回到旅館的時候發現他們早已退房了,通常這種時候就必須尋找最近的分部,距離他最近的沼澤之塔騎士團分部位於一個名為薩比洛的城鎮,這個城鎮就夾在萬雲帝國與伊修諾比帝國之間,由於地理位置特殊,一直以來都是中立地帶。

涅瓦洛在確定了自己身上還剩多少財產之後,才找了個馬伕送他到目的地。

「這位小哥,為什麼妳沒事要跑到薩比洛去?」確定涅瓦洛坐好之後,這輛老舊的馬車很快就上路了,雖然很乾脆接了這門生意,但馬伕還是對這個客人的目的地感到相當疑惑,一般來說是不會有人想要到那裡去的。

「薩比洛怎麼了嗎?」雖然他知道有一個分部位在薩比洛,但他對這個城鎮卻沒有什麼具體的了解,於是他直接開口問道。

「這位小哥妳是外地人阿?」

「嗯!」

「也難怪妳會不清楚!萬雲帝國南部和伊修諾比帝國北部的罪犯,只要一潛逃出境有四成的罪犯都會選擇逃到薩比洛,長久以來那裡的治安一直不是很好,通常不會有人想要到那裡去拜訪。」

所謂「治安不是很好」恐怕只是保守一點的說法,聽他這麼說涅瓦洛就知道那裡的治安恐怕是不提也罷。

「就算是這樣,妳還是打算要往薩比洛去嗎?」

「是的!麻煩妳了!」

「我能問一下妳到那裡要做什麼嗎?」這位馬伕似乎還是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涅瓦洛其實到那裡也沒有什麼,純粹只是想透過分部聯絡總部而已,要不是最近的分部就在那裡他也不會想往那邊去。

「我有一個親戚目前住在那裡,去伊修諾比帝國之前我打算去拜訪他。」於是他就隨便想了一個理由敷衍。

奇怪的是,車伕從剛才就覺得自己的兩匹馬有點不受控制,牠們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從剛才到現在就莫名其妙的緊張,這讓他有點難控制馬車的速度和方向。

車伕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涅瓦洛知道,騎士團裡那受過訓練的馬也會害怕涅瓦洛,只要涅瓦洛不跨上去牠們基本上還是能保持自己的理智,所以這就是他們來到這裡的一個月路途上能平安無事的原因之一。

不過一般的馬就不一樣了,涅瓦洛只是相當靠近牠們而已,這些馬就開始感到害怕甚至是不受控,所以即使位置很大,涅瓦洛還是選擇坐在長椅的最後方,因為這樣子離那兩匹馬比較遠,牠們至少還有辦法控制。

從西螺城到薩比洛只要半天多一點的時間,當天空逐漸被夜色籠罩的時候,那並不怎麼高大的城牆已經出現在涅瓦洛的面前,城牆內包括城牆外那一圈仿彿貧民窟的範圍恐怕就是傳說中的薩比洛。

根據車伕的說法,這一帶只有商人身份的隊伍不會受到攻擊,而其它的隊伍會發生什麼事情就難以保證了。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決定在靠近貧民窟的外圍讓涅瓦洛下車自己走進去,知道這一點的涅瓦洛也沒有刻意刁難,而是多丟了幾個銅板到車伕手上之後,才慢慢地往薩比洛城走去。

這時,涅瓦洛註意到周圍這些破爛的木屋之中,有許許多多的眼睛正盯著他看。

雖然這都是一些飯吃不飽,連衣服都穿不暖的貧民,但涅瓦洛可不會因此而鬆懈,一個毫無警覺心的英雄就連三歲小孩都可以殺掉他。

忽然,他感覺到腳步聲正在靠近,一個人影從巷子裡跑了出來,涅瓦洛原本想要扔出飛刀的手在看清楚對方的長相之後就馬上停止……那是一個穿著破爛衣服並全身髒兮兮的小男孩,他依舊維持著剛才的步伐向男孩靠近。

這個男孩用一種相當疑惑的眼神看著他,而這時又有另一個人影從巷子裡跑了出來,那是一個穿著同樣破爛的女性,她馬上衝上前抱住這個男孩,接著嘴裡對涅瓦洛不斷說著「對不起」就要把男孩給拉走,不過涅瓦洛卻伸出手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女性嚇了一跳之後開始瑟瑟發抖。

似乎有人開始註意到這裡的狀況,躲在角落和陰影處裡的人都把目光放在道路中間的這三個人的身上,涅瓦洛敢打賭就算自己傷害這對母子其中一個,這些人也會當作沒看到,利用「耳目」所看到的他們的表情,一個個都充滿了疲憊且冷漠,沒有人對這對母子所遇到的狀況付出關懷,他們連照顧自己都有問題,當然不可能去招惹外來人,增加自己惹上麻煩的機會。

「妳是他的母親嗎?」待女子點點頭之後,涅瓦洛才從懷裡摸出兩枚銅板,偷偷摸摸地塞在女子的手中,女子摸到兩枚銅板先是嚇了一大跳之後感快收進口袋,最後不斷跟涅瓦洛點頭道謝。

涅瓦洛並不是不想給他們更多的錢,而是在這樣的環境底下,兩枚銅板雖然不多卻可以幫助到他們的生活,如果今天他扔兩枚銀幣出去,這對母子說不定很快就會被別人釘上,那對他們來說並不是恩惠,而是一種沈重的負擔。

讓涅瓦洛比較意外的是,原本他以為自己一人走在半路上,應該會有什麼人衝出來搶劫之類的,沒想到一路上出乎意料地安靜,要不是他不斷用「耳目」去巡視周遭的環境,恐怕還會以為周圍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存在。

超乎想像的安靜……這個環境讓人感到不舒服。

涅瓦洛走到薩比洛的北門前,兩名看起來就像流氓的守衛攔住了他的去路,其中一名守衛朝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之後,伸出手說道:「想入城就交出五十金幣。」

一個人就要五十金幣,這絕對是光明正大搶劫,涅瓦洛只是盯著這個傢夥看了兩秒之後,二話不說就往貧民窟裡走了進去,這兩個傢夥對他的行為摸不著頭緒,完全不知道這個傢夥剛才從大路上走過來是什麼意思。

不久之後,距離城門有一段距離的城牆下,一道糢糊的身影以極快的動作翻上城牆,在巡邏的守衛發覺之前就跳下城牆,並以最快的速度混入人群之中……


第六十九章:意外製造



2013-08-13 Tue 23:11

城鎮之所以是城鎮,除了足夠的人口數和建築規模之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自古以來流傳下來的人文以及特色,如果說人文決定了一個城鎮的靈魂,那麼特色就代表著這個城鎮的生命力,丘貝利斯的特產自然就是養生溫泉以及特殊的地質結晶,這兩種特色每年都給它帶來了不少觀光客,以及商機。

然而這兩項因素不一定會給城鎮帶來正面的影響,尤其當妳每天都必須走在隨時必須小心會不會有人從窗戶飛出來的街上――就算不能結伴同行至少也得帶把武器在身上,這樣至少還能祈禱搶劫的人能因為妳的武器而有所顧忌――當妳每天都生活在這樣子的一個環境之中,就能深刻體會到――如果每個城鎮都擁有屬於自己的靈魂,那麼薩比洛的靈魂肯定是墮落且腐敗的。

如果說丘貝利斯盛產溫泉奇景,那麼薩比洛就是一個盛產人渣犯罪的地方,這裡集中了來自兩個大國的逃犯,由於地理位置太過曖昧,為了不引起爭議,通常兩個國家都不會主動插手這一塊地區,因此這裡就成了罪犯的天堂。

薩比洛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不得搶劫或傷害任何商隊,如果真有人這麼做,那些人肯定會被所有居民當成箭靶射成刺蝟。

也因為這樣,還是有一些商隊為了走捷徑而經過這裡,這些商隊每年都會給這裡帶來不少的民生物資,如果不是這樣,這一塊鳥不生蛋之地應該沒多少人想要繼續住下去,光是瀰漫在街上的那股氣味就讓人受不了。

一個留著鬍渣且穿著有些邋遢的男人走在街上,不過那修長的臉部輪廓和足夠精緻的五官是無法遮掩的帥,上衣只有一半塞進褲子裡,就連領子都沒有整理好,而身上隨隨便便披了一件大衣,但下半身是逢著金屬片的皮革腿甲,這樣的穿著即使是在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是相當有特色的。

雖然這股淡淡的腐朽味以及食物腐爛的味道早已經聞習慣了,但那種病態的喧鬧卻還是讓他皺起了眉頭,只見兩個喝醉酒的壯漢在大馬路上就開始互毆,不用一分鐘的時間周圍就擠了一群看熱鬧的民眾,有不少人在一旁喊著加油的口號,還有一些人興奮地鬼吼鬼叫。

「一群智障。」有些邋遢的男人在經過那群人身旁的時候,用不屑的語氣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妳說什麼?!」

「哪個找死的傢夥!滾出來!」

「他媽的……打……」話還沒說完,一個混混在看到男人的長相,以及掛在他胸前的那枚冒險者公會的徽章之後,嚇得把話馬上吞回肚子裡,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客氣地說道:「梨尼克大人,在下有眼不識泰山,不小心擋到您的路了,實在是非常抱歉……」

「知道錯了就趕快滾開!」冷冷的一句話,讓這名混混在退後兩步時,因為緊張而差點跌倒在地。

這裡的居民有一半都是各式各樣的罪犯,然而這些居民在遇到比他們更加兇狠得對象時,卻表現得一個比一個還沒膽。

梨尼克是冒險者公會於薩比洛分部的部長,但這卻不是這些人畏懼他的主要原因……之前有幾個看不起冒險者公會的小混混到分部去踢館,沒想到門都還沒走進去就被埋在土裡的陷阱給絆倒,梨尼克一手一個,將這些不知死活的傢夥從一樓門口扔到冒險者公會分部的二樓陽臺上。

不過這些人並沒有參觀分部的榮幸,在撞爛了二樓陽臺的柵欄之後就紛紛掉回一樓,接著梨尼克就像在踢球一樣將墜落的人體一一踢飛,在事後被嚇得不輕得當地居民都不敢靠近冒險者公會分部的附近,所以那幾個倒楣的傢夥就因為癱瘓而在那裡躺了超過七個小時。

也因為這樣,再也沒有人敢招惹這個分部長,能夠一手一個把重達七、八十公斤的人扔到二樓就足夠說明了他的實力,像這種人如果動了殺意,在這座城內大概沒有幾個人有辦法抗衡。

雖說是分部長,事實上薩比洛分部的成員也不過兩人,而且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冒險者實在是少得可憐,所以他一整天的工作幾乎就是到處閒晃……不過他可沒有看上去那麼閒,雖然這裡是兩國逃犯的聚集地,但這些逃犯為了自保都會掌握著一些其其怪怪的情報,而他則負責統和這些情報。

這裡的情報量出乎意料的大,不過更糟糕的是他們還必須想辦法釐清這些情報,未經過證實的小道消息是沒辦法上報的,就這樣來看他其實無時無刻都在工作,雖然說累也還好但卻很煩,尤其當他聽到有一名失蹤的組織成員,有可能會來到這裡會合的時候,那種煩躁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當他一腳跨進冒險者公會分部的時候,一個看起來相當年輕長相也非常普通的年輕人,穿著更加普通的衣服靠在櫃臺前,在跟另外一名頭上掛著矮人望遠鏡的成員爭得面紅耳赤,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但事實上他們卻在互相確認暗號。

梨尼克在一旁拉了張椅子坐下,他望著年輕人的背影,老實說剛才看到的那一瞬間讓他有點驚訝,他沒想到傳聞中,那個才剛加入沒多久就擊敗了蕾洛娜,順利成為「貼身侍從」的男人會這麼年輕。

沒錯,雖然梨尼克表面上是冒險者公會的一名分部長,但事實上他也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而那名戴著矮人望遠鏡的成員也是,簡單來說這個冒險者公會分部,其實也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分部。

為何煩躁?

因為「貼身侍從」這個職位,那曾經是他最想要得到的職位,只要當上「貼身侍從」就可以整天陪伴在美麗的騎士團長身邊,原本前任死了他以為機會終於來到,以他傑出的能力勝任這個職位再適合不過。

沒想到蕾洛娜根本就沒有邀請任何分部的成員,去參加那場比試,這看上去好像沒什麼,但梨尼克知道蕾洛娜這個決定是打算避開他,讓他沒辦法藉著這個機會回到總部,更別想參加「貼身侍從」的考驗,能參加試驗的就只有這個名為涅瓦洛的男人。

稍微有一點心思的人就會覺得,涅瓦洛非常受到騎士團長的重用,說不定兩人之間的關係可能超乎想像的親密。

不過熟知蕾洛娜手段的梨尼克可不這麼認為,騎士團裡外追求蕾洛娜的人太多了,她這麼做的用意看起來好像很單純,就是看重涅瓦洛的能力,事實上她也在無形之中把許多忌妒的目光集中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

由此可知,這個傢夥和團長處得並不好。

梨尼克對於蕾洛娜完全不給他機會這一點感到相當憤怒,甚至還把他派來薩比洛這種該死的地方,當年只不過是吻了她一下……

梨尼克非常想給這位新的「貼身侍從」一點教訓,但這樣一來就順了蕾洛吶的意,而他卻又對這個有機會接觸到團長,甚至撫摸她肌膚的男人感到相當忌妒且憤怒,在沈思片刻之後他決定來陰的。

好不容易套好了暗號,已經確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騎士團的成員無誤,只見他轉過身來,見到不知何時坐在角落的梨尼克先是楞了一下,之後才說道:「梨尼克前輩妳好,在下名為涅瓦洛,在出發回家(本部)之前麻煩妳們照顧了。」

「不用叫我『前輩』,直接稱呼我梨尼克就行了,而且妳的職位比我們還要高,在這裡不需要這麼客氣。」梨尼克相當隨意地揮了揮手,看上去還是跟平常一樣,對周圍的事情一副相當懶散的模樣。

「如果妳需要地方休息的話,那就跟我來吧!」

「非常感謝。」

通常不是自己的任務他們並不會過問,這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規矩,所以梨尼克並沒有開口詢問涅瓦洛為何會離開總部大老遠跑來這,而涅瓦洛自然也不會說出自己目前的任務內容。

總部的成員大老遠遠征也不是沒有過,像之前蕾洛娜為了偷「時間神殿的碎片」都能帶一群人闖丘貝利斯了,某些成員為了一些特殊原因出現在大陸上的哪個角落其實都不意外。

安置好涅瓦洛之後,他就開始思考該用什麼方法陷害這個傢夥――叫當地的那些神經病包圍他?不,這傢夥連蕾洛娜都打得贏,那些神經病根本動不了他……如果用暗器先讓他重傷呢?

而這個方法也是行不通的,涅瓦洛被這裡的居民打到重傷本身就是相當詭異的事情,而且如果是暗器的話他不敢保證會不會被拆穿,沼澤之塔騎士團裡的暗器高手可多了,絕大部分的暗殺者都習慣使用暗器,就連涅瓦洛也是如此。

這是一個相當麻煩的問題,尤其他腦袋裡還裝著一堆關於情報的事情的時候,思考這種事情讓他感到相當吃力。

「餵!梨尼克,妳在想些什麼?」站在櫃臺的那名,頭上戴著矮人望遠鏡的高大成員,稍微摸了摸自己頭上所剩無幾的頭毛之後,問道。

「我在想晚上要吃些什麼比較好。」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卻轉頭看了房間走廊的方向一眼之後,對著這名高大的成員比了幾個手勢,而對方也點點頭表示明白,接下來他們就開始用這世界上沒多少人能看懂的手勢開始交談……

「聽說那個傢夥是貼身侍從,這一點妳知道嗎?」梨尼克坐回原本的位置,看上去一副懶洋洋到隨時都會睡著的模樣,而擺在桌上的一隻手則不斷變換著手勢。

「真的假的?就是他打敗了……」

「沒錯!」

「真讓人難以置信,那個傢夥看起來很年輕。」

「團長也沒老到哪裡去好嗎?」

高個子成員先是楞了一下,想起蕾洛娜那冷艷的面孔,先是笑了笑後才比道:「也是……會不會是團長故意放水阿?有傳聞他們兩人關係不尋常。」

「當時這麼多人在場,要造假應該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不過仔細想想,蕾洛娜搞不好真的有可能做這種事,在戰鬥中故意做出幾個讓人難以察覺的破綻,簡單來說「貼身侍從」本身似乎就是一個陷阱,就這方向來想的話搞不好這也是涅瓦洛會出現在這的原因之一。

隨便派個看上去很重要的調查任務,把這個討厭的男人派往遠離她的地方,而騎士團的調查任務有七成機率,調查的成員會失蹤一陣子或者四散,而他們通常會到距離最近的分部進行回報,他猜測恐怕就是因為他在這裡的關係,蕾洛娜才將涅瓦洛故意派往這裡。

梨尼克有兩秒的時間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同情,不知為和蕾洛娜會對這個傢夥做到這種地步,他越想就越能感受到蕾洛娜的惡意,他開始覺得這個年輕人的下場搞不好會比他還慘,絕對不僅僅只是調派到鳥不生蛋的地方這麼簡單。

「索多索德,如果我想陷害那個傢夥的話,用什麼方法比較不會讓人起疑心?」原本他不想問這樣的問題的,只是最近丘貝利斯的分部被抄掉之後,他這裡的情報壓力就增加了,這裡幾乎是最靠近萬雲國度的分部了,現在要讓他分心想別的事情就感到頭痛。

「妳為什麼想要陷害那個傢夥?」索多索德顯然有些意外。

「沒什麼,隨便問問而已。」

「看妳想陷害到什麼程度,如果只是想讓他受點懲罰的話,用『被尾隨未知』的理由就可以做到了,如果想要讓他解除職位的話,除了在任務中暴露重要情報,要不然就是因為任何原因死亡之類……」索多索德還真的很認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他是一個可以動許多腦筋在一個話題上的人。

只要隨便拋出一個有趣的問題,索多索德就會用他複雜的腦海去思考,他的思考能力是相當精人的,雖然在騎士團裡他的實力只能在排行榜末端,但那靈活的腦子可不是每個人靠鍛鍊就能練出來的。

「解除職位如何?」老實說「貼身侍從」這個存在還是讓梨尼克感到相當不舒服,如果可以他希望這個名為涅瓦洛的男人可以早點退休。

「其實讓他殘廢就能解除職位,這一點不難,只要在武術練習之中因為意外而讓他殘廢就行了,就這裡的情況總部大概也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來……當然要保護自己的話,自己身上也得受點傷才行。」

原本梨尼克感到相當複雜的事情,在索多索德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後馬上就給出答案,他的意思大概是讓梨尼克找個理由跟涅瓦洛決鬥,而他只要在建築物或周圍的東西裡動點手腳,讓它們看起來像是因為意外而傷人就行了。

而在練武的過程中,因為手腳都被對方牽制住,所以閃躲不了是很正常的事情,而最後那句「當然要保護自己的話,自己身上也得受點傷才行。」雖然看起來相當矛盾,不過他的意思大概是希望能在意外發生的當下,跟著受害者一起受點傷,這樣一來也比較不會引起別人的疑心。

至於「意外」該怎麼發生那就不是梨尼克會去想的事情了。

「意外」也是暗殺者的手法之一,藉由製造「意外」來間接或直接達到暗殺的結果,而這正是索多索德最擅長的事情。

望著索多索德正沈思著的臉,梨尼克忽然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沼澤之塔騎士團內,真正擅長製造「意外」的人應該是蕾洛娜才對。

曾經她身邊圍繞著一群熱心的追求者,但隨著她執政的時間越來越久,這些追求者的數量也越來越少,他們都在蕾洛娜所製造的「意外」之中一一消失了,有的是因為重傷而退休、有的就像梨尼克一樣遠在天邊、有些則因為吸引了太多仇恨而被自己人給暗殺了……


第七十章:意外發生



2013-08-16 Fri 15:23

「先前聽說妳在貼身侍從的試驗中戰勝團長大人,沒想到妳會這麼年輕,所以非常想要親眼見識妳的實力。」梨尼克手中反握著兩把匕首,此刻已經擺開戰鬥架式,說話保持著平常懶散的語氣,絲毫沒有任何準備戰鬥的感覺。

「能夠戰勝團長只是巧合。」隨便說了一句謙虛的臺詞,涅瓦洛發現梨尼克手上戴著特製的手套,從手套上隱約能看見的鍊金系咒文就知道,他猜測這對手套大概就跟他之前拿的長刀一樣,是用來增幅鬥氣。

讓涅瓦洛比較苦惱的是,這裡並沒有他真正擅長的武器――長刀,所以他也只能雙持匕首準備應戰。

表面上來看這是一次切磋,不過涅瓦洛知道這場戰鬥很有可能會關係到生死存亡,自從差點被葵歐搞成殘廢之後,他養成了不斷用「耳目」探查周圍狀況的習慣,昨天他才剛走入房間就用「耳目」註意到了這兩人的談話,他們用的是騎士團專用的手語,所以兩人之間在談論什麼他都一清二楚。

只是他並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名為梨尼克的前輩,會對他產生這麼大的敵意,竟然會想辦法要讓他被解除「貼身侍從」的職位……他能想到的「可能」大概就是蕾洛娜,這個男人不希望讓他接觸蕾洛娜。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位於薩比洛西邊的某條道路上,這裡有大量的廢棄房屋還沒被拆毀,因此這一塊區域幾乎沒有人會經過,梨尼克的理由是――在這樣的地方戰鬥比較不會受到外人打擾,而且弄壞什麼東西都無所謂。

不過對於已經知道真相的涅瓦洛來說,這種理由根本就沒有可信度。

「兩位都準備好了嗎?」頭上沒幾根毛髮的索多索德左右看了看,確定兩人都準備好之後才比了個手勢,表示戰鬥開始。

梨尼克施展「疾速」開始拔腿衝刺,兩人之間的距離大概十幾公尺,這麼點距離幾乎是一瞬間就能貼近,他並沒有像一般的騎士團成員在進攻時先用飛刀牽制對手,而是直接用匕首刺向目標的要害。

涅瓦洛沒有做出其它的動作,但匕首卻刺在空處!

原本近在眼前的人體已經消失了,出現在梨尼克背後的涅瓦洛,試圖將手中的兩把匕首送入對方的身體裡,這是一個簡易的「蛇咬」動作,卻足夠讓任何對手致命,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兩把匕首卻沒有傷害對方的機會,梨尼克的背影在刀鋒接觸到他之前就已經消失!

涅瓦洛馬上讓身體撲了出去,在地上順勢滾了兩圈之後馬上回身,往趁勝追擊而來的梨尼克撲去。

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鬥氣推進」可以這樣使用,居然可以在背對著敵人的情況下,還可以完成瞬間繞到敵人背後的動作。

同樣的梨尼克也感到相當意外,在騎士團中「蛇」類戰鬥技巧是最基礎的,但他從來就沒有看過有任何成員,能在這樣的情況下使出一系列「蛇」的戰技,來進行背刺、閃避和回擊,這時他頓時明白這個年輕人能打贏蕾洛娜絕對不是巧合!

兩人的匕首在剎那之間就砍在一塊,但兩人的表情卻截然不同,當涅瓦洛露出震驚的神情時梨尼克的臉上卻掛著笑容,手中傳來一陣難以承受的巨力,涅瓦洛幾乎第一時間選擇放手,失去控制的匕首直接被彈飛,而他也馬上順勢向後飛退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這時涅瓦洛才明白,對方是擅長用鬥氣增強體能的類型,跟這樣子的人硬碰硬絕對是一點優勢也沒有,所以在第一時間就改變了戰鬥方式。

他並沒有選擇去撿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因為他知道只要他彎下腰就會暴露出極大的破綻,只要對方來一次「鬥氣推進」他就不用玩了,所以他馬上從衣服裡摸出飛刀射向對方,想要藉此來拖延對方的攻勢。

不過這似乎在梨尼克的意料之中,因為涅瓦洛的戰鬥方式太傳統了,一般沼澤騎士團的成員在發現他的戰鬥方式之後,就會馬上使用這種牽制和拖延的戰法,所以他第一時間就能預料到涅瓦洛會射出兩到三支飛刀。

「什麼?!」

他沒想到才剛射出去的三支飛刀,在經過對方靈巧的防禦動作之後居然飛了回來,這三支飛刀不僅沒有牽制到敵人,現在居然反過來牽制到自己!

涅瓦洛將兩把飛刀砍到半空中,快速的兩手將飛刀收回自己的衣服裡,而剩下的那一把則握在手裡當作匕首,面對那迎面而來的匕首和拳頭……沒錯,梨尼克雖然雙持匕首,卻選擇左手刺擊、右手拳擊!

就這麼近的距離,對一般人來說絕對是個選擇,是選擇先抵擋左手還是右手,就正常人的觀念來說先抵擋致命的刺擊才是重點,不過這樣一來就很有可能被拳頭給擊中,事實上那拳頭才是真正致命的攻擊!

涅瓦洛用「鬥氣推進」一躍而起,梨尼克的拳頭直接貫穿了房屋的梁柱,鬥氣所帶來的強悍排斥力量直接將柱子攔腰震碎,大量的木削和灰塵像海浪一樣擴散開來,涅瓦洛這時才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弄壞什麼東西都無所謂」,因為這場戰鬥在持續下去,房子不倒個兩三棟都是很奇怪的事情。

一擊沒中,梨尼克咬緊牙根,不得不用「鬥氣推進」來離開原本所站立的位置,他這時發現對方已經掌握了他應用鬥氣的弱點。

他的鬥氣特性太過含蓄,也是因為這樣才會專註於體能上的增強,他不像其他騎士一樣能夠輕易將鬥氣凝聚在兵器上,也因為這樣,極度要求在體外凝聚鬥氣的能力的「鬥氣推進」對他來說是一種相當吃力的技巧。

而涅瓦洛卻不一樣,他的鬥氣雖然無法用來增強體能,也難以抵擋攻擊,但卻擁有足夠優秀的體外凝聚力,因此「鬥氣推進」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再這樣消耗下去,梨尼克絕對吃虧。

才剛著地的涅瓦洛直接衝上前,右手拳擊而左手刺擊,竟然做出了跟黎尼克一模一樣的戰鬥動作!

梨尼克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震撼到了,從剛才一系列的動作來看,他知道涅瓦洛是擅長體外凝聚鬥氣的類型……更正確的來說這個人在增強體能這一塊上根本弱勢到不行,用這種方式攻擊更讓他感到匪夷所思。

梨尼克用強悍的斬擊力量將涅瓦洛左手的匕首給砍飛,然而涅瓦洛卻加快了衝刺的速度,直接一拳貼到梨尼克的胸前,這時候後者才發現大事不妙!

「不好!」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梨尼克知道涅瓦洛拳頭前方閃出的光芒代表著什麼,這個小子……居然能在兵器以外的地方凝聚出鬥氣,如果這一拳打在他身上那麼肯定是死路一條,人體雖然能生產出鬥氣,但是對於那凝聚成實的鬥氣來說,人體脆弱得就像一張紙,只要隨便戳一下就能破洞。

當梨尼克再度使用「鬥氣推進」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這場戰鬥,因為他體內的鬥氣已經剩不到三分之一了,他相信對方的鬥氣量絕對比他高得多。

「好吧!我認輸,涅瓦洛妳確實很厲害……」雖然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但他還是感到有些無奈,對方既然能應付蕾洛娜那出了名的「飛刀雨」,那要打贏他的機率自然很高,只是他沒想到涅瓦洛會強到這種地步。

在沒有透過任何金屬,就能在體外凝聚鬥氣,除了傳說中的「越境一族」之外,他可沒聽說過有什麼修曼人能夠辦到,就連戰鬥排行榜最頂端的安思托也不一定能辦到這樣的事情。

「等……」就在這一刻,他發現涅瓦洛竟然沒有停止戰鬥的意思,竟然用最快的速度向他撲來,他嚇得想要做出反應卻已經來不及了,涅瓦洛的手已經勾在他的肩膀上,用蠻橫的力量將他的身體壓在地上。

當他聽見箭矢劃破空氣的聲音,還有見到那鐵色的金屬戰靴時,才終於明白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

「索多索德!」趴在地上的梨尼克跟著涅瓦洛躲在牆壁後方,他對著蹲在街道對面的高個子大吼一聲。

高個子比了一個大拇指,只見他將手中的炸藥扔了出去,馬上躲回原本的位置並摀住自己的耳朵,涅瓦洛看他們都摀住耳朵也跟著照辦。

「轟!轟!轟……」

奇怪的是,明明他只扔出一個炸藥,卻傳來好幾個爆炸聲,接著涅瓦洛就聽到了許多房屋開始崩潰、倒塌的聲音,還有一些男人在慌亂之中發出的慘叫聲。

見到涅瓦洛質疑的眼神,梨尼克只是很尷尬的笑了兩聲,接著探出頭去查看那些伊修諾比帝國騎士的狀況,只見大量房屋的碎片、家具、屋頂已經掩埋了原本的街道,沒意外的話那些騎士都已經被埋在房子底下了。

「是什麼樣的風會把伊修諾比帝國的騎士吹來這裡?」

索多索德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說到伊修諾比帝國,涅瓦洛就想起了那個被稱為神射手的男人,那對他們來說可以說是怪物級別的男人,他可不想在這種地方遇到那個傢夥……

當廢墟堆裡傳來聲響的時候,三個人都在第一時間擺出戰鬥姿態,只見一面黑色的盾牌推開大量的房屋殘骸,一個穿著火紅色鎧甲且身高近兩米的騎士從廢墟堆中站了起來,望著不遠處的三個男人拔出銀白色的長劍。

這是一件火紅到讓人感到刺眼的鎧甲,只有那黃色的邊緣能提醒別人這是一件鎧甲,不然恐怕會有人以為這是一道活生生的火焰,最特別的是這套盔甲的頭部是蜥蜴……不,那長相比蜥蜴還要猙獰、霸氣,那是傳說中的「赤紅巨龍」的頭部造型!

「我的天……偉多拉貢將軍……」當索多索德說出對方的身分時,就連梨尼克的臉色也難看至極,既然這個將軍在這裡,那麼就代表他的軍隊一定也在這附近,他們能不能打贏這位將軍都是個問題,更不用說是一整支軍隊!

雖然涅瓦洛並不了解偉多拉貢這個人,但他知道「將軍」的定義是什麼,所以他的臉色也一樣難看。

既然這個伊修諾比將軍在這種地方出現,涅瓦洛幾乎肯定對方是為了他而來,想當初他、蕾洛娜就是被伊修諾比的軍隊追殺,他們的目的就是被封印在他體內的「時間神殿的碎片」。

「該怎麼辦?」索多索德問道。

「逃!」

「逃不掉了,他們的士兵包圍了這裡。」

涅瓦洛剛才已經用「耳目」確認過一次,這附近已經沒有任何一條路可以讓他們離開,每一條路都至少有十個士兵擋著,他可不認回靠他們三個可以馬上擊殺這些士兵,只要一拖延到時間就會有更多士兵支援,只要一收攏這個包圍圈,他們就再也逃不掉了。

也不是說真的沒有路可以離開,他們的面前就有一條寬敞的道路,只不過有一個穿著龍頭盔甲的將軍站在廢墟頂端俯瞰著他們。

「我想辦法拖住他,而妳們就趁這個機會趕快走,並且上報我已經被捉住的消息……什麼都別問,我們沒有太多時間。」涅瓦洛悄悄地用手在梨尼克背後快速敲點,傳達了這些訊息。

梨尼克雖然手中掌握大量的情報,卻仍然不知道這位偉多拉貢將軍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而涅瓦洛卻好像是目前最了解現況的人。

這時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多想,涅瓦洛幾乎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他在奔馳的過程中並沒有選擇投扔飛刀,因為對穿著全覆式重裝甲的人來說,即使不刻意抵擋這些飛刀也根本無法造成什麼傷害,頂多在盔甲上留下一點傷痕。

涅瓦洛手持的匕首和飛刀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雖然投扔飛刀無法對對方造成傷害,但他相信自己鋒利的鬥氣絕對能貫穿對方的盔甲……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位將軍居然將保命用的盾牌扔了出去,閃避不及的涅瓦洛直接被這面盾牌打中手臂,疼得他身體失去平衡差點跌倒在地,將軍忽然轉身對著不遠處奔馳而過的兩人揮劍,就這種距離來說,白癡也知道砍不到人,但長劍的前端卻爆發出刺眼的光芒,一道火紅色的新月形鬥氣被甩了出去!

涅瓦洛沒想到,除了詛咒騎士之外竟然還有人能做出這樣的攻擊,索多索德一把將黎尼克推開,那火紅色的鬥氣就這樣打在他的身上,鬥氣並沒有因此而將他的身體砍成兩半,而是在擊中之後化為烈焰擴散開來!

「快走!啊――!」索多索德因為身體被包圍在火焰之中而發出痛苦的慘叫,很快他就被火焰燒成了一塊人形木炭。

原本將軍想要對不遠處的黎尼克發出同樣的攻擊,卻因為涅瓦洛的攻擊而放棄,一把長劍、匕首、飛刀之間碰撞出無數的火光,將軍凝聚出的鬥氣就像火焰一樣搖擺不定且帶著高溫,涅瓦洛的鬥氣一次次的穿過火光,在那把長劍上留下無數的傷痕。

很快匕首以及飛刀就因為承受不住高溫而軟化,涅瓦洛在這兩把武器傷到他的手之前就扔了,而將軍的長劍也因為涅瓦洛的鬥氣而斷裂,沒了武器的兩人開始了最原始的肉搏戰。

偉多拉貢將軍將鬥氣凝聚在手套的金屬結構上,揮出來的拳擊帶著大量的火光,而涅瓦洛則是合併五指化為手刀,那鋒利的鬥氣讓他的手變成了兵器,直接用兇猛的一擊將揮過來的右手臂給砍斷!

「什麼?!」

沒有任何的鮮血,涅瓦洛清楚的看到,那盔甲之中並不存在人的手臂,而墜落在地上的部分也不過是空殼。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45

第七十一章:偉多拉貢將軍



2013-08-19 Mon 15:44

自從上一次的襲擊事件之後,涅瓦洛就被偉多拉貢將軍給俘虜了。

在鋒利的鬥氣砍下偉多拉貢將軍的右手,而他赫然發現右手鎧甲之中並沒有任何血肉時,那一瞬間大腦因無法理解狀況而發楞,這就成了他戰敗的主要原因,對方直接一把就將他壓在地上,並用全身的重量壓制。

雖然涅瓦洛情況危急,但他還是對壓在身上的那股重量感到匪夷所思,因為這一點都不像是穿著全覆式重裝甲的人該有的重量――難道這火紅色的盔甲之中真的沒有人?這不過是一具空殼?!

更可怕的是,偉多拉貢將軍將斷臂靠近掉落在地上的鎧甲,盔甲在特殊鬥氣的影響之下開始互相吸引,最後切口緊緊密合,在一道火光閃過之後他的手臂上竟然一點傷痕也沒有……活動了一下五指確定沒有問題之後,他才對著不遠處從巷子裡走出來的士兵,用他那低沈且老成的聲音喊道:「在這廢墟底下搜索生還者,任務已經完成,搜索完畢之後就出發返回!」

「遵命!」

為了防止涅瓦洛逃跑,偉多拉貢將軍讓兩名士兵把他綁成了粽子,這樣一來就算他想要凝聚出鬥氣也辦不到,涅瓦洛開始後悔為什麼自己要讓對方知道,他擁有能夠在體外凝聚鬥氣的這件事,現在要悄悄切斷繩子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而他隨身攜帶的那些飛刀,也被偉多拉貢將軍用他那炙熱如火焰的鬥氣給融化了,當他望著那炙熱的鐵漿在地面上慢慢凝結成塊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這次踢到鐵板了,想要從這種狀況脫身將會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別想逃,我會盯著妳。」

到了傍晚的時間他就被扔上馬車,悲慘的是他所待的地方就是偉多拉貢將軍的房間,這代表著這位詭異的將軍會在一路上緊盯著他,他想要搞什麼小動作都辦不到,而值得高興的是,這輛馬車的內裝雖然算不上奢華,但卻比其他的馬車要舒適許多,就算讓他躺在地上也不會感到難受。

偉多拉貢將軍一直看著忙著搜索生還者的士兵們,有許多的生還騎士從廢墟底下爬出,也有許多的遺體被擔架運出,他身邊最精銳的這支部隊竟然在這次任務之中損失了將近三分之一,而存活下來的成員之中有超過一半都輕、重傷。

他開始明白為什麼長久以來都沒什麼組織,願意跟沼澤之塔騎士團發生糾紛的原因了,如果今天只是一個人受傷、死亡,那可以說是巧合,光是單純倒了一棟房子就能壓死一堆人就可以知道,這房子肯定被動過手腳……不過既然這是國王的命令,就算損失了再多的人手他也必須完成。

一路上,涅瓦洛只能像蟲子一樣躺在地上,而坐在對面的偉多拉貢將軍一直保持著將手肘靠在窗邊,用手撐著頭部盯著窗外景色的姿勢,涅瓦洛不知道他哪來的恆心跟毅力可以在這幾小時的時間內都保持著同一個姿勢。

不斷用「耳目」去探查周圍的狀況,他試圖尋找機會離開這裡,一個又一個逃跑路線在他的腦海中被勾勒出來,問題是這些逃跑路線都必須先達到一個同樣的條件才能夠玩成,那就是――離開這輛馬車。

望著那依舊保持著同樣姿勢的偉多拉貢將軍,他開始覺得這根本就是難如登天,而且要怎麼解開身上的繩索仍然是個問題。

「偉多拉貢將軍,妳認識牧李斯嗎?」無聊至極的情況下,他只好隨便找個話題聊聊,雖然對方不一定會理會他就是了,不過這不代表就因此鬆懈下來,即使在談話之中他仍然在尋找可以逃跑的機會。

而偉多拉貢一直保持著同樣的姿勢,由於看不到雙眼,涅瓦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著了。

讓耳目穿過那算得上粗壯的手臂鎧甲,他發現金屬邊緣的黃金色似乎是真的黃金,他開始好奇在邊緣鍍上一層黃金的用意是什麼,難道不怕那炙熱且怪異的鬥氣將黃金給溶解嗎?

由於厚度的限制,涅瓦洛沒辦法將「耳目」整個擠進鎧甲之中,但能夠透過視覺看到內部的狀況,他發現內部就跟表層一樣隱約能在那光滑的表面上,看到那如烈火燃燒般的紋路,神奇的是這鎧甲之中的確沒有人的手臂,他開始好奇這會不會是一種特殊的死靈生物。

由於沒有齒輪、螺絲釘一類的東西,所以他不會認為這巨大的鎧甲是矮人機械,而盔甲內部也沒有任何鍊金系的咒術刻印,所以這大概也不會是鍊金術的產物。

讓「耳目」的視覺穿過偉多拉貢將軍的小腿,然而就跟剛才一樣,他沒辦法在鎧甲之中找到人的身體,而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令一個問題――難道軍隊之中都沒有人發現,偉多拉貢將軍並不是人類這個事實嗎?

不過讓死靈生物成為一支軍隊的領導者,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都像是神經病才會想出來的主意,他實在不敢相信經歷了一千兩百年前的那段歷史之後,還有人敢做這種事情,在安格歷亞廢墟之後,涅瓦洛深刻體會到死靈生物是可以被製造或傳染的,而死靈生物對人類來說還是未知領域,沒有人能保證死靈生物接觸太多殺戮之後會不會產生什麼變異。

但如果鎧甲之中沒有任何人的存在,那麼該怎麼讓偉多拉貢將軍致命?這樣一來這鎧甲不就相當於不死之身?

也許萊克曼瑟會有辦法解決,但涅瓦洛對死靈生物學一點概念也沒有,他頂多只知道活死人會咬人,讓更多的人成為新的活死人。

如果可以他會選擇先暗殺眼前的偉多拉貢將軍,因為在逃跑的過程中這個傢夥絕對是最難纏的敵人,光是能把鬥氣射出這種逆天的技巧就足夠致命,所以就算他認定了眼前這具空鎧甲是死靈生物,仍舊不厭其煩地尋找弱點。

至少這鎧甲的形態像人,而人最大的弱點不用說就是腦袋,涅瓦洛將「耳目」往頭盔探去,然而視覺才剛探入頭盔就差點把他嚇死,因為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對紅玉般美麗的瞳孔,原本他以為頭盔裡應該什麼東西也沒有的!

很快他就發現這眼睛一點也不像是男人該有的雙眼,他移動「耳目」讓偉多拉貢將軍的真面目一點一點呈現在腦海中,她有著一雙大眼睛、櫻花般的小嘴、小巧的鼻子和陶瓷般白皙的肌膚,她給人的感覺與其說是女孩,更像是一個與女孩的氣質非常相似的人偶。

然而這張臉與這寬大的鎧甲實在不相稱,當他的「耳目」退出頭盔的時候,那種巨大的反差感怎麼看怎麼詭異,不過那披散腦後的火紅色長髮的確是這女孩的沒錯……不過一個看起來年幼的女孩,是怎麼操控這具鎧甲的?而且還能凝聚出火焰般的鬥氣,甚至能將其射出……

「偉多拉貢小姐,妳睡著了嗎?」抱著惡作劇的心態,還有對方一定不會殺了自己這一點,涅瓦洛用一種有些欠扁的語氣說道。

這次,偉多拉貢將軍果然有反應了,她撐著頭盔的手離開了窗戶,那動作很明顯就是楞了一下,接著轉過頭來望向仍然像蟲子一樣躺在地上的涅瓦洛,而涅瓦洛則透過「耳目」觀賞著她震驚的表情。

「妳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這時涅瓦洛發現,頭盔裡的聲音和馬車裡的聲音是不一樣的,頭盔裡她一開口就發出甜美且帶點稚嫩的聲音,而傳出頭盔時卻變成低沈且老成的男性聲音,顯然這是受到某種咒術的影響。

「以我的能力,要知道這點小事並不難。」

涅瓦洛只是當作在捉弄小孩一樣隨便回答,不過這回答卻給偉多拉貢帶來了足夠的震撼,因為這世界上沒有多少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然而這件事情對這個男人來說竟然只不過是「這點小事」,她不得不重新建立對這個男人的認知。

「在我的印象中,伊修諾比帝國是一個非常重男輕女的國家,如果讓妳的部下們都知道妳其實是個女人,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涅瓦洛只能試著從這一點下手,這時他也沒有其餘的選擇了,他繼續說道:「而且,我記得女人從軍是死罪,對吧?」

偉多拉貢皺起了眉頭,只要是人都能夠從他所說的這段話裡聞到威脅的味道,的確……如果她的真實性別曝光,就算是艾德文斯克皇帝也保不住她,只是她並不確定涅瓦洛究竟有沒有這個能力。

「如果妳真這麼認為的話,就去公佈我的真實身份,讓我看看究竟是妳所說的話比較有信服力,還是伊修諾比帝王所說的話比較有信服力。」

「其實我什麼都不用說,只要用『黑火』把這輛馬車、妳身上的盔甲,還有那件黑色的緊身衣給燒光,這樣一來就每個人都知道妳是女人這個事實了,不是嗎?」涅瓦洛話才剛說完,偉多拉貢將軍的手臂鎧甲上忽然冒出了黑色的火焰,她被這忽然出現的「黑火」嚇得臉色大變,趕緊將手臂卸下扔在一旁。

不過那「黑火」似乎只有出現一瞬間就消失了,並沒有對任何東西造成什麼樣的損傷,而涅瓦洛臉上則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如果……如果妳控制得了『黑火』,為什麼不用這個方法逼退我們?」雖然內心已經動搖了,不過偉多拉貢還是保持著該有的謹慎。

「如果『黑火』真的蔓延開來,那我就沒辦法控制了,到時候死的並不只是妳還有妳的部下,甚至是整個薩比洛的居民,而我個人……是一個不喜歡濫殺無辜的人,不過既然已經離開薩比洛了,在這裡釋放神器的力量應該沒關係吧?」

不久之前就聽說萬雲帝國的某個村莊,似乎因為「時間神殿的碎片」力量失控的關係而變成了廢墟,萬幸的是那村子的居民並沒有人受害,現在正忙著重建家園,而那村莊就位於西螺城的附近……

偉多拉貢開始相信涅瓦洛真能辦到他所說的那些事,內心開始有些緊張了,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團長,沒有將這件神器好好保存,而是讓他出門執行任務的主要原因了……這傢夥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個威脅!

「所以妳是想利用這一點,讓我放妳走的意思嗎?」即使聲音已經被改變,涅瓦洛還是能聽出她語氣中的無奈,顯然已經有打算妥協的意思。

「沒錯。」

而這時她正忙著思考「時間神殿碎片」的能力,並沒有註意到涅瓦洛所說的話之中充滿了不合理――如果「黑火」只要開始蔓延就會失控,那為什麼一開始要用「暴露身分」來威脅她呢?而這時偉多拉貢真正擔心的,是這支軍隊的存亡,還有會不會波及到無辜的人民。

而且目前還沒有任何可以限制神器的東西,如果真的把這傢夥帶回帝都的話,很難保證他不會讓神器在帝都失控,到時候這個國家也差不多該滅亡了……

接著偉多拉貢將軍從箱子裡拿出一根金色羽毛,用這根羽毛在半空中寫了不少字,涅瓦洛並不知道這些字眼帶表什麼意思,就像沼澤之塔騎士團擁有自己的暗號,伊修諾比軍方高層也擁有自己的一套暗號。

在半空中寫了一大串之後,偉多拉貢將軍將羽毛的頭部折斷,接著將這根羽毛扔出窗外,羽毛在閃爍出輕微光芒之後就消失了,涅瓦洛猜測這大概是用來快速傳遞訊息的一種工具,通常這種工具的造價都非常昂貴,這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東西。

大概兩個小時之後,另一根羽毛忽然出現在窗外,偉多拉貢將軍伸手將它捉了進來,只見那根羽毛開始用最快的速度在盔甲的手心裡寫著什麼,當羽毛終於把字寫完的那一刻忽然燒了起來,變成了一堆灰燼。

「皇帝陛下說,他只是想知道妳體內的神器有沒有『復活』的能力,卻因此結下了不少的仇恨,他對此感到非常抱歉,但他無論如何都想知道答案,希望妳能夠配合。」從偉多拉貢臉上的表情就可以知道,此刻他的壓力比剛才更大了,即使有可能必須付出非常大的代價,皇帝還是執意要她把涅瓦洛帶回。

偉多拉貢直接用長劍將涅瓦洛身上的繩子給割開,好不容易終於能夠活動的他,開始想辦法伸展自己的筋骨,被緊緊綁著數個小時讓他覺得身體都快爛掉了。

「要我留下可以阿,只要妳把衣服脫光我就留下,不然我就把這裡燒了,就這麼簡單。」這種情況涅瓦洛試圖提出更過分的要求,希望這個將軍能夠選擇放他離開,因為他現在手邊沒有任何可以供他逃跑使用的工具,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對方能放他離開。

「妳……」聽到對方若無其事地從口中說出這麼無恥的話,偉多拉貢氣得俏臉通紅,握緊手中的長劍恨不得一劍把這傢夥給劈死。

涅瓦洛的手中忽然冒出了黑色火焰,他沈聲威脅道:「妳最好快點做出選擇,我可沒有這麼多的耐心陪妳聊天。」

「妳這個無恥的王八蛋!」

偉多拉貢直接將頭盔取下,那紅玉般的瞳孔瞪著涅瓦洛快要噴出火來,她嬌小的身體直接從盔甲的領口爬了出來,涅瓦洛沒想到她真的從盔甲裡爬出來了,更沒想到的是,那黑色戰鬥服包裹著的是一對豐滿十足的胸部,還有那渾圓翹挺的臀部,以她那不到一米五的身高來說,這身材似乎有點誇張。

看樣子對方是真的鐵了心要讓他留下,可他卻沒有真的將這支軍隊燒光的能力,看樣子計畫必須有所更動了,如果必要的話他只能尋求沼澤之塔騎士團在伊修諾比帝都分部的幫助,現在只能靜觀其變。

「還有黑色的這件。」

「知道啦!妳以為每個人都像妳一樣白癡嗎!」這時偉多拉貢已經氣到不行,面對來自皇帝陛下的壓力還有這個傢夥給她的壓力,這時她根本就沒有其它的選擇,只能乖乖的把那黑色的緊身戰鬥衣給脫下。

當涅瓦洛看到那對只比蕾洛娜小了點的乳房,隨著馬車的震動而彈跳時,他的下半身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硬起,這時他差點忘了西貝瑞絲還躲在馬車底下這件事,一面看著那一點一點暴露在空氣中的花兒和美腿,一面等待魔力足夠的那一刻將西貝瑞絲給收回。

感受到男人充滿侵略性的目光,偉多拉貢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第七十二章:再見遺跡



2013-08-26 Mon 03:46

「報告將軍!將軍!我們遭遇了一個難以理解的狀況。」

馬車外傳來副官掩飾不註震驚的聲音,偉多拉貢將軍正想要回話,卻在發出第一個音節的時候馬上被涅瓦洛摀住嘴巴,她嚇得在瞬間就在手中激發出炙熱的火紅鬥氣,涅瓦洛眼明手快地捉住她的手腕,而另外一隻手則飛快的拾起一旁的頭盔戴在她的頭上。

偉多拉貢心中充滿了迷惑,剛才正是這個男人動手的最好時機,但他並沒有選擇傷害她而是幫她戴上了頭盔,雖然身體全裸著只戴著一個過大的頭盔,無論從任何角度看上去都是非常詭異,但她還是馬上開口說道:

「什麼狀況?」

「是這樣的,原本在下打算讓軍隊在提多克森林紮營歇息一晚,但一些從未見過的巨大,呃……建築物?出現在森林之中,還有一些擋住了我們前方的道路。」副官的語氣充滿了不確定和疑惑,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們所看見的東西。

「建築物?不能想辦法把它們從道路上移開?」這時偉多拉貢也充滿了疑惑,因為她的副官說話一向帶著自信,就算是回報不肯定的狀況也不會是用這種語氣,而且她也註意到了他嘴裡所說的「建築物」這個單詞。

「這個……恐怕我們辦不到,將軍,在下建議您還是看一下吧……」

「知道了!」

偉多拉貢才剛說完,就感覺男人有些粗糙的手摸上她的身體,她嚇得差點放聲叫了出來,但涅瓦洛直接把手伸入頭盔摀住她的嘴,相當熟練地用一隻手幫她把才剛脫下來的黑色緊身衣穿回去。

手在經過私密處時還很故意地在花瓣上摸了兩下,並且將那體積只能用雄偉來形容的胸部塞入緊身衣之中,這段期間涅瓦洛當然不會放過揉捏那兩團軟肉的機會,他不斷用硬得有些難受的下體磨蹭著那她的臀部,被上下其手的她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並因為羞怒而臉色通紅,而且也不知道男人做了什麼,這時她根本發不出鬥氣,只能不斷亂揮手腳來做掙紮。

涅瓦洛之所以敢這麼做,就是因為他剛才就發現,這女孩的實力比他還要弱很多,能擁有那樣強悍的戰鬥表現,秘密就在這套詭異的全覆式盔甲,這套盔甲的存在恐怕大有來頭……

原本偉多拉貢以為這個男人會更進一步的侵犯她,沒想到就在她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而閉上雙眼的時候,這個男人已經幫她把衣服穿好,而且雖然過程中有一堆性騷擾的動作,但這男人單手幫她著裝的速度,竟然比她自己穿還要快些!

士兵都需要進行備戰訓練,著裝的速度決定了在戰場上的生存率,而沼澤之塔騎士團也同樣註重這些,只不過他們的訓練要更加嚴格,單手著裝只不過是身為一個專業暗殺者的基本功……當偉多拉貢正在驚訝的時候,她沒想到的是這個仍然抱著她的男人卻在心中抱怨自己的速度太慢。

「妳……」她還來不及說出任何話,涅瓦洛就直接把她從盔甲的領口塞了進去,而胸部還必須經過擠壓才能夠塞入,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停、停止妳的動作!不然我要生氣了!」涅瓦洛擠壓到一半,根本就直接把手伸入她的衣服裡了,一種酥麻的快感從乳尖傳來,她嚇得趕緊出聲喝止對方,她說這話無論是用詞還是語氣都說明了她心中的慌亂。

「那我晚點再弄,現在比較重要的是那些『建築物』。」涅瓦洛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把手給放開,趕緊幫偉多拉貢穿好火紅色的盔甲。

幫忙穿好盔甲之後涅瓦洛就大搖大擺地開門下車,外頭的士兵見到他走下馬車第一時間就用手中的武器分別指著他全身上下,現在只要有人從這些人背後推一下,涅瓦洛在第一時間就會四分五裂,他沒想到偉多拉貢將軍的部下反應會這麼迅速,他都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牽制住了。

「放開他!這裡有我在,不用擔心。」

見到偉多拉貢將軍的身影,也聽見他下達的命令之後這些士兵才放下手中的兵器,被鬆開的涅瓦洛直接閉上雙眼用「耳目」確認方向,開始往隊伍的前方走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跟在涅瓦洛的後方,當他們走到坡道的最高處,也就是隊伍的最前方時,偉多拉貢完全被眼前出現的東西給震驚了。

擋住道路的是一根柱子,但不是普通的柱子,它的寬度達三十米而高度恐怕有五十米以上,而這柱子似乎是由某種材質特殊的磚塊製成,就跟一般的石磚屋一樣能清楚看到磚塊的紋路,只不過這些紋路上頭似乎多了一些更特殊的刻印……

如果站在馬車頂端的話就會發現,森林之中也有好幾處地方出現了一樣的柱子,它們非常整齊地排列在一塊成了一個圓,而每一個柱子底端都有著被掀起的石塊、倒塌的樹木,有些柱子的頂端還撐著一、兩顆大樹,這畫面遠遠看去只能用壯觀來形容。

「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們來的時候還沒有……」眼前的柱子代表著他們想從這裡經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要從這裡回頭另外找路的話得繞上好大一圈才能穿過這座森林。

「沒想到在這個地方,也可以發現伊古菲莽遺跡。」涅瓦洛走向前去觸摸柱子上的紋路,這東西的風格他再熟悉不過,尤其是這些特殊的紋路,就跟他還沒加入騎士團時所看到的遺跡構造非常相似。

「等等,妳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

「大概知道,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這,也許這東西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在這,只不過最近才忽然冒出來?」這時涅瓦洛的表情並不是很好看,因為眼前的遺跡讓他想起了時間神殿帶來的毀滅,以及安卓狄亞斯之前與他所說的那段話,一種強烈的不安頓時湧上心頭。

「別開玩笑了……它要從哪裡冒出來?地底下嗎?」偉多拉貢根本就不相信涅瓦洛的說法,她只知道這個世界上的確有伊古菲莽遺跡沙漠,如果遺跡真的存在的話就只應該出現在那個沙漠,而不應該是在伊修諾比帝國境內。

「我想……搞不好就是從地底下。」

這時候涅瓦洛忽然發現一件很詭異的事情,當他用「耳目」在觀察柱子的時候,他的「耳目」只要一靠近柱子,柱子上的那些刻印就會發出光芒,而且隨著靠的距離越近光芒也就越強烈,他並不知道這到底代表著什麼。

他想起殖魂的時候,這個靈魂是從遺跡守護者的核心取出的,也許這個靈魂跟這遺跡之間有什麼關聯也說不定,他試著讓「耳目」零距離貼在柱子上,接著他似乎聽到了「釘」的一聲,那光芒僅僅瞬間就消失了,接著「耳目」傳回來的畫面忽然變成了一片的漆黑。

當涅瓦洛重新張開雙眼的時候,發現這裡已經黑到伸手不見五指,他完全傻住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一個什麼地方,上一秒他才站在柱子前方而已,怎麼會一張開眼睛就跑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就在他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眼前的地面忽然亮了起來,其實正確來說是因為旁邊出現了光源,所以他才能清楚看到眼前的地面。

那高舉著火焰的火紅色重裝甲騎士,不用說當然就是偉多拉貢,她火焰般的鬥氣擁有比一般鬥氣更耀眼的光芒,而且它擁有的特性並不是一般的排斥,而是擁有如火焰般的侵略性,只要被這鬥氣之火燒到恐怕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變成灰燼。

「可以讓火更亮點嗎?」

「我又不是檯燈!」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偉多拉貢還是加強了鬥氣的凝聚力,手臂上的火焰變得更加耀眼,很快他們就發現這是一個球形的空間,而他們就站在這球形空間的兩側,這空間之中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其他人。

「這裡該不會……在伊古菲莽遺跡內部吧?」

這時涅瓦洛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他和蕾洛娜一行人會摔入遺跡的原因,很顯然就是因為他或者齊碧琳絲的能力,湊巧打開了遺跡的入口所導致的……

「該死的……出口在哪……」涅瓦洛閉上雙眼繼續用「耳目」找路,這個球形的空間有四條走廊,每一條走廊都通往不同的方向,他必須在這之中找到出口的方向,但悲劇的是他發現這裡的路複雜到不行!

這裡就像迷宮一樣,充滿了分支路線,要全部記下這些道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妳睡著了嗎?」在這完全不認識的環境之中,忽然陷入很長一斷時間的沈默,就算是偉多拉貢也開始感到有些緊張了,她望著已經閉上眼睛十分鐘的涅瓦洛,忍不住開口這麼問道,想要把他叫醒卻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她觸碰了涅瓦洛的肩膀一下,他才猛然回過神來,馬上與偉多拉貢拉開距離,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腰部,卻發覺自己的武器早已被收走了。

「妳剛才是怎麼了?」

「先別吵我,我現在很忙!」

說完之後涅瓦洛又重新閉上雙眼楞在原地,偉多拉貢完全就搞不懂現在是什麼狀況,這個男人只不過是閉上雙眼而已,到底有什麼好忙的?

最後感到無聊的她也只能在涅瓦洛的身邊坐下,為了節省鬥氣的消耗又讓環境陷入了黑暗之中,現在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身在這個莫名其妙的環境之中,比起迷惑且慌亂的自己,身邊這個男人似乎更有頭緒,也許他知道該怎麼面對此刻的狀況。

不知不覺間,她在等待的過程中不小心睡著了,然而清醒過來的那一刻卻是因為聽見「找到了」這句話,她一睜開雙眼什麼都看不到,當手臂上重新冒出鬥氣之火的時候,她看見涅瓦洛的身影,還有那有些疲憊的雙眼。

「我睡了多久?」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花了七個小時,才終於找到離開這裡的路線。」

涅瓦洛才剛說完就往其中一條走廊走了進去,搞得偉多拉貢滿肚子疑惑想要問點什麼,卻只能閉著嘴跟在他的身後。

沿著滿是特殊刻印的牆壁一直往遠處走,到了第一個交叉點,涅瓦洛先是停下腳步思考了兩秒鐘之後才往右邊走去,而一直往遠處走很快就會發現一個轉角,轉角走到底之後又會有一樣的交叉點,每到了這樣的路口他總是會停下腳步思考一下,才會決定方向繼續前進。

偉多拉貢都很疑惑他到底知不知道路,但沒有更好主意的她也只能選擇跟在後頭,老實說現在最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應該就是她沒錯。

很快就連偉多拉貢也發現了,這個地方根本就跟迷宮沒兩樣,如果在這裡走散了那恐怕是一輩子也找不到對方,越是到後面路就越複雜,她越來越不相信涅瓦洛能夠帶領她從這裡走出去,尤其是在他第一次停下腳步,並表示自己走錯路的時候。

「遭了,剛才那條路應該左轉不是右轉,我們往回走吧!」

「妳到底知不知道路?」

「我想這時候妳也只能選擇相信我了,不是嗎?」

過了約兩個小時之後,他們才終於來到了一扇老舊的石門前,不過該死的是這道門似乎沒辦法用手推開,而涅瓦洛也不知道它到底該怎麼打開。

「現在該怎麼辦?」沒想到跟著這個男人走真的可以找到一扇門,但現在的問題就是這扇石門根本就打不開,而她擔心自己已經走不回原點,如果這扇門不是他們要的出口的話,那該怎麼辦才好?

涅瓦洛只擔心門的問題而已,因為其它三個方向他都已經確認過了,整個迷宮只有這個地方有著一扇樸素的石門,而其它地方根本就沒有門這種東西。

他試著用「耳目」貼著牆壁搜索,而牆壁上的刻印因為感應到「耳目」的接進而發出光芒,偉多拉貢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嚇了一跳,她不知道那牆上正在移動的發光範圍到底是什麼東西。

「餵!妳又睡著了嗎?我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

「別吵我,我正在忙!」

「什麼!又在忙?」

這個男人只要站著閉上雙眼就會說出這樣的話,偉多拉貢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他的確用這種詭異的方法找到了這扇大門,搞不好他能用這種方式打開這道門也說不定……

才剛這麼想而已,眼前的石門在發出沈悶的聲響之後向一旁滑開了,而涅瓦洛則是在張開雙眼之後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偉多拉貢整個楞在原地,她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在搞什麼把戲,居然什麼都沒做就把這扇門給打開了,然而不久之前才在苦惱該怎麼開起而已……

她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去了。

一走入石門,這道門仿彿要截斷他們退路似的,在一聲巨響之後就關上了,而出現在眼前的是各式各樣懸浮在光束之中的方塊,它們就像在水中一樣上下浮動,走廊的左右兩旁都擺滿了這樣的東西,看過去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這些是什麼?」

「我勸妳還是別去碰會比較好。」

偉多拉貢的手才剛伸出到一半,就因為涅瓦洛的話而收回……


第七十三章:力量背後



2013-08-27 Tue 03:14

在陌生的環境之中,那些看上去格外顯眼卻同樣陌生的東西,涅瓦洛是打死都不會去碰的,他不知道那些東西碰了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還是讓這裡的環境保持原樣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在偉多拉貢想要伸手去碰的時候,他頭也不回的在第一時間就出聲制止。

聽到涅瓦洛的建議之後,擁有將軍實權的偉多拉貢並不笨,她也意識到這些東西可能有一定程度的危險,儘管非常好奇那些漂浮的方塊到底是什麼。

「涅瓦洛,妳能不能告訴我,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這時偉多拉貢已經把摘下的頭盔夾在腋下,雖然她必須靠這頂頭盔來隱瞞自己的性別,但非必要的時候她可不喜歡一直戴著這東西,因為這東西既沈重又不透氣,還會阻礙視線。

「這裡是伊古菲莽遺跡的內部,也許是因為我不小心啟動了它的入口,所以我們兩個人才會莫名其妙被傳送到這。」越是往前走一步,涅瓦洛就越肯定這裡的建築風格來自伊古菲莽文化,這個曾經為歷史上最偉大的文明。

「什麼是『傳送』?」

這個問題讓涅瓦洛一時語塞,傳送即使在咒語學術界也很少被人提起,甚至有人學了一輩子的咒語學術都還不知道傳送是什麼東西,這讓涅瓦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他沈思了好一陣子之後才回答道: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把某人或物,用一種超越機械、推動、行走的方式運輸到固定的地方,這種技術就被稱為傳送。」

偉多拉貢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原本她還想追問下去,但涅瓦洛都說明了自己不是很清楚,所以她覺得再問下去也沒有結果,只好改而問別的問題:

「那伊古菲莽又是什麼?」

涅瓦洛完全沒想到這個女孩的問題會這麼多,他不禁開始懷疑伊修諾比的將軍是不是一個個都像她一樣沒知識,但沒有其它事情可做的他,只好開始一一回答這些疑問。

伊古菲莽遺跡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文明,無論是咒語學術、機械還是鍊金系,都在那個輝煌的時代達到了一個難以超越的巔峰,他們所發明的探礦機械甚至在這文明毀滅的幾千年後還能夠正常運作。

據說現在的矮人工業學,就是伊古菲莽文明知識的沿續,也就是靠著這份知識他們才能夠發明精巧的機械,還有那巨大且充滿破壞力的矮人投石機,但在矮人的神話之中,現今所保留的知識在他們的神話時代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東西,在那個輝煌的時代,矮人投石機就跟垃圾沒兩樣。

有學者認為,現今人類社會無論是咒語學術、機械學、醫學、武學,真正獨立創新的步伐大概一成,而剩下的九成都是在尋找祖先的智慧,只有找回歷史上曾經遺失的那些東西,人類才有可能迎向更高的文明。

對於涅瓦洛的說法,偉多拉貢並沒有百分之百相信,她在聽完之後馬上提出質疑:「既然妳說這個文明這麼偉大,發明了這麼多的東西,還擁有世界上最強悍的軍隊,那他們又是怎麼滅亡的?為什麼短短幾千年的時間,我們的文明就像……就像得了失憶癥一樣,什麼都不會了?」

「我真的很好奇,妳們究竟知不知道『時間神殿』還有我體內的『時間神殿的碎片』,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東西?盲目的尋求答案可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情!」涅瓦洛沒想到自己也有跟別人說教的一天,因為他發現這些尋求時間力量的人,根本就不明白這份力量的本質,還有它所帶來的究竟是什麼。

「那好!麻煩妳告訴我那是什麼,跟伊古菲莽遺跡又有什麼關係?」

「幾千年前,伊古菲莽文明因為不明的原因,利用世界上最龐大的魔法鎮……大概比伊修諾比首都還要大上許多的魔法鎮,將時間神殿給召喚出來了,剩下的我不用說妳應該就知道,大陸的南端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沙漠……」

「沒錯,而且幾千年來寸草不生,而『時間神殿的碎片』也擁有同樣的效力,它剛降臨的時候給我的故鄉帶來了毀滅,而我剛從這個時代清醒過來的時候,也給許多人帶來了毀滅。」涅瓦洛停下腳步並轉過身來,這時他已經沒有幾個小時間那副色瞇瞇的樣子,他一臉嚴肅地凝視著偉多拉貢美麗的瞳孔,說道:

「有太多的人把沼澤之塔騎士團視為異端,只有少數人才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用意,什麼宗教、團體那都只不過是表面上的東西,真正維持著人類社會秩序的組織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沼澤之塔騎士團,希望妳能了解這一點!」

偉多拉貢陷入了沈思之中,因為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家族。

幾百年前有一頭赤紅巨龍肆虐著北方大陸,牠全身上下有四對翅膀,擁有十足強悍的戰鬥能力且個性殘暴,只要任何人、事、物激怒了牠,牠都會毫不留情地把擋在牠面前的東西給毀滅。

當時赫赫有名地騎士家族――偉多拉貢非常渴望得到力量,並更進一步地挑戰更加強大的目標,他們率領著多個騎士團往北方前進,希望能夠擊敗那頭作惡多端的赤紅巨龍……那是一場艱難的戰役,騎士們幾乎整整一年的時間都在與巨龍以及牠的追隨者們作戰,幾乎每天都會有至少一個戰友倒下。

在一年之後騎士們終於在一次漂亮的會戰之中,用大量的弩砲將赤紅巨龍從半空中給擊落,在艱苦的地面作戰之後他們贏得了最後的勝利。

赤紅巨龍的身體分別以龍鱗、龍骨、龍血做為戰利品,偉多拉貢家族渴望著巨龍的鮮血,他們用特殊的方式將取得的鮮血植入自己的血脈之中,這讓他們的鬥氣產生了極大的變異,變得更加耀眼、強大且跟火焰一樣灼熱。

但持有戰利品的人們都不知道,這些東西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帶著怨恨而死去的赤紅巨龍知道自己的身體,將會成為人類的戰利品被利用,於是他在死前就給自己的身體施加了某種詛咒,任何對他屍體動手腳的人都必定會被詛咒纏身。

有人獲得了力量成為英雄、有些人則獲得了財富成為富豪,而偉多拉貢家族則獲得了能世代傳承的特殊戰力,但他們都不知道的是,在這股強悍的力量背後竟然是讓他們都活不過四十歲的死劫。

這其中以將龍血植入血脈的偉多拉貢家族受到了最嚴重的打擊,當他們發現問題存在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一旦改變的血脈就無法復原了,這短命的詛咒會伴隨著這個家族直到完全滅亡,如果是女性搞不好還能活到五十歲,但偉多拉貢家族的男性卻完全無法活超過四十歲。

只要年紀一到,他們就會莫名其妙地開始快速衰老,或者因為鬥氣失控之類的原因而死亡,最後這個家族也因為背負著詛咒而逐漸沒落,至今整個家族也只剩下她一個了……

人們總是盯著耀眼的鑽石,卻難以看見它背後的陰影,總是為了得到某樣東西而因為不了解,而帶來了更多的誤會、衝突甚至是毀滅。

現在她也開始覺的皇帝陛下的決定太過草率了,萬一「時間神殿的碎片」真的在伊修諾比的首都失控的話,那後果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神器明明是那麼危險的東西,卻還是有很多人去追求。」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欲跟目的,但我們不能因為少數人的想法,就剝奪大部份人的自由不是嗎?」涅瓦洛在走廊的角落找到了眼前這扇門的開關,開起之後有一道冰涼的寒氣從房裡擁了上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為什麼這裡會這麼冷?」跟著涅瓦洛的腳步走入,當背後的那扇門忽然關上的那一刻,穿著盔甲的她才忽然發覺這裡的空氣非常冰冷,而且有一種非常奇怪的轟鳴聲迴盪在這個空間之中,雖然聲音不是很大卻足以讓人感到煩躁。

「拔出妳的劍,快!」

涅瓦洛這時又一次想起自己並沒有防身的武器,而偉多拉貢則在他的叫喊之後馬上將長劍從腰上拔了出來,意識到即將進入戰鬥的她,才剛拔出長劍,見上就馬上燃起一層火光,而照亮的陰暗處忽然有一顆球滾了過來。

那看上去就像是一顆普通的金屬球,但它還沒完全停下來,就忽然四分五裂,變成了一隻看起來有八隻腳的怪異蟲子,以驚人的速度往兩人的方向衝了過來,偉多拉貢在嚇了一跳之後,二話不說就一劍劈向那詭異的東西。

這蟲子直接停止動作閃開了炙熱的一擊,接著馬上撲向一旁看起來毫無防備之力的涅瓦洛,後者卻因為更早看到牠早已心有防備,直接一腳將撲上來的沈重金鼠蟲給踹倒在地上,偉多拉貢直接趁這個機會把炙熱的長劍送入它的頭部,這隻金屬蟲子在抽蓄了一下之後就躺在地上不動了。

原本偉多拉貢認為劍拔出來的時候,一定會流出什麼噁心的東西,但是當她真的拔出來的時候卻只有一些不明的碎片,還有看起來有些危險的電光,這時她才發覺這東西似乎不是生物。

「這又是什麼東西?」

「這個問題我等一下再回答妳,我想我們還是先逃再說!」

涅瓦洛用「耳目」探查周圍的時候,發現有越來越多的球滾向這裡,他直接選了一個方向就往牆壁群跑了進去,而偉多拉貢這時也只能保持距離跟在他的身後。

「收起妳的鬥氣,快!」涅瓦洛發現他們這樣子行動太明顯了。

現在涅瓦洛必須知道這些蟲子,到底是靠什麼方式來尋找敵人,要不然他們可能一輩子都躲不掉這些蟲子的追殺……要知道他的能力可是植了守護者核心裡的靈魂而激發出來的,這代表著遺跡守護者也擁有著跟他同樣的能力。

「這樣子什麼都看不到……」

「沒關係,我看得到。」涅瓦洛這時已經捨棄了一般的視覺,而是利用「耳目」用來辨別環境厚度的能力,來分辨道路、牆壁和敵人。

「前面有一顆球,就跟剛才我們遇到的那個一模一樣,我稍微靠近它一下看會不會有什麼反應,如果它有反應的話就發動攻擊。」

涅瓦洛用熟練的潛行動作開始悄悄靠近,而那顆球就像沒看到他似的停著不動,直到他們的距離已經不到十公尺的時候,那顆球似乎感覺到什麼而往涅瓦洛的方向緩慢滾動,而涅瓦洛則馬上退到十公尺外的距離,那顆球才終於停下。

這下涅瓦洛就感到相當怪異了,剛才明明遠遠就能感覺到他們的存在,為什麼現在這樣靠近這機械好像感覺不到似的,難道在黑暗中他們也會因為視線問題而受到影響嗎?

涅瓦洛在十公尺外,從手心凝聚鬥氣,發鋒利的鬥氣刀片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但已經足夠照亮眼前的空間,只見那顆球仍然躺在原地不動,這時涅瓦洛猜想一定跟光或者鬥氣沒有關係,不然它應該會有所反應才對。

「偉多拉貢,妳稍微凝聚一下鬥氣試試。」

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想做什麼,但她還是馬上在武器上凝聚出鬥氣,那火焰般的鬥氣再一次照亮這個黑暗的空間,這時原本停在遠處的金屬球體,在這一刻忽然開始往偉多拉貢的方向滾了過來。

涅瓦洛見狀再一次喊道:

「馬上收起妳的鬥氣,跟這個傢夥保持十公尺以上的距離!」

當她一頭霧水地將鬥氣再次收起時順便後退了兩步,涅瓦洛發現這守衛在這之後就又停了下來,並且開始往回滾動回到原位,像這種情況答案就很明顯了,這些機械是靠溫度在分辨敵人的位置,而且並不是很敏感的樣子。

「等一下緊跟著我就行了,就算遇到狀況也絕對別使用鬥氣,那些圓圓的傢夥會因為溫度而跟過來。」

現在的主要問題是,他們走入這裡之後就沒有退路了,他們得想辦法趕快離開這裡,要不然在餓死之前恐怕就會先被冷死了,他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因為周圍的環境而開始變得遲鈍,而那刺骨的寒冷就連穿著那套火紅色的盔甲也受不了。

一路上不時會遇到那種一整排好幾顆球,一字排開擋在路上的那種情況,為了閃這些球體機械讓涅瓦洛費盡了心思,真的躲不掉的時候還得利用偉多拉貢得鬥氣所製造出來的高溫,比如直接在牆上留下一道炙熱的傷痕,來吸引這些球體機械的註意力。

「等一下,涅瓦洛……妳怎麼……」

偉多拉貢忽然發出了接近驚呼的聲音,剛才涅瓦洛用「耳目」發現這一帶好像有水,所以才刻意往這裡靠近來一探究竟,一聽到偉多拉貢的聲音他馬上睜開雙眼,這時才猛然發現這一個區域被某種淺綠色且透明的屏障阻隔,而在不久之前他以驚一腳跨過屏障而自己卻沒有發現。

「在這裡等我一下。」

現在他整個人已經在屏障的內部,但身體卻沒有出現任何的不適,很快他就發現在屏障的內部似乎比在外頭還要溫暖許多,他直接往水源的方向走了過去。

那是一棵不知道品種的大樹,大樹的葉片散發著微弱的綠色光芒,這顆大樹就立在湖水的正中央,而湖的邊緣都生長著螢光的藍色植物,遠遠的看上去是一種讓人忍不住驚嘆的美麗,只不過涅瓦洛可不敢直接靠近。

最後他也只能請西貝瑞絲出來鑑定水質。

西貝瑞絲才一被放出來,就扯著涅瓦洛的手臂,並指著自己已經張開的小嘴,涅瓦洛知道這代表著她非常想喝血,他也只能用鬥氣把大拇指給割破,並且塞入西貝瑞絲的小嘴之中,很快他就感覺到口腔的蠕動,還有那靈活的舌頭的舔弄,雖然只是大拇指卻也非常舒服。

「喝完了就幫我看看這水有沒有問題,好嗎?」

這是一篇公告

2013-08-27 Tue 03:32

原本老夫預計是一天四千字,也就是一個章節的量在更新的,但最近卻沒什麼靈感,導致這個月只能平均一天兩千字的成績收尾,對於喜歡老夫作品的讀者大大們我只能在這裡說聲抱歉。

而且最近K島寫作裡好像還沒修好,也大幅度降低了我的寫作動力,人果然還是因為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而懶散。

基本上我的進度是以每十五章節為一本在計算的,這一整個故事的後期走向基本上我已經都構思完畢,只差一個個把它們寫出來而已,預計這個故事會以十或十二本的長度收尾,也就是一百五十到一百八十章節。

目前有預計在收尾之後寫後續的故事,也就是之前也許我可能(?)有提到過的獸王的故事,我暫時將它命名為――遠古森林戰爭,將會以亞克納‧斯卡蒂這個擁有獸王稱號的角色做為主角。

也許有人會覺得這名字很眼熟,呵呵!

有關很後期的故事細節我只能透露到這裡,要不然就不好玩了!

而之前我所說的,廣大女性觀眾的福利(?),涅瓦洛與萊克曼瑟之間的愛情故事在不久的將來就會上應,請各位觀眾敬請期待!

以上!


第七十四章:觀戰



2013-08-29 Thu 03:51

西貝瑞絲有些疑惑地望著眼前這顆,樹葉正散發著綠色光芒的大樹,還有生長在湖泊周圍的這些藍色的螢光植物,這些植物就連身為南海女妖的她也感到相當怪異,她小心翼翼地去處碰那些植物的葉子,沒有什麼太特別的變化之後又用力拍了兩下,確定沒有任何危險才往湖邊走去。

這段期間涅瓦洛雖沒有武器,但卻一直緊緊跟在她的身旁,他可不希望西貝瑞絲又因為什麼原因而受傷了,那痛苦掉淚的模樣讓身為主人的他看了心裡難受,不過這裡到目前為止除了景色之外,似乎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那不知道高度的牆壁從有光源處一直向上延伸,涅瓦洛用自己的「耳目」確認過,這裡的每一道牆壁都大約百米高度,而且都連接著地板和天花板,牆壁的上方有時候還會攀爬著某種大型機械,這些牆壁用一種難解的方式排列在一起,就變成了涅瓦洛所身處的這個迷宮。

而這個湖泊就被包圍在這些牆壁的中央,每個入口處都有一道跟牆壁同樣高度的淺綠色透明屏障阻隔,這些屏障似乎阻隔了空間的溫度,讓湖泊周圍的溫度比外頭的溫度要溫暖得多。

西貝瑞絲用手指輕觸湖面,頓時擴散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接著她直接將手伸入湖中攪和了兩圈,約兩分鐘之後她才起身並將手上的水給甩掉,對著涅瓦洛點點頭說道:「沒有問題。」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多了一個人……而且她的手……」早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的偉多拉貢直接走了進來,她先是因為涅瓦洛身邊多了一個女人而感到疑惑,很快她就因為這女人的手居然是淡藍色而感到驚訝。

「妳看到了?」涅瓦洛語帶威脅地問道。

「怎麼?妳想殺人滅口嗎?」偉多拉貢直接用「身高優勢」俯瞰著涅瓦洛。

「沒什麼,開個玩笑罷了……」涅瓦洛直接把西貝瑞絲的面紗摘了下來,那絕美的面容同一時間展現在兩人面前,雖然只要他願意幾乎每天都可以看到,但此時此刻他還是因西貝瑞絲的容貌而著迷了一小段時間。

似乎是看出偉多拉貢心中的震驚和疑惑,涅瓦洛介紹道:「她是西貝瑞絲,是一種名為南海女妖的魔獸,雖然聽得懂我在說什麼,但卻不擅長說話。」

「妳好,我是阿爾莉絲‧偉多拉貢,很高興認識妳……」雖然跟一隻魔獸自我介紹感覺很彆扭,但她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表示善意,不過卻換來了對方疑惑和不解的目光。

這是第一次有人主動跟她自我介紹,一時之間西貝瑞絲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好,最後還是由涅瓦洛拉起她的手,跟阿爾莉絲的手握在一起,並試著教道:「像這種時候妳要說:『我是西貝瑞絲,也很高興認識妳。』才對。」

「我……我是西貝瑞絲……也……很高興……認……認識妳。」她的說話節奏讓涅瓦洛想起齊碧琳絲剛學修曼語的時候,在一旁聽著都覺得有些難受,不過從原本一句話也不會說到現在已經能夠對答,身為主人的涅瓦洛也頗有成就感。

「我都不知道妳還是個喚獸師。」偉多拉貢雖然有些忌妒那絕美的容貌,但看她說話扭扭捏捏的模樣也覺得可愛,她忍不住摸了摸西貝瑞絲的頭之後才問道:「那接下來呢?我們該怎麼辦?」

「先在這裡休息吧!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之後再出發。」

涅瓦洛順手將身旁一大片藍色葉子摘下,他直接用鬥氣再次將大拇指上才剛癒合的傷口割開,滴落在葉片上,接著用鬥氣針迅速在葉片上畫出魔法陣,他只輸入了少量的魔法,就看到葉片上的鮮血開始變成暗紅色,直到最後幾乎變成了黑色。

「這植物不能吃,對人體有害。」

接下來涅瓦洛幾乎每一個植物都試過了,直到他魔力耗盡還是沒有找到任何可以吃的東西,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此而餓死在這裡……

而他才剛站起身來抹去頭上的汗水,就聽到某種東西落水的聲音,很快他就看到偉多拉貢手中抱著西貝瑞絲的衣服,而西貝瑞絲此時正享受著在水中遊泳的愉悅,只見那誘人的身段在水中若隱若現,涅瓦洛覺得自己也該休息一下了。

「妳不一起下去遊泳嗎?」涅瓦洛故作天真地問了這麼一個欠扁的問題。

「才不要!妳這個大變態!」

要不是涅瓦洛閃得快,恐怕會被那沈重的鎧甲一腳踹斷骨頭,而涅瓦洛在閃開攻擊之後就迅速脫光自己的衣服扔在一旁,也不管偉多拉貢那可以殺人的目光,就直接跳入水中捉西貝瑞絲去了。

人類的遊泳速度是不可能贏過南海女妖的,所以當西貝瑞絲發現主人要捉她之後,她總是能在快被捉到的時候從涅瓦洛懷裡遊走,這樣一來涅瓦洛無論嘗試幾次都根本碰不到她,但他並沒有因此而不滿,反而是樂在其中。

「嘶啊――!」這是涅瓦洛第一次覺得她的叫聲不那麼難聽,她很明顯因為開心或愉悅而笑著,已經玩累的涅瓦洛慢慢地移動到她的身邊,這次她並沒有選擇閃躲,而是乖巧地讓涅瓦洛就這麼抱在懷裡。

接著就發生了讓偉多拉貢難以置信的事情,這個男人竟然和一隻魔獸在水裡開始熱吻,他們的舌頭緊緊纏繞在一起並彼此吸允著,而涅瓦洛不安份的手從西貝瑞絲的背後開始向下摸去,輕輕撫摸著那豐滿翹挺的臀肉,並且將手指伸入臀縫之中。

「妳……妳們……妳們在做什麼?!」偉多拉貢覺得自己顏面發燙,此刻她的臉已經紅得跟蘋果一樣,她完全掩飾不住心中的震驚,她從來就不知道人類也可以跟人類以外的生物做這種事……

這時涅瓦洛才忽然想起,有個姑娘還站在岸上,不過他心中忽然冒出一個惡作劇的念頭,他緊緊抱著西貝瑞絲,對著偉多拉貢說道:「給我們一點獨處的空間吧!大樹的另外一邊可以讓妳清洗身體,不久之後就要動身了,妳還是趁現在趕快把身體洗一洗吧!」

聽涅瓦洛這麼說,她也只好當作什麼都沒看到,快速走到大樹的另外一邊。

雖然很沒有安全感,但已經很久沒有洗澡的她,還是選擇脫下自己的盔甲和緊身衣,一點一點將自己的身體泡入那溫暖的湖水之中,那種疲憊一掃而空的暢快和舒服感,讓她忍不住發出輕微的呻吟。

但環境忽然安靜下來讓她很不習慣,尤其在這陌生的環境之中更沒有安全感,她稍微往涅瓦洛的方向遊去,並躲在樹根後方悄悄地探出頭來,想要看看他們到底在做些什麼,但接下來的畫面讓她腦筋一片空白,再也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涅瓦洛坐在樹根上,而西貝瑞絲仍然泡在水裡,她用小手握住男人挺立的棒子並吐出靈巧的舌頭舔弄著,有時還會張開小嘴將棒子給含進嘴裡,那絕美的面容因為這樣的動作而在無意間散發出淫彌的氣息,涅瓦洛則因為太過舒服而仰天發出有些誇張的呻吟,讓偉多拉貢聽了心裡非常不舒服。

當偉多拉貢回過神來的時候,馬上拍了拍自己小巧的臉頰,轉過頭去在心中表明自己再也不想看到這樣的場景,但那邪惡的好奇心卻不斷催殘她的理智,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將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情壓下。

不過幾分鐘之後,另外一邊卻傳來一種悅耳的聲音。

「啪!啪!啪!啪……」

這聽起來就像是有人在打小孩屁股一樣,終於按耐不住好奇心的她再一次從樹根後方探出頭,接著她所看到的畫面讓她再也難以轉移視線……

美麗的西貝瑞絲側趴在樹根上,那柔軟的身軀所勾勒出來的嫵媚線條,絕對能擄獲所有男人的心,她的一條美腿被涅瓦洛扛在肩上,而涅瓦洛則用雙腿夾著她另一條美腿,不斷扭腰讓堅挺的棒子在她大腿內側的花兒不斷進出。

從偉多拉貢這個角度,絕對可以清楚看見兩人的交合之處,也能看到那看起來有點像陰毛的觸手正撫摸著男人的身軀,那跟女人幾乎一模一樣的小穴在男人強而有力的衝撞之下,不斷流出黏稠的愛液。

「嗯哼……嗯……」西貝瑞絲嘴裡不斷發出含糊的呻吟聲,而那臉上的表情雖然有些複雜,但仍然能捕捉到名為舒服的情緒。

涅瓦洛用空出來的手揉捏著西貝瑞絲尖挺的乳肉,並且用鬥氣針刺激著她的身體,小穴內壁的收縮變得更加強力,讓涅瓦洛舒服到有些失神,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開始了更加強而有力的衝撞,試圖將自己的棒子頂入子宮。

由於南海女妖的身軀足夠柔軟的關係,涅瓦洛只要用力衝撞,都可以很順利的頂道最底端,甚至還感覺到棒子的前端頂開了什麼,接下來的幾次撞擊他直接用了全身上下的力量,一口氣讓龜頭頂穿了花心,而龜頭抽離花心時所帶來的摩擦則爽快到讓他差點繳械。

西貝瑞絲不斷感受著那介於痛苦與舒服之間的快感,還有那身體將要被某種東西貫穿的滿足感,她閉上雙眼享受著這一切,而小嘴微張舌頭外露,那止不住的唾液正沿著舌尖悄悄滴落。

這樣強烈的刺激,讓西貝瑞絲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被推上快感的頂峰,她的身體顫抖著似乎想要將某種感受宣洩出來,而涅瓦洛則在第一時間就把棒子拔了出來,只見一道水箭從花徑射出,直接噴入湖水之中,而涅瓦洛則在下一秒馬上又將棒子給頂了回去……

「嘶啊――!啊……嗯……喔……」

西貝瑞絲哪受得了這樣的刺激,才剛剛高潮正敏感著的身體,馬上又被涅瓦洛插了進來,這讓她進乎失神且不斷發出不怎麼悅耳的呻吟,而涅瓦洛則因為那因為高朝而不斷痙攣的小穴而舒服至極。

接下來涅瓦洛的動作開始變得溫柔,他撫摸著西貝瑞絲的頭髮,並親吻的她背上的每一吋肌膚,這是因為再這樣瘋狂下去他絕對會射出來,所以接下來必須放慢節奏才行,直到那種想要射精的衝動退去。

偉多拉貢當然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但她畢竟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她忍不住開始好奇這種事情是不是就跟傳說中的一樣,真的那麼舒服。不過很快她就轉過頭去,告訴自己不能夠想太多,她也開始意識到思考這些問題是很危險的,她的身體會莫名其妙開始感到有些燥熱。

不過當她想要遊回原本的地方時,卻有一雙手臂從背後抱住她的身體,而兩團柔軟的嫩肉則壓在她的背上,當那深藍色的頭髮垂落在她的肩膀上時,她馬上就知道被後的人肯定是西貝瑞絲……不過這也讓她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等一下!妳要做什麼?!放開我!」

其實只要稍微掙紮一下就掙脫了,因為西貝瑞絲根本沒有捉住她的力氣,不過當她掙脫時為了要說這些話而張開了嘴,涅瓦洛則趁這個機會將某個東西塞入她嘴裡,那是一種黏黏滑滑的口感,而且沒什麼味道……

不過這東西才剛吞下肚,她就感覺身體變得非常燥熱,而且身體的某些地方開始有點癢、難受,她瞪著涅瓦洛,怒道:「妳給我吃了什麼?!」

涅瓦洛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把西貝瑞絲抱到樹根上並分開她的雙腿,將兩根手指伸入小穴之中不斷進出,在鬥氣針的刺激之下她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被推上高朝,一道水箭從小穴之中射了出來,直接在偉多拉貢的面前爆裂成一顆顆漂浮著的淫水球。

「就妳眼前看到的這些,我只是很好奇女人吃了會怎麼樣。」涅瓦洛並沒有說謊,他只知道這東西對阿特曼人的效力很強,卻不知道對修曼人來說效力如何,這東西只會在南海女妖發情的時候才會分泌。

「妳這個……該死……嗯……」偉多拉貢一臉憤怒卻再也罵不出來,她用很緩慢的速度想要遊到岸上,她想要穿回自己的裝備。

「偉多拉貢將軍,我來幫妳。」涅瓦洛假裝好心地想要上前攙扶,而偉多拉貢則嚇得想要把他給推開,但以她此刻的力氣根本就辦不到。

不過涅瓦洛似乎真的沒有想要毛手毛腳的意思,真的將她安全扶到岸上,不過在這個過程中涅瓦洛會「不小心」地因為捉太緊而弄疼她,讓她在因疼痛而張嘴時不小心吃到淫水球,這讓她恨死了這個男人……

一到岸上的時候,她連站著都有困難更別說是著裝了,她臉色通紅並全身上下都在冒汗,涅瓦洛甚至能清楚看到她的兩腿內側正不受控制地流出愛液,這時他已經連話都說不太出來了,只能粗重地吐息著。

齊碧琳絲只要一顆淫水球就能達到類似的效果,而偉多拉貢卻要三、四顆才能有這樣的效果,他不知道這是因為體質因人而異,還是因為種族的關係造成的。

「我……好難過……」她的兩條腿開始磨蹭著,她很難受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如果妳願意的話,我可以幫妳解決。」這時涅瓦洛的手不安份地攀上那以體型比例來說,根本雄偉到不行的雙乳,悄悄地將鬥氣針刺入乳頭之中,偉多拉貢的身體也因此而顫抖了一下,她甚至在無意識間把手伸到自己的胯下……

「別碰……我……妳這……」在這段時間內,她的雙腿之間已經濕得一蹋糊塗,而涅瓦洛聽到她的回答之後也真的沒再碰她的身體……

而是轉過身將靠近的西貝瑞絲抱起,輕輕放在偉多拉貢的身旁,分開她的雙腿之後就壓了上去,繼續剛才還沒有完成的交配運動。

「嗯哼……嗯……嗯……」

涅瓦洛含著堅挺的乳頭,而另一隻手則揉捏、把玩著西貝瑞絲的乳房,但有別於上半身的溫柔,下半身則大起大落,兩人的交合處不斷發出黏液被攪動的聲響,西貝瑞絲緊緊抱住了在她身上馳騁的男人,而兩條美腿也不自覺地纏住男人的腰,似乎在鼓勵他可以再加把勁……

而躺在一旁的偉多拉貢覺得自己就快要瘋了,她不斷聽著一旁母魔獸和男人交合時傳來的喘息和呻吟,身體也因此而越來越燥熱、難受了……


第七十五章:一輩子



2013-08-30 Fri 04:27

涅瓦洛仿彿在品嘗著這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舔遍了那柔軟山丘的每一吋肌膚,將那尖挺的乳頭含入嘴裡仔細品嘗、吸允著。

想當初他一開始也對膚色、髮色異於常人的西貝瑞絲不感興趣,那能輕易挑起男人慾望的精神影響,對擁有免疫能力的涅瓦洛來說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不過當他嘗過西貝瑞絲深入小嘴以及小穴的滋味之後,就徹底的上癮了,他就像瘋子一樣重覆地深入到她身體的最深處,然後再一口氣抽出……

西貝瑞絲還是很討厭這樣的狀況,但最近她開始學會怎麼享受這之中的過程,尤其涅瓦洛每次在親吻還是擁抱的時候都相當溫柔,她漸漸開始喜歡上這種溫柔的相處,那種被人寵愛的感覺恐怕只有「幸福」能夠形容。

不過在一旁難以行動的偉多拉貢可沒有絲毫「幸福」的感受,她現在只有一種想要殺了涅瓦洛的想法,還有那種想拿點什麼東西來「止水」的衝動,她忍不住身體的燥熱難耐,開始悄悄地用手撫摸著自己的下身,這時她腦子已經一片空白根本什麼都無法思考了……

「西貝瑞絲,一輩子都不要離開我……好嗎?」涅瓦洛撫摸著西貝瑞絲的臉頰,在她疑惑又迷離的目光下,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問了這樣的問題,老實說他也不能保證西貝瑞絲就一定聽得懂。

「一輩子?」西貝瑞絲凝視著涅瓦洛的雙眼,也不知道她到底再看些什麼,相當疑惑地重複了一次那句話之中的重點。

「嗯!一輩子,都待在我的身邊。」不知為何,涅瓦洛覺得自己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他開始期待西貝瑞絲接下來的回答,任何一切的動作都在此刻停止下來了,他這時只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西貝瑞絲猶豫了好一陣子,看到涅瓦洛的表情之後感到有些訝異,她忽然冒出了一個好玩的念頭,說道:「我……不要!」

涅瓦洛聽到之後只是先楞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容,他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下去,這樣的回答讓他感到有些掃興,同時也意識到自己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在意起西貝瑞絲真正的想法,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西貝瑞絲見到他那失望的表情,先是笑了一下之後才伸手撫摸,那溫柔的力度就跟涅瓦洛時常撫摸她的臉一樣,她模仿著涅瓦洛的語氣說道:「沒什麼……開……開個玩笑罷了……」

「嗯?」這下輪到涅瓦洛訝異了,因為這是西貝瑞絲第一次學會怎麼開別人玩笑。

「我會……在妳……身邊,一……輩子……嗯哼……」

涅瓦洛心情莫名地激動,兩人的嘴很快就重新緊貼在一塊,這一個長達兩、三分鐘的激情熱吻對兩人來說都有別於以往,這是他們第一次這麼投入在親吻之中,就仿彿有一股衝動催促著他們融入對方的生命之中似的。

雖然西貝瑞絲說得斷斷續續的,但這絕對是涅瓦洛有生以來,聽說最讓他感動的一句話,這代表著他人生中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情人。

當兩人的嘴唇分開時,他們似乎不約而同地覺得不夠過癮,才分開不到兩秒的時間又重新纏綿在一塊,這次他們很有默契地撫摸著對方的身體,似乎是為了更加深刻的感受對方的存在,而涅瓦洛也重新開始扭腰在西貝瑞絲的身體中進出。

無論交合的動作多麼激烈,兩人的嘴唇從來就沒有分開過,涅瓦洛的嘴幾乎被西貝瑞絲靈巧的舌頭給佔據了,那靈巧的香舌就像一隻小手一樣不斷玩弄著他的舌頭,甚至往他的口腔深處摸索而去,這是以往他都享受不到的特殊服務。

他不知道的是,南海女妖雖然是無性生殖,但她們還是有情侶這種概念存在,而情侶之間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深度的接吻,而西貝瑞絲和肯恩身邊的芙妮原本算是一對定情沒有很久的情侶,只不過在一次獵捕人類的行動之中,被涅瓦洛和肯恩給捕獲之後就拆散了。

現在西貝瑞絲已經把涅瓦洛當成了新的情侶,所以她非常專註在舌頭和嘴唇之間的交流,就好像男人總是喜歡想辦法深入女人的身體一樣,她也非常喜歡用舌頭深入情侶的口腔。

不過比起南海女妖的舌頭,人類的舌頭顯得有點虛弱,而且沒辦法延伸得很長,所以在口腔內的戰爭涅瓦洛幾乎是瞬間就戰敗了,他只能被動地感受西貝瑞絲的激情,輸掉的那一部份只能用自己的下半身贏回來。

南海女妖在發情的時候舌頭會比平常敏感得多,在接吻的過程中能獲得不輸性交的快感,在從未中斷的熱吻和下半身不斷被入侵的快感之中,她被推上高潮的那一刻比平常都還要來得快,她緊緊抱住了涅瓦洛結實的身軀,雙腿也緊緊纏在涅瓦洛的腰上。

涅瓦洛這次並沒有閃避,而是將肉棒硬是塞入花心之中,更直接地感受水箭衝擊龜頭還有衝入尿道之中時帶來的強烈快感,再也忍受不住的他將混雜著淫水的大量精液全都射入西貝瑞絲身體的最深處……

當他們相擁著睡著的時候,似乎都已經忘了一旁難受到不行的偉多拉貢,在發現沒有人註意她之後,她才用手指分開濕潤的花辦,不斷搓揉、撫摸讓自己高潮了兩次之後那種難受的感覺才紓緩了些。

西貝瑞絲站在湖邊,用兩根手指頭分開那豐滿且美麗的花辦,讓那乳白色的液體從兩腿之間流出,她似乎不希望這些東西流入湖中,便用另一隻手捧著它們,等它們流得差不多之後才放到嘴前慢慢舔入嘴裡。

西貝瑞絲無意間做出的這淫彌的一幕,讓涅瓦洛原本垂軟的棒子在一瞬間重振雄風原本他想從背後偷襲西貝瑞絲,沒想到卻在這時候忽然感受到一股炙熱的氣息襲來,他在第一時間便狼狽地躲開,只見那炙熱的鬥氣直接飛向遠處,最後直接落在地面上變成一片火海。

「涅瓦洛!我要殺了妳這個該死的傢夥!」看剛才那鬥氣濃度極高的一擊,還有此刻全副武裝的模樣,涅瓦洛就知道偉多拉共是真的抓狂了,這時他才知道自己真的玩過頭了,雖然沒有侵犯她,但不代表對方就不會想殺人!

「我知道妳很想殺了我,但妳們皇帝不是想見我嗎?就這樣殺人不好吧?」涅瓦洛可不希望被這姑娘的鬥氣碰到,他鋒利的鬥氣對上那燃燒的鬥氣根本一點優勢都沒有,而且只要她還穿著那套盔甲,涅瓦洛就毫無勝率可言。

「反正都出不去了!今天我非殺了妳不可!去死!」

偉多拉貢已經被憤怒沖昏頭了,只有不斷的揮劍砍向那討厭的男人,只不過身為暗殺者的涅瓦洛身法相當靈活,這樣單純的斬擊根本就砍不到他,他唯一擔心的就只有劍上正燃燒著的鬥氣而已。

他只希望偉多拉貢的鬥氣可以趕快耗完,如果硬碰硬的話他是絕對沒有贏機會的,不過偉多拉貢雖然揮霍鬥氣而攻擊卻沒有馬虎,每一次出劍似乎都算準了涅瓦洛的動作走向,這讓他雖然閃得掉但也非常耗費精力和體力,再這樣下去誰會先耗光體力可就難說了。

西貝瑞絲在一旁為涅瓦洛感到著急,但沒有涅瓦洛的指示她也不能插手,只好準備「精神震撼」在一旁待命,只等主人下令的那一刻。

「我說偉多拉貢將軍……有話好好說,聽說生氣的話臉上可是會長皺紋的喔……」涅瓦洛這話根本不像是希望對方息怒,反而希望對方可以再憤怒一些,他想要捉住對方露出破綻的那一瞬間。

「閉嘴!」

不過這話除了讓劍上的火焰更加耀眼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因為偉多拉貢的作戰動作,無論是追擊、出劍都是那樣的完美,涅瓦洛根本就沒辦法找到任何一點破綻,他開始後悔自己太小看這個姑娘了。

這個姑娘在劍術上的修練超乎想像的紮實,即使在憤怒到幾乎失去理智的情緒之下還能保持著一定水準的發揮,這讓手無寸鐵的涅瓦洛根本就難以撼動,而她那炙熱的斬擊隨著每一次出手都變得越來越刁鑽,最後涅瓦洛在閃不過的時候甚至還得必須使用「鬥氣推進」拉開距離。

他忽然發現,在這樣下去,會先將鬥氣耗盡的人並不是偉多拉貢而是他,而他可以肯定的是那套盔甲絕對不是依靠體力在驅動的,也就是說無論是體力還是鬥氣的續戰力,涅瓦洛都會遠遠落後偉多拉貢!

涅瓦洛再一次深刻的體會到武器的重要性。

「偉多拉貢將軍,妳把我殺掉的話,我體內的神器就會失控喔……這樣真的好嗎?」最後涅瓦洛也只能用「神器」來威脅對方,他都開始覺得自己像個孬種了,不過為了讓對方冷靜下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裡只有我們,沒差!」

涅瓦洛已經想不到更好的點子了,他只能咬緊牙根壓低身體閃過偉多拉貢的橫砍,他都能聞到髮絲被燒焦時的臭味了!

當他再一次用「鬥氣推進」拉開距離的時候,沒想到卻被對方抓到了動作,一道火光直接從長劍的末端射出,涅瓦洛大吃一驚,只能往一旁飛撲來閃過這致命的攻擊,而這道火光則直接打在湖中間的那棵樹上,火焰一下子就蔓延開來,整顆樹在僅僅一瞬間就變成了巨大的火把。

涅瓦洛不知道這樣燃燒會不會散發出有毒的氣體,這時他以經沒有時間想這麼多,就在他想要命令西貝瑞絲發動攻擊的時候,卻發現不知何時開始他已經感覺不到西貝瑞絲的存在,他猛然轉過頭去,發現原本清澈透底的湖面已經變成了一片漆黑,而原本站在湖邊的西貝瑞絲已經消失了!

涅瓦洛在閃過一次攻擊之後,就馬上撲倒在原本應該是湖邊的地方,望著那漆黑到根本完全不見底的空間,現在他只想要知道西貝瑞絲到底跑到哪去了,他對著裡頭瘋狂呼喊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西貝瑞絲!妳在哪?!西貝瑞絲!」

原本這應該是下手的最好機會,但看到涅瓦洛著急且失去理智的模樣,還有這看起來一點都不正常的漆黑湖面,讓她在短時間內恢復了理智,只見那棵原本正在燃燒的大樹此刻也恢復原狀,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等一下!妳想做什麼?!」發現涅瓦洛似乎想要往那漆黑的湖面跳下去,偉多拉貢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扯住了他的肩膀。

「放開我!西貝瑞絲應該是掉到這下面去了,我要去找她!」

涅瓦洛甩開偉多拉貢的手,第一時間就跳入那黑不見底的空間之中,這個過程並沒有出現任何的聲音,他就像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樣,就這麼從偉多拉貢的面前消失了,原本熱鬧著的環境一下子安靜下來,讓人感受到非常空虛和寂寞。

「唉!我想我沒有別得選擇。」

偉多拉貢雙手持劍,將這把劍頂立在地面上,閉上雙眼不知道是否在祈禱著什麼,完成了這個動作之後馬上就往漆黑的湖面跳了下去,她就像涅瓦洛一樣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消失了……

一個小時之後,漆黑的湖面變回了原本清澈透底的模樣,而原本在這歇息的三個人已經徹底的消失,只有地板上躺著的一男一女的服裝說明了這裡曾經有人來過。

涅瓦洛不知道自己掉入了什麼地方,他只知道這裡給他的感覺非常熟悉,一幕墓從未見過的景象,比如不知何處的磨坊、大草原、山脈、海洋、城鎮從眼前掠過,它們就像有急事一樣從眼前匆忙離去,而涅瓦洛只能靜靜目送它們離去。

一顆種子掉落土裡,經過了日曬雨淋之後開始發芽,接著同樣的片段、景色重複的上演,唯一不同的是它開始茁壯、長大,從兩片葉片逐漸變成了十片、百片、千片、上萬片,幼嫩的樹芽變成了一顆強壯的樹木,而在過了好一陣子之後它掉落的葉子不會再長回來了,原本茂盛的樹冠如今只剩下稀疏的幾片葉片……

直到最後一片葉片掉落的那一刻,眼前的畫面重新回歸黑暗。

涅瓦洛想要開口喊叫西貝瑞絲的名字,但無論如何他在這個空間之中就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他能做的就是用眼睛卻認自己的雙腿仍在走動,並看著一幕幕陌生的畫面從眼前掠過,他不知道它們代表著什麼,這時候他也完全不想知道。

他只想要快點找到西貝瑞絲!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的時間,他只知道自己的身體雖然不會飢餓,但卻越來越疲憊了,實在撐不住的他也只能閉上雙眼進入睡眠。

但是當他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卻仍然身處這個怪異的空間內,奇怪的是無論他走了多久身體都不會有飢餓的反應,最後他也只能停下腳步思考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百般無聊的他開始觀察這些從眼前經過的畫面。

有一個畫面讓他特別印象深刻。

畫面之中有一個小島,小島上頭有大量的植物和山脈,就跟他所認知的陸地並沒有什麼兩樣,奇怪的是這島上卻坐著一個異常巨大,身體卻透明到讓人幾乎看不見的巨人,他似乎正在沈思著什麼……

而周圍的海水也讓他感到非常怪異,因為這些海水除了「線條」之外什麼都沒有,沒有顏色、沒有聲音、沒有浪花,就只有一堆看起來能讓人聯想到海洋的線條,天空上也沒有太陽、雲朵,這個世界似乎就只有那座小島是正常的,而不正常的是涅瓦洛竟然開始覺得,這樣的畫面非常熟悉,就好像……

在哪見過?

很快他就想起了一個很適合用來形容這景色的字眼――虛無,當他這麼想的時候,一個名字浮現在他的心中,那就是他在亞德羅蘭之墓裡所看見的那個名字――虛無之海。

為了讓無常的虛無之海徹底平靜,身高三米的種族建造了時間神殿……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45

第七十六章:記憶迷宮



2013-09-01 Sun 04:30

高大的樓房之中所夾著的,是一條條並不規則的羊腸小徑,某些屋簷設計了專門用來排水的溝槽,而溝槽的出水口則通常是龍的頭雕,這些被排出的水會匯聚在道路兩旁的溝槽之中,經過多道魔法陣的過濾和加熱之後,送到城鎮中心前的廣場,變成一座巨大的噴水溫泉,同時也是露天澡堂。

有一個全身一絲不掛,與這時代格格不入的男子,雙眼疲憊地走在街頭上,他一次又一次試著與這裡的人打招呼,但無奈的是這裡的人似乎看不見他,他也沒有任何的力量可以幹預這些人的行動,被奔跑中的人撞到的感覺,就跟被一匹馬撞到沒有什麼兩樣。

「不好意思……請問……」

不知道是第幾次了,當他開口這麼詢問的時候,回應他的就只有無視,幾乎可以肯定這些人根本就看不到他,每一次詢問只會讓他感到更加無奈。

雨後的街道相當潮濕,走在巷子裡的他不時會被滴落的水滴給擊中,奇怪的是,雖然他不能幹預任何人的行動,而他卻可以碰觸這些雨水,甚至可以把它給喝下肚,但同樣的這些雨水也讓他感到寂寞及寒冷。

涅瓦洛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再這裡,當他在黑暗空間裡發現一道越來越刺眼的光芒之後,這些樓房、居民、喧囂聲就出現在他的身旁,他就像一口氣被海嘯給淹沒一樣根本就難以控制自己的思緒。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還在遺跡之中,抬頭仰望那高掛在天空上的太陽,無論確認幾次他都無法肯定這太陽是不是真的。

沒有飢餓、沒有勞累,他就像一個幽靈一樣穿梭於人群之中,偶爾會被小跑而過的孩子給撞倒在地,他身上有好幾處傷就是因為被這些無法幹預的居民撞倒而來,但他其實不在乎那些疼痛,他只想快點找到心愛的西貝瑞絲。

手環與西貝瑞絲的聯繫幾乎中斷了,空有一堆魔力卻沒辦法把她喚回。

他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手環裡的契約還能指出大概的方向來回應他的呼喚,但他已經穿過了大半個城鎮,這手環仍指示著同一個方向,雖然不知道可不可信但這也是唯一的線索了。

「媽媽……妳看那個叔叔好奇怪喔……」

「別靠近他,過來……」

涅瓦洛聽到母女的對話,驚喜地轉過頭去,然而他卻看見一個穿著相當破爛的流浪漢從眼前經過,他才明白奇怪的叔叔並不是在說他。

「唉……我的天。」

只能激勵自己別輕易放棄,無論精神再怎麼疲憊還是得繼續走下去,在找到西貝瑞絲之前絕對不能停下腳步。

在他確認除了生命不能幹預之外,物質都可以被他所利用之後,他隨便找了一家裁縫店走了進去,順手拿走了一套衣服穿上,反正這裡沒有人看得到他也不會去阻止他,即使他把整間店都砸了,老闆也不會皺眉頭。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他媽詭異的地方……

他來到這座城鎮的廣場,那巨大的水池中央,用欄桿圍起來的範圍內有一道沖天的水註,遠遠看過去相當的壯觀,而這裡的兩性觀念似乎特別開放,無論是男女老少都只穿著一條內褲就下去洗澡、玩樂,充滿了一種和樂融融的氣氛,但這一切都與從一旁經過的涅瓦洛格格不入。

平時好色的他,現在對那些女人的裸體連看都不看一眼,他心裡莫名地焦躁,他只想要快點找到西貝瑞絲並離開這裡。

「啊……」

無意間被一個小跑而過的男子撞到,他整個人就像被鬥氣擊中一樣彈飛出去,相當狼狽得摔倒在地上,這時他連續幾個翻滾閃過了人群的腳步,才有驚無險地從地板上站起來,照這種狀況來看,真被這些人踩到的話不死也是半條命。

他曾試著用鬥氣去傷害一個惡棍,但他很快就發現鬥氣不僅無法傷害對方,反而還會在接觸到對方的那一瞬間化為碎片,簡單來說在這個地方他就是個廢人,當初學過的那些技巧現在全都用來閃避人群,他可不想被這些居民活生生給撞死。

他隨手從一旁的攤販處抓起一顆蘋果,狠狠地扔像剛才那把他撞倒在地上的男子,但那顆蘋果在碰到對方的那一瞬間,就馬上被彈開並落在地面上,隨著人群的腳步被踢來踢去但卻沒有人註意到它的存在,就像沒有人會註意到涅瓦洛這個人一樣。

涅瓦洛輕輕嘆息一聲,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走遠了。

這是一個既致命又無聊的世界,他只能旁觀著他人的生活,必須忍受毫無存在感的寂寞,明明剛來到這個世界幾小時的時間,他卻感覺仿彿過了幾十年那麼久,人潮的喧囂指會讓他感到更加頭疼。

隨便找了一個正要出城的商隊,涅瓦洛確定了方向之後就直接跳上其中一輛馬車,隨著車隊開始往城外行進。

「等一下……等一下!」

這時涅瓦洛忽然聽見熟悉的聲音,他只好馬上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只見一個穿著火紅色全覆式裝甲,頭上頂著龍形頭盔,一頭火紅色長髮披散在身後,身高將近兩米的騎士被一個弱不禁風的路人撞倒,他那可怕的體重直接壓垮了攤販用來擺放商品的桌子,不過那攤販就算店被人砸了仍然是繼續叫賣。

涅瓦洛幾乎是用常人難以達到的速度在人群中穿梭,以他靈巧的身手都可以閃過蕾洛娜的飛刀了,這麼幾個路人還難不倒他。

他先是用手指頭觸碰一下,試試看會不會有彈開的反應,確定這個傢夥不是當地居民之後,他才把偉多拉貢從地板上扶起。

「妳怎麼會在這?」老實說涅瓦洛的語氣之中多少帶了點驚喜,因為他寧願帶著一個對自己充滿殺意的人,也不願獨自一人面對這段孤寂又無聊的旅程。

「看著妳跳下來,我就跟著跳下來了。」

「那……我自殺,妳會不會跟著自殺?」涅瓦洛沒想到是因為這麼單純的原因,他在楞了一下之後,又很白目地問了一個蠢問題。

「妳要死就快,別在這裡廢話!」

偉多拉貢直接一拳從涅瓦洛的臉上打了下去,而後者則沒想到她竟然會直接動手,閃避不及被打個正著,那強悍的力量讓他覺得自己的骨頭差點就碎了,還好他反應夠快,在被打中的那一瞬間就順勢往後退了一段距離,才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

涅瓦洛摸了摸自己腫起來的臉頰,他可沒辦法生這個氣,誰叫他自己白目先調戲別人,不過能在這裡遇到一個能聊天的對象還是讓他很高興,因為這代表著接下來的旅程不會太過無聊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要到哪去找妳的,呃……」偉多拉貢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頓時感到一陣尷尬,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西貝瑞絲才好。

「喚獸?」

「嗯!對!喚獸!要到哪去找妳的喚獸?」

「我的契約能為我們指引方向,只要跟著指引的方向走應該能找到她,只希望她沒事……」老實說他非常不放心讓西貝瑞絲一個人,雖然他已經教導她很多人類社會的知識,但這裡畢竟不是正常的世界,很擔心她會不會受到什麼傷害。

「走吧!該怎麼上路?」

「我想我們只能搭便車了,妳應該也註意到了,有關生物本身的一切我們都不能介入。」

「那就走吧!我想早點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兩人又找了一個往同樣方向出發的商隊,為了避免被那些商人撞下馬車,所以他們特地找了專門放置貨物的馬車搭乘,雖然坐上去的感覺非常差,但總比被人撞下馬車來得好。

馬車才剛離開城鎮沒有多久,周圍的樹木、城牆、守衛一個個化為風沙,而風沙則變成了仿彿空氣般的存在而消失,周圍的一切除了仍在移動的兩人之外開始逐漸的消失了,他們眼睜睜看著周遭的景色一點一點崩潰、消失。

「這是怎麼一回事?」偉多拉貢第一個發現自己動彈不得,然而身體卻還能感受到馬車行進時傳來的震動,只不過屁股下的馬車早已經消失無蹤了。

「我不知道……我比較擔心的是會不會連我們也一起消失。」

不幸中的大幸是,涅瓦洛的擔心並沒有成真,雖然這個空間已經連光都不存在了,但涅瓦洛卻能夠清楚看到偉多拉貢,有趣的是他原本順手牽羊偷來的衣服已經跟著剛才的世界一起消失了,現在的他仍然保持著全裸的狀態。

而偉多拉貢只能裝作沒看到了,她慶幸自己跳入這裡的時候已經全副武裝,如果像涅瓦洛一樣全裸的話她肯定會想死。

很快的,什麼都沒有的周圍開始出現一些東西,最先出現的是陽光,然後才是樹木、石頭、地面、道路之類的東西,接著一抹火紅色在天空中如墨水般渲染開來,顏色由遠至近有了明顯的層次變化,一條圓弧形的線條在兩座山之間出現的那一刻,就變成了一顆美麗的夕陽。

才剛出現的任何東西,在夕陽完成的那一刻頓時都被染上了黃昏的色彩,這時涅瓦洛才發現他們仍然坐在馬車上,只不過這輛馬車跟剛才他們乘坐的馬車不一樣,車隊的規模也截然不同。

整個場景豁然開朗的那一刻,兩人幾乎在第一時間註意到他們的馬車正行走於懸崖峭壁,只要馬兒一個抓狂他們就會墜落山谷而死,雖然景色不錯但給人的壓力也不小,涅瓦洛不時能看見一些因為馬車經過而墜落山谷的小石子。

「就像在作夢一樣……」這是偉多拉貢對這一系列變化的評價,除此之外她已經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而這話卻給了涅瓦洛一個思考的方向,他想起了伊古菲莽遺跡還有亞德羅蘭之墓,腦海裡莫名奇妙的開始思考連自己都無法保證究竟是否正確的想法,他幾乎放棄任何的質疑,思考了好一陣子之後才說道:

「這搞不好真的是一場夢。」

「那這是誰的夢?我的?還是妳的?」

偉多拉貢作勢又要揍涅瓦洛一拳,似乎想用這種方式來確認這到底是不是夢境,不過這次涅瓦洛卻馬上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不知道妳有沒有發現,這個車隊除了我們之外一共有十個人,其中有五個修曼人、兩個石壁一族、兩個矮人和一個阿特曼人。」老實說這也是涅瓦洛剛剛才發現的,他說完之後激動地站起身來,似乎想要再一次看清這些人的特徵。

「那又怎麼樣?這跟夢境又有什麼關係?」偉多拉貢完全被涅瓦洛搞糊塗了,她根本不知道涅瓦洛想表達什麼。

「這些人全都是強悍的戰士……歷史上曾出現過一個非常有名的幽靈隊伍,正是由五個修曼人、兩個石壁一族、兩個矮人和一個阿特曼人組成的,就是他們在南方海域發起的戰役,成功擊敗了死亡之王。」

「妳怎麼證明他們就是?搞不好這只是個巧合!」偉多拉貢根本就不相信,但她還是開始東張西望,觀察著這車隊之中的十個沈默的隊員,而他們的種族就正如涅瓦洛所說的,比較令人在意的是……

涅瓦洛一個個指著他們的身影,說道:「這個是詛咒騎士……相信妳看得出來,這個身上帶著主教首飾的是潘、穿著重裝甲並手持大盾的是奇克、那個看起來像死刑犯的女人應該是伊卡蘭……」

在涅瓦洛一個個道出他們身份的情況下,偉多拉貢也動搖了,因為這世界上絕對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更不會有任何一支隊五的成員是詛咒騎士,而這些人的特徵就跟他們的稱號或傳說中的形容非常相似,原本都還能保持淡定的她,現在也像涅瓦洛一樣忍不住站起身來。

「我們……回到了一千兩百年前?!」

不過涅瓦洛卻馬上搖搖頭,說道:「我們並沒有回到一千兩百年前,這只不過是夢境而已,我們能夠看著他們卻不能幹預他們……還記得在這之前我被路人撞出了不少內傷,不過現在好像都好了,就像沒受傷過一樣。」

沒意外的話,這支隊五的目標就是南方海域,那裡正是南海女妖的故鄉,而這個方向正好跟涅瓦洛契約所指示的方向吻合,這讓他開始疑惑事情會不會太巧了一點,難道西貝瑞絲真的回到了南方海域……?

「也就是說,我們很有可能可以見證那場偉大的戰役囉?」偉多拉貢從震驚中恢復的那一刻忽然變得有些興奮,她穿著全覆式裝甲卻做出小女生興奮的動作,那模樣怎麼看怎麼詭異。

「這代表我又會見到死亡之王了嗎?」而且還是他最兇殘的時候,涅瓦洛可一點都不想見到那傳說中的老怪物,聽說他的親衛都是強大的死靈生物。

「『又』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這時涅瓦洛註意到自己說錯話了,乾脆裝傻當作不知道,只不過這時他也忽然想起那老傢夥有特別提到一個人,那就是坐在車隊最後一輛馬車上的大魔導師――德瑞克特……


第七十七章:英雄們



2013-09-02 Mon 05:24

根據老傢夥死亡之王的說法,大魔導師――德瑞克特是老傢夥曾經的朋友,他們屬於同一個種族,但涅瓦洛實在沒辦法把那全身籠罩在鬥篷之中,並且有著輕微駝背的老人家與身高三米,且能力強悍的巨人聯想在一起。

「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夠抵達目的地,老子的骨頭都快生鏽了!」現在正在說話的這個矮人留著一大把散亂的鬍子,雖然個子不高但肌肉卻異常結實,背著一對特製的金屬拳套,涅瓦洛猜測這人應該是衝城車――秘銀奇德。

「嗯……這還是我第一次離開鐵鉆和設計圖這麼久的時間,老實說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白,這次行動一定要拉我進來的用意是什麼?」而現在這個,蒼白的鬍子分別綁成兩個辮子,背上則背著一把看起來就不像武器的大錘子的矮人,應該就是戰爭工匠――戰錘雷斯克。

穿著重裝甲和大盾的英俊男子奇克,用大拇指指著涅瓦洛和偉多拉貢屁股下的那輛馬車,微笑道:「這裡除了大師您之外,大概沒有人會使用那東西了。」

「之前就說過了,操作這東西並沒有很難,妳們學一學自己操作不是很好?」

戰錘雷斯克顯得有些不耐煩,而旁觀的兩人則開始好奇「這東西」到底是指什麼,涅瓦洛只好把兩人中間的這塊,蓋個某種東西的粗布給掀開,一掀開涅瓦洛就被這東西嚇得說不出話來――遺跡守護者!

但其實仔細看的話其實根本就是不一樣的東西,只不過它容易讓人聯想到遺跡守護者罷了,這是一尊身高四米多的金屬人偶,它有著四條裝著不一樣工具的手臂,這些工具分別是――爪子、鉗子、手掌、還有一個涅瓦洛不認識的構造,圓筒狀的末端看起來似乎會噴出某種東西。

而這個金屬人偶的身體長得就像圓圓胖胖的酒桶,用來支撐身體的是兩條粗壯的腿,它的頭則長得像水桶,只不過是被挖了一大一小兩個洞的水桶,這兩個洞都各鑲著一顆涅瓦洛不認識的透明寶石。

「我的天……這是什麼東西?!」偉多拉貢也被這傢夥給嚇到了,她從來就不知道矮人的機械學可以製造出這樣的東西,原以為矮人投石機已經是矮人技術的極限,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如此。

「不知道……」

而涅瓦洛則是知道這個東西代表著什麼,這個東西就跟遺跡守護者一樣是一種機械,只不過不能自主運作,看它四條手臂似乎都是工具,這東西大概是為了用來製造其它東西而存在。

「就說修曼人的智商都有問題!雷斯克妳說再多都沒有用!」秘銀奇德也不在乎在場還有修曼人,就直接說出這種族歧視的言論,對於他的說法戰錘雷斯克並沒有給予正面的肯定,而是選擇保持沈默。

「喔――!那麼打不過智商有問題的修曼人,是不是代表著妳的智商有問題呢?妳認為呢?可愛的奇德?」涅瓦洛之所以說她看起來像死刑犯,是因為她的雙手和脖子上都被金屬銬束縛著,她的一舉一動總是會牽動斷裂的鐵練。

不過撇除那種致命的危險氣息,還有那明顯就不像正常人的瘋狂笑容之外,她其實是個頗有姿色的女人。

「之前就說過了!老子不打女人!老子是讓妳的!」被捅到痛處,秘銀奇德馬上就惱羞成怒地吼道,不過很快他就因為大魔導師的一個動作,而馬上閉嘴並面紅耳赤地坐回原位,那是把食指放在嘴唇前面表示「請安靜」的動作。

「我到現在還是難以置信,我們這樣的一支隊伍居然背負整個人類文明的未來,我們連溝通都有問題了是該怎麼打仗?」

瀑布莫谷瓦薩全身都被包裹在由大量金屬粉末製成的貼身裝甲之中,這種獨特的天賦涅瓦洛早在暗泉洛德身上見識過,不過這個英雄的盔甲顯然要強悍、厚實得多,只見他說完之後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尷尬,因為根本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他只好尷尬地笑了兩聲,轉頭問道:「妳說是吧?喬兒?」

挽回生命之手――喬兒是這支隊伍之中唯一的阿特曼人,讓涅瓦洛比較意外的是她的身材有別於一般的阿特曼女孩,雖然沒有齊碧琳絲這麼高,但臀部和大腿的豐滿程度卻有過之而無不及,腰更細、而胸部也更加豐滿了些。

她的臉上似乎無時無刻都是一張溫柔的笑臉,而身上除了一件裙子之外什麼都沒有穿,她身上包括胸部在內的許多肌膚,都是被共生植物的葉片給覆蓋住,這畫面對男人來說可是相當的香豔、誘人,瀑布莫谷瓦薩不時會把目光放在喬兒身上,就連涅瓦洛都可以輕易掌握他的想法。

他忽然覺得,是不是每一個石壁一族的男人,都會對阿特曼女人產生興趣,在他的眼裡這個男人跟當初的暗泉洛德,根本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妳這傢夥眼裡就只有某個女人而已,妳不覺得以自己的立場跟我們談溝通非常不適合嗎?」這時說話的,則是全身都被貼身盔甲給覆蓋住,根本就看不清容貌,只有從那盔甲的曲線,還有那一頭柔順的長髮可以知道這是個女人,她一字一句之間都充滿了酸味,似乎是在吃醋。

而曙光主教唯一的臺詞就是嘆氣,平時總是給人們帶來希望的他,此時卻看不見任何的希望,這場打了十年的戰爭讓他面臨過太多的挫折,也失去了太多的東西,而現在全人類的命運都掌握在這一支小小的隊伍手中,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

還有什麼比這更糟的?

「老實說我非常羨慕妳們。」喬兒撥了一下頭髮之後,掃視著在場每一個人,唯一沒有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的,就只有隊伍最後方的詛咒騎士,她把兩隻手交疊放在胸口,說道:「妳們都是出色的戰士,擁有常人所沒有的力量,能夠捍衛自己的家園,而我只不過是一個弱女子罷了……」

「我可沒有想捍衛什麼,一開始是老傢夥――德瑞克特用特權拉我進來的,簡單來說就是被強迫的,我是進來之後第三天才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個送死的任務,只不過是延後了我的死刑罷了。」伊卡蘭很沒禮貌地插嘴道。

「閉嘴!屈服於邪惡的傢夥!」而潘顯然對她的言論感到憤怒,他高舉自己的權杖作勢想要往這女人的臉上抽下去,不過他始終沒有這麼做。

「我好怕喔!雖然妳這根權杖很硬,但我更希望妳可以用另一根棒子懲罰我。」說著,伊卡蘭直接在潘面前用手指撫摸過自己的下體,做出了一個相當性感撩人的動作,而後者在放下自己的權杖之後,就開始閉目養神。

他不打算跟這個女人爭吵,因為那只會讓他先氣死而已。

喬兒見每個人的心情都相當浮躁,她直接高舉雙手嘴裡念著什麼,生長在她身上的葉片開始散發出綠色的光點,這些光點在遠離她的身體之後就開始消失,而隨著時間過去,每個人都忽然覺得心中的壓力得到了一個舒緩。

「妳感覺到了嗎?」偉多拉貢對這種獨特的咒術感到不可思議,她從來就沒有見識過這種能夠直接影響情緒的咒術,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次不可思議的體驗。

「這是……精神系?不……這是生命系咒術。」這個咒術對涅瓦洛來說非常及時,正好讓他焦躁不安的心情暫時平復下來,事實上這樣焦躁不安也無法解決任何問題,這不能幫助他找到西貝瑞絲,所以放鬆下來是件好事。

「到了這裡不用跟骷髏兵打交道是一件好事,但這裡的魔獸也未免太多了!」奇克直接雙手持大盾把一頭狂獸撞倒在地,並且用盾牌猛擊這頭魔獸兩下,但身為最具戰鬥力的魔獸之一,狂獸可不會被這兩下給輕易的拍死。

「吼――!」

狂獸最討厭的就是牠的怒吼,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感受到恐懼,不過這對身經百戰的戰士來說影響不大,奇克仍努力牽制著三頭想撲向隊伍的狂獸,他的負重量雖然遠超過隊伍裡的任何一個成員,但在他身上卻看不見遲鈍這種東西。

伊卡蘭則握著兩把屠刀在另外兩頭狂獸之間穿梭著,狂獸的怒吼和爪擊讓她感受到非常興奮,尤其當她的刀子劃破了狂獸的皮膚,鮮血映入眼簾的時候,她不由自主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興奮到了一個極點!

瀑布莫谷瓦薩和暗泉蘭多都扛著各自的大刀,將每一頭衝鋒的狂獸給砍翻在地,有時他們還必須遊走到奇克或伊卡蘭的身後,給予兩人所牽制到已經倒地的魔獸致命的一擊,手起刀落,身首分離。

秘銀奇德就像他的稱號一樣,有如一頭衝城車似的直接一拳又一拳撞開任何擋在他面前的狂獸,嘴裡怒吼著什麼往狂獸群的首領的方向衝去。

潘則不斷高舉權杖,除了秘銀奇德因為距離太遠而幫不到之外,他必須幫每一個人恢復體力,萬一有人不小心受重傷他還必須使用急救術,這是一件非常耗費魔力和精神的工作,如果不是有他在,大概也沒人敢這麼瘋狂的戰鬥。

面對一整群狂獸,伊卡蘭都沒有這種膽子。

德瑞克特則張開魔法屏障,將潘、喬兒、雷斯克、詛咒騎士籠罩在內,他們可沒打算讓詛咒騎士加入戰鬥,因為這個傢夥只要一開始戰鬥就會敵我不分,而且那強悍的戰鬥力都不是在場的人獨自一人就可以應付的。

所以為了別自找麻煩,還是別讓這個傢夥加入戰鬥比較好。

而喬兒並沒有什麼戰鬥力這點就不用說了,雷斯克則是因為他的機器保養、維修都很麻煩,必須用在對的地方才行,萬一在這裡弄壞了可沒有零件可以修理,所以除了詛咒騎士之外他幾乎是最閒的那一個。

「妳看,他們都好強!」偉多拉貢因為能夠親眼見到英雄們在戰鬥時的身姿,現在她扯著涅瓦洛的肩膀前後搖晃,興奮得就像個小鬼一樣。

涅瓦洛他們就站在德瑞克特張開的魔法屏障之中,只見有兩、三頭狂獸直接撞上屏障,不過他們的爪牙根本就難以撼動這道淺藍色的壁障,這種強度的魔法屏障絕對不是一般的咒語學術士靠一己之力就能夠撐起的,更不用說是不需要依靠任何的魔法陣。

這時秘銀奇德已經衝到狂獸首領身邊,這首領是一頭中階魔獸,體積比一般的狂獸要大得多,除了怒吼能讓震撼生物的精神之外,他的獠牙還蘊含著可怕的劇毒,所以幾乎是在牠張嘴的那一瞬間,上一秒還勢如破竹的奇德,馬上就往一旁翻滾閃開了這致命的咬擊。

奇德兩手的拳套忽然發初刺眼的光芒,那是鬥氣經過拳套裡的特殊迴路而造成的副作用,他在起身的那一刻直接緊咬牙根,雙手同時出拳打在回頭的狂獸首領身上,只聽見一聲沈悶的爆炸聲,狂獸首領的身體被連根拔起!

那比馬匹還龐大的身軀飛上半空中,狂獸首領直接撞在德瑞克特的屏障上,這麼兇猛的一撞居然撞出了裂痕,其中一顆牙齒在這麼一撞之下直接斷了,而灑出的毒液與屏障發生排斥反應,冒出了一縷縷的白煙,不過大魔導師只是揮了揮法杖就讓屏障恢復原樣。

狂獸首領倒地的那一刻,瀑布莫谷瓦薩閃開了牠回身的爪擊,而暗泉蘭多則趁這個時候從另外一邊,使盡全力將大刀貫穿狂獸首領的右前肢,牠還來不及發出慘叫另外一隻腳就被瀑布莫谷瓦薩給貫穿了。

牠現在就像被兩個沈重的釘子釘在地板上,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不斷發出憤怒和痛苦的怒吼。

「快!趁現在!」暗泉蘭多吃力地吼道。

德瑞克特一口氣擴張了魔法屏障的範圍,包括回到隊伍之中已經累得半死的秘銀奇德,還有狂獸首領都被一口氣籠罩在內,而那超過一半還沒死的狂獸則不斷衝撞著屏障,牠們想要拯救首領的性命,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突破這道牆壁。

「給我趴下!!」奇克直接高舉大盾用力往狂獸首領的頭上敲下,這一敲讓狂獸首領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身體就像他所說的一樣,已經整個都趴在地上,而兩個石壁戰士的大刀也插得更深了。

「嘿嘿!」伊卡蘭趁這個時候一刀劃開狂獸首領的脖子,不過單純這麼一刀要殺死牠很難,於是她對著同樣的地方反反覆覆地揮舞刀刃,鮮血也不斷隨著她揮刀的動作而濺出,雙手很快就被染成了血紅色。

直到狂獸首領已經失去生命跡象,伊卡蘭才放棄繼續摧殘那已經血肉模糊的傷口。

見到首領已經死亡,狂獸群似乎已經怕了這群人,紛紛丟下重傷走不動的同伴四散而逃,而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德瑞克特才收起屏障,伊卡蘭則帶著瘋狂的笑容,忙著割開地板上的屍體,將牠們體內的魔晶石通通取出。

她對魔晶石本身不感興趣,真正讓她興奮的是分割屍體這件事。

「嗯……看樣子在過不久之後,就會走出遠古森林了。」德瑞克特從背包裡翻出一張地圖,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星辰確定自己的位置,然後再看看遠處的山脈,很快的就在地圖上找到位置。

連涅瓦洛也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知道自己身在地圖上的哪個位置,尤其這附近根本就沒有城鎮、村莊、河流這種地標。

「南大陸有城鎮嗎?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在有人的地方休息了。」這裡除了潘之外沒有人了解南大陸的狀況,於是奇克只好將目光放在潘身上,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潘則點點頭,回應道:「南大陸有幾個小城邦,就一個月前的情報來看,南大陸都還沒有受到死亡之王的侵略。」

「天!我都快忘記沒有死靈生物的日子是怎麼過的了!」秘銀奇德在喬兒幫他恢復了許多體力之後,終於有餘力可以說話了,一聽到有城鎮可以休息就令人感到振奮,而且還是一個未被死靈生物入侵的淨土。

「還有很長一段路,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個兩天再行動。」

對於德瑞克特的指示,在場包括伊卡蘭在內都沒有意見,最年長的他幾乎是這支隊伍中默認的領導者。


第七十八章:放下重擔(上)



2013-09-04 Wed 03:58

「為什麼我們非得繞遠路不可?」

無論是那天生就容易歪一邊的高大椰子樹,還是金光璀璨的沙灘,又或者是那一望無際的廣闊海洋,都是矮人的故鄉所沒有的景色,它壯觀而美麗似乎能夠包容一切,那鹹鹹的海風讓日夜奔波的旅人得以暫時鬆開眉頭。

只有被後那高大的遠古樹林能夠提醒他們,他們至今還沒有離開遠古森林,這裡只不過是大陸的最南端,接下來他們還必須要往西走很長一段距離才能夠找到城邦,而秘銀奇德在走出遠古森林之後,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的那一瞬間被艷陽給刺痛了雙眼,他幾乎用抱怨的語氣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這時老人家德瑞克特又從背包裡拿出地圖,他在秘銀奇德的身旁找了一塊石頭坐下,指著地圖上靠近安吉克山脈(現今沼澤之塔騎士團根據地附近)的位置,說道:「這一代雖然不是遠古森林內圍,但根據冒險者們的說法,這裡棲息著許多以劇毒為特化能力的低階魔獸……妳不會想走那裡的。」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是休息還是繼續趕路?」瀑布莫谷瓦薩從地板上抓起一把沙子,任由它們隨風紛飛,海洋這也是石壁一族難以見到的景色,關於海洋的傳說也只是聽過而已,在這之前他從來沒親眼見過海洋。

就在眾人正討論著現在的狀況時,一旁跟現在狀況毫無關係的偉多拉貢正因為大海的壯觀而感嘆著,幾乎讓海水淹到了她腿甲腳踝的位置,她直接將頭盔卸下來感受海風的涼快,讓眼前的景色毫無阻礙地映入腦海。

「這就是傳說中的海洋嗎?!好壯觀!」自從發覺自己跟著這支傳說中的隊伍之後,偉多拉貢就一直保持著興奮的心情,現在這蔚藍的大海就在眼前,她已經興奮到有些難以自拔……簡單來說就是快失控了。

「我覺得妳還是別讓盔甲浸泡海水比較好,聽說會生鏽。」

涅瓦洛這麼一說,她上一秒還保持著興奮的笑容,下一秒就變得臉色蒼白,趕快跑步上岸,讓自己的盔甲離海水越遠越好,這可是他們家族的傳家之寶,絕對不能因為一時的興奮而損壞了。

但其實涅瓦洛是逗著她玩的,因為周圍的一切根本就是假象,就算盔甲整件浸泡在海水之中也不會怎麼樣,就算真的生鏽了,只要離開或者換一個場景應該就跟原本的沒兩樣……不過這物質的觸感就跟真的沒兩樣,就連涅瓦洛也忍不住脫掉鞋子讓雙腳泡在海水之中,感受浪潮為他帶來的舒適。

偉多拉貢確認盔甲沒有問題之後,就從火紅色的盔甲之中爬了出來,學著涅瓦洛將玉足泡入海水之中,很快就因為海水的冰涼和浪潮的感受而露出笑容,現在的她毫無將軍的架勢,就跟一個普通的小女孩沒什麼兩樣。

此時不只是他們,就連英雄們也紛紛脫光了自己的衣服,跳到海洋之中去享受遊泳的快樂。

伊卡蘭是隊伍之中第一個撲向海洋懷抱的,涅瓦洛一聽到她瘋狂的笑聲就下意識轉過頭去,沒想到接下來的畫面讓他整個楞住了,因為這個女殺手居然把全身都給脫光了,完全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一絲不掛地衝入海中,那對飽滿的乳房以及翹挺的臀部都隨著她的動作而擺動著,令人想轉移目光都難。

尤其乳房前端那兩點小巧的嫣紅看起來就無比可口,涅瓦洛盯著她看好一陣子之後都沒發現自己已經硬了。

而身為石壁一族的暗泉蘭多,則是站在包裹布上將腹部、肩膀、臉部、大腿以下的盔甲卸除,大量的金屬粉末被小心翼翼地蒐集在一起,她身上外露的肌腱很快就重新長出了小麥色的肌膚,僅剩的盔甲遮住了重點部位,身材高大的她直接幾步奔馳就跳入海中。

而瀑布莫古瓦薩則是看到兩個美女一個全裸一個半裸,用一樣的方法卸除貼身裝甲之後,也興奮地衝入海洋之中,接著像一個色鬼一樣一下戲弄暗泉蘭多,一下子跑去追著伊卡蘭不放,嘴裡還不斷發出奇怪的笑聲。

秘銀奇德見到他們玩得開心,也不甘示弱地跳了下去,穿著重裝甲的奇克是第一個想要跳入海中的人,但無奈他的裝備太難脫了,脫了老半天之後才終於脫到只剩下一件內褲,他先在岸上活動了一下當作是暖身之後,也加入了戰局。

「我真的服了這些人……當人們正面臨危機的時候,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玩水……」從小就在希爾商業聯盟長大的潘,對海洋自然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他現在滿腦子就只有戰爭、死亡、生命、死亡之王,他給人感覺就是一個無時無刻都非常焦躁不安的人。

聽到他所說的話,老人家德瑞克特卻很難得的笑了,他的瞳孔凝視著海平面的遠方,那遙遠到目光無法觸及的地方,潘發覺這個老人家有時候會像現在這樣,總是凝視著遠方的什麼,如果仔細觀察卻會發現他並不是在盯著什麼看,比較像是因為正回憶著什麼而發呆的狀況。

老人家的笑並不是嘲笑,而比較像是長者在與孩子相處時才會露出的笑容,他笑了好一陣子之後才搖搖頭,說道:「人類的命運就掌握在我們這幾個人手中,雖然聽起來可笑,但這也是不爭的事實,人類根本就沒有抵擋死亡之王的力量,他的軍隊遲早會讓任何一個人類村莊、城鎮變成死城……」

「正因為如此!我們可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更應該盡早完成任務!」老人口中的事實讓他感到更加的不安,就這樣在沙灘上來回踱步,還是一旁的喬兒幫他消弱了心中那不安的情緒,才沒有因此而失控。

「正如妳身上背負著成千上萬信徒的期望,我們這支隊伍之中除了那不會說話的傢夥之外的每一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使命和責任壓得喘不過氣來,沒有人生下來就擁有能夠扛起數萬、數十萬、數百萬性命的肩膀。」老人家的聲音伊然平和,但他的一自一句卻也讓這位年輕的曙光主教無法反駁。

「正因為他們需要我們,我們才更需要養精蓄銳,絕對不能在上戰場之前就先累垮了自己,適當的娛樂來紓解一下心中的壓力是不錯的。」

「但我可沒辦法像他們一樣……能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潘也不得不承認老人家說得有道理,他最後也只能嘆一口氣之後,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別勉強自己是放鬆的唯一秘訣,主教的身份讓妳的思想複雜化了,也許這樣的人格可以幫助妳扛起職責,但對紓壓和境界的提升是完全沒有幫助的。」老人家說著說著就閉上了雙眼,他似乎撐著法杖在石頭上睡著了,也許這就是他自己的放鬆方式。

「嗯……德瑞克特說得有道理!」一旁,從頭到尾都在馬車上埋頭苦幹,想辦法保養機械的雷斯克這時才探出頭來。

潘像妥協似的,全身上下已經擠不出任何一點力氣,他想反駁些什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只好把目光望向可愛的喬兒,問道:「妳呢?不下去陪他們玩水?」

「我身上的共生植物,不能接觸火焰和鹹水,我在這裡曬曬太陽就可以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夜晚,眾人想辦法在遠古森林之中獵捕到一隻魔獸,在取出魔晶石和內臟之後就把它架在螢火上烤,有這些實力高強的人在,根本就不用擔心什麼時候會沒有飯吃。

「我們去附近走走。」說完,瀑布莫古瓦薩就牽著喬兒的手走入森林之中。

「註意別走遠阿!晚上的森林很危險。」而德瑞克特仿彿根本不在意似的,只是提醒一聲之後就繼續吃他的烤肉,現在這營火旁就只剩下潘、兩個矮人和他一個老人,剩下的成員都已經跑到附近鬼混去了。

涅瓦洛發現不知何時,偉多拉貢也已經不見了,但她的盔甲卻還留在原地,他只好跟在瀑布莫古瓦薩的身後走入森林看能不能找到她,這時他也只有這麼一個同伴,他擔心偉多拉貢自己一個人亂跑會不會發生什麼危險。

才剛跟到一半,莫古瓦薩就很神秘地將喬兒拉入一旁生長著螢光植物的草叢裡,在喬兒的一聲驚呼之中,莫古瓦薩直接用大手抱住了喬兒的小蠻腰,另一隻手則摀住了她的嘴讓她無法發出任何聲音,涅瓦洛見這個傢夥似乎想對阿特曼姑娘下手,他下意識想要介入卻無能為力,他並沒有介入任何生命的能力。

「別怕……喬兒,我並不想傷害妳,我只是想確認一個問題……」莫古瓦薩直接把手伸到她的裙襬之中,涅瓦洛直接用「耳目」確認他的手在做些甚麼,但這也讓他發現了先前並沒有註意到的一件事。

「嗚……」喬兒想要掙紮卻因為力氣太小而辦不到。

莫谷瓦薩用手撥開遮住花兒的共生植物葉片,涅瓦洛發現有一個細細的東西從水嫩的花兒之中延伸出來,莫谷瓦薩直接用兩根手指夾住了這個東西,稍微施了點力量將這東西往外拉出,結果兩個男人都發現這東西一點都不細。

每當這東西被拖出來一點,喬兒的身體顫抖的頻率就越強烈,她彎著腰並且雙腿內灣做出了一個仿彿快憋不住尿的姿勢,跟著這東西被拖出來的還有黏稠且透明的愛液,不知道是因為被人侵犯的委屈,還是因為下身感受到極大的刺激,喬兒的美目開始泛出淚光。

莫谷瓦薩從喬兒下體拉出來的東西,是一個長相神似男人肉棒的木棒,也許因為沾滿了淫水的關係讓它看起來相當光滑,而且還有一些水不斷從棒子的末端滴落,他把這個棒子放在喬兒的面前,說道:「在我發現這個之前,我都不知道原來妳是這麼淫蕩的女人……」

涅瓦洛也震驚了,看起來溫柔又單純的喬兒,居然會在自己的下體塞了這麼一個東西,而且這東西被拉出來的時候,她蜜穴之中的大量淫水開始不受控制地延著大腿往下流淌,那水量根本就不輸蕾洛娜……

「妳也很想要吧……今晚當我的女人,好嗎?」

似乎是想親口聽到喬兒的回答,莫谷瓦薩將手給鬆開了,不過恢復自由的喬兒一把從他手中搶過棒子,這時她臉已經紅到耳根子去了,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眼球開始亂轉,根本就不知道這時該做什麼反應才好。

「妳看……我也因為妳的關係,變得這麼大了。」他直接捉住喬兒的小手按在自己已經硬起的巨大肉棒上,面對那壯觀的尺寸,涅瓦洛發現喬兒居然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還忍不住在那棒子上按了兩下。

喬兒已經羞得說不出話來,她直接背過身去趴在一顆石頭上,高高地翹起了自己美麗的臀部,這個舉動讓莫谷瓦薩興奮到難以自拔,這下不用她回答也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了,直接把手伸入葉子裡撫摸那飽滿的乳房,而肉棒則在喬兒濕得一蹋糊塗的下體之間磨蹭著。

「嗯……嗯……」

喬兒張開嫩唇開始發出引人遐思的美妙呻吟,莫谷瓦薩調整肉棒對準肉洞,開始緩緩地將那緊窄的花瓣慢慢頂開,也許是因為感受到疼痛的關係,喬兒緊閉著的雙眼皺起了眉頭,咬緊牙根感受著那巨大的體積慢慢深入她的身體。

「喬兒……妳的裡面好緊……」

對石壁一族的男人來說,大概沒有一個阿特曼女人的小穴是不緊的,即使深知這一點他還是想在這時把心中的想法給說出來,光是插入半截,那緊窄的小穴帶來的強烈摩擦就讓他舒服得快要射出來了。

直到肉棒插到花兒的最底端,喬兒的眉頭才終於舒緩開來,莫古瓦薩似乎是因為怕她疼痛而暫時停止動作,用手撫摸著她嬌嫩的身體,事實上是因為他無法保證在第一下抽插的時候會不會忍不住衝動而直接就射出來,就算不久之後開始正題的時候他也是慢慢地抽出。

那緊窄的小穴就像一張努力著想把整根肉棒含住的小嘴,即使停著不動也能感受到它強而有力的吸允,那種被軟肉包覆住的感覺只能用幸福來形容,要不是怕發出太大的聲音,莫谷瓦薩真想對天發出爽快的呻吟。

「嗯啊……嗯……」似乎是不想讓自己發出羞恥的聲音,喬兒直接將沾滿淫水的木棒塞入嘴裡咬著,不過這行為只會讓此刻的她看起來更加淫蕩。

適應了那種緊窄的感覺之後,莫谷瓦薩抱著那翹挺的臀部開始撞擊,讓肉棒在那水潤的肉洞之中不斷地進出,也許是因為肉棒的尺寸太大的關係,讓她的花瓣看起來都被扯得有些變形了,但這不影響大肉棒給她帶來的快感。

「噗滋、噗滋、噗滋……」

喬兒的水真的很多,即使莫谷瓦薩已經成功堵住了洞口,在抽插的過程之中還是會有不少的水份湧出,因此而發出了這淫彌的水聲。

而在一旁無所事事的涅瓦洛,這時也無法無視自己已經挺立的下身,他握著自己的棒子盡可能靠近喬兒的俏臉,開始用雙手幫自己服務,但他得小心不能被這附近的東西或者是喬兒的臉撞到,不然他肯定會因此痛死。

能這麼近距離旁觀別人性愛,這也是蠻直得令人興奮的一件事情。

「嗯……嗯……嗯?」

當莫谷瓦薩停止動作的時候,喬兒睜大了雙眼回頭盯著他看,這時涅瓦洛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只見喬兒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失望的神情。

「對不起……因為妳太緊了,一個不小心就……」莫谷瓦薩顯得相當尷尬。

這時涅瓦洛才知道,這個傢夥居然忍不住射了,他開始暗自鄙視這個傢夥沒用到不行,居然在女方滿足之前自己就先繳械了。

事實上涅瓦洛並不知道,因為長期跟西貝瑞絲性交的關係,導致他已經習慣了南海女妖那種足以給男人帶來高度刺激的肉穴,而南海女妖高潮時射入男人尿道的淫水帶來的強烈刺激也是一個原因,這也就換來了他驚人的持久力。

「沒關係,別勉強自己。」喬兒這時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但她失望的情緒還是非常的明顯,原本她以為就這麼結束了,但是當莫谷瓦薩重新開始抽插的時候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莫谷瓦薩當然不會因此而滿足,他非常渴望能在喬兒小小的子宮裡射滿自己的精液,於是他在喬兒的嬌喘聲之中像發了瘋似地扭腰抽送……


第七十九章:放下重擔(下)



2013-09-05 Thu 03:38

兩隻大手揉捏著那柔軟翹挺的美臀,分開那豐滿的肉瓣就能清楚看見大肉棒不斷摧殘著脆弱的花兒,只要將棒子頂入喬兒身體的最深處,就能感受到被軟肉包覆以及吸允的快感,並且隱約能感覺到有大量溫熱的液體又一次被推向她身體的最深處,從那平坦的小腹隱約能看到肉棒在她身體裡搗弄的形狀。

抽出棒子時,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吸力正阻止他這麼做,這似乎是花兒留戀肉棒而不想讓它就這麼離去的最好證明,那總是會被拖出體外的一點嫩肉,總是能給男人帶來極大的視覺刺激,以至於他重新搗入時總是一次比一次還兇猛。

而喬兒就跟當時的齊碧琳絲一樣,在那巨大尺寸的攻擊之下根本就難以招架,讓她感到最羞恥的是,在爽到失神的時候竟然忍不住尿失禁了,就像潰堤一樣在男人的猛烈衝撞之中也不斷噴灑著尿液,這讓她羞得根本沒臉見人了。

而這麼一個狀況只會讓在場的兩個男人更加興奮而已,莫谷瓦薩將她的腿分得更開,讓她在排解的時候不會有太大的阻礙,而下半身卻加快了扭腰的速度猛然撞擊,涅瓦洛都開始擔心這朵花會不會被這個人捅到爛掉……

身為當事人的莫谷瓦薩更是興奮到快瘋了,因為他在跟暗泉蘭多做的時候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沒辦法享受到這樣緊窄的肉感,還有那羞澀的反應。

「啊哈……莫谷……瓦薩啊……」

似乎是覺得自己快受不了了,想要出聲制止卻說不出像樣的話來,不過莫古瓦薩大起大落的動作之中出了個失誤,讓肉棒不小心滑出肉洞頂入臀縫之中,她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蹲了下來讓酸軟的腿和腰得到休息,而這時肉洞也因為失去了塞子,大量的淫水和精液從肉穴之中伴隨著高潮一湧而出!

她一手按在胸口似乎在平復自己的呼吸,而另外一隻手則分開了花辦讓更多的精液從體內流出,流出的體液已經能在地板上積蓄成一座小湖了,肉洞內的肉壁正隨著她急促的呼吸而收縮著。

她雙眼迷離地凝視著近在咫尺的肉棒,這憤怒的傢夥已經在她的體內射了兩次,如今卻仍舊硬挺,她先是猶豫了一下之後才張開小嘴,將這沾滿了愛液和精液的腥臭龜頭含入嘴裡,那巨大的尺寸必須讓她全力撐開嘴巴才能含下。

「喔……喬兒……我的天……」女人主動用嘴服務讓他感到非常驚喜,雖然不如在體內的舒服但心靈上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見喬兒努力的樣子他也不強迫,只是任由她用自己的方法服務。

似乎是為了把肉棒給清理乾淨,喬兒幾乎舔遍了棒子的每一個角落,甚至用空閒的手握住它開始上下套弄,這樣溫柔到位的服務讓莫谷瓦薩再也忍不住衝動,在一聲野獸般的低吼之後,那堅硬的肉棒開始一跳一跳地噴出乳白色的精滑,閃避不及的喬兒直接被噴得滿臉都是,那小巧的鼻子、嘴唇還有飽滿的胸部和共生植物上,全都沾滿了男人慾望的種子,雖然腥臭卻也感到莫名的滿足……

莫谷瓦薩見到喬兒這淫蕩的模樣,他有一種想重新提槍上陣的慾望,但無奈的是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開始幫喬兒清理身體,也趁這個機會讓不安份的手享受那柔嫩肌膚的觸感,有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緊緊抱在一塊,像是在享受激情性愛之後那殘留的餘韻。

兩人已經完事了,但涅瓦洛卻因為棒子硬得難受而感到有些無奈,他只好把棒子握著用彆扭的姿勢走路,一面行走一面用「耳目」尋找偉多拉貢的下落,正常來講她不會離開盔甲太遠,所以涅瓦洛很快就找到了這個女孩。

奇怪的是她正趴在靠海岸的一顆大石頭上,似乎正在偷看著什麼,涅瓦洛見她神祕的樣子也不想馬上驚動她,用學來的潛行姿態緩緩靠近她身邊,無聲無息地站在她的身後往石頭的另外一邊望去。

這是一條小河川的出海口,很神奇的是這個出海口的左邊被一塊大石頭擋住,而右邊則被一些碎石和樹木給遮擋,變成了一個出口很小而顏色相當奇異的小水池,水池的底端似乎生長著某種螢光植物,讓這裡雖然有些昏暗,但還不致於在黑夜之中迷失。

這個不大的池子之中有三個人,一個是長相相當英俊而身材也足夠壯碩的奇克,另一個則是靠在他的身上,臉上掛著既媚惑又瘋狂的笑容的伊卡蘭,而在他們對面正專心清洗著自己身體的則是,無論身材還是身高都令人聯想到葛蘭洛特的暗泉蘭多,她清洗完之後就直接讓下半身泡在水裡,上半身則往後癱在石質的岸上,要不是那令人無法無視的碩大豪乳,那動作簡直就跟男人一樣。

涅瓦洛忽然想起了他與葛蘭洛特激情的那一夜,那碩大飽滿且結實的胸部完全淹沒肉棒時帶來的強烈滿足感,還有將慾望種子噴發在她臉上時的快感都令人印象深刻,他此時此刻非常希望能在來一次,不過那顯然是沒辦法的。

伊卡蘭幾乎坐在奇克的身上,而奇克的雙手則忙著玩弄她胸前那對帶著許多傷疤的飽滿胸部,她在扭腰擺臀的過程中不斷發出引人遐思的嬌喘,這讓人就算看不到水下的狀況也大概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

她望著對面似乎有點悶悶不樂的暗泉蘭多,臉上露出了一個相當耐人尋味的表情,她就這麼維持著與奇克交合的動作,盡量用平穩的聲音說道:「幹嘛執著於一個不能對妳專情的男人呢?妳這不是自討苦吃嘛?」

「閉嘴,乖乖躺著給男人幹,別說太多廢話。」暗泉蘭多顯然對她的聲音和言語感到非常不耐煩,因為這個女人可是非常擅長激怒他人,這支隊伍有超過一半的緊張氣氛都是因為這個女人的關係。

不過伊卡蘭仿彿沒聽見暗泉蘭多的良心建議似的,繼續開口用一種嘲笑的口吻說道:「妳就算復出在多的耐心,那男人也不會多愛妳一些,搞不好他就跟現在的我們一樣,正忙著在喬兒的身體裡播種呢……」

「別把別人說得跟妳一樣!」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確實動容了。

「誰知道呢……」她的語氣非常的神秘而且欠扁,她把手伸到水面下分開自己的花瓣,加快了自己扭腰的速度,要不是奇克的持久力足夠,一般的男人在這樣的水蛇腰的攻擊之下早已繳械,她維持著這樣的速度,用幾乎嬌喘的聲音說道:「男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嘴裡愛著一個女人……心裡……啊哈……想得卻又是另外一個女人……妳說是不是阿?奇克……」

「阿哈哈哈……」這時候奇克也只能傻笑而已,他可不想介入這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其實他對性愛並不是很感興趣,只是這個女人死命的挑逗他,他也不介意掏出自己的東西滿足對方的慾望就是了。

「妳總是用這種自己為是的眼光在看著別人,難怪這世界上並沒有一個人喜歡妳,自己的個性有多麼討厭起碼要有個自覺!」對於對方放蕩且毫無廉恥的態度,暗泉蘭多直接還給了她一個嚴厲的指責。

不過在這幾年的時光之中,各種打擊和言論伊卡蘭都嘗過了,這樣的話語就跟搔癢沒兩樣,想反過來激怒她可沒有這麼容易,她反而因為暗泉蘭多所說的話而更加興奮了,奇克甚至能感覺到她的肉穴變得更加濕潤。

――這女人就是一個徹底的變態阿……

她把對方那有些憤怒又有些不屑的表情,當作是一種享受,藉此來得到更多的性愛快感,她顫抖著說道:「我只不過是……嗯……嗯……說出事實罷了……再說妳怎麼……啊……這麼死腦筋?男人……背叛妳……妳……妳不會反過來……背叛他嗎?」

「怎麼背叛?像妳一樣不知廉恥地跨到別的男人身上嗎?」

這時似乎是為了讓自己說話正常些,伊卡蘭停下一切的動作,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說道:「當然……妳應該試試奇克的棒子,我個人使用之後的評價還不錯,如果妳現在下定決心要背叛男人的話,我可以把他讓給妳。」

這時候奇克已經冷汗直流,因為他完全能感受到暗泉蘭多那充滿殺意的目光,她用嘲諷的語氣說道:「莫谷瓦薩的東西都沒辦法滿足我,妳覺得一個修曼人有辦法給我帶來滿足嗎?」

「光靠奇克的話確實不行……如果是我和他一起合作的話,妳不過就是一個手下敗將罷了!」

這話倒是新奇了,暗泉蘭多還沒聽說過性愛還能合作的,而且她最不願意聽見的就是有人稱她為「手下敗將」,她這時忽然從水中站起,那豐滿的臀部還有那大腿之間神秘的倒三角地帶全都呈現在眼前,這時她氣急反笑道:

「哈!好阿!我會讓妳知道誰才是手下敗將!」

這時伊卡蘭知道對方已經中招了,她只是笑而不語,自水中站起身來從奇克的身邊挪開,而這時暗泉蘭多直接走到奇克的面前,先是看了奇克只比一般修曼人還大點尺寸的肉棒,之後才轉過身並翹起自己的臀部。

老實說奇克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但就事實上來看,他的確比較欣賞暗泉蘭多強壯而美麗的身軀,他先是玩弄了一下那兩手根本難以掌握的臀部之後,才分開她的花瓣將肉棒緩緩頂入,雖然暗泉蘭多的小穴相當乾澀,但因為尺寸不合的關係讓奇克的深入並沒有太大的難度。

就跟暗泉蘭多猜想的一樣,修曼人的尺寸對她來說並不是沒有感覺,只是那感覺並不強烈,對她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

「也不過如嗚……」才剛要出聲譏諷,伊卡蘭就直接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她的嘴,相當蠻橫地用舌頭頂開暗泉蘭多的齒縫,非常霸道地調戲著她嘴裡的舌頭,受到突襲的她嚇得想要把這女人從身上推開。

沒想到菊門卻忽然有一種被外力撐開的感覺,伊卡蘭不知何時已經把手伸到她的臀後,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後門就被手指給入侵了,接著伊卡蘭以一秒兩次的速度在那敏感的肛門之中抽插,嘴裡忙著的同時也不忘用另一隻手揉捏暗泉蘭多的花蕊,而兩個女人的胸部就這麼緊貼在一塊而變形。

暗泉蘭多從來就沒有跟女人做過這種事,而且她也沒想到伊卡蘭會這麼做,當她因為身體各個地方遭受攻擊,而小穴緊縮讓奇克的肉棒進出終於能給她帶來強烈的快感,並嘴裡發出第一聲含糊的呻吟時,她才終於知道自己低估了伊卡蘭的實力。

而奇克也在這時也從背後用手捧著暗泉蘭多難以掌握的雙乳,因為感受到自己與強悍而美麗的肉體親密接觸的感受,在暗泉蘭多緊縮的小穴開始分泌愛液的那一刻,他的肉棒也變得更加堅硬,他忍不住開始親吻暗泉蘭多結實的背肌。

好不容易才從激烈舌吻中分開的兩女,有著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伊卡蘭因為興奮而習慣性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而暗泉蘭多則因為感到噁心而一陣乾嘔,伊卡蘭用手摸了摸他們兩人交合的位置,笑道:

「我就說吧!男人都是在擁有一個女人的時候想著另外一個女人,奇克跟我做的時候可沒有像現在這麼興奮……妳的男人有多久沒對妳這麼興奮過了?」

「妳……」然而伊卡蘭根本就完全沒有想讓她說話的意思,她才剛開口嘴就重新被堵上了,她再一次地感受到這女人的舌頭侵犯了她的口腔,而仿彿生理反應都被摸透了似的,對方總是能捉住她來不及閉嘴的時機入侵,只要她想要反咬,伊卡蘭就會加快侵犯她後門的速度,還有加重揉捏花蕊的力度。

而奇克雖然不能頂到最深處,但每一次衝撞時都能撞在那豐滿的臀部上,享受那種被溫暖肉體緊緊包住的舒服感,玩弄著她豐滿的胸部,讓這強壯而美麗的肉體在自己的跨下不斷發出含糊的嬌喘,奇克很難得有了一種難以自拔的興奮感。

在這兩個人的夾攻之中,毫無反抗之力的暗泉蘭多只能抱著伊卡蘭,被肉棒快速進出的蜜穴之中忽然噴出大量的愛液,被硬生生推上了第一次高潮,而失神的她也不由自主地開始回應伊卡蘭在口腔內的挑逗。

這時伊卡蘭拍了拍奇克的臉頰,用手指暗示他盯著下面看,她直接分開了暗泉蘭多的後門,並且用中指往內部指了兩次,這讓奇克馬上做出了反應,他將肉棒從蜜穴裡抽了出來,抽出時還牽著一條黏稠的晶瑩。

「嗚!!」

奇克直接一口氣將肉棒頂入暗泉蘭多的後門,石壁一族的後門對修曼人來說就沒有花徑來得寬鬆,這也代表著她的後門遭到粗壯的肉棒侵入時,能夠得到非常強烈的快感,幾乎是在奇克插入的那一瞬間,她的小穴又湧出了更多的愛液。

「啪啪啪啪啪啪啪……」

「等……等一下……我……」嘴巴才剛恢復自由的暗泉蘭多,因為想制止兩人的行為而說話,但她卻沒辦法無視奇克強力而迅速的撞擊,而萬惡的伊卡蘭則蹲在她的跨下前面,將嘴唇貼在她的花兒上開始強力的吸允,就像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喝過水一樣,她正想辦法把所有的淫水吸入嘴裡來滿足自己的飢渴。

「嗯……嗯……」

伊卡蘭的手指直接伸入暗泉蘭多的小穴之中,一邊按壓一邊觀察暗泉蘭多的生理反應,她正在尋找對方最敏感的部位,一但找到之後就使盡全力攻擊那個部位,前後兩個洞同時受到攻擊的她只能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羞恥的聲音,閉上雙眼迎來第二次的高潮,那淫水幾乎噴得伊卡蘭滿臉都是。

暗泉蘭多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在第二次高潮來臨的同時,眼裡也忍不住流下兩行淚水,因為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手下敗將,而且這兩個人讓她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性愛快感,從沒有一次性愛能像現在這樣能讓她連續高潮。

她覺得自己就快要迷失在快感之中……

「奇克……想射的話就射在前面,我想喝妳的精液。」

聞言,奇克直接把肉棒從後庭裡抽了出來,用非常快的速度插入那濕得一蹋糊塗的蜜穴之中,將大量的精華射到暗泉蘭多身體的最深處,而伊卡蘭則像小狗一樣不斷伸長舌頭舔著奇克的睪丸,似乎在鼓勵他多射點。

射得心滿意足之後,奇克把棒子抽離蜜穴,而伊卡蘭則在精液從小穴裡流出來之前把嘴貼了上去,直接用舌頭入侵濕潤的肉穴之中想要把精液直接從裡頭勾出來。

原本暗泉蘭多以為這就結束了,沒想到奇克又重新將變得有些軟的肉棒插入了她的後庭,感受到快感的肉棒很快就恢復了精神,她在兩人的攻擊之中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只能抱著伊卡蘭的肉體不斷發出充滿肉慾的呻吟。


第八十章:第一次



2013-09-09 Mon 04:02

「啊!!」

忽然被人從背後抱住,偉多拉貢因為被嚇到而發出一聲驚叫,平時總是穿著盔甲的她,在脫下盔甲之後反而失去了那份警覺心,這一點跟暗殺者有很大的不同,暗殺者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會保持著最基本的那份警覺。

她努力掙紮了一下之後,才發現從背後將她抱起來的人自己認識,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因為害怕自己偷窺別人辦事被發現而再度緊張起來,她故作鎮定,用一種非常尷尬的語氣說道:「阿哈哈……原來是涅瓦洛,妳在我背後也要說一聲阿!不然會把我給嚇死的……涅瓦洛?」

這個男人都不說話,當她聽見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時,她才忽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她開始瘋狂掙紮並且嘴裡喊著「放開我」,當她想使用鬥氣的時候發現就像之前一樣,她的鬥氣無論如何都激發不出來!

更糟的是,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使不上力,原本緊繃的腹部、腰部都開始莫名其妙地放鬆下來,她開始覺得這一定是涅瓦洛用了什麼法術,但她並沒有聽見涅瓦洛念咒,也沒有感受到任何魔力運作的波動。

「涅瓦洛……別玩了……」

這時隱約能聽見伊卡蘭的嬌笑聲還有暗泉蘭多的呻吟,忽然安靜下來的兩人都感受到了一種不尋常的曖昧氣氛,尤其當偉多拉貢感受到一根堅硬的東西頂在臀部上,當她意識到這東西是什麼的時候,小臉在一瞬間紅到耳根子去了。

少女的體香伴隨著海風湧入鼻腔,這是西貝瑞絲沒辦法給他帶來的,南海女妖沒有辦法模仿女人身上散發的氣味,所以雖然她的身體摸起來柔軟、舒服且充滿驚人的彈性,確沒有辦法聞到任何的香味。少女的體香也是迷人的要素之一,他沈醉在其中,並貪婪地讓鼻子更靠近少女的頭髮、身體,希望能多感受一些。

熟練地解開那黑色的緊身戰鬥裝,在一聲驚呼之中,涅瓦洛直接把手伸入她的跨下,原本他想用最直接的方法刺激女孩的身體,沒想到這麼一摸卻讓他楞住了,因為她早已充血的花兒又濕又黏,根本不用他摸就已經進入狀況了。

於是涅瓦洛戲謔地笑道:「原來,妳是那種看別人做事就會有感覺的女人嗎?」

「我……」偉多拉貢又羞又怒,她一開始只是因為好奇而跟過來看看,沒想到伊卡蘭是這樣放蕩的女人,她在極度震驚的情況下也難以轉移視線,不知不覺間就看得有些入迷了,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身體有些燥熱,而跨下也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濕透了。

「對啦!怎麼樣?!這樣妳高興了嗎?!」偉多拉貢感受到涅瓦洛嘲笑的態度,心中忍不住冒出了一股怒火,用力地往後踹了涅瓦洛一腳,努力掙紮了一下卻還是因為使不上力而無可奈何。

「高興阿……因為妳跟我一樣……」涅瓦洛為了確保她不會胡亂掙紮,而將鬥氣針分別刺入大腿兩側和花蕊,偉多拉貢渾身顫抖了一下,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引人遐思的呻吟,因為下半身逐漸癱軟而整個人靠在涅瓦洛懷中。

涅瓦洛用單手就把偉多拉貢脫得一絲不卦,從背後望著那對白嫩的大胸部,這大小和形狀讓他想起了蕾洛娜美麗的身軀,只不過這尺寸的胸部生在蕾洛娜的胸前叫做性感美麗,而生在偉多拉貢這樣嬌小的女還胸前,那只能用壯觀來形容。

而最要命的是,這女孩的臀部也是足夠豐滿、俏挺,這讓她腰的纖細顯得相當的誇張及不可思議,涅瓦洛都覺得這細腰可能會隨時折斷。

將鼻頭埋入那獨一無二的火紅色秀髮之中,而空出來的一隻手則玩弄著那無法掌握的豐滿乳房,讓它在自己的拿捏之下不斷變化成各種淫彌的形狀,同時將鬥氣針刺入她充血的乳頭之中,這讓她開始忍不住發出一聲又一聲連自己都感到羞恥的呻吟。

似乎是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制止不了這個男人,最後她也只能緊緊閉起雙眼,任由眼淚從臉頰兩側滑落,嘴裡不斷發出帶著哽咽的呻吟聲。

「對不起……別哭了,好嗎?」涅瓦洛見到她哭泣的模樣開始有些心軟了,原本正忙著享受軟肉的手指,從臉上抹去了她的淚水,她很難得在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溫柔和憐惜,不過他的下一句話卻是最致命的一擊。

「等一下我會溫柔一點的。」

「嗚哇――!」聽到這話的偉多拉貢在楞了一下之後,開始瘋狂地放聲大哭,她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一樣哭泣著,已經不知道幾年的時間她沒有像現在這樣哭過了,雖然懷念但她一點都不喜歡此時此刻的感覺和狀況。

她恨透了這個男人。

弩力抹了幾次之後,發現這個女孩臉上的淚水似乎永遠都抹不完,涅瓦洛最後乾脆放棄了,繼續藉由撫摸她的胸部來滿足自己的慾望,並且讓另外一隻手分開她的小穴將中指緩緩插入那濕熱的肉穴之中,那緊窄的肉壁像小嘴一樣吸允著他的手指,而手指頭上的鬥氣針也很自然地插入肉壁之中。

涅瓦洛實在無法分辨這個女孩到底是在呻吟還是哭泣,隱約能感覺到她的身體正不斷顫抖著,而下半身則不斷向前挺進,似乎希望讓他的手指能夠插得更深點,而肉壁也在此刻開始瘋狂收縮,一股暖流從她的身體深處湧了出來……

晶瑩的淫汁開始從大腿內側滑落,涅瓦洛直接讓堅硬的肉棒擠入兩腿之間,開始讓它在充血的花兒上摩擦著,由於淫汁的潤滑讓他這麼做並沒有太大的阻礙,此時的他藉由棒子感受到那又濕又暖,還有那仿彿隨時可以深入的感覺,這一切都讓他興奮到說不出話來。

也許是因為害怕,也許是因為高潮,偉多拉貢的身體正微微顫抖著。

涅瓦洛用左手捏住她的臀肉,而花兒的左側則因為臀肉的變化而拉扯、變形,隱約露出了隱藏在那之後的密徑,那腫脹的龜頭頂端緩緩撐開了女孩的花兒,涅瓦洛感受到一股龐大的阻力,但已經忍不住的他對此感到不耐煩,腰一用力將肉棒一口氣頂入女孩身體的最深處!

「啊!!」偉多拉共發出一聲痛呼並皺起了眉頭,涅瓦洛馬上停止任何動作,他發現偉多拉貢身上開始冒出些許冷汗。

「我弄痛妳了嗎?」涅瓦洛語帶歉意,不過能把肉棒捅入這個女孩的身體裡,這還是給他帶來了極大的滿足感,而且光是感受到肉穴的吸允,就舒服到不行。

「騙子!妳明明說妳會溫柔的!妳這個騙子!妳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偉多拉貢整個抓狂了,她在涅瓦洛的懷裡亂哭亂吼,涅瓦洛從來就不知道女人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也是會痛的,這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的第一次……第一次……怎麼會給妳這種爛人……」偉多拉貢說著說著就要再度哭出來了。

「妳是第一次?!」涅瓦洛顯得有些驚訝,在這之前他從來就不知道這件事,他相當好奇地問道:「女孩子第一次的時候都會痛嗎?」

「妳……」現在她已經不想回答涅瓦洛的問題了,她發現這個男人根本就什麼都不懂,也許到今天為止就只有跟那長得跟女人非常相似的魔獸有過性經驗吧!她忽然覺得自己好想死,如果涅瓦洛這時候放開她,她都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撞牆自殺。

好一陣子,涅瓦洛確定她的身體恢復正常之後,才開始將肉棒小心翼翼地向外抽,一股強悍的吸力讓他沒辦法很順利地將它抽出,但這同時也帶來了難以言喻的快感,龜頭還沒退到洞口他就迫不及待地插了回去,他發現自己的棒子在這個姿勢剛好能碰到底端,但是要像插西貝瑞絲時那樣頂穿它是不可能的。

西貝瑞絲的花徑比偉多拉貢的還要深,但因為她身體柔軟得不可思議,只要涅瓦洛用力撞擊就可以將肉棒插得很深,大幅度的縮短了花徑的長度,用力點還可以讓棒子貫穿花心……

如果認真想想,這其實是涅瓦洛第一次享用女人的花徑,他以為女人的花徑就跟西貝瑞絲的一樣,一開始他將偉多拉貢抱在懷裡一手一個胸部撫摸著,用非常緩慢的速度抽插,不過很快就把偉多拉貢放在地上,兩手捧著她的臀腰從背後開始瘋狂又粗魯衝撞。

雖然總覺得不可能,但他還是嘗試著讓自己的肉棒突破女孩的花心,因此每一下的衝撞都充滿了力量,這讓偉多拉貢再也守不住自己的矜持,在男人那一下又一下強而有力的衝撞之中開始發出愉悅的呻吟。

「嗯……嗯……啊……」

每一次撞擊都會發出響亮的肉體拍打聲,在涅瓦洛的反覆衝撞之下,她豐滿的臀肉和三角地帶已經紅了一片,而肉棒每一次進出洞穴的時候也會跟著發出響亮的水聲。

偉多拉貢已經沒辦法思考任何的問題,那肉棒每次突破層層阻礙進入她的身體時,那藉由摩擦帶來的強烈快感非常令人著迷,她從來就不知道原來性愛是這麼舒服、美妙的一件事情,而那強而有力的突入似乎直接刺到了她的心裡,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飛起來了……

兩人的身體都開始冒汗,不過這次並不是冷汗,而是身體因為激情、燥熱而冒出的汗水。

在涅瓦洛猛烈的攻擊之下,偉多拉貢那未經世事的小穴根本就受不了,很快就迎來了破處之後的第一次高潮,在強烈的痙攣之中,一股強力的暖流從女孩的身體深處湧了出來,直接打在涅瓦洛的棒子上,不過涅瓦洛早已經習慣了西貝瑞絲高潮時噴發的水箭,這麼一點力量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長期跟西貝瑞絲做愛的情況下,他知道女人高潮之後身體會變得相當敏感,所以在偉多拉貢高潮之後他並沒有放慢速度,反而是用比剛才更快的速度在她的小穴之中瘋狂進出。

偉多拉貢在一聲驚呼之後,也開始發出比剛才更激情的呻吟,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一定會被這個男人玩到壞掉……那快感的激流已經無法抵禦了……

當第二次高潮來臨的時候,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可以發出聲音了,涅瓦洛只好把她從地板上抱起來,整個身體在他的懷裡轉了一百八十度,這段過程中肉棒根本就沒有從肉穴中抽離過,男女之間就這樣面對面。

偉多拉貢迷茫地望著涅瓦洛,而涅瓦洛則是直接把嘴貼了上去,用舌頭頂開女孩的牙縫趁虛而入,用自己的舌頭勾引著女孩的舌頭,兩人的嘴就這樣纏綿在一塊。

在這段過程中兩人的下半身也沒有閒著,在涅瓦洛的努力之下,肉穴開始緩緩的套弄著肉棒,兩人的嘴分開之後,涅瓦洛讓偉多拉貢的身體後仰而自己的身體向前傾,將一個挺立的乳頭含入嘴裡不斷吸允,似乎希望能不能從這飽滿的胸部之中吸出一點母乳。

「別……別這樣……吸……啊……」

「不然要怎麼吸?這樣嗎?」涅瓦洛改用牙齒輕咬她的乳頭,而靈活的舌尖不斷從乳尖上來回掃過,這一招對西貝瑞絲有效,對偉多拉貢來說則是特別有效,她的身體因為涅瓦洛的玩弄而顫抖不止。

這樣抽插一陣子之後,涅瓦洛忽然有了想射精的衝動,但他忽然想起葵歐跟他說過的那些話,他知道只要把精液射到女人的體內就會讓對方有懷孕的可能,所以他只好忍著衝動,在偉多拉貢疑惑又虛弱的目光之下,將她放平在地上。

原本他想要讓偉多拉貢用嘴幫他服務,但看到那對大小尺寸根本不輸蕾洛娜的胸肉之後,他直接跨坐在偉多拉貢的身上,並且兩手捧著白嫩的軟肉將肉棒給夾住。

「妳要做什麼……」

涅瓦洛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開始用最快的速度在胸肉之間抽送著,還好有大量的淫液潤滑,不然這樣摩擦肯定會讓偉多拉貢感到不舒服,最後在一聲悶哼和女孩的驚呼之中,大量乳白色的液體噴了出來……

「妳怎麼可以射在我臉上?!」女孩有些惱怒地責怪道,現在她滿臉都是涅瓦洛腥臭的精液,連頭髮上都沾了一點,那畫面看起來淫彌十足。

「要不然妳希望我射在裡面讓妳懷孕嗎?」涅瓦洛則理所當然地反問道。

「我……」偉多拉貢一下語塞。

「好!那就這麼決定了,我就在裡面多射幾次讓妳懷孕!」

「不……不要!」偉多拉貢大驚失色,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但涅瓦洛卻一把捉住她的屁股,將她硬生生拖回自己的懷裡,將軟了些的肉棒重新插回肉穴之中,在偉多拉貢的掙紮之中,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征戰。

涅瓦洛抱著她,一邊抽插一邊往巖石的另一邊移動,這也是因為偉多拉貢的身材嬌小才可以這麼做,如果是西貝瑞絲他肯定會累死。

此時,已經累倒的暗泉蘭多躺在岸邊,大開的兩腿之間流淌著乳白色的液體,而伊卡蘭則趴在她的身上,把那碩大豐滿的胸部當作枕頭,翹起自己的臀部讓奇克不斷在她的肉穴之中進出,嘴裡總是會發出放蕩的呻吟聲。

「求……求妳……嗯……涅瓦洛……啊……我不想……不想……懷孕……」涅瓦洛將偉多拉貢放在岸邊,自己則站在水中不斷扭腰抽送,原本已經進入狀況的偉多拉貢在聽見涅瓦洛的決定之後,顯然被嚇得不輕。

「聽話……為我生一個孩子,好嗎?」涅瓦洛故作深情,不過卻因為憋著笑而讓說話時感到有些吃力,他總覺得欺負這個女孩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不要……我不要……嗚……」

偉多拉貢無比絕望地哭著,即使是高潮的時候她的哭聲也沒有停止過,直到她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液體噴灑在她臉上的時候,那哭聲才忽然停了下來,她睜大雙眼盯著涅瓦洛沾滿黏稠愛液,頂端正流淌著精液的肉棒。

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我恨妳!!妳這王八蛋!」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46

第八十一章:請求原諒



2013-09-13 Fri 02:06

一路上,涅瓦洛都非常在意這擁有大魔導師稱號的德瑞克特,當死亡之王告訴他體內用來封印「時間神殿的碎片」是這傢夥寫的時候,他馬上聯想到了那世界末日班的景象發生時,站在他身旁的那個男人。

一百年前那個男人名叫安卓,現在他是萬雲帝國的親衛隊長――安卓狄亞斯,雖然總覺得不可能,但涅瓦洛還是特地貼近德瑞克特,想要從任何一個角度仔細觀察這老人家的臉,當然為了避免被撞到,他是用「耳目」來查看,最後他發現這老人除了眼睛、鼻子、嘴巴……之外,跟安卓一點相似處都沒有。

能活一百年已經非常不可思議了,怎麼可能有人可以活超過一千兩百年――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了,因為死亡之王在沒有任何生命力來源的情況下,都可以活到今天了,如果安卓真的是神祕種族的話,那麼他再多活幾次一千兩百年都不會讓人感到意外。

不過他實在很難把這個老人跟安卓聯想在一塊,他開始懷疑會不會是死亡之王搞錯了,因為那傢夥的腦帶好像有點不靈光……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傳說中這支隊伍帶著非常重要的神器――生命之泉,然而涅瓦洛跟在這支隊伍之中已經超過一個月的時間了,他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疑似神器的東西。

據說神器這種東西的存在都是非常顯眼的,不受封印的神器會不斷散發不屬於人類世界的力量,於是他猜想神器會不會被封印在某個地方?

「餵……妳站在那裡很危險的。」

此時隊伍正行走於一個靠海的懸崖峭壁邊,這裡根本沒有道路可言,被植物占據的懸崖峭壁必須靠人力清除植物才能通過,也因為這樣整支隊伍就因此而慢了下來,根本沒事可做的偉多拉貢早已經跳下車,站在懸崖邊緣眺望大海。

「別跟我說話,妳這個大爛人!」

從涅瓦洛奪走了她的處女之身,並在她臉上狠狠射了兩次之後,已經過了約兩個多禮拜的時間,而在這每一天的時間,涅瓦洛想找她說話她都會用類似的語氣頂嘴回去,而這裡除了偉多拉貢之外也沒有其他人可以聊天了,這讓涅瓦洛開始後悔那天對她做的那些事情了……

而在那個晚上之後,這支隊伍中英雄之間的關係也產生了一點變化。

兩位矮人為了不讓自己的裝備和工具生鏽,正竭盡所能地忙於保養,而喬兒則是跟先前一樣不斷鼓勵眾人,也不斷幫每個人恢復體力,而她原本塞在花兒之中的東西也仍舊塞著,這一點涅瓦洛也親眼確認過了。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變化,但一抓到機會她就會跟莫谷瓦薩偷情,總是希望這個男人把她的肚子裡射得滿滿的才會開心。

潘和德瑞克特之間的交談變多了,這兩人絕大多數的時間都在討論一些涅瓦洛不懂的東西,而詛咒騎士仍舊坐在馬車上,看起來就像一尊反射著金屬光澤的騎士雕像,除了跟隨之外涅瓦洛很少看到他有什麼動作。

而伊卡蘭最近把騷擾的目標,從奇克身上轉為暗泉蘭多,總是一些惡劣的性騷擾來,暗泉蘭多也因為不明的原因開始不喜歡全覆武裝趕路,她絕大多數的時間都穿著休閒的便服,伊卡蘭總是會趁她不註意的時候把手伸進衣服裡,趁機揉捏她的乳房,或者乾脆直接伸到跨下去。

暗泉蘭多看上去非常生氣,但真正拒絕伊卡蘭騷擾的情況一次都沒有,這讓除了奇克以外的人都感到有些怪異,除此之外她最近也開始不怎麼理會莫谷瓦薩了,莫谷瓦薩想求歡的時候她都是果斷拒絕。

「妳們兩個感情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了?」莫谷瓦薩雖然帶著笑容,但只要聰明一點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焦慮,暗泉蘭多最近的態度變化讓他感覺情況非常不對勁……

「妳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了?」暗泉蘭多反問道。

「『我一直都很關心阿』他大概是想這麼回答……妳說對吧?莫谷瓦薩先生?」還來不及開口,伊卡蘭牽著暗泉蘭多的手,對莫谷瓦薩露出了一個嫵媚至極的笑容,不過她所說的這句話之中卻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是阿!妳說得沒錯,我一直都很關心她。」

「嗯哼……說謊可不是值得光榮的事情喔。」伊卡蘭放開握著暗泉蘭多的手,在馬車上起身並扭腰擺臀地走到莫谷瓦薩的面前,她用手撫摸著貼身盔甲上靠近男人生殖器的位置,笑道:「我發現妳也很喜歡盯著我的屁股看,其實妳很想把這個東西塞到我身體裡吧?從背後一下接著一下,不斷在我窄小的洞裡進進出出,然後把那腥臭的東西噴在我的大腿……不,臉上,對吧?妳想要直接射在我的臉上?」

面對這個一口氣能說完一堆話的女人,莫谷瓦薩忽然感受到這個女人強烈的敵意,現在的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因為她所說的每一點都正是莫谷瓦薩內心所想的事情,他從來就不知道這個女人可以這麼輕易的掌握別人的想法。

「如果妳誠實告訴我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實現妳的夢想喔……我可曾經期待著被妳的大傢夥幹翻的那一刻呢……」伊卡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臉風騷並慾求不滿的模樣,涅瓦洛在一旁看著都覺得自己的下體有些反應了,然而莫谷瓦薩卻根本就硬不起來,他只感受到一股惡寒。

他發現自己的思維,在這個女人的面前就跟全裸沒有兩樣,而在後方看著的暗泉蘭多看到他說不出話來的模樣,則露出了一個失望至極的面容,因為莫谷瓦薩的反應就跟伊卡蘭事前告訴她的一模一樣。

「妳怎麼就這麼肯定我是在說謊?而且我根本就不想對妳做那些事情,別自做多情好嗎?」莫谷瓦薩讓自己的說話語氣盡可能溫和,在見到暗泉蘭多失望的表情之後,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沈默下去。

不過這句話卻讓伊卡蘭的笑容更加燦爛。

「正常來說,妳在這時候更應該擔心暗泉蘭多,為什麼比起這個妳更在意我說了些什麼呢?」伊卡蘭墊起腳尖讓自己的嘴靠近莫谷瓦薩的臉頰,輕輕的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吻,並用相當輕柔的語氣說道:「那是因為妳的想法全都被我拆穿了……對吧?需不需要我……」

「感謝妳的好意,不需要妳麻煩了!」莫谷瓦薩這時感到有些憤怒了,但他卻沒辦法在言語上做出任何的反擊,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完全全輸給這個女人了,既然對方先掌握了他的想法,那想把這個女人弄到手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樣嗎……當妳的下半身寂寞難耐的時候,記得來找我喔!」

莫谷瓦薩很快就換了一輛馬車,他鬱悶到只能跟詛咒騎士作伴了,雖然伊卡蘭一向是說到做到的人,但莫谷瓦薩這時已經完全沒有了想要「幹翻這女人」的心情,就算真的寂寞難耐他也不敢找這女人。

把這個男人打發掉之後,伊卡蘭又重新坐回暗泉蘭多的身邊,這次不僅是摸胸摸臀這樣的事情而已,她直接把雙唇貼在暗泉蘭多的嘴上,來一個激情的熱吻。

就在涅瓦洛正旁觀著這一切的時候,周圍的樹木、天空、陽光、懸崖、大海都逐漸消失了,就跟涅瓦洛才剛來到這個地方,離開那座陌生的城鎮時所發生的事情一樣,世界又變成了沒有光芒也沒有物質的空間,但涅瓦洛卻能夠清楚看見站在一旁的偉多拉貢。

不久之前正在觀賞風景的偉多拉貢,在一切開始崩潰、消失之後嚇得差點跌坐在地上,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根本就動彈不得。

「跟當時一樣的狀況?」偉多拉貢幾乎是下意識地問道,不過背後卻沒有任何的回應,她在等待了好一陣子,好不容易身體終於可以動作的時候,有些緊張的回過頭卻發現涅瓦洛仍保持著坐在馬車上的高度和姿勢盯著她看。

「妳為什麼不說話?!」沒有人會想要自己一個人待在這種鬼地方,當她轉過頭確定涅瓦洛還在的時候,雖然討厭這個傢夥但還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隨後就皺起了眉頭用責備的語氣問道。

「妳剛才不是罵我大爛人,還要我別跟妳說話嗎?」

「妳……」

她開始意識到如果在這樣下去,她肯定會被這個男人活生生給氣死,但又因為這裡除了他之外沒有其他人可以相處而感到無奈。

望著那涅瓦洛兩腿間垂軟的傢夥,她想起了那天晚上這個男人非常霸道地在她的身上馳騁,全身上下幾乎被這個男人玩透了,而且在被硬上的過程中還舒服得洩身好幾次,這個男人還很過份地在她的臉上射了兩次,一想到這些她就好想死……

「妳要怎麼對我負責?」好像放棄了什麼似的,用一種自暴自棄的語氣指責道:「都是妳害的……現在我已經失去處女之身,根本沒有男人會想要我了!妳該怎麼對我負責?!」

「妳可以先把頭盔脫下來嗎?」

老實說用一個男人的聲音說出這樣子的話,多少讓涅瓦洛感到毛骨悚然,當她把頭盔脫下的時候,露出了那張依舊精緻卻憔悴了許多的俏臉,雖然她已經沒有像那天晚上那樣哭哭啼啼,但似乎因為涅瓦洛的行為而留下了陰影,導致她現在每天心情都不是很好。

這時涅瓦洛也意識到自己做得太過分了,當時他只顧慮到要滿足自己的性慾,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個女孩的心情,在一時的衝動下就犯了這樣的錯誤。每天看偉多拉貢這樣悶悶不樂的樣子,涅瓦洛也漸漸的感到後悔,現在別說性慾了,他連好好冷靜下來思考一件事情的能力都沒有。

「雖然之前已經說過好幾次了……我真的很抱歉,那天晚上我不應該對妳做那種事……」先前涅瓦洛說這些話她都不想聽,而現在她只是低下頭,認真的把涅瓦洛想說的話聽完,她似乎想藉此來得知這男人的真實想法。

「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可以得到妳的原諒。」

「只要在離開這裡的時候,跟我回一趟伊修諾比首都,去見艾德文斯克陛下一面……」她如紅寶石般美麗的雙眼直直地盯著涅瓦洛看,這讓原本就有錯在先的涅瓦洛感到心虛,就算想拒絕也開不了口。

「這樣子妳就會原諒我嗎?」

「嗯!」

「好吧!那我陪妳去一趟伊修諾比首都,現在可以給我一個笑容了吧?每天看妳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心裡也不舒服阿……」

偉多拉貢在聽到涅瓦洛的話之後很難得破啼為笑,她走到涅瓦洛的身邊,用手指頭指著他的臉確認道:「這是妳說的喔?不能反悔喔!」

「放心吧!我不會反悔的。」

「那就好!」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再來一次嗎?那天晚上的事……」涅瓦洛說著,再度伸出他的魔掌摸向偉多拉貢的小臉,後者嚇得馬上拉開彼此的距離。

「去死啦!妳這該死的傢夥!」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漆黑的空間開始出現景色了,最先出現的是天空上的陽光、雲朵,接著是那蔚藍的海洋還有那鬆軟的沙灘,鹹鹹的海風撲面而來,很快海面上就出現了一張大帆布,帆布很快就變成了一艘帆船,有一艘小船被放了下來,正緩緩朝兩人站著的方向劃行。

因為屁股下支撐著身體的東西忽然消失,涅瓦洛整個跌坐在沙灘上,看上去一整個狼狽到不行,一旁的偉多拉貢看他出糗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一股大浪打上岸邊的時候她馬上就嚇得往後退了十幾公尺,生怕盔甲沾到海水。

直到那艘小船靠岸,涅瓦洛才發現,這小船上一共有十一個人,扣掉劃船的水手不算的話,這艘小船上的十個人都是涅瓦洛見過的熟面孔,那就是以德瑞克特為首的英雄們,他們正沈默不語地待在小船上,等待小船靠岸的那一刻。

當涅瓦洛發現,即使是最放蕩的伊卡蘭也帶著嚴肅的表情下船的時候,他就知道這裡應該就是英雄們與死亡之王決戰的戰場了,也就是那個一千兩百多年後被世人稱為「英雄之墓」的地方,這也說明了除了德瑞克特以外的英雄都將在不久之後面臨死亡……

望著英雄們,旁觀的兩人心情難免有些沈重,無論如何他們都已經知道結局了,雖然死亡之王會在這座島上戰敗,但這也說明了英雄們也必須面臨死亡的結局,或許有人喜歡死亡的結局,但沒有人喜歡親眼看著心目中的英雄步入死亡。

「就是這裡了!讓我們開始吧!」

德瑞克特拍拍手,在第二艘小船接近之後,示意眾人可以開始工作了,戰錘雷斯克手握著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等待英雄們將小船上的箱子搬下來的那一刻,活動手指和手掌推動手中的機關,只聽見「轟」的一聲,箱子的一面變成了大量的木削飛出,兩人先前見過的機械從箱子的洞裡走出。

接著陸陸續續有小船將一箱又一箱的東西運上岸,英雄們此時都變成了搬運工,負責將這些東西一個個搬到沙灘上,而秘銀奇德、奇克則負責打開這些箱子,將箱子裡的金屬和零件一一搬到戰錘雷斯克的身邊。

「妳覺得我們先從哪一部份開始動手比較好?從這裡如何?」一張複雜的藍圖被放置在一張用箱子臨時拼湊起來的桌子上,而戰錘雷斯克和德瑞克特都專註於這樣藍圖,旁觀的兩人則根本就不知道這藍圖到底是什麼。

德瑞克特則是搖搖頭,用手指不斷在藍圖上比劃著,他一面思考一面說道:「從這裡不行,這樣會導致咒術迴路衝突,必須從這一個區塊開始,這代表工作會麻煩很多……」


第八十二章:生命之泉



2013-09-16 Mon 16:50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之中,涅瓦洛都在一旁看著英雄們的工作,他們每天醒來都必須將各式各樣的金屬零件拼湊在一塊,而秘銀奇德和奇克則負責在島上挖掘壕溝,這些金屬構造被一一抬入壕溝之中,最後由雷斯克操控的四手機械將這些金屬構造焊接在一起。

很快涅瓦洛就發現,雖然這些構造有著矮人機械的影子,但這複雜的渠溝則越來越像是一種特殊的魔法陣,潘和德瑞克特兩人每天都必須檢查壕溝以及被放在壕溝之中的機械是否有誤,他們用矮人放大鏡及望遠鏡不放過一個細節,他們的工作看上去就是拿著藍圖走來走去,事實上也沒有輕鬆到哪去。

而在每個人忙碌的過程之中,詛咒騎士仍然站在岸邊,除了喬兒偶爾會走過來看看他之外,似乎每個人都把他給忘記了,涅瓦洛實在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用意是什麼。

原本他以為,詛咒騎士是這支隊伍最強悍的戰力,但從他開始跟隨這支隊伍開始他就沒看過這個傢夥加入過任何一場戰鬥,或者說獨立作戰,他從頭到尾都只是站在一邊,就像只能旁觀的兩人一樣在一旁發呆。

「找到妳的喚獸了嗎?」偉多拉貢抱著她的頭盔從島上的小森林中走了出來,自從英雄們來到這裡開始忙碌於建設之後,她就開始感到無聊了,因為這些英雄們一天下來所說的閒話絕對不會超過十句。

「我不知道……指引到這裡就開始失靈了,我每天感覺到的方向都不太一樣。」涅瓦洛最近正在苦惱這個問題,原本都指著同一個方向的契約,現在卻失去了原本的方向性,每過一段時間他感覺到的指引方向都不一樣,這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偉多拉貢稍微沈思了一下,得出了一個假設:「會不會她就在這附近?她的位置不一樣的話,指引的方向也會不斷改變吧?」

涅瓦洛覺得她說的有道裡,但如果西貝瑞絲真的在這附近的話,該怎麼找到她是個很大的難題,因為南海女妖是非常擅長遊泳的海洋生物,他身為一個人類沒辦法在海洋之中存活太久……想到這些,望著那一望無際的海洋就讓人感到心神疲憊。

就算要找,那該從哪裡開始找比較好?

就在涅瓦洛思考這些的時候,一道刺眼的光束從島的正中央直射上天際,那雪白的雲層直接被這道光束射穿了一個大洞,光束的顏色就像墨水一樣渲染開來,直接將島嶼上方的天空以及雲層全都染成了淡黃色。

面對這樣的異常現象,涅瓦洛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神器,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神器才能發揮像這樣子的力量,而這恐怕就是傳說中用來累積生命力的「生命之泉」。

不久之後,淡黃色的雲層開始降下金黃色的細雨,無論是當事人還是不屬於這個年代的兩人,都能感受到磅礡且雀躍的存在感,它們時而迷惑時而歡喜,這些細雨在著陸之後似乎找到了信仰似的,開始往光束的方向聚集,最後重新化為光束再度射上天際……這的確就像是源源不絕的泉水。

「真漂亮……」偉多拉貢手中捧著充滿生命力的雨水,望著這一切景像忍不住發出驚嘆,這令人著迷的景像並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見識到的。

「走吧!我們去看看那件神器。」涅瓦洛拉著偉多拉貢走入小森林之中,因為這段日子英雄們都忙著開發這塊島嶼,只要沿著曾經是壕溝的鬆軟道路行走,進入島嶼深處不用耗費多少體力。

魔法陣的正中央是一個金屬祭壇……不!正確來說比較像是一個處刑臺,因為祭壇的周圍有五條特製的鐵鍊從地底下,原本是壕溝的地方延伸出來,而這些鐵鍊則分別扣住了脖子、左手、右手、左腳、右腳。

看起來像處刑臺的祭壇上躺著一個人,當涅瓦洛聽到那象徵了痛苦的嘶吼之後,根本不用「耳目」靠進就知道,那個人就是詛咒騎士,這世界上也只有詛咒騎士會發出那樣非人的嘶吼聲。

現在涅瓦洛終於知道,「生命之泉」被封印在何處,這件神器就被封印在詛咒騎士的身體裡,在得知這個事實的那一瞬間,涅瓦洛轉頭望向正蹲在一旁休息的德瑞克特,因為這種封印和隱藏神器的手法太令人感到熟悉了,涅瓦洛甚至能感覺到體內的「時間神殿的碎片」正在蠢蠢欲動……

神器從釋放的那一刻開始,那光束就一直沒有停止過,直到太陽都下山了這座島嶼仍然亮如白晝,現在每位英雄都在靜靜等待著,等待人類的噩夢――死亡之王到來的那一刻,即使知道這是漫長的等待,仍然沒有人會因此鬆懈。

原本涅瓦洛以為,遠在大陸上的死亡之王必須用至少半個月的時間才能進入南洋,但是在神器釋放後的第三天,死亡之王就以他的姿態以及身影說明了為何人類社會沒有任何一支軍隊能與不死大軍抗衡。

浮上水面的是一條鯨魚,一條身上掛滿了腐肉爛皮,充滿了雪白、灰白、暗綠、暗紅等各式各樣色彩的鯨魚,它的瞳孔渙散確佈滿了血絲,一張嘴就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鳴叫,黑綠色的瘴氣從牠的嘴裡一擁而出。

跟著它一起浮上水面的,還有成千上萬的死魚。

鯨魚將頭部重新埋到水面下,露出水面的背部忽然噴出兩發墨綠色的水箭,就像矮人投石機扔出的石塊一樣拖著一條拋物線,以暴力且蠻橫的姿態衝向那座島嶼。

原本奇克想高舉盾牌上前,卻被德瑞克特一手攔住,只見他說道:「別輕舉妄動,那東西可以輕易擊穿戰艦,妳的盾牌是絕對擋不住的。」

「轟!」的一聲,第一發水箭直接炸飛了四棵大樹,並直接在地板上轟出一個大洞,黏稠的墨綠色液體四散開來,直接將沾染過的區域變成了木炭般的黑色,只要是被液體沾上的植物都會冒出味道刺鼻且腥臭的白煙,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就被腐蝕殆盡。

而第二發水箭也擁有相同的破壞力,只不過這兩發水箭是轟在差不多的位置,而在濃濃的白煙好不容易散去之後,一個全裸的男人和一個全裸的女人從坑洞之中走了出來,除了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痕之外,他們的長相就跟一般的人類沒有什麼兩樣。

男人的身材高大,涅瓦洛猜測是石壁一族的活屍,而女人的身材嬌小應該是普通的修曼人,望著周圍已經幾乎把他們包圍的英雄們,臉上面無表情,而他們的瞳孔也沒有鎖定任何一個目標。

身材高大的男人低吼一聲,身上的皮膚就像被蒸發似的消失了,露出了原本隱藏在皮膚底下的肌腱,詭異的是這些肌腱之中忽然射出許多由肌肉組成的細絲,這些細絲直接深入地底下,而他整個人就像雕像一樣定在原地不動。

莫谷瓦薩和暗泉蘭多都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只不過對方凝聚貼身盔甲的方式非常特別,而且比他們還要慢上許多,早已經準備好貼身盔甲的兩人,手持大刀直接衝了上去,想要在對方凝聚好盔甲之前給予致命一擊!

而那身材嬌小的女人則擋在男人的面前,那一瞬間每個人都覺得她的身高改變了,而她的手掌心忽然破裂,兩條蒼白的骷髏手臂各自從左右手心之中彈出,一手一支各別握住了砍向男人的兩把大刀。

莫谷瓦薩以及暗泉蘭多都用盡了全力,但無論如何他們都無法砍斷那纖瘦的白骨,就連想要把刀子拔出來都辦不到。

「怎麼可能……」兩人很難得有了同樣的想法。

伊卡蘭趁著這個機會直接繞到女人的背後,速度極快的一砍似乎想要要讓女人身首分離,但在刀子還沒穿過脖子之前,女人的肩頰骨忽然生出一條鋒利的骨刺,伊卡蘭心中大吃一驚!但想要閃開卻已經來不及了。

伊卡蘭睜大雙眼看著從胸膛穿過的白骨,臉上的驚訝一閃及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瘋狂笑容,她直接將短刀從女人的背後刺入心臟,而另外一把則是想要把這個女人的脖子砍斷,但胸口傳來的劇烈疼痛,加上氣管已經被骨刺給貫穿,讓她無論如何都沒辦法使出太大的力量。

也許是感覺到疼痛,女人在慘叫一聲之後就放開兩把大刀,莫谷瓦薩趁這個機會一刀從女人的右肩劈了下去,一條足以看見白骨和內臟的傷痕從右肩跨過胸口直達左大腿,但就在暗泉蘭多想要補上第二刀的那一刻,女人忽然躍上半空中。

伊卡蘭的身體就像一條破布一樣墜落,奇克第一時間接住了她墜落的身體,把她帶到潘和喬兒的身邊,這段過程中,那穿透了身體的大洞不斷噴湧著血液,將奇克的盔甲以及焦急的臉龐染成了血紅色。

「伊卡蘭就交給妳們了。」

女人的身體並沒有墜落,因為她正拍打著如蝙蝠般的翅膀在半空中停滯,剛才刺穿伊卡蘭身體的骨刺不過是翅膀的一部份。

女人的手掌之中生出白骨手臂,而腳底下則生出小腿以下的腿骨,肩頰骨則延伸出一對長相猙獰的肉翼,這女人現在已成了名符其實的怪物!

不過德瑞克特可不打算讓她太好過,一道落雷直接從雲層上方打了下來,這道落雷劈中目標的瞬間變成了一個球型的牢籠,直接將變成怪物的女人困在裡頭,女人很快就因為身體麻痺而沒有多餘的力量掙脫。

潘在這時已經將淨化的咒語念完,藍色火光從女人的身上憑空出現,女人一張嘴就開始發出非人的慘叫。

原本潘打算趁這個機會給予對方最後一擊,沒想到一道高大的人影朝他的方向衝了過來,他不得不中斷正在念的咒語,以最快的速度退後,而暗泉蘭多和莫谷瓦薩早已被那穿著黑色貼身盔甲的男人給撞倒在地。

奇克扛著大盾右手持劍衝了上去,而喬兒和潘第一時間施展生命系咒與在奇克的身上,而面對那沈重大盾的衝撞,男人則直接用最簡單的直拳應對,只聽見「轟」的一聲,男人因此而停下了腳步,但奇克卻帶著他的大盾飛了出去……

「給我滾回去!!」

秘銀奇德特製的拳套發出了刺眼的光芒,兇猛的鬥氣力量隨著他拳套打在對方身上的那一刻而爆發,一聲狂暴的怒吼之後,對方高大的身體直接被擊飛,貼身盔甲上雖然出現龜裂不過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就癒合了。

暗泉蘭多和莫谷瓦薩見狀,兩人一左一右對著朝他們飛去的男人揮刀斬擊!

不過兩人的刀根本就砍不穿對方的貼身盔甲,在承受不住衝擊力的情況下幾乎是一起被撞翻在地,而男人則在第一時間伸手抓向莫谷瓦薩,不過卻有一支金屬爪子和手掌先一步抓住了男人的手,那非人的龐大力量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焊接用的圓筒狀結構忽然噴出青藍色的火焰,直接融化了男人臉上的盔甲,不過對方卻一把捉住炙熱的圓筒,用力一握就將它給折爛,這條手臂在噴口被堵住的那一刻忽然膨脹而爆炸,男人直接兩拳將這架機械給打爛。

「他媽的……」戰錘雷斯克見到自己心愛的作品被打爛,第一時間就罵出了髒話,手上拿著打鐵用的大錘子直接砸向對方的腦袋。

不過半空中忽然撲下一道身影,德瑞克特在第一時間張開魔法屏障,沒想到那尖銳的骨刺直接穿過並撐開魔法屏障,收起翅膀的女人直接往雷斯克的身上撲了過去!

「啊――!該死的……」

雷斯克手中的錘子墜落在地上,望著用手臂把他身體貫穿的女人,他直接把這女人給緊緊抱住,接著在一聲沈悶的爆炸聲響之後,大片的黑灰色煙霧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德瑞特克在第一時間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他只能將魔法屏障改為將所有人覆蓋住,才不會被爆炸給波及。

一個身影從煙霧之中充天而起,除了翅膀已外她沿伸出來的骨頭全斷了,她拖著重傷的身軀往海的方向飛去,然而眾人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畢竟在這裡沒有人擁有飛行的能力。

「伊卡蘭的情況怎麼樣了?」奇克拖著重傷的身軀走到喬兒的身旁。

「很抱歉……我無能為力。」喬兒抹掉臉上的淚水,她的雙手沾滿了伊卡蘭的血,好不容易她才止住伊卡蘭的大量出血,但在那之後對方卻也失去了生命跡象,即使是在生命之泉旁也無法挽回夥伴的生命。

「這樣阿……」

「吼!」煙霧散去之後,身上著火的男人直接一泉將屏障給擊破,德瑞克特在悶哼一聲之後就馬上後退。

潘這時又一個淨化扔在男人的身上,但男人顯然不像剛才那女人那樣脆弱,即使身上有兩種火焰正在侵蝕,他還是用最快的步伐衝向德瑞克特,奇克則在這時咬緊牙根用盾牌衝撞,希望藉此來讓對方再度停下腳步。

但是他卻忽然感覺到盾牌被人拉扯,一股巨力將盾牌從他的手中抽走,沈重的盾牌直接被甩上半空中,從男人盔甲縫裡射出的肌肉線絲直接緊接盔甲內側,用力一扯將盾牌給拉了下來,緊緊貼在自己的左手臂上……

「不是吧……」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奇克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那忽然射出的肌肉絲線給纏住,他根本毫無反抗之力就被扯到對方面前,德瑞克特抬手兩顆火球想要阻止對方,然而這兩顆威力十足的火球雖然擊碎了對方正面的貼身盔甲,卻沒辦法讓他的腳步停下!

奇克被自己的盾牌砸翻在地上,在秘銀奇德的拳頭抵達之前,男人直接握緊了拳頭將奇克的頭部一拳給擊爛!

在一旁觀戰的兩人早就說不出話來,因為這樣的敵人是他們完全無法想像的,這大概是涅瓦洛到目前為止,見過實力最強的敵人,他相信就算是守門人安思托,或者是神射手牧李斯都不是這傢夥的對手……

他們也終於明白,一千兩百年前的人類究竟是在跟什麼樣的對手作戰,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兩個親衛的實力加起來恐怕還沒有死亡之王來得強大……


第八十三章:阿伯倫斯



2013-09-18 Wed 04:19

「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留住妳的心呢……」

暗泉蘭多的聲音不再堅強,也失去了原本該有的力量,取而代之的是些許的迷茫、孤寂、遺憾,她含著淚水的眼眸逐漸失去了光彩,殘破的貼身盔甲開始化為金屬粉末自身上剝落,似乎象徵了她正在迅速流逝的生命。

莫谷瓦薩抱著暗泉蘭多僅剩的上身,當暗泉蘭多在最危急的時候將他推開,並回眸展露笑容的那一刻,這個女孩為了他付出了太多,在這一刻她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只為了挽回愛人的生命。

他一直認為自己總有一天可以報答女孩的戀情,直到自己手持的大刀在敵人手中,而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孩顯得如此脆弱的身軀,在曾經屬於自己的鋒芒之中一分為二,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愚蠢,他愚蠢的認為自己有那個能力滿足女孩任何需求,卻不知道女孩只是希望能留住他的心。

「蘭多……蘭多……對不起……這輩子……」莫谷瓦薩哽咽著說著什麼,然而暗泉蘭多已經聽不見了,她躺在心愛之人溫暖的懷抱之中失去了生命,當她的手因為失去力量而垂落的那一刻,莫谷瓦薩早已痛哭失聲。

喬兒想要把手放在莫谷瓦薩身上,默默的為他療傷,沒想到她的小手卻被莫谷瓦薩一把捉住了,只見他搖搖頭,頭也不回地說道:「幫我守護其他人,現在開始我將以自己的生命為本,獻上這最後的戰舞!」

「莫谷瓦薩……」喬兒收回自己的手之後,原本想要開口挽留,但是當她看見莫谷瓦薩滿是淚痕的臉上露出堅定不移的神情,並一手將暗泉蘭多的大刀從地上拔起時,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她再度伸手貼在莫谷瓦薩的胸膛,嘴裡念著什麼。

「喬兒?」

莫谷瓦薩有一種身體正在膨脹的錯覺,原本屬於暗泉蘭多的金屬粉末開始聚集在莫谷瓦薩的身上,使他的貼身盔甲更加厚重,但這並不會影響到他的作戰能力,因為他感覺自己的力量比剛才更加強悍,甚至有了一種自己變成了巨人的錯覺,更詭異的是體內憑空多出了許多魔力……

他並不知道那種東西是魔力,只知道自己憑空多出了某種力量。

當喬兒把手挪開的時候,她的臉色如死一般的蒼白,而身上的共生植物也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枯萎,她勉強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用虛弱的聲音說道:「讓我們一起戰鬥到最後吧……莫谷瓦薩……先生。」

「喬兒,好好睡一覺吧……」

喬兒臉上維持著笑容,就這樣靜靜靠在莫谷瓦薩的懷裡,漸漸的失去了生命跡象。

「潘,妳知道該怎麼做吧?」他溫柔地將喬兒的遺體放在地上,似乎是感覺到潘就在他的身後,他一面疏著喬兒的頭髮一面問道。

潘二話不說,開始為暗泉蘭多的大刀附魔,簡單來說就是讓這把大刀在有人使用的時候燃起「淨化之火」,但這樣的火焰會急速消耗使用者的魔力,在魔力耗盡之後就會改為侵蝕使用者的生命,因此這門技術通常不會被拿出來使用。

當大劍燃起藍色火光的那一刻,那反射著金屬光澤的壯碩身影,用比剛才更快的速度衝向正和秘銀奇德搏鬥的男人……

「這是……低階魔獸?這怎麼可能?!」當涅瓦洛終於明白莫谷瓦薩身上的氣息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就不自覺地發出了這樣的驚呼。

他沒想到喬兒竟然可以藉由犧牲自己的生命,將一個人類變化成低階魔獸這樣的存在,更詭異的是他的魔晶石就凝聚在暗泉蘭多的大刀上,鑲在刀柄末端的那顆紫色寶石正閃爍著無比耀眼的光芒!

「人……人也可以變成魔獸嗎?」聽到涅瓦洛所說的話之後,偉多拉貢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她臉上的表情就跟涅瓦洛沒有什麼兩樣。

如果涅瓦洛這時用「耳目」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莫谷瓦薩的瞳孔已經跟一般的人類不一樣了,他的瞳孔變得像貓科動物一樣,而指甲在他奔馳的過程中開始轉變成鋒利的爪子,指尖的貼身盔甲開始變形,緊貼在指甲上變成鋒利爪牙的一部份。

正如一般普通生物進化成魔獸的那一刻,無論是體質還是實力都有著質量上的成長,莫谷瓦薩在秘銀奇德被逼退的瞬間介入了兩人的戰鬥,兇猛的一刀直接砍在對方的身上,那藍色的火光也點燃了敵人的身軀,在男人因為這股巨力而後退時,莫谷瓦薩馬上怒吼一聲並趁勝追擊!

男人馬上用奇克的盾牌抵擋這兇猛的斬擊,他似乎也因為身上的藍色火焰而不斷發出非人的嘶吼。

莫谷瓦薩第二刀斬裂了奇克的沈重大盾……

一腳跨出,沈重的第三刀斬碎了那面大盾……

男人在盾牌破碎的那一刻,雙手緊握住刀柄往莫谷瓦薩的身上砍去,兩人不約而同做出了幾乎一樣的攻擊,刀光在兩人之間碰撞出刺眼的火光,男人因為感受到強悍的力量而後退了幾步,莫谷瓦薩則往後飛退了十幾公尺。

雙腳才剛著陸的那一刻,整個人匍匐在地上就像野獸一樣,單手持刀用不到一秒的時間爆發出驚人的速度,那瞬間的速度甚至比涅瓦洛全力奔馳的速度更快!實在難以想像一個全身負重可能超過七、八十公斤的人,可以爆發出如此驚人的速度。

莫谷瓦薩單手揮刀,而男人的反應速度也相當迅速,他直接用手中的大刀將這速度驚人的攻擊給革開,然而另外一邊卻冒出秘銀奇德的重拳,直接一拳打在男人的頭上將他狠狠擊飛!

德瑞克特則在這時射出分別為紅、綠、藍的三支魔法箭矢,這三支箭矢拖著耀眼的光芒繞過了在前方作戰的兩人,直接在被擊飛的男人的附近凝聚成一道強烈的白光,那炙熱的溫度幾乎要將空氣給點燃,男人似乎感受到致命的威脅,雙腿著陸的那一刻想要奔逃,然而白光卻已經擊中了他……

一條手臂拖著白色的煙霧墜落在地上,因為劇痛而憤怒的男人直接把肌肉絲線射向德瑞克特,而一把燃燒著藍色火焰的大刀直接斬斷了它們,那兇猛的大刀轉了個方向直接刺穿了男人的胸膛,那藍色的火焰直接從男人的身體裡蔓延開來。

「啊――!!」

「安息吧!」莫谷瓦薩咬緊牙根,爆發出最後的力量將這把大刀自胸膛到腦袋將這個敵人給一分為二,直到男人的遺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才將暗泉蘭多的大劍插在地上,而前一秒還熊熊燃燒的藍色烈焰,在這時卻突兀地熄滅了。

「我來陪妳了……蘭多……」依靠在暗泉蘭多的大劍上,莫谷瓦薩漸漸閉上了自己的雙眼,然而身上的貼身盔甲仿彿已經成了身體的一部份,即使他已經失去了生命卻仍然沒有脫落的跡象。

秘銀奇德的鬥氣已經所剩無幾,他撐著自己的膝蓋正喘息著,望著莫谷瓦薩的背影他用搖頭來表達自己的無奈,又一個戰友在此失去了生命,他望著德瑞克特說道:「現在只剩下我們了,該怎麼……呃?!」

秘銀奇德的聲音詭異地中斷了,因為一條鋒利的骨刺從背後刺穿了他的胸膛,他驚訝萬分地看著這條白骨,臉上的表情因疼痛而扭曲,他想慘叫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直到白骨無情地抽離時,失去支撐點的他才倒在地上抽蓄著……

一具身上長滿了詭異骨刺的活屍從地底下爬了出來,他甩掉身上的泥土之後才以人類的站姿出現在潘以及德瑞克特的面前,只見他若無其事地高舉雙手,身上的骨刺開始脫落,並莫名其妙聚集在他高舉的雙手之上,原本應是骨頭的東西開始變成漆黑的能量體,在半空中迅速聚集且膨脹著……

德瑞克特臉色一變,馬上張開魔法屏障保護好自己以及潘,而那個懂得施法的詭異活屍則將手中的黑色能量體一分為二,他直接將右手的能量體往潘的方向扔去。

只見那黑色的球體就像泡泡一樣在半空中飄浮,直到遠離了活屍一小段距離之後才忽然消失,接著就聽見了屏障崩潰的聲響,德瑞克特臉色蒼白地後退了幾步,然而潘原本站著的位置在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之後,被一大片黑色的煙霧給遮蔽了,而他飛出的權杖還來不及墜落在地上,就在黑色能量的侵蝕之下化為灰燼。

活屍一面往生命之泉的方向走去,一面將另外一顆黑色能量體往德瑞克特的方向扔去,在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之後,德瑞克特也被壟罩在黑色的煙霧之中,而涅瓦洛則馬上帶著偉多拉貢遠離那片區域。

雖然每換一個場景,他們所受過的影響就會復原,但他可不確定如果在這之前不小心死亡,究竟有沒有機會可以復活。

「英雄們……就這樣全軍覆沒了……?」雖然這是早就已經知道的結局,但偉多拉貢還是對此感到難以置信,兩人眼睜睜看著死亡之王的親衛走上祭壇,直接用手將詛咒騎士被固定的手腳撕裂,拖著他滴血的身體往海邊走去。

那耀眼的光束在詛咒騎士手腳被撕裂的那一刻,就完全消失了,而詛咒騎士非人的嘶吼也在這一刻消失無蹤,他仿彿死了一樣無聲無息地被這活屍拖著走。

一個高大的骷髏背著兵器,穿著破爛的鎧甲從海裡走了上來,那高大的身軀讓涅瓦洛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傢夥就是他曾見過的死亡之王。

雖然死亡之王沒辦法做出任何表情,但涅瓦洛卻能從他顫抖著的身軀,感受到無比的喜悅和激動,他伸手從活屍的身邊接過詛咒騎士屍體的那一刻,一股怪異的波動吸引了他的註意力,不僅僅是死亡之王能感覺到,就連不屬於這時代的兩人也能夠清楚感受到。

那種感覺就好像烈焰經過身上但卻沒有燃燒,僅僅只是經過而已,那久久未散去的黑色煙霧之中有一個高大的人影走了出來……

結實的胸肌、腹肌、腿肌……甚至臉上都佈滿了詭異的裂痕,裂痕之中透出血紅色的妖異光芒,這個男人甚至沒有瞳孔,他的雙眼幾乎被血紅色的光芒給取代,披在身上的是一頭散亂的棕色長髮。

活屍在這一瞬間做出了反應,他身上忽然冒出許多骨刺,用最快速度往這個高大的男人的方向衝去,而男人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將這具活屍給捉了起來往地面上扔,在他著地的那一瞬間一腳踩成肉泥,這活屍在被粉碎的那一刻則變成了透明的碎片,消失在空氣之中……

「涅瓦洛……那……那是什麼?!」偉多拉貢被這忽然出現的男人給嚇到了,她完全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不亞於死亡之王的壓迫力。

「阿伯倫斯!沒想到妳還活著!」仿彿見到了昔日的朋友,死亡之王的聲音之中帶著些許的喜悅,不過那也只是些許而已,因為他完全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所散發的敵意,他可不認為這個老朋友是來幫他的。

「是阿!自從『神殿』把我們變成這樣的那一刻開始,不知道已經多久沒見了。」被稱為阿伯倫斯的男人望著自己佈滿了裂痕的雙手,聲音之中帶著一股悲傷和寂寞,他搖搖頭,繼續說道:「不談這個,話說回來……妳這傢夥為什麼要創造出那些東西,來肆虐人類的社會?」

死亡之王晃了晃手中的屍體,接著他用空著的另外一隻手搔了搔自己的骷髏腦袋,似乎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的答案,過了一陣子之後他才說道:「喔!我只是想蒐集更多的生命力,變回原本的模樣。」

「『神殿』掌管了一切定律,妳的夢想是不可能實現的。」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死亡之王握緊了枯瘦的手指,一股磅礡的生命力量從詛咒騎士的身體裡一湧而出,他能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得到了提升,死靈力量化為鬥氣一般的型態從手心湧出,就像鮮血一樣不斷滴落……

「很可惜的是,妳沒有那個機會了,妳的存在已經妨礙到我的計畫,雖然我很不願意對曾經的朋友出手,但還是請妳乖乖配合吧!」

「也許是妳該配合我才對,我會讓妳的身體成為我最強悍的武器的……」死亡之王從手中滴落的死靈力量像墨水一樣包圍了阿伯倫斯,從他的腳底開始向上攀爬,很快就淹破了阿伯倫斯的胸膛。

此時的阿伯倫斯完全動彈不得,而死亡之王則發出了貪婪的笑聲,因為他知道沒有人可以逃過這一招,就算是他的朋友也不例外。

不過他並不知道的是,阿伯倫斯打從一開始就不打算逃。

「感謝妳,給了我一次『改寫』歷史的機會。」

當阿伯倫斯說完之後,死亡之王的笑聲忽然停止了,因為他看見銀白色的咒文從幾乎快把阿伯倫斯淹沒的死靈力量上湧出,一條又一條的句子沿著死靈力量開始向死亡之王的方向遊去,當他想要收回死靈力量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正如被死靈力量束縛的人將失去自由,而被銀白色咒文影響的死靈力量也失去了活動的自由,死亡之王發現他再也無法控制這股力量。

「妳做了什麼?!」死亡之王眼睜睜看著這些銀白色的咒文湧入詛咒騎士的體內,他這時也只能發出近乎怒吼的質問,自從他開始用死靈力量侵略這個世界之後,就再也沒有像今天這樣狼狽過……

「妳很中意『生命之泉』的樣子,現在它是妳的了,直到永遠!」

以詛咒騎士的身體為中心,一道劇烈的白光壟罩了天地,涅瓦洛和偉多拉貢都被這強烈的光芒刺痛了雙眼,接著周圍的景色開始消失,涅瓦洛知道這是場景開始轉換時會有的現象,只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發生……

讓他更沒想到的是,周圍的景色再度出現的時候,腳底下依然是一片漆黑,而周圍則被透明且深藍的顏色給包圍了,當他們發現有魚群從身邊遊過的時候才發現情況不對勁!

還來不及掙紮、呼吸,大量的海水灌入了兩人的鼻子和口中,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兩人就因為溺水而失去了意識……


第八十四章:出口



2013-09-24 Tue 16:08

當涅瓦洛就要清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趴在軟綿綿的枕頭上,而整個身體的正面都能感受到那柔軟且充滿彈性的觸感,也許是因為發覺自己就趴在赤裸的女體身上,在下半身與花兒親密接觸的那一刻,很快就有了反應。

但在他徹底清醒的那一刻,則馬上從地上跳起擺出了隨時可以殺人的姿勢,只不過他根本沒辦法從自己赤裸的身體上,摸索到任何一件兵器。

周圍除了殘破的船體之外並沒有任何的敵人,而涅瓦洛的眼前只有一個用手撐著自己的上半身,望著男人兇狠的表情和反應而一臉錯愕的南海女妖,很快這錯愕的表情就轉為失望,因為心中的委屈而掉下了眼淚。

涅瓦洛這時才發現自己嚇到了西貝瑞絲,在高興之餘馬上抱住了她柔軟的嬌軀,並且抹掉她正不斷從眼眶裡湧出的淚水,很快他就發現西貝瑞絲的淚水就像泉源一樣湧個不停,自己在尋找她的過程之中發生了很多事,那麼她肯定也在這段時間內經歷了許多的事情。

至少有幾個月的時間,西貝瑞絲都是孤單一個人度過的,而且在這個該死的地方也沒有多少東西可以吃,原本應該為同伴的南海女妖們也不會理她,而她自然也沒辦法介入女妖們的生活,也難怪她會哭成這樣……

「別哭了……我在這,沒事了……」涅瓦洛抬頭一看才發現,這裡根本就是在由生命之泉構成的牢籠的內部,從那佈滿了牆壁的特殊咒文就可以得知了,而死亡之王就像一具破爛的骷髏一樣蹲在角落,此刻的他已經毫無身為王者的威風了。

「妳終於醒了嗎?」這時從船的殘骸後方走出來,穿著鮮豔全覆式重裝甲的自然是偉多拉貢,這時她已經戴上頭盔,所以說話時的聲音就像個男人,讓涅瓦洛嚇了一大跳,她只好高舉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敵意,讓對方看清楚她是誰之後才繼續說道:

「也還好妳的喚獸及時發現了我們,不然我們都會被淹死在海裡……不過妳們醒來就這樣摟摟抱抱的,讓人看了就感覺不爽阿……」

涅瓦洛跟西貝瑞絲輕吻了一下才分開,不過西貝瑞絲似乎因為捨不得而在分開的那一刻,在他的臉頰上用那又長又靈活的舌頭多舔了幾下,涅瓦洛感覺臉上濕濕癢癢的,笑著說道:「怎麼?妳吃醋嗎?」

「誰會吃妳這王八蛋的醋!」也許是因為想到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也或許是因為看見涅瓦洛兩腿之間逐漸硬挺的傢夥,她悄悄撇開頭去,用有些不耐煩的語氣說道:「要辦事情就快點……我們還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好吧!那我儘快。」這時才發現自己失態的涅瓦洛,苦笑道。

也不顧忌還有第三個人在這,兩人的唇和舌就這樣緊緊纏綿在一塊,而涅瓦洛不可能安分的手也揉捏著西貝瑞絲豐滿的胸部,還有那早已經硬挺的乳首,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西貝瑞絲居然主動用手握住了他的棒子開始套弄!

而她的舌頭也越來越有侵略性,很快就擠入了涅瓦洛的口腔之中,舌頭的最前端甚至已經伸入食道,涅瓦洛雖然有些痛苦但還是盡可能容納西貝瑞絲的激情,正如之前西貝瑞絲也總是容納他的慾望一樣。

「唉!我還是去旁邊逛逛好了。」

似乎是因為涅瓦洛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辦事而無奈,怕在這樣看下去會受不了,去旁邊觀賞南海女妖們的生態,總比站在這裡尷尬來得好。

而涅瓦洛根本就沒有註意到她說了什麼,現在他的註意力全都放在西貝瑞絲的舌頭、胸部還有蜜穴上,當他把手伸到西貝瑞絲的小腹之下時,就發現她的花兒早已濕成了一片,從裡到外全都濕到不行。

也許是因為感受到快感,她開始加快小手的套弄,很快手上就沾滿了從龜頭前端分泌出來的黏液,而涅瓦洛也不甘示弱,不斷按壓她最敏感的點位,加快了手指在花兒之中進出的速度,而生長在花而旁的短小觸手在此刻也開始瘋狂亂舞。

她正套弄的小手忽然一緊,讓涅瓦洛嚇了一大跳,很快他就感覺到手指頭上傳來強烈的衝擊力量,大量的淫水從花兒之中噴湧而出,直接打濕了整個大腿內側還有涅瓦洛的手。

似乎是因為高潮帶來的快感,讓西貝瑞絲馬上收回了舌頭,張大嘴巴露出了難以分辨是痛苦還是享受的神情,而男人持續性的攻擊則讓她的身體顫抖不已。

「每天,我都好想念妳,還有妳濕潤的這裡,妳呢?」涅瓦洛說完就用嘴含住她的乳首,同時加快了手中抽插的速度,很壞心地讓她沒辦法好好說話。

「我……我好想……嗯哼……吃……東西……」

狠狠吸了一口之後才鬆開,涅瓦洛笑了笑說道:「居然只想著吃東西而已,都沒有關心我的安危,等一下我非得好好懲罰妳不可!」

涅瓦洛讓西貝瑞絲站起,用雙手撐著破碎的船體,彎下腰讓整個豐滿的臀部呈現在眼前,而他一手一個分開了左右兩邊的臀肉,直接讓花兒的輪廓完全暴露,涅瓦洛對準了洞口用力頂了進去……

「啊――!」

也許南海女妖的聲音並不是很好聽,但這一個呻吟對涅瓦洛來說卻是最好的鼓勵。

會讓西貝瑞絲張嘴吐舌,並因控制不住而流出唾液的原因,是因為涅瓦洛在這剛插入的第一下就使足了全力,幾乎是一口氣撐開了西貝瑞絲濕潤的小穴,並硬生生將龜頭撞入花心之中,涅瓦洛毫不留情地將自己的兇器突入對方的子宮。

無論是變形的子宮頸還是子宮都緊窄到不行,即使如此它們仍努力地蠕動著,似乎希望將這入侵者給完全吞下,涅瓦洛有一種兩人就要這樣合而為一的錯覺,這種強烈的肉感是在偉多拉貢身上感覺不到的,這已經是一種幾乎無法取代的享受,尤其花兒旁那些短小觸手的觸摸,更令人感覺興奮不已。

涅瓦洛忍著強烈的快感將棒子緩緩退出,就在將要離開小穴的時候又用驚人的速度頂了回去,並且一口氣突破了子宮頸與子宮之間的肉閘,每一次突破都讓西貝瑞絲淫叫連連,無論是愛液還是唾液都止不住地流淌著……

「西貝瑞絲……再也別離開我了……好嗎?」

「嗯……」她相當安心地靠在涅瓦洛的懷裡,感受著男人的心跳還有高潮之後的餘韻,涅瓦洛摟著她總覺著現在的他們比起情侶之間的關係,更像是寵物和主人之間的感覺,尤其西貝瑞絲總是一想到就在他臉上舔來舔去的。

「我們先想辦法離開這裡吧!」將西貝瑞絲扶起,她馬上摀著自己的跨下,剛才涅瓦洛射在她體內的大量精液混著淫水,開始不受控制地湧出。

她伸出靈活的舌頭開始舔弄沾滿了淫穢的雙手,那不經意露出的淫蕩模樣讓涅瓦洛看了都有些受不了,垂軟的棒子又有了反應,最終他還是忍著不發作,因為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想辦法離開這裡。

「我在想,這裡的場景切換,會不會是因為我們想要看到什麼而改變的?」

來到生命之泉牢籠的邊緣,偉多拉貢正在觀賞從不遠處經過的一條大鯨魚,道不出名來的魚群如風暴一般在深海中捲動、翻騰,還有些身體細長,長相比起魚更接近蛇並且背上排列著兩排光點的生物,在南海女妖的帶領之下在巨大珊瑚之中嬉戲――能這麼近距離見識到大量的海洋生物,這是非常難得的經驗。

似乎是感覺到涅瓦洛接近,她就像自言自語一樣說出了這麼一段話,不過涅瓦洛知道這話代表著對方想要知道他的想法。

在她做出這個假設之前,涅瓦洛還真沒想過那場景切換是決定於什麼原因。

在離開第一個城鎮的那一刻,他的確思考著有關安卓狄亞斯、神秘的三米種族、死亡之王……除此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找到西貝瑞絲,很巧的是西貝瑞絲就位在南方海域,而英雄們的目的地也是南方海域,這些英雄是出現於一千兩百年前的傳說之中,跟死亡之王有著直接的關聯性。

這麼說來,一開始剛到這裡的時候,場景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切換一次,但隨著他們越來越在意英雄們的生活,場景切換的頻率也就越來越緩慢,最長的一次甚至達兩個多月,涅瓦洛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開始覺得偉多拉貢的猜測是正確的。

「也就是說,我們必須想著怎麼離開這裡?就有辦法從這個空間離開?」雖然感覺不太可能,但涅瓦洛這時也只能從這個方向去思考。

「嗯……只要我們想離開,應該就可以離開。」

所謂的離開並不是離開這個牢籠,而是在毫無目的地的情況之下選擇離開,涅瓦洛開始意識到是否離開這裡的決定權在自己手中,因為偉多拉貢從頭到尾都是跟著他,所以才會在同樣的地方碰面,而西貝瑞絲也已經找到了,既然她一直在這裡就說明了,至少現在她已經沒有其它想去的地方。

涅瓦洛開始把這個空間想像成是一個房子,他只希望自己能走出這個房子,果然在他開始這麼想像的時候,周圍的任何東西仿彿化為沙塵一般地逐漸消失,三人十分突兀地站立在這黑暗的空間之中,他們都早已經習慣這種現象發生。

當熟悉的太陽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卻發現一件事……

在這個地方也只有太陽是熟悉的,腳下踩著的是一望無際的草原,直到那遠到幾乎看不見的森林或山脈為止,很快的草原上頭就出現了許多的農田和房屋,而這些農村的後方開始出現一些大型的建築……

以現代難以想像的高大樓層幾乎快遮住太陽的輪廓,許多體積龐大的機械巨人、矮人、人類正忙著建造它們,一棟又一棟高矮不一的樓房林立,這足以用森林來形容的建築群體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三人面前。

「那是……那些是什麼?!」偉多拉貢被那在地面上快速行走的巨大身軀給嚇到了,然而並不是因為巨人的行走速度驚人,而是因為這裡的時間正以難以言喻的頻率改變著,讓那些巨人一下子看起來很快,一下子又變得緩慢。

「那是遺跡守護者……」

早在看到這些巨人的那一刻起,涅瓦洛便知道眼前的這座城市叫什麼名字,那就是滅亡於幾萬年前的伊古菲莽。用現代人的眼光來說,這種高度和規模的箭竹根本就是難以想像的,這也是為什麼偉多拉貢會用「是什麼」這樣的問句,最簡單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根本無法理解這些矮人、人類、機械巨人到底在蓋什麼。

那結構特殊的高大城牆很快就將整座城市包圍起來,而大片的農田則依舊被隔離在城牆之外,只不過這些農村的房子也開始改變了,變得更加精緻而特殊,就連田地裡也蓋出了結構特殊的灑水建築。

「所以這裡是伊古菲莽遺跡……全盛時期的樣子?」偉多拉貢撫摸著那正在對著農田四周灑水的特殊建築,這種完全不需要人力的灌溉方式讓人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就算是現代也沒有這麼先進的水利設施。

涅瓦洛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因為他現在的註意力完全不在那些水利設施上,他真正在意的是伊古菲莽城市內沖天而起的幾道耀眼光束,它們就像生命之泉的光束一樣穿過了雲層,指向涅瓦洛視線不可及的遙遠天際。

接著,就像是這個空間切換場景時會有的現象,那些光線的周圍開始出現不明顯的線條輪廓,而光線很快就被這些線條給遮擋,再也無法指向天際,而線條完成之後那一塊區域開始變得模糊,一種灰白的色彩開始染上這些線條,這飄浮在空中的巨大建築開始呈現出它原本的樣貌……

它看起就像是由無數的塔樓組合而成,而每一棟塔樓都是由無數的看起來像盤子的結構重疊而成,塔樓與塔樓之間似乎有一些看起來細小的通道連接。

沒錯,它就是時間神殿。

完全無法得知到底是過了多久的時間,涅瓦洛發現周圍的植物開始枯萎,貧瘠的大地上再也孕育不出任何生命,原本隨著伊古菲莽的繁榮而熱鬧的農村,如今除了人類和各種動物的殘骸之外,也只剩下一些破舊的建築。

每當起風的時候,總是會刮起一大片的沙塵。

伊古菲莽高大的城牆開始崩塌,並不是因為它遭受到時間神殿力量的侵蝕,而是因為它再也承受不住來自內部的戰火,伊古菲莽的城市內部開始出現了機械巨人之間的戰鬥,手持武器的人們也分為兩派開始械鬥,戰火一但點燃就一發不可收拾……

最後這座城市已經變得狼狽不堪,戰勝的一方將用來召喚時間神殿的樓房給摧毀了,那些指向天際的光束漸漸消失,而體積巨大的時間神殿正如它剛出現的方式,漸漸的消失在伊古菲莽的上空。

但問題是,時間神殿消失之後,災難並沒有因此而結束,三人親眼看見城市外頭的草原、農田化為荒漠,大地因為過於乾燥而出現裂痕,生活在這裡的生物都顯得相當虛弱且短命,而在城市外巡邏的守護者也開始生鏽、崩壞。

他們親眼見到許多的車隊離開這座城市,也許是因為它再也不能住人了,不過這些離開的人臉上雖然能看到年輕的影子,但身體和頭髮都表現出一種仿彿不屬於他們的蒼老,有些人甚至在離開的路途上就已經往生。

而涅瓦洛也開始發現自己的皮膚上開始出現皺摺,他轉過頭眼睜睜看著偉多拉貢的盔甲開始生鏽,當她拿下頭盔之後出現的是一張蒼老的面容,有一瞬間涅瓦洛甚至無法肯定這個老奶奶就是偉多拉貢,而西貝瑞絲雖然依舊美麗,但身體卻因為虛弱而開始崩潰……

「妳……妳是涅瓦洛嗎?!」偉多拉貢的聲音顫抖著,顯然是因為恐懼而造成的,很快她就摀著自己的喉嚨,自言自語般地,用那蒼老且沙啞的聲音問道:「這是我……這是我的聲音?」

「現在妳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恐懼時間神殿的力量了?」雖然這股力量並沒有以黑色火焰的形式出現,但造成的結果卻是一樣的,只不過過程似乎更加緩慢,同時也讓人感到更加的痛苦。

很快三人就因為生命走到盡頭,眼前被無盡的黑暗給取代……


第八十五章:夢醒



2013-10-01 Tue 02:07

「將軍……將軍……您還清醒著嗎?」

一個帶著焦急的聲音從身旁傳來,睜開雙眼的瞬間她幾乎被周圍的景色給嚇了一跳,當她抬頭望著那高大的石柱,以及身旁正在待命的副官和幾位士兵,這讓她意識到了自己並沒有死亡的事實,然而那令人永生難忘的景色卻讓她心有餘悸。

在極短暫的時間內快速衰老,皮膚就像乾旱的大地一樣充滿了裂紋以及皺摺,頭髮就像枯死的小麥一樣垂落甚至墜落,乾癟的眼眶似乎再也裝不下泛黃的雙眼,那兩顆充滿血絲的眼球似乎會隨時從眼眶裡掉出來……就像被時間追趕一樣快速過完一生,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死法。

不知何時,一旁的涅瓦洛也已經清醒過來,他有些迷茫地望著周圍的景色,眼前的這一切都超乎想像的熟悉,他們無論是記憶還是生理上的感覺,都仿彿已經過了幾個月之久,而那種殘留在身體上的餘韻,真實到讓人並不覺得這是一場夢。

「剛才我們發生什麼事了?」涅瓦洛一把捉住在一旁等待的副官,然而這麼一個舉動卻差點引來讓他人頭落地的危險,偉多拉貢馬上舉起手制止他們,士兵們才把手中的長劍給收回劍鞘之中。

「回答他的問題吧!」

聽到將軍的命令,副官非常不客氣地甩掉涅瓦洛的手之後,才畢恭畢敬地望著將軍回應道:「剛才將軍您與這位俘虜站在這裡觀望多時,不過卻忽然進入了一種像是睡著了似的狀態,讓我們非常擔心。」

「嗯……我們維持這樣的狀態多久了?」偉多拉貢稍微思考了一下,雖然她內心感到相當震驚,但並沒有在這個將軍的形體和聲音上表現出來。

「報告將軍,大概五分鐘左右。」

「五分……鐘?」涅瓦洛有些傻眼,因為他們經歷了這麼多,當一個歷史的旁觀者見證英雄們的殞落還有死亡之王的戰敗,甚至看見了時代更久遠的伊古菲莽文明興起及殞落的過程,然而這漫長的歷程不過只花了他們五分鐘……

「看樣子我們的確經歷了一場夢。」將副官打發走之後,與涅瓦洛一起回到馬車上的偉多拉貢在脫下頭盔後才這麼說道,接著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小臉一紅,怒瞪著涅瓦洛說道:「還好那只是夢,不然在離開之後我肯定會找機會把妳這傢夥給殺了,就算殺不了,也要想辦法把妳的髒東西給廢了!」

「我倒不覺得那是夢,只不過我們沒有真正發生過肉體關係,卻有著共通的回憶,至少我還記得跟妳激情時的感覺有多麼美妙。」而涅瓦洛則完全無視對方那充滿威脅性的語氣,還有那幾乎可以殺人的眼神,用仿彿在陳述一件簡單事實的語氣這麼說道。

「想死就說一聲,我隨時可以幫妳。」說著,偉多拉貢握緊的拳頭上忽然冒出火焰,正確來說那是火焰形態的鬥氣,整個馬車裡的溫度頓時上升。

「好啦!」涅瓦洛舉雙手投降,他一改剛才輕鬆的語氣,很認真的看著對方的雙眼並且用嚴肅的語氣說道:「我們來談正事吧!妳真的想帶我到伊修諾比的帝都?」

「怎麼?妳反悔了嗎?」偉多拉貢的臉冷了下來,看得出來她對涅瓦洛現在所說的話感到非常不爽,剛才那些或許可以說是開玩笑,但現在的話搞不好她真的會想殺人,她冷聲道:「妳應該還記得當初我們約定了什麼吧?不要跟我說因為那是一場夢就不算數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搖搖頭,涅瓦洛將高舉著的手放下,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妳應該也體會到『時間神殿』的力量了吧?在那個被妳稱為夢的世界之中,我們親眼見證了一個偉大文明的殞落。」

確認對方保持沈默,並沒有接話的意思之後,他才又繼續說下去。

「我身上所帶著的,就是『時間神殿』的一部份,它沒辦法給任何人永生也沒辦法給任何人力量,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加速生命的衰老,更重要的是……它隨時都有失控的可能。」

事實上,涅瓦洛現在非常焦躁,表面上的嚴肅和冷靜都是裝出來的,自從親眼見到時間神殿出現在伊古菲莽上空之後,他隱約覺得精神開始恍惚,而且無論是鬥氣還是魔力都異常的躁動。

他總覺得身體好像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回應著某種東西的呼喚,身體的異常讓涅瓦洛感到相當不安,更糟的是他發現自己現在能感覺到封印著神器的複雜魔法陣了,他發現這些魔法文字在黑火的侵蝕之下開始崩壞,但很快又出現新的文字將黑火給壓了回去……

「我也不希望帶著這樣的東西回到帝都,但艾德文斯克陛下卻非常執著於這件神器,我想我不能辜負他的期望,如果可以就照我們之前約定的那樣吧……艾德文斯克陛下並不會為難妳的。」

「好吧!我知道了。」

因為通往帝都的路被莫名其妙出現的遺跡給破壞了,軍隊繞了好大一圈才回到正確的道路上,同時涅瓦洛也聽見有些士兵正在談論著,有關這些遺跡的傳言。

有些人認為這些遺跡是神的時代留下來的東西,既然這遺跡重新出現在大地上,搞不好就說明了那失蹤多年的神即將回歸……不過涅瓦洛比較相信那東西是伊古菲莽文明留下的,而具體的作用他無法斷定。

此時此刻,他們並不知道的是,大陸上已經有十多個地方開始出現這些古代遺跡的影子,這些重新運作的遺跡導致了地形的嚴重破壞,已經有村子因此而淪陷,海鷗咒術公會的教職員們已經著手開始研究,他們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盡快找出這些遺跡重新運作的原因,並且以防更多的悲劇發生。

偉多拉貢摸了摸柔軟的坐墊,雖然在別人的眼裡她只是發呆了五分鐘的時間,但她在這漫長的五分鐘之後再也難以習慣原本的生活,在尾隨英雄團隊的過程之中,她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了不被權力和家族使命束縛的自由生活。

然而在離開那個記憶迷宮之後,她望著自己的追隨者們,因為自己還活著以及部下們都沒有受到傷害而慶幸,卻也在這之後體會到一種莫名的浮躁,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其實對將軍掌握的權力,還有家族的力量不感興趣……

從以前到現在,她不過是默默地揹負這一切罷了。

而坐在她對面的男人則有著不一樣的心情,在記憶迷宮之中他親身體會到了時間神殿可怕的力量,也因此,安卓狄亞斯曾經在他耳邊說過的那句話,那簡單且簡短的一句話已經變得更加令人恐懼。

「如果時間神殿重新降臨在人類世界的話,妳有什麼打算?」也許是因為心情煩躁不安到已經無法接受沈默,在眼前的風景都快要因為心情而扭曲的時候,他按了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問道。

「如果真是這樣,除了逃之外沒有其它的方法了……逃不掉的話我也希望能跟仰慕的人死在一塊。」偉多拉貢很難得說話像個少女,她幾乎想都沒想就說出了這樣的答案。

涅瓦洛的心中冒出了蕾洛娜的俏臉還有她性感且危險的身影,如果時間神殿真的再一次降臨於人間的話,他大概會帶著蕾洛娜一塊逃走吧,就算逃不掉大概也會真的像偉多拉貢所說的,他會選擇死在蕾洛娜的身邊。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腦袋一疼……

正在用搖曳的身軀侵蝕著一切,幾乎佔據了整個視角的東西是一種並不會發光的火焰,那是一種比普通火焰更加顯眼,卻也更加致命的詭異力量,被沾染上的東西無論是何物都會遭到點燃,然後以極快的速度腐朽、老化。

底座被完全侵蝕掉的梁柱開始倒塌,壓壞了一大排整齊排列在桌上的玻璃杯,大量的玻璃碎片在落地之前就被黑色的火焰給吞噬殆盡,而倒塌的柱子、牆壁碎片都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化為沙塵、粉末。

一個穿著白袍的咒語學術士已經蒼老到無法發出任何的慘叫,他只能用滿是皺摺的臉露出猙獰且恐懼的神情望著自己的枯瘦雙手,不用很久的時間,他就倒在黑火之中死去,而身體則繼續受到火焰的侵蝕快速腐爛,連屍臭都幾乎沒有發出的情況下變成了一具白骨,而白骨也出現裂痕並開始風化……

植物形魔獸開始快速生長,那鋒利的枝枒直接穿過了正要逃跑的另一名咒語學術士,快速生長、茁壯的植物直接將那脆弱的人體給撕裂了,不用多久的時間植物形魔獸的身體就占據了整個房間,在這黑火燃燒的兩分鐘內,它已經從低階魔獸進化為高階魔獸,然而就要突破成蒼老智者的那一刻,植物的樹葉開始枯黃並掉落,不到兩秒的時間內這魔獸就變成了枯樹。

這時,周圍就像死一般的寂靜,而涅瓦洛逐漸聽見了一個痛苦且恐懼的慘叫聲,這個慘叫聲離自己非常近,但卻不是來自左右、前後更非上下,他意識到這淒厲的慘叫聲根本就是從自己的喉嚨之中吼出來的。

涅瓦洛回想起來了,那種現實正在崩壞,一種所有法則都已經失序的噁心感。

他發現自己就站在黑火的正中央,身上的衣服早已因為黑火的侵蝕而消失,然而他的身體卻毫髮無傷,更正確的說法是……這週圍的一切根本就是因為他而造成,那不熄的黑火正是從他的身體之中擴散而出!

「轟!」

結實的胸肌、腹肌、腿肌……甚至臉上都佈滿了詭異的裂痕,裂痕之中透出血紅色的妖異光芒,這個男人甚至沒有瞳孔,他幾乎被血紅色的光芒給取代的雙眼註視著已經完全失控的涅瓦洛,而涅瓦洛則永遠都無法忘記這個高大到幾乎快要頂到天花板的男人。

阿伯倫斯……

「看樣子我的計算又出錯了……妳的身體還沒強悍到能完全容納『碎片』的地步,非常抱歉,看樣子我只能讓妳沈睡一陣子了。」

高大的男人用非常緩慢的速度向前走了一步,然而在這一步之後他卻遲遲未踏出第二步,涅瓦洛發現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糾結,全身的肌肉都因為用力過猛而膨脹,而裂痕之中的血紅色光芒也更加顯眼……

血紅色的光化作血霧般的存在飄向黑火,而阿伯倫斯則在發現這一點之後,腳下馬上張開一張複雜到已經無法看清楚紋路的魔法陣,將他週圍所有的黑火給軀散,然而不用兩秒的時間,黑火便開始侵蝕魔法陣,銀白色的圓盤開始出現坑坑巴巴的缺陷。

這時涅瓦洛發現了一個事實,即使是阿伯倫斯這樣強悍的存在,仍然無法與時間神殿的力量抗衡,此刻的他就像一盞在風中隨時都會熄滅的燭火。

好不容易終於走到涅瓦洛的面前,阿伯倫斯又強化了一次魔法陣,不過那魔法陣才剛復原不到一秒的時間又再度出現缺陷,而阿伯倫斯身上的裂痕也越來越嚴重了……他甚至因為過於痛苦而發出了悶哼。

「時之法則與世界之容器啊!用您的慈悲之心饒過虛無之海的子民,請停止一切的破壞,讓這個世界得到真正的永恆,卑微的信徒將永遠感激您的恩惠……」強忍著痛苦,阿伯倫斯把手放在涅瓦洛的頭上唸著像是祈禱文的臺詞,然而每當他念完一句身上的裂痕就嚴重一分,不僅僅是黑火,就連他正在施展的咒術也在消耗他的生命!

――不要唸了……放棄吧!已經來不及了……這個世界的規則是無法改變,也無法動搖的。

涅瓦洛心中冒出了連自己也不明所以的想法,他實在難以置信當時的自己會如此消極,他甚至主動出手握住了阿伯倫斯粗壯的手腕,似乎想要把對方的手從自己的頭上移開,不過那顯然是辦不到的事情。

「當初的我們,為了『它』已經犧牲了一切,『世界』誕生至今已經過了至少百萬年的時間了,在這漫長的時間洪流之中,我已經早已失去了放棄的權力!」

在他說完話的那一剎那,周圍的黑色火焰相當詭異地凝滯了,接著隨著阿伯倫斯的一個複雜的手勢,那些火焰全都回到了涅瓦洛的體內,只有這棟已經毀了一半的房子,還有走廊上那四分五裂的屍塊說明了剛才那場黑色火災確實發生過。

「睡吧!年輕的人類,百年之後會有人將妳喚醒的,再見了!」

阿伯倫斯抬起握緊的拳頭,拳頭上纏繞著像鎖鏈一樣排列的複雜魔法陣,接著他用最簡單的揮拳動作直接往涅瓦洛的面門擊去……

――再見。

當涅瓦洛清醒過來的那一刻,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給浸濕,這時他也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偉多拉貢的馬車裡了,而是在另一輛比較寬闊的馬車上,雖然寬闊但馬車內卻沒有擺多少東西,只有幾張用箱子和棉被製成的簡易床鋪。

這輛馬車內有一股很重的藥味……

當他看見躺在其它床上的傷者的時候,他就明白這輛馬車是用於治療和急救的,他晃了晃自己沈重且還殘留著疼痛餘韻的腦袋,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多久,他一把捉住正要從眼前經過的軍醫,開口想詢問卻發不出聲音。

發不出聲音就算了,喉嚨乾燥到他忍不住一陣狂咳,軍醫趕緊倒了一杯水讓他喝下,喝完這杯水之後他才舒服許多。

「抱歉……請問我在這裡躺多久了?」

「年輕人,妳已經在我這裡躺三天了,我還以為妳再也不會清醒過來了。」軍醫幫他準備了一些乾糧,並且伸手撫摸他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見到涅瓦洛錯愕的神情他又笑道:「不過妳放心,將軍有交代我們一定要照顧妳,基本上我們是不會把妳當作屍體扔掉的。」

「喔……真是感謝妳們了……」涅瓦洛壓下心中的震驚,在聽見軍醫的玩笑話之後只能露出尷尬的笑容這麼回應道。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46

第八十六章:戰鬥意外



2013-10-11 Fri 02:13

一直以來,涅瓦洛對伊修諾比帝國的印象,就是那些穿著比重不對秤的全覆式裝甲在戰場上衝鋒的戰士,還有緊追不捨到讓人感到惱怒的追兵,以及那個就算是蕾洛娜也無法擊敗的狂暴戰士――牧李斯,除此之外他對這個大陸上最為龐大的國家並不怎麼了解。

伊修諾比靠近大陸中央的領土有著許多山丘以及森林,這些森林並不像普通的森林那樣呈現出綠色,在那高矮不一的樹木上頂著綠色偏橘黃或者是橘黃偏粉紅的色彩,而森林中的植物也幾乎以針葉或者細長的葉片為主,看上去就像到處都是火苗仿彿隨時會引發熊熊烈火。

據說這個國家每年都必須面臨北大陸吹來的寒風,以及南方沙漠吹來的熱風暴,也或許是因為這樣,這裡的植物在長久之下才會演化成現在這個樣子,對已經見識過阿特蔓人社會還有遠古森林的涅瓦洛來說,這也算得上是一種難得一見的奇景。

這並不是涅瓦洛第一次踏入伊修諾比的國境,當初他帶著蕾洛娜逃跑的時候就是在這個國家的範圍內,只不過當時他們的地理位置並沒有這樣的景色。

由偉多拉貢帶領的軍隊暫時駐紮在一座名為庫庫阿克的城鎮,將一些重要的事情交代完畢之後,偉多拉貢就帶著護衛隊和幾個親信上路,一開始涅瓦洛非常好奇為什麼她要把軍隊留在這,而得到的答案是:「趕路的人越少,開銷就越少。」

涅瓦洛對軍隊的事情完全不了解,在經過偉多拉貢的說明之後他才知道,他的總財產根本就不夠這支軍隊吃上一餐,雖然這些軍士吃的東西似乎比平民還要差些,但總是在趕路、訓練的他們食量可不是平民能相比的,而他們的人數通常都是幾百、上千甚至以萬在做計算。

如果再加上武器、裝備、馬車及馬的開銷,那原本就已經很恐怖的數字會再次改變,而每個月這些軍人都會領到一筆薪水,這些薪水會讓這恐怖的數字變得異常驚悚。

偉多拉貢的軍隊算是中等規模的普通軍團,如果是以騎兵或者攻城兵器為主的軍團,那麼每個月的開銷就會更加驚人,而涅瓦洛也是在這個時候才對戰爭這種東西有更深一層的認知,戰爭睹上的不僅僅是無數的人命,還有那數都數不清的金錢……

馬車走在顛坡的山路上,左邊是山壁而右邊就是懸崖,在車上跟著車子一起搖搖晃晃的涅瓦洛,都開始擔心馬車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就摔下懸崖,他可沒那個能力在第一時間脫離馬車,到時候這輛馬車就會變成他的棺材……

「難道妳從來沒想過,如果我在這裡的話可能會遭到騎士團的襲擊嗎?」因為這支隊伍的人手真的太少了,整支隊五上上下下不過五十人,這點人數只要七、八個騎士團的成員就可以解決,他可不認為偉多拉貢會蠢到低估騎士團的實力。

「看樣子妳對這些真的不了解……妳真的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嗎?」對於這點偉多拉貢感到非常懷疑,這些日子涅瓦洛已經問了不少問題,而這些問題都是她認為沼澤之塔裡那些精英騎士應該會知道的「常識」。

「不需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了。」事實上這是偉多拉貢的誤解,騎士團裡各式各樣的人都有,每個人所掌握的專業都不一樣,而且除非有人有意願學習,不然他們通常都自己鑽研屬於自己的領域。

要說涅瓦洛的專業是什麼,大概就是偷窺吧!

偉多拉貢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其實道理很簡單,部隊的規模越大目標就越大,人手多不代表更能避免意外發生,所以我才會只帶這麼點人脫離部隊,而部隊只知道待命卻不知道我要去哪,現在的我們就跟普通的商隊沒兩樣……

「更重要的是,庫庫阿克是一個既沒有軍事價值,也沒有太多商業價值的城鎮,這樣的一個小地方並不會有太多的情報量,妳們組織的人手這麼少,不太可能在這種地方派人『看守』,我想……在我們到達帝都之前,沼澤之塔的人大概都不會知道我們在哪。」

涅瓦洛點點頭表示肯定,他發現身為將軍就是不一樣,至少這些都是他根本就沒想到過的,確定了這趟旅程會非常安全之後,他說道:「好吧!到了帝都之後,我會想辦法聯絡組織,盡可能別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車隊忽然停了下來,正要說話的涅瓦洛差點整個人往前撲去,而偉多拉貢也皺起了眉頭,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她所領導的隊伍會這樣連一聲報告都沒有就停下,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發生什麼事了?」偉多拉貢戴上頭盔之後,用將軍的聲音說道。

馬車外傳來某一個副官的聲音:「報告將軍,一個穿著重裝甲的騎士擋住了我們的去路,現在兵士正在嘗試與對方交涉,但對方沒有任何動靜。」

「沒有任何動靜的意思是?」

「對方就只是站著,對於我們的問話一概不回應……」話還沒說完,就被將軍推開車門的動作給中斷,偉多拉貢對著還在座位上的涅瓦洛招了招手,接著二話不說就帶著副官往隊伍前方走去。

來到隊伍的最前方,偉多拉貢只是看了一眼之後就冷聲道:「讓他讓開,若堅持不讓就沒什麼好說的,直接射殺。」

話才剛說完,前方又傳來某一名兵士的喊話聲,接著一個站在馬車上便服打扮的弓箭手拉開了手中的長弓,發出了弓弦緊繃時令人感到刺耳的聲音。

因為偉多拉貢穿著盔甲時的體型太魁武了,涅瓦洛根本沒辦法看到前方的狀況,他好不容易繞開擋著視線的幾人,終於看見騎士的真面目時卻讓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為對方穿著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血紅色重裝甲,而烙印著大量漆黑魔法刻印的血色裝甲,這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套了!

「等一下!」涅瓦洛驚呼出聲,但弓箭手只對將軍的命令有反應,因此及時他都已經出聲制止,但那支鋒利的箭矢依舊脫弦而出,筆直地射向騎士的腦門。

只見寒芒一閃,在眾人看清那把被騎士從被後抽出的大刀的長相時,那支原本兇猛如今卻已經斷成兩截的箭矢甚至都還沒著地!

這時,除了涅瓦洛之外,沒有人能搞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沒有人知道那支箭矢究竟是被砍斷還是被用其它方法弄斷的,而當箭頭墜落在地面的那一刻,涅瓦洛馬上對著偉多拉貢吼道:「讓妳的人後退!快!」

話還沒說完,那血紅色的身影化為砲彈直接射向第一輛馬車,只聽見一連串木頭被弩砲貫穿般的聲音,整輛馬車除了輪胎之外,包括馬匹在內的東西全都在血色身影重新出現在眾人眼前的那一刻,化為無數的垃圾。

――那是什麼怪物?!

偉多拉貢對這強悍到難以置信的戰鬥力感到絕望,但她還是馬上下令道:「避戰!弓箭小組負責牽制對方動作,放棄一切物資,盡快後撤!」

血色的身影發出了一聲與其說咆哮更像慘叫的怒吼,用一秒多的時間就衝向距離最近的人類,然而下一秒發出慘叫的並不是這個人,而是他旁邊的夥伴,因為這個人連發出慘叫的機會都沒有,身體就被大刀給一分為二!

反應快一點的士兵以經扛起了自己的盾牌,然而在那血色身影的腳步下,這一片金屬的阻隔並沒有太大的意義,一股不應該屬於人類的龐大蠻力,讓這特製的金屬刀刃擁有足以突破任何障礙的力量,並輕易奪取任何生命的權利,在這個屠夫面前除非使用鬥氣,不然一切防禦都沒有價值!

懂得使用鬥氣的精英們馬上用兵器抵擋對方的進攻,但對方每一次揮刀都可以輕易瓦解他們的鬥氣力量,並讓他們的身體暫時離開地表,等他們狼狽地從地上爬起的時候就會發現,武器已經斷了,而自己也虎口出血且手臂劇痛無比。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偉多拉貢知道這套祖傳的盔甲也抵擋不了對方一刀,所以她並沒有傻到親自上陣去領教對方的實力,她指揮弓箭小組放箭的同時,因為對方所表現出來的實力而驚訝地問道。

在轉眼間,以經有六個人死亡兩個人受傷了,受傷的兩人都是會使用鬥氣的騎士,而那些不會使用鬥氣的士兵只要被貼近,除了死之外沒有第二種可能!

「這怪物叫做詛咒騎士,妳在『夢』中看到的其中一個英雄就是這種存在!」不過「夢」中的詛咒騎士,並沒有表現出他的實力,他只不過是被利用來封印神器的人形容器,而眼前的這位才是真正活生生的人形兵器……

「小心!」

涅瓦洛不知道自己何來的爆發力,竟然能在短時間內凝聚鬥氣於雙手,用比平時更龐大的力量將偉多拉貢給推開,就在兩人分開的那一刻,一陣不尋常的風壓迎面而來!

全覆式盔甲上唯一的破綻就暴露在涅瓦洛的眼前,即使是不用把手伸直就能觸碰到的距離,那縫隙之中卻只有一片黑暗,看不見任何的瞳孔,一股強烈的寒意刺激著脊椎,似乎正在瘋狂催促身體做出反應,但根本就反應不過來的涅瓦洛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把在地面上拖出傷痕的大刀,由下而上朝他砍去!

這一刻,將面臨死亡的他唯一的感覺就是恐懼,他所恐懼的並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那在不久之後即將上演的慘劇――只要這把刀砍穿了他的身體,那麼這裡所有的人都會死!無一例外!

「不!」

涅瓦洛的怒吼幾乎沒有人聽見,因為他的聲音已經被那非人的慘叫給遮蔽,那似乎承受著無盡痛苦的咆哮刺痛了每個人的耳朵和大腦,眼睛在大腦受到刺激的那一刻甚至不自覺地就想要閉上……

那幾乎快砍入腰部的刀鋒讓他感到頭皮發麻,詛咒騎士的身體不正常地抖動著,而涅瓦洛就快要被那零距離的慘叫給震破耳膜,接著……這慘叫的聲音正因為聲源的高速移動而扭曲,他用比剛才更加野蠻、狂暴的方式衝向一個不知何時出現在人群中的黑衣男子!

那沈重的大刀散發出紫色的光芒,那是騎士凝聚鬥氣於兵器上最典型的徵兆,只不過這鬥氣竟然是妖豔的紫色,涅瓦洛這時才想起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的鬥氣是紫色,那就是安卓……

人未到就先揮舞大刀,將那紫色的鬥氣甩了出去,然而這道鬥氣並沒有命中任何人,而是直接將他們不久之前乘坐的馬車給擊毀,而原本應該被命中的黑衣男子則站在詛咒騎士的側邊,但他並沒有趁這個機會攻擊眼前的敵人,因為有兩支箭矢從不同的方向射向他的身體。

一支來自於偉多拉貢的部下,而另外一支則是從東南方森林的位置射出,黑衣男子先是用手輕鬆地捉住士兵射來的箭矢,當他也將第二支箭矢捉住的時候,手中以經多出了一把淡綠色的扭曲長弓。

「意念、叫喚、凝聚:擬態、定型、鬥氣……」不知道在何處見識過這照理來說並不屬於騎士的咒術,涅瓦洛幾乎在一瞬間就唸出了召喚這把兵器所需要的任何咒文,很顯然的這是一個中階接近高階的咒術,照理來說這樣的咒術不應該出現在這種節奏極快的戰鬥之中。

當他將兩支箭矢搭在淡綠色的長弓上,詛咒騎士幾乎將地板給劈爛的攻擊再一次落空,而黑衣男子這時已經出現在涅瓦洛的身旁,而後者則發現一個很驚人的事實……他居然可以在背對敵人,且無法做其它動作的情況下,完成「鬥氣推近」這樣的站技!

當他扣著箭矢的手鬆開的那一刻,由鬥氣組成的弓弦將箭矢射出的那一刻也跟著消失了,而射出的兩支箭矢上都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兩支箭矢飛到一半就變成了楓葉般的形狀,只不過分岔的部份是在尾端,扁平的兩股鬥氣攻擊,其中一道直接將大樹給攔腰砍斷,而另外一道則讓剛才出手襲擊的敵人身首分離。

這次他沒有再使用鬥氣推近,而是用最簡單的走位來閃躲詛咒騎士的連續砍擊,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如烈火般的鬥氣直接劈在詛咒騎士的身上,但一向能點燃敵人的火紅鬥氣在此刻卻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僅僅燒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就被熄滅!

涅瓦洛這時才想起詛咒騎士幾乎免疫所有詛咒這件事,他轉頭對因為震驚而發楞的偉多拉共喊道:「燃燒的鬥氣如果是屬於詛咒的話,對詛咒騎士是沒有用的!」

詛咒騎士這時回過頭想要衝向剛才攻擊他的對手,然而身後的黑衣男子卻不給他這個機會,那柄長弓已經化為數條纏繞在他手上的淡綠色透明絲線,這些絲線末端都綁著一把眼熟到不行的飛刀!

那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飛刀,絕對沒有錯!

當這個黑衣男子射出飛刀的時候,涅瓦洛就已經知道這個高手是誰了……

男子的右手很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六支飛刀在脫手而出的那一刻便開始高速旋轉,神奇的是這些絲線並不會阻礙旋轉,旋轉的刀刃發出細微的破空聲撲向目標,直接繞過了任何試圖對抗詛咒騎士的人,分別往脖子、腳踝、手肘的方向割去!

詛咒騎士放棄了擊殺對手的機會,用一個更加詭異的姿勢回身,將手中沈重的大刀當做飛刀一樣射出,直接打落了任何一把正高速旋轉的刀刃,在劈穿了一個人的身體之後竟不受影響地往男子的方向飛去!

「嚇!」

男子有些低沈地喊了一聲,雙手一招直接將這六把飛刀給收回,然而收回的速度竟然讓人無法看清,在飛越的大刀接近之前,他就已經將這些絲線變成了一條筆直的槍桿,然而飛刀則直接組合成長槍的槍頭!

男子手握長槍橫掃而出!在這不到一秒的時間內,從典型的暗殺者形象變成了一個萬夫莫敵的大將!

大刀被打上半空中,然而男子卻也因為吃力而往後退了十幾公尺,手中的淡綠色透明槍桿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而出現裂痕,不過他可沒時間管這麼多,槍桿一收馬上往朝著他衝去的詛咒騎士刺去!


第八十七章:強者與強者



2013-10-13 Sun 20:25

當詛咒騎士衝入人群中擊毀了兩輛馬車的那一刻,場面超乎想像的混亂,即使偉多拉貢已經在第一時間下達命令,試圖控制住場面,但詛咒騎士就像一個可以抹除任何炭跡的橡皮,無論是情緒、思緒、生命都被他無情地摧毀了。

在這樣混亂的場面之中,有十幾個躲在森林之中的弓箭手正用冰冷的目光,鎖定任何一個目標,只要他們鬆開手指,化為無形的箭矢再度現形的那一刻便伴隨著鮮血,在混亂的場面之中有些人甚至沒有發現身後的同伴已經死亡,而少數幾個士兵發現異常之後,下一秒便成了躺在地上的一份子。

然而這樣單方面被屠殺的狀況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一個無論是服裝、戰技都不屬於這支隊伍和這個國家的男子,將那瘋狂且令人恐懼的詛咒騎士給牽制住了,弓箭隊的成員們開始轉而對森林中的敵人展開反擊。

情況並不順利,因為站在道路上的他們地勢較低而且沒什麼遮蔽物,而森林中的敵人卻有著天然的屏障和掩護,他們唯一不足的恐怕只有人數。

偉多拉貢正集結五個騎士穿上盔甲,試圖進入森林吸引火力讓部隊有機會重整,然而這六人一組的小隊還沒有出發,就先遭到來自後方的打擊,一個扛著大盾手持砍刀的壯碩男子直接將偉多拉貢給撞飛,雖然這是成功的一次突襲,但偉多拉貢卻甩出灼熱的鬥氣逼退了對方。

「吼!」持刀盾的男子發出了一聲咆哮,大腿外露的肌肉忽然膨脹,望著那正試圖保護將軍的一位騎士,瞳孔一縮,右腳向前一踏整個人如野獸般向前奔馳,快到令人難以看清的腳步表現出了它該有的速度!

騎士的長劍發出了鬥氣的光芒,當他一劍斬向對手的那一刻才註意到一件事,眼前的這個對手是個狂暴戰士!因為他的身後似乎拖著一道巖狼的殘影!

那奔馳的身影忽然模糊並消失,而偉多拉貢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部下,被人以不可思議的進擊速度從背後砍了一刀,大片的鮮血就像湧泉一樣噴灑而出,凝聚於長劍上的鬥氣也在這一刻如風中的蠟燭般即將熄滅。

當涅瓦洛想上前協助的時候,細長的劍身忽然從側面砍了過來,他幾乎第一時間閉上雙眼放出「耳目」,身體向一旁飛躍閃開了這輕巧、快速又致命的一擊,在地板上滾了一圈之後馬上用詭異的姿勢撲了回去,同時手中已經出現了兩把飛刀!

可敵人似乎早知道他會這麼做似的,馬上一腳將那堅硬的金屬戰靴踢向涅瓦洛的胸膛,逼得他只能馬上從進攻改為用刀防守,然而這一腳散發出來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強悍,一股白色的氣旋從對方腳底擴散出來,明顯為鬥氣的排斥力量將涅瓦洛往後推到差點失去平衡,而對方則趁勝追擊!

咬緊牙根,涅瓦洛用一個鬥氣推進拉開了敵我之間的距離,似乎試圖為自己爭取一點時間讓狀況好轉,但對方似乎不想給他這個機會,幾乎同一時間做出了同樣的反應,對方就像鬼一樣在涅瓦洛的身影重新出現的那一刻,也跟著出現在身旁!

「該死!」

暗殺者作戰的時候通常會保持沈默,但一向能用「耳目」掌握況狀的他,發現對方似乎完全了解自己的步調,無論自己做出何種攻擊和動作,對方總是能先一步做出反應,這讓他再也難以保持冷靜。射出去的第一支飛刀則被瞬間擊飛,這一下不僅沒有影響到對方的動作,對方反而還接住了這把飛刀開始猛烈的攻擊!

就在他想要召喚西貝瑞絲出來幫忙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施加了暫時封印喚獸師契約的咒術,這代表他只能孤軍奮戰了!

涅瓦洛開始了解到這是針對性的打擊,對方對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戰技的理解程度超乎想像,他甚至覺得就連自己的想法都被對方給掌握了,自從擁有「耳目」以來,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被人抓著步調打的感受。

――太糟糕了!

而他的對手,是一個將米黃色秀髮盤在腦後,帶了點中性氣質且一舉一動之中都帶著紳士魅力的美麗女性,美中不足的是一條明顯的傷巴從左邊的臉頰一直延伸到左邊嘴角下,這條傷痕雖然破壞了這美麗的景色,卻讓她多了些威嚴以及致命的氣息。

那套只保護著左手臂和雙腿的輕甲,並沒辦法遮掩她性感火辣的身材,但此時已經滿頭大汗的涅瓦洛實在沒辦法抽空去欣賞這一切,尤其當對方左手的鎧甲之中忽然射出兩條帶著倒鉤的繩索時,他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

一伸一縮之間,涅瓦洛雖然沒有被倒鉤命中,但他手中的一把飛刀卻已經被對方奪走,然而一手拿不了兩把飛刀的美女,選擇將原本的那把射回給涅瓦洛,這讓他只能動手擊飛原本應該屬於自己的武器。

而他還來不及接住這把飛刀,對方卻已經拿著剛才他射去的那把飛刀衝了過來!

涅瓦洛的手上忽然爆發出鬥氣的光芒,在極近的距離之下將即將砍向他脖子的細劍,還有那把飛刀一同砍斷,並順勢直接將對方的腦袋給砍了下來……沒錯,剛才逼得他毫無招架之力的敵人,被這鋒利的鬥氣一招給解決了。

不過另涅瓦洛感到奇怪的是,以經失去頭顱的脖子上並沒有流出任何鮮血,而使終用「耳目」作戰的他則發現了一個與本應該死去的人相同長相的女子,從他的背後出現!

帶著鬥氣的一掌直接拍向涅瓦洛的脖子,這一下並不是為了讓人致命,對方純粹只是想讓他的身體癱瘓!

想閃開以經來不及了,然而預期之中的癱瘓並沒有發生,涅瓦洛感受到左肩傳來一陣衝擊,一把不知從何處射來的箭矢貫穿了他的左肩,這支箭矢並沒有因此而停下,強悍的貫穿力量直接粉碎了他的骨頭,被染成血紅色的箭矢和箭身在貫穿了涅瓦洛的身體之後,也穿過了女子的手掌,兩人幾乎同一時間發出慘叫。

摀著自己劇痛的肩膀,涅瓦洛臉色是恐怖的蒼白,緊接著他又聽見了箭矢從耳旁或者從頭上掠過的聲音,這時他才註意到這個弓箭手的目標並不是自己,而是剛才戰在他背後的那名強悍女戰士。

「該死的傢夥!」

這時涅瓦洛知道這肯定不是在罵他,而且從對方的反應就可以知道,她肯定認識射出這些箭矢的人,神奇的是即使使用了「耳目」的能力,涅瓦洛仍然無法知道對方究竟是從何處發動攻擊。

在他的記憶之中,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只有一個人!

女戰士無論是手掌還是肩膀都中了一箭,她咬牙罵了一些涅瓦洛聽不懂的東西之後,馬上用僅剩的鬥氣做出鬥氣推進閃開接下來可以取走她性命的兩支箭矢,嘴裡唸了些什麼來提升自己的奔馳速度,以極快的速度在樹林中穿梭,幾支箭矢陸續釘入樹幹之中……

如果沒有這些樹幹的話,這些箭矢早以射穿女戰士的胸膛或腦袋,涅瓦洛趁著這個機會抬手扔出飛刀,就這種距離來說要命中對方要害還難不倒他,只是沒想到對方忽然抬起了手,而她的手腕上則掛著一個亮麗的手環。

喚獸契約!

一隻小動物忽然從地面上跳了起來,身體捲縮成一團變成輪狀,輪子的表面由細密且堅韌的鱗片組成,兩柄飛刀在接觸到的那一刻冒出些許火星,然後就被彈開並無力地墜落在地上。

就在涅瓦洛拔腿想追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小腿被束縛住,前進的那一刻感到無比的沈重,回頭才發現那具無頭女屍居然緊捉著自己的小腿不放!

――『根據矮人醫生和我的解剖結果,三具屍體之中的安捷爾的屍體,明顯是受到死靈傀儡的攻擊而致死的……』

這時涅瓦洛忽然想起萊克曼瑟所說的那段話,也就是他這次北上至萬雲帝國出任務的主要原因。

剛才的戰鬥,就是因為這具女屍表現出足夠驚人的戰力,讓人根本無法認為這是一具死靈魁儡,但現在他根本就無法解釋為何死靈魁儡可以使用鬥氣和魔法,如果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是錯覺或誤會的話,也難怪那位名叫安捷爾的騎士無法逃過一劫……

就在涅瓦洛踢開女屍想要追擊的時候,那位女戰士直接從懸崖邊緣跳了下去,可以肯定的是,以她的身手加上手臂上的矮人機械,這樣的高度肯定是摔不死的。

「她居然還是個死靈法師嗎……」摀著自己正不斷出血的傷口,他意識到剛才從眼前逃走的敵人恐怕就是他們正想辦法調查的目標――碗豆樹,只不過死靈法師通常不會展露真面目,而對方卻似乎不在意這些。

雖然這邊的戰鬥已經到尾聲,但失血過多的涅瓦洛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應戰,他轉過頭就發現眾人與詛咒騎士的戰鬥仍在持續著,只不過牽制詛咒騎士的人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不知何時,黑衣男子手持的淡綠色兵器已經被摧毀,而手中反握著兩把飛刀正以靈巧的身手閃避詛咒騎士的斬擊。

背著長弓的牧李斯雙手的肌肉開始劇烈膨脹,皮革戰甲幾乎快要被撐破,背後隱約冒出了一隻面目猙獰的熊的殘影,那冒著紅光的一掌直接拍向緊追著黑衣男子不放的詛咒騎士身上,然而詛咒騎士卻用一個詭異的姿勢改變了揮刀的方向,大刀與手掌就這樣碰撞在一塊!

用正常人的觀念來看,牧李斯的手掌根本抵擋不住大刀的攻擊,而且他的身體會在眨眼之間被一刀兩斷,但事實上卻不是這樣,牧李斯承受了大刀的攻擊之後僅僅後退了兩步,然而詛咒騎士卻往後滑行了五米遠。

黑衣男子趁勝追擊,一個強力的跳躍避開了一次斬擊之後,雙腳踩在詛咒騎士的肩膀上借點跳上半空,接著手中的飛刀莫名其妙伸長變成了兩把單手刀,兩把刀都在這一刻冒出了鬥氣的光芒,利用墜落的力量向下砍去!

「吼!」

紫紅色的氣旋以詛咒騎士為中心擴散而出,距離它最近的兩人馬上就被這股狂風給吹飛,而詛咒騎士則馬上一腳踢向正在墜落的黑衣男子,後者則把兩把武器交叉在胸前做出了防禦,雖然逃過了被一腳踢死的命運,但他還是因此而飛了出去,整個身體直到與樹幹發生親密接觸之後才停下。

不過兩把飛刀卻也在這個時候刺入了詛咒騎士的大腿,由於有腿甲的保護,這兩把飛刀並沒有造成相當嚴重的傷害。

不知為何詛咒騎士又進入了痛苦且混亂的狀態,他開始扶著自己的頭盔搖頭晃腦,在發出了幾聲怒吼之後也往懸崖的方向衝去,牧李斯則趁這個機會射出一支冒著些微紅光的箭矢。

詛咒騎士身子一晃,讓原本應該貫穿他心臟的箭矢偏離了原本的位置,但它仍然貫穿了詛咒騎士的胸膛,仿彿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他僅僅只是抖了一下身體,並沒有因為這一箭而影響到奔馳的速度,不等牧李斯第二次出手他就跳下了懸崖,而牧李斯則手持弓箭,不慌不忙地走到懸崖邊緣,開始凝視著下方。

牧李斯從箭袋之中抽出一支箭矢搭上長弓,他的雙眼此刻就如同鷹隼一般銳利,不急不徐地拉滿之後鬆手將其射出,箭矢飛行時的破空聲以及弓弦甩動的聲響同時響起,隨著牧李斯轉身往回走的動作,那支箭矢也失去了下文。

但涅瓦洛也不想知道那支箭矢究竟怎麼了,當初被箭矢追趕的他如今仍感到心有餘悸,牧李斯的狙擊有多麼精準他有很深刻的體會。

「將傷者扛上車!統計死傷人數!」平時這兩種工作不需要命令,部下就會以極高的效率去執行,然而生還的人卻還沒有從對方可怕的戰力之中恢復過來,這些老兵們不約而同回想起了自己還是菜鳥時,被扔上戰場作戰的回憶。

那種感覺,幾乎一模一樣!

「那些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這支部隊的死傷不用統計就知道絕對超過一半,她對此感到相當無奈,原以為這樣的行動並不會被任何人掌握,但無論是詛咒騎士和敵人,或者是現身支援的黑衣男子,還是她無比崇拜的神射手――牧李斯的出現,都仿彿在賞她巴掌,而且還是響亮的三個巴掌。

望著那豎立在損毀的兩輛馬車之間的黑衣男子,她甚至不知道這個傢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更可怕的是他甚至不需要靠外力的協助,就可以與詛咒騎士周旋,在此之前她從來就不知道沼澤之塔騎士團還有如此強悍的暗殺者……

因為疼痛而齜牙咧嘴的涅瓦洛才剛想要說些什麼,那蒙面的黑衣男子就先一部對著偉多拉貢將軍鞠躬,說道:「沼澤之塔騎士團守門人――安思托,很榮幸能在此協助伊修諾比帝國的偉多拉貢將軍。」

「久仰大名,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目睹您精湛的武藝。」這可不是恭維,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守門人在騎士界可說是出了名的強悍,可以說是這世界上最頂尖的強者之一,在場能當他對手的恐怕就只有牧李斯了。

將目光轉向朝這裡走來的牧李斯,安思托用依舊平靜的語氣說道:「感謝偉多拉貢將軍對涅瓦洛騎士多日的照顧,現在我代表騎士團以團長之命,希望能在此召回涅瓦洛騎士,不知是否方便?」

偉多拉貢早已經知道無論是那些突襲者,還是前來支援的牧李斯,還有眼前的守門人――安思托,都是為了「時間神殿的碎片」而來,只是她並不明白為何安思托會選擇用請求的方式執行這項任務,以他的身手如果真的掌握了他們的行動,那麼這隊伍裡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帶回涅瓦洛。

牧李斯雖然常時間鑽研武技,但這不代表他只是個空有體術的武夫,他同樣也察覺到了一樣的問題,這也是為什麼他沒有在戰鬥之後馬上跟對方翻臉的原因之一,而他也不是個喜歡這麼做的人,即使身為團長的蕾洛娜在這之前已經耍了他好幾次。

「安思托前輩。」這時涅瓦洛決定說話打破這尷尬的氣氛,他走到偉多拉貢身邊凝視著安思托全身上下唯一暴露在空氣中的雙眼,說道:「我已經答應了偉多拉貢將軍到伊修諾比帝都一趟,男人可不能輕易違背承諾,而且我也很想知道伊修諾比的君王即使是放下身段,也要與我見上一面的原因。」


第八十八章:鬥氣性質



2013-10-17 Thu 01:16

那對依舊帶著疲憊的眼眸掃視過了每一個人的身影,不像蕾洛娜一樣給人一種銳利且危險的感覺,除了疲憊之外沒有任何眼神的他,總是給人一種置身事外且與當下環境格格不入的感覺,即使是在戰鬥中或者是殺人,也不會因此而改變。

現在大概知道為什麼蕾洛娜會說安思托是一個不太好相處的人,除了就算在自己人面前也不會露臉的這一個特色之外,從他的語氣、雙眼之中也無法推斷出他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身為蕾洛娜剛上任團長時最強力的三位追隨者之一,據說他與其他兩人不同,他是一個只服從組織的人。

也就是說,他絕對不會為了某個人而背叛組織,即使蕾洛娜要他造反也會違抗命令,他只服從對整個組織有利的命令,前團長在退位之前花了一整個晚上的時間說服安思托執行他最後的命令――協助當時還是小女孩的蕾洛娜坐穩團長的位置。

要一個與組織共生的人相信,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可以扛起接管整個組織的重責大任,再笨的人也知道這肯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然而前任團長確實說服了這位強者,並讓他用最極端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因此,涅瓦洛對自己所說的話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他的言語之中只有自己的看法,並沒有提到任何跟沼澤之塔騎士團有關的言論。

「好吧……」

那一刻,涅瓦洛總覺得自己的耳朵壞了,安思托竟然連猶豫都沒有就妥協了,而且還是對著這個曾經是敵人的勢力妥協,他解開了用來固定頭髮的黑布,露出了原本隱藏在底下的灰白髮絲,其實從眼角的皺紋還有他的頭髮,以及之前聽說過的一些傳聞就可以知道,安思托已經有一定的年紀了。

他收起自己的武器,對著這支隊伍的領導人偉多拉貢鞠躬道:「希望偉多拉貢將軍能讓我一同隨行,我有義務確保涅瓦洛團員的安全,另外也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到艾德文斯克陛下了。」

「妳……」這時,站在一旁的牧李斯忽然皺起了眉頭,欲言又止。

安思托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又繼續說道:「當然不會給您添麻煩的,我會幫助妳們整頓隊伍重新出發,盡一些微薄之力來避免剛才的狀況再次發生,將軍您認為如何?」

這還是涅瓦洛加入組織以來,第一次聽到安思托說這麼多話,這讓他一時之間沒辦法習慣,甚至開始懷疑眼前這個傢夥跟他認識的那位前輩是不是同一個人。

轉過頭去望向牧李斯,直到沈思中的男人點點頭之後,偉多拉貢才開口回應道:「當然沒問題!那就麻煩妳了,只不過……在場這個狀況該怎麼重新出發,是個相當困難的問題。」

看得出來她非常重視牧李斯的意見。

安思托並沒有繼續說話,他凝視了那兩輛已經損壞的馬車,還有兩匹已經慘死的良馬,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因為僅剩的兩輛馬車根本沒辦法容納在場的其他人,原本除了偉多拉貢的車之外,每一輛車都可以容納十幾人,而現在……

而牧李斯則用一種複雜的目光觀察著安斯托,顯然並沒有花任何的心思在這件事情上,而偉多拉貢正在苦惱這件事卻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反倒是涅瓦洛走到那兩輛破損的馬車旁,摸了摸依舊完好的輪子。

腦海裡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父親坐在牛車上拖著收割好的稻子,一路望村子裡緩緩前進的時光,還記得當時父親為了不讓輪子卡入溝縫,還特地改造了原本的構造,讓輪子變得更大、更寬,就跟眼前這輛馬車差不多。

「這輪子應該還可以用吧?」

「王八……」原本偉多拉貢打算用最「親密」的稱呼方式稱呼,但一想到周圍還有其他人在,馬上改口問道:「請問涅瓦洛先生有何高見?」

「我也不知道可不可行,可以把這幾個輪子拔下來,再用周圍的木頭製造出簡易的牛車,應該勉強可以容納這些傷者和士兵,雖然行進的速度應該不理想……」

牛車本來就不是為了趕路而設計的交通工具,構造既簡單又厚重,坐上去根本就毫無舒適感可言,而讓一匹良馬來拖動這樣的交通工具本身就吃力,更不用說是快速行進了,就趕路來說這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但眼下好像也沒有其它更好的方法……

「嗯!那就這麼做吧!」偉多拉貢同意了涅瓦洛的方法,在安置好任何傷者之後,就開始命令部下將馬車可用的零件都拆卸下來,並暫時將指揮權轉交到涅瓦洛的手上,讓他指揮這些臨時工人在原地生產出兩輛簡易牛車。

聽從一個應該是俘虜的人的指揮,這種感覺超乎想像的彆扭,因此每個士兵臉上的表情都相當怪異,不過他們可不敢違抗將軍的命令。

而涅瓦洛就一面接受軍醫的包紮,一面照著模糊的記憶摸索……

「嗚哼!!」咬住手帕的嘴裡發出模糊的痛呼,自額頭上不斷冒出的冷汗從那蒼白得有點恐怖的臉龐滑落,一支早已經被折斷的箭矢從她的手掌心之中被用力拔出,大量的鮮血開始湧出,那個身材高大且跟偉多拉貢交過手的男人,馬上幫她進行止血和包紮。

在森林之中,有些人站在樹枝上凝視遠方,有一些人則抱著自己的武器靠在樹幹上閉目養神,而這些人就像一個無意間形成的圓圈,包圍著聚在一起的三個人和一具看上去與這環境格格不入的棺材。

「看妳們這個樣子……安卓狄亞斯大人交代的任務應該是失敗了?」

此時正在說話的,是三人之中最為年長的一個老人家,他穿著相當普通的咒語學術長袍,手中拿著一支沈重的木製長杖,長杖的頂端鑲著四顆高階魔晶石,每一顆的顏色都不相同。

老人家左側的臉頰上早已被紋身占據,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那其實是某種魔法刻印,而這些刻印不斷向下延伸包圍了整個頸脖。

幫女戰士包紮好傷口之後,壯碩的男人一屁股坐在棺材上,並用手拍了拍屁股下的棺材板,有些無奈地說道:「誰會想到那個強悍到可以跟這傢夥單挑的人,竟然會選在這個時候出現,老實說在這之前我們完全沒有發現他究竟是躲在哪,他就像鬼一樣忽然就冒出來了。」

女戰士搖搖頭,說道:「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守門人――安思托,是強者群體之中被公認最強的暗殺者,要是能這麼輕易就被我們掌握住行動,那也就說明了所謂『最強』也不過如此而已。」

「說得也是,不過他在被這傢夥針對的時候,竟然還有心力可以擊殺我們的成員,這等實力簡直……」

剛聽到的時候男人也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但事實證明了安思托雖然沒有擊殺詛咒騎士的能力,卻仍然有心力可以在戰鬥的過程中做其它事情,而那親眼目睹夥伴在自己面前被人用恐怖的戰技擊殺的成員,到現在還沒從震驚之中恢復過來。

女戰士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些微怒容,抱怨道:「安思托也就算了!沒想到該死的牧李斯也在這裡,要不是他插手的話,我早就帶回神器完成任務了!」

「呵呵……是指神射手――牧李斯嗎?」老人家轉頭望向一具後腦勺上插著箭矢的屍體,在被這支箭矢命中之前他還是這支隊伍的成員,而現在卻只不過是一具冰冷的屍體罷了,老人家點點頭說道:「果然名不虛傳……那麼偉多拉貢騎士家族出身的那位將軍呢?」

「單論戰技的話,我打得贏他。」男人摸了摸自己散亂的長髮,似乎在努力思考並回憶著,但很快他就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說道:「但是他的鬥氣相當詭異,就像火焰一樣有著高溫和燃燒的特性,相當難以對付,尤其『鬥氣碰撞』的話我根本毫無優勢可言。」

「喔……那可不是普通的鬥氣,就像詛咒騎士的鬥氣之中蘊含著大量魔力一樣,偉多拉貢騎士家族代代相傳的火紅色鬥氣之中,也蘊含著一定程度的魔力,而這些聽說不應該屬於人類的魔力徹底改變了鬥氣的性質。」

老人家顯然相當了解這個騎士家族的事蹟,另外兩人似乎也被這個話題勾起了興趣,都非常有耐心地閉上嘴巴聽他繼續說下去。

「陶瓷在加熱之前容易塑形,一但烤過之後就難以改變樣貌,強行改變的話甚至會因此而碎裂,而鬥氣也是一樣,偉多拉貢騎士家族利用屠龍時得到的戰利品,藉由改變血脈來改變鬥氣性質,這一點就跟狂暴戰士非常相似。」

男人試著將鬥氣凝聚在武器上,但成果並不理想,當他成為狂暴戰士的那一天,他的鬥氣仿彿是為了體能而生,他可以藉由凝聚鬥氣來輕易換取力量、速度,卻難以將鬥氣凝聚在兵器上,這也是為什麼他沒辦法跟偉多拉貢硬拚的原因之一。

「那麼……契裏,我想問一個問題。」

女戰士等名叫契裏的老人家說得差不多了之後,才舉起剛包紮好的手,開口問道。

「嗯!妳問吧!」

「那個名為涅瓦洛的男人,會不會因為體內封印著神器,而漸漸的改變原本鬥氣的性質?」

「這不可能!」壯碩的男人馬上就回應道。

「不……沒什麼不可能,安卓狄亞斯大人不也超越了人類的境界,凝聚出了蘊含著大量魔力的紫色鬥氣?」女戰士的問題確實是個重點,因為萬一涅瓦洛身上發生了什麼出乎意料的變化,將來要掌握這件神器的行動只會越來越困難,在思考了一陣子之後他才搖頭道:

「不過這我無法保證,在這之前歷史上並沒有出現過神器被封印在人類體內的案例,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根本無從得知。」

用雙手木杖敲了敲地面,一股無形的力量隨著這個動作被收回了,而鑲在木杖上的其中一顆魔晶石也正發出微弱的光芒,他稍微活動一下脖子:「就這樣放他們走好嗎?話說為什麼安卓狄亞斯大人不打算讓我出手?」

「老頭子……妳一出手連我們都會被毀掉吧?別鬧了……」一想起那可怕的毀滅法術就讓人不寒而慄,壯碩的男人可是親自見識過毀滅法師強悍的力量,那種法術已經不能用戰鬥來形容它的規模了,那叫做戰爭!

那樣大規模的法術一扔出去,就算是自己人也會被一起殲滅掉。

「放心吧!他們沒辦法渡過內海的,這次的行動就算是失敗,也能拖延到一點時間,當他們抵達內海的時候『那位大人』應該也已經回到內海了。」

聽女戰士這麼一說,契裏恍然大悟:「喔……我倒是忘記還有這麼一個怪物,確實那種等級的傢夥對神器相當敏感,他應該不會放任『時間神殿的碎片』這種毀滅性強大的神器從頭頂上經過的。」

「不過,萬一這件神器被那傢夥拿走,那該怎麼從他手中取回才好?」壯碩的男子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被那種等級的怪物拿走還有奪回的可能嗎?

「這種事情,安卓狄亞斯大人能夠解決的。」女戰士顯然對安卓狄亞斯的能力非常信任,而聽見她這麼回答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疑惑,仿彿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在他們的眼裡沒什麼事情是安卓狄亞斯辦不到的。

另一邊,涅瓦洛正忙著用鬥氣劈柴,所有人之中只有他的鬥氣異常的鋒利,讓安思托或者牧李斯做一樣的事情只會把柴劈爛,就像用大戰錘直接把木頭砸爛的感覺沒兩樣,而偉多拉貢就不用說了……她只能把木頭變木炭而已。

涅瓦洛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做苦工的命,之前出任務的時候三不五時在割草,而現在製造簡易牛車的木柴,還得靠他的鋒利鬥氣去劈。

當兩輛簡易牛車所需的木柴劈完的時候,涅瓦洛靠在這木柴堆上喘著粗氣,他覺得跟剛才那位女戰士戰鬥的時候都沒有像現在一樣這麼累,用鬥氣硬劈木頭所需要的消耗量是相當驚人的,現在他的鬥氣已經所剩無幾了。

「鬥氣的消耗,對實力精進很有幫助。」

雖然這是事實,但此時的涅瓦洛只覺得牧李斯在說風涼話而已。

原本製作簡易牛車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但因為他們手頭上都沒有相關的工具,所以製作過程變得相當複雜且麻煩,他們就連用來把木頭敲實的錘子都沒有,還好牧李斯可以把自己的拳頭當錘子使用。

「把這個卡進去……對!就是那樣!」

每個人都投入在工作之中,在涅瓦洛的指揮之下,一輛牛車好不容易完成了,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他們就開始把傷者搬到車上。

用一樣的方式完成第二輛車的時候已經晚上了,偉多拉貢下令原地紮營過夜。

「沒想到妳還有這方面的本事。」

站在小湖泊之中的偉多拉貢,正用清澈的湖水洗去一身的疲憊,一面洗澡還一面觀察站哨的涅瓦洛到底有沒有好好背對著她。

不過涅瓦洛根本沒有轉頭的必要,他用「耳目」的能力也可以看得很爽,偉多拉貢還不知道她根本沒有隱私可言,不過即使堅挺的棒子開始懷念起在對方身體上馳騁的快感,但這時涅瓦洛卻也不敢對她做什麼事情。

「這是當然的,那天晚上妳應該有深刻體會到,我是一個很有『本事』的男人。」

偉多拉貢直接抄起石頭扔了過去:「去死吧!王八蛋!」


第八十九章:地海城



2013-10-18 Fri 23:20

這是涅瓦洛這一生中第一次親眼見識到,什麼是「陸地中的大海」。

在經過一周的漫長路途之後,以偉多拉貢為首的一群人終於來到前往帝都的最後路途,站在高處的他們瞭望著如鏡子般折射著太陽光輝的海面,隱約能看見在這壯觀的海洋對面似乎有陸地的影子。

其實內海應該被歸類在湖泊這一種自然景觀,只不過它的涵蓋面積實在太過廣大,而內海的水質成分也相當接近海水,即使它在歷史上從未與真正的海洋連接過,至今仍沒有任何一個咒語學術士能解釋這個現象。

有趣的是,內海的水源來自於四條伊修諾比用於運輸的重要河流,由於水源流向的關係內海的鹹水並不會影響到運河的淡水。

也或許是因為這樣獨特的自然地形,內海之中孕育出了許多其它地方沒有的生物品種,而這些生物有五成都可以同時適應鹹水及淡水的環境,這個地方也棲息了許多對人類沒什麼威脅的低階魔獸,比如――部落蜥。

大量的建築物以海邊為起點向外延伸,一艘又一艘構造與普通海船不太一樣的運輸船在碼頭進進出出,這裡有著與安托琪莉亞港相當的熱鬧及繁榮,在這將進一個月的路途之中終於平安地抵達地海城,每個親眼見識過詛咒騎士恐怖的士兵們都感受到難以想像的感動。

馬拉著像是牛車的東西載著一群人,而這群人身上的衣服不是髒亂就是破爛,還沒靠近關卡就先被巡視的守衛給攔了下來,原本牧李斯想要說些什麼,但偉多拉貢從身上拿出了身為將軍的證明,在確認這證明並非偽造之後,守備隊馬上讓人為這些士兵尋找城內的住所,不用花很多時間就放行了。

「這裡有什麼好吃的嗎?」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涅瓦洛發現這裡的店家並不是很多,不像安托琪莉亞港只要走入主要街道,可能整排都是各式各樣的店鋪。

「怎麼……妳餓了嗎?」

偉多拉貢正在指揮士兵將東西搬入旅店,並讓副官為每一個人安排房間,現在這旅店幾乎被他們給包下來了,老闆知道入住的這些都是軍人而之中還有將軍,他老人家態度好到就像在孝順自己的爸爸。

雖然不知道涅瓦洛問這個做什麼,他看起來也不像是對美食感興趣,但偉多拉貢還是說道:「這裡的美食幾乎都是海鮮,通常餐館都開在接近碼頭的方向,還有些餐廳是用老舊的船隻當做店面,像這種的就不一定找得到,因為它會到處移動,每天可能都在不一樣的位置。」

「知道了。」涅瓦洛確認了一下方向之後就打算往海邊走去,不過偉多拉貢卻把手放在他肩膀上留住了他。

「妳身上有錢嗎?」

「呃……只有萬雲帝國的貨幣。」現在涅瓦洛才想起這麼一個尷尬的事實,他身上根本就沒有可以在伊修諾比使用的貨幣,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二十個印著萬雲帝國某一任國王肖像的金幣。

偉多拉貢稍微點算了一下之後,把涅瓦洛拉到一旁的巷子裡,確定沒有人註意這裡之後才把頭盔拿下露出她可愛的面容,她讓上半身擠出胸甲領口,把手伸入緊身衣之中摸出了三十幾個印著伊修諾比上一任皇帝肖像的金幣,將涅瓦洛手中的拿走之後才把這些金幣放在他手上。

「我身上只有金幣沒有銀幣,所以只能跟妳換這些,這些應該夠用了。」說完之後,偉多拉貢壓著自己太過雄偉的胸部,想要將自己重新塞入盔甲之中,不過這個過程總是相當吃力,涅瓦洛原本想要幫忙卻被她狠狠拍開那意圖不軌的手。

「怎麼這麼兇……我只是想幫妳而已。」

「少來這套,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想做什麼!」

一道淡藍色的光芒出現在涅瓦洛的身旁,光影逐漸凝聚成人形,一頭無風自動的深藍色長髮在成型的那一刻自然垂下,美麗的西貝瑞絲忽然出現在兩人之間,才剛出現她就伸手壓著偉多拉貢的胸部,好讓她可以順利進入盔甲之中。

「妳該不會打算帶著她去逛街吧?」

重將把頭盔戴上之後偉多拉貢有些好奇地問道,而涅瓦洛則把摘下的面紗放在她的手上,說道:「先幫我拿一下。」

涅瓦洛讓西貝瑞絲面對著牆壁站好,開始動手幫她將深藍色的長髮盤起,靈巧的手指相當準確,現在的涅瓦洛就像一個正在織布的賢慧婦人,將長髮編成精美的辮子之後再一圈一圈地盤起,一舉一動之間都相當輕柔,這讓一旁的將軍看著看著都有些羨慕,最後從口袋裡拿出一條緞帶將它固定住就大功告成了。

接著只要把面紗和手套戴上,全身上下沒有一吋皮膚外露的西貝瑞絲,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人類女孩……不,其實以她現在這樣的裝扮更像是某位貴族婦人,而她姣好的身材能吸引不少路人的目光。

在偉多拉貢離開之後,涅瓦洛才忽然想起自己已經好一陣子沒餵她喝血了,用飛刀在自己拇指上劃過,細長的傷痕開始冒出血珠,西貝瑞絲蹲了下來開始吸允涅瓦洛的拇指,感受到拇指不斷被柔軟且靈活的舌頭舔卷,總是讓人感到心癢癢的,而且西貝瑞絲吸血時的模樣總是給人一種淫蕩的感覺……

再次確認沒有人註意這裡之後,把西貝瑞絲拉到廢棄堆積物的後方,掏出那早已堅挺的猙獰肉棒,而她似乎早已經知道自己的主人想做什麼,輕輕撩起面紗,張嘴將那帶著腥味的肉棒含入嘴裡,靈巧的舌頭扭動著舔遍了每一個角落,那種濕暖滑嫩的親密觸感,讓男人的身體因為舒服而顫抖不已。

這是只有南海女妖的嘴才能帶來的至高享受,除去她們吃人的這一個習性,她們的身體根本就是為了性愛而生,每一次的親密接觸都讓涅瓦洛愛不釋手且欲罷不能,而她的小嘴總是能帶來比性交更強烈的快感……

他忽然意識到要從肉體上征服南海女妖是不可能的事情,反倒是自己快要被西貝瑞絲給征服了,無論是肉體還是心靈。

每一次的吞吐,感受著來自口腔深處的強烈吸力,以及棒身與兩排牙齒的親密摩擦,瘋狂舔動的香舌每一次的襲擊都舔到了男人的心頭上,再也受不了的男人抱著她的頭開始扭腰抽插,把那淫蕩的小嘴當做花兒一樣地淩虐。

「嗚嗚……」

對一般的女人來說,涅瓦洛這樣的行為肯定會帶來痛苦,不過南海女妖是一種可以透過接吻來獲得快感的魔獸,面對這樣強烈的深入撞擊,讓她睜大了雙眼而且全身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意外找到弱點的涅瓦洛,試著將鬥氣針往應該是咽喉的部位刺了進去,整個嘴巴酥麻的西貝瑞絲在發出一聲奇怪的呻吟之後,嘴裡的唾液開始不受控制地隨著他抽插的動作飛濺而出,而用「耳目」不斷觀察著西貝瑞絲身體狀況的涅瓦洛驚訝地發現,她的跨下已經出現一塊明顯的濕痕,開始有淫水滲透褲子的布料開始滴落,不過這些淫水在滴落到一半就會變成淫水球而漂浮。

他沒想到這樣子居然可以讓西貝瑞絲高潮,而她的舌頭也不像剛才那樣靈活了,似乎有些疲憊地捲在入侵的棒子上,這時涅瓦洛選擇趁勝追擊,每一次抽插都會讓西貝瑞絲發出近似求饒的含糊呻吟,不過這對大部份的男人來說都是非常振奮人心的鼓勵。

「嗯哼……」用力將棒子頂到喉嚨的最深處,開始噴灑著慾望的種子,而那強而有力的噴射卻也給西貝瑞絲帶來難以想像的快感,不過此刻的她連吞嚥都有點難,有些許的精液隨著肉棒的抽出,與唾液一起從嘴裡流出。

「呼……呼哈……」西貝瑞絲抱著涅瓦洛的大腿喘息著,這是她第一次經歷這麼刺激的性愛,讓她下體的淫水流淌不止。

「西貝瑞絲……舒服嗎?」涅瓦洛將西貝瑞絲抱在懷裡,他發現在高潮之後這些淫水就會漸漸回到西貝瑞絲的身體裡,所以褲子上的濕痕過一陣子應該很快就會乾了,要不是這樣可不知道該怎麼帶她上街。

「好難吃……」

聽見她非常直接的回答,涅瓦洛尷尬地笑了兩聲,說道:「那等一下帶妳去吃好吃的!」

「嗯!」

地海城靠近內海的房屋排列非常整齊,從上往下看去就像一層又一層的階梯,其實就跟梯田非常相似,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高度落差太多,早期的居民在開發這裡的時候為了讓房子和地基更穩固,所以才選擇了這種一層一層向上開發的蓋法。

除了最底層是碼頭之外每一層都幾乎是店舖,遠遠的就可以聽見鐵匠鋪傳來打「鏗鏗」的打鐵聲,也能隱約聽見織布機的聲音,不少的商人和民眾在街道上來來去去,更多的是商家喊價以及招攬客人的聲音,熱鬧非凡。

原本涅瓦洛打算多欣賞一會兒,但西貝瑞絲一聞到食物的味道就想要往香味的來源走去,但轉過頭又發現主人沒跟上,只好又走回來扯著他的手硬是把他拖著走,而越來越溺愛她的涅瓦洛也拿她沒辦法,只好任由她拖著往想去的地方走,而自己則不斷欣賞著地海城壯觀的面容。

有趣的是這裡可以看到不少矮人,他們通常都抱著圖紙或者是金屬零件到處跑,也能看見一些非常稀奇古怪的機械,比如背在他們身上的背包能延伸出兩條機械手臂,幫助他們拿取一些包裹或零件。

更神奇的是這裡的巡邏兵,每個巡邏兵的跨下都騎著一種長相非常詭異的魔獸,它們的身體與青蛙非常相似,但頭部卻比較像是鱷魚,這些坐騎可以背著穿著輕裝甲的士兵非常輕易的從底層街道跳至高層街道,同時也可以背著他們在街上行走,奇怪的是這些巡邏兵並沒有在他們身上安裝類似韁繩的東西。

他們往哪裡去似乎是按照這些魔獸的意願,而士兵們的武器和盾牌也放在魔獸的身上,他們的手中通常都拿著紙跟筆似乎在紀錄著什麼,有時候這些魔獸經過小孩身邊還會用前肢摸摸孩子的頭,甚至一些簡單的動作跟路人打招呼。

「……」西貝瑞絲嘴裡發出涅瓦洛聽不懂的聲音,而涅瓦洛只能從契約之中得知西貝瑞絲似乎在試探什麼,而她的聲音也成功吸引了一隻魔獸的註意力。

那隻魔獸搔了搔自己的頭,找到聲音來源的牠睜大了雙眼,在士兵發出一聲驚呼之後跑了過來,背上的士兵趕緊調整位置才不會被魔獸給甩下去,原本他以為是魔獸發現了什麼危險已經準備好拿起自己的武器和盾牌,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頭上戴著面紗的婦人,和一個看起來像外地人的男人。

魔獸有些興奮地吼了兩聲,西貝瑞絲則伸出手摸了摸魔獸的頭,看得出來她似乎認識這種生物,而對方也蠻喜歡她的。事實上南海女妖在海洋之中是「人見人愛」的一種生物,凡是海洋之中的魔獸,甚至稍微聰明一點的生物跟南海女妖關係都不錯。

「這位婦人以及先生,非常抱歉,不知道為什麼這孩子忽然就失控了……」士兵拍了拍魔獸的脖子,在魔獸背上鞠躬表示歉意。

「沒關係、沒關係,我……老婆也很喜歡跟魔獸接觸。」找不到適合的稱呼,涅瓦洛直接把西貝瑞絲升級成「老婆」了,不過後者並不知道這個稱呼意味著什麼,所以她並沒有什麼太特別的反應。

「那就好……那麼我還必須執勤,先告辭了!」

士兵捏著魔獸的脖子硬扯了兩下,而魔獸則用前肢拍了拍士兵的腿,似乎在表示「等一下」或者「我知道了」的意思,涅瓦洛總覺得這兩者之間看起來不太像主僕或者上下屬,他們反而比較像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魔獸和士兵跟兩人揮揮手表示再見之後才遠去,涅瓦洛總覺得自己剛才好像遇到了一件相當不可思議的事情,就再他望著遠去的士兵時,西貝瑞絲又扯著他的手往香味的方向走去。

「快……快一點。」

現在西貝瑞絲懂得怎麼催促涅瓦洛了。

知道西貝瑞絲體能不好,如果跑起來的話她肯定跟不上,涅瓦洛直接用公主抱的方式將她抱起,直接往那非常香的餐館奔馳而去。

「年輕人,體力不錯喔!難怪能娶到這麼美麗的夫人。」見到一個外地來的年輕人抱著一個身材姣好,卻因戴著面紗而看不清面容的女子衝到店門前,正在烤肉串的老闆忽然楞住了一下,才又露出笑容說道。

「哈哈!老闆,這是什麼肉?」涅瓦洛看見肉串上串了一大堆東西,除了蔬菜有明顯的色澤之外,剩下的肉都因為被抹上醬汁而分辨不出來。

「這是豬肉、雞肉、烏賊、沙米魚、河堤蟹,跟麻椒和雄菜串在一起抹上祖傳的調味料,非常好吃的!客官您要來一支嗎?」

西貝瑞絲看著烤網上的東西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老闆給我五支。」

雖然知道生意上門,但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一開口就是五支,要知道一支的份量可不少,正常人通常吃兩支就差不多快飽了,老闆先將一支現成的交到涅瓦洛的手上,接著笑道:「這樣一共是兩銀幣,客官您食量真是驚人!」

「喔!有四支是她要吃的。」涅瓦洛直接將到手的肉串塞到西貝瑞絲手裡,而不用十秒的時間那串香噴噴的肉串就被西貝瑞絲給消滅了。

「這……客官您不是開玩笑吧?」老闆的臉有點尷尬,但看到眼前婦人吃東西的速度之後,涅瓦洛所說的話變得有些說服力了,他開店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親眼看見有女人在店前把四支肉串給吃完了。

而這個女人吃完之後居然還扯著男人的衣服,意猶未盡地表示自己還想吃。

這等食量和那誘人的身材實在不相稱阿……


第九十章:蒼老智者



2013-10-22 Tue 13:05

「我們要坐這艘船到對面去嗎?」

一艘明顯就比其它船隻還高級,除了船體的造型比較優美,結構看起來也比較堅固,某些部位還漆上鮮艷的色彩,聽說船帆上還繡著伊修諾比帝國的國徽,只不過現在船帆還沒開根本就看不到。

這艘船是接獲消息而特地來到這裡接他們的,原本他們打算直接上路,卻因為得知有船接應而多待了一些時間,原本涅瓦洛以為會是戰艦什麼的,沒想到卻只是一艘普通的船,這讓他有點失望,他活這麼久還沒親眼見識過什麼叫做海軍戰艦。

「不喜歡的話可以自己走路過去阿,反正也不是很遠。」偉多拉貢顯然對涅瓦洛失望的語氣感到不滿,她用大拇指比了比對岸的方向,這「不是很遠」如果真的用走的恐怕走到死都不一定會到。

「坐船吹吹海風也不錯。」

涅瓦洛果斷做出選擇,海路這種幾乎直線的距離不走,挑那種一路搖搖晃晃到屁股跟腦袋都快爛掉的道路,他可不是智障。

「那就別廢話啦!趕快上去!」偉多拉貢毫不客氣地將涅瓦洛給踹上船,說真的當她穿上盔甲的時候真的是一點都不可愛,這讓某人開始懷念起她全身光溜溜且流著眼淚還不斷嬌喘的樣子。

牧李斯正忙著保養自己的裝備,而安思托則不知道跑哪去了,涅瓦洛在船上大致上逛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到他人在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人以經在這艘船上了。

「好久不見了,吉德船長。」

一個正坐在甲板邊緣,左手木頭右手小刀正忙著雕刻,偉多拉貢走向這個無論是穿著還是行為都像路人的人,涅瓦洛得先確定自己耳朵沒有壞,才能肯定她就是在跟眼前這個人說話。

路人從甲板邊緣站了起來,先是向偉多拉貢鞠躬然後握手道:「好久不見了,偉多拉貢將軍,為何今日您獨自返回帝都,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他口中的「獨自返回」大概是指,偉多拉貢將大部分軍隊留在庫庫阿克一事。

「很抱歉,這我沒辦法告訴妳,事後再聊吧!」

吉德點點頭,回身開始對著水手們大喊,而他的嗓門出乎意料的大:「全員聽令!完成最後的整備,然後出發!」

「遵命!」

整艘船上整齊一致的回應,每個人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其實就一艘普通的船來說整備並不需要花太久的時間,尤其這趟航程只需要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可以抵達,所以幾乎是在命令下達之後不用兩分鐘船就離岸了。

而吉德船長則回到了他原本的位置繼續雕刻,船員們即使沒收到命令也是打開主帆和副帆。

很快涅瓦洛就發現這趟行程比想像中還要無聊,途中除了看看風景之外並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而這艘小船上也沒有安排房間給他們休息,所以他們也只能站在甲板上發楞。

內海跟真正的海洋還是有很大的差異的,內海的浪明顯就比較平靜,因此船在航行的時候不會有太多的起伏。

離岸三個小時後……

地海城已經變成了一條模糊的地平線的一部份,而這時海上的風浪變得有些大,從船身的搖晃就有很明顯的感覺,從船員們的反應就可以知道這似乎不正常,而原本乘風向前的船體也莫名其妙停了下來,再也無法前進。

「吉德船長,發生什麼事了?」偉多拉貢也查覺到情況不對,前一秒還劇烈搖晃的船體現在連一點晃動都沒了,平穩得就像站在地面上。

「不知道,這輩子從來沒遇到這種事。」

很快船上就冒出一陣騷動,涅瓦洛也很快就註意到原因是什麼,因為這艘船居然已經離開海面浮在半空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底下撐起這艘船,當涅瓦洛用「耳目」去確認的時候卻換來一身雞皮疙瘩,眼前的畫面令人毛骨悚然。

撐起這艘船的是一雙手,一雙皮膚都覆蓋著深藍色鱗片且體積巨大的雙手,而毎一根手指的末端都是體積較小的手掌,這十根大手指和五十根小手指捉著船的底部,看似非常輕易的就讓整艘船離開了水面,涅瓦洛第一時間就聯想到死亡之王的手下,但雖然這東西看起來很恐怖,卻不像已經死亡的存在。

「那是什麼……」

偉多拉貢指著不遠處海面下的一塊黑影,而這黑影離眾人越來越近,涅瓦洛都還來不及吞口水就看見一頭龐然大物突破了海面,大量的海水噴上甲板,完全占據了所有人視線的是那潮濕的鱗片,以及如瀑布般垂下的長髮……

涅瓦洛這輩子從來沒看過這種生物,它有著一對手指上長著手掌的雙手,而頭部的長相跟蜥蜴非常相似,如果除去它臉上有四顆眼睛這個事實的話,這長相就跟蜥蜴沒什麼兩樣,比較特別的是它有著一頭不知道長度的長髮,就像披風一樣遮蓋住了它大半個身軀。

「蒼老智者……」安思托就像鬼一樣忽然出現在涅瓦洛身邊,從他的語氣之中很難得感受到些許的訝異,而當他說出這個傳說中的名詞的時候,每個人都陷入了震驚和恐懼之中。

魔獸一般來說分為低、中、高三個階級,然而這只決定魔獸個體所能擁有多少天生能力,以及能持有多少魔力上限,一但魔獸突破了高階的限制就會擁有更加強悍的能力,並且激發出更高端的智慧,變成傳說中的蒼老智者。

絕大部分的蒼老智者被人類稱為「龍」,然而這是一個帶來不祥的名字,人類與「龍」之間的歷史無非就是屠殺和戰爭,這一點從偉多拉貢的家族就可以看得出來,而這時涅瓦洛也才終於意識到,以這種氣勢淩人的姿態出現在眼前的就是傳說中的「龍」。

天空很快就被烏雲給占據,然而這些詭異的烏雲似乎對天空失去了興趣,就像一張網子一樣將船和蒼老智者一起包圍在裡面,雲就像暴風一樣開始轉動著,而一個複雜到讓人眼花撩亂的魔法陣以蒼老智者為中心點擴散而出,正因為雲的轉動而被攪亂的海水在這一刻忽然消失。

原本應該是海洋的地方變成了一個房間,一個巨大的房間,這艘船被蒼老智者放在一張桌子上,而他自己則轉身走向那憑空冒出來的椅子,當他坐下的那一刻,除了那依舊在轉動的烏雲牆壁之外,這一切都顯得那麼理所當然。

「該怎麼辦……」、「死定了嗎?!」、「那是什麼怪物……」、「這裡是哪裡……」涅瓦洛能聽見各式各樣的聲音自船上的每一個角落傳出來,每個人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變得驚慌。

坐在椅子上的蒼老智者身邊忽然出現一個正在轉動的魔法陣,而他直接伸手進去用手指末端的小手掌抽出了一本書,而這本書在他比較小的手掌之中還是顯得很小,他讓這本書離自己的其中一顆眼球很近,且用小拇指和無名指的兩個手掌翻閱著,這些動作怎麼看怎麼彆扭,涅瓦洛看著都感到吃力。

不用多久的時間他就把書本闔上並放了回去,當他再度把那兩對眼睛轉向船體的時候,涅瓦洛下意識覺得自己跟他對上視線了,當他用右手勾了勾食指的時候,食指上的手掌則做出了招手的動作。

涅瓦洛用手指著自己。

「對,就是妳,人類。」蒼老智者並沒有開口,然而他的聲音直接傳入每個人的大腦之中,一瞬間所有人幾乎同時感受到莫名的壓迫感,偉多拉貢、安思托、牧李斯和涅瓦洛等人幾乎同時後退了一步,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吐了出來,或者是直接暈倒在地上……

涅瓦洛鼓起勇氣,喊道:「妳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不用那麼大聲,我都聽得見。」他指著甲板的邊緣,又說道:「站到這上面來。」

涅瓦洛這時也沒有別的選擇,只好按照他的指示站了上去,只是沒想到他才剛站上去,一道水箭忽然射了過來,在還沒命中目標之前忽然開始旋轉並凝結,變成了一支螺旋形的冰箭,安思托還來不及做出反應這支冰箭就已經射中涅瓦洛!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由無數咒文組成的鎖鏈緊緊綁住了前一秒還兇猛無比的冰箭,讓它硬生生在涅瓦洛的面前停了下來,而這些鎖鏈幾乎是憑空從他的身邊冒出,被鎖鏈纏到的位置都開始冒出裂痕,冰箭開始轉變成藍色的魔法力量,被迅速吸入鎖鏈之中,不用十秒的時間冰箭就已經被吸收殆盡。

每個人都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如此,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虛無之海子民』的封印陣,果然非常有趣。」他將手肘撐在椅子的扶手上,巨大的手掌撐著自己的下巴,而食指手掌上的五根小手指則非常有節奏地敲擊著自己的臉頰,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但是,這樣複雜且精密的魔法陣,究竟是用什麼方法編寫出來的?」

「請問……」

涅瓦洛才剛想要開口,沒想到蒼老智者卻忽然吼道:「卑微的人類!想活命的話就別打斷我的思考!聽到沒有?!」

「妳把我們帶來這裡,是為了我體內的神器吧?」除此之外涅瓦洛想不出其它的原因了,他用幾乎肯定的語氣說著,完全無視對方的威脅說道:「既然如此這並不關他們的事情,妳要的是我,把我留下來就可以了,不是嗎?」

蒼老智者正敲擊著臉頰的手指忽然停了下來,他跟一般爬蟲類沒什麼兩樣的兩對瞳孔忽然縮小,讓人感受到龐大的壓力,這短短幾秒的沈默就像過了幾個小時那麼漫長,這裡沒有人可以猜出這位蒼老智者的想法,正因如此更令人恐懼。

而涅瓦洛仿彿感受不到壓力似的,最先感到不耐煩的就是他。

「說話阿!一直保持沈默是怎麼一回事?」

「剛才就說過,別打斷我的思考!該死的人類!」他迅速伸手,用手指將想要把涅瓦洛拉走的安思托給推開,他用食指末端的手掌將涅瓦洛捉了起來,像在玩玩具一樣上下搖晃,讓某人頭暈目眩差點就吐了出來。

「不過,從來就沒有人類敢這樣跟我說話,就連妳們自稱什麼……伊修諾比君王的人,有事求助於我的時候,也不敢這樣說話。」

「難道是……艾德文斯克陛下?」偉多拉貢猜測道。

「我對他的名字沒興趣!」即使偉多拉貢說得很小聲,但從蒼老智者的反應就知道他都聽在耳裡,他四隻眼睛盯著手中的涅瓦洛猛瞧,用一種質問的語氣說道:「妳們知不知道這個神器有多麼危險,萬一失控的話會讓整個內海從世界上消失?不……妳們的帝國也會因此而滅亡。」

「我知道它很危險……」

「知道還帶著它從我的地盤上經過!」

「媽的!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妳這隻該死的蜥蜴!」涅瓦洛不知自己何來的勇氣對著一個蒼老智者咆哮,然而體內蠢蠢欲動的神器力量,讓他再也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眼球已經漸漸變成黑色。

蒼老智者忽然沈默了。

「這個神器剛降臨的時候是在一百年前,當時我的故鄉面臨毀滅,而被妳稱為『虛無之海居民』的男人,將這個神器封印在當時還小的我的身體裡,他不斷的訓練我,試圖讓我變得更加強悍,然而我卻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涅瓦洛也不管對方有沒有再聽,稍微吞了吞口水之後繼續說道:「不久之前我又遇到了他。」

「他怎麼說?」蒼老智者在這之前從來就不知道,原來「虛無之海居民」居然還存在於這個世上,他原以為這個古老的種族已經絕種了。

「他想讓時間神殿重新降臨在這個世界上。」

沈默、死寂。

從涅瓦洛口中說出的,是連他自己都感覺到惡寒的一句話,而蒼老智者正如這個稱號所形容的,他足夠蒼老也擁有相當的智慧,他當然知道這個人類所說的這一句話代表著什麼意思。

「這沒有道理,『虛無之海居民』想召喚時間神殿,根本不需要用到『時間神殿的碎片』,至少幾萬年前伊古菲莽人依靠機械和魔法的力量就做到了。」他搖搖頭否定了涅瓦洛所說的這句話。

「為什麼『虛無之海居民』要建造這種能夠毀滅世界的東西?!」

這個時候,蒼老智者並沒有直接回答涅瓦洛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道:「給予我們『蒼老智者』這個稱號的人類,是真正擁有智慧的人類,人類身為智者卻不夠蒼老,容易被知識和思想所糾結,甚至被自我給誤導。」

對於他的說法,涅瓦洛無可否認地說道:「所以我才問妳這些問題,我認為妳才有這個能力給我答案。」

「『虛無之海居民』如果真想毀滅這個世界,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做到了,至少就連我也無法擊敗當初的死亡之王,他的力量、軍隊就是最好的證明。」蒼老智者指著自己的側腹,那一條長不出鱗片且有明顯傷疤的位置,很顯然那是一千兩百年前被死亡之王砍傷的地方……

「妳知道何謂『虛無之海』?」

嗯!還是我,作者一枚。

2013-10-23 Wed 03:00

老夫先前應該有提到過,本故事以十五個章節為一本再寫,也就是大概六到七萬字左右,如今九十章節算是已經完成第六本了。

暑假的時候老夫曾經創下一個月兩本多的偉大紀錄(驕傲),但無奈的是最近事情比較多,而某島的寫作某版又遲遲無法康復,大幅度減少了老夫我的寫作動力,但無論如何都已經寫到這了,真令人莫名感動。

老實說我有一種想要下一篇直接END的衝動,但我實在很怕自己不小心騙了某些觀眾太多感情,就這樣草草結束後可能會被人肉搜索,然後遇到隔天被人堵家門,直接幹掉當肥料的人生結局,所以我還是只能屁股夾緊(?)繼續把它給寫完。

一想到還有一大半還沒寫,就有點腦衰弱,哈哈!

其實這部作品沒有真正的女主角,而男主角除了身上擁有神器跟神一般的偷窺……不!我是說偵查能力之外,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威能的表現,大概是因為我看主角威能看到膩了,所以才會導致我寫出來的主角都這麼廢(?)。

涅瓦洛並沒有安思托的強悍,也沒有蕾洛娜的思維,更不用說是萊克曼瑟那樣精通於咒語學術的能力(尤其先前提過能成為死靈法師的一般來說都是天才),在喚獸學上的接觸也只是皮毛,完全比不上肯恩。

簡單來說就是除了當淫魔之外,沒有其它前途的一個角色(X)。

涅瓦洛妳還是回家當農夫吧(X)。

這一齣戲我親自下場演就行了(X)。

好了!這次的感言就先到這,有任何問題都歡迎留言詢問,如果老夫有遺忘某些角色的戲份,或者是某些世界觀設定的話,都歡迎嗆聲。

反正我嗆不贏就直接黑單(X)(X)。

我們下次見!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47

第九十一章:奧德齊



2013-10-30 Wed 02:44

「什麼是時間神殿?」、「不知道。」、「應該是傳說中可以給人帶來永恆生命的……」、「那碎片又是怎麼一回事?」、「這傢夥的身體裡有神器?」

那些細碎的討論聲全都被蒼老智者聽在耳裡,在這個空間裡無論是多麼細微的聲音他都聽得見,雖然這方便讓他與人類溝通,但這些聲音過多的時候就是雜音了,人類的雜音讓他難以思考,原本脾氣就不是很好的他感到相當煩躁。

「咚!咚!」

兩支巨大的冰箭交叉著釘入桌面,而在桌上顯得像藝術品一樣的船體,只差一些就被這兩支冰箭給射穿,在這一刻每個人忽然閉上了自己的嘴巴,有些人甚至從未見過這樣規模的魔法,被那強悍的氣勢嚇得腿軟且不敢說話。

安思托幾乎是第一時間護在涅瓦洛的身前,那動作看起來像是抵擋,事實上只要一遇到狀況他會馬上把涅瓦洛扛到背上,並以最快的速度進行逃脫,但問題是這個地方到底是要逃到哪去才好?

而從剛才就站在蒼老智者手掌心裡的涅瓦洛,則根本就不知道安思托是用什麼方法來到他身邊的,他的出現成功吸引了蒼老智者的註意力:「喔?我以為已經沒有人類會使用這種魔法了,這是一千兩百年前的人類傳令兵和偵查部隊專用的加持魔法,印象中可以利用影子來行動?」

――利用影子來行動?那是什麼鬼技術?

涅瓦洛狐疑地看著安思托的背影,難不成之前他就是用這種方法混入偉多拉貢的部隊之中,才會直到突發狀況發生以前都沒人發現他的存在?

他忽然發現這個前輩不僅戰技高超,在咒語學術上的修練也絕非等閒之輩,要不然在瞬息萬變的戰鬥之中使用高階魔法,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先前還覺得沒什麼,自己可能再過幾年就能超越這個傢夥,但現在看來……這個差距可不小。

「別緊張,我只是希望他們可以安靜一點,我可不像妳們人類總是在緊要關頭講一些廢話來浪費自己的時間,若要殺早就殺了,尤其在同等條件的情況下,這樣的行為只不過是給對方機會,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愚蠢。」剛才那兩支冰箭就是為了讓人們閉嘴的警告,不過這警告對一般人來說也太過震撼了一點。

「人類,回到我們剛才談論的,妳知不知道『虛無之海』?」才剛說完,一支大冰箭直接從主帆和副帆中間穿過去,釘在不遠處的桌面上開始碎裂,船上在冒出一陣騷動之後很快就安靜下來了,他們可不想真的被冰箭砸死。

涅瓦洛先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然後才憑著自己的印象說道:「之前在一個名為『亞德羅蘭』的『虛無之海子民』的墓碑上有看到過,但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是古代存在這個世界某處的海域嗎?」

「與死亡之王交手的時候,他曾經說過自己想回到『虛無之海』,雖然那傢夥腦子有點問題,但還沒有蠢到會說夢話的地步,可見……『虛無之海』應該是存在的,不過無論人類還是任何蒼老智者的歷史中,都沒有記載到這片海域的具體位置,它的具體位置是個謎團。」

蒼老智者大手一揮,地板上複雜的魔法陣開始變形,變成這個世界的簡易地圖,一個又一個海域的名稱出現在地圖上,甚至還有一些涅瓦洛從普通的地圖上根本就沒看過的地方。

涅瓦洛這時也意識到了,對方不可能無故把話題扯到這裡來,顯然前後兩者之間一定有什麼關聯,急於知道真相的他直接問道:「這個神祕的海域,跟『時間神殿』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可以肯定的是,『時間神殿』是為了『虛無之海』而建造的,若是先找到這神秘的海域或許就能知道那位僅存的『子民』想做些什麼。」

「這是要上哪去找……」涅瓦洛氣餒地發現這個線索有跟沒有一樣,因為他要尋找的是一地圖上並不存在,而名子似乎也說明了它不存在的海域。

「也許妳的喚獸會知道些什麼。」

蒼老治者話才剛說完,涅瓦洛就臉色一變,因為西貝瑞絲居然不受控制地被召喚出來了,這種情況在亞德羅蘭之墓的時候也發生過一次,他完全不知道對方是依靠什麼手段來介入契約的影響力。

這讓他感到相當危險且害怕,他害怕有一天會因為遇到這樣的敵人而失去西貝瑞絲,將喚獸招回手環之中的咒語不再具有保命能力,而南海女妖本身體能就不強,除了幻術之外沒有什麼自保能力,在這種情況下後果難以想像……

西貝瑞絲才剛出現就被周圍的環境給嚇了一跳,尤其當她感受到蒼老智者所散發出來的身為強者的氣勢之後,嚇得馬上躲到涅瓦洛的身後瑟瑟發抖。

「阿求瓦各的子孫,無虛害怕,我並非妳們的天敵。」蒼老智者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之外,唯一沒有鱗片的就是涅瓦洛他們站著的手掌心,手心忽然出現一個巨人站在海浪中的標誌,西貝瑞絲低頭看了一下之後才卸下心防,小心翼翼地從涅瓦洛的身後走出來。

――阿求瓦各是誰?

也許是看出了涅瓦洛的疑惑,那兩對跟蜥蜴沒什麼兩樣的眼球,轉動而盯著涅瓦洛看著,說道:「阿求瓦各是另一位蒼老智者的尊名,也是南海女妖之中唯一一個蒼老智者,沒有他的話當初的南海不會這麼安全。」

當然安全是對魔物來說,對於人類無論是死靈生物還是魔獸都差不多可怕。

「對了,千萬別讓他知道妳的喚獸與他同族,妳承擔不起那個後果的。」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聽起來像是關心的話語,涅瓦洛並不覺得對方是良心發現,反而認為這恐怕是因為那名為阿求瓦各的女妖太恐怖。

接著,蒼老智者開始跟西貝瑞絲用一種涅瓦洛聽不懂的語言交談,不過與其說那是語言,聽在旁人的耳裡比較像是兩隻野生動物在輕聲吼叫。

雖然聽不懂,但看到西貝瑞絲一直搖頭,涅瓦洛也能猜出個大概,看樣子南海女妖們也不知道「虛無之海」究竟在何處。

「原來死亡之王被封印在南海女妖的棲息海域,也許直接詢問當地人比較快?但我肯定沒辦法進入那封印之中。」似乎從西貝瑞絲那裡得到了某些情報,「一個會動的可怕骷髏頭」顯然就是在講死亡之王。

「為什麼沒辦法?」涅瓦洛疑惑了,因為既然是南海女妖能夠進去的地方,為什麼擁有更強大力量的蒼老智者卻無法進入?而且讓南海女妖幫忙的話不就能進入封印了嗎?雖然能不能出來是個問題就是了……

「妳覺得,當初把死亡之王封印了的人,會允許像我這般強悍的生命力進入封印內部嗎?」

涅瓦洛註意到他用「生命力」來自稱自己,而死亡之王就是用生命力來強大自己的魔王,如果吸收了蒼老智者的生命力就能突破封印的話,涅瓦洛設想如果自己是封印者就會想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但應該不會有蒼老智者跑去跟死亡之王泡茶聊天吧?如果因為這樣而死亡,變成了死亡之王東山再起的肥料,那就不應該叫做蒼老智者,而應該改稱號為蒼老智障才對。

「人類……」

「別一直叫我人類,我叫涅瓦洛!」不知為何,待在這裡的涅瓦洛感到相當不耐煩,他開始想要離開這裡了,因為在這樣待下去恐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被打斷說話的蒼老智者盯著涅瓦洛看了好長一段時間,涅瓦洛似乎能隱約感受到他的怒火,不過這位蒼老智者顯然沒有因此而發飆,過了一陣子之後才說道:「好吧!涅瓦洛,有一件事情妳必須去完成。」

「什麼事?」

「幫我去跟死亡之王聊聊,最好從他口中問出虛無之海的具體位置。」

這很顯然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任務,涅瓦洛雖然不是很怕死亡之王,但他也不願意再跟那個腦袋不正常身體卻硬得誇張的老傢夥聊天,誰也不能保證那老傢夥會不會改變主意一刀砍了身邊的人,然後將之變成死靈生物當玩具玩。

但現在的情況卻不允許涅瓦洛拒絕,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不過蒼老智者接下來所說的話,卻讓他不穩定的情緒一口氣到了爆發的邊緣。

「為了確保妳能完成任務,請將阿求瓦各的子孫暫時留在此地,待妳完成任務的那一天他就會回到妳的身邊。」說著,蒼老智者用另一隻手的食指末端手掌,朝著西貝瑞絲的身體捉了過來。

涅瓦洛馬上將西貝瑞絲扯到身後,沈聲道:「我拒絕!我不允許她離開我!」

「『她』?」蒼老智者相當疑惑地嚼著這個字,這是人類用來區分女性所用的字詞,那兩對蜥蜴眼睛仔細盯著涅瓦洛憤怒的表情,他仿彿明白了什麼似的,用感到不可思議的語氣說道:「身為人類的妳,居然愛上了南海女妖?」

這下就算是安思托也轉過頭看了涅瓦洛一眼,這讓後者頓時感到相當尷尬,因為這段話就算是遠在船上的任何人都聽得到,其實他也不敢肯定自己的感情,他只是希望西貝瑞絲能永遠陪伴在他身邊,並且對失去對方的可能感到恐懼和焦急。

「怎麼樣?不行嗎?」最後涅瓦洛也只能擠出這樣逞強的話語。

蒼老智者又開始用涅瓦洛聽不懂的語言跟西貝瑞絲溝通,也不知道這個老傢夥跟西貝瑞絲說了什麼,她忽然摘下自己的面紗,用一種相當複雜的眼神看著身邊的主人,接著她忽然牽起涅瓦洛的手,轉過頭用堅定的表情對著蒼老智者說了些什麼。

「哈哈!」這個老傢夥忽然笑了出來,露出那一口讓人膽戰心驚的獠牙,還有那跟蛇沒什麼兩樣的舌頭,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笑道:「有趣!太有趣了!從千年前開始就一直是天敵關係的兩種生物,居然會相戀!」

老實說涅瓦洛根本就不知道,這個老傢夥單純是因為有趣而笑,還是在嘲笑他們的關係。

「不用……擔心,我們在一起……到永遠。」西貝瑞絲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幸福的,那是一種比享用美食時更加單純且濃厚的幸福,涅瓦洛心中頓時暖洋洋的,也不管安思托和老傢夥,用力地將西貝瑞絲緊緊抱住。

不過涅瓦洛一睜開眼睛,就發現了讓他激動的情緒冷了一半的狀況,他抱著西貝瑞絲的手臂上居然冒出了漆黑的火苗!

他嚇得馬上將西貝瑞絲給推開,好在蒼老智者馬上用手指攙扶,不然她早已經墜落而亡,涅瓦洛驚恐地望著自己已經被漆黑火焰給占據的雙手,對著想要上前關心的西貝瑞絲吼道:「別過來!會死的……」

臉上寫滿擔心的她,也只能馬上停下腳步。

「原來如此,『時間神殿碎片』會與同樣的神器所製造出來的空間產生共鳴嗎?」蒼老智者用手指在半空中寫著什麼,那些發光的筆畫很快就消失了,似乎被記錄在某個看不見的地方。

「妳的意思是……這個空間是由其它的『碎片』製造出來的?!」這時涅瓦洛才意識到自己的認知有誤,神器通常都是獨一無二的,但「時間神殿碎片」本身並不是為了成為某種工具而存在。

一個盤子破碎的時候,通常不會只出現一個碎片,既然這神器被命名為「時間神殿碎片」,那麼就代表著它絕對不會是獨一無二的!

「奧德齊大人,個人建議請馬上將涅瓦洛送離這個空間,否則恐怕會造成無法收拾的後果!」原本一直保持沈默的安思托忽然說話了,眼見涅瓦洛手上的火焰越燒越大,而眼睛已經變成了一片漆黑,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沈默下去。

名為奧德齊的蒼老智者點點頭,顯然是同意了安思托的說法,但依舊不慌不忙地說道:「期待妳的表現,神器持有者,妳的戀人就暫時先待在我這,這段期間他應該會學習到不少知識的。」

「等等……」

涅瓦洛才剛要說些什麼,圍繞著這個空間轉動的烏雲忽然停止翻騰,變得就像是擁有特殊紋路的某種天然牆壁,地板上魔法陣的光芒越來越強烈,直到讓每個人都因為刺痛而忍不住閉上了雙眼。

當身體恢復知覺,而視線變得正常的時候涅瓦洛就發現自己正在下墜,腳下忽然一口氣突破了那濕軟的阻礙,濕冷的感覺一下子包覆了全身,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涅瓦洛不小心吸了兩口海水,他努力讓自己遊到海面上,幾乎是用咳的方式將剛才不小心吸入的水給咳出來。

而安思托也同樣墜落在海中,只不過他並沒有像涅瓦洛這般狼狽。

神奇的是,一離開那空間之後,涅瓦洛心中那股莫名煩躁的感覺就消失了,而原本在手上燃燒的黑色火焰,還有那侵占了他眼球的漆黑,似乎都隨著那股煩躁而消失。

他下意識地想要召喚西貝瑞絲,但此時的他卻已經失去了與喚獸的任何聯繫,他只能無奈地放棄了召回對方的想法,果斷的接受了沒有西貝瑞絲陪伴在身邊的事實,他知道接下來的生活肯定會很無趣……

「咻!」

一支箭矢綁著繩索從涅瓦洛身邊呼嘯而過,一頭紮入海中的箭矢在失去了飛行的力量之後就浮了起來,在場也只有牧李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海中的兩人馬上拉住繩索,甲板邊緣的牧李斯背後忽然出現熊的殘影,將鬥氣凝聚於雙手,用最大的力量將這條繩子往回拉,他僅靠一己之力就將繩子上的兩個人給拉回甲板上。

回到了內海的海面上,那股壓在心頭上的可怕壓力終於消失,每個人都無力地靠在角落、樓梯、牆壁上,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第九十二章:初訪帝都



2013-11-02 Sat 18:18

這應該是涅瓦洛第一次踏入擁有「帝都」稱號的核心城鎮,那高大且壯觀的城牆一直延伸至遠方的山脈,寬闊的城牆越高處就越窄,而腰部的位置則蓋了軍營、馬殿、軍械製造廠等建築,城牆內側甚至能看到許多用來聯繫地面、城牆上各個單位的鐵軌和樓梯。

一個中隊的士兵正被訓練著,怎麼將重弩砲安裝在鐵軌上,並且在鐵軌上利用人力和獸力去推動它,這種設計不用偉多拉貢說明,涅瓦洛也能知道它的好處,一個可以移動的重弩砲,代表著它省下了轉向所需要花費的大量時間,而且更不容易被敵方摧毀……但是弩箭的填充卻相當麻煩。

弩箭的填充是機械式的,士兵們必須用特製的鐵軌車將一整捆長達三米的重弩箭送到城牆上,然後將這些重弩箭一支一支扛起,並放入弩箭側邊的凹槽,重弩砲在發射完畢之後,裡頭的特殊機械構造就會自動將下一支弩箭安裝好,雖然這一個過程不需要人來完成,但是只要努砲開始移動,這些填充的士兵也必須跟著移動,還必須在移動的過程中完成填充。

看那些帝都城牆守備軍的士兵們,一個個氣喘如牛滿頭大汗,而那些負責弩箭填充的士兵早已臉色慘白、步履蹣跚,這樣恐怖的訓練,涅瓦洛看著都覺得累。

「伊修諾比的軍隊是非常強悍的!」

偉多拉貢似乎是為自己身為伊修諾比的軍官感到驕傲,不過涅瓦洛看著卻只有一個想法――這些傢夥還沒上戰場就先累死了,能上戰場的都是累不死的怪物,這樣的軍隊果然強悍……

當涅瓦洛看見數十個人轉動滾輪收回繩子,將一架巨大的投石機從斜坡往城牆頂端拉動,並一個個都因為出力過猛而發出呻吟、吼叫的時候,他開始為這些素不相識的士兵們祈禱,也慶幸自己並不是在這裡當兵,他不得不承認這種負重訓練比沼澤之塔騎士團的還要可怕。

「萬一這裡發生戰爭,他們都必須這樣將兵器拉到城牆上嗎?」遠遠看著那些小如螞蟻般的人影,正用細長而堅韌的繩索拖動體積龐大的戰爭兵器,總覺得光是搞這些兵器都已經累垮了,該怎麼打防衛戰?

「喔……那是為了訓練體能才叫他們拉的,不然一般來說都是用牛去拉,不過牛很可能會因為敵人的攻擊而受到驚嚇、死亡,這時候就只能依靠人力了,所以士兵們也必須了解該怎麼移動兵器才行。」

對於軍事有關的問題,只要不是涉及機密,偉多拉貢總是會非常耐心地講解。有時她總是一副希望涅瓦洛趕快去死一死的模樣,但只要是對方不懂的問題她都會耐心回答,從這一點來看她其實並不是真的這麼討厭涅瓦洛。

撇開那些看了就覺得累的畫面不談,伊修諾比帝都並沒有辜負「帝都」這個稱號,除了足夠厚實、高大且構造特殊的城牆之外,城牆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座高大的瞭望塔,一共六座,這些瞭望塔頂端都懸浮著一顆用於偵查的光球,任何的咒語學術在這光球的照耀之下都無所遁形。

而城牆下方就是高低不一的住宅房屋,不知為何這裡的房屋顯得相當擁擠,總是會有一些由巷子、樓梯、溝渠、木板組成的羊腸小徑,但雖然擁擠,這裡的房屋建材、造型、高度卻足夠顯示出這座城市的繁榮。

地板全都是用碎石混泥土固定而成,無論是馬車還是人走在上頭都相當平穩,而主要道路的兩旁都會設置造價昂貴的魔晶石燈,這些主要道路的起點都是帝都中央的皇宮而終點則是帝都的邊緣。

皇宮是由一圈內城牆和數十座塔樓、十幾棟主要建築組成,有趣的是內城牆上有六條堅固的橋梁直達外城牆的六座瞭望臺,這些向外延伸的橋梁可以讓軍隊的調動更加便利,而用來支撐這些橋梁的柱子則坐落在各個住宅區,遠遠看去形成一整排巨大的拱門形狀,相當壯觀。

完全看得出來,伊修諾比是非常註重軍事發展的國家,在這幾百年的歷史之中伊修諾比人已經將帝都變成了一座密不透風的軍事要塞。

「我來這裡都已經兩天了,妳們皇帝不是急著見我嗎?怎麼到現在都沒有消息?」涅瓦洛打著呵欠,不久之前他已經向隱藏於伊修諾比的騎士團分部回報了自身的狀況,現在他只希望能完成和偉多拉貢的承諾,趕快回到南大陸去。

「妳以為皇帝都跟妳一樣閒嗎?一整天閒逛,不然就是跟自己的寵物調情?」偉多拉貢白了涅瓦洛一眼,不過這一個白眼並沒有什麼殺傷力,因為她一張精緻且可愛的臉蛋,用那寶石般的瞳孔做出這樣的表情,只會更顯的可愛動人。

今天的她暫時沒有事情了,加上自己的軍隊遠在庫庫阿克,現在的她雖然掛著將軍的職稱,但卻沒有實際上她能做的工作和權利,頂多只能讓這裡的士兵見到她穿著盔甲的樣子時,能立正並敬禮道聲:「將軍好!」僅此而已,她沒有辦法也沒有權利去命令帝都的守備隊。

於是百般無聊,加上在帝都也沒有多少朋友的她,隨便將頭髮束成兩條馬尾,穿了一件以火紅為主要顏色的洋裝,用一條精緻的銀白色緞帶束腰之後,穿上兒童尺寸的步鞋之後就出門找涅瓦洛了。

似乎是因為長期待在盔甲裡的關係,她在離開盔甲之後的生活都顯得有些笨拙,比如走路的時候要不是三不五時撞到人,不然就是常常被樓梯的臺階絆得差點摔倒,雖然涅瓦洛很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攙扶,但大庭廣眾之下那麼多眼睛他也不太敢亂來。

不過每個路人看到這個個子不高的女孩,腰下那驚人的弧度隨著走路而擺動,加上胸前那對大白兔也會在她行走時雀躍地跳動,不多回頭看上兩眼都是煎熬。

「為什麼妳不乾脆穿著盔甲出來逛街就好了,雖然一樣引人註目……」似乎是被路人充滿了各式各樣含意的目光盯到受不了,涅瓦洛一面將買來的烤肉交到偉多拉貢手上,一面發著牢騷似地說道。

「待在盔甲裡面很悶熱,偶爾才能像現在這樣出來透透氣,這是很難得的機會……反正妳不會了解那種感覺。」

「可是,妳這樣一路晃阿晃的……不會很重嗎?」

原本她非常疑惑涅瓦洛在說什麼,直到這個男人很該死的用捧著的手勢,在自己的胸前上下晃了兩下之後,馬上明白對方在說什麼的她怒目而視,接著那充滿憤怒的雙眼飄到了涅瓦洛的跨下,張開小嘴一口咬斷手中的烤肉。

看著她充滿威脅性的動作,涅瓦洛忽然感覺自己的跨下隱隱作痛……

「重!當然重,真搞不懂妳們這些王八男人,為什麼都這麼喜歡這種尺寸的,妳知道每天都要帶著它很累嗎?路走久了腰都會很痠!」偉多拉貢頭也不回得一面吃著手中的烤肉,一面說著一般帝都女人不會談的話題。

「幫女人提重物是男人的責任,我可以幫妳提著它。」說著,涅瓦洛就打算從背後襲擊偉多拉貢的胸部,沒想到對方卻忽然回過頭來,先一步把手伸到他的跨下,他嚇得馬上向後退了一段距離,這一個反應嚇到了不少路人。

她露出一個微笑之後就收回了自己的手,而涅瓦洛確信自己剛才在她的手中看到了不明顯的火光,要是剛才那一下沒有閃開的話,他的下面早已成了火鳥。

同樣無聊的兩人就這樣,在一個人開玩笑般的性騷擾,和不斷抵制對方騷擾的情況下,沒有重點地聊著天,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的時間來到了帝都西面的入口,只見剛才那些正在推動兵器的士兵已經完成了任務,現在他們必須把繩子繫在腰上把另一頭固定在城牆邊緣,然後利用垂降和爬升的方式上下移動。

如果是一般人這麼做可能還沒什麼,但問題是這些士兵都全副武裝且各個配劍,在這樣的情況下攀爬繩索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這樣的極限訓練出來的身手卻連沼澤之塔騎士團最基礎的成員的實力都不如,涅瓦洛為這些前途無光的士兵們感到可悲。

城門下的守衛正在做例行檢查,每一個要進入帝都的人都必須經過檢查,確認沒有攜帶違禁品和危險物品之後才能進入,只見一輛華貴的馬車在城外停了下來,一個士兵上前喊了什麼,而另一個士兵則敲敲馬車的門似乎希望能進入檢查。

而涅瓦洛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忽然停下腳步,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的他閉上雙眼用「耳目」的能力去觀察城門的狀況。

「偉多……」

「叫我阿爾莉絲!」她趕緊捏了涅瓦洛的腰讓他閉嘴,東張西望確定沒有人註意這裡之後,才低聲說道。

「嗯……阿爾莉絲,妳們伊修諾比帝國的士兵,在檢察馬車的時候會手持匕首、短刀之類的武器嗎?」涅瓦洛即使腰上感受到疼痛,但他仍舊緊閉著雙眼,在偉多拉貢說出答案之前他已經開始暗自凝聚鬥氣。

而這時距離他們最近的瞭望臺上,那不明顯的光球忽然沖天射出一道白光,接著似乎搜尋到什麼似地,射向涅瓦洛所在的方向。

「我們帝國的士兵,除了弓箭之外不使用暗器,就算是查到危險人物企圖入城也是用長劍和盾牌壓制或擊殺對方,匕首和短刀這種暗殺和格鬥用的暗器,對正規軍的工作並沒有太大的幫助,為什麼問……」

話還沒說完,涅瓦洛的身影就忽然消失了,不用一秒的時間他的身影穿過了正要出手攔住他的守門騎士所揮出的兩把劍,以極快的速度衝向那名正要跨上馬車的士兵,同時用「耳目」確認了身後的狀況。

「弓箭手!給我射殺那名危險人物!不能讓他接近伯爵夫人的車!」一名似乎是小隊長的騎士舉劍一揮,早已將弓箭拉滿的弓箭手直接對準了涅瓦洛的身影就放箭,兩道致命的破空聲從背後襲來!

但涅瓦洛的閃避方式卻令人傻眼,他直接用一種仿彿摔倒的姿態在地上滾了一圈,而兩支箭矢就從他的頭上掠過,接著他身體十分靈巧地從地上彈起並拔腿狂奔,在這段過程中他的速度絲毫不減。

「佔住!」

守著城門的幾名士兵圍了上來,然而看守內門的騎士都無法捕捉到涅瓦洛的行動,更不用說是這些實力普通的一般士兵,但他們用一個簡單有效的方法去攔截敵人的行動,那就是直接在門口列盾牌陣,變成一道鐵壁!

等這盾牌陣架起長槍之後就真的出不去了,涅瓦洛馬上用一個鬥氣推進,在盾牌的前方高高躍起,一腳踩著其中一個盾兵的腦袋,第二次鬥氣推進帶來的強悍衝擊力量直貼推著這個士兵連同盾牌一起摔在地上,而涅瓦洛則利用這傢夥的頭在半空中做出一個高難度的高速突進,直接撲向那個手持匕首,因為註意到這邊狀況而轉過頭來的傢夥。

涅瓦洛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一隻手捉住這傢夥的盔甲直接將他壓在地上,而這個被捉的傢夥則露出又急又怒的神情,將大量的鬥氣瞬間凝聚在腳底造成鬥氣推進,強而有力的一腳直接將涅瓦洛給踹飛。

「媽的……」這是涅瓦洛撞上城牆並從上頭摔下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

他想利用分身來欺騙這些帝國士兵的眼睛,然而當他發現契約沒有任何回應的時候才想起這時西貝瑞絲已經不在身邊了,於是他一咬牙,迅速一個翻滾穿過了士兵的包圍,並在起身後三步之內用最快的速度衝刺,整個人如毒蛇一般撲向獵物,而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劍!

某一個持弓的士兵很快就會發現腰上的長劍不知何時被偷了。

沒想到對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手持匕首的傢夥嘴裡唸著什麼,而手中的匕首和長劍則不斷揮舞,抵擋著朝他身上砍去的高速斬擊,兩人之間的戰鬥很快就變成了鬥氣戰,鋒利的鬥氣在砍上一般鬥氣的那一刻馬上破碎,然而他還來不及得意就發現自己的長劍竟然應聲而斷!

――在鬥氣沒被瓦解的情況下,就能直接斬斷武器?這是什麼詭異的狀況?!

在武器損壞的情況下,凝聚於上而來不及回收的鬥氣馬上崩潰,那鬥氣的光芒就像風中的蠟燭一般隨時會熄滅,而涅瓦洛則再次凝聚鬥氣趁勝追擊,然而他卻發現對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在他的眼中,這個忽然衝出來妨礙自己任務的人,已經跟屍體沒兩樣了。

――不對勁!

涅瓦洛在衝鋒的過程中馬上止住腳步,回身的瞬間發現一支巨大的黑刺朝自己面門襲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用一支手按在黑刺上,並腳下順著黑刺的力量快速後退,直到黑刺伸到最長仍無法傷害到涅瓦洛。

很快他就發現這致命的黑刺就跟蜘蛛的腿沒有什麼兩樣,而這條腿是從伯爵夫人的馬車後方的一輛運輸馬車中,衝破了木箱而延伸出來的。

――魔獸?

當這脆弱的木箱解體的時候,他的敵人就用最簡單的方式,推翻了他的猜測。

這個生物除了四條腿跟蜘蛛很像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相似之處,而且它全身上下也不過四條腿,而這四條腿的身體卻是一個看起來像某種內臟的肉塊,肉塊上破裂的血管正不斷向外流淌著些許的血液,面對涅瓦洛的方向,肉塊上有一個應該是人的身體,而這個人除了上半身和頭之外,其餘的部位都被埋沒在肉塊之中……

當這個東西出現的時候,在場包括涅瓦洛在內的每一個人表情都相當精彩,而伯爵夫人的馬車裡則傳來男孩的尖叫聲。

涅瓦洛趁著這個怪物發呆的空檔想要找人算帳的時候,卻發現剛才那個躲過自己追殺的傢夥已經不見了,涅瓦洛馬上側身閃過這怪物迅速的刺擊,沒想到這怪物改刺為揮,將他的身體擊翻在地上,胸口一疼險些吐出血來。

「射擊!」

士兵們開始進行對涅瓦洛和怪物的無差別射擊,對此涅瓦洛經驗豐富,而怪物就沒這麼好運了,很快它的身上就插滿了箭矢,變成了長著四條蜘蛛腿的刺蝟,最終只能在可怕的慘叫之中無力地倒下……


第九十三章:伯爵夫人



2013-11-06 Wed 02:06

偉多拉貢沒想到涅瓦洛會直接在城內使用鬥氣推進,而涅瓦洛與城軍發生衝突的時候她也只能在旁邊乾著急,因為礙於保密身份的關係,沒有穿盔甲的她沒辦法給予涅瓦洛任何的幫助。

當她來到城外的時候就發現涅瓦洛正在跟一隻噁心的怪物對峙,擁有跟蜘蛛相似的四條腿,而身體是一團仿彿某種內臟的肉塊,肉塊面向涅瓦洛的方向還長著人的軀體,偉多拉貢這輩子從來就沒有看過這麼噁心的生物,但即使是這樣噁心的怪物也抵禦不了弓箭手的齊射。

怪物一面慘叫著,一面在箭雨之中掙紮著倒下,那尖長的四肢正不斷抽蓄、揮舞著,而涅瓦洛則無比狼狽地在這些箭雨之中穿梭著,要在平地上完全閃過這麼多的箭矢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他第一時間就躲到運輸馬車的殘骸底下。

「奪奪奪……」

頭頂上不斷傳來箭頭刺穿木柴的聲音,不過這個聲音並沒有持續太久,真正持久的是那個發出非人慘叫的怪物,在那樣密集的射擊之下它居然還沒死透。

「妳!放下手中武器!快!」

涅瓦洛才剛從殘骸底下鑽出來就聽見士兵充滿威脅性的吼聲,他才剛想要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而已,就忽然發現倒地的怪物身上正散發著一種薄弱的紅光,而原本那噁心的表皮上不斷流淌的血液已經凝固了,變成了一種有點類似某種寶石的結晶體……

這個發現讓涅瓦洛楞了一下,然後對著兩個圍上來的士兵吼道:「後退!全都後退!離開這噁心的東西!快!要爆炸了!」

「什……」

兩個士兵還來不及反應,涅瓦洛就用靈巧的身手從他們頭上躍了過去,而這兩個人要他放下的武器他也果斷扔向一旁,乾脆不要了。

之所以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那是因為被施放在那怪物身上的咒語學術是――「屍氣、膨脹、燃燒、血裂」,這是一種只要被施放者瀕臨死亡時就會觸發的死靈法術,涅瓦洛還未清醒時,伊修諾比的暗殺者就是試圖用這種方式催毀神器。

一般來說這種咒語學術只能施放在人類身上,而且過程相當複雜且麻煩,而它的爆炸威力是取決於被施放者身上擁有多少血液,看那怪物的體積就知道這爆炸威力一定相當驚人,因此涅瓦洛根本就沒辦法管那兩個士兵的死活,在發現不對勁的那一刻馬上拔腿就跑。

剛才那輛馬車的門還開著,涅瓦洛二話不說衝了進去,才剛衝入馬車身後就傳來劇烈且沈悶的爆炸聲響,伴隨著的還有碎肉和肉泥紛飛、碰撞時發出的爛泥聲,除此之外還能聽見兩名士兵的慘叫和一群人的驚呼。

整輛馬車受到爆炸的衝擊而被掀起,在馬兒的嘶鳴之中,涅瓦洛幾乎是下意識撲向眼前用面紗遮住了臉龐的婦人,還有那個穿著華貴服飾的小男孩,在他們隨著馬車而摔倒之前就一個鬥氣推進撞破了馬車另一邊的門,在半空中順勢將兩人扛到肩上。

在馬車整個被炸飛的那一刻,他已經完成了這一連串說複雜不複雜,但要完成卻也十足困難的動作,並且扛著兩人穩穩地立於地面上。

老實說小男孩倒還好,但肩膀上的另一邊則是一位婦人,除了體重相對較重之外,涅瓦洛能隱約感受到隱藏在布料之下的柔軟,他幾乎是下意識捏了捏那柔軟的臀肉,而那婦人也不知道是昏了還是怎麼樣,並沒有任何反應。

最先讓涅瓦洛回過神來的,是那刺鼻又噁心的血腥味,剛才的爆炸噴出了大片的鮮血和肉末,濺得到處都是,加上幾輛破損的馬車和不幸被炸死的馬匹,以及身受重傷的兩名士兵,整個場面不僅混亂且令人怵目驚心……

幾名士兵趕緊上前搶救,由於剛才發生的事情太過迅速,他們一時之間還沒註意到涅瓦洛已經帶著伯爵夫人站在另外一邊了。

「請問……可以放我們下來嗎?」伯爵夫人的聲音出乎意料地甜美,也許是因為這個救命恩人把手放在很敏感的位置,她才會用有些尷尬的聲音問道。

「喔!抱歉。」

涅瓦洛這才將兩人給放下,除了伯爵夫人看不清表情之外,那男孩似乎是因為受到過度的驚嚇而臉色蒼白,身體正因為害怕而顫抖著,涅瓦洛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沒事了,沒什麼好怕的。」

「嗯、嗯……」

很快就有士兵充滿警覺心地包圍了他們,涅瓦洛只好再度將手舉高表示自己沒有敵意,他剛才只是因為發覺情況不對勁所以衝出來救人,沒有考慮過情況會變得像現在一樣麻煩,他望著這些表情嚴肅的士兵,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不過就在他苦惱著這些問題的時候,原本站在他身旁的小男孩深吸了兩口氣,向前兩步對著那些士兵喝道:「不許無理!剛才要不是他及時出現,我和我母親早已被冒牌的士兵給殺了!」

一個應該是小隊長的士兵走上前,先是對小男孩鞠躬敬禮之後,才轉過頭望向婦人問道:「安裏居伯爵夫人,小少爺所言屬實嗎?」

「是的。」她先是看了涅瓦洛一眼之後,才點點頭說道。

「不止如此!剛才那怪物爆炸的時候,要不是他,我和母親就變成那樣了!」小男孩相當不滿地指著不遠處,那一堆馬車的殘骸和血肉模糊的馬兒,那曾經是他們家的馬車,每個人只要看到那一堆廢墟,就知道小男孩的意思了。

「那真是抱歉了……也許這是一場誤會,能否……」看伯爵兒子擋在這個男人面前,一點都不想讓他們靠近辦事的樣子,這個小隊長開始感到為難。

按照規定,被偵查到的詭異份子都必須接受調查,這代表這個人將會過上一段毫無隱私的時間,生活走到哪裡都必須受到監視,深知這一點的伯爵夫人馬上揮手打斷了小隊長將要說的話。

「這個人並不是什麼可疑人物,他是安裏居伯爵派遣來保護我們母子的戰士。」

「是,我知道了。」小隊長點點頭之後,轉身帶著部下離開,對著城門的士兵們喊道:「沒有任何問題,放行吧!還有,回報這裡的狀況……讓上面的人多派些人手來,必須趕快恢復通行!」

見士兵們走遠了之後,安裏居夫人才問道:「請問我該怎麼稱呼您?」

「我叫做涅瓦洛,很高興認識您,伯爵夫人。」

「涅瓦洛先生,很感謝您及時出手相助,要不然今日我們母子就沒辦法繼續呼吸到帝都的新鮮空氣了。」安裏居夫人說話的方式該說是委婉呢?還是……涅瓦洛覺得這個女人說話的方式跟他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同,而且這裡的空氣一點都不新鮮,那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讓殺過人,甚至殺過「不是人」的涅瓦洛都想吐。

涅瓦洛才剛開口想要說什麼,剛才不斷用身體幫他抵擋士兵的小少爺忽然跳到他眼前,用兩隻小手扯著他的衣服,有些興奮地說道:「對呀!大哥哥妳好厲害!居然可以用那麼快的速度奔跑,而且還可以跟那種怪物對峙!妳是我看過最強的戰士!」

聽見這話某人很尷尬地笑了笑,他不久之前才一次又一次體會到「最強」是何等的概念,在蒼老智者的面前他沒有存在感,真正能讓對方有所顧忌的是他體內那致命的神器力量,而蒼老智者卻也不是大陸上最強悍的存在,最恐怖的應該是神秘的「虛無之海子民」。

他們不僅能夠創造出新的生命,他們創造出來的生命甚至擁有能夠摧毀人類社會的強悍力量,死亡之王以及他創造的死靈大軍就是最好的例子。

「吉沃克,過來。」伯爵夫人的聲音相當溫柔,前一秒感覺還很叛逆的孩子,馬上乖乖地回到母親的身邊,但他明亮的大眼睛卻不斷盯著涅瓦洛看,眼神之中除了期待之外還有些興奮,涅瓦洛恐怕已經成了這孩子的偶像。把手放在自家孩子的頭上,伯爵夫人望著涅瓦洛問道:「剛才您引起了守備隊的關註,現在不適合單獨行動,這樣吧……先以保標的身分到宅邸喝茶,如何?」

涅瓦洛轉頭望向還在城門等著的偉多拉貢,對上目光之後,偉多拉貢馬上對著涅瓦洛點點頭,示意他同意伯爵夫人的邀請,雖然不知道偉多拉貢是怎麼得知伯爵夫人所說的話,但涅瓦洛還是馬上點頭答應她的邀請。

「那太好了,我們邊走邊聊吧?」

原本涅瓦洛想要邀偉多拉貢一起上走,沒想到她卻遠遠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先跟伯爵夫人一起離開。

一進入城內,伯爵夫人馬上招手攔下一輛馬車,車夫見到面紗上的貴族家徽,馬上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幾乎是用快趴到地上的姿勢收下夫人給的銀幣,畢恭畢敬地將三人送入車內之後才駕馬而去。

奇怪的是,他總覺得自己這兩匹愛馬今天好像有點不受控,客人一上車這兩匹馬就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在路上還差點因此而撞到人。

――怎麼一回事?

「最近伊修諾比境內不太安全,有一種暗潮洶湧的感覺……」伯爵夫人將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似乎正因此而感到擔憂,她隱藏在面紗之下的雙眼凝視著車外帝都的景色,說道:「伊修諾比南方的戰爭惡化了,安裏居不希望我們母子有危險,才將我們送回帝都。」

南方的戰爭涅瓦洛有印象,當初牧李斯那驚人的一箭居然將蠻族專有的咒語學術士――薩滿給射殺,因此為伊修諾比軍隊爭取到了能夠喘一口氣的機會。

涅瓦洛在稍微回想了一下之後,很快就疑惑道:「既然這樣,為什麼妳們的馬車並沒有任何護衛,而且車伕也只是個普通人?這樣根本沒辦法保證妳們的安全。」

「這是因為……前陣子,伊修諾比境內不斷傳來貴族的車隊被襲擊的消息,似乎有人專挑貴族的馬車襲擊,雖然並沒有聽說有貴族因此死亡,但為了不成為那些人攻擊的目標,我們母子才用這樣低調的方式回到帝都,但……」

――但還是被攻擊了。

「還好大哥哥妳的出現,不然我和媽媽都會沒命的!將來我一定要抓住那些可誤的傢夥,把他們一個個都送到地牢去!」

這時涅瓦洛並沒有仔細聽這孩子說了什麼,因為他聽見了從腦後傳來的輕微敲擊聲,這很顯然是沼澤之塔騎士團專用的暗語,對方先是表明了他的身份然後說道:『我是安思托,關於剛才,妳擊殺的目標體內發現,破碎魔晶石,但血液卻與人類相似。』

「所以妳以後一定要好好讀書,跟著老師努力學習,扛起家族的責任之後才能懲治這些壞蛋喔!」

涅瓦洛暗自將手舉到腦後,做出一副正在抓頭思考的樣子,用手指對著馬車後方的木板敲了敲,用暗與回應道:『了解,我個人認為那東西,應該,是敵人達到目的之後,撤退時用來吸引軍隊註意力。』

「可是……父親說,光只會讀書是沒辦法懲罰壞人的,更不用說讓那些壞蛋一輩子住地牢了!媽媽,我想習武!」

――地牢?

這世界上有一個組織名為「地牢巫師會」,正如組織的名字,這個組織的成員都是由逃犯、殺手、叛國賊或死靈法師這類容易被關入地牢的人組成,根據騎士團內的情報指出,這個組織對死靈生物和生物的研究有相當獨到的見解,並認為人類「先智慧後力量」的演化本身就是個錯誤,因此他們時常進行非人道的開發、研究,試圖在人體之中凝聚魔晶石,將人類改造成魔獸。

他們會用各式各樣的手段取得研究素材,還有能夠讓組織繼續維生的資源,而這些手段往往都是見不得人的,比如用某種信仰來蒙騙無知的村民,或者是收買、威脅低階地方官員來榨取村民錢財。

而先前涅瓦洛在西螺城附近村子遇到的那個事件,很可能就是地牢巫師會的傑作。他仔細想想,如果是這個組織的話,確實很有可能做出那種非人類也非魔獸的怪物,於是他用暗語說道:『應該多留意地牢、巫師。』

『我同意妳的看法,先回報給總部,再見。』

但如果那個暗殺者真是地牢巫師會派來的,那麼發生在伊修諾比的這件事情會不會跟他有關係?他總覺得這個組織搞不好已經知道自己來到了帝都,對方很可能會因此而做出什麼類似綁架,或者是襲擊的行動。

「涅瓦洛先生,怎麼了呢?」伯爵夫人發現涅瓦洛一直都不說話,有些疑惑地問道。

「沒有,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涅瓦洛露出一個笑容。

「能不能跟我分享一下呢?」伯爵夫人顯然對這個救命恩人有十足的好奇心,不過涅瓦洛可沒有打算把自己的身份讓對方知道。

「我只是很好奇,為什麼對方那樣大費周章,就是為了暗殺妳們母女,難道安裏居伯爵大人有跟什麼人結下深仇大恨嗎?」

「這個……我想是沒有的。」伯爵夫人沈思了一下之後才回答道,接著她又對涅瓦洛的說法感到有些疑惑:「為什麼是『大費周章』?」

「喔……」涅瓦洛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絲尷尬,而是順著這個話題繼續說道:「如果對方真想殺了妳們,直接讓那怪物自爆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親自動手,讓自己陷入危險呢?」

而這個,也是涅瓦洛真正疑惑的問題,對方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打算……


第九十四章:狹小空間



2013-11-08 Fri 04:06

不知是否是因為身為貴族的優越感,還是因為這個國家的人們總是對造景、風景特別要求,伊修諾比的貴族非常喜歡將自家蓋在有高度、視野良好的地方,而安裏居伯爵宅邸就是典型的「伊修諾比式貴族豪宅」,它位於有點靠近郊區的一個小山坡上,不僅寧靜且風景優美。

車伕只負責將他們送到大門口,等候多時的老管家帶著兩名女僕迎接這已經一兩年沒回到帝都的女主人,他老人家看到小少爺依舊健康活潑的樣子,而且似乎比印象中還要成長了許多,差點就感動落淚。

老管家並沒有詢問涅瓦洛是誰,只要是主人或女主人的客人都必須善待,因此只是簡單的詢問本人稱呼方式之後,就畢恭畢敬地帶著三人走上階梯。

老實說這是涅瓦洛第一次看到額外附設大門的住宅,一路上不時都會看見豎立在路邊的精美雕像,房子正門前還有一座美麗的噴水池,這讓沒體會過貴族生活的他感到相當新奇,也對那超越平民的奢華感到驚訝。

吉沃克總是喜歡黏在涅瓦洛身邊,而這個好奇的孩子一開口就是跟武學有關的話題,而涅瓦洛見安裏居伯爵夫人沒有阻止的意思,他就按照自己的方式將練武的過程一一分享給孩子知道,當然這不包括一些必須保密的細節。

而伯爵夫人發現這個男人雖然年紀輕輕,不僅擁有足夠強悍的實力,似乎也擁有一般人所沒有的豐富冒險經驗,聽他講述著在南方海域、伊古菲莽沙漠或遠古森林內探險的歷程,讓這對母子在膽戰心驚的同時也對他的經歷著迷,尤其是南方海域那美麗的景色更令人嚮往。

在這愉快的氣氛之中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轉眼間太陽就快要下山了,就在涅瓦洛打算起身告辭的時候,偉多拉貢卻穿著她的重裝甲親自來訪,無論是老管家還是伯爵夫人都親自出門迎接,而吉沃克看向偉多拉貢那無比高大的身影時的眼神,就跟盯著涅瓦洛看時的眼神沒有兩樣。

「偉多拉貢將軍,好久不見,過去安裏居受您的照顧了。」伯爵夫人深深一鞠躬表示自己的敬意,而在她彎腰時胸前的布料因此變得相當寬鬆,這讓涅瓦洛相當輕易的就用「耳目」看見了她整個乳房的輪廓,還有那兩點嫣紅。

老實說伯爵夫人的身材相當優美,一點也不像是生過小孩的女人。

「在戰場上拔刀相助是應該的……這點恩情不必客氣。」老實說偉多拉貢這個樣子,即使是知道她真實樣貌的涅瓦洛,也難以把這個高大且神秘的將軍與「走路晃白兔」的那個紅髮女孩聯想在一塊,將軍擺手婉拒了老管家請他坐談的好意,直接切入重點說道:「今天我是來找涅瓦洛先生的。」

這讓在場包括涅瓦洛在內都感到有些意外。

「偉多拉貢將軍找我,有什麼重要的急事嗎?」既然偉多拉貢裝做一副不認識的樣子,涅瓦洛就只好配合她演這齣戲,雖然不知道這麼做的用意何在。

「是這樣的,艾德文斯克陛下認為先生目前的住所有安全疑慮,希望妳能夠在安裏居宅邸避一陣子,而陛下招見之前盡可能別外出。」所謂的「盡可能」其實就是「絕對」不要外出,從這一番話看來皇帝可能已經察覺到帝都出了點麻煩,因此希望把擁有神器身份的涅瓦洛藏在這裡一陣子。

涅瓦洛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然而無論是老管家還是伯爵夫人,都因為偉多拉貢的這一番話感到震驚無比,他們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是艾德文斯克陛下親自招見的對象,也因此涅瓦洛的形象在他們的心目中變得有些神秘。

接著,偉多拉貢只是和伯爵夫人簡單聊了幾句就離開了,看她匆匆離去的模樣涅瓦洛就知道這「麻煩」可能不只是「一點」,要知道偉多拉貢可沒帶多少人回帝都,沒有軍隊的她不應該如此忙碌。

老實說不能外出是一件非常無聊的事情,而且現在西貝瑞絲也不在身邊了,自己一個人待在房間的時候難免感到空虛寂寞,結果到最後他只好跟老管家要了一把短刀和幾塊生火用的木料,將這些木柴迅速雕成飛刀和長劍的形狀,帶著這些木製模型跑到後院去練武。

原本在母親的督促下正忙著讀書的吉沃克,聽見木劍揮舞的聲音就趁著母親不註意跑到陽臺上看,遠遠的就能看見涅瓦洛穿梭在後院之中那迅速且流暢的身影,每一片因風吹而墜落的樹葉都會被他的長劍或者飛刀擊中,這樣的「基本功」讓吉沃克瞠目結舌,隨後興奮不已。

而伯爵夫人原本因為孩子沒有乖乖讀書而感到有些生氣,一到陽臺上就看見涅瓦洛正好停下的身影,他的身體在魔晶石燈的照耀之下,也許是因為汗水的關係而讓那結實的肌肉顯得有些光滑,那並不壯碩卻足夠結實的身體上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傷痕,讓人看了怵目驚心。

涅瓦洛只是停下來休息一下,很快他就像一頭獵豹一樣撲向假想的敵人,用手中的武器不斷給飄落的樹葉致命一擊,出手之快令人眼花撩亂,更厲害的是他的一舉一動都不會受到後院中的花蒲、草叢、樹木和雕像的影響。

見到這照理來說不應該出現在這年輕人身上的身手,讓伯爵夫人對孩子不斷堅持想要習武的想法有些動心,不過看到涅瓦洛身上那些傷痕之後,愛護兒子的她心裡卻又十分掙紮,因為她非常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傷。

練武完之後就沒事情可做了,躺在床上的涅瓦洛利用「耳目」讓視覺和聽覺在這宅邸之中不斷穿梭,不過這房子除了裝飾足夠奢侈之外沒什麼特別的了,真正能引起他興趣的恐怕就只有伯爵夫人洗澡時的美景。

伯爵夫人的長相不僅美麗而且還很有自己的特色,細長的雙眼和些微下垂的眼角讓她看起來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她的上半身看起來有些瘦弱而胸部也不是很豐滿,但那纖細至極的腰部以下卻以誇張的弧度向外延伸,那俏挺而肥美的臀部和略微豐滿美腿足以讓男人失去理智。

涅瓦洛雖然因為大飽眼福而興奮,卻也因此難以入眠而感到後悔。

隔天,吉沃克因為必須到貴族學院讀書而被學院專有的馬車帶走了,聽說貴族學院的學習和訓練是非常嚴格的,這種學校只允許學生兩週回家一次,也因此伯爵夫人因為接下來半個月見不到自己的孩子,而有些悶悶不樂。

「夫人,必須讓孩子有獨立的機會,這樣他才會成長、茁壯,其實這是一件好事。」涅瓦洛見安裏居夫人心不在焉的樣子,原本想到後院繼續練武的他,走上前來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一下這位擔心孩子的母親。

安裏居夫人先是嘆了口氣之後,才勉強露出笑容說道:「先生,您說得有道理,我不應該一直寵著他。」

「老實說我有點羨慕小少爺。」涅瓦洛乾脆坐在安裏居夫人的對面。

「為什麼呢?」伯爵夫人似乎無時無刻都保持著一份溫柔,這讓人跟她對話時總是挺舒服的,感覺就像在跟親人聊天一樣,沒什麼顧忌跟壓力。

「因為我從小就失去父母親,我的故鄉也在一次可怕的災難中毀滅了,對於父母親的長相已經沒什麼印象了,總覺得……有父母親照顧的孩子是我難以想像的幸福。」這是他的真心話,一直以來他對自己童年的印象,除了一些零星的記憶之外,就是那讓人恐懼的毀滅和死亡……

「跟您比起來,我們真的是太幸福了,從小就生長在富裕的家庭,也受到父母的寵愛……就像先生您難以想像孩子的幸福,我也難以想像您究竟是何等堅強的一個人……」

下午的時間,就在兩人愉快且輕鬆的聊天中度過。

到了晚上,正打算入眠的涅瓦洛,習慣性地用「耳目」在身處的環境中掃視過一遍,沼澤之塔騎士團總是盡力培養暗殺者的警覺心,而這樣幾乎快要變成本能一樣的警覺促使著他利用自己最強勢的偵查能力,去確認環境是否安全。

整棟宅邸都巡視過一遍之後,涅瓦洛原本想要入睡了,但卻忽然註意到從外牆潛入的五個身影,從他們熟練且迅速的動作,還有那不貼近根本察覺不到任何聲音的運動就知道,這五個人是暗殺者,而且是非常專業的暗殺者!

這五個暗殺者巧妙地繞開了外牆的警衛潛入宅邸,有趣的是涅瓦洛註意到他們所拿的匕首並不是一般的匕首,而是特製的魔法刀,能夠讓咒語學術士施放咒術時得到些許增益,也能夠因為構造而方便使用武術。

這五個人身上的東西可不止這些,涅瓦洛很快就認出了用來儲存咒術的容器,還有威力強悍的矮人機械等裝備……涅瓦洛知道這五個人的身手都不差,加上他們一身可怕的武裝,涅瓦洛自認自己沒辦法打贏對方。

既然如此,他絕對不會主動出擊。

尤其這五個暗殺者都走在一塊,根本沒有找落單下手的機會,他們留下三個人守著後院和另外兩個方向,而另外兩個人則馬上進入房子裡。

當涅瓦洛發現這些人並沒有選擇殺害宅邸內的人時,就決定還是先觀察一陣子再說,他們迅速在每個房間都施展一次精神系咒術,讓進入睡眠的人都睡得更熟,就算整棟房子垮下來他們都不一定會醒。

到了這裡,涅瓦洛就更肯定自己打不贏這些人,這種精神系咒術肯定是中階以上的咒語學術,能夠將這種技術應用在潛入的暗殺者絕非善類。

當這些人正要搜到二樓的時候,涅瓦洛終於忍不下去了,他無聲無息地打開窗戶爬了出去,摸黑摸索著牆壁上的輪廓往旁邊爬行,他現在就像一隻壁虎而且是相當狼狽的壁虎,只要一個失誤肯定會摔成重傷。

在睡夢中被人一把摀住嘴巴的伯爵夫人嚇得驚醒,黑暗的房間之中一隻男人的手摀住了她的嘴,那跨坐在身上明顯為男人的身軀讓她動彈不得,她又驚又恐地想要掙紮卻沒有力氣,只能感受這個男人趴在她身上。

「聽我說……現在這間屋子裡有些陌生人混進來了,我需要知道這房子裡有沒有可以躲藏的,足夠安全的地方。」

一聽是涅瓦洛的聲音,雖然搞不懂是怎麼一回事,但伯爵夫人總算是冷靜下來了,這時候她也只能選擇相信涅瓦洛。

「一樓的樓梯後方有一個以前用來保存重要物品的空間,現在應該已經沒有東西放在裡面了……」等涅瓦洛從她身上下來之後,她才摀著自己的胸口喘了兩口氣,盡可能壓低聲量說道。

「空間夠大嗎?」

「應該沒問題的……」說到這,涅瓦洛一腳跨上早已被打開的窗戶,似乎想用這種方法爬到一樓去,而剛好這裡是那三個暗殺者觀察的死角,以涅瓦洛的能力要做到無聲無息並不難,伯爵夫人也不管自己還穿著睡衣,忽然說道:「等一下……要走的話就帶我一起走。」

老實說這話超乎想像的曖昧,說完之後才意識到這一點的伯爵夫人臉都紅到脖子去了,只希望在黑暗之中這個男人並沒有看出她的尷尬。

之所以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那是因為涅瓦洛無意間表現出來的緊張感,能讓一個高手這麼緊張的敵人肯定很危險,因此她也對自己的處境感到危險。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一起走……

這讓涅瓦洛有些頭痛,因為伯爵夫人肯定不會爬牆,所以在沒有多少時間考慮的情況下,他低聲說道:「可以,但妳絕對不能發出任何聲音,知道嗎?」

伯爵夫人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而下一秒涅瓦洛直接把她扛到肩上,這讓她嚇了一大跳之後馬上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努力地不發出聲音,不過接下來涅瓦洛做的事情卻讓她嚇得差點崩潰。

涅瓦洛直接爬出窗外,僅靠著兩條腿和一隻手在牆壁上攀爬,而感受到身體大多體積都是懸空的伯爵夫人一面忍著,眼淚就快要從眼眶裡湧出,但偏偏這時候甚麼都不能做,唯一能信任和依靠的就只有這個把自己扛在肩上的男人。

好不容易從一樓廚房的後門重新進入房子,伯爵夫人偷偷抹掉淚水,用爬的方式緊跟在涅瓦洛的身後,不過才剛走到一半,涅瓦洛就趕緊回頭拉著她躲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只見一個全身包得緊緊的,看起來就是詭異人物的影子在客廳裡走動,原本想要掙紮的伯爵夫人在見到危險人物之後馬上連呼吸都停止了。

老實說涅瓦洛也非常緊張,因為他不知道這個傢夥到底會不會巡到廚房來,不過他們的運氣還算是不錯,這個傢夥在巡了好一陣子沒有結果之後就上了二樓找他的同伴,而涅瓦洛則趁著這個機會在夫人的指引下找到那隱密的空間。

帝都內除了皇族之外是禁止開發密室或地下通道的,而這項規定管得相當嚴厲,因此絕大多數的貴族都只有地下室,或者是用來儲存重要物資或文件的隱密空間,而那些逃生用的地下通道是幾乎沒有。

這個隱密的置物空間容納一個人還算可以,但如果是兩個人的話就相當擁擠了,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著該怎麼分配空間,一個有夫之婦和一個年輕戰士擠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情何以堪。

不過當兩人都發覺,樓梯上傳來不明顯的腳步聲之後,也不管那麼多了,伯爵夫人用幾乎是趴在牆上的姿態躲了進去,而涅瓦洛則用同樣的方向擠入那僅剩的一點空間,馬上將隱藏的機關門給關上。

這個過程中不發任何一點聲音,可見涅瓦洛的施力之巧妙。

透過特別設計的孔洞,涅瓦洛和伯爵夫人都能看到客廳的景象,只見那兩個不速之客一點想要離去的意思都沒有,似乎鐵了心要把失蹤的目標給挖出來,而涅瓦洛知道這幾個人來這裡肯定是針對他而來。

一手摀著伯爵夫人的小嘴,另外一隻手因為沒地方放而摟著她的細腰,在這狹窄的空間內也只能將頭靠在對方身上,這超乎想像的曖昧姿勢讓兩人都聞到了一絲尷尬的氛圍。

而才剛從床上起來沒多久的伯爵夫人,身上就只有一件單薄的睡衣和一件內褲,那迷人的體香不斷刺激著涅瓦洛的嗅覺,而手中傳來的柔嫩觸感更讓人心跳加速。

當伯爵夫人意識到頂著自己的臀部,而且越來越硬的東西是什麼的時候,她頓時羞得無地自容。


第九十五章:有夫之婦



2013-11-12 Tue 01:01

全身上下只有眼睛暴露在空氣中,手拿魔法短刀或者其它魔法工具的入侵者,在這寂靜的數個小時之中發揮出了超乎想像的耐性。在潛入後十五分鐘內他們已經將整間房子上上下下所有房間都搜了一遍,但詭異的是他們發現目標並不在房間內,包括伯爵夫人也一起失蹤了。

情報並沒有指出涅瓦洛有離開過這裡的跡象,而守在外頭的三個人也沒有察覺到有任何人離開這棟房子,雖然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都是精銳的暗殺者,潛行對他們來說就像吃飯睡覺一般容易,不過這些入侵者對自己的實力也有一定程度的信心。

他們深信目標一定還在這棟房子裡,很可能只是因為察覺了他們的行動而隱藏起來了,但詭異的是兩人幾乎已經搜遍了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就連地毯底下也不放過,別說是人影了,就連個線索都沒發現。

很快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人決定用「真理、視覺、獵人:獵物、捕捉、足跡:微光、定位」這樣高階且複雜的咒語學術來尋找涅瓦洛的下落,這是一種可以藉由目標毛髮、氣息、體溫等因素來完成人類難以用感知達到的搜索,比較麻煩的是個高階的咒語學術必須靠魔法陣的支撐才能完成。

之所以不一開始就使用這樣的方式尋找,是因為他們顧忌會因此在現場留下線索,許多聰明的咒語學術士懂得透過魔法陣殘留的能量或痕跡,來推理出現場當時的狀況甚至是施術者的心情或部份想法。

但遲遲找不到人的情況下他們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在太陽出來之前還沒帶回目標的話,這次的任務就算是失敗了,到時候他們五人必將接受到殘酷的懲罰……即使如此,他們在任務之中仍舊飽持著一定程度的冷靜和理性。

整個過程中沒有任何一絲破綻,涅瓦洛當時光是要躲避他們每人手上的「探索燈」就耗費了不少心力,沒有任何工具在身的他,只能選擇用最原始的方法――靠潛行閃避,要不是他擁有「耳目」的能力,能觀察並預測對方下一步的動作,要躲開這些探索燈的搜索是幾乎不可能的。

而涅瓦洛也沒有強悍如安思托,懂得使用一千多年前就失傳的咒語學術直接利用影子行動,雖然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樣詭異的移動方式,但以涅瓦洛親眼見識這個傢夥憑空冒出來兩次之後,就知道要躲過這種搜索是完全沒問題的。

施術者在同伴的幫助之下,在這棟房子的大客廳完成了一個複雜的魔法陣,而這些複雜的圖案中央是一顆如貓科動物般的眼睛紋路,施術者就站在這顆眼睛的正中間,嘴裡不斷唸著冗長且複雜的咒語學術文字。

施術完畢的那一刻,施術者的雙眼超乎想像的銳利,在黑暗之中發出了顯眼的白光,現在的他就像一座在夜晚之中為航海人直引方向的燈塔。

魔法陣之中擺放著他們利用各種手段得到的,跟涅瓦洛有關的物品,比如毛髮、飛刀之類的東西,魔法陣會自動分析這些物品來找出相關的線索,任何潛行者都將在這道真理光照之中無所遁形。

再怎麼厲害的暗殺者都沒辦法逃過這一招的搜索!

不過,事實卻令人失望,直到這個魔法陣完全失去效力,兩人仍然沒有在這個大廳之中找到任何一絲線索,這個結果讓人感到難以置信,因為這代表著他們無法得知涅瓦洛是在何時並用什麼手段離開房間,甚至是離開這裡。

這就跟憑空消失沒有什麼兩樣……

而涅瓦洛眼睜睜看著這兩個人所做的一切,從一個小時前至今都不為所動,然而就算他想動也沒辦法動,在那狹小的空間內他用把伯爵夫人抱在懷裡的姿勢,除了打開空間入口之外連轉個身都辦不到。

――還好這十幾年前就已經退流行的咒語學術,騎士團內有針對性的方法,要不然早就玩完了……

其實要對付這種咒語學術並不難,涅瓦洛只要在潛行的時候不斷利用鬥氣的運轉,讓身上的皮毛都沒有掉落的可能,自然就不會留下任何線索,而在進入伊修諾比帝國之前涅瓦洛就用騎士團的配方改變過體味,要依靠這樣的線索找到他根本難上加難。

至於飛刀……涅瓦洛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攜帶任何武器。

伯爵夫人現在既害怕又慌張,她害怕外面那些近在咫尺的入侵者會發現他們,同時她也因為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氣息、體溫而感到慌張,尤其是那堅挺且充滿活力的肉棒頂在她的臀部的時候,她一顆心已經荒亂到不受控制。

在這之前並不是沒有別的男人碰過她的身體,在貴族圈中某個神祕的晚會上,許多貴族夫妻都會戴上特殊的面具,隱藏真面目之外也改變自己的聲音和頭髮,藉此來隱藏自己的身份,這樣的晚會中只要雙方都同意的話,在何時何地都可以與對方發生性行為。

在帝國南方的戰爭爆發之前,安裏居伯爵夫婦每年都會參加一次這樣的晚會,因此伯爵夫人也嚐過不少年輕貴族的棒子,真要說性經驗的話她比涅瓦洛豐富多了。

不過……那是在隱藏身份的情況下可以無所顧忌,帝都之中貴族圈子裡可沒有幾個人敢在私底下,用真實的面貌與其他人發生性行為,這對任何貴族來說都是相當危險的一件事,但若是在帝都之外那就不一定了。

這是伯爵夫人第一次以真面目跟除了安裏居伯爵之外的男人這樣親密接觸,更重要的是涅瓦洛絕對不會是一個貴族,這樣的事情在平時根本就是難以想像的,貴族根本不會容許平民這樣碰觸自己的身體……

以目前的狀況,就算涅瓦洛不用手摀住她的嘴,她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不過該死的是她能隱約感覺到背後的男人,正用不明顯的動作讓棒子隔著布料在她的臀部上磨蹭著,而原本放在腹部上的那隻手正不安分地往下移動,她萬分緊張地想要阻止男人的行為,卻害怕發出讓入侵者察覺的動靜。

這時她才發現這個狹小的空間,搞不好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什麼都不能做,只能任由身後的男人玩弄自己的身體,她心裡委屈地都快要哭出來了,但無論她的手再怎麼捏、怎麼抓,涅瓦洛都沒有想要放棄的意思。

最羞恥的是,當男人將手伸入她的內褲裡,卻發現她的花瓣早已濕潤無比的那一刻,她羞恥地想要拿一把刀殺了自己。

從帝國南部回到帝都要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在這長時間內她都沒辦法好好休息,更別說是嘗到性愛的快感了,經歷了數十個寂寞夜晚的她難免有些飢渴難耐,如今在這樣危險的環境之下,被身後這個身為救命恩人的男人給刺激了出來。

原本涅瓦洛並沒有想對伯爵夫人怎麼樣的意思,再怎麼說這是別人的老婆而且已經有了小孩了,剛才他完全專註在利用「耳目」觀察入侵者的動向,手有點痠的他在放下手的時候不小心摸到了伯爵夫人的兩腿之間,而因這無意間的動作而摸到的那一點濕潤卻引發了他的好奇心。

早已被激起慾火的涅瓦洛直接將手伸入伯爵夫人的內褲之中,發現伯爵夫人豐滿的花瓣早已濕潤,這是他第一次撫摸當了母親的女人的身體,其實伯爵夫人的年紀就跟蕾洛娜差不多,只是他很好奇生過小孩的女人跟一般的女人有什麼不同?

於是在驚訝的同時他也開始尋求解答。

當他的手指插入花徑之中,伯爵夫人的嬌軀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她不斷踩著涅瓦洛的腳,而一隻手無力地向後推著似乎在抵禦男人的行為,但這樣的動作只會讓一個慾火在頭上的男人更加興奮而已……

很快涅瓦洛就發現,除了肚皮較為鬆弛些之外,其實就跟一般的女人沒什麼不同,於是他很壞心地在指尖凝聚鬥氣針直接刺入花徑內壁,伯爵夫人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痙攣,含淚的雙眼睜得大大的,還好涅瓦洛封住了她的嘴巴,才沒有發出什麼驚人的聲音。

無論是那顫抖的身軀,還是豐滿性感的臀肉,又或者是那有別於一般少女的體香,都讓涅瓦洛感到興奮無比,凝聚著鬥氣針的手指不斷在伯爵夫人的下體肆虐,頓時花兒水流不止,而伯爵夫人身在危險的環境之中,必須忍受一切快感不得發出任何聲音,還得面臨背叛丈夫的危機,她覺得自己快瘋了……

但她還來不及想得更多,身體就已經先背叛了她,強烈的快感自敏感觸傳遍全身直擊大腦,讓她有一種想要放聲呻吟的衝動,伴隨而來的是即將失禁的感覺,大量的淫水從花徑之中湧了出來,完全打濕了涅瓦洛的手。

整個人無力地幾乎要跌坐在地上,但在這狹小的空間內他們靠著彼此的身體,就算不刻意去攙扶也不會因為無力而跌倒,伯爵夫人沒想到自己根本承受不住這男人的挑逗,在他手中直接被推上前所未有的高潮。

才剛放鬆下來,就因為忽然感覺有東西撐開了花瓣而嚇得全身緊繃,她還來不及去理解男人到底是什麼時候,或者用什麼方式解開了自己的褲子,那堅硬的肉棒直接插入她敏感的肉穴之中,就在她忍不住閉上雙眼的那一刻,兩行眼淚從臉上滑落。

而涅瓦洛已經不管那麼多了,在這狹小的空間內光是插進去都有很大的困難,扭腰抽插也只能維持很小的幅度,但至少在外面那些入侵者離開之前,待在這隱密空間裡的他們不會因此而無聊了。

涅瓦洛喜歡臀部豐滿的女人,無論是蕾洛娜、西貝瑞絲還是葛蘭洛特,都是豐滿到只要翹起臀部都會讓一群男人想提槍上陣的那種,豐滿的臀肉除了視覺上美觀之外,在性愛的時候也能滿足男人的肉慾,這種感覺在從背後插入的時候特別明顯,男人總是期待著撞擊那豐滿的肉臀。

而伯爵夫人的臀部足夠豐滿,而形狀也幾乎可以用完美來形容,他一隻手摀著伯爵夫人的小嘴,另外一隻手則揉捏著軟嫩的臀肉,輔助著下身小幅度地在濕潤的小穴裡進出。

無論是對像還是環境,這樣的性愛涅瓦洛都是第一次體驗到,他興奮地幾乎就要射出來,不過他知道要拔出來比插進去更難,他根本沒把握在射精之前將肉棒從小穴中拔出來,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忍著想噴射的衝動。

在伯爵夫人經歷了第三次高潮而有些疲憊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這些入侵者在一無所獲的情況下仍然重複搜索,涅瓦洛也不得不佩服這些人的耐心,不過他們打死也不會知道,失蹤的目標和伯爵婦人就躲在大廳的一面牆壁裡面瘋狂性愛。

大量的淫水順著大腿內側滑落至地上,伯爵夫人媚眼如絲,早已停止流淚的她如今香汗淋漓,不自覺地開始扭腰配合著男人的動作。

懷裡抱著人妻,涅瓦洛在抽插的過程中不斷用「耳目」觀察外面的狀況,這五個入侵者眼見再過一個小時太陽就要升起,看起來像領導的傢夥忽然走向兩人隱藏的這面牆壁,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涅瓦洛的心跳頓時慢了半拍……

伯爵夫人和涅瓦洛都不約而同屏住呼吸,眼前這個傢夥離兩人的距離連一米都不到的位置停了下來,也不知道在觀察些什麼,涅瓦洛在冒出冷汗的同時也暗自凝聚鬥氣,萬一這個傢夥真的發現了他們,他就用最直接的方式先幹掉一個。

往後走了幾步,他對著身後的同伴搖搖頭,有些無奈地筆了幾個手勢之後就離開了這間房子,而涅瓦洛就用「耳目」目送五人離開。

確定他們都離開之後,涅瓦洛才敢打開暗門,直接在伯爵夫人的驚呼之下抱起她的大腿,用插著的姿勢抱著她走上樓梯,這是一個對男人來說相當勞累的姿勢,不過若不是邊走邊抽插的話對涅瓦洛來說都沒有什麼難度。

「妳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這是他送伯爵夫人回房間之後,伯爵夫人一邊哭泣著一邊委屈地說道,她難以接受自己被一個平民男子強姦的事實。

「對不起……但我真的忍不住了。」

讓伯爵夫人趴在床上,涅瓦洛像一頭發情的公狗似的,從背後瘋狂撞擊,那腰上的肌肉線條因為凝聚了力量而變得格外明顯,但在這樣急速且強力地運動之中仿彿隨時都會扭斷一樣,整個房間頓時充滿了響亮且急促的肉體拍打聲。

那豐滿的臀肉在強悍的撞擊之下不斷冒出狀觀的臀浪。

「啊、啊、啊……嗚、嗚……」意識到自己發出羞恥的呻吟聲,伯爵夫人的臉紅到耳根子去了,第一時間用手摀住了不受控制的嘴。

以往性交的對像都是較為文弱的貴族男人,也有少數體能上的表現比較優秀的,但是像涅瓦洛這樣擁有強悍體能的騎士,她卻從來沒有體驗過,加上這傢夥長期享受南海女妖的淫蕩身軀所帶來的高強度刺激,一般的女人根本沒辦法輕易滿足他。

男人在這時候將她的身體翻了過來,趁她手挪開的那一刻將自己的嘴唇貼了上去,原本伯爵夫人緊閉著嘴做無謂的抵抗,但沒想到居然有男人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仍保持那種扭腰的速度和強度,讓她舒服到嘴都合不攏。

與伯爵夫人熱吻了一分多鐘,絲毫沒有壓抑快感的涅瓦洛將肉棒從小穴裡抽出,一聲悶哼之後,肉棒就像弩砲一樣射出強而有力的第一發箭矢,乳白的箭矢越過了那對小山丘直接射在伯爵夫人的臉頰上,在她成熟的嬌軀上留下一到淫彌的乳白痕跡。

這麼一射卻讓伯爵夫人楞住了,在此之前她從來就不知道男人可以射這麼遠,現在無論是臉上還是胸口、小腹都沾上了男人的精液,在驚異之餘她也鬆了口氣,因為這代表著性愛終於結束了……

「嗯?等……等一下……」

將剩餘的精液擠出並抹在伯爵夫人的大腿上,涅瓦洛握著絲毫沒有疲軟的肉棒一副要重新上陣的模樣,伯爵夫人嚇得花容失色,這個男人的一次就足夠讓人無法自拔,然而在長達兩、三個小時的性愛之後,他居然還有餘力繼續做?

「不……我不要了……求妳……」她仍紅著眼眶,說出這句話時楚楚可憐的模樣惹人憐愛,但涅瓦洛選擇用自己的方式去憐愛……很快伯爵夫人就在那暴風雨般的衝擊快感之中迷失了自我,只能有氣無力地發出一聲又一聲淫蕩的呻吟。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48

第九十六章:艾德文斯克



2013-11-15 Fri 01:53

在涅瓦洛的堅持之下,毫無反抗之力的伯爵夫人只能同意讓這個男人幫她清洗身體,不過這個男人根本沒用過魔動浴缸,到最後伯爵夫人只能在無奈之下,一邊被抽插著一邊用近乎嬌喘的聲音解釋這東西的使用方法。

不過涅瓦洛卻很壞心地在她解說的時候,不斷加快抽插的速度,同時用鬥氣針刺入她勃起的花蕊之中,伯爵夫人因難以忍受這份快感而發出了瘋狂的呻吟,在這第五次的高潮之中失禁了,而男人卻刻意分開了兩人的大腿和花瓣,似乎是為了讓她排尿更順暢,這讓她羞得想要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伯爵夫人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了,而涅瓦洛則用沐浴粉末搓出泡沫,先是用水將她身上的汗水和精液清掉,才將這些泡沫按在她的肌膚上搓揉,就這樣維持著一定的交合速度,一面做愛一面幫夫人洗澡。

「夫人早安,請問需要我們為您準備什麼早點呢?」

門外忽然傳來女僕的聲音,嚇得涅瓦洛差點陽痿,而伯爵夫人也從迷失之中被驚醒,她有些慌張地轉頭望向緊閉的門口,現在她就像一個仿彿做錯什麼事情害怕被大人懲罰的小女孩,最後還是在涅瓦洛示意之下,她才想起必須回話。

咬了咬下嘴唇,努力讓自己的氣息平穩一些之後才說道:「烤些麵包,煎個肉片、蛋和一些水果就行……喔啊!嗚……」

沒想到話還沒說完,身後的男人抱著她的豐臀又開始快速抽插,她馬上摀住自己不受控制的嘴,但門外的女僕卻已經聽到了夫人銷魂的呻吟,她既羞恥又委屈同時又對身後的男人感到有些憤怒……

「夫人,呃……您還好嗎?若是身體不舒服的話,我可以幫您。」

聽到這話,伯爵夫人大驚失色,要是真的讓女僕用鑰匙打開了這扇門,那麼她羞恥的模樣就會被人看光,而且從今以後就會有人知道她外遇的事實,這種事情無論如何是不允許發生的……

「沒事……我喔……啊哈……」她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然而身後的男人卻沒有想要放過她的意思,一隻手指甚至插入了她的菊穴之中,為她清理那骯髒的後門,她心急之下只好這麼說道:「我太想念妳們老爺了,嗯……啊……所以……在浴室裡……自己解決……啊……」

女僕當然知道「自己解決」是什麼意思,聽見這話的她羞得滿臉通紅,只是簡單的應了聲「是」之後就離開了,然而伯爵夫人卻連鬆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就發現男人迅速將肉棒從穴裡抽出,而下一秒卻頂在她的菊門上。

――該不會……

「等一下,那裡不行……啊!」涅瓦洛用大量的淫水作為潤滑,一口氣將龜頭頂入了那緊窄的菊門之中,而伯爵夫人卻因為疼痛而緊皺眉頭,這讓她很難得回想起了自己剛脫離處女之身的那個夜晚,此刻的疼痛有過之而無不及。

「拔出來……我求妳……嗚……好痛……」柔弱的伯爵夫人又哭了,就連她的老公都沒有進入過她的後門,尤其一下子從瘋狂的快感變成劇烈的疼痛,這樣的落差不是每一個人都承受得了的。

自從偷看過英雄們做愛之後,涅瓦洛就一直對這個用來排泄的洞口感到好奇,他原本想要在西貝瑞絲的身上嘗試看看,但如今西貝瑞絲不在身邊,而伯爵夫人就成了那最可憐的實驗白老鼠。

涅瓦洛沒想到肛門和直腸會如此緊窄,才剛插入半截他就舒服得差點噴出來,而在稍微用按摩和鬥氣針的技巧安撫了一下伯爵夫人之後,就用力將剩下半截刺入肛門的深處,而伯爵夫人的雙眼和粉嫩的嘴唇都張得大大的,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她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此刻的感受。

一種酥麻充實的快感從疼痛的深處漸漸浮現出來,而涅瓦洛則不斷用手按摩著小穴內壁和她的胸部,用鬥氣針去刺激女人身上最敏感的位置,而舌頭和雙唇則不斷舔弄著她潔白的頸脖。

很快她就會發現,這樣的初體驗居然比普通的性愛更令人舒服且瘋狂,尤其是男人再也受不了直腸的緊窄,開始用最快的速度抽插時,讓她有一種那肉棒仿彿不是插入後門而是靈魂的錯覺。

而這次的性愛則以涅瓦洛將所剩的精液,全都射入伯爵夫人的菊穴而告終。

最後,涅瓦洛抱著伯爵夫人的嬌軀躺在浴缸之中,兩人不約而同享受著性愛之後的餘韻,而伯爵夫人則有些疲憊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無奈又有些羞澀地問道:

「妳可以把妳的東西,從我身體裡拔出來了嗎?」

「不行。」而涅瓦洛則對她露出了一個調皮的笑容,將自己的臉埋入夫人的秀髮之中,現在的他只想這樣休息一下,這幾乎一整個晚上的性愛雖然舒服,但畢竟涅瓦洛的身體可不是鐵打的,他同樣會感受到疲憊。

「我身為伯爵之妻,而且也已經有孩子了,我們……」伯爵夫人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形容剛才發生的一切,她有些尷尬的停頓了一段時間之後,才接著說道:「我們這樣的行為是不可以的……俗話說『魔獸、人類兩個世界』。」

伯爵夫人最後所說的那句話,源自於知名的某位吟遊詩人所敘述的故事「北方戰士」,故事的內容是在講述人類與魔獸,這兩大不同的演化體系之間的矛盾和戰爭,而那位詩人就用了這麼簡短的一句話,做為故事的開場,意旨這兩個種族無論是演化還是生存方式,甚至是演化的極致都截然不同。

不過涅瓦洛卻沒聽過這個故事,也不知道這句有名的詞句是什麼意思,因此在聽完之後他開始思考這話語的含意,最後說出了一句讓伯爵夫人驚訝無比的話。

「魔獸和人類怎麼了嗎?我就遇到過一個喜歡和母大貓交配的喚獸師。」話說到這裡,涅瓦洛也註意到剛才夫人說話時用了「我們」這個字眼,而且還不止一次,這說明了她似乎已經默認了剛才所發生的那些。

原本他以為會引來伯爵夫人的憤怒,起初他只是抱著反正自己很快就會離開這個國家,這種很不負責任的想法,沒想到在事後她卻超乎想像的平靜。

用手在她有些紅腫的花瓣上揉了揉,溫柔地問道:「還會疼嗎?」

「又不是那裡疼……」伯爵夫人羞紅了臉,用一種仿彿自言自語的音量說道,接著她忽然轉過頭來凝視著涅瓦洛的臉,用同樣溫柔的聲音說道:「答應我……今天的事情別說出去,任何人都不行,這是只屬於我們兩人的秘密。」

接著就是兩人激烈的熱吻,見伯爵夫人已經沒有絲毫拒絕的意思,涅瓦洛抱著她纖細的腰身,用再一次挺立的棒子徹底征服對方的心。

不久之後,皇宮衛隊的士兵前來通知皇帝召見,同時接到通知的兩人只好坐上皇室的馬車往皇宮而去。

涅瓦洛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除了可以履行與偉多拉貢的承諾之外,他也即將知道為什麼伊修諾比皇帝――艾德文斯克,會對與他見上一面如此執著,甚至不願意讓時間神殿碎片落在其它人的手中。

沒有任何人敢擋在皇室馬車和皇宮衛隊的前進道路上,因此他們並沒有花很多時間就到達了皇宮內部,透過足夠隱密但視線卻比任何馬車要良好的窗口,涅瓦洛這輩子第一次見識到什麼叫做皇宮,無論是牆壁上的浮雕還是擺在草地上的雕像都栩栩如生,而建築的規模和細緻度也超乎想像。

既壯觀、大膽卻又足夠細膩,奢華之中又不失優雅,這樣的建築可不是在任何一個地方都能見識到的,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即使是再囂張的人,也會被這裡的氣氛所影響,至少涅瓦洛就不太敢輕舉妄動。

有趣的是,整個皇宮似乎都被籠罩在一種特殊的魔法陣之中,任何進入這個範圍的人都會因此而被壓制一部份的力量,至少涅瓦洛就覺得自己的鬥氣虛弱了些,而魔力上限似乎也少了一些,只有那些身上穿著可以讓魔法陣辨識的裝甲的士兵,才不會因此而被限制住實力。

而伯爵夫人既不會鬥氣也不懂魔法,因此她進入皇宮之後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只是很奇怪涅瓦洛為什麼要一直看自己的手,她不知道的是,對武學或魔法造詣越深的人對自己能力的變化就越敏感。

「艾德文斯克陛下認為不需要再為了設立學院而整地建築,所以乾脆把皇宮的南區都讓出來讓這些學者進行研究,也規劃出教室和宿舍讓這些學生有深造咒語學術的環境,皇宮之中不僅有學院還有軍營喔。」看出涅瓦洛眼中的疑惑,伯爵夫人指著窗外正在聊天的兩名軍官和學生,說道。

「原來如此……」涅瓦洛用「耳目」確定了一下兩人的聊天內容之後,點點頭肯定了艾德文斯克皇帝的做法,這種方法無非是為了建立一個能讓軍方和咒語學術學院更方便交流的環境,這樣一來學生能更了解戰鬥而軍人也會更了解何謂咒語學術,甚至是新的研究成果也可以馬上投入實戰……

涅瓦洛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政策非常明智,對伊修諾比帝國的作戰實力應該有不小的幫助,而且擁有大量實際操作的機會,人類學習的速度才會更快,畢竟那些實戰經驗都會讓知識在腦海中有著更深刻的記憶。

一路上,到處都可以看見軍人或軍官,正在跟學院的學生或教授聊天,有時候還能看見年輕的學生正在教中年軍官一些基本的咒語學術技巧,比如不遠處那個穿著軍服,在學生的指導下興致勃勃地召喚出一顆小火球的軍官。

有時候還能看見軍人在一群學生面前展示戰技,而這些學生則不斷觀察、點頭,將他們的心得抄在筆記本上。

這一切對涅瓦洛來說都是非常新奇的,不過伯爵夫人似乎已經看習慣了這樣的狀況,自艾德文斯克登基並在皇宮內設立學院以來,這裡的人在皇室的鼓勵之下已經養成了互相學習且互相扶持的風氣,武者與學者的衝突在這裡相當罕見。

聽伯爵夫人說這一切都是艾德文斯克親自構思的,讓涅瓦洛不得不對這個從未見過面的皇帝重新評價。

――牧李斯這樣強悍的武者的童年玩伴,果然也不會是什麼頭腦簡單的人物……至少就眼前看到的這一切,就可以說明這個皇帝不是昏君。

這麼想著的同時,馬車在皇宮的內門停了下來,除非是緊急狀況不然這扇沈重的大門是絕對不會開起的,所有入宮的人都必須從大門旁邊的小門進入。

涅瓦洛並沒有被帶至皇宮的大廳,而是在一個宮女的帶領下來到皇帝的書房,說是書房沒錯……但涅瓦洛一走入這間房間就被佔據了視覺的任何一個角落的大量藏書給震驚了,這輩子他還沒見識過這麼多的書籍,更可怕的是這個房間還有分第一層和地下一層。

涅瓦洛所站著的位置是第一層,他將手放在精緻的欄桿上,沿著開放式的走廊找到了往下一層的樓梯,才剛一走下樓梯就看到一個年紀和牧李斯差不多的男子,他將過長的茶色頭髮盤在腦後,只不過因為他正苦思於手中的書籍,所以那頭髮早就被自己的手給弄亂。

從他的側臉就可以知道這個男人相當英俊,至少涅瓦洛認為他長得比自己好看多了,那充滿的高貴氣質的面孔卻不失男人味,而看似溫柔的眼眸之中卻又帶點銳利的鋒芒,這一切微妙的平衡都讓他足夠在任何人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用手中的墨筆,一筆一劃勾勒著涅瓦洛看不懂的,看起來類似魔法陣的圖案,他正因為某個難解的謎題而苦惱著。

涅瓦洛盡可能讓自己別踩到散亂了一地的圖紙,讓自己盡可能充滿親和力,但卻又因為即將開口問的問題而有些尷尬地問道:「不好意思,請問我該怎麼找到艾德文斯克陛下呢?」

「請問怎麼稱呼?」這個男人頭也沒抬地問道。

「我叫涅瓦洛。」

「沼澤之塔騎士團,職位貼身侍從,涅瓦洛先生,沒有錯吧?」聽見他的名字之後男人才抬起頭來露出一個有善的笑容,而一開口就將涅瓦洛的身份直接道破,他上下看了兩眼之後又說道:「只是我沒想到,體內封印著『時間神殿碎片』的人會如此年輕,妳今年應該還不到二十歲吧?」

「呃……艾德文斯克陛下?」這時涅瓦洛已經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除了英俊瀟灑之外,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的讀書男子,就是伊修諾比帝國的皇帝――艾德文斯克。

「私底下直接稱呼我艾德就可以了,這裡有點亂……畢竟已經有一陣子沒整理了,那邊有椅子可以拉過來坐……」他一邊說一邊將散亂的紙張分類並整理好,好不容易讓這一個區域從垃圾堆變成了廢墟等級。

等涅瓦洛坐好之後,艾德文斯克才用筆當作書籤並闔上書本,問道:「那麼,涅瓦洛先生,妳知道我召喚妳來此的用意為何嗎?」

「不清楚,我只能猜到跟『時間神殿碎片』有關,當初伊修諾比的軍隊偽裝成盜賊進入他國領土,就是為了在失去神器行蹤之前先一步攔截,在得不到神器的情況下甚至試圖利用暗殺者摧毀神器……我完全能感受到您對這件神器的執著,但卻無法理解您這麼做的用意和理由。」既然皇帝問了,那麼涅瓦洛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直話直說。

等他完全說完之後,艾德文斯克才搖搖頭說道:「那些暗殺者與伊修諾比軍隊無關,目前我們只能依照那事件的結果認為,暗殺者的任務目的就是為了讓『時間神殿碎片』有失控的機會。」

「這不合理,既然這樣他們隨時都可以讓神器失控,為何一定要挑……」

「這很簡單。」艾德文斯克隨手一揮,一本跟神器有關的書籍從遠處迅速飛到他的面前,他憑著自己的記憶翻到了其中一頁,一面複習著內容一面說道:「神器只有在『不符合自然邏輯的環境下,才有失控的可能。』

「人類、魔獸可以凝聚鬥氣、魔法這種非『自然力量』,而這些非『自然力量』在一個區域的殘留能量到達一個程度,大自然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轉化掉這些能量的時候,此區域就會變成『不符合自然邏輯的環境』,在這樣的環境下破壞掉用於沈睡的棺材,無論妳體內的遠古封印有多麼強悍,都難以阻止神器的失控。」


第九十七章:君王的腳印



2013-11-18 Mon 02:10

「也就是說……突襲者算準了當時的騎士團與假盜賊團衝突的時機和地點,目的就是為了讓封印在我體內的神器失控?這麼做有什麼用意?」

「不久之前,蒼老智者――奧德齊跟我提到過,妳體內用於封印神器的魔法陣,必須不斷吸收外來的能量才能不間斷運作,而它只會吸收能對妳身體造成致命傷害的針對性魔法能量,如果這是真的,那麼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困難。」艾德文斯克用筆在紙上畫著涅瓦洛看不懂的圖案,可以肯定的是那絕對不是咒語學術文字,比較像是某種塗鴉,或者某種記號。

「當時牧李斯在現場找到了神器――庇佑之盾的殘骸,這是傳說中歷代沼澤之塔騎士團長都會配備的護身神器,它可以中和一定範圍內任何性質的能量使其無效。」紙上的圖案越來越複雜,而艾德文斯克的思緒卻越來越清晰,只見他停頓了一秒之後繼續說道:「沈睡了一百年的妳,體內的封印陣的能量早已耗盡,而這件神器正好成了最好的能量來源,它足夠龐大而且強悍。」

「等一下……」涅瓦洛的頭有點痛,他揉了揉太陽穴之後消耗了一下剛才聽到的這些,才提出自己的疑惑,問道:「妳說『只會吸收能對我身體造成致命傷害的針對性魔法能量』對吧?」

見這位伊修諾比君王點點頭之後,他才繼續說道:「既然是這樣,用來中和能量的神器為何會被這個封印陣吸收?我根本沒有生命危險……」

「生命也是一種能量。」

艾德文斯克只用一句話就解決了涅瓦洛的疑惑,被中和的能量就會回到大自然之中,那麼被中和的生命能量也是同樣的結局,這對人類來說就跟死亡是同樣的道理,他沒想到那件損壞的神器會擁有這麼強悍的殺傷力。

話說到這裡,涅瓦洛再不明白些什麼,他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也就是說……這是有人為了讓我體內的封印陣重新運作,才故意設計的這麼一起事件?」這話從口中說出來連自己都不相信,只有眼前的艾德文斯克微笑並點頭表示他的推論並沒有錯。

「而且,這個人非常了解沼澤之塔騎士團,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麼……我總覺得這起事件跟我一直在調查的謎題有關聯。」他抱起被歸類在一旁厚厚一疊的紙章,取出其中的一小部份放在涅瓦洛手中。

「這也是我希望能與妳見上一面的原因。」

「一個謎題?」涅瓦洛楞住了,他沒想到這個皇帝找他來到這裡,就只是為了解開一個謎題,這個答案似乎超乎他的預料之外。

「難道妳認為我是為了追求永生?又或者是統治世界?」艾德文斯克說完之後便放聲大笑,原本寧靜的圖書館裡迴盪著的是他單純的笑聲,他用手中的筆指了指兩、三個掛在圖書室牆上的先王肖像,含笑說道:

「歷史證明了,追求這兩者的君王若不是昏君就是暴君,就算要當個暴君,也要當個有能力和實力的暴君,不是嗎?我幾乎能在遙遠的此地,感受到某個老傢夥因再過不久就沒機會聽到臣子阿諛奉承,而帶來的恐懼。」

很顯然最後一句是在諷刺萬雲國的老國王,因為組織和個人立場的關係,涅瓦洛本來就對萬雲國的老國王沒什麼好印象,所以在聽完之後他便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

翻了翻艾德文斯克放在他手中的紙張,他很快就發現上面所繪的東西自己曾經見過,這就是當初他和偉多拉貢不小心進入的遺跡,這些紙張上的圖案就是這個遺跡的外觀、內部構造和一些機械的資料,甚至還有那仿彿畫廊般的空間畫面,這上面所記載的一切涅瓦洛都見識過。

但從手中的觸感就可以知道,這些紙和圖案肯定不是最近才被製造或畫上的,這些資料少說也放有二、三十年以上了,他沒想到在以前就已經有人進入過遺跡之中,並且在裡頭做過相關的研究。

「聽妳說妳們曾進入過這個遺跡?」

原本想要跪下的偉多拉貢,在聽到艾德文斯克所說的話,還有他示意不必拘束的手勢之後,才墊高腳尖想要看清楚涅瓦洛手中的東西是什麼。

現在的她並沒有穿著重裝甲,而是穿著一身雪白的低胸禮服,而下襬則是類似旗袍的裙狀設計,看上去既優雅又性感,不過以她的身高和這等尺寸卻多了一絲可愛,而她一頭火紅色的長髮則盤在腦後,露出了自己的香肩和淨白的頸脖。

涅瓦洛忍不住低頭往她的胸口看去,再一次讚嘆這樣尺寸長在一個身高一米五左右的女孩身上,簡直就是大自然界的奇景。

偉多拉貢看了看涅瓦洛手中的東西之後忽然楞了一下,然後俏臉忽然浮現兩朵紅暈,看她這個樣子涅瓦洛也知道她想起了什麼,一想起那個瘋狂的夜晚……涅瓦洛的身體開始有些燥熱,下身很不爭氣地硬了。

「是的,我和涅瓦洛先生曾進入過這個遺跡,只不過……」偉多拉貢深吸了兩口氣之後強迫自己別想些有的沒的,稍微思考了一下該怎麼形容之後才繼續說道:「我們是以『精神』的狀態進入的。」

「嗯?說明一下。」艾德文斯克皺了皺眉頭,臉上很快就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我和涅瓦洛先生在那個世界裡遊蕩了數個月,然而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還站在原地觀望遺跡,連當初怎麼進入的都不清楚,根據副官的說法我們只不過呆滯了五分鐘。」

聽完偉多拉貢的說法之後,艾德文斯克馬上點點頭,收回兩人手中的資料說道:「這些資料是我的父王生前所留,在我很小的時候,他有一次出巡之後整個人似乎變了很多,他變得不再像先前那樣開朗,除了執政工作之外他幾乎都待在這裡翻越各式各樣的書籍,並寫下了這一疊資料,日復一日直到病逝。

「聽說他當初就站在妳們遭遇遺跡的地方,就像妳們一樣陷入了呆滯,時間也差不多是五分多鐘,也許……這些資料就是當初父王在遺跡裡的所見所聞,但讓我在意的是,父王究竟是為了什麼,能夠讓他願意放棄一切健康、時間也必須找出答案。」

說著,他攤開了原本捲起被放在角落的地圖,指著上頭早已標記的伊修諾比境內的幾個地點,而其中一個就是涅瓦洛他們上次遇到的遺跡。

「這……」涅瓦洛正疑惑著,而偉多拉貢卻馬上就看出端倪,她驚訝道:「這些都是傳出有遺跡從地底下出現的地區,它們的排列看起來有點像是……」

「咒語學術文字。」涅瓦洛幫她說出了答案。

「五年前我將父王重點調查的區域,用這份地圖記錄下來,結果我發現了這個神似某種咒語學術文字的圖案,而到了不久之前我才發現,我所圈起的每一個位置都代表著一個即將重新運作的伊古菲莽遺跡……」

這時在場的兩人都能從他接下來所說的話裡,感受到那難以掩飾的不安:「我不知道這些遺跡會為伊修諾比帝國帶來什麼,遺跡的重新運作代表著什麼,我相信若我想掌握這一切的話,就必須找到答案,我想知道父王究竟所求為何?」

「事情我大概了解了……但我可不認為自己能幫上妳什麼忙。」老實說涅瓦洛也意識到事情並不尋常了,聽說半年前遠古森林的高階魔獸離開原本的棲息地,跑到森林的外圍也是因為棲息地遭受遺跡破壞的關係。

伊古菲莽人居然把建築蓋到遠古森林裡面去了?

「我需要借用妳體內神器的力量,也許能利用『時間』的力量在過去的歷史之中找到一點線索,我知道這不切實際,但值得一試。」

「恕我直言,這麼做就跟自殺沒什麼兩樣,說不定還得拉整個帝都的子民陪葬,這麼做究竟有什麼意義?」老實說是因為偉多拉貢站在身旁,所以涅瓦洛才沒有果斷做出拒絕,但這也不代表他會乖乖配合,至少他得知道這個伊修諾比君王對這件事情究竟有沒有把握。

「我知道妳在擔心什麼,放心吧……對神器的保存和壓制我做過足夠多的研究,我沒辦法保證實驗過程中不會發生意外,但還不至於會導致神器失控。」見涅瓦洛還是不怎麼相信的表情,艾德文斯克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說道:「也許妳可以先看看我們的實驗場地再做決定。」

說完,他轉過頭對著偉多拉貢笑道:「這次妳做得非常好,就像我們之前說好的那樣,我可以幫妳完成一個願望做為獎勵,說吧?妳想要什麼?」

「我……」才剛開口,她就有些尷尬地看了站在一旁的涅瓦洛,露出一個有些羞澀的笑容,說道:「現在我不方便說……」

艾德文斯克當然知道她什麼意思,只好對著涅瓦洛點點頭說道:「這些天就麻煩妳待在安裏居伯爵宅邸等後通知,那麼這裡已經沒事了,先退下吧!我和偉多拉貢將軍有些事情要單獨談談。」

烈陽在遙不可及之處漸漸下沈,而整個世界、整個帝國也為之變色,大地很快就要被黑夜給籠罩,伊修諾比帝都的街上在此時此刻更顯熱鬧,忙完了一天工作的人們開始尋找自己的放鬆之地。

正常來說,這是任何人都應該暫時放下工作,一天之中最應該休息的時候,然而有一個才剛從書海之中離開的人,則站上了可以眺望無論是夕陽還是整個帝都全景的陽臺,享受著黑夜到來之前的最後一點溫暖,他望著那遙不可及的記憶的另一端,久久未有動作。

『父王,今天我終於懂得怎麼使用鬥氣了,妳看!』

還記得當時的自己正興奮地揮舞著小刀,而刀子上正散發出無比微弱,仿彿隨時都會熄滅一般的光芒,當時的他只希望自己能得到父親的稱讚,這對一個熱衷於武學之中的九歲小孩來說是最令人興奮的一件事。

『艾德,做得好。』

他稱讚了,但眼神並沒有停留在孩子身上超過半秒,他直接經過了孩子的身旁,就連用那雙粗糙且溫暖的手掌摸摸孩子的頭都沒有。

站在他面前的是孩子的導師,事隔多年也不太記得自己導師的長相了,只知道當時的他將過長的黑髮束成馬尾,脖子以下的部份都被特製的灰色與黑色配色的戰鬥裝備給掩蓋了,雖然身上並沒有持任何兵器,但光是他靜靜站在原地的身影就讓人能感受到足夠的危險。

『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可以我希望妳可以在這之後,接手我正在做的這一切研究,雖然我知道……這是強人所難。』在這之前,他從來就沒看過父王表情如此嚴肅的模樣。

『抱歉!莫拉德克,我的兄弟,我最多只能保證妳的研究能被保存,並延續下去,我沒有任何能力可以讓它在我手中完成。』

他的語氣、神情都一如既往地平靜,這並不代表著他不重視眼前這位身為一國之君的朋友,也不代表著他無法體為對方口中的這件事的重要性。

從很小的時候他的顏面神經就出現問題,他沒辦法像平常人那樣容易做出各式各樣的神情,也沒辦法好好說話,就算刻意去做也會讓自己變得滑稽無比,這成為了他從小開始被人排擠的主要原因,因此這就讓他養成了面無表情並且說話沒有太多情緒起伏的習慣。

即使,他聽見了最難以置信的一句話,也只是皺了皺眉頭。

『這也許不是我第一次強調它的重要性,但我還是得說……這個研究很可能註定了整個伊修諾比帝國的未來,就算目前還不知道它代表著什麼,但這些遺跡的力量是絕對不容忽視的,它既不能被輕易破壞,也不能輕易改變,因為我們完全不知道這麼做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他凝視著老友的雙眼,此刻他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仿彿只是一個經歷了數十年風波,早已對人生感到疲憊的老者。

『最壞的結果,帝國可能會因為它而走向滅亡,妳知道,我絕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所以就算我求妳吧……只有妳可以幫我這個忙。』

無窮無盡的疲憊,就夾雜在他所說的一字一句之間,就連這位面無表情的男人,艾德文斯克的武術老師也不知道,這位伊修諾比君王究竟在那一次不尋常的出巡之中遭遇了什麼,可以肯定的是,他的人格已經改變了。

就仿彿一個自信十足,集睿智與勇氣於一身的年輕人,在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高齡七十,已經有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老人。

『我能承諾的,就只有保存妳的研究,並帶走它,僅此而已。』

『有一個組織會對它有興趣的,而以妳的能力加入他們完全不是問題,妳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聯繫上他們,並在適當的時機把這些交到他們的手中。』伊修諾比君王從懷裡掏出一疊紙張,放在他的手中。

『妳瘋了。』若這些遺跡真有可能導致伊修諾比的滅亡,那麼將這些研究資料交到一個組織的手裡,無非就是把攸關性命的把柄放入他人手中。

『我沒有瘋,現在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成立了一百多年且擁有世上大多數神器的他們,想要摧毀一個已經步入蒼老的國家,有太多的手段可以實施,但他們從來沒有做過類似的事,這就足夠說明了這個組織值得信任。』

兩人凝視了好一陣子,最後拿這位君王沒辦法的他,只好嘆了口氣說道:『說吧……告訴我他們的名字。』

黃昏的最後一絲陽光照耀在伊修諾比君王的身上,他凝視著石製欄桿外那遙遠的大陸某處,閉上因為過度讀書而有些疲憊的雙眼,緩緩道初組織的名稱:

「沼澤之塔騎士團。」

當黑夜完全降臨於這個國度,伊修諾比君王所站的陽臺上,一盞魔晶石燈就這麼被自動點亮了,而隨著光芒一起出現的,還有那仿彿從一開始就已經站在陽臺右後方屋頂上的黑色身影,象徵了年齡的灰白頭髮正隨風飄逸……


第九十八章:地牢巫師會



2013-11-20 Wed 15:24

這段日子,艾德文斯克似乎與騎士團達成了某種協議,對於「借用」涅瓦洛一事不再過問,而沒有收到任何命令的涅瓦洛也配合研究,不過說是配合,其實他的工作也只不過是躺在特製的床上,剩下的工作都是由研究人員完成。

這樣的日子與其說悠閒,不如說是無聊。

但涅瓦洛知道自己是一個閒不下來的人,既然日子過得這麼悠閒就說明了很可能有事情會發生,不過會有這樣的想法更多的原因是因為,有一次他無意間聽到艾德文斯克正在跟某個武將,談論有關最近發生的「襲擊貴族」事件。

這些襲擊事件非常不尋常,除了歹徒專挑貴族下手之外,而在事發之後總是會發生諸如山崩、野生動物牽息、野生魔獸襲擊、運送弩砲斷裂……等奇怪的事情,而這些事情總是會嚴重到場面無法控制,而在這一連串怪異的事件過後被害者總是會活下來,而襲擊者不是當場死亡就是不知去向。

這樣的事件如果是兩、三起還能說是巧合,但在最近的幾個月之中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二十幾次了,而最近的一次還是安裏居伯爵夫人遭到襲擊,上次涅瓦洛被召喚至皇宮的時候,伯爵夫人則是到軍營接受相關調查。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是,這次襲擊者竟然使用了被俗稱為血肉炸彈的死靈法術,兩名守門的士兵在處理突發事件的過程中被炸傷,而現場有四輛馬車在爆炸之中損毀,不幸中的大幸是伯爵夫人和伯爵之子在涅瓦洛的救助下倖存,根據伯爵夫人的說法,她走路之所以步伐怪異,純粹只是因為腿部在當天受了點傷。

「做完今天的工作了?」抬起頭來,發現涅瓦洛抱著一疊書正要走上樓梯離去,望著在牆上拖出的一條長長的影子,艾德文斯克揉了揉自己有些疲憊的眼眸,出聲問道。

「還沒,那些老傢夥叫我把這些書搬過去……」涅瓦洛轉了個彎走到艾德文斯克的老位置,拋了拋手中十幾本書這麼說道,老實說不用刻意尋找涅瓦洛也知道這個皇帝就在這裡,他一天至少會有五到八個小時待在這個圖書室中,這裡根本就已經是他的執政廳了。

「說一句老實話……」東張西望了一下,他習慣性地在這極短暫的時間內,找出任何適合自己潛行或埋伏的位置,然後才接著說道:「這個圖書室允許任何皇宮內的人員進出,難道妳都不為自己的人身安全考慮一下嗎?」

至少涅瓦洛認為,自己要暗殺這個皇帝實在太容易了。

「事實上,沒有這個必要。」

他並沒有解釋為什麼,而是招了招手讓示意對方靠近一點,待涅瓦洛走得夠近了之後,他才從桌上拿起自己正在處理的文件,就這麼拿在涅瓦洛得面前,說道:「最近我正在調查這件事,不知道妳有沒有任何線索?」

「襲擊貴族」事件中的每個被害者,都接受過伊修諾比皇家偵察衛隊的調查,無論是被害者本人還是身邊任何與被害者有關的人,在這些事件之後都沒有任何異常,而事件的被害者所受的傷都不是致命傷,相關的二十幾起事件之中無人身亡。

而這些被襲擊者分別是伊修諾比的財務大臣、帝國議會長、皇家圖書館長、皇室總管、一名公爵、兩名伯爵、一名伯爵夫人、六名侯爵、十三名子爵,若要說這些人有什麼共通點的話,那就是他們目前人都在帝都,而且都受邀參加一年一度的「帝國化妝舞會」。

這是一個不需要刻意隱瞞身分的舞會,各個貴族會在這個舞會上與其它貴族交流,而皇帝也會在這個場合宣布重要事項,而許多年輕氣盛的貴族都為了爭取入場資格搶破了頭,除了在這裡可以直接認識到許多年輕貴族姑娘之外,還有可能跟帝國的重要官員攀上關係,這是個說什麼也不能放棄的機會。

除了資料上所寫的那些調查結果之外,涅瓦洛沒有什麼更創新的想法了,他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的行動非常不合邏輯。」

「喔?怎麼說?」他似乎非常重視涅瓦洛的想法,聽見他口中的「不合邏輯」之後,艾德文斯克就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露出一個微笑,問道。

「其它的事件我不知道,就拿伯爵夫人的事件來說,我幾乎可以肯定假扮士兵的暗殺者想殺了那對母子,但問題是他大可以不用自己動手,那個被變成血肉炸彈的怪物就能將那對母子連同馬車炸得粉身碎骨。」

「他的實力如何?」艾德文斯克幾乎不用問,就認定涅瓦洛和那個假扮士兵的暗殺者交過手,這從基層回報的內容中就可以找到線索。

「並不是很清楚,但以他的身手想要暗殺掉伯爵夫人這樣的目標,並從士兵眼前脫逃我想是沒有問題的,而那怪物我原先也認為那是他想要用於撤退而設置的,不過那爆炸的威力卻大得太誇張了,我想……殺人也許不是他們的目的。」

「原來如此,若只是想暗殺帝國重要人物的話,占盡了先機的他們這麼做的確很不合邏輯,只是為了暗殺,為何得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艾德文斯克開始思考若他是暗殺者,會因為什麼樣的因素而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暗殺,先不論做不做得到,基本觀念相信有一點常識的人都懂,所謂的暗殺就是盡可能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奪走目標的生命,而有些暗殺者為了顧及自身安危更會盡可能做好情報蒐集,還有基本功的掌握。

暗殺者的基本功,除了體能、潛行、暗器、情報之外,還有一門很重要的技術,那就是掌握湮滅證據的方法,先不論對方能不能知道妳的真面目,光是能掌握到妳的行蹤就是一個威脅,而這個威脅大到什麼程度就取決於對方掌握到妳多少行蹤,還有他或他們的智商到底有多少。

艾德文斯克自認為,若要給自己留有後路的話,在聚集眾多士兵和弓箭手的城門前,一定不能留下任何證據、線索,就這個方向去推論的話,先前那些在暗殺失敗之後接二連三發生的怪異事件,很可能是這個組織為了湮滅證據或隱瞞什麼而引發的。

「先不論這些暗殺者的死亡率有多高……」艾德文斯克沈思了一下,他大概翻了翻資料將二十幾次事件大概看過一次,接著說道:「這樣的暗殺方法沒有一次成功,然而他們卻直到不久之前仍用一樣的方法犯案,就這一點來說也很不合邏輯,他們到底在堅持些什麼?」

這麼一說,涅瓦洛也陷入了苦思之中,因為同樣身為暗殺者得他,居然無法從對方的行動當中掌握任何一點線索,這讓他有那麼一點沮喪,同時也更加好奇對方的動機究竟是什麼。

身為暗殺者的他知道,這樣沒有效的暗殺是不會有第二次的,更別說是二十幾次了。

在他還沒跟對方交手過的時候,或許他可以認為對方手法生疏、經驗不足,但現在他可完全沒有這種想法,一個能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從他眼前脫困,逃走之餘還讓他陷入箭雨、爆炸兩個致命危機之中,這樣的敵人絕非蠢蛋……

那麼二十幾次失敗的行動,就說明了這背後一定有什麼意義。

「也許我該在不久之後的舞會上做好防備。」最後,想不出任何答案的艾德文斯克忽然這麼說道,這二十幾個人都是受邀參加舞會的貴族,相信這絕非巧合。

「剛才不是說:『沒有這個必要』嗎?」

艾德文斯克苦笑了一下,說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一個全身隱藏在鬥篷之中的男人在人群中行走,轉入巷子之前抬起頭來,對皇宮那高大的城牆還有壯觀的連接橋梁,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自從上一次滲透萬雲帝國外圍村落的任務失敗之後,他就收到組織的通知來到這個國家,這次他們的任務遠比先前的任務更危險也更刺激,不過相對的,成功之後帶來的利益也是難以想像的龐大。

要不是「虛偽權杖」那老人家在緊要關頭,終於完成手中的研究,這個組織恐怕在安卓狄亞斯的追趕之下已走向滅亡,這個男人可怕的除了他手中掌握了各種聞所未聞的技術之外,還有那讓人不寒而慄的情報掌握能力,要不是如此,他們組織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樣無家可歸的地步

在這個名為「地牢巫師會」的組織之中,每個人在加入的那一刻開始就擁有自己的稱號,比如這位正穿越巷子的男子,他就擁有「沈默記事簿」的稱號,在這個組織理他們幾乎都是用稱號溝通,他們幾乎都不知道對方的姓名為何。

確定沒有人註意這裡之後,他才搬開通往地下水利設施的蓋子,在一躍而下的同時習慣性地將蓋子重新蓋上。

伊修諾比帝都的下水道就像迷宮般複雜,這些下水道的每一個排水口都有衛兵看守,而每天都會有士兵到每個區域巡視兩次,因此逃犯想要利用這個設施離開地都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

不過,對一些必須在黑暗中行動的人來說,這裡倒是一個不錯的聚會場所。

「好久不見了,『沈默記事簿』。」一個同樣把自己隱藏在鬥篷之中,較為的矮小男人從轉角處走了出來,似乎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

「讓妳久等了,『尷尬的獵犬』。」

兩人並肩往下水道深處走去,在這個過程當中他們並沒有點亮火把,因為他們無法確定帝國士兵巡察的時間點,點亮火把很可能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而摸黑行動對他們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

「聽說上次妳們在萬雲帝國,因為遭遇神器失控而導致任務失敗,是嗎?」

一想起那站在黑色火焰之中,身高達三米的女子朝自己走來的恐怖景象,「沈默記事簿」頓時感到一陣寒意,他點點頭說道:「當時我們已經囚禁了『時間神殿碎片』,還有安卓狄亞斯的一名手下,是個越境一族的女人。」

「喔……收穫不小。」

「是阿!大夥都沒品嘗過越境一族女人的滋味,原本打算忙完之後可以享受享受,沒想到神器居然會失控。」一想到自己有很多手下都在那場火災之中沒有逃出,而任務當中極為重要的植物魔獸也一起陪葬了,他就有些無奈地說道:「要不是因為如此,現在我們也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

而「尷尬的獵犬」卻搖搖頭說道:「話不能這麼說,『權杖』和『法杖』們對那件神器都沒有足夠的了解,到了手中究竟能不能發揮作用是個難題,萬一它真無法掌控的話,對我們來說就只是個燙手山芋。」

「妳說的對……不過聽說那傢夥來到這裡了?」

「嗯!」點點頭之後他才繼續說道:「前幾天他出手妨礙了『憤怒的避風隼』的任務,導致了他任務失敗,並浪費了一個實驗品。」

「哈哈……難得那傢夥也會有失手的時候。」

「尷尬的獵犬」搖搖頭,這話如果讓本人聽見,那肯定又是一場流血衝突了,他接著說道:「後來我接到帶回神器的任務,帶領著四個隊員前往安裏居伯爵宅邸,但我們找了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發現目標的蹤跡。」

「『燈塔』也使用過了嗎?」他有些訝異地問道,所謂的「燈塔」就是「真理、視覺、獵人:獵物、捕捉、足跡:微光、定位」這組用於搜索的咒語學術的俗名。

「使用過了,但那傢夥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就連『憤怒的避風隼』的任務目標,安裏居伯爵夫人也沒有找到,事後每個人都無法理解他們是怎麼離開宅邸的,大夥們的心情因此有點浮躁。」

對於這些「獵犬」的能力,「沈默的記事簿」是很了解的,他們幾乎就是一群由這組織裡最專業的獵人組成的團隊,對於追擊和找尋目標的下落整個組織沒有人比他們更有經驗,然而這樣的一群人,卻無法掌握到一個暗殺者的行蹤,就連他用什麼離開的方法都無法掌握……

既然如此就說明了他們任務失敗了,凡是任務失敗的隊員都會受到嚴厲的懲罰,不過這些懲罰是可以功過相抵的,懲罰有多麼嚴厲就要看任務的重要性,雖然「沈默記事簿」的任務是因為神器失控而失敗,然而原本他的任務內容中就沒有關於神器的部份,所以即使任務失敗了代價也不大。

不過身邊的這位「尷尬的獵犬」就不一樣了,他的任務是針對神器本身而計畫的,神器對任何組織來說都是重要到無法替代的存在。

「所以這次的任務妳沒辦法參加?」雖然已經知道答案,不過他還是問了一次,只見停下腳步的「尷尬的獵犬」點點頭,他才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太可惜了,既然這樣……這段時間妳就好好療傷吧!」

穿過正在站哨的一名成員身邊,「沈默的記事簿」往一群早已等著,一樣用鬥篷掩蓋自己身型和真面目的人走去。

「好久不見……」幾乎每個人見到「沈默的記事簿」之後都說了這麼一句話,直到每個人都說完之後,一名蒼老的男人才走了出來。

這個蒼老的男人就是這次任務的領導人,也就是藉由自己的研究拯救了組織,並一手計畫了這次任務的人――虛偽權杖,現在他在組織中的地位已經僅次於會長,這次任務完成之後他很可能就會取代舊會長成為新一任領導人。

「人都到齊了?」掃視了在場每一個人,他點點頭之後說道:「很好。」

「雖然『襲擊』任務只有十三人成功,但這對我們的計畫來說足夠了。」他忽然轉頭望向一名女性成員,問道:「『悲傷的路牌』,萬一任務失敗所需要的逃脫路線準備完成了嗎?」

「已經準備完成了,權杖大人。」

「很好……各位!相信妳們都知道,這一次任務無論是對我們,還是對整個組織來說有多麼重要!這不僅關係到我們的前途,更關係到整個組織的未來!」他招了招手,讓一名成員將以經盛好酒的杯子端上,一一發給在場的成員,他高舉手中的酒杯,激動地說道:「就讓我們將這個國度,牢牢掌控在手中!」


第九十九章:化裝舞會



2013-11-21 Thu 16:23

帝國化裝舞會當天,來自各地的貴族馬車擠滿了皇宮南門的廣場和空地,這些馬車被安置在臨時搭建的棚子裡,有一個中隊的士兵負責巡視和看管,而這些豪門貴族一下車就被親衛隊員帶往舞會的會場。

這跟許多貴族私底下舉辦的化裝舞會不同,這個舞會不必刻意隱瞞身分,臉上的面具幾乎就是一種助興和傳統,而這個舞會也沒有任何的情慾成份,有趣的是這個舞會並沒有規定要穿正式服裝,所以有一些人會以比如農婦、騎兵這種特殊的形象登場,通常勇於作這些打扮並登場的人,都可以獲得一片喝采。

距離舞會開始還有一小時的時間,此時皇宮大廳除了正中央的舞臺之外,四周的座位幾乎都坐滿了人,整個會場熱鬧無比,這次的舞會大概有將近兩百位貴族參加。

涅瓦洛原本只是想來看看,一踏入會場就被眼前這群穿著華麗、高貴的貴族給震撼到了,他原以為貴族都像安裏居伯爵夫人那樣,除了穿得好點也住好點之外就是受過高等教育擁有高貴的修養,不過像伯爵夫人這樣的貴族算是比較親民的,而涅瓦洛眼前這一群則是比較「傳統」的貴族。

身上一定會有各式各樣奪人眼目的高貴飾品,比如一個乳房型狀豐滿性感,有著將超過一半乳房暴露在空氣中的大膽穿著的貴族小姐,她耳朵上就掛著一對快要比涅瓦洛眼珠還大的寶石耳環,而裙襬上也是一圈又一圈鑲著細碎寶石的鏈子。

這讓涅瓦洛完全不知道,到底該看胸部還是看衣服。

而剛才從涅瓦洛面前經過的一個中年男子,穿著布料不錯的紫色禮服和黑色的長褲,比較特別的是他腰上有一把造型奇特的武器,不過涅瓦洛除了第一眼之外就再也看不出它是武器……

那是一把劍,一把鑲了一堆寶石,以至於劍鞘都要特製才能夠裝下的單手劍,而柄的部份則鍍了一層黃金……涅瓦洛認為隨便到廚房拿一把菜刀,其殺傷力和威脅性都遠遠超越這個詭異的東西,而這東西除了無法作戰之外也不見得好看。

這時涅瓦洛才意識到伯爵夫人和艾德文斯克的特別之處,安裏居伯爵夫人雖然身為貴族之妻,身上除了項鍊之外並不會攜帶其它裝飾品,衣服也沒有過多的裝飾,甚至不會帶著管家或女僕出門。而艾德文斯克雖然不會穿平民的衣服,但把他擺在人群中除了帥之外沒有其它亮點了,涅瓦洛甚至懷疑這家夥到底有沒有身為皇族、身為皇帝的自覺。

「涅瓦洛先生……妳也有參加舞會嗎?」

走過來跟他搭話的,是一個頭上頂著貓耳朵,身上穿著由豹皮作成的大衣的婦人,而看起來精緻優雅的裙子裡則掛著一條長度快到地板的毛茸茸尾巴,穿著禮服並戴著貓臉面具的她,看起來就像一隻性感十足的母大貓。

也許是因為對於母大貓有非常「特別」的記憶,所以她這身在其他人眼裡新奇好玩又好看的打扮,涅瓦洛看在眼上硬在胯下,一聽到她的聲音才知道原來眼前這位貓女是安裏居伯爵夫人,聽出她聲音的涅瓦洛驚訝萬分,他沒想到這個當了媽媽的人居然會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

通常做這種打扮應該都是年輕人的娛樂,所以有不少年輕小夥子都忍不住把眼睛放在她身上,積極一點的甚至開始四處跟同伴打聽她的情報,不過年輕族群可都不認識這個女人。

「呃……算是吧?」老實說安裏居伯爵夫人,在這樣的場合主動找他說話,反而讓他這個「加害者」有點尷尬。

「化裝舞會就是要化裝才行,妳這樣不行喔!請讓我擔誤妳一點時間,好嗎?」

這時候涅瓦洛也沒理由拒絕,任由伯爵夫人把他拉到供一些較為勞累的貴族休息使用的客房,他們隨便選了一間沒人的就走了進去,這房間除了沙發和化妝臺之外,還有兩個擺放了各種服裝的衣櫃,和一個擺了各種面具的桌子。

「來!我幫妳看看。」

她讓涅瓦洛站著不動,不斷從衣櫃裡拿出衣服比對,拿出幾件適合的之後才開始比對褲子,不過當她註意到涅瓦洛褲子上那包明顯的突起之後,原本專註於挑衣服的動作忽然慢了下來,涅瓦洛能明顯看到她沒有被面具遮掩的皮膚開始漸漸浮現紅暈。

她似乎是想假裝沒看到,一副很自然的模樣想要轉身去拿褲子,不過那翹起的美麗臀部曲線卻完整呈現在涅瓦洛眼前,按照涅瓦洛的個性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她,心中有了惡作劇的念頭,伸手在夫人的驚呼之中將裙襬掀起……

不過夫人並沒有立刻扯下裙襬,或者是馬上回身給這個失禮的男人一巴掌,而是將紅到耳根子裡去的臉埋在自己的手中。

涅瓦洛難以形容此刻的心情,因為他發現那根毛茸茸的尾巴並不是裙子或內褲上的道具,而是從性感臀部裡延伸出來的,他有些好奇地動手扯了一下這條尾巴,而伯爵夫人的身軀仿彿觸電般顫抖了一下,嘴裡發出了輕微的呻吟,將內褲的布料整個扯到一邊之後,他才發現這尾巴的頂端是插在菊穴裡的一條棒子……

伯爵夫人喜歡在化裝舞會上嘗試大膽的穿著,因為她喜歡偶爾來這麼一次被男人集體視姦的體驗,這讓她感到很刺激而且很能滿足自己的性慾,而此刻讓這個跟自己有過親密關係的男人發現她的嗜好,除了羞恥得想把自己找地方埋起來之外,內心深處還有那麼一點興奮和期待。

涅瓦洛原本正努力說服自己要冷靜,現在不是獸性大發的時候,但是一看到這掛著吊帶的美麗臀部上,從那菊穴之中延伸出來的這一條淫蕩的尾巴,他的下身堅硬到足以摧毀他的理智。

「啊……」伯爵夫人驚訝萬分地回眸,她沒想到這個男人連前戲都沒有就直接進來了,還好她的小穴早已濕潤,不然這麼一下肯定會痛死。

此時涅瓦洛用最直接且最野蠻的方式發洩自己的性慾,他一手按在伯爵夫人纖細的腰上而另外一隻手拉扯著那條淫蕩的尾巴,以一秒衝撞兩下的速度幹著這條翹起屁股,早已發情的淫蕩母貓。

每一次進入都能感受到密穴的緊窄、濕潤、溫暖,被軟肉團團包圍的感覺實在幸福,而小腹也能感受到臀肉驚人的彈性和不可忽視的份量,而抽出的時候則能明顯感受到肉壁的蠕動和那強悍的吸力,涅瓦洛用力拔出時甚至會發出「啵!」的聲音。

從伯爵夫人粉嫩緊窄的小穴,還有那性感至極的身材,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已經生過小孩的媽媽,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保養的,不過也因為這樣讓涅瓦洛在抽送時更加興奮,抽插的速度只會越來越快。

「涅……涅……瓦……瓦洛……先生……啊哈!啊……」似乎受不了男人這樣野蠻又強悍的抽插,伯爵夫人回身並用手握著涅瓦洛放在她腰上的手,不過涅瓦洛卻不管這麼多,不斷地加快自己抽送的頻率。

涅瓦洛忽然把棒子和尾巴抽了出來,這讓伯爵夫人終於能獲得短暫的喘息,不過涅瓦洛馬上就把肉棒插入她的後庭,最要命的是那抽插的頻率並沒有因為身處不同的環境而減少太多,伯爵夫人深深的覺得自己的屁股今天就會被這個野蠻的壞蛋給玩壞……

食指和中指凝聚鬥氣針,直接將手指插入伯爵夫人空閒的小穴之中,同樣用著極高的頻率快速抽插,伯爵夫人很快就被強烈的快感給搞得暈頭轉向,很快她的身體就開始顫抖,而前穴後庭都一陣收縮痙攣,大量的淫水從陰道之中湧了出來,很顯然她在狂風暴雨的攻勢之下被推上高潮。

緊咬的下嘴唇承受著男人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攻擊,最後涅瓦洛直接將肉棒頂入伯爵夫人的身體深處,射出大量慾望的精華,當他拔出棒子的時候那菊穴甚至都難以合壟,涅瓦洛則趁著精液還來不及流出來,將那條尾巴給塞了回去。

「唉!妳就只知道欺負我……」望著那條逼近自己臉頰,沾滿了淫水和精液的肉棒,伯爵夫人當然知道涅瓦洛想做什麼,於是有些哀怨地說道。

「我哪敢……喔……」話還沒說完,伯爵夫人就將這根棒子吞入嘴裡,用相當熟練的技巧上下舔弄著這根強壯的棒子,舒服得涅瓦洛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

兩人在休息室裡互相滿足生理需求之後便離開了,原本伯爵夫人想要讓涅瓦洛當她的舞伴,不過一來涅瓦洛不會跳舞、二來他今晚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有工作在身,所以一回到會場的那一刻他馬上就不見蹤影了。

化裝舞會很快就要開始了,在皇帝同時也是主持人的――艾德文斯克出場之前,四名親衛隊員扛著兩尊通常會被擺在走廊、柱子下當裝飾品的全覆式重裝甲,分別放在皇座的左邊和右邊,比較奇怪的是這兩尊如門神般的重裝甲士兵,一個手持單手劍和盾牌,而另外一個卻手持長弓和箭矢、背後則背著箭袋。

雖然沒有人知道這兩尊士兵被搬上來的用意是什麼,但這樣的裝飾品在整個化裝舞會之中並不亮眼,沒有人會把目光放在他們身上。

當艾德文斯克在親衛隊的護衛之下走出的那一刻,原本熱鬧的會場忽然安靜了下來,貴族們幾乎同一時間彎腰行禮,整個會場除了呼吸聲之外頓時聽不見一丁點聲響,每個人都閉氣凝神等著皇帝開口的那一刻。

只有在這種時候,艾德文斯克那從容、自然的模樣,才會讓人想起他是一個皇帝這個事實,不過他的身上依舊沒有披上皇袍,只不過依照化裝舞會的習俗,把自己打扮成吟遊詩人的模樣,若伊修諾比帝國有皇冠這種東西的話,依照他的個性會不會戴都是個問題。

「相信在座的各位,有不少人是來自遙遠的北方、東方、西方,甚至是被戰火侵襲的南方!在這裡感謝妳們給我這個面子,特地趕來參加這一年一度的盛宴,為了準備各位貴賓的美食,禦用大廚成了全皇宮最忙碌的人……」

艾德文斯克正在發表開場致詞,然而有兩雙眼睛在這個時候,不斷掃視著會場的每一個人,那眼神之銳利,似乎想要突破所有的面具、迷霧找出什麼答案似的。

皇宮大廳的天花板上畫滿了關於各個神話的壁畫,然而在華麗吊燈中的魔法陣開始運作的時候,這一切美麗的畫作都跟著吊燈一起消失了,在貴族們的眼裡是一片漆黑的天空,很快這片星空就像被人灑上一片沙塵一般,大片的星光忽然浮現,聚集成一條壯觀至極的星河!

這個變化讓在場的毎一個人都發出了驚嘆聲,並且在短暫的沈默之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變成星河的天花板讓整個會場的照明度稍微差了些,不過這也將整個化裝舞會帶入一個不一樣的氣氛,每個人都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專註地觀賞著樂團和舞團帶來的精彩表演。

艾德文斯克看著那美麗的女主角在舞臺上翩翩起舞,臉上露出了一絲似乎頗有興趣的笑容,不過真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就像他的玩伴牧李斯一樣對女色並不感興趣,這也是為什麼已經三十幾歲的他至今仍無立後的原因。

每年都有大量的貴族用各式各樣的方法推薦自己的女兒,但艾德文斯克都用各式各樣的理由婉拒了他們的好意,也因為他長年單身的關係,有一段時間帝都的貴族們甚至都不敢嫁女兒,就怕這位皇帝忽然「良心發現」想要娶老婆的時候,會錯失了一個與皇室的結姻緣的機會。

簡單來說,讓艾德文斯克感興趣的,並不是那些美麗的表演者……

天花板並沒有消失,也沒有變成黑夜或銀河,那一切不過都是精神系魔法帶來的視覺假像,兩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男子蹲在由支撐天花板的柱子延伸出來的立足點,用幾乎一模一樣的姿勢和動作觀察著舞會中的每一個人。

在他們的眼裡,吊燈之下並不是夜空,只不過多了許多正在運轉的複雜魔法陣,會場內的每一個人他們都看得一清二楚。

場內的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被兩對危險的視線觀察著……

就在每個人正專註欣賞表演的時候,一名穿著醜角服裝的親衛隊員拿著一張名單走到艾德文斯克的身旁,他只是微微躬身並雙手捧著這張名單,讓皇帝將它給抽走。

「陛下,今年的舞會並沒有人缺席,隊員們保管了一百一十把配劍、二十五把法杖、封印了六個契約飾品,每一個出入口都安置了『微型能量偵查水池』,我們能夠保證場面絕無風險。」說完,見皇帝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之後,他就一個鞠躬後就退下了。

在這之前,艾德文斯克已經派人對曾經被襲擊的二十幾人做過詳盡的調查,但任何調查結果都顯示這些人並沒有什麼異常,而這次化裝舞會對場面的控管也比以往更加嚴厲,但無論如何都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正因為是這樣,所以才更讓人覺得奇怪。

「陛下,不知您是否還記得,不久之前老夫曾到希爾商業聯盟去參訪,當時伊卡沃斯克副盟主送了老夫一尊雕像,然而老夫認為這尊雕像只適合像陛下這般睿智英明的君王擁有。」正在說話的這個老貴族,就是這個國家的財務大臣,就是當初被襲擊的貴足之一。

「喔?是什麼樣的雕像,送上來讓我看看吧!」艾德文斯克直接開口打斷了這位想繼續阿諛奉承的老貴族,他最不喜歡聽的就是這種拍馬屁的言論,因為那非常浪費時間又沒有什麼建設性。

「遵命!」

財務大臣轉過身對著門口的方向拍了拍手,皇宮大廳那沈重的大門被親衛隊員給推開,十幾個壯漢扛著一尊看起來並不是特別精緻,但卻擁有著獨特氣質的雕像從門外走了進來。

那是雕像的造型似乎是一種從未見過的肉食性動物,當牠緊閉著嘴的時候卻藏不住幾根較長的獠牙,身上的毛髮如尖刺般突出,牠用強壯的前肢支撐著身體,銳利如刃的兩對眼睛正盯著遙遠的遠方,牠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站在高處俯視眾生,即使不懂藝術的人也能輕易感受到它身上散發的王者氣勢。

就在所有人把目光放在雕像上的那一刻,財務大臣忽然從袖子裡拔出一把小刀,發瘋似地往艾德文斯克的方向衝去,而站在遠處的親衛隊員們頓時亂作一團!


第一百章:舞會上的政變



2013-11-22 Fri 03:21

這一切都發生得很快,沒有人來得及發出驚呼,這位財務大臣就以驚人得速度衝向艾德文斯克,沒錯……是以驚人的速度。

財務大臣無論是臉上的皺紋還是頭上的白髮,都說明了他超過七十的高齡,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哪天走在半路上,不小心踢到石頭都會摔死的人,然而這樣的一個人卻在這極短的距離內使用了「鬥氣推進」,在艾德文斯克都還來不及起身的那一刻,直接閃到了皇帝的面前。

望著這年輕的面孔上出現驚愕的神情,老人家對近在眼前且垂手可得的勝利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只要抓住這個皇帝並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在對著臺下的那些親衛隊和貴族講幾句廢話,那麼這籌畫以久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一半了。

此時此刻,將身影隱藏在星空假像後方的兩個黑衣人,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也只是投以視線而已,他們連稍微動一下的想法都沒有。

而無論是距離皇帝最近的親衛隊,還是聚集在門口的親衛隊員都用最快的速度向皇位奔去,但他們才剛踏出兩步,這個手中拿著小刀的老人家卻已經出現在艾德文斯克的面前,那快如閃電的手直接抓向帝國皇帝的頸脖!

不過手才剛伸到一半,他忽然臉色一變,來不及在次使用鬥氣推進的他直接用後退的方式拉開了距離,而一面厚重的盾牌則用最堅定也最野蠻的方式往他老人家身上撞去,不過由於他早已拉開了距離,這盾牌的衝撞並沒有達到效果,全覆式重裝甲士兵抓準機會揮舞兵刃,往老人家的身體砍去!

這出劍的速度超乎想像的迅速,身穿這樣沈重的裝甲居然還可以行動自如,由此可見這名騎士的實力可不簡單,之所以說是騎士……因為那把斜劈而下的兵刃上正發出足夠耀眼的光芒,鬥氣的凝聚甚至增加了劍的長度!

老人家只要想後退一定會被砍死,在無法閃避的情況下他直接撞入重裝甲騎士的懷裡,用全身的力量撞得這名騎士退了兩步,而凝聚了大量鬥氣的一腳直接將這沈重的對手直接踹飛,每個人都在驚呼之中眼睜睜看著一具重裝甲忽然飛了出去,接著撞倒了一群正要趕上來護架的親衛。

「該死!」老人家怒喝一聲。

一名貴族忽然離開座位跳到那尊野獸雕像上,這時每個人都聽見了石頭碎裂和碰撞的聲音,接著那強而有力的前肢和尾巴,直接將試圖穿過舞臺的親衛直接抽飛,只見幾道飛出的人影,要不是撞在柱子上就是直接撞入貴族的座位之中,這時才終於有人驚叫著往大門奔去。

不過那活過來的野獸雕像卻忽然向後一躍,直接將那即將打開的大門壓了回去,一道巖牆直接突破了地磚將這道大門給堵住,而任何可能離開的出口都馬上被幾名造反的貴族給堵住,一些身手不錯的年輕人試圖用餐具當作武器突圍,五、六個年輕貴足卻連一個造反者的寒毛都傷不了。

這時一直在旁觀的兩個黑衣人終於有人說話了,年紀比較大的那一個指著才剛剛完成封門的野獸,問道:「那是什麼?」

「那是一種沒看過的魔獸,而且肯定是喚獸,只要喚獸師事先將魔獸召喚出來的話,那麼封印契約除了無法收回喚獸之外,應該沒有太大的影響了。」另一個黑衣人則馬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的雙眼正盯著正騎在魔獸背上的男人。

「吼――!」魔獸正發出驚心動魄的咆哮,牠一口猙獰的獠牙足夠讓在場的貴族嚇到魂飛魄散,當他們親眼看見一個年輕人在牠的嘴裡變成一團爛肉和鮮血的時候,再也沒有人可以保持那脆弱的理智。

「居然用外殼遮蔽了任何法術的偵察嗎?有趣。」

這時財務大臣正想要趁這個空檔往皇帝撲去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陣風壓從頭頂傳來,他心裡一緊,咬緊牙根直接用鬥氣推進拉開了距離,當下一秒,一道火紅色的身影直接從天而降,將整個地面震出一大片如蜘蛛網般的龜裂的時候,說明了他老人家果斷拉開距離是個明智的選擇。

此時登場的戰士不是別人,就是偉多拉貢將軍,她舉起了那把燃著火焰鬥氣的大劍直接往老人家劈去,然而就在對方想再度拉開距離的瞬間,那火紅色的鬥氣忽然收攏在劍的頂端,就像某種液體一般被直接甩了出去!

老人家吃力地後仰,他幾乎能感受到那足夠點燃一切的炙熱溫度從胸口和臉上經過,整個人重心不穩往樓梯滾了下去,頓時狼狽無比。

「馬上帶著皇帝離開這裡,快!」

偉多拉貢吼了一聲,親衛隊員馬上帶著艾德文斯克試圖離開,不過另一邊卻被幾個拿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武器的貴族擋住,才剛從地上站起來的重裝甲士兵,失去頭盔的他露出了原本的面目,他就是涅瓦洛從未見過的伊修諾比親衛隊長――羅伯爾。

一條怵目驚心的刀疤從羅伯爾剛毅的臉上跨過,讓他酒紅色髮絲下的面容顯得更有威攝力,他手持劍盾用獨特的鬥氣推進直接衝入敵群,忽然出現的身影直接將一個敵人給撞飛,但在這之後他又消失了,下一秒馬上出現在那群敵人面前。

不過這些敵人卻出乎意料的強悍,每個人都身懷絕技,這讓羅伯爾與親衛隊在突圍的戰鬥中陷入了困境,一名士兵抓準了機會揮劍砍向敵人,然而敵人卻直接退到後方,這時另一邊馬上就有人對這名揮劍落空的士兵補刀,這些人配合的時機恰到好處,絲毫沒有破綻,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有人流血而倒下。

而偉多拉貢由於鬥氣性質的關係,難以使用鬥氣推進這樣的技巧,因此她只能依靠盔甲帶來的體能提升,手持大劍奔向正在逃竄的老頭,不過這也不代表著她的速度就會因此而慢上多少。

眼看這老頭就要衝入亂作一團的人群之中,偉多拉貢馬上加快了自己的腳步,不過她沒想到的是會忽然有兩個人從人群中衝出,兩把單手劍正用驚人的速度被他們的雙手、身體推著,兩人成X形的交插突進,顯然偉多拉貢就是X的正中間!

咬緊牙根,偉多拉貢只來得及舉起雙手抵擋這兩道致命的攻擊,兩把單手劍直接貫穿了她的手臂盔甲,發出了令人感到牙酸的金屬摩擦聲。

然而這兩個人並沒有繼續用力試圖讓劍刺穿對方身體,而是直接改變突進方向拉扯著偉多拉貢的雙手,似乎不想讓她有出力脫困的能力,而原本正要衝入人群之中的老頭則用一個鬥氣推進折返回來,手中的小刀發出刺眼的光芒直取偉多拉貢的心臟之處!

情急之下,偉多拉貢直接在雙手爆發出鬥氣,那兇猛的火舌直接朝兩個將她壓制的敵人身上捲去,雖然早就聽說過偉多拉貢將軍的鬥氣相當詭異,而且擁有非常強悍的殺傷力,但負責牽制的兩人還是嚇了一大跳,他們不約而同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馬上鬆手遠離那捲向他們身體的烈火。

而偉多拉貢的身體因為失去平衡而向後倒去,老人家則加快了衝刺的速度,但是就像剛才他想對皇帝下手的時候,就有人跑出來搗亂一樣,當他想要一刀結束這位伊修諾比將軍的性命的時候,卻聽見了箭矢離弦的聲音!

他只來得及舉起手臂,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臂被灰色的箭矢給貫穿,強忍著疼痛想要後退,用十分艱難的姿勢閃過了直奔他腦袋的一箭,不過在他還來不及做出其它動作的那一刻,偉多拉貢直接用劍貫穿了他的胸膛。

就像親衛隊長穿著全覆式重裝甲,被當作雕像搬到皇位旁,另一邊的重裝甲士兵也「活」了過來,他幫偉多拉貢脫離險境之後,就轉過身對著正堵著皇帝退路的敵人放箭,然而一出手就廢了對方一隻手。

多了一名強悍弓箭手的支援,皇位旁的戰鬥開始有了巧妙的變化。

望著那睜大了雙眼,用一種不甘心的眼神和表情倒下的財務大臣,騎在喚獸身上的皇家圖書館長的眼球,正因為用力過猛而很快爬滿了血絲,他望著偉多拉貢血紅色的身影,臉上露出了一個瘋狂的笑容。

於是,他狠狠地說道:「薩魯多,衝過去!」

喚獸發出了一聲咆哮,用兩對銳利的眼神盯著眼前的獵物,那沈重的身軀在奔馳的同時都能撼動地面,很快註意到狀況的偉多拉貢也只能拔腿而逃,不過魔獸的奔馳速度可比她要快多了。

而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黑衣人跳到喚獸師的背後,察覺到不對勁的喚獸忽然停下腳步,這麼一停讓正要出手暗殺的黑衣人一個重心不穩,差點從牠背上摔下去,

魔獸則發出了兩聲帶著些許不安的怒吼,喚獸師馬上就有所警覺,抬手就往背後的敵人摸去,黑衣人則馬上退後一步閃掉了這詭異的一掌,而對方的手掌還有手腕上那複雜的魔法陣,就足夠說明了這一掌的威脅性。

變化只是短暫的,喚獸很快就重新發起衝鋒,目標就是那正在奔逃的偉多拉貢,一路上牠將任何試圖阻擋在前的人都給撞飛或直接踩死。

這下偉多拉貢苦不堪言,因為除了背後這條猛獸的追殺之外,她身邊還跟著兩個正想要抓機會突襲她的敵人,再不想想辦法的話她要不是被亂刀砍死就是成為這頭巨大畜牲的食物!

而魔獸的背上則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決鬥。

喚獸師的武術實力並不理想,但他卻有能夠讓自己穩穩站在魔獸背上的方法,而眼前這個暗殺者雖然實力強悍,但當下的地形顯然不適合他作戰,光是維持平衡不讓自己從魔獸背上掉下去都是個問題!

即使如此,暗殺者還是用極快的速度揮舞匕首,他的目標並非對方的心臟、喉嚨等要害,而是直接往對方伸出來的手掌砍去,這就是有武器和沒有武器之間明顯的差距,雖然對方手中的魔法陣可以當作武器,但人的血肉可不比刀硬。

喚獸師並沒有因此而落於下風,他從容不迫地改變著每一次出手時的軌跡,他總是非常巧妙地閃過對方的斬擊之後,也用同樣的方式摸向對方握著武器的手。

他就要看看,再這樣下去到底誰更有優勢!

魔獸一個緊急轉向,喚獸師的身體忽然偏向右邊,而暗殺者則直接被甩了出去,還好他直接用手捉住了魔獸堅硬如巖的毛髮,並用非常靈活的身手重新翻到魔獸的身上,而還沒站穩他就看到一隻手掌朝他的面門拍來。

向後一滾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他用力捉住魔獸頭頂的毛髮,然而察覺到敵人在自己頭上的魔獸則不斷搖頭晃腦,試圖將這個該死的傢夥從自己頭上甩下去,而喚獸師則露出了屬於勝利者的笑容,手掌面對在半空中被不斷甩動的暗殺者,嘴裡念著某種咒語。

知道自己即將面臨死亡,暗殺者反而不敢到著急了,他將鬥氣凝聚在那短短的匕首上,抬手直接將那鋒利至極的鬥氣刺入魔獸的腦袋之中,感受到劇烈疼痛的魔獸發出一聲慘叫,整個身體失控地亂望。

正在唸咒的喚獸師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變化,他馬上彎下腰來緊緊抓住毛髮,才沒有被自己的喚獸從背上甩出去,而他剛才正在施展的咒語學術也因此而中斷。

喚獸召喚巖牆,試圖用從地底下衝出的巖牆將這該死的傢夥給撞死,然而暗殺者卻果斷放手,將大多數的鬥氣凝聚在腿上用以保護,直接踩在衝天而起的巖牆頂端被推向高處,居高臨下的他的身影忽然消失。

下一秒馬上出現在喚獸師的背後,兩人又恢復到剛開始的狀況,互相以對方的手為目標纏鬥在一塊……

此時偉多拉貢揮舞大劍直接逼退了兩個纏上的敵人,剛才喚獸遭遇的變化為她爭取到了一點時間,尤其這道巖牆也阻斷了喚獸自身的道路,她馬上對這些該死的敵人予以還擊。

這世界上大概沒有任何一種鬥氣,比偉多拉貢騎士家族祖傳的鬥氣更具殺傷力,那烈焰的鬥氣擁有能夠點燃一切的溫度,真要說這種鬥氣最大的缺點,大概就是在修鍊上的困難還有消耗的速度太快而已。

失去了魔獸的支援,這兩個配合得相當默契的敵人也不敢跟偉多拉貢硬碰硬,奇怪的是這個將軍剛才明明兩手都重創了,現在卻像沒事一樣不受影響,無論是揮舞手中的大劍還是用它來革擋,都沒有絲毫的障礙。

看起來……就像沒有受傷一樣。

由於魔獸並沒有對這道巖牆持續灌註魔力,所以這道巖牆很快就崩潰了,魔獸直接越過那道因為法術而形成的地板裂縫,張嘴就往偉多拉貢的身體咬去,發現這一點的兩名敵人也馬上與偉多拉貢拉開距離。

其中一名敵人將手中的劍扔向高處,站在魔獸背上正在跟暗殺者對決的喚獸師連看都不看就直接伸手握住了那把亂轉的武器的劍柄,手上的魔法陣忽然爆發出光芒,手中的劍刃化為殘影瘋狂奔向眼前這漆黑的敵人,待殘影消逝的那一刻肯定就是這個暗殺者人頭落地的時候!

「哼……」一聲悶哼,手掌心中傳來難以忍受的疼痛,他有一種整個手心都要被切開的危機感,鮮血不斷從傷口處湧出。

喚獸師至死都無法明白,為什麼這兇猛一劍居然沒辦法劈開敵人的手掌,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兇猛的攻擊被敵人握在手中,而他的手就像鉗子一樣緊緊扣住了他的兵器,讓他想要把這把劍抽回都做不到!

當喚獸師的劍化為殘影劈向他腦袋的時候,他選擇試圖用手直接握住這致命的一擊,但正常情況來說就算他的手掌凝聚了鬥氣,也抵擋不了這樣兇猛的一擊,他的手掌會跟著他的腦袋一起被砍下。

不過,若是當一個騎士在沒有兵器的情況下,也能在體外凝聚鬥氣那情況就不一樣了,那鋒利的鬥氣自手掌心冒出,並阻擋了這把長劍的攻勢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由於凝聚的量不足夠截斷這把劍,所以暗殺者也只能像這樣將它緊緊握住。

然而這一瞬間,勝負已定。

「偉多拉貢,借劍!」幾乎在吼出這句話的同時,暗殺者已經將凝聚鬥氣的一腳踹在喚獸師的肚子上,強悍的推進力量直接將喚獸師從魔獸的背上給踹下。

偉多拉貢回頭的那一刻發現有人飛了過來,在百忙之中停下腳步,雙手持劍紮穩馬步,手中的長劍直接貫穿了喚獸師脆弱的身軀,死不瞑目的喚獸師死死盯著那美麗的銀河假像,張嘴想說點什麼,卻嘔出了一堆鮮血……


第一百點五章:番外篇(一)



2013-11-23 Sat 03:52

「過這麼久了,妳還是堅持用重兵器嗎?」看起來過於纖細的雙手緊握著劍柄,那有著性感曲線的曼妙身影正揮舞著一把,與她的身形格格不入的沈重大劍,雖然一直以來很少有機會接觸暗器以外的兵器,但在她的三步四砍之中卻也看不出任何力不從心的地方。

聽著大劍揮舞時的破空聲,還有那刻意去震動劍身時傳來的些微轟鳴聲,蕾洛娜不得不承認這是一把好劍,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大作,但這把武器無論是韌性、重量、平衡都達到了一個水準,普通的修曼人工匠可沒辦法打造出這樣的武器。

就她當騎士團長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這把兵器十之八九出自矮人工匠之手。

「這是我父親臨走之前留給我的武器,它就代表了父親的遺誌,即使劍身折斷、腐朽,精神也必須傳承下去,希望您能夠諒解。」此時的洛德穿著一條短褲和沒有左邊袖子的特殊襯衫,只不過他的小腿以下覆蓋了一層仿彿戰靴般的貼身鎧甲,讓他看起來比較像是把長褲藏在戰靴裡,而左手也同樣覆蓋了一層鎧甲。

這種局部凝聚鎧甲的想法,是他跟著盛海文修練武技到今天,總結出來對身體的保護最有效也是最無負擔的方法。

雖然巖壁一族有著非常優秀的體能基礎,卻因為全覆式的貼身鎧甲而大幅度增加了身體的重量和阻礙,以至於沒辦法在戰鬥中擁有更優秀的爆發力,餘是他將常需要用到的右手空了下來,而容易因為肌肉膨脹而阻礙的大腿空著,作出高難度動作時容易造成鎧甲崩潰的腰部、背部也空了下來。

重點保護的部位大概就是小腿以下、左手還有心臟,當然保護心臟的鎧甲被藏在衣服裡面看不太到,除此之外還有脖子以上,不過現在並非在戰鬥中,所以洛德才將用來保護顏面和脖子的面具給卸除了。

有趣的是,他的左手的手背延伸出了類似斧頭的構造,這讓他雙手握劍的時候可以順便從左側保護到右手,就算沒有握劍的時候也可以利用它來傷害敵人,這算是洛德加入組織之後除了飛刀之外最熟練的暗器了。

蕾洛娜難得有放鬆的機會,她決定帶著葵歐到南方海岸走走,沒想到卻碰上剛結束任務回來的盛海文和暗泉洛德,盛海文除了習慣性地拍兩下馬屁、詢問組織內近期的狀況之外就先離開了,反倒是洛德則不斷詢問蕾洛娜有關武術上的問題,他一抓到機會就問個不停,蕾洛娜也拿他沒辦法。

於是她只好把這個大個子帶到分部的後院親自指導,雖然她對重兵器並不是很熟練,但教洛德一些比較入門的戰鬥技巧還是可以的。

加入騎士團之後,洛德就再也沒有戰勝過身邊的人,他發現自己的戰技無論是在盛海文、凱能還是蕾洛娜眼裡都太過粗糙了,基於巖壁一族好戰的天性,他以能夠戰勝盛海文老人家為目標,開始苦練戰技。

不過最讓人頭痛的,就是他始終不肯放棄在大劍上的修練,為了這把大劍他可以減少自己的貼身盔甲,甚至還進一步改變了貼身盔甲的構造。

不過熱衷於武學的洛德也很難得有分心的一天,當蕾洛娜揮舞大劍的時候,她那隨著動作而仿彿隨時會跳出衣服的豐乳,以及那隨著乳房擺動而不斷開合的深邃乳溝,讓人不想分心都很難。

而她分開大腿時那貼身的長褲,完美地呈現出那強壯而美麗的曲線,那豐滿俏挺的臀肉則被堅韌而有彈性的布料緊緊包裹著,更過分的是她的腰纖細到仿彿隨時會被折斷似的,這讓她的臀部曲線更顯誇張也更加誘人,光是這樣看著就幾乎能想像這個女人全裸會是多麼令人血脈賁張的一件事。

看著這個身為自己上司的女人揮舞大劍時的撫魅性感,洛德褲子裡的兇器很不爭氣地硬了起來,尤其當他握劍擺出動作,蕾洛娜靠近他的身體用手幫他調整動作的時候,淡淡的女人體香撲鼻而來,讓他的下身更是堅硬到不行。

尤其從洛德這個高度看下去,除了乳首和下乳之外幾乎能夠看到整個乳房的形狀了,齊碧琳絲的胸部雖然美麗,卻也沒有如此豐滿。

會有這樣的生理反應,只能說暗泉洛德畢竟是個男人,當男人遇到這樣性感的女人沒有一點反應是很難的事情,尤其他出遠門執行任務,心中惦記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而禁慾了超過半個月的時候。

此時,葵歐正忙著跟齊碧琳絲聊天,只不過聊天的地點並不是在店面,而是在齊碧琳絲的房間裡頭,如果對葵歐熟悉的人或許會對此有什麼奇怪的聯想,不過這世界上了解這個女孩的也只有涅瓦洛和蕾洛娜而已。

雖說是聊天,不過聊天聊到全裸就不容易了。

葵歐用想要幫齊碧琳絲檢查身體的理由,把這個天真無邪的女孩剝得一絲不掛,並假裝很認真地研究著齊碧琳絲身上的共生植物,實際上她正在努力壓抑內心深處的興奮感,把手放在這個阿特曼女孩美妙的身軀上,感受著從手掌心回饋回來的那一絲絲柔嫩,聞著阿特曼女孩身上特有的香氣,葵歐就快要失去理智。

齊碧琳絲雖然對植物非常了解,但她身為女人卻不是很了解女人的身體,比如她就沒有註意到葵歐胸前,因為興奮而出現的那兩點凸起,而是對葵歐的研究行為感到非常好奇,也有些不好意思。

之所以會這麼沒有戒心,除了葵歐跟她一樣都是女人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葵歐跟蕾洛娜的感情似乎不錯,所以她下意識的就認為這個女生沒有危險性。

「嗯……真特別,我研究生物學以來,還沒有看過這麼特殊的植物,這……太了不起了。」雖然嘴上談著植物,但這時的葵歐眼裡盯著的卻是齊碧琳絲兩腿之間美麗的花兒,這能夠容納洛德的巨棒的花兒確實很了不起。

「這種植物在……我的家鄉……很常見,幫助血氣……暢通的『血蘭』……幫助身體……解毒的『嗜毒翼藤』都很有趣!」現在她的修曼語已經比以前流暢多了,跟一般修曼人聊天完全沒有問題,只不過她總是會因為想找更好的用詞而停頓。

很難得有人真的對這種共生植物感興趣,齊碧琳絲感到非常開心,她有些興奮地介紹著家鄉裡其它種類的共生植物。

「那妳身上的這種植物,作用是什麼呀?」

「它們……可以減少疲勞……家鄉的農夫身上都有。」

在問答的過程中,葵歐已經來到齊碧琳絲的身後,她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齊碧琳絲的肩膀上,用著適當的力度按摩著這個阿特曼女孩的肩膀和背部,利用自身對人體的了解逐漸讓這個女孩的肌肉鬆弛下來。

「舒服嗎?」葵歐的聲音依舊是軟綿綿的,讓人聽著很舒服。

「嗯。」齊碧琳絲確實有一陣子沒有休息了,因為分部兩個男人都出外執行任務,結果原本這裡的職務都必須靠她一個人完成,這讓她相當力不從心,但還是得一件一件地去完成,這陣子讓她終於感受到何謂工作壓力。

葵歐的按摩來得很及時,她也沒有任何抗拒就這樣讓葵歐按著,五分鐘過後葵歐直接讓她趴在床上,力度巧妙的雙手推揉著女孩的美背,每一次出力都恰到好處,讓齊碧琳絲舒服地發出了含糊的呻吟,而精神也開始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著,也因為這樣葵歐正不斷用她的鹹豬手享受著那豐滿的臀部時,並沒有引來反抗。

葵歐覺得自己的下身快要濕透了……

「放輕鬆……」將齊碧琳絲的身體翻正,葵歐眼見時機差不多了,將嘴唇靠在女孩的耳邊輕聲細語地說著,而那仿彿具有魔力的手則悄悄伸入她兩腿之間。

「葵歐小姐?」齊碧琳絲有些疑惑地睜開雙眼,感覺到有一隻小手正有技巧地按摩著她的敏感部位,意識到這一點的她臉頰很快就紅了,她有些慌亂地問道,伸手握住葵歐的手想要把它給拿開。

葵歐抓準了這個時機點,將兩根手指直接插入齊碧琳絲的花徑之中,指尖直接刮向那一般女人最敏感的位置,女孩的身體仿彿觸電般顫抖著,嘴裡不自主地發出淫蕩的呻吟,毫無防備的她再也沒有力氣阻止葵歐的惡行。

「葵歐小姐……不要……不要這樣……」

「放輕鬆,會很舒服的喔!」葵歐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而聲音也是溫柔至極,但手中的動作卻與此相反,她加快了手指的按摩頻率和力道,無視那代表著反抗的扭動,試圖直接將女孩推上高潮。

「嗚……嗚!」之所以發出這樣的聲音,是因為齊碧琳絲的嘴被葵歐的唇給堵住了,這是齊碧琳絲這輩子第一次體驗到這麼激烈的舌吻,對方的舌頭在她嘴裡瘋狂攪動,她幾乎能感受到對方的快要從心中滿出來的激情,只是讓她感到不知所措而且瘋狂的是,這樣的體驗居然是跟一個女人完成的……

正當葵歐想繼續進行下一步的侵略的時候,她忽然感覺自己的領子被人抓住,接著整個身體被往後拖了一段距離,當她看見蕾洛娜那捉賊般的眼神和冷漠的表情時,一張俏臉紅到耳根子去了,雙眼有些慌亂地轉向一旁。

「居然趁我不註意的時候跑來這偷情,妳膽子好大。」蕾洛娜的聲音有些冷,連一旁無比慌亂地用棉被遮住身體的齊碧琳絲,也感到不寒而慄。

「因為……因為……」葵歐像個小孩似的想解釋些什麼,卻因為顧慮到什麼而說不下去,只能重覆著這個開頭並且越來越小聲,接著就用有些幽怨的眼神盯著蕾洛娜的俏臉看,看著看著也不管有其他人在旁邊,她就閉上了雙眼並撅起嘴。

「唉……」

蕾洛娜拿她沒辦法,只好在齊碧琳絲訝異到極點的目光下,捧著葵歐的臉將自己的嘴唇貼了上去,同時她也用有些無奈和充滿歉意的目光掃了齊碧琳絲一眼,兩個美麗的女人相擁在一塊,靈活的香舌更是不分妳我地纏綿在一起,整個房間裡除了呼吸之外就只剩下唾液交融時的聲響。

這讓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無比曖昧,好一陣子之後兩個女人的嘴才終於分開,兩對性感的嘴唇中間則拉出了一條淫彌的晶瑩,蕾洛娜則有些憐愛地用大拇指在葵歐的嘴唇上抹過,這讓幸福得腿軟的葵歐直接撲入蕾洛娜柔軟的胸還之中。

直到兩個女人離開,齊碧琳絲還沒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齊碧琳絲,我回來了!」洛德此時已經解除貼身鎧甲換上了比較休閒的服裝,他迫不及待地走入齊碧琳絲的房間,卻看到裸著身體側躺在床上發楞的愛人。

「怎麼了……妳剛剛在休息嗎?」洛德以為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啊?喔!」齊碧琳絲猛然回過神來,看見不知已經站在房間裡多久的洛德,她有些尷尬地發出兩個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聲音,望著洛德有些疑惑的眼神,她相當心虛的說道:「嗯……我剛剛在休息。」

「那……我也先去休息好了。」洛德顯得有些失望,不過他更希望自己的愛人可以好好休息補足精力,所以那麼一點生理需求,就算要讓他忍上整整一個月他也會咬緊牙根撐下去。

「等一下……」

早已被葵歐激起性慾的齊碧琳絲,下意識地不想讓愛人離開,然而開口留住之後見到愛人有些期待的眼神,她的臉就像一塊被不斷加溫的鐵板,甚至會讓人覺得如果這時有一桶水潑上去的話,就會冒出大量的白煙。

再也說不出話來,齊碧琳絲只好掀開自己棉被的一角,這樣意思就很明顯了。

早已忍無可忍的洛德飛快地把門鎖上,三兩下就脫光了自己的衣服,在齊碧琳絲驚訝的眼神之下露出那根堅硬且猙獰到不行的肉棒。

一把將齊碧琳絲攬入懷中,用手揉捏著對他來說有些小巧的胸部,不過正是這小巧柔嫩的觸感讓他難以控制自己的心跳、呼吸、理智,將臉埋入愛人那銀白色的秀髮之中,漫無目的地親吻著、愛撫著,用各式各樣的方法傾訴著對對方的愛意。

正如洛德已經硬到受不了,齊碧琳絲也已經濕透了,他們都毫無保留的透露著對對方的需要,很快齊碧琳絲就像一隻溫馴的小動物般跪趴在床上,將害羞到不行的臉埋入棉被之中,高高地翹起了自己的美臀。

洛德頓時興奮到不行,雖然每次做愛都會用這種體位,但那都是齊碧琳絲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的時候,在他半強迫之下才會用到,沒想到這次她居然這麼主動……

洛德先是慢慢的將那大尺寸的傢夥推入齊碧琳絲的密穴之中,他的動作非常慢,直到推到底部沒辦法繼續前進為止,這是為了讓對方適應自己的大小,要不然齊碧琳絲可能還感受不到快感就先痛死了。

一手把玩著豐滿的臀肉,而另外一隻手撫摸著銀白的秀髮,他扭腰將肉棒快速抽出接著又撞了進去,但這開頭的第一下就讓他楞住了。

「嗯……嗯!」

感受著小穴激烈的痙攣以及從深處湧出的溼暖,他沒想到才剛第一下而已,齊碧琳絲就舒服得高潮了,雖然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但按照往例他肯定會趁勝追擊,他馬上大幅度扭腰瘋狂撞擊著那豐滿的臀肉。

剛高潮的她哪經得起這樣的摧殘,相對嬌小的身軀在洛德的猛攻之下顫抖不已,她的身體無力到幾乎整個趴在床上,要不是洛德用手扶著,她甚至連翹起屁股的力氣都沒了,而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洛德的攻擊比平時更加兇猛,這讓她根本就毫無抵禦之力。

「妳……知道……嗎?」洛德一面保持著扭腰的速度,一面將齊碧琳絲的身體抱了起來,並在她的耳邊說道:「我……每天都……好想妳……」

「我……我……啊……也……嗯……哼……」

兩人變換著各式各樣的姿勢,在一張床上纏綿了半個多小時,整張床在洛德的努力之下不斷發出哀號的聲音,仿彿隨時都會崩潰似的。

小巧的雙手分開了自己的私密處,這個動作讓她的乳房因為受到擠壓而更顯豐滿,同時也更方便洛德的侵略,當他把棒子抽出來的時候才剛再度高潮不久的小穴忽然湧出了大量的淫水,這讓棉背都溼了一片,但身在慾火之中的他們已經不管這麼多了。

他捉著齊碧琳絲的手握住棒子,快速的十幾下搓動,在齊碧琳絲無力且滿足的喘息之中,一道又一道濃稠的精液噴灑在齊碧琳絲香汗淋漓的嬌軀上。

很快洛德就握著仍然流淌著精液的肉棒,重新塞入了齊碧琳絲的小穴之中,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戰鬥……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48

第一百零一章:保持沈默



2013-11-25 Mon 01:21

就正常來說,主人死亡的話喚獸應該會因為契約解除而陷入短暫的癱瘓狀態,所以在歷史的戰爭或者戰鬥中,當遭遇到喚獸師擁有強悍魔獸的情況,一般來說都會選擇對主人進行重點攻擊,只要能先將主人給擊殺,那麼再怎麼強悍的喚獸只要陷入癱瘓狀態也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原本涅瓦洛也是這麼想的,當他準備動手給腳下的這頭不知名魔獸最後一擊的時候,魔獸身上的外殼和硬化的毛髮忽然碎裂,那瘋狂抖動的身軀直接將他從背上甩了下來,並不顧一切地撲向偉多拉貢。

心裡一驚,偉多拉貢馬上拔劍而退,而倒在地上的喚獸師屍體則被魔獸用最快的速度吞入嘴裡,嘴巴嚼動的時候每個人都能夠聽見那讓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粉碎聲,此時魔獸身上只剩下軟化的毛髮,這讓牠看起來就像一頭有四顆眼睛的巨狼。

兩對血紅色的瞳孔冷冷地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身影,身上的毛髮因為肌肉的伸展和收縮而有所變化,此時牠就像一隻隨時會用最快的速度撲向獵物,並用最兇猛的爪子和牙齒撕裂目標的獵豹。

只不過這頭獵豹長得比較像狼,而且體積大得很不正經。

在那鋒利的爪子把脆弱的身體撕成碎片之前,涅瓦洛連滾帶爬地跑到偉多拉貢的身邊,用一種非常不安的語氣說道:「剛才牠用來保護自己的『石膚』和用來封門的『巖牆』,這兩個招式說明了牠是一頭中階魔獸,不過現在我總覺得情況不對勁……」

「沒時間管這麼多,不趕快解決掉它只會讓這裡的人陷入險境,也沒辦法確保艾德文斯克陛下的安全!」偉多拉貢揮了揮手中的長劍,從戰鬥到現在身上毫髮無傷的她,已經完成了要跟野獸一搏的準備,她說道:「親衛隊已經向軍營調動衝城車了,有了這東西突破那巖牆不是問題。」

「衝城車的調動大概要多久?」這時涅瓦洛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這代表著他們兩人要想辦法把這頭魔獸牽制在原地,至少要等到正門被衝城車突破的那一刻。

「最少也要十五分鐘!」

「好……」涅瓦洛從懷裡摸出一條止血繃帶,迅速且熟練地幫自己手傷的手掌包紮,他看著身邊那一隻又一隻從地底下突破地表的手,這些手相當粗糙,比較像是由大量的土和石頭組成的,很快這些手就撐著地面讓身體從地下鑽了出來。

望著這些形成粗糙人形的石魁儡,被包圍的涅瓦洛和偉多拉貢幾乎同時擺出了戰鬥姿態,涅瓦洛望著那數量至少有二十尊的魁儡,有些自嘲的說道:「十五分鐘的時間夠了……夠我們死兩次以上了。」


第三個招式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這隻魔獸就在剛才的短時間內,從中階直接進化成了高階,這話說出來沒有人會相信,但擺在眼前的這一切卻是不爭的事實。



「喀、喀、喀……」

石魁儡走路時發出了奇特的聲響,有五隻石魁儡仿彿受到了誰的命令似的,轉身往皇位旁的戰陣衝去,不時有石魁儡在樓梯上奔馳到摔倒,然而摔倒的石魁儡身體會自動解體,重新組裝成模樣跟剛才不一樣的人形繼續奔跑。

如果真讓這些東西衝了上來,那麼親衛隊們的背後就會受到打擊,他們就必須面臨受敵前後夾擊的險境,因此一直用弓箭影響戰局的弓箭手就地阻擊這些石魁儡,但問題是箭矢根本無法對這些魁儡造成實際的傷害,察覺到這一點的弓箭手直接放下武器,大步一跨,用身體擋在這些衝鋒的魁儡面前!

而涅瓦洛那邊也陷入了險境,他與偉多拉貢正試圖突圍,然而突圍並沒有想像中這麼簡單,尤其是當敵人不怕火也不怕砍的時候,或許偉多拉貢的大劍可以戰時將魁儡給擊碎,但涅瓦洛發現自己的匕首,砍在這些非人的敵人身上除了發出極具娛樂性的「鏗、鏗」聲之外,一點屁用都沒有。

「他媽的……」用相當艱難的姿勢連續兩次閃過石魁儡的攻擊,步伐有些淩亂的他邊閃邊罵,這時暗殺者所學的關於人體要害,針對人類的各種戰技在這樣的戰鬥當中完全派不上用場……

而這時所有人都聽見那頭魔獸發出了非常人性化的嘲笑聲,似乎在嘲笑兩個試圖脫困的人不自量力,很快祂就對這兩個在牠眼裡跟死了沒兩樣的人失去了興趣,屈膝一躍直接越過了他們,往皇位的方向奔馳而去。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這龐然大物奔馳的同時,給地面帶來的震撼。

擋住石魁儡去路的弓箭手察覺到了這一點,原本正要用拳頭擊碎的石魁儡無預警地碎了一地,他用一步調整好失去平衡的身體,望著那完全無視他往艾德文斯克奔去的畜牲,頓時發出了一聲似熊似人的咆哮,身穿重裝甲的他直接往樓梯一躍而下,那沈重的身影背後隱隱約約出現了一道熊的身影,彎曲手指做為熊掌往這頭魔獸的腦袋拍去!

「轟!」

每個人都聽見了,仿彿衝城車撞在城門上的時候才會發出的撞擊聲,然而這樣的聲音卻是來自於一個人出手的一掌,這是事件發生以來第一次有人對友軍的表現發出驚呼,這一掌……如果不是拍在這魔獸的腦袋,而是人的腦袋,恐怕……

「吼!」

魔獸怒吼地倒退了兩步,牠的腦袋因為這一掌而暈眩,但很快就恢復過來並直接張嘴咬向眼前的敵人,而後者則馬上拉開敵我的距離,就算他一身重裝甲也承受不了魔獸一次的攻擊,這樣的防禦力在這種怪物面前是沒有用的!

弓箭手一面閃躲一面脫下這身沈重的裝備,正常來說這種裝備沒有人幫忙,穿和脫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不過這對身經百戰的牧李斯來說顯然不是什麼難事,當魔獸前進二十公尺的時候他也把身上的裝備脫光了。

「涅瓦洛,跳上來!」

這時,發現已經沒有時間突圍的偉多拉貢,直接讓劍的平面朝上並水平地衡在半空中,原本想說些什麼的涅瓦洛意識到沒有時間了,選擇相信隊友的他踩在偉多拉貢的劍上,盡可能讓自己的身體維持平衡。

此時,大面積的火焰從偉多拉貢的腳下爆發出來,就像七朵花瓣一樣舒展開來,而站在火焰中央的兩人如同花蕊。

溫度極高的死亡之花暫時逼退了石魁儡,偉多拉貢開始將剩下的鬥氣凝聚餘雙手,利用一次又一次重覆的運轉來累積力量,很快盔甲就因為承受過量鬥氣而發出仿彿隨時會碎裂的聲音。

「嗯……嚇――!」

發出一聲長吼,在一聲驚呼之中涅瓦洛被拋上半空,那漆黑的身影就像投石機扔出的石子一樣撲向魔獸,而涅瓦洛在半空中稍微調整了一下姿態,接著就順勢騎了上去!

皇位前階梯的戰鬥從一對一變成了二對一,涅瓦洛完全不客氣地用手中的匕首報復魔獸方才的嘲笑聲,一刀又一刀刺入這畜牲的皮肉,不過某人可不指望這種攻擊可以帶來致命傷害,一來武器不夠長,二來他幾乎快要被魔獸給甩出去了。

魔獸對於這個騎在自己頭上的人類感到憤怒,牠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力試圖將這個人從自己頭上甩下。

牧李斯沒有放過這個機會,趁亂加快了自己的攻擊頻率,那熊掌一般的手勢不斷往魔獸的腦袋上拍去,那令人頭皮發麻的轟炸聲接連不斷,這頭猛獸頓時被敲得後退連連,嘴裡不斷發出參雜著疼痛和憤怒的吼叫。

此時,羅伯爾率領的親衛隊已經成功突圍,他必須先將艾德文斯克護送到安全的地方,因此分出一部份的親衛隊員對節節敗退的敵人進行阻擊,而他和兩名親衛則帶著艾德文斯克往軍營的方向移動。

「陛下,妳放心,我一定會保障您的安全。」他原本扛著盾牌的左手早已被鮮血染紅,那是剛才他帶頭突圍時,被敵人用詭異的咒術粉碎了盾牌之後留下的傷害。

「嗯……我相信妳有這個能力。」艾德文斯克似乎對這場突如其來的政變並不感到意外,他緊跟在親衛隊長身後,說道:「造反的任何一個貴族,都是近幾個月『貴族襲擊』事件的受害者,我認為這件事情並不單純。」

「被襲擊者沒有軍官吧?」羅伯爾將身體靠在牆邊,在這走廊的交叉口探頭查看前方的狀況,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讓身後的三人跟上。

「全都是文職或者沒有實權的貴族成員。」

「那就好。」

這代表著,至少軍營裡的軍官還是可以信任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隨著魔晶石燈忽然熄滅,整個走廊陷入了黑暗之中,每個人都拔出自己的武器準備戰鬥,不過這熄火並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

「陛下,您還好嗎?」前方沒有任何狀況,而後方的兩名親衛也表示後方沒有狀況,羅伯爾在前進之前出聲問道,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片沈默,他猛然回頭發現兩名親衛的背影,而艾德文斯克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陛下失蹤了!妳們兩個聽著,不計一切代價把陛下找出來,確保他的安全!」羅伯特的臉冰冷如霜,就連那兩名喊著「遵命」的親衛隊員也感到不寒而慄,他們完全能感受到隊長內心深處的怒火。

兩名隊員才剛分頭離開,羅伯特便一拳將身邊的花瓶給粉碎……

十分鍾後,皇宮正下方的下水道,一個全身披著鬥篷的老人家忽然現身在早已經插著火把的走道邊,而同樣忽然現身的還有一名雙手被綑綁起來的年輕人,他無比狼狽地倒在地上,正要掙紮著從地上爬起的時候,從前方來的一隻腳已經踩在他的頭上,讓他才剛撐起的身體又趴了回去。

「這一位就是伊修諾比的君王?跟我想像中不太一樣。」

此時說話的,就是遠從萬雲帝國而來的「沈默記事簿」,在這次的政變當中,不知不覺將武器送入皇宮大廳的人就是他,而在魔獸身上施加「生命沈默」禁錮加上魔獸本身就擁有的自我石化能力,來騙過偵察的人也是他。

「虛偽權杖」看著「沈默記事簿」把人從地上拉起,雖然總覺得這個皇帝一直保持沈默令人感到怪異,但時間不允許他們在這裡停頓太久。

「工具都準備好了嗎?」跟在「沈默記事簿」的身後,老人家稍微舒展了一下有些痠痛的筋骨,疲憊地問道……他老人家埋伏在皇宮走廊長達二十個小時,要說不累那是不可能的。

「都已經準備好了,大人。」

「很好!」老人家滿意地點頭。

這是一個已經準備了超過一年的計畫,他將自己對魔獸的研究成果大量投入到這個計畫之中,可以說這個計畫就是他的心血結晶,只要它成功了那麼就可以為地牢巫師會帶來難以估計的龐大利益,這個組織身上的傷將會在短時間內復原,依照伊修諾比的國力,不用半年的時間它將會超越任何組織。

到時候就沒有任何勢力可以與他們競爭,甚至是「沼澤之塔騎士團」也沒有資格與他們搶奪神器,而海鷗咒術公會也將不會是世界上最大的咒術公會,無論是財力、物力、人力都是帝國等級的地牢巫師會,將會超越一切。

更重要的是,從此之後他就是這個組織裡最重要的人物,那原本就應該屬於他的會長權利和地位將會重新回到他手中,他會將舊會長狠狠地一腳踢開,連同他抵下的親信都一同連根拔起,之後這個組織裡將沒有能夠與他作對的人。

幾年前這一切都只能是白日作用,而不久之前總部被安卓狄亞斯的部隊襲擊之後,他甚至認為這個組織的末日已經到來,不過直到他的研究完成之後,才發現安卓狄亞斯簡直幫了他一個大忙。

總部淪陷之後,失去了最重要的藏身之地的巫師們,等於重新回到了只有通緝和被追殺的世界,會長為了避免組織分裂或衰亡的事情發生,已經忙得不可開交,在這樣緊要的關頭他不得不採用「虛偽權杖」的發明,這也就幫助「虛偽權杖」提升了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地位。

因為這個研究成果給成員們帶來了信心,伊修諾比的作戰計畫被提出的時候,就受到大多數「權杖」和「法杖」的認可,他們都紛紛投入資金和研究來準備這一次的計畫,當會長發現「虛偽權杖」的意圖時,以經來不及了。

阻止了「虛偽權杖」的計畫,就等同於葬送了組織浴火重生的機會,那麼他就會成為這組織裡永遠的罪人,而就目前的狀況繼續走下去,這個組織也避免不了內部分裂的結局,正是因為這個計畫的存在才避免了分裂的發生。

兩人很快來到了之前他們聚會的位置,此時這裡的地面上已經披上了一層特製的紙張,而紙張上則畫滿了複雜的魔法陣紋路,只有最高階甚至無法用階級衡量的咒語學術才會需要用到這樣複雜的魔法陣,而之所以將魔法陣用特製紙張和地面區隔開來,是為了不讓這個魔法陣在這裡留下任何線索。

魔法陣的正上方飄浮著一塊不斷變換著色彩的魔晶石,那是只有高階南海女妖體內才會凝聚的魔晶,是這世界上最獨特的魔晶石之一。

「妳準備好了嗎?艾德文斯克陛下,在這之前有沒有什麼遺言想說?」在「虛偽權杖」說這些話的時候,「沈默記事簿」已經拿著一把這魔法陣專用的特製匕首,走到艾德文斯克的身後,只要「虛偽權杖」一聲令下,這把匕首就會從背後刺入艾德文斯克的心臟。

這是整個儀式的第一步,魔法陣會自動蒐集匕首上頭的生命和血液,藉此來分析出最近期的部分記憶、習慣,還有如何將施術者的體質變得與死者相近,做出一個精確有效的計算,而在結果出來之後他們還必須稍微修改魔法陣結構。

原本一直保持沈默的艾德文斯克,忽然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說道:「好吧!看樣子是不能繼續保持沈默下去了,雖然我很好奇妳們想做什麼,但因此賭上自己的生命那就太不值得了,妳說對吧?老師。」


第一百零二章:翠綠兵武



2013-11-25 Mon 14:16

一千兩百多年前,那是唯一一個咒語學術士的數量遠遠超越騎士的時代。

不夠強悍的鬥氣沒辦法對死靈生物造成有效的傷害和威脅,反而光是低與中階魔法的火球就能淨化死靈生物,更別說是針對性的咒術――淨化,於是在那個時代咒語學術的價值遠遠超越了鬥氣。

為了讓修練鬥氣的騎士在戰場上發揮出實力,也為了讓咒語學術士擁有上戰場一搏的能力,因此當時的人類投入了大量的心血,研究出了必須同時消耗魔法和鬥氣才能夠使用的系列咒語學術,這其中傳令兵和偵查部隊專用的加持魔法,那種利用影子移動的咒語學術則是其中一種。

不久之前,「虛偽權杖」能夠隱藏在皇宮之中,並且在黑暗中神不知鬼不覺地綁架了艾德文斯克,就是利用這種咒語學術才能夠辦到。

「虛偽權杖」在學會了這種咒術之後,以經三十多年沒有遇到過同樣會使用這招的高手,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場合之中,遇到同樣能使用這招的人,而這個人絕對不會是自己人,尤其當他一出現手中的兵刃就已經染上鮮血的時候。

「老師?」

前一秒,在場的每一個人還在疑惑著艾德文斯克嘴裡的稱呼,然而當一個同伴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便倒下的時候,這個忽然出現在人群之中的暗殺者用最直接的方式解決了他們的疑惑。

「該死!什麼時候……」馬上拉開距離的「沈默記事簿」舉起權杖,儲存在咒術容器裡的雷箭電射而出,仿彿一條出擊的毒蛇咬向獵物。

不過雷箭才剛閃現敵人就已經消失了。

一名成員才剛念咒到一半,就被忽然出現在面前的暗殺者一刀切斷了頸動脈,才剛停下來的暗殺者輕鬆推開這名將死之人,用從容又合理的步伐快速貼近後方的另一個人,被迫中斷施咒的人臉色蒼白,他知道自己已經逃不掉了!

被人從後面拉了一把,原本死期已到的咒語學術士狼狽的跌倒在地上,而一名女性成員已經替代了他原本的位置,手中一長一短兩把刀,短刀直接將匕首給革開而長刀則劈向暗殺者的胸膛,一上來就毫不猶豫地使用了鬥氣。

見「悲傷的路牌」出手牽制住敵人,每個人在第一時間改變了施展的咒語,短時間內就有兩道加持咒語與「悲傷的路牌」進行連結,「疾速」大幅度提升了被施術者的腳程,而「激發」則些微提升了被施術者的攻擊速度。

陷入劣勢的暗殺者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把翠綠色的單手劍,「虛偽權杖」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東西並非實體,而是由「意念、叫喚、凝聚:擬態、定型、鬥氣」這些文字組成的中階咒術,這與利用影子行動的咒術一樣都被發明於一千兩百年前。

但認識歸認識,這不代表這老人家就會這招,他在這時對「沈默記事簿」和那名因位幸運而活了下來的咒語學術士比了幾個手勢,他們又完成了兩道加持咒術之後三人異口同聲地開始念著一模一樣的咒語。

這時「悲傷的路牌」和暗殺者之間的交手難分難解,兩人的武器就向暴風雨一般砍向對方的身體,同時他們也不斷抵擋著來自對方的攻擊,兩人之間綻放著鬥氣碰撞時才會出現的光輝,而鬥氣也正因為這樣高頻率的戰鬥而急劇減少,只要有人中斷施放鬥氣,那麼那個人的武器和身體一定會被對方兇猛的攻擊給突破。

這是典型的消耗戰,「悲傷的路牌」漸漸感到吃力,眼前這個暗殺者在鬥氣掌控和質量上的修練比她還紮實,在這樣耗下去她會漸漸失去優勢,但只要撐過了這段時間,身後的三人就能對這個暗殺者進行毀滅性的打擊,只要拖住他就等同於勝利!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的是,他們試圖拖住這個暗殺者,而暗殺者也同樣把自己當作誘餌吸引著他們的目光,一個主動進行消耗戰的騎士以及三個正專心施展合力咒術的咒語學術士,根本就沒辦法註意到來自身後的危險。

當一把翠綠色的細劍貫穿咒語學術士的胸膛,讓他才剛唸到一般的咒語硬生生吞回肚子裡的時候,「沈默記事簿」和「虛偽權杖」才意識到場面已經完全失去控制。

當這把翠綠色的細劍劃開咒語學術的身體,拖著大片的鮮血朝「沈默記事簿」砍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背後的敵人不是別人,就是被他們綁來這裡的艾德文斯克,同時他想起了一分鍾前艾德文斯克嘴裡的那句「老師」,還有他手中的武器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沈默記事簿」只能再度拉開距離,然而下一秒艾德文斯克的身影卻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很顯然他們下意識的認為這個皇帝是個戰鬥上的弱者,根本就沒有料到他居然還會使用鬥氣推進,而且出手的速度之迅速只能用優秀來形容。

「沈默記事簿」嚇了一大跳,面對那即將把他的身體洞穿的翠綠色武器,他和「虛偽權杖」第一時間釋放容器裡的咒術。

一道雷箭直接射向艾德文斯克的面門,而他不閃不躲,讓手中的細劍變成一把厚背刀,直接把這道雷箭當作骨頭一樣劈爛,緊接著這把勢如破竹的刀就撞在那堅硬的護盾上。

護盾終究是被突破了,但這也為「沈默記事簿」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讓他有辦法撿回一條性命。

「走!離開這裡!」這時「悲傷的路牌」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她直接加強了鬥氣的輸出力量,逼退了眼前的敵人之後轉身往艾德文斯克衝去,這時她選擇牽制住敵人為自己的同伴爭取時間。

「我不能就這樣離開!」老人家不甘心地吼道,然而他蒼老的吼聲是那麼無力,或許他再年輕個二十歲,眼前的伊修諾比君王就不是他的對手,但他的年紀卻不允許他使用鬥氣作戰了,他終究是老了。

「走吧!權杖大人,這次行動已經失敗了。」而「沈默記事簿」也同樣不甘心,但不甘心又有什麼用,他們這次遇到的對手太過強悍,留在這裡的結果無非就是多留兩條人命陪葬罷了。

「悲傷的路牌」同時面對兩個人的合力攻擊,不用多久的時間她已經漸漸扛不住了,眼見「悲傷的路牌」就要戰敗,最後「虛偽權杖」只能憤怒又無奈地說了一聲「撤退」,用火球點燃了地板上的魔法陣紙張之後,連那顆魔晶石都來不及拿就與「沈默記事簿」匆忙離去了。

「老師,別讓她自殺。」艾德文斯克知道,像她這種果斷留下來殿後的戰士,十之八九不是戰死就是用某種手段自殺,他嘴裡雖然這麼說但是手中的細劍卻往對方的面門刺去,那速度快到讓人無法閃避。

知道自己即將死亡的「悲傷的路牌」閉上了雙眼,但她不知道的是細劍的劍身忽然一分為二,呈現Y字型繞開了她的臉,而暗殺者則一個鬥氣推進再加上高難度的轉折直接繞到她身後,在她反應過來之前直接一個手刀擊暈。

「原本我認為可以用這個方法找出他們的根據地,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看著因為昏迷而倒在地上的女戰士,艾德文斯克有些可惜地說道,他同樣沒有料到的是對方居然有能夠牽制住安思托的戰士,要不然這些人就算留不住也應該一個都走不掉。

「妳的士兵留不住他們的。」安思托將地板上的女人扛起,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他並沒有刻意要潑自己學生冷水的意思,但這是事實。

「沒關係。」

艾德文斯克撿起那顆被遺忘的魔晶石,跟上了老師的腳步。

這時皇宮大廳,隨著那體積龐大的怪物倒下,還有眾人的一片歡呼聲,這場戰鬥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涅瓦洛摀著左肩而臉色有些蒼白,那是先前被詛咒騎士突襲的事件發生時,牧李斯所射出的箭矢穿過的位置,雖然最近它已經復原到活動沒有任何大礙,但這樣激烈的戰鬥下來,加上背後一道被魔獸的爪子撕裂的傷口還在不斷出血,他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

要不是牧李斯扶著他,他這時應該早就倒在地上了。

而整個戰鬥下來情況最慘的應該是偉多拉貢將軍,她的盔甲有多處凹陷,被親衛從石魁儡群救出的時候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親衛只能趕快扛著這位高大的將軍將她送到禦醫那裡。

貴族們從早已被衝城車撞開的大門離去,整個皇宮大廳裡只剩下石頭、碎片、屍體還有一些等著救治的親衛隊員。

這是有史以來帝國化妝舞會第一次取消,涅瓦洛很幸運的參加了這麼一場精彩的舞會,而他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場上的表演者之一。

「艾德文斯克,他人在哪裡?」見到臉色不怎麼好看的羅伯爾回到大廳,牧李斯遠遠的就用他的大嗓門問了這麼一個問題,從這位親衛隊長的表情就可以知道情況並不樂觀,也許護送皇帝離開並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

「陛下他……被敵人帶走了,目前正擴大搜索中。」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聽似平淡的語氣中,蘊含著濃濃的憤怒和大量的屈辱,他到現在還不能相信皇帝就在自己的身後被敵人帶走,他這個親衛隊長居然沒有盡到保護帝王的責任,更認人無奈的是他甚至不知道敵人是用什麼手段將人帶走。

「這個妳們不用擔心,有守門人安思托跟著,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涅瓦洛深刻體會過安思托強悍的實力,也許那些敵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聽見這話,眾人都想起了眼前這個暗殺者和偉多拉貢將軍,似乎都是從天花板上跳下來的,在他們的護衛計畫之中可沒有提到會有人從天而降,而同樣的也沒有人跟這些親衛隊員提到自己的隊長,還有牧李斯會扮作重裝甲士兵的模樣,被當作裝飾品扛到皇位兩側。

不過涅瓦洛的話可沒辦法讓羅伯爾冷靜下來,因為再怎麼樣安思托也不屬於伊修諾比帝國,每個人都知道他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人,只要不是自己人都讓人無法安心,羅伯爾不會輕易信任任何外來者。

這時似乎有人發現了什麼,招手讓羅伯爾上前查看,他走到一名親衛隊員的身旁,發現這個部下要他看的是一具造反貴族的屍體,不過除了第一眼之外他再也認不出這個死者是貴族圈裡的人。

涅瓦洛在牧李斯的攙扶之下也來到這名死者身旁,而每個人的表情幾乎一模一樣。

這個死者的臉皮硬化了,那應該是皮膚的東西變成了泛白的碎片脫落,重新出現的是和原本的貴族截然不同的面孔,羅伯爾直接下令讓每一個隊員去搜索這些造反者的屍體,這一個發現也許能夠解釋為什麼這些貴族會莫名其妙發動政變。

財務大臣的屍體也發生了同樣的變化,那蒼老的臉皮底下露出的是一張相對年輕許多的面孔,而涅瓦洛伸手撿起其中一塊皮膚碎片,把這塊硬化的皮膚放在手中時,忽然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這……」他頓時想起有一種魔獸在死亡的時候,皮膚會因為身上的水份大量流失而快速硬化,那就是南海女妖。

低階南海女妖擁有的是具有欺騙或魅惑影響力的幻影,而中階女妖則會擁有擾亂敵人精神的「精神震撼」攻擊,至於高階南海女妖會擁有什麼樣的能力,涅瓦洛就不是很清楚了,他反覆的觀看發現這的確是南海女妖的皮膚沒錯。

一想到地牢巫師會創造出的怪物,又想到這時不在身邊的西貝瑞絲,涅瓦洛開始顯得有些慌亂,他開始擔心起西貝瑞絲了。

「他們利用某種從未見過的咒語學術改變了自己的樣貌,還模仿了這些貴族的聲音和習慣讓我們無法辨認。」牧李斯就像一個正在整理列物屍體的獵人,蹲在這名偽裝成財務大臣的敵人屍體旁,開始動手剝皮和解剖屍體。

「就是因為這樣,幾個月以來才會發生二十幾起『貴族襲擊』事件嗎?」如果換作是其他人來,看到牧李斯這樣若無其事地拿出人體內臟起來觀察,恐怕這時已經把自己的胃都一起吐出來了。

涅瓦洛自然也覺得很噁心,但再怎麼噁心都沒有死靈法師的房間和研究噁心,在沼澤之塔騎士團待久的他現在對這種場面已經免疫了。

「連身體裡都有些變化……」涅瓦洛怎麼看都只是普通的人體內臟和器官,不過牧李斯卻在反覆觀察之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他實在很好奇這個神射手到底是怎麼發現端倪的?

今天如果是萊克曼瑟在場的話,他在解剖完之後也會得出一樣的結論,甚至會更詳細的說明到底是什麼樣的變化,還有為何而產生變化。這都是長期接觸人體和屍體而累積的經驗,這一些都是涅瓦洛無法理解的,在這個時代解剖這種事情除了屠夫之外也只有死靈法師會做了。

「羅伯爾,麻煩幫派人我聯絡一下守墓官,讓他們想辦法確認之前那些死亡的襲擊者的身份。」短短的時間內,牧李斯似乎已經有了頭緒,他用餐巾擦了擦滿是鮮血的手,走到羅伯爾的身旁說道。

「知道了。」

雖然牧李斯沒有任何職位和實權,不過他偶爾給出的建議和要求,只要不是有特殊的原因艾德文斯克下面的文官武將都會聽,如果說羅伯爾是艾德文斯克最堅韌的盾牌,那麼牧李斯則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劍。

雖然在政治上牧李斯幾乎就跟白癡沒兩樣,而他也把大量的時間投入在武術的修練,但這不代表他就是個沒有頭腦的人,他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了解了敵人絕大部分的計畫,甚至這隻魔獸、還有那些試圖攔截親衛隊和皇帝的敵人,他們的存在意義在這個獵人的腦海中,全都一清二楚。

羅伯爾馬上命令一名親衛去聯絡守墓官,相信很快真相就會水落石出……


第一百零三章:實驗開始



2013-11-27 Wed 01:39

「這似乎是一種……該怎麼說呢?」守墓官正在核對每個死者的身份,當這些死者被他們從棺木裡挖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這些死人的皮膚上都有著龜裂的痕跡,這些硬化的皮膚被這些中年甚至老黏的守墓官扯了下來。

這時他們才發現,這些一度被認為是敵人的死者才是被襲擊的貴族本人,他們的身份在襲擊的過程中被用極短的時間調換了,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情。

「用人類的身體當作媒介,去觸發儲存在魔晶石裡的魔獸天賦,來達到改變體質和長相的效果……真是噁心。」有些厭惡地將手中的皮扔在籃子裡,這些老人家雖然沒辦法推測出這神秘的技術,但在這幾個小時的時間內他們卻了解了其中的原理,就算是學院裡的教授也沒這麼厲害。

其實守墓官說白一點就是合法的死靈法師,他們每天必須接觸的除了死者之外就是死者的家屬,遇到離奇死亡的他們還必須用解剖或一些特殊的方式來找出死因,他們的辦事處是一般人絕對不會想走進去的地方,除非妳對內臟、死者、動物的標本有興趣。

萬一有死靈生物出沒,除了神官和牧師之外,守墓官也能夠處理這種突發狀況,讓該永遠躺著的人繼續躺著,就是他們的工作之一。

牧李斯站在這些正忙著釐清真相的守墓官身旁,滿屋子的屍臭味並沒有對他造成影響,身邊這個老人家所說的話證實了他的推測,但他不明白的是對方既然擁有這樣的技術,大可以花幾年的時間來滲透這個國家,一但將執政官員和軍官們都變成他們的人,這個國家有沒有替換皇帝都沒什麼兩樣了,這原本應該是一個足以讓伊修諾比走向毀滅的可怕技術。

他不明白的是,地牢巫師會並不像沼澤之塔騎士團一樣除了利益之外還有信念,這個由大量的罪犯、流放者組成的組織,團員之間幾乎只有利益罷了,然而本部被毀的他們已經難以掌控利益和人力的平衡,這個天秤不用一年的時間就要崩潰。

他們必須用一個成功的行動,能夠帶來極大利益和未來的行動,來拯救並重新凝聚這個組織,不過他們終究是失敗了,他們並不是敗在艾德文斯克也不是敗在這個國家手上,只因為他們的行動多了一股勢力的妨礙。

那就是沼澤之塔騎士團。

雖然這是安思托的個人主見,但他就幾乎代表了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武力……在這之後他可能會受到騎士團上層的懲罰,不過這點懲罰對拯救了一個國家並逼一個敵對組織走向末路這樣的成績來說,是值得的。

這時涅瓦洛躺在一個特製的圓形石板上,一共有三層圓形石板,涅瓦洛躺著的是最上層也是最小的一個,而第二層比第一層大、第三層自然也比第二層大,看起來就像一個特製的圓形舞臺。

每一層的表面都刻劃著複雜的魔法陣,而三層重合的石版以相當巧妙的方式連接在一塊,這些看似互相沒有關聯的魔法陣,不僅不會幹擾彼此的運作還會互相激活、交流,這幾乎是整個學院的教授最自豪的心血結晶。

這世界上有平面魔法陣、立體魔法陣,但卻沒有聽說過多層次魔法陣,也許它的複雜的程度比不上立體魔法陣,但製作的困難度卻有過之而無不及,光是要讓那三塊石板在人躺上去時不用任何外力就可以緩緩轉動,就必須用到機械原理,只有這樣才能保證魔法陣在運作時不會出問題。

而這三層魔法陣放置的位置,則是在一個平面魔法陣的正中央,這個平面魔法陣看起來就像一個長著眼睛的五芒星,而多層次魔法陣就是它的瞳孔。

五芒星的每一個鋒芒都連接著由某種植物纖維製成的線路,這些線路都分別延伸到一堆看起來像垃圾的不知明儀器組合之中,這些東西的發明早在涅瓦洛到來之前就完成了,直到他來之後這些教授才能對這個複雜的東西做進一步的調整。

「嗯哼哼哈哈哈!完成了!看到沒有?那遲早會被甜食噎死的傢夥總是不看好我,我要讓他知道什麼才叫做咒語學術,不!咒語學術中的藝術!哈哈!」一個披頭散髮且手裡拿著扳手和羽毛筆,這種一點都不像是普通咒語學術士會用到的東西的教授,戴著讓他看起來有點滑稽的矮人放大鏡,正對著研究人員一正狂笑。

他口中那位「遲早會被甜食噎死的傢夥」意指本學院的院長。

他是這次計畫的主要負責人,偶爾會看到有些學生抱著作業來問他問題,而這些學生雖然問的問題都不一樣,但對這個教授的稱呼都是一樣的,每個人都叫他――瘋子教授,而涅瓦洛在這幾天相處下來,他也認為除此之外沒有比這更貼切的稱呼了。

躺在魔法陣正中央的涅瓦洛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安危了,把自己的性命放在這樣的一個人手中,換作是誰都會感到非常不安,涅瓦洛甚至擔心他會不會太過興奮在笑的過程中不小心敲到啟動裝置之類的……

「轟!」魔法陣在這個聲音出現之後開始發出微弱的光芒,接著「咚!」的一聲這些光芒又像浪潮一般退去,原本逐漸出現的轟鳴聲也消失了。

瘋子教授有些不好意思得搔了搔頭,一邊笑一邊說道:「阿哈哈!抱歉阿各位,我太興奮了,不小心啟動了它,不過放心!我有加裝緊急關閉的開關,現在我已經關掉了!沒什麼好擔心的!」

聽見這話,咬緊牙根的涅瓦洛嚇出了一身冷汗。

目前一切以經準備就緒,只待艾德文斯克到來,令眾人感到奇怪的是這位不近女色的皇帝居然牽著一個女孩的手走入實驗室,這個女孩個子不高但卻有著火辣無比的身材,她穿著火紅色的洋裝看起來就像鮮艷又美麗的朱槿花。

實驗室的人們自然是不認識這個女孩,但這不代表躺在圓盤上的白老鼠也不認識,但無論認不認識,他們根本就無法想像那位大名鼎鼎的偉多拉貢將軍,此時此刻會帶著幾分羞澀,與這位伊修諾比的君王牽著手一同出現。

有些人開始對這個從未見過的女孩議論紛紛,因為這個女孩似乎不是貴族圈裡的人,雖然皇帝立平民的女人為後也不是沒有過,但……

艾德文斯克一年之中離開皇宮的次數用五根手指頭數的出來,他絕大多數的時間不是在執政廳、圖書室就是在床上,真要說跟他感情最好的女人大概就是負責他生活起居的幾位女僕,而其中一名女僕無論身材、身高、長相、氣質都不輸這個女孩,就算立後應該也是那位女僕才對啊!

在那場夢境之中涅瓦洛和偉多拉貢曾有過親密關係,也因此涅瓦洛至今都對這個女孩感到愧疚,即使那只不過是一場夢,值得慶幸的是在那之後偉多拉貢還能把他當成朋友看待,如果是蕾洛娜的話他現在恐怕早已經殘廢了……

看著偉多拉貢羞澀的小女人模樣,涅瓦洛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涅瓦洛,妳準備好了嗎?」艾德文斯克對著站在角落已久的安思托點點頭,對著躺在臺上同樣已久的涅瓦洛問道,同時為有傷在身的偉多拉貢拉了一張椅子,自己則隨便席地而坐,在場的研究人員對於艾德文斯克這樣沒有身為皇帝自覺的表現仿彿早就已經習慣了。

「我……」

裝置以經啟動了,而涅瓦洛的話卻還沒說完,艾德文斯克對這毫無預警而開始的實驗感到訝異,周圍的研究人員和學生則摀著臉開始搖頭。

那位有著瘋子稱號的始作俑者則對現場的氣氛感到疑惑,搔著頭用疑惑的目光掃向所有人,他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誤,說真的……要不是艾德文斯克的脾氣夠好也看上了他的技術,他能活到今天都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原本正因為艾德文斯克浪漫的行為而小鹿亂撞的偉多拉貢,見到這毫無預警就開始的實驗,看到那已經被迫進入沈睡的涅瓦洛,她萬分緊張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不顧淑女形象地衝向前一手把那個瘋子摔在地上,扯著他的領子,那一雙如紅寶石般的美目都快要能噴出火來!

原本試圖掙脫的瘋子教授,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美女的力氣這麼大,那雙小手他是怎麼樣也扳不開,只聽見她狠狠說道:「妳沒看見他還沒把話說完嗎?!妳是眼睛瞎了還是耳朵有問題?萬一人出事情了妳他媽要負責嗎?說話阿!!」

「我……」這位瘋子教授,就像已經進入實驗階段的涅瓦洛一樣,除了「我」之外什麼也說不出來,不是因為他說不出話來,而是他被這個女孩的氣勢嚇傻了。

不僅這位被壓在地上的瘋子教授傻了,在場的所有人,除了似乎睡著的安思托以外的人都傻了,艾德文斯克原本平靜且帥氣的臉,因為嘴唇微張露出呆傻的模樣而顯得有些滑稽。

「幹!妳傻了嗎?!說話阿!馬上停止這個實驗,現在!」

在這個男權至上的社會,尤其是帝制的國家,根本就很難見到如此兇悍的女孩,這就是為什麼這一群人會被嚇傻的原因,尤其偉多拉貢的聲音雖然甜美,但怒吼時那種不容置疑的氣勢卻震撼了每個人的理智。

再怎麼說,偉多拉貢也已經當將軍四年了,在她上任之前她的軍隊可以說是極盡所能的打架鬧事,全都是一群擁有不錯身手卻怎麼也管不住的流氓,能統領這樣的一支部隊當然要有足夠的威攝力和實力,實力是擺在那理了,她的鬥氣總是可以將任何人燒成光頭,但威攝力卻是靠磨練而來。

原本,領導士兵和上戰場打仗本來就不是女人的工作,尤其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但生在騎士家族以及血液裡的詛咒決定了她的命運,她必須繼承偉多拉貢家族長的盔甲和烈焰。

身為一個身經百戰的女孩,她的氣勢可不輸普通的男人,但平時她可不會說粗話的,主要是因為看到好朋友莫名其妙身陷危險之中,讓她失去了理智。

「陛……陛下,救命吶……」瘋子教授覺得自己快斷氣了,但是轉過頭看到艾德文斯克用讚賞的眼神看著這個兇悍的女孩,他差點沒暈過去……

「阿爾莉絲,放開他吧!」直到瘋子快死了,他才這麼說道。

「可是……」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偉多拉貢一張小臉很快就紅了,她用既尷尬又羞澀同時又帶點擔憂的表情望向艾德文斯克。

「放心吧!涅瓦洛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那……好吧!」放開之後,偉多拉貢還不忘在瘋子身上踹一腳。

此時,周圍的儀器忽然射出刺眼的光芒,來自五個方向的光芒在涅瓦洛的正上方交錯,實驗人員校正了方向之後這些光芒才開始黯淡。

研究人員按照上一任伊修諾比君王留下來的研究資料,模仿遺跡中那能讓人走入歷史的設施而設計了這麼一個不知道算是機械還是魔法陣的東西,而之所以需要「時間神殿碎片」,除了這個儀器需要神器等級的力量供能才能運作之外,也是為了利用時間力量來省略「連接時間神殿」這一個階段。

為了這些,也為了這一天的到來,這些人廢寢忘食的工作,但憔悴的臉龐卻無法掩飾住此時此刻在他們內心深處翻騰的興奮。

首先出現的是一個仿彿畫廊般的隧道,眼前的視線正因為涅瓦洛轉頭而跟著轉動,他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才望向從身旁經過的一張畫布,畫布上的黑白畫面是一座孤島上坐著一個無聊的人……

「妳們當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嗎?」艾德文斯克這時難掩心中的震驚,他的身體甚至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他長久以來的研究就是為了這一刻。

「是的!」偉多拉貢點點頭,這樣的一條走廊不僅涅瓦洛走過,曾經進入過遺跡的偉多拉貢、西貝瑞絲、艾德文斯克的父親都走過。

原本閉目養神的安思托也睜開了雙眼,這曾經是他老友託付給他的任務,沒想到這項研究會在艾德文斯克的手中有了另一個方向的突破性進展,這項研究同樣也非常受到蕾洛娜的關註,要不然她絕不會放任神器在別人的手中。

似乎發現畫面不在他們那邊,那些研究人員紛紛跑了過來,聚集在艾德文斯克的身後盯著眼前出現的景象,發出一連串的驚呼聲。

原本涅瓦洛打算繼續往前走,但很快他又往後跑,去追逐那張已經經過一段距離的畫布,這時那張畫布裡依舊是一座孤島,不一樣的是坐在海岸邊的人站了起來,像是看到了什麼似的,動手在眼前揮著。

他似乎點了什麼眾人看不見的東西,接著這個人的腳邊出現了一個小人,小到一不註意就會被忽視的人,一個跟這個人一樣無聊的小人。

註意到這個有趣的變化,那個人蹲了下來想要摸摸小人,不過他的手根本就碰不到小人,而小人也完全沒有註意到身邊這個巨人,他似乎因為失望而搖頭,很快就再度陷入了無聊之中,一大一小兩個人用一模一樣的姿勢坐在海岸邊,望著什麼都沒有的遙遠處發呆。

到了這裡,那張畫布就定格了,這也讓眾人發現這似乎是被刻意儲存在這裡的記憶片段,於是涅瓦洛隨便在一張畫布前停了下來。

「妳們聽得見我說話嗎?」每個人都聽見了涅瓦洛有些模糊的聲音,但眾人的聲音涅瓦洛是完全聽不見的,他用一種疑惑的語氣說道:「老實說,我對剛剛那張圖一直感到很熟悉,不知道在哪裡見過那樣的畫面。」

接下來這張畫布,同樣是孤島,不一樣的是這次是很多孤島,每個孤島上都有著小人居住的城鎮、森林、山脈、河流等等,而每一座孤島上都站著一個高大的巨人,其中也包括涅瓦洛剛才看見的那一個,不一樣的是,這時他的孤島已經大了許多,而且也出現了城鎮和自然景觀。

比較特別的是,其中一個巨人的小島居然是一隻烏龜,這座小島正隨著烏龜的動作載浮載沈,涅瓦洛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激動地想要用手捉住這張畫布,但無論他怎麼抓就是碰不到東西。

「亞德羅蘭!」涅瓦洛萬分驚訝地喊出了這個名字。

這時每個人都陷入疑惑之中――亞德羅蘭是誰?


第一百零四章:召喚陣



2013-11-27 Wed 17:25

由於不久之前發生的那起「舞會政變事件」,為了不讓貴族階層陷入恐慌和混亂,皇室適度的公佈了部分調查結果,但這不代表就能避免掉一定會出現的混亂,光是財務大臣這個位置空下來之後,造成的一系列問題就讓人頭皮發麻。

艾德文斯克帶著他最信任的文官武將,用最快的速度在研究到達最後階段之前解決了這些問題,這代表他跟本就沒時間對這一整起事件著手調查,而羅伯爾正忙著調查「貴族襲擊」事件中生存下來的貴族們,還有督促學院開發出可以針對敵人這種易容的咒術進行偵察的技術。

每個人都有事情要忙,而偉多拉貢則是因為盔甲受損所以沒辦法用將軍的樣貌外出,盔甲的自我恢復能力和工匠的幫助下,雖然盔甲恢復的速度很快但畢竟還是需要一段時間,所以這段時間她都跟在艾德文斯克身邊。

結果這個調查任務還是落在牧李斯頭上。

牧李斯才剛走入囚室,守門的士兵才剛要敬禮就被他動手摀住了嘴,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在這個士兵的眼神之中看見一閃而過的慌張,而且帝國的士兵對一個沒有軍階的戰士根本就不用敬禮。

被牧李斯那如猛獸般銳利的雙眼盯著,士兵的臉上開始冒出冷汗,他想要用手敲擊牆壁發出聲音,但牧李斯用短劍只著他的臉的時候,他馬上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一掌將這個士兵擊暈,扛著身體無聲無息地放倒在地上,他面不改色地沿著階梯向下走去,很快的他就聽見了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發出的聲音,不過一般來說在這之後都會發出疼痛的呻吟或哀嚎,但回應它的卻是一片沈默。

「不說是吧!賤女人,看我怎麼對付妳!」一個士兵拿著鞭子狠狠地抽打著手和脖子被固定在手頸枷上的女囚,說話的語氣雖然兇狠,但臉上帶著笑意的表情說明了他顯然是樂在其中。

女人的衣服被推到接近脖子的地方,露出了佈滿整個背部的傷痕,無論是哪一道傷痕都說明了她以經在鬼門關走過無數回,說明了她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

動彈不得的身體只能任由那對大小適中的乳房因地心引力而垂落,像鐘擺一樣隨著她因疼痛而顫抖或撞擊而晃動的身體前後搖擺,再往下就是一般女人身上都不會出現的腹肌,還有那結實的大腿和小腿。

她的褲子此時已經被退到膝蓋上方,那相對白嫩且豐滿的臀部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一個士兵站在她身後同樣褲子也已經退到膝蓋上方,雙手握著那纖細而結實的腰,正奮力地扭腰讓自己的命根子在女人的花兒之中進出。

而女人只能默默的流淚、默默的承受,在這四十幾個小時的沈默之中她受盡了折磨,一個又一個男人將那堅硬又骯髒的東西刺入了她的身體,一個又一個男人用那舒服的呻吟踐踏著她的人格,最後將那又臭又髒的乳白色液體噴灑在她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再用自備的手帕抹去。

這樣的過程重覆了一次又一次,然而這段時間不要說招供,就算是呻吟她也沒有發出過任何一聲,這樣不斷重複的折磨讓她幾乎快要麻木了,然而過度的性愛讓她開始感受到下體傳來疼痛,每一次抽插除了痛之外已經沒有任何感覺……

「妳好了沒,差不多該換我了吧?」剛才還在玩鞭子的士兵,顯然對同伴的持久感到非常不滿,他只能用手捏開女人的嘴,將積了過多慾望的棒子塞入她的嘴裡,把她的嘴當作小穴一樣抽插。

「急什麼……就快好了……」

不過當他看見一個高大且強壯的身影走入囚房的時候,那好不容易才出現的一點射精的衝動忽然消失了,不僅如此,那命根子就像陽痿一樣忽然在花徑之中軟了下去,正忙著享受口腔和喉嚨的士兵看到同伴的反應,也忍不住轉頭觀望,當然不看沒事,一看見來者之後馬上嚇得臉色蒼白。

牧李斯面無表情地拉了一張椅子坐下,讓兩個冷汗直流的士兵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他們根本搞不清楚這個傳說中的神射手的意圖,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總是被他們拿來討論的人物,今天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這兩個人頓時恨死了幫他們把風的那個傢夥。

「妳們知道……」好不容易,牧李斯終於開口說話了,回過神來的兩人趕緊把褲子給穿好,見到女囚那明顯疲憊的臉,牧李斯皺了皺眉頭說道:「帝國審判庭是怎麼懲治強姦罪名的犯人嗎?」

這兩名士兵忽然楞住了,他們沒想到牧李斯會忽然問這樣的問題,同時他們也意識到了牧李斯已經把他們的行為定義為強姦,其中一名士兵在情急之下忽然說道:「大人……我們並沒有強姦她!我們是在審問罪犯!」

凝視著兩人的是屬於掠食動物的眼神,每一秒的沈默都能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壓力,在那雙銳利的眼睛下似乎什麼都會被看穿。

「好吧!我知道了,妳們離開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聽見牧李斯這話,兩人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之後便離開了。

見這裡已經沒有其他人之後,牧李斯才站起身來走到女囚的身旁,幫她把衣服給穿好,並確定她還醒著之後說道:「我需要妳幫我一個忙。」

「我……我什麼也不會說,也不會……幫妳做任何事……」此時她的聲音顯得如此虛弱,仿彿是為了宣洩自己的痛苦,又或者是想讓眼前這個男人知道,無論他做什麼都是徒勞的,最好省了這個力氣。

「妳知道,妳身為一個囚犯並沒有選擇的權利,其實我沒有打算讓妳告訴我什麼,審問並不是我的專業。」

「喔?所以妳是……來找我泡茶聊天的嗎?」即使已經疲憊到不行,這個女人還不忘諷刺眼前的男人,她無力地笑著,似乎在嘲笑眼前這個男人,說道:「還是說……妳的專業跟他們一樣?」

似乎覺得沒有溝通的必要,或者是認為無法溝通,牧李斯凝聚鬥氣將手頸枷的鎖給敲壞,女囚的手腕和脖子因為被固定太久而出現破皮和紅腫的痕跡,他見這女囚已經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便直接把她扛到肩上。

牧李斯一面向外走一面說道:「妳叫什麼名字?」

不過女囚似乎沒有打算回答他這個問題,無論如何都閉著眼睛和嘴似乎已經睡著了。

門口的衛兵馬上舉起長槍試圖攔截,不過當牧李斯拿出艾德文斯克的令牌之後,就沒有人敢阻攔他的腳步,這些士兵都開始疑惑牧李斯扛著一名女囚離開是要做什麼,更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似乎是皇帝的命令。

當不久之後,六十多名士兵或軍官的名字出現在帝國審判庭的名單上的時候,他們才終於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實驗仍然在進行著,閱讀著一張又一張仿彿記憶卻又好像童話故事的畫布。

涅瓦洛曾目睹過代表了毀滅的畫面,無論是自己的家鄉還是伊古菲莽文明,然而今天他在畫布上又看見了可以用毀滅來形容的畫面。

成千上百的島嶼散落在海域中的每一個角落,然而這不知名的海域中央卻出現了一個漆黑的大洞,它正肉眼能見的速度快速擴展著,這片海洋就像一張被火焰侵蝕的白紙一樣,迅速的泛黑、扭曲、分裂。

這景象是多麼熟悉,就好像代表了時間力量的漆黑烈焰正在侵蝕一切的景象……

而這些小島裡所當然也面臨滅亡,不過有一座幸運的島嶼存活了下來,在崩壞的空間即將接近它的時候這個世界忽然泛白了,很快的整個世界又恢復成了原本的樣子,只不過海洋上卻只剩下這一座島嶼而已。

無論是涅瓦洛還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明白這樣的畫面代表著什麼,每看一張他們心中的疑惑就多一分。

值到涅瓦洛發現了一張每個人都看得懂的東西……

畫面上出現的是一張地圖,那很明顯就是整個大陸的地圖,只不過當時似乎還沒有出現伊修諾比帝國、萬雲帝國、希爾商業聯盟這樣的國家,整個大陸似乎有數百個大小不一的國家,其中最為龐大的國家應該是南方的伊古菲莽。

現代地圖上那塊應該是沙漠的區域,在這個時代似乎還存在著河流、叢林漢平原,而應該是伊古菲莽的首都的位置,則出現了一個特殊的魔法陣標誌,就好像被人刻意用墨水畫上去的一樣。

「記錄下來。」艾德文斯克立刻發現重點,馬上命令周圍的研究人員做紀錄。

原本正悠閒地盯著畫面看的人們開始忙碌起來,由於他們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畫完這張地圖,所以他們有著自己獨特的分工方式,到時候只要把他們畫的紙張重疊在一起透光就會變成一張完整的地圖。

很快的,伊古菲莽的境內開始出現各式各樣的魔法陣標誌,當最後一個魔法陣出現之後,墨水拖出一條筆畫自首都開始將這些魔法陣一一連接,接著便成了一個古老的咒語學術文字,就跟伊修諾比帝國境內的遺跡能排列成一個咒語學術文字是同樣的道理。

接著是現在希爾商業聯盟和西方各大海域的位置,也開始出現這些聞所未聞的魔法陣標誌,而這些標誌也連接成另一個咒語學術文字。

「等一下……」瘋子教授忽然感到疑惑,他只著畫面上最右邊的一個魔法陣,說道:「剛才這些標誌都在陸地上,為什麼只有這個標誌是在海上?」

原本在場的人都感到不以為意,原因很簡單,因為西方的位置一共有五個標誌在海上,最右邊的那一個應該沒什麼好稀奇的,不過當他們仔細一看之後才發現問題所在,因為除了最右邊的那一個魔法陣之外,其餘的魔法陣都位於小島上,只有那個魔法陣是位於非陸地的位置……

沒有人可以告訴他這個問題的答案,每個人在忙著記錄這張地圖的同時,也被那接二連三出現的魔法陣標誌給震驚了,因為每一個魔法陣都代表著一個遠古遺跡,但他們從來就沒想到這世界上會有這麼多遺跡……

伊修諾比帝國之後,就是北方萬雲帝國和蠻荒之地。

整個大陸上一共有四個巨大的咒語學術文字,而這些咒語學術文字都分別延伸出兩條筆畫與鄰近的文字做連接,最後的結果就是形成一個新的文字。

「在幾個月前,騎士團內也經過研究得到了這個組合文字,這個組合文字就代表了伊古菲莽文明的進化方向。」原本保持沈沒的安思托忽然說話了,因為眼前的這個文字跟他記憶中的那個一模一樣,只是他從來就沒有想到,這個文字會如此巨大,幾乎涵蓋了整個大陸的面積。

「根據騎士團的考古研究,伊古菲莽人曾經召喚過時間神殿,而召喚的位置就在他們首都的上空,這也是南大陸會出現這麼一塊沙漠裂痕的主要原因。」安思托從一旁拿起現代的大陸地圖,用手指敲了敲伊古菲莽沙漠的位置。

剛剛還在疑惑為什麼地形差距這麼大的人們,在得到這個答案的這一刻頓時感到頭皮發麻,時間神殿的降臨居然可以將大陸的六分之一變成萬年來寸草不生的沙漠,這力量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伊古菲莽人的首都本身就是一個巨大魔法陣,它的位置在不久之前已經被海鷗咒術公會的人發現,在我們的合作之下對這個首都遺址進行了研究,最後得出一個可能性很高的結論――它需要更龐大且更複雜的咒術迴路蒐集能量,才能夠供應這個魔法陣的消耗需求,簡單來說……」

「簡單來說。」艾德文斯克出聲打斷了老師的話,老實說他現在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他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這數十個魔法陣、四個咒語學術文字、巨大的組合文字,都是為了召喚時間神殿才被建造的?」

這時,每個人震驚之中的想法無非就是「騙人」、「怎麼可能」、「開玩笑的吧」。

會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因為時間神殿在今天以前都是神話故事裡的東西,沒有人可以拍胸保證它就一定存在,而他們活到今天從來就沒有看過如此巨大的魔法陣,他們更寧願相信這只是當時代的人為了追求藝術而在地圖上排列文字。

更何況,他們花了數年、數十年的時間開發新的咒語學術,追求更先進的技術,為了這些他們可以夜以繼日的工作,甚至廢寢忘食……如今看來,他們所擁有的一切甚至沒有幾萬年前的伊古菲莽人來得先進,說白一點他們不過是在追尋祖先走過的腳印罷了,這怎麼不讓人感到無力?

因為這一切原因,他們下意識的冒出了這逃避現實的想法,但安思托卻用不帶感情的話語粉碎了他們僅剩的一點溫暖。

「沒有錯。」

望著那片如今已經變成沙漠,曾經是伊古菲莽國度的土地,艾德文斯克意識到這些遺跡不僅僅關係到伊修諾比的存亡,它們可以直接影響到整個人類世界的未來。

這時他忽然想起涅瓦洛來到這裡之前,曾有人在半路上襲擊偉多拉貢的車隊,那些人很顯然不希望涅瓦洛落入伊修諾比帝國的手中,恐怕就是為了不讓他們完成這個研究……那個在暗地裡一直活動的傢夥,試圖將真相永遠掩埋在歷史之中。

――但是……為什麼?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艾德文斯克,我想我有方法可以讓妳知道妳的父親看到了什麼。」這時涅瓦洛忽然想起了,在這個空間只要自己想看到什麼,它就會自動判斷出最相似的歷史片段。

「雖然我大概知道他看到了什麼。」

涅瓦洛心中以經有答案了,不過眼前的畫面忽然變成一片漆黑,在一陣寂靜之中開始有大量的線條憑空出現,這些線條很快就組成了人類所能分辨的東西……


第一百零五章:安卓狄亞斯(三)



2013-11-29 Fri 17:34

「這麼說的話……這次任務失敗了?」

秋末,這代表著寒冷的冬天即將到來,然而對丘貝利斯這個由雪以及溫泉製成的王都來說,季節的界限是一種相當曖昧的存在,這個王都有將近七個月的時間都在下雪,而剩下五個月的氣候則比較像是被縮短了的春天和秋天。

親衛隊作業廳正忙著各式這各樣的工作,比如基層隊員的課程編排、裝備維護、必需品採購、情報整合……等等,一到了這個時間點萬雲帝國的親衛隊總是特別忙碌,而整個作業廳自然也是熱鬧非凡。

親衛隊作業廳的後門走出去之後就是後院,這裡倒是格外寧靜,與作業廳裡的熱鬧、吵雜成了強烈的對比。

後院並不會因為在室外而寒冷,這全都是因為那口造型樸實的溫泉的關係。「白色情人木」的枝葉隨著溫泉徐徐升起的白煙而飄動,男人舒展那強壯的手臂將整個背部靠在邊緣的石頭上,一頭金色秀髮被盤在後腦上,那碧綠色的瞳孔以及俊美又精緻的臉龐,光看臉的話說不定會有人將他誤以為是女人。

同樣將米黃色秀髮盤在腦後的女軍官,才剛將任務的過程和結果回報完畢,聽到長官仿彿為了確定自己沒聽錯,而強調性地詢問讓她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只能深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能放鬆緊咬的牙根,說道:「是的!」

這是她加入親衛隊至今第一次的任務失敗,她怎麼也沒想到涅瓦洛居然可以成功渡過內海,那位固執且我行我素的蒼老智者居然就這麼放這個人離開了,這完全出忽了任何人的意料,而這樣的變化顯然也不是安卓狄亞斯能夠預料的,只不過他在聽見這樣的回報之後的反應,超乎想像的淡定。

他總是喜歡待在某個地方,仿彿在凝視什麼似的朝遠處看,那雙碧綠色如寶石般美麗的瞳孔望向天空,用一種似乎因為疲憊而懶散的聲音說道:「看樣子,我終究是小看了那位年輕的伊修諾比皇帝,他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優秀。」

安卓狄亞斯明白,依照奧德齊的個性是絕對不可能放涅瓦洛離開的,他之所以會放那艘船離去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跟艾德文斯克有關,或許他小看的並不是這位年輕皇帝的能力,而是那份無論如何都想要得到答案的執著。

「這樣一來事情就很麻煩了。」話雖這麼說,但他的臉上卻露出與「麻煩」這個字眼完全無關的神情,那淺淺的笑容或許用「有趣」這樣的字眼還比較貼切。

「是屬下無能,沒能完成任務,請隊長懲處!」

「這樣阿……那罰妳陪我練劍,如何?」

說著,安卓狄亞斯從溫泉裡站了起來,那因為溫泉的水蒸氣而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和重要部位,讓女軍官帶著刀疤的臉紅了起來,一雙眼睛不知道該擺哪裡才好,她有些結巴地說道:「隊長……我……這不算懲罰吧?」

從一旁的椅子上拿起毛巾將身體擦乾,安卓狄亞斯只穿了一條褲子之後便拿起自己的劍,他並不像一般的貴族騎士一樣拿著華麗、高貴的武器,這把劍無論事劍柄還是劍鞘看起來都有些破爛,只有當它出鞘時那迴令人感到印象深刻的聲響,還有那令人無法直視的鋒芒,都說明了這把劍絕非垃圾。

見女軍官遲遲沒有拔劍,安卓狄亞斯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問道:「妳的手上應該還有傷吧?」

「是的!」

「用妳受傷的那隻手,拔劍!」話才剛說完,安卓狄亞斯的攻擊就像閃電一般直取對方面門,完全沒有因為對方是女人或者因為對方的長相而手軟,這一擊仿彿只是很隨意地讓劍出鞘,然而劍鋒經過的位置卻足夠令人致命!

似乎早已經習慣這樣的比試,女軍官不退反進,左腳向外滑出借此來放低自己的身體,用相當驚險的方式閃開了一次攻擊,而安卓狄亞斯這樣不宣而戰的一擊根本快到讓人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

劍是一定要拔的,但絕對不是現在!

一手握柄一手握鞘,把這把未出鞘的劍當作長槍直接刺向對手的身體,面對這兇猛的反擊安卓狄亞斯不得不用空著的左手按在劍鞘頂端,身體隨著劍鞘的力量向後飛退,而這退後的方式就跟涅瓦洛當初在伊修諾比帝都城門外,遭受怪異魔獸突襲時所做出的反應幾乎一模一樣。

在這一退一進之間,隨著女軍官拔劍的那一刻兩人又恢復到均勢的關係,兩道寒芒在兩人的手中不斷碰撞,那節奏越來越快的劍刃碰撞聲越來越快。

仿彿會一直這樣持續下去的聲響,隨著安卓狄亞斯抓到一次將女軍官的劍帶開的機會而停止,他一步向前利用全身的力量推動手中的劍,蠻橫地穿過女軍官的防禦,兩把劍因摩擦而發出了相當刺耳的鋒鳴,那似乎無法被阻擋的一劍直直地往女軍官的胸口奔去!

但這個時候那把被擋開的劍上忽然冒出了鬥氣的光芒,安卓狄亞斯沒想到對方沒有在這個時候選擇避退,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凝聚鬥氣,而鬥氣的排斥力量直接彈開了這把緊貼著它的劍。

接下來兩人可以說是完全交換了立場,鬥氣的排斥特性幫她省了防禦的動作,手腕一動直接讓劍砍向對手的頸脖。

一個鬥氣推進試圖拉開距離,但女軍官可不會輕易放過這次機會,幾乎同時的一次鬥氣推進不過距離更遠,用幾乎撲入安卓狄亞斯懷裡的距離,將這把劍架在對方的脖子上,只不過在這一瞬間她的手因為疼痛而遲緩了……

安卓狄亞斯並沒有放過這次機會,反手牽制住女軍官持劍的手,腳下一掃將對方來不及站穩的腳給掃開,整個身體因為重心不穩而向一旁倒去,兩人的身影就像在跳舞一般用幾乎抱著的姿勢轉了半圈,而安卓狄亞斯將女軍官壓在樹幹上,並將手中的劍架在她脖子上。

望著隊長近在咫尺的俊俏臉龐,她幾乎能感覺到劍鋒上的冰冷,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之後說道:「我認輸!」

不過安卓狄亞斯並沒有對自己的勝利表達什麼,他只是閉上眼睛在女軍官的嘴唇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吻,這讓她在驚訝之餘完全不知所措,那左半邊有著明顯刀疤的臉在此刻紅得跟蘋果一樣,加上那因為無法直視長官而亂轉的眼眸,讓此時此刻的她多了一絲撫媚,看起來相當可口。

雖然早就知道隊長似乎對她有意思,但平時也只不過是親吻臉頰而已,她怎麼會料到今天隊長這麼直接,居然就這麼往她的嘴唇吻下去,這讓沒體驗過戀愛滋味的她一顆心不受控制地亂跳,腦子裡的思緒混亂無比。

「嗯哼!」一個輕柔的咳嗽聲打斷了兩人的甜蜜。

站在入口處的是一個穿著紫色洋裝,用面紗將戴著面罩的臉完全遮住的女人,在安卓狄亞斯身邊唯一一個無法得知長相的女人,除了影兒之外應該沒有別人了。

雖然並不是很喜歡打斷安卓狄亞斯的好事,但她帶來非常重要的情報,在回報完畢之後還得執行下一個任務,加上其實她總是會因為自己男人的風流而吃醋,所以才會刻意用這種方式出聲來提升自己的存在感。

「大人,影兒為您帶來重要情報。」

「說吧!」

被安卓狄亞斯放開之後,女軍官趕緊將劍收回鞘裡,並做了兩次深呼吸努力不讓自己去想些多餘的事情,不過那一張臉還是紅到不行。

「半個月前,伊修諾比帝國派出密使分別前往海鷗咒術公會、喚獸師公會、希爾商業聯盟的幾個商會……目前無法確定他們的意圖為何,而偉多拉貢將軍也已經回到庫庫阿克,率領著他的軍隊南下。」

艾德文斯克在發現他的意圖之後有所行動是很正常的,但他居然沒有把偉多拉貢留在帝都用以平穩不穩定的軍方,反而將這位實力強悍且背負了各種榮耀和傳說的將軍派遣至南方,這實在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

可以確定的是,偉多拉貢將軍的任務絕對不是為了改變南部戰爭的局面,以這位將軍的軍隊規模和整體戰力,還沒有強悍到能直接影響一場大型戰爭,那麼他的目標很可能就是伊古菲莽沙漠上的遺跡,只不過更讓人費解的是,以伊修諾比的咒語學術和機械學的程度,即使找到了遺跡又能如何?

對此,安卓狄亞斯陷入了沈思之中,這就是為什麼他不願意讓涅瓦洛到達伊修諾比帝都的原因,這世界上有一些人的思維總是難以被人掌握,事情發展到這裡,他能感覺到接下來的計畫恐怕沒這麼順利了。

為了避免先被對方掌握了步調,他認為有必要對計畫做出修正,他點點頭之後問到:「嗯……看樣子必須改變計畫了,沒關係!貓島(貓的故鄉)的情況如何?」

「貓島遺跡以經開始重新運作,不過有兩個冒險者和貓島居民試圖救出受困的貓神,是否有必要阻止他們?」

「喔?」這個消息顯然也在意料之外,他相當感興趣地問道:「他們的身份是?」

「一男一女,被稱為『雙貓馭使』的喚獸師――肯恩,以及海鷗咒術公會的教師――羅琳,這名教師擁有類似死靈生物能夠奪取他人生命力的詭異能力,同時她似乎對生物的存在特別敏感,在下有兩名部下在偵察的過程中就因此被癱瘓,但對方似乎沒有殺人的意願,所以他們都沒有生命危險。」

「原來如此……」真正讓人感到在意的並不是那位連聽都沒聽說過的喚獸師,而是那個擁有怪異能力的女人,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她是一千兩百年前被死亡之王製造出來的親衛,沒想到過了這麼久的時間,居然還有死亡之王的追隨者存活著。」

聽見這個事實的兩個女人都楞住了,雖然那是一段不可抹滅的歷史,但那些戰役、傳說畢竟是一千兩百年前的事情了,她們沒想到「死亡之王」這個名字會在此時此刻被安卓狄亞斯提起。

在這之前,影兒從來就不知道原來她監視的對象是這麼危險的存在,如果對方真是死靈生物那麼就能夠解釋為何她能夠掌握那種詭異的戰鬥方式,但奇怪的是為何死靈生物能夠擁有人類的智慧,她甚至比大多數人還要理智,那總是會幫助弱勢的行為模式可不是死靈生物應該擁有的。

「沒關係,重新運作的遺跡是不可能被摧毀的,而貓神也沒有逃出遺跡的可能,成為遺跡運作的能源是她唯一的結局。」他正用無比輕鬆的語氣訴說著一個殘酷的事實,而貓島的變化也註定了大貓這個種族的滅絕,不過這個種族原本就只是計畫中的副產品,並不值得關註。

「有任何關於涅瓦洛的情報嗎?」

「報告大人,涅瓦洛已經在前往沼澤之塔騎士團總部的路上,沒意外的話兩天後就會抵達總部。」似乎想起了什麼,影兒補充道:「早在一週前沼澤之塔騎士團以經掌握了關於遺跡的情報。」

而早在十幾二十年前沼澤之塔騎士團就開始了遺跡的相關研究,這代表著他們很快就可以釐清真相,在最短的時間掌握研究的方向,順著這個方向一路追查下去就能夠知道安卓狄亞斯的意圖。

這是個不可忽視的威脅,沼澤之塔騎士團是整個計畫中非常關鍵的一個存在,萬一讓他們提高了警覺,那麼整個計畫就沒辦法繼續執行。

那麼一直以來的努力都只能付之東流。

「嗯……他們很快就會掌握到我們的下一步行動,看樣子必須加快腳步了,貝克吉莉忒!」此時安卓狄亞斯仿彿沒有任何危機感,他的身影和語氣依舊從容,這漫長的時光以來他遇到過的困難太多了,眼前這個變化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

「是!」女軍官――貝克吉莉忒馬上做出反應。

「親衛部隊已經準備好了嗎?」

這裡的「親衛部隊」並不是指親衛隊,只不過這支部隊有一部分成員都是親衛隊員……它是安卓狄亞斯暗自栽培的私人部隊,在萬雲帝國這樣中央集權的國家裡是不允許私人武力部隊存在的,只有像擁有議會制度的伊修諾比或者希爾商業聯盟中的幾個國家,才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部隊。

在萬雲帝國,栽培私人武力部隊的人,都會被以叛國罪名判刑。

安卓狄亞斯私底下控制了幾個商會和鐵匠鋪,加上皇室發給親衛隊的資金補助中少量抽取,這支存活於黑暗中的部隊正一點一點的成長,加上安卓狄亞斯親自傳授的戰技和咒語學術知識,這支部隊已經擁有不輸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實力。

他們最缺乏的就是實戰經驗,無法輕易行動的他們對團隊作戰的概念相當缺乏,原本這一些缺陷只要靠半年就能夠補足,但如今已經沒有時間了。

「是的!隊長!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作戰!」

而這支部隊的領導者就是貝克吉莉忒。

安卓狄亞斯對貝克吉莉忒一直以來的表現很滿意,他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很好!立刻執行『直搗龍穴』計畫,三個月內我要看到成果,有任何問題嗎?」

這句話是同時對在場的兩個部下說的,她們異口同聲地回應道:「沒有問題!」

不久之後,有一群人在黑夜的時間利用各式各樣的方式離開了丘貝利斯,甚至還有來自萬雲國境各個城鎮的人,都聚集在某一個遺跡裡,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襲擊了看守遺跡的帝國守衛,並讓自己躲入遺跡之中。

「我等待這一刻的到來已經很久了。」

安卓狄亞斯凝視著遙遠的夕陽,握緊的拳頭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直到夕陽的光輝完全消失在大陸的另一端,他才轉身走入自己的房間,將任何的窗戶、窗簾都關上,開始修改沒人知道的作戰計畫……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49

第一百零六章:失戀



2013-12-01 Sun 05:21

當涅瓦洛回到沼澤之塔騎士團總部的時候,森林中那些枯黃的葉片開始搖搖欲墜,這似乎象徵了冬季即將到來,不過沼澤之塔的騎士們還是一成不變的穿著,以他們的體能要度過這樣的寒冬似乎不成問題,實力不錯的騎士或狂暴戰士總是會因為鬥氣或體能的強化而不懼冰寒。

「小子,妳可終於回來了。」體格又矮又寬的矮人醫生在涅瓦洛剛走入大廳的時候就跑了出來,這一段時間總部都沒有接受訓練的新人,也沒有受傷的成員,就算有那也是各個分部才有,這讓他無聊到每天都在發牢騷。

最後蕾洛娜只好下令讓他跟著幾名同樣沒事做的成員,一起去進行體能和戰技的訓練,這讓身為矮人的醫生苦不堪言,矮人因為體格的關係天生就不適合這種相當要求靈敏動作的戰技。

「好久不見了,醫生,最近過得好嗎?」一開始因為矮人醫生只對自己有反應,轉過頭便發現安思托早就不見了,但對於早已經習慣了那種神出鬼沒的能力的涅瓦洛,對此並不感到驚訝。

「妳看我都瘦了兩圈了,妳說好嗎?」矮人醫生沒好氣地說道,接著就扯著涅瓦洛的衣服往醫務室走去,他個子不高但力氣卻很驚人,他邊走邊說道:「妳上次託我幫妳做的衣服已經做好了,真不知道妳去哪搞到這種高級材料,害我這個不讀書的人只能熬夜找資料,該死的傢夥……」

「啊哈哈……辛苦妳了。」涅瓦洛相當尷尬地說道,在離開總部之前他就將總財產的五枚沼澤之塔代幣交給矮人醫生,讓這個除了醫療之外對紡織和鍛造也有所涉獵的前輩幫自己打造裝備。

而用來製造裝備的材料無非就是肯恩送給他的大貝殼,這東西可以遮蔽那種金色魔晶石的氣息,自然也可以遮蔽涅瓦洛身為狂暴戰士而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這種裝備因為材料稀有而並不是很多人有,而遠在貓島執行任務的羅琳就是穿著這樣材質的衣服,才能夠隱藏自己身為死靈生物的事實。

矮人醫生的一張嘴似乎怎麼樣也停不下來,只不過是從大廳經過訓練場再到醫務室的過程,他就覺得自己耳朵快長繭了……抱怨歸抱怨,矮人醫生人其實還不錯,他總是在抱怨的過程中完成他人委託的作品,或者是幫助他人。

「他媽的,老子兩、三年沒進過書房了,害我被管理員那噁心的嘴臉嘲笑,裡面的書高得就像山壁一樣,簡直就是在挑戰我們矮人族的體能極限。

「偏偏那些書打開之後字密密麻麻又小得跟螞蟻一樣,妳也知道我老人家視力不好……」

直到進了醫務室之後矮人醫生才肯閉嘴,他從衣櫃裡拿出兩套由黑色和灰色布料編織而成的戰鬥裝,就跟一般暗殺者穿的裝備一樣,這套衣服在要害的部位幾乎都有縫上防護用的金屬片,他將用來暗藏飛刀的小口袋一一翻給涅瓦洛看,而這兩套衣服的其中一顆鈕扣,則是用來儲存咒語學術的容器。

「這套是妳的……」將按照涅瓦洛的身形量身訂做的那件扔了出去,涅瓦洛只好手忙腳亂地接住,接著矮人醫生提起胸口有個隆起和缺口的那件上衣,還有那明顯就不像是給男生穿的褲子,說道:「因為我不太清楚團長大人想穿什麼樣式,所以就按照她現在的那件去設計……

「我說涅瓦洛啊……之前我就一直很想問妳一個問題,妳這小子該不會真的對團長大人有意思吧?」矮人醫生有些無奈地問道,見涅瓦洛像個呆子一樣楞住的模樣,他又搖搖頭繼續說道:

「團長大人當年有很多追求者,如果是因為團長大人的態度和拒絕而放棄的倒還好,不過有些人比較積極甚至手段比較極端的,幸運一點的是被用各種手段貶職了,運氣比較差一點的則……」說著,他用大拇指在脖子上狠狠劃過。

這讓正專心聽著的涅瓦洛也不禁心裡一緊,忍不住吞了吞口沫。

「不過……這本身並不是什麼壞事,只是妳想追求團長大人的話最好想清楚再作決定,她可不是大街上就能看見的女人。」

「妳說誰不是大街上能看見的女人?」

聽見這令人懷念的聲音,矮人醫生則嚇得臉色慘白,一把將手中的衣服全塞到涅瓦洛懷裡,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故作鎮定的對著站在門口的蕾洛娜說道:「團長大人,在下聽說您前陣子到南方海岸遊玩,旅途還愉快嗎?」

蕾洛娜似乎才剛洗完澡,那棕紅色的秀髮顯得特別濕潤,同樣有些濕潤的還有她的俏臉和暴露在空氣中的部分乳房肌膚,她將左半邊的長髮撥到肩膀後方,對於矮人醫生的問題,她只是點點頭隨意地說道:「還行。

「妳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方便的話我需要借用一下涅瓦洛。」

「當然方便,這小子就請團長大人帶走吧!」他像是在趕狗一樣將涅瓦洛推出醫務室之後,就滿臉笑容地將門關上。

涅瓦洛只能無奈地在心中罵了幾句之後,才對蕾洛娜敬禮道:「蕾洛娜大人,好久不見了。」

「我們邊走邊說。」蕾洛娜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讓涅瓦洛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融化了,他在發楞了一下之後趕緊跟上腳步。

「妳在伊修諾比帝國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聽安思托說過了,艾德文斯克所做的研究對我們組織很有幫助,這一點我必須承認妳做得很好,相關的獎勵會在下午送到妳的房間裡。」接著,她回頭看了涅瓦洛一眼之後,似乎有些尷尬地說道:「對了,關於之前我讓妳簽的那張契約……」

不說沒事,蕾洛娜用這種帶著尷尬的語氣提到那張契約的時候,涅瓦洛忽然想起了葵歐軟綿綿的呻吟、身軀和小嘴,還有當時蕾洛娜色誘他簽契約時將那豐滿渾圓的乳房貼在他背上,用小手幫他打出來的那些記憶,下身頓時有了激烈的反應。

蕾洛娜一邊觀察涅瓦洛的臉色一邊說著:「有些事情的原因我沒辦法告訴妳……那張契約我已經想辦法毀掉了,今後妳和葵歐就別再有任何「不正常」的往來,知道了嗎?」

對此涅瓦洛並沒有什麼意見,在得知葵歐的身世之後,他就對葵歐這個女孩抱有一絲憐憫和不忍,當初會跟她談條件只不過是為了報復蕾洛娜,但事情過了這麼久,當他恢復一切理智之後,每當回想起跟葵歐有關的記憶總是會冒出一絲罪惡感。

於是,他很難得與重心長地說道:「這樣也好,對於像她這樣的女孩子,我也不忍心再對她做些什麼,蕾洛娜大人……雖然知道不應該問這種問題,但在下很好奇妳對葵歐的看法如何?妳是怎麼看待這個女孩的?」

顯然沒料到涅瓦洛會這樣回答的她楞了一下,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會這麼直接地問了這樣的問題,她頭也不回地走在前端,直到兩人進入了空無一人的團長執政廳的時候,她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雙美目緊閉著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妳知道她對我……」

「是的!我知道,我知道她對蕾洛娜大人妳有著超越友誼的情愫,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會想知道妳的答案。」

儘管再怎麼討厭眼前這個男人,但蕾洛娜知道這個男人從來就不是個虛偽之人,見他那認真的模樣再嚴肅的人都會忍不住放下心防,她在嘆了口氣之後才說道:「我親眼目睹過強者們對神器的搶奪,也見識過殘酷的政變,還有因為被朋友背叛而死亡的男人――我的父親,這一切殘酷故事的主角似乎都是男人,而受害者絕大多數都是剩下的老弱婦孺。

「這是一個男權至上的世界,在遇到葵歐的那一刻起我更深刻的領悟到了這一點,當年她就站在血泊和屍體之間,那些玷汙過她身體的人都已經死了,但妳說她報仇了嗎?」

「沒有。」涅瓦洛想起葵歐隱藏在堅強外表下,那顆脆弱無比的心,面對這個問題幾乎沒有猶豫地就說了這麼一個答案:「我握著她的手的時候,那代表著恐懼的顫抖就說明了,她至今仍無法走出當時的陰影,當年的她並沒有犯下任何錯誤,然而活下來的她卻必須贖罪,這太……」

「太不公平了。」蕾洛娜點點頭,同意了涅瓦洛的看法,兩人很難得有了共識和共通的話題,她也不在乎涅瓦洛是男人的這一個事實,將身體靠在椅背上就說道:

「男人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挑起爭端,然而真正應該贖罪的他們卻都已經死亡,妳我都知道,真正接受贖罪苦痛的人並不是死者而是倖存者……所以,我非常討厭這個社會,也許我也沒辦法接受正常的男女生活了吧?

「我多少能了解葵歐的想法,也就是因為這樣才一直沒辦法接受她的追求,不過現在想想……有她陪伴在身邊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聽到這話,涅瓦洛發自內心為葵歐感到高興,不過卻又因為當面確認了蕾洛娜的想法而感到失落,那種酸楚其實就是失戀的感覺,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這樣的經驗,這讓他沒辦法調整這莫名其妙的心情。

「那……妳要好好照顧葵歐喔?」說著,他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

顯然沒料到這個男人會有這樣的反應,蕾洛娜有些意外地看著他,接著就忽然冒出了「該不會之前我誤會他了」的這種想法,但這個男人迷戀她這一點絕對不會錯,這白癡都看的出來。

涅瓦洛把一套衣服放在桌上之後就打算轉身離開,也許是因為很少有追求者會有這樣的反應和表現,也許是因為這個神祕又討厭的男人勾起了她內心深處的那麼一點好奇心,她站起身來喚住了這個男人。

「蕾洛娜大人,還有事嗎?」

被他這麼一問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楞了好一陣子之後,才說道:「妳問我對葵歐的看法,現在換我問妳……妳對我的看法是什麼?」

快二十九歲的蕾洛娜經歷過許多風風雨雨,像這種感情話題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好尷尬的,不過涅瓦洛畢竟只是一個快十九歲的年輕人,清醒之後這一年才開始接觸到戀情的他,對這種情感非常生澀,面對這仿彿早已經看穿一切似的一句話讓他感到尷尬無比。

他望著蕾洛娜美麗的眼眸感到心跳加速,這個女人無論是氣質、個性、談吐、身材對涅瓦洛來說都相當迷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愛上她,但涅瓦洛同樣的也找不出任何不為她著迷的理由。

「妳想知道我的真實想法嗎?」

「是的。」

反正也已經沒有什麼希望了,涅瓦洛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讓自己冷靜下來,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她,說道:「我不知道有多少追求者對妳說過同樣的話,我只希望妳別嫌棄,因為我不是詩人也不是語言家,沒辦法用更有創意的方法表達心裡的想法。

「妳沈著、冷靜的思考,和那戰鬥時的身姿總是能讓我著迷,我無法將妳帶著象徵了各種逆境的傷痕的柔軟身軀,從我腦海中去除,如果可以我甚至想把妳抱在懷裡,或者是讓妳把我抱在懷裡。

「我知道我不是什麼專情的男人,在這段離開總部的日子裡我並沒有想起過妳太多次,愛情故事裡的那種思念也很淡薄,不過……在看見妳的時候,我很難控制那種想要得到妳的慾望,我總覺得自己已經無可救藥了。」

說著,涅瓦洛臉上的笑容變成了自嘲的笑容。

老實說並沒有多少追求者跟蕾洛娜說過這些,一來他們沒有這種勇氣在大權在握的團長面前說這種話,二來這些人絕大多數都只是看上了她的美色,或者是看上了她手中的權利,比起那些人,涅瓦洛的愛戀要單純多了。

「那……妳在得知了我的看法之後,不會覺得可惜嗎?」她有預感,這個男人一定會誠實地說出一個像傻瓜一樣的答案。

「我不是聖人,我當然會覺得可惜,但是……我實在沒辦法把那樣柔弱的葵歐當成情敵,我們的心中都有著來自於小時候揮之不去的陰影和恐懼,有時候看著她就像在看著自己,我打從內心希望她可以過得幸福。」

說著,他忽然伸手捉住了蕾洛娜的肩膀,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會忽然動手的她,也忍不住露出了一個驚訝的神情,接著在她掙脫開來之前,涅瓦洛堅定地凝視著她的雙眼,說道:「所以,我希望妳是真心想接受她,而不是因為其它的因素,我不想再看到她為了妳而掉淚了。」

「我……我知道了。」

「可以答應我嗎?要好好照顧她喔。」

「我答應妳,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望著涅瓦洛垂頭喪氣而離去的身影,還有桌上這件顯然就是送給她穿的裝備,她開始覺得這個男人果真就是個傻瓜,恐怕是她眾多追求者之中最傻的那一個。

當然,該報復的機會蕾洛娜還是不會放過,但她也發現自己開好好重新了解這個男人,也許他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可惡,也許當初自己推測的事情不過只是個誤會而已……

她也開始回憶著這些談話,重新思考著葵歐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究竟為何,她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靜靜坐在位置上沈思著,一點一點透過思考矯正自己的想法,她也意識到自己在這幾年給了這個女孩太多的期望,同時帶來的是更多的失望,她一直把女孩的努力當作是理所當然,卻沒有考慮到對方的感受。

「蕾洛娜大人,妳在發呆嗎?」這軟綿綿的聲音不用看就知道是葵歐,她正端著一盤水果打開門走了進來,直到把水果放在桌上蕾洛娜都沒有反應,她才好奇地問道。

「還記得妳當時問我的那個問題嗎?我想我現在可以給妳答案了。」蕾洛娜在葵歐的驚呼之中捉住了她的手,很難得用認真的神情說道:「我不敢說自己愛妳,但從今以後,我會竭盡所能的去愛妳……」


第一百零七章:除蟲



2013-12-03 Tue 03:13

克萊柏恩拿著斧頭正忙著砍倒一顆大樹,這是為了一些房屋需要進行維護和改建而必須蒐集的木柴,由於沼澤之塔並沒有伐木場,所以劈材的工作都是純手工。

這時涅瓦洛正拿著斧頭凝聚鬥氣,那鋒利的鬥氣連普通鬥氣都可以輕易切開,別說是木頭了,也因此他劈柴的效率是遠比任何人都要高得多,不用多久的時間旁邊已經疊了一堆已經砍好的木柴。

雖然結束任務之後都會有一段休假時間,不過涅瓦洛由於身為貼身侍從的關係,只有將該做完的工作忙完才能休息,因此前三天的時間他都忙著幫蕾洛娜整裡那多到幾乎將整個桌子占據的文件,處理的同時他也發現自從自己成為狂暴戰士之後,頭腦就越來越清晰了。

他可以在戰鬥中保持冷靜,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而不是像當初帶著昏迷的蕾洛娜逃跑的時候,對付三隻巖狼時那樣的疲憊,現在即使是面臨比自己更強悍的敵人,也能臨危不亂,掌控鬥氣的能力依然精確。

他的鬥氣跟一般的鬥氣不同,這也就代表著掌控方式的不同,一般鬥氣講求堅韌、爆發、凝聚力和回收速度,但這種鋒利鬥氣卻無法堅韌,就連爆發力也很難加強,不過凝聚力卻相當出色,而回收能力幾乎沒有,往往與敵人一個碰撞他的鬥氣就會應聲而碎。

不過,在涅瓦洛掌握鬥氣針這種用幾乎都來對付女人的技巧之後,卻發現如果可以凝聚出更細的鬥氣針,那麼他的鬥氣就會越來越鋒利,像現在,這樣長時間砍柴不僅鬥氣不會碎裂,消耗的鬥氣可以用微乎其微來形容,劈柴對此刻的涅瓦洛就像在切菜一樣簡單。

掌握每一絲鬥氣的流向和使用,來節省鬥氣的消耗量是每一個騎士提高續戰能力的不二法門,而像涅瓦洛這種鬥氣卻需要用到大量的腦力去掌控,這恐怕就是他頭腦會越來越清晰的原因之一,「耳目」和鋒利鬥氣,都無時無刻消耗著他的腦力,長久下來他的頭腦潛力自然就比其他人優秀。

從葵歐手中接回原本就屬於他的工作之後,短短三天內將那兩個女人都處理不完的文件一一處理並歸類好了,現在甚至還有空在這裡幫忙砍柴和聊天,從這些就看得出來他在處理事情有驚人的效率。

不過這不代表他就可以跟蕾洛娜這樣的人玩計謀……

「三次任務之後,若是在任務中與分部或總部失聯的比率超過六成,就必須在半年內回到總部進行加強訓練,這……妳應該知道吧?」克萊柏恩坐在剛倒下的樹幹上,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抹掉脖子和臉上的汗水,忽然這麼問道。

「我……不知道。」從來沒人跟他說過這個。

「我只能說妳以經中獎了,過不久之後我手上應該就會拿到課表了,聽說這次是團長大人親自編排課程喔……從以前我就感到很奇怪,怎麼我們團長大人這麼關照妳,真讓人感到羨慕阿……」

他依舊是那副總是喜歡羨慕別人的德性,不過涅瓦洛可不認為這有什麼好羨慕的,一來「親自編排」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二來蕾洛娜並不是看好他而是討厭他、再來就是蕾洛娜已經跟葵歐在一起了,這些「關照」實在沒什麼好期待的。

涅瓦洛忽然發現自己身在這個組織的活動動力就這樣子一下子消失了,而現在西貝瑞絲也不在他的身邊,現在他除了把自己埋在輔助團長的工作之外,就是跑到住宅區尋找需要幫助的人,更多的時候他只是在四處閒逛。

「看樣子我的好日子到頭了,哈哈……」慢慢收回撫頭上的鋒利鬥氣,涅瓦洛也坐在木柴堆上,用毛巾將汗水擦乾,說著的同時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別這麼說嘛……那位高高在上的團長大人,在執政的十幾年來可從來都看不起任何一個男人,能讓她這樣關註的,妳大概是第一個。」現在涅瓦洛可是啞巴吃黃蓮,他總不能告訴萊克曼瑟自己曾玷汙過蕾洛娜的身體,而對方因為猜測到這一點才會這樣對他「重點關註」。

「好吧!到時候只希望妳能手下留情了,教官。」事到如今,涅瓦洛只能試著跟克萊柏恩求饒了,而且他也意識到自己雖然說出了真心話,但那些真心話恐怕會讓蕾洛娜對他的印象更糟……

「我可以跟妳保證……不可能!」

兩人忙到太陽快下山才將最後一批木柴搬完,原本克萊柏恩想留涅瓦洛下來吃飯,不過卻被他給婉拒了,他說自己還有工作必須完成,加上原本就沒什麼食慾,所以在跟克萊柏恩一家人告別之後就自己走向總部。

這時照理來說應該是農夫休息的時候了,但涅瓦洛卻發現道路上有一些農夫正皺著眉頭談著什麼,就算沒有仔細去聽他們說了些什麼,遠遠這樣旁觀也能感受到那不太好的氣氛,原本他打算上前去詢問發生什麼事情,卻發現田裡有一個好久不見的身影正蹲在地上翻找著什麼。

潔白的手指將一隻強壯的小蟲夾起,她正反覆觀察著這隻似乎意識到自己有生命危險而瘋狂掙紮的蟲子,這種蟲子有著細長的透明翅膀,整個身體呈現優美的流線型,尾部的位置有著大大小小的白色斑點。

「妳在看什麼?」

在這之前都還沒發現有人靠近的她,忽然聽見這聲音之後嚇得整個人向一旁倒下,涅瓦洛趕緊上前攙扶才沒讓她跌入田裡。

意識到觸碰自己身體的是個男人,她嚇得發出「啊」的一聲並反射性地將手中的蟲往男人身上扔去,這讓涅瓦洛也反射性的用手一抓,直接將這隻從未見過的蟲子給抓死了,而他手上則滿是蟲子的殘骸和血液,相當噁心。

「妳……」看清楚來者之後,早知道涅瓦洛回到總部的她在鬆了一口氣之後,用那軟綿好聽的聲音說道:「妳嚇到我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嚇妳,只是很好奇田裡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這裡的農夫都愁眉苦臉的樣子?」在涅瓦洛的記憶中,他的父親只有在乾旱的時候才會愁眉苦臉的跟其他農夫聚在一起,可是這裡一點都不像是乾旱的樣子。

「是這樣子的……最近田裡開始出現一種會吃農作物的蟲子,蕾洛娜大人讓我來這裡了解狀況,這種蟲子應該是『山果斑』,它們很喜歡吃穀物、水果一類的東西,我猜它們來自遠古森林。」用手帕將手擦乾淨之後,她撥了一下自己有些蓬鬆的金色長髮……這個女孩對生物相關的知識只能用專業來形容。

「原來如此,這種蟲子的確會對農夫帶來困擾。」涅瓦洛點點頭,因為這裡的農夫種的不是穀物就是水果,而蟲子的出現通常不會是只有一隻,它們往往會因為繁殖或其它原因出現一群。

尤其當涅瓦洛註意到,那水果上明顯被咬過的痕跡時,頓時臉色變得跟某些農夫一樣嚴肅,因為他發現這種蟲子的食量相當驚人,這一點從一些掉落在地上的殘渣就可以看得出來,也難怪這些農夫會愁眉苦臉……

「是阿!而且更重要的是,不久之前有農夫拍死這種蟲子,結果他的皮膚開始紅腫、過敏,情況非常嚴重……萊克曼瑟大人說這種蟲子的血液裡有毒。」

一聽,某人忽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他張開自己滿是蟲子血液和殘骸的手,苦笑道:「妳說的『山果斑』不會是這一隻吧?」

其實這時只要從葵歐的臉色就可以得知答案了,只見她馬上從放在一旁的背包裡拿出水壺,用水幫涅瓦洛清洗掉那些血液和殘骸,這時皮膚雖然還沒紅腫不過涅瓦洛以經開始有發癢的感覺了。

「不用擔心,萊克曼瑟大人有調配出藥劑。」葵歐拿出一個瓶子,將裝在裡頭的淡綠色液體灑在手上,原本她想直接幫涅瓦洛塗抹,但看到那明顯是男人的手掌的時候卻猶豫了,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涅瓦洛看她這個樣子,嘆了一口氣,直接捉著她的手用強迫的方式幫自己擦藥,葵歐被這個舉動嚇得臉色蒼白,身體忍不住微微發抖。

其實涅瓦洛也不忍心嚇她,只是她必須慢慢改善這個毛病,至少要到能跟其它男人正常相處,事實上……葵歐只要遇到不是涅瓦洛的男性就會下意識有危機感,講話就會開始結結巴巴,嚴重的時候還會發抖、起雞皮疙瘩。

抹完之後果然不會癢了,涅瓦洛馬上放開葵歐的手,接著說道:「這樣就傷腦筋了,如果這裡變成『山果斑』的棲息地,這些農夫就不用工作了。」

「我們也沒飯吃了!」收回自己的手,她有些生氣地瞪了涅瓦洛一眼,有些沒好氣的說道,不過她這樣子反倒讓人覺得可愛。

「是阿……對於這件事情,妳和萊克曼瑟有什麼解決的方法嗎?」

「萊克曼瑟大人打算研製一種除蟲劑,不過因為有可能會對人體造成危害,所以正在想辦法……他說,這種蟲子的抗毒能力很強,不是一般的藥劑可以解決的。」說著,她臉上也露出了傷腦筋的表情。

涅瓦洛也陷入了沈思之中,他盯著皮膚顏色不正常並躺在路邊已經死掉的一隻青蛙,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村子裡也有害蟲出沒的狀況,窮村子可沒有除蟲劑這種東西,他們只能想辦法自己動手抓,奇怪的是過了一年青蛙變多了之後那些蟲子就開始漸漸變少了。

「那隻青蛙是怎麼死的?」似乎沒料到涅瓦洛會忽然這麼問,葵歐一下子楞住了,然後才轉過頭去觀察那隻已經躺在路邊一陣子的青蛙屍體。

「它應該是中毒死的,這裡的農夫不會去殺害青蛙,搞不好是因為吃了有毒的『山果斑』才會這樣……」她只著一隻膚色同樣不正常,正在溝渠裡遊泳的青蛙,很顯然這支青蛙以經中毒了,不過除了膚色之外還沒有快死的感覺。

「妳知道這種青蛙的習性嗎?」涅瓦洛顯然來了興趣,他正跟在青蛙的後方移動。

「知道呀……為什麼要問這個?」

「妳先告訴我就對了。」

葵歐總覺得這個男人有什麼辦法也說不定,她只好跟在涅瓦洛的身後,解說道:「這種青蛙叫做『穴居蛙』,牠們都會在靠近水源的地方挖洞築巢,在用來灌溉農田的砂冬河邊可以看到不少,這裡的穴居蛙不怕人,有時候可以在居住區看到牠們的身影,不過牠們好像對蟲子和小魚以外的食物都沒興趣。」

「嗯……有沒有跟這種青蛙一樣習性,而且抗毒能力更強的?」

「妳是打算飼養青蛙來除蟲?」葵歐這時已經明白涅瓦洛的想法,但她很快就否定了這個辦法,她搖頭道:「在我印象中沒有這種青蛙,就算有也不能隨便飼養,那會破壞這裡的生態平衡,尤其這裡離遠古森林很近,這樣的破壞是不允許的。」

涅瓦洛不知道生態平衡的原理,但既然葵歐這樣說他就只能打消念頭,但很快他又想起伊修諾比皇宮裡那種壓制鬥氣和魔法的魔法陣,又問道:「那……有沒有那種可以幫助解毒的魔法陣,可以長期運轉規模又夠大的。」

「這個不難,只要周圍有足夠多的植物,少量的魔晶石就可以弄出這樣的魔法陣。」這時葵歐已經理解涅瓦洛的想法了,她忽然驚訝地說道:「妳是想在『穴居蛙』的棲息地放置這種魔法陣?」

「這個方法如何?」涅瓦洛笑了笑,因為如果這個方法可行,那麼這種害蟲就不成威脅了,而「穴居蛙」原本就是這裡的原住民,這麼做也不會破壞生態。

「可以試試看……走吧!」葵歐回頭去拿起自己的背包背上。

「去哪?」

「去砂冬河,正好我身上有帶一些工具和魔晶石。」

砂冬河其實就在村莊和農田的旁邊,湍急的河流有一段比較平緩的水域,當地農夫就是從這個水域引水灌溉,而青蛙也沿著人造的溝渠將棲息地擴大到整個農田的範圍,不過牠們還是只會將巢穴築在這裡。

一到砂冬河邊,兩人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撼住了。

好幾隻被毒死的青蛙躺在岸邊腐爛,而大量的蒼蠅在這些屍體上空徘徊,其它中毒的同伴則會上來吃這些蒼蠅,這湖裡大多數的青蛙都已經中毒了。

「那個……我需要妳幫我一個忙,幫我清理掉這些屍體,還有……顧好我的褲子。」葵歐說完之後便臉色通紅地將褲子脫下,涅瓦洛還沒搞清楚怎麼一回事的時候,這條殘留著體溫的長褲就被扔到他手中。

只剩下一條單薄內褲的葵歐,拿好自己需要的工具就往水裡走去,很快河水就淹到她的大腿上,又羞又怒地瞪了在岸上盯著她身體看的涅瓦洛,直到涅瓦洛開始為這些青蛙收屍之後她才開始念咒,用手中形狀像雕刻刀又有點像畫筆的工具在河面上畫著。

有趣的是出現的白色痕跡並不會被水沖走,它就隨著湖面載浮載沈,在葵歐的一筆一劃之下漸漸擴大而且越來越複雜,早已經收屍完的涅瓦洛站在高處看著,他忽然體會到葵歐說的「不難」是什麼程度。

湖面上的魔法陣複雜的程度就算是不懂咒語學術的人都覺得難,而且就算是給他藍圖要他完美地在湖面上畫出來,涅瓦洛也自認辦不到……他從來就不知道葵歐在咒語學術領域擁有這麼強悍的實力。

一些好奇的青蛙從葵歐的身旁遊過,牠們不斷用身體擾亂魔法陣的紋路,不過這些紋路在晃了晃之後又恢復原樣,絲毫不會因為水流和外來因素受到影響。

很快涅瓦洛就發現這個魔法陣非常大,葵歐從河中畫到兩邊的岸上,甚至用幾條特殊的迴路連接樹根,很快她就把魔晶石扔到水裡並催動了這個魔法陣的運作,她剛才畫的魔法陣消失了,只剩下從水面不斷冒出的微弱光點。

「這樣就可以了嗎?」涅瓦洛沒想到會這麼快就好了。

「嗯……『山果斑』的毒比較好解,如果是毒蛇、蠍子那些生物的毒它就解不了了,過一陣子這些青蛙就會恢復健康了。」


第一百零八章:加強訓練



2013-12-04 Wed 02:21

「這是什麼?」

克萊柏恩將一對看起來分別像手環和腳環的石製飾品放在他手中,涅瓦洛除了覺得這東西有點重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過既然會特地在訓練中拿出來就一定有什麼用意。

「這東西是用一種對鬥氣特別敏感的礦物製成的,它會自動吸收少量正在凝聚的鬥氣,在吸收之後它的結構就會從固體變成液體,就像這樣。」說著,克萊柏恩從背包裡又拿出一個手環,只見他話才剛說完那支手環就像遇熱的冰塊般溶化了,用另一隻手捧住這散落的液體,這些液體很快就在他手中凝聚成一顆水球。

拋了拋手中吸滿了鬥氣的水球,水球就像有彈性的果凍在他手裡抖動,卻不會因為是液體而滴落,在涅瓦洛露出驚訝神情的那一刻,他又說道:「這就是妳這次訓練要戴上的東西,用意是以防妳在任何一個過程使用鬥氣強化體能。」

「所以說……這是它們不能有任何變形的意思?」

「妳很聰明!」克萊柏恩點點頭表示沒有錯,他拿出一個特製的機械沙漏,沙漏旁有一個小推桿,只要他一啟動機關就代表計時開始,將這個沙漏小心放在桌子上之後,又拿出一張地圖放在涅瓦洛手中:「這次的訓練並沒有規劃好的路線,只要能找出這五個物品,並在時間點內帶著這些東西一起回到這裡就行了。」

一邊戴上這些手環腳環一邊看著地圖,雖然克萊柏恩說得簡單,不過涅瓦洛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這麼單純,尤其他知道這是蕾洛娜親自規劃的訓練之後……比較可怕的是其中一個物品居然在伊古菲莽沙漠上,這代表他必須下山一趟。

「時間大概多久?」

「大概五個小時,如果這次沒過的話就得重來,妳準備好了嗎?」

大概確認了一下衣服裡的飛刀都有帶上,而腰上則帶了一條繩子以免不時之需,而為了提升自己的奔馳速度,他並沒有穿上貼身侍從專用的大衣,只有背著一個用來裝東西的背包,而背包裡則有一個容量並不怎麼大的水壺。

「隨時可以出發!」

「開始!」克萊柏恩讓沙漏開始計時,望著那已經奔入樹林之中的涅瓦洛,這帶表現在已經沒有他的事情了,他開始思考要不要趁這段時間先回家陪陪老婆……

這時,團長執政廳裡,蕾洛娜這時已經沒有前幾天那樣忙碌,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有人幫她把資料都整理好了,該歸類的都歸類完成而該送去給其他幹部的也都送完了,剩下的這些都是被排序好的資料,這些整齊有序的資料處理起來相當迅速,她的桌子再也不會像一週前那樣零亂了。

這一切最大的功勞除了涅瓦洛沒有別人,蕾洛娜完全搞不懂這個男人的頭腦是用什麼做的,他處理事情的速度異常迅速,到他手上的文件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該歸類在哪,而跑腿的話他總是能很快就找出目標的位置。

望著那放滿了各種文件的書櫃和抽屜,原本它們是零亂到仿彿隨時都會垮下來,而書櫃上也積了不少灰塵,現在不僅灰塵看不到就連文件都整整齊齊地排列好,蕾洛娜幾乎只要這樣遠遠看去,就能知道自己想讀的文件放在哪。

涅瓦洛的身世至今仍是個謎,有幾名團員到現在還再執行調查他身世的任務,可以肯定的是他早在加入騎士團之前就已經學會團內的戰技,但奇怪的是百年前的名單上並沒有涅瓦洛這個人,因此也沒人知道他身上的這些戰技到底是從何而來。

在阿特蔓的時候他對農業有著專業的見解,而不久之前又提出了解決居住區農田遭害蟲侵襲的方法,現在他又在貼身侍從這個職位上發揮出了任何人都難以超越的潛力……她越來越搞不懂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

更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跟偉多拉貢將軍建立起友誼關係的?而在經歷過政變事件和研究之後,艾德文斯克也在信件上表示自己欠了涅瓦洛一個人情,也欠了沼澤之塔騎士團一個很大的人情,如果未來有機會他一定會加倍奉還。

如果身為一個平民,獲得伊修諾比皇帝的這樣一封信和信件中的承諾,就足夠光宗耀祖了。

雖然不是很想思考這些,但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卻讓她不得不去思考涅瓦洛的事情,因為她發現當初能那麼容易奪得「時間神殿碎片」,而這件神器當初的失控都絕非偶然,她開始意識到恐怕有人將騎士團也納入那神祕的計畫之中。

她望著文件上的一行名字――安卓狄亞斯,現在幾乎可以肯定當初導致神器失控的暗殺者,還有阻擊偉多拉貢將軍車隊的那些人,甚至是在報告中強悍到安思托都無法擊敗的詛咒騎士,這些人的命令都來自於這個神祕的萬雲帝國親衛隊長,可以合理懷疑這個人就是整個計畫的主謀。

翻閱著一張又一張來自於各個分部,關於世界各地正逐一重新運作的遺跡的資料,被摧毀的村子或被截斷的商路越來越多,甚至有一些遺跡周圍出現了強悍的遺跡守護者與軍隊產生了衝突,整個人類社會都陷入了某種猜疑和恐懼之中。

既然安卓狄亞斯針對這些遺跡而派出了阻擊的部隊,那麼就說明了這些遺跡的重新運作跟他一定脫離不了關係,現在最令人納悶的是對方已經亮了這麼多張牌出來,然而卻無法從這些牌得知對方的意圖。

――難道他想毀滅世界?

這對沼澤之塔騎士團這樣的組織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但毀滅世界這種極度單純又沒什麼意義的行為,也就只有神話故事中的一些腦殘邪神和一些發瘋的腦殘會想做。

安卓狄亞斯顯然不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人。

也因為空有線索卻沒有頭緒,蕾洛娜開始把目光放在涅瓦洛的身世上,她只希望能藉此來找到更多的線索,說不定能有所突破。

一百年前「時間神殿碎片」剛降臨人間的時候,的確有一個農村被毀滅了,這個村子位於現在伊修諾比帝國北方的一個沼澤,曾經這裡是一個盆地,不過在經歷過神器力量的毀滅性打擊和時間流逝,長期積聚在這裡的雨水和少量地下水因為排不出去而變成了死水,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這麼一個沼澤。

顯然這無論是對蕾洛娜還是對調查的人來說都不是好消息,如果他們想調查的話就必須冒險深入沼澤,不過都過了這麼久的時間了,要找到當年的一些線索非常不容易,更多的線索是一百年前神器剛降臨時當代團長對那一塊區域的調查之後留下來的資料。

涅瓦洛的身世線索似乎就這樣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而更令人感到詭異的是,在安思托的一次回報當中提到涅瓦洛擁有能夠不依靠兵器在體外凝聚鬥氣的能力,這是最讓人震驚的一件事。

根據萊克曼瑟準確的檢查顯示,涅瓦洛至今的年紀也不過快十九而已,有些騎士一輩子都無法達到將鬥氣凝聚於體外的境界,而安思托雖然運用鬥氣的能力巧妙至極,卻也同樣沒有辦法達到這種境界。

一個才快十九歲而已的年輕人,居然就辦到了這一點……

蕾洛娜想起了之前在貼身侍從試驗上與涅瓦洛的交手,如果當初涅瓦洛就已經達到這種境界的話,那麼要擊敗她絕對不是什麼難事,又或者說涅瓦洛一直以來都在隱瞞自己的實力也說不定?

沒有人知道安卓狄亞斯會不會在他們奪走棺材之前就先動了手腳,搞不好涅瓦洛是他派來潛入這個組織的臥底也說不定,但若真是臥底那麼這個傢夥也太不專業了……基於這些疑惑,蕾洛娜一直以來才沒有放棄過對涅瓦洛的調查。

這時,同樣在思索著什麼的,還有窩在自己的實驗室裡的萊克曼瑟,手術臺上躺著一具無頭的女性屍體,但如果是像他這樣的死靈法師肯定不會認為這是一具普通的女屍,這是一具可以遠程操控的死靈傀儡。

不過這具死靈傀儡跟一般的死靈魁儡不同,在涅瓦洛和安思托的報告中,它不僅擁有相當強悍的體能而且還能使用鬥氣,它甚至可以在主人的操控下跟涅瓦洛交手,這些都是一般的魁儡辦不到的,也因此這具魁儡在萊克曼瑟眼裡非常有研究的價值,他必須搞懂這東西的原理為何。

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死靈魁儡的技術先進到這種程度,這種技術如果在死靈法師界中公開那絕對是一顆震撼彈,沒有一個死靈法師可以抵擋這種新技術的誘惑。

死靈魁儡從被發明到現代以經有數百年歷史,而早在被發明的一百多年後就已經達到了發展極限,死靈法師們頂多只能讓這些傀儡更精緻或更像真人,有些甚至會被製造成明顯不像人類卻有著獨特美感的造型,再強迫性的植入殘缺的動物靈魂,這種傀儡通常都是某些貴族私下的娛樂。

這數百年來,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有死靈魁儡被投入戰鬥,因為它們的能力太弱了,普通人或許會被它們殺死,但擁有鬥氣的騎士是絕對不可能的……但眼前這具魁儡顯然以經顛覆了以往的認知,它不僅擁有強悍的體能甚至還能使用鬥氣。

「萊克曼瑟大人,它的皮膚開始起雞皮疙瘩了。」

站在一邊捧著筆記本拿著羽毛筆負責記錄的,是正好手邊沒有工作被調來這裡協助重要調查的蜜拉蜜拉,她是沼澤之塔在外界一個匿名傭兵團的聯絡負責人,由於最近這支傭兵團在與遺跡守護者的衝突中被捲入,現在暫時休養沒辦法繼續任何任務,這也就導致蜜拉蜜拉暫時失去了工作。

雖然在此之前她就聽說過死靈法師的研究相當恐怖,但親眼看見之後才知道何止是恐怖,她看著這具無頭女屍開始起雞皮疙瘩,自己也起雞皮疙瘩了……

並不是沒有見過屍體,身為沼澤之塔騎士的蜜拉蜜拉也殺過不少人,也處理過同伴的屍體,但從來就沒看過有人讓屍體全裸並平躺在這冰冷的桌上,用一種冷靜到異常的方式去研究,看萊克曼瑟認真沈思和研究的模樣,蜜拉蜜拉雖然心裡噁心卻也沒辦法說什麼,她只能一筆一筆的紀錄著。

這是一件相當簡單的工作,但對她來說卻是一種煎熬。

尤其當萊克曼瑟用咒語學術幫死靈魁儡通電,這具開始抽蓄的死靈魁儡忽然伸手捉住了她的衣服,蜜拉蜜拉嚇得尖叫一聲,在萊克曼瑟出聲的那一刻她手中的飛刀以經快刺入死靈魁儡的胸膛。

「別緊張,這只不過是人體通電時會有的抽蓄反應,只不過這具死靈傀儡比我想像中要敏感了點。」因為正常來說,屍體通電雖然會抽蓄但也不會伸手抓人,他決定對這具傀儡的神經先做些研究,再進行解剖。

「萊克曼瑟大人,妳……」

「安靜!」

她眼睜睜看著萊克曼瑟將那戴著手套的手伸入女屍的敏感部位,他用手指分開花瓣熟練地讓中指和食指在花徑裡抽插,而大拇指則不斷刺激著那漸漸脖起的花蕊,他忽然出聲道:「沒有血液卻有充血反應,記錄下來。」

「呃……喔!」顯然被萊克曼瑟詭異又變態的行為嚇得不輕,蜜拉蜜拉楞了一下之後才忽然想起自己的工作,趕緊將萊克曼瑟所說的話寫下來。

「受到性暗示的刺激會有分泌黏液的反應,這和普通的人類女性相似,嗯……真不可思議,這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在萊克曼瑟的刺激之下,這具無頭女屍的身體忽然在兩人面前抽蓄,臉紅到不行的蜜拉蜜拉眼睜睜看著大量的液體從花徑之中湧出,很顯然這具女屍已經高潮了,而萊克曼瑟則反覆看著手上的黏液,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蜜拉蜜拉以為實驗會到此為止,而萊克曼瑟卻用實際的行動粉碎了她的期望,當那銳利的解剖刀切開女屍的身體露出那排列在身體裡的骨頭和器官時,蜜拉蜜拉被嚇得臉色蒼白,只差一點就吐出來了。

「嗯……肌肉組織跟一般的死靈傀儡不太一樣……」萊克曼瑟用放大鏡觀察著這些肌肉組織和器官,就連骨頭內部他都沒放過。

從此之後,蜜拉蜜拉再也不敢進萊克曼瑟的實驗室,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敢碰肉類的食物,而一看到動物內臟之類的東西她都感到反胃想吐……

這時,伊古菲莽沙漠上有兩道人影正快速奔馳著,這不是因為他們兩人在競速,而是因為後面有一個身材高大的遺跡守護者正追著他們跑,只要腳步一慢那絕對就只有一個下場――死!

「涅瓦洛妳這王八蛋!讓妳來這裡拿東西,不是叫妳引一個守護者過來啊!」緊追在速度快如疾風的涅瓦洛身後,一個騎士團的前輩正抓狂地大叫,他恨不得把這個該死的傢夥壓在地上毒打一頓,原本他拿著一根羽毛站在這裡等涅瓦洛來到,沒想到這個傢夥一出現屁股後面就跟了一個遺跡守護者!

「前輩妳不能怪我,我哪知道遺跡守護者會忽然從地底下衝出來!」涅瓦洛顯得很冤枉,他也是跑到一半才註意到身後有動靜。

「那妳也不用直接往我這裡衝過來啊!要不是老子反應夠快絕對會被妳給害死,回頭我一定要打死妳這個畜牲!」一腳將一個四足機械給踹開,一個跳躍和矮身分別閃開緊追而上的藤蔓和飛刀,他還有餘力開罵。

「沒辦法,我時間有限,如果把這個傢夥引開就來不及了!」

「沒過,大不了再來一次而已阿!」

「要再來一次妳自己來!回頭我給妳地圖讓妳自己去研究,妳現在不明白重新再跑一次是多麼恐怖的事情!」涅瓦洛一腳踩在以經衝到他面前的四足機械頭上,偏偏這時他不能使用鬥氣,只能乖乖用最基礎的方式越過這些敵人。

看這位前輩用鬥氣砍得這麼爽,他就有一種鬱悶到極點的感覺,一路上不能使用鬥氣就代表著明明只要用鬥氣推進就能越過的地形或動物,或者是用鬥氣就可以直接解決的事情,他都只能靠自己的體能完成,這其中也包括了穿越荊棘叢和攀爬懸崖這種事……


第一百零九章:興建澡堂



2013-12-06 Fri 01:09

卓克擺著驚訝的神情,看著正飛快幫他整理桌面文件的涅瓦洛,原本堆積、散亂的桌面在他一雙如暴風般的雙手揮舞下,數十、上百份文件開始變換它們的位置,漸漸的被分類成十數疊高低不一的文件,在他成為騎士團重要幹部以來從來沒看過有人能用這樣快的速度工作。

很多文件涅瓦洛甚至只是翻開來看上一眼,就馬上做出歸類,很快的桌面上雖然還是堆滿了文件,但這些文件都整齊有序,涅瓦洛拿起其中一份,豎著在桌面上敲了敲試圖讓文件平整,接著他開始用靈活的身手攀爬滑動攀梯,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將手中的文件歸回櫃子上。

更可怕的是,在他將這些文件歸回的時候甚至沒有看手上的東西任何一眼,感覺上他根本就是憑著記憶在整理這些東西,這讓卓克對他的辦事效率和能力讚嘆不已。

事實上涅瓦洛的記憶力並沒有真的到過目不忘,他只不過是利用「耳目」的方便性來協助工作,這就讓他看起來像是根本沒在看手中的東西,這麼做的好處就是省了低頭的時間,讓他的動作看起來異常流暢且迅速。

他人之所以會在這裡單純是因為蕾洛娜的命令,因為團長執政廳裡已經沒有多餘的工作給他做了,所以就命令他除了監督廚房之外就是先幫卓克辦事,整個騎士團除了蕾洛娜之外就是卓克最忙。

「好了!總部長大人,我已經將所有的檔案歸類完畢,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老實說涅瓦洛也發覺自己的辦事效率不錯,對這份工作忽然產生了一種興趣,尤其當他每次看見蕾洛娜的俏臉露出些微驚訝的表情,心裡就爽到不行。

這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因為他難得虛榮心作祟。

「沒有了,非常感謝妳,有空的話我請妳吃一頓飯!」

所謂的「吃一頓飯」可不是騎士團裡普通的夥食,廚房裡的幾個廚師都有幾道私房菜,要這些老頑固拿出他們的私房菜就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拿騎士團的代幣去消費,有許多喜歡品嘗美食的團員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把好不容易積蓄來的代幣扔入廚房,就是為了換來一桌令人口齒留香的美味。

涅瓦洛自然沒有拒絕這樣的好事,他在跟卓克閒聊幾句之後就表明自己還有事情而轉身離開了,而卓克看著涅瓦洛離去的背影,一時之間忘了手中的資料只是在嘴裡喃喃地說道:「一個小時……」

以往這些需要弄上一整天的文件,這個新上任的貼身侍從只花了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全都處理完畢,他忍不住站起身來去抽查剛才被歸回的那些文件,不過事實證明涅瓦洛的出錯率是零,如果硬要挑出錯誤的話,恐怕就只有一張不小心在他放入時被折到的文件。

完成了大多數工作的涅瓦洛喜歡往居住區跑,那裡的農民發覺前陣子的害蟲事件有明顯改善之後,就開始對涅瓦洛非常熱情,要不是他堅持不收任何禮物的話,現在他的房間早就被大大小小各種東西給塞滿了。

而常常跟涅瓦洛一起出現的葵歐自然也成了被感謝的對像,尤其她人長的漂亮說話聲音又非常好聽,對動物的知識淵博到幾乎沒有難題可以考倒她,她幾乎就是居住區裡年輕人們心目中的理想情人。

有超過一半的年輕人包括還在流鼻涕的,都想把這個女孩娶回家。

不過想歸想,真的展開追求的卻一個也沒有,原因就是因為她和涅瓦洛一起出現的頻率太高了,甚至有一些人認為他們兩個就是一對情侶,只是因為某些原因而不想對外公開而已……這一點從葵歐只敢接觸這個男人就看得出來了。

所以涅瓦洛不僅是農夫們感激的對象,也是整個居住區裡超過一半年輕人忌妒的對象,不過以他貼身侍從的身份也沒人敢對他表達心中的不滿。

「妳上次問說:『為什麼這裡的農作物看起來都發育不良?』,不久前我已經調查出原因。」說著的同時,她看著涅瓦洛因為精神疲憊而打了呵欠,那模樣跟一旁正張大嘴巴的青蛙有那麼點相似,她忍不住笑道:「嘴巴張這麼大的話,小心『山果斑』飛進去喔!」

「別笑了……趕快告訴我原因吧?」涅瓦洛瞪了正笑得開心的葵歐一眼,張開雙手就想往她身上抓去,讓她嚇得趕緊閃開,好不容易在涅瓦洛威脅的目光之下止住了笑聲。

「『定情果樹』的生長環境比這裡還要熱很多,我猜想是因為溫度的關係影響到了它的生長速度,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不可能為了讓這種農作物的品質更好,而在這裡佈下一個成本不低的魔法陣來控溫。

「而且我只會加熱物品用的元素系魔法陣而已,這種魔法陣如果沒有人控制,搞不好會把這裡的農作物給燒壞了……」

「不用阿!」涅瓦洛覺得自己腦子一定壞了,連想都沒想就覺得自己有方法可以解決,於是在葵歐說完之後就馬上嘴賤地冒出這一句話。

「妳有解決的辦法嗎?」後果就是他必須面對葵歐那充滿好奇和期待的目光,這段日子葵歐發現這個男人的本事不小,自從想出幫青蛙解毒來制衡「山果斑」之後,她就開始拉著這個總是閒著沒事到田裡來晃的男人一起研究問題。

涅瓦洛裝作神秘地笑了兩聲遲遲不肯說,但事實上是他根本就沒有辦法。

這時,遠處傳來了兩個農夫聊天的聲音,以及他們走在路上的腳步聲。

「妳這麼早就要走啦?」

「是阿!這麼冷的天氣,我急著回家陪老婆洗熱水澡,妳也知道我老婆的……冬天的時候抱著泡在桶子裡多舒服,嘿嘿!」

「該死的!我老婆都不願意陪我洗澡!」

「哈哈……」

雖然老婆這個詞聽起來很不錯,但涅瓦洛卻把心思放在「熱水澡」這個詞上面,他忽然想起之前在書上看過的關於萬雲帝國首都――丘貝利斯,要說萬雲帝國的首都有什麼不得不提到的,那就是它的特產――溫泉。

照理來說越北方的大陸應該就越寒冷,萬雲帝國也不能脫離這個規則,但是山脈北方的蠻荒之地卻沒有丁點積雪,這是因為這片蠻荒之地上聳立著數十座活火山,而許多地方流動的巖漿甚至多到可以形成瀑布、河流和沼澤般的地形,無論是來自地底下的還是不斷從火山口排出的熱氣,都決定了蠻荒之地是一個幾乎不會積雪的地方。

而萬雲帝國的首都――丘貝利斯則非常靠近一座活動能力低弱的活火山,這些地熱融化了雪水之後就成了溫泉,這也就是為什麼丘貝利斯的住宅幾乎都貝籠罩在溫泉熱騰騰的蒸氣之中。

涅瓦洛猜想,如果這裡的地下也有熱水流過的話,應該就可以提高土壤的溫度,那麼就可以讓這種名為「定情果樹」的農作物長在更適合它的地方。

涅瓦洛對魁歐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說實話這是一個聽起來非常麻煩的想法,而且並不是很實際,因為這代表著他們必須耗費人力挖地下水道,而且還必須想辦法讓這些滾燙的熱水流動,因為不這麼做就不會有更多高溫的水經過地下。

「為什麼不乾脆讓水在靠近田地的地方加熱就好了?」這是涅瓦洛的疑問,而一旁因為感到有趣而參與討論的兩名農夫,也有著同樣的疑問。

葵歐耐心地解釋道:「元素系的咒語學術要能長期運轉,必須有足夠的空間,這裡並沒有那種空間,所以真要做的話也只能做在靠近水源的地方,而且如果這個魔法陣導至失火的話,靠近水源的地方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燒,在來水氣充足也註定了火勢不會太大。」

這麼一說每個人都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因為如果這種魔法陣真的放在田裡,萬一失火那肯定是整個農田都會付之一炬,要知道這些農作物可是一棵接著一棵並排在一起,一個燒起來代表周圍的也會跟著燒起來。

而必須讓水流流動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因為這樣可以方便利用水流導熱,而第二個是因為依靠水源的流動可以獲取元素能源,讓這個魔法陣更節省魔晶石的消耗,不過這個方法只適合元素系的咒語學術。

「出水口的位置做成澡堂就好了吧?最好可以分成男女兩邊,這樣一來騎士和居民們就多了一個休息的地方,想想丘貝利斯人的生活……真讓人羨慕。」會說這種話的除了克萊柏恩之外沒有別人了。

接著他也不管葵歐同不同意,就把蓋澡堂的消息分享給經過的每一個農夫知道,結果導致了這些農民和婦人一致贊同,而在這個沒有什麼休閒娛樂的地方,他們見到有有趣的事情可以參與,分分都跳出來表示自己想幫忙……

葵歐望著涅瓦洛尷尬的臉,還有熱情的克萊柏恩和熱情的居民,她摀著自己的額頭感到有些無奈,看樣子這個澡堂不建也難了。

――為什麼會從地下水道變成澡堂啊……算了!先讓團長大人知道再說。

蕾洛娜則認為,既然克萊柏恩打算付出一部份的資金的話,那這個澡堂的建設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尤其涅瓦洛將完整的設計圖放在她桌上的時候,她幾乎連考慮都沒有就簽名了,而葵歐就成了建造澡堂的負責人……

但那也只是名義上的,因為她對這些東西的理解程度還不如涅瓦洛,結果到最後幾乎都是涅瓦洛在指揮農民,而葵歐原本想下去幫忙卻因為身體嬌弱而被所有人一致拒絕,她現在除了完善魔法陣之外也只能幫這些人跑跑腿。

「對!就是這裡,需要用大量的石頭去固定,只要用力把它壓平弄乾就不會掉下來了!」這時他們已經用木頭蓋了一個簡易水閘,在河水流不進這個新水道的情況下涅瓦洛一邊幫忙一邊指揮人們工作。

不過理論上很完美的東西,當開始建造的時候就會出現一堆問題。

比如涅瓦洛就開始思考淤泥堆積的問題,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就被葵歐解決了,這個問題幾乎是整個建設當中最麻煩的一部份,因為必須用到另一種元素系魔法陣,而這種魔法陣則需要用到許多昂貴又難以處理的材料。

「小心,隨時註意有沒有坍塌的可能!而後方的人動作要快,必須將這些特至泥漿塗滿地下水道的牆壁,在它乾掉之前其他人別用手碰!」

這種泥漿材料是這裡的農夫告訴涅瓦洛的,當初他們蓋房子的時候就調配了這種東西,這是為了讓蓋好的房子或牆壁更加牢固而用的,而這是地下水道不可缺少的材料之一。

「特製泥漿後方的人聽著,每人拿一隻火把照明,火苗別接觸到天花板,再來……運輸土壤的人員註意!」

「是!」每個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等待著涅瓦洛的下令。

「把這些土拿到河邊堆疊,用多餘的特製泥漿固定,這是為了不讓河道變形!」涅瓦洛連河道可能會變形的因素也考慮進去了,因為只要河道一走位那按照地形設下的兩個魔法陣就算是報廢了。

每個人從涅瓦洛一有空的下午開始忙碌,從太陽快下山的時間一直忙到月亮升起才散去,涅瓦洛和葵歐都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總部,尤其葵歐的體能實在差勁,她疲憊到連走在路上都可以昏昏欲睡。

有一次涅瓦洛甚至要背著她回總部,累到已經睡著的葵歐根本就沒辦法在意涅瓦洛的鹹豬手,這傢夥在背著女孩的同時一雙手總是忍不住揉捏著那柔軟的嫩臀,不過除此之外他也不敢多做些什麼,畢竟以葵歐跟蕾洛娜現在的關係,他膽子可沒有大到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

地下水道很快就完成了,除了起點的部份比較困難之外其餘都沒什麼問題,比較嚴重的事件大概就是挖水道的時候發生過一次崩塌,不過並沒有人因此而受傷,頂多只是花更多時間去補那塊崩塌的部份。

直到六條地下水道突破小懸崖的牆壁被挖通的時候,每個人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歡呼,這代表著這個有趣又能給將來的生活帶來許多便利的水利設施,已經完成了第一步,接下來就必須建造澡堂了。

整個澡堂是靠著小懸崖蓋成半圓形的樣子,全高大概十五米,而小懸崖以上則是一個圓圓的屋頂,整個建築物分為懸崖底下的第一層和懸崖之上的第二層,第一層就是不斷有熱水湧入的澡堂,而第二層則是喝酒和休息用的酒吧。

當開始蓋建築物的部份時就代表沒涅瓦洛的事情了,因為這工作這些農夫和木匠比自己更在行,他們只要按照設計圖上的去建造甚至修改就可以了,他最大的工作就是確認修改原因之後通過而已。

更多的時間,他則利用在廚房學到的手藝,跟葵歐一起幫這些工作人員準備宵夜。

「把嘴巴張開。」涅瓦洛夾著一塊捲著定情果的肉片,用嘴巴吹吹降低它的溫度之後就放到葵歐嘴前,示意她把嘴巴張開。

「這是什麼……」這種互動不是第一次了,葵歐雖然疑惑但也乖乖把嘴巴打開,讓涅瓦洛把肉塞到她的嘴裡,她似乎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動作有多麼曖昧。

「如何?」

「味道很獨特……但是很好吃!妳怎麼做的阿……」兩人除了一起鑽研廚藝之外也會互相比較,不過葵歐顯然比涅瓦洛還要有下廚的天份,雖然他總是有許多新奇的想法,但不用多久就會被葵歐給學走了。

廚藝上的交手,涅瓦洛根本就沒贏過,不過他很享受跟葵歐一起做菜的感覺,這些日子互相幫助、相處下來,葵歐似乎也不太會排斥男人了……

不過,當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在臨時廚房響起的時候,涅瓦洛望著那因為不小心嚇到葵歐,而被賞了重重一巴掌的克萊柏恩,頓時也只能無奈地搖頭,看樣子自己剛剛的想法只不過是幻覺罷了。

克萊柏恩跟葵歐道歉之後,擠到涅瓦洛的身邊委屈地說道:「我說涅瓦洛啊……妳女朋友平常看起來很柔弱的樣子,為什麼對教官動起手來卻這麼兇殘……」


第一百一十章:柔軟纏綿



2013-12-07 Sat 13:33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大夥們辛苦妳們了!」涅瓦洛拍拍手提醒正在忙碌的眾人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讓他們好準備收工回家。

工作人員一個一個離開,而涅瓦洛則開始沿著澡堂水池的邊緣走動,在收工之後他都必須進行最後的巡視,以確定沒有任何疏失之後才會離開,而葵歐則是因為是這個工程名義上的負責人,她當然也不能比涅瓦洛早離開。

六個出水口以及跟這個建築物一樣成半圓的水池被一道高牆一分為二,而原本只是個坑洞的出水口,現在成了六個捧著盆子的半裸美女雕像,將來澡堂的熱水將會從這些雕像手中的盆子傾瀉而出,望著那這些栩栩如生的浮雕,涅瓦洛不得不佩服雕刻師的精湛手藝。

沼澤之塔騎士團真的是什麼樣的人才都有……這個小小的居住區就有木匠、鐵匠、雕刻師、畫家、詩人等行業,這些人大多是退休的騎士,平時沒事的他們就會找些有興趣的技術專精。

望著那以經撲滿磁磚的水池地板,以及整個以經算是完成了九成的一樓大廳,一種難以言喻的成就敢從涅瓦洛心中湧出,在幾天之前這裡還只不過是在他和幾位木匠手中完成的一份設計圖而已,人類的創造能力真是驚人。

「那個……」走在通往總部的道路上,葵歐有些扭捏地說著,直到涅瓦洛轉過頭來望著她,她才有些臉紅地問道:「為什麼最近都沒有看到西貝瑞絲呢?」

看那心虛的模樣涅瓦洛就大概知道為什麼她這麼問,很顯然葵歐仍然對西貝瑞絲的肉體感興趣,而一想到不在自己身邊的西貝瑞絲,涅瓦洛就感到無奈。

葵歐因為這幾天都忙著研究和工程,性慾不輸涅瓦洛的她在這段時間都沒有得到發洩,難得輕鬆下來之後也因為蕾洛娜沒有那麼多時間陪她,所以累積的慾火讓她心癢難耐,這時她才忽然想起涅瓦洛身邊曾經有一個南海女妖。

要掌握葵歐的心思並不難,因為她並不是一個喜歡隱藏真實情感的女孩,馬上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的涅瓦洛,看到她羞澀扭捏然而雙眼之中卻隱含著慾望的火苗,這讓這個男人一下子就硬了。

「西貝瑞絲她正跟著一位蒼老智者……學習?」找不到更好的詞了,他總不能跟對方說其實是被抓去當人質之類的,而後來得知艾德文斯克差不多半年會跟奧德齊聯繫一次之後,他就比較放心了。

可以肯定的是,奧德齊並不是一個喜歡欺負或濫殺弱小的蒼老智者。

「蒼老……」然而葵歐卻震驚了,因為她記憶中的蒼老智者是歷史書上那一行一行的文字和插圖,活到今天快二十年她還沒看過真正的蒼老智者長什麼樣子。

在聊天的過程中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兩人很快就回到總部了,雖然很多成員都很好奇為什麼總部裡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女人,不過看她前陣子總是在蕾洛娜的身邊幫忙,成員雖然好奇卻也沒有多問什麼。

涅瓦洛原本洗完澡就躺在床上想睡了,但是一想到葵歐羞澀扭捏的模樣,還有以前他在這個房間裡把葵歐壓在桌上,興奮到不行的他抱著那柔軟的嬌軀,奮力用跨下撞擊著葵歐那粉嫩的臀部,他的腦袋好像對此上癮了一般無法停止思考這些,因此身體燥熱難耐根本睡不著覺。

涅瓦洛睡不著覺的時候都會有個習慣,那就是用「耳目」出門逛逛,很快他就看到躺在床上的自己,每當使用這種能力他都有一種自己變成傳說中的幽靈的感覺。

「耳目」能穿過普通門板的厚度,所以涅瓦洛晚上睡覺無聊的時候都會用它去偷窺女性成員的房間,比如嬌兒和蜜拉蜜拉這兩位女性幹部衣服下長什麼樣子對他來說根本不是秘密,不過他最有興趣的當然還是蕾洛娜的身體。

「耳目」穿過了門進入蕾洛娜的房間。

一進入房間就看到兩個美麗的女人坐在床沿,蕾洛娜閉著雙眼將身體依畏在葵歐的身邊,並且將她的腦袋靠在葵歐的肩膀上似乎正在休息,而葵歐則把泛著不正常潮紅的臉頰貼在蕾洛娜的腦袋上,放在大腿上的兩人十指緊扣的手掌。

這樣的畫面給涅瓦洛的感覺除了美麗之外還有一絲羨慕,他也希望蕾洛娜可以這樣安靜的靠在自己身上,這顯然是情侶之間才擁有的特權。

「蕾洛娜大人……」葵歐的聲音有些乾澀、顫抖,她根本掩飾不住心中的緊張,又或者說她其實興奮多過緊張?

「在這裡別用尊稱,叫我蕾洛娜就可以了。」她仍然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否是因為感受到對方的緊張,她的俏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用身體在葵歐身上蹭了蹭且溫柔地問道:「妳又想對我幹壞事了嗎?」

「不,呃……是的……我……」語無倫次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先讓自己忽略掉擠壓在自己手臂上的那柔軟的感覺,那對她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誘惑,盡可能冷靜地問道:「蕾洛娜,妳累了嗎?如果很累的話我可以幫妳舒壓……」

「涅瓦洛回來之後工作就輕鬆很多了,我純粹只是想這樣靠在妳身上而已……對不起,這些年我都忙著處理組織的大小事務,結果忽略了妳對我的感情,而之前還害妳跟男人發生了關係……」這是涅瓦洛第一次聽到蕾洛娜懺悔的聲音,而葵歐也感受到蕾洛娜緊握的力量和手中的顫抖。

「沒關係的,那些都過去了,只要妳心中有我,我就很開心了,而且……我跟涅瓦洛沒有真的發生關係。」說到這個,葵歐的臉紅得跟蘋果一樣,原本有些蒼白的皮膚出現血色的渲染,讓她美麗的面孔更嬌嫩可愛。

「可是……」雖然蕾洛娜不太願意再提起那張契約,但還是對當初葵歐身上發亮的性奴印記感到好奇,既然兩人沒有真的發生關係,那個印記又是怎麼樣發亮的?

蕾洛娜的頭忽然離開了她的肩膀,葵歐很明顯從那美麗的眼眸之中看到好奇和疑惑,她只好咬了咬牙說道:「他似乎真的很關心我,當時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委屈自己,但是……涅瓦洛似乎不希望我這麼做。」

這讓蕾洛娜感到相當意外,在這之前她只知道當時葵歐殘害涅瓦洛失敗,而在這種情況下正常人應該都會產生報復的心態,加上知道了殘害自己的人是自己的性奴,只要他願意的話葵歐只能乖乖成為他的跨下玩物……

「所以當時他用手幫我……然後我用嘴幫他……那個……」似乎是想起了涅瓦洛那舒服至極的手藝,而又身處充滿了愛人體香的房間,忍耐快到極限的葵歐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酥軟。

似乎查覺到葵歐的身體變化,蕾洛娜另一隻手悄悄地深入那白色的裙襬之中,在卸下心防之後她開始慢慢改變對葵歐的看法、想法,也想起了兩人還小的時候的相處時光,很難得有一個人讓她既懷念又溫暖,同時她也對現在的葵歐的反應感到非常有趣。

葵歐訝異地低下頭看著蕾洛娜的手,只感覺這手摸在她早已經濕透的大腿內側,她羞得連身上的皮膚都泛紅了,一隻手捉住蕾洛娜的手想要阻止她卻沒有多少力氣,而另外一隻手卻也抽不出來。

「幫我舒壓吧?」說完,她在葵歐粉嫩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她在葵歐炙熱的目光之中,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她的身體雖然比葵歐豐滿但也算是偏纖瘦的類型,不過胸前的玉峰卻是那樣的翹挺飽滿,而壯觀的山峰之下就是那帶著些微肌肉線條的腹部和不盈一握的蛇腰,最可怕的是在這之下急遽向外擴展的誇張弧度。

她的大腿並不是很粗,但臀部卻渾圓豐滿到不行,從側面看的話那翹起的弧度帶來的搶眼程度一點都不輸那對美胸。她一點也不害羞地在葵歐的面前展露自己的身體,望著葵歐用帶著羨慕及興奮的目光看得呆滯,這讓她有那麼點開心。

葛蘭洛特的身材比蕾洛娜更性感,而偉多拉貢的身才比例比她更誇張,西貝瑞絲無論是身材、身形還是觸感都遠超越了這些女人,那已經是一種犯規的等級了,但是當涅瓦洛見到此刻這一幕的時候還是硬得不行,他發現每一個女人身上那種獨一無二的氣質都是難以互相取代的。

葵歐的小手在蕾洛娜的美背上按壓著,單純看按摩的技巧的話她的手藝其實比涅瓦洛熟練多了,趴在床上的蕾洛娜閉著雙眼享受著葵歐的服務,有時舒服到一個程度的時候她絲毫不吝嗇地發出軟綿的呻吟來鼓勵對方。

這都讓正在按摩的葵歐還有正偷窺的涅瓦洛興奮到不行。

從肩膀按到臀部,又從臀部按到腳底,面對這樣身材火辣的尤物,蕾洛娜才剛有點感覺的時候葵歐卻已經興奮到有些腿軟,她把手輕輕放在那彈性十足的臀部上,用大拇指輕點臀部之下兩腿之間的神秘地帶,顫聲問道:

「可以……嗎?」

「嗯。」這一聲就算是同意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雙腿被緩緩分開,但是當一條濕暖滑嫩又靈活的東西鑽入她身體的時候,她嚇得驚呼出聲,她以為葵歐想用手幫她按摩,沒想到卻是直接把臉埋進去舔弄。

不過這樣也挺舒服的,加上她也好久沒自己動手解決了,所以她就沒有出聲阻止,在葵歐口手並用的努力之下她很快就雙手緊捉床單,身體在呻吟中顫抖著,痙攣的小穴呼然湧出的淫水噴得葵歐滿臉都是。

在涅瓦洛認識的女人當中,蕾洛娜是屬於鮮嫩多汁的類型,看葵歐俏臉上精彩的模樣就可以知道了,而當初在阿特蔓的時候,涅瓦洛也喝這些喝得很開心。

「蕾洛娜,我的服務妳還滿意嗎?」說著,葵歐在床邊將身上的連身裙脫下。

「嗯……很舒服。」蕾洛娜的臉上還掛著高潮時浮現的紅暈,而身上覆蓋著的一層細密的汗水則讓她的肌膚看起來有些光滑,加上兩腿之間那濕嫩得一蹋糊塗的景象,此刻的她就是一個能點燃任何乾柴的火苗,無比誘人。

葵歐笑咪咪地從背包裡拿出一條柔軟的棒子,棒子的長度大概三十幾公分,她將棒子對摺出一個角度,在蕾洛娜驚訝的目光之下將用手指分開自己豐滿而美麗的花瓣,將其中一頭塞入花徑之中,塞入的同時發出了濕濘的聲響,而葵歐則忍不住發出了那軟綿綿的淫蕩呻吟。

她的呻吟讓無論是趴在床上的蕾洛娜,還是涅瓦洛都不禁心跳加速,只有真正聽過的人才會知道葵歐的呻吟有多麼令人動心,對理智來說又有著多麼強悍的破壞力……涅瓦洛才剛射過的棒子,在聽見這聲呻吟的瞬間又馬上充血而立。

葵歐捏住棒子在陰蒂上方的一截,用力往下一折,這棒子就以一個比較正常的角度豎立在蕾洛娜面前,看起來就好像葵歐的身體下方長了一個男人的生殖器官一樣,這下不用任何的言語蕾洛娜也知道她想做什麼了。

蕾洛娜並沒有反對,只是把自己的雙腿分得更開,並切在葵歐的指示之下將一個枕頭塞到她的小腹下,這讓她的呈現一個臀部往後翹的姿勢。

跪在兩腿之間,葵歐趴在蕾洛娜的背上,讓跨下的棒子緩緩地深入蕾洛娜的體內。

「啊……」棒子的深入讓蕾洛娜的下體有了充實感,才剛剛高潮的身軀微微顫抖著,感受著心愛著自己的女孩將那柔嫩的胸膛和發燙的臉頰貼在她的背上,隨著她扭腰讓棒子在兩人的花徑之中進出,兩人身體的摩擦也讓房間裡的性愛氣氛逐漸升溫,兩人都有一種身體快要被對方溶化的錯覺……

「喔……嗯……嗯……」蕾洛娜的呻吟聲讓葵歐興奮到不行,仿彿正在鼓勵並催促著她的侵略行為,每當她聽見一聲呻吟而腰下的動作就會更快,很快兩人的雙腿之間就開始發出悅耳的水聲。

「啊哈……蕾洛娜……蕾洛娜大人……」葵歐那軟綿好聽卻又淫蕩至極的呻吟聲也讓蕾洛娜很興奮,而肉體的摩擦和下體的抽插都讓她很舒服,以前她從來就沒有想過性愛是這樣舒服而且令人瘋狂的一件事情。

「我……我想抱……抱著妳……啊……」

「好……啊……蕾洛娜大人……我……我……嗯嗯……快要……」原本蕾洛娜正要起身,而葵歐則趁著空隙出現把手伸到前面握住了那對豐滿的胸部,小嘴輕咬住蕾洛娜的肩膀,在一陣瘋狂的抽插之後身體因為高潮而顫抖不止。

葵歐因高潮而無力地喘息著,而蕾洛娜則在棒子退出她身體之後就翻過身,將這個可愛的女孩抱在自己懷理,而葵歐則美美地閉著眼將臉埋入蕾洛娜柔軟又溫暖的胸部之中,一隻手悄悄地握著棒子又塞入蕾洛娜花徑之中。

「以前我只把妳當做妹妹,沒想到有一天我們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小時候她們都看過對方的身體,也互相摸過、擁抱過對方的身體,但是當年的感覺跟現在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現在的她們之間多了一種參雜著愛、慾望還有激情的東西,這算是蕾洛娜第一次體會到女人之間的性愛。

「我可是一直想要跟妳做這種事喔……一想到能得到妳的誇獎,我就沒辦法放任自己懶散,不斷埋頭讀書、研究,只希望能讓妳更關心我一點,甚至期待著哪一天妳能感受到我對妳的感情……」說完,葵歐笑了笑便低下頭張嘴含住玉峰頂端的那點嫣紅,而另一隻手則溫柔地按摩著另一邊的乳峰。

「啊嗯……」上下同時受到刺激的蕾洛娜顫抖了一下,接著便一隻手捧著葵歐的嫩臀,另外一隻手撫摸著她的頭髮,輕聲說道:「對不起……以前我都沒有考慮到妳的感受。」

「沒關係,我的生命是蕾洛娜妳撿回來的,從今以後我就只屬於妳一個人的。」說完之後,葵歐立起身體用兩隻手捉著蕾洛娜細腰,靈活的腰部快速扭動就像一個男人正在幹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一樣賣力。

而那對豐滿的山峰則隨著葵歐的動作前後搖晃。

「啊……我……嗯……」原本想說點什麼,但一開口就只會發出那羞人的呻吟,蕾洛娜只好作罷,伸手揉捏著葵歐小巧柔嫩的可愛乳房,同樣身為女人她們都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讓對方舒服,這是男女之間難以擁有的默契。

「啪啪啪啪……」

當性愛瘋狂到了一個程度,兩個女人都不顧一切地扭腰迎合對方,嘴裡的美妙呻吟從來就沒有停止過,那由呻吟、水聲、肉體拍打聲以及肉體摩擦棉被的聲響組合而成的交響樂曲,讓涅瓦洛沈浸在射精的快感之中欲罷不能。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49

第一百十一章:溫柔



2013-12-08 Sun 20:08

葵歐那軟綿綿的呻吟聲是用美妙也難以形容的樂章,它不僅能擊碎涅瓦洛的理智,也同樣能融化蕾洛娜的理智。

一直以來都表現得比大多數男人更卓越也更強勢的蕾洛娜,如今在葵歐濃烈的愛和慾望之下,她甘願在床上做一個小女人滿足對方,這樣溫順且嬌媚的姿態是任何熟知她個性和為人的騎士團成員都難以想像的。

不過這樣的狀態也沒有維持很久,當葵歐因為迎來強烈且幸福的第三次高潮時,體能一向不好的她馬上就軟倒在蕾洛娜的懷裡喘息,不過蕾洛娜卻一把抱住她,兩人的嘴非常有默契地緊緊纏在一塊,試圖讓那種仿彿快要融入對方身體的感覺更加強烈。

很快蕾洛娜就翻身將無力的葵歐給壓在身下,兩人的胸部因為互相擠壓而變形,而蕾洛娜則把手伸到身下,將插入兩人體內的折疊棒子給抽出,轉了一百八十度之後將原本屬於葵歐的那一邊插入自己體內。

這個轉向也代表著攻守的交替。

「我要動了喔……」蕾洛娜溫柔的提醒著,一手撐在床上將身體給撐起,垂吊的乳房在此刻更顯豐滿,另一隻手則撫摸著葵歐泛紅的臉頰。

「嗯……蕾洛娜,給我……」雖然有些疲累,但她還是一隻手愛撫著那豐滿的胸部和纖細的柳腰,繼續煽動蕾洛娜的慾火,而另一隻手則分開了自己幾乎接進皮膚色,且豐滿而美麗的花瓣。

扭腰是性愛必然會做的動作,只有這樣雙方才能有摩擦,才能更進一步的得到性交的快感,而蕾洛娜同樣也扭動她仿彿隨時都有可能折斷的細腰,開始讓跨下的棒子在葵歐的體內進出,隨著這個動作她豐滿的兩顆乳房也開始上下抖動,當涅瓦洛覺得自己火氣上升的那一刻,葵歐已經流鼻血了。

葵歐從一旁拿了一條毛巾將鼻血擦乾,對蕾洛娜表示自己沒事可以繼續,而很快的她就在蕾洛娜逐漸加快的進攻節奏之中發出呻吟,不過她的呻吟卻是壓倒了蕾洛娜最後一點理智的稻草。

涅瓦洛發誓自己從來就沒有看過這麼快的扭腰速度,那豐滿的胸乳和翹挺的臀肉就像失控一樣瘋狂抖動著,而蕾洛娜那不盈一握的腰則和下半身一起化為殘影,憋著一口氣只為了讓兩人激烈碰撞的交合之處,帶來更強烈的酥麻快感。

「啊!蕾洛娜……嗯!蕾洛娜大人……別……喔……」葵歐沒想到蕾洛娜會忽然發動這樣猛烈的攻擊,下體帶著些微疼痛的快感占據了她的腦海,跟著她忍不住流出的淚水一起滑落的是蕾洛娜的香汗。

才一分多鐘的時間,葵歐被這樣直接且猛烈的攻擊硬生生撞上高潮,但蕾洛娜卻仿彿沈浸在快感的海洋之中無法自拔,並沒有因此而停下扭腰動作的意思,這讓葵歐的呻吟都開始帶著哭腔,因為那難以忍受的快感一次次襲來,她幾乎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卻只能得到更多令人瘋狂的快感。

身體就像擱淺的魚一樣瘋狂跳動著,無法將蕾洛娜推開的她只能捉住兩旁的床單,並且用已經沒多少力氣的腿盤在那細腰上,只希望可以藉此來減緩對方的攻勢,不過蕾洛娜卻在這個時候將她的身體翻了過來,以跪趴在在床上的姿勢好讓她可以從後面插入。

「蕾……我……啊!要不行了……嗯!嗯!嗯……」那恐怖的扭腰姿勢之下,葵歐根本就沒有任何續戰力可言,只要一到兩分鐘的時間她就被那猛烈的攻擊撞上高潮,要不是蕾洛娜捉住她的腰,這時她的身體早已癱瘓在床上了。

而蕾洛娜這樣的扭腰速度來說根本沒辦法說話,她享受著扭腰時跨下帶來的摩擦快感,享受著扭腰時葵歐發出的那帶著些微哭腔的呻吟,享受著對方在高潮時流出的淫蜜沿著她的大腿緩緩流下的感覺,同時也享受著在同樣是女人的身上快速扭腰時所帶來的馳騁快感。

當蕾洛娜因為迎來第四次高潮而呻吟的時候,葵歐早已經淚流滿面,這並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快感太過強烈讓她沒辦法控制住淚腺,因疲憊而只能發出一聲聲無力的呻吟,這時兩人的交合處已經被一大片泛白的淫水和汗水給占據。

「我喜歡妳的身體……還有妳的呻吟聲……」趴在葵歐的背上,蕾洛娜在她的耳邊輕吐著氣息說道,豐滿紅潤的嘴唇親吻著她的耳朵。

「好舒服……太舒服……我不行了……」她被蕾洛娜的聲音和鼻息弄得耳朵癢心也癢,她很想跟蕾洛娜就這樣一直做下去,最好可以一路做到天亮,但她的體能卻不允許她這麼做,這時就連說話都有問題。

涅瓦洛從來就沒有想過蕾洛娜在床上會這樣瘋狂,用最直接的方式就把葵歐給征服了……一想到那扭腰的速度能帶來的快感就令人嚮往,但涅瓦洛也知道自己恐怕也沒辦法在蕾洛娜的水蛇腰之下堅持超過三分鐘。

「蕾洛娜大人?!」葵歐發出一聲驚呼,原本她已經打算下床了,但蕾洛娜卻忽然從背後抱住了她,插在她體內的棒子又開始抽動。

「再給我一次就好了……可以嗎?」

到最後的結果就是葵歐在短時間內根本沒辦法下床,兩具美麗且柔軟的身軀就這樣緊緊抱在一塊,在夢境中繼續纏綿,在即將熄滅的燭光之下沈沈睡去。

隔天,團長執政廳裡的兩人都沒辦法專心工作,蕾洛娜是因為瘋狂了一夜,除了精神疲憊之外也有點腰酸背痛,並不是因為她沒有過性愛經驗,而是從來沒有也沒想到自己會這樣瘋狂,就只為了征服在她跨下呻吟的葵歐。

而涅瓦洛則是因為無法將蕾洛娜那瘋狂且淫蕩的模樣從腦海中去除,尤其在她身邊工作時總是會聞到那成熟女人特有的體香,這讓他幾乎每次拿著文件走遠都必須先深呼吸讓自己恢復理智才行。

「蕾洛娜大人,妳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看她一副快睡著的模樣,涅瓦洛好心地出聲建議,而蕾洛娜則仿彿被驚醒般地抖了一下,望著正看著自己的涅瓦洛,意識到自己的疲憊全都被這個男人看在眼裡,而且忽然回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她的臉頰浮現兩朵紅暈。

涅瓦洛看得不禁一楞,臉紅的蕾洛娜看起來更加美麗動人,直到蕾洛娜威脅性的看了他一眼之後才馬上回過神來。

「不用了,這些東西得趕快處理才行。」說完之後便摀著自己的嘴,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不過涅瓦洛卻一把抽走她正在讀的文件,她訝異地抬起頭來卻看見涅瓦洛認真且嚴肅的表情。

原本她想說點什麼,涅瓦洛卻用兩根手指頭放在她的唇前,阻止她想講的任何話。

「我知道妳們昨天晚上做了些什麼,從早上葵歐的模樣我就猜得出來了,所以我知道妳很累……」直接無視蕾洛娜臉上那有些冰冷的表情,涅瓦洛實話實說:「妳這樣看兩行點頭三次也不是辦法,不僅傷身體還沒有工作效率,不如先去睡吧!我能先幫處理的就先幫妳處理,休息一下,好嗎?」

見涅瓦洛這個模樣她就發不了脾氣,疲累的她連招牌的虛偽笑容也擺不出來,現在心裡只有鬱悶而已……這個男人一直以來都對她這麼溫柔,讓她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她只好就當作是涅瓦洛只不過是盡到身為貼身侍從的職責而已。

說實話,她也很想去休息,不過明天之後她就必須去執行一項任務,必須先把這些比較要緊的文件處理完才行,於是她說道:「明天我必須出一趟遠門,目的地是遠古森林深處,所以我得先把這些東西弄完。」

既然蕾洛娜這樣明說了,那就代表著身為貼身侍從的他也得一起去。

「嗯……那至少休息個十分鐘吧!時間到了我會叫妳的。」

「好吧!」

為了幫蕾洛娜盡快完成手上的工作,涅瓦洛比平常晚了一個小時才離開,不過能夠拉一張椅子坐在蕾洛娜身邊,一邊工作一邊欣賞她的美貌和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一大享受。

涅瓦洛到了工地的時候發現場面有些混亂,原因是因為建造房子而搭建的鷹架似乎因為不夠牢固而崩塌了,有幾個工作人員因此而受傷,克萊柏恩在有任何生命危險之前將他們救了出來,而這時葵歐幫這些傷者處理傷口和治療完之後,就開始幫他們整理這片廢墟。

「負責東半部份的人先去忙,這裡讓我們來就可以了!」涅瓦洛一到,就馬上跳下來幫忙扛木頭,而原本正在幫忙的另外一邊的工人,在聽到他的指揮之後就馬上回到自己的崗位繼續建設。

西半部的建設幾乎是停擺了,太陽完全下山之後他們才好不容易整理好,並且開始重新搭建鷹架,而沒什麼事情的涅瓦洛則馬上把葵歐給拉走了。

「別下去了!妳看妳手都受傷了!」涅瓦洛沒說的話她還真沒註意到手心已經流血了,涅瓦洛直接捉著她的小手先用水清洗之後,從大腿上摸出繃帶開始包紮,包紮完之後就直接拉著她往河道走去。

「等一下……涅瓦洛!妳要帶我去哪?」葵歐想要把手從他的手中抽走,不過涅瓦洛卻不讓她有這個機會,她只能當作沒看到一些居民曖昧和羨慕的目光,跟在這個男人身後這麼問道。

「呃……陪我去巡視一下河道的狀況,魔法陣需要妳去檢查。」

這一聽就知道是隨便講的理由,葵歐知道涅瓦洛的個性,乾脆走到他身邊並肩而行,看起來就像是一對手牽著手散步的情侶,她仰望著涅瓦洛的側臉說道:「其實妳在擔心我太累,對不對?」

「我……」他的臉因為被識破想法而紅,原本想厚著臉皮說些什麼,不過一感受到手中的柔軟和葵歐的體香,他改而點頭說道:「對!」

「唉!」葵歐忽然嘆氣,這時他們已經走到河邊,正順著河道往上走,她望著那些在水裡遊泳的青蛙,說道:「妳之前跟蕾洛娜大人說的那些話,我都知道……我很感謝妳,沒有妳的話我不可能跟蕾洛娜大人在一起,沒有妳的話當初我可能會做出什麼傻事也說不定。」

「誰叫我不忍心看到妳傷心難過的樣子,看著妳總讓我想起小時候的自己。」看著葵歐那有些病態的蒼白肌膚,一想到她的過去就令人心痛,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說起這些,但涅瓦洛還是表達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妳總是這樣……為什麼妳總是要對我這麼溫柔?」站在河邊,從水面下不斷冒出的微弱光點,照亮了她隨風而飄動的裙襬、袖子,還有那纖細的脖子和美麗的俏臉和頭髮,然後消失在半空中。

從葵歐迷惑的語氣中能感受到一絲害怕。

星點匯集成銀河橫跨整個夜空,而被黑夜籠罩的森林散發著神秘,在這不斷升起光點以及一直有青蛙遊動的河邊,大了男人兩歲的女人正用軟綿好聽,卻些微顫抖的聲音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有時候我會猜測,說不定妳對我……但就像妳不想讓我傷心,我也不想讓妳失望,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葵歐的小手捉著裙襬,從小到大除了死去的父母和蕾洛那之外,只有涅瓦洛會這麼關心她,但這樣的關心終究帶給她一種令人心煩的危機感。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許妳的猜測是正確的,但妳不需要因為這樣就造成困擾,妳只要認為這都是很正常的不就好了嗎?」他把手放在葵歐的頭上,就像在撫摸一個孩子。

「那怎麼可以?!」不過葵歐卻不認同他的想法。

「那我說:『妳跟我上床就好了』妳願意嗎?」當涅瓦洛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葵歐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於是涅瓦洛搖搖頭說道:「不要總是覺得欠那些關心妳的人什麼,妳只要活得更快樂我就很開心了,知道嗎?傻孩子,都長這麼大了……」

「什麼傻孩子!我明明就比妳大兩歲……」推開涅瓦洛放在她頭上的手,她忍不住伸手去捏涅瓦洛那欠扁的嘴臉,而後者也不甘示弱地用手掌擠壓著葵歐的小臉,兩人開始氣呼呼地攻擊著對方的臉頰。

不過兩人都沒有發現這樣的互動有多麼曖昧,玩累了之後涅瓦洛捧著葵歐那張被他揉得紅潤的俏臉看得出神,而葵歐則是因為感覺氣氛有些尷尬而不敢亂動,涅瓦洛直楞的眼神讓她感到心跳加速、不知所措。

沒有人知道是怎麼開始的,涅瓦洛感受著葵歐柔嫩的嘴唇,用舌頭去挑逗那慌亂閃避的舌尖……這是葵歐第一次跟男人接吻,她此刻已經沒辦法思考,腦子裡一片空白,男人的入侵並沒有引來她已經成了本能的反抗,反而在他那與女人不同的懷抱之中得到溫暖。

直到她感覺到有個硬挺的東西頂在小腹上,兩人幾乎同時睜開了雙眼,涅瓦洛的失望從雙眼之中一閃而過,但卻被葵歐給捕捉到了。

「葵歐?等一下!妳做什麼?!」涅瓦洛被她解褲帶的手給嚇到了。

「只有這一次而已……讓我幫妳吧……」說著,她紅著臉握住從褲檔裡跳出的棒子,那炙熱的感覺讓她冰冷的雙手感到溫暖,但身體卻因為排斥而顫抖著,她第一次努力壓下心中的反感,張嘴含住了那鮮紅的龜頭。

一種令人懷念的舒服的感覺令人瘋狂,他享受著葵歐生澀而賣力的服務,那些微顫抖的口腔、舌頭和牙齒,還有那濕暖和吸允的感覺都能給他帶來快感,不過早已經疲憊的她幫涅瓦洛口交十分鐘之後就受不了了,她的雙眼露出明顯的倦意。

涅瓦洛坐在一顆石頭上,而讓她坐在自己右邊的大腿上,讓她用左手套弄著那沾滿了唾液的肉棒,而涅瓦洛則把手探入她的裙子直接伸入內褲,用鬥氣針幫她按摩著花兒和小穴的內壁,那種無法抗拒的酥麻感同樣讓葵歐感到懷念。

兩人的嘴緊緊纏綿在一塊,即使高潮打濕了男人的大腿,即使射精弄髒了女人的手,但他們仿彿對這些已經不在乎了,只是不斷吸允著對方的舌頭。

「對不起……」當一切激情都結束之後,這是兩人異口同聲說的第一句話,望著對方像呆子一樣的臉和反應,兩人同時笑出聲來。


第一百十二章:長途跋涉



2013-12-10 Tue 01:49

在那個激情熱吻的夜晚之後,兩人很有默契地對那天所發生的事情閉口不談,除了一開始有點尷尬之外,那件事不僅沒有破壞感情,反而還讓兩人的感情變好了,在外人的眼中葵歐和涅瓦洛看起來越來越像一對情侶,不過只有彼此才知道他們的心都不屬於對方。

不過看著葵歐和蕾洛娜的感情一天比一天甜蜜,涅瓦洛也為她感到開心,有時候葵歐送點心和水果到執政廳的時候,蕾洛娜仿彿當涅瓦洛不存在一樣直接把葵歐拉到懷裡熱吻,讓她總是羞紅著臉跑走的樣子也蠻有趣。

穿上專門配備給貼身侍從的特製大衣,背著裝備了兩人份求生物資的大背包,他走出房間來到團長執政廳,此時太陽都還沒從山的另一頭升起,之所以這麼早起床純粹是為了配合蕾洛娜出任務的時間,這次的任務她似乎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以免耽誤到時間或產生意外。

「妳真美。」這不是一個貼身侍從應該說的話,但是當蕾洛娜從房間裡走出來時,穿著那跟平常有些許不同的低胸戰鬥裝,那美得令人窒息的身影以及那從容且帶著些許危險的氣質,讓涅瓦洛忍不住稱讚道。

「走吧!趁天亮之前。」蕾洛娜也忍不住瞪了涅瓦洛一眼,反正現在他們都已經把話說開了,既然這樣她也不打算用虛偽的笑容和態度面對這個男人。

兩人直接穿過訓練場往墓園的方向走去,這次的任務必須從居住區走密道通往遠古森林……原本蕾洛娜在前幾天就打算出發,只不過因為一些臨時必須處理的事情耽誤了時間。

「這次的任務必須穿過亞龍迴廊前往巨龍骨墓,那是目前冒險者深入遠古森林最遠的足跡,正常來說那裡只有龍的骨頭而已。」稍微放慢腳步讓身邊的男人走在前頭,她伸手到胸口裡面,一手將乳房捧起另一隻手則檢查著暗藏在更裡面的幾把飛刀,而這一切都被涅瓦洛用「耳目」看在眼裡。

「亞龍迴廊?『亞龍』是什麼?」

涅瓦洛只聽說「龍」而已,「龍」的定義並不在於它會不會飛,這只是一個比起蒼老智者更普遍的說法,它同樣象徵了突破了階級和魔晶石修練的生命,只不過「龍」這個名字相關的歷史幾乎都離不開戰爭、災害、死亡這幾個情節。

「顧名思義,就是次等的龍,它們同樣為高階魔獸種族卻擁有更強悍的力量,最有可能成為蒼老智者的魔獸就會被稱為『亞龍』。」反正路很長,蕾洛娜開始跟涅瓦洛耐心講解關於龍和亞龍的傳說。

魔獸階級不會是永久的,這一點從西貝瑞絲剛被涅瓦洛姦……收服時的低階,到後來突破成中階就可以知道,絕大多數的魔獸種族都是低階魔獸,這代表牠們到了成年階段體內魔晶石凝聚完成時就會是低階。

有低階種族自然就有中階甚至高階的種族,亞龍就是這樣的種族,可以說它們一出生就抱著高階魔晶石,而且有亞龍之稱的種族十之八九都擁有足夠強悍的力量,但是至今卻沒有任何人親眼目睹亞龍進化成龍的過程。

有人說亞龍的存在,是因為龍失去了神的祝福之後退化而成的,這一個說法雖然荒謬卻也有不少人相信,那是因為著名的亞龍迴廊的盡頭,就是被山所包圍著的龍的文明的古蹟――巨龍骨墓,那裡殘留著大量的龍骨和腐敗的龍鱗,雖然至今已經沒有「龍族」,但這個地方對任何冒險者來說都足夠危險。

龍曾經代表著一個種族,但至今卻成了一個階級的統稱,那是因為現在已經不存在一出生下來就突破高階的種族了,比如有一公一母兩隻大貓突破了高階,到達了「龍」這個階級,這兩隻大貓交配生下來的也只會是低階魔獸而已。

個體的力量並不會遺傳。

而「龍族」不一樣,正如同亞龍到了成年就是高階頂峰的魔獸,龍族的幼雛也是成年就成了所謂的蒼老智者階級,這是一個智慧不在人類之下,而力量和個體強度卻遠超越人類的種族,牠們唯一比不上人類的恐怕就是信仰。

「這世界上真的有『龍族』?」涅瓦洛感到相當訝異,一想到奧德齊那強悍到讓人無法反抗的力量就令人不寒而慄,如果這樣的存在不是少數而是數十、上百……牠們傾巢而出的話,帶來的破壞力量肯定遠超越死亡之王的死靈大軍。

「伊古菲莽時代是龍族的末期,那個時候人類似乎擁有能夠跟龍族一戰的實力。」

沒有見識過遺跡守護者力量的人,肯定會難以置信,但涅瓦洛可以親身體會過遺跡守護者的能力,光這些守護者在沙漠中徘徊上萬年不壞其實就不用多解釋什麼了……如果守護者可以組織成軍隊並由人來指揮的話,那肯定是一股可以把任何阻礙都連根拔起,將任何敵人都輾平的強悍力量。

交談間,兩人已經走在通往居住區的田間小路上,涅瓦洛遠遠望著已經完成了六成的澡堂,忽然問道:「蕾洛娜大人,妳不打算跟葵歐說一聲嗎?」

蕾洛娜很難得做出摸摸脖子和臉頰的小動作,她早猜到涅瓦洛一定會問這樣的問題,他似乎很關心她們兩人的關係,雖然有些無奈但還是說道:「只有讓她知道我出遠門,並沒有提到要去哪裡,我不想讓她擔心。」

「那就好……」望著居住區廣場中央,克萊柏恩正牽著兩匹戰馬等候多時,涅瓦洛有些訝異地問道:「我們要騎馬趕路嗎?」

「穿了這件裝備之後,還有什麼問題?」蕾洛娜知道這件裝備的材質,它可以很有效的隱蔽自身的氣息,甚至就連死靈生物那種吸收生命力的攻擊,都可以用這件裝備來防禦,正常來說,穿上它之後週圍的動物就不會害怕狂暴戰士了。

「團長大人,您要的戰馬已經準備好了……而涅瓦洛大概是因為沒騎過幾次馬,可能需要團長大人您多加指導。」克萊柏恩用一種怪異又羨慕的眼神盯著涅瓦洛看,他也跟這裡的居民一樣把涅瓦洛跟葵歐當作是一對情侶,而涅瓦洛又跟蕾洛娜有著曖昧不明的關係,這樣的生活……只能用羨慕來形容。

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而大多數人都認為他有這麼漂亮又賢慧的老婆,沒被人亂棒打死就很不錯了,實在沒資格去羨慕別人的生活。

「這兩匹馬會害怕高階魔獸嗎?」雖然騎士團裡的戰馬都是訓練有素的良馬,但不是所有的馬都跟高階魔獸接觸過,萬一遭到高階魔獸的攻擊而戰馬又因為恐懼而失控,那不死就是奇蹟了,所以蕾洛娜才這麼問。

「不會,牠們是專門讓偵研小隊深入遠古森林用的,已經有超過五次以上的遭遇經驗,這兩匹馬幾乎是資歷最老的了。」

「那就好!那麼我們就先出發了,別告訴任何人我們來過這裡,知道嗎?」臨走之前蕾洛娜冷聲叮嚀道,感受到殺意的克萊柏恩在冒出一身冷汗之後,只能傻笑表示自己明白了,只有涅瓦洛這樣的怪胎才會覺得此刻的蕾洛娜相當性感且更加美麗動人。

隱蔽氣息不代表戰馬就感受不到,當涅瓦洛跨到牠背上的時候,這匹名為波萊的戰馬忽然發出一聲嘶鳴,掙紮著想要把讓祂感到危險的人類從背上甩下,而涅瓦洛只能苦笑著按照蕾洛娜的指示安撫馬兒的情緒。

不過戰馬就是戰馬,跟一般的馬最大的不同就是,牠並不會因為受到一點驚嚇就完全失控,而且適應力也比一般的馬要強多了,所以在短暫的掙紮之後牠就變得溫順了。

「跟上!駕!」

蕾洛娜騎著戰馬直接衝上後山,而涅瓦洛雖然騎術不好,但跨下的戰馬似乎有靈性似的,對他那菜鳥到不行的指揮並不會盲目聽從,在這非常不好走的山路上有幾次會讓牠失蹄的指揮全都無視了。

那種不合理的指揮次數一多,這匹馬甚至還會發出相當不爽的嘶鳴,涅瓦洛從來就沒遇到過這麼聰明且這麼有脾氣的馬,真不知道馴養這些馬的人到底是怎麼訓練的。

安吉克山脈的起點從伊古菲莽沙漠西南部開始,就像一把長刀直接切開了沙漠和南大陸的連接,筆直地刺穿遠古森林的外圍,而他們當然不是順著山路直接進入遠古森林,即使是戰馬要行走這樣的崎嶇且充滿顛坡和危險的山路也是非常困難的,所以他們到了快接近山頂的一個山洞前。

老實說這個山洞看起來比較像是被人切開和挖空的木頭,涅瓦洛稍微放慢角度撥開生長在上頭的植物,觸摸牆壁發現這的確是木質沒錯,整個山洞到裡面往下沿伸的通道,牆壁、天花板、地板全都是木質,除了入口之外沒有人工開發的痕跡。

「一般的地道藤,即使是高階也不會有這種規模,這是目前唯一一個被發現的植物性魔獸中的蒼老智者。」這個地道寬到可以讓兩個人並騎,蕾洛娜見涅瓦洛對這條隧道相當好奇的樣子,於是開口解釋道。

「它還活著嗎?」雖然感到不可思議,但一想到自己在一個蒼老智者的身體裡奔馳,那種感覺讓人非常不舒服。

「這條隧道沒有生命跡象了,萊克曼瑟估計它已經死亡超過一千年,只不過這裡的空氣太乾燥而沒有嚴重腐壞。」

這條地道一直沿伸到遠古森林外圍的部份才中斷,它是被一條地下河流和落石給截斷的,所以到了這一段他們必須越過這條地下河,把那些站起來比人還高而且移動速度比人還快的蜘蛛型態魔獸當作沒看到,直接用鬥氣劈開堵住了出口的蜘蛛網,在那仿彿隨時都會崩塌的峭壁道路上奔馳。

「我的天……」遠古森林的樹木有多麼高大涅瓦洛是見識過的,但是在這樣的高度它們看起來就螞蟻的大小差不多,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離藍天白雲甚至太陽這麼接近,這讓不習慣的他難免有些暈眩。

而跨下的戰馬又開始發出不爽的嘶鳴了,涅瓦洛趕緊專註精神,以免這匹戰馬一個不爽直接立起身來把他從懸崖上甩下去。

這條道路的盡頭是一個上坡,這一段是安吉克山脈比較矮的部份,而騎上山頭之後就發現有許多從地底刺出的樹根,其實那一眼就知道這肯定是地道藤的根部,只是這些根的頂端似乎都掛著一具人的乾屍……

而越往東邊前進他發現路上的屍骸就越多,而這些屍骨感覺都已經風化了,涅瓦洛可以肯定如果自己隨便哪起一根骨頭,那跟骨頭絕對不用折就會自己斷掉。

有趣的是,一具相對完整的人骨坐在路邊,它似乎感覺到有生物接近便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而蕾洛娜則在經過的瞬間就射飛刀將這死靈生物給肢解了,而在這個時候涅瓦洛也終於明白這裡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些躺在地上的七成都是死靈大軍,而剩下的三成卻是魔獸的屍骸,他隱約能在那些野獸的骨骸當中看到早已失去光芒和色澤的破碎魔晶石,這裡估計是魔獸與死靈軍團發生衝突的地方,而從地道藤感覺刻意沿伸的方式來看,很顯然植物魔獸的蒼老智者也是擁有智慧和思考能力的。

如果那些被穿身體而懸掛半空的乾屍不能說明什麼,那麼一頭大象的骨骸被五、六條樹根從地底下貫穿就是最好的證明,這裡的確發生過戰爭,一場魔獸和死靈大軍,而且蒼老智者出手介入過的戰爭。

跟在蕾洛娜的身後進入了樹根破損所形成的洞,他們又回到了跟剛才差不多的地道之中。

「地道藤不會反而讓死靈生物有走捷徑的機會嗎?」對此涅瓦洛感到相當疑惑,因為這樣的一條樹根沿伸,也等於幫敵軍開好了地下捷徑。

「地道藤活著的時候是實心的,而死亡之後脆弱的內部會先腐爛,堅韌的樹疲反而會殘留下來。」蕾洛娜不說,他還以為這種植物的樹根在生長的時候就是空心的,這也直接解決了涅瓦洛的疑惑。

如果活著的時候就是空心的,那麼遠古森林的魔獸早就因為死亡之王而滅光了。

大概快半天的路程之後他們終於離開地道,在溪谷的山壁上緩慢前進著,在這裡絕對不能發出太大的動靜,要不然很可能會引來許多掠食者。

蕾洛娜趴在馬的脖子上,用一隻手按住馬嘴,這是騎士團內用來暗示戰馬別發出任何聲音的方法,而涅瓦洛也學著她這麼做,不過他這時卻非常羨慕那隻馬,原因就是因為蕾洛娜壓在牠背上的那對豐滿柔嫩。

走在由碎石、山壁和樹幹組成的險惡道路上,隱約能聽見溪谷下方傳來流水聲,而當他們越是前進那流水聲就越來越大聲,這時涅瓦洛已經能看見不遠處那非常高卻不寬的瀑布了。

「吼――!」

野獸的吼聲讓許多鳥兒驚慌地從樹冠中飛出,慌亂地四散並飛向天空,蕾洛娜馬上就舉起右手握拳示意涅瓦洛停止腳步,右手的拳頭彈出食指指著右邊牆壁,他們馬上讓馬兒靠著右邊牆壁站好。

這時腳下傳來的震動越來越明顯,涅瓦洛知道恐怕有什麼東西要從頭頂經過了,一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這裡畢竟是魔獸的地盤,以他和蕾洛娜兩人的戰力很難擊敗中階以上的掠食者。

一隻雙頭的陸行鳥類慌亂地拍動著翅膀,用那兩條健壯的鳥腿從溪谷上方越過,而牠越過之後隱約能感受到兩道不尋常的狂風,拖著樹十片葉片往後方飛去,那不用說肯定是魔獸身上的特化能力。

接著能聽見接連兩聲特殊的爆炸聲響起,剛才吼叫的魔獸發出了痛苦的怒吼,四條腿狂奔著也從兩人的頭頂上越過,而涅瓦洛能看見有幾條石製的刺懸浮並跟在牠身後,其中一根還被剛才那隻鳥放出的狂風給擊落,正好就墜落在涅瓦洛的身邊,直接刺入腳下的石板穩穩立在地上。

艱難地吞了吞口水,他可不想讓這種東西刺在身上,現在他只能為剛才那隻陸行鳥類祈禱了,祈禱牠不要變成別的魔獸口中的食物。

蕾洛娜舉起手,比了「前進」的手勢。

兩人很快就來到瀑布下方,而有趣的是瀑布後方也有一個山洞,這個山洞似乎是曾經被某種魔獸挖出來的巢穴,兩人順著這山洞裡複雜的通道一路往東邊移動,一路上不能用火把照明還得躲過一些有危險性的魔獸,兩個小時之後他們才終於離開這個山洞正式進入了亞龍迴廊……


第一百十三章:亞龍迴廊



2013-12-11 Wed 15:40

在地圖上會被賦予「迴廊」這樣的名稱的,肯定都是地點與地點之間重要的連接通道,而這個名稱前面被加上的字眼則是對當地的形容,要不然就是發現者的名稱,而「亞龍迴廊」顧名思義就是亞龍的棲息地。

亞龍迴廊被兩座山的山壁夾在中間,綜錯複雜的地形和生態是它的特色,這個世界上僅有的三種亞龍都可以在這裡發現牠們的身影。

亞龍的屍骨和魔晶是鍊金系咒語學術的最頂級材料,這樣的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因為絕對不會有人想要深入亞龍迴廊去挑戰亞龍的力量,搶商會、搶銀行的罪犯都比這種大老遠跑來當肥料的人聰明多了。

亞龍也是喚獸師的最終目標,喚獸師公會認為只要有人能夠收服一頭亞龍,那麼這個世界上將沒有任何同行是他的對手,而能擁有一頭亞龍的人自然也能收服其它強悍的魔獸,這樣的人只在傳說故事中出現過,他們都會被賦予一個王者的稱號――獸王。

故事書裡,亞龍都是用來彰顯勇者威武和強悍的肥料,只有真正看過亞龍的人才知道那些故事有多麼可笑。

就拿眼前這個身長大概七十幾米,身高八米上下的大傢夥來說好了,在那如鐵槌般型狀而頂端還頂著一支撞角的頭部面前,相信任何人的身體都會像豆腐一樣脆弱,更不用說這傢夥還有一對強壯的前肢和兩對短小的後腿,而跟涅瓦洛頭部差不多大小的眼睛正閉著似乎正在休眠。

這傢夥有一個非常著名的名字,那就是――攻城亞龍,攻城亞龍可以在短時間內將一定範圍內的地面的力量凝聚於一身,藉此爆發出強悍的衝鋒力量,用那寬大而結實的頭部將任何敵人給碾碎,而必要的時候牠可以將身上的鱗片變成類似甲蟲一般的傀儡,攻擊任何牠無法輕易解決的敵人。

這樣龐大的攻城亞龍並不是肉食性動物,嘴巴長在胸口的牠最主要的食物是草葉和礦物,還有隱藏在地殼之中的元素能量。

但這也不代表牠就不會攻擊人類,深知這一點的兩人正躡手躡腳地從這頭沈睡的亞龍背上走過,而那兩匹戰馬也安靜到不能再安靜,跟著兩人的腳步跳到對面的石臺上,而涅瓦洛腳才剛著地就聽到後方傳來堅硬鱗片和地面的摩擦聲,馬上就嚇出一身冷汗,然而透過「耳目」他知道這頭亞龍不過是稍微扭動了一下身子。

「天快黑了,我們必須找個地方過夜。」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一個白天的時間,涅瓦洛這時才想起自己連早餐都還沒吃。

蕾洛娜忽然從馬背上站起,朝不高處被打入牆壁裡的鐵條躍去,雙手握緊,整個人盪到最高點的瞬間鬆手,因為慣性而被拋出去的身體才剛開始墜落,她就捉住一個山壁上的凹槽,腳下一蹬向上躍去,接著馬上又捉住了另一個凹槽。

那既靈巧又流暢的動作讓涅瓦洛看得目瞪口呆,雖然半年前他可以在正面作戰上擊敗蕾洛娜,但如果是這樣複雜的地形來比暗殺技巧的話,要他贏過蕾洛娜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光是這種攀爬地形的身手就不是現在的涅瓦洛能辦到的。

神奇的是,蕾洛娜那對兩手無法掌握的豐滿似乎不會影響到她的動作,只見她很快就鑽入懸崖上一個小洞口,接著不用多久的時間涅瓦洛身邊的石壁就往一旁滑開了,露出了一個對馬來說有些狹窄的通道,不過涅瓦洛還是馬上將這兩匹馬遷進去,雖然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當通道越來越寬廣,直到他看到被魔晶石燈照亮的馬廄和一扇木門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騎士團早在這裡留下據點。而這時蕾洛娜把石牆關上重新隱藏入口之後,才從馬廄的屋頂上跳了下來,跟涅瓦洛一起將馬給綁好。

「前任團長喜愛到遠古森林探險,所以才在這裡蓋了一個休息地……」蕾洛娜說著,用手中的鑰匙將木門給打開,而眼前的一切卻讓涅瓦洛感到傻眼。

牆上掛著三種不同魔獸的頭部製成的標本,而客廳火爐旁的牆壁邊還擺有武器架,一組精緻的木質傢具就放在客廳的正中央,有趣的是這個客廳靠北邊的牆壁還不斷有水從天花板流下,全都匯集在牆角的槽溝裡,順著它往客廳外頭流去。

很快涅瓦洛就發現這裡除了房間沒有之外,連浴室、廚房、儲藏室這種地方都有,真不知道當年騎士團長是怎麼在亞龍的眼疲之下造出這個休息地的?在涅瓦洛的眼裡,有這樣一個地方就算是長期在這裡生活也不是問題。

最奢侈的是,室內的照明全都靠魔晶石燈,全都是中階魔晶石。

涅瓦洛把背包放在一個角落之後,就開始盯著武器架上的各種武器看,這些武器分別是三把劍、兩把長刀、一把馬刀,而最底下還掛著一把鎖鍊飛斧,最重要的是這些武器上全都有著特殊的紋路,拿過鬥氣增幅武器的涅瓦洛一眼就看出,這些武器全都能夠用來增幅鬥氣。

鬥氣增幅的好處就是可以大幅度增加騎士在戰鬥時的爆發力,無論是鬥氣凝聚速度還是凝聚力度都可以有效提升,缺點是增幅會讓鬥氣的消耗速度增快,這也就是為什麼騎士團裡沒有幾人使用增幅武器的原因。

鬥氣爆發力是正面作戰在用的,騎士團的任務不是偵查、調查就是暗殺,用鬥氣來增強體能的次數遠超過用鬥氣來擊殺敵人。

「喜歡的話就拿走沒關係。」蕾洛娜坐在椅子上休息,見涅瓦洛似乎對那些武器很感興趣,於是便出聲說道。

「可是……這些不是前團長的東西嗎?」

「嗯……除了他之外沒人會用這些武器了,放著也是放著。」聽到這話之後見涅瓦洛拿起鎖鍊飛斧放在她身旁,她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說什麼。

涅瓦洛讓長刀出鞘,欣賞著這把寒茫畢露的兵器,還有精細的增幅紋路,說道:「既然這樣,那把鎖鍊飛斧很適合妳,重量沒有看起來那麼重又足夠堅韌,無論是拿來飛簷走壁還是戰鬥都很好用。」

「同樣的事情用鎖鍊飛刀也能辦到,不是嗎?」雖然她身上並沒有攜帶鎖鏈飛刀,但如果只是用來飛簷走壁和配合戰鬥,鎖鍊飛刀的重量更輕、更實用。

「蕾洛娜大人,妳的戰鬥方式有一個明顯的缺陷。」見蕾洛娜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之後,涅瓦洛才繼續說道:「決定性的殺傷力不夠,鎖鍊飛斧這樣的兵器比鎖鍊飛刀要優秀多了,況且這把飛斧的鎖鍊上頭全都是增幅紋路,鬥氣的凝聚速度非常快,能在戰鬥中帶來中遠距離的致命打擊。」

蕾洛娜無語反駁,但真正讓她無法反駁的是涅瓦洛這簡短卻又準確的見解,她修練騎士團的戰技十幾年,除了安思托之外其他成員對她的戰鬥方式都沒有太多的想法,因為幾乎每個人都認為她只是缺乏時間鍛鍊,這種戰鬥方式已經足夠成熟不需要有太多的改變。

但涅瓦洛這個整整小了她十歲的年輕人,居然只跟她交過一次手就可以得到這樣的見解?她不知道涅瓦洛是隨口講講的,還是真的有這種鋒利的眼光,不過他的這些分析確實一語點醒夢中人。

「涅瓦洛,能告訴我,騎士團的戰技是誰教妳的嗎?」蕾洛娜決定,要趁這個機會將涅瓦洛的身世了解清楚,他才十九歲而已然而身上的這身實力究竟從何而來?那些戰技修鍊對他來說比較像是複習而不是學習!

「妳應該不想聽到『凱能』這個答案吧?」涅瓦洛笑了笑,在蕾洛娜斜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沒意外的話,這些戰技是安卓狄亞斯教我的。」

「妳在跟我開玩笑嗎?」

「如果開玩笑可以得到妳的芳心,我會的。」涅瓦洛當作沒看到她有些不滿的目光,望著自己的雙手繼續說道:「一百年前的事情我漸漸有些印象,安卓狄亞斯為了讓我有自保能力,所以教會了我怎麼使用戰技和鬥氣。」

這就說明了安卓狄亞斯這個人已經活了超過一百年……而涅瓦洛的臉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騎士團的核心戰技,早在兩百年前就在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創始人手中完成,這套戰技只有騎士團的內部成員才能學到,而且被規定絕對不能外流,因為戰技被他人掌握的話那對騎士團這樣的組織絕對是個災難。

「妳確定嗎?」這就說明了一件事,安卓狄亞斯曾經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

「我確定,我也曾經跟他的手下交過手,對方……非常了解我們的戰鬥方式,現在想想那也是理所當然的,安卓狄亞斯本身就精通這套戰技,沒理由他的手下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可是這樣一來就很奇怪,為何安卓狄亞斯明知道這些情報會暴露,還讓把涅瓦洛這個人放在沼澤之塔騎士團這個組織裡?而之前在遠古森林外圍,涅瓦洛與那個越境一族的女戰士的交手又是怎麼一回事?

亞龍迴廊正確來說是個平原,是一個被兩座山和山壁夾在中間的狹長平原,大量的巨大巖石和植物殘骸散落在平原上,不時能看到成群結隊的草食性魔獸在平原上走動,而這些草食性魔獸附近的草叢裡,通常都會躲著幾隻肉食性魔獸。

涅瓦洛發現,雖然這裡叫做亞龍迴廊,但前進了數十公裏之後他發現,從頭到尾看到的亞龍也不過兩頭,由此可知這種生物比他想像中還要稀少很多。

等待是一個枯燥乏味的過程,涅瓦洛和蕾洛娜躲在一顆巨大巖石的後方,靜靜的等待著,等待那漆黑的身影展翅高飛的時機。

有著四隻腳、三條尾巴、兩條翅膀和一顆頭的漆黑亞龍,就像蝙蝠一樣倒掛在一條成南北向頂著兩座山脈的巨大巖石下方,正轉動著那雪白的眼球和金黃色的瞳孔,似乎正在尋找著自己的獵物,遠遠的都能感受到他緩慢而平穩的氣息,那種仿彿被人拿刀指著的感覺讓人非常不舒服。

也不知道這隻亞龍究竟發現了什麼,牠沈默地鬆開了自己成倒鉤狀的腳趾甲,那身長約二十米的龐大身軀在著地之前就展翅而飛,如風暴般的氣流迎面而來,涅瓦洛都覺得自己快睜不開眼睛了。

確定這頭肉食性的亞龍飛走之後蕾洛娜才起身向前撲去,一個快速的奔馳讓她躍上對面長滿藤蔓的巖壁,她手抓藤蔓開始向上攀爬,而涅瓦洛這時就是必須幫她註意週圍有沒有任何危險。

涅瓦洛拿起一個看起來像哨子的東西,有節奏地吹著,而發出來的聲音卻像是某種昆蟲的叫聲,而一連串的音節的意思是:「地面有敵人,還沒被發現。」

蕾洛娜原本像上爬的動作,馬上改為向一旁攀爬,利用石壁突起的部份來掩蓋自己的身體,只見一頭像牛一樣頭上長角,不過體態和動作比較像豹的掠食者一面左右查看一面經過了兩人身旁。

當牠停下腳步的那一刻涅瓦洛也屏住了呼吸,他不知道這種掠食者的品種名稱,也不知道牠的階級為何,他只知道會在這裡這樣大搖大擺散步的魔獸都絕非善類,尤其剛才那頭似乎在尋找食物的亞龍都對牠沒興趣的樣子,可以猜測這魔獸的階級很可能是高階。

「喀!」斷裂的藤蔓發出聲響,反應迅速的蕾洛娜馬上向上一躍,重新攀在更高處的藤蔓上頭,不過那聲音卻已經吸引了那頭魔獸的註意力,牠猛然轉過頭發現一個攀爬在山壁上的人類,忽然壓低身體,那貓科動物般的雙眼散發出殺意。

蕾洛娜緊咬下唇,雙手和雙腳的動作飛快,試圖以最快的速度爬到上頭,但魔獸卻不給她這個機會,牠的腳步緩慢前進而仿彿咬著什麼的嘴裡冒出陣陣濃煙,當一道細微的火光從齒縫冒出的時候,涅瓦洛就知道大事不妙!

涅瓦洛馬上將手伸到背後,從背包裡拿出一顆低階魔晶石,以最快的速度從巖石後方衝了出去,抓準魔獸正在積蓄能量的嘴張開的瞬間,涅瓦洛一個鬥氣推進將自己的身體推了出去,手中的魔晶石準確的扔入這頭魔獸的嘴裡……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做,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

原本炙熱的火光在吞噬了魔晶石之後變得相當刺眼,正要將嘴裡的火球吐出的魔獸只感覺嘴裡的能量失去控制,接著一股強悍的衝擊力量將牠的嘴硬生生撐開,那龐大的身軀被這股力量推著向後飛退,鮮血、唾液、大量的碎肉四處飛濺!

「轟!」

這時一聲沈悶的爆炸聲才傳入兩人的耳中,只見那頭魔獸狼狽地在地面上滾了一圈,起身的時候牠的下顎已經合不攏了,控制下顎的肌肉被粉碎導至牠只能發出痛苦且含糊的吼叫,而嘴巴以一種詭異的方式開著,鮮血和唾液直流……

――「依靠凝聚、濃縮來產生破壞力的元素系咒語學術,最大的弱點就是在凝聚的過程不能被外來魔力幹擾,不然凝聚的能量就會失控而反噬。」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安卓的確又救了他一命。

正想要抓準時機給魔獸最後一擊的時候,卻忽然發現魔獸受傷的嘴巴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恢復,原本像泉水般噴灑的血液漸漸變成了細流,很快的這頭魔獸就把受傷的嘴闔上,牠那蘊含著無盡怒火和殺意的眼神讓涅瓦洛感到不妙。

這時蕾洛娜已經爬到頂端,她吹了一聲口哨吸引涅瓦洛的註意力,接著鎖鏈飛斧在手中甩了兩圈之後便扔出,斧頭的刃部忽然冒出鬥氣特有的淡藍色光芒,那魔獸感受到鬥氣的危險馬上往後一躍,而蕾洛娜則趁這個機會收回鬥氣並往後一拉改變飛斧的著陸點。

涅瓦洛順手捉住了飛斧的鎖鍊,蕾洛娜趁這個機會使用鬥氣推進扯動鎖鍊,一股龐大的力量直接將涅瓦洛往巖壁上扯去,他只能順著這股力量用雙腳在巖壁奔馳而上,兩三步的時間就衝到巖壁上。

「吼――!」

「看樣子這裡的居民不歡迎我們。」涅瓦洛苦笑著說道,背著沈重的背包跟在蕾洛娜身後快速奔馳,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趕快甩掉這該死的傢夥。

兩人忽然放慢腳步,只見一顆炫麗的火球飛了上來,在撞到懸崖邊緣的那一刻爆發出大片火光,一顆遭殃的大樹被直接點然了,而蕾洛娜則甩了兩下讓斧頭上的火焰熄滅之後,帶著涅瓦洛躍過火牆。

「好吧!我錯了,這傢夥還蠻熱情的。」都到這種時候了,涅瓦洛還不忘開玩笑地說道,而前方的蕾洛娜也很捧場地發出一聲輕笑。


第一百十四章:巨龍骨墓



2013-12-12 Thu 02:07

「……甩掉牠了嗎?」不知奔馳了多久,兩人好不容易才能停下腳步,而涅瓦洛因為背著大背包的關係,沈重的裝備讓他在奔馳的過程相當吃力,一停下腳步馬上就氣喘如牛,他開始覺得之前蕾洛娜安排的加強訓練相較之下還仁慈多了……

「咚!」一陣狂風掃來,緊接著是重物著地的聲響和震動,涅瓦洛幾乎不用回頭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他只能在無奈的一聲嘆息之後繼續跟在蕾洛娜的身後奔馳,而籠罩在頭頂的黑影卻先一步越過了他們,用蠻橫的姿態在他們前進的道路上降落,把身體當做一面牆壁橫在那裡。

「貪食腐亞龍……書上不是說牠們吃腐肉嗎?」現在涅瓦洛有苦難言,眼前的這頭三尾兩翼一頭的漆黑亞龍,看祂那唾液幾乎都快從舌頭和牙尖滴落的模樣,白癡也知道這傢夥已經把他們當成了食物。

「人死了之後放個兩天也是腐肉。」蕾洛娜從容地說道,在她的眼裡這頭亞龍沒有「時間神殿碎片」的可怕,至少不會因為不小心碰到一點就致命。

「數到三,跟著我一起往牠跨下衝過去!」蕾洛娜做出一副想往旁邊跑開的模樣,而涅瓦洛也馬上模仿她的行為,涅瓦洛知道這樣的動作是為了暗示對方他們想逃跑,然而事實上逃跑的方向是亞龍的身下!

「一……」這時亞龍嘴裡呼然噴出一片綠色液體,兩人不約而同使用鬥氣推進向前方衝去,而那片液體則噴灑在他們原先站著的位置,沾染到液體的草皮從原本的墨綠變成了焦黑,在發出仿彿肉片扔到炙熱鐵板的聲響之後,刺鼻且有毒的白煙瀰漫開來。

「三!」

亞龍原本在兩人消失的瞬間想要向前撲去,沒想到這兩個人類卻忽然出現在牠的面前,這讓這頭亞龍忍不住發出了訝異的聲音,當牠想挪動身體或者用腳去踩住兩個想逃跑的獵物時,他們已經穿過了亞龍的跨下。

又一片錄色液體朝他們噴去的時候,兩人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撲入巖壁上數十個洞穴的其中一個,那具有腐蝕和毒性的液體噴灑在巖壁上,洞口馬上就被一片白煙給籠罩,還好風是從洞內往外吹,兩人才沒有因為這些毒煙而遭殃。

「小心!」原本涅瓦洛試圖將蕾洛娜從地上扶起,不過用「耳目」察覺到危險的他馬上將蕾洛娜推走,而自己則往後撲去,只見一道巨大的光刃從兩人之間穿過,原本正要偷襲兩個入侵者的巨大螞蟻守衛,馬上被這道光刃一分為二……

那堅硬的外骨骼在這道光刃面前就跟豆腐沒兩樣,涅瓦洛能感覺到這東西跟鬥氣很類似,只不過其中更多的成份則是某種神秘的元素系能量,這不用說當然就是從貪食腐亞龍的前肢釋放出來的……這是貪食腐亞龍身為高階魔獸所擁有的三種特化能力之一,被這東西砍到必死無疑!

待光刃形成的牆壁消失之後,涅瓦洛馬上衝向前一把將蕾洛娜扛到肩上,用最快的速度往洞穴裡衝去,他知道洞穴的內部相當危險,但這時已經沒有任何選擇,往亞龍的方向衝去絕對是死路一條。

涅瓦洛跟高階魔獸交手過兩次,但那兩隻高階魔獸比起眼前的這頭亞龍,無論是體質還是特化能力上的差距都不是三言兩語能夠形容的,這樣的對手就是多了一個安思托也不見得打得贏,所以他只能選擇去面對相對弱小的巨大螞蟻。

涅瓦洛完成了「疾速」的咒語,又將大量的鬥氣凝聚在雙腿上,他的奔馳速度馬上恢復到巔逢的狀態,很難想像他背著一個大背包而肩膀上又扛著一個女人居然可以衝這麼快,他邊跑邊說問道:「蕾洛娜大人……妳知道這種螞蟻的習性嗎?」

望著越來越多的螞蟻接近,他也不敢用肉身跟這些有堅硬外殼的低階魔獸硬碰硬,他選擇用靈巧的身手跨過它們的身體。

「帝國巨蟻,它們有非常嚴謹的階級制度,它們會試著奴役任何被它們擊敗的魔獸,比如那邊正在搬運食物的『連體猿』。」順著蕾洛娜的手指看去,一頭有著類似人類女性身材,背面生長著大量灰白色毛髮,有著四條腿和四條手臂、兩顆頭的「連體猿」正放下食物,嚎叫著往他們這裡衝來。

「這裡難道沒有比較友善的魔獸嗎?」涅瓦洛無奈至極,沒想到這一趟行程會遇到這麼多的麻煩,而隨著他越前進前方的螞蟻也越來越多,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離開這個地方。

「往背上沒東西的工蟻隊伍方向前進,就可以找到離開的道路。」

因此,涅瓦洛馬上轉向往列隊的工蟻的方向衝去,這些工蟻除了力氣大之外沒什麼戰鬥力,而沒有兵蟻或雄蟻的指揮它們甚至不知道要攻擊敵人,於是涅瓦洛幾乎是輕鬆愉快的往這些螞蟻身旁衝過。

不過好景不常,當涅瓦洛已經看到出口的光芒時,幾道雄壯的身影卻將整個出口給堵住了,剛降落的雄蟻收起背上兩對翅膀,立起的上半身是那樣的威嚴,而明顯跟人類雙手類似的前肢則拿著由某種動物骨頭製成的長槍,而這隻雄蟻背後的兩隻兵蟻也同樣拿著長槍,以涅瓦洛這樣的速度和條件要強行突破的話,身上沒有被戳出一兩個洞是不太可能的。

「該死!」前有敵人後有追兵,在這狹長的通道內兩人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就在涅瓦洛咬緊牙根想要凝聚鬥氣強行突破的時候,卻忽然聽見某種裝水的玻璃瓶破掉的聲音,淡綠色的濃霧頓時瀰漫在通道內,兩人第一時間用手摀住了口鼻。

原本按照氣味前進的工蟻被這忽然出現的強烈氣味給搞亂了,這些工蟻開始瘋狂地在洞內亂跑,而涅瓦洛必須不斷閃躲以免被這些慌亂的工蟻撞倒,而守在洞口的一雄兩兵蟻早已經軟倒在地上,通道裡的工蟻也一隻接著一隻倒下……

――怎麼一回事?有其他人?

整個通道之中都瀰漫著這種淡綠色的濃霧,因為不知道對人體有沒有害,兩人不約而同停止了呼吸,憋著一口氣在涅瓦洛的奔馳之中,一腳踩過雄蟻的身體衝出洞穴,直到從高高的蟻丘下來他們才敢呼吸。

一出來除了馬上觀察周圍的環境有沒有危險,就是使用「耳目」去尋找剛才往通道裡扔藥的人,只見靠近南邊叢林的位置有一個矮小,穿著鬥篷的人往遠處跑走了,由於已經超過「耳目」觀察的範圍外,他也無法看清對方的長相為何。

「放我下來。」這時涅瓦洛才忽然想起蕾洛娜還在自己肩膀上,而自己的手則摸在她的細腰接近臀部的位置,這種情況下蕾洛娜沒有發怒算是很給他面子了,趕緊把她穩穩放在地上。

涅瓦洛對那個幫了他們一把的人感到好奇,但有任務在身的他也不能耽誤到時間,只能暫時吞下疑惑跟在蕾洛娜的身後,又過了兩個夜晚的時間,他們才終於來到巨龍骨墓,直到太陽從東方的地平線緩緩升起,它的光輝讓一切單調的色彩漸漸鮮豔起來。

如狼、犬類動物般的長嘴,細長如劍一般的獠牙,還有那看起來跟人類很像的肋骨、手骨,破碎不堪的脊椎、肩頰骨和加起來面積比身體還大的翅膀,這一具屍骨無論是體積還是構造都很顯然跟一般的生物不同。

望著不知道已經躺在這裡多少歲月,仿彿隨時都會站起來咆哮般的骨骸,涅瓦洛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龍族的骨骸。

巨龍骨墓是一個被四座山脈包圍的平原,從高空往下看去就像是一個形狀不規則的盆子,簡單來說就是盆地,而這個盆地不像涅瓦洛想像中的那樣荒涼,尤其當他看見那高大到仿彿諸神才會居住的房子的時候,他因為驚訝而張開的嘴幾乎沒有合壟過。

他從來沒有看過體積這麼龐大的房子,雖然對巨龍來說這些房子顯得有些擁擠,卻可以讓任何人類意識到自己的渺小,這讓涅瓦洛回想起自己被奧德齊抓入他的空間的時候,他們搭乘的那艘船在奧德齊的手上就像玩具一樣。

既然房子巨大那麼道路自然也不小,兩人走在巨龍骨墓的街道上有一種身在夢中的感覺,周圍的建築物已經巨大到根本不真實,而有趣的是這些巨大建築物中間小巷子,都可以通往巨大建築群後方的小建築群,那些建築比較像是人類居住的房子,而看著那符合人類行走的階梯,事實也的確如此。

「龍族還存在的時期,也有許多人類的信徒住在這裡,但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哪裡去了。」蕾洛娜似乎早就來過這裡,順著巨大階梯旁的小階梯熟門熟路地往上走,一邊走一邊說道。

――跟龍住在一起應該隨時隨地都有被踩死的危險吧?

走了好一陣子之後,直到涅瓦洛都覺得膩了,這條階梯仿彿永無止境,這是因為這段高度對他們來說落差太大了,第一條階梯他們就爬了十分鐘左右,而到達整個巨龍骨墓的中心點大概還要經過十幾條階梯,這代表他們要花好幾個小時爬樓梯,然而這還是沒有包含走平地的時間。

「喀喀……」忽然,一隻長相跟螳螂非常相似,而全身幾乎是土黃色的昆蟲從巷子裡跑了出來,蕾洛娜知道自己躲無可躲,只好舉起自己的武器備戰。

這是一隻前肢掛著兩隻鋸齒鐮刀,而嘴巴就像兩把不斷開合的鋸子的螳螂,它站起來的身高就跟涅瓦洛差不多,雖然在這樣的環境當中它這樣的體積並不值得大驚小怪,而剛才也見識過了那些巨大螞蟻,但這麼大隻的蟲忽然出現在視線當中還是令人感到怪異和噁心。

「食骨蟲,這裡有吃不完的龍骨,所以很常在這裡看到這種魔獸。」蕾洛娜已經開始甩動手中的鎖鍊飛斧,涅瓦洛也馬上放下背包舉起長刀和飛刀準備應戰。

「聽起來是吃骨頭的……我猜因為人體也有骨頭,所以它把我們殺了之後等我們腐爛完,就會變成它喜歡吃的食物了?」

回應涅瓦洛的是一陣算是默認的沈默,他只能無奈地覺得這年頭的魔獸怎麼都這麼變態,反正除了草食性之外無論吃什麼都離不開一個殺字……

既然蕾洛娜準備應戰,那麼就說明了這種魔獸還在他們可應付的程度內,只見食骨蟲只是短暫的觀察和遲疑之後就往兩人所在的方向衝了過來,而蕾洛娜則抓準時機把鎖鍊飛斧橫掃而出,但這種魔獸的動作卻超乎想像的敏捷。

只見它忽然向上一躍,閃開了飛斧和鎖鍊之後,便張開背上的外骨骼並伸出翅膀,它拍打著翅膀往蕾洛娜的方向飛撲而去!

這時涅瓦洛忽然出現在它的身旁,凝聚的鋒利鬥氣的長刀直接劃斷了它其中一片透明翅膀,食骨蟲在發出一聲怪異的叫聲之後就墜落在地,從蕾洛娜的身旁滑過一段很長的距離才停下。

它才剛要從地上爬起就有一把鎖鍊飛斧砍了過來,而它馬上就做出反應,只不過這時已經晚了,那把鎖鍊飛斧纏著它的脖子繞了一圈又一圈,每繞一圈只會讓飛斧離它的身體更近,快速的三圈直接讓飛斧砍入它的脖子裡。

「嘶――!」

雖然很怪,但那肯定是慘叫聲。

被這種軟兵器纏上最大的問題就是,每當妳越掙紮那把斧頭就會越陷越深,瘋狂的掙紮只會讓自己的傷口越來越嚴重且更難以掙脫,蕾洛娜與它拉扯了一陣之後便把無力的食骨蟲拉倒在地,而涅瓦洛這時迅速跑向前一刀砍了它的頭。

「別……」原本蕾洛娜想阻止他,不過那一刀確實已經讓食骨蟲身首異處。

脖子上沒有東西的情況下,食骨蟲的身體就有掙脫鎖鍊飛斧的能力,無頭的食骨蟲忽然站了起來,對著涅瓦洛就是一陣亂砍,而它的動作顯然也比剛才更加迅速了!

望著那幾乎籠罩了每一條退路的鋸齒前肢,涅瓦洛一個鬥氣推進往後一閃,但這麼做卻讓他發現眼前的食骨蟲消失了,要不是他有「耳目」這樣方便的能力,要不是他有用「耳目」輔助戰鬥的習慣,他根本就不會知道食骨蟲已經用不亞餘鬥氣推進的速度繞到了他的背後!

這時涅瓦洛別無選擇,只能順勢往食骨蟲的身上撞過去,然而那揮舞而出的鋸齒前肢帶著一股強悍的力量,將涅瓦洛手中的長刀給擊飛,而這時他只能一咬牙將鬥氣凝聚在雙腳、右手肘的部位,用力將食骨蟲給撞開。

被撞倒在地上的無頭食骨蟲開始瘋狂掙紮,亂揮前肢,原本要從地上重新爬起的食骨蟲被蕾落娜的鎖鍊飛斧砍斷了兩條腿,失去了兩條腿的支撐讓它再也站不起來了,只能流淌著偏黃色的透明血體在地上胡亂掙紮、抽蓄,看起來就非常噁心。

「為什麼沒有頭了它還能戰鬥?」涅瓦洛呆滯了一陣子之後才想起要撿起遠處的長刀,那照理來說應該死透的「屍體」還在胡亂掙紮的畫面,讓他看得傻眼。

「那是這種低階魔獸的特化能力『死士』,受傷會激起它們的血性,而失去了頭顱之後甚至可以再活兩分鐘左右的時間。」

兩分鐘一過,原本看起來還很有活力的無頭食骨蟲就漸漸疲軟下來,很快它的身體就趴在地上不動了,只有傷口之中的血液還在源源不斷的向外流淌。

「走吧!」對這樣的畫面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蕾落娜收起飛斧就繼續往前走,而涅瓦洛則上前戳了戳那具屍體兩下,確定它不會動了之後才跟在後方繼續往前走。

「我們來這裡到底是要找什麼?」雖然蕾落娜似乎不想讓別人知道任務內容,但涅瓦洛在這樣壯闊的環境下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到底大老遠冒著生命危險跑來這種地方是為了什麼?

「龍骨,騎士團裡的一向研究,需要用到龍的骨頭。」

「可是剛才路上不就有一具了嗎?」涅瓦洛感到不解,而且問題是如果真的找到龍骨,他們到底該怎麼帶回去才好?龍的每一根骨頭都龐大且沈重,光靠他們兩人搬到死也不可能搬回總部去的。

「不一樣,我需要的是龍皇的骨頭……」

就在這個時候,地底下忽然傳來些微的震動,兩人腳踩的位置忽然出現龜裂,幾乎同時感受到不好預感的兩人第一時間就往前飛奔,然而那些裂痕正以比他們更快的速度擴大,最後涅瓦洛馬上抱起蕾落娜,利用連續兩次鬥氣推進帶來的力量,將蕾落娜直接扔向遠處的階梯。

而半空中的蕾落娜則眼睜睜看著地板的裂縫之中衝出大量塵煙,接著地板就這麼碎裂開來,涅瓦洛只能在慘叫的同時墜落深淵……


第一百十五章:巨龍骨墓-蕾洛娜(一)



2013-12-14 Sat 02:31

「『深海家園號』戰艦的建造已經進入最終階段,目前我們必須解決的問題大概是動力爐的動力不足,雖然可以利用海鷗咒術公會的研究成果,利用『金色玫瑰』的火焰當作動力來源,問題是我們並沒有能夠承受它燃燒的材料。」個子不高的矮人工匠正用手中的扳手轉動著螺帽,帶著矮人放大鏡的他將一大塊金屬拆了下來,利用手中的魔晶石燈照明,仔細地檢查內部的齒輪和各種機械零件。

並不寬敞的走道兩旁和天花板都是各種用途不明的管路,有些還沒被蓋上的外露區域中,一些齒輪和傳動桿正緩慢地運作著,外洩的蒸氣讓這個走道變得相當悶熱,一般的修曼人在這樣的環境待上五十分鐘就受不了,然而這位專註於這項工作已經超過五年的矮人工匠,今天已經在這裡待了六個小時。

令人難受的熱度讓蕾落娜香汗淋漓,原本白皙的肌膚在那魔晶石燈的照耀之下反射出誘人的光澤,一滴滴汗水脫離了她的下巴,滴落在那光滑水嫩的山丘上,順著山丘的形狀往那光是盯著就足以令人窒息的乳溝滑入。

雖然早就知道矮人非常能適應這種悶熱的環境,但蕾洛娜在這裡待了十分鐘之後,還是對在這種環境下還能冷靜、專註工作的矮人工匠感到佩服,她拉了拉被汗水浸濕的衣服,問道:「『溫斯瓦克金屬』也不能?」

溫斯瓦克金屬是冒險家溫斯瓦克在兩百七十年前於蠻荒之地發現,這是當今世界上最耐熱的金屬,但缺點是這種金屬太軟了,如果要打造成盔甲或零件就必須利用鍊金系的技術製造出合金。

矮人工匠將放大鏡往上推,露出那對金色的瞳孔,他用手掌搔了搔自己散亂的頭髮,搖搖頭說道:「這不是耐熱度的問題,『金色玫瑰』的火焰可以點燃週圍一切的物質,就跟『時間神殿碎片』的火焰類似,不一樣的是一個是讓物質急速升溫、另一個……」

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適合的詞,他又搖搖頭說服自己別有多餘的想法,接著又說道:「要利用『金色玫瑰』的火焰,就必須有抗魔力性質強悍的物質作爐子才行。」

「幫物品附魔如何?」蕾洛娜馬上提出想法。

「雖然不是很了解附魔……但是當初為了封印這件神器,應該花費不少高階魔晶石吧?」這句話一出,蕾洛娜馬上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如果要不斷添加高階魔晶石去維持附魔效力,那這個爐心的成本將會是天價,只有伊修諾比、萬雲國度、希爾商業聯盟這樣龐大的勢力,才能養得起這種東西。

「辦法也不是沒有,傳說中的龍族都有著不錯的抗魔能力,牠們的抗魔力量來自於骨骼與一般生物的不同,這一點已經不是秘密。」

「龍皇……」對方話才剛說到一半,蕾洛娜就明白了,一般的龍族骨骼是不可能承受神器力量的,恐怕只有龍皇擁有這樣的能力,傳說中的龍皇可以將任何命中它身上的魔法虛弱化,想用毀滅魔法擊敗龍皇根本就是在做夢。

「深海家園號」戰艦無論是對蕾洛娜還是對整個組織來說都很重要,在當上團長之前她就看中了這位矮人工匠的設計圖,也用自己獨到的目光了解到矮人工匠的想法還有這項發明的價值,而對這份設計圖的支持和想法也是前團長用來說服安思托支持蕾洛娜的理由之一。

不過,至今除了蕾洛娜、矮人工匠和另外四個相關人員之外,沒有人知道這艘戰艦究竟是在何處建造,為了怕情報洩漏她不得不保密,對於這艘戰艦的建設進度也是偶爾才會來關心一次。

現在,這艘戰艦的建設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她必須想辦法得到龍皇的龍骨才行,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帶著涅瓦洛前往巨龍骨墓,這個曾經是龍族帝國的首都也是唯一一座龍族城市。

不過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遺跡被風吹日曬幾萬年都沒有事,而他們一到來就發生了結構崩塌的問題,重點是她原本以為這個洞不深,直到站在邊緣往下望去,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以及墜落的石子許久才發出聲音,都說明了這個坑洞深到難以想像,而且看那崩塌的方式很可能是被刻意製造出來的。

「涅瓦洛――!」蕾洛娜兩隻手成筒狀把嘴包圍,對著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淵喊著涅瓦洛的名字,一喊就是一連串的回音。

「我沒事――!」

兩人現在只能用這種非常吃力的方式交談,其實蕾洛娜也不太想管涅瓦洛的死活,問題是自己的生存工具和物品都放在那傢夥身上,而且偏偏他體內還封印著「時間神殿碎片」這樣重要的神器。

很快蕾洛娜就從涅瓦洛口中得知兩件事,第一件――這個坑洞的確是被人刻意挖出來的、第二件――敵人肯定是針對他們才這麼做,聽他說有大量的植物將他原本墜落的地方封住,讓他根本沒辦法出去就知道了。

最後他們兩人決定分頭行動,如果可以的話將在巨龍骨墓的中心點會合。

蕾洛娜開始往龍皇陵寢的方向前進,這位龍皇就像人類歷史上大多數的皇帝一樣,在死前也幫自己弄了一個陵寢,而這個陵寢就在巨龍骨墓的最中心點,也就是龍皇的龍之王座的正下方。

之所以知道具體的位置,那是因為這裡的地形早就被沼澤之塔的騎士摸熟了,對於這個遺跡甚至還有專屬的一張地圖,而陵寢也曾經有團員深入搜索過,而兩度探險都有人身受重傷之後,就暫時放棄對它的調查了。

那寬闊、高大的斜坡正上方,有一個巨大的石椅,石椅的扶手和前方的地面都有著明顯的爪痕,從爪痕的形狀和深度來看應該是龍皇生前留下的。

石椅的背後就是陵寢的入口,蕾洛娜只要按照情報上所說的密語唸過一遍,地板上那沈重的滑蓋就慢慢退開了,而那階梯的尺寸很明顯就是給人類行走的,沒意外的話當初建造這座陵寢的工人都是人類。

一跳入陵寢就聞到一股不好的味道,那聞起來像是密閉空間死了老鼠又有東西發黴的感覺,萬一這種氣體有毒那就糟了,蕾洛娜只好乖乖將面罩戴上。

點燃魔晶石燈照亮那斑駁的樓梯和牆壁,這裡的樓梯成螺旋形向下延伸,右手邊是牆壁而左手邊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它就像一條直通地心的捷徑,也正因為是這種結構蕾洛娜才要更小心腳下,因為只要結構鬆動很可能就會造成大面積的崩塌,而她如果往下掉,在掉到下一圈階梯之前是不會停止的。

根據先前團員帶回來的情報顯示,這裡似乎沒有針對龍族設下的陷阱,一路上的陷阱全都是為了對付人類,從這點來看就知道龍皇生前有多麼討厭人類,到死都不願意讓人類有接近他的機會,沒意外的話當初幫他建造陵寢的人類應該都被處死了,這也是歷史上很常見的情節。

而這個通往地下的樓梯肯定不是為了人類而建的。

身邊忽然傳來石磚摩擦的聲音,蕾洛娜知道肯定是機關被觸動了,她馬上向前翻躍,而原本位置旁的牆壁上,滑開的牆磚片後方露出了三個孔洞,三支雪白的魔法箭矢幾乎差一點就能把蕾洛娜的身體洞穿。

身體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而身後的牆上也跟著她的動作不斷射出箭矢,而在她落地的那一瞬間,那些飛出的箭矢全都回過頭來化做大片的箭雨墜落,蕾洛娜一咬牙只能硬是用鬥氣推進衝出箭雨覆蓋的範圍。

雪白的箭矢就像雨一樣,落在地板和牆壁上的時候激出一圈圈的漣漪,接著就仿彿不存在過一樣消失了,蕾洛娜望著那漸漸闔上的一個個小壁蓋,她知道世界上沒有多少冒險者可以躲得過這個陷阱,只要沒有學會像鬥氣推進這樣擁有強悍爆發力的移動技巧,想閃開這個陷阱根本是癡人說夢。

又向前走一段距離之後,蕾洛娜從那忽然驅散了黑暗的明顯白光,就可以知道自己又觸發了陷阱,大量的雪白魔法刀片幾乎疊在一起,斜著朝她的方向砍去,她迅速將魔晶石燈別在腰上,向左前方一躍,在身體墜落之前用手捉住樓梯邊緣。

幾乎可以聽見刀片加速而劃破空氣的聲響,而等了三秒之後見這個機關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蕾洛娜只好用這個姿態依靠雙手順著樓梯向下爬去。

直到她的雙手越過了白光出現的起點,這個機關才停了下來,這時才能機警地爬上去,確定沒有任何危險之後才坐在地板上休息一陣。

就剛才那兩個陷阱,無論是技術程度還是成本都是現代難以想像的,這龍皇是鐵了心要任何膽敢闖入陵寢的入侵者慘死於此,而有趣的是這裡除了偶爾能看到暗紅色的血跡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屍體。

再往下走又遇到了一次這樣的陷阱,只是比較討厭的是,這次兩個陷阱是幾乎緊貼在一塊的,蕾洛娜用最快的速度越過白光刀刃的陷阱區域,甚至都還來不及爬上階梯就使用鬥氣推進閃避,將鎖鍊飛斧扔向似乎是用來放火把的架子,勾住之後她在半空中順勢盪了上去。

超過一半的箭矢墜落在她剛才待的位置,而剩下的一半則撲面而來,不得已的情況下,加上前面又沒有路了,她只能馬上躲入詭異的房間內,而她才剛進入房間,這房間的滑門就自動關上了!

――該死!

這時她發覺周圍地板上的磚塊正在一個個墜落,在磚塊掉到最底下的水池之後,等待已久的光球馬上變成一支指著天花板的針,她意識到自己踩過的位置的磚塊都會墜落,在這種情況下她只能保持移動。

問題是,磚塊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且有時她前進的道路上,還沒踩過的位置也會提前崩落,這讓蕾洛娜忽然覺得,這些陷阱根本不是為了趕走或殺死入侵者而設下的,比如現在這個陷阱就有著濃厚的玩弄意味。

一旁的暗門忽然開起,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了蕾洛娜的去路,那是一個穿著銀白色全覆式盔甲的騎兵,一現身就將手中的長槍橫掃而出,來不及閃避的蕾洛娜被槍桿掀翻在地上,疼得她差點噴出血來。

不過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戰技非常適合用來應付這樣的險境,她順勢翻滾閃過騎兵的第二次攻擊,一個流暢的翻滾外加低身起跑動作,手中的兩把匕首就像蛇的毒牙一樣向騎兵的背部刺去。

沒有人會認為這種短兵器可以對穿著重裝甲的人造成傷害,所以蕾落娜這一下肯定是帶著鬥氣,強悍的鬥氣力量直接將背部的盔甲給擊碎,而當金屬碎片剝落的時候她發現這個身高約兩米二的高大騎兵並非生物,那正在運轉的齒輪和傳動桿都說明了這是一具機械。

而該死的是,當蕾落娜有能力註意周圍的時候,才發現除了他們交戰的這一塊之外,地板幾乎都已經消失了,原本正要給機械騎兵最後一擊,沒想到它忽然向前一躍讓蕾洛娜的攻擊落空。

原本蕾洛娜以為機械騎兵會就這樣墜落,沒想到原本已經沈在底下的磚塊忽然飛了上來,用肉眼難辨的速度在機械騎兵腳下變成一個圓形平臺,而蕾洛娜的腳下也有一個正漸漸崩壞的圓形平臺,兩者之間成鮮明對比。

「真不公平。」

她冷冷地抱怨了一句。

騎士舉著長槍用生硬的動作衝了過來,已經捉準它攻擊模式的蕾洛娜一躍而上,直接一腳點在掃過的長槍上,借力躍到騎兵後方,她腳才剛著地就用一個詭異的角度倒向騎士的身後,手中的飛刀發出象徵著鬥氣的淡藍色光芒!

然而從眼角出現的寒茫卻讓她的心涼了半截,一個艱難的鬥氣推進拉開距離,機械騎兵即時的回馬一槍劃破了蕾落娜胸口的衣料,要是早個零點二秒,這一槍劃破的就不只是衣料了。

鎖鍊飛斧脫手而出,直接纏住了機械騎兵的脖子,強悍的鬥氣推進力量直接把騎兵拉倒在地上,而腳下除了白光針刺之外什麼都沒有的蕾洛娜,則迅速收回鎖鍊向騎兵的方向盪去。

一腳踢在一塊正在墜落的磚塊上,她的身體因此而衝向牆壁,一個流暢的翻身之後又是一腳踢在牆壁上,這次她的身起就像黑色利箭一樣朝機械騎兵的背心射去,手中的飛刀毫不留情地刺入那堆機械零件之中,大量的摩擦和碰撞聲響伴隨著火光冒出,而騎士的身體也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望著那把在齒輪中扭曲變形的飛刀,這把刀徹徹底底的廢了,而跟著一起廢掉的還有這個機械騎兵,只見它的體內忽然爆炸而噴出一堆零件之後,就冒著黑煙躺地板動也不動了,蕾洛娜確定這傢夥不會再爬起來之後,才上前收回自己的飛斧。

她聽見了門開啟的聲音,但最該死的就是,地板並沒有因此而恢復原狀。

只有機械騎兵周圍才會存在地板,即使這傢夥壞了也不會改變這個規則,既然這樣那麼答案就很明顯了,蕾洛娜看著這大傢夥忍不住嘆了口氣,開始用手去搬動這沈重的鋼鐵屍骸,好讓這壞掉的傢夥為她造出一條道路。

才剛搬到一半她就氣喘籲籲了,並不是因為她的體能太差,而是因為這個機械騎兵太重了,而她手上又沒有可以拆卸機械的工具,要不然她肯定會把這沈重的盔甲給拆除,現在只能慢慢搬,一步一步來。

光是離開這個房間就花了她將近一小時。

連蕾洛娜這樣沈穩的女人都忍不住在心裡罵髒話,早知道就在靠近出口的地方把這傢夥幹掉,要出去也不用搬這麼久。

好不容易出來了之後,又是那螺旋向下的樓梯,這時她只能靠在牆上休息,每遇到一段陷阱就要這樣休息一次的話,不知道該什麼時候才能到達最底層。

蕾洛娜開始猶豫自己要不要走回頭路,她擔心這條路太長,還來不及找到龍皇的屍骨她就先餓死或者累死了,但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聽見涅瓦洛的聲音從最底下傳來,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這肯定是他的聲音沒錯。

「怎麼回事?」

仔細一聽,他好像正在跟誰討論著什麼。

既然能在這裡聽到他的聲音,代表他們並不會離太遠了,為了解決自己的疑惑,蕾洛娜決定繼續往下探索……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50

第一百十六章:巨龍古墓-涅瓦洛



2013-12-18 Wed 01:32

望著頭頂上那越來越渺小的光芒,大量的碎石就像雨一樣墜落,在這種情況下任何向下墜落的物體都成了雨滴的一部份,只要在墜落的過程中與任何一塊巨大的地板碎片發生碰撞,很可能就是流血送命的下場。

涅瓦洛原本以為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每當到了這種時候周圍的畫面都會變得相當緩慢,他可以很清楚的看見跟著他一起墜落的夥伴有些什麼,不過他卻忽然發現在墜落的過程中那些大石頭越來越少,只有一些小石子會不時打在他的身上,雖然很痛卻不至於致命。

那些大石頭、碎片就像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在墜落的過程中被拉到牆壁上吸附著,涅瓦洛用「耳目」確認才發現緊緊抓住它們的是一種堅韌的藤蔓,大量的藤蔓就像綠色閃電一樣打在那些石頭上,迅速的紮根並束縛,就像繩子一樣把它們綑得紮實並緊貼在牆上。

數十條藤蔓及時地纏住涅瓦洛的身體,不過高速墜落的情況下忽然停止,這些疼曼勒得他全身疼痛,尤其肚子上的藤蔓一緊,一股強烈的反胃感讓他在半空中吐了出來,一邊吐一邊咳嗽,同時也因為藤蔓的束縛而呼吸困難。

「涅瓦洛――!」從頭頂上傳來蕾落娜似乎非常遙遠的聲音。

雙手捉著藤蔓讓自己好受一點,涅瓦洛在深吸一口氣後回應道:「我沒事!」

然而就在這一刻,牆上忽然發出了陣陣碎裂的聲音,大量的藤蔓忽然湧了出來,以肉眼能見的速度交纏並生長,很快涅瓦落頭上的空間就被一張藤蔓織成的大網給封住了,他只能傻眼地看著這一切卻什麼也不能做。

「下面的狀況如何――?」

「有植物把洞口封住了――!我只能另外找路上去――!」說著,涅瓦洛感覺束縛著自己的藤蔓鬆弛了些,帶著他的身體緩緩降落。

兩人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進行緩慢而遙遠的交談,跟蕾洛娜確認了集合地點之後他的雙腿也已經碰到地面了,沒有被藤蔓擋住的陽光形成些許光束落在那乾枯的水道之中,除了涅瓦洛所站著的這一段之外,前後全都是一片黑暗。

涅瓦洛只能閉上雙眼用「耳目」去探路,由於「耳目」可以感覺到障礙的厚度,所以在這樣的黑暗之中找路也不是什麼難題,很快他就發現朝西面的通道也被藤蔓給封住了,唯一能走的道路就只有眼前朝東方的這一條。

涅瓦洛看著那些堆積在河道上的沙塵和石礫,很顯然這些是有人在挖掘洞窟的時候留下的,雖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挖出這通往地底的大洞根本不可能,而怎麼看他都覺得頭頂上這個大洞就是現成的。

現在事情很明顯了,有人為了留住他而製造這麼一個陷阱,而用藤蔓封住道路的意思就是在指引他方向,不過既然對方都擁有挖大洞跟用藤蔓捕捉石頭、人體的牆和能力,為何不乾脆用藤蔓綁走他就行了?這是一個令人費解的問題。

沒有選擇的涅瓦洛只能摸黑往水道深處走去。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這一條通道並不是安全的,透過「耳目」他能在黑暗中隱約感覺到某些生物的存在,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就算不是魔獸的掠食者也很可能使人致命,一切都必須小心行動才行。

忽然,涅瓦洛感覺有東西衝了過來,雖然沒辦法知道那東西是什麼生物,但利用「耳目」卻能夠了解到這生物身體的厚度,藉此來判斷敵我的距離和對方的體積。

涅瓦洛腳下一滑,一個側身閃開了這忽然撲上來的生物,反手一刀想要切開這傢夥的身體,但沒想到的是利用「耳目」在黑暗之中的判斷不夠準確,加上他沒有多少在黑暗中戰鬥的經驗,這一刀連碰都沒碰到,而那東西才剛著陸似乎連轉身都沒有就又撲了過來!

這次涅瓦洛同樣是一個側身,只不過這次出刀的動作比剛才更大,長刀砍到這生物的那一刻忽然傳來某種硬質外殼碎裂的聲響,他意識到光是這樣沒辦法完全將長刀砍進去,早已蓄勢待發的鬥氣一個噴吐,瞬間將這生物切成了兩段。

「嘰……」

這生物發出了一連串細密、瘋狂,音量卻不是很大的慘叫聲,接著涅瓦洛就聽見了數支尖銳物體敲打堅硬外殼的聲音,這讓他連想要把魔晶石燈拿出來一探究竟的心情都沒有,總覺得這種生物一定非常噁心。

既然可以用「耳目」探路,那麼涅瓦洛也不打算把魔晶石燈拿出來了,這樣做有幾個好處,一來不會吸引太多生物接近、二來可以讓他更熟悉「耳目」在黑暗中的使用。

一開始他還擔心自己會不會在這裡迷路,畢竟「耳目」可不是萬能的,不過很快他就發現無論走到哪一個路口都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一些水道不是被大量的石頭封住就是長了一道藤蔓牆,剩下一條就是通往東面的路,也就是說這條道路從頭到尾就是筆直的一條。

比較麻煩的就是他必須爬過一些石頭和沙土堆積的地方,還有越過一些地板裂痕,一路上也碰到不少跟剛才那東西差不多的生物,只不過一開始這些生物還會撲上來攻擊,當他殺了兩三隻之後這些生物似乎就對他沒興趣了,每當他靠近這些生物就會遠遠避開,似乎意識到自己會有生命危險。

當涅瓦洛發覺水道的盡頭那面牆壁上,有一個破碎的大洞和明顯崩落已久的痕跡,從外頭透入的光說明了他已經到了出口,就在爬上洞口的時候,一個蒼老而慵懶的聲音正呢喃著什麼……

透過「耳目」,涅瓦落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這個空間就像一條不斷向上延伸的圓柱,而空間的正中央有一塊漂浮在半空中的小樹林,它們看起來就像是被陶瓷碗盛著的蔬菜,看上去非常有特色。

而這樹林的正中央有著一個被大量藤蔓緊緊包著的東西,涅瓦洛從這裡看去只能知道那東西非常龐大,而且顏色肯定是黑色,卻不能知道它是什麼。

跳到那離破洞有一段高度的樓梯上,涅瓦洛確定這地板不會忽然崩塌之後,才順著這螺旋型的樓梯向下走去,下方有一道連接著小樹林的橋梁。

「年輕的修曼人,我對妳體內的東西非常感興趣,過來我這裡吧……」走到了這裡涅瓦洛才終於聽懂這蒼老的聲音在說什麼,不過蒼老只是一種感覺,涅瓦落甚至沒辦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這種聲音,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對方是女性……或者說是雌性?

似乎該傳達的訊息已經傳達到,這話說完之後那種呢喃的聲音就消失了,而涅瓦洛幾乎可以肯定這聲音就來自於小樹林的正中央,不過他望著那同樣懸浮在半空中的橋梁忽然有些不安。

在一般人的常識之中,沒有支撐結構的物體只要不是貼著地面就會向下墜落,而眼前的這道橋樑和小樹林都飄浮在半空中,這讓他不知道踩上去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再來他也沒辦法確定對方的意圖,他甚至連對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萬一遭遇什麼危險那就不好玩了。

也因此涅瓦洛遲遲不敢跨出那一步,他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順著這條樓梯向上走,看能不能到達地表跟蕾洛娜會合。

「妳要在那裡站到什麼時候?」這是一個涅瓦洛從來沒聽過的女人的聲音,而這聲音的主人從樹林之中走了出來,真正讓他感到驚訝的是,站在他眼前的是一個能夠讓任何少女都為之瘋狂的帥氣……女人?

她有著一張將帥與美完美融合的中性俏臉,要是將那並不是很長的黑色頭髮綁起,也許看起來就會是一個男人忌妒而女人愛慕的帥哥,不過在看到那被少量藤蔓遮掩住的曼妙身軀之後,涅瓦洛就再也不能將這個人錯認成男人。

「是妳指引我來這裡的嗎?」說著,可涅瓦洛卻沒有想要前進的意思。

「年輕的修曼人,妳大可不用這麼害怕,我真要對妳怎麼樣的話,光妳那點實力是根本不夠看的,我能夠用自己的力量挖出那樣的深坑,同樣也可以把妳的身體給挖穿,不信的話我可以示範給妳看。」這個女人的說話速度極快,涅瓦洛都必須集中精神才有辦法聽清楚她的一字一句。

雖然說話節奏快速,但涅瓦洛還是能感受到隱藏在其中的威脅,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似乎期待著什麼,卻又在他面前表現出明顯的不耐煩,比如現在涅瓦洛遲遲不肯前進的模樣,就讓她臉色更差了。

只見她抬起手,原本攀在橋上的藤蔓忽然開始快速生長,涅瓦洛馬上舉起雙手說道:「抱歉!我沒有惡意,只是我這個人比較謹慎一點……能不能告訴我,妳指引我到達這裡的用意是什麼?」

她說的沒錯,既然她可以挖出那樣的深坑,自然就可以在涅瓦洛的身上開洞,涅瓦洛可不認為自己的身體比地表還硬。

「邀請妳來這裡,是因為我對妳體內的神器力量感興趣。」見眼前的修曼人願意溝通了,她嚴肅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些,站在橋的對面說道。

「這我知道……」

「知道妳還問!妳是在耍我嗎?我跟妳說,即使是在希爾商業聯盟也沒有人敢耍我,最近我脾氣不是很好,勸妳還是乖乖配合,萬一我發起疲氣來連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涅瓦洛還來不及開口解釋,這女人就在短時間內將這一大串臺詞給說完了,這讓嘴巴才剛張到一半的涅瓦洛啞口無言,在她說完之後馬上就皺起了眉頭,心想:「這個女人怎麼會這麼聒噪?都不能聽別人好好說話嗎?」

「我知道妳的目的是我體內的神器,問題是能不能告訴我,妳想得到這件神器是為了什麼?」以對方的能力將他直接抓來這裡完全不是問題,既然對方沒有這麼做,很大的可能就是對方並沒有想傷害或強迫他的意思。

猶豫了一下,最後她搖搖頭說道:「這我不能說!」

「那算了,不說的話我就先走了,上面還有人在等我。」涅瓦洛這時沒心情跟對方聊天,既然這女人不願意說出原因的話,那麼他也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這裡,現在他整個腦子都在思考蕾洛娜的安危。

必須趕快跟蕾落娜會合才行,尤其她的生存物品都放在涅瓦洛身後的背包裡,這讓涅瓦洛更加擔心,早知道就應該分成兩份各自攜帶才對。

「餵!妳這人怎麼這樣啊?!」見眼前這個男人說走就走,反倒是她開始心急了,活動那雙修長且白嫩的美腿跑過橋梁,朝涅瓦洛追了上去,伸手想要扯住男人的衣服,卻沒想到對方卻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然而真正感到意外的是涅瓦洛,因為這個女人想要將手抽回去的時候,他感受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這股力量幾乎扯著他的身體向女人身上撲去,好在他馬上放開了手才沒有失態。

――剛才那力量是怎麼一回事?!

那股力量絕非錯覺,涅瓦洛就算是凝聚鬥技在雙手也沒辦法爆發出這樣強悍的力量,然而這女人卻只不過是很自然的一抽手,那股力量就令人無法抗拒。

「說不說?」對於那只有藤蔓遮住重點部位,將大片白嫩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的性感穿著,盡可能裝作沒看到,涅瓦洛強調性地問道。

「不說!」

「那算了!」

眼前這男人轉身要走,女人想要伸手去抓,沒想到涅瓦洛卻一個靈巧的晃身,閃過了這女人並不是很快的手掌,雖然這女人力氣很大但只要別被抓到就沒問題了,於是涅瓦洛就這麼往樓梯上跑去。

「我們來做一筆交易吧!」而這個女人還是不死心,緊跟在涅瓦洛的身後喋喋不休地說道:「妳想要什麼我盡可能滿足妳,只要妳能把體內的神器借我研究一下就行了,我在希爾商業聯盟有一點影響力……真的……我一定可以滿足妳開出的條件……」

也許是因為這女人太吵,也許是因為一直以來跟他身邊的麻煩都跟體內的神器有關,讓他在經歷了這女人長達半小時的精神轟炸之後,終於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望向那個嘴才剛張到一半,似乎還想繼續說點什麼的女人。

「妳跟我上床,我就答應妳的條件!」涅瓦洛幾乎想都沒想地就有些不爽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他幾乎可以肯定對方會因此而發怒,也有可能會因為這樣而閉上自己的嘴,總之,無論如何都比現在這狀況更好。

女人張大了嘴露出一個驚訝的神情,接著她便默默地將身上的藤蔓衣物脫下,當那俏挺的粉紅色乳頭以及那乾淨無毛的花兒暴露出來的時候,涅瓦洛看著她那一副「要上就來吧!」的模樣,下半身硬得不行。

不過神器這種東西可是不能隨便借人的,尤其在搞不清楚對方的意圖之前。

「還是算了!」強行壓下心中的衝動,涅瓦洛直接轉過頭去當作沒看到。

「什麼?!這可是妳說的耶!我衣服都脫了,現在妳居然敢毀約?!」見這個男人似乎真的沒興趣的模樣,跟在後頭的她在無奈的同時也感到相當氣悶,無奈是因為自己碰到一個不講理的人,而氣悶是因為在希爾商業聯盟有許多商人都會因為她的美貌而態度軟化,或者是為了得到她的身體想盡辦法、辦法想盡。

然而眼前這個男人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太過份了!

「妳這……」最後她還是受不了了,直接將手中的藤蔓扔了出去,涅瓦洛雖然早有準備但在切斷了十幾條藤蔓之後,還是不敵藤蔓的生長速度,被這大量生長的藤蔓綑得像粽子一樣。

而女人則走到他面前很不爽的用鼻子噴了一口氣,一手扣住藤蔓比較外圈的部分用那龐大的力量將他整個人扛了起來,扛著往樓梯下方走去。

「我們還可以繼續剛才的交易嗎?」此話一出,正火大的女人直接把涅瓦洛摔在地上,並且很不客氣地踹了兩腳。


第一百十七章:巨龍骨墓-薩瑞斯加利昂



2013-12-20 Fri 01:33

炙熱火紅的泥漿從那領口形狀的山頭噴湧而出,冒著白煙墜落在毫無生機的山坡各處,而更多的則是隨著火紅色的河流向大地的遠方流去,最終要不是重新回到地底下就是囤積在無法流動的低漥地區形成正在燃燒的沼澤。

高溫讓遠處的景色扭曲變形,而炙熱的氣流也讓天空染上了一層灰濛濛的色彩,這種既美麗又兇悍的地形從幾十萬年前生成,在人類短暫的生命當中它幾乎就等同於永恆,幾千年前它是這樣而幾千年後也不會有什麼變化,在這漫長的歷史之中變化最多的永遠是人類或者與人類有關的一切。

高大的北方種族穿著簡陋的衣服,扛著任何他們想得到的、帶得上或帶不上的家產,隨著幾輛大馬車往更北邊的方向遷移,雖然這片蠻荒之地最不缺的就是遊牧民族,但只要有一點常識的人都能從他們的表情,還有不遠處那正噴灑到十幾公尺高的巖漿得知,這絕非是遊牧。

他們之中有些人帶著驚慌、有些人正在哭,而更多的則是毫無生氣,雙眼之中不見任何名為希望的光采。

南方的人類文明在死靈大軍的進攻之下兵敗如山倒,他們唯一能依靠的東西叫做城牆,而唯一的娛樂叫做禱告,然而這兩個東西,貧窮的北方民族一個都沒有,在死靈大軍的衝鋒之下,生命被收割、家庭破碎、妻離子散。

現在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前往大陸的更北方。

但是,大陸的北極一直以來都被名為薩瑞斯加利昂的黑龍統治著,他蠻橫無理地將任何居住在北方的民族趕出家園,用各種各樣的手段掠奪人們的生活空間,甚至召喚藤蔓或巨大的植物,將人類的家園變成險惡的遠古叢林。

對於這個蠻橫不講理的蒼老智者,人們的心中除了不安之外更多的是恐懼,聽說至今沒有人知道這頭巨龍的巢穴在何處,他每一次的出現都是突破地表衝向天空,總是會留下一個又一個的深坑,因此更多人稱他為――深淵暴君。

害怕,但是他們沒有選擇,他們寧可惹怒那頭黑色巨龍,也不願意面對那最擅長以戰養戰的死靈大軍,更不原意與曾經是家人、朋友、情人的敵人刀鋒相向。

然而,當拍動翅膀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的時候,原本已經疲憊不堪的人們一看見那才腐爛了一半,能夠清楚看見心臟、肺臟和腦袋、碎骨的屍龍在低空拍打著翅膀,用不慢的速度朝這個方向飛來的時候,每個人的心都已經沈入谷底……

每個人都知道那噁心的東西是什麼,那是死亡之王最強悍的空中力量之一,他們曾經都是貪食腐亞龍,在死亡之後都成了死亡之王的親衛。

――不行了……

無論是婦人、老人,還是那些幾乎已經用盡了體力的戰士們,望著那越來越大的屍龍身影,每個人心中都冒出了這麼一個簡短且消極的想法。

屍龍張開嘴巴咬著一顆凝聚著毒液的水球,只要它將這顆毒球吐出那麼這一支逃亡的隊伍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就會被全滅,無論隊伍裡的人做了些什麼這都是唯一的結局,反抗已經失去了任何的作用和價值。

「吼――!!」

這一聲怒吼,是在大地的震動結束的那一瞬間才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它就像從烏雲劈向大地的一道驚雷,不僅震撼了人心更震撼了大地。

雖然這裡的人都沒有親眼見過傳說中的龍,但每個人都知道死者是無法散發出這樣強悍的氣勢的,即使是死亡之王也同樣沒有這樣的生命力!

當一道黑影從他們的頭上掠過,狂風捲著沙塵幾乎將人們給淹沒了,他們只能盡可能加速讓自己離開這片混亂的區域,然而幾聲震耳欲聾的吼聲之後,他們看見那頭屍龍就像被弓箭命中的鷹隼一般,無力地墜落在巖漿之中,成了一團巨大火焰。

在近百米長的巨龍面前,這頭亞龍就想小孩子挑戰大人一樣可笑且自不量力,漆黑的巨龍拍打著翅膀產生的氣流,幾乎讓底下的巖漿河流被吹向地表,他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掉了一頭屍龍,然而他肩膀上也有一塊正冒著白煙和惡臭的傷口。

「人類,趁我改變主意之前,轉過妳們的頭像著弱者一樣逃跑,不然我很可能會在妳們變成我的敵人之前,先動手殺了妳們!」

在他還沒開口之前,人們就已經知道了這頭巨龍的名字,他叫做薩瑞斯加利昂,是死靈大軍的歷史之後北方民族唯一的信仰!

南方的人類社會擁有高大厚實的城牆、堡壘,而薩瑞斯加利昂就是北方民族唯一的堡壘,他就像不需成本似的在一個個重要的關卡、地形丟下植物種子,形成險惡的簡易障礙或叢林,而無數的魔獸在他的號召之下成了當時代,除了死靈大軍之外大陸上最強悍的軍隊,將死靈大軍硬生生擋在丘貝利斯山脈之外!

薩瑞斯加利昂一心想支配人類,但他知道這渺小卻眾多的種族擁有多麼強悍的力量,尤其是那些屠龍騎士根本就是他的剋星,然而當死靈大軍出現的那一刻,這一切再也不是夢想,當人類和死靈大軍兩敗俱傷的時候,就是他帶領魔獸軍團強行介入的那一刻,直到最後這個大陸將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更重要的是,他與奧德齊做了一個劃算的交易,只要他出兵對抗死靈大軍,那麼他將會得到龍皇之墓的具體位置,那代表著他可以將身體轉移到更強悍的骨骼上,進而擁有無人能敵的強悍力量。

認識「薩瑞斯加利昂」的人類都知道他是曾肆虐大陸北方的黑龍,卻沒有人知道他其實並非龍族的後代,而他並非亞龍也不是動物形魔獸,他是大陸上唯一一個植物形的蒼老智者,而他擁有的「遺產寄居」的能力,讓他可以將自己的本體寄居在某些動物的骨頭上。

原本這一切是那麼順利,直到他被死亡之王從天空上劈落的那一刻。

死靈詛咒就像一群蠻橫的強盜一樣在他體內橫行,吞噬並破壞著他的力量,直到他徹底淪陷成為死靈大軍的那一刻為止,奧德齊在緊要的時刻帶他逃到了龍皇地墓穴之中,用秘術讓他的身體陷入沈睡來凍結死靈詛咒的侵蝕。

奧德齊算是實踐了諾言,但他卻沒有要幫助薩瑞斯加利昂得到龍皇遺骨的意思。

這一睡就是上千年的時間,薩瑞斯加利昂將一部分生命寄居兩個死亡的冒險者遺骸身上,其中一個位在希爾商業聯盟,而另外一個則待在龍皇之墓中日日夜夜想著得到龍皇遺骨的方法。

當他把本體轉移到新的骨骼上,那麼死靈詛咒也會跟著被轉移,所以他必須擁有一具抗魔性強悍的骨骼才行,這樣才有辦法將那該死的死靈詛咒慢慢削弱。

「到底要怎麼樣妳才肯把體內的神器借我?」這時,所有人都不會想到,這個裸身並翹著美腿坐在巖石上,正苦惱著的中性美女會是那傳說中的深淵暴君。

一開始涅瓦洛曾試著用鬥氣刀刃將纏身的藤蔓劈開,然而還沒掙脫這些藤蔓就以肉眼都難以辨識的生長速度重新將他綑成粽子,他開始意識到要從這個女人手中逃離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最詭異的是,他雖然知道這是魔法,但從沒聽說過有人施放魔法不用事先準備和念咒的,而且她的魔法居然強悍到可以拿來鑽地洞,這如果擺在戰場上肯定是毀滅性的招式,就咒語學術來說這肯定是他看過最強悍的。

他不知道的是,雖然還是得消耗魔法但這並不是咒語學術,這是本能。

之所以不借,除了涅瓦洛不知道對方的意圖之外,也是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借」,他甚至連刻意讓神器失控都辦不到,更不用說是拿出來借人了。

雖然很想用談判的方式來賺點便宜,但萬一事後被對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能借出神器的能力,那麼等著他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所以這時候他選擇閉上雙眼擺出嚴肅的神情,就是不肯回答女人的問題。

「唉……妳這傢夥真夠無趣的,那些腦子裡只想著錢的商人都比妳有趣多了!」她走到涅瓦洛身邊,相當鬱悶又有些不爽地拍了拍他的臉頰,仿彿想要用這種方式把對方叫醒,即使她知道對方沒睡著。

「如果妳需要錢的話,我可以給妳大量的資金,如果妳需要發洩的話我這具身體也能滿足妳,說吧!妳到底想要什麼?」

這時涅瓦洛根本就沒在聽她說話,他正用「耳目」觀察著這裡的環境和地形,所以對於這個女人在他耳邊說什麼倒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薩瑞斯加利昂氣悶地從小巧的鼻子裡噴了兩口氣,這是她寄居在龍體身上的時候就養成的習慣,不過當她有些動怒的時候,這兩口氣卻讓涅瓦洛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那種感覺就跟他當初面對奧德齊的時候相似!

見這個男人沒有想要理她的意思,又很不爽地在他身上踹了一腳,只是這一腳比之前那兩腳重多了,涅瓦洛整個人被踢翻在地上,即使身上有藤蔓擋著還是有一種想吐的衝動,這一腳讓他的肚子疼到不行。

――這個女人到底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那被藤蔓緊緊包裹住的黑色物體就是她的本體,她望著已經在這裡沈睡了上千年的自己忽然感到有些悲哀,她也是當初領軍對抗死靈軍團的英雄之一,沒想到卻落得跟死亡之王差不多的下場,蹲在不見天日之處上千年。

有時候她都會想,自己的本體會不會就這樣沈睡下去直到死亡,如果真的只能如此的話那是不是應該去享受僅剩的生命呢?

可是她非常不甘心,因為她修鍊了兩千多年的時間才成為蒼老智者,若就這樣輕易放棄的話那麼之前的努力都算是白費了,沒有人會願意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時間,更不用說是放棄身體了。

一但放棄了這個身體,她或許可以以一個不屬餘人類也不屬於魔獸的生命活下去,但她將再也沒有成為蒼老智者的能力,因為像她這樣的存在是不可能凝聚出魔晶石的,最終只能像個普通的人類一樣蒼老而病死。

也許是因為長期以女性的身份自居,她的一舉一動都跟一般的女性沒什麼兩樣,當她有些哀怨地看著涅瓦洛的時候,那美麗而可愛的神情足夠迷死這世界上大部份的男人。

忽然,她感受到了什麼,抬頭往黑到無法看見頂端的高處望去,推了推涅瓦洛的身體問道:「好像有一個修曼人女性正在闖關,我有一條藤蔓被她給砍斷了,妳說……那會不會是妳的朋友?」

這下涅瓦洛終於有反應了,他爭開眼睛問道:「她在哪?」

「在上面,離我們有一段距離。」薩瑞斯加利昂用手指了指上面,接著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詭異地笑容,一眼就讓人感覺有陰謀的味道。

涅瓦洛則臉色一沈,冷聲道:「我知道妳想做什麼,勸妳最好別打她的主意,不然我將不惜一切代價讓體內的神器失控,把這個地方給毀了!」

不管能不能做到,先威脅再說。

「我也不想做這種事阿!誰叫妳都不願意把神器借我!」想法被人揭穿,她有些惱羞成怒地又補了涅瓦洛一腳,不過能用躺地板的角度看著美女的腿大幅度開張,能清楚看見那隨著動作而開合的美麗花朵,其實也是一種享受。

這時她又楞了一下,才說道:「妳朋友好像遇到麻煩了,她掉入一個難解的陷阱當中,沒意外的話應該是活不了了。」

涅瓦洛一聽這話就緊張了,在地上扭動身體試著讓自己站起來,他看起來就像一條綠色的毛毛蟲,幾乎連想都沒想地就說道:「妳可以救她吧?如果是妳的話應該有這個能力吧?!」

「我為什麼要救她?妳都不願意跟我交涉,憑什麼讓我去救她?而且妳知道使用這種能力很耗費力量嗎?唉……妳們這些人類是不會懂的,一心只想到自己的自私鬼怎麼可能會懂?妳們這些……」她又開始用那高速的語氣喋喋不休,涅瓦洛這時已經沒了耐心,此克他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夠了!」涅瓦洛忍不住吼了一聲,中斷她仿彿永遠也不會自己停下的嘴,他試著妥協道:「如果妳可以幫我確保她的生命,我就將這件神器借給妳,這樣可以了吧?」

「真的?」她眼睛一亮。

「真的!」

接著涅瓦洛就看見一個非常驚悚的畫面。

只見女人將雙手舉向天空,接著她的雙手皮膚、肌肉忽然分裂成一條一條的綠色藤蔓,外露的手骨就像雕像一樣維持著原本的手勢,然而大量瘋狂生長的藤蔓卻已經圍繞這這條手骨衝天而起,用飛快的速度攀爬著一面牆壁向上爬升。

「嗯……啊……」使用這樣的招式讓她體內魔法的流失速度飛快,她只能不中斷地施放招式,同時從不遠處的本體身上補充魔力,不過這樣的補充和消耗卻讓她的身體介於難受與享受之間,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聲誘人的呻吟。

同時,她美麗的臉上也浮現兩朵紅暈。

這時不用說,最痛苦的當然就是被綁著動彈不得的涅瓦洛,被綁著的他不僅不能發洩,而下半身充血的時候還會頂到那堅韌的藤蔓,痛苦至極。

「別亂動……」

她就像自言自語般地說著什麼,手中的藤蔓還在繼續向上生長。

「抓到妳了!」

當藤蔓停止生長的那一刻她這麼說道,接著那些攀爬著牆壁向上生長的藤蔓用相當詭異的方式開始「逆生長」,而她的雙手也很快長回了肉和肌膚,不過涅瓦洛卻明顯看到她的手臂上居然出現了漆黑的鱗片,而隨著藤蔓的逆生長這些鱗片也漸漸消失……


第一百十八章:交涉



2013-12-22 Sun 01:58

望著被綑得像一隻綠色毛蟲般的涅瓦洛,還有那被遠遠扔在一旁的大背包,雖然眼前這個不知名的裸女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敵意,但蕾洛娜並不會因此而大意,只要這個女人有任何異常,在零點五秒不到的瞬間,就會有三把飛刀貫穿對方的身體。

雖然不知道對方那能夠操控植物的詭異能力是什麼,但蕾洛娜相信這樣的距離,要直接擊殺這個毫無防備的女人完全不是問題。

就在不久之前,她在活動樓梯的陷阱上失足而跌落,才剛想用鎖鍊飛斧來脫離險境就感受到有東西纏住她的腰,順著牆壁快速生長的藤蔓直接帶著她往墓穴的下方垂降,很快她就來到了這個飄浮在半空中的樹林上,並且看到了這一幕。

涅瓦洛見到她沒事之後便鬆了口氣,而對於蕾洛娜疑惑的目光他則還以苦笑。

「妳看!她沒事了喔!現在可以把妳體內的東西借給我了吧?」裸女完全沒有身為一個女人的自覺,全身上下毫無遮掩,一把將這個男人扯了過來,捉著領口附近的藤蔓希望他能夠兌現承諾。

剛才涅瓦洛是在情急之下才會做出那樣的承諾,但事實上他卻沒有能夠把神器借給他人的能力,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只能露出尷尬的笑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這種明顯為敷衍的反應讓裸女感到越來越不爽!

「妳該不會又想違約吧?!剛才妳說妳想跟我上床,我衣服都脫了,而後來妳又說妳要救人……現在我已經把人給救出來了妳還想要怎麼樣?妳這個人還講不講道理阿?這……這是妳逼我的!」

她的手上忽然長出大量的黑色鱗片,原本潔白如玉的纖手轉眼間變成野獸般的利爪,這隻利爪就像鉗子一樣夾住涅瓦洛的脖子,感受到那股帶著死亡氣息的冰冷觸感,涅瓦洛知道只要這個女人稍一用力,那麼他的頸脖就會像枯枝一樣被輕易捏斷。

正當她在思考該怎麼威脅這個男人才好的時候,忽然接連三股力量推著她的身體,讓她幾乎撲倒在涅瓦洛的身上,被貫穿的身體部位很快就出現痛覺,她的身體因為從脖子、背部後方貫穿的飛刀而顫抖不已,她疼得難以立足。

她就像受寒一樣抱著自己的胸口蹲了下來,而身體則因為疼痛而不斷顫抖著,嘴裡則發出了不似人類的痛苦呻吟。

蕾洛娜這時已經知道這個女人絕非人類,要是普通的人類被這三刀命中肯定必死無疑,正當她想要給這個女人致命一擊的時候,卻忽然看見這女人的小腿以下都變成了樹根一般的構造,而大量快速生長的樹根則撐裂了土壤。

蕾洛娜很快就發現事情不對勁,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的右腿動彈不得,不知何時一條樹根已經纏住了她的右腿,當她想揮刀將其斬斷的時候那綠色的藤蔓就像捕獸網一樣撲面而來,讓她連施展鬥氣推進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綑了個紮實……

這時蕾落娜才意識到,涅瓦洛會被這女人俘虜並不是沒有原因,至少就這短時間內的交手來看,這女人的實力超乎想像的強悍。

裸女既疲憊又憤怒地瞪了涅瓦洛一眼,接著就相當不爽地哼了一聲之後,就往那被大量藤蔓包裹著,看起來就像某種生物的繭一樣的物體走去。就著麼將兩人丟在原地不管,反正他們是沒辦法掙脫這個藤蔓的,再跑也跑不遠。

「上床是怎麼一回事?」逼不得已只能靠在涅瓦洛身邊,現在也跟綠色毛蟲沒什麼兩樣的蕾洛娜忽然想起了剛才那女人所說的話,冷聲問道。

「聽我解釋……」涅瓦洛暗捏著冷汗,將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蕾洛娜在聽完之後那冰冷的眼神才消失,既然涅瓦洛也算是間接救了她一命,那麼她也不想多說些什麼,頂多只是為涅瓦洛所說過的話感到噁心。

「妳有考慮過,萬一她知道妳根本拿不出神器而發怒的話,我們兩個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嗎?以她的能力要殺掉我們簡直輕而易舉。」這說法沒有絲毫誇大,蕾洛娜從來就沒有看過這麼詭異且迅速的魔法,而這魔法不僅速度快、變化多還擁有一定程度的破壞力。

他們兩人都不知道,即使是安思托也沒有能夠將現在的薩瑞斯加利昂擊敗的能力,一個幾乎強悍到在大陸上少有敵手的人畢竟還是人,而薩瑞斯加利昂即使本體已經沈睡了千年,但她卻還是個蒼老智者。

「我……沒想過,不過能死在一起也挺不錯的。」涅瓦洛這話才剛說完就後悔了,因為蕾洛娜的俏臉難看到不行,不過很快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皺眉道:「不行,妳不能死在這裡,葵歐還在等妳回去。」

無論是蕾洛娜還是葵歐,都不知道該怎麼定義這個沈睡了一百年卻還未滿二十歲的男人,他總是在妳意想不到的時候顯得那麼溫柔,他非常好色,但在面臨感情的問題時卻顯得正直、誠實,有時候就像個白癡一樣,這也是葵歐一直覺得自己對涅瓦洛有所虧欠的原因之一,她總是放不下心。

從小生活在孤獨和書海之中的女孩,遇到一個總是陪伴在身邊關心她、照顧她的男孩,要說沒有任何感覺那是不可能的。而身為葵歐的情人的蕾洛娜,自然會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有時候這個男人的溫柔會讓人感到無奈且頭痛。

「妳……」

雖然早就知道涅瓦洛擁有將鬥氣在體外凝聚的能力,不過當她親眼看到那道突破了藤蔓束縛的淡藍色透明刀片時,還是感到無比震驚,因為這個大陸上能夠將鬥氣在體外凝聚的人用十根手指頭都數的出來,就連安思托也沒有辦法將鬥氣修練到這種境界。

也許是震驚也許是佩服,也或許是不甘心,直到涅瓦洛試著將兩人身上的藤蔓砍斷蕾洛娜還是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不過讓人感到意外的是,這些藤蔓似乎已經停止生長了,在他砍斷之後就跟原本的植物沒兩樣。

苦苦修練戰技、鬥氣快二十年的時間,現在的她就算是鬥氣推進也不能輕易自如的使用,更不用說是將鬥氣不依靠任何金屬凝聚在體外了,而眼前這個不過十八、十九歲的男人,卻達到了這樣的境界,更該死的是這個人並不是騎士而是一個狂暴戰士,這讓蕾洛娜怎麼能不感受到挫折。

「趁現在快逃吧!牆上有一個破洞可以通往我掉下來的地方,但是怎麼上去是個很大的問題……」涅瓦洛從大衣之中抽出飛刀,用鋒利的鬥氣將束縛著蕾洛娜的藤蔓劃斷,他盡可能小心不傷害到對方的身體。

「那妳呢?」但蕾洛娜卻一點也沒有想要走的意思,反而是站在原地反問道。

「我要留下來殿後,盡可能為妳多爭取一點時間,就跟以前遇到的那些人一樣,她為了神器不會輕易傷害我的,別說這麼多了,快走吧!」

「逃不掉的……這麼做只會引起那女人的憤怒而已。」蕾洛娜搖搖頭,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能保持理智,既然對方可以越過那樣的高度找到她,並將她抓來這裡,那麼就說明她也有能力可以將逃跑的俘虜抓回來。

「那該怎麼辦?」涅瓦洛有些無奈。

「就跟她談談吧!她若想殺我們的話早就殺了,以她的能力我們都沒辦法在這禮活超過一分鐘,既然對方想溝通的話我們就跟她溝通。」找了一棵倒下的樹幹坐著,蕾洛娜隔著衣料按摩著被包裹在長褲底下的美腿,此刻的她無論是語氣還是動作都給人從容不迫的感覺,正好跟一旁心急如焚的男人成鮮明對比。

在無奈之下,涅瓦洛也只能跟蕾洛娜一起等著,等那個莫名其妙的裸女重新回到這裡,而這一等就是十五分鐘過去了。

「妳們……妳們是怎麼脫綑的?!」那女人依然沒穿衣服,剛走回來就看到地板上躺著一堆被切斷的藤蔓,還有正在休息的一男一女,既訝異又生氣地問道,在她的記憶中被這些藤蔓綑住的人類應該是沒有逃脫的可能。

「別緊張,我們並沒有惡意。」蕾洛娜很自然地露出了一個善意的笑容,平舉自己的雙手這麼說著,她原本想讓涅瓦洛先退到一邊去,但這個女人從一出現就沒有幾次把眼睛放在她身上,只好作罷。

「很好!我也沒有!」裸女氣悶地將三把飛刀扔在地上,這就是剛才射穿了她身體的三把飛刀,她覺得自己實在倒楣透了,遇到一個不講理的蠻橫男性人類,又被一個女性人類動手傷了身體,為了修復身體讓她耗費了不少能量。

要不是她非常想要得到龍皇的身軀的話,她早就把眼前這兩個該死的傢夥給殺了,不過近千年的時間,在融入了人類的主流社會之後她也不像從前那樣嗜殺了。

「我們來到這裡,只是為了取得一小部份的龍皇骨頭,若是打擾到妳那真是非常抱歉,不知道妳有什麼需要我們協助的事?」蕾洛娜隨手將那三把飛刀從地板上召回的時候,絲毫沒有任何的尷尬,依然擺著笑容這麼問道。

「龍皇的遺骸在這座墳墓被封印的最底層,聽說他為了不被盜墓,那該死的傢夥在死前交代人把供應底層運作的能量核心摧毀了,那裡除了核心室之外的地方都無法進入,以妳們的能力是不可能抵達那裡的。」這漫長的歲月,她朝思暮想的就是為了得到龍皇的屍骨,然而她卻連最底層的門檻都踏不進去。

「雖然沒辦法將神器借給妳……」一聽這話,才剛將火氣壓下去的裸女馬上就火大了,還好蕾洛娜推了推手繼續說道:「但我有方法可以使神器釋放出讓底層運轉的動力,我可以幫妳取得龍皇的骨頭,只要妳願意分我一小部份就行了。」

這話讓涅瓦洛聽得一頭霧水,而薩瑞斯加利昂則感到無比震驚,因為她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透露出自己的真實意圖,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只是在簡短的對話之中就識破並掌握了這一點。

「妳要我怎麼相信妳們?」被涅瓦洛耍了兩次的她顯然有了戒心。

「如果沒辦法得到龍皇遺骨,我就留在這裡直到妳能取出我體內的神器為止,而妳也必須同意確保她的安全,並將她送離開這裡。」蕾洛娜還沒說話,涅瓦洛就先一步開口說道。

而這一開口卻惹來了蕾洛娜的鋒利的目光。

「沒問題,這是妳說的!千萬別反悔!」而這位裸女倒是很快就一口答應了,如果是以前她絕對不願意相信這兩人有什麼方法,但經歷了長時間的無奈和疲憊之後,只要是有任何一點可能的方法她都願意去嘗試。

如果又被騙了一次,大不了直接將這兩個人吊起來鞭到死,反正他們也沒有任何方法可以逃出這個鬼地方。

「那就這樣吧!」蕾洛娜並不是很滿意這個結果,但既然對方都同意了那也只能這樣了,她看著同樣盯著她看的涅瓦洛,心中忽然有一種無力感。

――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這樣亂來?

雖然頭痛,但她卻不是很討厭涅瓦洛這樣的個性,因為比起他這世界上有更多令人厭惡的男人,而讓她感到無力的是,再討厭的追求者她都有許多的對策跟方針可以迫使對方放棄,她就像一朵玫瑰花,美麗而帶刺,在沈醉於美貌與花香的任何人,凡是試圖用手去處碰的都會被刺所傷。

這世界上她就拿兩個人沒辦法,一個是從小時候因為陰影存在就不敢接觸男人的葵歐,而另外一個就是這個為了她甚至可以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的男人,從前的那些強力又巧妙的手段對這個男人是一點用都沒有。

經歷過一次交涉之後,三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比較緩和了些,再也沒有剛見面時那種劍拔弩張的感覺,他們甚至在周圍撿了一些乾樹枝,在一塊空地草皮上挖洞升火,就為了讓自己能夠在這個並不是很明亮和溫暖的地方休息一陣子。

裸女說她叫做菲瑞斯・維克納,這是大陸西方的希爾商業聯盟境內出生的小孩才會有的名字,不過這個女人除了長相之外根本沒有哪點像人類,因此無論是涅瓦洛還是蕾洛娜在第一時間就認為這是假名。

在維克納小姐的鼓勵和催促之下,抵擋不了那股好奇心和美妙身軀的涅瓦洛,只能在想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後,開始敘述著關於自己的故事。

從小時候神器降臨於人間,被毀的家鄉到他模糊的兒時回憶,直到後來因為體內神器失控而被封印在石棺之中,沈睡了一百年的時間才終於又醒過來,不過一清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被人關在馬車之中……

「妳說妳的家鄉是什麼名字?」涅瓦洛的故事讓她感到非常新奇而有趣,不過這個男人卻沒有提到他的家鄉在哪,於是開口問道。

涅瓦洛一楞,由於那是很小時候的記憶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家鄉究竟在地圖的哪一個角落,對此做過調查的蕾洛娜在沈吟了一聲之後說道:「普利結洛村,也就是現在伊修諾比境內的沈默沼澤。」

「那裡曾經是有個農村沒錯,另一個我在旅行的時候曾經經過那裡幾次,但是……」她望著涅瓦洛的臉感到疑惑――這怎麼看都是修曼人阿?

「但是什麼?」這時涅瓦洛完全忽略了「另一個我」是什麼意思,他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記得他的家鄉,對於這個已經沒有多少記憶的家鄉,涅瓦洛下意識地就這麼追問道。

「在我的印象中,那裡是為了解決北風城鎮嚴重種族歧視問題,而伊修諾比帝國特地協助建造的一個農業住宅區,規模比一般的村子要大得多。」此話一出,涅瓦洛還不知道什麼意思的時候,一旁的蕾洛娜卻已經陷入了沈思之中,只聽見她繼續說道:「這個村子裡有矮人、阿特蔓人、巖壁族人、蠻族人,各式各樣的人種都居住在這裡,就只有一種人不會在這裡出現。」

蕾洛娜給出了答案:「修曼人。」

維克納點點肯定了蕾洛娜的達案,並解釋道:「那個時代的北伊修諾比人很排斥外族人,比較有良心一點的會對外族人視而不見,而惡劣一點的則是表面上假裝好心,事實上卻總是陷害外族的那種人……為了暫時減緩種族衝突的問題,當時的伊修諾比皇帝下令建設了幾個隔絕修曼人和當地外族的村子,普利結洛村就是其中一個。」

這段歷史蕾洛娜知道,當時伊修諾比皇室還因此受到了北方民眾的質疑和反彈,不過這畢竟是一個帝制國家,再怎麼惡劣人們也不敢輕易反抗聖旨,而這些特別建設的村子就成了外族人在帝國北方最安全的庇護所。


第一百十九章:年少回憶



2013-12-24 Tue 02:27

「等……等一下,先讓我搞清楚怎麼回事,我的家鄉……普利結洛村?」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帶著疑惑的語氣直到維克納小姐點點頭之後,他才繼續說道:「妳說那地方不會出現修曼人?」

「嗯!因為這些村子都受到帝國軍的嚴格控管,凡是修曼人的小孩或夫妻都不能進入,商人也只能通過邊緣的交易市集,而控管這些村子的軍隊全都是由外族人所組成,聽說是為了減緩種族之間的紛爭,但效果有限。」

「這不可能!那我又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哪裡搞錯了?」涅瓦洛對此提出了質疑,因為他可以肯定自己就是一個修曼人,如果那裡不允許任何修曼人進入或入住,那麼為何自己會有著跟那村莊相關的記憶?他對這一切感到疑惑不解,因此而陷入了思緒的混亂。

「不會弄錯。」

蕾洛娜搖搖頭,眼見涅瓦洛想要繼續說什麼,她才解釋道:「這世界上一共墜落了三個『時間神殿碎片』,其中一個已經融入伊古菲莽沙漠無法分離了,還有一個根據上次更新的情報,就在蒼老智者奧德齊手中,而剩下的一個就在妳的身體裡,一百年前它墜落的位置就是普利結洛村。」

見涅瓦洛越來越怪異的眼神朝這裡看來,維克納小姐才馬上用快速的節奏說道:「不需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的記憶並不會出錯,那裡的確是受到當時帝國皇室管制的區域,只不過在神器降臨之後才不幸毀滅……」

她一邊說著,心裡則一面抱怨著:「奧德齊那老不死的傢夥,口口聲聲說什麼對這世界造成威脅的神器不能存在於世上,結果自己還不是私藏了一個『時間神殿碎片』!」

「怎麼會這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還記得我是個農夫的孩子,而我爸……我爸?」

此刻,他想起了那永遠也忘不了的回憶之中,在那黑色的暴雨帶著災難降臨於人間的那一天,那個站在他身旁蒼老而死去的農夫。

他赫然發現除了那帶著恐懼而枯瘦的身軀之外,他再也想不起來這個應該是自己父親的男人是什麼長相,連父親的長相都無法回憶起,更別說是母親了,他只知到自己一定有雙親,卻從來沒想過為何自己不知道雙親的長相。

更怪異的是,既然那場災難可以影響整個村子,為河站在死去父親身旁的他卻能夠倖存?他意識到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

一千兩百年前,偽裝成大魔導師的阿伯倫斯,為了隱藏、運送神器而將生命之泉封印在擁有特殊體質的詛咒騎士身體裡,根據萊克曼瑟的研究,這很可能是因為一般人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神器的力量,這一點在歷史上眾多跟神器相關的悲劇之中就可以知道。

而詛咒騎士則不同,他們擁有過人的強悍體質,而身體裡還埋著五顆互相牽制力量的魔晶石,他們也幾乎對任何詛咒免疫,這樣強悍的抗魔體質用來封印神器,理論上是可行的。

但是,涅瓦洛的身體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為何阿伯倫斯會將神器封印在一個普通修曼孩子的身體裡?這也是非常不合理的事情。

神器的封印,要是沒有適合的容器,那麼再強的魔法陣都沒用。

無法停歇的思緒越來越快也越來越亂,當他開始質疑自己的記憶是否都是錯誤的時候,他的腦袋仿彿被人從內部挖掘一樣既怪異又疼痛,頭疼欲裂的他完全無法聽見兩個因為他的異常而起身的女人在說些什麼。

只感覺自己的世界越來越黑暗,身體不受控制地下沈,就好像沈入那看不見也摸不著的沼澤之中,無法反抗。

――「孩子,雖然這對妳來說有些殘忍,但我希望妳能幫我這個忙……」

這是充滿魔力的一句話,每當涅瓦洛夢見那他不願意回想起的記憶時,從那男人口中所說的這句話就仿彿在寂靜的空間中迴盪,一遍又一遍地影響著他的記憶,即使他厭倦了還是得繼續聽下去,直到他從惡夢中驚醒。

但是,今天他第一次覺得,這句話其實並不是在對他說。

一樣的木製房屋、一樣崩塌的房子、一樣漆黑的天空……這令人熟悉又恐懼的是那一樣地獄般的景象,他能看到村民們正慌亂而到處亂逃,就像被捅了巢穴的螞蟻群一樣混亂,不一樣的是這下著黑色雨滴的天氣,帶來的是無法解釋的異常現象。

一個在慌亂中奔馳的阿特蔓人忽然消失了,而幾乎同時,另一頭的房屋忽然傳來沈悶的撞擊聲響,只見一朵成濺射狀的鮮血之花在牆上開花,而那個撞得血肉模糊的阿特蔓人則倒在花下,早已身亡。

一個蠻族的獵人扛著獵物擋雨,卻被從地底下莫名其妙長出來的樹枝給刺穿了大腿,他摀著自己被粉碎了骨頭和部份肌肉的大腿慘叫著……

一個石壁一族的女人抱著自己滿是皺摺和白髮的小孩痛哭著,她只能無力地感受著自己的孩子漸漸失去了心跳,被淚水模糊的視線望著那漆黑得仿彿毫無希望的天空,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做不了,直到自己也迎來同樣的結局。

站在田裡觀望著這一切的少年註意到了,在這地獄般的景象之中沒有任何的休曼人。

無論是小時候的玩伴、被他偷窺做愛的隔壁鄰居、雜貨店的老爺爺……少年想起來了,在他模糊的記憶當中這些人全都不是修曼人,他們的臉龐逐漸清晰起來,一種種懷念又怪異的情緒湧上心頭。

正在學習怎麼耕田的少年對眼前的這一切感到恐懼而害怕,當他想要伸手去拉父親的衣服的時候,卻發現父親早已蒼老而亡,他嚇得放開這個再也認不出是誰的男人,很快他就註意到自己的雙手也開始出現皺紋,身體的力氣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剝奪,他只能望著自己越來越枯瘦的雙手,在恐懼之中等待死亡。

在神器那絕對且充滿破壞性的力量面前,人類的生命並不比一張紙還要值錢多少,在短時間內死亡似乎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孩子,雖然這對妳來說有些殘忍,但我希望妳能幫我這個忙……」

少年死了,然而卻不是因為受到神器力量的影響而死,在他的身體蒼老到無法存活之前,一個將全身隱藏在白色鬥篷之中的男子,將他的手掌放在少年的頭上,那被吸取出來的淡黃色能量就是他死亡的主要原因。

「我將會賦予妳新的名字,從今之後妳就叫涅瓦洛……」

這一刻,少年想起來了,自己的身份究竟是從何而來……他有著在這個村子裡成長的回憶,卻無法理解早已經死亡的自己為何能繼續存活。

而這時他望著倒在地上的自己,還有那早已經老死的父親,忽然發現這兩人的身高都不到白袍男子的胸口,並不是因為男人的身高太高,而是因為這兩人的身子太矮了,他們居然都是矮人……

「涅瓦洛……跟上我的動作,對!就是那樣!」

在隱密的室內訓練場之中,只有蠟燭能帶來一點昏暗的照明,兩人的影子隨著蠟燭的火苗而搖曳著,他們就像發瘋似的在訓練場的周圍奔馳著,不時在奔馳的過程中做出翻滾並快速起身的動作。

安卓一個翻滾之後用艱難的姿勢往回撲去,又手捲著似乎握著假想的武器回頭一揮,而緊跟在後方的少年在看他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也馬上向前撲去做出了一模一樣的動作,起身之後繼續跟在後頭奔跑。

這種戰鬥方式,就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核心戰鬥技巧之一。

「妳的動作比剛才慢了點!加快腳步!在戰鬥中敵人不會給妳任何機會,只要一有閃失就是死亡的下場!記住這一點!」安卓臉不紅氣不喘地一邊跑一邊說著,根本不管身後那個早已經滿頭大汗的少年,是否連生存的意義是什麼都不清楚。

這是少年每天必須進行的訓練項目之一,而這個項目結束之後就是用真正的武器實戰來讓他熟練戰技的應用,這對任何人來說都非常危險,但沈默寡言的涅瓦洛的進步也是很顯卓的。

兩人一上場就使出了鬥氣推進,強悍的衝擊力量推著他們的身體像砲彈一樣撞向對方,而安卓的右腳尖才剛著地,因為慣性而衝鋒的身體在剎那間消失了,下一次出現則是在涅瓦洛的身後,手中的兩把匕首向那暴露的背部刺去。

就像一頭從背後咬住敵人的毒蛇,那兩把匕首便是蛇牙,這也是沼澤之塔的騎士常用的背刺戰技。

不過這頭毒蛇卻在咬下的那一刻,讓獵物從嘴裡溜走了,出現在他身後的涅瓦洛用幾乎一模一樣的動作攻擊安卓的背部。

這時已經無法躲避的安卓讓身體向前撲去,兩隻握著匕首的拳頭頂著地板,凝聚了鬥氣的右腳向後踢去,就像一頭正要發動衝鋒的公牛,這是一個非常巧妙的反擊技巧,沒閃過的人肯定會被踢斷肋骨,而鬥氣的排斥力量會直接將斷掉的肋骨推向身體深處,直接貫穿肺臟或心臟,嚴重一點甚至會從背部刺出。

這一腳若是閃不掉,不死也重傷。

而涅瓦洛只能改刺為防,踢在交叉的匕首上的一腳發出爆炸般的聲響,雙手一麻,整個身體被向外推了十幾公尺遠,而在後退的力量消失之前他就主動躍起,用一個後空翻卸除那股勁力之後著地,一著地就折射性的突進。

面對衝向前來的涅瓦洛,安卓直接一腳掃向對方的胸膛,而前者則一個滑壘般的姿勢壓低身體閃過了這一腳衝到安卓身後的他,馬上用艱難的姿勢回撲,兩把匕首再度化為蛇牙咬向對手的背部。

不過比他更快的是剛才踢出且未中的一腳,這一腳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優美的弧度,頂著地板的單腳爆發出螺旋運轉的鬥氣,讓他的身體在最短的時間內回身,並一腳往涅瓦洛的腦門掃去,這一腳若中雖然不會死,但倒在地上的瞬間其實就跟死了沒什麼兩樣。

「砰!」

涅瓦洛再度飛了出去,而這次不等他著陸,安卓的刀光則忽然出現在半空中倒著的涅瓦洛面前,他只能再度用手中的匕首接下那快速的兩次刺擊,而整個身體在承受這股力量之後又往後退了一段距離才著地。

這一刻,兩人同時對對方發起衝鋒,他們幾乎同時認為這是攻擊對手最好的時機,而事實也的確如此,這世界上還沒有任何戰技比這種戰技的反擊能力更強悍,前一秒才剛陷入劣勢,而下一秒則帶著兇猛的攻勢撲了回來,若是一心只想追擊的敵人恐怕都只會慘死在這種技巧之下。

最後仍就是涅瓦洛落敗了,他因為握不住手中的飛刀而戰敗,不過這對兩人來說似乎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涅瓦洛從來也沒有贏過安卓任何一次。

「為什麼學這些?」涅瓦洛很難得主動提出問題,不過他的聲音依舊不帶任何的情緒,聽起來很沒精神。

「因為將來有一天妳必須用到,若是有人想要搶走妳體內的東西時,或者是在危險的環境下生存,這些技巧就是妳最大的力量。」對於少年的問題似乎不感到訝異,安卓笑了笑之後摸著他的頭這麼說道。

「嗯!」

這一刻,他是個修曼人的孩子而非矮人。

當涅瓦洛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全身動彈不得,不像先前還有能力可以凝聚鬥氣,這次綑著自己的藤蔓超乎想像的紮實,不過真正讓他在意的卻不是這個,而是壓著自己胸膛的兩團柔嫩,還有碰觸到衣服之下的硬物的感覺,當他意識到這是隱藏在衣服之中的飛刀時,整個精神都來了。

望著那棕紅色的髮絲,還有那熟悉且迷人的體香,涅瓦洛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跟蕾洛娜被綁在一起了,而他的身體能感受到對方的柔軟和溫暖,而雙手則放在那被緊身褲包裹著的豐滿臀部上,觸感極佳。

「涅瓦洛,妳醒了吧?」之所以知道,是因為蕾洛娜開始感受到越來越硬的東溪頂在她的下體,她馬上冷聲問道。

「是!」

「可以管好妳的東西嗎?它……讓我很不舒服。」兩人幾乎連分開一點都沒辦法,只能靠在對方的耳邊說話,這樣一來涅瓦洛便能從耳朵感覺到對方的氣息,那種酥酥癢癢的感覺令人瘋狂。

「恐怕……沒辦法。」他現在連冷靜都辦不到,更不用說是「管好」那東西了。

「為什麼?」蕾洛娜雖然知道男人的生殖器是什麼,人生歷練也比涅瓦洛豐富多了,但她卻不知道有時候男人在興奮的時候,想軟也軟不下來。

「因為妳太迷人了。」既然她都問了涅瓦洛只好實話實說。

「妳……」而蕾洛娜則被這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她因為涅瓦洛有想要趁這個機會吃她豆腐的意思而憤怒,但卻又因為無法反抗而無奈,會變成這樣都不是他們兩個人的本意。

主要的原因都是因為那位維克納小姐說自己累了想休息,而休息的時間又怕他們兩個會趁機逃跑,所以只好用更紮實的藤蔓將他們綁在一起,至於被綁在一起的兩人會有什麼心情,就不在她考慮的範圍內了。

「妳沒辦法凝聚鬥氣將這些藤蔓割開?」

「凝聚不了。」雖然這有欺騙的嫌疑,但蕾洛娜選擇相信他,因為她自己也沒辦法凝聚出鬥氣,這些藤蔓綑得太緊了,已經讓她有血液循環不良的感覺。


第一百二十章:龍皇之墓



2013-12-27 Fri 02:23

七萬年前,人類還沒建立起能夠阻擋任何風雨的房屋,也沒有能夠阻擋野獸入侵的高大城牆,那是一個人類文明還很落後的時代。

在這個時代,龍族是唯一的主宰者,這個帝國的版圖涵蓋了整個大陸以及整個遠古森林,以現代的眼光來看或許這樣的說法有些誇大,但對於沒有任何天敵和地形限制的龍族來說,即使他們想要把領域擴大到海外也是沒問題的。

不過龍族即使擁有飛行的能力,他們卻不原意離開大陸去探索遠洋,因為他們認為海灘外的海域就是世界的盡頭,而他們的飛行距離也不夠讓他們在體力用盡之前找到新的島嶼。

雖然擁有飛行能力,但龍族卻是真正能夠飛行的生物之中飛行能力最差的,也因為這樣,在那個時代不受龍族支配的物種,大概就是各種鳥類。

矮人和修曼人一度成為龍族的天敵,因為矮人用機械學發明了半自動弩砲,而修曼人則因為學會了怎麼使用魔法而擁有了強悍的對空火力,就各體來說每個人都不是一隻龍的對手,但一支軍隊卻擁有可以擊落十幾隻龍的能力。

龍族自出現以來就沒有天敵,而他們的後代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是站在金字塔的頂端俯瞰眾生,沒有任何遭遇敵手的經驗累積成了他們最致命的弱點,在人類有組織性的對抗之下,壽命漫長而數量卻不多的龍族傷亡慘重。

而這段時期,由於龍皇不在,沒有總指揮的龍族只能各自為戰,而結果就是被逐一擊落,總計一千四百七十多龍一口氣就殞落了四百多。

直到龍皇的回歸,才阻擋了人類軍隊前進的腳步。

人類發現,魔法攻擊對這些龍再也沒有太大的作用,而被弩砲射傷的龍族也能在同族長老的治療之下復原重新加入戰場,雖然這不代表著他們就不怕任何的魔法和兵器,但防線的抗壓性卻大幅的提升,讓人類軍隊寸步難行。

龍皇是少數去過東方大陸旅行的龍族之一,他在那裡找到了能夠利用改變骨骼,來增加抗魔能力的一種技術,也找到了歷史上最早出現的生命系咒語學術,這兩種技術便成了龍族的強心針,成了龍族與人類對抗時最強的後盾。

當龍族開始反攻收回當初的領土時,人類卻建立起一個又一個架設著大量弩砲的碉堡成了他們前進時最大的阻力,即使龍族將這些城池攻下也必須付出相當大的代價,不善使用工具是他們吃虧的主要原因。

對此,龍皇感到憤怒卻又無可奈何,他可以自己摧毀一座碉堡不代表其他同族也可以,直到最後龍族因為傷亡過多而退回遠古森林,而人類各個種族的文明則在遠古森林以西的大陸開始發展。

也許是因為從來沒遭遇過敵手,每個龍族成員都把人類當成了心頭之恨,也因此在這段時期雖說沒有戰爭,但大小規模的衝突不斷,而他們也不斷研究著各種用來對付人類的手段和技術,他們學會了怎麼把能量凝聚在嘴巴或手上,利用投擲或噴射的方式毀滅人體。

而人類卻發明出了各種守護者,這是機械學的歷史上最偉大的成就,一座會移動的巨大雕像,擁有能夠輕易將龍骨和龍鱗給擊碎的蠻力,而人類的軍隊就依靠在這些守護者週圍或者站在它背上,與龍族進行交戰。

任何敢低空飛行或降落的龍族,都必須冒著被守護者用各種手段擊落的危險!

於是龍族很悲哀的發現,自己再也無法戰勝這渺小卻強悍無比的種族,他們仿彿永遠也無法澆息的恨意便成了無窮無盡的無奈。

龍族的戰敗為人類文明的登場拉開了序幕,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文明也就誕生在這個時候――伊古菲莽文明,他們能夠製造足以與龍族對抗的守護者,並且還有能夠在一定範圍內控制氣候的科技。

最後一任龍皇似乎無法接受戰敗的事實,怒火終究讓他漫長的壽命走到了盡頭,在臨死之前他甚至下令召集龍族帝國內的任何人類信徒一同陪葬,而這些陪葬者的人數甚至已經超過了龍族與人類第一次戰爭時,人類的死亡總數。

這便是人類總是將任何蒼老智者階級的生命視為死敵的其中一個原因。

蕾洛娜將一顆漆黑的魔晶石扔入畫滿了魔法陣的房間之中,一個沈悶的爆炸聲響之後,漆黑的煙霧半隨著火光膨脹開來,這兇悍的爆炸力量直接將蕾洛娜給掀飛,涅瓦洛則馬上用鬥氣推進衝到她的身後,將她一把抱在懷裡。

保護騎士團長雖然是貼身侍從的責任之一,但他的動作之迅速且曖昧,讓人不禁懷疑他是利用這個機會來吃豆腐。

距離爆炸最近的並不是蕾洛娜,而是負責將核心室的大門給關上的維克納,她被那爆炸的衝擊波給震得向後退了兩步,緊接著她馬上衝向前將那裝了滑輪的圓弧型大門給關上,這大門沈重到即使是這個怪力女在推動時也感到吃力。

在蕾洛娜不知道代表著什麼的眼神之下,涅瓦洛只能乖乖將她的身體給放開,那成熟女人身上才會散發的體香令人著迷。

關好大門之後,維克納將手貼在門板上,閉著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好一陣子之後她才開口說道:「這些能量大概可以供應整個底層五小時的運作,我們必須在五小時內找到龍皇的骨頭才行。」

「才五小時?」涅瓦洛驚訝到不行,剛才那些是他專註了十幾個小時才凝聚出的神器力量,沒想到這些神器的能量居然只夠維持五個小時,只有名為「真理山獸」的高階魔獸才能得到這種魔晶石,這種魔晶石在經過萊克曼瑟的加工之後,就有了能夠凝聚少量神器力量的特性。

雖然凝聚出來的力量會失去原有的特性,但這卻是一個抑制涅瓦洛體內神器的方法,直接減少神器的力量就可以大幅減少封印陣能量的消耗速度,這代表他們用一顆較稀有的高階魔晶石,替代了五、六顆高階魔晶石的成本。

「或許我們可以在五個小時內找到龍皇遺骨,但是……我們要怎麼把這東西運出來?平均每一條龍都有六十米以上的長度……」

老舊的底層大門開了一半就卡住了,維克納只能從底下的門縫鑽進去,而涅瓦洛則盯著她高高翹起的翹挺美臀跟了進去,他一面欣賞眼前這美麗的景象,一面質疑地問道,而他在確定裡面沒有危險之後才招手讓蕾洛娜跟上。

「這個妳放心,龍皇遺骨我有辦法處理,妳們只要想能夠帶走屬於自己的那份就行了,嗯……等一下妳用妳的守護者能力幫我探一下路,最好能告訴我哪裡有陷阱。」維克納張開手掌的那一刻,蜘蛛網般的電流「啪啪」兩聲在她手中交錯,接著一團火焰便將她的手腕以上給覆蓋了,這成了眾人唯一的光源。

涅瓦洛望著那如火炬般的手掌,一想到她可以將身體變成大量的藤蔓,忽然覺得這算不算是一種引火自焚?他原以為植物都是怕火的,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

「什麼是『守護者能力』?」涅瓦洛從來沒聽過這種東西,在確定對方是在跟自己說話之後才這麼問道,而蕾洛娜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顯然也沒聽過這個詞。

「其實我也不太懂,聽奧德齊那傢夥說,伊古菲莽時代有一些人會透過修鍊成為『守護戰士』,而這些守護戰士擁有能夠把鬥氣當魔法使用的戰技,他們死亡之後靈魂便會被保留下來,三種『守護戰士』的靈魂會被製造成一個『守護者』名為不死意誌的核心。」即使看起來像在散步,但她說話的節奏依然快速,讓涅瓦洛在聽完之後都要好一陣子才能夠讓腦袋消化這些東西。

「妳體內不就移植了一個『守護戰士』的靈魂嗎?」當她這麼說的時候,涅瓦洛才知道維克納指的是他身為狂暴戰士擁有的能力,當初他和齊碧琳絲為了提升戰力而成為狂暴戰士,但至今才知道那居然是人的靈魂。

而得知這個事實之後,蕾洛娜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因為在人身上移植另外一個人的靈魂是狂暴戰士的禁忌,這並不是道德的問題,而是擁有同樣智慧基礎的兩個靈魂互相侵蝕的反應會相當劇烈,劇烈到精神無法承受而崩潰。

曾經這麼嘗試過的人,最後都一定是生不如死的下場。

不過……涅瓦洛和齊碧琳絲都已經移植靈魂一年了,卻沒有看見他們身上出現什麼後遺癥,蕾洛娜暗自決定一定要關住兩人的精神變化,他可不希望組織內部成員因為自己當初草率的決定而迎來壞結局。

最後,在經過短暫的討論之後,這個三人的小隊伍以維克納背著涅瓦洛走在前方,而蕾洛娜則走在左後方防備任何突發狀況。

涅瓦洛的工作就是閉著眼睛用「耳目」探索前方的路況,比較容易發現的陷阱他都能在第一時間找出來,比如一些用來觸發陷阱的踏板,會因為地板厚度明顯和周圍磚塊不同而被「耳目」輕易發現,又或者是一些隱藏在牆壁後方的機關。

不過跟牆壁厚度無關的陷阱他就沒辦法輕易發現了,在走向深處之前涅瓦洛就強調過這一點,所以即使三人利用他的能力躲過了許多致命的陷阱,卻也沒有因此而鬆懈下來。

「咻咻咻!」

三道白光分別從上中下三個小度射了出來,這些白光碰到對面牆壁的那一刻就會馬上折射,在走道中不斷彈射形成了一個難以閃避的障礙,而維克納只差一步就走入這陷阱之中被撕得粉碎,她望著這幾乎照亮了整條走道的三道白光往後退了一步。

「現在該怎麼辦?」維克納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可沒有能力通過這種兇猛的陷阱,而當她轉過頭的時候,發現他們走來的後方也出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障礙,無論是前路還是後路都被截斷了。

更要命的是這兩個障礙還會隨著時間離他們越來越近。

「既然還留有通道,就是為了讓信任的人通過……」蕾洛娜沈思著,如果龍皇真的不想讓任何人進入那麼他大可以命令後人把這裡炸了,根本不用浪費那麼多時間該這樣一個巨大的的下陵墓。

而這些陷阱顯然就是用來消滅入侵者的,就跟前面她遇到過的那些陷阱一樣,一定會有至少一種破解的方法。

「蕾洛娜,正前方十五公尺處的地面上有一塊踏板,試試看!」當涅瓦洛這麼說的時候,蕾洛娜以經將手中的飛刀扔了出去。

銀白色的飛刀旋轉著穿過了白光之間的縫隙,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螺旋線條,接著似乎受到什麼力量的拉扯似的,高速的旋轉在剎那間停指,飛刀準確地墜落在十五公尺處的踏板機關上。

但似乎是因為不夠重的關係,那塊踏板一點動靜也沒有,蕾洛娜持續扔了五把飛刀在上頭才終於觸發機關,只見前後三道白光的飛行速度忽然慢了下來,並且分別以前後和中間拉了開來,變成獨立折射的三道光芒。

三人則趁著這個機會穿過了這片區域,在前方的T字型交叉口處才停下腳步,那五把飛刀隨著主人一招手就飛了回來,但踏板失去壓力之後,跟著一起飛回來的卻不僅僅只是飛刀,還有那六道如箭矢般飛來的白光!

「小心!」涅瓦洛第一個發現情況不對,馬上出聲提醒。

兩個女人馬上一左一右拉開距離,讓這些白光全都打在冰冷的牆壁上,而這面牆壁就像被雨點擊中的湖水一樣漸出一圈圈的漣漪。

「告訴我們該走哪邊才好。」

「耳目」可以探索半徑五百米的距離,這樣的距離足夠讓涅瓦洛分辨出究竟哪一條是不該走的道路,右邊的道路雖然無法確定是不是死路,但他卻發現了非常大量的陷阱,而左邊的道路相較之下卻安全了許多。

「那就先走左邊吧!」維克納背著涅瓦洛往左邊的通道走去。

「為什麼這裡的通道都這麼小,龍族的墓應該要很大才對吧?」涅瓦洛對這點一直感到疑惑,這裡除了結構很龐大之外,無論是走道還是樓梯看起來就像是給人類使用的,他可沒聽說過龍族擁有變成人類的能力。

「因為當初建造這個墓的幾乎都是人類信徒吧?只有這些特殊的陷阱是龍族留下的。」伸手將能夠壓死人的牆壁陷阱給撐住,接著直接一拳將這面壓過來的牆壁打了回去,發出了無比沈悶的碰撞聲。

蕾洛娜和涅瓦洛卻不會對此感到震驚,因為股蠻力他們已經看到麻木了,像這種牆壁陷阱能夠壓死這個女人才是真正稀奇的事情。

有維克納在,只要不是那種跟白光能量相關的陷阱,她都幾乎可以用蠻力解決,除了用拳頭反擊牆壁陷阱之外,還有用腳踢歪刀片陷阱,甚至用手刀將長槍陷阱一排排劈斷之類的……

「這個我就沒辦法了,這該怎麼辦?」當維克納停止腳步的時候,不用說肯定就是用物理的方式無法解決的問題,比如眼前這道如牆壁般堵住他們前進道路的白色光幕。

「我試試看能不能將它劈開。」涅瓦洛在腳踏地面之後,就拔出長刀開始凝聚鬥氣,他相信這世界上很少有這種鬥氣劈不開的東西,雖然他的鬥氣禁不起太大的打擊,但無論是鬥氣還是盔甲都能夠輕易砍穿。

原本他想要就這麼一刀劈下去,卻忽然透過「耳目」發現光幕後方一個拉桿,也許這東西就是用來關閉這種機關的方法,卻不知道到底該用什麼方法才能碰到這東西,不過別人沒有方法不代表涅瓦洛也沒有方法。

迅速的兩刀將光幕劃破了一個大洞,在光幕癒合之前他馬上用鬥氣推進穿過了它,馬上將拉桿推了上來,白色光幕在剎那間就消失了。

阻礙是消失了,但跟著一起消失的還有涅瓦洛腳下的地板,他幾乎還來不及因為墜落而發出慘叫,就被堅韌的藤蔓及時纏住腰部,維克納非常輕易地在他被牆壁上的尖刺貫穿之前將他拉了回來。

「這什麼變態的陷阱?龍皇生前腦子是出了什麼問題?!」死裡逃生的涅瓦洛抹掉額頭上一把冷汗,現在他已經在心裡將建造這個墓的人和龍皇的祖宗都問候過了一遍,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到這裡來探索的騎士團成員都會無功而返。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50

第一百二十一章:吻別



2014-01-01 Wed 23:49

「這個大空間是怎麼一回事?」涅瓦洛用「耳目」穿過門版之後,便被眼前那一片探不太到牆壁的圓形空間給嚇到了,半個小時以來他們都走在並不是很寬廣的走廊,沒想到穿過這道門之後就有一個大房間。

涅瓦洛粗略估計這空間約兩百米寬,他用「耳目」在這個空間之中繞了一大圈,確定沒有任何危險之後才示意維克納開起門戶,而開門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讓雙手變成藤蔓生長並鑽入門板底下,然後在利用她那驚人的怪力將這扇門用力舉起,上萬年沒人開起的大門在被舉起的那一刻,便發出了無比沈悶的摩擦聲。

這老舊到仿彿隨時會崩潰的厚重大門就懸在頭頂讓人膽顫心驚,而那因為高舉的動作而晃動的酥胸也看得他心驚膽顫。

「碰!」

「呼!」放下沈重大門的她鬆了口氣,一路上離她的本體越來越遠,而這樣不斷消耗能量只會讓她越來越虛弱,現在她已經漸漸感覺到疲備了。

「龍皇的遺骨真的在這嗎?」涅瓦洛一路上幾乎都閉著眼睛,他一面探路一面疑惑地問道,因為走了這麼久他們連一點線索也沒有。

「一定會找到的。」維克納這話並沒有什麼說服力,因為她自己在這裡待了這麼久也不知道遺骨的具體位置,搞不好這墓穴只是個幌子也說不定,但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這次不把握機會不知道下一次機會降臨的時候,會是幾百年後的事情。

維克納真正在意的是那似乎不夠用的時間,她無比擔憂地說道:「我比較擔心的是,我們能不能在四個小時後回到入口,一但這裡失去能量我們都會被關在這,沈睡上千年已經夠悲慘了,我不想再失去這個身體。」

「一個半小時後折返,我們不能過於冒險。」蕾洛娜一路上的工作幾乎就是舉著魔晶石燈,這是她第一次在任務中發揮不了什麼做用,畢竟最了解這個環境的人不是她,探路的人也不是她,這時候只能提出這個建議。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維克納並沒有反對,因為她可不想將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分身,因為一次能不能達成目標都不知道的探險而葬送在這。

「妳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涅瓦洛這時舉起了自己的手,這代表著他發現異常,不過他卻不知道自己發現的異常從何而來,他總覺得自己可以聽見某個細微的怪異聲響,而這聲音似乎隨著時間正在放大。

過了一陣子蕾洛娜終於也聽見了,她先是皺了皺眉頭然後臉色一變,喊道:「是機械運作的聲音,離聲音的源頭遠一點!」

話才剛說完,這個空間就像一艘被人從底下開了洞的船艇,大量機械運作的吵雜聲響如水流般湧入,接著他們就聽見某種鎖扣解開的聲音,一道龐大的影子就像戰錘重重擊落在地面,引起令人難以站穩的劇烈晃動!

最先看到這東西長相的涅瓦洛一下子就臉色蒼白。

由大量方塊組織組成的身體正在不斷浮動,它的背部開了一個口子送出隱藏在體內的四足機械,這些四足機械就像發現了食物的螞蟻一樣朝著三人的方向圍了過來,十數支飛刀迎面而來,維克納的面前馬上出現一道由藤蔓編織而成的綠色牆壁,將這一大片飛刀全都接了下來。

一把將兩個女人拉入懷裡,這畫面和動作看起來相當香豔,但現在可不是坐享齊人之福的時候,腳下一個鬥氣推進將三人帶向遠方,那道由藤蔓編織成的牆壁在那巨大的手掌下不堪一擊,被拍了個粉碎的下場。

脫險的三人都冒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動作再慢一點就跟那些藤蔓一起陪葬了。

「這裡怎麼會有遺跡守護者?!」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遺跡守護者,這是一個動作特別快的遺跡守護者,它就像吃了藥一樣在這對它來說並不算很大的空間裡,瘋狂地揮舞著手臂攻擊三個入侵者。

涅瓦洛的疑惑並沒有得到解答,因為在場沒有人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比較不一樣的是這個守護者似乎沒有用藤蔓綁人的能力,但是那動作迅速的雙手就像不斷從三人身旁或頭頂掠過的房樑,而且還是貴族宅邸在用的粗壯石樑,被這東西砸到的話,被砸到的骨頭碎光是最輕的下場。

「這就是傳說中的遺跡守護者嗎?!」因為蕾洛娜正在奔跑的關係,而長相不斷交替在陰暗與明亮的巨大機械,雖然在這之前她已經知道守護者是什麼,但這還是她一生當中第一次親眼看到這東西。

望著那在重複拍擊之下,已經開始出現裂痕的地面,心想這大傢夥果然就跟傳說中一樣嚇人,要不是這裡地板夠硬早就被拍碎了,這樣的蠻力就算是折斷龍骨也不是問題,難怪當初龍族會吃虧在它們的手中。

「我……」轉念一想,涅瓦洛不可能讓她置身危險,蕾洛娜只好改口說道:「涅瓦洛去吸引守護者的註意力,我和維克納想辦法破壞它。」

「有把握嗎?」涅瓦洛在衝出去之前這麼問道。

「試試看。」當蕾洛娜這麼說的時候就說明了她根本沒把握,但被關在這個空間裡的他們也只能被迫與這個守護者作戰,要不然他們一個都別想離開這裡。

對付沒有太高智商的遺跡守護者,先派出一個人去當誘餌吸引註意力是最好的方法,而蕾洛娜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可以擊敗這強悍的伊古菲莽機械,所以她把希望放在這位擁有強悍力量的裸女身上。

涅瓦洛就像一隻跳蚤一樣在四足機械的頭頂上跳躍,這是衝入這群機械之中最安全的移動方式,過高的目標會讓它們在發射飛刀時多了「抬身」的動作,這短暫的延遲讓涅瓦洛這樣身手敏捷的暗殺者,只要不停止移動根本就不會被擊中。

對於四足機械也牽制不了的敵人,守護者一定會非常感興趣。

當四足機械放棄阻擊而四散開來,涅瓦洛差點重心不穩摔在地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肯定是守護者要發動攻擊了,因為非必要的話守護者不會破壞「友軍」。

在昏暗中他很難看清楚守護者的動作,一切只能依靠「耳目」的特性來做出判斷,他才剛向一旁撲去的時候,一個巨大的拳頭如彗星撞地球般砸碎了地板,跟著碎片一起掀起的還有大量的塵煙,涅瓦洛相當狼狽地滾了出來,然而不等他起身,剛才砸在地面上的拳頭就像掃把一樣朝他橫掃而去。

「趁現在!」感受著這條機械手臂從眼前掃過時帶來的震撼,機械手臂揮動時產生的短暫真空馬上被大量的空氣填補,涅瓦洛幾乎感受到自己原本正面迎風,接著就變成背後的狂風將它向前推去。

這時蕾洛娜和維克納已經迂迴到守護者的背後,維克納利用快速生長的藤蔓將追擊而來的四足機械全都纏住,接著一手將蕾洛娜扔到守護者的背上。

蕾洛娜用她敏捷的身手在守護者的身上快速攀爬,即使守護者身體的結構會因為動作而產生極大的改變還是難不倒她,只見她時而像鐘擺一樣隨著守護者的動作而晃動,接著又藉著這股力量向上攀升,有時她的動作更像一隻在爬樹的猴子。

維克納這時正摀著自己的胸口喘息著,剛才一系列的動作消耗了她太多的力量,這裡並不是她能從本體抽取力量的範圍,因此她並不知道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堅持多久。

「小心!」

涅瓦洛完全不知道這女人在這種時候發什麼楞,被守護者的攻擊逼得往這裡逃的他直接把維克納扛到肩上,用鬥氣推進讓自己躍至半空中,機械手臂從腳下轟隆而過,涅瓦洛幾乎能看見守護者那木訥並蒼老的臉。

他完全是避無可避才選擇跳起,但是當他看到守護者的第二隻手朝他們抓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犯下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在半空中的他們根本是死路一條!

但是當他看見比守護者更早出手的鎖鍊飛斧,用幾乎快要命中他的方式從身旁經過時,他馬上一手扯住鎖鍊,讓站在守護者背上的蕾洛娜用力扯動鎖鍊,拖著他們的身體向地面盪去,而守護者的左手也因此抓了個空。

不過這樣一來也暴露了蕾洛娜的行蹤,守護者似乎意識到有人站在它背上,在放棄針對逃過他手掌的兩人之後,便用即快的奔馳速度朝牆壁撞去。

蕾洛娜只能用鎖鍊飛斧勾著用來釋放四足機械的缺口,用鎖鍊纏住手臂讓自己不會因為守護者發狂般的動作而被甩落在地面,她就像一條被狂風吹動的布條,在守護者的背上甩來甩去,讓涅瓦洛看得提心吊膽。

「維克納,妳能不能想辦法牽制住它的腳?」抬手將射來的飛刀一支一支擊落,用長刀把圍上來的四足機械給劈壞,每一刀他都凝聚出足夠的鬥氣,要不然敵人還沒解決這把刀就會先爛掉了。

「一定要嗎?」維克納已經不想再出手了,因為她意識到自己的能量快用完了,但是看到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動作的蕾洛娜,還有心急如焚的涅瓦洛,她也知道再這樣下去他們全都得死在這裡。

「把妳的手給我。」維克納在短暫的沈思之後這麼說道。

「妳要做什麼?」現在涅瓦洛可不能輕易收手,要不然很可能就會有兩三把飛刀射在他身上,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把手給我就對了,我要借用妳的魔力!」

借用他人的魔力,這種詭異的行為涅瓦洛連聽都沒聽說過,而事實上在現代的咒語學術領域也很難做到這一點,要讓四五個人同時完成一個魔法陣的運作很容易,但是要讓一個人借用他人的魔力來施放咒術卻很難。

但這時涅瓦洛卻沒有質疑的時間,他只好在百忙之中將手伸了出去。

當維克納也伸出手的時候,原本他以為這女人會跟他握手,沒想到這女人的手居然變成了無數細小的藤蔓,在他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便纏住了整條手臂,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被吞噬,從指尖到肩膀全都是被異物貫穿的刺痛感!

「啊!!」涅瓦洛慘叫一聲。

他現在能清楚感覺到體內的魔力正在快速流失。

尤其當粗壯的藤蔓突破地面衝出,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守護者的雙腿給纏住的時候,他體內的魔力就像被潑到高溫鐵板上的冷水一樣,僅僅瞬間就被蒸發殆盡,魔力的過度消耗讓他開始頭暈。

蕾洛娜因為守護者忽然停下的動作而撞在它背上,雖然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她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用手勾住用來釋放四足機械的缺口,身體就像蛇一般的柔軟,馬上就鑽入了守護者的體內。

守護者分開了胸口的結構,想要把伸手伸入身體裡將這個入侵者抓出來,然而就在這時候又有幾條藤蔓纏住了它的手,將它用力往牆上拖去,不過依守護者的力量可沒那麼容易被制伏,這就成了兩者之間的拉力戰。

但是這樣的狀況並沒有持續很久的時間。

就在維克納也因為體內的力量不足,臉色變得跟涅瓦洛差不多蒼白的時候,忽然失去力量的守護者被藤蔓拉去撞牆,再也沒辦法支撐藤蔓生長的維克納果斷收回了自己的能量,那些藤蔓便用極快的速度枯萎而風化。

守護者在倒下之前抓狂似地朝兩人的方向撲來,一路上踩爆了十幾隻四足機械,而涅瓦洛在大吃一驚的情況下,拉著維克納往不遠處不知何時開起的門的方向衝去。

就像一個已經發瘋且想不開的老人,守護者「碰」的一聲撞在牆上,半個身體都因為這強悍的撞擊力量而粉碎,外層方塊、零件、牆壁碎片噴得到處都是,蕾洛娜早在這機械撞毀之前就先跳了出來,她著陸的動作就像貓一樣的輕靈,除了那豐滿的山峰因為難以抵抗地心引力而晃動之外。

「蕾洛娜!妳沒事吧?」涅瓦洛透過一個只有臉的大小的縫,看見了正拍著身上灰塵的蕾洛娜,看見她沒事自己也就放心了。

「我沒事……」蕾洛娜走到這幾乎解體的守護者殘骸旁,發現那入口已經被大量的殘骸堵住了,而這裡似乎就只有這麼一條前進的道路。

「維克納,妳能不能幫我把這堆東西推開。」原本涅瓦洛正期待著她會這麼做,但是一看到她虛弱而喘息的模樣,心裡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不安地問道:「妳應該辦得到吧?」

「我沒有足夠的能量將它們推開了。」

蕾洛娜也不可能在這裡慢慢的將這沈重的殘骸一個一個搬開,因為剩餘的時間根本不允許他們這麼做,但如果不這麼做的話那兩個人就必須被留在這裡了,這讓蕾洛娜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蕾洛娜,這是一些生活物資和食物,妳帶著這些東西先折返吧!」涅瓦洛透過那個小洞將一些小包裹遞了過去,既然蕾洛娜已經沒辦法過來的話,涅瓦洛希望她能快點離開這裡,以免遭遇到更多的危險。

「那妳呢?」蕾洛娜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是打算幹傻事了。

「相信我,我一定會帶著龍皇的遺骨歸隊的。」涅瓦洛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接著忽然招了招手說道:「在離開之前,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妳說,靠過來一點吧!」

蕾洛娜不喜歡現在這樣的氣氛,當上團長這麼多年來,她知道每當出現這樣的狀況就代表著有一名成員將要犧牲,雖然她在這之前並不喜歡涅瓦洛,但這畢竟是她組織的成員之一,身為一個領導者她不希望這樣的狀況發生。

就在她抱著無奈的心情,將身體靠在廢墟上認真的把頭靠過去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捧著她的臉,將她原本想側過去的臉扳正,涅瓦洛將自己的投靠了過去,兩人的嘴唇在這剎那之間緊合在一塊,這一個吻帶表著涅瓦洛一直以來對她的愛,也說明了他對這個任務的決心。


第一百二十二章:無法理解



2014-01-02 Thu 16:23

蕾洛娜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是應該為涅瓦洛忽然吻她而憤怒嗎?還是該為自己很可能將失去一名隊員而難過?還是對於涅瓦洛那赤裸裸的戀情感到無奈?又或者是因為就這麼折返的話,為不知道該如何跟葵歐解釋這男人的下落而感到頭痛?

當兩人的嘴唇分開的時候,涅瓦洛仿彿沒看見蕾洛娜冷得不能在冷的俏臉,而是有些不捨地用大拇指輕撫過她豐滿的嘴唇,說道:「我知道自己很可能會從此一去不回,至少在這個時候我不想讓自己留下遺憾,蕾洛娜,我愛妳。」

維克納站在一旁,尷尬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以為自己這時才終於明白眼前這兩人是情侶,直到涅瓦洛將事情交代完之後,她才跟在這個背影變得無比堅定的男人背後往黑暗深處走去。

「涅瓦洛!」在他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黑暗中的那一刻,蕾洛娜出聲喚住了他,像是有點尷尬卻又像是有點憤怒地說道:「不準死!」

「遵命!」

其實會做出剛才那些事情,純粹只是因為涅瓦洛忽然想在蕾洛娜面前表現出男人的氣魄,不過直到他跟維克納走往黑暗深處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麼危險,那被封住的大門代表著他們要在限定時間內回到入口是不可能的了!

「妳有什麼方法可以恢復體內的能量嗎?」這時涅瓦洛也只能把希望放在這個裸女身上了,因為這裡只有她有這個本錢突破那種障礙,涅瓦洛若是依靠自己的鋒利鬥氣,就算砍到老死也不見得能走出這裡。

「有!」涅瓦洛燃起了一點希望,然而下一句話卻是把火苗給撲滅的一盆冷水,她馬上說道:「只要我能回到本體身邊,就可以恢復體內的能量。」

簡單來說就是沒方法。

「妳那是什麼反應阿……妳也不想想我幫妳們解決了多少困難,要不然憑妳們有辦法走到這裡嗎?」維克納對涅瓦洛的反應相當不爽,口水機關槍開始在這個男人背後瘋狂開火,用那極快的節奏說著:「一路上我破壞了幾個陷阱妳又破壞了幾個?對抗守護者的時候我幫妳們拖延那麼多時間,居然換來妳這種態度,剛才還在愛人面前表現得『很男人』的樣子,她應該想不到妳會是這種人!我的天!要是我當初沒有戰敗給死亡之王的話,今天也不用在這裡受妳這王八蛋的氣了,該死的死亡之王……」

涅瓦洛完全都不知道她那一張嘴是怎麼一回事,似乎只要一打開話匣子就難以關上,那快速又分明的說話方式讓涅瓦洛相當佩服,因為在他認識的人當中沒有人能維持這種說話速度還能說得這麼清楚的,但如果可以他希望這個女人可以別在說話了,因為那堆話並沒有實際的作用,只會對耳膜和大腦造成壓力。

最後完全受不了的涅瓦洛只能回過頭,用手摀住維克納的嘴,那正因為說不出話而掙紮的小嘴弄的他手掌心發癢,而她憤怒地想要把這男人的手扯掉,但涅瓦洛卻發現她的力氣似乎變小了許多,用力將手貼在她嘴上,她根本就扯不開。

「與其這麼多廢話不如冷靜下來想想辦法……我一定會盡力幫妳找到龍皇遺骨,問題是在這之後呢?妳得到它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就算真的找到了又能怎麼樣?妳能把它從這裡帶走嗎?這才是現在我們該討論的問題!」涅瓦洛見維克納似乎不想掙紮了,才把手給放開,有些無奈地道:「說不定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只要能幫我找到龍皇遺骨妳就不會死,我有很多方法可以讓妳離開這裡。」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嘴有時會不受控制,她很難得地臉紅了,那張相當中性的美麗俏臉忽然浮現出兩朵紅暈,若是在明亮處的話肯定是美麗動人。

「為什麼?」見維克納說得這麼有自信,涅瓦洛也不禁開始好奇。

維克納沈默了好一陣子,直到她最後認為事到如今還是有必要讓這個合作者知道原因,她才說道:「我有能力可以轉移本體,但是那要有適合的骨骼才行,我想要將自己的本體轉移到龍皇的遺骨上!」

「妳……」涅瓦洛有些疑惑又有些震驚,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往前走了好一陣子之後他才開口問出心中最好奇的問題:「妳到底『是什麼』?」

「我是一個被死靈詛咒侵蝕的蒼老智者,只有把本體轉移到龍皇遺骨上,我才可以利用龍皇的抗魔能力,來將死靈詛咒給排除掉……」最後她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真正的身份,因為她不想讓涅瓦洛產生反感或恐懼。

她也知道當年的自己有多麼惡名昭彰。

「蒼老智者……」這大概是他這輩子遇到的第二個蒼老智者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跟蒼老智者這麼有緣,有很多人尋找一輩子都沒看過蒼老智者,而他卻在旅途之中遇到了兩個。

不過明明一樣都是蒼老智者,奧德齊有著淩駕萬物般的氣勢和老成的氣質,而維克納除了一身不應該是一般生物能擁有的力量之外,就再也看不出她到底哪點像蒼老智者,感受著她手掌心的柔軟和溫暖,此刻的她就跟一般的女人沒兩樣。

「噓!」遠本維克納還想說些什麼,而涅瓦洛卻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在聽見腳步聲之後馬上將她拉到一邊的牆縫裡。

只見兩個頭髮散亂,裸著上身穿著皮革褲,因昏暗而看不清長相的兩個男子提著長槍往被守護者殘骸封住的入口奔去,而涅瓦洛則是用「耳目」確定前方沒人之後,才拉著維克納往深處奔去。

「為什麼這裡還有其他人?」涅瓦洛感覺事情不太對勁,這個墓穴已經被封鎖了上萬年的時間,這底下怎麼可能還會有其他人類活著?

「我哪知道!」

「妳不是在這裡待很久了嗎?」

「我從來就沒有下來過這裡,妳認為呢?問那什麼蠢問題呀!」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不知道該從何而去的他只好先停在原地,利用「耳目」去探路,直走的話可以直通一道大門,但他並不知道這大門到底通往哪裡,只見被推開的門後方又有兩個男人走了出來。

在不知道是敵是友的情況下,涅瓦洛不會冒險上前打招呼。

所以他開始尋找任何能夠前進的道路,左邊走到底是一個不知道用來控制什麼的房間,而右邊的話則是一個不知道用來做什麼的巨大儀器,這個儀器裝有風扇和濾網、傳動桿、齒輪一類的東西,而儀器的上方有幾條小通道似乎可以通往那扇門的後方。

「@#$#%$!」這時涅瓦洛忽然聽見有人喊了一連串聽不懂的東西,觀察周圍那些人的動向,似乎是有人發現他們了。

他馬上拉著維克納往巨大儀器的方向奔馳過去,而果然那四個男人也跟在他們的身後狂奔,手中的長矛像不用錢似的扔了過來,這逼得涅瓦洛在奔馳的時候還得回身砍落這些可以輕易貫穿他們身體的東西。

「該怎麼辦?」維克納顯得有些不安,因為她現在並沒有足夠應付任何突發狀況的能量,就連後方那四個連鬥氣都沒有的人類她也不見得能戰勝。

「放心,交給我就行了。」

在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之前,涅瓦洛也不想輕易出手殺人,所以他打算直接用速度甩掉這些追擊者,沒有魔力的他只能依靠鬥氣來提升速度,原本全力奔馳的他就沒有什麼人能依靠體能追上,當他一把抱起維克納用鬥氣推進加速的時候,那四個男人便被遠遠甩在後方。

不過這種逃跑方式一次、兩次還可以,鬥氣也所剩無幾的涅瓦洛可不保證能一直用這種方法甩開敵人,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趕快找一個地方躲好,或者是趕快離開對方的追擊範圍。

通道的出口是一個躺著的圓柱型的空間,他們是從圓柱型的中段出來的,這條圓柱無論是前後都有一個巨大的風扇,一進入這裡他們就感覺熱了許多,被風扇吸入的空氣全都是熱的,讓人很好奇風扇的濾網之外到底是什麼地方。

艱難地抱著維克納走到轉動的風扇前方,涅瓦洛深深吸了一口氣,抓準扇葉從眼前經過的那一瞬間使用鬥氣推進,用極快的速度從兩片扇葉之間穿了過去。

在這樣刮著狂風的空間內根本沒辦法奔跑,涅瓦洛只能極力保持平衡,兩手抱著美女往其中一個通風口走去,直到後方傳來那些追擊者的聲音他還是穩步前進,他知道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辦法通過風扇。

果然,那四個男人只能站在外頭發狂亂叫,根本沒辦法追過來,只要他們敢踏入風扇轉動的軌道上肯定就是被扇葉捲入而死的下場。

「妳還真的甩掉他們了。」站在通風口內部,望著氣喘籲籲的涅瓦洛,忽然覺得這個男人還算是有些本事,至少在維克納認識的騎士當中能這樣連續使用鬥氣推進的人就沒幾個,更不用說涅瓦洛還是個狂暴戰士。

狂暴戰士在鬥氣和咒語學術的修鍊上,原本就比一般的騎士更劣勢,所以在鬥氣戰上的表現狂暴戰士通常遠遠比不上一般的騎士,狂暴戰士應用的是植入的靈魂給他們帶來的能力和戰力的提升。

「讓給我一個位置休息好嗎?」

通風口有一道鐵柵欄門擋著,門鎖雖然老舊但不是用蠻力就能打開的,因此維克納只能靠在鐵柵欄上努力讓出一個空間。

涅瓦洛站在颳風不斷的地方,只要他停下腳步身體就會被風推著往後移動,這種情況下要恢復體力和鬥氣有點困難,所以在維克納讓出那狹小到不行的一個空間之後,便馬上擠了進去。

雖然幾乎看不到眼前的東西,但涅瓦洛還是能隱約感受到隔著布料傳來的柔嫩,那渾圓翹挺的臀部就跟他的重要部位緊密地靠合在一塊,這樣的姿勢讓涅瓦洛想起了自己和安裏居伯爵夫人在那狹小空間內瘋狂的那一晚,一想到那種背德、刺激和盡情噴射的快感,涅瓦洛就硬到不行。

「什麼東西頂到我了?妳能不能把妳的刀移旁邊一點阿……」眼前這個正在抱怨的赤裸美女簡直就是致命的誘惑,對涅瓦洛這樣的非正人君子來說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當涅瓦洛用手探入她的花徑,還有開始揉捏她右邊乳房的時候,感受著背後男人粗重的呼吸,才明白頂著她臀部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她不像一般女人意識到將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會因害怕、緊張、憤怒而開始掙紮,而是相當無奈地搖搖頭之後嘆了口氣。

「每一種生物都有每一種生物的繁殖季節,真不知道為什麼妳們人類一年四季都在繁殖,而且還可以對任何對象發情,而妳明明知道我不是人類還想跟我交配,妳不覺得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似乎沒感受到男人對她身體的挑逗,只是很難得的用比較正常的說話速度,表達自己心中的疑惑。

身為不需要交配就能繁殖的種族,維克納不懂交配帶來的快感和享受是很正常的,但她知道有許多生物需要靠交配才能繁殖後代,只不過交配這個行為對大多數的生物來說都是有季節性的,而人類卻似乎不受這個限制。

沒想到維克納會這樣冷靜,涅瓦洛先是楞了一下之後才回答她的問題。

「我反而覺得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就認識一個喜歡跟大貓交配的喚獸師。」涅瓦洛這麼一說維克納就驚訝了。

「什麼?!不同種族也可以……而且還沒有人類的長相?」她完全無法理解那是什麼樣的概念,大概只能想像是一頭麋鹿爬到母牛背上的那種感覺,那也許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我也有一個情人是南海女妖,她還在的時候我每天都在跟她交配。」回想起那兩隻母大貓淫蕩的模樣,還有西貝瑞絲那淫蕩且令人瘋狂的身軀,與那水藍色的身體做愛時帶來的可以說是最頂極的享受,涅瓦洛忽然有種慾火焚身的感覺。

畢竟他也很久沒有享受到性愛的快感了。

「好吧!我還是無法理解……如果妳想跟我交配的話就來吧!反正這個身體能不能堅持到我轉移本體還是個問題。」而且,這時候就算涅瓦洛想硬上她也沒有反抗的能力。

維克納並不是沒有跟人類交配過,只是那都是在對方不知道她真正身份的情況下,而且在跟她交配的人之中沒有那種會利用鬥氣刺激她身體的人,因此涅瓦洛將鬥氣針刺入她的花徑和花蕊的時候,毫無防備的她的身體忍不住抖了一下,大量的淫水開始從花徑之中湧了出來……

「舒服嗎?」涅瓦洛親吻著維克納的俏臉,感受著被他快速推上高潮的身體正逐漸發熱的變化,神奇的是在一次小高潮之後,維克納的身體開始散發一種獨特的清香,讓涅瓦洛有一種自己置身於森林之中的錯覺。

「居然用鬥氣……原來鬥氣可以這樣使用……」那令人瘋狂的快感漸漸退去之後,她才抹掉額頭上的汗水,用近乎呻吟的聲音說道,剛才那一下超乎想像的舒服,她從來就不知道性愛可以這麼舒服。

曾經是植物的她,就算寄宿骨骼變成人類的外型,對觸覺的感官還是相當持鈍的,因此在過去的性愛之中她幾乎沒有高潮過,甚至很難在性愛的過程中感受到讓人滿足的快感,這也是為什麼她很難理解人類這麼喜歡交配的原因。

反覆摸了摸那濕得一蹋糊塗的花兒,無處宣洩的慾火讓人難以呼吸,涅瓦洛先是確定周圍沒有任何危險之後,才開始解開自己的褲子。

彈出的肉棒非常有精神地拍打在維克納的臀肉上,涅瓦洛握著它讓身體稍微蹲了下來,將肉棒對準那濕潤的花徑,慢慢地頂了進去……

那被一圈圈軟肉吸允、推擠的感覺令人舒服得失神,頂到最底端的那一刻,兩人才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接著涅瓦洛便開始瘋狂扭腰,打算用最瘋狂的方式來宣洩這些日子沒有性愛而累積的慾火。


第一百二十三章:兩個身體



2014-01-03 Fri 16:47

已經好一陣子沒享受性愛滋味的涅瓦洛,此時此刻就像一頭多日沒嚐到血肉得餓狼,靠在他懷裡的裸女正是那最美味的羔羊。

雖然環境並不浪漫,不時還會有熱風從一旁吹來,但這並不影響涅瓦洛去享受性愛的過程,用嗅覺品嚐著女人身上散發出的,讓他仿彿置身於森林之中的美妙體香,也用嘴唇舌頭感受每一吋柔嫩,無比沈醉地吸允或親吻著。

原本維克納以為涅瓦洛會像之前跟她有過關係的男人一樣,在插入之後就專註在摩擦帶來的快感,不用幾分鐘的時間就會結束了,讓她意料之外的是這個男人的挑逗手法超乎想像的熟練、特殊,而生殖器也比一般男人更加持久,完完全全地挑起了她對性愛的渴望。

早知道這樣的話她絕對不會答應涅瓦洛的邀請,因為讓自己淪陷在男人的跨下,並在男人強而有力的撞擊之下洩身,還發出一聲又一聲淫蕩的呻吟,這些對曾經是王者的她來說太丟臉了……但沒剩多少力量的她想反抗也做不到,最後只能盡可能不讓自己發出怪聲音,並回應著涅瓦洛的激情。

涅瓦洛抽插的動作並不是很快,因為他發現維克納的陰道比一般的女人更豐滿且充滿彈性,頂入的時候頂多只能感受到相當緊窄,就像是剛剛完成初體驗的處女一樣。

而當他將棒子抽出的時候,那一圈圈豐滿的軟肉不斷從棒身刮過,加上那讓他抽出時都會發出聲音的吸力,涅瓦洛爽得腿都軟了一半,要是他再把節奏加快一點可能就會忍不住射出來,他可不想這麼快就結束。

但他不想這麼快結束,不代表對方就會讓他繼續撐下去,維克納也開始扭腰配合他抽插的動作,兩人交合的幅度一下子就變大了,不小的撞擊力量在那白嫩的臀部上激起一層層臀浪,兩人都不約而同聽見下體傳來「噗滋噗滋」的聲響。

「喔!我……」涅瓦洛話都還沒說完,就感受到小穴傳來一陣收縮,他只好順勢將酥麻至極的肉棒頂入她身體的最深處,積蓄已久的慾望種子全都噴了出來,他抱著維克納的身體顫抖著射了好一陣子。

「妳居然……妳居然把那東西射到我身體裡……」維克納的聲音聽不出是生氣還是驚訝,她剛才只是想快點結束而已,卻沒想到涅瓦洛會直接射在她體內。

聽見她這麼說,涅瓦洛才想起射在女人身體裡是會懷孕的,他意識到自己因為太沈浸在快感之中,居然犯了這麼大的錯誤,他馬上道歉道:「對不起,如果妳懷孕的話我一定會負責的……一定會……」

「呃……」涅瓦洛忽然變得這麼正經讓她非常不習慣,好一陣子之後她才說道:「我們的種族不同,所以我們交配的話是不可能懷孕的,我只是很不喜歡那東西射進來的感覺,光是清理就要花好長一段時間。」

聽她這麼說涅瓦洛才鬆了口氣。

「啊!等一下……妳不是已經……」維克納驚呼一聲,因為她感覺到從剛才就一直沒有拔出去的肉棒又開始在體內抽插了,在她的印象中這東西只要射過就會變軟,而涅瓦洛的東西卻沒有變軟的跡象。

「我想要再來一次,可以嗎?」舔弄著維克納的耳朵,涅瓦洛逐漸加快了扭腰的速度,才剛射過讓他的感覺變得比較遲鈍些,也因此才能這樣大幅度抽插。

「妳這……嗯啊……混蛋……」她根本還沒答應涅瓦洛就自做主張重新開始,這時她也只能無奈地繼續承受涅瓦洛的攻擊,但這次攻擊頻率忽然提升,讓才剛高潮過不久的她再也忍不住呻吟。

「啪啪啪啪啪……」

快速的抽插讓下體的淫蜜變得白稠,加上不斷被棒子從她體內勾出來的精液,兩人的交合之處已經沾滿了又白又黏的腥臭液體,有一些正順著維克納的大腿內側向地面流去。

維克納的身體實在是太有彈性了,雖然肉體上沒辦法像西貝瑞絲那樣給他帶來極大的滿足,但這有著豐滿肉壁的小穴卻是極品中的極品,感受著不斷從龜頭旁刷過的壁肉,那是一種能夠讓人上癮的快感。

而除了花徑傳來的摩擦快感之外,維克納還必須承受鬥氣針刺入乳頭、乳房還有花蕊和小腹時的酥麻感,涅瓦洛熟練的按摩動作和那恰到好處的力道都能讓維克納嬌喘連連,而下身更是水流不止。

抓準了維克納高潮而痙攣的那一瞬間,涅瓦洛開始瘋狂衝刺,腿軟的她幾乎是整個人貼在鐵柵欄上,大量的淫水混著精液隨著那極快的抽插不斷被帶出,甚至有一些是用噴的灑了出來,涅瓦洛在一聲悶哼之後再度將肉棒頂入她身體的最深處,將更多的精液射了進去。

「喔……我的天吶……這真是……嗯……」維克納抹去頭上和臉上的汗水,剛才那些實在是太瘋狂了,甚至在高潮的那一瞬間她希望這種美妙的感覺可以永遠持續下去……不過她很快就搖頭將這種想法甩出腦海。

「等一下,給我等一下!妳還沒結束嗎?!就說等一下了!不可以……啊……我要……會壞掉……不行……」

在維克納止不住的呻吟聲之中,涅瓦洛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征戰,既然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是未知數了,他可不會輕易放過演前這具性感的肉體,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可以就這麼幹上十幾個小時。

此時,希爾商業聯盟的安托爾克港,建於第十二號碼頭的紫羅蘭商會裡,所有人都為不久之前發生的沈船事件感到頭痛,那艘船上有著一匹價值不斐的深海魔晶和南方海鹽,是近年來他們所做過的最大的交易之一,只要把這些貨物運到萬雲國度,除了極大的利潤之外,還能幫助商會與萬雲國度的商人建立起良好關係。

畢竟願意大老遠將南方海鹽和深海魔晶運往北方的商會,至今除了紫羅蘭商會之外應該找不到別家了,之所以沒有商會願意運送,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這種貨物非常難以保存,只要一有什麼閃失就會失去原本的價值。

而紫羅蘭商會之所以敢做這種生意,是因為他們擁有足夠先進的運輸船,甚至還有武力不弱於正規戰艦的武裝商船,基本上沒有任何海盜會想打這支商會的主意,光是看見那安裝在船上的數門機械弩砲,還有附魔的重弩箭,只要不是海盜頭目腦子有問題應該都不會傻傻撞上去。

然而,不久之前,紫羅蘭的「禮物號」運輸船連同護航的五艘武裝商船一同沈沒了,至今卻沒有人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希爾商業聯盟的艦隊在搜救的時候也只找到殘骸而已,活人可以說是一個也沒有。

「聽說最近羅琳和雙貓禦使正在尋找願意對抗守護者的雇傭兵,這起事件會不會跟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古老遺跡事件有所關連?」一個蒼老得讓人覺得就算下一秒倒地致死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的老人,摸了摸自己一大把蒼白的鬍子,周圍正抱著、寫著、送著各式各樣的文件的忙碌環境似乎與他無關。

另一名留著小鬍子,將頭髮梳到腦後露出額頭的中年男子,點頭道:「很有可能……不然很難解釋為什麼沒有留下戰鬥跡象,或者是發出求救的訊息,若真是這樣……那我只能說我們真是倒黴透了!才剛過年完不久就發生一堆鳥事,像不久之前,有一名大客戶跟我反應說,我們的糖裡混雜著有毒花粉……」

「我想很有可能是有些眼紅的商會在暗地裡搞的鬼,我們最近的動作讓他們意識到希爾商業聯盟沿岸的局勢可能會有所動盪,所以在事發之前就先下手為強。」一個坐在屋樑上用名刀雕刻著手上木頭的年輕人,一臉讓人發毛的鬼異笑容,一邊完成死靈生物的雕塑一邊說道。

「會長,妳怎麼認為?」平時話最多的商會長,今天卻沒有半點插嘴的意思,讓中年男子感到相當奇怪,於是他把頭轉向靠最內側的那張辦公桌。

坐在那張辦公桌後面的是一個女人,涅瓦洛若是在這的話一定能認出她是誰,這女人無論是那擁有中性美感的美貌、漆黑的柔順秀髮,甚至是身材都跟維克納一模一樣,此時她正緊閉著自己的眼睛用手撐著頭,似乎正在苦惱著什麼。

三個男人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還有能讓會長如此苦惱的事情,看樣子這次發生的一系列事件遠比想像中嚴重,搞不好還會嚴重影響到商會未來的發展,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一件好事。

但跟他們想的不一樣,紫羅蘭商會的會長――維克納並不把這些事情放在眼裡,因為她自有解決的辦法,這時讓她眉頭深鎖而俏臉微紅的,是不斷從下身傳來的強烈快感,還有自乳房蔓延至全身的酥麻感。

「查理爺爺,妳先幫我顧著吧!今天我身體不太舒服,先進去休息一下。」強忍著呻吟出聲的衝動,故作疲憊地說道,她在起身的時候馬上披上長外套,好遮住已經有一大片濕痕的臀部。

「沒問題!請小姐好好休息。」老人家也不多說什麼,畢竟整個商會裡最忙碌的人就是會長,許多日子他們用各種方式勸她休息都不肯,如今她主動離去自然不會有人有任何異議。

一回到房間,才剛脫下衣服的維克納就癱軟在床上,纖手緊緊捉著棉被不放,而顫抖著的雙腿之間,那美麗的花兒似乎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給撐開,整個濕潤的花徑一覽無遺,在她低聲呻吟的那一刻,許多淫水從花徑深處流了出來,聚集在她纖紅小巧的花蕊上緩緩滴落。

「那該死的……啊……居然……居然這樣……玩弄……喔……嗯……我的身體……」她甚至能隱約感受到精液在體內攪動的感覺,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弄得她非常舒服,當女人這麼久的她從未像今天這樣享受過性愛。

她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這個男人似乎永遠也感受不到疲憊似的,用著同樣的姿勢且同樣的扭腰撞擊,將她撞上一次次的高潮,事實上她沒有這麼容易高潮,純粹是因為她另一個身體因為能量不足而身體虛弱造成的,她根本沒辦法抵禦那種快感和鬥氣針的侵襲。

此時不僅是臉,就連身體也出現了淡淡的紅暈,而細密的汗水讓她的肉體看起來光滑無比,因粗重的呼吸而產生的起伏讓她看上去有一種淫彌且瘋狂的美感,再也難以控制住身體變化的情況下,手腳的皮膚開始出現細小的鱗片。

「喔……我……我……啊哈……」

供應底層通道運作的能量早已斷絕,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回頭之路,除了前進之外沒有其它選擇,涅瓦洛只能相信維克納真的有方法可以幫他離開這裡。

兩人敢受著彼此的心跳、呼吸,涅瓦洛將虛弱的維克納抱在懷裡,任由肉棒顫抖著噴灑出最後的一發,事實上他已經射不出什麼東西了,這幾天的積蓄全都在維克納的子宮、子宮頸、花瓣、大腿、小腿,還有地上。

涅瓦洛用鬥氣將柵欄門的鎖給切開,攙扶著虛弱的她往內部走去,她這時已經腿軟到沒辦法好好走路,臉靠著涅瓦洛幾乎快要睡著,而她的下身也一面走一面滴落著淫穢,涅瓦洛摸著正不斷湧出淫穢的花兒,有一種想點燈看看那裡究竟變成什麼樣子的想法。

「振作點啊……餵……」涅瓦洛使勁地搖晃著,卻發現維克納已經累到睡著了,這讓他很後悔……早知道就別玩這麼瘋,現在他還得扛著這個女人才能往前走。

只希望在這個時候別發生任何危險,不然他可沒辦法扛著一個女人進行戰鬥。

通道的最深處也是一個柵欄門,涅瓦洛靠著柵欄門望向遠方,他發現在這個柵欄門的外頭是一片農田……沒錯,雖然很昏暗,但涅瓦洛用「耳目」逛了一圈之後確定,這就是一片農耕技術相當落後的農田,而農田的遠方隱約能看見一些房屋的燈光。

要不是這明顯包圍了整個城鎮的牆壁和天花板,涅瓦洛甚至以為自己離開墓穴了,而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往上走,離開墓穴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的重點是必須先找到一個休息的地方。

涅瓦洛發現農田的邊緣有一個工具間,他帶著維克納從柵欄門跳了下來,再一次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後,才悄悄接近那工具間躲了進去。

將維克納放在一個角落之後,涅瓦洛出門去割了一些農作物回來堆成床,反正這東西也不是他種的,他一點都不覺得心疼,將放置在一邊的毯子拿出去抖了抖,並用背包裡的清潔棒凝聚些微鬥氣拍了拍之後,上頭的灰塵幾乎都被抖落了,這比雞毛撢子還好用。

將毯子鋪在剛才堆的農作物上頭,稍微整理一下之後就變成了一張不錯的床,涅瓦洛將維克納抱了上去,讓她穩穩地躺好。

接著他開始用鏟子挖土把縫隙堵住,確定這工具間不太會透光之後才從背包裡拿出魔晶石燈點亮,而房間一亮就讓他嚇了一跳,因為維克納的手腳上都出現了一些黑色的鱗片,而頭髮散亂的她臉色潮紅、乳頭挺立、下身淫穢直流,這種用言語難以形容的美感讓涅瓦洛看得目不轉睛。

――這就是活了上千年的蒼老智者?我上了一個蒼老智者?

涅瓦洛忽然有些興奮,用兩隻手分開那有些紅腫的花瓣,望著那仿彿正在呼吸般的美麗肉穴,有些痠軟的棒子馬上又硬了起來。

也不管維克納同不同意,他用舌頭頂開了維克納的嘴唇和牙齒,用舌頭在她溫軟的嘴裡肆虐著,一隻手捧著她的美臀用手指勾著她緊窄的菊穴,而另外一隻手則扶著硬到發疼的肉棒緩緩頂入那亂得一蹋糊塗的肉穴。

「啊……」

雖然不久之前才剛享受過,但被那豐滿且充滿彈性的肉壁包覆的感覺,涅瓦洛還是覺得很棒,那種快感足以讓任何男人為之瘋狂。

而遠在希爾商業聯盟的另一個維克納,才進浴室洗澡洗到一半,卻忽然感受到下身傳來被突入的快感,不僅如此,她的後庭也有一種被人用手指玩弄的感覺,在驚呼一聲之後她便軟倒在浴盆裡,她輕咬著自己的手指,低聲呻吟著。

「那該死的傢夥……怎麼會……嗯……這麼……強……啊……」她整個人就像蛇一樣在浴盆裡扭動著,舌頭和唇上不斷傳來被人舔弄的感覺,讓她連話都沒辦法說好。


第一百二十四章:地底文明



2014-01-06 Mon 01:49

一棟棟圓柱且圓頂的房屋座落在小山坡上,它們看起來就像一顆顆被不規則排列的子彈,而這些屋子的長相就幾乎跟這個地底空間相同,有趣的是屋子出入口都是加裝了滑輪和軌道的弧形門戶,就跟用來供應整個底層空間的,那佈滿了大量魔法陣的房間的門一樣。

在不自然晃動的視野之中,道路兩旁站了許多輪廓與蠻族人類似的修曼人,他們大部分都光著上身,就連女性也僅僅只穿著一件簡易胸罩,他們帶著自己的孩子、家人、朋友聚集到由斜坡和樓梯組成的道路旁,好奇地觀望。

一支支石製的長槍在眼前左搖右晃,當他從迷迷糊糊的意識當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那被反綁在身後柱子的雙手和雙腳讓他連出力都辦不到,只能任由這些陌生的地底人將他扛向至高處。

斜坡的頂端是一座與周圍房屋風格相似,但規模卻大到有點突兀的神廟,這座神廟一共有三座雕像,神廟兩旁分別豎立著兩條傲視大地的飛龍,而廟的屋頂上則盤踞著一條姿態慵懶,然而神情卻充滿了王者氣勢的巨龍。

那條巨龍不用說,肯定就是龍皇,現在涅瓦洛知道這些人是怎麼一回事了,一定就是當年信仰著龍族的那群人,問題是……歷史不是記載龍皇將他的信徒拉去陪葬了嗎?那麼眼前的這群落後民族又是怎麼一回事?

全裸的維克納也同樣被綁著,只不過她是被綁在隊伍的後方,這時她身上的鱗片已經消失了,不過性愛留下的淫穢卻仍然殘留在她的雙腿之間,不時會有留意到這一點的人們對她的兩腿之間指指點點,這讓她又羞又怒,非常想要找一個地洞鑽下去,不過她更想做的是把前方的涅瓦洛拖出來毒打一頓。

涅瓦洛裝做沒看到她充滿殺意的眼神,開始疑惑自己為什麼在沈睡之中都沒意識到危險,訓練能讓一名暗殺者即使在夢境之中也能保持警覺,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敢帶著維克納睡在工具間。

衣服上殘留著一股奇怪的味道,這絕對不會是維克納的體味,維克納的體味就像是森林中參雜著各種植物氣息的清新,而這股味道雖然也是植物,但比較像是被特別烹煮過的藥材……他猜想這應該是迷藥。

而且這迷藥很可能是從遠距離投扔的,如果是近距離釋放的話,沒理由他感覺不到任何人接進。

這群落後民族正用好奇的目光盯著他們,而似乎已經睡著的涅瓦洛也用「耳目」觀察著他們每一個人,這些人都沒什麼特別的,他們似乎是第一次見到外來者,有些人甚至對維克納白嫩的膚色感到神奇,要不是這些舉著武器的男人守著,他們早就衝上來摸了。

走了好一陣子,他們終於來到斜坡的頂端,也就是神廟前方的大廣場,一個綁著馬尾的老人家駝著背用柺杖支撐著身體,步履蹣跚地潮他們走來,他幾乎連看都沒看涅瓦洛一眼,就走到後方去仰望著維克納美麗的身體。

但涅瓦洛可不認為這老頭起了色心,除了他那仿彿在鑑定藝術品的眼神之外,還有當地居民的風氣,這裡的人似乎比較單純,要不然早在抓到他們的時候,像維克納這樣全裸的美女早就被輪姦了,而那些居民看到維克納跨下的淫穢的時候,露出的表情也是耐人尋味。

那種表情,就像是看見了某種令人忌畏的事物一樣。

老頭一開口就說了一大串涅瓦洛聽不太懂的話……沒錯,並不是完全聽不懂而是「聽不太懂」,涅瓦洛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這種語言,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很快的他就聯想到亞德羅蘭之墓,巨大墓碑上寫的文字。

――虛無之海的語言?這怎麼可能?!

「女人……獻祭……龍皇……高興……」涅瓦洛只聽得懂這些,但光是這些詞他就知道這個老頭想做什麼了,他想要拿維克納去獻祭龍皇!

幾人之間的對話並沒有持續很久,老頭只是簡單說了幾句之後就揮手讓他們把人帶走了,因此涅瓦洛和維克納被分開關在不同的地方,維克納似乎被人帶入神廟之中,而涅瓦洛則像一隻烤豬一樣被掛在一個偏遠牢房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除了用「耳目」到處查看之外並沒有打算行動,過了兩小時的時間他終於找到維克納的位置,她就位於神廟靠進北方的一個房間裡,被綁在一個木製的大床上,一個老婆婆正用類似湯匙的東西,把她下體裡的精液慢慢挖出來。

涅瓦洛在等待著,等待的過程當中他雙眼不離開維克納,他必須確保維克納不會遭遇任何危險,甚至會不會有人起了色心侵犯了她,不過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進出這個房間的全都是女人,她們幫維克納把身體清理乾淨之後,就開始在她身上塗塗抹抹,也不知道再塗些什麼。

這個地底空間的頂端有著一個巨大的魔晶石燈,就是這個燈在控制著這個空間的日夜和溫度,而涅瓦洛就是在等待它轉暗,一到了夜晚他才有把握能潛入神廟把維克納給救出來。

「嘶!」

鬥氣貫穿了綁著他雙手的繩子,將恢復自由的雙手相互搓揉,綁了好幾個小時讓他的血液循環不良造成了手腳冰冷,雙手好一些之後他才將腿上的繩子解開。

他那件藏滿工具和兇器的大衣已經被收走了,就連裝著維生工具和物資的背包也不見了,也許那背包可以送給這裡的居民,但那件造價不斐的大衣可不能放棄,因為裡面放著他身上超過一半的暗器,除此之外還有那把長刀也必須找回來。

再沒有找回熟悉的武器之前,他可不會就這麼傻傻衝入神廟。

他估計這些東西應該不會離他太遠,至少會在神廟的附近,用「耳目」找了好一陣子之後他終於在一個女戰士的家發現了一個大箱子,這箱子的上方放著他正在找的那把長刀,而箱子裡很可能就放著他的大衣。

壓低身體在巷子裡穿梭著,他用「耳目」觀察了半天,現在走起這些路來完全沒有陌生的感覺,他熟門熟路地摸到了這女戰士的家門前。

似乎是因為這裡不會出現什麼治安問題,所以到了夜晚完全沒有守夜人,這也讓涅瓦洛在潛行的時候輕鬆愉快,只要別驚動到一些小動物或發出聲音,根本不會有人發現他,他就這麼鬼鬼祟祟地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推門的時候難免會發出一點聲音,但涅瓦洛挑主人正在洗澡的時候進屋,所以她根本沒發現有個男人闖入她屋子裡了。

輕輕將長刀放在一旁,他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打開,但沒想到這麼一開卻發出了「吱呀」的聲音,他嚇得趕緊將東西回歸原位,悄悄找了個陰暗處躲好,他知道這房子的主人肯定已經聽見了,那聲音不是一般的大,而這房子也才這麼大而已。

女戰士才剛洗到一半就聽見外面傳來怪聲,也許是因為在自己家,她連衣服都不穿就走了出來,然而左看右看卻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最後她走到箱子前拔出長刀觀賞了一陣子之後揮舞了兩下,雙眼之中滿是癡迷,這是她這輩子同時也是所有村民看過最漂亮也最兇猛的武器。

把玩了一陣子之後她把長刀收好放在一旁,打開箱子拿出了從外來者身上搜括來的大衣,她把大衣高高舉起,這種質料在他們這村子裡也是難以想像的,而且他們從來就沒看過布料這麼多的上衣。

這時她還沒有意識到背後有危險。

一個手刀劈在女戰士的頸脖上,她的身體在抽蓄一下之後就軟了,涅瓦洛順勢將她抱在懷裡,以免她倒在地上的時候發出太大的聲響。

似乎是因為長期鍛鍊的關係,女戰士的手臂、腰、腹部和腿部都有明顯的肌肉線條,而那翹挺的臀部和豐滿的胸部則充滿彈性,這讓他忍不住動手摸了幾下,才將這名女戰士放在她的床上,為了不讓她醒來的時候發出什麼太大的動靜,涅瓦洛用繩子將她綁在床上,並用毛巾塞住了她的嘴。

現在他拿回自己的東西準備走人。

但是門外傳來聲音讓他馬上停下腳步,他用「耳目」發現有些人正聚集在神廟前,似乎正在談論著什麼,而白天的時候看到的那個老人家也在。

有五、六個人拿著火把將每個人家門前的火盆點燃了,原本漆黑的村莊頓時燈火通明,涅瓦洛知道這時候自己走出去很可能會被發現,同時他也用「耳目」去確認剛才壓關著他的地方,發現那裡從剛才到現在不僅沒人看守,也沒有任何人往那邊巡去,似乎完全把他給遺忘了。

他開始覺得這些人笨得有點誇張。

但這也不能怪這些地底人,因為他們與世無爭的生活過得太久了,這裡不僅沒什麼治安問題,就連用繩子綁住別人他們也是第一次做,而且還是那女戰士想出來的方法,也因為這樣她才會拿到衣服和武器當作獎利。

出不了門的涅瓦洛,開始用「耳目」到處亂逛,而逛到維克納那裡的時候,發現一個中年婦女正用特殊的工具把維克納的下體撐開,提著魔晶石燈正在觀察著什麼,而維克納則緊閉著眼睛一臉認命的模樣。

看她這可口的模樣,涅瓦洛就忍不住硬了,他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好像在什麼場合下都可以有生理反應,而且明明之前都射了好幾次了。

自從與安裏居夫人在那種情境之下發生關係之後,涅瓦洛的胃口就開始變得更大了,而不久之前他又與身為蒼老智者的維克納有染,並把她幹得都沒辦法好好走路了,這讓他犯賤的自信心開始極度膨脹。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該怎麼打發時間。

於是那昏迷中的可憐女戰士就成了他的目標,他只是猶豫了片刻之後就爬上床,將那強壯的雙腿給分開,把手探入女戰士毛茸茸的兩腿之間,用手指在花徑之中摸索著,這是為了確定對方是不是處女,他可不想跟這裡的人結下太深的仇恨。

確定對方不是處女之後,他才開始用鬥氣針挑逗對方的身體,花徑現在還太乾了,他可不能就這麼插進去。

「嗯嗚……」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含糊呻吟讓涅瓦洛嚇了一跳,他做賊心虛地看了女戰士一眼,確定她沒醒來之後才從一旁找來另一條毛巾,把她的眼睛給矇住。

花徑已經足夠濕潤之後,涅瓦洛握著棒子一頂到底,望著那微微顫抖的肉體,一手捧著女戰士豐滿的胸乳,另一隻手則捏著她俏挺的臀部,這種偷襲昏迷者的刺激感已經好久沒有體會到了。

――要是當初能跟蕾洛娜來這麼一段……該有多好?

女戰士的花徑雖然足夠緊窄,卻沒有維克納的裡面來得舒服,維克納豐滿的花徑已經給涅瓦洛留下足夠深刻的印象,於是他幾乎是一邊抽插,一邊用「耳目」盯著維克納看。

但很快他就發現那中年婦人在做完檢察之後就走了,有兩個小女孩拿著一張白布,就像在蓋屍體一樣把維克納從頭到腳蓋了起來。

沒得看的涅瓦洛感到有些掃興,而神廟前的那群人也散得差不多了,他卻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完事,只好在簡單收拾一下之後就拿著裝備離開了,他幾乎是頂著堅硬的下體在陰影中穿梭。

他必須趁這個機會到維克納身邊!

就跟夜晚沒人守夜一樣,神廟裡也沒有人看守,涅瓦洛幾乎是毫無難度地就來到神廟的北邊,除了一個正熬夜看書的女祭祀之外,他沒看到其他人,於是他也按照同樣的方法把這名女祭祀擊暈了。

「是誰?」維克納的聲音顯得非常冷靜,一查覺到有人進入房間她馬上出聲問道,這時候會用這種方式到這裡來的,除了涅瓦洛應該不會有別人。

「是我,我來救妳出去了。」涅瓦洛一把將白布掀開,並動手為她解開束縛。

「哼!」維克納的臉色非常難看,因為涅瓦洛幹的好事讓她丟臉至極,而且還因為這樣被人俘虜了,要不是她現在沒有力量,早就把這個欠扁的男人押在地上打了,近年來她已經很少這麼想扁一個人。

「都這種時候了,妳還想要做這種事?」當她被從背後抱住的時候,感受到涅瓦洛加速的心跳和不安份的手,有些訝異又有些無奈。

「我用守護者的能力盯著妳看了一天,怕這些人會對妳做什麼……」

「嗯!我有感覺到妳在使用能力,但是……這裡會對我做什麼的人只有妳而已。」維克納沒好氣地說道,她知道這個男人在盯著她看的時候,一定都在想一些不乾淨的事情,所以才會這麼有需求。

「沒辦法,盯著妳這樣的美人看了一天,誰受的了呢?」說著,鬥氣針已經刺入維克納的胸乳和花徑之中,那抵擋不了的痠麻感讓她身子一軟,整個人靠在涅瓦洛的懷裡,想掙紮卻又沒有力氣。

――只會用這招欺負我……爛人!

「想做的話就快點吧……別在這裡擔誤太多時間。」知道自己跟本沒有反抗的辦法,維克納只能主動伸手套弄涅瓦洛的肉棒,這麼催促道。

「啪啪啪啪啪……」

意識到環境不適合,涅瓦洛加快了抽插的節奏,而維克納也在享受之中扭腰迎合,兩人的大腿因為碰撞而顫抖著,男人的腹肌因為用力而緊繃,女人的臀部因為撞擊而掀起驚濤駭浪。

整個房間裡都迴盪著兩具肉體相互碰撞,還有從身體裡滿溢出來的舒服的呻吟。

在瘋狂的性愛之中,他們都沒有註意到,有兩雙羞澀又好奇的眼睛正盯著他們看,那厚實的強壁後方有著一間暗房,剛才幫維克納蓋上白布的兩個小女孩正滿臉通紅,偷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忍不住開始撫摸著自己發癢發熱的下體……


第一百二十五章:攀巖



2014-01-08 Wed 01:43

「這裡似乎沒有比較強的戰士……不,連一個騎士也沒有,我不認為這裡的人可以輕易捉住我們,所以我們根本沒必要這樣躲躲藏藏吧?」維克納在涅瓦洛的幫助之下穿上了祭祀服,藉此來隱藏她的長相,她忍耐著這個男人一邊幫忙穿衣服一邊吃豆腐的行為,還有心底那股想要把這人活活打死的衝動,說道。

而涅瓦洛則搖搖頭,回應道:「若是有退路的話,以我的實力是可以直接帶妳衝出去,問題是我們來的路已經被堵住了,在沒找到新的出口之前我不會輕舉妄動,而且……我不是一個喜歡濫殺無辜的人。」

「這我知道,妳只對『玩』有興趣而已,爛人!」

似乎早有被罵的心理準備,涅瓦洛並沒有因此而臉紅或尷尬,而是露出了一個讓對方咬牙切齒的開朗笑容,牽著她的手往神廟的大廳走去。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不知道從哪裡才能離開這個地方,或者是找到龍皇的遺骨,當地人的語言我只……我根本就聽不懂。」忽然意識到,即使是維克納這樣活了上千年的漂亮奶奶,也不一定能讀虛無之海語言,更不用說是他這個實際年齡還不到二十的人類了,這絕對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沒地方跑也不用拼命往我那裡鑽啊!妳根本就不知道這樣會給我帶來多大的困擾,完全都沒有顧慮道我的感受,爛人一個!爛!」就算是白癡也看得出來她正在生氣,因為跟涅瓦洛發生性行為的關係,遠在希爾商業聯盟的另一個她幾乎沒辦法離開房間,只能像瘋子一樣自己一個人在房間扭腰擺臀,高潮不斷。

「生氣了?」涅瓦洛問了一個蠢問題,而對方則是「哼」了一聲就撇過頭去,根本就連看都不想看他,這時這個爛人忽然覺得生氣的維克納別有一番風味,不過他還是馬上低頭道歉道:「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子的。」

維克納眉頭鬆了鬆,現在畢竟是合作關係,她不想給涅瓦洛太多壓力,沒有力量的她還是得依靠這個男人的力量才行,她原本想口頭上原諒對方,沒想到這個爛人忽然問了一句:「但妳也很舒服不是嗎?」

「妳……」維克納很難得臉紅了,那的確是舒服到讓人永生難忘,雖然是被涅瓦洛半強迫的,但真正發生的時候她也有點樂在其中,這爛人忽然問的這一句讓她有點惱羞了,一抬手就想要往他頭上打去。

沒想到涅瓦洛忽然捉住她的手,將她壓在角落的一個牆上,非常霸道地用嘴將那即將驚呼出聲的唇給堵住,原本以為這男人會像一頭發情的公狗一樣將她「就地正法」,沒想到他只是閉著眼睛遲遲沒有動作。

很快,不遠處就傳來兩個小女孩低聲對話的聲音,她們因為跟丟目標而東張西望,最後只好決定去尋求其他大人協助,兩人手牽著手往神廟的南方奔去。

「看樣子我們被那兩個女孩發現了,真是失策。」從涅瓦洛的聲音聽來似乎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事實上他早就知道有兩個小女孩跟在後方了,那種單純的尾隨是沒辦法騙過精通匿蹤術的暗殺者的。

「真的嗎?!從什麼時候被發現的?」維克納開始有些緊張了,她可不想又被綁在床上,被一群人摸身體又看下體的,那讓她除了不舒服之外還有被當成實驗白老鼠的感覺。

「從我們親熱的時候。」

維克納先是一楞,然後才明白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涅瓦洛早就知道有兩個女孩在暗地裡盯著他們看,而這個爛人根本就是故意做給那兩個女孩看,她明白這一點之後頓時氣得腦子發熱,張嘴就往涅瓦洛脖子上咬去。

「等!等一下……啊……維克納,冷靜、冷靜……會痛……」脖子被狠狠咬住的涅瓦洛意識到自己玩笑開大了,想要把維克納推開,卻又怕她會來狠的直接把皮肉給咬下來,他只好反過來緊緊抱著維克納苗條的身軀,將鬥氣針刺入她的背部。

「爛人!我一定要殺了妳!一定!」有些不甘願地鬆開自己的嘴,看了那沾滿了她口水的齒痕,無比憤怒地說道。

「要殺我的話,等找到龍皇遺骨之後有得是機會。」說到這裡,涅瓦洛仿彿想起了什麼,閉上眼睛用「耳目」往神廟後方探去,他發現神廟是蓋在一個極深的懸崖邊,而神廟的最後方是一個仿彿用來獻祭的平臺。

意識到似乎有重大發現,她能清楚感受到涅瓦洛正在沿伸自己的能力,等這男人張開眼睛之後,她收起怒容,急切地問道:「發現什麼了嗎?」

「之前那老頭說要把妳獻祭給龍皇,而這裡又是祭拜龍皇的神廟,會不會龍皇的遺骨就在這裡?就在神廟後方的懸崖底下?」

聽見涅瓦洛這極有可能性的推測,她馬上露出了興奮的神情,她等待找到龍皇遺骨已經等了上千年的時間,而如今這是第一次她感覺自己離成功這麼接近,她激動地抱住涅瓦洛的手臂,拖著他,要涅瓦洛趕快帶她去調查。

感受豐滿又柔軟的兩團乳肉在手臂上磨蹭,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又竄上來的慾火,帶著維克納往神廟的後方走去,他們穿過了兩扇門之後就來到獻祭的平臺。

這個地方與其說是懸崖不如說是個大洞,整個高地處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火山,而兩人所站的位置,這座神廟建造的位置正是火山口,只見那深不見底的大洞煙霧迷漫,這怎麼看就是掉下去就會死的狀況。

最該死的是根本沒有下去的路。

「要下去調查的話,唯一的方法就是慢慢爬下去,妳覺得如何?」這是涅瓦洛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不等維克納回答他就開始翻自己的背包了,他記得背包裡有一對攀巖用的登山勾,那是騎士團中的武器的一種,同時也是工具。

「可是我沒辦法……」

「沒關係,我用繩子把妳綁在我背上,妳只要別亂動就好。」這時涅瓦洛已經把登山勾和繩子拿出來了,老實說這是他第一次使用登山勾……

見涅瓦洛盯著登山勾,翻來覆去看了很久,她有些不安:「妳有把握嗎?」

「試試看囉!」意思就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好吧……」維克納咬牙答應了,根本不用別人說服她什麼,她那得到龍皇遺骨的慾望強烈到她根本無法拒絕這次冒險,她絕對不允許自己錯過任何一個可能找到遺骨的機會。

兩人前胸貼後背地用繩子綁在一塊,而涅瓦洛則迅速穿上登山勾,讓維克納代替他把背包背著之後,就開始小心翼翼地往懸崖下方爬去,而這個過程是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會不會有危險全憑攀爬者的判斷。

最該死的是,因為背著維克納和背包的關係,他有一種被人往後扯著離開懸崖壁的感覺,但還好登山勾的固定能力非常不錯,讓他沒有真的往後倒。

才剛下降十公尺,他就已經一身汗,這並不是因為他的體能不夠,而是因為在這種隨時會死人的環境下,他感覺自己的壓力非常大,他必須非常專註才行,要不然一個失足就是兩人一起摔死的結果。

維克納這時不僅不敢亂動也不敢出聲,她害怕這樣會轉移涅瓦洛的註意力,而這是她當女人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這樣死命地抱住一個男人,他們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而心跳也讓彼此感到安心。

「鏗!鏗!鏗……」

雖然是新手,但涅瓦洛攀巖的速度絕不比專業的冒險家慢上多少,因為翻越並適應複雜的地形本來就是暗殺者必學的專業之一,就算是第一次使用登山勾也很快就適應了,他必須抓準將鉤子敲入巖壁的力量。

太大力的話會讓巖壁粉碎,而太小力的話又敲不進去,所以必須拿捏好力道才行。

如果用上鬥氣的話會快上許多,但涅瓦洛想要把鬥氣保留在應付突發狀況,這樣不斷將鬥氣刺入巖壁絕對不是件輕鬆的工作,尤其他的鬥氣又很難回收,沒意外的話只要刺入巖壁的瞬間就會粉碎,這對他來說絕對吃不消。

三十分鐘過後,兩人已經接近了煙霧瀰漫的區域,他想要在這裡先休息一下,馬上啟動登山勾內部的機關,刺入山壁的兩條鉤子忽然刺出分岔的倒鉤,這讓它被牢牢固定在牆上,而他的手臂直接穿過登山鉤的背面,用手勾著這裝備抹掉了頭上的汗水,用另外一隻手從大衣裡摸出一對面罩。

面罩也是暗殺者的必備裝備,它不僅能隱藏真面目還能用來過濾空氣,有了這東西他就比較不用擔心那些煙霧中會不會有毒的問題。

「把它戴上,好了之後我就繼續向下。」

「好,等我一下。」

小心翼翼地鬆開抱住男人身體的手,維克納接過面罩迅速戴上,兩人都戴好之後,涅瓦洛重新將手掌伸入登山鉤之中,將暗藏的機關給關閉,又開始緩慢地向下爬行,而這時他忽然發現頭上有火光。

火光來自於懸崖邊緣,那些村民手中的火炬。

他知道這些村民還沒發現他,他馬上加快了自己的速度,讓兩人的身影迅速隱藏在煙霧之中,而就在這個時候,涅瓦洛忽然感覺左手有些鬆動,正要向下勾的右手來不及收回,失去支撐點的兩人馬上向下墜去。

「該死!」

涅瓦洛運起鬥氣,用力將登山鉤刺入巖壁之中,果然鬥氣一沒入巖壁就粉碎了,不過這麼深的一擊則讓他們的身體快速緩了下來,登山鉤在巖壁上拖出四條深深的爪痕,好不容易停下來之後,兩人才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他並沒有繼續往下爬,而是用「耳目」去觀察下方究竟有什麼,很快他就發現這底部絕對超過五百公尺深,這少說也有上千公尺,這樣的高度讓他苦不堪言,能不能平安爬到最底部還是很大的問題。

幸運的是,他在三百多公尺的下方,發現了一個可以供他們休息的壁洞。

涅瓦洛開始像螃蟹一樣橫著走,他漸漸地朝那個壁洞靠近,十分鐘後他終於到達洞口,帶著維克納就鑽了進去。

「這可真是一件累人的工作。」揉了揉自己發痠的雙手,忽然覺得自己根本就是苦力命,每次出遠門都必須做些吃力的工作,解開背上和腰上的繩子之後,他忽然說道:「維克納,我需要妳的鼓勵。」

「少來!我才不要。」她當然知道涅瓦洛想幹麻,在他轉過來的那一刻馬上退開,但這洞也就這麼大而已,她是能退到哪去?

涅瓦洛一把將她抱在懷裡,深深地親吻並吸允著她的唇和香舌,這樣持續了快五分鐘的時間,他都只是抱著而已,這次他的雙手顯得異常安份,直到兩人的唇分開的那一刻,他才有些疲憊地說道:「讓我睡一覺,在醒來之前別離開我。」

「嗯。」

兩人就在這樣互相擁抱的情況下沈沈睡去。

她忽然覺得,要是這個人不那麼好色的話,還算是個不錯的男人,他擁有足夠強悍的體能和實力,雖然年輕卻有足夠溫暖的懷抱。

兩人足足睡了十幾個小時才重新啟程,這次涅瓦洛並沒有把維克納綁在身後,而是反過來把她綁在前方,這樣做雖然稍微提升了攀爬的難度,但有一個很明顯的好處,那就是攀爬的時候重心不會一直向後,重量得到了平衡。

也因為這樣他加快了自己的攀爬速度,而這樣攀爬有一個很有趣的地方,那就是兩人必須長時間凝視著對方的雙眼,涅瓦洛是不覺得怎麼樣,不過維克納在這樣的狀況久了之後就開始感到尷尬。

看她一臉尷尬的可愛模樣,涅瓦洛不時會停下動作,將她壓在巖壁上深吻,有時候甚至會一面親吻一面向下攀爬。

「妳……妳可以不要再親我了嗎?」維克納被親到怕了,跟涅瓦洛發生關係時,那狂風暴雨般的進擊她反而不覺得有什麼,而現在他那越來越溫柔的深吻,卻讓她漸漸感受到心理壓力。

「為什麼?」

「為什麼……」維克納一時之間想不到理由,但很快她就想起這本來就不應該發生,皺了皺眉頭說道:「沒有為什麼,因為我很不喜歡。」

「就當作是妳對我的鼓勵吧!要不然從這裡爬到底層,真的好累……拜託妳了。」眼前有一個美女,而他卻不能對這美女做些什麼,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而且也確實,每一次親吻都能給他帶來堅持下去的動力。

「好吧……」她有些無奈,但也沒辦法。

維克納被綁在前方還有一個好處,她可以餵涅瓦洛喝水和吃東西,這讓他不用在半途中停下來,非常方便。

不過這就讓維克納非常鬱悶了,看到涅瓦洛一臉享受的樣子她就有點不爽,更討厭的是她只要露出不爽的表情,這該死的傢夥就一定會把嘴給湊上來,每一次的親吻都越來越溫柔也越來越久。

這次的親吻居然長達七分鐘,被吻得全身無力的她紅著臉喘息著,而涅瓦洛則又因為又看到她露出沒見過的可愛神情而高興。

「維克納,妳真美。」他正為維克納的美麗感到癡迷,這種完美融合了帥與美的面容是無人能取代的,長時間下來讓他越看越著迷。

「別這樣……妳已經有愛人了,涅瓦洛!」維克納真的慌了,尤其這男人開始更加溫柔地親吻著她的臉頰和脖子的時候……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50

第一百二十六章:靈魂種子



2014-01-09 Thu 01:22

「吶!涅瓦洛,妳知不知道人的靈魂跟植物是很相似的東西?」維克納怕極了涅瓦洛那越來越溫柔且深情的行為,那會讓她勾起一些不願回想的記憶,在一次已經近乎淫彌的深吻之後,維克納不得不這麼轉移焦點似地問道。

她已經不擔心涅瓦洛會因為分心而出意外了,他都能邊接吻邊往下爬了,可見這短短一兩個小時的攀爬讓他的技術大有進步。

涅瓦洛不知道她為何要問這樣的問題,不過維克納肯跟他聊天也是挺不錯的,他忽然停下動作,好奇地反問道:「為什麼?」

「人類在母體的肚子裡,還沒成形的時候,靈魂這種東西是並不存在的,直到成形的那一刻,母體才會在本能的促使之下種入靈魂種子,人類的肉體是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計算年齡,而靈魂的年齡計算會比它早一到兩個月。」她盡可能用涅瓦洛能聽懂的詞句解釋,這其中已經省略了很多咒語學術士才聽得懂的專業術語。

「喔?也就是說,我今年十九歲又滿十個月的話,我的靈魂很可能就已經二十歲了?」涅瓦洛對此感到有趣,但他不懂這對人類來說會有什麼影響,因為這似乎只是一個普通的年齡計算,而根本沒有人會刻意去記靈魂的年齡,他皺眉道:「可是……這又有什麼意義?」

「正常來說是這樣……一般人類的靈魂都會比肉體年長,但是妳的靈魂卻比肉體更年輕,從我們……第一次親密接觸開始,我就發現到這個異常。」除了轉移話題的作用之外,她也對這個現象感到疑惑,她只要認識一個人到達一定時間,就可以感受到對方的靈魂性質,越親密的互動則會加快這個過程。

一開始她只是感受到涅瓦洛體內有兩個靈魂,一個靈魂是普通的人類靈魂,而另外一個靈魂則是被強行植入的守護戰士靈魂,這也就是為什麼她知道涅瓦洛可以使用守護戰士的能力探路的原因。

但是,從兩人第一次做愛開始,她就發現涅瓦洛原本的靈魂很不尋常。

「更年輕?」涅瓦洛只是將眉頭皺得更深,還是沒意識到這代表著什麼,也許自己不過是人類之中百萬分之一的巧合罷了,更何況靈魂不過比肉體老上一兩個月,就算比較年輕也不會差到哪去吧?

但是,維克納的下一句話,卻讓他震驚到說不出話來,手腳的動作也跟著停擺。

「嗯!妳的靈魂現在差不多六歲,也就是說,這個靈魂是大概六年前才被植入的,以任何生物的生長方式來說這是不可能的,而且……」維克納意識到涅瓦洛的震驚,她不知道該不該把這話繼續說下去,因為這異常絕非僅僅如此。

「而且?」

「而且妳的靈魂是矮人的靈魂,而記憶卻有兩組,它們就像兩團性質不同的麵糰……被硬是揉合在一起,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許有時間我必須去問問奧德齊,那傢夥讀的書比我多太多了。」她閉上眼睛感應著涅瓦洛的靈魂。

一團偏淡藍色的靈魂正微繞在一團淡紅色的靈魂旁轉動,一般修曼人的靈魂是淡藍色,而這團靈魂原本並不屬於涅瓦洛,它來自一個不知名的守護戰士,而另外一團靈魂的顏色卻只有矮人才有。

不同的生命所擁有的靈魂的顏色也不同,維克納就是靠這一點去分辨的,這全都是上千年來累積的經驗,在此之前絕無例外。

「我之前曾經做過一個夢,這個夢的內容我曾經跟妳說過,剛降臨的『時間神殿碎片』給我的故鄉帶來了毀滅……」涅瓦洛雖然一臉茫然,但說出的話卻非常堅定,他認為自己的記憶並不會有錯,他說道:「在進入這裡之前我又做了這個夢,似乎是因為妳說過,普利結洛村並不會有修曼人居住。」

「就歷史記載來說是這樣,不過這不代表就一定是正確的,比如妳看上面那些將我們捉起來的地底人,似乎就是當年龍皇的信徒們,在修曼人的歷史記載當中,龍皇可是將他們全都活埋了……」維克納忽然意識到,歷史不一定就完全可信。

文字經過了千年的時間就會有極大的演變,更不用說是過了萬年的時間,無論是記述者的主觀意識還是對文字的誤解,都會對過去的歷史產生很大的影響,在看到這些地底人之後,她再也不敢肯定之前跟涅瓦洛所說的那些究竟是否正確。

「是阿……我們還是先談談這個夢吧!」涅瓦洛並沒有否定維克納的想法,他點點頭繼續說道:「以往我做這個夢都是從自己的角度去目睹悲劇,而這一次我卻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著當年的自己,我忽然覺得那個孩子……很陌生。」

「怎麼說?」

這下換維克納感到好奇了,既然是當事者,怎麼可能以旁觀的角度看著自己,從她對涅瓦洛靈魂和記憶性質的了解,也意識到這絕非是夢境,而是深刻的記憶。

「我不太會形容……但是當時的我的確是一個矮人。」涅瓦洛似乎覺得自己說這話已經超現實而有點想笑,但無論如何他就是笑不出來。

「這不可能,難道妳因為什麼原因長高了嗎?不……這更不可能,妳的肉體完完全全就是一個修曼人,妳完全有跟修曼女性繁殖後代的能力,妳應該知道不同種族之間是不可能有後代的。」

涅瓦洛點點頭,要是真的不同種族也能繁殖的話,那以暗泉洛德那樣可怕的量又瘋狂往裡面射,齊碧琳絲早就已經懷孕了。

「而且,矮人的體質根本沒辦法承受這樣龐大的魔法陣……比如妳體內的封印陣,要在矮人身體裡寫出這樣的封印陣把神器封印的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她只能感受到封印陣的規模,而沒有辦法像奧德齊那樣,一眼就看出這封印陣極不尋常,要不然她可能會因此聯想到什麼。

「矮人的身體有什麼問題嗎?」涅瓦洛沒想到不同種族之間還有這樣的差別。

「矮人擁有透過吸收自然力量,來幫自己解毒和抗熱的體質,這種體質會讓任何封印陣產生變化或崩潰,對封印神器來說這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錯誤。」

涅瓦洛畢竟沒有真正研究過咒語學術,他只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而維克納似乎也看出了這一點,只好用舉例的方式說道:「就拿詛咒騎士來說吧!這世界上出現過越境一族、巖壁一族、修曼人、阿特曼人、蠻族的詛咒騎士,所有被記載的詛咒騎士之中唯獨沒有出現過的,就是矮人。」

「這可能……只是巧合吧?」涅瓦洛已經開始感到頭痛,當他開始對自己的存在產生質疑的時候,一種莫名的浮躁感就打從心底湧現。

「也許吧……」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不約而同保持著沈默,涅瓦洛是因為腦海裡不斷思考著自己的身世之迷,而維克納則是趁這個機會讓自己平靜一下,雖然用一個腦子控制兩個身體是她近幾百年來練出的本事,但那僅限於一般思考。

巨龍骨墓這裡的身體是用來思考和研究如何得到遺骨,而希爾商業聯盟的身體原本是想要用另外一種角度去尋找方法,因此而在世界各地旅行,卻在不久之前對經商和人際往來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不知不覺間她經營的紫羅蘭商行已經成了安托爾克港最具影響力的商行。

每天都有一堆事情等著她去處理,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會覺得很難過,因為工作讓他們沒有時間可以逛街、休息、陪伴家人,但是商行的事業,比起那幾百年來毫無成果的研究來說反而是一種娛樂。

尤其當她看到金庫裡的金幣越來越多的時候……

一心二用對她來說已經成了本能,但這是建立在沒有人擾亂的情況下,這幾天的時間涅瓦洛都用各式各樣的方法轉移她的註意力,這讓她根本沒辦法專註於自己的工作,更要命的是兩個身體的感覺幾乎是共享的。

「好像快到最底下了……不過,那些骨骸是怎麼回事?」涅瓦洛用「耳目」確認了一下,發現再過不久他們就可以抵達最下方,刻意被打磨過的強壁顯得相當平滑,而這圓到不能再圓的山壁,讓最底端的廣場看起來也是圓形。

石製的地面有著精緻的龍皇浮雕,讓這個地面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貨幣正面,只有生長在地板縫裡的一些雜草,能讓人感受到古老的氛圍。

最詭異的是,靠近兩人的這個方向底下堆積了數不清的骸骨,而仔細觀察一下之後就會發現那其實是人類的骸骨,大部份的骸骨都是不完整的,看那骨頭破碎的方式就知道這些死者都是摔死的。

「如果沒有天災人禍的話,人類的數量只會越來越多。」維克納似乎已經有答案了,她聽涅瓦洛描述了一下那些死者的狀況之後,就馬上做出推論:「我想……這裡沒辦法容納這麼多人類,畢竟沒有任何可以開墾的空間。」

「所以他們每過一段時間就把人往下丟?」涅瓦洛的臉色有些難看。

「嗯……這就是獻祭的主要原因,放任人口越來越多的話只會造成食物和生活空間的不足,所以他們的祖先才會發展出這樣的文化,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把選上的祭品往下扔,他們或許真的以為龍皇會因此而高興吧?」

涅瓦洛忽然想起當村民看到維克納沾滿淫穢的下體時,為什麼是那樣的眼神,或許在這裡連繁殖都得按照規矩來,要不然要單靠獻祭維持人口平衡是很困難的,他忽然有些慶幸自己不是活在這裡,要不然連跟自己心愛的人做愛都還要看村人的臉色,這是多麼悲慘的一件事情。

而且他也不想滿心歡喜地被人扔下懸崖,一看到那些半個頭顱都不見的骨骸,他就感到頭皮發麻。

「我要跳下去囉!抓好!」腳下就是被打磨過的牆壁,雖然他可以用力將登山勾刺入,但雙腿卻沒地方可以踩,他可不認為自己的腿可以在那平滑的表面上施力。

「我好了!」

確定維克納抱好之後,他就把登山勾從牆壁裡抽了出來,腳下一蹬,將凝聚已久的鬥氣釋放出來,強悍的鬥氣推進力量將他們的身體推離牆壁,涅瓦洛順勢在半空中翻了個身,穩穩地降落在那堆骨骸之外。

不過身上畢竟背著背包和維克納,這麼一個墜落震得他兩腿發軟,好一陣子之後他才動手幫維克納解開繩索。

「終於到最底下了……這可不是件簡單的工作。」現在他不僅雙手無力,連雙腿得最後一點力量也用光了,他全身的肌肉就像石頭一樣硬,這以人體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這代表他已經施力過度了。

「辛苦妳了。」話雖這麼說,但她一點想上前關心的意思都沒有,而是有些興奮和好奇地到處亂走,她有預感這裡肯定就是龍皇的墓,等待千年的身體即將到手了,這讓她怎麼能不興奮?

確認這裡沒有任何機關之後,涅瓦洛才大喇喇地躺在地上,疲憊地說道:「讓我先休息一下,有事情的話再叫我起來。」

維克納還有力量在身的時候,這樣規模的空間想逛幾圈都沒問題,但她現在就跟一個最普通的女人沒什麼兩樣,都走還沒一圈雙腳就已經疲累了,而天色又逐漸黯淡下來,她只能無奈地回到涅瓦洛身邊,將魔晶石燈點亮。

她現在可不敢離涅瓦洛太遠,沒有力量的她就相當於沒有自保能力。

涅瓦洛清醒過來之後,發現維克納正乖巧地側坐在自己的身邊,兩條均秤的美腿並在一塊,俏挺的臀部在衣料的束縛之下就像一顆肥美的水蜜桃,細腰上那隆起的幅度還有那無可取代的美麗容顏,都讓涅瓦洛一陣癡迷。

原本他想出奇不意地就這麼撲上去,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但一看到周圍散落了一地的骨骸,就有些掃興,就算他做愛很不挑場合,但也絕對不會挑一個到處都是屍骨的地方。

「妳等很久了嗎?」

被涅瓦洛抱住的她嚇了一跳,剛才她正專心處理希爾商業聯盟那裡的事情,完全沒有註意到身後的男人已經醒了,原本維克納以為這男人睡飽了之後就會想幹點什麼,沒想到在索了一個吻之後就把她放開了。

當涅瓦洛對身邊的骨骸皺起眉頭的時候,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這男人會忽然變得這麼「仁慈」了,她舉起魔晶石燈照向那堆骨骸,說道:「在妳睡著的時候我確認過,這些骨骸全都是女人,他們為什麼只扔女人下來?」

「因為女人會懷孕的關係吧?」得出這個答案的涅瓦洛臉色非常不好看,因為他想起了蕾洛娜跟他說過的那些話。

這的確是一個男權至上的世界……在這個狹小的世界中,就因為女人會懷孕,兒天生體能就不如男性,就要被抓來獻祭?

「別想那些了,我們還是趕快調查一下這裡吧!看看有什麼東西是可以觸發的。」維克納拉著涅瓦洛一面看著地板一面往前走,她認為以前的人不可能沒事在這麼深的地方作藝術雕刻,這裡肯定有什麼端倪。

而她的想法也正是涅瓦洛的想法。

不過涅瓦洛調查的方式跟她不太一樣,閉著眼睛任由維克納拉著他四處走,而自己則用「耳目」到處亂晃,有時候雙眼還不如「耳目」來得好用,只不過這裡的地板似乎都太厚了,他感覺不出哪裡會藏有什麼機關或通道。

反倒是維克納先找到線索了,她爬到被雕刻得特別立體的龍皇頭上,只見龍皇正張嘴噴吐著火焰,她從高處往下俯瞰,疑惑地問道:「為什麼只有龍皇的頭雕得這麼明顯?而且這火焰看起來很詭異。」

涅瓦洛也在觀察著,不過他觀察的不是龍皇頭,而是維克納的裙底,在那祭祀服之下維克納可是什麼也沒穿,現在她站在高處,那美妙的裙底風光可以說是一覽無遺,他忍不住稱讚道:「真是太美了……」

「是嗎?」維克納左看右看,不覺得這浮雕的設計美在哪,但轉過頭來的時候卻發現涅瓦洛正兩眼發直地盯著她的裙底看,她只好無奈地從龍頭上爬了下來,扭腰擺臀地走到已經有生理反應的涅瓦洛身邊,一腳往他重要部位狠狠踢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遺產寄居



2014-01-10 Fri 17:08

「龍皇從嘴裡噴出的火焰有點詭異。」看了老半天,維克納總算是找到一個可以算得上是線索的疑點了,她用手撫摸著這塊格外明顯的浮雕。

「怎麼說?」而涅瓦洛卻是怎麼看也看不出端倪,雖然他無論是在實力還是性愛技巧的進步速度都相當驚人,但這種算得上是藝術品的東西他是一點概念都沒有,他看過許多雕刻和浮雕,在他的腦海裡這些都不過是『比較好看的石頭』。

「這塊浮雕相當精細,仔細看看龍皇身上的鱗片、眼睛、翅膀……創造它的人一定下了非常多的苦心,但是就這一塊感覺很不一樣。」維克納用手敲了敲火焰浮雕的表面,用手指著火焰的末端,說道:「一般來說火焰在燃燒的時候會隨著助燃物擴散,龍族嘴裡噴出的火焰也不例外,這火焰離開起源一段距離之後,應該會因為點燃空氣而擴散才對……」

聽她這麼一說,涅瓦洛也察覺到這浮雕怪異的地方了,龍皇的身體都雕得相當精細,每一片鱗片都非常仔細地雕出來了,然而就這道被噴出的火焰顯得相當突兀,沒有向外擴散,就像一支箭矢筆直射向遠方,只有末端的部分有火焰的感覺。

兩人開始仔細觀察這火焰浮雕,很快涅瓦洛就發現浮雕的左右兩側,連接地面的位置有一條並不明顯的切線,這兩條切線都從龍皇的嘴一直延伸到火焰末端,看起來這火焰就像是被另外安裝上去的一樣。

走到火焰的末端,他用推的或抬的方式看看這東西會不會動,但這麼重的石頭要推動它有很大的難度,他和維克納兩人推了足足十分鐘之久,也沒辦法讓這怪異浮雕移動分毫,最後兩人只能氣喘籲籲地坐在地上。

不過才剛坐在地上,涅瓦洛忽然感覺背部一空,整個人就要向後倒去,他猛地起身發現身後的火焰浮雕移動了十公分左右的距離,而浮雕底下居然是特製的金屬軌道,這讓他們更肯定這一定是某種機關,但問題是剛才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它自己動了?

涅瓦洛走上前試著推了兩下,依然沈重無比。

兩人站在軌道兩旁沈思,他們都不知道剛才的移動是怎麼一回事,直到涅瓦洛望向維克納的時候,忽然註意到被她掛在腰上的魔晶石燈,他忽然有個念頭想試試看,伸手就往維克納的腰上摸去。

「妳想幹嘛?!」維克納第一時間就閃開了,她警覺地看著眼前這個總是對她毛手毛腳地男人。

「沒有想幹嘛!我只是想要拿妳腰上的燈而已。」涅瓦洛苦笑道,看樣子他已經在對方的心中留下非常不好的印象了,不過仔細想想這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

接過魔晶石燈,涅瓦洛將這盞燈靠在火焰浮雕上,而火焰又緩緩地後退了十幾公分,兩人驚喜地相視一笑,拿著魔晶石燈不斷把這火焰逼退,直到它完全收進龍皇浮雕的嘴裡,完成之後涅瓦洛便拉著維克納躲到一旁。

既然這是機關,就不能保證它沒有危險性。

「轟!」的一聲,大片的火焰從龍皇雕像的嘴裡噴了出來,它就像一堆互相纏繞的蛇一樣四處攀爬而蔓延,眼看火焰就要燒到面前來,兩人馬上跑到龍皇頭的後方避免受到火焰的燒灼。

這燃燒並沒有持續很久,而詭異的是也沒有在地面或牆壁上留下燒灼的痕跡,只有軌道上出現了一片散發著淡淡白光的咒語學術文字,這些文字相當古老,就算是維克納也看不懂它在寫什麼。

「現在怎麼辦?」望著眼前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維克納為這個重大突破感到高興,但又因為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而苦惱。

「鱗片?」涅瓦洛看了很久,終於在上頭看到一些他熟悉的咒語學術文字,這些文字組合起來代表的就是某種認證或鎖定,而它們鎖定的東西就是鱗片,之所以能看得懂一些,純粹是因為他幫萊克曼瑟採購過材料的關係。

「鱗片怎麼了嗎?」維克納不解。

「就是鱗片!妳身上有時候不是會出現鱗片嗎?!放個鱗片上去試試看!」這似乎是用來辨識種族的一個魔法陣,也許龍皇只允許龍族打開他的棺墓,所以才設下這樣的魔法陣,而擁有鱗片的高智慧種族,也只有龍族而已。

「好吧!我試試……」維克納的手上忽然長出大量了黑色鱗片,那光滑的外表和神秘且兇悍的感覺,加上維克納的長相和身材,涅瓦洛忽然覺得這女人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看起來都是那樣性感。

把長滿了鱗片的手掌貼在魔法陣上,這魔法陣忽然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她不擔心這會出現什麼問題,因為她現在寄居的本體的確就是龍族,如果這魔法陣只允許讓龍族通過,那麼她絕對符合這個資格。

「轟隆……」地板上忽然傳來震動,被龍皇浮雕的身體包圍著的那塊空白區域忽然出現一個發光的圓形,圓形地面忽然下沈,接著這塊圓又被分割成六等份緩緩向一旁收起,這個地下空間的正中央莫名其妙出現了一個圓坑。

原本涅瓦洛打算上前去觀察,沒想到他還沒接近就有東西被推了上來,被推上來的是一個坐在巨大石椅上的龍骨,它強壯的雙腿隨意地攤著,而類似人類的前肢則靠著扶手撐著頭顱,似乎在沈思著什麼,背上那對翅骨就像披風一樣垂落在地面上,乍看之下跟一般的龍族似乎沒什麼兩樣。

但真正讓人在意的是骨頭的顏色,一般的龍族的骨頭顏色似乎跟普通動物沒什麼兩樣,但是眼前這具龍骨的顏色居然是黃銅色,這讓它看上去顯得高貴,而且搭配那坐姿,就帶著一股與眾不同的王者氣勢。

――這就是龍皇遺骨?

「終於……」維克納癡迷地看著眼前這位死了上萬年的龍皇,她激動的差一點就跪下來了,兩行熱淚奪眶而出,她無比喜悅地說道:「我在這裡等待了上千年的時間,日日夜夜期待著的就是這一天的到來,它就在我的眼前,這就像在做夢一樣……」

「恭喜妳了,接下來需要我幫妳什麼嗎?」涅瓦洛有些高興也有些失望,高興是因為他算是完成了一個任務,接下來只要帶著龍骨平安回到總部就行了,而失望是因為維克納一旦恢復力量之後,也不能再對她怎麼樣了。

維克納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走向前將手搭在龍皇的腿骨上,一動也不動的維持了十幾分鐘的時間,直到涅瓦洛感覺頭上似乎傳來什麼聲音,當他抬起頭的時候發現有石塊墜落,嚇得馬上轉移位置,才沒有被那接連落下的石塊擊中。

而尾隨在這些石塊後方突破煙霧層的,是一大片纏綿在一起的藤蔓,涅瓦洛完全看不出它是什麼形體,然而依靠那無數細小藤蔓在牆上攀爬的模樣,讓人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動物還是植物,他忽然意識到這就是維克納的本體……

她是這世界上唯一的一個植物蒼老智者。

包括他們來到此地經過的地道藤,還有那些慣穿死靈生物的藤蔓,全都曾經是她的身體,明白這一點的涅瓦洛根本無法形容內心的震驚,這時他也漸漸的猜測到維克納的真實身份了,然而這個猜測卻讓他感到不寒而慄。

「我居然上了深淵暴君――薩瑞斯加利昂?!媽的……死定了!」涅瓦洛臉上的表情就跟吃了大便一樣難看,然而就算他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因為那大片的藤蔓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且牢固的天花板,只有少部分落在龍皇遺骨上。

藤蔓纏繞在每一截骨頭上,接著又生長出細小的分支繼續蔓延,但在這個過程中涅瓦洛也發現,有許多藤蔓莫名其妙枯萎了,而維克納閉著眼睛的表情也不怎麼好看,因為擅自脫離沈睡和寄居的本體開始受到死靈詛咒的快速侵襲,她必須快點完成寄居的過程才行。

生長的速度很快就超越了枯萎的速度,藤蔓模擬著龍族身上的肌肉和器官做出變化,涅瓦洛很快就看到龍皇的胸口之中,有一顆由藤蔓組成的心臟正在跳動,而血管、大腦、肺臟……等器官開始逐一完成。

老實說眼前這東西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死靈生物。

器官完成之後,由藤蔓組成的綠色肌肉組織開始出現,而這個過程比剛才要快上許多,大概五分鐘的時間就變成了一頭沒有皮膚的綠色巨龍,而完全被包覆的骨頭讓它再也看不出龍皇的樣子。

只有那對翅膀還維持著骨頭的樣子,維克納似乎不打算理它。

又是五分鐘的時間,綠色巨龍身上生長出漆黑的鱗片,這些鱗片將它身上的每一吋肌肉都覆蓋了,看起來就像一件漆黑的盔甲,值到完成了這一切之後維克納才鬆了口氣,將手從龍軀的腿裡抽了出來。

她的本體還必須沈睡一段時間,剛才清醒一段時間就讓她身受重傷了,要是保持清醒的話就算是龍皇遺骨的力量,也沒辦法阻止死靈詛咒的蔓延,只有維持沈睡來凍結死靈詛咒,才能讓遺骨的抗魔力量一點一點將它消滅掉。

這代表著,她將不用擔心自己的身體和靈魂被死靈詛咒給剝奪了。

當兩人四目交接的時候,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涅瓦洛心底湧出,因為他明顯從維克納的眼神和表情之中看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當他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從牆壁上忽然衝出的藤蔓便綑住了他的手腳,讓他呈現「大」字地高高吊起。

「玩得很開心嘛?」維克納露出了一個相當溫柔,溫柔到讓人感覺詭異的笑容,從天花板上垂下的藤蔓纏住她的身體,讓她離開地面到了涅瓦洛的面前。

她仿彿在調戲姑娘一樣用手勾住涅瓦洛的下巴,用一種魅惑的語氣說道:「難道妳都沒有想過,當我取回了力量之後就可以輕易的對妳『做些什麼』嗎?」

「我有想過。」他的確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他也知道維克納對自己的性命非常重視,因此他體內的神器就成了一張很好的底牌,他可不認為維克納會蠢到隨便動手去傷害他的身體。

「喔……膽子很大嘛?既然妳對我的身體這麼有興趣,那在我履行承諾之前,我們就……」忽然刺出的藤蔓將維克納身上的衣服撕成了碎片,那美妙的身軀頓時暴露在空氣中,也有許多藤蔓纏上涅瓦洛的身軀,用巧妙的方法將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脫落。

這應該是很香豔的過程,但涅瓦洛卻一點都興奮不起來。

看到那垂軟的棒子,維克納笑了笑之後將手搭在涅瓦洛的肩上,一條變的光滑且濕潤的藤蔓鑽入了她的小穴之中,她似乎因為舒服而發出了一聲銷魂的呻吟,起伏不斷的乳肉在涅瓦洛的胸膛摩蹭著。

這淫彌的模樣讓涅瓦洛的呼吸也變得粗重,當他感覺到維克納的小手正在套弄他半軟的棒身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硬了起來,而維克納則馬上抱住他的脖子,將花兒對準棒子就坐了下去,兩人不約而同發出了舒暢的呻吟。

均秤的美腿纏在涅瓦洛的腰上,原本他以為維克納會開始上下起伏而期待著,沒想到這女人一點動作也沒有,就只是維持著插入的狀態並緊緊抱著他。

但很快他就發現情況不對勁,因為維克納的雙手和雙腿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堆交纏在一起的藤蔓,她用肉體將他的身體緊緊的綑住了,他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但他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而肉棒也因此而變軟,不過在它完全變軟之前,忽然感覺到維克納的穴壁開始強烈蠕動,就像一張不斷想把他的棒子吞下的小嘴,用最強力的方式或吸或吞著他的棒子。

「啊……」維克納的穴壁皺褶本來就比一般的女人豐滿,而現在這一招則讓涅瓦洛爽得失神,這讓他想起了西貝瑞絲那美妙的小嘴。

不僅涅瓦洛很爽,維克納的臉上也是一片潮紅,因為這樣的動作同樣能給她帶來強烈的快感,但她咬緊牙根又加強了花徑的蠕動,兩分鐘的時間過後她感覺涅瓦洛的肉棒變得更硬且正瘋狂抖動著,這是射精的現象,但卻沒有任何東西被射出來。

身為當事人的涅瓦洛,當然知道自己沒有射出來,但他的確能感受到射精時那種令人目眩的強烈快感,而維克納的肉壁還不知疲累地蠕動著,讓他爽到根本難以呼吸,有一種快發瘋的感覺。

「妳……妳對我……喔……做了什麼?」涅瓦洛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在女人的跨下發出這樣的呻吟。

「沒什麼……嗯哼……喔……我只是想……啊……收回……一點……啊哈……利息。」當維克納說出這話的時候,涅瓦洛忽然感覺魔力和鬥氣少了一些,他知道這並不是錯覺,而是這股魔力和鬥氣隨著他射精的反應,而不受控制地凝聚在他的下體。

五分鐘後兩人似乎都受不了了,纏綿在一塊的兩人都發出了驚心動魄的呻吟,兩人幾乎每隔兩分多鐘就會高潮一次,就像涅瓦洛射不出東西,而維克納的下體也沒有因此湧出更多的淫蜜。

「維克納……饒……饒過我……啊……」半小時候,已經高潮了十幾次的涅瓦洛,感覺自己的棒子已經疼到不行,然而那強烈的快感卻沒有絲毫折扣,過度的快感已經讓他感覺到痛苦了,他在美妙的高潮之中越來越害怕。

而且,他身上已經有超過一半的鬥氣和魔法,不受控制地凝聚在下體。

「不行……嗯嗯……啊……就像……妳……也沒……喔……饒過我一樣……」

這是一個詭異的畫面,兩個人的身體沒有任何動作,卻不斷地發出不知羞恥的呻吟,而這樣的情況維持了足足一個小時的時間,而當維克納終於從他的身上離開的時候,臉色慘白的涅瓦洛忽然覺得,這是他人生中度過最漫長的一段時間……

維克納張開小嘴將他硬得發紫的肉棒含在嘴裡,沒有任何的吞吐,涅瓦洛慘叫一聲將積蓄了十幾二十次的精液全都射了出來,量大到他自己都能聽見噴出的聲音,還有維克納賣力的吞嚥的聲音。

最讓他恐懼的是,他身上所有的魔法和鬥氣都隨著這次射精而噴了出去,但他卻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只見吞到嗆到的維克納將肉棒吐了出來,而還在射精的肉棒射得她滿臉、滿身都是,散發著微弱紫光的精液就像關不住的水龍頭一樣,不斷地被噴灑出來。

維克納握著射精不斷的肉棒,一邊喝著一邊說道:「不用擔心……嗚……這些精液幾乎都是……鬥氣和魔法……溶合之後……嗚……產生的液體……我得趕快喝完……不然……就浪費了……」

涅瓦洛就這麼慘叫著,被維克納給榨乾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離別生情



2014-01-12 Sun 02:54

發出淡紫色光芒的乳白色液體,隨著女人那顯得柔軟且性感的身體曲線而滑落,白嫩的小手套弄著那終於停止噴射的水源,試著將殘留在裡頭最後的液體給擠出來,這最後一點鬥氣和魔力的混合液才剛出現,就被女人無比靈活的舌尖掃入嘴裡,貪婪地模樣就像在品嘗這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受不了這樣刺激的棒子又忍不住噴出了一點稀薄的精液在女人的嘴角,而早已無力再戰的棒子很快就垂軟下來,剩下的液體則無力地流淌著,就像一頭被麻痺而無力的蛇正流著口水。

維克納正忙著將身上那些帶著鬥氣和魔力的混合液蒐集起來,並一一用喝或舔的方式送入嘴裡,這世界上絕大多數的男人要是看到這樣一個全裸的美人,在自己的面前津津有味地舔著手上或身上的淫穢,跨下的小兄弟肯定會因此而「肅然起敬」。

而西貝瑞絲也做過同樣的事情,她會這麼做大多是因為涅瓦洛教導有方,而這麼做只會讓涅瓦洛更想要提槍再戰,而維克納此時的模樣看起來比西貝瑞絲更加淫蕩,但涅瓦洛除了一陣心悸之外沒有絲毫興奮的感覺。

他臉色蒼白且虛弱地看著還在舔他棒子的女人,剛才他真的覺得自己死定了,以前他以為爽死在女人的懷裡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經歷過這次的事件之後他再也不這麼覺得了,只希望維克納別像他之前那樣慾求不滿,打算再來一次……

「這才是人間美味。」以前她並不是這樣吸收外來能量的,最早期是寄生在植物或動物身上吸收能量,而擁有了龍族的身軀成為蒼老智者之後,有一段時期她是直接補食人類,像這樣吸收能量她還是第一次。

「涅瓦洛,聽話,把嘴巴張開……張大一點……」雖然涅瓦洛感到害怕,但他現在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只能在維克納充滿威脅氣息的話語之中,盡量的把嘴巴給張開。

維克納的手腳恢復成原本的模樣,馬上調整自己身體的高度,用均秤的美腿將涅瓦洛的脖子給夾住,讓下身的小嘴跟涅瓦洛的嘴親密地接吻。

維克納「榨精」的過程自己也不好受,因為那同樣會給她帶來強烈的快感,將涅瓦洛的精液一滴不剩地吞下之後,她才有辦法好好的發洩,一感覺到涅瓦洛的舌頭和雙唇,她就鬆開了自己的花徑,用手腳抱住了涅瓦洛的頭,乳房隨著她忽然後仰的姿勢而向天一躍。

「啊……」

她高潮的反應就跟蕾洛娜承受副作用時非常相似,淫蜜就像男人一樣從下體射了出來,一口氣灌入涅瓦洛的嘴裡,特別的是這些淫蜜不像一般女人那樣帶著淡淡的腥味,而是有一種香甜的感覺,涅瓦洛除了一開始的不適之外,倒是喝得挺開心的。

維克納撫摸著男人的頭髮,感受著雙唇和舌頭的溫暖,說道:「嗯……這些是『源泉花』的花蜜,人類都拿它來煉製恢復藥劑,它可以有效幫助鬥氣和魔力的恢復,等妳休息得差不多之後……我們再來一次。」

「嗚……咳!咳!咳……」

她不說還沒事,一聽到「再來一次」涅瓦洛就馬上嗆到,再也喝不下去的他開始瘋狂咳嗽,而那些稍微黏稠的淫蜜就從維克納的花徑流了出來,見狀,維克納馬上用藤蔓一圈圈編織成一個碗狀,將這些花蜜給盛裝起來。

見涅瓦洛一臉恐懼的模樣,維克納開心地笑道:「什麼阿?之前妳不是很渴望我的身體嗎?怎麼現在就畏畏縮縮的模樣?我記得妳之前很強悍呀,一口氣三、四次不是問題,弄得我好舒服,讓我這麼舒服的男人妳還是第一個,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形容當時的感受……怎麼妳現在一次就不行了?」

涅瓦洛開口想說些什麼,但他現在正虛弱,加上又被維克納那快節奏的說話方式弄得頭昏腦脹,只是看了她半秒之後就閉上嘴並搖頭,原本涅瓦洛認為自己的性能力足夠強悍,可以試著從性事上征服這個女人,但現在看來他根本就低估了維克納的能力。

現在他真的怕了,可不希望維克納真的再來一次,現在他的下體已經痛到不行,要是真的再來一次那恐怕得截肢了,他只好求饒:「對不起……之前是我錯了,我真的沒辦法再來一次,請妳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

「知道錯了?」維克納還在笑著,而且笑得有些陰險,她拿著那一碗花蜜讓涅瓦洛把它喝完,她繼續說道:「如果妳當我的性奴的話,每天供應能量,我可以考慮放妳一馬,不用懷疑……這是妳唯一的贖罪方式。」

涅瓦洛真的想哭了,要讓他當性奴每天被榨乾的話,還不如現在多來幾次把他活活榨死要來得痛快一點,這兩個選擇對他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早知如此,就別惹這個奶奶了……

看他這委屈又害怕的模樣,維克納心裡一陣暢快,其實她對涅瓦洛那微乎其微的能量一點興趣也沒有,她只是想要給這個王八蛋一點教訓而已。

涅瓦洛一回到地面,腿軟的他就馬上跪倒在地上,反而是維克納一副容光煥發得模樣,現在的她看起來比幾個小時前要美麗多了,她甚至讓自己的身體完全放鬆下來,手腳和下乳都覆蓋了一層細密的黑色鱗片。

一個長得像獸角的骨頭掉落在涅瓦洛的面前,他疑惑的抬起頭望向維克納,只聽見她說道:「這是我們當初承諾過的,屬於妳們那部份的龍皇遺骨,這是龍皇頭上撞角的尖端,這東西對我來說不是很有用,就給妳們吧!」

「妳不是……」涅瓦洛有些意外。

「怎麼?妳當真了?哈哈……」維克納捧著肚子笑到都彎下腰來了,這讓涅瓦洛感到非常丟臉而臉紅,但也沒辦法做什麼,這奶奶的力量擺在眼前,總不可能就這樣衝上去把她撲倒在地,她岔氣地說道:「我只是……跟妳開個玩笑,哈哈……這太好笑了!」

笑了好一陣子之後她終於平息了,喘了兩口氣之後才正經地說道:「接下來我必須用植繭把這具本體和這個空間封印,妳不能待在這裡而我也不能離開這裡,所以我得送妳離開才行,很感謝妳幫我找到龍皇的遺骨,我將視妳為永遠的恩人……」

「等等……我現在虛弱成這樣,妳要我怎麼離開?」涅瓦洛現在連鬥氣都沒有,出去的話肯定是死路一條,他只希望維克納給他一點時間。

「放心,等妳的身體吸收了那些花蜜之後,就會很快的恢復力量了……趕快把衣服穿上吧!」

涅瓦洛並沒有穿上衣服,而是吃力地走到維克納的面前,在她意外的目光之中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她見涅瓦洛把嘴巴靠了過來,馬上制止道:「等一下……我剛剛才喝過妳的……」

「沒關係,我不在意。」

維克納任由這個男人深吻著她,就算男人捧著她的臀部將硬起的棒身刺入她的身體深處,她也沒有制止,她知道這個大陸這麼大,這一次離去兩人可能再也不會見面了,她也知道涅瓦洛是個王八蛋,是個給她帶來許多驚喜的王八蛋。

這是一次非常短暫的戀情,是兩人知道即將離別而誕生的愛,沒有任何的手段和技巧,兩人任由靈魂深處的激情自由奔放,非常默契的同時享受著對方的溫柔和身體,維克納徹底的放鬆了自己,身體除了正面以外的皮膚全都被鱗片給覆蓋,而手腳也變成了龍爪,涅瓦洛癡迷地看著這集野性、危險、美麗於一身的身軀,完全無視了下身的疼痛,賣力地扭腰。

眨了眨眼皮,那與龍沒什麼兩樣的瞳孔盯著滿頭大汗的男人,溫柔地說道:「妳真是個瘋子……見到我這模樣不感到害怕就算了,居然還這麼興奮,我都不知道該到哪去找尋像妳這樣的男人……」

「有什麼好害怕的……這美麗的身體……讓我真想跟妳生個孩子……」

「如果可以……我也想跟妳生個孩子……」

這是第一次,涅瓦洛抱著想讓一個女人懷孕的衝動和希望,將自己所剩不多的精液射在女人的身體裡,即使他知道對方不可能懷孕,還是因此感到滿足。

最後涅瓦洛還是被送離開了,他的身體被包裹在一顆由藤蔓組成的蛋裡,被維克納用藤蔓推著,沿著她本體鑽出的大洞向上移動,經過他第一次遇到維克納的服空平臺時,他看到樹林中央原本豎立著藤蔓繭的位置,如今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龍骨。

握著維克納交給他的龍皇遺骨,一次又一次地想著維克納在送他離開之前所說的話:「用不著這麼傷心,以後有機會的話妳可以到希爾商業聯盟的紫羅蘭商會來找我,我們還是有機會可以見面的,知道嗎?」

「紫羅蘭商會……」

從地面下去的時候很慢,但從地底下被送上來卻只不過花了十分鐘的時間,涅瓦洛站在一開始他墜落的地方,撫摸著開始往回收的藤蔓,似乎不捨得它們的離開。

「我們將來還會見面的,一定會。」將龍骨給收好,涅瓦洛確認了方向之後便往來的方向返回,他知道回程的路將會十分艱辛,此刻心中卻沒有任何的壓力。

一抹光暈從東方的盡頭出線,黑夜的影子漸漸地往西方退去,涅瓦洛整理好背包便大步離開,不久之前發生的那一切就像夢境般神奇且夢幻。

而這時,維克納正在快速瀏覽著記憶,進入了沈睡狀態的她不自覺地開始流覽自己的記憶,她似乎想要找出能夠讓自己懷孕的方法,即使明知這是不可能的,而這個變化很快就讓另一個身體的思維給捕捉了,正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的她只是臉上一紅,飛快地將這點想法從腦海中抹去。

涅瓦洛孤獨一人行走在巨龍骨墓之中,他必須躲避那些垂著手,在龍骨之中穿梭的食骨蟲,還有在牆上攀爬的一些他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各種昆蟲、動物,由於他無法分辨究竟什麼樣的生物有危險性,就只好每一種都回避。

這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神經病。

真正讓涅瓦洛感到有挑戰性的是兩天之後,當他準備通過亞龍迴廊的時候……當初他是跟蕾洛娜互相幫助才能通過這裡,但現在他只能靠自己了,依靠自己的力量,沒有人掩護也沒有人提醒和指示,他意識到要短時間通過這裡根本不可能。

但他又不可能在亞龍迴廊內過夜,在沒有人站哨的情況下絕對是一件危險的事情,除非他可以維持好幾天不睡直到抵達休息地為止。

一路上並沒有遭遇到什麼戰鬥和危險,原本他以為自己謹慎一點準沒錯,直到他忽然覺得自己週圍忽然暗下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好運已經到頭了,尤其當他聽見那不屬於一般生物的吼聲的時候,連抬頭都不用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涅瓦洛原本想要加速逃逸,沒想到這傢夥的速度比他快得多了,翅膀一震,高速飛行的身體忽然上仰,速度馬上慢了下來,強而有力的後腿讓牠穩穩落在地面上,那蜥蜴般的瞳孔開始縮小,盯著相對渺小的涅瓦洛看著。

隔這麼遠涅瓦洛都能隱隱感受到,這頭亞龍在呼吸時從鼻腔呼出的氣息。

如果硬要用人類的方式去形容這頭亞龍此刻的表情,那麼牠肯定是在笑,從這反應涅瓦洛幾乎可以認定,眼前這頭長著四隻腳、三條尾巴、兩條翅膀和一顆頭的漆黑亞龍,跟當初他們遇到的貪食腐亞龍是同一隻……

「該死……」

他終於開始感受到一點挑戰性了。

在故事裡,勇者都是從魔王的手下開始挑戰,越戰越強幾乎是每個勇者故事都會有的劇情進展,但涅瓦洛忽然覺得自己絕對不會是勇者故事的主角,因為他連挑戰手下的機會也沒有,就直接跟魔王正面對抗了……

涅瓦洛並沒有跑,因為這樣只會激怒這隻正一步步接近的亞龍,他現在只能閉上眼睛,用「耳木」去尋找任何可能逃脫的路線,他知道自己脫離亞龍追殺最好的方式,就是利用地形來遮蔽對方的視野,這樣一來即使亞龍有制空的優勢,也沒辦法輕易的找到他。

亞龍屬於高階魔獸,一般高階魔獸都會擁有三種特化能力,貪食腐亞龍已知的特化能力是有毒和腐蝕性的液體,以及可以用來切穿任何目標的強悍光刃,剩下的一種涅瓦洛雖然沒興趣但他卻很想知道,因為這代表他才能利用人類的智慧優勢去更準確地掌握敵人的動向。

涅瓦洛裝出一副要往洞穴奔馳的模樣,果然貪食府亞龍馬上就拔腿撲了過來,大地在他沈重身軀的踐踏之下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涅瓦洛在驚訝之餘也馬上做出迴避,他馬上使用了最實用的移動技巧――鬥氣推進!

但他不是往洞穴裡閃,而是在推進的那一瞬間讓身體的動作硬生生停止,利用巧妙的力量控制身體後仰,強力的推進力量讓他身體從原地消失,而再出現的那一刻已經衝入了一片高大的草叢之中,他馬上就像一頭獵豹一樣蹲了下來。

貪食腐亞龍憤怒地往洞裡噴灑毒液,一時之間煙霧瀰漫。

涅瓦洛知道這樣的欺騙很快就會被拆穿,於是他在遠離貪食腐亞龍一段距離之後就開始拔腿狂奔,現在他必須在貪食腐亞龍追上之前趕快衝入樹林之中,一但進入了樹林,這頭亞龍要掌握他的動向就很困難了。

反而,擁有「耳目」能力的涅瓦洛,還比較容易脫離亞龍的掌控。

「吼!」

涅瓦洛的行為完全激怒了這頭亞龍,牠在發現洞裡沒半個人之後就馬上轉頭觀望,很快就發現了一個正在往森林狂奔的黑色身影,牠馬上用那矯健的四條腿追了過去,在奔跑的同時還發出了一聲可怕的怒吼。

「他媽的……」當涅瓦洛衝入樹林之中,還來不及鬆口氣的時候,貪食腐亞龍張嘴噴出了淡紫色的毒氣,涅瓦洛大吃一驚,馬上從衣服裡拿出面罩帶上,但這毒氣卻不是只能從呼吸道影響人體,即使沾上皮膚也會中毒……


第一百二十九章:以毒攻毒



2014-01-14 Tue 01:43

「該死!」

涅瓦洛怒吼一聲,因為現在他感覺自己的雙手和脖子奇癢無比,發癢的皮膚很快就開始泛黑,在眼睛還沒沾上毒氣之前就閉上,全程都用「耳目」來探路。

很快,這頭貪石腐亞龍就會發現噴吐毒氣不是個好主意,因為大片的毒氣完全遮蔽了牠自己的視線,而且沐浴在毒氣之中的人類並沒有因為中毒而倒下,或者因為眼睛染毒而失去視力,身手依然矯健地穿梭在森林之中。

遠離一段距離之後涅瓦洛就放慢腳步,改用潛行的方式前進,而有趣的是因為這頭亞龍在這裡抓狂,那令人不寒而慄的動靜和吼聲,都讓生活在附近的魔獸不敢出沒,就怕一個不好成了亞龍口中的食物,所以涅瓦洛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麻煩,除了不知死活的蟲子還在叫之外,沒有其它生物的聲息。

脫離貪食腐亞龍的追殺出乎意料的簡單,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涅瓦洛步知道該怎麼解毒,他甚至不知道這種毒素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只知道自己的皮膚現在已經不會癢……正確來說是沒什麼感覺了,而泛黑的部份還在緩慢擴散。

小心翼翼地探頭出去,看見河邊沒有任何危險之後才走了出去,他開始用河水瘋狂洗手和洗臉,但很快他就發現這根本一點用也沒有,反而是讓沒有感覺的位置又開始發癢了,這讓他開始感覺到頭疼了……

――該不會這會死人吧?

這個想法才剛冒出來,他馬上抽出長刀和飛刀擺出戰鬥姿態,因為剛才他明顯感覺到週圍有不尋常的動靜,閉著眼睛開始用「耳目」搜索,但他不敢讓「耳目」離開身體太遠,如果離開太遠的話,若是身體遭遇什麼危險他根本反應不過來。

――這痕跡不像是動物或魔獸……比較像是人類。

而且那頭抓狂的亞龍還在後方大肆破壞著,一般的動物根本就不敢靠近這裡,這也讓他更肯定這是人類留下的,但對方似乎一看到他拔出武器就逃跑了。

如果他身體裡沒有封印著「時間神殿碎片」的話,或許還可以毫無顧忌地跟過去,但現在有一些組織都把目光放在這件神器上,他不得不思考這會不會是一個引誘他過去的陷阱?

但是,這個樹林靠北邊的方向是山壁而靠南邊是沒什麼遮蔽物的低漥地,現在他也不得不往這個人經過的路上跟去,於是他提高警覺,拿著兩把武器悄悄地穿過河流進入對面的樹林之中,很快他就發現地板上有著不明顯的踐踏痕跡。

為了避免讓自己陷入危險,涅瓦洛一路上都用「耳目」巡視著周圍的狀況,很快他就發現有一個穿著鬥篷的人影站在樹上,原本涅瓦洛想要看看他的真面目,但卻發現對方戴著造型奇怪的綠色面具。

他假裝自己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即使自己已經暴露在敵人的攻擊範圍之中,但他卻已經有了即將迎接任何攻擊的心理準備,如果對方是用遠距離攻擊的話,他有把握在第一時間革擋或閃避,而對方若是近距離攻擊的話,他也有把握在兩招之內擊殺或重傷對方。

但奇怪的是對方卻沒有任何動作,就只是站在樹上俯瞰著,這讓涅瓦洛感到疑惑……這人該不會是在這附近設下了陷阱?但「耳目」是一切物理陷阱的剋星,他根本沒看到任何陷阱。

又或者是說對方是在等同伴援助?這是很有可能,但他擴大搜索範圍之後也沒發現附近有其他人,這讓他開始搞不懂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麼,於是他只好繼續裝做沒發現而往前走,而那個人則小心翼翼地從樹上爬了下來,悄悄跟在後方。

這時涅瓦洛忽然想起,他和蕾洛娜幾天前在這裡曾受過一個陌生人的幫助,當時那人丟了一瓶藥劑擾亂了蟻窩,好讓他們可以逃出生天,從結果來看是不錯的,但他無法肯定對方是不是打算讓他們跟螞蟻一同陪葬。

這時,一陣風壓和翅膀拍打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涅瓦洛第一時間找了個草叢躲了進去,同時也馬上把面罩給戴上,以免這頭亞龍腦子不對又噴了一堆毒氣下來。

而跟在後方的陌生人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那頭亞龍一面低空飛行一面盯著樹林裡猛瞧,似乎無論如何都想找到那個耍了牠的該死人類,不過還好牠的智商並不是很高,要不然涅瓦洛早就死在這個樹林裡了。

「吼――!」

發出一聲不甘的吼叫,用三條尾巴狠狠在樹林裡抽出爪痕,接下來就拍著翅膀飛遠了。

望著身旁那條沒入地下半米深的長溝,涅瓦洛聽那翅膀的聲音遠了之後,才摸著自己的胸口鬆了口氣,剛才那一下差點就打到他了,還好他來得及做出閃避要不然肯定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涅瓦洛用「耳目」確定亞龍已經飛遠了之後,才敢繼續前進,而身後的那個陌生人也悄悄地跟著,他移動的時候對方也跟著移動,而他停下來的時候對方也停了下來,當他假裝掉了東西要往回走的時候,對方就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用「耳目」看到對方不小心撞到樹幹的模樣,他忽然有些無言。

――妳也太不專業了吧……

不過涅瓦洛可沒打算利用自己比對方專業這個優勢去甩掉對方,因為他現在開始想知道對方究竟跟著他的用意是什麼。

他假裝一個失足從懸崖邊緣滑落,在幾個巧妙的踐踏緩衝之後,就無聲無息地落在地上,他馬上找了個對方不容易發現的位置把自己藏好,而那個見到他掉下來的陌生人則很快衝到懸崖邊往下看,卻什麼也沒看到。

而這時涅瓦洛還沒註意到,他身後的牆壁上長了八顆詭異的寶石,但若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寶石,而是蟲子才會有的眼睛,只見一部份的牆壁忽然分離出來,變成了節肢足的樣子,那尖銳的尖端正準備蓄力往這個人類的背部刺去。

「啪!」

起先這個陌生人只是撿了一顆石頭往下扔,涅瓦洛一開始還搞不清楚為什麼這個人要扔石頭,直到他聽到石頭與某種硬物撞擊的聲音,還有那一條原本指著他背心的尖銳蟲腿!那條蟲腿因為被石頭擊中而歪向一邊。

兩條、三條、四條……很快就有八條腿探了出來,就像監牢一樣想要把涅瓦洛關起來,而那長著眼睛的牆壁也浮現出一顆蟲頭的模樣,涅瓦洛心裡一緊,馬上用鬥氣推進閃出這個生物的攻擊範圍,而一擊撲空的魔獸馬上就用長在尾部,那如跳蚤尾巴般的構造,推著身體彈了出去,就像一張大網把涅瓦洛的上空給遮住。

原本涅瓦洛回頭扔出一支飛刀,想要藉由這支飛刀重創這長相像蜘蛛的魔獸的腹部,但那飛刀才剛接觸到對方的身體,就「鏗」的一聲而彈開了!可見這魔獸的外骨骼出乎他意料中的堅韌!

反擊是不可能的了,在這裡用上鬥氣雖然可以在這生物落下的那一刻貫穿牠的身體,但同樣的他也很有可能被這魔獸給壓死,輕一點也得廢掉手上這把長刀和雙手,他可禁不起這樣的傷害,馬上咬牙用第二次鬥氣推進閃開了魔獸的撲擊。

那魔獸才剛穩穩落地,雖然有超過一半的身體和腳都踩在懸崖壁上,但牠的動作卻穩到不行,在這樣的地形之中行動就跟在平地上沒有兩樣,牠這次似乎也不打算追了,而是用伸直的腳高高撐起自己的身體,尾巴末端對準了獵物。

涅瓦洛忽然有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

大量的蜘蛛絲就像水柱一樣噴了過來,涅瓦洛連閃的機會都沒有,他只能硬是用長刀凝聚鬥氣去砍斷這些蛛絲,一刀接著一刀越砍越快,同時他也感覺自己的鬥氣正在急速消耗,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還好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涅瓦洛看見一團毒液直接噴在蜘蛛身上,那隻蜘蛛身上頓時冒出大量的白煙,牠慘叫著在懸崖壁上狂奔,而一面跑還一面流下帶著腥臭的黑色液體,很快那蜘蛛就因為中毒而墜落山谷了。

雖然得救了,但涅瓦洛知道這不會是什麼好事。

強烈的氣壓撲面而來,涅瓦洛幾乎就要站不住腳,只見貪食腐亞龍攀在懸崖邊,收起翅膀的同時一嘴往涅瓦洛咬去,被這一口咬到絕對是必死無疑!

而涅瓦洛卻看到一個裝著藍色液體的小瓶子墜落在亞龍的牙齒上,在瓶子破碎的瞬間,這些液體幾乎都被這亞龍喝了下去,牠因為感受到自己口中有異物而短暫遲疑,這短暫的時間就足夠讓涅瓦洛凝聚鬥氣逃脫。

才剛結束鬥氣推進的移動,涅瓦洛就被一隻手拉著往一邊的山洞鑽了進去,而那陌生人在進入洞穴的那一刻就示意他把面罩戴上,他知道這個陌生人又救了他一命,因此這時沒有任何猜疑,馬上就把面罩給戴上。

而下一秒,整個洞穴裡全都瀰漫了淡紫色毒氣。

而很快的又聽到了那頭亞龍的怒吼,這已經是第三次讓獵物逃掉了,而且還是同一個獵物,這讓牠不生氣都難。

涅瓦洛跟在這個陌生人的身後往洞的深處走去,很快他就發現這裡似乎就是剛才那隻蜘蛛魔獸的巢穴,因為洞穴裡到處都有被蜘蛛絲捆成繭的屍體,因此這個洞的深處瀰漫著一股讓人難受的屍臭味。

因為這裡的主人在不久之前已經身亡,所以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才是……

涅瓦洛是這樣想的,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錯了,因為在某一條交差的通道中忽然出現有節肢生物爬行的聲音,就在還來不及躲藏的時候,那被腐蝕掉了一層骨骼的蜘蛛魔獸衝了出來,想要一口將他吞入腹中。

雖然蜘蛛的背部因為失去了外骨骼而暴露出弱點,但涅瓦洛在這裡可沒辦法傷害對方的弱點,於是一咬牙,在蜘蛛把嘴巴伸過來的那瞬間高高躍起,一腳踩在這魔獸的頭上,原本涅瓦洛想要用伊修諾比政變時,對付那頭魔獸的方式來對付腳下的這蜘蛛,但沒想到他才剛踩上去,就被蜘蛛用力甩了下來。

望著倒在地上的人類,牠就要撲上去享用美食,而這時完全被無視的陌生人從鬥篷裡掏出了一瓶淡藍色藥劑,用力往蜘蛛的背上扔,當這些淡藍色藥劑灑在蜘蛛的傷口上的時候,牠馬上停下任何動作,全身開始不由自主的抽蓄……

涅瓦洛從地上爬起的那一刻,趁著這個機會跳到蜘蛛背上,用力地一刀從後方將這個蜘蛛的腦袋給貫穿了,即使如此這蜘蛛還是在地板上抽蓄著,八條腿胡亂揮舞了將近一分鐘才平靜下來。

一刀一刀刺入這蜘蛛噁心的肉體之中,直到涅瓦洛感覺自己刺到偏硬的部位時,才用鬥氣將這蜘蛛的肌肉切開來,從裡頭挖出了一顆白色的中階魔晶石。

那陌生人看涅瓦洛似乎沒有事了,又開始從身上摸東西,但涅瓦洛卻趁這個機會接進他的身旁,兩三下就制服並把陌生人壓在牆上,這時他才意識到這個陌生人的身高似乎有些矮,才一米五到一米六之間。

「告訴我,為什麼剛才妳要一直跟著我?」

「妳不是中毒了嗎?我是想幫妳解毒才跟著妳的!」

聽這聲音涅瓦洛就楞住了,因為這很顯然就是女人的聲音,他都不知道自己運氣這麼好,在這種弄不好就會死人的鳥地方居然還可以遇到女人。

聽她的聲音似乎因為涅瓦洛忽然出手而感到慌張,涅瓦洛難以想像這樣一點反擊能力都沒有的柔弱女人,居然可以到這個危險重重的遠古森林來探險,而且這裡也不是相對安全的外圈。

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女人還救了他兩、三次!

「妳剛才扔的,那是什麼東西?」

「妳先放開我……妳的刀鞘頂得我下面好不舒服!」她有些不爽地這麼說道,但似乎意識到這話不太好聽,沈默了一陣子之後才說道:「我剛才扔的是一種毒,從『風之旅者』這種植物取出來的,可以擾亂任何動物和昆蟲的神經。」

非常不客氣地動手搜身,將她全身上下摸過一遍確定除了一把小刀之外,沒有其它兇器之後他才把對方給放開,奇怪的是這麼做並沒有引起對方的不滿,反而是在過程中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嘴裡發出聽著有點像呻吟的聲音。

「妳剛剛說要幫我解毒?」見對方還趴在牆上不起來,涅瓦洛只好靠進她的耳旁這麼問道,才讓她忽然回過神來。

「妳身上的毒必須趕快治療才行,要不然等毒素蔓延到全身的時候就死定了,貪食腐亞龍的毒氣必須在完全發作之前治療,不然就沒救了!」

這話讓涅瓦洛臉色一陣慘白,他望著自己的雙手,發現手掌到手腕已經變成了如焦炭般的全黑了,如果再拖下去的話肯定會變成一個人形木炭,他可不想輕易的死在這種地方。

只見這女人又開始從鬥篷裡掏東西,很快她就掏了一瓶淡綠色的藥劑出來,她打開瓶蓋用小手遞給涅瓦洛,說道:「把它喝下去。」

「這是什麼?」雖然知道解毒很重要,但陌生人給的東西他可不敢亂喝。

「這是毒。」

一時之間,兩人同時保持沈默。

涅瓦洛壓抑著想要一把搶過這個瓶子,然後再把這東西甩在地上的衝動,按壓著有些發疼的太陽穴說道:「妳……妳剛才說要解毒吧?那妳給我喝毒的用意是?」

「貪食腐亞龍的雲毒沒有正常的解藥,只能用這種毒液來克制,我研究了兩年的時間嚐試過幾百種材料,結果只有狄斯克花毒能用來解除雲毒,雖然它會讓妳的身體虛弱一陣子,但不會有生命危險……」


第一百三十章:柯妮莉亞



2014-01-17 Fri 16:20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妳。」

「藥是我的,命是妳的,妳不想活的話我也沒辦法。」面前這個矮小的女人聳聳肩表示自己無所謂,願意幫一個陌生的男人這麼多次已經很不錯了,她不覺得自己能有任何說謊的理由。

最後涅瓦洛嘆了口氣,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無力了,也漸漸的開始恍神,他吃力地說道:「妳救了我幾次,這點我很感謝妳,但現在這事情不能開玩笑,妳確定這瓶毒藥有效?」

這個問題讓女人有些不高興地插腰說道:「當然有效!」

「不會對我的身體造成傷害?」這女人隨手一丟都可以讓中階魔獸癱瘓,真要殺人的話,現在的涅瓦洛根本毫無反抗之力,而這一點他自己也是知道的,現在他最大的問題就是沒辦法跨過喝毒藥的心理障礙。

「當然會啊!」女人顯得理所當然,好像喝毒藥解毒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媽的!」涅瓦洛狠狠的罵了一聲之後,就搶過女人手上的瓶子一口喝了下去,只見他臉色慘白頭冒冷汗,雙手顫抖著將瓶子還了回去,其實他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一想到自己同時中了兩種毒,就令人感到頭皮發麻。

晃了晃瓶身,讓剩下的那一點毒液在瓶子裡轉動,她忽然有些熱切的關心起涅瓦洛的狀況:「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我現在很想睡……」他現在連說話都含糊不清了,強烈的睏意讓他的身體搖搖晃晃,必須得將手放在女人的肩上才能站穩,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意誌力是那樣的脆弱。

「嗯……會讓人有強烈的睏意……」女人從懷裡掏出一本小筆記本,用精緻的墨筆在筆記本上記錄著,她一面寫一面問道:「除此之外呢?還有什麼其它感覺嗎?有沒有身上哪裡開始癢或熱?」

「沒有……我問妳一個問題。」還好他還有「耳目」這個能力,才沒有讓他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馬上睡著,所以他就像在講夢話一樣,閉著眼睛這麼說道。

「妳問吧!」

「這解藥……妳有給其他人試過嗎?」

「沒有喔!妳是第一個,怎麼了嗎?」

涅瓦洛只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而這女人最後說的那段話卻不斷在他腦海中徘徊著,這是他人生第一次覺得……自己傻得跟白癡一樣。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人無法接受即將死亡而帶來的孤寂,這些人之中的少數甚至追尋著永生的道路,而絕大多數的人都認為永生唯一的方法,就是成為神。」

被囚禁在壁爐裡的火焰正孤獨地搖曳著,被燒得焦黑的木柴發出嗶嗶剝剝的旋律,與翻書的聲音成了一曲單調的配樂。男人一頁一頁地翻越著手上的厚重書籍,當他說完這段話的時候已經看完了十幾頁。

「這世界上真的有神?」臉上沒什麼表情的男孩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手裡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自從學會武技之後他就習慣隨身帶著這東西。

「如果『神』的定義是這個世界的起源,那麼當初創造了世界的那群人都可以被稱之為『神』,但是……人們並不知道即使是神也有殞落的一天,沒有任何存在是永恆的,也因為這樣,才必須讓自己別在有生之年留下任何遺憾。」說著,又是十幾二十頁翻過去了,男孩的問題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閱讀速度。

「什麼是『遺憾』?」

男人終於停下手中的動作,因為這個問題有點難,尤其是要讓這個男孩聽得懂,他仔細沈思了一下之後才解釋道:「未能完成的心願或夢想,就可以被稱為『遺憾』,又或者是事情的發展與心裡所想的不同。」

「妳有遺憾嗎?」

這次男人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翻越著手中的書本,但翻書的速度並沒有像剛才那麼快了,過了好一陣子之後他才苦笑道:「我這生中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與我的朋友們,一起完成那共通的夢想。

「不過在我親手將它完成之前,我是不會輕易離開這個世界的,而妳也是一樣,我希望妳可以成為歷史的見證人,有一天可以將我的故事說給妳的孩子聽,在這之前妳絕對不能死,知道嗎?」

「妳醒了?」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圓潤可愛的臉,那大大的眼睛和小小的嘴唇,讓她看起來就像是個年幼的女孩,最奪人眼目的是那如楓葉般火紅的頭髮,還有碧綠色的瞳孔,頭上還長著幾朵或藍或紫的花朵。

涅瓦洛幾乎是在清醒的那一瞬間,用靈巧的手指從大衣裡翻出兩柄飛刀,在對方甚至來不及驚呼的情況下就一手將她壓制在石頭上,右手的指縫裡夾著兩把冒出淡淡藍光的飛刀,指著女孩脆弱的頸脖,只要她敢輕舉妄動的話這兩把刀肯定會貫穿她的脖子。

只不過,女孩脖子上生長著一種用途不明的共生植物,這讓他楞了一下,因為這時他才註意到這個女孩是阿特曼人,不止是脖子上,就連手上和腳上也生長著許多共生植物,涅瓦洛還沒看過身上種了這麼多植物的阿特曼人。

「放……放開我啦!」女孩幾乎沒辦法掙紮,感覺到威脅的她幾乎快要哭出來了,她沒想到這個男人會在醒來的瞬間就動粗。

而涅瓦洛則在急促的喘了幾口氣之後就冷靜下來,只是他還沒放開女孩,就有一條奇怪的東西纏住了他的脖子,這條看起來像鞭子的東西居然是從女孩光潔的背部沿伸出來的,只見那神似樹根又像血管的東西在女孩靠近腰部的背上,成輻射狀蔓延開來,而她背上生長著的這根東西現在就緊緊纏在他脖子上。

原本就因為中毒而沒多少力氣的涅瓦洛,現在被這東西纏住根本就沒辦法呼吸,他在鬆開壓制住女孩的左手,拍了拍她的背,在她含著淚光的疑惑目光之中,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東西。

「啊!放開他!快點!」前一秒還很柔弱的女孩,在這一刻忽然變得很強硬,只見這條長得像尾巴又像藤蔓的東西抖了一下之後,很快就軟了下來。

涅瓦洛摀著自己的脖子咳嗽,他差一點就被那東西勒死,咳了好一陣子之後他才指著在女孩背上晃來晃去的東西,因為看起來不太像是尾巴,所以他問道:「那……那是什麼東西?」

「它嗎?」女孩回過頭去一把捉住那根正在扭動,看起來有點噁心的東西,用手甩了甩之後才回答道:「它是一種叫做『寄生鞭』的低階魔獸,會寄生在任何生物身上,直到宿主死亡為止都沒辦法自己離開,不過妳不用擔心,厭在它是我的寵物了。」

看那條魔獸在她手裡被甩到癱軟的模樣,涅瓦洛忽然覺得這東西應該不叫寵物,它比較像是被人虐待的奴隸……不過遠遠這樣看著,那條魔獸真的很像是從這女孩身上長出來的尾巴,看起來說不出的可愛。

女孩轉過身去撿地上的東西的時候,那幾乎整個背部快到臀部都暴露在空氣中的景色出現在涅瓦洛眼前,美中不足的是那一條像蛇一樣扭動身軀的魔獸看起來非常礙眼,尤其當它仿彿在向涅瓦洛示威的時候,他只好裝做沒看到,讓自己疲憊的身軀坐在角落,問道:「好吧……妳是誰?這裡是哪裡?」

「是我阿!妳認不出來嗎?」女孩從一旁拿起一個特製的面具放在臉上,而當她戴上面具時聲音也變得模糊許多,這時涅瓦洛才認出這女孩就是讓他喝下毒藥的那一個女人,她見涅瓦洛一臉驚訝的模樣,破啼為笑道:「這裡還在亞龍迴廊的範圍內,之前那個蜘蛛洞穴不安全,所以我才又找了一個地方藏身。」

「妳是怎麼把我搬到這裡的?以妳的力氣應該辦不到吧?」真正讓涅瓦洛感到驚訝的是,這女孩看起來這麼年幼,居然就可以一個人在這種險境裡旅行,而且居然還能把昏迷的他帶到這裡來,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當然辦不到!妳知道妳該減肥了嗎?還好有它幫忙,不然我就把妳丟在那裡等死了!」說著,女孩又反手捉住正在耀武揚威的魔獸,用力地在手裡甩了兩圈,當她指向涅瓦洛的時候魔獸的身體也變得筆直,看起來非常有趣。

沈默了一陣子之後,涅瓦洛才搔了搔頭說道:「真的很感謝妳出手相救,我叫做涅瓦洛,很高興認識妳,將來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報答妳的。」

「以身相許如何?」女孩一臉驚喜地看著涅瓦洛,看起來就像一個因為要到獎勵而開心的孩子,不過所說的話一點都不符合她天真可愛的模樣,她見到涅瓦洛一臉呆傻的模樣,很快又笑道:「開玩笑的啦!別當真!」

「呃……」

「等一下!妳說妳叫什麼名字?!」這女孩忽然又轉過身來,一下子就撲到涅瓦洛的眼前,她忽然又驚訝又興奮地這麼問道。

「我叫涅瓦洛,怎麼……」

「妳是不是曾經在波洛波利絲那裡住過一陣子?!」她用自己的兩隻小手捉住涅瓦洛的右手,整張臉幾乎都快要跟涅瓦洛撞在一起,一臉期待地等著眼前這個男人說話,涅瓦洛似乎在她的臉上看到名為「崇拜」的眼神。

「對,我曾在波洛波利絲小姐家住過一陣子,妳們……」

「啊――!真的是妳!涅瓦洛先生!」她大叫一聲就撲入涅瓦洛的懷裡,整個人像一條泥鰍一樣扭動著,涅瓦洛本來身體就不舒服,現在被這女孩的行為搞得有點頭痛,這女孩似乎一點想要給他說話的意思沒有。

「妳認識波洛波利絲小姐?」涅瓦洛將女孩抱了起來,就像拎著小貓一樣將她放在身旁,不過他們的身體雖然分開了,不過那條寄生鞭卻死死地纏在他的手上,他怎麼扳都扳不開,而女孩似乎也沒有想要阻止的意思。

「是阿!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一年前妳剛離開的時候,她還跟我分享了一些妳為我們帶來的貢獻,妳真的好厲害喔!自從妳離開之後,我們家鄉都沒有人會挨餓了,大家都更多時間去研究自己喜歡的東西!」這女孩越說越激動,而說到最後甚至還會「毛手毛腳」。

涅瓦洛忽然覺得這是一個有著大嬸靈魂的女孩,跟她那可愛的長相不太搭的聲音和說話方式,以及那有點「怪異」的行為都讓涅瓦洛有些毛骨悚然。

不過涅瓦洛也非常驚訝自己當初的發明,能給阿特曼族帶來這麼大的影響,從這女孩嘴裡問出這一年來阿特曼族裡的變化,他也為這個善良的種族感到開心,現在他們所有農田都依照涅瓦洛當初教的方式耕種,收成的農作物不僅可以讓所有人吃飽,多出來的還可以送到伊修諾比帝國去換一些生活物資。

「波洛波利絲小姐和比林先生過得還好嗎?」涅瓦洛忽然有點懷念這兩個人,因為當時他才從封印裡醒來沒多久,這兩個人都給他帶來了非常多的幫助,尤其是善良的波洛波利絲,涅瓦洛認為有機會一定要回阿特曼族裡去拜訪一次。

「比林先生最近正忙著自己的研究,而波洛波利絲她不久之前已經結婚了……我好討厭那個偷走波洛波利絲的男人,自從她結婚之後就沒有太多時間可以陪我玩了!可惡!好羨慕!每天都……啊――!」

她正因為陷入一種羨慕又討厭的矛盾情緒之中而歇斯底裏,這個消息讓涅瓦洛感到相當意外,不過在涅瓦洛的印象之中,波洛波利絲本來就沒有很多時間了,真不知道這女孩口中說的「陪我玩」是怎麼一回事……

「波洛波利絲不是也忙著鍊金系的研究嗎?她的對象是怎麼樣的人阿?」涅瓦洛平時很少接觸到結婚的話題,因此這很快就引發了他的好奇心,這也讓他開始想像蕾洛娜和葵歐穿上雪白的婚紗走在紅毯上究竟是什麼樣子。

「是我介紹給她認識的,是一個陪我出來旅行過的男生,年齡只比我和波洛波利絲大上三歲,他很聰明很強又很大……」說到這,兩人幾乎同時保持了沈默,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眼神開始因為不安而飄忽不定。

「很『大』是什麼意思?」

「就是……」涅瓦洛忽然覺得,阿特曼是這世界上最不適合說謊的種族,因為他們是不是說真話就算是白癡也看得出來,只見她吞吞吐吐地說道:「就是……手臂很粗很大……對!就是這樣!」

「妳騙誰啊!給我說實話!」涅瓦洛故意提高聲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比較像是快要罵人了,只見女孩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頭。

「好啦……對不起嘛……就是他的那個很大……」

「妳怎麼會知……」

「我也是為了波洛波利絲好阿!」話說道一半的涅瓦洛再次被打斷,只見這圓臉女孩忽然抬起頭,滿臉通紅地想要解釋著什麼,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害羞還是因為激動而臉紅,她激動的說道:「很多人都因為婚後生活不滿足而吵架,甚至因此而離婚,最慘的就是孩子都生下來了,無辜的孩子只能在充滿吵架和衝突的家庭裡長大!妳不覺得這很悲慘嗎?!」

「呃……是很悲慘。」

「在我試過的這麼多男人裡,他給我的感覺最好!身為好朋友,就是要把最好的東西拿出來分享,現在他們每天在床上翻來翻去,就證明了我的想法是正確的!」

涅瓦洛摀著自己的頭,他忽然覺得自己頭疼慾裂,雖然他也很想知道波洛波利絲跟男人在床上「翻來翻去」是什麼樣子,但這種話題絕對不適合現在,他揉了揉自己發疼的頭和脖子之後才問道:「告訴我妳叫什麼名字吧?」

說得正興奮的阿特曼女孩忽然閉上了自己的嘴,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堆不該說的東西,臉很快就紅到耳根子去了,她有些害羞地說道:「我叫柯妮莉亞,請多指教喔……涅瓦洛大人……」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52

第一百三十一章:蠻橫人刀



2014-01-20 Mon 03:17

伊古菲莽時代的戰爭,人類的軍隊主力是各種守護者,它們針對龍族的弱點而被打造,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擁有無與倫比的戰鬥力,它們是天生的龍族殺手,守護者的存在在咒語學術各界早已不是什麼祕密,可以說這個時代的各種技術,幾乎都是摸索著古文明的足跡而得來的。

但要真正打造出一個守護者,在現今這個時代仍舊是一種奢望,關鍵的技術早就已經流失了。

現代戰爭的主力是騎士,這些擁有凝聚並操作鬥氣能力的戰士,才是戰場上真正的主角,一支精銳騎兵可以衝散敵人的陣形,也可以把敵人的戰陣攪得天翻地覆,若是這些騎兵各個都是騎士的話,那麼他們不僅僅如此,任何依靠人力支撐的防線都會被這種隊伍輕易突破。

在正面戰鬥之中,能夠抵抗鬥氣的,除了中階以上的咒語學術之外就只有鬥氣,而一個國家之中又能夠培養多少高端的咒語學術士?而這些少數人之中又有多少人可以上戰場?

因此,相對容易上手和提升實力的騎士,就成了這時代戰爭的主力,在一群騎士組成的衝鋒箭頭前,任何的人力防線和陣形都跟豆腐沒兩樣。

這世界上還有一種跟騎士不同,卻也能夠使用鬥氣的存在,狂暴戰士依靠的是靈魂的移植,在短時間內激發出鬥氣和特殊能力,而這種技術最早是出現在蠻族的部落之中,而所有的蠻族戰士都是狂暴戰士。

總有些人喜歡將知名的強者拿來比較,而這些被人口耳相傳的故事主角,通常都會擁有屬於他或她自己的稱號,這早在一、兩千年前就成了慣例,比如涅瓦洛最熟悉的暗殺者騎士――安思托,他擁有的稱號就是「守門人」或是「看門狗」。

雖然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本部在哪沒人知道,但安思托是這組織的守門人卻不是什麼祕密,當初他加入強者圈子的時候,用的就是自己的職稱。

而涅瓦洛認識的頂尖強者之中還有伊修諾比帝國的神射手――牧李斯,這個稱號淺顯易懂,就是因為他擁有幾乎無人能超越的遠程狙擊能力而得名,但涅瓦洛知道這個人就算是近戰也能發揮出相當出色的實力。

望著眼前一個拿著長刀,正在跟高階魔獸――六足戀人戰鬥的蠻族人,在他那蠻橫到極點的斬擊之下,母的六足戀人已經被砍成了重傷,現在他正在跟公的那頭進行激烈的交戰。

六足戀人之所以被稱為六足戀人,就是因為這種魔獸有六條腿,而且幾乎都是成雙成對的出現,而他們一定是關係親密的一雌一雄,最該死的就是這種魔獸是高階魔獸,惹上一頭就等於招惹了兩頭高階魔獸。

一個人單挑兩隻高階魔獸還不落於下風,涅瓦洛正為眼前這個蠻族戰士的戰鬥力感到驚訝,同時也認出了這個人的身份。

「原來他在這裡,害我找了好久!」不知道柯妮莉亞到底是無心還是有意,她說話時離涅瓦洛的耳朵很近,而那小巧卻飽滿的胸乳不時會碰觸到涅瓦洛的手臂。

涅瓦洛對任何有成熟氣質,或者「成熟身材」的女人總是沒什麼抵抗力,但是柯妮莉亞看起來就是一副小女孩的樣子,雖然他知道這個女人比自己年長,搞不好性經驗也豐富得多,但就是無法引發他的興趣。

「妳認識他?」涅瓦洛有些意外,因為蠻族雖然北大陸和南大陸都有,但他們通常對其他種族不會有什麼善意,蠻族原本並不屬於這個大陸,而流浪到這裡的他們被當時的人類社會排擠,甚至當作奴隸驅使。

柯妮莉亞點點頭,有些癡迷地看著那個蠻族戰士在戰鬥時,身上因為汗水而有點像金屬色澤的結實胸肌、腹肌、三角肌、二頭肌……蠻族普遍來說沒有比越境或者巖壁一族高,但他們的身材卻一點也不輸這兩個種族。

一般人揮刀的時候都會握緊刀柄,而那個蠻族戰士卻沒有這麼做,刀柄就像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吸在他的手掌心,而他揮刀的時候這把刀就會忽然轉動,這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斬擊而是鞭擊,他正甩著黏在他手中的一把兵器,而這是涅瓦洛聽說過卻沒看過的一種戰鬥方式。

頂尖強者之中唯一的一個蠻族人――安塔塔格斯,他擁有「蠻橫人刀」的稱號,原因就是因為這個人擁有即使是站著不動,也能揮刀殺人的戰鬥技巧而得名,而他的刀路並沒有什麼戰技可言,幾乎都是用最簡單也最暴力的方式戰勝敵人。

這一點倒是非常符合蠻族人的風格。

在旁邊看了兩分鐘涅瓦洛就肯定,眼前這個蠻族戰士肯定就是安塔塔格斯本人,而聽說過個頂尖強者也是個狂暴戰士,他植入的靈魂是「戰牛」,這讓他在狂暴狀態下幾乎不會感覺到疲憊,無論是抗擊能力還是勞力都很驚人。

若仔細看的話,眼前這個蠻族戰士的背後,隱約能看到牛的影子,這代表他現在正是用狂暴狀態在跟還未倒下六足戀人戰鬥。

涅瓦洛正用「耳目」仔細觀察著安塔塔格斯的動作,他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把刀吸在手掌心的,但是每出手的時候,他總是會用大拇指推一下刀柄,雖然不明顯,但這一推之中卻能發現鬥氣的光芒,很顯然他是用鬥氣的排斥力量來讓這把刀完成斬擊和詭異的旋轉。

而有趣的是,這把刀永遠只會往刀刃的方向旋轉,即使砍到東西也不會逆旋轉,在他熟練的技巧之下也沒有砍到自己的可能。

安塔塔格斯一抓到機會就跳到雙足戀人的背上,他終於用右手握住了刀柄,而左手卻握住了刀刃的頂端,只見左手指縫裡發出了不明顯的光芒,接著當他左手放開的那一刻,長刀包括右手都成了虛影從雙足戀人的脖子上劃過,這強悍的衝擊讓雙足戀人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而這停頓的結果就是迎來第二次一樣的斬擊。


第一擊破開了脖子上的鱗片層,而第二擊則直接砍到肉裡,當他收刀跳回地面上的時候,那隻雙足戀人在倒下的那一刻,脖子上的傷口才忽然噴出大量的鮮血,由此可見剛才那一刀的速度有多快!



更可怕的是,安塔塔格斯連擦刀或甩血的動作都沒有,就把長刀收回刀鞘之中,因為在剛才的戰鬥中,這把刀根本就沒有沾到任何血液……

安塔塔格斯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連魔晶石都沒有挖就跑入森林之中,涅瓦洛因為柯妮莉亞的關係也緊追在後,但沒想到他才一腳踩入森林,就有一個刀影穿過了樹幹朝著他的脖子砍來……

涅瓦洛知道,每當自己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周圍的景色總是會變得異常緩慢,這代表他可以用更多時間來思考目前的狀況,但不代表他就有能力可以閃過這快到極點的一刀,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長刀的刀身像鬼魅一樣從樹幹裡衝出,並朝著他脆弱的頸脖砍來。

不要說涅瓦洛現在虛弱,就算是身體機能正常的時候,也沒有辦法閃過這一刀,這絕對是涅瓦洛見識過所有的刀法之中最快,也是最有殺傷力的……

「不要!」聽到柯妮莉亞的一聲驚呼,安塔塔格斯馬上用無名指攔截刀柄,凝聚了鬥氣的手指產生了類似鬥氣推進的反應,讓轉到一半的長刀瞬間停了下來。

涅瓦洛的脖子沒有斷,那顆大樹卻斷成了兩截,它就在三人絲毫不動的狀態之下,向另外一邊倒下,卻因為樹冠卡到其它的樹而沒辦法平躺在地上。

雖然刀鋒沒碰到皮膚,但涅瓦洛隱約能感覺到一股鋒利的氣息早已穿過他的脖子,望著安塔塔格斯那冰冷的眼神以及更加冰冷的長刀,涅瓦洛冷汗直流,眼前這個人就跟詛咒騎士、安思托、牧李斯一樣,都是現在的自己不可能戰勝的對象。

「他是我的朋友,不是敵人,安塔塔格斯先生請別傷害他!」柯妮莉亞有些焦急,因為涅瓦洛差一點就被殺了,她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朋友殺了族人的恩人。

「妳沒事吧?」他放下手中的長刀,才低頭望著柯妮莉亞問道。

「我沒事……只是沒想到族群遷移會這麼嚴重,連亞龍迴廊的外圍也會看到六足戀人出沒,再這樣下去整個遠古森林的生態都要混亂了。」

對於這個問題柯妮莉亞顯得憂心忡忡,因為這代表她熟知的一切都將會改變,遠古森林將會變得陌生而且危險,她就不能輕易採集到一些珍貴的藥材了。

地底遺跡的出現是導致這些魔獸遷移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這樣,所以亞龍迴廊的起點已經變成了魔獸的戰場,那裡有幾頭攻城亞龍和一群遷移的魔獸群產生了衝突,這種衝突可能在一個禮拜內不會結束,這種情況下從那裡經過顯然是不明智的行為,所以他們才會選擇繞路。

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涅瓦洛對於自己和蕾洛娜當初能那麼順利穿越亞龍峽谷而感到震驚,同時也為比他早一步回程的蕾洛娜感到擔心。

「安塔塔格斯先生,跟妳介紹一下,這一位是我們村子裡的恩人涅瓦洛先生,我正在幫他找路回到安托琪莉亞港。」柯妮莉亞見危機解除之後又露出笑容,很熱情地介紹涅瓦洛給朋友認識,同時又把身體靠了過去,用一種曖昧的語氣問道:「有沒有想我阿?」

涅瓦洛覺得,這個女孩大概是他看到過的阿特曼裡最特別的一個,原本他以為阿特曼的女孩都像波洛波利絲或者是齊碧琳絲一樣,給人一種純潔又可愛的感覺,而眼前這個女孩除了長相之外,跟這兩個形容詞似乎是無緣了。

安塔塔格斯只是看了涅瓦洛一眼,接著就把這個男人當成了空氣,他摸了摸柯妮莉亞的頭,問道:「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遺跡的破壞對外圍的影響比較小,但是從這裡到外圍有一定難度喔,因為最近遠古森林的魔獸衝突開始爆發了,不止是攻城亞龍和魔獸群的衝突,帝國巨蟻也和遁地鼠爆發了大規模的衝突,整個生態都亂了……」

安塔塔格斯現在只想回到部落裡,他前陣子到了比巨龍骨墓更深的地方去旅行,而一回來遇到這阿特曼女孩,就聽說他的家鄉居然和伊修諾比帝國開戰了,但在他心急如焚想要趕回去的時候卻遇到南遷的魔獸群,他好不容易殺出生路卻也身受重傷,還好當時這阿特曼女孩救了他一命。

「遺跡的周圍都因為地質變動而被破壞了,現在幾乎沒有魔獸會待在那附近,也許我們可以北上,先穿過那遺跡區域之後再想辦法,希望『漣漪水泉』沒有被最近的動盪給破壞,那裡是很不錯的休息地。」

柯妮莉亞對這附近熟到根本不用看地圖,她在確定這兩個男人沒有異議之後,就帶著他們開始北上,因為魔獸的大規模遷移,讓以往對棲息地分辨的認知已經沒用了,這讓他們沒辦法用全速趕路。

因為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在森林中遭遇到某種魔獸的攻擊,在這個遠古森林,讓一個人死亡的方法成千上萬種,即使是安塔塔格斯這樣的強者,也不可能無視那些身懷劇毒的飛蟲。

在確認周遭沒什麼危險之後,安塔塔格斯才用他獨特的方法砍草開路,只見那把長刀在他的手掌心裡快速旋轉,看起來就像手中捧著一個正在轉動的螺旋槳,他左右揮舞手臂就把眼前的雜草砍成了碎片。

――高手就是不一樣……連砍草都這麼輕鬆……

涅瓦洛算是服了,當初他砍雜草砍得要死不活,而這個人只是一路隨便揮手就有一大排的雜草倒下,他開始猶豫要不要想辦法學會這招,學不成就算不能拿來戰鬥至少也可以拿來砍雜草……

「東北方,有一頭魔獸發現我們了,豹頭蛇尾的長相……」涅瓦洛因為「耳目」的關係,索敵能力還是無人能敵的強悍,即使是這些頂尖高手也沒這麼敏銳。

「那是遠古叢林豹,擅長爬樹和匿蹤,雖然只是低階魔獸但很危險。」柯妮莉亞第一時間就認出這種魔獸的身份,同時她也意識到這是避免不了的戰鬥,於是很快就找了一個好位置躲起來,看眼前這兩個男人拔出武器。

「保護好柯妮莉亞,這傢夥交給我就行了。」

聽見這話,涅瓦洛先是楞了一下之後才退到一旁,只見不遠處的草叢忽然一陣騷動,一頭豹身蛇尾的魔獸忽然衝了出來,張嘴露出那尖銳的獠牙一口往男人的頭上咬下,那兇猛的氣勢讓這魔獸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低階。

遠古叢林豹就跟狂獸一樣,屬於極具戰鬥力的低階魔獸,有許多中階魔獸甚至沒辦法擊敗它們,而少數缺乏戰鬥力的高階魔獸也不會是它們的對手。

原本涅瓦洛以為安塔塔格斯可以在一招之內把這魔獸幹掉,沒想到那魔獸似乎意識到危險,在刀子砍到牠之前,那長相如蛇一般卻沒有眼睛的尾巴,忽然咬住其中一棵樹幹,讓衝鋒的身體停了下來。

安塔塔格斯一招未中,原本想要趁機追擊,沒想到這魔獸向後一躍就忽然失去蹤影,涅瓦洛知道這絕對不是錯覺,這是這魔獸身上的特化能力。

「左邊!」

而早在魔獸現形之前,涅瓦洛就利用「耳目」捕捉到了落葉、草叢、地面的變化,地一時間推斷出魔獸的位置,而在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安塔塔格斯蓄力完成的一刀馬上化為虛影,瞬間砍過了一條無形的東西。

只見墨綠色的蛇頭忽然掉落在地板上,大片的鮮血從傷口中噴出,這蛇頭在地面上胡亂抽蓄著,看起來就非常得噁心,而詭異的是那頭魔獸居然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繼續維持著隱形的狀態。

不過這隱形已經沒用了,因為牠經過的地方都會留下紅色的血跡,安塔塔格斯手中正高速旋轉的長刀忽然甩了出去,原本應該會刺中樹幹的一刀卻沒入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之中,只見魔獸慘叫一聲,牠的左後腿已經被這刀給貫穿了。

安塔塔格斯右手握柄左手拍刀,這把刀一瞬間就把魔獸的兩條後腿給砍斷了,而他順勢把這刀從下方推入魔獸的心臟之中,那魔獸只是用力的掙紮了幾下之後就失去了生命,而安塔塔格斯則在這魔獸倒下之前,就用長刀偏轉挖了幾下將一顆紫色魔晶石挖了出來,涅瓦洛都不知道他怎麼辦到的。

他似乎只在意刀上的血,把刀上的血擦掉並收入刀鞘之後,他也不管身上沾了多少血,對兩人招了招手就繼續往前走,一點也不會因為滿身的血腥味而感到不適。

這個人的戰鬥風格明顯跟安思托不同,安思托在戰鬥的時候既優雅又致命,而安塔塔洛斯的戰鬥方式卻是直接又暴力,出手又快又狠,幾乎沒有留任何收手的餘地,涅瓦洛忽然覺得自己能活下來簡直就是奇蹟……


第一百三十二章:高塔



2014-01-24 Fri 04:59

傾斜並交錯在地面上的兩座高塔,就像被人從不同角度用力插入地面的一雙筷子,那有著不規則凹凸面的外殼,讓它看起來就像是一座隨時會崩塌解體的破銅爛鐵,許多說不出名字的鳥類拍打著翅膀,在它的身旁飛行著,還有那仿彿永遠也無法散去得霧氣,都為它添上了一層神秘面紗。

即使整個森林都被霧氣籠罩,一行人遠遠的就可以看見這兩座高塔的身影,這並不是因為它的長相太過突兀,相反……任何見過這景象的人或許都會有一種,這兩座塔似乎已經豎立在這裡很久的錯覺。

之所以可以遠遠發現它,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它會發光,兩座高塔的交叉點有一道細長卻醒目的白光射向天際,這讓他們想不註意到都很難,而且人類社會可沒有多少建築能發出這樣耀眼的光芒。

看起來很近,但事實上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要走。

走到這裡已經幾乎看不到魔獸的身影了,這在遠古森林之中是非常不尋常的一件事,也因此越是寧靜的路程就讓涅瓦洛越感到不安,他不相信單純的環境破壞就可以這麼輕易造成生態混亂。

「幫我採一下樹上的寄生植物,對、對……就是那個!」嬌小的柯妮莉亞揮著手指向目標,而安塔塔格斯在看了兩秒之後就用矯健的身手爬到樹上,很快就拿著一顆長得像某種果實的植物跳下,輕放在女孩手上。

涅瓦洛忽然發現,雖然這個男人非常危險,但是柯妮莉亞的指示他幾乎都會乖乖照做,比如現在他們搭起的臨時營地邊,由各種植物堆成的小山就是柯妮莉亞讓他採來的,這些就是他們今天的晚餐了。

對於晚餐吃什麼某人是沒意見,但這堆東西看起來一點都不好吃……

把巨大的葉片編織成鍋子和碗狀,找來一塊石板放在營火上加熱,柯妮莉亞將一堆兩個男人都說不出名字的東西,丟到裝了水的葉鍋裡去煮,很快的就冒出了一股相當怪異的味道,更可怕的是湯的顏色是綠色而且正在冒泡,涅瓦洛忽然覺得讓這個女孩來準備晚餐實在不是一件好主意……

柯妮莉亞用碗盛了一點湯嘗試味道,只見她的圓臉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那表情難看到就像死了爸一樣,而她背上的那條寄生鞭更是整個軟了下來……她渾身顫抖了一下之後才點點頭說道:「就是這個味道。」

「妳到底是想煮什麼給我們吃阿?!」涅瓦洛忍無可忍,他發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碰這鍋湯,尤其他現在已經知道柯妮莉亞身上的植物都是解毒用的,這湯她喝了不會死不代表其他人喝了也不會死。

「再等一下就好了!」

她將剛才那顆寄生植物用刀子剖成兩半,將裡頭的汁液灑入湯裡,接著用刀子挖出一小塊魔晶石也丟到湯裡面,涅瓦洛忽然覺得這道料理已經升級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了,他從來沒聽過有什麼料理是必須用到魔晶石的……

不過經過這道手續之後,這道湯的顏色變得比較正常點了,從深綠色變成了透明的淡綠色,而那奇怪的味道也開始變成類似某種木質的香味,但無論怎麼聞那都不像是食物該有的味道。

稍微調味一下之後,她就把這鍋菜湯分成三碗,見安塔塔格斯喝了一口並點頭之後,又轉過頭去,滿臉期待地看著正拿著湯猶豫的涅瓦洛。

原本涅瓦洛實在不想喝這東西,直到安塔塔格斯那鋒利的目光讓他冷汗直流,覺得自己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他才喝了一口。

其實味道沒有想像中的糟,剛入口的時候會有一種辛辣的感覺,很快嘴唇就會麻掉,而吞下的時候辛辣感很快就消失了,反而是一種淡淡的甜味在嘴裡徘徊,而湯裡有許多藥草和菜葉,每一種吃起來的口感和口味都有所不同。

「我記得『秋天寄生』有毒。」安塔塔格斯又喝了一口熱湯,才指著地面上,被用刀子剖開的植物寄生魔獸的殘骸,這麼說道。

「咳!咳!咳……」聽見這話,涅瓦洛差點就被嗆死。

一提到跟「毒」有關的話題,柯妮莉亞就來了精神:「是阿!不過『西泥草』的汁液可以中和這種毒素,而且『秋天寄生』的魔晶石在加熱之後就可以解大部份的毒,這種情況下它會是很好的調味料喔!」

「嗯……有一套。」安塔塔格斯又點點頭表示肯定,他似乎非常信任這個阿特曼女孩,即使是喝這種用有毒植物做的料理,他也是毫無猶豫。

雖然感覺有些不安,但涅瓦洛還是慢慢的把這些湯給喝完,如果除去它可能有毒這一點的話,這倒是一道新奇又美味的料理,而且很能給人帶來飽足感。

吃飽之後兩個男人就開始用樹葉和樹枝搭帳篷,這對他們來說都不陌生,一個是因為有受過野外求生訓練,另外一個是因為蠻族人住的房子幾乎都是草房,這種建築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漫長的夜晚得有人站哨,這個工作自然是落在兩個男人頭上,他們決定每兩個小時交替一次。

當哨兵是一件非常無聊的事情,涅瓦洛除了看著天空數星星之外什麼也不能做,還得留意周遭的動靜,要不是他的意誌力夠堅強的話,換個人來可能早就睡死了,但即使這樣的工作再無聊也不能不做,因為這關係到休息隊員的安全。

他猛地回過頭,卻發現身後除了快熄滅的營火之外什麼也沒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有個人在用很小的聲音在跟他說話,而這個人究竟說了些什麼他也不是很清楚。

用「耳目」在周圍繞了一圈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這個森林裡除了蟲和一些小動物之外似乎就只有他們三個,而原本居住在這裡的魔獸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整個森林寂靜到讓人感到害怕。

涅瓦洛並不怕鬼神,早在安格歷亞廢墟就見過死靈生物,而在更之前甚至連它們的老大――死亡之王都親眼見過了,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比它們更可怕。

即使如此,當他再一次聽見那仿彿蚊納般若隱若現的低語時,他還是感到了心理壓力,而他用「耳目」確認過帳篷內,安塔塔格斯正把握著兩小時的睡眠時間,而柯妮莉亞雖然醒了但她也沒有說話,他根本就不知道那聲音從何而來。

「妳……妳聽得到……聲音?」那聲音越來越清晰了,就好像有一個人邊靠進邊說話一樣,讓涅瓦洛不得不去註意,但是從此之後他就再也沒聽見了,仿彿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出現過一樣,週遭的環境還是一樣寂靜。

忽然感覺到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反手捉住那條手背,三兩下就把拍他肩膀的人給壓制了,而手中不知何時抽出的飛刀已經指著這人的背心,只要他把刀用力從肋骨之間刺進去,這一下肯定會捅破心臟。

「涅瓦洛先生……別這樣……妳弄得我好痛……」雖然她說得是事實,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聽起來就是特別煽情。

「抱歉!」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涅瓦洛感緊把手放開,放開之後還順手打了一下那條依舊在向他示威的寄生鞭。

「涅瓦洛先生,妳在發呆嗎?」已經習慣這種總是動手壓制別人的行為,被鬆開之後她興致勃勃地坐在涅瓦洛身旁,似乎是因為感覺到冷而悄悄地挪動屁股跟涅瓦洛擠了擠。

但涅瓦洛可不敢用手攬住或抱住這女孩之類的,萬一這女孩真和安塔塔格斯有什麼特殊的感情,他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在吟遊詩人們留傳下來的故事之中,那種橫刀奪愛的故意主角幾乎都是蠻族人,他可不希望成為這位蠻橫人刀先生的刀下亡魂。

他搖搖頭,笑道:「沒有,我剛才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原本這趟旅程我是陪著朋友來的,只是中途有事情她就先離開了,不知道她現在平安到家沒有?」

「是蕾洛娜小姐嗎?那位成熟又很漂亮的姐姐?」聽她這樣說,涅瓦洛先是楞了一下,心想這姑娘不可能認識蕾落娜後,才想起這肯定是波洛波利絲跟她說的,雖然知道這個女孩肯定沒有外表那樣年輕,但聽到她稱蕾洛娜「姐姐」的時候感覺還是很怪……

「是阿!就是她。」

「吶、吶!妳們是什麼關係阿?聽說她昏迷的時候都是妳一直在照顧著……」這女孩聞到八卦的味道,馬上就開口追問,她很好奇這個看起來年輕的男人跟那位成熟的女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一想到蕾洛娜昏迷時,盡情地在她的胸乳上馳騁,玩弄著她柔軟滑嫩的身體,涅瓦洛就尷尬地笑了笑之後回應道:「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涅瓦洛先生,妳在說謊喔!妳一定再說謊!」柯妮莉亞那逐漸逼近的圓臉,以及那質疑的眼神讓涅瓦洛感到心虛,畢竟這是他這輩子做過最刺激,也是最讓人感到良心不安的一件事。

良心不安的大部份原因,是因為蕾洛娜現在是這人渣的頂頭上司,而蕾洛娜的心思細密善於算計,這一點讓人感到非常危險,但同時也是讓涅瓦洛對她如此著迷的原因之一,他發現自己對身上帶著危險氣質的女人非常沒有抵抗力。

「妳就這麼肯定我在說謊?」

「因為妳笑得很尷尬,但是下面卻這麼硬,我才不相信妳們只是普通朋友呢!」柯妮莉亞指了指涅瓦洛雙腿之間撐起的帳篷,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但嘴裡說出來的話卻跟她可愛的表情不搭。

「我……」涅瓦洛臉上一熱,他發現自己被這個姑娘調戲了,現在他只能紅著臉卻吐不出半句話來,因為他的兩腿間確實撐著帳篷,而且非常明顯。

「好啦!不跟妳開玩笑了!」她跳了起來。

「妳要睡了嗎?晚安……」涅瓦洛巴不得這女孩趕快滾去睡,再這樣下去涅瓦洛都快要羞得無地自容了。

「沒有喔!我要幫妳檢察身體,這樣才知道雲毒好得怎麼樣了,把上衣脫掉吧……」她這麼說著,不等涅瓦洛有動作自己就先動手了。

雖然很冷,但他還是決定乖乖把衣服給脫掉,只見柯妮莉亞走到他的背後用那雙小手撫摸著他的背部,更多時候都是用食指順著肌肉的紋路摸索,也不知道這小姑娘究竟再摸什麼。

「怎麼樣了?」摸了老半天還是摸,最後他終於感受到一股寒意,縮了縮肩膀之後開口問道,他可不希望莫名其妙著涼,現在身體已經夠虛弱的了。

「肌肉好結實……」她捏著男人的肩膀和背肌,說了一句和毫無相關的話,涅瓦洛沈默了一陣子之後,馬上把衣服穿了起來,而她馬上驚呼道:「我還沒看完呢!妳怎麼先把衣服穿上了?」

「妳真的是在檢查雲毒嗎?」涅瓦洛非常懷疑。

「當然!」柯妮莉亞兩手插腰,臉上的表情就是「妳這是在質疑我的實力」的意思,她很快又說道:「沒關係,現在褲子脫下來給我看看……等一下!妳做什麼?!涅瓦洛先生,別這麼粗暴……對不起啊……」

忍無可忍的涅瓦洛直接把這個小色女拎起來,在她亂叫亂喊的過程中把她扔回帳篷裡去了。


第二天中午,他們終於來到了遺跡附近,這一帶是他們目前離開遠古森林的必經之路,雖然這對涅瓦洛來說算是繞了很大一段距離,但在這個生態混亂的森林之中想要活著走出去的話別無選擇。



「妳們有聽見嗎?那個聲音。」涅瓦洛再一次的聽見了仿彿有人說話的聲音,雖然他膽子夠大,但這聲音不斷出現還是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什麼聲音?」

「涅瓦洛先生,妳聽見了什麼?」

兩人的表情和言語都說明了,他們並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在這裡能夠聽見這個聲音的人似乎只有他而已,而詭異的是當他們越靠近遺跡的話這聲音就會越來越明顯,這讓涅瓦洛漸漸的感覺到不安。

靠近遺跡的時候,涅瓦洛用「耳目」確認過,這裡並沒有任何遺跡守護者,就只有那兩座交叉的高塔,涅瓦洛知道這是巨大魔法陣的一部份,但卻不知道這建築是用來做什麼的,就算想要破壞也無從下手。

聽說已經有人嘗試過用現有的任何手段破壞遺跡,但即使是極具破壞力的毀滅魔法也沒有辦法傷害遺跡分毫,而投石機這種攻城兵器也同樣沒辦法,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遺跡的外殼會堅硬到這種程度,這仍是無法解釋的一個謎題。

「沒事,我們繼續前進吧!」

涅瓦洛只能認為,自己是因為中毒的關係而產生幻聽了,不過很快他就會發現事情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年輕人,別顧意不理我,我只是想和妳玩個遊戲。」

當涅瓦洛聽見這話,想逃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大片的白光就像布幕一樣從頭頂蓋了下來,安塔塔格斯揮刀劈砍是一點用都沒有,最後三人只能在柯妮莉亞的驚呼之中被白光籠罩。

涅瓦洛想掙紮,確感覺自己就像被大量的棉花包裹,更可怕的是就連鬥氣推進也使不出來,只能任由這股來歷不明的能量將他們從頭到腳包裹。

很快這仿彿實質的白光就像加熱的沸水一樣快速蒸發,直到白光完全散去的那一刻,遺跡之前早已不見三人的蹤影……


第一百三十三章:戰爭遊戲



2014-01-29 Wed 20:08

「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一個六邊形的房間,房間的牆壁上有許多正散發著藍色流光的咒語學術刻印,正中央則擺放著一個同樣是六邊形的石製水池,而水池的底下不時會有墨水般的色彩渲染開來,在曇花一現之後又恢復平靜。

如果是涅瓦洛就不會像柯妮莉亞一樣驚呼出聲,在一個完全不熟悉的環境裡面還是保持沈默會比較好,安塔塔格斯也只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說什麼,事實上他早已經把長刀握在手中了,他絕對能在意外發生的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無論是革擋還是擊殺都不是問題。

忽然,水池的正上方忽然冒出一團火焰,它就跟普通的火焰一樣,燃燒並搖曳著讓昏暗的房間變得通明,而詭異的是它並沒有燒著任何東西,就連距離最近的三人也感覺不到火該有的溫度,它仿彿只是一個形象。

「歡迎來到伊古菲莽第二戰爭學院,我是妳們的戰爭教官,請按照程序……」這忽然出現的聲音,就像在背書一樣念著這些臺詞,而字句之間也沒有正常人該有的說話語氣,而話還沒說完這機械式的聲音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蒼老且疲憊的聲音,他的聲音忽大忽小而且陰陽怪氣:「各位嘉賓,歡迎妳們的蒞臨,我是這裡的負責人――萬古葛樂。」

「之前呼喚我的就是妳吧?妳躲在哪個角落看著我們嗎?」涅瓦洛試圖用「耳目」找出這空間的破綻,問題是他發現這空間的牆壁都有足夠的厚度,他都無法理解他們是如何進入這裡的,該不會這就跟偉多拉貢當時的狀況一樣,這只不過是一個夢境?

「或許妳有說話,但我沒辦法聽見妳在說什麼,囚禁我的人奪走了我的聽力和視覺,我只能感受到我管理的領域的變化,這不影響我接下來要跟妳玩的遊戲。」他完全不理會涅瓦洛說了什麼,又或者正如他說的,因為沒有聽覺而聽不到任何聲音,他只能自顧自地這麼說著。

「遊戲的規則很簡單,只要妳能夠在沙盤上戰勝我,妳們就可以離開這裡,而我贏了的話……妳可以離開,但妳身邊兩人的小命得留在這!哈哈!」他話才剛說完,一把快如閃電的長刀將那團火焰一分為二,不過很快的火焰又恢復原樣。

「想砍死一個早已死了上萬年的人,那是沒有用的!」他的聲音終於正常許多,聽起來有些得意又有些怨恨,緊接著他又有些興奮地說道:「那麼!我們開始吧!」

火焰緩緩退到水池的對面,這時柯妮莉亞有些害怕地捉著涅瓦洛的衣服,用擔憂的語氣問道:「涅瓦洛先生……現在該怎麼辦?我不想死在這裡呀!」

此時涅瓦洛只覺得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招惹了這個亡魂,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一定得玩這個遊戲,但既然跟身邊這兩人的性命有關,他也只能接受挑戰了。

他當然知道沙盤是什麼,那是將領之間用來推測、判斷、假設戰場局勢的輔助工具,沼澤之塔騎士團總部就有這種東西,但最讓他感到疑問的是,這裡並沒有沙盤這種東西,而這個不知是真的死了上萬年,還是躲在幕後的傢夥又如何跟牠玩沙盤?

「在開始之前,妳必須做出一個選擇,現在……妳是誰?」當他說玩這句話之後,三人眼前的水池忽然湧上六條水柱,這六條水柱很快就變成了六個人形,雖然看不清楚他們的長相,但隱約可以從體型看出其中有兩個女人四個男人。

在場沒有人知道選擇的意義是什麼,但涅瓦洛看了一眼之後就忽然發現,自己居然知道這六個人的名字,從右邊數來分別為阿伯倫斯、亞德羅蘭、登肯、安齊壁螺牙、費許、普霖斯,這種既熟悉又陌生的矛盾讓他的頭又痛了起來。

「妳有把握嗎?」安塔塔格斯收起自己的長刀,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跟涅瓦洛搭話,老實說他並不怕死,但不怕死不代表他就能把自己的性命輕易交給別人。

「也只能試試看了……」涅瓦洛一點底氣也沒有,對方既然要他選擇他也只能選擇最熟悉的那一刻,尤其是當他想起阿伯倫斯把死亡之王封印的那一刻,他握緊了拳頭說道:「我選擇阿伯倫斯。」

「妳……」這下輪到那老人感到意外了,他完全沒想到這年輕的人類,居然一開口就能說出其中一人的名字,最後他也沒打算詢問些什麼,而是繼續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選擇亞德羅蘭,開始吧!」

六條水柱掉回水池之中,接著水池上開始出現浪花,有趣的是水池的兩邊出現了兩個看起來像小島的東西,這小島上頭開始出現城鎮、城池、森林、山脈、河流、農田……非常精緻,這讓柯妮莉亞驚嘆一聲之後就上前觀看,但她發現這水池的邊緣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擋著,讓她沒辦法伸手進去。

另外一座小島比涅瓦洛這邊的小島要小很多,但它正用非同尋常的速度向這裡靠進,仔細看的話會發現水面下有類似海龜四肢和頭部的影子,而這怪異的島嶼上也同樣有著各種自然地形和城鎮、城池,海龜的頭部後方則多了兩個巨大的,看起來像某種大砲的東西。

原本涅瓦洛以為怪異小島會跟他這邊的島嶼撞在一塊,但最後它卻緩緩停了下來,兩者之間保持了一段距離,而那兩門看起來像大砲的東西則稍微調整了高度,忽然發射出兩根牽引著鎖鏈的樁,直接摧毀了港口超過一半的建築物。

這些樁在刺入地面之後就生根了,就像植物一樣生出了許多根,將自己牢牢固定在地面上。

這時兩個島嶼的畫面開始放大,海水的部分慢慢的消失了,只剩下兩個島嶼之間的那一塊,涅瓦洛能夠清楚看見港口上的人民正慌亂而逃竄,這時那老人又開口說道:「島嶼上的任何生物,妳想怎麼指揮就怎麼指揮,先攻下王城者勝利!」

當他說完這話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能清楚知道,他這島嶼上的每一個城鎮,和那唯一一座的城池裡共有多少兵力,而當他把眼睛放在一個地點超過兩秒,就可以看到這些兵力之中的任何兵種。

「妳們看得到嗎?那些圖形和數字?」涅瓦洛站在這個神奇的沙盤前,正用眼睛掃過任何一座城鎮和城池,他盡可能將任何的兵力和兵種記在自己心裡。

「哪裡、哪裡?」

「看不見。」

涅瓦洛發現,能夠直接參與這遊戲的人似乎只有他而已,於是他凝視著那座被破壞的港口城鎮,這座城鎮裡共有一百名騎兵、兩百名弓箭手、五百名步兵,最該死的就是一座防禦兵器都沒有。

而除了他自己的城鎮,和有人待著的一定範圍他能夠擁有視野,除此之外包括山頂、森林和敵方島嶼上的狀況都是一片漆黑。

涅瓦洛想了半天不知道該如何指揮,只好開口說道:「集結兵力!準備……」

「我想妳應該先疏散人民。」這時安塔塔格斯忽然說話了,他跟涅瓦洛正盯著同一個地方,他指著那些正用詭異的方式,沿著鎖鍊奔馳過來的,長相比一般人類高大許多的戰士,繼續說道:「如果是我,我就會放棄這裡。」

「為什麼?」涅瓦洛還在沈思當中,不過他的士兵們已經開始疏散人民,一旁趴在透明屏障上觀看的柯妮莉亞則好奇地問道,她沒有任何對於戰爭的概念,正卻來說是任何的阿特曼人都沒有。

「這裡即將變成戰場,而這時候集結兵力和設防已經來不及了,更不用說對方並不是從港口邊緣登陸,而是直奔這些鎖鍊的盡頭,一旦發生戰鬥只會讓場面更加混亂,人民甚至會變成士兵戰鬥的阻礙,對手卻沒有這種顧慮。」對於柯妮莉亞的疑問,安塔塔格斯很有耐心地解釋道。

一語點醒夢中人,涅瓦洛馬上做出了對策,雖然他用想的也可以指揮這些士兵,但為了讓安塔塔格斯知道他正在做什麼,於是開口說道:「一百騎兵掩護人民撤退到後方城鎮,兩百弓箭手、五百步兵上城牆。」

「為什麼要上城牆?」這下輪到安塔塔格斯感到疑惑了,他們蠻族最缺乏的就是像城牆這種防禦力量,他知道伊修諾比的城牆非常結實,卻不知道當敵人從內部攻破的時候這東西究竟有何用。

「為了拖延時間,只要破壞任何登上城牆的通道,這道城牆就可以反過來對港口的方向進行防禦……那些人民走得太慢了。」

人民還沒疏散完畢,那些身材高大且拿著魚叉的戰士就順著巨大鎖鍊衝入城鎮裡,只見他們像強盜一樣開始四處掠奪,看到任何的平民都格殺勿論,很快街道上就被尖叫和鮮血給淹沒了……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原本正看得入迷的柯妮莉亞,在看到這一幕之後被嚇傻了,她看著那些被一分為二,或者是被炸成無數碎塊的人體感到害怕。

兩個男人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因為他們都知道戰爭就是這樣,在戰場上沒有那麼多的「怎麼可以」或「為什麼」,戰火和掠奪才是主旋律。

涅瓦洛皺起了眉頭,因為那些來不及撤走的人民讓他感到壓力,他想盡可能多救一些人,但是當他看見已經走出城門的一百名騎士和幾千人民,還有正在城鎮內集結的敵軍,忽然意識到自己沒有更多時間了。

「破壞城牆樓梯,關閉城門!」

當城門關上的那一刻,來不及逃出的民眾只能坐定等死,很快的他們那渺小且脆弱的身軀就會被敵軍給淹沒。

很快的船塢、教堂、市集等區域開始起火燃燒,而當看見一艘艘船隻沈沒的時候,涅瓦洛才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多麼大的錯誤,那些距離城門太遠的人民完全可以靠這些船隻離開,而現在這些船隻都沈沒了,他們除了等死之外沒有其它選擇!

「該死!」他正因為犯下這樣致命的錯誤而感到懊惱,現在他也只能指揮著城牆上的步兵和弓箭手開始佈防,而最恐怖的是城牆上居然沒有安裝任何防衛兵器,這代表著士兵們只能靠著自己的雙手和肉身抵禦外敵。

「涅瓦洛先生,妳看那裡……」

柯妮莉亞手指的位置,是小島的南方,因為那裡有一個不過百人的小村落,他才能夠清楚看見狀況發生,只見一隻章魚……一隻巨大到可以輕易摧毀小村落的章魚,從海裡衝了出來,那巨大的觸手直接將一排房子拍成了木渣!

觸手在接觸陸面的那一刻,就變成了如蜘蛛般的節肢關節腿,而章魚一共八條腿看起來除了身體之外就跟蜘蛛沒兩樣,村民驚叫著向內陸逃竄,而這章魚在摧毀了村莊之後一點想理會他們的意思都沒有,就往港口的方向走去。

原本涅瓦洛以為這章魚的目標是港口城鎮的防禦,直到他發現這隻章魚的移動方向正一點一點的改變,這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妳也有這種兵力嗎?」安塔塔格斯見到那巨大的怪物之後,臉色就不是很好看,因為這代表著要是涅瓦洛沒有應對的方法,這場戰爭幾乎可以說是輸定了,那章魚可以輕易的摧毀和破壞任何陣形和防禦。

「有,只不過……」

話還沒說完,涅瓦洛忽然意識到這章魚的目的為何,既然它對港口沒興趣,目標也不是靠內陸的第二座城鎮,那麼目標肯定就是正在向第二座城鎮靠近的那支平民隊伍……這將會是一場屠殺!

涅瓦洛試著讓這隻隊伍偏移路線,問題是他發現這麼做並沒有用,那隻章魚也會隨著這支隊伍而改變前進的方向,而依照雙方的速度來看,這支隊伍持早會被這怪異的章魚魔獸給追上!

涅瓦洛不懂,為何對方能夠清楚知道這支隊伍的位置,就在他正忙著集結第二個城鎮的兵力,試圖出外拯救這支部隊的時候,那忽然從人群中跳出,雙手如刀刃般鋒利,直接將帶頭的騎兵斬落馬下的怪異生物,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訴了涅瓦洛真正的答案。

這怪異生物在擺脫了騎士們的追殺之後,就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很顯然這是一個擁有隱形和暗殺能力的斥侯,這生物完成的一次暗殺導致了場面的混亂,這支隊伍必須重新整隊之後才能出發,這就代表著這段時間他們幾乎是停擺不動!

這時涅瓦洛知道,這支隊伍玩完了……

巨大的觸手將來不及逃開的人民和騎兵連同坐騎拍成了肉泥,如鞭子般抽打的四條觸手讓騎兵們根本毫無抵抗之力,而人民只能四處逃竄,最後能倖存下來的不到原本的三分之一,而掩護人民撤退的騎兵則全軍覆沒……

當章魚帶著一身血腥往港口城鎮的城牆走去的時候,先前涅瓦洛拖延時間的命令看起來是多麼可笑,直接成了這七百名軍人陣亡的主要原因,他們甚至還來不及跟敵人交戰,就受到來自後方的怪物的打擊。

被前後夾擊的守軍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發什麼楞!趕快進行後續的準備!」安塔塔格斯的一句話,讓涅瓦洛從錯愕和難以置信之中清醒,他趕緊讓第二個城鎮的人民和兵力開始建造防禦工事,用最短的時間建立起防線。

望著滿頭大汗的涅瓦洛,安塔塔格斯知道,這個戰爭遊戲若是沒有意外的話,他們已經輸了,先不說現在的涅瓦洛根本不是當指揮官的料,光是對方肯定對他們的兵種、兵力瞭若指掌,而他們則對敵人一無所知這一點,這場戰爭就已經輸了一半。

這絕對是一場不公平的戰爭,但是他們卻沒有第二次的機會。

兩個會隱形的斥侯正在追殺著四處逃竄的人民,涅瓦洛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將這些人從敵人的刀口下拯救出來,他只能強迫自己當作沒看到,盡可能將後方的兵力、物資往前線集中,用不了多久的時間,第二座城鎮就變成了一座密不透風的要塞。

一共有一千兩百名步兵、六百名弓箭手、三百名騎兵和五個地蟲騎士駐守在這裡,但沒有人知道這樣的兵力在那巨大的觸手前能堅持多久……


第一百三十四章:連續快攻



2014-01-31 Fri 04:00

萬古葛樂曾經是伊古菲莽第二戰爭學院成績最出色的畢業學員,在畢業之後他便成了第二戰爭學院的教官,這一任職就是十七年的時間,而年僅三十八歲的他在指導了一場前線與龍族的戰役之後,便升職為第二戰爭學院的院長。

直到伊古菲莽末年,當他得知帝王有意在首都上空召喚時間神殿的內幕時,他放下了一切事業、家庭、成就,加入了當時被盲目的人們所唾棄的革命軍,在伊古菲莽末年這支軍隊在萬古葛樂的指導下,變成了唯一能與伊古菲莽正面作戰的軍隊,他們一路高歌猛進,劍指王城。

但是,他們卻沒能拿下王城,最大的原因除了他們內部的叛變,還有敗於正規軍示弱的假象,他們在不知不覺間浪費了太多時間也犧牲了太多戰力,最後他們在伊古菲莽皇帝冰冷的目光下,一個個被逮捕並以叛國罪送上斷頭臺。

然而萬古葛樂卻被免於一死,他的靈魂被永遠囚禁在第二戰爭學院,而失去了肉體的他同時也失去了視覺和聽覺,不過這並不影響他與別人進行沙盤對戰,這已經成了他人生中最後的娛樂。

這樣的日子也沒有太長,因為伊古菲莽終究滅亡了,第二戰爭學院因為不明的原因被封印在地底下,最後只剩下一些來不及逃出的學員能陪他,不過這些學員在過了幾十年的時間之後終究老死,這個遺跡裡只剩下他。

無人能陪的他最後只好放棄思考,進入了一種類似沈睡的狀態。

他不知道自己呆滯了多久的時間,只知道自己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在第二戰爭學院的附近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那種感覺就跟伊古菲莽皇帝非常類似,他開始呼喚這個熟悉的人類,最後把他成功引誘到這個空間之中。

那無比熟悉的氣息引發了他的仇恨,他雖然沒有直接奪人生死的能力,但卻可以透過這個決鬥空間跟對手立下決鬥契約,在不知不覺間對方已經同意了拿身旁朋友的靈魂當作賭註的契約,對手的愚蠢讓他感到非常愉悅,同時也意識到這個人絕非當年的伊古菲莽皇帝。

而沙盤上那生疏的表現也證實了這一點,一個能在王城將他玩弄於手掌之中的帝王,怎麼可能會在沙盤戰爭上犯下這麼大的錯誤?

原本他不想讓這個人類這麼難看,之所以讓他決定用最直接的方式完勝對手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陌生的年輕人說出了那該死的傢夥的名字,而且還在這個沙盤戰爭上選擇了它作為自己的國家。

一開始的第一戰,萬古葛樂就發射島鏈強行進攻,而對手也如他所料的撤走了人民並建立起防線,但這並不是他強攻的主要原因,要正面突破這道防線實在太慢了,這並不是以單兵為強項的「亞德羅蘭」所擅長的,要突破眼前這道城牆就必須集結更多的兵力,這代表著對方就有更多的反應時間。

他需要的就是一個字――快!

早在樁頭牽引著鎖鍊突破城鎮區域並生根的那一刻,那兩個隱身的斥侯就已經混入人群之中,在發現了人民的疏散隊伍之後就尾隨在後方,對手直到關上城門都沒有發現有兩個不速之客潛伏已久。

最強悍的「海中惡夢」從對手的南岸登陸,從這裡登陸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它不用翻越大量複雜的地形,一路上直到港口都是平地,這確保了這頭海洋巨獸前行的速度,它用只比一般人慢跑快些的速度往平原中央衝去。

這速度遠遠比不上騎兵,它實在算不上是一個機動性很高的兵種,但它勝在那無與倫比的戰鬥力和破壞力,它幾乎可以說是「亞德羅蘭」唯一也是最強的攻城兵器,就算是「阿伯倫斯」的王城「人馬城堡」也絕對不是對手。

當對手發現他的意圖而調動部隊轉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馬上下令讓斥侯進行斬首行動,將帶頭的騎兵隊長斬落馬下造成隊伍的混亂,這意味著這支部隊將再也不可能逃離「海中惡夢」的追殺。

當那巨大的觸手將那不堪一擊的騎兵劈成了肉泥時,如果他這時還有肉身的話,他臉上一定掛著無比猙獰的笑容。

簡單的幾道命令,就將對手的一百名騎兵殲滅,如果他站在對手的角度來看絕對是直接放棄平民,讓那一百名騎兵撤到後方,但這樣一來絕對會對士氣造成嚴重的影響,所以這一招讓對手閃也不是擋也不能。

而在摧毀了這支部隊之後,「海中惡夢」的任務還沒有結束,它用最快的速度帶著一身血腥衝向港口的城牆,而對手的七百名戰士因為正在跟他的前鋒部隊交戰,根本無法撤離,更好笑的是這傢夥自己命令士兵把城牆的樓梯給炸了,這讓他們連逃的能力都沒有,就只能變成了「海中惡夢」口中的美食。

登陸的第一戰,他的軍隊以兩百零三名戰力擊殺了敵手八百名戰力,雖然「亞德羅蘭」的戰士本身就擁有體能上的優勢,但能夠拿到這樣的成績只能說對手太弱了,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指揮軍隊的經驗。

他輕易的拿下港口之後便把這裡當作是前進陣地,越來越多的兵力沿著島鏈被送上這塊肥沃的土地,海盜們摩拳擦掌等著洗劫下一個城鎮。

原本他打算命令四個斥侯去騷擾第二城鎮的,沒想到對手居然在城鎮的周圍佈下大量的鐵蒺藜,讓他的斥侯根本沒有潛入的可能,只要一踩上去就是血肉模糊的下場,而另一邊的山頭上也蓋了一座哨塔,這代表著他們想從那座山頭越過城鎮進攻的話,就得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不過他並不擔心,因為這樣的防禦能力在「海中惡夢」的身前就根紙糊的沒兩樣,他在集結好兵力之後就命令後勤部隊,給「海中惡夢」穿上專屬的皮甲,讓它擁有抵抗敵方弓箭手射擊的能力。

很快的這支海盜部隊就以「海中惡夢」為首,浩浩蕩蕩地往第二座城鎮前進,當他發現哨塔前方也放著一排鐵蒺藜的時候,就知道這第二次交手對方輸定了。

如果是他的話,他一定會先撤掉一部份鐵蒺藜,派遣騎兵部隊出城撕扯、擾亂他的後方部隊,讓「海中惡夢」沒辦法專心突破防線,但是現在對手就像個烏龜一樣讓兵力躲在城裡,這絕對是一個等死的愚蠢行為。

當「海中惡夢」踩上鐵蒺藜的防禦圈的時候,大量的箭矢匯集成箭雨撲天蓋地而下,但因為「海中惡夢」身穿皮甲,這些弓箭沒辦法對它造成什麼有效的傷害,反而因為受到了一點傷而激發了它的血性。

那刺耳到足以震撼大地的嘶鳴,就說明了它的憤怒。

長著兩排吸盤的巨大觸手高高舉起,接著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將那不堪一擊的城牆給拍垮,而站在城牆上的許多弓箭手在這憤怒的一擊下當場送命。

山頭上的哨塔用狙擊的方式攻擊著「海中惡夢」,那粗壯的弩箭直接貫穿了皮甲,讓它噴出了一堆透明的血液,這是對手第一次對「海中惡夢」造成有效的傷害,但這卻只不過是臨死前的最後掙紮罷了。

七百名各種職業的兵力湧入城鎮的那一刻,「海中惡夢」將左右兩旁的城牆連同弓箭手一同拍爛的那一刻,就說明了對方在這一場戰役的落敗,他只犧牲了不足一百名的戰力就取得了這場戰役的勝利。

這場戰役遠比登陸那次更加容易。

有趣的是對手在撤離的時候還留下一個不錯的哨站,變成了他們前線的重要防衛力量,因為「亞德羅蘭」的海盜們最不擅長的就是建築,這個哨站正好是他們最缺乏的陣地防衛力量。

對手撤離軍隊的那一刻,就是斥侯大顯身手的時候,他們靈敏且致命的身軀衝入敵群的那一刻,完完全全就是一場屠殺,不過由於他們只要被人盯著就會現形,所以他們往往只能殺掉一兩個目標之後馬上撤離。

四個斥侯共斬殺五十六名步兵,對手這次一共犧牲了五百二十八名步兵、四百名弓箭手、八十二名騎士,而那五個地蟲騎士則因為沒有加入會戰而免於犧牲。

這時候萬古葛樂知道,對守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他也不能保證勝利了,因為除了這些倖存的兵力之外對手只剩下駐守王城的兵力,加起來也不過剩下一千五百出頭的綜合兵力,而他的後方卻還有四百兵力還沒投入,「亞德羅蘭」兵力的實力幾乎是「阿伯倫斯」的兩倍。

這代表著什麼?

這代表他的兵力在對方眼裡相當於兩千多名,加上他擁有近乎無敵的生物攻城兵器「深海惡夢」,這場戰爭幾乎可以在這裡劃下休止符了,因為對手無論如何都輸定了,他將沒有任何能力能夠戰勝他的部隊。

就算真的戰勝了,他也沒有反攻的可能,因為他自己建立的哨塔和防線,將會成為最大的阻礙,光是攻自己的城都得死一堆人,更不用說是攻下對手的王城了。

集結了一千多名兵力之後,他知道對手一定會針對「深海惡夢」進行攻擊,所以這次他選擇讓步兵作為前鋒,在斥侯的領導下往內陸的第三座城鎮前進,雖然這樣會導致步兵的大量犧牲,但只要主力還活著的情況下,對手就絕無戰勝的可能。

對手連蓋哨塔的機會都沒有,因為這次的進攻來得太過迅速,但他卻在城頭上架設了四門殺傷力驚人的努砲,這也證實了他的猜測是對的。

「海中惡夢」到了弩砲的射程範圍外就停下腳步,而是讓步兵不要命似地往城牆衝,大部份的步兵馬上扛起盾牌抵擋箭雨的襲擊,這看似是一個打算用人肉攻城的愚蠢行動,但事實上卻不是如此。

有四個特別密集的盾陣正往城牆下逼進,一到城牆下它們就沒有動作了,沒有爬牆也沒有破壞城牆,就只是一直蹲在那。

當對手以為自己能贏而布陣的時候,就是他戰敗的那一刻,因為那四個斥侯已經用靈活的身手登上城牆,只是一瞬間就有十二名弓箭手倒下,一時之間造成了城牆上的混亂,把註意力放在城牆下的弓箭手群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在步兵和弓箭手們將斥侯擊殺之前,城牆下的士兵馬上放下插滿了箭矢的盾牌,對著城牆上釋放大量的箭雨,而對手在這時候無論如何也不能阻止對手的進攻了,雖然在這一戰他犧牲了四名寶貴的斥侯,卻也擊殺了大部份的弓兵,摧毀了那四座弩砲。

接著對手除了撤退至王城之外,沒有別的選擇。

失去了弩砲掩護的城牆就跟指沒兩樣,「海中惡夢」兩下就把城牆給劈爛,大量的海盜湧入並占據了這個城鎮,而對手只能建立一、兩個阻擊陣地來抵擋他的追殺,好讓那些物資、人民和兵力能夠撤離這個地方。

這場遊戲進行到這裡,他忽然覺得很無趣,因為對手實在是太弱了,這樣的實力簡直就是不堪一擊,連當學生的資格都沒有更不用說是決鬥了。

這時,涅瓦洛正滿頭大汗的指揮著軍隊後撤,而一旁的柯妮莉亞就算再笨也看得出來情況並不樂觀,臉上不禁露出了擔憂的神情,早已不說話的安塔塔格斯則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略懂戰略的他也看得出來這場遊戲輸定了,雙方的指揮經驗和兵種實力差距太大了,要是涅瓦洛沒有能力擊殺那頭章魚怪物,那他們根本毫無戰勝的可能。

讓人欣慰的是,涅瓦洛儘管再狼狽也沒打算放棄,他正指揮著騎兵進行一次次的騷擾,讓少量步兵建立阻擊用的陣地來拖延時間,他似乎在試探什麼,柯妮莉亞不懂為什麼涅瓦洛要讓這些人跑來跑去,但安塔塔格斯卻看出了一些端倪。

直到一支騎兵部隊,在可能全滅的危險之中脫離了對方的追殺之後,安塔塔格斯終於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那種能夠隱身的怪物已經死光了?」安塔塔格斯只能這麼猜測,這也是涅瓦洛正在試探的,而當對手用一些技術不純熟的臨時騎兵當作斥侯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為了製造剛才城牆上的那一場混亂,對手已經把所有的隱身兵力派遣出來了。

看樣子對手非常有把握自己能夠戰勝,而事實上他的確也快要贏了……

涅瓦洛沒有再說話了,他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快速轉動的瞳孔說明了他每一秒都盯著不同的部隊看著,大量的命令在他的思維之中得到實行。

無家可歸的平民被撤到山上的村落去了,雖然這並不是一個好方法但目前也只能這麼做。

對手因為損失了四名強力斥侯,而沒辦法確定前方戰場的狀況,這為涅瓦洛帶來了大量的準備時間,他一面指揮三支騎兵部隊進行遊擊,一面讓王城中除了弓箭手以外的兵力撤離出來,與剩下步兵集結在一處隱蔽的低窪地區之中。

而那五名最為強悍的地蟲騎士早已失去了蹤影。

安塔塔格斯知道涅瓦洛心中一定有個作戰計畫,要不然他不可能把兵力徹出王城,要知道王城一旦被攻下就代表著這場戰爭結束了,剩下的那些弓箭手不能保證王城的安全。

望著那一群集結在低窪地區的步兵,安塔塔格斯認為涅瓦洛一定是打算與敵人在城外決戰,但這麼做不代表就能夠帶來勝利,因為敵人的戰力幾乎遠超過了涅瓦洛這方的戰力,更不用說還有一頭無法戰勝的怪物在後方等著。

這怎麼看涅瓦洛都是輸定了……

「涅瓦洛先生……妳一定可以打贏的!」這時柯妮莉亞忽然說話了,她見到涅瓦洛忽然停下來休息的那一刻才敢搭話,她希望能給涅瓦洛一點鼓勵。

「謝謝!但我不知道……」但涅瓦洛一點信心也沒有。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充滿歉意的眼神看著身邊兩人,接著等待結果。

「如果妳能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那麼妳將是我生命中永遠的貴人,對於救命恩人,我們蠻族人將會視為一輩子的兄弟,若是輸了……請妳幫我把遺骨送回部落。」安塔塔格斯拍了拍涅瓦洛的肩膀,他臉上很難得露出了一個笑容,但這個笑容實在是不怎麼好看。


第一百三十五章:人馬城堡



2014-02-04 Tue 02:41

「人馬城堡」是「阿伯倫斯」這方的王城,它由一棟造型怪異的主要城樓,以及兩座副城樓和前後四座小城樓組成,它的體積比「海中惡夢」大了數倍,從森林的邊緣就能夠看見它龐大且冷峻的身影。

城樓上的弓箭手們滿臉嚴肅地看著逐漸逼近的敵軍,靜靜等待著各個隊長發出攻擊號令,而敵軍在進入弓箭手射程範圍之前就停止了腳步,左右分開的軍隊後方是一隻體積巨大的生物攻城兵器――海中惡夢,它身上還插著一支成人手臂粗的弩箭,但此時此刻這點傷反倒增添了它兇猛的氣勢。

萬古葛樂知道這場遊戲將要結束了,眼前的這座王城雖然強大,但卻不會是「深海惡夢」的對手,因為兩者個機動性相差太多了,空有一身力量的城堡幾乎就是被「深海惡夢」玩死的份。

最後決戰的主角並不是軍隊,而是敵我雙方的這兩個主力,對付「人馬城堡」用一般的攻城手段是行不通的,這就是對方目前最大的優勢同時也是最大的劣勢,他一定會把最後的希望放在這個主力身上,卻不會知道這將會是個致命的錯誤。

另外一方,滿頭大汗的涅瓦洛已經無計可施,能做得都做完了,接下來只能等待結果出爐,可以說勝敗再此一戰。

兵力名顯劣勢的他也只能把希望投註在「人馬城堡」身上,他莫名其妙地相信這座城堡一定可以帶來轉機……只見那怪物已經走到弓箭手的射程範圍內,但弓箭手們並沒有發動攻擊,因為那是徒勞的。

隨著對手的逼近,人馬城堡也發出了磚瓦位移和摩擦的聲響,整座城堡開始劇烈地搖晃著,前後四座小城樓忽然高高舉起,接著向前一踏,城樓的連接橋變成了類似腿的結構,將整個主城樓給撐了起來,而那兩座沈重且粗壯的副城樓被用力地從地表下拔出,大量的泥土隨著它出土的手掌而散落……

當柯妮莉亞和安塔塔格斯震驚於這座「站起」的城堡時,涅瓦洛卻把視線放在聚集在隱蔽位置的幾百步兵和騎兵,這是除了弓箭手以外他手頭上最後的兵力了,他明白,要打贏這場戰爭就不能讓他們待在城裡,這座城將會因此變成他們的墳墓!

而在安塔塔格斯眼裡,涅瓦洛的調兵命令就跟自殺沒兩樣,王城這時除了弓箭手之外沒有任何兵力,要不是它現在正踏著沈重的腳步,搖搖晃晃地走向對手,安塔塔格斯甚至認為這座王城除了射手之外沒有任何守備力量。

――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麼?

萬古葛樂已經結束他最後的命令了,那就是閃開城堡的拳頭,然後竭盡所能拆了它,他相信以海中惡夢的能力是絕對辦的到的,尤其當他看到人馬城堡握緊磚質的拳頭,用力往海中惡夢揮去的時候,更確定自己已經贏了這場戰爭。

已海中惡夢的機動性,要閃開這一拳太容易了,這一拳帶著城堡全身上下的重量,甚至連地表都可以輕易擊裂,問題是這一拳實在是太慢了,而這也是這座城堡唯一的攻擊手段。

人馬城堡的身體正因為它的動作而發出了沈悶的聲響,仿彿一個已經很久沒有活動的人伸懶腰時,關節不斷發出那劈劈啪啪的聲響,那仿彿能一拳貫穿地殼的姿態和那雄壯威武的身軀,看上去氣勢十足。

也確實在場沒有生物可以擋下這一擊,被這拳頭擊中就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

但偏偏這一拳在速度比它更快的海中惡夢面前是那樣的可笑,它那如蜘蛛般的八爪隨時都可以離開地面,讓身體高高躍起來閃開這一擊。

只要能閃開這一擊,它就可以迅速纏上人馬城堡的身體,並用堅韌的身軀做最近距離的侵略襲擊,甚至可以藉此將它用來支撐雙手的關節給弄斷,這樣一來這座城堡就會漸漸的失去戰鬥力,最終變成一堆廢磚!

簡單來說……

――想用這一招擊殺海中惡夢,簡直就是作夢!

但是他的思緒卻在這一瞬間停滯了。

當那磚瓦的紋路分明且帶著沙土的拳頭,不偏不倚地擊碎了海中惡夢那堅韌,卻沒有城堡堅韌的身軀時,每個人都被這出乎意料的發展給震驚了,海中惡夢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那緩慢至極的拳頭敲成肉泥……

人馬城堡挪動了腳步才穩住身體,接著用看似吃力的速度把手從地板和血肉中拔出,這一拳震得它身上的弓箭手們全都東倒西歪,直道它收回拳頭之後才重新穩住身體。

過了好一陣子,萬古葛樂才難以置信地想道:「這怎麼可能?!」

他想這一定是哪裡出錯了,為什麼海中惡夢居然連閃都沒閃就被擊斃了?他完這遊戲數年來從來沒有碰過這樣詭異的狀況!

正當他想要命令軍隊撤退的時候,他看到的是一支由騎兵打前鋒,而步兵緊跟在後進行衝鋒的突襲部隊,正朝著他那混亂的軍隊衝去,而人馬城堡正邁開腳步加速前進,直接從海中惡夢的屍體上輾過,它全身上下的弓箭手正賣力地釋放箭雨。

這時候他只能想辦法讓部隊突圍了,但早已準備好衝鋒的騎兵一衝入後排,手起刀落收割著一條又一條的性命,它們就像三把利刃將一張白紙硬生生分割開來,不僅切開了陣形還造成了大規模的混亂。

前有箭雨、城堡,後有伏兵……這仗沒辦法打了!

萬古葛樂想像過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他也想過海中惡夢可能會因為跟人馬城堡交戰而被擊殺,但他從來沒想過海中惡夢甚至連戰鬥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馬城堡給單方面擊殺了!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變成了他軍隊面臨困境的主要原因。

而他完全沒想到的是,對手居然膽子大到將這些弱小的兵力放在城外,這換做是他也不一定有膽子這麼做,因為這沒有城牆保護的劣勢兵力,萬一被敵人發現很可能就是被吞掉的下場。

他不明白,為何他都派出這麼多偵查兵了,居然還是沒有發現這支部隊的蹤跡,沒有發現就算了居然還讓它繞到了自己的背後……他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對手,是一個非常擅長欺騙和潛行的人。

更可怕的是……搞不好他打從一開始就打算這麼做了,那一座座被攻陷的城鎮和葬送掉的兵力就是為了這一刻,如果真是那樣……這個想法讓萬古葛樂不寒而慄。

很顯然,這支野外軍隊成功達到了目的,在沒有被敵人發現的情況下完成伏擊,在幾乎沒有傷亡的情況下雖然讓敵人成功撤退,但也擊殺了他手中超過三分之一的兵力,這絕對是一個又沈又重的致命打擊!

最重要的,海中惡夢死了!徹徹底底的死了!

「妳是怎麼辦到的?」安塔塔格斯拍了拍涅瓦洛的肩膀,他不久之前才發現自己也跟這個年輕人一樣渾身是汗,他指著沙盤上那個海怪的屍體這麼問道。

他看了老半天都看不出端倪,為什麼這海怪會忽然傻傻的去硬扛那一擊。

抹去額頭上的汗水,涅瓦洛露出一個笑容,解釋道:「地蟲騎士的能力是遁地,這能力看起來除了偵查和騷擾之外沒什麼用,不過如果五個地蟲騎士躲在從一塊區域,一人一隻腳的話,要暫時讓那怪物動彈不得還是辦得到的。」

這時,一旁觀看的兩人才發現,有五個騎著地蟲的騎士從海怪的屍體下爬了出來,他們很快就加入了追擊的行列,帶領著一群騎兵趁勝追擊。

「妳是從什麼時候讓他們埋伏在這的?」涅瓦洛的這一手讓安塔塔格斯感覺妙不可言,但讓他感到最不可思議的是,全程觀看的他居然不知道涅瓦洛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在這裡設下埋伏的。

「最後一座城鎮淪陷的時候,因為場面很混亂,我想這個老傢夥應該不會註意到我做了什麼。」不僅萬古葛樂沒註意到他做了什麼,就連在一旁觀看的兩人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當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淪陷的城鎮上頭,根本沒有人關註那五個一刀未揮就被下令先行撤退的地蟲騎士,他就在這種情況下給包括對手在內的三人表演了一場精彩的魔術。

「那……涅瓦洛先生,為什麼妳有把握城外的軍隊不會被發現?」柯妮莉亞這時終於展露笑容,雖然沒有什麼戰爭觀念,但對於勝負她還是分辨得出來的。

她也知道城外的軍隊一旦被發現的話肯定是一場災難。

「因為……這老傢夥覺得自己會贏。」對於柯妮莉亞的疑問,涅瓦洛卻給出了一個出乎預料的答案,連安塔塔格斯也對此感到不解,於是他一面指揮部隊進入城堡一面解釋道:「騎兵不斷的騷擾,除了拖延時間之外也是為了模糊對方的判斷,而當他的眼裡只有我的王城的時候,在這種情況下自然不會留意到我集結在野外的軍隊。」

安塔塔格斯覺得這個年輕人說得很有道理,回想起剛才戰場上發生的一系列狀況,從騎兵的騷擾到部隊的集結,還有那出乎意料的擊殺和配合時機剛剛好的突襲,這就是一連串配合得天衣無縫的連環計!

「妳就這麼肯定,那怪物會站在這個位置?」這是安塔塔格斯的最後一個疑問,因為沒人可以預料到怪物站著的具體位置,萬一這怪物站偏一點那肯定就前功盡棄了,讓地蟲騎士捉住它的腳將會變成不可能的任務。

「因為我讓它站在這個位置。」涅瓦洛的回答非常理所當然,而這個回答卻讓安塔塔格斯皺起了眉頭,他還以為涅瓦洛在玩文字遊戲。

「真的嗎?!」柯妮莉亞則有些興奮,她沒想到族裡的恩人涅瓦洛先生居然還有這麼神通廣大的本事,大眼睛之中冒著崇拜的光芒。

涅瓦洛還沒做出解答,安塔塔格斯就明白了,他點頭道:「弓箭手的射程決定了敵人部隊停在何處,而那怪物若是想攻擊城堡的破綻,就必須先閃開城堡的一次攻擊,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它一定會在我的城堡打的到的距離,以及自己能夠成功閃開並馬上發動攻擊的距離停下,而當時我讓城堡前進了這段距離,就說明了它有很高的機率會在地蟲騎士埋伏的位置停下。」涅瓦洛說著說著都感到不可思議,因為這不過是他一時的突發奇想而已,沒想到這個作戰計畫居然會成功。

「妳是在哪裡學到這些的?」安塔塔格斯忽然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對於戰爭似乎不像他外表看起來那樣薄弱,他不相信這是一般沒有指揮經驗的人能夠想出來的作戰計畫,這可不是把自己生平所學帶入就可以的。

騎兵衝鋒、步兵支援的時機,還有敵人反應時間和判斷的掌握,以及想出並完成這一連串的連環陷阱,這都絕非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

而這個疑問也讓涅瓦洛楞住了,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從何處學來這些知識,他也開始意識到自己恐怕不是一個農夫這麼簡單……就像當初他學習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戰技的時候,一開始只是感到熟悉,而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越學越快,而後來他意識到這已經不是學習而是複習。

當對手攻陷他最後一座城鎮的時候,他也出現了同樣的感覺,那種強烈的熟悉感讓他冷靜了下來,他用冷靜且迅速的思維考慮了敵人的手段、判斷、兵種、地形……等要素,他冷靜到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涅瓦洛沒有回答,安塔塔格斯也沒打算追問。

「還楞著做什麼?集結兵力一口氣突破!」見涅瓦洛似乎在思考什麼,他的部隊還待在原地收拾戰場,安塔塔格斯馬上出聲提醒道。

「喔!對!」

涅瓦洛這時忽然想起,敵人是在攻陷城鎮之後趁勝追擊的,也就是說這座城他們幾乎沒有做任何的修建,這時候正好是他們最脆弱的時候,這時候不進攻何時進攻?等他們的部隊收攏並建立起防線那就不好玩了!

涅瓦洛很乾脆的讓所有的兵種進入人馬城堡,這座巨大的移動城堡正搖搖晃晃的往城鎮的方向走去,遠遠的就能看見敵人正在收攏的部隊。

原本涅瓦洛已經做好了與敵人一戰的準備,但對方卻一箭未放就撤離了,很顯然對方明白在這裡跟人馬城堡交戰沒有任何好處,於是在第一時間就把軍隊撤到更後方較為堅固的那座城裡。

萬古葛樂承認自己輕視了敵人,這是他在這場遊戲之中犯下的最大錯誤,也是身為一個軍事指揮官絕對不能犯下的錯誤,他覺得肯定是因為在這該死的地方發呆太久了腦子才會不靈光。

但他並沒有因為一次致命的失誤而憤怒,他反而感到相當興奮,因為他已經很久沒遇到這麼有趣的對手了,在這裡發呆了不知多少年的時間,終於遇到了這麼一個強悍的敵手,這非常值得令人高興。

他不認為自己失去海中惡夢之後就輸了這場遊戲。

或許自己的軍隊很難擊敗人馬城堡,但對手的這個主力最大的缺陷就是,它偏偏是一座王城,一旦王城被攻陷那麼就代表著輸掉這場遊戲。

或許在陸地上它足夠強大,但是在海裡呢?一旦他主動斷開島鍊,那麼對手想依靠城堡的力量反攻就得跨過海洋,先不說城堡究竟有沒有遊泳的能力,一旦真的在海裡打起來的話,那麼他的軍隊會有七成的勝率。

「亞德羅蘭」的軍隊可是善水的海盜!

而這也是涅瓦洛現在正在苦惱的問題。

對方的王城離他的王城太遠了,想要攻陷對方王城取得勝利就必須跨過海洋,他可不認為人馬城的腳長到可以碰到海底。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53

第一百三十六章:登陸



2014-02-07 Fri 15:00

人馬城堡的移動速度實在是太慢了,要不是涅瓦洛不斷利用騎兵的機動性進行追擊,萬古葛樂可能連下阻擊的命令都不需要。

追在後方的騎兵的兵力不多,他們甚至很難對他所剩下的軍隊造成什麼太大的損失,但重點是他不能認由這支部隊追在後面揮刀,也不能列陣去吞了這支追擊部隊,因為一旦進入戰鬥他的部隊就難以抽離,這就代表著很可能會有被人馬城堡追上並殲滅的可能。

也因此不久之前那場以攻代守的作戰取得勝利之後,涅瓦洛並沒有因此鬆懈下來,因為他明白敵人的兵力優勢還是擺在眼前的,目前對方不過是損失了一個主力,只要他還沒有想出登上敵島的方法,這場遊戲就不算勝利。

就在涅瓦洛一行人在伊古菲莽遺跡裡苦惱著如何面對難關的時候,也有人正因為伊古菲莽遺跡而苦惱著,世界各地忽然出現的數十個遺跡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就算是貧民窟的窮苦人民也知道它們的存在。

這時,有三個照理來說並不相關的人物,不知道因為什麼樣的原因走到了一起,他們組成了一隻規模小得可憐但名氣卻大得讓人無法忽視的隊伍,正忙著四處奔走招募可以與他們合作的夥伴,但事實上除了紫羅蘭商會之外並沒有太多人願意理會他們,因為他們正在做的事情在外人眼裡就跟送死沒兩樣。

而許多商人考慮到的是利益問題,當他們認為風險遠遠大過於利益的事情,他們是連看都不會看上一眼的,很顯然與這支隊伍合作就是這樣的事情,雖然擁有足夠龐大的名聲,但這樣的招募卻成了商人之間的笑話。

許多人更好奇的是,這三個人:海鷗咒術公會會長――阿米李德、被人們認為是義賊的蒙面白骨、雙貓馭使――肯恩,他們到底是如何走在一塊的?前兩個人都是以往詩人的冒險故事之中常出現的主角,而最後一人則是南大陸知名的喚獸師,聽說他早已經擁有高階魔獸,是當今世上最強的喚獸師之一。

但如果有人知道他的高階魔獸根本不適合戰鬥的話,恐怕就不會這麼認為了……

很少有人知道蒙面白骨其實是海鷗咒術學院的老師,所以他們自然也不會明白為何這個義賊會跟海鷗咒術學院扯上關係,最多只會把事情跟他們招募的任務內容做一個聯想。

很多人都知道「貓的故鄉」,卻很少人知道這座貓島在何處,他們招募的任務內容就是,希望有人能幫助他們解決貓島人民所遭遇的災難,不少人聯想到可能跟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遠古遺跡事件有關,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對很多冒險家來說,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機會,他們可以藉由這次機會登上傳說中的貓島,但遠古遺跡這幾個字卻讓他們望而卻步,到現在他們還沒有聽說過進入遺跡探索的冒險家能夠活著回來的,尤其當他們遇到遺跡守護者的時候,那絕對是必死無疑。

這時,在安奇考克港的海域上,這世界上最強悍的海軍艦隊――海上城牆正在進行作戰演練,而那些主力戰艦的母艦――深海極光號,那巨大的三角形身軀就停在原地,遠遠看著不斷在海上穿插、排列陣形的「孩子」們。

一般船艦都會受到浪潮的影響,讓人有一種載浮載沈的感覺,然而在深海極光號上卻不會有這種感覺,即使是不善水性的人登艦也不會有任何不適,踏在甲板上就跟在陸地上行走沒什麼兩樣,這讓任何第一次登艦的人都感到相當不可思議。

站在甲板的邊緣,望著下方許多可以讓戰艦停靠的船位,肯恩忽然覺得與其說這是一艘戰艦,其實它比較像是一座會移動的海上港口,而海上城牆這支艦隊之所以強悍也正是因為它的關係,隨時能在外海得到技術補給和支援,這就是這支艦隊最大的優勢。

他之所以會站在這裡,是因為貓島正發生一件可能會讓大貓滅族的危機,他並沒有因此心急如焚,因為那畢竟不是他的故鄉,沒有這麼深的感觸,但戴奧莉亞和辛維娜這兩頭母大貓畢竟是他的愛人,為了守護愛人的故鄉他可以不遺餘力。

但是這裡似乎沒有他的事情,現在他只能望著西方貓島的方向,擔心著正與族人一同對抗守護者的兩頭母貓。

站在這裡的唯一理由,就是他知道貓島的航向,他必須當羅琳或者是任何可能的新夥伴的領航員。

「深海極光號以及艦隊的調動,會嚴重影響到聯盟沿岸的治安,而且這支艦隊的調動必須由聯盟指揮部商議並通過才行,這不是我個人可以決定的。」

這時正在說話的,是一個雪白色頭髮長及臀部,有著纖細到有些誇張的蠻腰的女人,她因立正而筆直的雙腿因為長期修鍊劍術的關係,在緊身長褲的包裹下顯得相當健美,說話的時候臉上沒什麼表情,而從頭到尾眼睛都似乎快張不開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還沒睡醒。

這個身穿著軍服,而腰上配戴著精緻細劍的美麗女人,就是這艘深海極光號的艦長,同時也是海上城牆艦隊的指揮官,她並沒有像外表看起來那樣年輕,事實上她已經快要邁入人生的第四十年了。

即使如此,她仍然是希爾商業聯盟之中最年輕的艦長兼指揮官,能夠年紀輕輕就當上艦長,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因為她在海戰上表現相當傑出,而她對海上戰鬥的大規模指揮也表現出極強的天賦,在五年前她制定的一次作戰計畫讓希爾商業聯盟在與萬雲帝國的海上衝突之中勝利。

那次作戰計畫中有許多戰術應用太過經典,它們被一一編入軍事學院的教材之中,這極高的聲望和成就都讓她逐漸變成領導海上城牆艦隊的不二人選。

她有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名字――雪兔・伊卡瑞斯。

拿動物或物品來當作名稱,這很像是矮人取名方式,不過她的確就是叫這個名字。

雪兔不想一口拒絕朋友的請求,於是她只好把壓在自己上頭的聯盟指揮部搬出來了,她這時候只希望眼前這個總是色瞇瞇地盯著她看的海鷗咒術公會會長,可以果斷放棄想要利用聯盟艦隊的想法。

「這個我明白,但我不想動用公會的影響力去介入聯盟指揮部,那樣只會讓現在的聯盟變得更加混亂而已。」雖然話題很嚴肅,但不知情的人遠遠看來,阿米李德說話的模樣比較像是在搭訕這名女艦長。

雪兔摸著羅琳的頭髮和臉頰,猜想這句話的意思大概是:「其實我有能力可以直接動用妳的艦隊,但是我不想這麼做,所以得請妳幫我們這個忙。」

海鷗咒術公會對民間的影響力不大,但是對咒語學術界和聯盟高層的影響力卻是很驚人的,這樣一個公會提出的要求通常沒有人會拒絕,很多商業界的商人都想盡辦法想要抱這公會的大腿。

「希望妳們明白,包括安奇考克港在內的沿岸治安,是靠這支艦隊維護的,一旦這支艦隊被調離的消息被傳出去,離別灣和卡迪索斯上的海盜們就無所顧忌了,這將會給聯盟帶來極大的損失,同時也會造成妳所說的『更加混亂』。」

無論這背後有什麼好處,雪兔都不太想幫這個忙。

「不需要調動整個艦隊,只要出動深海極光號就可以了。」這時羅琳說話了,她一面試圖把雪兔伸來的手撥開,一面用她那獨特的聲音說道。

海鷗咒術公會她可以無視,但羅琳的話她卻不得不重視,因為她曾經欠了這個嬌小的女人一個很大的人情,她飛快地捉住羅琳的小手,接著用另外一隻手繼續揉捏羅琳的臉頰,忽然轉移話題道:「告訴我貓島發生什麼事了?」

這件事似乎還有商量的餘地,阿米李德回應道:「貓島本身是個遠古遺跡,這是為什麼貓島會移動的主要原因,最近遠古遺跡重新運作的事件妳應該知道。」

「貓島的島民們正在和遺跡守護者交戰,而他們的領導者――貓神則被遺跡給囚禁了,根據老傢夥們的研究,這種囚禁似乎正在吸收著貓神身上的力量,而貓神的衰弱也會連坐影響到整個種族。」

「所以妳們是希望藉著深海極光號的力量,將貓神給救出來?」雪兔不明白,為何要為了一個總人口不到一千的種族,調動這艘母艦,於是她又問道:「雖然這艘母艦可以抵禦人類世界大多數的攻擊,但能不能抵擋遺跡守護者的攻擊是個問題,為何我得冒著母艦可能受到傷害的風險,去拯救這個種族?」

雖然肯恩聽著有點火大,但他也無處發火,畢竟這件事情的確跟聯盟沒有什麼關係,他們沒有任何理由去幫助大貓渡過這次危機。

而這時卻輪到阿米李德轉移了話題,他笑了笑問道:「妳知道這世界上有一個組織,叫做『沼澤之塔騎士團』嗎?」

聽見這個名字,雪兔皺起了她漂亮的眉頭,畢竟這個組織在社會上的名聲並不太好,他們專幹盜墓、暗殺重要人物以及搶劫神器這種大事,聽說一年前這個組織還去搶了萬雲帝國的先王之墓,在人們的印象中這個組織可以說是惡名昭彰。

「看樣子妳知道,他們的名聲一直不太好,但妳必須承認如果神器不是在他們手中,這個世界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歷史上平均每九十年到一百年會出現一次的神器慘案,在近兩百年來幾乎沒發生過,就是因為有他們。」

這說法雪兔根本沒聽說過,她沒想到這個惡名昭彰的組織會和世界和平扯上什麼關係,只見阿米李德繼續說道:「海鷗咒術公會一直以來都和沼澤之塔騎士團保持著技術合作的關係,很多關於神器和遺跡的研究,沒有他們的幫助我們是辦不到的,這其中就包括這艘深海極光號的核心。」

這兩個組織私底下的關係在外界不過是傳言,到現在還沒人敢肯定這一點,但身為會長的阿米李德今天卻光明正大的承認了,他說這些話一定都和接下來的重點有關,於是雪兔只是保持著沈思的模樣並沒有插嘴。

「不久之前我們收到消息,遠古遺跡的重新運作其實是有人在背後操控的,無論這人是誰,他的目的一定是試圖召喚出時間神殿,在伊古菲莽時代這些被我們視為的建築就是為了召喚時間神殿而存在,它們是一個遍佈整個大陸的巨大魔法陣。」從懷裡掏出一張簡易地圖,他打開的那一刻,地圖上開始浮現出代表著遺跡的紅點。

「為何要召喚出時間神殿?時間神殿真的存在?」雪兔當然聽過時間神殿,聽說那是用來控制這世界上一切時間和空間法則的偉大建築,然而它是否存在都是個迷。

「伊古菲莽的衰亡就證明了它的存在,這世界上還沒有任何一件神器,可以強悍到導致領土遍佈整個大陸的龐大帝國滅亡……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要召喚出時間神殿,可以肯定的是這將對整個人類社會帶來極大的影響,說不定會像伊古菲莽時代一樣,我們將再度成為神秘消失的文明。」

「這些遺跡都有著類似深海極光號的核心,這代表著它們如果沒有跟神器同等級的物質或生物介入的話,遺跡是不會運作的,這代表著之前遺跡突破地表、摧毀村莊、截斷商道……之類的事件不過是一個開始。」

這時雪兔似乎明白了什麼,她忽然開口說道:「所以妳的意思是,身為蒼老智者的貓神被囚禁,很可能會變成供應整個遺跡運作的主要能量來源?」

「不只是貓神,整個種族都會為了這該死的遺跡而陪葬。」肯恩更正了艦長的說法,大貓們之所以能擁有智慧和人性,是因為他們共享著蒼老智者這一個階級的權利,這也是貓神特殊的力量,一旦貓神衰亡的話整個種族將會急速退化,就連以此建立起來的魔晶石結構也會崩壞。

這對任何魔獸來說都不會是一件好事。

雪兔開始認為自己必須要正視這件事了,尤其當她看見地圖上那條仿彿傷痕般怵目驚心的伊古菲莽沙漠的時候……

涅瓦洛望著人馬城堡那高大的身影,以及那正沿著島鏈飛快撤退的敵軍,他忽然發現這場戰爭的勝利無論如何都不在自己手中。

因為他無法讓人馬城堡登陸在對手的島嶼上,而對方只要依靠島鏈的優勢對他持續進行騷擾和破壞,輸掉這場戰爭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對手甚至連回收島鏈的意願都沒有,因為人馬城堡沒辦法走過這兩道橋梁,而一但這兩個通道斷了之後涅瓦洛就再也沒有能快速登陸敵島的方法,但涅瓦洛也不會真的傻傻派兵走上鎖鍊。

這兩條鎖鍊就像是兩個窄口,一群人擠在一起或者排排站開,沒有任何的走位和閃避空間,對手無論扔什麼東西出來他們都得乖乖吃下,這就代表著要穿越並打通這兩條道路就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而兵力明顯劣勢的涅瓦洛卻沒有任何經得起損耗的本錢。

正當他正在苦思的時候,安塔塔格斯忽然問道:「妳有沒有想過這座城堡的雙手是用來做什麼的?」

涅瓦洛先是不解地望像安塔塔格斯,然後才仔細地看著人馬城堡著兩條手臂,這座城堡的確有著跟人類相似的手臂構造,但如果僅僅只是用來破壞的話,以它這樣的體積和力量應該不用手掌這種結構,用鈍器的構造反而更有效率。

靈機一動,涅瓦洛似乎明白了什麼,他下令讓人馬城堡走向前,一手一條捉住了被牢牢固定在地上的鎖鍊。

人馬那比起島嶼來說相對渺小的身影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它用緩慢且沈穩的腳步拉扯著鎖鍊向後退,原本距離足夠近的兩座島嶼現在幾乎撞在一塊,那巨大的海龜似乎不想被拉到撞牆而趴在岸上。

有許多來還不及離開鎖鍊的兵力,因為人馬城堡的這一個扯動讓它們墜落海中。

「放箭!」

人馬城堡身上開始冒出大片的箭雨,朝著對岸以及鎖鍊上鋪蓋而去,根本來不及佈陣的敵軍一時之間死傷慘重,在那兇猛的箭雨覆蓋下他們只能快速撤退,而這兩條通道幾乎是在對方毫無抵抗的情況下被讓出來了。

這時,涅瓦洛已經看到了一絲希望,雖然人馬城堡無法登陸對方的領土,但至少他的兵力能夠登陸。


第一百三十七章:伊古菲莽皇帝



2014-02-10 Mon 02:25

萬古葛樂的部隊正忙著撤退,而另一邊涅瓦洛的軍隊則是快速集結,兩方大部隊乍看之下沒有任何衝突,但事實上雙方的斥侯部隊已經展開了第一次交鋒,互相遭遇的雙方斥侯部隊正用各種手段殲滅對手,一時之間難分難解。

萬古葛樂下令讓一支斥侯部隊後撤,這支對敵沒有任何優勢的部隊將成為誘餌,引誘著對手那支由五個騎兵阻成的斥侯隊伍追擊,另外兩支沒有遭遇敵手的斥侯部隊就像鉗子一樣從左右兩側夾住了這五個騎兵,幾乎只有一瞬間的時間這五個騎兵連轉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輾落馬下。

合併在一起的三支斥侯部隊,就像一把利箭筆直地往最近的敵人衝去,用幾乎一模一樣的方法殲滅了第二支敵方斥侯隊,同樣的他們的勢力也比剛才更大了,這種作戰方式讓這支隊伍就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龐大,直到勢不可擋的情況,當對手發現這一點而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大規模的撤退讓能見的視野變得更少,這代表著這支部隊的行蹤將會更難捉摸,它就像一隻靈活的毒蛇穿梭、迂迴在森林之中,任何落單的對手將會變成牠口中最美味的午餐,而這條毒蛇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成長著。

這精巧的一招,是針對雙方斥侯兵互相作戰的時候而發明的戰術,它可以利用一個巧妙的陷阱直接導致後續的兵力差,利用這一點來一點一點侵蝕對手的斥侯部隊,直到對方下令撤退之後視野的縮小,這些都能給他在往後的交戰之中帶來極大的優勢。

然而這招並不是萬古葛樂發明的,它的發明者是伊古菲莽的皇帝,當初他就是利用這種作戰方式直接導致了革命軍在王都之戰的失利。

斥侯部隊的存在作用是蒐集情報,而在沙盤遊戲上,這所謂的情報就是視野,自己掌握越多視野就代表著能應付越多的狀況,同樣的也能利用視野從對方的動向猜測出戰略意圖,進而提前預防或破解。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說明了情報在戰爭中佔據了絕對的重要性。

加上他掌握了敵人現在的心理,對方看他的部隊正在大規模後撤,肯定不會猜到他的斥侯部隊會選在這種後方無緣的情況下主動出擊,所以這一招幾乎沒有失敗的可能,可以說這一手玩得漂亮至極。

接下來對手的大部隊會因為沒有視野,掌握的情報不足而聚在一塊行動,這時候持續的騷擾、遊擊將會讓他們疲於應付,前進的速度將會慢得可以,這時候就算是「亞德羅蘭」這支不擅於建設和製造的軍隊,也能蓋出足夠數量和殺傷力的守城兵器。

這時他大多數的斥侯部隊都已經凝聚在一塊,並且已經快要進入敵人弓箭手的射程範圍,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擔心,因為就常理來說最沒有防備的弓箭手絕對不會是最先集結的兵種,而對手這些斥侯的動向就說明了他非常謹慎,一個足夠謹慎的人是不會輕易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敵人面前的。

――謹慎是好事,但不代表我就抓不到妳的弱點!

已經從斥侯變成一股遊擊部隊的騎兵,仿彿一道兇猛的海浪潮著那來不及撤退的敵方斥侯部隊捲去,它們就像在暴風雨中掙紮的難船,弱小而無助。

涅瓦洛雙手撐著沙盤的邊緣,雙眼凝視著亞德羅蘭的島上久久沒有說話,他並沒有下達什麼特別的指令,任由一支又一支斥侯部隊消失在地圖上,正如萬古葛樂所猜測,他的確沒有料到敵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主動出擊。

安塔塔格斯並不是傻子,他知道現在的狀況會給涅瓦洛的軍隊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他同樣也沒想到對手竟然會在明顯劣勢的情況下打出這麼漂亮的一仗,地圖上那支斥侯部隊雖然還沒被追上,但恐怕也是兇多吉少了,敵人的斥侯部隊竟然凝結成一支勢不可擋的遊擊部隊,這種情況下除了將斥侯給撤回之外,他想不出其它方法應付了。

他仔細地看著涅瓦洛專註而嚴肅的臉,他知道這個年輕人絕對沒有外表看來那樣的簡單,現在他好奇的是面對這樣的困境,他究竟會用何種方法幫自己的斥侯部隊解危?

這個問題的答案並沒有讓他等太久,因為涅瓦洛就在那支部隊快被吞掉的那一瞬間作出了反應!

四散在各處的斥侯部隊變成一個個三角形向敵人的遊擊部隊衝去,它們的行進路線隨著敵人的移動而逐漸轉向,紛紛在地圖上劃出了一條又一條優美的弧線,然而這樣一道道弧線在安塔塔格斯眼裡就是送死的節奏!

雙方的兵力相差太過懸殊了,而且沒有凝聚在一塊的斥侯騎兵這樣衝進敵陣不僅沒有任何牽制力、殺傷力、陣形破壞能力,反而只會添加對手的擊殺數而已!

被追趕的斥侯部隊在損失了一名隊員之後便順利衝出了森林,兩百米外就是涅瓦洛的兵力集結處,但是從左右兩側就像狼群一樣包圍上來的敵人讓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逃生的可能。

就在這個時候,這支幾乎快被吞噬的部隊忽然往右方的敵群衝去,就在敵人準備揮刀斬殺這些不知死活想突圍的騎兵的那一刻,那高高舉起的砍刀還來不及揮斬就隨著馬匹一聲淒厲的嘶鳴,摔落在地上的人、刀就被後方高速衝鋒的友軍給輾過,當場送命。

超速衝刺的騎兵們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根本來不及轉向,而這時減速只會造成後方的混亂,隨著兩、三個騎兵被倒地的同伴給絆倒之後,大量的箭矢就像雨點一樣撲天蓋地而下,他們就像一波撞上了巖岸的浪潮,再怎麼兇猛也只能撞得支離破碎!

兩百名弓箭手不畏死地蹲在敵方部隊衝鋒的路徑上,瘋狂地拉弓放箭,隨著他們不要命似地揮霍背上的箭矢,那支幾乎是自己撞上箭頭的騎兵部隊成員一個個倒下,而倒下的人、馬都將成為他們走位的最大阻礙,一個不小心就是被絆倒在地的下場,一時之間整支部隊混亂至極。

而他們原本正在追趕的那支斥侯部隊正忙著加速逃離箭雨覆蓋的範圍。

他們在一個橢圓形的轉折之後就回頭朝著正在撤退的敵軍衝去,然而這支部隊在損失了快要一半的隊員之後,也不敢回頭擊殺這支幾乎是找死的斥侯隊,幾乎是第一時間撤回森林之中。

弓箭手的移動速度再怎麼樣也比不上騎兵,這點損失並不算什麼,只要撤退一段距離他們的優勢仍在。

但是好景不常,埋伏已久的幾支斥侯部隊就像幾把穿心的利箭,從各個角度狠狠撕裂了這支後撤的隊伍,騎兵本身就不適合在森林中作戰,即使是斥侯也只能最多五個人一起行動,原本超過五十人以上的優士兵力,此時此刻卻變成了他們作戰時最大的阻礙。

沒辦法衝鋒的騎士就跟廢物沒什麼兩樣,想要在這時候停下來作戰是找死的行為,他們只能利用隊員的掩護讓前方的部隊加速前進之後回過頭來進行反衝鋒。

但是這樣唯一的希望,被那一棵又一棵倒下的樹木硬生生的截斷了,來不及勒馬的騎兵一頭撞了上去,一馬一人直接撞成了重傷。

原本五人一組的斥侯部隊在衝入敵陣之後就分裂開來,現在他們幾乎是各自為戰,就像一朵朵在天空中綻放開來的煙火,火光的所及之處總是能爆出美麗的血紅色彩,而他們在衝出敵陣的那一刻又會凝聚成一支支小部隊,在一陣迂迴之後變成鉗子般的形狀往敵陣前端夾去。

這一幕,似曾相似!

「漂亮!」即使是安塔塔格斯,也不得不佩服這把時間和空間都算到極致的指揮作戰,原本那些看似送死的斥侯部隊現在變成了一支支鋒利的鐮刀,正瘋狂收割著敵軍的人頭。

無法衝鋒而後無退路的情況下,對方即使擁有優勢的兵力卻無論如何也發揮不出力量,而在造成混亂之後又重新集結並試圖衝向敵人前方,這就說明了涅瓦洛不想放過這些敵軍之中的任何一個,這在一般的斥侯交鋒之中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此時此刻,他辦的到!

「涅瓦洛先生!好厲害!」雖然似懂非懂,但柯妮莉亞也看得出來涅瓦洛現在的優勢,她興奮地抱住了涅瓦洛的手,不過涅瓦洛現在就像個石像一樣動也不動,他全身上下唯一會動的部位,似乎只剩下眼球而已……

「這不可能!」

萬古葛樂無論如何也無法掩飾自己心中的震驚,因為他從來就沒有想過,當初伊古菲莽皇帝用來擊敗自己的這一招,竟然會被一個陌生人給破解。

原本在他的推斷之中,對方就算先聚集弓箭手也不可能在情況發生的時候,第一時間作出反應,而對方也不會知道自己的部隊會從哪裡出現,在這種情況下機動性劣勢的弓箭手群根本就沒辦法對他的部隊造成什麼威脅。

如果弓箭手在掌握不到對手行蹤的情況下冒然前進,那麼萬古葛樂將會毫不客氣的將這弓箭手部隊給吞噬,騎兵衝入弓兵群,那將會是一場屠殺。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用這種方式吞掉涅瓦洛第二支斥侯部隊的時候,這個陷阱就在涅瓦洛的腦海中成形了,這支被追敢的斥侯部隊並不是來不及撤離,而是他們有著一個非常危險且關鍵的任務在身――引誘。

既然這支部隊追敢的是涅瓦洛故意灑下的餌,那麼掌握了對手行蹤的涅瓦洛自然可以在他們前進的道路上集結弓箭手,這支部隊衝出森林的那一瞬間便是他們最毫無防備也最脆弱的一刻,當大量的箭雨灑在他們身上的時候,就宣告了他們的死亡。

而原本散落在森林之中的斥侯,用最直接的方式截斷了這支部隊的退路,原本兇狠狩獵的蟒蛇現在成了獵人網中的獵物,那不斷衝鋒、分割陣形的騎兵和那倒成了一排的樹木都讓他的騎兵部隊動彈不得。

這時候他就知道,這支部隊完蛋了……

當最後一道視線在敵人落刀的瞬間消失的那一刻,他忽然覺得這樣的結局超乎想像的諷刺,原本他想利用這個作戰讓敵人失去視野,直接讓對手變成一個瞎子,然而現在大地圖上只剩下城鎮是亮著的了,變成瞎子的並不是對手,而是他。

許久之後,他緊繃的思緒終於鬆懈下來,他忽然覺得這場比賽沒必要繼續打下去了,失去了大多數騎兵的他,將沒有在野外牽制和偵查敵手的能力,除非他要讓士兵一個個上前送死,利用犧牲來換取情報,但這樣的行為不僅會浪費兵力還會讓士氣大跌,這仗無論如何都難以打下去了。

並不是沒有任何取勝的機會,但他認為沒有必要繼續下去。

「我認輸。」

當萬古葛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涅瓦洛才從專註的思緒之中回過神來,他楞楞地看著身旁露出笑容的兩人,難以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這樣就結束了?

他原本以為萬古葛樂會馬上準備下一套作戰策略,沒想到在寂靜了一陣子之後居然直接認輸了。

「告訴我,妳是阿伯倫斯本人嗎?在妳的作戰風格之中我看到了他的影子,而且這世界上能輕易破解剛才那招的人並不多。」

「不是……」話才剛說出來,涅瓦洛就忽然想起這個老傢夥聽不到他的聲音,他開始疑惑這種情況下到底該怎麼「告訴他」。

「在沙盤的屏障上寫字吧!我能感覺到妳在上頭寫了什麼……這陣子我有研究過妳們的字體和知識,這個時代的自我應該看得懂一些。」

聽他老人家這樣說,涅瓦洛直接伸手在屏障上劃了個「不是」,這時老人加便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出自於何種情緒嘆了這口氣。

「剛才我所用的這一招,是當初我指揮革命軍進攻帝都的時候,阿伯倫斯所用的一個作戰方式,當時的我只能眼睜睜看著推演沙盤上一支又一支斥侯旗被抹除,斥侯戰我輸了一蹋糊塗……如果當時我有妳這等實力,也不會輸給阿伯倫斯,而帝國也不會滅亡了。」老人家的聲音顯得相當落寞和自責,讓一旁的柯妮莉亞聽著都感到傷心。

「帝國?是指『伊古菲莽』嗎?」涅瓦洛滑動手指,用寫的方式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是的,即使過了這麼久,它仍是這大陸上最偉大的國家。」一提到這個名字,他老人家就來了精神,他似乎是一個相當愛國的人,如果不是如此他當初也不會選擇加入革命軍了。

「阿伯倫斯到底是誰?」

「妳知道他的名字卻不知道他是誰?」老人家有些驚訝,他沈默了一陣子之後才繼續說道:「他是伊古菲莽帝國的皇帝,這個帝國在他上任之後短短二十年內,就擁有了無數難以想像的先進科技,包括這座學院在內的偉大建築,都是在他的命令之下完成的。」

涅瓦洛終於明白,為何伊古菲莽文明會擁有這樣先進的技術,他們的守護者機械甚至在上萬年之後的現今都還能夠運作……一個虛無之海居民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力是超乎想像的,死亡之王當初差點毀了這個世界,他的名字成了恐懼的代名詞,而阿伯倫斯則打造了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文明……

而涅瓦洛毫不懷疑的是,他打造了這個文明的目的就是為了召喚時間神殿,這老人家所說的話就是最好的證明,老人家所說的「偉大建築」就是他認知當中的那些遠古遺跡,這些遺跡都是巨大的魔法陣的齒輪之一。

在離開之前,涅瓦洛問了最後一個問題:「能不能告訴我,妳的國家真的是毀於時間神殿的力量嗎?」

「是的。」老人家用這短短的一具,道出了無盡的悲傷。


第一百三十八章:追殺



2014-02-13 Thu 01:17

在離開之前,萬古葛樂跟三個人訴說了自己的故事,從一群學者發現了伊古菲莽皇帝的意圖,研究出召喚時間神殿會對這個世界、這個國家帶來什麼樣的影響,為了拯救無知的人民,學著們才組成了革命軍,而萬古葛樂是革命軍組成之後才加入的,這個故事一直說到他們為何戰敗。

阿伯倫斯的戰略風格,就跟涅瓦洛在這場遊戲中表現出來的非常相似,用一環扣一環的計畫來完成大目標,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威脅,實際上是引誘對手一步步踏入陷阱,當初革命軍在王城一役就是以為勝利在握,加上又被王城軍施計反殺了大部份的斥侯兵,才會戰敗。

當萬古葛樂知道歷史很可能會在這個時代重新上演的時候,他萬分希望這三個人可以毀了這座學院,因為只要有一個建築被摧毀,召喚時間神殿的程序就不可能完成,但伊古菲莽時代的時候他們都辦不到這樣的事情,更別說是這個科技遠遠落後於遠古的時代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從能源核心下手,每一個遺跡都有一顆極為隱密的能源核心,經過上萬年的時間大多數的能源核心都已經老化了,他相信這樣的情況不可能支撐這個大型魔法陣的構築,若是有人有心想完成這個魔法陣,就一定得更換核心。

但是能源核心的結構和原理,萬古葛樂根本就搞不懂,因為他並不是能源系統工程師,所以他沒辦法直接給出答案,只能讓涅瓦洛自己想辦法摸索了。

「下一站我們要去哪?」當遠古森林獨有的清風撲面而來,這讓無數冒險者緊繃了神經的空氣反而讓涅瓦洛鬆了口氣,因為這代表著他終於離開那該死的遺跡了,那一場激烈的沙盤對戰不知道讓他死了多少腦神經。

「讓我想想喔!我們可以先去……我的天吶……」當她爬上遺跡後方的山丘,眼前豁然開朗的景色讓她忍不住發出驚呼,並摀住了自己的小嘴。

從那歪斜的樹木和貼在地面上那乾癟的藻類,還有那遍布各處的水生生物骨骸,可以知道這裡曾經是一座沼澤,但是從遺跡後方延伸出去的裂痕卻把這裡的水給抽乾了,再多的河水都沒辦法填滿這些裂痕,最後就導致了眼前這副悲慘的景象。

這對涅瓦洛和安塔塔格斯來說是好事,因為這代表著原本在這裡棲息的生物都已經走光了,他們穿過這裡的時候不用擔心被魔獸襲擊的問題,但這對熱愛研究沼澤中各種有毒植物和生物的柯妮莉亞來說卻是晴天霹靂,她看著一株已經呈現枯黃色澤的稀有藥材的時候,都快要哭出來了。

一面走一面採集還能用的藥材和毒草,真的放不下的話就硬塞在涅瓦洛的背包中,她有些擔憂地說道:「希望漣漪水泉沒有受到破壞……」

「那是哪裡?」涅瓦洛對遠古森林的地理不熟,就算原本這裡生態正常他都不一定走得出去。

「是南大陸很少見的一座溫泉,它是遠古森林的幾大水源之一,它就像一個又一個由高到低由窄到寬的大水盆,非常漂亮的地方。」柯妮莉亞似乎非常喜歡這個地方,一談到漣漪水泉她就有些興奮,她繼續說道:「那裡也是攻城亞龍的棲息地之一,每天都會有一到兩頭攻城亞龍會到那裡去喝水,也因為這樣沒有其它生物會去靠近那一帶。」

原本聽她的形容涅瓦洛是蠻好奇的,但是當她說那裡有攻城亞龍出沒的時候瞬間就沒了興趣,這種擁有僅次於蒼老智者的力量的強悍生物還是少招惹的好,雖然安塔塔格斯可以一個人單挑兩隻六足戀人,但他可不認為這個男人強悍到連攻城亞龍都打得贏。

「既然那裡有亞龍,那不是很危險嗎?」冒險往死裡跳可不是涅瓦洛的個性,要是柯妮莉亞不能給出任何合理的理由,他打死也不往那裡走。

「攻城亞龍沒有妳們想像中那麼可怕啦!它們是很溫馴的生物,只是很多冒險者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相處而已。」看柯妮莉亞一副很有自信且理所當然的模樣,他也只好讓自己放下心來別想那麼多了。

「相信她吧!她很厲害的。」而安塔塔格斯則是無論如何都相信這個女孩。

「安塔塔格斯先生這樣稱讚,人家會不好意思啦!」她捧著自己泛紅的小臉,背上的寄生鞭就像尾巴一樣輕掃了安塔塔格斯一下。

從遺跡離開之後三人之間那層隔閡就完全消失了,雖然安塔塔格斯的話本來就不多,但至少不會像之前那樣把涅瓦洛當作不存在,三人沒有重點的聊天讓這趟旅程變得不再無聊,他們從柯妮莉亞的興趣聊到了安塔塔格斯的家鄉。

在此之前涅瓦洛一直以為,蠻族人的家鄉在希爾商業聯盟以及伊修諾比帝國靠近南方的邊境,這一片由平原、荒原和沙漠組成的地域,沒想到安塔塔格斯口中所說的家鄉卻是在遙遠的東方。

這所謂的東方就是在遠古森林的另外一頭,據說他們的組先是為了逃避某種怪物的侵襲才會冒著危險穿過遠古森林定居在西方大陸,而他這次的遠行就是為了到東方大陸去朝聖,他也在那裡遇到了中意的女孩子並許下了牽絆終生的承諾,回來只是為了告知族人他移居的決定。

沒想到一回來就聽說部落們和伊修諾比帝國已經開戰了,他身為一個經驗豐富的旅行者當然知道伊修諾比有多麼強悍的實力,這個國家龐大的軍力根本不是蠻族的軍隊能抗衡的,所以一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就心急如焚。

但是涅瓦洛當初親眼看到,要不是牧李斯那致命的一箭射殺了薩滿,蠻族人是差一點打下伊修諾比帝國南方的第十二號要塞,這個消息讓安塔塔格斯臉上難得露出了驚訝和難以置信的神情。

「為什麼?」他認為涅瓦洛一定知道原因,畢竟這個人宣稱自己親眼見到,加上不久之前沙盤遊戲上的表現,他有理由這麼相信。

「我想是因為矮人投石機吧?妳們族裡原本有這東西嗎?」見識過了伊古菲莽遺跡和各種守護者之後,涅瓦洛明白這種戰爭機械對戰局有多麼大的影響,他不認為依靠薩滿和狂暴戰士的力量,就可以讓他們在對抗伊修諾比軍隊時不落下風,真正牽制住邊境守備軍的肯定就是威力強大的矮人投石機。

「矮人投石機?我們族裡沒有這種東西,一共有幾座?」安塔塔格斯已經沒有驚訝神情,反而他問這問題的時候表情和眼神冷得讓人不寒而慄,因為他已經隱約能猜到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搞鬼。

「三座。」

三座矮人投石機,面對這樣強悍的火力,那座伊修諾比要塞還沒被攻下來簡直就是奇蹟,要是沒有咒語學術士死命用屏障抵抗的話,那城牆早就已經崩塌了。

安塔塔格斯緊握的雙手爆出青筋,五指之間和手掌都因為用力過猛而泛白。

他知道自己的族人沒有能力可以打造矮人投石機,也沒有本錢可以買下這樣昂貴的兵器,這背後肯定有人在控制這一切,而最該死的是他們蠻族的現任族長肯定跟對方達成了什麼協定,那三座投石機肯定就是協定後的酬勞。

――安培拉裘,妳終究還是被仇恨蒙蔽了理智嗎?難道為了妳個人的仇恨,就可以把所有族人都拉下深淵?!

蠻族人並不是沒有和伊修諾比帝國發生過戰爭,正因為蠻族人的牽息歷史讓他們跟伊修諾比帝國發生過不少衝突,兩者之間幾乎是世仇,而在二十年前的一場衝突之中,安培拉裘的父母被伊修諾比帝國的將軍給擊殺。

身為孤兒的他依靠自己的實力從勇士、精銳、酋長……一路爬到了現任族長的位置,一直以來他都對壓在頭頂上的這個大國懷恨在心,這股恨意也是支撐著他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主要動力。

就在他們以為旅程會這樣平穩下去的時候,天空上忽然傳來氣流被捲動的轟鳴聲,一聲熟悉的吼叫震撼了大地,幾乎不用往後看涅瓦洛就把一顆心提到了喉頭。

「妳們是什麼時候招惹那傢夥的?」當安塔塔格斯轉身,看見天空上有一頭通體漆黑,四隻腳、三條尾巴、兩條翅膀和一顆頭,還有那嘴角明顯被什麼東西灼傷或侵蝕的痕跡,這是一頭被人激怒的貪食腐亞龍!

「現在別說這個了!趕快跑阿!」

涅瓦洛抱起柯妮莉亞就拔腿狂奔,而安塔塔格斯也沒有任何異議,跟在涅瓦洛的身後盡可能用同樣的速度往遠處奔馳,最該死的就是這片原本的沼澤地根本就沒有任何遮蔽物,他們三人的身影從天空上往下看一目了然。

貪食腐亞龍幾乎是一瞬間就降落在他們的面前,大片的煙塵覆蓋了所有人的視線,而擅長潛行的涅瓦洛利用這個機會躲到了其中一條裂縫支中,這些裂縫雖然崎嶇難走但此刻卻沒有其它的辦法了。

他們趁著貪食腐亞龍發現之前慢慢摸到了牠的背後。

最該死的就是這亞龍這次學聰明了,牠既然看不到人那就開始漫無目的地噴雲毒,只不過這次雲毒的覆蓋範圍比當初要小了許多,似乎是因為牠嘴巴受傷的關係而帶來的影響。

有了上次的經驗,涅瓦洛當然不會輕易接近雲毒的覆蓋區域,遠離毒霧和亞龍一段距離之後三人才從裂縫中爬出來,以最快的速度衝向有樹木覆蓋的區域。

不過貪食腐亞龍也很快就發現了他們,一個縱身便沖天而起,大片的煙塵和雲毒因為牠的動作而被拖著捲向天空,亞龍上升到一個高度之後就像一頭老鷹一樣撲了下來,那俯衝的角度和速度都說明了牠想要一次幹掉眼前的三個人類。

「再這樣下去沒玩沒了!」安塔塔格斯拔出了自己的長刀,用極快的速度和矯健的身手爬到了一顆巨木上,他一面往樹冠爬去一面說道:「涅瓦洛,幫我一個忙。」

「妳……妳想做什麼?」他透過訓練、實戰學來的一身技巧,在貪食腐亞龍那龐大的身軀和強悍的力量面前,除了用來逃跑還有點用之外,要打贏這傢夥是一點可能性也沒有,這讓他非常沒有信心。

「幫我引誘牠!我想砍斷牠的翅膀!」爬到樹冠上的安塔塔格斯已經用另一支手握住了長刀的前緣,他盡可能別讓指縫中冒出太明顯的光芒。

「妳瘋了!」

「牠都能追到這裡來,誰都沒辦法保證牠會不會繼續追下去,亞龍的體能不是我們人類能夠比擬的,面對一個會飛行的對手,妳想逃掉是非常困難的……」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安塔塔格斯這麼做,當他的背後出現戰牛身影的那一刻,他望向天空的雙眼也充滿了無窮的戰意。

「而且,出了這片林區到漣漪水泉的路上就沒什麼遮蔽物了……」柯妮莉亞知道安塔塔格斯在擔心什麼,她當然知道離開了森林之後他們就是死路一條了,即使她害怕卻也沒有阻止這兩個男人,於是她說道:「妳們兩個都要小心!一定要好好的活下來,在我還沒有嚐過妳們之前,不可以輕易的死去!」

原本涅瓦洛正在上升的戰意因為這句話冷了一半,他望著柯妮莉亞遠遠躲開的嬌小身影,沒想到這個女人到這種時候了還在想這種事情……不過被她這麼一鬧,現在他心裡一點緊張感也沒有了。

――來就來吧!反正也躲不掉了!

涅瓦洛故意站在一個顯眼的地方,拔出自己的長刀似乎想要痛快一戰的模樣,而天空上的貪食腐亞龍在看到他之後也稍為偏移了方向。

「吼――!」

當一片黑影撲天蓋地而下,涅瓦洛只來得及用鬥氣推進往旁邊移動,那巨大的龍爪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揮來,他只能下意識橫著長刀去抵擋,那猛力的一擊讓長刀上的鋒利鬥氣盡碎,在感覺到鬥氣被人硬生生抽走一部份的瞬間,他的身體也因為這強悍的衝擊力量而倒飛出去。

安塔塔格斯趁著這個機會從樹上一躍而出,往最靠近他的翅膀砍了下去,當左手放開刀緣的那一瞬間,長刀化為快到極點的虛無,他幾乎把身上所有的鬥氣都凝聚在這一擊,也因此在砍上去的那一瞬間他幾乎能感受到鬥氣消耗殆盡的虛脫感。

戰牛之魂雖然可以讓他快速恢復體力和耐力,卻沒辦法讓他快速恢復鬥氣,不僅沒辦法快速恢復還會造成恢復上的阻礙,也就是因為這樣,在這一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續戰力可言。

當鱗片被長刀劈碎的那一瞬間皮開肉綻,與貪食腐亞龍的嘶吼一同發出的還有骨頭碎裂的聲音,很快就看見牠的左翼無力地垂下,不過在這之前因為牠下意識地揮動翅膀,讓安塔塔格斯遭受撞擊之後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不過這也讓牠的翅膀因此受到了更致命的創傷。

當人的手骨折的時候,胡亂揮動都會產生非常可怕的後果,更何況是貪食腐亞龍那沈重且巨大的翅膀,安塔塔格斯的這一擊讓這頭亞龍一輩子也別想飛行了。

涅瓦洛被柯妮莉亞從地上扶起,當他站起身來的時候發現雙手痠麻無比,而兩隻手的手掌血肉模糊,剛才那一擊給他帶來了一定程度的內傷,但詭異的是這比詛咒騎士更加兇悍的一擊居然沒有讓手中的長刀斷裂。

――這刀……怎麼會這麼堅韌?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有一種自己撿到寶的感覺。

「安塔塔格斯先生,妳沒事吧?!」

當安塔塔格斯朝摀著左臂他們跑來的時候,臉上掛著兩道從頭上流下的鮮血,同時身上也到處都是被尖銳樹枝劃傷的痕跡,他看起來要比涅瓦洛狼狽得多。

能砍斷這頭亞龍的一條翅膀已經是極限了,他可沒想過自己能夠殺死這怪物,因為亞龍的翅膀給牠們帶來飛行的優勢,但同時也是全身上下最脆弱的部位,摧毀這個部位都要這麼吃力,他可不認為自己能撐到這頭亞龍死亡的那一刻。

「走!快走!」捉住柯妮莉亞關懷的手,他把涅瓦洛從地上扶了起來,他帶著兩人往森林的深處奔去,一定要在亞龍從疼痛之中回過神來的時候逃離這裡。

要不然,貪食腐亞龍的怨恨和憤怒,將會把他們燒成灰燼……


第一百三十九章:亞龍廝殺



2014-02-13 Thu 16:47

這個世界上僅存的亞龍一共有三種。

攻城亞龍以強悍的衝撞力量和抗擊能力而得名,牠們的能力讓自己活生生就像是一座活體攻城兵器,這世界上沒有任何生物可以在承受牠們全力一撞之後存活下來,而這種亞龍也是三種亞龍之中數量最多的,這恐怕跟他們的習性有很大的關係,畢竟他們是以草葉和礦物為食,比起其它亞龍牠們相對溫馴。

曾有一群知名冒險者不小心招惹到攻城亞龍,引來了攻城亞龍那蠻橫的衝撞,冒險者群中的兩名咒語學術士想用元素系的咒術,試圖召喚出地結界來抵抗亞龍的衝撞,但亞龍還沒碰到結界牆,這層結界就自己崩潰了。

那完全是因為地元素力量不足的緣故,攻城亞龍在發起衝鋒的時候周圍的地元素力量會因為牠們的吸收而呈現真空狀態,雖然這樣的狀態並不會維持很久,但對任何擅長地元素魔法的咒語學術士來說,絕對是致命的。

聖翼亞龍是這世界上最神秘的亞龍,平均每二十年才會有冒險者發現牠們的身影,這種亞龍身上並沒有固定的膚色,他們的鱗片會因為周圍溫度的不同而改變色澤,除此之外牠們擁有什麼樣的能力和習性至今仍是個迷,最大的特徵就是當牠們飛行的時候,翅膀會被耀眼的光圈給套住。

剩下的一種就是讓冒險者們做夢也不想遇到的貪食腐亞龍,人類會給牠起這個名字並不是因為牠真的只吃腐肉,而是因為牠總是會把任何獵物弄成腐肉,牠們就像自然界的某些掠食者一樣,會玩弄任何到手的食物,也許對牠們來說,眼睜睜看著獵物被自己的毒侵蝕致死是一種樂趣。

因為這世界上沒有人了解聖翼亞龍的能力,所以貪食腐亞龍幾乎是人類社會認定的空中霸主,牠們擁有強悍的戰鬥能力和飛行能力,至今甚至沒有任何學者研究出為何這醜陋的身軀能在天空上飛行的原因,但每個冒險者都知道的是,會飛的生物最大的優勢就是在他們的翅膀,而最大的弱點也是翅膀。

一般的鳥兒失去了翅膀之後幾乎就只有等死的份,但是亞龍畢竟是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強悍存在,失去了翅膀不過是失去了一個能力,對牠們來說還有其它的方法可以捕捉到獵物,那漆黑且強壯的四條腿可不是拿來當擺飾用的。

不過貪食腐亞龍那龐大的身軀要在這樹林裡移動卻非常不方便,很多躲不開的樹幹牠只能一頭撞斷,現在這頭被激起了血性和憤怒的亞龍忍痛拖著自己的斷翼,在這樹林之中與那三個該死的人類玩起了捉迷藏。

三人因為受了點傷而沒辦法加速離開,而那頭亞龍也同樣因為無法飛行,加上自己體積太大,前行的速度並不比一般人走路要快上多少。

「我覺得那傢夥該減肥了。」涅瓦洛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他迅速為自己的雙手包紮,現在他雖然沒辦法使用鬥氣推進,但一般的奔跑還不會有什麼問題。

「柯妮莉亞,幫我們確認一下方向。」身為狂爆戰士,安塔塔格斯的體能果然比一般人要優秀許多,他不僅把自己脫臼的手臂矯正,鬥氣使用過度的虛脫感現在也已經消失了,只不過他那種完全需要依靠鬥氣才能使出的刀法,短時間內是別想再使用了。

發現到三人身影的亞龍猛地向前一撞,用力撞開了擋在眼前的兩顆大樹,怒吼一聲將前肢拍了出去,三人幾乎能感受到從被後傳來的掌風。

「啊!」大量的葉片被掃到柯妮莉亞的頭上讓她嚇了一跳,有些害怕的回頭看了一眼,當她與亞龍巨大的眼球對視的那一刻,渾身不自主的顫抖了一下才感快收回目光,她拿出地圖和指向器簡單的看了一下,回應道:「這個方向沒錯。」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們該怎麼甩掉背後這傢夥?就算牠翅膀斷了不能飛,出了這片森林之後牠還是能追上我們,不是嗎?」涅瓦洛可不認為他們現在這樣就安全了,斷了翅膀的亞龍給他一種比先前更危險的錯覺。

這時他開始懷念起西貝瑞絲了,有了南海女妖的幻影搞不好可以騙過這頭亞龍的眼睛,事情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尷尬了。

「這我沒想過。」安塔塔格斯的回應很簡單,也理所當然。

「妳沒想過嗎?!」涅瓦洛忽然覺得自己完蛋了,這傢夥只想到要讓亞龍失去飛行能力,卻沒想過該怎麼甩開這傢夥,而更該死的是這裡不像亞龍迴廊那樣擁有各式各樣的洞穴,他們根本無處可藏。

這時,涅瓦洛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為他忽然想起貪食腐亞龍還有一種兇猛的攻擊方式,非常適合在地面上使用。

「耳目」的能力才剛啟用,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視線範圍被一道白光所覆蓋,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喊道:「趴下!」

那比涅瓦洛的鋒利鬥氣更加鋒利的白色光刃無視樹幹的阻礙橫掃而過,三人在千鈞一髮之際讓身體趴在地上,才沒有被這道光刃給一分為二,而那些被攔腰砍斷的樹幹在停頓了兩秒之後就像骨牌一樣一個推一個的倒下。

現在他們要是不趕快離開這區域,要不是被倒下的樹幹給壓死就是因為路被堵住而被亞龍追上,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種鳥事一樁接一樁的來,涅瓦洛對這頭窮追不捨的亞龍又氣又無奈。

也許他現在能體會到蕾洛娜的心情了。

「我來!快走!」安塔塔格斯背起柯妮莉亞,而害怕的柯妮莉亞則緊緊抱著他強壯的身軀,確定柯妮莉亞抓好之後他才跟上涅瓦洛的腳步。

一行人在崩潰的樹林裡左突右閃,不時有樹木在他們身旁著地,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想藏匿自己的身影幾乎是不可能的,貪食腐亞龍不斷揮舞爪牙攻擊三人,還好那種光刃攻擊短時間似乎不能使用第二次,要不然三人早就已經死了。

如果是一般的魔獸,涅瓦洛還可以考慮把自己藏在一個隱蔽的位置原地等待,等到這頭魔獸找不到他自己離開,問題是這頭亞龍會噴毒,要是他找不到人就四處亂噴毒液和雲毒那就糟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兩個男人都累得要死,但他們只能咬緊牙根維持著原本的速度向前奔馳。

「已經……已經出了森林,現在該怎麼辦?」涅瓦洛感到一陣絕望,出了森林之後他們也沒能甩開這頭亞龍,這亞龍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追上他們。

「過了這個平地就是漣漪水泉,前方那高大的水源就是了,那裡是攻城亞龍的棲息地,這受傷的貪食腐亞龍因該不會想接近。」對柯妮莉亞來說跑到那裡就算是安全了,這話也給兩個男人帶來一絲希望。

不過涅瓦洛實在沒有什麼把握,尤其當他用「耳目」看到貪食腐亞龍那佈滿血絲的眼球的時候,他有一種感覺,一頭失去理智的猛獸才不會管腳下的地面是誰的地盤,在撕碎仇人之前他們絕不會善罷幹休。

而安塔塔格斯這時除了相信柯妮莉亞的話別無選擇,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死在這裡,他的部落等著他回去了解狀況,而遙遠的東方還有一個女人等他回家,背上的柯妮莉亞和身邊這個修曼人則是他的救命恩人,無論如何他絕對不能辜負這份人情。

當兩個男人咬緊牙根衝上漣漪水泉的斜坡的時候,那頭貪食腐亞龍一點放緩速度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加快了衝刺的速度衝向三人。

這時涅瓦洛從懷裡掏出飛刀,回頭射向貪食腐亞龍的眼睛,然而那忽然閉起的眼皮直接把飛刀給彈開,這一下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傷害卻成功轉移了亞龍的註意力,涅瓦洛直接改變前進的方向,往一個看起來很眼熟的石塊衝去。

「妳在做什麼?!」安塔塔格斯沒想到涅瓦洛會忽然做出這樣的舉動,但這時候他想阻止也來不及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貪食腐亞龍超越他們,直接往涅瓦洛的方向衝了過去。

可是當他看見那塊長相神似石頭的東西時,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媽的!有本事就吐我口水阿!爛蜥蜴!」涅瓦洛站在那塊巨大的石頭前,現在他完全就是已經豁出去了,劍指龍頭,也不管這亞龍到底聽不聽得懂便出言挑釁,但是當亞龍張嘴就吐出一口毒液的那一刻,他馬上用鬥氣推進閃開,嘴裡還繼續唸道:「我隨便說說的,這爛蜥蜴還真的吐我口水!」

毒液灑在那塊巖石上,巖石的表面發出了肉片被扔到炙熱鐵板上的聲音,大量有毒的白煙四散開來,而與白煙一同冒出的還有那低沈的吼聲。

身長大概七十幾米,身高八米上下,有個鐵錘般形狀而頂端還長著撞角的頭部,一對粗壯有力的前肢和兩隊短小的後肢,這長相比貪食腐亞龍要更加醜陋的生物自然就是傳說中可以一頭撞穿任何城牆的攻城亞龍。

也許是因為牠的嘴巴長在腹部,所以牠所發出的吼聲都有一種被某種東西摀住的感覺,既低沈又模糊,但給人的壓迫感卻絲毫不減。

這時貪食腐亞龍已經無心追擊涅瓦洛了,因為牠意識到自己招惹到一個並不好惹的對象,在生物界當中草食性生物幾乎都是被獵捕的對象,然而在亞龍的世界當中卻不是如此,即使貪食腐亞龍擁有飛行的能力也不會輕易招惹攻城亞龍。

攻城亞龍才是地面上的霸主!

「涅瓦洛先生……妳怎麼可以這樣?」柯妮莉亞有些責怪地問道,她似乎因為涅瓦洛破壞了攻城亞龍的安寧而感到擔憂。

「沒辦法,我沒有其它的選擇,要不然我們肯定全都得死在這裡。」

遠處那兩頭亞龍動也不動地望著對方,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如果還能飛的話,貪食腐亞龍如果不想利用飛行優勢與攻城亞龍對峙,也可以利用飛行能力直接飛走,下次只要小心別再休息的時候遇到同一頭亞龍就好了,但現在的狀況就是他沒辦法飛,既然沒辦法飛就只能拼死一戰了……

「吼――!」

兩頭亞龍幾乎同一時間發出怒吼,牠們也同時拔腿衝向對方,但不同的是貪食腐亞龍利用自己身體結構的優勢,直接一躍而起,直接爬到攻城亞龍的背上張嘴撕咬,鮮血不斷從被咬穿的部位流出。

吃痛的攻城亞龍被完全激發出兇性,就在貪食腐亞龍想要利用現狀直接噴毒讓對方中毒的一刻,攻城亞龍背上的鱗片忽然彈射而出,有許多直接刺入了貪食腐亞龍相對脆弱的腹部之中,這些鱗片很快就分裂出六條小腿,在貪食腐亞龍地身上四處爬動、撕咬。

這讓貪食腐亞龍再也沒辦法繼續攻擊,牠從攻城亞龍的背上跌落下來,嘴裡胡亂噴灑著雲毒試圖驅趕這些惹人厭的小蟲,不過這些蟲畢竟不是生物,那些毒雲對這些蟲是一點作用也沒有。

「吼!」

貪食腐亞龍趁機噴了一口毒液到攻城亞龍身上,這時攻城亞龍背上沒有任何麟片保護,這一下攻擊非常有效,大片的肌肉被這些毒液侵蝕而呈現燒焦的顏色,原本強壯的肌肉組織變成了一堆殘破不堪的焦炭。

這時攻城亞龍卻動也不動,連一聲痛呼也沒有發出,牠的雙眼緊緊釘著眼前正在拍打身上蟲子的對手,當牠一腳跨出的那一瞬間,就像火箭噴射一樣背後忽然掀起大片塵煙,攻城亞龍用頭上的撞角指著對手,用一往無前的氣勢發動衝鋒!

當攻城亞龍的頭部撞上貪食腐亞龍的身體的那一刻,旁觀的三人都聽見了那仿彿鞭炮般接連不斷炸響的骨頭碎裂聲,同時還有衝城車撞擊城門的可怕聲響,貪食腐亞龍的身體呈現一種詭異的姿勢,不受控制地倒飛了出去,當牠著地的那一刻已經無法動彈,大量的鮮血以屍體為中心點擴散開來。

當攻城亞龍走回原本的位置想要休息的那一刻,涅瓦洛忽然發現自己的衣服早已被冷汗給浸濕了,他意識到無論如何絕對不能招惹攻城亞龍,在地面上這種生物比貪食腐亞龍更加兇悍……

「柯妮莉亞,妳要做什麼?!」安塔塔格斯攔住了柯妮莉亞的去路。

「放心,沒事的,我去看一下亞龍的傷勢。」柯妮莉亞露出一個笑容從安塔塔格斯的手中鑽了出去,而涅瓦洛則保持一段距離跟在她身後,一有不對馬上就把這個女孩帶回來。

攻城亞龍發現有一個人類接近,牠先是有些警惕地盯著,只見這個人類從懷裡掏出一種草藥扔在地上,這植物引發了牠強烈的興趣,牠馬上挪動那龐大的身軀蓋在這草藥上,用腹部的嘴巴將它給吃了。

許多鱗片蟲開始圍繞在柯妮莉亞身旁,牠意識到這個人類似乎沒有惡意,所以開始觀察起她來。

柯妮莉亞繞到亞龍的側面,在鱗片蟲的監視之下爬上攻城亞龍的背部,她從懷裡掏出一瓶藥水放在一隻蟲的背上,只見這亞龍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之後,她才打開瓶蓋把這瓶藥水全灑在亞龍的傷口上。

當柯妮莉亞回到地面上的時候,攻城亞龍用頭輕輕撞了撞柯妮莉亞的身體表示感謝。

攻城亞龍那龐大的身軀和柯妮莉亞嬌小的身體成了鮮明的對比,柯妮莉亞帶著笑容撫摸攻城亞龍的頭的這個畫面,是涅瓦洛第一次覺得這個女孩可愛到有些迷人,她輕易辦到了一般冒險者研究了一輩子都辦不到的事情。

「涅瓦洛,拿去。」

不知從什麼時候離開的安塔塔格斯,手裡拿著一顆還帶著血跡的深紫色立方體,這東西除了那微弱的光芒之外,涅瓦洛一點也不覺得這是一顆魔晶石。

「這難道是……貪食腐亞龍的魔晶石?」涅瓦洛從他手中接過這顆魔晶石,發現這顆魔晶石比低階魔晶石要小了好幾倍,除了擁有特殊的色澤之外也更加美麗,這顆如果放在希爾商業聯盟拍賣的話絕對是天價。

「如果那頭攻城亞龍沒興趣的話,這顆魔晶石就是妳的了。」


第一百四十章:漣漪水泉之舞



2014-02-14 Fri 03:41

「我們這樣在亞龍的地盤上休息沒問題嗎?」全裸的涅瓦洛靠在岸邊,感受著從胸膛以下浸泡著溫泉帶來的溫暖,漣漪水泉表面上的水流似乎都往一致的方向前進,然而水面下卻有著層次分明的不同流向,這種純天然的按摩水池讓任何勞累的人都能體會到何謂幸福。

「沒關係的,其實在這裡的攻城亞龍不會主動攻擊人類。」柯妮莉亞在整理著一路上蒐集的藥草,也順便幫涅瓦洛整理背包,她正用隨身攜帶的小工具製作新的藥水,這些藥水涅瓦洛連碰都不想碰,不用說肯定有毒……

「那在哪裡才會攻擊人類?」

「在亞龍迴廊,如果侵入牠們的地盤的話,牠們就會主動攻擊,而攻城亞龍來到這裡都是為了補充水份和礦物,這裡雖然是牠們的棲息地之一卻不是『地盤』。」

「既然不會主動攻擊,那為什麼一般的生物都不敢靠近這裡?」

「因為魔獸之間的等級壓制呀!即使是高階魔獸也會害怕亞龍的氣息,這種氣息人類是感受不到的。」當柯妮莉亞這麼回答的時候,涅瓦洛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其實只要回想一下西貝瑞絲面對高階魔獸時那瑟瑟發抖的模樣就知道了。

「我想我們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們兩人去準備過夜,讓柯妮莉亞休息一下吧!」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安塔塔格斯卻沒有想起身的意思,因為柯妮莉亞還在岸邊,萬一起身讓這個小姑娘嚇到那就不好了。

「現在時間還早,不用這麼急的,而且直接這樣過夜也沒關係,因為這一帶很安全的……妳們兩個這麼累又受了傷還是多休息一下吧!」柯妮莉亞摸了摸涅瓦洛和安塔塔格斯的肩膀,一想到這兩個強壯的男人全裸著泡在水中,她的俏臉就有些發燙,她有些害羞地說道:「想不想看我表演?」

「什麼表演?」累得都不想起身的涅瓦洛閉著眼睛這麼問道。

「我們族裡每到慶典的時候,女孩子都會跳一種有趣的舞,只不過我稍微改一下舞步。」

當柯妮莉亞站到對面岸上的時候,兩個完全放鬆下來的男人拍手表示鼓勵,她有些羞澀地摸了摸自己的圓臉,接著便開始邁開腳步揮動手臂跳起舞蹈,她就像一隻輕巧而美麗的蝴蝶正拍動著自己的翅膀,東飛西飛尋找著花朵。

而背上的寄生鞭也隨著她的動作而扭動身軀,這寄生魔獸完全融入到這個表演之中,一舉一動沒有任何的突兀,反而給這支舞蹈帶來一絲夢幻和優雅的感覺,她嬌小靈活的身影足夠令兩個男人全神貫註,這支舞蹈似乎有一種讓人挪不開目光的魔力,如果這時候有人配樂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對安塔塔格斯來說這樣的舞蹈是非常新奇的,因為蠻族的舞步幾乎都以強調力量和和戰技為主,戰鼓的配樂讓舞者和舞蹈都充滿了一股戰爭的煙硝味,跟眼前這種和平、優美、柔和的舞蹈風格截然不同。

原本兩個男人都因為這表演而露出了笑容,值到柯妮莉亞做了一件事情讓兩個泡在溫泉裡的男人都變了臉色。

落在地面上的是柯妮莉亞身上那件,幾乎把整個背部暴露在空氣中的連身衣,望著那整個背部到臀部都赤裸呈現的嬌軀,兩個男人完完全全沒想到這個女孩會跳舞跳到一半忽然把衣服脫了,而更令人震撼的是這衣服底下居然什麼也沒穿!

寄生鞭穿過了兩腿之間遮住了最私密的部位,而柯妮莉亞則用手掌遮住了自己小巧飽滿的胸部,雖然腳下跳著的仍是剛才那之舞布,但空出來的手卻從自己的小腿摸到大腿內側,接著沿著平坦的腹部一路摸上臉頰。

這之舞步從她脫掉衣服的那一刻開始,便充滿了一種嫵媚、誘惑的味道,那若隱若現的胸乳和私密部位竟然給人一種極大的誘惑,即使是涅瓦洛這樣對女孩身軀不感興趣的男人,也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她那帶著羞澀嫩紅的可愛圓臉以及那帶著勾引意味的眼神,對觀賞者來說都是非常致命的魅惑。

望著女孩幾乎赤裸了全身的表演,兩個大男人臉上還帶著一絲驚訝的神情楞在那,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時候該怎麼辦才好,到底是拍手叫好呢?還是阻止這女孩繼續表演下去?

望著兩個男人呆滯卻移不開目光的樣子,柯妮莉亞對自己的表演感到非常滿意,同時也因為有男人看著她赤裸的身子而感到興奮,越表演尺度就越來越大,她甚至用雙手輕揉著自己的胸乳,扭動著小而翹挺的臀部做出了類似騎在男人身上的動作。

這一切涅瓦洛都能夠忍受,最不能忍受的是,當柯妮莉亞右手遮住自己的下體而左手遮住胸部時,那寄生鞭在她右手的手掌下方猛然一挺,看著柯妮莉亞的表情和她身軀的顫抖,兩個男人都能隱約猜到發生了些什麼……

雙腳跳著的是同樣的舞步,不一樣的是這次她的雙手不再揮舞,而那條原本用來遮掩她重要部位的寄生鞭,正在她的私密處賣力地抽插著,雖然看不清楚那畫面和景象,但足夠讓涅瓦洛的小兄弟肅然起敬了。

剛才不敢站起來,現在就更不敢起身了。

雖然看不見私密部位的狀況,但卻能夠聽見那越來越大的水聲,隨著寄生鞭越來越勤的抽插那晶瑩的淫水也沿著寄生鞭的身體流出,看到這濕得一蹋糊塗的模樣涅瓦洛也硬得可以,他雖然知道這個女孩很好色,但卻不知道她的一個表演可以帶來這種近乎讓人無法自拔的魅惑。

眼見柯妮莉亞扭腰矲臀地走了過來,安塔塔格斯有些為難的看著她那張與行為截然不同的可愛圓臉,勸說道:「柯妮莉亞,別這樣,我是一個有婚約的人了。」

「可是我又沒有要妳對我負責,還是說安塔塔格斯先生沒有經驗?」

「有……但是……」

當柯妮莉亞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的時候,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正被寄生鞭抽插著的可愛花兒和小巧飽滿的乳房,以及那隨著乳房晃動的兩點嫣紅都完整呈現在眼前。

他並不是沒有過經驗,西方的蠻族只有貴族才能組成家庭,而非貴族的族人則會在一年一度的春祭慶典之後,由女人選出自己喜歡的男人進行交配生子,而選擇的順位則是依照女人的實力而定的,所以這樣的事情他早有經驗了。

只是他下意識覺得這麼做對自己心愛的人是一種背叛,但柯妮莉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那赤裸裸的邀請。

更讓他難以抗拒的是,他從來就沒有看過這麼淫蕩的女人。

寄生鞭猛然從花徑之中拔了出來,一絲淫水脫離不了重力的束縛而被甩在地上,她就像品嘗著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一樣,舔弄著伸到眼前的寄生鞭上的淫液,淫液沾得她嘴角、臉上和身上都黏乎乎的。

「我想要……為什麼妳不給我?」這甜膩又委屈的聲音足夠讓任何男人心軟,而加上她現在淫彌至極的動作,任何男人目睹了之後只會獸血沸騰。

「唉……好吧!」

安塔塔格斯拿這個女孩沒辦法,他在女孩的一聲驚呼之中將她抱到水裡,兩人就像最親密的情人一樣面對面抱著,而柯妮莉亞連動手都不用,用寄生鞭纏住了男人的性器對準了自己的花兒後,便用力地坐了下去……

「喔……啊……」一開始她緊緊地皺起了眉頭,直到感覺棒身頂到最深處的時候才舒展開來,她一面扭動著自己纖細的腰,一面呻吟道:「要射的時候……啊哈……要……嗯!告訴我……不可以亂……射……喔……」

「那個……我要先迴避一下嗎?」安塔塔格斯似乎很習慣這樣的場面,但涅瓦洛可沒有觀賞別人做愛的習慣,他有些尷尬地問道。

「涅瓦洛先生……不準逃!」忽然停止一切動作,臉上的潮紅和汗水讓她看起來紛外迷人,她忽然離開了安塔塔格斯的身體,望著涅瓦洛那硬如鋼鐵的棒身,忍不住用舌頭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她俯下身就張嘴含住了涅瓦洛的棒子。

雖然口技不怎麼樣,但這樣讓插在她濕暖的小嘴之中也蠻舒服的。

而另外一邊,柯妮莉亞用手捉住一邊的臀部,藉此分開了自己濕潤的小穴,安塔塔格斯當然知道她在暗示什麼,面對這樣的邀請他只能提槍應戰,當他插入柯妮莉亞緊窄的小穴之中的時候,這畫面看起來就像兩個大男人一前一後在強姦一個良家婦女。

這還是安塔塔格斯第一次跟蠻族以外的人類女性做愛,而且竟然是以這樣的形式……當男人進入狀態之後就沒什麼顧慮了,而且溫泉那溫暖的水氣和那有別於蠻族女戰士的緊窄和柔軟,都讓人非常舒服。

每一次抽出時帶出的除了淫水之外還有一些軟肉,那不比眼睛大上多少的小穴被撐到了極限,每一次插入都狠狠的頂到小穴的最深處,這給柯妮莉亞帶來了極大的充實感和快感,她舒服得在舔弄涅瓦洛棒子的時候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

而涅瓦洛有意要讓這個女孩更加舒服,所以手指上凝聚出鬥氣針按摩著她的背部和胸乳,但是他發現這麼做雖然可以讓柯妮莉亞更加舒服,卻沒辦法讓她在短時間內達到高潮。

十五分鐘後,安塔塔格斯的扭腰頻率越來越快,那悅耳的肉體拍擊聲和水聲越來越響亮,他的呼吸粗重地說道:「柯妮莉亞……我……」

寄生鞭一推安塔塔格斯讓他停下動作,柯妮莉亞轉身握住那根沾滿了自己淫水的性器,將它盡可能塞入自己的小嘴之中,賣力地用嘴套弄著……

涅瓦洛頓時有些配服這個女孩的耐力,一般女人含著一個男人的棒子這麼久嘴巴肯定很痠,不過柯妮莉亞卻仿彿不知疲憊一樣重複著這單調卻讓人癡迷的動作,最後安塔塔格斯終於忍不住,在一聲低吼之中將棒子插入喉嚨的深處,開始了他瘋狂的噴射。

柯妮莉亞並沒有表示什麼,而是閉著眼睛用力將這些精液吞入腹中,那濃郁的腥味和黏澀的口感都說明了精液不是什麼好吃的東西,但感覺到精液以另外一種形式噴入自己的身體之中,那滿嘴的味道卻讓她感到無比興奮。

望著那微張且濕潤的花兒,它就在那因為遭受撞擊而有些紅腫的臀肉的中下方,涅瓦洛提著自己早就硬到不行的棒子,對準洞口狠狠地刺了進去。

「噗滋!」

「嗚!」

入洞之後涅瓦洛才明白為什麼安塔塔格斯這麼快就射了,因為這個小穴實在緊得可以,涅瓦洛甚至懷疑只要大幅度地捅個兩下這花徑就會壞掉。

有趣的是阿特曼女人的花徑結構跟一般修曼女人不同,那一圈一圈的皺摺之中總有一些不明顯的突觸,這些突觸總是讓涅瓦洛在深入的時候感覺下身癢癢的,這只會讓他想透過更賣力的抽插來宣洩慾望。

才剛射過的棒身被柯妮莉亞含在嘴裡用力吸允,這讓安塔塔格斯舒服到有些恍神,才剛半軟下去的棒子很快就硬了起來。

在極度的興奮和享受之中,柯妮莉亞終於達到了第一次的高潮,涅瓦洛能感受到大量的淫水一股一股地沖打在他的龜頭頂端,這讓他感覺非常舒爽,但卻沒有想要就此放過這個女孩的意思,他用更快的抽插來回應女孩的高潮。

「啊!好棒……我……喔……」

把棒子從嘴裡吐了出來,她只能用呻吟來表達那無處宣洩的快感。

在那緊窄濕暖的肉穴之中抽插了不知多久的時間,涅瓦洛也漸漸支撐不住了,因為這女孩的小穴真的太緊了,每一次的突入雖然吃力卻也能帶來極大的快感,而感受到他快支撐不住的柯妮莉亞則馬上用嘴含住他的棒子,讓涅瓦洛能在她的小嘴之中盡情的噴發。

原本兩個男人以為這樣就結束了,而且這一趟奔馳下來身上帶傷的他們也已經累了,沒想到柯妮莉亞回過頭就抱住了安塔塔格斯的身子,用跟一開始一模一樣的姿勢開始了新一輪的征戰。

兩個男人相視而苦笑。

知道等一下就輪到他的涅瓦洛則選擇趁這個時候休息,當安塔塔格斯再一次把精液射入柯妮莉亞嘴裡的那一刻,不用她招呼,涅瓦洛就抱起柯妮莉亞嬌小的身體,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裡狠狠地幹著。

而最後他們在柯妮莉亞的引誘之下越玩越瘋,涅瓦洛雙手將她的飽滿的胸部揉捏成各種淫彌的形狀,不斷扭腰讓自己的棒身在她那更加緊窄的菊穴之中進進出出,而安塔塔格斯把手放在她的膝蓋上用力撐開她的雙腿,同樣不斷扭腰讓自己的棒身在她的小穴之中進出。

「啊……嗯……啊……我……快……啊……」柯妮莉亞在兩個男人合力的衝擊,在那難以忍受的瘋狂快感之中被推上高潮,她的呻吟聲之中已經帶著些微的哭腔,舒服到極致而分泌出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兩個男人在柯妮莉亞的小嘴之中釋放了一遍又一遍,稍有一點恢復之後又重新提槍上陣,他們竭盡所能地想填滿女孩那似乎永遠也無法滿足的肉慾。

玩到最後兩人都感到累了,但柯妮莉亞仍然用她的方式繼續求歡,最後兩個男人只好商量好接下來輪流休息,柯妮莉亞就趴在溫泉的岸上享受著兩個男人的輪番上陣,她絲毫不厭煩的喝著男人那腥臭的精液。

「啪啪啪啪……」

當太陽從遙遠的盡頭升起的那一刻,漣漪水泉的春色之舞還沒結束,兩個男人都已經射到沒東西可射了,但那女孩卻似乎還不滿足的樣子……

「嗯哼……我還要……用力地……啊……征服我……」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54

第一百四十一章:生靈禁區



2014-02-17 Mon 03:46

也許是因為玩過了頭,兩個大男人在離開漣漪水泉之後,反而覺得自己腰痠背痛,連能不能好好走路都是個問題,倒是在那一夜之後便開始肆無忌憚的柯妮莉亞滿臉燦笑且容光煥發。

原本涅瓦洛以為自己在性事上的能力已經足夠強悍,只有維克納這種蒼老智者等級的女性才能把他榨乾,但經歷過昨晚的狂歡之後反而讓他感到挫折,因為他們兩個大男人卯足了全力也不是這個女孩的對手,要不是今天還要趕路的話這女孩肯定會拉著他們繼續玩下去。

「安塔塔格斯打算回部落去,而我則是穿過安吉克山脈往南方,那妳呢?妳打算往哪邊走?」

柯妮莉亞就像一隻猴子一樣趴在涅瓦洛的背後,滿臉幸福地摩蹭著涅瓦洛的身體和臉頰,但這麼做除了讓他覺得走路很累之外沒有其它的想法,所以當他問這問題的時候語氣才會顯得那樣無奈。

「我嗎?」柯妮莉亞很認真的想了想,接著把小嘴靠在涅瓦洛的耳旁,感覺像是要說悄悄話卻用兩個男人都能聽見的音量問道:「安塔塔格斯先生有對象了,但是涅瓦洛先生還沒有吧?」

「是沒有,所以呢?妳要我娶妳嗎?」被問了這個問題涅瓦洛就有些不爽,因為他夢寐以求的對象現在已經有愛人了,而且還是和跟他感情最好的女孩子在一起,而他最心愛的喚獸伴侶現在也不在身邊更無音訊,不知道何時才能重逢……

更令人擔心的是,他不知道南海女妖對感情的忠誠度如何,萬一重逢之後主僕就像陌生人一樣那就令人心痛了。

「所以啊……」話說到這,柯妮莉亞輕輕吐了吐氣,讓涅瓦洛的耳朵癢癢的,她用些微曖昧的語氣說道:「我不會求涅瓦洛先生娶我為妻,但我可以讓妳帶回家,照、三、餐、玩、喔……」

這話連一旁最淡定的安塔塔格斯聽了都有些難為情,更別說是涅瓦洛了,要不是自己現在硬不起來外加霸王硬上弓對這女人沒用的話,涅瓦洛倒是很想把背上這個女孩就地正法。

他們就在柯妮莉亞的黃色玩笑之中慢慢轉向,原本北上的他們在離開漣漪之泉後就開始往西方偏移方向,只要穿過了外圍森林就是伊古菲莽沙漠的邊緣了,安塔塔格斯要回到部落必須穿越沙漠才行,而涅瓦洛只要沿著河流和山腳前進就可以回到總部,他雖然繞了遠路卻比較輕鬆。

「我其實是族裡少有的冒險者也是詩人。」這個時代的詩人不一定全都會作詩和彈奏樂器,到處旅遊並以說唱故事維生的人也可以叫做詩人,也有些冒險者常常跟人們分享自己的故事,所以通常冒險者和詩人之間的差別很難定義。

「這一路上我卻沒聽妳說過什麼故事。」涅瓦洛對此感到新奇,柯妮莉亞是冒險者這一點他看得出來,但詩人卻一點也不像。

「與妳們的表現比起來,我的故事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尤其是涅瓦洛先生指揮戰鬥的時候,簡直就太帥了!有空我一定要把這趟旅程寫成故事,村子裡的那些孩子會很喜歡的!」她並不是不想說,而是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無論是冒險的程度還是新奇度都超過了她以往的經驗。

「包括昨晚那段嗎?不太好吧……」安塔塔格斯一面劈草一面說道,他雖然看起來沒什麼表情也不太會說話,但是實上他並不是個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無趣的人,至少剛才那些話題他都有參與。

「唉啊!安塔塔格斯先生討厭啦……那麼舒服的故事,說出去多難為情……」

用不著說出去,安塔塔格斯現在聽了就覺得很難為情了,他摀著自己已經無地自容的面容,開始後悔為什麼要跟這個女孩發生關係了。

「我一直很好奇,妳到底是怎麼把刀柄吸在手上的?」見安塔塔格斯似乎受不了了,自己也快受不了的涅瓦洛利用這個機會轉移話題,而這的確也是他一直以來非常疑惑的問題,見安塔塔格斯轉過頭來,他馬上說道:「沒辦法告訴我也沒關係,我了解的。」

就像沼澤之塔騎士團有著內傳的戰技,搞不好安塔塔格斯的刀法也是他們祖傳的戰技,這種戰技一般來說都不能外流,被外人掌握了自家的戰技那絕對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這代表著外人將會對戰技的特性和優劣瞭若指掌。

而之前涅瓦洛與貝克吉莉忒的戰鬥,涅瓦洛單方面地被那接連不斷的攻擊所壓制就是最好的證明。

「沒什麼好隱瞞的,這種刀法是我自己領悟出來的。」這話讓兩人聽著都不覺得有什麼,但如果是放在一些頂尖高手和老騎士的耳裡就不同了。

這世界上最流行和最強勢的幾種戰技,都是經由一代又一代的修練者不斷的修改和傳承才得以完善,而沼澤之塔的戰技也是由前人傳承下來的,自創的戰技並不是說不好,而是因為它太過年輕了而會有些致命的失誤和缺陷,這些都必須依靠經驗和修改才能完善。

而安塔塔格斯的刀法讓他擁有能夠成為頂尖高手的實力,這就說明了這套戰技足夠強悍,如果這樣的戰技「還年輕」的話那麼前途將無可限量,而創造了這套戰技的人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

「只要妳掌握了鬥氣外聚的能力,就可以使用這個刀法。」安塔塔格斯翻開手,一團液態淡藍色鬥氣凝聚在五指之間。

「好漂亮!」柯妮莉亞驚嘆。

「像這樣嗎?」涅瓦洛凝聚的速度比安塔塔格斯更快,但他外聚出來的鬥氣卻不是液態而是固態的刀片狀,這讓安塔塔格斯皺了皺眉頭,他忽然捉住涅瓦洛凝聚鬥氣的手腕,仔細瞧了瞧。

「我小時候聽人說過,狂暴戰士修煉到最後,鬥氣雖然不會像騎士一樣強悍,但是鬥氣的性質卻很容易受到植入的靈魂影響,像我的鬥氣最近越來越像石頭了,而妳……」他想要從鬥氣特性推斷涅瓦洛是植入了哪一種靈魂,但是他很快就放棄了,因為根本看不出來,他搖搖頭說道:「在這之前我還不知道妳是狂暴戰士。」

「所以我的鬥氣會長這樣是正常的?」涅瓦洛一直覺得自己的鬥氣很不正常,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這是狂暴戰士修練時一定會產生的變化,但涅瓦洛稍微思考了一下後質疑道:「但是……我成為狂暴戰士那天,鬥氣就變這樣了,這不對吧?」

「這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妳在植魂之前就已經是個強悍的騎士,所以在植魂之後鬥氣才會直接產生變異。」跟一般人類社會不同,安塔塔格斯自小在蠻族部落中長大,他們每個勇士都是狂暴戰士,所以對這種現象太過了解了。

見涅瓦洛陷入沈思之中,安塔塔格斯也沒打算多問什麼,而是繼續說道:「妳只要把鬥氣凝聚在刀柄的另外一面就行了,試試看。」

涅瓦洛從沒試過這樣凝聚鬥氣,所以他沒辦法把握好凝聚的力度,好幾次要不是直接冒出淡藍色刀片就是長刀直接從手中脫落。

「這是利用鬥氣的排斥特性,讓刀可以附著在手上嗎?」試了好幾次涅瓦洛發現這的確很有難度,他開始懷疑會不會是因為鬥氣特性不同造成的。

「不是,仔細看。」安塔塔格斯把手張開,涅瓦洛發現有一層薄薄的鬥氣覆蓋在刀柄上頭,而當他催動鬥氣旋轉的時候,這把長刀就像螺旋槳一樣在他的手掌心懸轉。

這時涅瓦洛才意識到這種刀法有什麼好處,輕盈短小的飛刀可以依靠手指的力量快速變換握法,但是較重也較長的長刀卻不行,這麼做不劃斷自己的手指就很不錯了……也不是說辦不到,但是要在戰鬥中這麼做的話太耗時間了,想要讓長刀跟飛刀或匕首一樣有靈活多變的刀路根本就是做夢。

別看安塔塔格斯斬敵的時候都給人一種蠻橫、暴力的氣勢,事實上他能隨心所欲地收回自己的斬擊,也能在短時間內變換刀路重新攻擊,更危險的是他手中的刀光總是與手臂的動作不符,這很容易造成敵人判斷失誤。

既然安塔塔格斯願意教,涅瓦洛就全心全意投入到這種刀法的學習當中,這樣一來反而讓柯妮莉亞感到無聊了,畢竟她也不懂得怎麼使用鬥氣,自然沒辦法跟涅瓦洛一起學習,不懂難處何在的她更不可能提出什麼有用的意見。

不過這樣的無聊也沒有持續很久,因為涅瓦洛專心在學習刀法,所以當他回過神來用「耳目」偵查周圍的時候情況已經非常不對勁了。

「是巖狼……我們被包圍了。」兩個男人很有默契地一甩自己的兵器,隨時準備作戰,而涅瓦洛則趁這個機會把柯妮莉亞放了下來,她現在已經沒有像之前那樣害怕了,她忽然覺得只要跟在這兩個男人身邊就沒什麼好怕的。

「頭目的身長?」

「領頭的巖狼大概五米長。」另外兩人都不知道涅瓦洛是怎麼辦到的,但一路上他們已經習慣了他這種跟薩滿的某些技術很相像的能力,只不過他的能力比薩滿的「天眼」和「預言」要快得多,而且在一定範圍內幾乎百分之百準確。

「高階……」

安塔塔格斯聽見這消息就知道自己碰上硬骨頭了,如果他們身上都沒有帶傷的話,跟這支由高階魔獸帶頭的巖狼群一拼也不是不可能,但問題是魔獸巖狼可不像一般的巖狼都是小團體行動,由高階魔獸帶領的巖狼群最差的成員也會是低階魔獸,而且這數量很可能超過三十頭。

就算他們兩人再怎麼強,這群魔獸各撲上來咬一口也就死無全屍了,一時之間他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握緊手中的刀柄是他們平穩心情的唯一方法,柯妮莉亞似乎也被這股氣氛感染,不知不覺間開始緊張起來。

望著那從正前方叢林裡走出來,長相比其他同伴更加俊美、高大的巖狼,牠不像身旁的手下一樣對著獵物低吼,而是用一種懶散中帶著貪婪的眼神盯著這三個人類,很顯然牠認為這三個獵物已經逃不了了。

身前、身旁、身後……到處都是巖狼低吼的聲音,而這些聲音之中還參雜著口水被氣息吹動的聲響。

因為魔獸大規模遷移的關係讓牠們沒了食物,現在每一頭巖狼都已經餓壞了,要不是首領的氣勢還能震壓住他們,這三個人早就被巖狼群給淹沒了。

巖狼首領一步一步逼近三人,而涅瓦洛和安塔塔格斯已經隨時準備好給這個傢夥致命一擊,只要能先幹掉首領就可以造成巖狼群的混亂,這時候他們自然就會有機會逃出生天,這是目前看來最可行的方法。

就在兩人想要搶先開戰的那一刻,一個畫面讓涅瓦洛猛然停下腳步。

正前方不遠處有一頭巖狼詭異地倒下,而倒下的那一刻忽然爆出大量血肉,低階的紫色魔晶石似乎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而懸浮在屍體上方,它緩緩地旋轉著,散發出來的光芒也隨著這一圈一圈的旋轉而越來越妖異。

所有的巖狼都聞到血腥味了,這激發了他們的獸性和食慾,但巖狼首領也很快就發現情況並不對勁。

「涅瓦洛,離開那裡!」這個沙啞又難聽的聲音非常耳熟,當這句話出現的那一刻又有幾隻巖狼倒下,但他們並沒有像一開始的那幾隻一樣魔晶石離體而亡,而這也給三人帶來了逃生的機會。

涅瓦洛馬上帶著柯妮莉亞用鬥氣推進閃出巖狼的包圍圈,而安塔塔格斯也用一樣的方式逃了出來。

只見凱能用隨時可以起跑的姿勢蹲著,而手中的兩把劍早已染成血紅,他用自己的戰鬥姿態擋在萊克曼瑟的身前,現在的他就是一道最險惡的關卡,沒有任何巖狼可以突破他這道防禦。

萊克曼瑟平舉著法杖念著什麼,涅瓦洛這時才發現一共有十隻巖狼的屍體產生魔晶石離體的異狀,而這十隻非常整齊地排列在狼群的最外圍,隨著萊克曼瑟念咒的時間越來越久,這些魔晶石的旋轉也越來越快。

眼見獵物從嘴裡逃掉的巖狼首領非常憤怒,怒吼一聲讓三十幾隻巖狼發動總攻擊,但問題是他們用於突進的特化能力都使不出來,原本可以瞬間貼到獵物身旁的巖狼都僅能夠用奔跑的方式前進。

「怎麼會這樣?」柯妮莉亞見到這些魔獸,就像普通的動物一樣被身邊這個不認識的暗殺者給一一擊殺,生活在遠古森林這麼久的她,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不對勁。

萊克曼瑟念完咒之後,忍不住用手捏了捏柯妮莉亞可愛的臉,已經沒事的他很有耐心地解釋道:「跟人類不同,魔獸的魔力都儲存在魔晶石之中,而死亡的魔獸自然就沒辦法再跟魔晶石做連結,這個咒術是一種可以讓魔獸的身體『認為自己已經失去魔晶石』的結界,雖然時效不長範圍又小,不過拿來對付這種群體魔獸很實用。」

只要還在結界的影響範圍,包括那隻魔獸首領根本別想使用任何特化能力,這對魔獸來說就是一個禁區,讓牠們在短時間內除了體能和外表之外就跟普通的生物沒什麼兩樣。

眼見這些巖狼變得不堪一擊,涅瓦洛和安塔塔格斯馬上衝上前應戰,而凱能則把兩把劍換成了弓箭開始快速且精準的射擊,這群巖狼不用多久的時間就倒了快一半。

巖狼首領的身體忽然膨脹了一些,帶著憤怒的狼嚎一出,那些懸浮的魔晶石有超過一半都出現了裂痕,其中一顆甚至直接爆開了,然而萊克曼瑟並沒有對這個現象感到意外。

「結界所影響的力量越強,那麼它支撐的時間也相對不久,更何況這並不是一個有龐大結構的魔法陣。」話說完之後,萊克曼瑟又開始念另外一道咒語了,這次他的咒語影響的並不是敵群,而是自己人。

「激發、心靈、專註」這是一個用來增加同伴反應速度,以及減少思維衝突的一種咒術,它雖然是低階咒術但這三個文字排列卻足夠複雜,這世界上可沒有多少咒語學術士可以在短時間內完成這招的施放。

而萊克曼瑟正好是少數中的那一個!


第一百四十二章:核心鍛造



2014-02-19 Wed 03:21

萊克曼瑟及凱能之所以會出現在遠古森林,是因為他們背負著必須找到涅瓦洛的使命,但是兩人在進入遠古森林之前就對這個任務的成功不抱什麼期望,這並不是他們打算見死不救,因為在這總面積比整個西面人類社會還要龐大的森林裡找一個人,就跟海底撈針沒什麼兩樣。

一路上的追尋都沒什麼成果,萊克曼瑟甚至冒著生命危險施放大規模偵測生物精神的精神系魔法,而除了引來高階魔獸的追殺之外對任務並沒有太大的幫助。

就在他們往亞龍迴廊深入的時候,亞龍迴廊的入口處已經發生戰爭,那是一場魔獸之間的激烈戰爭,一直在關註遠古森林和魔晶石市場的萊克曼瑟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了避免兩人都被捲入這場紛亂,他們決定先往北邊移動。

就跟涅瓦洛一行人的想法一樣,這些魔獸都是從北邊南遷的,北邊因為一些遠古遺機的出現而嚴重破壞了生態地形,在這種情況下靠進伊修諾比帝國的遠古森林肯定要安全得多。

只是兩人從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涅瓦洛,更令人意外的是與涅瓦洛並肩作戰的居然是傳說中的蠻橫人刀――安塔塔格斯。

即使是因為凱能與萊克曼瑟聯手施放「生靈禁區」才占了先手,但包括首領在內的大多數的巖狼都是被安塔塔格斯給幹掉的,他一手讓人眼花撩亂的快刀就像鞭子一樣抽打著任何目標,被抽中的目標肯定是身首異處的下場。

「這位美麗的小姐,我是死靈法師――萊克曼瑟,很高興認識您。」他跪了下來,拉著柯妮莉亞的手伸入到黑到看不見長相的鬥篷帽裡親吻了一下,看上去優雅至極的動作,在熟知他性格的涅瓦洛眼裡只有反感而已。

「我……我是柯妮莉亞,很高興認識您。」柯妮莉亞顯然被他的舉動給嚇到了,不過當她把手收回來的時候,卻摸著自己的手又望著萊克曼瑟滿是皺紋的手,忽然有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為什麼觸感不一樣?

剛才手被牽著的那一刻,忽然覺得這個男人的皮膚柔嫩到讓她都有些忌妒,但是兩人一分開之後她才發現這個死靈法師的皮膚看起來糟透了,就像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滿是皺紋且粗糙。

涅瓦洛也沒跟萊克曼瑟握過手,所以他自然沒發現這個問題,正確來說萊克曼瑟只跟女孩子握手而已,涅瓦洛加入騎士團到現在還沒看過這個人跟男人握手過。

果然他只是跟安塔塔格斯簡單問個好而已,即使對方有意伸出手他也當作沒看到,而知道萊克曼瑟怪異個性的凱能則趕緊上前握手,他可不希望讓這個排行榜上的頂尖高手有任何不好的印象。

既然萊克曼瑟和凱能都找到這裡了,涅瓦洛自然是要跟他們一起離開,而安塔塔格斯則是用所剩不多的時間跟他說了一遍刀法的原理,柯妮莉亞則是戀戀不捨地跟他道別,要不是有外人在場的話,她肯定希望涅瓦洛可以再跟她做一次。

三天之後,涅瓦洛帶著龍皇的骨頭回到騎士團總部,而完成這個任務帶來的獎勵是三瓶「陽光朝露水」,雖然這東西不能一口氣喝完,但三瓶的量足夠讓涅瓦洛的實力在短時間內有明顯的提升。

「妳回來了!妳知道在得知妳失蹤的那一刻,我有多麼擔心嗎?沒事就好了!」葵歐似乎對涅瓦洛的回歸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她將三瓶「陽光朝露水」放在涅瓦洛的手中,心情顯得非常不錯。

「妳才不會擔心我,妳比較擔心蕾洛娜大人吧?」涅瓦洛故意讓自己的說話語氣帶點醋味,而那欠扁的表情惹得葵歐忍不住發笑。

「不說這個了!妳的任務還沒完成,蕾洛娜大人要妳把東西拿到神器存放室,她已經在那裡等好一陣子了。」說完之後她就拉著涅瓦洛的手往目的地走去,這種感覺非常奇妙,涅瓦洛剛認識她的時候,她連靠近男性都會有心理壓力。

望著葵歐被雪白色窄裙包裹住的臀部,還有那顯得柔弱的蒼白肌膚,從她身上散發出的陣陣體香,讓涅瓦洛有了一種想仔細呵護這個女孩的慾望,但從那一晚之後兩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再談起那件事,涅瓦洛也知道雖然這女孩跟自己感情很好,但如果稍微影響現在的平衡,那兩人絕對連朋友都做不成。

回歸騎士團是一件開心的事情,這代表著他再也不用在森林裡提心吊膽,也不用面對貪食腐亞龍的追殺,更不用被魔獸巖狼群給包圍……但是,這也代表著他必須禁慾很長一段時間了,團裡可沒有能讓他發洩慾望的對象。

他又開始懷念有西貝瑞絲陪伴在身邊的那段日子。

這是涅瓦洛第一次進入神器存放室,而剛走入的那一瞬間他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到了,一個又一個懸浮在半空中的不規則磚塊形成了一條通往盡頭的道路,而十幾個被刻滿咒術迴路的立方體金屬,一個個被排列在牆壁上的魔法陣之中。

道路的盡頭是一個由懸浮磚塊組成的廣場,廣場的正中央種著一株葉片成漩渦狀將整個莖給覆蓋住的特殊植物,涅瓦洛猜想這東西應該就是――陽光朝露。

這植物幾乎就是整個騎士團的主要命脈之一,它的稀有程度不亞於神器。

「涅瓦洛妳知道嗎?神器存放室是騎士團的第一任會長留下的神器,這個神器的作用就是用來封印其它神器,很了不起吧?」葵歐指著一個個排列在牆上的立方體金屬,那些全都是至今被沼澤之塔騎士團給封印的神器。

可以說全世界超過九成的神器,都在這裡。

蕾洛娜跟一個沒看過的矮人就站在種著陽光朝露的水池旁,他們正商議著什麼。

隨著蕾洛娜一招手,其中一個立方體金屬忽然飛到懸浮走廊盡頭的廣場上,立方體用一種新奇的方式開起,攤在地上就像一個十字架,而一朵散發出炙熱火光的花朵就懸浮在十字架中央,這就是神器――金色玫瑰。

「蕾洛娜大人,我把涅瓦洛給帶來了。」葵歐見到蕾落娜總是顯得特別開心,要不是這裡又外人在,而她們的關係又沒有公開的話,她肯定會忍不住撲上去。

她對蕾洛娜的愛已經濃厚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程度了,那種執著和信仰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在兩人關係發展親密之前蕾洛娜就對她很傷腦筋,而在正式確定關係之後反而更傷腦筋了,雖然更親密的生活帶來許多愉快的回憶,但不愉快的回憶也少不了多少。

涅瓦洛不在的時候,能夠陪葵歐的就只剩下蕾洛娜一個,但蕾洛娜卻又必須忙團長的職務而沒辦法常陪她,因為這樣兩人也差點起口角,但面對葵歐那種個性蕾洛娜卻也無法開口罵人,一股怒氣只能吞在肚子裡,無奈至極。

涅瓦洛的出現讓葵歐開朗、活潑了很多,這是一見好事也是件壞事。

「妳就是涅瓦洛?」

矮人工匠見到涅瓦洛的模樣有些意外,雖然長期待在隱密的角落打造「深海家園號」,但是對於外界的事情他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他早就聽說蕾洛娜的新貼身侍從是一個很有潛力的新成員,而且還是少有的狂暴戰士暗殺者,但他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麼年輕。

「妳今年幾歲了?」矮人工匠似乎忘了自我介紹,這樣雖然很沒禮貌,但涅瓦洛早就知道騎士團裡有各式各樣個性怪異的成員,所以他也沒有很在意。

「我今年十九歲了。」

「了不起!了不起!」矮人工匠因為拍不到涅瓦洛的肩膀,而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腰,雖然他是善意的,但那股龐大的力量還是讓涅瓦洛腰肉發疼,他稱讚道:「這麼小年紀就可以在『赤手』體外凝聚鬥氣,有潛力!」

聽見矮人工匠的稱讚讓涅瓦洛有點不好意思,而一旁的葵歐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俏臉很難得浮現兩朵紅暈,正好填補了她皮膚缺乏血色的缺點,讓現在的她看起來格外迷人。

「我是齒輪雷文斯克,在騎士團內的工作是建造第二機密的『深海家園號』,具體的我就不方便多說了,總有一天妳會知道的。」他伸出那因為卡了多年油垢而顯得有些灰濛的粗糙手掌,跟涅瓦洛握了握手。

――聽說矮人都是工作狂,從這老繭摸起來的感覺……說不定真有這麼一回事,矮人醫生也常常忙碌於自己感興趣的研究上……

「把龍皇的骨頭交給他就行了。」

聽蕾洛娜這麼說,涅瓦洛才從背包裡掏出龍皇撞角前端的那一段骨頭,這東西跟涅瓦洛的手臂差不多粗,幾乎占了他背包的大多數空間。

「這就是龍皇遺骨?」雷文斯克端在眼前看了看之後,就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震驚的事情,他直接把龍皇遺骨扔到金色玫瑰的火焰之中,所有人在楞住的那一刻只能眼睜睜看著神器的火焰點燃這根骨頭。

「嗯……」好一陣子之後,那根骨頭不但沒有被焚化,燃燒的現象還隨著時間而越來越弱,直到金色玫瑰再也沒辦法點燃它為止,雷文斯克才用一根夾子將龍皇的骨頭給夾出來,不過那夾子一著火他馬上就放手了,不用兩秒的時間那金屬夾子馬上變成地板上的一攤鐵水。

望著已經以不規則狀凝固在地板上的火紅色鐵水,眾人都絲毫不敢質疑金色玫瑰的溫度,這火焰遠比偉多拉貢的火焰鬥氣更加兇猛,當初為了從持有者手中奪得這樣神器,騎士團本身就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

「真不愧是龍皇的骨頭,果然名不虛傳。」得到這樣一塊上好的材料,對雷文斯克這樣的矮人工匠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更值得興奮的了。

在此之前,沒有人期望涅瓦洛能得到龍皇遺骨,更不用說是活著把它給帶回來了,而這個年輕人不但得到了骨頭還活著走出了遠古森林,根據萊克曼瑟的報告,就算他沒有跟凱能去搜救,涅瓦洛也有很高機率能回到總部。

有時候任何人都不得不配服涅瓦洛的運氣,被貪食腐亞龍追殺還能夠活得下來,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更令人驚訝的是這個人手中居然還有一顆貪食腐亞龍的魔晶石。

亞龍的魔晶石!那可是比一般高階魔晶石更稀有的寶物!

這顆魔晶石現在在萊克曼瑟的手中,他說是要好好研究一下這種魔晶,而代價就是他承諾可以用這顆魔晶免費幫涅瓦洛打造一把武器……雖然萊克曼瑟給涅瓦洛的印象不是很好,但他可不是那種會輕易食言的人,到他手中的任務他都一定會認真完成,這是非常值得稱讚的。

「蕾洛娜……大人,這抗魔性質這麼強的物質,是拿來做什麼的呀?」葵歐敏銳的意識到,蕾洛娜肯定有一些事情瞞著她,而之前與涅瓦洛遠行的那一次也是,蕾洛娜根本沒有清楚告知她任務內容。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兩人冒著生命危險闖入遠古森林,就是為了這一塊骨頭。

聽到這話最感到意外的是把骨頭捧在手上的雷文斯克,他雖然有跟這個名為葵歐的姑娘見過幾次面,也知道她是團長身邊的親信之一,卻沒有想到這個女孩一眼就看出龍皇遺骨的特質。

很成員都認為要抵抗金色玫瑰的火焰,就是要使用耐熱性質強的金屬或魔法陣,但事實上真正能抵禦金色玫瑰的重點卻是一個物質的抗魔性。

見蕾洛娜點頭之後,雷文斯克才解釋道:「『深海家園號』的建造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這艘船艦使用的核心技術就跟希爾商業聯盟的『深海極光號』是一樣的,雖然規模和功能不能相提並論,但就動力來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現在,只要打造一個神器核心,讓金色玫瑰來為這艘船艦提供動力就行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測試、調整和改善,我無法保證這麼龐大的動力,會不會導致機械崩潰……」

涅瓦洛仔細聽了一陣子之後,才想起一個最關鍵的問題,他問道:「既然是船艦,那就是在靠海的地方建造吧?建造這樣的船艦是做什麼用的?」

「很抱歉,這個我暫時不能告訴妳。」蕾洛娜出聲打斷了雷文斯克想繼續說的話,她拍了拍雷文斯克的肩膀,說道:「我們時間有限,趕快完成核心的打造吧!」

眾人在雷文斯克的帶領下,從廣場旁的懸浮階梯走到下方的草皮,這裡看起來雖然有點像是一個公園,但如果有註意到旁邊的鐵鉆和爐子以及各式各樣的工具,就會知道這其實是雷文斯克的工作室。

「『金色玫瑰』和用來打造深海極光號核心的『堅定石』不同,它非常不穩定,沒有比它更強勢的外力介入去牽引的話,我想是不可能把它和容器結合在一起的……」眼見雷文斯克已經專註於用龍骨打造新合金的工作,蕾洛娜走到涅瓦洛的身前這麼說道:「所以,我需要借用時間神殿碎片的力量。」

「什麼?!」涅瓦洛臉色非常難看,這可不是從神器裡提取能量這麼簡單,蕾洛娜的意思是直接使用時間神殿碎片的力量,這絕對是在玩命,而且是把整個沼澤之塔騎士團本部的成員全部拖下水的一場賭博。

「放心,只是讓封印產生些微鬆動,而且之前在龍皇墓穴裡看到的能量室,其實這裡也有一個,不用擔心會有失控的問題。」解釋完之後,她也不徵求涅瓦洛的意見,直接轉頭望向葵歐說道:「幫我把萊克曼瑟帶過來吧!」

「我想……我在這裡就可以了,不用去打擾萊克曼瑟大人,他好像正在忙著什麼新的研究。」

聽見葵歐這麼說讓蕾洛娜楞了一下,她有些疑惑地看了葵歐一眼之後,才點點頭說道:「那好吧!牽引神器力量的任務就麻煩妳了。」

「這真的沒問題嗎?」涅瓦洛還是有些擔心,他害怕騎士團的總部會像他的家鄉一樣毀於時間神殿的力量,也害怕這裡會像伊古菲莽文明一樣,在短暫的時間內就從人類的地圖上消失了。

「不用擔心!我可以的!」葵歐倒是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等待的時間總是非常煎熬,他們必須等待雷文斯克將容器給做出來才能有下一步的工作,而龍皇遺骨在他巧奪天工的手藝中,再也沒有原本骨頭的模樣和質感,而是與鐵、碳、米力、溫斯瓦克……等金屬融合成全新的合金,它雖然不夠堅韌卻擁有無與倫比的抗魔能力!


第一百四十三章:夜幕將臨



2014-02-20 Thu 01:51

正當沼澤之塔騎士團內,一個隱密卻又偉大的機械的能源核心正在打造的一刻,伊古菲莽沙漠靠近伊修諾比帝國邊境的一個遺跡內,也有人正忙著研究好不容易尋找到的能源核心。

一個個散發著仿彿蒸發水氣般的光芒的文字,整齊的排列在那大小不一地環繞著核心的石環上,正是這一個個被編寫了無數複雜且神祕的咒語學術文字的石環,讓任何遺跡都成了幾乎無法摧毀的存在。

文字的光芒照耀在那火紅色的亮麗盔甲上,反射出更加刺眼的餘光,高大的重裝甲騎士用堅定的步伐走上老舊的階梯,那掛在身上的鬥篷成了讓他看起來更加威嚴的灰色披風,那隨著規律而動的氣流吹得這件披風拍打不斷,當他沈靜地伸手撫摸著石環上文字的那一刻,那高大的身影威嚴到令人難以直視。

而在他的身旁,幾個老人和年輕人正忙著用各式各樣的儀器,在與這個時代風格有極大衝突的能源核心旁研究著,他們研究的目標是找出這種核心運轉的原理,還有它需要的物質為何,以及這個核心究竟能提供多少能量,而是否有仿造的可能。

這些咒語學術士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對眼前的這個巨大核心充滿了興奮感,他們甚至可以為了手上的研究廢寢忘食,因為目前掌握了類似核心技術的國家就只有希爾商業聯盟,這種能源技術的研發一旦成功能給伊修諾比國內帶來的,絕對是民生或者軍事上的革命性影響,而對這些咒語學術士來說也死而無憾了。

這是許多人讀書讀了一輩子也沒辦法碰觸到的領域,對這些咒語學術士來說眼前的這個核心比自己的父母更加神聖,他們也不厭其煩地讚嘆伊古菲莽時代所擁有的先進技術,讚嘆這個文明的偉大之處,聽到其他的隊員耳朵都快長繭。

偉多拉貢對這一切都不關心,她真正關心的就是這一趟究竟值不值得,這一趟任務究竟能對這個世界帶來多少影響,是否能避免讓伊修諾比帝國……甚至整個大陸,步上一千年前甚至上萬年前的人類時代的後塵。

走到了這裡,她無論如何也興奮不起來,因為進入這遺跡之後將近一週的時間他們都在跟守護者戰鬥,一個人形守護者和其它五個小型守護者,就讓她損失了將近七成的士兵,而活下來的三成有一半身上都帶傷。

最令人心痛的是,一路上他們根本沒辦法去好好處理同伴的屍體,因為這個任務不容許他們拖延任何一點時間,偉多拉貢不知道他們每慢一分鐘沒有完成任務,對這個世界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研究狀況如何了?」這是偉多拉貢第三次到這裡來巡視了,她現在唯一的工作就是督促這些學者們趕快將任務給完成,而每一次他們報告中所提到的瓶頸總是讓人特別心煩。

偉多拉貢知道這不能怪他們,但艾德文斯克陛下認為所剩的時間可能不多了,遺跡的頻繁出沒只不過是這幕後計畫的第一階段而已,他們必須把握每分每秒。

「大致上所需要的數值都已經出來了,這種複雜的能量運作迴路我們沒辦法得出什麼答案,老夫認為再研究下去恐怕也沒什麼意義……」一個老學者回應了她的問題,這個老學者是這群研究團中的領導,他擁有最高的發言權。

偉多拉貢對這些話感到失望,因為這絕對不是她想聽到的,而老學者見將軍依舊保持沈默則繼續說道:「不過這些研究資料可以送回帝都,讓學院全力進行研究,我相信這麼齊全的資料應該能研究出一些成果。」

「傳令兵,把這些研究資料整理好,一起送回帝都,辦的到嗎?!」偉多拉貢頭也不回地這麼問道,而她的身後馬上有人單膝跪下,喊了聲「遵命」。

幾個小時後,傳令兵騎著一匹快馬衝向邊境,他的任務是必須在半個月內將手上的東西送回帝都,而這個任務不容許出現任何差錯。

而這時,蠻族的領導部落中,兩個蠻族之中說話最有份量的人物正在對質。

一個是在部落中極具聲望的現任領導者――安培拉裘,而另外一個則是很少待在部落,卻因為在外旅行而創造出一個又一個傳奇故事的頂尖強者――安塔塔格斯。

遠遠的看去,就算是白癡也看得出來他們交談的氣氛並不好,有時候聲音稍微大些的話還會讓遠處正在對練的戰士們,聽到那隱含著怒火的吼聲……這兩個人雖然有一定程度的交情,但族人從來就沒有看過他們能為一件事情談這麼久,而且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感覺。

「妳真的打算這麼做嗎?安培拉裘?難道妳不懂這背後隱藏了什麼樣的危險?」安塔塔格斯面對這個無論如何都聽不進勸言的傢夥,已經快要失去所有耐心,但是他知道失去理智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危險?我看不出有什麼危險。」安培拉裘冷笑一聲,他指著伊修諾比帝國的方向,用一種進乎是炫耀的語氣說道:「妳知不知道,這個計畫一旦成功,至少半個伊修諾比帝國將成為我們蠻族人的領土,到時候大把的金錢、食物、女人……」

「妳這種行為,等於是在出賣我們的同胞跟祖先!」不等他說完,安塔塔格斯便出言反駁,因為類似的話在這將近一小時的時間裡他已經聽到厭煩了。

「出賣?妳這個一整天在外遊手好閒,現在因為一個女人就打算拋下部落的傢夥,有什麼他媽的資格說這種話?!」安培拉裘一手握住了安塔塔格斯的脖子,仿彿隨時可以捏斷它,他無比猙獰地笑道:「如果為整個部落打下一片領土叫做出賣,那麼請妳告訴我該怎麼做才叫做貢獻?!」

「妳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妳知不知道自己正在跟什麼樣的對手作戰?!妳知不知道伊修諾比帝國擁有多麼龐大的力量?!告訴我,安培拉裘,妳究竟知道些什麼?!」即使被捉住脖子,但安塔塔格斯說話的聲音依然宏亮,沒有因為安培拉裘的動作而有絲毫影響。

「我知道……」

安培拉裘的聲音一緩,讓安塔塔格斯一時之間楞住了……

「既然妳知道,為什麼還……」

「因為不了解狀況的人是妳,安塔塔格斯!別妄想用妳那淺短的目光來質疑我!」他終於把手給放開了,在這一刻他頭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帳篷,在走入帳棚之前他停下腳步,說了句:「滾!」

「唉!」

安塔塔格斯知道自己沒有力挽狂瀾的能力了,腳步沈重的他只能離開部落找到等待已久的柯妮莉亞,接著再好好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

但是現在想說服安培拉裘是不可能的了,而去說服伊修諾比皇帝主動停止這場戰爭就更不可能了,或許在將近一年前還有機會,但現在部落都已經打下第十二號要塞了,在這種情況下要對方停戰,就像妳兒子被人狠狠打了一頓而對方家長卻要求妳下跪道歉一樣,根本不可能!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感到這麼無力,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對這整件事情的理解太少了,他甚至不知道安培拉裘的合作對象究竟是誰?有什麼樣的目的?為什麼手頭上會擁有這麼雄厚的財力?

他望著伊修諾比帝國的天空,忽然有些茫然――萬一安培拉裘是對的呢?

「安塔塔格斯先生!妳終於回來了,我等妳等了好久呢!」柯妮莉亞從懷裡拿出一顆水果塞到安塔塔格斯手中,如果這女孩不那麼好色的話,她倒是一個溫柔且活潑的好女孩,又足夠聰明,這也是個娶來當老婆的好對象。

「事情談得怎麼樣?」柯妮莉亞雖然從安塔塔格斯的面容,大概就知道情況並不理想,但她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

一口將果肉啃入嘴裡,他機械式地咀嚼著,味同嚼蠟。

「我不知道……看樣子這場戰爭還是得繼續打下去,我是應該阻止它繼續發生,還是應該用自己的力量去協助他?」

「我想……」

柯妮莉亞還沒說完,安塔塔格斯就一把將她抱起,整個人往森林中奔了一段距離,只聽見後方忽然傳來某種利器砍入樹幹的聲音,這下就算安塔塔格斯沒解釋什麼,柯妮莉亞也意識到他們有生命危險了。

衝出森林的那一刻,眼前是一塊十五米高的斷崖,相對其它的懸崖來說這的確不算高,但是對人來說卻足夠重傷甚至死亡了,安塔塔格斯想要轉折的那一刻卻發現有幾個蠻族戰士擋住了去路,十幾個蠻族戰士從森林中走了出來,將他們包圍在此。

而當一個穿著勇士皮甲的戰士,推開同伴站在安塔塔格斯面前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大概是怎麼一回事了,這個高大的男人是部落裡的第一勇士――瓦苦薩路,他是安培拉裘最強悍的手下也是心腹,他會出現在這裡只說明了一件事……

「安培拉裘叫妳來殺我?」安塔塔格斯把柯妮莉亞保護在背後,在說話的同時他已經拔出了長刀……在場每一個人都拿著武器,沒理由他不拔刀。

「哼!殺了他!」瓦苦薩路沒有多說,直接命令動手,周圍的狂暴戰士們一聽到命令馬上出手。

在他們的背後紛紛出現各種動物的影子的那一刻,安塔塔格斯手中的長刀化為刀光直接砍斷了距離他最近的戰士的手,他不想動手殺害同族的同胞,但膽敢動手殺他的人都必須付出代價!

併攏的五指朝天,他的長刀在手心裡旋轉,刀鋒一偏順勢砍向另外一名戰士的頸脖,面對這詭異的一擊那名戰士直接選擇退讓,而安塔塔格斯則順勢將另外一名戰士的手臂給砍下。

「啊――!」兩名戰士摀著自己噴血不斷的斷臂慘叫著。

如果是安塔塔格斯一個人的話,面對這樣的困境就算是打不贏也能逃,但問題是他身後有一個必須保護的對象,這讓他只能被這群人逼著一步一步退向懸崖。

望著那毫不留情的一刀一斧,還有瓦苦薩路近乎嘲笑的表情,安塔塔格斯忽然改變主意了,既然對方沒有打算手下留情的話,他也沒必要像個傻子一樣留對方一條狗命,安塔塔格斯將積蓄已久的怒意在這一刻全都爆發出來!

往後退了一步,握著刀緣的指縫之中散發出鬥氣的光芒,知道安塔塔格斯招式的戰士們紛紛後退準備閃招,但安塔塔格斯卻不打算給他們任何機會,一個閃身發動衝鋒,手中地長刀化為衝鋒的箭頭直接穿過三個對手,接著他的身體隨著慣性轉動,手中的長刀也化為鞭擊抽打任何一名對手。

這時瓦苦薩路忽然意識到自己太過大意了,他從以前就知道安塔塔格斯很強,要不是這個男人從年輕時候就對部落裡的生活不感興趣,那麼現在這第一勇士的頭銜也不會落在他的頭上,但他卻沒有想過這個男人居然會強悍到這個程度!

如果涅瓦洛在這裡的話,當他看到安塔塔格斯逐漸清晰的身影,還有他背後那一個又一個刺目而眩麗的血花,就會知道要是比較短時間內的正面交戰的話,就算是安思托也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被攔腰斬斷的狂暴戰士們只能無力地躺在地上,看著自己還力於地面上且正在冒血的下半身,直到死的那一刻他們都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柯妮莉亞臉色發白地跪在地上,安塔塔格斯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背影是那樣的陌生,她這輩子從來就沒有看過這麼血腥的畫面,她也從來沒想過原來人的生命是這麼的脆弱,那些只有上半身而正在地上抽動的戰士,讓她看了都感到心痛。

當最後一個手下倒下的那一刻,瓦苦薩路已經不認為自己可以戰勝這個對手了,他拿著自己的刀直接繞開安塔塔格斯,怒吼著往那看起來柔弱到不行的外族女孩衝去,他知道這個是安塔塔格斯重點保護的對象,只要先對這個女孩下手那麼他就掌握了主動權!

他不知道,安塔塔格斯身受重傷,剛才那一擊已經是他的全力,如果剛才他選擇與安塔塔格斯正面交戰的話,有很高的機率他會活到最後,但……

就在安塔塔格斯轉身的那一刻,他也轉身了,瓦苦薩路雙手握著刀柄,用力刺穿了安塔塔格斯那結實的胸膛,他咬緊牙根,渾身顫抖著凝視著安塔塔格斯那因為痛苦而發白的臉龐,狠聲道:「去死吧!」

「安塔塔格斯先生!」柯妮莉亞慘叫。

「蠻族戰士永遠的弱點,妳們永遠也學不會『留手』。」即使那把刀已經貫穿了他的胸膛,他甚至能感受到心臟貼著刀面跳動的那種詭異的感覺,但他仍是用堅定的語氣說完這句話。

「妳……」瓦苦薩路才剛想說些什麼,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了,安塔塔格斯的長刀已經把他的身體切成了四段,他只需要在手指上激發出少量的鬥氣就可以完成揮刀的動作,而正如安塔塔格斯所說的,沒有留一隻手來牽制對手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失誤。

「安塔塔格斯先生,妳沒事吧?!」柯妮莉亞趕緊衝上前察看,她已經不管會不會踩到地上的屍塊了,安塔塔格斯那怵目驚心的傷口意味著他有可能會因此而死亡,這讓她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我……」他也想說點什麼,但才一開口就噴出一大口血,他忽然感覺渾身無力,眼前一黑就這麼暈了過去,任由柯妮莉亞怎麼喊叫他也沒有回應了。

一個月後,伊修諾比帝國的帝都在完成了對遺跡的研究之後,艾德文斯克將手頭上的情報無條件地交給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分部,很快的分部就派了一個人騎著快馬冒著生命危險沿著遠古森林的外圍往安吉克山脈衝去。

艾德文斯克握著一份文獻,望著那即將到來的黑夜,一臉憂心。

「只希望涅瓦洛和師父他們能趁早收到這份資料,關於遺跡的能量核心運作原理……這將嚴重關係到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存亡!」


第一百四十四章:安卓狄亞斯(四)



2014-02-21 Fri 01:31

死亡之王一千兩百多年後,對整個大陸影響最大的就是以三大人類勢力為核心而發生的戰爭,引發這場戰爭的主要原因並不是有人喪心病狂想征服世界,也不是因為種族的衝突、民族的紛爭、文化的差異性,而是那一個個打亂了整個大陸的生態的遠古遺跡,也正因如此,這場戰爭才會被後人稱為遺跡戰爭。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二月二號,萬雲國度以派遣大使被人暗殺為由,要求伊修諾比帝國皇帝親自處理這事件,要不然萬雲國度將會宣戰出兵。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二月八號,伊修諾比帝都傳出有人將被害者遺體肢解後曝屍示眾的消息,萬雲國度的官方和民眾一致對此表示憤怒,就在隔日二月九號萬雲國度對伊修諾比帝國宣戰。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二月十號,伊修諾比北方國境,第二號要塞――卡比休斯要塞被攻陷,北方國境守備隊撤往後方建立臨時陣地,準備死守防線等待援軍到來的那一刻。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二月十一號,萬雲國度要求希爾商業聯盟停止與伊修諾比帝國的一切貿易往來,但希爾商業聯盟高層對此並沒有給予正面回應,與兩大帝國的貿易行為仍舊正常。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二月二十三號,萬雲國度以希爾商業聯盟拒絕與伊修諾比停止一切貿易行為為由,將其一併視為敵人,萬雲國度將對希爾商業聯盟宣戰,這也代表著這個大國將全聯盟七十多個國家一起視為對手,而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人類社會,大多數人認為萬雲國的老皇帝肯定是腦子有問題。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二月二十八號,當希爾商業聯盟第三個國家成了戰爭的犧牲品之後,雖然沒有人看好萬雲國度能贏得這場戰爭,但再也沒有人膽敢輕視這個北方的老牌大國,至少從開戰到現在,這個國家還沒吃過任何敗仗……一次都沒有!

在此之前,這世界上沒有人知道,萬雲帝國的首都邱貝利斯曾發生過一場政變……

時間是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一月三十號,這一天的皇宮禁止任何沒有受皇帝召見的人出入,所以包括宮女、文官武官全都不得進入,能夠自由進出這裡的只有少部份的親信,還有親衛隊長――安卓狄亞斯。

搞得這麼神秘其實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就在今天早上的時候,他們這些受皇帝重用的官員都收到了皇上駕崩的消息,每個出入的官員都滿臉哀愁,但他們卻抱著各式各樣不同的心思。

安卓狄亞斯從外表看來,算是這群自由進出的人之中最年輕的一個,他面無表情地穿過了重兵把守的皇宮大門,接過一名女官員遞過來的一束花準備上前哀悼,然而事實上他卻在心裡笑著,因為他等這一刻已經等太久了,繼位的新皇帝只會是二皇子,而二皇子就是戴維納皇妃。

二皇子並不是一個聰明人,真正優秀的是他曾經的競爭對手――大皇子斐瑞,但這樣智商不高的繼承人是最好控制的,只要好好輔佐這個昏君登基,那麼整個萬雲帝國將會掌握在安卓狄亞斯的手中,他籌劃已久的計畫才有了實踐的開始。

這只不過是第一步……

然而,就在安卓狄亞斯想要走上階梯上前哀悼的那一刻,周圍把守的士兵們紛紛用手中的戰戟抵住他的身體,只要他膽敢亂動那肯定是被亂刀砍死的下場,而在這之前他已經把武器放在外頭,現在的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正確來說,就算能反抗他也不會去反抗,因為在靈堂交手對任何死者來說都是不敬的,何況是一個才剛駕崩沒多久的君王。

但安卓狄亞斯很快就發現情況並不對勁,因為這些動手壓制他的士兵裡,沒有一個是親衛隊的成員,原本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皇宮大廳,現在看起來是那樣的陌生,陌生的氣氛、陌生的臉孔……

「我沒有惡意,只是想上前給陛下獻花,為何阻攔我?」他並沒有拿出自己的官階壓人,因為他發現情況並不對勁,用官階壓人只會變成一個笑話。

「妳沒有惡意?妳殺了我最心愛的兒子,又偷走我最愛的女人,妳跟我說妳沒有惡意?」聽見這個聲音,安卓狄亞斯渾身一僵,難以置信地望向從王座後方走出來,撫摸著自己墳墓的老人。

他是萬雲帝國的皇帝,那個應該已經「駕崩」的皇帝,那個因為年邁而體弱多病,說沒兩句話就會瘋狂咳嗽到隨時會斷氣的皇帝……然而那種渾身帶病的虛弱感在他的身上已經看不到了,他用一種輕蔑的眼神居高臨下,那向上彎起的嘴角透露出一股壓抑已久的怨恨和嘲諷。

「陛下,您沒事就好……但請原諒在下不解您的言詞。」因為全身上下都被戰戟抵著,讓他想下跪都沒辦法,然而這樣的一句話卻引來了老皇帝近乎瘋狂的嘲笑。

「不解?」老皇帝止住笑聲,他慢慢走到安卓狄亞斯的面前,盡可能讓自己平靜地說道:「妳知道嗎?這些年妳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那些事,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在眼裡,妳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是多麼的不自量力!想跟我鬥……妳還早得很!」

安卓狄亞斯的臉沈了下來,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這個皇帝,這老傢夥之所以會忍這麼久沒有發難,很大的一部份原因大概是為了摸清楚他的動機,還有為了滿足他個人的私慾……

「其實我的要求不多,朕只希望妳能把時間神殿碎片交出來。」

「陛下要那東西做什麼?那東西可不能給偉大的陛下帶來永生。」說著,安卓狄亞斯的臉上露出了更加嘲諷的笑容,讓老皇帝看得青筋直冒。

「不能?」老皇帝乎然把嘴靠到安卓狄亞斯的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我活了七十幾年,如今就像稍到末尾的蠟燭,而妳卻像是才剛被點燃……上百年的時光,憑妳一句『不能』,誰信?」

望著安卓狄亞斯那同樣的表情,卻不打算多說什麼的面容,老皇帝感到不耐煩了,他對著一名士兵招了招手,說道:「希望妳能搞清楚自己的立場,現在是妳必須看我的臉色,而妳只有十秒鐘的時間考慮……」

「不然呢?」

當安卓狄亞斯看見戴維納皇妃被幾個男人壓著走到皇帝身旁,並且用戰戟抵住脖子的那一刻他頓時明白了所謂的十秒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喬沃克……」安卓狄亞斯用近乎野獸低吼的聲音喊著的,是老皇帝的名字,眼前的景象觸動了他憤怒的神經。

「妳還有九秒!」老皇帝神態自若地倒數著。

「安卓狄亞斯……別管我,一定要趕快逃,逃出這裡!」戴維納皇妃一面哭一面說著,而早已失去耐性的老皇帝則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閉嘴吧!賤人!」這巴掌抽得太過用力而讓他手掌發疼,他搓揉著自己的手,繼續倒數道:「妳還有五秒,我覺得妳應該考慮一下。」

「放她走!這不關她的事情!」

「三秒!」

「喬沃克妳這隻瘋狗,我勸妳別這麼做,要不然妳會後悔!」

「一秒!」

老皇帝揮了揮手,身後的士兵直接用手中的戰戟刺入戴維納皇妃那弱的喉嚨之中,硬生生截斷了她想說的任何話,她睜大了漂亮的眼睛凝視著安卓狄亞斯,那盛滿了淚水的眼眶之中即將滿溢出來的,是悲傷。

安卓狄亞斯沈默了,他眼睜睜看著戴維納皇妃的身體滾下階梯,而醒目的血紅色沾得到處都是,他憤怒地握緊了拳頭卻什麼也不能做。

「妳覺得我殘忍嗎?我覺得妳比我更殘忍,妳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情人……就是那賤人,死在自己面前也不願施捨一滴淚水……」老皇帝流著眼淚,他所流的淚水之中有宣洩的痛快,也有憤怒和悲傷……

「還是不說嗎?沒關係……看樣子戴維納給妳的震憾不夠大,來人,可以把她帶上來了。」

這時被押上來的是一個穿著破爛服裝卻蒙著面的女人,服裝之所以破爛是因為上頭有大量的刀痕和被咒語學術擊中所造成的,要不然這原本應該是一件暗殺者專用的戰鬥裝,而這個女人的出現讓安卓狄亞斯變了臉色。

「影兒!」

「安卓狄亞斯大人……」女人的聲音顯得相當虛弱,她身上除了戰鬥留下的傷痕之外,還有被人動刑過的痕跡。

「我大發慈悲地在給妳一次機會吧!時間一樣是十秒。」

「我說!放了她!我會告訴妳時間神殿碎片在哪!」安卓狄亞斯妥協了,他現在只想要從這頭瘋狗的手中救出影兒,剩下的任何事情以後再說。

「喔……這樣才對嘛……動手!」

「妳……」

臨死之前,影兒比了一個家族專用的暗號,意思是:「我很抱歉。」

當影兒的身體因為失去力氣而倒下的那一刻,安卓狄亞斯的腦子裡是一片空白,他沒有因此掉淚,也沒有因此而失去理智,現在的他比任何時候更冷靜,他比以往更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了。

「安卓狄亞斯,現在妳嚐到了失去愛人的滋味了吧?!哈哈哈……妄想利用那賤女人的狗兒子來奪我的皇位,都做夢去吧!」說著,老皇帝狠狠將影兒的屍體也踢下階梯,他已經很久沒像今天這樣開心過了。

老皇帝根本就不想知道時間神殿碎片的位置,因為他早就已經掌握到線索了,剛才那一切不過是為了戲弄自己的仇人而已,明白這一點的安卓狄亞斯忽然說道:「妳知道嗎?喬沃克,即使是妳們所認為的神,也有殞落的一天,想要在時間神殿的規則制約下獲得永生,妳才是再做他媽的白日夢!」

「殺了!」安卓狄亞斯的一句話,讓他任何愉悅的心情都沒了,感到掃興的他揮了揮手仿彿在驅趕一隻蚊蟲。

當戰戟砍在安卓狄亞斯身上的那一刻,一股爆炸般的衝擊波忽然輻射開來,將這個大廳裡的人震得都倒退了一步,而安卓狄亞斯原本站著的位置則被一團翻騰的煙霧給覆蓋,精緻的階梯忽然冒出了大片的裂痕。

「怎麼一回事?!」老皇帝大驚失色。

「護……」一名士兵想要高喊「護駕」,卻在喊到一半的時候就被從煙霧裡衝出的一隻手給硬生生掐斷,他的身體就像布偶一樣被輕易舉起,接著狠狠甩在地上,當場死亡。

「喬沃克,既然妳的目標是成為神,今天就讓妳看看妳們所謂的神,究竟是何等醜陋的模樣!」

從煙霧中走出的赤裸身影讓老皇帝嚇得後退,卻因為被棺材擋住而沒辦法繼續往後走,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這陌生的男人逼近自己。

男人的身高是不屬於任何人種的三米,他有著結實的胸肌、腹肌、腿肌……甚至臉上都佈滿了詭異的裂痕,裂痕之中透出血紅色的妖異光芒,這個男人甚至沒有瞳孔,他的雙眼幾乎被血紅色的光芒給取代,披在身上的是一頭散亂的棕色長髮。

而在他以這樣的形像現身的那一刻,身上的裂痕遠比涅瓦洛當初看到的裂痕要多太多了,許多皮膚甚至已經開始剝落,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刻馬上化為塵土而消失。

「睜大眼睛看好!這就是妳追求的永生!」

「妳……妳是,安卓狄亞斯?」老皇帝用一種難以置信地聲音問著,即使這已經是事實,他還是忍不住用顫抖的聲音再問一次……正如阿伯倫斯認為自己太小看這個老皇帝,老皇帝這時也明白自己終究是大意了,他沒想到這個殺了自己兒子還搶了自己女人的仇人,根本就不是人類。

「用妳那可笑的腦海記住我的名字,我是阿伯倫斯,將會一手改變這世界結局的男人!」阿伯倫斯一手捏住老皇帝的脖子,肌肉膨脹的那一刻用力一舉,讓他的雙腳離地,龐大的力量讓老皇帝根本喘不過氣來,更別說說話了。

「住手!妳這個怪物!」士兵衝上前想阻止,但戰戟刺向敵人的那一刻,戰戟的前端忽然出現一個個正在旋轉的魔法陣,分別將這些朝他襲去的武器全都擋下了,而魔法陣上忽然將這些戰戟的力量彈了回去,一群士兵因此倒飛了十幾公尺遠,掉在地上的兵器則直接變成一種詭異的碎片而消失……

「上萬年前,我是伊古菲莽皇帝……一千兩百年前,我是大魔導師――德瑞克特……而兩百多年前……」

話還沒聽完,老皇帝就失去了生命,而王座前也只剩下一個人,那就是老皇帝喬沃克的身影,當他睜開雙眼的那一刻,眼神之中是即將滿溢而出的殺意。

皇宮之中上眼了一場沒有多少人知道的血腥屠殺,任何參與這場秘密聚會的人都失蹤了,唯一還健在的就只有老皇帝,沒有人知道那些失蹤的人去哪了,他們就仿彿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一樣人間蒸發了。

這起事件,讓許多覬覦皇帝這個位置的野心家都感到不寒而慄,因為無論他們怎麼調查都無能知道那些失蹤者到哪去了。

老皇帝――喬沃克迅速選出了替補這些空缺位置的候選人之後,就用各種理由與伊修諾比帝國宣戰了,這就是規模遍及整個大陸的遺跡戰爭的起源……


第一百四十五章:襲擊



2014-02-25 Tue 01:27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二月二十四號,人類社會一千兩百年來最大規模的戰爭正式打響的第二天,安吉克山脈也發生了一件足以影響整個戰局的事件。

騎士團的墓園內,涅瓦洛戴著一個質地特殊的手套,手背的位置鑲有數十顆亞龍魔晶石的碎片,他左揮右擺就是不知道這東西可以拿來做什麼,在他眼裡看來這根本就不是武器,它連爪類的武器都稱不上,不過是個手套。

「還記得妳當初在伊修諾比帝都,遇到的那場政變嗎?」萊克曼瑟坐在一張石製長椅上,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此時此刻的他卻給人一種疲憊的感覺。

「當然。」

「那些地牢巫師會的成員所用的技術,就是利用高階魔晶石,以人體為容器去激發魔獸生前的其中一種能力,藉此來達到交換長相的效果,而這支手套也是同樣的東西,妳只要把魔力凝聚在左手就可以使用它,切記別隨便指著它人。」萊克曼瑟說完之後便用手上的法帳,將涅瓦洛的左手給推開。

涅瓦洛略帶疑惑地走到懸崖邊,試著將魔力凝聚在手上,但很快他就發現有更多的魔力從魔晶石裡湧出,由此可見這支手套還可以用來儲存魔力,他順便將這些魔力也一起凝聚在手上,這時他忽然發現自己的手套正在發光。

「它的作用是發光?」涅瓦洛有些無奈,這種光芒的強度要用來閃瞎敵人還不夠,但是用來照明的話倒是挺方便的。

「握緊拳頭指著正前方。」

涅瓦洛照做了,他很快就感受到自身的魔力以一種特殊的循環沿伸出去,詭異的是這種循環已經超出了人體的範圍,從大拇指的外側和小拇指的外側延伸到兩米外的半空中之後,兩道魔力凝聚成一束之後再從中指回到體內。

這種感覺只有一瞬間,就在他因為這種特殊的感覺而發楞的時候,一道鋒利的白色光刃以他的拳頭為起點冒出,這很顯然跟貪食腐亞龍所用的招式是一樣的,只不過規模要小了許多,而且似乎也沒有持久力不足的問題,涅瓦洛把拳頭上的這道光刃當作拳劍揮舞,周圍的雜草不過是被輕輕擦到一下,就斷成了一片。

兩把飛刀被涅瓦洛扔上天空,再它們落下的那一刻,光刃化為殘影將它們砍成了四瓣,當涅瓦洛收起光刃撿起地上的飛刀碎片,看到那平滑到沒有瑕疵的缺口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東西如果砍在人的身上,那肯定必死無疑……

「有什麼缺陷嗎?」萊克曼瑟的聲音精神了許多,很顯然他對自己的作品感到得意,這是他為了研究地牢巫師會使用的秘術而順手打造的,沒想到他在沒什麼線索的情況下居然真的找到正確的研究方向,這讓他不得意都不行。

「唯一的缺陷就是……它太亮了,這東西不適合用於暗殺。」

「這我無能為……嗯?」

萊克曼瑟的話才剛說到一半就止住了,他漆黑一片的面孔望向天空,隨著從本部發射的紅色煙火而抬頭凝視,當那煙火在天空中爆炸散發出絢麗的火光的那一刻,他猛然從長椅上站起:「這不可能!」

「怎麼一回事?」涅瓦洛也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他剛才也聽到煙火的爆炸聲了。

「趕快回到蕾洛娜大人身邊,快!」他一轉身就往自己的屋子奔去,那焦急的身影也觸動了涅瓦洛的危機意識,只聽見他頭也不回地喊道:「本部遭受敵襲!」

涅瓦洛一路上拔腿狂奔,通過那空無一人卻散落著許多訓練工具的訓練場,穿過混亂的團長執政廳衝入自己的房間,他以最快的速度換上貼身侍從專用的戰鬥裝和大衣。

「對了……」拿起萊克曼瑟給他的手套重新戴上,他衝出房門的那一刻直奔蕾洛娜的房間,卻發現蕾洛娜並不在這裡。

一進入大廳他就聽見蕾洛娜發號施令,還有一群人穿著戰鬥裝在密閉空間裡奔馳而發出的聲音,一站到她身邊涅瓦洛才意識到事情有多麼嚴重,因為從蕾洛娜下達的命令就可以聽出,敵人已經快攻入這裡了!

「重弩手對準大門,弓箭手準備……第一和第二阻擊小隊準備承受衝擊,暗巷遊擊人員馬上撤退,萊克曼瑟……」蕾洛娜回過頭發現萊克曼瑟那高大的身影已經站在她的身後,她點點頭之後命令道:「啟動疲憊以及遲鈍結界,暗巷遊擊人員和涅瓦洛,跟我一起進入神器存放室。」

萊克曼瑟高舉法杖施展咒術,大廳的牆壁上開始出現一個又一個緩慢旋轉的魔法陣,這是早就設下的防禦設施,只是任何人都沒想到它們會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很快大門外就傳來慘叫,這慘叫並不是騎士團的團員發出的,那是因為有人被守門之靈反噬而造成的慘劇,被反噬的人並不會因此而死亡,但他們卻會產生自己被某種敵人給殺害的錯覺,輕則昏迷重則造成永久的精神障礙。

這扇門並不能給騎士團的人拖延多久的時間,因為原本守門的人已經死傷慘重,而安思托雖然沒有大礙,但身上也掛著兩道刀傷。

「砰!砰!砰……」

當門被撞開的瞬間,不用任何人發號施令,六個舉著結構複雜且沈重的重弩手馬上扣動板機,十二發一點五米長的弩箭以肉眼難見的速度衝入人群,頓時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其中三個重弩手在完成第一次攻擊之後便重新填裝,而另外三個則解開重弩的固定鎖,將這重兵器變成另外一種重兵器――戰戟。

穿著鎖子甲的敵人很快就越過同伴的屍體衝入大廳,但他們現在必須面對的是阻擊小隊的反擊,兩群暗殺者分別從左右兩翼發動衝鋒,讓敵人的隊伍在來不及伸展開來的那一刻就被打亂,兩方人馬戰在一塊,難分難解。

躲在屋樑上的弓箭手趁亂放箭,一支又一支冷箭與同伴的身體擦身而過,直接沒入對手的身體之中,這樣的騷擾對友軍作戰很有幫助,但對手畢竟都穿著鎖子甲,這樣的射擊效果很有限,很多只能給對手造成輕微傷害,不足以致命。

詭異的是,雙方的作戰風格相當類似,都以個人作戰力量為主而團隊效益為輔,而每個人在作戰的時候幾乎都保持沈默,只有遭受致命打擊或者受傷才會發出一點聲音。

但目前打得最辛苦的其實是沼澤之塔騎士團這一方,因為他們不夠了解對手的作戰方式,而對方卻非常了解他們的作戰模式,一套的殺招往往還沒施展完畢就被提前破解,這讓他們的作戰除了一開始的優勢之外,漸漸的開始走向下坡。

頂在最前方且還沒戰死的團員,在隊友的掩護之下開始後撤,而安思托則帶著黎尼克、凱能、克萊柏恩……還有六個重弩手,忽然從上方一躍而下,瞬間將追在最前方的二十幾個敵人給擊殺,而他們也在被敵人拖住之前馬上脫離。

從一開始戰鬥到現在,騎士團一共損失了十五名成員,擊殺了約五十名敵人,一比三點多的戰損率,這聽起來足夠顯示出騎士團一方的強悍,但問題是騎士團上上下下也不過一百多名騎士,其中有快一半不在本部,待在本部的大約六十名,而些敵人目測約三百多名。

蕾洛娜打從一開始就不認為守得住敵人的進攻,如果只是普通的士兵當然不是問題,但她知道他們面對的是一支訓練有素,而且還掌握著沼澤之塔騎士團詳細情報的精銳,而敵人的數量又在他們的五倍以上。

他們甚至不知道對手是怎麼接近安吉克山脈而不被發現!

這時蕾洛娜和涅瓦洛以及四個負責暗巷遊擊的成員一同待在神器存放室裡,待在這裡即使是涅瓦洛也沒辦法利用耳目來得知大廳裡的戰況。

四個成員與蕾洛娜合作將存放室的大門封鎖,他們啟動了一系列防禦機制,蕾洛娜相信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突破這道防禦,只要神器存放室還在,沼澤之塔騎士團就將立於不敗之地,而外面那些正在戰鬥的成員,不過是在幫他們拖延時間。

「北角,封鎖設置完畢!」

「南角,封鎖設置完畢!」

「東角……」

看起來像鎖鍊一樣排列的咒語學術文字,從大門旁的四個角落冒出,將這道金屬們給封鎖,隨著蕾洛娜完成那冗長的咒語詠唱,鎖鍊消失的那一刻,一道透明的護盾牆將大門給封鎖住了。

「蕾洛娜大人,發生什麼事了?」齒輪雷文斯克滿臉油汙,拿著一支扳手跑了上來,不久之前他才剛完成「深海家園號」的建造,現在不知道又在忙些什麼,要不是這些不得忽視的騷動,他肯定不會停下手邊的工作。

「有敵人襲擊總部,這是創團兩百多年來頭一遭,雷文斯克……去啟動『深海家園號』也許這次我們用得到它。」蕾洛娜的臉色非常難看,因為她並不看好現在的狀況,就算敵人攻不進這裡,但要守在這裡一輩子那是不可能的。

「妳們,先把『陽光朝露』移植到居住區,動作要快!」

即使這個命令聽起來不合理,但那四名成員還是乖乖照做,這株植物畢竟是整個騎士團的命脈之一,蕾洛娜當然會想辦法先保住它,以現在的狀況來說,居住區比這個地方要安全多了。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該做些什麼?」整個總部都因為這次襲擊而處於忙亂中,可以說涅瓦洛是現在總部之中最清閒的人了,他就只是跟在蕾洛娜的身旁,這代表在團長發生危險之前他都沒事做。

「等待!」蕾洛娜左手抱胸而右手撐在左手上,一面撫摸著自己的臉頰一面說道:「敵人知道總部的建築構造,他們也知道我們暗哨的具體位置,我想騎士團內一定有內奸,而且是個能掌握到整個團體具體情報的人,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敵人能掌握我們的戰技。」

聽到這話,涅瓦洛感到有些意外,因為蕾洛娜願意跟他說這個,代表蕾洛娜已經把他臥底的嫌疑給過濾了,但涅瓦洛仔細想了想這段話之後,忽然問道:「會襲擊我們,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搶奪神器吧?」

「嗯……我想是這樣沒錯,他們的動向都是針對大廳,就是因為掌握了敵人動向所以我才在大廳裡佈防爭取時間。」蕾洛娜似乎意識到涅瓦洛想表達些什麼,她忽然轉過身,用那對美目望著男人皺眉道:「發現什麼了嗎?」

「不對勁,就像妳所說的,敵人透過內奸知道我們總部的建築構造,那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神器存放室』的封鎖,既然知道這一點還拼命往大廳衝,那麼很可能就是因為他們有把握……」涅瓦洛不敢肯定事情是不是就跟他想的一樣,但萬一這群人跟安卓狄亞斯有關係的話,那麼事情的確很有可能按照他所想的發展。

在他有限的記憶之中,安卓狄亞斯是一個幾乎無所不能的人,他精通偏門的咒語學術、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戰技、聞所未聞的古代戰技、作戰指揮和推演、矮人機械工藝……等各種技術,如果是安卓狄亞斯的軍隊,他不敢保證眼前這看起來密不透風的大門不會被突破。

「這是不可能的……」蕾洛娜話還沒說完就停了,因為她聽見一種類似玻璃破碎的聲音,當她轉過頭去的時候正好看見無形屏障破碎的那一瞬間,她睜大了雙眼用顫抖的雙唇重覆道:「這不可能……」

「小心!」

當大門被開啟的那一刻,一個熟悉的身影拖著一個騎士團成員的屍體,隨手甩出飛刀射向蕾洛娜的面門,涅瓦洛一步上前用長刀將它給擊開。

貝克吉莉忒手持染血的細劍信步走入,金屬戰靴踏在懸浮的石製地面上發出了讓人感到刺耳難耐的摩擦聲,左手放開那已經死透的屍體,空出來的左手整理著自己有些散亂的米黃色秀髮,臉上那道從左臉頰一直沿伸到嘴角下的傷疤是那樣顯眼,當那鷹隼般的雙眼盯上涅瓦洛的那一刻,讓他下意識覺得自己死定了。

如果說這世界上有哪個美女是讓涅瓦洛燃不起任何一絲慾火的,肯定就是眼前這一個,雖然她的一舉一動都顯得那樣優雅,而性感火辣的身材比蕾洛娜更勝一籌,但就是這樣的身段讓人感受到那刺入骨子裡的殺意。

而且,涅瓦洛可是親身體驗過她那快速又淩厲的殺招。

「蕾洛娜!」涅瓦洛站在貝爾吉莉忒的面前,無比焦急地喊道,因為他們再不離開的話就會一起死在這裡,這可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蕾洛娜這時的心情絕望到了極點,無論他們是否選擇離開,這裡的神器全都會落入這群入侵者手裡,她不知道為何對方會有打開這扇門的方法,她只知道兩百多年來一直保護著人類社會秩序不受神器力量幹預的沼澤之塔騎士團,就在今天將要毀於她的任期之內……

涅瓦洛因為吶喊而猙獰的嘴臉,貝爾吉莉忒那冷酷的面容,還有她身後發動衝鋒的那一群穿著鎖子甲的戰士們,全都沒有任何的聲音,她已經無法去關註到這一切了,她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自尊和榮譽,以及前任團長、父親的期待,都將在敵人的衝鋒之中被砍得支離破碎!

「涅瓦洛?」

「發什麼呆!該逃的時候就得逃,別傻傻站在這裡!」涅瓦洛直接把蕾洛娜扛到肩膀上,雙腳離開懸浮走道向下跳去,他知道這下方可以通往齒輪雷文斯克的工作室,工作室的後方是現在離開這裡的唯一出路。

「可是……」從涅瓦洛認識蕾洛娜到現在,他還沒看過這個女人像今天這樣茫然和不知所措,她那精於算計和揣摩人性的腦代似乎已經故障了。

吃力地閃過來自後方的箭矢,扛著一個人讓他行動非常不方便,他的雙腳一落地就感覺到一陣疼痛,他也不管腳會不會受傷就開始狂奔,他一面跑一面說道:「沒有什麼好可是的,我跟妳一樣了解現在的狀況,但是妳不能因此而死在這裡,只要妳還活著就有改變這一切的希望!」

涅瓦洛不再多說,因為他已經「看」到那恐怖的女人追上來了!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54

第一百四十六章:轉移焦點



2014-02-26 Wed 01:53

沼澤之塔騎士團的總部,從組織創立以來就是個保持著沈默的地方,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二月二十四號這一天它難得熱鬧了一次,只不過在總部大廳和團長執政廳被攻陷的那一刻,又恢復了短暫的沈靜。

大量穿著鎖子甲的騎士全都聚集在大廳,少量騎士則負責封鎖被開啟了大門的神器存放室,一個又一個神器封印盒,被一群人搬往安吉克山脈的山腳下,如果這時候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去襲擊它們的話,肯定能獲得不錯的成績。

但貝爾吉莉忒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人數是這個組織最致命的缺陷,當神器存放室失守的那一刻他們將沒有足夠的人力可以進行遊擊和暗殺,更不用說他們沒有團長的命令根本不會擅自行動。

而貝爾吉莉忒也在那群騎士後撤的那一刻,打出了一張恐怖的牌,當她的手下正在養精蓄銳準備迎接下一場戰鬥的時候,騎士團的成員們卻仍舊忙著作戰。

通往居住區的道路上,一個全身穿著血紅色全覆式重裝甲的騎士就豎立在道路上,他拖著一把大刀尾隨在撤往居住區的騎士團成員的背後,此時此刻的他就像一尊雕像一樣豎立在原地,面對數十名騎士的敵意他也不動如山。

雖然沒有人表示什麼,但每個人都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詛咒騎士,面對這樣怪物般的存在,在場唯一能與它抗衡的恐怕就只有安思托了,但其餘的騎士也不能輕易離開這個區域,萬一他們不小心放這個怪物衝入居住區,那肯定會是一場血腥的屠殺!

安思托拿著翠綠兵武走了出來,他知道如果不站出來的話眼前這個怪物還是會發動衝鋒,與其等對方衝鋒拉近距離不如先上前應戰,而他的背後還跟著五個實力還在涅瓦洛和蕾洛娜之上的騎士。

沒有什麼戰前宣言,也沒有任何的謾罵和吶喊,雙方的戰鬥在詛咒騎士舉起大刀的瞬間就打響了!

詛咒騎士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衝到安思托的面前,出手的速度快如閃電,而安思托則在對方得手之前就用「鬥氣推進」閃到他背後,同樣也是快如閃電的一擊砍向詛咒騎士的背心,這毫無花俏的一擊卻足夠致命。

但詛咒騎士卻用忽然讓身體後退,那龐大的力量直接讓來不及防禦的安思托被撞飛,而詛咒騎士在咆哮一聲之後便衝向安思托才剛落地的身影,不過這時從側方殺來的兩名騎士手扔飛刀,即使造成不了什麼傷害卻成功影響了他的動作,而手中的兵刃分別指向詛咒騎士的脖子、腰部和背部。

這逼得他不得不退,不過他才剛退開就出現在另外兩個還沒加入戰局的騎士面前,兩名感到意外的騎士居然在極短暫的時間內用鬥氣推進退走,那把帶著詭異的紫色鬥氣的大刀直接砍斷了一大片農作物。

「吼――!」

他的咆哮聲,聽起來就像是被受折磨的野獸,他在衝向安思托的那一刻隨手甩出兩道鬥氣射向剛才襲擊他的兩名騎士,他們見識過能夠赤手凝聚鬥氣的人,卻沒看過能夠將鬥氣用來遠距離攻擊的對手,那短暫的發楞是最致命的失誤。

來不及的閃避讓騎中一名騎士被擊斷了手臂,而另外一名騎士則是直接被洞穿了胸膛,望著痛苦而倒下的同伴,他舉著自己的武器想疏死一戰,那少了一條手臂的身影在瞬間就出現在詛咒騎士衝鋒的路徑上,一劍插入詛咒騎士的胸膛,整個人被那堅硬的重裝甲撞爛了大部份的骨頭。

詛咒騎士被拖延了速度的那一刻,安思托趁虛而入,翠綠兵武一劍接著一劍瘋狂斬擊,而詛咒騎士只能用更快的速度進行防禦和反擊,兩人的身影就像兩道糾纏不休的殘影,根本讓人摸不著頭緒。

而另外兩個騎士則抓準了機會就上前補刀,他們總是可以在兩人看不出破綻的戰鬥動作之中找到機會,一刀接著一刀幹擾著詛咒騎士的行動。

這時的安思托苦不堪言,單純要閃掉詛咒騎士的攻擊很容易,因為這傢夥根本沒有什麼思考能力,但現在單純的牽制和閃避是沒有意義的,他必須在這裡將詛咒騎士給擊殺,要不然整個居住區的居民都將會有危險。

就在安思托正與詛咒騎士激戰的一刻,總部通往居住區的密道也發生了戰鬥,貝爾吉莉忒緊追在涅瓦洛的身後,即使涅瓦洛在蕾洛娜的幫助下提升了奔馳速度,也沒辦法甩掉這個女人。

更恐怖的是,貝爾吉莉忒可以一邊奔馳一邊施展死靈法師才會的咒語學術,加速了涅瓦洛的體力消耗,涅瓦洛知道再這樣下去情況會很不妙,他們被這個女人追上並擊殺只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

「對手只有一個人,我們可以想辦法……」蕾洛娜似乎也意識到情況不利,於是她想要在這裡將那女人給擊殺,但涅瓦洛卻否定了她的想法。

「不行,我們不能冒這個風險,在確保妳的人身安全之前我不能停下腳步!」

一路上涅瓦洛用障礙、扔飛刀、走彎路……該用的手段都用了,但是對身後的女人一點作用都沒有,就在他們衝出密道的那一刻,貝爾吉莉忒抓到機會就使用鬥氣推進貼向涅瓦洛的背心,涅瓦洛則完全沒想到對手會在這一刻發動攻擊,一時之間也想用鬥氣推進拉開距離,但體力的損耗加上他肩膀上還有一個蕾洛娜,想要在這瞬間完成鬥氣推進根本不可能!

而且,他的鬥氣跟一般的鬥氣不同,原本他是無法使用鬥氣推進這樣的技巧的,之所以可以使用純粹就是應用方式的不同,為了讓鬥氣恢復排斥的特性他費盡了心思,但這種恢復卻會直接導致鬥氣凝聚偏慢的缺陷。

――完了!

就在貝爾吉握忒以為這次攻擊得手的時候,一隻避風隼忽然擋住了涅瓦洛的身影,鋒利的爪子直接朝她的眼睛抓去,她必須動手拍開或擊殺這隻礙事的鳥,要不然她的眼睛肯定會瞎掉。

這時涅瓦洛已經完成了鬥氣推進,馬上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在這空曠區域他終於有機會把蕾洛娜放下,他拉著蕾洛娜的手一面奔馳一面說道:「蕾洛娜,她現在的目標一定是我而不是妳。」

「怎麼說?」蕾洛娜已經恢復理智,但是她不懂為什麼涅瓦洛在這個時候說這個。

「剛才妳被我扛著,應該有註意到她的動作,她的劍刺向我的脊椎似乎想讓我癱瘓,但是如果她選擇揮劍的話,我們兩人都會一起死在劍下,很顯然她是為了我體內的神器才追來的。」涅瓦洛所說的是事實,因為剛才如果貝爾吉握忒揮劍,就算涅瓦洛沒死,蕾洛娜也死定了。

「所以妳打算怎麼做?」既然涅瓦洛話都說到這裡了,他肯定想出了什麼方法,所以蕾洛娜想聽聽他的想法,雖然不是很喜歡這個男人,但她不得不承認涅瓦洛身上的確擁有著許多別人所沒有的才華。

「我打算脫隊,如果我離開隊伍的話,他們肯定會為了追捕我而派出一定的人力,我可以為妳們爭取到足夠多的時間!」

「不行!」蕾洛娜果斷否定了這個提議。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時間神殿碎片絕對不能落入敵人的手中,它比任何神器要更加危險,我不能冒這個風險讓妳……」話說到一半她就說不下去了,因為涅瓦洛已經主動放手,她驚怒地回過頭,望著涅瓦洛的臉問道:「妳在做什麼?!難道妳想違抗我的命令嗎?我不允許妳脫隊,涅瓦洛!」

這時涅瓦洛卻猛然捉住她的肩膀,用幾乎貼著她的臉的距離喝道:「妳別無選擇!一個人逃比一群人逃要容易多了,居住區裡還有居民等著妳回去引導,帶著我等於是把災難引導到他們頭上,難道妳不明白嗎?!」

「妳……」

「哪來那麼多廢話,滾!」

涅瓦洛近乎咆哮地吼道,接著便甩開蕾洛娜往另一個方向衝去,而貝爾吉莉忒看到涅瓦洛轉向,她也不打算擊殺蕾洛娜了,反正這個組織的團長會有人去收拾的,她必須完成捕獲時間神殿碎片容器的任務。

蕾洛娜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剛才涅瓦洛的怒罵讓她傻住了,因為從擔任團長以來還沒有人敢這樣罵她,她只能將這次的事情記在心裡,一咬牙便往居住區的方向奔去。

其實她也知道涅瓦洛所說的話有道理,對方的目標是神器,而時間神殿碎片這樣的神器他們肯定不會放過,帶著這樣一個明顯的目標是根本逃不掉的,現在他們已經失去了總部的保護,想要帶著時間神殿碎片從敵人的眼皮底下脫逃根本是癡人說夢,只不過……她不願就這麼放棄罷了。

她只能祈禱涅瓦洛不要被人捉住。

而這時正在逃跑的涅瓦洛心裡則不像剛才那樣堅強,因為這是除了詛咒騎士之外他所遇到過最難纏的敵人,對方不僅非常了解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戰技,她同時也非常擅長這種戰鬥方式,她甚至可以清楚掌握敵人在戰鬥中使用鬥氣推進的時機和方向。

同時她還懂得怎麼在追擊或戰鬥中使用死靈法術,上一次她使用死靈魁儡跟涅瓦洛戰鬥令人印象深刻,而剛才她也使用死靈法術加速了涅瓦洛的消耗,他實在不知道這樣的逃亡到底可以持續多久。

他已經開始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沈重了……

這樣一位強者居然沒辦法在強者群體之中找到資料,涅瓦洛開始意識到這世界上的強者並不只是排行榜上耳熟能詳的那些,還有一些人在自己的領域上擁有出色的表現是不為人知的,身後這位大姊就是最好的證明……

能一邊戰鬥一邊使用死靈法術,還能預測敵人鬥氣推進的騎士,涅瓦洛連聽都沒聽說過,雖然動作預判能力沒有安思托來得厲害,但能夠迅速掌握敵人動向並果斷做出正確反應,一出手就是抓準敵人破綻,這樣的才能甚至比涅瓦洛所認識的強者之中的任何一位還要強悍。

「妳想逃到哪去?雖然我知道妳會拒絕,但……如果妳願意投降的話,我就以萬雲帝國的騎士之名保證一定不會傷害妳。」貝爾吉莉忒意識到在這樣追下去很可能會有變故,雖然說這話只不過是為了吸引涅瓦洛的註意力,但如果這傢夥真的願意放棄抵抗的話,她絕對說話算話。

但涅瓦洛絲毫沒有想理會她的意思,涅瓦洛意識到這個女人就快要失去耐心了,因為一路上他專挑一些難以翻越的地形逃跑,他開始慶幸自己當初有接受蕾洛娜親自規劃的加強訓練,在翻越這些地形的時候他還算是遊刃有餘。

涅瓦洛在奔跑中一個轉折,從矮人機械中噴射而出的勾鎖直接落空了,但勾鎖雖然沒有勾到涅瓦洛本人卻勾中了前方的樹幹,貝爾吉莉忒用鬥氣推進配合勾鎖的收縮力,她給人的感覺才剛要起跑,只有涅瓦洛才知道貝爾吉莉忒手上的那把細劍卻已經快要砍斷他的雙腿了!

這全都是因為她的速度已經快到剩下殘影,涅瓦洛幾乎只能一躍而起,雙腿蹬在樹幹上整個人向後撞去,他直接一頭撞入女人胸前的柔嫩溫軟之中,兩人幾乎同時發出一聲痛呼,也同時跌倒在地上。

貝爾吉莉忒咬緊牙根,忍痛想要一手捉住涅瓦洛的脖子,一旦捉到脖子那麼這個男人就再也沒辦法逃了,精通死靈法術的她比任何人更了解人類的弱點在哪,但是她沒想到的是手才剛舉起就感到一陣酸麻,這是因為涅瓦洛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五根鬥氣針全都插入貝爾吉莉忒的肩膀肌肉之中!

原本貝爾吉莉忒馬上意識到狀況不對,用鬥氣逼散涅瓦洛突入她身體裡的鬥氣針之後,那恢復自由的手以經幾乎貼到了涅瓦洛的脖子上,沒想到這時候居然聽見了鷹隼的鳴叫聲,接著她手上就傳來一陣刺痛,剛才那隻該死的避風隼在攻擊了她的手臂之後直撲面門,讓她不得不收手防禦。

就在涅瓦洛想趁這機會擊殺對手的時候,貝爾吉莉忒將膝蓋頂在他的腹部,就跟蕾洛娜當初做的事情一樣,將鬥氣凝聚在膝蓋頂部,硬聲聲將他的身體給撞開,差別就只有出手的輕重而已,站在敵人的立場她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身體在飛出去的瞬間,涅瓦洛握拳的左手忽然爆發出刺眼又鋒利的光芒,兩米長的光芒迎面而來,貝爾吉莉忒在大吃一驚的同時馬上翻滾閃開,一顆倒楣的大樹被這道光芒給穿過之後馬上斷成了平整的兩截。

「嗚!」

涅瓦洛原本以為自己的身體會撞上樹幹或地面,沒想到一雙手將他給接住了,他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個蒙著面的成員,但涅瓦洛卻從他雪白的鬢角,還有剛才那隻避風隼看出了他的身份。

「涅瓦洛,好久不見了,雖然我對妳有許多的好奇,但現在不是閒談家常話的時候,趕緊到墓園去吧……萊克曼瑟大人和凱能在那裡等著妳。」幫涅瓦洛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長刀之後,他望著從地板上站起身來得貝爾吉莉忒,雙手握拳的那一刻彈出了兩對勾爪,他很有自信地說道:「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我知道了……」涅瓦洛現在除了沒多少體力之外還受了一點內傷,畢竟近距離挨那麼一下不受傷是不可能的,而且他身上和手套內的魔力已經所剩無幾了,待在這裡不僅沒辦法發揮多少戰力,還可能拖盛海文的後腿。

眼見目標離去,貝爾吉莉忒卻只能眼睜睜看他離去,因為有一個看起來不好惹得對手站在自己的面前,而當剛才那隻該死的避風隼停在他肩膀上的那一刻,她更篤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遇到對手了!

「來吧!妳的對手是我。」

他並不像一般的暗殺者那樣沈默寡言,用手中的勾爪朝對手招了招,意思就是「放馬過來」,但是貝爾吉莉忒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後就楞住了,因為這個人的聲音聽起來非常耳熟,好像曾經在什麼地方聽過……


第一百四十七章:背叛



2014-02-27 Thu 03:51

貝爾吉莉忒十六歲從普通學校畢業的那一刻,就選擇了與一般女孩子不同的道路,她並沒有到咒語學術或者各職大學繼續深造,她選擇的是一般女孩子不會選擇的道路――軍校,而她讀的責是一般女孩子更不會選擇的騎士學院。

自小她就是一個令人頭痛的孩子,她總是會跟鄰居的小孩打架,而打架的原因是因為她看不慣欺負別人或者是仗勢欺人的人,這聽起來充滿了正義感,但事實上這不過是為了能正大光明與他人戰鬥的理由,她總是一有機會就會讓自己進入戰鬥的狀態,她的骨子裡有一股為戰鬥而生的熱血。

普通學校的課程對她來說既沒用又冗長,在偶然的一次機會中,十歲的她親眼見到了傳說中的騎士,吸引她的不是那光鮮亮麗的鎧甲,而是他們在交手時凝聚在武器上的特殊力量――鬥氣。

看上去優美的淡藍色光芒,卻帶著可怕的殺傷力,天生就是戰鬥狂的她為此而著迷,在得知軍校中有專門培育騎士的學院之後,她就毅然決然地在爺爺的幫助下,開始了一連串的訓練,為的就是能夠達到騎士學院的門檻。

騎士學院不註重筆試,只要能夠證明妳擁有一定程度的邏輯、智商和教育水平就足夠了,他們更註重的是考生在體能和戰技上的表現,一個沒有辦法在戰鬥中維持足夠體能或者使用戰技來取勝的人,即使學會怎麼使用鬥氣也是廢物。

一個從普通學校畢業的女孩,想要讀軍校而且還是騎士學院,這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這難不倒她。

因為她家裡有一個表面上看起來很和諧,實際上是個擁有不錯實力的騎士的家人,那就是一手把她扶養長大的爺爺,他雖然在聽到孫女想讀騎士學院之後很傷腦筋,但還是付出了相當的耐心去訓練。

出乎意料的是,貝爾吉莉忒似乎是一個天生的戰士,在體能還沒達到水準之前她就已經掌握了鬥氣的使用,這讓爺孫兩人都欣喜若狂,因為這世界上有很多人一輩子都感覺不到鬥氣,而騎士與一般人最大的差異就是會不會使用鬥氣而已。

會使用鬥氣,說明了在戰鬥中將可以使用一般人難以掌握的戰技或殺招,比如最常見的鬥氣推進,或者是把鬥氣凝聚在兵器上來猛擊敵人,甚至可以利用鬥氣在短時間內大幅強化體能,這一切都是騎士的特權。

一個十六歲的少女還沒進入騎士學院,就已經掌握了鬥氣的使用方式,想當然這個少女的前途肯定是無可限量。

六年後,她以第一名的成績從騎士學院畢業,在這不長不短的六年內她早已成了學院裡的風雲人物,越來越漂亮的她也吸引了不少貴族或騎士家族的孩子的追求,但是她對這些都不敢興趣,她真正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實力能不能進一步提升,能不能擊倒更多擋在她面前的對手。

才剛畢業的她收到許多關於任職的邀請,但只有一個邀請並沒有書信,因為邀請她的人就面帶微笑出現在她的面前,那就是萬雲帝國的親衛隊長――安卓狄亞斯,當這個男人教她怎麼赤手凝聚出鬥氣之後,她便成了這個男人最鐵的追隨者,因為這個男人讓她見識到了鬥氣應用的最高境界……

不過在她還在就讀騎士學院的日子裡,她的爺爺就莫名其妙失蹤了,她一直想透過安卓狄亞斯的力量找到她的爺爺,但至今十幾年過去了,這個老人家仍沒有任何的下文,她唯一的親人仿彿人間蒸發了……

與涅瓦洛的戰鬥讓她感到很無聊,因為她手頭上掌握了太多關於涅瓦洛的情報,唯一能讓她認真戰鬥的理由就是對安卓狄亞斯的忠誠,她無論如何都不想讓這個男人失望,所以當初牧李斯出手破壞她的好事的時候,她才會顯得如此憤怒。

而現在,一個手持拳爪這種暗器的暗殺者就站在她的面前,眼看著涅瓦洛跑遠她並沒有感到憤怒,因為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追捕涅瓦洛,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進全力擊敗眼前這個敵人,然後追上去與那些部下會合,這無法避免的戰鬥讓她感到非常興奮。

而當對手用近乎不可思議的步伐閃開她的連擊,並在最艱難的時刻還能抓到機會進行貼身搏擊的那一刻,這位蒙面老者犀利的眼神,以及鬼魅般的身段完完全全點燃了她體內的戰鬥熱血。

武器長短決定了戰鬥的攻擊範圍,而攻擊範圍就決定了對敵的威脅和殺傷面積,在這種面對面的戰鬥之中,刀、劍或長柄類武器似乎才是主流,但盛海文卻能利用自己的戰技和出手的速度,與貝爾吉莉忒的一手快劍抗衡。

兩人隨著出手而舞動的身體之間,三道金屬殘影正以肉眼難辨的速度互相衝擊著,在那不絕於耳的金屬交鳴之中不時會看到刺眼的火光迸出。

盛海文使用的可是暗器,用一對不到二十五公分長的拳爪去接敵人如此迅速又密集的攻擊,他的手指或手掌隨時都有被切下來的危險,但他總是能抓到機會,利用勾爪類武器的特點去牽制貝爾吉莉忒的細劍。

左手拳爪一勾一拉,貝爾吉莉忒的攻勢瞬間停止,而細劍則被盛海文扯著向一旁揮去,而盛海文則趁這個機會用右手揮向她的胸膛,沒想到細劍上忽然冒出的鬥氣將盛海文左手的拳爪給彈開,貝爾吉莉忒則順勢揮劍砍向盛海文的頸脖,這時候武器的長度優勢就顯現出來了,在盛海文碰到貝爾吉莉忒之前,她手上的細劍就會領先一步將盛海文的腦袋給砍下。

「優秀!」

盛海文只能放棄這次的攻擊,在別人眼裡看來根本閃不過的一招,他只不過是一腳踢在貝爾吉莉忒的腿上,藉此來讓敵人失去平衡並矮身閃過那偏高的一擊,同時一個鬥氣推進閃向敵人的側面,用一個翻滾起身的動作讓兩支拳爪朝敵人的背心砍去,在這短暫的時間內他又重新發起了攻勢,並挽回了剛才的劣勢!

貝爾吉莉忒只能咬牙用鬥氣推進拉開距離,這在以往的戰鬥經驗之中是很難得的事情,通常都是敵人先用鬥氣推進跟她拉開距離,而她則是預判方向和時機之後也用鬥氣推進趁勝追擊的那一個。

但今天的情況卻反過來了,就在她還來不及轉身的一刻,盛海文維持著同樣的姿勢又完成了一次鬥氣推進,感受到風壓和威脅的貝爾吉莉忒馬上利用早以發射的矮人機械鉤索去改變身體的位置,這才躲過這驚險的一擊……

一般來說,騎士在戰鬥的時候,即使掌握了鬥氣推進這樣的技能,不到關鍵的時刻也很少會使用,因為它會大量消耗騎士的鬥氣,而騎士的鬥氣修練不像咒語學術士的魔法是以量為主,騎士的鬥氣是以質為方向去修煉的,或許鬥氣品質較好的騎士使用鬥氣推進的速度更快距離也更遠,但大量消耗鬥氣的這個缺陷是不變的。

所以使用太多次鬥氣推進,卻被敵人逼著打消耗戰的時候,那絕對是非常不利的一件事情,盛海文似乎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並沒有給對手任何重整的機會,身體順勢又是一個翻滾,起身的瞬間已經貼到貝爾吉莉忒的身旁。

但熟悉沼澤之塔騎士團戰技的貝爾吉莉忒卻不會給他任何機會,在他翻滾的那一刻便閃身躲開他的攻擊,手上的細劍凝聚鬥氣化成三道殘影刺向盛海文,但盛海文卻仿彿早就知道她會發動這樣的攻擊,同樣凝聚鬥氣的右拳爪隨手一揮便拍開襲來的細劍。

「細劍的攻擊變化多端,以快破防、以續壓敵……」也不知道為什麼,起身的盛海文一面與貝爾吉莉忒交手,一面用仿彿在教導學生的語氣說著,他快而有序地揮摀著手上的爪子,平穩地說道:「爪的攻擊迅捷而兇猛,以勾破攻、以攻為防……使用得當,可克制多數劍類兵器。」

話才剛說完,貝爾吉莉忒的細劍就因為他手上的動作而不受控制地被帶開,因為被爪子勾著她不得不以更快的速度收回自己的兵刃,她驚險地閃過幾乎從她面前掠過的爪刃,在心裡捏了一把冷汗。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以暗殺為主要目的的暗器,或者像爪子這種屬於格鬥用的武器,能夠在正面作戰上力壓真正適合正面作戰的兵器。

對騎士來說,真正能分出勝負的往往還是凝聚鬥氣的攻擊,而能防禦鬥氣的也幾乎只有鬥氣,而兵刃的長度卻又決定了鬥氣的凝聚強度,所以對騎士來說重兵器並不是最好的選擇,像單手劍或者細劍這種兵器才是騎士最常用的武器,但是再怎麼快的出招,再怎麼兇猛的攻擊力量,一旦被封鎖就毫無用處!

她望著眼前這位蒙面老者手上的一對拳爪,她對這種兵器算是有了一種新的認知,雖然在戰場上這種武器幾乎可以說是沒用,但在一對一的正面戰鬥之中卻有著非常大的優勢,就像他所說的,使用得當可克制多數劍類兵器。

兩人的身影在這片森林之中互相奔馳並衝突著,雖然他們體內的鬥氣已經消耗了一半,但對他們來說這場戰鬥不過是剛剛開始……

通往居住區的道路上,因為蕾洛娜的到來而掀起了混亂和恐慌,蕾洛娜沒有想到詛咒騎士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這恐怖的傢夥正在跟安思托以及另外幾名成員交戰,田裡有很大一部分農作物都已經被破壞了。

原本蕾洛娜打算繞開戰場抵達居住區,沒想到就在她這麼做之前就先被詛咒騎士發現了,詛咒騎士高舉大刀用不亞於鬥氣推進的奔馳速度衝向她,安思托和幾名騎士幾乎是冒著生命危險才把她從敵人的刀口下救出,但詛咒騎士就像發了瘋似的一面慘叫一面追著蕾洛娜猛砍。

「安思托,快帶著團長大人到這裡來!」總部長卓克一臉焦急,從這次敵襲開始他就忙得不可開交,他必須一一掌握敵人和隊友的動向,同時還得指揮一些成員將重要的物資和文件撤走,而現在他必須擔憂團長的安危。

安思托為了保證蕾洛娜的安全已經身受重傷,在場的騎士們從來就沒有看過安思托如此狼狽的模樣,仿彿從他一開始加入騎士團就是如此強悍,能讓他身受重傷的敵人是令人不寒而慄的強大……

「團長大人,涅瓦洛呢?他人在哪?」確定蕾洛娜沒有受傷之後,無比激動地給了她一個擁抱,接著他便開始詢問起貼身侍從的下落。

安思托雖然保持沈默,但是從他投來的目光就可以知道,他也很好奇涅瓦洛現在究竟在哪……自從上次從伊修諾比回歸之後,安思托跟涅瓦洛的關係似乎拉近了許多,而蕾洛娜知道,這層關係和上一任伊修諾比帝王的研究有很大的關連。

「涅瓦洛他自願殿後……他想用自己的身份,轉移敵人的目光為我們拖延時間。」蕾洛娜有些失落,雖然她很不喜歡涅瓦洛,但不得不承認涅瓦洛已經救了她好幾次,可以說現在能站在這裡,涅瓦洛有很大的功勞。

而現在她甚至連當面表揚、感謝的機會也沒有,涅瓦洛又正以自己的性命為資本坐上了另一個賭桌,而這次他奮力爭取的,是整個騎士團此時此刻最需要的時間。

「神器存放室的狀況怎麼樣?」安思托任由周圍的成員幫自己上藥、包紮,他的眼睛緊盯著遠處還在跟團員糾纏的詛咒騎士,他的聲音難得有了點精神。

「很不樂觀,對方掌握著能夠開啟神器存放室的方法,我不明白……」一想到兩百年來被陸續放入存放室封印的神器,現在全都在敵人手上,蕾洛娜就感到非常的無奈和失落,她無力地補充道:「我想它們都在敵人手中了。」

安思托註意到了,蕾洛娜的用詞是「開啟」,事實上每一任團長上任的時候,用來開起神器存放室的咒語都會重新編排一次,而這咒語整個組織之中也只有團長知道,甚至不用朗誦就能夠完成咒語的施放,因此除非團長親自洩漏機密,要不然外人是絕對不可能知道開啟存放室的方法的。

對於對方能夠輕易開啟存放室的大門這一點,每個人都感到非常難以置信,但事實就是如此,現在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們探討這些了。

就算他們可以熬過這次襲擊,這個總部也是註定要放棄的,他們不可能繼續待在一個已經被人掌握了位置的地方,但是神器存放室是他們註定帶不走的財產,往後他們只能另外研究出可以封印神器的技術。

所以,現在真正的問題是,他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卓克絲毫不在乎周圍有沒有人看著,他牽著蕾洛娜的手,凝視著她的雙眼問道:「團長大人……我們都在等待著您的下一步指示!」

「等一下……萊克曼瑟呢?!」這時候才發現萊克曼瑟不在這的蕾洛娜,焦急地臉色全寫在臉上,她甩開卓克的手往人群之中望去,似乎想找到萊克曼瑟的身影。

安思托則仔細捕捉著卓克的表情,一面思考著什麼一面說道:「不久之前,萊克曼瑟說與凱能一同行動,說要找到涅瓦洛並掩護他撤離……」

雖然早就知道卓克對蕾洛娜有特殊的感情,但安思托還是對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模樣感到怪異,除了那過於大膽的肢體接觸之外,安思托還在他的雙眼之中看出了一點悲傷、掙紮和遺憾的情緒,這種眼神讓他感到很熟悉,因為他知道,當他得知前伊修諾比皇帝駕崩的那一刻,鏡子裡的自己就是這種眼神。

――駕崩?

――不對!

只不過是一瞬間的念頭,當安思托伸手按在蕾洛娜的肩膀上往後拖的那一刻,在周圍的成員驚呼出聲前,這世界的時間仿彿停止了。

蕾洛娜驚訝萬分且難以置信又帶著幾分茫然的面容掛在臉上,那鮮艷的血紅色彩幾乎佔據了她的視野,而在那血紅色的後方是卓克既後悔又痛苦的臉,然而他的嘴角卻又忍不住地上揚,仿彿一個因為思維的衝突而痛苦的人,正因為快要面臨崩潰的邊緣而露出的笑容。

此時卓克的臉龐看起來是那樣陌生,在此之前蕾洛娜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男人會背叛自己,更沒有想過他就是騎士團內的內奸,他總是日夜顛倒地忙著處理騎士團內的一切事務,即使疲憊到不行還是能對上前關懷的人露出一個微笑,並且說一句:「辛苦了,這裡交給我就可以。」

可以說這些年來,沒有卓克的話,有很多事情光靠蕾洛娜一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如果說整個騎士團內她最能信任的人是誰,除了安思托之外肯定就是卓克。

但就在今天的此時此刻……眼前的卓克顯得那樣陌生。

安思托的反應極快,幾乎是在卓克出手的那一瞬間就做出了反應,他用自己精確的判斷和反應救了蕾洛娜一條命,卻沒辦法挽救那條被利刃切斷的手臂,還有蕾洛娜與斷臂一同墜落在冰冷地面上的心……


第一百四十八章:深海家園號



2014-02-27 Thu 16:58

卓克從小就沒有父母,他是被一個咒語學術士扶養長大的,從小就是在咒語學術的書籍之中長大,然而這並沒有讓他成為一個優秀的咒語學術士,正如同無法使用鬥氣就不能稱為騎士,對使用魔法有理解障礙的他,也沒辦法成為咒語學術士。

但是,他擁有過人的記憶力,從小閱書無數的他很快便成了養父身邊最得力的助手,養父遇到瓶頸甚至不需要翻書,只要從他的口中就可以得到想要的線索。

卓克雖然沒有同年齡的朋友,但是在養父的鼓勵和栽培中,他也算是過了一個非常不錯的童年,直到有一天,一件神器降臨在他們所居住的村子裡,難以抵禦的高溫一下子襲捲了整個村莊,要不是父子兩人還能躲在設有抗魔結界的實驗室中祈禱,他們早就跟三百多個村民一樣化為灰燼。

年幼的卓克在事後,從村子的廢墟之中找到了這件神器,釋放完力量的神器一下子進入了休眠狀態,它是一朵散發著炙熱火光的花朵,那就是後來被沼澤之塔騎士團命名為「金色玫瑰」的神器。

得到這件神器的養父欣喜若狂,因為這世界上有許多咒語學術都是從遺跡考古或者從神器中研究而得來,這代表著他此生的咒語學術境界將到達一個新的層次,他想盡辦法封印了這件神器,之後父子兩人便搬了家。

他們決定搬到希爾商業聯盟去,基於私心他不可能讓外人知道這件神器的存在,但如果需要的話他還是可以到海鷗咒術公會去尋找一些答案。

但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不當的封印根本沒辦法封印這件神器的力量,從休眠中恢復過來的金色玫瑰完全失控了,他們所居住的小城鎮一夜之間被大火侵襲殆盡,有許多人甚至是在睡夢之中被燒死,士兵們跑斷了腿想要滅火也無濟於事,這個慘劇造成了五千多人的死亡。

卓克的養父很後悔,他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要不是私藏神器的話也不會造成這場悲劇……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贖罪的機會,在這場事件之後他就被人給暗殺了,而「金色玫瑰」也失去了下落。

年幼的卓克見過了太多的死亡,可是當養父的身體在他面前倒下的那一刻,他終究還是崩潰了,他不知道自己趴在養父的屍體上哭了多久,後來喚醒他的是一個身上披著白袍的年輕男子。

當時的他只想為父親報仇,他怨恨上天的安排,他怨恨命運的愚弄。

在這之後幾年的時間裡,他擁有了一個新的家人――安卓狄亞斯,他在安卓狄亞斯的訓練之下成為一個優秀的騎士,並且在他的安排下加入了殺父仇人的組織――沼澤之塔騎士團,開始了他的復仇行動。

「如果這是妳的意願的話,我不會多說什麼,這將會是妳復仇的最好機會,但是一切都必須按照我的計畫進行,知道嗎?」安卓狄亞斯摸了摸卓克的頭髮,臉上依舊掛著優雅而迷人的笑容,他鼓勵道:「我相信妳的能力。」

他加入了騎士團,從基層騎士開始混起,他小心翼翼地調查著究竟有哪些成員和當初的事件有關,但後來他發現曾經的殺復仇人已經死了,但這並不能熄滅他復仇的野心,無論如何他都要完成安卓狄亞斯給他的目標,最後讓這個組織走向末日。

當上一任團長退休的那一刻,便成了他最好的機會,他想盡一切方法取得蕾洛娜的信任,他欺騙了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成為蕾洛娜最忠實的追隨者以及最得力的副官,一步步爬到了今天總部長的位置。

這一切原本都很正常的,復仇行動是那樣順利。

直到,他愛上了蕾洛娜,這是他這輩子唯一一個愛上的女人,他無法壓抑心中那股悸動,強烈的情感一度讓他想放棄這一切。

但是他知道,蕾洛娜無論如何都不屬於他,尤其蕾洛娜大力栽培一個新人成為貼身侍從的時候,他的忌妒心幾乎快要從腦子裡滿出來了,雖然他知道涅瓦洛是封印時間神殿碎片的容器,但是蕾洛娜與他相處時那可以用異常來形容的態度和面容,白癡都能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一定非比尋常。

所以他決定復仇,一直以來提供給安卓狄亞斯的情報,已經讓復仇計畫走到了最後一步,而現在他必須讓這個組織徹底陷入混亂。

照理來說他應該在襲擊行動開始之後找到「陽光朝露」並將它毀掉,這株植物是整個騎士團很重要的命脈,但問題是他現在根本找不到這植物在哪,他開始意識到蕾洛娜身上似乎有許多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然而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現在是他離開騎士團最好的時機,接下來騎士團很快就會知道他臥底的身份,到時候他想走也走不掉。

團長蕾洛娜就在身邊,而安思托這時又身受重傷,比他更強的騎士要不是已經陣亡就是正在和詛咒騎士交戰,現在正是他刺殺首腦的最好時機!

雖然這一刀只砍下手臂,但他的任務已經算是完成了,刀子上抹的毒液來自遙遠的遠古森林東方,在這個人類社會之中大概沒有人能夠解開這種毒,這種毒很快就會隨著血液循環蔓延全身,一步步侵蝕中毒者加速死亡。

「為什麼……」

卓克臉上帶著笑容但雙眼卻流著眼淚往總部的方向狂奔,他穿著的矮人機械靴大幅提高了他的移動速度,目前根本沒有人能夠追得上他,即使有兩把飛刀插在他的背上,但這卻絲毫不影響他逃離的速度……

「醫生!醫生――!」

聽到團員驚慌的喊叫,矮人醫生推開人群走了出來,一看到摀著斷掉的左手臉色複雜地靠在安思托懷裡的蕾洛娜,他嚇得臉色蒼白,趕緊衝上前去幫團長大人止血,但是他很快就註意到傷口中流出來的血的顏色不太對。

「刀子裡有毒……這是誰幹的?!」矮人醫生暫時放棄止血,他只能先加速放血,讓大部份毒液先排出之後再進行止血,這麼做雖並不能真正解毒,但可以延長蕾洛娜的壽命,但失血過多的蕾洛娜又因為過於疼痛,馬上就陷入昏迷之中。

「是卓克。」安思托的聲音仍舊疲憊,剛剛才發生的這場暗殺事件,似乎也沒辦法讓他產生任何一點情緒。

「那該死的傢夥!」矮人醫生咬牙切齒,他沒想到卓克會做出這種事情,但現在卻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他必須趕快處理好蕾洛娜的傷勢,然後把她送往現在最安全的地方。

「那傢夥好像感覺不到疲憊,已經三個小時了……」安思托指著遠方仍在揮舞大劍瘋狂衝鋒的詛咒騎士,這樣高強度的戰鬥已經維持了三個小時,上前戰鬥的騎士已經死了五個,剩下的還在苦苦支撐。

再這樣打下去,在分出勝負之前他們就會先拼光戰力。

「雷文斯克,妳聽得到我說話,對吧?」安思托雙眼仍舊盯著遠方,但他卻正在跟一個不在場的矮人工匠說話。

「這是蕾洛娜大人在此事之前交給在下的,現在我是這裡的臨時指揮官,若有異議可以拿去驗證。」安思托從懷裡拿出一枚徽章和一張證明,那是蕾洛娜為了以防萬一而交給他的東西,現在他不得不佩服這個年輕團長的先見之明。

安思托是除了卓克之外,在蕾洛娜心目中最值得信任的騎士,因為他沒有任何野心,他加入這組織的主要動機是希望能借用騎士團的力量,完成前伊修諾比帝王生前的研究,他雖然不能算是蕾洛娜的心腹,卻是最不可能背叛這個組織的人。

在場並沒有人提出質疑,成員們要嘛蹲在屋頂上,要嘛靠在牆角或牆邊,而身上幾乎綁滿了繃帶的克萊柏恩則站在老婆小孩的身旁,每個人都靜靜等待著安思托得下一步命令。

「是的,安思托大人,我正在聽。」這時雷文斯克的聲音才忽然憑空出現,在場沒有人知道他的聲音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立刻啟動『深海家園號』,我們現在出發!前往預定海域!」

雷文斯克沈默了好一陣子,因為這個命令代表著他們將拋棄凱能、萊克曼瑟和涅瓦洛等人,不過卻沒有人對這道命令提出質疑,因為看著那些正在與詛咒騎士糾纏卻越來越疲憊的成員,還有越打越瘋狂的詛咒騎士就知道了……

這場仗,他們是根本打不贏的……

「遵命,安思托大人。」

雷文斯克接下命令,接著大地開始傳來讓人難以平衡的顫抖,眼前的一切都正在搖晃著,農田的最邊緣忽然出現裂縫,而居住區這一邊忽然拔高,與通往總部的道路出現了一道斷層,正在交戰的騎士抓準這個機會,連手將詛咒騎士踢下懸崖,這才終於結束了那只能用煎熬來形容的戰鬥。

詛咒騎士再怎麼強悍,面對那越來越高的地面也無能為力,失去目標的他很快就陷入了呆滯的狀態,而在地層斷面下方則出現了相對平整的金屬表面,農田、居住區、一部份的河道,還有當初涅瓦洛設計的澡堂全都被抬了起來。

居住區的居民們和大部份的騎士成員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整個場面頓時陷入一片混亂之中,而安思托則放下自己的武器,靠在一面牆壁上開始閉目養神,因為接下來就沒有他的事情了。

有很多人現在才知道,為什麼居住區要限制範圍,尤其當整個居住區脫離了安吉克山脈的地面,往南方海域的方向轉向的那一刻,似乎有許多人都明白了什麼。

地殼底下是一個看起來像碗的半圓形的巨大金屬體,四條巨大且強壯的機械腿從金屬體之中伸展出來,一步步踏在地面上推著頭頂上的東西向遠方移動,為了加快速度,朝左右兩邊分裂開來的金屬體中放下了大輪子。

有很多人都見識過矮人機械,也看過遺跡守護者,但在場卻沒有人見過如此龐大的矮人機械,它的每一步都會引起大地的震撼,而背後則拖著少量的塵煙穩步向前,對那懸崖、山坡、森林視而不見,它總是能用那強壯且龐大的身軀狠狠輾過。

「這裡是深海家園號的艦橋,我是艦長雷文斯克,我將帶領個位離開安吉克山脈,前往遠古森林南方的薩吉瓦羅海域,希望一切順利!」

這是居住區的居民們第一次搬離安吉克山脈,雖然這代表他們將必須接受全新的生活和全新的挑戰,但至少他們遠離了戰火,只要還活著一切就都可以重新開始。

「希望涅瓦洛他們沒事才好。」克萊柏恩望著越來越遠的總部,他憂心忡忡地這麼說道。

「希望如此。」矮人醫生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因為他知道安思托的決定沒有錯,但這道命令確也宣布了還未撤離者的死期,他們要活下來的機率微乎其微。

這時,騎士團的墓園正上演著一場激烈的戰鬥,涅瓦洛和凱能正奮力抵抗著敵人的追擊,十名敵人完全封鎖了他們的退路,但面對比自己多了五倍的敵人,兩人仍用默契的配合和足夠的實力去死命抵抗。

雙方刀光劍影,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涅瓦洛抓準了機會,在魔力恢復的那一瞬間,戴著手套的左手握拳橫掃而出,一道刺眼的光刃砍向敵人,幾個來不及閃避的馬上凝聚鬥氣用武器革擋,但光刃毫不留情地直接穿過了金屬兵刃也穿過了他們的身體,不過一瞬間就有三個人倒地身亡,還有一個人反應夠快,只不過是被切斷武器。

但凱能絲毫不給這個人機會,快速拉弓就是一箭射向對方的面門,穿著鎖子甲的人最大的弱點就是面部,這一箭沒入對方腦袋的那一刻就宣告了他的死亡。

勝利的天秤慢慢向涅瓦洛這邊傾斜,尤其當萊克曼瑟從屋子裡走出,揮舞法杖開始施咒的那一刻,剩下的六名敵人很快又死了兩個。

但是不等他們殲滅所有敵人,很快又有援軍補了上來,這次來的人數比剛才更多,加起來快要二十個對手,他們頓時苦不堪言,他們必須在短時間內想到解決的辦法才行,要不然被困在這裡的他們絕對是死路一條。

「哼!」

涅瓦洛悶哼一聲,心裡暗道不妙,因為有一條鎖鍊已經纏住了他的左手,而鎖鍊末端的鐵樁則刺入他的肌肉之中,這讓他越是想掙脫就越痛,同時鎖鍊也越纏越緊,而一旁的凱能還來不及做出反應,涅瓦洛就整個人被扯了過去。

「該死!」凱能怒罵一聲,最後只能先想辦法保護萊克曼瑟。

無能為力的涅瓦洛只能咬緊牙根選擇拼命,他面目猙獰地在一個鬥氣推進之後衝向敵人,而那群敵人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瘋狂的衝過來,其中一個敵人在發出一生驚呼之後下意識揮劍砍向涅瓦洛的頸脖。

「住手!」敵我雙方不約而同地喊道,但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是在普通狀況下,面對這一劍涅瓦洛是死定了,但是這時他卻想起了艾德文斯克曾經說過的話――神器只有在『不符合自然邏輯的環境下,才有失控的可能。』――而這裡正是經歷了大量魔法和鬥氣戰鬥的非自然邏輯環境!

一隻看似纖細卻相對巨大的手掌捉住了那把破壞了涅瓦洛肉體的劍,而那把劍就像是被點燃的木柴一樣冒出了火焰,而這火焰卻不是一般人認知當中的火紅色,而是深沈到令人不寒而慄的漆黑。

火焰沒有溫度,卻可以點燃一切物質,那把劍在火焰的侵蝕之下化為鐵削,接著就變成沙子一般的東西消失在空氣中,然而那火焰卻隨著劍柄點燃了持有著的雙手,騎士試圖甩掉甚至熄滅手上的火焰,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的時候他驚恐地看著周圍的夥伴卻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他。

穿著鎖子甲的騎士站在高大的女人身前,身上的裝備開始氧化,而皮膚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長出皺紋、老人斑,原本清澈的雙眼變得混濁,他望著自己乾癟的雙手,用沙啞到幾乎發不出聲音的喉嚨慘叫著……

一切,都失控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犧牲



2014-03-03 Mon 03:12

蟲鳴、鳥叫以及微風吹動樹葉的交響,在這一刻已經完全聽不見了,在這異樣的寂靜之中只能隱約聽見兵刃碰撞時的金屬交鳴,鬥氣與鬥氣的衝突不時會在森林之中冒出醒目的火光。

那仿彿是被某種鈍器猛力擊中而整塊掀起的是樹皮,一路上還有許多被利器一分為二的落葉,這些痕跡都說明了不久之前這裡發生過一場戰鬥,一場騎士與騎士之間的生死決戰,從那不遠處傳來的聲響就可以知道這場戰鬥還沒結束。

細劍與拳爪都化成了幻影只因速度過快,金屬交鳴聲密集到難分彼此,貝爾吉莉忒散亂的頭髮不知道被切斷了幾根,而盛海文身上的戰鬥裝早已破爛,戰鬥到了這裡已經到了尾聲,在外人看來似乎是看起來較為狼狽的盛海文處於劣勢,然而事實上卻不是如此,貝爾吉莉忒咬緊牙根的模樣已經接近了猙獰。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招式對這個老者竟然一點用都沒有,仿彿對方早就知道她會這樣出招一樣,任何的招式他都能用各種各樣巧妙的手段中斷或化解,被抓到步調的她只能一步步進入老者的節奏之中。

要不然,她絕對不會傻傻的把自己逼入決戰的狀態。

細劍上猛然爆出鬥氣的光芒,抓準機會一個橫掃,這一劍來得又快又狠,而且很少有騎士能在這種極速消耗體能的狀態下,還能凝聚出這麼紮實的鬥氣,這一下甚至可以直接突破堅硬的大盾,若是人體被擊中的話只有分屍的下場。

然而反應迅速的盛海文只是一個矮身就閃過了這一劍,當貝爾吉莉忒想要改為直劈的那一刻卻有一道影子遮住了視線,避風隼兇猛的鳴叫聲傳入耳裡,她心裡一驚馬上拉開距離,這一次雖然沒有直接讓對手斃命,卻也為自己爭取到了寶貴的喘息時間。

滿身大汗的貝爾吉莉忒正喘息著,她用細劍逼開了擾人的避風隼,將任何凝聚在身上或武器上的鬥氣一一回收,只有這些鬥氣重新回到體內的時候才不會繼續消耗,她全神貫註地盯著眼前的對手,就像一隻隨時準備狩獵的豹。

而另外一邊,盛海文其實也不輕鬆,使用短兵器的他在體力的消耗速度比對方還快,雖然剛才的戰鬥一直都占據上風,但接下來會怎麼樣沒有人知道,他本來就沒有把握可以打贏眼前的對手。

兩人都已經無法使用鬥氣推進,他們都在休息之中觀察著對手,試圖在即將重新開始的戰鬥之中捕捉到對方的弱點,一樣的呼吸頻率、一樣的姿態、一樣的眼神,兩人的氣勢在這一刻何等相似。

「喝!」

貝爾吉莉忒主動出擊,手上的勾鎖猛然發射,將它作為軟兵器掃向對手,他不怕這武器被敵人抓到,一旦敵人敢伸手捉住這把兵器就是她攻擊的最好時機。

盛海文也不是傻子,面對這種牽制性的攻擊他一向閃避,他也知道這個攻擊是為了逼他的走位,接下來的幾次攻擊無論如何都不能接,於是他的身體就像被風給吹上天空的毛巾一樣扭動著,一次又一次閃開那刁鑽的攻擊。

「敵手欲逼,氣定而不慌,迴避而不接!」

在閃避的同時,盛海文也同時這麼念著一段類似口訣的詞句,在閃開貝爾吉莉忒眼看就要得手的第四次近攻的時候,忽然反過來貼著對方瘋狂出手,一爪接著一爪逼得貝爾吉莉忒不得不防。

「敵手欲殺,臨危而不亂,貼身而反制!」

當盛海文嘴上這麼唸,而實際上也這麼做的時候,貝爾吉莉忒再也難以掩飾心中的震驚,在這種情況下她一個失神便被盛海文抓到了機會,手上的細劍被直接擋開,盛海文兩一步上前幾乎撲入她的懷裡,那鋒利的拳爪對準了肋骨縫隙的位置朝心臟猛力一刺……

貝爾吉莉忒臉色複雜地凝視著盛海文的雙眼,她曾經設想過自己到底會以什麼樣的方式而死,她雖然好戰卻不是傻子,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個性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危險,她一直認為自己唯一的結局就是死在戰場上。

她會為安卓狄亞斯而戰,為萬雲帝國而死,這就是屬於她的結局。

但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會在還沒完成關鍵任務的情況下,栽在一個沼澤之塔騎士團的騎士手裡,更沒想到的是這個騎士居然讓她聽見了,她這輩子以為再也不會聽見的一段口訣……

貝爾吉莉忒身上大部份的戰技都是爺爺傳授的,在她考上軍校之前完成這些戰技的動作和技巧已經成了她每天必須完成的訓練,而往往一練就是十幾個小時,而爺爺也總是會在最關鍵的時候給予她指導和方向。

她最深刻的童年回憶,就是與爺爺兩人拿著木劍對練,她總是會被爺爺用鬼魅一般的身影閃過任何決定性的攻擊,接著爺爺就會做一件非常討人厭的事情,就是用木劍敲她的頭,並笑道:「妳又死了!」

她很不服氣,因為爺爺從來沒有讓她贏過任何一次。

「貝兒,爺爺教妳致勝的秘訣,仔細聽好,秘訣就是:『敵手欲逼,氣定而不慌,迴避而不接!敵手欲殺,臨危而不亂,貼身而反制!』。」

她反覆念著這段話,直到自己完全記清楚之後才又一臉疑惑地問道:「爺爺,我不明白,這段話是什麼意思?」

「哈哈!」爺爺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解釋道:「就像我之前教妳的,想要取勝就必須掌握敵人的走位,對手若是想逼妳的走位,那麼妳就別著急,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也別輕易去接敵人的攻擊,只怕那是陷阱。

「如果敵人覺得自己已經抓到機會而想給妳致命一擊的話,那麼妳一定不能慌,慌亂是戰敗的第一步,反過來想,發動致命一擊的人露出的破綻也就越大,這時候妳就必須捉住對手的破綻趁虛而入,這樣妳懂了嗎?」

「嗯……我想我懂了。」

面臨死亡的一刻,貝爾吉莉特望著那反射著刺眼寒芒的拳刃刺向自己胸口,而她的細劍也擺脫了牽制刺向對手的身體,她知道這一擊註定沒辦法挽回自己的生命,因為對手的武器將會先一步刺穿她的心臟。

「爺爺……」她的雙眼泛出淚光,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她想起了生命中的第一個貴人,那個帶領自己進入了騎士的世界,完成了她的夢想的那個親切又溫柔的爺爺。

――死在爺爺擅長的戰技上,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

然而盛海文的拳爪終究沒有刺進去,他望著貝爾吉莉特美麗而濕潤的雙眼,終究還是心軟了,他收起拳爪撫摸著貝爾吉莉特的臉蛋,還有那緊閉著隨時準備迎接死亡的眼睛,另外一隻手拉下面罩,對著她迷茫的臉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妳長大了……」盛海文忍痛而發出的聲音顯得非常虛弱,但他並沒有因為死亡即將到來而感到悲傷,一種喜悅的情緒將從他的聲音之中滿溢而出。

「爺爺!不……我……撐著,我找人來幫妳療傷……要等我……」貝爾吉莉特看清了盛海文的面容之後再也沒有當初的從容,她摀著盛海文被細劍貫穿的胸口,因為過於慌張而語無倫次。

就在她想要抽身離開的那一刻,盛海文卻捉住了她的手。

「妳現在不僅僅是一個騎士……還當上了萬雲帝國的親衛隊員?我們面對的敵人……都是妳訓練出來的嗎?」再也沒辦法穩住身體的盛海文靠在貝爾吉莉忒的懷裡,當他感覺越來越冷的時候,孫女強而有力的心跳和那溫軟的懷抱令人安心。

「是……都是我訓練的……對不起,爺爺……對不起……」貝爾吉利忒止不住自己的淚水,這時的她非常後悔,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爺爺,然而他們爺孫之間卻只能是敵人……

「了不起……」盛海文試著用手擦掉孫女臉上的淚水,卻怎麼樣也擦不完,他安慰道:「貝兒……不用感到自責,妳現在是一個優秀又強悍的騎士了,知道嗎?沒有什麼比這更讓爺爺感到光榮……要繼續努力下去,千萬別相信自己有極限,人是沒有極限的……」

「是……爺爺,我知道了……知道了……」捉住了爺爺因為無力而將要落下的手,那相對冰冷的溫度象徵了生命的流失,仿彿試圖用自己的溫度阻止它的發生,貝爾吉利忒將爺爺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差不多了,爺爺我該走了……真要說我有什麼遺憾的話,就是沒辦法親眼……看見妳穿白紗走紅毯的樣子……」盛海文盜墓盜了十幾二十年,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那些死者在面臨死亡的時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他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人生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模糊,也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寒冷,黑暗和冰冷正逐漸包圍了他……但是孫女的溫暖和聲音讓他在臨走之前,一點也不覺得孤寂。

「對不起……爺爺……我……嗚……」

「我記得……妳不是這麼愛哭的孩子……怎麼今天……眼淚……特別多?」話才剛說完,他就開始咳嗽,一口血從嘴裡湧了出來,他用盡了全身上下的力氣只為了讓自己在生前露出最後一個微笑。

盛海文死得非常安祥,貝爾吉利忒也不想讓爺爺看到自己哭的模樣,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止不住自己的淚水,她抱著進入長眠的盛海文,放聲大哭……

「後退!全都給我後退!」一個領頭的騎士怒吼著,眼前這個身體高大且散發著黑色火焰的女人讓他無法保持冷靜,他知道再不離開這裡的話,他們這群人都會像地上的那個蠢蛋一樣,用那種不屬於人類的方是死在這裡!

在執行這項任務之前,他們就掌握了有關時間神殿碎片已知的任何情報,他們也知道這個神器究竟有多麼危險,但真正面對那對沒有瞳孔的漆黑雙眼的凝視的時候,他們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壓力,要不是抗壓性都有特別磨練過,根本沒辦法在這個怪物面前保持理智。

「停止一切攻擊!千萬別激怒它!」領頭的騎士全身是冷汗,因為他已經看到這墓園裡的許多墓碑、樹木都被那漆黑的火焰給點燃了,現在他們必須無聲無息離開這裡,要不然那些燃燒的落葉會讓他們都死無葬身之地。

另外一邊,凱能試圖掩護萊克曼瑟離開,但他發現無論是通往總部的路被敵人賭住,而通往居住區的路也因為黑火而斷,正當他正苦惱的時候忽然看見一些燃著黑火的葉片被風吹了過來,他馬上出劍攔截:「萊克曼瑟大人,小心!」

他的聲音吸引了高大的女人的註意力,只見那女人忽然轉過身來凝視著他,仿彿看見了什麼令人震驚的事情,她張大了嘴卻說不出話來。

「凱能,妳的手……」

聽見萊克曼瑟的聲音,凱能才低頭看了右手一眼,然而他看見的卻是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焰,他並沒有像萊克曼瑟失去了判斷力,也沒有像敵人一樣陷入慌張,而是臉色一沈,對著萊克曼瑟說道:「萊克曼瑟大人,接下來在下沒辦法繼續保護您了……」

「妳想做什麼?別做傻事!」

「在下必須去完成身為沼澤之塔騎士的使命!」凱能將手上的火焰往劍上一抹,他的劍變成了一把黑色火炬,他雙手握劍,在鬥氣推進沖鋒的那一刻高喊道:「為了蕾洛娜大人!為了沼澤之塔騎士團!我凱能,誓死奮戰!」

身材高大的女人想用手攔住他,但在看見了自己手上的火焰之後停止了動作,她只能順著凱能的動作,眼睜睜看著他穿越黑色火海,用近乎自殺的姿態衝向那群因為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時候發動衝鋒的敵人。

「敵襲!」

凱能並沒有一刀砍死這個敵人,而是在經過他的時候用劍隨便在他身上砍了一下,目的只是為了讓劍上的火焰點燃這名敵人,所以完全能夠想像為什麼這個人的喊叫會顯得這麼恐懼。

凱能的死亡衝鋒讓那群騎士陷入了恐慌之中,身上的鎖子甲能夠抵擋箭矢抵擋砍擊,但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抵擋黑色火焰的侵蝕,一旦被點燃那肯定是必死無疑,但騎士之中也有心裡素質較堅強的直接衝上前以肉身攔截,至少有三、四把劍插在凱能的身上,然而因為凱能而倒下的敵人卻已經超過了十五人。

現在還能站著的只剩下七人。

望著被黑火侵蝕到連白骨都不剩的凱能,高大的女人摀著自己的臉似乎正在流淚,她的身體隨著蹲下的動作而開始化為煙塵消散,當她的身影完全消失的那一刻,只剩下站在黑火之中已經淚流滿面的涅瓦洛。

當黑火完全消失的那一刻,僅剩的七個敵人分別從不同的方向衝了上來,用來補獸的工具全都扔了出來,他們不敢保證剛才的狀況會不會再發生,但他們絕不會放過這個捕捉目標的機會,絕對不能讓時間神殿碎片就這麼跑了!

捕獸工具穿過了涅瓦洛的身體,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仿彿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似的。

他用最快的速度衝向萊克曼瑟,脫下大衣啟動上頭的附魔效果,直接將整件衣服變成一面盾牌,用來抵擋來自身後的箭矢的攻擊,他完全不等萊克曼瑟的反應就直接撲了上去,帶著這死靈法師的身體往懸崖跳了下去……

「該死!」

涅瓦洛緊緊抱著萊克曼瑟的身體,兩支箭矢射穿了他的大衣分別沒入大腿和右手臂,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慘叫。

懸崖下的森林正在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放大,在墜入森林之前他硬是讓自己和萊克曼瑟的身體在半空中轉了半圈,這樣一來就變成他背對著地面,這種情況下他只能祈禱自己的大衣能承受這種墜落衝擊。

就在身體穿過樹冠的那一刻,他眼前的景色變成了一片黑暗……


第一百五十章:真實身份



2014-03-04 Tue 03:19

在沒有任何退路的情況下,涅瓦洛選擇了用最危險的方式碰碰運氣,他知道自己的外衣在附魔有效時間內擁有非常不錯的防禦能力,只要能讓身體在壓斷樹枝的那一刻減緩衝擊力量,也許就可以在著陸時活下來。

在墜落的過程中,他看到了一個骷髏士兵在牆壁上奔馳,儘管世界上的骷髏士兵都長得差不多,但涅瓦洛還是一眼認出它是戴特,耳邊傳來萊克曼瑟唸咒的聲音,戴特的身體忽然四分五裂,頭顱和那一根根骨頭用比他們更快的速度衝向地面,接著以肉眼難見的速度組裝完成!

就在兩人壓斷樹枝墜落地面的那一刻,戴特張開手接住了他們的身體,它的身體吸收了大部分的力量,在身體分裂之前忽然爆炸成一堆骨粉,但成功著陸的涅瓦洛卻因為過於疲憊而昏睡過去……

在昏睡的過程中,他隱約聽到身邊傳來一些吵雜的聲音,那些聲音聽起來像是怒吼,還有一些人正在戰鬥,他吃力地睜開雙眼,在模糊的視野之中看見萊克曼瑟手持取下頭部變成長槍的法杖,仿彿變了一個人似的,用兇猛又迅捷的身姿在三名騎士之間來回穿梭……

想要做點什麼,但身上卻痠痛無比,他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站起身來,在被一名敵人不小心踢到身體之後馬上又昏了過去,現在的他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但他並沒有昏迷多久,很快他就在某種魔法的幫助之下恢復精神,知道自己不能躺在這裡太久的他馬上就醒了過來,一醒來就被睜大了雙眼的猙獰面孔給嚇了一跳,當他猛然起身並抽出武器的那一刻,才發現這個人已經死了。

周圍有三具屍體,很顯然是被萊克曼瑟幹掉的。

「萊克……不對!妳是誰?!」涅瓦洛心中警鈴大作,他馬上牽制住對方的身體,並用長刀抵著他的脖子。

在涅瓦洛的記憶中,萊克曼瑟的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然而眼前這個穿著鬥篷的人卻只有一米六的身高,這種差距正常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而且當他捉著對方的手的時候,那種細緻而軟嫩的感覺都說明了他不是萊克曼瑟。

――但為什麼他會有萊克曼瑟的法杖?

面對涅瓦洛所問的問題,他似乎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無論涅瓦洛手上的長刀怎麼逼近他就是不肯開口,最後涅瓦洛為了安全起見也只能先搜身,但搜身的時候卻發現這個人的身體有一些不屬於男人的柔軟,尤其是胸前那小巧的胸部和彈性十足的臀部,涅瓦洛忽然意識到「他」是個女人。

「不要再摸了……涅瓦洛!住手!」她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那羞憤的聲音讓涅瓦洛嚇了一跳,那熟悉的聲音讓他下意識鬆開了女人的身體。

「葵歐?」涅瓦洛把她的鬥篷帽給掀開,接著他摸到了被箭矢擦破的洞,望著葵歐那又生氣又慌張的面容,他忽然一把搶過法杖,問道:「還是我應該稱呼妳為萊克曼瑟?妳覺得哪個比較好?」

「涅瓦洛,我不是……」她並不是一個擅長說謊的女孩,在聽見涅瓦洛所說的話之後便臉色一變,開口就想解釋些什麼。

看她這模樣涅瓦洛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尤其當他看到地面上躺著「死靈偽裝」的戒指碎片的時候,更肯定葵歐就是萊克曼瑟的這個事實,他雖然很震驚,但這也算是揭開了葵歐的神秘面紗,過去種種疑惑都有了答案。

「謝謝妳,妳又救了我一命。」涅瓦洛一把抱住葵歐,要是沒有她的守護的話,他要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就是被敵人給俘虜了,涅瓦洛真誠地說道:「謝謝妳……」

「我……」葵歐已經不知所措,她靠在男人的懷裡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到底是該繼續為自己的身份解釋下去,還是應該回應男人的感激?

「我剛才殺了凱能教官……為什麼……事情不應該這樣……我差一點連妳都殺掉了……」他的聲音因悲傷而虛弱,因恐懼而顫抖,雖然被砍中之後的記憶都變得相當模糊,但在清醒過來的那一刻他還是能大概猜測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故鄉的毀滅、甦醒時的屠殺、凱能的犧牲……記憶中那一張張恐懼的面容,這種種的一切都說明了他的存在幾乎只能帶來滅亡,他甚至認為,要是當初自己沒有加入騎士團的話,騎士團很可能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也許是因為感受到男人的悲傷,葵歐也輕輕的抱住了涅瓦洛的身體,用手輕拍著他的背,卻沒辦法說出任何安慰的話,畢竟凱能因他而死是事實,當時的葵歐確實也因為神器的失控而面臨生命危險。

「涅瓦洛……我想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裡。」葵歐輕輕推開他的身體,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三具屍體,意識到敵人很快就會追上來了。

「妳說得對,走吧!」涅瓦洛看了一眼腿上的箭傷,這傷嚴重的影響到他的移動,他只能在葵歐的攙扶之下一步一步往前走,但一路上他臉上的表情都非常難看,不知道是因為傷口疼痛還是因為不好的回憶。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涅瓦洛……」葵歐為了攙扶涅瓦洛只能讓她搭著自己的肩膀,然而這個動作卻讓彼此的距離近得有些過份,她幾乎能感受到涅瓦洛的鼻息,沈默只會讓氣氛變得越來越尷尬。

「往安托琪莉亞港,我們去和洛德他們會合,然後再往南方海域離開……走一步算一步吧!」涅瓦洛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那時候,帶著一個腳上有傷的人,他們的行動速度實在是慢得可以,再這樣下去他們兩人都會被追上,於是涅瓦洛說道:「葵……不,還是叫妳萊克曼瑟吧……」

「不要啦……」她知道再怎麼解釋都沒用了,但聽到涅瓦洛用這個名字稱呼她,還是讓人感到很難為情。

「萊克曼瑟,我想妳還是自己一個人走吧!我不能跟妳一起行動。」涅瓦洛忽然停下腳步,想要把手從萊克曼瑟的肩膀上收回,但她卻死死地捉住了涅瓦洛的手,只因為這話聽起來就跟遺言沒兩樣。

「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她的態度難得的強硬。

「妳問為什麼……妳也看到了,我的腳已經受傷了,而且他們現在的目標是我,妳跟我一起行動的話會有生命危險的……」望著她那嚴肅而且一副隨時要罵人模樣的表情,涅瓦洛感覺自己說話有些吃力。

「我不能丟下妳,從我們一起執行任務、一起面對難關、一起分享心事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是朋友更是戰友,我絕對不會丟下自己的戰友不顧……而且,我也不允許最後一件神器落在敵人手中!」

原本涅瓦洛還想多說些什麼,在被萊克曼瑟瞪了一眼之後他就說不出話來了,心裡那點難過和悲傷卻也因為她所說的話而舒緩了一些。

他也意識到身邊這個女孩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堅強多了,在走了兩小時的路之後漸漸又因為疲憊襲上心頭而眼皮沈重的他,忍不住偏頭靠在萊克曼瑟的頭上,想要閉上眼睛稍微休息一下。

「別這樣啦!涅瓦洛……妳很重耶……」她忍不住開口抱怨,而且男人的頭髮弄得她感覺很不舒服,她有一種想要直接把這個男人丟到地上的衝動,但看到他身上的傷和那憔悴的面容就心軟了。

「抱歉……但我真的覺得我需要休息一下。」

「撐著,我會想辦法帶妳到可以休息的地方的。」萊克曼瑟咬緊牙根,有些蒼白的肌膚因為維持運動的關係而泛出些許紅潤,不僅涅瓦洛必須保持清醒,她也得撐下去才能走得更遠。

從小到大都在書籍中長大的她,根本就沒什麼機會運動,使用「魂魄轉換」之後總會讓她感到特別勞累,因為不屬於她的靈魂會用這具根本不適合戰鬥的身體,使用出一些高超的戰技,身體不受傷已經是一種奇蹟了。

她也知道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因為後方的敵人遲早會追上他們,所以她只能盡可能地開始思考任何能幫助現在逃亡的方法,她第一個考慮的是地形,這附近也許會有道路可行,但行走在道路上雖然比較容易前行,卻也更容易被敵人追擊,待在一個滿是暗殺者的組織裡,她多少也懂得這些道理。

「那是什麼……聲音……」涅瓦洛吃力地張開雙眼,仔細聽著遠處傳來的細微聲響,而這個發現也吸引了萊克曼瑟的註意力,她也跟著一起仔細聽著。

「好像是瀑布?」她仔細想了一下這裡的地圖之後,忽然想起這裡的確有一條河流經過,而這附近肯定就是河流的上遊,她忽然驚喜道:「對了!我們可以利用河流離開,這樣子就不用走這麼遠的路了!」

「嗯……聲音從西南方傳來。」涅瓦洛用「耳目」的能力去追蹤聲音的來向,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一路上他們遇到兩次有三人一組的騎士正在進行追蹤,追蹤的目標不用說肯定是他們,然而卻都在涅瓦洛提前預警的情況下躲過了,他們用敵人難以預想的行動路線往河流的方向潛行。

這一路上萊克曼瑟對涅瓦洛的能力有了新的認知,她從以前就知道涅瓦洛擁有非常強悍的偵查天賦,但現在她還是忍不住感到震驚,因為這種偵查能力甚至已經跟傳說中的預言術有異曲同工之妙了,有好幾次他都預測到即將發生的事情,令人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但她不知道的是,涅瓦洛的能力其實是直接用「看」的,所以他根本不用做出任何複雜的思考,光是用自己的經驗就可以推斷出敵人和野生動物的動向,在敵人看不見自己而自己卻看得一清二楚的情況下,這種情報非常準確。

但如果她知道涅瓦洛曾用過這種能力偷窺過她自慰,還有跟蕾洛娜激情的景象的話,她肯定會羞怒到失去理智,不顧一切把這個偷窺狂給殺了。

一路上他們雖然沈默卻不無聊,因為他們有一堆需要擔心和註意的狀況,比如不能被有攻擊性的野生動物發現,更不能被敵人發現,也不能在走過的路上留下明顯的痕跡,一路上戰戰兢兢,緊繃的精神從來沒鬆懈過。

很快的兩個小時過去了,瀑布的聲音已經清晰可聞,他們離開森林的那一刻就看到一座大瀑布在面前傾瀉著來自山上的泉水,又寬又長的水簾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成了一幅美麗的景色。

但無奈的是,過路人根本沒有空欣賞它的美,尤其是當他們發現瀑布上方有人正在瞭望的時候,雖然那看起來比較像是一般的冒險者,但他們還是不敢大意。

涅瓦洛抱著萊克曼瑟躲在一顆石頭後方,無論她怎麼掙紮就是不放手,涅瓦洛現在只怕任何意外發生,在用「耳目」確定那個人離開之後他才鬆手,並馬上在附近找到一根掉落在地上的粗壯樹枝。

用長刀砍斷樹枝的分歧只留主幹,涅瓦洛將手中的小樹枝一一扔到河裡任它們漂走,他可不能把這些東西丟在這裡,萬一留下什麼線索被人發現就糟了。

「葵……萊克曼瑟,接下來我需要妳幫一個忙。」恢復了些許體力的涅瓦洛開始將這根大樹枝往河裡推,也還好它並不是很重,就算涅瓦洛再怎麼虛弱要推動它還不是問題,只不過壓迫到傷口的時候他還是痛到不行。

「妳還是叫我葵歐吧!聽起來好不習慣……」

但涅瓦洛一點都沒有想改口的意思,而是繼續說道:「等一下妳要抱緊我!」

「什麼?!」萊克曼瑟面有難色,她似乎回憶起了什麼而有些不願意,她看著涅瓦洛用長刀凝聚鬥氣刺穿樹枝,將破碎的大衣布料纏在另外一邊外露的刃部,只希望這樣就不會誤傷到自己,握緊了刀柄之後便對著她敞開懷抱。

「快點!別發呆,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裡。」涅瓦洛等了一陣子之後便催促道。

只見她有些緊張地靠了上去,躡手躡腳地輕抱著涅瓦洛的身體,而涅瓦洛則直接把她一把拉入懷中,用大衣布料製成的繩子將兩人的腰綑了個紮實,現在他們完全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而當涅瓦洛感受到她加速的心跳的那一刻,則忍不住抬起頭來觀察著她的臉。

那俏臉已經紅成了一片,雖然知道現在是在逃命而逼不得已,但已經很久沒跟這個男人親密接觸的她,在這麼近的距離還是不由自主感到緊張,而且她那排斥男人的老毛病又開始犯了,她感覺身體各處陣陣發癢……

而涅瓦洛看見她這鮮嫩可口的模樣,也忍不住一陣失神,想要伸手撫摸她的臉頰卻被一嘴給咬住,在吃痛之後他才想起現在不是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讓萊克曼瑟的頭靠在自己懷裡,身體就像猴子一樣爬在他身上,而他則吃力地將樹枝整個推入水中。

右手緊握著刀柄而左手握著被緊緊捆住的刀刃前緣,才剛下河就感受自己被一股力量拖著前進,不用多久的時間兩人的身體就濕透了,雖然一開始提出利用河流南下的建議,但萊克曼瑟現在緊緊抱著涅瓦洛的身體害怕到不行。

事實上,她不太會遊泳。

涅瓦洛盡可能調整姿勢,不讓她因為碰撞到石頭或樹枝而受傷,一路上他必須全神貫註在調整樹枝的方向才不會擱淺或撞到東西,這對涅瓦洛來說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尤其不時有浪花打上他的眼睛。

所以不時會有撞到東西的時候,樹枝一但撞到東西肯定會在河面旋轉或偏移方向,這時候就是涅瓦洛頭暈目眩而萊克曼瑟慘叫的時候,而當他們遭遇了一個瀑布卻沒有提早發現的時候,涅瓦洛也加入了慘叫的行列……

這是這條河流的最後一個瀑布,這條河流的終點似乎不是海洋,到了這一段之後就開始平穩下來,並沒有像兩人剛才經歷的那樣刺激,涅瓦洛很快就收回自己的長刀,抱著萊克曼瑟遊到岸上。

現在天已經快黑了,疲憊不堪的他們必須先熬過這個晚上,所以涅瓦洛看似坐在閉目養神,事實上他是正在利用「耳目」的能力尋找適合過夜的地方。

「妳就不能先把我鬆開嗎?」萊克曼瑟忍不住抱怨,身上濕濕黏黏的難受極了,而且她現在只能隨著涅瓦洛的動作坐在他懷裡,這個姿勢怎麼看怎麼曖昧,但現在的涅瓦洛根本就聽不見她的抱怨……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54

第一百五十一章:冷夜



2014-03-06 Thu 02:37

在漆黑的洞窟之中,只有些微的月光穿過了天花板上的小洞悄悄地闖了進來,而陪伴著月光的是那歡快而吵雜的雨水,它們在穿過小洞之後匯聚成了一道小溪流,沿著牆壁的輪廓緩緩流出洞口。

這場雨來得很突然,它毫無預警也讓人措手不及,躲在洞窟角落的兩人幾乎是毫無掩護的承受了無數雨滴的襲擊之後,才狼狽地衝入這裡的。

在那數小時的戰戰兢兢和長途跋涉之後,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讓自己暫時休息的地方,但萊克曼瑟卻馬上從鬥篷裡摸出手術用的工具,因為沒辦法生火所以只能用藥水消毒,她手上拿著鋒利度不亞於涅瓦洛手上長刀的手術刀,一改先前柔弱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專業和從容。

老實說這個洞窟裡陰暗的光線,讓涅瓦洛沒辦法看清楚她的面容,但那仿彿換一個般的氣質卻一清二楚,一想起她的房間裡放著,用玻璃罐子和某種液體裝著的人體器官和眼珠,就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涅瓦洛忽然有些害怕了……

「因為沒辦法麻醉,所以我只能直接開刀,妳最好找個東西咬著。」說著,萊克曼瑟將手術刀放到月光下觀察,涅瓦洛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些什麼,不過這樣左右看著這把等一下就要割開他大腿和手臂的利刃,看得涅瓦洛心底發毛。

「那……我可以咬妳嗎?」

「都這個時候了妳還有心情開玩笑喔!」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還是很給面子地笑了一下。

「我認真的,妳剛才都可以咬我,我就不能咬妳喔?」涅瓦洛眼明手快地捉住她的手,張嘴就想要咬,但她卻沒有想要馬上收回去的意思。

「我是沒意見,但我如果痛的話,不小心在妳身上多劃幾刀,或者直接切斷妳的動脈就不關我的事情了喔!」

眼見萊克曼瑟就要動刀,涅瓦洛馬上就老實了,他隨便捉了個衣角放入嘴裡,在他做好任何心理建設之前那一刀就直接割開了他的傷口,要不是嘴裡塞了快布,他現在估計能叫得跟殺豬一樣……

「嗚!嗚……」

手術只是將插在涅瓦洛身上的斷箭取出,也檢查他的傷口有沒有被感染,接著就是做一些簡單的治療之後將其縫合,這一連串的過程對萊克曼瑟來說是駕輕就熟,但對涅瓦洛來說卻不是這麼一回事,有幾度他痛得差點暈了過去。

疲累地望著躺在地上的兩支被染成血紅色的斷箭,他靠在石頭上看著萊克曼瑟專心縫合他的傷口的模樣,等一切都完成之後他才好不容易鬆了口氣。

「妳好沒用,這只是簡單的手術而已,如果傷及內臟的話我根本沒辦法在這裡動刀,而且沒有麻醉藥的話妳可能會痛死喔!」雖然萊克曼瑟說的都是事實,但聽在涅瓦洛耳裡只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深夜,外頭這場雨絲毫沒有緩下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了,這對他們來說既是好消息也是壞消息,下大雨的好處是敵人沒辦法靠氣味來尋找他們了,而且無意間留下的一些細微線索也會被雨水沖刷掉。

而壞處是,這個夜晚將會變得非常寒冷,尤其當狂風透過洞口颳入的時候,即使兩人已經躲到洞穴最深處了,還是感受到陣陣的寒意,尤其是涅瓦洛才剛開完刀流失了不少血,身體正虛弱的他情況並不比萊克曼瑟好上多少。

加上兩人全身上下沒有一件衣服不是濕的,外頭的狂風這樣颳進來,涅瓦洛甚至有一種體溫被身上的水氣給帶走的感覺,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們在太陽升起之前只會越來越冷,現在他就已經冷到牙齒發顫,再這樣下去根本撐不到早上,兩人都已經冷到說不出話來。

「涅瓦洛……要不要……先生個火?」雖然情況不允許,而周圍也沒有任何的柴可以燒,但她還是忍不住這麼提議,只因為已經冷到受不了了。

「現在生火應該沒問題……但問題是沒東西可以燒……」用力地搓著自己的手掌,接著兩隻手掌捧成碗狀放在嘴前呵氣,放眼望去這洞裡也只有石頭而已,他們身旁倒是有不久之前蒐集用來當床的樹葉,但這些樹葉大概只要放火燒個五分鐘就燒完了,那還不如不要燒。

「但是……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生病……」現在兩人的動作幾乎一模一樣,為了讓身體更暖和些,她忍不住往涅瓦洛的身邊靠了靠,但涅瓦洛身上的衣服也還是濕的,這樣靠過去根本沒有什麼差別。

靠在涅瓦洛的身上,疲憊一整天的她很快就睡著了,但睡著的時候身體卻不斷發抖,整個人縮成一團忍不住往涅瓦洛的身上鑽,這種時候涅瓦洛就算想睡也睡不著了,他也知道再這樣下去兩人都會著涼,一旦生病就連趕路的力氣都沒有了,這對現在的他們來說絕對是非常不利。

「嗯……什麼……妳在做什麼?」被涅瓦洛動作吵醒的她,只看見黑暗中有人在活動,她能確定那是涅瓦洛的身影卻看不清他的動作。

「把身上濕的衣服……脫下來放在一邊……別問為什麼……照做就是了……」

聽見這話,她一肚子疑問又吞了回去,但她卻遲遲沒有動手脫衣,直到涅瓦洛走到近前發現自己看不清他的樣子之後,才開始伸手脫掉身上的衣服,但她脫到只剩下內褲的時候,卻被涅瓦洛拉了一把,說道:「這件也要脫。」

「為什麼?!」她驚慌地推開涅瓦洛的手,緊緊捉著自己的內褲不放。

「剛剛就說……別問為什麼了……快點……好冷!」涅瓦洛冷到連欣賞她的身材和表情的心情都沒有,抱著自己的胸口在原地跳了兩下,而萊克曼瑟則在確定他不是開玩笑之後才緩緩脫掉自己的內褲放在一邊。

見她全裸之後,涅瓦洛直接在驚呼之中一把將她抱入懷裡,帶著她躺在乾樹葉堆成的床上,在這深夜之中兩人互相擁抱著,用來自對方的體溫互相取暖,在涅瓦洛盡可能用葉片蓋住兩人的身體之後,這夜似乎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冷了。

但在取得溫暖之後兩人卻怎麼樣也睡不著了,萊克曼瑟雖然很想從男人的懷抱中掙脫,但那溫暖的感覺卻讓人感到非常不捨,最後她只能吃力地轉過身去背對涅瓦洛,但她不這樣做沒事,一轉過身去那柔嫩的臀肉就貼在涅瓦洛的下體,而涅瓦洛的手則隱約碰到了她小巧的乳房。

「涅瓦洛!別亂摸!」忍無可忍的萊克曼瑟終於出言警告,她死死地捉著涅瓦洛兩隻不老實的手,但涅瓦洛卻反過來握著她的手,這讓她感到非常不知所措。

「我沒有亂摸,妳想太多了……」

「最好沒有!妳……妳下面都硬了……」她能清楚感覺到有根又硬又熱的東西就夾在她的大腿內側,那男性生殖器官離她的花兒這麼近,這讓她不免感到一陣驚慌,她很害怕涅瓦洛會一下子失去理智什麼的……

沒有了戴特的保護和死靈偽裝,現在的她就是一個柔弱的普通女孩,身為狂暴戰士的涅瓦洛就算真的想對她做什麼,她也毫無反抗之力。

然而回應萊克曼瑟的卻是一片沈默,這樣的沈默只會讓女孩感到煎熬和難受,她多麼希望涅瓦洛可以多說句話,隨便說什麼都比現在這樣安靜得好……而當兩腿之間的那根堅硬忽然抽動了一下的時候,她幾乎嚇得魂飛魄散。

「萊……」這時候叫這個名字感覺很彆扭,涅瓦洛幾乎是下意識就改口說道:「葵歐,對不起……就讓我任性這一次。」

「不可以!我不要!」她嚇得想要從涅瓦洛的懷裡掙脫,卻被他一雙大手緊緊抱住,感覺到棒子的前緣從她的花瓣上擦過,她身體一下就僵硬而不敢動彈。

他一手揉捏著萊克曼瑟小巧柔嫩的乳房,另外一隻手則探到她的身下,去撫摸那豐滿而美麗的花兒,她想要掙紮,卻因為鬥氣針刺入皮膚時逐漸蔓延全身的酥麻感而無力,她只能無聲地抽泣著,等待心中最壞的狀況降臨在自己身上。

涅瓦洛插進去的並不是棒子而是自己的手指,他一邊用自己的手指給萊克曼瑟帶來快感,一邊扭腰在她的大腿內側和花瓣之間摩擦,當她在涅瓦洛巧妙又令人欲罷不能的按摩之中被推上第一次高潮後,從小穴裡湧出的淫水只會讓抽插的速度越來越快。

肉棒就在花兒之外快速摩擦著,這隨時都會插入的危險和涅瓦洛的雙手,讓萊克曼瑟陷入一種既刺激又舒服的性愛快感之中,而涅瓦洛似乎沒有想要插進去的意思,也讓她暫時鬆了口氣。

涅瓦洛弄得她又麻又癢,非常希望有東西可以充實她的身體,但身體的排斥和對蕾洛娜的情感卻不允許她這麼做,現在兩人正在進行的事情已經是她道德的極限了。

「嗯……嗯……」

她的呻吟總是又軟又綿,即使她已經刻意壓抑了自己的音量,卻還是讓涅瓦洛聽的心頭爽快而下身更加堅硬,他開始用更快的速度撞擊著萊克曼瑟的臀部,肉棒每一次滑入細嫩的兩腿內側,而小腹緊貼在她臀部上發出拍擊聲的那一刻,總是能給他帶來極大的快意。

萊克曼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長這麼大她一直都偽裝成男人,從加入騎士團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讓任何男人碰過她的身體,直到涅瓦洛的出現,這個傢夥是她目前唯一一個男性朋友,而兩人之間也發生過一些曖昧關係,但在他們深情熱吻並互相手淫的那夜之後,兩人便很有默契地劃清關係了。

其實她也完全不了解,為什麼自己允許一個男人對自己做這種事情,她當時甚至主動用嘴去含住那骯髒的玩意兒,現在想想她自己都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啪啪啪啪啪……」

稍微放緩了速度,涅瓦洛靠在她的耳旁一面舔弄她的耳垂,一面說道:「可不可以……幫我夾緊一點?」

「嗯……」這一聲也不知道是呻吟還是答應,她很快就夾緊了自己的雙腿,並且閉上了雙眼享受著涅瓦洛的服務,在涅瓦洛手指越來越快的抽插下已經能漸漸聽到水聲,接著她的身體忽然一繃緊,在一陣一陣的顫抖之中,涅瓦洛感覺到有一股濕暖灑在他的棒子上。

「涅瓦洛……妳還沒好嗎?我都已經……」她已經開始感覺到累了,但涅瓦洛卻像一頭發情的公狗一樣撞個不停,她害怕再這樣下去,在這個男人射出來之前她自己就先虛脫了。

畢竟大腿內側的快感不如直接性愛來得舒服,這點刺激對涅瓦洛來說實在太少了,有好幾次他都很想直接頂開那豐滿的花瓣長驅直入,但這樣的慾望被他的理智給抵擋下來了,他知道那是女孩的底線,他不應該讓女孩再心碎一次。

用鬥氣針輕輕推揉著女孩身上最敏感的部位,萊克曼瑟在那止不住的呻吟和快感之中意亂情迷,就算是和蕾洛娜做愛也沒辦法給她帶來這麼強烈的快感,很快她忍不住用手去撫摸穿過她兩腿之間外露的那一截龜頭,似乎是正在催促它趕快把一切慾望給吐出來。

在粗重的喘息、激烈的抽插和撫摸之中,涅瓦洛捉著她的手按在自己的龜頭上套弄,在女孩達到第三次高潮的那一瞬間他也將鬥氣針刺入自己的棒子頂端,棒身在一次詭異的抽蓄之後便出現了強烈的痠麻感。

這是射精的前兆!

「啪啪啪啪啪啪……」

涅瓦洛開始瘋狂加速,在一聲如野獸般低吼的呻吟之中,將小腹用力頂在萊克曼瑟的臀部上,被潔白柔嫩的大腿緊緊夾住的肉棒開始一抖一抖的,在她的手心之中噴出大量乳白腥臭的精液。

有一部分落在她的兩腿之間,而絕大部分全都射在她的手中,涅瓦洛在狠狠頂了最後兩下,將精液抹得她整個大腿內側都是之後,才抱著嬌軀稍微調整了一下位置,心甘情願地閉上了雙眼進入睡夢之中。

而萊克曼瑟則把手上的精液放到鼻前聞,那腥臭的味道並不是很好聞,但這味道卻讓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幫涅瓦洛口交的時候,不小心將精液吞下去的回憶,老實說,雖然那次經驗讓她好一陣子都很反胃,但當時涅瓦洛焦急而關懷的笨蛋模樣還是讓她忍不住露出笑容。

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她張嘴將手上的精液一點一點的舔入嘴裡,就當作是宵夜一樣吞了下去,她只當作這是她平時會調配出來的營養液,只不過味道難喝了一點就是了。

「該死的傢夥……把我的身體弄成這樣,居然自顧自的睡著了……」

好不容易吃完男人精液的她,在男人懷裡翻過身之後望著他熟睡的模樣,忍不住低聲抱怨道,那聲音就好像一位非常想表達自己的心聲,卻又不忍吵醒自己老公的賢慧妻子。

激烈運動完之後,原本上升的體溫開始下降,她又開始感覺到寒冷了,她忍不住抱住了涅瓦洛的身體,男人平穩的心跳和呼吸讓她特別有安全感,很快的她也閉上了自己的雙眼沈沈地睡去……

當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涅瓦洛「感興趣」的笑臉,而意識到現在已經白天的她臉忽然紅成了蘋果,想要一腳把這討厭的傢夥踹開,卻被捉住了手腳直接抱在懷裡,涅瓦洛嘴裡不斷發出反派角色般的壞笑。

「別玩了!涅瓦洛!」萊克曼瑟果斷求饒……

「妳不生氣嗎?」涅瓦洛在她醒來之前,還在思考這個女孩會不會乾脆拿手術刀跟他拼命,不過看這樣子她似乎比想像中冷靜很多。

「有什麼好生氣的……認識妳這麼久,當然知道妳滿腦子只裝這種事情而已阿……」話才剛說完,她就馬上受到涅瓦洛「極其嚴厲」的懲罰,兩隻手不斷在她的腰邊搔弄,讓她癢得狂笑不止,連站都站不穩。


第一百五十二章:前往南方



2014-03-07 Fri 04:03

「妳老實說,妳是不是為了做壞事,所以昨天才想出這種方法?」在涅瓦洛那讓她感到非常不舒服的眼神之下,她穿起了那還沒乾的衣服,穿上鬥篷之後直接把帽子給戴上,似乎不想讓那討厭的傢夥看到身上的任何一寸肌膚。

「什麼方法?」早已穿好衣服的涅瓦洛走向前,一臉迷糊。

「好啊!妳再裝嘛……」她從鬥篷裡抽出一把手術刀,臉蛋紅紅地,但那盯著他下體的羞澀雙眼卻讓涅瓦洛感到不寒而慄,她用那軟綿好聽的聲音說出了與甜美無緣的一句話:「哪天我就趁妳睡覺的時候把它一刀、一刀切開,然後再一針、一針縫回去!」

這話涅瓦洛聽著都感到痛,他忽然覺得自己以後還是少招惹這位大姐比較好,於是他只好從實招來:「當時實在是冷得沒辦法了,妳的體質本來就不是很好,萬一再受寒的話我可不知道該怎麼救妳,所以也只能……」

望著那越來越詭異的微笑,以及那沈默不語盯著他看的模樣,他想想也是……這種鬼話說出來誰信,於是他只好聳聳肩繼續說道:

「好吧!老實說我真的很想把妳脫光然後抱在懷裡,聞著妳身上的香味,觸摸妳柔軟的肌膚,然後用力頂進去一下又一下,像這樣……喔!啊……聽著妳美妙的呻吟,然後……妳幹嘛打我?!等一下!妳手上還有刀!別衝動!」

不知死活的涅瓦洛不僅得面臨敵人的追捕,還得想辦法應付萊克曼瑟的追殺,她又羞又怒地追在涅瓦洛的身後窮追猛打,手上的手術刀晃著晃著好像隨時都會刺入男人的身體裡。

「剛才到底是誰要我說實話的……說了實話妳又這樣!救命吶!」

涅瓦洛被追出了洞穴之後這場鬧劇才終於結束,他帶著萊克曼瑟先到附近尋找食物,以涅瓦洛的能力想在河裡捕兩條魚不算太難,只不過真正的困擾是他們該怎麼生火,因為昨晚的大雨讓木柴都淋濕了。

「這個我有辦法,妳幫我把木柴堆起來。」為了避免被發現,他們決定還是回到洞窟裡生火,白天生火就沒有像夜晚那樣明顯了,回到洞窟之中只是為了保險起見。

涅瓦洛在萊克曼瑟的指揮之下將木柴堆在一起,只見她割開魚的肚皮讓內臟和鮮血落在木堆上,將血淋淋的魚還給涅瓦落之後,她握著自己的法杖站在一旁開始念咒,這個過程既漫長又無聊,同樣的咒語她念了一遍又一遍,整整半個小時的時間她只能站在同樣的地方不斷揮舞法杖。

好不容易,木堆中「轟」的一聲冒出了火光,而萊克曼瑟則抹去頭上的汗水對涅瓦洛笑了一下,說道:「手邊沒有足夠的材料,不然這樣的咒術用元素系的咒語很快就可以完成,現在也只能點燃跟生命有關的東西,很累。」

「辛苦妳了,接下來交給我就行了。」涅瓦洛將兩根樹枝刺入魚嘴之中,將兩條魚仔細去鱗之後放到火上面烤,他唯一擔心的就是烤魚的氣味會不會飄散出去,因此而暴露了他們的行蹤。

「這一隻給妳,吃完要趕快上路了。」他知道這個地方不能多待。

他一邊迅速消滅手中的魚,望著萊克曼瑟不知道因為在想什麼而一臉擔憂的模樣,他忍不住出聲吸引註意力:「那個……像昨天那樣,難到妳都不怕我忽然對妳做些什麼嗎?搞不好我有什麼邪惡的念頭,妳不就……」

雖然在別人大腿內側抽插已經夠邪惡就是了……老實說他也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他只是單純想轉移萊克曼瑟的註意力,別讓她去想多餘的事情。

她先是楞了一下之後,才望著涅瓦洛笑道:「我當然會怕阿,可是……我知道妳不是那種人,妳只是因為心情不好才想發洩一下吧?而且,跟自己心儀的女孩子赤裸抱在一起,會有衝動也是難免吧……」

也許是因為難為情,那「心儀」講得特別小聲,不過涅瓦洛還是聽得一清二楚,他沒想到自己在萊克曼瑟的心目中,是這麼值得信任的一個人,那真誠和善解人意的模樣讓他看了都有些羞愧。

萊克曼瑟已經認定涅瓦洛對她抱著某種特殊的情感,但涅瓦洛本人卻不知道該怎麼歸類對她的感情,因為這女孩給他的感覺像是知心朋友,有時候則會有一種情人般的甜蜜,還有時候他會把這女孩當作姐姐或妹妹看待,對她的情感不像是迷戀蕾洛娜那樣的強烈,也不是對西貝瑞絲那種濃密的愛戀。

他只知道自己很不忍心看見女孩受傷或傷心的模樣,而在她的身上涅瓦洛總是會看見自己的身影,他們都不願回想起自己的過去,他們都有著非常不愉快的童年,久而久之對女孩的溫柔和關懷似乎成了一種本能。

而昨天的狀況,他原本只是不希望萊克曼瑟冷壞了,才想出抱著取暖的方法,但有一段時間沒洩慾的他,在觸摸到女孩的身體,而那體香傳入他的鼻腔裡之後,他很快就有了感覺和衝動。

以往他晚上都是抱著西貝瑞絲睡覺,平均一天會和西貝瑞絲狠狠做上一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做愛的頻率只增不減,所以當他抱著那柔軟香嫩的身軀的時候,很快就想起了有西貝瑞絲在的日子,那一瞬間他只能用慾火焚身來形容。

「對不起,我不會再犯了。」

「妳說的喔!」

在萊克曼瑟的面前他得開朗一點,因為他知道心情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兩個心情不好的人在一塊只會讓情況更糟。

比如當初涅瓦洛心情不好的時候,自然就沒有去顧慮到西貝瑞絲的需求,而吃不到眼前美味的她心情就很糟,而她那抗議和鬧彆扭的行為只會讓心情不好的涅瓦洛感到更煩,而生氣的涅瓦洛只會讓西貝瑞絲感到害怕或傷心。

當然,最後陪罪的時候就得花更多錢,買更多的食物讓她開心。

涅瓦洛知道萊克曼瑟在擔心什麼,老實說他也非常擔心,他們擔心著騎士團的狀況也擔心蕾洛娜的安危,騎士團會不會再一次受到重創?蕾洛娜會不會發生什麼危險的事情?認識的前輩們有沒有逃過一劫?人又身在何處?

人就是這樣,心情差的時候腦子就會像一個任性的孩子,追問妳各式各樣沒有答案的問題,偏偏妳卻沒辦法停止思考。

涅瓦洛現在恨不得衝到蕾洛娜的身邊,去親眼確認她現在的狀況,而他最擔心的還有幫他阻擋敵人的盛海文前輩。

然而,一想到自己是被人刻意安排進入騎士團,而騎士團總部會被人攻破,跟自己很可能有很大一部分關係,他的心情怎麼樣也好不起來,而當他回憶起凱能教官在敵群之中化為灰燼的模樣,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聽見他訓斥和教導的聲音的涅瓦洛,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沈重到難以跳動。

雖然涅瓦洛從來就不認為自己身上背負著什麼使命,但他知道自己有責任去解開身上的秘密,他必須知道安卓狄亞斯為何發動這次突襲,而為何他又必須冒著世界被毀滅的風險召喚出時間神殿,這一切的線索只有相關的人才知道。

他想起了蒼老智者――奧德齊給他的任務,他必須找到死亡之王並且從這老傢夥口中問出虛無之海的具體位置,這聽起來似乎是每個人都能辦到的任務,但只有涅瓦洛知道事實不是如此。

要不是他體內有著時間神殿碎片,恰巧可以用來打開「生命之泉牢籠」的話,任何人進入那空間根本就是有去無回,那牢籠之中除了乾屍和骨骸之外就只剩下船的殘骸,他可不認為南海女妖的肉可以當作是一種食物,這還是在妳得打贏她或她們的情況之下為前提。

但是現在西貝瑞絲根本就不在他身邊,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進入「生命之泉牢籠」,或許他得想辦法潛到海底去親自開啟,他不確定這樣自己會不會先溺死,或者是被南海女妖拖去當食物。

現在,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最重要的就是得保證萊克曼瑟的安全。

因為怕會暴露行蹤,所以涅瓦洛他專挑一些偏僻的山路和樹林走,盡可能與道路保持一段距離,這樣走雖然辛苦但也相對安全許多,知道狀況的萊克曼瑟自然也不會抱怨些什麼,但體能原本就不好的她漸漸的感到疲憊。

而偏偏在這時候,他們卻又巧遇了一個驚喜。

起先是因為用「耳目」發現這裡有暗哨,所以涅瓦洛在被對方發現之前就帶著萊克曼瑟一起躲了起來,他開始用「耳目」進行詳細偵查,發現這暗哨裡的人雖然拿著弩箭,卻沒有穿著什麼像樣的裝備,身上的衣服有些骯髒,仔細看還可以看見縫合的痕跡和補丁。

――這傢夥怎麼一回事?乞丐嗎?這附近有一個乞丐營地?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涅瓦洛第一時間就猜測這大概是這一帶的某個強盜營地,對付強盜雖然對多數騎士和狂暴戰士來說不難,但是隻身對抗強盜營地那就是另外一種概念了,再怎麼強的人,也很難一個打贏一群。

涅瓦洛可不認為自己是詛咒騎士,擁有以一殺百的能力。

更何況他現在身上還兩處有傷,想要殲滅這個強盜營地是不可能的,最好的方法還是得繞開它,但這麼做會讓他們繞上很大一段距離,於是他想要親眼看看強盜營地之後再做決定。

所以在安置好萊克曼瑟之後他就先摸掉暗哨,然後悄悄接近強盜營地,一路上摸掉兩個暗哨之後,他用「耳目」去觀察這強盜營地的狀況,他發現雖然周圍佈置了暗哨,但營地本身的防衛卻不嚴謹,似乎是因為經常更換位置的關係,這營地裡的建築都是帳篷和運輸車構成的。

涅瓦洛發現自己雖然要打贏這麼多人很難,但是要趁亂偷兩匹馬來騎似乎不是什麼難題,於是他很快就回頭帶上萊克曼瑟開始商量突襲的計畫。

「妳確定嗎?我覺得還是別冒這種風險比較好。」萊克曼瑟有些擔憂,如果可以她還是希望可以謹慎一點,她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發生。

「來不及了,我已經殺了他們三個暗哨,再遲一點他們或許就會發現我們。」涅瓦洛搖搖頭,雖然被發現也不能代表什麼,因為這三個暗哨值到死的那一刻也沒察覺到任何異常,更別說是發情報回去了。

不過暗哨太久沒有回報,或者是換哨的時候就會被人發現異常了。

「妳有辦法造成這個營地的混亂嗎?」

「他們用來拉運輸車的動物應該是牛或馬之類的動物吧?」萊克曼瑟忽然這麼問道,直到涅瓦洛點點頭表示肯定之後她也點點頭說道:「那就可以,方法並不是很難,我可以讓它們陷入恐懼撞毀一些東西。」

「那好,等一下我們趁亂偷他們兩匹馬和一些錢,之後路上總會用到的。」

兩人很快商量好對策之後就馬上行動,涅瓦洛悄悄地摸到營地邊緣等待混亂產生,而萊克曼瑟則躲在一邊對著被集中在一起吃草的幾頭牛施咒,很快這些牛就停止了一切動作,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瞪大的雙眼開始爬蠻血絲,牛群中開始發出不安的鳴叫。

顧牛的人也發現情況不對勁,但當他想上前查看的時候,一頭抓狂的牛忽然撞開了柵欄門,破碎的柵欄門直接砸在這倒楣的傢夥身上,幾頭牛見到有地方可逃便紛紛衝了出去,一些強盜想要攔住這些狂牛卻被撞飛,幾輛運輸車直接被牛給撞翻。

好一陣子之後,知道沒辦法控制牛群的強盜只能想辦法殺了這幾頭牛,但這樣一來卻成了人和牛之間的戰鬥,每一頭牛都害怕地四處亂撞,地板上到處都是碎木板、瓶子碎片、酒、肉和人體一類的東西。

放眼望去,一片狼藉。

他們渾然不知的是,有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摸像他們的財庫,將他們僅存的兩百多金幣給摸走了,涅瓦洛成功偷到錢之後便順手放倒了幾個強盜,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帶著萊克曼瑟摸向簡易馬廄。

而涅瓦洛更惡劣的是,在走之前還不忘放火讓場面更亂,這樣他們才能更安全的離開,所以當他們兩個跨到馬背上的時候,剛才被涅瓦洛偷過的運輸車已經整個燒起來了,知道營地財產都放在這的強盜們抓了狂似地,也不顧自己會不會被牛給撞死的危險,瘋狂地想辦法提水滅火。

而當他們意識到有人騎著馬逃走的那一刻也沒辦法了,因為他們光是要解決目前的混亂都是問題,根本就不知道騎著馬遠去的究竟是誰。

「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份阿?」萊克曼瑟捧著手心裡沈甸甸的兩百多金幣,回頭望著那不僅沒有被熄滅反而越燒越大的火勢,與涅瓦洛並行的她忽然這麼問道。

「沒什麼好過份的,這些錢都是他們搶來的,既然當了強盜就要有被人搶的心理準備不是嗎?」涅瓦洛倒是不以為意,他非常不喜歡這些總是給他人帶來不幸的人,更何況他也不是沒有被人搶過,很難得有一次搶劫的機會,當然得搶。

兩人沿著道路一路狂奔,大有一種想把馬操死的感覺,但這樣一來他們趕路的速度就快上很多,只用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到了一個偏僻的小村落。

安頓好馬匹之後他們才找了一間酒館租房,因為村子裡並沒有旅館所以只能找酒館,讓涅瓦洛感到失望的是這間酒館正好剩下兩間房間,這下他就只能和萊克曼瑟分房睡了,不過也沒有對此表示些什麼,他當然不會真的跟女孩說:「不如我們睡同一間吧?」

他可不想讓自己某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小兄弟被人動刀又縫回去過……

夜幕再一次地降臨,涅瓦洛願意在這裡待上一晚除了累之外還有個原因,那就是因為這個村子足夠偏僻,它偏僻到地圖上甚至沒有它的名字,連本地人都不一定知道這裡,這樣一個地方不太可能是來自北方的那些敵人可以輕易找到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酒後



2014-03-10 Mon 02:08

「小兄弟,妳是打哪來的?我們這裡很少會有旅客拜訪,住在我這的幾乎都是想來這定居,卻沒有自己的房子的人,妳呢?」酒館的老伯看著剛洗好澡的涅瓦洛,一面擦頭一面走向吧臺,他將不久前烹飪好的晚餐放在桌上,好奇地問道。

「感謝。」拿起叉子和湯匙,雖然一路上都吃野食,但為了趕路他根本就沒有好好吃過一餐,平均一天只有一餐的量讓他餓到非常難受,也不顧自己吃相難看就開始狼吞虎嚥,他一邊把雞肉放入嘴裡咀嚼,一邊說道:「我只是單純跟朋友出來旅行,經過這裡的時候看見這個村子,剛好可以休息一晚。」

「這樣阿……這村子雖然偏僻又貧窮,但附近的景色倒是挺不錯的,妳有空可以帶著妳的『朋友』去逛逛。」酒店老闆的語氣說不出的曖昧,他給旁邊的客人遞上一杯酒之後,擦著手中的杯子繼續聊道:「那位漂亮的姑娘跟妳只是朋友關係阿?大叔我聽這話聽多了,勸妳別騙大叔我喔……」

「真的啦!只是朋友關係,更何況她已經有愛人了。」涅瓦洛一邊吃飯一邊聊天,講話的時候聲音雖然有些含糊,但週圍的人都還是能清楚聽見他在說什麼,見他一副餓死鬼的模樣,週圍的人都忍不住笑了笑。

「喔!那大叔我懂妳的意思了,沒有愛人的話就是妳的了,對吧?」話說到這裡,狼吞虎嚥的涅瓦洛差點嗆死,老闆一隻粗糙的手搭在他肩膀上,用語重心長的語氣說道:「唉!大叔我也年輕過,小子,妳知道嗎?情場如戰場,都是一兵一卒打出來的!不橫刀奪愛枉少年阿!」

「唔……喔……」

見這年輕人一臉因為無力反駁,加上又被食物嗆到的吃鱉模樣,深知酒店老闆性格的客人都捧腹大笑,不過那大叔才剛說完這話就馬上閉嘴了,假裝沒事地繼續忙自己的工作,望著另外一邊笑道:「小姑娘,女性浴室有一陣子沒人使用了,傢俱老舊請見諒……」

「不會、不會!我覺得很好。」不擅長跟涅瓦洛以外男人相處的她,坐在涅瓦洛身邊的時候下意識地與酒店老闆保持安全距離,她探頭看了一眼涅瓦洛正在吃的餐點,對酒店老闆比了「一」的手勢表示自己也要一份,見老闆拿了鍋鏟繼續炒菜之後她好奇地問道:

「剛才妳們在聊些什麼呀!這麼開心?」也許是因為剛洗完澡,她沒有多少血色的皮膚顯得相當紅潤,那濕潤的金色長髮貼在臉頰上,讓她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

「喔!聊小姑娘妳和小兄弟的終生大事阿!」

「我?!」

聽到這話,她面色古怪地瞪了涅瓦洛一眼,而涅瓦洛則趕緊揮手澄清,她有些尷尬地說道:「老闆妳誤會了……我已經有對象了,而他也已經有愛人!」

「喔!原來如此……那妳們小倆口是私奔囉?」

兩人同時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而週遭人的笑聲則讓他們感到無比尷尬,她就像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低下頭來,涅瓦洛則不斷搔著自己的臉頰,好像有什麼東西黏在臉上一樣。

見兩人這模樣,老闆忍不住笑了一下之後沒有繼續欺負他們,幫萊克曼瑟做好晚餐之後就去找別人聊天了,而兩人幾乎是在這既沈默又尷尬的氣氛之中用完自己的晚餐,萊克曼瑟吃不完的涅瓦洛還得幫忙解決,但一看到沾過自己口水的食物被男人放入嘴裡,心裡就有一種非常彆扭的感覺,她原本想伸手把盤子抽回來,見到涅瓦洛疑惑的目光之後又搖搖頭表示沒什麼。

「不知道洛德他們怎麼樣了,盛海文前輩也是……」涅瓦洛打破了沈默,他心不在焉地撥弄著盤子裡的食物,好不容易受傷的身體可以得到休息,但壞就壞在沒有在趕路和面臨危險的狀況下,他便開始擔心起他人的狀況。

「我記得當初,妳是和齊碧琳絲和暗泉洛德一起加入的吧?」咒語學術士因為常年沐浴在書海知識之中,有太多的咒語學文字要記、複雜的技術要去理解,通常他們的記憶力都非常優秀,雖然沒和這兩個晚輩見過幾次面,但她卻能夠清楚記得他們的名字。

涅瓦洛點點頭表示沒錯,他回憶起一年齊碧琳絲離開自己的家鄉和他們一同踏上旅行的時候,這傻女孩純粹只是想報答涅瓦洛的恩情而自願追隨,一路上要是沒有她單純而堅強的鼓勵,以及那有效而實用的恢復術,涅瓦洛不認為自己可以支撐下去。

還有暗泉洛德那個傻大個子,雖然對齊碧琳絲做了很過分的事情,但他卻不是什麼壞人,知道必須得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他現在一心一意愛著齊碧琳絲,這跨種族的戀情是那樣的單純和幸福,涅瓦洛有時候都感到非常羨慕。

他開始和萊克曼瑟訴說著一年前的故事,從當初他們是怎麼逃過牧李斯的追捕,而自己又是怎麼被善良的阿特蔓人發現,到他們穿越伊修諾比南方國境的戰場,在行走伊古菲莽沙漠的時候遭遇被遺跡守護者追殺的暗泉洛德。

當然不該多說的他就不會說,比如蕾洛娜昏迷時他做過的那些骯髒事一類的。

故事到他們離開山脈就停了,他並沒有提到任何關於騎士團的字眼,老闆仔細聽他說完這些故事之後,忍不住拍手讚道:「很不錯的故事!妳真的親身經歷過橫越伊古菲莽沙漠?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還有那些遺跡守護者……妳們能活下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聽完故事之後,店裡的客人們便開始議論紛紛,聽見老闆這麼說之後也忍不住拍手叫好,而酒店老闆一抬手就讓這些掌聲都停了,他靠近涅瓦洛用一種期待的語氣問道:「小兄弟,這麼說來妳是一位狂暴戰士吧?能不能露兩手讓我這些兄弟們開開眼界,這裡有很多人甚至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騎士呢!」

「好!」涅瓦洛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他張開手掌手心朝上,一道鋒芒從手心冒了出來,淡藍色的鬥氣就像刀片一樣懸浮在他的五指之間,看見這一幕的客人忍不住發出驚嘆,而沒看到的人則馬上擠了過來,在吃力地瞧上一眼之後也驚嘆出聲。

「這……就是鬥氣嗎?」酒店老闆算是真的大開眼界了,他沒想到這個小兄弟不止會使用鬥氣,居然不依靠任何兵器就可以凝聚出鬥氣,見涅瓦洛收回鬥氣之後他開心地喊道:「今天這小兄弟和小姑娘的酒,老子招待了!各位沒意見吧?!」

「沒意見!」看完奇景之後他們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有些人則匆匆離開想回家把自己遇到狂暴戰士的經驗,分享給老婆和小孩知道,還在場的人聽見老闆的喊話通常沒有人敢說自己有意見。

「今晚我請妳,陪老子喝一杯吧!」他從酒桶裡倒了一大杯酒放在涅瓦洛面前,拿了另外一個更大的杯子給自己倒上一杯。

「老闆,妳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我們明天得趕路,所以……」知道現在不是待在這裡飲酒作樂的時候,他們租房間是為了休息,就算敵人找不到這裡來他們也得盡早跟洛德和齊碧琳絲會合才行。

「乾杯!」而涅瓦洛則仿彿沒聽見她說什麼似的,舉起酒杯就一飲而盡,萊克曼瑟想要阻止都來不及了。

「好!」酒店老闆喜歡豪爽之人,他也不甘示弱的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很快又給自己和涅瓦洛倒上一杯,這次他也給萊克曼瑟倒了一杯水果酒,他打了一個嗝之後才笑道:「姑娘妳也喝點吧!這是水果酒,不容易醉的!」

「可是我……涅瓦洛!」才剛想要說些什麼,涅瓦洛就已經又喝了半杯。

「心情不好的話就喝一些吧!可以讓妳暫時不會去想一些對情況沒有幫助的事情。」其實涅瓦洛的酒量不是很好,但一口灼熱從食道吞下腹之後,他感覺自己的腦子變得有些昏沈和輕盈,不久之前那些煩惱和不好的回憶全都被拋在一邊。

――可是……我沒喝過酒……

萊克曼瑟有些猶豫,最後她還是端起酒杯,就像鳥啄一樣品嘗了一小口,發現這飲料入口之後有一種甜甜熱熱的感覺,多喝了兩口她發現這東西蠻好喝的,在涅瓦洛的慫恿之下也學他們一樣一飲而盡。

三人喝了酒之後就放得比較開了,酒店老闆對涅瓦洛的冒險歷程很感興趣,而涅瓦洛在面臨一個又一個的詢問之下,開始大談自己在遠古森林中被貪食腐亞龍追殺的經歷,想像亞龍那龐大而迅捷的身軀以及那恐怖的破壞力,一想到自己被這種怪物追殺,每個人都嚇到連氣都喘不過來。

他們聊到了三更半夜才散會,根本沒喝過酒的萊克曼瑟醉得走路都走不好,涅瓦洛雖然也感覺身體熱得可以,而且眼前的東西都會不自主扭曲,但至少他還能夠好好走路,所以他負責扶著萊克曼瑟將她送回房間。

「走好……那裡是牆壁啦!門在這裡……」

「我知道啦……」

幫萊克曼瑟拉開了門,但她卻一副想要撞牆自殺的樣子,兩人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走進房間,他想要把萊克曼瑟放在床上,不過卻一直受到抵抗。

「嗯……妳幹嘛一直推我啦!」她的臉呈現不自然的紅,也不知道她想做些什麼,一直往門口的方向移動,而涅瓦洛則擋住了她的去路還不斷推往床邊,這讓她感到非常不滿,頓時有些生氣。

「該睡覺了啦!乖!躺好……」

涅瓦洛讓萊克曼瑟坐在床邊,但腦子一陣暈眩的他在不穩地橫移幾步之後,踢到桌腳的他忽然重心不穩向前撲去,在一陣輕笑之中將萊克曼瑟壓在床上,他靠在柔軟的胸前頓時一陣睡意湧上心頭。

「哈哈……妳想幹嘛啦……好重……」她忍不住拍了拍涅瓦洛的臉頰。

原本涅瓦洛撐起身體想要回自己房間,但一抬起頭來就看見萊克曼瑟那潮紅的臉,朦朧的雙眼和微張的嫩唇充滿了一種魔力的誘惑,而混雜著酒味的女性體香成功點燃了他的雄性賀爾蒙。

那是一個寂靜而漫長的吻,兩人很有默契地在同樣笨拙的動作之中,同樣品嘗著對方的舌頭和雙唇,那種飄然的感覺讓他們無法再思考任何事情……

激情只會讓醉人熱得難受,他們用相當彆扭的動作幫對方脫去身上的衣服,從頭到尾只有熱吻從來沒有停止過,涅瓦洛幾乎是本能地撫摸著女孩的嫩乳、細腰到大腿,當他一手摸入兩腿之間的神祕地帶的時候,萊克曼瑟忍不住嬌吟一聲。

終於分開的兩人,嘴唇之間牽著一條晶瑩的細絲,空氣之中瀰漫著一絲淫彌的味道,萊克曼瑟在涅瓦洛的撫摸之下又忍不住發出了一些呻吟,而他那軟綿而動聽的呻吟,聽在男人的耳裡就跟戰場上的衝鋒號是沒有兩樣的。

那只會激起他們的野性和戰鬥意誌。

兩人之間沒有多餘的話語,他們在迷糊之中從對方眼中看到的是需要,萊克曼瑟無意間將自己的大腿盤在男人的腰上,而男人在幾次衝撞失敗之後終於探到了洞口,他腰下一挺便撐開了那豐滿而美麗的花瓣,長驅直入。

「嗯……」

萊克曼瑟皺起了眉頭,些微的疼痛讓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軟弱無力的雙手推著男人的胸膛,輕聲喊道:「涅瓦洛……不要……不可以……」

但她的拒絕就跟呻吟是沒有兩樣的,在男人一次接一次猛力的衝撞之中顯得非常無助,無力抵抗的她只能不斷說著重覆的臺詞,字句之中還夾雜著舒服的呻吟,但柔媚的雙眼卻溢出了傷心的淚水。

敏感的棒子頂端不斷頂開那緊窄而濕暖的肉穴,每一次棒子抽離的時候都能帶出些許淫蜜,而在男人越來越激烈的動作中淫蜜也漸漸混濁,隨著下身的快感越來越強烈,她的眼淚也越流越多,舒服的呻吟漸漸變成了哭泣的聲音。

男人忽然發出了猛獸般的低吼,將棒子頂入女孩的身體最深處,一抖一抖地開始了強力而猛烈的噴射。

但還沒射完,他又開始重新扭腰抽插,一下又一下緩慢的抽出並重重的插入,那種一面射精一面摩擦的快感讓他欲罷不能,捉住女孩撐著她胸膛的手,兩人手握著手開始了新一輪的征戰。

「噗滋噗滋噗滋噗滋……」

漸漸的,從萊克曼瑟被撐開的花兒裡流出的不僅僅是淫水,還有乳白色的精液,這些淫液順著萊克曼瑟的股溝流到了床上,在床上形成一個逐漸擴大的圓形水印,而她那哭聲很快又變成了軟綿的呻吟。

「啊……嗯……啊……嗯!」

雙腿緊緊盤在男人的腰上,她忍不住將自己的腰往上頂,身體在一顫一顫之中達到了高潮,男人望著她那張大的嘴忍不住又堵了上去,鬆開的雙手也在這個時候捧著女孩的臀部,感受著來自下身那種仿彿有一張小嘴正在賣力吸允的感覺,他用一種仿彿要捅爛小嘴的氣勢快速抽插。

男女之間粗重的喘息,還有那因為互相吸允而含糊的呻吟,加上肉體快速衝撞時發出的拍打聲,以及肉棒一次次衝入那水流不止的花兒裡的悅耳水聲,形成一曲淫彌而野性十足的樂章。

男人射了,一樣射在女孩的身體深處。

但他仿彿不滿足似的,即使肉棒已經半軟,還是一下又一下地在女孩的小穴中抽插,他抱起女孩纖瘦的身軀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另外一隻手則揉捏著女孩軟嫩且充滿彈性的臀部,嘴裡心疼地唸著:「西貝瑞絲……」

而萊克曼瑟靠在涅瓦洛結實的胸膛,聽著那一下又一下強而有力的心跳,在半睡半醒之中也輕聲唸著:「蕾洛娜大人……」

迷失在快感之中的萊克曼瑟抱著涅瓦洛的身體,主動在他身上扭腰擺動,陰道裡的精液隨著她的動作不斷冒了出來,弄髒了涅瓦洛的雙手和兩人的大腿,但沈醉在激情之中的他們只在乎慾望能不能得到發洩。

「西貝瑞絲……我不行了……」緊緊握著女孩的細腰,將最後一點精液毫無保留地全都射在她的身體裡面……


第一百五十四章:下不了手



2014-03-12 Wed 03:17

雖然已經清醒過來,但昏昏沈沈的腦袋和沈重的眼皮令人難以與睡夢道別,還未睜開雙眼,第一個讓她猛然恢復精神的是那緩慢而沈穩的心跳聲,聲音是那樣的清晰,從左耳傳來的聲音讓她意識到這並非自己的心跳。

雙手放在床單上用力將身體撐起,在她垂落的金色頭髮之間的是涅瓦洛熟睡的臉龐,她離開涅瓦洛赤裸的身體緩緩地下床,現在她的頭不僅痛還有點暈,赤腳踏在地面上根本站不穩,於是只能靠在桌子上望著淩亂的棉被、床,還有那散落一地的衣服。

當她看見從兩腿之間緩緩流出的乳白色液體時,再傻的人也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撐開自己的花瓣,眼睜睜看著這些淫液從穴裡流出,她原本就足夠痛的腦子現在更痛了,她完全沒辦法冷靜思考。

幾分鐘之後,她抱著自己的腿靠在牆邊,把頭埋入雙腿之間無聲地哭泣著……

萊克曼瑟的身體會這麼虛弱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從蕾洛娜撿回了她的生命開始,每個夜晚她的夢境都上演著同樣的劇情,她夢見自己的父母、鄰居被壞人給殺了,而自己則淪為那群壞人發洩肉慾的對象,一次又一次的強姦仿彿永遠也不會停止,有如地獄。

如果說這一切已經讓她麻木,那麼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那些支離破碎、五臟六腑四散各處的人體就是壓斷她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就站在血泊之中,而身上不僅有著男人的精液,更多的是原本應該存在男人身體裡的溫熱血液和腦漿,每一次,那種既噁心又恐懼的感覺,都會讓她在夢境之中崩潰。

每個夜晚她都是在惡夢中度過,她沒日沒夜地將自己投入在知識的海洋之中,瘋狂的學習就是為了縮短自己的睡眠時間,她試圖縮短自己的惡夢,長期的睡眠不足就是她身體虛弱的主要原因。

只有待在蕾洛娜的身邊能讓她感到安心,當她總覺得自己被惡夢騷擾到快崩潰的時候,蕾洛娜的懷抱和安慰才能讓她恢復活下去的勇氣,久而久之她就淪陷在蕾洛娜的美麗、氣質和溫暖之中無法自拔。

她花了很久的時間重新建設心理,才讓自己脫離惡夢的騷擾。

但是,此時此刻,她意識到自己昨晚跟涅瓦洛發生了真正的性關係,那久久沒有發作的毛病就像火山爆發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讓她喘不過氣的是一種噁心反胃的感覺,記憶中那血腥的畫面宛若昨日,她隱隱能聞到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被男人碰過的全身上下都開始出現一種不正常的癢,癢到一個程度甚至會讓人覺得痛。

刻苦銘心的沈痛讓她只能抱頭痛哭,她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但跟男人發生性關係是事實,不僅僅她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這對她和蕾洛娜之間的感情來說也是一種背叛。

她抬起頭來用那哭紅腫的雙眼望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如果把他殺了的話,昨晚的事情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了……

顫抖著從地上站起,她現在就像一個飢餓的難民,不僅站不穩而且還給人一種神經兮兮的感覺,她在地上找到了涅瓦洛的衣服,從裡頭翻出了一把鋒利的飛刀,她小心翼翼地坐到床邊,不希望自己的動作吵醒他。

「不會痛的……好好睡一覺吧……」

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在戰鬥以外的狀況,對殺人這件事產生了衝動,除了殺掉這個男人之外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將飛刀對準了肋骨之間的胸肉,在這之下就是那顆不知疲憊地為男人維持生命的心臟,只要用力的刺進去就是死亡的結局……只要用力刺進去一切都可以解決,她知道自己的生命之中不需要男人,她也不應該再與蕾洛娜以外的人發生性關係。

刀尖刺穿了涅瓦洛的皮膚,鮮紅的血珠從皮膚的缺口之中滾了出來,萊克曼瑟努力讓自己的雙手不再顫抖,她緊咬下唇――只要一用力一切事情就解決了。

曾經她是這麼信任這個給她帶來溫暖的男人,曾經她是這麼感激男人的溫柔,曾經她是這麼喜歡這男人的笑容,而曾經她是這麼擔心這男人的安危……現在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她意識到這世界上的男人都是一樣的,只要一抓到機會就會用各種手段把心儀的女人弄到手,既骯髒又下流!

她的眼球布滿了血絲,充滿殺意的雙眼和面容顯得無比猙獰,過於用力的雙手是死人一般的蒼白,她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就是為了將這一刀送入男人的身體裡,她咬緊下唇將刀刃一點一點地往下壓。

在最後一刻,她仔細看了看涅瓦洛那還沒意識到自己正面臨死亡邊緣的睡臉,想起了這個男人陪她度過的悲傷、歡笑還有愉快的時光,以及幾天前在騎士團墓地邊緣,他含著淚水和悲傷,不顧一切地朝著自己撲來的模樣。

正如同涅瓦洛總是沒辦法放心她,她也沒辦法放心那樣的涅瓦洛,涅瓦洛說過他總是在萊克曼瑟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而她其實又何嘗不是如此?

她很難過、非常難過,但她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失身而難過,還是因為背叛蕾洛娜而難過,又或者是因為下不了手而感到悲傷?

「鏗!」

將飛刀扔在地上,她默默地蹲下來撿好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整理好自己的儀容之後,在離開之前她輕輕在涅瓦洛的臉上留下一個吻,用一種不知是無奈還是憤怒的語氣說道:「再見了……」

「小姑娘真早起阿!打算上哪去?」酒店老闆才剛要開店,就看到萊克曼瑟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我想要到處去逛逛,這附近有什麼比較高的地方嗎?」她盡可能擠出一點笑容,但她的臉怎麼看都異常疲憊,這笑容看起來非常勉強,而酒店老闆雖然也覺得她的模樣怪怪的,但也只當作是宿醉造成的。

「村莊越北邊地勢越高,想要瞭望整個村子的話,那裡很適合。」酒店老闆將洗好的酒杯一個個放在櫃子裡,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在萊克曼瑟走出酒店之前問道:「小姑娘!妳要不要吃個早飯再出門阿?」

「不用了,謝謝妳!」

獨自一人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她沒有心情去註意才剛睡醒的村民們在做什麼,只有那迎面吹來的早晨涼風提醒她必須看路。

關於昨晚的記憶,就像夢境一樣零碎,她只記得自己喝醉了被涅瓦洛扶回房間,接著發生什麼事情她全都忘了,她試圖說服自己一切不過是誤會,涅瓦洛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壞,他也是因為喝醉了才會做出這種事……但無論她怎麼想,身體就是不受控制地顫抖,只要一個不小心,眼淚就會奪眶而出。

她知道涅瓦洛醒來之後一定會到處找她,所以她想到一個涅瓦洛找不到的地方,從此之後兩人就分道揚鑣,她再也不想看到那該死的傢夥的臉,她也不想讓自己有機會對男人進一步感到失望或者期望。

一切到此為止了。

站在山坡的頂端,這個小村子的每一棟房屋、建築都盡收眼底,從村子旁留經的河流以及被它推動的水車,還有一群又一群的鳥兒,在些許的白雲和廣闊的天空之間翺翔,這一切都是那樣的生動有趣,然而靜觀這一切的人卻沒有心情去欣賞它們的美。

轉過身,遠遠的她就能夠看見安吉克山脈的影子,曾有很長一段時間那裡是她的家,而現在卻什麼也不是了,她不知道整個騎士團的命運會如何,但她知道那曾經的家已經回不去了,在這時候她竟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望著懸崖底下的河流……也許讓河水把自己沖到一個自己也不知道是哪裡的地方,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要……」

隱約,她似乎聽到了涅瓦洛的聲音,一時之間她以為那是自己的幻聽。

「萊克曼瑟!別跳!」

直到這心急如焚又帶著愧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並不是幻聽,她不想轉身去看男人的臉,因為她怕自己會再一次心軟,她一腳跨在那什麼都沒有的懸崖之外,整個人就要向下墜落。

然而涅瓦洛卻一個鬥氣推進閃到她的背後,一把將她硬生生從半空中扯了回來並抱在懷裡,任由她怎麼瘋狂掙紮都不放手,萊克曼瑟就像一個任性的孩子在他的懷裡哭鬧著,一巴掌又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臉上,任由她怎麼拳打腳踢涅瓦洛就是不肯放手。

「滾開!畜牲,放開我!妳糟蹋了我……現在又不讓我走……妳是什麼意思……」一拳又一拳無力地捶打在男人胸口,她無能為力地靠在男人結實的胸膛裡哭泣著,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哭,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她總是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淚腺。

她知道男人接下來一定會對昨晚的事情做出解釋,但她現在根本就不想聽那些,正確來說她什麼都不想聽,因為說再多也沒辦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沒辦法改變他們有了夫妻之實的這個事實。

「對不起……」但涅瓦洛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解釋,他也不記得昨晚發生什麼了,他只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傷了這個女孩的心,除了道歉之外說再多都是多餘的。

「對不起……」

抹去女孩臉上的淚水,不論她怎麼撥擋,涅瓦洛還是極有耐心地一次一次嘗試用手抹掉她的眼淚,那哭紅腫的雙眼和憔悴的臉龐令人心碎。

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放開女孩的身體,因為他害怕一旦鬆手就會徹底失去,他寧可讓這個女孩把自己打成重傷也絕不鬆手。

「妳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女孩傷心的聲音令人感到不忍,但涅瓦洛除了「對不起」之外卻什麼話也回答不出來,他感覺自己的胸膛被女孩的淚水浸濕了,一隻手或疏或撫地摸著她有些蓬鬆的金色長髮,直到她安靜下來。

涅瓦洛用自己的下巴靠在女孩的頭髮上,用無比愧疚的語氣說道:「我願意贖罪,希望妳可以給我這個機會,無論妳說什麼我都會答應……但別離開我,我好害怕從今以後再也看不到妳。」

「我原本想殺了妳……」

「我知道……為什麼沒有動手?」一醒來涅瓦洛就發現自己心臟的位置有傷痕,發現自己待在萊克曼瑟的房間,而房間又淩亂成這樣,以及地上和床上殘留的穢物,他大概能猜出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想殺妳……我不知道……」與她所說的話一樣矛盾的還有她的心情,她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下不了手。

「乖……別哭了……都是我不好……」

到了中午,他們匆匆吃完午飯之後就離開村子了,在這之後萊克曼瑟都沒有做初試圖遠離涅瓦洛或者想不開的舉動,但一路上她的心情都很低落,甚至一直保持著沈默讓涅瓦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樣的狀況微持一兩天還沒什麼,然而到了第三天的時候涅瓦洛就受不了了,他看女孩這個樣子心裡也很難過,於是開始想辦法要逗她開心。

「妳看!妳看!這是一隻兔子。」涅瓦洛捉住一隻無辜的兔子的耳朵,將這兔子胡亂抖動身體的兔子舉到萊克曼瑟的面前。

「我知道,白癡……」面對涅瓦洛的行為,萊克曼瑟看了一眼之後就別過頭去,並且自言自語似的說了這麼一句,雖然這是在罵他,但涅瓦洛聽到她說話之後卻非常開心,這代表自己還有一點希望。

「妳看!妳看!我這樣好不好看?」涅瓦洛眼明手快地捉住一隻飛鼠放在自己頭上,那感覺到自己有生命危險的飛鼠瘋狂地攻擊著他的頭髮,現在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難民。

萊克曼瑟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從他頭上把飛鼠捉了下來,抱在懷裡安撫一陣之後就放走了。

「妳有沒有特別想吃什麼,我去想辦法弄出來!」涅瓦洛露出一個自信十足的笑容,但萊克曼瑟卻怎麼樣也笑不出來,她臉上似乎只剩下傷心、無奈跟面無表情這三種表情,就算涅瓦洛捏她臉頰也無動於衷。

「隨便。」

「那我就隨便找囉!妳在這裡等我,別亂跑喔!」

於是涅瓦洛就到森林打獵去了,在進入森林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抱腿坐在樹木底下的萊克曼瑟,相當無奈又後悔地嘆了口氣,接著在找到獵物之後便拔腿狂奔。

他現在也許可以體會洛德當初的心情了,他想盡辦法、辦法想盡的想要讓萊克曼瑟開心,但女孩根本就開心不起來,涅瓦洛想她一定還在為那天晚上的事情生氣,而這件事情他自認不對,他認為自己有必要對女孩負責。

但蕾洛娜那邊該怎麼辦是個很大的問題,他敢打賭這事情要是讓蕾洛娜知道,以蕾洛娜的個性肯定會想辦法把他給殺了,一想到未來可能得面臨蕾洛娜的怒火,他就感到一陣頭痛……


第一百五十五章:動身



2014-03-15 Sat 02:57

站在那足以瞭望整個平原的山丘上,早晨的風嬉鬧著從身旁經過,溫暖的陽光從遙遠的地平線緩慢升起,照亮的不僅僅是男人的側臉還有遠處,那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過的沿海城鎮的身影。

涅瓦洛這輩子遇到過最大的挑戰,並不是從牧李斯的追捕中脫逃,不是穿越兇險的伊修諾比沙漠,也不是深入龍皇之墓中尋找龍皇遺骨的下落,甚至不是面對被貪食腐亞龍追殺的死亡邊緣。

他認為,最大的挑戰應該是討女人開心。

面對冷若冰山的蕾洛娜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而原本關係不錯的萊克曼瑟也因為一次的酒後亂性,讓兩人之間的感情差點蕩然無存,他雖然滿心愧疚但也感到有些委屈,因為發生關係是事實但他卻只有模糊的印象,對於當天發生的事情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不記得為什麼自己會睡在她床上。

但無論如何,錯了就是錯了,涅瓦洛並不會逃避事實,尤其當他看到萊克曼瑟最近兩天都從惡夢中被驚醒,面容越來越憔悴的模樣,看著她這副模樣除了心痛之外還是心痛。

而她最近的狀況也讓涅瓦洛感到非常擔憂,她無論對周圍的環境還是天氣都不會有太多的反應,連吃飯都很機械化,只有偶爾才會說上一兩句話,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只是按照肉體的習慣在度過每一天、每一步。

――該怎麼辦才好?

這段時間涅瓦洛傷透了腦筋,他想盡了辦法就是想讓萊克曼瑟開心,但用盡了一切方法就是沒用,他只有在獨自一人的時候才會表現出無奈的一面,但這更多的是自我嘲諷,而他也懂得自我鼓勵,說服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

因為距離安托琪莉亞港還有一段路程,已經兩餐沒吃的涅瓦洛決定先停下腳步休息,他搭了一個營火開始烤先前蒐集的狼肉乾。

「來……我餵妳……」因為看她常常拿著一塊肉老半天才吃個一兩口,而後來又因為必須趕路所以涅瓦洛只能自己把剩肉吃了,所以這次他打算直接餵這位姑娘吃飯,但萊克曼瑟在躲了兩次之後,就伸手想要拿。

不過涅瓦洛看她把手伸過來就馬上把食物抽走,也許是因為餓得受不了了,她在兩次伸手要食物都失敗之後只能一臉委屈地張嘴,讓涅瓦洛把肉放到她嘴裡,而咬著咬著眼眶就泛紅,一副又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乖……不哭、不哭……肚子餓了我餵妳吃飯……」涅瓦洛覺得自己就像在哄一個三歲小孩,很麻煩但也不是一點樂趣都沒有,雖然現在他正在「贖罪」,但他不得不承認萊克曼瑟一臉委屈的模樣非常可愛。

尤其是她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的模樣,可愛到涅瓦洛都有些著迷,他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女孩軟嫩的臉頰,但換來的卻是一個含淚的怒視,但這不知死活的傢夥居然覺得生氣的女孩比剛才更可愛了。

涅瓦洛妳一口我一口地消滅眼前的烤肉乾,兩人看起來就像一對因為剛吵了架,而男方正想盡辦法要跟女方和好的情侶,只有涅瓦洛知道這個過程是多麼的艱辛,更何況兩人根本就不是情侶。

曾有兩次,萊克曼瑟被惡夢侵擾的時候,在睡夢中抱住了上前關懷的涅瓦洛的身體,而嘴裡則不斷喊著蕾洛娜的名字,只有在這時候涅瓦洛才會想起她是個有對象的人,也意識到自己造成的錯誤對女孩來多是多麼大的傷害,她好不容易才得到蕾洛娜的心,涅瓦洛是其中最大的推助者,而現在則成了破壞者。

涅瓦洛真的很擔心,從今以後再也看不到女孩開心的笑容。

最後萊克曼瑟還是忍不住哭出來了,而涅瓦洛只能讓出自己的肩膀讓她哭個痛快,有時候他都很好奇……為什麼女人的眼睛可以裝得下這麼多的淚水?

也許是因為這幾天都沒有睡好,她哭累了之後就沈沈地睡著了,涅瓦洛抱著她瘦弱的身體休息了一陣子之後,直接把她背在背上重新上路。

兩人都已經兩三天沒洗澡了,這樣靠在一起給人的感覺只有難受而已,尤其在太陽的照射之下,涅瓦洛走一段路之後便開始流汗……因為走的不是一般道路,所以這條路並不是很好走,但他只能咬牙撐過。

沒有怨言是不可能的,但抱怨絕對不是在這個時候。

沼澤之塔騎士團於安托琪莉亞港分部,焦急等待的齊碧琳絲在看到涅瓦洛進門的那一刻,還來不及高興就被他那滿臉髒汙、鬍渣和一身狼狽的模樣給嚇了一跳,而看到他還背著一個人便趕緊上前查看。

涅瓦洛把沈睡中的萊克曼瑟放在長椅上,讓齊碧琳絲去檢查並恢復體力,而自己則無力地坐在角落並靠著牆壁,活像個流浪漢。

「涅瓦洛兄弟,能看到妳平安無事真好!」一隻手拍在涅瓦洛的肩膀上,聽這聲音不用轉頭就知道是暗泉洛德,涅瓦洛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看到洛德是什麼時候了。

「我也是。」他已經累到一旦放鬆下來,連說話都感覺很費力氣。

「我和齊碧琳絲一直在等總部的消息,但已經快一週過去了,總部那邊毫無音訊,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而且……還有這個。」暗泉洛德高大的身影在涅瓦洛的面前蹲了下來,他從衣服裡掏出一張小紙條放在涅瓦洛的手中,用眼神示意他把這張紙條給看完。

紙條上是雖細密卻工整的字跡,上頭是這麼寫著:

我不知道收到我的朋友替我送的這張紙條的會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當妳收到這張紙條的時候就是我失去生命的時候了

在騎士團中服役十幾年,對我來說這是一段非常重要的時光,騎士團對我能力的認同讓我有了歸屬感,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能力對維護世界的安定是如此的重要,可以說騎士團讓我獲得了新生。

十幾年的盜墓經驗讓我知道,歷史上有太多的知識和技術被蒙上灰塵,只有動手去撥開它才能從那遙遠的歷史之中得到一點線索,這份遺書也是為了讓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成就,不會因為我個人的死亡而消逝而留下。

我相信我的夥伴很聰明,只有騎士團的成員能夠收到這份遺書,也希望妳或妳能了解我老人家的一片苦心……這個研究成果的好壞只能靠歷史去證實,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不能落在任何有心人的手中,希望收到這份遺書的人能請求團長的協助,代替我好好傳承這份研究成果。

它被我封存在地下室,我的夥伴就是開啟大門的鑰匙。

對了,希望妳或妳能幫我的夥伴找一個新主人,牠叫做布萊,感謝。

                           ――盛海文

「怎麼會……」讀完之後,涅瓦洛的手因為震驚而顫抖著,他不敢相信那個健壯的老人家就這麼離開了,他不相信這會是真的。

「涅瓦洛兄弟,妳知道些什麼嗎?」望著涅瓦洛等待答案的眼神,洛德只能閉上眼睛搖頭表示遺憾,而他問這問題的時候也轉過頭望向停在衣架上,身姿依舊筆挺的避風隼――布萊。

「我最後一次看到盛海文前輩的時候,他為了幫我抵擋敵人的去路而殿後,然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現在的涅瓦洛顯得失魂落魄,因為他意識到在記憶中又有個戰友,為了他而失去了生命,他越來越覺得要是自己沒有出現過,那麼騎士團就不會遇到這起事件,盛海文和凱能也不會因他而死……

「先冷靜,讓我搞清楚總部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我們和總部會失聯快一週的時間?」

面對這樣的事情,洛德顯然比涅瓦洛更加冷靜,北方民族的生活可沒有像修曼人這麼幸福,從小到大他們都生活在與同伴戰鬥、與環境戰鬥以及與魔獸戰鬥的挑戰之中,生死早已被他們看得很淡了。

涅瓦洛將總部遭遇襲擊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齊碧琳絲和暗泉洛德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時之間兩人還沒辦法反應過來,雖然知道涅瓦洛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但洛德在他說完之後又確認了一次,而涅瓦洛只能無奈地點頭表示這一切都是真的。

「總部的成員現在都在哪裡?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齊碧琳絲在得知凱能教官的死亡,還有蕾洛娜等人都生死不明之後便滿臉擔憂,洛德只好將她摟入懷裡並這麼問道。

既然涅瓦洛是那群敵人的目標之一,那麼這裡遲早會被敵人找上門來,所以他們並不能在這裡繼續拖延下去,現在越快動身越好。

「目前希爾商業聯盟、伊修諾比帝國和萬雲帝國正在打仗吧?」而涅瓦洛則反問了一個跟現在的狀況似乎不相關的問題,面對這樣跳脫性的反問洛德在一楞之後只能點頭,這消息不久之前才被商人給帶到南大陸。

涅瓦洛分析道:「我們最快的方法是,可以從遠古森林北上進入伊修諾比帝國的國境,去請求艾德文斯克的協助,可以說只要到了伊修諾比首都我們就安全了,但我認為這條路並不安全。」

「怎麼說?」洛德和齊碧琳絲真正意外的是,涅瓦洛似乎跟伊修諾比皇帝――艾德文斯克有交情,這對他們來說是很難以想像的,但洛德還是忍住疑惑問道。

「這一路上我們得面對生態序亂的魔獸,更重要的是可能會遭遇敵人伏擊,那支襲擊部隊在掠奪完安吉克山脈之後,很可能會把守遠古森林通道,因為他們知道我和艾德文斯克有交情,而更重要的是……」涅瓦洛在停頓了一下之後,指著伊修諾比帝國南部邊境的位置,說道:「我懷疑蠻族和萬雲帝國是合作關係,我們很可能還得面臨蠻族軍隊的追捕。」

「我們的敵人是萬雲帝國?!」洛德驚訝萬分,而齊碧琳絲則摀住了自己的嘴,雖然知道騎士團曾經在老國王的眼皮底下掠奪過神器――時間神殿碎片,但以正面抗戰來說,沼澤之塔騎士團的規模根本沒辦法與這樣的龐然大物抗衡。

涅瓦洛點點頭之後繼續說道:「所以我認為最好走海路,從西南方北上進入希爾商業聯盟,也許我們可以去尋求海鷗咒術公會的協助,聽說蕾洛娜大人和這公會的會長交情不錯,只希望他願意幫助我們……」

「要走海路的話,盛海文前輩認識一位船長,也許我們可以尋求他的協助,不過要找到他似乎有點困難……」洛德面有難色,他正在努力思考該。

「這位船長有什麼問題嗎?」知道有門路之後,涅瓦洛就來了精神,因為這代表著他們抵達希爾商業聯盟就更有希望了。

「他是一位海盜團的團長,這個海盜團的規模不大,就只有一艘商業聯盟輕型戰艦改裝的海盜船。」

聽到這個涅瓦洛就暈了,這個海盜團的規模雖然不大但是戰鬥力卻很驚人,這世界上沒有幾個海盜團手中掌握著戰艦,就算有也是用來偵查的快艇一類的,沒想到這海盜團手中居然有能夠拿來參與戰爭的輕型戰艦,這種戰艦的破壞力對一般的商船來說根本就是毀滅性的。

――這傢夥到底是想搶劫還是殺人阿……

洛德表示連絡這位海盜團長他會負責,至於連絡方式他並沒有詳細說明,只是要涅瓦洛帶著齊碧琳絲和萊克曼瑟轉移陣地,他們打包好行李之後就在靠近碼頭的地方找了間旅館住下,先過了這個晚上再說。

「在這之前妳有看過她嗎?」把萊克曼瑟輕輕放在床上,一開始他很疑惑為什麼這女孩會一睡不醒,後來才得知這是因為齊碧琳絲發現她有嚴重的睡眠品質問題,所以才改寫了恢復術的咒語學術編排,讓它有助眠的效果。

而涅瓦洛看齊碧琳絲似乎很在意萊克曼瑟的樣子,便在床沿坐下的那一刻,對著坐在桌子對面的齊碧琳絲這麼問道。

「嗯……有一次蕾洛娜大人休假……到南方的時候,她和蕾洛娜大人在一起,我記得……她是葵歐小姐?」聽她這麼說,涅瓦洛才想起她們兩人早就見過面了,一想到萊克曼瑟還在死靈偽裝時,捧著齊碧琳絲的小手又摸又捏的模樣,他就感到一陣好笑。

「她沒有對妳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嗎?」問這問題的時候其實心裡就有答案了。

見齊碧琳絲似乎想起了什麼,俏臉浮現出兩朵紅暈,望著涅瓦洛的雙眼馬上搖頭當作是一種回答,她馬上轉移話題說道:「那個……葵歐小姐和蕾洛娜大人之間……是什麼關係阿?」

一想到蕾洛娜和葵歐在面前深吻的畫面,齊碧琳絲的臉就更紅了。

「她們是情侶。」眼見齊碧琳絲楞住的模樣,涅瓦洛搔了搔頭之後尷尬一笑,說道:「就像妳和洛德之間一樣,她們是一對情侶。」

「啊!」齊碧琳絲驚訝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在睡夢中捉住涅瓦洛衣服的葵歐小姐,用一種難看的臉色問道:「葵歐小姐其實……是男人?!」

「不……妳誤會了,她是女人沒錯……」面對齊碧琳絲的誤會,涅瓦洛忍不住笑了出來,而他的笑聲讓齊碧琳絲感覺有些丟臉,不過這也讓她鬆了口氣。

「女人和女人之間……也可以變成情侶嗎?」齊碧琳絲算是大開眼界了,她以前從來就不知道什麼是同性戀,所以在目睹蕾洛娜和葵歐深吻的那一刻,這個疑惑一直放在她心裡揮之不去。

「我想……可以吧?」漸漸的,涅瓦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

「那……男人和男人呢?」齊碧琳絲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抓著這個問題問個不停,而涅瓦洛則被她問得毫無抵抗之力,最後他只能隨便找個理由暫離房間來讓自己能鬆一口氣……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55

第一百五十六章:出航



2014-03-17 Mon 04:03

「事情就是這樣……所以我想要請妳幫我這個忙。」喝了一口桌上的茶來潤喉,不久之前他才剛把盛海文的死訊,還有他們的難處全都說完了,現在他在等待的就是眼前這位船長的一個答覆。

頂著一個大光頭,壯碩的身軀和那滿臉刀疤近乎毀容的長相是史考克最大的特徵,在年輕人說明自己的來意之後,他垂下的眼皮遮住了金色瞳孔,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也不知道是在為朋友的死亡感到悲傷,還是正在思考一些其他事情。

「妳憑什麼認為我會幫妳,妳知道商人從來不做賠本生意,而我們也是一樣的,幫妳不僅沒有任何好處還可能惹來麻煩。」說完之後便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想法有多麼天真。

坐在他面前,身體壯碩到讓桌子顯得矮小的洛德聳了聳肩,從懷裡摸出一塊色澤獨特的寶石,而寶石上頭刻著盛海文的名字。

一看見這東西,史考克馬上就變了臉色,他臉色一沈示意洛德將這東西趕緊收起,他已經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打算用盛海文的遺物作為交易籌碼,雖然那寶石的價值還沒辦法收買他和他船上的所有船員,但至少那幾乎代表了盛海文本人……既然如此那就足夠了。

他望著停在洛德肩膀上的避風隼,想起了盛海文他老人家面對十幾二十倍於自己的敵人,也毫無畏懼的堅毅身影,在下定決心之後他才對著洛德點點頭,說道:「我改變主意了,這個忙老子幫定了,但有一個前提。」

「什麼前提?」洛德問。

「我們得活著離開這裡!」

早在他們談話到一半的時候,史考克就發現這個酒吧裡有四分之一的客人都註意著他們,雖然洛德和他的長相在人群之中相當顯眼,但這樣的註意卻讓人感到異常,就好像妳在路上遇到一個穿著特殊的人,或許妳會忍不住看他兩眼,卻不會反反覆覆地看上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

就在史考克站起的那一刻,這四分之一的人有超過一半都把手摸入大腿或懷裡,很顯然為了不引人註目他們攜帶的全都是暗器,史考克以他身為亡命之徒多年的經驗判斷,他應該先放倒距離他最近的敵人左後方的另外一個人,在對方錯過反制他的時機的那一刻,就是他大開殺戒的最好機會。

然而他還沒動手就嚇了一跳,因為洛德跟他選了同一個目標,但是洛德的出手速度卻比他更快,因為出力而膨脹的大腿撐得褲管崩裂,他一步踏碎了酒吧的木質地板,五公尺的距離他一步就完成了!

還來不及把武器從懷裡抽出的敵人被他的速度給震驚了,而更驚訝的是在他身旁距離他更近,已經準備好要防禦的那名敵人。

洛德凝聚出拳斧的拳頭直接將敵人的頭顱給劈爛,接著一腳將這具還來不及倒下的屍體給踢飛,人體成了一個回力鏢的形狀飛過尖叫著的客人的桌子,直接將兩個掏出了弩弓的敵人撞倒在地上。

洛德身旁的敵人已經反應過來,抽出的短劍上凝聚出淡藍色的鬥氣,一刀直取洛德的腰腹,這一刀雖然不是最致命的位置,但在凝聚了鬥氣的武器面前人體有六成的面積都是死穴,只要這一刀進去就算是神也難救。

鬥氣破開了洛德的拳斧,被擊破的拳斧化為無數沙塵紮痛了敵人的雙眼,在這一瞬間洛德已經捉住了敵人的手腕用力捏斷,凝聚於短劍上的鬥氣就像被拔掉了電源的燈泡一樣瞬間熄滅,被捏斷手的人還來不及發出慘叫,就被一隻大手捏著臉推著身體,被當作是布娃娃一樣狠狠砸在牆上。

「砰!」

強上濺出一片絢爛的血花,看起來有點像是盛開的蒲公英,而這朵蒲公英的梗下方的男人,就向一個睡著的流浪漢一樣靠在牆邊,低垂著頭不知生死。

史考克原本想要趁這個機會衝上前解決敵人,但是一看到敵人的武器上都凝聚了鬥氣之後便馬上停下腳步,身為一個海盜團的頭目,他並不是沒有見過騎士,事實上還是有一些騎士會落魄到去當海盜,他的團裡就有兩名成員是騎士,他們可以說是整個海盜團用於近身戰鬥的尖銳刀鋒。

但那也不過兩名,原本他以為擁有兩名騎士就很了不起了,但放眼望去他才知道,在這裡伏擊他們的敵人每一個都是騎士,面對十來個騎士,就算他們真的打的贏,這老命也會不保!

就在洛德擊殺兩名騎士的同時,史考克卻連一個也打不贏,但就算打不贏跟對方周旋他還是辦的到,而這時候洛德也被一名騎士給纏上了,這群敵人顯然對大個子比較有興趣,反倒是史考克這裡清閒的可以。

慌亂而奔逃的人們都繞開洛德的身邊,也許就是因為這樣的混亂,讓洛德沒有馬上陷入被包圍的困境,但這樣的狀況並不會持續太久,他知道必須趕緊擊敗這個試圖拖延他時間的敵人才行。

似乎是同伴的支援已經趕到,原本僅僅以武器牽制洛德的敵人出招越來越兇猛,而洛德則抓準對方橫劈的那瞬間,健壯的雙腿忽然岔開,左手馬上貼著地面穩住身體,他高大的身體在瞬間矮了一大截,而敵人的那一刀自然也落空了。

五指出力,洛德右手成拳打在對方橫膈膜的位置,這兇猛的一擊直接讓對手無法聚力且呼吸困難,接著他整個人向前撲去將敵人撲倒在地,在滾了一圈之後拖著敵人的身體站起,洛德捉著敵人的腳踝將他整個人當做是棍棒一樣甩向原本偷襲他後背的敵人。

洛德抓準這個機會一下又一下把這兩個人砸趴在地上,望著那兩個以非人類的姿態躺在一起的血肉模糊,面對這樣野蠻又兇猛的打擊他們不死也半條命了,敵人顯然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變化,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前一秒還兇猛如戰神的巖壁族人,在解決了面前的對手之後,馬上跟著海盜團長一起落荒而逃,他們並沒有跟著追出去,因為他們知道一旦進入了人群要攔截目標就更難了,現在只能讓人遠遠跟著,等找到了機會再下手。

「老子差點以為自己沒命了!」在拐了幾個巷子之後,兩人在一座非常靠近碼頭的公園停下腳步,他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道:「老子都不知道自己懸賞已經高到這種程度,一出手就是十幾個騎士,害我都想把自己的頭剁了拿去賣。」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不過洛德卻沒那心情陪他開玩笑,他現在比較在乎行程的問題,既然剛才都已經遭遇伏擊,就說明了這裡已經待不下去了。

「妳有幾個人?」如果是以前,他可能會因為有人不回應他的玩笑而不爽,但洛德剛才已經展現了他個人的實力,史考克認為就算是他團裡的兩個騎士一起出手,也不一定會是這個巖壁戰士的對手。

在海盜圈子這種弱肉強食的世界裡,真正的強者更值得被人尊敬,因為在那個世界裡一切都是靠拳頭說話。

「包括我自己的話,大概是四個,兩男兩女。」

「喔?有女人?看樣子這趟旅程不會太無聊了……嘿嘿!」

「如果妳不希望我和我兄弟在妳船上大開殺戒的話,勸妳還是別打這兩個女人的歪腦筋,妳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聽見這話,史考克便沒了任何興趣,因為他知道盛海文是什麼實力,也清楚盛海文認識的人通常都是什麼實力。

「好吧!那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我可以送妳們到希爾商業聯盟,但這路程可能會有些遠,因為這陣子海上並不安定,有一些航道不好走。」從長椅上起身,他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塵,望著洛德的雙眼說道:「明天太陽升起的那一刻,我要在八號碼頭上看到妳們,我最多只能等到中午。」

「感謝妳。」

為了避免被人尾隨,洛德回到旅館的路上都是繞路而行,在三確定沒有人跟著之後他才走入旅館,然而才剛上二樓他就被眼前的狀況給嚇了一跳,只見一個被人從頭頂一刀兩斷而右手還握著斷刀的屍體躺在敞開的房門前方,那動作和死法都說明了他在開門時遭到了來自門內的強力斬擊。

從屍體的狀況沒辦法得知這人是不是騎士,但從那斷刀的切面平整度和位置來看,這人應該是在舉刀防禦的時候被砍死的,而且這一定是涅瓦洛幹的,只有涅瓦洛的鬥氣才會鋒利到這種可以用可怕來形容的程度。

雖然心急如焚,但他還是無聲無息地走入房間,他發現房間裡到處都是破碎的棉被、毛巾、餐具、杯子……放眼望去除了床之外,沒有一個東西是待在正確的位置上,而原本應該在這房間裡的三人也不見蹤影。

「啊――!」

一聲突如其來的尖叫,洛德轉身望向門口,發現一個旅館的員工在看到門口的屍體之後,嚇得驚聲尖叫,還得一手扶著牆壁才能穩住自己的身體,而在看到從房間裡走出的洛德之後他嚇得落荒而逃。

看這員工逃走的模樣,洛德就知道自己麻煩大了。

不久之後這棟旅館就被警備隊員給包圍了,旅館員工驚魂未定地宣稱兇手就在樓上,但警備隊員上樓搜索的時候,除了一個個嚇壞了的房客之外沒有看到員工所說的那名兇手。

洛德用輕靈的身手在屋頂上奔馳著,翻過屋簷和爬牆時的身影居然和盛海文有那麼一點相似,他的身體高大卻不影響他的動作,在屋頂上奔馳的時候也能做到不發出一點聲響,在潛行能力上的表現他遠比涅瓦洛還要優秀。

「是誰?!」

洛德沒留意到屋頂上也有人巡邏,他馬上停下腳步躲在那名守備隊員的視線死角,不過卻不小心碰到煙囪上的磚瓦發出了一點聲響。

要讓他放倒一個普通警衛對他來說比吃飯還簡單,問題是放倒這個人之後就會被對面的守備隊員發現,這時候他必須先轉移對面那名隊員的註意力才行,於是他悄悄從煙囪上拔下一塊瓦片。

在守備隊員繞到煙囪後方的同時,洛德也用著跟他幾乎一模一樣的速度繞到了另外一邊,這就導致兩人碰不到面的情況,而洛德則趁這個機會用力甩出手中的瓦片,像飛鏢一樣高速旋轉的瓦片擊碎了一棟房子的玻璃。

對面屋頂察覺到這狀況的隊員,馬上走到那破碎的玻璃邊查看狀況,而洛德則抓準這個時機回頭將守備隊員給擊暈。

無聲無息放倒一個之後,洛德利用地形穿越了街道的阻隔到了對面的屋頂上,他直接用快速的奔馳貼到才剛轉過身來的隊員身邊,那人嚇得才剛要舉起手中的弩弓,就被洛德給一拳打暈放倒在地上。

忽然,他感覺到危險,回身一手隨時準備擋住可能遭受攻擊的要害,而另外一隻手則猛然揮向對方麼面門!

「別衝動……是我!」前半句是從正前方傳來,而當他的拳頭穿過模糊的人影之後,後半句卻是從後方傳來,這時他才意識到這似乎是涅瓦洛的聲音,只不過因為戴著面罩的關係糢糊了許多。

「涅瓦洛兄弟,妳沒事?齊碧琳絲她們在哪?」見到涅瓦洛平安無事的模樣,他似乎覺得是理所當然的,所以很快就擔心起愛人的安危。

「齊碧琳絲她們很安全。」而涅瓦洛似乎早就習慣了,反正他印象中的巖壁一族男人都差不多是這個樣子,他招招手說道:「走吧!我帶路,有任何事情等一下再說。」

涅瓦洛帶著洛德來到了第五號碼頭,這個碼頭是安托琪莉亞港所有的碼頭之中相對老舊的一個,這裡有好幾間廢棄的倉庫,而齊碧琳絲她們現在就待在一間廢棄倉庫之中,這地方就目前的狀況來說還算是安全。

才剛走入倉庫,見到洛德平安無事歸來的齊碧琳絲,在一陣小跑步之後便笑著撲入洛德的懷裡,沒有什麼比看到愛人平安歸來更令人高興的事情了。

兩人那幸福的模樣連涅瓦洛看了都感到羨慕,他轉頭望著坐在角落早已經清醒過來的萊克曼瑟,見她還是一副淡漠的模樣,仿彿身旁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與她無關,任何人、事、物都不重要了,這讓涅瓦洛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洛德,事情談得如何?」

「很順利,明天一早我們就可以出發,在第八號碼頭,他答應送我們到希爾商業聯盟。」他讓肩膀上的避風隼改停在齊碧琳絲的肩上,坐在涅瓦洛的身旁這麼說道,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一看到他左手上的傷痕就知道事情一定不簡單。

「妳的手受傷了!」齊碧琳絲趕緊為洛德治療,不過這雖然是因為鬥氣的破壞而造成的傷,但破壞的只有皮膚而已,所以並不嚴重。

「這傷是被我在應付敵人的時候留下的,我想和襲擊總部的應該是同勢力。」為了避免誤會,洛德馬上開口解釋。

「我們剛才也遇到敵人,人數大概十幾個,看樣子他們對『時間神殿碎片』勢在必得,但我到現在還搞不懂這東西,對他們來說到底有什麼價值?」涅瓦洛很鬱悶,他只知道敵人的目標,卻不知道敵人真正的目的,他搖搖頭別讓自己去想這些,話鋒一轉便說道:「之前忘了告訴妳,我們可能要去一趟南海,我必須到南海去找一個老人家,這很重要」

「沒關係,之後我再跟史考克談談,看他願不願意繞遠路。」

隔天早晨,洛德帶著涅瓦洛一行人來到第八號碼頭,搭著一艘小艇駛向遠方,在離開港口軍隊管轄的沿海之後,小艇方向一轉到了一座小島後方,小島邊停著一艘裝載了二十幾門大砲的戰艦,要不是船上掛著一面骷髏旗的話,恐怕沒有人會認為這是一艘海盜船。

等待已久的海盜船迎來它的船長和客人之後,便張開了船帆往南方破浪而行,雖然這艘戰艦改裝的海盜船體積龐大,但速度卻不比小船慢上多少。


第一百五十七章:海上交戰



2014-03-18 Tue 02:34

「歡迎登上史考克號,我是殺人鯨海賊團的團長史考克,很高興認識妳們,妳們可以隨便看看……正如妳們所見到的,這是一艘海盜船以及一群海盜。」

在涅瓦洛一行人站上甲板之後,史考克戴上他海賊團長的帽子,對著兩位姑娘揚起嘴角露出並不怎麼白的牙齒和那閃耀的金色假牙,那些正忙著起航程序和刷甲板的船員,有些人對這些外來者投以好奇的目光,而有一些人在發現四人中有兩個女人的時候,便開始發出求偶般的叫聲和吹起口哨。

齊碧琳絲有些緊張地躲在洛德的身後,而涅瓦洛則牽著萊克曼瑟的手只怕她跟丟,兩個男人都選擇對這群看起來像餓狼或瘋子的海盜成員視而不見,他們緊跟在史考克的身後開始認識環境,畢竟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在船上。

從南大陸到希爾商業聯盟可不是一兩天的事情,更不用說他們走的是偏遠的航道,這一趟最快會是半個月而最長一個多月都有可能。

這艘海盜船並沒有跟傳聞中的一般海盜船一樣骯髒,從走入居住艙之後就出乎預料的乾淨,牆上沒有奇怪的塗鴉而地上也沒有垃圾,如果不是船員一個比一個還不正常的話,他們可能會以為這就是一艘普通戰艦。

四人都是第一次登上這樣的船,那寬廣的內部空間讓涅瓦洛大開眼界,這艘船上的船員是兩個人住一間小房間,這以普通商船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當初涅瓦洛跟肯恩出航的時候所居住的,也是由倉庫整理出來的空間。

而分配給他們四個人的是靠近船尾的兩間房間……

「我和葵歐小姐睡一間嗎……?」這原本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齊碧琳絲因為回想起不太好的回憶,所以在分配房間的時候就下意識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妳和洛德睡一間吧!我要負責照顧她。」萊克曼瑟的狀況不正常,如果她不在身邊的話涅瓦洛就感到非常不安心,所以他也不管會不會被人誤會,馬上就對房間分配做出了這樣的提議。

而洛德發現葵歐小姐沒有任何異議之後,便點點頭說道:「那就這麼決定了,先把行李一類的東西放房間吧!」

原本這趟旅程應該沒有他們的事情,他們只要在房間裡好好待著,偶爾到用餐區去喝些水吃點東西就沒事了,直到他們聽見外頭傳來響亮的敲鈴聲,這鈴聲一響起之後伴隨而來的就是眾多而雜亂的腳步聲。

吩咐兩個女人好好待在房間,涅瓦洛和洛德決定到甲板上去看看發生了些什麼事,一到甲板上就看到一群人正忙著上竄下跳,有一群人專門調整甲板兩側的大砲,還有一群人正忙著分配武器,看見這狀況不用別人告知,他們也知道這是正在備戰,不久之後將會發生戰鬥。

站在高處的史考克正忙著指揮這群海盜,一進入備戰狀態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嘻皮笑臉和取鬧的欠打模樣,他們都專心一意地將自己該負責的工作完成,再戰鬥之前寧可反覆多檢查幾次也不能有一絲疏忽。

這可是關係到整艘船的人的性命!

「發生什麼事了?」洛德走到史考克的身旁,見他終於停止指揮之後才出口問道。

「在西南方發現兩艘萬雲帝國的輕型戰艦,他們的目標似乎是我們,已經無法避免甩開,估計五分鐘後會進入雙方射程。」說完之後他用力捉住洛德的領口,逼著他彎下腰來,臉色鐵青地靠在他耳邊說道:「妳居然沒告訴我妳惹了這麼大一個麻煩,要是能夠活下來的話,這筆帳我一定會跟妳算清楚!」

照理來說萬雲帝國的戰艦能出現在這裡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因為大陸西方的航道都控制在希爾商業聯盟的手中,就算是和平時期這些明顯代表著帝國軍隊的戰艦也不能隨便航上這些航道。

既然這兩艘戰艦能出現在這裡,就說明他們繞了很大的一趟遠路,很顯然早在很久之前這場追捕計畫就已經被完善了,涅瓦洛無法保證在這兩艘戰艦後方還有沒有其它的危險等著他們。

「史考克船長,妳有把握能打贏這場仗嗎?」雖然對海戰不了解,但以寡敵眾這種事情白癡都知道只限於小規模的搏鬥,或者是少數的陸面戰役,因為地面上有太多的地形和戰術條件可以讓軍隊利用,但海上卻沒有!

「老子沒把握,但沒把握他媽還能怎麼辦?難道要跪下來求他們放我一馬嗎?」史考克臉色臭到不行,它指著正前方海平面上越來越明顯的兩個小黑點,他用一種非常悲憤的語氣說道:「老子混這行這麼多年,還沒看過有一個對手在交戰之前就先聲明『絕不接受投降、交涉』的!」

「那該怎麼辦才好?」洛德非常擔憂,他真正擔心的是齊碧琳絲的安全,現在他們的命都綁在這條船上,他不希望心愛的女孩陪著自己一起葬身大海。

「還能怎麼辦?像這種時候,就算是死也要打他娘親的!讓他們知道海盜也是有尊嚴的,知道嗎?!」說到最後,史考克用那洪亮的嗓門對著整艘船的船員喊道。

「喔――!」

「打他娘親的!」

史考克的喊話引來一陣狂呼亂吼,但這樣的一句話卻掃除了海盜們面臨戰鬥前的那一點不安,他瘋狂的笑聲是這群亡命之徒心中最堅固的精神支柱。

「如果妳們不想死的話,也拿上武器和我們一同作戰吧!」史考克拔出自己的刀對天怒吼,而甲板上的成員也紛紛拔出自己的武器齊聲怒吼,一時之間氣勢高昂,每個人都面色猙獰且目光堅定地望向前方,似乎沒有人可以阻擋他們。

「涅瓦洛兄弟,幫我把齊碧琳絲帶上來,拜託了!」

「這是男人的戰鬥,妳叫個女人上來做什麼?」

史考克感到非常不解,但洛德只是微笑而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涅瓦洛心裡雖然好奇但也聽話照做,很快齊碧琳絲和萊克曼瑟就被一起帶到甲板上,洛德很快跟齊碧琳絲說明了現在的狀況。

他們用兩人才能聽見的音量互相商量著什麼,只見齊碧琳絲咬緊牙根點點頭似乎妥協了什麼,只聽見她說道:「我會試試看的……」

洛德讓齊碧琳絲跨坐在他的脖子後方,她從脖子上將一個造型獨特的項鍊扯了下來,那項鍊是一個看起來像貨幣的金屬片,金屬片上頭有許多意義不明的圖騰,而金屬片的正中央是圓形的透明材質。

「妳們在做些什麼?」史考克雖然知道這些人不是在開玩笑,但他還是不懂這樣的動作對即將到來的戰鬥會有什麼影響。

「等一下妳們將會見到的,是盛海文前輩生前最後的一項實驗成果,也許它能給我們帶來一線生機。」

話才剛說完,齊碧琳絲雙手交疊,將金屬片放在手掌心裡對準船艦的正前方,大量的植物莖葉忽然從她的衣服裡冒了出來,讓她整個人幾乎變成了一個造型怪異的草叢,只剩下纖細的雙手還露在外面,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動作。

當正前方兩艘戰艦已經到了能夠清楚目睹輪廓的距離時,兩艘戰艦一左一右地分開了,試圖從左右兩面發動攻擊,而史考克也不會真的傻傻的就讓對方稱心如意,他下令讓戰艦急速轉向,先讓敵人的艦首面臨他們的砲口,發動第一輪炮擊再說。

而涅瓦洛這時的註意力卻不在對方船上,而是身旁這個越來越茂密的草叢,他忽然發現這種感覺非常熟悉,尤其是當三個忽然出現的紅色魔法陣,以齊碧琳絲的雙手為軸心旋轉的那一刻,他終於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還記得當初他們被牧李斯追捕的時候,蕾洛娜曾經丟下稀有礦物來吸引一種用於挖礦的遺跡守護者,而那遺跡守護者在出現的時候便對牧李斯發動了毀滅性的打擊,那喉嚨深處冒出的炙熱紅光讓人永生難忘,只不過那是他當時昏迷過去之前的最後一段記憶。

現在凝聚在齊碧琳絲手中的那片炙熱紅光,跟當初涅瓦洛記憶中的東西一模一樣,他終於知道盛海文前輩還有騎士團裡究竟在研究些什麼了!

洛德轉動身體讓齊碧琳絲的雙手對準了其中一艘戰艦,而那艘萬雲帝國的戰艦的艦長也察覺到情況似乎不對勁,原本應該迂迴到史考克號右方的這艘戰艦開始緊急規避,然而在這廣闊的海洋之中,戰艦的體積實在是太顯眼了,在這種距離才發現情況不對勁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炙熱紅光變得相當刺眼,一道火紅色光束就像隕石一樣,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之中飛向目標,在不偏不倚的擊中的那一刻破開了戰艦的外殼,因為被擊中而過熱的砲管開始變形,而發射不出去的砲彈直接導致膛炸,一時之間導致了一片混亂,而這道光束居然點燃了戰艦上包括人體在內的一切東西。

不久之後齊碧琳絲發出一聲悶哼,身上的植物開始漸漸消失,而手中的光束也越來越弱,直到消失。

炙熱變形的金屬片墜落在甲板上散發著白煙,齊碧琳絲摀著自己燙傷的手一臉痛苦,暗泉洛德感緊檢查她的傷勢,幫她處理燙傷和包紮。

而這時甲板上忽然爆出響亮的歡呼,因為還沒開戰就有一艘戰艦在海上化為火球,望著那忙著跳海逃生的海兵和不斷爆炸的砲管和火藥,他們就知道那艘戰艦現在就跟沈了沒什麼兩樣,整艘戰艦都起火了,就算不沈也是一艘死船。

原本涅瓦洛以為,另一艘船會因此而打退堂鼓,沒想到史考克卻下令準備作戰,因為那艘船似乎沒有想要撤退的意思,他們似乎看出了這種攻擊不可能發動第二次,所以打算直接拉近距離一決勝負。

「齊碧琳絲怎麼樣了?」眼見女孩似乎痛到昏倒了,涅瓦洛上前關心。

「雙手嚴重燙傷,以及體內鬥氣消耗一空,除此之外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我們先把她們帶到安全的地方吧!」洛德抱著齊碧琳絲將她送回房間,而涅瓦洛雖然不安心但還是交代萊克曼瑟照顧她。

她沒有任何回應就當作是她答應了。

一進入射程雙方便開始了猛烈的砲擊,整艘船都是開砲時還有被擊中時的震動,有幾次木柴被擊碎的聲音傳入涅瓦洛的耳裡,那聲音讓人感到非常不安,畢竟這裡是在海上,這艘船沈了他們也沒地方可逃。

敵人的砲彈落將我方的一門大砲炸上了天空,跟著一起噴向天空的還有木削和人體,以及那乎遠忽近的慘叫聲。

這群亡命之徒對於同伴的遭遇沒有絲毫的關心,他們的眼中只有眼前的敵人,副砲手用最快的速度填彈上火藥,在砲手經過調整和瞄準之後,在船長的命令之下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砲擊。

「鉤砲預備!」眼見時機已經差不多了,史考克大聲喊道。

「一號鉤砲預備完成!」

「二號鉤砲預備完成!」

一個又一個船員覆誦著來自甲板下方的回應,史考克在敵艦右舷完全面對我方的那一刻馬上下令道:「開火!」

「開火!」

跟著十幾發砲彈一起射出的還有兩條拖引著鎖鏈的鐵樁,而對方似乎也下達了一樣的命令,同樣有兩條拖引著鎖鍊的鐵樁被射了過來,兩對鐵樁機乎同時貫穿了戰艦的艦首和艦尾,啟動的回收機械開始將戰艦互相扯向對方。

這種情況雙方都停止了開砲,因為萬一將對方給擊沈的話,那麼沒被擊沈的那艘就會被沈沒的戰艦給扯到翻船,他們不僅很有默契的同時停止開火,也很有默契的拿出了弓箭類的武器互相對射。

而在雙方船艦靠在一塊的時候,他們幾乎怒吼著同時對對方發動了衝鋒,但海盜們的狀況並不理想,因為登上對方船艦的成員很快就被砍死,而還來不及登上的也被敵人那顯眼的鬥氣光芒給逼退。

一名拿著戰錘的海盜成員一錘擊破了防禦姿態的敵方騎士,並且將對方連人帶刀的打回他們的船上撞倒了一片人,涅瓦洛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傢夥的戰錘上居然凝聚了鬥氣,而站在他身旁拿著單手劍和匕首的另外一名成員,也同樣會使用鬥氣。

他們似乎是這個團隊裡最強的兩個戰力……

但他們並沒有註意到,有一個兇猛的身影從上方一躍而下,那鋒利的一對拳刃毫無技巧地劈砍向他們的頭顱,就算他們的實力再怎麼高超,面對這樣幾乎算是暗殺的突襲,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這擊也是必死無疑!

這兩人雖然強悍,卻不懂鬥氣推進這種戰技,所以當涅瓦洛閃到他們身後兩腳將他們踹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兩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給嚇到了,但在他們罵出聲來之前卻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天而降,他們馬上翻身在同伴的掩護下馬上離開,那對拳刃在失去目標之後改為劈向涅瓦洛。

涅瓦洛右手握著長刀刀柄,而左手則輕握著刀緣,左手的指縫裡忽然冒出了鬥氣的光芒,在左手鬆手的那一瞬間,長刀化為虛影砍向迎面而來的一對拳刃,那速度居然快到肉眼難以捕捉!這是跟安塔塔格斯一模一樣的攻擊方式!

雖然他學不會那種古怪的戰技,但這種斬擊技巧對他來說卻不難。

涅瓦洛並沒有在長刀上凝聚鬥氣,如果對方使用鬥氣進行斬擊的話,那麼涅瓦洛就算不死也肯定會斷刀,但涅瓦洛知道對方一定不會使用鬥氣攻擊,所以才敢用這種大膽的方式迎擊。

「鏗!」

刺耳的金屬交鳴,那高大的身影被涅瓦洛強悍的斬擊力量硬生生擊飛,她直接將手中的拳刃刺入甲板,用鬥氣形成的盔甲保護腿部,整個人向後滑行了將近五公尺的距離才終於停下……


第一百五十八章:拳刃與長刀



2014-03-19 Wed 16:44

長期生活在船上的海盜們,因為同伴全都是男人的關係,只要看到女人的身影總是能讓他們格外興奮,而在那之後他們才會開始在意女人的外貌,這不是他們各個都是「龍騎士」,對他們來說能在海上碰到女人實在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特別是碰到兇悍的女性戰士。

正在交戰的人群之中站立著一個高大的女戰士,她的身高甚至比暗泉洛德還要稍微高了一些,那麥褐色的肌膚因為戰鬥的關係而冒出細密的汗水,看上去就像是特別打蠟處理過的金屬,加上那因為出力而膨脹的手腳肌肉和腹肌,讓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顯得無比兇悍。

亮銅色的瞳孔隨著她並不笨拙的速度晃動著,被囚禁在細長鳳眼之中的美麗瞳孔死死盯著整個戰場上唯一的對手,這讓她在交錯突進時竟給人一種獵豹正在衝刺的錯覺,只不過她的獵物並不是單方面被追的羚羊。

雖然體型高大動作卻一點也不笨拙,她左右迴避著獵物的反擊,一次又一次的防守和試探性攻擊,只為了讓獵物露出破綻的那一瞬間直咬咽喉。

難得在戰場上碰到女戰士,但周圍的海盜們卻一點也興奮不起來,尤其是在他們被砍死了兩名成員之後,他們發現自己的武器根本擋不下那應該被歸類為暗器的拳刃的攻擊,死者要不是武器被擊飛就是武器被砍斷。

葛蘭洛特的拳刃涅瓦洛拿過,那重量已經不能稱之為暗器了,對一般體型的修曼人來說那寬厚的刀身就相當於騎兵作戰用的斬馬刀,只不過柄和刀身沒有那麼長罷了,這兩把武器加起來的重量比洛德的大劍還要重。

然而,就是這樣沈重的一對兵器,在涅瓦洛面前越揮越快,就像一輛正準備起跑的馬車一樣,那或刺或砍的攻擊不過是前奏,很快他就發現葛蘭洛特的攻擊快如閃電,這攻擊真要說有技巧的話就一個字――快!

不但快,而且招招致命!

面對這樣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涅瓦洛雖然壓力具增但卻不意外,因為早在這之前他就領教過葛蘭洛特的實力,事實上涅瓦洛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根本沒有見識過葛蘭洛特真正的實力,但在將近一年前,他是根本打不贏葛蘭洛特的。

與當時不同的是,現在的葛蘭洛特似乎有了戰鬥的理由,她的雙眼透露出的是無盡的戰鬥慾望。

面對這強烈的攻勢,涅瓦洛也沒有敗下陣來的理由,雖然對方的攻擊快到他沒辦法使用「耳目」,但這些日子培養起來的危機意識,還有他越來越熟悉自己的身體了,站在這裡的這一刻他才發現,過去的自己就像一個還沒睡醒的巨人。

――妳在植魂之前就已經是個強悍的騎士,所以在植魂之後鬥氣才會直接產生變異。

涅瓦洛想起了安塔塔格斯跟他說的話,當他面對葛蘭洛特這兇猛的攻擊越來越遊刃有餘的時候,他開始相信這個說法,兩人的長刀、匕首和拳刃激烈碰撞,在混亂的人群之中也能爆出一團又一團絢麗的火光,即使如此他還是能輕易掌控包括鬥氣、走位、出手時機在內的一切。

一百年的沈睡太過久遠了,漫長的沈睡真要說有什麼後遺癥的話,那麼就是他身為騎士的實力大幅衰弱,先前的訓練對他來說比較像是一種復健而非鍛鍊。

「鏗鏗鏗鏗……」從剛才開始,這樣的金屬交鳴就一直沒有停止過,即使在充斥著喊殺聲、慘叫聲的戰場上,也相當奪人耳目,而敵我雙方都很有默契地為兩人讓出了一個戰鬥空間,因為沒有人想要因為誤闖而被人輕易砍死。

雖然海盜們的平均實力不如對方,但有暗泉洛德和他們原本就擁有的兩位騎士主力帶頭,這場戰鬥還不至於在短時間內敗下陣來。

兩人在非常默契的一次致命交鋒都沒有得手之後,在最危險的時刻結束後反而換來了一段短暫的喘息時間,葛蘭羅特舉著拳刃胸膛起伏,望著姿態幾乎跟她一模一樣的涅瓦洛,嘴角上揚,笑道:「妳變強了!」

「不變強的話要怎麼征服妳?」

涅瓦洛話還沒說完,就率先出手一刀斬向葛蘭洛特的面門,然而卻被葛蘭洛特一拳擋開,另外一拳則直取他的胸口,涅瓦洛身子一縮閃開了拳刃的刺擊,手中的匕首就像毒蛇一樣抓準了獵物露出破綻的瞬間猛然出擊。

葛蘭洛特的脖子上忽然出現小片的鬥氣鎧甲,僅僅瞬間就將涅瓦洛凝聚於匕首上的鬥氣給抵消掉了,要不然這一刀應該會劃開她的脖子而致命。

「呵呵……妳還是一樣有趣。」葛蘭洛特退了兩步,先與涅瓦洛拉開距離之後重整攻勢,她忽然將雙拳收在胸前,凝視著涅瓦洛說道:「我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形式碰面,但……這次我沒有手下留情的理由!」

「為何沒有?!」

兩人的攻擊頻率只增不減,涅瓦洛雖然跟得上葛蘭洛特的速度,但還沒好的傷口漸漸妨礙到了他的動作,很多時候他不得不使用鬥氣來逼葛蘭洛特改變動作,但他知道這樣的情況拖久了之後,先用完鬥氣的他就等於輸了這場戰鬥。

但這並不妨礙他在戰鬥中與葛蘭洛特交談。

「因為……喝!」怒喝一聲,一刀橫掃將涅瓦洛的武器拍開,然而涅瓦洛卻在關鍵時刻收回了兵器,長刀如泥鰍般從拳刃底下溜走,而葛蘭洛特也發揮出了拳刃出招變招快速的優勢,也跟著收回兵器又一拳擊出,她繼續說道:

「安卓狄亞斯大人,曾贈與我族『生機蓬勃』這一神器,才讓族人們免於饑荒而瀕臨滅族的危機,而我的任務就是將妳帶回萬雲帝國,報答安卓狄亞斯大人對我族人的救命之恩。」很快葛蘭洛特又找回了戰鬥中的優勢,接下來的一連串攻擊涅瓦洛都只能被動防禦。

「但我不能跟妳回去。」每一次防禦都能感受到刀柄傳來的劇烈震動,震得他雙手逐漸麻軟,五指之間已經沒了感覺,他幾乎是咬牙迸出這句話來。

葛蘭洛特出手越來越狠,涅瓦洛幾乎被逼到邊緣,她用與兇猛的動作截然不同的平靜語氣說道:「我知道,所以我從沒要求妳投降,身為戰士就是要在戰場上用實力決勝負,只要打敗了妳一樣可以將妳帶走!」

「這不公平!」涅瓦洛抓準機會向側邊一翻,整個人就像輪子一樣在地板上滾了幾圈之後,用一個詭異且艱難的角度撲向葛蘭洛特的側面。

而葛蘭洛特顯然早就在堤防他使用這招,對著涅瓦洛的臉就是一拳打了過去,然而涅瓦洛卻沒有像以往一樣反握刺擊,而是揮刀橫砍來擋開她的武器,兩人各自向後退了幾步之後,她撥了撥黑色的頭髮,問道:「怎麼說?」

「我輸了妳就帶走我?那我贏了呢?」

「如果妳贏了的話,那就換妳帶我走囉……」她所說的話無比曖昧,以她的身材和樣貌說出這樣的話足以讓大多數男人怦然心動,但在說出這話的同時,她的動作變得更加堅定,而面容也因為續力而顯得有些猙獰。

「一言為定!」

那一瞬間,葛蘭洛特心中警鈴作響,看著涅瓦洛的身影乎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接著男人左手的拳套乎然冒出耀眼白光,她只來得及偏頭迴避,而那銳利的白光卻削斷了她幾根頭髮,用驚人的氣勢貫穿了她身後兩名友軍的身軀。

――這是什麼東西……是鬥氣還是魔法?!

整個戰場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戰火就像是被人忽然波上一桶冷水一樣掙紮著熄滅,每個人都舉著武器提防對手,甚至有些已經扭打在地上的人互相捉著對方的領子,傻傻看著那道鋒利到切人體就像在切豆腐一樣的光刃。

葛蘭洛特知道涅瓦洛已經手下留情了,要不然這光刃早已貫穿她的身體,但她並沒有因此而認輸,事實上這並非是一場有條件的決鬥,這裡是戰場而兩人的戰鬥是戰爭的一部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妳輸了!」葛蘭洛特幾乎貼著光刃,一步踏出貼到了涅瓦洛的面前。

但讓她更加驚訝的是,眼前的涅瓦洛居然一分為二,她知道這是因為鬥氣推進的速度過快而產生的殘影,這代表著這兩個人影其中一個是真的,但她卻沒有那麼多時間等待殘影消失的那一刻,於是左右兩拳同時出擊!

然而事實卻讓她感到錯愕,在光刃完全消失的那一刻也是她兩把拳刃同時貫穿兩個身影的那一刻,手上那種空虛的感覺說明了眼前沒有一個是本尊!

――不可能!

將近一年前涅瓦洛還沒有這樣的實力,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年輕小夥子,在這短短一年的時間進步神速,眼前這兩道殘影必須由兩次間隔極短的鬥氣推進才能完成,雖然鬥氣推進是騎士界中最有名的戰技,但能像他這樣揮霍鬥氣做出這快到肉眼難以捕捉的動作的,卻不多。

涅瓦洛的身影還沒出現,長刀的刀背便往葛蘭洛特的脖子劈了下去,他逐漸淡出的身影居然是在葛蘭洛特的背後,他沈聲道:「妳是我的了!」

――什麼時候……

涅瓦洛的速度快到令人難以置信,她在做出反應之前就被劈中了後頸,涅瓦洛下手很有分寸,這一下不會對葛蘭洛特造成什麼太大的傷害,卻會讓她在短時間內醒不過來。

那高大的身影倒地的那一刻,死傷慘重的海盜們發出了興奮和愉悅的歡呼,而脫離了單挑戰鬥的涅瓦洛與洛德一同衝到對方船上,以兩人為箭頭打破了這長達將近半小時的僵局,而待在史考克號來不及撤退的敵軍很快就遭到殲滅。

望著部下們在兩個強悍到令人興奮的友軍的帶領下衝上敵艦,將一個又一個騎士和士兵給砍翻,他的嘴角上揚露出屬於勝利者的笑容……原本他已經打算叫人去收押俘虜了,因為在名為「罪惡上遊」的海盜之城中,俘虜可以賣到非常不錯的價錢,尤其是騎士或者正規軍還有漂亮的女人。

但讓他傻眼的是,直到最後一個人倒下的那一刻為止,也沒有人下跪投降,對方每一個成員都選擇光榮戰死,那是一群鐵血得讓人直冒冷汗的戰爭機器,要不是涅瓦洛和洛德有足夠的實力頂在最前面,要不是那個阿特蔓女人在戰鬥的一開始就摧毀了對方一艘戰艦,要不是敵人的戰艦只有兩艘……

他們現在根本沒辦法贏得這場戰鬥的勝利!

雖然贏了,但史考克專職用於搏鬥的人已經死得差不多了,現在衝在最前面的幾乎都是砲手、廚師、瞭望手……一類的人員,如果沒辦法在打掃戰場的時候掃到一些好東西的話,這場戰鬥就真的是虧大了。

他們在對方船上搜到為數不多的金幣,還有刀劍類的武器以及十幾門功能正常的萬雲帝國制式火砲,還有一些糧食和生活物資之類的東西,如果不包括武器的話,這艘船搜下來的油水還不如航道上隨便一艘商船來得肥。

原本最有價值的應該是這艘船本身,但史考克可不願意在這個海域多做停留,萬一這附近還有其它的戰艦巡邏那就糟了,所以他們也只能心痛地目送著那艘已經被他們弄成幽靈船的船艦獨自離去。

史考克看著手腳被綑綁起來,靜靜躺在甲板上的高大美女,蹲了下來用手捏著她的下巴,大拇指按壓著她豐滿且性感的嘴唇,臉上露出了一個猥瑣的笑容,對著部下說道:「看樣子她就是我們今天的戰利品了,兄弟們!開不開心阿?!」

「喔――!」

「我褲檔裡的小兄弟,比我本人更加開心吶!老子這輩子還沒玩過這麼『大』的女人!」他揮揮手對著身旁兩個部下命令道:「把她抬去我房間,妳們自己排好隊,等我玩完之後就輪到妳們了!」

圍觀的海盜們才剛爆出一聲歡呼,就非常突兀地安靜了下來,就好像一頭正在發情而吼叫的野狼乎然被人割斷了脖子,而這狼並不是只有一隻而是一群。

「放開她!」讓這群大男人全都閉上嘴的,是涅瓦洛指著史考克脖子的長刀還有凝聚於刀鋒上的鋒利鬥氣,這種赤裸裸的恐嚇讓史考克感到非常憤怒,涅瓦洛當著他所有部下的面這麼做就代表著不給他任何面子。

史考克揚起嘴角,露出一口不怎麼乾淨的牙齒和金牙,笑道:「這樣吧!兄弟,這女人是妳拿下的,不如妳先享用我們再分享,如何?」

「我想我只能跟妳們分享鬥氣,如何?」涅瓦洛的話讓海盜團長臉色一沈,而周圍的海盜們也紛紛拔出武器,使用二刀流的那名騎士從人群中衝了出來,凝聚了鬥氣的兩把兵刃幾乎同時砍向涅瓦洛的身體。

而詭異的是,涅瓦洛居然在這時閉上了雙眼,與他的反應截然不同的是他身體呈現的動作,左手輕握收回的長刀的刀緣,在左手指尖冒出藍光的那一瞬間,涅瓦洛的右手和長刀化為虛影,發動偷襲的騎士手上的兩把兵刃頓時一分為二,而飛出去的斷刀則刺傷了兩名海盜,一時間慘叫連連。

身體轉了一圈之後便出腿踢在偷襲騎士的腹部上,這一腳讓騎士飛了出去,人群就像被推倒的骨牌一樣倒了一片,而涅瓦洛則馬上用長刀指著已經起身準備拔出武器的史考克船長,另一邊洛德則用大劍擋住了另一名騎士的去路。

「妳可要想清楚,我們還要共同相處很長一段時光,妳現在招惹我並沒有什麼好處,不過是為了一個女人……」

「有沒有好處我心裡有數,最好妳的手下有實力可以戰勝我們,不然在妳下令攻擊的那一刻,跟著妳的命令一起出去的就是妳的人頭。」

史考克知道就算他現在下令也沒有人敢上前送死,他非常清楚自己的部下並不是軍人,或許軍人會服從這樣的命令,但對現實的海盜來說,他們才不願意為了一個女人而生的衝突搭上自己的性命。

「史考克船長,事後我會多付妳一筆酬勞,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洛德找了一個臺階讓他下,最後他也只能故作兇狠地點點頭,算是同意了洛德的條件。


第一百五十九章:夜間襲擊



2014-03-21 Fri 02:42

將手腳被緊緊綁著的葛蘭洛特放在房間角落,除了在她豐滿的結實的臀部和彈性十足的胸部上,相當懷念地摸了兩下之外,他什麼也沒有做,就像一尊雕像一樣坐在床上閉目養神,動也不動。

這不是因為他一夜之間變成聖人了,而是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情做其它事,尤其當萊克曼瑟沈默許久終於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別靠近我。」,接著也沒經過任何人的同意就跑到齊碧琳絲的房間去睡了,而洛德只能讓史考特幫他重新安排一間房間,由於剛減員的關係,空房間多得是。

他把註意力全都放在鬥氣的凝聚和運行上,白天那不用錢似地揮霍鬥氣的多次突進讓他累壞了,但這也讓他領悟到了一種全新的鬥氣使用方式,這必須在極短的時間內在兩腿凝聚三組鬥氣,也必須在極短的時間內施放完畢,要不然這些鬥氣就會凝聚為一,沒辦法達到三段突進的效果。

「心情不好?」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喚醒他的是葛蘭洛特成熟也圓潤得嗓音,他睜開雙眼就看見葛蘭洛特的笑容,好像她現在不是一個俘虜而只是一個短暫的過客一樣。

「是阿……不小心做了一些傻事,讓一個女孩心碎了,妳說這該怎麼辦?」萊克曼瑟一天不恢復精神他就無法放下心來,而女孩不在身邊也讓他有一種不安的焦躁感,可以說他現在整個人都專註在萊克曼瑟的身上。

「雖然我沒有類似的經驗,但……如果妳是個男人的話,就只能不斷彌補了,這種事情沒有絕竅的。」葛蘭洛特對男女之間感情的問題並不是很了解,但她依舊是一個不錯的聽眾,她很有耐心的聽著涅瓦洛所說的那些事情。

酒後亂性的事情涅瓦洛並沒有說,他單純說著這一路上來他怎麼照顧那女孩,每天如何想點子讓她開心,還有一次次表示自己非常擔心這會對女孩造成終生的影響。

「真那麼擔心的話,娶她為妻負責一輩子如何?」葛蘭洛特這並不是在開玩笑,在越境一族裡結婚有兩種含意,一種是像徵男女之間將合而為一,成為一個完整的生命體,而另外一種則象徵了贖罪或者責任。

如果真有這種狀況,而雙方都同意的話,贖罪者將負責照顧被贖罪者一輩子,不過除此之外其它的生活日常就跟一般的夫妻沒什麼兩樣。

聽到這句話,涅瓦洛無奈地嘆了口氣,顯然這方法他也想過,他搖搖頭說道:「要是事情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問題是對方也有愛人了,我這麼做就跟橫刀奪愛根本沒有什麼兩樣,況且我也不想跟她的愛人撕破臉……」

一想到可能會惹來蕾洛娜瘋狂的報復,涅瓦洛就感到一陣惡寒。

「好吧……這事我幫不了妳,妳只能自己看著辦了!」她從小窗口往大海望去,但除了海浪拍打船身帶來的聲響之外,她根本就看不見海的身影,海幾乎與天空融為一體成了一片漆黑,只有星光在無法觸及的遙遠之地閃爍著。

「感謝妳。」

「什麼?」涅瓦洛望著葛蘭洛特美麗的側臉,一頭霧水。

「我知道海盜都怎麼對待俘虜,尤其是女人,我現在還能安安靜靜在這裡聊天,一定有妳的功勞,不是嗎?」看涅瓦洛的表情就知道她說得沒有錯,但涅瓦洛真正疑惑的是她究竟是怎麼推斷出來的,只見她笑道:「因為妳就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妳不可能拋棄真正在意的人事物的。」

聽見這種評價,涅瓦洛感覺自己的內心很複雜,因為每個人都有特質,但他從來就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特質定義自己。

站在蕾洛娜身邊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頭被囚禁的猛獸,有時候滿腦子就只有那強烈到如飢餓般的征服慾望。

面對敵人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為了戰爭而生的機器,仿彿與生俱來的戰鬥本能讓他有權利奪走敵人的生命,下手的時候從來沒有過猶豫,那種完全不需要培養的殺手人格連他自己都感到害怕。

而站在萊克曼瑟身邊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迷失了方向多年,好不容易終於找到回家道路的孩子,他總是能在這女孩的身上感受到與家人相處的溫暖,難以抗拒女人魅力的他,卻對這種單純而純潔的感覺產生了渴望。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妳不覺得也許我們應該做些什麼?」葛蘭洛特所說的話與其說是魅惑性的暗示,不如說是一種單純的提醒。

「為什麼?」涅瓦洛很難得對這種事情產生了疑惑。

「我答應過,只要妳能戰勝我而我就是妳的了,這並不是在開玩笑,越境一族的戰士從不會在戰場上愚弄對手。」她嘴上說著,艱難地在涅瓦洛的身邊坐了下來,靠著他的身體說道:「況且,妳現在不打這念頭的話,以後也沒機會了。」

涅瓦洛從她的話語之中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味,眼見葛蘭洛特無奈的閉上雙眼,涅瓦洛才帶上一切裝備奪門而出,他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多麼大的錯誤,那就是他錯估了安卓狄亞斯對取得時間神殿碎片的決心。

安卓狄亞斯非常了解涅瓦洛的實力,而他也不可能讓自己的計畫有任何的漏洞,兩艘輕型戰艦的襲擊……絕對不會僅僅只是如此,而且如果他想要把神器運回北方的話,也不可能只依靠兩艘戰艦護航。

一個艦隊!

涅瓦洛倒抽了一口涼氣,雖然他認為對方不可能冒著風險讓全部的戰艦都加入追捕,但這也說明了兩艘戰艦並不是他們的極限。

才剛走上甲板他就聞到了一股並不明顯的血腥味,雖然並沒有看到任何屍體,但目前這艘船艦未免也太安靜了,這種安靜絕對是異常的,而當他發現瞭望手和值夜的海盜成員不在崗位上的時候,馬上就意識到有人混上這艘船了。

就在他想要發出警報的那一刻,五、六個身穿黑衣的暗殺者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其中一個還是從瞭望手的位置垂降下來的。

涅瓦洛心情正差,卻又被人擋住了去路……原本他打算用自己在騎士團裡所學所聞的技術,將混上船的老鼠一隻一隻捉出來,沒想到不用他勞心勞力這些人就自己站出來了,這也省了他大量的時間。

「他媽的!要打是不是?來啊!」

涅瓦洛拔出長刀,腳下一踏猛然衝擊,一閃寒芒的瞬間面色猙獰。

羅伊斯坦艦長用望遠鏡看著遠方那艘已經停止前進的海盜船,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用戰艦改裝的海盜船,對船體結構有著非常人熱愛的他,馬上就愛上了這艘風格獨特的希爾商業聯盟改裝戰艦,雖然上頭有著許多過去戰鬥和不久前留下的傷痕,但這不影響他想得到這艘船的慾望。

不久前,他發現走在最前端的兩艘輕型戰艦都失聯了,雖然認為兩艘輕型戰艦應該有足夠的能力完成任務,畢竟對方只是一群名為海盜的烏合之眾,但謹慎的他還是馬上動用了安卓狄亞斯制定的第二號計畫。

護航神器運輸艦的護航艦隊,由三艘輕型戰艦和一艘重型戰艦組成,羅伊斯坦是這支艦隊的指揮官也是重型戰艦的艦長,這種用於海上正面作戰的戰艦雖然火力強大、皮粗肉厚,但想追上輕型戰艦是絕對不可能的。

見到海盜船艦的那一刻讓他震驚不已,因為這艘船能出現在這裡就說明了負責第一號追捕計畫的兩艘輕型戰艦被擊沈了,只有這樣才能說明兩艘戰艦為何失聯,還有眼前這艘海盜船還安然無恙的原因。

他並沒有因此而憤怒,因為他意識到計畫之所以失敗,是因為他錯估了對手的能耐,因此他讓主力艦上實力最為強悍的幾名騎士,組成一支實力不錯的暗殺部隊利用劃船的方式靠近敵方必定經過的航線埋伏。

船體的保護色和能模糊視野的粉末,讓他們沒辦法第一時間被人發覺。

當海盜船將那艘小船給撞開的時候,小船上早就已經沒有任何人影,他們用矯健的身手摸上了甲板,將值夜的人一個一個暗殺掉,包括掌舵和瞭望手在內的人全都無一倖免,目前最為安全的還是那些在睡夢之中,不知危險已經悄悄逼近的人。

當他遠遠看見海盜旗被降下的時候,他知道計畫已經成功了。

不說這群烏合之眾究竟是不是真的有實力擊敗他的部下,那種二打一的海上戰鬥就算贏了他們也失去戰鬥力了,死亡的肯定不會少,而活下來的相信多數帶傷,真正能夠打的還剩下多少?

唯一的威脅,就是輕型戰艦的速度,只要能讓這艘戰艦徹底停下來,那麼這艘戰艦將成為海上的孤島,時間神殿碎片也別想從這裡逃走。

當重型戰艦緩緩靠近輕型戰艦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壯碩的猛男正在緩緩靠近一個相對瘦小的普通人。

在這種情況下重型戰艦甚至不需要強行登艦,它只需要適時拋錨平行靠在一旁,接著放個梯子之類的東西就可以登艦了。

羅伊斯坦站在甲板的邊緣,原本正準備迎接勝利的他卻看到了讓他永生難忘的一幕……穿著黑色緊身衣的暗殺者橫七豎八地倒在甲板上,只剩下一個還站立著,然而他背對著羅伊斯坦的身上卻有著一支即使染上了鮮血,也仍然能用只屬於金屬的寒芒讓人感到危險的刀刃。

將長刀從最後一個對手的身上拔出,死透的暗殺者軟倒在地上,從體內不斷流出的血液以他的身體為中心點,擴散出一片鮮豔的血紅色。

滿身是血的涅瓦洛用一種隨時會崩潰的頻率喘息著,那不只是敵人的血還有他自己的血,剛才的戰鬥耗盡了他全身上下最後一絲鬥氣,還有那僅剩的魔力,或許現在隨便來一個拿刀的農家小孩都可以把他捅死。

涅瓦洛似乎已經殺紅了眼,那疲憊卻兇狠的雙眼死死盯著站在高處俯瞰著他的這些敵人,即使羅伊斯坦知道他已經沒有繼續戰鬥的能力了,但被這種毫無人性的眼神盯著還是會令人寒毛直豎……

強弩之末的對手沒什麼好怕的,但是當涅瓦洛忽然睜大雙眼,像個傻子一樣看著羅伊斯坦的正後方的時候,一種危險的感覺就像電流一樣導遍全身。

轉過身之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全身赤裸的美女,那凝脂般白淨而豐潤的肌膚,在抖動的火光之中被罩上一層神秘的色彩,她就理所當然的站在那裡,用那能夠奪走人心的雙眼凝視著朝她走去的士兵。

士兵扔下了自己的武器,用顫抖的手托起女人豐滿而堅挺的美麗乳房,而另外一支手則捧著那無論是曲線還是弧度都趨近完美的嫩臀,癡迷地望著這近在咫尺的美麗俏臉,還有那垂手可得的完美性伴侶,完全無法抵擋住誘惑的士兵發出了粗重的喘息。

士兵沈醉於女人的美色之中,即使女人那不屬於人類的虎牙刺入了他的脖子,即使身體正因為快速流失血液而失溫,即使力量也跟著溫度一同流失,這名士兵也毫無在意,他用全身上下僅剩的力量親吻女人的肌膚,最後倒地而亡。

不僅僅是這個士兵受到了影響,除了羅伊斯坦和他身邊的騎士之外的士兵面前都站著長相各異的美女,而這些士兵一個個就像傻子一樣被這些女人迷得團團轉,然而當他們想來一場完美性愛的時候,卻發現眼前的不過是幻影。

就算發現是幻影,他們也不會放棄瘋狂的球偶行為。

「是南海女妖,眼前這個才是本尊,要註意別被她媚惑了!」羅伊斯坦雖然第一次來到南海,但他卻非常了解世界各地的航海傳說和故事,他當然知道南海女妖這種專吃男人的魔獸,只不過……這跟傳說中的狀況乎不太一樣?

大部份的傳說都表示,南海女妖的皮膚應該是不屬於人類的淡藍色,而且她們的幻影應該會與本尊長得一模一樣才對。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傳聞有誤?

就像在嬉戲一樣,南海女妖的本尊蹦跳著逃入了幻影之中,然而當兩名騎士抓準機會用鬥氣推進發動致命一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砍中的不過是一道幻影,然而在這瞬間兩名騎士幾乎是同時感到頭暈目眩,仿彿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一名騎士無力的軟倒在地上,女人性感惹火的身軀騎上了他的小腹,那垂落的髮絲和軟若無骨的柔軟身軀和曼妙的曲線,嚴重刺激著男人體內的雄性賀爾蒙,隔著褲子豎起的棒子頂著女人的俏臀,慾火一發不可收拾。

女人並沒有像剛才一樣把血喝光,而是直接咬斷了男人的神經讓他終生癱瘓之後馬上轉移目標,然而在對其它目標下手之前她要做的則是逃命,然後換上一副長相重新混入人群之中。

當第三名騎士倒下的時候羅伊斯坦終於意識到情況非常不利,因為這個襲擊他們的南海女妖顯然不是一般的低階魔獸,能擁有這樣能力的只可能是高階魔獸,而且還是一個狩獵經驗豐富的高階魔獸!

他手下的這些騎士雖然不能算是精銳,但也是訓練有素的軍人,這些騎士一旦走入幻影之後就被女妖玩弄於股掌之間,不但沒辦法辨識本尊還會走入圈套無法自拔。

還有什麼比這情況更糟的?

回頭望著已經因為警報而清醒過來的海盜們,眼睜睜看著海盜船開始重新張帆,正準備拉開距離將砲口對準他們,羅伊斯坦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發動攻擊的最好機會,於是他只能憤恨地揍了樓梯扶手一拳。

咬牙命令道:「方向西北方,全速前進!」

因為突發狀況而不知所措的船員們馬上回過神來,開始執行長官下達的命令,經驗豐富的掌舵馬上將整艘船駛向海盜船的攻擊死角,接著用最快的速度向西北方前進,而隨著他們與海盜船拉開距離,船上的那些美麗幻影也消失無蹤,只剩下一具具死在美夢之中,因為射精而抽蓄不斷的屍體……


第一百六十章:重回囚籠



2014-03-24 Mon 01:00

當踏上甲板上的船員們,在發現那些如同破麻袋一樣被遺棄在角落的成員屍體,還有後方那艘以反方向全速遠離他們的重型戰艦,每個人在不明所以的疑惑之中都驚出了一身冷汗,即使危險已經漸漸遠離,但他們還是不敢放鬆。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根本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那個曾和他們船長對峙過的強悍少年,在見到戰艦離去之後便倒在血泊之中,船醫幫他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發現他身上並沒有任何致命傷,會昏迷除了失血的問題之外就是體力和鬥氣使用過度所造成的。

當晚,在涅瓦洛的房間內,齊碧琳絲用纏著繃帶的雙手貼在涅瓦洛的胸口,正在很有限度的幫助他恢復體力,而萊克曼瑟則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看了好一陣子發現沒有什麼成果之後,她才拍拍齊碧琳絲的肩膀,在床沿坐了下來。

雖然萊克曼瑟並不精通恢復類的咒語學術,但她腦海的智識和經驗也不是齊碧琳絲這樣的菜鳥能比擬的,她一樣把雙手貼在涅瓦洛的胸口,然而嘴裡唸著的卻是另外一種咒語,只有同樣是死靈法師的人才知道,這是製造死靈生物才會用到的一種前置咒語。

不知道萊克曼瑟在做些什麼,但齊碧琳絲不覺得她是個壞人,所以有人接手之後她就收手休息了,畢竟忙了十幾分鐘沒有成果,不如讓專業的來試試看。

「嗯……葵歐小姐?我能不能問妳……一個問題?」她很明顯感覺到眼前這個女孩和之前剛認識的時候,那個性有很大的不同,先前萊克曼瑟可不像現在這樣沈默寡言,而且幾乎整天都呈現一種魂不守舍的呆滯感。

見萊克曼瑟沒有任何回應,齊碧琳絲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妳是不是……很討厭涅瓦洛先生呀?」

「嗯。」

這單調的一聲就是對這個問題的回應,而這樣的回答也讓齊碧琳絲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問下去,只好閉上嘴保持沈默。

在一邊旁觀好一陣子的葛蘭洛特忽然意識到,先前讓涅瓦洛在意得無法保持自我的女孩,就是這個名為「葵歐」的咒語學術士,雖然對異性情感的問題並不是很了解,但她可不是笨蛋,這種事情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端倪。

讓她感到非常意外的是,這個女孩雖然長得漂亮但卻不是涅瓦洛喜歡的類型,從涅瓦洛和原本待在他身邊的南海女妖的親密關係,還有當初他捨命保護的那名騎士團長,以及當初他們「互相安慰」的時候,涅瓦洛對她的身體所表現出來的衝動,就可以推斷出這傢夥的喜好。

但無論她怎麼看,這個名為「葵歐」的女孩身上,都沒有豐滿性感形的女性該有的曲線,就連待在一旁觀看的齊碧琳絲,光是坐著的時候臀部承受身體重量擠壓而擴展的弧度,看著都比「葵歐」更有女人味。

正當她隨意地思考著這些奇怪的問題時,她猛然發現涅瓦洛的狀況不對勁,只見他的身體似乎因為用力過猛而緊繃,而脖子和臉上都開始浮現樹根一般的血管,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治療時該有的狀況,一旁的齊碧琳絲似乎也察覺到狀況不對而一臉驚慌。

「住手!妳想把他給害死嗎?!」忽然站起身來的葛蘭洛特讓齊碧琳絲嚇了一大跳,這女孩現在完全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葛蘭洛特則因為手腳都被綁著,只能吃力地向前試圖制止。

「閉嘴。」然而回應她的,卻是萊克曼瑟那冰冷無情的聲音,也是在這一刻她停止了這個會把涅瓦洛害死的咒語學術,回過身去捉著齊碧琳絲的手放在涅瓦洛的胸前,用稍微溫和點的語氣說道:「可以了,繼續。」

這時候齊碧琳絲也只能繼續施展恢復術,但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涅瓦洛身上冒出來的血管雖然沒有馬上平復下去,但體力的恢復速度以及血液的再生速度比剛才要快了好幾倍,在場除了萊克曼瑟之外沒有人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當涅瓦洛清醒過來之後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了,他發現角落有一個靠著牆壁似乎正在沈睡的人影,猜想那應該是葛蘭洛特。

身體在這短短兩天內快速恢復,這讓他即使才剛從睡夢中清醒還是感到相當疲憊,身上原本受傷的位置都感到痠麻無比,他在床上掙紮了好一陣子之後才坐起身來,拉開棉被望向窗外發現此時似乎是晚上了。

走到人影旁,他發現靠在牆角睡著的並不是葛蘭洛特,從那體型和髮色以及那熟悉的體香,涅瓦洛驚訝地發現這是萊克曼瑟,他意識到這女孩是為了照顧他才會待在這裡,心裡頓時湧出一股溫暖。

怕女孩會因此而著涼,涅瓦洛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到床上並蓋好眠被,在離開之前用手撥了摸她的頭髮,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當作是好眠的祝福,就像一個父親在照顧他的孩子時表現出來的那溫柔的一面。

而他不知道的是,當他走出房間的時候,萊克曼瑟便在黑暗中張開了雙眼,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之後便在棉被裡縮了縮身子,側著身重新進入了夢鄉。

涅瓦洛原本應該不會這麼快清醒過來,按照萊克曼瑟的預期至少還會再睡上一個晚上,但他卻在睡夢之中聽見了一種熟悉的呼喚,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這種感覺並沒有淡去,而是越來越強烈。

他幾乎忘了誓約手鐲還有作用,他和西貝瑞絲之間還有著聯繫的時候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要知道喚獸和其主人之間有一部分的記憶是共享的,兩者共享記憶的多寡取決於信任和默契的多少,這樣常常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另一伴忽然消失,不要說是涅瓦洛,任何一個普通的喚獸師都會感到錯愕、無助、驚慌……

當妳的生命當中,失去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物時,那種感覺就跟涅瓦洛當時的心情差不多,但不一樣的是涅瓦洛對西貝瑞絲產生了愛情和激情,這只會讓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每一個適合逛街的天氣、時間……

每一個需要西貝瑞絲幫助的險境……

每一個孤身寂寞,只能抱著棉被入眠的夜晚……

這都只會加深他對西貝瑞絲的思念,所以當他感覺到誓約手環因為誓約重新運作而產生的回饋時,他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內心深處的喜悅和興奮,要不是不想吵醒正在熟睡的萊克曼瑟,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行動有如做賊。

來到甲板上,跟夜班的船員打個招呼之後,涅瓦洛便朝著左舷的邊緣走去,往這方向行走的時候那種感覺只會越來越強烈。

他曾想要嚐試著將西貝瑞絲直接收回手環,但他卻發現一件詭異的事情,無論這個想法在他的腦海裡轉了幾次,他的手環都無動於衷。

――怎麼一回事?

雖然心中抱著疑惑,但是當他看見西貝瑞絲在海面上,用驚人的速度與這艘海盜船平行遊動的時候,他興奮地差點叫出生來,他也不管船上的船員怎麼想,連衣服都沒脫就跳下海往西貝瑞絲的方向遊去。

「西貝瑞絲……我來了……」

才剛遊到一半,海盜船已經逐漸遠離了他,而西貝瑞絲的身影卻也消失了,忽然他在驚呼一聲之後就被拖到海面下,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毫無戒心的他吞了不少海水,無法呼吸的狀況讓他難受無比……

但這種狀況沒有持續太久,西貝瑞絲抱著涅瓦洛的身體,兩人的嘴唇緊緊貼在一塊,大量的空氣經由西貝瑞絲的體內從海水中過濾出來,並隨著她的唇舌被送入涅瓦洛的身體裡,這也讓他才有辦法在水面下呼吸。

涅瓦洛什麼都沒辦法做,只能近距離盯著西貝瑞絲的雙眼,努力回應著西貝瑞絲入侵他口腔的靈活香舌,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完全無法抵擋南海女妖的魅力。

即使西貝瑞絲並沒有魅惑他。

漸漸的,涅瓦洛感覺到自己正在移動,西貝瑞絲就這樣抱著他的身體,利用自己由細小觸手組成的頭髮和雙腿在海洋之中遊動,然而她遊泳的速度既然跟得上輕型戰艦,就說明了她的速度不比一般的魚兒慢。

還沒接觸的時候涅瓦洛不知道無法收回西貝瑞絲是怎麼一回事,然而當兩人的身體緊緊相擁的時候,他才終於發現真正的問題點在哪……此時此刻的西貝瑞絲已經不是中階魔獸了!

她是真正的高階魔獸!

這時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冒著生命危險襲擊重型戰艦的西貝瑞絲,可以輕易改變自己的外貌,這將會讓她的幻影更沒有破綻,而且對男人的精神影響將會更加嚴重。

南海女妖會被傳得這麼恐怖不是沒有原因的,雖然她們非常渴望鮮血,但她們卻也不是那麼飢不擇食,至少體機太大的船艦還有太強的敵人她們不會去招惹,這也就是為什麼從來都沒有過南海女妖襲擊戰艦的消息傳出。

因為她們的幻影魅惑是有破綻的,遇到身上有抗魔裝備或者是船上設有能探查真相的結界的狀況,她們的幻影根本就沒用,而且在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人面前,這種魅惑的效力會大打折扣。

但她卻獨自殺了好幾名訓練有素的騎士,這只說明了一件事……她的變形能力大幅度提升了幻影魅惑的效果。

遊到一半,涅瓦洛大概已經知道西貝瑞絲想要把他帶到哪去了,當他看到深海之中那格外明亮的半圓形防護結界的時候,便想起了第一次和西貝瑞絲相遇的那段時光,當初他和肯恩就是遭到南海女妖的報復,而摔到了這個結界之中。

在那裡,他們與被封印千年的死亡之王相遇了,那也是涅瓦洛第一次知道原來「時間神殿」是虛無之海子民建造的這一個事實。

現在,他又回到了這裡,而現在他知道自己必須釐清真相,他必須知道安卓狄亞斯襲擊沼澤之塔騎士團總部,強行帶走那些神器的用意是什麼,他也必須知道「時間神殿碎片」在他整個龐大的計畫之中,究竟能發揮出什麼樣的作用……

更重要的是他必須知道虛無之海在哪!

在沒有南海女妖的幫助下,一般人是沒辦法進入這個由神器――生命之泉打造的牢籠,但是一般人一旦進入這空間之後就再也沒辦法離開了,最後的結局不是成為南海女妖的美食就是餓死在死亡之王身邊。

西貝瑞絲在結界上打開了一道口子,神奇的是這些海水並不會因為結界開了個洞而一湧而入,兩人相擁著走入了這個禁錮空間。

一些正在休息的南海女妖因為好奇而圍了上來,但在西貝瑞絲極為警惕地低吼兩聲之後便一一散開了,這些女妖大部份都是低階,她們之中只有少量是中階,這些女妖當然不敢和身為高階魔獸的西貝瑞絲作對。

魔獸圈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誰的階級更高誰就更有威攝力,通常會主動招惹高階魔獸的低層級魔獸會是不同種族,而這在同一種族中很少見。

眼見南海女妖們讓開了道路,涅瓦洛原本正想要走入那堆由沈船、腐木和乾屍組成的叢林之中,沒想到西貝瑞絲的身體忽然纏了上來,才剛分開沒多久的雙唇又緊緊貼在一塊,這次她並不是為了供應氧氣才這麼做,從那幾乎快伸入他食道的舌尖就知道,那是南海女妖激情的表現。

之所以用「纏」來形容她的動作,那是因為她的頭髮就像附有魔力一樣,條條分明地撫摸著涅瓦洛的身體各處,搞得他身體癢癢的,而西貝瑞絲的激情也成功激起了他內心深處的慾火。

涅瓦洛在她的幫助之下脫光了身上的衣服,一把擁住了西貝瑞絲軟若無骨的嬌軀,抱著她的美臀用力頂入身體和靈魂的最深處,他們幾乎同時發出了一聲舒坦的呻吟,接著便很有默契地用一樣的節奏開始扭腰。

他們都毫無保留,也沒什麼前戲,從一開始就是狂風暴雨般的節奏,主僕之間都在那強烈的刺激和快感之中發出了忍無可忍的呻吟,似乎無法忍受卻沒有人停下,身體一旦被慾火點燃似乎就一發不可收拾。

將凝聚著鬥氣針的手指插入西貝瑞絲的菊穴,她瞪著雙眼用驚訝的神情發出了一聲慘叫,那奇怪的感覺讓她非常緊張,也因此小穴裡肉壁的收縮更加強烈,給涅瓦洛帶來了無盡的快感。

就在涅瓦洛打算發動最後的衝鋒時,卻聽見西貝瑞絲斷斷續續地呻吟道:「不能……嗯……不能射……」

雖然搞不懂為什麼,但是當涅瓦洛感受到那高潮的淫水衝入他的尿道,那種幾乎快昇天的快感像電流一般導遍全身時,他強忍著噴發的慾望將棒子抽離了西貝瑞絲痙攣不斷的肉穴。

而西貝瑞絲則用一種性感的姿勢蹲了下來,張開嫩唇用舌頭一圈一圈地纏住了因為強忍而變得有些猙獰的肉棒,而再也忍不下去的涅瓦洛則用力將棒子頂入她張開的嘴裡,在一聲爽快的低吼之後,一抖一抖地將混雜著淫水的精液全都在她的嘴裡釋放出來。

「嗚……嗚……」西貝瑞絲則緊閉著雙眼承受著主人的慾望,一口一口將那溫熱的淫液吞下腹中,在肉棒停止噴發之後又戀戀不捨似地用力吸了兩口,這讓涅瓦洛爽得差點站不住腳。

似乎知道主人不會就這樣放過她,她主動趴在一塊船骸上高高翹起了豐滿的臀部,臀肉、大腿內測和微張的花兒之間,那沾滿淫水的淫彌模樣一覽無遺。

面對這樣的邀請,涅瓦洛哪有拒絕的理由?

跟南海女妖用這個姿勢做愛最大的好處就是,只要稍微用力一點就可以插入女妖的子宮之中,這是涅瓦洛在其它女人身上都沒辦法得到的享受……兩人交合的速度超乎想像的慢,但涅瓦洛每一次的突近都穿過了花心刺入子宮之中,因此而帶來了比剛才更令人瘋狂的快感……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55

第一百六十一章:再見死亡之王



2014-03-25 Tue 02:56

穿過了那片由船骸、乾屍和腐木組成的叢林,不時能從破碎船體的細縫之中睹見南海女妖們曼妙的身軀,而那仿彿結合了某種野獸和女性的聲音,迴盪在這個寂靜的空間之中讓人感到相當詭異。

「嘶啊……」雖然還是擺脫不了嘶吼的習慣,但現在的西貝瑞絲聲音卻比以前好聽很多,涅瓦洛不知道這是高階魔獸的特質,還是跟奧德齊待在一起久了的變化,而更明顯的變化是她似乎比以前聰明多了。

她拍了拍涅瓦洛的肩膀,豎起食指指著正上方的深海之中,涅瓦洛順著她的手指望去,頓時看見了他這一輩子永遠也無法忘記的美麗景色……

比戰艦更加龐大的一條魚在深海中遊動著,也許是因為牠的體積太大讓人有一種龜速前進的感覺,牠用厚實有如鈍器的下巴頂開了海流,相對扁平的上顎在遊動的同時不斷開合著,發出讓人遠遠也能夠聽見的轟鳴聲,巨大的胸鰭有如翅膀一般拍打著,而與普通魚類截然不同的尾鰭則左右擺動。

不僅僅是體積,牠身上如星點般散發著光芒的斑點讓牠格外顯眼,南海女妖們仿彿看見了最好的朋友似的,紛紛衝出結界聚集在這條大魚的身旁歡快地遊泳,那透入海洋的曙光責成了這一幅畫中最棒的點綴。

涅瓦洛以為那是某種魔獸,在他的記憶中只有魔獸才有可能如此巨大,但事實上這是普通動物界中最龐大的生物――鯨,鯨在這個時代幾乎沒有天敵,但牠們的數量依然稀少,在兩千年前人類的航海技術才剛起步的時候,一支巧遇鯨魚的探險隊將牠當作是可怕的海怪,因此成了歷史上第一個航海傳說。

「妳也想跟她們一起玩樂嗎?」涅瓦洛摸了摸西貝瑞絲的頭,看著她一臉嚮往的模樣,便出聲問道。

西貝瑞絲搖搖頭,抱著涅瓦洛的手將頭靠在他肩膀上,說了一句讓涅瓦洛感覺幸福到不行的話:「比較想要在妳身邊……」

涅瓦洛讚賞地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用飛刀在大拇指上割了一道口子,放入西貝瑞絲地嘴裡讓她品嘗著,已經好久沒品嘗到血腥味的她,高興地快要把那整隻手給吞了,但有別於以往的吸允,她只是簡單含著並用舌頭舔弄從大拇指傷口中流出的鮮血,這讓涅瓦洛感覺非常癢。

西貝瑞絲就像在舔著棒棒糖的小女孩,而涅瓦洛則是那個用棒棒糖誘拐小女孩的怪叔叔,兩人用這種怪異的方式朝死亡之王所在的方向走去。

已經將近一年的時間了,這一年的時間他拜訪萬雲帝國、拜訪伊修諾比帝國、拜訪遠古森林、拜訪龍皇之墓……也經歷了被亞龍追殺和被人追捕的險境,然而度過了這麼多風風雨雨,西貝瑞絲也從當初被捕捉的低階魔獸,到現在成了在他心目中就跟妻子同樣意義的高階魔獸,然而這裡卻一點變化也沒有。

死亡之王的身旁還是一樣空曠,沒有任何南海女妖敢靠近他,他孤獨躺在空地上的模樣與結界外那條巨大的鯨魚,還有那群跟鯨魚一起遊泳、嬉戲的南海女妖成了強烈的對比。

以前涅瓦洛第一次踏入這裡的時候還不覺得,但現在他卻為死亡之王感到悲傷,一千兩百年前他試圖毀滅整個人類社會,然而他也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付出了代價,但這代價未免也太過沈重,一轉眼就是一千兩百年的囚禁。

這裡除了結界、殘骸、南海女妖之外什麼都沒有,體驗結界對他的排斥成了待在這裡唯一的娛樂。

「普霖斯,妳還記得我嗎?」涅瓦洛所說的是死亡之王真正的名字,他很可能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知道死亡之王本名的人類。

原本躺在地上的高大骷髏直起身來,他用手指搔了搔自己光潔的頭頂,食指用力敲了敲空洞的腦袋發出「叩叩」的聲響,他望著眼前這個敢靠近他的修曼人男性和南海女妖,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好一陣子之後他才問道:

「妳哪位?」

對於這樣的回答,涅瓦洛只能搖頭苦笑,雖然他早就知道死亡之王腦袋有點問題。

「將近一年前我曾到過這裡,妳可能不記得了,當時我有問妳一些有關時間神殿的問題,當時妳回答時間神殿是妳們建造的。」

涅瓦洛只能盡可能讓這個老傢夥想起當時的狀況,而這老傢夥則把自己的腦袋拔下來用手擦了擦,右手成拳把腦袋套在上頭,把手當作脖子延長在涅瓦洛的身邊晃了晃,這麼做了一陣子之後他才回應道:

「時間神殿是我們建造的沒錯,但這關妳什麼事情阿?不過妳身上居然有安齊壁螺牙的齒輪,能不能告訴我妳是怎麼拿到的?」他一面這麼說一面把頭顱裝回脖子上,而很快他搖搖頭像是在否定自己的想法,又說道:「不對,妳身上也有阿伯倫斯的氣息,妳這傢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阿伯倫斯、安齊壁螺牙和妳都來自虛無之海對吧?」涅瓦洛並沒有打算回答老傢夥的問題,因為那只會讓話題越扯越遠,所以最好把話題的主控權掌握在手中,他不太想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

「沒錯,當年我就是和他們在虛無之海中建造了最偉大的創造物,那就是制訂了時空規則的時間神殿,怎麼樣?厲害吧?!」死亡之王似乎忘了他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跟時間神殿有非常直接的關連,涅瓦洛的問題讓他想起了非常久遠的記憶,他就像一個傻子一樣張嘴傻笑著。

「是阿,但妳能不能告訴我,建造時間神殿的意義在哪?」

「不知道。」這次死亡之王的回答非常迅速,讓涅瓦洛下意識認為他在說謊,但就算說謊又如何?涅瓦洛可沒有辦法逼他說出答案,這老傢夥不忽然發病抓狂一刀把他砍死就已經很謝天謝地了。

「好吧……那妳能不能告訴我,安齊壁螺牙的齒輪是做什麼用的?」他意識到這老傢夥剛才說的齒輪,就是在說他體內的這件神器,既然這老傢夥有辦法認出這東西是什麼,應該也有可能知道它的功能和作用。

「安齊壁螺牙是整個建造計畫之中最關鍵的人,她不僅美麗而且充滿智慧,而且她擁有獨一無二的規則力量……可以說沒有她就沒有時間神殿。」老傢夥卻沒有回答涅瓦洛的問題,而是仿彿自言自語般地這麼說著。

蕾洛娜曾說過他在失控的時候,會變成一個高達三米的女人形象,他猜測這個女人應該就是老傢夥所說的安齊壁螺牙,而這個齒輪原本應該也是屬於她的神器,老傢夥的意思就是,安齊壁螺牙才是時間神殿建造計畫的核心人物。

奧德齊認為,虛無之海居民不是為了讓世界毀滅才建造時間神殿,但涅瓦洛站在當事人的面前,卻無法得知他們建造神殿的真正用意,這讓他感到相當鬱悶。

「最後一個問題,妳想問什麼就趕快問吧!我累了……」

聽見這話的時候涅瓦洛有一種想打人的衝動,這老傢夥平時沒事就躺在這裡等死,什麼事情都不用做居然說自己累了?他只能努力說服自己,因為這老傢夥的腦袋不正常,所以會有這種反應是很正常的……

「好吧……虛無之海究竟在哪?」這也是涅瓦洛此行的目的,這是他最想要知道的答案,他認為知道虛無之海的位置,就相當於掌握了時間神殿的所在。

然而死亡之王卻笑了,就像聽見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似的仰頭大笑,笑到讓涅瓦洛感到心底發毛,足足一分多鐘的時間他才停止,並說道:

「不好意思,妳剛才說什麼?」

涅瓦洛捏了捏有些疼的太陽穴,重複道:「虛無之海究竟在哪?」

「喔!對……」他一拍大腿表示自己終於想起來了,他搖搖頭之後說道:「孩子!妳知道妳問這個問題很蠢嗎?虛無之海的位置就在這。」

「『這』?」涅瓦洛大感疑惑,他左右看了看之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瞪大雙眼望著死亡之王,驚呼道:「妳是說這個海域?!」

然而死亡之王卻給了他一個更震撼的答案。

「是這個世界,白癡。」

當西貝瑞絲帶著涅瓦洛離開結界的時候,奧德齊已經在海中等候多時,他那手指上長著手掌還有臉上長了四顆眼睛的特徵,加上那龐大的身影,雖然沒有剛才那條鯨魚那樣壯觀,但兩者之間的威攝力卻不是一個層級的差距。

只見奧德齊高舉雙手嘴裡唸著什麼,週圍的海流在他的身旁出現無數條亂而有序的對流,西貝瑞絲也必須用盡全力遊動才不會被這些海流沖走。

一個又一個沒看過的魔法陣隨著他雙手揮動而被打入結界,只見那用來囚禁死亡之王的牢籠開始用肉眼能見的速度縮小,南海女妖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而紛紛遊了出來,就像一群原本躲在樹冠之中因為受到驚嚇而四散紛飛的鳥兒。

生命之泉的體積越來越小,然而它散發出來的光芒卻越來越強,直到最後涅瓦洛只能閉上自己的雙眼,因為他根本就無法直視。

就在這時候,身邊被海水包裹的感覺很突兀地消失了,從四面八方而來的水壓忽然消失讓他感覺身體輕盈了許多,張開眼睛才發現他和西貝瑞絲就站在奧德齊的結界之中,一進入這裡他就感覺體內的神器正在蠢蠢欲動……

奧德齊什麼也沒有說,而是隨手拋出了一顆小珠子,西貝瑞絲高舉起手接住了這顆在半空中速度越來越慢的珠子,它看起來就像一顆彈珠大小的水晶球,裡面關著的是一部分的土地、船骸還有死亡之王。

「如果我們的敵人是虛無之海子民的話,那麼將沒有人可以阻止他,死亡之王是這世界上唯一能戰勝他的希望,把這東西收著吧……妳會用到的。」剛才的施咒似乎讓奧德齊用盡了力氣,現在他的聲音顯得相當疲憊,而臉上的四顆眼睛也只有兩顆是開著的。

「奧德齊,妳最好能信守承諾把這個空間交給我。」這時一個身材高大卻極其性感的女人從涅瓦洛身邊走了出來,一頭波浪般的金髮垂在身後,也微微遮住了她白淨山巒上的那對嫣紅,她有著一張細緻的瓜子臉,雖然講話的時候給人的壓迫感很大,但她的長相卻帶著一種從骨子裡散發的騷魅感。

涅瓦洛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看見這個毫無預警從身邊走出來的女人的那一刻,他的下體就硬得跟鐵棍一樣,已經讓他感到些微疼痛了。

而西貝瑞絲在看見這女人的那一刻,則敬畏地跪了下來,用臉頰摩蹭著女人滑嫩的大腿,這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溫順的小狗。

「妳還是一樣這麼照顧自己的子孫,既然我承諾了用這裡交換生命之泉就絕不食言。」他的手中忽然出現一個極為複雜的立體魔法陣,這個魔法陣在經過複雜的運轉之後變成了一張契約,這張契約飛到女人的面前,只聽見奧德齊說道:「妳了解我的為人,阿求瓦各,從現在開始這個空間是妳的了。」

「很好!」阿求瓦各露出了一個勝利者的笑容,用手指在契約上隨手劃了幾下,這張契約忽然化為泡影,在這一刻奧德齊則失去了對這個空間的控制權,她用一種取笑的語氣說道:「真不知道妳是老了糊塗,還是真有什麼把握,居然為了一個連能不能成功都不知道的任務,把這個寶貝讓給我。」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們有必要了解虛無之海子民試圖召喚時間神殿的原因,這可是關係到整個世界存亡的大事,小小的犧牲換來得到真相的機會,這是值得的。」奧德齊顯然對阿求瓦各的嘲笑不以為意,他早就習慣了這任何一個蒼老智者的個性,阿求瓦各絕對是蒼老智者中最囂張的一個。

曾經有一個蒼老智者無論是力量還是個性都比她更惡劣,那就是深淵暴君――薩瑞斯加利昂,但自從一千兩百年前那場戰爭,奧德齊實現了諾言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他甚至不知道這朵小花究竟是生是死。

「好了!不陪妳聊這些無聊事,在妳帶走這個小帥哥之前,我跟他有事情要先談談,到外面去等著吧!」

涅瓦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奧德齊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了他兩秒之後,身體才忽然消失在這個空間之中,只剩下一堆飄散在空氣中逐漸消失的光點。

涅瓦洛這時候才想起阿求瓦各究竟是誰,她就是南海女妖中唯一一個蒼老智者,現在的南海女妖大部份都是她的子孫,面對這樣一個祖母級的人物,涅瓦洛忽然感到非常不知所措,那對美目盯著他看的同時,心中的壓力劇增而下體也更硬了。

「敢束縛我子孫的靈魂,妳膽子很大……」她扭腰擺臀地在涅瓦洛身旁繞著圈,那不時撫摸著涅瓦洛身體的手,讓她看起來就像在挑逗一個男人,只有當事人才知道這種感覺比較像是被惡狼狠狠盯著,那美目之中暗藏的是無盡的殺意……

一時之間涅瓦洛冷汗直流……

望著西貝瑞絲擔憂的臉色,她伸手托起西貝瑞絲的下巴,用一種相當嘲諷的語氣說道:「真不知道妳是用了什麼手段,才讓這傻孩子屈服,她可能到現在還不明白,妳只是單純想玩弄她的肉體罷了。」

原本待在這個空間,涅瓦洛就感覺自己的情緒有點不受控制,然而聽到這話之後他馬上就被激怒了,馬上反駁道:「我是真心深愛西貝瑞絲,妳憑什麼把我們的感情說得一文不值?!」

「真心?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都說過這樣的話,能不能換一點新的臺詞?」原本西貝瑞絲想說些什麼,但阿求瓦各卻馬上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想說的話,那同樣細長也同樣靈活的舌頭緊緊纏繞在一塊,面對阿求瓦各猛烈的進攻,西貝瑞絲一下子就軟在她的懷裡。

「原來如此,妳也渴望過戀情吧?妳一定是被壞男人騙過才會有這種偏激的想法。」眼前這香豔的一幕讓他因為興奮而感到呼吸有些困難,但他仍然保持理智說出了這樣的話,然而他話才剛說完,脖子就被女人一手捏住。

雙唇好不容易分開了,那滿是唾液的舌頭從西貝瑞絲嘴裡抽出,並在她的臉上狠狠舔了一下,就像在品嘗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她轉過頭凝視著涅瓦洛的雙眼,詭異地笑道:「有本事妳再說一次……」


第一百六十二章:記憶法典



2014-03-28 Fri 15:43

原本涅瓦洛認為西貝瑞絲的樣貌已經是美的極致,然而當她站在阿求瓦各的身邊時卻也顯得黯然失色,南海女妖被認為是神的寵兒,因為她們是這世界上最美艷的生物,阿求瓦各卻是南海女妖中最美的那一個,即使露出那充滿殺意的眼神和尖銳的獠牙,她的獵物也會不受控制地愛上她。

脖子被人捏著的涅瓦洛感到生命危險,他沒想到阿求瓦各有別於一般的南海女妖,她的力氣比想像中要大得多了,涅瓦洛現在連呼吸都有困難……但即使如此他還是產生了一種想撲上前去,把這個女人徹底占為己有的衝動。

「嗚……」西貝瑞絲發出了類似哭泣的聲音,扯著阿求瓦各的身體,也不管這麼做會不會讓這位蒼老智者發怒,只知道涅瓦洛現在有生命危險的她心急如焚。

「要不是妳的身份特殊,我真想在這裡把妳徹底玩死。」她美麗的雙眼之中蘊含著怒火,不管西貝瑞絲怎麼拉扯她就是不肯放手,她用一隻手將涅瓦洛的身體高高舉起,冷聲道:「把妳留在這裡不為別的,我只希望妳徹底和這孩子斷絕契約關係,只要斷絕契約,這件事情就一筆勾銷……」

好不容易被放下來的涅瓦洛摀著脖子咳嗽著,他差點就斷氣身亡了,然而咳嗽咳到一半他的身影便消失了,忽然出現在西貝瑞絲身邊的他,一把將她拉入懷裡與阿求瓦各迅速拉開距離。

「我不會放棄西貝瑞絲的,妳還是省了這力氣吧!」涅瓦洛雖然沒有拔刀,但他已經隨時做好的戰鬥的準備,要打贏一個蒼老智者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不過這已經不是難不難的問題,而是他認為自己有一戰的必要。

感覺自己受到保護的西貝瑞絲,抬起頭來凝視著涅瓦洛堅定的臉龐,雙眼之中那為了她而燃起的戰鬥慾望,她的心裡頓時被一堆暖洋洋的東西給占據了,忍不住往男人的懷裡縮了縮,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喔?看樣子妳是存心找死了?妳可能不知道,招惹過我的人類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如果妳真不怕死的話……把妳搞到殘廢也是可以的。」阿求瓦各的頭髮忽然生長,髮稍的部分漸漸退去了顏色灰復成原本的淡藍色,大量的髮絲捲成一條繩子纏住了涅瓦洛的右手。

涅瓦洛根本來不及反應,無論他右手如何掙紮就是沒辦法掙脫,他只聽見阿求瓦各用那越來越甜膩的聲音說道:「廢了這條右手如何呢?反正妳左手還是可以拿刀,對妳來說應該不影響吧……?」

「不要!」

讓阿求瓦各和涅瓦洛同時楞住的,是西貝瑞絲擋在兩人之間的身影,她凝視著阿求瓦各的雙眼張開了自己的雙手,那姿態仿彿說著:「想動他的話必須先通過我這一關才行!」

「讓開!」

「我不要!」她就像一個任性的孩子,眼見阿求瓦各想要強行動手,她馬上從涅瓦洛的腰間拔出了長刀,從下而上指著自己的腦袋,這一個狀況都出乎了兩人的意料,他們幾乎同時喊了一句「不要!」。

那比涅瓦洛更加堅定的雙眼,還有那幾乎刺進了皮膚的長刀都說明了她的決心,只要她願意的話這把長刀就會穿過頭顱,直接刺穿頭頂上的生命本體,而涅瓦洛雖然想阻止她做傻事,卻因為右手被牽制而無能為力。

「孩子,把這東西放下來,別為了一個人類做傻事……」阿求瓦各的態度終於和緩了些,她想要伸手去拿那把長刀,沒想到西貝瑞絲卻握得更緊,長刀的前端刺得更深了,這讓她只好作罷。

「西貝瑞絲,聽話……這把刀很危險,快點放下。」涅瓦洛心急到不行,萬一西貝瑞絲真的為了他做傻事的話,他絕對會怨恨自己一輩子。

然而她仿彿沒有聽見兩人在說什麼,而是自顧自地說道:「我知道他很壞,都用一些……方法騙我做事,但……他也會關心我……照顧我……我想我沒辦法和他分開,我會活不下去的……」

「妳……」阿求瓦各原本想說些什麼,但一看見這孩子堅定不已的模樣,那些話全都吞回肚子裡,一直以來她總是非常愛護自己的子孫,這關懷程度甚至已經可以用溺愛來形容,所以當她看見西貝瑞絲這麼認真的模樣,頓時心軟了。

「妳要想清楚。」這話與其說是勸,不如說是在表達自己內心深處的無奈,一直以來很少發生南海女妖愛上人類的狀況,因為前者可以說是後者的天敵,兩者之間就是食物鏈的關係,妳有聽說過獵豹愛上羚羊嗎?

很顯然西貝瑞絲就是那隻獵豹。

「我很清楚,所以……我希望您可以同意……讓我們在一起。」

面對這個問題,阿求瓦各冷冷地看了一眼站在後方的涅瓦洛,接著她馬上收回了自己的頭髮,在轉身的一刻「哼」的一聲便走遠,她曼妙的身影逐漸淡化,很快就消失在兩人面前,西貝瑞絲甚至還來不及道謝。

週圍的空間也馬上被海水給填滿了,一個巨大的氣泡將主僕兩人給包裹在裡頭,而腳下有一個緩緩轉動就跟地板一樣的圓形魔法陣,讓他們不會因為重力的關係而衝破這顆氣泡。

涅瓦洛沒想到阿求瓦各這麼快就放棄了,他都已經下定自己可能會缺少什麼的決心……這是因為他並不了解這位蒼老智者的個性,她對自己的子孫有著非常強烈的保護和寵愛心態,南海女妖能自由出入生命之泉,將這個神器空間當作是棲息地,這就是她的傑作。

「接下來妳打算到哪去?」在外頭等候多時的奧德齊將氣泡捧在手心,他沒有興趣去知道憤怒的阿求瓦各做了些什麼,真正讓他在意的就只有涅瓦洛的行程。

「我打算先到希爾商業聯盟去。」

「嗯……我可以送妳一程,也許我該去關心一下貓島的狀況了。」他摸著下巴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他早就知道貓島的蒼老智者被遺跡囚禁的事情,但忙於研究的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了解狀況,搞不好那位被稱為貓神的傢夥已經死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比較希望妳能把我送回船上,我現在必須跟夥伴一起行動。」涅瓦洛沒有說為什麼,而奧德齊也沒有問,只是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西貝瑞絲,妳是我見過的阿求瓦各的子孫之中,最不可思議的一個。」奧德齊右手食指上的小手掌心忽然冒出一本紫色的書……但也只有第一眼會覺得那是書,仔細看的話比較像是兩塊長方形水晶交疊在一起,而書脊的部分則是用金屬轉軸固定。

「妳知道西貝瑞絲為了妳,她已經放棄了成為蒼老智者的可能,她這輩子只會是高階,永遠也沒辦法達到顛峰。」

「為什麼?」涅瓦洛非常驚訝。

「因為我想變得更聰明、更了解妳,所以我放棄了前途換取智慧,而且……我達到巔峰之後,我們的契約就解除了……不是嗎?」

魔獸一旦成為蒼老智者,體內的魔晶石就會完全消失,喚獸契約所束縛的就是魔晶石這樣的東西,因為魔獸的力量和生命離不開魔晶石,所以喚獸師才有辦法利用這種獨一無二的咒術捕捉魔獸,而魔晶石消失那麼契約自然也解除了。

這時涅瓦洛才終於明白,為什麼西貝瑞絲比還要聰明多了,一想到她願意為了自己做出這樣的犧牲,涅瓦洛難以表達心中的感動,也不管奧德齊的四隻眼睛盯著,就把西貝瑞絲摟入自己的懷裡。

「傻瓜,妳成了蒼老智者不也一樣可以得到智慧嗎?」

這次,奧德齊代替西貝瑞絲解決他的疑惑:「這本書是我一千兩百年前研究出來的東西,原本是為了快速提升魔獸的實力而研發,它可以解決魔獸天生學習障礙的問題,但是卻也只有魔獸能夠翻閱,即使是我自己也沒辦法翻開它。」

涅瓦洛一聽就知道這本書的存在意義是什麼,奧德齊是為了一千兩百年前的那場戰役才研發出這東西的,只有提升魔獸的實力才有辦法跟死亡之王的大軍抗衡,並且在這頭名為戰爭的怪獸面前生存下來……

「但也不是所有魔獸都能翻閱,只有『獨立生命』並『開啟智慧』的情況下才行,而『開啟智慧』的咒術必須是魔獸本身明白智慧的價值,並對智慧產生了一定程度的慾望才有可能成功,所以說……這就是西貝瑞絲獨特之處。」

這時涅瓦洛終於明白,為什麼西貝瑞絲一回到他身邊就是高階魔獸的原因……一個中階魔獸要進化成高階,不比普通生物要變成魔獸要簡單多少,看樣子這全都是因為那本書的功勞。

「大貓也不能翻它嗎?聽說大貓是這世界上最有智慧的魔獸。」他想起肯恩身邊的那兩頭母貓,她們不僅可以跟人類對話,而且一舉一動都非常人性化。

「因為他們並不是『獨立生命』,大貓的智慧源自於蒼老智者的共享,一旦他們失去了蒼老智者也就跟一般的魔獸沒兩樣了。」奧德齊似乎找到了方向,推著氣泡往其中一個方向遊去,他一邊遊一邊說道:「這本書是我保存得最好的一本,剩下的要不是有殘缺就是銷毀了,現在……它是妳的了。」

望著穿過了氣泡飄在面前的水晶板,她用詢問的眼神望著涅瓦洛,因為她不知道該不該收下這個東西。

「這樣好嗎?這應該是妳用很多時間才研究出來的吧?」涅瓦洛不認為這個老傢夥會白白送他們好東西,從先前的事件和他遇到維克納時的經驗,還有這次目睹他和阿求瓦各的協議,就能夠知道這個蒼老智者是非常註重交易的人。

似乎知道涅瓦洛在想什麼,他點點頭之後才說道:「人類社會已經爆發戰爭,原本這應該跟我無關,但我有預感這場戰爭之中會有人動用神器,而這場戰爭肯定沒有表面上看來這麼簡單,到時候也許我會需要妳的幫助。」

「嗯……我知道了。」

並沒有過多的交談,涅瓦洛馬上就讓西貝瑞絲收下這件禮物,因為在往後的日子裡他很可能也需要奧德齊的協助,他知道跟這個老傢夥合作並沒有什麼好顧慮的,因為他是一個非常守信用的蒼老智者。

見西貝瑞絲捧著那本書,奧德齊開始念著某種複雜的咒文,書本上忽然出現複雜的魔法迴路,接著書本就化為殘影消失了,西貝瑞絲驚訝地看著雙手,不知道為什麼到手的書會這麼消失了。

但很快她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身為高階魔獸的她知道自己擁有三大能力,第一個能力就是能夠欺騙敵人眼睛甚至影響敵人精神的幻影,而第二個能力就是可以癱瘓生物平衡感知的精神衝擊,第三個能力則是有限度的改變外貌,現在她卻忽然發現自己多了一個能力,召喚書籍。

她成了這個時代,唯一一個擁有四種能力的高階魔獸。

感覺自己消耗了一些魔力,接著眼前就忽然出現那本書,跟著一起出現的還有那四處逃逸、消散的魔法迴路,她頓時感到非常好玩,在極短的時間內重複收起和召喚書本,氣泡內到處都是那些正在消失的魔法迴路。

「妳可以試試看使用書本裡的咒術,那是之前妳學過的東西。」

這本書就相當於人類的記憶能力,只不過它似乎更加方便,因為人類的記憶會隨著時間或其它的記憶而模糊、改變,然而這道具卻可以將持有者的記憶書面化,這樣一來就不會有記憶偏差的問題。

西貝瑞絲打開水晶板,水晶板之間憑空出現了材質不明的紙張,看她正專心地看著書本上的內容,但涅瓦洛卻只能看到一片空白,他發現自己沒辦法看到書本上的東西……難怪奧德齊會認為這本書有缺陷。

西貝瑞絲嘴裡念念有詞,然而她念的咒語讓涅瓦洛感到熟悉,她正在完成的是「鎖定、契約、血性:本能、解放、時限:堅韌、尖銳、堅毅。」這一串高階咒術,涅瓦洛之所以感到熟悉是因為前六個咒語學術文字,是當初肯恩曾經使用過的中階咒術,目的是為了讓自己的喚獸提升戰鬥力。

在完成這個咒語的那一瞬間,西貝瑞絲也利用自己的變形能力,用頭髮包覆自己的包括臉頰在內的上半身,而在咒語生效的那一瞬間,她淡藍色的肌膚出現了一種類似金屬的光澤,包裹在皮膚上的頭髮則變成了鐵灰色,就像一件造型獨特的盔甲,變得相當尖銳的五指也逐漸變成鐵灰色。

原本曼妙的身軀開始出現肌肉線條,在完成這一切改變之後她轉過身去,用那對殺氣騰騰的雙眼盯著涅瓦洛。

「好看嗎?」西貝瑞絲仿彿一個愛美的女子,穿著新的衣服對著心愛的人問了這麼一個問題,但不同的是,她現在的模樣似乎跟美麗這個詞無緣,她望著自己充滿戰鬥力的身軀,感到非常興奮。

「很厲害,我覺得我應該打不過妳。」

涅瓦洛伸手摸了摸西貝瑞絲的頭髮,他發現這些頭髮很硬、非常硬,搞不好只有凝聚了鬥氣的一刀才能夠砍穿。

一般來說,在戰鬥的時候會因為喚獸師的咒術讓喚獸變得更加強悍,但這種強悍卻沒辦法維持太久,因為這些咒術通常都會持續消耗喚獸師的魔力,喚獸再怎麼強悍而喚獸師畢竟還是人,人類的魔力總量普遍都不會超越低階魔獸,更不用說是高階魔獸了。

然而西貝瑞絲擁有高階魔獸的大量魔力,又可以自己施展這種持續消耗魔力的咒術,涅瓦洛馬上就認知到一個事實,雖然他並不是一個專業的喚獸師,但是西貝瑞絲的能力足以讓他戰勝這世界上大多數的喚獸師……

眼看十五分鐘過去了,西貝瑞絲還保持著那兇猛的模樣繼續翻閱書籍,就知道她的續戰力有多麼強悍……

她就像一個發現了新奇事物,急於跟父親分享的小女孩,她興奮地不斷嘗試著記憶中的那些咒語學術,在涅瓦洛的面前瘋狂展現她的能力,直到自己的魔力消耗殆盡為止,她才心甘情願地把書本闔上。


第一百六十三章:無性生殖



2014-03-31 Mon 15:20

自從涅瓦洛失蹤之後,史考克號便停止前進,每一名船員身上都帶著一種焦躁及不安的情緒,因為他們害怕停留在這裡太久會被再次襲擊,然而這是船長的命令他們也沒辦法違抗。

齊碧琳絲一臉擔憂地靠在甲板邊緣,望著那起伏不定且一望無際的海洋,而站在她身邊的是通常態度冷漠,然而此時卻難得表現出一絲關心的萊克曼瑟,她與齊碧琳絲望著同樣的方向不知道想些什麼。

「那是什麼?!」

當一名船員驚呼之後所有人在註意到異常,只見高低起伏不定的海浪忽然隆起,那體積龐大的生物用一種蝴蝶破繭般的方式破浪而出,大量的海水四濺而出讓甲版上下了一場短暫的小雨。

「怪……怪物啊……」

「各位快逃阿!」

「妳這個智障,逃到哪去?!這裡是海上!」

「死定了……」

當他們都看見奧德齊那跟蜥蜴沒什麼兩樣的兩對眼睛,以及那巨大到讓人下意識覺的可以把主帆輕易拍斷的手掌,還有那一張開搞不好可以直接咬爛這艘船的嘴巴時,每個人都嚇得腿軟了,膽子小一點的甚至失禁了。

他們各個都是海上的亡命之徒,吵架、打架、殺人、放火、勒索、綁票……什麼樣的歹事他們沒有幹過?而什麼樣的危險他們沒有面對過?但他們從沒有面對過的,就是一個體積龐大到讓人望而生畏的蒼老智者。

當那兩對眼睛盯著甲版的那一刻,場面頓時陷入一片不自然的寂靜,每個人都能嗅到一股危險的味道,他們甚至望了該怎麼呼吸。

「這些就是妳的夥伴?」好一陣子之後奧德齊才張開手掌,對著指縫裡的男人這麼問道。

而涅瓦洛無視那一群表情精彩十足的海盜,指著靠在甲板邊緣的兩個女人,他點點頭說道:「這兩個是我的夥伴,剩下的不是。」

「無所謂,我就送妳到這裡了,我們之後還會見面的。」

將涅瓦洛和一個姿態婀娜的神秘女子放在甲板上,這巨大的傢夥忽然向後一躍,用極快的速度破開海面潛入海中,海面下的身影往北邊的方向迅速遊動,很快就完全消失在每個人的視野之中,然而當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卻還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聽剛才的對話,這小子和那怪物認識?看樣子以後少惹他比較好……

史考特無奈地看著那穿著緊身鬥篷,無論是胸前的布料還是臀部的布料,那獨立於皺褶之中的緊繃,將她的身材襯托出一個惹火十足的魔鬼曲線,史考特玩女人玩這麼多年還沒玩過身材這麼好的,而看她和涅瓦洛的距離和肢體動作就知道,這女人和這臭小子關係頗親密。

一開始是那冷漠寡言的怪女人,而之後則是越境一族的美女俘虜,現在又把一個絕色美女給帶上船……他真不知道這日子還怎麼過下去,光是盯著這個艷福不淺的臭小子就能讓他忌妒出一身病來。

「涅瓦洛先生……妳之前去哪了?」

「涅瓦洛兄弟,妳沒事真是太好了……旁邊這位小姐是?」洛德開心地拍了拍涅瓦洛的肩膀,然而巖壁一族的體能本來就強悍,這手勁拍得涅瓦洛齜牙咧嘴。

面對朋友的好奇,涅瓦洛只好壓低聲量說道:「她是我的喚獸――南海女妖,她叫做西貝瑞絲,之前曾和齊碧琳絲見過面。」

而西貝瑞絲則很有禮貌地點頭致意,她知道要長久待在涅瓦洛身邊,就得學習怎麼容入人類的生活。

而齊碧琳絲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一張小臉紅到不行,而涅瓦洛看到她這害羞的模樣,也回想起了當時自己正和西貝瑞絲「翻雲覆雨」的時候,正好被送早餐的齊碧琳絲撞個正著,接下來就是不小心吞下淫水球的齊碧琳絲因為受不了發情的難受,在浴室裡自己解決的美妙畫面。

站在西貝瑞絲背後的涅瓦洛,悄悄用硬挺的棒子摩蹭著她豐滿俏挺的美臀,而她的頭髮則無風自動,隔著褲子悄悄按摩著涅瓦洛的棒子。

當他正想要帶著西貝瑞絲回房的時候,卻看見了依舊靠在甲板邊緣發楞的萊克曼瑟,他望著女孩透露出疲憊和憔悴的背影,心底忽然冒出了憐憫和不忍,他恐怕是目前最想要安慰女孩的那個人,然而卻也是最辦不到的那一個。

當通往居住艙的門關上的那一刻,萊克曼瑟望著在海面上自由自在飛翔的海鳥,用單調到仿彿只是在表達一個事實的語氣,自語道:「不過是一個爛人。」

天很快就黑了,然而這一夜對很多人來說註定是一個不眠夜,尤其是靠近涅瓦洛房間的那幾間房間,因為他們不時會聽見那節奏單調的肉體撞擊聲,還有一個女人發出不怎麼好聽但風騷十足的呻吟,這對在海上寂寞久的男人來說絕對是一種煎熬,而最該死的是那傢夥似乎打算折騰一個晚上。

如凝脂般白淨而豐潤的肌膚,在男人強而有力的撞擊之下掀起驚濤駭浪,而那帶著兩點嫣紅的山巒在瘋狂的搖晃之中,被男人的手掌緊緊握住並肆意揉捏,那豐滿而性感的嘴唇微張,在男人毫無保留的侵略之中發出舒服的呻吟。

右邊的頭髮長度快到肩膀,然而左邊的頭髮卻像一道直達腰間的棕紅色的瀑布,這獨特的髮型遮住了她左邊的臉頰和乳房,讓她在瘋狂的性愛之中增添了一絲神祕氣質。

把手放在那不盈一握的細腰上,涅瓦洛挺動的速度開始緩慢下來,他感受著手中幾近真實的觸感,還有肉棒被肉穴包覆的滿足感,更重要的是蕾洛娜那張意亂情迷的冷豔俏臉,那才是真正讓他興奮到無法自拔的原因。

原本在做愛中變形只是西貝瑞絲的惡作劇,但知道她擁有這種潛力的涅瓦洛當然不會放過這種好玩的機會,他馬上就讓西貝瑞絲變成蕾洛娜的模樣,雖然模仿別的女人她只能學個大概,但模仿蕾洛娜的長相卻可以達到以假亂真,這都要歸功於當初涅瓦洛「親手體驗」過還有長期的偷窺。

望著趴在女人身上,很快又恢復成公狗模樣的涅瓦洛,一旁的葛蘭洛特不可能當作沒看到,事實上整艘船的所有人之中最煎熬的是她,她已經為涅瓦洛一回來就會收了她而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想到這傢夥根本就不理她,一回到房間就是跟他的喚獸開始激情對戰。

被晾在一旁的她尷尬到不行,偏偏耳裡不斷傳來男人和女人粗重的呼吸、呻吟還有肉體拍擊聲,這讓她的身體也不免有些感覺,但手腳被綑綁的她根本就沒辦法自己解決,此時此刻只有煎熬能形容。

而這時的涅瓦洛,只感覺自己就像真的在幹蕾洛娜,刺激到他鼻血快流出來。

西貝瑞絲正苦苦支撐著主人兇猛的砲火打擊,她意識到主人比平時要更加兇猛,要不是變形狀態下沒辦法高潮的話,她現在早就不知道洩了幾次,但這樣的快感卻會一直累積,累積到最後足夠令人瘋狂。

而這時候涅瓦洛也隱約聽見隔壁房間傳來奇怪的動靜,他用「耳目」穿過牆壁去觀察,第一個看見的是齊碧琳絲潮紅卻隱忍的表情,她的淡綠色的雙手扶在牆上,高高翹起的嫩臀任由洛德巨大的肉棒在之間進出,銀白色的秀髮已經因為性愛的瘋狂而散亂。

雖然深愛著齊碧琳絲,但不代表洛德不會對其他女人產生生理反應,當初蕾洛娜那大膽的穿著和成熟韻味十足的體香,就讓他產生了性衝動,而涅瓦洛的南海女妖,雖然沒有看到她真正的面容,但那近乎完美的身材就足夠癢眼,加上隔壁房間不斷傳來女人的呻吟和做愛的聲音……

而已經好一陣子沒被洛德的大肉棒肆虐的齊碧琳絲,此時此刻當然也是心癢難耐,不過有葵歐小姐在一旁他們也不方便辦事,不過對方似乎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簡單交代了兩句之後就離開房間,把空間和時間交給了他們。

齊碧琳絲的嫩穴被大肉棒撐得開開的,仿彿隨時都會被撕裂似的,然而這朵小花卻展現出它驚人的韌性,在長久的衝擊之下不僅沒有被撕裂,還給男人帶來了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繳械的強烈快感。

涅瓦洛讓西貝瑞絲趴在同一面牆上的同一個位置,這樣用「耳目」看就像是兩個女人幾乎靠在一塊,用著同樣的姿勢承受著男人猛烈的進攻,而她們也明顯感覺到牆的另外一邊有人,沒有多說些什麼,但心底卻冒出一種異樣的刺激。

一樣的姿勢一樣的頻率,兩個男人都賣力地在心愛的女人身上馳騁、發洩慾望,很快的那越來越大的肉體拍擊聲便混雜在一塊,而齊碧琳絲也沒辦法去在意自己的呻吟會不會被人聽見了……不發點聲音的話,她沒辦法發洩掉囤積在內心深處的那股衝動和激情。

「啊哈……洛德……我快要……嗯……嗯……」

洛德抽插時的水聲越來越響,即使涅瓦洛不刻意用「耳目」都可以聽得見,那顯然是齊碧琳絲快要高潮的徵兆,很快她就閉緊了雙眼和嘴唇,然而嘴裡的悶哼卻一點也不比剛才的呻吟要小聲多少,而雙腿也繃緊,全身都不自主顫抖著……

而原本緊窄溫軟的肉穴忽然變得寸步難行,每一次抽插都給洛德帶來了致命的快感,很快他也低吼一聲開始加快了衝刺的速度。

「洛……這裡沒……沒……啊……沒地方……清洗……所以……」齊碧琳絲指了指自己的小嘴,意指洛德將一切慾望都射在她嘴裡,要不然這裡可沒有供她清理身體的地方,她可不希望精液沾得整個內褲和褲子都是。

洛德「波」的一聲拔出了肉棒,讓齊碧琳絲轉身把那碩大的龜頭,塞入她盡可能張開的櫻桃小嘴之中,現在的齊碧琳絲看起來就跟一隻溫順的貓咪一樣可愛,然而在他低吼一聲之後,大量的精液被瘋狂地射入這隻貓咪的嘴裡,她吃力地想要吞下這些,而吞不下的全都只能射在她臉上。

那鄰家女孩般溫柔可愛的俏臉上,盡是代表了男人慾望的乳白色液體,她迷離的雙眼以及精液之下的潮紅,都讓此刻的她看起來格外迷人。

而另外一邊,因為承受不住過量的快感,西貝瑞絲沒辦法維持變身的狀態而恢復成原本的模樣,而身體也在這一瞬間達到了高潮,大量的淫水被射入涅瓦洛的尿道之中,讓他爽得根本無法阻擋射精的慾望。

基於跟齊碧琳絲一樣的擔憂,涅瓦洛也選擇在西貝瑞絲的嘴裡射精,然而在南海女妖嘴裡射精絕對是能讓人腿軟的一件事,女妖的嘴能給男人帶來比性交更強烈的快感,尤其她們舌頭的靈活度根本不是一般女人能達到的。

所以當西貝瑞絲將他的肉棒含在嘴裡,並且不斷用舌頭瘋狂舔弄的時候,他爽得只能扶著西貝瑞絲的身體才能夠站穩,精液是狂射不止。

就像有一道電流以肉棒為起點蔓延全身,最先受到刺激的是顫抖的雙腿和後腦,南海女妖蠕動的喉嚨和捲動的舌頭,讓他全身都酥麻了,他意識到自己的人生也不能沒有西貝瑞絲……因為跟她做愛真的太爽了。

就像洛德和齊碧琳絲開始了新一輪的征戰,涅瓦洛和西貝瑞絲也開始了新的戰爭,只不過前者是性交而後者是口交,涅瓦洛抱著西貝瑞絲的頭快速扭腰在她嘴裡抽插著,如果是普通女人肯定會感到難受或噁心,但他這麼做卻能給南海女妖帶來比性交更強烈的快感。

從西貝瑞絲微張的花兒之中,很快就又噴出一道淫水箭就能感覺得出來。

雖然西貝瑞絲的個性並不淫蕩,甚至還有幾分天真,但南海女妖的身軀仿彿天生就是為了性愛而生,她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線條都深深吸引著男人,沒有任何女人的身體能比南海女妖柔軟的嬌軀,更能滿足男人的慾望。

兩個男人就像在競賽一樣,不厭其煩地在自己的女人身上馳騁,雖然疲憊卻無法自拔,男女都剝去了外殼只剩下內心深處的慾望,一道又一道腥臭的精液往女人的嘴裡噴發,即使到最後已經沒什麼東西可射了……

短暫的休息時間,涅瓦洛將西貝瑞絲抱在懷裡,兩人都因為性愛的餘韻而喘息著,他撫摸著南海女妖有別於一般女人滑順的頭髮,那滑嫩而柔軟的觸感跟肌膚非常相似,這是因為她們的頭髮、眉毛、睫毛都是由不同尺寸的觸手組成,可以說南海女妖身上並沒有毛髮這種構造。

「舒服嗎?」好不容易平穩了心跳之後,涅瓦洛凝視著西貝瑞絲天真無邪的雙眼,這麼問道。

「嗯……但是好難吃……」西貝瑞絲吐了吐細長的舌頭,她會願意吞精都是為了討涅瓦洛的歡心,要不然以南海女妖的習性來說,這種被認定難吃的東西她絕對不會想再吃第二次。

「對了,為什麼妳上次不讓我射在裡面?」涅瓦洛對此感到非常好奇,他撫摸著西貝瑞絲平坦的小腹,用長滿鬍渣的臉頰在西貝瑞絲臉上摩蹭著,讓她癢得不斷閃躲並發出笑聲。

「因為我有孩子了……」她標準的瓜子臉上,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

「什麼?!」涅瓦洛在楞了一下確定自己沒聽錯之後,馬上驚呼出聲,他原本以為不同種族是沒辦法受孕的,但西貝瑞絲說出這話的時候,他完全嚇傻了,他語無倫次地說道:「真的嗎?!別開玩笑……該起什麼名字好……妳沒騙我?我要當爸爸了……天阿!」

而待角落的葛蘭洛特因為聽不下去而發出兩聲乾咳,她一雙美目望著處在慌張和興奮兩種矛盾情緒之中的涅瓦洛,問道:「妳知不知道南海女妖是無性生殖?」

「呃……什麼意思?」

這話讓葛蘭洛特的太陽穴發疼,她望著這個白癡迷糊的臉,解釋道:「也就是說她們只要條件一到就會自己繁殖,根本不用受孕過程,她肚子裡的小孩是她自己生的,跟妳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知道嗎?」


第一百六十四章:罪港城



2014-04-02 Wed 02:58

史考克並沒有打算直接前往希爾商業聯盟,除了有行蹤被人掌握的顧慮之外,最大的問題是他們的船體已經殘破不堪,無論是損壞的甲板還是廢鐵般的大砲,都說明了這艘船已經沒有足夠的戰力。

而這艘船上的戰鬥人員已經減員二分之一,現在所有的船員加起來也不到原本的三分之二,可以說這艘船只剩下最基本的航海能力,萬一真的在遇到萬雲帝國的艦隊那絕無生還的可能,這個艦隊規模雖然不大,但卻耗費了他大半輩子的心血,史考克可沒有辦法冒這個險。

於是他們從南方海域的海神鎖鏈航道,慢慢偏轉艦首從南到西南、從西南到南方,往薩貝樂群島的方向行進,薩貝樂群島一直是海盜和放逐者的天堂,這裡一共有十幾個大小村莊和一個主要的城鎮,總人口將近兩萬。

這個罪惡天堂在人類社會並不是什麼秘密,但卻沒有任何一個勢力敢打它的主意,一來是因為這個海域實在是太過偏僻,二來是群島的地形就像一個天然的海上港口,數十個小島包圍著一座名為罪港城的大島,這些小島大部分地形崎嶇,甚至只有山脈與其它小島相連,它們就像用來保護這唯一一座城市的城牆。

想要打下這裡就必須付出巨大的代價,而且從這裡再過去之後就是被人類定意危險的未知海域了,除非希爾商業聯盟哪天忽然想從這個方向開拓更遠的海域,不然打下這個地方實在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而想透過直接打下這裡來殲滅海盜,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任何海盜團都有至少一個屬於自己的巢穴,這是他們的根基所在,而這座群島不過是這群被人類社會排擠、追捕的犯罪者們,為了放鬆和娛樂又或者交易才共同劃定出來的地方。

在這裡打架鬧事雖然並不少見,但殺人是絕對不被允許的,這裡是一個絕對中立並「和平」的地方,任何在這裡大開殺戒的海盜團都會被從會員名單上除名,並且被海盜們群起而攻之,就是因為有這樣的規則,這個群島才能夠一直保持著今日繁榮的樣貌。

兩座距離很進的小島地形相當崎嶇,小島的山脊連繫在一塊,這讓小島之間的通道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拱門,而這座山看起來則像是一座連接著兩座島嶼的橋梁,依山而建的村落和那猙獰的砲臺清晰可見。

當瞭望手看到山上有人揮舞藍旗表示可通行之後,史考克號才緩緩穿過第一號大門,穿過兩座小島之後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不遠處的碼頭可以看到一些掛著骷髏旗的船隻正在停泊,而有些則是準備離開,各式各樣不同穿著的人在馬頭上四處走動……與小島崎嶇的地形不同,被包圍在其中的海港城顯得相當平坦。

有幾座體積龐大的樓梯從海港城的碼頭開始向上延伸,幾座體積比較大的島是它們的終點,而用來支撐橋樑的柱子彼此之間都相隔很遠,這樣的寬度和高度足夠讓史考克號這樣的戰艦通過,對其它船艦來說更不是問題。

如果說眼前的這些景象便是一座港口的樣貌,那麼這座港口絕對是涅瓦洛見過最壯觀的海港,他原本以為海盜就是一群遊走在法律之外的窮光蛋,而跨海橋上的那一個個精美的浮雕和港口整體的輪廓,都表現出了其設計者傑出的美術天分,那出乎意料的規模則說明了這群海盜也擁有足夠的建築能力。

要不是他們手上沒有掌握生產戰艦的技術,要不然光靠這樣一個地方用來生產輕型戰艦都綽綽有餘,而他們的大砲和火藥甚至還要靠走私的才有辦法進入這個地方,這群島雖然地形不錯但卻沒有豐富的礦產,很多原料都必須依賴走私和海盜們的洗劫。

體積比同伴還要大上許多,成了整個碼頭最顯眼的存在的史考克號緩緩靠岸,看到那從船上跳下來忙著固定船體的船員,原本看到他們每個人都身上帶傷的狼狽模樣,還有人想開口笑他們,但是當他們走到另外一邊看見那被火砲轟出來的猙獰傷痕,還有被鎖砲轟開的大洞之後,就沒有人笑得出來了……

承受了這樣的攻擊,如果是一般的武裝商船早就已經沈沒了,也只有專門用於戰爭的希爾商業聯盟戰艦才能這麼耐炸……於是很多人都開始猜想這些倒楣蛋到底是遇到了什麼樣的敵人。

史考克必須從這裡獲得足夠的物資之後才會離開,因為某些原因他不會在這裡修理這艘船,這代表在離開之前大多的成員們有幾天的休息時間,他們紛紛抱著自己的財產,想看表演的就跑戲院、想嫖妓的就跑妓院、想吃好點的就跑餐館……

史考克靠在甲板邊緣,望著走上碼頭以涅瓦洛為首的三人,眼看他們似乎正在討論要到哪逛的模樣,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帶著嘲諷意味的詭異笑容,因為這裡絕對不是沒有經驗的人逛得起的地方,而他故意沒有提醒。

因為他就是想看這個跟他作對的小夥子出糗,總不能讓這個小王八蛋一直囂張下去,得讓他知道這裡是海盜的地盤,而不是普通的人類社會。

而史考克不知道的是,在一座教堂的鐘樓上,一個拿著望遠鏡盯著史考克號看著的老者,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想吃嗎?」

這時西貝瑞絲已經變成蕾洛娜的模樣,而身上的衣服則是用伸長的頭髮變成的,她盯著一家餐館正開大火翻炒食材的廚師,望著鍋子裡不斷被重複拋上空中的五顏六色,還有彌漫在空氣中令人食指大動的香氣,只見蕾洛娜那冷艷的長相居然盯著食物猛吞口水,讓涅瓦洛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摸了摸西貝瑞絲的頭這麼問道,而西貝瑞絲再點點頭之後涅瓦洛上前準備點餐,沒想到有兩個面色不善的大個子擋住了他的去路,兩個人的臉上都有著猙獰的刀疤,而身材都一樣魁武,那結實的肌肉幾乎把衣服撐破。

而涅瓦洛用「耳目」稍微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他已經被六個人給包圍了,而眼前那個正在炒菜的廚師對他們的處境視而不見,涅瓦洛知道在這個到處是犯罪者的地方不可能一點麻煩都沒有,只是沒想到麻煩來得這麼快。

「小子,妳是新來的對吧?要不要我好心跟妳說一下這裡的規矩?」面前的其中一個大個子露出「親切」的笑容,用手敲了悄涅瓦洛腰側的刀柄,他忽然低聲用一種相當神秘的語氣說道:「讓妳的兩位夥伴陪我們兄弟們爽一下,也許我可以大發慈悲教妳這裡的生存之道,妳覺得如何?」

「妳大概搞不清楚狀況,現在是妳沒資格跟我談條件。」涅瓦洛無奈地搖搖頭,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在對方來不及反應的狀況下便一腳從他腹部將他踢倒在地,用更加「親切」的語氣說道:「可以麻煩妳們滾蛋嗎?」

「妳!」包圍他們的人面色不善,而包括剛才被他踢倒的人,一站起來之後便握緊了拳頭,而肌肉明顯的膨脹,涅瓦洛一眼就看出這六個人之中有三個人是騎士……也難怪他們有資格這麼囂張,只見周圍原本因為好奇想圍觀的人都紛紛散開了,他們可不敢招惹騎士這樣強悍的存在。

「葛蘭洛特,這六個傢夥妳有興趣嗎?」涅瓦洛躲過了從他臉上打來的一拳,這一拳如果真的被打到那麼他的骨頭不碎也難,畢竟那這些人都用鬥氣強化過自己的體能,雖然沒有梨尼克那麼強悍,但用來把一個人揍到殘廢已經綽綽有餘了。

葛蘭洛特掃視了這些人矮了她一截的對手一眼,忽然搖搖頭說道:「可是……我覺得他們有點弱。」

「兄弟們!聽到沒有?妳們被一個異族的女人瞧不起了!」背後一名騎士發出了狂妄的笑聲,他一眼就看出這個女人擁有相當不錯的戰鬥能力,而這讓他更興奮,因為比起普通女人,他喜歡征服強悍的美女。

「媽的!不過是個婊子,活到最後還不是得給人幹,講話這麼大聲做什麼?」剛才被涅瓦洛踹倒在地上的那傢夥,在狠揍涅瓦洛一拳未中之後,再也沒有一開始的「風度」,用著自己特別練過的搏擊術一拳一拳往涅瓦洛身上打去。

但讓他氣急敗壞的是,他連涅瓦洛的衣角都碰不到。

「看樣子有必要讓他們知道,女人並不是這麼好欺負的。」葛蘭洛特擺出了戰鬥姿態,剛才這傢夥所說的話讓她忽然想揍人,她雙手和雙腿的肌肉膨脹,鳳眼之中的瞳孔散發出亮銅色的光芒。

「所以,最好打到他們說不出話來,交給妳了……」抓準涅瓦洛說話的機會給了他一拳,原本以為這一拳不會打偏的他,在貫穿了涅瓦洛的身體之後感覺到自己什麼都沒摸到,整個人因此而楞在那裡,而葛蘭洛特快如閃電的一拳直接奏再他的臉上。

被打偏的臉龐用很詭異的方式扭曲著,而嘟成噴射狀的嘴唇之中則飛出了混雜著唾液的鮮血和牙齒,原本葛蘭洛特打算打第二拳,而其他人早就動身衝了過來,葛蘭洛特望著那迎面而來的一拳,將鬥氣盔甲凝聚在拳頭的指骨關節上,用著幾乎一模一樣的動作打了上去。

拳頭對拳頭,而雙方都凝聚了鬥氣,不一樣的是一方是用來強化體能,而另外一邊則是用來當作拳套,加上葛蘭洛特那龐大的臂力,街道上頓時出現了一個響亮而刺耳的肉骨脆裂聲,跟葛蘭洛特對了一拳的騎士臉上的表情要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望著自己完全變形的手臂,臉色蒼白地不斷後退。

在他發出慘叫的那一刻,葛蘭洛特已經回身一腳將那名物色她很久的騎士踢上半空中,一名想要趁這個機會纏住她身體的海盜被她捉了起來,把整個人當作棍棒一樣狠狠將半空中的騎士砸暈。

而手中的男人被她當作沙包一樣狠狠踢飛,直接撞倒了另外一名衝上來的敵人,第一個被涅瓦洛踢倒的傢夥正要從葛蘭洛特的背後偷襲,沒想到葛蘭洛特卻忽然壓低身體並轉身,一個強力的溝拳直接將那傢夥打上半空中,接著一個快到了極點的迴旋踢直接踢在那傢夥的「小傢夥」上,發出了一聲沈悶的衝擊聲響。

當葛蘭洛特拍了拍手掌,轉過頭望著最後一個還站著的敵人時,她用美麗的鳳眼對那完全傻住的傢夥拋了個媚眼,當她背後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時,這傻傢夥頓時落荒而逃,他嚎叫著衝入了人群逃之夭夭。

望著那手臂整個廢掉的傢夥,還有另一個摀著自己的褲檔慘叫的傢夥,每個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連涅瓦洛也不例外,他從頭到尾都跟西貝瑞絲站在旁邊觀戰,雖然葛蘭洛特沒有失手,但剛才那一腿卻是所有攻擊之中最精準也是最迅猛的一腿……

「怎麼樣,我的表現還不錯吧?」涅瓦洛那臉色蒼白的模樣讓她很滿意,她收回了自己的鬥氣之後就當作身邊這些傷患不存在了,開始跟涅瓦洛聊天。

「是不錯……但好像痛了點?」對於剛才那個畫面,涅瓦洛還心有餘悸,雖然這個傢夥明目張膽打他女人的主意讓他很不爽,但下體被踢爛的下場還是讓他對這傢夥產生了一絲身為男人最基本的同情……

「其實沒想像中那麼痛的,要不要妳自己也體驗看看?」

「妳的好意我心領了……」

也許西貝瑞絲覺得葛蘭洛特很酷,所以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模仿葛蘭洛特的動作,不過還好有涅瓦洛在一旁扶著,要不然她早就因為失去平衡倒在地上了。

「年輕人,妳們想要來點什麼?」廚師看到這三個人走上前來,光是看到那高大的美女的本事之後,他就知道這三個人絕對不好惹,也不敢怠慢,馬上就用最親切的語氣開口詢問。

「妳們店裡的東西各來一份,大概要多少錢?」

「大概十二聯盟金幣。」

涅瓦洛皺起了眉頭,因為這裡的東西出乎他意料的貴,而這廚師以為涅瓦洛不高興了,馬上又改口說道:「不過看客官們身手不凡,讓我和我的客人看到如此精彩的打鬥實在榮幸,所有菜色收九枚金幣就行了,如何?」

即使九枚還是很貴,他覺得貴族的中餐就差不多這個價格了,但看到西貝瑞絲一臉嘴饞的模樣,他在短暫的猶豫之後就豪邁地說道:「好吧!所有的菜色幫我各上一份,這裡是九枚金幣,拿去。」

拿到錢的廚師頓時眉開眼笑,叫人招呼著三個貴客入店,而躺在店門口的五個喪家犬則沒有人去理會,每個人都當作他們是空氣一樣,除了路過的時候會避開之外就沒有任何的反應了。

「妳倒是對她挺好的。」望著西貝瑞絲狼吞虎嚥著眼前的美食,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的時候,葛蘭洛特用叉子插起一塊肉,忍不住笑道。

涅瓦洛前一秒還在因為錢包失血而心疼,但一看到西貝瑞絲幸福得不能自我的模樣,他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摸了摸西貝瑞絲的頭道:「雖然有時候她會拉著我買東買西的很煩,但我也很喜歡她吃東西的樣子。」

西貝瑞絲的吃相雖然不是很好看,但看久了卻會讓人覺得她很可愛,涅瓦洛特別喜歡她吃東西時露出的幸福笑容。

聽見這話,西貝瑞絲用她那有些油膩的嘴,在涅瓦洛的唇上親了一下,這讓許多偷偷留意這一桌的客人都感到非常羨慕或忌妒。

「不同種族之間也可以產生愛情嗎?」葛蘭洛特望著這對在自己面前若無旁人般親熱的情侶,她想起了那名為齊碧琳絲的女孩似乎也和巖壁一族的戰士是一對,忽然對這種跨種族的愛情產生了好奇。

跨種族的愛情或許可以開花卻沒辦法結果,這是葛蘭洛特的第一個不能理解,因為越境一族認為愛情就是為了繁殖而存在,既然無法繁衍後代,那麼愛情本身又有什麼意義可言?

「我覺得這跟我們是不是同一個種族沒有關係,我只知道我的生命中需要她,而她也不能沒有我,那就足夠了……」涅瓦洛雖然說的是實話,但說著自己都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只有不知道害羞的西貝瑞絲,在餵涅瓦洛吃了一些東西之後,又開始忙著消滅演前整桌的食物。

「妳剛才講的是修曼語嗎?」葛蘭洛特笑道,意思是聽不懂。

「怎麼了?妳該不會對我產生興趣了吧?不然怎麼會問這種問題?」面臨對方嘲笑般的一句話,涅瓦洛也不甘示弱,臉上的笑容變得輕浮,伸手勾著葛蘭洛特尖挺而滑潤的下巴。

「想得美……」她性感的嘴唇為張,將涅瓦洛伸來的手指用一種引人遐思的方式含入嘴裡,接著在這傢夥楞住的時候,用力咬了下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計謀



2014-04-06 Sun 02:30

海刻拉文斯是深淵海盜團的團長,今年七十歲的他有著一頭長及衣領的灰白頭髮,從最長的鬢角斜著向後切齊,加上他那天生就帶著笑意的眼眸和修長的面孔,還有那短短的山羊鬍,無論他身在何處都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感覺,他的長相似乎跟海盜這兩個字扯不上邊才對。

他在十五歲的時候因為家裡欠賭債,於是就被迫加入了深淵海盜團,起初他只是一個刷甲板、掃廁所、清垃圾……還有忙著各式各樣跑腿的小弟,直到遭遇了人生中第一次生死搏鬥。

當時深淵海盜團因為錯估護衛傭兵的實力,導致整個海盜團在劫掠行動之中陷入困境,這時海刻拉文斯只有十六歲,然而他卻拿著一把水果刀,在混亂的戰場中四處亂竄,有時他會面對敵人的致命攻擊,有時他會被混亂的戰鬥給波擊,但無論如何他就是不會讓自己陷入戰鬥。

他又瘦又小、比腕力根本贏不了任何人,所以他知道自己沒有與他人一戰的本錢,在這種情況下唯一存活的方法就是保持思緒清晰,並不斷移動,於是他就像一隻遊魚一般在人群中穿梭著,對面臨死亡的夥伴視而不見,而對那毫無防備的敵人則是一招斃命。

那次行動以深淵海盜團成功撤退告終,那絕對是海盜團成立以來損失最慘重的一次,三艘武裝船有兩艘減員超過二分之一,只有海刻拉文斯的那艘船還保留著五分之四的人力,當時的海盜團長對此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一次又一次的戰鬥,海刻拉文斯所在的團隊的傷亡率總是很低,同伴們開始依賴他的想法和建議,他不再只是一個沒用的跑腿小子,而海盜團長也同樣意識到這一點,他獨特的戰鬥方式和眼光,為自己團隊的每一次戰鬥和競賽都帶來了勝利,於是當時的團長便提拔他為上層幹部。

當上幹部之後眼界不同了,而他也不再是那個為了讓自己活下去而傷腦筋的小子……事實上他一點也不討厭這個犯罪組織,因為從小他就生活在家暴和無能的雙親之間,會來到這裡全都是因為雙親好賭的關係,他反而喜歡這個能讓他發揮天賦的環境,所以他盡可能吸收更多知識,來強大海盜團的實力。

但人生不可能永遠走上坡,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失足,就是與殺人鯨海賊團盯上了同一個目標,爆發了衝突的兩個團隊發生了交戰,在這之前殺人鯨海賊團不過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團體,然而深淵卻已經是家喻戶曉的海上之狼。

雙方都是四艘武裝船,然而他的艦隊卻在那次衝突吃了個大虧,殺人鯨海賊團的戰艦航速比他們的船還要快,往往在他的船艦完成轉向之前,敵方的大砲就已經先鎖定了他們,戰鬥中有大半的時間他們只能被動挨打,甚至連登船戰都辦不到!

四艘武裝船沈了一艘,另外三艘則成了對方的財產,雖然這不是深淵海盜團全部的戰力,但這一戰卻傳便了整個犯罪社會,最終深淵海盜團成了殺人鯨海賊團成名的一大跳板,而前者則被當成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話。

原本所有人都在期待著深淵海盜團的報復行動,也確實有這樣的行動,但是殺人鯨海賊團卻仿彿在一夕之間消失了,每個管道都沒辦法查找到他們的消息,然而當他們再度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之內的那一刻,卻是以輕型戰艦那龐大且象徵戰鬥力的姿態。

從那一刻開始海刻拉文斯就知道,戰鬥上的報復是不可能了……

但他從未放棄過復仇的念頭,尤其是當他知道為何當初殺人鯨海賊團能忽然失蹤的真正原因……再強大的軍隊都需要有後勤補給的支撐,海盜也不例外,老巢就是他們的後勤保障。

但是,殺人鯨海賊團居然是一個沒有老巢的團體,他們的一切維修、生活、補給都在海上完成,這對一般海盜團來說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他們卻辦到了,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能說走就走不留痕跡,既然沒有家那麼離開的時候自然也不需要搬家,他們就是一群兇狠的流浪漢。

不過沒有老巢也說明了一件事,他們並沒有足夠的後方保障,所有的力量就是妳眼前能看得到的這些,在了解了這一點之後,他就一直等待著史考克號停泊在罪港城的那一刻,所以當他看見史考克號以傷痕累累的姿態出現在罪港城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機會即將到來。

「薩羅,幫我帶一個消息給罪港城議會。」眼看時機已經差不多,史考克那白癡應該已經將物資蒐集得差不多了,以殺人鯨海賊團的狀況是絕對不可能留在這個港口太久的,而現在就是他們出手的最好機會!

「妳一定要在吃飯的時候問這些嗎?」葛蘭洛特才剛叉起一塊雞肉,就感受道西貝瑞絲楚楚可憐的目光註視,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沒東西吃的貧民女孩,葛蘭洛特嘆了口氣之後只好放棄這塊肉。

「什麼時候問都沒差吧?重點是妳願不願意告訴我而已。」涅瓦洛摀著自己因為被狠狠咬了一口,到現在還痛到不行的手指,西貝瑞絲對此一點都不感到心疼。

「我單純只是因為族裡的因素才為安卓狄亞斯工作,事實上他究竟有什麼目的我完全不清楚,真的。」

把一片菜葉放入嘴裡咀嚼,好不容易吞下之後才繼續問道:「那好吧……妳回答我一個問題,大陸上活動頻繁的遠古遺跡,是因為安卓狄亞斯的關係才重新運作的,對吧?」

「是這樣沒錯。」葛蘭洛特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她撐著自己的下巴說道:「我曾經執行過幾次跟遺跡相關的任務,大多都是護衛一些聰明的老人家到遺跡深處,他們究竟在做些什麼我也搞不太懂,第一次遇到妳的時候,我才剛剛完成這樣的任務,後來才知道它導致了遠古森林生態變遷的問題……」

「還有魔晶石價格嚴重上漲的問題。」涅瓦洛補充道。

葛蘭洛特點點頭,繼續說道:「它間接導致了地牢巫師會走向下坡,原本我以為,那是安卓狄亞斯為了對付地牢巫師會才進行的一項計畫,不過後來才發現似乎不是如此,執行這種任務的並不是只有我,我負責的區域就只有伊修諾比到遠古森林這一個區塊。」

「妳應該知道……這些遺跡的運作給人類社會帶來了多大的破壞吧?有不少村莊已經因此而毀滅了,而到現在我只知道,這些遺跡是為了召喚時間神殿而建造的,它們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魔法陣的一部分。」

「我知道它們很危險,曾經我也給族裡反應過,但現任族長不允許我退出安卓狄亞斯的團隊,因為我背負著所有族人的期望。」話說到這裡,葛蘭洛特的眼皮微微垂落,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地帶著一點疲憊。

從一開始剛相遇的時候,涅瓦洛就知道她似乎很不願意違背自己的原則,要不然以當初的狀況她完全可以把蕾洛娜一行人幹掉,但她卻沒有這麼做,而是在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選擇與涅瓦洛進行公平的決鬥。

想到這裡,涅瓦洛忽然一楞,還沒開口就聽見葛蘭洛特笑道:

「妳別用那種表情看我,對於戰鬥我一向都很認真,我也沒想過自己會輸給妳……但這樣也好,我就不用為那些瑣事煩惱了。」

雖然當時葛蘭洛特一人衝入敵陣與涅瓦洛對決,就是為了強迫自己身處決鬥的狀態,在那種情況下退一步幾乎就等同於戰敗,但她從沒有想過要示弱或認輸,她期望的是涅瓦洛真有這個能力可以擊敗她,讓她有一個理由可以放下這些重擔。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另外三個人我也看過,他們分別是有一個蠻族兩個巖壁族人,他們都是實力不錯的戰士,這之中有什麼關聯性嗎?」

「要說關聯性的話……」涅瓦洛思考了一下,這時他忽然想起洛德說過的一段話,他說道:「我朋友洛德,就是妳之前看到的那個傢夥,他說過:『石壁一族的靈魂難以改變,也不能被改變,所以我們註定是沒辦法成為騎士、狂暴戰士、咒語學術士的其中之一……』這些話,這妳知道嗎?」

「嗯……這我也聽說過,所有人種之中,只有修曼人和阿特曼人擁有不錯的咒語學術天賦,我們雖然也可以學習魔法,但是能從見習術士中畢業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更不用說是成為中階以上的咒語學術士。」葛蘭洛特說完之後一偏頭,還是不知道這其中有何關聯,她甚至不知道涅瓦洛想表達什麼。

涅瓦洛似乎想通了什麼,放下手中的筷子,身體微微前傾靠近葛蘭洛特的臉說道:「這就對了,蠻族也擁有屬於自己的咒語學術體系,他們之中只有薩滿而沒有術士,簡單來說安卓狄亞斯雇用的這些人……」

「都不了解咒語學術?」

「沒錯,這代表著他一定在顧慮或隱瞞著什麼,而且一定和咒語學術有關,也許從這一點去摸索就能找到阻止這一切的方法。」涅瓦洛意識到安卓狄亞斯的計畫絕對不是毫無破綻,只是他現在還不知道破綻為何罷了。

「其實我並不是很了解那男人真正的目的是什麼,我只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召喚出那個什麼……時間神殿?每一個種族的神話我多少都有研究過,但我從來就不知道在哪個神話裡出現過這個東西。」

「它曾經出現在伊古菲莽時代,那個人類最輝煌的時代,但是這個文明卻一夕之間就消失了,妳猜是為什麼?」涅瓦洛拿出地圖在好不容易空出來的桌面上攤開。

他指著地圖上伊古菲莽沙漠那一塊仿彿傷痕般的沙漠,訴說著當初他在伊修諾比帝國境內的遺跡裡所看到的一切,他親眼目睹了時間神殿的出現還有伊古菲莽文明的沒落,一切的衰老和死亡。

「難怪妳當初心情會這麼低落……」葛蘭洛特想起了她第二次與涅瓦洛相遇的時候,當時他似乎認為自己的存在對這個世界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威脅,畢竟他體內的神器跟時間神殿有著非常密切的關聯性。

葛蘭洛特也曾經去過伊古菲莽沙漠,這大陸上並不是沒有其它沙漠,只是沒有任何一個沙漠比它更充滿死亡氣息,它從來沒下過雨也沒產生過風暴,一年四季除了地形會因為季風而改變之外,不會有其它的變化,伊古菲莽沙漠中幾乎沒有生物的存在,它就是一塊死地。

她難以想像這個大陸都變成這模樣的話,會是什麼樣悲慘的狀況。

「這沒道理,那傢夥雖然花心,但我不認為他是一個會想毀滅世界的人,這麼做對他來說究竟有什麼好處?」葛蘭洛特無法理解,除了一千兩百年前的死亡之王外,還沒有人想過要毀掉這個世界。

她也無法了解想毀滅世界的人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曾經我也這樣認為。」涅瓦洛點點頭,對此他並沒有否定,事實上至今最了解安卓狄亞斯的人就是他,他也不認為那個傢夥真的會做出這種事,但也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讓人不解,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繼續說道:

「但沒有人知道他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所以我想在整個計畫完成之前,先一步摸清楚他的目的,如果沒辦法,至少也得找出阻止這一整個計畫的方法……」

一想到沼澤之塔騎士團的狀況,還有那被洗劫一空的神器,涅瓦洛就沒辦法提起精神,連表情都顯得有些恐怖,他馬上問道:「關於襲擊沼澤之塔騎士團的事件,妳了解了多少?而妳們當初又策劃了多久?」

「策劃多久我是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任務,打從妳甦醒的那一天就開始進行了,這支艦隊絕對不是憑空出現在南海的,要繞過希爾商業聯盟所有的視線抵達南海至少也要超過半年的時間。」她雖然沒有直接參與襲擊行動,但也知道沼澤之塔騎士團被直擊總部之後的下場為何。

這次任務的領導人是貝爾吉利忒,這個女騎士的年紀雖然比她小,但無論是自身的戰鬥力還是指揮作戰能力都是很驚人的,那支訓練有素的部隊在她的帶領之下,用最快的速度對沼澤之塔騎士團總部進行突破。

搶得了時間上的優勢之後,在那分工有序的壓進突破下,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雖然各個都身懷絕技,但卻難以發揮主場優勢,讓他們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於總部大廳進行最後一次阻擊之後撤退,每個人都堅信著這世界上沒有人可以突破神器存放室這道防線,而這卻是正中下懷。

雖然沒有直接參與襲擊,但沼澤之塔騎士團總部的構造圖她卻親眼看過,老實說她當時難以想像為何安卓狄亞斯手上會有這樣的東西,而且這份構造圖已經有一定年代了,它不太像是複本,上頭大量曾經塗改和註解的標記,看起來比較像是原稿。

而那份設計圖上,關於神器存放室的資料也是寫得一清二楚,這其中就包括該怎麼破解存放室大門的封印,貝爾吉利忒需要做的就是讓整個騎士團束手無策,逼他們退出大廳。

這對那女人來說再簡單不過,真正困難的是捕捉涅瓦洛這一個任務。

安卓狄亞斯雖然料事如神,但也不是任何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當初沒有料到的是涅瓦洛會成為狂暴戰士,而且實力的恢復速度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快,而計畫執行的時候會有什麼人衝出來攪局,也不是他能完全掌握的。

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花這麼多時間把一支艦隊安排在南海,為的就是能夠徹底攔截涅瓦洛的退路,將他和神器一起綁回萬雲帝國。

「有一點我一直搞不懂,如果他真的想綁架妳的話,當初就別讓妳離開萬雲帝國就好了,為什麼要鬧到今天這樣大費周章?」葛蘭洛特是個典型的戰士,她的腦子很不善長思考這種跟計謀有關的事情。

「為了啟動封印陣,我的甦醒讓封印陣,將騎士團長身上的護身神器的力量給吸收了,也就是因為這樣,這件神器才能像現在這般穩定……」

「等等……」葛蘭洛特似乎想起了什麼,她臉色一變,低聲說道:「沼澤之塔騎士團的使命是保管神器,以防被有心人使用而擾亂人類社會秩序,對吧?」

等待涅瓦洛點頭之後,她才說出了自己大膽的猜測。

「而為了研究並發掘神器帶來的技術價值,這些神器都會被妥善保存,從兩百年前組織剛創立的那一刻至今……都是如此。」正當涅瓦洛似懂非懂地消化著這段話的時候,葛蘭洛特直接給了他一個足夠震撼的答案:「也就是說,安卓狄亞斯不過是利用沼澤之塔騎士團,來保護妳體內的神器而已……」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55

第一百六十六章:一個禮物



2014-04-08 Tue 02:33

「原本不是說好今天出發嗎?」

原本在今日早晨,史考克號就會離港前往希爾商業聯盟,但現在都已經中午了他們卻還遲遲未動,洛德拉住了正在跟進出口管理委員對話的史考克,那傢夥滿臉笑容地跟委員說明了幾句之後才抽身。

然而他一轉過身來就皺起了眉頭,似乎對洛德打擾他談話頗為不滿。

事實上進出口管理委員會管理著罪港城的治安、土地、進出口、碼頭使用權限、公物建設和採購……等一切事務,可以說進出口管理委員會就是這裡的政府,偉員會的重要幹部大部份都來自各大海盜團或者走私組織。

「妳以為老子我不想出發?委員來了通知,收到線報說我們海賊團打算走私違禁品,所以他們特地派人前來調查,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這艘船都不能離港。」事實上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已經派人把整艘船都搜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物品,所以認為這只是有人故意想找他麻煩罷了。

因此他對目前的狀況還算頗有信心:「沒關係,老子這輩子殺人放火的事情都幹過,就是沒幹過販毒,就讓他們蒐吧!搜到兩隻手爛掉也找不出個鳥來!」

「船上沒問題不代表船以外的地方沒問題吧?比如妳先前採購的那些物資。」大概了解了狀況的涅瓦洛站到洛德的身旁,拍了拍洛德寬大的肩膀當作是打過招呼了,他看著被運上史考克號的木柴,說道。

「哼!」史考克冷哼一聲,這小子的房間一到了晚上就不斷傳出男女歡愛的聲音,每個船員都乾脆直接住城裡的旅館或妓院了,而偏偏他身邊沒有得力的副手可以幫他處理船上的瑣事,這幾天他幾乎離不開這艘船。

一想到這小子在他忙碌的時候,還能抱著美女盡情享受就讓他感到非常不爽,所以他對涅瓦洛的印象越來越差。

――管他實力有多強,反正到最後還不是得靠老子的船!

「能有什麼問題?都是一些木柴、釘子、裝甲、食物之類的東西,在這裡就連大砲都不算違禁品……妳看到這傢夥沒有?」他把一個正忙著搬東西的廚師拉了過來,那廚師一臉憨樣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史考克指著他的紅鼻子,說道:「這傢夥是我們船上鼻子最靈的!一道菜裡面加了什麼調味料,他隨便一聞就可以給妳答案,而貨物裡面如果有毒品的話,我們早就發現了!」

「會不會是沒有處理過的毒品?」穿著男裝的齊碧琳絲走到洛德身旁,整艘船上還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些植物,尤其她在分部的時候經手的地下情報十之八九會跟毒品扯上關係,她解釋道:「大部分植物還沒加工成毒品的時候,應該……比較不會有什麼異味。」

「很有可能。」洛德將大手放在她的腦袋上,撇除人種長相上的差異的話,其實他們平時的互動比較像是一對感情很好的兄妹,親熱什麼的都只會在私底下。

「史考克船長先生,我還是希望您可以謹慎的……檢查一下,以防萬一。」

史考克此時非常鬱悶,他覺得站在這裡的自己反而比較像外行人,而女孩那認真而善良的模樣也讓他發不起脾氣,只好在拋下一句「隨便」就走掉了。

「我覺得妳傷到他的自尊了。」涅瓦洛笑道。

「啊!是這樣嗎?!」齊碧琳絲摀著小嘴,驚訝道。

進出口管理委員的搜查是在下午進行,他們三人一組一共分成兩組在史考克號上搜索,一切都按照海刻拉文斯的計畫進行,他拿著望遠鏡在教堂上觀察著,史考克那不久之後可能就再也笑不出來的笑臉,此刻顯得相當滑稽。

進出口管理委員的搜查行動船員都必須配合並協助,並不是船員的涅瓦洛一行人就只是在旁邊看戲,他們看著一箱又一箱的東西被翻了出來,裡面有紅蘿蔔、馬鈴薯、洋蔥……還有一些調味料之類的東西。

連收納起來的棉被之類的東西都不放過,而進出口管理委員只負責蒐,他們並不會把任何東西歸回原位,史考克看到那散落一地的棉被和亂成一團的食材,他臉上的笑容一再僵硬卻沒有什麼辦法,看樣子整理這些東西又得花上他們很長一段時間。

事實上他也不笨,他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是海刻拉文斯放的,因為在南海他們唯一的仇敵就是深淵海盜團,也只有他們會做出這種無聊事,但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小孩子在鬧彆扭罷了,因為海刻拉文斯根本拿他們沒辦法。

輕型戰艦!而且還是來自希爾商業聯盟這個擁有世界上最強海軍的組織,這個組織生產的戰艦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強悍!

在這裡,規模最大的海盜團有上千名成員,旗下數十艘武裝商船,一般民用船之中體積最大最適合用來安裝大量砲管的就是運輸船,但問題是這東西根本不能拿來戰鬥,它的速度不過比重型戰艦快些而已。

搶劫的生存之道就是要快!

一艘武裝商船上了不起四到五門砲管,然而一艘輕型戰艦就有二十幾門砲管,一次齊射就可以將射程內的任何商船擊沈,這也就是為什麼沒有海盜團願意招惹殺人鯨海賊團的原因,除非……有人想嘗試滅團的滋味。

雖然現在是殺人鯨海賊團最虛弱的時候,但他可不認為海刻拉文斯能有什麼有效的手段,罪港城的規矩就不允許他動手殺人,除非他想拉著整個深淵海盜團一起陪葬,不過這麼多年的了解看來,他顯然不是這種人。

「這些物資是做什麼用的?」讓比較年輕的進出口管理委員在筆記本上寫了些什麼,走在最前方已經頭髮花白的老委員,指著那堆在一起的木柴和箱子問道。

「是這樣的……大人,您也看得出來我們剛經歷過一場戰鬥,這些物資是用來修補船艦用的,不久之前才剛從市場上採購下來的,絕對不會有問題的。」雖然心裡已經不爽到不行,但史考克還是只能盡可能和善,他可不想招惹到這些委員。

「不會有問題?會不會有問題是我們說了算,史考克船長!」從另外一邊走出來的,是另外一個搜查小組,帶頭的中年人對著史考克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隨手一指那堆跟山一樣的物資,冷聲道:「給我蒐!」

「等一下……妳們做什麼,這些可是很重要的物資!」

「撞到人不會道歉嗎?!妳們走路不長眼睛?」

「妳不知道就是因為眼睛長在頭上的人才能成為管理委員嗎?」

史考克的船員馬上把這些人給包圍了,那名撞到人的管理委員被推回中年人的身邊,對於這群不把他們委員放在眼裡的人憤怒到不行,一時之間雙方的氣氛便劍拔弩張。

而史考克此時用力拍了拍手,對著部下命令道:「好了!都夠了,有時間在這裡打鬧的話,不如給老子把該整理的東西整理好,都別聚在這裡!」

「史考克……」見到這些殺氣騰騰的傢夥離開之後,中年人走到史考克的面前,用一種狐疑的眼神和嘲諷的語氣說道:「妳是不是在裡面藏了些什麼,不敢讓我們知道,所以才讓這些傢夥刁難我們?」

「怎麼會……有什麼好藏的?我這個人除了老二怕被人看到之外,應該沒什麼東西好藏的,如果妳想看我老二的話也不是不行……」史考克此時正在猶豫自己要不要脫褲子給這傢夥瞧瞧,什麼叫做輕型戰艦級的砲管。

然而這話卻讓中年管理委員青筋直冒,他現在的表情跟一頭憤怒的雄獅沒什麼兩樣,恨不得把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傢夥給吞了,但很快他就平息了心中的憤怒,因為……這傢夥再囂張也只能趁現在了。

他的眼神不由自主落在其中一個貨物箱上,而史考克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那一個箱子是用來裝砲彈的,原本不應該放在這裡的,都是因為現在缺乏人手沒辦法先把這沈重的東西搬去儲藏。

「先從那一箱開始蒐起,史考克……要是真讓我搜出什麼東西的話,妳會為妳的囂張付出代價的!」

看到甲板上正在上演的這一幕,海刻拉文斯臉上露出了笑容,因為那個箱子就是當初他們說好用來裝「貨物」的箱子,只要這箱子一被打開那麼史考克就只能等死了,到時候整個殺人鯨海賊團都會被送上審判庭。

而之後深淵海盜團只要想辦法接手這艘輕型戰艦就行了,這根本就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一旦有了這艘輕型戰艦,那麼深淵海盜團將會成為南海最強悍的海盜團,到時後將沒有人能阻止他的野心,他將一步步把整個罪港城都染上深淵的色彩並掛上深淵的旗幟!

「等一下!」史考克阻止了中年管理委員,他開始有些緊張了,因為這傢夥好像太有自信了一點,他盡可能讓自己笑得燦爛,說道:「這樣吧!我請妳們吃個飯,今天的不愉快就一筆勾銷了,如何?給我個面子嘛!」

「為什麼妳不願意讓我接進這個箱子,妳心裡有鬼是嗎?」

史考克笑了出來,說道:「那怎麼可能?我史考克從來不做虧心事……因為看妳好像很篤定這箱子裡一定有什麼,擔心偉大的委員您會因此而出糗,所以我還阻止妳這麼做,我可是他媽的一片苦心阿!」

「很好……不用在廢話下去了,直接打開箱子!」他不想再這裡多待任何一秒鐘,他只想快點把這該死的史考克和這群該死的船員一起送上法庭,而現在站在甲板邊緣旁觀的那些女人,都會成為他的玩物或奴隸!

「妳確定妳不再考慮一下?」史考克讓開了,讓兩名委員拿著工具撬開箱子。

「妳確定沒做虧心事嗎?」望著躺在稻草堆裡的十顆砲彈,中年管理委員露出一絲冷笑,伸手用力撥開稻草,喝道:「妳看看這是什麼?!」

老年管理委員在看了一眼之後就搖搖頭並轉過身去,而其他委員也是差不多的反應,這時史考克用一種可憐的眼神看著他,嘆氣道:「我已經好心提醒妳別出糗了,妳看看妳現在的樣子……多丟臉?」

他楞了一下,轉過頭去發現……稻草堆裡什麼都沒有。

這出乎意料的狀況讓他羞怒到不行,他氣急敗壞地喝道:「搜!給我搜!每一箱都翻出來檢察!快!」

這時史考克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事實上到了最後每一箱的每一個角落都搜過了,並沒有發現任何違禁品,老年管理委員在跟史考克道了個歉之後就帶隊離開了。

而那名中年委員則顯得相當失魂落魄……

海刻拉文斯捧著溫熱的奶茶品嘗了一口,即使教堂響徹全城的鐘聲震耳欲聾,也不能打擾他此刻的閒情逸致,他望著在風中飄逸的殺人鯨海賊團的旗幟,自言自語般地說道:「妳是怎麼發現的?史考克。」

罪港城,廢棄的下水道。

涅瓦洛拿著火把驅散了老鼠,他聽到有人正在接進這裡,但並沒有因此而做出任何反應,因為他知道是史考克和洛德他們走下來了。

這個地方非常隱密,從幾十年前被人廢棄之後就很少人會來這裡,新的下水道取代了功能不全的舊水道,也許是因為罪港城是一座孤島,委員會並不擔心罪犯會逃到這樣的地方來,再怎麼逃也逃不出這個地方,躲在這裡久了也只會餓死而已。

涅瓦洛的腳邊就有一具抱著自己大腿的骨骸,這是一個寧願自己餓死也不願被懲處的罪犯,散落在地面上已經腐敗的紙張似乎是他的遺書。

一站到涅瓦洛的身邊,史考克剛才的得意全都從臉上消失了,洛德也皺起了眉頭盯著眼前這個用來捕獸的籠子,黑暗中有一對充滿了血絲並散發著妖異光芒的人眼盯著他們看,而那不一的大小讓這對眼睛充滿了一種詭異的感覺。

「它什麼時候醒的?」

中午的時候他們聽取齊碧琳絲的建議,將每個箱子都重新搜過一遍,結果西貝瑞絲在其中一個箱子裡發現了這個生物,當時它還處於休眠狀態,為了怕意外發生才會用這種籠子將它監禁起來。

原本涅瓦洛對這一整個事件沒什麼興趣的,但是一看到這生物之後,他對對方那種不擇手段和噁心的想法有了深刻的了解,要不是齊碧琳絲的一個建議,他們恐怕真的不用離開這裡了,光是這東西的存在就足夠判他們死刑。

將火把靠近獸籠。

火焰的光芒讓那對大小不一的瞳孔開始縮小。

腐敗的皮膚、外露的肌腱、外露的肋骨、正在緩緩跳動的心臟……從肚子裡長出來的手臂,還有那仿彿被人硬生生縫合上去的第三條腿,眼前這東西已經明顯不是人類了,看著眼前正盯著它看的三個男人,忽然嘶吼一聲撲向欄桿,在「砰」的一聲之後,將手穿過欄桿想要捉住其中任何一個。

明顯為犬類動物才會有的嘴巴不斷開合著,帶著血絲並緩緩滴落在地上的唾液,都說明了它此刻究竟有多麼飢餓,而從肚子裡長出來那隻手在它激烈的碰撞之下發出了骨頭碎裂的聲音,破碎的骨片刺穿了皮膚,血肉模糊。

它仿彿感受不到這點疼痛似的。

大小不一的雙眼並沒有向它的動作那樣兇狠,而是用一種惶恐、無助又悲傷的眼神盯著眼前表情各異的三個人,眼淚從眼眶裡緩緩流下,然而它張開的嘴裡卻射出細長的舌頭捲向史考克,洛德馬上拉著他退後了兩步。

涅瓦洛一刀斬斷死靈生物的舌頭,望著那條在地上不斷抽蓄的噁心斷舌,開玩笑般地說道:「看樣子,對方送給妳一個非常不得了的禮物阿,史考克。」


第一百六十七章:遊戲開始



2014-04-10 Thu 02:39

「怎麼樣?和海鷗咒術公會連繫上了嗎?」

不久之前,從遙遠的大陸西方飛回來的避風隼,此時正身姿筆挺地站在洛德的肩膀上,而洛德則從祂的腳上取下一張捲縮的紙條,拿出了盛海文的放大鏡仔細閱讀著上頭的訊息。

打從他們抵達罪港城的那一刻開始,洛德就讓聰明的布萊將一封書信送往希爾商業聯盟,也許是因為跟盛海文共事多年的關係,涅瓦洛只是簡單在地圖上比了一個位置,在經過洛德點頭同意之後牠便展翅高飛。

原本他們以為這趟來回就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沒想到布萊只離開一個禮拜的時間就回到了罪港城。

到希爾商業聯盟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請求海鷗咒術公會協助,因此他們必須先行聯絡才不會白跑一趟,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得知道公會會長的想法,若是願意協助的話,可以請他們嘗試與希爾商業聯盟的幾個騎士團分部做聯繫。

雖然在騎士團內部,貼身侍從這個職位沒什麼實權,但其職章還是很有可信度的,只要海鷗咒術公會幫他們將帶有職章的書信轉交給幾個分部,就可以提早掌握住這些分散在聯盟區域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成員,也可以有限度的保證他們的安全,現在的騎士團可經不起任何一點損失。

「聯繫上了,咒術公會會長――阿米李德同意給予協助,他將會先聯絡分部,但分部的成員願不願被保護,這他沒辦法保證。」這種密碼文字洛德雖然學過,但即使是平時出任務他們也不太會用這種文字,所以他很吃力地又看完一段之後才慢吞吞地說道:「他本人會在咒術公會等待我們,他只希望我們可以盡早抵達,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讓他焦頭爛額。」

「洛德,這個海鷗咒術公會會長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洛德不再是當初那個只知道提劍作戰的戰士,聽到涅瓦洛這麼問他就知道,涅瓦洛此刻不太敢輕易相信其他人,這只不過是一種質疑的委婉問法。

「我曾經跟他見過面,該怎麼說……他才三十歲吧,是一個喜歡搭訕女性,一點都沒有知名組織領導者風範的人,有時候行為舉止難以理解,不過是個好人,喔!還有一點,他寫字很醜。」說到這裡,洛德才將手中的字條放到涅瓦洛手上,涅瓦洛不看沒事,一看差點昏倒,也難怪洛德要看這麼久……

「這哪是字,根本是塗鴉吧?」涅瓦洛原本以為咒語學術士寫字都很工整、漂亮,看樣子這個世界上也不缺乏怪胎呢……這種字跡還能書寫咒語學術文字並正常啟動,也算是人類史上的一大奇蹟了。

「我們原本打算什麼時候抵達?」能得到海鷗咒術公會的協助他就稍微放心了,涅瓦洛望著碼頭上還在忙著盤查的委員,問道。

「應該是一周之後,但這裡的狀況妳也知道……我想一周內抵達是不可能了。」

洛德說到這裡有點無奈,而涅瓦洛則是感到有點火大,因為這些進出口管理委員已經拖了他們整整三天的時間……四天!原本四天前他們就該出發,沿著海龍航道,透過那急促的季風和洋流的推動,只要十天左右的時間就可以抵達希爾商業聯盟。

這絕對是偏遠道路上最迅速的一條,如果不是這些該死的管理委員擋著的話,他們的船早就已經啟航了,就算花三天的時間在外海修理船隻也比現在這狀況好多了。

史考克的狀況涅瓦洛到昨天才徹底了解,他自己推測出為什麼史考克不願意趁這段時間修船,因為這麼做只會引來同行的猜測,事實上很少有海盜會在這裡修船,大部分的海盜都有著自己的老巢,而史考克就是因為沒有老巢!

「今天還是沒辦法啟航?」史考克的臉色比昨天更難看了,尤其是面對涅瓦洛這明知故問的問題的時候。

「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妳們兩個打算先聽哪一個?」

見到涅瓦洛聳聳肩表示隨便,而洛德又沒有表態之後,他自顧自地說道:「先說壞消息,剛才老子那些休假中的手下都被打成重傷,而老子的矮人船匠到現在下落不明,看樣子在找到他之前我們是不可能啟航了……」

「好消息呢?」涅瓦洛隱隱感覺到事情不對勁,從這艘船被管理委員盯上的那一刻開始,又發現那不得了的禮物之後,涅瓦洛再傻也知道有人在背後操縱這一切。

「好消息是,深淵海盜團請求演習對戰,說什麼如果參與這場友誼賽的話,他們可以幫我們在找尋船匠上出一份力……出什麼他媽鳥力!老子的人肯定就是他們綁的,這幫龜孫子!」

「我看不僅人是他們綁的,妳其他手下也是他們打的。」才剛傳出船員集體被打就有人找上門來宣戰,這世界上絕對沒有這種巧合,接著涅瓦洛皺起眉頭,問道:「我想問一個問題……什麼是『演習對戰』?」

史考克簡單說明道:「那是罪港城建城的時候流傳下來的一個遊戲,也是海盜們互相之間比拼實力的一種方法,規則是在兩天之內雙方要協定好以哪裡為『家』,還有比賽的範圍大概多大,先攻入對方『家』裡的人就算獲勝,而每一方都只能有最多三個人待在『家』裡。」

一聽到這裡涅瓦洛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這聽起來也像是要拖延他們時間的一種手段,但問題是時間這麼一直拖延下去有什麼意義?

「已經很久沒人跟我們發起這種挑戰了,因為老子手下有兩個騎士,一般海盜團能拿出一個騎士當主力就很不錯了。」說到這裡史考克顯得相當自豪,聽他這語氣很顯然就是打算接下這個挑戰了。

「深淵海盜團的實力如何?」

「普普通通吧!他們雖然在海戰上的表現不錯,但很不擅長登艦戰或地面戰,尤其他們一個騎士也沒有。」史考克說到這裡,忽然有些無奈地說道:「雖然是這樣,但我們能打的本來就剩不多,現在很多又被人趁亂打傷,能打能鬥的沒剩幾個了……」

話才剛說到這裡,就有一個有著一頭黑色長髮且穿著筆挺的男人帶著一些人上了船,他的模樣與其說是海盜不如說是海軍,至少涅瓦洛還沒看過姿態這麼端正的海盜,只見他來到史考克面前,一個優雅的敬禮致意之後,說道:

「只有親眼目睹輕型戰艦才能感受到那份震撼,殺人鯨海賊團果然名不虛傳,能親自登上這艘戰船是我的榮幸。」

「客套話就別多說了薩羅,妳帶這些人是來宣戰的嗎?」史考克顯然不喜歡眼前這個男人,打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給對方好臉色看。

「差不多吧……這就是這次我們深淵打算派出的隊員,基於禮貌性來這裡跟史考克船長您問候一聲。」薩羅的頭才剛抬起來,就看見靠在一旁吹海風的萊克曼瑟,然後他的雙眼就再也移不開了。

「好吧!我想我得趕快挑好隊員,伊凡剌、科吉尼斯……」史考克開始一一點名,而其中就有先前那兩名騎士,當他們站到史考克身旁的時候,每個史考克號上的船員們都忍不住發出歡呼,有這兩個人在……這場比賽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我們來談談賭註吧!如果老子贏了的話,把老子的船匠完整的放回來,然後我要妳們海盜團一半的財產!」當史考克說出這條件的時候,整個甲板上一片靜默,因為每個人都被他的要求給驚呆了。

要求放人這不過份,但還要收別人一半財產也太扯了吧?他當海刻拉文斯是誰?難道是一個把金幣當垃圾在扔的凱子嗎?

但薩羅卻保持著笑容,出乎眾人意料的回應道:「沒問題,那麼我們這邊的條件也是妳們一半的財產,還有……」

史考克也楞住了,沒想到薩羅會答應的這麼爽快,但這麼一來不就是承認了人就是他們綁的?這小子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那邊那位美麗的小姐。」薩羅指著還在吹海風,因為感受到氣氛不對,才轉過頭來的萊克曼瑟,見到萊克曼瑟那雖然憔悴但依舊美麗的俏臉,他露出了一個相當迷人且燦爛的笑容。

「不行,我不答應。」涅瓦洛第一個跳出來了,原本被困在這裡好幾天已經讓他夠不爽的了,沒想到現在忽然跳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傢夥,提出了這麼一個針對萊克曼瑟的莫名其妙的要求。

「請問這位先生跟這位小姐的關係是?」

「我是她的男人,如果不想惹上麻煩的話,勸妳別打她的主意。」涅瓦洛眼中殺意正濃,每個感受到氣氛不對的深淵成員已經擺出備戰姿態,而史考克號上的船員也紛紛聚集了過來,一時之間雙方的氣氛有些緊張。

史考克並沒有打算出聲,他想要靜觀其變。

「我可以答應這個條件。」一個冷冷的聲音給這緊張的氣氛潑上了一桶冷水,萊克曼瑟走到薩羅面前,看都不看涅瓦洛一眼,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那麼太好了,比賽的賭註條件就這麼定案了,史考克船長,我非常期待兩天之後的比賽,那麼我就先走一步了。」離開之前,他捧著萊克曼瑟的小手輕輕吻了一下,在拋下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之後便離去了。

「為什麼?妳為什麼要答應?!妳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涅瓦洛忍無可忍,他捉著萊克曼瑟的肩膀凝視著她的雙眼,用近乎憤怒的語氣說道。

「那麼,妳知道自己說的話代表什麼嗎?」萊克曼瑟一巴掌甩在涅瓦洛臉上,這一掌讓涅瓦洛整個傻了,她甩開涅瓦洛的手,冷聲道:「我不是妳的女人,少在那邊自作多情!別再幫我做任何決定,妳管好妳自己就行了!」

雖然場面有些尷尬,但史考克卻很樂意見到這樣的狀況,一來是因為有人帶替他賞這小子一巴掌讓他心裡很爽快,二來是因為這就說明了涅瓦洛一定會參加比賽的,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女孩被人搶走。

直到萊克曼瑟走入船艙,涅瓦洛才回過神來,望著史考克問道:「還有缺額吧?」

「有!當然有!」史考克現在有些痛苦,因為他必須強忍著才不會讓自己笑出來,一旦涅瓦洛加入對方絕對只能吃敗仗,船上的兩個騎士加起來都還沒有這小子強悍。

「史考克船長,我想我也可以盡一份心力。」洛德顯然想跟涅瓦洛並肩作戰。

「可以!當然可以!我們正缺人啊!」

――這下深淵海盜團踢到鐵板了,這場比賽他們輸定了!

這是每個船員共通的想法,他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兩個戰士,帶領著所有人衝上敵艦將敵軍全滅的那一天,尤其是涅瓦洛與那高大女戰士的戰鬥,那已經不是他們這些普通海盜能接觸到的等級了……

「在聊什麼?好像很好玩的樣子,能讓我也加入嗎?」葛蘭洛特這時只穿著褲子,而上半身則用毛巾纏了起來,濕潤的頭髮說明了她才剛洗過澡。

充滿力量感的肌肉線條,只會讓她高大的身影看起來健康而充滿一種獨特魅力,比起齊碧琳絲或萊克曼瑟,她這樣的女人更能點燃這群海盜的雄性賀爾蒙,一聽到她也想加入,每個成員發出的歡呼聲比剛才更響亮。

雖然敗在涅瓦洛手中,但這個女人的強悍是無庸置疑的。

罪港城唯一一座教堂的二樓。

一個體態凹凸有致,而皮膚如牛乳般細緻滑嫩的女人才剛跨出浴缸,用鮮紅如血的毛巾將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擦拭乾淨,一個穿著女僕裝的十二歲女孩十分恭敬地站在一旁,接過女人遞來的那條殘留著美妙體香的毛巾。

「所以,妳打算將這個任務交給薩羅?」

此時海刻拉文斯他老人家就坐在書櫃旁看書,然而即使房間裡有別人在,她似乎還是沒有穿上衣服的意思,用一種慵懶十足的模樣坐在老人家的對面,讓那女孩用粉嫩的小手幫她按壓工作了一天而痠痛的肩膀。

老人家翻過一頁之後,頭也不抬地說道:「我個人認為薩羅很適合執行這個任務,這也是考驗他的一個好機會不是嗎?而且……賭註條件本來就不是這次任務的重點,尤其是面對一場打從一開始就不可能輸的比賽。」

「是嗎?我倒覺得他除了床上表現不錯之外,應該沒什麼好讚揚的。」而女人則隊老人的話感到不以為意。

大多數人都認為海刻拉文斯的副手就是薩羅,事實上很少人知道他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其實是他的孫女――卡琳萊娜,這個女人是深淵海盜團大部分年輕成員的夢中情人,有多少寂寞的夜晚都是幻想著她的身姿而度過的?

卡琳萊娜從十二歲的時候就對指揮作戰,還有物資管理和社交理解上表現出相當不錯的天賦,她比大多數的年輕人都還要優秀太多了,所以在她還很年輕的時候海刻拉文斯就把許多事情都丟給她處理,這讓她很早就學會獨立,而不斷的學習和經驗換來的就是她比大多數男人更加優秀的思維。

但是,錯就錯在她是個女人,伊修諾比人自古以來都不能接受女人從軍,那是一個極度重男輕女的帝國,然而在海盜的世界裡也是如此,在海上的女人要不是一個強悍的戰士就是一個用來發洩慾望的對象,而海盜團的團長更是從來沒有出現過女人,這群全身充滿汗臭味和海腥味的男人,絕對不會接受一個女人指揮。

「卡琳萊娜,先前給妳的那個任務,完成了嗎?」

卡琳萊娜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所謂的任務就是收買那些管理委員,事實上這對她來說是非常輕而易舉的事情,只要讓對方射到求饒就會變得很好溝通,跟這次事件有關的十二個委員,她只用了兩天的時間,共做了整整二十七次。

接下來,無論發生了些什麼,都不會有管理委員介入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惡趣味



2014-04-10 Thu 16:41

自從昨天被萊克曼瑟甩了一巴掌並說了那些話之後,原本涅瓦洛是沒心情逛街的,但他又不可能對著西貝瑞絲發火,只好被這調皮的女妖拉著上街覓食,而似乎也知道自己的主人心情不好,所以她在得到食物的時候會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問涅瓦洛要不要吃。

這種方式就是不斷用手中的食物戳涅瓦洛的嘴,這讓根本沒食慾的涅瓦洛感到哭笑不得,而見到他似乎沒興趣的樣子西貝瑞絲才會自己吃掉,雖然她是個非常不錯的伴侶,但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己的主人。

畢竟……她再怎麼聰明也還是隻魔獸。

而葛蘭洛特跟在身後,看到這逗趣的一幕笑得倒是挺開心,這只會讓涅瓦洛更加鬱悶而已,見到這女人笑得沒心沒肺的模樣,他沒好氣地說道:「妳再笑下去的話,就別怪我控制不了自己對妳做些什麼了喔!」

「來啊!姐姐我等著妳呢!」葛蘭洛特雙手插腰,用力挺了挺那對豪乳,這豪邁的景象讓路過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充滿獨特魅力的臉上寫滿了挑釁。

而涅瓦洛跟她說話的時候還得仰望,這讓他發現自己跟這女人吵架不過是自討苦吃而已,儘管鬱悶還是只能憋在肚子裡,好不容易西貝瑞絲不想逛了之後他們看時間也晚了,乾脆在附近找個旅館租間房間。

當然這裡的租房費也是貴得要死……

「妳之前跟我聊天的時候,提到的那個女孩就是昨天跟妳起衝突的那一位吧?」葛蘭洛特也不管涅瓦洛想不想聊這個話題,屁股才剛坐在椅子上就單刀直入,她說話一項不太拐彎抹角,曾經涅瓦洛認為這是優點。

曾經……

「是,沒錯,就是她,我不小心跟她發生了關係,然後妳還想知道什麼?」這時涅瓦洛顯然失去了平常的耐心,在這裡被延誤了不少時間,還莫名其妙捲入一個奇怪事件,被萊克曼瑟甩了巴掌說了些話,現在還得充當史考克的打手……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力過。

「嗯……也許妳可以不用這麼生氣。」她回想著這幾天一次次觀察那女孩的結果,反正待在船上的她除了比腕力,跟那些沒什麼實力的男人交手之外,也沒其它是情可以做,她下結論道:「我覺得那女孩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討厭妳,她比較像是一個迷路的旅行者……眼中充滿迷茫,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是這樣嗎?」事實上涅瓦洛並沒有真正去深入了解過一個女人,也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始觀察,也因為這樣葛蘭洛特所說的話,讓他覺得有聆聽的價值。

「她之所以會像現在這樣,除了惡夢之外,我想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妳。」

「我。」涅瓦洛指著自己的鼻子,不解道:「我當然知道她會這樣是因為我阿,要不然是因為其他男人嗎?」

「不是……我想她應該不知道怎麼跟妳相處吧?嗯……還是因為有其它的原因?像是她發現自己愛上妳了之類的?」葛蘭洛特一面沈思一面說著,顯然她對萊克曼瑟和涅瓦洛之間的關係很感興趣。

「那不可能,最後一個不可能。」涅瓦洛割開大拇指讓西貝瑞絲嚐血,他們現在聊的話題似乎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畢竟南海女妖即使有了愛人也沒有身為女人該有的自覺和警覺心,所以事不關己的模樣似乎是正常的。

「為什麼不可能?」見到西貝瑞絲像小貓一樣趴在椅子上,努力吸舔著大拇指裡流出來的血液,這讓葛蘭洛特感到非常有趣。

「她愛的對象是女人。」

此話一出,葛蘭洛特那「感興趣」的表情凝滯在臉上,她搔了搔頭確定自己沒聽錯之後,那豐潤性感的雙唇微張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很快又閉起嘴,轉過頭望向窗外已經進入黑夜的街道。

「妳在跟我開玩笑嗎?」好一陣子之後葛蘭洛特才這麼問道,除此之外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在此之前她沒聽說過女人會愛上女人。

「妳就當作是我在開玩笑吧!」

涅瓦洛也不想解釋太多了,他根本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聊下去,聊再多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他根本就搞不清楚萊克曼瑟在想什麼,而那莫名其妙答應把自己當做賭註讓他徹底火了,他完全不知道這女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想洗澡了,妳也一起來吧!」涅瓦洛摟著西貝瑞絲往浴室走去,經過葛蘭洛特身旁的時候還不望拍拍她肩膀,這麼說道。

知道難逃一劫的葛蘭洛特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很勉強地笑道:「好吧!」

老實說三個人在一間浴室顯得有些擁擠,尤其葛蘭洛特的身軀幾乎霸占了整個浴缸,她躺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空間了,不過涅瓦洛也不在意,他這時正忙著幫西貝瑞絲洗澡,很少洗澡的西貝瑞絲被涅瓦洛弄得渾身發癢,嬌笑不斷。

不過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涅瓦洛打算用自己的棒子洗她的菊穴,他們相處這麼久涅瓦洛還沒走過後門,他將一些淫水抹在自己的棒子上,一點一點擠開緊窄的菊穴,西貝瑞絲瞪大了雙眼捉著浴缸邊緣,緊閉的嘴不斷發出小狗哭泣般的聲音,聽起來相當可憐。

葛蘭洛特摸了摸西貝瑞絲的頭當作是鼓勵,她看清楚涅瓦洛插什麼地方之後,才驚訝地問道:「那種地方也可以插進去嗎?好恐怖的感覺……」

雙手搓著泡沫幫西貝瑞絲洗身體,而下半身則開始扭腰用棒子幫她洗後門,那種比性交更加奇怪且疼痛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哭出來了,但涅瓦洛卻沒有打算停止地意思,反而越插越起勁。

南海女妖的後門跟一般女性的後門也不太一樣,女妖的後門一插進去之後就有一種毛茸茸的感覺,那是因為內壁全都長滿了細小的觸手,一開始涅瓦洛還有些害怕自己的棒子會不會受傷什麼的,但插久了之後反而覺得還蠻舒服的,而且那種被包覆、吸允的感覺比小穴更強烈。

西貝瑞絲一旦習慣了之後就漸漸有了感覺,她開始主動迎合涅瓦洛的侵犯,那軟弱無力的呻吟之中帶著粗重的喘息,感到空虛的髮絲纏繞著正在侵犯她的男人的身體,還有葛蘭洛特放在她頭上的手。

也許是不小心吃了一點淫水球,葛蘭洛特現在感覺自己渾身發熱,尤其她的雙眼根本離不開兩人交合的部位,眼睜睜看著肉棒忽隱忽現。

她咬緊下唇,另一隻手悄悄伸到兩腿之間搓揉,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身體好受一些,她都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也開始渴望得到性愛的滋潤了,如果她是個對性愛和家庭嚮往的女人的話,也不會到這個年紀還沒結婚。

但自慰在此時此刻是徒勞無功的,因為那該死的傢夥越玩越起勁,他知道西貝瑞絲身上的任何弱點,所以他總是有辦法把西貝瑞絲玩到淫水直噴。

西貝瑞絲靠在涅瓦洛的懷裡喘息著,而涅瓦洛也不知道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在思考了一下之後便點點頭,體態開始有了非常明顯的變化,她的胸部開始變小而臀部和大腿開始改變形狀,頭髮也逐漸變成銀白色……

「妳……妳還真是惡趣味……」望著西貝瑞絲全新的模樣,葛蘭洛特一陣苦笑,因為她現在的模樣就跟齊碧琳絲幾乎一模一樣,只差手腳上沒有種植物而已。

涅瓦洛學著洛德讓她趴在浴缸邊緣,雙手捏著那對美臀,扭腰一口氣頂開小巧的花瓣刺入那身體的最深處,望著齊壁琳絲可愛的嘴臉在跨下的突擊中露出複雜的神情,涅瓦洛從心靈上的背叛取得了一種背德的快感。

撫摸著那小巧可愛的乳房,把連埋入那銀白色的秀髮之中,捧著肉感十足的嫩臀,藉由一次次侵入女孩最神秘的花園來滿足慾望,很快那撞擊臀肉時發出的「啪啪」聲越來越密集也越來越響亮,而在這之中還參雜著一點濕潤的黏膩,西貝瑞絲的變形很快就崩潰了,她慘呼一聲就將淫水全都射入涅瓦洛的尿道之中。

將棒子拔出西貝瑞絲的體內,對準了還沒反應過來的葛蘭洛特,她在驚呼一聲之後便被參雜著淫水的精液噴得整個臉上和胸部上都是,她撥掉臉上一些礙事的精液想說些什麼,但那一抖一抖的棒子又不小心噴了一些在她臉上。

「妳故意的,對吧?」葛蘭洛特有些氣惱地說道。

「差不多,誰叫妳要一直問我那些問題。」

「妳這人……」葛蘭洛特苦笑了一下,握著涅瓦洛的棒子將剩下的一點擠了出來,她沒好氣地說道:「我是在關心妳耶!沒想到妳這麼幼稚。」

「那……用妳的身體來關心如何?」眼見葛蘭洛特一臉蒼白的模樣,涅瓦洛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才搖搖頭說道:「我開玩笑的,我知道妳其實不願意跟我發生性關係,所以我一直都沒有打算對妳怎麼樣,我可不想身邊多一個會賞我巴掌的女人……」

「哈哈!我像是會這樣做的人嗎?」

「好了,別霸占浴缸太久,過來這裡吧!我幫妳洗。」雖然涅瓦洛這麼說,但葛蘭洛特卻遲遲沒有動身,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尷尬。

「那個……我不能自己洗嗎?」一看到西貝瑞絲全身上下連頭髮都疲軟,並且精神恍惚的模樣,葛蘭洛特就感到有些緊張。

「不行。」

最後葛蘭洛特還是和西貝瑞絲換了位置,西貝瑞絲舒服地將自己泡在浴缸之中,閉著眼睛哼著沒人聽的懂的歌曲。

而葛蘭洛特則坐在椅子上任由涅瓦洛擺佈,那副有魔力的指尖在她小麥色的肌膚上搓揉著泡沫,當他很壞心地在乳頭上按揉兩下的時候,酥麻的快感就像兩道電流一樣導遍全身,而涅瓦洛再度挺立的棒身就頂在她的背上,她只能咬緊牙根忍受著這一切。

以前她不怕涅瓦洛亂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當時的涅瓦洛還打不贏她,而現在她知道涅瓦洛的實力已經超越她了,當時西貝瑞絲還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就已經打不贏了,何況是現在?

來回撫摸著那有別於一般女人的結實腹肌,還有那充滿了力量的肌肉線條,涅瓦洛喜歡像蕾洛娜那種有能力的強悍女人,然而葛蘭洛特的這種強悍也非常令人著迷,這種迷戀和欣賞並不是肉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享受。

當涅瓦洛開始動手清洗她的菊穴的時候,她雖然表面上沒有太大的反應,但是那將涅瓦洛手指緊緊夾住的穴壁,充分表現出她內心深處的緊張。

「妳不是說沒打算對我怎麼樣嗎?」涅瓦洛摸哪裡,哪裡就會有一種無法抗拒的酥麻感蔓延,酥麻快感就像被滴入清水之中的墨水一般渲染開來,骯髒的後門被洗乾淨之後開始出現奇怪的感覺,讓她說話顯得相當不自在。

「我不會對妳前面怎麼樣,但妳的後面是我的了……這是懲罰,妳錯就錯在不應該站在安卓狄亞斯那一邊,阻擋我的去路。」涅瓦洛話才剛說完,原本還在臀縫之間摩蹭的肉棒,一口氣頂開菊穴用力擠了進去。

「啊……」葛蘭洛特媚眼如絲,一隻手不由自主地伸到身後握著涅瓦洛的手腕,而豐唇微張發出一絲帶著驚異或舒暢的呻吟。

葛蘭洛特的身高讓涅瓦洛有點力不從心,雖然衝撞那碩大的美臀讓他非常爽快,但問題是如果葛蘭洛特不半蹲的話那高度根本對不上,搞到最後涅瓦洛維持著這樣的姿勢先幫葛蘭洛特洗好身體,轉移戰場到床上。

涅瓦洛平躺在床上,而高大的葛蘭洛特則坐在他身上,後門被男人的肉棒堵著而前門則遭受到男人的手指侵襲,那又癢又麻的感覺讓她忍不住開始扭腰迎合,也許是因為戰鬥方式的不同,加上越境一族的體能就跟巖壁一族一樣強悍,葛蘭洛特才剛扭腰涅瓦洛就爽得近乎失神,那扭腰的幅度和力量大到他覺得自己的小兄弟搞不好會因此而斷……

西貝瑞絲則跨坐在他的臉上,他一隻手捧著那柔嫩十足的臀部,嘴巴緊緊貼著那長著短小觸手的蜜穴,不斷吸允並舔弄著那不斷流出催情淫液的花兒,這些淫水只會讓涅瓦洛更加堅挺,而慾火更加旺盛。

「涅……涅瓦洛,妳別這麼壞……」當涅瓦洛將大拇指上的鬥氣針插入她的花蕊之中的那一刻,她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著,豐唇因為忍不住的呻吟而無法閉合。

但很快就有東西封住了她的嘴,西貝瑞絲主動和葛蘭洛特十指相扣,兩人的嘴唇緊緊貼在一塊,葛蘭洛特從來沒想到自己的初吻會被南海女妖給奪走,她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在短暫的失神之中那靈活的舌頭已經侵入了她的口腔。

「嗚……嗚……」

小麥色的乳房和水藍色的乳房因為擠在一塊而變形,那晶瑩的唾液緩緩滴落在上頭,順著那圓潤的形狀滑入深邃的乳溝之中。

葛蘭洛特覺得自己快瘋了,被一個小自己十歲的修曼人這樣玩弄身體就算了,還被南海女妖強吻到無法自拔,即便已經快喘不過氣來西貝瑞絲還是不打算放過她。

如果說那不斷進出後門的肉棒,還有那在她花徑之中肆虐的手指她還能忍受的話,那麼她的嘴裡完全就是單方面被欺淩,這世界上還沒有人類的舌頭能像南海女妖一樣這麼靈活,即使是涅瓦洛也難以忍受這種刺激。

高潮時流出的愛液就像溪流一樣在涅瓦洛的小腹上蔓延開來,葛蘭洛特下意識緊緊抱住西貝瑞絲軟綿的身體,被侵略的嘴裡不斷發出含糊的呻吟。

在經歷過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之後,疲憊無比的葛蘭洛特才意識到這根本就是兩個人欺負一個的不公平的戰鬥,西貝瑞絲的侵犯加快了她高潮的速度,而西貝瑞絲的淫液則讓涅瓦洛變得更加持久和兇猛,不過當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無比疲累地癱軟在那對她來說顯得有些狹小的床上,涅瓦洛跨坐在她的身上,捧著那對碩大的豪乳夾著猙獰的肉棒瘋狂扭腰,最後在一聲強力的低吼之後,泛出潮紅的小麥色臉頰被灑上腥臭的乳白。

當涅瓦洛把棒子從乳溝中抽出來的時候,棒子還沒停止噴射,無論是碩大豐滿的乳房還是結實的腹部上全都染上了乳白色迷彩,這讓她閉緊雙眼豐唇微張而喘息的模樣添上一種淫亂而迷人的氣質……


第一百六十九章:作戰方針



2014-04-12 Sat 03:41

比賽的範圍很快就定下來了,整個地圖以史考克號為起點向城中心延伸,而終點就是城中心的教堂,起點和終點分別為殺人鯨一方和深淵一方的「家」,規則就是在限制的街區範圍內先攻入對方家裡者獲勝。

雙方的武器都是染了染料的木劍或木刀,只要身體或頭部被敵人畫上染料印記就算出局,而出局者可以待在臨近的屋頂上繼續觀戰,或者為己方隊友提供情報,除了這些出局者之外的任何參賽者都不得登上屋頂。

由於這次的事件似乎跟涅瓦洛有曖昧關係的女人有關,所以沒有參戰的史考克很大方的將這支隊伍的隊長讓給了涅瓦洛。

「對方明知道妳們有兩個騎士,還發起這場比賽,這其中一定有問題。」在開始討論作戰方針之前,涅瓦洛雙眼掃過明面上戰力最強的兩人,接著把目光落在史考克身上,他推測道:「論正面作戰,擁有騎士的我們占據優勢,他們不可能傻到跟我們正面抗戰,我的建議是先試探他們的技倆再說。」

「有什麼好試探的?」擅長使用戰錘的騎士名為達倫斯,他顯然不把涅瓦洛的擔憂放在心上,他指了指涅瓦洛的胸口,用那洪亮的嗓門說道:「別忘了,妳自己也是騎士!我們一共有四個騎士,從正面突破的話,絕對能打到他們連爺爺姓什麼都不知道!」

每個人都見識過涅瓦洛、洛德和葛蘭洛特的實力,所以當達倫斯用近乎嘲笑的語氣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在甲板上的每個隊員都會心地放聲大笑……他們連萬雲帝國的艦隊都能擊敗了,深淵海盜團算個什麼東西?

望著在場這些毫無警覺的人,涅瓦洛皺起了眉頭,達倫斯所說的話也是他此時最疑惑的一點,就算扣掉他們三個和西貝瑞絲,雙方的戰力差距也太大了,而先前成員遭受集體毆打的事件,不但沒有讓他們警惕,反而認為深淵海盜團只不過是一群只會用下三爛招式的弱者。

會有這樣的想法,跟他們擁有兩個騎士這個事實拖離不了太大的關係。

使用二刀流的騎士名為諾提諾德,他雖然也沒什麼緊張感,但是一看到涅瓦洛眉頭深鎖的模樣,略感興趣地開口問道:「妳到底在擔心些什麼?是因為這場遊戲以妳的小女朋友作為賭註,讓妳緊張到喘不過氣來?」

事實上,真正讓涅瓦洛不安的是那份「禮物」,會送上那東西只不過是一個開始,對方推斷史考克有能力躲過這招之後,肯定還會把後續的計畫拿出來執行,涅瓦洛試著讓自己站在對方的角度,思考著這麼做的一切到底都是為了什麼。

而史考克雖然討厭涅瓦洛,但因為那份「禮物」給他帶來的不安,他這時不得不認同涅瓦洛的想法,於是他開口說道:「妳們這些傢夥,別輕敵讓老子丟臉!這小子說得對,對方也不是傻子,他們才不會傻傻送上門來給我們虐,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由於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們也沒打算在這個話題上耗太多時間,現階段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整個隊伍被涅瓦洛分成四個小隊除了守家小隊之外每隊五人,守家的小隊一共三人隊長是洛德,第一小隊的隊長為涅瓦洛,第二小隊的隊長為諾提諾德,第三小隊的隊長是達倫斯,而葛蘭洛特和西貝瑞絲則被分配在第一小隊,可以說第一小隊是目前戰力最強的隊伍。

「只要用這東西在敵人身上畫一痕就行了嗎?」

葛蘭洛特揮舞著被染成藍色的木劍,老實說她並不擅長用刀劍類的武器,而西貝瑞絲則拿著木劍左瞧右瞧,還差一點砍到自己人,一看她們兩人這菜到不行的模樣,眾人心中那「穩贏」的想法一瞬間蕩然無存。

眼見所剩時間不多,涅瓦洛打開地圖,指著兩個重要的路口說道:「由於敵人進攻的地勢較高,這兩個有明顯高度斷層的路口不能被搶占,而這兩個路口很可能也是他們首要進攻的目標!一旦搶占了這兩個路口,他們的主力兩翼將沒有任何壓力,集中部分人力在華爾康大街進退自如。」

涅瓦洛一行人不知道的是,在城中心的教堂二樓,薩羅摟著卡琳萊娜那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一面沈醉在這赤裸的成熟肉體散發出來的魅香,並感受著下體被那柔嫩溫軟的濕潤腔體給包覆的感覺,一面看著街區地圖判斷著。

「妳打算……嗯哼……怎麼打?」一隻手撐在桌上,另外一隻手則輕撫著薩羅的臉頰,性感的嘴唇在說話的開合之間不斷吐出溫熱的氣息,讓薩羅的面頰和心裡一陣發癢,雖然很多人都知道卡琳萊娜是個淫亂的女人,但此時此刻薩羅還是忍不住沈迷其中。

扭腰衝撞著那豐滿圓潤的臀肉,兩人交合的激烈動作讓放置地圖的木桌不斷發出「吱呀」的聲響,仿彿隨時會解體而崩壞,薩羅盡可能讓自己還有思考能力,他指著地圖上與涅瓦洛所提到的一模一樣的兩個地方,說道:「我會先想辦法搶下這兩個地點,攻下這兩個路口之後……往後就將沒有任何壓力。」

「嗯……對方不會讓妳那麼容易搶下這裡的……陣亡人員妳打算怎麼處理?」

「我會先安排在這裡……這裡……還有這裡……」他感覺這女人的花徑越來越緊了,這也是這女人厲害的地方,她能精確的掌握花徑的收縮讓任何男人爽到慾生慾死,當她感受到男人的呼吸有些續亂的時候,臉上便露出愉悅的笑容。

「這裡……這裡……還有這幾個地方……」涅瓦洛指出安排的陣亡者觀戰地點,這幾個位置都是地勢較高視野較好的地方,而很重要的是這些地方可以同時監視到主力和左右兩翼的位置,而這些地點有七成都和薩羅指出的位置不謀而合。

「諾提諾德負責敵方的左翼,而達倫斯負責右翼,我們得比敵人先一步搶占這兩個路口的控制權,要不然主力只要前進就會有面臨夾擊的威脅。」涅瓦洛拿著一支筆從家畫了兩個箭頭到兩個重要路口,並將這兩個路口圈起來。

「沒問題。」達倫斯點頭同意。

諾提諾德註意到自己負責的路口比較靠前,這也相對可能比較靠近敵方主力,他問道:「萬一我成功擊敗他們的左翼,接下來我該朝哪個方向進攻?」

雙方的人數都是固定的,所以一旦諾迪諾德擊敗左翼,那麼他們可能面臨的打擊就只有來自敵方主力的攻擊,敵方主力只要沒辦法及時撤退,就會同時面臨來自左翼和中路的打擊,後果不堪設想。

「在敵方的陣亡者上屋頂,發出情報之前,直接前往這個位置,而我們主陣將會直接壓前牽制對方主力,到時後他們想退都退不了。」

敵方左翼的路口又沿伸出一條箭頭,指向敵人主陣的左後方的一個狹小路口,只要能先一步堵住這裡,那麼敵方想利用這個狹口來防禦的想法就算是破滅了,這個狹口將會成為他們撤退最大的阻礙。

「如果失敗的話……」

「不會失敗的!我不會允許失敗發生!」諾提諾德用近乎嘲諷的語氣說道,他對自己的實力非常有信心,那同等數量的對手對他來說根本不是難題。

「他們不會失敗的……」這時卡琳萊娜幾乎整個人趴在地圖上了,而薩羅則握著她的細腰死命衝撞,那嫩肉翻騰的肉穴不斷有淫蜜流出,每一次用力的深入和拔出都是人間享受。

「妳……妳……喔……妳好猛……好舒服……」卡琳萊娜在薩羅剛才強調過的位置畫了一個圈,並且沿伸出一條箭頭到主力的左後方,那個涅瓦洛強調過的窄口,嬌喘道:「讓我猜猜……嗯……他們會占據這裡?」

「不止是這樣,他們的左翼將會從這條道路斜插過來,將我方存活成員逼入我方主陣的位置,然後……」薩羅越插越猛,兩人的交合處「啪啪」地響個不停,那黏膩的水聲不絕於耳。

「包圍他們,基本上能到這樣就算是勝利了,他們前無生路後無退路,以我們的戰力完全可以完成這個包圍,而敵方主力將沒有撤退的時間。」涅瓦洛已經在地圖上完成一個完美的直角三角形,敵方的主力和右翼擠在一塊,將沒有任何活動的空間,而後退將會面臨諾提諾德不遺餘力的阻擊。

這個打法就算沒有涅瓦洛一行人也能完成,這場戰局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無解,整個地形看似殺人鯨海賊團吃虧,但事實上只要搶奪先機之後就是一個不敗的局面,除非他們打從一開始就打算利用窄口防禦……

但是,在這個不能用使遠程兵器的比賽中,即使占據了這樣的地形也不見得能發揮出多大的優勢,尤其當殺人鯨海賊團這邊的兩個主力騎士會合,集中力量一口氣突破防線的時候,那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而這一切,就是讓涅瓦洛困惑不已的原因,他不相信那個名叫薩羅的男人就是這麼一個白癡,明知道這場比賽十之八九輸定了還特地跑上門來宣戰,這顯然是一件很不合常理的事情。

「哈哈!看樣子我們贏定了,深淵海盜團選這什麼爛地形!」史考克已經想提早慶祝勝利了,在經過反覆了分析之後,他發現這場仗無論怎麼打都不可能輸。

「薩羅……妳選這地形……太……太爽了……啊……太棒了……」卡琳萊娜用語無倫次的嬌喘聲息稱讚著,地圖上被畫了一個有些零亂,但還看得出是個直角三角形的圖案,被三個點位包圍在中間的就是薩羅的主陣。

而她真正在意的,是薩羅打從一開始就安排好的,陣亡者的位置……

「現在……只差……一次……完美的……射……」卡琳萊娜的肉體被翻了過來,礙事的地圖被推到地上,她白嫩的臀部坐在桌上,而薩羅則維持著高速抽插的頻率,玩弄著女人豐滿軟嫩的乳房,並貪婪地吸允著那兩點殷紅。

「卡琳萊娜……我快要……快要射了……」

「來得正是時候……」抱著男人的脖子,雙腿盤在男人的腰上,感受著男人最原始的獸性,還有被侵略時自靈魂深處散發出的喜悅。

卡琳萊娜率先高潮,大量的淫水從蜜穴之中一湧而出,老舊的桌緣幾乎成了瀑布,薩羅這輩子也玩過不少女人,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她一樣濕成這樣,兩人的交合處只能用災難兩個字來形容。

「啊!洩了――!」

這一刻,她的肉穴緊得就像是要把薩羅的棒子給夾斷,深入到最底端得那一刻,感受到強烈摩擦的薩羅渾身顫抖,幾乎就要射出來,但為了避免讓卡琳萊娜不開心,他只能咬緊牙根強忍著衝動,將肉棒從肉穴裡快速抽出。

「啵!」的一聲,隨著肉棒花兒的遠離,一條淫彌的晶瑩絲線越來越細……直到斷裂,而仿彿正在呼吸般開合得花兒也湧出了更多的淫水。

「奇奇麗亞,薩羅先生想射了……」她有些無力的躺在桌面上,享受著激烈性愛帶來的餘韻,聲音之中帶著些微疲憊和些微痛快。

「是,小姐。」

十二歲的少女快步跑到薩羅的身前跪下,張開櫻桃小嘴盡可能含住沾滿了淫液的肉棒,忍無可忍的薩羅在一個舒暢的呻吟之後,將所有的慾望在少女的嘴裡全都爆發出來,奇奇麗亞則面無表情地將這些腥臭的精液一口一口吞下。

「奇奇麗亞,記得幫薩羅先生清乾淨。」站起身來,卡琳萊娜扭腰擺臀的走向浴缸,那裡早放好了水等待她去清洗。

「是的!小姐。」

奇奇麗亞張開小嘴,用舌頭舔弄著那猙獰肉棒的每一吋皮膚,將小姐的淫液還有那腥臭的精液全都舔入嘴裡。

「妳不打算繼續嗎?平時妳可沒這麼仁慈,這樣就放過我。」望著已經泡在浴缸中,發出一串懶洋洋的舒服呻吟的卡琳萊娜,薩羅原以為這女人會興致勃勃地再來一次,沒想到她這樣就打算休息了。

「今天我累了,要做的話改天吧!」

「可是我還沒累,怎麼辦?」薩羅的下身仍舊很有精神地挺立著,而奇奇麗亞仍舊賣力地舔弄著,那模樣既可愛又淫亂。

「奇奇麗亞給妳玩,玩到妳累……」

雖然對卡琳萊娜成熟的肉體比較感興趣,但她本人都這麼說了,薩羅可不敢過於違抗她的意願,只好熟門熟路地幫奇奇麗亞解去身上的衣服,雖然這個女孩的身體都還沒發育好,但十二歲女孩的肉穴卻是緊得可以。

奇奇麗亞面色潮紅,男人一手抱著她的身體一手分開她小巧無毛的嫩穴,將那顯得碩大的肉棒用力插了進去,那顯得巨大的尺寸讓她的小腹位置都出現了肉棒的輪廓,因為一開始的不適應而帶來的疼痛,讓她皺起了眉頭,而薩羅也跟著皺起了眉頭,只不過他是舒服得皺眉頭。

「我的比較舒服,還是奇奇麗亞的比較舒服?」見到男人全神貫註地享用著幼女女僕的身體,卡琳萊娜故意略帶醋意地這麼問道。

「當然是妳的比較……舒服。」這女孩的小穴可不能像卡琳萊娜那樣大幅度抽插,因為它已經緊到寸步難行,但每一次深入都讓人舒服得失神而腿軟,搭配女孩那帶著痛苦和快意的複雜表情,薩羅就感到相當刺激。

「呵呵……睜眼說瞎話,不過……我喜歡。」

卡琳萊娜趴在浴缸的邊緣,在浴缸之中翹起了性感的臀部,而大腿內測略微紅潤的花瓣清晰可見,她晃了晃自己的美臀,說道:「來吧!這是給妳的獎勵……」

「那我就不客氣了……」

從薩羅跨入浴缸的那一刻,兩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征戰,而奇奇麗亞全身赤裸地站在一旁看著,很快又恢復成原本沒什麼表情的模樣。

「來吧……幹我……明天之後……嗯……都是我的……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在男人強而有力的衝撞之中嬌喘連連,然而她的媚眼之中卻閃過一絲野心家才擁有的光澤。


第一百七十章:包圍圈



2014-04-19 Sat 04:57

比賽還沒開始,深淵海盜團就要求管理委員疏散民眾,在這個夜晚不得有任何店家開張,也不會有任何人進入這個被封鎖的區域,這樣的要求就說明了他們必須得花上很大一筆錢,但很顯然他們似乎已經視金錢為身外之物了。

這麼做的理由是,他們必須完全確保比賽的公平性。

「公平性?他媽的……我看是他們心裡有鬼吧?」史考克對於對方這種屎尿一堆的狀況感到非常不屑,在這裡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贏家,這種拖泥帶水的行為只會讓人看不起而已。

涅瓦洛總覺得情況不太對勁,但他卻沒有再開口說些什麼,光看周圍這群哄笑著沒把這比賽當作一回事的成員們,就知道無論他說什麼這些人都不會聽進去的。

在靜靜等待象徵比賽開始的煙火點亮整個夜空的那一刻,涅瓦洛忍不住轉頭望向坐在角落發楞,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因為天氣過於寒冷,而將身體縮成一團的流浪漢的萊克曼瑟,他有一種想質問這個女孩為何擅自做出這種任性決定的衝動,但他始終提不起這個勇氣。

也許是因為感覺到男人關切的目光,萊克曼瑟抬頭的那一刻,在短暫的對視之後她便相當不悅地撇開頭去。

曾經關係要好的兩人,現在落到這瀕臨絕交邊緣的境地,涅瓦洛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錯就錯在他們那天不應該喝那些酒,無論以現況還是身為暗殺者來說,那都是一個不應該犯下的錯誤。

犯錯?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重點是該怎麼彌補。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先不說涅瓦洛知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彌補,光萊克曼瑟願不願意給他這個機會都是個問題,他現在是空有想法卻無處發揮,每每與萊克曼瑟相視都只能換來那傷心而不悅的眼神。

比賽開始之前,殺人鯨海賊團的隊長,正因為自己的私事而頭痛著。

另外一邊,在教堂的門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女人的成熟魅力的卡琳萊娜,捧著一杯熱茶細細品嘗著,她在聽完薩羅的報告之後便皺眉道:「史考克那傢夥不是隊長?他居然會把隊長讓給一個年輕的陌生人……也許是瞧不起我們?」

「很有可能,但這樣更有利於我們的計畫,不是嗎?」薩羅一一走過已經準備好作戰的成員面前,在心裡默默清點著人數。

在此之前,他們想盡辦法綁架了殺人鯨海賊團的船匠,之後又派人毆打散落在罪港城各處休息的殺人鯨成員,而不久之前又不惜成本要求管理委員封鎖城區,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眼前這場,在任何組織看來都微不足道的比賽!

「我想,我們的對手一定正在嘲笑著,他們正在想辦法用最直接的方式,替他們被毆打的夥伴報仇。」跟在薩羅身邊的卡羅萊娜輕鬆愜意,似乎這個籌備已久的計畫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用嘟起的性感豐唇將杯裡升騰的徐徐白煙吹得一團亂,她不斷推測著對手的想法。

「很快,他們就會為自己的輕敵付出代價,而這些蠢貨不過是我們深淵稱霸整個罪港之城的墊腳石!」

望著薩羅戰役沸騰的模樣,卡羅萊娜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說道:「我想團長大人會很開心的……」

火把的光照得毎個人的臉乎明乎暗,與殺人鯨那邊的輕鬆歡笑不同,深淵海盜團的成員們各個表情嚴肅,連呼吸都不敢太過放肆,眾人與薩羅一起靜靜等待著煙火升空,並綻放絢麗色彩的那一瞬間。

一顆耀眼的光點搖曳著爬向天空,直到沒辦法繼續爬升而將要下墜的那一刻,耀眼的白光就像花朵一般在夜空中綻放,緊接著才是那響徹雲霄的爆炸聲,雙方的人馬幾乎在這一瞬間就拔腿狂奔,只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搶占有利地形。

西貝瑞絲以涅瓦洛沒見過的一個金髮女郎的模樣陪伴在身旁,也許是因為不了解「武器」該怎麼用,那東西被她啃了兩口之後就扔掉了,整個隊伍裡她最不了解狀況,但似乎是因為感覺到涅瓦洛的心境不穩定,她也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只有偶爾會做出一些類似撒嬌的動作,來逗涅瓦洛開心。

「妳們感情還真是好……」望著西貝瑞絲那天真無邪,就像是一個披著能傾倒眾生的外皮的小女孩,葛蘭洛特有些哭笑不得。

「和妳的感情也不錯阿。」

當涅瓦洛隨口這麼說的時候,葛蘭洛特的臉難得泛出紅暈,她身體不由自主顫抖了一下,回應道:「別說了……」

雙方的主力很快就照面了,但他們很有默契地並沒有發動攻擊,涅瓦洛和薩羅都正在觀望著對方,等待自己的左翼或右翼將消息傳回來,雙方都是採用相當謹慎的作戰方式。

諾提諾德在戰鬥開始十分鐘後就陣亡了一個手下,這是全場第一個犧牲者,然而這卻是一開始涅瓦洛一方商量好的,在他陣亡之後便登上屋頂給主力打手勢,暗示諾提諾德這邊沒有任何問題,即將消滅敵方的左翼。

就在深淵一方的左翼全數陣亡還來不及登上屋頂的那一刻,涅瓦洛帶領的主力率先發動攻擊,而敵方主力在備戰狀態中手忙腳亂地反應過來,他們似乎沒想到敵人會這麼快發動攻擊而驚慌失色,一時之間亂成了一團。

雖然深淵海盜團的成員中並沒有騎士,但擔任主力隊員的人顯然沒有一個是普通貨色,在葛蘭洛特不使用擅長的武器和鬥氣的情況下,他們兩個人就可以完成牽制,而剩下的兩名隊員則和對方的另外兩個人較量,只有涅瓦洛、西貝瑞絲,還有被敵人保護著的薩羅沒有動作。

比賽雖然只剛開始了十幾分鐘,但這樣打下來,只看站在屋頂上觀戰的五個深淵左翼隊員,就知道這場比賽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勝利的希望,諾提諾德將會在五分鐘之內繞到他們的背後,將敵方主力的退路直接截斷。

很顯然對方的隊長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並沒有選擇後退,因為退了不但沒有用還會把自己的右翼孤立在前線,與其這樣不如和敵方主力拼一把搞不好還有點希望。

但真正的問題是,涅瓦洛覺得對方太從容了,好像早就知道事情會這樣發展一樣,既然如此……這是一場打從一開始就不會贏的比賽,那為什麼要發出這個挑戰,而且還把賭註押這麼大?

現在只能假設對方有另外的目的,而涅瓦洛望著薩羅也同樣望著他,露出一絲溫和微笑的臉,下意識的感覺到一種危險。

涅瓦洛忽然想起,這世界上的掠食者並不是每個都要狂奔和撕咬敵人,非得與獵物拼個妳死我活不行,有一種掠食者被稱為――蜘蛛,牠們會織出一張美麗而冰冷的網,只等待任何沒辦法看清事實的獵物上鉤,牠們只要隱藏在角落,等待食物上門的那一刻再亮出自己的毒牙就行了。

涅瓦洛感覺自己就像是那隻即將被網纏住的蟲子,對方臉上那從容不迫的笑容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守株待兔的蜘蛛,這種感覺已經不能單純用「危險」兩個字來形容了……

隨著比賽時間過去,登上屋頂的人越來越多,對方站在屋頂上的成員一共十個,而涅瓦洛這邊卻只有兩個,現在敵方的左右兩翼已經不存在,一個三角形的包圍圈已經完成了,只要三個隊伍收攏的那一刻,中央的這支深淵主力將會被一網打盡。

站在街道的對面,完全堵住了薩羅退路的諾提諾德,用手勢請求涅瓦洛發動攻擊命令,然而卻沒有得到涅瓦洛的回應。

――不對……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諾提諾德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中的木劍,再一次向涅瓦洛請求攻擊命令。

――一定有什麼地方被忽略掉了……

達倫斯也帶著他的三名隊員逼進了這個路口,與諾提諾德用手勢簡單交流一下之後,也同樣對涅瓦洛請求攻擊命令,卻被涅瓦洛給回絕了。

涅瓦洛仔細回憶著之前在地圖上看到的一切,由於這個戰局幾乎是成一面倒的無解狀態,所以涅瓦洛並沒有仔細的研究過敵方陣亡隊員站的位置,如果真要說忽略了什麼的話,肯定也只有這個了……

然而,當薩羅臉上溫和的笑容成了獰笑的時候,明白了什麼的涅瓦洛臉上的血色盡褪,他舉頭望向四周的屋頂,那十個站在高處的深淵成員所在的位置,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測!

眼看勝利就在眼前卻不知道在等些什麼,等得不耐煩的諾提諾德和達倫斯,無視涅瓦洛的命令直接發動攻擊,兩隊人馬共八個人往人手不足的深淵主力發動衝鋒,一時之間喊殺聲響徹了整個街道……

「白癡!退下!」

當涅瓦洛這麼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衝到薩羅身後的諾提諾德舉劍橫劈,卻被薩羅一個輕巧的位移給閃開了,就好像背後有長眼睛一樣,連看都不用看就可以進行迴避,而他仿彿只是隨意地在交戰雙方之中走動著,卻能一次一次閃掉諾提諾德的攻擊。

他走到一輛停在路邊的馬車旁邊,從底下抽出了一柄閃耀著不應該屬於這個場合的金屬光澤的東西,然而在諾提諾德看清楚他手上拿著什麼之前,一支弩箭早已經貫穿了他的胸膛,他難以置信地望著貫穿了衣服的血紅箭頭,張嘴想要對眼前的薩羅說些什麼……

然而薩羅卻不會給他這個機會,轉身的瞬間寒茫一閃而過,鮮血如噴泉般從缺口中噴灑而出,瞪大了雙眼的人頭墜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就像普通的路邊垃圾一樣被一腳踢到角落去了。

「諾提諾德!」達倫斯眾人驚呼道,一時之間他們還沒辦法從那鮮艷的血紅色之中醒悟過來,在看清楚諾提諾德的屍體之後,他無比憤怒地喝道:「薩羅――!妳們這群垃圾,竟然敢破壞比賽的規則!我會讓妳死無葬身之地!」

「我勸妳最好別輕舉妄動,不然妳的下常不會比躺在地上找不到頭顱的那個可憐蟲要好到哪去。」達倫斯的憤怒和怨恨讓他感到非常愉悅,事實上眼前的這群人對他來說跟一群死人已經沒有太大的差別。

只要他一聲令下,這些人全都會一個不剩的……死在這裡。

望著那一個個在黑夜之中顯得格外刺眼的金屬箭頭,涅瓦洛這時才終於明白他們還是低估了深淵海盜團的決心,這個團體用最直接的方式做出了最瘋狂的舉動,顯然他們的目的絕對不只是為了史考克那一艘破船而已。

現在,掠食者已經亮出了毒牙,在那屬於勝利者的笑容之中,他甩掉鋒利長劍上的鮮血,現在……他只需要給落網的敵人最後一擊!

「看樣子,被包圍的是我們……」手無寸鐵的涅瓦洛,露出一個難看到不行的笑容。

當薩羅下令發動攻擊的那一刻,弩箭離弦的聲音打破一切寂靜,十幾二十發弩箭兇猛地奔向各自的目標,在短短十幾二十公尺內,幾乎不用算拋物線的弩箭將會是最致命的殺人利器……一時之間慘叫聲響徹街道!

然而涅瓦洛卻忽然消失了,而葛蘭洛特則是用鬥氣抵擋箭矢的襲擊,接著用蠻橫的姿態撞飛眼前的對手,並抓起一個敵人當作是擋箭牌,筆直地往敵人主力的方向發動瘋狂的衝鋒!

四面八方而來的箭矢落在西貝瑞絲身上就應聲而斷,她捧著奧德齊送給她的禮物,嘴裡唸唸有詞,身上的皮膚和頭髮開始硬化,而原本柔美的身體曲線開始出現肌肉線條,併攏的五指如一把鋼刀般鋒利!

對著衝上前來的敵人輕輕一送,五指便直接貫穿了對方的胸膛,一口咬在敵人的脖子上,在短短五秒內將他體內大多的血液給吸光。

當書本合上,而屍體從她手中軟倒在地上的那一刻……這註定會是一場無情的屠殺。

對於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敵人,薩羅嚇了一大跳,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會是個騎士,而且還是一個懂得怎麼使用鬥氣推進的騎士,這讓他心中的警鈴作響,來不及反擊的他果斷放棄反急得機會,用最快的速度飛退。

涅瓦洛緊追而上!

速度比常人還快的涅瓦洛一瞬間就逼進到薩羅面前,一個直拳往薩羅的臉上揮去,而薩羅則直接用長劍想要砍下他的手臂,然而在黑夜之中顯得無比耀眼的藍光一閃而過,他手中一輕,長劍的劍身竟然應聲而斷!

斷劍的缺口處,是一種極度不自然的平整。

仿彿這把劍不是被砍斷的,而是被一條細到不行的絲線給切斷的!

艱難地讓身體後仰閃過了幾乎快劃到他脖子上的鬥氣刀片,逃過一劫的他心中驚駭萬分,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不僅是個實力不錯的騎士,而且還已經領悟到該如何在體外凝聚鬥氣的境界……

――太危險了……這個人必須除掉!

當兩人再度拉開距離的時候,大量的箭矢往涅瓦洛的方向射去,然而他卻用一個快到不行的鬥氣推進全閃掉了,一個想為薩羅爭取時間的成員挺身而上,抱著就算是死也要纏住敵人的氣勢發動攻擊!

就在薩羅打算利用這個十之八九會犧牲的隊友,給涅瓦洛來個痛快的致命一擊的時候,一道比鬥氣更加耀眼的白光刺痛了所有人的雙眼……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56

第一百七十一章:屠圍



2014-04-22 Tue 02:00

因為遭遇突襲而混亂的呼吸聲逐漸平穩下來,葛蘭洛特面容陰沈,膨脹的肌肉線條和她那勢不可擋的衝鋒姿態,以及那對在黑夜之中格外顯眼的亮銅色瞳孔,讓她像極了一頭正準備對敵人進行毀滅式撞擊的犀牛。

體內的鬥氣正在急遽消耗著,大量的鬥氣被她凝聚在身體的正面,在衝鋒的瞬間任何迎面而來的箭矢都會被撞斷,這也讓她仿彿從一頭犀牛變成了一顆閃爍著淡藍色光芒的流星,沒有任何轉折也沒有任何花俏,她用最暴力的方式衝出兩名敵人的攔截,在敵人發出慘叫之前立刻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想死的,站我面前――!」越是面臨絕境,越境一族體內的好戰之血就越沸騰,她的臉上泛出一種不自然的紅,平穩的呼吸卻掩蓋不了她心中的興奮,在衝過敵人的攔截之後她並沒有上前幫助涅瓦洛。

因為她體內的鬥氣沒辦法支撐太久,一但失去了鬥氣的防禦,立刻就會被射成刺蝟,所以她選擇用最快的方式登上屋頂,也許是因為已經習慣了在北方大陸那種複雜的地形中移居的遊牧生活,所以這麼點高度的屋頂對她來說不過是兩三手的事情,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登頂了。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為底下的生存者爭取時間,而涅瓦洛那邊,也許是因為他和敵方的隊長靠太近了,這些海盜怕會誤傷到自己人,往那邊射去的箭矢屈指可數,可以說涅瓦洛在第一時間就為自己選了一條最安全的生路。

葛蘭洛特才剛上屋頂就輕易地把一個敵人踹到地面上去,他在死之前還沒註意到來自背後的偷襲,他的雙眼緊緊盯著另外一排屋頂上的狀況,似乎正在瞄準著什麼,而他身旁的其他人也一樣。

在發現有人登上屋頂之後才匆匆拔刀防禦,而葛蘭洛特凝聚了鬥氣的一拳直接打在第二名敵人的腹部,那人雙眼微凸,整個身體呈現一種不自然的彎曲狀態,拖著一條由唾液和鮮血組成的晶瑩飛了出去,在墜樓之前撞倒了兩名夥伴。

一時之間人仰馬翻。

葛蘭洛特開始為這奇怪的狀況感到好奇,她在屋頂上飛簷走壁的同時轉頭望向另外一邊,頓時被另外一邊的景象給嚇到了,只見一個死神般的灰色身影在人群之中穿梭著,一個發現她的海盜在發出一聲驚悚的叫聲之後,馬上舉刀迎擊,沒想到那把刀在她身上只砍出了「鏗」的一聲……

接著,併攏的五指如鋼刀一般刺穿了這可憐蟲的胸膛,她張嘴咬住了這個人的脖子,用力吸取著他體內的鮮血,他只能徒勞地拍打著敵人的身體,卻什麼事情也不能做,直到墜入那象徵了死亡的無底黑暗之中。

奇怪的是,那屋頂上的人超乎想像的多,多數都是四處亂竄的海盜,而有一部分的人都長的一模一樣,海盜們發現周圍出現了好幾個自己,在驚恐之中陷入了混亂,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用撞、推的方式來分辨真偽。

然而這樣的混亂,就成了西貝瑞絲狩獵的最好時機,人群之中不斷傳來夥伴死前的慘叫,還有那四處穿梭仿彿隱藏在叢林之中伺機而動的掠食者的身影,一次次催殘著他們神經的極限,直到他們開始胡亂發動攻擊……運氣好的只會砍中幻影,而運氣差的則是將自己的夥伴砍成重傷或死亡……

當弩箭發射的聲音越來越少的時候,薩羅就知道情況不對勁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史考克身邊居然會擁有如此強悍的戰士,情報的失誤成了整個計畫中最致命的一個失足,他知道自己再不脫離戰鬥的話很可能會戰死在這裡!

但涅瓦洛卻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因為他絕對不會讓這個傢夥把情報給帶回去,而第二個原因是因為他居然敢打萊克曼瑟的主意,這讓涅瓦洛感到非常不爽,再來就是因為被捲入這一整個事件,而沒辦法在預定時間抵達希爾商業聯盟的一切憤怒。

那強烈的白光直接將他的隊友一分為二,而他則在千鈞一髮之際閃過了這聞所未聞的恐怖攻擊,而涅瓦洛則迅速越過屍體直接跟薩羅比拼近身搏鬥,兩人的拳腳就像狂風暴雨般連綿不絕。

薩羅冷哼一聲,在擋開涅瓦洛的兩隻手之後,便一腳踢在這個不自量力的年輕人的胸膛,兩人之間馬上拉開了距離……

騎士的優勢就是在鬥氣方面的應用,能轉換而來的戰鬥力相當驚人,然而一個騎士居然放棄使用鬥氣,改而跟一個從小在生死搏鬥之中長大的人比近身搏鬥,這種行為在他眼裡非常可笑,這也讓他終於有了一線生機!

拉開預定好的民房的大門,在跨過門檻,並終於站在屋子裡的那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早已經被冷汗給浸濕,敵人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他的想像。

這時候他必須慶幸,慶幸卡羅萊娜雖然年輕卻有著一顆老謀深算的腦袋,在這種眼看幾乎不會出現差錯的計畫之中,也安排了各種備用計畫和逃生路線,由於面對的敵人太過強悍,那些備用計畫已經派不上用場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趕快離開這裡,把這一切上報給卡羅萊娜和海刻拉文斯知道……

一般人不借助任何外力的話是根本難以逃過騎士的追殺的,值得慶幸的是史考克的隊員裡就有騎士,所以佈置在逃生路線上的陷阱就是針對騎士而設計的,能夠殺死騎士的陷阱也一定可以用來應付任何敵人!

涅瓦洛在衝入民宅的那一刻,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其他敵人,在來不及防禦的情況下被一支努箭射穿了左手,他馬上滾入黑暗之中躲過弩箭接連三次的發射。

「該死……」稍微摸了一下卡在手臂裡的那支箭矢,這個傷非常痛,但涅瓦洛卻不能因此而在這裡停下腳步。

「現在我必須回報狀況,妳們兩個幫我殺了他。」薩羅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能夠平穩,他不認為自己這兩個手下能夠打贏涅瓦洛,所以在離開之前把最致命的陷阱給開啟了,當他終於走過陷阱的範圍時,內心深處才平穩了些。

但涅瓦洛可不會眼睜睜看著他離開。

就在他打算走入廚房從後門離開的那一刻,忽然出現在兩個成員中間的涅瓦洛雙手交叉,朝外的兩個手掌分別對準了兩個暗算他的人的腦門,他們甚至還來不及感受到殺意就因為腦袋被鬥氣貫穿而失去了生命。

短時間內沒辦法再使用鬥氣推進的涅瓦洛,邁出早已用鬥氣強化的雙腿,用最快的速度朝薩羅衝去,然而在那短短一秒之後就即將領死的人,面對這快如閃電的衝鋒卻沒有閃避的意思,他忽然緩下步伐,緩緩拉開了後門。

涅瓦洛感覺到情況不對勁,想要停下腳步,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走廊兩側的牆壁上分別出現兩個直徑兩米的圓形魔法陣,如蟬絲般的絲線從魔法陣中湧出,在來不及閃避的情況下全纏上涅瓦洛的身體,原本輕柔的線條猛然一緊,涅瓦洛衝出魔法陣的身體被整個拉了回來,面對這煩人的魔法陷阱他完全動彈不得……

無論自己使出再大的力氣都無法撼動,仿彿他身上那些晶瑩的絲線是由鋼鐵製成,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被拉開,雙腳已經離開了地面,這越來越緊的束縛讓他開始感到不安……萬一真無法逃脫的話那就是死路一條!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發現魔法陣的光芒開始黯淡下去,無論是那些蟬絲還是正在旋轉的魔法陣都開始削弱,大量的魔法能量湧入他的身體之中,在他自己的感覺來看比較像是憑空消失。

涅瓦洛忽然想起,奧德齊曾經召喚冰柱攻擊過他……

那冰柱在腦袋前迅速消融,並恢復成魔法能量狀態被他體內封印陣吸收的景象,非常讓人印象深刻,就是這個封印陣吸收了保護蕾洛娜的神器裡的一切能量。

所以當一顆舔捲著烈焰的火球成橄欖型迎面襲來的時候,涅瓦洛連閃都懶得閃便一頭撞了上去,那火球忽然爆炸開來,化為無數還沒被轉化的火苗和藍色光點,涅瓦洛快速疾奔的身影後方就拖著這些東西,粉碎了薩羅的最後一絲希望。

「這不可能!」

涅瓦洛幾乎能聽見他聲音中那象徵了極度不安和恐懼的顫抖。

薩羅快速地將後門甩上,只希望這扇門能為他拖延一點時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左小腿一疼,因為腿部失去力量而來不及適應,整個人狼狽地摔倒在地上,他想要掙紮著從地上爬起卻難以辦到,他只能用雙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斷向前爬動。

而涅瓦洛則緩緩地將後門給拉開,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散亂的頭髮之後,走到回過頭的那副驚恐萬分的臉龐面前。

薩羅完全無法理解,這個人究竟是怎麼將這把飛刀從屋子裡射出來的,而且他身上居然本來就帶著武器,既然帶著武器這麼久為什麼不乾脆早一點給他來個痛快?

「妳一定很好奇,我是怎麼傷到妳的。」涅瓦洛跟上正在向後爬的薩羅,一腳踩在這個男人受傷的左腿上,傷口的撕扯讓他痛得臉色蒼白,身體已經難以動彈。

「很簡單,在妳關門的那一瞬間,把飛刀從門縫裡射入,旋轉的飛刀會根據形狀、旋轉頻率、還有擲法,而有特定的飛行路線,我雖然沒辦法一刀讓妳死,但射中妳兩條腿其中一條卻沒有問題。」將飛刀用力從他的小腿中拔出,在對方發出慘叫的同時,鮮血馬上從傷口中滲了出來。

薩羅現在才知道,自己終究是小看了史考克也小看了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憑這身手藝在罪港城也沒有幾個人會是他的對手……居然可以輕易的掌握飛刀的飛行路徑,這對一般的外行人來說是難以想像的。

「媽的……居然讓我費這麼大的勁。」涅瓦洛體內的鬥氣已經快見底了,雖然在體外凝聚鬥氣刀片是他的殺招,但這種不依靠武器凝聚鬥氣的戰鬥方式,也非常消耗鬥氣量,對於這種纏鬥來說實在沒什麼效益。

就在涅瓦洛準備手起刀落的時候,薩羅緊緊閉上了雙眼等待死亡的降臨,但他等了好一陣子之後卻什麼也沒發生。

「對了,妳一定也很好奇,為什麼我要跟妳打這麼久……其實這很簡單,只要妳還在『他們』的視線之中活著,妳的那些部下就不會輕易潰逃,只要拖差不多五分鐘的時間,我就有把握可以將他們全滅。」

在場沒有任何一個是騎士,既然沒有騎士,那麼要傷到現在的西貝瑞絲簡直難上加難,身為一個掠食型的高階魔獸,在擁有了不亞於人類的智慧之後,其恐怖的程度是可想而知的……而葛蘭洛特也不是吃素的,有她們在就足夠應付大部分的敵人。

而漏網之魚他就不用擔心了,因為那些存活下來的史考克的船員會負責幫她們解決,有仇必報並且十倍奉還就是這群海盜生存的原則之一,這種反滅敵陣的機會他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

「妳……妳打算……」薩羅嚇傻了,眼前這個年輕人在面臨絕境的情況下,還能冷靜思考該怎麼解決眼前的危機,除此之外居然還想著要反過來全滅他們……這個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這太瘋狂了!

「這支箭矢是妳的部下送我的,現在我把它還給妳!」涅瓦洛從手臂上拔出一支努箭,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它扔了出去,箭頭沒入薩羅的眉心,他的頭顱微微向後一偏之後,失去所有力氣的身體便軟倒在地上。

涅瓦洛孤身一人往教堂的方向衝去,他的身影穿梭於黑夜之中,無聲無息且迅捷無比,就像是一個徘徊在人間的幽靈。

他必須把握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前的這段時間,用最快的速度潛入教堂,找到那名矮人船匠把他給救出……太多人跟上的話只會打草驚蛇,他對自己的潛行能力還蠻有信心,要潛入這毫無防備的一棟建築物之中對他來說太容易了。

而此時,站在鐘樓瞭望的海刻拉文斯早已沒有了先前的淡定,尤其當他看見在前方參與計畫執行的最後一名成員摔落屋頂的時候,臉色已經難看到一個不行。

現在他根本就沒辦法控制自己憤怒的情緒,因為他根本沒辦法接受這個荒唐的事實――一群手持利器的人居然被一群赤手空拳的人給突圍,而且不僅僅是突圍,看屋頂上的狀況就知道他們是反過來被殲滅了,像弩箭這種發射迅速殺傷力又大的武器,即使是騎士,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也是一擊致命!

史考克的人並沒有穿著盔甲、沒有盾牌,也沒有提早發現他們的預謀,一切計畫都是那樣順利,但偏偏勝利女神今天並不站在海刻拉文斯這邊,她無情地撇過頭去投靠了他們的對手。

望著那已經恢復成南海女妖外貌的魔獸,雖然不知道這個女妖為什麼捧著一本書,但海刻拉文斯知道,這次計畫之所以失敗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史考克的部下之中有一名實力強悍的喚獸師,不把這名喚獸師除掉的話那根本什麼事情都別想做了!

「真是讓人羨慕,那廢物身邊總是不缺人才。」海刻拉文斯在部下的面前,毫無保留地表現了自己的忌妒,他一揮手命令道:「更改計畫,讓派崔克特他們派人直接進攻,一定要在太陽出來之前給我拿下史考克的船,聽到沒有?」

「知道了,團長。」一名部下在恭敬地退下之後,馬上奔下樓梯準備叫人去。

雖然史考克一方現在士氣正高,但是這也沒辦法掩蓋掉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的事實,再強的喚獸師也沒辦法支撐一場劣勢的戰鬥太久,更不用說史考克的兩個騎士已經一個陣亡一個重傷,那個身材高大的女人也已經疲倦了。

殺人鯨海賊團的規模並不算是很大,他們在進港的時候就已經沒剩多少人了,在先前的群毆事件之中又被打傷了一群人,可以說他們最有戰鬥力的成員幾乎都在剛才的箭雨之中死得差不多了,以深淵海盜團的能力要直接戰勝他們並不難。

現在正是直接搶船的最好時機!

但是這一切都要掌握一個重點,那就是要夠快,絕對不能讓史考克有離港的機會,他必須把一切的希望把握在自己的手中,同時也把一切的後患全都斬殺在搖籃之中。

就在海刻拉文斯剛更改完計畫命令的時候,誰都沒有註意到一個看起來像是靠在牆上偷懶的哨兵已經沒了生息,一個不速之客已經悄悄潛入教堂。


第一百七十二章:血染夜色



2014-04-23 Wed 02:08

「海刻拉文斯……他媽的老不死!」史考克將手中的酒杯摔得稀爛,一腳狠狠踩在玻璃碎片上,臉上的表情陰沈到非常嚇人。

望著因為身受重傷而被綁成木乃伊的達倫斯,還有一具又一具被受傷的船員扛回來的屍體,他從來就沒有看過自己的船員如此狼狽,目前唯一能報告狀況的就只有同樣身上帶傷的葛蘭洛特。

齊碧琳絲身為船上唯一一個懂得治癒術的人,她早已經忙得腳不沾地,止血和包紮的工作其他船員會幫忙解決,而她則必須盡可能將身受重傷的人從地獄門前拉回來,這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工作,平時溫婉柔順的她在認真起來的時候,周圍這些大男人也得聽她的。

「情況大概就是這樣。」葛蘭洛特從頭到尾把事情都說了一遍,接著她看見洛德左顧右盼似乎正在尋找著什麼,目光相對時她聳聳肩道:「但是我不知道涅瓦洛人上哪去了,他在追擊敵方隊長之後人就不見了。」

西貝瑞絲又恢復成原本穿著鬥篷的神秘模樣,她拉了拉葛蘭洛特的衣角,說道:「我覺得……他去救人?」

「涅瓦洛兄弟自己一個人去?」洛德一聽就臉色劇變,他當然知道涅瓦洛想救的人是誰,就是先前被綁架的矮人船匠,但一個人闖入敵營也太胡來了。

「放心,他不會有事。」這個聲音一出現,場面忽然安靜了一下,萊克曼瑟靠在邊緣望著罪港城別具風味的夜色,這個姿勢從頭到尾都沒有變動過,有時候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雕像,剛才這句話仿彿不是從她嘴裡吐出。

洛德扛起自己的大劍,在跟齊碧琳絲簡單交代幾句之後,轉身就想要下船,他說道:「我得想辦法去接應涅瓦洛兄弟。」

「不行。」史考特在短暫的沈默之中已經知道海刻拉文斯的打算,這個老傢夥一項謹慎,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在這個比賽之中失去警覺,理論上海刻拉文斯不可能在管理委員的眼皮底下跟史考克翻臉。

但是今晚的事件卻沒有管理委員的介入……

「接下來,對方一定會發動攻擊,如果妳現在上街的話肯定會有危險,現在得先想辦法讓船離岸,如果撐不住的話我們都得一起死在這!」雖然話是這麼說,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人手緊缺,現在離岸會比平時要慢上許多。

「所有人給我聽著!對面的雜種很快就會打過來,現在我們得離開碼頭拖延時間,立刻進行準備工作!」

海刻拉文斯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在殺人鯨海盜團戰力不足的時候趁虛而入,但是奪下這艘輕型戰艦也不能代表什麼,今晚的事件絕對會被所有海盜團作為文章群起而攻之,這麼做究竟有什麼好處……

望著甲板上那忙得不可開交的景象,史考克心裡忽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如果海刻拉文斯的目的是想統治整個罪港城呢?

從今晚的事件就可以知道,海刻拉文斯已經在管理委員會裡下了不少苦心,但是這個事件對那些投靠海刻拉文斯的管理委員來說,卻是一個滅頂之災,幾天之後就會有其它管理委員來處理這個事件,牽涉到殺人命案卻選擇無視,任何競爭對手絕對會把持著這個把柄不放,一路敲到妳死為止。

那麼那些被收買的管理委員和海刻拉文斯之間,肯定達成了一個利遠大於弊的協議,不然正常人絕對不會想冒這樣的風險。

管理委員已經可以說是罪港城的高端職位,能讓這些管理委員動心的肯定只有比這更高的職位――統治階層,從這一點來看海刻拉文斯肯定是想拿這艘輕型戰艦作為跳板,來達到統治整個罪港城的目的。

正常來說,沒有一個海盜團會眼睜睜看著深淵海盜團爬到他們頭頂上,但是這一整個計畫卻被「演習對戰」這個比賽給完美包裝了,每個人都被它的外觀給騙了。

船還沒離岸,就已經看到一群手持兇器的人從街道上衝了過來,在這之前已經完成淨空的甲板上只剩下一些還能作戰的船員,就在史考克領著一群人準備好作戰的時候,碼頭上一間倉庫的大門忽然化為碎片四濺而飛,那拖引著鎖鍊的鐵裝破門而出,筆直地朝史考克號射來!

「他媽的!居然是鉤砲!」當鐵樁直接射穿甲板的那一刻,史考克大驚失色,因為這代表著短時間內他們絕對離不開這裡了,他站上甲板的邊緣狠狠瞪著朝這裡衝來的敵人,怒喝道:「狗雜種們,既然妳們這麼想死,那麼就讓我們決一死戰!」

「殺――!」

這群海盜別的不會,幹架和殺人卻是家常便飯,即使是面對萬雲帝國的正規兵他們也毫無懼色,何況是一群從前是他們的手下敗將,現在也還是他們的手下敗將,以後也只能是他們的手下敗將的敵人?!

一部分的敵人停下腳步,開始對史考克號放箭進行壓制,船員們只能舉盾抵抗或者是四處規避,而衝在最前端的敵人則拋出鉤鎖開始攀爬登船,戰鬥一開始使考克這邊還沒出現傷亡,就有人被洛德或葛蘭洛特劈下船去。

當弓箭手們因為可能誤傷自己人而停止放箭的時候,史考克的部下提刀上陣,將任何膽敢登上甲板的敵人一一砍翻,就算是要賠上自己的性命也要讓對方死在當下!

「老子什麼沒有,爛命一條,來拿啊!他媽來拿!」史考克一腳踹開從正面撲上來的敵人,回身一刀將打算偷襲的側面敵人給砍死,那四濺的鮮血讓他的衣服和臉上染上了血紅色的斑點,即使整個人暴露在敵人的射程之內,他也毫無畏懼!

「為什麼……趕時間的時候總是會碰到一堆礙事的人!」

此時此刻,洛德揮舞著那柄沈重而鋒利的大刀,將一名敵人連同獸皮盾一起砍穿,在這名敵人被一分為二的肉體倒地之前,他用極快的速度收劍,兩手握著劍柄收在臉龐,順著筆直的劍身對準了那鮮血飛濺之中,後方補貼上來的一名敵人僅僅一瞬間的破綻,接著此劍一出,索命奪魂!

而早已沒有多少魔力的西貝瑞絲,則站在葛蘭洛特的身後捧著記憶法典,正專心地一面在嘴裡念著什麼,一面睜大雙眼在翻閱著什麼,而葛蘭洛特很快就感覺到自己的鬥氣正在恢復,精神也變得更加集中。

她才唸到一半,一個忽然衝上前來的敵人讓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用記憶法典把砍過來的刀給拍開,接著整個人重心不穩便倒在地上。

葛蘭洛特註意到後方情況不對,鬆開捉住刃柄的手掌,直接將那名繞過她的敵人給一把扯了回來,發現自己背腹受敵的她,忽然看見一顆光球幾乎貼著她的臉向後飛去。

原本已經把握一招制敵的偷襲者,忽然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扭曲,抓不準力量和距離的一刀在敵人的衣服上留下了一道口子,那小麥色的肌膚上忽然冒出了一條顯眼的血紅,接著下一秒他就被那撲面而來的扭曲人體給撞翻,身體在倒地之前一條如鞭子般的長腿抽在他的側腰上,在感覺到疼痛之前,整個人已經不受控制地騰空而起……

接著,在葛蘭洛特將要出手給這個敵人最後一擊的時候,她忽然發現了一個相當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原本流淌在地上的血液開始用肉眼能見的速度,昇華成血紅色的霧氣,這些霧氣會自動繞開人體往後方飛去,聚集在半空中那仿彿杯子般的雪白色魔法陣之中。

雪白色魔法陣過濾著血液之中的生命能量,隨著施術者揮舞手臂,這些能量被分配在一些受到重創即將面臨死亡的船員身上,雖然他們的傷口依舊猙獰,那鮮血還是源源不斷地從中湧出,但他們的身體卻沒有因此而倒下,那突如其來的力量讓他們感覺精神充沛,他們依靠著這股力量在臨死之前帶走更多敵人!

站在戰陣最後方的就是一直沈默寡言的萊克曼瑟,如今她就像一個美麗而冷漠的死神,不斷蒐集著戰場上的血液,那些沒用的血液在她的腳邊匯集成了一片血池,即使是愛好吸血的西貝瑞絲看了也不太想靠近……

原本,她是不太可能在戰場上使用這種招式的,因為這招的有效範圍並不是很大,還會讓她變成最顯眼的目標,但如今對面的敵人卻沒有一個認識死靈法師,無法理解其威脅性自然就不會想上前阻止。

在這個夜晚,他們面臨著多過於自己三倍的敵人,卻毫無畏懼!

就在史考克號上的人們死命抵抗的一刻,涅瓦洛已經成功混入了教堂內部,一路上他已經放倒了四個守衛,也許是因為受過的訓練比較紮實,實戰經驗也蠻豐富,又遇到過很多比他更強的敵人,所以這次的潛入他感覺自己毫無壓力。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他並不知道船匠被綁在什麼地方,情形發展到現在這狀況他也沒辦法知道船匠的生死。

「妳是什麼人?!」

回過頭,一個穿著修女服的女人大驚失色,她緊捉著自己的領口,驚駭萬分地盯著涅瓦洛瞧,看到這個陌生的男人手上拿著一把散發著森冷寒芒的飛刀,她臉上的血色盡褪,當涅瓦洛朝她走去的時候,她嚇得雙腿發軟。

「我來找海刻拉文斯,妳知道他在哪嗎?」涅瓦洛心中保留三分警惕,跟眼前這個修女保持著安全距離,同時他也不打算動手殺人,因為他不想因為一時的狀況而誤殺一些無辜。

「海刻拉文斯先生,他是我們教堂的長期贊助者,他現在人應該在教堂的樓上,妳……妳找他做什麼?!」修女戰戰兢兢地這麼說道,雙眼離不開他手上的那把兇器,當她與涅瓦洛對視的時候,那美目之中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有一些私人恩怨要解決,妳能幫我帶路嗎?放心……我不會傷害妳的。」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涅瓦洛手中的飛刀還是指著她的身體。

「我……」原本她還想說些什麼,但在看到涅瓦洛手中的刀之後,便有些不情願地說道:「好吧!我給妳帶路……」

這個教堂跟傳統的教堂沒有太大的區別,都是一條寬敞的走道直達講臺,而走道的兩邊就是兩排木質的長椅,牆壁上有著象徵著神話故事和教義的壁畫,拱型的窗戶上裝著色彩斑斕的彩色玻璃。

比較奇怪的是,這座教堂裡並沒有放置任何神像,所以對神話並不了解的涅瓦洛,自然也不知道這些海盜供奉的到底是哪位神祇。

涅瓦洛跟在修女的身後,從最左邊的走道往樓梯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不斷用「耳目」觀察著周圍的狀況,還有眼前這位修女,他才發現這個女人漂亮得有些過分,那潔白的瓜子臉上是十足的成熟韻味,那豐潤的紅唇讓人看著都能想入非非。

「妳想帶那個男人去哪?給我殺了他們!」

這時,教堂的大門忽然被打開,十幾個男人提著刀蜂擁而入,帶頭的男人看見修女正在給一個不認識的入侵者帶路,頓時大怒。

「不是……我……」修女臉色劇變,她想要解釋些什麼,但門口那些深淵海盜團的人卻已經衝了過來。

涅瓦洛知道這一戰無可避免,只能咬牙上陣,僅靠著一把飛刀用巧妙的一擊,將衝向前來的敵人的第一次攻擊給盪開,接著他中指關節外突的一拳打在對手的橫膈膜上,在他力氣盡散又因為疼痛而彎下腰的那一瞬間,收回的飛刀已經在他的脖子上劃開了一道致命的口子。

在這個人倒下之前,涅瓦洛打算先發制人,在他們還沒來得及將他包圍的那一刻,先一步發動攻擊,一轉眼的瞬間又是一個敵人倒下,他這次從對手的手裡奪過了一把比較細長的刀子,將它作為長刀使用。

這些海盜的實力似乎都不怎麼樣,一個一個來的話絕對不是涅瓦洛的對手,但是他們一群人一起上的話,涅瓦洛就不怎麼輕鬆了,尤其是在體內鬥氣已經所剩無幾的時候,而且左手還帶了點傷,這都大幅提升了戰鬥的難度。

好不容易才剛放倒第三個敵人,他都還來不及喘上一口氣,馬上得面對來自另外一邊的打擊,他只能先跳上椅子跑給他追,在落地的那一刻在地上一個順暢的翻滾,用艱難的角度起身後躍,閃開了兩個預判他動作的敵人發動的斬擊,低身掠過那名追擊他的敵人身旁時,還不忘在他的肚子上留一刀,馬上就是肚破腸流。

閉上雙眼將刀子往空中一扔,雙手往地上一撐,整個人在一個空翻的同時又閃過了幾道鋒利地寒芒,只有其中一把在他的右大腿上留下一道口子,但這傷並不是很深,還不足以影響到他的動作。

「耳目」凝視著半空中旋轉而飛的兩把武器,他在完成這根本沒辦法看見武器路徑的高難度動作之後,在站穩的那一刻,飛刀和單手刀很自然地落在他的手中,好像他只不過是完成了一個排演過許多遍的戲曲。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情況不對勁。

左腳向後一步,整個人的身體從左邊轉旋向後,左手的飛刀很自然地跟著一起向後砍去,一把單手劍在砍落時似乎發現這致命的一擊不可能成功,而在半路上更改了砍擊的路徑,從致命的一擊轉而將抵擋的飛刀給擊飛!

這突然的變化讓涅瓦洛來不及反應,左手一麻的同時,飛刀便脫手而出,他只能馬上順勢用手中的刀劈向敵人那成熟而美艷的俏臉。

「有沒有嚇一跳?」

向後一躍閃開這一擊,接著她馬上用手中的武器進行還擊,面對那狂風暴雨般地點刺和斬擊,找不到破綻的涅瓦洛只能咬牙後退。

「沒有,妳的演技太爛,我只是很意外妳的實力這麼強。」涅瓦洛在一陣退避之後抓準了一次反擊的機會,一腳向前,一刀刺入那劍光之中,在對方施力不足的一刻將劍身向一旁壓偏,接著一拳猛然向她的腰部擊去。

「感謝妳的誇獎,我真正的實力只有在床上才能發揮出來……」與此同時,她也一腳踢向涅瓦洛的命根子,如果雙方都不收手的話就是兩敗俱傷,但她相信男人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命根子被廢掉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談條件



2014-04-26 Sat 02:04

教堂的大廳裡,破碎和翻倒的長椅橫七豎八,被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砍落的吊燈蠟燭正躺在地面上靜靜燃燒著,在那激烈的金屬交鳴之後這裡終於迎來了短暫的安寧,如今能穩穩站在大廳正中央的只剩下兩人。

那就是緊閉雙眼一臉疲倦的涅瓦洛,還有同樣滿身大汗卻面露笑容的卡琳萊娜,穿著修女服手裡卻拿著利劍的她,即使在戰鬥之中也不失成熟之美。

「妳總是喜歡閉著眼睛戰鬥嗎?」卡琳萊娜向前走了兩步,按照剛才的觀察,這已經進入對手發動攻擊的範圍,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戰技讓他的攻擊範圍,總是比對手想像中的要遠得多,也因此卡琳萊娜在剛才的戰鬥中一直不敢跟涅瓦洛硬拚。

這混亂的場面之中,大多數被放倒的成員都是因為抓不到涅瓦洛的攻擊節奏而吃虧,原本以為自己安全了,沒想到才一眨眼的功夫對手就貼到自己的面前或側面,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讓他們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更糟的是,涅瓦洛有很長一段時間都閉著眼睛戰鬥,沒辦法看到轉動的眼球而他的臉也不會偏轉,根本沒有人知道他下一個打算殺誰,不知不覺間每個人心裡都在累積壓力,為了不讓敵人抓到破綻一擊放倒,他們越打越保守,也讓涅瓦洛有了喘息的機會,被他放倒的敵人有一半陣亡,另外一半不是暫時就是終生癱瘓。

「事實證明,妳們深淵海盜團也不過這點實力,我閉著眼睛,一個人就可以幹掉妳們十多個……」涅瓦洛不打算跟這個女人廢話,雖然他很好色但不代表他分不清楚狀況,不趕快把這裡的事情解決的話,洛德他們的小命很可能不保!

「現在,妳是打算帶我去見海刻拉文斯,還是繼續擋在我面前?」涅瓦洛又擺出了戰鬥姿態,先前被擊飛的飛刀早已經回到他的手中,閉著雙眼的臉龐露出了一絲充滿了輕蔑和不屑的笑容。

「再強的男人……也有疲倦的時候,一次又一次的激烈運動,一次應付那麼多個,怎麼可能受的了呢?」卡琳萊娜舔了舔豐盈的嘴唇,她的雙眼之中散發著一種屬於性愛般的興奮,仿彿在跟眼前的男人暗示著自己的身體有多麼飢渴難耐,但身體的動作卻不是如此。

她非常有技巧地一擊刺向涅瓦洛的腹部,當涅瓦洛想要直接用對攻的方式取代防禦的時候,卻發現她這一擊正好在自己出招的死穴,如果硬要出招的話對手只要一個側身就可以避開心臟要害,而自己卻一定會被刺穿腹部。

而左手的匕首因為是已經準備好的後招,那是涅瓦洛原本打算在第一次攻擊之後馬上可以支援的一個暗招,沒想到這個暗招卻成了他此刻最大的破綻,因為左手沒辦法用於防禦,而右手卻又發動了攻擊!

涅瓦洛錯就錯在,他沒想到對手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發動攻擊,而且還選了他防禦最困難的一個攻擊位置,這讓涅瓦洛只能咬牙後退。

卡琳萊娜一招未中,單手劍往下一甩,整個人的身體前傾並又向前衝了幾步,接著從下而上刺向涅瓦洛的心臟,只要一擊中的就是致命,這逼得涅瓦洛只能咬牙並舉劍防禦,直接把她的劍給擋開。

涅瓦洛正在後退,而卡琳萊娜正在前進,現在正是涅瓦洛施力薄弱的時候,她馬上就一腳將涅瓦洛踹倒在地上,而早知道沒辦法閃避的涅瓦洛只能順勢而滾地,在起身的一瞬間用飛刀往卡琳萊娜胸前一劃,逼她停止這進攻的勢頭,兩人馬上就拉開了距離。

已經沒多少體力的涅瓦洛正喘息著,體內也已經沒有鬥氣了,每一次攻擊都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加沈重,他意識到自己得趕快結束這場戰鬥才行……

問題是眼前這個女人,雖然涅瓦洛認識的女人之中,有超過一半都比她強悍多了,但她卻擁有著過人的洞察和判斷力,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分析出敵人的狀況,還有任何招式的弱點,在這種情況下涅瓦洛再不拉開距離的話,也只能被抓著節奏一步一步打下去,不過是在消磨體力而已。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而卡琳萊娜同樣也不輕鬆,但她優勢就優勢在她沒有體力的問題,她沒有參與過被埋伏的戰鬥,而且剛才同時應付十幾個人的也不是她,她有大把的時間和大把的體力可以陪涅瓦洛慢慢玩。

之所以不輕鬆,那是因為涅瓦洛絕對是她有生以來,面對過最強的敵人,她雖然看過騎士卻沒看過這麼強的騎士,能突破事先設下的魔法陷阱潛行到這裡就算了,還能在正面作戰上戰勝她底下十幾個人。

要不是這個男人在來到這裡之前就已經受傷、要不是他似乎已經用光了鬥氣、要不是他幾乎拚光了大多的體力……現在倒在地上的人恐怕還會再多一個。

卡琳萊娜知道自己有優勢,但她也不會因此而輕視眼前的敵人,因為戰鬥還沒結束,在結束之前一切結果都是未知的,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因為輕視敵人,而給了敵人任何一點翻身的機會。

――既然他能闖到這裡來,薩羅恐怕已經……

卡琳萊娜認為薩羅的實力連她都不如,更不用說是眼前這個強悍的騎士了,那傢夥現在肯定是兇多吉少。

在此之前,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計畫會脫軌到這種程度,難怪爺爺海刻拉文斯會忽然發出攻擊命令,因為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狀況已經沒別的選擇了,打鐵必須趁熱,海刻拉文斯必須狠狠把握住這個機會才行。

從大局來看雙方都在趕時間,一邊必須搶在日出之前占領輕型戰艦,利用這艘戰艦的力量先發制人癱瘓港口,並且吸引罪港城大部分的守備兵力,接著海刻拉文斯就可以按照計畫好的一切,直接將管理委員會牢牢掌控在手中,掌控了這個組織就等於掌控了整個罪港城。

而另外一邊,真正趕時間的是涅瓦洛,他急著想要到希爾商業聯盟去,然而海刻拉文斯的計畫卻擋住了他的去路,現在他只能用更野蠻更直接的方式穿過這個阻礙,他必須讓任何擋在他面前的人都付出代價。

但這並不是此刻他趕時間的真正原因,而是因為他如果不在短時間內結束戰鬥的話,絕對會是死路一條……剛潛入的時候他已經啟用了藏在衣服裡的死靈法術,原本他以為自己可以完成任務並順利離開,而這個死靈法術的用意就是造成混亂來讓他能夠成功撤退。

沒想到這卻成了他此刻面臨的致命威脅!

閉著雙眼只靠「耳目」作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為了不讓對方看穿他心中的慌亂,而這也的確答到了目的,現在他最需要的就是一個結束戰鬥的機會……

「卡琳萊娜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這時門口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一個中年的壯碩男子提著大刀衝了進來,有二十幾個手下跟在他的身後,無論是他的身高還是那宏亮的嗓門,想讓人無視他都不可能,就是在這一瞬間涅瓦洛在他身上看到了機會!

――來得好!

涅瓦洛抓準機會踢起一塊木板射向卡琳萊娜,在這短短一瞬間拔腿奔馳,用最快的速度衝向卡琳萊娜,後者嚇得馬上後退,在閃過木板的同時下意識用劍反擊,而涅瓦洛則從一旁滾身而過,在這短短的交手之後衝上樓梯。

「給我追!」臉上再也沒有剛才的笑容,卡琳萊娜的臉沈了下來,那可怕的表情讓走入大廳的中年男子冷汗直流,馬上揮手讓部下追上去。

「啊――!」

就在這群人拔腿起跑想要追上去的時候,門口卻傳來淒厲的慘叫,緊接著就是一種相當陌生的撕裂聲,以及相當熟悉的骨頭斷裂聲。

「救……」話都還沒說完,下半身整個被撕裂的人趴在教堂門口,才剛舉起的雙手已經耗盡他全身上下的力量,那充滿恐懼和痛苦的雙眼失去了光采,已經沒了生息……

此時此刻,海刻拉文斯正站在鐘樓上,專心地觀察著史考克號上的狀況,那在人群中勇猛奮戰的一男、一女兩個北方戰士,還有在後方輔助著隊伍作戰的魔獸和死靈法師,讓他看得非常癡迷……同時也感到非常憤怒和忌妒。

他不知道史考克到底上輩子是幹了什麼樣的好事,還是說他幹的不是好事而是幸運女神,要不然怎麼什麼樣的人才和運氣都會在他的身邊出現?

海刻拉文斯靠著自己一身才華,在海盜的世界裡建立起了屬於自己的龐大勢力,但是他並不滿足於現狀,當海盜團長絕對不是他的極限,人生短短數十年,要幹就得幹大生意,他想要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王者。

為了完成這個目標,其它海盜團長在忙著領導隊伍劫搶擄掠的時候,他還必須放棄任何休息時間磨練計謀、訓練隊伍,想辦法搞定管理委員會的內部,還得關註隱藏在其他海盜團裡的眼線。

數十年的計畫和準備只為了用於一時!

所以當他發現史考克這個本應該是他成功之路上的肥料,不僅沒有肥料的養分還蘊含著大量毒素的時候,眼看著計畫有破滅的可能,可以想像當時的他有多麼憤怒,但是……憤怒歸憤怒他卻一點也不著急。

他手裡握著一顆水晶球,水晶球裡一朵紫色的火焰花正在舔捲、燃燒著,一個仿彿人形的影子在火焰之中若隱若現。

這東西是他從南大陸的黑市之中取得道具,它的作用是用來控制指定的死靈生物,當初為了這東西可花了他不少財產,死靈生物的作用不僅僅是為了嫁禍給史考克,它也是整個計畫之中最關鍵的其中一環。

可以說,這是他為整個計畫上的保險之一。

只要啟動這顆水晶球,無論那怪物被史考克關在哪裡,它都會被激發出可怕的兇性並突破一切封鎖,哪怕被關在鐵製的牢籠裡也能照樣突破,它將會主動去尋找並攻擊任何身上帶著某種印記的生物。

海刻拉文斯的嘴角上揚,當手中的水晶球開始散發紫色光芒的那一刻,他知道史考克將會在不久之後離開人世,而且還是被不屬於人類的生物硬生生淩虐致死,他相信即使是那兩個高大的北方戰士,也沒辦法阻止這怪物發動殺戮。

「安齊爾德,妳……」海刻拉文斯轉過身來,才剛出現在臉上的笑容凝滯了,他看著一個從未謀面的年輕人,無論是身上的衣服還是頭髮都狼狽到不行,但他的手裡卻拿著一把染血的兇器,安齊爾德的屍體就躺在被悄聲打開的門口旁邊……

「妳可能會想問我是誰,事實上我是誰不是很重要,妳只要知道自己只有十秒鐘的考慮時間,告訴我矮人船匠的位置,還有命令所有人停止攻擊。」涅瓦洛手上的刀指著海刻拉文斯的脖子,這點距離只要他願意,這老人家就會馬上人頭落地。

過了幾秒鐘的寂靜之後,海刻拉文斯忽然放聲笑了出來。

「孩子,妳以為我是被嚇唬長大的嗎?」話說到這裡,他舉手示意才剛登上鐘樓的卡琳萊娜別衝動,看到她焦急的眼神就知道情況並不對勁,他繼續說道:「要我停止攻擊已經來不及了,還記得先前送妳們的禮物吧?現在它搞不好已經把史考克給吃了,戰敗只會是妳們唯一的結局!

「只有勝利者一方才有資格談條件,能潛入到這裡只能說明妳很有勇氣,但剛才沒有殺掉我是妳的失誤,現在妳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就是堅持妳剛才所說的話,然後人頭落地,而第二個就是加入我的海盜團,為深淵效命。」

海刻拉文斯自認自己老了,也是時候把位置讓出來了,在他的心目中只有一個人能接手他的王國,那就是孫女――卡琳萊娜,萬一這個年輕人真把自己給殺了,那麼他也絕對不可能活著走出這裡。

「妳說我沒有資格談條件是嗎?」涅瓦洛稍微放低手中的刀,仿彿沒有註意到卡琳萊娜幾乎架在他脖子上的劍似的,他用一種近乎諷刺的語氣說道:「妳送的禮物太過高貴了,恕我們沒有這個能力收下,所以我已經把它原封不動送回來了,妳要不要下去確認一下?」

海刻拉文斯楞住了,他想笑,但是看到卡琳萊娜嚴肅而陰沈的臉之後,他意識到這個年輕人恐怕不是在說笑,然而難以接受的心情卻讓他下意識脫口而出:「這不可能!」

「爺爺,他說的是真的,我們的人正在和那怪物交戰當中,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卡琳萊娜感覺自己渾身不對勁,她不想在這裡多待上一秒,她擔心那怪物會忽然找到路從背後衝出來之類的……

「在專家的面前,妳們所謂的計謀不過是小手段而已,如果我沒辦法平安回去的話,妳們也別想讓那隻怪物停下來了,要死大家一起死,這樣不是很好?」涅瓦洛不相信,話都說得這麼清楚了,海刻拉文斯還繼續會堅持下去。

「妳們的計畫是在白天之前占領史考克號吧?那麼我可以跟妳說,這個願望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只要在白天之前沒辦法支撐下去,那麼這艘輕型戰艦就會被引爆,妳們不但沒辦法占領船隻,任何登船的人都必須陪葬。」

「妳們從何而來的炸藥?」這是海刻拉文斯最後一個疑問。

「不需要炸藥,在專業的死靈法師面前,只要有足夠多的血液和時間就可以引發一場爆炸,妳現在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這一刻,這個年過七十的老人家猶豫了,他雖然非常不甘心,卻不能無視眼前這個年輕人所說的話……

史考克號上,一個仿彿雪白色杯子的魔法陣懸浮在半空中,血霧不斷穿過黑夜進入杯子裡,在過濾掉生命能量之後就像下雨一般被拋棄在地上,萊克曼瑟平舉著雙手嘴裡正在念著什麼。

而右手的手心之中出現了一朵和海刻拉文斯的水晶球裡,非常相似的紫色火焰,紫色火焰之中若隱若現的人形以晶張開了爪牙開始亂舞,每當它嘴巴闔上的那一刻就說明了又有一個受害者倒在死靈生物的虐殺之中……


第一百七十四章:同步冥想



2014-05-01 Thu 02:33

「老實說我還蠻喜歡剛剛那位小姐的,妳不能讓她給我帶路就好了嗎?」涅瓦洛並肩走在海刻拉文斯老人家身邊,兩人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緊張和敵意,看起來就像是在走廊上一面往目的地前進一面交談的師生或忘年之友。

「就像妳會擔心我違背信用一樣,我可不能讓妳這樣的危險份子跟在她身邊,帶路這種小事我一個人來就行了。」海刻拉文斯說這話讓涅瓦洛感到非常奇怪,照理來說他是這個組織的首腦,他的死亡對這個組織來說應該是一個致命打擊才對,但他卻從頭到尾都表現出一副置生死於度外的模樣。

聽著牆壁另外一頭不斷傳來的慘叫聲,越來越多的淩亂腳步聲,以及有人手持利器劈砍的聲音……只有站在這裡,海刻拉文斯才能深刻了解到自己究竟是買了什麼樣的怪物,但可恨的是現在這頭怪物的掌控權居然在對方手上!

他什麼都想、什麼都做,每一個可能失誤導致計畫崩盤的細節都被他納入算計之中,但他怎麼也沒料到對方船上居然會有死靈法師!而且還是一個強悍的死靈法師!

如果他知道,這個死靈法師今年只有二十一歲的話,可能會因為忌妒心氾濫而當場氣死,這個年紀就擁有這樣的實力和咒語學術知識,這樣的一個人物放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國寶級的人物,要不是死靈法師這個職位拿不上檯面的話,她再繼續精進下去,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擁有魔導師的頭銜了。

現在最該死的就是,這個男人要求只有找到人,他才會讓那不死生物停止攻擊,萬一他有個閃失的話,那不死生物馬上就會陷入失控的狀況。

在走入地窖之前,海刻拉文斯回頭看了一眼用奇怪的姿勢站在教堂門口,幾具殘破不堪的屍體就像破布袋一樣攤在他的腳邊,那沿著地磚紋路和縫隙蔓延開來的血泊正在持續擴大,它染滿了血的右手提著一顆人頭,而嘴裡正在喀滋喀滋地咬著某個人的肉,每一次咬合都讓更多的血液從那不似人類的嘴角溢出。

然而這並不是讓這群海盜恐懼的主要原因,最令人恐懼的是它的身上已經插了至少三把兵器,然而它的動作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它似乎感受不到痛苦似的,身上插的東西越多只會讓它越來越狂暴,也因此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敢主動上前攻擊,現在他們只能想辦法先拖著這怪物。

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當海刻拉文斯與怪物大小不一的雙眼對視的那一刻,一股龐大的壓力讓他冷汗直流,但那怪物很快就把視線收回,繼續啃咬著地上的屍肉,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他現在只能讓自己別太過在意。

――它,不過是一頭無法駕馭的怪物罷了,那種屬於人類的眼神早在它死亡的時候就不存在了。

當涅瓦洛走入地窖深處的時候,他看到一個簡易的牢籠之中,一個先前沒見過幾次面的老矮人被關在其中,他無精打采地睜開了雙眼,但是一看到涅瓦洛的時候馬上就來了精神。

「小兄弟!妳是來帶我出去的嗎?!」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旁的海刻拉文斯一眼,之後才小聲地對著涅瓦洛這麼問道。

「我是來帶妳出去的,有什麼事情等離開了這裡再說。」

現在涅瓦洛正在等待海刻拉文斯把牢門給打開。

但是,當門一打開的時候,涅瓦洛卻聽見了弓弦緊繃,還有機關運作的聲音,他看見海刻拉文斯的手中拿了一支造型奇特的弩弓,它的努箭並沒有像一般弩弓那麼長,但體積卻比一般的努要大得多。

海刻拉文斯嘴角上揚,露出陰沈的笑臉,將食指扣在弩弓的板機上,對著涅瓦洛揮了揮牢門,說道:「現在,妳是想要躺在這裡,還是自己主動走進去?」

海刻拉文斯站的位置很有講究,這樣的距離保證涅瓦洛沒辦法在他沒辦法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殺人,而只要涅瓦洛一有什麼動作,只要手中的板機一扣都是死路一條,除非他現在能使用類似鬥氣推進這樣的技能。

望著海刻拉文斯的臉,涅瓦洛必須承認這個老傢夥非常狡猾,他甚至沒辦法搞清楚這老傢夥從哪裡拿出這把武器的,現在他也只能高舉雙手自己走入牢籠之中,眼睜睜看著海刻拉文斯把牢門給鎖上。

「現在好了,我以後的日子不會無聊了,他媽的!」矮人船匠氣急敗壞,他望著涅瓦洛淡定的模樣,想發火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火,只能無奈地在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

「非常感謝妳的配合,不久之前我還正在煩惱該怎麼將妳關到這個地方來,果然……沒了鬥氣的騎士就跟廢物沒什麼兩樣。」海刻拉文斯拋了拋手中的鑰匙,他現在就像是一個贏了一場豪賭的賭徒,他不相信這個男人還可以在這個牢籠裡耍什麼花招。

「不,應該是我要感謝妳才對,我剛剛還在想要到什麼地方避難才好。」涅瓦洛往後退了幾步讓自己遠離鐵欄桿。

海刻拉文斯剛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矮人船匠看到鬼似的表情讓他把話全都吞回了肚子裡,這時候他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站在自己的背後,當他堅難地想轉過頭去一探究竟的時候,一隻手臂以經洞穿了他的胸膛!

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被輕易的撕裂開來,鮮血如煙花般飛濺,幾滴溫熱的血液正好落在涅瓦洛的面前,即使是他在見到這血腥無比的屠殺畫面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沫,現在的他是根本沒有能力可以殺掉這隻不死生物的。

沒有鬥氣也沒有魔力,更不用說自己的體力也沒剩多少了,現在衝出去不過是給這個怪物多加一道菜而已。

海刻拉文斯到死也不會明白,為什麼剛剛還在教堂門口被人擋住的怪物,這個時候會忽然出現在這個地方,他自然是不會知道萊克曼瑟在它身上做了些小小的改造,這點改造讓那道人牆打從一開始就擋不住這怪物的攻擊,只不過在萊克曼瑟巧妙的操控之下,它隱藏了自己的實力。

「這……這……這……他媽……什麼東西……」矮人船匠嚇得臉色慘白,不久之前還在囂張的海刻拉文斯在轉瞬之間已成了地上的一具冰冷屍體,這怪物正忙著啃咬著被它攪得一蹋糊塗的內臟屍塊。

當這怪物玩膩了海刻拉文斯的屍體之後,忽然咆哮著衝撞監牢的鐵欄桿,他幾乎能聽見鐵欄桿那仿彿隨時會斷裂的聲音,他想要後退卻發現背部以經緊貼牆壁了,一時之間除了祈禱之外似乎已經沒了其它的辦法。

「如果我有足夠的魔力,就可以從這裡出去……聽說冥想是咒語學術士用來恢復魔力的方法,也許可以試試看。」

說著,涅瓦落完全無視那滿身是血在衝撞著堅牢的怪物,盤腿坐在角落開始了他人生中第一次的冥想,當初肯恩交給他的那本筆記裡就有提到冥想的方法,只不過一直以來他都以鍛鍊鬥氣和戰技為主,久而久之就忽略了,現在魔力缺乏正好可以拿出來試試。

有趣的是,他發現冥想跟使用「耳目」的感覺非常相似,只不過「耳目」看著並聽著周圍的畫面和聲音,而冥想則是看著自己的靈魂,他能清楚看見兩團不一樣的靈魂互相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在一個漆黑的空間裡盤旋著,那種感覺非常奇妙。

「冥想?試試看?妳……妳別開玩笑了!」矮人船匠這時已經沒辦法保持冷靜,但這個年輕小夥子看起來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只見他就這麼坐著,呼吸的頻率開始降低,給人的感覺就跟那些正在休息的咒語學術士沒什麼兩樣。

無論那怪物撞得再激烈,撞到鐵欄桿已經開始變形,涅瓦落還是穩穩地冥想著。

喚獸師的冥想會受到喚獸契約的影響,當喚獸師開始冥想的時候,其喚獸也會清楚感受到喚獸師的存在,而聰明的西貝瑞絲,因為魔力不足而脫離戰鬥的她,也學著涅瓦洛找個安全的地方開始進入冥想。

――西貝瑞絲?

涅瓦洛也感覺到了西貝瑞絲的存在,就仿彿她就在身邊,或者說現在的感覺比較像是兩人緊緊相擁在一塊,那是一種超越了肉體接觸的溫暖,比性愛更令人沈醉,比情人之間的甜言蜜語更加親密,就像兩塊磁鐵在互相靠近的那一刻便緊緊吸附在一塊,密不可分。

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都感覺到,自己的心就快要融化在對方的腦海中,什麼都沒辦法思考也沒辦法判斷,快要失去自我的感覺是那樣的危險,卻又讓人忍不住沈迷於其中,源源不斷的舒適就像是激烈性愛之後的餘韻……

涅瓦洛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他能夠確定的是,西貝瑞絲也一定在冥想中,事實上……因為魔獸沒有足夠的智慧,即使是大貓也學不會冥想這種能力,而蒼老智者無論是魔力的量還是恢復速度都非常驚人,根本就用不到冥想。

更不用說蒼老智者根本不可能成為人類的喚獸,因為他們的體內並沒有魔晶石,沒有魔晶石就不可能被喚獸契約束縛。

可以說,西貝瑞絲搞不好是這個時代唯一一個會冥想的高階魔獸,然而和主人同時冥想的結果就是進入這種曖昧不明的狀態……當涅瓦洛主動從冥想之中脫離的時候,每當那種超越愛戀的感覺弱化一分,他就感覺自己的慾火則多了一分。

而相對的,西貝瑞絲也是一樣,她這時已經俏臉微紅,夾緊了自己的雙腿從冥想之中清醒過來,她很少像現在這樣非常渴望涅瓦洛就在身邊。

當涅瓦洛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流了一身汗,雖然和西貝瑞絲同步冥想的感覺很棒,但是那種快要跟對方合而為一的感覺卻非常危險,他知道自己再不清醒過來的話搞不好兩人的靈魂就會出現什麼創傷也說不定。

經由冥想,的確恢復了一些魔力,雖然沒有想像中那麼多,但是夠用了。

「餵、餵……妳到底有沒有辦法啊?年輕人……」

鐵欄桿已經被那怪物給撞凸了,它穿過欄桿之間的長嘴正流著沾染了血液的唾液,大小不一的瞳孔散發著嗜血的狂熱,它似乎知道不用過多久的時間就可以突破這該死的障礙,所以正用比剛才更瘋狂的姿態撞擊欄桿。

「恩……有沒有能讓我墊高的東西?」

涅瓦洛從矮人船匠屁股底下搶來一個酒桶,他站上酒桶從窗戶往外看,外頭就是教堂旁邊的水道,這個窗戶雖然隱蔽卻也能夠讓成年人爬出,只不過這裡卻被裝了礙事的鐵欄桿,現在涅瓦洛舉起自己戴著手套的左手,深吸了一口氣。

當兩道刺眼的光芒一閃而過……

當三條被整齊劃斷的鐵欄桿墜落在地面上,發出鏗鏗的聲響時,矮人船匠還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究竟是怎麼辦到的,涅瓦洛馬上就探身而出,在確認外頭沒有敵人註意到之後才把手伸入監牢,將矮人船匠拉了出來。

這時,那怪物忽然衝破了鐵欄桿,手腳並用跳了上來,在令人毛骨悚然的撞擊聲之後一隻手從窗戶裡伸了出來,直接抓向矮人船匠的脖子,涅瓦洛眼明手快地拉著這老人家往旁邊一躲,才沒有遭殃。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矮人船匠望著那條露在窗戶外正在左右甩動的手臂,即使現在安全了他還是感到有些害怕。

「我們得想辦法回到史考克號上,但是……我想深淵海盜團不可能就這麼放棄進攻,現在想回過頭去刺殺那女人也不可能了……」涅瓦洛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海盜團不可能因為他的行動就停止攻擊,根據先前的了解推斷,這個計畫的準備時間絕對不會少於十年,這樣的計畫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如果是涅瓦洛自己也會感到不甘心。

現在他只能帶著矮人船匠先往史考克號靠近看看,事實上一路上他們都沒遇到什麼敵人,直到接近碼頭的時候才能夠看見那些提著火把和武器的人影,他們有的正在掩體之間換位,用手中的弓箭對著史考克號上發射,而這些都是進行了一段時間瞄準的點射,只有在確保不會傷到自己人的情況下,他們才會射箭。

而史考克一方,原本人力就不充裕,在被攻上甲板之後面對敵人的點射他們除了小心一點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一時之間根本就是單方面被敵人攻擊,除了防禦之外也只能防禦,縱使史考克、洛德和葛蘭洛特打得再猛,也沒辦法改變遲早會戰敗的事實。

「老子的船……老子的船……」矮人船匠看到史考克號多處著火,還有被人肆意破壞的模樣,他剛才的懦弱樣一掃而空,他現在急得想要拿刀去和那群狗雜種拚命,只不過被涅瓦洛一把攔住了。

「別攔老子!居然還敢用鉤砲傷了老子的船,這群狗雜種他媽活膩了,老子今天就要讓他們知道被刀強姦的感覺!他媽的!」矮人船匠氣得發瘋,要不是他們離敵人的距離夠遠,前方的狀況混亂而吵雜的話,他們兩人早就被人給發現了。

「妳有沒有辦法可以解開鉤砲?從發射點。」

「當然可以,妳也不想想老子是……等一下,妳該不會想?!」矮人船匠還來不及驚呼出聲,就被涅瓦洛一把扛著往倉庫的方向衝去。

現在史考克號沒辦法離岸是最大的問題,只要能夠解開那門鉤砲的牽制就有一線生機,已經沒得選擇的情況下涅瓦洛只能選擇賭賭看,要不然的話就只能讓史考克放棄這艘輕型戰艦了,但是這樣一來不止史考克會哭出來,就連他們前往希爾商業聯盟的行程也會繼續往後拖延。

「聽著,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我可以帶著妳跑,但是妳得在這段時間裡想出能夠破壞或者解開鉤砲的方法,只要有可能我就幫妳執行,我們幹他一票大的!」為了發洩心中的不滿,涅瓦洛學著海盜開始罵粗話。

「好!老子今天就聽妳的,我們幹他媽一票大的!幹死他!」

矮人船匠受到涅瓦洛的鼓舞也興奮了起來,只見一老一少、一矮一高偷偷摸摸地往倉庫靠近,一個又一個站哨的敵人被涅瓦洛放倒,而一個又一個物資在船匠的指導之中被涅瓦洛搬了進去。

不久之後,當涅瓦洛帶著矮人船匠在一群人的追殺之中衝上船的那一刻,安裝著鉤砲的倉庫忽然發生了驚天動地的爆炸,鎖鍊、倉庫屋頂的碎片被甩上天空,木削和人體四濺紛飛,一時之間碼頭上已經亂成了一團……


第一百七十五章:慾求不滿



2014-05-02 Fri 03:07

一名深淵海盜喘息著,感受著腳下傳來那令人熟悉卻又絕望的起伏,正在交戰的雙方不約而同停下了動作,只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劇烈晃動。

鉤砲的鎖鏈斷開的那瞬間,整艘輕型戰艦忽然往反方向傾斜,讓人有一種下一秒整艘戰艦就會翻過去的錯覺,而更多的驚呼來自於那些來不及登船,攀爬在繩索上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而被甩出去的海盜。

才剛抱著矮人船匠踏上甲板的涅瓦洛,以及趁亂解決眼前的敵人而脫離戰鬥的史考克,兩人相視而互相鞠躬致意,史考克發出無比張狂的笑聲,一甩兵刃指向天際,幾乎撕破喉嚨地吼道:「現在,全速離岸――!」

僅管他的聲音因為嘶吼而破音,但這時沒有人會恥笑他,他的形象也不會因此而受損,當涅瓦洛衝入敵陣的那一瞬間,史考克一方的成員們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他們張嘴而狂吼著,只為了宣洩那即將從胸腔滿溢出來的喜悅和興奮。

碼頭上的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這艘戰艦離岸,在這種情況下什麼也做不了,尤其當船上的大砲指著他們的時候,他們就知道這原本萬無一失的計畫竟然以這樣戲劇性的方式宣告失敗……他們完全不了解為何會失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些什麼,當身後傳來管理委員會的治安官的馬蹄聲,還有行動時盔甲的碰撞聲,他們只能放下手中任何兇器,在一臉黯然或絕望之中舉手投降。

在勝負出來之前沒有人會插手幹涉,因為沒有人願意跟未來的罪港城領導者作對,萬一這次的通報沒有破壞海刻拉文斯的計畫,那麼將來通報者的小命肯定不保,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當輕型戰艦離岸的那一刻,史考克一方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任何想要巴結史考克船長的人都會在這時候馬上跳出來,這也是為什麼這些治安官會來得這麼快的原因。

「鏗……」

「鏗、鏗……」

甲板上的戰鬥也已經結束了,到處都是武器被拋落地面的聲音,沒有人願意在這種情況下繼續戰鬥下去,在史考克號離岸的那一刻他們便失去了繼續戰鬥的理由,現在舉雙手投降是他們唯一活命的機會。

這些投降的敵人一個個被捆成了粽子,將來他們的出路不是加入殺人鯨海賊團就是被賣到奴隸市場,除此之外他們幾乎別無選擇,在海盜的世界之中戰敗者是沒有任何人權的,只有勝利的一方有資格決定他人生死和命運,這一套赤裸裸的叢林法則從世界上第一批海盜誕生的那一刻,就一直沿用至今。

萊克曼瑟站在鮮紅色的血泊之中,她摀著自己的胸口喘息著,剛才的施法消耗了她太多的魔力,同時使用兩道咒語學術非常耗費精神,此時她已經沒有了剛才那宛若死神般的形象,只不過是一個臉色蒼白的虛弱女子。

她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就要向前倒下,然而一隻手卻適時地撐在她的肩膀上,好讓她能夠穩住身子。

抬頭一看,發現近在咫尺的臉龐正是涅瓦洛,他的臉上因為滿是汗水而顯得有些油亮,而臉頰上也沾染了一些髒汙和血水,淩亂的頭髮上還插了幾根木削,這模樣可以說是狼狽至極,然而他疲憊的雙眼之中毫無掩飾的,是關切。

「沒事吧?」

「別碰我!」萊克曼瑟想要把涅瓦洛的手甩開,然而揮出去的手卻被男人一把捉住,她想要掙紮卻沒有任何力氣,望著男人越來越近的臉,她忽然眼眶泛紅,帶著哽咽的語氣怒道:「放開我!」

然而涅瓦洛卻將她一把擁入懷中,隔著鬥篷帽撫摸著她的頭髮,不在乎旁人任何的眼光,用最真誠的語氣說道:「感謝妳,這一路上若沒有妳的話,我絕對沒辦法戰鬥到現在,我不僅沒辦法報答這份恩情,還傷害了妳,也許我之前已經說過,但我還是想說……我非常抱歉,我對不起妳。」

說完之後,涅瓦洛就放開她了,轉過身示意齊碧琳絲幫忙照顧好她之後,與經過身旁的洛德擊掌並相擁,兩個大男人並沒有多說些什麼,一個擁抱和一個微笑就足以表達一切。

而葛蘭洛特沒想到涅瓦洛會走過來跟她索擁,她只能尷尬地張開雙手讓這色小鬼撲入她懷裡,涅瓦洛把整個頭埋入她高聳胸乳的景象,讓周圍的海盜們看了就一陣羨慕,紛紛發出了野獸求偶般的聲音和口哨聲。

「幹得好!之前算老子看走眼了,現在妳就是老子的兄弟!有空我們去喝一杯!」史考克拍了拍涅瓦洛的肩膀,他沒想到涅瓦洛孤身一人可以從敵營之鐘救出船將,更沒想到的是這一趟不僅僅把船匠帶了回來,被他帶回來的還有足以令人瘋狂的勝利。

「謝了!不過……」涅瓦洛轉過頭,看著已經準備離開甲板的萊克曼瑟的背影,對著史考克笑道:「前一陣子我已經打算戒酒了。」

「好吧!那我得想想有什麼好玩的了!妳累了!先去休息吧!」打贏了一場勝仗,史考克這時候的精神非常不錯,他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音量說道:「剩下的這裡就是我們的事情了,因為那幫狗雜種害老子的船亂到不行……都給老子打起精神,該是時候清理這些他媽的髒汙了!

「等清理完之後,老子出錢,大夥們好好慶祝一番!」

在海盜們的歡呼聲之中,涅瓦洛走向臉色並不怎麼好看的西貝瑞絲,只見她先是盯著萊克曼瑟的身影看了一陣子,轉過頭望向主人的時候,那表情就好像某人欠了她幾百頓大餐一樣,嫩頰微鼓豐唇微翹,讓她看起來似乎非常不高興。

「怎麼了?」涅瓦洛感到莫名其妙,他摸了摸西貝瑞絲柔嫩的臉頰,卻換來女妖極度不滿的哼聲,那對美目瞪了涅瓦洛一眼之後就轉過身去。

雖然知道她不高興,但這模樣卻像極了八、九歲的小女生鬧彆扭的模樣,不僅沒有讓涅瓦洛反省或者心生歉意的感覺,反而因為她這模樣而感到相當可愛,忍不住想要捉弄她。

「妳不說話的話,以後就沒得吃了喔!」

涅瓦洛的話讓她嚇得馬上轉身,拉著他的手用一種委屈的聲音說道:「我開玩笑的……對不起……我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妳要對她這麼好……好討厭……」

這是涅瓦洛第一次知道,原來西貝瑞絲也會吃醋。

淡藍色肌膚的女人被拋在床上,那無比誘人的身體曲線用一種誇張的幅度抖動著,那毫無阻礙的胸膛、分開的大腿和微張的豐唇,那迷離的眼神和這淫彌的姿態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相當致命的誘惑。

兩腿之間,女人的私密之處在燭光之中反射著點點晶瑩,男人那長相猙獰的堅挺肉棒,在沒有任何前戲的情況下撞開了花兒,直搗花心。

「啊……」沒有忍耐也沒有不適,對於涅瓦洛仿彿強暴般的衝動,早已發情的西貝瑞絲只感到一陣舒暢,她用手腳緊緊抱著涅瓦洛的身體,似乎希望兩人可以就此合而為一,緊到涅瓦洛沒辦法有任何動作。

當兩人的嘴唇緊貼,而西貝瑞絲的香舌長驅直入的那一刻,涅瓦洛有一種反而是自己被人強暴的感覺,無論是下半身激烈的蠕動還是嘴裡那讓人無法反抗的靈舌,都讓涅瓦洛忍不住沈迷於其中,僅管他覺得主動權好像在不知不覺中被西貝瑞絲給搶走了。

好一陣子之後,西貝瑞絲才肯收回自己的舌頭,兩人不約而同望著對方而喘息著,他們都在對方的臉上看見了渴望和需要。

涅瓦洛將自己的棒子從濕漉漉的花徑裡拔了出來,他俯身親吻了一下西貝瑞絲的花兒,之後讓自己坐在床沿而西貝瑞絲則背對著坐在他身上,隨著西貝瑞絲緩慢而性感的動作,肉棒也再一次慢慢沒入她的身體裡。

涅瓦洛一手忙著將那豐滿尖挺的乳房揉捏成各種淫彌的形狀,而另外一隻手則伸到西貝瑞絲的兩腿之間按摩著她的花兒,也順便帶動她開始扭腰讓肉棒能在她身體裡進出。

老實說西貝瑞絲比較喜歡面對面跟涅瓦洛做愛,但涅瓦洛卻總是喜歡從背後來,這種看不到對方而身體卻一直被玩弄的感覺,總是讓西貝瑞絲感到有些緊張和刺激,而涅瓦洛總是不厭其煩地在她的身上體驗著那柔嫩中帶著驚人彈性的手感,就好比現在他的五根手指頭就深陷在乳肉之中。

「妳很想要吧?」

「恩……很想。」她當然知道涅瓦洛所問的意思,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喜歡問這些問題,但西貝瑞絲還是乖乖地照實回答。

「我也是……我覺得我已經對妳徹底上癮了,沒有妳我可能活不下去……」

涅瓦洛親吻著她的頸脖,兩隻手按在她纖細的腰上,他雙手和腰同時出力,抱著她的嬌軀用力往上一頂,在她的驚呼之中用力將肉棒頂開了子宮頸,深深沒入了子宮之中,她瞪大了雙眼露出了一種慌張的神情,而涅瓦洛感受著子宮頸緊緊拴著肉棒的感覺,舒服得發出呻吟。

「別……不要這樣……我的孩子還沒睡醒……」西貝瑞絲顯然被涅瓦洛的舉動嚇壞了,她停下了一切動作,顯然不希望用這種方式繼續做下去。

涅瓦洛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看她一副認真又慌張的模樣,只好乖乖將肉棒拔出子宮,繼續在濕暖又滑嫩無比的花徑之中來回進出。

轉過身來讓西貝瑞絲趴在床上,而涅瓦洛則從背後抱著她的翹臀,一下又一下就像打樁似的猛力撞擊,每一次的撞擊還伴隨著西貝瑞絲忍無可忍般的呻吟,那種一口氣突破並刺穿緊窄肉閘的感覺非常刺激,每一次抽出的時候都能感受到肉穴深處傳來的強悍吸力。

這種節奏只會越來越快,就像下雨一樣,一開始只是毛毛細雨,隨著時間過去越下越大,那攪動泥濘般的水聲,還有那小腹撞擊臀肉的聲響越來越急促,到最後已經能用狂風暴雨來形容。

這種速度和節奏放在一般女人身上,那女人不一定會覺得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話搞不好還會產生想把男人活生生打死的衝動。

但南海女妖的體質似乎天生就適應各式各樣的性愛,無論涅瓦洛抽插的速度再快,撞擊的力道再怎麼猛烈,西貝瑞絲就是感受不到任何一點痛苦,下半身不斷傳來的就只有讓人瘋狂的快感,而這快感只會隨著性交頻率越來越強。

剛經歷過幾小時的戰鬥,涅瓦洛現在非常累,但再怎麼累也是之後的事情,他現在眼裡就只有西貝瑞絲那性感十足的嫵媚肉身。

他似乎是鼓足了勁要把這俏挺的臀部給撞爛,原本臀部上的驚濤駭浪都已經抖到後腰上去了,隨著花徑之中分泌出來的淫水越來越多,涅瓦洛也越撞越起勁。

他忽然覺得今天的西貝瑞絲,淫水似乎比平時要多了不少,還沒高潮周圍已經開始出現一顆顆漂浮的淫水球。

結實的腹肌因為出力而線條分明,他充滿力量感的下半身幾乎化為殘影,在女人相對柔和到不行的線條上猛力衝撞著,然而這樣仿彿會一直下去的單調節奏並沒有持續太久,涅瓦洛在感受到西貝瑞絲即將高潮的那一刻就猛然停止。

好一陣子都沒有動作,粗重喘息的西貝瑞絲睜開雙眼,扭了扭自己的臀部迎合,發現主人還是無動於衷的時候,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不滿的呻吟。

涅瓦洛開始動手幫她按摩背部,但不一樣的是他這次完全沒有使用到鬥氣針,似乎純粹只是想要讓西貝瑞絲放鬆下來,但她瀕臨高潮的邊緣卻沒辦法宣洩,急得想要扭腰自己解決,卻被涅瓦洛壞心地一手按在腰上,動彈不得。

「恩……我好難受……」

西貝瑞絲的淫水就像河流一樣源源不斷地流了出來,直到她水流量開始減少之後涅瓦洛才又重新扭腰抽插,而抽插的頻率就像剛才一樣由慢而快,臀部上受到撞擊而掀起了浪頭也從小浪慢慢變成巨浪。

「我要……我快要……」

然而當西貝瑞絲重新達到高潮邊緣的時候,涅瓦洛卻又很壞心得停止了動作,這次西貝瑞絲的反應更激烈了,除了發出聲音之外,她還用眼神和表情來表達自己的不滿,那欲求不滿的模樣讓涅瓦洛看了感到非常有趣。

這樣的遊戲又重複了兩次,終於受不了的西貝瑞絲忍不住哭了出來,而涅瓦洛看得心疼才意識到自己玩過頭了,只好把她抱到懷裡安慰和道歉。

兩人面對面抱著,幾乎同時開始扭腰迎合著對方,滿是淫水球的房間裡充滿了一種淫彌的氣味,一男一女就站在這些水球的中央,不同種族的兩人都沈迷在繁殖的運動之中,即使不能受精。

「這次……嗯……不許……調皮……」

快高潮了,西貝瑞絲加快了扭腰的速度,她非常不喜歡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她只希望能快點把心中那股衝動和慾望全都宣洩出去。

最後,當她動作猛然停止的那一刻,她就像八爪魚一樣緊緊抱著涅瓦洛的身體不放,身軀不斷地顫抖著,在涅瓦洛發出一聲近乎慘叫的呻吟之後,她的下半身忽然噴出了大量的淫液,那噴水的聲音清晰可聞,足足噴了三次才停下,出水量相當驚人……

涅瓦洛臉色蒼白地忍著射精的衝動,忽然發現西貝瑞絲的身體萎縮了,她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還沒發育完成的女孩,似乎少了一點成熟韻味,她疲憊地跪在涅瓦洛身前,細長的舌頭一圈又一圈捲住了那沾滿淫液的肉棒。

「啊……太……舒服……」

當肉棒被西貝瑞絲完全含入嘴裡的那一刻,再也忍受不了的涅瓦洛將大量的精液噴灑在那濕暖的口腔之中。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56

第一百七十六章:風暴與孤島



2014-05-06 Tue 02:31

如涅瓦洛預料之中的一樣,昨夜發生的事件果然在罪港城裡掀起軒然大波,家家戶戶都在談論著昨晚的比賽,僅管他們在管理委員的控制之下根本就不了解真相,但一個殺人鯨海賊團勝利的消息就足夠讓這些居民在茶餘飯後談上老半天。

協助海刻拉文斯一方的管理委員們,在得知任務失敗的第一時間就打算乘船離開,但早就虎視眈眈的競爭對手馬上就捉住了他們的尾巴,中午就有十幾名管理委員因為涉嫌貪汙、勾結外敵還有無視命案重要性等重罪,被送上絞刑架處死,雖然委員會並沒有公開事情的真相,但居民們已經隱約猜得到,這件事情肯定和昨晚的比賽有關。

尤其是當殺人鯨海賊團開始招募水手,而深淵海盜團在一夜之間全體失蹤的消息傳出來之後,人們已經隱約能知道昨晚的比賽,肯定是一場血腥的戰鬥,有了這層若隱若現的神秘面紗,這其中的真相就更加迷人也更耐人尋味了。

可以得知的是,主動殺人的肯定是海刻拉文斯的深淵海盜團,因為主持這場比賽的管理委員全都是他的人,在比賽上也只有他們一方能夠動手腳,但神奇的是在這種情況下史考克居然還可以贏得勝利。

一時之間史考克成了罪港城最紅的船長,他的名字比自己的團體更加響亮。

許多海盜團在推測出事情真相之後,紛紛為自己的前途捏了一把冷汗,還好贏得勝利的是史考克這個沒興趣爭霸海域的傢夥,如果是海刻拉文斯贏的話恐怕日子就很難過了,管理委員會絕對會是第一個被拔掉的釘子,整個罪港城都會在混亂之中迎來一場血腥的清洗。

「謝謝……謝謝……您太客氣了。」史考克很難得跟別人握手握了兩、三個小時還沒有發出怨言,爽字全都寫在臉上,從中午開始就不斷有其它海盜團長和一些走私團長和商人前來祝賀,甚至有人願意帶著團隊併入殺人鯨海盜團。

如果是小海盜團史考克當然不會答應,但涅瓦洛卻認為他可以接受走私團,將來史考克一定可以用得到他們的經驗,而且這些人也不可能爬到史考克的頭上,所以只用三個小時的時間,整個海盜團就從激戰的損失之中恢復過來了,他們正忙著在造船廠裡修復並改裝著這艘輕型戰艦。

更重要的是,這些幾乎不花到史考克的錢,想抱他大腿的人是一定會自動把錢給吐出來的,看到自己的愛艦將變得更加強大,他一張嘴就笑得闔不攏,所以當他看到這一切的功臣――涅瓦洛一行人的時候,感動得都快要跪下來認乾爹了。

矮人船匠卻沒辦法這麼爽,他在一群木匠、船匠、鐵匠之中東奔西跑,指揮著水手們如何協助船體的改裝,更重要的是這次他在這艘船上加入了自己的想法,封塵了數年的設計圖被他從倉庫裡翻了出來……

涅瓦洛抱著西貝瑞絲的嬌軀,看著在工作人員的忙碌之中逐漸成形的,類似貪食腐亞龍的翅膀的結構,那寬闊而充滿美感的翅膀讓人忍不住沈迷其中,就像一般可滑行的爬蟲類一樣,這對裝在船身左右的翅膀也可以收縮,平時就收在船身之中不會暴露出來,只有需要用的時候才會伸展。

它可以在船隻順風的時候,用比原本快一半的速度在海上航行,以現今的航海世界來說這可以說是最快的戰艦了,但缺點是只要翅膀受損的話,很容易導致船隻左右失衡,所以矮人船匠設計了一種可以方便拆卸翅膀的機關,只要他們願意,隨時都可以把這對翅膀脫下。

而這翅膀在眾多專家的幫助之下,慢慢變得相當簡易,雖然在海上修復是個很大的難題,但要重新組裝一對並安裝上去絕對不是問題,以這艘戰艦倉庫裡的材料就可以辦得到。

這樣的改裝雖然讓它的火力變弱了許多,但無論是逃亡還是追擊的能力都相當優秀,這才是一個海盜團真正需要的。

而艦首也被改成適合破浪而行的設計,整艘戰艦看起來已經煥然一新,要不是那正在飄揚的殺人鯨破浪而出的黑旗的話,沒有人會認為這就是原本的那艘史考克號,當它離開造船廠的那一刻就連涅瓦洛都忍不住和身邊的人,一起發出響徹雲霄的歡呼。

然而這已經是一個月的事情了,自沼澤之塔騎士團被襲擊以來,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月的時間,涅瓦洛心裡雖然著急卻也沒辦法,遠在南洋不是說想離開就可以離開的,而史考克也讓工人每天趕工,但船隻改裝工作可不能夠馬虎,要不然萬一這艘船有地方出了問題沒人發現,很可能就是鬧出人命的大事。

涅瓦洛在無聊之餘,打聽著深淵海盜團的消息,但城裡沒有人知道這個海盜團究竟跑哪去了,他們在那一夜的比賽之後就忽然失蹤了,而他們掌管的教堂也是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一地的狼藉證明這裡曾戰鬥過。

奇怪的是,管理委員在清理現場消滅證據和處理屍體的時候,發現了一攤骨灰,看起來像是被人蓄意焚燒而成的,沒有人知道這個骨灰是誰的屍體,只知道當它被發現的時候,那不同尋常的詭異藍色火焰和一般的炙熱之火正交織並燃燒著。

史考克號帶著全新的樣貌重新啟程了,它用比原本還快的速度沿著走私用的航道往希爾商業聯盟前進。

平時無聊的時候,涅瓦洛就會跟洛德一起訓練這些船員,因為他們的戰鬥力實在是不怎麼樣,就只有逃跑和戲弄敵人的能力特別出眾,所以這也成了他們平日除了跟愛人恩愛之外最大的娛樂。

新加入的船員多了幾名女水手,雖然姿色上比不上葛蘭洛特、西貝瑞絲和萊克曼瑟等美女,但放在這群男人之中也特別搶手,平日若沒事不時可以在一些角落和隱蔽的空間裡聽見男歡女愛的聲音。

為了吸引這些女船員,男人可是無所不用其極。

對於一些對葛蘭洛特有意思的新人,那些「老人」們可很樂意在一旁看好戲,事實證明這些新人之中還沒有一個能撐過葛蘭洛特的三拳,這女人出乎預料的強悍讓追求者們馬上就畏縮了。

原本涅瓦洛以為只要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到聯盟的海域了,但天算不如人算,三個全面開戰的國家的戰爭已經燒到了南海邊緣,一支萬雲帝國的艦隊忽然出現在希爾商業聯盟的西南端,在短短一天的時間內就攻陷了卡薩梨爾這個沿海國家,登陸的軍隊在這裡開始建造防禦工事,成了希爾商業聯盟背後的一把刀。

一部分的艦隊從主戰場趕往這裡,就為了協助卡薩梨爾的殘兵將他們的國家給打回來,因此而在海上爆發了中等規模的戰爭,然而這樣的戰爭卻不是短時間內能解決的,雙方指揮官都不可能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讓軍隊進入決戰。

所以,這種情況下史考克只能選擇繞過戰區,然而這麼一繞就不得了,他們不可能沿著什麼都沒有的海域一路往希爾商業聯盟直衝,這代表還沒到目的地他們可能就會先餓死了。

所謂的航道就是由一些小島和海上村鎮連接起來的,越靠近大陸的航道自然補給和利益就更多,對艦隊來說這些航道才是它們真正能夠航行的大航道,所以萬雲帝國繞了一大圈繞到希爾商業聯盟背後,捅上這麼一刀不得不說是一個險招,萬一中途被發現就會受困於海域而孤立無援,如果攻不下卡薩梨爾的話就更糟了,光是缺糧就會讓他們自己餓死,連打都不用打。

很冒險,但是成功了,這個戰略讓主要戰場的壓力大幅降低,只要一日不奪回卡薩梨爾就說明了希爾商業聯盟的北方沒辦法全力投入戰爭,這是涅瓦洛第一次認真的記起了一個陌生人的名字――瑪琳約瑟夫,這是這支奇襲艦隊的艦隊長,也是這個任務的總指揮官。

說真的,涅瓦洛可不想被這樣的人盯上,他能夠忍受數個月缺乏後勤補給得無聊航行,並成功完成這個在任何人看來都不可思議的任務,就說明了這個人有多麼恐怖,所以在得知要繞遠路的時候,涅瓦洛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但這還不是最糟的。

裴索林航道,這是一條相當偏遠的小航道,整條航道上只有兩個海上城鎮和一座有城鎮的島,照理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問題就出在他們好死不死遇到了暴風雨。

整艘船在狂風暴雨之中搖曳著,快高過船身的浪潮推得船體用驚險的幅度上下起伏,收起船帆和翅膀的史考克號在暴風雨之中發出了仿彿快解體般的聲音,每個人都在祈禱……沒錯,海盜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向神祈禱,他們祈禱著史考克號能挺過這場狂風暴雨。

「嗚――!」

一種類似哭泣,又像鯨魚鳴叫的聲音迴盪在空間之中,它的聲音並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船員的耳裡,它甚至比風雨拍打船身的聲音更加清晰。

幾隻巨大的透明觸手從海裡衝出,不斷地朝著史考克號彎曲著,它們無聲無息地穿過了甲板在走道之中漫遊著,就像幽靈一樣不受到空間限制,能夠輕易的穿越任何擋在眼前的物質。

當這觸手快接觸到萊克曼瑟的時候,她就感覺到情況似乎不太對勁了,馬上從睡眠之中清醒過來,然而這觸手卻已經纏住了她的身體,觸手的末端甚至直接塞入她的嘴裡讓她沒辦法出聲,整個人被用最直接的方式拖下床,而身體也忽然像觸手一樣變得有些透明,穿過了一個又一個房間的牆壁。

一個年輕的海盜抱著女人的細腰,正用生平最快的扭腰速度衝撞著女人的豐臀,女人的臉上和胸部上也沾染了別的男人的精液,那沈醉於性愛之中的模樣淫彌至極,萊克曼瑟想要開口呼救卻辦不到,直到快速通過了這個房間,這些姦夫淫婦卻還沒發現情況不對。

最後萊克曼瑟被拖至甲板高處,有一雙散發著詭異光芒的眼睛正在狂狼底下凝視著她,突破水面的許多觸手忽然一擁而上,它用觸手東摸摸西摸摸,似乎正在觀察著手上的這個人類,萊克曼瑟幾乎能感受到那股極其強烈的好奇心。

這是一種名為好奇幽靈的高階魔獸,它們本身並沒有太大的獸性,只要能引發他們好奇心的事情他們一定會專註地去觀察,一但觀察完了之後就會隨手扔掉,他們的行為在航海歷史上也造成過許多船隊的困擾,他們都認為自己遭到了海上幽靈的惡作劇。

事實上萊克曼瑟知道為何自己會被這魔獸盯上,因為她身上帶著兩個人的靈魂,一個是她自己的而另外一個則被保存在小小瓶子裡,而這魔獸對此感到非常的新奇,所以才會把她抓出來在風雨之中搜身。

狂風暴雨讓她幾乎張不開眼睛,冷得全身顫抖,想要掙紮卻無能為力。

她現在想唸咒語都辦不到。

「嗚!」當觸手開始騷擾她的耳朵的時候,她嚇得驚呼出聲,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當它發現耳朵進不去的時候就會開始摸索其它的洞,那濕軟的觸手直接深入了她的食道之中,讓她反胃想吐卻辦不到。

「嗚……!」在風雨之中她的衣服被撕的破爛,同一時間,又兩條觸手分別對準了她的花兒和菊穴,她甚至來不及驚呼就被刺入身體,她痛得想要緊閉雙腿卻又被硬生生拉開了,她只能在風雨之中流著眼淚,接受著這莫名其妙的侵犯。

它的觸手似乎在萊克曼瑟的身體裡摸索著什麼,但找了老半天就是找不到,它似乎很有耐心,不願意就這樣放棄,觸手一次又一次在她身上的三個洞口進出,可恥的是身體居然慢慢的有感覺了,她在迷糊之中開始扭腰迎合著,在那柔軟而充滿韌性的觸手之中瘋狂洩身。

同樣有感覺的不僅僅是她,還有在一旁閉著眼睛看著這一切發生,也同樣無能為力的涅瓦洛,更多的觸手摸索著他的全身上下,而菊穴也也同樣沒有逃過侵犯,他看著萊克曼瑟被瘋狂侵犯的模樣忽然覺得有些興奮,在狂風暴雨中,忍不住快意的他顫抖著,將精液全都射在她白嫩的肌膚上。

她還搞不清楚是什麼東西噴到了身體和臉,原本緊緊纏著身體的觸手忽然鬆開了,強力的施重感讓她忍不住驚呼出聲,忽然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抱住了她柔弱的身軀,接著就是有點痛的一個衝擊,耳邊只剩下仿彿耳鳴的轟鳴聲,接著身體似乎被某種冰冷的液體給包覆,接著就是一片漆黑……

「嚇!」萊克曼瑟猛然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趴在男人的懷裡,她嚇得馬上起身並往後爬了一段距離,無論是腳下和手下傳來的顆粒和滑動感,還有眼前的景色都說明了自己身在一個不知名的沙灘上。

而涅瓦洛正一臉疲憊地沈睡著,兩人的身上都穿著破爛不堪的衣服,這讓萊克曼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好在男人醒來之前先找個地方躲著。

所以當涅瓦洛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萊克曼瑟躲在樹林裡看著他,昨晚的狀況他看得一清二楚當然知道怎麼一回事,所以他只能搔了搔頭拔出有些潮濕的長刀,開始在樹林裡找一棵樹幹削樹皮,他希望能在短時間內作出繩子,並且用這些繩子和葉子編成簡易的遮體服裝。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個正在看而另外一個正在做,涅瓦洛用三個小時的時間做出了女人用的遮體衣物,還有他自己用的褲裙,老實說他自己穿上就像是一個野人,雖然做得不怎麼樣但至少能夠遮體。

如果不是在阿特曼故鄉裡待過一陣子,他絕對做不出這種東西。

萊克曼瑟從涅瓦洛手中接過葉衣,脫下身上破爛的衣服將其穿了上去,她發現這衣服只能剛好包裹她的胸部和私密部位,大腿、腹部、背部都暴露在外,她又羞又怒地瞪了正看她看到出神的涅瓦洛。

最令人生氣的是,無論是胸圍還是腰圍都非常合身。

「這裡是哪裡?」她假裝沒看到涅瓦洛有些鼓起的東西,跟這個男人保持一段安全距離,實在是悶得不行之後她才忍不住這麼問道。

「不知道……但我們一定會獲救,西貝瑞絲感覺得到我。」涅瓦洛走在前方,他們沿著沙灘繞著這座島行走,他發現這座島只要差不多十個小時就可以繞完一圈,實在算不上是一座很大的島。

涅瓦洛訓練有素,不怕在這裡餓死,雖然萊克曼瑟很討厭他,但這時候也不得不依靠他的求生能力,她只能對涅瓦洛關切的眼神視而不見,盡可能開口和他聊天避免沈悶和衝突,因為那搞不好會讓他生氣……

他們並不知道的是,從上島的那一刻開始,就有一雙銳利的眼神正盯著他們。


第一百七十七章:沒說的話



2014-05-07 Wed 03:05

當涅瓦洛睜開雙眼的那一刻,萊克曼瑟只能假裝沒看到那充滿慾望的炙熱雙眼並別過頭去,涅瓦洛感覺自己的下體硬得發脹,但他現在也只能多做幾次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穩下來,只不過小兄弟依舊沒有軟化的跡象。

自從他們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無人島上開始已經過了三天的時間,而涅瓦洛從第一天就開始嘗試用同步冥想和西貝瑞絲接觸,只有用這個方法才可以讓西貝瑞絲在短時間內早到確切的方向,只不過要付出的代價就是,每當他們結束同步冥想的時候體內的慾火都會特別高漲。

這個問題早在第一天涅瓦洛就和萊克曼瑟說過了,但她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世界上有魔獸可以進入冥想,在這之前她一直以為這是人類的專利,理所當然也沒聽過過喚獸師和喚獸一同進入冥想會發生這種現象。

在涅瓦洛冥想的時候,萊克曼瑟就在一旁觀察著,試著去了解這種冥想方式和一般的冥想有何不同,但讓人失望的是,這種冥想方式在恢復魔力的速度居然比一般的冥想要慢很多,而且隨著時間過去,魔力恢復的速率只會越來越慢。

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雖然這種冥想方式似乎沒什麼幫助,但對人體和涅瓦洛的實力好像也沒有太大的影響,所以她也沒有馬上就下定論,打算再多觀察一段時間。

只不過,每當涅瓦洛脫離冥想狀態的時候,那仿彿隨時都會撲上來把她扒光的飢渴模樣,讓人看了心裡非常緊張,有一次她甚至被緊捉著小手不放,她嚇得渾身發抖想要抵抗但最後兩人還是忍住了。

「這是妳的吧?剛才我發現它掉在沙子上。」涅瓦洛拿著一個小瓶子,他知道這就是萊克曼瑟用來進行魂魄轉換的工具,這個小瓶子裡居然封印著一個靈魂

萊克曼瑟馬上摸了摸腰間,發現自己摸不到東西之後才臉色一變,馬上從涅瓦洛的手中搶過瓶子,這東西對她來說非常重要,這是她踏入死靈法師界的第一步,也是她人生中學到的第一個咒語學術,僅管到了現在她還是搞不懂魂魄轉換的原理何在。

「拿著它……我總覺得好熟悉,妳知道瓶子裡的靈魂是誰嗎?」涅瓦洛半蹲著,看著被萊克曼瑟別在腰間的小瓶子,正如同喚獸師和喚獸之間會有著某種聯繫,他也忽然覺得這東西好像和自己有什麼聯繫。

就好像數十年不見的老友,在路上相遇卻不相識時卻產生了一種既視感。

「我不知道……」萊克曼瑟一面回答一面和男人拉開距離,她現在總是小心翼翼的模樣讓涅瓦洛看了只能苦笑,她見涅瓦洛似乎對這瓶子很感興趣的模樣,只好說道:「它總是能在關鍵的時候救我一命,但是……我開始覺得它越來越像我了,或者說我越來越像它?」

「怎麼一回事?」涅瓦洛被搞得有些胡塗。

「和植魂有點像,但是植入身體的靈魂會和原本的靈魂互相排斥,這妳知道……但是,我卻感覺不到那種排斥的反應,每一次施放魂魄轉換,我都覺得好像有什麼正在被改變著。」

雖然不懂,但涅瓦洛還是能從她的語氣之中感覺到危險,他建議道:「既然這樣,那就先別使用這個咒術了,妳有沒有考慮過學一些戰技?」

「妳明知道我的體質……」

「體質是可以改善的,齊碧琳絲當時不也是很柔弱嗎?現在都可以獨當一面了喔!」涅瓦洛不管她願不願意,就拉著她的手找了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一人一支比較直的樹枝就打算開始對練。

「涅瓦洛……我真的不太會……」

話還沒說完,涅瓦洛的樹枝已經抵在她的脖子上,她整個楞住,只聽見涅瓦洛笑道:「專心一點,別跟敵人說妳不會,也別在敵人面前輕易露出破綻,像現在這樣妳的腦袋就已經是我的了。」

涅瓦洛的話讓她有些不高興了,擊開架在她脖子上的樹枝,擺出以前學過的戰鬥姿態,說道:「我加入騎士團比妳早好幾年,又不是三歲小孩!」

兩人在樹林之中妳來我往,唱著歌的鳥兒是最好的觀眾,小動物們仿彿正在為兩個人類的競技而喝采,萊克曼瑟也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被涅瓦洛抓到破綻並評論的時候,一種不服輸的心情就打從心底湧出。

她越打越起勁,但她的體能只會讓她的速度越來越慢,好幾次樹枝都被涅瓦洛給擊飛,她好想用力地在涅瓦洛欠扁的臉上抽這麼一下,但無論如何就是辦不到,她下意識覺得自己應該能做到,然而事實卻不然。

涅瓦洛也不知道萊克曼瑟在堅持什麼,只知道好不容易可以跟她有一點不錯的互動,絕對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現在,妳的手是我的了!」涅瓦洛指著她的手臂,作出了一個切割的動作。

「再來!」萊克曼瑟不服輸,原本就有些蓬鬆的頭髮現在變得相當淩亂,看起來就像是剛睡醒沒梳理的模樣,她馬上拉開距離,沒有太多的廢話兩人又重新戰在一塊,雖然涅瓦洛輕鬆得可以,但還是慢慢享受著這個過程。

「妳的腿是我的了!」

「妳的眼睛是我的了!」

兩人前前後後交手了二十幾次,萊克曼瑟沒有一次能碰到涅瓦洛的,她正滿身大汗並喘息著,看起來相當疲憊但還是不斷揮舞樹枝迎擊,涅瓦洛擋開一次攻擊之後一個巧妙的轉身便指著她大開的胸膛。

「妳的心是我的……」話還沒說完,涅瓦洛就感覺有些不對,他看著萊克曼瑟浮現紅暈的臉頰,馬上把樹枝給放了下來,一時之間兩個人尷尬無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他開始暗自怪罪自己講話不經大腦。

「如果我把心給妳,妳會愛我嗎?」

在瀕臨夜晚的海風之中,女人站在勾肩搭背的樹林前,用那雙帶著一點悲傷和一點無奈的漂亮眼睛,在抹去了臉上的汗水之後,凝視著眼前震驚無比的男人,期待而又害怕著男人的答案。

這段期間,萊克曼瑟想了很多,目前的狀況已經不允許她和蕾洛娜穩定交往下去,蕾洛娜遲早會發現他們兩人的事情,到時候情況將會一發不可收拾,然而無論是蕾洛娜還是涅瓦洛,她都不希望這兩個人其中一個受到傷害,更不希望兩人因為她的關係而發生衝突。

所以,她想知道涅瓦洛的真實想法。

「我……」涅瓦洛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他吞了吞唾沫,望著萊克曼瑟讓人感到心痛的眼神,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傷害她,但更不應該的是欺騙她,於是他在思考了片刻之後,才回應道:「我不知道。」

「妳……」萊克曼瑟沒想到,得到的居然是這麼一個曖昧不明的答案,涅瓦洛往前走了兩步然而她卻往後退了兩步,她的聲音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沒關係的……沒有關係……我會自己……」

「別後退……過來!」

涅瓦洛發了狂似得向前撲去,然而萊克曼瑟卻想要轉身就往後跑。

然而一團雪白的毛卻擋住了她的去路,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頭比人還高的犬型魔獸,那銳利的雙眼和尖銳的牙齒讓牠看起來更像是一頭白狼,但那蓬鬆的尾巴和大了些的耳朵卻讓牠也有點像狐貍,胸口的一大團鼓鼓的蓬鬆毛髮看起來就像是被毛茸皮衣束縛的美乳。

這頭魔獸看起來既強悍又優雅,那柔順的毛髮更是只能用美麗來形容,然而涅瓦洛卻沒有欣賞這一切的心情,因為魔獸已經對著萊克曼瑟張開了嘴巴,就在他打算用鬥氣推進,先一步將萊克曼瑟從牠口中拉出來的那一刻。

魔獸忽然用身體擋住了他的去路,鬥氣推進讓他已極快的速度撞在魔獸身上,也還好牠身上的毛柔軟至極,要不然這麼一撞很可能會傷筋斷骨,不過這麼一來他也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

魔獸咬住萊克曼瑟的手,她在一聲慘叫之中就被拋上天空,而涅瓦洛則眼睜睜看著她柔弱的身影,就這麼毫無懸念地落入魔獸的大嘴,被吞入腹中……

當這頭魔獸對著他用力噴了一口鼻息,接著那優雅的犬型身姿卻用著貓的走路姿態離開的時候,涅瓦洛都還沒有回過神來,仿彿到現在他還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

那錯愕的雙眼越來越用力,而他臉上的表情則越來越猙獰,樹枝在他的手中被捏得粉碎,他一把拔出腰上的長刀用最快的奔馳速度追了上去,他仿彿不知疲憊似的在森林中穿梭著,再也沒有身為暗殺者該有的低調和冷靜,任何擋在他眼前的東西無論是雜草還是動物都會被一刀兩斷。

「等我……我馬上就來救妳了……」

現在涅瓦洛後悔極了,為何自己沒有勇氣在她的面前,說出一句簡單的愛……

他怨恨著沒有用的自己,也怨恨著將萊克曼瑟吞下的魔獸,他要讓任何傷害萊克曼瑟的東西都付出代價,而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他現在已經管不著這麼多了,如果萊克曼瑟有個什麼萬一的話,他絕對會用任何方法將這座島給毀了!

似乎早就知道涅瓦洛會跟著牠,那頭魔獸就站在高處俯瞰著,那優雅而美麗的姿態讓牠的身姿看起來相當迷人,捲縮的蓬鬆尾巴看起來就像是牠的裙子,這條巨犬給人的印象就像是一個雍容華貴的貴婦人。

「媽的……死笨狗!把人給我吐出來!」

涅瓦洛提刀衝了上去。

魔獸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然而牠輕輕一躍就脫離了涅瓦洛的攻擊範圍,無論涅瓦洛速度再快都追不上牠,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給戲弄一樣,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他已經等不及要把這隻魔獸做成狗皮大衣了。

魔獸的前肢一揮,金黃色的能量憑空在涅瓦洛的身前凝聚,不用兩秒的時間就變成了三頭和牠一模一樣的魔獸,只不過顏色是詭異的金色,這三頭魔獸分別從涅瓦洛的前方和側面撲了上去,眼看似乎不給他任何反擊的機會。

左手握著長刀前緣,在指縫冒出光芒的那一刻,身體在半空中轉了一大圈,才剛成形並發動攻擊的金色魔獸被砍成了兩段,他用一個鬥氣推進來到了魔獸的面前,然而刀子還沒劈下去,他就被魔獸揮出的一腳給拍飛,整個人在半空中翻了幾圈之後墜落在樹冠上。

又是四隻金色魔獸衝入樹冠之中,踩著樹枝向上跳躍,正鍥而不捨地追殺著涅瓦洛。

涅瓦洛在樹木之間快速穿梭,一隻金色魔獸追上他的那一刻露出了滿嘴獠牙,然而涅瓦洛卻反手一刀將這團能量給劈爛,任何試圖擋在他面前或攻擊他的東西,都被他用最直接有效的方法給消滅了!

當他的身影就向是離弦之箭從樹葉之中衝出,筆直地射向魔獸的那一刻,魔獸一個適時地走位就閃過了他這次的攻擊,然而他才剛落第就發動鬥氣推進打算進行二次攻擊,然而這魔獸就像在戲弄他一樣,不斷召喚出用能量聚合而成的狗群攻擊他,卻不打算和他正面決戰。

「有種就別逃,笨狗!」

隨著身邊的狗群數量越來越多,涅瓦洛手起刀落的速度就越來越快,他就像是一團移動的風暴一樣,所過之處便是一片狼藉,金色魔獸一隻又一隻在被劈中之後,便化為平地上的煙花綻放開來。

而那頭激怒了涅瓦洛的魔獸,從頭到尾幾乎都是保持著安全距離,用最優雅的姿態坐在地上,欣賞著眼前的這一切。

兩個小時過去了。

涅瓦洛站在魔獸的面前氣喘籲籲,現在他已經沒有多餘的鬥氣可以使用了,而他也看得出來這魔獸已經沒有多餘的魔力可以召喚狗群了,要不然他的身邊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空曠……

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兩個小時的時間,涅瓦洛幾乎沒有碰到這隻魔獸任何一下,更不用說是給予致命攻擊了。

每一次的接近不是被牠先一步跳開,就是被牠一腳拍開,如果牠願意的話涅瓦洛早就已經死了,但牠卻沒有打算和涅瓦洛決戰的意思,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消耗著涅瓦洛的體力和鬥氣。

現在涅瓦洛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貓踩住了尾巴的老鼠,這不過是臨死之前的戲弄。

「笨狗,他媽的……把人給我吐出來,聽不懂是不是?!」

涅瓦洛抓狂而怒吼,拔刀衝了上去卻被魔獸輕易躲開了,他一刀劈在空氣上,心中的怒火無處宣洩,他已經有點氣急敗壞了。

「求妳了……我還有一些話沒和她說……」

半個小時過後,涅瓦洛已經累了,他的雙腿沈重地快要跑不動,他看著抽動鼻子逐漸靠近的魔獸,在大口喘息的同時仿彿自言自語般地這麼說道,字句之中除了疲憊之外還參雜著許多後悔和傷心。

「就讓我們死在一塊吧――!」

涅瓦洛揚起嘴角露出瘋狂的笑容,在撲向魔獸的同時左手的手套忽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魔獸被刺痛了雙眼,在感覺到危險時慘叫一聲想要避開卻已經來不及了,鋒利地白光切開了牠的頸脖,然而早已張開的大嘴則一口咬向涅瓦洛……


第一百七十八章:貴婦人



2014-05-07 Wed 15:54

預料中的鮮血四溢的畫面並沒有出現,被切開的毛髮和肌肉化為金色能量,就像愈熱的水一樣蒸發,當魔獸的脖子被涅瓦洛的光刃一刀兩斷的那一刻,原本雪白的身軀忽然變成亮眼的金色,一個小幅度的膨脹過後,忽然爆炸開來,涅瓦洛只感覺有一股狂風迎面而來。

金色光點就像雪花一樣在空氣中飄逸著,涅瓦洛身前的不遠處有一隻和剛才犬型魔獸長得一模一樣,但體積卻跟一般的中型犬沒什麼兩樣的狗,牠美麗而優雅的身軀捲縮成一團,就像饅頭一樣靜靜躺在那。

涅瓦洛一步一步向前,他感覺到了這魔獸相當虛弱的呼吸聲,舉起自己的長刀就要砍下,然而這時卻有一個人影忽然衝了出來,一把捉住了他的手。

怒急攻心的涅瓦洛幾乎是下意識地反擊,然而卻在短短兩秒的交手之中,被對方以搏擊技巧奪走了長刀,原本已經沒多少體力的涅瓦洛,直接被對方的踢得兩腿無力,在倒下的那一刻才被扶住。

「住手!」這個聲音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她的聲音軟綿好聽,而陌生則是因為這說話語氣跟原本她的習慣並不一樣。

「萊克曼瑟?」涅瓦洛原本以為她很可能已經死了,但沒想到她赤裸的身上根本一點外傷都沒有,頓時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無力的他也想不了這麼多,只是安心而舒適地靠在她溫軟的懷裡,說道:「妳沒事……太好了……」

「我不會有事,我會永遠守護著妳。」她按著涅瓦洛的肩膀,讓兩人先是離開了一段距離,接著就是一個讓人感覺久違的吻,沒有排斥男性時的反應也沒有原本的生澀,那充滿愛意的激情讓她仿彿變了一個人……

涅瓦洛享受著口中的交融,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並不是萊克曼瑟,正確來說,這並不是萊克曼瑟的靈魂,他想起了那個手持長槍出手如電、身法如影的身影,一個殘留的靈魂支配虛弱身軀,都能夠在短時間內發揮出不亞於安思托、安塔塔格斯這種強者的戰鬥力,如果是生前又會是多麼強悍的一名戰士?

好一陣子之後,萊克曼瑟忽然睜大雙眼,感覺嘴裡有異物入侵的她猛然將近在咫尺的涅瓦洛一把推開,她一張俏臉紅到不行,她顫抖的手指著倒在地上的涅瓦洛不斷「妳、妳、妳……」的說不出話來。

「聽我解釋……剛才是妳自己衝出來阻擋我殺生的,而且主動吻我的也是妳阿……」涅瓦洛很難得為自己感到委屈。

「妳……我……怎麼會……」萊克曼瑟完全傻了,她知道涅瓦洛說的是事實,因為剛才她的確使用了魂魄轉換,只為了阻止涅瓦洛殺了這頭魔獸,被封印在瓶子裡的靈魂有多麼強悍沒人比她更了解,在那種情況下涅瓦洛不可能打贏她。

在她發楞的時候,涅瓦洛不打算放過這個機會,他一把抱住了萊克曼瑟的身軀,把臉埋在她蓬鬆的頭髮之中,無論她怎麼掙紮都不打算放手,涅瓦洛想要讓自己帥氣一點,但卻控制不住話語之中的哽咽:「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永遠失去妳了,我好害怕……從今以後不會再讓妳離開我了……絕對不會……」

從涅瓦洛加入沼澤之塔騎士團開始,萊克曼瑟先是忌妒著蕾洛娜對他的重用,而後來發現他是一個學習能力驚人的天才,任何的訓練他都能在短時間內適應並挺過,實力的成長是驚人的,他當上貼身侍從的時刻在今天看來就像作夢一樣。

而後來,她發現涅瓦洛是個非常溫柔的人,他就像大多數男人一樣好色,但骨子裡卻有著一顆溫柔並隨和的心,騎士團裡前輩們的個性一個比一個還怪異,但他總是能跟那些個性古怪的人聊到捧腹大笑,不僅僅是與異性的相處,與男人之間的友宜也無時無刻表現著他的溫柔。

但這不代表他是個柔弱的人,從一次次任務報告中的險象環生,還有這些任務背後帶來的貢獻就可以知道,他是一個非常堅強的人,他的這些特質讓萊克曼色非常喜歡,但有時候也感到非常頭疼。

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此時此刻擁抱著她表現出了最脆弱的一面,剛才涅瓦洛為了她完全失去理智的模樣,她知道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嗚嗚……」感覺到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摩蹭小腿,涅瓦洛才回過神來往下一看,發現剛才那頭雪白色的犬型魔獸,現在正乖巧地在他腳邊撒嬌。

看到牠這可愛的模樣,萊克曼瑟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介紹道:「這種魔獸叫做『貴婦人』,是世界上壽命最長的中階魔獸之一,一般來說牠們不會主動攻擊人類,牠只是因為獨自待在這裡無聊太久了,才會想跟我們玩。」

涅瓦洛俯下身去把這小傢夥抱了起來,只見牠迫不及待地搖著尾巴,並用力舔了舔涅瓦洛的臉頰,這絕對是他這輩子看過最漂亮也最可愛的狗,他左看右看,抱著牠問道:「『貴婦人』?跟南海女妖一樣只有母的嗎?」

「不是的,只是因為牠們是母系社會,而且姿態和長相都很優雅高貴,所以才會被人稱為『貴婦人』,這隻是母的,而且應該有一百五十歲了。」

萊克曼瑟不說沒事,一說出年齡涅瓦洛差點嗆死,他像是看到鬼一樣看著懷裡的小傢夥,難以置信地說道:「牠有一百五十歲?!我今年十九歲而之前也睡了不過一百年,牠居然比我還要老……這什麼世界?」

「『貴婦人』的平均壽命可以活四百年,牠們比亞龍更長壽呢!」女人似乎都對可愛的事物沒什麼抵抗力,她忍不住伸手去撫摸『貴婦人』柔軟的白毛,她看著這隻狗賴在涅瓦洛身上不肯下來的模樣,又補充道:「『貴婦人』很崇拜強者,有些『貴婦人』會跟著打敗了牠們而給牠們的印象又不錯的強者,牠好像看上妳了。」

「呃……」涅瓦洛和懷裡的小傢夥大眼瞪小眼,他現在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動手摸了摸那柔順的毛髮,說道:「請多指教……」

接著他抬起頭來望向萊克曼瑟,就像冥冥之中有魔力在吸引一樣,兩人對視的那一刻忽然有一種難以分開的感覺,兩人很有默契地撇過頭去,臉上都浮現紅暈,涅瓦洛說道:「妳要不要先穿上衣服?」

這時萊克曼瑟才發現自己什麼都沒穿,臉紅到耳根子去了,她趕緊走入樹林尋找自己掉落的衣物。

晚上,兩人一狗坐在沙灘上圍繞著營火,涅瓦洛正忙著處理三隻香噴噴的烤魚,然而除了狗對烤魚有興趣之外,另外兩個人則從頭到尾都沈默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時之間氣氛似乎有些微妙。

吃完晚餐之後便早早休息了,與前三天不一樣的是,有「貴婦人」用自己的能力把身體變大,兩人睡在牠的身上感覺非常舒適,尤其是牠的尾巴拿來當棉被剛剛好,從離開騎士團之後他們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睡得這麼舒服過。

而涅瓦洛則跟前三天一樣,開始跟西貝瑞絲同步冥想,一開始的確是很舒服,但是當他感覺自己快迷失而馬上脫離的時候,一股慾火馬上就從心底湧出,這讓他根本沒辦法好好睡一覺,只好醒來先讓自己冷靜一下。

但是才剛醒來就發現身邊少了一個人。

他搔了搔頭,開始用「耳目」尋找萊克曼瑟,很快就發現她正在附近的一處泉水之中洗澡,而涅瓦洛則忽然產生了一種想要在一旁偷看她洗澡的衝動,於是他把在騎士團學到的潛行技術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然而就在靠近泉水的時候,他原本想跨出右腳卻變成左腳出力,全身上下都充滿了一種彆扭並錯誤的感覺,他想反應過來卻已經來不及了,狼蹌地向前跑了幾步卻踢到樹根,整個人幾乎是用滾的衝入泉水之中,很快他就聽見萊克曼瑟的驚呼聲,他知道自己糗大了。

「涅瓦洛……妳……幹什麼?」為了怕有其它動物靠近這裡,萊克曼瑟在這裡佈下了一個可以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讓動物的大腦指令出錯的結界,但沒想到第一個中招的居然是涅瓦洛。

她遮著自己的重要部位,從男人臉上尷尬的表情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整張臉紅得跟蘋果一樣,尤其是看到他那根堅挺到不行的棒子之後,只見他一聲道歉就想轉身離開,萊克曼瑟馬上說道:「等一下……」

她有些扭捏地說道:「妳很難受吧……要不要我幫妳……」

她整個身體貼在涅瓦洛的後背,感受到那份柔嫩和溫暖的涅瓦洛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她顫抖著的小手緩緩伸到涅瓦洛的跨下,在即將握上肉棒的那一刻,手腕卻被涅瓦洛強而有力的手掌給緊緊握住。

「現在的妳很奇怪,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然而這個問題卻換來一陣的沈默,涅瓦洛其實也很想要發洩,但卻怕自己會失控而再一次傷了她的心,他又問道:「難道妳現在不會做惡夢了嗎?別強迫自己做這種事……」

「現在不會了,自從……」萊克曼瑟一改先前的動作,變成從背後抱住涅瓦洛的身體,把臉靠在那滿是傷痕的背肌上,雙眼柔媚地快要滲出水來。

「自從?」不知道為什麼,萊克曼瑟現在的模樣讓他有些緊張。

「自從我發現自己……自己懷孕以後……」

「什麼?」涅瓦洛楞了一下,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掙脫萊克曼瑟的擁抱並轉過身來,兩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望著她有些慌亂、有些迷茫也有些期待的複雜眼神,為了證實自己沒有聽錯而再一次問道:「妳說什麼?!」

萊克曼瑟並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說的是真的。

她主動靠在涅瓦洛結實的懷裡,用更加輕柔的語氣說道:「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懷上妳的孩子……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蕾洛娜大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妳相處,我好想逃避,卻又好害怕失去妳們……涅瓦洛,孩子的父親,妳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雖然語氣並不沈重,她也沒有表現出悲傷的模樣,但涅瓦洛知道她承受的痛苦是難以想像的,這一字一句之間只會讓涅瓦洛聽著感到心疼,他緊緊抱住了萊克曼瑟柔弱的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氣並下定決心。

「從今以後妳就是我的妻子,總有一天我會為妳辦一場風光的婚禮,我會給妳妳所想要的幸福,讓我照顧妳一輩子……」

「可是蕾洛娜大人……」

「蕾洛娜的事情我們一起想辦法,現在我只知道我不能放著妳不管,我必須為妳付出一切責任,我不能再讓妳失望、也不能再讓妳傷心了。」

「嗯……」

萊克曼瑟靠在涅瓦洛的懷裡,聽著他溫柔而堅定的話語感到溫暖,她發現自己似乎重新愛上了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男人,當初的心動和曖昧,到後來的傷心和失望至今已經成了堅定不移的愛,原本涅瓦洛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萊克曼瑟的柔唇給封口了。

沒有多餘的言語,兩人都沈醉在對方的柔情之中無法自拔。

真要說的話,萊克曼瑟的身材和個性不算是涅瓦洛會迷戀的類型,像蕾洛娜那種天使臉蛋魔鬼身材,而且在心計和領導能力上相當出色,自身戰鬥力也有一定水準的女強人才真的能令人著迷。

但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神奇,萊克曼瑟算是涅瓦洛這輩子付出過最多關懷的女人,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看到萊克曼瑟傷心的模樣,為了她,涅瓦洛可以跟蕾洛娜坦白表達心中的想法,他也可以放下一切的想法,只為了和她靜靜相處這麼一小段時間,涅瓦洛甚至不知道這種奇妙的感覺,是不是就是別人所說的戀愛。

兩人一吻上就沒完沒了,這一吻至少持續了十分鐘的時間,當兩人因為喘不過氣而終於分開的時候,雙方都在對方臉上看見了潮紅和氣喘籲籲的模樣。

他們看著對方狼狽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妳現在還會害怕男人嗎?」

「會啊……但是我不怕妳。」

就在萊克曼瑟一腳勾著涅瓦洛的腰,握著他堅挺的棒子準備送入那為張的花兒之中的那一刻,「貴婦人」忽然從樹林裡衝了出來,有些荒張地對著兩人叫著。

萊克曼瑟被牠下了一跳,原本在意亂情迷之中的行為,在恢復理智的這一刻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大膽,一時之間羞得無地自容,而她這模樣只會讓涅瓦洛看了之後更有感覺,不過他現在也只能先忍住一切想法,先去了解狀況。

「怎麼了?」

萊克曼瑟伸手摸了摸已經恢復原本大小的「貴婦人」的頭,那兩對有點像狐貍的耳朵充滿彈性,被她的手指壓下去之後又從指縫裡彈出。

涅瓦洛也把手伸了過來,卻被「貴婦人」一嘴含住,牠含著涅瓦洛的手往外扯,似乎希望他能夠跟著自己一起過去,而兩人只是對視一眼之後就點頭,跟著牠的腳步一起往海邊走去。

一離開樹林,眼前豁然開朗的這一刻,涅瓦洛頓時被眼前的畫面給嚇到了。

只見頭髮散亂的南海女妖疲憊地趴在岸上,涅瓦洛感緊上前將她抱起,這正是西貝瑞絲,只是不知道為何無論他怎麼喊叫西貝瑞絲就是沒有反應。

萊克曼瑟上前去探查西貝瑞絲的身體狀況,涅瓦洛再怎麼緊張也只能先在一旁等著,過了好一陣子之後她才說道:「應該沒什麼大礙,只是因為體力消耗過度才睡著了,不用太擔心的……」

而「貴婦人」似乎對西貝瑞絲感到非常好奇,尤其是看到涅瓦洛抱著她一臉緊張的模樣,牠上前仔細聞著西貝瑞絲的味道,接著還用舌頭舔了舔她的身體,但是不舔沒事,牠這麼一舔卻讓西貝瑞絲在睡夢之中有了感覺,散亂的頭髮無風自動,馬上往「貴婦人」的身上捲去。

牠嚇得趕緊拉開距離躲在涅瓦洛身後。

「牠該不會沒看過南海女妖吧?」涅瓦洛與萊克曼瑟相視,露出了一個笑容。


第一百七十九章:晚餐



2014-05-09 Fri 02:10

「貴婦人」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把自己放在沙灘上的涅瓦洛,後腿彎曲而坐而前肢則支撐著身體,牠用和貓一樣優雅的方式甩動著尾巴,將腦袋撇過一邊更強調性地表現牠心中的疑惑,當涅瓦洛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牠又很興奮地吐了吐舌頭想要跟上。

但涅瓦洛很快又回過頭來,將牠抱回原本的位置,比手畫腳地說道:「妳先在這裡待著,等一下我再來帶妳回去,知道了嗎?」

「貴婦人」收起舌頭,很乖巧地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但涅瓦洛卻只感到頭痛,因為前兩次牠也是一樣的反應,這次涅瓦洛用後退的方式離開,確定「貴婦人」趴在原地捲縮成一團開始休息之後,才放下心來。

「妳為什麼要把牠帶這麼遠呀?」這時萊克曼瑟正在準備晚餐的食材,事實上他們剛才吃那幾隻烤魚已經飽了,這頓飯主要是為了西貝瑞絲而準備的,她大老遠找到這裡一定很餓了。

「呃……我怕牠把西貝瑞絲的晚餐吃光。」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臉上彆扭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似乎意識到什麼的萊克曼瑟馬上低下頭盯著營火上,那隔著石板加熱的葉鍋裡的水,即使它根本就還沒滾燙。

涅瓦洛悄悄來到她的身旁,嘗試著牽起她柔嫩的小手,兩人坐在潔淨的沙灘上一起凝視著天上星塵,萊克曼瑟似乎已經完全放下心來了,她的頭靠在涅瓦洛不知不覺間已經變得足夠寬厚的肩膀上,蓬鬆的頭髮弄得涅瓦洛脖子癢癢的。

「嘶啊!」

然而這樣浪漫的氣氛並沒有維持很久,西貝瑞絲在迷糊地張開雙眼之後,就看到兩人這一副甜蜜的模樣,馬上就從地上跳了起來,惡狠狠地盯著萊克曼瑟看,伸手拖曳著涅瓦洛空出來的另一隻手,似乎想要讓自己的主人遠離這個女人,然而無論她怎麼出力就是拖不動。

「我就說吧?」涅瓦洛望著西貝瑞絲無比焦急,看起來就好像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意識到自己的小男朋友將被人搶走時的模樣,並沒有馬上安撫,而是先轉過頭去對萊克曼瑟露出一個苦笑。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萊克曼瑟說她有辦法,但這一幕看在西貝瑞絲眼裡就更加火大了,她氣得馬上往萊克曼瑟身上撲了過去,涅瓦洛也沒想到會這樣,來不及阻止的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萊克曼瑟被西貝瑞絲撲倒在地上。

西貝瑞絲露出了尖銳的獠牙往她蒼白的脖子咬了下去,但現在可不是她還在奧德齊身邊的時候,能夠自主決定能不能傷害對方,沒有涅瓦洛的同意她頂多只會弄得萊克曼瑟癢得笑出聲來,而自己則渾身無力而已。

因為違抗命令而渾身無力的她只能趴在萊克曼瑟的懷裡。

「西貝瑞絲,從今以後妳要和她好好相處,就像我們之間一樣,不要有任何衝突,知道嗎?」涅瓦洛才剛說完這話,就看到一對幽怨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直看,而回應就是一聲冷哼,接著……

「嗚!」西貝瑞絲吻上了萊克曼瑟的嘴唇,那細長而靈活的香舌直接頂開了她的嘴唇和兩排牙齒,用最直接的方式霸占了她的口腔,而她的舌頭則被女妖吸允並舔弄得毫無還擊之力,感受到這點甜美和刺激的萊克曼瑟很快就屈服了,她下意識地伸手抱緊了西貝瑞絲的身體,一隻手往她的翹臀摸去。

涅瓦洛整個傻住了,他意識到西貝瑞絲似乎誤會了「就像我們之間一樣」的意思,原本想出聲阻止的他,在思考了兩秒之後還是決定好好旁觀這美妙的一幕,女人柔軟至極的乳房互相擠壓在一塊,修長的美腿如同絲質緞帶般柔和而優雅的糾纏。

如果要說問涅瓦洛這世界上,造物主所創造之物裡最美的是什麼,那麼他的答案肯定是女人,而女人和女人之間的愛戀和激情更是美得無可替代。

老實說這樣在一旁觀看讓他很有感覺,他望著西貝瑞絲被白皙手指柔捏的水藍色美臀,那臀肉和兩腿之間的美麗花兒在螢火的光芒之中若隱若現,他很不得馬上提槍上馬,但是這時候水卻滾了……

萊克曼瑟將激情的西貝瑞絲輕輕推開,兩個女人才剛分開,西貝瑞絲馬上就霸占了涅瓦洛身邊的位置讓他哭笑不得,而萊克曼瑟則伸出舌頭來回舔了舔自己的粉唇,似乎對剛才的行為意猶未盡,看得涅瓦洛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西貝瑞絲,為了感謝妳辛苦奔波來這裡救我們,所以我打算用自己的拿手好菜來招待妳,好嗎?」雖然話這麼說,但涅瓦洛卻總覺得,其實萊克曼瑟才是那個迫不及待想要享用大餐的人,從她看著西貝瑞絲的眼神就知道了……

可憐的西貝瑞絲還不知道自己要被賣了,她現是看了涅瓦洛一眼之後,才充滿警惕地對萊克曼瑟點點頭。

這個小島上什麼沒有就是海鮮最多,萊克曼瑟不知道從哪裡抓來一隻比手掌大的扇貝,要涅瓦洛用長刀使勁才能打開,以此為主食,她在島上割了一些可以用的野草當做調味料,除此之外還有白天曬成的海鹽,還有一些對人體無害的礦物粉末,很快的一道香味四溢令人食指大動的海鮮料理就完成了。

原本西貝瑞絲還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但是一看到萊克曼瑟幫她捏起一小塊香噴噴的貝肉,她馬上就忘了主人的存在,興奮地靠向前去將貝肉連同手指一起含入嘴裡,望著西貝瑞絲吃得開心的模樣,萊克曼瑟則對涅瓦洛露出一個微微得意的表情,同時舔了舔手指上殘留的醬汁和口水。

西貝瑞絲就像換了主人一樣,這等著萊克曼瑟夾起下一塊肉放入她嘴裡的模樣,就跟「貴婦人」幾乎沒有什麼兩樣,如果她現在有尾巴的話一定可以搖到斷掉,涅瓦洛都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哭。

終於吃完晚餐之後,西貝瑞絲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盯著萊克曼瑟。

「就這些了……妳喜歡的話我以後再做給妳吃,好不好?」萊克曼瑟就像一個充滿慈愛的母親,摸了摸西貝瑞絲的腦袋,臉上的笑容溫柔而美麗。

「好……」

剛才是被人強吻,這次萊克曼瑟主動靠了上去,也不管西貝瑞絲嘴裡是不是還殘留著食物的味道,兩人的唇舌很快就糾纏再一塊,原本西貝瑞絲是因為賭氣才接吻,這次在萊克曼瑟有意的挑逗之下,她積蓄已久的慾望馬上就被點燃了,兩人渾然忘我地緊緊纏綿,嘴裡的「啪喳」聲接連不斷。

這下輪到涅瓦洛被晾在一邊了,這兩個自己最愛的女人就這樣激情擁吻,直接把他這個男人給忘了,他眼睜睜看著兩個女人的花兒微微靠在一塊,隨著身體的扭動而產生細微的摩擦,當萊克曼瑟的手指輕撫而緩緩深入的時候,那能夠無視重力的淫水馬上就流出來了。

現在西貝瑞絲的花兒,就像在炎熱夏日被人忽然剖開的西瓜,那鮮嫩的果肉之中有果汁緩緩流下,看起來既可口又迷人。

涅瓦洛再也忍無可忍了,他脫下自己的褲子跪在西貝瑞絲後方,讓龜頭在花兒上磨蹭了兩下之後便用力頂了進去,忽然遭遇背後襲擊的西貝瑞絲發出了「嗚嗚」的呻吟,而涅瓦洛則舒服得想要大叫出聲。

一手捧著西貝瑞絲的細腰奮力衝撞,而另外一隻手則撫摸著萊克曼瑟小巧的乳房,玩弄著那顆早已經挺立的乳頭,他興奮地放任一切刺激壓過他的理智。

鬥氣針緩緩刺入那柔軟的水藍色肌膚之中,西貝瑞絲似乎感受到異狀而扭了扭腰,她的腰在不知不覺間放鬆下來了,但更加強烈的快感卻讓她的小穴產生了大幅度的收縮,涅瓦洛的攻勢瘋狂而毫不留情,每一次抽出都會帶出許多淫水,每一次衝撞的時候都會讓短小的觸手扭曲變形。

就在西貝瑞絲即將高潮而緊繃身軀的那一刻,涅瓦洛馬上把肉棒從她身體裡抽了出來,原本在她腰上的手改將鬥氣針刺入花蕊和花瓣一陣狂揉,在西貝瑞絲發出忍無可忍的綿長呻吟的時候,萊克曼瑟也發出了一聲驚呼。

水箭撞上涅瓦洛結實的腹肌而爆炸開來,就在那剛剛高潮的花兒正在收縮的那一刻,涅瓦洛已經轉戰陣地,將滿是西貝瑞絲淫水的濕滑肉棒刺入萊克曼瑟的嫩穴之中。

雖然他們已經有過一次肉體關係,但那是在喝酒醉極度不清醒的情況下造成的,所以他們兩人在事後都沒有什麼實感。

從真正意義上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發生性關係。

而就在兩人交合的這一瞬間,不約而同地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他們已經很久沒這麼做過了,但這種感覺雖然奇怪卻在第一時間被意亂情迷的兩人給無視了,肉體上的快感還有感情的昇華才是此時此刻真正令人在意的東西。

「涅瓦洛……給我……」

萊克曼瑟軟綿而無力的呻吟馬上就征服了涅瓦洛的思緒,他抱著西貝瑞絲和萊克曼瑟的身體,緩緩出力試著將肉棒頂得更進去,然而萊克曼瑟卻皺起了眉頭露出些微痛苦的神情,直到幾乎頂到了最裡面之後才紓緩了一些。

「弄痛妳了嗎?」看著萊克曼瑟深陷西貝瑞絲肌膚裡的手指,就知道她捉得有多麼用力,只是不知道這是疼痛較多還是緊張較多。

「只是有點……不習慣……其實很舒服的……」

「那我要動了喔!」

「嗯!」

涅瓦洛享受著,這由萊克曼瑟那軟綿美妙的呻吟,還有在兩具濕潤肉體之間撞擊產生的交響樂曲。

萊克曼瑟的肉穴並不是很深,頂到最底部之後肉棒還會有一小截露在外頭,這讓涅瓦洛得小心控制力量別頂太用力,以免弄得萊克曼瑟不舒服,但她的小穴卻是很符合她呻吟的風格,在緊窄之中還帶了點軟綿,那種肉棒被人溫柔呵護的感覺也是一種非常特別的性愛體驗。

隨著時間過去,等萊克曼瑟適應了涅瓦洛的棒子之後,他開始加快扭腰的速度,萊克曼瑟那忍耐著什麼卻又不自主呻吟出聲的模樣,讓涅瓦洛看了忍不住沈迷於其中,她原本有些蓬鬆的頭髮已經亂成了一團,加上她臉上那兩朵潮紅和一對柔情的眼眸,在營火的照耀下充滿了一種淫彌的美感。

「妳……嗯……又要……嗯哼……用那討厭的……摸……喔……摸我……」她已經連話都說不清楚,感受著涅瓦洛將鬥氣針刺入她的乳房之中,一種酥麻的快感從乳頭和乳肉之中擴散開來。

而涅瓦洛似乎感受到到她快要高潮了,馬上加快了自己衝刺的速度,搞得她到最後幾乎只能發出一聲又一聲瘋狂的呻吟,在長達兩分鐘的瘋狂交合之後,萊克曼瑟緊緊抱著西貝瑞絲發出了一聲綿長好聽的呻吟,涅瓦洛感覺她的小穴就像是一張強而有力的小嘴,正在努力吸允並舔弄著他的肉棒。

涅瓦洛俯下身去與無力的萊克曼瑟深情接吻,讓肉棒停留在她身體裡溫存一陣子之後,才抽了出來重新插入西貝瑞絲的身體裡,而休息夠了的西貝瑞絲則抱著萊克曼瑟繼續她最喜歡的深度接吻。

因為涅瓦洛一上來就是最瘋狂的衝刺攻擊,所以萊克曼瑟總感覺懷裡的嬌區不斷的震動著,每一次震動都會讓深入她嘴裡的舌頭極短暫地停擺,好一陣子之後她睜開雙眼和發情的南海女妖對視著,因為西貝瑞絲居然主動撫摸著她的花兒。

而萊克曼瑟當然會用實際的行動回應她的熱情,她纖細的中指緩緩地沒入臀縫之中,摸到菊穴的她便緩緩伸了進去,西貝瑞絲渾身一震,小穴緊得讓涅瓦洛進出相當困難,但他仍然用最直接也最暴力的方式解決了堵塞的問題。

那就是更用力的衝撞!

在兩人的夾攻之下,西貝瑞絲也承受不了太久,涅瓦洛馬上又重新插入了萊克曼瑟的密穴之中,只是不像一開始那樣慢慢來,才剛插入他就開始加速了,貪婪地享受著肉體摩擦時帶來得快感。

「涅瓦洛……嗯……妳……想射了……吧?」對身體的感覺觀察入微的萊克曼瑟,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到涅瓦洛有了射精的衝動。

「得……射在外面……」他的呼吸開始變得相當粗重,扭腰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了。

「都……都……都有孩子……了……沒……差……沒差了……」

萊克曼瑟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難免帶了一點委屈,這讓涅瓦洛感到有些心疼,先讓西貝瑞絲坐在一旁,他停止一切動作親了親萊克曼瑟的臉頰,摸著她的頭髮,說道:「以後要辛苦妳照顧孩子了,都是我害妳這麼辛苦的。」

「別這麼……啊!」話還沒說完,她的身體就被涅瓦洛翻了過來,被用和剛才西貝瑞絲差不多的姿勢趴在西貝瑞絲的身上,而涅瓦洛則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瘋狂加速,用吃奶的力氣瘋狂撞擊著萊克曼瑟的小嫩臀。

「啪啪啪啪啪……」

男人射精之前的最後衝刺讓她幾乎陷入瘋狂,她在那難以承受的快感地獄之中無法自拔,只有把整個臉埋入西貝瑞絲高聳的胸部裡,才不會一直發出那丟人的瘋狂呻吟,然而男人這最後衝刺到她高潮而痙攣了都還沒有停止的跡象。

「涅瓦洛……」

萊克曼瑟為男人強悍的體力既沈迷又害怕,原本有些蒼白的臀部在他的瘋狂衝撞之下已經出現了兩片紅潤,就在她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涅瓦洛已經放聲發出了舒暢的呻吟,將肉棒頂入她身體的最深處,開始噴灑著大量的精液。

每一次強而有力的噴射,都會讓她呼吸一窒,就好像不是噴在她的下體而是心頭上一樣,那種溫熱而舒服的感覺難以形容……

肉棒一拔出來,大量的白精混合淫水一湧而出,西貝瑞絲馬上就用嘴堵了上去,將那腥臭又難吃的淫液全都吞入嘴裡,她甚至將舌頭深入萊克曼瑟的花徑之中將更多精液給勾了出來。

而涅瓦洛則抱著西貝瑞絲不盈一握的細腰,開始了新一輪的征戰……


第一百八十章:裡外夾擊



2014-05-13 Tue 00:56

在西貝瑞絲找到涅瓦洛所在的小島後,隔天的早晨史考克號因為嘗試穿越暗礁群無法成功而只好放下小艇接應,對於涅瓦洛的平安回歸,以及墜落暗礁地帶而毫髮無傷的幸運,船員們因此而高聲歡呼。

史考克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總是會對這個無時無刻都被幸運女神眷顧的小子感到忌妒,即使是透過這小子的幫助撈到許多好處的現在。

事實上,涅瓦洛和萊克曼瑟能夠平安穿越暗礁地帶,只不過是好奇幽靈的善意而已,被好奇幽靈惡作劇過的人都沒有發生過溺死或者撞暗礁而死的慘劇,他們大部分會在最近的小島或者是海面上清醒過來,而之後能不能平安回到船上就不是好奇幽靈的事情了……

讓船員們比較好奇的是,不知道為什麼涅瓦洛這一趟失蹤回來之後,居然還多了一隻長相非常漂亮的白犬,牠那幽雅而白淨的模樣讓任何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齊碧琳絲更是忍不住自己的喜愛。

但對於大多數的人,「貴婦人」或許會給他們摸,但一點想示出善意的意思都沒有,真正能讓牠感到興趣的除了涅瓦洛之外就是葛蘭洛特和洛德,牠一找到機會就一直跟在葛蘭洛特的屁股後面,不斷擺出戰鬥姿態,一副等著痛快一戰的模樣,牠優雅而美麗的外表底下充滿著一顆好戰之心。

而涅瓦洛在幫牠取名為「畢裏亞」之後,就放任牠去胡鬧了,反正葛蘭洛特也很喜歡戰鬥,他們甚至可以打上整整一個下午不休息,涅瓦洛有時候覺得,單純比拚體力的話整艘船上大概沒有人會是葛蘭洛特的對手……洛德也不行。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涅瓦洛在百般無聊之中忙著和西貝瑞絲或萊克曼瑟溫存,雖然在外人面前萊克曼瑟還是不怎麼給涅瓦洛好臉色看,但在私底下她幾乎可以算是百依百順,面對涅瓦洛那幾乎沒辦法滿足的性慾,她總是有極大的耐心去配合,而且拉著西貝瑞絲一起她也沒有意見。

因為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單獨面對涅瓦洛那可怕的續戰力只會讓她累死而已,在倉庫裡接連四次高潮到腿軟,而涅瓦洛連射都射不出來的恐怖經歷之後,她就知道獨佔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然而在這一段時間,她深刻理解到南海女妖的身軀幾乎就是為了性愛而生的這一個特質之後,想想長期和西貝瑞絲睡在一起的涅瓦洛能這麼強悍,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這樣悠閒的日子,隨著史考克號進入希爾商業聯盟的海域之後就慢慢結束了。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五月一號……

阿米李德在來信中提及,安奇考克港的東南方海域發生大規模的船戰,萬雲帝國的艦隊已經占領了周邊的一些島嶼,利用這些島嶼作為前進基地對安奇考克港這個後方重要要點進行騷擾性攻擊,而希爾商業聯盟在短時間內沒辦法進行有效的反擊,只能借助地形來進行防禦。

這並不是因為希爾商業聯盟的海軍太弱,而是因為聯盟高層對於這起戰爭的反應速度太過緩慢,他們認為自己有足夠多的經濟底蘊可以打贏這場戰爭,而各國的代表都持有不同的意見,當一個重要決議結果好不容易出來的時候,防線搞不好已經被推進上百公裏了。

相較於伊修諾比帝國,雖然希爾商業聯盟在表面上看似穩定,但內部卻早已亂成了一團,大部分的戰時緊急法規因為戰爭規模的提升已經失去了原有的作用,遠遠不足的戰備和動員讓這個聯盟面臨了一個極大的挑戰,就好像一個還沒從睡夢中清醒的巨人只能任人挨打。

然而高層卻不管這些,他們真正在意的是能否從戰爭中獲取利益,或者是能不能減少在戰爭之中的損失,那個國家應該支援哪些戰場並為戰爭失利負責,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現象,是因為他們認為要輸掉這場戰爭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好像三個年輕人,兩個聯合起來打最囂張的那一個,二打一沒有輸的理由,這樣簡單的一個道理……那脆弱的想像力無法讓他們去假設,萬一對方手上有刀、劍、弩之類的武器呢?

然而海鷗咒術公會就在安奇考克港裡,該怎麼突破這一層包圍是很大的問題。

不過深海極光號的艦長――雪兔・伊卡瑞斯願意協助這一次行動,她想利用這次的行動來打破目前的僵局,至少得先打通對南方海域的運輸通路,才有辦法有效利用海路支援卡薩梨爾盟國,讓萬雲將領瑪琳約瑟夫盡早吐出希爾商業聯盟的領土,事實上這個冒險的行動並沒有經過高層同意。

萬一行動失敗的話,伊卡瑞斯艦長就得為此付出一切責任,成功的話也得不到太多的好處,頂多增加點聲望和支持者的肯定,這對任何軍官來說都是一個非常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然而她卻不在乎。

正確來說,她已經沒有那個耐心看著戰局繼續糜爛下去了,萬雲帝國對他們的兵力似乎瞭若指掌,在戰場兵力控制上幾乎已經把現在的希爾商業聯盟逼到了極限,新生兵力的真空期似乎也在萬雲軍的預料之中。

至於萬雲帝國則沒有這種問題,早在戰爭爆發之前大大小小的戰備動員就持續不斷,加上這是一個比伊修諾比帝國更獨裁的國家,在戰爭爆發之出發揮出來的強悍戰力是驚人的,據說還有一些奇型怪狀的武器也出現在戰場上,對此毫無防備的兩個國家幾乎是一照面就吃虧。

傻子都知道,事情很不尋常。

伊卡瑞斯只知道事情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了,哪怕多出來的一艘戰艦就能讓看似無解的僵局帶來一絲希望,尤其是這艘戰艦根本不在對方的視線之中的時候,所以當阿米李德上門請求協助的時候,伊卡瑞斯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這個任務。

條件是,史考克號必須配合希爾商業聯盟的艦隊,打一場勝仗!

史考克一船人獲得的好處是驚人的,但是這樣的任務卻遭到了全體船員一致反對,沒有人認為這艘船在衝入戰場之後還有停靠碼頭的機會,雖然之前擊敗過萬雲帝國的戰艦,但這可沒有讓史考克自信心膨脹到腦子壞了。

所以,涅瓦洛必須要提出一個能說服所有人的計畫,他幾乎一整天的時間都拿著避風隼布萊從海鷗咒術公會帶回來的情報看著。

「這是魔導望遠鏡觀察到的情報,防守吉利沙女王島的這支雙頭熊艦隊的分佈圖,這些線條他們曾經移動過的軌跡,雙頭熊艦隊一共是由兩艘重型戰艦、十艘輕型戰艦組成,似乎是規模中等的艦隊。」洛德攤開一張小小的軍事地圖,那是布萊從伊卡瑞斯那理帶回來的。

對於詳細的任務流程,伊卡瑞斯幾乎沒有提到完整一句話,任務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在戰鬥的時候,用最快的速度加入戰場,直接對對方的旗艦進行毀滅性攻擊,以這艘船艦的性能完全可以完成這個任務,問題是……之後呢?

如果沒辦法在半夜到天亮的時間內,在損失超過七成之前打下這座島,那麼一切都免談了,整個任務可以說是失敗了,他們將會面臨支援的萬雲艦隊的夾擊,這對雙方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而且進入交戰狀態就代表著史考克號的雙翼很容易受損,一但受損就不可能發揮出優勢速度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史考克一方都認為這是一次送死任務的原因,說實在的這艘船雖然出自希爾商業聯盟,但船上的人無論出身還是國籍都和這個聯盟一點關係都沒有,根本就沒有理由為這個國家賣命,即使對方開出的條件很誘人……

史考克看了也心動到不行,他也非常期望能夠完成這個任務,現在他很不好意思的承認,只要涅瓦洛有把握他才願意一起賠命。

事實上,關於整個計畫只有簡單的兩個情報和一張地圖,任務時間是涅瓦洛自己推測出來的,他根據這幾天在船上觀察到的航海狀況,還有惡補了一些關於海上戰鬥的知識之後推測出來的結果。

整個任務裡最有誠意的就是,伊卡瑞斯的艦隊會率先發動攻擊,他們將會吸引所有的船艦往北方移動,並且逼迫它們進入交戰或者登艦戰的狀態,在這種情況下通常旗艦都會和戰場保持一段安全距離,無論是火力支援還是指揮都能隨時敢上。

對伊卡瑞斯一方來說這可能是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但是對涅瓦洛這邊南上的史考克號來說,對方的旗艦就是一塊最美味的肥肉。

只不過海戰可不是人與人的廝殺這麼簡單,一個暗殺者衝到敵方主將深後捅個一刀就能了事,現代火砲的力量雖然強悍,但還沒有到能夠短時間內將對方戰艦擊沈的程度,從背後攻擊只能說明在對方轉向之前都只能被動挨打。

更何況對方的旗艦是重型戰艦,這種皮粗肉厚的主力戰艦不是那麼容易就會沈下去的,一但戰鬥的時間被拖長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更可怕的是,涅瓦洛已經能猜測到伊卡瑞斯的艦隊不會有太多戰艦。

很簡單的原因,萬一出動太多艦隊,很容易就驚動到對手,要不是被人提早支援就是對方直接避戰,這樣就沒辦法達到直接消滅兵力,占據重要戰略位置,更進一步迂迴收復失土的戰略目標了。

「齊碧琳絲上次用的那招,還有辦法再用一次嗎?」涅瓦洛抬起頭來這麼問道,然而洛德卻皺了一下眉頭才回應。

「沒辦法,那個實驗品只有一個,已經在上次的戰鬥裡毀掉了。」

他知道涅瓦洛會這麼問,很可能就是因為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南海女妖的媚惑雖然很強悍,但那是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才有可能生效,而且有心理準備和極高戰鬥慾望的戰場上,這種魅惑有很大的可能會無效,這麼一來送西貝瑞絲上去很可能就會是一個送死的局面,涅瓦洛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更何況,旗艦上通常都會有削弱精神咒術影響的結界,這類的結界對旗艦來說是絕對必要的,萬一旗艦被強悍的咒語學術士用精神咒術癱瘓的話,那麼交戰中的艦隊得不到命令和後方支援,幾乎就等同於輸了一半了。

「對方給出的條件和情報太少了,我目前想出來的方法都不夠保險,目前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敵方的部屬和作戰方式而已。」涅瓦洛捉著頭髮苦思著,嘴裡所說的都是目前面臨的難題。

「況且,對方又不是標靶,就算我們這艘船海上航行的速度再快,對方也不可能沒發現,到時候面臨對方的規避和交火,就得耗上很長一段時間,這對我們來說並不會是什麼好事,時間拖越久風險就越大。」

洛德在嘆一口氣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因為這說明了情況並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只不過他也很想幫忙思考這個問題,但是他的腦袋並不像涅瓦洛這麼靈活,對於戰術還有戰局的部屬都不是很了解。

「葵歐,妳有什麼看法嗎?」涅瓦洛伸了伸懶腰想讓自己放鬆一下,望向正縮著腳坐在長椅上發楞的萊克曼瑟,只要不是私底下都稱她葵歐。

「嗯?我嗎?」

一看那剛回過神來的模樣就知道,剛才的話題她幾乎都沒聽進去,涅瓦洛露出一個笑容之後很有耐心地說道:「這個任務的具體計畫妳知道,但是敵方的旗艦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我們從後方偷襲,我們擔心會在接觸的過程中耗費太多時間。」

「這個我哪會知道呀……我只對死靈咒術比較熟而已,妳問錯人了!」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還是很認真的想了一下,接著忽然問了一個問題:「我記得,無論戰艦還是一般船隻,只要主帆斷了應該都難以行動了吧?」

「是這樣沒錯,但問題是我們沒有這個能力擊斷對方的主帆,更不用說是在對方發現我們之前……而且要破壞那麼粗的柱子,得花多久時間?」洛德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這個想法比原本的計畫更不可能。

「在聊些什麼?打算把史考克號的主帆拆了嗎?」

葛蘭洛特抱著畢裏亞走了進來,畢裏亞和葛蘭洛特的毛髮因為潮濕而一束一束的,很顯然這一人一犬在經過激烈的戰鬥之後才剛洗完澡,而畢裏亞肯定是被葛蘭洛特拖去洗的,看牠一臉委屈的模樣就知道了,但涅瓦洛可不會理牠。

「妳在偷聽我們說話阿?」望著畢裏亞迫不及待掙脫葛蘭洛特的懷抱,跳到地上之後馬上穿過桌底,在他腳邊磨蹭的可愛模樣,涅瓦洛忍不住笑了出來,把牠抱起來放在萊克曼瑟的懷裡。

葛蘭洛特用毛巾擦著頭髮,隨便拉了一張椅子坐下,說道:「只不過是剛好聽到而已,而且這門板這麼薄,路過的任何人都能聽見妳們在討論些什麼,妳們該不會都不知道自己晚上的動靜有多大吧?」

聽到這話,萊克曼瑟紅著臉偷偷瞪了涅瓦洛一眼,而洛德則是裝作沒聽到似的在那邊整理資料,而事實上好像也沒什麼好整理的。

涅瓦洛咳了兩聲,轉移焦點:「好吧!回到剛才的話題,葵歐似乎想建議我們破壞敵人旗艦的主帆,不過這個任務似乎沒這麼容易完成,而且風險也太高了。」

「風險對妳來說高不高我是不知道,妳已經做了太多我預料之外的事情。」說這話的時候葛蘭洛特有意無意地挪了挪自己的美臀,涅瓦洛看著也聯想到了什麼,很不爭氣地有了反應,只聽見她繼續說道:「但是要在短時間內破壞主帆應該是辦得到的,妳的左手不是戴著一個奇怪的武器嗎?」

涅瓦洛看了看自己的手套,然後望向萊克曼瑟說道:「我還沒拿它來切過這麼厚的東西,所以並不是很有把握。」

「應該是切得斷,不然……拿史考克號的主帆試試就知道了。」這東西當初是萊克曼瑟,根據地牢巫師會在伊修諾比帝國謀變的計畫中,所使用到的一種特殊的咒語學術進行研究而發明的一個試驗品,她也不知道這種技術能發揮出魔獸生前幾成的能力,只知道魔晶石一定得是高階的才行。

「我想史考克船長會崩潰吧?」這是萊克曼瑟上船以來開的第一個玩笑,他們在楞住一會兒之後才笑出聲來,從涅瓦洛的視線,葛蘭洛特就意識到這種威力強悍的武器跟一旁的萊克曼瑟有著一定程度的關係,越多的了解只會讓她越來越覺得這個女孩深不可測。

幾個小時之後,涅瓦洛用已經完成的作戰計畫說服了史考克,讓史考克號往吉利沙女王島的座標前進。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57

第一百八十一章:蕾洛娜(二)



2014-05-13 Tue 16:44

就在史考克號對雙頭熊艦隊的旗艦發動致命奇襲的那一刻,遠在遠古森林南方的聖獸海域上,有一雙眼睛正關註著關於希爾商業聯盟的一切狀況,還有涅瓦洛以及萊克曼瑟相關的情報。

蕾洛娜穿著略顯透明的性感睡衣,無比豐滿卻又不顯突兀地乳房輪廓若隱若現,接著就是那纖細得有些過分的小蠻腰,那凹陷下去的線條很快又以一個驚人的弧度向外擴展,白皙而幾乎找不到瑕疵的美腿交疊在一塊,她正側著身過目著從一些還能聯絡上的分部中搶救回來的情報。

即使到了休息時間,她仍然忙著關於騎士團的一切工作,只不過工作的效率已經大不如從前了,每當她感到疲憊而想要休息的時候,習慣性會想要動手放下左邊的側馬尾,然而她卻碰不到任何的東西。

正確來說,是她感覺不到任何東西……那被用大量繃帶、藥膏、紗布緊緊包裹住的小臂末端,讓她的左手看起來就像是一支等著被人點燃的火炬,有很長一段時間她必須去習慣失去了左手的日子。

每一次下意識伸出左手的時候,她總是會望著自己殘缺的小臂出神,鮮血四濺之中,卓克那複雜而猙獰的表情仿彿還在自己面前,她的心就像被人千刀萬剮一般地痛,那不受控制而放映的回憶是最大的折磨。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的。

對於她體內的毒素,矮人醫生已經盡了全力,雖然保住了她的性命,卻沒辦法根治中毒的問題,蕾洛娜的身體只會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虛弱,最多恐怕沒辦法活超過一年的時間,這代表著她必須開始找尋繼承人了。

這一切都像是在開玩笑似的,命運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在一連串的失敗之後又判了她死刑,她甚至沒有自己即將面臨死亡的實感。

而這件事情對整個騎士團來說都不是什麼秘密了,目前最有希望繼承團長之位的就是黎尼克,在所有排名靠前的騎士之中他的聲望僅次於安思托,然而安思托是絕對不會碰團長這個位置的,這一點任何人都知道。

然而蕾洛娜和安思托都知道,黎尼克的野心太大了,騎士團在他的領導之下絕對不會秉持著原本的宗旨,原本這也是他不被看好的原因,但是從總部被攻陷、逃亡、海上漂流到現在安定在一個偏遠小島上,這一切變化都讓騎士團成員們感到非常不安,前輩們的教誨也開始貶值了,黎尼克這種激進人物反而點燃了他們心中的那把火。

要不是安思托擋著,黎尼克恐怕現在就已經爬到她頭上了,那平均一天一封的情書只會讓她感到厭煩,她知道這個男人有多麼想要得到她的身體,所以她都盡可能避免和這傢夥獨處,即使是現在,房間門外也有安思托守著。

在這種進入低潮又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蕾洛娜很自然的想起了兩個人,一個是能解決所有團內關於咒語學術問題的萊克曼瑟,而另外一個則是那個總是不斷給騎士團帶來重大貢獻的,她的貼身侍從――涅瓦洛。

就目前來看,單純以能力和人格來說涅瓦洛搞不好是最適合繼承團長之位的人,但問題就是他加入騎士團的時間太短了,團裡還有一些成員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大夥們不太會接受一個陌生人當團長的……

而且,從來就沒有過貼身侍從當上團長的例子,這個職位出身的人當上團長恐怕只會被人在背後不斷說閒話而已。

但想得再多,找不到人回來也沒用。

放下手中那已經無心過目的情報單,她走下床給自己披上一件浴袍,就在伸手準備轉動門把走出房間的那一刻,她停止了一切動作,默默地轉過身將背部靠在門上,整個人像洩了氣一樣滑了下來,她就這樣靠著門板而坐在地上。

「安思托,妳還在嗎?」她知道,安思托就在這扇門的後方,這麼問與其說是叫喚不如說是一種自我安慰,同時也表現出了她內心深處的孤獨和無助。

「我在,團長大人有何吩咐?」安思托的聲音還是依然疲憊,但疲憊之中卻多了一絲關懷,再怎麼樣這個女孩也算是他一手帶大的,無論是站在部下的立場還是長輩的立場,他都不希望看到蕾洛娜傷心難過的模樣。

也非常不希望她以這種形式退位和結束生命。

「妳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都做了些什麼?我只記得……我曾不小心燒了團長大人的書信,被他老人家罵得很慘呢!」

聽蕾洛娜這麼一說,安思托也想起了一些往事:「嗯……您小時候總是喜歡跟著在下,只有跟著在下您才會安分點,所以當時的團長大人總是將您丟給在下照顧,那時您常常不經過同意就往資料庫房跑,讓許多人都感到非常頭痛。」

「呵呵……我小時候有這麼糟嗎?」一想到前團長那張讓人懷念的臉,還有他訓斥自己時的聲音,蕾洛娜就忍不住為自己精彩絕倫的童年笑了出來。

「是阿……還記得您也很喜歡拔雷文斯克的鬍子,拔到最後他乾脆把自己的鬍子給剃光了,以免每個人都盯著他的鬍子看。」安思托很難得的笑了兩聲,蕾洛娜小時候可是讓不少人吃過苦頭,她當時個子小小的,卻是一個十足的搗蛋鬼。

「那是他自己問我要不要拔的,他活該!」

「那倒是。」

想起小時候的事情讓蕾洛娜笑得很開心,一件又一件「豐功偉業」被拿出來回憶著,自從當上團長以來已經很久沒像現在這樣輕鬆了,在不知不覺間那段純真的童年時光已經遠去,她的人生被大量的責任和任務占據,然而在過度的忙碌之後迎來了失敗和即將到來的死亡。

她將後腦勺靠在門上,望向天花板的雙眼緩緩閉上,一聲無力地嘆息從嘴裡吐出,她自言自語般地說道:「好想回到小時候,那段無憂無慮、什麼也不用去想,沒有仇恨更不用報仇的日子……多麼快樂。」

「嗯。」

「吶……安思托,妳也曾經像我一樣,有這種感覺嗎?」

「嗯。」

「原來如此,妳這個木頭也會懷舊啊!」

「嗯。」

「也許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繼誠團長之位……不過現在也沒差了,反正再過一陣子我就要退位了,以後的事情應該也沒機會見到了……」

「嗯。」

「如果可以,請妳繼續守護這個組織,好嗎?」

「嗯。」

「我不希望父親的願望,團長大人的期望毀在我的手中,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如果……」

安思托很難得沒有站著,而是用跟蕾洛娜差不多的姿態靠著門板坐著,也許是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清楚聽見蕾洛娜虛弱而疲憊的聲音,他聽著蕾洛娜逐漸哽咽並再也說不出話來的聲音,想起了前團長在臨終之前說過的一些話。

――「安思托,感謝妳一直以來的守護……對於將來妳一定不會失望的,只不過蕾洛娜妳還是得好好照顧她,她並沒有像她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堅強。」

――「我老了,也沒什麼東西可以留給妳,卻還要厚著臉皮跟妳說這些,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做人很失敗,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在他閉上雙眼,而手臂無力地墜落之前,他說出了自己最後的請求。

――「如果可以,請妳繼續守護這個組織,好嗎?」

蕾洛娜哭了,她無助地把頭埋在自己的兩腿之間放聲大哭,父親的願望沒辦法實現了,而團長的期望也被辜負了,盛海文前輩再也沒辦法鼓勵她,而她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前進了,人生在這一刻走入了一個令人絕望的死胡同。

一切的努力、一切的學習、一切的希望、一切的一切……都隨著矮人醫生沈痛的搖頭和一句無比沈重的話,化為泡影。

蕾洛娜哭得很大聲,向來堅強的她第一次表現出這麼脆弱的一面,然而安思托知道,這時候沒有人可以幫助她,只有她自己的選擇能夠決定是否重拾勇氣。

「嗯,沒有如果。」

從這一天起,蕾洛娜病倒了,毒素的發作讓她陷入了昏迷。

也是從這一天起,安思托認為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了,他知道現在的情況下任何飛鴿都會被攔截,還可能因此而暴露他們的位置,所以他選擇直接派人前往希爾商業聯盟,他認為涅瓦洛一定會前往這個地方,尋求海鷗咒術公會的協助。

帶去的消息是「深海家園號」的具體位置,還有蕾洛娜目前並不樂觀的狀況,以及組織內部面臨的問題,他知道涅瓦洛一定不會對此視而不見。

然而當希爾商業聯盟來信的時候,已經是快一個月以後的事情了。

蕾洛娜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裹著棉被仔細聽著安思托一字一句地將信上的內容唸出來,他就站在床邊捧著一張小紙條,拿著放大鏡說道:「

  給親愛的蕾洛娜大人,我是涅瓦洛。

  我非常擔心妳的身體狀況,請一定要堅持下去,別想太多也別放棄什麼,我一定會找到方法解開妳體內的毒,組織裡的狀況也只是一時的。

  我和萊克曼瑟會一起回到組織的,到時候任何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我正在希爾商業聯盟這裡和大貓族長、紫羅蘭商會長,還有海鷗咒術公會會長、深海極光號艦長爭取資源和技術上的協助,相信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得到成果,我一定會盡快趕到深海家園,請一定要等我歸來。

  萊克曼瑟也很擔心妳的狀況,無論情況再怎麼惡劣都別輕言放棄,也別太過操勞,要好好調養自己的身體,等我們回去之後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

                          ――涅瓦洛

雖然信上並沒有透露太多東西,而這看起來似乎也是一封短短的問候信,但蕾洛娜還是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至少這代表著萊克曼瑟和涅瓦洛兩人平安無事,這對她來說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了。

深海極光號就停靠在一座規模中等的小島旁,居住區的人們走過搭建的連接橋到島上,開始進行一些農業相關的開發工作,而另外一些則是忙著建造碼頭,捕魚可以有效解決目前糧食短缺的問題,所以碼頭是現在最重要的建築。

而黎尼克就站在一塊地勢比較高的位置看著這一切,不久之前他才又送出了一封不可能會有結果的情書,事實上他並不指望蕾洛娜會接受他的愛,他只是想讓蕾洛娜知道自己的恆心,讓蕾洛娜能永遠記住他的名字。

他會讓蕾洛娜知道他才是這個組織裡最有能力的男人,也是唯一一個配得上她的男人,從建築指導到信念的領導,以及推翻已經不再重要的舊時代觀念,他認為這組織需要的是一些新的想法和新的目標,太過被動不過是等著先前的事件迎來再一次發生的機會而已。

他會獲得所有人的認同,讓蕾洛娜徹底接受他,即使他知道蕾洛娜的生命已經快走到盡頭,但那也沒有什麼關係,他將會用自己的方式繼承蕾洛娜的遺誌繼續走下去,他會讓所有人知道自己對前團長的愛有多麼深厚。

不過要完成這一切,得剷除一切不安定的因素。

對於深海家園號上的敵人他只能用一些溫和的手段去競爭,他還不敢在安斯托的眼皮子底下殺人,那不過是自掘墳墓而已,況且他還得透過形象的建立來獲得居民的支持和鼓勵,這一切都是能推動他當上團長的力量。

在和平時期,透過這種方式要當上團長可以說是不可能,這只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但是在這個組織面臨崩潰的危險邊緣,這種透過拉攏支持者建立體系來奪權的方式正好適合,因為他要是當不上團長很可能就得面臨更多的指責,而在往後的發展上將遭遇無數來自內部的阻礙,很可能就直接導致組織分裂的下場。

即使是安思托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這種事情發生。

至於在深海家園號之外的敵人,他將會用任何手段去解決,到昨天之前已經有五名分部的成員死在他的暗殺令,這五個人全都是蕾洛娜重用的成員,他要把蕾洛娜的影響力一點一點從這個組織裡抽掉。

他的暗殺對像還有兩個人。

「找到了嗎?」黎尼克轉過身,望著手上捧著一疊紙張,從山坡下緩緩走上來的部下,他會到這裡來就說明一定有什麼消息了。

「嗯!他人在希爾商業聯盟,但是我們並沒有發現萊克曼瑟的身影,在他身邊的還有洛德、齊碧琳絲隊員,目前我們的人已經完全掌握了他們的行蹤,現在只差妳的一個命令了。」隨手翻了翻資料,他把一張紙交給黎尼克過目。

黎尼克盯著手上的紙張,一臉難以置信,他很快就沈聲道:「殺了他!」

「遵命!」不久之後,一封信從海面下被送了出去,接著又被接應的人換成飛鴿,用極快的速度往希爾商業聯盟的方向飛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屠熊



2014-05-14 Wed 15:44

寂靜的黑夜之中,被夜幕壟罩的大海只能隱隱聽見浪潮聲,還有在月光之下若隱若現的浪頭,燈火通明的吉利沙女王島就像一隻身上斑點正在發光的甲蟲,而守在它身旁的雙頭熊艦隊則像是一群螢火蟲。

他們所遭遇的敵人並沒有點燈,也就是因為這樣才沒辦法在第一時間發現,伊卡瑞斯的艦隊就像幽靈一般從黑夜之中登場,當第一支砲管發出那響徹雲霄的轟鳴之後,緊接著就是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砲聲,為這場意義重大的戰鬥拉開了一個序幕,雙方都在有限的陣形變化之中搶占著有利位置。

然而目前的主動權在伊卡瑞斯的手上,雙頭熊艦隊的指揮官,錯就錯在他們的警戒範圍太狹小了,才沒辦法在夜色之中第一時間發現他們。

「今晚,我們將突破一切規則、拋棄一切束縛,突破敵人設下的該死囚籠,用鮮血和肉身為友軍打出一條通往未來的美麗通道!」現在,雪兔˙伊卡瑞斯站在旗艦的艦首,她的聲音透過特殊的魔法結界被送到每一艘船上,每一個因為戰鬥剛打響而有些緊張的船員們,都放棄了一切思考,仔細聽著她的聲音。

「我不知道萬雲帝國的老不死國王有什麼目的,但我絕不允許他們踏入希爾商業聯盟的土地,今天不可能、明天不可能……未來也絕無可能!今天我們的任務就是讓他們前進的腳步葬送在這裡,告訴我!妳們準備好了嗎?!」

她的聲音並不是很宏亮,也不像男人那樣強而有力,然而她所說的話卻點燃了每個人心中的戰意,回應她的是由各式各樣回應混雜,非常混雜卻響徹了雲霄的一聲吶喊,它比戰鼓更加響亮也更振奮人心。

已經開始戰鬥的砲手幾乎是吶喊著點燃了火藥,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因為興奮而浮現的潮紅,每個人的臉和脖子都因為吶喊時過度的出力而青筋直冒。

最後,伊卡瑞斯拔出自己的長劍,指著吉利沙女王島的身影,下令道:「今夜沒有規則,因為我們就是規則!命令開創先鋒一號和開創先鋒二號牽制敵人右翼迂迴的戰艦、命令開創先鋒三號和四號、五號往敵人中路突破,逼對方旗艦與戰場拉開距離,聖母一號二號與本艦往敵人左翼迂迴吸引砲火……」

從戰場上的狀況來看,伊卡瑞斯這邊一共有八艘戰艦,比對方少了兩艘重型戰艦,為了速戰速決和團隊機動性的要求,這次的戰鬥她並沒有調動重型戰艦,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因為對方在發現他們沒有重型戰艦之後,就會想利用火力的優勢來贏得這場戰鬥,他們認為自己勝利在握。

但這麼一來也會馬上讓艦隊陷入危機,除了一開始能打得對方措手不及之外,一但對方從被突襲的慌亂恢復過來,伊卡瑞斯這邊就會陷入絕對的劣勢,所以她打算分散敵人戰艦的火力。

先讓兩艘戰艦去牽制敵人打算迂迴到側面的戰艦,以旗艦為首的集團則往另外一邊迂迴來吸引包括一艘重型戰艦在內的砲火,剩下的戰艦直奔中路做出一副要趁敵人在慌亂之中進行決戰的態勢,逼敵人的旗艦後退。

只有旗艦落單,那麼今天的任務才有可能成功!

「將軍大人,兩艘先鋒輕型戰艦擋住了幼獸五號和七號的迂迴,但敵方的大部分戰艦打算從中路進行突破,另外一邊似乎打算牽制我們的重型戰艦,前前後後的戰鬥陣型拉鋸過長。」一名參謀在整理好目前的情報和狀況之後,來到了艦隊指揮官的面前進行報告。

「妳怎麼看?」這個有著大鬍子的將軍,轉過頭去望向另外一名軍官。

「將軍大人,敵人的意圖很明顯,短時間內殲滅我方艦隊,為往後的領土收復打開一扇大門,只不過他們的指揮官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他指著桌子上的一張海域地圖的幾個被放置標誌物的位置,那正是伊卡瑞斯的船艦目前所在的位置。

「說說看。」

「戰艦與戰艦之間的距離太遠了,這樣的戰鬥對數量處於劣勢的敵方來說並沒有優勢,比如敵方用來阻擊我方迂迴戰艦的兩艘先鋒,只要我們讓幼獸調頭就可以協助對中路突破的敵軍進行打擊,而那兩艘先鋒因為與隊伍的距離過遠,反而沒辦法發揮什麼作用。」

當兩艘幼獸調頭對中路突破的敵軍進行牽制的時候,那兩艘用於阻擊的敵艦將沒辦法發揮任何作用,當他們有能力追上兩艘幼獸的時候,中路突破的戰艦群早就被拖住了,這種情況對戰艦總數較少的一方明顯劣勢。

除非是用於追擊作戰,不然陣形拉長都是正面作戰上絕不能犯下的錯誤,然而這樣的錯誤卻出現在一支由希爾商業聯盟,這個號稱擁有世界上最強海軍的國家的將領所領導著艦隊之中,難道所謂的「最強海軍」也不過如此嗎?

「立刻對全方位進行瞭望,這幫西岸人一定有什麼因謀!」將軍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他絕不會因為對方的指揮官表現得像一個智障而掉以輕心。

在這種絕不能犯錯的緊要關頭帶領一支艦隊奇襲這裡,擁有情報優勢的他們還帶了為數不多的戰艦前來,這怎麼想都不對勁!

「命令幼獸五號和七號立刻調頭,對中路艦隊進行牽制,巨人號重型戰艦與敵艦保持最遠安全距離,除護衛戰艦之外,其餘戰艦展開毒蠍陣型迎戰!」但戰鬥已經發生了,他沒辦法因為一個不確定的念頭而放棄眼前的戰爭。

把背後暴露在敵人眼前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毒蠍陣型是一種海戰專用的火力輸出陣型,只有數量明顯優勢的一方才有資格使用,讓戰艦成兩列往進行攻擊的敵艦群兩側包圍,而火力強大的重型戰艦則待在這個陣型的最末端,擋在敵人衝鋒的路徑前方。

這個陣型並沒有什麼防禦能力,只要一個失誤就是重型戰艦沈沒的下場,但是短時間內卻可以將敵方大部分戰艦全都籠罩在火力之中,尤其只要能協助重型戰艦擊毀最前方的幾艘戰艦,那麼敵人的前進腳部將會硬生生被拖住。

面對敵人不尋常的攻勢,這位經驗豐富的指揮官選擇以攻代守!

這時,一名慌張的參謀衝到伊卡瑞斯面前,他沒有任何的禮節和敬稱,一開口就說道:「雙頭熊艦隊展開毒蠍陣型,敵方旗艦沒有後撤的現象!」

這個消息讓伊卡瑞斯皺起了眉頭,原本她以為對方指揮官會選擇更保險的打法,沒想到一上來就打算把她的艦隊給吃光,而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一件好消息,一但戰損率高到一個程度,就算他們打贏了這場戰鬥也沒意義了。

「將軍,請下令!」另一名通信官正在等待著伊卡瑞斯的命令,眼前的狀況讓每個人都非常緊張,然而要回頭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對方的指揮官已經表明了,如果不能過他這一關就得把命給留下!

「本艦與聖母轉向,對敵陣型右翼進行打擊,削弱敵人的火力!」明知道這麼做可能沒什麼成果,但伊卡瑞斯這時也只能咬牙下達這樣的命令了,因為現在改變陣型和作戰方式已經來不及了。

「命令開創先鋒一號與二號,立刻破壞敵陣型的完整度,盡可能拖延時間!」

敵人的旗艦正在轉向,當它滿載砲口的側身面對中路突破的艦群的那一刻,這些艦群將會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而它不打算後退也就說明了它的位置是安全的,就算史考克號從背後衝上去也無濟於事了,因為短時間擊沈這艘旗艦是不可能的!

然而就在敵方旗艦快要完成轉向的那一刻,伊卡瑞斯不知道的是,這艘龐大的重型戰艦甲板上已經是一團混亂……

有大量的黑衣暗殺者莫名其妙從各個角落出現,已經有兩名軍官死在暗殺者的刀下,沒預料到會發生這種狀況的大鬍子將軍,馬上命令船員進行反擊,但反擊的結果卻讓場面變得更加混亂了。

每當他們把刀劍送入一個暗殺者的身體裡的時候,預期的阻礙和沈重感並沒有出現,反而是一種空蕩蕩的感覺,然而這個暗殺者在他們面前消失的那一刻,才知道原來這只不過是一個虛假的幻影。

船上到處都上演著類似的情況……

「立刻張開精神術抵抗結界!」意識到情況不對的將軍立刻下令,很快甲板上就冒出了一個相當複雜的魔法陣,那些暗殺者就像愈熱的水珠一樣蒸發了!

船上只剩下一個暗殺者,他就站在主帆的下方,手裡拖著一具船員的屍體扔在地上,就在將軍揮手命令船員將他處死的那一刻,他馬上舉起了自己的左手。

一道刺眼的白光劃破了夜空,刺痛了旗艦上每一個人的眼睛,在一聲猛獸般的咆哮之後,這道細長而鋒利的光刃穿過了一個又一個、一個又一個船員的身體,就像風暴一般在人群中橫掃而過,而一同穿過的還有主帆粗壯的帆桿!

就在船員的身體分家而鮮血四濺的那一刻,幾乎同時發出的慘叫聲還來不及令人顫慄的那一刻,暗殺者的身影忽然出現在甲板另一邊的邊緣,翻身一躍便往海裡跳去,弩箭手只來得及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一點傷痕。

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旗艦的甲板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一些身體被一分為二再也無法站立的船員,摀著自己臟器外露的傷口,看著自己跪倒在遠處的下半身,在極度的無助和恐懼之中漸漸失去生命,這個暗殺者不過出場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這艘船上已經是地獄一般的景象……

「檢查傷員,船醫立刻進行急救!」

將軍一聲令下之後每個人才從那恐怖的景象之中回過神來,一時之間船上忙成一團,他們開始搜索任何有救的船員搶先急救,然而無論他們再忙、工作是什麼,臉上的表情都是一樣的。

他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世界上有這麼強悍的武器,而大鬍子將軍的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裡去,因為船上的咒語學術士告訴他,那不會是神器,那是某種從未聽說過的咒語學術製作出來的魔法工具。

這樣的魔法工具在希爾商業聯盟還有多少?一個暗殺者擁有這樣一個東西就有如此驚人的殺傷力,那一百個或一千個暗殺者呢?

「報告將軍,死者二十一名而傷者三名,其中有兩位傷者沒辦法再加入戰鬥。」

「知道了,先別管這個,趕緊讓旗艦完成轉向!」

一個這樣的暗殺者就可以擊殺二十一個人,那麼一千個暗殺者是什麼樣的概念?那恐怖的殺傷力令人感到不寒而慄,然而他卻沒時間想這麼多了,僅管剛才那名暗殺者如何強悍,也沒有讓這艘戰艦失去戰鬥力。

但他們很快就會知道的是,這種武器不僅殺傷力強,破壞力更強!

就在這個時候,每個人都很明顯的看到主帆的帆桿傾斜了,一陣木柴摩擦而破碎的聲音之後,在主帆上瞭望的瞭望手慘叫著跳了下來,而戰艦的轉向則加速了主帆倒塌的速度。

而且哪邊不倒偏偏倒向面對戰場的那一邊,原本正準備開火的砲手幾乎都看不見敵艦的位置,整艘船被損壞的主帆拖著動彈不得還向一邊微微傾斜,在主帆墜落海中的那一刻濺起了大片的水花……

大鬍子將軍摀著臉,他覺得自己的頭已經隱隱作痛,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這種事情絕對不是好事,同時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湧現出來。

「將軍!大事不好,在我們的後方有一艘速度非常快的輕型戰艦正在接近!沒有掛上任何旗幟,無法分辨屬於哪支艦隊!」

大鬍子將軍臉色一沈,這時候隸屬於哪支艦隊都不重要了,因為會在這種時候從背後過來的,絕對不會是自己人的戰艦,他意識到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這些西岸人,希爾商業聯盟的作戰方式已經遠遠超出了他所能想像的範圍……

就在雙頭熊艦隊的旗艦主帆倒下的那一刻,伊卡瑞斯的船上爆發出一聲劇烈的歡呼,他們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但是這樣一來對方要完成毒蠍陣型就不可能了,而當那艘改裝的輕型戰艦出現在敵旗艦背後的時候,幾乎就已經宣判了這艘重型戰艦的死期。

因為沒辦法動彈的重型戰艦只能任由敵艦在它的死角進行轟炸,根本不用登艦戰就可以用一次又一次的砲轟,將這艘重型戰艦給炸到海裡去,而得不到旗艦命令和指揮的戰艦群只能選擇各自為戰。

伊卡瑞斯不斷下達一道又一道精確的命令,讓兩艘戰艦逼迫一艘敵艦進行登艦戰,這種情況下對方被登艦幾乎只有投降的份,而比較麻煩的戰艦則被直接擊沈,一邊是亂中有序而另外一邊則是混亂不堪,結果可想而知。

更糟的是,有時候兩艘萬雲帝國的戰艦甚至來不及規避就撞在一塊,指揮不協調帶來的後果非常嚴重,結果就是船身破損而戰鬥人員和武裝一起墜落海中的慘劇。

「妳是誰?!」

涅瓦洛才剛爬到甲板上,就被一群護衛隊士兵拿戰戟抵在脖子上,用力將潮濕到讓他幾乎沒辦法呼吸的面罩一把扯下,讓西貝瑞絲在海中帶著他快速穿梭讓他累得可以,他貪婪地大口呼吸著空氣,順便把兩口海水從嘴裡吐出來。

「妳們退下吧!他是友軍。」由於伊卡瑞斯的腰很細,讓她的臀部和大腿線條特別顯眼,練習劍術時養成的行走步法,讓她的臀部扭動幅度很大,看上去非常的性感迷人,她來到涅瓦洛的面前,說道:「妳就是阿米李德要見的那個人吧?初次見面,我是雪兔˙伊卡瑞斯,這支艦隊的領導者。」

涅瓦洛接過一旁遞上來的毛巾,擦乾了手之後與伊卡瑞斯握手道:「妳好,我是涅瓦洛,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背負重要使命而來到希爾商業聯盟,很榮幸與貴軍一同並肩作戰。」

「那樁慘劇是妳造成的?」伊卡瑞斯指著雙頭熊艦隊的旗艦,問道。

「沒什麼,我不過是上去拜訪他們一下而已。」


第一百八十三章:和平鴿



2014-05-16 Fri 02:11

在戰爭時期,任何有利於國家動員和振奮人心的消息都會被無限放大,帶領隊伍利用偷襲作戰成功摧毀敵方前進陣地的小隊長,或者戰場上一次對的時機中擺出對的陣型進行衝鋒而獲得重大戰果的軍團,又或者是總人數不到對方十分之一卻利用狹口作戰防禦成功的守備隊。

這一切都是人們在一天辛苦的工作之後,於飯桌上討論的議題,即使這些新聞到了民間最快都是一個月以前的事情了。

曾經有一支傳奇隊伍的事蹟,被希爾商業聯盟的各大國家和伊修諾比帝國有意的宣傳之下,傳得沸沸揚揚家喻戶曉,可以說在這個時代或許有人不認識萬雲帝國的「帝國皇權」艦隊,但沒有人不知道――和平鴿這支隊伍。

這支隊伍創造的一則則事蹟和故事都是家喻戶曉,但卻很少人知道這支隊伍是從何而來,它的起源就像他們的作戰方式一樣,如同戰場上的幽靈憑空浮現,在收割完敵人的生命之後卻又忽然消失,對大多數有機會遇到他們的萬雲帝國士兵來說,和平鴿這個名字就是惡夢的代名詞。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五月六號,二十餘艘戰艦在海鷗咒術公會附近巡戈,而公會本身的衛隊也各個全副武裝,這不是因為他們即將上戰場,也不是這裡隨時會發生戰鬥,而是因為會長室裡聚集了一些重要人物。

「好久不見了!涅瓦洛!」自從貓島的事件惡化之後,肯恩就沒有像現在這樣笑得這麼愉快過,只因為當會長室的大門被推開時,走在伊卡瑞斯艦長窈窕的身影之後的,就是當初與他在南海一同並肩作戰的戰友。

見到老朋友的肯恩很難得展現出熱情,他上前給了涅瓦洛一個熱情的擁抱,他沒想到涅瓦洛居然會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

「好久不見,我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形式再見面。」涅瓦洛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肯恩,他只聽說過海鷗咒術公會最近正因為貓島的事件而煩惱,沒想到擁有兩隻大貓的肯恩本人就在這。

「妳的南海女妖,我記得……叫西貝瑞絲對吧?妳們相處得還愉快嗎?」也許是身為喚獸師的習慣,見到和自己同樣有喚獸的人,一見面就問了相關的問題。

「她在這。」涅瓦洛把跟在身後的一名東張西望,長像和西貝瑞絲一模一樣只不過身上有著和萊克曼瑟極為相似的膚色和髮色的美女,推到肯恩的面前,只見她一臉好奇地看著待在這房間裡的每個人。

「她?妳在跟我開玩……」肯恩搖搖頭,光是這膚色和頭髮的細緻度就可以證明她並非南海女妖,但是他很快就想起了一個可能性,他瞪大了雙眼捏起西貝瑞絲的頭髮,讓西貝瑞絲嚇了一跳,只聽見他訝異道:「高階?這怎麼可能?!」

就在肯恩發了狂似地拉著涅瓦洛,探討南海女妖短時間內晉級高階的秘訣時,另外一個角落,伊卡瑞斯正等待著副官寫好一份信用票,她拿著這張代表一筆不小酬勞的票放在史考克的手上。

「這是海上城牆艦隊的一點誠意,感謝您對本次行動的重要貢獻,如果可以的話很歡迎到深海極光號上參觀,我可以好好招待您。」

史考克一拿到票卷就兩眼發光,可以說他這輩子還沒碰過這麼多的錢,如果他知道這場戰鬥對往後戰爭的重大影響的話,他就會知道這些錢讓他去拚命還嫌少了點,不過以現階段來說他已經很滿足了,心情大好的他熱情地和伊卡瑞絲握手。

「感謝妳,這位美麗的艦長,妳不用指揮艦隊進行接下來的戰鬥嗎?聽說安奇考克港之外的島嶼都將被一一收復,這應該也是讓海上城牆艦隊的任務吧?」然而一握上之後他也不太想放開了,這女人的手握起來柔嫩而舒服。

也許是因為長期曬太陽的關係,她的皮膚並不是很白,明顯的雙眼皮和微微下垂的眼角讓她看起來仿彿隨時都會睡著的模樣,細致的俏臉上還帶著一種年長女人才會擁有的成熟韻味,那一頭長及臀部的雪白色頭髮讓她多了一種潔淨的感覺,任何站在她身邊的人總是會忍不住多看她幾眼。

對她不熟悉的人絕對不會知道,她已經是個四十歲的熟女了,然而外表除了那無法忽視的成熟氣質之外,看起來卻還像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即使到了這個年紀仍然是許多海軍軍官和軍人的夢中情人。

「那倒不用,我的部下會幫我完成這個任務,剩下的事情已經不用我出手了。」當她說這話的時候,史考克下意識的以為她會微笑,那種相當客套的微笑,但是沒有,她臉上似乎永遠只有那副帶著善意,並且仿彿快要睡著般的表情。

他的第一個想法是――這個女人真有個性。

而伊卡瑞斯的想法則是――這個男人到底要握多久?

「人應該都差不多到齊了吧?我想一些閒話家長等話題,我們可以之後再聊。」阿米李德帶著羅琳從門外走了進來,她還是穿著先前的那套戰鬥裝,只有這樣她才能和阿米理德走這麼近。

一見到這個個子不高的女孩,涅瓦洛就覺得她的長相很眼熟,好像在哪裡曾經見過她一面,而且這種感覺非常強烈,只是他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認錯人了。

一見到她走進來,伊卡瑞斯就默默地移動了位置,悄悄地站在她身後,開始動手揉捏著羅琳臉上的軟肉並以此為樂,而兩人似乎養成了一種默契,羅琳也只是擺著一個冷漠的表情讓她捏著,並沒有表達些什麼,這就成了一副快睡著的美女正在欺負一個冷漠女孩的奇怪畫面。

阿米李德在見到涅瓦洛之後,兩人先是握手示意之後,他才繞過桌子坐在自己的會長座上,他擺了擺自己的雙手示意眾人坐下,早已經準備好的椅子都靠在牆邊,他們只要自己隨意找一個位置坐就行了。

阿米李德從抽屜裡拿出了幾張信紙,很難得一臉正經地看著涅瓦洛說道:「早在沼澤之塔騎士團出事之前,我和幾位相關的公會幹部就已經猜測出,貴組織將成為有心人的攻擊目標的這一個事實。」

「妳們知道?」涅瓦洛非常訝異,他下意識地問道:「為什麼?」

「其實最早得出這個結果的並不是我們,而是給予我們這份『遠古遺跡能源核心運轉原理』研究結果的,伊修諾比帝國皇帝――艾德文斯克陛下,他曾試圖警告沼澤之塔騎士團,然而一切卻已經晚了。」說著,他把手中的那份研究報告交給涅瓦洛,也許是因為疲憊,在涅瓦洛看完之前他便開始閉目養神。

老實說涅瓦洛看不太懂這份和藍圖非常相似的東西在寫什麼,所以他讓人去把萊克曼瑟給帶了過來,不過萊克曼瑟似乎不太想進這個門的樣子,一踏入這裡就顯得有些不安,對上涅瓦洛關心的眼神之後她才搖搖頭表示沒事。

接過那份研究結果,她開始和涅瓦洛解說上面的每一個圖形和文字代表什麼,大致上看起來是一個規模龐大且複雜,用於能源、能量轉換和調整的咒語學術迴路,這一張一張圖紙就代表了遠古遺跡核心的運作原理。

越往下看她的臉色就越難看,只聽見她說道:「也就是說,在失控的能量達到這個魔法機械的極限之前,它都可以將這些能量轉變成整個建築物所需要的能量,能夠之稱這麼龐大和複雜的魔法陣的運作的,只有……」

「神器。」涅瓦洛聽到這裡已經猜到結論了,他的臉色就和萊克曼瑟一樣難看,很顯然安卓狄亞斯早就計畫好那場襲擊沼澤之塔騎士團的行動,他的目標就是奪走那些可以用來當作能源核心的神器,用來啟動遠古遺跡。

「沒有錯,但並不是所有遠古遺跡,只有一些較為重要的擁有這種核心,從魔法陣的結構就可以推斷出重點目標,然而這需要一段時間的研究,目前我們還沒辦法很肯定的給出答案。」阿米李德揉了揉自己的雙眼,似乎沒想到還有人可以在短時間內就能看懂這份報告,他稱讚道:「這位小姐學識淵博,不簡單!」

而睜開雙眼之後,他就看到一個躲在涅瓦洛身旁,不太敢探出頭來的女孩,不過她那頭有些蓬鬆的頭髮卻暴露了她的身份,阿米李德笑道:「不用躲了小萊,我已經看到妳了,我還以為是誰這麼聰明,沒想到妳也到這裡來了。」

「小萊?」涅瓦洛沒想到他們早就認識了。

「妳……妳好!好久不見。」被認出來也沒辦法了,她只能拉一張椅子在涅瓦洛的身旁坐下,然而這個下意識的舉動看在阿米李德眼裡可不尋常。

「好吧!晚點再來討論妳是不是真的害怕男人,先討論眼前的事情。」

阿米李德這麼一說,萊克曼瑟才馬上和涅瓦洛拉開距離,只不過這麼一來反而更引人註目了,作賊心虛的她眼睛不知道該往哪擺,一張小臉浮現紅暈。

「目前貓島正面臨一個大危機,幾百、上前年來,大貓一直守護著那座被他們視為家鄉的島,然而事實上這座島其實是一個龐大的遠古遺跡,遺跡的重新運作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們的生存空間,而且貓神也受困其中。」阿米李德拿出了一張圖紙,那是海上城牆艦隊繪製出來的貓島圖。

現在的貓島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原本的貓島應該是一片遠始叢林,而大貓們則住在和自然融為一體的村子裡,然而現在半座島都被忽然冒出的遺跡建築給覆蓋了,它們看起來就像一根又一根指著天空卻又互相連接的柱子。

「根據我們初步的推斷和蒼老智者――奧德齊的確認之後,可以肯定的是遠古遺跡正在吸收貓神的力量,由於貓神是這個世界上最年長的蒼老智者,她擁有的力量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像的,其力量絕對不亞於神器。」

很快阿米李德又搖搖頭,對著在座或嚴肅或發楞或者已經睡著的伊卡瑞斯,說道:「我們無法知道貓神究竟是為何會如此輕易的,就被困在遠古遺跡之中,以她的能力這世界上應該沒什麼東西可以束縛她。」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們一直都不太敢深入遠古遺跡,萬一那是一條有去無回的道路就糟了。」肯恩顯然對現場的狀況非常了解,他已經為此奮鬥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他有些頹然地接著說道:「為了抵抗那些遺跡守護者的攻擊,大貓們死傷慘重,也不知道他們還能再支撐多久……」

「目前也還沒找到能傷害到遺跡的方法,對吧?」涅瓦洛的問題經由阿米李德的點頭得到了肯定,他大概了解了阿米李德開出的條件為何,他點點頭說道:「既然不能破壞遺跡,那麼就是要我們想辦法救出貓神吧?」

「還得撤走貓島上的居民,那座島已經不適合牠們繼續住下去了,我們得想辦法為牠們找到一個新家,在這之前得確保牠們的安全。」阿米李德也沒有客氣,他很大方地說道:「事實上這就是條件,如果能幫我們解決這個難題,那麼海鷗咒術公會將會給予沼澤之塔騎士團需要的技術和資金協助,至於詳細的報酬,我想小萊在這裡應該就不用多說明些什麼了。」

他拿了一張單子交給涅瓦洛,讓涅瓦洛給萊克曼瑟過目,然而她一看這份合約之後,上頭的每一條海鷗咒術公會同意讓出的技術都讓萊克曼瑟越看越心驚,這些全都是海鷗咒術公會手中非常重要的研究成果,期中還包括了目前最成熟的封印神器的技術,她忽然覺得手中的紙張有些沈重……

海鷗咒術公會下了血本!

「將各位聚集在這裡,是為了瞭解有誰願意為此盡力。」阿米李德從背後拉下一張和窗廉很像的世界地圖,上頭已經有幾個非常明顯的標記,那些標記全都是遠古遺跡被發現的位置,他站起身來說道:

「數萬年前,一個人類史上最偉大的文明就立首都在這裡,今天的伊古菲莽沙漠,他們的腳步踏遍了整個大陸,然而卻在一夜之間消失無蹤,事實上這個困擾了歷史學家數百年的謎題並沒有想像中的難,那是因為他們就像神話時期的神一樣,觸犯了不應該犯下的錯誤,他們嘗試去召喚時間神殿!

「今天,一個人類史上規模最大的戰爭就發生在這個時代,或許有人知道前線的戰爭有多麼壯烈,卻很少人知道我們的敵人,萬雲帝國的將士們是為了什麼而戰,這場戰爭的背後到底代表著什麼?萬雲帝國的皇帝又在想些什麼?」

到了這個時候,肯恩才真正意識到,海鷗咒術公會會盡全力幫助他和貓島解決難題的原因,他吞了吞口沫讓喉嚨不是那麼乾燥後,才說道:「妳的意思是……這場戰爭是有人在幕後操控一切,才造成的?」

「恐怕是這樣沒有錯。」這時涅瓦洛心中出現了安卓狄亞斯的身影,當時他就明明白白地跟聶瓦洛承認了,他的目的是召喚時間神殿。

「一切的線索都可以證實,『他』或者『他們』打算重蹈覆轍,走上伊古菲莽文明的後路,將時間神殿再一次召喚到這個空間,而這次將會走向毀滅的並不是伊古菲莽文明,而是我們。」阿米李德說得很輕鬆簡單,然而坐在一旁的史考克在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甚至都忘了呼吸。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走錯地方了,這裡好像不是他應該來的地方,但是因為現場的氣氛相當嚴肅,他也不好意思就這麼起身走人,尤其當睡著的伊卡瑞斯不自覺地把頭靠在他肩膀上的時候,他就更不想走了。

「從今天起,我將會在這裡成立一支隊伍,名字我也想好了,既然是為了和平而戰,那麼就直接稱為――和平鴿。」阿米李德拿出了幾張何約放在每個人的手中,而伊卡瑞斯因為睡著了他只好有些無奈地先放在一邊,他大聲說道:「這支隊伍的成立目的就是為了解決遺跡事件,阻止時間神殿的召喚。

「我不強迫各位加入,想加入的人自己在合約上簽字,貓島事件將會成為這支隊伍的第一個任務,任務獎勵除了海鷗咒術公會的長老通行證之外,還有部分的獎勵金……也許這些獎勵不夠買妳們的生命,但這已經是我所能拿出來的最大誠意了。」

「還有深海極光號通行證,手上有戰艦的人可以維修、改裝,而沒有的也可以到母艦上來喝喝下午茶,到我退位為止應該都有效……」伊卡瑞斯只睡了短短幾分鐘,她清醒過來之後一點都沒有為自己睡著時的失態敢到不好意思,對史考克點頭表示感謝之後,拿起放在一旁的合約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她說道:「反正也沒事,好像挺好玩的……」

涅瓦洛、萊克曼瑟、肯恩、羅琳紛紛在自己的合約上簽了名字,伊卡瑞斯簽好自己的這份之後,她忽然扭過頭去看著猶豫不定,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下筆的史考克,稍微睜大了自己的雙眼,問道:「妳不加入嗎?」

史考克看了一眼這位美女艦長放在腿上的合約,只見最下方姓名欄上用漂亮工整的字體寫著――雪兔˙伊卡瑞斯。

「好!算我一份!老子也要來拯救世界和平!」史考克什麼都不想,乾脆豁出去了,當了半輩子海盜他也想過過別種生活!

阿米李德從他手中收走合約,親切地笑道:「那麼,歡迎妳的加入,史考克先生。」


第一百八十四章:貓的故鄉



2014-05-17 Sat 02:43

自從人類進入了航海時代,開始向海洋之外探索未知開始,一個又一個被探險家帶回來的航海傳說,便以民間口耳相傳的方式開始流傳,直到詩人的出現,這些故事才被以文字地方式記載,並經由詩人的旅行傳播到更多地方。

從航海時代開始之後人類就遇到了一個特殊的智慧種族,他們是類人形的存在,同時體內凝聚了魔晶石的魔獸,他們就像人類一樣可以開口交談,並且擁有閱讀和學習的能力,而身軀就像真正的貓科動物一樣優雅而柔軟,因為擁有和人類差不多的體積,人們稱他們為――大貓。

很多探險家都知道大貓來自於一座外海小島,卻沒有多少人真正去過這座島,曾有探險家在一次船難之後登島,在大貓們的協助之下他終於有能力存活下來並回到希爾商業聯盟,但是幾年後當他想去尋找貓島的時候,卻發現再也找不到了。

一樣的航道,差不多的位置卻沒辦法發現貓島的身影,也就是在這之後,貓島在人們心中成了一個相當神秘的存在,當然也有不少人認為那是那位探險家的幻想罷了,事實上根本就沒有他嘴裡所說的那座島。

伊卡瑞斯坐在史考克號甲板上,特地搬出來的其中一張椅子上,懷裡抱著因為舒適而享受的畢裏亞,手裡不斷撫摸著「貴婦人」那特有的柔軟毛髮,不斷用她細長的手指為畢裏亞按摩著。

無論是身份還是那不怎麼變化的表情,都讓和她相處的人都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但事實上她卻很喜歡接觸那些毛茸茸的,或者是個子小小的可愛事物,比如她的好朋友羅琳就是個很典型的例子。

這次之所以瞞著所有部下隻身前往貓島,那是因為希爾商業聯盟高層已經限制了她的自主行動,發動對吉利沙女王島的襲擊除了對高層表示自己的態度之外,也造成了一種她人正忙著帶領艦隊作戰的錯覺,事實上那些事情副官都能自己完成,被限制了權力的她根本就無所事事了。

原本她答應可以在允許的範圍內,給予肯恩一行人最大的協助,然而在希爾商業聯盟高層嚴格控管之下,這最大的協助就變成只有她個人之力,這還不算是她待在史考克號上的最主要原因。

事實上她也很想看看傳說中的貓島是什麼樣子,她這輩子還沒親眼見過大貓長什麼樣子,她認為自己有必要和這些毛茸茸的生物接觸一下才對,所以她就加入了和平鴿的第一次出征。

明明是正規軍隊的艦隊指揮官,待在一艘海盜船上卻毫無彆扭的感覺,讓人不禁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天然呆,無論身在何處、發生什麼事情似乎都是很正常的。

「無論老子怎麼看,都覺得她是我看過最性感的女人。」史考克正在掌舵,他按照肯恩給他的方向調整方位,剩下的他那些經驗豐富的船員都會自己處理,可以說他只要負責決定方向就行了。

而同樣無所事事的涅瓦洛,則和這個頂著光頭滿臉刀疤的中年男人,討論著關於女人的一些話題,他那對充滿魅力的金色瞳孔已經釘著伊卡瑞斯很長一段時間了,連一些最沒心沒肺的船員也看的出來異狀,因此很難得在看到一個美麗的熟女坐在甲板上,卻沒有人上前搭訕。

「我是覺得還好,而且聽說她已經四十歲了,對我來說年紀大了點。」快三十歲的蕾洛娜,涅瓦洛還能接受,而那年紀幾乎可以當他媽媽的女人,他實在提不起什麼太大的興趣,當然這不過是指人類的範圍。

像當初他就和維克納玩得很開心,維克納的年紀不僅有當他媽的資格,就算是當他的祖先都不是問題,而那極度危險又美麗的身軀,正是迷人之處。

「妳懂什麼,像她這種天生麗質、身材又好的女人,四十歲才是她顛峰期的開始……妳看看她的腰,我這輩子還沒看過這麼纖細的腰!」

不說史考克沒看過,就算是涅瓦洛也沒看過這麼細的腰,原本他以為像西貝瑞絲或蕾洛納的腰已經夠細了,伊卡瑞斯的腰卻還要比她們更細一些,這就更顯得她的身體線條彎曲幅度更大,那S型的身段確實只能用性感來形容。

「怎麼?妳老人家對她有興趣喔?」講這麼多,涅瓦洛早就猜到這個傢夥對伊卡瑞斯有意思,但奇妙的是他可是海盜船長,而人家卻是正規軍的艦隊指揮官,這不僅門不當也戶不對,他拿什麼去追求人家?

「呵呵……有一點。」

――何止是一點,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妳有和她比過武術嗎?妳要追求她,也要和她交手過阿!」涅瓦洛不好直接當著他的面潑冷水,只好從另一個比較溫和的角度切入。

「喔?她的身手怎麼樣?」這還是史考克第一次知道這女人會武術,原本他以為這女人就像外表看起來那樣柔弱,事實上大部分的指揮官都沒有太高強的戰力。

「如果單純比刀劍的話……我不是她的對手,五招之內我就會敗陣。」雖然很讓人難以置信,但涅瓦洛所說的都是事實,沒有依靠鬥氣、西貝瑞絲還有萊克曼瑟幫他做的武器的話,單純比刀劍,涅瓦洛就吃過一次敗仗。

這整艘船上,這方面大概沒有人會是她的對手。

「真的假的?!」史考克聽到差點嚇死,涅瓦洛已經是非常強悍的戰士了,沒想到這個女艦長的實力也不是一般的驚人,只不過這個消息似乎沒有讓他打消心中的念頭,尤其伊卡瑞斯對著他們這邊揮揮手打招呼的時候,史考克的眼神變得更加狂熱了。

涅瓦洛沈默了一陣子,忽然覺得……好像造成了反效果?

肯恩舉著一條看起來像墜子的東西,那顆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寶石正指著史考克號正在前行的方向,這條墜子就是貓島的指示儀,如果不是依靠這條墜子的話要找到貓島恐怕只能靠運氣和大規模搜索。

由於安奇考克港外的海域大部分還控制在萬雲帝國手中,所以他們必須趁著夜色,在敵人警戒範圍變小的時候摸出去,這對一般的輕型戰艦來說是比較艱難的任務,但對史考克號來說卻不是什麼難題。

張開在上一次戰鬥中損壞,現在已經修好的雙翼,全速前進的史考克號乘風破浪,每一個比較大的浪頭都回在它加固過的艦首撞得粉碎,而每一次破浪都會讓船上的人有一種快要飛起來的感覺,那船身起伏比先前要大多了,如果是不適水性的人恐怕早已經吐出來。

大半輩子都在船上度過的伊卡瑞斯,在這種搖晃之中如履平地,她非常好奇地靠在甲板後段看著那對看起來像翅膀,又很像是某種魚鰭的裝置,而畢裏亞已經完全賴在她溫軟的懷裡不想下來了,即使牠看起來快要掉入海中的樣子。

這次一起行動的成員,除了伊卡瑞斯、涅瓦洛、史考克和肯恩之外,還有待在房間休息的羅琳、萊克曼瑟、齊碧琳絲、暗泉洛德和葛蘭洛特,後三者是在開會結束之後才加入的,他們也對這個團隊非常感興趣,而且每個人都想知道遺跡事件背後的真相,如果世界真的會因此而毀滅的話,他們也願意去阻止這一切。

從安奇考克港到貓島花了六天的時間,這還是因為肯恩的指引加上剛好貓島這次的位置離他們比較近,加上史考克號那逆天的速度,所以才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抵達,不過最討人厭的是,這裡有許多沒有開發價值的小島和暗礁,所以在前進的時候得非常小心水面下的狀況,避免擱淺和撞擊。

當他們不斷看到一艘又一艘破碎的老舊商船和戰艦,已經在歲月還有海浪的侵蝕之中變成了一堆漂流木,就可以知道這個海域有多麼危險,還好現在天氣還算不錯,如果是在暴風雨中來到這裡,很可能九死一生。

想想那高低起伏不定的浪頭,還有那朦朧而漆黑的遠景,加上風雨不斷而根本看不清楚的狀況,就算是一塊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的巨大礁石,就這麼一頭撞上去似乎也不是什麼太離奇的事情。

也就是因為這樣,經過這裡的時候每個人都很緊張,原本船上熱絡的氣氛馬上就冷卻下來了。

只有伊卡瑞斯還有辦法坐在階梯上睡著了,而史考克除了很殷勤地從船長室裡拿出棉被給她蓋之外,也沒辦法再更進一步的相處,因為眼前的問題一個處理不慎就是船毀人亡的狀況。

即使是涅瓦洛也沒辦法再這個時候保持完全淡定,或許在地面上他可以用各種方式來表現自己是何等強悍,但是在海上,一但船體出了什麼問題他根本就別想跑,就算西貝瑞絲可以帶著他在海中快速移動,但那也是短距離的,時間久了之後他搞不好還是得乖乖死在海中。

「看見陸地了!」主帆上方的瞭望手高聲大喊。

一些比較沒事情做的船員紛紛聚集到甲板前端,看著地平線上那個還不是很明顯的黑影,而史考克已經拿起望遠鏡開始觀察了。

「我覺得妳還是專心開船會比較好,妳知道大夥門的後半輩子現在全在妳的手上。」涅瓦洛則毫不留情地搶過他手中的望遠鏡,嘴裡講了兩句非常有道理,有道理到史考克說不出話來的話,自己拿起望遠鏡瞭望遠方。

然而才剛拿起望遠鏡他就被眼前的景像給驚呆了,貓島看起來就像是一座普通的小島,如果沒有肯恩的指示恐怕沒有人會知道那就是貓的故鄉,然而真正不普通的,是那些豎立在原始叢林之中的高大建築,它們紛紛指著天際,隱約可以看見一些電流在這些建築的連接橋上導通。

雖然知道遺跡守護者的存在,但涅瓦洛還是很難以相信,以人類的能力可以打造出這樣的建築物,那斑駁、蒼老的外表卻在整體上表現出妳無法想像的先進,而那簡單的線條卻在規模上展現出了伊古菲莽文明那至今無法超越的建築技術。

每次當涅瓦洛看見伊古菲莽遺跡,他就會在心底冒出一個疑問:「這究竟是一個強悍到什麼程度的偉大文明?」

事實上每個親眼目睹遺跡的人,心裡也都會冒出同樣的想法,當史考克號接近貓島的時候,每個人都被那高聳而壯闊的建築給驚呆了,只有肯恩凝視著這些建築,雙眼之中滿滿的敵意。

然而貓島並不是每個地方都適合登陸,雖然東面的水夠深,但卻都是地勢比較高的懸崖峭壁,從這裡登陸等於每個人都要有不錯的攀巖技巧,這顯然不現實。

整個貓島只有北邊的位置適合登陸,而那裡也有大貓自己建造的一個小碼頭,不過這樣的碼頭是根本沒辦法容納戰艦龐大的身軀的,所以史考克號只能在遠離碼頭的地方停下,每個人得搭乘小艇才能到島上。

因為貓島是會移動的,而且並不是非常緩慢的移動,而是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正在移動,當史考克號停下來一陣子之後,每個人都很明顯的註意到這座島似乎往西邊偏移了一些,估計幾個小時過後就會遠離史考克號了,所以史考克要求得有人輪班,讓史考克號能好好跟緊這座怪島。

事實上這座島除了靠岸有個小沙灘之外,根本沒有淺灘這種地形,碼頭之外就是一個非常明顯的斷層,再往外的水就深到一個能用可怕來形容的程度,這萬一沈下去應該是別想上來了。

貓島的碼頭是由某種石頭和泥土混合建成的,材質還算是非常堅固,可以抵擋潮汐的浪潮拍打,即使整座島都在移動似乎也沒什麼問題,而碼頭和村莊可以說是一體的,所以到處都可以看得到Z字型結構的石質樓梯,還有一些明顯不是給人類走的道路。

例如這裡的房子的屋頂都是平的,有許多樓梯可以登上房子的屋頂,也有許多石板橋將這些屋子頂端連接在一起,也就是因為這樣,整個村子的廣場似乎是由幾個比較大的屋子的屋頂組成的,能看見他們的屋頂上還有花園或者桌椅之類,第一次看見這種建築讓每個人感覺非常奇妙。

但更讓人在意的,是整個倒在村莊和碼頭的連接處,整個大字形躺在山坡上的一個人形的遺跡守護者,它不像沙漠的守護者一樣有著老人的形象,它的頭部是半圓形的,而雙眼則是簡單的兩個洞口,身體看起來像是穿了重裝甲的人類。

「我的天……那就是遺跡守護者?!」

「這些居民都在和這種東西戰鬥嗎?」

「如果是我,早搬離這裡了……」


第一次看到這種怪物的船員忍不住驚呼出聲,他們沒辦法想像和這種東西戰鬥是什麼慘況,他們也沒辦法想像在這裡生活的居民有多麼辛苦和危險,他們更多的是為自己的人生安全感到不安。



即使跟著史考克到現在,可以說是一路平步青雲了,他們當海盜當大半輩子還沒有最近這麼爽過,但這一刻他們還是忍不住在心裡質疑史考克的決定,這個任務沒有弄好的話,搞不好會葬送掉在場每個人的生命……

「我是肯恩,這些是我帶來支援的戰士,之前我承諾過會跟族長一起深入敵營,想辦法救出貓神,現在我把人給帶來了。」攔下一行人的是碼頭上的守衛,兩個體格較壯碩的大貓,穿著皮革護甲而手裡什麼都沒拿。

「妳的事情我們聽戴奧莉亞和辛維娜說過了,但我們並沒有直接放妳們進村的權力,我想我得讓人去通知一下族長,給我在這裡等著。」

就算看不太懂大貓的表情,但是從這語氣和話語之中,涅瓦洛就聽得出這裡的人對肯恩的態度並不是很好……其實一想想阿求瓦各一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的模樣,涅瓦洛就大概能理解這是為什麼。

不會有什麼人喜歡同種族的人,被其他種族當做奴隸一樣馴服的。

去通知的是大貓族的一個長頭髮女戰士,她並沒有用四條腿奔馳,而是用散步般的速度往村子裡走去,大貓無論雌雄行走時都是優雅的貓步,而她那走動時臀部和尾巴大幅度擺動,還有毛髮之中小穴若隱若現的模樣,看著的確非常性感。

「哼……看什麼,看到兩眼都發直了。」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萊克曼瑟卻一點醋意都沒有,她緊緊勾著西貝瑞絲的手,兩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對感情很好的姊妹。

「妳不也看得很開心?」涅瓦洛趁沒有人註意到的時候,伸手捏了捏萊克曼瑟軟嫩的臉頰,兩人開始討論著這些大貓們的穿著,不過大部分的焦點都落在那些母大貓的身上……


第一百八十四點五章:一周年紀念番外篇,龍族



2014-05-19 Mon 23:51

上古時期,展開翅膀便能遮天蔽日的巨龍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在那個到處可見巨龍孤傲身影的時代,人類只不過是配角。

大多數的人類都過著遊牧般的生活,要不然就是以部落群居,只有少部份的人類在巨龍的支配之下存活著,他們都是巨龍信仰的堅定追隨者,他們的存活意義和價值有超過一半和巨龍有關。

至今歷史學家還無法明白,人類的文明究竟是如何崛起的,只知道最古老也最偉大的文明是伊古菲莽文明,這個文明留傳下來的許多先進技術,至今仍然無法解析其中的奧秘,它憑空出現卻又突兀地消失,就像在蒸氣時代的火車站裡忽然出現一輛子彈列車匆匆而過,只留下一堆或驚慌或驚訝又或者好奇的乘客。

伊古菲莽文明的崛起,是巨龍時代結束的第一個關鍵,當時有許多人類不願繼續活在巨龍的陰影之下,雖然巨龍基本上不會主動攻擊或威脅人類,但是他們掌管的領地範圍太大了,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誤闖某個龍族的地盤,這對野心隨著科技越來越蓬勃的人類來說是個非常嚴重的阻礙。

伊古菲莽人決定拿起自己的兵器,站在高大的守護者身旁與巨龍決一死戰,於是就爆發了人類與巨龍之間的慘烈戰爭,每一次的衝突必須犧牲的可能是一座城鎮或者是一個城池,又或者是一個可以瞭望整個平原的高地。

而事實上,很少有人知道,龍族軍團的司令並不是龍皇,它的領導者是一個名為卡薩萊茵落娜的人類女性,龍族軍團的總司令幾乎就是一個一龍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可以說她站在龍族帝國之中人類的最顛峰之位。

鬱情平原(現今伊古菲莽沙漠東部)的一個小山丘上,卡薩萊茵落娜手裡拿著比她還高整整一個頭的大劍,靜靜地瞭望著山丘下,正在集結並往東方前進的人類軍團,她金黃色的長髮就像龍族的旗幟一般在風中飄揚。

手持劍盾的士兵走在最前方,而拿著弩砲的遠程射手走在後方,隊伍之中還有幾個體型高大,長相就像某種雕像類的手工藝品,卻隨著隊伍前進而走動的巨人,他們就是人類手中最強悍的戰爭兵器――守護者。

人類戰士的對手是魔獸,只有守護者這樣強悍的存在,才能與龍族一戰。

很快的,卡薩萊茵落娜進入了對方的射程範圍,但她仿彿沒註意到似的,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緊緊盯著動作死板,臉上永遠只有一種表情的守護者們。

即使大量散發著白光的弩箭撲天蓋地而來,她也視若無睹,眼看這些弩箭將要把她的身體射成刺蝟的那一刻,一隻巨大的翅膀從山坡後方冒了出來,一個猛力的拍打便用掀起颶風和結實的肉翼將一切威脅給擊落,一條身上帶著無數傷痕甚至少了一隻眼睛的火紅色巨龍從山丘後方直立身形。

巨龍的出現讓人類軍隊停止了腳步,只有守護者依然在人群刻意分開的走道之中緩緩前進,但有一個守護者卻在隊伍中間停了下來,它有著四條形狀怪異的手臂和四條很像蟲子的腿部結構,在巨龍出現的那一刻便對準四個方向張開了手。

「對方有一個盾獸、四個炮人、四個長老,看樣子這會有點棘手,妳應付得來嗎?赤魯?」

卡薩萊茵落娜淡然地站在弩箭形成的草叢之中,摸了摸只有低下頭來才能聽見只揮官再說什麼的赤魯的臉,當她這麼說的時候,赤魯的胸膛便開始了劇烈的膨脹,因為強光而逐漸透明的肌肉和鱗片,可以看見他體內有一股強悍的能量正在凝聚。

「可能得花點時間,司令大人。」他說話時嘴巴並沒有完全張開,似乎也因為這樣而讓他的聲音有點含糊,而在含糊之中還參雜了一些打雷般的轟鳴。

「沒關係,我能理解,誰叫我們人手不足呢……就拜託妳了,赤魯。」在赤魯猙獰的臉上留下一個吻,她拍了拍臉上的鱗片,在赤魯即將展翼高飛的那一刻後退了兩步,翅膀拍打時掀起的亂流吹得她頭髮散亂。

火紅色的身影在離地一段距離之後,仿彿出膛的砲彈一般沖天而起,接著便以王者的姿態俯衝而下,胸口凝聚的那團能量也越來越明顯。

這時山坡底下的人類軍團已經亂成了一片,尤其是當他們看清楚這頭巨龍的長相的那一刻,那傷痕累累的身軀並沒有讓他們感到輕鬆,反而是一種赤裸裸的恐懼在人群之中蔓延著。

「是赤魯!他怎麼會在這裡?!」

「該死!我們全都會死在這裡,想要跨過這座山根本不可能……」

「北面戰場的那群傢夥是怎麼一回事?!不是說赤魯已經身受重傷了嗎?!」

這時,四足四臂的名為盾獸的守護者已經張開了防護屏障,半圓形的防護屏障將人類脆弱的肉身全都籠罩在其中,但是這點防護並不能讓任何人感到一點安心,尤其是當這頭紅色死神依舊不偏不倚地衝過來的那一刻。

赤魯是龍族軍團的主力之一,也是最擅長單打獨鬥的巨龍,他幾乎是龍族軍團的武力代表,只要有他在的高地或防線人類軍隊就別想輕易突破,與生俱來的詛咒印記讓他擁有龍皇也無法超越的怒吼,但在使用這種怒吼的時候卻會因為詛咒的影響,而削弱半徑五公裏包括他自己在內的任何龍族。

在族裡他是個怪胎,但是在這裡他卻是任何人類的惡夢,尤其是當他張開了龍嘴而猛然一拍翅膀在半空中停下,任由四道射偏的砲人的光束從身旁掠過,一個複雜的魔法陣在他的身前、雙翼之間忽然出現的那一刻。

每個人都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在最後一刻,人類的指揮官下令撤退,但是一切都來得太快了,從來沒有接觸過龍族軍團主力的他們,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狀況並撤離,是指揮官最大的疏失,他們認為光靠九個守護者就可以擊殺大部份的巨龍。

這並沒有錯,但他們遇到的偏偏是赤魯。

刺眼的白色光球在穿過魔法陣的那一刻,忽然化為速度極快的利箭衝向防護屏障,或許有人看過普通玻璃被子彈給射破的景象,而下一秒出現的畫面就跟這種景象沒什麼兩樣,只不過破碎的是防護屏障而不是玻璃!

在防護屏障完全崩潰之前,白光穿過了高大的盾獸的身體並射向地面,半圓形的防護屏障被同樣是半圓形的炙熱光芒給取代,當守護者因為承受不了衝擊波的力量而飛向遠處或被拋向天空,又或者是支離破碎的時候,就說明了根本沒有人能在這樣的毀滅性攻擊下存活!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則在半空中搖搖欲墜,他最後看了一眼那還在不斷膨脹的白光之後,便往山坡的方向飛了回去,緩緩降落在卡薩萊茵落娜的身旁,他什麼都還沒說,卻有一口血從齒縫裡湧了出來。

「沒事吧?還撐得住嗎?」卡薩萊茵落娜有些擔心。

「沒關係,一點小傷而已,現在帝國沒有任何同伴能鎮守這裡,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用力將大量的鮮血吞了回去,全身痠痛的巨龍趴在山坡上動彈不得,用疲憊而無力的聲音說道:「還是司令大人英明,早猜到了伊古菲莽軍會從這裡進攻。」

「沒什麼,要掌握伊古菲莽軍的戰略思維,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但帝國之中卻沒有任何同伴的能力比得上您,要不是您擁有這等智慧,我國早已被敵人攻入腹地恐怕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吞下所有鮮血之後,他的嘴裡反而開始冒出一些黑煙,還有某種肉品燒焦的味道。

正常來說是不會這樣的,但是他原本就已經身受重傷,強行吼出能量砲的結果就是內傷惡化的下場,而變得較脆弱的口腔也有被能量給灼傷的可能,他在短時間內已經沒辦法再使用一次這種攻擊了,先不考慮魔力極限的問題,光是口腔和胸腔的狀況,再一次的怒吼搞不好會讓他致命。

卡薩萊茵落娜搖搖頭並沒有說什麼,雙眼凝視著那白光和煙塵消散的平地上,只剩下一地的殘渣和骨粉或骨頭證明有一群人曾經活過,他們的生命在赤魯的面前不過就像是屢蟻一般的脆弱,他們甚至還來不及留下遺言。

「親愛的司令大人,在下一直有個疑問想問您。」赤魯也註意到了卡薩萊茵落娜的目光,雖然兩者面對的方向並不一樣,但赤魯卻能感受到卡薩萊茵落娜那隱藏於堅強之下的悲傷和沈痛。

沒有任何的龍比他更了解這位人類司令,她越是堅強的模樣就說明了她承受的傷痛就越強烈,從她受到龍皇重用而上任之初到現在,都一樣。

「妳是不是想問我:『如果與自己曾經的子民戰鬥這麼痛苦的話,為什麼還要扛下龍族軍團司令的責任呢?』這類的問題?」卡薩萊茵落娜卻在他提出疑問之前,先一步猜出了他心中的想法,並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反問道。

「是的。」不知道是第幾次被看破心中的想法,赤魯早已經習慣了,卡薩萊茵落娜在這方面有與生俱來的天賦,她總是能從有限的線索之中,輕易看出別人的想法或者是對手的意圖,這一點整個龍族社會沒有人能超越她。

「知道我為什麼逃出伊古菲莽嗎?」赤魯並沒有回應,卡薩萊茵落娜在沈默了一陣子之後才繼續說道:「從那一天起,我的父皇就已經不是自己了,雖然我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我知道他整個人都變了,他寧可冒著將整個國家的人民拖入滅亡的風險,也執意召喚出傳說中的時間神殿。」

「雖然我早知道妳的身分,但是妳不怕讓我知道了以後,我會動手殺了妳嗎?」赤魯說話再也沒有半點敬語,他用連繫著翅膀的前肢,那類似人類的手掌輕輕捉住了卡薩萊茵落娜嬌軟的身軀,並用比劍還鋒利的指尖指著她的頸脖。

只要赤魯輕輕一用力,卡薩萊茵落娜就會變成他手中的一團肉泥,然而面對這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脅她並不感到害怕,反而是開心地笑了出來,把臉頰輕貼在赤魯尖銳的爪子上,用手撫摸著他強壯的指尖說道:

「呵呵……妳不會的,就是因為我沒辦法對他們下手,所以我才需要妳,而妳也是一樣的,妳需要一個真正重視妳力量的人,一個不會因為妳身上的詛咒而遠離妳的人,所以妳不會殺我的。」

「唉……」

雖然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看穿了心思,但習慣不代表他就不會因此而困擾,強悍而兇殘的赤魯其實也是一隻容易受傷的龍,因為家族遺傳的詛咒,從小就沒有任何龍族想靠近他,幾百年來除了龍皇之外沒有任何龍重視過他的能力,直到卡薩萊茵落娜的出現。

再一次被看穿了心思的赤魯發出了無奈的嘆息,他似乎不願意在這個話題繼續糾纏下去,鬆開了手中的女人,說道:「雖然我並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伊古菲莽皇帝依然是您的父親,與自己的父親對敵,您有認真考慮過結果嗎?」

「感謝妳的關心……」卡薩萊茵落娜將那把跟裝飾品沒兩樣的沈重大劍插在一旁,她趴在赤魯堅硬而充滿傷疤的臉上,那白皙的手撫摸著那些經歷過慘烈戰爭的證明,就像在撫摸著自己的情人,她凝視著赤魯的獨眼,說道:

「但是我認為龍皇大人才是對的,那個男人的一意孤行只會讓整個世界陷入危機,甚至會讓所有的人類和龍族面臨滅亡,也許父皇大人並不了解,時間神殿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但龍皇大人卻再清楚不過。」

赤魯似乎不想和她對視,睡著般地閉上雙眼,問道:「時間神殿應該只是傳說,為何龍皇大人會知道它的存在?您又為何如此肯定龍皇大人的判斷一定正確?」

「因為,龍皇大人曾經將『時間神殿碎片』送往東方封印,這個從天而降的東西差點就毀了伊森羅爵的領地,而伊森羅爵的傷勢妳也知道的,失去了一隻翅膀的他這輩子再也別想飛行了……」

卡薩萊茵落娜將先前,與龍皇一同前往東方查看封印陣的經歷,跟赤魯很仔細的說明過了一遍,直到最後赤魯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才知道這場戰爭背後真正代表了什麼,他們的肩膀上不知不覺間背負了萬物存亡的責任。

「龍皇大人在很早之前已經讓少數龍的同伴和人們一起建造避難所,因為這事情最好別讓太多人知道,所以一直以來都是隱密進行的,我想在今天妳該是時候知道這些事情了。」她充滿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也不想瞞著妳的。」

「沒關係,我能理解。」

「對了……妳知道為什麼北面戰場的伊古菲莽主力軍團,會忽然撤退嗎?」卡薩萊茵落娜似乎想起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她一面玩弄著赤魯外露的獠牙,一面說道:「那是我計畫中的一部分。」

「我知道。」

「妳為什麼會知道?!」卡薩萊茵落娜敢到非常驚訝,赤魯從來就不會去思考任何關於戰術和戰略的問題,所以對此感到非常意外。

「因為您當時好像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故意讓在下提早撤離戰場,不是嗎?」赤魯睜開了眼睛,像是看白癡一樣地盯著她,雖然這個女人聰明絕頂並料事如神,但在熟悉的人面前總是會露出笨拙的一面。

似乎因為感到丟臉,卡薩萊茵落娜臉紅得跟蘋果一樣,狠狠地瞪了回去。

見到她像小孩子耍脾氣一樣不說話的模樣,赤魯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之後,才說道:「麻煩美麗的總司令大人,告訴愚笨的在下一切真相,拜託了。」

赤魯無奈的模樣讓她露出燦爛的笑容,臉上的表情擺明了說著「就是要這樣才對嘛」的意思,有些得意地說道:「因為伊古菲莽帝國的內部有革命軍正在作亂,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沒辦法全力應付前線戰場的狀況,我們薄弱的北部防線才沒有被敵人鑿穿,而他們想要從南部來一次出奇不意的後方突襲,也被我給看出來了,這種情況下我們的敵人根本沒戲可唱!」

沈默了好一陣子,赤魯發出「嗯……」的聲音,似乎在肯定又像在思考,然而他很快就問了一個讓卡薩萊茵落娜頭疼的問題:「什麼是『革命』?」

「呃……這個我改天再告訴妳好了,走吧……我們一起回首都休息吧?今天晚上妳可得好好陪我,全身受傷可不是逃避的理由喔!」

不久之後,火紅色的身影沖天而起,帶著金髮飄逸的龍族軍團總司令往遠古森林的深處飛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貓島戰爭(一)



2014-05-20 Tue 17:17

大貓是一個擁有不亞於人類的智慧,並且擁有類人形姿態的魔獸種族,他們有著野獸般的下身和與人類相似的上體,有著和貓一樣毛茸茸的身軀和尖尖的耳朵,在走路的時候背後的尾巴總是會自然擺動。

這個種族有著相當不錯的戰鬥力,然而他們卻不像修曼人一般好戰,總是過著捕魚、耕田、玩耍、比武還有偶爾狩獵的日子,這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幸福了,然而這樣單純的一個種族,卻面臨了可能會嚴重影響整個種族後代的危機,這座小島是一座遠古遺跡,這是任何人都沒有料到的事情。

如果追朔歷史的話,大貓這個種族的出現跟遺跡可能有很大的關聯,曾經守護者高大的身軀是他們最大的信仰,然而曾經的信仰並沒有給人們帶來祥和,而是在清醒過來的那一刻造成了嚴重的災難。

大貓們前前後後和遺跡守護者交過兩次手,第一次是離村子最近的守護者開始運作的時候,大貓們在面臨了混亂和死亡之後憤然還擊,在犧牲了五十幾名戰士之後才擊敗了這可怕的怪物。

事實上現在的守護者,已經不如伊古菲莽時期的強悍了,很多學者都無法理解守護者過了萬年還能運作的原理,這也是人們感嘆伊古菲莽文明之偉大的原因之一,但事實上在上萬年前這些遺跡守護者可不是只有這點實力,九到十個遺跡守護者,可以殺死大多數單獨擋在眼前的龍族。

看似永垂不朽的機械,事實上也逃不過時間的摧殘,他們並不知道的是,要不是這個名為「射人」的守護者已經老舊到沒有能力進行遠程攻擊的話,這個村子早就被這個守護者給全滅了。

如果真是這樣,肯恩帶這麼多人來也只是來收屍的。

涅瓦洛一行人等了好一陣子之後,那個態度不善的長髮女戰士,才用慢吞吞的步伐走回來,說道:「妳們可以跟我過來了,但是那邊那條狗得留在這裡,我們不允許任何犬類生物踏入村子!」

當看到兩名戰士拿著長槍指著自己,畢裏亞開始對著這些大貓低吼,涅瓦洛才剛感覺大事不妙想要阻止,畢裏亞忽然變大的身體直接將兩名戰士推入海中,一聲怒吼就往女戰士的身上撲了過去。

而反應非常迅速的女戰士則馬上退開一段距離,臉上的表情相當猙獰,她手腳並用迅速閃過了兩個畢裏亞的分身,怒道:「狗畜牲,妳的主人沒教過妳不能隨便亂咬人嗎?膽敢對我族發動攻擊,就把命留下吧!」

一時之間,守在碼頭的戰士和村子裡的人都衝了過來,幾十名大貓族人馬上就將碼頭上的所有人給包圍了,而畢裏亞則擋在所有人的面前對著這群低階魔獸低吼,大有隨時準備撕爛敵人的架勢。

涅瓦洛註意到了,大部分的大貓戰士都是母的,大多數的公貓都站在遠處觀望,他忽然發現其實大貓是母系社會。

「涅瓦洛,讓妳的寵物安份點……拜託。」肯恩這時感到非常頭痛,他帶人來是為了解決問題,沒想到問題反而更多了,在涅瓦洛忙著安撫畢裏亞的時候,他對著女戰士解釋道:「剛才的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這只是一場誤會而已,這頭『貴婦人』會好好待在這裡的,請妳們放心。」

「誤會?這頭畜牲剛才攻擊了我們的同伴,難道妳看不出來嗎?偉大的喚獸師先生?」女戰士顯然不打算將大事化小,大貓一族天生就很討厭任何犬類生物,尤其是當這隻犬類魔獸還攻擊了他們的夥伴之後。

「不好意思,可以別一直畜牲、畜牲的嗎?」這時涅瓦洛忍不住了,在畢裏亞忙著用舌頭舔他的臉的時候,他皺著眉頭說道:「就算我們不對在先,妳說話也用不著這麼難聽吧?事實上我們是來協助妳們的,沒必要搞得妳我雙方像敵人吧?」

「協助?妳們知不知道我們面對什麼樣的敵人?妳們這些人搞不好連我們都打不贏,說協助實際上不過是扯後腿吧?」女戰士所說的話惹來周圍的大貓一陣竊笑,而這話也讓涅瓦洛感到非常不高興。

原本涅瓦洛想要和平解決這個問題的,但看樣子對方顯然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事實上他並不想在這裡耗太多時間,所以女戰士的百般刁難讓他非常不耐煩。

當涅瓦洛拔出長刀的時候,肯恩嚇的馬上捉住他的手腕,低聲道:「涅瓦洛,別衝動,在這個時候和大貓們發生衝突不是好事,我們是來這裡解決事情的!」

「這我知道,但如果對方想知道我們的實力到什麼程度,我想我可以代表所有人做個示範,別的我不太敢保證,但自己的實力到哪裡我還是有點把握的。」涅瓦洛顯然下定了決心要和女戰士交手,而周圍的大貓也開始發出共鳴般的貓叫,當兩人面對面站定的時候,所有的大貓都開始拍手鼓掌。

「涅瓦洛並沒有錯,這時候最好讓對方明白,我們不是來扯後腿的。」葛蘭洛特雙手抱胸,腰上掛著一對拳刃隨著她走動發出響聲,她一把拉住了想上前阻止的肯恩,在她強悍的力量面前,肯恩就像小孩一樣柔弱。

「好吧!」肯恩就像放棄了似的,從葛蘭洛特手中掙脫之後,安份地站在一邊等待著這場比試的開始。

女戰士從腰上拔出一對單手劍,用相當挑釁的語氣說道:「很好,我欣賞妳的勇氣,我是蜜科羅莉,是這座碼頭的守備隊長,妳最好記清楚我的名字。」

「涅瓦洛。」

涅瓦洛並沒有廢話,只是簡單的道出自己的名字之後,維持著原本的姿勢等待對方的攻擊,他的模樣就像是一個老手正在讓機會給新手。

「妳不出手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蜜科羅莉就像幽靈一樣閃身到涅瓦洛面前,兩把單手劍一前一後朝涅瓦洛身上砍去,由於涅瓦洛身上只有一把兵器,如果先抵擋第一把劍的話,就說明了他一定會被第二把劍給砍中。

然而涅瓦洛也一個閃身貼到她的面前,因為從對方的攻擊死角切入,在她的第一次攻擊落空之後,用長刀擋革第二次攻擊,而伸出空出來的左手往她胸部摸去。

手中才剛傳來那毛茸茸且柔軟的感覺,就被蜜科羅莉抽身拉開了距離,只見她又羞又怒地瞪著涅瓦洛看,那雙眼睛之中幾乎能噴出火來,而事實上她並不知道涅瓦洛是故意激怒她的,涅瓦洛要徹底讓這裡的人知道什麼才叫做實力!

只有逼出對手所有實力之後,再用最直接的方式將其擊敗!

「很好!」

蜜科羅莉一抖手中的兩把兵器,這兩把劍的鋒芒忽然變得極其危險,當涅瓦洛仰身閃過一次差點砍中他脖子的攻擊時,他幾乎能聽見空氣被硬生生破開的聲音,被這一劍砍中應該不是受傷這麼簡單,而是直接死在地上了!

蜜科羅莉的步伐既沈穩又靈活,攻擊角度越來越刁鑽,而攻擊速度也是隨著明確的節奏而越來越快,兩人之間三把兵器摩擦出了刺眼的火光,涅瓦洛僅用一隻手和一把長刀竟能和蜜科羅莉打得不相上下,這讓周圍觀戰的雙方都嘆為觀止,而這下蜜科羅莉也意識到自己的確有些輕敵了。

涅瓦洛在後退的時候,露出了施力錯誤的破綻,整個人的重心變得有些不穩,而蜜科羅莉也抓準了這次機會用力揮劍往他身上砍去,一點都沒有想要手下留情的意思,她怒喝道:「到此為止了!」

但她並沒有想到的是,涅瓦洛對這個致命攻擊不躲不避,順勢一個詭異的回身,兩手緊握長刀的刀柄一個蠻橫的橫砍,直接將蜜科羅莉砍來的兩劍給直接震開,停在兩人之間的長刀在他猛然伸直雙手的情況下,往蜜科羅莉的身上刺去!

蜜科羅莉心裡一緊,彎曲的雙腿馬上一個伸展向後跳躍,試圖用體能上的優勢拉開距離,但她沒想到的是涅瓦洛用跟她剛才非常相似的步法貼了上來,改直刺為直劈,她只好交叉雙劍來進行抵擋。

「鏗!」

長刀砍在兩劍交叉點中間,發出了刺耳的金屬交鳴聲。

就在蜜科羅莉準備鬆一口氣的同時,涅瓦洛一模一樣的第二刀當頭劈下,她原本想收手反擊的兩把劍又重新擺回原點,再一次擋住了涅瓦洛的直劈。

接著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我個人認為,以妳的戰鬥方式拿兩把劍不如拿兩把刀,追求速度的話也可以使用暗器,攻擊的變化性不夠沒辦法發揮出劍的優勢,兩把劍反而讓妳在被動防禦的時候相當吃力,難道妳不這麼覺得嗎?」涅瓦洛說話非常輕鬆,但手裡的長刀已經連續用一樣的方式劈了整整十五次,逼的蜜科羅莉不斷後退。

涅瓦洛並不會因為多次的攻擊而感到疲累,真正累的是用兩把武器卻艱難地只能被拖著,不斷用一樣的模式擋住攻擊的蜜科羅莉,她咬緊牙根,即使心中有再多不滿也發不出聲音來,因為眼前的攻擊已經讓她夠吃力了。

涅瓦洛的第二十刀劈得很輕鬆,每個人都看出了他這一刀並沒有出力,然而在碰觸到兩把單手劍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聽見了一種仿彿有硬物被削斷的聲音,接著兩把交叉的單手劍應聲而斷,在蜜科羅莉瞪大的雙眼和眾人的驚呼之中墜落在地面上。

「妳……」蜜科羅莉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她不認為自己的武器這麼脆弱,居然被人輕輕敲一下就斷了,最恐怖的是她完全不知道對手怎麼辦到的。

「妳連我用鬥氣都看不出來嗎?如果這是在戰場上,兩招之內我就可以讓妳死……」這話聽起來非常囂張,但話還沒說完聲音就變成從蜜科羅莉的背後傳來,那帶著笑意的聲音讓每個大貓都感到一陣惡寒:「只要一個鬥氣推進,再輕輕地把這刀往前一推,妳就會被貫穿了……」

蜜科羅莉甚至沒有勇氣轉過頭去,她明顯感覺到長刀的尖端穿過了毛髮頂再她後腰上的感覺,一時之間冷汗直流,她沒想到居然會遇到一個如此善用鬥氣的騎士,使用鬥氣之前毫無任何徵兆。

甚至用鬥氣砍斷了她的刀,她第一時間都還看不出來!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惹錯人了……

場面一片死寂,只有一個孤獨的掌聲從大貓的人群之中傳來,大貓們在看清楚來者的樣貌之後紛紛讓開了道路,一個身高比一般大貓還要高大而身材比一般大貓還壯碩的大貓戰士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他張嘴用低沈而威嚴的聲音說道:「蜜科羅莉,妳可以退下了。」

「是……」蜜科羅莉馬上退入人群之中。

只見這個壯碩並且毛髮也比一般大貓長了許多,甚至淩亂到很有個性的雄性大貓戰士,緩緩走到涅瓦洛的身前,伸出了自己的手,自我介紹道:「妳好,我是大貓族的族長――辛克茲,請多指教。」

「妳好,我是……」涅瓦洛才剛握手,就被族長一揮手打斷了嘴裡的話。

「我知道妳是誰,沼澤之塔騎士團的貼身侍從,對吧?我和海鷗咒術公會的會長交情不錯,我是從他那裡得知關於妳的事情的。」他上下看了看涅瓦洛的雙手、雙腳還有腰上的武器,忽然拍了拍涅瓦洛的肩膀,稱讚道:「不愧是沼澤之塔的騎士,各個都不是等閒之輩。」

――妳和阿米李德是朋友?那為什麼那傢夥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貓島的位置?

「過獎了,這次我們是來協助解決這裡的狀況,能不能先告訴我們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有我們該怎麼協助妳們?」遇到一個願意溝通的人之後,涅瓦洛講話也相對客氣了起來。

辛克茲帶著包括畢裏亞在內的一行人往村裡移動,一面前行一面訴說著近期發生的一些狀況,還有這裡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原因。

幾個月前,島上開始頻繁出現不正常的地震,島中央的地勢在不知不覺間開始變得高聳,而隨著每一次地震都會越來越明顯,到最後地面上甚至出現了許多裂痕,地表之下顯露出來的是不知被埋了多久的人工建築。

越來越嚴重的地震,讓這些建築開始出現在地表上,而這些遺跡的位置距離貓神居住之地並不是很遠,於是貓神決定隻身前往調查,沒想到這麼一去就是整整一個月沒有音訊。

辛克茲知道事情不太對勁,所以決定組織隊伍前往遺跡之中查探狀況,沒想到卻在入口之處遇到了強悍的遺跡守護者,面對兩個遺跡守護者強悍的實力,大貓們根本就沒有突破的可能,在犧牲了兩名戰士之後他們就決定撤退。

就在重新組織隊伍進行第二次探查的時候,村子附近的地表之下出現了一個遺跡守護者,辛克茲必須在這個守護者踏入村子,在手無寸鐵的村民之中掀起腥風血雨之前將它給攔下,大多數的戰士們都加入了戰鬥,用上了任何手段都沒辦法對這個高大的機械巨人造成一點傷害。

就在他們即將絕望的時候,辛克茲瘋狂的貼身攻擊之下發現了守護者的弱點,被破壞了核心的守護者就躺在山坡上直到現在,也就是涅瓦洛一行人剛登島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尊。

即使戰鬥勝利了,但大貓們卻沒有感受到一絲喜悅,因為有五十幾名戰士在遺跡守護者的腳步之下陣亡,有超過一半的死者都已經分辨不出原來的樣貌。

面對這樣過於強大的敵人,而且這敵人又是族人們曾經的信仰,已經沒有人能然起戰意繼續戰鬥下去,一時之間整個村子都陷入一蹶不振、士氣低落的狀態,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擔心貓神的安危那也不過只能擔心而已。

辛克茲知道自己的師父有危險,卻跟本束手無策。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才決定跟海鷗咒術公會求救,原本他也不期望阿米李德會抽手出來救援這個窮小島,但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公會會長在了解狀況之後,二話不說就答應要給予他協助。

但是這個協助一直都沒有什麼下文,除了把那個搶了他寶貝女兒和其侍女的可惡修曼人帶回來之外,情況並沒有太大的改變,直到現在……

[ 本帖最後由 昔我往矣 於 2019-2-21 21:59 編輯 ]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1:59

第一百八十六章:去除疲憊



2014-05-21 Wed 15:38

許久不見的主僕三人,也不管旁人以及辛克茲幾乎可以殺人的目光,辛維娜和戴奧莉亞兩個母大貓,一灰一黑兩個身影迅速地撲入肯恩的懷裡,見到她們沒事的肯恩也一面摸著她們的頭露出了幸福並安心的笑容。

雖然對他們的行為很有意見,但辛克茲知道現在不是為了這些事情起衝突的時候,現在真正重要的是解決眼前的事件,他在冷哼一聲之後就轉過頭對所有人提議道:「既然人都已經到齊,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想各位還是先休息一個晚上吧!我們明天中午集合,前往遺跡尋找貓神!」

在海上航行了幾天的時間,說真的船上的浴室簡陋到不行,完全比不上在地面上洗澡的享受,這裡的居民並沒有私人浴室,他們要洗澡的話都得到村莊另外一側的公共澡堂,澡堂分成男女兩邊。

涅瓦洛想起了當初自己在居住區設計的澡堂,那個澡堂建好到現在他都還沒機會使用,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那個運氣在裡頭洗個澡,畢竟誰都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當初建造澡堂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就在男人們選擇池子開始泡澡的時候,另一邊的女池顯然要熱鬧多了。

母大貓們有的坐在椅子上整理毛髮,有的將自己泡在水裡享受水溫,有的則懶洋洋地趴在岸邊的毛毯上,讓同伴幫她進行全身的按摩,在大貓的社會中母大貓要做的工作比公大貓要多很多,所以理所當然在這個母系社會中,母大貓擁有的福利也相對比較多。

葛蘭洛特一身健康的小麥色肌膚,當她那姣好而健美的高大身材泡入水裡的那一刻,大貓們明顯感覺到水位上升了,同一池的大貓相當好奇地移動到她身邊,對她的腹肌和碩大的胸圍感到非常好奇。

「妳是怎麼鍛鍊的啊?好結實……好迷人……」

「過來看看,她的胸部好大,屁股也好大……一定很會生!」

對於這些大貓的好奇心,葛蘭洛特只能面帶尷尬的微笑,任由她們毛茸茸的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只不過卻有一隻沒有毛的小手,在她的胸部上捏了兩下,她張開雙眼發現兇手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她身旁,涅瓦洛的情人――葵歐小姐。

只見兩人對視的那一刻,葵歐的臉不自主地紅了起來,就像做錯事被發現的小孩一樣躲避著葛蘭洛特的目光,相當尷尬地說道:「葛蘭洛特,妳的皮膚真好,膚色也很好看,哪像我……」

這還是這位小姐主動找她搭話,因為之前萊克曼瑟一直表現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直到她和涅瓦洛一起被救回來之後,個性似乎就開朗了許多,於是她認定在那座小島上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過。

同時,變得和萊克曼瑟有幾分相似的西貝瑞絲正好奇地東張西望,而她的存在讓在場的每一個大貓都感到有些緊張,她們只知道這個修曼人身上有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散發出來,並不知道其實跟她們一起泡澡的是一隻高階魔獸,和她們的族長一樣屬於高階的存在。

很快她就找到了目標似的,往伊卡瑞斯的方向走了過去,只見伊卡瑞斯已經完全放下自己銀白色的秀髮,與一個年長的母大貓一起跪在一個懶洋洋趴在毛毯上的大貓旁,似乎正專心地聽著年長大貓在訴說著什麼。

「我也一起聽。」西貝瑞絲很自然地跪在對面,伊卡瑞斯看見她便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接著就按照年長大貓所說的,開始按壓懶洋洋大貓身上的肌肉。

由於大貓毛髮茂盛,所以這種按摩不能用一般的力道,必須稍微用力一些,但也不能出太多力量,那會讓大貓們感到非常不舒服,而且指尖最好順著毛髮生長的方向推動,那對大貓們來說是非常舒服的。

伊卡瑞斯正按照指示,按壓並揉捏著大貓那豐滿而柔軟的臀部,似乎因為舒服,那條靈活的尾巴在伊卡瑞斯的手臂上撫來撫去,似乎也算是一種鼓勵。

而伊卡瑞斯似乎有這方面的天賦,她很快就掌握到了絕竅,不間斷的按壓讓大貓舒服地發出一聲又一聲愉悅呻吟,一旁的年長大貓拍手表示她做得很好,過了五分鐘之後她的手被年長大貓拉到懶散大貓的兩腿之間,只聽見她說道:「這是按摩的最後一個步驟,完成之後就可以去除一整天的疲憊。」

原本趴在毛毯上的母大貓翻過身來,閉上了雙眼就像睡著了一樣,任由年長大貓揉捏著她的胸乳,而伊卡瑞斯則在年長大貓的引導下,紅著臉將手指深入大貓那濕潤而緊窄的蜜穴之中。

活這麼久,伊卡瑞斯一個月都不一定會自慰一次,性經驗可以說是完全沒有,現在要她幫別的女性做這種事,她會覺得很難為情是正常的,但對這裡的居民來說這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所以她只能紅著一張美艷的臉,咬緊牙根開始幫這個大貓消除一天的疲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西貝瑞絲一直盯著她看,但她還是很快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用最能讓女人舒服的手勢在花徑之中進出,指尖不斷推動並按壓著小穴裡的肉壁,她能清楚感受到蜜穴之中那激烈的蠕動和那份溫軟。

「嗯……嗯……喵……」

隨著一聲綿長的呻吟,大貓的緊繃的身體整個上仰成弓狀,雙腿將伊卡瑞斯的小手緊緊夾住,在一陣一陣的痙攣之中,大量的淫水從小穴裡湧了出來,讓她的小手變成了濕潤一片。

剛剛被推上高潮的母大貓在喘息了一下之後,馬上立起身子靠到伊卡瑞斯的臉龐舔了兩下表示善意和感謝,她簡單擦了擦自己的下身之後便找了一個池子泡澡去了,留下看著自己沾滿淫水的手,不知所措的伊卡瑞斯。

「妳蠻有天賦的,當初這個工作我和我母親學了快一個月,我這樣口頭上說明妳就能抓到要領,真不可思議。」年長的大貓顯然對伊卡瑞斯的表現非常滿意,她拍了拍空出來的毛毯,微笑道:「來吧!讓我幫妳按摩。」

「我想……我……」原本她想拒絕,但開口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之後,只好點點頭趴在毛毯上,一項沈穩而淡定的她很難得緊張了起來。

她雖然已經四十歲了,但歲月似乎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跡,並不是很白的肌膚透著一種健康並充滿活力的紅,纖細地能讓大多數女人感到忌妒的腰,讓她的身材看起來超乎想像的性感,尤其當她趴著,臀部的輪廓和身體的線條完整呈現在眼前的時候,這畫面絕對能讓大多數男人瘋狂。

大貓的手在她的背上輕輕滑動,那毛茸茸的感覺讓她感覺有點癢,但這種感覺她也非常喜歡,那毛茸茸的肌膚接觸是她這輩子對大的娛樂之一,她緊閉著雙眼享受著這一切,從肩頭到後腰、從小腿到大腿、從臀部到大腿內側……

西貝瑞絲看得很專註,就好像正在看一場精彩好戲一樣。

豐滿且性感的臀部在大貓的按壓之下,不斷改變著形狀而很快又恢復原狀,那驚人的彈性都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夠擁有的,在場恐怕只有西貝瑞絲的身體彈性能夠超越她,她擁有能讓大多數男人瘋狂的嬌軀,卻沒有過任何性經驗。

並不是說她沒有和男人交往過,而是四十年來她從來沒有和任何男人發生過關係,即使戀愛也頂多牽手和接吻,在希爾商業聯盟,女人超過三十還沒結婚的少之又少,而超過四十還是處女的根本就是奇蹟,顯然她就是這個奇蹟。

當她翻過身來的時候,一張俏臉已經紅得很蘋果一樣,年長大貓相當專業地推揉著她豐滿挺立的乳房,同時也按摩著她敏感而充血的嫣紅乳首,她必須咬緊牙根才不會讓自己發出那令人羞恥的呻吟。

「盡量放輕鬆,只有放鬆下來才能去除疲憊。」也許是註意到她的狀況,年長大貓開口提醒,並且伸手撫摸著她的脖子,示意她放輕鬆。

深吸了兩口氣之後她才閉上雙眼恢復冷靜,就當作自己正在睡覺一樣,不過當年長大貓把手放在她紅潤的花瓣前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開始緊張,悄悄地用手捉住了毛毯。

「嗯……」

年長大貓相當溫柔地用兩根手指分開花瓣,中指則緩緩地從肉縫之中深入,感覺異物入侵地伊卡瑞斯忍不住扭了扭腰,而年長母大貓則誤以為這是可以開始的暗示,在第二根手指插入的那一刻便開始加速。

大拇指按壓在那充血的花蕊上,而食指和中指則忙著按摩著穴壁,很快的年長大貓就發現了修曼人女性和母大貓的陰道的差異,光是緊度就有差別,母大貓的小穴明顯要比較狹窄,但修曼人的肉壁皺摺卻比較多,她並不了解這其中的差異有什麼影響,只知道修曼人的體質較大貓來說是比較遲鈍的。

也許是因為漸漸感到舒服,伊卡瑞斯沒有像一開始那樣緊張了,在母大貓熟練而充滿技巧的按摩之下,偶爾會低聲發出舒服的呻吟。

西貝瑞絲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挪動位置到伊卡瑞斯的下方,當年長的母大貓將她的花瓣大大分開,讓小穴內壁整個一覽無遺的時候,西貝瑞絲用百分之兩百的專註力仔細觀察著,似乎想將一切的細節全都記到腦海裡。

而在遠方註意到這邊狀況的萊克曼瑟當然知道她在做什麼,一時之間感到有些興奮又有些好笑,在知道那些毛毯都是讓人趴在上頭按摩的作用之後,萊克曼瑟也找了一個空位趴了上去,享受著母大貓的按摩服務。

隨著時間過去,伊卡瑞斯因為皮膚表層有一層細密的汗水而顯得光亮,而因為過於舒服而皮膚底下湧現的紅暈也讓她的身體看起來更加迷人,年長的母大貓看她身體的反應越來越大,手指按摩和抽插的頻率也越來越快,伊卡瑞斯也不自覺得開始輕微扭腰配合著。

母大貓收回按摩胸部的手,將它放在伊卡瑞斯的小腹上,配合著插在她體內的手指進行按摩,這只會讓她累積的快感越來越強烈,她再也受不了地發出了所有人都能聽見的呻吟聲,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抖動著。

「啊!啊……」

在母大貓的努力之下,一股淫水爆發性地從伊卡瑞斯的嫩穴之中噴了出來,閃避不及的西貝瑞絲被噴得滿臉都是,她從來就不知道除了自己這個種族之外,人類也可以像她們一樣這樣噴水。

「看樣子,妳累積了很多疲憊喔……」年長的母大貓並沒有停下的意思,在看到伊卡瑞斯潮吹,短暫的停頓之後反而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等……等一下啊!我……我……」

「得好好宣洩出來才行呢!」

這次伊卡瑞斯並沒有像剛才一樣那麼驚人的噴發,只有大量的淫水從穴裡湧出,在年長母大貓的手上變成黏稠的白色液體,而更多的淫水則把毛毯給浸濕了,伊卡瑞斯整個人無力地躺在毛毯上喘息著,剛才的狀況對她來說太過刺激了。

年長母大貓彎下腰去舔了舔她滿是汗水的臉頰,溫柔地說道:「辛苦了。」

而伊卡瑞斯則露出笑容,親吻了一下年長母大貓的臉頰,感激地說道:「感謝妳,現在我覺得輕鬆多了,很有效,真的。」

但是當她要起身,看見自己噴了一地,還有西貝瑞絲臉上的淫水的時候,她整張臉紅到脖子去了,她活這麼大還沒遇到過這麼丟臉的狀況,她只好從一旁拿起毛巾幫西貝瑞絲把臉給擦乾淨。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我也常常會這樣。」

西貝瑞絲很自然地和伊卡瑞斯聊了起來,只不過她聊天的內容並沒有什麼禁忌,面對伊卡瑞斯幾分尷尬又有幾分好奇的模樣,她把平時和涅瓦洛的性經驗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分享,許多對此有興趣的母大貓也紛紛靠了過來。

這時,村子裡最高的一棵樹上,辛維娜和戴奧莉亞一左一右靠在肯恩的肩膀上,三人坐在樹枝上凝望著又大又圓的月光,自從回到貓島戰鬥開始,他們就很久沒有這樣靜靜享受著三人時光了。

「主人,我父親還是沒辦法接受我們的關係。」

辛維娜慵懶而平靜的聲音之中透露出一絲委屈,貓島上並沒有婚姻這種關係,但這也不代表辛克茲可以接受自己的女兒和一個修曼人在一起,她曾經為此而努力過,但面對辛克茲那固執的個性她實在是無能為力。

「沒關係,這不是妳的錯,一直以來妳爭取父親的認同,又必須面對我的任性,真的是辛苦妳了辛維娜……我相信等這次的事件結束,妳父親就不會拒絕我們在一起了。」摸著辛維娜柔軟而充滿彈性的耳朵,那柔順的毛髮讓他感覺到溫暖,而辛維娜則用力舔了舔他的臉頰,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主人,妳怎麼這麼肯定呢?」戴奧莉亞隔著褲子摸著肯恩的棒子,說話的時候不時朝著他的耳邊吹氣,讓人有一種面對魅惑而心癢難耐的感覺。

戴奧莉亞和辛維娜算是同母異父的姊妹,在貓島上這樣的關係並不罕見,每到了交配日,都是由母貓們決定要和哪隻公貓發生關係,這裡的公貓就和伊修諾比帝國的女人一樣沒什麼權力,能像辛克茲一樣受到所有足人認同並站上族長位置的公貓可以說是前無古人。

在確認這裡不會被別人看見之後,肯恩才拉開褲頭釋放那積蓄了許多慾望的肉棒,在性愛方面比辛維娜更有默契的戴奧莉亞,馬上就彎下要去張開可愛的貓嘴將這猙獰而堅硬的棒子含入嘴裡,用吃奶的力氣吸允著。

「妳們就只知道要做這種事。」

對於身為侍女同時也是妹妹的戴奧莉亞,一副飢渴難耐的模樣,辛維娜又是無奈又是好笑,面對肯恩的邀請她也馬上把嘴湊了過去,兩人側身擁吻著。

很久沒有品嘗到性愛滋味的三人,就像三個抱成一團的乾柴烈火,一旦被點燃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母貓忘情地扭腰,咬緊牙根承受著主人瘋狂的衝撞,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在那緊窄而濕暖之處,盡情地釋放積蓄已久的慾望種子。


第一百八十七章:貓島戰爭(二)



2014-05-22 Thu 02:27

牆壁上爬滿了許多古代圖騰的建築群聳立在森林之外,有些建築物上還隱約能看見許多被拔地而起的樹木和草叢,一條仿彿被刻意開闢出來的道路,從由兩棟高大雄偉的建築形成的大門一路往內部延伸。

兩個體積龐大的人形守護者,頂著一張蒼老著臉龐站在入口的兩側,呆滯而木訥地望著沒有盡頭的天空,直到遇到任何入侵者之前他們似乎都不會有任何動作,就像兩尊再普通不過的雕像,只有親眼目睹他們舉手抬足之間展現出來的強悍力量的人,才能從那呆版的外表之中感受到一股濃重的威脅。

山坡上,一行人趴在草叢之中觀望著,辛克茲銳利地雙眼緊盯著入口,向一旁的涅瓦洛說明道:「這是我們繞整個遺跡一圈之後,所發現的唯一的入口,其它的入口都被牆壁和建築擋住了,但是這個入口前方有兩個難纏的守護者,和在村莊被擊敗的那個不同,這兩個守護者都有著非常難纏的能力。」

「妳是說用生長植物纏住敵人,還有用四足機械攻擊敵人的能力?」涅瓦洛在看到這種守護者第一眼,就聯想到之前遇到過的那些,騎士團總部靠近沙漠的位置就有一個守護者會在固定的線路上巡邏。

「妳知道?」辛克茲感到有些意外,很快他就想起這個世界上,似乎不是只有貓島才出現過遠古遺跡,於是他問道:「在什麼地方也有這種守護者嗎?」

「在伊古菲莽沙漠也可以看見這種守護者,除此之外還有一種長得像蟲的,聽說是古代伊古菲莽人用來挖礦的機械,當初我還有洛德、齊碧琳絲和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團長,就和這些守護者戰鬥過。」

跟在涅瓦洛身後的北方戰士有過和守護者戰鬥的經驗,並且能從守護者強悍的戰鬥力中活下來,這已經足夠說明了他的實力,但是真正讓辛克茲感到意外的是隊伍最後方的那個阿特曼女孩,他實在看不出來這個女孩有什麼強悍之處。

事實上,當時涅瓦洛一行人能戰勝遺跡守護者純屬僥倖,要不是涅瓦洛體內的封印陣在那時期正處於非常不穩定的階段,也不會在面臨死亡威脅的那一刻就忽然神器失控,如果不是如此,以當時一行人的環境和實力是根本無法戰勝遺跡守護者的,在沙漠上戰鬥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有什麼好主意嗎?」辛克茲也不怕別人笑話,面對這些守護者他們是一點把握也沒有,光是為了抵禦入侵村莊的守護者,就讓他們犧牲了五十多名戰士。

「妳帶著妳的人吸引那些四足機械,我們盡可能加快腳步,先幹掉其中一個,只要先幹掉其中一個剩下的就不是問題,要小心別被四足機械的飛刀牽制住,也別被生長的植物給纏住。」涅瓦洛並沒有什麼太特別的想法,因為面對眼前這種狀況除了直接正面戰之外沒有別的方法。

「這很簡單。」辛克茲點點頭表示沒問題,因為先前已經有過交手的經驗,他馬上轉過頭去對密科羅莉重複了一次命令,讓她把這道命令給傳遞下去,讓後方的四十幾名戰士明瞭。

他開始分配工作:「肯恩和辛克茲一起行動,盡可能為大貓們做掩護,以南海女妖的能力應該可以辦到,而西貝瑞絲也會加入妳們,知道了嗎?」

「沒問題。」雖然站在辛克茲身邊他就感受到一股殺意,但在吞了吞口水之後他孩是鼓起勇氣,接下了涅瓦洛分配給他的第一個任務。

「要小心……」西貝瑞絲一聽到不能在主人身邊,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但她在嘟起嘴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轉念一想馬上改口說道,在親吻了涅瓦洛的臉頰一下便加入大貓的隊伍之中。

對於西貝瑞絲的關心,涅瓦洛感到非常溫暖也非常感激,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些什麼,而是繼續分配工作:「葛蘭洛特、洛德、伊卡瑞斯、史考克、羅琳負責掩護我進行斬首,只要能夠成功破壞守護者的核心,就能讓守護者停止運作,沼澤之塔騎士團……我們的團長大人就這麼做過一次。」

「我會盡可能跟上妳的速度。」葛蘭洛特舉起沈重的拳刃,用力揮了兩下,在半空中發出了撕裂空氣的呼嘯聲,說話的同時身上因為收放鬥氣而閃過了一絲流光,瞳孔因為戰意的升騰而變成了亮銅色。

「放心吧!涅瓦洛兄弟,有我在妳的後背會很安全。」洛德拔出了他的大劍,凝聚於全身由銅粉和鐵粉組成的貼身鎧甲,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古代的重裝甲戰士,看起來相當笨重,但盔甲上的肌肉線條卻讓他卻充滿了力量感。

「很久沒有在地面上作戰了……可能會扯後腿。」伊卡瑞斯顯然不是很有信心。

「沒關係,我會盡可能幫妳的,請多指教。」史考克則舉著厚背刀,適時地站到伊卡瑞斯的身邊,露出了一個他自認為非常帥氣,但旁人卻只感受到狗腿氣息的笑臉,看著就想抽他兩巴掌。

「請多指教,史考克先生。」伊卡瑞斯一如既往地合來可親,那淡淡的微笑讓史考克爽到不行,而涅瓦洛除了搖頭苦笑之外也沒辦法表示什麼。

「有一件事情我得先和妳們說。」沒有什麼存在感的羅琳,這時才忽然站到涅瓦洛的身旁,身材嬌小的她拉了拉涅瓦洛的衣服,抬頭說道:「先前我有進入過遺跡內部調查,遺跡裡面有數量不少的死靈生物,還有一些看起來像守衛的機械,無論是死靈生物的種類還是機械種類,都是從來沒碰過的。」

「妳有辦法深入到內部調查?」除了涅瓦洛之外,辛克茲也感到非常訝異,之前他只知道這個海鷗咒術公會派來的大使,一登到島上就是四處亂跑,也不知道是在尋找些什麼,有一陣子甚至根本沒看到她。

現在辛克茲才終於知道,原來這個小女孩是跑到遺跡裡調查去了!

「嗯……它們不會攻擊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這麼明顯的謊她卻很自然地從口中說出來,她也不管這些人相不相信,反正話就說到這裡,而那些遺跡守護者不會攻擊她倒是千真萬確。

最後,涅瓦洛回過頭發現畢裏亞正搖著尾巴看著他,他才發現自己遺忘這小傢夥了,他只好蹲下來一邊摸著牠的頭,一邊交代最後的工作:「葵歐和齊碧琳絲待在隊伍後方,切記不可以加入戰鬥,一但有隊員受傷馬上進行救治,不過前提是,受傷的人必須被人扛或者自己退到後方。」

環視了所有人一眼之後,他才問道:「有任何問題嗎?」

「沒有!」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回應道。

「那麼……」涅瓦洛轉過身,高舉手中的長刀,喝道:「作戰開始!」

當一群人從山坡上衝下的時候,那呆滯的遺跡守護者終於有了動作,組成身體的方塊開始快速運動,背部很巧妙地開啟了一個縫隙,大量的四足機械從他們的身體裡衝了出來,他們努力地擺動著四條細腿在地面上奔馳著,往人群的方向衝去,那數量至少有上百隻。

上百隻的四足機械看起來就好像一群正要襲擊人類的蟲子,移動的方式和身體結構成了密密麻麻的數量的時候,讓人光是看著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大約三分鐘的時間過後雙方接觸了,衝在最前端的一隻四足機械射出了開戰第一支飛刀,然而這支飛刀還來不及刺穿任何人的肌肉,就被辛克茲緊緊捉在手中,接著狠狠一扯,沈重的四足機械竟然被他硬生生拉離地面!

辛克茲的手掌成爪狀,彈出指尖的爪子變得無比鋒利,劃過空氣時留下四道妖異的紅色流光,那被硬生生扯了過來的四足機械,在他冷酷的目光和鋒利的爪牙前支離破碎,就像一顆被砸到石頭上的雞蛋一樣,毫無懸念地粉碎,大量的零件在那比刀子還鋒利的爪子劃過之後,猛然噴灑而出。

被擊毀的第一隻四足機械拉開了貓島戰爭的序幕,大貓們在齊聲怒吼之後衝入機械之中,在同伴斬斷了那瘋狂生長的植物之後撲向自己的目標,而四足機械則在對準了目標之後馬上射出飛刀,但有超過一半的飛刀都沒射到任何人。

穿著法炮並披上短鬥篷的芙妮站在肯恩的身旁,一道又一道的大貓幻影在肯恩的指示之下出現在戰場的最前端,他們紛紛做出了衝鋒的姿態衝入敵群之中。

然而更多的幻影則是來自西貝瑞絲,她捧著記憶法典站在肯恩的身後翻閱著,正在尋找什麼有用的咒語學術,而翻閱的同時還有餘力去製造幻影,肯恩雖然對她的能力還有那本從未見過的怪書感到震驚,但還是專註在對辛維娜和戴奧莉亞的能力提升上。

在肯恩的幫助之下,和辛克茲一起衝在隊伍最前端的辛維納和戴奧莉亞,立刻就發揮出驚人的戰鬥力,更快的速度和反應力讓她們能在敵群之中穿梭自如,濃厚的戰意連辛克茲都能感受到一股壓迫感。

雖然非常討厭喚獸師這職業,但辛克茲還是不得不承認,任何魔獸在厲害的幻獸師的輔助之下,短時間內爆發出來的實力是非常驚人的。

而以涅瓦洛為箭頭組成的隊伍,則是在辛克茲發動衝鋒成功吸引守護者註意力之後,馬上從側面衝入戰場,其中一個守護者在註意到他們之後馬上就靠了過去,也有一部分四足機械改變了奔馳的方向往他們衝去。

「吼!」

大量的飛刀就像箭雨一樣迎面而來,畢裏亞在怒吼一聲之後巨大化,龐大的身驅直接迎了上去,大量的飛刀直接刺入牠由魔力組成的身體之中,事實上這沒辦法對牠造成什麼太大的傷害,頂多是加劇魔力的消耗。

四足機械在命中對手之後便開始拉扯,匯聚而成的龐大力量讓畢裏亞差點失足撲倒在地上,不過聰明的牠馬上收回自己的魔力,又恢復成一般尺寸的體型,這些飛刀全都跟著牠的四條腿一起落在地面上,牠又吼了一聲讓憑空冒出的金色分身衝入了四足機械之中。

「畢裏亞,幹得好!」這還是涅瓦洛第一次體會到「貴婦人」在戰場上能發揮出的強悍戰力,巨大化的能力不僅讓牠的戰鬥力大幅度提升,更能提升牠得生存率,而那些金色分身的殺傷力也不弱,雖然無法摧毀四足機械就是了。

當金色分身全都破碎而消失的時候,大量的植物鋪天蓋地而來,早有經驗的洛德忽然飛身向前,大劍左右橫劈用最兇猛的方式砍出一條道路!

羅琳則緊跟在後方,嘴裡念念有詞,用緩慢的速度將一顆顆凝聚的火球給扔了出去,雖然這些火球並不能真的點燃這些植物,畢竟植物也不是真的植物,但卻能利用爆炸的威力不斷破壞它們的結構,協助洛德開路。

涅瓦洛出手的頻率並不高,但每一次出手都是快到了極點的一刀,將一隻又一隻試圖撲上前來的四足機械,或者是射過來的飛刀給一刀兩斷。

葛蘭洛特則和涅瓦洛一起對這些四足機械進行反擊,手裡的拳刃由上而下,就像猩猩敲擊地面一樣猛然將還來不及跳起的機械給擊爛,沒辦法擊毀的則會被她用拳頭的側面或者是一腳給擊飛,有空閒的話她甚至一腳將跳到面前的四足機械踩回地上,接著一刀就將它給刺壞了。

隊伍之中比較閒的就是史考克了,因為伊卡瑞斯那快而華麗的劍法之下,根本沒有四足機械能靠近羅琳,雖然她出手的力量不夠加上武器也不適合這種硬碰硬的作戰,從頭到尾她並沒有成功擊毀過幾隻四足機械,但守備能力卻是全隊伍中最為強悍的。

史考克算是深刻體會到了涅瓦洛當初所說的話,他只能找機會在伊卡瑞斯出手的時候,跟著上前出手捕刀,將暫時沒辦法從地板上爬起來的四足機械給一刀破壞。

另外一邊,辛克茲的隊伍已經和一隻守護者接觸,守護者高高舉起自己的拳頭的時候,所有人在辛克茲的吶喊之下馬上散開,即使是冒著被飛刀射傷的危險也要散開,當守護者的拳頭著地的瞬間便傳出了驚天動地的震動,一圈由震起的塵土組成的衝擊波以拳頭為中心擴散開來!

守護者的一拳馬上就讓隊伍中的許多戰士重心不穩,優勢的天秤馬上往守護者一邊傾斜,眾人在辛克茲的指示之下邊打邊退,而這時南海女妖的幻影就發揮了很大的牽制作用,至少因為幻影的關係,還沒有人在後退的時候被植物綁住而陣亡。

「這些機械好像永遠也殺不完。」辛克茲迅速的兩爪又摧毀了兩隻機械,他馬上將一名受傷的女戰士扛到肩上,後撤到安全位置之後拋給另外一名同伴,回過頭的時候那密密麻麻的景象仿彿從頭到尾都沒有改變過。

只見暫時停下腳步的守護者背上,那四足機械還在繼續爬出,他估計目前在場上的四足機械,包括被摧毀的應該有兩百多隻,而事實上等守護者釋放完身體裡的四足機械恐怕會達到四百隻之多。

戰鬥到現在,他們不過摧毀了快六十隻,然而已經有五名大貓戰士受傷倒下了,還有三個是史考克帶來的船員,這還是一開始情況順利的結果,在守護者前進的情況下他們只能邊打邊退,這個傷亡將會進一步擴大。

他們唯一勝利的希望,就是在戰場的另外一邊,往另外一個落後的守護者衝去的涅瓦洛一行人。

洛德咬緊牙根,用身上的鎧甲撞開撲上來的機械,大劍一揮將其一刀兩斷,從四足機械的屍體上踏過,比一年多前更加迅速也更有變化性的劍路,讓他能迅速在變化萬千的戰場上轉變招式,或刺或砍將敵人給擊殺。

他也是整個戰場上,最不怕敵人的飛刀牽制和殺傷的人,大多數的飛刀落到他身上馬上就被貼身鎧甲給彈開,就算真的刺進去了也不是什麼嚴重的傷。

隨著離守護者越來越進,眾人出手的強度和前進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直到最後他們幾乎是對著守護者發動衝鋒,羅琳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念完的咒語,在她的身後凝聚出了三顆懸浮的銀白色珠子,她指著隊伍的最前方,這些珠子就像出膛的砲彈一樣往敵群之中飛去。

穿過了涅瓦洛的身體也穿過了洛德的大劍,第一顆珠子射入四足機械的身體裡,而第二顆珠子也緊跟著衝了進去,當第三顆珠子跟上並與前兩顆撞在一塊的時候,一道由閃電形成的強悍風暴直接將這隻四足機械撕得粉碎,電流成扇形蔓延開來,被電流影響的機械全都四肢抽蓄不止,短時間內難以動彈。

閃電風暴在摧毀了五隻四足機械之後,筆直地往守護者的身上衝去,然而守護者卻不閃不必,任由這股風暴在他身上撞了個粉碎,他對著衝到面前的一群人類舉起了自己龐大而充滿力量的拳頭,猛然敲下!


第一百八十八章:貓島戰爭(三)



2014-05-26 Mon 02:19

「散開!」

心頭一緊,衝在最前方的涅瓦洛一個鬥氣推進閃身側移,巨大的拳頭直接震碎了地面,無數的地面破片和塵煙自裂縫中漫出,一股強悍的衝擊力量迎面而來,涅瓦洛幾乎整個人騰空而起,及時將長刀插入地面,才沒有讓他的身體被拋飛出去,但即使如此卻也在地面上拉出了一條長四、五米的割痕。

用力將長刀從地板下拔出,一刀砍斷包圍了他的植物網之後才左右看了看武器有沒有出事,而事實上從他得到這把長刀用到現在,它都還沒出現過明顯的損壞,明明看起來只是一般材質,卻有著驚人的耐久度,涅瓦洛甚至到現在都還沒用磨刀石保養過它。

涅瓦洛抬頭仰望著已經再度舉起了拳頭的守護者,現在他必須做的就是趕緊爬到這傢夥背上,從釋放四足機械的閘口侵入,然後破壞內部的中樞核心,聽起來並不是很複雜,但每一步卻都關係到生命危險。

一有失誤,就是送命的下場!

就在涅瓦洛已經做好了閃開守護者下一次攻擊的準備的時候,一顆炙熱的火球仿彿流星一般朝著守護者飛去,就像拳擊手用力擊出的一拳,狠狠揍得守護者的臉龐向側邊一歪,爆開的火球釋放出舔捲的火焰和無數火星,將守護者一半的面容燒成了焦黑一片,然而不等它轉過頭來,又是一發轟在臉上。

葛蘭洛特一拳將襲擊羅琳的四足機械給劈爛,另外一隻手捉住一把射來的飛刀,在手臂肌肉膨脹的瞬間,用力的拉扯讓它拔地而起,當這機械隨著她的動作而擺動的時候,它仿彿變成了一把流星錘,狠狠砸向涅瓦洛身旁的另外一架四足機械。

「碰!」的一聲,兩個四足機械的身體全都扭曲變形,靈活的四條腿在地上徒勞地抽動著,卻再也沒辦法做出任何動作。

「涅瓦洛,趁現在!」就在她擊毀了三架四足機械的時候,羅琳發射出的第二發火球正好命中,她發了瘋似的衝上前,用力將涅瓦洛抱了起來。

他甚至還來不及享受到那碩大的柔軟,就被葛蘭洛特用驚人的肌力,在原地猛然轉了一圈之後,用力把涅瓦洛的身體當作長矛射了出去,他也來不及發出任何驚呼,騰空而起的他玩全能夠清楚看見許多飛刀從腳下或身旁掠過的景象。

只要有任何一支飛刀在這時候命中他,很可能就是摔傷或者直接死亡的結局,但那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葛蘭洛特從抱起涅瓦洛到扔出去的時間太快了,那些四足機械光是要抬頭就得耗費時間,更不用說是打到人了。

守護者的背部隨著距離接近而越來越大,因為沒什麼立足點,讓他在一踏上守護者的背部腳就踩空了,他馬上翻身用力捉住守護者身體的縫隙處,才沒有讓自己隨著守護者的動作而被甩出。

而就在他準備進入守護者的身體裡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腳下傳來一陣相當不尋常的震動,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運作,而隨著這股運作,他由方塊組成的身體也明顯地產生波浪似的位移滑動,雖然身體的外觀並沒有因此而改變,但涅瓦洛卻深深的感受到一股威脅!

「快閃開!快――!」涅瓦洛幾乎撕破喉嚨地吶喊,而隨著他發出警告,每個人的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

守護者蒼老的臉龐,嘴巴用相當詭異地方式張開了,它現在的模樣就像是一個用來表演腹語的木偶,但他嘴裡咬著的東西實在讓人感受不到任何一點愉悅感,那是一團交織著複雜咒語學術文字的光球!

洛德幾乎是在這一瞬間,馬上回身將羅琳給抱了起來,而葛蘭洛特則用力將任何試圖纏上來的藤蔓給劈開,當四足機械用最快的速度散開的同時,守護者嘴裡的光球射出,拖著白光的光球就像一道流星,筆直地衝向地面上驚慌閃避的眾人,然而這看似緩慢的景象卻只不過是光影殘留於視網膜的錯覺,當守護者發射光球的同時,那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內,它就已經衝擊地面了。

畢裏亞慘叫著在半空中不受控制地飛舞,尾巴上的毛被燒掉了一部分,而同樣在半空中的葛蘭洛特則一把將牠給抱在懷裡,任由炙熱的白光燒灼她的衣服和肌膚,濃烈的戰意讓他幾乎感受不到背後傳來的疼痛。

距離爆炸中心最近的洛德被擊碎了幾乎全身的鎧甲,露出肌腱的他就像是一個緊緊抱著女孩的死靈生物,也許是因為貼身鎧甲的保護,他的身體並沒有被高溫給點燃,頭髮上的那一點火苗也隨著他撞斷了樹幹,在地面上翻滾兩圈之後便熄滅了,但他卻咬緊牙根面色糾結,短時間內再也沒有起身的能力了。

而距離爆炸中心比較遠的伊卡瑞斯,則在爆炸的那一瞬間就被抓到表現機會的史考克一把撲倒在地上,儘管自己的衣服因此而著火,但他卻把握著這短暫的時間,享受著伊卡瑞斯身上的香氣和柔軟,直到爆炸的衝擊完全結束,伊卡瑞斯感緊幫他撲滅背上的火焰之後,他才痛到暈了過去……

另外一邊,面對四足機械仿彿無休無止的瘋狂進攻,辛克茲只能咬牙苦撐,從開始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小時,毀在他手中的四足機械少說也有三十架,在這個戰場上還沒有人的擊毀數能夠超越他。

但四足機械的數量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想像,那些倒在地上死透的殘骸起碼有一百五十多架了,但眼前那密集的數量仿彿從未減少過,更多的大貓戰士和史考克的水手被飛刀給擊傷,甚至有人在被飛刀擊中之後,不小心被拖入四足機械群之中而陣亡,目前一共有十個大貓戰士受傷一個戰士身亡,而史考克的船員則是五個受傷三個陣亡。

在這短短半小時內,他們的戰力就縮減了將近一半,辛克茲知道要不是那神祕的幻影在不斷欺騙敵人的眼睛,現在這場戰爭根本不用繼續打下去,光是一湧而上的四足機械就足夠讓他們崩潰。

然而退到山坡上的他們已經失去了後路,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人手去協助後方受傷癱瘓的隊友撤離,唯一能幫助他們的只有一個修曼女孩和一個阿特蔓女孩,她們正努力地挽救著這些戰士的生命。

一但他們撤退,那麼這些傷者和這兩個女孩都得死在這裡!

辛克茲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牙和那該死的喚獸師肯恩一起合作,兩人同心協力將守護者和四足機械的腳步全都拖在這裡,即使已經有人漸漸的撐不下去。

「看樣子情況非常糟糕,糟透了。」肯恩正趁著空檔恢復著體內的魔力,雖然很有限,但是對目前的狀況很有幫助,他必須利用喚獸師的能力讓辛維納和戴奧莉亞身上的傷勢快速復原。

當所有人都註意到戰場另外一邊,那耀眼的白光轟炸在地面上,化為一團由沙塵、火焰、光芒組成的衝擊巨浪之後,肯恩所說的話反應出了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我錯了。」辛克茲閃開了撲上來的四足機械,接著反手將它給捉住並用力甩在地上,成爪狀的五指用力往它身上一劃,四足機械便被輕易肢解了,他望著又一名被抬下去的大貓戰士,用含著怒意的聲音說道:「我錯就錯在我太低估守護者的能力,無論是上一次,還是這一次……都一樣。」

那名大貓戰士還沒被送到後方,就因為傷口不斷的大量出血,最後失血過多而陣亡了,又擊毀一架四足機械之後,他望著自己銳利的爪子,用一種譴責和失望的語氣對著自己說道:「辛克茲,妳真是無能!」

唯一能改變這個局面的可能性,就是涅瓦洛必須成功摧毀一架守護者,但守護者可不是說毀掉就能毀掉的,光看涅瓦洛一行人人仰馬翻的場面,就知道守護者的能力有多麼強悍,不僅強悍且令人絕望。

辛克茲只能祈禱涅瓦洛真能完成任務,現在的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他媽的……」涅瓦洛怒罵一聲,他從來就不知道守護者還有這樣強悍的能力,僅僅一瞬間就讓這些實力不錯的隊員全都癱瘓了。

當守護者閉上嘴之後又開始移動了,那些四足機械也重新圍了上去,望著才剛從地面上爬起來的葛蘭洛特,還有根本無法動彈的洛德和史考克,他知道已經不能在繼續耽擱下去了,他舉起左手的那一刻,一道刺眼的白光從他的手套上衝出,那耀眼的光刃用力劈在守護者關閉的閘口上。

一刀接著一刀用力地劈著,他能感受到體內魔力正在蒸發,然而就在魔力消耗殆盡的那一刻,左手上的光刃就像被擊中的幻影一樣消失了,望著那被刻意劈了一個方形的傷痕,他抬起腳用力猛踹,試圖將它給破開。

「別煩我!」

凝聚鬥氣的一刀,將爬上來的兩架四足機械給砍斷,他順勢一刀砍在這堅硬的方塊結構上,而這一刀卻讓方形傷痕內的方塊全都解體了,它們就像沙子一樣快速崩塌,而涅瓦洛則馬上鑽了進去……

不久之後,原本還在穩步前進的守護者忽然倒下,跟著它一起倒下的還有場面上一半的四足機械,而在這一瞬間還有許多人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原本正要跳起的四足機械忽然軟倒在地上,而已經射中目標正在回收繩索的四足機械忽然不動,而一名已經被拖入敵群之中,眼看就要被死亡給淹沒的他,傻楞楞地看著周圍這些冰冷而沒有感情的機械成排倒下。

而原本被爆炸波及,面對包圍的四足機械束手無策的羅琳,還有舉起武器準被拼死一戰的葛蘭洛特和伊卡瑞斯,在機械紛紛倒下的那一刻得到了一線生機。

「畢裏亞!」涅瓦洛狼狽地從守護者體內爬了出來,他左手握上的位置馬上就留下血跡,他用力將堵住了入口的四足機械推開,一站到守護者背上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一個呼喊。

原本待在葛蘭洛特身邊的畢裏亞,聽到他的呼喊之後馬上拔腿衝了過來,金色的能量從牠的身體裡爆發出來,當能量成形之後牠的體積就比原本大了好幾倍,涅瓦洛則抓準時機一躍而下,張開雙腿騎在牠的背上,一手捉著牠的毛髮,另一隻手則指著遠處還在運作的守護者。

「往那邊衝過去!衝!」

聽話的畢裏亞馬上就拔腿狂奔,往那個身邊已經沒多少四足機械的守護者衝了過去,而原本正在往山坡前進的守護者似乎註意到了這邊的狀況,忽然轉過身往涅瓦洛的方向走來,張開嘴正要用剛才那兇猛的光球給朝著它衝去的敵人致命一擊。

而有了剛才的經驗之後,不用涅瓦洛提示,畢裏亞在守護者將光球發射的那一瞬間馬上閃開,然而強悍的衝擊波還是讓他們飛了出去,畢裏亞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了一段距離之後,完全無視爆炸的火光還在竄行,馬上就拔腿往近在眼前的守護者衝了過去。

眼看只剩下這尊了,但耗盡魔力的涅瓦洛卻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破開它背上的閘門,如果不能破開的話,那他就算把自己的鬥氣給砍完,大概也沒辦法在它身上造成什麼嚴重的傷害,頂多留下幾道可有可無的傷痕。

才剛衝到近前,守護者舉起的手用力砸了下來,準確地往正在衝刺的畢裏亞的路徑上敲了下去,如果畢裏亞不做任何減速和迴避的話,那麼這一擊肯定可以將牠和涅瓦洛一起砸成肉泥。

然而,正當畢裏亞準備跳開的那一刻。

當涅瓦洛看見守護者的手不是緊握而是成手刀狀的時候,瞪大了雙眼的他全身上下寒毛直豎,他從這個手勢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威脅,然而正當他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四肢已離開地面的畢裏亞根本沒辦法改變閃避路徑!

守護者的全力一擊並不是筆直揮下,而是在半空中劃過了一道優美的弧度,在手背即將碰觸到地面的瞬間,硬生生與地面成平行,往涅瓦洛和畢裏亞的方向狠狠劈了過去,這大範圍的一記手刀是畢裏亞此時此刻絕對閃不開的一擊,牠只能像涅瓦洛一樣瞪大雙眼,看著那巨大的手掌劈了過來。

「嗷!」

在手掌不偏不倚劈中目標的那一瞬間,仿彿一掌劈入水面之中一樣,大量的金色光芒就像液體一樣四濺,從那金色光幕之中滾出的是涅瓦洛和畢利亞的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他們無比狼狽地在地面上滾了幾圈……

涅瓦洛後腦生疼,剛要撐起身體就感覺到一陣暈眩,緊接著身上傳來的疼痛讓他雙手一軟,整個人又重新趴回地上。

西貝瑞絲似乎感覺到主人有危險,她一臉焦急地往敵群裡衝,卻被一群大貓戰士給駕住了,她那嘶啞而刺耳的吼聲之中充滿了焦急、憤怒和恐慌,然而她甚至還來不及唸咒抵抗,就被一群大貓給拖到後方。

「不要……放開我!嘶啊――!」

望著倒在地上的人類,守護者再度舉起了自己的手,五指緊握成拳,木訥且蒼老的臉上沒有任何情感,曾經是人類的守護者的它,在失去了龍族這個強勁的對手之後,便成了人類用於自相殘殺的戰爭工具。

沒有人類可以用肉身抵擋住它們的攻擊,當它們舉起手臂就說明了有人即將面臨陣亡的命運,即使當年全身上下都長滿了堅韌鱗片的龍族,也沒辦法硬扛下這強悍的一拳,只要被打到一拳很可能就是重傷、無法起飛、直接死亡的命運。

在這一刻,涅瓦洛什麼都沒辦法思考,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巨大的拳頭在自己的面前被無限放大……

「發什麼呆!」蜜科羅莉用力抱起涅瓦洛,用相當驚人的速度,試圖衝出守護者的攻擊範圍,然而她才剛踏出第三步,守護者的拳頭便在她的身後落下,面對那狂風般的衝擊波,她利用自身體質靈巧的優勢順勢騰空而起。

在半空中翻了一圈之後才穩穩落在不遠處的地面上。

眼看目標逃離,守護者張開了嘴巴似乎想要再來一砲,但過了好一陣子卻沒有任何能量凝聚,在守護者背上,從身體裡面爬出來的是辛克茲那強壯的身軀,他仿彿獅王一般居高臨下,在確認涅瓦落沒事之後,才高高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接著,隨著四足機械成群的倒下,眾人的歡呼響徹雲霄!


第一百八十九章:一點時間



2014-05-27 Tue 02:46

「各位,我想我們並沒有時間給我們陣亡的戰友哀悼,貓神大人正等著我們去完成使命,哀悼和安葬的工作就交給村子裡的人吧!而我們現在的職責,就是踏入這原古之地,用爪牙撕裂一切阻礙,找到貓神大人!」辛克茲從守護者的背上一躍而下,他讓受傷的戰士將死者的遺體給帶回去,而剩下還能戰鬥的人。

「什麼時候出發?」涅瓦洛抱著耗盡了魔力和體力,現在賴在他懷裡玩全不想動的畢裏亞,站到了辛克茲的身邊,他下意識地看向辛克茲已經收起爪子的手,回想起剛才他站在守護者背上的景象,忽然意識到這個大貓族長並不是一般的強悍。

他居然可以依靠自身的能力,就擊殺一個守護者。

不過這也是要在守護者被吸引了註意力的情況下,加上兩個守護者已經壞了一個,才能夠完成這樣的任務,要不然光是那成群的四足機械湧來,他根本就別想靠近任何一個守護者。

「等一下,如果還有更多這種守護者的話……那我們輕易闖入就是死路一條,兩個守護者就出現這樣的死傷,萬一有三個以上?」洛德在齊碧琳絲的攙扶之下走了過來。

他會有這樣的憂慮並不是沒有道理,因為光是在這個廣闊的地形作戰,他們就死傷慘重了,涅瓦洛帶領的小隊甚至差點遭受到毀滅性打擊,萬一是在遠古遺跡裡那並不寬闊的空間遭遇守護者,那麼面對擁有殺傷和牽制能力的四足機械,還有守護者那破壞力強悍的攻擊,他們將沒有任何逃亡的機會。

對於這個問題,涅瓦洛沒辦法做出回答,而辛克茲起先是因為感受到貓神的呼喚,而急於帶人進去一探究竟,但冷靜下來回想先前錯估守護者的能力兩次,萬一再出錯的話只會讓戰友白白送命,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是不允許發生的。

一時之間,方才高昂的戰意忽然冷卻了下來,人們開始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怎麼辦,身上到處都是灼傷的葛蘭洛特雙手抱胸正在養神,而耗盡了魔力的肯恩也不敢在辛克茲的面前和辛維納或戴奧莉亞摟在一塊,只能把目光投向曾經對遺跡做過具體調查的羅琳身上。

肯恩知道為何守護者不會攻擊羅琳,那是因為守護者在透過視覺捕捉到目標之後,會利用感應生命的方式去辨別敵人,而羅琳身為死靈生物身上自然是不會有生命能量的,所以這些守護者對羅琳完全視若無睹,只要羅琳別主動去傷害它們,應該都不會受到守護者的攻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用她那獨特的聲音說道:「內部並沒有這種守護者,倒是有一些腿長的機械衛兵,還有一些不明原因而誕生的死靈生物,根據我的了解,這些死靈生物並不是很強,以目前的人數應該能應付大部分的問題。」

「羅琳,既然妳進入過遠古遺跡內部,那妳有找到過貓神嗎?」這時伊卡瑞斯問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因為他們目前連貓神在哪都不知道,這樣傻傻闖入的話,萬一在內部迷路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好事。

她蹲下身來,用白皙的手指幫羅琳整理頭髮,心疼地捏了捏她可愛的臉蛋。

「沒有,這裡唯一能感覺到貓神的,就只有貓神認定的繼承人,也就是辛克茲先生。」她望向身材高大,長相與其說是貓其實看起來更像獅子,而背影看起來比較像熊的辛克茲,望著那似乎有些意外的目光,她說道:「也許辛克茲先生,可以直接帶我們找到貓神大人。」

眾人在一陣商量之後決定晚點出發,既然內部沒有這種強悍的守護者,那往後的路走起來應該會比剛才的狀況輕鬆不少,所以這次涅瓦洛並沒有打算帶這麼多人進入遺跡。

「還好只是輕傷……」萊克曼瑟捉著涅瓦洛的手,在上完藥之後馬上進行治療,雖然她不像西貝瑞絲一樣緊緊抱著涅瓦洛不肯放手,但那如釋重負的語氣和擔憂的眼神卻也說明了她心中的不安。

「放心,我沒那麼容易陣亡的。」涅瓦洛捉著萊克曼瑟的小手,露出了一個開朗的微笑,似乎希望她別太過擔心。

「還說!孩子差點就沒了父親……妳知道我和西貝瑞絲都嚇壞了嗎?!」但同樣的,也是在剛才的那一瞬間,萊克曼瑟才意識到自己要放下對這個男人的關心,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在她的心中,涅瓦洛的存在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快要超越蕾洛娜的地位了。

「對不起。」一句道歉之後,涅瓦洛也不管有人看著,他將萊克曼瑟抱入懷裡並擁吻著,對他們關係並不是很了解的人,看到這一幕或許覺得沒什麼,但看在齊碧琳絲和洛德的眼裡就足夠震撼了……

「妳……」沒想到涅瓦洛會忽然這麼做,她趕緊從涅瓦洛的懷裡掙脫,原本想要裝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但臉頰上的紅暈卻出賣了她。

涅瓦洛壓低了音量,正色道:「聽我說,我不希望妳和我們的孩子有危險,所以內部的探索妳就別跟了,待在外面好好等我們回來,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我會等妳的,但是妳一定要答應我一件事,妳一定要毫髮無傷的回來,真有什麼萬一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妳。」萊克曼瑟知道現在的自己,就算跟上了也只會是拖油瓶而已,不如好好待在安全的地方,讓涅瓦洛專心去戰鬥,這對團隊來說才是最好的狀況。

「西貝瑞絲。」摸了摸西貝瑞絲從後面抱著自己脖子的手,他蹭了蹭那柔軟的臉頰,忽然出聲這麼叫道。

「嗯?」

「妳留下來幫我好好照顧萊克曼瑟,而且妳也有孩子了,不適合深入危險境地,好好在外面待著等我回來,可以嗎?」

「我不要!」

雖然早知道西貝瑞絲一定會任性,但涅瓦洛和萊克曼瑟卻沒想到她會回答得這麼乾脆也這麼堅定,不過這樣的反應並沒有讓涅瓦洛生氣,反而感受到了一股溫暖,他也像剛才一樣,轉過身來將西貝瑞絲擁入懷中親吻。

然而西貝瑞絲卻用舌頭瘋狂的糾纏,還回應涅瓦洛的吻,那靈活且迅速的舔捲讓涅瓦洛的舌頭感受到強烈的刺激,懷裡抱著一具軟若無骨的嬌軀而嘴裡又是這樣的享受,涅瓦洛很快就有了生理反應。

「妳們決定什麼時候出發?」萊克曼瑟忽然問道。

知道涅瓦洛想說話,西貝瑞絲才很不情願地放開他,只聽見他喘了兩口氣之後說道:「經過商量之後決定在傍晚出發,辛克茲想讓戰士們先和家人告別。」

「那還有一點時間……」

蜜科羅莉的家是房間和客廳一體的一人屋,在大貓的村莊裡這樣的設計並不少見,大多數的屋子裡都擺著一張床和給客人使用的桌椅,用來放置衣服和工具的櫃子,除此之外應該不會有其它東西了。

然而今天的客人並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在她的床上全裸並相擁,那激烈的運動讓整張床都發出了「吱呀」的聲響。

萊克曼瑟就像八爪魚一樣手腳並用緊緊抱著涅瓦洛,而涅瓦洛則一下又一下用力將肉棒頂入她身體的最深處,換來一聲聲軟綿而銷魂的呻吟。

同樣全裸的西貝瑞絲恢復成了原本的模樣,那惹火的性感身軀緊緊貼在涅瓦洛的背上,一隻手撫摸著涅瓦洛的胸膛,而另外一隻手則伸到主人的跨下,撫摸著涅瓦洛的大腿內側,嘴巴輕咬著涅瓦洛的脖子,仿彿正在親吻。

「妳……妳是怎麼……借到這裡的?」面對萊克曼瑟緊窄的蜜穴和那令人瘋狂的呻吟,還有背後西貝瑞絲那柔嫩至極的肌膚接觸,涅瓦洛舒服到不行。

這種享受……會讓人上癮。

「嗯……我……和……啊……談了一些……條件……嗯……」她說完之後忍不住瞪了涅瓦洛一眼,因為這傢夥故意在她說話的時候頂得特別用力,讓她所說的話全都變成了一段段美妙的呻吟。

涅瓦洛發現一件事,萊克曼瑟的身體超乎想像的淫蕩,她的身體似乎很容易有反應,剛進入這屋子裡正忙著脫衣服的時候,涅瓦洛就從她的內褲上摸到了濕濕的感覺,兩人也幾乎沒什麼前戲就開始了正題,她的節奏和高潮的速度都比西貝瑞絲還快,而且她的乳頭會因為充血而變得很明顯,非常可愛。

將萊克曼瑟的身體轉了過來,知道她即將要高潮了,涅瓦洛讓她趴在床上並抱著她的細腰,就像當時他們第一次有肌膚上的親密接觸時,涅瓦洛不遺餘力地衝撞著她的臀部。

只是這次不一樣的是,涅瓦洛的肉棒並不是被她夾在兩腿之間,而是深入身體之中,在他的全力衝刺之下在花兒之中若隱若現。

「啪啪啪啪啪……」

萊克曼瑟把臉埋在棉被之中,身體因為高潮而不斷顫抖著,然而涅瓦洛卻利用高潮時身體裡湧出的大量淫液,加快了交合的速度,埋在棉被裡的瘋狂呻吟聽起來就像是被歹徒摀住了嘴而難以發出的慘叫。

涅瓦洛維持著這股氣勢將萊克曼瑟硬生生撞出了第二次高潮,他都有一種有水因為通道被肉棒堵住,而沒辦法流出來的感覺。

在拔出肉棒的那一刻,他讓西貝瑞絲用嘴迎了上去,大量的淫水都流入西貝瑞絲的嘴裡,而她也將舌頭頂入了萊克曼瑟的身體之中,仿彿想把淫水給舔乾淨似的,開始在肉壁上一圈又一圈的舔弄,事實上這比剛才的性交更加舒服也更刺激,萊克曼瑟開始手腳發顫。

而涅瓦洛則趁這個機會,捧著西貝瑞絲翹起的大臀部刺了進去。

即使肉棒上沾滿了淫水,但這麼刺進去感覺還是有些乾澀,不過涅瓦洛並沒有擔心太多,因為西貝瑞絲的身體很快就會開始湧出淫水了,他一面用中指在西貝瑞絲的菊穴裡進出,一面用緩慢而強力的節奏衝撞她美麗的肉臀。

彎下腰來,望著西貝瑞絲認真而專註地舔弄萊克曼瑟小穴的模樣,涅瓦洛幫她把頭髮梳到耳朵後方,並伸手繞到前方去揉捏那對豐滿而手感十足的乳房。

等他玩得差不多之後,西貝瑞絲的蜜穴也開始泛濫,他一加速就發出了比和萊克曼瑟做時更大的水聲和拍打聲,感受著小腹衝撞柔軟臀肉的舒適感,還有肉棒不斷頂開蜜穴中那一圈圈軟肉的快感,要不是西貝瑞絲不願意的話,他甚至可以直接頂入子宮之中。

「等……等一下……我快要……啊……」

萊克曼瑟被西貝瑞絲舔得毫無抵抗之力,那靈活的香舌幾乎已經快要舔入她的子宮頸,像個泥鰍一樣不斷在她的陰道之中扭動著,而舌尖則不斷刮著末端的肉壁,讓她又癢又舒服,在這樣瘋狂的攻勢之下她又高潮了。

還好當涅瓦洛加強攻勢的時候,西貝瑞絲的攻勢就變弱了些,要不然她可能會在西貝瑞絲的舌頭下,舒服到崩潰。

很多時候涅瓦洛也很喜歡在她的嘴裡射精,那靈活到不行的舌頭可以說是人間一大享受,妳可以想像這舌頭可以一圈又一圈的纏住肉棒,而肉棒在這無比濕軟又刺激的舔弄之下噴射,那是一件多麼爽快的事情。

不過今天涅瓦洛沒打算這麼快就射。

「嗚!」

涅瓦洛將肉棒從小穴裡拔出,緩緩的塞入臀縫之中,對準了洞口的位置慢慢推了進去,那種緊窄到仿彿隨時都會被撕裂的感覺,還有那強烈的收縮讓涅瓦洛爽得一陣失神,在西貝瑞絲將後門放鬆之後,他才用力頂了進去。

這用力一頂,就有一道淫水箭從西貝瑞絲的蜜穴裡噴出,涅瓦洛抓準了這個機會趁勝追擊,一隻手凝聚鬥氣針刺入了她的小穴之中,而另外一隻手扶著她的腰,好讓他方便能扭腰在西貝瑞絲的菊穴裡進出。

西貝瑞絲舒服得沒辦法再繼續下去,只能收回自己的舌頭,把臉靠在萊克曼瑟滿是淫水和唾液的兩腿之間,呻吟不斷。

而那肉體拍打的聲音也越來越急促,到最後涅瓦洛幾乎是維持著一秒兩到三下的速度,在狠狠幹著西貝瑞絲的後門,正常的女人根本沒辦法承受這樣的攻擊,先不說菊穴會不會受傷的問題,這種速度和力量能不能帶來快感都很難說。

「嘶啊――!」

不用多久的時間,整個房間裡都飄滿了淫水球,都是南海女妖的淫水的味道。

西貝瑞絲累了之後就換萊克曼瑟,才剛從萊克曼瑟的身上離開,馬上就騎上西貝瑞絲的肉體,男人則不斷透過扭腰、扭腰、扭腰來發洩慾望,而每當女伴高潮的時候,更多的則是得到一種征服的快意。

直到他們都玩累了,涅瓦洛才跨坐在西貝瑞絲的身上,用她柔軟而豐滿的乳房夾住濕到不行的肉棒,他開始在這淡藍色的山谷之中進出,享受著與蜜穴和菊穴截然不同的溫柔舒適,而衝撞時掀起的浪潮也比臀部更加壯觀,舒服的不僅是肉棒還有眼睛。

而萊克曼瑟則親吻著不時會從乳房中衝出的龜頭,時而將西貝瑞絲的乳頭含在嘴裡舔弄,她也跟涅瓦洛一樣,對南海女妖的身體深深的著迷。

「啊!」

用力往前一頂,大量的乳白色液體噴灑而出,閃避不及的萊克曼瑟被噴得滿臉都是,而西貝瑞絲的脖子上也有一些,涅瓦洛捧著萊克曼瑟的臉頰示意她張開嘴。

在肉棒頂入她嘴裡的那一刻,被強忍住的精液,在這一刻全都在她嘴裡射了出來……


第一百九十章:貓島戰爭(四)



2014-05-29 Thu 02:16

「出發!」

隨著辛克茲大手一招,他的聲音響徹整個遺跡入口的時候,以辛克茲和涅瓦洛為首的隊伍毫無畏懼地向遺跡內部移動,而走在最前端的是自稱不會遭受任何攻擊的羅琳,她的作用就是偵查和探路。

然而,正當眾人小心提防著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的時候,走在肯恩後方的葛蘭洛特忽然撞上一道無形的障礙,整個隊伍因為這忽然出現的變故而停了下來,葛蘭洛特用拳刃敲打著這面無形的牆壁,原本她以為可以繞開,但隨著她不斷往右邊走去,直到牆壁盡頭還是找不到任何縫隙。

眾人也加入了摸索的行列,直到洛德舉起大刀用力劈砍,那龐大的力量讓這道屏障猛地震動了一下,在夕陽的光輝之中反射出一抹金黃色流光,而施展攻擊的洛德則被更加強悍的力量給彈飛了出去。

「讓開!」洛德意識到狀況不對的時候,只來得及喊出這短短一句。

龐大的身軀和大劍迎面而來,戰士們紛紛驚恐地讓位或者拉著同伴的身體讓開,只有一個反應不過來的史考克船員,被洛德直接撞倒在地上,還好洛德刻意將大劍往沒有人的地方拋了出去,才沒有誤傷自己人。

「現在是什麼情況?」肯恩將兩隻手貼在這道無形的屏障上,而辛維納和戴奧莉亞也把手掌貼在上頭重合,三個人四隻手掌看似緊貼在一塊,事實上卻被一道不到一公分的障礙給分開了……

「肯恩,妳先試試看喚獸契約有沒有回應。」明知道辛克茲對這種奴役魔獸的咒語學術非常反感,但涅瓦洛還是以大事為重,他必須搞清楚狀況,他因為最大魔力不夠用來招回西貝瑞絲,所以只能讓肯恩來確認。

涅瓦洛蹲下身來,想要用表情和手勢,安撫著有些好奇又有些煩躁的畢裏亞,牠不斷用自己的爪牙攻擊這面牆,但沒有任何效果。

肯恩的臉色從剛才就非常難看,他看著兩個母貓,搖頭道:「從剛才就試過了,喚獸契約沒有任何回應,雖然能感覺到喚獸的存在,卻沒辦法施展咒語學術造成影響,也沒辦法回收喚獸。」

「看樣子這趟旅程只能靠我們三個來完成了。」辛克茲望著屏障外,那群正慌張而不知所措,張開嘴無聲地交談著什麼的人們,現階段的狀況並沒有讓他的表情有任何變化,身為貓神的狂熱信徒,沒有什麼事情是值得害怕的,尤其是當他不用顧及戰士們和村民們的性命的時候!

「還有我……」羅琳從不遠處跑了回來,她經過了涅瓦洛身旁,將小手貼在屏障上,發現自己也出不去了,略為驚訝地說道:「這是和魔法屏障非常類似的技術,不一樣的是,魔法屏障能抵消任何衝擊,而這種屏障卻能反彈衝擊,如果沒有專家和設備的話,我也沒辦法計算它的飽和度到什麼高度……」

「都讓開,讓我試試看。」雖然不抱什麼希望,但涅瓦洛還是高舉左手上前。

但是,正當他要嘗試的時候,卻因為羅琳的一句話而停下動作:「妳大概沒聽清楚我說什麼,它可以反彈衝擊,如果妳那神祕的魔導裝置可以突破守護者的外殼,那麼妳在發動攻擊的那一刻,它也可以輕易摧毀妳的身體。」

涅瓦洛高舉但沒有施放光刃的左手,維持著正要進行砍擊的手勢,聽完羅琳說的話之後便氣餒地嘆了口氣,改而用左手搔了搔頭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真難以置信,以人類的技術可以做出這樣的東西,他媽的……」雖然語氣不善,但肯恩還是盡可能維持笑容,讓被隔離在外頭的母貓們別擔心。

「這就是海鷗咒術公會和沼澤之塔騎士團合作的原因之一,早在一百多年前海鷗咒術公會的研究人員,就發現人類的科技歷史在伊古菲莽時代的時候有一段神秘斷層,就好像用木棒狩獵的原始人,忽然學會怎麼制造魔導裝置一樣突兀。」羅琳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看起來像球的儀器,將它緊貼在屏障上也不知道在感覺些什麼。

「所以,妳們擔心這種遠古技術,會對這個世界帶來太大的衝擊,所以才刻意控制著咒術學界的發展?」

身為沼澤之塔騎士團高層的涅瓦洛,他當然知道海鷗咒術公會並不像表面上那樣,是個給人類咒語學術發展帶來重大貢獻,對於咒術研究不遺餘力的組織,事實上在這層外表之下,海鷗咒術公會也暗自抹殺著對秩序有一定威脅的技術,甚至不計代價將任何試圖濫用技術的有心人給暗殺。

這就是海鷗咒術公會最初與沼澤之塔合作的原因之一,既可以做技術交流又可以善用對方的專業,像是暗殺和消滅證據或抹除技術這種工作,幾乎是在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幫助之下完成的,這兩個組織各自代表著一明一暗。

也因為如此,兩個組織無論是在技術、研究還是任務上,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雙方之間牽涉到太多利害關係,阿米裏德是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沼澤之塔騎士團走向滅亡的,這也是為什麼涅瓦洛一行人能這麼篤定,海鷗咒術公會絕對不會背棄他們的原因之一。

「妳們組織不也做著一樣的事情嗎?」羅琳都能清楚數出沼澤之塔騎士團手中掌握多少神器,這個組織一向只在乎神器的下落,他們管的範圍雖然沒有像海鷗咒術公會那麼龐大,但做法卻非常極端。

「是啊……但最近忽然感覺到無力,也許有些事情,光靠人的力量是難以動搖的。」涅瓦洛撫摸著眼前的無形屏障,無論是眼前的這道屏障還是計畫襲擊騎士團的安卓狄亞斯,還是這些存在上萬年的遠古遺跡,似乎都是無法動搖的存在。

只有最近,他才開始發現,世界似乎正在某個人的掌控之下,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改變著,就在沼澤之塔騎士團總部被攻陷的那一刻,世界戰爭爆發了。

只要是有一點腦袋的人都知道,這個世界正在脫序。

「別氣餒,事情不會更糟的。」羅琳墊起腳尖,拍了拍涅瓦洛的肩膀,那模樣看起來有幾分可愛又有些滑稽,但還是讓涅瓦洛感到一絲心安。

「各位,貓神大人剛才告訴我,她有辦法幫我們開啟這個大門,但是我們得先找到她才行,她被困在遺跡中央動彈不得。」辛克茲在好一陣子的沈默之後,睜開雙眼就給眾人帶來了新情報。

「出發吧!」辛克茲也不管另外三人的意見,拔腿就往深處奔去。

羅琳見狀馬上就跟上,她個子小小的但跑起來卻比辛克茲還快,而涅瓦洛和肯恩也只能在相視搖頭之後加緊腳步跟上。

「告訴我方向。」羅琳在奔馳的同時,說話並沒有任何一點喘息,讓跟在後方的涅瓦洛忽然產生了一種非常詭異的感覺,好像她根本沒在呼吸。

「前方第一個路口,我會先右轉。」

「那方向通往居住區,在古代這裡似乎是一個城鎮,不過現在只剩下一些老舊的機器和死靈生物,居住區裡有不少死靈生物,並不是很強,但註意別被它們纏上,沒有神職人員或死靈法師的話,我們沒辦法對它們造成有效的打擊。」

當眾人過了彎,碰上一個有著三條長腿,身體像圓球並高達五米的機械守衛,守衛垂下的兩條手臂朝辛克茲抓去,然而辛克茲卻一個急速的閃身,衝入了三條腿之間用力抓斷了其中一條,失去平衡的機械馬上就倒在地上。

涅瓦洛馬上衝了上去,一刀刺穿了那球狀的本體。

這樣巡邏的機械還有三、四個,但是在辛克茲和涅瓦洛的面前它們構不成威脅,往往一爪一刀之間就可以解決,四個人的速度並沒有因此受到影響。

從半空中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遺跡的內部是的確就是一個城鎮,只不過邊緣是由幾個高大的建築和牆壁包圍而成,涅瓦洛一行人行走的是地勢最高的走廊,這個走廊連接著幾個重要的機械製造和維修場,而走廊的四個分支路線則分別通往四個被人工河道給分開的居住區。

當一行人來到走廊的盡頭,視野再也沒有被高大建築阻礙的時候,眼前的一切景色忽然豁然開朗,只見那仿彿城牆一樣包圍著整座城鎮的高大建築的後方,是那即將降臨的夜幕,而在這些巨人的腳下則是並肩而立三五成群的典雅建築,光是看上一眼,任何人都能輕易感受到這裡曾經的輝煌。

走廊的盡頭並沒有任何圍牆,從兩側順著牆壁直到地面的樓梯就像是被神用刀子硬生生砍出來的一樣,如果從這裡不小心掉下去,那光滑平整的牆上將沒有東西可以捉,妳只能眼睜睜看著眼前的景色無限放大,直到結束生命。

這一切,壯觀到讓四個歷史的見證人,一時之間忘了自己原本的使命。

「真是壯觀……如果不是看過守護者的話,我真的無法相信人類能擁有這樣的建築能力。」肯恩望著腳下的一切,他忽然覺得身在遺跡裡的他們是何等渺小,他怎麼也無法理解那個輝煌的種族,究竟是如何走向滅亡的。

「沒時間看風景了,貓神還在等我們!」

辛克茲順著樓梯跑了下去,而眾人尾隨在後。

從走廊下到居住區就花了他們十五分鐘的時間,這十五分鐘足夠讓夜幕完全降臨,這絕對是涅瓦洛這輩子爬過最長的樓梯,他和辛克茲身為戰士倒還好,而羅琳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都不會累,但身為咒語學術士的肯恩早已氣喘籲籲。

「終於……我的天……一想到回程還要再爬一次就累了……」肯恩撐著自己的膝蓋喘息著,跟辛維納和戴奧莉亞在床上翻雲覆雨都沒這麼疲憊,尤其這樓梯的每一節都不是很長,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踩空滾落,所以每一步都得很小心,這讓他們幾乎是踏著小碎步一路跑下來的。

「這樣就累了,沒用的男人。」雖然辛克茲的語氣非常不善,但涅瓦洛卻也沒辦法幫肯恩反駁什麼,如果他今天站在辛克茲的角度,應該也會有差不多的想法。

「嶽父大人,我必須提醒您,爬樓梯並不是我的專長。」肯恩好不容易喘過氣來,對於辛克茲的評價他並沒有感到惱怒,而是還以一個自信的微笑。

「喔?不是爬樓梯,難道是誘騙?」在羅琳施展咒術召喚出一顆懸浮於她頭頂的光球照亮周遭之後,辛克茲讓爪子從指尖彈了出來,散發著並不明顯的紅光跟在羅琳身後,任何敵人只要敢出現在他面前,都會被他撕碎。

「呃嗚……」

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它乾癟而猙獰的面孔在白光之中顯得非常蒼白,瞪大的眼眶之中是沒有東西的空洞,它一張嘴就發出讓人耳朵敢到非常不舒服的沈重低鳴。

無論是它不斷開合的嘴,還是那伸長到幾乎拖著身體行動的雙手,都說明了它那難以忍受的飢餓有多麼折磨,然而當那紅色的爪子直接將它的頭顱給抓成一團爛肉的那一刻,也說明了它的實力並不如長相來得恐怖。

然而它才剛因為遭受打擊而倒下,馬上又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

「我們並沒有神職人員或死靈法師,要在短時間內解決這些死靈生物很難,最好的方法就是避開他們。」眼見辛克茲又要出手,羅琳馬上出聲制止,並不是他們沒有能力解決這個殭屍,而是這麼做太花時間了。

「嗚呃……」

聽見越來越多殭屍往這裡靠近的聲音,涅瓦洛有點後悔沒把萊克曼瑟帶上了,尤其當他們看到一群殭屍堵在路口的時候,他們除了繞道而行沒有別的辦法。

由於視野不佳,當他們發現此路不通的時候都是殭屍發現他們的時候了,所以辛克茲和涅瓦洛時常得出手逼退這些殭屍,知道這些殭屍即使頭部被摧毀也不一定會倒下,辛克茲轉而攻擊這些殭屍的腿部。

「涅瓦洛!幫個忙!」

涅瓦洛轉過頭,發現肯恩被一隻殭屍從背後抱住,他一支手用力頂著殭屍的下巴,才沒有讓自己的脖子被這怪物咬爛,不過那難以置信的力量壓在他脖子上,讓他根本就喘不過氣來。

而涅瓦洛準確而快速的一刀,直接把殭屍的手給砍斷,一把將即將被殭屍拖進去的肯恩給拉了過來,涅瓦洛望著他一臉冷汗的模樣,苦笑道:「我真的很好奇妳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別笑我,這世界上,只要是專職喚獸師的人都跟我一個樣。」對於辛克茲的話他可以當作沒聽到,但是涅瓦洛所說的話卻讓他有些不滿,他說道:「依靠自身體能衝在最前方本來就不是喚獸師的專長,就像妳要求一個咒語學術士衝入敵群之中戰鬥一樣,那是很不合理的事情!」

「那……妳說那位該怎麼解釋?」

肯恩順著涅瓦洛的手指看過去,眼前的一幕堵得他胸口發悶,說不出話來。

只看見羅琳站在殭屍群之中,不斷用火球在敵群之中狂轟濫炸,正用最快的方式為眾人開路,被轟出來的缺口在那些殭屍緩慢的速度之下,短時間內不會被補上,他們只要跟在後方快速通過就行了。

「那是因為……」肯恩開口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搖搖頭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他可不能為了自己面子的問題,把羅琳的真實身分就這樣公開,事實上就算是外行人也知道死靈生物不會攻擊同類,這是一種常識。

「這裡的殭屍太多了,也許我們得先找個地方休息。」

在兩個小時之後,辛克茲發現再這樣下去,他們還沒找到貓神就會被這些行屍走肉給耗盡體力,所以他在爪翻兩個殭屍之後,開口對前方的羅琳提議道,至少要有地方讓他們恢復體力才行。

「好……跟我來。」

羅琳沒有第二句話,馬上改變方向往一棟比較大的建築奔去……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2:00

第一百九十一章:貓島戰爭(五)



2014-05-30 Fri 02:34

就在涅瓦洛一行人在遺跡裡探索的時候,他們並不知道的是外頭發生了一件大事……所有登島的人員和大貓們都已經亂成了一團。

遺跡守護者一一從遺跡裡走了出來,沒有任何人,能擋在它們龐大的身軀和密密麻麻的四足機械面前,守護者距離遺跡一段距離之後就停下腳步,而大量的四足機械則朝著大貓的村子撲天蓋地而去。

能擋住這些四足機械的腳步的,就只有為數不多的大貓戰士和船員,他們必須用自己的肉身擋在這些該死的機械面前,為村民和同伴爭取疏散的時間,他們盡可能將人群送到史考克號上,逃到海上已經是他們唯一的辦法,面對那數量可觀的四足機械,沒有人認為自己能在這股機械狂潮之中活下……

防線從村子外頭一路退到村子裡,大貓們利用村子特殊的建築風格造成的複雜地形,成功拖延住四足機械前進的腳步,但是那隨著牆壁構造生長的植物卻讓他們疲於應付,在村子裡的阻擊戰很有效果,卻比村外要累上數倍。

即使大貓們已經全力動員,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事件,還是不免陷入了混亂之中,光是撤離就花了將近半天的時間。

站在甲板邊緣,感受著大砲開火時腳下傳來的震動,在噴薄而出的煙硝散去之後便能看見一字排開的黑色砲彈撲向那密密麻麻的機械群,史考克號的大砲直接將四足機械連同地板或房子一起炸成了碎片,就只為了幫助殿後的大貓戰士們多爭取一點時間。

「他媽的,趕快填充,動作給我快一點,一定要把她們救回來,老子還欠她們一條命呢!快啊!」一名船員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直接衝到砲手們的身邊瘋狂催促,他也不管自己會不會被砲管燙傷,拿起砲彈就往裡面塞。

沒有人對他的瘋狂感到不滿,這個傢夥是船上最開朗也最能炒熱氣氛的船員,從十五歲的時候就跟著史考克東奔西跑,幹些搶劫的勾當,但無論面對何等困難他總是非常樂觀也非常淡定,也因為這樣,他的焦急更讓人能感受到事情的嚴重性。

砲手們雖然在這之前都沒有和大貓接觸的經驗,不過看到同伴一臉只要他們不打準一點,就準備拿刀砍死他們的模樣,他們也不得不認真起來。

他們怎麼也無法明白,為何這些大貓戰士願意捨身拯救認識不到一天的外族戰友,在戰鬥時她們總是無條件的相信隊友,並會在最關鍵的時候給予隊友對需要的幫助,這種情況在海盜的圈子裡,即使是同一個海盜團也是很難見到的。

這名瘋狂的船員還記得,在二十分鐘之前,一個美麗的母大貓一把將他的身體拉到後方,說道:「感謝妳們,接下來讓我們殿後吧!這是我們島上的事情,也是我們的責任,妳趕快回到船上,交給我們就行了!」

說完之後,她頭也不回地衝向敵群,那絕對是他這輩子看過最英勇也最美麗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轉角,他才從那番話之中回過神來。

望向每一個角落,每一名船員都被大貓請離了,每有人命令她們這麼做,但一股無形的默契讓她們不約而同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他們將隨著大貓村民們一同回到史考克號上避難,這是他人生第一次對遠離戰火感到抗拒,他恨不得再度拿起武器與那些大貓戰士並肩作戰。

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正當他想甩開的時候,回過頭看見的是史考克疲憊的臉,他才剛想說些什麼就被史考克抬手打斷,只聽見他說道:「妳說得沒有錯!有參與過戰鬥的人都欠她們一條命,守護者的戰鬥力不是我們能想像的!

「今天若不是她們站在我們的身旁,任何人都會被那些機械給淹沒,要不是她們無條件的信任,相信很多人都沒有機會再站在這裡。」史考克的聲音依舊宏亮,他很難得在話語之中不帶髒字,他望著碼頭上正在戰鬥的戰士們,繼續說道:「在這之前,相信妳們已經了解到,我們不再是海盜,我們屬於『和平鴿』這支獨立於任何體系之外的隊伍!

「要成為這支隊伍的一員,就必須學習如何戰鬥,今天我們的大貓戰友們正好為我們上了重要的一課,而現在正是我們展現學習的成果,給她們回報的時候了!」整艘戰艦上除了開火聲之外再也沒有任何聲音,所有人都在仔細凝聽著這位前海盜團長所說的話。

事實上,如果可以的話,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想成為海盜,很少有人被通緝之後還能樂於其中,史考克所做的決定並沒有多少成員反對,因為一樣是賣命,卻可以或得更多更直接的利益,有了正當並光榮的名義,有何不可?

「各砲位註意,換上那貴得要死的爆裂砲彈,只要妳們別把砲口對準自己人,隨便妳們怎麼打!」史考克示意副手將命令傳達下去。

「爆裂砲彈,自由開火!」

「爆裂砲彈,自由開火!」

原本還有著整齊順序的開火聲,在這道命令之後便成了此起彼伏的混亂樂章,火力更強悍的砲彈一沒入敵群,就有無數的碎片隨著升騰的火焰和塵土飛濺開來,爆炸產生的強光短暫地驅散了黑暗,那狼藉一片的景象馬上就被更多的四足機械以及夜色再度籠罩。

這強悍的火力讓苦苦抵抗的大貓戰士們有機會多喘上一口氣。

「傳遞下去,讓劃船的人……他媽給我劃快一點!人都快死光了,沒看到嗎?!」

副手抹掉頭上的汗水,聽見史考克的話之後馬上舉旗揮舞,讓小船再一次加快速度,只見劃船的人劃到手都快斷了,聽見加快速度的命令第三次發出之後他們幾乎崩潰,事實上這種速度已經是極限了。

副手只希望,這些傢夥在事後別找他算帳才好。

這時,由葛蘭洛特、洛德、伊卡瑞斯、畢裏亞組成的小隊正往貓島的另外一頭狂奔,三個人跨坐在巨大化的畢裏亞背上,讓牠在奔馳的時候感到有些吃力。

不久之前他們闖過了守護者的包圍圈,硬生生在四足機械群之中殺出一條路,現在他們已經遠遠甩開敵人,筆直地翻山越嶺往貓島的西北方奔去,在那裡有整座島上唯一一所學校,無論是語言還是武術,當地的孩子只要一出生就會被送到這所學校學習,直到長大。

洛德緊緊抱著畢裏亞的頸脖,在穿過山林往下坡奔去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水田包圍著綿延的鄉間小道一路往遠處延伸,那點燃了守護者殘骸的火焰,讓原本應該被籠罩在黑暗之中的景色變得若隱若現,大量癱瘓的四足機械成片地倒臥在田裡。

還有兩個守護者已經在附近停了下來,任由大量的四足機械往學校湧去,只見占據了高地的大貓戰士們正奮力抵抗,用手中的武器或者乾脆用爪子和四足機械拚命,然而這些機械已經在入口處堆成了小山,它們的進攻勢頭卻沒有因此緩下多少。

畢裏亞優雅而迅速的跳躍奔馳,在水田之中踏出無數水花,跟著被飛起的或許還有一些四足機械的殘骸,又或者是大貓戰士的屍體。

「就快到了,準備應戰!」洛德拔出了自己的大劍,在畢裏亞即將撞上那由四足機械殘骸堆起的障礙而高高躍起的時候,他單手揮劍將一架高高躍起的四足機械砍成了散落成一地的零件和破銅爛鐵。

因為被飛刀射中大腿而被強行在地上拖行的大貓戰士,在死命掙紮的那一刻忽然感覺身體一鬆,腳上的傷口依舊疼得要命但至少身體停了下來,當他發現自己身邊躺滿了四足機械的殘骸的那一刻,他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當他抬起頭來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擋住了火把的光芒,只看見了一個男人強壯的背影。

他被同伴從地上拉了起來,每個人都傻楞楞地看著這忽然從防線外闖入,在學校門口前一字排開的一男兩女,他們有著不一樣的體型、不一樣的種族、不一樣的武器和不一樣的身高,但當他們揮舞手上的武器使出自身戰技,將任何膽敢上前的四足機械劈爛的那一刻,都證明了他們同樣強悍。

「碰、碰、鏗、鏗、碰……」

葛蘭洛特揮武拳刃的速度隨著出拳的次數越來越快,亮銅色的的瞳孔在夜色之中格外顯眼,讓她仿彿一頭抓狂的熊,不斷用最直接的方式揮舞著手中的兵刃,或砍或刺,動作之中沒有任何花俏,既簡單而流暢。

當她右腿和左腿拉開距離成弓箭步,猛然刺出的一刀將躍起的四足機械硬生生震成碎片的那一刻,任何大貓戰士機乎都有一種能感受到那震波的錯覺。

伊卡瑞斯手中的細劍快到不見其影,在火炬搖曳的光輝之中化成了一道道炫目的光彩,任何被光彩給掃中的四足機械或者是飛刀,若不是被遠遠彈開就是被砍成廢鐵,她雪白的秀髮隨著她的動作而晃動,卻不影響戰鬥,她似乎和自己的頭髮保持著一種良好的默契,並不會因為劇烈的運動而互相幹預。

「鏗!」

一劍用力劈在地上,在劈開四足機械的外殼之後,也在地上留下了一道不淺的傷痕,光是用目測就能感受到這一劍的力量有多強,而洛德的動作卻沒有因為這奮力一劈緩下,他身體忽然將重心向後,雙手一曲將劍柄收至腰間!

雙手伸直將大劍由直改橫向前一送,將蔓延而上的植物給截斷,一個流暢的轉身之後,大劍隨著他的動作繞了一大圈,再一次用類似的力量直直劈下,而這一次卻直接將兩個目標劈成廢鐵。

「還發呆做什麼?趕快上去幫忙啊!」

一位比較年長的大貓戰士第一個回過神來,馬上就加入了戰局,而週圍幾名比較年輕的學生也吼著衝入戰線,一時之間,那消失的體力和士氣仿彿又回來了,原本搖搖欲墜的防線,在這三個陌生人的幫助之下,暫時解除了崩潰的危險!

「妳們是誰?」

五分鐘過後,一名白色的大貓戰士,身上纏著染血的繃帶,在幾名戰士的攙扶之下走了出來,她見這些外來者並沒有惡意,但還是得搞清楚對方的身份。

一般人要找到這座島就很困難了,更不用說是找到這個幾乎只有當地人才知道的學校,當初是為了訓練用的地形才把學校設立在這裡,偏僻有偏僻的好處,習武之人更能專心在武學上的鑽研,但壞就壞在這樣的災難發生時,他們居然沒辦法在第一時間得知狀況。

當遺跡守護者出現在農田邊緣的時候,這裡已經成了孤地,除了離開學校往後跑一段距離能跳海之外,他們已經沒有別條出路。

「喚獸師肯恩找來的援軍……」洛德簡單的說明了自己的身份,而現在的狀況不允許他們閒話家常,所以他只好直入重點:「必須告訴妳們一個壞消息,現在村子和碼頭已經被這些機器攻陷了,島上很可能只剩妳們還沒撤離,剩下的人都已經撤離到前來支援的輕型戰艦上。」

說話的同時,他將一架四足機械擊上半空,在墜落的那一刻被葛蘭洛特給一拳搗爛,要不是葛蘭洛特的實力足夠應付更多敵人,不然他也沒有說話的機會,眼前的四足機械實在太多了,而混在屍體殘骸之中,有時候很難分辨究竟是好是壞。

「我是這所學校的校長,很感謝妳們前來協助,但我們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離開這裡,擊毀一個守護者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現在能戰鬥的學生已經不到一半,再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那沒關係,讓妳們的人趕緊在學校後方集合,在天亮之前趕往海邊就行了。」當越來越多大貓戰士補上位置的時候,洛德才終於放下手中的武器,轉過頭望著這名身材高挑性感,長相美麗的大貓校長。

「這裡過去只有懸崖而已,妳確定……」

洛德打斷了她的質疑,因為已經沒有時間再拖拖拉拉下去,他只需要對方照著他所說的話去做:「沒時間解釋那麼多了,就目前來看妳們也只有這個選擇,不是嗎?就相信我們一次吧!」

看了看兩名高大的北方戰士和一個劍術不錯的修曼人,她在沈思了一陣子之後才開口說道:「讓所有人在學校後方集合,我們將在天亮之前趕往海邊,在這裡殿後的人切忌別戀戰,邊打邊退!」

當防線退入學校大門的那一刻,連接大門的橋梁被戰士們合力給弄斷了,但每個人都知道四足機械闖入校園只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

學生們忙得不可開交,有一大群人東奔西跑只為了將重要的東西給帶走,尤其是學校裡的重要書籍絕對不能這場災難而失去,他們在導師的指導之下將有用的物資都堆在一起,並帶著它們往學校後方撤離。

「面對這種狀況,不知道涅瓦洛兄弟該怎麼辦。」望著那些正繞道,從陡峭斜坡慢慢爬上來的機械,站在寬闊圍牆高處的洛德為涅瓦洛感到擔憂。

畢竟每個人都知道,這些守護者是穿過那該死的屏障走出來的,誰知道涅瓦洛一行人待在遺跡內部,會不會遭遇這些守護者的追殺?

「我相信他不會有事,他不是那麼容易就出事的人,據我所知他的運氣一直都好到不行,我們還是先擔心眼前的狀況吧!」葛蘭洛特好不容易從戰鬥的興奮之中平復下來,雖然手中還握著拳刃,但給人的壓迫感卻沒有像剛才那麼大。

伊卡瑞斯看著還在忙著搬東西的學生,關切地說道:「照這種速度,在天亮之前是沒辦法趕到海岸的,他們花太多時間了……」

即使畢裏亞正忙著充當搬運的勞力,但還是沒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

「目前的狀況如何?」校長走上前來,發現三個戰士正望著校外討論著什麼,她也跟著站上圍牆,望著離校牆越來越近的機械群。

「妳們的撤離速度太慢了,再這樣下去情況會很不樂觀。」洛德只能實話實說。

「希望妳們能夠了解,這是我們祖先傳承下來的知識,對我們來說它有著無法取代的重要性,不能因為一時的困難而選擇放棄。」

「如果人全都死在這裡,那麼那些書有搬和沒搬,又有什麼不一樣?」對於這位校長過於淡定,而把性命看得不太重要的態度,還有她所說的話,葛蘭洛特感到有些惱怒,她怒道:「妳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妳們的性命在爭取時間?!」


第一百九十二章:貓島戰爭(六)



2014-06-03 Tue 15:36

「準備好了嗎?」在拉開由厚重石板製作的大門之前,手持長刀的涅瓦洛回過頭詢問著一臉嚴肅的隊員們,他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我好了。」肯恩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嗯。」羅琳抬起右手對準了門口,隨時準備將儲存在鈕扣裡的火球往門外扔,要讓涅瓦洛在拉開門板的那一刻衝出門外,這才是他們活下來的唯一希望,不然的話,這個他們待了一夜的休息之地,將成為他們的墳墓。

「來吧!」辛克茲手成爪狀擺一前一後,從指尖彈出的爪子開始散發出紅色的光芒,只要是任何膽敢擋住他去路的人,都會在即短暫的時間內被撕成碎片,他的雙手連守護者的外殼都能突破,更不用說是區區殭屍了。

「三……二……一!」涅瓦洛猛然拉開門板,習慣了陰暗的瞳孔被忽然灑入屋子裡的陽光給刺痛了,在一隻殭屍撲向他之前,他便馬上讓開了身體。

「轟!」

一聲沈悶的爆炸聲響籠罩了整個屋子,一團炙熱的火球在殭屍的身上炸了開來,讓人無法輕視的熱浪在門口四處流竄,在殭屍的身體向後倒去的那一刻,面無表情的羅琳又甩出了三顆火球,劇烈的爆炸幾乎將門板給炸壞了,而原本聚在門口的殭屍群也因此倒了一片,大多數都是被震波震倒的,只有少數身上著火。

涅瓦洛趁這個機會轉身衝出門外,炙熱的火舌在舔到他身上之前,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影響並吸收了,他毫無阻礙地踩過正在掙紮的殭屍的身體,來到門外的這一刻發現起碼有上百隻殭屍因為他們的行動而被吸引到這裡。

他二話不說舉起了自己的手套,一道白光橫掃而過,這些原本行動緩慢的殭屍,在白光消失之後紛紛齊腰而斷,雙手還完整的還能在地上爬行,失去了雙手的只能依靠下巴在地上抽蓄、掙紮。

一股屍體燒焦的惡臭撲面而來。

涅瓦洛領著三人一面擊退衝上來的殭屍,一面往晚上商量好的目標前進,他們必須通過這個居住區才能從另外一道階梯進入遺跡的核心,那裡是整個遺跡維持運作的能量來源,而貓神大人就被困在那個地方。

「這些殭屍還真煩人,好像怎麼樣也殺不完!」辛克茲顯然對這些乾癟且滿臉皺紋的活死人失去了耐心,它們雖然不強卻有著足夠將一行人淹死的數量,辛克茲如果被困再這裡,他自己也沒把握能不能全身而退。

經過了一個晚上的休息,他更能感受到貓神大人此刻內心深處的焦急,她非常需要和辛克茲見上一面,辛克茲則從來沒有感受過貓神焦急不安的情緒,這樣的情緒也間接影響了他,他知道貓神大人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訴他,更重要的是貓神大人似乎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一行人能做的就是盡可能擊退殭屍,或者破壞殭屍的身體來達到癱瘓的效果,事實上他們從進入這個區域到現在,成功擊殺的殭屍用五根手指頭數得出來,殺害死靈生物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利用火焰燒灼,而最好的方法則是淨化術。

「也許我應該多少涉獵一下死靈法師的領域了。」羅琳一腳絆倒一個殭屍,很顯然目前這個狀況也讓她趕到頭疼,現在即使這些殭屍不會攻擊她,她也沒辦法輕易通過了,因為殭屍的數量已經多到快要堵住街頭。

「肯恩,有沒有什麼好辦法?比如芙妮的幻影之類的。」涅瓦洛一腳將一隻纏了上來的殭屍很狠踢開,轉過身馬上將另一隻殭屍砍趴在地上,他望著目前最閒的肯恩這麼問道。

「沒有辦法,芙妮也在遺跡外頭,而且……死靈生物是靠感應來分辨生物,幻影只能拖延它們一小段時間而已。」

他所說的話讓涅瓦洛感到頭疼,肯恩的三個幻獸都在遺跡之外,偏偏這個遺跡沒辦法讓他收回自己的喚獸,這麼一來,這位在西大陸小有名氣的喚獸師就跟廢物沒兩樣了,對喚獸師來說,身邊沒有喚獸可用是一件非常悲劇的事情。

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們只能咬牙在殭屍群中緩慢前進,然而當他們好不容易可以停下來稍微休息一下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的前進速度實在慢得可以,偶爾有些區域可以登上屋頂快速通過,但大部分的情況是,他們必須在到路上和殭屍群搏鬥。

面對那源源不絕的敵人,這不僅僅是體能上的損耗而已,弱到不行但怎麼砍也砍不死的對手更讓人心神疲倦。

更令人絕望的是,還沒走完超過一半的路程,太陽的光輝就即將再一次消失了,這代表他們必須再一次的尋找一個藏身處,休息一個晚上之後,用一樣的方法破門而出,闖過堵在房門口的大量殭屍,只不過這一次大概會比上次更累。

「該死……」辛克茲憤怒地將一個殭屍抓成了碎片,抓起那還在不斷開合嘴巴的頭顱,把它往殭屍群狠狠扔去,而被撞凹了胸膛的殭屍仿彿感受不到異常似的,仍然維持著呆滯而猙獰的表情,繼續往這裡走來。

「再這樣下去,我們一輩子也到不了核心!」

對此,羅琳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她在穿過殭屍群回到隊伍的時候,發現涅瓦洛身邊少了一個人,便開口問道:「肯恩呢?」

而這時,涅瓦洛轉過身才發現肯恩不見了,他臉色一變,知道情況不妙的他馬上用「耳目」開始尋找肯恩的身影,他可以肯定的是在一分鐘之前肯恩還在身旁,這短短一分鐘的時間,他們絕對不會相距太遠。

然而他卻看到一個非常詭異的景象。

一棵有著類似昆蟲腿部構造的大樹,正努力地跨過房屋和街道,將一隻隻殭屍撞倒在地上,樹冠底下的兩隻巨大的手臂撐著屋頂,不然就是將靠過來的殭屍一群一群砸成碎片,那七、八十米的身影對眾人來說已經能用遮天蔽日來形容。

太陽還沒下山,但是當樹冠籠罩在眾人的頭頂上的時候,周圍的景色仿彿一下子進入了黑夜,涅瓦洛看見剛才他們還在尋找的肯恩的身影,此時就站在這棵巨樹的肩膀上朝著他們揮手,不過真正讓涅瓦洛在意的是,在正面樹幹上那明顯為女性浮雕的特殊構造,這個充滿純淨氣質的女人正閉著雙眼,似乎正在沈睡。

而面對涅瓦洛的疑惑,肯恩則是這麼回答:「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聽說每個森林草木之母在成年的時候,身上就會開始出現這種浮雕,並不是我刻意找人刻上去的,而是它原本就長這樣。」

四人站在森林草木之母的肩膀上,看著這棵巨大的樹木翻越對她來說崎嶇到不行的城鎮地形,任何試圖想爬上樹幹的殭屍,都會被她劇烈的動作給甩下,要不然就是被巨大的手掌抓起,狠狠摔在地上。

通常這麼一摔,也就相當於失去了行動能力,因為骨頭差不多碎光了……

肯恩並不擔心這些殭屍會咬傷或者感染迪娜,因為死靈生物的詛咒只要不是影響到本體,都沒有太大的威脅,迪娜的本體藏在樹幹之中,而且死靈生物的詛咒對植物的影響本身就很有限。

也只有死亡之王這樣強悍的存在,才能嚴重感染薩瑞斯加利昂這樣的植物形蒼老智者,不過在那樣可怕的感染之下,薩瑞斯加利昂還能活上一千兩百多年,也說明了死靈詛咒對植物產生的效果,並沒有想像中來得強。

「妳終於有點用處了。」望著腳下跟螞蟻一樣渺小的殭屍,不僅沒辦法阻擋森林草木之母的前進步伐,還會在她的腳步之中被輾成碎片,而他們再也不用面對殭屍們噁心的嘴臉和煩死人的阻礙,即使是辛克茲也忍不住稱讚道:「幹得好!」

「我的用處還不僅這樣……」肯恩打開了樹幹上的小門,對著眾人說道:「如果不介意的話就請進吧!我們可以在裡面休息一陣子。」

「正因為有許多人正為我們爭取時間,所以我們才不能辜負犧牲者的期望,對於這小小的一座島嶼上生存的我們來說,這些知識太過重要了。」校長與三人一起在隊伍的最後方,抵禦著四足機械的侵襲,即使她身上有傷但出手的速度和殺傷力卻一點都不遜色。

雪白色的身影在飛刀之中穿梭著,每一次揮舞雙手,都會在眾人的視網膜之中留下四條,分別是一左一右兩道紅色爪痕,她的攻擊方式和辛克茲是幾乎一樣的,這也說明了她是個不折不扣的高階魔獸。

「當信仰不再保佑我們,當我們必須拋棄家鄉的那一刻,這些知識便成了我們生存下去的唯一財富,希望妳們能夠諒解。」

「我明白了,但還是得請妳的學生們動作快些,我們沒多少時間了!」葛蘭洛特的動作越來越迅速,每一次的打擊只能用瘋狂來形容,無論身上出現多少傷痕,都沒辦法熄滅她雙眼之中那兇猛的戰意。

這時,史考克號早已經抵達預定的位置了,學生們需要做的就是用繩索垂吊,將需要撤離的物資和書本全都搬到船上,只見一個個木箱、酒桶,或者是被繩索緊緊捆在一起的書本,在一群大貓的努力之中送到船上,他們盡可能不讓任何東西因為撞擊到峭壁而散掉。

而史考克號上也早已經忙成了一團,一部分的人正忙著接送從上頭送下來的物資,有幾個人正忙著將堆放雜物的房間給清空,只為了存放大貓們的東西。

有更多的人正忙著幫大貓止血,在萊克曼瑟的指導之下幫他們上藥包紮,而齊碧琳絲也忙著對一些傷勢嚴重的大貓進行急救,雙手和身上早已經染上了一層血紅色,她用染血的手抹去臉上的汗水,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繼續施放咒術來穩定大貓的傷勢,直到被急救的大貓毫無生命危險地沈沈睡去的那一刻,她才鬆了口氣。

「動作快一點!早上沒吃飯是不是?!快!」史考克用力抱起一堆書本,在交接給下一個船員的時候,對著更後方的人大聲喊道。

「幫我穿線。」萊克曼瑟將針線塞到一個船員的手中,船員手忙腳亂地接過之後,才盡可能迅速地將線穿入針孔之中,而當他好不容易把針線穿好的時候,一桶被血染紅的髒熱水和毛巾被塞到他懷裡。

他只能趕緊奔入船艙裡,把水從窗戶倒入海裡之後,從顧火爐的同伴手中接過一統剛熱好的水和乾淨的抹布,跌跌撞撞地衝回到甲板上。

這時萊克曼瑟已經縫好了大貓胸口的傷口,原本血肉模糊的景象已經好了許多,她將搗好的草藥膏抹在大貓剛縫好的傷口上,在大貓慘叫出聲的那一刻施放某種咒語學術,接著接過這名成員手中的水桶,把繃帶塞到他懷裡,馬上往下一名傷患的方向奔去。

而這忙得滿頭大汗的成員,馬上熟練地拉開繃帶,卻發現崩帶的長度不夠,對著忙碌的人群大喊道:「誰那裡有繃帶!我這裡的繃帶不夠用了!」

「我這裡也快沒了!」

「我也是!」

「他媽的該死!」他忍不住罵了一聲,馬上衝入雜物倉庫之中翻找,翻出了十幾捆繃帶,對他們來說繃帶是航海的必需品,這是因為海盜在海上長期戰鬥和劫掠的關係,所以即使面對這麼多傷患,繃帶也不會有用完的問題。

「這裡有繃帶,不夠的來拿!快點!」

才剛回到甲板,手中的繃帶馬上就被一掃而空,只剩下兩捆他留著自己用,他馬上衝回剛才那名大貓傷患的身旁,拉開繃帶為她進行包紮。

包紮完之後又回到萊克曼瑟身邊,重複著幾乎一模一樣的工作。

船上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忙碌而緊張的氣氛,當大貓們好不容易將物資給送完的時候,就是他們要開始撤離的時候了,輸送物資的人力終於可以放開,只留下少部分的人站在甲板邊緣接人就行了。

也許是因為來不及了,許多的大貓直接從懸崖上跳下,一堆人就這麼陸續墜落在海中,而西貝瑞絲和芙妮則馬上跳入海中去救人,她們的遊泳速度非常驚人,身影才剛消失在海面上,馬上就出現在海中某個大貓的身邊,拉著他們的身體往船邊遊。

許多人拿著繩索往船下拋,讓在海中載浮載沈的大貓們能自己拉著繩子,一群大男人齊聲吶喊著,用力將一個個濕透的大貓拉到船上。

「謝謝妳……」從船員手中接過大毛巾,大貓也不知道是因為心悸,還是因為著涼而渾身顫抖個不停,毛髮因為潮濕而緊貼在皮膚上,讓她看起來消瘦而憔悴,僅管她因此而春光外洩,也沒有人忍心去盯著她此時狼狽的模樣。

「醫生!醫生!這裡有人需要急救!」

一名大貓被拉了上來,然而當船員發現他胸口插了一把飛刀的時候,每個人都嚇了一大跳,趕緊將齊碧琳絲叫了過來,讓她趕緊急救。

當大貓們都撤離的時候,洛德、葛蘭洛特、伊卡瑞斯和大貓校長,才從懸崖上跳了下來,而跟他們一起跳下的還有十幾隻在半空中瘋狂掙紮的四足機械,不過這些機器在墜入海中之後就壞掉了,它們的身體在冒出許多電流之後,就動也不動地沈入海洋深處。

最先回到甲板上的人是葛蘭洛特,對長期攀巖和遊走的遊牧民族來說,這樣的攀爬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難度,而洛德同樣生活在北方也有一定的攀巖能力,他也選擇自己爬回岸上,疲憊到不行的他,抱著自己的劍靠在角落睡著了。

而伊卡瑞斯則抱著畢裏亞被船員拉了上來,史考克馬上從船員的手中搶過一條毛巾,相當熱情地幫她擦乾頭髮,她只能微笑道:「謝謝妳,我自己來就行了。」

最後一個登船的是大貓校長,她才剛站到船上,就因為傷勢嚴重而昏倒了。

疲憊的人在角落沈睡著,等他們恢復精神之後就會有一批人被換下來休息……小小的一艘輕型戰艦上擠了將近三百個大貓和一百多個船員,原本兩人一間的房間變成了四人一間,剩下的人則睡在倉庫和船艙。

要不是因為希爾商業聯盟高層的限制,伊卡瑞斯至少能抽調一到兩艘戰艦前來協助,情況將會比現在要好上許多。


第一百九十三章:過路證明



2014-06-04 Wed 15:48

「這個門沒辦法開啟,核心就在這個大門的後方。」

當眾人在迪娜的幫助之下越過了城區,在深夜之中來到核心室入口的大門前的時候,卻發現這道拱形的大門超乎想像的牢固,即使利用迪娜的強悍力量也沒辦法將這扇門給破壞,這讓好不容易走到這裡的一行人感到非常鬱悶。

羅琳正仔細觀察著大門上那仿彿藝術雕刻的魔法陣,忽然發現這是一個由物理機關和魔法陣組成的門鎖,而鑰匙必須是帶有魔晶石的指定鑰匙,並不是光靠鎖匠和一些機械學者就能輕易仿造的。

她頭上頂著光源,摸了摸一個仿彿拼圖缺了一塊的凹陷處,轉身對著苦惱又鬱悶的三個大男人說道:「我想這應該是鑰匙孔。」

肯恩一聽這話就無奈了,他先是舉了舉自己的雙手,接著放棄似地鬆開它們,任由雙手拍在自己的大腿上,無力地靠在門上:「我的天,光是要走到這裡就得花我們這麼多時間,現在好了……我們還得去找鑰匙在哪?」

「貓神大人有沒有說些什麼?」當初進來這裡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在這裡面待多久,也因此他們並沒有帶很多食物進來,如果被困在這裡太久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但即使感覺到不安,涅瓦洛還是望著辛克茲這麼問道。

這個城鎮這麼大,沒有明確的方向的話,想要在這數百房屋裡找到一個小小的鑰匙,那絕對是想都不用想,萬一被哪隻殭屍給吞下肚的話那就更糟了,搞不好就在不久之前涅瓦洛用光刃砍倒的一排殭屍的其中一隻肚子裡,這樣兇猛的橫掃而過很難保證會不會因此而「胎死腹中」。

所以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辛克茲能不能從貓神那裡得知一些線索,要不然打不開這扇門也就說明了,他們沒辦法知道離開這裡的方法,既然貓神並沒有說明,要嘛是不願讓他們離開,要嘛就是因為解除屏障的方法沒這麼簡單。

辛克茲閉上雙眼仿彿沈思般地好一陣子之後,才睜開雙眼說道:「『在長相神似競技場的建築裡』貓神大人是這麼說的。」

「印象中這樣的建築只有一個。」肯恩指著城鎮最中心點的位置,那裡聳立著一座高大的圓形建築的身影,既然是競技場就說明了占面積不會太小,而這個城鎮的建築排列緊窄到不行,唯一像競技場的就只有那個建築了。

看到那位置就讓人更加無奈,因為那是他們剛才經過的地方,才剛剛從那裡走過來現在又要走回去了,涅瓦洛只能暗自感嘆命不好,麻煩肯恩讓迪娜再送他們返程了,而當他們搖搖晃晃地抵達競技場的時候,天也快亮了。

在抵達競技場之後,為了不讓迪娜遭受殭屍的騷擾,也讓她能夠吸引一些殭屍的註意力,肯恩讓迪娜跨站在幾棟建築物的屋頂上方,這些殭屍還沒厲害到能夠爬牆,而這附近也沒有任何可以照顧的植物,迪娜也不可能到處亂跑。

競技場的入口處放置了一個箱子,箱子上頭有著一個半圓形的凹陷,看起來似乎可以將某種球體放進去,除此之外整個箱子找不到任何鑰匙孔,而這也是一個無論辛克茲破壞力有多強,都沒辦法開啟的東西,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涅瓦洛總覺得鑰匙很可能就放在這箱子裡。

競技場的中央站著三個機械鬥士,這三個鬥士長相都不一樣。


第一個鬥士的手中舉著兩面方形盾牌,而背上也揹著沈重的方形大盾,毫無花俏的長臉上只有一對無神的眼睛凝望著入口處,也許是因為身上的盾牌太重的關係,當初的設計者給了它四條腿,讓它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人類。



而第二個鬥士長得很像人類,手上並沒有拿著任何東西,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身體構造,同樣的長臉和同樣的無神雙眼與夥伴一起望著同樣的方向。


第三個鬥士則有三隻手臂和三顆眼睛,它的一隻手中捧著一個看起來像半圓形球體的東西,當感覺到有人接進的時候,它便開始運作,半原形球體不斷在他手上改變位置,速度快到每個人都感到眼花撩亂。



這三個機械鬥士就這麼一字排開站在競技場中央,似乎千萬年來都在等待著挑戰者的到來,即使身上已經出現鏽跡和灰塵,他們還是履行著自己與生俱來的責任。

「所以,現在這是要我們挑戰的意思嗎?」涅瓦洛望著那扛著盾牌逐漸向他們走來的機械鬥士,再望向最後一個不斷玩弄著手中,那似乎和外頭箱子吻合的半圓形物體,涅瓦洛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那第一個誰先來?」對於競技這種活動,身為大貓的辛克茲一向不排拒,雖然時間緊迫,但用拳頭解決眼前的對手總比他們想破腦子去找尋鑰匙的好。

「我來吧!」涅瓦洛提著自己的長刀走向前。

似乎確認了對手,提著盾牌的機械鬥士盯著走上前來的男人一陣子之後,才禮貌性地鞠躬敬禮,與先前那些實力不怎麼樣的機械守衛不同,這個機械鬥士的動作更人性化也更靈活,它凝視著涅瓦洛的身影,似乎正觀察著什麼。

因為不知道對手實力如何,涅瓦洛選擇用試探性的攻擊。

但沒想到的是,一刀才向前刺出,機械鬥士毫無預警地用盾牌將長刀給拍開,接著右手的盾牌護在身前猛然往涅瓦洛身上撞去,來不及閃避但早有準備的涅瓦洛忽然消失,這突如其來的盾擊撞在空處。

涅瓦洛的身影出現在鬥士的身後,然而那沈重的方形盾牌完美地保護著鬥士的後背,凝聚鬥氣的長刀猛然劈下,然而在刀鋒接觸盾面的那一刻,一股龐大的力量震得涅瓦洛雙手發麻,肉眼能見的衝擊波自刀盾相接的點位上擴散開來,他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後飛退。

「媽的……」剛才的那一刀不僅沒有效果,而且凝聚於刀上的鬥氣甚至來不及回收,竟然就在他的眼前粉碎了,他不認為這是普通的盾牌就能達到的效果,那三面盾牌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普通!

這些大盾保護的面積太大了,想從背後攻擊到鬥士的頭部幾乎不可能,從正面的話則必須註意兩面盾牌的動作,對涅瓦洛這樣的暗殺者來說,這種硬碰硬的戰鬥實在沒有什麼優勢可言。

「一般來說,機械都有著非常固定的行動模式,即使是守護者也一樣,也許妳只要找到它的動作模式,就沒有想像中那麼困難了。」不知何時,羅琳來到涅瓦洛的身邊,幫涅瓦洛拍了拍褲管上的灰塵,指著慢慢往這裡走來的鬥士這麼說道,對於這些機械和遺跡構造,海鷗咒術公會遠比騎士團更加了解。

「好吧!我試試看。」

涅瓦洛再一次站到機械鬥士的面前,這次他用一模一樣的方式用長刀向前刺出,而機械鬥士也一樣迅速地將長刀給拍開,接著右手盾牌護在胸前再一次進行衝撞,有過一次經驗的涅瓦洛馬上向一旁閃開。

機械鬥士將盾牌插在地面上硬是停止自身動作,四條腿快速運作,在貼進涅瓦洛的那一刻左手的盾牌猛然揮出,而在涅瓦洛再一次退後的時候,它忽然高高躍起,將右手的盾牌當作鈍器一樣往地上砸,而閃避不及的涅瓦洛只能再一次使用鬥氣推進進行閃避,馬上和機械鬥士拉開距離。

抹去了額頭上的汗水,涅瓦洛知道和這機械鬥士纏鬥並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必須講求速戰速決,他必須在有辦法攻擊到對方的距離,先破除盾牌防禦對他帶來的威脅和牽制,這種跟鐵烏龜沒兩樣的對手能讓任何人都感到頭疼。

不過這個時候,涅瓦洛卻有了必勝的把握。


第三次,一模一樣的一刀向前刺出,在長刀被拍開而敵人持盾衝來的那一刻,涅瓦洛忽然一腳踹在盾牌上,而在他整個人消失的那一瞬間,一股強悍的推力直接破除了鬥士的衝鋒力量,並且讓它整個身體重心不穩地向後倒去。



涅瓦洛的身影在辛克茲身旁出現不到一秒又消失了,他迅速地出現在還未倒下的機械鬥士身前,凝聚了鬥氣的長刀就要往鬥士毫無防禦的身上刺去。

然而,忽然從一旁伸過來的手卻讓他心頭一緊,猛然收回了這次攻擊,戒心十足地看著忽然出手的第二個鬥士,然而這個鬥士似乎沒有想要跟他交手的意思,看到他停止攻擊之後就回到原本的位置上站好了。

持盾的鬥士在起身之後,先是放下了右手的盾牌,寬厚的胸膛忽然開起露出了正在轉動的齒輪機具,齒輪在停止運動之後巧妙地分開,鬥士將手伸了進去從裡頭拿出了一個半圓形的物體交給涅瓦洛,在一個鞠躬之後就站到角落去了。

「給我看看。」羅琳從涅瓦洛手中接過這個半圓型金屬物體,她觀察了好一陣子之後才說道:「這應該是複合式的感應鑰匙,它相當於一個小型的立體魔法陣,兩個半圓形組成的球體是魔法陣結構,而中央缺少的圓柱體則是核心。」

「為什麼伊古菲莽人都這麼無聊,一定要把簡單的一件事情搞得這麼複雜?」涅瓦洛忽然感到相當無奈,要不是羅琳小小的腦子裡裝了不少知識,這一趟旅程他們三個大男人恐怕在這裡摸到餓死,都搞不懂該怎麼打開那該死的箱子和大門。

接下來是辛克茲和第二個鬥士的交手。


第二個鬥士身上雖然沒有什麼特殊的裝備,但一上來速度就快到了極致,雖然這個鬥士不會使用鬥氣也不會使用魔法,但無論是奔馳速度還是出拳的速度都比涅瓦洛更快,要是沒有一定的實力和眼力,光是在一旁看著就感到眼花撩亂。



辛克茲的爪子就像狂風一樣不斷往對方身上颳去,而機械鬥士則用最簡單的方式進行防禦,一掌接著一掌不斷從側面或下方將辛克茲的手給拍開,用一種看似溫和的方式帶動著辛克茲的力量改變方向,這種戰鬥方式讓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感到非常不可思議,根本聞所未聞。

只有辛克茲自己才能感受到其中的壓力,要不是機械的運作方式有一定的規則,這樣的戰技如果出現在人類戰士身上,那麼他根本就沒有把握可以戰勝這樣的對手,這種詭異多變的戰鬥方式就能夠把他給玩死。

比如剛才他很有把握地一爪抓向對手的胸膛,這個鬥士忽然一掌貼在辛克茲的手上,看似緩慢的手掌忽然暴發出強悍的力量,讓他的爪擊稍稍偏離了原本的方向,接著鬥士一個簡單的側身就閃開了原本它閃不開的攻擊,用來拍開爪子的那隻手忽然化掌為拳,順勢朝辛克茲的胸口搗去!

辛克茲只能咬牙拉開距離,馬上脫離對方的糾纏。

在失去了對手之後,機械鬥士收回了自己的雙手,將雙手交疊放在身後繞著辛克茲走動著,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大師級人物的姿態。

如果是涅瓦洛的話,可以依靠鬥氣推進帶來的強悍機動性,在對方沒辦法反應過來的瞬間給予致命一擊,以機械固定的行動模式來說,這樣的對手還不如剛才的持盾鬥士來得有威脅性,但是對辛克茲來說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辛克茲的動作不慢,即使身形魁武,但他無論是行動還是出手的速度卻一點都不遜色,身為大貓應該有的靈活在他身上都能看見,只不過那能夠撕開守護者外殼的爪子,一但碰不到對手就起不了作用,這種能全面封鎖他攻擊的敵人,可以說就是他這種貼身搏鬥的戰鬥方式的剋星。

不過還好,對方得戰鬥方式再怎麼詭異也不過是機械,就好像守護者擁有這麼強悍的戰鬥力,還是敗在涅瓦洛的刀下和辛克茲的爪上,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的行動並沒有加入人的思維,戰鬥不僅僅是戰技、經驗和體能的考驗,同時還要考慮到的就是自身和對手的思維,但面對機械卻不用考慮這個。

在對手抓準機會將拳頭搗過來的那一瞬間,辛克茲空出來的手捉住了這拳頭,一個迅速的回身就是過肩摔,沈重的機械鬥士被他用力地甩在地上,發出了沈悶的撞擊聲響。

「吼!」

在直起身體的那一刻,辛克茲發出了一聲怒吼,因為剛才那一摔讓他感覺自己的骨頭和肌肉都快要解體了,這些機械鬥士的身體超乎想像的沈重,一點都不像他們的動作表現出來的那麼輕盈。

機械鬥士起身,用一樣的方式從胸口拿出了一個圓柱體,放在辛克茲的手中之後就鞠躬退場。

只剩下最後一個鬥士了,最後一個鬥士相當逗趣地左右看了看,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任何同伴之後,將手上的半圓形物體舉高,緩緩走到肯恩的面前,做出了一個相當沒誠意的敬禮動作,空出來的一雙手在簡單的鼓掌之後表示競技開始。

「我?」肯恩嚇到了,他可以說是全隊伍裡最沒有近身戰鬥力的人,他望著那等著他出手去搶奪手中鑰匙的機械鬥士,苦笑道:「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拿去。」涅瓦洛將長刀遞了過去,拍了拍肯恩的肩膀說道:「我相信妳可以的。」

「小子,加油啊,我們隊伍的希望全在妳手中了。」而肌肉痠痛的辛克茲則坐在一旁幸災樂禍,他等不及要看這個該死的喚獸師出糗的模樣,也許是猜到肯恩想要做什麼,他又補充道:「是真男人的話,就應該用雙手去贏得一切!」

機械鬥士就像小醜一樣,輪流用三隻手玩弄著手中的半圓形物體,它出手的速度甚至比上一個鬥士更靈巧也更靈活,有時候他手中的物體甚至會消失不見,在讓眾人看清楚他手中沒任何東西之後,才又忽然從某一隻手上冒出來。

這樣精彩的表演,辛克茲和涅瓦洛不僅大開眼界還拍手叫好,只有不知道該怎麼出手的肯恩苦不堪言,還沒交手他就覺得搶到那東西幾乎不可能……

嬌小的羅琳一直站在機械鬥士的身邊,看起來也不太像是在看它表演的模樣,她似乎在靜靜等待著什麼,而在機械鬥士持著物體的手忽然放低的那一刻,她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之中將那半圓形物體給拿走。

當機械鬥士發現手中的東西忽然不見的時候,開始瘋狂地找尋著周圍的地面和身上,而羅琳則不慌不忙地將它放在呆楞的肯恩手中。

「我們去開啟箱子吧!」

當羅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三個大男人才回過神來。

「嗯。」這時連辛克茲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怪異。

當機械鬥士發現東西在對手手中的時候,它才馬上做了一個優雅的動作敬禮退場,它有限的思考能力不足以讓它明白自己被耍了的事實。


第一百九十四章:戴威克莉妮



2014-06-05 Thu 02:41

從箱子裡拿到鑰匙之後,他們才終於回到通往核心室的大門口,要不是有肯恩召喚迪娜幫忙的話,這個過程搞不好會多花上他們整整一天的時間。

羅琳將手中的鑰匙放入凹槽之中,看上去就像是完成一幅壁畫的最後一塊拼圖,能量就像水流一般延著門板上,那仿彿圖騰一般向外蔓延的魔法陣刻印擴散開來,當每一條刻印都染上能量的藍色光彩的那一刻,古老的大門忽然出現一道流光,這讓眾人有一種大門被鍍上某種金屬的錯覺。

在這扇大門之後,是左右兩邊靠著牆壁,延著牆壁一路向走廊盡頭排開的高大戰士雕像,有個戰士穿著重裝甲雙手撐著自己的大劍,還有一個戰士則是任由戰錘放在一旁自己則坐在石頭上,有個戰士穿著和法袍相似的輕裝甲,一隻手高舉著法杖而另外一隻手則用斬馬刀指著什麼……

每一尊雕像都有著獨一無二的長相,唯一的共通點就是,他們的臉要不是被隱藏在鬥篷之中就是隱藏在頭盔底下,甚至有些戰士根本就是蒙面,刻意蒙面的戰是無論是穿著還是武器都有著暗殺者的影子。

他們已經靜靜待在這裡上萬年的時光,從他們腳下的石碑就可以得知,這些一定是被伊古菲莽的人民刻意紀念的戰士,能在歷史上留名的戰士通常只有兩種,一種是罪大惡極到家喻戶曉或者足以改變整個歷史的人,而另外一種則是真正意義上的英雄。

也許是因為意識到這一點,眾人在踏入走廊之前,就從這些雕像的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可無視的存在感,仿彿在雕像的身上就能感受到那段輝煌的歷史,還有這些英雄們的傳奇,這條通往核心室的走廊,就像是被世人遺忘萬年時光如今終於重見天日的英靈殿堂,即使是羅琳也忍不住往雕像的身上多看兩眼。

「我比較在意的是,如果這些雕像忽然動起來,我們該怎麼辦?」走到石碑前看著上頭密密麻麻的伊古菲莽文字,雖然早知道看不懂,但他還是因此而感到可惜,他仰望著一尊體態明顯為女性,手持寬刃長槍的英雄雕像,這麼問道。

「那妳應該會很高興,那尊雕像身材不錯而且不是人類,妳可以考慮一下。」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從踏入這裡之後眾人的腳步就一直很慢,即使是辛克茲也只是緩慢前進,肯恩所問的問題正是他們所擔憂的。

「我講認真的。」肯恩很顯然被涅瓦洛所說的話給嗆到了。

涅瓦洛回眸笑道:「如果真的會動的話,那就麻煩妳幫我們解決了,除了妳之外我們沒有和這種巨大兵器一戰的能力,我會盡可能站在後面幫妳加油的。」

涅瓦洛就這麼沒心沒肺地和肯恩聊著,一行人一面小心戒備一面往核心室的方向走去,然而直到他們快走到走廊的盡頭,都還沒遇到任何的危險,而他們最擔心的這些雕像會不會動起來的問題也沒有發生。

它們似乎就真的只是雕像。

「妳們終於來了。」

當核心室的大門開啟,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穿著特殊服裝的貓臉女人,看起來像鬥篷又像某種禮服的螺旋型衣服遮蓋上身,而下半身則是造型奇特的毛茸裙,走近一看之後才會發現這衣服是從她頭上延伸出來的,根本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她沒耳朵,身上這的件衣服就是她的耳朵,裙子的話則是由她那細長蓬鬆的兩條尾巴捲成。

以人類的審美觀來看,她是個非常漂亮而且美麗中帶著威嚴的女人,她的長相介於大貓和人類之間,但這張貓臉無論是涅瓦洛還是肯恩看來都充滿了一種嫵媚,那是一種最能夠勾起異性精神深處的交配慾望的樣貌。

但以大貓的觀點來看卻不是如此,事實上她全身上下只有頭部和尾巴有毛,從小就因為這獨特的長相而被同伴排擠,成年之後被她選中的交配對像,都只會淪為同齡人的笑柄,所以絕大部分的雄大貓都當她是瘟神,而許多大人也對這樣的現象保持沈默,只因為她的長相真的太醜了。

那個年代的每一個大貓,到老的時候都沒有想到,這個他們眼中的醜貓居然會跨過高階魔獸的門檻,成為偉大的蒼老智者,如今她已經是當今最老的蒼老智者了,她繼承了上一代貓神的遺產,同時也解除了大貓鎖島的族令,讓大貓們更有機會接觸到外界的社會,去探索更不一樣的人生和智慧甚至戰鬥。

也許是因為對自身長相的自卑感,當她成為蒼老智者的時候,體型也像奧德齊那樣隨著時間而發生了變化,那長得過分的耳朵變成了她的貼身衣物,而從一條變成兩條的毛茸長尾則變成了裙子,讓她與其說是一名大貓……

更像是一個擁有獨特而美麗長相的人類女王。

如今她就站在一顆懸浮在某種基座上方的方形核心旁,疲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發自內心的喜悅,望著四個背負著找到她的使命的戰士緩緩走來。

「貓神大人!」雖然都生活在同一座島上,但辛克茲已經有兩年多的時間沒見過貓神了,貓神對他來說就像是母親或導師一般的存在,要不是當年貓神看中了他的潛力,以他的性別想要獲得前輩的指導和認可,根本難如登天。

這就是為什麼,大貓戰士之中平均每十個不到一個是雄性,全都是母性。

「不用這麼拘束,辛克茲,起來吧!」貓神大人從核心的另外一邊搬了一張桌子過來,而辛克茲見狀則馬上上前幫忙,很快的這顆核心旁就多了五張椅子和一張桌子,似乎是註意到肯恩過於熱烈的目光,貓神大人先是對著他嫵媚一笑,接著才揮手說道:「各位來到這裡一定很累了,請坐吧!」

「我有很多不同的名字,妳們可以叫我戴威克莉妮,我也就是辛克茲他們口中所說的貓神,不過……雖然身為蒼老智者但我們的存在實在配不上『神』這個稱號,至少我們沒有那種隨心所欲的創造力。」

說完這段話的時候,她的一雙美目忽然落在涅瓦洛的身上,讓後者有一種全身上下秘密都被人看穿的感覺,他可以肯定戴威克莉妮一定知道了些什麼。

「我知道的,事實上妳們用點心思的話也會知道我在想什麼,因為我能輕易的知道妳們每一個人的想法和秘密,而代價是我的思維也很容易曝光。」說完之後,她朝著不知為何臉紅成一片的肯恩拋了個媚眼,面對羅琳疑惑的眼神,他只能逃避似地將位置挪遠一些。

『妳體內的神器是從時間神殿分離出來的吧?計畫了這一整起事件的人,沒有將這件神器做為能量使用,也沒有納入計畫中的一環,但不久之前的追捕說明了這件神器並非沒有重要性……也許它的存在和召喚時間神殿無關,它是在時間神殿真正降臨於這個世界之後,才會有其重要性。』

當涅瓦洛認真盯著戴威克莉妮看的時候,她的聲音毫無預警地出現在涅瓦洛的腦海中,也許是因為早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會被讀取,所以這段思想不太像是普通的思考,比較像是在腦海中用一種特別的形式和他人溝通。

「妳……妳是怎麼知道的?」一時之間,涅瓦洛感到口燥舌乾,因為想法被人任意讀取的感覺並不好,這種感覺並不比在大庭廣眾之下裸奔要好上多少。

「厲害吧?」戴威克莉妮露出了一個俏皮的笑臉,讓在座的肯恩和涅瓦洛看得有些出神,這絕對是他們這輩子看過最嫵媚的女人,她似乎對兩個男人的反應相當滿意,點點頭說道:「其實我也不是這麼強悍,之所以知道這麼多,是因為不久之前奧德齊才剛跟我談過話。」

「奧德齊來過?」涅瓦洛感到有些訝異,既然奧德齊來過的話,為什麼不順便把戴威克莉妮帶離這裡?這樣一來他們就不用冒著生命危險闖入這裡了。

「是啊!事實上他還沒離開,他人就在海裡的某個地方。」在讀取到涅瓦洛的想法之後,她顯得既疲憊又無奈,她簡單地說明道:「不是奧德齊不願意救我,而是因為我根本沒辦法離開這裡,這個地方是一個為了蒼老智者而設計的牢籠。」

「貓神大人……我不懂,這裡的一切,以您的身手應該能輕易突破,為什麼……」一聽到戴威克莉妮沒辦法離開這裡,辛克茲心裡就著急了,雖然他是整個大貓族群的領導者,但大貓們精神上真正的支柱卻是貓神。

他無法想像這個族群,在失去了貓神和貓神的指引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麼和妳們解釋吧……」

戴威克莉妮站起身來,用優雅而從容的腳步往走廊的方向走去,她的美背完全暴露在眾人的眼前,光是這樣看著她的背影都是一種視覺上的極致享受。

她伸出了自己的手準備接觸核心室的門,但最先碰到的卻是一層無形的屏障,大量陌生的咒語學術文字從她觸碰過的位置,就像投入水面而驚起的漣漪一般一圈圈擴散開來,而她根本沒辦法踏出這個範圍。

涅瓦洛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這個牢籠讓他想起了死亡之王的下場……

而羅琳則跟在她的身邊,學著她伸手往外推,但卻沒有碰觸到任何的阻礙,不像「生命之泉」構成的牢籠,這個地方正如戴威克莉妮所說的,是一個為了蒼老智者而設計的監牢,即使擁有奧德齊那般的智慧,也沒辦法將其破解。

「若是蒼老智者奧德齊進入這裡,也會和我一樣沒辦法離開的,而我們的生命能量將會不斷被轉化為魔力,被這個支撐著整個遺跡的核心給吸收……」她轉過身來凝視著在場每一個人,她伸出自己的雙手,落寞地說道:「在這裡,除了長相之外,我就和一般的人類沒什麼兩樣,既沒有力量也沒有能力。」

「一定有辦法的!」辛克茲顯然對此難以置信。

「辛克茲,我知道妳在想些什麼,破壞這個核心是不可能的,若是這麼簡單就能破壞的話,奧德齊早就動手了,而整個人類世界也不會陷入如今的混亂之中,計畫這一整起事件的人……並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辛克茲摀著臉,頹廢似地倒坐在椅子上,說道:「既然如此,為何貓神大人還呼喚在下至此呢?我拼了命的趕到這裡,犧牲了那麼多同伴,卻沒辦法將您帶回……我該怎麼和族裡的人們交代?我該怎麼面對他們?」

「我已經沒有救了,正因為如此我才需要妳,辛克茲。」戴威克莉妮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她握起辛克茲寬厚的手掌,說道:「正如上一代貓神大人讓我繼承他的遺產,現在我讓妳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將這份遺產交付到妳的手中,這是我們一族能延續至今的重要寶藏,只有妳能為我保管它。」

「它是什麼?」

「是智慧,貓神一直保管著和族人共享智慧的權力,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會與眾不同,族人的思考能力、判斷和學習能力,都來自於這份寶藏帶給我們的權力,相信這也是這位小姑娘背負使命來到這裡的原因。」說著,戴威克莉妮朝著羅琳露出了一個親切的笑容,她很感激羅琳和肯恩一直以來所做的一切。

事實上沒有他們的努力,戴威克莉妮就算想要把遺產繼承下去也辦不到。

一開始只是因為地震越來越頻繁,直到這座遠古之城忽然從貓島的地底下冒出來的那一刻,她才決定隻身前往調查,身為蒼老智者對自己的實力都有一定程度的自信,但是當她找到這個核心室的時候就怎麼樣也無法離開了。

她可以肯定,這是一個很久以前就被人側劃好的陷阱,就算她當初不選擇進入遺跡調查,現在在島上肆虐的守護者和四足機械,也會逼得她試圖到遺跡裡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而最終的結果就是被關在這個地方,為遺跡的核心供應能量,直到她再也沒辦法支撐,最後死亡的那一刻。

「辛克茲,我需要妳繼承它,就算妳沒辦法成為下一任的貓神,也請將它繼承下去,它是我們族人繼續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戴威克莉妮張開那和人類明顯不同的手掌,開始有憑空冒出的光點往她手心裡集中,看上去就像是有一個漩渦正不斷吞噬著光點,看上去既美麗又神祕。

不用多久的時間,這些光點便在她的手中凝聚成一顆水滴形狀的金屬。

「握著它,在心中告訴它妳的名字。」戴威克莉妮將它塞入辛克茲的手中。

辛克茲抬頭望著戴威克莉妮的臉,悲痛地握緊了手中的「寶藏」,當他繼承了這份遺產的那一刻,就說明了戴威克莉妮已經放棄了一切生存下去的希望,她將會在不久的將來遠離他和大貓這個種族。

不久之後,水滴形狀的金屬消失了,它就像西貝瑞絲的「記憶法典」一樣,融入了辛克茲的生命之中,他能清楚感受到這份「寶藏」的存在,而它正無時無刻地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太好了……這樣一來就沒問題了!」

她摸了摸辛克茲的頭,就像一個慈祥的母親正在摸著自己家的孩子,身材高大而壯碩,看起來比較像獅子的辛克茲,此刻在她身邊就像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幼貓。

無論從哪一個角度想,對肯恩和涅瓦洛來說眼前的畫面都太美了,美得他們忍不住全神貫註地去關註著,美得他們沒辦法在心中產生任何一點多餘的念頭,就只能這麼看著,然後無法用言語和想法來形容她的美。

「話說回來,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參與族裡的晚會了,現在竟然有那麼一點懷念。」戴威克莉妮親了一下辛克茲的臉頰,希望他別因此而消沈,讓辛克茲成功繼承遺產之後,她心頭的重擔也徹底放下了。

雖然族裡的活動幾乎都沒什麼值得回憶的快樂,但戴威克莉妮還是忍不住在這生命的最後一段旅程裡,回憶起了年輕時候錯過的許多晚會。

所以,她決定在這最後的一段時光裡,好好快樂一下!

「我們來辦一場晚會吧!」她忽然有些興奮地這麼提議道。

而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因為她的提議而楞住了,涅瓦洛看了看在場每一個人,有些疑惑地問道:「就我們幾個人嗎?」

「不然還會有其他人嗎?」面對涅瓦洛幾乎廢話的提問,戴威克莉妮風情萬種的對他翻了一個白眼,而這個白眼不僅沒有殺傷力,只會讓人感到心跳加速。

對於戴威克莉妮的想法,辛克茲當然不會有第二句話:「能與貓神大人一同慶祝是在下的榮幸。」


第一百九十五章:最後的晚會



2014-06-07 Sat 04:18

「我說……這些酒是從哪來的?」涅瓦洛看著被放在桌上的古老瓶子,瓶子一打開就散發出濃郁的香氣,光聞味道就知道這飲料裡一定有酒精成分,他看著戴威克莉妮將它們一瓶瓶,像變魔術一樣從角落拿出來。

「之前偶然在這裡發現了一個地下倉庫,核心室這裡有通往倉庫的通道,裡面冷到我不太想進去第二次,水只要潑在地面上不用兩秒鐘的時間就結冰囉!」戴威克莉妮拿起其中一瓶,非常豪邁地一飲而盡,放下瓶子時摀著自己的小嘴,很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繼續說道:「裡面還有一些食物,不過都結凍了,比磚塊還硬,放在這裡上萬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沒關係,我們自己有帶乾糧來。」涅瓦洛趕緊把背包裡的食物翻出來,像是肉乾和餅乾一類的東西,他可不想吃上萬年前伊古菲莽人留下來的冷藏食物,萬一吃出問題死了就算了,怕的就是吃出問題還死不掉,那才是痛苦。

不過這酒也是放了上萬年的,三個大男人妳看我我看妳,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喝。

「喝啊!別客氣……如果妳們是擔心酒有沒有問題,別擔心,我之前都已經喝了這麼多了,現在也還好好的,不是嗎?」喝了酒之後,戴威克莉妮的俏臉上浮現兩朵可愛的紅暈,她有些興奮地催促著男人們喝酒。

不過在場每一個人都知道,戴威克莉妮身為蒼老智者體質當然跟一般人不一樣……她喝了沒問題不代表一般人喝了也沒問題,但是在看到羅琳正坐在椅子上晃著小腿,兩手拿著一個瓶子正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並用疑惑地目光看向他們之後,辛克茲才鼓起勇氣拿起瓶子喝了一口。

在他看來,一個讀書的小姑娘都這麼有勇氣了,身為戰士不應該這麼沒骨氣!

但在場也只有肯恩知道,羅琳不僅不是人而且更非生物,這世界上所有的毒物都對死靈生物無效,簡單來說她喝了根本就不可能出什麼問題,所以他就和涅瓦落一起待在一旁等待辛克茲喝完的結論。

辛克茲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情一樣,先是瞪大了雙眼之後,又趕緊喝了第二口,他舉著手中的酒瓶讚嘆道:「真是好酒!這是我這輩子喝過最好喝的酒了!」

「啊嗯!」戴威克莉妮放下手中的酒瓶,忽然發出了一聲誘人的呻吟,讓某個有戀魔癖好的人聽得渾身酥麻,她拍了拍辛克茲的肩膀說道:「我喝過最好的酒來自東方大陸,蠻族人的故鄉,那才是極品!有空妳們一定要到東方去看看!」

見辛克茲似乎沒什麼事情,涅瓦洛和肯恩才小心翼翼地嚐了幾口,那甘甜滑順的液體一進入嘴裡便化為四處流竄的芬芳,吞下喉嚨的那一刻才產生了一點燒灼的感覺,仿彿有一股跳動的火苗被自己給吞下肚了,那種奇妙的感覺非常過癮!

「說到東方,我曾經在東方大陸學過幾首歌,妳們一定要聽聽看!」

戴威克莉妮的心情異常地興奮,她馬上從另外一邊又搬了一張桌子過來,這次這張桌子是用來當作舞臺,她面對著眾人站上了桌面,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臉,清了清嗓門之後才開始獻唱。

那是一首遠古的戰歌,即使是現在居住於西方的蠻族人都不一定知道的歌曲,那時而激昂時而悲傷的歌聲所敘述的,是一個關於戰場、關於戰士、關於英雄的故事,雖然在場沒有一個人聽得懂歌詞中的含意,但每個人都忍不住沈浸在戴威克莉妮優美的歌聲之中。

那是一段關於刀劍、關於誓約、關於鮮血的故事,逐漸加快和加重的歌聲所呈現的是那激烈而熱血的沙場,手持戰斧的英雄化身為萬獸之王,帶領著無數戰士衝鋒陷陣,那仿彿戰鼓或吶喊般的歌聲,讓每一個人聽了都感到熱血沸騰!

然而這個故事卻是個悲傷的結局,當熱血的歌聲忽然平靜下來的那一刻,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種茫然,那刻意輕聲仿彿細語般的歌聲,是英雄陣亡時他最愛的戀人趴在他的身上,明明止不住悲痛卻想要堅強的話語,直到最愛的男人閉上雙眼的那一刻,女孩才放聲哭泣。

顫抖而悲傷的歌聲,為整首歌曲寫下了一個句點。

睜開雙眼,因為過於投入的關係,戴威克莉妮在唱完整首歌之後才發現所有人都盯著她看,原本因為喝了酒而紅潤的臉變得更紅了,她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臉頰,笑道:「怎麼這樣看我?不好聽嗎?」

「太棒了!」肯恩激動地起身鼓掌,而羅琳也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用力地拍手鼓掌,這是在希爾商業聯盟待久之後,看完一場表演一定要有的禮儀。

而涅瓦洛和辛克茲的掌聲也是不遺餘力。

「其實辛克茲比我唱得更好聽,二十年前他可是村子裡的年輕歌王呢!有多少戰士在聽了他的歌聲之後,都對他念念不忘呢!」戴威克莉妮在這時候開始把辛克茲的往事給翻出來,這讓這位大貓族長尷尬到不行,他非常不想在肯恩的面前分享這些,但貓神大人都提出來了他也沒辦法。

「貓神大人您過獎了……戰士們的眼光可是很高的,才不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而被感動。」現在他也只能保持謙虛了。

不過戴威克莉妮可沒有打算放過他,她露出了一個壞笑,用嘲笑般的語氣說道:「真是這樣嗎?可是我聽說潔西諾和妳原本沒什麼交集的,就是因為聽了妳的歌聲之後,才會在交配日選妳作伴呢!這應該是真的吧?」

辛克茲一臉尷尬到不行,如果他臉上沒這麼多毛的話,現在臉一定紅得跟蘋果一樣,很顯然對於戴威克莉妮所說的那些他算是默認了。

「請問潔西諾是?」羅琳忽然出聲問道,因為她總覺得自己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喔……妳們大概不太認識她,她是我們學校的校長,在我們這個社會中算是非常美的一個美人,不過她不是很好相處,她把職責和武術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她好像只參與過四次交配日,至今也只有兩個孩子。」

「戴奧莉亞和辛維娜?」羅琳馬上就把他們的關係聯接起來了,而肯恩這時才驚訝地恍然大悟,他沒想到自己曾經見過的大貓校長,就是母貓們的母親。

「猜對了!乾杯!」戴威克莉妮拿起自己的酒瓶和羅琳手上的酒瓶對碰,依然很豪邁地將手中的酒給喝光,而羅琳也馬上乾杯,從剛才到現在羅琳已經喝了三瓶酒,但她的臉色還是一樣蒼白,一點都沒有喝過酒的感覺。

「好了、好了!該妳表演了,這是命令!」戴威克莉妮將辛克茲用力推到臺上,他一個壯漢站在桌子上看起來就像傻子一樣,涅瓦洛和肯恩看著都非常想笑,而戴威克莉妮則用手撐著下巴,說道:「我今天也想見識一下,能讓潔西諾忍不住想獻身的歌聲。」

辛克茲瞪了一眼在臺下憋著笑的兩個該死的傢夥,清了清嗓門之後說道:「我已經很久沒唱歌了,唱得不好的話請見諒。」

他所唱的歌是修曼語,所以在場的人都聽得懂。

比較意外的是,他唱的並不是什麼戰歌也不是軍歌,而是詩人賣藝時比較流行的情歌,一開始聽這麼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唱情歌感覺蠻怪的,但他的歌聲正如戴威克莉妮所說的,不僅好聽,而且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雖然是情歌,但這首歌的故事卻很離奇,因為它是在敘述一個背棄帝國的公主和一頭巨龍相戀的故事,在那柔情的歌聲之中道盡了他們彼此之間無法分離的愛,他們比任何人都了解對方,也比任何人都需要對方。

在辛克茲單純卻又充滿磁性的歌聲之中,每個人仿彿成了故事中的主角,對於公主勇於面對自己的情感而感動,對於巨龍願意接受她的愛而喜悅,不屬於同種族的他們一起在龍皇的面前立下愛的誓約,而龍皇的祝福便是這首歌最後的歌詞,他們將在龍皇的祝福之下,一同走過生命的每分每秒。

「好!太完美了!」肯恩這次沒有激動地跳起來,但他卻已經淚流滿面,在辛克茲走下臺的那一刻用力鼓掌,無論是歌聲還是歌詞裡的故事對他來說都是個經典。

「看不出來,族長大人居然有這樣的天賦,佩服!」回過神來之後,涅瓦洛才發現自己的眼眶也有些紅潤,明明這首歌是完美的結局,但在辛克茲的歌聲之中卻是一種莫名的感動,他甚至想要再聽一次。

而羅琳這時侯才知道,在希爾商業聯盟劇院裡的那些歌手,比起眼前的這位大貓族長實在沒有什麼可看性,他到聯盟去發展的話,肯定會是一代歌王。

「果然名不虛傳……我都快愛上妳了,妳說該怎麼負責?」

剩下的時間,戴威克莉妮都和他們分享著關於東方大陸的趣聞,還有當初她到世界各地遊歷時的經驗,年紀比奧德齊還大的她,身上擁有的故事當然多到數不清,這時涅瓦洛才意識到自己被亞龍追殺的經歷,實在沒什麼大不了的。

戴威克莉妮就曾經和貪食腐亞龍搏鬥過,亞龍自然是打不贏身為蒼老智者的她,不過對眾人來說,以一己之力擊敗亞龍這種生物還是很難以想像的。

而之後的時間,戴威克莉妮說要讓戰士們放鬆一下,所以把他們帶到離核心不遠的水池,這個水池根據羅琳的說法是用來讓核心散熱用的,羅琳在一番檢測之後認為這水並沒有任何問題,三個大男人才肯脫下衣服泡進去。

而羅琳則拒絕了戴威克莉妮的好意,因為她不想跟三個大男人一起泡澡。

原本在人生之路上沒什麼交集,都是因為一些很偶然的情況下才讓他們相識,並且在此並肩作戰的三個男人,現在各自占據著這個並不是很大的水池的三個角落,感受著這水仿彿從來都不會改變的溫度,仰望著璀璨的星空。

「涅瓦洛,剛才我聽貓神大人說,這個島已經沒辦法再居住下去了,恐怕我們得做好遷移的打算……」辛克茲說出這段話的時候,語氣裡掩飾不住的疲憊,這段時間以來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先是遺跡的運作、遺跡守護者的出現、戰鬥的傷亡、貓神大人的壞消息。

而現在,他身上還背負著必須幫大貓們找到新棲息地的責任,大貓兩千多年的歷史上從來沒有一個族長像他一樣忙碌而疲倦,在這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他身上扛的東西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重,有時他甚至對未來感到迷茫。

「很多事情現階段別考慮這麼多,有時候走一步算一步也是很不錯的,畢竟我們現在沒有想法也沒有辦法,不是嗎?」涅瓦洛雖然也很擔心外面的狀況,但他只能選擇相信所有人都能平安無事。

「當時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最近疲倦了。」因為潮濕的關係,他的毛髮緊緊黏在身上,看起來好像整整瘦了一圈,但這麼一來他結實的肌肉卻更加明顯,同樣明顯的還有他臉上的神情。

「疲倦是很正常的,適當的休息才能走更長遠的路,至少這一刻先讓自己放鬆下來吧!」只要是在休息時間,涅瓦洛都盡可能不讓自己去想一些煩心的事情,因為這樣長期下來只回把自己逼瘋而已,除此之外什麼事情都辦不到也解決不了,他忽然覺得現在的辛克茲跟過去的自己有點像。

到萬雲帝國去調查的時候,他就為自己的未來感到煩躁甚至害怕,每一天每一夜都在不斷思考著同樣的事情也做同樣的夢,把自己逼得快要瘋掉,而到頭來卻什麼事情也改變不了,時間神殿的碎片封印在體內是事實,並沒辦法因為多想些什麼少想些什麼而改變。

「好吧!那我們來聊別的事情。」

辛克茲忽然把目光投向另外一邊的肯恩,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問道:「妳什麼時候打算讓我的女兒恢復自由?偉大的喚獸師先生。」

差點睡著的肯恩忽然清醒了過來,望著辛克茲充滿敵意的眼神,他先是露出了一個尷尬的微笑,然後才陷入了思考之中,過了片刻他才回答這個問題。

「那麼,我也想要問一個問題,若是我恢復了辛維娜的自由,妳會同意我們兩個在一起嗎?」

老實說,這話讓涅瓦洛都感到非常緊張,因為這樣的反問就是一種質疑,這種回答問題的方式很容易造成衝突,尤其是面對辛克茲這樣個性的人,但肯恩似乎感覺不到這一點似的,依舊保持著尷尬的微笑,一點都不擔心辛克茲會忽然把他撕成碎片。

如果辛克茲願意的話,肯恩是絕對沒有還手之力的,連涅瓦洛也沒有把握可以戰勝辛克茲,那鋒利的爪子只要被抓上一下肯定是皮開肉綻、肚破腸流。

辛克茲瞇起了貓眼,讓他的雙眼看起來異常銳利,他冷聲道:「不會。」

「既然如此,那麼我恢復了她們的自由又有什麼意義?妳明知道就算我解除了契約,她們還是會待在我身邊,為什麼妳就沒辦法認同她們的決定?辛維娜和戴奧莉亞都已經成年了,她們有選擇的權力!」

「問題在於妳!修曼人!我不能認同我的女兒,和一個沒有戰鬥力,而且還擅長奴役魔獸的修曼人在一起!」

辛克茲激動地起身,一把捉向另外一邊的肯恩,要不是涅瓦洛馬上擋在他們兩人之間,恐怕這兩個人就在水池裡面打起來了。

「今天可是大好日子,有任何的恩怨都先放下吧!這樣多掃興!」

戴威克莉妮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辛克茲相當不爽地怒哼一聲之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肯恩臉上還保持著怒容,只有涅瓦洛看他們終於肯分開之後才鬆了口氣,還好辛克茲很聽貓神大人的話,不然肯恩絕對會被揍死。

兩方戰鬥力太懸殊了……

三個大男人都聽見了戴威克莉妮走下樓梯的聲音,當他們把頭轉過去的時候,都不約而同因為眼前出現的畫面而目瞪口呆,一時之間,剛才的怨氣和怒氣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那細長的兩條尾巴就像仙女的緞帶一樣纏繞在手上,而比頭髮還長的耳朵捲束在頭上仿彿皇冠,那巍巍顫顫的白嫩酥胸在三個男人的眼前一覽無疑,相較於豐臀而言過於纖細的美腿跨入了水池之中,閉上雙眼感受著身體被熱水給包覆的感覺,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呻吟。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2:00

第一百九十六章:原始肉慾



2014-06-09 Mon 03:54

「妳們幹嘛這樣看我?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用過長的耳朵將頭髮給綁起,她捧著水稍微搓揉了一下自己的肌膚之後,發現三個大男人都不約而同看著她,她有些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貓神大人……您怎麼選擇這個時候來泡澡?」辛克茲顯得有些尷尬,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該擺哪裡,雖然村子裡有很多大貓都不穿衣服,但那是因為他們身上有著足夠多的毛髮,而且身上的重點部位在用不到的時候都會像爪子一樣隱藏起來,但戴威克莉妮身上可是一根毛也沒有。

「妳問這什麼蠢問題,我不能這個時候來泡澡嗎?」戴威克莉妮風情萬種地瞪了辛克茲一眼,而一旁的涅瓦洛和肯恩在看到這個眼神,和這一點殺傷力也沒有的質問後,忽然有一種慾火四竄的感覺。

而且她這麼一瞪,也下意識地挺起胸膛,水面上那一對形狀誘人的乳房就這麼狠狠跳了兩下,最吸引目光的是頂端的那兩點嫣紅,尤其當她整個人靠在岸邊,仰頭盯著天空上那璀璨的星河時,這一切全都暴露在三個大男人的眼前,那可口的模樣讓人忍不住猛吞口水。

「沒什麼,當然可以。」辛克茲被戴威克莉妮的反問堵得說不出話來,他只能狠狠瞪了一眼色瞇瞇的肯恩之後,才故作鎮定。

但三個大男人根本就沒有心思繼續討論任何話題,戴威克莉妮這時的存在就像一個無形的阻礙,讓他們連任何交談的慾望都沒了,就這樣陷入了一種尷尬又曖昧的寂靜之中,而最後打破沈默的卻還是戴威克莉妮。

「外頭的情況很不樂觀……不知道族人們能不能度過這個難關?」她凝視著遠方的眼神讓涅瓦洛感到非常熟悉,因為在他的記憶之中,安卓也露出過一樣的神情,那是一種有些思念、有些迷茫又有些無奈的眼神,但很快的她又惡狠狠地說道:「好希望能將主導這一切的人,抓起來淩虐致死!」

「是誰剛才說今天是大好日子,讓我們先把任何恩怨放下的?」戴威克莉妮似乎沒有身為蒼老智者或一族長老的自覺,她這仿彿十幾歲年輕小夥子的模樣讓涅瓦洛忍不住笑著吐槽道。

而她仿彿沒聽見涅瓦洛說的話似的,忽然靠到肯恩的身旁,用一種調戲般的語氣這麼說道:「從剛才妳就一直盯著我看,並且在心裡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呢……怎麼了?有辛維娜和戴奧莉亞兩姊妹還不夠嗎?果然修曼的男人都是這德行呢!這樣是不行的喔……」

「我……」才剛要開口說些什麼,肯恩的話就硬生生卡在喉嚨裡,戴威克莉妮用一種極其魅惑的眼神盯著他看,露在水面上的手臂往肯恩的方向微微傾斜,正用一種單調的頻率抖動著,嫩唇微分,丁香小舌用非常緩慢的速度舔著男人發燙的臉頰。

雖然看不清楚水面下的狀況,但無論是涅瓦洛還是辛克茲大概都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一時之間氣氛曖昧到不行,而戴威克莉妮在收回自己的舌頭之後,望著肯恩充滿了慾望的面容,臉上露出了一個調皮的笑容。

「這段時間妳們辛苦了,我身邊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可以報答妳們,所以……」戴威克莉妮推著肯恩的身體讓他坐到岸上,肯恩就這麼坐在岸邊低頭看著逐漸靠近的貓神大人,兩腿之間是那硬得不能再硬的棒子。

「喔……」

話才剛說完,戴威克莉妮就張開小嘴含住了猙獰的肉棒,一個用力到都可以發出聲音的吸允讓肯恩忍不住呻吟出聲,肉體和心靈上得到滿足的強烈快感讓他爽得近乎失神,不久之前他才在幻想著把棒子放入那張小嘴的畫面……

「嗯嗯……原來如此,妳喜歡被魔獸強姦的感覺嗎?」她一邊舔弄著沾滿了口水的棒身,一邊將讀取到的東西公佈了出來,讓肯恩迎著兩個男人怪異的眼神頓時感到無地自容,而之前戴威克莉妮已經證明過她有讀心的能力,這時候反駁些什麼似乎都沒什麼用……

只見她忽然捧著自己的美乳,用極其挑逗的聲音這麼說道:「如果妳願意求我的話,說不定我可以滿足妳這個小小的願望喔……一滴不剩地把妳榨乾……」

在等待回答的過程中,她又重新將肉棒含入嘴裡,小舌正非常有技巧地快速舔弄著,這根本不讓人冷靜思考的狀況讓肯恩的理智瞬間戰敗,他忍不住呻吟道:「求求妳了……貓神大人!」

「妳說什麼?我聽不見。」她右手食指按著肉棒的頂部,俏臉靠在肯恩的大腿上,露出了只有肯恩能夠看見的壞笑。

「貓神大人,強姦我吧……求妳了!」

話才剛說完,那兩條毛茸茸的尾巴忽然纏在肯恩的手上,狠狠將他的雙手給分開,他被戴威克莉妮一把推倒在岸邊,而後者軟若無骨的嬌軀則用一種令人血脈賁張的方式爬了上去,她左右分開了那雙細長的美腿,在兩個大男人的面前晃了晃自己水蜜桃般的豐臀,將肉棒對準了洞口便緩緩坐下。

肉棒頂開了花兒深入小穴之中的景象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在輕聲說了句:「好大」之後就開始扭動那纖細的蠻腰,然而最要命的是她扭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最後一點都不比涅瓦洛記憶之中的蕾洛娜差……

似乎是知道肯恩喜歡緊迫的感覺,戴威克莉妮刻意用力收緊了自己的小穴,然而這樣強烈的刺激讓肯恩三分鐘不到便射精了,然而戴威克莉妮扭腰的速度卻沒有因此而放慢,即使淫水和精液已經染白了他們的交合之處,她還是非常忘我地扭著腰,讓肯恩爽得發出了一聲又一聲近乎慘叫的呻吟。

「喔……涅瓦洛先生,在這種時候……還……想著別的女人的話……我會很傷心的,這裡……還有一個洞喔……」用雙手分開自己的臀瓣,露出了隱藏在那之中的菊穴,它正隨著戴威克莉妮激烈的動作而開合著,仿彿正在呼吸。

「不用怕髒……我已經很久沒進食了……」

聽她這麼說,涅瓦洛也不客氣了,他站到戴威克莉妮的身後,扶著她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一面親吻著她白皙的頸背一面將肉棒緩緩頂了進去,大貓的菊穴超乎想像的緊窄,這絕對是涅瓦洛有生以來最緊的體驗,每一步都是艱難。

「啊……」當涅瓦洛將整個肉棒頂入她後庭之中的那一刻,她仰天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呻吟,而涅瓦洛則揉捏著她豐滿的乳房,一面親吻著美背一面溫柔地抽送著。

「辛克茲,妳會不會懷念……」在適應了涅瓦洛的肉棒之後,她開始漸漸恢復原本的扭腰速度,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在這種前後夾攻的情況下,速度一點都不比剛才慢上多少,她一面扭腰一面呻吟道:「懷念妳小時候……我……嗯……我用嘴幫妳解決……慾望……嗯……的那段……日子……」

事實上,村子裡很少有人知道,身為貓神最忠實追隨者的辛克茲,事實上也是貓神偷情的主要對象,之所以說偷情,是因為蒼老智者並沒有義務參與交配日,而且交配日之外的日子是不能隨意交配的。

潔西諾並不是辛克茲的第一個交配對象,他的第一次在很小的時候就被貓神給奪走了,當時只因為他不小心闖入貓神的居所,而當時的戴威克莉妮溫柔地問了這個孩子一個問題:「妳不覺得我長得很醜嗎?」

「不會啊!姐姐妳很漂亮!」而當時的辛克茲是這樣回答的,就這一句話讓貓神大人決定要好好獎賞他,於是她親自在自己的庭院裡,傳授年紀輕輕的辛克茲交配的訣竅,一開始只是用嘴,隨著日子久了她也把這個天賦異稟的孩子漸漸帶到床上去了。

「當時還小小的……現在……已經長這麼大了呢!」戴威克莉妮癡迷地看著眼前這肉紅色的棒子,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將它含入自己的嘴裡。

「貓神大人……」辛克茲開始扭腰在戴威克莉妮的小嘴裡進出,口腔裡緊窄又複雜的構造,加上那上下兩排堅硬的牙齒,都讓他感到非常舒服,還記得他小時候對很多事情都還很懵懂的時候,最喜歡在戴威克莉妮的嘴裡射精了。

身體全部被塞滿的感覺,讓她暫時忘記了即將面臨死亡的孤寂,她任由三個男人將她的身體推往快感的巔峰,細密的汗水讓她的肌膚看起來格外光滑,高潮的那一刻她全身都大幅度顫抖著,緊縮到極致的口腔、肛門和小穴,讓三個男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悶哼,慾望的種子毫無保留地噴射。

吞不下的精液從她的嘴角流出,延著下巴緩緩滴落在高聳的酥胸上,她比剛才更猛烈的扭動讓她的胸乳不受控制地上下甩動著,當男人在她近乎瘋狂的攻勢之下迎來第五次噴射的那一刻,緊接著高潮的她則無力地軟趴在男人的胸膛,感受著男人劇烈的心跳,任由半軟的肉棒從小穴裡滑出。

她起身朝著一旁的涅瓦洛走去,兩腿之間有大量的精液正在滴落,更多的則是混著淫水沿著大腿內側緩緩滑落,神奇的是男人的精液絲毫沒有破壞她的美感,這淫彌的一幕帶來的是無盡的誘惑,尤其當她朝著男人勾了勾手指的那一刻。

涅瓦洛將她壓在牆上,從背後將肉棒塞入了那滿是精液的淫亂密穴之中,沒有任何的前戲和愛撫,兩人很有默契地扭腰迎合著對方,純粹只為了滿足對方那強烈的慾望。

每一次的抽插都充滿了力量和速度,涅瓦洛用最直接也最暴力的方式,用自己的肉棒一次又一次地撞開那緊窄的肉壁,並狠狠頂在她身體裡的最深處,似乎想要就此把她的身體貫穿似的。

「啪啪啪啪啪……」

幾分鐘後涅瓦洛開始加快了自己的扭腰速度,腹肌堅硬的線條因為出力而顯得格外明顯,與女人那柔軟並在男人的撞擊之下驚濤駭浪的美臀成了強烈對比,到最後涅瓦洛狠狠一撞,將大量的精液全射入她的蜜穴之中。

也許是因為快感太強烈,讓她的雙腿有些發軟,她搖搖晃晃地走到辛克茲的面前,而不用多說什麼兩人便擁吻在一塊,辛克茲抬起她的右腿將肉棒插入她的小穴之中,戴威克莉妮就這樣掛在辛克茲的身上,仿彿不知疲倦似地重複著激烈的扭腰動作,感受著男人滾燙的精液在自己的身體裡再度噴發。

辛克茲結束了之後就輪到肯恩,而肯恩結束了之後就換涅瓦洛,到最後腿軟到站不直的她幾乎是趴在岸邊,讓三個男人輪番上陣……

慵懶地躺在岸邊,身體因為過度的快感而痙攣著,兩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按著被男人射了滿滿的子宮和陰道,一時之間沒辦法閉合的小穴口,乳白色的淫穢正不斷向外流動著在她的兩腿之間的地面上,積成了一攤乳白色的小水灘。

而三個疲憊的男人則泡在水裡,感受著水流包裹身體的舒適,漸漸的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涅瓦洛,妳現在正在尋求協助,不久之後就會回到沼澤之塔騎士團裡,對吧?」凝視著星空的戴威克莉妮,稍微調整了一下呼吸之後才忽然這麼問道。

「是啊!」現在涅瓦洛對於這個女人什麼都知道已經不感到意外了,事實上根本沒有什麼秘密能瞞的了她,他馬上回應道:「騎士團裡急需要外界的幫助,我正在想辦法為騎士團爭取機會,這次會到貓島上來也是當初和海鷗咒術公會會長談好的條件之一。」

「辛克茲,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將來族人會非常需要一個新的家園,以族裡的狀況最好遠離塵世……如果可以的話就跟著涅瓦洛吧!這是我能給妳的唯一建議,他能為族人爭取到一片淨土的。」戴威克莉妮這時忽然說出了一段,包括涅瓦落在內都感到非常意外的話,這話已經不是讀心了,這更像是預言!

然而辛克茲當然不可能拿全族人的未來開玩笑,所以他也只能希望得到更多的線索,他可不能輕易做出決定:「貓神大人,這是在下第一次對您的決定感到疑惑,能不能告訴在下,這樣的安排究竟有何根據?」

然而,戴威克莉妮卻沒有回答辛克茲的問題,她側過頭,一雙美目凝視著涅瓦洛的臉,說道:「不久之前奧德齊告訴我,也許沼澤之塔騎士團是我們走投無路時最好的選擇,這個組織有著未開發的土地和可能性,更重要的是,這個組織急需戰力,正如我們需要妳們,妳們也需要我們……」

然而涅瓦洛卻搖搖頭,說道:「別說土地了,現在連騎士團本部位在哪裡,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沒辦法扛下這個重擔,因為我根本就沒辦法保證妳們什麼,還是先考慮清楚吧!族人的未來可不是開玩笑的。」

「也許我是在開玩笑,但奧德齊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他知道妳們本部的位置,也比我們更清楚沼澤之塔騎士團目前的狀況,他認為我們可以互相幫助。」

見眾人沈默不語的模樣,肯恩忍不住問道:「該怎麼互相幫助?」

「其實很簡單,只要讓族人加入沼澤之塔騎士團就行了,這個獨立於任何體系之外的組織非常適合我們,而且聽說目前騎士團正在開發新的土地,我們族人的加入不僅可以加快開發速度,還可以補充足夠的戰力,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涅瓦洛陷入了沈思之中,因為這不是他一個人能做的決定,這可不是一兩個人想加入騎士團這麼簡單,所有大貓的人口加起來有三百多人,將近沼澤之塔騎士團全體成員的三倍,如果包括居住區的人的話那就是將近兩倍,這對騎士團內部來說絕對是重大的影響。

但往好處想就是,大貓這個種族一直以來都與世無爭,加入了騎士團應該也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而戴威克莉妮所說的那些的確讓涅瓦洛感到有些心動,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騎士團現在緊缺戰力,但聽上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這事情我沒辦法做決定,必須先和騎士團長連絡上才行。」涅瓦洛只能實話實說,然而聽見這話的戴威克莉妮馬上坐起身來,露出了一個笑容。

「騎士團長……」她重複著涅瓦洛剛才提到的稱呼,接著像是沈思著什麼一樣閉上雙眼,想了好一陣子知後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這對我們族人來說是個機會,對妳來說也是個不錯的機會。」

戴威克莉妮意有所指,但涅瓦洛還來不及想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他垂軟的肉棒就被戴威克莉妮含入小嘴之中,在肉棒徹底堅硬之後她才捧著自己的乳房,用力夾住了它,好讓涅瓦洛可以在她的深溝之中快速抽動。

很快的他們開始借酒助興,越玩越瘋,即使羅琳前來查看他們也是旁若無人般地瘋狂交合著,四人之間就只剩下最原始的肉慾……


第一百九十七章:死裡逃生



2014-06-11 Wed 02:28

「停下!停下!」

見到前方的羅琳揮著的手勢,涅瓦洛馬上讓身後的辛克茲和肯恩停下腳步,只見羅琳忽然跳向一旁,體積龐大的守護者正用相當緩慢的速度從她剛才站的位置走過,每一步踏在地面上都發出了相當沈悶的聲響。

而待在草叢裡的三個男人只能期望別有什麼意外發生,事實上外面的狀況比遺跡內部更加危險,遺跡裡面除了一些戰鬥力不強的機械守衛和殭屍之外,沒有什麼太大的威脅了,然而就在他們剛進入遺跡內部不久,守護者就全都傾巢而出,這讓他們剛離開遺跡就感覺到狀況非常不妙。

到處都有守護者在巡邏,有些只是呆呆站著,而有一些則會到處走動,它們就像在預防什麼狀況發生一樣,無論是巡邏的路徑還是面向的位置,都是朝外。

最糟的是一路上,不是因為守護者行走而被移平的痕跡,就是明顯經過激烈戰鬥而留下的痕跡,殘破不堪的四足機械殘骸到處都是,而越往村莊靠近越能看見一些明顯是人的屍體,這讓每個人心裡都感到非常不安。

「冷靜,辛克茲,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得趕快找到史考克號,然後離開這裡。」註意到辛克茲的情緒並不安定,涅瓦洛只能低聲提醒,因為一時的憤怒而暴露行蹤,這可不是任何人願意見到的狀況。

距離戴威克莉妮幫他們解除入口的屏障,讓他們離開遺跡之後已經過了兩天的時間,這兩天來他們都過著戰戰兢兢的生活,每一步都必須非常小心,千萬不能輕易的發出太大的聲響,過夜的時候他們還得輪流站哨。

幸好有羅琳的偵查和涅瓦洛的「耳目」能力,不然想從這片封鎖區域離開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只要被任何一個守護者發現立刻就是被大量的四足機械淹沒的下場,個人戰力在目前這種情況已經派不上用場了,每一個守護者都是以龍族為對手製造出來的戰爭兵器,靠僅僅四個人想要戰剩它們根本不可能!

為了怕位置暴露,肯恩也沒辦法使用迪娜的能力,一個巨大的樹木在森林之中走動,這不被那些守護者炸成營火才怪。

「肯恩,妳有辦法召喚辛維娜或戴奧莉亞嗎?」想要確認史考克號的位置,這似乎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只要讓喚獸師先收回換獸再召換的話,事情就好辦了。

「沒辦法,距離太遠了,我只能感覺到她們大概的方向。」

「沒關係。」這一點幫助也沒有,事實上涅瓦洛也可以感覺到西貝瑞絲大概的方向,這就是為什麼他們會一直往村子的方向前進的原因,不過光這麼點情報對現在的他們來說是遠遠不夠的。

「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大概還要多久才會到村子?」這次涅瓦洛把目光放在明顯正在按耐憤怒,閉著眼睛整理情緒的辛克茲身上,低聲問道。

「快到了,也許兩三個鐘頭。」

也許是因為對潛行的經驗比較豐富,在離開遺跡之後涅瓦洛便成了領導人,每一步動作都必須由他下達指令,並且簡單說明之後才能執行,而知道自己是外行人的其它三人對此並沒有什麼意見,這也是為什麼一路上會這麼順利的原因。

就在他們穿過了剛才守護者巡邏的那條路線的時候,一個不明顯的影子從涅瓦洛身前掠過,涅瓦洛下意識地抬頭仰天觀望,發現了一隻盤旋在他們頭頂上空的鷹隼,事實上在到處都是屍體的貓島上,有老鷹或禿鷹盤旋在上空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他們正等著其它生物發生死亡,好讓他們飽餐一頓。

但這次涅瓦洛感到不太對勁,他忽然發現這鷹隼的身影有些眼熟,只見這鷹隼在發現地面上的幾個人都看見牠之後,牠才一個側身往海邊的方向飛去,正好和涅瓦洛他們往同一個方向前進。

「布萊?牠發現我們了!」

「布萊是誰?」肯恩感到相當疑惑。

「妳是指暗泉洛德先生肩膀上的避風隼嗎?」事實上羅琳比涅瓦洛才早發現布萊的存在,從半個小時前這隻避風隼就一直盤旋在他們頭頂,只不過她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牠似乎是在等涅瓦洛註意到牠。

「沒有錯,這代表洛德會知道我們大概的位置,不用擔心無法會合了。」涅瓦洛都忘了還有布萊的存在,在天空上搜索比人在地面上找要快多了,而且守護者們似乎不會隨便攻擊人類和魔獸以外的生物,天空上的除了龍之外它們根本一點興趣也沒有。

一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每個人頓時輕鬆多了,這是他們離開遺跡以來聽到的最好消息,沒有什麼比這個更振奮人心的了。

然而這樣的興奮並沒有持續太久,當大貓的村子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每個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而辛克茲則是在不知不覺中竄緊了自己的拳頭,他的臉色要多陰沈就有多陰沈,一雙貓眼之中蘊含了無盡的憤怒。

半塌的房屋之中,大貓的一雙腿露在外頭,而腿的主人則躺在碎石堆之中,母貓的上身似乎被人刻意捅了上百刀似地,除了死前那猙獰的面容之外再也無法從那面目全非的長相之中,看出一點大貓的樣子,在這具屍體之下是數個四足機械殘骸,它們全被染成了怵目驚心地血腥暗紅。

這樣的景象不過是冰山一角,在大貓的村子裡這樣的景象到處可見,他們甚至跨過了一團碎肉和內臟,他們甚至無法確定那到底是休曼人還是大貓的屍體,每當那刺鼻的惡臭撲面而來,只會讓人感到內心更加沈重。

「喀!」

聽見怪聲,眾人馬上停下腳步,涅瓦洛往離聲音最近的肯恩的方向望去,只見他看了看自己的腳底,並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踩到東西,然而涅瓦洛卻瞪大了雙眼馬上踏步向前,用力一刀往肯恩的方向揮去!

羅琳眼明手快地將肯恩拉向一旁,那即將纏住他的詭異藤蔓馬上被涅瓦洛給斬斷,在這時卻有兩支飛刀射了過來,早已經做好戰鬥準備的辛克茲直接捉住飛刀,用力地將四足機械從廢墟後方拖了出來,並用力地將它們拖倒在地上,兩腿曲伸之後便一躍而上!

「去死吧!」辛克茲的怒吼如同獅子的咆哮,迅速的兩爪將四足機械四分五裂,他狠狠地將這些殘渣甩在地上來宣洩自己的憤怒。

倒在地上的肯恩心有餘悸,他望著辛克茲憤怒的背影還有地上的殘骸,發現眾人不約而同地保持著沈默,便望向一旁的涅瓦洛問道:「現在呢?」

「現在?當然是跑啊!」

將肯恩從地上拉起之後,涅瓦洛便帶頭往海邊的方向狂奔而去,大量的四足機械從各個角落冒了出來,它們就像蟲群一樣四處爬動,包圍並追逐著獵物,不斷能聽見飛刀被射出的聲音,快速生長的植物試圖阻擋他們的去路。

「礙事!」涅瓦洛刀上凝聚鬥氣,迅速的幾刀將即將交織成牆壁的藤蔓給劈開。

一行人在堆滿了殘骸和垃圾的村莊街道上奔馳著,屋頂上、巷子、廢墟縫隙、街道上……到處都是四足機械的身影,不斷有四足機械從他們面前跳了下來,而這時候辛克茲就會馬上衝上去,用那銳利的爪子摧毀任何對手!

「把頭壓低!保護頭部!別被飛刀給射中!」涅瓦洛一刀將刀柄後方的繩索給斬斷,被飛刀貫穿的左手此時動彈不得,而且痛到不行,他只能讓刀子保持著插著的狀態繼續向前跑。

然而,越往海邊的方向靠近他們就發現堵在前方的四足機械就越多,到最後多道他們甚至難以前進,因為光是要摧毀任何有威脅性的目標,就得花上他們不少的時間,辛克茲帶著一身的傷,身上到處都是血紅色條紋的他就像抓狂的雄獅橫衝直撞,被他摧毀爪下的四足機械超過三十個。

快速活動地四條機械腿推著身體在地面上或同伴身上爬行,它們就像是一團噁心的蟲子互相攀爬著擁了過來,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是辛克茲也得避退,衝上去的下場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

「讓我來!」

涅瓦洛箭步向前,一道白光橫掃而過,由四足機械組成的浪頭瞬間崩塌,跟著一起崩塌的還有附近的建築物,碎石、沙塵、零件到處亂噴,眾人不得不再一次為這武器的強悍殺傷力感到驚訝。

但是當他們看見更多機械從倒塌的房屋後方衝出來的時候,他們的臉色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剛才那已經是涅瓦洛所能展現出來的最強一擊了,然而就現況來說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動,才剛崩潰的浪潮很快又堆疊起來,用比剛才更快的速度往眾人的方向衝去。

無論是前後左右全都是四足機械,他們明白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來吧!讓我們決一死戰!」辛克茲打算衝上前拚命,但涅瓦洛卻一把扯住他的身體,腳下一踢將他直接放倒在地上,他沒想到會遭到自己人的攻擊,在後背吃痛之後才望著涅瓦洛往敵群奔去的身影,皺眉道:「搞什……」

「涅瓦洛!」肯恩驚呼出聲,因為涅瓦洛這時的行為就跟自殺沒兩樣。

只有涅瓦洛自己知道這時候該做什麼,他知道這時只能孤註一擲,搶先一步遠離隊友讓體內的神器失控,這樣不僅不會害死自己人搞不好還能為他們開闢通道,但能不能成功還是個未知數!

「轟!」

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將大量的四足機械炸上天空,而正在衝鋒的涅瓦洛也被這迎面而來的衝擊波和沙塵震得退回了原點,當他好不容易站穩腳步的時候還來不及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緊接著第二聲爆炸就炸響了。

距離剛才不遠的位置,一棟房屋直接被炸了開來,無論是屋頂上的四足機械還是屋子旁的全都遭殃,只見身上著火的四足機械飛快地從翻騰的煙霧之中衝了出來,被辛克茲抓準時機一爪摧毀。

他趁著這個空檔捉住涅瓦洛的衣服,怒道:「妳剛才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要把我放倒在地上,妳知不知道剛才那狀況有多危險!」

「這些事情我之後再和妳解釋,現在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他媽的!這裡是我的村子!」

剛才的爆炸不過是一個開始,之後涅瓦洛才註意到海上的史考克號正在開火,很顯然剛才的爆炸就是他們造成的,原本零星的轟炸為他們開了一條路之後,這轟炸很快就變成了此起彼伏地一連串聲響,史考克號正在全力開火!

就好像砲彈不用錢一樣,在眾人奔馳的這幾分鐘內砲火從來沒有停止過,在他們的身旁無時無刻上演著四足機械被炸上天空的景象,當一顆砲彈落入機械群之中就會有一堆東西被送上半空中,接著這些東西就會像雨點一樣墜落在地上,而有些沒有被摧毀的機械則著火亂跑。

用手擋住自己的頭,忍受著一堆機械殘骸往身上噴的痛楚,辛克茲怒吼一聲衝向前將一隻又一隻四足機械捉起來撕碎!

「快!就快到海邊了!就差一點了!」

涅瓦洛一面奔馳一面回頭鼓勵著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的肯恩,他身後的羅琳正努力推著他的身體往前跑,然而這個時候辛克茲卻拍了拍涅瓦洛的肩膀。

「涅瓦洛,妳該看看那個!」

涅瓦洛往辛克茲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村子旁的一座矮山上,一個遺跡守護者就聳立在山頭上,它張開了人偶般的嘴巴,一團能量正在它的嘴裡凝聚,就在這一瞬間涅瓦洛寒毛直豎,一股惡寒從脊椎攀爬而上瞬間侵蝕了整個後腦,強烈的危機意識讓他感覺生命受到威脅!

然而他還來不及說些什麼,遺跡守護者嘴裡的能量便脫口而出,就像一道雪白的流星直奔向目標,每個人都能清楚看見這道刺眼白光,卻沒有人能夠上前阻止!

「我的……天!」劃船的船員並沒有註意到自己雙手滲血了,他的註意力全都被那道白光給吸引,已經靠近碼頭的他意識到,正在往這裡奔來的幾個人已經大難臨頭了,就算他想做點什麼也完全辦不到。

就在這個時候,一滴水滴落在他的頭上,一開始他並沒有感覺,直到大量的海水灑在他的身上,他才忽然註意到自己所在的位置相當陰暗,而小船差點被從後頭推上來的浪頭給掀翻!

「鏗!」

就像是武器打上盾牌的聲響,一道被緞帶般的圓形魔法陣框著的無形屏障,將這至命的一次轟炸硬生生擋了下來,殺傷力強悍的能量在屏障上化為無數裂痕,接著這屏障就像玻璃一樣碎開了,原本應該出現的爆炸也隨之蒸發。

一個高大的身影豎立在碼頭上,他兩對如蜥蜴般的雙眼正緊閉著,大量的海水不斷從他的身上灑落,對準了涅瓦洛一行人方向的手指上的五個手掌,分別比著不一樣的手勢,這是一般人類無法獨立完成的複雜魔法!

「奧德齊!哈哈!」

涅瓦洛興奮地大叫一聲,他沒想到這個老人家會在這個時候及時出現!

「轟!」

一發白光轟在他的身上,劇烈的爆炸籠罩了他的上半身,那過長的頭髮直接被燒成了灰燼,大量的鱗片和鮮血被狂風捲上了天空!

一道冰箭直接射穿了守護者的頭顱,強迫它正在凝聚的第三發能量消散,接著被毀了半邊面容的奧德齊高舉雙手,這時他已經完成了剛才就同時在施放的第二個法術,忽然冒出的大量冰箭從各個角度將遺跡守護者給貫穿……


第一百九十八章:壞消息



2014-06-12 Thu 16:13

殺傷力強悍的白色能量化為一團風暴在奧德齊的身上擴散開來,一道衝擊波推著浪潮猛然擴散開來,仰視著這一切的接駁船員,在短暫的寂靜之後有一道狂風伴隨著吵雜的轟鳴迎面而來,屁股下的船不受控制地往岸上撞了兩下,難以承受衝擊的木質被撞出了裂痕和缺角。

那燃燒著墜入海面的是蒼老智者的頭髮,被捲上天空的是鮮血和鱗片,一股燒焦的惡臭和血腥味撲面而來,白色風暴席捲過後只剩下一團翻騰的濃煙,就像一層神秘的面紗隱藏著奧德齊的面容。

張著嘴的守護者口中咬著第三發能量砲彈,然而比它更快的冰箭從嘴前射穿了整個頭顱,受到強悍衝擊力量的守護者頭顱向後仰著,嘴裡的白色能量化為無樹光點和濃煙消散,正當它準備把冰箭從嘴裡拔出來的那一刻……

從翻騰濃煙之中出現的,是奧德齊半張血肉模糊的臉龐和兩顆猙獰的眼球,他高舉雙手完成了第二道法術,憑空出現的幾道冰箭自各個角度貫穿了守護者龐大的身體,它就像一個沐浴在亂箭之中的戰士,身體在不斷抽蓄幾下之後便無力地往另外一邊的山腳下滾落。

「妳沒事吧?」一群人才剛到碼頭,帶頭的涅瓦洛忽然問了這個問題,原本劃船的船員正打算回答,但從涅瓦洛的目光卻註意到,這個問題似乎不是問他的。

「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奧德齊摸了摸自己的半邊臉頰,卻摸出了滿手的鮮血,他只好施展簡單的止血法術先解決出血的問題,他俯瞰著涅瓦洛說道:「看樣子情況遠比我想像中還要嚴重,已經沒剩多少時間了,大量無辜的生命將會死於這場戰爭之中,沒有憐憫也沒有寬恕,這是一場屠殺!」

「等一下……我不太懂,能不能用簡單一點的說法?」涅瓦洛才剛說完,就看到西貝瑞絲從海裡爬了上來,她帶著一身的海水興奮地撲入涅瓦洛的懷裡,弄的涅瓦洛全身濕透了,她發出了小女孩般純真而可愛的笑聲。

「妳已經知道了遺跡核心的運作方式了吧?」奧德齊並沒有對西貝瑞絲的「見色忘師」表達些什麼,他用雙手撐著岸上,一屁股坐在碼頭上,雖然以他身體的重量足以將地面給壓壞,但這裡將來也不會有人住了,所以沒差。

「妳是指利用神器的力量嗎?之前阿米李德有跟我提到過,雖然不知道原理,但這大概就是他們襲擊沼澤之塔騎士團總部最大的原因。」

提到這個,涅瓦洛就不自主地想起了最後一次看到的,蕾洛娜那複雜的神情和依然曼妙的身影,還有盛海文那雖然蒼老但站姿依舊筆挺的樣貌,以及凱能那嚴肅而古板的面容,這一切都讓涅瓦洛感到懷念,也感到非常心痛……

在騎士團裡生活的日子雖然疲累,但卻遠離了人群的喧囂,那是一種難得的寧靜,空閒之於他不是去找前輩們交流就是到居住區裡幫忙和閒晃,當時他還不知道葵歐就是萊克曼瑟,偶爾和葵歐開開玩笑並拉著她的小手到處走,這是他從封印之中清醒以來所度過的,最平靜也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當時的任何人,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已經經營了兩百多年的組織,會在這幾年內遇到這樣的災難,他們或許還在研究著某一個議題某一個技術,或許還在密切關註、調查下一個可能降臨神器的位置……

「既然他們已經從沼澤騎士團的手中奪取了神器,那麼他們現在發動這場戰爭的目的,目標就是這些需要能量供應才能運作的遠古遺跡……」也許是註意到了涅瓦洛疑惑的神情,他又說道:

「事實上,並不是每一個遺跡都需要利用神器供應能量,比如妳們剛接觸的這一個就是個例外……對於戴威克莉妮的事情,我很遺憾,原諒我並沒有任何可以拯救她的能力。」

「所以……我們必須找出這些遺跡的位置,阻止他們將神器運送到遺跡內部嗎?」涅瓦洛才剛說完就感到不對勁,因為如果真是這麼簡單的話,根本不需要發動戰爭,於是他問道:「只要讓人將神器秘密送往遺跡內部就行了吧?為什麼需要發動這樣規模的戰爭,有必要嗎?」

「關於這一點,具體的原因我還在調查,但可以肯定的是,遺跡的重新運作吸引了人類社會的每一個組織、團體的註意力,還可能遭到和沼澤之塔相關的組織阻撓,這個任務並沒有想像中來得容易,所以才有癱瘓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必要。」

「癱瘓?什麼意思?」涅瓦洛註意到了他的用詞,雖然沼澤之塔騎士團總部被端掉了,但這不代表這個組織就會因此而癱瘓,長達兩百年的經營足夠讓他們在面臨這樣的問題之後,在短時間內恢復過來。

「也許讓他們來跟妳說明比較清楚。」

奧德齊指著史考克號的方向,只見一艘小船正緩緩滑向這裡,當涅瓦洛看清楚船上穿著沼澤之塔騎士團獨有的黑色戰鬥服的兩個人時,一種喜悅無法避免地從心底湧了出來,一高一矮兩人才剛到岸上就被涅瓦洛抱了個紮實。

「哈哈!好久不見了,貼身侍從大人!」這個有著大嗓門的矮個子努力墊起腳尖拍拍涅瓦洛的肩膀,在熟人之中會這樣稱呼他的只有雷文斯克,在完成深海家園號的建造之後他就成了騎士團裡最閒的人。

「涅瓦洛,妳不在的這段期間我好想妳,妳知不知道?我擔心得都快吃不下飯了!」而另外一個總是會說瘋話的人,自然就是涅瓦洛的另外一個教官,克萊柏恩,他們已經快四個月沒碰面了。

「少噁心了,妳顧老婆都來不及,最好會擔心我。」

「妳這小子什麼意思?翅膀硬了就可以這樣和我說話……」

好不容易見面的老朋友,再怎麼樣也要給他們一點敘舊的空間,而西貝瑞絲則被羅琳拉到了一邊,讓他們痛快地聊了好一陣子之後才停下。

「話說妳們怎麼會找到這裡?」雖然不太清楚希爾商業聯盟海域目前的狀況如何,但他知道戰爭絕對沒有這麼快結束,想要找到這裡除了得知道航向之外還得避開萬雲帝國的戰艦,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奧德齊大人一聽說我們在找妳,他就帶著我們過來了,我們也是剛才才抵達這裡的,還來不及搞清楚這裡發生什麼事情。」雷文斯克非常好奇地看著周圍的一片廢墟,還有那些因為失去了守護者而成片倒下的四足機械,事實上數年的時間都在地底下忙著建造的他,對什麼事情都搞不太清楚。

「涅瓦洛,這一封信是安思托讓我交給妳的,還有……妳必須冷靜地聽我說完接下來我要告訴妳的事情。」克萊柏恩將一封已經隨著旅行而皺掉的信塞入涅瓦洛手裡,在涅瓦洛看著信中的內容時,訴說著這段時間騎士團內發生的一切狀況。

看完這封信之後,涅瓦洛才終於明白戴威克莉妮當晚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望向奧德齊的臉龐,而奧德齊只是簡單的點點頭表示信上所寫的和克萊柏恩所說的是真的,他沒想到當初自己冒著生命危險,從龍皇之墓中拿出來的龍皇遺骨居然發揮了這麼大的作用。

「不用懷疑些什麼,那可是老子我打造的船,撇除戰鬥力的話,它的先進程度和希爾商業聯盟的深海極光號是一樣的,它為我們帶來了新的家園和新的希望。」對於自己的傑作,雷文斯克對此感到非常自豪。

「辛克茲……對吧?」奧德齊對著一旁,面對村子的方向跪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辛克茲說道:「我和戴威克莉妮認識很久了,遠比妳們想像得都還要久,我答應她為妳們找到一個新的家園,現在這個機會就擺在妳的眼前,選擇權就在妳的手中,是否接受由妳或妳的族人自己決定。」

就在辛克茲睜開雙眼與奧德齊對視的同時,涅瓦洛因為接下來從克萊柏恩口中聽到的消息,腦子一片空白……蕾洛娜即將面臨死亡,她在登上深海家園號的那一刻遭到刺殺失敗,但刺客的武器上抹了一種從未見過的毒……

「怎麼會這樣……」涅瓦洛這時才註意到自己的手腳異常冰涼,他終於知道奧德齊口中的「癱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在團長已經無力執政卻又無法退位,而組織內部動亂、暗潮洶湧的這段時期,正是沼澤之塔騎士團最無力的時候。

這就是所謂的「癱瘓」!

――難道這也在安卓的計畫之中嗎?

「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可以救蕾洛娜的命的,對吧?」他想要從兩人的口中得到哪怕是安慰式的謊言,然而無論是克萊柏恩還是雷文斯克都閉上了嘴,並且非常遺憾地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涅瓦洛捉住了克萊柏恩的肩膀,激動道:「醫生呢?!醫生也沒有辦法嗎?難道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他不是擁有過人的醫學知識嗎?!」

「冷靜!涅瓦洛,矮人醫生他已經盡力了,要不是他的努力,蕾洛娜大人早在一個月甚至更早之前就往生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蕾洛娜還在等著妳的回歸,只要能夠帶著這些大貓戰士,就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穩定局面。」

望著克萊柏恩難得嚴肅的神情,涅瓦洛努力深吸了兩口氣好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太過失控了,好一陣子之後他才嘆了口氣,點頭道:「好!我會想辦法的。」

「在這之前也許妳應該寫一封信給蕾洛娜大人。」

「那誰來送信?妳們要把信送回去嗎?」涅瓦洛感到非常意外,他知道就是因為信鴿容易暴露情報,也容易暴露沼澤之塔騎士團的位置,所以在目前這情況下他們都絕對不用任何信鴿傳遞情報,這應該是常識。

這也就是為什麼安思托要直接派人送信過來的原因,就算送信的人遭遇不測,他們也會選擇用犧牲的方式將自己和信件毀滅掉,比信鴿安全多了。

克萊柏恩搖搖頭說明道:「盛海文大人的避風隼可以完成這個任務,以往在沒辦法使用信鴿的時候,盛海文大人總是有辦法對外傳遞訊息,這都是因為他那神奇的夥伴……而我們來這裡的目的除了送信之外,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輔助妳完成回歸之前的一切準備。」

「好!那晚點告訴我,我該做些什麼。」

所有人都登上兩艘小船,在更多的四足機械湧上來之前,他們就離岸往史考克號的方向前進了,而雷文斯克還不忘搬了一隻四足機械上船,這東西將會成為他日後解悶和研究的目標,事實上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伊古菲莽的四足機械。

「現在大多數的萬雲帝國軍隊,都集中在伊修諾比帝國北部戰場,伊修諾比帝國必須應付來自南方蠻族人的攻擊,還得面對北方萬雲帝國的侵略,從開戰以來就沒有打過一場勝仗,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非常惡劣。」奧德齊龐大的身體跟在涅瓦洛搭乘的這艘小船旁,為涅瓦洛說明著目前大陸上的狀況。

「為什麼萬雲帝國不集中兵力攻打希爾商業聯盟,而是先打擊伊修諾比帝國?以希爾商業聯盟目前的狀況來看,趁虛而入獲得的利益會遠超過伊修諾比帝國吧?」涅瓦洛感到非常疑惑,希爾商業聯盟是大陸上最龐大的商業組織,這個組織正因為內部的資源分配、利益獲取的問題爭吵不休。

在短時間內希爾商業聯盟根本就沒有能夠改變這場戰爭的能力,只因為軍官、軍隊、軍人們遭受到上層的各種限制而戰力不齊,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事實,但卻沒有人能夠改變這一切,伊卡瑞斯就是最典型的例子,這種破綻從聯盟剛成立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存在了,只不過他們是第一次面對這樣龐大的戰爭罷了。

「我想是因為,萬雲帝國不想這麼早讓那些商人清醒過來吧?」這是奧德齊能想到的唯一可能,然而這個猜測卻點醒了涅瓦洛。

「沒有錯,這很有可能……如果今天屢吃敗仗的是希爾商業聯盟的話,那些商人才不會白癡到放任這種慘況繼續發生下去,目前的僵持狀態才能讓他們產生一種一定能打贏這場戰爭的幻覺,只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手中有得是錢!」

涅瓦洛迅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萬雲帝國目前真正的目標是伊修諾比帝國,只有先把這個老牌大國給擊敗之後,兩個同時敵隊的人類社會將沒有聯合的可能,到最後希爾商業聯盟將成為一個孤島,他們引以為傲的經濟實力將發揮不了任何作用,很簡單的原因……因為沒有時間!

當萬雲帝國打通了伊修諾比帝國,將有大量的通道可以在東面運輸兵力和資源,如果這個帝國野心大到順便統一了安吉克山脈以南的這些南方小國的話,萬雲帝國甚至有能力在大陸的最南端製造戰艦、組織艦隊。

同時面臨北、東、東南的夾擊,對希爾商業聯盟來說將會是個致命的打擊,即使有再多的錢都只能拿來給自己陪葬了!

但這樣的想法很快就被涅瓦洛甩出腦海,因為萬雲帝國要統治這麼大一片區域也需要花上大量的時間,這樣的時間足夠讓希爾商業聯盟反應過來了。

「所以真正的問題是時間,對吧?能不能告訴我,真正決定一場戰爭的節奏快慢的重點是什麼?」奧德齊雖然對咒語學術研究上非常有心得,但是對戰爭的理解卻遠不如最年輕的指揮官,他意識到涅瓦洛似乎在這領域上有一點想法,於是他就考了涅瓦洛這麼一個問題。

「兵器,戰爭兵器才是真正能影響一場戰爭節奏的要素,沒有足夠數量或質量的戰爭兵器,就算指揮官料事如神也沒辦法打贏一場戰爭。」而涅瓦洛說到這裡,眼看著眼前史考克號的船身越來越大,忽然想到了什麼而臉色一變。

他想起了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存在意義。

「萬一……萬一萬雲帝國將神器應用在戰爭上……」

當涅瓦洛說出這個假設的時候,無論是克萊柏恩還是雷文斯克,甚至是半個身體都泡在海水之中的奧德齊都感到一陣惡寒。

任何人都無法將這個猜測當作是一個荒謬的玩笑,因為當神器這個可能的猜測被放在涅瓦洛剛才做出的,關於萬雲帝國作戰戰略的猜測時,奧德齊就會發現這一切都非常合理,這種作戰方式就像是溫水煮青蛙,而為了不讓希爾商業聯盟這隻青蛙意識到情況不對勁,萬雲帝國需要的是時間!

而神器的力量,正是能快速縮時間的重點,現今的人類依靠自身的咒語學術,是完全無法和神器的力量抗衡的,這將會是一場真正的屠殺……

――安卓……妳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第一百九十九章:獸軍



2014-06-13 Fri 16:28

也許是因為安奇考克戰區已經穩定下來,史考克號在入港的時候並沒有受到什麼阻礙,降下了海盜旗幟的史考克號獲得了新的認證,這個海盜團現在已經改名為「和平鴿第一艦隊」,雖然全都是一群海盜和少量的大貓組成,都是一群沒有受過正規軍事訓練的雜牌軍,看上去似乎有點可笑就是了。

涅瓦洛已經回信給蕾洛娜,而現在他必須做的就是找到盡快回總部的方法,然而這麼一點想法卻因為不久之前傳來的消息而落空了,聽說希爾商業聯盟西南方海域已經被萬雲帝國封鎖,瑪琳約瑟夫艦隊收攏了在安奇考克戰區敗陣下來的戰艦,組成了一隻擴大了編制的新艦隊。

現在,希爾商業聯盟對南大陸已經失去了任何控制力,如果這時萬雲帝國打算直接打下南大陸的幾個小國,以希爾商業聯盟目前的狀況是完全無法阻止,但涅瓦洛知道瑪琳約瑟夫絕對不會這麼做,因為從希爾商業聯盟南下到打下南方小國需要花的時間太多了。

這代表瑪琳約瑟夫艦隊將會在這段時間內失去對希爾商業聯盟的牽制力,這時候伊卡瑞斯將有餘力領導海上城牆艦隊北上支援北方主戰場,這對萬雲帝國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畢竟戰場的節奏還沒有真正掌握在他們手中。

這代表著,涅瓦洛目前唯一能選擇的通道,就是從希爾商業聯盟往東前進,利用安吉克山脈的商道抵達安托琪莉亞港之後再想辦法。

「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為什麼修曼人為地區的命名中,很容易出現『安』這個音,這是有什麼典故嗎?」

這時,和平鴿的主要成員們都坐在紫羅蘭商會為他們安排的旅館的樓層大廳裡,這間旅館一共有四個樓層,第一層是會客室和服務區,而第二層和第三層則是普通客房,第四層的話則是由十間客房一個水池、大廳組成的頂級住宿區。

先不說即使是在安奇考克港這樣的地方,四層樓高的建築有多麼顯眼,整個港口根本就找不到有這種頂級住宿區的旅館,這個地方原本是為了出租給一些特地來到安奇考克的顧問團或者組織高層。

有些人正在角落裡笑談著什麼,而涅瓦洛、辛克茲、洛德、阿米李德、克萊柏恩則聚在大廳中間間的桌子旁,盯著桌子上的世界地圖看著,而辛克茲在討論結果出來之後,則忽然問了這麼一個似乎無關緊要的問題。

但可惜的是,在場沒有歷史學者,沒辦法回答他這個問題。

發現自己的問題得不到答案,辛克茲只好聳聳肩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他望著克萊柏恩道:「妳們有辦法保證,給我的族人一個新的家園嗎?妳們知道……我不能拿族人的未來開玩笑。」

「目前騎士團有的是土地,但妳們的歸屬問題我不能做決定。」克萊柏恩只能實話實說,他不久之前才將妻兒安頓在新家園,那裡除了偏僻點之外,比原本騎士團本部的居住區要好多了。

「那誰能做決定?」辛克茲顯然對這些繁瑣的問題感到不耐煩。

「以往來說只有騎士團長……涅瓦洛,把手伸出來。」克萊柏恩不等他把手伸出來就一把捉住,並且將一個小東西塞到他的手中,他拍了拍涅瓦洛的肩膀說道:「蕾洛娜大人希望妳完成的任務,這個東西會派上很大的用場,好好保管。」

當涅瓦洛看清楚手中的東西是什麼的時候,頓時楞了好一陣子,因為那東西他再熟悉不過了,那是蕾洛娜簽署文件的時候一定會蓋的騎士團長證章,這東西交到他手上就說明了他現在就代表著蕾洛娜,可以代替騎士團長做出決擇。

「文件我已經幫妳們準備好了,名字我也幫妳們想好了,只要在上面簽名就好。」這時阿米李德適時地從懷裡掏出加入騎士團必須簽屬的契約。

「阿米李德先生,為何妳的手上會有騎士團的入團契約?」這時洛德的想法和涅瓦洛一樣,他看著阿米李德將它放在桌上,看著那張跟當初他加入時沒什麼兩樣的契約,只不過上頭寫著「獸軍」這感覺有些兒戲的名字,忽然有些頭痛地問道。

「喔……那是因為,我偶爾會和蕾洛娜交換技術人員,所以這樣的契約是必要的,不過不能交換蕾洛娜本人讓我感到很失望,那麼性感美麗的……噢!」話才剛說到一半,矮人動力靴忽然踢在他的臉上,他慘叫著倒了下去,而羅琳則從桌上爬了下來,掏出一條手帕將桌子擦乾淨之後,回到女性圈子之中。

「『獸軍』?這是說明這隻軍隊的成員都是野獸嗎?虧妳想得出這種名字。」涅瓦洛無奈地搖頭,在看了一下確定條約沒有問題之後,他用蕾洛娜的印章在左下角蓋了一個印,接著才遞到辛克茲面前。

在辛克茲簽名之前,涅瓦洛提醒道:「在回騎士團總部之前,我必須完成收攏分部成員的任務,這代表著妳們得在需要的時候加入戰鬥,可以嗎?」

「大貓們最不怕的就是戰鬥。」辛克茲再也沒有任何猶豫,因為貓神和奧德齊的保證讓他對這個組織有了信心,至於這一路上會有多麼辛苦他倒是沒考慮這麼多。

「組織軍團嗎?那妳們肯定需要武器,赤手空拳可沒辦法打仗。」這個讓涅瓦洛感到怦然心動的熟悉聲音在旅館第四層的大門被開啟之後傳了進來,這說話的速度比一般人快多了,而且乍聽之下難以分便雌雄。

皮製的短褲上掛著各種工具和皮囊,右大腿上綁著的皮袋上掛著更多的工具,而上半身則穿著一件看起來像是用一般冒險者會穿的款式,去改成性感低胸的獨特冒險服裝,她高高盤起的黑色秀髮上掛著造價昂貴的矮人放大鏡,她現在這模樣讓人不禁懷疑到底她真有工匠的本事,還是說這又是另外一種流行?

而涅瓦洛在意的重點卻不在這裡,因為他早就在龍皇之墓裡看過維克納,他發現在希爾商業聯盟的維克納雖然長相一樣,但是身材卻明顯不太一樣,比如她胸前那對豐滿而碩大的山鋒,在沒有穿胸罩的情況下也顯得相當翹挺,並且顯露出一道讓人忍不住想跳進去的誘人深溝。

維克納有兩個身體這涅瓦洛早就知道了,但原本這兩個身體的外貌應該一模一樣,只不過最近發生了一點變化,獲得龍皇遺骨的她開始快速恢復從前的力量,雖然到本體重新甦醒保守估計還至少要兩、三百年的時間……

但原本遠在希爾商業聯盟得不到能量補充的這個身體,在某一天晚上忽然感覺到龐大的能量湧入,這些新生能量的性質和之前的不太一樣,無論是龍皇的性別、層次、骨質、靈魂都和她以前的本體有很大的區別。

為了適應這樣的衝突,她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改變身體的體積,她必須適當的改變自己的體積和體質,但是一下子長高的話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在這種情況下她只能局部的改變自己的身材,這就是為什麼她看起來比以前還要性感而豐滿。

商會裡的人也有註意到這點,最近她的追求者比以前更多了。

她完美融合了男性和女性的美麗外貌,讓在場除了辛克茲之外的每一個男人都看傻了眼,而註意到洛德已經失態的齊碧琳絲,則有些不滿地走過來將他拉走,雖然她非常溫順賢慧,但也不喜歡自己的男人一直盯著別的女人看。

尤其這個女人無論長相還是身材,都比她更美……

「涅瓦洛,好久不見了!」女人一見到涅瓦洛,仿彿兩個很久不見的朋友一樣,她高興地快步走向前來,而熟悉涅瓦洛的人則感到非常意外,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紫羅蘭商會的會長的。

涅瓦洛還來不及搞清楚怎麼一回事,就在眾人的驚呼之中,維克納忽然撲進他的懷裡,用香嫩的嘴唇直接堵住了他所有想說的話,她非常霸道地用舌頭突破了涅瓦洛的防線,在他的嘴裡瘋狂吸允著,好一陣子之後她故意用自己豐滿的乳房在涅瓦洛胸口蹭了蹭,才滿意地放手。

涅瓦洛猛然轉身,看見萊克曼瑟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拉著明顯想要殺人的西貝瑞絲躲入了房間,回過頭來才發現維克納用手帕擦了擦嘴唇的同時,露出了一個只有涅瓦洛能看見的壞笑,他頭痛地發現……自己被陷害了。

――這個蒼老智者還真是記仇……

「涅瓦洛,我真的很羨慕妳身邊有這麼多女人,我年輕的時候也想要過和妳一樣的生活,有什麼秘訣能不能教一下?」這時克萊柏恩很適時地表達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而另外一邊臉上還殘留著鞋印的阿米李德則抱胸點頭,也不知道在同意些什麼……

「咳!咳!剛才講到武器對吧?」涅瓦洛感覺到現場的氣氛越是詭異,身邊的維克納似乎就越開心,他只好馬上轉移話題來破除這種尷尬,他舉起辛克茲的手說道:「大貓的身體結構很特別,介於人形和野獸之間,他們可以壓低自己的身體手腳並用奔馳,速度非常驚人,但是……」

「但是,這代表他們適合的武器只有暗器,因為奔馳的過程中不能手持武器和盾牌,更不能持有重兵器,在戰場上的正面作戰來說非常吃虧,對吧?」很顯然維克納比涅瓦洛更了解這種問題,她走到辛克茲的身邊從腰上掏出了一個工具,對著辛克茲微笑道:「抱歉了,讓我測量一下,放鬆妳的身體就行了。」

她的一雙玉手在辛克茲身上撫摸著,雖然明知道是一般的測量,但這樣的美女仔細撫摸著雄性大貓的身軀,尤其當她蹲下的時候身體的性感線條一覽無遺,讓留在大廳裡的男人們都感到非常難受。

「很顯然以大貓的作戰方式,不適合穿著重裝備,皮革戰甲是最好的選擇,但這樣一來在正面作戰上會有防禦力不足的問題,而且要利用大貓的機動性增加生存率,就不能使用盾牌,如果遇到箭雨或者咒語學術,這會非常致命。」

大貓的身體結構是智慧種族之中,最適合戰鬥的但他們卻不適合戰爭,以現代戰爭來說,就算不能穿著重裝備,沒辦法配戴盾牌就說明了沒有生存力,並不是每個戰場上都有著足夠複雜的地形可以讓大貓發揮優勢。

「這個問題我會幫妳們想辦法的。」

夜裡,涅瓦洛和維克納並肩走在安奇考克港的街道上,聽著海水有節奏地拍打著碼頭的聲響,望著即使到了深夜仍然有不少店家還在營業的商店街,雖然人潮已經不如白天那樣多,但也是足夠熱鬧。

涅瓦洛主動牽起維克納的手,而她也沒有拒絕,就這麼讓這個男人牽著,兩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在沿海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往前走,享受著兩人時光的情侶。

「妳為什麼要這麼積極地幫我?」涅瓦洛對此一直感到奇怪,自從他來到安奇考克港之後紫羅蘭商會就主動聯絡上他們,並且在第一時間為他們安排住處,為他們提供一切所需要的物資,現在甚至願意為他們提供武器。

「如果說我是為了妳,妳相信嗎?」維克納停下腳步,捉著涅瓦洛的手到胸前,這麼一個動作幾乎讓涅瓦洛的手感覺到了那股柔軟,和一點也不輸南海女妖的驚人彈性,他聞著維克納身上不斷傳來的,那介於植物和女人之間的芬芳,還有那比星空更加深邃的黑色瞳孔,他一時之間有些失神。

「噗哧!」維克納望著涅瓦洛像白癡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為自己足夠美麗的外貌感到非常滿意,這也是她活了這麼多年,用來娛樂自己的方式之一,她摀著肚子笑道:「妳該看看妳的樣子,蠢到不行……哈哈……」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涅瓦洛的臉紅到不行。

「妳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妳……其實是因為,我和羅琳是老朋友了,我是透過她才知道妳來到安奇考克港的。」笑累了之後她才在路邊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她給人的感覺一點都不像是希爾商業聯盟最富有的富豪之一,比較像是一個隨心所欲的美麗女孩。

「妳們認識多久了?」涅瓦洛摟著她的腰,兩人一起望著在星河照耀之下,反映出鑽石般光澤的海面,而維克納也不打算破壞氣氛,就這麼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很久了,遠比妳們想像得還要久……從剛才我就一直有一個疑問,附近的那些盯著我們的人,是妳的朋友嗎?」維克納知道涅瓦洛早就註意到了,以涅瓦洛的能力還沒有什麼人能瞞過他的雙眼,但這個男人一直都沒有做出什麼反應。

「目前來說我們是同一個組織的,但是……也許連朋友都當不成。」涅瓦洛話鋒一轉,忽然很沒禮貌地摸了摸她乳房和鎖骨之間的位置,問道:「我必須知道妳這身體有多少強度,如果遭到破壞的話有沒有辦法復原?」

感覺到涅瓦洛的手不知不覺往下移,她白了涅瓦洛一眼之後才說道:「我這具身體很弱,因為本體離我太遠了,每隔五年我就必須回到本體身邊補充能量,在這裡被破壞身體的話是沒辦法復原的……讓我猜猜,妳打算在不讓我有危險,也不驚動治安隊的情況下解決這些人,對吧?」

「妳怎麼猜到的?」涅瓦洛似乎非常感興趣,而在閒聊的同時他已經把三支飛刀夾在指縫之中,看上去和一般的暗器投扔方法沒什麼不一樣,只有內行人才會知道其中的奧妙,這個獨特的手勢除了他之外全騎士團就只有兩個人會,一個就是蕾洛娜而另外一個叫做安思托。

沒有人教他這個技巧,這是他自己反覆嘗試之後學會的。

「很簡單,因為妳非常需要時間,這也是我願意幫妳的原因之一,節省妳的時間就代表著妳和妳背後的組織,越有可能阻止這一切發生,雖然我有得是方法在戰爭中撈取不少利益,但是時間神殿……」一想到這個世界的體制很可能因此而崩潰,維克納就感到不寒而慄,雖然她渴望恢復巔峰時期,但這千年來在人類社會中旅行和生活也產生了一點感情了,她可不希望這一切就這樣毀掉。

「總不會只有這個原因吧?」

「重要的當然是錢啊!妳想想喔!如果我能夠透過妳和沼澤之塔騎士團合作,就可以得到至少一兩個人類社會中沒有的技術,這些技術就是利益的來源,我可以在短時間內吸引到更多的大客戶,背後的市場……」一想到以後的財產可能會比現在更多,維克納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涅瓦洛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他完全無法理解這個蒼老智者腦袋裡裝了些什麼,正確來說是每個蒼老智者都很難理解,他提醒道:「在這裡等我一下,等我回來再聊關於妳可以賺多少錢的話題,我先去解決一些麻煩。」

話才剛說到這裡,她轉過頭就發現涅瓦洛不見了,接著她開始感應周圍的生命能量,她發現人群中有幾個生命能量在涅瓦洛靠近之後就消失了,而另外一些則註意到了異常,開始引誘似的往另外一個方向逃竄。


第兩百章:劍鉗



2014-06-14 Sat 17:37

「妳這兩天都跟著我,妳的情人們都不會不高興嗎?」幫涅瓦洛將鬥篷掛在角落的架子上,維克納隨手點燃了爐火為房間帶來一點溫暖,她走到一個插滿了圖紙的酒桶旁將一張空圖紙抽了出來,平鋪在工具臺上。

「我的南海女妖都快氣死了,妳看我身上這些齒印就是被她咬的,所以我昨天才帶這麼多食物回去,就是為了讓她消消氣。」涅瓦洛不久之前才剛聯絡上安奇考克港的分部,現在他們隊伍中又多了一名成員,原本這裡的分部應該有三個人,但是另外兩個成員卻在騎士團的內部紛爭中陣亡。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遇到黎尼克時的回憶,如果當初不是偉多拉貢出手介入的話,涅瓦洛恐怕得忙著這狡猾的傢夥設下的一連串計謀,這個男人的忌妒心和狡猾的程度絕對超乎想像,對於人心的猜測和判斷力,涅瓦洛自認不如。

這兩天涅瓦洛已經殺了五個騎士團員,那些全都是黎尼克的追隨者,其中一個暗殺者出乎預料的強悍,要不是有萊克曼瑟為他打造的魔導器在手的話,他現在恐怕已經丟了自己的小命,畢竟當時的情況雙方都沒有使用魔法,鬥氣也是在給予對方致命打擊的時候才會使用,在這種情況下涅瓦洛體內的神器不可能失控。

既然神器不會失控就代表不會害死無辜的人,但這就說明了身為容器的涅瓦洛將會因此而死亡。

涅瓦洛說的話讓維克納忍不住笑了出來,那豐滿而美麗的乳房隨著她的笑聲而抖動著,讓涅瓦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以差不多的身體比例來說,這個乳房已經比蕾洛娜還要豐滿,如果不考慮身高的話只有葛蘭洛特能超越。

維克納似乎正在尋找羽毛筆,涅瓦洛從另一個桌子上找到了她要的筆和墨水臺,將它們放在工具臺上,從另外一邊又拿了一杯水和墨條,他開始在墨水臺上磨出一些墨汁,靠著維克納芬芳的身軀笑道:「我來幫妳。」

「妳這個渾蛋都不安好心。」維克納也笑罵了一句,從涅瓦洛手中接過羽毛筆,拿著定位輔助工具開始在設計圖上作畫,她先是將定位用的線條和點位畫了出來,一面思考著武器的結構,一面將設計圖分成三個區塊。


第一個區塊所占的面積最大,這一塊畫的是武器的主要外觀和結構,而第二個區塊則是將必須用到的機械結構給畫上去,而第三個區塊則是整個武器的解析圖,才剛將草圖給畫好,涅瓦洛就知道這是一種從未見過的兵器。



安在最外頭的小圓盾不僅可以保護機關,避免機關在戰鬥中受損的問題,還可以用來給使用者提升一定的防禦能力,盾牌底下就是用來控制刀刃收縮的機關,它就像是一把沒有刀背的剪刀,在機關觸動的時候就會從隱藏的部位彈出,兩把劍身向前合攏的那一刻就會變成拳劍,在理想的狀況之中,那合攏的力量足夠將一個人的脖子或手腳給剪斷,殺傷力非常驚人。

「這是什麼?」雖然涅瓦洛也研究過不少武器,但是這樣的武器他卻是第一次看見,對於在戰鬥中機關會不會因為壓力而損壞的問題,他感到非常懷疑。

「這是一種暗殺者很常使用的武器類型,結合了機械學的暗器……也許妳聽過袖劍這種武器,它有足夠的隱蔽性,可以用來在混亂或人群中刺殺目標,但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似乎都不用這種暗器。」維克納顯然對這些武器有一定程度的理解,畢竟在她的市場之中,有一個區塊就和武器相關,她說道:「其實原因很簡單,雖然妳們擅長潛行,但戰鬥方式卻更接近一般武者,妳們的戰技註定了這種武器沒有太大的實用性。」

「不過這武器的長度和外貌不太像是暗器,看上去非常顯眼,這應該是用來正面作戰的兵器吧?」涅瓦洛發現在設計圖上的這種武器,劍身的全長為一米二左右,而合壟之後的最大寬度也有二十幾公分,這實在不太像是給暗殺者使用的東西,而且這東西的機關比袖劍複雜多了,使用的時候肯定會發出不小的聲音。

「還記得前幾天我說,要幫妳的大貓朋友們設計武器,對吧?」也許是因為涅瓦洛累了,所以他難得顯得有些遲鈍,維克納望著涅瓦洛有些疲憊的臉,笑道:「如果累了的話,後面有一張床可以讓妳睡,休息一下吧!」

「好。」

既然維克納都這樣說了,涅瓦洛當然就不客氣了,他躺在床上的那一刻,那滿滿都是維克納身上那股介於大自然和女人之間的體香撲鼻而來,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深陷在這柔軟的床鋪之中無法掙紮,就在這難以反抗的溫柔之中沈沈睡去。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他猛然從床上直起身子的時候才想起自己在維克納的工作室,他轉過頭去發現維克納還趴在工作臺上,畫著那張還沒完成的設計圖,這讓她被包裹在短褲之下的臀部更顯得豐滿誘人,他悄悄的走上前發現維克納認真工作的模樣超乎想像的迷人。

當他把手放在那翹挺的臀部上的時候,維克納的手也伸到他的胯下,她稍微摸了一下之後才無奈地說道:「妳是多久沒有做愛了?為什麼硬成這個樣子?我可不認為我的穿著可以讓妳這麼興奮。」

沒想到維克納會主動提起這個話題,涅瓦洛搔了搔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已經半個月沒有過了,這陣子都在忙著處理關於騎士團,還有協助羅琳他們進行遺跡的研究……對了,還有辛克茲的大貓族人的問題,我還得努力爭取到一些物資,還有聯絡上希爾商業聯盟裡的分部成員……」

其實不用涅瓦洛多說什麼,維克納當然知道他這幾天有多忙,而萊克曼瑟也知道他疲於應付這些事情,所以也沒有因為維克納的出現而多問什麼,她知道自己必須幫涅瓦洛照顧好西貝瑞絲,然後和她研究一些咒語學術。

維克納停下手中的工作,轉過頭對著涅瓦洛說道:「這些日子我大概了解了一下妳們的狀況,我認為妳現在正在執行的任務,和一切行動都是妳們騎士團長刻意為妳安排的一種考核,我假設自己坐在跟她一樣的位置,若是我真的有能力可以解決一切弊端,那麼我是絕對不會允許內部出現妳們現在這樣的武裝團隊的。」

「我……我不太懂。」即使已經休息過一陣子,涅瓦洛還是感到有些疲憊,維克納說話的節奏一向比較快,他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消化這些訊息。

「原因很簡單,團長的證章在妳身上,而在騎士團內部問題嚴重的時候,她並沒有讓妳馬上回到團內,反而希望妳先將周邊的成員收攏,而沼澤之塔騎士團名義下成立的『獸軍』相信她也知道,這陣子奧德齊那傢夥有在跟沼澤之塔騎士團聯絡,這也就是為什麼他能做出那樣的保證。」

「等一下……妳的意思是,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蕾洛娜安排的?為什麼她要這麼做?」涅瓦洛這時候才搞懂剛才維克納上一段話的意思,他意識到在這種內部動亂的時候,像他這樣的人特別容易收攏人心,他自言自語般地說道:「我現在跟黎尼克站在對立的位置……我和他一樣,都對蕾洛娜的權位有很大的威脅?」

維克納點點頭接著說道:「這就是為什麼我會認為,這是她給妳的考驗,也許……她已經打算退位了,現在的一切都是為了培養出下一任團長,而妳手中的這一切都能讓妳在短時間內穩定騎士團內部的問題,而這一些,那個看起來像傻子一樣的咒術公會會長早就知道了。」

「阿米李德?」這時涅瓦洛想起了他們出發前往貓島之前,在阿米李德的辦公室裡成立了和平鴿,而在事件結束之後拿出契約讓辛克茲和涅瓦洛簽署,成立了以他和辛克茲為核心的「獸軍」,這一切似乎都太過理所當然了……

「往後的一段日子妳會很累,比任何人都累,也許我應該給予妳一些幫助。」

「妳給我的幫助已經夠多了。」原本帶上這麼一大群人上路,最大的問題就是金錢和物資,物資除了武器之外都很好處理,問題是資金不知道該從何而來,然而維克納卻二話不說就掏出了自己的財產,現在還待在這裡為大貓們設計兵器。

雖然涅瓦洛是維克納得到龍皇遺骨的恩人,但涅瓦洛還是覺得自己欠了她一份非常大的人情,現在他可不願意在維克納身上得到更多。

「妳知不知道,一千兩百年前人類為了抵禦死靈大軍的入侵,曾經發明過一種用來增強體能的技術,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強化人體的恢復速度,讓體力、精神、魔法、鬥氣的恢復速度更快,但副作用就是妳的食量會變得非常大。」

雖然不知道維克納為什麼要提起這個,但涅瓦洛還是接下去問道:「食量變大算是一種壞事嗎?我倒覺得沒什麼。」

維克納忍不住瞪了這個白癡一眼,解釋道:「如果是一兩個人倒沒什麼問題,但如果是應用在軍隊上那問題就很大了,一個軍隊卻要吃光三、四個軍隊的糧食,在一千兩百年前那個遍地荒涼破敗的時代,哪來這麼多東西給他們吃?」

涅瓦洛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何止是一千兩百年前,就算是現代戰爭中,這樣的一支軍隊的存在也是非常讓人頭痛的問題,敵人只要不斷騷擾後勤就很可能拖垮這隻軍隊的戰鬥力,這樣的軍隊除了拿來正面作戰之外幾乎沒什麼可用性。

而且提升的只不過是恢復能力而非實際上的戰鬥力,但是死人是沒有恢復力的。

「對不起……我累了。」涅瓦洛忍不住露出了一個苦笑,他這陣子也許真的太累了,這麼簡單的一個問題居然也想不出來,他開始覺得自己有點沒用。

蕾洛娜身中劇毒在奄奄一息的時候,還能為整個騎士團的未來撲路,而涅瓦洛只不過是按照她的意願行走就累成這樣,他還是忍不住佩服蕾洛娜那無可取代的才能,他認為自己完全不是當團長的料,就目前來說沒人比蕾洛娜更優秀。

「把手伸出來,接下來的過程可能會有點痛苦,妳要有心理準備。」

涅瓦洛不知道維克納想做什麼,但他還是把手給伸出去了,維克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忽然她的纖手變成了無數糾纏生長的藤蔓,瞬間將涅瓦洛的手臂給纏住,接著手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傳來被尖刺給刺穿的劇痛感,涅瓦洛忍不住慘叫出聲,整個人靠在維克納的身上,露出了痛不欲生的神情。

維克納讓他靠在自己柔軟的胸口,空出來的一隻手按著他的頭,就像一個慈祥的母親一般安慰著自己的孩子,她柔聲道:「忍耐著,很快就會過去了,盡可能放鬆自己的身體,妳要相信我不會傷害妳的……」

這絕對是涅瓦洛度過最漫長的一段時光,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感覺到手臂上的疼痛在加劇,直到最後他的腦子裡全是一片空白,靠在維克納的懷裡看著一旁的工具臺正在不正常地扭曲著,而身體就像得到重感冒一樣在感受到一絲寒冷之後越來越熱,而這股疼痛從他的手臂開始蔓延開來。

「到現在我還是搞不懂,為何妳會擁有這樣的體質?即使是詛咒騎士也沒辦法封印妳體內的神器,而妳的身體不僅可以用來封印它,還可以承受大幅度的增強,我不知道這對妳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維克納的「遺產寄生」能力不僅可以讓她擁有該種族的身體、能力,還可以讓她徹底了解那個種族的體質,可以說在現在的人類社會中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人類的身體極限,只有她才知道傳說中那可以用一己之力抗敵數萬的「王階強者」是真有可能存在的,因為人類的身體極限超乎想像的強悍。

但有趣的是,人類和魔獸的進化之路是兩個極端,人類的體質擁有非常大的可能性,而且在智慧的進化上是突飛猛進,而魔獸卻不一樣,魔獸在成為蒼老智者之前根本就沒有什麼可能性可言,魔獸註重的是體能和能力上的進化,並且在成為蒼老智者之後才會開啟智慧。

不過涅瓦洛的體質卻非常詭異,維克納發現與其說他是一個人類,不如說他是一個用魔獸的方式成長的人形生命,她可以很清楚的發現涅瓦洛直到現在都沒有過任何的成長,他對軍事的天賦、戰鬥的天賦似乎從一開始就決定好了。

就像魔獸擁有階段性的進化和能力一樣,涅瓦洛似乎正在往一個未知的領域進化著,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他,絕對比一百年前的他還要弱。

維克納也曾經對別人做過這樣的身體強化,但那是在幾百年前,通常這樣的強化只要五分鐘的時間就可以結束了,也只有她這個植物魔獸成長起來的蒼老智者可以辦到這樣的事情,可以說在蒼老智者的世界裡只有她擁有這樣的能力。

但是涅瓦洛已經待在這種狀態十五分鐘了,並不是她不能中斷,而是她明顯意識到涅瓦洛並沒有生命危險,而身體也沒有產生任何排斥現象。

漸漸的涅瓦洛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但他卻有一種身體正在膨脹的錯覺,而且體溫似乎還在不斷的升高,如果在一般的情況下他早就燒壞腦子了,但他卻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精神似乎比剛才要好很多,但肚子卻餓到不行。

維克納漸漸的收回藤蔓,捉著涅瓦洛手腕的白骨也重新變成了白嫩的手,她從儲藏櫃裡翻出了一盤又一盤的乾糧和蛋糕放在涅瓦洛的面前,而涅瓦洛二話不說捉著這些食物就往自己嘴裡塞,他長這麼大從來就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飢餓過,他似乎能理解西貝瑞絲看到食物卻吃不到時的痛苦了。

「吃慢點,小心噎死妳。」維克納站在工坐檯前繼續她未完成的工作,現在涅瓦洛只要吃完這些東西,休息個幾分鐘之後精神就會比剛才好很多了,這就是這種改造最大的好處。

也許是因為改造得比以往任何人都更徹底,涅瓦洛的食量出乎維克納想像的龐大,他把桌子上的東西吃完之後又去翻了翻儲藏櫃,順便也把裡面剩下的一些東西給吃完了,工作室的糧食竟然被他一掃而空。

「吃飽了嗎?」望著涅瓦洛臉上還殘留著食物殘渣,那蠢到不行的模樣,維克納忍不住笑了出來。

「嗯……八分,我覺得我好像餓死鬼,我都不敢相信這些東西是我剛剛吃的。」涅瓦洛望著那疊成了塔的盤子,忽然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但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自己的體力和鬥氣正用比以往快兩倍的速度恢復。

稍微休息了一下,涅瓦洛感覺身體很熱,但不是像剛才那種不正常的熱,而是一種讓他忍不住想脫衣服的燥熱,尤其當維克納的體香不斷撲鼻而來的時候,這種燥熱感只會越來越嚴重,而且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下體硬到不行……

「妳要為這種武器取名叫什麼名字?」

涅瓦洛情不自禁地從背後抱住她的身體,像頭野獸一樣貪婪地吸著她身上那令人著迷的體香,一雙手探入了她幾乎毫無防備的領口,揉捏並撫摸著那兩團手掌難以掌握的柔嫩,硬到不行的下身隔著兩件褲子的布料,在維克納那性感且豐滿的臀部上磨蹭著,她能清楚感覺到男人越來越粗重的呼吸。

「不用太複雜……就叫它『劍鉗』好了。」維克納仿彿沒感受到男人的侵犯似的,繼續用手中的羽毛筆勾勒著「劍鉗」的輪廓,任由男人解開她的褲頭,將那件短褲連同內褲一起退到腳踝之下……


第兩百章點五章:新婚之夜



2014-06-16 Mon 03:11

卡薩萊茵洛娜嘻笑著衝入了總司令大廳,這個大到足夠讓十條巨龍一同開會的龐大空間,不僅是龍族軍團的司令辦公室同時也是總司令的房間,巨大的圓形開會場地中央就有一個並不是很大的水池,那是卡薩萊茵落娜平時洗澡的地方,而在龍族高層面前一邊洗澡一邊開會也很常見。

不一樣的是,她今天並沒有穿著上戰場用的戰鬥裝扮,而是穿著一件雪白的婚紗,全身上下肌膚幾乎都被包裹在婚紗的布料之中,唯一還暴露在空氣中的恐怕只剩下臉而已,穿了這身毫不透氣的衣服幾個小時讓她熱得非常難受,但是此刻她的心情卻非常雀躍。

跟在她背後進來的龐大身影是赤魯,他滿是傷痕的火紅色身影充滿了強者的氣勢和威嚴,那厚重的大門被他用尾巴輕輕帶上,當他四肢並用緩緩爬到卡薩萊茵洛娜身旁得時候,卻忍不住嘆了一大口氣。

「赤魯!我想我這輩子永遠都忘不了剛才的景象,人們和巨龍們臉上的表情妳有看見嗎?就像看到鬼一樣,好好笑……」將身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地脫下,並且一件又一件地放在赤魯的爪子上,他熟門熟路地將這些衣服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捏起,並按照順序掛放在它們該有的位置上。

這樣的工作他已經做了至少兩年了,剛開始的時候他認為自己根本就做不來,只要稍微一用力那些衣服就為成為碎片,而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麼毛病,不要說放衣服,就算是幫卡薩萊茵洛娜換衣服都不是問題。

他不僅是龍族之中戰鬥力最強的,恐怕連服侍能力也無龍能超越。

卡薩萊茵洛娜將身體緩緩泡入水中,好幾道傷疤跨過了她的胸乳、肩膀或腹部,這些傷痕都是這幾年來在戰場上闖蕩而留下的,每一道傷痕都是她曾經出入地域邊界的證明,然而她卻在這場仿彿永遠也不會結束的戰爭中挺了過來。

傷痕或許破壞了她身體的美感,讓她的身體曲線不再完美,但這樣的景色卻非常符合她個人的風格,從古至今能讓大部分巨龍認同的人類屈指可數,而在這個戰場上以男人為主角的時代,能讓巨龍臣服於勇氣、毅力和智慧之下的女人從古至今恐怕只有這麼一個。

或許是因為疲憊,她感覺自己的乳房有點重所以將它們放在岸上,一隻手撐著頭看著同樣因為疲憊而趴在地上的赤魯,接著笑道:「剛才的情況連龍皇大人都有些尷尬呢!搞得我好像再結一次婚……這樣搞不好就能再開心一次!」

「別鬧了,司令大人……」赤魯才剛想說些什麼,就被潑了一臉的水。

卡薩萊茵洛娜似乎對這個稱呼感到非常不滿意,她瞪著赤魯比她大了無數倍的眼睛,不滿道:「都什麼時候了……這裡也沒有別人,還在叫我『司令大人』,就算妳不願意叫我『老婆大人』,應該也可以叫我一聲『卡萊兒』吧?」

「好吧……」赤魯果斷認輸,他從鼻子裡噴了一口氣之後,才說道:「卡萊兒,這樣的決定妳應該早點告訴我,能讓我有一點心理準備……但我從沒想過龍皇大人會同意這樣的婚姻,我不知道我們的關係是不是一件好事……」

「當然是好事啊!難道妳以為我是因為好玩才結婚嗎?」她忍不住又往赤魯臉上潑了些水,這傢夥跟了她這麼久了好像什麼也沒學到,她解釋道:「前陣子龍皇大人不是才在為國內的『民眾』的聲音感到頭痛嗎?」

所謂的「民眾」指的就是在龍族政權支配之下的人類,他們一直以來都把巨龍當做是一種信仰,然而這陣子卻因為伊古菲莽這個人類帝國的崛起,他們國內已經開始出現一些異常的聲音,這個國家的體制雖然還不至於因此受到動盪,但還是讓一些高層疲於應付。

「妳說那些敢對龍皇大人不敬的白癡嗎?」見卡薩萊茵洛娜閉上雙眼點點頭,他才稍微思考了一下,然而想不出結果的他才疑惑道:「我只知道妳上任總司令之後這樣的人似乎變多了,但這和我們結婚又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我坐著總司令的位置讓那些有企圖心的人們看到了希望,也許他們認為我就是最好的典範,人類也是可以介入這個國家的政治的……但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女人,要毀掉他們的那一點想法太容易了。」話說到這裡赤魯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只見她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說道:「現在他們的夢想嫁給了巨龍,以後就請多指教了……老公大人!」

「別那樣叫我,我覺得有點噁心。」赤魯將頭靠了過去,讓卡薩萊茵洛娜能夠摸道他,這樣的觸碰一直都是他們最頻繁的互動,老實說讓卡薩萊茵洛娜的手這樣撫摸著也蠻舒服的,那異於常人的強悍力量並沒有讓他感到不適。

「那妳會不會覺得我的身體很噁心?我身上一點鱗片都沒有,既沒有翅膀也沒有尾巴,也許在妳的眼中我應該很醜陋吧?」

赤魯學著人類搖了搖頭,但他看起來比較像是在甩頭,他伸出舌頭舔著卡薩萊茵洛娜的手和身體,回應道:「沒有這回事,我喜歡妳的樣子。」

「我該怎麼知道妳沒有騙我?妳得證明給我看……」卡薩萊茵洛娜一雙美目緊盯著赤魯的大眼睛,兩朵淡淡的紅暈浮上她的俏臉,一雙眼睛柔媚得快要滴出水來,她張開嘴含住了赤魯一部分的舌頭,像一隻小貓一樣來回舔弄著。

赤魯當然知道證明是什麼意思,他迅速舔了舔卡薩萊茵洛娜的臉頰和乳房之後,便緩緩跨在這水池的正上方,而很快的他就感覺到卡薩萊茵洛娜正用她的小手撫摸著胯下的位置,隔著鱗片層撫摸著他的龍鞭。

一般來說巨龍只有在面對發情的對象時,充血的龍鞭才會從鱗片夾層之中伸出來,而這些年的相處赤魯早已將卡薩萊茵洛娜的挑逗當做信號,那有別於母龍的溫軟緊窄對他來說是另一種享受,尤其當體型嬌小的卡薩萊茵洛娜為他的龍鞭癡迷時,那種心靈上的滿足感只能用幸福來形容。

血紅色的龍鞭頂開了鱗片夾縫,隨著充血而慢慢脹大,帶著一點腥味頂在卡薩萊茵洛娜柔軟的胸部上,她捧著這巨大無比的傢夥稍微彎下腰,努力張大了嘴才能勉強將頭給含入嘴裡,但那也只有頭而已,這已經是極限了。

「別……別那樣,卡萊兒……妳知道我受不了……」全身上下最敏感的位置被一個女人含在嘴裡,更要命的是她的舌頭靈活到不行,還非常努力地往他的尿道裡鑽,一股難以抵抗的快感從下體傳來,他全身因此而顫抖著,但他不敢隨意抖動自己的下半身,因為那很可能會讓卡薩萊茵洛娜受傷。

赤魯舒服地出聲求饒,但卡薩萊茵洛娜仿彿沒聽見似的越舔越勤勞,雙手熟門熟路地找到了他的敏感地帶,將頭從嘴裡吐了出來,但嘴唇卻仍貼著龍鞭的頭就像是在接吻,她努力的將捲在一起的舌頭頂入赤魯的尿道之中。

這樣的口交持續了五分鐘的時間,最後赤魯受不了卡薩萊茵洛娜猛烈的攻勢,在一聲低吼之後大量乳白色的精液像噴泉一樣噴灑而出,它們全都噴灑在卡薩萊茵洛娜的身上,並沿著她的身體曲線緩緩流入水中,就像墨汁一樣渲染開來,等它噴得差不多之後,卡薩萊茵洛娜才撥開自己沾滿精液的頭髮,將小嘴貼了上去將最後一發吸入嘴裡,用力地吞下肚。

「赤魯,妳告訴我……」卡薩萊茵洛娜握著龍鞭,將臉頰靠在顫抖著的龍鞭上,語氣忽然變得相當落寞,她有些難過地問道:「妳最近是不是和我以外……和某一位母龍發生過性關係?」

赤魯沒想到卡薩萊茵落娜會在這時候問這樣的問題,更沒想到她居然會知道這件事,赤魯雖然感到心虛但還是老實回應道:「是的。」

「唉……果然,對妳來說還是母龍比較有吸引力,我不應該強迫妳跟我做這種事的,不……正確來說我們本來就不應該……」赤魯迅速且老實的回答讓她感到欣慰,但在這之後卻也有些傷心,畢竟她一直都害怕著總有一天會失去赤魯。

不過她的話才剛說一半,就因為被赤魯的手指賭註小嘴而說不出來,赤魯將沾滿了精液而有些黏膩女人捉在手裡,冷靜而嚴肅地說道:「也許我不應該蠻著妳這件事,但這時候的妳想太多了,我會和貝吉莉塔發生關係,是因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從戰場回歸了,所以才會……而我不知道該如何拒絕,我很抱歉。」

他知道自己傷了卡薩萊茵洛娜的心,望著躺在他手裡眼眶之中有淚水正在打轉的女人,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一直以來這位龍族軍團總司令總是展現著她過人的洞察力、智慧,用她更勝大多數龍族的勇氣帶領著他們綜衡沙場。

至少在今天之前,赤魯沒有看她哭過。

卡薩萊茵洛娜深吸了兩口氣,穩住了自己的情緒之後才對赤魯露出了一個笑容,而赤魯則如釋重負地鬆了好大一口氣,要是卡薩萊茵洛娜真得哭出來了,他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這可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在妳證明妳所說的話之前,我不會原諒妳的!」

卡薩萊茵洛娜緩緩分開了自己的雙腿,露出了隱藏在兩腿之間的美麗花朵,或許是因為長期和赤魯性愛的關係,讓她的花徑顯得較為寬鬆,不過花兒就和她的肌膚一樣嫩得讓人感到不可思議,一點也不像是在沙場闖蕩多年的戰士。

有多少戰士將她當做自己的夢中情人,就算是伊古菲莽軍隊之中也有她的愛慕者,許許多多的男人在那寂寞的夜晚,幻想著她的身影而睡不著覺。

而任何人都想像不到的是,他們的夢中情人此時此刻全身沾滿了精液,被巨龍捉在手裡主動分開了自己的雙腿,渴求著龍鞭的疼愛,那淫蕩的模樣恐怕這世界上沒有多少男人能夠忍受,而赤魯更是忍無可忍。

將卡薩萊茵洛娜緩緩移到自己的身下,將粗壯的龍鞭底在卡薩萊茵洛娜的兩腿之間,等她做好心理準備並點點頭之後,他才稍微放鬆手中的力道捉著女人的身體緩緩往下壓,而粗大的龍鞭則漸漸頂開了她的花瓣,深入其徑。

「啊……」卡薩萊茵洛娜緊緊抱著赤魯的手指,臉上的表情不知道究竟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舒服而糾結成一團,小腹上明顯凸出來的一塊是龍鞭的形狀,直到龍鞭完全頂到最底端的那一刻,她的身體才稍微放鬆下來。

就這樣保持插著的狀態,卡薩萊茵洛娜任由赤魯用大拇指玩弄著她的乳房,她忽然這麼問道:「當天妳在她的身體裡射了幾次?」

「啊?」因為感受到敏感部位被柔嫩緊窄的肉壁給包圍,爽得近乎失神的赤魯沒想到卡薩萊茵洛娜會忽然問這種問題,一時之間楞在那裡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妳在她身體裡射了幾次?」得不到回應,她只好再問一次。

「我……嗯,八次。」被強迫回答這樣的問題,即使是赤魯還是感到很難為情,他只好簡單回憶一下馬上做出回應,當他看到卡薩萊茵洛娜臉上的表情之後,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妳和我做的時候都沒射這麼多次!」

「那是因為……」赤魯得考慮到卡薩萊茵洛娜的體質問題,她再怎麼樣畢竟是人類,而且扛著總司令的工作,可不能因為性愛而累倒了,就是因為考慮到這些赤魯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很收斂。

「沒有因為!八次就八次,只能多不能少!全部射進來!」

似乎是等得不耐煩了,卡薩萊茵洛娜開始扭腰增加摩擦,赤魯只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之後,用像是在自慰一樣的手勢捉著卡薩萊茵洛娜的身體,在自己的肉棒上頭套弄著,那一圈圈的軟肉刮著肉棒的感覺非常清晰,女人的小穴緊到每一次跟著一起被抽出來的,不僅淫水還有一點軟肉。

「卡……卡萊兒……太緊了……」

「嫌我太緊……啊……明明……啊……明明是妳……太……太……大……」

他們幾乎同時發出了瘋狂的呻吟,雖然同樣的運動他們已經做了數十次,但那種連同靈魂都要被頂穿,或者是所有意識都將被緊窄密穴奪走的快感,都讓他們無法自拔地沈迷在這性愛的歡愉之中。

將肉棒頂入卡薩萊茵洛娜身體裡得最深處,赤魯大吼一聲而卡薩萊茵洛娜則發出了類似慘叫的呻吟,只見她腹部稍微膨脹了一下,接著大量的精液忽然從兩人的交合之處爆發出來,一團又一團的乳白色黏液滴入水池之中,把水池染得比剛才更白了,而隨著抽插的動作,更多的精液從她的密穴之中被擠了出來。

當赤魯在她的身體裡又狠狠射了兩次之後,她才被放回被染成乳白色的水池之中,她有些慵懶地趴在岸邊高高翹起了自己的美臀,任由赤魯的龍鞭從後面刺入她的花徑,隨著她的扭動而進出。

「還有四次……嗯……妳得想辦法……餵飽……我……喔!天啊……」

她的身體正因為高潮而痙攣著,小穴的強力收縮也讓赤魯吃不消,強烈的刺機讓他忍不註射了出來,早已被註滿了精液的小穴和子宮被噴了更多進去,容納不下的只能被擠到身體外頭,就像一道白色瀑布一樣往湖中傾洩。

被撐得仿彿隨時都會壞掉的小穴外早已經一蹋糊塗,她全身上下除了背部之外全都是精液,而兩腿之間那甚至因為抽插而冒泡的一團團精液,正延著大腿緩緩往水中流下,兩者的交合並沒有悅耳的水聲,只有仿彿泥濘被反覆踩踏的聲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赤魯迎來他的第九次射精,他握著自己的龍鞭快速套弄著,白精化為一道箭矢飛快地噴射而出,精準地噴灑在卡薩萊茵洛娜的身上,強悍的噴射力量甚至讓她的胸不瘋狂地晃動了幾下,而後者則將下半身泡在水裡而上半身靠在岸邊,疲累到根本不想動彈。

「我可以感覺得到……妳的孩子們很努力的往我子宮裡鑽呢……」龍族精液的後勁很強,尤其當這些精液在水裡的時候,這些水仿彿活過來一樣會不正常地流動著,還有些會不斷地往母性生物的陰道、子宮裡鑽。

這樣的感覺舒服極了!卡薩萊茵洛娜泡在那帶著腥味的水池裡,享受著赤魯的精液浴給她帶來的特殊按摩,這讓她直到現在還感受的到高潮的快意……

事實上這也是她保養皮膚的真正秘訣。

遊到赤魯那邊,她捉著半軟的龍鞭開始用舌頭和嘴巴幫她清理,任何殘留的精液和淫水都被她一一吞入嘴裡,而龍鞭的領端還在不斷地往外流著精液,她再一次將小嘴貼了上去並用力吸允著,將這些全都吞下肚之後,抱著龍鞭望著舒服到喘息劇烈的赤魯,說道:

「新婚快樂,我親愛的丈夫……」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2:01

第兩百零一章:徹夜未眠



2014-06-17 Tue 04:03

「妳這個爛人……就只知道對我使壞,沒看到我正在工作嗎?」維克納嘴上這麼說,卻沒有做出任何阻止的動作,抬起腿任由涅瓦洛把短褲和內褲收走,現在那蜜桃般的豐臀完整地暴露在男人的眼前,毫無遮掩,男人的手輕輕地摸向兩腿之間最神秘的部位,輕揉著那粉嫩的花瓣。

「畫到哪了?」涅瓦洛從背後抱住了維克納,早已堅硬到不行的肉棒就埋在那兩片臀肉之間,輕輕摩擦著,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感覺好受一些。

「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一些註解而已,妳……」維克納原本還保持著冷靜,但是她卻不斷聽見耳邊傳來用力吸氣的聲音,而且這呼吸聲顯得相當沈悶,她轉過頭發現涅瓦洛正握著她的內褲放在鼻前,兩人就這麼大眼瞪著小眼。

維克納的俏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她狠狠地瞪了涅瓦洛一眼,馬上從他手中奪過自己的內褲放在桌上,又羞又怒地罵道:「這東西有什麼好聞的……一直在我耳邊發出那種聲音,吵死人了……妳這個變態!」

「妳知不知道妳身上的香味多誘人?這根本就是誘人犯罪……」說完,涅瓦洛一面親吻著她的肩膀和頸脖,一面用力將她身上的芬芳吸入鼻腔之中,發出了一種非常享受的嘆息聲,這讓維克納也漸漸的有了那麼一點感覺。

捧著那難以掌握的柔軟乳房,他不斷活動著手指將它揉捏成各種淫彌的形狀,感受著手中那驚人的彈性和柔軟,不時用手指和鬥氣針挑逗著那硬挺的乳頭,他們能感受到彼此越來越快的心跳,和越來越粗重的呼吸。

「維克納……我想要妳……」說完之後涅瓦洛便舔弄著她的耳垂和耳根,讓她感到非常心癢難耐,事實上涅瓦洛對她身上的敏感地帶可是一清二楚。

別人想要讓她發情可能很有難度,但對涅瓦落來說卻不是問題。

「想要的話就幹吧!我會盡可能滿足妳的。」

維克納平時對性愛的需求並不大,她已經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沒和別的男人發生過關係了,她對性愛本來就沒有太大的興趣,然而涅瓦洛的雙手就好像有著某種特殊的魔力,總是能挑起她對性的慾望和渴求,被涅瓦洛抱著並摸了這麼久她也有點想要了,尤其那堅硬的肉棒還卡在她的臀瓣之間。

磨蹭了這麼久涅瓦洛就等這句話,他柔捏著花兒的右手忽然凝聚出鬥氣針,那突如其來的酥麻感讓維克那忍不住嬌喘一聲並彎下了腰,而涅瓦洛則趁這個機會用力將肉棒頂入她身體的最底端,這突然又強悍的一擊讓她忍不住叫出聲來。

「輕點,別這麼野蠻,妳想弄死我啊!」維克那忍不住抱怨道,她伸手向後用力拍了涅瓦洛的屁股,似乎想要警告他,但涅瓦洛全當這是一種鼓勵。

而涅瓦洛這時候根本就說不出話來,才剛插進去他就後悔了,現在的維克納不僅身材變得比以前豐滿,連小穴的肉壁也比以前豐滿多了,以前維克納的陰道就有著層次明顯的一圈圈軟肉,比起其它女人顯得更加豐滿,曾經一度讓涅瓦洛沈迷於其中難以自拔,而現在那軟肉比以前更豐滿了,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維克納的小穴會比以前更緊,而且性交的時候只會讓男方更舒服,那一圈圈軟肉緊緊扣著肉棒從表面刷過,就像在瞬間突破了數十層關卡的感覺,而維克納發出驚呼的那瞬間陰道底端傳來一股強悍的吸力,這一切讓涅瓦洛差點爽得就要射出來,還好他強忍住了,不然一插進來就射了那該有多丟臉?

不過這一切卻被維克納清楚感受到了,她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小穴之中發生了高潮般的蠕動反應,不僅如此還狠狠吸允著男人的肉棒,爽到不行的涅瓦洛一陣頭皮發麻,頂開了忽然變得相當寬鬆的子宮頸,將肉棒很很頂入子宮之中。

「啊……」涅瓦洛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抽插的動作,就抱著維克納的美臀整個人趴在她背上,插在她身體最深處的肉棒正一抖一抖地噴灑著精液。

「舒服嗎?」維克納露出一個壞笑,小穴中又狠狠「吸」了一下,涅瓦洛的肉棒正敏感著,忽然被這麼一下他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著,讓他忍不住又多射了一些進去,她撫摸著涅瓦洛抱著她的手,笑道:「這樣算不算早洩?沒想到我們的大情聖也有早洩的一天呢!」

「這是妳自找的喔!別怪我!」當緩過氣來的涅瓦洛說了這句話,維克納就感覺到有些不妙,當她感覺到小腹不斷傳來痠麻快感的時候,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涅瓦洛將五根鬥氣針刺入她的小腹,讓她痠軟地沒辦法控制陰道的蠕動。

「啪啪啪啪啪……」

維克納被按趴在設計圖上,而涅瓦洛就像一頭發情的公狗一樣,趴在她的身上用力扭著腰,用最快的速度在她的身體裡抽插著,他完成了維克納許多客戶用盡了辦法和想法都沒辦法實現的夢想,那就是讓這個絕美的尤物翹著嫩臀趴在桌上,讓自己能夠站在她的身後,享受著她身上一切美好……

維克納的身體被涅瓦洛撞得前後搖擺不斷,她在簡單做完最後兩個註解之後,顫抖著將設計圖捲了起來放在一旁,她兩隻手撐在桌面上,工作臺隨著他們激烈的交合動作不斷發出「吱呀」的聲響,仿彿隨時都會崩潰。

「涅瓦洛……我……我們……到……床上去……」當她這麼說的時候涅瓦洛才停下動作,似乎相當捨不得地狠狠頂了兩下之後,才將肉棒從她身體裡抽了出來。

她脫去了身上的最後一件衣服,躺在那柔軟的床上,張開了自己的美腿和雙手對著涅瓦洛嫵媚一笑,而涅瓦洛當然是馬上撲入她那柔軟的懷抱之中,也許是因為她能夠輕易控制自己的身體構造,所以涅瓦洛這麼一插便插入了她身體的最深處,也就是子宮之中。

在涅瓦洛的性愛對象之中只有西貝瑞絲可以辦到這一點,而且那是因為她的身體非常柔軟,但再怎麼柔軟也只有從後面上的時候才辦的到,但這時跟維克納做愛卻可以輕易地辦到這一點,他在舒服的同時也感到不可思議。

「對了,我剛剛射進去的那些呢?」這時涅瓦洛還發現另外一件不對勁的事情,因為他能清楚感覺到自己剛才射了非常多,但維克納走路的時候卻沒有流出來。

「我吸收掉了,味道很棒,我喜歡……」維克納風情萬種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而這麼一個表情動作卻徹底點燃了涅瓦洛的慾火,他將維克納的乳頭含入嘴裡之後便開始埋頭苦幹,而維克納的手腳則纏住了涅瓦洛的身體,在男人的激烈衝撞之中她的肌膚也浮現了一點潮紅,在燈火之下反射著誘人的光澤。

「妳們……商會裡的……知道妳……這麼……淫蕩嗎?」涅瓦洛盡可能在每一次插入的時候,都頂入她的子宮之中,這不僅能讓他感到格外舒服,同樣的也可以為維克納帶來極大的快感,現在她可以說是軟綿無力、嬌喘連連。

「什麼……什麼淫蕩?說得……說得好像……啊……好像我……跟很多……男……上過……嗯……上過床……一樣!我……哪像……妳……」

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只是他們聊天的內容多半都參雜著呻吟和喘息,男人享受著女人身上的香氣和柔軟,而女人則享受著男人猛獸般地侵略,無論是強壯的身軀還是柔嫩的身軀都在這激烈的過程中,冒出了大量的汗水。

他們感覺不到熱也不覺得疲憊,他們沈迷於性愛也沈迷於彼此。

到最後涅瓦洛兩手捏著她的臀肉,將臉埋在她的兩腿之間,舔弄著那早已溼得一蹋糊塗地氾濫蜜穴,特別的是當她的嘴湊上的時候就有花蜜從她的陰道之中流了出來,帶著一點淫水味道的花蜜被涅瓦洛不斷舔入嘴裡,他貪婪地吸允著這等人間美味,搞得維克納的嬌軀顫抖連連。

而維克納則將他堅挺的肉棒含入嘴裡用力吸允著,大量的精液被她吸了出來,肉棒一抖一抖地將濃稠的精液噴灑在她的嘴裡,她一口一口地將這些精華吞了下去,男人的精液並不好吃但卻讓她感到有些興奮。

「妳還記得妳說過,想幫我生個孩子嗎?」涅瓦洛將香軟的維克納抱在懷裡,將一半的臉埋在她的黑色秀髮之中,閉著眼睛這麼問道。

「妳還記得啊?如果可以我倒是很想。」維克納感到有些意外,畢竟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快一年了,沒想到涅瓦洛居然還記得。

「那我們還等什麼?」

「啊?」

涅瓦洛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很快的這才剛安靜下來的房間又響起了激烈的肉體拍打聲和悅耳的水聲,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被這性愛的歡愉給充斥了,很快的兩人之間漸漸失去的笑聲和言語,只剩下無窮無盡的嬌喘和呻吟……

賽西是維克納專屬的車夫,同時也是類似秘書的存在,她在紫羅蘭商會工作裡已經有了五年的資歷,全家大小都靠著她這一份不錯的薪水過活,這一切都得歸功於維克納會長的重用,所以她一向非常尊敬維克納。

然而今天比較不尋常的是,維克納將一個年輕的男人帶往她私人的工作室,待了整整一個晚上,雖然這讓人聯想到一些不太好的東西,但賽西還是搖搖頭強迫自己把這些荒謬的想法拋出腦外,不過當太陽快升起的淩晨維克納帶著一臉「意猶未盡」的神情帶著男人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證實了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跟著會長這麼久,她第一次見到會長有情人!所以她難以掩飾心中的震驚。

「賽西,我要送涅瓦洛先生回旅館,麻煩妳了。」說完之後,維克納就帶著涅瓦洛坐上馬車,讓賽西駕車往旅館的方向駛去。

一路上賽西的表情都不太自然,因為不斷搖晃的車體讓她感覺非常難操控,她盡可能壓下自己心頭的好奇心,不去猜測車子裡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但是想法這種東西是沒辦法壓抑的,那讓人害羞的畫面不斷出現在她的腦海中,讓她甚至不敢去直視每一個路人,就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

還好這輛車的隔音做的夠好,不然路上的行人都能聽見那男歡女愛的聲音。

目的地到達之後,賽西刻意將車子停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感覺車體的晃動越來越強烈了,但好一陣子過去了他們都沒有下車的意思,賽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出聲提醒,還是就這麼等著的好……

當車體終於停止晃動的時候,那個年輕的男人才打開門走下車,對著她們揮手表示感謝之後才走入旅館之中,而維克納臉上殘留著性愛時的潮紅,站在車外深吸了兩口清新的空氣之後才笑道:「我們回去吧!」

「小姐……您的嘴角……」賽西這時臉紅到不行,她比了比自己的嘴角。

維克納楞了一下,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卻摸到了乳白色的黏稠液體,她一張俏臉頓時紅到耳根子去了,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趕緊將這些液體舔乾淨,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尷尬,她說道:「謝謝妳,我們走吧!」

涅瓦洛這時正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間,並不是他不想快點回到房間,而是因為現在他的下體硬得讓他難以行走,要不是時間不夠的話他還想跟維克納一路做下去,做到他的肉棒軟下去為止。

不知道為什麼,在維克納幫他做完身體的強化之後,他就有一種慾火難以控制的感覺,在維克納的身體裡射了三次而嘴裡射了兩次,他還是感覺不到任何疲憊,他渴望著享受到更多肉體上的快感,所以當他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當他聞到屬於萊克曼瑟的女人味,還有那性愛之後才會有的味道,頓時慾火焚身。

西貝瑞絲和萊克曼瑟兩人一絲不掛地相擁在一塊,這時正躺在床上睡著,而涅瓦洛則摸到了床邊輕撫著兩個女人的身體,萊克曼瑟的白皙和西貝瑞絲的柔嫩,讓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馬上將自己給脫了個精光。

「歡迎回來,妳累了吧?」萊克曼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她揉了揉自己朦朧的雙眼,她看到涅瓦洛堅挺的肉棒近在眼前便一手握了上去,一邊按摩著一邊溫柔地問道,雖然她在涅瓦洛身上聞到別的女人的味道,但她並沒有多問些什麼,她多的是機會了解涅瓦洛的狀況,只不過不會是現在。

「有一點,能讓我放鬆一下嗎?」似乎是察覺到萊克曼瑟註意到了什麼,涅瓦洛有些不好意思的騷了騷頭,現在他感覺難受到不行,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但看著萊克曼瑟的時候還是感覺有些心虛。

萊克曼瑟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將西貝瑞絲輕放在一旁,撐起身體張開小嘴將涅瓦洛的肉棒含在嘴裡,她深情而專註的服務讓涅瓦洛感覺非常舒服。

她知道涅瓦洛在外頭經歷過性愛,所以她原本以為涅瓦洛回到房間,只是因為一時興起想要和她做一次,她認為自己還能做得來就不想吵醒西貝瑞絲,但是當她在涅瓦洛的懷裡洩了三次,而涅瓦洛好不容易射出來,卻沒有結束的跡象的時候,頓時意識到狀況不對……

「涅瓦洛,我快不行了……」涅瓦洛將她的身體抱了起來,就像整個人懸在空中一樣,她只能抱著涅瓦洛的脖子和纏著他的腰,才不會讓自己的身體掉下去,而涅瓦洛則維持著這樣的姿勢快速抽插著,讓萊克曼瑟舒服到忍不住求饒。

而涅瓦洛停了下來,凝視著她意亂情迷的美麗雙眼,親吻了一下她的嫩唇,柔聲道:「這陣子妳辛苦了……我知道妳在擔心些什麼,也知道妳為何煩惱,妳還要幫我照顧西貝瑞絲,有時候我看著妳就覺得很愧疚……」

話才剛說到一半,萊克曼瑟就用嘴唇堵上,這一次是屬於情人之間的深吻,在分開之後她把頭靠在涅瓦洛的胸膛,說道:「涅瓦洛……別說了,妳不用感到愧疚的,當初我們就說好了要一起面對的,不是嗎?」

「我一定會給妳幸福的,除了幸福之外還會讓妳很舒服。」說完之後涅瓦洛就又慢慢地開始抽插,萊克曼瑟嬌喘一聲之後就笑了出來。

「我覺得妳應該多關心一下西貝瑞絲,她這兩天可是很不高興,還好我的手藝還算不錯,不然她可能早就把這裡給拆了呢!」萊克曼瑟緊緊抱著涅瓦洛的身體,身體正因為高潮而痙攣著,她享受著性愛之後的餘韻,讓涅瓦洛將她放在床上,她說道:「還想要的話就給西貝瑞絲吧!我有點累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當涅瓦洛叫醒西貝瑞絲的時候,西貝瑞絲根本就不給涅瓦洛好臉色看,最後涅瓦洛幾乎是用「強姦」的方式霸王硬上弓,而西貝瑞絲也不過是稍微耍耍脾氣,並沒有和涅瓦洛徹底翻臉的意思,也已經一陣子沒有和涅瓦洛性交的她,很快就沈迷在那瘋狂交合的快感之中。

但涅瓦洛的慾火旺盛到就連西貝瑞絲都受不了,淫水狂洩的她在涅瓦洛的瘋狂之下,很快就縮水成十一、二歲小女孩的模樣,楚楚可憐地趴在萊克曼瑟的懷裡,承受著主人那仿彿永遠也無法滿足的慾望……


第兩百零二章:整合戰力



2014-06-20 Fri 22:55

「這是什麼東西?」辛克茲戴著一個小圓盾,他仔細瞧了瞧藏在圓盾底下的刀刃,左右揮了揮並指著涅瓦洛說道。

「別拿它指著我,這東西很危險!」涅瓦洛嚇得馬上閃身讓開,設計者維克納並不在這裡,所以只能由他說明:「這武器叫做『鉗劍』,是屬於一種機械暗器,比較特別的是它適用於正面作戰,而且不妨礙妳們奔跑。」

剛才辛克茲就戴著這東西跑了兩圈,這武器只比一般的刀劍重了些,只要習慣了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所以他點點頭表示:「確實。」

「只要將手掌往下壓去拉動扣環,就可以觸動機關,再重複一次的話就可以收回武器,妳對著我插在旁邊的木桿試試。」

插在一旁的木桿原本是一般家庭用來曬衣服的,這東西雖然不夠堅固但也不是一般人能輕易弄斷的,尤其辛克茲根本沒有出力,只是簡單的將手臂對準木桿,並且將手掌向下一壓,只見兩片刀光一左一右橫掃而出,「喀嚓」一聲,木桿應聲而斷的同時兩片劍刃合而為一,便成了一把拳劍。

辛克茲將它舉到面前左右看了看,並且簡單的揮舞了幾下,仔細聽著刀刃快速揮動時的破空聲,好一陣子之後才收回劍刃,他回過頭對著涅瓦洛笑道:「這武器很不錯,揮舞的時候不會有什麼累贅的感覺,本身也不是很沈重。」

「當然,這是為大貓良身訂做的,只是比較麻煩的是它的材料,因為戰爭的關係,現在安奇考克港裡我們需要的兩種金屬緊缺,我得去和蒙托利帝國打交道才行,又是一件麻煩事……」一想到這個涅瓦洛就頭痛。

他這陣子已經夠忙的了,他必須想辦法聯繫上希爾商業聯盟各個分部,還得為大貓們整理訓練項目,為了帶著這群人從西大陸走向南大陸回到南海,他必須非常熟悉地形和戰況規劃出一條可行的路線,再來海鷗咒術公會的人也來找過他,為的就是進行遺跡中發掘的技術的後期研究。

所以,除了一週前的那一夜瘋狂之後,涅瓦洛似乎沒機會享受到性愛了,他有時候抱著西貝瑞絲的嬌軀慾火四竄,但卻因為突如其來的任務讓他只能打消一射為快的念頭,到了晚上回到房間他只要趴在床上就睡著了,就算有想法也沒精神。

現在涅瓦洛和辛克茲站著的位置,是海上城牆艦隊基地中的一號訓練場,涅瓦洛透過伊卡瑞斯的關係「租」了這個地方,當然這其中涉及到了很多關於錢的問題,而這些問題則是由維克納去解決,她什麼不多就是錢最多。

現在,大貓們正在操場上互相捉對搏鬥,負責訓練他們的自然是涅瓦洛以前的教官――克萊柏恩,當時涅瓦洛、洛德、齊碧琳絲剛加入騎士團的時候,也許是因為他只要負責兩、三個人的訓練,而且訓練項目中只有體能沒有戰技,所以他對這三個新人總是放的很寬。

只見在克萊柏恩的吼聲之中那雞飛狗跳的畫面,涅瓦洛算是見識到了這男人認真起來是什麼樣子,現在他正和蜜科羅莉對戰,兩人在過了十於招之後克萊柏恩直接捉著蜜科羅莉的手,一個兇狠的過肩摔將她甩在地上,手中的木製小刀抵著她的脖子,臉上絕對沒有半點笑容。

只見蜜科羅莉的臉上閃過一絲不甘和緊張,她很快從的上爬了起來,怒吼一聲便撲向克萊柏恩,很快的兩個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激戰,她能清楚的感覺到眼前這位教官的實力還不如涅瓦洛,但無論如何她就是無法戰勝。

她終於感受到什麼叫做實力的差距,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裡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物,即使是雷文斯克這樣的矮人工匠,在近身搏鬥上也能有不錯的表現,只少他在和大貓們交手的時候,雖然不是每戰必勝,但也顯得遊刃有於。

七個小時的時間,上午的訓練終於結束,大貓們累得躺在地上或靠在牆上喘息,而海上城牆艦隊因為放假而有空來這裡觀望的軍人們,在目睹了這種魔鬼訓練之後,在佩服的同時也感到不寒而慄,這樣的訓練已經持續三天了,所以他們知道在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之後,接下來又是七個小時的極限訓練。

最可怕的是,從上午到下午的教官都是同一個,那個年紀逼近中年的男人似乎感覺不到疲憊似的……事實上,在體能上的天賦整個騎士團裡大概沒有幾個人比得上克萊柏恩,他曾經完成過一個暗殺任務,這個任務的報告出來之後便成了一個至今無人可超越的紀錄。

為了在暗殺之後有時間消滅證據、抹除資料以及撤退,克萊柏恩調查並尾隨了目標超過七十二小時的時間,這中間沒有任何的休息紀錄,直到他在第七十五個小時完成任務之後撤退,接下來他幾乎是快馬加鞭回到總部。

而這件事情涅瓦洛當然也知道,不過他真正在意的是,克萊柏恩就算了,他老婆到底是有何等功力能承受他這樣驚人的體力?

「完成訓練大概還需要多少時間?」涅瓦洛必須知道什麼時候能動身,所以在休息時間的時候他靠到克萊柏恩身旁,這麼問道。

「最快至少也要兩週的時間,但是妳手中的武器還沒辦法量產,所以這不包括武器使用的訓練,假設武器能給我那麼就是一個月。」克萊柏恩知道涅瓦洛擔心騎士團內部的狀況,所以想要盡快處理完任何事情。

「那就兩週,武器使用訓練的話我們在路上進行,邊走邊訓練,妳們認為如何?」涅瓦洛轉過頭望向辛克茲,只見他點點頭表示自己沒有任何意見,只有克萊柏恩為這些大貓感到可憐,這代表他們這一路上將會非常勞累。

「那這裡的事情就交給妳了,我得去蒙托利帝國一趟,洛德、葛蘭洛特、辛克茲還有二十幾名較優秀的大貓戰士得跟著我走……」涅瓦洛之所以帶這麼多人,是維克納的意思,她希望涅瓦洛可以多準備一些人手,雖然沒有說為什麼但他還是照做不誤。

「我也可以同行嗎?」雪白的大貓戰士走了過來,在場的涅瓦洛和克萊柏恩對她比較陌生,雖然有見過面但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清楚。

「潔西諾……妳手邊的事情都忙完了嗎?」當辛克茲這麼一說,旁邊的兩個男人才明白原來這位母大貓就是校長,也就是辛維娜和戴奧莉亞的母親,雖然辛克茲現在的身分算是潔西諾的上級,但現在的狀況看起來比較像是相反。

潔西諾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她稍稍打了個呵欠之後才說道:「都忙得差不多了,目前我手邊沒什麼事情,也許我可以幫妳們一點忙。」

「媽媽!」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兩個異口同聲的呼喊,潔西諾才剛轉過頭那一黑一灰兩頭母大貓便撲入她的懷裡,嘻笑著在她的懷中撒嬌,雖然貓島事件過去已經一段時間了,但她們母女卻沒什麼機會見面。

「這兩個孩子給妳添了不少麻煩吧?肯恩先生。」三個母大貓緊緊抱在一起,這畫面看起來既美麗又溫馨,潔西諾將她們按在懷裡,用臉頰蹭了蹭她們的頭望著往這裡走來的肯恩,笑道:「這次的事情很感謝妳,有機會的話我必須好好報答妳一次才行。」

肯恩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謙虛道:「這是我應該做的,您太客氣了。」

「妳不是在海鷗咒術公會嗎?怎麼有空來這裡?」對於肯恩的出現涅瓦洛感到意外,雖然他們都是和平鴿的成員,但接下來的行動他們都將分頭進行,涅瓦洛也會帶著大貓們往東方行進,雖然一路上都會打著和平鴿的名號,但事實上最重要的是趕緊回到沼澤之塔騎士團本部。

「我們的領導說了,要我代表和平鴿和騎士團長交涉,所以這一路上我將會和妳一起行動,請多指教了。」

涅瓦洛在想辦法搞到七輛馬車和一些武器之後,一行人便準備往蒙托利帝國前進,但涅瓦洛沒想到的是,出發之前西貝瑞絲急急忙忙地從旅館裡衝了出來,扯著涅瓦洛的脖子,兇狠地說道:「我也要去!」

「可是……」涅瓦洛下意識望向她的肚子,雖然已經懷孕好幾個月,但奇怪的是她不像萊克曼瑟一樣有「鼓起」的現象,肚子還是像平常一樣平滑,他低聲說道:「妳肚子裡還有孩子吧?我不能允許妳冒這樣的風險……」

沒想到西貝瑞絲卻說道:「沒關係,我生完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涅瓦洛驚訝到不行,望著涅瓦洛的表情,西貝瑞絲顯得有些得意,因為這樣一來就沒有任何理由不讓她跟著了。

「今天早上,我讓萊克曼瑟幫我照顧孩子。」

「那誰來照顧她?」涅瓦洛感到有些頭痛,當初已經說好她們兩人互相照顧,但西貝瑞絲現在跟著他就說明了萊克曼瑟身邊沒人,這讓他怎麼能放心?

「放心吧!有齊碧琳絲在。」一隻大手拍在涅瓦洛的肩膀上,耳邊傳來洛德的聲音,聽到這句話涅瓦洛才安心不到三秒又開始擔心了,但這次他擔心的不是萊克曼瑟而是齊碧琳絲,雖然最近萊克曼瑟變得收斂了,但誰知道她會不會忽然對齊碧琳絲做些什麼?

七輛馬車裡有六輛坐滿了人而剩下的一輛用來放置武器和皮甲,而涅瓦洛和西貝瑞絲則坐在這最後一輛馬車上,既然西貝瑞絲已經生育完了,那麼涅瓦洛便開始想辦法將她納入目前可用的戰力之中。

他意識到自己身邊的人似乎越來越多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亂打一氣,無論是個人還是群體的能力都應該要能為可用的戰術服務,經過和萬古葛樂的模擬對戰和這陣子親自分析過戰況之後,他意識到自己對戰爭的走向居然比任何人更清楚,也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有想要更有效率利用西貝瑞絲能力的想法。

這個時代的戰爭主力是騎士,大部分的騎士都是男人,照理來說以南海女妖的能力可以輕易的征服大部分的敵人,但事實上卻不是如此,一直以來涅瓦洛都對這點感到非常疑惑,為何南海女妖上了陸地就沒辦法魅惑男人?

前一陣子他從阿米李德那裡得到了答案,在數百年前幻術曾經在海上戰爭中稱霸一時,但是在陸地上卻沒有什麼顯著的影響,這是因為幻術太過依賴地形條件,或許可以製造一場虛假的森林大火或城市毀滅,但那不過是在視覺上能讓人誤以為真,卻沒辦法直接深入精神造成影響。

比如讓一個人真的以為自己著火。

一直以來有大量的學者都在研究這樣的課題,如何讓幻術突破這一層限制,但幾百年來的研究都沒什麼太大的成果,近幾年幻術甚至因此而沒落了,那是因為它最有用的戰場是在海上,然而現在大多數的戰艦都裝了能夠釋放破除幻術的魔導器,這樣的攻擊手段可以說是幾乎沒用。

但上一次西貝瑞絲的回歸居然殺了數名騎士,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敵方指揮官完全把註意力放在史考克號和涅瓦洛身上,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一般來說只要魔導器的感應範圍內有人念咒施放幻術,魔導器就會產生共鳴並啟動。

然而魔獸使用能力是根本不需要施咒過程的。

照裡來說,南海女妖的能力到了岸上除了牽制和欺騙敵人,基本上沒有太大的作用了,她們的體能也是超乎想像的弱,在海中能擁有那麼快的遊泳速度依靠的是那軟若無骨的身軀,讓她們擁有一種獨一無二的遊泳方式。

但是西貝瑞絲比一般的南海女妖多了更多的可能性,因為她繼承了奧德齊研發出來的「記憶法典」,這東西讓她能夠隨時瀏覽自己學過、見過的東西並加以利用,只不過這東西只有她能看見,所以涅瓦洛只能將她抱在懷裡,讓她一邊翻閱一邊將任何可用的咒語學術式唸出來。

當然,這陣子忙到沒時間發洩的涅瓦洛,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加上西貝瑞絲已經生完孩子了,他可以像以前一樣將肉棒狠狠擠入她的子宮之中,只見西貝瑞絲捧著記憶法典,身體很不自然地扭動著,任由涅瓦洛不斷搓揉著她飽滿的胸部,而涅瓦洛因為看不見法典上的東西所以索性不看。

「『如影隨形』……這是……嗯……一千兩百年……以前……人類傳令……嗯……用來……穿越戰場……的……祕法……」涅瓦洛抽插的幅度雖然不是很大,卻一直在她的子宮頸口和子宮裡進出,這讓她難受極了,只見她用呻吟般讓人心頭發癢的聲音說道:「咒語文字……『影子……光芒……行動:禁錮、時間、空間:意識……嗯!……生命、放逐……』啊……」

「妳會這招?」涅瓦洛有些驚訝,因為這就是當初安思托用來保護他的一個技巧,但沒想到這樣的技巧居然也是高階的咒語,滿滿九組咒語學術文字排列,這樣的東西居然可以讓安思托學會?包括他手中的翠綠兵武,那就是兩個咒語了!

涅瓦洛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重新意識到安思托的實力超乎他想像的強!

對於涅瓦洛的驚訝,西貝瑞絲只能忍著快意點點頭,他們保持著這樣的姿勢開始討論這個咒語學術的優劣,最後涅瓦洛得到的結果是這一招非常消耗魔力,躲在影子裡的時間越長消耗的魔力就越多,所以一般人要不間斷的躲上兩、三個小時只能說不可能。

但是西貝瑞絲身上所有的魔力卻足夠讓她躲上八個小時左右,她甚至可以成為比涅瓦洛和安思托更優秀的暗殺者,涅瓦洛當然不會讓她冒著魔力耗盡的風險去埋伏某個目標,只不過一個獨特的想法已經在涅瓦洛的腦海裡成形……

「還會些什麼?」

一開始西貝瑞絲還能好好的解釋給涅瓦洛聽,但直到最後她幾乎只能呻吟,涅瓦洛讓她趴在用白布蓋著的裝備上,從後方慢慢地將棒子抽出,並用最快的速度和最猛的力量將棒子一頂到底,直接貫穿了子宮頸直入子宮。

原本涅瓦洛正「騎」得盡興,卻忽然聽見一旁傳來敲門聲,但這輛車還維持在行駛的過程,這樣的敲門聲未免太過詭異。

只見蜜科羅莉打開車門閃身而入,她對眼前這淫彌的一幕一點也不感到意外,早在她坐在副駕駛座上,感覺到車身不自然晃動的時候她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而涅瓦洛看到這母大貓瞪著自己,他一點都不覺得有人在旁邊看有什麼好奇怪的,炫耀似地抽插得更勤勞了。

「妳這傢夥……」蜜科羅莉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修曼人,她走到涅瓦洛的身邊,在男人訝異的目光之中將手伸到兩人交合之處,溫柔地握住涅瓦洛的睪丸,像寶貝一樣捧在手裡輕揉著。

「妳……」涅瓦洛驚訝地想說些什麼,一張嘴卻被蜜科羅莉熱情似火的貓嘴給堵住,他一時之間忘了忍耐快意,在接吻的同時一聲悶哼,積蓄了好幾天的精液全都在西貝瑞絲的子宮裡爆發而出……


第兩百零三章:大軍壓境



2014-06-23 Mon 03:31

蒙托利帝國是一個位於希爾商業聯盟東北方向的小國,雖然是個小國,但這裡卻盛產市場需求率高的幾種重要金屬,它的經濟實力在希爾商業聯盟之中絕對能夠排進前五,但因為位於邊境的關係,離主戰場雖然有一段距離但也不算遠,這讓這個國家在戰爭開打沒多久就開始限制通商。

戰爭工業所需要的重要金屬並沒有被限制,真正被限制的是幾種稀有礦物,即使這個小國的礦山含礦量驚人,但有些礦物一個月有沒有十公斤的產量都是問題,而獸軍使用的「劍鉗」的材料,就是其中一種稀有礦物,雖然打造合金所需要用到的量並不多,但也足夠讓涅瓦洛頭疼了。

要不是維克納出錢的話,這批武器足夠讓他破產,而現在他也終於明白所謂戰爭燃燒的不僅是眾多生命,還有大把大把的金錢,那些戰士身上穿的手上拿的武器雖然不貴,但配置一整個軍團絕對是天文數字。

如果一整個軍團配置像「劍鉗」這樣的兵器,搞不好都能讓一個小型國家破產。

「劍鉗」用到的機械零件不少,技術也相對複雜,生產過程更是超乎想像的麻煩,這樣的兵器只要一損毀大概超過七成的部件都沒辦法回收,所使用的劍身材料又是一種造價並不便宜的合金,這種武器會貴是理所當然的。

維克納雖然沒有讓涅瓦洛付錢的打算,但她還是開了一張收據出來,收據上那一大串數字讓涅瓦洛看了都心驚肉跳。

涅瓦洛這時正坐在皇宮大廳門外保養武器,蒙托利帝國雖然算得上是經濟強國,但也許是因為靠近邊境的關係,家上這個國家數百年來都是各方爭奪重地,所以它的歷史甚至可以獨立寫成一部戰爭史,就是因為有這樣的歷史,這裡的人即使是平民也會配帶武器上街,這在以前是為了隨時能夠作戰,現在這則成了一種傳統,這也是為什麼涅瓦洛可以大膽在這個地方保養武器的原因。

在維克納的鑑定下,他終於知道自己的武器會這麼堅韌的原因,這把長刀是沼澤之塔騎士團上一任團長的收藏品之一,根據維克納的說法,目前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生產打造這把長刀所需的礦物,它的材料只能從東方大陸獲得,而且當初打造這把長刀的一定是個宗師級的人物,這種武器可不是說造就能造出來的。

雖然它沒有增幅鬥氣的能力,但它夠輕而且堅韌無比,一般來說騎士只要頻繁戰鬥的話,手中的武器都可以當作消耗品來看待,即使是單方面使用鬥氣,久而久之也會加劇武器的磨損速度,但這把武器卻沒有這樣的問題。

這時西貝瑞絲就坐在涅瓦洛的身邊,變成了和萊克曼瑟相似的模樣,開心地抱著主人的手臂,只因為一路上頻繁到幾乎沒有間斷的性愛,還有下車的時候涅瓦落大方地買了一堆美食給她吃,讓她感覺自己非常得寵。

「涅瓦洛先生,請進。」對於這個年輕的男人,帶著自己的女人前來見皇帝的行為感到有些不滿,但這名親衛也只是皺了皺眉頭沒說什麼,輕輕打開皇宮大門讓他們進入,之後才緩緩帶上。

也許是因為並不是第一次進入皇宮,也或許是因為伊修諾比的皇宮比這裡更大也氣派多了,所以涅瓦洛並沒有感覺有什麼特別的。

紅地毯的盡頭是十多個臺階,臺階上放著一個椅背特別高的皇位,一個紅頭髮且身材壯碩的中年皇帝就坐在上頭,他那寬大的雙手大劍就靠著皇位,涅瓦洛只是匆匆看了一下他手上的老繭,就意識到那把大劍並非裝飾。

「妳就是涅瓦洛?」這個皇帝顯然不喜歡客套,在涅瓦洛敬禮之前他就搶先一步這麼問道,見涅瓦洛點頭之後他才繼續說道:「妳的事情我已經了解了,紫羅蘭商會的會長要我幫妳這個忙,並不是不行,但我可不能平白送妳這些金屬。」

他並沒有說為什麼,但涅瓦洛其實知道原因,這些稀有金屬必須拿來打造高強度的合金,給他底下的精銳使用,雖然戰火還沒燒到這裡來,但這個國家還是得對未來的戰爭進行動員和準備,邊境的國家可不會理會聯盟高層的那一套,等那些人爭出答案的時候他們的國民就差不多死光了。

見這位皇帝一上來就切入重點,涅瓦洛也馬上回應道:「我能理解,在安奇考克港時維克納小姐就和我談過,也許我能幫您解決一些小麻煩?」

「我確實需要妳幫我解決一個麻煩……妳聽過劄多索這個國家嗎?」見涅瓦洛搖頭之後他才站起身來,走到一張放著大地圖的桌子旁,指著離蒙托利帝國並不是很遠的一個小國――劄多索帝國,雖然地圖上並沒有寫太多東西,但涅瓦洛還是看出了一點端倪。

蒙托利帝國雖然靠近邊境,但到現在還沒接觸到戰爭的真正原因,就是因為有一道長達兩百多公裏的山脈擋在北邊,而這座山脈的中間有一條迴廊可以通往蒙托利帝國,劄多索帝國就正好在這條迴廊的中央。

這個位置極好,必須從這裡前往萬雲帝國的商隊都得經過這個國家,這個地理優勢曾為這個超小型國家帶來無數的利益,只因為它是商隊的必經之地,但同樣的在數百年來也是兵家必爭之地。

積於各種原因,蒙托利帝國和劄多索帝國數百年來大小衝突不斷,即使已經加入希爾商業聯盟也同樣如此,兩個國家可以說是世仇的關係,一直以來蒙托利帝國都嘗試著用各種手斷並吞這個國家,但都沒能成功。

「兩週之後,萬雲帝國集結的軍隊會攻擊這裡,初步估計劄多索可以抵抗最多一週的時間,接著這個國家就會被踏平,在這種事情發生之前……我希望妳幫我開導一下劄多索的皇帝,看他是要被敵人毀滅,還是乖乖併入蒙托利帝國。」在地圖上畫了一個變形的圓圈,這兩個國家被圈在一起。

雖然這話說得非常平淡,但涅瓦洛卻感受到了他的野心,同時也從這段話之中聽出了一點線索,那就是……在劄多索皇帝有所表示之前蒙托利帝國都打算袖手旁觀,他寧願讓萬雲帝國的軍隊占領那條重要迴廊,也不會出兵救援。

――這個瘋子……

既然這個皇帝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是希望他能說服劄多索皇帝放棄領土,但涅瓦洛可不認為自己有這種口才和能力,他只能苦笑道:「這個任務有點難度。」

「希望妳能了解我的決心,涅瓦洛先生,大戰在即,這些金屬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想要得到些什麼就得要有付出代價的決心,不是嗎?」他走回自己的皇位坐下,望著涅瓦洛說道:「我不強迫妳幫我這個忙,妳也不用急著答應,也許妳可以到劄多索帝國去碰碰運氣,運氣好的話我自然會兌現我的承諾。」

當涅瓦洛走出皇宮的時候,只覺得苦悶到不行,他的任務居然是去勸說另外一個國家放棄領土,而報酬則是之前說好的那些稀有金屬,事實上這筆交易怎麼看都是他吃虧,但目前他卻別無選擇。

沒有武器的話這些大貓不過是一堆民兵罷了,往後的戰鬥之中很可能會造成極大的傷亡,並不是說一般的武器不好,而是涅瓦洛不願意將他們當作一般的修曼人戰士,那代表著這些大貓得放棄先天體能的優勢,沒辦法快速奔跑和穿梭,也很難利用靈活的身段去面對敵人。

回到住宿處,涅瓦洛讓團員們全都了解目前的狀況,一群人全都擠在客廳的一張桌子旁,面對眼前的問題沈默不語,只有涅瓦洛和燈火燃燒時的聲音。

「狀況大致上就是這樣,因為我還不知道該如何決定,所以就招集了個位一同來討論這個議題,我們究竟該不該去完成這個任務,我現在怕的只是浪費時間,北上劄多索不僅沒有成果,還可能引發不必要的衝突。」還有一點涅瓦洛沒有說出來,萬一希爾商業聯盟這邊的情報錯誤,萬雲帝國的軍隊提早進攻,那麼他們就會一頭撞入戰場之中,想脫身就很難了。

「喔……看來蒙托利皇帝的野心很大,也許他根本就不指望我們能完成這個任務,他只想利用我們給對方難堪吧?也許我們該擔心他究竟會不會兌現承諾?」潔西諾雖然很少接觸外界,但這輩子讀的書卻不少,聽涅瓦洛的敘述她就大概知道了蒙托利皇帝的想法。

這話一出,在場每個人都對這位皇帝的印象非常差,畢竟這個任務之中充滿了濃濃的嘲諷、威脅和冷眼觀望的意味,大貓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惡劣的手段,他們的生活通常都是直來直往,非常純樸,這也是他們很難融入修曼人社會的原因。

而肯恩卻搖搖頭說道:「我想他會兌現承諾的,像他這樣的人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得罪紫羅蘭商會,失去了這個商會的支持和合作關係,對蒙托利帝國往後的發展可以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肯恩的猜測已經很保守了,紫羅蘭商會雖然在平民之中並不知名,但是在商人和貴族、政治人物階層卻沒有人不知道這個商會,它的來歷很神秘,這個商會已經存在了數百年之久,商會的每一任會長都是女性,而且都是不簡單的優秀人物,數百年的經營讓這個商會已經成了聯盟之中的一個龐然大物。

只有涅瓦洛知道,這個商會的每一任會長都是同一個人。

雖然沒辦法直接影響到整個希爾商業聯盟高層的運作,但是想要推動幾項政策通過這個商會還是辦得到的,這樣的一個組織如果對蒙托利帝國的市場動手腳非常容易,這的確可以說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

「但就算他會兌現承諾,這也不是個輕鬆的任務,希爾商業聯盟的國家再年輕也有上百年歷史,要讓一個國家輕易放棄領土,這怎麼想都不現實!」洛德雙手抱胸,事實上他不贊同這個團隊涉入這樣的事件,所以他打算勸退。

「我倒覺得可以先去了解一下劄多索皇帝的想法,也許這件事情還會有機會,更何況這也關乎到很多人的生死,蒙托利帝國真的不願意出兵的話,這個小國最後的結局一定就是滅亡。」葛蘭洛特的想法則和洛德不太一樣。

「撤下來的人民一定會居住在蒙托利帝國,而兩國的仇視關係只會爆發更多衝突,嗯……面對強敵的同時國內也動盪不安,蒙托利皇帝是在自討苦吃啊……」潔西諾按照葛蘭洛特的猜測進行了更進一步的推斷,而這個結論也讓涅瓦洛陷入了沈思之中,他知道潔西諾所說的這些不是可能會發生,而是一定會發生。

他意識到自己可以從這一點下手,但前提是劄多索的皇帝必須不能是個智障,萬一他聽不進這些說法的話那他就算講到嘴巴爛掉都沒用,所以他決定就像葛蘭洛特說的那樣,先去了解一下劄多索皇帝的想法。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明天前往劄多索帝國,先進一步了解狀況再說,可以吧?」問這問題的時候,涅瓦洛將目光放在一直沒有說話的辛克茲身上。

「我沒意見。」

「好!那麼就這樣決定了。」

與此同時,劄多索帝國的皇宮大廳之中,一位年輕的皇帝站在沙盤旁和一群將領嚴肅地討論著什麼,氣氛超乎想像的凝重,就連站在一旁的親衛連呼吸也顯得戰戰兢兢,他們意識到了氣氛並不對勁。

劄多索皇帝揉了揉自己皺在一起已經超過一天的眉頭,似乎希望能讓眉頭鬆一些,但這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幫助,他望著地圖上那一片代表著萬雲帝國軍隊的紅旗,還有一小搓代表著我方軍隊的藍旗,無論是所佔據的面積還是旗子的數量,那落差都大到令人感到無力。

「沒有辦法可想了嗎?」

他已經站在沙盤旁邊超過十二個小時了,重複的會議都是同樣的結果,那就是他們無法抵擋萬雲帝國的軍隊超過一週的時間,等希爾商業聯盟中央的援軍抵達也是快兩週之後的事情了。

一名軍官搖搖頭,很遺憾地說道:「沒有辦法,敵我雙方的差距太大,我們唯一優勢就是利用迴廊的窄口,在交戰時大幅度縮小敵我雙方的兵力差距。」

這種狀況即使是一個普通士兵都想得到,這些軍官攪盡了腦汁都想不出任何能抵擋萬雲帝國軍隊腳步的方法,最後只能很無奈地得出這麼一個沒智商的答案,想要抵擋這股洪流超過一週的時間根本就不可能。

「蒙托利的軍隊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另外一名將軍把希望放在盟軍身上,但他說這話的時候非常沒有底氣,而且他也知道一定會被人潑冷水。

「別傻了,妳真以為蒙托利軍隊會來支援我們?那狗屎皇帝笑都來不及了,更不用說是他媽的支援了!」脾氣比較火爆的將軍眉頭一跳之後就開口大罵,他當了三十年的將軍對蒙托利皇帝的個性再了解不過了。

「人民的撤離準備做得如何了?」劄多索皇帝嘆了一口氣,只好轉過頭問了另外一個問題,而這也是現在的重點之一。

在幾天前他們得知萬雲帝國下一個攻打的目標就劄多索的時候,就開始準備這次全國的大撤離行動,雖然劄多索是個小國但全國人口卻也有十萬人,常備兵力五千,而騎士大概五百名左右,讓九萬多民眾帶著他們的財產上路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而且這九萬多人可沒有足夠的馬車可以運送,大多數人都得靠步行的方式撤退到蒙托利帝國,這代表在撤離完成之前這個國家的士兵和騎士們,必須用肉身擋在敵人的腳步前,即使戰死也不能讓敵人越城一步。

萬一讓敵人的騎兵突破防線,對撤離的民眾來說絕對是一大災難。

「準備工作已經差不多完成了,明天一早就可以讓民眾出發。」這名大臣在說這話的時候顯得相當苦澀,他搔了搔自己原本就已經夠亂的頭髮,問道:「真的要這麼做嗎?撤離到蒙托利帝國,就代表著民眾得看蒙托利人的臉色了,到時候他們會吃不少苦頭的……」

「吃苦頭總比待在這裡等死好,再說我們根本沒有其它選擇。」皇帝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但眼下的狀況讓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求援信他已經送往希爾商業聯盟高層了,難民保護的申請也順便送去了,他只希望情況不會更糟。

這時,一名傳令匆忙推開了大門,飛快地衝向前來,眾人光是看到傳令滿臉的汗水,以及那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就知道,恐怕沒什麼好事情。

「緊急戰報!第一線斥侯發現敵方部對蹤影,初步判斷為萬雲帝國的先鋒部隊,人數五千人左右……騎士數量不明!」

聽到這個消息,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太一樣,但有一點想法是共同的――這麼大的兵力優勢,為何要派五千人當作先鋒?以一樣的兵力來說想攻下劄多索帝國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第兩百零四章:癡人說夢



2014-06-24 Tue 02:32

要進入劄多索帝國得花點時間,因為那原本就不是很大的公路現在被許多往後方撤離的民眾給佔據了,從他們所攜帶的東西和臉上的表情,涅瓦洛就知道這次的大後撤有多麼匆忙,在這樣的行動之中沒有人高興得起來,除了家園即將遭受戰火波及之外,他們的目的地也同樣不是天堂。

劄多索和蒙托利兩個帝國數百年來都是世仇的關係,一直以來大小衝突不斷,這兩個國家的仇恨早就濃得化不開,一想到以後的生活只能看蒙托利人的臉色,每個人的心情就沈重無比,對整個車留之中唯一一支往劄多索方向開去的車隊也沒有心思多看上一眼。

這件事情在這兩天一直讓涅瓦洛很頭痛,他知道蕾洛娜對這些事情的處理比他更有心得,所以不惜掏錢購買當初偉多拉貢所使用的那種昂貴通訊羽毛,直接將訊息送回給總部進行詢問,這根羽毛會在對方回信之後就損壞,而時間到了也會自己養化掉,是絕對的一次性用品。

這樣送一次信就要花上大約三百金幣,涅瓦洛只覺得心疼到不行。

才剛要進入城門,涅瓦洛就聽見城裡傳來響亮的號角聲,他雖然不知道這聲響代表著什麼,但從守衛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守備隊將涅瓦洛一行人攔了下來,接著有大量幫忙維安的士兵開始往城內跑去。

「這位大人,請問能不能告訴我,劄多索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每個人都急急忙忙的?」對於涅瓦洛的問題,原本那位士兵一臉不耐煩,而他悄悄塞了一枚金幣到這個士兵的手裡他臉上的表情才緩和了些。

「這個號角聲響起,代表著我們面臨敵軍的攻擊,號角聲在北方就說明了敵人從北方來,應該是不久之前斥侯部隊探到的那支騎士先鋒,據說有五千人的兵力,打頭陣的騎士居然就多達五千人,這可是非常驚人的……」

話才剛說到一半,他轉過頭來就發現那個向他問話的年輕男人不見了,而他身邊的這些夥伴們各個都望向別處,似乎也沒發現那年輕人到哪去了。

事實上涅瓦洛已經越過了城門,動員時的些微混亂讓他和西貝瑞絲的行動沒有被人發現,他迅速地衝向劄多索的北方。

看那士兵的態度他大概就意識到,劄多索的軍方對這次的防禦戰有很大的信心,雖然對方的騎士是他們的十倍數量,但就兵力上來看雙方的人數同等,他們依靠著陣地和城池的保護,加上地形的優勢理論上要抵擋這一次進攻應該是很輕鬆的。

不依靠攻城兵器,想要靠人力就攻城顯然不切實際,即使對方一整個軍團都是騎士也是一樣,用鬥氣砍城牆可能得砍上整整一個禮拜才能砍穿。

不過涅瓦洛卻感覺不太對勁,這樣的戰爭規則已經延續了數千年,對方的指揮官不可能傻到用五千名騎士攻城,尤其是在萬雲帝國這樣制度嚴謹的國家,所以他認為自己有必要到前線去了解一下狀況,看看對方葫蘆裡賣什麼藥。

而這時,劄多索的年輕皇帝就站在城牆上,用望遠鏡觀察著那支正往這裡進攻的先鋒部隊,他幾乎撤回了大部分的哨站和阻擊點,因為光靠那點人力想要擋在五千名騎士面前非常不切實際,所以這支先鋒可以說是毫無阻礙地迎面而來。

每個軍官臉上的表情都很不自然,因為從對方的行進和速度來看,他們的目標的確就是劄多索,但對方指揮官居然狂妄到想拿五千人攻下劄多索,這根本就是癡人說夢,他們都已經準備好要讓這群萬雲帝國的混蛋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戰爭,戰爭可不完全是騎士夠多就代表拳頭夠大!

「如果我是妳的話,我會選擇在城外先進行第一階段迎敵作戰,而不會將這麼多人佈置在城牆上,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我建議妳把一些人先撤下去。」

正專註的時候,身邊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讓年輕皇帝嚇了一大跳,這時他身旁的親衛隊長才反應過來,趕緊拔出佩刀斬向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年輕人,但這一刀下去卻揮空了,他瞪大了瞳孔一臉難以置信,他居然眼睜睜看著敵人在眼前消失。

這個年輕人再一次出現是在他的背後,也就是皇帝的身旁,他和皇帝一樣也拿著一支望遠鏡正在對遠處的敵人進行觀察,只見他平靜地說道:「放心,我不會是什麼刺客,真要殺人的話剛才就可以動手,我可以保證站在陛下身邊的這些人都是死路一條,但我沒有這麼做,不是嗎?」

涅瓦洛所說的話讓軍官們冷汗直流,而周圍的騎士則感受到更龐大的壓力,因為他們比一般人更了解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有多強,光是那呼吸之間就能輕易辦到的「鬥氣推進」就說明了實力,更不用說在他說話之前,根本就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如果他真要殺人那的確就在一念之間!

年輕皇帝一擺手讓親衛們放下武器,他走到涅瓦洛的身旁,非常疑惑地問道:「為何妳認為必須在城外進行作戰,沒有城牆和地形的掩護對我們來說一點優勢都沒有,我們這裡的騎士不過五百多名,絕對不會是萬雲帝國的對手。」

「騎士是主力但他們不是萬能的,只要有足夠的建設和準備,依靠戰術性的配合,一般人也有能和騎士一戰的能力……」涅瓦洛搖搖頭否定了年輕皇帝的想法,而他的說法則讓軍官們感到可笑,用普通士兵的力量去抗衡騎士,這簡直比對面五千名騎士攻城還要可笑,這才算是真正的癡人說夢。

「難道妳們都沒有註意到嗎?那五千名騎士並沒有衝鋒的打算,他們的陣型更像是護衛,我個人認為他們在保護一群人。」對於這些人的嘲笑涅瓦洛並不敢到在意,他真正在意的就只有敵群中央,那群穿著鬥篷的神秘人物。

「保護一群人?」年輕皇帝對這種說法感到疑惑。

「是的,保護一群毀滅系咒語學術士,妳們打算利用城牆進行做戰的想法全在對方指揮官的預料之中,只因為戰力的不對等讓妳們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但妳們並沒有考慮到對方用咒語學術士取代攻城兵器的可能!」涅瓦洛話說到這裡,原本平靜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焦急:「快!讓妳們的人從城牆上撤下去!」

「妳……」

周遭的人才剛想要說些什麼,城牆兩邊就傳來了搔動,因為五千名騎士的陣型中央忽然飛出了十多顆閃耀的光球,這些光球耀眼而美麗,然而隨著高度的攀升它們也變得越來越龐大,直到最後光球的外圍冒出了火光,那美麗的光球在短短五秒鐘內化為炙熱的死亡之火!

毀滅系咒語學術士的數量很少,是這世界上除了死靈法師之外數量最少的一種咒語學術士,因為他們的修練必須把自身化為一個複雜的魔法陣,而狂暴的魔法特性和痛苦的修練方式,讓他們變得相當脆弱。

但正如他們的職稱,他們真正擅長的就是毀滅,這些人天生就是為了戰爭而存在,萬雲帝國戰力再怎麼強悍,全國上下也不過上百名毀滅系咒語學術士,伊修諾比帝國數量也差不多,而希爾商業聯盟則有將近兩百名。

萬雲帝國有上百名毀滅系咒語學術士,而這個戰場就聚集了十幾個!這意味著萬雲帝國打算打一場閃電戰,在對短的時間內將劄多索迴廊給打通,直接從另一個方向攻入希爾商業聯盟的腹地。

當巨大火球落在城牆上的那一刻,它們砸破了咒語學術士支撐的防護屏障,火流就像河流一樣四處亂竄,整個城牆上慘叫聲連成一片,許多的騎士或士兵身上著火,融化的盔甲就這麼侵蝕著肉體,在徹底斷氣之前都必須承受被地獄業火燒灼般的痛苦。

一時之間城牆上混亂不堪,一片狼藉,許多基層軍官正指揮著士兵們滅火。

年輕皇帝和高層軍官們的臉色都難看到不行,因為這次攻擊讓他們死傷慘重,在剛才那一次攻擊之下他們起碼犧牲了超過三百位士兵,更嚴重的是現在城牆上多處著火完全處於癱瘓的狀態,想要防禦敵方的攻擊根本不可能!

他們都不是傻子,在這個狀況出現之後他們就意識到,站在陛下身旁的那個年輕人所做得推測都是真的,而且現在想要做出應對措施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五千名先鋒到了弓箭手的射程之外就停下腳步了,毀滅系咒語學術士不僅精通毀滅能力強大的法術,同時他們還有一個特色――射程永遠比弓箭手更遠!

毀滅系法術正在施展的時候,明顯到根本不用望遠鏡就能夠看見,而且還能從大自然的異變得知對方施展的是什麼樣的法術,涅瓦洛遠遠看去就知道對方正在合力施展大地屬性的攻擊,很顯然他們想要硬破城牆,也只有這樣的可能性了,不然地屬性的攻擊對於攻擊城牆上的敵人可是一點幫助也沒有。

「這場戰爭,我們輸了……真難以置信,居然一開始就已經輸了……」年輕皇帝既疲憊又無奈,他知道身邊這個年輕人說的是對的,也許一開始他們就不應該把所有人都撤回城裡,在城牆外作戰還有能騷擾敵方,讓他們難以施展咒語的方法。

但現在一切都不可能了,在下一個咒語施展完畢的那一刻,就是宣告劄多索戰敗的那一刻,而來不急撤離的民眾將無一倖免……

「別那麼急著放棄,勝利的光芒不會降臨在失去鬥誌的人身上。」涅瓦洛對這位年輕皇帝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比起蒙托利皇帝,劄多索皇帝給他的印象要好多了,即使到了即將戰敗的最後一刻,他也沒有選擇撤退。

因為他知道,他必須對自己國家的國民負責,只要他們撤退了,那麼人民的背後將沒有任何城牆可以阻擋敵人的鐵騎,那只會是一場災難!

年輕皇帝驚訝地張大了嘴,望著涅瓦洛的笑容瞪大了雙眼,顫抖著聲音說道:「妳該不會有解決的方法?!難道我們還有希望打贏眼前這場戰役?!」

涅瓦洛點點頭說道:「其實解決這個難題很簡單……他們的戰術核心來自於那些咒語學術士,只要能夠進行『斬首』將戰術核心給抹除的話,對方就會知難而退了,而且那可是十多個毀滅系咒語學術士,他們會後悔將這些國寶級人物送上戰場的。」

然而這樣的說法卻讓一名將軍感到憤怒,要不是年輕皇帝擋著,他早就拿刀把這個年輕人給砍了,只見他怒道:「別開玩笑了,城牆下全都是一片大火,目前想要出城都做不到更不用說是突破五千名騎士的防線了,要知道我們這裡所有的兵力加起來也不過五千,但騎士卻只有五百名,根本就不夠對方塞牙縫!」

「我並沒有要讓妳們出兵的意思,因為眼下的狀況已經來不及了,我打算用自己的方法處理。」涅瓦洛故作神秘,這是他完成勸說任務的第一步,他必須讓對方感受到他們的強大,讓他們明白自己究竟在跟什麼樣的人做交易,他再一次對著皇帝說道:「這樣的任務只需要一個人就能完成。」

「是誰?」皇帝心頭一動,能辦到這樣的事情的,恐怕只有強者排行榜上的那位傳奇暗殺者,也就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看門狗――安思托……

「我的愛人。」說著,涅瓦洛高舉長刀,長刀反射的陽光成了一個顯眼的信號。

皇帝原本想說些什麼,卻因為眼前出現的景象而楞住了,呼應這個年輕人反射出去的陽光的是一道更顯眼的光芒,它從五千名騎士的中央橫掃而出,將十多名咒語學術士和數十名騎士的身影全都籠罩在內,那是一個快到讓人無法反應的順時針運轉。

當白光散去的那一刻,正維持著施咒或備戰姿勢的人們在短暫的停頓之後,身體忽然不自然地斷成了兩截,大量的斷肢、臟器和上下分離的人體倒成了一片,騎士群的正中央是一片鮮豔的血紅色彩!

周邊的騎士甚至還來不及對此做出反應,當死者全都倒下之後,成片的屍體中央只有一個窈窕的身影還站著,她正用細長的舌頭舔著手上的鮮血,對著周圍與她目光相對的騎士露出了一個調皮,但是在騎士們看來只感覺到不寒而慄的笑容。

先鋒部隊的隊長怒吼一聲,一個鬥氣推進閃到了女人的身後,然而他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擊卻仿彿砍在空氣上,他這時才發現眼前的女人居然是幻影!

當他想轉身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女人鋒利而堅韌的手臂已經貫穿了他的身體,他摀著自己空洞的傷口一臉難以置信,在猛噴幾口鮮血之後倒地而亡,而在這位隊長倒下之後女人的身影也跟著消失了……

看到這一幕,也許是因為衝擊太過龐大了,將軍們和皇帝全都像傻子一樣楞在原地,直到剩下的萬雲帝國騎士撤退了之後,他們才意識到防守戰已經結束了,但卻沒有預料中的歡呼聲,每個人妳看我、我看妳,似乎不知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一時之間氣氛怪異到不行。

「還傻著幹什麼?!該滅火的去滅火,該救人的就他媽給我去救人!」一名軍官最先回過神來,他對著身旁發楞的士兵猛踢一腳,用大嗓門讓這些同樣搞不清楚狀況地士兵回過神來,繼續做他們應該做的事情。

而涅瓦洛則是對這樣的成果很滿意,在剛才與西貝瑞絲分開地時候他就把手套交給西貝瑞絲了,萊克曼瑟發明的這個魔導器配合「如影隨形」的使用,效果超乎想像的驚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入敵陣中央大開殺戒完全不是問題。

最大的問題是,「如影隨形」必須要有陰影才能利用影子行動,還好這附近最不缺的就是樹木,森林的陰影足夠讓西貝瑞絲混入先鋒部隊之中了,而「如影隨形」會讓施術者的移動速度快上許多,這幾乎可以說是為了暗殺者而存在的神技。

「這……」

年輕皇帝很想詢問這是怎麼辦到的,但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因為這個年輕人帶給他的驚訝太多了,可以說這場戰役根本就是個玩笑,雖然他和他的將軍們已經準備了很長一段時間,但到最後都派不上用場,他們不過是一群陪襯。

真正在打仗的就只有那群咒語學術士,還有這個年輕人的情人……

萬雲帝國那用少數人推動戰爭的戰術已經夠令人絕望了,然而這年輕人玩的這一手公然暗殺,而且一殺還是包括所有毀滅系咒語學術士在內的數十名敵人,這根本就不是常人的神經能夠承受的……

話還沒說出口,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忽然從身旁傳來,一個女人的身影忽然從涅瓦洛腳下的陰影浮現出來,現在每個人都知道她究竟是怎麼出現在敵陣中央的了!

「怎麼樣?」這個女人剛出現,就像個等父親或母親稱讚的小女孩一樣,一臉興奮的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涅瓦洛看,一開口就這麼一句話。

「妳做得很好……」涅瓦洛在眾人的面前和西貝瑞絲舌吻起來,兩人親吻了好一陣子才氣喘籲籲地分開,這時涅瓦洛才回過頭望向被晾在一旁許久的年輕皇帝,伸出手親切地笑道:「我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涅瓦洛,職位是團長的貼身侍從,很高興認識您!」


第兩百零五章:抉擇



2014-06-26 Thu 02:40

「蕾洛娜大人,您還是先休息吧!這些事情我們會幫您做好的。」矮人醫生望著坐在團長之位上,臉色蒼白得可以確依舊忙著處理文件的蕾洛娜,他不久之前才剛幫蕾洛娜檢查完身體的狀況。

事實上蕾洛娜的身體正處於非常不穩定的狀況,沒有人能保證她還能支撐多久,矮人醫生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延長她的壽命,但他知道蕾洛娜就算活得過今年也活不過明年,只要他們找不到解毒的方法就永遠也別想挽救她的性命,為此包括矮人醫生在內的一幫老人們幾乎翻遍了所有文獻、經典。

艾德文斯克也分配兩名學者給伊修諾比帝都分部,夜以繼日地想要找出隱藏在蕾洛娜血液中的毒素的成份,它到底是怎麼被製作出來的?來自那裡?屬於植物性的毒素還是動物性的毒素?每個答案都很重要,絕對不能有任何失誤。

「沒關係,還有一群人正在戰鬥,我可不能躺在床上偷懶。」

蕾洛娜臉上的笑容非常憔悴,因為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沈重到不行,那種忽冷忽熱又被限制住體力的感覺每一天都折磨著她的精神,以她現在的狀況大可以將工作分配給其他人去玩成,然而她卻沒有這麼做。

「蕾洛娜大人!過度的疲勞對您的身體不好,您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沒有人比矮人醫生更了解蕾洛娜的健康狀況,他每一天都必須做例行的檢查,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為蕾洛娜的執著感到擔憂。

「退下吧!喬治……」

「可是……」

「這是命令。」蕾洛娜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花時間爭論,她自己最清楚自己這時候應該做些什麼,將來入土的時候有得是時間休息,而現在她必須幫助沼澤之塔騎士團度過眼前的難關。

「遵命……」走出大門的時候,矮人醫生無奈地搖頭,他開始懷念有涅瓦洛在的日子,涅瓦洛在的時候很多事情根本不用蕾洛娜親自去處理,他會幫蕾洛娜把文件整齊歸類,該送往哪個單位他都一清二楚。

而另外一個讓他感到懷念的是卓克,他可以說是蕾洛娜政權的最強力支持者,當初就是因為有他不遺餘力的支持,蕾洛娜才有辦法穩穩地扛起整個沼澤之塔騎士團,但是在幾個月前,沼澤之塔騎士團最艱難的那一天……卓克卻無情地背叛了,他殘酷的一刀造成了現在尷尬的局面。

卓克的背叛除了給蕾洛娜帶來致命的傷害之外,也給蕾洛娜的政權帶來了難以彌補的傷害,現在蕾洛娜的支持者之中誰都難以輕易相信對方,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根本無力阻止黎尼克的崛起。

正如蒼老智者們所認為的,現在這個組織非常需要外力的協助,蕾洛娜一直以來都在爭取的,就是涅瓦洛這個僅剩的希望,只要涅瓦洛能夠拉起一個屬於自己的龐大勢力回歸,並得到安思托和自己在內等人的支持,就能夠讓黎尼克知難而退,為這段日子的動盪不安劃下一個完美的句點。

「安思托,有涅瓦洛的消息嗎?」直到矮人醫生將門關上之後,蕾洛娜才抬起頭望向緊閉的大門,只見一個頭髮灰白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雙手抱胸靠在門板上。

「有,涅瓦洛那邊來了一支『傳言信羽』。」安思托從懷裡掏出一隻羽毛,在灌註些微鬥氣之後隨手一甩,它在極速飛行了一段距離之後便因為阻力的關係慢了下來,緩緩地落在蕾洛娜的桌上。

「妳的實力還是一樣驚人,希望以後還有機會領教妳的戰技。」對於安思托的實力,蕾洛娜一向很佩服的,雖然她花很多時間在治理騎士團內部的大小事,但她怎麼說也是個騎士,騎士總是崇敬強者。

「我的榮幸。」

蕾洛娜解鎖信羽之後開始閱讀信中的內容,這封信是涅瓦洛親手寫的,他提到了最近遇到的一些事情,包括「獸軍」的成立還有資源的不足,他也提到了蒙托利皇帝的不合裡要求和劄多索帝國目前的狀況。

在沒有多少精力的情況下處理騎士團內的事務讓她感到疲勞,但看到這些消息讓她反而有了一點精神,她沒想到涅瓦洛的動作居然這麼快,在短短一週的時間內就已經完成希爾商業聯盟分部的招回,現在他已經開始想辦法製造一批能給大貓使用的兵器,這之中涉及的大量金幣支出也不知道他怎麼解決的。

信上表明涅瓦洛現在已經在劄多索帝國了解狀況,沼澤之塔騎士團蒐集的情報很多,但蕾洛娜不可能將每一個國家和每一個地區的情報記在腦海裡,所以她讓安思托去幫她翻找關於劄多索帝國的情報。

劄多索是一個人口只有九萬多人的小國,它的國境範圍也僅限劄多索迴廊,只有一座生產能力中等的大型城鎮,因為位於希爾商業聯盟邊境的關係,它特殊的地理位置讓它擁有驚人的防禦能力,雖然不可能擋住萬雲帝國的大軍,但在正常情況下拖延他們超過一週應該不是問題。

這個國家面臨的問題是,因為戰前準備的不足,面臨萬雲帝國的進攻,淪陷已經成了必然的結果,沒有腹地的劄多索只能被迫選擇將人民撤往鄰國――蒙托利帝國,有趣的事情就在這裡,這兩個國家偏偏是世仇,兩者之間的仇恨濃到化不開。

蕾洛娜一步步了解這個國家的狀況,接著按照涅瓦洛現在的任務,開始翻找關於劄多索帝國皇帝的資料。

劄多索皇帝――斐崔克三世,今年三十一歲即位至今十年,歷代的劄多索皇帝都有個鮮明的特徵,那就是他們的性格都相當溫和,斐崔克三世同樣也是如此,但有趣的是他的國家雖然位在商隊必經支路,但近幾年劄多索的國庫支出卻高於收入,大部分的金錢都被用來進行農業改革和民生的改善。

皇宮裡大部分用不到的空間,都被他用來設立各種實驗室或者辦公室,城鎮裡的許多機構都被他搬入皇宮,而空下來的房子則被動工改造成澡堂、公園、學校或者民房,可以說他是和艾德文斯克非常相似的一個人。

更重要的是,在他登基以來的十年裡,劄多索帝國和除了蒙托利之外的周邊國家頻繁外交,和伊修諾比帝國的外交關係也有明顯的改善,這些成功的外交政策都給這個小國帶來了更多的收入和幫助,民眾的生活品質也已驚人的速度改善,在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帝王情報庫之中,他可以說是最有能力的皇帝之一。

最重要的是,斐崔克三世對當皇帝本身沒有興趣,要不是他的兄長死得早的話,劄多索的皇冠該本不會落在他的頭上。

「蒙托利皇帝抓準了這個時機點,想要讓世仇國難堪……不過劄多索真的淪陷的話,就相當於引狼入室,這對希爾商業聯盟來說絕對不是好事,也許真的該想辦法讓劄多索帝國讓出國土了。」蕾洛娜放下了手中的情報,一個想法已經逐漸在腦海中成形,她正在準備下一次布萊送信過來時,要順便讓牠帶回去的東西。

「您的意思是?」聽到蕾洛娜最後那句話,安思托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讓劄多索帝國讓出國土的話就說明了沼澤之塔騎士團,也將是這個脅迫事件的幫兇,雖然沼澤之塔騎士團原本的名聲就夠臭了,但這組織從來就不做這種事。

「現在騎士團最不缺的就是未開發土地,如果斐崔克三世願意放下帝王之位,成為一名領主的話,沼澤之塔騎士團會歡迎他的加入。」

安思托動容了,他終於知道蕾洛娜想做什麼,她想要將斐崔克三世手中的兵力、騎士、人民全部拉入沼澤之塔騎士團,但這麼做卻很可能帶來更大的混亂,沒有處理好的話還很可能對現在的騎士團造成嚴重的傷害。

「那可是九萬人……」沼澤之塔騎士團目前占聚的領域,遠比劄多索帝國的國土面積還大,所以九萬人的居所對他們來說不是問題,問題是沼澤之塔騎士團內部也不過一百多人,大貓的人口就多達三百人了,這九萬多人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太過龐大的數目……

她似乎對多少人並不是很在意,她自有解決的辦法,蕾洛娜搖搖頭說道:「安思托,即使沼澤之塔騎士團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神器,但還是有需多組織的眼睛都盯著我們看,現在的我們已經不是那當初那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影子了,既然暴露在陽光之下,只有龐大自身才能讓那些異圖不軌的人知難而退。」

安思托沈默了,因為他知道這陣子一直有組織在尋找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情報,這其中就包括地牢巫師會,會在這種時候尋找沼澤之塔騎士團下落的絕非善類。

雖然總部的位置可以利用「深海家園號」的性能移動,但這並不是萬能的,這艘巨型船艦的航行速度並不理想,戰鬥力甚至可以說是沒有,只要被敵人用船艦追擊的話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到底是涅瓦洛先回歸,還是蕾洛娜先支撐不住,又或者是黑暗之中的那幾雙眼睛先找上他們?

現在的沼澤之塔騎士團可以說就是在和時間競賽!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六月二十號,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團長――蕾洛娜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抉擇,她的決定隨著布萊的飛行到了涅瓦洛的手中,涅瓦洛為她所做出的決定感到難以置信,但他還是毅然決然地服從命令。

萬雲帝國,希爾東北方面軍的總指揮官,這時正坐在指揮部之中面色陰沈,那散落一地的碎片是他不久之前撕碎的戰報,戰報上是關於五千名騎士和十數名毀滅系咒語學術士組成的先鋒隊伍,如何在攻城階段戰敗的消息。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支先鋒隊伍的指揮官居然會蠢到讓敵人的刺客混入隊伍之中還沒發現,更扯的是那名刺客一口氣殺了所有毀滅系咒語學術士和數十名騎士之後,竟然還有辦法全身而退,當他怒氣沖沖地想要叫人帶那蠢蛋上來問罪的時候,卻得到了先鋒隊伍指揮官早已被刺殺陣亡的消息。

他一口怒氣無處宣洩,他難以置信但這一切卻又是真的,那每一位都身價不凡的十數名毀滅系咒語學術士一個都沒有回來!雖然他討厭這些高傲的書呆子,但在怎麼討厭畢竟也是萬雲帝國軍隊之中的重點保護對象。

這本來是一次完美的閃電戰,利用敵人對五千名騎士的忌憚先將他們逼入城鎮,讓對方指揮官選擇利用城牆進行防守,毀滅系咒語學術士同時施放殺傷力驚人的咒語癱瘓城牆,在利用一段時間合力施展下一個咒語突破防線,只要能讓騎士越過那座該死的城牆,劄多索帝國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但他怎麼都沒想到,這一次怎麼看都不可能有誤的任務居然失敗了!

損失了十多名毀滅系咒語學術士,意味著他的軍官生涯即將結束,而跟著一起結束的恐怕還有他的性命,帝國高層絕對不允許將軍犯下這樣的錯誤,他唯一能將功贖罪的機會就是盡最大的力量,將劄多索給攻下!

雖然這不代表著他能保得住職位,但至少他還能夠保得住性命!

但這次的行動絕對沒有這麼容易,他真正擔心的是那位可怕的暗殺者,雖然他憤怒但不代表他就沒有理智,能夠躲過五千多人的眼睛,在人群之中當眾行兇而且一殺就是數十人……這是多麼可怕的實力?

在他的記憶之中能夠辦到這種事情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傳說中的暗殺者――安思托,如果真是那個男人出手所為,那麼就說明了沼澤之塔騎士團打算出手介入這場戰爭,但根據不久之前的情報,他不認為沼澤之塔騎士團還有這個能力。

不過在性存的部下中,大部分的說法都指出對方是個女人。

雖然這個時代優秀的女戰士不少,但強者之列上並沒有任何一位知名的強者是女人,這也讓他沒有任何可著手調查的方向。

「命令下去,讓每支部隊至少都帶著兩個軍務官,讓他們行軍的時候輪流施展偵察幻象的結界,此外,天一亮我們就出發,讓士兵們做好戰鬥的準備!」雖然無法得知對方的真實身分,但他還是下令讓軍對壓上去,他打算在半週之內將劄多索給拿下,這是他此刻唯一的選擇!

萬雲帝國的閃電作戰非常犀利,在很早之前希爾商業聯盟的高層一度認為,萬雲帝國集結的第三次增援是準備支援西北方主戰場,因此希爾商業聯盟增強了西北方主戰場的戰備,沒想到對方的攻勢卻忽然緩了下來,從激進改為保守,他們這時才意識到萬雲帝國的目標並不是主要戰場。

就像當初瑪琳約瑟夫將軍率領艦隊,走偏遠的航路躲過了希爾商業聯盟的視野,用最短的時間將卡薩梨爾給打了下來,減輕主戰場壓力一樣。

這次萬雲帝國的目標並不是主戰場,而是打算開闢除了主戰場和卡薩梨爾之外得第三戰場!而這個戰場的位置就在劄多索帝國,這出奇不意的一擊將徹底貫穿希爾商業聯盟在這條商道上的防線,直入蒙托利帝國,將希爾商業聯盟的許多小國成員的對外通道給截斷。

可以說這一招又快又狠!

但這個戰略卻因為涅瓦洛的一個想法差點破產,正確來說是因為西貝瑞絲的一場血腥暗殺,而涅瓦洛知道對方肯定會對此做出對策,所以他也不敢讓西貝瑞絲繼續冒險,對於那一定會攻過來的敵方主力,他必須另外想辦法。

「我們躲在這裡不會被發現嗎?」辛克茲雖然已經等不及要試試看手中那一對「劍鉗」的威力,但是當他看到一隊又一隊萬雲帝國的軍隊,從下方的道路走過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他等不及的是戰鬥而不是送死。

涅瓦洛拿著一副望遠鏡正在觀察著這些軍人,他說道:「這裡是他們的『完全控制區域』,在這種地方萬雲帝國的軍隊會格外鬆懈,更何況在現代的戰爭觀念裡,像我們這樣的一點人根本沒辦法掀起什麼波瀾。

「萬雲帝國軍隊正在急行軍,畢竟他們打的是閃電作戰,慢慢來的話只會讓對手先一部長握行蹤,但這種作戰方式卻有一個很致命的缺陷,他們的隊伍會無法避免的拉長,後勤單位會被遠遠拋在後方,告訴妳們一件事……在戰場上衝鋒陷陣可以不拿武器也可以不穿裝備,但絕對不能不吃飯。」

當涅瓦洛說到這裡的時候,一行人已經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臉上都露出了笑容,這時,東北方面軍的總指揮官還沒有意識到,距離劄多索帝國至少五十公裏外的那幾支缺乏保護的後勤部隊,將成為掠食者的下一個目標!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2:02

第兩百零六章:血腥屠殺



2014-06-30 Mon 02:24

「剛才那是什麼聲音?」

在黑夜之中,一支萬雲帝國後勤部隊的臨時駐地,一名衛兵因為剛睡醒而沒精打采地打了個呵欠,現在已經到了換哨的時間了,他看了一眼位於臨時駐地正中央,那用於偵查的結界仍正常運轉之後,走向準備下崗休息的夥伴這麼問道。

「不知道……有可能是小動物吧……咳咳……」那名夥伴說話的樣子有些彆扭,說完之後還似乎很痛苦地咳了兩聲,拍了拍來接替他位置的同伴肩膀之後就準備走人了,但那士兵卻一把捉住了他的手。

「慢著,查理曼,妳的喉嚨怎麼了?」

「喉嚨很不舒服……希爾商業聯盟這一帶的氣候不適合我們……咳咳……」咳完之後他用力吞了一口口水,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喉嚨舒服一些。

「好吧!那妳趕快去休息,這裡交給我。」

當那名為查理曼的萬雲帝國士兵走遠之後,那名接替他位置的衛兵還沒註意到,在一處隱蔽的草叢底下躺著一具長向和查理曼一模一樣的屍體,不一樣的是他身上除了內褲之外沒有穿著任何衣物……

抬頭望了一眼那正在轉動的魔法陣,那是用來破除幻術和大部分潛行咒術的結界,大部分的兵團都有施展這種結界的能力,所以想依靠咒語學術能力潛入結界之中製造混亂是不實際的,這個時代真正能給部隊造成威脅的,就只有依靠體術和鬥氣的騎士組成的暗殺部隊,一支訓練有素的暗殺部隊往往可以帶來驚人的戰果。

哨點離臨時陣地中央有一段距離,這種警戒範圍是為了讓哨兵發現敵人的第一時間,在發出警報之後讓部隊有時間反應,但也許這裡是後方的關係,所以這一帶的警戒不那麼嚴謹,穿過樹林走入陣地中央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

臨時陣地即使到了晚上也有人正在巡邏,而這個潛入者並沒有選擇回到自己的營房,他甚至不知道「查理曼」的營房在哪,他直接避開了這些巡邏士兵的視線往馬廄走去,一面警戒著四周一面鬼鬼祟祟地將綁馬的繩子給割斷,但他並沒有驚動這些馬匹,而是悄悄地放了一顆疑似魔晶石的東西在地上。

離開馬廄之後,他又悄悄走向這支後勤部隊的隊長營房,比較麻煩的是隊長的營房前站了兩名衛兵,附近巡邏的人手似乎也比較多,他輕咬下唇似乎正在思考該怎麼解決眼前這個難題,接著他忽然想到了一個點子。

悄悄躲在一間營房外頭的角落,他嘴裡念念有詞,右手的皮膚開始以肉眼能見的速度硬化,五指併攏為刀,沒過多久這隻手看起來就像一把粗糙的短刀,他開始用手切割著支撐營房的梁柱,但同時他也非常小心,因為切割的同時難免會發出聲音,這動作得非常輕柔才行。

他忽然閃身躲向一旁,等待一名拿著火炬的士兵走過之後,他才回到原本的地方繼續忙,他很有耐心地花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將這間營房的六條梁柱給割得非常脆弱,在確認沒有人註意這裡之後才一腳踹了一下其中一根柱子。

只見那營房用緩慢的速度向一旁傾斜,他趕緊離開這個「案發現場」,等營房整個垮掉之後他已經在隊長營房附近找了個地方躲起來了,垮掉的營房驚動了不少巡邏士兵,很多人趕了過去將被壓在底下的同伴趕緊救出來。

「怎麼一回事?外頭在吵些什麼?!」年紀不小的部隊長從營房裡走了出來,看見那一片混亂的模樣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走向一名正在站哨的士兵身旁,問道。

「剛才有一間營房垮掉了,目前還不知道原因,大夥們都在忙著把人拉出來。」那名士兵年紀很大了,似乎已經到了快要退休的年紀,似乎在這裡資歷不淺,所以和隊長說話時的態度顯得比較自然。

「過去看看。」

就在他們正談話的那一刻,都沒有註意到有個人悄悄從他們背後摸入營房之中。

營房並不大,畢竟是給隊長一個人用的,但營房之中有一張床和一組桌椅,不像一般的士兵都只能夠睡地板,只見地板上散落著一套萬雲帝國女式的軍服,一名頗有姿色的女兵全身赤裸,正慵懶地躺在床上。

也許是感覺到有人走進來了,她帶著些微笑容轉過身來,然而進來的卻不是她熟悉的人,一張笑臉頓時僵住,然而她還來不即發出聲音就被男人搶先一步摀住了嘴,劇烈的刺痛感從胸口傳來,想要掙紮卻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力氣,不用多久的時間她的身體就軟了下來,靠在男人胸口失去了生息。

「戴薇兒,讓妳久等了……只是營房垮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了解了狀況確認沒人傷亡之後,早已經不耐煩的隊長回到了他的營帳,站哨的一老一少兩名衛兵都知道他為何不耐煩,這一路上他們幾乎都追著軍隊掀起的塵土急行軍,根本就沒有多少休息時間,難得有一點休息的機會,而床上又躺了一名美麗的裸女,出了這樣的事情難免會有些不高興。

幾分鐘過後,戴薇兒從營帳裡走了出來,她原本想要若無其事地走掉,但那名年少的士兵卻拉住了她的手,低聲問道:「今天怎麼這麼快?」

戴薇兒一臉尷尬,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那對美目柔媚得快要滴出水來,用一種委屈的聲音隨便回應道:「我也沒辦法啊……」

接著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露出了一個惡作劇般的笑容,在年少的士兵耳邊問道:「可不可以跟我到旁邊一下,我有事情要跟妳說……」

說這話的同時,她還用手指比了比後方的營房,意指在這裡談話的話會被隊長給聽見,年少的士兵點頭表示明白,跟年老的士兵比了個手勢要他幫忙把風,得到同意之後便尾隨著戴薇兒往沒人的方向走去。

「戴薇兒,妳……」年少的士兵註意到事情不太對勁,如果只是想講些悄悄話的話,根本沒必要走這麼遠,他正想問些什麼的時候嘴卻忽然被戴薇兒的一個吻給封住,靈巧的舌頭很快就霸占了他的口腔和他的理智。

原本戴薇兒打算殺人滅口,但她卻註意到有一個人尾隨著他們往這裡走來。

「三更半夜的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妳們,妳們私底下幹這種勾當,不怕隊長大人發火嗎?」話才剛說到這裡,他就感覺到有一隻手隔著褲子的布料在撫摸著他的下體,而他也看見戴薇兒用空出來的那隻手,解開了她自己的褲子,任由它順著雙腿滑落在地上。

在火炬的照耀之下,那渾圓而豐滿的翹臀完整暴露在士兵的眼前,這極其誘惑的一幕讓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而在看到接吻中的女人那魅惑的眼神之後,他再也忍不住地從背後抱了上去,貪婪地親吻著女人的頸脖,硬到不行的下體正隔著褲子磨擦著女人的臀縫。

「戴薇兒,我沒想到妳是這麼淫蕩的女人……隊長的肉棒滿足不了妳,是嗎?」感覺到女人將手伸入褲子裡,握住了那堅硬到不行的肉棒,因為打仗的關係離鄉背井,已經有兩個月沒見到老婆的士兵興奮極了。

而年少的士兵則忙著回應女人的香舌,女人也不忘將手伸入他的褲子裡,為他按摩那早已硬到不行的肉棒,他也將雙手伸入戴薇兒的衣服裡,揉捏著那對柔軟的乳房,很快的她就被兩個男人剝個精光,全身一絲不掛。

「砰!」

一個沈悶的爆炸聲響徹整個營地,兩個男人驚訝地轉過頭望向爆炸聲傳來的方向,緊接著戰馬因為恐慌而發出的嘶鳴聲也傳了過來,而這很快就成了一片混亂的騷動,他們明顯看到幾匹戰馬在路上狂奔,有的甚至撞進了營房裡。

「這他媽是怎麼一回事?!」褲子脫了一半的士兵趕緊穿回去,也許是因為意識到這塊到了嘴上的肉就這樣飛走了,也不知道以後到底有沒有再幹戴薇兒的機會,這讓士兵顯得非常憤怒。

但他的憤怒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很快地就有一隻血淋淋的手貫穿了他的身體,他睜大了雙眼一臉驚恐地看著從胸口刺出的手臂,他既痛苦又恐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渾身抽蓄著直到女人將手從他身體裡抽出,他才軟倒在那冰冷的地面上成了一具屍體,而同樣下場的還有那名年少士兵。

女人貪婪地舔了舔手中的鮮血,她抱著年少士兵的屍體用力咬穿了他的頸動脈,將噴出的血液一口一口地吸入嘴裡,好一陣子之後她才放開這可憐蟲,舔了舔嘴唇發出了一個滿足的嘆息聲,身後那一片混亂似乎與她無關。

混亂到不行的營地需要有人出來控制場面,年老的士兵衝入營帳的那一刻卻沒發現隊長,他仔細想想覺得不對勁,因為隊長在剛才回房之後就沒有離開過了,空氣中那淡淡的血腥味引起了他的註意,他掀開床單往床下一探,驚恐地發現隊長和戴薇兒雙雙死在這張床底下。

――那剛才走出去的,是誰?!

沒有人控場的營地此刻一片混亂,有人被抓狂的戰馬撞得東倒西歪,有些人甚至被戰馬和戰友給踩死,被撞倒的火炬臺讓一些營房燒了起來,這人數三百多人的後勤中隊已經亂到難以控制的程度了。

而更糟的是,他們居然在這個時候聽見了敵襲的號角聲。

預計這號角吹響的那一刻,他們有五分鐘的準備時間,然而當這號角聲才剛詭異地停止的那一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之後敵人就衝入營地之中,將任何才剛睡醒的士兵砍翻在地,在這群身手靈巧又快速的敵人面前,大部分的萬雲帝國士兵跟本毫無還手之力,他們甚至搞不清楚發生什麼狀況就面臨死亡。

衝入營地之中的是二十名大貓和辛克茲、潔西諾、戴奧莉亞、辛維納組成的隊伍,有辛克茲和潔西諾這兩頭高階大貓打前鋒,大貓們跟本就毫無阻礙,只見他們的兩位前輩一出手就是一條人命,兩個人甚至可以輕易摧毀擋在眼前的任何東西。

雖然只有二十幾個人,卻殺得這三百多個人毫無還手之力,這完全是一場單方面的血腥屠殺,更糟的是他們的逃跑方向往往會遭遇更多的敵人,這讓有些人完全放棄了抵抗,但可惜的是大貓們不打算收留俘虜,正確來說是因為這一次的任務不允許他們留下活口。

每個人類的氣味都不放過,很快的整座營地就成了一個死地,而收拾完哨兵的涅瓦洛一行人這時才出現在大貓們的面前,他左右看了一下眼前這慘不忍睹的景象,招手對著大貓們說道:

「帶走我們需要的物資,剩下的全都放火燒掉,十分鐘之後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大貓們得到命令之後馬上動身,這個任務必須跟時間競賽,得在萬雲帝國反應過來之前盡可能摧毀他們的後勤資源,這代表他們沒辦法帶太多物資上路,因此在攻擊後勤部隊的同時掠奪一些物資就成了他們唯一的選擇。

像現在他們身上穿的和手上拿的全都是萬雲帝國的東西,這已經是他們今天晚上成功消滅的第三個後勤部隊了,每一次行動的過程大概都大同小異,都是涅瓦洛先讓西貝瑞絲混入敵陣中央製造混亂、刺殺領導者,這一條件成功之後大貓殺進去基本上就完成了任務,雖然過程大同小異但效率卻相當驚人。

望著那被大火吞噬的大量物資,涅瓦洛不相信萬雲帝國會無動於衷,少了這些物資就算他們把劄多索和蒙托利這兩個帝國一口氣打下來,也失去了繼續作戰的能力,到時候希爾商業聯盟方面的第三戰場只會變成他們的負擔。

他需要的就是萬雲帝國的指揮官撤兵,只要對方選擇撤兵的話,那麼劄多索帝國就有足夠的時間將國土讓給蒙托利帝國,完成這一步驟之後劄多索帝國將正式退出這場戰爭,因為失去國土的他們將不再算是一個完整的「國家」。

一個空殼「國家」是不可能加入希爾商業聯盟的,這一直是退出希爾商業聯盟的一個方法,也是這個體制一直以來都有的漏洞,但沒有人認為一個國君會輕易放棄自己國家的領土,就只為了退出這個聯盟就輕易放棄領土,這似乎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很顯然,斐崔克三世就是那個瘋子,他簽暑了涅瓦洛代表沼澤之塔騎士團交給他的聯合條約,代價就是將劄多索所有國土都割讓給蒙托利帝國,而前提是涅瓦洛一行人必須幫他們爭取超過一週的時間。

一開始每個人都很震驚,因為他們都不知道涅瓦洛是怎麼說服那斐崔克三世的,只有涅瓦洛和萊克曼瑟才知道,這一切都是蕾洛娜的意思,能那麼順利說服斐崔克三世,真正厲害的是蕾洛娜而非涅瓦洛。

「妳這個攤吃鬼……」望著還在忙著吸人血的西貝瑞絲,涅瓦洛相當無奈地搖頭苦笑,吸血似乎是南海女妖的本能了,即使嚐遍了天下美食,西貝瑞絲還是對人類的血液非常感興趣,她甚至沒註意到主人已經接近了。

「嗯?」西貝瑞絲註意到涅瓦洛之後,她抱著一具屍體推了過來,臉上的表情似乎正在詢問涅瓦洛:「需不需要來一點?」

「不用了……妳自己喝吧!我對人血沒興趣……」雖然西貝瑞絲吸血吸得津津有味的模樣很可愛,但她畢竟抱著一具屍體而且吸的是人血,涅瓦洛還是下意識地感到不舒服,他表情尷尬地推辭了西貝瑞絲得好意。

「接下來該往哪去?」葛蘭洛特來到涅瓦洛身邊,而涅瓦洛一轉過身就被她的胸部擋住了視線,他兩隻手握了上去並向後退了兩步,這才迎上她那無奈至極的表情,而涅瓦洛仿彿沒看見似地又捏了兩下。

「接下來往東南方前進,目標是那支被我們代號為『雪二』的部隊,我們最好動作快點,這裡和『雪二』的距離不是很遠,不能保證他們還沒發現這裡的狀況。」涅瓦洛一邊說,一邊將西貝瑞絲抱了過來,不這樣的話她搞不好會賴著不走,這幾天的行動已經讓體能原本就很差的她累到不行了。

所以西貝瑞絲不高興的時候,涅瓦洛也只能安慰道:「再忍耐一陣子,回去之後我就給妳買更多好吃的,我知道妳很累了……對不起,原本妳應該陪在妳的孩子身邊才對,之後我一定會好好補償妳的,聽話……」

望著涅瓦洛那溫柔的模樣,他和西貝瑞絲的感情好到讓葛蘭洛特看著都有些羨慕,她忽然覺得拋開繁衍後代的傳統,像個修曼人一樣好好談一場戀愛似乎也是不錯的事情,只是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再回到族裡……

「出發吧!為了我們未來的戰友們!這是今晚我們的第四次進攻!」涅瓦洛簡單說完這段話之後,帶著眾人迎著夜色往下一個目標進攻……


第兩百零七章:我們的感情



2014-07-02 Wed 02:20

「妳是誰?」

在造型奇特的城堡上,萊克曼瑟望著眼前這位身材高挑,和自己有著幾分相似的長相,而無論是身材還是膚色都顯得比她更健康的女人,望著那五指之間似乎只有兩棲類動物才會擁有的薄膜,她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恐怕不是人類。

女人的手中拿著一桿金屬製的長槍,當這長槍末端被她放在地上的那一刻,萊克曼瑟幾乎能感受到地板傳來微微的震動,不用親身體會就知道那肯定是自己用盡全身上下所有力量也沒辦法拿起來的東西,對於萊克曼瑟的問題女人並沒有給予回答,而是轉過身,靠在陽臺上凝望著城堡底下的帝國。

萊克曼瑟感到非常莫名其妙,她不懂為何自己清醒過來就在這個地方,而且好像忘了些什麼,為了解決滿腹的疑惑她只好站到女人的身旁,正在猶豫該怎麼繼續開口詢問一些事情,神奇的是她對這個陌生的地方提不起任何一絲警戒心。

「一直以來我陪伴著妳成長,在最危急的時候妳就會呼喚我,這樣妳知道我是誰了嗎?」女人露出了一個笑容,將手中的長槍推到萊克曼瑟身前,萊克曼瑟慌忙的抱著這把粗長沈重的兵器,兵器的重量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但奇妙的是,萊克曼瑟對這把兵器感到莫名的熟悉,而在這一刻她也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誰了,她睜大了雙眼摸向女人的臉,不可思議地說道:「妳是瓶子裡的那個靈魂?!妳是伊古菲莽人……不對,伊古菲莽人不會是這樣……」

「伊古菲莽是什麼?」女人顯然沒聽過這個人類史上最偉大的文明,她相當男性化地搔了搔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下,接著才說道:「我不知道妳口中的伊古菲莽是什麼,但這裡是『阿伯倫斯的王國』,而我來自『亞德羅蘭的朋友』,這對妳來說可能很難理解……」

萊克曼瑟對這兩個奇怪的地名感到熟悉,她發現只要把後面幾個追加辭意去掉,開頭就各自代表一個人的名字,她仔細回想著這兩個名字之後忽然驚呼道:「這裡是虛無之海!這怎麼可能?!」

「這裡並不是真正的虛無之海,這個地方算是我的記憶,而妳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妳的腦袋接受訊息之後,產生的景象。」說著,她單手舉起那萊克曼瑟抱著都感到吃力的兵器用力往天空一扔,那筆直飛向天際的長槍忽然化為無數光點,就這麼莫名其妙消失了。

「所以這裡是夢境?」萊克曼瑟還是難以置信,她伸手摸了摸女人的肌膚,從指尖傳回來的觸感是那樣的真實,捏了捏自己的臉也能感覺到痛。

「可以這麼說。」

「那我為什麼會在這裡?」萊克曼瑟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因為她想起了她曾經做過的一個研究,她發現只要每一次使用魂魄交換,她自身的靈魂都會產生難以察覺的改變,而這個改變的結果她找不到答案。

也就是因為得不到答案,一直以來她都避免著使用這個咒術,只有到了不得不用的關頭她才會使用,上一次使用這個咒術是在發現畢裏亞的孤島上,她會選擇使用這個方法阻止涅瓦洛純粹是當時產生的衝動,而在那個衝動之後她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正在和涅瓦洛接吻……

她開始好奇眼前這個女人到底和涅瓦洛是什麼關係?而為什麼她又在這個時候找上自己?而涅瓦洛是不是也有可能認識,當初將「魂魄交換」還有這個靈魂交給她的那個人?

女人聳聳肩,顯然也不太清楚這是為什麼:「妳之所以會在這裡,大概是有人希望讓我告知妳,妳的『使命』是什麼。」

「『使命』?」

女人點點頭說道:「是的,正如我的使命是保護他,妳的使命則是讓我有這個機會待在他的身邊,並讓我有能力執行我的使命,同時我們必須讓他的能力恢復到最顛峰的狀態,讓他能輔佐阿伯倫斯大人進入時間神殿。」

「什麼是『顛峰』?涅瓦洛他……他以前是什麼人?還有……妳的意思是我會擁有妳的靈魂,還有能認識涅瓦洛並不是巧合?」萊克曼瑟心中一緊,她忽然發現自己正在揭開一個秘密,一個一直以來沼澤之塔騎士團都在調查的真相,而另外一方面她也對自己可能聽到的結果感到緊張或害怕。

「涅瓦洛?這是他現在的名字……」女人嘴裡念念有詞,她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很快的她就開始回答萊克曼瑟的問題:「涅瓦洛他曾經是一名國王,正如我曾經也是一名女王。」

「妳……他?!國王?!」萊克曼瑟一時之間沒辦法接受這個說法,至少在她的記憶之中沒有一個國家的國王叫做涅瓦洛,一百年前也是一樣,沼澤之塔騎士團早就翻過資料庫裡所有可能和涅瓦洛相關的資料,最後發現這個人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非常神祕。

「是的,我是『亞德羅蘭的朋友』的女王,而涅瓦洛則是『阿伯倫斯的王國』的國王,曾經我們因為一場婚姻而連繫在一起。」不知不覺間,週遭的環境已經變成了城堡的大廳,她們就站在王座和證婚人前方,女人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一套結婚用的禮服,而底下參加婚宴的人各自屬於不同的種族。

「這……」婚宴很熱鬧,參與者的臉上寫滿了喜悅的神情,兩位領導者的結合說明了這兩個國家從此之後將不分彼此,這是直得慶祝的一天。

萊克曼瑟的腦子很亂,她不知道自己是該為知道涅瓦洛曾經有這麼一名老婆而震驚,還是該在意這兩個人的身分,而這個身分背後代表著哪一個時代?而他們究竟在這個大陸上存在了多久?她到底愛上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這場婚宴看上去很盛大也很完美,但唯一缺少的就是新郎,這位身材高挑的新娘似乎也不是很在意,她繼續說道:「妳會擁有我的靈魂確實不是巧合,當年將靈魂交給妳的正是阿伯倫斯大人,因為他知道妳一定會和涅瓦洛相遇。」

「可是,他……」

萊克曼瑟原本想對這個說法提出質疑,沒想到女人卻搶先一步用一句話堵住了她心中的所有疑惑,還有即將出口的任何言語:「既然他能創造這個王國、這個世界的一部分,那麼化身為普通人類的模樣又有什麼困難的?」

然而這句話帶來的卻是更多的疑惑。

「所以他也能知道我將來一定會加入沼澤之塔騎士團?萬一我沒有加入呢?當初蕾洛娜大人沒有收留我,那我也不可能和涅瓦洛相遇了吧?」她不相信阿伯倫斯真是無所不能的,如果真是如此的話為何他得依靠伊古菲莽這個文明,才能夠召喚出時間神殿?

「這個我無從得知。」女人稍微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模樣,她的靈魂一直以來都被保存在那個小瓶子裡,外界的狀況她跟本無從得知,她甚至也不清楚阿伯倫斯安排這一切的真正用意。

「我只知道,妳會愛上涅瓦洛並不是巧合,也許妳已經註意到了……妳的靈魂正在改變,正確來說是『我們』正在改變,為何如此害怕男人的妳卻能輕易接受涅瓦洛?為何妳莫名地對他心動?為何妳即使背叛情人也要和他在一起?」

一個又一個問題讓萊克曼瑟臉色蒼白,她因為內心深處的恐懼而逐步後退,她開口想要反駁些什麼卻跟本說不出話來。她這輩子很少跟男人相處,就算相處也是在「死靈偽裝」的狀況下,可以說涅瓦洛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個異性愛人,所以她跟本就無法分別這種被人影響而產生的感情,和一般的愛情有什麼不一樣。

到了這裡,她忽然想起自己曾和涅瓦洛有過一樣的狀況,那就是他們都會做惡夢,而惡夢的內容都是關於小時候發生的悲劇,這時她才終於明白為何他們身上的癥狀這麼相似,涅瓦洛變得非常排斥體內的神器,而她則是排斥異性。

一想到自己的老毛病也在某個人的掌控之中,萊克曼瑟忽然感覺到一股惡寒從尾椎向上蔓延,直到包覆了她整個後腦勺,一時之間她甚至忘了該怎麼呼吸……

「妳註意到了吧?為何阿伯倫斯會找上妳,只因為妳的遭遇讓妳再也無法信任其他男人,而為何妳會這麼輕易的愛上涅瓦洛?」

「不要說了……」

「只因為『我們』的感覺是一樣的。」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萊克曼瑟抓亂了自己蓬鬆的頭髮,豆大了淚水奪眶而出,她抱著自己的腦袋似乎想要把它給揉爛,然而一雙明顯不屬於一般人類的雙手卻將她擁入懷中,女人的力量非常龐大,然而她的胸口卻讓人感到溫暖。

「我不會強迫妳做任何事,畢竟這是妳的身體,然而妳受到我的影響也是不爭的事實,我只是想讓妳知道事情的真相,至於該怎麼抉擇……」女人撫摸著萊克曼瑟的頭髮,就像在安慰一個孩子,希望這樣能止住她的淚水,她也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似乎太讓人難以接受,所以說話時帶了點歉意。

「妳愛他嗎?」萊克曼瑟語帶哽咽。

她沒想到,她原以為找到的真愛,有一天會有人告訴她這是假的……

「愛。」

「如果我說……對不起妳呢?」

「沒關係,能讓我有機會再與他接吻,此生無憾了,我不奢望什麼。」仿彿早就料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此時無論是抱著人的女人還是被抱著的女人,臉上都露出了一模一樣的堅毅神情。

猛然張開雙眼的那一刻,萊克曼瑟發現自己正站在原本涅瓦洛一行人用來開會的旅館大廳中,已經有一些角落竄起了火苗,很顯然剛才有人在這裡施展過火屬性的元素系咒語學術,然而一睜開雙眼她就發現自己站在三個暗殺者的正中央,而齊碧琳絲則抱著西貝瑞絲的孩子痛苦地倒臥在血泊之中。

紫羅蘭商會的人全都倒在地上,每個人不是頸部受傷就是胸口受傷而死,看到這慘不忍睹的景象,萊克曼瑟才終於想起為何自己會看見剛才那些。

不久之前,這些似乎是沼澤之塔騎士團成員的人闖了進來,迅速將紫羅蘭商會派來的守衛給擊殺了,而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得知涅瓦洛和萊克曼瑟的下落,他們並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就是萊克曼瑟,齊碧琳絲為了保護她而中了一刀,因為曾經受過訓練,也因為她的急救才保住了一條命……

但是現在的狀況很不樂關,剛才她就是為了殺掉這三個人才施展魂魄交換,這也是為什麼她會忽然進入剛才那個夢境,但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魂魄交換似乎沒有成功,因為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這三個人還維持著一樣的姿勢站著。

「葵歐小姐,我希望妳能老實告訴我涅瓦洛和萊克曼瑟在哪,現在的妳別無選擇,而我們也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萊克曼瑟認得這個正在說話的成員,他是希爾商業聯盟北部一個小國的分部成員,名字叫做格特克斯,無論是任務表現還是個人實力都非常不錯,但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投靠黎尼克。

「我比較想知道的是,黎尼克花了多少狗飼料收買妳們,能讓妳們望了團長大人的提拔和恩惠,敢對自己人刀見相向?」萊克曼瑟則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她的手上拿著拔了頭的法杖,現在它看起來就像一把造型怪異的長槍。

「葵歐小姐……」躺在地上的齊碧琳絲敢到訝異,因為她忽然覺得眼前的葵歐非常陌生,以往葵歐再怎麼冷漠也不會用這種口氣和別人說話。

此話一出,果然格特克斯和另外兩人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們當然知道這女人話中的意思,他用手中的彎刀指著萊克曼瑟的脖子,怒道:「看樣子我們沒有繼續談判下去的必要,是該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

「妳說的沒錯。」

萊克曼瑟雙手握緊長槍,臉上原本帶了點笑意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在格特克斯收回彎刀之前她的長槍宛如一隻蓄勢待發的眼鏡蛇,鎖定了目標之後噴吐而出,直接將他手上的彎刀狠狠拍開,接著長槍居然沒有因為這一擊而偏轉方向,反而穩穩地隨著萊克曼瑟的動作向前刺去。

從一旁看起來就好像萊克曼瑟甩出長槍,而格特克斯主動將彎刀挪開,讓萊克曼瑟能順利完成這毫無難度的刺擊,而當事人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平凡的女人會忽然發出這麼犀利的一擊,他心裡一緊馬上偏開身體,萊克曼瑟這快如閃電的一擊只在他的左邊腋下留下一點傷痕。

另外兩名成員這時也動了起來,他們想抓準女人露出破綻的瞬間給予致命一擊,這或許對別人來說是很致命,但偏偏萊克曼瑟對騎士團的戰技太了解了,而且她也意識到經過剛才那場「談話」之後,她已經不是原本的自己了。

「我知道這對妳來說有點難,但值得一試……收手的那一刻先防禦左邊敵人,因為他的武器和出招比較好防禦,而馬上向後方踢擊,後方的敵人攻擊靈巧但距離不夠,而且他只註意到妳的破綻,這時他的腹部肯定不設防。」在這短短的瞬間,萊克曼瑟正聽著腦海裡那不屬於她的聲音,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以往似乎不太一樣了。

她不再是那個嬌弱的女人,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充滿了力量,這在以往應該是魂魄交換了之後才會有的狀態,然而她卻深刻的感受到了,她這時候才終於明白為何魂魄交換的咒語施展了之後會沒有效果。

萊克曼瑟收回長槍的那一刻,就像腦海中另外一個聲音所說明的,做出了往左邊防禦而向後踢擊的動作,原本正要從右邊攻擊她的敵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給踢倒在地,而來自左邊的攻擊已經被她的槍桿擋了下來。

「背叛蕾洛娜大人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推開左邊的敵人,萊克曼瑟再度迎向格特克斯,長槍霸道地一甩直接將他的攻擊再度盪開,這讓他只能緊咬牙根再度後退,他沒想到對方居然可以用簡單的一擊就破解他的攻擊,眼前的敵人已經超乎他們想像的強悍……

於是,三人不約而同地決定在兵器上凝聚鬥氣,既然在武技上沒辦法戰勝這個女人,那麼他們決定用鬥氣來一較高下!


第兩百零八章:道路與答案



2014-07-03 Thu 04:30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萬雲帝國,希爾東北方面軍的總指揮官,這時正坐在會議桌前,用一種無奈至極的語氣問著這麼一個問題,然而只要有一點眼力的人就能夠發現,他的額頭上青筋畢露,很顯然他現在的心情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平靜。

而對於這個問題,他底下的軍官們沒有一個能夠回答,他們紛紛低著頭在辛裡捏著冷汗,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明白,為何只過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們用來運輸物資的十五支後勤部隊就莫名其妙被端掉了十支?

日出的時候,十支失聯數小時的後勤部隊的消息被傳回指揮部,而總指揮官感覺情況非常不對勁,攻下劄多索的戰事在即,十支部隊同時失聯這絕對失常,所以他派人去探查這幾支部隊的下落,而在幾分鐘之前他得到的最新消息是――這十支部隊全都被不明的敵人給殲滅了。

地上的碎紙就是不久之前傳回來的消息,他看得再怎麼開也沒辦法阻止那讓人搖搖欲墜的暈眩感,他怎麼也無法相信這次的戰役居然會出這樣的意外,十支後勤部隊總數三千多人,這其中沒有任何騎士或咒語學術士,人力的損失不是什麼大問題。

問題是……這三千多人運送的,是整個位於希爾東北戰場,萬雲帝國軍隊的三分之二的後勤物資,其中包括了糧草、兵器、工具……等等,根據斥侯的報告,這些東西在敵人撤離時全數被毀,而且毀得非常徹底,魔晶石更找不到任何一點碎片,這個消息讓在場每個軍官都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

原本這些重要的後勤物資不應該由這麼少人護衛的,但一直以來他們前進的區域都在萬雲帝國的掌控下,誰知道會忽然冒出這麼一支幽靈般的部隊,一口氣就吃了整整十支後勤?更可怕的是,他們只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

「妳們這些廢物……」

見底下沒有人說話,總指揮官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他冷哼一句之後便開始沈思――這樣的任務不可能是敵方的一支奇襲部隊就可以完成的,在不驚動週邊部隊的情況下殲滅三百名士兵,只能猜測敵方派出的是一支由大量騎士組成的部隊,只有這樣的部隊才有可能擁有足夠的體力和戰鬥力完成這個任務。

更重要的是,對方的指揮官顯然非常了解萬雲帝國現下的戰術,他顯然抓住了總指揮官急於攻下劄多索的念頭,轉而將目標放在這些因為急行軍而被遠遠拋在後方的後勤部隊,沒有主力保護的他們,可以說是敵人眼中最肥美的羔羊。

「索迪達利!」

「在!」一名身穿全覆式裝甲的騎士跪在總指揮官的身前,在這個場合他的階級是所有軍官中最低的,然而在場卻沒有人有資格指揮他,因為他是總指揮官家族的家族衛隊長,而他的地位在這支軍隊之中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見到這名忠心耿耿的家臣,總指揮官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些,他嘆了口氣之後冷聲命令道:「帶著妳的人,將這些老鼠給找出來,我必須讓他們付出代價!」

「遵命!」

一般來說,部隊出擊之前都會先討論作戰計畫、物資分配等問題,然而索迪達利和他的部下卻沒有第二句話,在接下命令的第一時間,他們只花了十分鐘集合,接著這五百多人組成的精銳部隊便離開了營地,往前線奔馳而去。

總指揮官相信,這支部隊現在已經筋疲力竭了,一整個晚上十個小時的戰鬥已經讓他們失去戰鬥力,而且他相信在陽光之下這支部隊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神秘,既然能一次殲滅三百多人就說明他們的規模不小,在他的地盤想要找到這樣一支部隊太容易了,除非對方長翅膀不然就別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長官,現在的狀況對我們來說很不利,以現有的物資即使攻下劄多索走廊,也很難有進一步的攻勢,能不能抵擋希爾商業聯盟的反攻超過一個月的時間都是問題,也許我們應該通知上面,放棄這次的戰役改變原定計畫。」雖然現在的氣氛已經糟到不行,但參謀總長還是開口這麼建議。

在他看來,這場戰役已經沒有繼續打下去的價值,短時間內萬雲帝國不可能再生出更多的物資給他們,就算有,從國內運來這裡要花的時間也太長了,等東西都送到的時候這場戰役搞不好已經打完了……

「放棄?」總指揮官的雙眼閃過一絲殺意,讓參謀總長不敢再說出第二句話,因為他知道如果真的像他提議的這麼做的話,總指揮官搞不好連小命都很難保註,這種建議就相當於叫他自殺一樣愚蠢,但現下卻已經沒有任何選擇。

「我必須告訴妳們,這場戰役我們還沒有輸,我們有絕對優勢的兵力打下劄多索走廊,當我們重兵集結的時候,劄多索這個小國和蒙托利帝國已經鬧翻了,現在是我們攻下劄多索走廊打入蒙托利腹地最好的時機,到時候後勤物資要多少就有多少!我們缺什麼就去搶什麼!」

話是這麼說,但再場沒有一個人感到輕鬆,因為這意味著原本必勝的一場戰役演變到現在已經成了一場豪賭,如果萬雲帝國的軍隊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打入蒙托利的腹地,就說明了這支喪失足夠後勤的軍隊也同樣的喪失原有的戰力,面對希爾商業聯盟的援軍他們的傷亡將會非常慘重。

但顯然他們的領導已經一屁股坐上了賭桌,在場每一個人都被綁死在這條船上,不跟著一起賭是不可能的,只聽見總指揮官用每一個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命令道:「原定計畫不變,一週之內攻下劄多索帝國,打通劄多索走廊!」

兩座高大的投石機揮舞著它的手臂,扔出了仿彿死亡流星般的燃燒石塊,狠狠砸向因為承受了許多衝擊而變得斑駁的城牆,在城牆底下估計有一萬多名萬雲帝國的將士正在放箭或舉盾防禦,有一部分人正推著衝城車穩步向前,試圖撞開劄多索的國門。

更遠處是萬雲帝國的二十萬大軍,那密密麻麻的列陣和出擊陣地,讓人看了就心生疲憊,要不是地形只能允許差不多一萬人的進攻,要不然這二十萬人一擁而上劄多索的國門早就失守,但指揮官也不心急,他知道劄多索兵力有限,所以讓這二十幾萬人輪番上陣,試圖磨光劄多索守軍的戰力和精力。

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劄多索的防禦力超乎想像的強悍,在城牆後方有著五座不久之前架起的投石機,而城牆上也有十幾座之前被毀滅系咒語學術士摧毀,經過搶修之後好不容易恢復功能的連弩發射器和弩砲。

可以說,劄多索走廊入口的這一片斜坡,全都在劄多索守軍的打擊範圍之內,為了攻下這座城萬雲帝國已經損失了八座投石機,而這兩座投石機之好不容易才架好的,也不知道在劄多索投石機的轟炸之下能夠支撐多久……

更關鍵的是,城牆的兩端都能通入山壁隧道之中,這些隧道可以通往一些隱密的小碉堡,許多士兵利用這些碉堡來對敵人放冷箭,讓進攻的一方防不勝防,這一切都是劄多索面臨萬雲帝國軍隊強攻之下,能夠支撐到現在的原因。

眼前的狀況似乎還算穩定,但斐崔克三世的表情卻非常難看,因為眼前的景象只說明了一件事情,萬雲帝國軍隊並沒有像涅瓦洛所承諾的那樣撤退,這很顯然就代表著他們一行人任務失敗的可能性很大……

不過斐崔克還猜測到另外一個可能,任務並沒有失敗,只不過敵方總指揮官選擇強攻,因為涅瓦洛當初並沒有考慮到,敵方指揮官可能會因為自身前途或者生命的因素,而狗急跳牆的狀況,很顯然這個可能性也很高。

所以他在等待,等待涅瓦洛的消息。

「陛下,我們……該怎麼辦?」

一名軍官顯然有些絕望,因為面臨萬雲帝國的強攻,他們不可能就這麼撤離,只要這些軍隊沒有放棄攻城,那麼他們想全身而退是跟本不可能的,而現在所有的人力都已經拿出來了,長時間的戰鬥已經讓一些士兵筋疲力竭。

斐崔克三世原本想說些什麼,卻看見一隻軍用信鴿穿過了戰場上空朝這裡飛了過來,一名士兵上前接住了信鴿並將信筒裡的紙條抽了出來,畢恭畢敬地交到斐崔克三世的手中,那名軍官也非常緊張地靠了過來,等待著斐崔克三世將紙條上的內容讀完,他只能祈禱最好是好消息……

二十幾個人就想去偷襲對方後勤,藉此來拖住敵方部隊的腳步,這樣的任務恐怕只有瘋子才想得出來,但卻沒有人敢提出質疑,因為那年輕人一剛到劄多索,就讓他的部下殺了幾十名萬雲帝國騎士和十五名毀滅系咒語學術士,至少他們這輩子還沒見識過這麼瘋狂的事情。

「萬雲帝國的後勤部隊一共有十五支,對吧?」斐崔克看完手中的紙條,微微發楞了一下之後問了這麼一個問題,這個情報每個高層軍官都知道,會這麼問似乎只是想再確認一次。

「沒有錯,一共十五支。」

對於軍官的疑惑,斐崔克三世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將紙條塞入他的手中,現在他整個人顯然比剛才要精神許多,他說道:「讓我們的人堅持下去,堅持到那些該死的蒙托利人以及我們的盟軍前來支援,頂替我們的位置!」

看完手中的紙條,軍官腦子裡一片空白,他這時只有一個想法――怎麼可能?

整整十五支後勤部隊,被他們二十幾個人殲滅掉了十支,雖然早知道那一群人的戰鬥力不能用常理度之,但這樣的戰果未免太誇張了……

「陛下,有一件事情在下能跟您確認嗎?」現在他只能相信這個情報是真的,如果這個情報確實的話,等到蒙托利帝國前來支援,那麼萬雲帝國想要打通蒙托利走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妳說吧!」

「先前在下聽聞,您以國土為代價交換蒙托利帝國的增援?」雖然這問題聽起來很不客氣,但斐崔克三世身邊的人都已經習慣了他溫和不易動怒的個性,所以有什麼問題都是明白直說,不會拐彎抹角。

「是的。」斐崔克三世並沒有逃避這個問題,而是很肯定的點點頭。

「在下無法理解,一旦失去了國土,我們還有什麼好爭取的?我們的戰士又為何而戰?」他知道,這個訊息一但被傳播出去,對劄多索的軍隊來說將會是個很大的打擊,雖然知道斐崔克三世並非昏君,但他還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劄多索走廊在我和先王們的統治之下,至少有三百多年的時間了,它給我們帶來了無數的利益,而同樣的也帶來了無窮無盡的戰火,我一直再想,如果要讓我的人們能安逸地活下去,隨意的追求屬於自己的理想、夢想,那麼我們是不是應該放棄這個家園?」事實上,做出這個決定,最痛苦的還是斐崔克三世,因為他違背了先王的理念,也背叛了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任何人。

軍官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選擇保持沈默,他知道斐崔克所說的都是事實,這條狹長的商道是他們的國土、是他們的家園,這三百多年來他們的祖先一直守在這裡,正因為是商隊必經之路,才能讓這個小國獲取豐富利益,但背後的代價卻是無休無止的衝突和戰火。

「我不是一個有勇氣面對一切的君王,所以我從逃避之中選擇了一條路。」斐崔克三世自我嘲笑道,接著他才開始為自己的抉擇做出了解釋:「無論這場戰爭的結果如何,這個國家也不會再是原本那個國家,與其讓人們承受無盡的痛苦,不如早點割除這個腫瘤,所以我選擇用國土換取蒙托利的增援,這是我們生存下去的唯一機會。」

「失去國土的我們,就算是退出了希爾商業聯盟,我們將沒有任何責任和義務出或徵兵到任何一個戰場,這些我能理解……但失去了國土之後我們的人民和士兵又該何去何從?在別的國家之中,沒有國土的我們將沒有任何地位和發言權!」他知道,這背後絕對不會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所以他在等待著。

等待斐崔克三世給他答案。

「妳大概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一名領主了,不久的將來我們會擁有一個新的家園,我們不必看任何國家的臉色,我們將會和這個組織一樣自由。」

這個答案更讓人難以置信,軍官當然知道斐崔克三世所說的這些話代表著什麼,很顯然他已經打算放棄皇位了,失去了皇權和國土的劄多索帝國等同於走入歷史,而這九萬多民眾和他們都將成為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

他當然聽說過這個惡名昭彰的組織,但這個組織的惡名昭彰是建立在搶奪神器、盜墓和暗殺,事實上有一點腦袋的人都知道,那些傳說中擁有強悍力量的神器,之所以沒有給這個世界帶來嚴重的破壞,正式因為有這個組織的存在的結果。

「只希望,涅瓦洛一行人能平安歸來。」

斐崔克發自真心地說道,原本這場戰爭不存在希望,正是因為涅瓦洛一行人的出現,才讓他們有了繼續戰鬥下去的價值和勇氣,也為他的人生找到了一個明確的方向和答案。

幾天之後,當蒙托利人出現在劄多索的城牆上的那一刻,萬雲帝國的攻勢終於緩了下來,因為萬雲帝國的軍官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何蒙托利人的軍隊會在這個時候增援劄多索帝國?

情報的偏差讓他們吃了不少苦頭,原本劄多索這個硬骨頭已經讓許多萬雲帝國的軍官感到煩躁,現在蒙托利人的出現更令人不安。

筋疲力竭的劄多索士兵有了休息的機會,蒙托利軍隊則頂替上去繼續防守,原本不用一週就可以打下來的蒙托利走廊,在獲得增援的情況下距離打通的那一天遙遙無期,也因此萬雲帝國在短暫的減緩攻勢之後,又加強了進攻的節奏。

但再怎麼加強,窄口本來就是易守難攻,一萬多人已經是極限,再擠入更多的人也無濟於事,這討厭的地形讓大多的戰術都沒有發揮的空間。

當希爾商業聯盟的聯軍抵達的那一刻,萬雲帝國軍隊終於選擇撤退,如果他們有足夠的後勤資源,也許在兩、三天前劄多索走廊就能打通,然而在後勤資源嚴重不足的情況下他們只能選擇撤退,而希爾商業聯盟的聯軍則趁勝追擊,一時之間萬雲帝國的軍隊傷亡慘重。

這也讓萬雲帝國籌謀已久的開闢第三戰場戰略徹底破產,而推動這一整起反攻得主角是一只名為和平鴿的小團隊,他們只靠二十幾個人的力量就徹底引導整個戰局的天秤倒向希爾商業聯盟……


第兩百零九章:寧死不降



2014-07-07 Mon 02:40

「三千多人……二十幾人殲滅三千多人,一個晚上下來都不知道換了幾把武器……」洛德扛著兩隻筋疲力竭的大貓尾隨在葛蘭洛特後方,而前方的葛蘭洛特也扛著兩隻大貓,只有像他們這種體能強悍的北方戰士,在經過了一夜的激烈戰鬥之後,還有餘力可以帶著隊友撤退。

三千多人,他們平均一個人殺了一百四十幾個敵人,即使是辛克茲和潔西諾這樣削鐵如泥的大貓戰士,也感到雙手痠軟而疼痛,因為聞了一整個晚上的血腥味,而現在一身散不去的惡臭,讓他忍不住擤了擤鼻子,說道:

「難以置信,二十幾個人就想拿下敵方三千人,這要是在以前,我恐怕會認為想出這種作戰計畫的人是個瘋子。」

「很顯然我就是那個瘋子。」雖然已經疲累到不行,但涅瓦洛的話還是讓一些大貓戰士們笑了出來,原本因為身份和貓島事件的關係,讓大貓們都對這個年輕的修曼人非常崇敬,然在這瘋狂而大膽的計畫之後,這崇敬之後更多了一絲崇拜和愛慕,現在他已經成了這支隊伍真正的精神支柱。

他背著軟綿無力的西貝瑞絲,而西貝瑞絲則趴在他的背上睡死了,一整個晚上她不斷反覆的消耗魔力又恢復魔力,在隊伍行動之前她必須冒險混入敵軍之中先搞一番破壞,雖然一個晚上吸了不少血但也讓她累壞了。

「正確來說,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瘋子。」隊伍之中精神最好的大概就是肯恩了,他的工作就是維持辛維納和戴奧莉亞兩隻大貓的狀態,除了魔力已經逼近枯竭之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最重要的是,我們毀了對方大量的後勤物資,這意味著他們打通劄多索走廊的計畫將會破產,我們接下來必須註意的是,得想辦法避開敵方撤退的主力,而另外一個則是敵方可能派出的追兵。」涅瓦洛腦袋還清醒,他知道任務雖然完成了,但對他們來說真正的挑戰才剛開始。

敵方的指揮官不太可能就這樣放過他們的,只有真正踏出這片戰場他們才算是安全,所以涅瓦洛一行人正全速往一個小鎮前進,這個小鎮正是他們逃脫計畫中的關鍵地點,當成功抵達這裡之後逃脫計畫就算是完成了一半了。

但是出乎涅瓦洛預料的是,敵方的主力部隊並沒有撤退,他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但計畫走到這裡已經不容變更,他只能把這個變化當作是一個機會,原本必須躲躲藏藏的他們,現在盡全力往目的地前進,也不在乎是否會留下足跡。

夜裡,一輛大馬車從這座偏遠的小鎮出發了,它正朝著劄多索的方向疾行,駕車的人正是涅瓦洛,按照正常計畫他們只要抵達戰場邊緣的山腳下,就會有人在密道入口前接應,到時候他們將可以和劄多索軍一同撤離。

事到如今,涅瓦洛只希望劄多索軍能撐得下去。

涅瓦洛閉上眼使用「耳目」往後看去,因為他聽見了戰馬的聲音……

索迪達利這時就騎在他的愛馬上一路狂奔,掛在側邊的燈火映得他面無表情得臉色格外恐怖,他怎麼也沒想到敵人居然這麼能跑,好幾次搜索他們都撲了個空,就好像敵人早就知道他們會到來而提前動身。

他將部下分成十支中隊分頭搜索,在經過了一天的尋找之後他終於找到了目標,現在他正帶頭領著五十名部下尾隨著前方的馬車狂奔,雖然那輛馬車跑得很快,但是按照戰馬的速度,追上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他已經開始考慮究竟是要「就地正法」,還是捉活的回去處理?

他仔細思考了之後,認為捉活的更有價值,好不好能因此得知希爾商業聯盟的下一步計畫,或者一些有用的現索也說不定,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沒有讓手下先放箭,而是逐步逼近那輛馬車。

不過他們不攻擊不代表對方不會攻擊。

那輛車的駕駛座上坐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忽然站了起來朝後方射箭,索迪達利馬上大喊一聲讓同伴規避,然而那一箭還是射穿了一匹戰馬的頭顱,戰馬慘叫一聲整個軟倒在地,上頭的騎士也跟著發出慘叫滾落在地上,狼狽不堪。

後方的同伴趕緊散開,才不會將自己的戰友活活踩死。

兩邊的騎士加快了速度想要超越馬車,同樣的他們也開始放箭狙擊車伕,然而車伕卻不斷揮舞長刀將箭矢擊落,出手迅速且精準,根本沒有一支箭矢能夠碰到他的身體,這樣的戰技讓追擊的騎士們看了也暗自讚嘆。

他們都不是傻子,對方的出刀速度和刀法變化能這麼詭異,肯定是使用了鬥氣的關係,而這種鬥氣的應用方式他們連聽都沒聽說過,既沒有看到鬥氣的光芒也沒有鬥氣的破壞力,這個男人單純只是將鬥氣融入戰技之中,驅使著手中的武器不斷將射來的箭矢給一刀兩斷。

看到這一幕,索迪達利頓時來了精神,他意識到這是一個實力強悍的對手,絕對有一戰的價值,雖然眼下這狀況讓五十個人對付一個人有些過份,但要是這個對手能保住性命的話,他一定會好好的和這名騎士交手一次。

這名車伕趁著空檔將另一名車夫扶上馬,而他自己則跨在一匹馬的背上,這下後方的人也沒辦法看到車伕的身影了,索迪達利頓時感到有些不對勁,因為剛才他的動作一點都不像是想要保住這輛車。

――難道他想背叛同伴?

這個念頭才剛從腦海裡冒出來,那兩匹馬便脫離了馬車向遠處奔去,而因為馬車忽然減速的關係,緊追在後的騎士幾乎是一頭撞了上去,要不然就是一下子就超越了它,一時之間整個陣型亂成了一團。

更糟的事情發生了,一聲悶響伴隨著一度將黑暗給驅散的強光,十數名騎士和馬匹被直接炸飛,而剩下被波及的則是直接倒在地上,有的騎士則是因為戰馬受到驚嚇而被甩在地上,索迪達利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那輛因為爆炸而碎成了一地的馬車,那燃燒的殘骸之中有一些已經看不出原本樣貌的人體。

他頓時意識到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敵人為了自己逃生果斷背叛了同伴,剛才對這名對手的敬意全都一掃而空,他回頭對著部下命令道:「讓受傷的兄弟回去休息,我需要四個人跟我一起行動,有興趣的就跟上!」

他一馬當先追了出去,而隊伍之中很快就衝出來了四個人尾隨在後,五個人五匹戰馬朝著逃亡者的方向追去,其中兩個追著那名看起來負傷的人,而索迪達利為首的三人則是追著那名實力不錯的騎士。

衝在最前頭的索迪達利拔出了自己的劍,深呼吸一口氣,對準了遠方正在逃亡的敵人,一聲怒吼對著虛空猛然一揮,一道淡藍色的半月型弧光朝敵人的身後橫掃而去,被這詭異的一擊劈到就算不死也半條命……

涅瓦洛全程都開著「耳目」,他當然知道背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望著那橫掃而來的詭異攻擊,他能夠肯定那弧光是由鬥氣組成,但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普通鬥氣可以進行這種遠距離打擊,這也讓他到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碰上一個非常麻煩的人物,在鬥氣命中他之前他早已跳馬逃生。

馬匹被劈成了重傷而發出慘叫,而涅瓦洛則是順勢在地上滾了一圈之後投身樹林,他頭也不回地朝著森林深處狂奔,身後很快就傳來了幾匹戰馬的嘶鳴,他知道這些戰馬絕對不可能進入樹林,在這樣茂密的樹林之中就算是人的移動速度也比高大的馬要快得多。

而涅瓦洛一點都沒有去在意另外一匹馬上的「另一個人」,因為那只不過是個稻草做的假人而已,那只是為了盡可能多分散敵人的戰力。

現在唯一有可能追得上他的,就只有那個能使用鬥氣進行遠距離攻擊的騎士,他不相信這種鬥氣每個人都學得會,而且從鬥氣的性質他已經察覺到了對方的戰技特性,這個人擅長的是鬥氣的凝聚和爆發,這就意味著他的鬥氣推進的推進距離將會非常驚人!

雖然涅瓦洛已經做出了相當的心理準備,但是當他發現敵人的身影忽然逼近到他身後不到五米的那一瞬間,他還是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見這名面無表情的騎士持著自己的兵器,用不亞於他的速度緊追在後。

他不像涅瓦洛擁有過人的奔馳速度,他依靠的是將鬥氣凝聚在腿上來進行體能強化,同時不斷消耗鬥氣來提升奔馳速度,他並沒有因為短時間內難以追上敵人而緊張,因為只要等他體內的鬥氣舒緩過來,再進行一次鬥氣推進,那麼不要說追上敵人,就算是斬殺敵人也沒有問題。

涅瓦洛並不笨,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只要對方再使用一次鬥氣推進就是他的死期了!

索迪達利的劍上忽然冒出了淡藍色的光芒,接著身影忽然消失,在鬥氣推進帶來的急速奔馳之中他穿過了涅瓦洛的身影直到前方,但是他卻意識到自己並沒有砍到敵人,當他轉過身來的那一刻涅瓦洛的身影也已經出現在他的身旁!

兩個人同時使用了鬥氣推進!

索迪達利憑著過往豐富的戰鬥經驗,早在涅瓦洛閃身而出的那一刻便一劍劈了出去,涅瓦洛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傢夥的反應會快到這種程度,然而在索迪達利的劍砍穿他的身體之前,他的身影卻再度消失了。

長刀對著騎士的背部砍了下去,然而這一刀卻也落在空處,索迪達利俐落地在地上滾了一圈之後快速起身,望著涅瓦洛在月光下朦朧的模樣,笑道:「二次推進?我還沒聽說過這個世界上,有人可以這樣使用『鬥氣推進』。」

鬥氣是普通人和騎士的分水嶺,而鬥氣推進則是一般騎士和高階騎士的差距,一個掌握了鬥氣推進的騎士,將能在最關鍵的時刻閃過敵人的攻擊、拉開敵我距離、牽制敵人甚至進行擊殺,照理來說這對騎士來說是熟到不能再熟的一個戰技,千百年來騎士們認由它在不同性質的鬥氣之中發揮出不同的效果,但從來沒有人能夠更進一步改善這門戰技。

而眼前這個男人做到了,這也是索迪達利驚訝的原因,雖然剛才他漂亮的閃過了對手的斬擊,但只有他才知道剛才那一瞬間有多驚險,要是他的反應再慢上那麼一點,那此刻倒下的就是他了,可以說他還能穩穩站著是一種運氣。

「彼此彼此,我也沒聽說過,這世界上有人可以用鬥氣進行『射擊』。」涅瓦洛一招未得手,這讓他感到非常頭痛,原本他以為出奇不意的一個二次推進就可以了解這個敵人,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居然快到這種程度。

既然逃不掉,那麼就只能一戰了。

雙方的意念不謀而合,兩人很有默契地同時出手,兩把兵刃在幽暗的森林之中碰撞出刺眼的火光,涅瓦洛並沒有出死力,他的出招相當圓滑,一有機會就往更遠處奔逃,而索迪達利似乎沒有想要阻止他的意思,就這麼緊追在後。

一開始或許還好,雙方的實力可以說是平分秋色,但索迪達利知道想要戰剩這個男人非常簡單,只要將戰鬥的時間拉長就不是問題了,因為他已經經過了一個晚上的戰鬥,現在肯定疲憊不堪,只要戰鬥拖超過一個時間,涅瓦洛只有戰敗這個下場。

涅瓦洛現在是咬牙苦撐,他沒想到對方派出的追兵會這麼難纏,他意識到這一次自己麻煩大了,體內的鬥氣量已經不允許他再使用任何一次鬥氣推進,這意味著接下來的戰鬥將不能有任何一絲失誤,不然肯定會是戰敗的下場。

然而,當他進入一片較空曠的區域的那一刻,他頓時意識到情況不妙,只見一片淡藍色的弧光迎面而來,他咬緊牙根閃身避退,但對方顯然不打算放過這個能掌握節奏的機會,鬥氣像是不用本錢似地三、四片弧光掃出,涅瓦洛只能將鬥氣凝聚在刀上迅速斬擊。

起初的兩、三個弧光他還能閃過,但第四片弧光實再閃不掉了,它將銳利鬥氣凝聚在長刀上一個衡砍打算擊碎對方的鬥氣。

雙方的鬥氣因為劇烈排斥而發初刺眼的光芒,沒有實體支撐的鬥氣弧光頓時解體,而涅瓦洛還來不及鬆一口氣,就忽然感覺到身體受到一股強悍的衝擊,雙眼一陣刺痛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他痛苦地蹲在地上,這並不是在演戲,而是因為承受了剛才那一下衝擊之後,他現在雙手發麻而且喘不過氣來,更糟的是他的雙眼痛到令人抓狂,每當他想睜開眼睛這疼痛只會加劇,而劇烈的疼痛讓「耳目」的視野變得模糊而扭曲。

索迪達利並沒有繼續攻擊,因為他知道自己贏了,他拿著自己的兵器緩緩走向涅瓦洛,他自己的攻擊有多少威力他自己很清楚,硬扛了那一下的痛苦並不是一般人承受的起的,如果對方沒有先用鬥氣抵擋讓弧光鬥氣先解體的話,這一下恐怕就能奪走半條命。

剛才他很清楚的看見,這個人用正面去承受那股衝擊,他知道這個對手的雙眼十之八九已經廢了,一個雙眼廢掉的騎士基本上已經沒什麼威脅性。

「投降吧!妳已經輸了。」

「我寧可死亡也絕不投降,要殺就動手吧!」似乎是因為看不見對手的位置,他將臉轉向另外一邊,而受傷的雙眼則緊閉著。

「我欣賞妳的勇氣!」索迪達利高舉長劍,對準了敵人的脖子準備一刀斬下。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涅瓦洛忽然站了起來,手中的長刀橫掃而出,索迪達利沒想到到了這種時候對方還有戰鬥能力,他一咬牙向後退了兩步才閃開這一擊,但涅瓦洛並沒有放過這個機會,迅速兩步上前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正當他準備給敵人最後一擊的那一刻,劇烈的運動讓他的雙眼痛到他近乎崩潰,他慘叫一聲,「耳目」的畫面忽然消失了,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在這裡久留,當「耳目」恢復正常的那一刻索迪達利已經和他拉開距離。

他馬上轉過身就奔向茂密的樹林之中。

索迪達利也迅速追了進去,但讓他驚訝的是,對手才剛進入樹林裡就消失了,他不認為對手真的有這麼強悍的逃脫能力,如果真的有就不會被他逼到剛才那種田地,但他仔細搜索之後卻又找不到任何線索,那男人就向憑空消失了一樣……

「他媽的……」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痕,他忍不住罵了一聲之後便收劍,有些無奈地放棄了這次註定沒有結果的追擊。


第兩百一十章:考古學家



2014-07-08 Tue 11:46

涅瓦洛不知道自己沈睡了多久,他因為感受到一股溼冷的寒意而清醒過來,然而無論他怎麼努力想睜開雙眼,眼前都是令人感到絕望的一片漆黑,他知道這絕非正常現象,於是他嘗試用「耳目」的能力探索四週。

漆黑的上空沒辦法看見任何一點東西,只有在接近他所在的地面高度五十公尺以內,才有一些螢光植物正散發著幽美的光芒,這種光芒是為了吸引許多習慣在黑暗中生存的生物,這些生物的排洩物能為植物帶來養分,而在植物結果的時候這些生物也能充當幫助繁殖的工人。

優美光芒像某種顏料將牆壁染成了白一塊綠一塊,涅瓦洛躺著的位置旁邊有一個不大的水池,從上頭垂下的鐘乳石正不斷滴著水,在涅瓦洛的耳邊發出悅耳的響聲,清澈的水底下生長的水草也同樣會散發光芒,不一樣的是這些水草的顏色幾乎是紫色。

柔軟且充滿彈性的大片蘑菇將涅瓦洛的身體包裹其中,他發現這裡到處都是這種紅白色的蘑菇,有沒有毒不知道,但是躺在這天然形成的蘑菇床上倒是挺舒適,這裡就像是一個從來沒被人發現的仙境,夢幻而且和平。

但涅瓦洛卻沒有心情去欣賞眼前這一切,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眼睛並不是張不開,而是他就算張開了也看不見任何東西,現在能給他視覺的只有「耳目」這一個能力,只不過很糟的是,他發現自己沒辦法停止使用「耳目」。

他從來沒有試過,一直開啟這個能力會有什麼樣的問題,但現在他也只能先習慣現在的狀況,他得先搞清楚這個地方究竟是何處。

這時,他猛然抽出飛刀向陰暗處射去,原本他應該先確認躲在陰暗處的東西是什麼,但最近的遭遇讓他對身在的環境感到非常緊張,緊張過度的結果就是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就會馬上出手,然而遠處卻傳來飛刀碰壁的聲響。

但他知道那絕對不會是自己的錯覺,他的確看到剛才那裡站了一個人影,正當他想站起身來的時候身上各處卻傳來疼痛,這時他也才發現自己的衣服並不是乾的,溼溼黏黏地緊貼在皮膚上非常不舒服。

「還有力氣可以擲飛刀?看樣子我是白擔心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涅瓦洛心中警鈴作響但卻沒辦法做任何多餘的動作,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移動到他背後的。

「我勸妳還是別亂動比較好,妳地表摔入這個地縫裡,一百多公尺的高度沒送命已經很幸運了,現在妳身上多處內傷,隨意活動的話可能會讓傷勢變得更嚴重。」

出現在涅瓦洛眼前的,是一個戴著探勘眼鏡而身上帶著各種挖掘工具,穿著一身探險服裝的學者,她的眼眶較為細長,紅潤豐滿的嘴唇看上去相當性感,只不過似乎是因為長期待在地底下的關係,顯得有些乾裂,那一頭棕紅色的波浪秀髮非常非常奪目。

眼見這個女人似乎沒有敵意,涅瓦洛才稍稍放下戒心,但雙手還是擺在能夠隨時碰到飛刀的位置,他因為眼睛失去視覺能力就乾脆撇開頭裝做看不到,稍微靠著牆壁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而妳又是誰?」

「這裡是中立區域――哈瓦羅森地縫,大概一年前被人發現,不過因為遺跡事件頻繁發生的關係,這個地方並沒有受到冒險者關註,一個多月來這裡都只有我一個人。」她用大拇指比了比自己身後的懸崖下方,繼續說道:「這下方有一個瀑布匯流而成的湖泊,我正好看見妳掉進去。

「我是亞森萊娜,來自希爾商業聯盟的考古學家,也和妳一樣是個狂暴戰士,這一陣子我都在這裡研究古代地底人的遺址,這樣有滿足妳的好奇心了嗎?」事實上有一個人從天上掉到這裡來,她還是蠻開心的,畢竟這裡除了她之外沒有第二個人了。

見到她出示希爾商業聯盟考古學者的證明之後,涅瓦洛才稍微放下心來,自我介紹道:「感謝妳的救命之恩,我是涅瓦洛……」

「妳就是涅瓦洛?沼澤之塔騎士團,貼身侍從職位,沒有錯吧?」讓涅瓦洛在磨菇床上躺好之後,她稍微睜大了雙眼用一種恍然大悟的神情盯著他看,就好像在看一個稀有動物一樣。

這樣近距離接觸,涅瓦洛才發現她的眼角有些魚尾紋,而嘴巴兩側也有不明顯的笑紋,她全身上下散發出的成熟韻味不像是年輕女性擁有的,涅瓦洛猜測她已經有一定年紀了,初步估計應該已經三十幾歲。

「我這麼有名嗎?」能知道他的身分,眼前這個女人絕非簡單的人物,涅瓦洛可不相信自己已經有名到路上隨便一個人都認識他。

「我認識妳們團長,這陣子從她那裡得知了一些關於妳的事情,聽說妳正帶著一支隊伍準備回歸騎士團,是嗎?」亞森萊娜坐在一旁,將撿來的木柴堆在一起,撿起其中一根用小刀熟練地削出木屑,接著她從大腿上的工具戴裡拿出了打火石,看似輕輕一敲就點燃營火。

只有涅瓦洛用「耳目」近距離觀察,才知道剛才那一敲的力量有多麼大而精準,他自認自己也沒辦法在這短短一分鐘內就完成生火的工作,同時他也開始好奇這亞森萊娜是被植入何種靈魂的狂暴戰士?

因為她身上並沒有狂暴戰士的氣息,但剛才生火的那一瞬間她顯然使用了狂暴戰士的能力,這和涅瓦洛並不一樣,涅瓦洛是狂暴戰士能力非常不明顯,甚至也沒有狂暴戰士應有的戰鬥力大幅提升,然而氣息卻一樣明顯,如果沒有身上這件衣服的話他連潛行都辦不到。

「是的。」涅瓦洛仔細想了一下之後,才點點頭承認。

詳細的情況亞森萊娜並沒有追問,而是沈思著什麼,接著又羨慕地說道:「聽說妳還沒滿二十歲,年紀輕輕有這麼有才華,阿姨我十九歲的時候還在忙著照顧孩子呢!年紀輕輕就嫁人了,當時的我連鬥氣怎麼凝聚都不知道,看著妳都覺得自己老了。」

「妳現在也還年輕……吧?」涅瓦洛說到一半,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看不見」,馬上故做猶豫之後改口,果然這種反應並沒有引起對方的懷疑。

「不年輕了,我今年已經四十六歲了,如果仔細算算的話,我的孩子現在也二十九歲了,比妳大十歲。」雖然她這麼說,但涅瓦洛卻驚訝到不行,因為他根本就看不出來這個女人有四十六歲的年齡,他還以為頂多三十出頭。

沒有什麼重點地聊了一些話題之後,兩人各自靠在自己的位置上休息,好一陣子之後,全身痠軟無力的涅瓦洛對上頭的狀況感到焦急,他還不知道辛克茲他們成功撤退了沒有,但再怎麼焦急也沒用,他無比鬱悶地問道:「亞森萊娜姐姐,妳知不知道我的眼睛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有人叫她姐姐,亞森萊娜忍不住笑了出來,但她也沒有開口糾正:「我也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妳的眼球似乎受到的鬥氣的破壞,我想……」

雖然後面的話並沒有說出來,但涅瓦洛大概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這代表著他的雙眼很可能沒救了,雖然還有「耳目」這樣方便的能力可以用,但失去雙眼還是讓他忍不住感到失落。

「跟我來,好好把妳的身體洗一洗,我可不能忍受和這麼臭的男人待在一塊。」

四道水流從壁縫裡湧出,延著地縫兩側獨特的構造向下灑落形成瀑布,而這些瀑布的水流都匯集在同一個地方,那就是他們休息處的正下方有一個清澈而美麗的湖泊,湖的邊緣長了十幾朵比人還高大的蘑菇,還有一些捕蠅草和這裡獨有的一些植物,看上去相當豐富而美觀。

涅瓦洛跟著亞森萊娜來到湖畔,也許是因為擔心他這個盲人會跟丟,她不時會回過頭來看著,不斷出聲指示他正確方向,但這對涅瓦洛來說卻是一個困擾,這代表他沒辦法用正常的方式走路,得學的很像真的盲人才行。

「到了嗎?」涅瓦洛明知故問。

「就是這裡。」

涅瓦洛原本打算自己脫衣服,沒想到的是亞森萊娜居然自己脫了起來,只見她圓潤而豐滿的乳房從衣服裡彈了出來,那健美的腹肌和腿肌線條以及不盈一握的腰肢,和讓人忍不住想把玩的美臀全都暴露在眼前,雖然她脫衣服的時候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但涅瓦洛全都看在眼裡。

這時涅瓦洛頓時感到不妙,非常不妙。

亞森萊娜走過來幫他把衣服脫掉,這時候他只能當做不知道,在亞森萊娜的幫助之下將衣服脫下,並按照她的指示走入湖中,到了這裡涅瓦洛都還有辦法忍耐,和西貝瑞絲做愛久了,對這種性感尤物不是一點抵抗力也沒有。

但是當亞森萊娜幫他搓背的時候,肌膚讓的接觸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的小兄弟一下子充血而挺立,他趕緊壓低身體將那東西藏入水中,但無奈的是這裡的水實在太過清澈,清澈到水底的沙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亞森萊娜原本還很認真地幫他清理身體,但看到涅瓦洛的挺立的棒子之後,她的臉忽然冷了下來,冷聲道:「其實妳看得見,對吧?」

這時涅瓦洛跟本就不敢回話。

亞森萊娜就當他是默認了,她退後兩步,憤怒地一腿橫掃而出,這迅速且兇猛的一腿並沒有讓她在水裡失去平衡,而涅瓦洛也趕緊在這時轉過身來用雙手抵擋,但即便他擋住了,那強悍的力量還是直接將他送到岸上。

當他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亞森萊娜已經走到他的身前,毫無花俏的一拳朝著他的臉上揍去,現在的他根本毫無選擇,只能伸手去接下這一拳,但沒想到的是透過來的力量讓他左手發麻,他頓時意識到這女人的力量很驚人,同樣的力量他只在葛蘭洛特或洛德的身上見到過……

「好大的膽子,敢欺騙我!」

見涅瓦洛想逃,她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又是狠狠地一拳奏過去,而對方又吃力地接下來之後,她馬上就一腳將涅瓦洛橫掃在地,而涅瓦洛的反應也非常快,失去平衡的那一刻馬上順勢翻滾開來,讓她一腳踩在空處。

「有本事就不要逃,逃了被我抓到,我讓妳一輩子在起不能!」

原本涅瓦洛想要繼續逃下去,但他很快就感到胸口一疼,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掙紮,亞森萊娜看到這狀況,在確認他不是裝出來的之後,也趕緊將他扶到一旁用最簡單的恢復術,讓他舒緩一些。

初步的猜測這是多處內傷造成的問題,如果涅瓦洛再繼續劇烈運動下去,只會讓他的狀況變得更嚴重,所以亞森萊娜從工具袋裡拿出了一瓶藥水,二話不說捏開他的嘴強迫他全都喝下,這藥水絕對不是什麼好喝的東西,這東西入喉之後只會讓人有一種衝動――想將吃過的任何東西都吐出來。

「忍著,這東西對妳有好處,至少在這幾天內妳的傷勢會恢復得很快。」望著涅瓦洛臉色發白的模樣,她自己也喝過這東西所以她知道其中的痛苦之處,過了好一陣子之後她望著涅瓦洛問道:「好多了嗎?」

「嗯……好多了……」

「好多了就等著挨揍!」亞森萊娜說翻臉就翻臉,她一腳踹在涅瓦洛的肚子上,涅瓦洛疼得將胃液都吐出來了,一拳接著一拳將這個傢夥奏成了豬頭之後,她才感覺心裡痛快了些,她直接將這傢夥扔在角落自己洗澡去了。

涅瓦洛再一次清醒過來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一清醒過來他就感覺全身奇癢無比,而且肚子餓到不行,也許是因為喝了那奇怪的藥水,也或許是因為之前被強化過體質,他感覺自己現在好了很多,全身上下最嚴重的傷反而是臉上的瘀青。

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檢查自己的下體是否完好,確認它安全無誤之後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這時他才終於體會到為何大多的教育都是勸人誠實向善。

裝個盲而已就差點被人廢了命根子,他光想著就不寒而慄。

他的身旁放了一些乾糧和水果,他肚子餓到也不管這些東西會不會有問題,拿起來就往嘴巴裡塞,沒用多久的時間這點東西就被他吃完了,老實說這點量根本就沒辦法滿足他的胃。

「妳還知道要醒來?」不像剛見面時那樣熱情,涅瓦洛完全能感受到她蘊含在字音之間的不爽,他也意識到這個女人非常記仇。

「我睡了多久?」

「兩天,睡得跟豬一樣,真沒用……妳的衣服我幫妳洗好了,全都放在那邊,穿上之後跟我到下面比試一下,讓我領較一下妳這傢夥實力到哪裡!」

「不會是想繼續揍我吧?」涅瓦洛摸了摸自己腫起來的臉,光是碰一下就讓他疼到齜牙咧嘴,這要是再被揍上幾拳將會疼到要他的命,同時他回想當天的狀況,發現亞森萊娜每一拳都使用了狂暴戰士的能力,但他卻沒看見她身上有某種生物的靈魂之影顯現。

「我沒那麼無聊,但如果妳想的話,我也可以幫妳服務。」亞森萊娜折了折自己的手指發出讓人心顫的「啪啪」聲,接著她忽然說道:「在這之前我得先確認妳的能力,我植入的是大量螞蟻的靈魂,能倍化自己的肌肉韌性,妳呢?」

「我……我植入的是遺跡守護者的其中一個靈魂,我可以看見五……十公尺以內的東西。」涅瓦洛忽然覺得在自己的能力上還是有所保留比較好,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種能力在戰鬥上能發揮多少價值。

「沒什麼用……」亞森萊娜一聽果然有些失望,她是用一般的常識來判斷,她說道:「妳這能力除了拿來看我的裸體之外有什麼用?這種能力根本沒辦法用來戰鬥,我得教妳如何『在黑暗之中戰鬥』。」

「我……」

「想被我揍嗎?」見涅瓦洛想拒絕,她馬上威脅道。

「請妳務必要教我……」涅瓦洛瞬間屈服。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2:02

第兩百一十一章:聽音辨招



2014-07-09 Wed 03:53

「從現在開始,我們都不使用狂暴戰士的能力,如果讓我知道妳使用能力就等著挨揍,這第一個訓練很簡單,妳得想辦法將飛刀擊落,擊落三支飛刀就進行下一個階段,可以吧?」雖然亞森萊娜這麼問,但這時臉腫得跟豬頭一樣的涅瓦洛哪敢說不可以,只能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拜託別扔到我。」老實說涅瓦洛心裡非常緊張,因為他好不容易找回「耳目」的使用感覺,順利停止能力之後,眼前又變回了那讓人不安的一片漆黑,他甚至不太能確定亞森萊娜位於什麼位置,只能從聲音大概辨認出一個方向。

「我盡量。」拋著手中的飛刀,事實上這東西她至少有十年沒有碰過了,她正想辦法找回一點手感,她年輕的時候可是一個玩飛刀的高手,她確定自己準備好了之後才說道:「開始吧!」

涅瓦洛為了不讓自己受傷,盡可能全神貫註,他忽然聽見有一道風聲從左耳旁呼嘯而過,那聲音很顯然是飛刀高速旋轉時發出來的,沼澤騎士團的飛刀在飛行的時候並不會發出很大的聲音,所以當他聽見的時候這把飛刀已經撞上他身後的石壁而墜落,他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亞森萊娜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又扔了一把飛刀,這次涅瓦洛已經捕捉到了飛刀速度,但他根本沒辦法確定飛刀的具體位置,當他揮舞長刀的那一刻和飛刀的位置有很大的落差,而亞森萊娜扔出第三把飛刀也是同樣的結果。

「這太難了……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人真的可以閉著眼睛戰鬥。」涅瓦洛重覆嘗試了三次之後他忍不住這麼說道,因為他根本沒辦法擊落任何一把飛刀,亞森萊娜扔出的飛刀的飛行路徑都很講究,讓他幾乎沒有碰運氣擊中的可能。

「長刀給我,我們換一下位置。」亞森萊娜拿著一條步將雙眼矇住,二話不說從涅瓦洛手中搶過長刀,將三把飛刀塞入他的手裡。

涅瓦洛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所以站到了亞森萊娜的對面,確定她準備好了之後才將第一把飛刀扔出,他們用的幾乎是一樣的方法,利用讓飛刀高速旋轉來決定飛行路徑和變化,但很顯然的涅瓦洛在這方面的技巧不如亞森萊娜。

亞森萊娜一腳踏出,刀光一閃,那柄飛刀被擊飛至空中,在墜落的那一刻她隨手一抓便反握在手中,這一切動作流暢至極,沒有猶豫更沒有停頓。

「妳是怎麼辦到的?」就算是安思托搞不好也沒辦法做得這麼完美,他只曾經見過安思托矇眼扔飛刀,但靶子的位置都是固定的,很顯然那樣的訓練對力量和飛刀的控制雖然有幫助,但遠不如矇眼接飛刀的強悍。

「曾經有人說過,這個世界是由無數的規則組成,而能夠直接影響甚至改變這些規則的存在則被稱為神或神器,換一種角度想,戰鬥也必須遵循著許多規則,戰鬥者的判斷絕大多數決定於眼睛和耳朵蒐集的情報,接著送進大腦進行思考和過濾之後才會有下一步動作。」

亞森萊娜拿下矇眼的布,將長刀還給涅瓦洛,對這門獨特的戰技解說道:「眼睛接收光線而形成視覺,光的速度很快而且變化多端,這也是為什麼視覺很容易被欺騙,然而聲音卻不一樣,聲音並沒有光那麼快,這一點從閃電的現象人會先看到閃電才聽到聲音就已經證實。

「但是,在近身戰鬥中這點落差影響並不大,而聽覺除了雜音和語言之外,很少有能對它造成影響的手段,這也是為什麼中了幻術的人只要不嚴重,就能用呼喊的方式解除影響,在戰鬥中聲音永遠是最誠實的情報。

「在閉上雙眼之後聽覺就會變得靈敏,這是人類與生俱來的能力,不同的現象和不同的東西都擁有獨特的聲音,即使是仿聲鳥也沒辦法百分之百模仿其它物種的聲音,只要能找到其中的規則、其中的破綻,就能辦到『聽音辨招』的境界。」

亞森萊娜說完之後,涅瓦洛陷入了沈思之中,雖然這些話並沒有經過證實,但涅瓦洛聽完了之後覺得不是沒有道理,的確這個世界就是由各種規則形成,無論是戰鬥還是戰爭都得遵循著規則,往往誰掌握到的規則越多誰的贏面就越大。

「妳有達到這種境界嗎?」涅瓦洛有些好奇,如果真的達到這樣的境界,想要超越安思托那樣的高手似乎也不是夢想,這世界上大概也沒有幾人是對手了。

亞森萊娜搖搖頭,露出了一個非常遺憾的表情,感嘆道:「沒有,就和『獸王』一樣,至今沒有人達到過那樣的高度,這些都是丈夫生前教我的,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搞不好能達到這樣的高度吧……」

不知為何,望著亞森萊娜遺憾的臉,涅瓦洛就聯想到了此時的蕾洛娜,尤其她們一樣顏色的頭髮和瞳孔,都讓涅瓦洛看著感到心疼。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也暫時放下了一心想離開這裡的焦急,全心全意投入在這門訓練之中,亞森萊娜對他的變化感到驚訝但也沒有多問,而是一次又一次扔出手中的飛刀,剛開始的二、三十刀涅瓦洛都沒有出手。

亞森萊娜對此感到有些不滿,她不知道涅瓦洛在等些什麼,但是直到她扔出第三十一刀的時候涅瓦洛猛然揮刀,只聽見「鏗」的一聲,高速旋轉的飛刀被擊飛出去,亞森萊娜任由它從身旁擦過,張大的嘴幾乎能塞下一顆鴨蛋,從此之後涅瓦洛展現出了他過人的潛能。

接下來的十幾刀他都沒有擊中過,但他並沒有氣餒,一次聽得比一次更仔細,原本平均五十刀他只能揮中一刀,漸漸的變成三十刀之內他能揮中一刀,一天之中整整八個小時都在重複這同樣一個訓練。

隔天……

「妳……」亞森萊娜才剛起床來到湖邊,就看到早站在這裡暖身的涅瓦洛。

「我在等妳起床繼續給我訓練,亞森萊娜姐姐。」涅瓦洛露出一個自信且充滿朝氣的笑容,他已經想通了,既然有人願意教他這樣的戰技,那麼他沒有理由不學,他知道接下來要走的路會比現在更辛苦,多學一些技巧有好處沒有壞處。

亞森萊娜有些鬱悶,因為她現在找不到揍涅瓦洛的理由,望著涅瓦洛認真的模樣她有些無奈又相當期待,她從沒有想過會有人在訓練開始的第一天就抓到其中的訣竅,當初她抓到訣竅花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這樣驚人的學習天賦讓亞森來那既是忌妒又是羨慕。

不過一想到這個男人是蕾洛娜的心腹,亞森萊娜心裡就沒有那麼難過了。

平均三十刀能擊中一刀,在經過第二天的訓練之後平均十五刀就能擊中一刀,而第三天之後平均五刀就能擊中一刀,到了第四天他已經完成了來一刀擊一刀的目標,接下來亞森萊娜改變了扔飛刀的方式,以往她扔的飛刀都會旋轉,而這一次只會有小幅度的旋轉,到接近目標的時候就會以刀鋒朝前。

這種扔飛刀的方式沒什麼技巧,騎士團上下每個人都會,但是論飛行速度卻比高速旋轉的飛刀要快多了,這讓涅瓦洛一開始根本擊不中任何一支,直到訓練開始兩個小時之後他才慢慢可以擊落一些。

訓練的第七天之後,他同樣達到了訓練目標,於是亞森萊娜將訓練改為近身搏鬥。

既然能準確捕捉飛刀,那麼想要捕捉人體的動作自然沒有太大的問題,現在真正的問題是涅瓦洛還不習慣這種戰鬥方式,他缺乏的是經驗。

訓練一開始,涅瓦洛側著頭用相當古怪的姿態做出了備戰動作,而亞森萊娜則站在他的對面也做出了一樣古怪的動作,兩人的姿勢幾乎一模一樣,這純粹是為了聽音辨位方便而倒致的,依照慣例,亞森萊娜率先出手。

涅瓦洛盡可能讓自己的心情平靜而思維專註,當亞森萊娜沒有動作的時候他無法分辨位置,直到她一動身的那一刻涅瓦洛才第一時間算出兩人之間的距離,接著他聽見了拳頭揮出時的聲音,他並沒有出手抵擋而是側身閃開。

但下一秒他感覺腹部一疼,整個人軟倒在地上。

「我出了兩拳。」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揍人,亞森萊娜心情不錯,她大發慈悲的重複了一次剛才出擊的動作,雖然這兩拳感覺上是同時擊出,但事實上卻各有先後,而涅瓦洛只閃過了朝臉部而來的這一拳。

這時不用亞森萊娜解釋,涅瓦洛也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他把註意力放在第一拳的時候,卻忽略了朝腹部而去的第二拳,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這一拳的聲音不大,而且被第一拳和身體的聲音給遮蔽了,而顯得非常不明顯。

接下來的五個小時,涅瓦洛幾乎只有挨揍的份,因為第二拳他沒有一次閃掉過,當他專註在判斷第二拳的位置的時候,甚至有可能也閃不掉第一拳,而結果就是直接被揍兩次,這一天的訓練進度他明顯慢了下來,但他似乎很不服輸,執意要讓亞森萊娜繼續出擊。

「妳是不是有什麼毛病,被揍上癮了?」雖然揍涅瓦洛很爽,但是用同樣的方式揍上一天也是會膩的,這時候亞森萊娜只想休息而已,她已經一個多禮拜沒有進行考古研究了,只為了訓練這個欠揍的傢夥。

「被亞森萊娜姐姐這樣的美女揍死,也是一種幸福,這種機會是可遇不可求的,既然遇上了就要好好享受一下,不是嗎?」而這幾天,涅瓦洛發現亞森萊娜很喜歡聽這種話,所以一有機會他就會開始拍馬屁。

「別再說了,聽到耳朵都長繭了……我們繼續吧!」這話絕對是口是心非,她還沒發現臉上的笑意已經背叛了她。

到了第二天涅瓦洛才掌握到一點訣竅,他開始能和亞森萊娜流暢地過招,但亞森萊娜一個出奇不意地掃腿就將他踢倒在地上,這不用說就知道訓練已經提升了一個等級,涅瓦洛也沒有多問什麼,從地上爬起之後就往亞森萊娜的方向撲去。

這樣的訓練搞得涅瓦洛身上到處都是傷,往往一處擦傷還沒好就變得更嚴重,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似的,用近乎偏執的方式進行訓練,到最後已經不是他配合亞森萊娜而是亞森萊娜必須配合他了。

到了第二週近戰肉搏的訓練目標才達成,涅瓦洛的進步速度快到讓人感到不可思議,接下來就是實戰訓練了。

「亞森萊娜姐姐,要不要來打個賭?」這天晚上,涅瓦洛坐在營火旁料理著下午抓到的一隻大地鼠,雖然亞森萊娜的實力和考古能力很優秀,但是對於料理卻不怎麼擅長,所以涅瓦洛來了之後早餐和晚餐一直是他負責。

至於午餐基本上他們是不吃的,午餐時間都忙著訓練。

「打什麼賭?」自從涅瓦洛來了之後,亞森萊娜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年輕的時候,才剛起床吃完早餐就得忙著訓練,而訓練過程之中總是會期待著晚餐,正好這個廚師的手藝非常不錯,讓人還沒到晚餐時間就忍不住開始心生期待。

「我能在第一次實戰訓練中擊敗妳,妳認為有沒有可能?」涅瓦洛將最好吃的兩條腿肉拔下來交給亞森萊娜,他知道這女人不喜歡啃骨頭,所以肉比較多的後腿就給她,而他自己則主要吃胸肉。

「這怎麼可能……那一塊我也要,就妳手中那一塊。」

涅瓦洛原本想放入嘴裡的一小塊肉,聽到亞森萊娜這麼說之後便伸了過去,由於兩隻手都拿著腿肉,她只好張開嘴巴將肉咬入嘴裡,這個過程中她豐潤性感的嘴唇碰到了手指,感覺就像是被人吻了一下,讓涅瓦洛心裡癢癢的。

「就是因為不太可能,所以才有賭賭看的價值阿。」望著亞森萊娜啃著地鼠腿的嘴,她的嘴唇因為沾上油脂的關係而顯得更豐潤,這讓涅瓦洛不自主地想起了蕾洛娜的小嘴,他褲檔裡的東西很不爭氣地站了起來。

「好吧!那要賭的話就賭大一點,如果我贏的話,妳就無條件幫我做一件事。」亞森萊娜根本沒有考慮到自己輸的可能性,因為涅瓦洛才剛學會這種戰技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不認為涅瓦洛真的能戰勝她。

「就這麼說定了,如果我贏的話,就無條件請亞森萊娜姐姐幫我做一件事。」

亞森萊娜使用的武器是拳套和匕首,她揮舞匕首的時候使用的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戰技,這也讓涅瓦洛知道她恐怕不是蕾洛娜的朋友那麼簡單,如果只是朋友沒理由精通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戰技。

而她揮拳的時候使用的則是希爾商業聯盟的一套格鬥術,如果配合她的狂暴戰士能力的話將會顯得剛猛而暴力,而在戰鬥的時候她會將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戰技巧妙地混合使用,讓人防不勝防,這也形成了一種只屬於她的獨特戰鬥方式,即使在不使用狂暴戰士能力的情況下,也能在戰鬥中取得不錯的優勢。

涅瓦洛這時顯得有些吃力,雖然他使用長刀和匕首,攻擊的距離比亞森萊娜長多了,但亞森萊娜卻能夠準確地防住他每一次攻擊,每當他做出試探性的攻擊的那一刻,亞森萊娜就會用更兇猛的攻擊進行反擊,讓涅瓦洛狼狽收手。

雖然說是實戰訓練,但他們之間還是定了幾條規定,為了怕造成嚴重的意外傷亡,所以不能在武器上凝聚鬥氣,不過在身體裡凝聚倒是可以,也為了不讓涅瓦洛有作弊的可能,雙方都禁止使用狂暴戰士能力,只要有一方的武器先碰觸到人體要害的位置就算此方勝利。

而雙方除了手上的武器之外不能再使用其它武器,比如飛刀。

也許是因為關乎賭註的關係,所以雙方都打得相當起勁。

涅瓦洛一面招架同時也一面學習著,他雖然沒辦法用同樣的方法取得優勢,但他正用最快的速度吸收著經驗,利用不斷重複的攻防,不浪費任何一點刀刃碰撞的時間,好幾次他甚至差點被亞森萊娜碰到脖子或頭顱。

一次「鬥氣推進」,涅瓦洛好不容易閃掉了一次致命打擊,而亞森萊娜趁機會也使出「鬥氣推進」閃了過來趁勝追擊。

涅瓦洛不得不承認,亞森萊娜的戰鬥經驗很豐富,無論他怎麼出招都沒辦法對亞森萊娜造成任何一點影響,她的攻勢穩健而紮實,讓涅瓦洛越打越覺得力不從心,這不代表她的出招並沒有破綻,只不過涅瓦洛似乎永遠也碰不到那些破綻。

不過涅瓦洛既然敢賭,絕對不是沒有一點準備。

抓準亞森萊娜攻擊的那一瞬間,涅瓦洛的身影忽然消失,而亞森萊娜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似的,身影也馬上消失,當涅瓦洛現身的那一刻她已經出現在涅瓦洛身後,必勝的一拳直接往涅瓦洛腦袋上敲去!


第兩百一十二章:願賭服輸



2014-07-10 Thu 17:14

那必勝的一拳揮出去之後,亞森萊娜睜大了雙眼,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和不可能,因為這一拳揮出去的結果是,她根本沒有碰到任何東西,然而她可以肯定涅瓦洛並沒有使用幻術,當她聽到攻擊從背後而來的時候,頓時意識到涅瓦洛再極短暫的瞬間又使用了一次鬥氣推進!

知道自己已經閃不開了,亞森萊娜直接用身體向後撞去,試圖利用狂暴戰士的力量將涅瓦洛給撞飛,然而涅瓦洛卻直接將她抱在懷裡,這樣一來他雖然感覺胸腹受到衝撞而劇痛,卻沒有因此而被擊退,他用手指夾著的飛刀正指著亞森萊娜的大動脈,這一個動作也說明了實戰就此結束。

亞森萊娜緊咬下唇,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好一陣子之後她才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動作有多麼曖昧,她俏臉一紅,將涅瓦洛狠狠推開之後才認輸道:「妳贏了……我從來沒有看過這麼詭異的鬥氣推進,是我輸了。」

「按照之前的打賭,亞森萊娜姐姐必須幫我做一件事。」其實涅瓦洛有心將亞森萊娜拉入隊伍之中,尤其她似乎和蕾洛娜很熟悉的樣子,趁這個機會讓她加入沼澤之塔騎士團也不錯……

「說吧!我願賭服輸。」亞森萊娜一副認命的樣子。

但是,這幾天的相處下來,他也註意到亞森萊娜似乎是因為不想接觸任何煩心的事物,才會以考古學家的身分一直在野外旅行多年,而且她年紀也不小了,在很多地方四十六歲的年齡都可以當奶奶了,所以涅瓦洛對自己的決定也感到猶豫。

最後他還是決定就這麼算了,望著亞森萊娜的俏臉,他這時才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有點近,她臉上的笑紋和少許的魚尾紋,讓她多了一種涅瓦洛認識的女人之中都沒有的成熟韻味,這一刻他看得有些入迷,短暫失神之後他露出一個惡作劇般的笑容,開玩笑道:「我想要妳……」

「我?」亞森萊娜一臉疑惑,但很快她就意識到這句話的另外一個意思,她一張臉頓時紅成了蘋果,瞪著涅瓦洛羞怒道:「只不過贏了一次就得意忘形了是吧?連這種話妳都說得出口,妳好大的膽子……」

涅瓦洛原本想說自己是開玩笑的,但亞森萊娜很快就冷靜下來,她撇開頭去說道:「告訴我妳還會些什麼,教我剛才那種鬥氣推進,我想知道妳怎麼做到的。」

她會這麼說就暗示了,涅瓦洛只要能滿足她的條件,那她就會履行當初的承諾,這麼說是希望涅瓦洛能直接拒絕,畢竟一個強悍的騎士或狂暴戰士身上多少都會有些秘密,許多戰技除了學徒和家族之外是不能外傳的。

「嗯……妳看。」涅瓦洛倒是沒有這種顧慮,他雖然曾經是個騎士但不是這個時代的騎士,而且他也沒上過軍校,更沒有騎士家族的背景,他在亞森萊娜的面前攤開手掌,一道淡藍色的鬥氣刀片浮現在手心之上,他對著一旁的植物隨手一揮,那植物在過了三秒鐘之後才斷成兩截。

「體……體……體外……」亞森萊娜也不怕自己會受傷,激動地捉起涅瓦洛的手,盯著他手心裡的鬥氣刀片,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涅瓦洛一個年紀輕輕未滿二十歲的狂暴戰士,居然可以達到不依靠武器在體外凝聚鬥氣的境界。

狂暴戰士和騎士不一樣之處在於,狂暴戰士是激發實力容易但後天修練困難,亞森萊娜依照常理判斷,像涅瓦洛這樣的狂暴戰士能夠在十九歲達到這樣的境界,只能說他是一個千年來都不見得會出現過一次的天才!這樣一來涅瓦洛能使用二次推進似乎也不是那麼不可思意的事情了。

能這樣使用鬥氣,就說明了他對鬥氣的掌控能力已經到了一個水準,雖然現階段他還沒辦法擊敗強者之列上的任何一個人,但站上強者之列甚至成為強者之巔似乎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照他這樣的進步速度搞不好三十歲以前可以達成這個成就。

「我教妳怎麼使用二次推進,來吧!」雖然涅瓦洛的鬥氣推進,因為鬥氣性質的關係而顯得不是很靈活,而且推進的距離也不是很長,但因為鬥氣的凝聚力夠,讓他可以在體內同時凝聚兩股力量,進行連續兩次鬥氣推進。

「握個手,我想知道妳的鬥氣性質。」涅瓦洛伸出了手,而亞森萊娜猶豫了片刻才握了上去,很快她就感覺到手心傳來一種讓人心癢的酥麻感,而涅瓦洛則指示道:「在手掌凝聚鬥氣。」

「這樣夠嗎?」亞森萊娜凝聚了一部分鬥氣,她發現現在凝聚鬥氣比以往困難許多,也許是因為手掌的肌肉使不上力的關係,她只想趕快把涅瓦洛的手甩開。

「嗯……」涅瓦洛把手放開了,在剛才那一刻他已經透過鬥氣針掌握到了亞森萊娜的鬥氣性質,就像她的狂暴戰士能力一樣,她的鬥氣性質也同樣屬於不夠靈活,但可以在短時間內發揮出驚人的凝聚力。

「妳沒辦法使用二次推進。」涅瓦洛下的定論讓亞森萊娜有些失望,但也因此鬆了口氣,不過涅瓦洛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後又說道:「不過妳可以試試看左右腳分開使用鬥氣推進,搞不好就可以達到類似的效果,妳的鬥氣性質應該辦的到。」

亞森萊娜在涅瓦洛的指示之下,開始練習這種獨特的鬥氣推進方式,左右腳分開使用的缺點就是,沒辦法輕易的改變推進的方向,甚至很難筆直推進,不像涅瓦洛的二次推進這麼方便,但好處是這樣推進帶來不錯的速度,卻沒有一般騎士使用鬥氣推進時那種失控感,這意味著她能夠邊衝刺邊出招。

很快的他們就在實戰之中練習鬥氣推進,亞森萊娜意外的發現她的鬥氣推進不僅可以用雙腿發出,甚至也可以利用雙手來達成效果,雖然鬥氣推進本身並不靈活,但這樣一來她的身段反而靈活到不行,涅瓦洛在對戰之中也感到非常頭疼。

亞森萊娜四肢並用的話甚至可以將這種推進方式,從兩次提高為四次,但缺點就是她很快就把體內的鬥氣給耗光了。

休息時間,回味著剛才的訓練結果,亞森萊娜忽然發現十幾年來的瓶頸,似乎在剛才那短短一小時的時間內跨了過去,學會這門技巧之後她對鬥氣的掌握也更加精細了,對於鬥氣的修練一下子有了新的方向。

休息好一陣子之後,亞森萊娜才偷偷看了涅瓦洛一眼,有些無奈地問道:「像我這樣的老女人妳也有興趣嗎?像妳這麼有才華的人,身邊應該不缺女人吧?」

「亞森萊娜姐姐,妳那不是老,那是成熟,成熟也是美麗的一種。」聽她這麼說,涅瓦洛知道她想實現之前的承諾,雖然有些後悔因為自己開了個玩笑,而放棄了讓她加入騎士團的機會,但涅瓦洛一想到她成熟的肉體還是感到心跳加速。

「我的年紀都可以當妳媽媽了,這實在……太瘋狂了。」在鬥氣的領域中,很多家族利用聯姻的關係,有條件的交流著各種鬥氣戰技,能夠學到這種獨一無二的鬥氣使用技巧,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和涅瓦洛發生關係,只不過這個男人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他們之間差了整整二十七歲。

清澈的湖泊之中,體態成熟而性感的女人正在清洗身體,而身材精悍結實的年輕男人則輕輕地從背後抱住了她,感受到男人結實的胸膛和那強而有力的心跳,以及從耳旁傳來的粗重呼吸,和逐漸在她的臀縫之中硬起的棒子,她的俏臉微紅,輕咬著下唇似乎在忍耐著什麼,那模樣可愛迷人。

抱著亞森萊娜的成熟肉體,涅瓦洛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想起了第一次見盜蕾洛娜的日子,當時因為蕾洛娜昏迷的關係,而涅瓦洛則趁機玩弄她的身體,睡覺時也總是會抱著蕾洛娜一起入眠。

雙手輕輕握上那渾圓而難以掌握的乳房,這麼豐滿的乳房在上了年紀之後,居然還沒有下垂的跡象,這只能用人間奇蹟來形容,涅瓦洛搓揉著這對揉嫩的同時能清楚感受到亞森萊娜的顫抖,他發現這胸部的大小和形狀也和蕾洛娜差不多。

「妳有多久沒和男人做愛了?」涅瓦洛一邊舔弄著亞森萊娜的耳根,將鬥氣針刺入她翹挺的乳頭之中,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十……十幾年了……別這樣弄啊……」乳房上傳來的陣陣酥麻給她帶來了一種異樣的快感,她不知道涅瓦洛是怎麼辦到的,這種感覺就跟剛才握手的時候一樣,不一樣的是快感比剛才更強烈無數倍。

「放輕鬆一點,我會讓妳很舒服的。」涅瓦洛將幾根手指移動到乳根的位置,鬥氣針緩緩刺了進去,他能清楚感覺到亞森萊娜的體溫正在升高。

「涅瓦洛……只有這一次,知道嗎?」

「知道了。」

涅瓦洛開始將雙手往下移動,用手指分開花瓣插入花徑之中,強烈的刺激讓亞森萊娜忍不住彎下腰來,發出陣陣誘人的呻吟,涅瓦洛親吻著她的頸脖,聞著她身上那有些熟悉的陣陣體香。

十幾年沒有使用過的花兒,受到這樣強烈的刺激漸漸的就氾濫成災,涅瓦洛加快了手中的抽插速度,亞森萊娜意亂情迷地喊著「不要」,很快就夾緊了雙腿,大量的淫水從她的花徑之中噴了出來,涅瓦洛被夾在其中的右手第一個遭殃,整隻手掌變得黏黏滑滑的。

「亞森萊娜姐姐,妳噴了好多水喔……」涅瓦洛望著右手上正在滴落的淫水,這淫水的量比蕾洛娜還驚人,在涅瓦洛認識的人類女性之中,亞森萊娜的淫水量絕對是最大的,沒想到她一高潮就噴了這麼一堆出來。

「再說小心我揍妳……」雖然這麼說,但感覺到涅瓦洛一隻手扶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捏開她的臀肉,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的她心裡非常緊張,她緊緊閉上了雙眼咬著下唇,一副正等待末日降臨的模樣。

亞森萊娜那豐滿而軟嫩的美臀絕對是極品,也許是因為生過小孩的關係,她的臀部顯得比一般的女人更有肉,涅瓦洛光是這樣玩弄著就很過癮,他用龜頭緩緩頂開花瓣,不僅亞森萊娜很緊張他自己也很緊張,這是他第一次和四十幾歲的女人做愛,年齡的差距讓他感受到一種異樣的快感。

「啊!」

亞森萊娜驚呼一聲,因為涅瓦洛一口氣頂到底,她瞪大了雙眼有一種身體被瞬間貫穿的錯覺,她沒想到剛才一直表現得很溫柔的涅瓦洛,會忽然用這麼粗暴的方式進入,正因為高潮餘韻而敏感著的肉壁,根本難以承受這樣激烈的摩擦。

涅瓦洛緊緊抱著亞森萊娜的細腰,因為淫水潤滑的關係,一口氣刺進去並沒有什麼難度,但是他卻感覺亞森萊娜的肉穴緊得就像個處女,刺進去的瞬間大量的快感就淹沒了他的腦海,他現在只想這樣抱著亞森萊娜,已經懶得動了。

「妳睡著了嗎?餵……」亞森萊娜被涅瓦洛弄得很有感覺,她不好意思說自己很想要,只好用這種方式催促,但說這話的同時她還是感覺有些羞恥。

似乎知道她的意思,涅瓦洛開始扭腰抽動,每一次都是緩緩地抽出來之後用力撞入,每一次的衝撞都掀起陣陣臀浪,除此之外還會發出非常響亮的打屁股般的聲音,配合刺入大腿內側和花蕊之中的鬥氣針,亞森萊娜頓時有些腿軟。

「舒服嗎?」涅瓦洛一面抽插一面問道。

「還……還好……」亞森萊娜嘴硬道。

既然不夠舒服那就只能再激烈一點了,涅瓦洛開始加快扭腰的速度,用仿彿想要將女人給撞爛的氣勢瘋狂撞擊著,亞森萊娜再也忍不住嘴裏的呻吟,她扶著涅瓦洛的手和腰似乎想要讓他慢一點,但這麼做卻沒有什麼明顯的效果。

好一陣子之後涅瓦洛一楞,停下了一切動作,因為他感覺到亞森萊娜的肉壁正劇烈蠕動,一股溫暖從深處湧了出來,抱著她顫抖的嬌軀,涅瓦洛知道她迎來了第二次的高潮,不過還沒有滿足的涅瓦洛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她。

「亞森萊娜姐姐,我們換個姿勢好不好?」

「嗯……」亞森萊娜有氣無力地回應道。

將亞森萊娜轉了過來,並抱著她將她放在岸上,涅瓦洛趴在她的身上親吻著她的臉頰,他趁這個機會奪走了亞森萊娜的吻,而亞森萊娜在意亂情迷之中也回應著他的激情,兩人在接吻的過程中下半身也結合在一塊。

品嘗著亞森萊娜的香舌,涅瓦洛平時都被西貝瑞絲弄得毫無反擊之力,但他的舌吻功力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抵禦的,亞森萊娜的舌頭和西貝瑞絲的舌頭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所以和涅瓦洛舌吻幾乎只能被動承受激情,她甚至有一種舌頭不再屬於自己的錯覺。

涅瓦洛年紀輕輕就擁有如此驚人的實力,但更讓她沒想到的是,涅瓦洛的床上功力也是非常驚人,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推上浪尖的小船,雖然感覺非常不妙但卻沒有任何辦法,一時之間她有些後悔為何自己要實現這個承諾?

好不容易兩人的嘴才分開,但亞森萊娜還來不及喘口氣,嘴裡就只剩下仿彿無窮無盡的呻吟聲,乳房隨著涅瓦洛劇烈的衝撞而上下跳動著。

將乳頭含入嘴裡,涅瓦洛仔細吸允著,仿彿能將乳汁吸出來一樣,隨著他這個動作下半身的攻勢也漸漸緩了下來,亞森萊娜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望著涅瓦洛專註吸允的模樣,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又可愛,用手輕輕抱住了他。

「我女兒以前也像妳一樣,趴在我懷裡這樣吸呢!」

好一陣子之後,涅瓦洛才鬆嘴,將頭枕在她軟綿的胸部上,舒服地蹭了蹭之後享受道:「妳女兒一定很喜歡靠在這裡,趴在妳懷裡就有一種好幸福的感覺,長時間的旅行和冒險讓我有點累,能這樣趴在妳懷裡休息也不錯……」

「我的胸部可不是客棧,妳這樣壓久了我會喘不過氣來的。」她將涅瓦洛的頭給推開,不過很快就引來了涅瓦洛的報復,涅瓦洛在她的身體裡瘋狂進出,十根鬥氣針毫無保留的插入她身上的敏感地帶,讓她發出近似慘叫的呻吟。

涅瓦洛開始瘋狂加速,呼息也漸漸變得粗重,在抽插的過程中將亞森萊娜的身體扶了起來,她似乎知道涅瓦洛想做些什麼,在涅瓦洛猛然拔出肉棒的那一刻,彎下腰張開性感的小嘴將它含入嘴裡,而涅瓦洛則是舒服地呻吟一聲之後將精液全都射入她的嘴裡。

將難吃的精液一口一口吞下,亞森萊娜心想終於結束了。

然而涅瓦洛卻沒有想放過她的意思,在她的驚呼之中,涅瓦洛一把將她按倒在地上,雖然剛射完卻絲毫沒有軟下的肉棒再一次頂入她的身體之中,開始了全新一輪的征戰……


第兩百一十三章:成熟的女人



2014-07-14 Mon 09:39

亞森萊娜兩腿發軟,只有靠手扶著牆壁才不會跌坐在地上,她豐滿而性感的身體曲線正因為承受男人的撞擊而前後抖動著,兩人的交合之處分開的那一刻,變成白色的黏稠體的淫液也成細絲拉長,更多的淫液則是被肉棒帶出洞口之後,混合著大腿上的精液滑落至地面。

亞森萊娜已經說不出話來,她豐潤的雙唇無意識地微張,香舌無力地趴在下唇上,唾液正一點一點地從嘴角流出,長達兩小時的性愛,那仿彿無休無止的快意讓她仿彿置身於天堂與地獄之間的矛盾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再承受多久,但身後的男人似乎感受不到疲憊,仍舊用那仿彿從未減弱過的力量,發狂似地衝撞著她的臀部,最要命的是,一開始她還能保持一點理智,但漸漸的她開始沈迷在性愛的快感和愉悅之中,她甚至有點期望男人可以頂入她身體的更深處。

亞森萊娜成熟的肉體讓涅瓦洛感到癡迷,親吻著她美背上的每一寸肌膚,感受著懷裡溫熱的柔軟,感受著自己用最暴力的方式頂入那又溼又緊的肉洞之中,亞森萊娜因為難以忍受性愛的快感而瀕臨崩潰的模樣,也讓他感到非常迷人。

「亞森萊娜姐姐……妳以前做愛……都怎麼玩?」涅瓦洛稍微放緩速度,好讓亞森萊娜可以喘口氣,不過他雙手並沒有閒著,而是忙著玩弄亞森萊娜的乳房。

現在的狀況讓他想起了西貝瑞絲剛回到他身邊的日子,他總是會讓西貝瑞絲變成蕾洛娜的模樣再從後面狠狠幹著,一想起那段日子還有以前褻玩蕾洛娜嬌軀的回憶就讓他感到渾身酥麻,望著亞森萊娜那幾分相似但是更加成熟的背影,涅瓦洛感到欲罷不能,他忍不住又在亞森萊娜的身體裡抽動了兩下。

「當然是在床上……哪像妳……隨便找個地方就開始……」雖然她總是很直快地就回答了,但對於這樣的問題她還是難免感到羞恥,而涅瓦洛也看得出來,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故意問這種問題的原因。

「我的棒子……舒服嗎?想不想享受更舒服的玩法?」涅瓦洛三不五時將鬥氣針刺入她的身體,讓她根本就難以掙紮,想要硬掙紮開來也不是不行,但涅瓦洛的服務實在是太舒服了,她的身體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反抗著她的命令。

「什麼玩法?」才剛疑惑地問了這個問題,她就感覺到涅瓦洛將肉棒拔了出去,這讓她忽然有一種少了點什麼的空虛感,接著她忽然感覺到溼熱的東西頂在她的後庭,她驚呼道:「等一下!那裡……那裡不行!」

現在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涅瓦洛要幫她洗後面,原來這傢夥打從一開始就在打她後庭的主意,只不過怕她反抗所以沒有一開始就來,感覺肉棒緩緩頂開了她的後門,她有些心慌意亂地說道:「別這樣……我從來沒有這樣過……」

「從來沒有?」涅瓦洛雙眼放光。

亞森萊娜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只能緊咬牙根感受著後門被撐裂開來的疼痛,在涅瓦洛的刻意控制之下她並沒有辦法緊縮括約肌,這也讓她並沒有感受到更多疼痛,至少沒有想像中那麼痛。

「現在我是妳生命中第一個進入這裡的男人……」亞森萊娜的後門緊到不行,一想到四十六年來這裡只有他進來過,他心裡就湧出了一種滿足感。

「都說不行了……妳這個混蛋……怎麼可以這樣子……」剛才刺入時產生的疼痛讓她清醒了許多,涅瓦洛不顧她的拒絕硬是頂入後門讓她有些不高興,而涅瓦洛則是看她適應得差不多之後便開始緩速抽插。

而亞森萊娜這時紅著臉緊咬牙根,心底是滿滿的羞恥感,因為她丈夫活著的時候也從來沒有碰過那個地方,沒想到會被一個小她二十幾歲的男人這樣玩弄,但隨著時間過去她開始感受到一種異樣的快感,比性交更強烈也更令人瘋狂,她張開雙唇顫抖著說道:「天……天啊……」

涅瓦洛插後門,除了徹底占領亞森萊娜的肉體之外,還有個原因是因為這樣一來他就不用刻意射在外面了,感受那無比緊窄的他早就到了忍耐的邊緣,他悶哼一聲將第三發精液射在亞森萊娜的體內,然而這並沒有讓他停下來,反而越插越快,幾乎是一邊射一邊插,這讓兩人都舒服地叫出聲來。

維持著這樣的姿勢,涅瓦洛將疲憊的亞森萊娜抱入湖中,仔細地清洗著她的身體,在洗澡的過程中涅瓦洛也不忘讓肉棒在她身體裡進出,兩人就像熱戀中的情侶一刻也不願意分開。

「妳現在不急著離開這裡了?」亞森萊娜走在古文明的人類留下來的廢棄房屋之間,極少量的光源讓這一帶變得相當陰森,偶爾能在一些角落看到人類骨骸,這樣的環境讓人下意識就感到緊張,不過亞森萊娜似乎已經習慣了。

「有亞森萊娜姐姐這樣的美人陪著,我當然不急著離開啊!」涅瓦洛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然而他的臉上卻有著一塊腫起來的瘀青,那是不久之前為了報復涅瓦洛強迫她肛交而揍的。

而且因為太舒服而露出那醜態,亞森萊娜恨不得把這傢夥直接打死。

「講認真的,底下應該還有一些追隨者必須由妳去領導吧?」將火把插在一旁的牆縫裡,亞森萊娜蹲了下來,從腰間掏出刷子和鏟子在土裡翻找,像涅瓦洛這樣的外行人是看不懂她在做什麼的,所以他也只能站在一旁欣賞亞森萊娜的身姿。

「那沒關係,整體計畫在我離開之前就交代好了,這段時間內就算我不在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之所以在離開之前就交代完,是因為他沒辦法肯定自己或辛克茲他們會不會發生意外,真的發生意外的話至少克萊柏恩和雷文斯克能代替他,將剩下的工作完成。

涅瓦洛在接受現況之後,把這裡的生活當作是給自己放一個長假,他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待在這裡最大的困擾大概就是有時候會被揍,他看了看漆黑的上空又說道:「當時我就是被萬雲帝國的軍隊追殺,一不小心踩空才會掉到這裡來的。」

「妳做了什麼惹來他們的追殺?還是妳搞上了某個將領的女兒或妻子?」亞森萊娜顯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不過她說的話卻讓涅瓦洛嗆到說不出話來。

「我像是這種人嗎?」

「在我眼裡妳就是這種人。」亞森萊娜上上下下將涅瓦洛看了一遍,她無論怎麼看涅瓦洛就是一個色情狂,她只能暗嘆自己運氣不好遇到了這個傢夥,不過好處是她對鬥氣的控制有了更進一步的認知。

涅瓦洛也沒有在個人形象的話題上繼續討論下去,那只會討傷心而已,他回歸正題說道:「我帶了由大貓和一些朋友組成的二十幾人隊伍,趁夜晚的時候突襲萬雲帝國的後勤部隊,平均每一支後勤都有三百人護送,這樣的後勤部隊我們滅掉了十支,現在想想他們指揮官會抓狂也是理所當然的。」

亞森萊娜難掩驚訝神情,這也讓涅瓦洛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顯得有些得意,不過亞森萊娜很快就搖搖頭,雖然她不了解軍事,但是她知道二十幾人要戰勝三百多人都有難度,就算二十個騎士攻擊三百個普通士兵,或許能夠戰勝但要殲滅卻是個很大的難題,更不用說是三千人了。

「這不可能,對方的指揮官如果真的這麼白癡,希爾商業聯盟也不會打得這麼辛苦,妳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她的反應在涅瓦洛的預料之內,所以涅瓦洛將他們的作戰計畫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反正這作戰計畫已經過時了,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現在說出來也不怕有洩密的問題,而亞森萊娜則越聽越震驚……

這二十幾人的隊伍因為主要由大貓組成,所以幾乎都是魔獸,除了少數幾個中階魔獸之外,整個隊伍包括西貝瑞絲一共三個高階魔獸,這時亞森萊娜才知道為何涅瓦洛有本錢完成這個任務,她站在萬雲帝國的角度思考,就能知道對方的指揮官有多麼憤怒,事實上涅瓦洛的隊伍如果包括肯恩沒有動用的迪娜,應該是四個高階魔獸才對。

這可以說是一支豪華至極的隊伍,至少有一件事情不用懷疑,那就是當涅瓦洛回到騎士團的那一刻,舊的威脅和問題將會迎刃而解,他們真正需要面對的是未來可能出現的其它問題。

在這之前亞森萊娜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到騎士團去一回?但是仔細想想現在的她身邊也沒有其它人手,如果她回去了就能改變什麼,那安思托早就把一切都擺平了,而現在她卻沒有這種疑慮了,因為涅瓦洛手中的力量搞不好已經超過了現在騎士團的規模,而她也大概猜到蕾洛娜想做什麼了。

停下手中的工作,她的手撫摸著顯露出來的石板和上頭的古文字,然而她卻已經沒有心思去翻譯上面寫了什麼,神色變得有些黯然。

「亞森萊娜姐姐,妳怎麼了?」涅瓦洛看她這模樣感到有些不對勁,對於涅瓦洛的關心她並沒有作出任何回應,但涅瓦洛卻隱約看見她在眼眶裡打轉的淚光,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涅瓦洛還是將她拉入懷裡輕輕抱著。

難過了好一陣子,亞森萊娜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她並沒有直接將涅瓦洛推開,而是反過來抱著涅瓦洛的腰,將頭枕在他的胸膛,輕聲埋怨道:

「妳就只知道占我便宜……」

而涅瓦洛一聽這話則苦笑道:「我是在安慰妳耶!」

「嗯……謝謝妳。」亞森萊娜抬起頭來,嚴肅地說道:「我想妳應該動身離開這裡了,沼澤之塔騎士團需要妳的回歸。」

「亞森萊娜姐姐要不要考慮和我一起走?」涅瓦洛並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在這裡待的時間確實有點長,雖然學到了「聽音辨招」的技巧,也得到了亞森萊娜的身體,但他畢竟在這裡待了超過半個月。

「不了,或許再過一陣子我就會回到家鄉,為家鄉盡一份力量度過現在的難關,畢竟……我丈夫去世之後,我和沼澤之塔騎士團就沒什麼關係了,抱歉了。」從這裡涅瓦洛聽出來了,亞森萊娜的丈夫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人。

沼澤之塔騎士團規定,成員和騎士團之外的人結婚的話,配偶將會以「家屬」的關係被騎士團關註,同時擁有成員的最低權限,而生育的後代若有身為騎士的潛能將會成為騎士團成員,若沒有就是成為「居民」,而一但離婚或者騎士團的那方配偶陣亡,「家屬」將不再擁有最低權限。

「沒關係的,但這一路上沒有亞森萊娜姐姐的陪伴,我會很寂寞。」意識到現在的氣氛有點沈重,涅瓦洛巧妙地開了個玩笑。

「少來,妳不是還有一隻南海女妖嗎?」亞森萊娜雖然對魔獸不是很熟,但南海女妖這名字她多少有聽過,傳說中的南海女妖各個都是美女,在海上出沒的南海女妖利用自己的姿色和能力,將水手當成獵物狩獵。

擁有這樣的魔獸,她就不相信這個色狼會這麼老實。

感覺涅瓦洛的手開始不老實了,她只好暫時先和這傢夥拉開距離,有些無奈地說道:「妳就對我這個老女人的身體這麼感興趣嗎?」

「之前就說過了,那不是老而是成熟,我喜歡成熟的女人。」

涅瓦洛很霸道的再一次將她擁入懷中,這讓她無奈的同時心裡也暖洋洋的,因為沒有年輕人會看上她這個年紀的女人,在這個時代和大五歲以上的對象交往或結婚都能成為新聞,何況是年齡差二十幾歲的情況。

「涅瓦洛……不行,只有之前那一次……」

雖然這麼說,但對於涅瓦洛的撫摸她卻沒有任何抗拒,所以涅瓦洛的雙手繼續在她身上遊走,很快就摸得她就氣喘籲籲,一想到昨夜那瘋狂的激情,亞森萊娜就感到一陣腿軟,而兩腿之間很快就開始分泌淫水。

將亞森萊娜用公主抱的方式抱回湖邊,溫柔地除去她身上的衣物,然而在脫下內褲的那一刻,他卻看見淫水被拉長成一絲晶瑩,知道自己羞人的模樣被看光了,亞森萊娜頓時有一種想找地洞鑽下去的衝動。

涅瓦洛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將臉埋入她的兩腿之間舔弄著那濕潤的花兒,他靈巧的舌頭頂開了花瓣用力往裡頭鑽,而嘴裡不斷吸允著從裡頭湧出的花蜜。

「不要舔那裡……」亞森萊娜抱著涅瓦洛的頭,雖然說不要但她臉上卻露出了舒服的神情,而亞森萊娜的第一次高潮總是來得很快,涅瓦洛努力舔了五分多鐘之後她就受不了了,一聲銷魂的呻吟噴得涅瓦洛滿臉都是。

繞到亞森萊娜的身後,涅瓦洛分別捉著她左右手的手腕,下半身用力一挺,一口氣頂入她身體的最深處,一上來就用最快的速度進行狂風暴雨式的衝撞,小穴正敏感著的亞森萊娜只能發出許多忍無可忍的呻吟,要不是涅瓦洛捉著她的手,現在她早就無力地倒下了。

涅瓦洛喜歡從背後享用亞森萊娜的身體,正確來說是有生過孩子的女人,他都很喜歡從背後來,那肉感十足的臀部更能讓人心生交配的慾望,在衝擊之下掀起的臀浪也非常美觀,而從這個角度還能隱約看見亞森萊娜豐滿的胸部隨著他們交配的動作而前後甩動的模樣。

亞森萊娜不喜歡這個姿勢,因為動物都是用類似的姿勢交配,但她不得不承認這樣可以讓肉棒頂得更深,而且衝撞起來也更有感覺。

涅瓦洛並沒有停下動作,但亞森萊娜卻睜大了雙眼,回過頭去驚訝道:「妳……妳射了?妳……嗯……妳射在裡面?」

「忽然想讓妳幫我生個孩子,可以嗎?」涅瓦洛愛上了這種邊射邊插的感覺,肉棒正敏感而抖動的時候,還不斷在那緊窄濕潤的肉穴之中進出,他舒服到感覺有些腿軟,強烈的摩擦讓他頭皮發麻。

「妳……妳……妳射了……嗯……才問……妳這……王八蛋……」

對騎士或狂暴戰士來說,未婚生子是很正常的事情,很多騎士一輩子都不見得會結一次婚,因為騎士生來就是為了戰鬥或保衛家園而存在,即使是歷史悠久的騎士家族成員,也可能會在外頭留下自己的種,亞森萊娜擔心的不是懷孕,而是孩子的父親是一個小她二十七歲的男人,這讓人情何以堪?

而涅瓦洛已經不管這麼多了,他抱著讓亞森萊娜懷孕的氣勢扭著腰,在亞森萊娜迎來第三次高潮的同時他也將第二發狠狠射了進去,一個多小時的性愛時間,涅瓦洛在亞森萊娜的體內射了三次……

「如果我真的懷上了,妳說該怎麼辦……」亞森萊娜溫柔地撫摸著趴在她懷裡休息的男人的頭,感覺他好不容易軟下去的肉棒在體內顫抖著,用絲毫沒有責怪語氣的聲音這麼責怪道。


第兩百一十四章:村間決鬥



2014-07-20 Sun 00:44

雷迪亞村,這是一個地區偏遠,總人口不到兩百人的小村落,它往東方靠近伊古菲莽沙漠,往東南方則是安吉克山脈,並沒有任何一條商道和公路經過這裡,雖然它名義上屬於希爾商業聯盟卡培特公國的領地,但數百年來它就像是一個被遺忘的存在,地圖上甚至找不到它的身影。

戰爭爆發並沒有給這個村子帶來太大的影響,最嚴重的影響大概就是他們必須花更多農產品和獵物,才能換到平時用三分之一代價就能換到的生活物資,如果對照戰場前線的村莊、城鎮的狀況的話,除了這一點美中不足之外,雷迪亞村確實可以被稱為戰爭時期的世外桃源。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七月二十八號,戰爭的火舌第一次波及了這個和平的村子。

來自萬雲帝國的一支兵團強行進駐了這個村子,當時大多數的人還忙著種田和打獵,而這些外來者並沒有跟村民客氣,在兵團長的命令之下,士兵們繞著整個村子開始設立明哨和暗哨,並且第一時間占據了村長的房子。

望著這些穿著鎖子盔甲,配戴著各式兵器的萬雲帝國士兵,每個村人都感到謊恐不安,他們通通被集中在村子的廣場中央,提著戰戟的衛兵就站在四周,而站在這些村民面前的則是這支兵團的兵團長,除此之外他身後還坐著一個老人。

「我們這樣擅闖家門,是不是有點不禮貌?」老人將法杖上頭的一顆耗盡能量的魔晶石拆下,從腰囊掏出一顆新的穩穩裝上。

「契裏大人真是愛說笑,我們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既然已經掌握了『那位』的行蹤,動作不快一點的話,讓他跑了我可沒辦法承擔這個責任。」兵團長仿彿沒看見那一雙雙驚恐不安的目光,他回頭看了一眼穩坐在後方的毀滅系咒語學老術士,他微微一笑,這麼回應道。

兵團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沈思道:「嗯……根據之前的情報推測,那小子應該是掉到這一帶的地縫裡了,選擇這理作為埋伏點真的沒有問題嗎?說真的已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了,搞不好他已經離開也說不定。」

契裏搖搖頭之後說道:「他並沒有離開,因為情報的不足,他不可能往劄多索帝國的方向前進,這個村子附近是地縫的出口,他想離開也得從這裡離開才行,不過以他的能力想要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溜走,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也許我們該用一些非常手段逼他自投羅網?」

隔日,進駐雷迪亞村的萬雲帝國士兵們開始搜查每一棟房屋,試圖從屋子裡搜出任何和涅瓦洛有關的線索,村民們被一一逼問有關涅瓦洛的下落,原本這一切村民們還有辦法冷靜面對,直到一個農夫的頭顱落地,地面染上了一片鮮豔的血紅色之後,恐懼彌漫在每一個人的腦海裡。

村人每個臉色蒼白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他們害怕下一個受害者就是自己,一名士兵將地上的頭顱撿了起來,示威似地甩了兩下之後,喝道:「這就是說謊者的下場,我們只需要妳們乖乖配合,將畫上的這個男人交出來,或者提供相關的線索就不會有事,但奉勸個位別想用謊言來蒙騙!」

這名士兵說的話很平淡,只不過是聲音大了一點,但聽在耳裡讓每個人都感到背脊發涼,他們面對軍人的問話時甚至不敢有任何遲疑,這對戰爭時期來說再簡單不過的一個畫面和一段話,對這些手無寸鐵的村民來說,比聖旨還好用。

「妳的手段還真是兇殘。」契裏還是一樣坐在那個位置。

「他別無選擇,如果不依靠這個村子的馬,他是根本走不遠的,而且想從這裡到達安吉克山脈就得準備物資,不然想穿越伊古菲莽沙漠根本不可能,很快的……他就會自己出現了。」兵團長倒是對眼前的一切非常有信心,之所以準備這樣的計畫讓涅瓦洛自己上鉤,就是因為這一區域也就只有這麼一個村子而已。

「剛才不是說得很清楚,勸妳們別想用謊言蒙騙!」一名村婦被拖了出來狠狠踢倒在地上,士兵捉著她的頭髮用長劍抵著她的脖子,而她只能閉著眼睛瑟瑟發抖,任由淚水從眼角滑落。

當鋒刃從脖子刺出的那一刻,被切斷的動脈正瘋狂地噴湧著鮮血,村人們紛紛發出了驚呼聲,只因為這一次倒下的並不是村民而是那名士兵,他難以置信地摀著自己的脖子,在地面上抽蓄著,直到死亡的降臨。

站在他身後手持兇器的是一名獵人,他目光兇狠地瞪著站在高處的兵團長,怒嚇道:「妳們這些他媽的侵略者,有本事就針對我們男人,妻夫老弱婦孺算什麼軍人?妳們這些雜種連狗都不如,丟光了父母的臉!」

旁邊有人扯了扯他的衣服,然而卻被他一手甩開了,而兵團長則搔了搔頭隨便揮了揮手,這個手勢幾乎就代表了這個獵人的命運,兩名士兵拔出配劍圍了過來,在這些士兵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獵人根本不可能像剛才那樣命中要害得手,而這些士兵身上都穿著盔甲,他手上的刀實在沒有足夠的殺傷力。

獵人並沒有畏懼,他兇狠且充滿殺意的目光都說明了他想和這些人同歸於盡的決心,當他揮動手臂朝其中一名士兵砍去的瞬間,一道快到讓人難以捉摸的弧光乍現,瞬著這名士兵的脖子一路牽到另外一名士兵的脖子後方。

兵團長睜大了雙眼,眼眸之中是一片血紅的渲染,而在他身後的契裏則露出了一個讚賞的笑容,揮刀的獵人露出了詫異的神情,跪下來的他這時才感覺到自己的小腿隱隱作痛,溫熱的鮮血灑了他一身,他抬起身來回過頭望去,看見的是一把在太陽下閃耀著寒芒的長刀。

「不必找這些村人麻煩了,我人就在這裡。」長刀一揮,刀上的鮮血被甩在地上,緊閉著雙眼的涅瓦洛面向一旁,現在的他還沒開啟「耳目」的能力,簡單來說他的確跟盲人一樣。

村人全都傻了,因為他們都看過這個年輕人,不久之前是一個美麗的考古學家扶著他走入這個村子的,他是一個熱情向善的傢夥,不過在村人的認知當中他似乎只是一個普通的盲人,沒想到原本已經離開的他,會忽然現身在此,並一出手就用那快如閃電的一擊斬殺了兩名士兵。

「失去了雙眼還能擁有這等實力嗎?厲害。」契裏站起身來,當他說出這話的時候涅瓦洛才把臉轉過來,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和善的老人,笑道:「妳能聽出我們這裡總共有多少人嗎?」

「那不重要,妳們需要做的是放過這些村民,只要妳們能從這裡撤走,我一定可以配合妳們。」涅瓦洛聳聳肩,對於契裏的問題沒有感到任何壓力,他依然顯得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更讓人感到高深莫測。

「沒有問題,但聽說妳曾經是阿伯倫斯先生的學生,我能否有這個榮幸試一下妳的身手?」兵團長脫下自己的軍服交給一旁的副官,沒有人上前阻攔和提出質疑,這個兵團裡的每個人都已經習慣了這位長官的作風,他提著劍盾慢慢走到涅瓦洛的面前,事實上他根本沒打算徵求對方的同意。

「那就請多指教了。」涅瓦洛另外一支手變戲法似地冒出一支飛刀,將其反握做為匕首使用,他側著身面向一旁,似乎正在仔細用耳朵凝聽對手的動向,事實上在這一刻他已經使用了「耳目」的能力,但這次他決定依靠聽覺來做為主要判斷的依據。

比較需要註意的是,盾牌撞擊、革擋的聲響會特別驚人,不過他也並不是真正的盲人,這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他確認了對手身上所有的武器只有手上的劍和盾牌之後,便一步跨出揮刀直劈。

兵團長盾牌向上一擋,手中長劍筆直刺出,直取涅瓦洛的心臟位置,而涅瓦洛一個巧妙的閃身躲開了這一擊,手中的飛刀脫手而出,這麼近的距離想要靠位移來閃掉這飛刀似乎很困難,於是兵團長直接放下盾牌將飛刀擊落,一個閃身後退躲掉了順勢砍下的長刀。

一刀未中,涅瓦洛左手輕握刀刃,指縫之間閃出耀眼光芒,在放手的那一刻那他剛登場時才剛出現過的弧光再次掃出,而這一次它鎖定的並不是哪個士兵的脖子,而是兵團長的頭顱!

這快如閃電的一招才剛出去涅瓦洛就知道不會中,這樣的招式雖然快而兇猛,但缺點就是缺乏變化性而且出去的力量收不回來,他只能順著刀路走完,在背後傳來盾擊即將發生時會有的聲響的那一刻,他的身影也從原地消失。

當涅瓦洛由下而上的一刀刺出的瞬間,盾牌發出了「砰」的聲響將這一擊給擋下了,在涅瓦洛瞬間完成鬥氣推進和出手的那一刻,兵團長也已經轉身用盾牌進行防禦,真正讓涅瓦洛感到吃驚的是,沒想到這個人舉著這麼沈重的一面盾牌,居然可以使出那樣迅速的鬥氣推進,而且反應和動作絲毫沒有遲鈍。

這樣一來一往之間兩人又拉開了距離。

兵團長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笑容,他舉著盾牌護住身體忽然衝了過來,這是盾兵身上最常見的戰技,說是戰技事實上不過是一個相較之下不太需要什麼技巧的動作,就是用衝刺的方式來完成盾擊,這種戰技通常只會在戰場上配合戰陣使用,在一對一的戰鬥中使用這樣笨拙的技巧,只會把自己累死。

然而涅瓦洛卻不這麼想,這看似是一個盾擊,事實上對方這樣的動作是為了避免在衝鋒的時候遭遇他的攻擊,如果他的對手是一般的戰士而非暗殺者的話,他在衝鋒的那一刻絕對不會選擇這樣的動作。

涅瓦洛失去了用飛刀妨礙對手出招的可能,現在他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盡可能拉開距離,而第二個是等對方出招的瞬間反制,而涅瓦洛在短暫的思考之後選擇前者,然而就在他要出招的瞬間,那面盾牌忽然出現在眼前!

「什麼?!」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對方會在這麼遠的距離使用鬥氣推進!而那面盾牌正好成了他最好的防護,正在後退的涅瓦洛甚至來不及反應,就看見盾牌上舉的那一刻,一隻腳從盾牌底下踢了出來,他只能橫刀革擋!

刀是擋的住,但問題是刀上傳來的強悍力量讓涅瓦洛動容,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對方有本事扛著盾牌這樣使用鬥氣推進,這鬥氣的排斥強度絕對是他遇到過的對手之中最驚人的,兩手的虎口同時感到撕裂般疼痛,一股強悍的力量讓他騰空而起,涅瓦洛狼狽地摔落在地上。

「喝!」呼喝一聲,兵團長一改先前戰鬥風格,直接高舉盾牌騰空躍起,讓盾牌和身體化作一支戰錘朝地面上來不及起身的敵人狠狠砸去!這一擊若閃不開就只能是粉身碎骨的下場,望著盾牌上那隱隱出現的鬥氣光芒,這一下被砸實了絕對是必死無疑!

涅瓦洛咬緊牙根,手往地上一拍讓身體往一旁滾去,當盾牌砸落地面的那一瞬間他幾乎能感受到那令人膽戰心驚的可怕震動,大量的碎石和塵沙飛濺開來,涅瓦洛能感受到身體被碎石集中的疼痛。

當他從地上起身的時候,再也沒有剛出場時那樣的從容,望著扛著盾牌蹲在地上的兵團長,面對對方由自信笑容和剛施力完的猙獰混合的特舒神情,涅瓦洛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能清楚看見地面上已經被砸出了一個坑。

面對這樣剛猛的鬥氣,涅瓦洛幾乎可以肯定和這個人硬碰硬一點優勢都沒有,因為涅瓦洛的鬥氣雖然銳利卻相當脆弱,在鬥氣戰當中每次凝聚鬥氣幾乎可以當作一次性的消耗,凝聚的鬥氣不僅難以回收,一旦攻擊出去就是消耗殆盡。

然而這對手的鬥氣卻不一樣,這樣剛猛的鬥氣說明了它將會非常結實,雖然在鬥氣推進的應用上沒辦法更迅速且更遠,甚至很難達到二次推進的境界,但扛著類似盾牌這樣沈重的兵器一起移動卻不成問題,他剛才那一擊也說明了,他甚至可以直接將鬥氣凝聚在這面盾牌上。

那需要使用多大的鬥氣量才能達到?但問題是對方並不在乎,因為一擊敲在地面上並沒有消耗多少鬥氣,招式放完之後剩下沒消耗的全都可以馬上收回體內,反倒是鬥氣推進的鬥氣消耗量更大。

原本涅瓦洛還有把握可以一刀砍穿這面盾牌,只要凝聚鋒利鬥氣就可以輕易切穿大部分的金屬,普通的鬥氣就可以輕易辦到這一點,更不用說是鋒利鬥氣,但問題是對方居然可以將鬥氣凝聚在盾牌上,這意義就不同了。

這代表著對方的防禦能力已經強悍到一個驚人的程度,已續戰力來說雙方根本不成正比,涅瓦洛大可以直接在此認輸,但他並沒有這麼做,因為他知道自己必須再繼續打下去。

「說真的,我有點失望。」兵團長放下手中的盾牌。

「怎麼說?」涅瓦洛也禮貌性地退後兩步,並放下手中的手中的長劍。

「我們都是阿伯倫斯先生的學生,然而我卻感受不到妳的實力,被阿伯倫斯先生指導過的學生都會是強悍的騎士,比如……先前和妳交手過的,貝爾吉莉忒小姐。」很顯然,他現在已經對涅瓦洛失去了興趣,如果只是這樣實力的對手,根本就沒有繼續再戰下去的資格。

一想到貝爾吉莉忒,涅瓦洛的臉色就更難看了,騎士團本部被襲擊的那天,那與其說交手倒不如說是單方面的追殺,貝爾吉莉忒不僅擁有不亞於強者之列的實力,還會施放死靈法師才會的咒語學術。

「別這麼快就下定論,妳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涅瓦洛對這位兵團長的態度並不是很在意,像他們這樣的人根本不用在意任何人的評價。

「什麼可能?難道妳想說自己沒有拿出全部實力?」

涅瓦洛聳聳肩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當他的身體忽然消失的那一刻,兵團長的長劍橫掃而過,兵團長轉身擋下了涅瓦洛的奮力一擊,正當他拍開涅瓦洛的武器想要反擊的那一刻,卻猛然發現眼前的對手消失了!

兵團長瞪大了雙眼,頓時意識到情況不妙!

當他轉過身的時候卻發現涅瓦洛遠遠站定,並沒有打算給予他致命一擊的樣子。

「剛才是妳贏了,妳明明有機會的,為何?」兵團長重新站定之後,望著涅瓦洛皺起了眉頭,像他這樣的人不會接受別人對他的憐憫。

「因為,我還想要妳陪我多玩一會兒,可以吧?」

聽見這話,不僅兵團長本人,連周圍的士兵都臉色不善,一股怒火從心底竄升,涅瓦洛只用一句話就恢復了剛才的從容,並把兩人之間的戰鬥說成「玩」。

「當然可以。」兵團長面色陰沈,沈聲道。


第兩百一十五章:離別的消息



2014-07-21 Mon 03:13

「剛才那快如閃電的一刀,應該是出自於蠻橫人刀――安塔塔格斯先生的戰技吧?」兵團長稍微讓自己平緩情緒之後,才望著涅瓦洛可惡的臉,試圖尋問自己真正感興趣的東西:「而妳剛才使用了兩次的鬥氣推進……」

涅瓦洛並沒有否認,而是笑應道:「沒有錯,那一刀的確是安塔塔格斯教我的,這世界上還沒有什麼戰技能達到這麼快的速度,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想要接下這一招非常困難,我曾經也差點死在這一刀下。」

涅瓦洛回想當初的情境,要知道安塔塔格斯使用的武器可比他沈重許多,不僅僅是速度,就連出力也是非常驚人,涅瓦洛一刀砍斷一般的樹木可以,但是要像安塔塔格斯一樣一刀砍斷遠古森林的樹木,至少現在的他還辦不到。

涅瓦洛就像一隻輕盈的掠食動物,用迅速而兇猛的身段閃避著對手的衝撞或斬急並尋找機會還擊,而兵團長則像是名為地刺龜的魔獸,一面盾牌防得密不透風,偶爾會從盾牌的後方探出劍來,這柄劍就像地刺龜堅硬而銳利的頭部,可以輕易的將目標給貫穿。

就在兩人打得難分難解的這一刻,村莊的外圍忽然傳來萬雲帝國獨有的號角聲,然而這個聲響在響了片刻之後便詭異地中斷了,正在和涅瓦洛交手的兵團長臉色一變,馬上和涅瓦洛拉開了距離。

他長劍一揮,大聲命令道:「包圍他!」

他不指望自己的手下可以抓住涅瓦洛,但是只要用盾和牌兵器圍成一圈,涅瓦洛有再大的本事也出不去,除非他要冒險用鬥氣推進從戰戟陣之中跳出,那些凝聚了鬥氣的戰戟只會讓他粉身碎骨而已。

比起剛才交手時狼狽的模樣,現在的涅瓦洛顯得自信了許多,原本這些騎士和兵團長都猜測著涅瓦洛可能的行動,但沒想到他卻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

「周邊提高警覺,阻止任何敵人接近這裡,下達收隊命令,收隊完成之後我們離開!」雖然他是一個好戰者,但他卻不喜歡讓部下去拚命,這個任務不過是把一個人抓回去,跟目前戰局的發展沒有太大的關係,他不想為了這個人在這裡產生不必要的犧牲。

當他下達完命令之後,轉過頭卻發現包圍圈之中的涅瓦洛,已經把長刀插回刀鞘之中,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他心裡一緊頓時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而契裏則在這個時候猛然起身,高舉法杖唸著一段咒語。

忽然,一道強光以涅瓦洛為中心瞬時針橫掃而過,光芒強烈到周圍的人根本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等待光芒稍微散去的那一刻才聽到一群人幾乎同時發出的慘叫聲,伴隨著慘叫一起發出的有盔甲和武器斷裂,以及臟器和鮮血灑落地面的聲響,周圍的村人見到這一幕,聞到那飄散過來的陣陣血腥,精神比較脆弱的立刻趴在地上狂吐不止……

兵團長楞在原地,剛才他站著的地方也被強光掃過了,但他人卻沒事,只見一面半透明的防護罩如玻璃般粉碎,他知道這是契裏救了他一命,而真正讓他震撼的是出現在涅瓦洛身旁的金髮美女。

金髮美女右手捧著一本石質法典,左手的手套上的光芒正漸漸消弱,可見剛才那可怕的一擊出自於這女人的手中,但真正讓人感到害怕的是沒有人看清楚她是怎麼出現的,只見她仿彿一頭野獸對著周圍的萬雲軍人低吼,仿彿只要有人敢出手她一定會衝上前將對方撕裂。

兩支利箭呼嘯著射了過來,這女人不閃不避似乎沒註意到自己的腦袋在下一秒將會被兩支箭矢貫穿,但令人無法接受的是,那兩支箭矢帶著兇猛的氣勢飛去,卻在接觸女人頭髮的那一瞬間發出了「鏗」的聲響而彈飛。

契裏將兵團長拉到身後,自言自語般地說道:「堅韌石膚術、鋒銳術、類似血性甦醒的咒術……她是怎麼一口氣維持這麼多增益的?那魔法量未免太驚人了……」

在咒語學術界研究了一輩子,他見過讓咒語學術士在後方施放增益法術,增強衝鋒的戰士的戰鬥力的戰鬥方式,但這種戰鬥方式太拖泥帶水,往往不是戰場上的主流,戰場上最主流的咒語學術還是屬於生命系和毀滅系這種的。

但這個女人不一樣,她是將多種增益直接施放在自己身上,每一種增益維持時都會不斷消耗魔力,直到施術者魔力枯竭或者主動中斷為止,這代表她能一口氣承受了多種咒術的消耗,這要不是增益咒術有了革命性的進步,就是這女人的魔力量大到一個驚人的境界。

「長官,隊伍已經收攏完畢,已經掌握襲擊者的位置,敵方一共兩百多名,我方傷亡一共……三百二十五名,敵方傷亡……五十。」一比六的戰損比讓副官在報告時顯得緊張而難以啟齒,但無論再讓人難以置信,他說的都是事實。

這時兵團長才知道,設下圈套的他們才是別人的獵物,他開始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用一支二十幾人小隊,就把大多數後勤部隊端掉的傳言了,他握緊了拳頭,額頭上青筋直冒,一想起那個被送上軍事法庭的可憐戰區總指揮官,他現在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涅瓦洛先生,看樣子妳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實踐妳的承諾,對吧?」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才能讓自己保持理智。

「我並沒有說謊。」涅瓦洛好像很怕死似的躲在美女身後,無辜地繼續說道:「但是妳並沒有過問我的部下們願不願意讓我跟著妳們離開,不是嗎?就算我想跟妳們走,這群叛逆的傢夥不同意我也沒辦法配合啊!」

「哈哈哈……」

契裏開朗地笑了出來,他的笑聲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莫名其妙,他拍了拍兵團長的肩膀,說道:「看樣子阿伯倫斯先生又說對了,我們終究還是輕視了這個小子,他遠比我們想像中更加厲害,既然這樣阿伯倫斯先生一定會感到欣慰的,納柏林,該送我回家了!」

「契裏大人,您說的是。」兵團長恭敬地回應之後,心有不甘地瞪了躲在後方的涅瓦洛一眼,大聲喝道:「全體註意!我們撤退!」

「那麼,我們後會有期了。」這是第二次沒辦法帶回涅瓦洛,但契裏一點失望的感覺也沒有,這讓涅瓦洛看著感到有些詭異,他當然知道眼前這個老人是誰,他在騎士團的情報之中可是個重點關註的對像,因為他是毀滅系咒語學術的權威。

等到契裏一行人從眼前消失之後,涅瓦洛才從背後抱住了西貝瑞絲的身軀,而西貝瑞絲也溫順地依畏在他懷中,這讓原本想上來道謝的村民都有些尷尬,很有默契地避了開來,把空間讓給這對熱戀的情侶。

「我們需要追上去嗎?」這時,辛克茲的聲音讓涅瓦洛嚇了一跳,他轉過頭才發現是這個身材魁武的大貓,他抽出一隻手來拍拍這位戰友的肩膀。

「別追,沒意外的話,他們為了避免被追蹤,很可能會用毀滅系咒術對道路進行大規模破壞,追上去很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傷亡。」涅瓦洛話才剛說完,遠處就傳來讓大地都震撼的爆破聲,而辛克茲對涅瓦洛的判斷一向很佩服。

「斐崔克他們現在人到哪了?」涅瓦洛開始關心起那九萬人的去向,他既然能在這裡看到沼澤之塔騎士團員,還有其他大貓,那麼辛克茲一定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辛克茲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已經穿過了安吉克山脈,正在往安托琪莉亞港前進,妳知道……我對修曼人的地理不熟,希望妳知道它們在哪裡。」

「這件事情已經聯絡總部了嗎?」涅瓦洛轉過頭望向一名騎士團員,見他點點頭之後才放下心來,這時涅瓦洛自言自語般地問道:「真不知道團長要怎麼把這麼多人運到島上,再怎麼樣那可是九萬人……」

「當初紫羅蘭商會承諾的那批武器已經裝備了,大夥們人手一對,武器使用訓練已經完成了,這兵器配戴在我族人身上非常兇猛。」辛克茲雖然名義上和涅瓦洛屬於合作關係,兩人之間沒有上下屬的分別,但辛克茲習慣把自己當作副手,他完成了最近的報告之後,才說道:「另外,有一封信是給妳的……」

「是誰寫給我的?」涅瓦洛從辛克茲手中接過一封信,也許是因為經過戰鬥的關係,這封信已經變得有些皺了。

「是葵歐小姐。」

涅瓦洛拆信拆了一半忽然楞住,他心裡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馬上把信件給拆開,認真地盯著萊克曼瑟的字跡一行一行看著……

信紙上是萊克曼瑟間距分明,但不知為何卻有些顫抖的字跡:

涅瓦洛,不久之前我得知了一個真相,這個真相關於我、關於瓶子裡的靈魂、也關於妳,妳會覺得這聽起來有些荒唐但是我不得不相信。

瓶子裡的靈魂是個女戰士,她告訴我很多關於妳和她之間的事,妳和她曾經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在虛無之海的文明毀滅之前都是,她的靈魂之所以會出現在我的生命之中,陪伴我成長並保護著我,讓我能使用「魂魄轉換」這樣的咒術自救,這一切都是為了妳。

每一次使用「魂魄轉換」,她和我的靈魂都在互相影響著,我曾經對此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研究,因為得不到答案所以才盡可能不使用它。

但是,現在我終於知道,這個靈魂究竟給我帶來了什麼樣的影響。

我一度以為妳是我生命中的真愛,妳的溫柔讓我感到安心,讓我沒辦法對妳的過錯發任何一點脾氣,妳很可惡但也很可愛……直到今天我已經無法肯定,妳我之間的愛情究竟是不是真實的。

我是阿伯倫斯召喚時間神殿計畫中的一個重要齒輪,從我很小的時候得到這個靈魂開始,到加入騎士團甚至到成為咒語學術顧問,都是阿伯倫斯計畫中的一部分,寫到這裡,我幾乎能猜得到妳臉上的表情是什麼,有點想笑,但我笑不出來。

我的存在,是為了喚醒妳塵封的能力,是為了更進一步的保護妳,每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妳只會越來越強悍,我想妳註意到了……在海上的那段期間,是妳實力進步最迅速的一段日子,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我只知道這不是好事。

我無法接受自己成為別人的棋子,無法接受自己活在不屬於我的一切之中。

我想我得離開妳,為了不讓阿伯倫斯的計謀得逞,我不得不這麼做,只有這樣才不會讓我們兩個都淪為工具,當妳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想我已經離開原本的住處了,希望妳別浪費時間來找我,蕾洛娜大人需要妳。

涅瓦洛,我愛妳,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說愛妳,最後……對不起。

                            ――萊克曼瑟

涅瓦洛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雷迪亞村的,而知道他心情的西貝瑞絲也很難得沒有鬧他,而是任由他靠在她的大腿上望著天空出神,西貝瑞絲溫柔地疏著涅瓦洛的頭髮,雖然涅瓦洛的模樣讓她有些心痛,但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涅瓦洛滿腦子都是信上的內容,他無法相信萊克曼瑟就這麼離開了,然而最後幾行幾個模糊掉的字卻說明了這一切都是真的,那是萊克曼瑟的淚水,涅瓦洛死死地將這封信握在手中,淚水不知不覺間從眼角流了出來。

他現在恨不得脫隊去尋找萊克曼瑟的下落,但現況卻不允許他這麼做,蕾洛娜和安思托前輩都等著他歸團,而且他還必須為九萬多人的未來負責,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孤家寡人了,他的肩膀上不知不覺間扛了許多責任,也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敢到痛苦,他才只能躲在西貝瑞絲的懷裡無聲哭泣。

原本齊碧琳絲想要到隊伍後方打聲招呼,看到涅瓦洛的模樣之後,她和西貝瑞絲對視了一眼讀到了「現在別來打擾」的訊息,她才默默地回到了隊伍的前方,她從洛德的手中搶過西貝瑞絲的孩子,責怪道:

「妳好粗魯喔!別這樣摸她,萬一她受傷了怎麼辦?」自從齊碧琳絲開始照顧西貝瑞絲的孩子之後,骨子裡的母性整個湧了出來,她現在滿腦子只有這個可愛的小傢夥,有時候甚至會把洛德給忘了,這讓洛德有些哭笑不得。

西貝瑞絲的孩子是一個相當精巧的小人,剛生下來的時候小小一個只有巴掌大,但是經過半個月的餵養之後,她的成長速度很驚人,現在已經有六十幾公分高了,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精美的淡藍色素體玩偶。

因為女人該有的特徵她身上都有,看起來有點像是縮小版的西貝瑞絲,所以齊碧琳絲為了不讓這些大男人看到她的身體,特別花錢訂做了兩套延展性不錯的衣服給她穿上,現在她看起來嬌小而可愛,唯一讓齊碧琳絲不滿的就是,這個「小嬰兒」的身材居然比她更姣好。

「媽媽……」見到齊碧琳絲回來,小傢夥開心地抱著齊碧琳絲的脖子,在她的臉上親吻著,南海女妖非常喜歡親吻,小傢夥也不例外。

「呵呵……傻孩子,我不是妳媽媽喔,妳媽媽現在正在忙,沒辦法陪妳玩。」雖然小女孩認錯人了,但齊碧琳絲還是感到很開心,她也回應著小女孩的親吻。

「涅瓦洛兄弟他怎麼樣了?」洛德見兩人安靜下來之後,才壓低聲量這麼問道,他知道齊碧琳絲剛才到後面去是為了和涅瓦洛打招呼,涅瓦洛從歸隊之後就很無精打采,這讓包括洛德在內的一些人都感到擔憂。

「也許是因為葵歐小姐的離去而傷心吧……從看了葵歐小姐給他的信之後就這樣了。」齊碧琳絲這時想起了那天晚上,葵歐獨自一人擊退三個背叛的團員時的景象,她有些懷念地說道:「當時葵歐小姐救了我和這女孩一命,因為昏迷的關係我還來不及報答她,我從來就不知道葵歐小姐這麼……強悍?」

那天晚上的事情,洛德聽齊碧琳絲提到過不止一次,他對此一直都感到難以置信,但齊碧琳絲卻不斷堅持自己沒有看錯,葵歐以一人之力面對三個騎士團員的進攻還遊刃有於,到最後甚至擊殺了一個逼退了兩個。

「葵歐……小姐?」小女孩一臉疑惑地問道。

「是啊!葵歐小姐,他是妳和我的救命恩人喔!將來遇到她一定要好好感謝,知道嗎?」雖然知道女孩還聽不懂,她現在只不過還在模仿人類的聲音,但齊碧琳絲還是希望她能好好記住救命恩人的名字。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2:03

第兩百一十六章:交配日



2014-07-26 Sat 01:25

淡藍色的精巧俏臉上,一雙可愛的大眼睛正盯著男人看,而涅瓦洛雖然閉著雙眼卻也和她「大眼瞪小眼」,這個孩子並沒有像一般的小孩一樣容易怕生,或者是動不動就哭的特性,南海女妖的後代剛誕生時都帶著一種天真。

這時涅瓦洛正在苦惱著該給西貝瑞絲的孩子取什麼名字,原本他沒有這個心情的,但是註意到自己的沈重心情會影響到周圍的人之後,涅瓦洛只能重拾精神讓自己暫時忘掉萊克曼瑟離去的消息,現在滿腦子都裝滿負面情緒的話對現在的狀況是一點幫助也沒有。

再說,就算他鬱悶到死萊克曼瑟也不會因此而出現。

畢裏亞好奇地靠了過來,抬起前肢頂了頂涅瓦洛手中的小女孩,她發現背後有一個階級比自己高的魔獸正盯著自己,有些害怕的抱緊了涅瓦洛的手,一直以來畢裏亞都對她充滿了好奇,但她對於這份好奇只會感到畏懼而已。

「畢裏亞,妳別嚇她啦!西貝瑞絲,可以幫我抱著牠嗎?」聽見涅瓦洛這麼說,西貝瑞絲才走向前把畢裏亞抱了起來,見到牠被帶遠了之後小女孩才鬆了一口氣。

「西貝瑞絲,妳也來幫忙想名字嘛!這是妳的孩子吧?有沒有什麼想法?」涅瓦洛雖然心情好多了,但腦袋卻遲鈍到不行,他盯著這張淡藍色的小臉看了老半天,就是想不出一個適合的名字。

然而西貝瑞絲卻抱著畢裏亞,看了自己的孩子一眼之後又望向涅瓦洛,露出了一個傻傻的笑容,搖搖頭說道:「沒有想法。」

頭痛的涅瓦洛這時也意識到了,南海女妖可以是這世界上最完美的情人,但她們似乎不是合格的母親,一想起阿求瓦各為了自己的後代而近乎偏執的模樣,再看看西貝瑞絲一副生了孩子就可以放生的模樣,簡直天差地別。

這兩天涅瓦洛也知道了,這孩子生下來之後幾乎都是齊碧琳絲在照顧,西貝瑞絲只有偶爾會去關心一下,所以這孩子已經把齊碧琳絲當做自己媽媽了,而身為真正母親的西貝瑞絲則是完全不在意,不過她不在意不代表涅瓦洛就不在意。

嘆了一口氣,往窗外望去,放眼望去盡是一片森林草木,現在車隊已經進入安吉克山脈的範圍,只要穿過山道往南大陸前進就可以和那九萬人會合,不過涅瓦洛並不是很擔心這件事情,因為既然已經成功聯絡上總部,那麼蕾洛娜和安思托那裡對這九萬人一定有安置的方法。

自從進入山區之後他們就換了馬車,從原本掩人耳目的破車,變成了有大車廂的連結馬車,為了方便走山路他們還經過了一番改裝,不過除了涅瓦洛等少數人可以兩人一車之外,其餘的大貓戰士和暗殺者們就得好幾個人擠一間了。

「涅瓦洛兄弟,妳的眼睛怎麼樣了?」洛德找到機會,趁車隊速度慢下來的時候前來問候,他一直很好奇涅瓦洛的眼睛是怎麼了,聽說他眼睛瞎了但還是能夠看清楚葵歐留下的信件內容?

「上次逃亡的時候受了點傷,現在眼睛已經看不見了,我依靠的是當初得到的狂暴戰士能力,來看清楚周遭的東西的,對生活和戰鬥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妳可以放心。」對於這個大個子的關心,涅瓦洛還是很開心的,他知道隊伍裡有很多人都擔憂他的狀況,所以他才會在短時間內整理好情緒。

「沒事就好了,很快我們就要進入安吉克山脈了,我就在車隊前方,有事情的話可以到前面去找我,這段時間妳就先休息吧!」

「我知道了。」事實上,現在就算涅瓦洛不想休息,也不會有人讓他找到任何工作,所有人都已經達成了一個默契,就是將現有的工作都分擔掉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涅瓦洛只有休息的份。

到了晚上,車隊忽然停了下來,涅瓦洛知道這不是什麼正常的狀況,所以打開車門叫住正在往車隊後方移動的辛克茲,問道:「怎麼一回事?」

「今天是我族的『交配日』,雖然遠在異鄉,但趕路趕了好一陣子的戰士們,想要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辛克茲正在搬用來堆營火的木柴,幸好這幾天都沒下過雨,這些木柴只要堆起來就能點燃。

「我可以不參加嗎?」涅瓦洛也覺得很累,但這時候他只想待在車上。

「如果有戰士點名要妳的話,妳一定得參加,這是我族裡的規定。」當辛克茲這麼說完,他轉頭望向前方,而涅瓦洛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蜜科羅莉正笑盈盈地走了過來,雖然涅瓦洛想趁這個機會說自己不是大貓,但話到嘴上還是沒有說出來。

「涅瓦洛先生,我想要請妳當我今晚的伴侶,可以嗎?」一般來說選擇伴侶是不用經過另外一方同意的,但涅瓦洛並不是大貓,所以蜜科羅莉有些緊張地這麼問道,而問的同時她還轉過頭瞪了那些看好戲的姊妹們一眼。

大貓社會中並沒有明文禁止和外族交配,只不過大多數的大貓對這種事情難以接受,而且他們並沒有結婚成家的觀念,一頭母大貓和不同的公貓交配生下許多後代都是很常見的事情,所以對辛維納和戴奧莉亞的特例,大貓裡的長輩們都是睜一支眼閉一支眼,真正在乎這件事情的似乎只有辛克茲。

涅瓦洛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只好轉過頭去望向馬車之中,希望能借西貝瑞絲的反抗態度來推辭掉,但可怕的是西貝瑞絲卻一點不滿的意思都沒有,反而瞪大了雙眼和涅瓦洛互看,似乎很疑惑他在看些什麼。

「呃……蜜科羅莉小姐想邀請我去參加『交配日』的活動,妳覺得如何?」他開始覺得會不會是西貝瑞絲根本搞不清楚狀況,所以把目前的狀況對著西貝瑞絲再問了一遍,為了確保她聽得清楚,所以把「交配」兩字咬得很重。

「我覺得如何?沒關係啊……就去吧!」這話讓涅瓦洛嚇得不輕,他甚至以為會不會是西貝瑞絲的腦袋燒壞了,而如此一來他就沒有推託的理由了。

「那麼,今晚妳就是我的了。」

營火旁,發情的母大貓們嘻笑挑選著自己想要的男伴,而修曼人這一邊的男性因為對此沒有經驗,所以對於母大貓們的熱情都顯得有些尷尬,而洛德因為怕齊碧琳絲不高興所以絕對不參加,而葛蘭洛特則是整個會場最尷尬的人,原本她應該不用參加的,但有一頭母大貓執意要找她作伴,搞得她很頭痛。

這時從營火內圈傳來了歡呼聲,因為已經有一對伴侶開始交配,雪白的大貓跨坐在男人腿上,正富有節奏地前後搖曳著讓肉棒在小穴裡進出,兩人的嘴緊緊纏綿在一塊互相吸允著,並不斷發出「嗯嗯」的含糊呻吟。

「嶽母大人……」肯恩激動地將潔西諾撲倒在簡易床鋪上,撫摸著潔西諾雪白毛茸的身軀,撥開胸前的毛髮將露出的乳頭含入嘴裡,而下半身則一刻不停地扭腰衝刺,那響亮的「啪啪」聲遠遠就聽得見。

「妳平時……也是這樣和……辛維納、戴奧莉亞交配嗎?」潔西諾輕抱著肯恩,感受著男人的肉棒在體內肆意侵略,她舒服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一想到自己的兩個女兒都用過這個男人和這根肉棒,她就感到一種莫名的刺激。

「恩……是啊……」望著潔西諾舒服的神情肯恩也感到非常興奮,她緊窄的小穴一點都沒有生過孩子的感覺,而且收縮蠕動的頻率極高,在她身上用力地進出的話感覺非常過癮,在這之前他怎麼也沒想到潔西諾居然會用這種方式,報答他對大貓一族做出的貢獻。

大貓校長都帶頭了,接下來大貓們都沒有太多的顧忌了,營火旁到處可以見到男歡女愛的景象,通常都是母大貓占據主動權,大多數都是大貓和大貓之間的交配,只有少數幾對是母大貓和修曼人。

原本涅瓦洛沒什麼心情,但身處的環境卻讓他慾火高漲,身旁的一對旁若無人地開始親熱起來,遠處不時還傳來情緒高昂的呻吟和肉體拍打的聲音,這都讓他的下體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蜜科羅莉輕輕靠著他,望著他已經有反應的下身,笑道:「其實從我們第一次交手開始,我就沒辦法忘記妳,涅瓦洛大人的戰鬥身姿令人著迷,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想要得到妳,甚至想要和妳生一個孩子……」

「不同種族是沒辦法生育後代的吧?」蜜科羅莉的體溫讓涅瓦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開始覺得有點口燥舌乾,自從上一次這大貓闖入他和西貝瑞絲做愛過程開始,他就對蜜科羅莉當時的行為感到相當在意。

當時蜜科羅莉只是摸了摸他的睪丸,並留下一個熱情似火的吻之後就離開了。

「但我還是想得到妳的精液……可以給我嗎?」

現場幾乎只剩下他們這對還沒進入狀態了,放眼望去盡是一片淫彌的景象,有些母大貓一面扭腰一面和男伴說著什麼,有些則是承受著男伴的慾火而嬌喘不止,而狀況最激烈的往往是母大貓和修曼人的組合,因為尺寸天生的不合讓他們感受到了一種別樣的刺激。

涅瓦洛和蜜科羅莉激烈擁吻著,另外一隻手則伸到她毛茸茸的兩腿之間,探到最深處撫摸著她的花兒,也許是因為興奮的關係她很快就濕了,涅瓦洛二話不說掏出棒子狠狠刺了進去,蜜科羅莉頓時瞪大了雙眼皺起了眉頭。

「有點……有點痛……」

而涅瓦洛則是艱難地多花了一點力氣才頂到最深處,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母大貓會緊到這種程度,那強烈的摩擦讓涅瓦洛一陣失神。

蜜科羅莉等自己適應了些之後才開始扭腰,兩人凝望著對方的臉發出了舒服的嘆息,在交合的過程中她不斷舔弄著涅瓦洛的鎖骨和頸脖,一對乳房在涅瓦洛的身上磨蹭著,而涅瓦洛則一隻手按在她的臀部上,另外一隻手則把玩著她的尾巴。

「這樣……舒服嗎?」通常都是涅瓦洛問西貝瑞絲這樣的問題,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別的女人這樣問,果然母系社會就是不一樣。

「恩……很舒服。」

隨著時間過去,他們的交合動作也越來越激烈,涅瓦洛捧著她的臀部快速衝撞著,而她也盡可能地扭腰配合,但十幾分鐘的時間過去之後她卻緊緊抱著涅瓦洛的身體,嘴裡發出了細微的貓叫,一股暖流從她身體深處湧了出來。

涅瓦洛望向四周,發現只有他們在這時候停下動作,他拍了拍蜜科羅莉的背問道:「妳高潮了?」

「恩……」蜜科羅莉感到有些丟臉,因為她的身體比較敏感所以都會有早洩的問題,也因為這樣她常常沒辦法讓男伴盡興,但讓她沒想到的是涅瓦洛直接將她的身體翻了過來,讓她穩穩趴在簡易床鋪上。

「涅瓦洛先生?啊!」蜜科羅莉驚叫一聲,因為涅瓦洛雙手握上她腰部的那一刻,肉棒就忽然刺入她的蜜穴之中,而且是直接刺入身體的最深處,這讓剛高潮而敏感著的她軟綿無力地趴在床上。

從這一刻開始,交配的主導權從蜜科羅莉手中轉交到涅瓦洛手上,他正不遺餘力地扭腰衝撞著蜜科羅莉的臀部,從她的後方一次次將肉棒拉出之後又狠狠送入最深處,每次衝撞都頂到子宮頸讓她有些不舒服,但不舒服之外又是一種另人瘋狂的舒服快感。

母大貓的身體不像一般的女人摸起來乾淨滑嫩,但毛茸茸的摸起來也挺舒服,這樣一來的確有一種正在和寵物做愛的感覺,而那毛茸至極的私密處之中藏著緊窄濕暖,是涅瓦洛從來都沒有過的新鮮體驗。

這時,每個人都沈溺於激情之中,沒有人註意到有一個體型嬌小的女孩,正小心翼翼地穿過人群,一面閃避一面用好奇的目光看著正在交配的人們,那正在交合的私密處更讓她感到非常好奇。

「嶽母大人……我……我快不行了……」肯恩正瘋狂扭著腰,兩人的交合之處不斷有精液和愛液混合的液體濺出,他在最後瘋狂的衝刺之後將肉棒頂入潔西諾的身體最深處,再一次痛快地噴射著精液。

「妳的表現很好,我很滿意……妳看妳射了這麼多……」當肯恩從潔西諾的身上移開之後,潔西諾將手伸至分開的雙腿之間,用手指將花兒左右分開,白色的淫液從小穴裡不斷湧出,看起來非常淫蕩且迷人。

女孩瞪大了雙眼,輕咬著一隻手指頭,看著從潔西諾兩腿之間緩緩流下的精液,接著她就感覺到這裡的空氣裡,彌漫著一股奇特的味道。

她四處觀望,看到涅瓦洛身影的她很高興地跑了過去,但看到涅瓦洛趴在一頭母大貓的身上忙碌著,她只好躲在一旁觀察眼前的狀況。

「涅……涅……瓦洛……先生……我……我不行……了……喵……」蜜科羅莉有氣無力地趴在床鋪上,任由涅瓦洛從背後不斷衝撞,她的身體忽然顫抖著迎來了今晚的第五個高潮,但讓她失望的是涅瓦洛似乎還沒有想射精的意思。

知道蜜科羅莉已經快受不了了,他將鬥氣針刺入肉棒之中增加刺激,很快得他就感覺到一股酥麻感正催促著他射精,他在一連串讓蜜科羅莉爽得差點暈過去的最後衝刺之後,將大量的精液全都射進蜜科羅莉的體內,在她體內溫存了一陣子之後涅瓦洛才將半軟的肉棒拔了出來。

僅僅六十幾公分高的女孩墊高了腳尖,看著大量的淫液從大貓的小穴裡流出,一點一點滴落在地面上,她不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跨下。

在一陣瘋狂之後,就是母大貓們的盥洗時間,這段時間涅瓦洛回到了馬車上,迫不及待地就將西貝瑞絲剝個精光,開始宣洩剛才沒有宣洩完的慾望,而幾乎被遺忘的女孩則站在一旁,看著涅瓦洛和自己媽媽做愛的景象。

「西貝瑞絲,我想要看妳變身……」

西貝瑞絲已經習慣在做愛的時候使用能力,所以當涅瓦洛這麼說的時候,她馬上變成了伊卡瑞斯的模樣,現在得她無論是身材、長相還是聲音都和伊卡瑞斯幾乎一模一樣,這以假亂真的模樣讓涅瓦洛興奮到不行,想要和這個希爾商業聯盟的海軍指揮官有一夜之情幾乎不可能,但西貝瑞絲可以完成他的夢想。

很快的馬車裡就飄浮著許多混合了精液的淫水球,女孩好奇地撥弄著這些晶瑩的液體,甚至將其中一些喝下肚品嘗味道,不過她只喝過一次就不想再喝第二次了。


第兩百一十七章:猜謎



2014-07-29 Tue 01:46

「張開嘴巴,這很好吃的,不用擔心。」涅瓦洛一隻手抱著西貝瑞絲的孩子,另外一隻手用叉子叉起一塊烤肉,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的嘴巴。

眼前這一幕讓周圍的洛德、齊碧琳絲和葛蘭洛特等人都感到溫馨,只見小女孩先是皺了皺眉頭之後有些遲疑地望向涅瓦洛,等涅瓦洛露出一個笑容並點頭之後,她才張開小嘴將烤肉咬進嘴裡咀嚼。

而被晾在一旁的西貝瑞絲則盯著涅瓦洛大腿上的那盤烤肉,一臉就是很想吃的模樣,但看到涅瓦洛只顧著照顧她女兒讓她有些不高興,她扯著涅瓦洛的手指了指自己說道:「我也要吃……為什麼只有她有?」

「妳這樣和自己的女兒爭寵對嗎?」涅瓦洛只能無奈苦笑,他把小女孩交給齊碧琳絲之後才轉過來解決西貝瑞絲的食慾問題,這個當媽媽的一點都沒有當媽媽該有的樣子,不過看到她將烤肉咬入嘴裡,露出一臉幸福的可愛模樣,涅瓦洛心中的那點怨氣也沒了。

有時候涅瓦洛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心軟了,所以現在才會常常對西貝瑞絲的任性感到無奈,雖然她已經被開啟智慧還生了一個女兒,但整體來說她的個性和以前其實沒太大的變化。

「齊碧琳絲,妳幫我替她取個名字吧!沒有名字的話挺不方便。」原本涅瓦洛正苦惱著該給她什麼名字,但最後他還是放棄了,因為現在他腦子裡亂到不行,根本就沒有心情取名字。

齊碧琳絲仔細的思考一下,說道:「恩……叫『莎莉』如何?」

「這個名字有什麼特殊意義嗎?」葛蘭洛特有些好奇,看齊碧琳絲似乎是在想起什麼之後才決定這個名字,忽然覺得這搞不好是某種東西的名字。

「在我的家鄉『莎莉』是一種很稀有的共生植物,傳說中它可以給人帶來精靈的祝福,成為大自然中的寵兒,也因為這樣『莎莉』這個詞在我的家鄉有祝福之意。」齊碧琳絲開心地摸了摸這女孩的小腦袋,從這個名字和她的模樣就可以知道她有多喜歡這個女孩。

「我覺得不錯,涅瓦洛兄弟,妳認為如何?」事實上只要是齊碧琳絲的決定,洛德大多數都覺得不錯,他並不是沒有主見,而是他對齊碧琳絲已經寵溺到一個程度,也還好齊碧琳絲是一個懂事又溫柔的女孩,不然這樣的相處模式肯定會讓感情出現問題。

「恩……」涅瓦洛轉過頭望向西貝瑞絲,雖然他雙眼看不見,但沒有使用「耳目」的時候他還是能夠透過聽覺,準確判斷出西貝瑞絲的位置,而感覺到主人正看著她,她也瞪大了雙眼表示疑惑。

涅瓦洛只能無奈地嘆口氣,對著小女孩說道:「那就這個名字吧!從今以後妳的名字就是『莎莉』知道嗎?莎……莉……」

而莎莉只是顧著吃自己的中餐,瞪大眼睛望著涅瓦洛的臉,現在她這個模樣和她媽媽像極了,涅瓦洛重複了兩次而莎莉都沒有回應之後,他只覺得自己像個傻子,葛蘭洛特甚至很不給面子地笑了出來,讓涅瓦洛感到非常丟臉。

「前方橋樑斷了,要通過這峽谷恐怕得繞路。」辛克茲從前方回來的時候也帶回了一個壞消息,而涅瓦洛沈思了一下之後搭上他的肩膀,兩人一起往斷橋的方向走去,他什麼也沒有說,在辛克茲的帶領之下來到懸崖邊。

這是一座橫跨峽谷,能讓任何中型規模商隊通過的橋,橋的基底和梁柱都是用石頭和混合材料建成,而橋身則是純木頭,在這種偏僻地方來說這樣得一座橋算是非常堅固了,而涅瓦洛雖然沒走過這座橋但也知道這座橋的存在,畢竟它就在騎士團總部舊址的西方。

涅瓦洛仔細盯著橋梁的破碎處,他發現這座橋是被人蓄意破壞的,很可能是利用爆裂物進行爆破,涅瓦洛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畢竟戰爭打得再怎麼激烈也還沒打到這裡,南方的小國也沒必要對這座橋進行這樣大規模的爆破。

把這條通往希爾商業聯盟的商道炸斷了,對南方諸國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命令下去,備戰!」涅瓦洛一起身,就沈著臉發佈命令。

辛克茲楞了一下之後,馬上回過神來,對著後方的所有人吼了一聲吸引註意力之後,重複了一次涅瓦洛剛才的命令,很快所有人就動員起來,經過這些日子的訓練他們對著裝已經越來越熟,全副武裝完畢不用兩分鐘的時間。

這時隊伍的後方傳來了警戒的號角聲,沼澤之塔騎士團獨有的號角聲讓每個人心裡一緊,那代表著擔任斥侯的人員已經與敵方接觸,通常吹完這聲號角之後斥侯就會撤退回隊伍之中,不用多久的時間他們就會和敵人接觸了。

車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只有涅瓦洛和辛克茲等人仍保持著淡然。

「看樣子我們被掌握行蹤了,這座橋肯定是為了我們而炸的。」涅瓦洛這時正在快速思考著,究竟有誰會選擇用這種方式攔路。

一開始他猜想是阿伯倫斯那邊的人手,但仔細想想又不太可能,如果他們真要強行虜人的話一路上有很多機會,而且以契裏的能力要轟掉這麼一座橋根本不是問題,沒必要大費周章用爆破物炸,這一點從空氣中瀰漫的煙硝味就可以感覺出來,毀滅系法術不會殘留這種味道。

剩下的可能大概就是黎尼克那混蛋了,面對涅瓦洛即將帶著大匹人馬戰力回到騎士團,他不可能毫無做為,一但涅瓦洛和九萬人會合之後梨尼克基本上就沒有下手的機會了,而涅瓦洛以為他現在手下數百名戰士,黎尼克應該已經拿他沒轍才對,但是當他聽到敵方的人數之後不免有些狐疑。

對方一共有三百多人,雙方的人數非常接近,照理來說應該不成什麼威脅,大貓們的戰鬥力是非常強悍的,但問題是對方人手一支弩弓,就算沒有拿弩弓的也站在後方拿著弓箭,在對方早準備好包圍的情況下,這樣數量的遠程攻擊武器對涅瓦洛這方的輕裝隊伍來說非常致命。

相較於涅瓦洛的嚴肅,辛克茲反而從容許多,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感到擔憂,他疑惑地問道:「如果只是要殲滅我們的話,在我們過橋的時候再把橋炸斷不是更好嗎?這樣一來不僅能造成大量死傷,還可以癱瘓我們的戰力。」

「妳提醒了我一件事。」涅瓦洛似乎想通了什麼,抬起頭來望向一旁的辛克茲,解釋道:「將橋炸斷之後等於強迫我們留在這,包圍網一形成等於我們將沒有任何退路,這支隊伍中的任何人都是人質,他們一定會為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前來談判的,不然對方沒理由眼睜睜看著我們備戰完成。」

「他們想要的東西?」辛克茲感到疑惑,這支隊伍應該不存在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他猜想不到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只大概聽出涅瓦洛話中的意思――他們最大的希望就是談判,至於這麼談判是個問題。

「他們想要的東西,就是我。」

涅瓦洛大步往隊伍的後方走去,現在他用「耳目」可以大概確認敵方的位置,對方的包圍網要突破並不是很難,因為雙方的人數並沒有差很多,但問題是突圍會讓涅瓦洛一方付出非常慘重的代價,而且他不相信對手會沒有後招。

當他看見這支包圍部隊的領導人的時候,在驚訝之餘也更確信了自己的判斷。

雖然穿著皮革製的戰鬥輕裝,但涅瓦洛還是從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還有那如牛乳般細緻滑嫩的肌膚,成熟而美艷的俏臉非常奪人眼目,一眼認出了這個曾經的敵人,她就是當初在罪港城裡和涅瓦洛交手過的卡琳萊娜。

對於卡琳萊娜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涅瓦洛感到非常驚訝,而卡琳萊娜看見男人的神情之後似乎非常滿意地揚起嘴角,用一種三分媚惑七分挑釁的語氣說道:「想我嗎?沼澤之塔騎士團的貼身侍從大人?哎呀?妳的眼睛怎麼了?」

現在涅瓦洛不太想和這個瘋女人扯廢話,他拔出了長刀將西貝瑞絲擋在身後,說道:「能不能告訴我妳今天出現在這裡,究竟目的為何?還有我對妳的幕後指使人非常有興趣,能不能介紹給我認識一下?」

「妳還記不記得幾個月前,我和我爺爺正想要完成一個偉大的計畫?」雖然涅瓦洛一點都不覺得那計畫偉大在哪裡,但還是點點頭表示自己沒有忘記,卡琳萊娜大聲笑了出來,但她的笑聲聽到最後只讓人感覺淒涼。

「如果不是妳,和妳身邊那些人,整個罪港城和那片海域早就是我的了,我的爺爺……為了這個目標籌劃多年,卻只因為妳的出現而毀於一旦!真他媽讓人不爽!」卡琳萊娜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笑意,血絲很快就爬上了她的眼白,讓人覺得她冷漠的神情無比猙獰,而她很快又嘲笑般地說道:「妳現在很趕時間吧?正急著完成什麼目標和計畫,對吧?」

涅瓦洛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隨意地聳聳肩。

「這樣一來就公平了,現在的狀況和當初是不是很相似呢?只不過立場反了過來罷了!」卡琳萊娜目光兇狠地掃視著在場每一個人,狠聲道:「貼身侍從大人,除了妳之外,我相信這些畜牲應該是沒辦法活過今天了。」

「因為妳們人手一把附魔武器,對嗎?」涅瓦洛一語就點破了卡琳萊娜的計謀,他才不會傻到在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下正面迎敵,既然對方這麼有自信就說明了事情不單純,而這種感覺就跟當初參與那場讓史考克的船員死傷慘重的比賽一樣。

見卡琳萊娜臉色一變,涅瓦洛搖搖頭說道:「妳們的計畫不錯,但最大的問題就是,妳們根本不懂得怎麼暗藏自己的殺機,既然妳已經知道我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貼身侍從,那麼我問妳,妳知道何為暗殺嗎?」

「妳究竟想說什麼?」面臨危機,眼前這個男人超乎想像的從容,這讓卡琳萊娜下意識感受到一股壓在心口上難以化解的沈悶,那是危機感!

「身為一個暗殺者必須懂得藏匿自身,必要的時候還得隱藏殺機,任何的忍耐、偽裝、等待、欺騙都只為了一個目的――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殺目標,能辦到這一點的才是一個合格的暗殺者,很顯然妳並沒有成為暗殺者的天份。」涅瓦洛露出了一個譏諷的微笑,這讓卡琳萊娜感到惱怒,但卻因為捉摸不到涅瓦洛的意圖而感到猶豫。

時間拖越久,卡琳萊娜的人手就更能掌握到更好的攻擊位置,她不相信涅瓦洛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到時候就算他們想突圍也困難了,但看他這副模樣顯然充滿了自信,一點都不把他們手中兇猛的兵器放在眼裡。

然而她並不知道,涅瓦洛緊握著長刀的手心正在冒汗,他們的勝敗就取決於這一場談判,最關鍵的就是卡琳萊娜的反應,不止卡琳萊娜一方正在占據良好的射擊點,涅瓦洛這一方也正在做著某種準備。

「那又怎麼樣?我不相信妳有這個能力從這裡逃走,除非妳不想管這些人的死活,我不介意幫妳除掉他們。」

「妳剛剛不是說有些畜牲沒辦法活過今天嗎?怎麼?心軟了?」涅瓦洛這時很無聊地開始挑起她的語病,即使知道對方的精神並不正常。

卡琳萊娜卻忽然笑了出來,笑罵道:「妳這個白癡,活得過今天難道就能活過明天嗎?妳的表現將決定他們什麼時候死喔!如果妳表現好一點我可以考慮明天再處死他們,妳覺得如何?」

卡琳萊娜並不知道涅瓦洛是怎麼看出他們使用附魔武器的,這東西造價不便宜也不實用,它只限於在小規模作戰能發揮不錯的作用,一但到大型戰場上就顯得有些沒用了,但現在畢竟是他們占著全面的優勢,她不相信涅瓦洛手中擁有能抵禦這種兵器的裝備。

現在她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涅瓦洛想拖時間那她就陪這個傢夥拖時間,畢竟包圍網才剛完成,弩箭的附魔能力正在蓄力,時間拖久了只會對她們越有利而已,雖然這種附魔不能讓箭矢有穿透木板或牛皮的能力,卻可以讓中箭的人嚴重失血,只不過被射中手腳那傷勢就會非常嚴重。

不過接下來,涅瓦洛又答非所問的問了一個問題。

「這世界上有一種生物,在溫順的時候會親近人類,而在戰鬥的時候會露出兇狠的一面,也能夠輕易利用嗅覺掌握敵人的行蹤,妳猜那是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卡琳萊娜皺起了眉頭,她實在不想回答這跟目前狀況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問題,而且這樣的提示明顯到不行,涅瓦洛所敘述的那種生物就是狗,她忽然覺得這個傢夥不太像是在問問題,而是變相的用另外一種方式貶低她。

「妳一定猜到答案了,就是狗,對吧?」涅瓦洛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非常神祕地對著眼前神色複雜的卡琳萊娜說道:「千萬別以為我所問的問題和現在的狀況沒有關係,雖然我這個人很無聊,但還沒有無聊到這個程度。

「這前後雖然我問了兩個問題,但事實上它們是同一個問題。」

下一秒,涅瓦洛的身影忽然自原地消失,卡琳萊娜驚訝地抬頭望著跳躍到半空中就像靶子一樣的涅瓦洛,正想要下令射擊的那一剎那……

一頭通體雪白的巨大狼犬憑空冒了出來,張大嘴將涅瓦洛一口吞了下去,每個人都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感到錯愕,附魔的弩箭射在狼犬身上似乎造成不了什麼太大的傷害,牠落地的那一刻拔腿往卡琳萊娜的方向奔去。

卡琳萊娜咬緊牙根馬上閃避,後方閃避不及的弓箭手群被撞得人仰馬翻,狼犬的咆哮和被咬傷者的慘叫,整個場面亂成了一團!

卡森萊娜狼狽地從地上爬起,狠聲道:「放箭!給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巨大狼犬突破包圍之後似乎打算往外頭衝去,卡森萊娜心裡忽然有些焦急,她隨手拉了幾名手下,指著狼犬的方向喊道:「那畜牲要跑了!給我用一切的方法將它留下!斬殺者有功!」

大量的箭矢往狼犬的身上招呼過去,一開始的幾箭似乎沒什麼用,他們開始用繩子牽制這頭猛獸,隨著身上插的箭矢越來越多,這頭猛獸也越來越無力,最後在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之後倒下了,牠的身體很快就化為金色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卡森萊娜皺了皺眉頭,因為她從來沒看過這麼詭異的生物,如果不是還有幾個被咬傷的手下躺在地上哀嚎,她甚至以為那不過是幻影。

「他在哪?!給我找出來!」猛獸被擊敗了,但問題是剛才被吞下肚的涅瓦洛卻不知所蹤,他們甚至連狼犬的屍體都找不到。


第兩百一十八章:原訂計劃



2014-07-31 Thu 03:41

卡琳萊娜意識到現在的情況並不對勁,但她不相信涅瓦洛真的會置夥伴生死於度外,所以在這第一時間她馬上下令讓部下進行射擊,首當其衝的幾人馬上被射穿了身體,然而他們的身影卻在倒下的那一刻忽然消失。

「小心,是幻影!開始施展驅散幻影的法術!」第一輪射擊完畢之後,只有少數真人中箭倒地,剩下的人都舉起了武器開始衝鋒,卡琳萊娜馬上做出了對應的策略,現在只有趕緊將那些幻影驅散才不會影響到戰鬥,同時她也讓人警戒著四周,以免出現任何意外狀況。

事實上,就算抓不到涅瓦洛,將這支意義非凡的部隊留在原地也是計畫中的一部分,這支部隊在希爾商業聯盟東北戰區瓦解了萬雲帝國的戰略計畫,早已經在人類社會中傳了開來,他們當時掛著的是和平鴿的名號,但有一點腦袋的人都知道這支部隊和沼澤之塔騎士團有非常曖昧的關係。

這支部隊帶來的一場關乎國土的交易,不僅避免了蒙托利帝國的滅亡還擴大了版圖,也讓希爾商業聯盟避免了被三方壓迫的可能,而放棄國土的劄多索帝國則正式宣布包括貴族、皇室階層在內的九萬多人民,全數加入沼澤之塔騎士團。

這代表著,沼澤之塔騎士團將在這一刻,一躍成為這大陸上規模最龐大的組織,得知這個消息的人無論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在思考這件事,反正這些消息已經成了大陸上幾乎每個人都能知道的情報了。

也因為如此,在蕾洛娜的刻意控制之下,她自己的支持率已經掉到了谷底,反而是涅瓦洛的支持者開始出現,甚至有超越黎尼克的可能,這也讓黎尼克感受到了一股非常大的危機感,他必須避免這種狀況發生。

要避免這種狀況發生,那麼涅瓦洛和這支部隊就一定不能踏上本部的土地,他必須將這個禍害抹殺在搖籃中,一但涅瓦洛和這支獸軍被殲滅,那麼那九萬多人便成了他未來上任騎士團長的財產,斐崔克三世雖然擁有領主的身分但畢竟是外來者,只要蕾洛娜控制不住局面,他相信斐崔克為了他的人民一定會選擇和他合作的。

也因為如此,他才找上了和涅瓦洛結下死仇的卡琳萊娜,他給了這女人一個完美的復仇機會,而在這一切都完成之後,他也承諾可以讓卡琳萊娜擁有罪港城,只要能輔佐他成為沼澤之塔騎士團長,這一切就不是夢。

深海家園號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過幾百人的隊伍,就算有咒語學術士也不會太多,八個咒語學術士開始念咒準備驅散幻術,原本他們混在敵陣之中和一般人一樣都拿著弩弓,然而在念咒得這一刻卻因為法杖和法杖上的光芒變得格外明顯。

也許是知道涅瓦洛手下有幾個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為了避免重要單位被暗殺的狀況,幾個人放下了手中的弩弓抬盾護在咒語學術士身旁。

然而就這八個點忽然被一大片濃煙給附蓋,濃煙之中原本還算明顯的魔晶石光芒在一陣混亂的叫聲之後忽然消失,卡琳萊娜皺了皺眉頭知道情況並不對勁,她馬上命令道:「別讓暗殺者跑了!其餘的人繼續對車隊進行射擊!第一線準備抵擋敵人衝鋒!」

大貓的奔馳速度非常迅速,他們獨特的貓掌構造讓他們能在地面快速奔馳,同時在起身的那一刻也能使用武器,但他們的手不如人類的手還要方便,所以即使能用武器也不夠強悍,但維克納設計的武器讓他們不再有這種問題。

幾個靈活閃身躲掉弩箭的射擊,看準了目標撲向一名才剛要舉盾防禦的敵人,右前肢抬起的那一刻,劍鉗的機關觸發,兩片劍刃仿彿巨大剪刀剪向敵人的脖子,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大貓收手繼續騰挪閃避的那一刻,人頭落地!

這也讓幾個站在第一線作戰的人,都忽然覺得這些對手似乎沒有想突圍的意思,而這一切卡琳萊娜並不知道,她頂多認為敵方分散作戰有些怪異,不過在思考片刻之後就覺得這大概是對方亂了陣腳的反應。

事實上卡琳萊娜並不擔心會有什麼變故,這支部隊的生死已經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而她身邊又有一個非常強悍的保鑣,她不相信涅瓦洛有辦法傷害到她。

「狀況如何?」一名部下滿頭大汗的來到身旁,卡琳萊娜見狀就知道沒有好事情,雙眼一瞇便問道。

「報告大人,八名術士全數陣亡,敵暗殺者得手後便抽身,大夥們已經盡力。」

聽到這個消息,卡琳萊娜並沒有特別的反應,這也讓這名部下鬆了口氣,只見她揮揮手說道:「就這樣吧!讓人提防可能會出現的暗殺者,剩下的按照原訂計畫進行,沒事情的話妳可以退下了!」

「遵命!」

「妳認為如何?這次我們的對手有點難對付呢!」卡琳萊娜懶散地坐在一顆石頭上,揉了揉自己痠到不行的小腿,對著身旁一個高大的男人問道。

「雖然大貓戰士是第一次見到,他們的作戰能力非常驚人,但我相信這不過是強弩之末,他們離不開這個包圍網的。」男人雖然沒有像卡琳萊娜一樣懶散,但卻也顯露出足夠的自信,既然這個陰險又聰明的女人會問他這個問題,就說明了她對這次作戰有一定的把握,會這樣問十之八九是因為無聊。

雖然大貓們擁有足夠靈活的身段,和非常犀利的作戰方式,但問題是他們的武器和戰法在面對大盾和盾陣這樣的正面防禦的時候,就顯得相當無力,在卡琳萊娜這一方的陣型轉換時還能殺掉一些人,但陣型完成之後便難以造成傷亡,大貓們只能依靠幻影和不斷的閃避移動讓自己活下來。

現在卡琳萊娜並不擔心被包圍中的大貓們,即使是大貓中的高階魔獸想要以一己之力突破這層包圍也很難,她現在真正在意的就只有消失的涅瓦洛,過了好一陣子之後她似乎等得不耐煩了,轉頭問道:

「還沒找到嗎?」

「報告大人,目標的身影還沒找到,敵方幾名暗殺者完成一次暗殺之後再也沒有現身。」卡琳萊娜性感的身軀和在這姿勢中,若隱若現的兩腿之間讓這名部下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但他還是盡快回答問題。

卡琳萊娜不認為涅瓦洛跑了,如果他真的跑了那麼剛才那場趁亂暗殺就沒有意義,他大可以帶著這些成員迅速撤退,大貓們完全可以為他們爭取到足夠多的時間,所以她相信涅瓦洛一定還有什麼手段沒有使出來。

這時,靠北方的方向忽然冒出一陣強光,接著就是十幾個人同時發出慘叫的聲音,當卡琳萊娜轉過頭去的時候發現第一線扛盾的十幾個人已經倒在地上,而盾牌已經被一分為二,衝在最前方的是一個拿著怪書的女人,而幾隻大貓跟在她的背後從這個缺口向外突破。

「給我擋住他們,扛不住的話可以拉開距離。」這個女人的實力超乎她想像的強悍,她不僅可以空手把擋在面前的人擊殺,還可以用身體硬扛弩箭的射擊,她不相信這個女人沒有弱點,所以讓部下想辦法纏住她。

但出乎預料的是,那女人身後大貓也擁有非常強悍的戰力,尤其是那頭雪白色的和格外壯碩的大貓,他們奮力一爪就可以將盾牌給破開,更不用說是相對脆弱的人體了,這三個人成了最強力的箭頭,帶領著大貓群一頭撞入敵陣之中,但利用地形和弩、弓等武器組成的敵陣,想要突破可沒這麼容易。

在這種情況下,卡琳萊娜對那一塊區域已經失去了指揮能力,在交戰的狀況下她的任何命令都沒辦法得到完善的執行,所以她只能命令交戰周邊的人員進行支援,或者是盡可能壓迫敵人陣型。

而這個時候,幾名沼澤之塔成員也出現在這個區域,他們迅速斬殺著最外圍的弓箭手,這也讓他們的戰陣一時之間亂成一團,原本還算穩定的戰況,竟然隱隱有讓對方突破的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她不得不抽調更多人前往支援,而靠近南方一邊的包圍網也漸漸收攏,既然確定對方從北面突破的話,南方這邊的就可以推進了。

只要對方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突破,就說明了他們將會面臨被前後包夾的窘境,雖然雙方人數差不多,但卡琳萊娜這方可以說是占盡了優勢。

而涅瓦洛此時就隱身於某顆樹上,回想當初他才剛「睡醒」的那段時期,他對軍事和作戰什麼的一竅不通,直到接觸了遠古森林裡的那座伊古菲莽遺跡之後,他在軍事作戰上的能力才漸漸顯露出來。

早在對方的包圍網形成的那一刻,他心中的計畫早就已經完成了,事實上雙方的戰力並不對等,如果把高階魔獸給考慮進去的話,涅瓦洛這一方在作戰能力上明顯比較強,但對方擁有大量遠程兵器,還有早在這之前就占據了有利地形和條件,所以這場戰鬥才會顯得非常吃力。

要打贏這場戰鬥,就必須讓一些條件掌控在自己手中,比如他必須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逼迫對方改變陣型,對方為了形成包圍圈而倒致戰力較為鬆散,這讓涅瓦洛一方如果想直接突圍的話成功率非常高,但問題是突圍支後造成的傷亡也是非常慘重,只因為對方擁有太多遠程武器。

但也只有對方認為他們想突圍的時候,才會讓這個完美的半圓形產生變化,比如現在,靠北方的陣線正在往後拉長,而靠南方的正在往北邊推進,這樣一來他們的陣型就會從半圓漸漸變成一個三角形。

然而就在這一刻,涅瓦洛瞪大了雙眼。

因為他看見卡琳萊娜似乎下了什麼決定,所以讓她身邊的男人召喚出一隻頭上長角,但體態和動作與豹非常相似的魔獸,只見這魔獸才剛從煙霧中現身就對著車隊中央咆哮,而這也是涅瓦洛臉色劇變的原因。

這魔獸他曾經見過,這是一種高階魔獸,涅瓦洛只知道牠身上的兩種能力,其中一種是非常驚人的復原能力,而另外一種則是從嘴巴裡吐出火球,很顯然這魔獸絕對不是被叫出來對著某東西咆哮的,當牠嘴裡冒出火光的時候涅瓦洛就知道情況不對,如果放任這魔獸攻擊的話,不僅車體會被炸毀,跟著一起被炸毀的還有肯恩和沙莉!

將一顆魔晶石從法杖上拆了下來,這東西是他剛才暗殺咒語學術士時得到的,這時候正好派上用場了,他從樹上一躍而下,在接觸地面的那一刻忽然消失。

一個俐落的翻滾閃掉幾支箭矢之後,將魔晶石扔入魔獸的嘴裡,接著他無視圍上來的人找了個安全的位置趴下,只聽見「轟」一聲巨響,魔獸狼狽地被炸翻在地上,起身的時候整個口腔被炸得血肉模糊,而剛才靠近的敵人裡有幾個因為來不及閃躲而死在當下。

利用魔晶石來造成凝聚的元素系咒語失控,導致施術者本身被反噬,這帶來的爆炸威力非常驚人,在爆炸的同時捲起了大片沙塵,將涅瓦洛的身影籠罩其中,而涅瓦洛知道這根本沒辦法炸死這頭魔獸,所以馬上起身準備走人。

然而這個時候,一隻長著兩對翅膀的大鳥拍動翅膀,掀起了強風直接將沙塵吹走,而正要衝出去的涅瓦洛也硬生生止住身子,因為逆風的情況下他根本難以前進,在身影暴露的那一刻馬上又迎來敵人的攻擊,他馬上利用靈巧的移動方式向後閃避,只見一排箭矢取代了他原本站著的位置。

望著涅瓦洛狼狽的模樣,卡琳萊娜露出了笑容。

這時,站在卡琳萊娜身旁的男人開始念咒,原本豹形魔獸依靠自己的恢復力就能在短時間內把傷養好,而他在施展恢復術之後這恢復速度就更驚人了,不用一分鐘的時間這魔獸就把原本爛掉的嘴給合上了。

他召喚的這兩頭都是高階魔獸,他不像涅瓦洛這樣的半調子,連收回自己高階魔獸的魔力都沒有,他不僅有能召喚兩頭高階魔獸的能力,還有餘力可以施展其他咒術,由此可見他的魔力上限搞不好還在肯恩之上。

肯恩目前所擁有的魔獸是三個中階一個高階,最常用於作戰的是三個中階,但如果不是事先就已經召喚好的話,他根本沒有辦法長時間維持一些增益咒語,或者是恢復術這種咒語的使用。

走不了的涅瓦洛已經拔出長刀,他知道自己將同時面臨兩頭魔獸的夾攻,但問題是鳥形魔獸根本就不著地,牠一直飛在空中用那詭異的颶風幹擾涅瓦洛的動作,更糟糕的是牠嘴裡發出的蜂鳴聲,還會讓豹形魔獸在移動時變得更加迅速,這讓涅瓦洛知道自己應該先解決掉那隻鳥,但問題是他可不會飛!

對於這豹形魔獸的爪子,涅瓦洛只能用長刀抵擋,但人的力量終究沒有魔獸來得龐大,那迅速的動作和兇猛的攻擊,涅瓦洛在短時間就陷入了苦戰之中,更糟的是這種魔獸還會使用一種無形的攻擊。

那種攻擊比較像是劍,這些無形的劍就環繞在這頭魔獸身邊,隨牠的意願在小範圍內向前突刺或斬擊,要不是涅瓦洛現在聽覺特別敏銳,在一次閃避之中聽見了劍刃劃破空氣般的聲響,搞不好到死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

「喔?看他那麼拚命的模樣,那馬車裡應該藏著什麼囉?」

聽卡琳萊娜這麼說,那男人就知道她想做些什麼了,但他沒有得到命令之前並沒有隨意調動魔獸,只見卡琳萊娜又命令道:

「讓推進部隊先毀掉馬車!」

原本她是認為這些馬車擋在路上非常礙眼,沒想到在她打算讓人毀掉馬車的那一刻,涅瓦洛會忽然跳出來阻止,既然這一行為讓對方緊張如此,就說明了那些馬車裡一定有什麼問題,她意識到自己似乎不小心抓到對方把柄了。

眼見涅瓦洛漸漸撐不下去,洛德從馬車裡跳了出來,揮舞大劍先逼退魔獸,這也讓涅瓦洛稍微能鬆口氣,不過在剛才短短不到兩分鐘的交手,他身上的已經出現了多處傷痕,只要沒有一定實力的話,這種善長戰鬥的高階魔獸都不是好對付的,他可沒辦法像安塔塔格斯一樣單挑高階。

「涅瓦洛兄弟,現在該怎麼辦?」

抵擋魔獸的兩次攻擊讓他手上的貼身鎧甲冒出大片裂痕,但在幾次深呼吸之後這些裂痕就逐漸癒合,他又一次揮劍逼退魔獸之後才轉頭對著涅瓦洛問道。

而涅瓦洛看了一眼正在朝馬車逼近的敵人,又轉過頭和卡琳萊娜對看了一眼之後,才說道:「按照原定計劃進行!」


第兩百一十九章:浪費時間



2014-08-04 Mon 01:29

「妳就是黎尼克所說的那個人,對吧?」那位高大的喚獸師走上前來,雖然用放大的聲量這麼說,但他似乎一點都沒有想讓喚獸停止攻擊的意思,反而在他的掌控之下越戰越猛,另一邊的涅瓦洛和洛德都感到非常吃力。

這種情況下涅瓦洛根本就沒辦法回話,所以即使聽見了喚獸師的問題他也沒有回答的意思,不過這喚獸師很顯然也是明知故問,他見兩人且戰且退似乎對魔獸束手無策的模樣,用一種無奈的語氣說道:「年紀輕輕就有這等實力,不簡單……原本我對這樣的紛爭沒什麼興趣的,但我欠了黎尼克那傢夥一個人情……」

說這些話的同時,他一直在觀察著四周的狀況,因為他聽說這支隊伍裡有自己的同行,就是傳說中的雙貓馭使――肯恩,會有這樣的稱號並不是因為肯恩有多麼強悍,而是因為他擁有大貓這樣的稀有智慧魔獸,而且還是兩頭,也因此他並沒有很瞧得起這個喚獸師,但既然沒有如期出現還是得小心為妙。

有傳言肯恩擁有一隻非常強悍的高階魔獸,但他仔細看了戰場的另外一邊,那兩頭衝鋒陷陣的大貓很明顯就是高階魔獸,在這樣的戰場上並不是一個人擁有一隻高階魔獸就可以輕易扭轉戰局的,除非那傢夥擁有的是亞龍等級的存在。

這時,涅瓦洛在一次抵擋之後失足,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幾圈,喚獸師馬上示意喚獸撞開那洛德往涅瓦洛身上撲去,涅瓦洛只能蹲在地上使用鬥氣推進閃開這一次攻擊,但這魔獸的反應很顯然比人類快了不少,涅瓦洛人才剛現身就看到這傢夥撲了過來,只能咬緊牙根繼續後退。

「咬他!」卡琳萊娜揮舞著緊握的拳頭,她很希望可以看到涅瓦洛被撕爛的模樣,涅瓦洛越是狼狽她就越興奮,同時她也註意著部隊前進的狀況,一但部下占據了馬車停放的位置,就意味著涅瓦洛和這個北方戰士將沒有任何退路!

這時卡琳萊娜身後忽然有五個人無預警地倒下,一道黑色的身影電射而出,身旁拖著兩道被拉長的刀刃寒芒,這名暗殺者的動作快若閃電,才剛現身就殺了五名敵人,接著在落地的那一刻毫不遲疑地拔腿奔馳,而在背後的箭矢射中他之前,他都能先一步閃避,仿彿早就已經預料到了!

卡琳萊娜也註意到身後傳來的騷動,才剛轉身就看見一道黑影撲面而來,她嚇得馬上往一旁飛退,那冰冷的匕首幾乎是貼著她的頸脖而過,而還沒站定她就馬上用手中的武器將射來的飛刀給擊落。

喚獸師也註意到了背後的狀況,但他看情況似乎不用他出手之後,無論卡琳萊娜的表情再怎麼難看他都不打算介入,他光是牽制涅瓦洛和洛德就已經快用盡了全力,這時候讓任何一頭魔獸脫離戰鬥都只會讓戰局扭轉,所以他有足夠的理由視而不見,只要暗殺者不朝他這方向衝過來,他就不打算出手。

卡琳萊娜以攻代守,迅速而犀利的突刺和斬擊讓暗殺者只要一想要攻擊她身上的某些致命部位,就會受到非常嚴重的傷害,兩人難分難解的攻擊化為互相籠罩的寒芒,不斷發出鏗鏗鏘鏘的聲響。

卡琳萊娜除了一開始較為吃力之外,在進入戰鬥之後越打越穩,她的實力涅瓦洛是領教過的,在沒有使用鬥氣的情況下涅瓦洛和她交手都顯得吃力,而暗殺者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在一次刁鑽的攻擊之中忽然用上了鬥氣,必死的淡藍色光芒直刺卡琳萊娜的心臟!

但讓他意外的是這一擊並沒有命中,卡琳萊娜似乎早預料到他會這麼做,在側身閃開的同時臉上竟掛著得意的笑容,手中的兵刃往暗殺者的脖子上砍去,不過這一擊是註定不會中的,她只是利用這個攻擊來逼暗殺者放棄攻勢後退。

「撤退!」涅瓦洛知道沒機會了,只能趁這個時候大聲命令道。

聽到涅瓦洛的指示,暗殺者毫不戀戰地準備撤退,然而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一面盾牌忽然出現在面前,他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這盾擊給撞飛,右手在半空中扭曲變形,整個人摔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而那名舉盾的戰士並沒有趁勝追擊,而是一招得手之後就回到他的位置上去了,然而涅瓦洛和洛德都看得一清二楚,剛才那傢夥之所以會忽然出現很明顯就是使用了鬥氣推進,涅瓦洛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和普通敵人沒兩樣的傢夥,居然也是一個懂得使用鬥氣推進的騎士!

他所站的位置並不起眼,但只要卡琳萊娜發生狀況絕對可以第一時間支援,剛才之所以沒有馬上跳出來就是因為卡琳萊娜和暗殺者貼太近了,而剛才那名倒地的暗殺者拖著斷臂從地上爬起,就因為背上插了兩支箭矢而喪命。

「媽的……」涅瓦洛忍不住罵了一聲,望著卡琳萊娜得意而囂張的神情就讓他感到非常煩躁,但煩躁也沒有用,只要一分心他就有可能吃招。

他回過頭去看了一眼馬車的狀況,目前除了馬車上插了一些箭矢之外,並沒有受到什麼破壞,而最大的威脅是從另外一邊逼上來的敵人,他們已經逼近了馬車的位置,而涅瓦洛和洛德也已經沒有退路!

似乎是註意到目標分心了,魔獸怒吼一聲便撲了上去!

「就是現在!」涅瓦洛一聲令下的同時,早有準備的他便從魔獸的眼前消失,而洛德也帶著大劍往一旁撲去。

就在所有人都搞不清楚怎麼回事的時候,一大團虛質的綠色煙霧從馬車旁冒出,一隻巨大無比的拳頭仿彿流星從而下砸去!喚獸師心裡一緊想要召回魔獸但已經來不及了,他的喚獸就像一隻蟲子被砸扁在地上,而大量的血液噴得到處都是。

地板上傳來的恐怖震動,讓每個人都感到震驚!

短暫的震驚之後,他又皺起了眉頭,望著煙霧散去之後冒出來的,仿彿一顆巨大樹木的怪異魔獸,魔獸的樹幹上有著一個仿彿正在沈睡的女人的浮雕,而浮雕的兩旁長出了一對外貌突兀的手臂……

「這是……」他可以肯定這是高階魔獸,但問題是他從來就沒聽說過這世界上有這種高階魔獸,這魔獸的體積已經比任何亞龍還要龐大,而剛才那一拳的威力肯定也不在亞龍之下,就目測來看這個大塊頭就只有移動速度緩慢這一個缺陷,望著那些被它抽飛的人體,就知道它的力量有多麼強悍。

真正令人感到詭異的是,他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植物魔獸還是動物魔獸,這魔獸全身為木質而頭上又頂著樹冠,很明顯有植物的形態,但是這世界上沒有植物會自行走動又用拳頭砸人的,但說它是動物似乎又有些矛盾……

「後退、後退……給我牽制住那大傢夥!」在這種時候卡琳萊娜反而冷靜得可以,這也是在遭遇這樣的怪物之後,這支部隊並沒有陷入混亂的主要原因之一。

她已經意識到想要對突圍部隊前後包夾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乾脆讓前進的部隊和怪物拉開距離,先想辦法進行牽制,只要別亂了陣腳目前的情況還是對他們有利的。

而已經失去了一隻高階魔獸的喚獸師,雖然沒有打算退出戰局但也該後退了,光靠那隻飛行魔獸是沒辦法保證他自身的安全的,但這時候一棵樹上忽然有一條雪白的身影一躍而下,在四腳著地之前便化為剛才那頭巨犬!

喚獸師咬緊牙根閃開了巨犬的咬合,讓他的飛行魔獸馬上降落在地上戰鬥,他知道這時候想要爬到魔獸背上飛上天空是不可能的,他得先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小命,不然這頭巨狼一定會把他的魔獸撲倒在地上,到時情況只會更不妙。

畢裏亞因為解除戰鬥身軀的關係而虛弱了一陣子,牠恢復過來之後便馬上加入戰鬥,牠一頭中階魔獸看到一隻高階飛鳥魔獸降落在眼前,並沒有因此而感到緊張或害怕,反而是壓低身體低吼,擺出了戰鬥姿態。

如果這隻高階魔獸是在天空上跟牠戰鬥,牠一定沒有興趣,但偏偏這隻鳥卻因為牠剛才的襲擊而被迫降落,在地面上戰鬥牠身為狼犬類的魔獸一定有優勢,更不用說比起對方牠更適合戰鬥,所以牠沒有絲毫的猶豫便撲了上去,兩隻魔獸在地板上滾成了一團,瘋狂地互相撕咬著。

但畢裏亞因為戰鬥身軀的關係,抗攻擊能力明顯比對方優勢。

而另外一邊,涅瓦洛已經纏上卡琳萊娜,在那頭會噴火球的魔獸被砸死的瞬間,他便用兩次鬥氣推進和短距離衝刺衝向卡琳萊娜,早有心裡準備的卡琳萊娜當然舉劍迎戰,而涅瓦洛一上來就將豆氣凝聚在長刀上,並使出了殺傷力強悍的瞬間斬擊,快到了極致的一刀往那曼妙的身區橫掃而去!

而剛才那名騎士則甩下了盾牌,拿起長槍用鬥氣推進閃到了兩人之間,凝聚了鬥氣的長槍發出了淡藍色的柱狀光芒,而涅瓦洛的武器則是化為一道淡藍色的弧光,兩人的兵器撞在一塊便成了強烈閃光。

鬥氣之間的戰鬥不能用普通的防具抵擋,除非是像納柏林那樣能把鬥氣凝聚在盾牌上的騎士,要不然在這種戰鬥之中甩下盾牌絕對是正確的決定,但他並沒有料到的是自身的鬥氣根本抵擋不住這一擊。

他能輕易感覺到對手的鬥氣在接觸的那一刻便瓦解了,但真正恐怖的是這種詭異鬥氣的貫穿性,那道斬擊直接穿過了他的鬥氣、武器甚至是身體,在他的鬥氣還未瓦解之前他的身體便被一刀兩斷!

涅瓦洛在這名騎士倒下之前便繞了過去,他這次並沒有選擇馬上用鬥氣追擊,因為剛才那種攻擊太消耗鬥氣了,剛才對抗魔獸的時候就消耗了不少,如果再使用一次剛才那種攻擊未得手,他接下來就只能和卡琳萊娜打體能消耗戰了。

更重要的是,剛才那名騎士的反應之迅速,讓涅瓦洛想要收手都辦不到,雖然他只用一招就把對手幹掉,但那一刀凝聚的鬥氣卻在鬥氣碰撞之中直接粉碎,他根本別想從武器上回收到半點鬥氣,這也意味著剛才那一刀的鬥氣消耗量非常驚人,這在普通騎士的戰鬥中應該是很難發生的事情。

「怎麼啦?臉色這麼難看?和我這樣的美人一起激烈運動,難道不高興嗎?」卡琳萊娜一面接招,還不忘說一些充滿性意味的話來幹擾對手。

「別不說話嘛……身負任務,卻處處受到阻礙,對嗎?」卡琳萊娜一劍將涅瓦洛的長刀挑開,一個兇猛的直刺未中之後又回歸原點,她笑道:「那很好啊……就跟我當初的狀況一樣呢!」

「閉嘴!」

涅瓦洛雖然眼睛受創,但這陣子的修練讓他的實力比以前強了不少,在鬥氣上的表現沒什麼進步,也很難再進步了,戰計上的提升卻是非常驚人的,他現在只要依靠聽力就可以在對手出招的那瞬間,就能馬上判斷虛實並做出反應,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真正意識到亞森萊娜教他的是多麼實用的技巧。

但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涅瓦洛和卡琳萊娜戰鬥還是感到非常吃力,涅瓦洛的反應很快但對方的出招比他更快,尤其在劍技的變化和力量的應用更是煩人,她總是可以化解涅瓦洛的攻擊,或者該脆把他的長刀帶開,他越戰越心驚,這女人現在光是戰技上的實力,竟然還在他之上。

而涅瓦洛的狀況,卡琳萊娜完全看在眼裡,她早知道涅瓦落會有這樣的反應。

「感到意外嗎?」卡琳萊娜手臂一震,和涅瓦洛揮來的長刀砍在一塊,而這時她的身體忽然一軟,讓涅瓦洛的身體不自主地往前傾,退後一步並收劍之後,下一秒就是快到難以捉摸的三連刺。

閃掉前兩次卻閃不掉第三次,涅瓦洛的左手臂上被割開了一道口子。

「我可是為了妳,為了妳才這麼拚命!妳知道嗎!別一心只想從我屍體上踏過啊!王八蛋!」卡琳萊娜的臉色越來越猙獰,而出手自然也是越來越猛烈,到最後涅瓦洛甚至只能苦苦支撐。

「當初的我並沒有選擇,妳和妳爺爺先擋在我的道路上!而妳現在,也擋在我的道路上!」涅瓦洛抓到機會拉開距離之後,閃掉了從側面射來的兩支箭矢,重新近身的那一刻就是一連串的迎頭斬擊,試圖逼迫卡琳萊娜沒辦法變化出招。

「別說得好像妳很無辜一樣!當初遇到妳是我運氣不好,但既然妳有勇氣結下死仇,就要有被人找上門復仇的心理準備!深淵海盜團向來有仇必報!」卡琳萊娜在苦苦支撐到涅瓦洛的攻勢過後,這次換她拉開距離,只要兩人的距離一拉開涅瓦洛就會被弓箭手瞄準,所以對方一定會急著貼上來。

「就是因為妳這傢夥,爺爺才會死這麼慘!」算準涅瓦洛衝上來的時機,卡琳萊娜一劍刺出,逼得涅瓦洛改變身姿閃招,她使用的武器和戰技就強在一個字――快,所以這一劍不僅沒有造成自身破綻,反而在涅瓦洛出手支前她還有能力進行下一次攻擊。

「那是他罪有應得,就像妳說的,要有被人找上門復仇的心理準備,既然有膽把那種噁心的東西送人,就要有被人還禮的心理準備,不是嗎?!」這時涅瓦洛也抓到了一點規律了,接招和出招並沒有像剛才那麼吃力。

他意識到卡琳萊娜的出招雖然變化多端而且迅捷無比,但缺乏的是一次性的殺傷力,所以她的招式都是以牽制、帶動和連續出招為主,涅瓦洛只要在她連續出招的時候算準其中一次比較關鍵的攻擊,用力揮刀進行中斷的話,卡琳萊娜的攻勢就會被迫中斷或因此而慢下來。

「閉嘴!乖乖給我躺在地上,別浪費時間了!」卡琳萊娜有些惱羞成怒。

而且她意識到涅瓦洛似乎已經掌握到節奏,她無論如何都搞不懂眼睛已經看不見的涅瓦洛,究竟是如何進行戰鬥的,而且更恐怖的是他居然還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掌握她的戰技特性,並做出正確的應對。

「現在是妳在浪費我時間!」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讓涅瓦洛感到憤怒,而且似乎是因為卡琳萊娜意識到情況不對,所以也開始有意變招,攻擊之中帶入了大量的虛招,雖然涅瓦洛大多都辨識得出來,但這不代表他就能輕易破局。

現在她似乎並不打算和涅瓦洛硬拚,一抓到機會就和涅瓦洛拉開距離,早有準備的弓箭手馬上就會進行射擊,而涅瓦洛一想退後的話,她馬上就會衝上去阻止。

「放棄吧!妳活不過今天的!」

「如果我活過今天,妳說怎麼辦?」

不知道是第幾次拉開距離,兩人凝望著對方喘息著,但涅瓦洛喘不到兩口氣就得拔腿閃箭,這讓他感覺到更加煩躁。

「還能怎麼辦?」卡琳萊娜舔了舔自己豐滿性感的嘴唇,手中的劍仿彿毒蛇一般襲擊目標,然而這忽然刺出的劍上,讓涅瓦洛感到驚駭萬分的是,上頭居然凝聚出了淡藍色光芒!


第兩百二十章:亞歷桑妮



2014-08-04 Mon 15:17

體積巨大的樹人正揮舞著手臂,那巨大的手掌拍碎了任何擋在它行進線路上的箭矢,迎向那一張張驚恐萬分的臉龐,接著就是兩、三個人被拍飛的景象,樹人活動她那仿彿蜘蛛的八條腿朝人群走去,即使身上插滿了上百支箭史似乎也不影響她的活動,每一巴掌下來都註定了有人要重傷或送命。

戰局似乎在迪娜出現的那一刻開始逆轉,這並不是因為迪娜的戰鬥力太過強悍,迪娜只要遇到任何和火有關係的攻擊就很容易有危險,更何況剛才還有一隻會噴吐火球的魔獸,遭遇那樣的敵人動作緩慢的迪娜毫無勝算。

但卡琳萊娜卻犯了一個錯誤。

當涅瓦洛跳出來的那一刻,她就認定了馬車裡藏著什麼而且非常重要,所以她讓喚獸師牽制涅瓦洛的那一刻,也讓另外一面的部下開始推進,就是想要盡快破壞掉這些馬車,一旦這個目的達成,被漸漸逼退的涅瓦洛也將沒有退路。

就常理來說這並沒有錯,但錯就錯在他們並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高階魔獸叫做――森林草木之母!雖然這種魔獸動作緩慢,但只要她在妳的頭頂上出現就是個非常龐大的威脅,大多數高階魔獸都扛不住森林草木之母的正面攻擊,更不用說是人類那脆弱的肉體!

雖然卡琳萊娜第一時間就下令讓部隊拉開距離,但體積龐大的身體就意味著她的攻擊範圍非常大,任何還來不及跟她拉開距離的人都有生命危險,在迪娜登場的短短一分鐘內敵方已經有超過二十人陣亡。

這時肯恩就站在迪娜的肩膀上,俯瞰著底下正在慌恐逃跑的敵人,他拍了拍迪娜的身體說道:「迪娜,用石頭砸他們就好,我們得保護這些車子。」

這陣子迪娜變得比以前更加聽話了,肯恩才剛下令完沒多久,她就開始尋找能丟的東西,但這附近除了樹之外根本就沒有比較大的石頭,所以她乾脆直接把手指插入地面下,手掌一握便舉起一片地塊狠狠地朝人群砸去!

這個動作較為緩慢而且明顯,所以這樣的攻擊雖然兇猛卻沒有造成多少死傷,但卻能夠造成敵方的混亂,面對這巨大的樹人他們根本一點辦法也沒有。

另外一邊,畢裏亞和那鳥形魔獸已經殺紅了眼,兩頭巨大的魔獸可以用身體的任何部位攻擊對方,不時會有樹木被牠們之間的纏鬥波及而斷裂,人們開始盡可能避開這一塊區域,有部分敵人不斷朝畢裏亞身上射箭,但這些箭矢只要不能貫穿畢裏亞的戰鬥身軀就沒辦法造成什麼傷害。

但這也不代表他們的攻擊就沒有用,畢裏亞畢竟還是得用魔力維持自己的戰鬥力,這些箭矢的騷擾會加快他的魔力消耗速度,一旦沒有足夠的魔力牠就會變成原本的模樣而癱瘓,到時候牠將必死無疑。

另外一邊,正帶著眾人突圍的西貝瑞絲因中箭而倒地,雖然她可以在短短幾分鐘內爆發出比強者之列上任何一位強者更強悍的力量,但短時間內使用魔導器、多種增益咒術、維持幻影的施放讓她體內的魔力消耗迅速,要不是因為她身為高階魔獸擁有足夠龐大的魔力,人類世界的任何一位魔導士都辦不到這種事情。

一名戰士衝上前來將要從地上爬起的西貝瑞絲給踢倒,手中長劍就要往她頭上刺去,然而他沒註意到的是一道身影從敵人的方向一躍而起,兩腳分別踏在前方掩護他的兩名盾兵的肩膀上,雙手緊握拳刃交叉在胸前,隱藏在頭髮下的一對亮銅色亮點,讓她仿彿隱藏在大草原之中緊盯著獵物的掠食者。

兩支箭矢迎面而來,從遠處看就好像她刻意撞上這兩支箭,一般的情況來說應該是下一秒就會看見她的身體在半空中顫抖後往後仰,接著就會無能為力地倒在地上等待死亡,但這樣的情況並沒有如期發生。

兩支箭矢似乎撞上了什麼會發光的東西,接著就被一股排斥力量給彈上半空中,葛蘭洛特一拳將拳刃送進對方的身體裡,一腳將這臉上寫著難以置信的傢夥給踢回他們的同伴支中,她則抱起西貝瑞絲狠狠撞開身後的敵人往回跑。

「吼!」辛克茲發出一聲咆哮,將追上來的敵人踹倒在地上,接著一劍將這人的脖子給削斷。

潔西諾則和她兩個女兒在一旁衝鋒殺敵,這種時候就能看出鉗劍這武器的重要性,它能給大貓帶來一定程度的防禦能力,而且收縮自如的情況下讓她們能夠隨時用四條腿奔馳,跳起的那一刻收起的劍刃就會彈出,向一把雙面剪刀一樣狠狠將敵人的身軀給剪斷。

就在戰場已經亂成了一團而無法掌控的時候,雙方的領導者正打得難分難解,涅瓦洛和卡琳萊娜之間是一片刀光劍影,兩人不遺餘力的攻擊擦出了劇烈閃爍的火光,但是和卡琳萊娜的面目猙獰不同,涅瓦洛一臉嚴肅而且背心直冒冷汗。

他怎麼也沒想到卡琳萊娜居然會是騎士,剛才那出乎預料的一擊讓涅瓦洛差點喪命,或者是讓場面更加失控,因為他無法肯定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體內的神器會不會失控,但無論是哪一個發生都不是好事。

「妳很焦急吧?妳美麗的團長大人正遭受劇毒折磨,而妳卻只能在這裡苦苦支撐,恐怕連團長大人最後一面都見不到,真可憐……」此時卡琳萊娜已經占據上風,涅瓦洛已經沒有足夠的鬥氣可以使用,而她雖然不會使用鬥氣推進,但體內的鬥氣量足夠讓她支撐到戰鬥結束!

「叫妳閉嘴!」

「涅瓦洛兄弟,閃開!」

就在這時候,涅瓦洛聽見了洛德的呼喊,同時他也聽見了某種大型利器高速旋轉的聲音,他心裡一緊馬上規避!

而卡琳萊娜則瞪大了雙眼,看著一道寒光撲面而來,當這道寒光插在地面上而劇烈晃動的那一刻,她才發現這是一把大劍,要不是剛才那一瞬間在千鈞一髮之際閃過,這把大劍早就切開了她的身體。

涅瓦洛並沒有放過這個機會,雙手握緊長刀直刺卡琳萊娜的身軀,然而當他看見卡琳萊娜嘴角揚起露出一絲笑意的時候,心裡忽然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

長刀筆直地沒入卡琳萊娜的胸口,鮮血順著血槽流出的那一刻,卡琳萊娜一手緊握著長刀用力往前衝,任由長刀貫穿了她的身體,在涅瓦洛完全沒辦法閃避的情況下一劍由下而上送入涅瓦洛的胸膛,望著涅瓦洛蒼白而驚訝的臉,她將豐滿性感的紅唇貼了上去,那是一個帶著血腥味的吻。

直到兩人的唇分開之後,她才露出一個得意的神情,虛弱地說道:「是我贏了……妳去死吧……我會在地獄裡等妳……」

兩人同時放開兵器的那一刻,身體幾乎同時向後倒下,正在奔馳的洛德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幕,嘴裡呼喊著涅瓦洛的名字卻沒辦法阻止他閉上雙眼,而靠在葛蘭洛特懷裡的西貝瑞絲也睜大了雙眼,望著戰場的另外一邊發出了悲傷的鳴叫。

畢裏亞嘶吼一聲將大鳥給甩開,幾步奔馳之中召喚出十幾隻金色分身往敵人撲去,阻止任何想要射箭傷害涅瓦洛或洛德的人,牠一口將地上的涅瓦洛咬進嘴裡,帶著洛德往車隊的方向狂奔……

「親愛的……醒醒。」

在黑暗之中,傳來了一個感覺有些陌生卻又有幾分熟悉的聲音,那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關懷、一絲溫柔和一絲欣喜。

「妳……妳是誰?」感覺自己腦袋昏昏沈沈,就好像當初剛醒來的時候一樣,仿彿自己已經沈睡了一百年,他只有在思考了片刻之後才意識到這似乎是女人的聲音,但他認識的女人之中並沒有任何一個和她的聲音吻合,這似乎就是涅瓦洛感到陌生的原因。

「我是妳的妻子,亞歷桑妮,『海中惡夢』的主人,曾經是『亞德羅蘭的朋友』的女皇,也許這些身份能讓妳回憶起什麼。」

當涅瓦洛能看見眼前的一切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而頭部則枕著這個女人修長而健美的腿,他撐起身體發現這個女人和萊克曼瑟有幾分相似,但身材和膚色都比萊克曼瑟更健康也更性感,她一頭柔順的金黃色波浪長髮隨意地垂在肩膀上,一雙寶石般的美目正盯著涅瓦洛看。

「這裡是哪裡?」涅瓦洛感到莫名其妙,除了這張大床之外,房間裡有著兩扇三米高的玻璃窗戶、精緻的窗簾和各種價值不斐的藝術品,就連桌椅邊緣的紋路都鍍著一層黃金,眼前的一切充滿了高貴和奢華。

但女人還沒回答他的問題,涅瓦洛就忽然想起了什麼,捉著女人的肩膀激動道:「妳見過萊克曼瑟對吧?她人在哪裡!告訴我!」

女人對涅瓦洛的反應似乎有些失望,她嘆了一口氣之後才說道:「我不能告訴妳她人在哪裡,離開妳是她在得知真相之後做出的選擇,一切的原因我想她已經告訴過妳了……我會在這裡純粹只是為了陪伴妳,不讓妳的靈魂回歸虛無。」

「這……我死了?」涅瓦洛摸了摸自己身體,他想起了不久之前他正在和卡琳萊娜決鬥,他的身體的確被劍給貫穿了,但現在這樣摸著卻什麼也沒摸到。

「差一點。」

冷靜下來之後,涅瓦洛意識到自己剛才太激動了,眼前這個高挑的美女臉上寫滿失望和悲傷的模樣,讓他看著感到莫名的心痛,他雖然很想回憶起什麼,但是他想不起關於這女人的任何記憶。

「妳……」涅瓦洛捉起女人的手,他發現女人的五指之間有著一層兩棲動物才會有的薄膜,接著他另外一隻手則撫摸著女人的長髮,他發現這些毛髮就和西貝瑞絲的頭髮一樣,都是由細小的觸手組成。

涅瓦洛的腦海裡閃過了幾個畫面,其中和這個女人為敵、和這個女人並肩作戰、和這個女人結婚、甚至是性愛……

「我想起妳了,但是……我還是不太清楚我們之間的……」涅瓦洛腦海裡關於過去的記憶一向非常零碎而模糊,他只能分辨這些記憶的真實性,卻沒辦法從這些記憶之中去了解更多關於古代的事情。

「沒關係,這樣我就很開心了。」亞歷桑妮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讓涅瓦洛看著感到心動,他忍不住摸了摸亞歷桑妮的俏臉,而後者則臉泛紅暈,一時之間氣氛顯得有些曖昧,而涅瓦洛的腦海裡不斷出現和她性愛的記憶,這讓他的下體忍不住硬了起來,頂在褲檔難受的那一刻他才猛然回過神來。

「咳咳!」乾咳了兩聲之後,涅瓦洛才轉過身去,這時才感覺到自己一顆心正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他稍微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之後才問道:「我感覺自己躺在這裡很久了,能夠帶我到處走走嗎?」

「沒辦法,這個空間是按照妳破碎的記憶而重現的,我們只能待在這裡而沒辦法離開這個地方,直到妳真正清醒過來為止。」

「真的假的……」涅瓦洛嘗試轉動門把,卻發現無論他怎麼出力都開不了,而窗外也是一片漆黑的景色,但是卻有陽光從窗子外透進來,這景色怎麼看怎麼詭異,到最後涅瓦洛也放棄了,只能回到床邊坐著。

「妳能告訴我,我們以前都做了什麼嗎?我想多知道一些。」

亞歷桑妮和涅瓦洛一起坐在床邊,同樣坐著的情況下她明顯比涅瓦洛要高了半個頭,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似乎示意涅瓦洛靠在上頭,而涅瓦洛在猶豫了片刻之後就讓身體側躺下來,像剛才一樣將她的腿當作枕頭。

老實說亞歷桑妮的皮膚滑滑嫩嫩的而且有著和西貝瑞絲差不多的彈性,讓涅瓦洛靠在上頭感到非常舒服,心裡忽然冒出了一種幸福的感覺。

亞歷桑妮撫摸著涅瓦洛的頭和臉,訴說著他們兩人之間的故事,從「阿伯倫斯的王國」還不夠先進的時候,就遭受到「亞德羅蘭的朋友」的侵入和掠奪開始說起,那是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當時是敵人。

而在那之後,「阿伯倫斯的王國」一方戰敗了,這個國家的國王和人民都成了階下囚,那時候他們兩人可以算是主僕之間的關係。

「阿伯倫斯的王國」被「亞德羅蘭的朋友」拖著到處旅行,一路上他們遭遇了其它國家也遭遇了許多冒險,亞歷桑妮正興奮地說著他們曾一起度過什麼樣的險境,曾經涅瓦洛救了她好幾次,而亞歷桑妮也救了他好幾次。

隨著一次次經歷了生死關頭,這兩個國家的關係也從原本的緊張變成和緩,直到最後甚至變得非常友好,而亞歷桑妮也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愛上了當時的涅瓦洛,她拋棄了自己身為女皇的身分,在「阿伯倫斯的王國」嫁給了王國的國王,他們之間的婚姻一直維持到眾神殞落為止。

「『眾神』?」涅瓦洛感到有些疑惑。

「就是阿伯倫斯大人和亞德羅蘭大人,每一座島、每一個國家都有著一位神明,正是因為他們的意誌才會有我們的存在。」這似乎是常識,但是一想到涅瓦洛現在什麼記憶都缺失,她也不感覺到奇怪,而是很有耐心地解釋。

涅瓦洛這時才意識到,在遙遠的虛無之海時代,死亡之王和阿伯倫斯居然是神一般的存在,而仔細想想他們的能力卻也不是人類能辦到的,只是……

「為何『神』會殞落?」這是涅瓦洛真正在意的問題。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眾神』建造了時間神殿之後,這一切就發生了,我們熟悉的世界產生了巨大的變化,土地變得非常龐大,大多數的人們也隨著『眾神』的殞落而消失了,『阿伯倫斯的王國』恐怕只剩下我們兩個。」

從亞歷桑妮的字句之間能感受到那股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悲傷,涅瓦洛開始思考這應該和阿伯倫斯想重新召喚時間神殿有關,但根據死亡之王的說法他們一族都成了時間神殿運轉的能量,那麼阿伯倫斯召喚時間神殿啟不是和自殺沒兩樣?他還是搞不懂阿伯倫斯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又或者說,阿伯倫斯想摧毀時間神殿讓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續?

一想到時間神殿崩落在這個世界上,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會因為時間混亂而毀滅,回想起記憶中那段地獄般的景象,涅瓦洛就感到不寒而慄。非常諷刺的是,他曾經是「阿伯倫斯的王國」的國王,如今卻無法得知阿伯倫斯的意圖。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2:03

第兩百二十一章:罪名騎士



2014-08-07 Thu 02:55

萬雲帝國首都丘貝利斯,溫泉升騰的煙霧瀰漫在大街小巷之中,整個首都除了城牆之外都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這原本應該是大陸上少有的特殊景觀,卻因為最近的時局和莫名其妙的大規模高層更動而讓城內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因為和其它兩個大國發生戰爭的關係,萬雲帝國的老國王以防止叛亂為名意,發佈了數條戰時緊急命令,讓整個首都進入了一種半戒嚴狀態。人民不知道這一切的背後代表著什麼,但身在社會底層他們沒有得知真相的權力,即使一場血腥的清洗就發身在身旁,他們也別碰見甚至知道比較好。

因為半戒嚴狀態的關係,有幾個貴族家族被血洗殆盡的大事並沒有多少人知道,而那些有足夠的權力和管道知道這些事情的人,則意識到了帝都的氛圍非常不對勁,被清洗的家族有好幾個都是支持老國王的勢力,他們完全搞不懂這個國王到底怎麼了,只知道在這樣的緊要時期,這樣的動盪一定會影響到萬雲帝國的國力。

除此之外,老國王似乎正在著手調查親衛隊長安卓狄亞斯的失蹤事件,有一個家族的族長已經被掛上了罪犯的罪名被送上斷頭臺,而前陣子剛回到邱貝利斯的親衛隊副隊長――貝爾吉莉忒也因為涉嫌此案而被捕入獄。

此時,萬雲帝國皇宮大廳。

「這麼做真的好嗎?再怎麼說她也跟了妳這麼久的時間。」契裏站在化身為老國王的阿伯倫斯身旁,在回到帝都之後第一時間前來回報狀況,在踏入帝都沒多久他就聽見貝爾吉莉忒被捕的消息,所以在回報完畢之後便開口問勸。

不久之後貝爾吉莉忒就會被以反判罪名送上斷頭臺,以老國王目前的狀況他可以輕易辦到這一點而且不會有人質疑,真正讓契裏感到疑惑的是,他先前這麼重用貝爾吉莉忒這個將來一定可以進入強者之列的女騎士,為何現在不僅沒有告訴她真相,還將她直接打入地牢判處死刑?

「妳一定很疑惑,為何我會趕盡殺絕。」轉過頭來,阿伯倫斯現在無論是說話還是神情都像極了以前的老國王,他身上已經沒有半點安卓狄亞斯的影子。

契裏只是微笑低頭並沒有表示什麼,事實上這幾十年來他已經見慣了這樣的狀況,阿伯倫斯每取代了一個人在這世界上的位置,他就會在短時間內變得和被取代者非常相像,像他最近的行事風格都像極了手段狠辣而瘋狂的老國王。

「雖然我並不知道她在南大陸遭遇了什麼,但是她的內心確實已經動搖了,她已經不再相信我也不相信妳,她甚至不相信自己,我不需要一個沒有信念而且可能出問題的騎士拖後腿。」口氣平淡,仿彿正在談的並不是一條人命,而是食衣住行這樣的日常小事,這讓他的許多部下在服從命令的同時,也感到不寒而慄。

「也許我可以去和她談談?」契裏並不死心,他並不是一個喜歡浪費人才的人,萬雲帝國的國力雖然強悍,但是卻非常缺乏巔峰戰力,強者之列上的人物伊修諾比帝國就占了三個名額,希爾商業聯盟則是五個,蠻族部落一個,甚至連沼澤之塔騎士團這樣規模不大的組織也有一個。

貝爾吉莉忒絕對是阿伯倫斯身邊天賦最優秀的騎士,她現在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等她成長到三十幾歲恐怕就能夠站上強者之列,連阿伯倫斯都不敢肯定她會成長到什麼高度,也許她會站上強者的巔峰,也或許她會因為某些原因停下腳步。

現在的狀況大概就接近後者,阿伯倫斯對她感到非常失望,也許是因為受到老國王的人格影響的關係,他認為自己已經不需要這名部下,重編她手中的部隊以及奪走神器之後,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將是她人生最後的結局。

這時阿伯倫斯的顏面抽動了一下,接著便皺起了眉頭,他摀著自己的頭在王位上坐下,而一旁的契裏對這個現象早已見怪不怪。

「頭又再痛了?」

「嗯……這次的靈魂比較難纏,看樣子我還是低估了喬沃克的能耐。」每一次替換身體的時候,靈魂的排斥現象會讓他感到不適,更糟的是他還有可能因此而精神錯亂或者陷入昏迷,這些狀況對他的存在來說都是無法彌補的傷害,這就是位什麼他不願意一直替換身體。

而且更糟的是,有了人類的身軀之後就意味著力量將被封印,他只能在適應了人類的身體之後慢慢增強自己的能力,而解除這層封印的方法除了自殺和被殺之外別無選擇,為了躲避時間神殿的捕捉,也為了完成自己的計畫,他不得不這麼做。

「那麼,阿伯倫斯先生請多休息,在下先去一趟牢房。」契裏回報完任務之後便起身告退,他一向不是個喜歡廢話的人。

「我會的。」目送契裏走出大廳的大門,他將後腦勺靠在王座上,閉著雙眼嘆了一口氣……雖然涅瓦洛還沒有達到他沈睡以前的實力,但現在的他也有足夠能力可以自保了,這讓他放心了許多,也不再急著收回時間神殿的碎片,他相信等時機到了,無論涅瓦洛怎麼想都一定會自己找上門來的。

時間神殿的碎片,其力量來自於時間神殿,它寶貴之處在於真正擁有著就能研究並掌握時間法則,阿伯倫斯在涅瓦洛體內設下的魔法陣會避免這一狀況發生,除非奪取者能夠破解這一層封印,要不然想掌握時間法則等於不可能。

那可是虛無之海時代的咒語文字,連看都看不懂了更別說破解。

真正讓阿伯倫斯擔憂的是,時間神殿碎片的力量將會隨著每一次失控而越來越弱,他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查認為,時間神殿碎片已經沒有辦法保護涅瓦洛,所以才會讓契裏去執行那個追捕任務,但出乎預料的是,涅瓦洛似乎走向了另外一條提升實力的道路,而且也豎立起了自己的勢力。

既然如此,放涅瓦洛自由是唯一的選擇,更何況他也不希望沼澤之塔騎士團因為落入黎尼克的手中而迅速糜爛,這個組織還有它存在的價值,而且它的理念不能因此而動搖,無論規模和體置經過多少改變,它必須扛起維持世界秩序的責任。

「希伊德的學生也是接班人……其孫女,蕾洛娜將會死亡,是嗎?」蕾洛娜的死亡在他的計畫之中,中毒而癱瘓的蕾洛娜是癱瘓整個騎士團的關鍵,這在平時應該是不可能的,偏偏它和騎士團總部被襲擊發生在同一時段。

在阿伯倫斯的推斷當中,蕾洛娜的死亡已經是無庸置疑的事實,他並不知道蕾洛娜將要把團長之位讓給涅瓦洛,他只知道繼承團長之人不會是黎尼克,而且沼澤之塔騎士團將會因為這次的事件而浴火重生……雖然如此,他還是對此感到遺憾,希伊德是他的好朋友,而其孫女蕾洛娜也是他看過最可愛也最有才能的女孩之一。

虛無之海的居民總是對未來的潛力、可能性抱著希望和期待,但阿伯倫斯為了完成一個改變整個世界未來的計畫,已經拋棄了屬於自己的人格數十萬年的時間,他只知道在這漫長的等待和痛苦之後,計畫實現的那一刻即將到來……

「也許妳很難相信,但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契裏說完這段話之後便用法杖敲了敲地面,一個專門用來隔音和保密的結界被收回,貝爾吉莉忒在得知一切真相之後苦笑著搖頭,契裏在沈默了片刻之後,才開口問道:

「在南大陸,襲擊沼澤之塔騎士團總部時,妳究竟遭遇了什麼,能和我說說嗎?」契裏在貝爾吉莉忒的身旁坐了下來,他不在乎這間牢房究竟有多髒,他現在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在關心這個孩子,畢竟再怎麼樣他們也認識超過十年的時間了,對於阿伯倫斯的決定雖然他不反對,但心裡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一提到南大陸,貝爾吉莉忒的眼眶開始泛紅,她緊咬牙根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想開口說些什麼,卻感覺自己只能發出悲傷且難過的聲音,好一陣子之後她情緒平穩了下來才說道:

「我爺爺去世了。」

「妳找到他了?」契裏有些意外,他知道貝爾吉莉忒從在讀軍校的時候就一直在尋找爺爺的下落,因為貝爾吉莉忒從小到大就只有爺爺一個親人,所以對這個自己唯一的親人也是啟蒙導師,她發字內心得尊敬而且爺孫兩人感情也很要好。

「嗯。」

貝爾吉莉忒的爺爺已經失蹤了十幾年,契裏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會在這次任務當中遇到自己的爺爺,也許是因為聯想到了什麼,契裏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他望著貝爾吉莉忒泛紅的眼眶和顫抖著的手,他隱約猜到了情況是怎麼一回事……

「他是怎麼……」話才剛說到一半契裏就閉上了嘴,因為他意識到問這樣的問題,只會讓貝爾吉莉忒回想起那段記憶,徒增悲傷。

「他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而我……親手殺了他。」一直以來貝爾吉莉忒都搞不懂,她的爺爺究竟想捍衛什麼,就算是與孫女為敵也得完成的使命究竟是什麼,她至今仍然無法忘記,爺爺靠在她的懷裡露出的那最後一個笑容,她哽咽地說道:「他說他……他以我為榮……」

當貝爾吉莉忒失魂落魄的回到邱貝利斯,在得知安卓狄亞斯死亡的消息之後,那是導致她情緒失控而崩潰的最後一根稻草,當她被奪走神器和部隊之後被打入地牢的那一刻,她就一直是現在這副模樣。

沒有鬥誌也沒有熱血,她仿彿是個廢人。

如今她得知了安卓狄亞斯的真名為阿伯倫斯,現在已經替換了身份成為老國王,而這一切仍然按照計畫進行的時候,她對這一切早已經失去了興趣,她忽然覺得不和自己相認的爺爺很傻,也覺得一直追求著更高境界的自己很傻,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憊,她只希望能好好的放鬆下來。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關於阿伯倫斯的計畫她已經知道太多,她的存在已經足夠威脅到這整個計畫,阿伯倫斯不可能放任一個控制不住的棋子遠離他的視線,所以貝爾吉莉忒的結局只能是死亡,這一點她自己也意識到了。

「契裏,妳不用擔心我,對於妳的提議……我會考慮的。」

契裏站起身來,在走出牢房之前嘆了一口氣,說道:「希望如此。」

他知道,貝爾吉莉忒已經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動力,南大陸發生的那一切對她來說影響太深了,而且她對阿伯倫斯的忠誠也到此為止了,也許在她的心裡對這一整個計畫已經有了和當初不一樣的想法。

契裏走了,牢房之中再次陷入沈寂,貝爾吉莉忒繼續發呆著。

萬雲帝國的罪犯九成九都是男性,也因為如此這個國家並沒有女性用的牢房,雖然獨立一間,但除了這間之外全都是男囚,這個牢房很少會有女性被關進來,尤其是像她這麼漂亮的女人,但是她對周圍那充滿的興奮的聲音一點反應也沒有。

直到深夜,她的牢房被人打開了。

打開牢房的是一名獄卒打扮的人,但貝爾吉莉忒抬頭一看就知道,這個人並不是這個監獄的守衛,而他身上帶著的血腥味也證明了這一點,只見他蹲了下來露出了一個和他身上的味道格格不入的陽光笑容,說道:

「美麗的小姐,不知您是否聽說過『地牢圖書館』,我是圖書管理員納肯,很高興認識妳。」他牽起貝爾吉莉忒的手,也不管這隻手有多髒,非常紳士地輕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看上去似乎沒有惡意。

「妳是地牢巫師會的人?」仿彿這時才回過神來似的,貝爾吉莉忒在楞了一下之後,才想起這個組織的名稱來自何處,她雖然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卻不知道它究竟為何而存在,只知道這個它是地牢巫師會旗下的一個組織。

「『地牢圖書館』確實起源於地牢巫師會,但我們對地牢巫師會搞的那些並沒有興趣,我們只在乎遠古時代的咒語學術領域,翻譯並詮釋就是我們的工作。」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貝爾吉莉忒原以為這個人是來為地牢巫師會復仇的,但看這個模樣又不像是,他大可以在開門的那一刻就直接出手,沒必要這麼多廢話。

「『地牢圖書館』不像巫師會或者沼澤之塔騎士團一樣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所以一直以來我們都盡可能隱藏在陰影中,尤其我們成員並不多,所以您大概不知道,妳們所執行的計畫我們已經研究了好一陣子。」話說到這裡原以為眼前這個女人會有什麼反應,但她還是保持著冷漠,所以他繼續說道:「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帶妳離開這裡,妳不能死。」

「為什麼?」她還是一樣那副表情,仿彿會死的人並不是她而是別人一樣,這讓納肯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會碰到這樣的狀況。

「因為妳知道阿伯倫斯的計畫,只有掌握了這些線索,我們的研究才可以繼續下去。」他似乎不急著離開,很自然地在貝爾吉莉忒的身旁坐下,一改剛才輕鬆的語氣,嚴肅道:「妳應該知道召喚時間神殿意味著什麼吧?」

「不知道。」

「時間神殿傳說中,是眾神為了掌控時間法則而建造的,這個神殿造就了現在這個世界,而時間神殿的改變就意味著時間法則的改變,無論是什麼樣的改變,對人類來說都是毀滅性的影響,伊古菲莽文明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伸了個懶腰並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說實在的,我們組織裡沒有人願意眼睜睜看著世界末日發生,任何人都希望可以阻止這一切。」

「所以妳希望我加入妳們?」

「如果可以當然歡迎,但若是合作關係也沒問題……我想我們得先離開這裡,剩下的以後再談也不遲,妳應該不介意越獄這點小事吧?」

當大隊警力趕到牢房的時候,牢房裡的貝爾吉莉忒和納肯早已經不知去向,從那天晚上之後,整個邱貝利斯都貼滿了貝爾吉莉忒的通緝單,而越獄的消息傳出之後貝爾吉莉忒也坐實了謀殺安卓狄亞斯親衛隊長的罪名。

但在那之後沒有人知道貝爾吉莉忒究竟去哪了,她就像幽靈一樣憑空消失,在戒備森嚴的邱貝利斯之中無法找到任何一點關於她的線索,就在所有官兵都認為她不可能出城的時候,一輛載運著棺材通往伊修諾比的馬車,正在商道上搖搖晃晃地前進著,納肯正一臉輕鬆地坐在車伕的位置上,哼著輕鬆小調。

後方的棺材忽然自己推開了,如果有不知情的人待在後方的話肯定會被嚇到,棺材打開之後一具木乃伊立了起來,鬆開上半身的繃帶之後正是貝爾吉莉忒,解下全身的繃帶之後她裸著身體跨出棺材,從一旁拿出了一套平民的服裝穿上。

「我們要去哪?」盤起米黃色的秀髮,貝爾吉莉忒也坐到了前面,問道。

「去一個阿伯倫斯找不到我們的地方!」

艾黎恩•瑞文希爾女爵(伊修諾比的白鴉)

2014-08-08 Fri 00:54

艾黎恩•瑞文希爾女爵(伊修諾比的白鴉)

鴉陵是伊修諾比邊境的一塊領地,土地貧瘠、人口稀少,甚至不在任何要塞的保護圈內。

領主瑞文希爾家也是一支將近沒落的小貴族,到艾黎恩這一代,家中只有她這個獨生女,為了讓她能夠打入王都的政治圈,瑞文希爾男爵不惜變賣所剩無幾的家產,將她送往王都的學院學習咒語學。

艾黎恩在學院中很快的就展現了驚人的天賦,當其他學生還在摸索如何施法時,她已經開始增加法術的長度了,她只用了四年就得到了畢業的資格,而普通的學科已經無法滿足她的求知慾時,她把手伸向了禁忌的領域,她開始私下研究死靈法術,甚至為此去應徵了守墓人的助手,這舉動無疑是在學院的臉上抹黑,她很快的就被取消學生的資格,禁止再踏進學院一步。

她一直擔任守墓人的助手直到三年之前,鴉陵傳來蠻族入侵的消息,當她趕回家鄉時,鴉陵已經沒有任何倖存者了。她在悲痛中開始著手重建家園,以她長年研究的死靈法術,她讓被屠殺的領民們重新起身,繼續他們生前的工作。

在她繼任的三年間,蠻族人只入侵過兩次,第一次將近二十人全軍覆沒,第二次近百人只有一人生還,生還者最後的一段話“她知道我們要來,天上的飛鳥都是她的眼線,我們被突襲、包圍、衝散、屠殺,毫無反抗之力……她要我警告妳們”說完這句話後,他的身體腫脹爆炸,在場只有離開較遠的幾人逃過一劫。從此蠻族只要看到她領地上的烏鴉就會遠遠避開。

任何人只要踏入鴉陵的範圍內,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艾黎恩的監視之下,天上飛的,地上爬的全都是她的眼線,不受歡迎的客人連踏進莊園的機會都沒有。雖然她有可能是當代最強大的死靈法師之一,但她最大的野心不過就是在家裡研究法術不被打擾。

整個貴族圈都知道她是死靈法師,不過沒有人想公開討論這件事,就算是在她一年難得幾次回朝覲見皇帝的時候,也沒有人想跟她多做交流。

性別:女 22歲

身高:149cm 41kg

長相:艾黎恩•瑞文希爾是個白子,有著淡金的髮色,粉紅的雙眼和白裡透紅的肌膚,如果去掉這些外貌上的特殊之處,也可以算是美女,身材不差,只是寬鬆的衣著隱藏了身體的曲線,很怕太陽,白天通常不出門。

身為死靈法師,艾黎恩非常善於製作個種不死生物和死靈傀儡,她的領地上光是人型的就有數百之多,小型的老鼠和烏鴉類的不計其數,全都受到良好的控制,無法做出任何違逆她或是她沒指示的事,身上的黑衣也是死靈法術的產物,除了能夠自由改變外型和材質,還能遮斷大部份的詛咒。衣服底下藏著個種用途的小型傀儡,從偵察、儲存法術、甚至是炸彈都有。

個性: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認為自己做的每件事都是正當的,每句話都能說的理直氣壯,正面的質疑或挑釁都不能動搖她的想法。雖然自認才能出眾,但真的被人稱讚的時候反而會不知所措,很容易接受柔和的勸告或請求,嚴重的吃軟不吃硬。雖然看起來過份自滿,實際上很清楚自己的極限在哪裡,不會做出衝動的事。

雖然給人很難親近的印象,但對她釋出善意的話,她也會用友善的態度回報,相反的如果把她當敵人看待,她也不吝於正面反擊。

處理不死生物的手法非常出色,會盡量讓屍體保持生前的樣貌,也不會讓屍體發生僵硬的現象,她做出的死靈生物如果不仔細檢查,很難跟原本的生物做出區別。也因為處理的過程繁瑣,常常會不小心投入太多感情在作品上,不但會幫作品命名,還會在每個作品的行動模式上留下小小的差異。

因為死靈法師的身份太顯眼,常常會讓人忘記她其實同時精通許多類型的法術。

聲音:有著清脆的嗓音,說話的時候常常會不自覺的擺出跟對方相同的態度。


第兩百二十二章:遠古戰技



2014-08-08 Fri 15:41

「喝!」飄逸的金色波浪秀髮絲毫沒有影響到她出手的速度,那桿金屬長槍正吞吐不定地往對手身上猛刺,時而抓準時機在收手的下一刻橫掃千軍,那強悍的氣勢讓任何膽敢擋在她面前的敵手都不敢直視!

面對亞歷桑妮兇猛強悍卻又不失沈穩的成熟戰技,涅瓦洛並沒有多大的優勢,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戳出了好幾條縫,雖然知道對方不可能傷到他,但他還是為那犀利的攻擊感到一陣心悸,在第一次交手之後涅瓦洛就知道亞歷桑妮和自己並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她要打敗自己完全不用盡全力。

涅瓦洛不知道眼前的女人究竟有多麼強悍,只知道她如果和當今強者之列上的任何一個交手,都絕對不會落於下風,他一面接招一面開始好奇自己以前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居然可以娶如此強悍的女人當老婆。

和坐在床上時而沈靜時而羞澀的小女人模樣不同,她一站到演武場上仿彿變了一個人似的,那對如寶石般的淡藍色瞳孔還是那樣美麗,不一樣的是她的眼神變得非常銳利,面無表情且身上肌肉微微膨脹,握著長槍雙腿微分豎立的模樣,讓她看起來仿彿一位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戰神!

原本他們還待在那個奢華的房間內,但涅瓦洛得知那是用他破碎的記憶具現而成之後,他就開始想辦法回憶些什麼,看能不能至少換個地方,一直待在那房間裡既曖昧又難受,於是他就在破碎記憶中找到了這個演武場。

一來到這裡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身上忽然出現了一套兵器,他的腰上有一把類似長刀卻比長刀要長了不少的武器,而兩條小腿外側和小臂上也有兩把短刀,根據亞歷桑妮的說法這些就是他身為國王的時候愛用的兵器,但讓他感到非常不解的是――難道以前的自己是智障嗎?一個人最多使用兩種兵器,身上掛一堆東西不僅妨礙行動還沒什麼用處。

於是亞歷桑妮提議要讓他想起以前的戰鬥方式,所以開始教他怎麼同時使用五把刀刃作戰,其實能同時使用五把兵器就人體來說是非常困難的,其中的關鍵是因為虛無之海時代的王者都掌握一種特殊力量――王者特權。

亞歷桑妮能夠利用王者特權大幅增強自己的體能,在他們交手的不遠處有一塊龜裂的地面,還有幾塊碎裂的地板高高翹起,那就是亞歷桑妮一開始示範的時候用長槍砸出來的,讓涅瓦洛看了冷汗直冒,幼小心靈大受打擊。

這實在有違常理,他怎麼看都不覺得亞歷桑妮擁有這麼龐大的力量。

虛無之海的時代並沒有鬥氣,只有身為王者的人能使用這項力量,而涅瓦洛的王者特權並不是這種類型,加上他已經使不出來,所以亞歷桑妮只能從鬥氣下手,其實鬥氣和王者特權是非常相似的東西,有些王者特權可以凝聚在兵器上,有些像亞歷桑妮一樣用來增強體能,而這些鬥氣都能辦到。

感覺鬥氣就像是這股力量的簡化版,更好上手也更容易掌握,甚至在戰鬥上也更有變化性,但缺點就是它擁有的力量不夠強悍,涅瓦落就算沒有壽命的限制而努力修練兩百年,也不可能利用鬥氣的力量在地板上砸出一個大坑。

就這一點來看,眼前的亞歷桑妮不是仿彿戰神,而根本就是戰神!

亞歷桑妮的戰鬥力絕對是涅瓦洛認識的人當中最強悍的,仔細想想她只要在戰場上用剛才那恐怖的力量橫掃,恐怕在她身前的人沒有一個能夠活命,光是槍桿就能夠輕易的讓一個人粉身碎骨、肝腸寸斷!

「再想什麼?」亞歷桑妮註意到涅瓦洛分心了,也停了下來,撿起掉落在地面上的短刀,蹲下身來幫涅瓦洛送入腿上的刀鞘之中,從這個角度往下看那大半個飽滿的乳房都呈現在眼前,但涅瓦洛卻沒有心思欣賞。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個空間裡已經過了多久,他感覺這個訓練開始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月或者兩個月的時間,然而他目前只有辦法將短刀推出刀鞘,根本沒辦法像亞歷桑妮說的那樣當作飛刀使用。

根據亞歷桑妮的敘述,他以前的戰鬥方式是操控四把短刀削砍身邊的敵人,全身除了頭部以外都可以攻擊,一般人想從背後偷襲也根本不可能,而亞歷桑妮推測就算涅瓦洛已經沒有王者的力量,但不依靠手掌操控相對輕盈的短刀應該還是辦得到,只是沒辦法像以前那樣飄離身體還能攻擊。

「我……」原本涅瓦洛想說,他看著亞歷桑妮看傻了眼,但這話到嘴裡卻說不出來。在這個空間他並不會感覺到累,只不過一直沒辦法有所進步讓他感到煩躁,不知道為什麼他從沒懷疑過亞歷桑妮所說的話和判斷,他只覺得這是自己的問題。

亞歷桑妮站起身來,發現涅瓦洛雖然沒辦法睜開雙眼,但他的模樣似乎正直直的盯著自己看,臉上露出了一個親切的笑容,撥開頭髮將臉湊了過來,在涅瓦洛的唇上留下一個輕吻。

涅瓦洛自認自己的性經驗夠豐富了,他不僅和一些女人發生過關係,還和蒼老智者這種等級的母性發生過關係,其精彩的程度遠遠超過他在希爾商業聯盟立下的傳奇,但他還是因為這一個吻而怦然心動,他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淺淺的一個吻讓他腦子一片空白,只有心跳正在加速。

似乎意識到涅瓦洛有些不對勁,亞歷桑妮像個羞澀的少女一樣臉泛紅暈,趕緊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起涅瓦洛的一隻手轉移焦點似的說道:「之前聽妳的說法,這個時代的人似乎都這樣凝聚鬥氣……」

在亞歷桑妮的說明和推斷之中,涅瓦洛才知道為何現代的鬥氣戰鬥會是這個樣子,事實上騎士的進化使是一條歧路,為何這麼說?

因為人類在學會使用鬥氣的那一刻,就發現鬥氣能夠凝聚在金屬上,甚至可以透過特殊的紋路進行增幅,普通的鬥氣只能凝聚在比起盔甲來說相對輕薄的兵器上,而兵器越是厚重對鬥氣的要求就越高。

漸漸的,鬥氣的修練方式在鬥氣推進出現之前都註重在雙手,這也是為什麼有人可以將鬥氣凝聚在盾牌上,卻沒辦法凝聚在盔甲上的原因,因為人類早已經習慣了用手掌去凝聚鬥氣,因為比起用其它部位凝聚鬥氣,手掌要容易多了。

亞歷桑妮認為鬥氣不應該被侷限於此,戰鬥必須應用到全身,然而鬥氣除了腳底和武器上的凝聚之外,卻只能用來短時間強化體能,這一方向讓鬥氣的演進停擺了上千年的時間沒有進步,不是騎士們不想追求更高境界,而是他們已經沒有道路可以前進,唯一的希望就是不依靠武器在體外凝聚鬥氣的境界。

這也是現代公認的,操控鬥氣的最高境界,的確只要能達到這個高度,對鬥氣的掌握將會比普通的騎士更細膩也更快。

但亞歷桑妮認為不是如此,她認為不依靠任何外力在體外凝聚鬥氣,才是鬥氣應該有的一個演化方向,而現代的修練道路,就好像一個人拐了很多遠路終於回到正規道路上的時候,還沒有意識到之前自己已經走了太多彎路。

涅瓦洛非常意外的意識到,葛蘭洛特那一族的修練方式竟然是正確的,只不過他們似乎沒有掌握到正確的使用方式,所以除了防禦之外沒有太大的作用。

「鬥氣之所以會有排斥的特性,並不是因為它天生如此,而是因為人類將鬥氣凝聚於一點,就好像水被用力壓在一個空間內,一但這個空間鬆動水就會爆開,這是一樣的道理。」亞歷桑妮捉著涅瓦洛的手,讓他在手心裡凝聚出鬥氣刀片。

「但是我的鬥氣卻很銳利,只有凝聚在腳上的鬥氣能擁有排斥特性,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涅瓦洛感到不解,但這似乎是亞歷桑妮的理解範圍之外的事情,所以她也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妳繼續凝聚鬥氣,將妳所會的任何戰技的凝聚方式,都在體內重複過一遍,我聽聽看。」說完之後,亞歷桑妮就半蹲並靠入涅瓦洛的懷裡,將她的俏臉貼在涅瓦洛的胸口閉上雙眼似乎正在仔細聽著什麼。

涅瓦洛頓時有些尷尬,因為亞歷桑妮只是把臉靠在他胸口而已,他竟然有了感覺,他能清楚感覺到自己的下身正在緩慢充血,他忍不住輕輕抱住亞歷桑妮的頭,但她仿彿沒感受到似的,仍舊閉著雙眼等待。

涅瓦洛只覺得自己非常沒用,趕緊搖搖頭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凝聚體內的鬥氣到各處,一開始是將鬥氣凝聚在手掌外的辦法,接著是局部的體能強化、鬥氣推進、二次推進、凝聚於兵器上……

亞歷桑妮一開始只能聽見涅瓦洛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和血液流動的聲音,當涅瓦洛開始凝聚鬥氣的那一刻,她構造異於常人的耳朵便開始接收到一種難以形容的聲響,它有點像是在山谷中急促流動的河流,也有點像是雷鳴,而不同的凝聚方式聽到的聲音自然就不太一樣。

她雖然閉著眼,但是在聽了好一段時間之後,便開口說道:「把短刀的刀柄放在小臂上,不要將鬥氣凝聚到底,對……再輕一點,停下來!試著將鬥氣凝聚在刀柄附近,感受一下,慢慢的……慢慢的凝聚出去,想像一下妳的手掌就在這裡。」

亞歷桑妮的聲音變得非常溫柔,原本她的聲音就充滿自信且帶點軟綿,而現在這樣仿彿就像一個正在引導孩子學習的慈母,涅瓦洛也忍不住專註於其中。

一道鬥氣刀片從刀柄旁延伸出來,不一樣的是這個刀片是軟的,而不像之前涅瓦洛只能凝聚出硬的,這個刀片緩緩趴在刀柄上,在亞歷桑妮的引導之下從另外一邊的皮膚進行鬥氣的回收,而這個軟刀片就像收緊的皮帶一樣將刀柄緊緊綁在涅瓦洛的小臂上。

涅瓦洛稍微揮了兩下確認不會掉下來之後,有些欣喜地說道:「成功了!」

「稍微練習之後應該就可以做更多的變化,妳的鬥氣也可以像鞭子一樣甩出,但是……如果被破壞的話對鬥氣的消耗可能會很大。」亞歷桑妮稍微鬆了口氣,她覺得自己只是幫涅瓦洛解決了一個小問題,卻沒有意識到這種戰技在這個時代是革命性的創新,也就是因為這樣才讓涅瓦洛欣喜若狂。

涅瓦洛激動地抱著剛要起身的亞歷桑妮,亞歷桑妮在楞了一下之後便安心地靠在他的懷裡,也反手抱住了他,好一陣子都維持著這個對一般人來說非常吃力的姿態,似乎有要在涅瓦洛懷裡沈沈睡去的趨勢。

「抱歉……我剛才激動了,是不是該鬆手了?」涅瓦洛已經鬆手之後發現亞歷桑妮還抱著他,他意識到自己剛才興奮得就像個孩子,頓時感到有些尷尬。

「喔!抱歉……」亞歷桑妮趕緊鬆手起身,露出了一個尷尬到不行的笑容,這次輪到她感到悸動,她好想就這麼一直靠在涅瓦洛的懷裡。

已經不知道多久的時間沒見到自己的丈夫,如今兩人卻像陌生人一樣,這讓亞歷桑妮感到非常失望,但心智堅韌的她很快就釋懷了,她只希望能透過這個修練多培養兩人的感情,能像現在這樣陪在這個男人的身邊也不錯。

階著涅瓦洛就在亞歷桑妮的指導之下繼續鬥氣的修練,這一次他們終於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涅瓦洛終於能像安塔塔格斯一樣讓武器在手心裡自體旋轉,而且不僅如此,在他全身上下任何一個地方都能辦到,不過最容易的還是雙手和雙腿。

他同時讓五把兵器在身上旋轉,那種感覺非常誇張但又有趣,不過鬥氣的消耗速度也是非常驚人,涅瓦洛將鬥氣耗完之後就和亞歷桑妮開始對練,直到鬥氣恢復得差不多之後又開始學習怎麼應用鬥氣,他現在可以讓武器直接彈出刀鞘,接著眼明手快地把手貼上去之後用鬥氣握住。

到後來他甚至可以讓刀子像蛇一樣在身上爬行,或者是在刀子的下方凝聚一個類似彈簧的鬥氣層,馬上將束縛刀子的鬥氣回收之後刀子就會像飛刀一樣射出,但畢竟不如雙手那樣方便,涅瓦洛還沒辦法控制飛行路徑。

涅瓦洛這時終於明白亞歷桑妮的推測是多麼高明,的確鬥氣只有往這個方向修練才能踏入一個全新的境界,騎士和普通人再也不是能不能凝聚鬥氣的差別,甚至連使用武器的方式都完全不同,但這也必須歸功於亞歷桑妮能夠聽見鬥氣的流動,要不然光靠涅瓦洛自己是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學會的。

而亞歷桑妮也樂於其中,雖然涅瓦洛掌握的力量對她來說微乎其微,但這畢竟是她的丈夫,她看著丈夫高興的模樣自己也感到開心。

更何況鬥氣這種東西在虛無之海時代可是不存在的,這種力量對亞歷桑妮來說足夠新奇,更有趣的是它不像王者特權那樣死板,它擁有更多的可能性和變化性,所以當涅瓦洛想嘗試更多用法的時候,她也玩得不亦樂乎。

涅瓦洛像甩鞭子一樣甩動手上的鬥氣,而鬥氣的末端綁著的則是一把短刀,現在他驅使著這特殊的軟兵器抽打著遠處的亞歷桑妮,而亞歷桑妮要做的就是不斷的防禦和閃避,讓涅瓦洛更熟悉這種戰鬥方式。

直到涅瓦洛沒有更進一步的進步之後,他們才停了下來。

這過了不知道多久的訓練早已讓他們滿身大汗,而且兩人身上都帶著一股很濃的汗臭味,只不過味道不太一樣,而且衣服也多少有些破洞,頭髮更是散亂就像難民,他們望著對方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也許該洗個澡了?」涅瓦洛幾乎是下意識這麼問,但亞歷桑妮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忽然紅成了一片,那可口的模樣讓涅瓦洛看著心動,同時也感到尷尬。

他這時才想起,這個女人好像說過,她是自己的老婆……

涅瓦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開始搜索自己的破碎記憶,奇怪的是這些記憶並沒有任何的情節、人物就只有空間,而且是沒有時間流動的空間,其中有皇宮大廳、戰場、港口、城堡、村子、遺跡……

好不容易他才找到一個像澡堂的地方。

週圍的空間很快就變成了一個澡堂,這個澡堂大概就跟他們一開始待的奢華房間一樣大,空間的中央是一個冒著熱氣的大水池,而週圍則放滿了雕像和花蒲,涅瓦洛原本想從門口走出去卻發現出不去。

「妳……我……妳先洗好了,我不會看的,真的。」涅瓦洛感到非常心虛,他們兩個只能待在同一個空間不能分開,所以要洗澡的話兩人都得待在這裡,他只能轉過身去背對著亞歷桑妮,至於會不會偷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起洗吧?」亞歷桑妮含羞的一句話,讓涅瓦洛的心跳近乎失控,對於美女的邀請他當然不會婉拒,轉過身去發現亞歷桑妮早已經脫得一絲不掛,那飽滿的乳房和健美修長的雙腿,以及雙腿之間的神祕地帶都呈獻在涅瓦洛眼前,亞歷桑妮如寶石般的美目嬌媚地快要滴出水來。

「再讓我當一次妳的妻子,好嗎?」她伸出了手,字句之間給人一種正在和眼前的男人求婚的感覺……


第兩百二十三章:久違的激情



2014-08-10 Sun 04:43

涅瓦洛在亞歷桑妮的註視之下,莫名奇妙感到不好意思地脫下自己的衣服,踏入水中的那一刻亞歷桑妮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怎麼樣,忽然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金色的波浪長髮都被她撥到胸前,所以能清楚看見她的美背,讓涅瓦洛感到非常意外的是,他原本以為亞歷桑妮的身體應該和西貝瑞絲差不多,但在這一刻他卻在亞歷桑妮的背上看見三對順著脊椎往下,由大至小排列的魚鰭般的東西。

要不是涅瓦洛閱女無數,接觸過蒼老智者和大貓這種非人類的母性,恐怕真會被嚇到,不過看久了也挺可愛的。

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那些魚鰭,想看看是不是真的,然而這麼一摸亞歷桑妮卻忽然發出一聲羞人的呻吟,讓涅瓦洛忍不住多摸了兩下,亞歷桑妮似乎是因為麻癢的關係忽然彎下身子,讓自己的魚鰭遠離毒手,然而這一瞬間她的臀部卻貼在涅瓦洛的下體上,她甚至能感覺到臀縫之中那快速變硬的棒子。

她往前跨了兩步似乎想拉開距離,但一秒之後她又悄悄挪了回來,看她這副既期待又害怕的模樣涅瓦洛忍不住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聽見涅瓦洛的笑聲讓她有些不高興。

涅瓦洛則搖搖頭表示沒事,主動拉著亞歷桑妮的手說道:「過來一點,我幫妳洗。」

「嗯……」

她羞澀的模樣和萊克曼瑟像極了,涅瓦洛甚至有萊克曼瑟就在眼前的錯覺,用手搓揉著她的美背的同時,很快就想起了萊克曼瑟的離別信上寫的內容,亞歷桑妮的靈魂似乎影響著萊克曼瑟的成長,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她們的容貌這麼相似?

剛才臀部貼上來的那一瞬間,那柔軟滑嫩且彈性十足的感覺,讓涅瓦洛色心大起,那比普通女人要豐滿許多的美臀,就像一顆鮮美的水蜜桃般誘人,她的還算纖細的腰部之下是誇張地往外隆起的曲線,雖然看起來有失比例,但是搭上她那長著魚鰭的美背,還有長著蹼的手掌和腳掌,似乎也沒這麼詭異反而別具特色。

她的腿部明顯比上半身強壯許多,按照她的說法擁有王者的特權,在力量上的強化是非常驚人的,所以照理來說她根本不用練得一身肌肉,而涅瓦洛揉捏著她的大腿肌肉的時候,卻發現它相當柔軟,摸起來舒服的感覺一點都不輸乳房,涅瓦洛頓時意識到這樣的身體構造都是為了方便遊泳。

涅瓦洛忍著將這個女人直接吃掉的衝動,用水一點一點幫她清洗著身體,至少得先把汗臭味清掉才行,也不知道為何她都沒有說話,只是偶爾動動身體改變一下角度和姿勢讓涅瓦洛比較好洗。

涅瓦洛發現她的鎖骨下方還有著鰓的構造,似乎是用來水下呼吸用的,但西貝瑞絲身上卻沒有這種構造也能在水下呼吸,他不知道兩人之間的差別是什麼,不過就肉體強悍程度來說的確差很多就是了,一直撫摸這裡的話會讓她很不舒服。

「嗯……」

雙手穿過她的腋下,涅瓦洛故意用從背後擁抱的方式幫她清洗正面,這樣一來整個人就會貼在她的背上,堅硬到不行的棒身在臀縫之中磨蹭著,而雙手也迫不及待地握上那對俏挺的乳房,他只不過是輕輕捏了兩下就愛不釋手,那軟綿到不行的觸感和驚人的彈性,這樣摸著本身就是一種至高的享受。

「涅……涅瓦洛……」感受到男人粗重的呼吸,亞歷桑妮有些緊張地呼喊了一聲,因為現在他們這樣已經不像是在洗澡而是在調情了,她轉過身來的那一刻涅瓦洛才發現她的俏臉泛紅,模樣非常可愛。

「換我幫妳洗了。」

「好。」

亞歷桑妮似乎有些受不了涅瓦洛的撫摸,所以只能換她撫摸涅瓦洛的身體,她仔細而專註地幫涅瓦洛輕洗著身上的每一個部位,但是看到涅瓦洛那高挺的棒子的時候,她還是猶豫了片刻才握上去。

「有時候我好羨慕萊克曼瑟。」似乎是註意到涅瓦洛的身體反應,她開使大膽地用手輕輕套弄著這炙熱堅挺的肉棒,但卻開始說起另外的事情。

「為什麼?」他盡可能讓自己保持鎮定,但也許是因為舒服的關係,他的說話聲音還是不免有些顫抖,他沒想到亞歷桑妮一副羞澀的模樣,動起手來卻也如此大膽,尤其她臉帶著些許紅暈,張開小嘴將棒身含入嘴裡的那一刻,涅瓦洛舒服地幾乎呻吟出聲。

有節奏地吞吐了片刻之後,將肉棒從嘴裡吐出,她才繼續套弄並說道:「當然是因為她能待在妳的身邊,而我只能用這種介於靈魂和生命之間的存在活在這空間之中,雖然大部分時候我的思考是停止的,但還是感到有些寂寞。」

「妳一定很難過吧?」涅瓦洛看著她的模樣頓時有些心疼,他撫摸著亞歷桑妮的秀髮,有些自責地說道:「經過了這麼漫長的等待終於見到想見的人,但這個人卻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甚至到現在也不太記得妳……」

「怎麼說得好像妳不是本人一樣?」聽見涅瓦洛所說的話,亞歷桑妮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笑起來的模樣非常好看,至少比剛才的樣子漂亮多了。

「呵呵……其實我也很難想像自己曾有過一段婚姻,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長達百年的沈睡、封印神器的容器、早已經學過的戰技、不正常的靈魂……說真的現在有妳這麼一個老婆,好像也不那麼奇怪。」涅瓦洛捧著亞歷桑妮的俏臉,說真的這張臉他越看越喜歡,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這樣的感覺像極了當初他和萊克曼瑟相處的時候,那帶點曖昧的溫馨氣氛。

「妳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任何事情都好,關於我們之間的,難道不能想起一些?」亞歷桑妮站了起來,她凝視著涅瓦洛的臉,似乎很期待他是不是能回想起什麼,畢竟她還是很在意涅瓦洛的看法的。

「是有一些……」涅瓦洛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真的嗎?!是哪些?」她有些激動地把手搭在涅瓦洛肩膀上,這讓涅瓦洛忽然有些難以啟齒,他看著亞歷桑妮期待的模樣,他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就是……我們上床,還有做夫妻之間會做的運動的那些……」

「妳……」亞歷桑妮忽然瞪大了雙眼,接著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害羞還是惱怒,她張大了嘴就是說不出話來,最後她忽然深吸了一口氣,眼眶忽然泛紅讓涅瓦洛嚇了一跳,很快的淚水就開始奪眶而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這些。」涅瓦洛不斷用手幫她抹去臉上的淚水,他一想到這個女人在這種無聊的空間裡待上如此漫長的時光,一直在等待著能和他見上一面的機會,然而見上面了卻像個陌生人一樣,涅瓦洛也忍不住為她感到非常難過,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比較好。

似乎是因為累了,亞歷桑妮只是很委屈地掉著眼淚,她沒辦法說出半句話來。

最後涅瓦洛只能想辦法說道:「我已經很難再記起過去的事情,但過去的事情我想就讓它過去吧!現在的我也沒辦法一下子變成以前的我,我想也許……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我們的關係?」

話才剛說完,亞歷桑妮便把香唇送了上來,兩人的舌頭在對方的嘴裡攪動纏綿著,就像觸電一樣互相吸引著無法自拔,他們只是擁抱著對方,然而長達十分多鐘的一個的舌吻卻充滿了激情和愛意,涅瓦洛也深陷在這種幸福的感覺之中。

這個吻是那樣的甜蜜也那樣的熟悉,涅瓦洛忽然覺得,他雖然記不起來關於自己和這個女人的事情,但他的身體總是對接觸到的一切感到熟悉,而在這個空間裡時間漫長的相處下來,他對亞歷桑妮只有不斷增溫的好感,她的身影總是那樣強悍而且迷人。

空間又轉變成一開始那個奢華的小房間裡,這次兩個人都一樣坐在床上,不一樣的是這次兩人身上都沒有穿任何的衣服。

「可以嗎?」涅瓦洛親吻著亞歷桑妮的香肩,這麼問道。

「嗯……可以……」

才剛答應,她就被涅瓦洛給撲倒在床上,一對美乳就像果凍一樣劇烈搖晃著,涅瓦洛張開嘴一口含了上去,而另外一隻手則玩弄著另外一個乳房,剩下的一隻手則緩緩摸上女人的花兒,在那柔嫩至極的神祕之處來回撫摸著。

「涅瓦洛……輕點……我已經很久沒……那個了……」

她這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讓涅瓦洛差點鼻血直流,這女人的殺傷力絕對不輸他生命當中結識的任何一位女性,他開始羨慕以前的自己,哪來的運氣娶到這麼強悍又迷人的一個老婆啊?

和他一開始猜測的一樣,亞歷桑妮身上並沒有毛髮這種東西,和西貝瑞絲一樣無論是頭髮、睫毛還是陰毛都是由觸手組成,比較特別的是亞歷桑妮的陰毛和人類的非常相似,但摸起來又充滿了彈性和柔軟,非常舒服。

涅瓦洛已經憋了很久,忍無可忍的他將肉棒抵在亞歷桑妮的花兒前,用龜頭輕輕在洞口外掃弄著,讓亞歷桑妮嬌軀不斷顫抖著。

「我要進去了……」

「啊!」

涅瓦洛才剛說完就一插到底,他不是不想慢點,而是他才剛插進去,過於緊張的亞歷桑妮便把腿直接纏在他腰上,讓他一下子就插得很深,而這驚呼般的呻吟是兩個人同時發出的,亞歷桑妮會發出這種聲音並不是因為痛,而是因為那久違的充實感,以及溫暖的液體註入她身體最深處時的感覺,讓她非常舒服。

而涅瓦洛並沒有想到亞歷桑妮的肉穴這麼舒服,她的陰道和一般女人的構造非常不一樣,陰道之中似乎生長著大量的觸手,他一插進去就仿彿進入了一個滑嫩溫軟卻又毛茸緊窄的世界,有無數的觸手纏上了他的棒子並瘋狂親吻、按摩著,一下子感受到這樣強烈的刺激,讓他忍不住就射了出來。

所以,他現在只能把肉棒插在那讓人流連忘返的天堂之中,趴在亞歷桑妮的胸前顫抖著,然而特殊的陰道構造似乎也讓亞歷桑妮的身體比較敏感,雖然涅瓦洛早洩了,但她的肌膚仍然泛出紅暈,淫水大量分泌,似乎非常有感覺的樣子。

「好懷念……新婚之夜的時候也是這樣,妳一插進來就射了呢……」輕撫著涅瓦洛的頭,現在她感覺自己幸福至極,她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我的那裡……真的有……這麼舒服嗎?嗯……」

「這已經不是舒服……能形容的了……」

涅瓦洛正盡可能讓自己適應這個天堂,不然按照剛才的狀況,接下來他可能插沒幾下就又射出來了,他和這麼多女性發生過關係,但刺激性這麼高的小穴這還是第一個,重點是她不像維克納那樣可以自己控制,這小穴可是天生的……

適應了好一陣子之後,涅瓦洛才開始扭腰抽動,也許是因為小穴裡的觸手多如林木,所以涅瓦洛每次進出的時候動作都沒辦法太快,總是會稍作停頓,但亞歷桑妮卻非常有感覺,她幾乎整個身體弓了起來,嘴裡不斷發出讓男人聽了獸血沸騰而自己難為情到不行的舒服呻吟。

隨著小穴淫水越來越多,涅瓦洛的抽插幅度也越來越大,房間裡開始回盪著肉體衝撞、拍打時的聲音,兩人的呼吸聲也非常粗重,涅瓦洛恨不得將整個人埋入亞歷桑妮充滿彈性的嬌軀之中。

也許是因為陰道構造的關係,雖然一開始涅瓦洛已經先射了又濃又稠的一發,但這樣激烈的抽插卻也沒有辦法帶出任何一點精液,不斷從兩人交合之處湧出的就只有透明的淫液。

每一次抽插都會有不少的觸手被帶出,但很快就隨著涅瓦洛的動作被送了回去,那強而有力的抽插和充滿催情魔力般的撫摸之下,亞歷桑妮很快就氣喘籲籲,她緊緊抱著涅瓦洛的身體緊閉著嘴發出劇烈的呻吟,嬌軀正不斷顫抖著,而小穴裡的淫水也一下子湧出不少,觸手更是瘋狂扭動。

涅瓦洛只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痠麻感,將肉棒狠狠頂入她身體的深處,再一次將子子孫孫全都送入女人的子宮之中,而肉棒每顫抖著噴出一股精液,亞歷桑妮的身體就會顫抖一次,她的嫩唇微張,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涅瓦……」話才剛說到一半,就被涅瓦洛用嘴唇堵上。

「老婆……」涅瓦洛的一個稱呼讓亞歷桑妮的心狠狠顫抖了一下,他微笑著撫摸著亞歷桑妮的臉,說道:「我們就用夫妻的方式稱呼對方吧?不然妳都把我當作丈夫了,一直叫對方的名字好像也蠻奇怪的,妳剛才想說什麼?」

「嗯……老公,妳的精液好棒……它們都好有活力……真舒服……」亞歷桑妮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子宮的位置,見涅瓦洛一臉疑惑的模樣,她才笑道:「我可以感覺到精液的活力……我們一族女性的子宮都可以『品嘗』精液,這是為了挑選更優秀的精液才有的能力……」

涅瓦洛一聽才剛半軟的棒子便「肅然起敬」,心想:「好淫蕩的能力……」

「那我的精液好吃嗎?」涅瓦洛露出個一個非常壞的表情,用重新硬起的棒子頂了她兩下,雖然和她做愛很快就會射出來,但插在她身體裡感受著被成千上百觸手按摩的感覺,讓涅瓦洛舒服到永遠都不想拔出來了。

「妳……」亞歷桑妮臉上一紅,她當然知道涅瓦洛想到很奇怪的地方去了,嫵媚地白了他一眼然後才小聲道:「當然好吃……」

「既然好吃,那得讓妳多吃點才行。」

「啊?!」

亞歷桑妮被涅瓦洛直接翻過身來,讓她好好趴在床上之後高高翹起臀部,這是一個非常羞人的姿勢,亞歷桑妮雖然感到難為情但也沒有說什麼,只能把臉埋在枕頭之中承受著涅瓦洛從背後的衝撞,而這樣的衝撞比剛才更有感覺。

亞歷桑妮的豐臀在涅瓦洛的衝撞之下,掀起了一陣陣壯觀的肉浪。


第兩百二十四章:打情罵俏



2014-08-12 Tue 03:32

維持著深入女人花徑最深處的姿態,涅瓦洛趴在亞歷桑妮的背上,享受著從龜頭到根部被無死角舔舐和按摩的快感,這女人的小穴簡直就是性愛中的神器,那幾乎深入靈魂的快意讓人無法自拔,加上她別具特色又不失美感的體態,以及在承受男人慾火之下柔媚萬千的模樣,簡直是迷死人的妖精。

「老公……妳累了嗎?」激情之後亞歷桑妮有些意猶未盡,臉紅通通的看上去非常迷人,一層細密的汗水讓肌膚看起來非常光滑,她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充實,感受著男人的心跳和呼吸,心裡充滿了平靜。

「怎麼了?妳還想要嗎?」涅瓦洛露出一個壞笑,揉了揉她的豐臀,忍不住扭腰抽動了兩下,原本小穴之中那些蠕動頻率已經降低的觸手,在受到這樣的刺激之後又開始瘋狂亂舞,在小穴的按摩之下涅瓦洛很快又硬了。

「妳怎麼又……嗯……妳滿腦子只想著這個嗎?」雖然涅瓦洛想做幾次她都不會有意見,但面對他這麼強的性能力和性慾,她還是不免感到驚訝,她甚至開始好奇萊克曼瑟那虛弱的身體究竟是怎麼承受涅瓦洛的慾火的。

會這麼想,是因為在虛無之海時代涅瓦洛就她這麼一個妻子,然而在這個時代涅瓦洛的情人不僅有萊克曼瑟還有西貝瑞絲,要不是一路上沒有多少空閒時間,要不然他真的很想捉著西貝瑞絲做上一整晚,不論經歷過幾次他總是能沈溺在西貝瑞絲淫蕩的嬌軀之中。

「當然,妳這麼性感、美麗又這麼舒服……喔……」雖然已經射了三次,肉棒也沒有像一開始那樣敏感了,但他還是不敢一開始就動太快,和其他女性做的時候涅瓦洛都是插進去才有機會發出呻吟,然而這一次卻是抽出的時候發出的。

大量的觸手在抽出的時候輕刮著肉棒,最後擠在龜頭的頭冠之下,這些能讓男人舒服到失去理智的小觸手集中在這,讓涅瓦洛只感覺一道電流從下體、脊椎蔓延至全身,涅瓦洛甚至能夠清楚聽見她的小穴裡發出獨特的水聲。

「嗯……啊……」往往是涅瓦洛有多舒服,她就有多舒服,在現在這個狀況下她根本說不出話來,原本她以為涅瓦洛會像前兩次那樣從背後猛攻,撞到她全身酥麻骨頭都和心一起軟了,沒想到涅瓦洛卻將她從床上扶起。

「我的確有點累了,這次妳在上我在下。」

拔出肉棒的涅瓦洛在床上躺好,而亞歷桑妮則遲疑了一下之後才跨了上去,不過她仍然背對著涅瓦洛,涅瓦洛雖然想看她的正面但卻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在她扶正了肉棒正要坐下去的那一刻,將手指忽然插入她的菊穴之中,她馬上驚呼一聲想要把涅瓦洛的手拍開,沒想到卻插得更深。

「拔出來啦!這樣……這樣不舒服,別玩!」感覺到涅瓦洛惡意地在裡頭摳了兩下,她渾身顫抖著,忍不住回過頭去瞪了這個該死的傢夥一眼,臉上的表情寫滿了羞怒,但她不可能真的生涅瓦洛的氣。

「轉過來,我想欣賞妳舒服的樣子。」涅瓦洛拍了拍她的屁股,他也不擔心亞歷桑妮會不高興,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對方就是不會,隨著他們越來越親密他也對亞歷桑妮越來越熟悉,似乎真的已經認識她很久很久了,他幾乎是下意識就認為亞歷桑妮不會因為這點小動作就不高興。

「一定要嗎?」以前她是一位縱橫沙場的女皇,智足多謀不說還沈穩果斷,手中的一桿長槍就如死神的鐮刀般,手起刀落便是無數性命,然而現在她卻因為不想讓丈夫盯著自己羞人的模樣看,開始拖泥帶水且面帶猶豫。

「一定要,難道我們以前都沒有這麼做過嗎?」

雖然涅瓦洛腦子裡有不少和亞歷桑妮做愛的片段記憶,但姿勢似乎只有一種,那就是男上女下的正常位,而且兩人幾乎都是緊緊抱在一塊,像剛才那樣從背後來似乎是第一次,果然……當涅瓦洛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亞歷桑妮也搖搖頭表示以前並沒有這麼做過。

「剛才那樣就算了,這個……我覺得太羞人了,不行……」

亞歷桑妮也是屬於那種肉體雖然很淫蕩,但個人卻很單純的類型,這也大概是位什麼她和涅瓦洛雖然是老夫老妻,但相處的時候常常會表現出臉紅羞澀的一面。

他看著亞歷桑妮兩腿之間,從花瓣裡緩緩流出的,那比一般女性要黏滑不少卻非常透明的愛液,用一種非常誘惑的速度牽絲並灑落在涅瓦洛的肉棒上,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肉棒看起來這麼像食物,而那愛液就是調味用的醬汁。

有些迫不及待地涅瓦洛只能耗費大量的口水說服亞歷桑妮,這讓他想起了以前還在調教西貝瑞絲的時候,往往為了能讓她主動翹起屁股或張開嘴巴,涅瓦洛得用拐的、用哄的、用騙的,雖然有點累但也頗具樂趣,而在目的達成之後他總是會幹得西貝瑞絲死去活來、叫聲連連。

不過說服了老半天,亞歷桑妮可不像西貝瑞絲那樣好騙,她一個腦袋甩個不停就是不太想這麼做,她寧可背對著涅瓦洛,最後涅瓦洛只能使出絕招,他用鬥氣針在亞歷桑妮的菊穴裡攪動著。

「等……等一下……啊……太過分了……這樣欺負……欺負我……」亞歷桑妮一隻手緊握著涅瓦洛正在使壞的手,整個人忍不住彎下腰來,因為菊穴裡不斷傳來一股異樣的快意讓她連話都說不好,小蠻腰扭個不停而豐滿的乳房也歡快地跳動著,背上的鰭也不自主地拍動著。

然而涅瓦洛卻沒有任何想放過她的意思,現在她知道把手插入她的菊穴裡算是一種威脅了,而涅瓦洛倒是很好奇她可以撐多久,一分鐘過後她終於忍不住了,有些無奈的求饒道:「我做……我做就是了……停下來啦!」

看著亞歷桑妮轉過身來,一臉害羞不太敢看他的模樣,涅瓦洛就感到非常有趣頓時玩心大起,一手扶著肉棒另外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臀部,示意她可以開始了,看她咬緊牙根似乎正在忍受什麼痛苦的模樣,直到肉棒完全沒入她的眉頭才舒展開來,不過她還是不敢和涅瓦洛對看。

「動一下呀……不能總是我再幹妳,也得換妳幹我阿!」等了一陣子見亞歷桑妮遲遲不肯動作的模樣,涅瓦洛不知道這個女人再堅持什麼,說真的該看的都看了該摸了也都摸了,他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是可以讓她羞成這樣的。

「幹什麼幹……好難聽……」

雖然很難聽,但亞歷桑妮知道涅瓦洛的意思,現在她開始緩緩起伏讓肉棒在跨下進出,而涅瓦洛一副等著欣賞美景的模樣,讓亞歷桑妮感到有些丟臉,她甚至抱著自己的胸部不讓它在動作的時候有上下跳動的感覺,而另外一隻手也遮著自己的下體,讓涅瓦洛什麼都看不到。

「亞歷桑妮,我愛妳……」涅瓦洛的一句話讓她心裡一陣溫暖,只見他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張開了手掌似乎想和亞歷桑妮十指交扣的模樣。

「少來……」亞歷桑妮一眼就看破了涅瓦洛的意圖,不過在涅瓦洛的堅持之下她只能照做,兩人的雙手緊緊扣在一塊,這讓她再也沒有辦法去遮掩自己淫靡的模樣,最後她乾脆趴在涅瓦洛身上,只靠下半身運動。

不過這樣感覺挺累的,涅瓦洛只好坐了起來,讓兩人改成面對面擁坐的姿勢,這樣一來也方便他品嘗亞歷桑妮的嫩唇和香舌,把臉整個埋入她的胸乳之中也不是問題,而這樣也能欣賞到她扭腰擺臀的模樣。

原本亞歷桑妮只是在涅瓦洛的雙手帶動下扭腰,隨著時間過去她似乎越來越熟悉這個動作,而扭腰的頻率也越來越高,主動性交和被動性交的感覺不太一樣,望著涅瓦洛舒服到有些受不了的神情,她開始能夠體會剛才多次把她撞上高潮的涅瓦洛的心情了,少了一些舒適卻多了一種滿足感和征服的快感!

也許是因為這樣,她的動作並沒有像剛才那樣羞澀了,反而還帶著一種侵略性,她雙手摟著涅瓦洛的脖子,仿彿隨時都會斷掉的細腰正帶動著強壯且健康的下半身,讓小穴能快速套弄著男人的肉棒,淫水早就濺濕了兩人的下半身,在床上形成一片明顯的水漬,不過亞歷桑妮並沒有察覺到這些,不然她只會更害羞而已。

亞歷桑妮扭腰的動作讓涅瓦洛忍不住想起了蕾洛娜,一想起蕾洛娜那狂風暴雨般的扭腰速度,無論是臀肉還是胸部都隨之抖動著的性感模樣,涅瓦洛就感覺到一陣燥熱,一口將眼前晃動著的乳頭含入嘴裡大力吸允著。

這似乎不影響她的動作,她扭腰的動作只會越來越快,她的呻吟並沒有像剛才被涅瓦洛抽插時拿樣多,但這次兩人的交合卻比剛才激烈許多,到最後她的扭腰速度甚至比涅瓦洛還快,涅瓦洛舒服得完全沒辦法說話,甚至還接連發出了幾聲爽快的呻吟,他把頭整個埋在亞歷桑妮的懷抱之中。

「啊……好熱……好棒……」亞歷桑妮陶醉地呻吟著,因為她感覺到涅瓦洛在她的身體裡強而有力的噴發,但她並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就像剛才涅瓦洛在她高潮之後開始最後衝刺一樣,她也加快了扭腰的速度,好讓自己可以盡快高潮,而涅瓦洛則爽得快要往生,身體不斷顫抖著。

「嗯……嗯……嗯!」亞歷桑妮用力抱緊了涅瓦洛的頭,整個身體在一陣緊繃,而小穴強而有力的吸允和蠕動榨出更多精液之後,她才疲軟了下來,靠在涅瓦洛的身上不斷喘息著。

「我差點以為我死定了……」涅瓦洛忍不住鬆了口氣,亞歷桑妮的小穴真的太兇了,簡直就是「人間兇器」,她再這樣不停地扭下去涅瓦洛覺得自己會噴精致死。

「老公……我累了……」亞歷桑妮懶洋洋地這麼說道,抱著涅瓦洛的身體,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似乎不想動了,涅瓦洛已經在她的身體裡射了四次,她感覺自己的子宮滿滿都是精液,正如她之前所說的,她們有一種特別的感官可以從子宮裡品嘗到精液的「味道」,所以她現在有一種「吃飽」的感覺。

「沒關係,接下來交給我就行了,老婆妳就休息吧!」

當涅瓦洛讓她平躺在床上,並開始扭腰抽動的時候她才知道,所謂的休息就是她不用有任何動作,只要張開雙腿讓涅瓦洛繼續幹就行了。

說真的,這個小穴比西貝瑞絲的小穴更容易讓人上癮,涅瓦洛感覺自己已經上癮了,拔出來一陣子就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正在催促他把棒子插回去,回到那溫暖又幸福的天堂之中,所以他根本捨不得就這樣結束。

「老公……」亞歷桑妮撫摸著涅瓦洛滿是汗水的臉。

「嗯?」涅瓦洛正埋頭苦幹著,聽見亞歷桑妮的呼喚所以抬起頭來。

「妳還沒滿足嗎?是不是……是不是我不夠優秀?滿足不了妳……」亞歷桑妮在滿足了之後便開始擔心這個問題,她以為是自己不夠好才會讓涅瓦洛沒辦法滿足,但很快她就想起自己不比萊克曼瑟差,所以忽然有些忌妒。

「不是……」涅瓦洛連忙搖頭,他停下了動作親吻著亞歷桑妮臉上的汗水,接著和她接吻一陣子之後才說道:「才不是妳想的那樣,妳很優秀……」

――開玩笑……讓人爽到全身發麻的小穴還叫不夠優秀?再爽一點恐怕真的會出人命,我可不想和一個榨精機器做愛……

一想到維克納之前對他玩的那一套,不僅僅是精液連體內的鬥氣和魔法全都榨出來了,他就感到有些不寒而慄,雖然那也是一種舒服爽快,但如果可以他不想在體會一次,那真有一種從地獄走一趟回來的感覺。

「那是為什麼呢?」

涅瓦洛用力摸了摸亞歷桑妮的花兒,笑著說了一段讓亞歷桑妮羞得想把這個該死的傢夥打死的話:「當然是因為妳這裡太迷人啊!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無時無刻都和妳做愛,因為真的太舒服了!」

涅瓦洛做到一半就抽了出來,讓亞歷桑妮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原本她以為涅瓦洛打算像前一次那樣從背後來,沒想到他卻把肉棒抵在她的菊穴上,這讓她嚇了一大跳,感緊用手遮著自己的屁股,驚慌失措。

「妳想要插進去嗎?不可以!那裡很髒!」

涅瓦洛頓時感到很有趣,他抱著亞歷桑妮先親吻著她的耳朵,接著才在她耳邊說道:「在這個空間裡應該沒有髒這回事吧?我們沒有進食也不需要喝水,所以我相信我的老婆大人的後面應該是很乾淨的。」

「反正不行!」亞歷桑妮堅決反對,涅瓦洛還抵在臀縫之中的肉棒讓她感到非常緊張,雖然態度堅硬,但如果涅瓦洛想要硬來的話,她大概也不會反抗。

撫摸著亞歷桑妮的花兒,將手指伸入那滿是觸手的花徑之中,感受著那全方位的按摩,挑逗著亞歷桑妮的神經,涅瓦洛問道:「這裡的第一次是給了當初的我,對吧?」

「嗯……當然是給了妳,除了妳這壞心的傢夥,我還能給誰?」亞歷桑妮白了涅瓦洛一眼,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失身時的回憶,自己的第一次何嘗不是當初這個男人的第一次?想到兩人當時笨拙懵懂的模樣,她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我希望,妳這裡的第一次也給我。」雖然涅瓦洛知道這女人對他很逆來順受,但他還是不希望有什麼不愉快,所以想要肛交他還是乖乖徵求同意,如果亞歷桑妮真的沒辦法接受的話,他就不再強求。

「妳真的這麼想要嗎?」亞歷桑妮的回應讓涅瓦洛感覺有希望。

「可以嗎?」

「輕一點……拜託……」這就算是同意了,涅瓦洛一面按摩著她的小穴一面將肉棒頂入她緊窄到不行的菊穴之中,她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因為龜頭才剛進去她就感覺到一股疼痛,這股痛和當初的失身之痛有得比。

因為怕她太痛,所以涅瓦洛也放慢了速度一點一點推進,好不容易整根沒入的時候他才輕聲問道:「會很痛嗎?如果很痛的話我們還是別做了。」

「沒關係,現在好點了。」

肛交最舒服的就是突破緊窄、步步艱辛的感覺,比起小穴之中那滿是觸手的精彩世界,她的菊穴要普通多了,但涅瓦洛還是玩得很開心,畢竟這可是亞歷桑妮漫長人生中的第一次肛交,他想要把老婆的任何第一次都奪走。

好一陣子,在亞歷桑妮的菊穴裡舒服地射了精之後,他才在亞歷桑妮的耳邊問道:「在床上,還有什麼事情是妳沒體驗過的?」

「我才不告訴妳,壞蛋!」


第兩百二十五章:永別



2014-08-13 Wed 20:27

「嗚……嗯……」亞歷桑妮趴在涅瓦洛的兩腿之間,張開嫩唇認真地吞吐著那堅挺的肉棒,她賣力地在嘴裡不斷用舌頭舔弄著,也許是因為感受到身下傳來的陣陣快感,她不斷發出含糊不清的呻吟。

涅瓦洛抱著亞歷桑妮的豐臀,將臉埋在女人最神秘的三角地帶,不斷親吻、吸允著她的花兒,舌頭還不斷深入那觸手之徑中,舌尖上不斷傳來被觸手包覆、按摩的感覺,光是這樣舔弄著涅瓦洛都感覺非常舒服,涅瓦洛覺得自己實在軟不下來,雖然亞歷桑妮的愛液並沒有催情的效果,但這樣舔著只會讓涅瓦洛越來越興奮,這樣的肉體這樣的蜜穴,簡直就是誘人犯罪啊!

這個空間並沒有時間的限制,所以涅瓦洛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待了多久,一直以來他們都不斷的探索著那些片段的記憶,有些記憶會牽涉到比較大的空間,所以他們往往可以牽著手逛上好一陣子,而這些空間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都沒有其他動物和人類,顯得非常寧靜,即使是森林也非常寂靜。

但這樣的好處就是他們並不用擔心任何危險,只要涅瓦洛一有感覺就會拉著亞歷桑妮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做愛,無論是街道上、叢林之中還是遺跡裡,亞歷桑妮因為一次次的被涅瓦洛註入更多精液,所以她乾脆就不穿衣服了。

反正不用過多久就會被脫光,穿了也沒用。

有趣的是無論涅瓦洛射多少進去,她的子宮似乎都能容納得下,當他們不知道做了不知道三十幾還是四十次的時候,涅瓦洛有註意到她的小腹開始稍微脹大,隨著他們性愛的次數越多就越大,裡面滿滿都是精液。

亞歷桑妮還沒將嘴裡的腥臭精液吞下,下體就被一個迫不及待的男人給入侵了,他一面緩緩扭腰抽送一面抱著亞歷桑妮的身體,撫摸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輕聲問道:「這裡面都是精液嗎?如果不排出來豈不是會越來越大?」

「還不是妳害的!」亞歷桑妮瞪了涅瓦洛一眼,接著將手伸到跨下去撫摸著涅瓦洛的睪丸,雖然走沒幾步就開始做愛、做愛、做愛,但她不得不承認涅瓦洛的性能力確實優秀,而且每次都會弄得她非常舒服。

涅瓦洛知道她這個反應之後就會開始解惑,所以故意挑在這個時候開始加強抽插的速度,甚至在每一次插入的時候都送到底端,讓下體直接撞在她的臀部上發出響亮的聲音,這讓亞歷桑妮根本就沒辦法好好說話。

「過……過……嗯……慢點……妳這人……」亞歷桑妮感受著不斷在體內進進出出的充實感,舒服地一張嘴就忍不住想用聲音發洩這難以言喻的舒服,她感覺涅瓦洛沒有想要慢下來的意思,只好盡可能簡短地說道:「過……過一陣子……嗯……喔……就會……排出來……了……啊……」

之後涅瓦洛還真的目睹了排精的過程,原本因為很丟臉所以她不想讓涅瓦洛在旁邊看,但涅瓦洛就是很想欣賞她任何羞人的模樣,所以在丈夫的堅持之下她也沒辦法,只能站在澡堂的水池邊緩緩分開自己的雙腿。

她緊咬著下唇似乎在忍耐著什麼,接著涅瓦洛忽然聽見了一聲「咕嚕」的怪聲,大量的乳白色精液忽然從她的小穴之中射了出來,這個過程給她帶來了遠比性愛更強烈的快感,她渾身顫抖著甚至雙腿發軟,要不是扶著牆壁她恐怕已經坐倒在地上了,但這個快感的維持時間決定於她必須排多少精液。

涅瓦洛努力不懈地在她體內射了二、三十次,所以這排精量肯定非常驚人,只見她的花兒像噴泉一樣不斷噴著乳白色液體,大部分直接被射在地上而少量的精液則是沿著她的大腿內側慢慢滑落,那模樣看起來淫靡至極,很快的空氣中就瀰漫著一股精液的腥臭味。

隨著時間過去,她排出來的精液也越來越少,亞歷桑妮大聲地發出一聲痛快的呻吟,渾身一抖排出了最後一股精液,只不過這股精液混合著大量的淫水看起來非常稀薄,很顯然她竟然排精排到高潮了,雙腿顫抖著就要倒下。

涅瓦洛見狀趕緊上前攙扶,疲累的她靠在男人的懷裡感到非常舒服,似乎是感受到丈夫的關心所以她心裡幸福滋生,只不過……

她忽然感覺到一根粗硬的東西插入她身體裡,她驚呼一聲之後哭笑不得地說道:「這個時候妳還想要……妳呀……難道不能讓我休息一下嗎?」

這個時候亞歷桑妮的身體敏感到不行,這時候插入絕對是趁人之危,他大力的衝撞讓亞歷桑妮的身體顫抖不已,也許是因為排精的關係,她小穴中的淫水比以往還要多很多,這讓涅瓦洛進出變得更加容易,抽插時不斷發出「噗滋」的聲音。

「誰叫老婆妳的樣子好性感,讓我看了好興奮……」

涅瓦洛特別喜歡說一些讓亞歷桑妮害羞到不行的話,果然此話一出她臉紅得跟蘋果一樣,她非常無奈地說道:「所以當時才叫妳不要看的阿……天啊……要死了……再這樣下去……嗯……嗯……」

最後亞歷桑妮只能無力地癱軟在涅瓦洛的懷裡,任由他肆虐,不過涅瓦洛也不是只會欺負人,往往在事後他都會表現出溫柔、貼心的一面,比如幫亞歷桑妮按摩或洗澡之類的。

澡堂之中,亞歷桑妮依畏在涅瓦洛的懷裡,一雙美目看著遠方不知道再想些什麼,而涅瓦洛一隻手放在她的胸部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臀部上,閉目養神享受著那彈性十足的肉感,這段日子他們幾乎是在激情之中度過,只要兩人待再一塊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慾火,似乎也沒必要克制。

「老公,不久之後妳將會離開這裡,再一次離我而去……」亞歷桑妮說這話有七分高興三分失望,高興是因為這代表涅瓦洛將沒有生命危險了,而失望則是因為他們將因此而分別。

「我以後還有機會再見到妳嗎?」老實說涅瓦洛也非常不捨,他有一種想要跟這個女人生活一輩子的念頭,即使知道那不可能,無論以往得自己發生過什麼,他知道在這段日子裡的相處下來,他恐怕已經愛上了亞歷桑妮,手持長槍仿彿戰神的模樣,以及在他身邊時的小女人模樣都非常迷人。

亞歷桑妮搖搖頭,眼眶開始泛紅,她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道:「這是我們最後的相處機會了,不久之後我與萊克曼瑟將融為一體,我不知道那會是如何,我只知道現在的我將會永遠消失在世界上……」

「沒關係的……」涅瓦洛梳著她的頭髮,將臉頰靠在她的頭上並緊緊抱著她的身體,涅瓦洛也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萊克曼瑟,他不管阿伯倫斯的計畫是如何,也不管他們的感情究竟被什麼影響,他只知道不能再讓身邊的愛人繼續痛苦下去,所以他說道:「我會一輩子愛妳。」

簡單的一句話讓亞歷桑妮安心了許多,但她還是不敢鬆手,生怕放開之後就會永遠失去丈夫。

精緻而媚惑的俏臉上早已失去血色,泛白乾裂的豐唇微張發出陣陣讓人聽著就難受的咳嗽聲,她坐在自己的團長之位上,手邊還有一疊自己還未過目的文件,而矮人醫生就站在她的身旁替她檢查病情。

這陣子安思托也很難得坐在會議桌旁,開始幫蕾洛娜整理這些文件,畢竟再怎麼樣這些東西還是得有人處理才行,現在家園重建的工作正忙著進行,他們之所以能在短時間內安頓下來並決定好每個人的工作,避免了任何的衝突和多餘的彎路,就是因為他們擁有著一定的秩序,而且有人在監督和處理這些事。

雖然只不過是幫忙,但安思托的行為就表明了他的態度,他雖然冷漠但並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他永遠記得前團長也就是蕾洛娜的爺爺為他做了多少事,要不是希伊德的支持和推動,他根本就沒辦法將先王的研究傳承下去。

現在已經有不少人知道涅瓦洛是站在蕾洛娜這邊的,蕾洛娜在這幾個月來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安排自己的後事,而她的繼承人只會是涅瓦洛而不是別人,這讓很多人開始仔細思考最近發生的事情,涅瓦洛一行人靠二十、三十人的力量就將萬雲帝國十支後勤部隊送入地獄,整整三千人就這麼在一夜之間全數陣亡,這事蹟早已經在希爾商業聯盟和伊修諾比帝國傳得沸沸揚揚。

也是因為涅瓦洛一行人的關係,萬雲帝國準備開闢新戰場來對希爾商業聯盟種下一顆致命毒瘤的計畫宣告破產,這個消息傳出之後讓希爾商業聯盟士氣大增,從開戰以來就沒有過好消息的戰場一下子逆推了數十公裏。

這事情原本應該和沼澤之塔騎士團沒什麼關係的,但是當他們都知道襲擊總部奪取神器的事件的敵人,就來自於萬雲帝國之後,他們頓時意識到這場戰爭並沒有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尤其一些聰明人已經開始註意到萬雲帝國專挑離伊古菲莽遺跡近的領地攻擊之後,遍知道這背後一定有什麼陰謀。

這時梨尼克的未來已經遭受到很大的威脅,一但涅瓦洛的雙腳踏入「深海家園號」,他將不可能接下團長職位,這段日子以來他所做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熟知他個性的人都知道他一定不會容許這一切發生而毫無作為。

而蕾洛娜當然也知道這些,她甚至能知道梨尼克會在什麼時候採取行動,就在不久之前她僅僅派了一名成員聯絡,通知了還在路上的斐崔克三世,讓他派遣騎士支援並引導涅瓦洛所在的隊伍,讓他們避免了一次可能被重創或殲滅的危機。

也因為這樣,她才得知了涅瓦洛早在這之前就身受重傷命危的消息,還好在肯恩和齊碧琳絲的搶救之下他才沒有當場斃命,得知涅瓦洛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畢竟現在已經找不到比涅瓦洛更適合的人選了。

「蕾洛娜大人……您在寫些什麼?」矮人醫生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蕾洛娜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還難看,經過剛才的檢查也發現蕾洛娜的情況非常不樂觀,她很可能已經活不過這個月了,即使如此他還是盡可能露出笑容,這麼問道。

他註意到了,蕾洛娜正在寫的東西不太像是公文。

「這個呀?這是遺書……」蕾洛娜也露出了一個笑容,對矮人醫生的關心表示感謝,然而這句話卻讓矮人醫生的笑容凝在臉上,他也不管上下級的關係,一把捉住了蕾洛娜的手腕,她楞了一下之後便抬起頭來。

「蕾洛娜大人,您不相信在下的能力嗎?在下一定有辦法讓您痊癒的,就相信在下這麼一次吧!算我求妳了……」蕾洛娜才剛想叫他放手,就發現矮人醫生早已經淚流滿面,他知道蕾洛娜已經放棄任何繼續活下去的機會了,但他可不願意就這麼拋棄昔日好友的孫女,如果就這麼放棄了,他死後該用什麼臉去面對希伊德?

「喬治叔叔……」雖然以年紀來說蕾洛娜應該要稱呼他爺爺了,但壽命漫長的矮人老得也慢,所以蕾洛娜還是習慣叫他叔叔,不過上一次的這一聲叔叔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她知道老人家很難過,但她沒有任何選擇也沒有更多時間了。

「我必須確保團長之位的傳承萬無一失,妳應該明白的,這個位置絕對不能落入梨尼克的手中……」說完之後蕾洛娜又開始劇烈咳嗽,矮人醫生趕緊用他的大手輕拍蕾洛娜的背部,好讓她不那麼難受。

的確,在這個節骨眼,要是蕾洛娜在涅瓦洛回來之前身亡了,那麼涅瓦洛能不能順利登上團長之位都是個難題,而這份遺書卻有足夠的分量避免這種問題發生,它將會是蕾洛娜的計畫中的最後一道保險,也能將任何想說的話毫無誤解地傳達給涅瓦洛,可以說當這份遺囑完成之後她什麼時候走人似乎都沒關係了……

「團長大人,別這麼輕易放棄,涅瓦洛那孩子還不夠成熟,有很多事情必須向您請教,這個位置對他來說還太過沈重。」矮人醫生是一個不願輕易放棄的人,他還是不希望看見蕾洛娜放棄希望。

他只希望靠能讓蕾洛娜繼續活下去,然而他卻痛苦地發現自己辦不到!他也知道蕾洛娜的狀況已經沒救了,他現在只希望直到最後一刻,蕾洛娜還能抱持著樂觀和充滿希望的態度,還是那個處變不驚的騎士團長。

「喬治叔叔,當年我繼位的時候,您也有過一樣的擔憂……但我不是證實了,我有這個能力可以扛下爺爺肩上的責任嗎?」蕾洛娜把身體靠在椅背上,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笑道:「我當時的年紀還沒有涅瓦洛這麼大呢!」

「您是您他是他,妳們倆不能相提並論。」矮人醫生還是不認為涅瓦洛有這個能力,根據最近的情報顯示,涅瓦洛雖然在戰技和戰術上的表現驚人,但領導能力卻是普普通通,整個隊伍幾乎都是靠大貓族長辛克茲在領導。

而且看他之前一有空閒就帶著葵歐小姐到居住區去約會的模樣,他就一點都不覺得這小子有什麼上進心,這小子明明對團長大人有意思,卻一天到晚和葵歐小姐混在一起,一個男人就算要花心也要有點限度……

「別擔心,我走了之後還有安思托可以幫我看著他,不是嗎?」蕾洛娜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這些問題,她知道涅瓦洛其實也是心思非常細膩的人,無論是之前他表現出來的溫柔還是這陣子他所做的一切,都證實了這一點。

她有趣地想,要是自己真的要找一個男人成家的話,涅瓦洛其實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最大的缺陷恐怕就是好色,但兩人之間的年紀也相差太大,要讓這個小弟弟當她的丈夫那還真是一件奇怪又彆扭的事情。

「是的,團長大人。」原本默不作聲的安思托忽然回應了,不過他手中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似乎他們正在談論的事情與他無關似的。

「妳們……好吧!既然妳們都已經決定好了,想必是不用在下操心了,但還是得請蕾洛娜大人養好身子,至少在涅瓦洛歸來之前不準倒下,可以嗎?」矮人醫生這句話與其說事懇求倒不如說是命令,而蕾洛娜還是從中聽出了真誠的關心,雖然身體承受著痛苦但心裡卻感受到溫暖。

「我答應妳,喬治叔叔,在涅瓦洛歸來之前我是不會倒下的。」

「那就好!」

矮人醫生抱著自己的工具離開了執政廳,而蕾洛娜這時才忽然無力地趴在自己的桌上,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清楚,如果涅瓦洛不能在這一個月內回來的話,她就只能和涅瓦洛還有萊克曼瑟永別了……

「團長大人,疲累的話就先去休息!這裡交給在下就行了。」安思托還是沒有抬起頭來,熟知他個性的人都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即使是關心也不會表露出來,不過蕾洛娜也知道,要不是安思托的話這些工作光靠她一個人根本做不完。

「沒事……我只是想稍微休息一下。」

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了以前因為各種原因,被涅瓦洛溫柔地抱在懷裡而頭痛的回憶,還有萊克曼瑟美麗的笑容和軟綿好聽的聲音,她好想靠在他們的懷裡,忘掉這一切疲憊和這一切痛苦、煩惱,好好的睡上一覺……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2:04

第兩百二十六章:家園武裝化



2014-08-15 Fri 01:49

涅瓦洛幾乎是被落雷的轟隆聲吵醒的,連續三道落雷加上外頭的暴雨幾乎淹沒了所有聲音,涅瓦洛撐起身體忍著胸口的痛用「耳目」往窗外看去的時候,一旁抱著女兒瑟瑟發抖的西貝瑞絲還沒註意到主人已經清醒過來。

「轟!」的一聲,被烏雲籠罩的黑夜豁然開朗,在那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非常清晰,閃電在山巒般的烏雲之間跳躍著,就像一張巨大的蜘蛛網般蔓延開來,幾乎要撕裂整個天空,那正從天空上墜落的無數雨點也變得格外清晰,一時之間竟然有一種別樣的美感,然而在短暫的楞神之後窗外的美景便回歸黑暗。

這時車隊已經停下來了,涅瓦洛用「耳目」巡了一圈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只見洛德和葛蘭洛特等人,正在暴雨中忙著將防雨篷和帳篷搭建起來,雨已經大到他們很難看清楚五公尺外的東西,聲音也變得很不清晰,他們的工作全靠這一路上培養起來的默契,雖然狂風暴雨但他們的動作倒也不慢。

涅瓦洛一想到外面所有人都在忙著,而自己安然地待在這輛車上什麼事都沒有,頓時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只要撐體身體他的胸膛就隱隱作痛,他也只能將一臉驚喜地西貝瑞絲拉入懷中,繼續享受著這片刻的安逸。

他們大概要等這場雨停了才會繼續前進了,涅瓦洛什麼也沒有說,撫摸著西貝瑞絲柔嫩的嬌軀,望著那漆黑一片的夜空出神,隨著自己離新總部的距離越來越近,他也感到越來越焦急,他第一個想起的不是別人而是蕾洛娜。

雖然這陣子他開始表現得樂觀,但事實上無論是萊克曼瑟還是蕾洛娜的事情都讓他感到非常擔憂,或許找回萊克曼瑟的事情可以等,但是蕾洛娜的病情已經不容許他再拖延下去了,先前他就拜託齊碧琳絲想辦法聯絡上家鄉,阿特蔓人的家鄉是他最後的希望。

阿特蔓族人對養生、解毒、調養身體特別有概念,尤其是柯妮莉亞那小妮子,為了挽回蕾洛娜的性命要他下跪磕頭都沒有問題,總而言之,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蕾洛娜死去,他也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可以接下蕾洛娜的工作。

「我睡了多久?」涅瓦洛覺得有些疲憊,他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美夢,他對這夢的內容已經感到有些模糊,只知道自己認識了一個深愛著自己的女人――亞歷桑妮,同時也意識到體內的鬥氣流動方式已經和以往不同。

也許是因為暴雨的關係,西貝瑞絲聽不清楚涅瓦洛說了什麼,看他動了動嘴唇湊過來的模樣以為他想接吻,便湊了上去,而涅瓦洛雖然不是這個意思但也沒拒絕,他們兩個都忘了還有一個莎莉在一旁看著,便親熱地享受著對方的體溫、嘴唇、舌頭和激情,而涅瓦洛這時倒沒有什麼情慾的念頭,因為他只要動作稍微大一點傷口就疼得他齜牙咧嘴,就算他想硬也硬不起來。

激情擁吻之後,涅瓦洛稍微提高了音量重新問了一次:「我睡了多久?」

「嗯……」西貝瑞絲稍微思考了一下,開始數自己的手指,好一陣子之後她才不太確定地說道:「一個禮拜吧?七天……七天是一個禮拜嗎?」

「一個禮拜?」一旁的莎莉也有些疑惑,她不知道這個單位是代表著什麼,她抱著西貝瑞絲的大腿似乎想要人幫她解惑,不過西貝瑞絲一向都不太理會她。

「我睡了這麼久啊?」涅瓦洛也不知道自己現在人在哪,而這問題問西貝瑞絲也沒用,因為她一向對這種天文地理的知識沒興趣,所以問了也是白問,也許是因為內心感到不安,他抱緊了西貝瑞絲。

「這個給妳的……」西貝瑞絲舒服地蹭了蹭,從椅子底下拿出了一封信件。

「蕾洛娜……」一看就知道是蕾洛娜寄來的,涅瓦洛看了好一陣子之後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直到最後他甚至點火將信件給燒了,他一臉陰冷的望向窗外的一片漆黑,喃喃自語道:「安托琪莉亞港……」

差不多到了梨尼克打出最後底牌的時候了,如果蕾洛娜的判斷並沒有失誤的話,究竟誰是該除掉的老鼠到了安托琪莉亞港就能明白……

幾日後。

「和斐崔克三世連繫上了嗎?」蕾洛娜在矮人醫生的攙扶之下,走出了為了方便重建而被改造成騎士團新總部的住宅區中心,由於整個住宅區就是一艘動力船艦,所以為了方便未來的改造和使用,這個住宅區中心與其說是改造不如說是重建。

雷文斯克當初想要把控制中心從地底下轉移到地面上,因為這樣一來才能更準確的控制方向,而既然要裝上武器擁有戰鬥、自保能力的話,這樣的改造是必須的,所以他們動公用大量的泥土、碎石將原本的住宅區中心埋了,變成一個有點像金字塔的梯形平臺,而新總部就蓋在這個平臺頂端,原本的住宅區中心在打掉屋頂之後變成了地下室空間,既方便又省時。

這時蕾洛娜就站在高處眺望著海面,雖然什麼都看不見而且景色似乎沒什麼變化,但事實上無論是矮人醫生還是安思托都知道,這艘船正往安托琪莉亞的方向前進,此行的目的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涅瓦洛一行人和斐崔克三世的九萬人民。

雖然深海家園號上目前只有二十幾人,大部分的居民都已經搬到島上去了,如果稍微忍耐一下的話,這艘船勉強可以擠下九萬多人沒問題,只不過九萬人的重量會讓這艘船的航行速度變慢,雷文斯克一再保證不會有問題,以「金色玫瑰」的強悍推動能力,比希爾商業聯盟的深海極光號要強多了。

「連繫上了,他在安托琪莉亞港等待涅瓦洛,位於郊區的九萬難民已經準備好登船,因為路況的關係涅瓦洛的隊伍延誤了,但應該趕得上。」安思托望著大陸方向似乎被一片烏雲籠罩,而不久之後深海家園號也將進入烏雲覆蓋的區域,於是他這麼建議道:「待會到裡頭避一避吧?快下雨了。」

「好……」蕾洛娜點點頭,不過那是待會的事情,她開始用望遠鏡觀察被安裝在甲板邊緣的新式砲管,這些大砲結合了矮人的機械工業,可以在有限制的角度之下旋轉,充填砲彈也比一般的砲管要快好幾倍。

老實說雷文斯克雖然都已經把事情交代下去,但他不在的這段期間蕾洛娜還是擔心下面的人事情辦不好,畢竟深海家園號的改造可不是小事,這意味著沼澤之塔騎士團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海上軍事力量,既然要辦就一定要徹底。

最強悍的是他們三人頭上的那對砲管,這對砲管的長度大概十公尺,從總部腰部的旋轉圓盤延伸出來,可以說整個總部的基座就是一個旋轉砲塔,這個砲塔發射的可不是金屬砲彈,而是連接著動力核心的能量,它可以凝聚「金色玫瑰」散發的高溫火焰並發射,將任何阻擋在眼前的一切融化殆盡!

這絕對是當今世上最尖端的海上武力之一,如果說深海極光號是堅不可摧的盾牌,那麼深海家園號就是破敵千鈞的長槍,但這樣的武器也有著非常明顯的缺陷,它平均一小時只能發射一次,要不然砲管就會因為過熱而損毀。

能做到這樣已經是雷文斯克的極限,光是這個三人腳下的這個大傢夥,就能讓他在大陸上獲得「宗師工匠」的稱號,不過他相信如果萊克曼瑟在的話應該還可以再突破一些技術上的難題,讓這個大傢夥變得更兇猛。

「『武裝化』的工程進行得如何?」蕾洛娜對這些工程是真的不了解,並不是因為她完全不懂,而是因為這陣子她常常躺在床上,而沒辦法去關註到這些。

「目前都已經完工,全艦一共二十門新式長砲,一門主力長砲,第一到第六號甲板也已經建造完成,目前只差防護屏障的魔導裝置還沒動工,按照原本安排的行程,接下來將會在暗觸航道上進行測試。」安思托對這些武裝並沒有什麼興趣,但他也知道這都是現代人類在海上的尖端兵力,騎士團擁有了這麼一艘戰艦在未來的發展就擁有了非常大的保障。

而這一切蕾洛娜早在十幾年前就開始策劃了,他不得不佩服蕾洛娜的眼光,小小年紀的她就能從雷文斯克的設計圖中看出這艘船的價值,也正因為當初她的堅持騎士團才會有今天,要不然當初那場災難是絕對撐不過去的。

蕾洛娜拿著望遠鏡,一面點頭一面觀察著那些正在緩慢調整方向的長砲,現在他們正在測試砲臺的轉向有沒有問題,這些砲臺因為結合了矮人的智慧結晶,無論是轉向、瞄準、發射還是填彈一個人就可以完成。

而缺點是,一但損壞要修理就非常麻煩,這一點就和矮人投石機一樣。

能通過暗觸航道也是深海家園號最大的價值,暗觸航道就像是從遠古森林沿岸沿伸出來的幽暗觸手,在海面上往下看非常明顯,那原本應該是某種水下的遠古生物的生態區域,然而它們絕種之後屍體就像珊瑚一樣硬化,最後變成了一條寬兩到五百公尺而長五百多公裏的可怕暗礁。

這條雖說是航道但也沒人真的走得過去,因為一般的船隻碰上這些暗礁早就四分五裂了,但深海家園號卻不會有這種問題,它可以依靠足夠堅固的船身在這片暗礁之中開出一條路,不過也只有船頭特別堅硬而已,操控者還是得非常小心才不會讓船身破裂。

而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新家園就在暗觸航道後方,地理位置可以說是非常隱密,但這不代表在未來就沒人找得到,想要抵達他們的新家園只要遠遠繞開暗觸航道還是可以抵達的,從遠古森林出發的話也可以到達。

由於是沿著當初撞出來的路前進,現在深海家園號前進倒沒有遇到什麼阻礙,一進入暗觸航道周圍的旋轉長砲便在成員的操控之下,開始找目標進行射擊,一些突出水面的礁石便成了他們的靶子,只不過從沒打過海戰的成員們,那射擊技術可以用一個爛字來形容,打了老半天就是打不到幾個。

不過這也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現在正是他們練練身手的好機會,隨著時間過去,用來測試的第一輪砲彈越打越少,但被擊破的礁石也越來越多,沼澤之塔騎士團最不缺的就是尖端人才,這些騎士學起打靶也是非常迅速。

「很不錯。」蕾洛娜對目前的結果感到非常滿意,畢竟海上的敵人只會是船隻,真正的船體可比這些礁石要龐大多了,能打中這些礁石那麼打中敵船就一定沒問題,這並不是因為沼澤之塔騎士團的騎士們有多天才,而是因為雷文斯克的天才思想和發明導致如此。

整個砲座就像是一個被金屬保護的空間,操控者只要坐在椅子上固定好自己,轉動輪軸就可以調整方向,而頭頂上還有一個帶著準心刻度的矮人望遠鏡可以拉下來,調整好方向和高度之後將輪軸往下一壓就可以點火發射,這操作簡單到只要擁有一定力量的人就能夠掌握。

而連結動力核心的巨型長砲可沒這麼簡單,實際操作需要至少三個人才能完成,一個人負責調整砲管的方向而另外一個人負責檢查砲管的充能和壓力狀況,剩下的一個則是負責校正、瞄準和發射,由於這一切聽起來複雜但實際上就是久久的一發,所以這三個人乾脆就讓艦長、副艦長和航海士擔任。

「好像沒什麼問題了,接下來就是它的試射吧?」蕾洛娜指著頭上的一對長長砲管,一向冰冷冷的她很難得露出了期待的笑容,她卻實很期待這東西發射時會有多強的威力,當初他們估計一次發射擊沈一艘重型戰艦應該是沒問題的。

「它的目標是航道盡頭的『朝天船屍』。」安思托點點頭後報告道,試射目標是早就已經預定好的,畢竟這麼大的砲管不可能去射小小的礁石,他們把目標定為航道盡頭的一個海上地標,在一百多年前罹難的一艘冒險船,因為它破裂的船身指著天空,所以才會有這麼詭異的一個名字。

由於發射的時候會有非常大的轟鳴聲,所以當他們看見「朝天船屍」的時候都摀上了耳朵,只聽見身後傳來了齒輪磨合運轉石傳來的聲響,巨大的砲管在機械的推動之下慢慢轉向目標,然而這轉動的幅度並不是很大,至少還有一根砲管懸在三人的正上方。

「方向調整完畢!」主控室裡的副船長大聲報告道,調整方向雖然有機械輔助但還是需要用到非常大的力量,完成工作之後他便抹去臉上汗水。

看著壓力和能量指示表的航海士,在稍微調整了一下,並且打開保險閘讓能量通過之後也大聲報告道:「砲管充能完畢!」

只需要效正方向的船長最輕鬆,他點點頭之後將船舵往前一壓說道:「發射!」

「轟!」的一聲巨響,比砲管還要粗了整整兩倍的兩顆火球被射了出去,直到火球升上半空中地板上才傳來劇烈的震動,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著這兩顆火球,隨著它越飛越遠心跳也不禁開始加速。

「命中目標!」船長拿著望遠鏡大聲喊道。

當火光沖天而起,「朝天船屍」在眨眼間就被點燃,整艘船不用一分鐘的時間就被燒成灰燼的那一刻,每個人都忍不住發出了歡呼聲,雖然只是一艘冒險船,但這樣的破壞力也足夠驚人了,連安思托也不禁動容。

主控室裡三人也是一陣歡呼,但很快他們的歡呼聲仿彿被人掐斷似地詭異停止,因為在前一秒這門砲管竟然發射了第二次!

當初就規定砲管絕對不能在一小時之內發射兩次,因為這只會導致砲管過熱而損毀,艦長轉過頭去怒瞪著航海士,然而航海士卻一臉驚恐地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而艦長只能祈禱別發生什麼事情才好。

然而好像刻意要和他作對似的,剛這麼想完砲管就發出了詭異的聲響,只見靠近根部的部分因為過熱得關係而呈現炙熱的火紅色,而火紅的中央竟然開始泛黃而塌陷,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砲管居然融化了!

他還來不及發出任何警告,這對砲管忽然從根部斷裂,筆直地墜落在總部下方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巨響!

「團長大人――!」主控室的三人臉色慘白,不約而同地喊道。

這時,新家園的一處山坡上,梨尼克看了看天色,不久之前他還在為涅瓦洛的事情感到擔憂,他沒想到那傢夥的命居然這麼硬,胸口都被貫穿了居然還死不了,同時也開始暗罵卡琳萊娜那女人真是廢物,口口聲聲說要報仇,給了她機會卻又沒辦法完成任務,把自己的命也給陪上了!

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擔心涅瓦洛的狀況了,因為他的人已經成功混入涅瓦洛的隊伍得到了他的信任,只要一到安托琪莉亞港就有下手的機會,至於深海家園號……他雖然沒辦法影響這艘船的動力核心,但卻派人在主力長砲上動了些手腳。

他知道蕾洛娜現在的身體狀況絕對不可能待在主控室裡,那裡是震動和衝擊最劇烈的地方,而且空氣也不好,所以她只能站在唯一一個除此之外能觀察遠方的位置,也就是新總部的大門口,而安思托肯定也會站在她的身邊。

只要這兩個人死了,就算涅瓦洛回來也不見得有什麼用!

「蕾洛娜,雖然我愛妳,但為了我的前途著想,還是請妳先走一步吧……」梨尼克很想笑卻笑不出來,心底的一種苦悶讓他感到難受,他望著漸漸覆蓋了整個天空的烏雲,陰沈著臉走下了山坡。


第兩百二十七章:我來遲了



2014-08-15 Fri 03:28

「喬治……喬治叔叔……」

倒臥在碎裂的地面之中,周遭早已經是一片火海,頭髮散亂而衣服破裂的蕾洛娜傻傻地盯著被砲管和火焰占據的前方,她嘴裡不斷呢喃著矮人醫生的名字,然而矮人醫生早已經不見蹤影,縱使她喊破了喉嚨也沒有人回應。

安思托跪在她的身旁,聽著她茫然失措到讓人心痛的呼喊,一時之間也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了,他只能沈重地閉上自己的雙眼,攙扶著蕾洛娜顫抖著的身軀不讓她倒在地上,同時也避免她做出任何傻事。

幾分鐘前,矮人醫生因為對矮人機械相當敏感,當他聽見冷卻閘的聲音並沒有出現之後就感到不對勁,當他聽見能量閘的聲音再度開啟的時候,便臉色劇變將身旁的蕾洛娜推向安思托的懷裡,焦急地喊道:「快帶團長大人離開這裡!快!」

當他說出這段話的時候第二組發砲彈已經發射,安思托抬起頭看見了炙熱火紅的砲管也意識到情況不妙,拉著蕾洛娜馬上後退,而就在這個時候砲管從根部軟化、斷裂而墜落,反應迅速的安思托馬上帶著蕾洛娜移動到墜落的兩根砲管之間,即使如此為了保護蕾洛娜他還是受了重傷。

兩人幾乎是眼睜睜看著砲管墜落,將來不及逃命的矮人醫生給壓在底下,他甚至連道別的話都還來不及說,剛才那句焦急的話便成了他的遺言,蕾洛娜整個人都傻了,她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淚水延著她憔悴的面容開始滑落……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蕾洛娜開始歇斯底裏地吶喊,她捉著自己的頭髮晃著,很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這模樣讓一旁沈默著的安思托看著都感到非常心痛,她大聲地哭了出來,淚流滿面地自責道:「都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害死了喬治叔叔……」

「不是妳的錯,蕾洛娜。」安思托雖然也感到傷心,他今天又失去了一名朋友、一名戰友,但他知道就是因為如此他才不能表現出悲傷的一面,現在的蕾洛娜需要有一個人讓她冷靜下來。

「如果當初……如果我能推測出梨尼克的意圖……如果我並沒有策劃『武裝化』的計畫,這一切……這一切就不會發生!這都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蕾洛娜徹底崩潰了,她再也沒有以往沈著冷靜且堅強的一面,她跪在這片火海之中哭成了淚人,她扯下了爺爺繼承給她的項鍊狠狠甩在地上,雙眼之中充滿了絕望。

「啪!」

一聲脆響在火焰翻騰燃燒的聲音當中格外清晰,蕾洛娜摀著自己的臉頰感到錯愕,泛紅的眼光中原本流不停的淚水一下子止住了,她呆楞楞地看著眼前滿身是血的安思托,似乎對於安思托會出手打她感到難以置信!

「如果妳認為這一切都是妳的錯,那也沒關係。」安思托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冷靜,他有些抱歉地摸了摸蕾洛娜已經腫起來的臉頰,他也不願意這麼做,但不這樣做的話很難讓蕾洛娜冷靜下來,他摸了摸蕾洛娜的腦袋,想起了希伊德生前說過的一句話:「知錯要改,既然錯了就無法回頭,妳只能選擇繼續錯下去或者改進,否則……」

「否則妳的人生將被囚禁在名為過去的牢籠。」蕾洛娜想起了爺爺的教誨,想起爺爺慈祥的面容頓時心裡感到些許溫暖,她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失控了,便收起了自己的淚水低頭說道:「非常抱歉,剛才失態了。」

「嗯……」見蕾洛娜神色好多了,安思托才點點頭表示放心,但還來不及站起身來他便整個人軟倒在地上!

「安思托!安思托!醒醒!」蕾洛娜嚇得趕緊上前查看,發現安思托的呼吸非常虛弱,背部和手臂上有多處燙傷,很多地方甚至被金屬碎片給刺傷了,她焦急地呼喊道:「附近有沒有人?!救命!拜託!附近有沒有……」

「團長大人!安思托大人!」

不久之後團員們找到了他們,馬上將安思托和蕾洛娜送往安全的地方急救,而很快的矮人醫生不幸罹難的消息也傳出,一股悲傷的情緒在深海家園號上傳了開來,畢竟這個和藹可親的矮人醫生和大多成員的交情都算不錯,既然知道他過世了就沒有人開心得起來。

幾名蕾洛娜的忠實支持者將急救房隔離開來,不讓其他成員有機會接近,因為他們也意識到了這次的意外事件並不單純,所以只讓能夠信任的成員進出,雖然這麼做似乎有禮儀上的問題,但也沒有人會在這時候多說什麼。

船上的許多人都對這個意外感到非常鬱悶,因為當初他們大多都有參與深海家園號武裝化的建造工程,他們花了大量的時間和心力在打造這些東西,沒想到居然釀出了這樣的一樁慘劇,已經有人開始調查在自己工作職位上疏忽的成員究竟是誰,原本騎士團內部的氣氛就已經不太好了,現在的氣氛當然更糟。

很快的,窗外便開始下起傾盆大雨,這讓滅火的人省去了不少力氣,這雨大到火勢不可能再蔓延而且還有越來越小的趨勢,而雖然不用為了滅火而煩惱,但頭頂上的烏雲卻讓人感到非常壓抑。

而坐在砲艙裡的成員聽著無數雨點打在外殼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甚至感到很煩躁,有些人甚至已經開始期待涅瓦洛的回歸,也許在他回到騎士團之後團內的氣氛會比現在好很多……

「我們還真有緣。」安塔塔格斯望著涅瓦洛胸口,有個和他非常相似的傷痕頓時搖頭苦笑,他們已經有緣到連身上的傷都很像。

「涅瓦洛先生,妳剛才說有事情要拜託我,是什麼事情呢?」柯妮莉亞親暱地抱著涅瓦洛的脖子,而一旁的西貝瑞絲則對此感到非常不高興,涅瓦洛除了苦笑之外也只能苦笑,便成了兩個男人相視而苦笑的畫面。

「我們團長中了一種很奇怪的毒,她現在有生命危險,我希望妳可以幫我治好她身上的癥狀。」涅瓦洛原本沒想到會在安托琪莉亞港遇到她,他前往和斐崔克三世約好的地點的時候才巧遇這個女孩,要不是柯妮莉亞叫住他,他們或許就這麼擦肩而過了。

經過幾分鐘的交談之後他才知道,原來安塔塔格斯是因為遭受到族裡的追殺,才會逃到安托琪莉亞港來,不過柯妮莉亞可以帶著一個大男人穿越整個沙漠,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他還真不知道這女孩是怎麼辦到的。

「這個沒問題,涅瓦洛先生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吶!只要給人家一點小小的福利,我一定可以幫妳辦好這件事喔!」柯妮莉亞兩眼放光地這麼說道,而安塔塔格斯聽見這句話是下意識的臉色蒼白,而涅瓦洛則搖頭苦笑,他當然知道所謂的福利是什麼,他長這麼大還沒看過像她這麼好色的女孩。

看樣子這陣子還真是苦了安塔塔格斯,他身受重傷還得陪這個女孩胡鬧,為了不讓氣氛更尷尬,他只好按照當時的方式用武技轉移話題:「這陣子我學會了一種非常特別的戰鬥方式,我想也很適合妳。」

一提到武技安塔塔格斯就來了精神,他抬起頭來望著涅瓦洛問道:「什麼樣的武技?很適合我的意思是……它是某種劍技?」

「也不算是。」涅瓦洛搖搖頭,畢竟這種戰鬥方式非常萬用,他也不知道這該怎麼歸類,只好用一種比較抽象的方法問道:「妳有沒有想過,如果不只是雙手可以使用武器,那麼戰鬥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我不太懂。」安塔塔格斯被搞糊塗了。

「沒關係,現在我正好可以示範給妳看。」涅瓦洛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沈,而安塔塔格斯也註意到周圍的氣氛不太對,有三個意圖不明的人正往這裡靠近,而涅瓦洛則揮了揮手表示放心,他可以應付。

安塔塔格斯則不太敢相信,因為涅瓦洛可是有傷在身的人,所以他也做好了隨時拔出兵器作戰的準備,只要涅瓦洛頂不住他就會馬上出手。

「看樣子梨尼克那傢夥是鐵了心要殺我啊……」涅瓦洛無奈地笑了笑,仿彿在說一件和自己沒關係的事情一樣,然而當飛刀從背後射過來的那一刻,他連長刀都沒有拔便抬手去擋。

安塔塔格斯心裡一驚,他沒想到涅瓦洛會做出這樣的反應,想要出手卻來不及了,但是出乎預料的是飛刀並沒有貫穿涅瓦洛的手臂,而是被一股特殊的力量彈上半空中,涅瓦洛輕揉地在這兩把墜落的飛刀刀柄上摸了一下,這兩把飛刀似乎受到某種力量的推動,突兀地急射而出。

那名從背後偷襲的成員並沒有想到涅瓦洛會用這種方式反擊,而且這種戰鬥方式根本聞所未聞,並不是因為他太弱而陣亡,而是因為沒有任何的情報指出涅瓦洛會使用這種戰鬥方式,短暫的錯愕的下場就是腦袋被飛刀重創而死。

安塔塔格斯被涅瓦洛的這一手驚呆了,涅瓦洛身為一個盲人還能作戰已經讓他感到非常不可思議,而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能夠完成一次反擊,而且這麼抬手之間就已經死了一名敵人讓他腦袋一片空白。

――這是什麼詭異的戰技?

另外兩個人看到這個狀況也不打算用飛刀攻擊了,第二個人衝上前來用兩把匕首想和涅瓦洛打近身戰,一個鬥氣推進就衝到涅瓦洛的側面,而兩把匕首上頭都凝聚著鬥氣的光芒,這個騎士團前輩的戰鬥方式就只有一個字能形容,那就是――快!如果是以前的涅瓦洛大概只能狼狽後退,先避其鋒芒。

不過涅瓦洛卻什麼動作也沒有,只見身上的飛刀忽然彈射而出,這名前輩一直盯著涅瓦洛的雙手看,卻沒料到這些飛刀會自己射出來,然而他想改變方向卻已經來不及了,看起來就像是他自己衝過去撞上那幾把彈射而出的飛刀,最後因為傷重而倒地身亡。

剩下的一名背叛者見狀知道自己根本打不過涅瓦洛,他轉身就想要逃,然而他只覺得脖子一疼看到自己噴了大量的鮮血之後就倒在地上了,涅瓦洛隨手一招將化為長鞭的鬥氣收回體內,而鬥氣的末端綁著的是他的長刀。

「這是鬥氣?」安塔塔格斯就像在講廢話,三歲小孩也知道這是鬥氣,但這個問題卻足夠表現出他內心深處的震驚,他從沒想過鬥氣可以這麼使用。

「其實妳的戰技和這套戰技有很多相似處,妳看,我現在也可以使用妳的戰技了。」涅瓦洛將長刀放在手中,刀柄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著壓在他手掌心,隨著他的動作而甩動,而只要他願意的話長刀也可以在手中高速旋轉。

「了不起!」安塔塔格斯有些興奮,並沒有因為自己被人超越而不悅,他反而在得知了自己的戰技大有潛力之後,正想要開口請教。

「涅瓦洛先生好帥阿!不過這些人是……」柯妮莉亞則一臉花癡樣,不過看起來蠻可愛的就是了。

「啊!死人啦!」這時巷子外忽然有人發出慘叫,很顯然有路人註意到這裡的狀況了,涅瓦洛只能苦笑了一下,帶著安塔塔格斯和柯妮莉亞一起上路,他看看時間似乎也差不多了,將這三個人的頭顱割下來用袋子裝好之後,便直接前往當初說好會合的地點。

斐崔克三世有很多話想和涅瓦洛說,這之中大概有九成的感激,然而當他看見涅瓦洛並得知他已經失去雙眼的時候,忽然慚愧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涅瓦洛本來就對這個國王抱著好感,他便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別放在心上,兩人開始聊起這陣子發生的一切事情。

原本涅瓦洛以為這九萬難民走這麼長遠的一段路應該會出亂子,畢竟拋棄自己的家園給世仇國可不是小事,但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這些難民雖然迷茫,卻也遵守秩序,對斐崔克三世和士兵們的管制非常順從,相當聽話。

涅瓦洛眼看時間就快到了,心裡比那些難民更加緊張,這時最平靜的反而是那些離鄉背井已久的大貓們,有些母大貓甚至聚在一起望著某些男性調笑著,氣氛顯得相當輕鬆,而辛克茲則是望著大海若有所思。

正中午的時候他們才看見深海家園號的影子,而深海家園號的出現也驚動了當地的海軍,幾艘船艦只敢遠遠跟著不敢冒然向前,透過術語訊息得知來者並沒有惡意只是來接送難民之後,這小國的指揮官才稍微鬆了口氣,這艘船連帆都不用就可以在海上航行,體積還這麼龐大,只要腦袋正常點的人都不會想輕易招惹。

深海家園號和一般的船艦不同,一般的船艦只要離岸太近就會擱淺,然而這艘體積龐大的船艦卻直接「走」了上來,大量的海水從它龐大的金屬身軀灑落,岸上的每個人都驚呼連連,一些孩子更是興奮到不行。

涅瓦洛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他面對斐崔克三世和辛克茲震驚萬分的神情,也聳聳肩表示自己並不知情。

深海家園號調整好方向之後才「蹲下」,整艘船停靠在地上的那一刻涅瓦洛便感覺一陣天搖地動,這艘船實在是太重了,沒在地面上壓出一個龜裂的痕跡已經很不可思議了,他趕緊跑到深海家園號的底部艙門等待著,心裡有些緊張。

艙門緩緩開啟的那一刻,他看見了蕾洛娜,臉色參白卻對他擠出珍貴笑容的蕾洛娜,臉色憔悴到讓他心碎的蕾洛娜,而身上綁滿了繃帶的安思托也站在一旁,這讓走上前的涅瓦洛一楞,問道:「怎麼回事?」

蕾洛娜神色黯然,安思托搖搖頭說道:「這說來話長,我還想問妳妳的眼睛是怎麼一回事。」

蕾洛娜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糾纏太久,她很難得主動走上前,牽起涅瓦洛的手露出放心的模樣,鬆了口氣之後有些委屈地說道:「妳終於肯回來了,我們……我們都在等著妳回家,知道嗎?」

「我知道,對不起……我來遲了。」涅瓦洛捏了捏蕾洛娜的小手,他發現蕾洛娜這些日子以來消瘦了許多,而手上竟然也沒有多少體溫……

「歡迎回來,涅瓦洛……」

就在這一刻,背後傳來一陣驚呼,只因為這個面色憔悴的美人忽然倒在涅瓦洛的懷裡,涅瓦洛趕緊一把抱住她,焦急地搖晃著她的身體,驚慌地喊道:「蕾洛娜!醒醒!拜託妳醒醒!撐著點!我一定想辦法會讓妳痊癒的!拜託妳給我一個機會!」

他用公主抱的方式將蕾洛娜抱了起來,也不管是否有傷在身,幾個鬥氣推進衝到了柯妮莉亞的身邊,他用最誠懇的態度跪下來說道:「拜託妳,柯妮莉亞,我需要妳的幫忙,我需要妳幫我這個忙,救救她吧!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第兩百二十八章:千萬不能死在這



2014-08-17 Sun 03:48

已經有將近兩年的時間沒來到阿特蔓人的家鄉,似乎是象徵了阿特蔓人的生活純樸簡單,這裡的城中心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什麼改變,整個社會都圍繞著腳下的這個龐大且古老的傳送機器,如果硬要說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的話,那就是城外的方向多了很多用來起重的裝置。

涅瓦洛、齊碧琳絲、暗泉洛德、安塔塔格斯都跟在柯妮莉亞身後,涅瓦洛抱著昏迷不醒的蕾洛娜臉上寫滿了焦急,也不管會不會撞到別人,一路往波洛波莉絲的家裡狂奔。

在此之前,涅瓦洛已經把事情都交代給安思托,已經讓安思托帶著斐崔克三世底下的九萬人和大貓們先一步返航,而涅瓦洛要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從死神手中挽回蕾洛娜的性命,幸運的是柯妮莉亞知道一個離安托琪莉亞港較近,位於遠古森林之中很少有阿特蔓人知道的傳送點,要不然這一趟恐怕得超過半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有天大的本事也沒用。

自蕾洛娜忽然昏迷以來已經過了兩天的時間,這兩天柯妮莉亞已經抽過蕾洛娜的血,並依靠她那驚人豐富的經驗和技術在極短的時間內,得知這種毒素的名稱和性質。

這是一種來自東方大陸的植物毒,這種病毒很容易被其它病毒併吞,它可以說是一種非常脆弱的存在,只有在有了宿主之後才會利用讓宿主產生極強的免疫力,來抵禦任何會影響它的病毒,而被感染的人則會隨著體內病毒的繁殖而越來越虛弱,死後身體器官會快速異變,身體變成植物結構並發芽生根。

它是慢性的,但感染者也不可能過了這麼久的時間還沒死,涅瓦洛這時才知道矮人醫生一直以來都在幫蕾洛娜調養身體,不斷延長蕾洛娜的壽命,要不然以她的狀況根本撐不到今天,而當初小臂被砍斷造成的大量失血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涅瓦洛先生……這種毒沒辦法以毒攻毒,因為蕾洛娜小姐現在的病毒免疫力太強了,不過可以利用共生植物來進行濾血解毒,只不過……妳得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一聽有解決的方法,涅瓦洛還來不及高興就發現柯妮莉亞的小臉不是很好看,她有些無奈地說道:「植物生長是需要時間的,可是蕾洛娜小姐已經沒有時間了,就算催生也沒有辦法……」

齊碧琳絲和涅瓦洛對視一眼之後,她才說道:「柯妮莉亞小姐,我有模擬植物生長的方法,也許這個方法是可以實現的……如果要催生的話也是可以的,只比這個方法慢上一些而已。」

「那是什麼……嗚哇!」柯妮莉亞才剛感到疑惑,轉過頭就發現齊碧琳絲手上捧著一個種子,這個種子忽然以驚人的速度開始發芽、生長,嚇了柯妮莉亞一大跳,詭異的是這個植物並沒有根,片刻之後齊碧琳絲似乎是覺得這樣跑步太麻煩,才收回了這些用來模擬植物生長的鬥氣。

雖然柯妮莉亞年紀比齊碧琳絲大許多,但她無論是外表長相還是給人的感覺都比較像是一個小女生,高挑的齊碧琳絲見她又驚又喜的可愛模樣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張小圓臉即使在阿特蔓的社會當中也相當討喜。

自從涅瓦洛當眾下跪之後,柯妮莉亞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所以她到了波洛波莉絲的家門前連門都沒有敲就直接把門踢開了,無論是路上的行人,還是待在家裡的波若波莉絲都嚇了一大跳,見到氣喘籲籲的柯妮莉亞,波若波莉絲原本想說些什麼,但看到涅瓦洛之後便驚喜道:「涅瓦洛先生!」

即使已經將近兩年沒有見面,但波洛波莉絲還是認得涅瓦洛,短短兩年的時間已經成為人妻的波若波莉絲身上多了幾分成熟的氣質,而涅瓦洛在經過許多冒險和試煉之後也是如此。

才剛走到門口就發現涅瓦絡懷裡抱著一個人,她楞了一下便發現這就是當初涅瓦洛的救命恩人――蕾洛娜,涅瓦絡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便是因為當時他照顧著昏迷的蕾洛娜,怎麼再次來訪這裡,蕾洛娜仍然在昏迷之中?

「好久不見了,波若波莉絲小姐……」涅瓦洛點頭示意。

「波波!現在事態緊急,具體原因我之後再跟妳解釋,我們現在必須想辦法把蕾洛娜小姐救活!就算是報答涅瓦絡對我們族人的恩情!」柯妮莉亞拉著波洛波莉絲的手到一旁商量,簡單將目前的狀況說明了一遍,讓她知道蕾洛娜是中了什麼毒,而身上擁有什麼魔法陣和斷臂原因一類的……

涅瓦洛再怎麼焦急也只能在一旁等著,他望著蕾洛娜已經沒多少血色的俏臉,一顆心就像被人捏住一樣疼,一直以來要不是蕾洛娜在背後的支持他根本沒辦法走到這一步,什麼收回分部、重建騎士團都是夢話,他能不能活著站在這裡都是問題,正因為如此他才不能放棄蕾洛娜!

「涅瓦洛先生,具體的狀況我大概明白了,但我這裡並沒有場地可以做這個手術……」一聽原本涅瓦絡有些失望,但很快波洛波莉絲就接著說道:「也許我們可以去比林先生那裡看看,我相信他一定很樂意幫助妳的。」

「快、快、快!幫我把房間空出來,快點!」比林一得知狀況之後連是否願意幫忙的話都沒有說,馬上叫人把手術用的場地空出來,接著他就開始用咒術幫蕾洛娜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這些檢查的結果將交給波洛波莉絲,讓她開始用鍊金系的咒語學術開始規劃場地和煉製藥水。

比林忙完檢查的工作之後就是開始瘋狂筆記,他想從自己的筆記當中找到能用得上的咒語學術,同時開始從書櫃上找尋筆計上記錄到的書本和章節,他才十二歲的兒子和八歲的女兒也在一旁幫忙跑腿,一時之間全家大小都忙得不行。

因為認毒的工作已經完成,以毒攻毒的效果因為毒性的關係是註定沒用,所以這時柯妮莉亞反而是最閒的那一個,她頂多是偶爾給波洛波莉絲一點意見和說明,接過比林家人到附近買的植物種子之後才靠到涅瓦洛身邊。

「這個就是共生植物『瓦塔瓦苦』的種子,這種植物擁有非常不錯的解毒能力,尤其對這種抵抗力比較弱小的毒特別有效,除此之外它還可以拿來做義肢,只不過一般來說只能讓它長得像拐杖。」當她把種子放在齊碧琳絲手中的時候,涅瓦洛忽然明白了什麼,頓時滿臉期待地望著齊碧琳絲。

「妳可以模擬一下它的生長嗎?能不能讓它長成手掌的樣子?」之所以這樣要求並不是沒有道理,柯妮莉亞知道這種植物還有個特殊之處,那就是類似動物肌肉的構造,這種獨特的構造能讓瓦塔瓦苦擁有強悍的韌性,能夠適應遠古森林北方的惡劣環境,而這也是它可以拿來做義肢的主要原因。

齊碧琳絲捧著種子閉上雙眼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只見那顆種子開始慢慢發芽,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成長茁壯,慢慢的生長成一隻因為構造的關係而顯得有些猙獰的綠色手掌,她在柯妮莉亞的指示之下簡單做了幾個手勢。

「太好了!我從來沒看過這麼完美的義肢!」柯妮莉亞非常興奮,當齊碧琳絲收回鬥氣而義肢消失的那一刻,她便開始丈量著蕾洛娜的手掌的尺寸,從左手斷根處開始仔細量長度。

而涅瓦洛則是一顆心跳個不停,在這之前他甚至連義肢是什麼都不知道,原本他以為蕾洛娜活下去的希望渺茫而有些絕望,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如此,而且柯妮莉亞似乎還有辦法讓蕾洛娜擁有一隻新的左手,他的心情用興奮不足已形容。

「妳聽見了嗎?很快的妳就會有一隻新的左手了……」涅瓦洛將蕾洛娜緊緊抱在懷裡,似乎擔心只要一放手就是天人永隔,他輕輕撫摸著蕾洛娜的酒紅色長髮,無論是神情還是語氣都溫柔到讓人心醉。

「涅瓦洛先生,從剛才我就一直想問,這位蕾洛娜小姐……是妳的愛人嗎?」柯妮莉亞見涅瓦洛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見涅瓦洛抱著昏迷著蕾洛娜那親密的模樣,對兩人之間的關係充滿了興趣。

「不是。」涅瓦洛搖搖頭,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是抵抗不了蕾洛娜的魅力,無論蕾洛娜是什麼樣的態度什麼樣的神情和姿態,都深深吸引著涅瓦洛,他忽然覺得也許早在將近兩年前的那段相處,他就已經愛上這個女人了。

他也知道到自己註定不是個專情的男人,他深愛著調皮可愛的西貝瑞絲也深愛著聰明且溫柔賢慧的萊克曼瑟,而現在他也為懷裡的冷艷美人那憔悴的模樣感到心痛,看到蕾洛娜這個模樣他就沒辦法做更多的思考了,只想拋下一切為了讓她能活下去而努力。

「那……妳愛她嗎?」

「嗯!我愛她,所以……」這是涅瓦洛第一次對別人明確表達自己對蕾洛娜的感情,這一刻他並沒有任何遲疑,而且充滿了自信和期望,讓柯妮莉亞都不由自主為蕾洛娜感到羨慕,在她的生命當中還沒出現過這樣對待她的男人。

「所以!一切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會幫涅瓦洛先生治好妳的愛人的!」柯妮莉亞用自己的小手拍了拍涅瓦絡的肩膀,似乎想要讓他放下心來。

「那就麻煩妳了!」

雖然手術不需要動刀,但蕾洛娜的身體必須完全淨空,所以房間的門是關著的,只有涅瓦洛因為非常不放心所以柯妮莉亞才讓他待在房間裡,不過柯妮莉亞一再提醒不能幹擾手術進行。

負責這個手術的是比林的老婆,她手裡拿著比林剛才抄下來的筆記,開始在波若波莉絲的幫助之下進行蕾洛娜身體的完全淨空。

這時全裸的蕾洛娜就躺在波洛波莉絲設計的儀器上,那看起來像是一張滿是咒術刻印的石桌,這個桌子是用來協助淨空用的,根據柯妮莉亞的說法,任何不相關的咒語學術都會影響到這個手術的結果,所以都必須解掉才行。

而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蕾洛娜身上的兩個魔法陣都是萊克曼瑟設下的死靈魔法陣,不僅複雜而且結構牢固,要不是波洛波莉絲有一定程度的經驗,想要在兩小時內解開這兩個魔法陣簡直是做夢。

綠色的魔法陣一個在蕾洛娜的右手背浮現,而另外一個則在接近子宮的位置上浮現,它們似乎被放大了無數倍並懸浮在半空中緩緩旋轉著,波洛波莉絲和比林的老婆在這兩個小時的時間內不斷念咒或者操作桌子的功能,來慢慢將魔法陣裡的咒語學術文字和刻印剝離開來,隨著魔法陣的結構變得越來越簡單,解開的過程也變得越來越快速。

等這一階段完成兩個女人早已滿頭大汗,接下來就是得讓齊碧琳絲協助柯妮莉亞,在蕾洛娜的左手上種下共生植物,這是整個手術當中非常關鍵的一步,只要能完成這個動作那麼剩下的都很容易。

「在人體身上催生植物是很危險的事情……被催生的植物會因為急需要養分而從人體抽去,人很可能會因為大量的養分缺失而導致生命危險。」波洛波莉絲趁著休息時間走到涅瓦洛的身旁這麼說道,見涅瓦洛一臉擔憂,她馬上又笑道:「要相信柯妮莉亞,她很厲害的!」

在齊碧琳絲的控制之下,那顆種子開始用驚人的速度生長,大量細密的根攀上了左手的小臂上,更小更細密的根部則鑽入蕾洛娜的皮膚當中,那畫面看上去就讓人感到非常不舒服,尤其在這個過程中難免會有一點血液流出……

而植物的莖則慢慢生長成左手的模樣,而一些葉片也像毛髮一樣覆蓋在手上。

柯妮莉亞抓準了時機就拿著波洛波莉絲調的藥水,往植物的根部灑去,這些藥水能給生長中的植物帶來大量的養分,這樣一來就可以降低蕾洛娜的危險,而她也不斷念咒維持著蕾洛娜的體力,比林的老婆則施術讓她左手上出現的傷口快速癒合。

而這一整個過程當中蕾洛娜都像死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按照波洛波莉絲的猜測這一個過程應該會非常痛才對,而為了讓共生植物生長的時候和人體的神經連接沒有失誤,這一個過程絕對不可以用藥物麻痺。

直到最後一根手指生長完畢,齊碧琳絲才忽然坐倒在地上喘著氣,不斷用體內的鬥氣去催生並控制著植物的生長方式,讓她體內的鬥氣幾乎耗盡,這絕對是一個非常累人的過程,從開始到結束將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她都必須集中註意力,在放鬆下來之後她感覺自己累到頭昏眼花。

柯妮莉亞站起身來,把手放在蕾洛娜的脖子上摸著脈搏,而下一秒她的臉色忽然變得非常難看,她焦急的說道:「急救!快!」

所有人都臉色一變,波洛波莉絲馬上上前控制著石床,一道道刻印在她的操控之下亮了起來,而柯妮莉亞則馬上對蕾洛娜進行口對口的人工呼吸,比林的老婆則開始施展一種非常複雜的恢復術,整個房間裡都充斥著恢復術的光輝。

恢復術的光芒讓人感到溫暖和心安,然而這個房間裡卻充斥著一股截然相反的緊張氣氛,柯妮莉亞熟練地在蕾洛娜的身上使用著急救術。

這時涅瓦洛知道蕾洛娜已經失去心跳了,他感覺自己一身力氣卻無處可用,一種強烈的無助感從心底湧出,他能夠在戰場上衝鋒陷陣,卻沒辦法在這個房間裡拯救自己心愛的女人,雖然這和個人的專長有很大的關係,但他還是為此感到無奈。

只有利用對她們的信任,涅瓦洛才有理由說服自己冷靜下來……

「柯妮莉亞……要衝擊了!」

波洛波莉絲發出警告,柯妮莉亞才馬上離開蕾洛娜的身邊。

「滋」的一聲,蕾洛娜的身體忽然劇烈地抽蓄了一下,讓涅瓦洛嚇了一跳,等了一下之後柯妮莉亞才上前摸著脈搏,然而她還是摸不到脈搏的跳動,所以只能對著波洛波莉絲搖頭表示再來一次。

然而第二次的衝擊還是沒有效果,蕾洛娜再沒辦法恢復心跳就沒救了,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涅瓦洛也只能緊捉著自己的衣服,在心裡不斷祈禱著奇蹟能夠發生,被捉著的位置早已經被他手心裡的汗水給浸濕了。

「第三次衝擊!」

波若波莉絲發出了第三次警告。

那複雜的恢復術已經停止了,因為如果真沒辦法恢復心跳,再施展下去也沒有意義了,現在柯妮莉亞也站到了涅瓦洛的身邊,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望著靜靜躺在石床上的蕾洛娜,雖然之前答應了不能幹擾手術,但他還是忍不住大聲說道:「蕾洛娜,騎士團需要妳,妳千萬不能死在這!」


第兩百二十九章:一刻平靜



2014-08-18 Mon 03:24

「蕾洛娜,長大以後有沒有什麼夢想?想要做些什麼?」滿頭白髮的希伊德坐在巖石上,對懷裡抱著的嬌小可愛的女孩這麼問道,也只有在和孫女相處的時候才會聊這樣的話題,不然就正常來說他們只談公事不談私事,但即使再忙希伊德還是會抽空出來陪陪孫女。

蕾洛娜從小就和一般的女孩不太一樣,她平時都顯得安靜且溫順,偶爾會從腦海裡冒出一些鬼靈精怪的念頭,平時最喜歡做的就是惡作劇,而一般小孩子會有的怕生的問題在她身上也看不到,她就像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小妖精。

「不知道!」她天真地搖搖頭,才六、七歲的孩子就和她談夢想似乎太早了,希伊德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問得不是時候,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知道什麼是自己的人生目標呢?

所以希伊德稍微思考了一下便揉著蕾洛娜的小腦袋,開玩笑道:「那將來和爺爺一樣成為騎士團長好不好?不過在這之前妳得先成為一個出色的騎士才行!」

「當騎士團長可以做什麼?」蕾洛娜轉過頭來似乎頗有興趣的模樣,她平時也很好奇爺爺都在做些什麼,她只知道整個騎士團上下都聽爺爺一個人的,當爺爺站在高處發號施令的時候,都讓她覺得好威風。

眼見孫女似乎很有興趣的模樣,至今還沒有理想繼承人的希伊德當然開始灌輸觀念,也許從小開始培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他思考了片刻之後便笑道:「騎士團長就是整個騎士團的領袖啊!安思托、雷文斯克、凱能……他們都會是妳的部下,妳想要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得服從!」

也不知道這小女孩想到了什麼,聽見爺爺這麼說她便興奮得小臉泛紅,期待地問了一個讓希伊德頭痛萬分的問題:「那當上騎士團長之後,我可以和安思托叔叔結婚嗎?」

「告訴爺爺,為什麼妳想嫁給安思托叔叔?」希伊德的笑容有些尷尬,他暗自決定要是蕾洛娜的這個念頭是被某人,甚至是安思托本人洗腦,他肯定會讓那某人吃不完兜著走,這可是他唯一一個寶貝孫女阿!怎麼可以說嫁人就嫁人?!

「不行嗎?」蕾洛娜有些失望,從她委屈的模樣希伊德大概知道這只是她的童言童語,頓時鬆了一大口氣,他剛才還在思考該用什麼方法才能把安思托壓在地上揍一頓,畢竟那傢夥可比他強多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蕾洛娜呀!爺爺跟妳說……」雖然兩個人年紀差太多了,但這樣的婚姻理論上應該是沒問題,只不過希伊德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他馬上就想要幫蕾洛娜「矯正觀念」。

「那太好了!我要當騎士團長!」蕾洛娜高興地這麼喊道。

這是蕾洛娜第一次說明自己想當騎士團長的意願,他這個當爺爺的應該要高興才對,但他卻怎麼樣也開心不起來,而看蕾洛娜一臉興奮的模樣他也不想潑孫女冷水,只能強顏歡笑表示爺爺絕對會支持到底。

「爺爺,妳上次說要幫人家剪頭髮,是不是都忘了?」蕾洛娜知道爺爺很忙,所以她也沒有真的生氣,只是嘟著嘴裝做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啊啊!抱歉,爺爺老胡塗了!怎麼會忽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這樣吧!現在爺爺就幫妳剪頭髮,好不好?」希伊德見蕾洛娜一副不太想理他的模樣,頓時感到有些好笑,他搔了搔蕾洛娜的腰,逗得她笑了出來,他嘴上卻裝做委屈地說道:「我可愛的乖孫女呀!求妳原諒爺爺我的健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啦!哈哈……別……別再弄了……好癢啊!」為了躲避爺爺那雙討人厭的大手,她努力地掙紮卻怎麼樣也躲不掉,最後只搞得自己披頭散髮,那模樣非常滑稽,希伊德只能幫她把頭髮梳整齊。

「妳的頭髮真的有點長了,別動,爺爺幫妳剪短。」希伊德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剪刀,用手帕抹了兩下之後便開始幫孫女整理頭髮,一直以來蕾洛娜的頭髮都是希伊德動手剪的,也許是因為他老人家手藝還不錯,所以蕾洛娜並沒有某些孩子會因為自己頭髮被剪而心情低落的問題。

「爺爺,成為騎士難不難呀?我也想像安思托叔叔一樣強悍!」這話才剛說完蕾洛娜就聽見很大的「喀擦」聲,她低頭看見自己右邊的頭髮掉了很長一段在地上,她楞了一下之後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驚駭的發現右邊的長髮被剪成了短髮。

見蕾洛娜就要哭出來的模樣,希伊德頓時感到頭痛不已,他聽見蕾洛娜開口閉口都是安思托心裡就有點不舒服,正在思考事情的時候不小心一刀剪太多了,竟然把蕾洛娜右半邊的頭髮剪掉了很長一段。

現在他也只能馬上陪罪,他道歉道:「別哭,是爺爺不好,等一下爺爺帶妳去吃好吃的……這頭髮剪都剪了,要不然另外一邊也剪短,好不好?」

「不好!」雖然蕾洛娜沒有哭出來,但心裡還是很不高興,而寵愛孫女的希伊德也只能按照現有的長度去設計一個新的髮型,他心想既然孫女不想讓他剪掉左邊的頭髮,那就乾脆修短一些也做些簡單的修剪,而另外半邊則修剪成短髮俏麗的模樣,忙了好一陣子之後他蹲在蕾洛娜面前歪著頭觀察著。

「爺爺……怎麼樣了?」小女孩還是非常擔心自己的頭髮。

「當然好看啊!我的乖孫女剪什麼樣子都好看!」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希伊德心裡卻是這麼想的:「我的天……好怪……這下完了……」

「爺爺再幫妳整理一下就行了。」雖然這麼說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整理,他把蕾洛娜的流海都修短,讓她正面看起來有那麼點中性的感覺,從口袋裡掏出一條細繩將比較長的左邊頭髮綁成了一個側馬尾,仔細看了看之後便點點頭,至少現在這個模樣還挺耐看的,比剛才好很多。

「妳看、妳看……這是爺爺幫我剪的新髮型!」一路上,蕾洛娜都在和經過的騎士團員們炫耀自己的新髮型,她從來就沒有看過這麼酷的髮型,她還以為這是爺爺精心幫她設計的,事實上這卻是隨便搞出來的。

從此之後她就一直留著這個髮型,即使她踏上了騎士的修練之路,當上了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團長,這個髮型也沒什麼更變過,她只有偶爾參加重要晚會或者出任務的時候會將左半邊的長髮盤起來。

還記得小的時候,每當晚上她睡不著,爺爺即使再累再忙也會待在床邊陪她,和她聊聊天或者說說故事,直到她睡著為止。

蕾洛娜是被鳥叫聲吵醒的,她用左手吃力地撐起了身體發現自己在一個不認識的地方,空氣裡瀰漫著一股藥草的味道,而嘴裡也有點苦澀的感覺,她一撐起上半身就感覺全身痠痛不舒服,在痛苦地呻吟了一聲之後又躺了回去。

她發現身上的衣服好像都被收走了,摸了摸身體,全身上下只有一件單薄的連身裙,這似乎是給病人穿的東西,這時她忽然楞了一下,抬起左手發現自己斷掉的小臂處多了一隻植物手,取代了她斷掉的手。

她有些彆扭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她發現自己還是沒什麼知覺,只能隱約感覺到這隻手的存在,她輕輕一握手掌便成了一個拳頭,而這拳頭卻發出了用力過猛的緊繃聲,她趕緊將手掌給鬆開,發現自己現階段沒辦法拿捏手掌的力道,同時也發現這隻手的握力搞不好比原本的手要大上許多。

好一陣子身體好些之後,她坐起身子,發現有個男人趴在她的床邊睡著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貼身侍從――涅瓦洛,他頭髮散亂而沈睡的臉龐有些憔悴,臉上似乎還掛著哭過的淚痕,讓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這張臉。

――我死了嗎?這裡是夢還是現實?

蕾洛娜腦袋昏昏沈沈的,她想起來自己在深海家園號的門昏倒了,最後一眼看見的正是涅瓦洛,她也知道自己已經活不了太久,既然已經撐到涅瓦洛歸隊那麼她的職責已盡,全身便不由自主地放鬆了下來,心想這樣就能毫無遺憾的走了。

她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再醒過來,也就是因為這樣才讓她感到錯愕,心裡反而並沒有多少喜悅,她根本就搞不清楚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忽然,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緊緊捉住,原本她想抽手卻發現自己太虛弱,根本沒辦法從涅瓦洛的手中掙脫,只見涅瓦洛一臉迷糊地從夢中清醒過來,他看見蕾洛娜睜著大眼睛盯著他看的模樣,頓時夢醒且喜上眉梢。

「蕾洛娜!妳沒事了?!」

「我睡了多久?」涅瓦洛過於熱情的目光讓她感到非常不自在,但也沒有表示什麼而讓他繼續牽著自己的手,她清了清嗓子之後這麼問道。

「一個禮拜又兩天……太好了,妳終於醒了……」涅瓦洛的額頭靠在蕾洛娜的手背上,緊閉著的雙眼正流著眼淚,這幾天蕾洛娜經歷了三次的危險期,也因為如此才讓他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他根本就不敢離開蕾洛娜半步,這一個多禮拜他都待在蕾洛娜的身邊守候著,只盼望她能早日清醒。

「這裡是哪裡?我身上的毒呢?」蕾洛娜見涅瓦洛的模樣也知道他是真心關心自己,原本想用左手摸摸他的頭,卻意識到自己沒辦法掌握力量而作罷,萬一把涅瓦洛弄傷了那就不好了。

「這裡是阿特蔓人的家鄉,我請求我的朋友柯妮莉亞我們過來的,是柯妮莉亞和波洛波莉絲小姐還有比林先生和他的妻子幫忙,才好不容易幫妳解毒救回妳的命……」涅瓦洛將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而蕾洛娜也默默的聽著,忽然感覺到心裡非常溫暖,有這麼一個男人願意為自己這樣真心付出,她忽然覺得這真是自己的福氣。

「我想要到外面去走走,可以扶我一把嗎?」蕾洛娜雖然臉色還是不太好看,但已經比之前要好多了,這幾天在波洛波莉絲的幫助之下,讓她喝了一些特製的營養液,至少嘴唇已經沒有乾裂而氣色也好了很多。

「好!」涅瓦洛幫蕾洛娜從床上扶起,好讓她能夠穩穩的下床,同時也意識到她現在手腳活動都很不方便,所以主動跪下來幫她穿好鞋子,鞋子穿好之後才讓她慢慢站起身來,同時叮嚀道:「來……要小心,我會扶著妳的。」

因為行動不方便的關係,兩人走到比林家的後院就花了很長一段時間,由於時間已經是深夜,所以每個人都在睡覺,可以說整個阿特蔓家鄉裡此時此刻只有他們兩個是醒著的,不過在螢光植物的照明之下還不至於看不清楚道路,反而因為這樣而讓比林家後院的景色呈現出一種另類的神祕美感。

蕾洛娜感覺自己真得非常虛弱,一路上都有一種搖搖晃晃不受控制且快跌倒的感覺,最後她也只能緊緊抱著涅瓦洛的手臂,而涅瓦洛則默默享受著這親密的一刻,感受著蕾洛娜豐滿的乳房磨蹭著他的手臂的舒服。

涅瓦洛讓她坐在樹下的長椅上休息,原本他是想站在一旁的,沒想到蕾洛娜拍了拍自己的身邊,說道:「坐下吧……我有些事情想問妳。」

而涅瓦洛則恭敬不如從命,他乖巧地在蕾洛娜身邊坐了下來,沒想到蕾洛娜忽然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讓他嚇了一大跳,而在聞到蕾洛娜身上散發出的陣陣體香,還有她的頭髮搔著他的皮膚傳來一種搔到了心底的曖昧感受,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再加速。

「蕾洛娜……」涅瓦洛想開口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口燥舌乾,而且莫名其妙地感到緊張,這時他竟然有點想要把蕾洛娜的腦袋挪開。

「別動……我有點累,讓我靠著吧……」蕾洛娜的聲音聽起來很睏,看樣子她一時片刻還沒辦法恢復過來,涅瓦洛牽著她瘦了許多的小手頓時感到非常心疼,稍微放低了身子讓她能靠得更舒服些。

「涅瓦洛……」

「說吧?我在這。」

「在這趟旅程當中,妳有沒有後悔過追隨我?或者是後悔加入沼澤之塔騎士團?」蕾洛娜知道,要不是涅瓦洛擁有出眾的執行能力,她的心思再怎麼細密洞察力再怎麼強,也沒辦法在千裏之外直接影響戰局,所以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想知道這個男人心裡是怎麼想的。

原本涅瓦洛想要展現自己的男子氣概,但是思考了片刻之後還是嘆了口氣表示放棄,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說道:「說沒有……那是騙人的,每一次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難免都有些後悔,但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為什麼?」

涅瓦洛僅了緊蕾洛娜的小手,也將臉頰靠在蕾洛娜的頭上,深情地說道:「因為我知道妳還在等著我回來,要是我放棄了妳一定會失望的,不是嗎?我可不想當個只剩下一張嘴可以用的男人……」

蕾洛娜忍不住輕聲笑了笑,她就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在清醒過來之後就不斷問著問題,她沈默了片刻之後又問道:「為什麼妳願意為了我付出這麼多?」

「我想這個妳應該很清楚了。」涅瓦洛這時已經能很肯定自己是深愛的蕾洛娜的,只不過一直以來都沒辦法得到她的認同和接受,一想到蕾洛娜、萊克曼瑟和他三人之間的複雜關係,他就感到有些頭痛,他露出了一個苦笑,說道:「因為我愛妳,蕾洛娜……我只想讓妳知道這一點……」

蕾洛娜又再度陷入沈默,一時之間氣氛顯得有些尷尬,而涅瓦洛也開始猜測是不是自己說得太白了一點,就在涅瓦洛思緒萬千的時候蕾洛娜卻嘆了一口氣,她問出了她心裡最想問的問題:「那麼,妳和萊克曼瑟是怎麼一回事……」

「我……」涅瓦洛忽然感到不妙,腦子裡一片空白,他原本想找個機會和蕾洛娜說清楚這件事,沒想到蕾洛娜卻已經先知道了:「妳已經知道了?」

「嗯……一個多月前萊克曼瑟寄給我一封信,她跟我說了很多道歉,還有很多關於她和妳的事情……我也知道她已經懷孕了,妳……妳這個過份的傢夥……」原本涅瓦洛以為接下來蕾洛娜會開始罵人,畢竟萊克曼瑟和她可是情人的親密關係,自己的情人和別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能冷靜下來才是不可思議。

蕾洛娜似乎感覺到冷,靠涅瓦洛身上靠得更緊了,她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出了一些讓涅瓦洛感到非常意外的話:「我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所以是希望妳能好好照顧萊克曼瑟,我知道她也是很喜歡妳的……但怎麼也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妳搞得我心裡好亂,知道嗎?」

「那就先休息一陣子吧……什麼也別想,好好的休息,我會陪在妳身邊的。」很快的,兩人便依畏著對方漸漸進入夢鄉,他們都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享受到這片刻的平靜,沒有愛情、沒有激情也沒有慾望,就只有一種最單純的平靜。


第兩百三十章:強勢的溫柔



2014-08-20 Wed 13:43

「涅瓦洛,醒醒。」

聽見蕾洛娜的呼喚,涅瓦洛才從夢中清醒過來,他發現在這地底深處的阿特蔓家鄉已經白天了,比林的老婆和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在院子裡修剪花草,雖然裝做一副什麼都沒看見的模樣,但還是偶爾會在轉過身來的時候往這裡偷看兩眼。

那羞澀、曖昧、羨慕中還帶點不知道期待著什麼的感覺,看的蕾洛娜很難得感到不好意思並臉紅了起來,也因為這樣她才趕緊把涅瓦洛叫醒,不過很快她就後悔了,因為涅瓦洛一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望著她,稍微幫她整理了一下頭髮之後溫柔地笑道:「妳真美。」

「妳……正經一點,到裡面去吧!有些事情我想和妳商量。」原本她想起身卻被涅瓦洛按著肩膀動彈不得,現在他們的樣子仿彿正準備接吻的情人一樣,她在這時甚至能聽見不遠處傳來驚呼聲,蕾洛娜頓時感到羞怒。

她沒想到涅瓦洛會在光天化日之下,還在兩個孩子和一個婦人的面前奪吻,她現在全身無力什麼反抗都做不到,雖然她也知道涅瓦洛現在搞不好看不見了……

「我一直都很正經,妳真的很美,我看起來像在開玩笑嗎?」涅瓦洛忽然一臉正經地問了這麼一個問題,讓蕾洛娜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見他等了片刻之後忽然又收起自己的嚴肅,起身笑道:「走吧!」

「去哪?」蕾洛娜楞了一下,她原本以為涅瓦洛會親過來,沒想到他按著自己只是為了說這句話,在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感到莫名其妙。

「妳不是說有事情要和我商量嗎?」

進了病房,涅瓦洛和比林交代了兩句別讓任何人打擾之後便帶上門。

蕾洛娜確定不會有人來打擾,才開始和涅瓦洛講述他不在的時候騎士團內發生的一切大小事情,包括親梨尼克勢力的崛起,還有新居住區的建築計畫、土地開發、深海家園武裝化,容納九萬人的相關建設的前置作業,還有必須為大貓們規劃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土地。

原本騎士團的騎士一共一百多人,再收回分部的內鬥紛爭之中將梨尼克一方的叛徒和折損的成員去掉,目前騎士團剩下的騎士恐怕只剩下七十人不到,這其中親蕾洛娜一方的菁英人物折損了不少,現在反而排名最靠前的除了安思托之外,要不是中立就是已經投靠了梨尼克。

這時,蕾洛娜神色忽然有些黯然,她說了這折損的菁英當中也包括矮人醫生,矮人醫生是因為武裝化試驗的時候發生的意外而罹難,因為被高溫的砲管壓住火化而在事後根本找不到他的遺體。

在那之後他們做了一些相關的調查,知道這和梨尼克絕對脫離不了關係,但他們並沒有辦法找到最有力的證據,而蕾洛娜也認為這次意外肯定是精心策劃的,梨尼克的目標肯定是她和安思托。

梨尼克肯定已經猜測到,蕾洛娜在人生的最後關頭肯定只會信任一個人,那就是立場最特殊也最獨立的安思托,在涅瓦洛還沒回歸總部的那一刻,蕾洛娜肯定會把後事交代在安思托身上,只要想辦法同時幹掉蕾洛娜和安思托,蕾洛娜一直以來的努力就會落空,涅瓦洛就算回歸了,想要接手團長之位也是做夢。

望著一直默默聽著的涅瓦洛,蕾洛娜忽然感到有些意外,這個男人的反應超乎想像的平靜,只有在聽見矮人醫生往生的那一刻有動容過,靜靜等待蕾洛娜說完之後,涅瓦洛斯考了片刻之後才說道:「這事情妳放心。」

「妳想到解決方法了?」她想將團長之位交給涅瓦洛,這樣一來慢慢瓦解梨尼克一方勢力並沒有問題,真正的問題是梨尼克接下來的動作,那傢夥很可能會因為不甘願自己的計畫失敗,而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舉動。

「嗯……總之,這件事情交給我就行了。」說著,涅瓦洛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反而是那淡淡的笑意讓蕾洛娜看著感到不寒而慄。

接著,換涅瓦洛分享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從逃離淪陷的騎士團總部開始,到因為不小心和萊克曼瑟發生了一夜情,之後他們和洛德、齊碧琳絲商量之後決定出海前往希爾商業聯盟尋求海鷗咒術公會的協助,卻在罪港城遭遇了另外一個海盜團的攔截和阻礙……

在罪港城涅瓦洛在敵陣之中殺出了一條活路,還瓦解了這個海盜團計畫多年的陰謀,離開此城之後因為遇到一次莫名其妙的海難,他和萊克曼瑟漂流到一座無人島上遇見了畢裏亞,一連串的意外讓他們確定了彼此的關係。

之後就是發生在貓島上的戰爭,傾巢而出的遺跡守護者毀了大貓的家園,也讓大貓們死傷慘重,最後在一行人的幫助之下讓大貓們徹上史考克號離開了家園,少量的大貓加入了和平鴿這個團體,大多數的大貓則在辛克茲的帶領之下,加入了涅瓦洛的團隊――獸軍,開始了他們的流浪之旅。

而蕾洛娜最感興趣的,則是涅瓦洛用手邊僅僅二十幾人的戰力,就殲滅了萬雲帝國一方十支後勤部隊共三千多人的傳奇。

涅瓦洛倒也沒有隱瞞什麼,而是說明自己怎麼使用西貝瑞絲的能力先造成混亂,利用大貓比人類更優秀的夜行性配合潛行訓練的成果摸掉敵人的暗哨,接著在刻意造成進一步混亂擴大之後,萬雲帝國那種什麼都緊緊挨在一起搭建的臨時陣地,便成了這些士兵想逃也逃不出去的巨大墳墓。

雖然涅瓦洛說得很輕鬆,但蕾洛娜知道這是一個很艱辛且充滿危險的任務,畢竟只要其中一個環節出錯就可能讓整個計畫失敗,而且平均一個人在一個晚上要殺一百多個人……這在歷史上的所有戰爭當中很少有這種案例。

即使聽見了「主謀」的解說,但蕾洛娜還是感到不可思議。

把近來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涅瓦洛似乎想起了什麼,這麼問道:「斐崔克三世和他的人上島之後,騎士團就算是擴大到九萬多人的規模了?」

「嗯……就現況來說這對我們是一件好事,接下來我應該退位了,妳應該知道該怎麼做。」蕾洛那知道自己有辦法親眼見到騎士團的未來還是感到欣慰,她見涅瓦洛似乎側著耳朵仔細聽她說話,閉著雙眼不發一語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所以她又關心道:「妳的眼睛……沒事吧?」

「沒事,這是之前逃離萬雲帝國追兵的時候,遇到一個高手而被弄傷的,這眼睛大概是沒救了。」不知為何,涅瓦洛說話的時後都保持著一種輕鬆自然,讓蕾洛娜忽然覺得他在這段日子裡的確成長了不少,不過這樣的態度倒也讓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既然沒救了,那為什麼沒事……」蕾洛娜感到不解,她失去左手已經足夠痛苦了,她無法想像自己的人生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永遠也沒辦法辨識色彩、享受自然、觀賞畫作的感受是什麼。

「我使用狂暴戰士的能力,正好就是和視覺有關的,只要使用能力還是能看到東西,所以這點妳不用擔心,對了……」涅瓦洛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他望著蕾洛娜的臉,如果他睜開眼睛的話應該是兩眼凝視,只見他認真地說道:「我不能接下騎士團團長之位。」

蕾洛娜楞住了,她努力了這麼久,就是為了把涅瓦洛推上團長的位置,沒想到他今天居然說自己沒辦法上任,她輕咬下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一陣子過後她才開口問道:「為什麼?」

「對於萊克曼瑟,我沒辦法放下心來,我應該盡到一個男人該有的責任,我得去找到她才行,在這之後也許我就會離開了,我的存在只會給騎士團帶來困擾而已。」涅瓦洛很捨不得離開蕾洛娜,但他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既然離開是最理想的選擇那麼他便不想在這裡、在蕾洛娜的生命中留下什麼。

「可是……」蕾洛娜想開口說些什麼,然而涅瓦洛卻已經站起身來。

「那麼,我就先離開了,這陣子好好休息吧!」他並不是不知道蕾洛那想說話,而是他主動選擇了逃避,他怕自己會因為蕾洛娜的話而心軟。

門關上之後,蕾洛娜獨自一人坐在床上發楞,她似乎正沈思著什麼。

保留自己的團長之位並不是問題,既然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就沒有換團長的必要,真正的問題是無論是斐崔克三世的九萬人,還是辛克茲帶領的大貓一族都和涅瓦洛有密切的關係,而這兩個領導者都欠了涅瓦洛一些人情,她真正擔心的是涅瓦洛的離開會讓騎士團一方的影響力變差。

沼澤之塔騎士團、劄多索帝國九萬人、大貓們……這三方的生活習慣完全不一樣,要集中生活在一座島上已經夠讓人頭痛的了,光是騎士團本身的重建就忙得要死,要是涅瓦洛這時候離開,她不相信不會出什麼亂子。

所以,就算涅瓦洛想離開也絕對不能是這個時候,她一定要想辦法把涅瓦洛留下才行。

而且她也非常想念萊克曼瑟,有她在的日子根本不用擔心咒語學術相關的問題,尤其是在死靈法術的領域更是優秀,在死靈法師界像她這麼厲害的死靈法師通常都已經五十歲以上了,要知道她才不過二十出頭而已啊!除此之外她也更想念女孩的笑容,和她軟綿綿的聲音。

一想到萊克曼瑟和涅瓦洛之間的關係,她一時之間感到有些忌妒、有些欣慰……想到最後甚至有些心痛,心裡面思緒萬千五味雜陳,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三人之間的關係,一想到就很頭痛也很累。

路走到了這裡,似乎遇到了命運所安排的交叉路,走向其中一條就意味著她可能將放棄另外一個人,她知道萊克曼瑟在哪,但萊克曼瑟卻不想和涅瓦洛碰面,而當涅瓦洛留在騎士團裡就意味著萊克曼瑟不可能回歸。

蕾洛娜陷入了一個困難的抉擇之中……

隔天,蕾洛娜在比林老婆的幫助之下,開始做一些關於身體和左手的復健,雖然很麻煩但為了身體健康著想她也只能照做,身體的復健都很順利,真正的問題出在她還沒辦法適應的左手義肢。

比林的老婆讓她嘗試用左手去拿杯子,藉此來掌握力量,確定她能拿好杯子之後才打算用紙張和雞蛋之類的東西繼續,沒想到的是她光是杯子就已經握碎了四個,另外還有一個杯子是她出力不夠而摔壞。

而涅瓦洛早上則是在柯妮莉亞的帶領之下到處閒晃,了解一下這裡的民情和農業發展的狀況,直到快中午吃飯了才來探望,而比林家的人按照涅瓦洛的要求將一盤午餐放在桌上,等他來的時候才讓他負責端進去,加上之前他守著病房一個多禮拜,溫柔貼心的表現讓一些女性們看著都感到羨慕。

「蕾洛娜小姐,有好一點了嗎?」柯妮莉亞跑到床邊看著才剛坐下來休息的蕾洛娜,現在蕾洛娜的氣色比之前好太多了,她忍不住摸了摸蕾洛娜的手,感受那細緻而白嫩的肌膚,羨慕道:「即使生了一場病,皮膚還是這麼好呢!」

「有好一點了……涅瓦洛,這位是?」這是蕾洛娜第一次看到柯妮莉亞,第一眼她還以為這女孩最多十四歲,但仔細看了一下卻又不太像,所以她只好轉過頭去詢問涅瓦洛。

「這位就是之前和妳提到的柯妮莉亞,她是波洛波莉絲的閨密,對毒物非常了解也非常有經驗,這次能救妳一命,柯妮莉亞絕對是最重要的功臣。」這女人一見面就對著蕾洛娜到處摸摸捏捏的,要不是知道她只對男人有興趣,涅瓦洛搞不好會真的感到危險。

「非常感謝妳,這份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蕾洛娜也彎下腰來表示道謝。

「啊哈哈……人家哪有那麼厲害,只不過是剛好懂一點皮毛罷了……」柯妮莉亞很難得被誇到害羞,她不斷搔頭來掩飾自己的喜悅,不過她背後那條搖晃不已的寄生鞭卻已經出賣了她,她似乎還不知道。

「妳餓了吧?先吃飯吧!」把午餐放在床邊的桌子上,蕾洛娜靠了過去想要拿起叉子,沒想到涅瓦洛卻快了一步,搶先把叉子給拿起來,笑道:「讓我餵妳吧?」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吃個飯而已,沒問題。」蕾洛娜一向不太喜歡和任何人有太過親密的互動,尤其這裡還有其他人在,所以她馬上就婉拒了涅瓦洛的好意,伸手想要拿回叉子卻因為涅瓦洛挪開手而拿不到。

蕾洛娜皺了皺眉頭,涅瓦洛這傢夥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她正想要用鬥氣去搶的時候,涅瓦洛手中的叉子忽然彈起,在空中旋轉並落下的那一刻碰到了涅瓦洛的手腕,接著叉子似乎又受到某種力量影響而彈起,順著涅瓦洛的手臂一路往上彈,墜落的那一刻早已等在後方的另一隻手則穩穩接住。

蕾洛娜知道這傢夥在欺負她,但她怎麼樣都沒辦法發脾氣,因為眼前的這一幕太讓人震驚了,她不是傻子,剛才就算那叉子第一次彈跳的時候看不出來,接連的幾次彈跳也讓她看出端倪,那是一種全新的鬥氣應用方式!

「蕾洛娜小姐,妳中毒這麼久的時間身體一定虛弱,恢復的時間也較長,除了復健之外的時間還是好好休息,就別拒絕涅瓦洛先生的好意嘛!」這時柯妮莉亞雖然也對涅瓦洛魔術般的戲法感興趣,但還是第一時間為涅瓦洛說話,當她說出這段話的時候甚至可以看到涅瓦洛悄悄把手伸到背後比了個大拇指。

「那好吧……」讓人震驚的事情太多了,眼前這個男人不僅可以不依靠武器在體外凝聚鬥氣,甚至可以打破傳統練出全新的鬥氣戰技,剛才那一手讓涅瓦洛看起來更加高深莫測,她甚至有一種想把這人整個挖開,看看他還裝了些什麼的想法。

蕾洛娜有些尷尬地張開嘴,讓涅瓦洛把飯菜送進她嘴裡,也許是因為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服務過,她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彆扭。

柯妮莉亞也不想打擾兩人獨處的時間,她簡單招呼了一聲之後就離開房間了,剛才蕾洛娜不希望有人在旁邊看著,而柯妮莉亞一離開之後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曖昧,這讓她反而希望柯妮莉亞能回來……

「好吃嗎?」涅瓦洛用大拇指擦去她嘴角的醬汁,放到自己的嘴前舔掉。

也許是常常和西貝瑞絲這個吃相不怎麼好的大胃女生活在一塊,所以這樣的動作涅瓦洛很熟悉,做起來非常自然而快速,而蕾洛娜卻猛然後退了一段距離,在涅瓦洛的疑惑面容前她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了,也許是因為感到丟臉而臉紅。

吃完飯之後涅瓦洛半蹲在她的身前幫她擦嘴,原本她想要自己來,卻怎麼樣也拒絕不了涅瓦洛強勢的溫柔,當涅瓦洛的手隔著餐巾碰上她的唇的時候,不知為何兩人都感覺自己的心裡癢癢的。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2:04

第兩百三十一章:婚禮準備



2014-08-23 Sat 13:52

洛德一個人扛著沈重的農具在齊碧琳絲家的農田裡幫忙收割著,雖然他是一位以體能出名的北方戰士,但這樣的工作對他來說不算輕鬆,畢竟在這之前他並沒有耕田的經驗,而遠在北方的家鄉裡也並沒有田,所以這一切工作對他來說非常的新奇,只不過這裡的耕種規格是按照阿特蔓人的身材設計的,像他這麼高大的一個人走在裡頭實在不方便。

而齊碧琳絲一家人也在田裡忙著,負責操作吊臂的工作因為比較辛苦所以通常都是齊碧琳絲的父親在做,而她的母親則跟在洛德後方將收割的農作物放入他拖著的滑板上,一般來說這東西因為過於沈重都是蜥蜴再背。

齊碧琳絲還小的弟弟則興奮地跟在洛德身邊,一邊幫忙一邊和洛德笑著聊天,這一大一小兩人的感情還不錯,齊碧琳絲的弟弟對外界的景色有著非常濃厚的興趣,尤其他們的歷險總是讓他嘖嘖稱奇。

齊碧琳絲則跟在母親的身邊幫忙,母女兩似乎正偷偷摸摸聊著什麼,偶爾還會發出一些愉快的笑聲……自從齊碧琳絲離開家鄉的那一天開始,好一陣子她的母親就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每天腦子裡都在擔憂自己的寶貝女兒在外界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也不知道她究竟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所以當幾天前齊碧琳絲有些興奮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到家的時候,當母親的都高興地快要哭出來了。

他們家就這麼一個女兒,出外旅行兩年才回到家鄉,第一次回家就帶著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人回來,而且聽說當初幫助過他們的恩人――涅瓦洛也來了,但齊碧琳絲卻沒帶著他來訪,卻帶著一個陌生男人回來,當父母的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所以,感覺現在氣氛不錯,母親忽然有些神秘地低聲問道:「吶!妳老實告訴媽媽,妳和那位洛德先生是……是什麼關係?」

「媽……」由於兩人都是用阿特蔓語對話,所以走在前方的洛德也聽不懂她們再說什麼,而洛德見母女倆都盯著他看,他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朝後方揮了揮手,見母親表情曖昧她也忍不住臉紅了,想要解是卻說不出話來:「他是……」

「男朋友?」見女兒低頭羞澀的模樣,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雖然早猜到是如此,但還是不免感到驚訝,因為這男人可不是阿特蔓族人,而他的體型也比一般的阿特蔓人要高大、壯碩多了。

「嗯……」知道自己不善說謊,所以齊碧琳絲只能點點頭承認了。

「那妳們……」雖然他們不會極力反對,但也覺得異族之間的戀情有些不妥,所以想要問問看這最關鍵的問題,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見女兒臉還紅紅的正等待自己說話的模樣,她才忍不住低聲問道:「那妳們有過……夫妻之實了嗎?」

「媽!妳怎麼忽然問這個……」面對這樣的問題,齊碧琳絲當然是害羞到不行,臉也比剛才更紅了,她面對母親質疑的眼神不斷搖頭不敢承認,但不要說是這個當母親的看得出來她不敢承認,路上隨便一個只要不是白癡都看得出來。

這母親倒也不是心胸狹隘的人,如果是的話她當初也不會同意齊碧琳絲用那種方式報恩,一出去就是音訊全無的兩年,所以既然兩人都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她也點點頭當作是承認了這個女婿,而稍微仔細觀察一下也發現洛德的身型高大、強壯,是屬於戰士的體格,而似乎也有不錯的實力,讓人看著挺有安全感。

而且阿特蔓人的個性通常也比較單純,他們種田農家更不會有什麼其他想法,能得到今天這一切已經比以往富裕很多了,他們也不奢求什麼,這當母親的只希望女兒能過得快樂,嫁給一個值得陪伴一生的人。

「妳和媽媽說,妳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齊碧琳絲的長相在阿特蔓人當中屬於出眾的,而在修曼人社會當中更受歡迎,只不過她因為自己身高的關係所以有些同樣是農家的男孩都望之卻步,不敢勇於追求,而齊碧琳絲也因為家境貧瘠的關係對異性幾乎沒什麼關註,都專心幫助家裡的工作。

她仔細看了看,女兒也長這麼大了是應該嫁人了,而且經過這段旅行她的女兒少了許多稚嫩感,多了一份成熟和更多的自信,她這個當母親的看在眼裡當然十分欣慰,齊碧琳絲早就過了農家女孩應該出嫁的年紀,她忽然覺得可以趁早把這件事情安定下來,要不然女兒這一離開又不知道多久才會回來。

齊碧琳絲不知道母親的想法,所以開始分享著洛德當初追求她的過程,而最早得時候他們偶然發生的那樁荒唐事她當然沒有提,她擔心母親會因此而不高興只能當作沒發生而省略,聊的都是一些讓她心動而且有深刻印象的回憶。

「看樣子我們家有東西被偷了呢!」聽女兒好不容易說完之後,兩人沈默了一陣子,母親才露出了一個笑容,開玩笑地說道。

「什麼東西?」齊碧琳絲有些意外,一時之間腦袋轉不過來。

「我寶貝女兒的心啊!被男人給偷走了。」她故作一副傷心的模樣,扶著自己的額頭誇張地嘆了口氣,而後看見女兒含羞的窘樣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媽!不可以笑我!」

母女兩人笑鬧了好一陣子之後,工作進度自然是跟不上,不過前方的洛德倒不是很在意,順便幫她們母女兩人份的工作給完成了,兩人走到前方發現都沒工作可以做便楞了一下,發現洛德和弟弟早已經在她們聊天的時候走遠了。

「嗯……我這個女婿還挺貼心的,不錯、不錯……」拉著齊碧琳絲的手,在梯田的邊緣由大量石子壓製成的碎石牆上坐了下來,她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看著女兒笑道:「媽媽有點累,先休息一下吧!倒是妳這孩子,出一趟遠門回來體力變得這麼好,這幾天忙下來精神還這麼好!」

「那是因為呀……」齊碧琳絲一時興起開始說起他們曾受過的訓練,讓母親比較意外的是,洛德、齊碧琳絲、涅瓦洛都是同一批學生,他們都是同時接受訓練的,而蕾洛娜則是他們的頂頭上司,這時這當母親的才知道他們幾人之間原本是什麼關係。

她們母女什麼都聊,從安托琪莉亞港的景色、美食、人情,聊到她在騎士團裡經歷的一切,不過這其中當然刪減了不少一些比較危險的內容,畢竟她可不想讓母親多擔心,一路聊到了最近發生的事情之後才停下。

「我的寶貝女兒真的是長大了……」仿彿是一種肯定,也像是一種讚揚,母親欣慰地摸了摸齊碧琳絲的頭,而她在縮了縮脖子之後也親暱的往母親手心蹭了蹭,這模樣讓人想起了她還小的時候那可愛的模樣。

當母親的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她把手放在女兒的肩膀上,說道:「聽得出來妳真的很喜歡那位洛德先生,這幾天的相處下來我和妳爸都覺得他是不錯的人,媽媽有一個要求,只是不知道妳們願不願意……」

「媽媽妳儘管說。」離家這麼久都沒有音訊,齊碧琳絲本來就有些愧疚,見母親這麼說她當然想要盡可能實現這份要求。

「在這幾天內辦個婚禮吧?和妳心愛的人好好過日子。」

她說得很簡單,但聽在女兒耳裡卻很震撼,在這之前她和洛德都沒有想過要在什麼時候結婚,沒想到第一個建議他們結婚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母親,她紅著臉沈思了一陣子之後忽然又抬起頭來,凝視著母親,眼眶一紅。

只見齊碧琳絲忍著讓自己不哭出來的模樣,她母親看著感到有些傷心又有些莫名其妙,齊碧琳絲有些哽咽又委屈地問道:「媽……妳是不是不要我了?」

「傻孩子!」母親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輕拍著她的背讓她好受一些,她知道齊碧琳絲是誤會了,她有些感傷又有些好笑,好一陣子之後才安慰道:「媽媽怎麼會不要妳呢?只是希望妳能過得開心,和心愛的男人早點定下生命之約,這樣子我們兩個老人家也比較不會擔心呀……」

齊碧琳絲知道是自己誤會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讓我去和洛德談談吧?」最後她還是覺得自己一個人沒辦法決定這件事,所以只能這麼說,在媽媽點頭表示同意之後她才起身去找洛德,原本她是用走的,但到了最後也許是因為有些心急,便越跑越快……

洛德對齊碧琳絲已經深愛到有些寵溺,知道齊碧琳絲也想結婚之後他當然一口答應,而之後這大個子也非常興奮,拉著涅瓦洛和他分享這件事情,同時兩人也開始商量這婚禮該怎麼處理會比較好。

原本齊碧琳絲是希望蕾洛娜和涅瓦洛可以擔任伴娘和伴郎,但是洛德在這裡卻沒有任何親友,蕾洛娜既然是他的頂頭上司當然得擔任男方主婚人,而比林則是證婚人,這樣一來伴郎雖然確定是涅瓦洛,但伴娘卻不知道該由誰擔任會比較好,波洛波莉絲也因為結婚了而不能擔任。

就在每個人都為了這溫馨而重大的儀式而苦惱的時候,得知了這件消息的柯妮莉亞一張可愛圓臉忽然露出笑容,自信地說道:「既然沒有人當伴娘那當然非我莫屬了!我要當伴娘!選我!」

眼見這裡有很多人,更重要的是蕾洛娜也在這,柯妮莉亞當然不可能直接黏上涅瓦洛,只能一副乖巧的模樣坐在波洛波莉絲身邊。

「什麼選妳……又不是在玩遊戲。」波洛波莉絲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從小到大的好朋友還是一副長不大的模樣,不過她嬌小可愛的樣子看起來也挺像小孩子,這活潑的模樣讓每個人都忍不住會心一笑。

「結婚……」這房裡只有安塔塔格斯抱著自己的武器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有涅瓦洛清楚知道這個似乎滿腦子只有武術的男人,正在想念自己遠在東方的未婚妻。

「柯妮莉亞,妳之前有過當伴娘的經驗嗎?」涅瓦洛看她一副很有自信的模樣,所以才這麼問道,事實上涅瓦洛不僅沒當過伴郎,連伴郎應該做些什麼都不知道,眼見有人似乎懂這些所以便抓準機會開口詢問。

沒想到柯妮莉亞卻搖搖頭,理所當然地說道:「沒有呀!」

「既然沒有,那妳……」

「就是想當當看嘛!」柯妮莉亞這回答讓涅瓦洛明白了什麼,他頓時瞪了一眼過去,而柯妮莉亞則轉過頭當作沒看到。

他知道這好色的女人大概是盯上洛德了,也許是想趁婚禮的晚上看看有沒有機會,而涅瓦洛當然不會容許讓這種事情發生,他左右看了看,真不知道柯妮莉亞和波洛波莉絲兩人個性差這麼多,這份情感到底是怎麼培養起來的。

原本這婚禮齊碧琳絲一家人打算低調辦完的,只不過讓涅瓦洛知道之後,一直把齊碧琳絲當作妹妹看待的他當然希望齊碧琳絲的婚禮可以辦得盛大一點,所以才尋求眾人的幫忙,不過這一問之後每個人都來了興趣,甚至決定借中央廣場的傳送平臺當婚禮場地,以涅瓦洛和比林對這裡的貢獻,相信村長會同意的。

所以隔天比林就親自找上了村長商量這件事,一向單純、喜歡分享的善良阿特蔓人當然不會拒絕恩人,村長得知是涅瓦洛在處理這事情之後馬上就答應了,確定了日期之後村長便派人在各個公告欄上貼了傳送平臺的停用公告。

這樣一來每個人都知道有一場婚禮即將在傳送平臺舉辦,一時之間整個村子都知道了這件事,畢竟他們歷史上還沒有人在這裡結婚過,這絕對是頭一回,所以引發了足夠的話題性,現在每個人茶餘飯後多少都會提到這件事。

「不過這樣一來有個問題,中央廣場離齊碧琳絲家太遠了,婚禮之後……」涅瓦洛拿著一支筆在一張被畫得密密麻麻的圖上晃著,上面這些都是婚禮當天的流程和計畫,現在寫成這樣大概只有涅瓦洛看得懂了。

安塔塔格斯和柯妮莉亞買東西去了,蕾洛娜則因為身體還虛弱先回比林那裡休養,現在波洛波莉絲家裡只剩下他們兩人,她老公似乎是因為有事情現在不在村子裡,涅瓦洛剛才專註在這張紙上所以沒註意到,回過神來才發現波洛波莉絲因為好奇而坐在他旁邊,靠得很近。

阿特蔓人的穿著比較清涼,從這個角度涅瓦洛可以清楚看見波洛波莉絲的大半個乳房,和那若隱若現的嬌嫩乳頭,而那股阿特蔓女孩特有的體香正刺激著他的神經,很快的他就有了一點反應,為了不讓自己出糗他只能故作鎮定。

「呵呵……哪有嫁人的女孩在第一天就回娘家的?」知道涅瓦洛在煩惱什麼之後,波洛波莉絲忽然這麼笑道。

既然不能回娘家,那總不可能讓他們直接回到沼澤之塔騎士團中。

「也是……那該怎麼辦?」涅瓦洛確實沒註意到這個細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之後,見波洛波莉絲似乎有想法的樣子,乾脆直接問她。

「讓他們倆住我家吧?反正還有空房間。」波洛波莉絲指了指樓上,這時涅瓦洛才想起自己曾和蕾洛娜住在這裡,一想起當年做的那些髒事,他就忽然有些躁熱,但很快又甩了甩頭警告自己別衝動。

「好,那就拜託妳了,接下來就是……」

雖然涅瓦洛對婚禮不懂,畢竟他自己也沒結過婚,不過因為當初和蕾洛娜一起處理過一些文件,現在處理這些瑣事倒也有調有序,大部分事情決定好之後,隔天他就拉著洛德去挑禮服,而柯妮莉亞則是帶著齊碧琳絲去挑。

齊碧琳絲雖然在族人裡算非常高挑,但挑禮服還不算是一件難事,頂多禮服的裙子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短,最大的問題大概就是柯妮莉亞常常會有一些「突發奇想」搞得齊碧琳絲臉紅心跳,有一種想逃跑的衝動。

「難得結一次婚當然要穿得性感一點啊!讓丈夫撤底迷戀上妳的身體,這樣他才會永遠愛妳喔!」柯妮莉亞站在試衣間外持續洗腦。

「柯妮莉亞姊……這太……」柯妮莉亞為她挑的是一件露背的禮服,胸口到脖子後方都被特殊的布料給蓋住,到了腰部則從兩側分開露出了肚子和下乳,隱約能看到一點盆骨之後才是那仿彿紫色花朵綻放般的裙襬,背後除了脖子之外沒有遮掩,整個美背都暴露在空氣中,隱約還能看見一點臀縫。

似乎是刻意為了突顯出齊碧琳絲豐滿的臀部,所以這件禮服在臀部的位置收得特別緊,只有簡單的裝飾,所以她的臀部線條一覽無遺,再往下的裙襬則遮住了她的大腿和膝蓋直到小腿。

齊碧琳絲望著鏡子裡美麗而性感的自己,一張小臉紅到不行,她從來就沒有穿過這麼性感又漂亮的衣服,也不免有些期待洛德的看法……


第兩百三十二章:魅惑征服



2014-08-25 Mon 15:45

「涅瓦洛,醒醒,時間差不多了。」

睡夢中,涅瓦洛聽見有人在呼喚自己。

這兩天他都為了洛德和齊碧琳絲的婚禮東奔西跑,昨天他忙著去拜訪僅有的幾家餐館,去品嘗這些餐館的菜色做比較,同時還得把自己的心得和柯妮莉亞的心得做比較,再來就是決定好當天要用的菜色之後,到中央廣場去規劃,而在昨天半夜他們也將要用的桌椅和桌子布置好了。

雖然經過嚴格的體能訓練,但涅瓦洛還是感到一陣疲憊,所以晚上他來看蕾洛娜的時候就趴在她的床邊睡著了,而這時將他喚醒的正是蕾洛娜。

他一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他心裡一驚馬上坐起身來,發現蕾洛娜就坐在一旁整理頭髮並簡單地化妝,上了口紅的豐唇更加性感迷人讓涅瓦洛忍不住想親一口,而她的臉頰也上了點腮紅,讓自己的氣色看起來好很多。

涅瓦洛的心裡有點癢,因為他不知道是自己爬上床的,還是被蕾洛娜抬上床的,而蕾洛娜現在平靜的模樣也非常耐人尋味,他想要問清楚卻開不了口,最後也只能搖搖頭讓自己別想這麼多。

「衣服剛才洛德幫妳送來了,妳先換上吧!」蕾洛娜指著放在另外一張椅子上的衣服,涅瓦洛稍微活動了一下身子之後才下床,背著蕾洛娜將它換上。

「妳就穿這樣嗎?」隨著蕾洛娜身體狀況越來越好,她也越來越接近以前的狀態,再也沒有前幾天的那種虛弱,也再也沒發生過將頭靠在涅瓦洛肩膀上,或者是讓涅瓦洛餵她吃飯這種事情,這讓涅瓦洛失望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他雖然樂於其中但也害怕到時候自己會因此沈迷而捨不得離去。

現在蕾洛娜還穿著那件單薄的衣服,雖然底下什麼都沒穿但因為衣服寬鬆而看不太出身體線條,涅瓦洛換好衣服之後發現蕾洛娜看著鏡子中的他,不知道再想些什麼,涅瓦洛幾乎是沒話找話地這麼問。

蕾洛娜則指著掛在一旁,波洛波莉絲幫她挑的兩件禮服,說道:「妳覺得哪一件比較好看?第一次以證婚人的身分出席,都不知道該穿什麼比較好,如果不急著離開的話就幫我挑一下。」

這幾天以來,蕾洛娜已經知道涅瓦洛的視力完全沒問題,分辨顏色、形狀的功能都很正常,也明白要不是當初有幫涅瓦洛植魂的話,他現在就只是一個盲人。

涅瓦洛轉過身去用「耳目」仔細地看著,左邊是一件白色配綠色的禮服,不僅低胸而且露背,整件衣服都是靠手臂上充滿彈性的伸縮布料上提,要不然這麼性感且暴露的服裝肯定會讓穿的人曝光,而同樣收緊的小腹下方則是一圈長約只到蕾洛娜膝蓋上方的裙襬,裙襬的邊緣有幾顆玻璃石點綴。

另外一件則是相對中性的黑紅配色禮服,整個上半身都被布料包裹著,過長的袖子後方有兩條鑲著玻璃石的飾帶,腰腹的位置卻沒有任何布料,蕾洛娜穿上的話那迷人的小蠻腰肯定一覽無遺,而下半身則是一件全黑色的緊身褲裙,正面的裙襬非常短,只到將近腿根的高度,後面的裙襬則很長,差不多能到蕾洛娜的小腿肚,蕾洛娜穿上之後肯定既高貴又性感。

但涅瓦洛的眼睛一直離不開第一件禮服,一想到蕾洛娜穿上這件禮服時上半身的大片肌膚都暴露在空氣中的性感模樣,他就感覺到身體一陣燥熱,直到感覺蕾洛娜接近之後他才回過神來,尷尬道:「我覺得黑色這件不錯。」

「那就這件吧?」蕾洛娜當然知道涅瓦洛在想什麼便瞪了他一眼,伸手將掛在衣架上的禮服和內褲、手套給拿了起來。

就在涅瓦洛想要退開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他仿彿被落雷直擊般震撼,那白皙柔嫩的肌膚、那充滿彈性而豐滿的山峰以及頂端隨之晃動的嫣紅,他忍不住往下看去發現蕾洛娜的翹臀和美腿全都暴露在空氣中……現在的她竟然一絲不掛!

涅瓦洛吞了吞唾沫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幾天前雖然兩人有過身體上的接觸,但那畢竟隔著兩層布料,現在這樣赤裸裸呈現在眼前居然讓涅瓦洛腦子一片空白,但他的雙眼仿彿被磁鐵吸住一樣根本挪不開,回過神之後才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

原本他以為蕾洛娜會叫他離開,沒想到蕾洛娜似乎當他不存在一樣開始換上衣服,那用特殊植物材質設計的內褲被她用一種相當誘惑的慢速穿上,穿好並鬆手的那一刻內褲拍在她的臀上發出「啪」的一聲,臀部輕微的一陣抖動,讓涅瓦洛也想伸手拍拍看她的嫩臀。

迅速將褲子和禮服穿上之後,她停了片刻之後才說道:「涅瓦洛,幫我把後面的釦子給扣上,我勾不到……」

涅瓦洛當然不會拒絕,伸出了手將靠近脖子的兩個扣子給扣上,順便幫她把袖子給拉好,不小心碰到她肌膚的那一刻都讓涅瓦洛感到既緊張又興奮,而之後蕾洛娜就把那特製的單邊手套給戴上,剛好遮住了她的植物義肢。

蕾洛娜的雙手靈巧且快速地將自己的長髮弄成辮子,並且一圈又一圈地將它盤起,完成這一切之後她才轉過身來,望著涅瓦洛呆滯的模樣,問道:「我這樣好看嗎?不好看的話我再換一件。」

「咳、咳……很好看!這件很好!」這件禮服將蕾洛娜傲人的魔鬼曲線完美地呈現了出來,那完美地融合了高貴及性感魅惑的模樣,讓涅瓦洛看一眼就挪不開眼睛,楞了一會兒之後才回過神來回答她的問題。

「我得趕緊去幫忙了……」涅瓦洛忽然覺得氣氛尷尬到不行,他有些心慌地找了一個理由就想離開,但蕾洛娜卻忽然拉住他的手。

「不急,早上比林先生他們已經先過去了,我看妳很累的樣子就交代了一下,妳就先休息一下吧?而且……」蕾洛娜一雙美目往下看了一眼,忽然也有些尷尬地說道:「妳這樣走出去也不太好……」

涅瓦洛往下一看才發現自己脖起撐起的大帳篷明顯到不行,很難地他的臉紅了起來,趕緊坐在床邊掩飾自己的醜態,不過也許是因為這褲子太貼身,所以即使坐下了那挺立的模樣還是非常明顯。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只聽見柯妮莉亞說道:「蕾洛娜小姐,涅瓦洛先生醒了嗎?」

「還沒。」涅瓦洛正想回答,沒想到蕾洛娜卻迅速給了這麼一個答案,而她在回答之後則對涅瓦洛疑惑的模樣置之不理。

「那讓他再睡一下吧!等一下記得叫他到會場找我,那我就先走囉!」

「好!會場見。」

柯妮莉亞走了好一陣子之後,蕾洛娜看涅瓦洛仍舊硬挺的模樣,有些明知故問的問道:「妳還是沒辦法冷靜下來嗎?」

「嗯……」然而涅瓦洛心裡卻想:「也不想想是誰害的……」

這時蕾洛娜側過身似乎在思考些什麼,她看了涅瓦洛兩眼之後仿彿下定了什麼決心,忽然在涅瓦洛的身前跪了下來讓他嚇了一大跳,原本他想將蕾洛娜扶起卻被她用左手強悍的握力給捉住了手。

「妳這樣也不是辦法,不然我幫妳解決一下?」聽起來像是在徵求涅瓦絡的同意,但事實上不等涅瓦洛回答她已經開始解褲子,當那堅硬的肉棒彈出並在她眼前狠狠晃了幾下的那一刻,她的俏臉上浮現了兩朵迷人的紅暈。

「蕾洛娜,妳……啊!」

這一切仿彿做夢一樣,他沒想到蕾洛娜會忽然跪在他的身前解開褲子,用小手將他硬到不行的肉棒握住,更要命的是當他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下體進入了一個濕軟的腔體之中,穿過了上下兩排堅硬的牙齒之後,一條靈活的香舌舔了上來,讓他仿彿觸電般顫抖著,發出舒服到不行的呻吟。

似乎是因為從來沒這麼做過,蕾洛娜的小嘴顯得有些生澀,上下兩排牙齒輕微地顫抖讓涅瓦洛能感覺到她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平靜,那是一種掩飾不住的緊張,而涅瓦洛也有點緊張她會不會忽然一口咬下去……

蕾洛娜的頭正有節奏地上下起伏著,用她的小嘴套弄著涅瓦洛的肉棒,雖然她的動作相當生澀,但涅瓦洛還是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口交快感,當初還在騎士團舊總部的時候,每天都會幻想蕾洛娜和他做愛數次,這其中當然也包含口交,然而真正發生的時候,帶來的快感卻強烈到他什麼都沒辦法思考,他發現自己仿彿置身天堂。

不久之後她似乎抓到了一點訣竅,開始用嘴吸允,嘴裡也不斷發出「嘖嘖」的吸允聲,在聽見涅瓦洛昇華的呻吟聲之後,便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發現涅瓦洛也正盯著她看之後,這眼神忽然變得媚態萬千,露出了一副仿彿恨不得將涅瓦洛給吃了的模樣,讓涅瓦洛忽然覺得自己已經被征服了……

幾分鐘過後蕾洛娜剛開始的那份緊張和羞澀就消失了,她完全專註在如何征服涅瓦洛的這份工作當中,她現在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趁這個機會讓涅瓦洛為了她而徹底獻出自己的忠誠和心思。

很快涅瓦洛就發現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他和這麼多女人發生過關係,在尋找異性的敏感地帶他覺得自己已經算是專家了,沒想到蕾洛娜在這方面的能力比他更強悍,不用幾分鐘的時間蕾洛娜已經掌握了他下半身的敏感位置,不斷用舌頭來回舔弄著那幾個地方,讓他舒服到呻吟不斷。

蕾洛娜很快就讓涅瓦洛體會到了什麼叫作天才,她在這短短幾分鐘內從口技生硬的新手,忽然成長成一個熟練到能掌控一切的大師,涅瓦洛的下身在她的舔弄之下居然能感受到副有節奏的快意,他從沒想過居然能體會到比西貝瑞絲更讓人瘋狂的口交,以往的口交經驗從來沒這麼舒服過。

似乎是感覺嘴有點痠,她將肉棒吐出並撅起性感豐唇在龜頭上吻了一下之後,用小手快速地上下套弄著,用不滿的語氣說道:「妳就是用這個地方玷汙了我心愛的萊克曼瑟……還讓她懷孕,我真的好不爽妳們這些不負責人的男人……」

「對……對不起……」涅瓦洛的聲音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妳說妳要離開去找她……找到了她之後呢?」見涅瓦洛回答不出來的模樣,蕾洛娜忽然委屈地問道:「妳們就不會回來了吧?把這裡的一切全都丟給我……妳則帶著我心愛的女人到別處去生活,對不對?」

「蕾洛娜,我對不起妳。」對於這件事情涅瓦洛深深的感到內疚,他無法想像當初蕾洛娜得知並接受這件事情的時候,內心深處有多麼難過,也許是當初她認為自己已經沒有辦法繼續活下去,所以才看得比較開。

涅瓦洛的反應讓蕾洛娜很滿意。

「如果妳真的覺得對不起我的話,就別離開我,現在的我非常需要妳……」蕾洛娜的最後那段話讓涅瓦洛的心都融化了,就像曾經被蕾洛娜魅惑過的那些男人一樣,根本就沒辦法抗拒她的魅力,她忽然溫柔地問道:「萊克曼瑟的事情我們以後再一起想辦法,好不好?」

「可是……」

涅瓦洛才剛要說點什麼,只見蕾洛娜嫵媚一笑之後又低下頭去,將他的肉棒含入嘴裡,讓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而她的原本套弄著肉棒的手也往下移,輕揉著被她捧在手裡的睪丸,攻勢越來越猛烈。

「蕾洛娜,我……我不行了……」涅瓦洛感覺到一陣痠麻正是射精的徵兆,他原本想讓蕾洛娜把棒子吐出來,沒想到蕾洛娜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最後涅瓦洛實在忍不住了,在低吼一聲之後堅硬的棒子開始顫抖,在蕾洛娜地嘴裡噴出了大量的精液,一開始蕾洛娜難過的皺起了眉頭,因為精液的口感黏滑又澀澀的還帶點腥味,實在不會是什麼美味的東西,但品嘗了兩口之後也就習慣了,她配合著射精的節奏吞嚥著,從來沒停過的吞吐讓涅瓦洛射出了更多,望著涅瓦洛舒服到快往生的模樣,蕾洛娜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更讓涅瓦洛受不了的是,蕾洛娜居然懂得「趁勝追擊」,在他射完之後又加快了吞吐的速度,並且更用力地吸允,似乎想把他體內的精液全都吸出來,剛高潮正敏感的肉棒受到這樣的刺激非常不得了。

好一陣子涅瓦洛適應過來之後,才摸著蕾洛娜的俏臉說道:「抱歉,居然射在妳嘴裡……精液一定很難吃吧?」

然而蕾洛娜吐出肉棒之後說的一句話,卻讓涅瓦洛差點發瘋,只見她笑了一下之後搖頭道:「不用感到抱歉,我反而覺得很好吃。」

蕾洛娜這樣的冷艷美人說出了這麼淫蕩的一句話,而且似乎自己也有自知之明,所以她臉上很明顯得又浮現了紅暈,這迷人的模樣加上這在涅瓦洛腦海中揮之不去的一段話,讓涅瓦洛發現自己在蕾洛娜的面前根本毫無抵抗力。

蕾洛娜對人心的洞察能力非常優秀,尤其在換了個角度思考之後,她不再像以前一樣對涅瓦洛感到頭痛,反而對這個小了自己十歲的男人非常了解,甚至比他自己還要了解他這個人,不論之後的情況如何,她都打算先用自己優秀的色誘能力先將涅瓦洛留在身邊。

「我肚子有點餓,可以讓我再吃一些嗎?」現在的蕾洛娜根本就是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狐貍精,而涅瓦洛也不是白癡,他當然看得出來蕾洛娜這麼做是有意圖的,但他根本就沒辦法抵抗蕾洛娜的誘惑。

當涅瓦洛再她的小嘴裡射了第二發的時候,她忽然覺得這東西吃習慣了之後感覺也不糟,現在反而就像她剛才所說的,她多吞了兩口忽然覺得蠻好吃的,而且之前就聽過一些女騎士在私底下聊到,這東西其實對女人蠻補的。

她望著涅瓦洛喘著粗氣的模樣,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她有些好奇地問道:「平時妳有感覺的時候,都和妳的……西貝瑞絲?上床解決嗎?」

「嗯……」涅瓦洛點點頭,顯得非常誠實。

「我記得有一陣子西貝瑞絲不在吧?那時妳自己解決需求?」見涅瓦洛又點點頭之後,她才又問道:「不會覺得空虛嗎?」

涅瓦洛搖搖頭,猶豫了一下之後才說道:「我都想著妳。」

對此蕾洛娜並沒有表示什麼,而是見涅瓦洛的肉棒還沒軟下去,在第三次口交之前忽然又對了涅瓦洛說出一句,讓他血脈賁張的話:「以後別自己用手解決,很浪費,妳不想要留著的話就給我吃吧?」


第兩百三十三章:婚禮當天



2014-08-26 Tue 16:31

正要走出房間之前,涅瓦洛猶豫了片刻之後才轉過身來,見他停下腳步沒有打算離開而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蕾洛娜也感到相當疑惑,才剛完事她現在嘴裡都是精液的味道,她吞了吞口水後才笑道:「怎麼了嗎?」

「蕾洛娜,妳是因為擔心我會就這麼離開,到時候組織裡會發生大大小小的事情難以控管,才委屈自己這麼做的,對吧?」涅瓦洛在剛才的激動過後便冷靜了下來,他知道以蕾洛娜原本的個性,就算她真的愛上自己了也絕對不會忽然就這麼親密,能靠著對方談話已經是非常不錯的進展。

被涅瓦洛牽著手,蕾洛娜感到有些訝異,她沒想到眼前的男人居然能輕易看透她的想法,也因為這樣她的笑容變得有些怪異,到最後她乾脆把笑容收了起來,皺著眉頭嘆了口氣,瞪著涅瓦洛責怪道:

「還不是因為妳……那段日子我將所有的心思和計畫都投資在妳身上,現在有不少中立成員正等妳回歸,只要妳能回到總部這些人都會追隨妳,但現在妳卻跟我說妳沒辦法繼位,妳知道……」

「我知道,現在的妳應該已經沒了當時的影響力,萬一有事情發生能不能控制得住局面很難說。」涅瓦洛並不是白癡,自從他開始帶領隊伍戰鬥之後就開始思考這些複雜的事情,以前他對這些事情一竅不通找不到思考的方向,然而思考的方向找到了之後他卻對這些事情非常敏感。

這也是蕾洛娜感到訝異的原因,她聽涅瓦絡將她的難處說完之後,才有些疑惑地問道:「那妳為什麼……為什麼要拒絕?」

「我當初就說過了,我覺得我沒有這個能力掌管這個組織,而且當初我就沒有想過要馬上離開,至少要等組織裡的事情安定下來再說,目前的狀況我還有把握應付,妳只要好好休息等我的好消息就行了,一切都會沒事。」涅瓦洛緊握著蕾洛娜的小手,也許是覺得她震驚的樣子非常可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妳……妳為什麼不早說?!」片刻之後蕾洛娜有些抓狂,讓涅瓦洛嚇了好大一跳,他從沒看過蕾洛娜這個樣子,她臉上的表情從來就沒有這麼「活潑」過,她有些傷心地罵道:「那我剛才……我……妳這個渾蛋!」

「我……我真的沒想到妳會忽然……」涅瓦洛正想要解釋,而蕾洛娜卻忽然一拳打了過來,他不閃不避地就這麼被一拳打在臉上,原本他以為蕾洛娜現在正虛弱這一拳應該不會有什麼威力,但他沒想到蕾洛娜的左手力氣居然這麼大,他整個臉不受控制往右邊偏的那一刻,他甚至可以清楚聽見「轟」的一聲。

接下來就是臉頰上一陣火辣辣的疼,他摸了摸自己疼到不行的臉,皺了皺眉頭發現它似乎已經腫起來了,而蕾洛娜也沒想到這一拳會這麼重,頓時花容失色,因為她可不想在這種時候得罪涅瓦洛,但打出去的拳頭已經收不回來了……

「對不起,我不應該打妳的,很痛吧?」總而言之她也只能先道歉再說了,更何況仔細想想剛才的事情涅瓦洛並沒有錯,是她主動纏上去的,她甚至開始責怪自己為何會因為這點事情就亂了方寸?

「妳下手真重……我差點以為自己死定了。」這時他忽然將蕾洛娜攬入懷裡,讓她的臉靠在胸膛溫柔地說道:「別一直強迫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情,像今天早上發生的……如果不樂意的話就別再強迫自己了,妳這樣讓我感到傷心。」

「我這麼做難道妳不開心嗎?」原本想要掙紮,但思考了一下之後還是靜靜靠在他的懷裡,很多時候她甚至已經忘記了這個男人二十歲不到的事實,而她生命中遇到的男人裡除了安思托之外,涅瓦洛絕對是最怪的那一個。

雖然蕾洛娜語氣恢復平靜,但涅瓦洛面對這個問題卻有些尷尬:「當然開心啊……但如果妳不是真心想這麼做,就沒必要勉強自己,就算妳不用這種方式我也會留下來幫妳把事情處理好的,畢竟……我也不忍心把這一堆事情丟給妳。」

「謝謝妳。」蕾洛娜聽他這麼說心裡就舒服多了,但一想到剛才的事情全都是白忙一場,還便宜了這個色鬼她就感到有些羞怒。

「不用道謝,這是我應該做的,我虧欠騎士團太多了。」這時涅瓦洛忽然回想起凱能教官在被黑火侵蝕之後,冷酷地衝向敵人拼死一戰的背影,還有盛海文前輩那充滿紳士風度的姿態和笑容,以及矮人醫生雖然嘴上不在乎,偶爾也說說別人壞話,但事實上卻默默為這個團體盡力付出的模樣。

很多時候他都設想著要是自己當初沒有被蕾洛娜帶回騎士團,這些悲劇說不定就不會發生了,而總部失陷的那一天只要自己的能力足夠強悍,盛海文前輩也不會為了保護他而陣亡,也不會害得凱能教官壯烈犧牲。

「不用責怪自己。」蕾洛娜當然知道涅瓦洛在內疚什麼,但她不認為這些都是涅瓦洛的錯,按照他的道理蕾洛娜自己也有錯,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給涅瓦洛背負的責任太多了,這男人肩膀上的沈重早已超過團內的任何人,她反手抱住了這個表面上堅強其實內心已經疲憊到不行的男人。

現在她能明白為何涅瓦洛這一趟沒有將西貝瑞絲帶在身邊了,他不僅深愛著萊克曼瑟也深愛他身邊的南海女妖,這半個多月的時間他大部分的時間都表現出憔悴和強顏歡笑,讓西貝瑞絲隨著安思托回騎士團的用意就是為了不讓心愛的女人擔心他,想到這一點,蕾洛娜忽然覺得這個傢夥其實是個不錯的男人,只不過他實在是太好色了。

「我覺得我們應該分開點,我擔心我會忍不住……」涅瓦洛沒想到蕾洛娜會反手抱住他,他心裡一陣悸動,感受著蕾洛娜的豐滿揉軟,有些擔憂地說道。

「忍不住什麼?」蕾洛娜明知故問地抬起頭,卻發現涅瓦洛正深情的望著她,她楞了片刻之後涅瓦洛的臉已經湊了過來,兩人的唇緊緊貼在一塊,舌頭非常有默契地糾纏在一起,兩人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身體變得燥熱,涅瓦洛的手不安分地摸上了蕾洛娜的翹臀揉捏著。

好不容易兩人的嘴才分開,嘴唇之間拖出了一絲淫彌的晶瑩,蕾洛娜能清楚感覺到涅瓦洛重新硬起的東西正頂著她的兩腿之間,她心裡一陣慌亂,趕緊說道:「涅瓦洛……別這樣……」

「蕾洛娜,我想要妳。」忍無可忍的涅瓦洛將蕾洛娜按倒在床上,拉起了蕾洛娜的衣服讓那兩團白嫩的大乳房在空氣中跳躍著,涅瓦洛就像見到了鮮肉的野獸一樣撲了上去,將乳頭含在嘴裡用力吸允著,硬到難受的下半身頂著蕾洛娜的兩腿之間扭動。

而蕾洛娜身體正虛弱著,想要反抗也沒有辦法,剛才那一拳雖然強悍但也讓她的手感到抽痛而使不上力,而且在剛才那種氣氛當中她的確有點感覺了,原本想說就乾脆滿足了這個男人,但沒想到忽然傳來敲門聲,而且才敲了兩下門就被急忙打開了。

「蕾洛娜小姐……啊!」柯妮莉亞一張小臉驚訝到不行,看見兩人趴在一塊都開始脫衣服了,她即使「閱男無數」也對自己打擾別人的好事而尷尬,她正猶豫是要退出去把門關上,還是繼續把話說完。

這時涅瓦洛意識到自己失去理智了,趕緊從蕾洛娜身上起身,在蕾洛娜充滿責怪卻沒有半點憤怒的目光之中幫她把衣服穿好,這時兩人的臉都紅得跟蘋果一樣,一時之間氣氛尷尬到不行。

原來是因為時間已經快到了,但兩人遲遲沒有出現,所以柯妮莉亞才會找上門來,在了解狀況之後他們也不敢耽誤時間,馬上就到了會場開始做最後的準備。

一盤又一盤的美食被端上用十幾張桌子拼成的自助餐桌上,收到邀請函的來賓開始找尋自己的座位坐好,而負責音樂和表演的樂團和詩人也準備好了,這樣的婚禮在修曼人的大城鎮中不算稀有,但在阿特蔓這樣的鄉下社會當中卻是空前盛大,所以很多沒收到邀請函的民眾都聚集在會場邊緣看著。

比林捧著書本站在傳送平臺的階梯上,現在他看起來就像是一位神父,而掩飾不住心中緊張的洛德則站在他的右前方等待著,當他看見黑眼圈有點重的涅瓦洛走入會場來到他身邊的時候,雙眼之中充滿了感激和歉意。

「好兄弟,別用那種表情看我,讓我他媽的想要揍妳。」涅瓦洛站在洛德身旁低聲說道,這句話雖然粗俗但也讓臺上的比林忍不住笑了一下。

「涅瓦洛兄弟,雖然妳這麼說但我還是要感謝妳,沒有妳的話我也沒辦法像現在這樣和齊碧琳絲在一塊,也不會有這個婚禮,不過……妳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洛德感到非常疑惑,以涅瓦洛現在的實力這整個區域大概沒人碰的到他,更何況阿特蔓人這麼善良,想通了這一點之後便認為也許不是什麼大事。

涅瓦洛尷尬了一下之後,才說道:「被蕾洛娜大人揍的,具體原因妳就別問了。」

蕾洛娜這時也站到臺上,她還是一副沒什麼表情的模樣,但發現涅瓦洛正盯著她看之後忍不住回瞪了一眼,而看見他臉上那腫起來的一塊又忽然覺得好笑,洛德看蕾洛娜忍不住想笑的模樣,這才放下心來,大概不是什麼嚴重的衝突。

安塔塔格斯這時也穿上了禮服,推著一輛借來的餐車,餐車上擺著各式各樣的飲料,其中有大半都是酒類飲品,只要有人需要他就會停下來給人倒上一杯,同時也會利用鬥氣來表演用手臂吸附酒瓶旋轉的技巧,讓被服務的人們驚呼連連,事實上正是涅瓦洛建議他利用這個機會練習這種技巧。

阿特蔓社會的婚禮並沒有什麼複雜的程序,在音樂奏響之後就正式宣告開始了,這時一輛由蠍尾蜥拖著的獸力車停到了紅地毯前,柯妮莉亞從副駕駛坐上跳了下來,小巧的身子顯得相當可愛,很多阿特蔓人都認識這個可愛的毒物專家,所以她一出現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也許是因為穿著高跟鞋的關係,柯妮莉亞走路的姿態顯得嫵媚而高貴,而那毫無遮掩的背部延伸出來的寄生鞭仿彿尾巴一般,隨著她走動的姿態而扭動著,她這模樣讓涅瓦洛想起了大貓們,至少走路的樣子差不多。

當門被拉開,齊碧琳絲在柯妮莉亞的攙扶之下走上紅地毯的那一刻,會場響起了一大片驚嘆聲,連涅瓦洛自己都看傻了眼。

齊碧琳絲一頭銀白色長髮用特殊的方式盤在腦後,看起來就像是一朵等待綻放時機的花苞,只有兩條鬢髮自然垂下隨著行走而搖曳,胸口到脖子都被禮服給包覆著,但整個腹部、下乳和美背卻一覽無遺,腰部以下忽然收緊的布料讓她的臀部看起來格外俏挺,而更下方則是仿彿紫色牽牛花的裙襬,她的身上雖然沒有任何飾品卻顯得性感而高貴,走在紅地毯上就像是下凡的仙女。

不止涅瓦洛感到意外,連洛德也沒想到齊碧琳絲認真打扮起來會這麼漂亮,而當她用期待而羞澀的美目往上望的時候,與她四目相對的洛德忽然感覺心跳加速,而齊碧琳絲看見今天特別帥氣的洛德當然也有同樣的感受,兩人都有一種重新墜入愛河的甜蜜感受。

柯妮莉亞拿著捧花跟在齊碧琳絲身後,而她的母親則和柯妮莉亞站在一塊,父親則牽著齊碧琳絲一起走上臺,原本因為女兒要嫁人,當父親的心裡是有點不高興的,但看到這麼大的場面之後他這點不滿就煙消雲散了,他知道自己家又欠了涅瓦洛一個還不清的人情,望著涅瓦洛的眼神充滿了感激。

宣誓的部分比林說了什麼涅瓦洛完全不清楚,因為睡眠時間不到三小時的他已經開始打瞌睡了,而柯妮莉亞當然知道涅瓦洛很累,所以身為伴娘和伴郎站在一起的她則悄悄扶著涅瓦洛不讓他倒下,而涅瓦洛原本就是閉著眼睛,所以有人扶著倒看不出來他已經睡著了。

當洛德和齊碧琳絲甜蜜擁吻的那一刻,現場一片掌聲和歡呼,接下來的時間到餐宴結束之前就沒有伴郎、伴娘的事情了,所以在蕾洛娜的示意下柯妮莉亞便把涅瓦洛扶回波洛波莉絲家休息。

而不久之後,還好波洛波莉絲人還在會場,不然待在家裡的她可能會因為房間裡傳來的那一聲又一聲甜膩的呻吟而羞的沒臉見人。

「涅瓦洛先生……今天……嗯啊!妳……好猛……」柯妮莉亞被壓在床上翹起了小屁股,而涅瓦洛則一手捉著寄生鞭而另外一隻手則捏著她的嫩臀,用最快的速度在她的身後瘋狂衝撞著,讓硬到不行的肉棒一次又一次的穿越那充滿突觸和皺褶的肉穴頂到最深處,而換來的就是柯妮莉亞愉悅的呻吟。

「誰叫妳……要……打擾我的好事……這是懲罰……」剛才只差一點他就可以和蕾洛娜生孩子了,被忽然打斷他心裡當然感到非常鬱悶,一股慾火無處宣洩只好讓柯妮莉亞來承受,而那緊窄的小穴的確非常消火。

不久之後涅瓦洛將她抱了起來,把她嬌小的身體抱在懷裡,而下半身仍然不斷扭動在她身體裡抽插著,迅速且猛烈的打擊讓她舒服至極。

「我要……要射了……」由於純粹只是在洩慾,涅瓦洛根本沒有控制自己的快感,所以他只堅持了十幾分鐘就想要射精了,而抽插的速度也比剛才更快,讓柯妮莉亞有一種身體都要被頂穿的感覺。

「射……啊……啊……射嘴……嘴裡……啊!」

當肉棒被拔出的那一刻,柯妮莉亞的小穴劇烈收縮著,大量的淫水從小穴裡噴了出來,很顯然她竟然在這猛烈的攻勢中潮吹了,她無力地跪坐下來張開小嘴任尤涅瓦洛粗暴地將肉棒插入她的嘴裡射精。

將量不是很多的精液吞下之後,柯妮莉亞忽然曖昧一笑,說道:「涅瓦洛先生,今天妳的精液量好像有點少,是不是早上的時候發生了些什麼呀?」

「我很累想睡覺,不要吵我。」涅瓦洛當然不可能老實回答,所以乾脆把這條皮的女孩抱入懷裡便閉上眼睛進入夢鄉,無論柯妮莉亞如何叫喊他就是沒回應,就這麼睡著了,讓沈浸在高潮餘韻當中的柯妮莉亞又好氣又好笑。

到了餐宴快結束的時候,涅瓦洛和柯妮莉亞才回到會場,這時候伴娘和伴郎的工作就是幫新娘和新郎擋酒,正常來說會找新娘敬酒的人比較少,所以伴郎的工作還是比較辛苦,而柯妮莉亞也不可能幫他擋,因為這樣只會顯得兩人的互動過於親密,如果只有外人倒沒差,但蕾洛娜正看著呢!

「涅瓦洛兄弟,最近妳累了就少喝點,這點酒我還有辦法喝。」洛德也不管涅瓦洛想說什麼,強過了他手上的酒杯便一口乾了,對著前來敬酒的人們點頭微笑。

「該少喝點的人是妳吧?萬一妳喝醉了,放齊碧琳絲一個人寂寞啊?」涅瓦洛這話雖然沒有說得很大聲,但一旁的齊碧琳絲卻聽得很清楚,她羞得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而洛德也笑的有些淫蕩讓當新娘的很想把這兩個傢夥打死。

於是這場婚禮就出現了另一個奇怪的景象,新郎和伴郎兩個搶著為對方擋酒,而新娘的臉則越來越紅,到最後甚至遠離了這兩個傢夥靠在蕾洛娜身邊找蕾洛娜聊天去了,而蕾洛娜倒也不排斥,畢竟新娘在這裡,那些被她美色吸引過來的年輕小夥子為了避免誤會,倒也會逐漸避開。


第兩百三十四章:戰技教學



2014-08-27 Wed 17:41

「妳們史考克船長呢?」

離開阿特蔓家鄉一個禮拜之後,涅瓦洛、蕾洛娜、洛德、齊碧琳絲四人在安托琪莉亞港的十二號碼頭,等待掛著和平鴿旗幟的史考克號靠岸,這艘船的航行速度極快,要繞開戰區抵達南大陸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這次史考克號會來迎接涅瓦洛等人都是阿米李德的意思。

但涅瓦洛上船之後卻沒看到史考克,所以他在逛了兩圈之後便隨便找了一個比較熟面孔的船員這麼問道,每個看到涅瓦洛的船員都會先敬禮,喊「隊長」或者「隊長好」之後才繼續忙自己的事情,這名船員同樣先敬禮之後才說道:「我們老大目前留在希爾商業聯盟執行任務!」

說到這裡,他見周圍沒什麼人之後才獻媚一笑,低聲笑道:「我們老大正忙著追兔子呢!最近他和一個軍事世家子弟槓上了。」

經過這名船員敘述涅瓦洛才知道,伊卡瑞斯雖然年紀不小了卻是他們家族較年輕一代的唯一一位女性,因為身為海上堡壘艦隊的指揮官這樣位高權重的位置,所以原本家族對她都是採取放任態度,沒想到因為面臨戰爭的關係他們家族想要更進一步幹涉軍隊,所以就開始打伊卡瑞斯的主意,希望能利用聯姻來達到目的。

這也讓涅瓦洛感到有些擔憂,雖然史考克曾經前科累累但他並不是什麼壞人,早在貓島的時候涅瓦洛就看出這傢夥對伊卡瑞斯有意思,原本以為他的追求就算沒有什麼結果也不會太糟,畢竟伊卡瑞斯只會對戰場上的敵人發狠而已。

但沒想到居然半路殺出情敵,這下……有好戲看了。

「涅瓦洛隊長,旁邊這位美女是?」這群面對大多事情都漫不經心,面對美女的時候就兩眼放光的傢夥早已經註意到蕾洛娜,那冷艷的面容、成熟的氣質以及那性感的魔鬼身材,再木頭的人看到了都感到怦然心動,更不用說是這群餓狼了。

「這位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團長――蕾洛娜,我的上司,同時也是未來和平鴿的新成員,另外……」說到這裡涅瓦洛都是笑咪咪的,沒想到放在酒桶上的一個啤酒杯忽然爆裂開來,一支飛刀插在酒桶上,他陰冷地繼續說道:「敢打任何壞主意的就是這個下場,希望妳們能夠明白。」

「明……明白了!」吞了吞唾沫,那名船員趕緊回答,他甚至沒看見涅瓦洛是怎麼出手的,只知道忽然有一支飛刀從他身上飛了出去。

「用不著這麼兇吧?」蕾洛娜看了涅瓦洛一眼,低聲說道,反正她也已經習慣被男人騷擾了……或許別人看不出來,蕾洛娜卻能感覺到涅瓦洛的情緒並不是很好,雖然他一再向自己保證能讓事情和平落幕,但他身上的殺意卻是日漸濃厚。

「妳這些日子已經很累了,能安靜休息不是很好嗎?」但涅瓦洛望向蕾洛娜的時候卻又顯得溫柔,一旁的齊碧琳絲看著都感到疑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想問些什麼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從貓島上目睹涅瓦洛和萊克曼瑟接吻開始,她已經知道涅瓦洛的感情世界是很複雜的,但她沒想到一向冷漠的蕾洛娜在這些日子裡,和涅瓦洛的相處也顯得曖昧。

「如果妳也能讓我好好休息,不是更好?搞得我好累。」蕾洛娜瞪了涅瓦洛一眼,但看見齊碧琳絲害羞臉紅的模樣頓時意識到這話有歧意,而涅瓦洛又笑的有些得意的模樣頓時讓她感到尷尬,左手的拳頭忽然發出緊繃的聲音,涅瓦洛摀著自己還沒消腫的臉頰往旁邊退了一步。

這幾天涅瓦洛的工作就是照顧蕾洛娜的飲食,同時也在蕾洛娜的要求之下教她那種可以在體表各處凝聚鬥氣的戰鬥方式,當初是因為亞歷桑妮可以聽見鬥氣流動,所以涅瓦洛在她的指導之下學得非常快,但涅瓦洛再怎麼神通廣大也沒有這種能力,也只能一步一步用抽象的形容慢慢來。

至少要讓蕾洛娜先學會怎麼不依靠武器,在體外凝聚鬥氣的方法,進入騎士的世界十幾年的時間,她也沒看過騎士團裡這群菁英有誰達到這個境界,但在涅瓦洛的說明之下才知道一個事實。

在他所使用的這種新戰技出現之前,能不依靠武器凝聚鬥氣只能說明對鬥氣的掌控到了一個程度,除此之外並不能說明什麼,如果對手謹慎一點這甚至連殺招都算不上,戰鬥的勝負還是決定於戰技和鬥氣的配合,一些基本功和技巧的應用上,再來就是武器、裝備的精良程度。

蕾洛娜從來就不知道這回事,因為安思托也沒辦法達到這個境界,所以她一直以為能達到這境界的人遲早都會比安思托更強,甚至站上強者之列的巔峰,但涅瓦洛卻搖搖頭表示,要打贏安思托在這幾年內可能還辦不到。

蕾洛娜很聰明,其實她在鬥氣的天賦上不輸任何人,卻因為團長職務纏身才沒辦法專心修練,在涅瓦洛的指導之下,當她在手心裡凝聚出一點鬥氣的時候,她的臉上很難得露出了興奮的笑容,讓涅瓦洛看著都癡迷了。

為了不讓戰技外流,這些訓練都是在房間裡進行的,而齊碧琳絲因為也用得上所以大多時候都會來聽,因為狂暴戰士特殊能力的關係,齊碧琳絲本身就能將鬥氣在體外凝聚,甚至可以輕易化形,所以學起來特別快。

原本她的鬥氣只能用來模擬植物生態,但在涅瓦洛的指導之下她可以將末端的葉片重新化為鬥氣,接著輕易拿起周圍的東西甩動,甚至可以將讓植物生長到面前,大量的葉片忽然轉化為鬥氣凝聚成一面化為盾牌。

見到齊碧琳絲突破性的進展,雖然蕾洛娜也沒說什麼但涅瓦洛看得出來,在這個戰技的學習上她比以往更認真了,隱隱有了一種競爭心態。

而齊碧琳絲學得差不多之後,房間裡就只剩下他們兩人,練這門技巧一定會觸碰到對方的身體,而且利用觸覺去引導的確比較方便,涅瓦洛一開始擔心蕾洛娜會不高興,但很快他就發現蕾洛娜根本不在意,就算摸到了一些敏感部位也一樣。

所以涅瓦洛當然是在練習的過程中不斷吃豆腐,只有蕾洛娜真的受不了擔心涅瓦絡失控才會出聲制止,除此之外涅瓦洛都摸得很爽。

像現在他已經把手伸到了蕾洛娜的衣服裡,揉著那兩團一手無法掌握的柔嫩,硬挺的下半身頂著蕾洛娜的翹臀,情不自禁地開始親吻她白淨的頸脖,蕾洛娜也沒有反抗,而是摸了摸涅瓦洛的頭,就像一個溫柔大姊姊一樣說道:「別鬧了涅瓦洛,正經一點,我等著妳的下一步指導呢!」

「抱歉……」這不知道是涅瓦洛說的第幾次抱歉了,相當沒有誠意,不過他還是會擔心蕾洛娜不高興,所以只要蕾洛娜出聲他就會馬上停手繼續指導。

「慢慢的把鬥氣凝聚在這裡,就像凝聚在手上一樣,一開始可以試著像鬥氣推進一樣,從這裡放出。」涅瓦洛輕按著蕾洛娜的手臂,當他的手忽然就像被人拍開一樣向後甩出的時候,他驚喜地說道:「很好!接下來就是試著在鬥氣放出的時候凝結,慢慢來沒關係……」

蕾洛娜皺著眉頭,原本昏暗的房間內忽然亮了起來,蕾洛娜睜開雙眼看著手臂上那仿彿浪花一般上下躍動的淡藍色鬥氣,一臉難以置信,她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辦到了,而且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

涅瓦洛也難以置信,因為依照這種學習速度,涅瓦洛可以肯定的是蕾洛娜比自己厲害多了,涅瓦洛是靠著亞歷桑妮那普通人辦不到的能力才能夠學會,但蕾洛娜卻是從那抽象的敘述當中找到訣竅,從領悟到成功的這段時間不比他慢!

「接下來就是最後一步了,讓鬥氣從這裡收回體內。」涅瓦洛只著浪花的上方兩公分處,接著他馬上把手給挪開,因為一開始如果蕾洛娜沒掌控好,他的手指可能會被鬥氣給打爛,而蕾洛娜開始面對這個難題的時候,涅瓦洛發現自己的鬥氣要完成這一點要容易多了,因為他的鬥氣不容易改變型態,不像一般鬥氣是不規則形態要抓到這種感覺反而難。

試了好一陣子之後鬥氣反而散掉了,蕾洛娜甚至還來不及回收這些鬥氣就憑空消失在空氣中,這讓她感到有些失望,重複試了幾次之後還是一樣的結果,涅瓦洛發現也已經入夜了便點燈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吧!明天再繼續。」


第二天早上,涅瓦洛為了增加蕾洛娜的期待感和奮鬥心,他和洛德在甲板上進行交手,而閒著沒事的船員也圍成了一圈關望,打到精彩之處的時候周圍還會一陣喝采。



原本涅瓦洛的戰技應該是又快又狠,抓到對方的破綻的那一刻全力進攻,在防禦方面反而是弱項,照理來說擁有貼身鎧甲把身體防的密不透風的洛德,應該是涅瓦洛這種打法的最大剋星,只要能提早預測到那快如閃電的強力斬擊,洛德就算打不贏短時間內也絕對不會落於下風。

但是涅瓦洛展示新戰技的時候,卻讓洛德驚駭萬分,因為涅瓦洛居然可以同時使用三把以上的武器,不僅進攻非常兇狠,防守的時候也是遊刃有餘,他一把長刀一改以往避其鋒芒的打法,直接和洛德打正面戰,在洛德打算迎擊的時候忽然凝聚出鬥氣讓洛德忽然一楞馬上收劍,沒想到涅瓦洛身上忽然飛出兩支飛刀猛擊手肘處的盔甲脆弱處,直接把手肘的盔甲給擊碎!

受到衝擊的手肘忽然停頓了一下,然而就是這一下停頓已經讓涅瓦洛抓到了機會,涅瓦洛忽然自原地消失,而洛德則忽然瞪大了雙眼,因為他原本以為涅瓦洛會出現在身後而想要轉身,沒想到涅瓦洛卻貼到了他的胸前,站在他的巨劍和身體之間,凝聚了鬥氣的長刀抵著他的脖子。

只要涅瓦洛一用力洛德就是陣亡的下場,而且原本洛德第一時間抽出的一支手想要把涅瓦洛推開,卻忽然被一道淡藍色的光芒給鞭開,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毫無反擊之力,連一旁的齊碧琳絲都因為這一幕太過兇險而驚呼出聲。

「我輸了!涅瓦洛兄弟,沒想到妳已經強到了這種程度。」洛德高舉雙手和巨件投降,而涅瓦洛則收刀入鞘拍了拍洛德的肩膀。

他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才當著所有人的面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其實妳們族人的戰鬥能力不僅如此,妳們還可以更加強悍,我曾看過妳們祖先的貼身鎧甲,那絕對是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套裝備都沒辦法超越的頂尖防具。」

洛德一時之間還無法反應過來,他先不管為何涅瓦洛看過他的祖先,而是驚訝地問道:「有這種事?那是怎麼辦到的?」

「合金,矮人必須用提煉和鍛造才能打造出合金裝備,然而巖壁一族的戰士不用,只要控制力夠了就可以用手邊的金屬材料,完成一套堅韌十足的貼身鎧甲。」這些大部分只是涅瓦洛的猜測,但他還是希望洛德也可以在種族的天賦上想想辦法,畢竟這個時代可沒多少人能打贏他的祖先暗泉蘭多和瀑布莫谷瓦薩。

「謝了!兄弟!」似乎想通了什麼,洛德也開心地拍了拍涅瓦洛的肩膀,他意識到前陣子自己的想法有誤,他不應該放棄天賦的修練,雖然沒辦法像鬥氣那樣強悍和方便,但他可以從貼身鎧甲的品質和控制力上想想辦法。

在見識了涅瓦洛的戰鬥之後蕾洛娜也陷入沈思之中,她意識到了這種戰鬥方式對這個時代來說絕對是革命性的影響,就跟當初鬥氣推進剛被發明的時候一樣,沒有多少騎士能戰勝已經學會鬥氣推進的騎士,那幾乎可以說是絕對優勢!

而且打到一半也沒看到人出手,就忽然冒出幾隻飛刀往妳身上射,誰受得了?

但今天的戰鬥涅瓦洛能嬴得這麼輕鬆,最大的關鍵還是因為洛德的貼身鎧甲不夠堅韌,如果他的鎧甲像當初暗泉蘭多一樣硬,想要飛刀破壞關節處根本想都別想。

「我的表現如何?」涅瓦洛來到蕾洛娜身邊便這麼笑問道。

蕾洛娜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卻又吞了回去,搖搖頭表示沒什麼,稱讚道:「很優秀。」

她把涅瓦洛拉進房間之中,原本涅瓦洛以為她迫不及待想要繼續學習,沒想到她一副很神秘的模樣似乎想讓涅瓦洛看什麼。

「我昨天自己嘗試了在手掌表面凝聚鬥氣,右手是這個樣子。」蕾洛娜張開右手,只見她白皙的小手當中忽然冒出了淡藍色水流般的鬥氣,看上去既耀眼又迷人,涅瓦洛看了看覺得沒什麼不對,頓時意識到她說法――右手。

「妳該不會……」涅瓦洛意識到了蕾洛娜真正想讓她看的是什麼,而蕾洛娜點點頭之後證實了他的想法,涅瓦洛沒想到那植物義肢也能凝聚鬥氣。

「妳讓開一點。」蕾洛娜脫下了左手的手套,開始將鬥氣凝聚在左手,卻遲遲沒有出現那水流般的鬥氣光芒,只見她對著牆壁抓了一下,對面的牆上忽然出現了四道長短不一的爪痕,而涅瓦洛望向一旁也發現角落也有同樣的爪痕,大概是她昨天晚上自己測試的時候抓出來的。

「這……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這種變化應該不是什麼壞事,妳有辦法讓這一擊的力量強點嗎?」如果不會有副作用的話,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殺招,因為攻擊的時候完全沒有鬥氣的光芒,對方自然不會有警覺。

「只要左手多出點力就可以了,想試試看嗎。」蕾洛娜露出了一個危險的笑容,對著涅瓦洛張開了「爪子」,涅瓦洛頓時冷汗直流馬上搖頭表示不想。

「那我還要繼續教妳嗎?」蕾洛娜已經領悟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她自己慢慢練應該可以掌握到訣竅,所以涅瓦洛才忽然這麼問。

「當然。」蕾洛娜瞪了涅瓦洛一眼,似乎是覺得他在說廢話,而涅瓦洛不好意思地搔搔頭之後便開始指導了。

這次指導的是如何在不傷到衣服的情況下凝聚鬥氣,來完成投擲飛刀的動作,一開始倒還很正經,但摸著摸著涅瓦洛總是會心癢到禁不起誘惑,隔著衣服撫摸著蕾洛娜的胸部,更過份一點的還伸手到她的兩蹆之間,搞的蕾洛娜有些無奈地說道:「先休息一下吧!妳這樣我沒辦法專心。」

「蕾洛娜,妳肚子餓了嗎?」涅瓦洛也有些尷尬,心裡暗罵自己怎麼這麼不受控制,所以不經意地問了這麼一個問題想化解尷尬氣氛,但沒想到蕾洛娜聽在耳裡卻當這是一種性暗示,一想到那天早上的事情她便臉紅地瞪著涅瓦洛。

她忽然拉下了涅瓦洛的褲子讓涅瓦洛嚇了一跳,但涅瓦洛很快就發出了舒服的呻吟,因為蕾洛娜已經把他那硬到不行的棒子含入嘴裡,似乎真的很餓似的用力吸允著,能用的技巧她全用上了,讓受不了的涅瓦洛呻吟連連。

涅瓦洛彎下腰來將手伸入衣服裡撫摸她的胸乳,也沒有影響到她的動作,她偶爾還會將肉棒吐出來用舌頭猛舔,大幅增加視覺上的刺激感。

在這樣猛烈的攻勢之下,很快涅瓦洛就受不了了,一聲悶哼將大量的精液射入小嘴之中,蕾洛娜將滿嘴的精液一口一口吞下,將肉棒舔乾淨之後塞回褲子裡,站起身來有些不高興地說道:「我吃飽了,能認真教我嗎?」


第兩百三十五章:聊到哪了?



2014-08-28 Thu 04:02

「梨尼克,妳說現在該怎麼辦?不久之後那小子就會回歸總部……我到現在還是搞不懂他是如何將柯撤兄弟們幹掉的,在安托琪莉亞港就算任務無法完成,也應該有辦法送回情報才對,這非常不對勁。」一個身高約一米八,腰上帶著一支爪子和一把短劍,臉形方正身材結實,有著一頭棕紅的短髮的男人,走到梨尼克的身邊,和他一起瞭望著那擴大了幾十倍的開發地。

九萬多人在這坐島上探索並開發著這塊土地,一顆又一顆的樹木被砍伐之後加工成木柴,一組又一組的木柴被送往工地,而靠近北面的山谷地帶則設有採石場,大量的石頭也一車又一車被送了出來,雖然工作量比之前大太多了,但開發的速度也相對提高。

這九萬多人在斐崔克三世和安思托等人的安排之下,很快就分配好了各自的工作,只要是十歲以上的孩子就必須工作,而超過六十歲的老人則不用,而這些人民已經習慣了在斐崔克三世的統治下過活,所以生活再怎麼艱辛也都是逆來順受,而這個地方遠離戰火,人民對於新的生活也充滿期待。

以辛克茲為首的大貓們則待在深海家園號上準備迎接涅瓦洛,有許多大貓們甚至加入了砲管的修復工程當中,大貓們最常接觸的兩個教官就是克萊柏恩和雷文斯克,他們之間熟到不行,大貓們對雷文斯克的專業也是充滿了興趣。

梨尼克望著眼前的景色,忽然想起了前團長退位的時候,蕾洛娜就是因為身邊擁有足夠強力的支持者才能坐穩團長之位,而不久之後同樣的歷史將會重新上演……

他還小的時候就被前輩認定是天賦異稟的天才兒童,在父親的教導下他成為了一名善於格鬥的騎士,他們父子倆都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成員,原本梨尼克認為以自己的能力要進入騎士團的高層不是問題,但當初他吻了蕾洛娜便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失誤,他很快的就被蕾洛娜用各種理由邊緣化,從此之後再無發展可能。

而自己的父親也因此而拜訪蕾洛娜數次,用暗示的、用明說的方式幫他求情或道歉,但蕾洛娜終究還是無動於衷,而似乎因為這件事情,他的父親被中止了正在進行的研究,從此之後也像他一樣被邊緣化。

他的父親因此而憂鬱寡歡,在一次任務當中因為精神狀況不穩定而導致失誤,最後死於敵手,這也讓梨尼克對蕾洛娜充滿了恨意,而得到她的慾望也是更加強烈。

他認為自己是愛著蕾洛娜的,但心中的恨意卻也無法無視,這就成了一種非常扭曲的情感,這種情感成了他策畫這一切並極力去完成的推動力。

在幾個月前他對自己的計畫充滿了信心,當時的他根本就不把涅瓦洛放在眼裡,然而當聽見並看見眼前的這一切開始,他不這麼認為了……涅瓦洛已經讓他感覺到了非常大的威脅,甚至很可能像當初的萬雲帝國一樣計畫破產。

一條又一條的暗殺、攔截命令全都石沈大海,這也讓他深刻的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多麼可怕的對手……

「怎麼辦?梨尼克,那小子在得知喬治的死訊,又親眼目睹蕾洛娜死亡之後,現在一定恨不得想把妳殺了……好可怕喔!他要來找妳復仇了耶!」這時說話的是梨尼克在這組織裡的忠實追隨者之二,一名戴著特製面具腰上帶著一對勾刃的女子,她說話不僅是語氣還是字句都給人欠揍的感覺,兩個男人早習慣了。

「妳放心吧!語露,沒有後路的仗我是不會打的,情況真的不對的話我們還有辦法離開這裡,搞不好還能順便把那傢夥給幹掉,和我作對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我們的底牌有多麼可怕……」

梨尼克握著一支古老的權杖,這東西是屬於一千兩百年前的古物,也是他的父親生前一直盡力研究的魔導器,他所謂的底牌就是他父親當年的研究成果……為什麼和他作對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因為他相信他們不會有那種機會……

不久之前他的人已經找到了蕾洛娜離開前寫的遺書,當初這份遺書因為安思托的關係而沒辦法接觸到,但現在安思托身受重傷還在療養,製造一起假失火就成功把那封遺書給燒了,現在就算涅瓦洛回到騎士團也沒用了。

史考克號在碼頭上停靠著,它龐大的體積停在這小小的碼頭顯得有些壅擠,涅瓦洛的回歸並沒有帶來喝采或歡呼,反而是一片凝重,因為他、洛德和齊碧琳絲就跟著一個棺材,面色凝重而悲傷地往深海家園號走去。

梨尼克看見那口棺材心裡也感到沈痛,他放下了望遠鏡不願多看,回頭對著一男一女兩人說道:「看樣子我得去開會了,按照慣例只要團長確定死亡,當下就必須決定下一任團長是誰,妳們若有興趣也可以參與。」

「哪敢啊!和妳搶團長的位置,還不被妳剁了?」語露語氣誇張地說道,一副好像自己很害怕的模樣,雖然她的玩笑一直沒有起到效果,但她還是樂在其中:「不過我們還是會去旁觀的,去看看我們未來的領袖怎麼給那小毛頭一點教訓囉……希望那小子不會惱羞成怒在會議上砍人。」

涅瓦洛走在深海家園號上,那原本是居住區的街道上,忽然想起了很多有趣的回憶,其中有大半都和萊克曼瑟有關,心中忽然有一種甜蜜又溫馨的感覺,即使這裡已經沒有任何居民,但涅瓦洛還是感到安逸和放鬆,這也許就是回家的感覺。

總部正前方的廣場,騎士團僅存的幾十名騎士幾乎都到齊了,有不少騎士對著臺上站在棺材邊的涅瓦洛指指點點,他們大多數都是第一次見到涅瓦洛,也有一些親蕾洛娜一方的臉上雖然悲傷,但還是和涅瓦洛點頭致意。

「在會議開始之前,我必須和各位說明一個事實,不管妳們是否已經知道,還是得請妳們認真聽完!」涅瓦洛的聲音傳便了整個廣場,他盡可能讓每個人都清楚聽見他在說什麼,他一隻手放在棺材上,說道:「這幾個月是騎士團最難熬的一段日子,對每個人來說都是艱苦的考驗。

「而我必須告訴各位,我們是幸運的,因為這考驗的資格是蕾洛娜大人給我們的,要不是這艘深海家園號,騎士團早以赴滅。」涅瓦洛這時正說著的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事實,接下來他打算說一些他們不知道的,於是他繼續說道:

「相信妳們都已經知道,正在幫我們重建家園的大貓們,還是和我們一起共同面對痛苦的九萬人,又或者是來自海鷗咒術公會和紫羅蘭商會的物資支援,都是我帶回來的,也許妳們會認為這就是我有足夠資格站在這裡的原因。」

話說到這裡,他用「耳目」掃視了一眼臺下所有人,同樣的他也看到了站在角落的梨尼克,他朝著梨尼克的方向露出了一個神祕的笑容,這個笑容讓梨尼克感到有些意外,他幾乎能肯定涅瓦洛是對著自己笑的,但他根本就不知道已經失去了雙眼的涅瓦洛是怎麼看到他的,而這個笑容又是什麼意思?

接著涅瓦洛語氣一變,搖頭說道:「並不是,我之所以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站在蕾洛娜大人身旁,是想告訴各位我並沒有妳們想像的那麼優秀,妳們身邊所接觸的這一切變化都絕非是我一人之力能完成的。

「當初,她用一封信就說服了斐崔克三世,讓他願意拋棄一切加入騎士團,而當初我帶領著辛克茲……就是站在妳們左邊的那個大傢夥,對!就是他……當時我帶領著辛克茲等戰士們深入敵後大搞破壞,殲滅了十支萬雲帝國後勤部隊只是為了給斐崔克三世爭取時間,我並沒有妳們想像的那麼不怕死!」

聽到這裡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太一樣,有些人已經知道這些就顯得淡然,而不知道的成員則感到驚訝或疑惑,還有少部分成員在回想起這段事蹟時對涅瓦洛點頭表示肯定,斐崔克三世站在人群中則露出了笑容。

「在這段時間以來,即使她臥病在床還是努力地為整個騎士團的未來作出貢獻,一方面她必須管理開發地的側劃和發展狀況,另一方面她還必須擔心目前騎士團的潛在威脅,同時她也幫助我在希爾商業聯盟執行任務,成立了以辛克茲為首的獸軍部隊也需要她的幫忙。」

這段時間,大多數人都把精力放在手邊的工作,或者是對未來的擔憂,很多人的確沒有想過蕾洛娜在這段時間內,為他們付出了多少,所以當涅瓦洛說出下面這段話,便讓許多人深深的感到羞愧。

「我知道很多人已經累了,在這段時間對蕾洛娜大人感到失望,或者已經放棄了她,已經開始思考該如何選出下一任團長,但妳們有沒有想過……蕾洛娜大人從來就沒有放棄過妳們?即使生命進入倒數計時,她仍然在為了整個騎士團而奮鬥著,然而今天……」涅瓦洛低頭望著棺材,他的語氣漸漸哽咽已經說不下去了,現場的氣氛再次變得凝重。

好一陣子之後他才轉頭對著身上還纏著大量繃帶的安思托,點點頭說道:「可以了,那麼就開始進行會議吧?」

安思托點點頭之後便走上前,翻開會議紀錄本高聲喊道:「沼澤之塔騎士團,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九月二十九號,騎士團名單更動,罪罰與除名會議現在開始!待審者梨尼克團員請上前!」

安思托的話引發了一陣騷動,甚至有人以為自己聽錯了,當梨尼克一臉鎮定地走到臺上的那一刻,涅瓦洛才說道:「距離上一次和妳在薩比洛城交手之後,已經好久不見了,希望妳能理解……身為貼身侍從,我無法接受一個背叛者成為騎士團長,所以妳必須是被除名的人。」

對於現在的狀況梨尼克雖然有些意外,但他仍然冷靜地問道:「貼身侍從大人,我一向尊重騎士團高層的決議,但妳必須讓我明白,我究竟是犯了什麼樣的錯,居然會被冠上『背叛』字眼?」

「殺害團內成員的主謀夠資格吧?有多少分部的成員死在妳的命令之下,相信妳比我更清楚。」涅瓦洛從懷裡掏出了當初蕾洛娜給他的印章,接著人群中走出了十幾個騎士,涅瓦洛望向他們說道:「當初蕾洛娜大人給我這枚印章,就是為了讓我能拯救這些成員,而他們都是從那場背叛當中活下來的人。」

「等等……貼身侍從大人,總不能這樣就定我的罪吧?妳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利用我的名義去做這種害人不利己的事情,最後把罪都推到我身上,事實上我也是現在才得知這件事,希望妳們能夠查明真相。」

現在梨尼克是滿腹疑惑,因為他根本搞不懂涅瓦洛在做什麼,光用兩三句話就想把人定罪當然是不可能的,現在這會議不過是在浪費時間而已,他可不認為光這幾句話就真的能讓他被從此除名,如果涅瓦洛只有這點智商那未免也太好笑了,那只會讓人更看不起他而已。

然而涅瓦洛卻沒有打算理會他的意思,而是繼續說道:「現在這裡,我站著的位置也就是當初喬治前輩被害往生的地方,是因為主砲出了問題導致融毀而造成的意外,這場意外也導致了安思托前輩重傷,根據當時蕾洛娜大人的說法,喬治前輩是為了保護她而犧牲,而安思托前輩也是如此。

「這場意外也和妳脫離不了關係,根據我個人的推斷,製造這場意外的目標正是安思托前輩和蕾洛娜大人,只要這兩位一死妳將沒有任何威脅,即使我回到了騎士團內也沒辦法繼位,而安思托前輩的影響力也將會消失,對吧?」

這個推論讓一些人開始議論,但更多人則是保持沈默,因為大多數人都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這時真正感到莫名其妙的則是梨尼克,他無法推斷出涅瓦洛的意圖為何,更重要的是涅瓦洛居然猜中了他的想法,而且還這麼輕鬆地說了出來,這讓他開始感覺到事情並不簡單。

「這真有趣,我怎麼可能去謀害團長大人和安思托前輩,家園武裝化的計畫有疏失造成的意外,總不能怪在我頭上吧?」

話說到這裡,原本他認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卻沒想到涅瓦洛露出了一絲笑容,那模樣就像小孩子惡作劇得逞一樣幼稚,不過卻讓梨尼克深刻的感受到威脅,而涅瓦洛只是笑而不語,而更多的人則感到莫名其妙。

「梨尼克,妳是從何得知『家園武裝化』這個消息的?雖然深海家園號上的建造並沒有對外保密,但這個計畫名稱卻沒有公佈過,能不能請妳說明一下。」安思托這時忽然說話了,而這話也讓梨尼克終於明白涅瓦洛在笑什麼,他頓時意識到自己被這該死的傢夥套話了。

「我是從……」原本梨尼克想要找人頂罪,但是他忽然想到如果真把深海家園號上的臥底招出來的話,在這個節骨眼他很可能會被直接出賣,到時候只會引來更多麻煩,但是不招出去的話他又無法對此做出解釋。

見梨尼克解釋不出來的模樣,涅瓦洛搖搖頭說道:「說不出話來了吧?妳知不知道妳做這種事情,只會讓蕾洛娜大人感到失望,如果蕾洛娜大人在的話……」

如果要說這世界上有誰的名字能讓梨尼克敏感的話,那肯定就只有蕾洛娜,從頭到尾涅瓦洛好幾次提到了蕾洛娜的名字,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能在不公佈計畫的情況下將計畫透露於他人的權限也只有團長才有,如果這件事情是蕾洛娜告訴他的,那麼誰也沒辦法證實事實真假。

「這件事情是蕾洛娜大人告訴我的,她曾在私底下聯絡過我,希望我能給予協助,只不過這計畫牽涉到許多騎士團內的機密,所以才沒有讓任何人知道……」話說到這裡他忽然停了下來,因為他聽見旁邊傳來一個怪聲。

棺材緩緩地打開了,沒有人去動它而是它自己慢慢打開,梨尼克見到這一幕忍不住退後了兩步,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心中卻冒出一個不祥的預感。

「涅瓦洛……幫我打開一下。」棺材內傳來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

「遵命,蕾洛娜大人。」涅瓦洛將棺材板給推開了,幾乎快喘不過氣來的蕾洛娜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望著臺上臺下傻眼的一群人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拉著涅瓦洛問道:「妳們聊到哪了?」

「剛才梨尼克提到,關於『家園武裝化』的計畫內容,是妳親自告訴他的,那麼就和各位證實一下這件事,如何?」這時梨尼克已經意識到情況非常不妙,因為蕾洛娜根本就沒有死,既然這樣涅瓦洛成為下一任團長就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可不記得我有和妳說過這些,梨尼克,說謊並不是一件好事,妳可能不知道……當年妳的父親並不是因為妳的關係才被貶職,而是因為他滿口的謊言已經失去了我對他的信任。」蕾洛娜雖然語氣平淡,但是這段話聽在梨尼克耳裡卻非常刺耳,尤其當蕾洛娜靠在涅瓦洛身上的時候,他的情緒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說謊又怎麼樣了?妳們也沒辦法證實謀害團員的人是我!既然這樣就別想定我的罪!」梨尼克知道自己已經輸了,當蕾洛娜笑著出現的那一刻他已經失去了競爭資格,在這之後他唯一的選擇就是動用手上的最後底牌,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現在說什麼都不重要了。

但讓他感到更意外的是,涅瓦洛卻在這時候拔刀出鞘,指著他的脖子,原本平靜的臉忽然陰沈下來,怒道:「我就是在等妳這句話,和妳他媽廢話這麼久就是為了能有一個能光明正大把妳砍死的理由!喬治前輩和眾多團員的性命……妳得為此付出代價!」

原本他以為涅瓦洛會因為即將上任團長,為了維持形象不會輕易對他出手,就算出手也只會來因的,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傢夥在所有團員面前吼了一段話之後便拿刀衝了過來,他嚇得馬上抽身飛退!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2:04

第兩百三十六章:死亡權杖



2014-08-31 Sun 13:35

當涅瓦洛拔刀衝出去的那一刻每個人都傻眼了,當兵器交鳴的聲響迴盪在廣場上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也不知道該不該上前阻止,而蕾洛娜和安思托一臉淡然地站在一旁觀望的模樣,似乎並不把這場鬧劇放在眼裡,而是任由兩個原團長之位候選人打了起來。

所有人都沒想到涅瓦洛在替蕾洛娜講了那麼一堆話之後,還會像現在這樣直接拔刀出手,但稍微聰明點的人就知道這個動作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蕾洛娜身上的毒搞不好已經被解掉了,而涅瓦洛的出手就代表著他對蕾洛娜的效忠。

而辛克茲雖然不出手,但一雙貓眼也惡狠狠地盯著在臺上慌忙接招的梨尼克,他知道就是這個傢夥害他損失了這麼多戰士,要不是他惡毒到想將任何有威脅的人除掉,那些大貓戰士們就不會因此而陣亡,現在他只希望涅瓦洛展示出自己的實力,將這個該死的傢夥給幹掉洩恨。

梨尼克也只有一開始慌忙而已,因為涅瓦洛的招式和出招時機他都研究過,在退了幾步之後便穩住了,這時他也不敢去試探涅瓦洛究竟是不是真的想殺他,在一次過招之中拉開距離之後他便扔出兩支飛刀逼涅瓦洛閃避,這時一道黑影忽然從衝了出來,從側面分別攻向涅瓦洛的脖子和腹部。

在這一瞬間,涅瓦洛只有一刀,抵擋襲向脖子的鉤刃就說明了他會肚破腸流,而抵擋腹部那刀就說明了他會被切斷氣管或大動脈,這樣兇狠的攻擊讓涅瓦洛只能選擇收刀後退,讓梨尼克能緩一口氣。

站到涅瓦洛面前的正是語露,她有些纖瘦的瓜子臉上掛著嘲諷的笑意,一上來一句話也不說便瘋狂出手,然而這些攻擊快而不亂,每一次出手都會對準涅瓦洛身上兩個致命部位,逼得涅瓦洛幾乎只能被動防守,更糟糕的是三不五時她就會利用鉤刃的特性硬是將長刀帶開,每當如此便是更加兇險。

梨尼克原本以為應該會有其他人出來對付他,沒想到親蕾洛娜一方的全都不打算出手,似乎也想看看這個貼身侍從究竟有何本事,而梨尼克也認為這是一個機會,他必須趁現在離開這裡,否則一旦等局面被控制住就來不及了。

思考了片刻,他發現蕾洛娜正盯著他看,那眼神似乎就像是正盯著一隻喪家犬的憐憫,讓他忽然有一種無奈卻又火上心頭的感覺,他將掛在腰間的東西取了下來,將纏著的布給打開,怒道:「這是妳逼我的,蕾洛娜!史提羅森,給我殺了那小子!」

史提羅森正是上次站在梨尼克身邊,身高約一米八且有著一頭棕紅色短髮的男人。

他原本沒打算出手的,但聽梨尼克這麼命令他也只能照作,當下馬上提著爪子和短劍衝了出來,一個鬥氣推進便閃到涅瓦洛的身邊,閃著鬥氣寒芒的爪子朝涅瓦洛身上揮了過去,打算直接在一擊之內將涅瓦洛給幹掉。

史提羅森雖然長相給人的感覺較正派,一點都沒有語露那種瘋瘋癲癲的感覺,但是一出手那兇猛的程度卻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擊居然沒有擊中目標,因為涅瓦洛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對方肯定也用了鬥氣推進!

涅瓦洛的前後方都被封鎖了,他想要馬上拉開距離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現在的選擇很可能是利用這個機會進行反擊,果然他忽然感覺到左邊傳來一陣風壓,他順勢將原本沒中的一擊硬生生轉向,但是更讓他感到驚訝的是這算準了動向的一擊卻也撲空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而語露那邊卻在這時發出驚呼,因為忽然出現的涅瓦洛差點將她的頭給砍下,她咬緊牙根硬是用可能會讓自己受傷的姿勢,打算接下涅瓦洛這驚喜程度滿分的一擊,沒想到長刀的刀鋒上忽然冒出了鬥氣的光芒,她嚇得改成讓身體滾地而退。

只有在一旁看著的所有人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們或驚嘆或難以置信的事實是,涅瓦洛居然在史提羅森衝上去的那一刻使出了二次推進,第一次推進讓他出現在史提羅森的左方,而第二次推進則出現在語露身邊!這樣一招聞所未聞的強悍戰技一出,連安思托都不禁動容!

而原本看著梨尼克的蕾洛娜也改將目光放在從容應敵的涅瓦洛身上,她不知道這個小了自己十歲的男人身上究竟還藏了多少秘密,除了用全身凝聚鬥氣的方法之外現在這種二次推進,對任何騎士來說都是非常強悍且實用的戰技。

就在史提羅森楞了片刻打算去幫語露的那一刻,終於有人看不慣這畫面而出手了,那忽然出現在身邊的人影一出手就是兇猛的一拳,史提羅森趕緊用武器抵擋,只聽見「鏗」的一聲他的身體被擊得飛退,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化掉這可怕的力量才又重新起身。

出手的是體能教官――克萊柏恩,雖然在此之前被告知不要出手,但看到那殺了自己好朋友喬治的主謀,囂張地讓兩個走狗打自己一個學生,他早已經忍無可忍,而他這一出手也讓涅瓦洛感到訝異。

「涅瓦洛妳別管我,這傢夥交給我收拾就行了,但是妳一定得把那龜兒子幹掉!替矮人醫生報仇!」克萊柏恩雖然平時沒什麼正經樣,但現在的他卻只想殺人,認真起來全身上下都能給人感受到一股濃厚的殺氣,衣服因為肌肉膨脹而顯得緊繃,他將鬥氣凝聚於手腳和拳套上。

每一拳都有如出膛的砲彈一樣聲勢驚人,一點都沒有暗殺者該有的低調,他出拳的速度並沒有很快,真正快的是他的步法,他一拳接著一拳揍得史提羅森只能被動防守而毫無還手之力,史提羅森幾乎能感受到手中兵器的哀號聲。

「知道了!」

「看哪裡啊!小子?決鬥時也敢看別處,不要命了!」

語露冷笑一聲,手中鉤刃猛然一揮便將涅瓦洛的身體砍成了兩半,而這一刻她的笑容也凝滯在臉上,她沒想過這一擊居然真的得手,但奇怪的是刀上並沒有傳來任何實感,也就因為如此她便楞了片刻。

然而騎士之間的對決,這一瞬間就足以決定生死!

被砍成兩半的涅瓦洛忽然消失,快如閃電的半月刀芒從語露的脖子左方一路延伸到右腰,而早已經舉起抵擋的鉤刃卻也籠罩在其中,而凝聚其上的鬥氣居然沒有半點損失,語露本人在這一瞬間也搞不清楚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而涅瓦洛已經穿過了她的身邊往梨尼克的方向衝去,站在後方的梨尼克當然看見了那快到了極點的一刀,他知道自己已經不是涅瓦洛的對手了,握緊了手中的權杖便轉身而逃,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涅瓦洛還不見得追得上。

當涅瓦洛追著梨尼克離開會議現場的那一刻,站著不動的語露忽然發出了慘叫,原本好端端的身體忽然一分為二,臟器、鮮血灑了一地,在慘叫了幾秒鐘之後她便斷氣了,這時所有人都為這可怕的一刀倒吸涼氣,同時也想起了有一位強者會使用這樣的招式,那就是蠻橫人刀――安塔塔格斯。

安塔塔格斯以刀路兇猛迅速聞名,他的戰鬥方式並不複雜,利用獨創的持刀方式牽制對手而抓到了機會之後便一刀致命,而這一刀快如閃電讓人反應不及,殺傷力自然也是相當驚人,但有一點卻很不同……看得出來涅瓦洛剛才那一刀用上了鬥氣,但鬥氣直接砍穿鬥氣在場的每個人都是第一次見到!

只有曾經和涅瓦洛交手過的蕾洛娜知道,他的鬥氣性質有多麼詭異,雖然凝聚出來的鬥氣不夠堅固而易碎,但卻鋒利十足,能夠輕易的砍穿任何阻擋在刀前的東西,這其中也包括鬥氣,當初被砍穿鬥氣的蕾洛娜甚至來不及將那些鬥氣回收,這些鬥氣便不受控制的消散掉了。

而這快如閃電的一擊也說明了,涅瓦洛的鋒利鬥氣只要速度快到了一個程度,就會擁有相當可怕的殺傷力,那倒在地上成了屍體的語露恐怕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畢竟他們都沒有想過鬥氣居然會被直接擊穿。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詭異的吼聲從海上傳了過來。

只有追到甲板邊緣的涅瓦洛才看清楚浮出海面的究竟是什麼東西,然而這東西非常的眼熟,讓他熟悉到毛骨悚然的程度,尤其是當它將腐爛的頭部重新埋回水中露出背部,從背上潮著深海家園號不斷噴出墨綠色水箭的那一刻!

這正是涅瓦洛當初在遺跡的記憶空間裡看到的,死亡之王用來航海的鯨魚死靈,可以肯定的是它們絕對是同一個品種,但是不是同一隻卻不知道,無論如何這鯨魚死靈的存在已經給騎士團帶來了可怕的威脅,他正猶豫是不是應該回頭警告蕾洛娜他們,就聽到總部的方向傳來了警報的號角聲。

他望著前方對著鯨魚的背部一躍而下,正想要依靠鯨魚死靈逃脫的梨尼克,他手中的權杖也許就是蕾洛娜所說的,他父親當年研究的東西,現在涅瓦洛終於知道為什麼蕾洛娜要將梨尼克的父親給邊緣化了,因為這樣的研究實在是太過危險了,不會有人想看著一千兩百年前的事件重新上演!

而死亡之王當年根本不需要用到這樣的魔導器,他就算不說話,下面的死靈大軍也會按照他的意念行動,這支權杖的存在很可能是人類所發明,要不然就是如奧德齊那樣的蒼老智者發明出來的東西。

涅瓦洛沒有任何猶豫,當梨尼克跳到鯨魚背上的那一刻他也跟著跳了上去。

而梨尼克這時轉過身來,望著眼前的涅瓦洛笑道:「有勇氣追到這來真是不容易,妳應該不知道我們腳底下踩著的這傢夥是什麼吧?不久之後整個騎士團就會成為死靈的樂園!所有人都將死於自相殘殺。」

這時深海家園號上已經亂成了一團,當那綠色的水箭仿彿被投石機扔出的石塊一樣,墜落在船上各處並炸開的時候,蕾洛娜雖然楞了一陣子但還是馬上組織騎士們準備應戰,同時她也從船長的報告中明白被扔到船上的噁心東西是死靈生物,而且只要被那綠色的異體濺到的東西都會被腐蝕!

深海家園號在蕾洛娜的命令下漸漸遠離了海岸,這是為了不讓死靈瘟疫有傳到島上的可能,不然那身心疲憊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九萬多人,可沒有和這些怪物決一死戰的能力。

而這時涅瓦洛才終於明白,他這麼努力想找到萊克曼瑟並除掉的真正原因,恐怕就是因為他認為這最後的一張底牌,如果有一個專業的死靈法師在場的話很可能就會失去作用,因此才把萊克曼瑟視為極大的威脅。

「尤其是妳,涅瓦洛,很快妳就會知道和我作對是很不明智的事情,我手上擁有的力量強悍到妳無法想像!」梨尼克緊握著權杖和劍站在鯨魚頭上,他張開雙手仿彿把自己當成了神,這囂張的模樣讓涅瓦洛笑著搖頭表示無奈。

「現在想復仇的人都喜歡講屁話就對了?」然而涅瓦洛根本就不把他的話當作是一回事,底牌這種東西涅瓦洛也有,眼前的狀況還不到無法挽救的程度。

如果梨尼克將那些死靈生物往島上的方向發射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等他們打完恐怕有三分之一以上的人都得死,不過既然梨尼克把首要目標放在深海家園號上,那涅瓦洛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妳如果覺得那是屁話我也沒有辦法,因為我說的是事實。」梨尼克說完之後便倒退了兩步,似乎不想被某種東西誤傷,而這個反應涅瓦洛當然看在眼裡,他知道一定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了。

忽然,鯨魚的身旁忽然濺起大片水花,粗大又靈活的觸手從海底下衝出,像鞭子一樣掃向涅瓦洛的身體,涅瓦洛心裡一緊馬上閃避的那一刻看見了觸手內側的吸盤,他知道這應該是某種巨型章魚的死靈生物。

梨尼克拿出了一支小型弩弓,對準了涅瓦洛的方向等待他出手攻擊章魚的那一刻進行射擊,然而涅瓦洛卻遲遲沒有出手,只不過是忙著閃避。

這也讓他感到非常怪異,也許涅瓦洛知道光是砍斷章魚的觸手是不可能致命的,但如果不逼退這隻深海怪物的話,這樣的攻擊根本就沒完沒了,照裡來說涅瓦絡應該沒有選擇才對,但發現這人從剛才到現在都保持從容的模樣,梨尼克忽然意識到事情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這時他才想起涅瓦洛身邊應該還有一隻南海女妖才對,剛才害死語露的那道幻影應該就是南海女妖造成的,但奇怪的是直到現在都沒有人看見這南海女妖在哪裡。

梨尼克知道南海女妖是擅長在海面下行動的生物,這時他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很快他又覺得不可能,南海女妖在所有魔獸當中屬於戰鬥能力低弱的類型,她們的能力對人類特別有效,但對其它魔獸、對手來說卻沒什麼用。

這想法並沒有錯,但事實往往出人預料。

當涅瓦洛停下動作的那一刻,原本還在揮舞的觸手也忽然停止了,它們無力地掉回海裡,而這時海面上也浮出了許多像是鯊魚死靈之類的魚類屍體,它們的頭部還在兇猛地開合著,然而身體卻已經被砍得破破爛爛。

而那巨大的章魚卻遲遲沒有再現身,掌握權杖的梨尼克雖然不知道詳情,但卻知道失去聯繫的生物不是癱瘓就是徹底死亡了。

當南海女妖性感的嬌軀爬上鯨魚背上,手裡捧著奇怪書本,五指併攏的手如刀一般銳利的那一刻,梨尼克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麼天真,而左手上則戴著一個奇怪的手套,這女妖全身上下沒有任何衣物遮掩,左手卻戴著手套顯得相當突兀,他頓時意識到這恐怕也是某種魔導器。

「如果妳還有什麼招就趕快用吧!因為之後恐怕沒機會了。」涅瓦洛這時甚至把長刀入鞘了,學著他用囂張的姿態說了屁話,而就像剛才梨尼克所說的一樣,他所說的都是事實,能不能接受就看個人。

「騎士之間的決鬥,還沒分出勝負之前就收回兵器,是一種很沒品的事情,這是不是代表接下來妳不打算出手了?」梨尼克現在除了拖延時間之外沒有別的辦法,所以他也只能繼續講屁話,同時也觀察著涅瓦洛的臉色。

「妳還當自己是騎士?別汙辱騎士之名了……」涅瓦洛走到西貝瑞絲身邊,摸了摸她的頭髮和臉頰看看她有沒有受傷,而西貝瑞絲則和以前一樣一臉期待地看著他,似乎想得到他的稱讚,這一人一魔獸旁若無人地親吻了一陣子之後,涅瓦洛才稱讚道:「妳做得很好!等這傢夥死了之後,我請妳吃好吃的。」

西貝瑞絲點點頭,有些興奮地盯著眼前的梨尼克,而被一個全裸美人盯著的梨尼克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那眼神就仿彿一頭餓狼看到了羔羊,高興不起來就算了反而還讓人毛骨悚然,西貝瑞絲現在只想把這傢夥幹掉之後領賞。

梨尼克忽然高舉權杖,這時一道龐大的身影忽然衝出水面,躍上半空的那一刻張開了破爛的肉翼,水花仿彿煙火般綻放開來的那一刻,一聲驚天動地卻又嘶啞難聽的龍吼響遍了整個天空!


第兩百三十七章:豎立形象



2014-09-01 Mon 03:27

「梨尼克那王八蛋真的是瘋了,這種東西也敢拿出來玩!」一名成員怒罵一聲將一隻撲上來得殭屍踹倒在地,快速兩刀將這殭屍的兩條腿劃斷之後,那用刀子切磚塊的感覺讓他痛苦萬分,但他還是馬上拉開了距離才沒有被失去雙腿得殭屍用手抱住,接著他又切斷了這殭屍的雙手。

雖然這些全身上下都爛得一蹋糊塗,張開嘴巴就充滿屍臭的殭屍並沒有多少戰鬥力,但一隻殭屍至少要四到七刀才有辦法癱瘓,這讓深海家園號上的騎士們痛苦萬分,一個不留神可能就會被殭屍咬上一口中毒,一旦中毒就沒救了。

在場沒有人會施展淨化術,這是對付這些死靈生物得最佳手段,沒有淨化術的情況下就只能用火焚燒,但想讓殭屍的身體燒成灰燼哪有那麼容易?目前他們也只能想辦法先將衝向總部的殭屍先癱瘓,等之後再集中於一塊焚燒。

而這時雷文斯克就站在控制中心裡,他盯著下方正在和數量是我方三倍的殭屍作戰的騎士們,一開始每個人都還有辦法應付,但是到了後來卻越來越吃力,殭屍的數量優勢慢慢發揮了效果,騎士們只能被迫往總部的方向後撤,而雷文斯克一面觀察著下方的狀況一面盯著儀器猛看。

「現在情況很不樂觀,大夥們能不能撐住一個小時都很難說。」蕾洛娜才剛走入控制室就對著所有人這麼說道,而包括艦長在內的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現在他們僅剩的作用就是等防線退到一個程度,也跟著拿刀衝出去作戰而已。

所以蕾洛娜只能先把希望放在雷文斯克上,這矮人工匠似乎想利用當初為了避免讓核心過熱而爆炸的危險,而設計的一個緊急散熱裝置來焚燒這些殭屍,所以她走到雷文斯克身邊問道:「狀況怎麼樣了?」

「還需要一點時間,但我想應該沒有問題,現在問題不是裝置能不能啟動,重點是要徹底焚燒這些殭屍就必須要有更高的溫度,不然那些水蒸氣搞不好連麵都煮不熟。」雷文斯克就像是這艘船的父親一樣,他比任何人都還了解這艘船的極限在哪,同時也明白它的某些保險裝置要如何才會變得相當危險。

現在他正在做的就是累積核心熱能,這是任何團員都不敢去嘗試的一件事,因為累積熱能的過程只要一有疏失就是導致核心熔解,到最後就有可能造成把整艘船給炸沈的結果,沒有人能負擔得起這樣的責任。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海面上忽然傳來一聲嘶啞難聽的龍吼,所有人訝異地抬起頭望去,發現一頭型態非常像貪食腐亞龍的死靈生物忽然衝出海面飛上天空,在嘶吼的那瞬間張開了肉翼展翅高飛,這時就算是白癡也知道大事不妙,騎士團再怎麼不缺人才也沒有屠龍的高手,更何況在這之前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的敵人居然掌握了飛行的優勢!

然而更糟得還在後頭,當這頭亞龍殭屍拍動翅膀朝著總部的方向飛來的那一刻,同樣方向的海面上又傳來了一聲幾乎一模一樣的龍吼,亞龍龐大的身軀衝出了海面卻沒有根著第一頭亞龍朝總部飛去,而是在那海面上的低空盤旋。

這時蕾洛娜拿出望遠鏡查看,她知道涅瓦洛有麻煩了,但這時卻除了為他祈禱之外什麼也不能做,她只好把目光放在朝深海家園號飛來的亞龍身上。

「雷文斯克,我們的主力砲管修好了嗎?」蕾洛娜似乎想要用這門威力強悍的主力砲,將空中的那頭怪物給打下來,所以她盡可能迅速地這麼問道。

「早就已經修好了,但想要打中那東西是不可能的,主力砲的轉向和瞄準速度太慢,等瞄準到了那怪物早就飛遠了,還是另外想辦法吧……」雷文斯克非常清楚主力砲管的極限,想要打中那在半空中靈活飛行的亞龍太困難了,這門砲本來就是為了對付同樣是海面上船體的對手而設計的。

「如果這頭亞龍攻擊我們在下方戰鬥的人,妳有把握將它點燃嗎?」蕾洛娜似乎腦子裡已經有了一個計畫,但包括雷文斯克在內的人卻都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想要燒死這怪物應該不太可能,但是要讓它全身著火應該可以,只要讓核心的溫度再高一些就可以了,利用水蒸氣傳導『金色玫瑰』的熱量,理論上沒有問題,也曾經發生過物體被水蒸氣點燃的狀況。」

蕾洛娜點點頭說道:「那就夠了,讓主力砲管開始充能吧!」

雖然不知道蕾洛娜想做些什麼,但包括雷文斯克在內的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在場只有蕾洛娜和安思托站在一旁看著,照理來說安思托應該要在外頭奮戰,但他身受重傷根本就沒有多少戰鬥力,現在的他加入戰鬥也只會給其他團員帶來困擾,所以蕾洛娜乾脆就讓他待在控制室裡休息。

「蕾洛娜大人,妳能肯定那怪物會直接攻擊我們的人?」安思托這時大概已經意識到蕾洛娜想做些什麼,然而這樣的計畫他猜得到卻難以置信,因為這不太像是蕾洛娜會想出來的作戰計畫。

「沒辦法肯定,但這時候也只能嘗試看看了,不是嗎?」蕾洛娜也沒有更好的答案,她只能笑著這麼反問道,而這個笑容和這個回應也讓安思托意識到,現在的蕾洛娜和以前不一樣了,她一樣認真卻少了那以往的嚴肅。

――是因為涅瓦洛的關係嗎?

安思托點點頭表示了解,當初沒有人能夠料到梨尼克會帶來這麼大的災難,這時確實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於是他望著遠方的另一頭亞龍問道:「那麼另外一頭呢?如果這時輕易開砲,另外一頭亞龍對我們來說是很大的威脅。」

「那也沒辦法,只能先打下一頭看看。」

當蕾洛娜這麼說的時候那頭朝著這裡飛來的亞龍,正張開嘴似乎準備吐出某種東西,蕾洛娜馬上抓起收音器喊道:「所有人員註意!所有人員註意!馬上脫離戰鬥撤入總部之中進行避難!重複……」

這時下方的所有人當然也註意到了這遮天蔽日的怪物的存在,聽到這道命令馬上踢開眼前的殭屍往總部奔去,而亞龍則忽然噴出了一片腐蝕液體將後方來不及逃離的幾名騎士連同骨頭一起侵蝕掉,而大多數的騎士們都已經躲入了大門之中,外頭再怎麼毒霧瀰漫只要一關上門就沒事了。

「雷文斯克!」蕾洛娜見狀馬上朝著一旁喊道。

「知道了!深海家園號核心散熱開始!」雷文斯克馬上打開了一旁的開關,只見總部正前方的廣場地面上忽然冒出了幾排的坑洞,大量雪白色的水蒸氣從裡頭衝出,通過那片空地的殭屍們被噴到的瞬間便化為灰燼飛上天空!

而那頭正準備落地破門的亞龍,整個腹部忽然被大量的炙熱氣體給衝擊,推著它的身體往正上方升起,它慌亂地拍了拍翅膀之後整個腹部忽然冒出了火光,接著這點火光很快就蔓延至全身,這亞龍和一般的死靈生物一樣感受不到痛苦,但它簡單的思考能力卻讓他知道該怎麼解決身上的狀況。

它忽然一掉頭往海的方向飛去,每拍動一次翅膀都會讓它身上的火焰更旺盛,但它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而這時它也不會註意到背後有一對粗大的砲管已經對準了它,當梨尼克看見那炙熱的火球用仿彿快要突破天際的氣勢衝出的那一刻,便知道那頭亞龍已經沒救了。

被火球擊中亞龍在半空中胡亂翻轉著,它全身上下都被火焰給副蓋了,在墜落的那一刻已經變成了一顆巨大火球,火球之中隱約能看見龍骨的輪廓,只見它無力地墜入海洋之中濺起了一條又高又大的水柱!

目睹這一切的梨尼克臉色鐵青,他怎麼也沒想到深海家園號居然有能夠反制這頭亞龍的手段,所以他現在也只能將目光放在涅瓦洛身上,只要這個威脅到他生命的傢夥死了,那麼他手頭上僅剩的這頭亞龍就能夠摧毀騎士團總部!

而涅瓦洛在看見那頭被燒成骨灰的亞龍墜入海中之後,他才稍微鬆了口氣,當這頭亞龍朝總部飛去的時候他幾乎快嚇傻了。

「等著受死了嗎?梨尼克?」涅瓦洛似乎篤定了自己一定沒有出手的機會,所以乾脆把手放在西貝瑞絲的腰上,這麼說完之後他又在西貝瑞絲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而這淡藍色肌膚的美女似乎聽見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正偷偷的笑著。

而這樣目中無人的態度讓梨尼克感到非常不爽,但很快的他就冷靜了下來,他的手頭上能夠戰鬥的是一頭亞龍活屍,而涅瓦洛除了身邊的南海女妖之外就是他自己,這南海女妖再怎麼強悍也不可能會飛,想要打下這隻亞龍是根本不可能。

「我看受死的是妳吧!」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涅瓦洛的神秘一笑,他抱著西貝瑞絲的身軀跳入了海中,他忽然搞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涅瓦洛怎麼忽然就跳海了?

這充滿威脅的敵人忽然消失在眼前,不僅沒有讓他感到半點安心返而還非常不安,除了腳下這塊鯨魚背部可以當作立足點之外,四面八方全都是海洋,他深怕涅瓦洛隨時都有可能從某個方向出現,對他發動致命一擊!

於是原本在半空中盤旋的那條亞龍放低了飛行高度,繞在梨尼克的身邊並且龍首朝著海面下望著,似乎想找到什麼東西,而不久之後他似乎真找到了什麼,對著某一處噴出了大量的毒霧,梨尼克則命令鯨魚帶著他遠離那塊區域。

不過剛才那次攻擊似乎沒有什麼效果,因為那亞龍很快的又開始盤旋,不久之後又找到了目標開始噴毒,而無論嘗試了幾次都是同樣的結果,有好幾次梨尼克甚至可以看見涅瓦洛的身體從水面下探了出來,但這些毒霧飄的速度並不是很快,而且也很難滲透到水面下,南海女妖遊泳的速度這麼快要躲開完全不是問題。

隨著這樣的過程重複的次數越來越多,梨尼克也越來越感到煩躁,但他又不敢真的讓亞龍潛到水面下,一想起他的章魚和魚群的結果就可以知道,這南海女妖在水面下的戰鬥能力是非常強悍的,他可不敢輕易挑戰。

所以他也只能讓亞龍盡可能貼近海面,但卻又跟海面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這樣一來便可以利用物理的攻擊傷害到涅瓦洛,只要涅瓦洛敢探頭立刻就是一個死字,而他也不擔心涅瓦洛不會浮出水面,因為他再怎麼強也是人,人不可能一直待在水面下不用呼吸。

這樣的想法本身並沒有什麼錯,但是當一道刺目的強光從水面下一衝而上,順著龍頭到龍尾將整條亞龍劈成兩半的那一刻,閃避不及的亞龍就像自己一頭撞上這刺眼的能量刀鋒,身體承受不住這樣的攻擊而一分為二!

當涅瓦洛和西貝瑞絲重新回到鯨魚背上的那一刻,梨尼克已經絕望了,他完全不敢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手頭上能拿出來的最強悍的兩個力量,卻分別栽在蕾洛娜和涅瓦洛的手中,他憤怒、不甘卻已經無計可施!

而涅瓦洛直到現在還是站在一旁,似乎打算袖手旁觀,就好像現在正在發生的這一切都不關他的事情,這也說明了他並不把梨尼克放在眼裡。

「去死吧!」

鯨魚忽然發出一聲鳴叫,整個身軀一震搖晃讓涅瓦洛和西貝瑞絲差點失去平衡,而梨尼克則趁這個機會使用了鬥氣推進逼近,手裡的單手劍發出了鬥氣的光芒就要往涅瓦洛的身上揮去,但他首先面對的卻是南海女妖的身軀。

西貝瑞絲發現這男人想要攻擊主人當然非常不高興,手裡的記憶法典舉起來就往梨尼克身上砸去,而梨尼克原本打算直接繞過,沒想到還維持著增益強化狀態的西貝瑞絲竟然追得上他的速度,一本書直接砸在他的臉上,那強悍的力量讓他頭一歪便往後倒下,而西貝瑞絲則非常不爽地在他的肚子上踹了一腳。

「今天的妳是絕對不可能碰到我的,妳想殺我得經過我老婆大人的同意才行。」涅瓦洛從背後抱住了西貝瑞絲,似乎希望她能夠冷靜點,但手上卻不是很安分地到處亂摸,他望著已經被那本書敲到暈頭轉向的梨尼克,又說道:「如果說現在騎士團內的九萬多人裡,哪一個可以戰勝安思托的話,那麼我可以跟妳說,這個人就站在妳的面前。」

「妳……」頭疼愈裂的梨尼克根本說不出話來。

「當然不是我,我才不像妳那麼自戀。」涅瓦洛用嘲笑般的語氣這麼說道,接著親暱地蹭了蹭西貝瑞絲軟軟的臉頰,說道:「是她,現在的她就連安思托前輩拿出全力,也不見得能夠戰勝,所以……」

涅瓦洛奪走了梨尼克手上的權杖,冷笑道:「我現在知道和妳作對為何不明智,因為我感覺和妳說話都是汙辱自己的人格……那妳現在知道,和我作對也是非常不明智的事情。」

「還給我!」梨尼克怒吼道,他的雙眼之中佈滿了血絲,他再也沒辦法命令鯨魚做出任何行動,同時也沒辦法起身反抗,因為西貝瑞絲的一隻腳就踩在他身上。

而涅瓦洛卻當作沒聽到似的,將那支權杖扔上了半空中,接著他什麼也沒有做,只見他身上忽然冒出了淡藍色光芒的鞭子,朝著天上的那支權杖抽了過去,而那權杖在墜落的過程中便一分為二,其中一半掉在梨尼克的眼前而另外一半則墜入海中消失了,梨尼克徹底的抓狂了,他在地上瘋狂掙紮且嘶吼著。

「西貝瑞絲,麻煩妳再踢他兩腳讓他冷靜一下。」

當西貝瑞絲又踢了兩腳時,他疼得根本叫不出聲音,涅瓦洛忽然蹲在他的面前說道:「妳知道嗎?當我聽見矮人醫生死亡的消息時有多麼傷心、多麼憤怒,當我知道妳害蕾洛娜掉了多少眼淚的時候,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殺了妳!」

「那就殺了我!妳他媽的殺了我!」

「那是不可能的。」涅瓦洛搖搖頭,用一種非常無奈的語氣說道:「正如同妳把很多人當做棋子使用,現在我也會把妳當成道具,讓蕾洛娜能穩固政權的犧牲品,現在這場戲演到這裡妳應該已經成了所有人心中的魔王,而蕾洛娜的形象是什麼樣的應該不用我多說了,而現在只差最後一個步驟。」

再這個事件之後,每個團員都回想起了蕾洛娜剛上任團長的那段日子,然而這次的目標更大,使用的手段卻也更加血腥。

梨尼克殘破不堪的身體被吊在聯接島上三大居住區中央的花園廣場上,往來的人們親眼看見涅瓦洛用釘子將它釘在柱子上,任其自生自滅,倒掛過來的模樣顯得有些可悲又有些可笑,人們在得知了海上發生的那場戰鬥的前因後果之後,都分別會到這裡來指著梨尼克議論紛紛,雖然涅瓦洛的手段讓人感到殘酷,但梨尼克的所作所為更讓人感到厭惡,他當初建立起的信仰一下子就崩潰了。

接下來,涅瓦洛開始暗殺各個和梨尼克同流合汙的人,而不久之後蕾洛娜則斥責涅瓦洛的手段極端並擅自行動已經違反規定,所以在幾乎殺光了所有和梨尼克有密切關係的人之後,涅瓦洛便被蕾洛娜給監禁了。

事實上每個騎士都知道,涅瓦洛的行動就代表了蕾洛娜的想法,針對涅瓦洛所做的一切處置都不過是為了讓人們能夠接受,而在短時間內豎立起蕾洛娜形象的一場戲而已,而這一切住在島上的九萬多人自然是不明白的。


第兩百三十八章:一起洗



2014-09-02 Tue 02:53

「好吃嗎?」涅瓦洛抱著西貝瑞絲,看她吃得一臉開心的模樣也感到愉快,這是之前承諾她要給她享用的一頓大餐,而莎莉也坐在桌子上到處走動,感興趣的菜色她就會用如玩具般的小刀叉品嚐。

「嗯……好吃,都是妳煮的嗎?」西貝瑞絲正忙著把一塊紅燒牛肉塞入嘴裡,當她知道桌上的這十多道美食都是涅瓦洛親手下廚的時候,她興奮地快要把涅瓦洛的臉給親爛了,不過現在她似乎還是不太相信的樣子,畢竟以往涅瓦洛雖然手藝不錯但都不會親自下廚煮給她吃。

「對啊!這是為了報答妳這陣子幫了我這麼多忙,辛苦妳了……」涅瓦洛揉捏著她柔嫩的胸乳,不斷親吻著她的脖子讓她癢得想笑,而下半身則不斷扭動讓肉棒在她的花兒進出著,由於他們都穿著衣服所以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

才剛回歸騎士團總部的涅瓦洛還沒有自己的房間,而現在他又被蕾洛娜「囚禁」所以只能待在蕾洛娜專用房間的客廳裡,已經忙錄好幾天都沒機會休息的涅瓦洛,有西貝瑞絲這樣的美人在身邊扭腰擺臀他哪禁得起誘惑,所以他乾脆讓西貝瑞絲用坐在他腿上的姿勢,讓他能享受這份溫軟,而西貝瑞絲也能享用大餐。

「涅瓦洛,不久之後關於大貓的住宅區――獸軍營地,可能需要妳去跑一趟……」蕾洛娜拿著一疊文件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看到涅瓦洛抱著西貝瑞絲坐在桌旁的畫面,頓時楞了一下,接著似乎意識到他們在做什麼而皺了皺眉頭。

而這時涅瓦洛也尷尬到不行,因為他沒想到蕾洛娜居然這麼早就回來了,於是他停下了動作,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沒想到妳這麼早就回來了,菜還蠻多的,如果餓了的話要不要吃一些?我自己煮的,試試看。」

「那好吧!」蕾洛娜雖然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但也沒有道破,面對西貝瑞絲那有些敵意的眼神她也當作沒看見,從一旁拿來餐具之後便坐了下來,看見正在餐桌上跑來跑去的可愛身影,她用手指頭戳了戳這小小的女孩,笑道:「這就是西貝瑞絲的女兒嗎?小小的好可愛……」

而莎莉對蕾洛娜並不是很熟,她轉過頭去看了看涅瓦洛,當她看到涅瓦洛露出笑容之後才轉過頭來,張開雙手抱住了蕾洛娜的手掌,蕾洛娜喜歡這精緻可愛的小小女孩,比起她的母親要討喜多了。

「獸軍營地怎麼了嗎?為什麼需要我過去?」

目前居住區分成了三個,一個是由原本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居住區為核心擴大的城鎮,其中有九成幾都是新加入的人民,這一區負責的是種植和養殖還有伐木、採石之類的工作,島上唯一一個港口也建立在這裡,而第二個則是完全由當初劄多索帝國的人民組成的居住區,這個居住區主要負責加工和製造,同時建築也很有劄多索人的風格。

最後一個居住區人最少,是由大貓為核心組成的偏遠城鎮,因為大貓對戰技的研究和學習的能力相當不錯,而且在上島之後第一個建造的並不是城鎮中心,而是戰鬥學院,所以蕾洛娜打算把人員的訓練和騎士的培養放在這裡。

所以這個城鎮雖然開放,但實際上是一個兵營,除了固定一兩條街道之外應該不會有什麼熱鬧的地方,而斐崔克的騎士們大多都住在這裡,也有不少年輕小夥子是為了接近美麗的母大貓而搬去,不過為了這個原因搬去看辛克茲臉色,日子好不好過就不知道了。

這三個居住區分別為沼澤之塔、劄多索、獸軍營地,它們分別由三條開闢出來的道路連接在一塊,位於三者正中央的就是中央花園廣場,它位於山腰上,這一塊是被蕾洛娜規劃來安葬騎士團員的墓地,不久之後她就會派人回到舊址將那些墓一一牽過來這裡。

由於三個城鎮的分工明確,所以這個地方每天都有不少人經過,有些孩子是搭乘馬車到獸軍營地去上課,有些人則是把原料送到劄多索鎮去加工……所以這個地方雖然被規劃為墓地,卻是島上最熱鬧的地方,在蕾洛娜的批準之下有十幾個商家在這裡開啟了各式店面和茶聽。

而之前梨尼克就是被涅瓦洛釘死在這,他成了第一個在中央花園往生的團員,但是他的遺體在被火化之後便灑向大海,反倒是先前差一點就毀了深海家園號的亞龍骨骸被撈了上來,曝曬幾日之後便被運來廣場上放置,讓人們永遠也無法忘記曾經有一個名叫梨尼克的罪人,差點就使用禁忌的死靈法術將他們的家園給毀了。

「聽說他們對妳設計的澡堂很有興趣,希望可以爭取把澡堂搬到獸軍營地,那澡堂已經閒置很久了,所以……」蕾洛娜顯然也有些懷念,那澡堂蓋好之後她也進去洗過幾次,雖然是公共的但內部的設置還是讓她感覺非常舒適。

「我是沒意見,但是……他們要怎麼把澡堂搬到獸軍營地?這辦的到嗎?」涅瓦洛感覺匪夷所思,他聽過什麼叫作搬家,但沒聽過整個房子都搬過去的。

「雷文斯克說應該沒問題,只要把深海家園號移動到獸軍營地,剩下的他說會盡可能想辦法解決……我也覺得島上少了些舒壓和娛樂的場所。」蕾洛娜將一口青椒肉絲放入嘴裡咀嚼,她很快就為涅瓦洛的手藝感到驚訝,很快的她又吃了一些麵條,食量不大的她也忍不住多吃了些,她抬起頭來發現涅瓦洛正盯著自己看,便笑道:「妳忙妳的,不用在意我沒關係,三心二意可不是好事。」

「阿哈哈……」涅瓦洛有些尷尬地笑了一聲,確實這樣插著不動還蠻彆扭的,所以在蕾洛娜這麼說之後他又動了兩下,沒想到正在吃東西的西貝瑞絲忽然發出一聲含糊的呻吟,蕾洛娜一楞之後臉上便浮現兩朵紅暈,而涅瓦洛也有些尷尬。

「忙完之後到房裡,我有事情要和妳談。」蕾洛娜這時顯得有些嚴肅,涅瓦洛覺得應該是重要的事情,只見她抱起那疊文件就往房間裡走去,關上門之前她探頭說道:「等一下幫我把餐具收拾一下,感謝。」

雖然蕾洛娜不在了,但在莎莉的面前他也不敢太放肆,一樣只能抱著西貝瑞絲在衣服遮掩的情況下偷插,到最後他們甚至面對面互相用嘴餵對方吃東西,舌頭瘋狂交纏而腰也是越扭越起勁。

但是到了西貝瑞絲吃飽並都高潮過一次了,涅瓦洛還是沒有射出來,西貝瑞絲的淫水射入他的尿道之中,但他卻沒有像以往一樣忍不住射精,只覺得非常舒服而且下體脹脹的,他見西貝瑞絲也累了就沒有繼續做下去,而是把頭探入她的裙底將外露的淫水舔乾淨之後,拍了拍她的屁股說道:

「麻煩妳幫我收拾一下,蕾洛娜找我好像有事,我先進去了,如果無聊的話看要不要帶著莎莉到外面晃晃,別像之前一樣扔下莎莉自己人就不見了喔!」

「知道了。」西貝瑞絲親暱地抱了抱涅瓦洛,並在他的臉上留下一個香吻,帶著莎莉開始收拾桌面戰場了,只要能讓她開心的話,很多事情她都願意主動去做,雖然她很不喜歡蕾洛娜,但這時她也沒有多說什麼。

「真的要這麼做嗎?」見涅瓦洛關上門,坐在桌子前整理文件的蕾洛娜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了這麼一個問題,而涅瓦洛露出疑惑的面容她才說道:「就是之前……妳說要趁這個機會立國,讓我成為開國女皇的事情,這……一定要嗎?」

「這是讓某些組織打退堂鼓最快的方法,雖然我們和伊修諾比帝國有密切往來,但畢竟只是一般民間組織,艾德文斯克就算想利用他的影響力幫助我們都有困難,但如果沼澤之塔騎士團是個國家,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現在沼澤之塔騎士團已經不像以前神秘了,很多組織都已經掌握到了這座島的位置,一些覬覦著沼澤之塔騎士團手中掌握的技術力量的組織,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對這個地方下手,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因為正在發生的這場大陸規模的戰爭。

雖然沼澤之塔騎士團手上還有深海家園號這樣強悍的武力,但目前畢竟沒有建造戰艦專用的造船廠,沼澤之塔騎士團手中也沒有建造一般戰艦的技術,如果要避免掉不必要的衝突和麻煩,最快的方法就是趁這個機會立國並和伊修諾比帝國確立邦交關係,這樣很多不想惹禍上身的人自然就會知難而退。

這是外部,就內部發展來說現在的規模確實已經不適合用以前那套來管制了,也許趁這個機會將整個體制的運作方式確立下來是好事,但蕾洛娜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登基,所以好幾天來她一直在苦惱並猶豫這件事。

「行政、司法和軍事體制妳想好了嗎?」這是一個國家的體制中最重要的三個部分,這三個部分不僅要完善而且還要符合國家、國民的狀況,不然一個國家要長久經營是很困難的事情,她可不想還沒起步就跌倒。

「我是想好一些了,詳細一點的之後我們再開會決議吧?如果斐崔克也同意的話那應該是沒什麼難題了。」涅瓦洛沒有提到辛克茲,因為辛克茲不懂這些,而且現在涅瓦洛做什麼決定只要不危害到大貓們的權益,那大傢夥當然都會答應,現在他們感情好得跟哥們一樣。

「那好吧!」

「沒事了的話我先去獸軍營地。」涅瓦洛轉身就要離開,不過手卻被蕾洛娜一把捉住,這讓他楞了一下之後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開始心跳加速。

「我肩膀有點痠,幫我按按。」雖然蕾洛娜很平靜但涅瓦洛聽著就是感到興奮,這時他才回想起自己真正的職務是貼身侍從,所以他便走到蕾洛娜的身後開始幫她按摩脖子,蕾洛娜也舒服地嘆息一聲之後放鬆下來。

蕾洛娜的肩膀白嫩而柔軟,摸起來非常的舒服,而且蕾洛娜總是穿著無袖的低胸戰鬥裝束,從這個角度看下去大半的乳房都盡收眼底,這讓涅瓦洛才剛軟些的棒子又硬了起來,頂在褲子裡感覺相當難受。

「涅瓦洛妳快滿二十歲了吧?」蕾洛娜忽然這麼問道。

「是阿!不久之後就二十歲了,妳要幫我慶祝生日嗎?」

「要過生日的話換個地方吧?我帶妳去一個不錯的地方。」是什麼地方蕾洛娜並沒有明說,她很快又搖搖頭苦笑道:「我也已經三十歲了,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已經老了,看著妳們都會想起年輕的時候。」

「蕾洛娜,妳才不老,在我心裡妳是最美的。」

「嘴真甜,妳用這句話哄騙過多少女孩子?」蕾洛娜雖然沒有因為這句話開心,但也沒有生氣,而是半開玩笑地這麼問道。

「大概……」涅瓦洛把手伸到她的面前,很認真地用手指頭數著。

「妳!」蕾洛娜沒想到涅瓦洛會炫耀似地在她的面前數起來,頓時又好氣又好笑,當她伸出左手而涅瓦洛馬上收手繼續按摩,似乎害怕被她施暴的模樣讓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好一陣子之後她懶洋洋地說道:「涅瓦洛,我好累……」

「嗯!我知道。」

「我累到不太想動了,忙了一整天也還沒洗澡,妳幫我洗好不好?」

「當然……什麼?」涅瓦洛嚇了一跳,要不是蕾洛娜臉紅紅的轉過頭來瞪著他,似乎不想再說一遍的模樣,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很快的他興奮地心臟快跳出喉嚨,然而卻十分紳士地說道:「能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少來!」

當涅瓦洛站在浴室裡親眼看見蕾洛娜脫光,將姣好的魔鬼身材解放的那一刻,他的雙眼追蹤著那隨山峰搖曳的紅點而搖晃,而那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咬一口的豐滿美臀,也讓涅瓦洛有一種想提槍侵犯的衝動。

如果說什麼是這世界上最美的景色,眼前的這一幕就是這樣的景色,涅瓦洛腦海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沒辦法想,他完全沈迷在欣賞蕾洛娜體態的這個過程,直到他聽見蕾洛娜的呼喚之後才回過神來,只見蕾洛娜很自然地站在他的面前,疑惑地問道:「妳洗澡都穿著衣服嗎?」

「我也要脫嗎?」涅瓦洛露出一種嚇壞了的表情,那蠢樣讓蕾洛娜都忘了怎麼害羞,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幫涅瓦洛解除戰鬥裝。

「怎麼了?和我一起洗澡會害羞嗎?」這時蕾洛娜已經放下左邊的長髮,酒紅色的長髮遮蓋住了她的左臉和左半邊的乳房,讓她看起來多了一種神秘的美感,儘管她表現得再自然,但看見涅瓦洛硬挺的肉棒從褲子裡跳出來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臉紅,浴室裡彌漫著一股曖昧的氣氛。

街著涅瓦洛便拿起浴巾幫蕾洛娜清洗身體,這讓他想起了蕾洛娜昏迷的那段時光,他也像現在這樣用濕浴巾擦拭這美妙的肉體,差別是現在蕾洛娜清醒著,兩者之間的刺激程度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涅瓦洛感覺自己很有可能會噴出鼻血。

而蕾洛娜則有些緊張的感受著浴巾擦過皮膚的感覺,涅瓦洛擦過敏感部位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多停留一會兒,這樣若即若離的感覺也能帶來一種別樣的刺激,當涅瓦洛從臀部擦拭到兩腿之間的時候,蕾洛娜忍不住發出的一聲輕微的呻吟,讓涅瓦洛根本忍無可忍。

「涅……涅瓦洛?!」涅瓦洛忽然從背後抱住了她,一隻手捉著她的乳房搓揉著,而另外一隻手則探到了她的兩腿之間,分開了她的花兒之後用手指頭頂了進去,硬到不行的肉棒則穿過她的大腿內側,讓她用腿夾著。

感覺到男人的那東西離自己下面這麼近,蕾洛娜發出一聲驚呼。

「蕾洛娜,我想要妳……可以給我嗎?」涅瓦洛不斷親吻著她的後頸和耳根,手上的動作也沒有任何停滯,摸得蕾洛娜嬌喘連連,而蕾洛娜一隻手扶著牆壁而另外一隻手探到了跨下握住了他的棒子。

「現在……嗯……現在不行……」蕾洛娜的聲音不由自主顫抖著,她豐潤的性感嘴唇開合的模樣顯得相當迷人,當蕾洛娜轉過頭來的那一刻涅瓦洛便吻了上去,兩人的舌頭很有默契地糾纏在一起,並且發出了響亮的吸允聲。

雖然只要稍微退一下再往上頂,就可以把肉棒插入那花徑之中,但涅瓦洛沒有蕾洛娜的同意也不敢這麼做,只能在花瓣上磨蹭著,而為了讓蕾洛娜更舒服他甚至用上了鬥氣針,不久之後蕾洛娜忽然發出一聲受不了的呻吟,雙腿忽然將涅瓦洛的肉棒和手給夾緊,全身顫抖著而花兒噴出了大量的淫水。

那淫水量大到涅瓦洛整個右手都濕濕黏黏的,抬起手還能看見有不少水珠正在滴落,雖然早就知道蕾洛娜的水量很驚人,但今天再一次目睹還是感到非常驚訝,連花徑外的肉棒都濕透了。

喘息了一陣子之後,蕾洛娜忽然推開涅瓦洛跨入浴缸裡,神秘一笑說道:「涅瓦洛……我想問妳一些問題,如果妳能老實回答我,我會給妳一些獎勵。」


第兩百三十九章:發情



2014-09-02 Tue 14:49

「我想知道,妳在我當初昏迷的時候,都對我做了些什麼?」

這個問題讓涅瓦洛冷汗直流,他根本就沒想到蕾洛娜還記著當初的那件事,他說不出話來的模樣讓蕾洛娜知道一定有發生過什麼,而涅瓦洛也正猶豫要不要實話實說,因為他非常在意蕾洛娜剛才所說的獎勵是什麼……

在猶豫好一陣子之後他也只能嘆了一口氣,將當初的狀況一五一十地說明了一遍,這其中包括他怎麼用蕾洛娜的乳房和小嘴宣洩自己的慾望,也一再保證除此之外沒有做更過分的事情,花兒和花徑也只有用手指頭碰過,而隨著他越說越多蕾洛娜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那妳都射在哪裡呢?」蕾洛娜雖然笑著卻讓涅瓦洛感受到一股可怕的殺意。

「妳的臉上、嘴裡和胸口……對不起!」涅瓦洛這時除了道歉之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而這時蕾洛娜的右手還握著他的肉棒,他可不希望蕾洛娜忽然發狠將他的命根子給折了,見她這模樣不用想也知道是生氣了。

不過沈默了一陣子之後,蕾洛娜才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都過去了……不過妳這麼誠實,不怕我把妳的小傢夥給剁了嗎?」

「當然怕阿!但我知道我瞞不過妳,所以還是實話實說得好……啊!」涅瓦洛會忽然發出這一聲呻吟,是因為蕾洛娜已經把肉棒含入嘴裡,憋了很久的肉棒忽然進入這麼一個濕暖又有香舌舔弄的空間,涅瓦洛一時之間舒服到渾身顫抖。

就像在發脾氣一樣,蕾洛娜無論是舔弄還是吸允都非常用力,讓涅瓦洛只能抱著她的頭不段顫抖,現在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任由蕾洛娜發了狂似地不斷吸允和吞吐,不久之後他就感覺一陣酸麻想要射了,按照以往的慣例自然是將大量的精液全都射入蕾洛娜的嘴裡。

而在射出的那一刻涅瓦洛才想到,剛才西貝瑞絲高潮的時候射入他尿道的淫水還沒排出,現在恐怕已經隨著精液射到蕾洛娜的嘴裡了,只見蕾洛娜正吃力地將這大量的淫液吞下,好一陣子之後她才將肉棒給吐出。

「今天的味道好奇怪,跟之前不太一樣。」蕾洛娜也不太會形容,但她總覺得怪怪的,而她自己沒註意到的是,她白嫩的肌膚開始漸漸的泛紅,而漂亮的臉也紅得跟蘋果一樣看上去非常可口,她忽然說道:「涅瓦洛,妳還沒洗吧?一起進來洗啊?」

最後涅瓦洛幾乎是被拉進浴缸的,他有些狼狽地坐在蕾洛娜的面前,這小小的一人用浴缸裡如今卻擠了兩個人,他們的身體幾乎靠在一塊,甚至能清楚聽見對方有些急促的呼吸聲,蕾洛娜雖然不是沒有感覺但通常可以保持冷靜,通長乳頭充血並不明顯,而現在涅瓦洛卻可以明顯看見那兩點嫣紅已經硬挺。

涅瓦洛當然不認為自己的魅力強悍到這種程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西貝瑞絲的淫水造成的,南海女妖的淫水喝了之後能讓人特別有感覺,身體會逐漸變得燥熱難耐,涅瓦洛喝久了也就習慣了,感覺也沒有以往那樣強烈,但蕾洛娜卻是第一次喝到這種東西,現在的她看起來就跟喝醉了沒什麼兩樣。

「涅瓦洛,妳有準備結婚的對象了嗎?還是妳打算和西貝瑞絲結婚?」蕾洛娜拿起浴巾幫涅瓦洛擦拭著身體,在十幾年前她也幫爺爺擦過,但現在長大了,而且還是在這種氣氛之中感覺自然完全不一樣。

「沒有,西貝瑞絲的話……我們本來就像夫妻一樣,還有喚獸契約的約束應該不用結婚吧?而且她只要有得吃就好了,不會在意那麼多。」涅瓦洛的確想過這個問題,當初洛德和齊碧琳絲結婚他就有點想法了,但一想到西貝瑞絲那任性、可愛又單純的模樣,他就忍不住笑道。

「真羨慕。」蕾洛娜把手放在涅瓦洛的胸口,一雙美目凝視著他緊閉的雙眼,豐潤的嘴唇隨著說話而開合、抖動,加上那臉紅的模樣讓人看了非常心動,她很難得像小孩子一樣說道:「妳也不能和萊克曼瑟結婚,絕對不可以……她是我的,妳不能和我搶。」

「所以我們現在算是情敵的關係囉?」蕾洛娜這模樣讓涅瓦洛感到有趣,他也學著蕾洛娜把手放在她的胸口,望著她問道:「那我應該要和誰結婚才好?不過……這世界上哪有情敵像我們一樣……」

這時蕾洛娜忽然向前將涅瓦洛抱進懷裡,涅瓦洛整個臉都埋在她那溫軟舒服的胸懷之中,而涅瓦洛也反手抱住了蕾洛娜,安心地將自己的頭枕在蕾洛娜的胸前,只聽見她這麼說道:「一直以來妳為整個騎士團,也為我作出了這麼多的貢獻,我覺得……我想要當作沒看見那是不可能的,之前我說我需要妳,而現在我改變心意了。」

「嗯?」現在涅瓦洛能深刻體會到當初萊克曼瑟的心情,這樣靠在蕾洛娜的懷裡不僅舒服還讓人感到特別安心,而且這樣子聽她說話也能感受到一種溫暖,涅瓦洛很想永遠靠在這裡,再也不想動了。

「我想要得到妳!」如果是葛蘭洛特講出這句話涅瓦洛反而覺得正常,而這顯得有些豪氣的一句話卻出字蕾洛娜之口,那種彆扭的感覺讓涅瓦洛忍不住笑了出來,這讓蕾洛娜氣得動手去捏他的腰肉,讓他從笑聲變成慘叫聲。

「所以妳是想娶萊克曼瑟還是娶我,女皇陛下?」未來蕾洛娜一定會登基成為女皇,當然不可能是涅瓦洛娶蕾洛娜進門,所以他便半開玩笑似地這麼問道。

「我兩個都想娶,不行嗎?」當蕾洛娜這麼回答的時候,涅瓦洛抬起頭來用驚訝的神情望著她,而蕾洛娜則用右手捏了捏他的臉頰,說道:「那什麼表情?妳們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我就不行嗎?真過分……」

「當然可以。」

說完之後,涅瓦洛便低下頭將硬挺的乳頭含入嘴裡舔弄,而忽然受到這刺激的蕾洛娜則發出了一聲綿長的呻吟,涅瓦洛就像餓著肚子的小嬰兒一樣貪婪地抱著乳房吸著乳頭,似乎想要從裡頭吸出母乳。

涅瓦洛現在興奮到不行,他從來沒想過蕾洛娜會對著他說出這些話,這也就意味著他們之間已經確立了關係,他現在只想在這裡和蕾洛娜做一些生孩子之前一定會做的事情,這一天涅瓦洛已經等很久了,那種夢想成真的感覺讓他幸福得快要暈過去。

「涅瓦洛……輕點……」感受到男人炙熱的慾火,蕾洛娜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要被融化了,她輕抱著涅瓦洛強壯的身體,隨著胸部不斷受到刺激她也不斷發出呻吟,在此之前她從沒想過會容許男人這樣侵犯自己的身體。

但她真的想得到涅瓦洛,無論是涅瓦洛本人還是他背後帶來的影響她都想要,當她從死亡之中掙脫開來重新見到涅瓦洛的那一刻開始,這樣的慾望就越來越強烈,尤其是最近發生的一系列暗殺事件,她也深刻明白到涅瓦洛的能力有多麼強悍,再麻煩的事情他都能用最短的時間解決。

而更要命的是,涅瓦洛偏偏還是一個對愛人會非常溫柔體貼的男人,想到他和西貝瑞絲的相處還有萊克曼瑟的煩惱,現在的蕾洛娜就莫名其妙感覺身體更加燥熱,兩人的唇舌很快又交纏在一塊,他們的身體都很不安份地依畏著對方蠕動,肌膚上接觸的任何一點摩擦都可以給他們帶來快感。

然而就在涅瓦洛想要頂開花兒深入其徑的那一刻,蕾洛娜卻又將他推開,露出了一個調皮的笑容說道:「我已經很累了……妳今天可不可以留在這陪我睡一下?」

「那我明天再去找辛克茲。」兄弟算什麼?當然是女人比較重要!

涅瓦洛耐住性子幫蕾洛娜將身體給擦乾淨,而蕾洛娜也反過來將他的身體擦乾,之後便推著他走出浴室,望著那柔軟的床鋪和蕾洛娜性感的身姿,他忽然覺得這根本沒辦法安心入眠,既然如此他也開始思考該怎麼樣才能讓蕾洛娜願意和自己做愛?如果真的沒辦法只能找西貝瑞絲解決了。

正當他在想這些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自己被人從背後推了一下,而且這一下的力氣絕對不小,他整個人重心不穩而倒在床上,他正想要起身地時候卻被蕾洛娜用左手按住上半身而動彈不得,涅瓦洛沒想到這隻手的力量會大到這種程度!

「妳每天都想著要怎麼用妳那骯髒的東西玷汙我,對吧?」蕾洛娜俯視著涅瓦洛的臉龐,棕紅色的長髮垂落在他的臉上,有一種癢癢的感覺,而她的乳房也隨著她跨到涅瓦洛腰上的動作而搖晃著,她用右手握住了那硬挺的肉棒,說道:「就像妳欺負萊克曼瑟那樣,把我壓在胯下馳騁對吧?

「西貝瑞絲也可以變成我的樣子吧?妳有讓她變成我的樣子和她做過嗎?」涅瓦洛感覺現在的蕾洛娜有些不正常,就像是喝醉了酒正在發酒瘋一樣,一口氣就問了一堆問題,而這些問題也讓涅瓦洛感到頭痛。

「有。」現在不管什麼問題,反正涅瓦洛都打算老實回答。

「真過份……」

蕾洛娜一下子坐了下去,涅瓦洛忽然感覺下半身突破了一層層緊窄的皺褶,深入那潮濕而溫暖的軟肉之中,而蕾洛娜則是因為小穴忽然被充實,一下子沒辦法適應涅瓦洛的尺寸而皺起了眉頭,兩人幾乎同時發出了舒服的呻吟。

「真硬呢……」蕾洛娜用舌頭舔了舔自己豐潤的嘴唇,那母餓狼般的模樣讓口燥舌乾的涅瓦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很快的蕾洛娜就開始扭動自己的小蠻腰讓肉棒在身裡體進出,蕾洛娜的小穴雖然不是很緊但蠕動的頻率卻很高,連非靜止的進出過程中也可以感受到肉壁正在蠕動。

涅瓦洛這時也只能伸手玩弄那對隨著蕾洛娜起伏而跳動的乳房,將它們握在手裡揉捏成各種不同的形狀,享受那足以讓人上癮的手感。

他從來就沒有想過第一次和蕾洛娜做愛會是這種情境,雖然立場和以前幻想的不太一樣,但刺激的程度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以往蕾洛娜的肉體給他的感覺就是很軟很棉,而現在真要他形容的話,蕾洛娜就像是一條美麗的蛇,一條盯住了獵物之後就主動出擊的蛇。

「嗯……嗯……啊……」蕾洛娜的呻吟就像是被人幹到受不了一樣,然而真的快受不了的卻是涅瓦洛,尤其當蕾洛娜的扭腰速度越來越快的時候,那纖細的蠻腰仿彿隨時會扭斷一樣,兩人之間的交合處已經看不太清楚,只能不斷聽見從那裡傳來「噗滋噗滋」的聲響。

快速的磨擦讓涅瓦洛已經難以形容那是什麼感覺,他只覺得快感就像電流一樣不斷從交合處導入接著迅速蔓延全身,這樣的速度讓涅瓦洛頂多撐十分鐘就受不了,望著一隻手壓著他胸口而另外一隻手撫摸著自己胸部而一臉陶醉的蕾洛娜,他顫抖著說道:「蕾洛娜……我……我快……快射了……」

「真沒用……」原本以為蕾洛娜會停下來,但沒想到她隱約又加快了扭腰的速度最後實在忍不住的涅瓦洛在低吼一聲之後全射了進去,而蕾洛娜的扭腰速度並沒有因為涅瓦洛射精而放慢。

「都射進來了……萬一……懷孕的話……妳要負責……」話是這麼說,但涅瓦洛根本就沒有射在外面的機會,現在面對這個問題他除了不斷呻吟之外沒有辦法做出任何回應,正敏感的肉棒持續受到這樣的刺激讓人受不了。

她也不管涅瓦洛狀況怎麼樣,自己沈浸在那快節奏的征服快感之中,感受著胯下的肉棒不斷進出身體的感覺,她已經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舒服過,她並不像外表那樣是個冷漠的女人,她也會有生理上的感覺和需要,有感覺的時候當然都是用手自己解決,而現在有這個機會她當然要好好享受一下。

涅瓦洛慶幸自己的性能力夠強,不然蕾洛娜這樣的速度和侵略性誰受的了?大概沒有多少男人可以在她的水蛇腰下撐過五分鐘,涅瓦洛將近十分鐘就射出來都覺得自己早洩了,而更恐怖的是他明顯感覺到蕾洛娜高潮的那一刻,蕾洛娜渾身顫抖著卻依然沒有放慢速度。

直到涅瓦洛被榨出了第三發精液的時候,蕾洛娜才滿足地趴在涅瓦洛的胸口喘息著,而涅瓦洛撫摸著她的頭髮和背部,差點以為自己死定了。

「涅瓦洛……能不能扶我起來,我想到浴室清理一下。」原本最近體力就不是很好的蕾洛娜,現在想自己起身都有點困難,乾脆就直接趴在涅瓦洛的胸膛這麼說道,說話的時候還用胸部磨蹭了一下,有點像是撒嬌的意味。

「誰叫妳要這麼激烈。」

涅瓦洛乾脆直接用抱的,將蕾洛娜抱到浴室裡,而蕾洛娜站在旁邊分開自己的雙腿和小穴想要讓精液流出,但精液才剛流出來小穴就被肉棒給堵住了,涅瓦洛從背後抱住了蕾洛娜,在一聲驚呼之中將肉棒頂了進去。

「涅瓦洛……不可以這樣……嗯……」她的身姿實在是太迷人了,涅瓦洛跟本就不管蕾洛娜的抗議,只想撞撞看這豐滿的美臀,帶著鬥氣針的十根手指頭則不斷在她的身上到處遊走,讓蕾洛娜嬌喘連連。

「妳都可以硬來,我就不可以?」

很快的整個浴室裡最響亮的就是打屁股的聲音,涅瓦洛捉著蕾洛娜的手和胸部,從背後不斷快速扭腰撞出了一層層驚濤駭浪,混雜著精液和淫水的液體不斷從兩人的交合之處流出,順著蕾洛娜的大腿內側或者涅瓦洛的生殖器滴落。

而涅瓦洛又狠狠在蕾洛娜的小穴裡射了一發之後,蕾洛娜也不甘示弱地反過來直接騎在他腰上,涅瓦洛也只能趕緊伸手抱住她的屁股不讓她跌下去,她就維持著這樣的姿勢和涅瓦洛做愛,過程中她把涅瓦洛的頭抱著埋入自己的胸部之中,而下半身不斷扭腰吞吐肉棒,兩人的交合處早已泥濘一片。

涅瓦洛也很快找到了反擊的方法,他直接把手只頭勾入蕾洛娜的菊穴之中,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她有些惱怒地低下頭咬了涅瓦洛一口,但卻沒有阻止他這麼做,所以涅瓦洛依然玩得不亦樂乎。

玩到最後蕾洛娜的體力還是支撐不住,只能捧著自己的胸部讓涅瓦洛享用,涅瓦洛將肉棒插入胸部之間進出著,撞得那兩團軟肉抖動不斷,最後涅瓦洛乾脆將鬥氣針刺入肉棒之中,刺激肉棒直接射精。


第一股精液噴灑在蕾洛娜的俏臉上,而剩下的則落在她的胸部上,蕾洛娜在瞪了涅瓦洛一眼之後就將肉棒含入嘴裡,將剩下的精液吸出來並舔乾淨。



「涅瓦洛?」涅瓦洛忽然蹲了下來,學著她將下面的愛液和精液都吸入嘴裡,但並沒有吞下去,而涅瓦洛是第一次品嘗自己的精液所以臉色有點怪,舔乾淨之後他便站起身來想要和蕾洛娜接吻,蕾洛娜看他這副蠢樣便笑道:「我不要!別……嗚!」

涅瓦洛卻抱著她的腰硬是強吻,在接吻的過程中將愛液全都送入她的嘴裡,讓她一口接著一口地吞了下去,好一陣子之後她才喘了口氣,罵道:「妳這個壞人!」


第兩百四十章:全身按摩



2014-09-04 Thu 13:28

「妳今天心情不錯?」隨著大貓們對潛行、暗殺越來越熟練,加上他們本身就很適合這門技巧,所以即使是辛克茲這樣的大個子也顯得有些神出鬼沒,涅瓦洛才剛踏入獸軍營地的大門這傢夥就從旁邊冒出來了。

「呵呵!被關了好幾天,現在被放出來了心情當然不錯。」話是這麼說,但事實上是因為他昨天和蕾洛娜瘋狂了一夜,抱著那性感成熟又芬芳的嬌軀睡到了早上,在這種情況下他心情不好才怪,一想到那熱情似火的嬌軀在自己的衝撞之下不斷發出淫蕩呻吟就趕到興奮。

今天涅瓦洛來這一趟的主要原因,是為了看看獸軍營地的發展狀況,以及了解澡堂該重建在何處,原本澡堂是利用地下水道引水,現在深海家園號上的地下水道和農田已經停用,想要恢復只能從陸地上想辦法,也就是說不能離河流太遠,而且也必須找一塊足夠平坦,就算整地也不會太麻煩或影響地質的地方。

所以涅瓦洛來這個地方幾乎都是在到處亂晃,而這個地方讓他比較舒服的是,並不會有人因為看到他就躲在一旁指指點點,畢竟這裡是大貓的地盤,每個人都知道大貓們把涅瓦洛等人視為英雄,就算真有意見也不敢在這裡講。

而辛克茲本來就是不囉嗦的人,在說明了一下近況和他們之前提出的申請內容之後,他就告辭去幫忙族人正在進行的建設,涅瓦洛帶著莎莉和西貝瑞絲來到河邊。

這座島越西北邊地勢就越平,而越靠近西南邊和南邊地勢就越陡,獸軍營地的位置幾乎在整座島的最南邊,這裡的沿岸都是懸崖峭壁並不適合蓋港口,也沒有什麼平地可以蓋澡堂,真要說有的話恐怕就是沿岸的瀑布旁,這裡的水流並不是很湍急,河道改建一下應該就可以直接堵口使用。

西貝瑞絲因為這陣子有很多機會都在海裡,所以看到河流的感覺並不是那麼強烈,而莎莉卻已經很久沒有下水遊泳了,看到河流的那一刻便興奮了起來,扯著涅瓦洛的耳朵吵著要去遊泳。

涅瓦洛最後實在沒辦法就幫她把衣服脫了,確定水裡沒有什麼危險之後,才一隻手放她到水裡去遊,這女孩雖然個子很小但身材卻和西貝瑞絲一樣修長豐滿,涅瓦洛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剛才將莎莉握在手裡時那柔軟滑嫩的感覺似乎還殘留在手中。

當涅瓦洛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硬了,他搖搖頭將一些多餘的想法甩出腦海,頓時覺得自己真是畜生,怎麼只要是美女他都會有反應?

「西貝瑞絲,走,我們去旁邊休息一下。」話這麼說但手卻按在她屁股上,西貝瑞絲當然知道涅瓦洛想做什麼,便把手伸入裙子裡將內褲脫了下來,跟著涅瓦洛來到一旁的樹林裡,找了一棵樹幹用手撐著。

涅瓦洛將腦袋探入她的裙子裡,用大拇指分開她可愛的花兒,舌頭不斷靈活舔弄著小穴口和花蕊,他知道做愛之前得先讓女方有感覺才行,不然這樣插進去連西貝瑞絲都會感覺不舒服,接著他開始口、手並用,將手指伸入花徑之中摳弄著,那富有技巧的挑逗讓西貝瑞絲渾身顫抖。

「西貝瑞絲,想要嗎?」涅瓦洛將整個裙子掀起,讓她大片的臀肉都暴露在眼前,用手拍了拍她的屁股使其抖動之後,笑問道。

「嗯。」西貝瑞絲回應的那一刻,涅瓦洛便長驅直入,一口氣將肉棒頂入她身體的最深處,同時還突破了子宮頸頂入子宮之中,突如其來的快感讓西貝瑞絲張大了嘴,她好久沒有享受到這樣強烈的快感了。

原本一開始涅瓦洛還挺低調,但也許是因為很久沒和西貝瑞絲這樣做愛,每一下都頂入子宮的突破快感,望著那不斷被他撞到變形而很快又恢復原狀的美臀,他越插越興奮,到最後連樹林外都可以隱約聽見「啪啪」的聲響,而這樣的聲音只會越來越響亮,甚至還能聽見西貝瑞絲的呻吟。

最後西貝瑞絲全身無力地癱軟在涅瓦洛的懷裡,她就像狼犬類的寵物一樣親暱的舔著涅瓦洛的臉頰,只不過臉上盡是未退的春意,她的下身早已經濕得一蹋糊塗,等淫水都回到她體內之後就會自己乾掉。

也許是因為昨晚做太多次,現在和西貝瑞絲做雖然興奮卻射不出來,原本打算抱著西貝瑞絲在做一次,卻忽然發現一隻信鴿在一棵矮樹的樹枝上停了下來,正歪著頭盯著他看,他看了看信的內容之後便讓西貝瑞絲先陪著莎莉,而他則邁開腳步往深海家園號的方向奔去。

「抱歉來晚了!」

一打開門就發現蕾洛娜、安思托、雷文斯克、新克茲、斐崔克、肯恩……還有騎士團內的幾名幹部正盯著他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才趕緊走到蕾洛娜身邊站著,雖然在場只有他並沒有座位,但能站在蕾洛娜身邊的也只有他而已,在現在騎士團的狀況加上他的影響力,他的發言權和蕾洛娜差不多。

這個會議是臨時招開的,因為劄多索和沼澤之塔兩個城鎮裡,已經有人開始討論未來的執政和管理問題,他們非常希望可以成立某某委員會來管理一些事物,斐崔克當然知道現在的騎士團一定會盡可能避免多方自治的狀況發生,所以這事情他也不好自己做決定,同時也為了避免誤會所以他乾脆親自來一趟總部。

蕾洛娜在了解了這些狀況之後便把所有人都招來,她已經下定決心要按照涅瓦洛的方法去做,她提出了要讓沼澤之塔騎士團立國的想法,同時簡單提了一下未來的體制,接著她需要的就是眾人的意見。

而她也知道安思托、涅瓦洛、辛克茲是絕對不會有任何想法的,基本上只要仔細觀察她的眼神不看哪些人,就能知道哪些人她絕對信任,而且是她或涅瓦洛的支持者,剩下的人則對這件事情感到驚訝,蕾洛娜知道他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所以只好把當初涅瓦洛和她解釋的那些全都拿出來講一次。

仔細思考之後,騎士團的幹部們都覺得沒什麼不妥,而肯恩知道這其實沒自己的事情,便笑著說要是真立國了他一定會幫忙爭取海鷗咒術公會,還有希爾商業聯盟那邊的協助,而這也正是他隨隊來到這裡的原因,只不過一直沒機會開口。

所有人都知道蕾洛娜真正徵求同意的對象,其實是坐在正對面的斐崔克,現在騎士團內大多數的人原本都是劄多索的人民,現在他不僅放棄了王位帶著人民來到這裡,未來還得成為別的皇室底下的臣子,正常人心裡多少都會不平衡。

不過他們不知道,斐崔克三世正在思考的並不是這些,他正在想的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立國之後,究竟能避免掉多少的麻煩,在未來的發展上可以給人民帶來多少好處,思考了片刻之後他忽然覺得這方法可行,而且是蕾洛娜這樣睿智又有能力的人執政他並不擔心,真正該擔心的是體制和法令該怎麼制定,還有皇位的繼承方式也是個問題。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斐崔克並沒有提出什麼意見或者問題,思考了片刻之後便點頭表示自己贊成,接著眾人便開始商議接下來的發展和體制,今天他們正在討論的是執政方面,該怎麼成立新的執政體制。

而這個過程中辛克茲幾乎都在打瞌睡,因為他幾乎都聽不懂,大貓們的社會比較純樸簡單,執政體制也是簡陋到不行,真正有權力的也就他這麼一個族長。

整個會議開到了晚上才結束,雖然這裡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提議商議並確認通過的速度超乎想像的快,但這樣的會議預計還會持續兩天到三天,畢竟今天他們討論的只不過是執政單位和執政體制。

散會之後,整個團長執政廳裡只剩下蕾洛娜和涅瓦洛兩人,蕾洛娜將處理好的文件整理成一疊交給涅瓦絡讓他去歸類,自己則伸了個懶腰說道:「這樣做真的好嗎?我覺得妳會害我累死。」

「哈哈!立國之後只要政權穩固,很適情妳應該不用自己去做,想要討好妳的人可多了。」對於文件分類有經驗的涅瓦洛,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把這些文件分類好了,他轉過身來發現蕾洛娜趴在桌上休息,便走過來按著她的肩膀問道:「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只是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了。」這陣子蕾洛娜經過適當的調養,看起來和以前健康的時候差不多了,但體力上還是有明顯的落差,也因此涅瓦洛不希望她因為太過勞累而壞了身子。

涅瓦洛按照以前的印象,將力氣集中在指尖按壓著蕾洛娜的肩膀和背部,有時還會用鬥氣針刺入某些部位,用半強迫的方式讓她放鬆下來,而蕾洛娜也沒有表示反對,就這麼閉上眼睛讓他服務,忙碌了一整天能享受到這片刻的寧靜在以往是不容易的,而且涅瓦洛的手藝這麼好更沒有拒絕的理由。

「嗯……」涅瓦洛漸漸的開始加強按摩的力道,蕾洛娜身上的敏感部位他都一清二楚,一些比較有感覺的部位按壓下去稍微揉轉了一下,蕾洛娜不禁發出了相當含糊的舒服呻吟,不過很快她就忍住了,即使和涅瓦洛有了親密的肉體關係,不斷發出這樣的聲音還是會讓她感到丟臉。

背部按完之後他開始幫蕾洛娜按摩手臂,手臂也按完之後他試探性地按了按靠近乳房的位置,確定蕾洛娜不會反感之後才漸漸往下按,到最後他大起膽子將手伸入衣服之中揉捏著那兩顆飽滿的乳球,帶著鬥氣針的中指將乳頭按入乳房之中揉動,感受到強烈刺激的蕾洛娜渾身顫抖著。

「蕾洛娜。」涅瓦洛按到一半忽然喚道。

「怎麼?」按在胸前的那雙大手不懷好意,但在那富有技巧的按摩讓她有些恍神,隨著插入的鬥氣針越來越多,她也慢慢的夾緊了雙腿,聽見涅瓦洛喊她,她才有些含糊地回應道。

「可以幫妳做全身按摩嗎?」

這時蕾洛娜忽然直起身子,回過身來瞪著他看,涅瓦洛楞了一下之後趕緊把手收回來,蕾洛娜用力捏著涅瓦洛的臉頰,問道:「妳又想對我幹什麼壞事阿?」

「痛痛痛……」蕾洛娜這一下可不輕,他疼得感覺自己的臉皮都要被捏下來了,涅瓦洛馬上舉雙手投降,等蕾洛娜把手鬆開之後他才抱怨道:「什麼我對妳幹壞事?昨天晚上明明是妳先騎上來的。」

「閉嘴。」蕾洛娜的臉有些紅,雖然直接用肉體關係來得到涅瓦洛本來就是她的想法,但她也不知道為何昨晚會這麼大膽,竟然用類似強姦的方式把涅瓦洛給上了,也許是因為覺得理虧,她也不想和涅瓦洛再說下去,而是轉過身將戰鬥服解除並脫下,包括內褲和褲子都放在一旁。

涅瓦洛找來一條毛巾鋪在會議桌上,讓全裸的蕾洛娜能趴上去,這樣一來只有下半身直立在地上,她的乳房被上半身壓得變形,美臀則隨著這個姿勢而更顯豐滿俏挺,涅瓦洛看著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涅瓦洛從蕾洛娜的背部開始下手,用當初萊克曼瑟教他的技巧,在按摩的過程中找出比較收緊的部位,用按壓和推揉的方式慢慢讓它們鬆開,同時還要很註意自己的力道,每個人的接受程度都不一樣,所以剛開始的幾下按摩就特別重要,能看出一個人對按摩力道的接受程度。

按到腰上的時候,也許是因為有些癢,蕾洛娜發出了有點像呻吟的笑聲,不過她也沒有掙紮什麼的,而是讓涅瓦洛繼續按,只不過偶爾按到一些比較癢的地方她的身體會扭動一下。

再來就是臀部,這個地方對涅瓦洛來說是重點,無論是性方面還是按摩上,蕾洛娜坐著辦公往往是一整天的時間,通常剛休息的時候這裡會顯得有些不舒服,所以涅瓦洛就用上了鬥氣針去推揉,而蕾洛娜柔軟而彈性的臀肉握在手裡也是非常舒服,他甚至能看見臀肉和兩腿之間的花兒已經泛出了一點水光。

從臀部往下按,從大腿到小腿,甚至連腳底板涅瓦洛都很仔細地按了一遍,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發現蕾洛娜已經舒服地睡著了,在感到意外之後涅瓦洛忽然有些得意,一個暗殺者不會輕易在任何人面前露出破綻,睡著這種事情更不可能發生,這表示蕾洛娜非常信任涅瓦洛。

涅瓦洛蹲了下來,分開臀肉用嘴貼上那朵美麗的花兒,吸允著不斷從裡頭分泌出來的花蜜,這個過程涅瓦洛都表現得很溫柔,溫柔到蕾洛娜並沒有因此而清醒過來,涅瓦洛很有節奏地用舌頭舔著花蕊,甚至嘗試用舌頭深入其徑。

這個過程並沒有什麼變化,涅瓦洛不斷舔弄加上鬥氣針的按摩,直到蕾洛娜清醒過來並高潮為止,涅瓦洛用嘴堵住了洞口,用力吸允並吞嚥著大量的淫水,蕾洛娜的出水量是他認識的一般女人當中最大的,用來止渴都沒問題,剛才開會開這麼久他的確有些口渴了,這些全喝下去挺舒暢。

涅瓦洛有些意猶未盡地多吸了兩口才起身,這時他才發現蕾洛娜已經醒了,她當然知道自己高潮的時候下半身會濕得一蹋糊塗,而現在卻沒有那種感覺,很顯然涅瓦洛全喝下去了,她有些好奇地問道:「妳怎麼喜歡喝那東西?」

「妳也喜歡喝我的,不是嗎?」涅瓦洛壞笑道,他一隻手揉捏著蕾洛娜的花兒,上半身則趴在她的背上,靠在她的耳邊說道:「需不需要我幫妳的裡面也按摩一下?我很專業的喔……」

「爛人……」蕾洛娜哼了一聲之後,笑道:「隨便妳。」

涅瓦洛的深入按摩方式就是,用肉棒一口氣頂到底,這讓高潮過後正敏感的小穴受到極大刺激,蕾洛娜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羞人的呻吟,涅瓦洛發現蕾洛娜雖然外表冷淡,但其實她比一般的女人還容易有感覺,對性的需求似乎也比較大。

現在的姿勢看起來就是蕾洛娜趴在桌上,而涅瓦洛從背後抱著她的腰臀衝撞,和蕾洛娜做愛的時候,跟西貝瑞絲一樣都會有非常響亮且悅耳的水聲,而且那肉體拍打的聲音也差不多,最大的差別就是西貝瑞絲可以頂入子宮,而蕾洛娜的小穴沒辦法辦到這一點但蠕動頻率極高。

沒過多久蕾洛娜也開始扭腰迎合,她的兩隻手撐起身體比較容易動作,而涅瓦洛則趁這個機會用雙手握上她可口且無法掌握的山峰,在抽插的過程當中還低下頭來親吻著蕾洛娜的耳根和頸脖,在空氣中不斷升溫的,是激情。

當蕾洛娜快要高潮的那一刻,涅瓦洛忽然將棒子抽了出來,蕾洛娜楞了一下就感覺下身被靈活的東西舔弄,一陣酥麻感很快就直擊大腦,正是涅瓦洛用上了鬥氣針的技巧讓她直接高潮,早有準備的涅瓦洛將噴出的淫液一口接著一口吞下,結束之後他還把整個臉埋進去多吸了兩口,讓蕾洛娜都感到有些羞人。

「幹嘛?」當涅瓦洛提著堅硬的肉棒來到她身旁的時候,她當然知道涅瓦洛想做什麼,不過還是瞪著他明知顧問道。

「都已經按摩過了,當然要滋補一下,來!不用客氣。」當蕾洛娜握著他的睪丸,並張嘴將濕漉漉的肉棒含入嘴裡的時候,他還來不及發出舒服的呻吟就慘叫一聲,因為他忽然感覺後庭被什麼東西頂入,他低頭看了一眼才發現那是蕾洛娜的手,只見她正對著自己露出惡作劇得逞的面容。

在蕾洛娜的前後進攻之下涅瓦洛很快就受不了,一隻手按著蕾洛娜的頭而另外一隻手則握著她的胸部,用力將肉棒頂入她喉嚨的最深處,在一聲悶哼之後將大量的精液全都射入她的小嘴之中。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2:05

第兩百四十一章:南方戰事



2014-09-05 Fri 21:36

規模遍及整個西大陸的沙盤上,插滿了密密麻麻的各式各樣色彩的小旗幟,他們有些像星點般散佈在山丘、森林之中,又或者是像衛兵一樣整齊排列在某個位置,甚至有些明顯不同陣營的旗幟交錯排列著,通常這些旗幟會在不久之後就會被拔掉一些,而附近的旗幟就會被挪一些過來。

這個沙盤裡的一切就代表著他們正面對的這場戰爭,以藍色為底做為己方旗幟的正是伊修諾比帝國的軍隊,紅色的旗幟代表萬雲帝國、白色則是希爾商業聯盟,除此之外在伊修諾比帝國的最南方,有一堆土黃色的旗幟和藍色旗幟交錯在一塊,土黃色旗幟所標示的正是蠻族軍隊。

伊修諾比面對伊古菲莽沙漠的第十二號要塞,被人用紅色墨水打上了一個大叉叉,這代表著這座要塞早已經淪陷,而現在的南方戰場則僵持在要塞北方一百多公裏處,被攻陷的要塞雖然損毀,但被蠻族占領做為前進基地卻夠用了。

戰爭還沒開始的時候,他們沒想到蠻族的軍隊竟然會擁有這麼強的戰力,所以將大量的預備部隊調往南方準備影響戰局,但是當萬雲帝國向伊修諾比帝國宣戰的時候,這個命令便成了艾德文斯克犯下的巨大錯誤。

北方的戰場因為沒有足夠的兵力支援,而萬雲帝國的戰力也超乎想像的強悍,導致戰爭一開始就迅速糜爛,最後艾德文斯克和將領們商討後的結果是,他們決定把戰線往後撤,在決戰之前避免掉不必要的犧牲,同時也藉此縮短防線來減輕防守壓力,就目前來說北方戰場的狀況暫時是穩定住了。

但是南方戰場的狀況卻非常不樂觀,在帝都之中有許多人認為應該先解決蠻族之後,再全心應付萬雲帝國的軍隊,然而卻有另外一部份的人不這麼認為,他們認為現在抵禦萬雲帝國的入侵才是最重要的。

艾德文斯克的想法更偏向後者,同時他也明白只要出兵南方,就代表著北方的占線必須繼續後撤,國土撤出去簡單要收回來卻非常困難,一些戰略要地不是說放就能放的,他也清楚伊修諾比帝國的軍力到了這裡已經算是極限了,讓他感到無奈卻又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場戰爭的勝負基本上和伊修諾比無關了。

當希爾商業聯盟全力動員,將經濟實力轉化為軍力的時候,要贏得這場戰爭並不是很大的問題,這一點每個人都明白,但同樣的它也是一個每個人都明白的白日夢,希爾商業聯盟是以國家為單位結盟,然而在這個聯盟之中最有發言權的卻是商人和聯盟幹部,而非各國的君王,這或許在和平時期是件好事,但是在戰爭時期則不然。

艾德文斯克走出了爭吵不休的戰局會議室,他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疼的腦袋,他現在的模樣看起來比之前憔悴了不少,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讓他背負了非常龐大的壓力,雖然國內的有心人士還沒出來作亂,但已經有人質疑他的決定。

很多因為戰略考量而不得不放棄的要地,比如某些打從一開始就守不住的要塞,死守這樣的陣地不僅沒辦法拖延敵軍的腳步,還可能讓上萬將士死得沒有價值,然而這些很多人是不了解的,人們往往很容易受到搖言的煽動,尤其在戰爭打到了現在前線都還沒傳來任何好消息的狀況下,更是如此。

艾德文斯克還是習慣在圖書室裡想事情,然而他一走入門就發現綁著雙馬尾的偉多拉貢正抱著一封信件盯著自己,嬌小的她穿著一身火紅色的洋裝,如紅玉般的童恐非常迷人,她見艾德文斯克走進來便露出一個笑容,說道:「陛下,這是涅瓦洛寄來的信,因為上面寫說給我們兩個,我就先拆來看了。」

「阿爾莉絲,私底下沒人的話叫我艾德就好了,涅瓦洛寫了些什麼?」艾德文斯克將信抽了出來,他迅速地閱讀過一遍,然而正如偉多拉貢所預料,他看到後來臉上難掩震驚神情,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這是真的?」

涅瓦洛在信開頭先做了一些簡單的問候,接著就開始說明沼澤之塔騎士團內最近發生的狀況,在度過了一些難關之後蕾洛娜在幾個重要人物的支持下在東南方島嶼立國,而國名為――沼澤之塔騎士帝國,從名字就可以知道他們不打算拋棄過去的使命,而這個國家也沒有貴族階層,比較高貴的存在就是騎士。

這個帝國的女皇自然就是蕾洛娜,原騎士團剩下的幾十名成員則以安思托為首,組成了行政階層和親衛隊,涅瓦洛的職位在新體制仍然沿用,是獨立於任何單位只直屬於蕾洛娜的特殊存在。

既然這場戰爭和阿伯倫斯的計畫有關,那麼在知道真相之前涅瓦洛並不打算袖手旁觀,至少不能讓萬雲帝國的軍隊攻入伊修諾比帝國腹地,要不然情況將會一發不可收拾,阿伯倫斯的目標應該是那些遺跡沒錯。

現在他打算介入伊修諾比帝國南方的戰事,讓艾德文斯克真正感到意外的是,涅瓦洛那邊光用幾個簡單的情報,就了解了整個南方的戰局,而詳細的作戰計畫涅瓦洛並沒有在信上說明,而是要艾德文斯克派出手頭上能抽得出來的部隊進行援助,涅瓦洛一再保證他對這個行動非常有信心。

「妳覺得可行嗎?」艾德文斯克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涅瓦洛當初在希爾商業聯盟幹的豐功偉業已經不是秘密,但是這傢夥隨便來了一封信就說自己可以逼南方蠻族退出這場戰爭……這可能嗎?

「我覺得可以嘗試,畢竟戰局再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既然涅瓦洛有辦法那麼也許我應該去了解看看。」偉多拉貢知道自己的部隊,就是艾德文斯克手頭上目前最能抽得出來的部隊,而且由熟人去和他配合才不會出什麼亂子。

「嗯……如果妳覺得可行,那就麻煩妳跑一趟了,也許這是個希望。」艾德文斯克收起信件,他在想通了沼澤之塔騎士團立國的原因之後,便知道涅瓦洛是想利用這個機會來對外宣傳伊修諾比帝國和沼澤之塔騎士帝國的關係,藉此來嚇阻那些心懷不軌的未知敵人。

也就是說,涅瓦洛帶來的人手並不會很多,畢竟把國內的軍隊都調出來,對這個剛成立的國家來說本身就是個危險,而且那些劄多索出身的人就是為了避免戰爭才追隨,如今要讓他們上戰場恐怕沒多少人願意。

恐怕涅瓦洛的人手不多但能起到關鍵性的作用……這個推測讓艾德文斯克想起了萬雲帝國在希爾商業聯盟戰場發生的慘劇,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期待感,如果涅瓦洛真能再一次完成這樣的魔術,那麼被侷限在南方的部隊將可以大規模撤回,到時候戰局將會徹底改變。

「那我走囉?」偉多拉貢走到門邊,回過身來這麼問道。

「路上小心。」艾德文斯克似乎在沈思著什麼,聽見這話才回過神來笑道,不過偉多拉貢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就這麼盯著他看。

「我走囉?」偉多拉貢又問了一次。

艾德文斯克忽然醒悟過來,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尷尬,他走上前來輕輕抱住了偉多拉貢嬌小的身體,她抬起頭閉上了雙眼,而艾德文斯克則低下頭去親吻她的唇,原本只是蜻蜓點水般,到後來變成如水火交融似的舌吻。

吻了好一陣子之後他們才分開來,艾德文斯克臉色泛紅而且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而偉多拉貢看他這模樣則摀著嘴偷笑著。

「對了,阿爾莉絲,順便連繫一下艾黎恩.瑞文希爾女爵,也許在這次行動中她能幫得上忙。」艾德文斯克這時想盡可能多抽出一點人手給涅瓦洛,當初因為地處邊境而最容易被蠻族攻擊的鴉陵,反而因為地理位置並不是特別重要,而加上蠻族人對這位女爵的恐懼,而導致這塊領地並沒有被攻陷。

「我知道了!」雖然馬上就答應了,但其實偉多拉貢不太想去鴉陵這個地方,在伊修諾比帝國的貴族嶺地當中,鴉陵是生活品質最高的領地,同時也是最富裕的領地之一,但卻是人口最少的領地,這個領地的總人口不超過二十人。

登記的總人口數不超過二十人,那麼這嶺地的生產力又是從何而來?

在貴族圈裡每個人都知道瑞文希爾女爵是死靈法師,只不過沒有人願意提起並討論這件事,尤其這位女爵和艾德文斯克的交情不錯,特殊的身分和這份交情讓貴族圈子裡沒有人想要去招惹她,一提到鴉陵就會讓人聯想到各式各樣不尋常的故事,這個領地即使在民間也不太受歡迎,基本上不會有人沒事想跑那地方。

偉多拉貢直接送信給涅瓦洛,最後他們約好在鴉陵這個地方會和。

雅陵是個非常怪的地方,這裡土地貧瘠人口稀少,在這裡生活的人們生活品質之所以高,和瑞文希爾女爵有著非常大的關係,而富裕的原因則是因為這位女爵手中掌握著不少實用知識,幫一些商會和其它領地做些技術加工的生意,而這們生意為這個領地帶來了大量的財富。

在瑞文希爾接手這裡的一切之前,這個領地曾經是伊修諾比帝國治安最差的地方,因為它地處的位置太靠近蠻族的勢力範圍,而且又不在任何要塞的保護圈內,這個排位末端的貴族家族從獲封這片土地開始,就一直在和蠻族戰鬥著。

傳聞中這個領地上的人們曾被蠻族屠殺過,而這樣的事情在瑞文希爾上任領主之後就再也沒發生過。

如果和萊克曼瑟打聽這個人的話,就會知道瑞文希爾女爵是死靈法師界當中少有的高階死靈魁儡製造師,她的作品只有在市場上出現過一次,也就是那一次震驚了整個死靈法師界。

那就是她剛成為領主而極需要錢的時候,曾經把自己的一個作品放到生命之火中去拍賣,這個死靈魁儡的精細度已經超越了當今所有大師的任何作品,她所做出來的死靈魁儡甚至像伊古菲莽文明的遺跡守護者一樣,擁有一定程度的判斷能力,可以執行她原本設定好的一些行為模式,這在死靈魁儡的領域中是一大突破。

「這個地方,讓我感覺不太舒服。」駕車的辛克茲盯著停在樹梢上的一隻烏鴉,而那隻烏鴉正歪著頭盯著他看,而辛克茲又轉過頭去望向正在農田裡耕作的農夫,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無論是這烏鴉還是這些農夫都不太對勁。

而且這一路上看到的烏鴉也未免太多了。

「妳也有一樣的感覺嗎?」潔西諾坐在辛克茲的身旁,似乎怕這個大個子無聊似的,一路上都坐在一旁的位置上陪他聊天,雖然潔西諾為辛克茲生了個女兒,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一點也不像夫妻,大貓的社會並不是很重視婚約,確立了關係之後終生為伴侶的人非常少。

他們並不知道的是,他們才剛進入鴉陵的範圍,這塊土地的主人就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到來,要不是早就收到偉多拉貢的通知的話,他們恐怕早就遭受到烏鴉群的攻擊,那些正忙著耕種的農夫也將會是他們的敵人。

「妳不覺得,我們的女皇陛下和涅瓦洛太過親密了嗎?」潔西諾的臉上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用大拇指比了比身後的車廂。

「會嗎?」辛克茲別過頭去,似乎不太想聊這個話題。

「別跟我說妳聞不到那種味道,修曼人還真是喜歡生小孩,一天到晚都想要做那種事,還真是辛苦了辛維娜那孩子,肯恩可是非常強悍的呢……」舔了舔嘴唇,想起了肯恩那天晚上在她身上發洩的慾火,這小子的攻勢強烈到她感覺自己的腰都麻了。

提到肯恩,辛克茲只是冷哼了一聲並沒有表示什麼。而辛克茲的確可以聞到一種淫彌的味道,雖然這輛馬車因為加固過而不會因為車廂裡的人的任何動作而不穩,但他們大貓的嗅覺卻比一般人類要強多了,所以辛克茲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的確就像涅瓦洛當初所說的,只要蕾洛娜穩定了自己的政權,很多事情自然有人搶著幫她做,尤其國內還有安思托坐鎮基本上不會出什麼亂子,這也讓她變得比以前要輕鬆許多,這一趟是因為她不放心涅瓦洛所以才會跟來,而這一路上長達一個多月的路程他們也沒有感到無聊。

因為在車上他們幾乎都抱在一塊,接連不斷的性愛已經變成了生活的常態。

像現在,蕾洛娜的褲子和內褲都被扔在一旁,她均稱的美腿纏在涅瓦洛的腰上,雙手則摟著涅瓦洛的脖子,豐滿的乳房隨著她扭腰的動作而上下跳動著,而涅瓦洛一雙手則捧著她的翹臀揉捏著。

雙手之中是那滑膩且柔嫩的肌膚,而下半身則沈浸在一個濕暖溫軟的環境,耳邊還不斷傳來蕾洛娜粗重的呼吸和喘息聲,兩人還會不時地接吻享受對方的唇舌,她的一雙美目之中柔情萬分,讓涅瓦洛徹底地為她瘋狂,尤其當蕾洛娜成為女皇之後這樣性愛的快感只會更加強烈。

「我們……嗯……到了……嗎?」蕾洛娜輕輕撥開窗簾,發現外頭是一片片的農地,剛才一路上不是沙漠就是荒地,聽說鴉陵就在伊修諾比帝國的最邊緣地帶,所以猜測應該是到了,她皺了皺眉頭呻吟道:「妳怎麼……嗯……啊……怎麼不太會軟……真強……嗯……」

「妳以前……不是很討厭……男人碰妳嗎?」涅瓦洛用力往身處頂了頂,用嘴親吻並舔弄了一下她的乳頭之後,才又笑道:「怎麼現在騎得這麼開心?」

「還不是妳害的……啊……我又要……嗯啊……」她忽然趴在涅瓦洛的身上渾身顫抖著,涅瓦洛只感覺到一股股的熱浪衝擊著他的龜頭,而且穴壁像一張小嘴一樣劇烈收縮,似乎正在吸允著他的棒子,而他也在這個時候將大量的精液射進她的身體深處。

蕾洛娜跨過涅瓦洛跪在椅子上,左右扭了扭臀之後便起身,她將一個看起來像水壺的道具放到身體下,將那看起來細長像瓶口和瓶頸的部位塞進小穴之中,而那後方圓圓鼓鼓的容器中,能夠看見有不少液體被抽取出來儲存其中。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蕾洛娜認為做愛一口氣做到底比較舒服,但是射在裡面的話在這裡又不方便排精,不排精會把褲子弄的濕濕黏黏的很不舒服,所以她才將這個用來煉製藥水的道具拿來抽取精液和淫水,而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因為她也不想白白浪費這些東西。

她現在正一面和涅瓦洛唇舌相交,一面等待瓶子吸完她體內的精液,然而她才剛把瓶子從體內抽出,涅瓦洛又把肉棒重新頂了進去,一路上他們重複這樣的動作已經好幾次了,然而他們卻百玩不厭。

又狠狠做了一次之後他們才終於肯休息,蕾洛娜臉上潮紅未退,捧著一張伊修諾比南方的地圖,先喝了一口容器裡的液體解渴之後,才問道:「按照妳之前的說法,蠻族的內部其實並不團結?所以妳打算用上安塔塔格斯的影響力?」

老實說蕾洛娜喝淫液的動作一直讓涅瓦洛心癢癢的,看她豐潤的紅唇上還沾了一點,讓涅瓦洛看了都有些傻了,要不是蕾洛娜發現這傢夥一直盯著她看,才趕緊將嘴唇上的淫液舔掉並瞪了他一眼,他恐怕會一直看下去。

涅瓦洛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解釋道:「沒有錯,關於這一點……」


第兩百四十二章:瑞文希爾女爵



2014-09-07 Sun 19:23

「哼!我的!」才剛下車,涅瓦洛就被西貝瑞絲扯著拉到一旁,她緊捉著涅瓦洛的手不放,害怕只要鬆手涅瓦洛就會不見似的,同時她也氣勢洶洶地瞪著蕾洛娜低吼,仿彿兩女之間有什麼滔天之恨。

而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都主動避開,這一路上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涅瓦洛和蕾洛娜的關係對這些人來說已經不是秘密,一個是國家的最高領導者而另外一個則是除了安思托之外國內最強個人戰力,這兩個女人看彼此都非常不順眼,而不順眼的原因自然和被夾在中間苦笑的涅瓦洛脫離不了關係。

瞪了蕾洛娜一陣子之後,西貝瑞絲才轉過頭用委屈的眼神看著涅瓦洛,看得涅瓦洛都感到一陣心虛,確實這陣子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抱著蕾洛娜度過,西貝瑞絲常常只能帶著莎莉一個人鬱悶,很難得最近她會沒有食慾。

「身為喚獸僕從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就行了,接下來我和涅瓦洛還有正事要處理,沒時間陪妳胡鬧,小姑娘。」原本蕾洛娜就知道涅瓦洛和他的喚獸關係非常親密,對於這花心的男人她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而西貝瑞絲卻把她當成了敵人,一路上都這樣的態度她漸漸的也感到煩躁。

「我沒有鬧!我很認真!離他遠一點!」原本涅瓦洛想要安撫西貝瑞絲,但話還沒說出口就看見她含淚的哀怨眼神,一時之間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見西貝瑞絲的雙手忽然硬化成手刃指向蕾洛娜的頸脖。

而蕾洛娜則無奈地聳聳肩從胸口摸出了三隻飛刀,而左手則張開成爪形一副「妳想打我奉陪」的模樣,對於這兩個心愛的女人涅瓦洛攔不住任何一個,西貝瑞絲在一聲怒吼之後便撲了過去,而蕾洛娜則用柔軟靈活的身段迅速迴避,用涅瓦洛教她的技巧操控著飛刀進行反擊。

涅瓦洛知道西貝瑞絲只是在鬧脾氣,如果喚獸想違背主人的意願傷害他人的話,涅瓦洛會知道而且喚獸也會失去力量,既然她還可以維持這麼快的速度就代表著她沒有想傷害蕾洛娜的意思,而蕾洛娜自然也知道這一點。

一向冷靜的蕾洛娜雖然看西貝瑞絲不順眼,但也不會真的傷害她,而是把這樣的衝突當作是一種訓練,畢竟她的飛刀沒有辦法傷害到硬化的西貝瑞絲,光是那身體的堅韌程度就可以讓大部分的暗器攻擊無效,只要蕾洛娜不使用鬥氣西貝瑞絲基本上不會受傷。

而西貝瑞絲之所以強悍,除了可以長時間維持這種狀態之外,也因為她左手戴著的手套,以及她可以多次使用「如影隨形」這樣的咒語學術,只要她不使用這兩個戰鬥能力,她的戰技只能用普通來形容,正常情況下她甚至碰不到蕾洛娜。

雖然知道不會出事,但這從吵架直接演變成打架的狀態,也讓涅瓦洛非常頭疼,他覺得自己最無能的是,他居然不知道該怎麼阻止這樣的狀況發生,像現在他只能站在一旁像個傻子一樣,任由這兩個女人為他爭風吃醋。

西貝瑞絲用十多道幻影去影響或迷惑敵人的判斷,這正是南海女妖的拿手好戲,本體混在其中不斷用堅韌的手刀劈砍,只要一抓到機會她就想用精神震撼來進行攻擊,只要這能力能成功命中一次她就算是贏了。

只見十多道美豔的身影圍繞著蕾洛娜各自做出了不同的動作和反應,裙襬隨著她們的動作而擺動,遠遠看去就像某種配合度極高動作相當複雜的舞蹈,而動作大些的時候裙襬便高高飄起,隱約能看見白嫩的大腿根部和單薄的底褲,即使是涅瓦洛在一旁看著也不免想入非非。

而蕾洛娜因為無法確定真偽而不斷閃避,她一隻腳處地不會超過半秒鐘,身體隨著她的快速轉折而拖曳出一道道殘影,同時右手不斷揮舞投擲飛刀,讓飛刀射出、碰撞、收回來不斷擊破一道道幻影,當西貝瑞絲本人貼近她的那一刻,她一個迴旋踢讓西貝瑞絲退了兩步,而自己則順勢彈起,像一頭靈巧的母豹一樣匍匐落地,起身的那一刻又朝西貝瑞絲的方向攻去。

蕾洛娜棕紅色的長髮隨風而飄逸,任由那對傲人的雙乳隨著動作而跳動,一點也不影響到她的出手和迴避,雙眼如刀一般的銳利,這致命且性感的身影讓涅瓦洛看得不禁有些失神,尤其看見她扭動那不盈一握的細腰時,涅瓦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而似乎註意到涅瓦洛的反應,在戰鬥中的蕾洛娜還有辦法抽空對他拋了個媚眼,這也讓西貝瑞絲氣到不行。

這時,一個個子嬌小的女孩從村子裡走了出來,似乎早就發現這裡的狀況而往這裡走來,她有著淡金色的頭髮而瞳孔是少見的粉紅色,那如娃娃般的大眼睛和白裡透紅的肌膚,讓人想不註意到她都難。

不過真正讓人在意的是她穿的衣服,在萬裏晴空的炎熱天氣之下,她居然穿著寬鬆但一點都不輕便的長袖袍衣,可以說全身上下除了臉之外都被包裹著,而且看那衣服的形狀可以知道衣服底下一定藏了某些東西,這很像是當初萊克曼瑟用死靈偽裝工作時喜歡穿的衣服。

這時她已經走到車隊前方,皺著眉頭看著這兩個美豔女人的對決,涅瓦洛知道會這樣自己有很大的責任,於是上前道歉道:「如果吵到妳們,那非常抱歉……我們來這裡只是為了和偉多拉貢將軍會和,沒有惡意。」

「我知道,我是艾黎恩.瑞文希爾,知道各位即將到來而出來迎接,偉多拉貢將軍得晚一點才會抵達,如果方便的話麻煩到領主府來休息,如何?」這話讓涅瓦洛大感意外,他沒想到瑞文希爾女爵會這麼年輕,而且看這樣貌根本就是個小女孩,讓人沒辦法和外界那些恐怖的傳言聯想在一塊。

而瑞文希爾女爵看到涅瓦洛的模樣也感到奇怪,這男人似乎是個盲人,但既然是個盲人又怎麼好像能看到她?而且關於涅瓦洛的傳聞她也聽說過,沒想到傳說中的那個男人比她想像中要年輕多了。

而馬車上的辛克茲和潔西諾都在這時提高了警覺,因為他們都在瑞文希爾女爵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只要一有不對他們就會馬上發動攻擊。

而涅瓦洛自然感受不到這些,既然是艾德文斯克信任的人應該就沒問題,一路上不是山路就是荒漠、沙漠,難得有地方可以休息他當然就不客氣了:「那就麻煩領主大人帶路了,來這裡打擾妳真是不好意思。」

註意到這裡狀況的兩女當然打不下去了,西貝瑞絲抓到機會馬上衝到涅瓦洛身邊,非常幼稚地對著蕾洛娜扮了個鬼臉,霸占了涅瓦洛的右手似乎在宣示主權,而蕾洛娜也不好在這群人面前和她搶男人,只好不緊不慢地收起武器戴上手套之後走到瑞文希爾女爵身旁,和她一同並肩走在前方,在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開始談論正事,而談論的內容自然是涅瓦洛之前和她說過的那些。

既然蕾洛娜不在意,那涅瓦洛也樂得享受西貝瑞絲柔軟的胸部磨蹭著他的手臂,但雖然霸占了涅瓦洛但她也不想說任何話,對涅瓦洛的叫喚也只有簡單的回應,似乎正在生著悶氣,她這模樣雖然讓人頭痛但也有幾分可愛和好笑。

鴉陵雖然是小地方,但這裡的房子卻沒有低於兩層樓的,而且全都是由石磚和瓦片為材質建造的,連道路也都鋪上了一層磚塊,規劃簡單的道路上有著精緻的魔晶石燈還有水池、花蒲等造景,印象中這樣的景色只有在伊修諾比帝國的帝都才有機會見到,也難怪這裡是號稱生活品質最高的領地。

但奇怪的是,這裡的街道超乎想像的冷清,有一些人看到瑞文希爾女爵就只是簡單看了一眼就經過了,似乎不認識這位大人物似的,一路上也只有兩個人和她打招呼,除了這兩個人比較像正常人之外,其他人都仿彿行屍一般詭異。

領主府外觀非常雅致,大門進去之後是一條兩邊豎立著各式雕像的坡道,而領主府就蓋在這條坡道的盡頭,四層樓高的建築被樹林簇擁著,一路上不斷能聽見蟲鳴鳥叫,但是到了領主府入口處這樣的聲音一下子遠去,讓人非常不習慣,也不知道為何小動物們似乎都不願靠近這個建築。

進門之後,瑞文希爾女爵讓幾個女僕搬來桌椅給這些客人休息,而這些女僕有些臉上保持著笑容,有些則是面無表情或者一臉疑惑,而這樣的表情無論是面對女爵還是搬桌椅時都沒有變化,就像戴著一張面具一樣讓人感到怪異。

「抱歉我來遲了。」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門,那火紅色的全覆式重裝甲不用想就知道是偉多拉貢,涅瓦洛已經很久沒見到她了,馬上起身和她握手寒暄了兩句,而除了涅瓦洛之外在場的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將軍。

正常來說進入室內,就算不卸除裝備至少也會將頭盔拿下,但偉多拉貢卻沒有,由於她這一身重裝備那相對脆弱的椅子沒辦法承受,所以在瑞文希爾的道歉之下表示自己只要站著就可以了,反正對她來說待在裝甲之中坐著和站著的意義不大,既然這裡沒有其他熟人她也只能站在涅瓦洛身邊。

「涅瓦洛,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這些夥伴們?」既然需要一起行動,那麼偉多拉貢當然希望能多認識一下這些人,尤其那位穿著低胸性感戰鬥裝扮,不時和涅瓦洛眉來眼去的女人。

涅瓦洛站起身來,為偉多拉貢一一介紹辛克茲、潔西諾、安塔塔格斯、蕾洛娜……等人,當介紹完之後偉多拉貢便在蕾洛娜面前跪了下來,捧著她的小手放到頭盔前似乎做出了一個親吻的動作,但蕾洛娜只感覺手背碰到冰涼的金屬,她帶著歉意說道:「沒想到沼澤之塔騎士帝國的女皇大人親自到來,沒有用心準備迎接的宴會是我的疏失,還請您原諒。」

如果不是涅瓦洛和她相處過一陣子,也看過她的真面目,現在這紳士十足的模樣,恐怕就算他現在說偉多拉貢其實是女人,在場也沒有一個人會相信。

而蕾洛娜讓偉多拉貢站起身來之後,才微笑道:「沒關係,我們來這一趟不是為了參加宴會,能在將軍的輔助之下協助貴國解決南方戰事是我的榮幸,那……接下來我讓涅瓦洛來簡單說明一下作戰計畫?」

「那就麻煩了!」

在此之前涅瓦洛已經和安塔塔格斯探聽過蠻族人的生活習慣,基本上蠻族人在深夜之後是絕對不打仗的,他們的作戰方式非常兇猛也非常強悍,但相對的因為沒有什麼騎兵也不擅長使用獸力,在一次作戰之中都必須耗費大量的體力和精力,也因此戰士們的休息時間也較長。

夜晚似乎是蠻族人最弱勢的時候,聽起來只要派部隊進行偷襲和暗殺應該能有不錯的效果,但事實卻不是如此,蠻族人對血腥味非常敏感,而且在夜晚也不會傻到沒有人站哨,這樣的行動往往剛開始就得告終。

更何況蠻族人身體結實強壯,戰士們各個都是強悍的狂暴戰士,一般修曼人不依靠裝甲和騎兵的優勢很難和他們正面抗衡,夜襲行動中的戰士多半不會穿著重裝甲,因為這樣行動起來不方便而且還會有明顯的聲音,所以夜襲這樣的作戰計畫早在幾年前就被伊修諾比帝國放棄了。

不過今天涅瓦洛卻有不一樣的想法,他認為夜襲是有辦法成功的,但是不用依靠暗殺這樣的手段,涅瓦洛分配給辛克茲等人的任務大多都是潛入破壞某設施的工作,並沒有一個人的任務是和殺人有關,而安塔塔格斯雖然不希望這些朋友動手殺他的族人,但也越聽越感到不對勁。

在場除了蕾洛娜和瑞文希爾女爵之外,每個人都是越聽越感到怪異,哪有戰爭是不殺人就可以戰勝的?他們認為可能只是涅瓦洛沒有提到這部分。

具體的原理涅瓦洛並沒有詳細說明,他給安塔塔格斯的任務是必須獨自回族裡一趟,而涅瓦洛會和他一起前往保證他的安全,這也是整個作戰計畫的第一個部分,涅瓦洛想先影響蠻族戰士和人們的想法。

再來就是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夜間行動,在場恐怕只有偉多拉貢和早已經知道作戰計畫的蕾洛娜清楚這些行動的用意,而偉多拉貢的工作有兩個,第一個是派人聯繫南方主戰場加強對蠻族軍隊的反擊,而第二個則是帶著她的軍隊到指定的地方待命,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事情了。

「這麼聽起來……我的工作其實任何一位將軍都能夠完成,不是嗎?」偉多拉貢感到意外,如果只是這樣子的話,根本不用她親自來到這裡。

「是這樣沒錯,但我沒想到艾德文斯克陛下會讓……讓妳跑這一趟,不過這樣也好,偉多拉貢將軍的部下訓練有素,有這樣的軍隊在後方支援我也比較放心。」涅瓦洛之所以停頓,是因為他差點把「妳」唸成了「妳」,修曼語中這兩者的發音不同,還好他及時發現馬上改口。

「聽起來似乎……挺容易?」在眾人之中敢直接這麼問的恐怕只有辛克茲,以往他都只是幫涅瓦洛了解狀況並匯報,對於作戰計畫什麼的他通常不會去想,因為涅瓦洛就算說了他也不一定聽得懂。

然而今日的作戰計畫卻比當初二十幾人深入敵後,破壞十支後勤部隊要簡單多了,就像偉多拉貢的疑惑一樣,這樣的工作其實也不用辛克茲親自來一趟,真的需要高手的話讓潔西諾來就可以了,他現在比較關心獸軍營地的建造和發展狀況。

對於辛克茲的反應他並不感到意外,涅瓦洛搖搖頭說道:「聽起來很容易,但這次的任務要比之前的任務複雜多了,而且不容許任何的環節出錯,甚至在遭遇危險的時候也不能動手殺人,不然這個作戰計畫很可能會功虧一簣,我知道妳們沒辦法了解……我現在也不能做出詳細的說明,請見諒。」

「那……什麼時候出發?這次任務什麼能帶什麼不能帶?」潔西諾比較關心的是能休息多久的問題,一路上她雖然沒什麼事情可以做,但和所有人一樣都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愛乾淨的大貓當然希望可以藉這個機會清洗身體。

涅瓦洛當然知道潔西諾在想什麼,她是想早點準備好早點休息了,所以便說道:「預計明天我就會和安塔塔格斯到蠻族部落去,正式行動是後天傍晚的事情,這次任務為了輕便和避免意外,除了劍鉗之外的裝備都別帶,和之前一樣不能用火把照明,大家趁這個機會休息一下吧!」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瑞文希爾女爵忽然默默舉起手,就仿彿等待老師給發言機會的學生一樣,涅瓦洛點點頭之後她才說道:「如果妳們只是想在夜晚製造點混亂的話,我想這些孩子們應該可以幫得上忙。」

她指著從窗戶飛進來的幾隻烏鴉,通常要找到烏鴉的身影並不難,但是在鴉陵一帶烏鴉卻特別多,不過奇怪的是農田裡卻見不到半個用來驅趕烏鴉的稻草人。

「能說明一下嗎?」涅瓦洛不是很懂,但也對此感到興趣。

「在我們族裡,烏鴉是帶來不祥和死亡的象徵,蠻族人不喜歡接近烏鴉多的地方,而且……」似乎顧忌到什麼,安塔塔格斯說到這裡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而且他也註意到這位女爵看向他的眼神,隱約帶著一種敵意。

但這樣的敵意只是一閃而過,她還是一副沒什麼表情的模樣說道:「大概就像安塔塔格斯先生說的那樣,而且我可以讓這些孩子們攻擊任何目標,配合涅瓦洛先生的計畫的話,應該能有不錯的效果。」


第兩百四十三章:聖物消息



2014-09-15 Mon 00:31

「我們蠻族一開始就不應該招惹伊修諾比帝國,更不用說是介入這場不清不楚的戰爭當中,安培拉裘和我的族人們已經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心智,蠻族先祖跋山涉水度過萬難不是為了今日有能力去搶奪他人。」一談起蠻族現在的狀況,安塔塔格斯就一臉黯然,他不惜站在敵對的立場也要阻止蠻族,就足以說明了他為此下了多大的決心。

「我必須告訴妳,這場戰爭是為了一個龐大的計畫而發動的,我們就像是被推動用來抗衡命運的棋子,無論是蠻族、伊修諾比帝國還是希爾商業聯盟,都是這個計畫的一部分……」涅瓦洛說到這,似乎和安塔塔格斯所說的無關,但他還是很有耐心地聽下去:「曾有一個偉大的文明存在這個大陸上,他們的鍊金、咒語、工業技術都達到了巔峰,卻在一夕之間消失了。」

「妳的意思是……」安塔塔格斯陷入了沈思之中,先前在伊古菲莽遺跡之中目睹涅瓦洛展現一手高超指揮技藝的時候,他們就從萬古葛樂這個老人家那裡得知了伊古菲莽文明是毀於時間神殿力量的事實,從涅瓦洛所說的話去思考的話,安塔塔格斯也大概明白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妳不會希望妳的族人,成為現代文明消失的幫兇,這就是為什麼我一定得想辦法阻止這一切發生,只不過妳們族長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涅瓦洛所說的這些話不過是為了讓安塔塔格斯證實自己的猜測。

雖然早已經猜到有這個可能,但是聽見涅瓦洛這麼說,他也忍不住瞪大了雙眼,臉上掩飾不住的是內心深處的震驚,他無法想像這個文明消失會是什麼樣子,他只知道真發生這樣的事情的話,蠻族將會成為背負了無數罪惡和責任的一族。

不僅是安培拉裘,安塔塔格斯自己也沒意識到事情會這麼嚴重。

「不久之前我研究過目前的戰爭走向,萬雲帝國主要爭奪的要點,要不是遠古遺跡的所在地就是附近,這在希爾商業聯盟的戰場並不明顯,但是在伊修諾比帝國這邊……已經有四個遺跡落入萬雲帝國的掌控。」

說到這裡,安塔塔格斯只是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伊修諾比帝國從開戰之初就開始節節敗退,這已經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事實,也已經有不少人在私底下開始指責艾德文斯克的無能,但涅瓦洛相信換一個皇帝執政也是一樣的結果。

依照沼澤之塔內部的情報資料來看,萬雲帝國雖然戰力強悍,但要同時對付兩個對手還略勝一籌這簡直就匪夷所思,涅瓦洛不相信戰局就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兩人騎馬獨自前往蠻族地盤,雖然有安塔塔格斯開路,一路上沒有人敢對他們出手,但看安塔塔格斯帶著一個外族人回來,這些戰士的眼中充滿了敵意,經過了之前度過死亡關卡的地點附近,安塔塔格斯摸著自己曾經被刀貫穿的部位,望向部落的那一刻便皺起了眉頭。

「妳對這個計畫有多少把握?」就目前來說,完整的計畫只有涅瓦洛和蕾洛娜知道而已,參與這計畫的人通常都是一知半解,只知道自己該在什麼時候做什麼,卻不一定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會帶來什麼影響。

這個計畫打從一開始就像是在猜謎,這讓戰士們心裡都感到有些不舒服,更不用說是安塔塔格斯這樣身上流著蠻族血脈,從小也在蠻族之中長大的正統蠻族人。

「沒把握的話,大不了我們兩個一起死在這裡,妳覺得如何?」其實涅瓦洛對這個計畫真沒有多少把握,他的信心來自於蕾洛娜的肯定,蕾洛娜認為這個計畫是可行的,並且從中做了一些更動使其完善。

「我已經在這裡死過一次了。」

安塔塔格斯按著自己胸口面色陰沈,任何人都能清楚看出他內心深處想殺人的意念,這和他平時從容的模樣相去甚遠,涅瓦洛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

蠻族部落的入口處,一群人簇擁著一個穿著明顯比其他族人要豐富不少的高個子走了出來,涅瓦洛猜測那應該就是蠻族的領袖――安培拉裘,根據安塔塔格斯的說法,他曾經是個英明的領袖,直到一場秘密交易讓他整個人都改變了,他不再註重於現有的發展,而是開始積極對外擴張,甚至對伊修諾比帝國發動戰爭。

當初涅瓦洛剛醒不久,跟隨著蕾洛娜的腳步通過的戰場,正是蠻族人和伊修諾比帝國發生衝突的戰場,當初那苦苦支撐的第十二號要塞如今已經被攻陷,當時的伊修諾比軍方怎麼也沒想到,蠻族這樣落後貧窮的種族手中,居然能掌握三座以上的矮人投石機。

涅瓦洛幾乎能肯定,安培拉裘交易的對象是阿伯倫斯,無論是這場戰爭背後給伊修諾比帝國帶來的影響,還是這場不一定能回本的莫名其妙的交易,如果這兩點和阿伯倫斯的計畫無關那才真是詭異。

「不請我進去?」才剛下馬,見安培拉裘沒有想迎接他們進入部落的意思,安塔塔格斯便雙手抱胸這麼問道,他已經答應了涅瓦洛不會隨便拔刀。

「我族的叛徒――安塔塔格斯,妳用這雙手殺了族裡的戰士,居然還來到這裡妄想我會放妳進去?」安培拉裘身後的戰士們都已經拔出了兵器,而兩人的身後也有十幾二十名戰士圍了上來,安培拉裘對這兩個人可一點都不敢大意,安塔塔格斯的實力他是知道的,而他身旁這個年輕修曼人雖然不認識,但是面對這麼多對手還可以面不改色的模樣也絕非簡單貨色。

安塔塔格斯見涅瓦洛還是沒有暗示他出手的意思,現在他連拔刀自保都辦不到,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安培拉裘,今日來此是為了告訴妳和妳的族人一個重要的訊息,無論妳用何種稱號定義我,但無論如何我身上所流的都是蠻族之血,我有義務回到這裡告知妳們這件事。」

「有事快說!」原本安培拉裘認為安塔塔格斯會像上次一樣,大老遠跑到這裡用各種理由勸說他退出這場戰爭,而現在他不這麼認為了,安塔塔格斯冒著生命危險來這裡傳遞的訊息,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

安塔塔格斯清了清嗓子之後,提高了音量說道:「我,安塔塔格斯在遠古森林東方,找到了蠻族遠古之聖物――慧眼,我們的祖先就是依靠這項聖物才有辦法引導族人穿越兇險的遠古森林,找到新的家園,也是因為聖物中的智慧才讓我們擁有了薩滿和戰士……」

慧眼是蠻族神話中一個非常重要的聖器,它是整個蠻族社會和文化的根基,蠻族遠在東方的家鄉原本比三大人類社會加起來都還要龐大,卻因為土地動盪和各式各樣的災難讓這個文明瀕臨滅亡,而現在的蠻族就是當時的皇族帶領著聖物遷移出來的分支,正如安塔塔格斯所說他們的祖先是靠著聖物的力量才能穿過兇險的遠古森林。

但是這個聖器卻在穿越遠古森林的時候,因不明原因而遺失了,安塔塔格斯當初之所以旅行至東方,除了為了去朝聖之外也是為了看能不能找到關於聖器的線索,也只有像他這樣的強者才有資格扛起這樣的使命。

所以當安塔塔格斯如今回來說出這樣的消息時,就算安培拉裘下意識覺得他在鬼扯也不敢開口質疑,因為這個聖器對蠻族人來說太重要了,而四周的戰士們更是妳看我我看妳,他們在同伴的眼裡看到了一絲震驚和喜悅,而這一切反應都和涅瓦洛當初所設想的差不多。

「安塔塔格斯,希望妳能理解,我們不能因為妳的幾句話就付出信任,妳必須拿出足夠有力的證據才行。」安培拉裘的這句話,讓安塔塔格斯皺起了眉頭,他當初就知道安培拉裘一定會要求給出證據,但涅瓦洛卻堅持要他撒這個謊他也沒辦法,所以他只能轉頭望向涅瓦洛,看他打算怎麼辦。

見涅瓦洛點點頭之後,他才嘆了一口氣繼續說下去:「我必須遵從聖物的指示,如今蠻族的發展已經違背了祖先的旨意,聖物拒絕隨我到此的請求,但聖物――慧眼已經預測到了一件事情的發生,要我轉告。」

反正安塔塔格斯無論如何是不打算說出聖物的位置了,安培拉裘一時也沒辦法判斷這件事情的真偽,畢竟這對族裡來說可是大事,萬一安塔塔格斯說的是真的,那麼因為一時的判斷而錯失這個機會,他將會成為罪人。

「說吧!」見沒人回應他就不打算說的模樣,安培拉裘皺了皺眉頭,一時之間有一種被人瞧不起的感覺,頓時感到有些火大,便不耐煩地回應道。

「再過不久,我們將會失去祖先們的庇佑和意誌。」安塔塔格斯見有些人一副想笑的模樣,他便聳聳肩說道:「妳們相信也好不信也罷,再過不久之後妳們就會知道這是什麼意思,而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變化,自然和我們違背祖先的旨意有關……」

「說到底妳還是希望我們能退出這場戰爭,只不過勸的方式不一樣。」安培拉裘走向前兩步,幾乎靠在安塔塔格斯的耳旁低聲說道。

「戰爭打到今天,想要讓妳們退出已經不太可能,願不願意退出是妳們自己的事情,我只是因為使命而前來告知,如果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一步。」安塔塔格斯轉過頭就想離開,但是安培拉裘卻把手掌按在他肩膀上。

「妳讓外人知道這件事?」安培拉裘忽然把刀拔了出來,這動作意味著他不想讓這個修曼人離開。

「先生是擔心我會將秘密洩漏出去?事實上是這樣的,我和安塔塔格斯先生是在東方大陸認識的朋友,因為他在尋找聖物的過程中向我尋求了一些幫助,因此他答應帶我來西方一趟,就當作是報答我先前的幫助。」涅瓦洛適時地開口為自己的存在做說明,他並不擔心沒辦法從這裡出去,但如果能避免衝突還是盡可能避免比較好。

「嗯……而且就像妳看到的,這位小兄弟是個盲人,他不清楚聖物的長相更不知道路徑,要出賣我們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我們一族的傳說在外界也不是什麼秘密了,不是嗎?」

話說到這裡,安培拉裘忽然一刀朝涅瓦洛的脖子輾去,安塔塔格斯嚇得想要出手制止,卻被涅瓦洛悄悄捉住了褲管,這是更進一步暗示他不要出手的意思,安培拉裘的這突如其來的一刀在涅瓦洛的脖子上停下了。

兩人就這麼沈默著,好一陣子安培拉裘聽見涅瓦洛疑惑的問道:「請問兩位怎麼都不說話了?」,這才把刀子給放下算是相信了安塔塔格斯的說法,這也難怪這個年輕人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表現出任何恐懼或不安的情緒。

不久之後兩人就騎馬返回了,一路上倒沒有遇到多少阻礙,原本安塔塔格斯以為會有追兵尾隨之類的,沒想到卻風平浪靜。

「這是怎麼一回事?」安塔塔格斯感到相當疑惑,然而他也下意識覺得涅瓦洛一定會知道原因,所以當下就沒頭沒尾地問了這一句。

「妳是在疑惑怎麼沒有人追捕我們嗎?」涅瓦洛反問道。

「嗯。」

「如果聖器真像妳說的那麼神聖不可侵犯的話,那麼身俱聖器使命的妳,他們怎麼又敢讓人追趕?剛才包圍我們的戰士總不會全都是他的親信吧?他敢下這種命令一定會馬上被人質疑,安培拉裘雖然是一族之長卻不是族裡最年長之人,對吧?」涅瓦洛這麼說他就懂了,安培拉裘在蠻族之中的權力再怎麼大,他們畢竟是遵照著祖先和聖器而活,或許他會違背祖先的意誌,但聖器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明白了……但是這樣說真的有用嗎?我不認為他會相信我所說的這些話。」安塔塔格斯卻搖搖頭,安培拉裘並不是一個隨便可以呼弄過去的人,光靠這幾句話就想讓他退出戰爭是不可能的。

涅瓦洛則搖搖頭說道:「那無所謂,那些戰士們相信就行了,和他當面說話只是為了『表現出妳的誠意』,也就是因為如此,才不能讓妳握著刀和他交談。」

「這……」這一刻,安塔塔格斯忽然懂了,為何他一定得親自跑這一趟,除了他以自己的身分說這些話比較有說服力之外,在公眾之下發表這個訊息才不會被刻意隱瞞,也不會讓人覺得這是在造謠,這一個環節所追求的就是可信度!

「在這之後,妳想不想參與這個計畫都沒關係,只要別忽然改變心意就行了,我們剛才所說的那些就是這個計畫的開始,也是最關鍵的一環。」

入夜之後,瑞文希爾女爵的宅邸。

大貓戰士們和騎士們分成幾排整齊坐好,仔細聽著站在最前方的蕾洛娜的任務重點指導,只見她指著其中一個任務目標,說道:「妳們的任務重點是『恐懼』,之所以選在夜間行動除了比較方便潛行之外,也因為夜晚特別讓人容易和『恐懼』的事物聯想在一塊。

「這個點被破壞之後,就會引發蠻族的警覺,這時我們必須明白前來支援的究竟是哪支部隊,只要一開始破壞的規模夠大,就會耗費這些部隊大量的時間,切記我們一再提到任務過程中不能殺人……這樣蠻族就沒辦法循著血腥味找到妳們。

「如果是意外致死的並沒有關係,但切記衣物和武器不能沾血,完成破壞之後必須馬上抽身,若是被發現也絕對不能被逼入戰鬥……現在我手上拿的是為了這次任務而特製的鞋子,它很難使用,但卻可以讓妳們移動不發出聲息……

「最初的破壞目標完成之後,這幾個重要地點一定會有部隊前去支援,那時就是妳們下手的最好時機,最好能讓前去支援的部隊調頭或者是引誘別支部隊來支援,這樣一來就能造成足夠的混亂。」

這時蕾洛娜放下用來指地圖的教鞭,讓高大的偉多拉貢站上前來,在一陣輕微的金屬碰撞聲響之後,穿著全覆式重裝甲的偉多拉貢拿出了一份情報,她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情報顯示,所有蠻族戰士將在三日之後於十二號要塞聚集,我想他們已經不願戰局在這樣僵持下去了,三日後蠻族將對伊修諾比帝國大舉進攻。

「這個行動的時限是從現在算起三日時間,必需要在這三日內達到任務要求的效果,才能有效阻止蠻族軍隊的進攻,而另外一個消息是……聽說蠻族已經準備好了下一任戰爭薩滿的人選,若這情報為真,恐怕伊修諾比南部戰場將沒辦法再繼續支撐下去,可以說這個任務就是最後的希望。」

偉多拉貢掃視了在場每一個戰士,忽然彎下腰來道歉道:「最後,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必須替伊修諾比帝國、皇室、艾德文斯克陛下,給妳們送上最高的謝意和歉意,原本妳們應該在家園好好待著,幫助人民重建家園的,卻大老遠跑來這裡為我們伊修諾比帝國而戰……」

而蕾洛娜卻把她扶正,望向門口的那一刻發現涅瓦洛正悄悄開門走入,她搖搖頭笑道:「這妳搞錯了,偉多拉貢將軍,我、涅瓦洛以及在座的所有人,我們都是為了整個人類文明的存亡而戰,舉手之勞不必放在心上!」


第兩百四十四章:緊急戰報



2014-09-22 Mon 01:53

塔塔力夫是蠻族軍隊的萬夫長,他因為有著不輸北方戰士的強悍體能,以及勇於衝鋒陷陣的作戰風格而聞名,他就像軍隊的箭頭,每當他親自帶隊發起衝鋒的那一刻,就是伊修諾比帝國軍防線被突破的時候。

伊修諾比南方靠近伊古菲莽沙漠的位置多以平原和丘陵地形為主,而伊修諾比的指揮官也不是白癡,在接手南方戰事之後,得知第十二號要塞已經沒有希望的那一刻便下令撤退,用邊退邊打的方式將戰線後撤至森林密集的區域。

雖然蠻族之中沒有多少騎兵,但這樣複雜的地形確實可以延緩蠻族軍隊的攻勢,而伊修諾比軍隊也利用觀察昆蟲和動物的反應,來得知是否有狂暴戰士接近,越是複雜的地形能布置的暗哨就越多,而且哨兵的生存率也相對高,任何的奇襲都不見得有效,這樣一來雙方則陷入了僵持的狀態。

森林外的平原上搭著一排排長形帳篷,而每四、五個帳篷就圍繞著一個螢火,而更多的帳棚則還在搭建,而這些帳篷的後方則是三架還未組裝的矮人投石機,投石機的結構全都摺疊在一起縮在背上,八條機械腿匍匐在地上讓它們看起來就像是三隻體積龐大的金屬蜘蛛。

塔塔力夫站在丘陵的頂端,看著戰士們從各個方向往這個臨時營地聚集,同時他也轉過頭望向森林,從這裡並沒有辦法看見什麼,但他可以肯定伊修諾比地國絕對不會放棄這道防線,這道防線被破那麼蠻族就有很大的希望可以攻入腹地。

一名看起來較瘦弱的蠻族軍官站在塔塔力夫身旁,塔塔力夫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開口問道:「赤羅夫,面對這種烏龜般的敵人,妳認為該怎麼辦比較好?」

「萬夫長,屬下認為只要能先除去龜殼,烏龜將沒有繼續生存的能力。」面對這個問題赤羅夫連想都沒想就這麼說道,很顯然他已經構思許久只等指揮官開口詢問,雖然他顯得太過年輕,但談吐之間充滿了自信也足夠沈穩。

「喔?說說看。」

「眼前的這片森林便是龜殼,這一個月來的突襲、試探、攻擊都毫無成果,雖然這樣的狀況讓大夥們精疲力竭,但對方一定不認為我們打算從這裡突破,畢竟這可是一個大龜殼。」赤羅夫先是點點頭之後,沈默了片刻才又搖搖頭說道:「事實上眼前的狀況只要一把火就能解決。」

「妳的意思是,我們應該把這片森林給燒了?不過這樣一來就算突破了這道防線,也將沒有良好的立足點,這對我們來說也是個問題。」塔塔力夫也想過這個方法,他們的手上有三架矮人投石機,不過放一把火對他們來說太容易了。

「這場仗我們必須贏在出奇不易……」赤羅夫指著森林的方向說道:「對方知道我們在此集結,肯定也會集結兵力防範,但就像我剛才說的,他們不認為我們會從這個方向突破,那麼這一把火將會讓敵人徹底亂了陣腳,若是能在這一戰殲滅足夠多的敵人,他們將沒有後繼防守的餘力。」

「原來如此,既然沒有防守方,進攻方自然也不需要這樣的立足地。」塔塔力夫知道赤羅夫的意思了,他是打算直接將對方集結的部隊撤底留在這裡,迅速的潰敗將會讓伊修諾比帝國在短時間內沒辦法抵擋蠻族軍隊的腳步。

「正是。」

只要能突破這道防線,讓部隊衝入之後進行迂迴,伊修諾比軍隊的防守軍將遭受來自身旁、後方的打擊,到時候伊修諾比軍隊將會損失慘重。

「那就這麼做吧!先讓大夥們休息一晚!」塔塔力夫說完之後便轉過身打算走下山丘,往營地的方向走去,而這時他卻忍不住抬頭往路旁一棵枯樹上看去,而那棵樹上也有三隻烏鴉正歪著頭盯著他看。

在蠻族人的觀念當中,烏鴉是帶來不祥和死亡的象徵,在開拔的前一天發現烏鴉在不正常的時間點出現,而且一出現就是三隻,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不知為何塔塔力夫心中有種非常不詳的預感,他又回頭望向森林的方向頓時有些遲疑。

――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當烈陽的最後一抹光輝消失於地平線的另一端,大地籠罩在一片夜幕之中,森林在經過短暫的寂靜之後,開始有夜晚行動的生物發出各式各樣的聲音,在這一片寧靜祥和之中格外明顯,然而這些聲音很長一段時間會保持同樣的節奏,仿彿入眠的森林因為睡得太熟而發出的打呼聲。

獨立於森林之外,豎立在高地上的第十二號要塞,城牆的破口處被點上了大量的火把,看起來就像是一群調皮的螢火蟲刻意聚集在那,這個守護了伊修諾比帝國南方數十年的巨人如今已經倒下,他怵目驚心的傷口內部全都是蠻族人的身影。

蠻族人並不打算修築城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材料不夠,要修復這樣的要塞對他們來說太花時間了,而另外一個原因是他們根本不善建築,蠻族人勇猛善戰而且懂得一些古老神秘的醫學和咒語學術,而對現代的建築學和現代咒語學術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如果要說薩滿和一般咒語學術士最大的差異,恐怕就是他們施法不需要耗費太多魔力,只需要用一點點的魔力就可以推動自然元素,讓這些元素帶動更多元素就像推骨牌一樣來達到目的,但也因為這樣的特性,薩滿施法時是沒辦法輕易中斷的,而這樣施法的好處還有一個,他們不需要太多的魔晶石來輔助。

雖然蠻族的老薩滿早已經被牧李斯遠距離擊殺,但蠻族底下還有二十多個低階薩滿,這些薩滿給團隊作戰帶來的效益也是非常不錯的,只不過比不上老薩滿那樣,能夠透過敲鼓施法來直接扭轉戰局。

薩滿不使用魔晶石施法是常識,但眼前的畫面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隨著一個車隊的接近,十二號要塞忽然變得熱鬧起來,大量的食物、兵器都隨著這個車隊被運了進去,一起同行的還有預備部隊的女戰士們,這些女戰士只有在前線死傷慘重而人手不足的時候才會被拉上戰場,不然她們真正的作用其實是鼓舞士氣,說不定還能為這些長期待在戰場上的戰士排解寂寞。

真正怪異的是車隊的最後方,有四輛形狀相當怪異的箱型車被馬拖著前進,遇到比較難爬的斜坡時速度就會明顯慢下來,拖車的馬便開始發出粗氣艱難地前進,而蠻族戰士們則站在後方用力推進。

當這四輛車費盡千辛萬苦終於通過要塞破口的時候,一名軍官跳上車示意馬車繼續前進,他則讓手下們分別跳上去打開蓋子,蓋子一打開便泛出了微弱的紫色光芒,這一整箱滿滿的竟然全都是低階魔晶石,軍官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之後才滿意的點點頭,讓眾人將蓋子蓋上並跳下車。

薩滿用不到這些東西,但這卻是他們能夠攻下這座要塞的關鍵,這些魔晶石並不是用來施展咒語學術,而是用來當作矮人投石機的運作能量,只要伊修諾比帝國還沒辦法讓矮人投石機支援南方戰場,這些魔晶石足夠支撐到他們打贏這場仗!

這一點在場的每一個戰士都知道,所以當指揮官高舉雙手打出沒問題的手勢之後,所有的蠻族戰士紛紛發出了仿彿野獸嘶吼般的興奮叫聲,就仿彿他們早已經贏了接下來還沒開始打的戰役一樣。

軍官摟著一名女戰士的腰,將手伸入她的兩腿之間,見這支車隊的隊長跳下車朝他走來,他才開口笑道:「有什麼事嗎?」

「長官,今日下午的時候,車隊曾遭到一支神秘隊伍襲擊,隊伍中有一半隊員重傷無人死亡,而貨物也安全無誤。」說到這裡,車隊的隊長忽然皺起眉頭,稍微看了看自己的隊員,才低聲說道:「妳應該知道,這支護送隊伍雖然小,但都是些甚麼樣的人物吧?」

雖然軍階是這名軍官比較高,但蠻族一向以實力說話,只要不在公眾支中損他人面子,這樣低聲平級交談是很正常的事情,那名軍官也看了過去,他忽然發現這隊伍之中還真不少熟面孔,都是蠻族裡勇猛善戰的勇士,全都是精銳。

能讓這隊伍的一半成員重傷,可見襲擊者絕非等閒之輩,軍官頓時來了興趣,他也低聲問道:「能不能請教一下,襲擊隊伍的都是些什麼人?」

「我正想問妳這個問題,最近這附近有沒有出現,全身都穿著黑衣且蒙面的敵方戰鬥部隊,這些傢夥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他們擅長飛躍、攀爬、走位……速度非常驚人,而且跑步的樣子很……」隊長歪著頭想了一下之後,才不確定地說出了一個形容詞:「詭異?」

「怎麼個詭異法?」跑步就跑步,從來就沒聽說過有人跑步很詭異的,所以軍官反問的時候臉上寫滿了困惑的神情。

「可以給我們一點談話空間嗎?」當隊長這麼說的時候,那女戰士識趣地走遠了,見周圍沒人他才低聲說道:「他們手腳並用跑步,而且精通古怪的戰鬥技法……聽著,其實我擔心這些車子被他們動過手腳。」

「嗯……車子被那些人動過?」

「那些黑衣人放倒我們五個隊員之後,原本我以為他們打算破壞車子,沒想到只是上下摸索了一下就離開了,妳也知道……伊修諾比帝國的咒語學術士不少,我擔心……」他並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他停了一陣子之後開始搔自己的頭,似乎在努力回想或思考著什麼,而軍官也不是很在意。

如果這名隊長說得是真的,那這件事情確實不是小事,能不能供應矮人投石機持續運作的確是這場戰爭能不能打下去的關鍵,如果這些東西真的被人動過手腳,導致作戰計畫上有什麼萬一,那他人頭絕對不保。

原本他以為接下這個保護任務是個機會,而現在他忽然不這麼認為了。

「妳的意思是,我們應該檢察一下?但是妳知道,大酋長說過這是不允許的,我們不能碰箱子裡的魔晶石。」他見這名隊長皺起眉頭不打算說話的模樣,以為他堅持這麼做,只好退一步妥協道:「讓我先了解一下狀況。」

隊長似乎沒想到這名軍官會忽然這麼說,楞了一下之後才說道:「請。」

軍官問過了這隊伍的大多數成員,從每個成員口中問到的答案都和隊長說得差不多,只不過一般蠻族戰士不會想這麼多,而軍官也沒有提到隊長所說的這些東西被人動過手腳的可能,不過這樣問一圈下來之後,他忽然覺得檢查是有必要的。

不過大酋長的命令擺在那邊,他只能先想個辦法,於是他開口下令道:「來人,幫我把這些車子推到裡面去,得找個位置好好安置,知道嗎?!」

「遵命!」

很快軍官將這些人打發走之後,就打算走入停放馬車的屋子裡去檢查,而這時隊長忽然走了過來,說道:「我和妳一起進去。」

「這種事情我自己做就可以了。」軍官不想讓其他人參與,畢竟違反大酋長的命令已經讓他敢到頭痛了,不過這問題畢竟是這名隊長提出的,就這樣趕他離開也不太好,於是他退一步說道:「不然妳在外頭等我?」

而隊長卻搖搖頭說道:「妳知道該檢察什麼嗎?」

就這一句話讓軍官楞住了,他確實不知道該檢查些什麼好,無論對那特製的車子和魔晶石都不如這隊長來得了解,所以他在沈吟了片刻之後便帶著隊長進入檢查,然而當他打開蓋子看見那密密麻麻的魔晶石的時候便感到頭痛。

他不知道該怎麼檢查得好,而隊長卻二話不說拿起了其中一顆,用放大鏡仔細看著,左右看了看沒什麼問題之後便放在蓋子上,軍官見狀便借了一支詢問該怎麼看,之後兩人便開始快速檢察這些魔晶石,直到他們將每一顆都檢查完畢並且物歸原位之後,已經是深夜了。

最後檢查的結果是,全都沒問題。

軍官揉了揉自己發痠的雙眼,在確定只是虛驚一場的時候便鬆了口氣,同時也感到有些鬱悶,這代表他們白白浪費了一筆時間在檢察這些東西,他們將現場整理好之後便走了出去,確定沒有其它問題之後才各自離開。

軍官忙了一天當然想好好休息一下,他第一時間便往女兵的營區走去,才剛走入營區撲面而來的就是一片喧囂聲,一群人有男有女圍著營火正載歌載舞,而女戰士們幾乎都只穿著束胸和內褲,跳舞時胸臀跳躍那畫面十分養眼。

而外圍角落有一些男女正纏綿在一塊,到處都是肉體拍打、液體攪動和粗重的喘息聲,有不少女戰士身上已經沾了許多來自不同男人的精液,本來在這種情況下性交已經不符合規定,既然不合規定他們當然不會射在體內,而對於這種狀況蠻族軍官們往往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些女戰士認出了軍官,其中幾個便扭腰擺臀地走了過來,軍官當然是先挑一個看起來最順眼的走,到了角落也沒有太多前戲便插了進去,一面扭腰衝撞一面和一旁正被幹著的女戰士接吻,好久沒嚐到這樣滋味的軍官自然是身心舒爽。

「那群人在做什麼?」軍官發現一個角落擠了很多男人,便好奇地開口問道。

「他們正在排隊,等著和伊修諾比的俘虜們辦事呢!很多人因為沒和修曼人做過,所以都很有興趣,聽說修曼女人的皮膚很嫩,裡面又很緊,想去看看嗎?長官?」話說到這裡語氣中忽然有些酸意,當然蠻族女人並不會在意這些,只不過這樣說話反而可以讓她們得到一點好處。

這時,一名身材修長豐滿的修曼女性被推到內圈,她頭髮散亂滿臉淚痕,正叫著想要逃開卻被一把捉住,柔弱無力的女人只能徒勞掙紮,被另外一個男人從背後狠狠幹著,俘虜反而是在場女性中身體最乾淨的,因為沒有懷孕的顧忌所以這些人全都將精液射在她身體裡。

「嗚――!」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要塞的中央傳來了一聲低沈的號角聲。

對蠻族來說號角只響一聲且是長音,這代表有重要的戰報被送達,軍官匆忙地加速並胡亂地射了女戰士一屁股之後,便穿上褲子往要塞破口處衝去,他人才剛到就看見騎著馬的斥侯兵勒馬急停。

「什麼事?」被打斷興致的軍官有些不悅,但他還是沈住氣這麼問道。

「報告長官,羚羊、山羊、牧羊陣地遭受襲擊,守備戰士無法自行解決狀況,在下來此說明狀況並請求支援!」斥侯兵擦了擦滿頭的大汗,將戰報交到軍官的手上也不管軍官有沒有事情要交待,馬上掉頭就回程。

而軍官看完戰報之後便氣得將它摔在地上!

――襲擊者的身分、人數、手段沒有一個知道!然而他們連敵人的樣子都還沒摸清楚,就被人一口氣燒掉了大半個陣地,真他媽一群廢物!


第兩百四十五章:撤守陣地



2014-09-24 Wed 02:13

正常來說,想要依靠少數人混入敵後大搞破壞,是一個充滿難度而且不見得有效益的任務,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西貝瑞絲或者安思托一樣,懂得使用「如影隨形」這樣神秘且強悍的潛行用咒術,況且以個人之力能造成的破壞規模很有限度,一般來說這樣的任務都是由少數人組成的隊伍來完成。

每個種族或國家都有不同的防範方式,矮人懂得利用機械發明或機關來佈哨,伊修諾比軍方是採用矮人工具,結合哨兵巡邏、布置暗哨再加上咒語學術士的專業技術來達到全方位的偵查效果,可以說和伊修諾比帝國打仗最艱難的就時奇襲作戰,防禦奇襲和偷襲伊修諾比帝國的軍隊絕對不會輕易落於下風。

而蠻族人的哨點雖然鬆散,但這個種族對血腥味非常敏感,一直以來伊修諾比帝國沒辦法完成夜間襲擊做戰,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這個特點,對伊修諾比帝國軍方來說只要不能擊殺或者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壞,夜襲就沒有意義。

摸黑作戰難免會遭遇敵哨,然而情況已經艱難到連人都不能殺,只要有人死了就會引發警覺,這對攻擊方來說是非常痛苦的事情,而伊修諾比軍方也不可能事先知道蠻族人的哨點佈置在何方,更不用想依靠情報單位。

在北邊的主要戰場,伊修諾比帝國還可以利用萬雲帝國內的間諜,來獲取各種資訊來達到作戰目標,那是因為兩個國家的主要人口都是修曼人,而蠻族卻是一個非常獨立且排外的種族,想要讓修曼人或者外來的蠻族人混進去根本不可能。

所以,在大戰開始之前,隱藏於森林陣地之中的前線指揮部裡,一名伊修諾比帝國的老將軍拿著王城密使發來的情報,看著看著便皺起了媒頭。

「配合作戰?這是在跟老夫開玩笑?」老將軍揚了揚手中的紙張,底下前來參加緊急會議的副官和營長們都聳聳肩表示不明白,情報的內容他剛才已經讓副官唸過了,現在再看一次只是想確定自己的耳朵或眼睛沒有壞。

皇室要求配合的神秘作戰計畫,正是被認為最不可能完成的夜間襲擊,而最讓人感到莫名其妙和惱怒的是,這樣的計畫並沒有事先告知,當這份情報道他們手裡的時候,這個計畫此時此刻已經開始進行了,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們要配合的對象是什麼人?哪一位將軍?」雖然感到可笑且惱火,但老將軍還是很快就冷靜下來,雖然信件上只提到這情報來自皇室,但會送出這樣的情報給他們的恐怕只有艾德文斯克,他可不敢違抗陛下的命令。

現在最好就是先搞清楚執行這個任務的總指揮是誰,然後先想辦法聯繫上。

然而副官的表情卻有些怪異,他咳了兩聲苦笑道:「將軍,對方指揮官並不是我國軍官。」

「喔?難道是希爾商業聯盟的人?他們已經能抽出手來了?」老將軍對這個答案感到意外,但仔細一想卻又感覺不太對勁,希爾商業聯盟如果真要支援的話,不可能從沙漠的方向過來,最好的方法就是走國境進入伊修諾比帝國。

但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並不是,支援我們的是一個名為『和平鴿』的組織,這個組織的主要成員分別為海鷗咒術公會會長――阿米李德、海上城牆艦隊司令――伊卡瑞斯、沼澤之塔騎士王國女皇――蕾洛娜……」將幾個主要的人物介紹過一遍之後,副官停頓了片刻才說道:「這次計畫的指揮官,是和平鴿之中的幹部――涅瓦洛。」

在場的每個人都一臉疑惑,海鷗咒術公會他們聽過、海上城牆艦隊他們也聽過,而沼澤之塔騎士王國是什麼東西?什麼時候這世界上冒出了這個國家?

而將軍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真正讓他在意的是這個組織涉及了一些重要人物,尤其之前聽說希爾商業聯盟能扭轉戰局,也是因為這個組織出手介入的關係,於是他也不急著發怒,開口說道:「和各位介紹一下這位涅瓦洛先生。」

「是,涅瓦洛先生是沼澤之塔騎士王國人,職位――貼身侍從,這個名字在希爾商業聯盟小有名氣,他是先前那場讓萬雲帝國計畫破產的突襲作戰的指揮官,也是和平鴿這組織中的隊長級幹部,實際年齡傳聞……只有二十。」

這簡短的介紹結束之後,在場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太一樣,有些人感到驚訝也有些人感到疑惑,還有少數人臉上寫滿了不信任。誰都沒辦法相信,那傳遍了整個大陸的奇襲作戰,居然是完成自一個年僅二十的年輕人。

「總之,先想辦法聯繫到這位指揮官,我必須搞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老將軍不管下面的人怎麼想,既然消息來自皇室那就不會有錯,而計畫已經在進行了就絕對不能拖延,但他也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拿部下性命開玩笑。

「雷溫迪將軍,不用麻煩了,我人就在這。」當一名穿著暗殺者服裝的年輕人從帳棚外走入的那一刻,正在開會的軍官們和老將軍都楞住了,而當一名軍官打算拔出武器的那一刻,涅瓦洛腰間的長刀莫名其妙出鞘彈起,他一把接住之後指著軍官的脖子,讓他嚇得不敢輕舉妄動。

「希望妳們能夠明白,我並沒有惡意,這個足以影響整個南方戰局的計畫正在進行,要通過一道道程序才能進來的話就太晚了,所以用這樣粗暴的方式闖入我在這裡先跟各位說聲抱歉。」涅瓦洛話說完之後便收刀入鞘。

而在場的人雖然不可能就這麼放下心來,但敢趁這機會動手的卻一個也沒有,畢竟誰都沒看清楚這年輕人剛才是怎麼出手的,而且他剛才有的是機會把這司令部裡的人全都殺光,只不過他並沒有這麼做。

「涅瓦洛先生,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妳是怎麼知道我軍前線指揮部的具體位置的?」從老將軍說的這話就可以聽出他語氣中隱忍的怒意,這計畫本身莫名其妙就算了,竟然還有人擅闖指揮部且如入無人之境。

「雷溫迪將軍,是我告訴他的。」這時,讓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接下來走入的大個子,那就是長相和身份都非常神祕的偉多拉貢將軍。

雷溫迪將軍不是個喜歡客套的人,所以簡單和偉多拉貢寒暄兩句之後便進入正題……在所有的帝國將軍之中,偉多拉貢雖然不是排位最高的將軍,卻是和艾德文斯克走最近的一個,所以老將軍只能強壓下心中的火氣,先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這個帳篷有點擠,但眾人還是給他們兩人讓出了座位,雖然在場真正見過偉多拉貢的人並不多,但早已聽聞這位將軍絕對不會在任何人面前卸除盔甲或頭盔的怪僻,所以這場面看起來雖然有些突兀,但也沒人說些什麼。

雷溫迪將軍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那滿是皺紋卻炯炯有神的雙眼掃向涅瓦洛,直接切入正題問道:「據我所知,涅瓦洛先生打算用夜襲的行動,來完成這個作戰計畫?能不能詳細說明一下任務流程、具體任務目標,還有我們必須提供什麼樣的協助?希望妳能了解,即使這是陛下的意思,我也得給部下們一個合理的交代,沒有人喜歡打不明不白的仗。」

涅瓦洛卻忽然笑了一下,在場的人都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將軍的話讓他想起了這世界上還真有一群人喜歡打這種不明不白的仗,那正好就是在場這些伊修諾比軍人的對手――蠻族,他們搞不好連自己為誰服務都不清楚。

「我所制定的計畫是在夜間行動這一點並沒有錯,至於任務流程和具體目標,請原諒我不能在此說明,而……貴軍團必須提供的協助是,幫助我們遷至住蠻族的主力軍,但是在此之前妳們必須先撤離這個陣地。」這話剛說完,涅瓦洛就看見老將軍瞪大雙眼臉色泛紅,很顯然這些話激怒了這位將軍。

「開什麼玩笑?撤離?」

「蠻族主力之所以會停下無法前進,靠的正是這一道防線,現在妳叫我們撤離就撤離嗎?妳知不知道我們撤離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涅瓦洛先生,我必須老實跟妳說,這樣的協助太愚蠢了,當我們放棄這塊陣地的時候,妳的部隊即使立下了再大的戰功,也不見得有什麼用處。」

「沒有錯,只要蠻族人攻入腹地,對帝國來說將會是滅頂之災……」

一時之間整個會議室議論紛紛,絕大多數人都不把涅瓦洛所說的話當作一回事,而極少數的那部分人卻保持沈默,似乎想等待情況的發展。

直到老將軍舉起手所有人才安靜下來,老將軍脾氣本來就不怎麼好,他瞪著涅瓦洛開口就想罵人,但很快又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該說的我的部下們都說完了,要我協助妳們可以,但撤守陣地我辦不到!」

「先別急著下定論。」看這樣子這年輕人是打算解釋所謂「撤離」是怎麼一回事,雖然每個人都沒有多少耐心聽這二十歲的年輕人多說什麼,但畢竟是軍官,老將軍都沒有說什麼了他們自然是耐心聽下去。

「根據我情報網得到的情報,蠻族主力軍隊的進攻營地當中,有著大量的火油和箭矢,按照常理判斷在叢林戰當中騎兵和弓箭手能發揮的用處不大,尤其當貴軍軍已經控制了這整個區域的時候,這一點蠻族人再笨也不可能不知道。」涅瓦洛確定沒有人提問之後,才繼續說道:「我個人認為,蠻族軍隊在短時間內並不會發動進攻,他們打算放火。」

一名軍官舉起了手,待雷溫迪將軍點點頭之後他才問道:「放火?難道他們打算燒了整片樹林?這樣一來他們也沒有前進陣地可用,這有什麼意義?」

「借沙盤一用。」

涅瓦洛並沒有移動沙盤上的任何旗幟,而是用桿子在這支軍隊的後方山丘畫了一個弧線,他指著這道弧線說到:「他們最主要點燃的位置應該是這條線。」

此話一出每個人都楞住了,因為這條線離蠻族主力軍隊非常遙遠,而且也遠離了伊修諾比軍隊的位置,點燃這裡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傷亡,只有雷溫迪將軍冷哼了一聲之後,沈聲道:「妳認為他們想堵住我們的退路?」

「沒有錯,他們利用矮人投石機的射程,完全可以辦到這樣的事,而且從後方開始點燃就不會妨礙到他們的戰士發動衝鋒,雖然這樣一來可能會毀掉這個好用的陣地,但事實上他們只要能辦到以上我所說的這些,這個陣地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涅瓦洛話說到這裡便拍了拍偉多拉貢的肩膀,示意接下來的話由她來說。

「只要貴軍被堵住了退路,那麼這一場硬仗便非打不可,但前有強敵後有火勢,這對我方非常不利,一旦貴軍在此敗亡,那麼短時間內前路毫無阻礙的蠻族人的確可以不要這個陣地。」之所以由她負責說這些話,是因為以她的名氣和身份說出這個結論,才不會讓在場的軍官和老將軍感到不爽,而且這段話也表明了她對涅瓦洛所制定的計畫有多少信任。

老將軍沈吟了好一陣子之後,問道:「涅瓦洛先生,請教一個問題。」

「請說。」

「涅瓦洛先生的情報網是?」當老將軍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在場陷入苦思的每個人才回過神來,這的確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位於前線的他們都沒辦法準確掌握到這些情報了,那涅瓦洛又是怎麼握有這些情報的?

「瑞文希爾女爵,在場有人不認識她的嗎?」當涅瓦洛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現場靜得連呼吸聲都沒有,雖然早知道這位女爵在伊修諾比高層的名聲不太好,沒想到會恐怖到這種程度,讓人聞之色變。

老將軍還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他閉上了自己因為驚訝而張大的嘴,咳了兩聲之後說道:「那我知道了,我會慎重考慮這件事的。」

「那麼時間也不早了,我也必須告辭了。」

涅瓦洛站起身來,才剛要走出帳篷,似乎想起了什麼而回過頭來。

「對了,忘記告訴各位,其實各位撤不撤退對這個計畫的影響都不大,來此給出這些建議只是基於盟軍最基本的關心,那麼再會!」涅瓦洛也不想看那些軍人臉上是什麼表情,一轉身就離開了。

當他離開好一陣子之後,前線指揮部被闖入的事情才被發現,不過士兵們還來不及動員就被老將軍攔了下來。

塔塔力夫依然戰在高處瞭望著,儘管後方的軍隊已經開始集結他也沒有打算下去統領的意思,事實上今天的這場戰役他只打算坐鎮指揮,並沒有想要親自衝鋒陷陣的意思,而這並不是因為他怕死。

而是因為他知道和雷溫迪將軍的交手將到此為止,作戰計畫能順利完成那麼也不需要他出手,他可不喜歡追著無法反抗的敵人跑,而雷溫迪將軍本身也不是什麼有名的武將,一生之中沒有幾次是親自領兵衝鋒陷陣的,就算雷溫迪將軍真的想要和他一決死戰,他也提不起興趣。

雖然戰事到目前為止都很順利,但似乎也漸漸進入了一種無聊的節奏。

當高大的矮人投石機被組裝起來,一桶桶被點燃的熱油被投石臂給甩了出去,在半空出劃出一條拖曳著濃煙的拋物線,接著一頭紮入茂密的森林之中,當油桶破裂的那一刻大火便蔓延開來,森林的高地處忽然冒出了一道翻騰的火牆。

矮人投石機稍稍改變了角度之後又扔出了六桶油,火勢在短時間內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而這九桶油對蠻族人來說絕對是大手筆,即使是希爾商業聯盟這樣富裕的國家也不敢輕易拿油出來打仗,在這個時代油可是非常貴的物資。

正如赤羅夫當初所設想的那樣,雷溫迪將軍的軍隊因為後無退路也不打算撤退了,今日這裡就是他們的決戰之地,只不過……

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雷溫迪軍似乎不打算在森林裡集結,他們直接選擇在森林的邊緣處集結,集結完畢之後最前方的步兵便整齊踏步走上平原,而騎兵則分成兩隊從左右兩翼走出,唯一還待在樹蔭之下的恐怕只有弓兵。

塔塔力夫認為,對方知道大火將會一步步吞噬他們的優勢,所以打算直接遠離火源選在森林和平原的交接觸打,但問題是蠻族一方早已準備了大量的弓箭,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沒有樹冠的阻礙這些箭矢將可以發揮最強悍的威力,兩方軍隊互相進入對方弓箭手射程便開始放箭。

但讓塔塔力夫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的是,士兵們舉起的並不是木製盾牌,而是用獸皮和牛皮製作的皮革盾,並且在第一時間就組成密不透風的盾陣,縱使箭雨在密集也造成不了太大的死傷,這種針對性的佈置讓人很難相信這是巧合。

――這是怎麼一回事?

塔塔力夫皺起了眉頭,目光掃向一隻停在枯樹幹上的烏鴉,心中那種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了。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2:05

第兩百四十六章:夜幕圈套



2014-09-24 Wed 17:15

「那邊發生什麼事?!」夜間站哨的蠻族戰士被北方哨點的吵鬧聲吸引了註意力,鄰近的兩個哨點的戰士紛紛狂暴化,身後冒出狼影的那一刻便用異於常人的移動速度奔馳而去,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他們都沒有註意到,一道匍匐在地面的黑影以極快的速度衝入營地之中。

戰士們才剛趕到現場,就看到碎了一地的提燈和正在燃燒的燈油,在此戰哨的年輕蠻族戰士正慌忙撲滅,以免點燃了周圍的草木或帳篷導致一發不可收拾,趕來的四人見到這一幕便皺著眉頭,問道:「妳搞什麼?」

「剛才有一群烏鴉從這裡經過,打翻了我的燈,現在牠們……」話說到這裡戰士便說不下去了,而周圍的戰士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麼,註意到同伴的狀況不對便順著他的目光往上看,而接下來的畫面令人毛骨悚然。

那漆黑的羽毛仿彿融入了夜色之中,只有那一雙雙呆滯的雙眼和面向眾人的羽毛能反射火光,一隻又一隻的烏鴉停落在樹枝或者帳棚上,仿彿一群禿鷹正在盯著地面上的將死之人,而真正讓人感到詭異的是,這些烏鴉從頭到尾就沒有發出過任何叫聲,這也是眾人一直沒有發現牠們的原因。

對於這詭異的現象沒有人說得出話來,烏鴉在蠻族文化之中是一種象徵了不祥和死亡的存在,戰爭時期雖然不會有什麼人在意這些,但一次就看到這一大群烏鴉盯著自己看,這些身材壯碩的狂暴戰士也不免感到有些害怕。

而讓他們忽然回過神來的,是營地內傳出了某種東西崩塌的聲音,他們回頭一看才發現營火臺居然不見了……正確來說是倒塌了,原本堆疊其上的甘草和木柴全都四散開來,將崩潰的營火臺也一起點燃,而在夜間只有少數人負責巡邏,這時還有很多人被吵醒卻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火並沒有被第一時間撲滅,最後的結果就是最接近的帳篷紛紛被點燃,許多戰士們幾乎是慘叫著逃出那濃煙密布的帳篷,軍官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之後馬上讓人取水滅火,而當一群受到驚嚇的馬拖著載滿糧草和燈油的馬車衝入火災現場的那一刻,他們才意識到這場火災絕非意外。

但意識到也已經來不及了,如果這輛馬車直接衝入火堆裡燒成灰燼就算了,偏偏這些失去理智的馬也知道要閃火,牠們閃過了火但馬車上外露的糧草已經燒了起來,很快整輛馬車就變成一個巨大的移動火源,被撞翻的東西都有可能被點燃。

當大多數人在處理這場災難的時候,也有幾個蠻族戰士正忙著找出兇手,但問題是他們的目光大多放在地面上,卻沒想到縱火者已經躲到了樹上,用靈巧的身手在樹木之間穿梭跳躍,很快就逃離了現場。

當情況嚴重到一個程度的時候,鄰近的蠻族營地自然會派人前來支援,時間短而迅速的集結能力和反應力,是當初伊修諾比帝國夜襲難以成功的原因之二,然而現在搞不清楚狀況的蠻族軍隊用同樣的模式應付這突發狀況,雖然前去支援的人手相對少但卻也成了致命的錯誤。

當前去支援的部隊紛紛回報發現敵人的那一刻,營地裡的戰士們便開始動員,然而當他們集結完畢正要衝上去和敵人戰鬥的那一刻,這些不要命放箭的敵人卻又遠遠逃開了,連續兩次騷擾之後讓沒睡飽的蠻族戰士們非常火大,他們連自己正在和什麼樣的對手作戰都不清楚。

「這裡發現了稻草人。」

「這裡也有!還有能射箭的陷阱!」

「我們被騙了,撤退!撤退!」

更莫名其妙的是,派出去的斥侯或者因為行動需要而落單的戰士,幾乎都會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烏鴉襲擊,一時之間沒有人知道這仗該怎麼打,而就在他們頭痛萬分的時候,他們的營地早已化為火海。

蠻族的控制區域當中到處都是這樣的狀況,從第一個營地遭遇襲擊開始,很快的又有兩個營地被攻擊,接著就是四個、八個、十六個……當蠻族的軍官意識到情況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卻也來不及了,每當有營地派遣部隊出去支援,就代表那營地將會在不久之後失火,而這一切只發生在短短一兩個小時內。

有些營地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支援,到處都有失火、有人求救,然而直到最後他們連敵人的部隊身影都看不到,他們不會知道這些負責放火的人,幾乎都是速度僅次於獵豹的大貓戰士們,他們的身影來去如風,神出鬼沒的騷擾和襲擊宛若噩夢。

尤其是潔西諾和辛克茲這一組更加兇殘,雖然不殺人,但他們的爪子卻可以輕易摧毀任何梁柱,他們甚至不用停下腳步,只要找個機會挑一些比較難闖入的營地衝進去之後再衝出來就行了。

事實上實際情況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慘,和平鴿部隊開始行動之後兩小時,蠻族人的陣亡人數連十位數都不到,但他們卻陷入一種近乎瘋狂的混亂當中。

蠻族人並沒有犯下什麼錯誤,之所以會在短時間內陷入這樣的混亂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們並沒有想到過,會有除了伊修諾比帝國以外的敵人出現,而第二個原因則是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伊修諾比人的作戰方式,像這種專挑建築物下手的敵人他們連聽都沒聽說過。

而更糟糕的是,他們用來傳遞訊息的飛鴿要不是被烏鴉給襲擊而死,就是被不知道哪來的飛刀給射下來,最後他們實在沒辦法了才派出斥侯到第十二號要塞求援,而軍官聽到這樣的消息便大怒。

安培拉裘在得知狀況的那一刻,便帶著親兵來到了十二號要塞,和軍官們了解狀況並商議對策,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嚴重的意外發生了,用來放置魔晶石的倉庫忽然爆炸,一連串的爆炸聲響驚動了所有人,其中有二十幾個戰士被當場炸死,而一百多個戰士則被飛出來才爆炸的魔晶石給炸傷。

很快這會也開不下去了,安培拉裘只能面色陰沈地站在那一片廢墟之中,看著戰士們正扛著擔架救人,整個第十二號要塞忙成了一片,而在不久之前他們才派出了一支兩千多人的部隊前去支援,如今要塞裡所剩五百多名戰士,這五百多名當中有將近兩百人傷亡,只有三百人可以救人和物資……

安培拉裘再白癡也知道他們中了一個圈套,一個非常大的圈套,剛才他們所討論的那一連串的敵方夜襲,最主要的目標其實就是他派出去的兩千名戰士,這兩千名戰士一但離開,十二號要塞內所剩的人手根本沒辦法處理魔晶石爆炸的狀況。

很快他們搭建起的帳篷或者房屋全都倒塌或燒毀,更糟糕的是放在附近的食物、武器、裝備也都難以倖免,而負責那些魔晶石存放的軍官自然是被當場殺頭處置。

而這一切的主謀才剛從雷溫迪軍的營地當中離開,他騎著一匹快馬繞開了塔塔力夫的蠻族主力軍營地,用最快的速度往第十二號要塞的方向奔去,因為他必須了解現在的計畫進行到什麼程度了,而效果又是如何。


第十二號要塞附近有個地形斷層,河流流經這裡自然就形成瀑布,涅瓦洛讓跑累了的馬兒在此休息,他原本想要涉水而過去一探究竟,但是一個人影卻從森林裡走了出來,那人正是當初在十二號要塞裡和那倒楣軍官交流過的隊長,只見他脫下了自己的軍帽和上衣,將纏胸布給解開,這時他才鬆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疼的胸部。



涅瓦洛開心地走上前,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西貝瑞絲,既然西貝瑞絲出現在這裡就說明了計畫一切順利。

西貝瑞絲因為體態的關係,可以利用第三階魔獸能力很容易變成其他女人的模樣,但是變成男人卻有一定的難度,尤其是胸部和頭髮,再怎麼改變也有限度,所以胸部在變小到一個程度之後她便用布纏了起來,但這東西緊緊綁在胸前讓她喘息都有困難,現在沒人了當然是趕快拆下。

西貝瑞絲全身脫光之後便跳入河中,原本和男人幾分相似的身材開始變形,而吸收的水分也很快把讓她得胸、臀變得豐滿,而輕鬆地遊了好一陣子之後,她發現涅瓦洛正盯著她看,便露出了一個嫵媚的笑容,招了招手。

似乎是有意要和蕾洛娜較量,熟知涅瓦洛喜好的西貝瑞絲刻意調整了一下胸部的尺寸和形狀,腰也比以往要纖細了些,而臀部更是豐滿得有些過分,而那雙修長的腿則變成和蕾洛娜不相上下的美腿,唯一沒變得似乎只有長像。

但涅瓦洛認為現在不是獸性大發的時候,只是坐在岸上看她洗澡,一點都沒有想要下水的意思,這讓她非常不高興,一想到涅瓦洛和蕾洛娜抱在一起激情忘我的模樣,她整個怒攻心,一個潛水再起身就到了涅瓦洛面前。

她望著涅瓦洛有幾分疲憊也有些迷惑的臉,也不知道該怎麼發火,思考了片刻之後忽然覺得有些委屈,她哽咽道:「妳是不是不要我了?」

而西貝瑞絲一副就要哭出來的模樣,讓涅瓦洛嚇了好大一跳,趕緊起身也不管她身體是不是濕的,便將她摟入懷中,安慰道:「怎麼會?別胡思亂想,我只是最近比較忙了一點……有時間我一定會請妳吃大餐,好好陪妳的。」

沒想到西貝瑞絲卻盯著他,說道:「我不要大餐,我只想要妳疼我……」

將這性感柔嫩的嬌軀抱在懷裡,而這美人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再沒有反應涅瓦洛就不是男人了,很快的兩人的嘴唇密合在一塊,他們不斷舔弄並吸允著對方的唇舌,很難得西貝瑞絲沒有發動兇猛的攻勢,而是放任涅瓦洛征服她的口腔,從嘴裡感受到陣陣快感的她渾身綿軟無力。

軟趴在涅瓦洛懷裡的她只能勾著涅瓦洛的脖子,才不會讓自己滑下去,而涅瓦洛也抱著她的腰趁這個機會努力進攻,不用過多久的時間西貝瑞絲忽然全身緊繃,兩腿微分,身體顫抖時花兒忽然噴出一道水箭炸開,竟然高潮了。

凝視著西貝瑞絲意亂情迷的眼眸,涅瓦洛心裡忽然有些愧疚,自從和蕾洛娜發生關係之後他就不太裡會西貝瑞絲,他以為只要不斷給西貝瑞絲吃些好吃的美食,她也不會胡思亂想,如今看來這是大錯特錯。

自從有了記憶法典之後,西貝瑞絲的思考比一般的南海女妖要複雜多了,也因此她漸漸變得聰明,很多以前辦不到或想不到的事情她都能做到,若非如此這個作戰計畫也不會這麼順利,想辦法炸了魔晶石正是她的傑作。

但西貝瑞絲沒有太多處理感情的經驗,當初和萊克曼瑟相處之所以融洽,是因為萊克曼瑟很了解女人和南海女妖的生理構造,而且她也和涅瓦洛一樣喜歡烹煮美食,也不會像蕾洛娜一樣讓人感覺難以相處,所以當蕾洛娜這樣強勢的情敵出現,而涅瓦洛又整天和她抱在一起的時候,西貝瑞絲就慌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萊克曼瑟因為體質的關係很難滿足涅瓦洛,所以當初她們兩人服侍一個男人也沒有什麼爭寵的問題,但蕾洛娜並不一樣,她是個體能比一般人要優秀很多的騎士,而且生理需求似乎很旺盛,這讓西貝瑞絲感到威脅。

「涅瓦洛……我想要妳用力愛我!」

「傻孩子。」

很快的河畔上的兩人便纏綿在一塊,粗重的呼吸聲和打屁股的聲音接連不斷,涅瓦洛從背後抱著西貝瑞絲,硬到不行的肉棒正忙著在她的小穴裡快速進出,比以往還要修長豐滿的身軀撞起來肉感十足。

而西貝瑞絲則側著頭不斷舔弄著涅瓦洛的臉頰和頸脖,似乎正在努力表達自己內心深處的喜悅,男人強而有力的心跳和侵略,以及那兩一雙大手毫無客氣的侵犯都讓她感覺到幸福,尤其當涅瓦洛突破了子宮頸進入子宮的那一刻,西貝瑞絲已經什麼都沒辦法思考了。

「舒服嗎?」不斷把玩著那難以掌握的乳房,涅瓦洛扭腰進行小幅度的抽插,不斷讓龜頭在西貝瑞絲的子宮裡進進出出。

「嗯……很舒服。」

而這時涅瓦洛忽然停了下來,西貝瑞絲正意猶未盡,發現涅瓦洛忽然停止抽動便抬起頭來迷惑得看了他一眼,扭了扭屁股似乎正在催促。

「我想說怎麼這麼久還沒看到人,所以就到這來看看,打擾到妳們了嗎?」蕾洛娜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涅瓦洛和西貝瑞絲,她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涅瓦洛還可以在這裡和西貝瑞絲做愛。

「呃……」涅瓦洛忽然有一種被捉姦在床的感覺,就這樣維持著抱著西貝瑞絲,而下半身緊緊結合在一塊的姿勢,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要停下,妳……走開!」被打擾好事的西貝瑞絲當然不開心,她才不管那麼多只希望蕾洛娜可以離開,而涅瓦洛不打算動她就只好自己來了,她一點也沒有因為蕾洛娜在旁邊看著而尷尬的問題。

「真沒禮貌,既然涅瓦洛捨不得兇妳,那就換我懲罰妳了。」

蕾洛娜走上前來,一邊走一邊將戰鬥裝給卸下,涅瓦洛驚訝地看著她的肌膚和那魔鬼身材一點一點暴露在空氣中,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單薄內褲的她,走到西貝瑞絲的面前將她給抱住,不管西貝瑞絲的抗議便直接強吻,而另外一隻手則伸到西貝瑞絲的臀縫之間,手指對準菊穴便刺了進去。

涅瓦洛在蕾洛娜的暗示下開始重新扭腰抽插,西貝瑞絲被這樣前後夾攻根本毫無反抗之力,而涅瓦洛也樂得自己的手被夾在兩個女人的乳房之中,雖然感覺這樣很對不起西貝瑞絲,但還是努力地扭腰幹著。

不久之後蕾洛娜開始對西貝瑞絲的翹臀又捏又打的,這讓西貝瑞絲很不高興,但涅瓦洛都沒說什麼了她也不敢反抗。

涅瓦洛一隻手摸著西貝瑞絲的乳房,扭腰撞著西貝瑞絲的屁股,而另外一隻手則撫摸著蕾洛娜的翹臀和小穴,這樣做愛雖然感覺氣氛有些怪異,但享受起來也挺愉快的,而蕾洛娜似乎有意要刺激西貝瑞絲,她將涅瓦洛的手全都拉到自己身上,甚至隔著西貝瑞絲和涅瓦洛舌吻。

簡單來說涅瓦洛除了肉棒之外,大部分的心思和註意力都被轉移到蕾洛娜身上了,原本撫摸著西貝瑞絲胸部的手變成了蕾洛娜的手,而另外一隻手則不斷拍打、捏或者侵犯她的臀部和菊穴,不斷感受到快意的西貝瑞絲只能毫無選擇地抱著蕾洛娜,承受著涅瓦洛越來越快的抽插。

當她被撞到了高潮,而涅瓦洛將大量的精液射進她身體裡的那一刻,蕾洛娜一隻手按著西貝瑞絲的後腦杓讓她靠著自己肩膀,而另外一隻手則撫摸著涅瓦洛的頭,並親吻著他的臉頰,似乎正在說:「辛苦了。」

而感覺自己被冷略的西貝瑞絲,則委屈地哭了出來。


第兩百四十七章:預料之外



2014-09-27 Sat 22:02

「今日我們將為國境守備隊一雪前恥,為陣亡的將士們復仇,現在正是我軍進攻十二號要塞的最佳時機!」偉多拉貢立劍站在高處,雖然她說話時並沒有過多的動作,但那高大鮮豔的鎧甲,加上多年來統領將士衝鋒陷陣的經驗豐富,即使這樣穩穩站著喊話,也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我知道妳們很疑惑,或許有些人很害怕,那沒關係……因為那是正常的,任何人知道自己將闖入敵營的核心腹地,都會有一樣的反應。」這正是她現在站在這裡說話的原因,她必須讓部下們有足夠的信心,她見每個人都專註的盯著她看之後才繼續說道:「今日我必須告訴妳們一件事,我們伊修諾比帝國有個最重要的盟友,那就是沼澤之塔騎士團……如今應該稱之為沼澤之塔騎士王國!

「也許妳們註意到了,蠻族的軍隊在昨晚被搞得一團亂,一個看似簡單的魔術讓蠻族人忙得焦頭爛額,要是他們知道參與這個夜間襲擊計畫的部隊,總人數不到五十人的話,他們恐怕會當場氣死……而正是這個計畫將十二號要塞的守軍給調走了,蠻族人也沒辦法註意到我們的動向。」

涅瓦洛的計畫開始的那一刻,蠻族人的雙眼逐漸被靠近西方的狀況給吸引,而大量的人手抽調加上十二號要塞內的混亂,讓他們沒辦法留意到東邊的狀況,當偉多拉貢的軍隊在此集結的時候他們根本就沒有註意到。

「我們的盟軍給我們製造了這個大好的機會,他們離鄉背井來到此地奮戰,只為了能幫助我們打出優勢,而我們當然得好好表現,可不能讓我們的盟軍給看貶了!而我們身為伊修諾比人,也絕不能辜負盟軍的血汗!

「這時只要能攻下十二號要塞,那麼蠻族的主力軍隊將會被截斷任何後方補給,敵方的進攻步調也會因此而序亂,到時候我們將會為這場戰爭劃下一個完美的句點!將士們,我!偉多拉貢將軍,需要妳們的劍!押上家族的榮譽、帝國的榮耀,用手中的劍斬斷一切阻礙,直達勝利!」話說到這,偉多拉貢舉起大劍直指天際,高聲喝道:「為了榮譽!」

「為了榮譽!」底下將士們知道了自己該做的事,和這作戰計畫的具體狀況之後便開始有了信心,他們也跟著喝道。

「為了榮耀!」

「為了榮耀!」將士們復頌道。

偉多拉貢轉過身,望著高大的第十二號要塞:「為了勝利!」

「為了勝利!伊修諾比萬歲!」

聽見將士們強而有力且充滿熱血的呼喊,偉多拉貢對著副官點點頭,一揮大劍直指第十二號要塞,命令道:「全軍聽令!我們出發!」

正如涅瓦洛所預料,當安培拉裘發現偉多拉貢軍從東面出現發動奇襲的那一刻,他馬上下令讓十二號要塞裡的部隊撤退,而搬不走的一些物資也只能留下了,他們連放火燒物資的時間都沒有,畢竟在這之前沒有人會想到,居然會有一支伊修諾比的軍隊從東方衝來。

所以偉多拉貢軍並沒有遭遇任何戰鬥,就將第十二號要塞給打下來了,包括偉多拉貢在內的每個人都對這一點感到非常意外,他們沒想到蠻族的軍隊竟然連抵抗都沒有便撤退了,如果他們知道蠻族後方的數千人馬因為昨晚那場夜襲而陷入在一片混亂之中,就不會顯得那麼意外了。

而這時蠻族的營地正陷入混亂之中而導致軍隊癱瘓的情報,才由沼澤之塔的騎士傳達至偉多拉貢的耳中,她原本已經準備好要和敵人來一場大戰,沒想到拳頭才剛揮出去敵人就投降了,那種彆扭的感覺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但打勝仗總歸是好事,沒敵人可打總不會是將軍的錯。

當低階魔獸「早鴿」的身影成群結隊出現在天空上的那一刻,涅瓦洛才和西貝瑞絲並肩走入第十二號要塞,按照道裡來說涅瓦洛身為這一切計畫的策劃人,現在計畫進行到這裡已經逼近尾聲,他應該可以威風四面,但事實上卻不是這樣。

偉多拉貢軍的成員都認識涅瓦洛,所以在上報之後便放行了,只不過一路上每個人都盯著他們兩人看,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西貝瑞絲太美了,而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因為這個計畫最重要的人物,現在正因為身邊的女人不高興正鬧彆扭而千方百計想要讓她開心,那模樣要多窩囊就有多窩囊,望著涅瓦洛屢次吃鱉的模樣很多士兵都憋笑憋得很煎熬。

涅瓦洛這時也沒那心力管別人怎麼想,他絞盡腦汁一張嘴說到快爛掉,就是想要哄西貝瑞絲開心,令一方面也不斷請求原諒,但西貝瑞絲卻不怎麼給他面子,一張俏臉冷得跟冰山一樣,只要涅瓦洛敢把手伸過去她便馬上甩開。

涅瓦洛或許有潛力可以成為這世界上最強悍的戰士之一,但他絕對是最窩囊也是最廢的喚獸師,他連自己的喚獸都無法駕馭,怎麼配得上喚獸師之名?

涅瓦洛知道既然西貝瑞絲還願意跟著自己同進退,就代表她只是一時氣憤而已,想要讓她放棄涅瓦洛是不可能的,但現在這模樣無論是相處起來還是看起來都很難過,但涅瓦洛想破了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甚至拿食物「色誘」過了也沒什麼太大的進展。

西貝瑞絲的個性越來越像十幾歲的女孩,哪有女孩看見自己的愛人騎到了別的女人身上會開心的?一般來說不拿刀殺個同歸於盡已經很不錯了……一想到涅瓦洛被蕾洛娜迷得團團轉的模樣,西貝瑞絲就感到火大。

偉多拉貢正在和軍官們談事情,見到涅瓦洛接近原本想打個招呼,卻因為這滑稽的一幕而楞了一下,待涅瓦洛走到近前她甚至忍不住笑了出來,這讓涅瓦洛尷尬到不行,現在他眼睛睜不開想瞪人也辦不到。

「我很好奇妳是怎麼辦到的,現在蠻族的動向都在妳的計畫之中吧?」偉多拉貢知道再笑下去就沒禮貌了,於是止住了笑聲之後便提起正題。

「小時候有打過架嗎?」涅瓦洛這個問題是對著在場的所有軍官問的,大多的軍官都點點頭表示自己曾有過這樣的童年,涅瓦洛發現有共識之後便笑道:「如果妳們莫名其妙被一個人揍了一拳,應該會很火,而這拳夠重的話應該會想打回去吧?如果發現打不到呢?」

這個比喻可有趣了,一些軍官還真的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之後,說道:「如果打不到的話那就追阿?想辦法追上之後打回去,或者絆腳?」

「沒錯,可是當妳追上去之後,如果妳沒發現想打妳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的話,情況又會變成什麼樣子?」當涅瓦洛說到這裡的時候,每個人都明白了,昨晚的那場襲擊正是涅瓦洛揮出的第一拳,而蠻族被揍了這一拳之後憤怒得想逮人卻怎麼也逮不到,於是暗殺者們便成功吸引了這些狂暴戰士的註意力。

而蠻族軍隊並沒有發現的是,他們的對手不僅僅是那些暗殺者而已,他們或許認為有蠻族主力軍隊擋在前面,伊修諾比軍沒那個膽子分兵迂迴,確實一般來說這麼做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反而會讓塔塔力夫提早發動進攻。

但是昨晚的夜襲計畫一成功之後整個局面就不同了,偉多拉貢軍的出現讓蠻族人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就拋棄了他們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攻下來的第十二號要塞,而這個回到伊修諾比手中的要塞將成為塔塔力夫背後的一把背刺刀。

安培拉裘也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如今他已經別無選擇了,數百人留在這個要塞當中遲早得死,還不如果斷撤退將西面的混亂局面穩定下來之後再做打算,這並不是因為他無能,今天就算是涅瓦洛或塔塔力夫遇到這樣的狀況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在戰場上,犧牲是必然的,問題是指揮官必須清楚知道這犧牲有多少價值。

輕而易舉拿下第十二號要塞讓每個人都很興奮,但他們並沒有因此而鬆懈下來,這個要塞當初被蠻族人攻出了一個破口,如今想要在短時間內修復是不可能的,他們最好的選擇就是沿著這個缺口開始佈防禦工事。

防禦工事完成最快也要一個下午的時間,然而當時間到了中午的時候,一個斥侯兵騎著快馬從北邊的方向奔來,涅瓦洛和偉多拉貢都看見他了,雖然偉多拉貢看不見表情但兩人的心情是一樣的,照裡來說這個時間點北邊應該在打仗,怎麼會有斥侯兵可以直接從塔塔力夫的軍隊方向過來?

當這名斥侯兵飛快下馬將戰場狀況一一報告的時候,兩人才意識到狀況非常不妙。

塔塔力夫和雷溫迪將軍,兩人的軍隊才剛接觸而已,塔塔力夫不知為何,也不管會不會讓前方的戰士死傷擴大,強制下令讓軍隊脫離戰鬥馬上撤退,集結了數日的軍隊在中午之前跑得連個人影都沒有,而他們撤退的方向正是蠻族西面正陷於混亂的大小陣地。

這樣的動向並不合理,照道理來說塔塔力夫應該會選擇第十二號要塞的方向撤退,他們這時候應該沒收到第十二號要塞已經失守的消息,萬人的大軍沒理由和其他人一起擠在那小陣地當中。

塔塔力夫會這樣選擇可能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他已經知道了西南面大小陣地遭受襲擊的消息,而第二個原因則是因為他從第一個原因推測出,伊修諾比軍方的目標是第十二號要塞,而且這個要塞很可能已經被拿下了,他知道如果事情真如他所判斷,那麼這安培拉裘是絕對守不住這要塞的。

這是唯一的可能,但沒有幾個人敢相信蠻族之中竟然會有這樣優秀的指揮官,連涅瓦洛自己也感到難以置信,事情真如他們所假想的這樣,那麼就說明了這位指揮官有著相當恐怖的洞察力,涅瓦洛甚至搞不清楚自己的計畫究竟是哪個環節出錯。

當初涅瓦洛之所以敢說,無論雷溫迪軍撤不撤退對他的計畫影響都不大,是因為如果塔塔力夫領軍強攻雷溫迪軍,那麼無論伊修諾比一方是勝是敗都必須耗費大量的時間,雷溫迪軍一旦敗了塔塔力夫就不可能放棄這個進攻追擊的機會,到時塔塔力夫將沒有餘力可以去註意後方的狀況。

而雷溫迪軍撤退了塔塔力夫也不會馬上知道,因為伊修諾比軍按照森林的地形建造陣地,這代表陣地和森林融為一體,這麼做雖然導致集結不易,但卻可以利用森林的地形來隱蔽軍隊的動向,要是雷溫迪軍一直遲遲沒有動作,那麼塔塔力夫想要放下心來占領這個沒人防守的防線,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尤其當他發現雷溫迪軍早已撤退,而這個原本可以讓他們立足的森林又被一把火燒掉大半之後,原先的計畫恐怕也很難再走下去了。

要是真演變成這兩種情況,塔塔力夫的回援就給了伊修諾比軍方很大的喘息空間,到時候一切都得重來,而不一樣的是蠻族到那時將沒有矮人投石機可用,在經歷了夜襲、烏鴉和「即將失去祖先的庇佑」的壓力之下,涅瓦洛不相信蠻族軍隊還會像以往一樣強勢。

但塔塔力夫似乎沒有上當,不知為何他提早發現情況有異,馬上就帶著部隊撤離了戰場,而雷溫迪將軍除了遠遠騷擾之外也不敢追擊,即使對方打算撤退,但他們的人數可是在雷溫迪軍之上,這麼衝上去可不是什麼好事。

「妳覺得塔塔力夫會怎麼打?」涅瓦洛的計畫在這之前雖然都很成功,但他畢竟不了解蠻族的這位將領,所以他乾脆直接詢問偉多拉貢。

「按照以往的經驗,塔塔力夫在察覺到兵力不足,或者軍隊的狀況不足以應付突發狀況的時候,一定會馬上撤兵或者是轉攻為守,想辦法重整之後再捲土重來,而下一次的進攻往往會比上一次更強勢……」雖然偉多拉貢也很少接觸南方戰局,但先前交到她手上的情報可不少,目前這要塞裡大概沒有一個人比她還要了解南方戰場的狀況。

「那我知道了……塔塔力夫並沒有打算隱瞞戰術的意思,他撤兵西南就是為了在短時間內平復我們昨晚造成的混亂,接著將這些預備或二線戰力凝聚起來,如果我的判斷並沒有失誤的話,最快明天蠻族人就會攻城,他們會用最短的時間將第十二號要塞奪回。」

涅瓦洛的推斷讓每個軍官都臉色大變,塔塔力夫的軍隊大概三萬多人,而伊修諾比的一支軍隊最大編制也不過逼近萬人,像偉多拉貢這樣中小規模的軍隊不過四、五千人,塔塔力夫真攻過來的話,他們是絕對擋不住。

如果真如涅瓦洛所說的,這次塔塔力夫會帶上所有人馬,那麼蠻族的主力軍隊將會在短時間內擴大到逼近四萬人,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妳們放心,事情還沒到無法挽回的餘地,根據剛才那名斥侯的說法,很顯然雷溫迪將軍還沒撤兵,也許可以請他助我們一臂之力?」

話說到這裡,知道意思的偉多拉貢便舉起手,高聲命令道:「命令下去,派人聯繫雷溫迪將軍,讓他知道我們目前的狀況,請求支援!」

「遵命!」


第十二號要塞的幾公裏外,蠻族的萬人大軍正沿著商道往西南方前進,矮人投石機仿彿蜘蛛走路般的身影,被簇擁在隊伍中間。



塔塔力夫和他副官――赤羅夫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事實上計畫的改變並不是塔塔力夫一個人決定的,而是他和赤羅夫一同商議之後的結果,他們兩人一致認為伊修諾比人的目標就是第十二號要塞,以及要塞裡的魔晶石,而且因為發現的時間過晚,幾乎可以肯定的是伊修諾比人已經得手。

為了避免傷害繼續擴大,塔塔力夫選擇了這個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方式來挽回一切,如果說兩千多人的支援還沒辦法讓那些搗亂者收斂的話,那麼這三萬人的支援讓他們除了撤退之外沒有選擇的餘地。

正如涅瓦洛所推斷,塔塔力夫的確打算將能用的人馬集合起來,最快明天的時間就會出現在第十二號要塞的前方。

思考著這一切的同時,塔塔力夫也撫摸著腰上的配劍,除了他和安培拉裘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若是真有什麼萬一,這把劍將會是蠻族人在伊修諾比南方戰場的最後希望,這東西是不到最後最好別用的殺招,畢竟在人類之間的戰爭之中還沒出現過這種東西介入的例子。

而塔塔力夫另外一隻手上握著的,則是一隻正在掙紮的烏鴉,烏鴉的胸口有著一個怵目驚心的傷口,那是幾個小時前被塔塔力夫用箭射穿的,然而這一箭除了讓烏鴉沒辦法飛行之外,似乎沒辦法致命。

當塔塔力夫發現這烏鴉並非活物的時候,他就知道鴉陵的那位女士也終於加入這場戰爭了……而這也是讓他意識到情況不對的主要原因,讓幾個斥侯兵到後方偵查的命令,便成了他有餘力力挽狂瀾的關鍵。


第兩百四十八章:一定要回來



2014-09-29 Mon 16:50

「我必須承認,妳的推測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什麼失誤,但請妳告訴我,為何老夫的將士們只能待在城外?我們行軍來此可不是為了看戲!」

一個緊急軍事會議在第十二號要塞的指揮中心召開,參與這場會議的除了涅瓦洛、偉多拉貢和一些重要將領之外,還有蕾洛娜和潔西諾,原本這場會議沼澤之塔騎士團――獸軍的代表人物應該是辛克茲才對,但他自認自己知識和耐性不足,索性讓潔西諾代替他開會。

辛克茲勇猛善戰卻缺乏智謀,這一點身為上司的蕾洛娜和涅瓦洛當然知道,所以也沒有對他的行為表示些什麼,潔西諾在大貓一族當中是少有的睿智長者,也因此才會成為唯一一所學校的校長,讓她參與這樣的會議說不定更有幫助。

整個討論的重心還是放在涅瓦洛身上,畢竟他是整個計畫的策劃人,如今計畫有更變眾人當然先看看他有什麼想法再作決議,涅瓦洛的確已經有了一點想法……他不打算讓雷溫迪軍入駐第十二號要塞,然而這個提議才剛出來每個人都感到訝異,甚至有人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而雷溫迪將軍本人更是暴跳如雷。

在他看來,僅僅靠偉多拉貢的數千兵力根本守不住這座城,更何況第十二號要塞的城牆先前就被擊垮了一段,縱使偉多拉貢的部下再怎麼精銳,也不可能依靠這要塞的地形就扭轉戰局。

在雷溫迪將軍看來,不讓他們加入防守而是在要塞的遠處集結,這根本就是要他們眼睜睜看著盟軍送死,雷溫迪將軍一發怒自然是沒人敢吭聲,他老人家噴了一鼻子怒氣之後,轉過頭望向偉多拉貢,問道:「偉多拉貢將軍,妳認為呢?真有辦法可以依靠數千人之力守下這座城?」

偉多拉貢雖然對涅瓦洛的決定感到不解,但涅瓦洛的能力已經超出她預期的厲害,加上之前他們曾在帝都為了艾德文斯克的實驗相處過一陣子,要不是他,艾德文斯克恐怕不會打消將父王復活的念頭,對父王的研究也不會有什麼進展,更重要的是她和艾德文斯克的感情也是因他而有了近一步進展的。

她對涅瓦洛的信任就是由此而來,雖然不知道涅瓦洛在想些什麼,但還是點點頭說道:「對涅瓦洛先生的想法我並沒有任何意見,若是結果確定下來我一定全力以赴,現在……還是讓涅瓦洛先生把話說完,如何?」

對於偉多拉貢莫名其妙對這小子幾乎無條件信任,雷溫迪將軍氣得說不出話來,而偉多拉貢的部下們,雖然都不知道將軍是何時和涅瓦洛有這麼好的交情,但將軍都這麼說了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所以很快眾人就安靜下來,望向站在有著一頭棕紅色秀髮的性感美人身邊的涅瓦洛。

「嗯……若是造成什麼誤會,我先在這裡跟各位道歉。」涅瓦洛這道歉並沒有什麼誠意,他很快又說道:「我知道各位一定會認為,這樣的配陣很可能會讓偉多拉貢軍或者雷溫迪軍成為砲灰,在此我可以保證並沒有這樣的問題。

「在我做出進一步的說明之前,我想有一位女士應該快要到了……」涅瓦洛才剛說完,這會議室的門口就傳來敲門聲,當蕾洛娜說了聲「請進」之後衛兵便把門推開,而走入的正是穿著寬袍的瑞文希爾女爵,和她簡單點頭示意之後涅瓦洛才繼續說道:「之前我已經說過,我的情報網來自瑞文希爾女爵,她提供的戰場情報並不會有錯,這也是我的計畫能這麼順利執行的主要原因,可以說明一下嗎?」

瑞文希爾女爵點點頭,清了清喉嚨,莫名其妙用和涅瓦洛相似的語氣和態度,發出她那清脆的嗓音說道:「對於我個人的傳言,也許各位在外界聽說過不少,各位應該知道……我很少離開領地,雖然和蠻族人交過幾次手,但蠻族人還不知道我是用何種方式來獲取情報。

「就現在的狀況來看,就算他們知道了也無所謂,他們不可能時時刻刻留意天空,射下每一隻他們見到的烏鴉,所以蠻族斥侯兵的分佈位置都一清二楚,雷溫迪將軍和部下們集結的位置,正好在蠻族軍隊的盲區。」

話說到這裡她便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那位置正好在一位年輕軍官旁,她因為戴著鬥篷帽所以眾人都看不太清楚她的樣貌,而這位年輕軍官和她互相點頭示意的時候,才發覺傳聞中令人感到恐懼的瑞文希爾女爵,居然是個有著一頭金髮和粉紅色瞳孔的大眼睛,以及那白裡透紅的稚嫩俏臉,年輕軍官一時之間看傻了眼。

涅瓦洛見瑞文希爾女爵沒什麼好說的了,便接口說道:「正如各位所聽見的,瑞文希爾女爵可以利用烏鴉形態的死靈傀儡,來辦到一般部隊辦不到的偵查效果,就戰場情報蒐集能力來說,瑞文希爾女爵無人能及。」

表情一向淡然的瑞文希爾女爵,聽到有人當著所有人的面稱讚她,她馬上低下頭去而俏臉則紅成了一片,那不知所措的模樣非常可愛,坐在附近的軍官悄悄地互推手肘以及用眼神傳遞訊息,似乎正在商量誰要第一個出面詢問、追求。

雷溫迪將軍雖然脾氣衝了點,但他可不是智障,當他知道自己的軍隊集結在蠻族軍隊的盲區的時候,頓時推測出了很多狀況,於是他望向涅瓦洛,問道:「先生的意思是,以第十二號要塞為誘餌,在開戰之後讓我軍從敵軍策後方迂迴進行突襲作戰?」

「是的。」涅瓦洛知道這位將軍損不得也捧不得,那硬脾氣讓艾德文斯克也感到頭痛,但這也正是皇室敢讓這位將軍頂住南方戰區的原因,所以涅瓦洛乾脆什麼恭維的話都省略了,只簡單的點頭回答了這麼一句。

雷溫迪將軍皺起了眉頭,他知道這個年輕人又在打啞謎了,只要有一點軍事常識的人就知道,這個作戰一但成功蠻族絕對會為了避免死傷過大而撤兵,這的確是個逼蠻族人撤兵的好辦法,但是這治標不治本,這一招也只能夠使用一次,蠻族人雖然作戰風格異常兇狠但也不是傻子,才不會連續上兩次當。

雷溫迪軍只要從攻城的蠻族軍北面出現,那麼蠻族一定會選擇往西南面撤離,第十二號要塞往南不到一公裏就是伊古菲莽沙漠了,伊修諾比帝國軍可不如蠻族人一樣適應沙漠地形,追上去等同於找死,蠻族人可以利用沙漠地形順利撤退。

就這樣看來,這是一個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雷溫迪將軍,妳可能認為蠻族人會往西南方撤退,但這個計畫我們必須讓蠻族人往南撤退。」涅瓦洛此話一出,每個將領都是臉色大變,因為這意味著雷溫迪軍並不能從北面發動奇襲,而必須從西北方向對蠻族的後方發動攻擊。

這代表著什麼?

這代表偉多拉貢軍很長一段時間必須依靠自己的能力守城,撐到雷溫迪軍迂迴完畢發動攻擊的那一刻,要是偉多拉貢軍撐不住的話那麼整個計畫將化為泡影,而且伊修諾比軍還有可能因此而被逐一擊破,風險非常大。

雷溫迪將軍知道,這個年輕人和他身邊的女皇一定還留有後手,依照昨晚的合作狀況來看他們是不會將整個計畫說明白了,於是他皺著眉頭問道:「假設這個計畫可行,蠻族軍隊往南方撤退之後呢?」

涅瓦洛開口之前,眼看時間差不多的蕾洛娜起身,微笑道:「請將軍不用擔心,沙漠作戰的話沼澤之塔的戰士們頗有心得,雖然不能保證計畫一定沒有風險,但這可是戰爭,不是嗎?時間也不早了,該結束這場會議了,對於以上作戰計畫有任何異議的嗎?」

蕾洛娜還是穿著那件低胸的性感戰鬥裝,她一起身時那豐滿圓潤的胸乳便劇烈跳動,而在戰場上長達數個月或者一年多沒見到女人的將領們,看到這樣一個性感美人那惹火的嬌軀,和那宛若冰山融化般的笑容,都早已經傻眼了,就算有什麼異議也不知道該如何提出。

「那麼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結束,感謝各位的參與……」

站上城牆,涅瓦洛狠狠伸了個懶腰,忽然覺得有些疲憊,如果第十二號裡外的軍隊都是沼澤之塔騎士王國的國軍,那麼根本不用這麼麻煩開這浪費時間的協調會議,而眼下除了對計畫做細節更動之外,伊修諾比軍的將領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畢竟在這之前他們從沒想過可以在短時間內,將這座要塞打回來。

蕾洛娜這時也站到了他身邊,她倒沒有像涅瓦洛一樣開了幾場會議就累了,畢竟在這之前連續兩三天不離開團長執政廳的狀況也不是沒有,只不過她從來沒有參與過這麼大規模的戰爭,一時之間竟有些喘不過氣來。

反倒是涅瓦洛,這傢夥年紀輕輕卻仿彿身經百戰,無論是指揮作戰還是計畫擬訂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麼障礙……她開始相信萊克曼瑟在信上所說的那些話了,也許涅瓦洛根本就不屬於這個時代,而且若認真起來,他的統禦能力恐怕還在蕾洛娜之上,蕾洛娜甚至認為這傢夥當皇帝都比她適合。

回過神來發現涅瓦洛正盯著她看,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些什麼,於是她摸了摸臉頰問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嗯……我覺得妳應該要穿一點別的衣服,穿這樣不太好。」

「怎麼不好?這套戰鬥裝很適合使用飛刀,而且也很好說話,不是嗎?」聰明的蕾洛娜當然知道涅瓦洛想表達什麼,見涅瓦洛還是一樣正在沈思的模樣,便低聲說道:「還是說讓別的男人色瞇瞇的盯著我,妳會吃醋?」

「呃……對啦!」被輕易的猜出想法,涅瓦洛難得臉紅,他因為感覺丟臉而別過頭去,很快又回頭說道:「所以不能穿點保守的衣服嗎?」

「我穿什麼用不著妳管,當初就說好了……這個『家庭』讓我做主,不是嗎?我想『三妻四妾』妳也管不著。」蕾洛娜說完之後見涅瓦洛一臉吃鱉的模樣就暗暗感到好笑,見涅瓦洛說不出話來,她又說道:「有時間關心這個,還不如去關心一下妳親愛的西貝瑞絲,上次她可是哭了呢!」

「我也沒辦法……又不是我把她弄哭的,妳怎麼不幫我關心一下?」涅瓦洛感到非常頭痛,後來想想蕾洛娜根本就是故意的,而她絕對不會無聊到和西貝瑞絲鬧脾氣,很顯然蕾洛娜的目標是他。

這大概是對他在外面花心的報復吧?

「好啊!那我去幫妳安慰她。」涅瓦洛對這個回應感到意外,但是看到蕾洛娜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他忽然又明白了什麼,只是無奈地笑了笑並沒有反對。

他知道蕾洛娜想利用這個機會「親近」西貝瑞絲,要知道當人有共通的敵人時就會特別團結,而女人也是一樣的,這共通的敵人當然就是涅瓦洛,這樣一來蕾洛娜對涅瓦洛的控制力就會大幅提升,涅瓦洛明知道她的想法卻也沒有反對。

他只希望西貝瑞絲別和蕾洛娜鬧翻而已,剩下的事情以後再說。

「對了,明天妳真要親自上陣嗎?」蕾洛娜拋了拋手裡的秘銀合金,在離開之前回過頭來凝視著涅瓦洛,言語之間毫無遮掩的表現出擔憂。

「這是作戰計畫中最關鍵的一環,我不希望出任何的差錯,大貓們不適合沙漠作戰,所以這次的任務得由包括我在內的暗殺者完成。」涅瓦洛感受到蕾洛娜的關懷頓時心裡一暖,走上前去牽著她的手,似乎不想讓她這麼快離開。

「那……我可以跟妳去嗎?」蕾洛娜笑道。

「不行!絕對不行!」涅瓦洛幾乎是下意識這麼回答,但話才剛說出口就意識到自己露餡了,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就是擺明了這個計畫風險很大,一聽到蕾洛娜想跟他馬上失去了先前的從容,而蕾洛娜也在此刻收起了笑容。

「這次的計畫很危險,雖然妳一直表現得很有信心,但我看得出來……為了伊修諾比帝國的支持,這值得嗎?我們可以……」蕾洛娜話才剛說到這裡便說不出話來,因為她發現涅瓦洛的手在顫抖。

「不只是為了伊修諾比帝國,位於伊修諾比帝國腹地的遠古遺跡,是絕對不能被占領的魔法陣樞紐,輸了這場戰爭就等於輸了我們所能控制的大半版圖,若後果真如我們當初所推測的那樣,那麼人類社會有半隻腳已經踏入棺材,這一仗絕對不能輸……」涅瓦洛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也因此他必須為在背後支持他的所有人負責,既然路都走到這了絕對不能半途而廢。

「好吧……那答應我一件事。」蕾洛娜難得表現出深情的一面,她將秘銀合金塞入涅瓦洛的手中,不等涅瓦洛回應便說道:「無論如何,一定要活著回來,我、西貝瑞絲還有……」

蕾洛娜猶豫了片刻之後才說道:「還有萊克曼瑟,都不允許妳出任何意外,知道嗎?如果關心話妳聽不進去的話,這就是命令!」

「遵命!」

兩人凝視片刻之後,蕾洛娜才忽然意識到這些話有些難為情,她想要掙脫涅瓦洛的手卻辦不到,這男人緊捉著她的小手不放。

一想到涅瓦洛不久之後就會親自踏上戰場,她卻又捨不得這麼離開了,遲疑了片刻在瞪了涅瓦洛一眼之後,才拉著他的手走下城牆,一邊走一邊低聲說道:「什麼都別問,跟我來。」

涅瓦洛被蕾洛娜帶到一條隱密的巷子裡,他們什麼都沒有說,卻很有默契地緊緊相擁在一塊,不斷親吻、撫摸著,想要用熱情融化對方。

涅瓦洛將手伸入蕾洛娜的戰鬥服裡,撫摸著那兩手無法掌握的柔嫩乳房,不斷挑逗著乳房頂端的那兩點嫣紅,蕾洛娜將自己和涅瓦洛的褲子半脫,好讓涅瓦洛可以毫無阻礙地將那堅硬的肉棒頂入她的身體裡。

「嗚……」

蕾洛娜怕會叫出聲來,所以乾脆咬著飛刀的刀背,雙手扶著牆壁任由涅瓦洛從背後猛攻,嫩臀被撞出了一波波臀浪,今日的涅瓦洛比以往更加兇猛,那被打屁股的聲音搞不好都比呻吟聲要大,但兩人已經沒辦法思考這麼多了。

這裡正好在大貓的休息區域附近,聽見異響的兩隻大貓馬上前來查看,沒想到一走進來就看見貼身侍從大人正和女皇大人做這種事,嚇得感緊潛行後退,她馬上命令公貓帶兩個人來守著巷子口,而自己則躲在巷子裡偷看。

涅瓦洛用「耳目」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既然是先被大貓發現他也不管了,難得蕾洛娜這麼配合他,他也不想就這樣停下來。

而那公大貓回來之後就被母大貓拉著躲起來,這兩隻大貓看著看著居然發情了,學著涅瓦洛和蕾洛娜一樣,也不管族裡的規定,在巷子裡就開始做了起來。

「涅瓦洛……嗯……如果……妳……妳想讓我懷孕的話……嗯啊……可以喔……」因為蕾洛娜的這句話兩人再也沒有顧忌,瘋狂的扭腰迎合、精液狂射、淫水直流,涅瓦洛只有到射無可射才願意停下。


第兩百四十九章:要塞攻防戰



2014-10-02 Thu 01:26

齊克是一個長期自由旅行的吟遊詩人,到南大陸旅行時才得知戰爭開打的消息,令人吃驚的是這次的戰爭並不是希爾商業聯盟的小國內戰,而是規模遍及整個西方大陸三大人類社會的超級戰爭,這對許多不怕死的詩人來說是個大好機會,這代表他們有大量的故事可以取材,甚至還可能因此青史留名。

因此,他為了自己崇高的理想,來到了這個離自己比較近的戰場,也就是伊修諾比南方戰場,雖然蠻族人一直都沒有對自身的立場作出表態,但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知道在蠻族的猛攻之下,最大的受益者自然就是萬雲帝國。

也許是因為戰爭規模相對較小的原因,伊修諾比南方戰爭一直沒有受到太多人的關註,而且直到現在大多數人都還在談論希爾商業聯盟的戰況,希爾商業聯盟東北邊因為和平鴿組織介入而逆轉的戰役,還有之前希爾商業聯盟南方被瑪琳約瑟夫將軍奇襲而淪陷的卡薩梨爾帝國……

世人的目光幾乎都放在這兩場關鍵戰役,後者讓希爾商業聯盟陷入了兵力難以調動的苦戰,而前者則是讓戰局回溫的關鍵,而前者的各種傳言和故事也在各個國家的有意推動下廣為流傳,直到現在沒有人不認識和平鴿這個獨一無二的民間組織,更讓人意外的是,海鷗咒術公會的會長和海上城牆艦隊的指揮官,竟然就是這規模不大的民間組織的其中兩個創始人。

希爾商業聯盟的戰區短時間內已經沒有什麼新聞了,也許是因為想碰碰運氣的投機心態,齊克拿著自己的紙筆、各式工具和望遠鏡,冒著生命危險沿著伊古菲莽沙漠和遠古森林的邊緣旅行,好不容易終於來到了傳聞中被攻陷的第十二號要塞之外。

此時他正站在樹蔭底下拿著望遠鏡偷偷觀察,只希望別在這時候遇到蠻族人,但讓他感到非常意外的是,守著第十二號要塞的居然是伊修諾比軍人,要塞上也掛著紅龍旗幟,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直覺告訴他一定有好事發生,所以他趕緊動手將眼前的狀況給記錄下來。

他發現除了少數站崗的之外,似乎有不少士兵在城牆上來回跑動,似乎正在準備著什麼,當臨時組裝出來的簡易弩砲一一出現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不久知後恐怕會有一場大戰,而在遠方集結的蠻族軍隊的出現,正好證實了他的猜測。

――真是怪了……和傳聞中的不一樣,難道蠻族並沒有攻下過這座城池?還是因為被伊修諾比人搶回來之後,現在打算重新奪回要塞的掌控權?

戰役還沒開打他就滿腦子疑惑,畢竟在到此之前他就聽人說伊修諾比的南方邊境已經淪陷,伊修諾比帝國現在為了應付北方主戰場,根本沒有餘力可以抵抗南方蠻族的入侵,但現在看來似乎又不是這麼一回事。

也因為和傳聞中不同,才更有紀錄或歌誦的價值,所以一時之間他感到有些興奮,說不定真能有什麼料想不到的收穫。

但是隨著時間過去,那些興奮一點一點的被熄滅了,因為他看著蠻族的大軍越來越多,到最後一字排開密密麻麻全都是人,如果假設雙方人數差不多的話那麼這場戰役放在希爾商業聯盟只有中等規模,但齊克還是為這場戰役的結果感到擔憂。

雖然他是希爾商業聯盟人,但伊修諾比帝國畢竟是盟友,深知伊修諾比帝國沒多少可用兵力的他,也不想眼睜睜看著盟友戰敗。

尤其當蠻族人架起矮人投石機的時候,心中的擔憂更加強烈了,這東西和一般的巨型投石機可不一樣,它的射程超乎想像的遠,守城部隊必須離城非常遠的距離發動攻擊,才有辦法對付這樣的兵器,想要依賴要塞的庇護幾乎不可能。

起初聽人說蠻族人手上就是因為有矮人投石機,所以伊修諾比的邊境守備隊才不是對手,原本他對這個消息是半信半疑,今天親眼看見之後才意識到現實狀況比傳聞要嚴重太多了,蠻族人何止有矮人投石機?他們有更多的矮人投石機!

就算齊克不是個軍事家,他也看得出來伊修諾比帝國軍此刻是兇多吉少。

蠻族人並不急著進攻,在一連串低沈的號角聲響起之後,矮人投石機開始甩動機械臂將被點燃的巨大石塊扔出,由於第十二號要塞本身就有破洞,這樣的攻擊主要是為了造成死傷,還有擴大城牆的損壞程度。

由此可見,蠻族的指揮官非常謹慎,即使知道自己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也不敢輕易放部隊進攻,萬一遇到什麼劣毒的陷阱那可不是好事。

石頭衝撞崩碎的聲響遠在此處也能清楚聽見,令人毛骨悚然,而讓齊克感到詭異的是,面臨這樣可怕的轟炸,伊修諾比軍卻毫無做為似乎只打算被動挨打,而城牆上的士兵們也不知道在何時不見了,此刻的第十二號要塞仿彿一座死城。

原本那怵目驚心的城牆傷痕如今正在擴大,看樣子蠻族人是鐵了心要在此決戰,所以才會像現在這樣瘋狂投石,也不管要塞城牆會崩壞到什麼程度。

不知是什麼原因,矮人投石機的攻擊停止了,最後一顆巨石擊上殘破不堪的要塞外牆的那一刻,仿彿沙堡被浪花衝擊時的景象,城牆根部迅速瓦解崩壞而這一塊牆面隨著裂痕而與城牆分離,接著那不規則型的破碎城牆仿彿失去生命的巨人般轟然倒在一片塵霧之中,只能不斷聽見礫石、磚塊碰撞的聲響。

蠻族軍隊並沒有調整陣型,在矮人投石機被收起之後便開始前進,而齊克也在不久之後聽見了一聲響亮的號角聲,就算沒人告訴他那是什麼,但是看到蠻族戰士們開始拔腿狂奔也知道那就是衝鋒號……

這場戰役,正式開始了!

雖然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蠻族的軍隊,就像傳聞中的一樣,蠻族的軍隊大多數都穿著皮革裝備,只有少數精銳的裝備上會有金屬板,而且每件裝備看起來都不太一樣,要不是他們人高馬大身材壯碩的話,恐怕任何看到的人都會以為他們是乞丐。

然而這樣的感覺在衝鋒開始之後便消失了,蠻族軍隊的中路是一群熊或牛植魂的狂暴戰士組成,雖然他們的奔馳速度不如左右兩翼的狼或豹,但他們幾乎是狂暴戰士當中抗擊能力最強悍的存在,即使面對第十二號要塞裡射出的箭雨他們也毫無畏懼,只有弩砲能對他們造成真正有效的死傷。

蠻族軍隊因為九成九都是狂暴戰士組成,所以騎兵的數量少得可憐,這個種族都沒什麼騎兵了更不用說是騎士,現代戰爭的尖峰武力就是利用坐騎提高機動性的騎士,原本齊克認為伊修諾比帝國的邊境軍,打不贏沒有騎兵和騎士的軍隊是一見很可笑的事情,而現在他卻不這麼認為了。

一群狂暴戰士舉著盾牌就能讓箭雨發揮不了什麼作用,而他們依靠自己的體能爆發居然可以用性命為同伴擋下弩砲的攻勢,這種兇猛的戰鬥方式齊克聞所未聞,望著狂暴戰士們猙獰好戰的面孔,齊克竟然感到毛骨悚然。

這究竟是怎麼樣的一支軍隊?

他忽然意識到,希爾商業聯盟的成員國似乎都太看得起自己了,蠻族人雖然人數不多卻各個強悍,光眼前這支軍隊想要踏平希爾商業聯盟中的任何一個小國,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而最讓人難以置信的是,第十二號要塞至今仍然毫無做為……難道是已經放棄抵抗了嗎?還是說他們正在等待敵人接近?要塞殘破成這副德性了他們還能夠做些什麼?伊修諾比軍的指揮官現在有何對策?

然而讓人料想不到的是,當蠻族軍隊的先鋒即將和伊修諾比軍發生衝突的那一刻,伊修諾比一方守軍由槍、盾兩兵結陣的防線忽然後撤,而原本軟躺在地上的繩索忽然彈起而緊繃,隨著陣中數十名士兵的拉扯,那隱藏在地表被繩子綁著的拒馬忽然立起,一排拒馬成扇形排開,取代了原本的槍盾防陣。

衝在最前端的蠻族戰士根本來不及反應,衝在最前面的幾乎是一頭撲了上去,下場自然就是被拒馬的尖刺給貫穿身體,而後方的人住意到情況不對也馬上停下,但速度一緩就會被後面的人給撞上,一時之間蠻族的前鋒陣型亂成了一團。

蠻族人沒想到伊修諾比軍竟然會利用要塞的缺口,做了這麼一個隱密的陷阱,而這個陷阱成功抵擋了蠻族軍隊的衝鋒,他們可不可能就這麼踩著同伴的屍體爬過拒馬再次衝鋒,那只會讓死傷擴大。

蠻族軍隊在後退一段距離之後重新結陣,用五到六人掩護一人的方式,打算先破壞掉這些拒馬再說,而城牆上的弩砲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排排的弩箭正瘋狂地對著蠻族軍隊掃射,一時之間蠻族軍隊看似死傷慘重。

但每個人都知道,如果只有這點防禦力量,這數百上千人的死傷對數萬蠻族大軍來說是根本無關緊要的,只要這層防線被破那麼這座要塞不僅守不住,來不及撤離的伊修諾比軍人都得把命留在這裡。

就在蠻族人正忙著拆拒馬的時候,城牆上的弓箭手忽然點燃了箭矢,而蠻族將領見狀馬上下令讓戰士們舉盾防禦,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些箭矢的目標並非是人,而是那些即將被拆除的拒馬。

當箭矢落地的那一刻,高達兩公尺的火牆忽然竄起,來不及後退的蠻族戰士在慘叫之中被點燃,剛才擋住了衝鋒箭頭的拒馬如今成了一道火牆,蠻族人除了感緊幫戰友滅火之外也沒辦法,總不可能直接撲上去把這火給熄滅?

拒馬可拆,但被點燃成這副德性的拒馬可拆不得。

「太妙了……」

雖然歷史上也出現過用火攻來防守的戰例,但是能利用槍盾陣來欺敵,實際上是打算用拒馬來阻擋敵軍衝鋒,逼迫敵人後退條整陣型拆除防禦工事的那一刻,利用火攻將已經不見得有什麼作用的拒馬點燃,藉此來逼退敵人的方法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但是……這也代表火一熄滅,這道防線也將被燒成灰燼。

同樣的招式敵人可不會上第二次當,難道伊修諾比的指揮官還有什麼後手還沒有使用出來嗎?

這把火燒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燒完,見到火牆消失的蠻族軍隊自然是重新發動衝鋒,而這時伊修諾比一方又重新列出了槍盾陣,這次再也沒有什麼陰謀詭計,伊修諾比的槍兵和盾兵在齊聲吶喊之中,將手中的盾牌或兵器往外猛推,要不是貫穿了敵人的胸膛就是將敵人撞翻在地。

等衝鋒的勢頭稍緩的那一刻盾兵運足鬥氣往前一推,將防線往外稍推了一段距離,而盾兵後方的士兵則趁這個機會將被納入防線的受傷敵人給幹掉,又重新抵擋了一次衝擊之後槍盾陣後退回原位,只留下幾十具蠻族戰士屍體。

從開戰到現在伊修諾比軍就沒出現過任何死傷,齊克頓時意識到這支伊修諾比軍隊非常強悍,恐怕只有精銳中的精銳,才有辦法在這種近乎絕境的情況下還能臨危不亂,至少在短時間內還沒出現傷亡,這就是實力。

幾名蠻族將領提著大刀藉著族人的肩膀向上一躍,刀子對準了朝著自己刺來的長槍猛然一揮,而刀鋒上也忽然出現了鬥氣的光芒,很顯然他們打算用這個方式來突破防線,只要能成功跳到盾兵後方,先砍倒幾個敵人造成混亂這道防線自然被破,然而從伊修諾比軍剛才的表現來看,不可能沒有對策。

果然,一個紅色的身影忽然一躍而起,兩名盾兵將盾牌朝上併成一條走道,穿著火紅色重裝甲的戰士踏著走道迎向這幾名敵手,而另外幾個方向也有穿著各種裝甲的騎士用一樣的方式登場,手中相對較小的盾牌往外一撞便把蠻族將領撞回人群之中。

而火紅色身影的將領則揮舞手中大劍,直接將一躍而上的蠻族將領劈成兩半,當那壯碩的身軀因為這一劍而一分為二的那一刻,鮮血才剛要從裂口濺出,這名將領便使用了一個鬥氣推進衝向敵群,緊接著一片耀眼的火紅色光芒衝出,炙熱的火焰和熱氣四散開來,蠻族戰士們慘叫著紛紛避退,而來不及閃避的幾名戰士則被這詭異的一擊當場擊殺。

齊克見到這種攻擊方式難掩心中震驚,他從沒見過一個騎士揮劍可以揮出火焰來的,而且那一劍的殺傷力非常驚人,他才剛跳入戰場而身邊五公尺內卻已經沒有任何敵人,只有還在地板上抽蓄,正燃燒著的人體。

――那是什麼?!魔法嗎?!

穿著火紅色重裝甲的將領高舉燃燒著的大劍,要塞裡忽然發出一片響亮的歡呼,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雙手握柄,帶領著身後的士兵們衝向敵人,這一舉動不僅旁觀的齊克感到意外,蠻族人似乎也沒辦法反應過來。

雙方陷入交戰的那一刻伊修諾比一方便開始有人倒下,照裡來說他們應該利用防禦方的優勢撐著,沒想到這名將領卻帶領部下發動反衝鋒……難不成是因為已經沒有存活的機會,而打算孤註一擲嗎?

但這麼想好像也沒道裡,他們大可以從要塞的其它通道離開,畢竟蠻族人還來不及圍城,而且真沒希望的話他們早就開撤離了,這時候為什麼還要和蠻族人打仗?

很快齊克就想到一個可能――難道他們打算拖延時間?

那名火紅色鎧甲的將軍將防線往外擴大一圈之後,又找機會退回了陣中休息,伊修諾比的士兵正苦苦抵抗著敵人的猛撲,不斷有斷手斷腳的士兵被送回要塞之中急救,那將軍在防線前後反覆衝了幾次,斬殺的敵人不下百名,這樣持續防守下來很快就過了一個小時。

就在這時,蠻族軍隊忽然響起號角,正發動猛攻的戰士們忽然一楞,接著在將領的呼喝之下才趕緊後撤,齊克還來不及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就發現蠻族軍隊後方似乎陷入了混亂,他馬上換了一支望遠鏡來看清楚狀況。

從這個角度很難看清狀況,但他第一個看見的卻是伊修諾比帝國的軍旗,這時他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伊修諾比軍居然從蠻族軍隊的背後發動攻擊!也難怪前鋒的部隊會後撤,畢竟要塞短時間內打不下來,兵分兩路可不是好事。

蠻族軍隊在進行第一波抵抗之後,便重新調整陣型,為避免矮人投石機遭到破壞而開始往沙漠的方向撤離,就在這個時候,齊克忽然感覺肩膀一沈,他心裡一緊轉過頭發現一個年輕人的臉龐,正閉著雙眼把手按在他肩膀上……

「妳是詩人吧?手上的東西給我看一下。」這年輕人搶過他手上的筆記本,雖然動作像是在「看」卻閉著雙眼也不知道他怎麼「看」,好一陣子之後才塞回他手裡,說道:「這裡很危險,要註意自己的安全。」

說完之後他對著後方打了幾個手勢,接著森林裡忽然衝出了幾個和他一樣穿著黑衣的暗殺者,紛紛對著自己身上灑了些粉末之後,身影忽然變得有些模糊,這些暗殺者們委隨著年輕人發動鬥氣推進,先一步往蠻族人撤退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齊克,望著幾人已經逐漸看不到的身影,張大了嘴,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


第兩百五十章:王者記憶



2014-10-04 Sat 12:19

正在關註這場戰事的,除了詩人齊克之外還有一位老者,他站在丘陵頂端用特製的矮人望遠鏡仔細觀看著戰場上的每一個變化,只見蠻族塔塔力夫領導的軍隊雖然擁有絕對優勢的戰力,卻因為第十二號要塞所占地型特殊,不足的魔晶石又不能提供矮人投石機繼續運作的能量,導致在這兩個多小時內無法撼動伊修諾比軍上千人組成的防線。

事實上,以這種數萬人規模的戰爭來說,兩小時只不過是一轉眼的時間,先前蠻族人都可以為了這座城池打上了一年的時間,這兩小時又算得上什麼?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相對性概念,但是當雷溫迪軍的旗幟從西北方出現的那一刻,這兩個小時就顯得意義非凡,早以經篤定了要一口拿下第十二號要塞的蠻族軍隊當然不可能說撤就撤,敵人從偵查盲區忽然出現的那一刻,就註定了蠻族軍隊將會在短時間內從優勢被逆轉成劣勢。

或許從表面上來看人數上還是蠻族占優勢,但從陣型上來看卻不是如此,為了穩固衝鋒力量,塔塔力夫將大多數熊、狼植魂的狂暴戰士集中在前方,目前待在軍隊後方的除了弓箭手之外就是輜重兵,雖然他們不用真的衝上前線,但還是得隨著隊伍整體移動,而現在這些缺乏保護的兵種全都暴露在敵人的射程範圍和衝鋒路徑上。

「他利用了塔塔力夫認定伊修諾比軍方想死守第十二號要塞的心理,先一步將雷溫迪軍安置在蠻族軍隊的盲區,等塔塔力夫發現第十二號要塞裡的守軍並沒有他想像中的多的時候,想要從西方撤退也來不及了,現在蠻族軍隊唯一的選擇就是往沙漠的方向撤退,先與敵人拉開距離。」

身旁畢恭畢敬的姿態正在解說戰場狀況的騎士,正是當時和涅瓦洛決鬥過的兵團長――納柏林,而正和他一起拿著望遠鏡盯著戰場觀望的,自然就是毀滅系咒語學術士――契裏,也不知道阿伯倫斯的想法為何,現在關於涅瓦洛的情報幾乎都由契裏老人家親自關註。

聽到這裡,契裏忽然感到有趣,雖然對戰術不是很了解但畢竟是個聰明人,他望著大規模往沙漠撤退的蠻族軍隊,笑問道:「精心策劃了這麼一個戰術,卻留下一個這麼大的缺口,想必涅瓦洛一定還有留有後手吧?」

「嗯……塔塔力夫應該也清楚知道這一點,但事實上他並沒有選擇,這時候他如果不想讓後方部隊遭受致命打擊的話,就得和伊修諾比軍隊拉陣型,而前有要塞後有敵軍的情況下,唯一的選擇自然就是往沙漠撤離。」雖然有些不滿,但他不得不承認涅瓦洛在佈局上的能力,甚至比他個人的實力更令人印象深刻。

這是個陷阱,這是個只要腦袋正常的人就一定看得出來的陷阱,問題是塔塔力夫如今卻只能硬著頭皮踩上去,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一座座沙丘排列開來一望無際,雖能感覺到怪異的氣氛卻什麼線索也捕捉不到,畢竟沙漠上什麼也沒有。

「對了,東西是妳交給安培拉裘的吧?」直到現在還沒有人知道涅瓦洛真正的殺招為何,感到幾分期待的契裏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是的,按照阿伯倫斯大人的意思交給了蠻族大酋長,王者的認證儀式已經完成,也許在這場戰役當中就會被使用了。」話說到這,納柏林望著蠻族軍隊皺起了眉頭,他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何阿伯倫斯要如此幫助這個野蠻種族,雖然這場戰爭能給伊修諾比帝國造成非常大的壓力,但也不致於將「王者記憶」給送上吧?

塔塔力夫這時也皺著眉頭正在思考著什麼,他正帶領著軍隊邊打邊退,現在只要他們能撤到沙漠上就算安全了,畢竟蠻族人比伊修諾比人更習慣沙漠地形,而且只要拉開了距離對方的突襲作戰自然也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望著那一望無際仿彿如天際般寬闊的炙熱沙漠,塔塔力夫猜測對方不可能就樣留下這麼一片空白任由他們離開,從這個部局就可以知道對方指揮官很敢玩,這樣走險求成的指揮官說他野心不大沒有人會信,這種作戰風格絕對不是他認識的任何一個伊修諾比將軍,更不可能是雷溫迪所為。

但這時他也沒辦法多想,畢竟眼前這片沙漠是他們不得已的選擇,正常來說拉開距離重整陣型之後,蠻族的優勢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路走到了這裡怎麼想都有一種陰謀的味道,而他怎麼思考卻又找不出任何不對勁之處。

身後,雷溫迪軍正瘋狂地窮追猛打,蠻族軍隊想要擺脫配置了騎兵團的伊修諾比軍隊實在很有難度,這也是他們必須邊打邊退的原因,對方一發動衝鋒的那一刻塔塔力夫就馬上將左翼往後拉,而現在左翼也成了隊伍的尾巴,正與追擊的敵人激烈交戰,反倒是原本打得正火的中路和要塞守備軍正閒得可以。

雙方拉開距離之後,偉多拉貢就沒有想要追擊的意思,接下來的工作由雷溫迪軍去完成就行了,他們這一丁點人防守還行,跟著追上去意義不大。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軍隊的最前方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塔塔力夫馬上讓隊伍停止前進,正想要詢問前鋒發生什麼狀況的那一刻,五道由沙礫組成的噴泉直衝天際,十幾二十個閃避不及的蠻族戰士被沖上天空,慘叫著墜落人群。

當這些沙子因墜落而散去的那一刻,所有人才看清楚這忽然衝出來的東西是什麼樣貌,而無論是任何一方的人在看清楚它們的長相之後都紛紛吸了一口涼氣,那全身上下仿彿由無數方塊材質組成,仿彿亞龍般的血盆大口正對著所有晃動著,這東西正是涅瓦洛和牧李斯當時遇到的探礦用遺跡守護者。

許多戰士們還來不及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遺跡守護者如蛇又似蟲一般的龐大身軀忽然騰空而起,接著一頭往人群的方向撲去,所有人嚇得互相推擠,他們已經顧不得陣型混亂的問題,那能夠輕易奪走人命的遠古機械正迎面而來!

沙塵飛濺的那一刻,幾個遺跡守護者已經遁入地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它們遁地的位置那沙子就像旋渦一樣往內聚集,這忽然形成的流沙讓許多人來不及反應就被拖了進去,當沙子停止流動的那一刻有人已經被活埋。

這時蠻族軍隊的前鋒早已經亂成了一團。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的,當還在地面上的兩個守護者的身體開始不正常蠕動,組成身體的方塊如海浪般起伏,似乎正推動著什麼往頭部集中,遺跡守護者張開了亞龍般的血盆大口,一道炙熱的光束從人群之中橫掃而過,許多人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在那被燒成焦黑的沙地上直接蒸發!

死亡還算是小事,真正可怕的是身體被灼傷卻在短時間內死不了的人,他們只能甩著自己像木炭一樣的身體部位,痛苦地在地板上哀嚎並翻滾將衣服上的火焰給撲滅,甚至還有人整個下半身都不見了。

短短幾分鐘,蠻族軍隊靠近南方的前鋒一段已經是如地獄般的景象,然而蠻族的兵器根本就拿遺跡守護者無能為力。

塔塔力夫遠望著這一切,他握緊了拳頭脖子上冒出青筋,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有多麼憤怒,他沒想到這場戰爭的對手不惜利用遺跡守護者的力量也要打贏這場戰爭,而遺跡守護者加入戰局就意味著一場屠殺。

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將遺跡守護者吸引至此,但那已經不重要了,既然對手已經動用了伊古菲莽的力量,那他們這時候已經沒必要再扣著底牌了。

「大酋長,在下無能,已經毫無對策,您手上的神器已經是這場戰爭唯一的希望。」塔塔力夫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能力領導部隊繼續打下去,這時最好的選擇就是將指揮拳還給安培拉裘,同時讓他明白情況有多嚴重。

「毫無對策」和「唯一希望」從塔塔力夫嘴裡說出來,任何了解他的人都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反應過來,因為這實在不像是他會說的話,但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就算不詳盡解釋,安培拉裘也馬上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三年十一月十五號。

由和平鴿部隊、偉多拉貢軍、雷溫迪軍組成的聯軍,在伊修諾比邊境面對伊古菲莽沙漠的第十二號要塞保護區,與塔塔力夫指揮作戰的蠻族主力軍隊發生決戰。

雷溫迪軍的突襲、蠻族軍隊的撤退,這些都還在常人所能理解的範圍內,但是當遺跡守護者莫名其妙出現在戰場上,單方面對蠻族戰士進行屠殺的那一刻,整個戰爭正往一個難以理解的方向發展。

聞名全世界的吟遊詩人――齊克,在年輕時候的早期經典作品裡,曾經以「黃金沙海,傳說遭遇了神話,讓現實脫序的是沖天白光。」來作為這場戰爭故事的開頭,這個故事之所以精典是因為他目睹了這一切,在很長得一段時間裡他甚至找不到適合的詞彙來敘述這場戰役。

讓現實脫序的是沖天白光。

當一道光芒直沖天際的那一刻,前有遺跡守護者後有伊修諾比追兵,被夾擊的蠻族戰士們忽然停止了混亂,和那道光芒一同衝天而起的是一個穿著黃銅與鐵灰色組成的重裝甲,而背上有著一對耀眼金色翅膀的戰士,他的手裡捧著一顆遠看如同水球般的水晶球,另一支手高舉金色長矛對天吶喊。

這個除了聲音之外讓人無法和蠻族聯想在一塊的戰士,正是蠻族的大酋長――安培拉裘,當他對天吶喊的那一刻,數萬蠻族軍隊也用堅定的呼喊來回應,當那道沖天白光散去,一道衝擊波以安培拉裘為中心四散開來。

被衝擊波籠罩的蠻族戰士們頓時感覺力量湧入體內,原本身上的皮革戰甲逐漸變成了和安培拉裘身上相似的金屬裝甲,手中的皮革盾也轉變為金色的金屬大盾,手上的武器幾乎變成了金色長矛,在這短短不到一分鐘的變化,蠻族軍隊竟然耀眼得讓人無法直視。

雷溫迪軍發現眼前的敵人忽然換上了一套精良的裝備,還來不及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衝在最前方的伊修諾比士兵便被長矛給洞穿了盾牌和身體,較強悍的將領雖然沒有中招,卻被那堅韌十足的大盾給撞了回去。

很快的這支改頭換面的軍隊分成了兩邊,靠近南方的一邊人數較少負責牽制和攻擊遺跡守護者,而靠近北方的一邊人數較多則直接和雷溫迪軍正面作戰。

「這是什麼情況?」偉多拉貢將軍從來沒見過這麼詭異的情況,不過是一轉眼的時間蠻族人全都換上了精良的裝甲和兵器,而且作戰風格和以往也不同了,也不知為何並沒有人使用狂暴戰士的能力,他們依靠的是人與人之間默契十足的配合,還有千變萬化的陣形變化,殺得雷溫迪軍毫無還手之力。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這一切,恐怕沒人會相信這是他們認知當中的蠻族軍隊。

「神器――王者記憶。」蕾洛娜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她凝望著在空中飛旋,抓準了時機就對著遺跡守護者發動攻擊的安培拉裘,說道:「雖然這神器先前由我們保管,事實上我們並不了解它的能力為何。」

「為什麼?」偉多拉貢感到意外,沼澤之塔騎士團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神器的組織,原本她以為蕾洛娜能解釋眼前的狀況,沒想到她竟然也不清楚。

蕾洛娜搖搖頭說道:「因為必須是這件神器認定的人,才能夠使用它的力量……而眼前這些裝備,和數千年前,大陸東方由蠻族人組成的龐大帝國的裝備很相似,安培拉裘的形象則和他們認為的『祖靈的化身』幾乎一樣。」

「這個意思是……這件神器能將歷史上存在過的東西具現化?」這個能力在外人眼裡強悍得不可思議,但是偉多拉貢了解最多的是時間神殿的碎片,論破壞力來說這件神器遠不如後者。

不過能短時間內將數萬人變成精兵,這能力對現在的伊修諾比軍來說非常不利。

「也許吧……」

蕾洛納這時想的並不是這場仗能不能贏,而是她擔心涅瓦洛會發生什麼意外,眼前的狀況已經超出了他們當初計畫的範圍,誰都沒想到蠻族人手上居然會掌握著這件神器,更可怕的是安培拉裘居然能以王者的身份來使用它。

這時雷溫迪軍正往第十二號要塞的方向移動,雷溫迪將軍打算利用第十二號要塞來抵禦蠻族人的戰力,但這時蠻族人不急著走了,他們反而跟在後方窮追猛打,即使在高速奔馳中仍然能保持著陣形和陣形變化,不時有人被飛來的長矛給射死在地上。

當蠻族戰士倒下一個,那麼伊修諾比一方就會倒下兩個,一比二的戰損率不過是一個開始,這個比值會隨著時間過去而慢慢拉開。

靠近南方的戰場上,安培拉裘正拍動翅膀圍繞著一個遺跡守護者,將手中的長矛扔向守護者的頭顱,長矛插入半截之後他隨手一揮而手上又出現了一支一模一樣的長矛,每個手持長矛的戰士都擁有這個能力,他們或許沒有用之不盡的體力,卻有取之不盡的長矛可以扔。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漆黑的身影忽然從遺跡守護者的嘴裡衝了出來,一身漆黑的緊身戰鬥裝的暗殺者,手中的長刀忽然化為刀光朝安培拉裘斬去,安培拉裘心裡一緊馬上用手中的盾牌擋下這一擊,而發出的聲響竟然比戰鼓更加響亮。

擋下一招之後安培拉裘馬上拍動翅膀提升高度拉開距離,而一招未中的涅瓦洛也沒有放棄,腳下忽然爆出一團金光,忽然現形的畢裏亞那龐大的身軀踩著遺跡守護者的頭,頂著涅瓦洛的身體往上一躍,涅瓦洛則踩著畢裏亞的頭用一個鬥氣推進就出現在安培拉裘上方!

在無數長矛以及守護者的嘴碰到畢裏亞之前,牠便又化為無數金光朝涅瓦洛的手鐲飄去。

安培拉裘見過喚獸師,通常喚獸師和一般的咒語學術士一樣,都是躲在人群的保護之中才能夠配合作戰,然而眼前的這個蒙面的傢夥卻不一樣!

涅瓦洛身上忽然射出十幾支飛刀朝安培拉裘籠罩而去,安培拉裘只能狼狽地舉盾防禦,而這個動作卻讓涅瓦洛有了立足的機會,他一腳踩在盾牌上而長刀反握往盔甲的細縫處用力刺下,同時長刀的刀鋒邊緣也出現了鬥氣的光芒。

安培拉裘知道再這樣下去就死定了,用力拍動翅膀就讓涅瓦洛失去平衡,身體搖搖欲墜,剛才那兇猛的一刀自然也偏離了原本的位置,只在盔甲上留下一道怵目驚心的傷痕。

而原本正在墜落的涅瓦洛左手用力一揮,一條由鬥氣組成的鞭子被甩了出去纏住了安培拉裘的左腿,也逼得他失去平衡而正要墜落,涅瓦洛則趁這個機會爬到了他的背上,刀子揮過赤膀的那一刻便楞了一下,他發現這赤膀似乎有影無形,刀子揮過也只是穿過去而已,砍不斷。

「若妳堅持不從我身上滾下去的話,那麼我就讓妳成為記憶中的一部分!」安培拉裘高舉裝著盾牌的左手,只見他手裡握著的水晶球忽然爆出一團炫目的光芒。

當光芒消失的那一刻,涅瓦洛也跟著消失無蹤……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2:06

第兩百五十一章:別輕言放棄



2014-10-07 Tue 16:08

蕾洛娜從沒想過西貝瑞絲會主動找上自己,當蕾洛娜的手被扯住的那一刻,回過頭竟然看見西貝瑞絲那泛紅的眼眶,還有在雙眼之中打轉隨時都會奪眶而出的淚水,她的頭髮無風自動地上下飄動著,顫抖著的雙唇語無倫次地重複道:「不見了……我找不到……不見了……我找不到……」

原本因為戰場狀況逼近失控而顯得有些煩躁的蕾洛娜,在看見西貝瑞絲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只好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摸了摸西貝瑞絲的頭安慰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什麼東西妳找不到?」

「涅……」西貝瑞絲的聲音因為哽咽而含糊不清。

「什麼?」蕾洛娜忽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如果仔細想想她還真沒看過西貝瑞絲這個樣子,學會了「如影隨形」和各種咒語學術的強悍高階魔獸,如今這世界上恐怕沒有多少人會是她的對手,有什麼事情能讓她如此驚慌?

「涅瓦洛……他不見了!我感覺不到他!」西貝瑞絲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她捉著蕾洛娜就像個找不到父母的小女孩,在哭得一蹋糊塗的同時也哀求著:「能不能……幫我找到他,求求妳……我不應該……不應該……」

偉多拉貢和蕾洛娜心底一涼,她們對望一眼之後都有大難臨頭的感覺,而蕾洛娜的心底則泛出了一絲酸楚讓她喘不過氣來,她的人生走到這裡原本早該結局,眼前的這些全都是涅瓦洛帶給她的,她不知道失去了這個男人又該怎麼活下去……

這時一名斥侯兵忽然衝上城牆,在快速的行禮之後在偉多拉貢的耳邊報告,偉多拉貢則半蹲著耐心聽斥侯把狀況說完,之後才點頭表示他可以離開了。

偉多拉貢轉過頭來,猶豫了片刻之後才說道:「剛才我收到消息,斥侯們發現有人騎著白色巨狼躍上天際,和背上長翅膀的蠻族大酋長――安培拉裘決鬥,但決鬥很快就結束了,因為那人在一陣閃光之後便消失無蹤,我想……那應該是涅瓦洛?」

蕾洛娜聽到這消息感覺一陣頭昏腦脹,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後,才轉過頭溫柔地抹去西貝瑞絲臉上的淚水,問道:「西貝瑞絲,能不能告訴我涅瓦洛是否還活著?先別哭了……我需要確定他的安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在涅瓦洛的指導之下,戰鬥如同玩耍般容易的西貝瑞絲,如今卻像是開關壞了的水龍頭,依畏在蕾洛娜的身上只知道哭,那忽然和涅瓦洛斷去聯繫的感覺不斷在她心底迴蕩著。

望著仍然在天空翺翔,帶領著戰士們不斷反擊守護者的安培拉裘,蕾洛娜忽然意識到「王者記憶」這件神器會出現在這戰場上,而且還剛好讓涅瓦洛遇上恐怕不是什麼巧合,在此之前她從來就不知道這件神器有這樣的能耐。

畢竟「王者記憶」,是所有神器當中最穩定的一個,也因為它太過穩定,雖然容易保存也不用耗費心力封印,但正是這樣的特性也讓沼澤之塔騎士團對它的研究無從下手,數十年來任何的研究可以說是一籌莫展,要說沼澤之塔騎士團時期所保管的神器當中那件最神秘,恐怕非它莫屬。

也正因為如此,才讓蕾洛娜感到束手無策,她望著在蠻族人圍剿之下終於倒下的其中一個遺跡守護者,一股涼意從脊椎爬上了後腦……為什麼?偏偏是這件神器?涅瓦洛……妳人究竟在哪?

偉多拉貢知道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看了報著西貝瑞絲發楞的蕾洛娜一眼之後,拿著自己的大劍和盾牌走下城牆,呼喝著部隊集結,她打算直接出兵前去支援雷溫迪將軍,就算打不贏至少能協助他們後撤。

偉多拉貢知道,這場仗打到這裡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若是蠻族人真能維持這樣的戰力,那麼放他們入境不會有好下場,在更好的對策出來之前他們必須頂住蠻族人的進攻,絕對不能放縱戰場局勢惡化。

這時大貓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一下子忽然沒有了領導者的命令,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輕舉妄動,只能待在要塞裡待命。

「潔西諾、辛克茲。」蕾洛娜讓自己好好冷靜下來之後,親吻了西貝瑞絲的臉頰讓她坐在牆朵上,轉過身忽然對著城牆後方呼喊道,很快的兩頭大貓便迅速衝上城牆,在蕾洛娜的跟前跪下。

「女皇陛下,獸軍軍長辛克茲在此。」

「女皇陛下,獸軍副軍長潔西諾在此。」

「起身吧!」聽蕾洛娜這麼說他們才站了起來,蕾洛娜轉過頭凝視著戰場的方向,說道:「不久之前我得到消息,涅瓦洛在這次的任務步驟當中出了意外,伊修諾比的士兵們目睹涅瓦洛消失的過程,初步判斷是遭受神器力量影響導致。」

話說到這,一公一母兩頭大貓的表情各異,而蕾洛娜依然保持著原本那淡漠的神情,轉過頭看了西貝瑞絲一眼之後,繼續說道:「目前來看喚獸契約還沒有消失,也就是說涅瓦洛很可能還活著,只不過我們找不到他人在哪,現在要找回涅瓦絡的方法只有一個……我們必須從蠻族人手中奪回神器!」

話是這樣講,但是拿著神器的人現在長了翅膀在天上飛,大貓雖然擁有比普通人更強悍的機動性,但那也是在地面上而非天上,該如何奪回,蕾洛娜並沒有明說。

兩頭大貓對視一眼之後,同時回應道:「遵命!」

「妳們……不問我為什麼嗎?這不是個簡單的任務。」兩人的反應讓蕾洛娜感到意外,畢竟執行這任務和叫他們送死是沒有兩樣的,神器在敵人的萬人軍隊之中,這時暗殺、潛行等技能都沒有太大的作用。

兩頭大貓低聲討論了兩句之後,最後還是由辛克茲發言道:「在下認為我們不能因為任何原因而放棄貼身侍從大人,正如同當初大貓們有難的時候,他也沒有輕言放棄我們一樣,這份恩情我們大貓一族將會永遠記在心底。」

蕾洛娜沈默了片刻,才點點頭命令道:「集合所有人,該出任務了!」

卻是辛克茲所說的話讓蕾洛娜想起了自己從地獄之門走回,重新睜開了雙眼的那一刻,她看著辛克茲和潔西諾的背影也想起了斐崔克三世和他的追隨者,涅瓦洛風風雨雨一路走來並沒有輕言放棄這些人,這似乎也是能凝聚成現在沼澤之塔騎士王國這樣一股龐大力量的基礎。

「西貝瑞絲,我需要妳的幫助,如果妳希望可以盡早找回涅瓦洛的話,就跟我們一起來,好嗎?」蕾洛娜伸出了右手,而西貝瑞絲在抽泣了兩聲之後,望著蕾洛娜猶豫了一下才伸出手搭上,兩人緊握著對方的手並肩沿著樓梯往大貓戰士們早已經集結完畢的隊伍走去。

――這裡是?

從迷糊中清醒過來的那一刻,一股難忍的痛楚從全身上下傳來,他痛得倒抽一口涼氣,想要忍痛從地上爬起卻發現自己沒有力氣,他只能在疼痛舒緩下來之後睜開雙眼看了看天花板和牆壁,他發現這裡的建築似乎是由某種土黃色的石磚做成,而且牆上和天花板上都有著艱澀難懂的圖騰和文字。

努力了一陣子發現自己根本爬不起來,只好索性就這樣躺著,用「耳目」好好觀察周遭的環境,這裡似乎在建築物的內部,是通往某個地方的走廊,涅瓦洛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裡,他努力擴大搜索範圍來確定周圍有沒有危險。

當他的「耳目」出了走廊的盡頭之後,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即使已經沒有了瞳孔反應的涅瓦洛,還是下意識的對陽光感到刺眼,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種從未見過的建築風格,這種建築並沒有斜屋頂,房子就像是一塊一塊堆起來的方塊,而這些方塊則依山而建,遍佈了好幾個山頭。

涅瓦洛所在的位置正好就在其中一座山的頂端,因為密集的建築物依靠在一塊,所以幾乎沒有什麼道路空間,這裡的交通方式幾乎是依靠搭建在屋子上的樓梯或斜坡,也許一條走道的底下就是住宅。

這樣的建築方式如果只是一個小村子倒還好,然而這規模和伊修諾比帝國帝都差不多的城裡,全都是這樣的建築物,讓人感覺自己似乎正盯著一團麻花,看久了只會感到頭皮發麻,走在這樣的城裡不迷路也難。

不過奇怪的是,越靠近山腳的地方植物越多,好幾個能見的山頭全都被建築物給附蓋了,一丁點雜草都看不見。

觀察了好一陣子,正沈浸在這前所未見的異域文化之中的涅瓦洛,忽然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臉頰,他心裡一緊馬上讓「耳目」回到身邊,發現拍他臉頰的是一個只有六十公分高的嬌小女孩,正是西貝瑞絲之女――莎莉。

「妳……妳怎麼在這?」

見到莎莉,涅瓦洛比看到剛才那一切還要驚訝,只見莎莉用手指了指角落邊的背包,裡頭的飛刀和一些東西都散成了一地,很顯然剛才她就待在裡頭。

涅瓦洛感到一陣頭痛,看樣子在自己上戰場的時候莎莉就躲在背包裡了,而沒有仔細檢查背包的涅瓦洛當然沒有發現她的存在,他原本以為自己碰上了一個大麻煩就夠慘的了,沒想到現在還發現自己帶了一個小麻煩。

原本他想開口說點什麼,但還是搖搖頭表示算了。

「能不能給我一點水?」涅瓦洛現在動彈不得,只能讓莎莉幫幫自己,不過莎莉卻一臉疑惑的模樣,涅瓦洛忽然想起她畢竟不像西貝瑞絲這麼聰明,只好耐著性子慢慢說道:「水……就是喝的……對……就是那個……」

莎莉好不容易從地上的東西找到了一個小水壺,為了方便行動涅瓦洛身上帶的東西都盡量輕便,而這水壺也沒有多少重量,但是小莎莉搬起這水壺卻相當吃力,她很努力地拖著這瓶水壺移動,腮幫子因為用力而鼓了起來,遠遠看去相當可愛,當她把水壺搬到涅瓦洛身邊的時候,已經累到不行。

涅瓦洛知道現在也沒辦法喝水,專註讓自己的身體恢復行動,一開始他只能讓腳趾和手指移動,漸漸的他才有辦法抬起手腳一下子,當他好不容易能夠撐起身體靠在牆邊喝水的時候,已經是這裡的深夜了。

莎莉正很有精神地到處亂跑,而涅瓦洛卻已經累到不太想動了,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為何會癱瘓,但在這陌生的環境之下還是盡快恢復體能比較好,要不然遇到危險只能任人宰割了。

不過到了最後涅瓦洛還是因為太過勞累而躺了下去,等到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隔日了,他被天空上不斷傳出的轟鳴聲給吵醒,用力撐起身體從地上爬起的那一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且手腳痠軟,喘了幾口氣之後他才咬緊牙根扶著牆壁往外走去,而莎莉發現涅瓦洛走遠也馬上跟上。

「畢裏亞?」涅瓦洛正想辦法從手鐲裡召喚出畢裏亞,但無論他怎麼嘗試都沒有任何回應,這時他甚至感覺不到西貝瑞絲的存在,而現在的感覺他並不陌生,畢竟曾經也發生過類似這樣的事情。

――也許西貝瑞絲現在已經擔心到不行了吧?

還沒走出走廊盡頭涅瓦洛便停下腳步,用「耳目」往外頭觀看,他發現這不時會發出的轟鳴聲響來自於遠方的一個山頭上,那個山上有著一座占地面積龐大的宮殿,一朵螺旋狀的怪雲在宮殿上方旋轉著,每一聲轟鳴都代表著有一個影子自雲中竄出降落在宮殿上。

雖然距離有點遠,但涅瓦洛還是大概知道那是人影,從裝備和穿著上來看和受到神器影響的蠻族人差不多,他只能猜測這些人大概是來抓他的,他們搞不好也是用和自己一樣的方法來到這個空間,只不過他們不會身體癱瘓躺上一天而已。

涅瓦洛不知道對方有什麼手段可以找到自己,但他還是盡可能想辦法躲起來。

現在他的身體正虛弱著,碰上任何敵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事……作出決定之後他馬上抱著莎莉回頭,將東西都放入背包裡整理好,背在身上之後便往反方向走去。

現在他得先確定這空間裡有沒有東西可以吃,至少要先想辦法活下去再來考慮該怎麼離開,他每到一間民房幾乎都會打開門來看看,但讓他失望的是除了一些基本傢俱之外,這些民房之中根本就沒有食物。

也許是感受到涅瓦洛焦急的情緒,莎莉也漸漸的有些不安,她緊緊抱著涅瓦洛的手完全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涅瓦洛見狀只好安慰道:「別害怕,有我在這裡不會有事的,我只是想幫妳找一點吃的而已。」

但找了一個多小時都一無所獲,他只能把目光放在山腳下,至少山腳下的植物比山上多太多了,也許那裡能找到什麼食物也說不定。

雖然這裡沒有人也沒有現成的食物,但野生動物倒是有一些。

「吼……」

當涅瓦洛穿過鞏型的石門踏入植物較多的山腳區域時,發現眼前有一頭看起來有點像老虎的體態和外觀,但頭部又像是某種狼犬的生物,外翻的嘴唇下是兩根銳利如刃的劍齒,搭配那兇狠的眼神這傢夥怎麼看都不像是草食動物。

涅瓦洛只能手忙腳快地將莎莉放入背包當中,將背包放在身後,從腰上拔出了長刀和飛刀,一人一獸都擺出了戰鬥姿態盯著對方。

也許是因為根本沒看過人類,所以這野獸面對這從未見過的物種不敢輕舉妄動,原本涅瓦洛以為這野獸會知難而退,沒想到卻忽然衝了過來,如果是平常的狀態涅瓦絡只要一刀就可以把這傢夥幹掉,但現在全身痠軟沒什麼力氣,連鬥氣的凝聚也受到了影響,他只能想辦法閃身必退找尋機會反擊。

這野獸的攻擊方式非常怪異,牠會先選擇用撲的,接著再想辦法將劍齒刺入敵人的體內造成重創,而那攻擊方式和沼澤之塔的騎士常用的蛇形戰技有點類似,因此涅瓦洛雖然不敢大意但還不至於亂了方寸。

涅瓦洛抓準這野獸撲空的機會正打算斬首的那一刻,這野獸忽然扭身在地上一滾,迅速往涅瓦洛放置背包的方向衝了過去,這讓一刀揮空的涅瓦洛暗道不妙,這時他的移動速度遠遠比不上四條腿奔馳的猛獸。

野獸咬起背包用力甩在牆上,不久前涅瓦洛才剛整理好的東西都灑了出來。

「他媽的!」畜牲這一咬也不知道莎莉的死活,怒急攻心的涅瓦洛喝罵一聲,不顧雙腳傳回的劇烈疼痛硬是使用鬥氣推進,橫著長刀往野獸的脖子砍去!


第兩百五十二章:別亂來



2014-10-08 Wed 14:42

那野獸似乎也不是傻子,感覺到涅瓦洛從背後攻擊的那一刻,便猛然回過頭來打算反撲,不過卻很巧妙地壓低身體躲過了長刀一頭撞向涅瓦洛的雙腳,才剛完成鬥氣推進的涅瓦洛根本無法閃避,只感覺雙腿受到衝擊之後整個人失去平衡倒向一旁。

而墜地的那一刻手肘受到衝擊,讓他原本就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的手一陣痠軟,竟然握不住長刀而使它在地面上滑了出去,野獸一聲咆哮用前肢壓了上來,此刻涅瓦洛跟本動彈不得,似乎認定自己已經得手了,野獸高仰頭顱就仿彿一個戰士高高舉起了自己的兵器,牠打算用劍齒來了結獵物的生命!

不過就在牠打算給予最後一擊的那一刻,身體忽然不受控制地騰空而起,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的野獸發出一聲慘叫,而又完成一次鬥氣推進的涅瓦洛在半空中捉住了野獸的前肢,利用推進結束時的慣性力量來讓敵我換位。

現在變成了涅瓦洛在上而野獸在下的狀況,事實上這騰空的高度不過三米,這一切都是在瞬間完成的,涅瓦洛用膝蓋頂著野獸的腹部,兩隻手捉著野獸的前肢,將牠當作肉墊往地面上狠狠撞去。

而這頭野獸畢竟不像人那樣脆弱,這樣一撞並沒有讓牠受到什麼嚴重的傷或者昏迷,在短暫的癱瘓之後就要掙紮,想要把這該死的東西從身上甩下去,而涅瓦洛的手掌則緊貼著牠的脖子,猛獸怒瞪著他正想要怒吼,然而那聲音才剛要發出就仿彿被人掐斷了一樣忽然不見了,非常詭異。

野獸在短短一瞬間失去了生命力,原本強壯的身軀軟了下來,涅瓦洛在確定這傢夥死透了之後才鬆懈下來,起身的那一刻右手的手掌在野獸屍體上抹了抹,用力的將手上的血跡給抹掉。

剛才這一戰已經耗盡了他僅有的力氣,他有氣無力地走向背包處,左看右看就是找不到莎莉,他心底開始緊張了起來,一面尋找一面將四散的東西拿回來,而莎莉似乎就這麼失蹤了,涅瓦洛呼喚了兩聲也沒有任何回應。

他猜想莎莉是不是被那該死的野獸吃下去了?如果真是這樣他恐怕得把那屍體大卸八塊,找找看莎莉是不是在牠的肚子裡。

就在涅瓦洛充滿了擔心和苦惱,正想要放下背包的時候忽然楞住了,他欣喜一笑,伸手到背包裡面將瑟瑟發抖的莎莉給捉了出來,而莎莉一見到涅瓦洛便抱著他的手哇哇大哭,這小小女孩似乎被剛才的狀況給嚇壞了。

「對不起,是我沒好好保護妳,抱歉……」涅瓦洛一面安慰一面整理東西,在整理完畢之後他回頭望著野獸的屍體,忽然想起了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在短時間內他不用擔心食物的問題了,當然前提是如果這野獸的肉可以吃的話。


第二件事情就是,他必須好好的整理這裡,蠻族人對血腥味非常敏感,如果放著這野獸的屍體不管的話,那些蠻族戰士在短時間內可能會找到這來,現在涅瓦洛根本沒有多少力氣可以跑,被發現了就是死路一條。



「莎莉,乖,別哭了,我要去弄點吃的,在這裡好好等著可以嗎?」

確定莎莉聽懂了之後,涅瓦洛才開始處理那野獸的屍體,他先在附近找到了一種看起來像竹子的植物,原本打算用這植物的皮來裝肉,要不然將內部掏空當作桶子也是可以的,沒想到內部是一圈又一圈螺旋狀生長的植物纖維,將這些纖維剝下來之後就和紗布類似,只不過要稍微曬乾。

至於這隻野獸身上的血液的問題,涅瓦洛將牠拉到了一個類似水溝的地方,在底部鋪上了一層味道刺鼻的植物葉片,接著便將傷口用力割開進行放血,放血放得差不多之後他才在水溝裡又蓋上一層葉片和沙子來掩蓋氣味。

有東西可以裝肉之後,涅瓦洛才開始去皮割肉,他和萊克曼瑟相處過一陣子,知道生物身上哪些部位的肉特別有營養價值,所以他專挑那些部位下手,畢竟這野獸體積這麼大,整隻他也帶不走。

除了肉之外,他也將野獸的皮給割了下來,過了一夜他知道這裡的夜晚非常難熬,所以得找東西保暖才行,只不過這獸皮的味道不怎麼好聞,得找個地方清洗過一遍,而那兩根銳利而堅韌的劍齒也被他用鬥氣砍了下來。

他發現這野獸的劍齒真的和劍一樣,全身上下的骨頭就這一對劍齒最硬,涅瓦洛嘗試用長刀劈砍也沒有損傷,所以他只好用鬥氣下手將它們砍下放進背包。

接著剩下的屍體他直接拖進某個房子裡,一樣用味道刺鼻的葉子蓋了起來,將門板掩上之後他才帶著莎莉往河流的方向走去。

「這……哪裡?」莎莉坐在涅瓦洛的肩膀上,依靠著涅瓦洛的臉頰,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裡才行。」

老實說涅瓦洛也不知道該怎麼離開這裡,目前唯一的辦法似乎就是從蠻族戰士出入的通道離開,他望著遠方那朵漩渦般的怪雲,忽然覺得這很有難度,如果那裡真的可以出入的話一定會有人把守的。

但往好處想,至少他還有個目標可循。

來到河邊,一群正在喝水的各種動物發現有不認識的生物接近,馬上就一哄而散,涅瓦洛仔細觀察周圍有無威脅之後,才扛著獸皮走到河邊開始清洗,也順便把手上沾染的血跡給洗掉。

如果是在野外的話,涅瓦洛還會擔心生火會被人發現的問題,但這附近最不缺的就是大大小小的空房,他找了一間房子放好東西之後便開始蒐集木柴開始生火,為了怕煙味嗆鼻所以他特別挑了兩層樓的房子,在二樓生火至少味道不會飄來一樓,他比較擔心會不會不小心把房子燒了。

這裡的房子和他沒關係,全部燒了也不心疼,但問題是如果真燒起來那和有沒有在野外生火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差別了。

在二樓烤了點肉燒了點水,吃飽喝足之後他便將烤乾的獸皮鋪在一樓的床上,抱著莎莉便睡著了,但他幾乎都是半睡半醒的,畢竟在這樣陌生的環境底下他沒辦法安心入眠,不斷用「耳目」在四周飄盪進行偵查。

也就是因為這樣,一覺醒來涅瓦洛還是感到疲倦。

當他發現來此的路上有三個蠻族戰士出現的那一刻,他便帶著莎莉悄悄過河離開了,過了河之後雖然還是有房子,但卻顯得更少了,植物的生長變得更濃密,雖然這樣子路非常不好走,但相對的蠻族人想找到他也更困難。

「莎莉,妳為什麼不好好待在媽媽身邊,要躲到我的背包裡?」一路上走來除了警戒之外就是前進,這樣走久了難免會無聊,於是涅瓦洛很難得會想找莎莉聊天。

「哪個……媽媽?」坐在涅瓦洛肩膀上的莎莉疑惑地問道。

涅瓦洛楞了一下,忽然想起莎莉也把齊碧琳絲當作是她的媽媽,這都是因為西貝瑞絲不太照顧她造成的,涅瓦洛無奈笑道:「是西貝瑞絲,妳的親生媽媽。」

「喔……媽媽都不太理我,所以……跟著妳……好玩。」這個回答讓涅瓦洛不感到意外,但無奈的是涅瓦洛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很好玩,但看著一臉天真又可愛的莎莉,想要斥責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好作罷。

「下次別再這樣了,好嗎?跟著我不安全,妳發生危險我和妳媽媽會很擔心的,知道嗎?」既然要說正經的,涅瓦洛乾脆將她捧在手掌心面對面說話,但說真的都已經過這麼久了,莎莉還是這一副嬌小的模樣,真不知道她該怎麼長大?

「哪個……媽媽?」坐在涅瓦洛手心上的莎莉,又露出疑惑的面容問道。

「呃……兩個都會擔心妳,知道嗎?」

「知道了!」

其實涅瓦洛根本就不知道莎莉有沒有聽懂,畢竟她年紀還很小,能和她簡單溝通已經很不可思議了,根本不能指望她能聽得懂這些,不過教育還是得從小開始培養,涅瓦洛只希望任性不會遺傳,莎莉長大之後能更理智更聰明些。

「我們……去哪裡?」莎莉顯然對這環境感到好奇,她一雙大眼睛正左顧右盼,看到一些沒見過的蟲子或動物,還會很興奮地盯著猛瞧。

「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我現在很虛弱,沒辦法應付那些壞人,所以莎莉妳得乖乖的別讓我操心,知道嗎?」其實走到這裡涅瓦洛已經滿身大汗了,他實在搞不懂為什麼在這個空間裡,自己的體能會變得這麼差。

但奇怪的是莎莉似乎沒有這種影響,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有精神,只不過體能還是一樣差,搞不好就是因為體能本身就很差所以才感覺不出來也說不定?

假設那些蠻族戰士也不受影響的話,那事情可以說是非常不妙,因為這代表他沒有什麼能力可以應付那些敵人,雖然鬥氣還是可以使用,但戰鬥的基礎卻是體能,如果體能沒辦法支撐他戰鬥,那麼擁有再龐大的鬥氣也沒用。

「妳和媽媽是……什麼關係?」見涅瓦洛靠在樹幹上休息,短時間內似乎不打算前進了,莎莉也把目光從那些小動物身上收回來,相當好奇地說道:「想知道!」

「哪個媽媽?」涅瓦洛反問的這一刻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沒想到自己也和小莎莉一樣問了同樣的問題,不過他大概知道莎莉問的是西貝瑞絲。

「親生媽媽。」

「恩……情侶或者夫妻那樣的關係,呃……妳應該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吧?」老實說涅瓦洛有些意外莎莉會對這種事情感到好奇,他原本以為南海女妖最在意的就是食物,看樣子從小生活的環境和教育也會大幅影響南海女妖的性格。

「莎莉知道!」小莎莉對於自己知道這點知識而有些得意,她仔細思考了一下之後才又說道:「就像……第二個媽媽和洛德叔叔的關係一樣。」

「對,沒錯,小莎莉真聰明。」看著小莎莉認真而可愛的模樣,涅瓦洛也不自主地放鬆了下來,他摸了摸莎莉的頭,稱讚道。

知道涅瓦洛在稱讚她,小莎莉相當高興,她開心地笑了笑之後又問道:「那我……可以和叔叔……成為夫妻嗎?還是情侶?」

「哪個叔叔?」涅瓦洛楞了一下,問道。

「涅瓦洛叔叔。」小莎莉滿臉期待。

「不行。」涅瓦洛幾乎是下意識這麼回答,但看到小莎莉失望的模樣又有些不忍,只好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臉,說道:「那得等妳長大一點才可以,而且說不定到那時候妳就會有喜歡的對象了,知道嗎?」

不過莎莉似乎有些不開心,接下來的路上都有些悶悶不樂,涅瓦洛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好專心地探路,只希望能盡早找到一個能休息的地方。

好不容易他才找到了一個位置偏僻隱密的房子,而且距離河流似乎也不會太遠,涅瓦洛簡單解決了今天的一餐之後將野獸皮毛鋪在床上,接著就打算到河邊清洗身體去了,而放著莎莉一個人又不放心只好一起帶去。

好一陣子沒接觸到河水的莎莉,吵著要涅瓦洛幫她洗澡,涅瓦洛只好幫她把衣服去掉一起洗,而莎莉雖然身高只有六、七十公分,但身材卻成熟到有些過份,無論是視覺上還是摸起來都相當惹火,涅瓦洛只能強忍著衝動盡快幫她把身體洗好,同時也趕快把衣服洗一洗就回去了。

反正該看的都已經看過了,涅瓦洛乾脆裸著身體把衣服晾起來,打算等乾了之後再穿上,而莎莉也是一樣,她那玩偶尺寸的衣服也跟著被晾了起來。

涅瓦洛走了一天現在是累到不行,但是他並沒有直接睡著,而是選擇了另外一種休息方式――冥想,這是目前唯一一種可能和西貝瑞絲連繫上的方式,透過冥想或許可以讓西貝瑞絲感覺到他的存在,就算還是找不到人,至少能讓她安心點。

如果不是只有這個方法,其實涅瓦洛也不太想用。

進入冥想狀態之後,涅瓦洛才訝異地發現魔力直到現在才開始恢復,也就是說他喚出和喚回畢裏亞所消耗的魔力,從他進入這個空間開始就沒有恢復過,直到他主動進入冥想才開始有了恢復的跡象。

這也許就證實了他體能受到限制的猜測並非錯覺,這個空間的確有些怪異,不僅限制了他在體能上的表現還限制了他的魔力恢復。

冥想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任何回應,涅瓦洛感到有些失望,原本他打算在魔力恢復之後結束冥想開始睡覺,沒想到就在最後這一刻,他驚喜地發現喚獸契約的另外一頭有了回應,很顯然西貝瑞絲已經發現他了。

正如同之前所說的,同步冥想是一種超越了肉體接觸的溫暖,比性愛更令人沈醉,比情人之間的甜言蜜語更加親密,進入這種狀態的第一時間涅瓦洛就忍不住沈迷於其中,連西貝瑞絲也是一樣,他們將所有的專註力全都投入在對方的靈魂,那種似乎將要合而為一,再也不分彼此的感受。

好不容易才從那種置身天堂的感受回過神來,涅瓦洛原本以為同步冥想是用來更快速的恢復魔力,以及讓主僕知道彼此位置的一種方法,但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這也可以是一種聯絡和溝通的方式。

「涅瓦洛……我好擔心妳,對不起……我不該惹妳生氣,對不起……」雖然只能讀到簡單的訊息,但涅瓦洛還是仿彿從訊息中聽到西貝瑞絲哽咽的聲音。

「別自責了,這是我的錯,這陣子我都沒有好好陪妳。」

聽到涅瓦洛這麼說,西貝瑞絲才好過了一點,她有些焦急地說道:「妳沒事嗎?而且我們還找不到莎莉,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我沒事……還有,莎莉現在和我在一起,她很調皮的躲在我的背包裡和我一起失蹤了,還好沒事。」涅瓦洛似乎能感受到西貝瑞絲放下心來的情緒,他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後問道:「現在外面的狀況怎麼樣了?」

「我們快輸了,蕾洛娜想辦法要奪回神器。」

涅瓦洛聽了大吃一驚,馬上說道:「告訴她別亂來!還有妳也不準亂來,我一定會想辦法從這裡出去,相信我!」


第兩百五十三章:何謂王者記憶



2014-10-10 Fri 17:48

「妳在哪裡……我能不能去找妳?」西貝瑞絲就像一個正在懇求跟隨父母的孩子,既然能和涅瓦洛聯絡上她當然不想坐以待斃,就算要死也是和涅瓦洛一起死,現在這樣能聯絡上卻見不到人也是一種難受。

「不行,太危險了,而且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進來這裡,放心吧……我這裡很安全的,只要體力一恢復就可以想辦法出去了。」涅瓦洛仔細思考了一下之後,發現西貝瑞絲不知為何沒有回應,便問道:「西貝瑞絲?」

片刻之後涅瓦洛忽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快感和溫暖,這種感覺持續了一下子就不見了,然後西貝瑞絲才回應道:「我在。」

這感覺就好像西貝瑞絲正在他懷裡撒嬌一樣,讓涅瓦洛忍不住笑了笑。

「如果戰況不樂觀的話,告訴偉多拉貢、蕾洛娜和雷溫迪將軍,先想辦法撤退保存兵力,如果真沒辦法抵抗蠻族人的進攻,第十二號要塞也可以放棄,總之先想辦法將兵力保存下來,日後再想辦法……記得住嗎?」雖然西貝瑞絲有了記憶法典,但一下子說這麼多,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完整傳達。

沈默了好一陣子,卻不像剛才那樣有特殊的感覺,西貝瑞絲似乎正努力記憶著,片刻之後她乖巧地回應道:「可以。」

在冥想的過程中人對時間的流逝感會特別遲鈍,涅瓦洛知道自己不能在這種狀態中太久,萬一有人找到附近他根本沒辦法第一時間知道,確定西貝瑞絲記的住之後他又說道:「那就麻煩妳傳達,我得中斷冥想了。」

「等……等一下!」知道涅瓦洛要單方面中斷了,西貝瑞絲嚇得趕緊呼喚,而涅瓦洛也稍微等了一下,不過西貝瑞絲卻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吞吞吐吐地說道:「一定……一定要回來,平平安安的……不能受傷。」

不能受傷好像有點困難……涅瓦洛有些無奈,外面一大群人要抓他,如果要闖出去的話不受點傷恐怕沒辦法,但他可不想讓西貝瑞絲多操心,只好承諾道:「一定會的,要好好聽蕾洛娜的指示,我一定可以平安回去的。」

「恩……我愛妳。」

「我也愛妳。」涅瓦洛感受這有些彆扭的訊息,心底忽然有些感動和溫暖,西貝瑞絲平時很少會把愛這個字掛在嘴上,她總是把註意力放在食物上,偶爾會坐在某著地方翻著記憶法典似乎正在複習學過的東西,有時候看起來對涅瓦絡有些漠不關心的模樣,事實上她比任何人都在意涅瓦洛的安危。

要不然,在失去對涅瓦洛的連繫感的那一刻,也不會捉著蕾洛娜哭成這樣,她的任何求知慾和修煉的精進都是因涅瓦洛而產生,這不長不短的一、兩年時間她已經和涅瓦洛走過太多喜怒哀樂,他們都是對方生命中密不可分的一個部分。

沈默了好一陣子之後,他們才依依不捨的從冥想的狀態中退出。

睜開雙眼發現小莎莉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涅瓦洛把獸皮的一部分翻了起來給她蓋上,畢竟現在他們兩人都沒穿衣服,涅瓦洛體能強悍比較不懼寒冷,但莎莉卻沒有這些優勢,這樣睡久了恐怕會生病。

望著莎莉熟睡的模樣,涅瓦洛回想剛才和西貝瑞絲所說的那些,心底忽然充斥著一種暖洋洋的感覺,他猜想這種陌生卻讓人感到幸福的感覺,也許就是一個人發現自己真正找到歸屬、一個家的感覺,從有記憶以來涅瓦洛就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所以他並不知道擁有家人是多麼重要的事情。

一夜過去,小莎莉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然而才剛醒來想要打個呵欠就被人摀住嘴巴,她緊張地抬頭一望發現涅瓦洛正神情緊張地面對牆壁,她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也知道涅瓦洛不想讓她發出聲音,所以她也沒有開口問些什麼。

涅瓦洛發現蠻族人以三人為一個小組,分成了三個小組在這附近搜索,很顯然他們已經找到了一點線索,而且看這種分組方式涅瓦洛就知道,對方恐怕很清楚他現在體能、魔力都受限,喚獸也不能召喚的這個事實,要不然以他完全能擊敗神器加持狀態下的安培拉裘的身手,三個人一組還隔這麼遠,不擔心會被各個擊殺那就絕對是傻子了。

「莎莉,待會我要出去一下,妳好好找個地方躲起來,在聽到我的聲音之前都別出來,好嗎?」涅瓦洛穿上了戰鬥裝,將飛刀一一安置好之後拿起長刀,走回床邊望著小莎莉這麼說道。

「好……」也許知道涅瓦洛想做什麼,莎莉有些害怕地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裸著身子跳下床,跑到了房子的隱密角落,一個櫃子的後方躲著。

「躲好,我要出門了。」

說完之後莎莉就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當門被輕輕帶上的那一刻,整個房間裡充斥著一種讓人難受的寂靜,涅瓦洛在身邊的時候她並不覺得這裡很可怕,但涅瓦洛一離開她變開始緊張了,害怕會不會遇上什麼危險。

現在她只希望涅瓦洛可以趕快回來。

半小時過去了,莎莉坐在櫃子後面感到非常不安,她有點好奇涅瓦洛出門做什麼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好一陣子之後終於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她高興地想要探頭卻想起涅瓦洛的叮嚀,靜靜等待著涅瓦洛的呼喚。

聽見有人走入房間的腳步聲,但莎莉卻遲遲沒有聽見涅瓦洛的聲音,她知道進入房間的很可能是她不認識的人,當她看見這人的鞋子忽然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嚇得全身發抖差點就叫出聲來,然而在這一刻她卻忽然聽見了「喀喀」的詭異聲響,接著這陌生人「碰」的一聲倒在地上。

「啊!」莎莉忍不住叫了出來,但還是馬上摀住了自己的嘴。

「莎莉,別害怕,是我。」涅瓦洛將蠻族戰士的屍體搬開之後,抹去了一臉的汗水,他現在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狼狽,莎莉看見涅瓦洛便高興地撲到他手上,又捏又抱又蹭的,涅瓦洛完全能感受到她剛才有多麼害怕。

「走吧!我們快離開這裡。」

半小時的時間,涅瓦洛用以前在騎士團總部舊址訓練過的技巧,分別對兩個小組的蠻族戰士進行迷惑和誘導,一步一步引誘他們進入錯誤判斷的陷阱當中,讓他們在短時間內各自落單,而這也是涅瓦洛下手的最好時機,而涅瓦洛殺人的方法很簡單但真要做到卻又很有難度。

有兩個戰士他直接用刀背擊昏之後才扭斷脖子弄死,而剩下包括現在躺在房子裡的這一個總共四個,則是被他找到機會直接扭斷脖子或者窒息而死,不久之後他唯一沒下手的那組人大概就會發現同伴已經死亡,他必須在此之前趕快離開。

為了避免在動手之後出現血腥味,涅瓦洛可是下了很大的功夫,這也是為什麼他會滿頭大汗顯得狼狽的原因,畢竟現在體能受到限制,能避免正面衝突還是得避免,要不然被三個人圍攻他不見得會有優勢。

這次涅瓦洛沒有選擇往更遠的地方跑,他繞開了兩、三組追兵之後,往出入口的方向前進,就算要休息他乾脆選擇在比較近的地方休息,人對已經搜索過的地方會比較沒有戒心,更何況這個空間這麼大,他們也不可能每個地方都有人看守,真正有人駐守的恐怕只有那個出入口而已。

然而,就在他把註意力放在四周,觀察有沒有任何人在附近的時候,他只感覺到自己踩到了什麼,而莎莉則明顯聽到「喀鏗」的聲響,接著涅瓦洛便感覺小腿被某種東西咬住,尖銳之處穿過褲管突破皮膚刺入肌肉,他痛得發出慘叫。

「快跑……躲起來。」涅瓦洛感緊將莎莉放下,這時他才看清楚對他造成傷害的竟然是捕獸夾,他忍痛想要把捕獸夾扳開卻辦不到。

他終究還是低估了蠻族人的智商,當蠻族將領――塔塔力夫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才知道這個陷阱根本是為了他而設計,塔塔力夫雖然不知道涅瓦洛是個狂暴戰士,而且擁有「耳目」這樣的怪異能力,但他知道一個盲人必須靠聲音和觸覺才能判斷事物的位置,而事先設下的陷阱在被觸發之前當然不會有聲音,接觸到之後必然觸發,這對一個看不見的人來說是非常有效的。

而這些陷阱以旋渦怪雲為圓心,輻射性地放置在森林草木之中,這是因為塔塔力夫以經猜測到了涅瓦洛可能會利用搜索者的心思,認定他們會對搜索過的地方放下戒心而靠近這一帶,這些陷阱就是為了以防萬一發生,便可以省下不少力氣。

「沼澤之塔騎士團的貼身侍從,和平鴿執行隊長――涅瓦洛先生,對吧?」塔塔力夫拔刀站在涅瓦洛的面前,很顯然他在事發之後已經調查過涅瓦洛的身份,事實上對於一個指揮官竟然會深入敵境進行斬首,這讓他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或許,換作是一個伊修諾比軍官會認為這是愚蠢,但蠻族人恰恰相反,塔塔力夫反而因此而對涅瓦洛抱著一種尊敬的態度,能利用一環扣一環的計畫逼得他毫無選擇,如今底牌全都已經暴露在陽光之下,除此之外還為了拿下他們最後的底牌,而躲藏在遺跡守護者體內,捨身發動那兇險的刺殺行動,這樣的勇氣連塔塔力夫都要自問自己能不能辦到。

「是,看樣子我是走不掉了,對吧?」涅瓦洛感到非常無奈,當他看見一個蠻族戰士捉著害怕到渾身顫抖著小莎莉的時候,臉色一沈,怒道:「我勸妳們最好別傷害那孩子,不然我就是死也會拖妳們一起送葬!」

「聽到了?別傷害她。」塔塔力夫倒是很有風度,他一句話和一個看似平凡的眼神,就讓那名戰士緊張萬分地回應道:「知、知道了!」

「涅瓦洛先生,聽說阿伯倫斯先生與妳曾是師徒的關係?」他似乎沒看見涅瓦洛臉上驚訝的神情,在一旁找了一塊石頭坐下,繼續說道:「當時我並不以為然,直到這兩天親自見識了妳的能耐之後,才知這消息不假,阿伯倫斯先生的學生大多文武雙全,在各自的領域上都是少見的能人。」

話說到這裡,涅瓦洛已經知道這些蠻族人不打算殺他,阿伯倫斯已經好幾次想活捉他,想必這次也不例外,只不過這次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涅瓦洛這時也不急著想辦法掙脫了,便忍痛說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也不太記得。」

「喔?」塔塔力夫對「很久之前」這說法感到疑惑,但他也沒有多問,他命令兩個戰士扛著涅瓦洛尾隨在後,跟著他往漩渦雲盤旋的高山走去,雖然表現得很有風度,但涅瓦洛腳上的捕獸夾他卻不打算處理,任由傷口不斷滴血。

「這裡是神器的內部空間吧?」涅瓦洛似乎感到無聊而問了這麼一句。

「喔?先生也知道?」塔塔力夫知道這在不久知後也不是什麼祕密,所以也不打算隱瞞,這神器的運作概念和現像他們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搞懂,涅瓦洛這麼一問倒是讓他們都感到意外,不過仔細想想這男人身為沼澤之塔騎士,知道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曾經見過『生命之泉』產生的空間,那是阿伯倫斯當年改寫了神器的構成,而產生的一個囚禁的牢籠,被囚禁在其中的就是死亡之王。」

這些蠻族戰士雖然聽過死亡之王,卻不知道涅瓦洛所說的這些,在得知死亡之王竟然是阿伯倫斯封印的,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大多人擺明了就是不信,畢竟死亡之王可是一千兩百年前的人物,怎麼可能有人能活這麼久?

「那先生妳知道這是什麼空間嗎?」塔塔力夫倒是沒有在涅瓦洛所說的話上多做思索,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知道阿伯倫斯的真實身分,還是因為他對涅瓦洛的說法根本就不信,轉而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不知道,不過感覺和我見過的一個東西很相似。」涅瓦洛昨晚聯繫上西貝瑞絲之後,才忽然想起他看著這個世界的感覺,很像是西貝瑞絲盯著記憶法典的感覺,更相似的是,當初他和偉多拉貢一起待過的記憶空間,還有後來他亞歷桑妮纏綿了一段時間的空間。

但那些空間畢竟都是記憶而不是真實的,他相信這個空間裡的人都是真實的,不然安培拉裘沒理由派人來這個空間內捉他,恐怕他們會囚禁到戰役結束之後才會放他出去,他不相信蠻族人會利用他談判,一來這不是蠻族人的作風,二來……事實上以蠻族現在的條件來看似乎也沒什麼好談判的。

「什麼?」

「記憶。」涅瓦洛並不是很確定,畢竟無論是記憶法典還是記憶空間,都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有辦法見到或體會到空間裡的東西,而這個神器居然可以讓蠻族戰士全都換上盔甲和兵器,甚至連作戰方式都跟著改變了……

但神器畢竟是神器,究竟有什麼能耐涅瓦洛也不敢保證,不過看著塔塔力夫的臉色和片刻的沈默,他大概知道自己猜對了,這裡是一個記憶空間。

「恩……先生猜得不錯,這裡的確是一個記憶空間,我們聊到這相信妳應該已經知道,這個神器的真正名字。」畢竟這些神器本來就都來自沼澤之塔騎士團,涅瓦洛當然已經知道它的名字――王者記憶,塔塔力夫話說到這裡忽然道歉道:「為了避免意外發生,我們必須將妳囚禁在地牢,日後和阿伯倫斯先生見面的時後才能放妳出去,請見諒。」

「好吧!」涅瓦洛知道自己已經無計可施了,他只希望到了地牢之後,能趕快和西貝瑞絲連繫上,讓蕾洛娜他們趕快帶人撤離,眼看離山上還有一段路,涅瓦洛便無所謂似地問道:「妳知道為何這件神器名為『王者記憶』嗎?」

「恩……有聽阿伯倫斯先生說過一些。」塔塔力夫似乎不避畏這個話題,而這些情報早就在蠻族之中流傳開來了,經過這場戰役之後相信族內每個人都會知道,而涅瓦洛在這個空間之中也不怕他跑了,自然不用太擔心,他很快接下去說道:「阿伯倫斯先生說過,這件神器是當今世上存在的神器之中最古老的。

「每個神器似乎都代表了每一個神的心血結晶,雖然很多神在當今這個時代早已經被遺忘了名字,但是『王者記憶』卻不屬於任何一個神,它是比眾神、比時間神殿更早的存在。」從蠻族人的嘴裡聽到這樣的情報還蠻不可思議的,畢竟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堅定信仰的種族,看塔塔力夫的語氣和神情,似乎沒有對阿伯倫斯的說法有任何質疑。

「據說只有身為『王者』和『神』這兩個階級的生命,才能在這個空間之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大酋長找到的是『最強的軍隊』,也許再過一段時間,敵我雙方任何的戰術在這支軍隊面前都將不具任何意義了……」

雖然塔塔力夫沒有明說,但涅瓦洛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麼,西貝瑞絲的記憶法典中所記錄的任何記憶,越是清晰者越能發揮出足夠的能力,同樣的也許當安培拉裘「看」到的答案越清晰,蠻族軍隊也相對越強悍,這聽來可不是好事。

不過這個時候,涅瓦洛卻開始思考另外一件事……


第兩百五十四章:必勝之勢



2014-10-15 Wed 01:54

――王者?

再經過這番談話之前,涅瓦洛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體能受到了空間的限制,但現在他卻有了另一個想法,也許體能變得不如以往而魔力也沒辦法自然恢復,並不是因為受到了空間的限制,這說不並是因為「記憶」所造成。

這世界上對於「記憶」一直有一種說法,人的大腦和身體各自擁有一組記憶,大腦的記憶是用於思考與記錄,而身體的記憶則是關於生活和運動,也許就是因為身體回想起這些「記憶」才影響了他的體能和魔力,而正當他想到這裡的時候卻又隱隱感覺身體有些變化。

這時涅瓦洛忽然想起了亞歷桑妮告訴過他的一些話,關於兩人之間的過去,那段連他都搞不清楚有幾分真實的記憶,還有萊克曼瑟在離去之前在信上寫下的那些,他這時才真正認真去思考,自己似乎也曾經是個王者?

虛無之海時代的自己和現代的戰鬥方式似乎不同,先不說訓練有所差異,光是那個時代沒有鬥氣就有很大的差別,無論是戰爭的形式還是戰鬥方式都不同,在那樣的時代最顛峰的力量自然就是「王者特權」。

雖然亞歷桑妮沒有明說,但他也隱約能夠猜測出,虛無之海時代的自己比現在要強太多了,無論現在的他有多強,都抵擋不了亞歷桑妮的全力一擊,而那個時代的自己卻可以和亞歷桑妮全力過招,這簡直難以想像。

――如果我現在能使用「王者特權」,情況就不一樣了,但是身上沒有武器也沒用……

他望著被蠻族戰士拿著的長刀和飛刀,忽然感到相當無奈,他現在根本沒辦法有任何的作為,就算取回了武器一隻腳也被沈重的捕獸夾給夾住,想要在這種狀況下戰鬥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這時涅瓦洛的手臂和雙腿都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沈重感,不只是他,連塔塔力夫和周圍的蠻族戰士都感到怪異,這時他才註意到手臂上竟然不知何時被綁上一對短刀,沒意外的話腿上也有著一對同樣的武器。

「怎麼……」

蠻族戰士的話才剛要從喉嚨裡吐出,涅瓦洛左手臂上的短刀忽然自刀鞘裡射出,如飛刀一般在轉了半圈之後便末入戰士的喉嚨之中,硬生生將他即將發出的聲音連同性命一起切斷。

蠻族戰士倒下之前,涅瓦洛伸手從他手中抽出長刀,一個鬥氣推進往塔塔力夫的方向猛衝過去,塔塔力夫皺了皺眉頭,事情來得太突然就算他早已經握著武器,也沒辦法馬上擋下這快如閃電的一招,於是他也用出了鬥氣推進拉開距離。

他完全搞不懂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在那短短的一瞬間沒有人知道涅瓦洛身上的武器是怎麼冒出來的,而且服裝也和先前大不相同,即使他第一時間用鬥氣推進拉開了雙方距離,但長刀的刀鋒仍然在他的衣服上劃出一道傷痕。

另一名蠻族戰士從涅瓦洛的側後方衝上,而涅瓦洛追不上塔塔力夫也沒有執著,早已經凝聚了鬥氣的左手撫上長刀,一個姿勢詭異的轉身便是快到只剩下弧光的一刀,這完美發揮出快狠準的一刀,讓蠻族戰士瞪大了雙眼,至死都沒辦法明白為何眼前這個修曼人會使用安塔塔格斯的招式。

鮮血飛濺的那一刻,涅瓦洛的長刀穿過了一片血紅,筆直刺向緊緊捉著莎莉不放,臉上寫滿了驚恐的蠻族戰士,他使用狂暴化的能力,背後忽然隱約出現了狼影,一個鬥氣推進便學著塔塔力夫與涅瓦洛拉開距離,而當涅瓦洛用鬥氣推進追上的那一刻,他反而不跑了而是提著盾牌反撞了上去。

這時塔塔力夫已經殺了回來,背後的狼影比這名持盾的蠻族戰士的狼影更真實三分,而速度自然也更快,那閃爍著鬥氣光芒的刀正往涅瓦洛的背心砍去,他現在已經顧不得什麼活捉的命令,現在直接殺掉眼前這傢夥以除後患才是上策!

所以塔塔利夫一出手便無保留,抓準了涅瓦洛背心破綻大開的這一瞬間,只要他能將手中的兵器推入這男人的身體裡,就算他再怎麼強悍也難逃一死!

然而就在這一刻涅瓦洛的身影卻再度消失!

蠻族戰士的表情一陣扭曲,因為一把長刀已經從背後穿透了他的身體,他不知道原本在眼前的敵人是怎麼跑到身後的,不過他卻在這個時候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他緊咬牙根用力捉住了涅瓦洛的長刀,鮮血馬上從指縫和傷口中湧出。

這讓原本想拔刀的涅瓦洛完全動彈不得,頓時臉色大變,有了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塔塔力夫當然知道將死的同胞是什麼意思,刀上收起鬥氣刺穿了蠻族戰士的身體,筆直地往涅瓦洛的胸口捅去。

而涅瓦洛在短時間內完成了兩次推進已經是極限,現在想閃掉這一刀非常困難,他緊咬牙根將持續凝聚在左手上的鬥氣往將死的蠻族戰士身上一拍,這股推進力量馬上將雙方的距離拉開,涅瓦洛沿著斜坡滾了下去,而塔塔力夫則和蠻族戰士撞在一起於地上滾了兩圈。

塔塔力夫卻也不簡單,滾地兩圈之後便如猛獸般從地上彈起,雖然捉人質威脅的手段非常不光彩,但現在他也別無選擇,現在唯一能威脅到涅瓦洛的東西恐怕就是那體型嬌小的怪異女孩。

於是他兩步跨出一個彎腰就往嚇壞了的小莎莉身上捉去。

身體翻到一半的涅瓦洛,一支短刀忽然從他的腳上射出,高速衝向那才剛要出手的塔塔力夫,原本要伸手去捉莎莉的塔塔力夫這時只能咬牙後退,才沒有中了涅瓦洛的暗算,而這麼一延遲當他低下頭來的時候也不知道莎莉躲哪去了。

莎莉本來體積就小,周圍又全都是草木,現在想找也找不到。

剛才那短暫的交手,塔塔力夫就知道自己不是眼前這年輕人的對手,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除了那高超的鬥氣應用方式之外,他似乎還有著一種聞所未聞的戰鬥方式。

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塔塔力夫拔出自己的武器之後,在涅瓦洛追上他之前便馬上離開,用最快的速度往山頂的方向奔去,不過他身上穿了裝備跑起來的速度實在不夠快,只不過涅瓦洛腿上還咬著一個捕獸夾,速度也快不到哪去,現在他比較擔心小莎莉的安危。

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想辦法拿掉腿上的捕獸夾,剛才戰鬥幾乎都是靠鬥氣推進移動,這也是為什麼他抓到了時機,卻沒辦法給塔塔力夫致命一擊的原因,見周圍沒人之後他便蹲下身來,先用鬥氣破壞捕獸夾的結構之後,再咬緊牙根將它從腿上拔下來,這個過程讓他疼得冒出一身冷汗。

將身上的衣服割下一塊用來包紮傷口,確定能夠止血不會有大礙之後,才起身對著周圍輕聲喊:「莎莉,妳在哪裡?」

「嗚哇……」小莎莉推開草叢跑了出來,撲到涅瓦洛的手心裡放聲大哭,她這模樣讓涅瓦洛看了相當心疼,反正現在也走不太動,只好先摸摸她的頭安慰一下。

「沒事了……抱歉,都是我不好,才會害妳一起遇到這種事。」涅瓦洛一項對女人的淚水很沒轍,看小莎莉哭成這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讓她慢慢的自己冷靜下來。

雖然剛才很迅速的幹掉了三個蠻族戰士,也趕跑了塔塔力夫,但那都是因為身上忽然出現武器和怪異力量而馬上做出的反應,對於殺了這些人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他其實沒想這麼多,但現在冷靜下來之後忽然覺得大難臨頭。

如果讓塔塔力夫關著,搞懂身上忽然冒出來的東西是怎麼一回事之後,搞不好還有一線生機,但現在大概是沒有這種機會了。

就算塔塔力夫不會因此算帳,下次來捉他的恐怕不會只有這點人,以現在的狀況連跑都跑不掉,而且誰知道自己腿部的傷口會不會散發血腥味,引起追擊的蠻族戰士的註意力?

當他走向前去回收短刀和飛刀的時候,忽然楞住了,他現在才註意到自己的戰鬥裝已經完全不一樣了,身上是灰色和紅色的配色,胸口、肩膀、背後、大腿處都有厚皮革保護,手腳上還綁著那短刀的刀鞘,這絕對不是沼澤之塔騎士的裝備,這看起來很像是亞歷桑妮說過的,他以前的戰鬥裝。

蠻族戰士們在塔塔力夫的命令下出動了,塔塔力夫即使在指揮作戰的時候也能保持幾分從容,然而現在不過是為了捕捉一個人而已卻讓他面色陰沈得有些可怕,尤其當他看見涅瓦洛在山腰上的住宅區廣場上站立著,一點想跑的意思都沒有的時候,這樣的臉色便更加難看了。

他知道涅瓦洛因為腿部受傷的關係一定跑不遠,但沒想到的是涅瓦洛連跑都不想跑了,乾脆站在這裡等他們大駕光臨,這讓早已經分配好了搜索任務的塔塔力夫都覺得自己像個白癡。

――難道,他是認為自己沒機會脫逃了,才會乾脆站在這?但這說不過去,如果他真這麼想的話剛才就不應該動手殺人……難道他站在這裡是有所準備?在這個空間裡他還能做些什麼?

原本塔塔力夫以為在這空間裡,掌握了這件神器的他們擁有絕對優勢,然而現在他卻不這麼認為了,他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涅瓦洛身上的裝備是怎麼一回事,照道理來說只有王者以上的存在才擁有使用這個空間力量的權限,安培拉裘就是被賦予王者的階級才能夠使用這件神器。

――難道他也是個王者?這怎麼可能……

「只有『王者』和『神』這兩個階級的生命,才能在這裡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塔塔力夫萬夫長,我想妳提醒了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涅瓦洛就像在自言自語一樣站在人群中央,神態之輕鬆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還沒意識到自己被包圍。

仿彿是在嘲笑蠻族人的無知,他開心地放聲大笑,當他笑到讓周圍的蠻族戰士都感覺火冒三丈的時候,忽然轉過身去面向塔塔力夫,繼續說道:「如果今天是安培拉裘在這裡的話,我能不能從這裡走出去還是個問題,但偏偏他現在是軍隊指揮官又是大酋長,可不能輕易抽身,對嗎?」

「讓我們有話直說吧!沒必要拐彎抹角的。」塔塔力夫雖然不會因為涅瓦洛的笑聲而發火,但那得意的笑容讓原本心情就差的他更加煩躁,他這時也沒多少耐心了。

「好吧!以下這些話我是針對在場每一個人所說的。」涅瓦洛似乎生怕他們聽不清楚,清了清喉嚨之後才大聲說道:「在場的各位,妳們所有人和我並不是同一個層級的存在,至少在這個空間裡是這樣子,妳們就算再多十幾二十倍的人手也絕對不會是我的對手,知道嗎?」

聽見這話,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怪異,有些人不知道該怒還是該笑,而有些人則是真的想笑但卻又感覺氣氛太過嚴肅而笑不出來,若這是一個笑話恐怕是這世界上最難笑的笑話。

真正把這話當作一回事的,在場恐怕就只有塔塔力夫。

但涅瓦洛就算真的身為王者,他也不認為涅瓦洛就能夠輕易擊敗他們,在場的戰士們早在神器力量被啟用之前就已經是族裡的精英戰士,如今受到神器力量的影響多了以往沒有的戰鬥經驗,還有精良的裝備,像涅瓦洛這樣的暗殺者想要擊殺他們本身就有難度,更不用說是被包圍的情況下。

如果這是在外面的世界,涅瓦洛恐怕真有機會可以脫逃,畢竟塔塔力夫曾聽說過他身邊跟隨著一個非常怪異的女性暗殺者,傳說中她的實力甚至在強者之列中的許多強者之上,當時希爾商業聯盟的東北方戰場上,萬雲帝國一口氣死了一堆毀滅系法師就是那女人的傑作。

但如今只有涅瓦洛一個人倒沒什麼好怕的,就算他真的掌握了王者的力量,只憑他一個人也很難掀起什麼波瀾才是。

「那我也明說了,就算妳真能戰勝在場所有人加起來的戰力,也絕對沒辦法離開這個地方,妳會來到這裡想必已經猜測出這空間的出入口就是那朵怪雲,但妳恐怕沒有想過該怎麼登上去?」塔塔力夫這時反而不緊張了,在他看來涅瓦洛多半是在虛張聲勢,就算真有什麼計畫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威脅,他們這時候只要顧慮到自己的性命就好,根本不用考慮到別的。

「這個問題我真沒想過,只不過真要嘗試的話,我應該有辦法可以上去。」涅瓦洛卻是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問題。

「好吧!假設妳真能離開這裡,又能對這場戰爭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伊修諾比軍在失去妳的指揮的情況下,現在應該已經亂成了一團,在神器的影響下我軍擁有絕對的優勢,這也是為何我會將指揮權轉交出去的原因,因為外頭的戰爭已經不需要我去指揮,蠻族軍隊已是必勝之勢。」

涅瓦洛卻在這時搖搖頭,說道:「或許妳說的是對的,但我必須告訴妳一件事……妳將軍隊指揮權交給安培拉裘,而進入這個空間追捕我是個錯誤,第一!在這裡只有安培拉裘是我的對手,第二……」

這時涅瓦洛雖然沒有露出什麼特別的表情,但這短暫的語氣停頓卻比剛才囂張的笑聲更讓人感覺不舒服,雖然涅瓦洛還沒說明,但他已經隱約猜到了涅瓦洛想說些什麼,也就是因此他這時心裡忽然冒出了危機感。

「妳有沒有想過,萬一自己離不開這裡,而妳的族人、戰士、部下需要妳的智慧和指揮呢?塔塔力夫萬夫長?」

塔塔力夫忽然意識到自己不能拖延下去,廢話不多說,他馬上揮手讓戰士們一擁而上,不論死活都要將眼前這個人給拿下。

王者記憶可沒有療傷的功能,只要涅瓦洛腿上的傷還在,就沒辦法好好的走位、騰挪,在這種情況下他能發揮出來的戰力自然有限,而且鬥氣推進所使用的鬥氣只能凝聚在單腳,這多少會在戰鬥中造成影響。

所謂一擁而上也不過是縮小包圍圈,能和涅瓦洛交手的一次不過四、五人,不過他們往往出個一、兩招之後便退後換別人上,這樣輪番攻擊打算將涅瓦洛的體力直接耗完,而涅瓦洛卻也沒有慌亂,四把短刀就像被吸附住一樣貼在手腳上,隨著他的動作而舞動,迅速而精確地抵擋每一次攻擊。

雖然沒有什麼反擊的時機,但面對這麼一大群人的攻擊他還算遊刃有餘。


第兩百五十五章:扭轉戰局



2014-10-16 Thu 16:21

涅瓦洛因為腿受傷,所以乾脆放棄了一般暗殺者,在遭遇三人以上對手時會使用的大範圍走位的戰鬥方式,他用小幅度的位移和快到令人眼花撩亂的攻擊手段來應付圍攻的敵人,而出手的速度雖然快卻不亂,那看起來亂成了一團的刀光其實幾乎每一道都經過蠻族戰士的要害之處。

向來作戰風格都大開大闔的蠻族戰士,為了避免被涅瓦洛抓到機會一刀捅死,打起來顯得有些礙手礙腳,他們每次出手都冒著被涅瓦洛給砍死的生命危險,而涅瓦洛因不明原因而不打算突圍,雙方就這樣僵持不下。

而從一開始就待在遠處觀戰的塔塔力夫,他那象徵了歲月的眉頭皺紋全都因為他嚴肅的神情而擠在一塊,他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竟然強悍到這種程度,不僅僅是戰技上的表現,就算是鬥氣戰的硬碰硬他也不會落於下風。

涅瓦洛發現,雖然自己的鬥氣很脆弱,通常碰到一般鬥氣的時候就會崩碎,但若是要發揮那強悍的貫穿性,其實不用凝聚太多在武器上,只要利用二次推進的技巧多凝聚一些在手上預備,只要武器刀鋒上凝聚的鋒利鬥氣一崩碎馬上就替補上去,這樣一來除了鬥氣凝聚要多耗費心思之外,就不影響出招流暢程度了。

而涅瓦洛這樣打最大的好處是,他不需要用太多鬥氣,就可以貫穿敵人凝聚在整支兵器上的鬥氣,而被穿透的鬥氣則會馬上失控消散,如果操控者並沒有馬上停止鬥氣輸出的話,體內的鬥氣很可能像洩洪的水壩一樣流失不少。

這一點當初蕾洛娜就親身體驗過。

塔塔力夫看了好一陣子,才知道涅瓦洛的鬥氣之特殊,在凝聚的時候竟然不會包覆武器,而是僅僅在刀鋒前端凝聚出一點,然而就是這麼一點鬥氣讓貼近的蠻族戰士不斷吃鱉,甚至還有人不慎斷了兵器。

不用部下回報他也看出一點端倪……看樣子那些鬥氣雖然脆弱,但蠻族戰士在鬥氣戰上卻沒有佔到優勢,說不定涅瓦洛不是不想用鬥氣包覆武器,而是因為鬥氣性質的關係而辦不到或沒辦法?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塔塔力夫猜想可以針對涅瓦洛的武器下手,但這並沒有這麼容易,如果試圖全力斬擊破壞武器被發現的話,以涅瓦洛的身手要閃開並反而擊殺並非不可能,仔細想想還是讓人輪番上陣消耗涅瓦洛的體力和鬥氣比較好。

但他也猜想自己的決定會不會是錯誤的,也許他該放棄活捉涅瓦洛的念頭,不惜一切代價將他擊殺?但是一想到安培拉裘和阿伯倫斯的交易,忽然又猶豫起來,這畢竟牽涉到整個蠻族人的未來,不該因為自己一時的念頭而毀去這個機會,但是他心中卻隱隱感覺到一股不安。

他知道涅瓦洛在拖時間,但他卻不知道涅瓦洛在拖什麼時間,如果他真想和自己耗的話就應該選擇進入複雜的森林地形才是,站在這個廣場上被人包圍挨打實在不是什麼好主意,而這一點正是讓他感覺怪異和不安之處。

塔塔力夫經過之前在戰場上的交手,自然不會把涅瓦洛當作傻子,像涅瓦洛這種人一定不會輕易去嘗試自己沒把握的事情,而他現在的模樣似乎就是不打算隱瞞自己的打算,似乎是抱著「反正也沒有人猜得到我的想法」的把握,才會顯得如此從容自信。

是什麼情況,才會讓人選擇在瀕臨生命危險的情況下拖延時間?

塔塔力夫幾番思考之後,認為最有可能的就是涅瓦洛打算吸引他們的註意力,但這樣一來又說不過去,畢竟涅瓦洛身邊能用的人力,只有那沒有戰力的藍皮膚嬌小女孩而已,一個能輕易捉在手裡的女孩能做些什麼?

「鏗!」一聲金屬交鳴的巨響,一個蠻族戰士的兵器應聲而斷,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飛退了一段距離才停下,而涅瓦洛則保持著斬擊之後的姿勢喘著粗氣,看上去頗有些體力不支的模樣。

――看樣子差不多到此為止了。

塔塔力夫作出手勢的那一刻,早已經散開的包圍圈中忽然有五個人躍出,而包圍著涅瓦洛的五個人聽見這奔馳聲之後馬上飛退,而這五個剛出來的人則在涅瓦洛試圖逃離之前使用鬥氣推進,五個人同時消失並且同時現身!

這五把刀分別指向涅瓦洛的腰、背、胸、腿、頸,如此迅速的衝刺之後出手,五人之間的刀路竟然沒有任何衝突,可見他們的默契相當不錯,只要涅瓦洛一有鬆懈被這任何一刀砍上都有可能因此送命。

這瞬間形成的戰陣形成了一個刀光囚籠,封鎖了涅瓦洛移動和出招的機會,乍看之下涅瓦洛除了被動防禦先扛下這一招之外別無選擇,而只要他敢扛,蠻族戰士們全力往內一擠,涅瓦洛自然就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了。

然而,讓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是,涅瓦洛選擇破解這一招的方式非常簡單,那就是直接用鬥氣推進躍上天空!

眼前的目標忽然不見,蠻族戰士們大驚失色,敢緊停手才不會誤傷自己人,只有站在遠處的人才知道涅瓦洛這時已經身在半空中,而這麼閃的確可以躲過這一招沒錯,但這也代表涅瓦洛再也沒有任何抵抗的可能!

每個人都在等待著涅瓦洛墜落的那一刻。

但是那一刻卻遲遲沒有到來。

許久之後塔塔力夫才發現涅瓦洛腳下踩著一個東西,那似乎是某個建築物的一部分,而詭異的是它居然突兀地出現在半空中讓涅瓦洛踩著,就在眾人還搞不清楚怎麼一回事,為何涅瓦洛和那磚塊不會墜落的時候,異變發生了。

那鬼異的磚瓦被不明顯的光芒包圍著,唯一沒有散發光芒的就是涅瓦洛踩著的部分,這些光芒開始向外擴展,而建築物的構造也越來越大,直到涅瓦洛面向的方向的光芒消失的那一刻,才有人意識到這建築竟然是手的形狀,涅瓦洛就站在其中一根龐大的手指頭上!

當手掌現形的那一刻便遮天蔽日,底下的所有人感覺天空一下子暗了下來,接著忽然從天空上傳來磚瓦位移和摩擦的聲響。

塔塔力夫瞪大了雙眼凝望著這忽然出現的巨大城堡,城堡的上半身就像一個人一樣用手指托著涅瓦洛的身體,而下半身的四條腿則攀附在這座山的山坡上,當光芒完全消失的那一刻,它另外一支緊握著拳頭已經高舉在天空上的手才現形。

現在塔塔力夫終於知道涅瓦絡在拖什麼時間!

現在他也知道為何涅瓦洛認為,在場所有人加起來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塔塔力夫從來就沒有想過涅瓦洛會擁有王者的身分,他連王者的身分如何定義都搞不清楚當然不可能會想到,更令人料想不到的是,涅瓦洛的「王者記憶」居然會擁有如此強悍的力量,這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層級的戰鬥!

「撤……」

塔塔力夫才剛開口,聲音就消失在這巨大的人馬城堡揮動拳頭時,發出的大量磚瓦結構摩擦的噪音,以及巨大物體高速磨擦空氣所發出的聲響,緊接著就是一陣讓涅瓦洛都感覺震耳欲聾的沈悶爆鳴。

人體、古代建築的碎塊、山坡的地層和巖石就像被砲彈擊中的木板一樣,大量的碎片、粉末往衝擊的反方向漸射而出,而當人馬城堡將陷入地下的拳頭拔出的那一刻,附近的地層開始崩落導致更多建築物崩塌,在人馬城堡的面前,這些建築和地層就像豎立於海邊的莎堡一樣脆弱。

王者的記憶可以影響生命,卻不能召喚生命,涅瓦洛利用這個空間的特性回憶自己身為王者所擁有的實力的時候,忽然發現了一個讓他造成了現在眼前這一刻的關鍵。

那就是……和「深海噩夢」不一樣,人馬城堡並不是生命,它在虛無之海時代被歸類為「武裝」,它是只有其主人才能夠操控並指揮的武裝,簡單來講就是一個非常巨大且可以自己行動的鎧甲,它並不具有自己的意識。

既然不是生命,理論上也和蠻族戰士身上的裝備同類別的東西,涅瓦洛自然不用多費心力,只不過召喚這麼龐大的東西現身還是得耗費很多時間。

望著那慘不忍睹的山腰,這時已經看不見任何一個蠻族戰士了,他也沒空思考塔塔力夫到底死了沒,意念一動便驅使人馬城堡往山頭上移動,雖然人馬城堡移動速度緩慢但那是以他的體積來算,事實上他只要跨個四歩就可以登上山頭。

而山頭上的蠻族戰士在見到這恐怖的傢夥之後,當然是很識相的退開了,可沒有人認為自己可以擋下,那可以將半山腰揍出一個洞的拳頭。

龐大的身軀踐踏著任何擋在眼前的建築物,除了托著涅瓦洛的那隻手之外,剩下的一支手也不知道是不是過於沈重,而垂在地面上拖行著,一路上房子倒的倒、垮的垮,它穩穩的用四隻腳撐著山體盡可能將身體推高,接著高舉左手將涅瓦洛推向這個空間的出入口。

現在的人馬城堡就像是一個站在山頭上,用手指頭指著天際的巨人。

那朵怪雲的中心點是一片不透光的漆黑,這片漆黑近在眼前完全看不見空間之外是什麼景象,讓涅瓦洛心裡倍感壓力,他咬緊牙根屈膝向上一躍,整個人仿彿衝入了一團黏稠的液體之中完全動彈不得……

「接招!」才剛感受到外界的陽光,他就聽到安培拉裘的怒吼,涅瓦洛心裡一緊馬上出刀迎向安培拉裘揮來的長矛。

但涅瓦洛可不像安培拉裘一樣會飛,進行一次抵擋之後身體便不受控制地往後飛退,成拋物線往滿滿的蠻族戰士中央墜落。

早已經帶人在附近準備的蕾洛娜,完全沒想到會忽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在涅瓦洛消失兩個小時之後竟然又忽然出現在戰場上,而且是在安培拉裘的身邊現身,還好他反應夠快馬上擋住了安培拉裘的攻擊。

但擋住了也沒用,底下滿滿都是敵人,這樣摔下去不死也難,西貝瑞絲頓時急壞了,也不顧蕾洛娜的阻攔馬上使用「如影隨形」往戰場中央奔去,但問題是這裡可是沙漠地形,就算人很多陰影也不多,她想要衝到涅瓦洛身邊恐怕沒有這麼容易,蕾洛娜知道這一點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安培拉裘抓準涅瓦洛失控下墜的那一刻,馬上拍動翅膀用驚人的速度越過了涅瓦洛的身體,似乎想要在他墜地之前先捉住他。

然而他才剛要張開雙手就忽然被異物撞上,眼前一片混亂的漆黑羽毛,耳邊不斷傳來烏鴉那令人感到煩躁的叫聲,他想要驅趕卻發現這些烏鴉的數量多得驚人,雖然他擁有數萬大軍,但在半空中他卻只能依靠各人之力抵禦這些不斷衝上前來自殺的烏鴉,最後他也只能猛拍翅膀與這些該死的烏鴉拉開距離。

大量的烏鴉就像是一團烏雲一樣集結,涅瓦洛被這些烏鴉撐住了身體,因此而不能拍動翅膀的烏鴉開始墜落,而上方的烏鴉則趁這個機會用腳捉住了涅瓦洛的戰鬥裝,數十隻烏鴉合力拍動翅膀拖著涅瓦洛往第十二號要塞飛去,還有長刀、飛刀之類的武器都紛紛被烏鴉合力捉住。

瑞文希爾女爵這時就站在第十二號要塞的城牆上,她高舉著雙手仿彿正在支撐著在她頭頂上方,就像一個緩緩旋轉的巨大錢幣一樣的魔法陣,陸陸續續有更多的烏鴉穿過了這個魔法陣,身上忽然冒出淡淡紅光,而飛行速度在短時間內提升了五倍以上,就像一支支箭矢往戰場中央射去。

在半空中將涅瓦洛給救下來的就是瑞文希爾女爵,而後來趕上的這些烏鴉還有別的任務,牠們迅速找到了正在交戰的敵我雙方,就像一隻隻發現了獵物的鷹隼一樣俯身下衝,對準了敵人的眼睛或脖子攻擊,攻擊完一次也不管有沒有奏效馬上拍動翅膀飛向天際……

捉著涅瓦洛的烏鴉只飛到了一半就降落下來,雖然這些烏鴉都是死靈魁儡,感覺不到疲憊,但這也不代表牠們就能夠捉著一個人長途飛行,而當涅瓦洛落地的那一刻,忽然現身的西貝瑞絲揮動光刃斬殺幾名試圖追捕的蠻族戰士,和兩名前來支援的暗殺者扛著涅瓦洛往第十二號要塞奔去。

「瑞文希爾女爵,也許這樣的要求有點怪,但我希望妳能把安培拉裘身邊的烏鴉喚走。」

正專心施法的瑞文希爾女爵,忽然聽見耳邊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一時間感到有些怪異,但看向身邊負責保護她的士兵似乎沒有別的反應,才開口問道:「也許會浪費一點時間,但是……能不能告訴我原因?」

這個陌生的女人笑了笑沒有說話,從背上取下長弓搭箭,放下頭上的矮人望遠鏡對準了遠方正在快速閃避烏鴉攻擊的安培拉裘開始拉弓,瑞文希爾女爵頓時明白這個女人是打算狙擊安培拉裘,她也不管這女人究竟有沒有這個本事,反正她也殺不死安培拉裘,乾脆讓別人試試也不錯?

瑞文希爾女爵的身邊忽然出現兩個魔法陣,這兩個魔法陣分為內、中、外三圈,就像是一個可以轉動的拼圖一樣,這兩個魔法陣分別轉動改變了圖案之後又消失了,原本纏著安培拉裘不放的烏鴉忽然一哄而散,轉而與另一批烏鴉會合一起騷擾正在和雷溫迪軍和偉多拉貢軍交戰的蠻族戰士。

「咻!」

陌生的女人鬆手的那一刻,閃爍著淡淡白光的箭矢破空而出,直直奔向安培拉裘的腦門,親眼見到這一幕的人都傻住了,他們沒想到這個帶著艾德文斯克令旨出現的女人竟然如此神準,在她的身上每個人似乎都看到了牧李斯的影子。

安培拉裘似乎感覺到危險,轉過身發現一隻箭矢正迎面而來,他咬緊牙根拍動翅膀讓身體後仰試圖閃掉這致命的一擊,箭矢「鏗」的一聲擊落了他的頭盔,他又驚又怒的眼神正狠狠盯著第十二號要塞的方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發現了出手偷襲的人的具體位置。

「該讓這場鬧劇結束了!」每個蠻族戰士都聽見了安培拉裘得這句話,無論是手上的武器還是盾牌都開始發出淡淡的光彩,伊修諾比的戰士們驚恐地發現他們再也沒辦法擊潰對手的防禦陣形,而我方的防禦陣形則和紙糊的一樣脆弱。

在伊修諾比軍將要潰不成軍的一刻,他劍指第十二號要塞,高聲呼喊:「進……」


第一個字音才剛吐出,就仿彿被人塞了什麼東西而詭異中斷,安培拉裘望著從後方洞穿了自己胸膛的箭矢,忽然想起一年多前被射殺的老薩滿,一股難以平息的憤怒從心底蔓延開來,在他從空中墜落的那一刻,一個如同雷鳴般蘊含著滿滿憤怒的吶喊幾乎響徹了整個雲霄!



「牧李斯――!」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2:06

第兩百五十六章:解決南蠻



2014-10-18 Sat 02:35

「牧李斯――!」

在混亂的戰場上,這聲咆哮也許不是很明顯,但是從天空中墜落的安培拉裘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身上的鎧甲和翅膀如風化般化為沙塵,唯一沒有和他一同從天空上墜落的就只有那顆美麗的水晶球。

而就在安培拉裘墜落人群之中生死不明的那一刻,正緊咬著伊修諾比軍隊尾巴不放的蠻族戰士,忽然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人硬生生從體內拔除一樣,那或許不能用痛來形容,那種突兀的感覺已經足夠讓所有人在那一瞬間停頓下來,於是戰場上就出現了萬人軍隊很有默契地一起停頓片刻的奇景。

蠻族戰士赫然發現身上的裝備正逐漸化為沙塵,拿無堅不摧的長矛和堅韌無比的盾牌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消失著,雖然敵人並沒有趁這個機會反擊而是拉開了一段距離,而頭頂上的烏鴉也沒有繼續騷擾,但人群之中已經有一股不安和失措的情緒開始蔓延,他們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安培拉裘遭遇狙擊讓整個軍隊的士氣重創,而這時照理來說應該要有人接過指揮權,現在那些礙事的遺跡守護者早已經全數躺平,蠻族人現在的戰力就算不如神器影響之下的強悍,卻也不見得打不贏伊修諾比軍。

而最適合接手現在狀況的不二人選,自然就是蠻族萬夫長――塔塔力夫,問題是事發之後沒有人能找到塔塔力夫的身影,他仿彿憑空蒸發似的消失了,一時之間蠻族軍隊群龍無首,蠻族又不像一些大國家有明確的指揮系統,指揮官死了雖然混亂和士氣低落無法避免,但還不至於無法作戰。

靠在西貝瑞絲懷裡休息了好一陣子的涅瓦洛,睜開雙眼時正好看見安培拉裘被擊落的一幕,他幾乎可以保證就算是死也認得出來這支箭矢的主人是誰,讓涅瓦洛感到意外的是,北方戰場的狀況這麼緊張,艾德文斯克居然還是將牧李斯派來南方戰場,而那精準無比的一箭讓人讚嘆之餘也感到有些害怕。

也難怪牧李斯可以跨入強者之列,這樣的狙擊能力不愧神射手之名,然而涅瓦洛不知道的是,牧李斯的目標通常都是在地面上,狙擊天空上的敵人這是第一次,他之所以能夠射中都是因為先前將安培拉裘頭盔射掉的那一箭。

那差點將安培拉裘的腦袋貫穿的一箭,讓他不得不在半空中作出閃避的動作,而這麼一來他的位置就更好掌握了,隱藏在戰場邊緣的牧李斯抓準了這瞬間的機會便放箭,而原本瞄準的也是腦袋,沒想到卻射偏貫穿了安培拉裘的胸膛。

蠻族人攻打伊修諾比南方邊境的戰事原本不會拖這麼久,卻因為當年牧李斯出手擊殺老薩滿而讓當時的蠻族戰力一落千丈,差點就被伊修諾比帝國給翻盤,可以說牧李斯以他強悍的能力給那場戰役寫下了一個句點,而後蠻族人才放棄了那次機會重新集結,打算捲土重來。

原本在塔塔力夫的領導之下,他們可以突破防線攻入伊修諾比的腹地,沒想到卻因為和平鴿的介入,在涅瓦洛的全力阻攔之下再一次停下腳步,只不過這次塔塔力夫不打算再拖上一年,直接凝聚所有戰力決一死戰。

涅瓦洛利用了探礦用的遺跡守護者的習性,讓暗殺者們帶著大量的秘銀合金將這附近的遺跡守護者吸引了過來,前有守護者後有追兵,被逼得走投無路的蠻族大軍終於利用了神器的力量打算力挽狂瀾。

讓人料想不到的是,一年多前改變了整個戰爭局面的一箭,在今日重新出現了,它出自同一人之手而目標也同樣是蠻族人,這或許是命運的捉弄,而當安培拉裘的胸口被這一箭擊穿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他是被命運捉弄的對象。

這一箭也同樣是這場戰爭的句點。

蠻族人終究沒辦法抵抗伊修諾比軍隊的反擊,伊修諾比軍隊的前線有偉多拉貢這個火焰將軍開路,而後方有雷溫迪將軍坐鎮指揮,那群龍無首已是一盤散沙的蠻族軍隊當然無力抵抗,在經過一番纏鬥之後終於還是潰敗了。

蠻族人利用沙漠地形撤退了,直到蠻族人的身影消失在沙漠的地平線上,整個第十二號要塞的內外都爆發出一片歡呼聲,雖然這場戰役只進行了短短兩天的時間,然而中間卻是接連不斷的戰鬥和優劣勢的快速轉折,許多戰士們在鬆懈下來之後頓時覺得自己累壞了,因為勝利而振奮個幾分鐘就蹲或躺在角落睡著了。

整個第十二號要塞的走廊和屋子都躺滿了人,連城牆上也有人躺著休息,而沒什麼耗到體力的部隊和士兵自然是為戰友們站哨。

沒有人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也沒有人知道自己是怎麼贏的,這一切就像作夢一樣美好,反正……就是贏了!沒有什麼比這更值得高興的!

蕾洛娜看見被西貝瑞絲緊緊纏著的涅瓦洛,原本開口想說些什麼,但嘴張著老半天卻又說不出話來,只能搖搖頭對涅瓦洛露出一個放下心來的笑容,轉過身繼續幫忙救治受傷的大貓和暗殺者。

「感謝妳,這次沒有妳出手相助的話,我早就死在安培拉裘手上了,我先前從來就沒有想過妳的死靈傀儡技術竟然如此強悍,太令人佩服了。」來到城牆上的涅瓦洛,看見瑞文希爾女爵馬上出聲致謝,順便稱讚她兩句。

「沒、沒……什麼,這是應該的。」這個女爵似乎有被人稱讚就會害羞的毛病,她似乎不想讓別人看見她臉紅的模樣而低下頭去,這樣看著挺可愛。

這時涅瓦洛註意到瑞文希爾女爵身邊站了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她背著弓箭見涅瓦洛看著她,她也對涅瓦洛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涅瓦洛不知道的是這個女人就是當時舞會政變,和安思托交手並被擊敗的,稱號「悲傷的路牌」的地牢巫師會的成員,她如今是隨著牧李斯的來到這裡。

現在她已不是地牢巫師會的成員,而是牧李斯的唯一一個學生,向來獨來獨往的牧李斯很難得在近幾個月都結伴行動,這也讓他能完成更多以往獨自一人的時候無法完成的某些任務。

終於忙完手邊工作的蕾洛娜走了上來,涅瓦洛望著下方正在打掃戰場的士兵們,對著蕾洛娜問道:「安塔塔格斯人呢?不知道他知道了這場戰役的結果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心情,他的立場……太尷尬了。」

「安塔塔格斯早在日出之前已經進入遠古森林離開了,他說這裡已經沒有他的事情,遠在東方還有個女子正等著他,他只希望族人能夠早日回歸正途……」蕾洛娜來到涅瓦洛身邊,悄悄握住了他的手,涅瓦洛一邊靠著西貝瑞絲而另外一邊握著蕾洛娜的小手,忽然覺得特別安心。

「這樣阿……我還來不及和他道別。」涅瓦洛覺得有些可惜,畢竟安塔塔格斯也算是他的半個老師,他們之間是抑師抑友的關係,從今以後要再見到這個朋友恐怕沒有這麼容易了。

這時,涅瓦洛忽然想起有個東西還浮在半空中,他指著半空中的「王者記憶」問道:「那神器該怎麼辦?浮在半空中要回收很困難吧?」

「目前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比較有經驗的成員都不在這,畢竟……我們也沒想過神器會忽然出現在這戰場上。」蕾洛娜對這東西也感到頭痛,她不知道為何那神器會一直懸浮在半空中,在這場戰役之前他們對這件神器的力量可以說是完全不知,既然不了解就不應該輕易做出任何行動。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光從沙漠的深處射出,筆直地籠罩住了這件神器。

「這……」涅瓦洛忽然楞住了,他不知道這道光從何而來,卻知道這道光會打在神器上絕對不是巧合,而且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怎麼一回事?」蕾洛娜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變故,他們還來不及對神器進行研究和回收……用矮人望遠鏡看了好一陣子之後,才確定這道光和神器的力量並沒有關係,它來自於某種從未見過的咒語學術。

這道光束就像一條繩索一樣拉扯著這件神器往沙漠方向飛去,目睹這一刻的人都還來不及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神器便隨著這道光芒一同消失了。

「帶幾個人騎快馬去追,找到神器的下落後回報。」身上沾滿了血跡的偉多拉貢才剛走上城牆就目睹這個狀況,馬上下令讓人前去探查,同時她望著蕾洛娜和涅瓦洛說道:「這次偵查需要沼澤之塔的騎士協助。」

「我……」

涅瓦洛正想要開口,就被西貝瑞絲和蕾洛娜很有默契地摀住嘴巴,兩個女人瞪著涅瓦洛的眼神幾乎一模一樣,蕾洛娜這才回應道:「沒問題,我馬上讓人隨隊出發……這恐怕是人類的戰爭史上,第一次有神器介入的案例,這也是一直以來我們沼澤之塔最擔憂的狀況,這件神器務必收回封印。」

「恩……一件神器就足以扭轉整個戰局,用正面戰將我們逼得走投無路,傳說萬雲帝國手中還有著十多件這樣的神器,這場戰爭恐怕……」偉多拉貢見識過神器的力量之後,便對這場戰爭的未來感到擔憂。

「恐怕得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蕾洛娜這時才意識到,這才是他們將要面臨的一大難關……她開始思考該如何聯絡上奧德齊這樣的蒼老智者,既然有人打算用神器影響這個世界,想必這些蒼老智者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她仔細思考了片刻後又鼓勵道:

「往好處想,除了這件神器之外,剩下的神器特性我們都有所研究,也都有具體的資料和記錄,而且除了『時間神殿的碎片』之外,破壞力和殺傷力最為強悍也最容易失控的『金色蓮花』也還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偉多拉貢點點頭說道:「那就好……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今日總算是解決了這些南蠻,雷溫迪將軍的軍隊也可以開拔支援北方戰場。」

「雷溫迪將軍的軍隊不過兩、三萬人,聽說北方戰場是容納了雙方上百萬人的戰場……這兩、三萬人的影響夠大嗎?」瑞文希爾女爵用同樣擔憂的語氣這麼問道。

「南方沒有戰爭之後,將不用讓這麼多人駐守這漫長的防線,帝國也才能夠全力將物資投入在戰場上而沒有後顧之憂,畢竟沒有人希望在和人對決的過程中,被人從背後捅刀子。」涅瓦洛知道這個女爵雖然本事不小,但是對戰爭的理解程度有限,所以很有耐心地解釋著。

「蠻族人不會再來了嗎?」瑞文希爾女爵似乎還是有些不解,而偉多拉貢也對此感到疑惑,畢竟雖然蠻族人今日大敗,但他們卻還有兩萬超過的兵力在,就算首領真被擊殺了,而指揮官也如涅瓦洛所說的那樣回不來了,他們無心打仗但做一些騷擾和破壞總是可以的吧?

「相信不會了,蠻族人是很迷信的種族,這樣說吧……」

蠻族人是信仰最堅定的種族,當年安培拉裘耗費了非常大的心力,才讓族人開始支持他這種激進的做法,而近幾年的成果也都證明了他似乎是對的,活在這堅苦的環境當下,再堅定的信仰也會先被拋在腦後,生活和物資才是第一位。

而涅瓦洛當初要和安塔塔格斯一起回部落說那些話的原因,就是要讓這些蠻族人回想起他們的信仰,用更強力的方式說明,他們已經違背了祖先的意願的事實,這在當下或許不算是什麼,說不定也不會有什麼人當作是一回事,但這畢竟是聖物的指示,蠻族人不可能說忘就忘。

『再過不久,我們將會失去祖先們的庇佑和意誌。』

雖然這句話是安塔塔格斯按照涅瓦洛設計好的劇本所說的謊言,但卻在涅瓦洛精心策劃的一連串行動中,慢慢的變成了一個「事實」,尤其當這場戰役乍看之下已經是必勝的局面,卻不料在最後的關頭大酋長被狙擊現在生死不明,而所有人也因此失去了神器的力量支持,戰士們在撤退之後自然而然會想起這段話。

更糟糕的是,這場戰爭的前後不斷有烏鴉出現,甚至協助伊修諾比軍戰鬥,烏鴉對蠻族人來說本來就是不祥和死亡的象徵,當這支軍隊撤回各自部落的那一刻,這場戰爭留下的陰影將會籠罩在整個蠻族的天空。

偉多拉貢聯繫了艾德文斯克,將戰勝的消息和現場的狀況回報給軍方之後,便開始準備重建第十二號要塞,以及重組第十二號邊境守備隊的工作,整個工作流程下來預計要花上一個月的時間。

在這之前是連續兩個夜晚的狂歡。

沼澤之塔的騎士和大貓們並沒有時間陪伊修諾比軍人慶祝,蕾洛娜一聲令下便拉著部隊離開了,他們這次的目的地是伊修諾比的帝都。

只不過這一次比較舒適,偉多拉貢讓人為涅瓦洛準備了一輛大車,這車上有一張床和簡易的辦公桌,這本來應該是高階官員巡查領地和收稅的時候用的車子,將一些櫃子搬出來之後放上一張床便成了可以移動的房間。

涅瓦洛這時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累到都不太想動了,而小莎莉則安心地趴在他的胸口睡著了,西貝瑞絲則躺在一旁側擁著涅瓦洛,似乎生怕只要一不註意這個男人就會失蹤似的,自從他這次回來之後西貝瑞絲就一直是這樣,這讓涅瓦洛在溫馨之餘也感到有些好笑。

趕路趕了一整天,現在車隊已經停下來休息,蕾洛娜從外頭走了進來,用打火石點亮了掛在牆上的油燈,她可不像涅瓦洛閒到可以整天躺在床上,她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揉了揉眉心說道:「剛才收到來自北方戰場的消息。」

「是艾德文斯克送來的嗎?」

「恩……信上寫,北方戰場也有敵軍動用了神器的力量,現在戰場上的局勢非常不樂觀,艾德文斯克已經採取緊急應變措施,他也和蒼老智者奧德齊聯繫上了,奧德齊已經在趕往地海的路上。」蕾洛娜話說到這裡,見涅瓦洛還是躺在床上,一隻手很不老實地在已經睡著的西貝瑞絲身上摸來摸去,有些無奈地問道:「妳怎麼還能一副不要緊的模樣啊?」

「現在煩這些也沒有用,數百公裏之外的事情,想這麼多也不能馬上解決,不如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比較好。」涅瓦洛拍了拍自己身邊空出來的位置,稍稍抬起頭來望著蕾洛娜的俏臉,笑道:「來陪我休息,如何?」

「想左擁右抱?想得美!」看出涅瓦洛心思的蕾洛娜瞪了他一眼,脫下戰鬥裝之後走到床邊並沒有在涅瓦洛的身邊躺下,而是擠到西貝瑞絲那一邊。

涅瓦洛也不介意,反正隔著西貝瑞絲他還是能摸到蕾洛娜身上的軟嫩,讓他比較意外的是,西貝瑞絲被吵醒之後發現眼前是蕾洛娜,也沒有什麼反應,而是親吻了一下蕾洛娜湊上來的嘴唇之後便互相抱著繼續入眠,他不知道這兩個女人何時感情變得這麼好。

在熟睡的時候,比起涅瓦洛她似乎更喜歡抱著蕾洛娜,這樣一來涅瓦洛反而覺得有點空虛,而小莎莉還趴在他的身上睡著,現在他除了用右手在兩個心愛的女人身上過過手隱之外也實在沒什麼辦法。


第兩百五十七章:神秘晚會



2014-10-19 Sun 19:35

涅瓦洛已經很久沒有來到伊修諾比的帝都,他對這個大城的印象就是它擁有這世界上最壯觀的城牆,那高大而結實的城牆只要走在街上稍稍抬頭就能睹見,也難怪伊修諾比帝國幾百年的歷史,無論是面對多麼堅難的挑戰,這座帝都從來就沒有被任何敵人攻破過,這樣的城牆涅瓦洛光是看一眼就懶了,還打什麼仗?

幾百來保護著帝都的城牆,平均每五、六十年就會進行一次保養或修建,十幾次的改建讓它從原本的普通城牆,變成了今日聳立在大地上的泰坦巨人,這城牆上有軍營、馬殿、軍械場、司令部,以這個時代來說這座城牆已經代表了一個可以獨立運作的軍事系統。

「如果再多幾間商店或農舍之類的,就會變成一個狹長的小鎮了,真可惜……」

涅瓦洛這時正騎在畢裏亞背上逛街,雖然牠脖子上掛著合格坐騎證明,但一般老百姓看到這樣體積龐大的狼犬走在路上,還是難免感到害怕,雖然商店街的人潮不少但基本上涅瓦洛半徑三米內不會有路人。

畢裏亞不會像一般的犬類生物一樣,對著人或食物亂吐舌頭,牠看到似乎很好吃的東西會盯著一陣子,然後勾起尾巴拍了拍涅瓦洛的背部,似乎正在詢問牠能不能吃些什麼,這時候涅瓦洛才會停下來買東西給牠吃,滿足了之後,畢裏亞會用那長長的嘴貼上涅瓦洛的臉,口中舌頭輕舔一下,仿彿情人的親吻。

不愧是被稱為貴婦人的魔獸,一舉一動之間都給人一種優雅高貴的感覺。

「可惜妳個頭!那是防禦設施,本來就不是用來住人的地方!」此時正在說話的女孩,將頭髮束成兩條馬尾,穿著兒童尺寸的步鞋,腰下那誘人的弧度和那對壯觀的大白兔還是依然顯眼,她火紅色的頭髮通常會搭配火紅色的洋裝,只不過她今天選擇換上一件深藍色的暗色系服裝。

她騎著的馬站在畢裏亞旁邊還是顯得矮了一截,望著畢裏亞和涅瓦洛親暱的模樣,她忍不住伸手去摸摸這可愛的大犬,沒想到畢裏亞忽然轉過頭來將她的手咬住,她嚇了一跳想要收手已經來不及,楞了一下之後發現想像中的疼痛沒有出現。

畢裏亞只是輕咬並含著她的手,同時用十分好奇的眼神盯著她看,偉多拉貢瞪了一眼正在偷笑的涅瓦洛,伸出另外一隻手撫摸著那雪白的軟毛,被人這樣摸似乎很舒服,畢裏亞搖搖尾巴用力舔了舔含在嘴裡的手,顯得很開心。

「涅瓦洛,可以讓牠放開我嗎?」最後偉多拉貢還是認輸了,這頭漂亮的大犬似乎對她很感興趣的樣子,雖然看起來沒有惡意,但還是讓她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畢裏亞,放開吧!」涅瓦洛拍了拍畢裏亞的脖子,牠才把嘴巴給打開,偉多拉貢雖然剛才一直感覺手上有濕濕黏黏的感覺,但手伸出來之後卻發現是乾燥的。

「話說妳今天怎麼沒有帶著妳的寵物情人啊?難道她不會像之前一樣鬧脾氣嗎?」雖然鬆嘴了但畢裏亞還是一直盯著她看,她不知道這是因為她體內擁有龍族血脈的關係,像畢裏亞這種擅長將能量塑型、具現化的魔獸,特別容易感受到她這種人和一般人的差別。

牠很喜歡黏著涅瓦洛和萊克曼瑟也是同樣的原因。

「西貝瑞絲嗎?我早上有問她要不要陪我出來逛逛,結果被她拒絕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跟在蕾洛娜的身邊幫忙。」

這幾天已經弄明白蕾洛娜和涅瓦洛關係的偉多拉貢,這時忽然露出一個神祕又「欠揍」的笑容,說道:「喔……一定是因為被妳氣到不想理妳了,之後搞不好還會和蕾洛娜聯合起來對付妳,妳最好要有一點心理準備。」

「那是不可能的!」氣到不想理他倒不至於,但仔細想想這兩個女人聯合起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最近她們的感情有開始變好的趨勢,這讓涅瓦洛頓時感到有些頭疼,忽然開始懷念起萊克曼瑟的溫柔體貼。

見偉多拉貢一副就是等著看戲的模樣,即使是涅瓦洛也很難將她和那個在戰場上勇猛殺敵、衝鋒陷陣的火焰將軍聯想在一塊,雖然她的長相很甜美可愛,但涅瓦洛不打算讓著她,馬上反擊道:「妳們家艾德現在忙得焦頭爛額,妳也不知道要去幫忙,在這裡陪我瞎逛,妳就不怕妳的男人跑了?」

「這我不用擔心……艾德很專情的,哪像某個人看到女人就發情,而且該幫的我都幫完了,剩下的事情我也幫不上忙。」偉多拉貢倒是對艾德文斯克很有信心,話說到這裡她似乎想起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便炫耀道:「而且我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也是唯一一個,怎麼樣?厲害吧!」

涅瓦洛卻不當一回事,馬上開口嘲笑道:「原來如此,艾德沒有什麼經驗……難怪他會看上妳這兇女人。」

「妳這個……」偉多拉貢氣得想要拿劍砍人,但她現在身上沒穿著盔甲也打不贏涅瓦洛,就算穿了,不能使用鬥氣推進的她恐怕也捉不到現在的涅瓦洛,氣悶地哼了一聲之後,沒好氣地說道:「祝妳這個到處發情的情聖,總有一天會愈到爛花,整根棒子爛掉最好!」

「什麼是爛花?」涅瓦洛感到不解。

「妳不知道?」偉多拉貢感到訝異,但快她就露出神秘的笑容,說道:「嘿嘿!就是指性病,性病會透過男女之事傳染,比較輕微的性病會讓皮膚發炎、起疹子,而有些會危害到性命,甚至是性能力喔……」

聽她這麼一說,涅瓦洛確實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他慶幸自己的運氣還不錯,至今還沒遇到過一個女人身上是帶病的,還好今天知道了這件事,要不然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過他仔細想想,現在有蕾洛娜和西貝瑞絲在身旁,大該也沒什麼機會碰到其他女人了。

走到這裡,涅瓦洛拋了幾個銅板給路邊老闆,要了一塊麵包,他伸手探到前面去給畢裏亞吃,等畢裏亞將麵包啃完之後他才繼續問道:「所以,男人得病之後和女人辦事,女人也會感染囉?」

「當然啊!」偉多拉貢用看著白癡一樣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涅瓦洛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說道:「所以艾德文斯克應該沒有病吧?」

「妳……妳胡說什麼,艾德他當然沒有!他的人際關係乾淨得很,哪像妳!」一提到艾德文斯克她就急了,而很快的當涅瓦洛露出惡作劇得逞的模樣,她就後悔自己的反應這麼大了。

偉多拉貢當然知道自己被套話了,俏臉上浮現兩朵紅暈,她感覺很沒面子,哼了一聲就讓馬加快速度往前跑,而涅瓦洛見狀也只能讓畢裏亞也加快速度在後面跟著,偉多拉貢似乎是真不想和他說話了,一臉氣悶的模樣只顧著前行,而涅瓦洛就只是跟著,欣賞她因馬跑動時的起伏而隨之跳躍和抖動的好身材,也不會覺得無聊。

不過很快的,偉多拉貢似乎看見了什麼而停了下來,她跳下馬背走向一旁的公園入口,而涅瓦洛也從畢裏亞背上跳了下來,主人一離開背上牠就悄悄靠近偉多拉貢的馬,不斷用頭或前肢騷擾,搞得這匹馬非常不安。

「牧李斯大人。」站在偉多拉貢面前的壯碩男子,就是神射手牧李斯,他很難得並沒有忙著奔波任務,見到偉多拉貢他只是點點頭沒有說什麼,看兩人的反應他十之八九知道偉多拉貢的另外一個身份。

等到涅瓦洛過來之後他才說道:「妳不用叫我大人,我並不是軍人,論身份的話妳比我更崇高……今日我在這裡,是為了請涅瓦洛先生幫我個忙,不知先生是否願意?」

「妳先說說要我幫什麼吧?」涅瓦洛感到有些意外,畢竟以牧李斯的能力,無論是遠程狙擊還是近戰都難有敵手,若真是這方面的事情應該不會找他幫忙。

於是牧李斯就直接了當的說:「我需要先生協助我調查一名毀滅系咒語學術士。」

「萬雲帝國的?」涅瓦洛皺起眉頭,如果是以前的萬雲帝國倒不是問題,現在每個國家都處於備戰狀態,挑起戰火的萬雲帝國更不可能讓人趁虛而入,要讓他潛入這個國家去調查一個毀滅系咒語學術士,簡直就是找死。

「不,是我國的,她並不是軍中人物,而是屬於貴族階層,不知為何她的行蹤一直很難掌握,在和平的時代她曾經是契裏的學生,我們必須確認契裏所使用的毀滅系魔法屬於哪一種,這非常重要。」老實說涅瓦洛很難得看到牧李斯說這麼多話,所以他也確實感覺到這個任務的重要性。

「契裏……是萬雲帝國的首席毀滅系咒語學術士吧?他所使用的魔法怎麼了嗎?」老實說涅瓦洛根本就沒有看過那老人家出手,所以也不可能知道這老人家的魔法和一般毀滅系咒語學術士有何不同。

「我也不太清楚,我來此只是希望能借涅瓦洛先生之手,看能不能得到一點線索,也許靠沼澤之塔的情報能力能夠找到目標。」

「告訴我她的名字吧?」

「皮耶莉妮,朱崙子爵之女。」牧李斯似乎只是來交代這些的,他說完之後似乎就打算離開了,也不管涅瓦洛是否有想要幫忙。

等到他離開之後,涅瓦洛才忽然想起一件事,疑惑道:「既然這個皮耶莉妮是貴族階層的,透過艾德文斯克的權力應該可以輕易找到吧?為何要讓牧李斯和我去找這樣一個人?真有這麼難找嗎?」

偉多拉貢則搖搖頭說道:「要找到朱崙子爵本人並不難,要找到他兒子也很簡單,但是女兒的話就有點困難了……帝國並沒有強制規定女兒一定要報告皇室,所以如果家族本身並沒有管,或者了解女兒身在何處的話,想要找到這樣在外界自由行動的一個子爵之女是有難度的。」

涅瓦洛原本感到有些怪異,但很快他就想起這是一個嚴重重男輕女的國家,所以女人的生死不是很受到重視,同樣是殺人罪,殺男人殺女人的罪刑搞不好也不一樣,他只能感嘆生在這個國家的女人還真是辛苦。

涅瓦洛搔了搔頭,忽然覺得這件事情他應該幫不上忙,見這公園裡只有他們兩人,便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問道:「妳又像上次一樣把軍隊丟在別處,自己先跑回帝都真的沒問題嗎?」

「沒關係,反正部下們也習慣了,而且我信得過雷溫迪將軍,我的軍隊在他的領導下不會有事的,沒意外的話,不久之後我就要帶隊前往北方戰場,在這之前我還有很多事情必須處理。」在南方的戰役結束之後就是連夜的趕路,偉多拉貢似乎也覺得有些累了,便在涅瓦洛的身邊坐了下來。

兩人在公園裡聊了一陣子之後,偉多拉貢因為收到來自宮庭的通知,便和涅瓦洛道別之後就離開了,這時已經沒什麼事情的涅瓦洛便無所事事地騎著畢裏亞繼續到處亂晃,也許是因為想起了一些往事,所以下意識地晃到了安裏居伯爵宅邸前。

往宅邸內望了兩眼,而站哨的騎士則因為看見這樣一頭龐大的猛獸忽然出現,而對涅瓦洛有幾分警戒心,涅瓦洛搖搖頭之後就想離開了。

「涅瓦洛哥哥!」忽然一個有些稚氣,帶驚喜和興奮的聲音叫住了涅瓦洛,轉過頭去才發現居然是安裏居伯爵之子――吉沃克.安裏居,很長一段時間不見,他現在看起來比之前要成熟了一點。

「小少爺好!」站哨的騎士註意到吉沃克回家,馬上立正敬禮,而吉沃克簡單回應一聲之後揮揮手讓他們稍息。

「好久不見了,小少爺。」

原本涅瓦洛想就這麼離開,但吉沃克卻不打算放他走,他興奮地拉著涅瓦洛詢問很多之前聽到的事情,最主要詢問的都是希爾商業聯盟的戰役,涅瓦洛想說反正沒事,就和他也聊聊了不久之前伊修諾比帝國南方的戰爭。

吉沃克聽了便兩眼放光,把涅瓦洛當作是心目中的英雄。

「對了……涅瓦洛哥哥,妳的眼睛怎麼了?」也許是因為涅瓦洛在對答和辨識上都沒有什麼問題,所以吉沃克這時才發現他的眼睛從頭到尾都沒有張開。

現在就算有人重擊他的雙眼,也不會對他的視力有任何影響,畢竟他現在已經習慣了長時間用「耳目」看東西,涅瓦洛摸了摸自己的眼皮說道:「在希爾商業聯盟的時候,被萬雲帝國的一名軍官弄廢的,不過不用擔心,我現在還是能夠看見週圍的東西。」

「眼睛廢了怎麼還看得見?!」吉沃克驚訝道。

「恩……反正我還是看得見,這和我的狂暴戰士能力有關。」涅瓦洛在吉沃克的帶領下往宅邸內走去,老實說涅瓦洛不太想走入這裡,雖然之前他和伯爵夫人玩得很開心,但他還是對這件事情感到有些心虛。

只希望別碰上安裏居伯爵本人。

「吉沃克,妳今天怎麼這麼晚……」這時推開門的並不是僕人,那熟悉的曼妙身影正是安裏居伯爵夫人,她的聲音還是一樣溫柔動聽,她發現吉沃克身後站著一個男人和一隻猛獸,頓時楞了一下。

看清楚男人的長相之後,她馬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說道:「原來是涅瓦洛先生,好久不見了,身後的這頭美麗的狼犬是……」

安裏居伯爵夫人也問了涅瓦洛差不多的問題,只不過她沒有像吉沃克一樣興奮,引涅瓦洛和畢裏亞進入大廳坐好之後,她便讓僕人準備茶飲和食物招待,坐在主人的位子上和涅瓦洛聊了一些近來發生的事情。

讓涅瓦洛比較安心的是,安裏居伯爵早在一個月前就前往北方戰場了,所以這個家除了僕人之外也就只有他們母子兩人,由於小少爺還有一些作業要做,所以當客廳裡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難免眉來眼去,那含羞待放的模樣讓涅瓦洛看著都感到心癢。

聊了好一陣子之後,涅瓦洛才想起一件事,便試著問道:「妳知不知道貴族圈裡,一個名為皮耶莉妮的毀滅系咒語學術士,牧李斯要我幫忙找她問話。」

「這個……我不太清楚。」安裏居伯爵夫人先是搖搖頭,而後似乎想起了什麼,猶豫了片刻之後,才有些臉紅地說道:「在神秘晚會上,我曾經不小心見過一個女孩身上有奇怪的紋身,看起來像某種魔法陣,那女孩幾乎每一次晚會都會出現,如果妳想調查的話我可以帶妳去參加,我正好缺一個男伴……」


第兩百五十八章:地下會場



2014-10-21 Tue 02:21

「我一定要穿成這個樣子嗎?」

望著鏡子裡自己禮服筆挺的模樣,忽然感覺相當怪異,涅瓦洛已經穿習慣了戰鬥服,他現在只要是出遠門都一定會穿著戰鬥服,穿休閒服的時間反而比較少,戰鬥服是為了方便作戰和行動而設計,和這種為了體面和好看而設計的服裝穿起來的感覺很不一樣,他稍微動了動手腳感覺相當彆扭。

「當然啊……『在什麼樣的林子就要有什麼樣的保護色』這是一樣的道理,在神秘晚會上著裝不得體的話,搞不好守衛還不會放人呢!」安裏居伯爵夫人正在幫涅瓦洛著裝,而她自己早已經換上了一件高雅的晚禮服。

「這次……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安裏居伯爵夫人似乎回想起了不好的回憶,她把手搭在涅瓦洛的肩膀上,望著鏡子裡靠在一起的兩人,說道:「上一次的政變讓我嚇壞了,要不是妳和偉多拉貢將軍盡力牽制住敵人,恐怕那次舞會應該會有不少人傷亡……」

「說得好像我走到哪裡,哪裡就會發生危險一樣。」涅瓦洛無奈地笑了笑,他轉過頭來望著伯爵夫人,問道:「妳怎麼知道當初和偉多拉貢將軍聯手的暗殺者是我?我記得我好像沒有和妳提起過這件事。」

「呵呵……我看得出來,畢竟我曾經見識過妳的身手,妳忘了嗎?雖然我沒有什麼專長,但認人的能力我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真厲害。」涅瓦洛將伯爵夫人香軟的嬌軀抱在懷裡,挪動身子兩人一起坐在床上,他們為了避嫌而選擇在旅館會面,所以這裡並不會有人來打擾,涅瓦洛可以盡情地上下其手,摸得伯爵夫人嬌喘連連,很快他又想到一個問題:「妳說神祕晚會要貴族才能參加吧?我可不是伊修諾比帝國的貴族。」

「其實以妳和艾德文斯克陛下的關係,還有妳現在的知名度,只要告知晚會的主辦人一聲,他會看在我的面子上讓妳參加的……主辦人在這個圈子裡信譽很好,他也會和任何參加者簽訂保密契約,不用擔心身份曝光的問題。」

感覺到這個把自己抱在懷裡的小男人,已經將不安分的手探到她的兩腿之間,她雖然沒有拒絕但還是說道:「妳還得保留體力應付晚上的晚會,嗯!嗯……別在這時候把體力玩完了,趁……啊……趁現在休息一下。」

「能告訴我那是什麼樣的晚會嗎?一般的晚會不會很耗體力吧?」原本涅瓦洛就很好奇一個晚會為何要搞得如此神秘,而現在聽見伯爵夫人這麼說就更好奇了,他乾脆趁這個機會問個清楚。

「就是……只要在晚會上,雙方都同意的話,就可以在何時何地行房,不過過程必須保持乾淨才行。」

聽她這麼說,涅瓦洛有些訝異,如果不是之前參加過大貓的交配日的話,聽見要參加這樣的晚會恐怕會嚇死,他從沒想過伊修諾比的貴族階層竟有這麼淫亂的一面,而這下他也大概知道該怎麼調查那對象了。

涅瓦洛忽然想起了偉多拉貢說的那些,原本有些充血的棒子又軟了下去,有些戰戰兢兢地問道:「那……應該不會有性病之類的風險吧?」

「性病?」伯爵夫人楞了一下,然後才笑道:「這個妳不用擔心,任何晚會參與成員都必須經過檢查,要不然出了事情對大家都不好,可以保證參加晚會的男女都是健康的。」

「那就好……有什麼需要註意的規定嗎?」既然都問到這裡了,那乾脆把需要註意的事情都問個清楚,以免到時候還沒找到人就先被趕出去了。

「嗯……男士需要註意的是,如果有感覺想要射了,必須先通知在場的女服務生處理,絕對不能射在任何女賓的體內和身上,否則將會被列入晚會的黑名單。」伯爵夫人話說到這裡,忽然感覺被人放倒在床上,還沒起身裙子就被往上推而內褲被拉了下來,她驚呼一聲,責怪道:「妳怎麼這麼急呢?」

「反正晚上就要正式來了,妳就幫我演練一下,不然到時候不知道該怎麼做就麻煩了。」說著,涅瓦洛一隻手按在她豐滿的臀肉上,另外一隻手的兩根手指已經深入花徑之中,用鬥氣針不斷刺激並探索著。

很快的房裡便只剩下由慢而快的肉體拍打聲,以及兩人逐漸粗重的喘息和呻吟,涅瓦洛就像在打樁一樣將伯爵夫人的嬌軀壓在床上撞擊,每一下都氣勢十足地頂到底端,讓伯爵夫人都有一種自己要被人貫穿的錯覺,她已經好久沒有讓男人這樣瘋狂侵犯她的身體,每一次衝撞都感到幸福無比。

由於需要保留體力來應付晚會,所以涅瓦洛也沒有玩得太過火,在他感覺要射的時候馬上拔了出來,而伯爵夫人則扮演著女服務生的角色,跪在涅瓦洛的棒子前口手並用服侍著,同時從一旁拿來手帕打算接住精液。

但伯爵夫人沒料到的是,涅瓦洛這次射精猛得跟噴泉似的,棒身一鬥乳白色的精液噴灑在手帕邊緣,強悍的衝擊力推著更多噴向伯爵夫人的臉蛋,短短三秒的時間伯爵夫人臉上已經滿是精液,手帕上反而只沾到了一些,她楞了片刻之後還是趕緊幫涅瓦洛清理乾淨。

「就只知道欺負我……」原本已經畫上了一點淡妝,但只要把臉洗乾淨妝也掉了,她還是得重新再畫一次,雖然晚會上都會用特製的面具隱藏、改變樣貌,但她還是習慣性地在參加活動之前都會先化妝。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伯爵夫人一點生氣的感覺都沒有。

到了晚上,已經戴上面具的兩人乘著一輛馬車來到第四號軍用天橋下方,下了馬車之後伯爵夫人拉著涅瓦洛走入巷子裡,雖然伊修諾比帝都就算是巷子也保持著乾淨,但這種除了流浪漢之外只有老鼠會出沒的地方,實在沒什麼人會想來,尤其是在這樣的深夜。

拐了幾個彎之後,涅瓦洛都感到疑惑,這種偏僻又陰森的地方是要開什麼晚會?

但很快的他們遇到了一樣要參加晚會的男男女女,他們也一樣穿著禮服戴著改變面容和髮色、髮質的面具,通常是一男一女攜手而行,會來參加這種晚會的通常都是夫妻居多,也是有些人單身而來。

這些人走到一個死胡同之後就開始慢下來,左肩護甲為亞龍手而右肩為翅膀的特殊設計,一個穿著獨特重裝甲的騎士就站在一個看起來像地牢入口的門戶前方,另外一邊則有一個拿著名單的女服務生,正帶著微笑迎賓。

女服務生找到名字並確認過之後,那名騎士才會將地勞入口的鐵柵欄門打開。

似乎是看出涅瓦洛的疑惑,伯爵夫人低聲解釋道:「伊修諾比帝國經過好幾次重大的改建和修整,地底下有一些地下空間是廢棄的,而這些廢棄空間如果廢除的話又會影響到地面建築,久而久之就被官方給遺忘了,我們要參加的晚會就是由當初廢棄的地下廢水場改建的。」

確實這樣要掩人耳目是挺方便的,但既然是廢棄的地下廢水場,聽起來就有那麼點噁心,涅瓦洛對下水道的印象就是充滿廢水、廢氣和老鼠,想要在這種地方開派對未免也太掃興了一點。

兩人也同樣在女服務生確認之後就放行了,走下樓梯的時候的確是下水道的感覺沒錯,只不過這裡有人點了火把照明,而且一路上並沒有什麼臭味也沒有垃圾,眾人左側那條乾固的下水道被主辦方埋了土並種了一些低矮的植物。

這條並不是很寬闊的下水道走到底之後,就是一個寬廣的地下空間,原本老舊的樓梯被安上了扶手也鋪上了地毯,天花板上的奢華吊燈就像靶子一樣排列,最外圍的第二圈共十盞燈,而第一圈則是五盞,中心點則是一個倒掛著似乎正在起舞的裸女雕像,她兩隻手各捧著一顆發光的魔晶石,而重點部位都鑲著價值不斐的寶石。

樓梯下去之後就是一個看起來像花園的廣場,看起來有些老舊的石磚中央是一個做工複雜的噴水池,這個噴水池不僅僅是觀賞用,同時它也是一個開放式的浴池,石磚外就是柔軟的草皮和小樹林,噴水池的水形成兩條小河左右奔入小樹林之中,順著水道流入包圍了整個會場的水池當中,這讓這個會場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蓋在小湖上的莊園。

廣場占了五成的面積,剩下的一半就是吧臺、廚房、廁所、房間,從高處往下看可以清楚看見一間間給客人享受用的包箱,在另外一頭甚至還有一個表演用的舞臺,涅瓦洛有些無奈地想道:「這些貴族還真是懂得享受。」

比起萬雲帝國,伊修諾比的貴族階層更加腐敗,他終於知道艾德文斯克真正的可貴之處,身為這樣一個國家的君王,他不把任何的誘惑放在眼裡,堅持著自己的原則,不斷引導這個帝國走向更進步的未來,這或許就是沼澤之塔騎士團的資料庫之中,將他列為第一名君的主要原因。

不過既然都來到這裡了,涅瓦洛也不打算當聖人,蕾洛娜這幾天都忙著和艾德文斯克處理事情,而西貝瑞絲不知為何也不打算陪他,他只好自己出門來找樂子了。

「這個地方平時不會對外開放,所以我們都久久才會來這裡享受一次。」

涅瓦洛這時任由伯爵夫人拉著他往前走,開始用「耳目」來觀察參與的每一個人,但他這樣看其實也看不出什麼線索,雖然這個晚會的過程相當淫蕩,但在場的男女都穿得相當保守,臉上又戴了面具,在這樣的人群中要找到一個根本見都沒見過的人也太困難了。

於是他只好收回「耳目」,低聲問道:「妳有看見任何像她的人嗎?這裡每個人都穿得這麼多,也看不出來她們身上有沒有毀滅系的魔法刻印。」

「嗯……目前還沒有,如果有的話我會告訴妳的,我有見過她幾次,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要認出她並不難……可能還沒到場。」

這時,廣場上的樂隊開始演奏,聲音透過特製的魔導器被放大,即使站得很遠也可以聽見樂師們的演奏,他們演奏的曲子多半是很像催眠曲的晚會進行曲,一些貴族們在經過時忍不住停下腳步細細感受其中的美妙,但涅瓦洛不僅沒有什麼美術細胞也沒有什麼音樂細胞,這曲子好聽在哪他也不清楚。

這個晚會有一個比較特殊的地方,那就是到處都可以見到服務生,但卻沒看到主持人,這裡似乎也沒有特定的節目,跳舞的、奏樂的都有各自的表演之處,許多人到場之後便開始到處找人寒暄,還有些人在吧檯前坐了下來,點了一些酒類的飲料和餐點享用。

「需要我陪在妳身邊嗎?」伯爵夫人在這裡似乎挺受歡迎的,才剛走到廣場就有一些貴族小夥子正對她招手,她也笑著揮手回應,現在她不知道涅瓦洛還需不需要其它幫助,又或者不打算放她離開呢?

雖然兩人之間只有性沒有愛,但伯爵夫人還是覺得問一下比較好。

「不用了,我一個人在這逛逛吧!妳有看到皮耶莉妮的話再和我說。」

在這個晚會上都是看面具和化名認人,所以涅瓦洛這樣的生面孔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註意,不過倒沒有人上來和他搭訕,他百般無聊地找了一個攤位坐下來正打算點些東西吃,沒想到卻感覺吧檯的桌子似乎正在搖晃。

往左邊看去,只見一個體態給人的感覺只有二十出頭的女孩,正趴在桌子上高高翹起了臀部,而長裙已經被掀到了腰上,站在後方的中年貴族正奮力地挺著棒子在女孩美妙的兩腿之間進出,雖然性愛的場面看多了,但這種隨意且豪放的形式涅瓦洛還是第一次見到,忽然感覺有些新鮮。

「先生,我是您的服務員――潔雯,請問您需要些什麼嗎?」一個有著波浪捲髮,穿著女僕裝扮,戴著服務員專用面具的小女孩走到了涅瓦洛身邊,她看起來相當年幼,皮膚也相當稚嫩,和這裡的環境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呃……妳幾歲呀?」這是涅瓦洛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我今年十六歲,受到老闆要求來此服務先生,很高興認識您。」對於涅瓦洛的問題,她露出了一個親切的笑容這麼回應道,這讓涅瓦洛還想問的幾個問題卡在喉嚨,很快的就搖搖頭放棄詢問了。

「能不能給我一些吃的,我對菜色不是很熟,隨便給我一些好吃的,不用太多。」涅瓦洛原本拿起菜單打算點菜,沒想到上面寫的全都是伊修諾比文,他就算看得懂一些,大多菜色的名稱也都和食材無關,一時有些尷尬。

他現在開始後悔為什麼要讓伯爵夫人離開身邊了。

「好的,請麻煩稍等潔雯一下。」這小女生走入吧檯內,從櫥櫃裡拿出一些食材和工具,放到火爐上就開始料理了,她的動作非常俐落且熟練,讓涅瓦洛看了都感到佩服,光是這樣看著就知道這女孩的廚藝相當不錯。

很快的一道炒了一些肉絲、香菇和各種青菜的一盤料理就被端上桌,涅瓦洛拿起刀叉切了一塊香菇放入嘴裡,細細品嘗在口中化開的美味,吞下後才稱讚道:「太美味了,妳一定要教我做這道菜。」

「哪裡,先生過獎了,不過是普通的家常菜。」收拾好東西之後,見涅瓦洛一邊吃一邊招手,她有些疑惑地走了出來,只見涅瓦洛拍了拍身邊的椅子要她坐下。

「一起吃,如何?順便陪我聊聊。」這時涅瓦洛也不知道該怎麼搭訕那些貴族小姐,現在有對象主動上來找他說話,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排解無聊的機會。

「既然先生這麼說……」潔雯猶豫了一下之後便坐了下來,原本身材就嬌小的她坐在涅瓦洛身邊更顯矮小,她接過涅瓦洛遞來的刀叉,望著涅瓦洛吃得認真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先生您真奇怪呢!」

「我哪裡奇怪?也和妳一樣兩個眼睛一個嘴巴,不是嗎?」涅瓦洛不解。

「這樣說吧!先生您看,週圍有哪個會員,會邀請服務員一起用餐的?」

聽她這麼一說,涅瓦洛用「耳目」掃視了一圈發現還真的沒有,他的面具看不到眼睛所以這女孩也不知道他眼睛有問題,便假裝看了看週圍,有些糊塗地笑道:「聽妳這樣說還真的是。」

「先生請稍等一會兒。」潔雯忽然起身,從懷裡掏出一條手帕,快步衝到了剛才正在激烈戰鬥的男女旁,那中年貴族忽然將肉棒拔了出來,而潔雯馬上半蹲用小手幫他套弄著,讓他把精液全都射在手帕上,結束之後她用手帕的背面擦了擦手,將它丟到了角落了籃子裡。

「先生,您怎麼了?」見涅瓦洛似乎呆住的模樣,潔雯出聲呼喚。

「喔!沒事,吃吧!」卻是涅瓦洛看到剛才她用小手套弄的模樣,那可愛又淫彌的畫面深深吸引著他,讓他忍不住有了一點感覺,回過神來之後顯得有些尷尬。


第兩百五十九章:服務員



2014-10-22 Wed 03:29

「妳這麼小就做這工作,很累吧?」涅瓦洛看她那熟練的模樣,應該不是什麼新手,恐怕她已經做這工作好一陣子了。見她雖然刀叉在手但卻不打算動手的模樣,涅瓦洛只好親自叉了一些伸到她嘴前。

潔雯嚇了一大跳,想要伸手自己拿,讓客人服務是很無禮的行為,而涅瓦洛也發現附近有一個年紀比較大的服務人員在看著,將手縮了回來不讓她搶走之後,才轉過頭去笑道:「抱歉,是我任性要求讓潔雯陪我吃飯的,還是說……妳們內部有規定服務員不能和客人一起吃飯之類的?」

「沒有的……那麼我就不打擾了,請先生慢用。」聽涅瓦洛這麼說,那服務員就走遠了,這下涅瓦洛才轉過頭來打算繼續餵她吃飯,潔雯猶豫了片刻見涅瓦洛不打算讓她自己來的模樣,只好張開小嘴將菜咬入嘴裡。

「我從十二歲就開始做這個工作了,這裡的姊妹們都差不多,不過先生不用擔心……我們這樣過著挺好的,大人和夫人都對我們很好。」這時她也隱約感覺出來了,也許涅瓦洛並不是一個貴族,他說話並沒有伊修諾比人的口音,談吐之間也不像是個貴族,倒是身材似乎挺結實。

涅瓦洛聽她這麼說就暫時放下心來了,保持沈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斷餵潔雯吃飯搞得這女孩有些不好意思,臉紅道:「我可以自己來沒關係的。」

「好。」涅瓦洛也不勉強,用手擦掉潔雯嘴角的醬汁之後,便把手中的刀叉還給她,不過他那舔手指的動作則讓潔雯羞得臉紅成了一片。

事實上他剛才正用「耳目」快速的在周圍掃視了一圈,這麼做倒不是為了找人,而是看看這附近的狀況,他發現樹林裡還是一些角落都有人在做愛,而伯爵夫人則和兩個年輕貴族玩起來了,在這裡要看到兩個男人同時享用一個女人很困難,更不用說還有人在後頭排隊了,由此可見伯爵夫人有多受歡迎。

「先生您不打算去找一些對象嗎?」涅瓦洛吃完之後並沒有打算離開,而是繼續坐著又讓潔雯做了一道不一樣的菜色,兩人就這麼坐著一起吃了幾道高檔菜,潔雯越來越覺得這個客人很奇怪,有些好奇地這麼問道。

涅瓦洛搖搖頭,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問道:「潔雯,我可以冒昧地問妳一個問題嗎?」

「先生請說。」

「妳們服務員,應該不用和客人做那事吧?」涅瓦洛指著不遠處在包廂椅子上大戰的一對男女,那肉體撞擊的聲響坐在這裡也能隱約聽見。

「並沒有相關規定,但是……通常客人不會找我們。」潔雯面對這種問題的時候就不會害臊,她只說到這裡並沒有說明原因,涅瓦洛猜想這可能和伊修諾比的階級思想有關,通常貴族就算看上平民也不會在這種場合求歡。

接著,涅瓦洛又陷入沈默之中,而潔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又浮現兩朵紅暈,張開了嘴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最後還是涅瓦洛這麼說道:「想問什麼就問吧!」

「嗯……先生該不會想、想……想和我做吧?」

涅瓦洛楞了一下,看這女孩臉紅到耳根子去的模樣,頓時感覺非常可愛,他覺得也許應該找點樂子殺殺時間,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他露出了一個壞笑,說道:「潔雯妳這麼可愛,老實說還蠻想的……可以嗎?」

似乎感覺到涅瓦洛在看她,她有些緊張的低下頭去,猶豫了片刻之後才說道:「可以喔……那、那……那先生要找個地方嗎?」

一直以來涅瓦洛都和比自己年長的女性談情說愛,難得遇到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妹妹,她這羞澀的模樣實在是太可口了,一想到她剛才用小手幫客人套弄出來的模樣,涅瓦洛就有種慾火翻湧得感覺,他稍微冷靜了一下,問道:「這裡有床嗎?」

「有幾間給貴賓用的房間,沒有預定的話得另外付費,使用一次大概五十金幣……先生?」話說到這裡,見涅瓦洛將菜吃完之後就站了起來,當涅瓦洛牽著她的小手的時候,她有些意外地喊道。

「帶路吧!」涅瓦洛將五十金幣放在她手中,除此之外還將額外十個金幣悄悄放在她的口袋裡,並且對她比了一個禁言的手勢,潔雯受寵若驚的同時一陣手忙腳亂,見到涅瓦洛的手勢才點點頭表示明白。

潔雯帶著涅瓦洛來到一間房間,外表看起來普通但內部卻相當奢華,床墊是用一種說不上名字的魔獸皮製作的,表面光滑柔軟且有一定的彈性,光摸著就非常舒服,涅瓦洛甚至有一種正在摸女人臀部的感覺。

美麗的魔晶石吊燈搭配那漆黑的天花板仿彿一抬頭就身在深邃的宇宙之中,而床頭的化妝臺上也擺放著葉狀的魔晶石檯燈,那精細的做工讓涅瓦洛都驚嘆不已,妳無法想像那正在發光的葉子是消耗品,正因為是消耗品,這樣高品質的做工才更讓人能感受到何謂奢侈。

「先生,這錢我不能……」剛走入房間,潔雯就想把錢還給涅瓦洛,十個金幣已經是她工作半年的收入,而那五十個金幣她可以從中抽取十分之一,一下子就獲得這十五個金幣對她來說很難以想像。

然而涅瓦洛卻一把將她抱在懷裡,直接用嘴堵住她的小嘴,一隻手攬著她的腰而另外一隻手則撫摸著她的波浪捲髮,她瞪大了雙眼下意識想要掙紮,卻沒辦法從涅瓦洛強而有力的懷抱中掙脫,最後只能閉上雙眼享受著涅瓦洛的溫柔和侵犯,漸漸的感覺身體軟綿無力。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涅瓦洛給脫光了,那小巧而翹挺的乳房被涅瓦洛用大手玩弄著,當粉紅色的乳尖被含入嘴裡的那一刻,潔雯忍不住發出一聲羞恥的呻吟,面對男人的侵犯她除了抱住男人的頭之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雖然答應的時候表現得很冷靜,但實際面對的時候卻是心慌意亂。

「嗯……嗯……」

涅瓦洛用手指頭探到了她那沒有多少毛的粉嫩花兒,非常有技巧地在洞外撫摸並挑逗著,潔雯哪受得了這樣的刺激?下意識夾緊雙腿也阻止不了那一波接一波的刺激,她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奪走了。

「不行!先生,那裡很髒的……」

當涅瓦洛張嘴並伸出舌頭在她的下體舔弄,她嚇得想要把涅瓦洛的頭推開,即使使貴族之間的性愛,也很少會有男人想要舔女人的下體,她沒想到涅瓦洛居然會這麼做,但涅瓦洛怎麼可能輕言放棄?

他用舌頭玩弄著潔雯粉嫩至極的花瓣,還有那顆正在充血的花蕊,心想:「真不愧是十六歲的女孩……這比經驗中的任何女人都還要嫩啊。」

涅瓦洛迫不及待想要試試看了,於是將她輕放在床上,順勢分開了她的雙腿,只見她一副緊閉雙眼等著被人判死刑的認命模樣,涅瓦洛不禁感到有些好笑,於是開口問道:「潔雯妳該不會是第一次吧?」

「嗯……是的,但是沒關係,我們平時都會接受訓練,沒有問題的。」她雖然說話還能保持冷靜,卻連和涅瓦洛對視的勇氣也沒有。

「那我會盡量溫柔一點的。」

將自己也脫個精光之後,涅瓦洛抱著那稚嫩的嬌軀,將堅硬到不行的肉棒一點一點推入,涅瓦洛原本擔心的疼痛反應並沒有出現,在肉棒好不容易頂到底端之後潔雯也沒有露出半點不舒服的模樣,也許這就是別人說的訓練有素。

於是涅瓦洛開始緩緩抽動,同時一面親吻著她的俏臉,感受著那和大貓同等級的緊窄,涅瓦洛感覺非常舒服,如果偉多拉貢不算的話,這應該是他第一個奪走第一次的女孩,而一想到當時在記憶空間當中,抱著偉多拉貢嬌小但豐滿性感的身軀肆意馳騁,涅瓦洛就感覺渾身燥熱,比剛才更興奮了。

他也顧不上什麼溫柔了,開始加速用棒身摧殘著那稚嫩的花兒,潔雯在這狂風暴雨般的襲擊當中也只能不斷呻吟,她這時已經沒辦法做出任何的思考,腦袋裡只剩下不斷從下半身傳來的奇異快感。

做到一半涅瓦洛感覺不夠過癮,便將潔雯的身子翻了過來,讓她翹起那白皙的小屁股,涅瓦洛抱著這可愛的小臀便長驅直入。

「舒服嗎?」從背後壓著的涅瓦洛用力頂了幾下,一隻手挑逗著她的花蕊而另外一隻手則撫摸著她的頭髮和側臉,這麼問道。

「嗯……很舒服,先生,我感覺我要……」

知道潔雯要高潮了,涅瓦洛加快了扭腰衝撞的速度,直接在接連不斷的呻吟聲當中將她撞上快感的巔峰,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女孩高潮的反應超乎想像的劇烈,小穴忽然一陣陣緊縮,讓涅瓦洛感覺寸步難行,想要趁勝追擊都辦不到,只是多抽插了兩下而已就舒服得頭皮發麻,感覺快射了。

涅瓦洛在最後的衝刺之後,猛然將肉棒給拔出,潔雯知道涅瓦洛要射了,趕緊捉了一條手帕轉過身來,沒想到涅瓦洛卻怎麼也忍不住,大量的精液像噴泉一樣灑在她白皙的肌膚上,胸部和臉上都沾上了淫穢的液體。

「抱歉。」

被小手捉著的肉棒還在一抖一抖地冒出些許精液,潔雯另外一隻手有些癡迷地撫摸著涅瓦洛結實的腹肌,聽見涅瓦洛的道歉,有些責怪地抬起頭來看了涅瓦洛一眼之後,便低下頭去張開小嘴將肉棒含入嘴裡。

原本她只是想幫涅瓦洛清理一下,沒想到這麼一含又激起了涅瓦洛的慾望,她還來不及從高潮的餘韻當中回過神來,也來不及清理身體,就又得重新面對涅瓦洛高速且強而有力的征服,肌膚都因為接連不斷的快感而顯得更加紅潤。

當潔雯高潮的那一刻,涅瓦洛就會跟著射精,他也不管什麼規定就直接射在潔雯的身上,到最後潔雯無力地躺在床上喘息著,淫水不斷從分開雙腿之間的小穴流出,而從腹部到小臉上到處都是淫靡的痕跡,她有些失神地輕咬著手指頭似乎還沒從性愛的快樂當中回過神來。

而涅瓦洛簡單幫她清理了一下身體之後,便抱著她躺在床上稍做休息,用「耳目」尋找著伯爵夫人的身影,他發現伯爵夫人已經走到了這附近,面對一些貴族的邀請她都委婉拒絕了,很顯然伯爵夫人正在找他。

休息二十分鐘,涅瓦洛幫潔雯穿好衣服之後俯下身來,兩人很有默契地深吻著對方,涅瓦洛說自己有事必須先走的時候,潔雯才依依不捨地送他離開,而她則必須負責將整個房間打掃乾淨才行。

涅瓦洛很迅速的找到了伯爵夫人,只見伯爵夫人臉上春潮未退的模樣,看起來竟有幾分迷人,涅瓦洛很壞心地撩起她的裙子,玩弄著她溼得一蹋糊塗的花兒,笑道:「這麼快就開始想我了?那些貴族小子滿足不了妳嗎?」

「討厭啦……」伯爵夫人拍掉涅瓦洛不老實的手,將裙子拉好之後才說道:「我在另外一邊看見她,不過她現在正在忙,也許等一下再去打擾會比較好。」

「那這段時間妳正好陪我打發時間。」涅瓦洛攬著伯爵夫人就想把她就地正法,沒想到伯爵夫人卻輕笑著推開了他。

「還有人在等我呢!這樣吧!我推薦妳給我的姊妹們,妳們可以認識一下……」

伯爵夫人拉著涅瓦洛走到比較邊緣處,靠近外圍河道的地方,這裡擺了幾張長椅,而幾個貴婦正坐在這裡聊天,伯爵夫人走上前她們簡單聊了幾句,順便將涅瓦洛推薦給她們之後人就走了。

這些貴婦都是年紀和伯爵夫人差不多,甚至有更年長的熟女,但她們保養得還不錯,除了因為面具的關係看不清長相之外,那身材真是一個比一個還要好,很快涅瓦洛就被這群貴婦逼著脫掉了衣服,見到他那健美的身材和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貴婦們驚呼連連,紛紛上前伸手撫摸。

這讓涅瓦洛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被人捉來觀賞的稀有動物一樣,但既然這些貴婦們是伯爵夫人的朋友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簡單回答一些問題並不斷傻笑著,而顯然有些貴婦對他的肉棒更感興趣。

很快他就和一個貴婦玩上了,這名頭髮為金色而身材豐滿姣好的貴婦就跪趴在長椅上,涅瓦洛則站在她的背後盡情享用她的小穴,那強而有力的撞擊讓這名貴婦驚呼連連呻吟不斷,很快就淫水直流,被送上了高潮。

原本不是很有興趣而在一旁聊天的一些貴婦們,這時也來了興趣,尤其當涅瓦洛似乎不知道疲憊似的,在做完一次之後馬上又和下一個人做愛,那強悍的體能讓一些貴婦都忍不住想要體驗一下,而且更驚人的是涅瓦洛連續和四個人做愛都還沒有半點想射精的意思。

和這些女人做愛固然是新鮮有趣,但涅瓦洛卻感覺不夠舒服,不過這不妨礙他樂在其中,一個女人高潮之後他馬上拉下一個女人來做,這樣接連不斷和不一樣的對象性愛可是平時體會不到的經驗。

最後還是伯爵夫人找來才告一段落,只見許多貴婦臉上紅暈未退,還有些無力地趴在姊妹的身上,長裙還掛在腰上,兩腿之間的愛液正不斷向外流淌。

伯爵夫人還是難逃涅瓦洛毒手,涅瓦洛讓她撐著樹幹,自己則從背後捅入那溼潤的小穴之中,雖然和潔雯這樣的小女孩做愛很刺激也很新鮮,但涅瓦洛還是覺得和伯爵夫人這樣身材姣好的熟女做愛比較舒服。

無論是西貝瑞絲還是蕾洛娜,都是擁有魔鬼比例身材的絕美女人。

雖然伯爵夫人的身材沒有好到那種程度,但這美臀和她那獨一無二的體香也足夠讓涅瓦洛享受了。

在一旁等待了好一陣子的女服務員,為涅瓦洛強悍的體能和性能力感到驚訝,原本以為涅瓦洛會這樣一直做下去,沒想到他快速地搞到伯爵夫人淫水直噴,這似乎是潮吹才會有的現象之後,便招手讓她過去。

「麻煩妳了。」

將那濕漉漉的肉棒含入嘴裡舔弄,另外一隻手則不斷套弄著,當女服務員將肉棒吐出來加快了套弄速度的那一刻,涅瓦洛才一聲悶哼,將量已經不多的精液射在女服務員的手帕上。


第兩百六十章:古伊修諾比墓穴



2014-10-23 Thu 16:32

涅瓦洛牽著一個貴族女孩的手走到角落,確定週圍不會有人來打擾之後,才抱住她,靠著她的肩膀在耳邊輕聲問道:「皮耶莉妮,對吧?」

這女孩楞了一下,接著臉上又露出了笑容,伸出舌頭在涅瓦洛的耳根子舔了舔,並用那豐滿的乳房在他身上蹭了蹭,撒嬌道:「說什麼呢?在激情的時候提起別的女人的名字是很不禮貌的,快點……我等不及了。」

「我也希望能禮貌些,但我正在調查的事情牽涉到皇室以及戰爭,希望妳能諒解,皮耶莉妮小姐。」先不說涅瓦洛對看不上眼的女人有不錯的抵抗力,只要他不想的話沒那麼容易有反應,先前已經做了那麼多次,他現在也感覺有些疲憊,和這女人求歡也只是為了能夠搭上話。

「妳再這樣我要請妳離開了,就說我不是……」

「在和平年代,妳曾經是契裏的學生,而這件事情沒有多少人知道,現在萬雲帝國和伊修諾比帝國成了敵國,帝國有必要掌握到契裏的情報。」其實涅瓦洛也不清楚契裏的能力和一般的咒語學術士有什麼不一樣,但既然都已經找到人了他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

而他之所以這麼肯定這個女人就是皮耶莉妮,是因為涅瓦洛用「耳目」追蹤,在她到內部浴室裡清洗身體的時候,看見了她背上密密麻麻的毀滅系咒語學術刻印,這才確定了這個女子就是他要找的人。

這世界上的毀滅系咒語學術士可不多,更不用說是年紀這麼輕而且還是伊修諾比帝國貴族,涅瓦洛覺得自己應該不會這麼倒楣,剛好遇上同樣條件的人。

「來……」皮耶莉妮張嘴想要呼救,卻被涅瓦洛用唇堵住了嘴,她身為一個文弱的咒語學術士當然沒有辦法從涅瓦洛的懷裡掙脫,兩人吻了好一陣子之後才分開,他們並沒有引起附近的女服務生的註意。

皮耶莉妮已經不敢說話了,因為涅瓦洛那散發著淡淡藍光的鬥氣刀片,正抵在她的胸口,從女服務員的角度看過來並沒有辦法看到這一幕,所以當女服務員註意到狀況的時候恐怕就是這鬥氣刀片將她貫穿的那一刻。

「聽著,我不想傷害妳,也不想用這種方式和妳說話,我只是想問問幾個問題就走,並不會打擾到妳現在的生活,我相信這樣的要求並不過分,如果妳不願意配合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知道嗎?」涅瓦洛將鬥氣刀片緩緩向前推,皮耶莉妮的衣服馬上被割出了一條縫,她馬上點頭表示自己明白,而涅瓦洛很滿意的點頭說道:「很好,第一個問題,妳是皮耶莉妮嗎?」

「是的,我是。」雖然已經表示自己會配合,但皮耶莉妮的語氣還是相當不悅,她相當不爽地說道:「現在妳已經知道我是誰了,但我還不知道妳是誰,妳不覺得這樣很沒禮貌嗎?至少告訴我妳的真名。」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她可不認為這個人會說出自己的真名。

「我是涅瓦洛,也許妳聽過這個名字。」涅瓦洛不打算問太多廢話,雖然蕾洛娜和西貝瑞絲最近有點忙,但也已經快到了她們休息的時候,太晚回去的話要是被問到「跑去哪了」這種問題他可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也不管皮耶莉妮有沒有什麼反應,便開口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契裏所使用的毀滅系魔法,和一般的毀滅系魔法有何不同?」

皮耶莉妮一聽見這男人自稱自己是那傳說中的人物,不知道是否該不該相信,但現在也由不得她,她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之後,才回應道:「我曾見過契裏老師施放過幾個魔法,和一般的毀滅魔法不太一樣,它們……」

話說到這裡,她陷入了沈默,似乎正在思考著該怎麼形容。

「它們沒有一般的攻擊性魔法會有的『飛行軌跡』,而用特殊的方式去感測魔力波動的話,也感覺不到任何的飛行跡象,它們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

涅瓦洛終於知道為何要讓牧李斯調查這件事,在戰場上一個沒有飛行軌跡,就像鬼魅一樣說出現就出現的毀滅系魔法,那對任何一支部隊來說都是相當可怕的威脅,有這樣的一個敵人不知道躲在何處,士兵們恐怕連睡覺都不得安穩。

但是,毀滅系魔法通常得合力施放才有足夠影響戰局的力量,如果這種魔法只有他一個人會的話又有什麼用?

「簡單來說,這種魔法比較像詛咒?」涅瓦洛見過的攻擊魔法都有飛行軌跡,只有祝福系的或者是詛咒,又或者恢復魔法才不會有這種軌跡,而恢復魔法不能遠距離施放,祝福雖然可以但也不夠遠,只有詛咒辦得到這一點。

「嗯……但是詛咒必須要有目標,契裏老師的毀滅魔法不需要特定的目標,也許那是一種比現在任何魔法體系都還要古老的魔法,說不定是毀滅系魔法的前身……但這也只是我的猜測,畢竟我並沒有學過那種魔法。」皮耶莉妮只怕涅瓦洛不信,她現在只希望這個男人可以趕快離開。

「那這樣就麻煩了,這樣一來有查和沒查是一樣的,除了這些之外……妳還知道些什麼線索嗎?」如果只是她說的這些,那麼相信前線的士兵有很多都親身體驗過了,根本用不著他來調查,所以他還是不肯就這樣死心。

「如果我的猜測是對的,這真的是一種古老的魔法,甚至是毀滅系魔法的前身,建議妳可以到『古伊修諾比墓穴』去調查,聽說毀滅系魔法的發源地就是從古伊修諾比,契裏老師也在年輕的時候到那裡去朝聖過。」

一聽到有線索,涅瓦洛馬上追問道:「妳知道這個墓穴在哪嗎?為何叫做『古伊修諾比墓穴』?」

「這個墓穴的位置在帝都東北方的垮力克山,之所以叫做『古伊修諾比墓穴』,是因為伊修諾比帝國有新舊之分,數百年前伊修諾比帝國曾經一度失去國土走向滅亡,還好民族意識夠強也夠團結,保留了大多文化和知識才有今天的伊修諾比帝國,而當時的帝都被毀,舊帝都的地下城也被當成了墓穴濫用,有許多的舊知識和一些被處刑的英雄的屍體都埋在裡面。」

皮耶莉妮似乎有些不放心,她又說道:「目前我知道的就是這些……妳應該會信守承諾吧?不會打擾到我現在的生活。」

涅瓦洛看的出來,這女孩不知為何似乎不願意和家裡聯繫,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甚至能隱約感覺到一點厭惡。

「如果我把妳的事情說出去,妳又能怎麼樣?」

「妳……」皮耶莉妮一時氣結,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會說這種話。

「別激動,我開個玩笑,妳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而我問題也問完了,也是時候離開了,再見。」涅瓦洛拋下這些話之後,便和伯爵夫人說一聲一起離開會場,涅瓦洛隔天早上就透過親衛隊士兵和牧李斯聯繫上,將皮耶莉妮所說的話重述了一次。

牧李斯則思考了一下,才說道:「古伊修諾比為毀滅系魔法的發源地,確實是有這樣的傳說,但現在的考古學也沒辦法證實這一點,既然契裏也到此朝聖過的話……恐怕這個傳說的可信度很高。」

「也許牧李斯先生應該帶些專家去一趟,說不定能有些收穫,聽說有幾個戰區已經因為契裏的出手而陷入僵持,這對現在的伊修諾比軍來說不是什麼好事。」蕾洛娜趁這段空檔來了解了一下涅瓦洛在忙些什麼,見涅瓦洛這段時間無所事事的的模樣,她忽然惡作劇般地說道:「也許涅瓦洛可以幫得上忙,也帶著他吧?」

涅瓦洛想說可以趁這段時間摸魚幾天,沒想到蕾洛娜已經迫不及待為他找工作了,而且還是去不知道封了幾百年的墓穴,墓穴裡面肯定不會有的就是好事和美女,更何況那還是被外族糟蹋和濫用形成的,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至於之前曾經在龍皇的墓穴裡遇到維克納,那只能說是意外中的意外,他可不相信每個墓穴中都住個一個蒼老智者,而且剛好是個大美人,更剛好的是可以和他發生這樣那樣的關係。

牧李斯點點頭說道:「這件事情我得先和陛下商量,若有結果的話最快明日就會出發,到時候就麻煩涅瓦洛先生了,那麼……我先告辭。」

見牧李斯轉過身去,涅瓦洛忍不住在蕾洛娜的翹臀上捏了一把,望著蕾洛娜瞪過來的表情,他用唇語說道:「哪天妳『需要』我的時候,我會讓妳無法自拔。」

蕾洛娜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將胸口的布料拉得更低,乳尖都快要從衣服裡跳出來了,才用唇語回應道:「相信我,我可以幾個月不碰妳的東西,但是妳有辦法忍受得住嗎?而且這兩天我和西貝瑞絲玩得很開心喔……」

涅瓦洛馬上舉雙手投降,那吃鱉的模樣讓蕾洛娜忍不住笑了兩聲。

他牽著蕾洛娜的手走在皇宮的後花園裡,這裡沒有任何車馬聲,也沒有人群的吵雜聲,這個帝都的中心點只有蟲鳴鳥叫,清涼的微風從遠方吹來,才剛從地平線上升起的陽光雖然耀眼卻很溫柔,走在古樸的石道上,讓人感覺格外的放鬆,似乎什麼樣的煩惱都掃得一乾二淨。

蕾洛娜依靠在涅瓦洛的身邊,她也有一樣的感覺,不一樣的是她不僅享受此刻的寧靜,還希望把在這裡見到的一切都「搬」回去,她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之後問道:「我想在深海家園蓋一個皇宮,裡面也弄一個這樣的環境,妳覺得如何?」

「女皇陛下英明。」涅瓦洛學著艾德文斯克那些臣子,用一樣的表情和一樣的語氣回答蕾洛娜這個問題,而蕾洛娜聽到這麼敷衍的答案則怒瞪了他一眼,伸手在他的耳朵上狠狠扭了一下,讓他疼得齜牙咧嘴。

「涅瓦洛,這場戰爭妳覺得會打多久?」蕾洛娜最近都在擔心這個問題,歷史上很多戰爭一打就是五年、十年甚至幾十年,如果這場戰爭照現在這樣演變下去,神器被大規模應用在戰場上,她不相信人類社會經得起這樣的消耗,到時候人類文明會倒退到什麼程度就很難說了。

然而涅瓦洛卻有不一樣的想法,他雖然不知道阿伯倫斯的真正目的為何,但他知道阿伯倫斯不是一個喜歡拖延時間的人,他的計畫一向是什麼時候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神器被應用在這場戰爭上,是為了加快計畫的進程。

「我相信不會很久。」涅瓦洛只簡單這麼回答,而蕾洛娜也沒有問他為什麼。

兩人走到了皇宮後花園的湖畔,望著在湖面上成群結隊遊行的天鵝,以及跟在天鵝群後方的鴨子群,這個隊伍由體積最大的公天鵝帶頭,按照大小排列,最後方的則是才剛出生一陣子的小鴨,看起來相當逗趣。

蕾洛娜盯著這支鵝鴨隊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一陣子之後才問道:「吶……涅瓦洛,這場戰爭結束之後妳想做什麼?」

「嗯……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妳有什麼好建議嗎?」涅瓦洛很少會對未來的事情做考量,一直以來都是眼前遭遇什麼事情就做什麼,上一次最讓他煩惱的事情就是蕾洛娜的病情,蕾洛娜的病情好了之後他便想到萊克曼瑟,但是他現在也不知道萊克曼瑟人在哪裡,不知道該從何找起。

「我想要結婚,也許生一、兩個小孩,想辦法把國家治理得更美好,讓追隨我們的人可以過得更好。」蕾洛娜很少表現出這麼感性的一面,說完之後,轉過頭發現涅瓦洛正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她,她便問道:「怎麼這樣看我?」

「妳和萊克曼瑟……要怎麼生小孩?」

蕾洛娜楞了一下之後臉頰浮現紅暈,又瞪了涅瓦洛一眼,甩開他的手往遠處走去,涅瓦洛只好趕快小跑步跟上,他知道蕾洛娜沒有生氣,所以嘗試了幾次之後又把她的小手牽住,然後又問了一個白癡問題:「所以……妳要跟我生喔?」

「混蛋!不然呢?!」蕾洛娜忍不住罵了一句,望著涅瓦洛笑得開心的模樣,她也露出笑容說道:「如果妳不願意的話,我可以去找別得男人生,妳覺得如何?」

「我當然願意啊!和女皇生孩子是種榮耀,死而無憾!」

「可是我不願意了,那我還是去找別的男人好了。」話說到這裡,涅瓦洛的臉苦得就像吃了苦瓜一樣,那模樣讓蕾洛娜暗暗感到好笑,這話也只是說來逗弄涅瓦洛的而已,除了涅瓦洛之外她對別得男人可沒有興趣。

當初就是因為不喜歡男人,所以才嘗試和萊克曼瑟在一塊,到了現在,除了和涅瓦洛在一起之外,她多半也都跟西貝瑞絲混在一塊,比起男人硬梆梆的身體她更喜歡西貝瑞絲那種軟綿無骨的感覺。

「涅瓦洛,答應我一件事。」蕾洛娜知道涅瓦洛的存在,恐怕和阿伯倫斯那神祕的計畫有關,照道理來說她不應該愛上這樣一個男人,但愛上了又能怎麼辦呢?見涅瓦洛正等她說話的模樣,她才說道:「我和萊克曼瑟都把身心交給妳了,妳絕對不能輕易的離開我們,無論如何!知道嗎?」

「我知道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回到妳們身邊的。」兩人相擁而吻,他們仿彿感覺不到時間流逝似的,這激情地一吻就超過了五分鐘,一般來說他們不會擁吻對方這麼久,因為這會讓彼此都有感覺。

一回到宮內房間,兩人的衣服便脫個精光,在床上滾成了一團。

「西貝瑞絲呢?」

「帶小莎莉出去買東西了。」

隨著不斷的親吻和撫摸,兩人的呼吸變得粗重,知道蕾洛娜的兩腿之間已經濕潤之後,他便用力地頂了進去,突破那一圈圈緊窄的軟肉直達花心,接下來再也沒有理智可言,兩人不斷扭腰迎合著對方,蕾洛娜的纖細蠻腰仿彿隨時都會被涅瓦洛強壯的身軀給撞斷。

豐滿性感的紅唇張開,唱出的便是表達情愛與快感的淫靡呻吟,迷離的雙眼凝望著愛人的臉龐,空著的一隻手撫摸著愛人的胸膛,感受著那不斷直擊靈魂深處的衝擊,蕾洛娜感覺此時此刻無比的滿足。

涅瓦洛並沒有任何的忍耐,一有感覺馬上就射進蕾洛娜的身體裡,用力射完之後他又開始扭腰,並說道:「蕾洛娜,這次我一定會讓妳懷孕。」

「不要只會說大話,說到就要做到。」她一雙美目正挑逗著涅瓦洛的神經,感受著男人的精液在體內流淌,她輕舔紅唇露出一種滿足的表情,讓涅瓦洛看得獸性大發,用上全身上下的力氣只為了讓心愛的女人懷孕。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2:07

第兩百六十一章:探墓



2014-10-28 Tue 15:20

「我的名字是瑪爾芙林。」站在馬車前穿著一身勁裝,對著所有人說話的正是「悲傷的路牌」,她先後對涅瓦洛和牧李斯點頭示意之後,才說道:「從今天起,我將擔任本隊的隊長一職,直到調查行動結束為止,各位請多指教。」

涅瓦洛很疲累似地打了一個呵欠,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這兩天的空閒時間他都在和蕾洛娜滾床單,搞得現在腰酸背痛又睡眠不足。

這一支即將出發前往古伊修諾比墓穴的考古隊伍一共六個人,除了涅瓦洛、牧李斯、瑪爾芙林之外,還有老考古學家――約瑟、中年喚獸師――紮瓦克、老毀滅系咒語學術士――富萊瑞克。

在隊伍出發之後涅瓦洛才知道,瑪爾芙林曾和盛海文前輩是同行,對於墓穴的構造她比任何人都還要了解,也正因為如此這趟調查才會讓她擔任隊長,一路上她都和老考古學家約瑟正談論著什麼,紮瓦克正忙著訓練他的喚獸――裝甲球,而富來瑞克則坐在車頂上翻著書。

一路上最閒的就是涅瓦洛和牧李斯兩人,他們兩人的工作就是護送這支隊伍,也就是因為這樣涅瓦洛雖然很愛睏卻沒辦法睡覺。

「我說……其實這次行動用不到我吧?有妳在的話他們會有什麼危險?」

涅瓦洛已經無聊到只能盯著那顆跟隨在車隊旁翻滾跑跳的大傢夥看,裝甲球是一種和蜘蛛一樣有著八條腿的昆蟲魔獸,比較特別的是它的身體構造非常圓,八足的外骨骼看起來就像拼圖,當這八條腿和身體縮在一起,這魔獸就會仿彿變成一顆大鐵球,而這魔獸的能力就是可以讓骨骼硬化,是一種善防不善攻的魔獸。

如果不是特別討厭昆蟲的話,其實這大傢夥看起來還滿可愛的。

涅瓦洛的身旁就是牧李斯,他正在製作箭矢,將木棍的前端削尖之後套上箭頭,尾部安上羽毛之後嘴裡念咒進行簡易附魔,聽見涅瓦洛的疑問,他將附魔工作完成之後才說道:「不清楚。」

對於這個回答,涅瓦洛感到疑惑:「怎麼會?古伊修諾比墓穴不也在首都的管轄範圍內嗎?難道這些年都沒有派人下去探索過?」

「有,但走不了太深,進入墓穴的通道狹隘崎嶇,一路上都是有毒爬蟲和有毒瘴氣,內部也沒有任何食物和水可以讓探索人員補充。」牧李斯將箭矢搭在弓上對著遠處瞄準,確定沒問題之後才將箭矢收入箭袋,接著他又補充道:「聽說是這樣,我從來沒有進去過。」

這樣一來涅瓦洛就更納悶了,有毒的蟲子和瘴氣,甚至是缺水缺食物的問題,並不是他這種人加入隊伍就可以解決的吧?

但既然都離開帝都了,只好將這次的任務當成是一種觀光旅遊,由於是在帝都的保護範圍內,這一路上基本上不容易見到什麼猛獸,而這種地方也不太可能有強盜,對這支隊伍來說可以說是非常安全,而對涅瓦洛來說就是無聊至極,尤其是睡覺的時候沒有蕾洛娜或西貝瑞絲可抱,那才是痛苦。

進入垮力克山的範圍之後,一路上到處可以見到古老的房屋殘骸,甚至還有些角落躺著白森森的人骨,腳下踩著的不僅是山石泥土,有時候還會踩踏到磚瓦和混泥土,唯一還保存完好的建築,恐怕就是山腰上那座拱門。

經過幾百年前的浩劫,承受了幾百年的風雨,到現在這座拱門依然屹立不搖,它的身影還有躺在它腳下安息的士兵,似乎都在訴說著伊修諾比人不被征服的精神,而這一切景象讓人難以置信這裡就在帝都附近,這仿彿是一塊早已被人遺忘的世界,一路上除了殘破不堪的遺跡,就是因為這些遺跡而生長得奇形怪狀的植物,除了少數幾隻正在玩耍的鳥兒之外,半隻蟲或野獸都看不到。

到了這個地方,每個人都安靜了下來,而周遭本來就沒有什麼蟲鳴鳥叫,一下子就陷入一種讓人感覺難受的寂靜,涅瓦洛習慣性地用「耳目」去探查周圍,確定這附近是否安全。

雖然這裡在帝都的保護範圍內,但伊修諾比帝國靠遠古森林太近了,這也就是為什麼這個國家的境內,會出現許多其他國家沒有的物種,如果在這裡忽然冒出兇悍的高階掠食性魔獸,涅瓦洛都不會感覺到意外。

車隊穿過了拱門之後一路顛頗向上,順著那斑駁老舊的道路前進,而越靠近山上,建築物的殘骸就越多,在這種情況他們也越來越難前進。

「一、二、三!」涅瓦洛這時正撐著馬車的尾端,數到三之後和牧李斯一起用力推動,很快的就發出石堆被重物碾壓的聲音,馬匹也發出嘶鳴用力拉動馬車,在兩人吃力地推動之下,馬車終於脫困。

「好吧!我開始感覺到我有存在的價值了。」涅瓦洛喘了幾口氣之後,這麼自嘲道,說道底他不過是來做苦力的,而這話也讓除了牧李斯之外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古伊修諾比墓穴的具體位置對一般人來說是個謎,但是對這些人來說卻不是,他們在確認了地圖之後開始往河道的方向靠近,馬車一離開道路就更難前進了,到了雜草叢生的地方甚至得靠涅瓦洛開路,雖然是一樣的苦力活,但現在的涅瓦洛可不是當年那種實力。

他站在馬車的前方,往往只見刀光一閃就會有一大排雜草倒下或者騰空,他揮刀的頻率並不是很高但出手的速度卻非常驚人,這隊伍裡恐怕就只有牧李斯和瑪爾芙林能捕捉到他的動作,畢竟這兩人都是能和安斯托交手的高手,那眼力可不是一般人或者咒語學術士可比擬的。

「有這樣強悍的年輕騎士保護,真讓人感到安心啊。」老考古學家約瑟原本還在對這次的調查感到擔憂,畢竟他們要去調查的地方可不是普通的遺跡,但這隊伍中不僅有牧李斯,還有涅瓦洛這樣的強者,讓他安心不少。

雖然看不清涅瓦洛是怎麼砍草的,但這不妨礙他們判斷涅瓦洛有多強。

好不容易來到了河道,瑪爾芙林牽著一路顛坡已經累了的兩匹馬到河邊喝水,而其他人則忙著就地紮營,他們一路上的睡眠都是輪流在車裡解決,快進入墓穴了得好好補充一下精神和睡眠才行。

像這樣的休息時間,牧李斯則教導著瑪爾芙林過招的技巧,以及射箭時必須註意的狀況,比如風向、氣候,甚至是怎麼仰攻命中躲在高處掩體後方的敵人,在一旁看了一陣子的涅瓦洛不禁感到佩服,原來射箭也是一門深奧的技術,而牧李斯也不愧為神射手之名,他想怎麼命中都是隨心所欲。

涅瓦洛想起之前扛著蕾洛娜逃亡的時候,能躲過牧李斯的追擊實在是幸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們所在之處是森林,在森林中想要在快速奔馳的狀況下用弓箭命中目標本身就很有難度,而涅瓦洛的感知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過了一夜,一大清早他們又重新上路。

馬車順著河道往上遊走,直到坡度和地形已經讓馬車沒辦法繼續前進的時候,瑪爾芙林讓紮瓦克留下來顧著馬車,而剩下的人則背著工具、水和食物上路。

對牧李斯、涅瓦洛和瑪爾芙林來說爬這山不是什麼難題,但對約瑟和富萊瑞克來說就是一大挑戰了,他們這兩個都已經是老人家了,而約瑟雖然體力已經不如從前但畢竟是考古學家,考古學工作沒有一點體能可是做不來的。

富萊瑞克就吃力了,毀滅系咒語學術士本身體能就很差,爬到一半就氣喘籲籲兩腿發軟,最後實在沒辦法,牧李斯乾脆直接背著他行動,以牧李斯近乎怪物的體能來說,同時背著背包和一個老人並不會太難。

這樣一來隊伍前近的速度便快了不少。

這條河道走到盡頭是一個山體噴泉形成的大瀑布,古伊修諾比人不知道拿這個地方來做些什麼,這一處的河道有人工修築的痕跡,而瀑布兩旁則立著四尊戰士或學者的雕像,見到這一幕,約瑟有些興奮地說道:「雖然年代有些久遠,但能從一些特徵判斷出,這四位就是古伊修諾比的開國聖賢。」

他蹲下來用手撫摸著河道被修築過的部分,對三人說道:「這裡應該是露天教堂,古伊修諾比人的信仰便是四位聖賢,而這樣的露天教堂並不少見,現在在東南方的一些城鎮裡也能看到聖賢教堂。」

「我有個疑問……為何這些雕像沒有被破壞掉?」很顯然這裡就是地下城的入口,既然地下城都已經被破壞和濫用,那麼這個入口還保持完好豈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既然這老頭這麼有學問,涅瓦洛便開口求解。

沒想到約瑟摸了摸自己蒼白的鬍子,沈思了片刻之後說這麼道:「嗯……的確,以當時的狀況,這四座雕像應該遭到破壞才是,為何到現在還保存完好,實在是一件怪事。」

既然約瑟都不知道為何會如此,在場的其他人當然也不可能知道,他們很快就走上階梯,來到了瀑布的後方,隱藏在瀑布後方的是一扇高五十米的巨大門戶,即使是現代也很少會看見這麼高大的門,由此可見當時的古伊修諾比帝國財力雄厚,也還好這門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倒塌了,要不然光靠他們五個人想要推開這扇門是不可能的。

走入大門之後兩側是刻滿了浮雕的牆壁,中間有一條粗糙的斜坡與兩側的樓梯一起直達下方,約瑟蹲下來撫摸片刻之後,就判斷這構造是用來給馬車行駛的,不過外頭並沒有看見給馬車行走的道路,這應該是另有機關。

「各位,在進入墓穴之前,把面罩給戴上,這裡的空氣可不新鮮。」瑪爾芙林從背包裡掏出了幾個面罩分給所有人,自己拿了一個戴上,這面罩似乎是特製的,一戴上涅瓦洛就感覺呼吸到的空氣似乎不太一樣了。

「這是矮人護目鏡,上頭有一盞魔晶石投射燈。」瑪爾芙林從牧李斯的背包裡拿出了這昂貴的道具,每個人戴上護目鏡和面罩之後,看起來就像一群詭異的呆子,涅瓦洛看著看著都感覺好笑。

「有必要弄成這個樣子嗎?」因為戴著面罩的關係,涅瓦洛明顯感覺自己的聲音模糊,而這護目鏡也讓他感覺很不習慣。

眾人跟著瑪爾芙林的腳步來到階梯下方,階梯的下方趴著幾個穿著不太像古人的骨骸,瑪爾芙林指著這些屍體,說道:「如果先生不介意成為他們的同伴的話,也可以將面罩和護目鏡卸下。」

「呃……還是算了。」

這幾個人一看就知道是之前進來探索的,從骨骸上看並沒有看到什麼傷,大概是中了什麼毒之類的,最後虛脫無力倒在這裡死了。

階梯底部便是一個轉角,轉角過後就是一片陰暗什麼也看不清,瑪爾芙林打開護目鏡上的投射燈,小心翼翼地走入那放滿了各種瓷器和櫃子的陰暗空間,而身後的所有人也打開了投射燈照明。

「嘶……」

一聽見怪聲每個人便提高警覺,但在這個充滿回音的空間當中,很難判斷這怪聲從何而來。

約瑟轉過頭去,忽然看見一道長條且光滑的東西,這東西忽然對著他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隱藏在其中的三對療牙,他嚇得大叫一聲,而在那瞬間一道刀光橫掃而過,這仿彿蛇體的東西便被切斷,噴灑著血液掉落在地板上抽蓄,而剛剛的怪聲也再度出現,不過變得相當淒厲。

涅瓦洛蹲下來看著那依然正在抽蓄的東西,他一腳踩住了這東西仔細看著牠的牙齒,那尖銳的獠牙正往外冒著一點點的毒液,奇怪的是這東西雖然像蛇卻沒有眼睛,剛才那怪聲也不是從這東西冒出來的,很顯然這應該不是本體。

瑪爾芙林發現正前方似乎正在滴血,她抬頭往上望去,一個長著十幾條腿看不清形體的怪異生物,拖著正在冒血的斷尾在天花板上快速爬動,找到了一處動口便迅速爬了進去不見蹤影,這噁心的東西讓涅瓦洛看了都有些毛骨悚然。

「那是什麼生物?」恢復冷靜的約瑟忍不住開口問道。

「是墓穴行者,一種有毒的低階魔獸,很喜歡棲息在人類的墓穴之中,看起來像蛇首的構造是牠們的尾巴,本體長得有點像蠍子,不過……我沒看過體積這麼大的墓穴行者。」瑪爾芙林果然經驗豐富,走到涅瓦洛身邊踢了地上的斷尾兩下之後,就知道這是什麼生物。

「什麼詭異的生物……嘴巴長在尾巴上?難道他們用尾巴吃飯?」那尾巴徹底不動之後,更多的血液從傷口處冒了出來,這東西讓人看了一陣噁心,涅瓦洛見過不少魔獸也沒看過嘴巴長在後頭的。

「猜對了,墓穴行者的確用尾巴進食,被咬到的生物會在十到十五分鐘內死亡,生物死亡之後墓穴行者會註入更多毒液融化生物肌肉,讓自己比較好嘶咬咀嚼。」

富萊瑞克拿出筆記本,將這些全都記錄下來之後,稱讚說道:「瑪爾芙林小姐果真經驗豐富,這等眼力讓老夫甘拜下風,學書幾十年也從未在書上見過這種生物,小姐是從何得知這種生物的習性?」

「嗯……也沒什麼,只不過曾經有同伴被牠們吃了而已。」

瑪爾芙林說得很輕鬆,但聽的人可不輕鬆,這話一出整個隊伍便是一片死寂,她輕笑了兩聲之後便繼續前進。

既然這裡曾經可以讓馬車通行,那麼空間就一定不小,他們現在走入的空間光是寬度就有五十米,四週圍擺放著各種箱子和容器,也不知道是用來裝什麼的,但他們並沒有在此多做研究,而是找到了通道之後就繼續往下走。

走到一半,他們來到一個人工建造的水道,也許是因為年代久遠這個水道已經乾枯了,瑪爾芙林打手勢讓後方的人停下,她探頭出去看了看之後,從腰上拿出一支十字鎬往外伸,也不知道究竟在做些什麼。

好一陣子之後她才將鎬子收回來,用戴著手套的手在上頭摸了摸,仔細看了看鎬子似乎稍微轉變的顏色,才說道:「這空氣有毒,但是沒有腐蝕性,只要別把護目鏡和面罩脫下應該不會有事。」

「這裡空氣怎麼會有毒?」富萊瑞克雖是學者,但對這種現象卻不了解。

約瑟倒是知道原因,他解說道:「在這種空氣不停滯比流通還久的地方,如果這裡還有一些腐敗的生物和物資,幾百年的時間過去可能會讓這裡的空氣帶有毒性,另外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山脈中的礦物或天然氣體造成的……」


第兩百六十二章:墓穴行者



2014-10-29 Wed 02:10

「這裡還在考古學家探索過的範圍內,目前我們所在的位置是連接軍營的通道,這些拱門、柱子的後方就是軍營。」瑪爾芙林手裡拿著一份地圖,指著左邊說道,那些拱門的後方似乎是一個廣場,當燈光掃過去的時候隱約可以看見中央聳立著一棵早已乾枯的樹。

她確認了一行人的位置之後說道:「另外這條路通往地下城,通過了軍宅區之後就是未知區域了,根據皇室給的情報,我們所要調查的區域,便是位於地下城的正中央,傳說中的『天石碑』就聳立在那。」

「『天石碑』是什麼?」到了這裡之後涅瓦洛便不無聊了,除了時刻得保持警覺之外,他們的對話中時常會出現他不了解的新詞,而約瑟老人家人也挺好,面對涅瓦洛不斷拋出的問題他總是會一一解答。

「所謂的『天石碑』是古伊修諾比帝國的聖物,傳說中這聖物比當今任何國家的歷史都還要悠久,早在立國之前就已經存在,上頭記錄的盡是一些艱澀難懂的遠古文字,聽說皇室裡就有紀錄這些文字,而近百年來才能肯定這些文字為伊古菲莽時期的字體。」他話說到這裡,忽然一腳不知道踢到了什麼,身體忽然失去平衡向前倒去,涅瓦洛眼明手快地回頭攙扶,才沒有讓他跌倒。

將燈光往下方一照,才發現剛才他踢到的竟然是一具人骨,看那模樣似乎不是探險家、盜墓者或者考古學家,這人身上穿著古伊修諾比帝國的制式鎧甲,五人分頭照明發現這裡的地上到處都是這種人骨,而且這些人骨有著被利器砍斷或者被鈍器重擊而破碎的痕跡。

在這一瞬間,他們才意識到自己站立在一個古戰場。

但讓涅瓦洛感到疑惑的是,如果當初古伊修諾比帝國真被攻下,而這地下城也無法倖免的話,那麼這些屍體應該會進行清理吧?他不相信這種大規模掠奪和破壞是一兩天就可以完成的,這些屍體存在不僅礙事還容易釀成瘟疫。

而且,地上還有一些明顯不是古伊修諾比人的戰士骨骸,就算不清理敵人的屍體,難道這個國家連自己人的屍體也視而不見?

「前方的道路會很難走,各位請小心。」瑪爾芙林小心翼翼地繞開了由骨骸和殘破鎧甲堆成的小坡,領著眾人繼續前進,真正在意腳下這些骨骸的似乎只有涅瓦洛和約瑟,他們兩人都感覺到怪異。

「傳說中,毀滅系的咒語學術就源自『天石碑』,而元素系的咒語學術是毀滅系的分歧,所以也可以說是元素系的起源。」富萊瑞克緊跟在牧李斯身後,一提到這石碑似乎讓他有點興奮,很快的他又說道:「毀滅魔導契裏所使用的咒語學術我們無法理解,也許就是因為他當初來此朝聖,而獲得的啟發。」

雖然他這麼說,但涅瓦洛卻不這麼認為,因為剛才約瑟老人家說到了,這塊石板的文字是伊古菲莽文字,他很久之前就知道這種文字很可能來自虛無之海時期,或者說是源自阿伯倫斯,不然無法解釋為何涅瓦洛自己能夠看懂。

既然契裏是阿伯倫斯的心腹,那就說明了這種毀滅系咒語學術應該是阿伯倫斯傳授的,若真是如此那麼他們調查天石碑或許就顯得沒有意義,但涅瓦洛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們建議放棄這次調查,而就算事實是如此也沒辦法解決眼前戰場陷入僵局的問題,那不如好好的調查一次,搞不好能找到什麼線索。

既然古伊修諾比是毀滅系魔法的發源地,如果這石板真的和毀滅系魔法無關,那麼契裏應該沒理由大老遠跑來這裡朝聖。

對於富萊瑞克的說法,約瑟顯然不是很認同,他說道:「帝國的調查團都只能深入到這裡,契裏又是如何深入到其中研究石板的?光走到這裡就花了我們大半天的時間,況且……」

隊伍停下來了,他們來到軍宅區的入口,這裡的側面是聯接著軍營的,但那些通道都被古人封住了,所以他們才會選擇直接走大路進來,軍宅區的入口同樣是一扇殘破的大門,而倒塌的門後方是一排拒馬。

拒馬上和附近都有骨骸,從這些骨骸就可以看出當年的戰爭有多麼慘烈,但奇怪的是這些骨骸不僅有敵軍的,也有古伊修諾比帝國士兵的,甚至有些士兵的屍體成排趴在內部的拒馬上,這不僅是涅瓦洛和約瑟看了感覺不對勁,就連另外三人看了也感覺怪異,這樣看上去完全無法分析當時的戰爭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況。

「年輕人,我勸妳趕快離開這裡……」

「是誰?!」一個離自己很近的聲音忽然響起,涅瓦洛嚇得馬上做出戰鬥姿態警戒著,而身旁的四人也緊張了起來,尤其瑪爾芙林和牧李斯也馬上做出戰鬥姿態,掃視著四周,盡可能不讓周圍有任何死角。

好一陣子都沒什麼動靜之後,牧李斯才開口問道:「涅瓦洛,剛才妳發現什麼?」

「我……妳們沒有聽見那聲音嗎?」涅瓦洛意識到似乎沒有危險,而牧李斯和瑪爾芙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這時才想到這聲音離他這麼近,他們沒理由聽不到才對,但這周圍除了他們五人之外確實沒有別人了。

「什麼聲音?」瑪爾芙林反問道,同時她開始用燈光掃視四周,她走過前人清理出來的通道之後,一面觀察一面說道:「我曾聽說過有一種墓穴構造,利用特殊的暗號和結構讓人感覺疲勞,再利用洞穴裡的風通過特別設計的通風口製造聲音,人在這種環境底下久了容易產生幻聽甚至是幻覺。」

「嗯……但沒理由只有一個人產生幻聽,如果真有這種機關的話,我們五個人應該都會同時受到影響。」約瑟也和瑪爾芙林一樣觀察著四周,身為考古學家他對墓穴的理解並不亞於瑪爾芙林。

「目前看來這個墓穴沒有這種機關,而且這種機關有種限制,那就是空間不能太大,空間太大的話這種機關就沒有用了。」說到後來還是沒辦法解釋為何涅瓦絡會聽見那種聲音。

「也許是我聽錯了吧?」這麼說是為了不讓他們擔心,但涅瓦洛可以肯定這絕非幻聽,他剛才確實聽見有人在耳邊和他說話。

軍宅區是地底下一個掏空的空間裡,有著一棟棟整齊排列,是房子同時也是撐著天花板的柱子的房屋,這種獨特的建築方式全世界恐怕只有這裡才看得到,眾人也不理會這裡的房子,跟在瑪爾芙林的身後一路向前走去。

「小心!」

牧李斯喊了一聲,一手捉住了往富萊瑞克咬去的墓穴行者尾巴,接著左手用力一扯將這條墓穴行者從牆上扯了下來,墓穴行者發出了刺耳難聽的叫聲,在墜落的那一刻張開所有的腿想要往牧李斯身上抓去,而牧李斯則左手一甩將這魔獸甩在牆上,接著一刀刺穿了它。

墓穴行者在牧李斯的手中和牆上抽動著,等到牠的身體完全不動之後,牧李斯才鬆手拔刀,任由這屍體躺在地上。

「感謝先生出手相……」

就在他們以為沒事的時候,原本軟躺在地上的屍體忽然抽蓄了一下,那尾巴很不自然地甩動朝富萊瑞克的腿上咬了下去,眾人想要反應已經來不及,富萊瑞克慘叫著想要把這傢夥甩開卻辦不到,涅瓦洛快速的一刀先將尾巴砍斷之後,才用手將這仿彿蛇吻的嘴給捏開。

瑪爾芙林這時卻沈聲道:「各位,我想我們遇上麻煩了,而且是一個大麻煩。」

「咻!」的一聲,牧李斯手中的箭已經射出,準確地貫穿了一隻正在牆上爬行的墓穴行者,然而在牠的後方還有幾隻牧穴行者正在爬行,而當涅瓦洛轉過身來,發現有個明顯體積比較大的傢夥,從剛才那隻被射死的身上踏過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什麼叫做大麻煩。

這裡的墓穴行者看起來就像體積特別大,而且身體特別長的蟲子,但眼前這個大傢夥卻仿彿一條成年狼犬,那明顯較為強壯的尾巴正威脅性地指著眾人,在靠近到一個範圍的時候便張開嘴露出獠牙。

牠的身邊跟著幾隻明顯特別小的,而這隻墓穴行者也沒有急著攻擊,看到眾人則是慢慢接近,站在這群魔獸之中看起來特別尊貴,很顯然這隻應該是王者般的存在,牠是這群墓穴行者的領導者。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快!」瑪爾芙林擊殺一隻墓穴行者的時候,馬上回頭這麼喊道,而涅瓦洛想要把富萊瑞克從地上扶起,卻發現他們來的路上有更多這種噁心的生物正在蠢蠢欲動,他馬上喊道:「後面也有!沒退路了!」

「該死……」瑪爾芙林百忙之中回頭看了一眼,果真沒有退路,她快速看了一下四周,馬上說道:「往右邊跑,我們繞過這些傢夥繼續前進!」

「我的腿,我的腿沒感覺了……」富萊瑞克按著自己的腿一臉蒼白,他的聲音顯得非常虛弱,牧李斯想要將他從地上扛起,卻被他一手推開,只聽見他恢復冷靜說道:「牧李斯先生先帶著約瑟離開,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牧李斯猶豫了一下,拉開富萊瑞克的褲管發現他的小腿被咬傷的部位已經開始潰爛,知道他老人家已經沒有存活的希望,按著他的肩膀說了一句:「保重」之後,馬上扛起約瑟和涅瓦洛一起跟在瑪爾芙琳的身後離開。

富萊瑞克盤腿坐在即將包圍上來的魔獸中央,從懷裡掏出幾顆中階魔晶石,還有一支鑲了高階魔晶石的法仗,脫掉自己的上衣露出佈滿了整個胸膛、背部和手臂的魔法刻印,他高舉法仗開始念咒,毀滅系魔法的力量凝聚連約瑟這樣的外行人都能清楚感受到,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令人心悸。

一群墓穴行者見到將死的獵物,全都圍了上去想要大快朵頤,而任何接進富萊瑞克的墓穴行者都會被箭矢貫穿身體,釘在地上動彈不得,牧李斯快速出手將五隻擊殺,而瑪爾芙林也出手殺了兩隻,最後一隻漏掉的則是被涅瓦洛扔飛刀砍斷了尾巴,失去了尾巴就相當於沒有嘴沒有武器。

當富萊瑞克用法仗的尾端敲擊地面的那一刻,他身上的魔法刻印也正在發光,牧李斯見狀馬上扯住瑪爾芙林的手臂,阻止她繼續射箭,扛著約瑟轉過頭就跑,他喊道:「快跑!離開這裡!」

「畢裏亞!」

涅瓦洛大喊一聲,他身旁忽然冒出一片矮小的白煙,白煙之中則發出的狼吼,這團白煙還沒現形就看見一片金光將周圍照得通明,當金光散去之後畢裏亞以最龐大的體積現身,牠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也感受得到涅瓦洛的焦急,馬上咬著涅瓦洛的身體將他甩到背上。

「把他們也帶上來!」涅瓦洛一命令,畢利亞馬上開口將牧李斯和瑪爾芙林也帶上來,而約瑟老人家慘叫一聲差點從畢裏亞背上跌落,涅瓦洛則迅速捉住了他的手將他拉到背上。

「畢裏亞,妳能看清楚前面的道路嗎?」涅瓦洛很擔心她這樣高速奔馳會撞牆,不過畢裏亞馬上叫出三個自己的分身在前面開路,金光閃閃的分身可以用於照明沒什麼問題,這下涅瓦洛才有機會往後面看。

一聲沈悶卻又輕微到讓人懷疑是否聽錯的爆響,身後漆黑的空間裡忽然冒出一陣火光,只見火光之中有許多正在掙紮且著火的黑影飛上半空,緊接著涅瓦洛就能聽見石投崩碎、摩擦和碰撞的聲響,雖然身後漆黑一片看不太到狀況,但涅瓦洛也知道這肯定是房子倒塌才會有的聲響。

這些房子經過數百年的時間,肯定已經不如從前那樣堅固,而且房子之間的間距又不夠遠,一有房子倒塌之後很容易引發連鎖反應。

這也就是牧李斯要他們趕快跑的原因,因為他早就判斷出會有這樣的結果,房子崩塌的聲音越來越大,涅瓦洛知道肯定有不少房子都會因為這爆炸而崩塌,而以畢裏亞的速度想要躲過應該不是問題。

但就在涅瓦洛這樣想的時候,卻有一棟房子在他眼前硬生生碎裂而崩塌,畢裏亞的三個分身馬上就被壓毀,畢利亞嚇得驚呼一聲馬上轉頭往另外一邊奔馳,同時又有三個新分身凝聚出來,一路上不斷快速轉折閃避落石,好幾次落石幾乎是貼著畢裏亞的身體墜落在地上,這讓眾人連大氣都不敢發出。

即使是牧李斯這樣的強者,在面對這種狀況也束手無策,他只能選擇相信涅瓦洛和他的喚獸能夠帶領他們逃過這次劫難。

「嘶!」

房子崩塌而形成的石堆後方,剛才那隻墓穴行者之王忽然撲了出來,張開巨口就往畢裏亞的脖子上咬去,而閃避不及的畢裏亞被咬了個結實,在牠背上得所有人都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化,一時之間每個人臉色都非常難看。

墓穴行者每隻都帶著劇毒,一但中毒就很難救治,更何況是被咬到脖子。

而涅瓦洛最快恢復冷靜,他馬上出手想將這隻墓穴行者之王的尾巴砍斷,沒想到這傢夥反應卻非常迅速,見有人要砍牠尾巴馬上就縮了回去,而畢利亞這時深吸了兩口氣之後咳了兩聲,在這傢夥重新發動攻擊之前又拔腿奔了出去。

論速度墓穴行者比不上貴婦人,剛才牠是依靠著強悍的越野和抗擊能力才能夠在混亂之中追上眾人,而這一甩開就再也追不上,其實牠原本可以重新發動攻擊,咬住畢裏亞的身體,但似乎是因為沒想到劇毒竟然不起作用,所以才會放著眾人離開,而這一點不僅墓穴行者之王沒料到,在畢裏亞背上的人也沒想到。

「妳的魔獸……」牧李斯摸了摸她剛才被咬的位置,卻摸不到任何傷口。

「沒問題,剛才那一下沒有讓她受傷,現在沒時間解釋……」涅瓦洛按照瑪爾芙林的指示指揮畢裏亞改變方向,聽遠處的聲音就可以知道這裡的房子還在崩塌,他們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停下來休息,得趕緊離開。

跑出了軍宅區之後的確看到了通往下一層的通道,但他們也看見了之前的調查團隊無法繼續前進的原因,通往下一層的通道,被地面上那寬達五十米的裂痕給阻隔了,裂痕底下則是一條天然的地下河道,不過高度落差至少也有一百多米,這摔下去大概就沒機會上來了。

原本他們想停下來想辦法,但是當天花板崩落的巨大碎塊壓倒房子的那一刻,畢裏亞馬上召喚一堆分身頭尾相咬疊成了橋梁,也不管涅瓦洛有沒有命令便拔腿狂奔,當包括涅瓦洛在內的三個人都發出慘叫的那一刻,畢裏亞已經踏上了這隨時都會崩塌的橋梁。

畢利亞每踏一步所有人都可以清楚感受到橋梁在下沈,而當她奔馳到逼近對面牆壁不到二十米的時候,他們已經看不見通道了,畢裏亞低吼一聲一躍而上,分身們一口氣化散消失在空氣中。

而畢裏亞也無力再維持巨大型態,涅瓦洛抱著她脫力的身軀和三人一起重重摔在地面上,這時畢裏亞原本站著的位置已經被一堆石頭給掩埋了。


第兩百六十三章:吞噬進階



2014-10-29 Wed 22:50

「大家都沒事吧?」瑪爾芙林從牧李斯的懷裡撐起身體,剛才摔這一下可不輕,即使是牧李斯這樣強壯的強者也倒抽了幾口涼氣,瑪爾芙林充滿歉意地將他從地板上扶起,快速清點了一下人數確定沒有人掉隊才鬆了口氣。

「富萊瑞克,他……」和身旁的三人不同,約瑟老人家這一輩子不是沒有體會過生死離別,但他畢竟是一個普通的考古學家而非戰士,一時之間他在心悸之餘也無法接受一名隊友陣亡的事實,尤其這名隊友用自己的性命為他們爭取到了掙脫、逃跑的寶貴時間。

瑪爾芙林搖搖頭,拍了拍老人家的肩膀當作是安慰,而牧李斯回頭一望,透過照明可以隱約看見對面的建築仍在崩塌,而黑暗中隱約有一些東西在快速爬動,那應該是墓穴行者,他說道:「看樣子這次的準備太過倉促,我沒有想到這次的調查會這麼危險,也許我們應該想辦法離開這裡?」

「目前應該沒有辦法,這條地縫可不是因為爆炸的影響而造成的,地圖上早就已經有它的存在,這裡也許是因為當年的戰爭而被刻意炸開的,也許是為了抵禦某種……」瑪爾芙林一時也整理不出答案,但她知道想要找到出路沒這麼容易,而看對面聚集了許多墓穴行者,如果用一樣的方法跳回去只不過是成為午餐而已。

「為了抵禦死靈生物。」坐在角落似乎正在休息的涅瓦洛這時說話了,他這時正用「耳目」探查地縫底下那條河道的狀況,他們的到來似乎驚動了那些正在休眠的死靈生物,躺在河底的骷髏士兵破水而出,茫然地望著上方。

「妳……這可真是不可思議。」瑪爾芙林早就聽說過涅瓦洛的本事,她趴在懸崖邊往下一望的確看見了站立在河中的骷髏士兵,頓時對涅瓦洛感到相當佩服,這種偵查能力非常強悍,只不過那也是因為底下河道有些微光源,他才有辦法看清楚底下的東西。

「瑪爾芙林,看著那骷髏士兵。」涅瓦洛忽然這麼說道,而瑪爾芙林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還是盯著那呆楞的骷髏士兵看,而她頭上的燈光也將骷髏士兵的身子照得通明。

它身上穿著一套破敗的鎧甲,因為沒有皮肉的關係而顯得鬆垮垮的,沒有絲毫穿上鎧甲該有的氣勢,而頭盔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無論是身上還是鎧甲都長了一些藻類,要不是它主動站起來恐怕很難察覺它的身影。

好一陣子之後,涅瓦洛才說道:「可以了,這骷髏士兵生前是古伊修諾比帝國的戰士,它的盔甲內側有著某種魔法刻印,還鑲嵌了幾顆破碎的魔晶石,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也許就是為了抵禦這種死靈生物才會有這道溝。」

「原來如此……那這一切就能夠理解了,為何我們剛才一路上,都看見肯納亞士兵和古伊修諾比士兵的屍體堆疊在一塊沒人整理,肯納亞人肯定是倉促撤離這裡的,歷史書上從來就沒有記載當初的皇族、英雄和學者們是如何逃離這裡,又是如何將這些知識保留下來,看來肯定和這些死靈生物有關。」約瑟老人家腦海裡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但顧慮到牧李斯和皇室有密切關係,他不敢將這個猜測直接說出來。

而涅瓦洛卻沒有這種顧忌,聽到這裡他就明白了約瑟的意思,馬上接下去說道:「看這裡的設置,當時的古伊修諾比人一定正在和敵軍做長期抗戰,這裡對任何敵人來說都是易守難攻的堡壘,軍營和軍宅區的暗道設計,甚至讓敵人不敢貿然進攻,也許這場仗一打就是幾周甚至幾月的時間。

「這段時間足夠讓古伊修諾比人準備好他們的最後手段,他們選擇讓陣亡的戰士重新回到戰場上戰鬥,而這些戰士正常來說是不分敵我的,也因此他們為了自我保護才將弄出了這條縫來,將地下城與軍營隔開,而肯納亞人肯定反過來利用古伊修諾比人的防禦設施抵禦這些死者。」

「有道裡。」牧李斯點點頭表示認同,由於年代久遠當年那些殭屍早已經退化為骨骸,只有墜落河道之中的殭屍,因為河道連接著外界所以有固定的食物來源,才有辦法活到現在成為骷髏士兵。

望著下方河道之中密密麻麻的骨骸,他們之中沒有人是死靈法師,沒辦法知道哪些骨骸有危險哪些是安全的,這樣冒然下去肯定是一種危險。

「既然當初的皇室成員有辦法離開這裡,就說明了地下城一定有對外的密道,如果找到那密道說不定就可以離開這裡。」對於這點約瑟非常肯定,像這種地下建築為了避免被人堵住前路,通常都會留一條後路。

雖然這裡名為墓穴,但那也是後人給的名稱,這裡本來就不是為了葬人而建造,所以一定會留有給活人走通的後路。

涅瓦洛也點點頭表示認同,舊騎士團總部也設置許多的暗道和後路,總部本來就是建造在山體之中的空間,這樣的設計可以說是必要的,要不然當初他們也沒辦法那麼順利撤離,想到這裡他就不那麼擔心了,依靠「耳目」的能力想要找到密道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牠怎麼變這麼小隻阿?」瑪爾芙林發現了縮成一團臥在地上休息的畢裏亞,一時之間竟看不出來這到底是狐貍、狼還是犬,只知道這生物看起來非常的美麗和可愛,她伸手將畢裏亞抱入懷裡撫摸著,而疲憊的畢裏亞則趴在她的胸口發出舒服的哼聲,她轉過頭問道:「涅瓦洛先生,能請教一下這是什麼魔獸嗎?」

「這是『貴婦人』,可以將身體巨大化以及利用魔力召喚出分身的能力,聽說牠們的壽命都很漫長,但數量很少,除此之外我也不是很了解……對了,她剛才被咬沒有中毒,是因為巨大化的身體畢竟是用魔力形成,在那種情況下她只會損耗魔力而不會威脅到生命。」

這時涅瓦洛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望向牧李斯問道:「妳的狂獸呢?怎麼都沒有見到了?」

「那孩子在上一次任務當中,被契裏毀滅魔法給波擊而亡,我把牠埋在我祖上的墳墓旁。」一向沒什麼表情的牧李斯露出了遺和神情,由此可見他有多麼喜歡那頭狂獸,這狂獸畢竟也陪伴他超過十年了,可以說是他為數不多的好朋友。

「我很抱歉。」

眾人在原地休息了好一陣子之後,才決定往地下城前進。

這次為了避免任何意外發生,涅瓦洛並沒有將畢裏亞收回,而是讓她跟在身旁,而畢裏亞一向沒有什麼緊張感,涅瓦洛恢復冷靜之後她也放下了戒備的模樣,非常好奇地東張西望,不時還會磨蹭涅瓦洛的身體,讓他感覺非常難走路。

「吱……吱……」

黑暗之中似乎有某種東西正在蠢蠢欲動,一對對散發著詭異光芒的眼睛正盯著入侵此地的四人一獸,瑪爾芙林馬上舉起手讓所有人停止前進,當光線照過去的那一刻發現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全是蝙蝠,讓人看了毛骨悚然,而地板上也全都是蝙蝠的糞便,畢裏亞厭惡地退了兩步,將前肢在牆上摩擦似乎想將沾上的糞便給擦掉,她努力不懈的模樣讓人看了有些好笑。

「各位……現在慢慢的往後退……」瑪爾芙林認出了這些蝙蝠是什麼,雖然她沒有說但每個人都能感覺道牠們的危險,尤其當這些蝙蝠發現有人入侵而沒有任何懼意的時候,那種危險的感覺更加濃烈了。

瑪爾芙林想要在招惹到這些蝙蝠之前先後退,但是這些蝙蝠似乎不想讓他們離開,這時忽然有一隻蝙蝠飛了下來攻擊瑪爾芙林,雖然她早有準備但還是被抓傷,而涅瓦洛和牧李斯也同時受到攻擊,似乎是掌握到了攻擊的信號,後面倒掛在牆上的蝙蝠紛紛飛了下來,就像一團黑霧一樣籠罩整個通道空間迎面而來!

畢裏亞見到主人被攻擊,憤怒地對著正前方發出了一聲可怕的怒吼,正前方三人奮力劈出的幾刀全都劈空,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們刀法太爛,而是因為畢裏亞這一吼竟然讓所有的蝙蝠馬上在空中折返方向飛走,但牠們並沒有飛離,而是重新回到了天花板上停著。

這時從通道的後方有一隻體積稍微大些的蝙蝠飛了過來,牠的肉翼外側如刀刃一樣銳利,而身旁也有兩道鮮血正繞著牠的身體飄動,這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這群蝙蝠的領導者,而牠的出現也讓畢裏亞後退了兩步,涅瓦洛從畢裏亞的情緒就知道眼前這魔獸肯定是高階!

「夢魘蝙蝠,這隻是高階的,一但被牠吸到血就很難逃離牠的追殺,牠在吸完血之後就可以輕易猜測到被吸血者的動作,非常難纏!」瑪爾芙林也認識這傢夥,原本這群蝙蝠一起衝上來他們必死無遺,但畢裏亞散發出來的壓迫力卻讓夢魘蝙蝠退縮了,牠們似乎想派出最強者來應付。

看樣子夢魘蝙蝠雖然是群居,但似乎不像墓穴行者一樣喜歡群體圍捕目標。

「讓畢裏亞去對付吧!我認為沒問題。」雖然話這麼說,但涅瓦洛早就把一隻手按在刀上,只要情況不對他打算馬上出手。

既然涅瓦洛都這麼說了,為了不激怒後方那成千上萬的夢魘蝙蝠,牧李斯和瑪爾芙林只能退到後方,而畢裏亞在怒吼一聲之後便撲了上去,戰鬥正式開始。

夢魘蝙蝠王很靈巧地閃開了畢裏亞的攻擊,一個快速的轉折之後忽然在半空中猛然加速,對準了畢裏亞的頸部劃過,這一下攻擊雖然讓畢裏亞吃痛但卻沒有受到傷害,傷口金光一閃便復原,而夢魘蝙蝠王似乎沒有註意到似的,快速的用這種手段來回攻擊,而飛行的速度隨著每一次攻擊都越來越快。

畢裏亞不勝其擾,乾脆直接叫出分身幫忙攻擊夢魘蝙蝠王,而四個分身分別從不同角度攻擊,全都由畢裏亞的心念操控當然不會撞在一起,夢魘蝙蝠王眼看就要被逼得無路可走,牠馬上一扭頭往後方飛去,和畢裏亞拉開了距離。

「畢裏亞,讓他咬。」

聽見涅瓦洛的命令,畢裏亞楞了一下,夢魘蝙蝠王的攻擊沒有閃過被割開了一道大口子,她痛呼一聲回過頭來怒瞪著對手。

夢魘蝙蝠王抓到了分身全咬空,而畢裏亞來不及反應的那一瞬間,張口就往畢裏亞的身上咬去,牠的身體正蠕動著似乎正在大口吸血,但牠馬上就鬆口了,怪叫一聲想要又一次拉開距離,因為牠發現自己吸不到任何的血,既然如此那麼透過血液理解敵人動作習慣的能力也不可能發動!

畢裏亞根本就不給牠機會,一個分身直接撞了上去,在分身粉碎的那一刻夢魘蝙蝠王的身體也失控亂轉,牠身旁的兩道血液忽然飛出朝著畢裏亞的腦袋飛去,而這兩道血液竟然筆直貫穿了畢裏亞的腦袋,要不是涅瓦洛反應夠快在閃避的同時也拉開了約瑟,兩人的身體也一定會被貫穿。

血液沒入地面打出了兩個不知深淺的洞。

畢裏亞張開巨口將夢魘蝙蝠王從空中咬下,用力甩了兩下之後一口吞入身體裡,她興奮地高聲吶喊了一聲之後輕鬆地走回隊伍之中。

夢魘蝙蝠發現蝙蝠王戰敗的那一刻,馬上往眾人的反方向逃命似地飛走了,不用一分鐘的時間全都撤光,只有地上的蝙蝠糞便能夠證明他們曾經存在過,畢裏亞並沒有回到涅瓦洛身邊,而是走到瑪爾芙林身旁,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傷口,將傷口中流出的血舔入嘴裡。

「涅瓦洛先生,妳的喚獸……在做什麼?」這時畢裏亞的眼睛變成了一片血紅色,那詭異的模樣讓瑪爾芙林有些擔心,不過畢裏亞似乎只是舔了舔就走到一旁角落蹲下來似乎正在休息。

「牠……」其實涅瓦洛也不太確定,現在的畢裏亞和當時西貝瑞絲從低階提升為中階的感覺很像,他感應了片刻之後才說道:「應該是要升階了吧?」

「魔獸升階?我這輩子活了幾十年,還沒親眼目睹過魔獸升階的情況,聽說每個階級都會有一個特殊能力,貴婦人的第三階能力是?」約瑟老人家非常好奇地靠到畢裏亞身旁,只見她似乎睡著似的避著雙眼,呼吸非常均勻。

「老實說……我不清楚,這種魔獸太稀有了。」涅瓦洛直接搖頭,當初他會知道畢裏亞的習性也是因為萊克曼瑟在的關係,如果她今天在這裡的話應該會知道畢裏亞的能力,同時也會知道畢裏亞需要什麼。

感覺畢裏亞一時片刻不會醒來,涅瓦洛只好將她不小的身軀扛在身上,雖然身體大但扛起來卻沒有想像中的重,牧李斯也幫他扛著畢裏亞的下半身,眾人就這樣繼續往通道深處走去,這條通道雖然充滿蝙蝠糞便,但值得慶幸的是當初建造的通道足夠寬敞,至少邊緣角落的地方還有辦法落腳。

走了約一個小時的時間,雖然他們的步行速度不快,但這一個小時也足夠說明通道之深,而且這一路都是向下,他們似乎正往某種深淵前進,越往下走空氣品質就越差,這一點不用瑪爾芙林用工具確認,光是光線照明的範圍變短,不時可以看到空氣中懸浮的微小粒子就感覺得出來。

雖然不知道畢裏亞會不會受到影響,瑪爾芙林還是幫她戴上面罩,另外還用一條布把她的雙眼給矇住,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過去,一路上除了雕像和一些記載事蹟的石板之外沒有其他東西,走久了也感到有些膩了。

就在這時候他們眼前出現了一條岔路,雖是這麼說但也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因為通往地下城的路被古人用巨石封住了,現在他們只能選擇走另外一條,而另外一條通往哪裡就不清楚了,因為瑪爾芙林手上的地圖並沒有紀錄到他們現在的位置。

「為什麼皇室沒有保留地下城的設計圖?」涅瓦洛用「耳目」探完前方確定沒問題之後,才讓眾人繼續前進,他對於現在的狀況感到有些不解,如果當年設計圖有保留下來的話,他們也不用摸索這麼久了。

「不知道,現在的帝國重立之後,那份設計圖就被銷毀了,也許是因為有某種考量……」牧李斯也搞不清楚為什麼。

這條岔路走到盡頭似乎是一個礦坑,這裡空間大到用探照燈看不到頂,但卻可以發現地上有很多露出土面的骨頭,這些骨頭不像人類也不似他們見過的任何一種野獸,甚至有些骨頭光肋骨就比涅瓦洛的人還要粗。

約瑟老人家蹲下來仔細觀察,很快他就說道:「這不像龍骨,應該是遠古魔獸的骨骸,那麼這裡就是……天然的魔晶石礦坑?」

涅瓦洛東張西望,果然在附近的角落發現一顆隱藏在骨骸之中的魔晶石,而畢裏亞忽然在這時猛然醒來,發現自己看不見東西嚇得渾身抖動,涅瓦洛只好趕緊將她放下並且幫她解開面罩和遮眼布。

畢裏亞相當虛弱地走到那顆魔晶石旁,張開嘴將它咬起並吞了下去,完成這一動作之後又回到涅瓦洛身邊趴著不動了,她這奄奄一息的模樣讓涅瓦洛看了有些擔憂,不過牧李斯卻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別擔心。

「有些魔獸會因為進階時魔力耗盡,進而透過吃魔晶石來補充需要的魔力,要不然就得等身體慢慢恢復魔力,而這樣的過程很漫長,當時我的狂獸進階時就發生過一樣的狀況。」


第兩百六十四章:有翼狼人



2014-10-31 Fri 02:12

「吼!」

聽見這不似任何生物該有的嘶吼從背後傳來,牧李斯心裡一緊想要回頭攻擊,但他還來不及看清楚對方的長相就被撞倒在地上,望一旁滾了幾圈。

瑪爾芙林見牧李斯被撞倒在地上,而那雪白的身影正筆直地衝了過來,她手上的刀冒出了凝聚鬥氣才有的光芒,低吼一聲往這忽然發動攻擊的猛獸身上砍去,然而一陣風壓忽然迎面而來逼得她後退才沒摔倒在地上。

雪白的身影忽然騰空而起,拍動那同樣雪白的肉翼閃過了瑪爾芙林的身體,而約瑟老頭已經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見怪物朝著自己飛來的同時只能選擇緊閉雙眼等死,而這身影卻忽然在半空中旋轉,仿彿化為一道白色旋風從老頭的頭頂上飛過,而涅瓦洛幾乎本能性地使用鬥氣推進閃避。

涅瓦洛的身體才剛消失的那一刻,白色的身影撲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上,緊縮的翅膀忽然張開,涅瓦洛還來不及使用二次推進,就被這雪白的身影壓倒在地上,長長的狼嘴發出了兇猛的低吼,那翼手結構的翅膀緊捉著地面,加上全身的重量竟然壓得涅瓦洛動彈不得,想要掙紮的涅瓦洛雙手都被緊緊捉住。

瑪爾芙林回過身來將約瑟拉到身後,她的兵器上還凝聚著鬥氣的光芒,擺出了一個起手姿態正想要使出一手快刃劈砍,卻被牧李斯按住了肩膀,她原本蓄勢到已經難以收斂的力量竟然被牧李斯龐大的力量硬生生壓住。

「沒事了。」剛才那一撞雖然猛,但牧李斯身上沒有任何的傷,他望著那頭正在和涅瓦洛對峙的雪白怪獸,這時瑪爾芙林才看清楚她的模樣。

低吼了好一陣子,見涅瓦洛呆滯的模樣,她露出了一個得意的表情,伸出舌頭舔了舔涅瓦洛的臉頰,涅瓦洛用「耳目」上下觀察了片刻,才確定這竟然就是畢裏亞,剛才他們忙著研究這個礦坑,讓畢裏亞在牧李斯的保護之下在角落休息,沒想到她的身體竟然出現這麼大的變化。

不僅背上長出了一對雪白翼手,而長相也變得非常人性化,她的後腿變得比較修長但還是犬足,而前肢竟然變成了和大貓差不多的雙手,她現在可以輕易做出人類才能表現出來的神情,那對眼睛和臉形竟然和瑪爾芙林有幾分神似。

「畢裏亞,快從我身上下來,妳現在變得好重……」涅瓦洛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不過涅瓦洛才剛起來,用翅膀包住身體的畢裏亞馬上撲到了他的懷裡,然而那龐大的力量差點把他又一次撞倒在地上。

「她現在……變得不可愛了。」瑪爾芙林仔細觀察著畢裏亞的身體,忽然覺得有些可惜,原本畢裏亞看起來有幾分像狐貍和狼犬,又帶著貓科動物的高貴和神秘感,而現在看起來比較像人,而且像是傳說中的狼人。

「這樣仔細看,竟然和瑪爾芙林有幾分神似,這對翅膀和這長相是因為進階之前吃了夢魘蝙蝠王,還喝了瑪爾芙林的鮮血造成的嗎?」約瑟老人家膽子畢竟不小,見沒事了很快就恢復冷靜,他很快就想起了什麼,恍然道:「難道這就是『貴婦人』的第三階能力?改造自己的身體?這可是前所未聞的魔獸能力。」

似乎完全聽得懂約瑟在說什麼,畢裏亞對著他點點頭似乎想表示沒錯,不過雖然聽得懂但她還是不會說話,從瑪爾芙林血液中得到的除了更女性化的長相之外,也許就只有那雙毛茸茸的小手,比起那雙保持著貴婦人優雅的小手,她背上的翼手相對要猙獰多了,而原本前肢鋒利的爪子似乎也出現在翼手的手指。

也許鋒利的肉翼是夢魘蝙蝠的魔獸能力,所以畢裏亞雖然長出了肉翼卻沒有外側的刀刃,這讓涅瓦洛忽然感覺有些可惜,不然畢裏亞的戰力應該會更加強悍,不過她現在站起來竟然和牧李斯差不多高,站在她身旁很有壓迫感。

「喀、喀……」

「什麼聲音?」當約瑟老人家正東張西望,想找出這忽然冒出的怪聲的源頭時,涅瓦洛卻忽然進入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年輕人,我應該……不,也許我沒說過?不過妳現在想離開這裡也來不及了。」這一次,涅瓦洛知道這聲音只有自己能聽見,而且他也已經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他摸了摸懷裡的那顆彈珠大小的水晶球,這是當初奧德齊交給他的,封印了死亡之王的神器――生命之泉。

而剛才那句話正是死亡之王――普霖斯所說的,也不知道為何,他說完之後就再也沒聲音了,涅瓦洛忽然意識到情況不太對勁,雖然這傢夥一千兩百年前曾經想毀掉整個世界,但至少到現在還沒有陷害過他,於是他馬上用「耳目」確定了聲音來源,回頭往來的方向望去。

「是……」涅瓦洛的聲音顯得非常乾澀,他吞了吞唾沫之後才說道:「是死靈生物,從我們來的通道不斷走來,該死……難道當初古伊修諾比人沒有把這些死零生物阻擋在外?!」

「有多少?」牧李斯依然冷靜。

「很多,聽聲音至少也有上百,這不是我們能應付的!」涅瓦洛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他不知道是什麼驅使著這些死者甦醒過來,照理來說過了幾百年的時間,沒有辦法補充能量的死靈生物早應該退化為屍才對。

「跑!快點跑!」

瑪爾芙林話才剛說完,涅瓦洛身旁忽然冒出了金光,畢裏亞化為巨大狼犬的形象讓他們爬到背上,由於地上到處都是骨頭她不能邁開腳步奔馳,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小跑往深處奔去。

不斷有穿著破爛鎧甲的士兵從通道中走出來,也還好這些骷髏士兵並沒有奔馳的能力,想要逃過它們的追殺似乎不是問題,比較麻煩的是隱藏在這礦坑之中的骷髏,它們三不五時就從黑暗中冒出來,也許是因為身上沒有穿盔甲所以動作也更迅速,它們近乎瘋狂地往畢裏亞身上撲。

瑪爾芙林忙著幫畢裏亞確定方向,而涅瓦洛和牧李斯則手握兵器劈砍任何衝上來的骷髏,對付死靈生物涅瓦洛早有經驗,用鬥氣劈不過是在浪費力氣,但這樣純粹用肉體力量劈砍卻也挺吃力。

而且不能被死靈生物給摸到,不然身體會馬上失去力量,在這種關鍵時刻任何一點疏失都是致命的,所以雖然這些骷髏動作算不上快,也沒有強悍到能和牧李斯或涅瓦洛過招,但這樣瘋狂地撲上來卻也給了他們足夠的壓力。

很快的他們就跑到了礦坑的盡頭,盡頭是一道和墓穴入口類似的巨門,但問題是這道門是關著的,而且門板似乎被某種類似混合泥土的建材給封死了,更慘的是門口躺了一堆骷髏士兵,眾人接近之後他們才慢吞吞地從地上站起來。

「妳有辦法打開那扇門嗎?」原本涅瓦洛見狀想要建議回頭,但他卻用「耳目」聽見後方兩百公尺遠處密密麻麻全都是骷髏士兵的聲音,光聽聲音就知道這樣衝回去是死路一條,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雖然眼前的骷髏士兵也很多,但至少比後方那些要少得多了,所以涅瓦洛馬上轉頭詢問最有希望用暴力破門的牧李斯。

「要試試看才知道。」

「好吧!那我們先清掉這些骷髏士兵!」見逃不掉了,涅瓦洛只好一馬當先從畢裏亞的背上跳下,用最快的速度衝向那些都還沒站穩的骷髏士兵,利用那快如閃電的刀法一劈就砍散了四、五個士兵的骨架。

這種手段沒辦法擊殺死靈生物,卻可以有效讓它們癱瘓,畢竟死靈生物再難纏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身體組裝回來,它們最缺的就是智商。

瑪爾芙林也馬上加入了戰局,她雖然沒辦法像涅瓦洛一樣使用快如閃電的刀法,但出手的節奏卻連綿不斷而且非常流暢,專挑骷髏士兵的關節處攻擊,任何靠近她身邊的骷髏士兵全都會被那暴雨狂風般的刀法給肢解。

而牧李斯則選擇用拍的,依靠自己蠻橫的力量將骷髏士兵給拍散,在這種場合弓箭派不上用場,他的出手速度又是最慢,偏偏又不能赤手空拳去揍那些死靈生物,所以三人之中他能放倒的骷髏士兵最少。

身上的人都下去之後,畢裏亞也恢復成有翼狼人的模樣,她手腳並用在地上奔馳,揮動猙獰的翼手一下子就掃倒了一排骷髏士兵,但她的身體卻忽然脫力,她嚇得趕緊後退露出了害怕的模樣,有些不知所措。

涅瓦洛見狀,說道:「要用妳的巨大能力,別讓這些死人摸到妳的本體,不然妳的體力很快就會被吸光。」

畢裏亞似乎聽懂了,翼手爪子的部分在金光一閃之後忽然粗壯了一圈,握緊成一對和人腦差不多大小的拳頭,她怒吼一聲衝入戰場快速揮拳,將任何試圖攻擊涅瓦洛的骷髏士兵全都揍倒在地。

「各位……不好意思打擾妳們,但……它們越來越近了。」幫不上忙的約瑟只能往後看,卻發現已經能隱約在黑暗中看到骷髏士兵的身影,那密密麻麻的人頭讓他看了不寒而慄。

然而涅瓦洛和瑪爾芙林卻都砍得雙手發麻滿頭大汗,他們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和最快的速度,而放倒的骷髏士兵卻還不到一半,甚至有些還會從地上爬起來重新加入戰鬥,似乎永遠也砍不完。

畢裏亞被這些死靈生物搞得非常不爽,她重新化為巨大狼犬的模樣衝入了屍群之中亂撞亂咬,馬上就撞倒了一大排,而牧李斯則趁這個機會趕緊貼近大門,背上忽然隱約出現熊的身影,上半身的肌肉一陣膨脹,他手掌外翻往大門上拍去,而這一拍就拍出了沈悶的聲響,以及封門材質的裂痕。

「畢裏亞,幫忙撞!」

涅瓦洛一聲令下,在骷髏士兵中亂滾的畢裏亞起身,在無法阻擋的一陣狂奔之後側著身子往大門的方向撞去,而這一撞自然比牧李斯的出力更大,整扇門的封門處幾乎都出現了裂痕,牧李斯見狀馬上出手猛拍,因年代久遠早已經脆弱的建材因承受不起這樣的衝擊而脫落。

牧李斯鼓足了全身的力量撐住門板,他的臉因為用力過猛而顯得通紅且猙獰,厚重的門在發出一聲刺耳難聽的聲響之後往內部開始緩緩開啟,而這時他忽然感覺有一股力量正在抵抗他,似乎正從內部推著這扇門。

只要他一鬆手,這門就會自己關上。

就在這時候,一隻骷髏士兵緩緩走到他的身邊,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滑落,他這時竟不知道是該繼續推門,還是出手將這傢夥給擊碎。

「啪!」的一聲,這骷髏士兵被畢裏亞壓上門板撞得粉碎,而這一撞也讓牧李斯更好出力,好不容易推開了一個人側著身體可以進去的口子。

「快!」牧李斯幾乎是咬牙吐出這個訊息,瑪爾芙林馬上將約瑟老人家推了進去,而自己也趕緊側身閃入,涅瓦洛則讓化為原形的畢裏亞先過去。

畢裏亞馬上回過頭來,用化為粗壯的翼手撐著這兩片門板,而涅瓦洛則不顧鬥氣的消耗,將充滿彈性的鋒利鬥氣凝聚在長刀上鞭甩,讓近處的骷髏士兵一個個倒下,讓他們完全無法接進入口。

但涅瓦洛卻沒辦法支撐太久。

牧裏斯確定畢裏亞暫時撐得住,馬上鬆手閃身而入,而畢裏亞卻感覺到門板上的巨力而慘呼一聲,無論是翼手還是雙腳都在顫抖著,千鈞一髮之際,涅瓦洛馬上用鬥氣推進閃入門縫之中。

「砰!」的一聲,這扇沈重的大門被關上了。

也許是追上來的骷髏士兵正不斷衝撞著門板,這扇門不斷發出敲打的聲響,但無論它們怎麼折騰都過不來,疲累的涅瓦洛暗自慶幸這些死靈生物的肉已經爛光,要不然如果後方全是殭屍的話,這扇門根本就承受不住殭屍們堆疊起來的力量。

確認暫時安全了之後,一種無力和疲憊的感覺湧上全身,除了約瑟老人家之外每個人都累到不行,他們終於意識到輕易闖入地下城簡直就是大錯特錯,這裡遠比他們估計得要兇險多了,現在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能不能從這裡活著走出去。

而他們安心沒多久,就感覺黑暗之中有東西正在翻飛。

「是……是夢魘蝙蝠……」約瑟老人家看清楚那些東西之後,驚慌失措地叫道,他原本以為逃離那些死靈生物的追殺就算安全了,沒想到這裡還有埋伏。

畢裏亞疲憊地從地上起身,拍動翅膀的同時一個跳躍上了半空中,她拍動著翅膀讓身體凝停在空中,對著包圍了他們的夢魘蝙蝠發出了一聲連眾人都覺得可怕的咆哮,她還中階的時候那些蝙蝠就不敢輕舉妄動了,何況是高階魔獸的怒吼,這些伺機而動的蝙蝠馬上散光。

畢裏亞疲憊地從天上降落,軟倒在涅瓦洛的身上,涅瓦洛趕緊抱住她的身體才沒有讓她摔倒,涅瓦洛這時才發現畢裏亞的身體已經不像犬獸了,原本只是一團毛的胸口真的變成了胸部,那體態和身形都和瑪爾芙林非常相似。

涅瓦洛有些好奇地按了上去,輕揉了兩下感受到那股揉嫩之後,找到了隱藏在其中的乳頭,他用兩根手指頭捏了捏。

而畢裏亞卻在這時忽然張開眼睛,下意識地一巴掌往涅瓦洛的臉上甩去,涅瓦洛沒想到畢裏亞會忽然攻擊,這一巴掌被甩了個正著,「啪」的一聲非常響亮,讓正在休息的三人都投以訝異的目光。

「沒事、沒事,我不小心嚇到她了。」涅瓦洛尷尬地笑道。

畢裏亞甩了這一巴掌之後馬上就後悔了,用那精緻的小手撫摸著涅瓦洛紅腫的臉頰,張開狼嘴舔了舔似乎想讓它好些,她還是中階魔獸的時候這樣親暱的動作也沒什麼,但如今這體態卻搞的涅瓦洛心癢難耐。

將嘴湊了上去含住畢裏亞的舌頭,他們專註在互相親吻對方的過程,片刻之後,畢裏亞回過神來,嚇得摀住嘴馬上和涅瓦洛拉開了距離,而涅瓦洛心底也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失態到這種程度,把畢裏亞當成女人了。

心虛地用「耳目」往後看,確定沒有人註意到之後,才安心的鬆口氣,走上前去將畢裏亞拉了回來,像從前一樣按摩著她的後頸,同時講了幾聲「抱歉」。


第兩百六十五章:地下城



2014-11-02 Sun 02:49

「這裡是哪裡?」約瑟老人家正研究著大門兩側的浮雕和紋路,似乎聽不見門後方的猛烈撞擊聲,走到眾人站立的巨大石板平臺邊緣,發現頭上的燈光並沒辦法照耀到這空間另一側的盡頭,燈光仿彿被遙遠的黑暗給吞噬了。

無論是往遠方還是往上方都是一片漆黑,只有往下探才能看到一點建築的輪廓,這裡的建築都是三角頂,而屋頂邊緣會豎立著幾尊裝飾用的雕像,這些雕像通常都是傳說或神話人物,他們各自不同的動作和服飾都張顯了人物的個性和身世,這正是古伊修諾比帝國的建築風格。

約瑟趴在邊緣一面研究,一面給眾人解說,他也表示要在現代這個時代見到這麼完整的古伊修諾比建築已經不容易了,他們腳下的這一切都是無價的國寶,只不過那是對考古學家和史學家而言,對涅瓦洛等三人這些不過就是幾百年沒人住到現在剛好還沒倒的房子而已。

「恩……我想這裡很可能就是地下城,這些房子很顯然就不是給軍人使用的。」約瑟站起身來之後下了這麼一個結論,他越過涅瓦洛和畢裏亞走到石板平臺的最前方,發現前方是一片崎嶇的裂痕,而大量的石板碎片則墜落在下方壓毀了一些房子的屋頂和牆壁,不遠處可以看見一個已經斷到沒頭沒尾的橋墩孤獨地屹立在廢墟和房屋之間。

「這應該是一座連接橋,和現在的帝都有著非常相似的建設……」這老頭研究得非常起勁,涅瓦洛都擔心他會不會一個不註意就摔下去。

「既然這裡是地下城,那麼古伊修諾比人是如何照明的?總不可能都摸黑行動吧?」瑪爾芙林雖然盜過不少古墓,但她可沒有盜過這樣規模龐大的地下城,這世界上除了古伊修諾比人之外,應該沒有人會無聊到在地底下蓋城鎮了。

「這問題問得好……得好好研究研究。」約瑟老人家似乎也很好奇這個問題,如果像現在帝都一樣很奢侈的使用魔晶石路燈,那麼這地下城一週的照明耗用恐怕能抵得上帝都的一個月,魔晶石燈的照明度越高損耗也相對越高。

不過一直待在這裡不會有什麼結果,既然畢裏亞已經有了飛行能力,就讓她輪流帶著眾人降落在下方街道,至於為何不飛到下一個橋墩?那是因為約瑟認為這裡的建築已經不如當年堅固,這樣草率的站上去沒有人能保證不會發生意外,更何況畢裏亞也沒辦法一直長時間飛行,所以眾人最後還是決定走地面。

「我比較好奇的是,為何古伊修諾比人要建造這樣一座地下城。」這個廣大空間空氣流通正常,也不存在什麼有毒氣體,一行人早已經把面罩給脫下來,他們現在只為了照明方便還戴著護目鏡,走在隊伍後方的涅瓦洛對著地方怎麼看怎麼疑惑。

他曾經見過生活在地底下的文明,就是龍皇之墓裡的那些人,他們無論是生活品質還是科技水平都很落後,或許那可以解釋成是為了躲避時間神殿的災難,或者只是龍皇死後的一種陪葬方式,但這個地下城又代表著什麼?

既然伊修諾比的聖賢們可以帶著追隨者從這裡撤離,就說明了這裡絕對不是為了安葬什麼人而存在的,最離奇的是當年這麼多人從這裡逃出去,至今卻沒有一個人知道當初的古伊修諾比為何建城。

「關於這個問題,歷史上有很多種推測,可信度最高的推測是,這座地下城是為了『天石碑』而建造,為了能夠破解這個早已經與大地連為一體的聖物的秘密,學者們必須長時間待在這深處的地底之下,為此當時的君王才動用了全國之力建造這座城,但這也成了外族趁虛而入的主要原因之一。」雖然沒有當初那段歷史就沒有現在的伊修諾比帝國,但約瑟還是為這段歷史感到婉惜。

――為了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聖器,動用全國之力?

涅瓦洛只感覺這太離奇了,如果單單這樣聽來這位古伊修諾比皇帝根本就是個昏君,看樣子這歷史上再蠢的事情都有人做過,居然只為了研究一塊石碑就動用了整個國家的力量建城,不過這畢竟是傳說……有多少真實性很難說。

瑪爾芙林揮揮手讓所有人停下腳步,說道:「現在最大的難題是,該去哪找那一塊石碑?在這樣的黑暗之中行走很容易失去方向感,如果迷失在這裡或有人走丟的話那就不好了,還是先商量好對策。」

「這個妳就不用擔心了,讓畢裏亞背著我,我會想辦法找到那塊石碑的。」

雖然涅瓦洛用「耳目」看不見黑暗中的東西,卻可以隱約感覺到牆壁和障礙物的厚度,這讓他可以用來辨識房屋的牆門,也可以判斷擋在眼前的是人是物,用這種方式在腦海裡印出環境的輪廓找出石碑的位置,這方法雖然好用卻非常費神,而且這也代表著他必須長時間維持讓「耳目」遠離身體搜索的狀態。

畢裏亞聽見要讓她背著涅瓦洛,有些猶豫地「嗚嗚」了兩聲,這讓涅瓦洛有些尷尬地搖頭苦笑,畢裏亞會有這種反應很顯然都是不久之前親吻那一下害的。

雖然畢裏亞現在身體已經有些女性化,但畢竟還是跟一般的女人差很多,先不說那一身雪白毛髮、犬耳和長吻,光是那背上長著白毛的翼手就足夠猙獰,涅瓦洛還是搞不懂為何當時會忽然對畢裏亞動情。

為了節省魔力,畢裏亞並沒有化身巨大狼犬,而是直接背著涅瓦洛跟在隊伍後方,也許是怕涅瓦洛亂摸她,所以在涅瓦洛跨到她背上之前,就很有警覺性地用翼手將身體給包住,不過涅瓦洛這時倒沒有什麼奇怪的想法,馬上讓「耳目」遠離身體在週圍的空間繞行偵查。

隨著時間過去,周圍建築的結構一點一點的呈現在腦海之中,但讓他料想不到的是,這裡的規模超乎想像的龐大,幾個小時過去竟然沒辦法將這個區域搜索完,最後也只能拿著一張紙,磨了點墨水畫了一張簡易地圖,這是為了之後擴大搜索不會搜索到重複的區域而浪費時間。

連續十幾個小時的搜索、逃跑、戰鬥到現在,每個人都已經累了,他們確定這附近都安全之後才找了一棟完整的房子過夜,不過房子裡的傢俱大部分都已經腐壞,他們要休息也只能打地鋪,不過這對四人一獸來說都不是什麼問題。

才剛完成升階的畢裏亞也已經累了,當瑪爾芙林點亮蠟燭放在桌上的那一刻,她很快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想要睡覺,但涅瓦洛靠過去的時候她卻睜大雙眼下意識往旁邊挪動,涅瓦洛見狀也只能苦笑搖頭另外找一個角落坐著。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大了,畢裏亞警惕的神情柔和了些,緩緩走到了涅瓦洛的身邊,看他沒有註意自己之後才臥趴在他身旁,而涅瓦洛則伸手放在她的後頸按壓著,讓她能在休息中感受到按摩的舒服。

即使這附近看似沒什麼威脅,但還是得要有人醒著以防萬一,除了約瑟之外三人輪流站哨,牧李斯這時就坐在門口,武器全都在身旁只要一有動靜馬上就可以出手,現在他唯一打發時間的方式就是用力啃著手上這塊硬得像磚塊一樣的麵包,這種麵包營養價值高,但味道實在不怎麼樣,口感更是不提也罷。

「妳不休息一下?」牧李斯感覺到身後有人,會這樣毫無防備地靠近他身後的,這世界上除了艾德文斯克之外就只剩下瑪爾芙林了。

「我不累……」瑪爾芙林搖搖頭坐到了牧李斯身邊,她拋了拋手中的護目鏡望著在燈光照耀下,仍然黑得令人感覺森冷的遠方,繼續說道:「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找到那塊『天石碑』,萬一找不到呢?」

「不會找不到的,我相信『天石碑』就在這裡。」牧李斯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這些問題,一直以來他都保持著淡漠冷靜的神情。

「就算找到了,那也是一回事,我們能不能平安從這裡離開是另外一回事,我們所帶的食物只夠我們用五天,無論如何我們都得在食物耗盡之前離開。」瑪爾芙林畢竟原來就不是伊修諾比人,所以比起這個可能會影響戰局的任務,她更擔心自身和隊員的安危,如果不能離開這裡調查到了什麼都沒用。

牧李斯剛想要回話,卻臉色一變的起身朝右邊望去,當瑪爾芙林也能聽見那金屬鈑甲和鎖子甲磨擦碰撞的聲響時,兩人同時起身拔出兵器,瑪爾芙林馬上大喊一聲:「註意!備戰!」

涅瓦洛和畢裏亞馬上從睡夢之中清醒過來,第一時間就衝出了房門,而當他們並列在兩人身旁的時候,那發出全覆式盔甲磨擦、碰撞聲響的主人,才剛剛從黑暗與光亮的分界處走了出來,那血紅的身影讓牧李斯和涅瓦洛不約而同皺起了眉頭,因為他們都曾經面對過這個對手,也有著同樣深刻的回憶!

「媽的……真會挑時間。」

涅瓦洛暗道失策,早該想到既然契裏都能來到這裡,就說明了阿伯倫斯一定也會在這裡設下埋伏,眼前這重裝甲騎士的出現就證明了一件事,顯然這裡有著阿伯倫斯不想讓別人接觸到的秘密!

大量漆黑的魔法刻印爬滿了整件血紅色的鎧甲,那忽明忽暗的刻印仿彿呼吸或心跳,讓整件鎧甲看上去充滿了生命力,他單手拖著一支大刀站在遠處呆望著眼前的三人一獸,真正讓人在意的是他胸口的破洞,那傷痕似乎被人用箭矢之類的武器貫穿過,然而這樣的傷卻沒辦法致他於死地。

約瑟剛要走出門,涅瓦洛卻伸出手擋住了他的去路,對他搖搖頭示意他先躲在房子裡,並且讓他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吼――!」這震耳欲聾的可怕吼叫,正是詛咒騎士發動戰鬥時才會有的特徵,而他胸口那怵目驚心的傷口正是當初被牧李斯所傷。

「這傢夥……畢裏亞從空中幹擾他,瑪爾芙林和牧李斯從遠處支援我,讓我去和他『溝通』!」眼前這傢夥還真是會挑時間,涅瓦洛眼看所有人都沒剩多少體力了,在這裡與其讓他追著跑,不如想辦法把他給拿下,要不然跑到耗盡體力之後憑詛咒騎士的能力,殺掉他們不比割草困難多少。

「慢著。」眼看涅瓦洛就要拔刀衝上去,牧李斯馬上攔住,見那詛咒騎士還在原地抱著腦袋鬼吼鬼叫,馬上開口問道:「妳有把握嗎?」

「老實告訴妳,沒有。」

話說完之後,涅瓦洛便一馬當先地向前奔馳,詛咒騎士似乎找到了宣洩痛苦的對手,他並沒有使用鬥氣推進,但速度卻快到讓身體只剩下殘影,一晃身便在涅瓦洛的眼前出現,而後者早已猜到他的動作,一個下腰閃開了那橫掃而過的大刀,而畢裏亞則趁這個機會往下飛撲,讓詛咒騎士沒辦法馬上回身反擊。

畢裏亞的騷擾一起到效果馬上就拉開了距離,她身為魔獸比一般人更能體會到詛咒騎士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不尋常的氣息,對於詛咒騎士的還擊她根本就不敢接,最多召喚個分身去衝撞對方。

涅瓦洛這陣子雖然實力提升了不少,但他不認為光靠自己就能應付得了這怪物,他或許可以同時使用一把長刀和五把以上的飛刀作戰,但問題是飛刀對這傢夥根本就沒有太大的作用,他開始後悔為何自己不多帶兩把武器,但即使能同時用三把以上的武器作戰,能貼近詛咒騎士支撐多久還是個問題。

所以他才把希望寄託在牧李斯他們身上,目前來說弓箭是最能有效傷到詛咒騎士的武器。

當詛咒騎士的大刀上泛出紫色鬥氣光芒的那一刻,一支箭矢忽然貫穿了他的右手,讓紫色鬥氣光芒削弱了半分,但還是隨著他甩刀的動作而射了出去,無法閃避的涅瓦洛只好同樣在武器上凝聚鬥氣,硬扛下這一擊!

紫色鬥氣光芒瞬間擊碎了鋒利鬥氣,但也因為鋒利鬥氣的影響而支離破碎,一股強大的排斥力讓涅瓦洛虎口生痛甚至握不住柄,整把長刀不受控制地向後飛出插入房屋的牆壁之中搖晃著。

「媽的……」

詛咒騎士趁這機會衝了過來想要奪他性命,涅瓦洛直接用鬥氣推進閃避,而詛咒騎士也馬上跟上,早有準備的涅瓦洛使用二次推進出現在長刀旁,順手拔出對著上方伸出了左手,詛咒騎士見敵人不動馬上一刀砍了過去,大刀沒入牆壁將整面牆砍成了破爛,房子承受不了這樣的破壞而垮了一半。

但這破壞力驚人的一刀卻沒有傷害到涅瓦洛,因為這時涅瓦洛正捉著畢裏亞的雙手往另外一邊飛。

「閃!」

牧李斯才剛說完,他和瑪爾芙林將手中的箭矢射出的那一刻,兩人的身影同時消失,從房子垮下而激起的沙塵中衝出的詛咒騎士再度撲空,他馬上將大刀插入地面阻止身體繼續衝鋒,一個極限的奔馳以大刀的刀柄為圓心轉向,折了一百八十度之後往牧李斯的方向追去。

牧李斯再度放了一箭卻被詛咒騎士一刀砍掉之後,馬上翻身閃開那霸道的斬擊,瑪爾芙林則趁這個機會射箭貫穿了詛咒騎士的大腿,沒想到這傢夥只是稍微停頓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又仿彿沒事似的繼續狂奔。

牧李斯才剛翻過一道牆,詛咒騎士忽然躍上天空,身體似乎被那把沈重的大刀拖著不受控制地亂轉,維持著這樣旋轉的姿態朝著牧李斯所在的方向墜落,那大刀直接劈爛了礙事的屋頂和牆壁,牧李斯轉了個方向從房子的大門跑了出去,而詛咒騎士則在房子垮掉之前破牆而出。

在他發動下一次攻擊之前,他忽然硬生生將劈出去的那一刀轉移了方向,用詭異的姿態向正上方甩去,帶著長刀已經凝聚好鬥氣從半空中劈下來的涅瓦洛,沒想到詛咒騎士的反應快到這種程度,但人都在半空中想反悔不可能,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鏗!」的一聲,雙方的鬥氣互相抵銷,詛咒騎士的腳下因為衝擊而震出一波波漣漪,地板甚至開始龜裂,而涅瓦洛的身體則不受控制地向上飛。

詛咒騎士一躍而上,雙手持刀越過了涅瓦洛的身體就要用力劈下,這時一道雪白的身影包裹住了涅瓦洛的身體,並用力將詛咒騎士給撞開,詛咒騎士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之後墜落在地面上,連身上的鎧甲都撞凹了,牧李斯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便送了他兩箭,一箭脖子一箭心臟。

而畢裏亞則抱著涅瓦洛從半空中墜落,眼看地面越來越近,原本失控的畢裏亞馬上穩住身體張開翅膀在低空飛掠之後又衝上高空。

脖子和心臟中箭,如果是一般人早已經倒地身亡,而詛咒騎士搖晃了片刻之後再一次展現了何謂強悍的生命力,他又一次痛苦的怒吼之後,鎧甲上的魔法刻印不再閃爍而是維持著發光的狀態,看準了目標便用比剛才更快的速度且更瘋狂的姿態衝鋒。

瑪爾芙林馬上收弓飛退,而牧李斯則用充滿了力量的一掌從側面往詛咒騎士的腰上重重拍去!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2:07

第兩百六十六章:天石碑



2014-11-05 Wed 02:10

活了一大把年紀,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七十幾年的歲月看得最多的就是生死離別,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將生死看得很淡了,一把老骨頭隨時都會回到自然之母的懷抱,什麼時候回去見老祖宗都不意外。

今日,他終於見識到了神射手的英姿,同時也明白這個稱號並非浪得虛名,那忙而不亂的身法之中,一支支箭矢在他的雙手之中仿彿化為死神的索命之符,盡可能對手身上最致命的部位貫穿,即使隊友正在和敵人交戰他也絕無射偏誤傷的可能,一舉一動之間渾然天成,從瞄準、施力到完成射擊就跟呼吸一樣簡單。

而他的兩個隊友也絕非等閒之輩,當涅瓦洛以一把長刀和快如閃電的刀法糾纏對手,並在一次次可怕的致命攻擊中遊走,而瑪爾芙林用略遜於牧李斯的箭法進行騷擾糾纏時,他終於明白一直以來保護著自己這支隊伍裡究竟都是什麼樣的人。

他活這麼久,從來就沒有見識過這麼精準的箭法,也從來沒有看過這麼詭異的身法和如此兇猛的刀法,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放在這世界上的任何一支軍隊之中,都將是英雄主力般被人高頌其名的存在!

然而在此,他們沒有英雄般的氣魄,也沒有身為英雄該有的威風,只因為他們面臨了可能是生命當中遭遇過最強的敵人。

當那身穿著血紅色重裝甲的騎士,一刀將古伊修諾比的古文物、房屋劈碎並造成了山崩般的崩塌的時候。

還有那血紅色的身影如跳躍的閃電般捉摸不定,隨時會出現在某個人身邊一面吼著讓人耳朵生疼的非人戰吼,一面揮舞那不似修曼人能夠使用的沈重大刀,用不亞於在場任何一位強者的速度發動攻擊。

當整個牆面因為戰鬥波及而崩塌的那一刻。

約瑟近三十年來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恐懼。

然而他還來不及顫抖,也來不及喊叫,就看見牧李斯衝到了詛咒騎士的身邊,而詛咒騎士似乎也感覺到了威脅,身體用非常不自然的方式轉身,打算用大刀的刀柄重擊牧李斯的身軀,而牧李斯不退反進,五指向後縮起露出了手掌,仿彿正在模仿熊掌一般往詛咒騎士的腰上拍去!

約瑟連呼吸都不敢,即使知道下一秒可能會發生讓他完全無法接受的事情,但他的雙眼仍然離不開眼前這一幕。

「轟!」

如爆破般的聲響,詛咒騎士的吼聲漸遠。

雙腳才剛落地的牧李斯無視右手裂開的皮膚,從箭袋裡抽出了兩支箭矢搭弓,在滾向遠處的詛咒騎士起身之前,兩支箭矢已經穿透了他的膝蓋,而牧李斯卻沒有選擇趁勝追擊,他放下了顫抖著的右手在詛咒騎士恢復過來以前拉開距離。

「退!邊退邊打!」

這時空中傳來了涅瓦洛的聲音。

他發現附近的建築物倒得差不多了,再這樣下去他們將沒有任何遮蔽物可以牽制這怪物,見詛咒騎士的腿上已經插了三支箭,其中兩支還傷及關節,也許這能影響到詛咒騎士的速度,能給他們帶來喘息的時間。

「約瑟,妳先待在原地等待,我們沒辦法保證妳的安全!」涅瓦洛知道詛咒騎士無法溝通也沒有什麼理智,所以乾脆直接在空中這麼大聲說話,果然詛咒騎士將所有註意力都放在牧李斯身上,見他們退了馬上拔腿奔馳,插在他身上的箭矢沒有一支滲出血來,這套盔甲內部仿彿空殼。

「妳受傷了?」瑪爾芙林見牧李斯拖著一條血淋淋的右手,馬上從背包裡掏出繃帶和止血草,一面奔跑一面幫他包紮,她包紮的速度奇快無比,而且似乎不會受到奔馳動作的影響,只不過牧李斯必須幫他留意前方的狀況。

跑了好一陣子之後,原本他們以為詛咒騎士會追上來,但那穿著全覆式重裝甲奔跑時應該會有的聲響卻不見了,瑪爾芙林有些訝異地回頭一望,問道:「甩掉他了嗎?」

趴在畢裏亞背上在空中盤旋了兩圈的涅瓦洛,忽然有些焦急地喊道:「別停下來!繼續跑!快!」

「發生什麼事了?」牧李斯馬上拉著瑪爾芙林繼續往前跑,由於街道是有弧度的,從這裡已經看不到後方的狀況,只有位在空中的涅瓦洛可以看清楚詛咒騎士的位置,聽那焦急的聲音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他停下來了……但它身上的箭矢都消失了,全身上下的傷口忽然冒出紫色鬥氣,然後就消……」涅瓦洛的話只能說到這裡,因為接下來他的聲音就被一股可怕的狂哮給覆蓋了,他自己都無法肯定有沒有將後面的話給說出來。

在場的每個人幾乎都是第一時間用雙手摀住耳朵,而畢裏亞雖然摀住耳朵了但還是在空中搖搖晃晃且一臉痛苦,好在這聲音並沒有持續太久,要不然光是這吼叫就可以讓人崩潰,但他們都還來不及從中恢復過來,就聽見了磚瓦被不斷撞破的聲響,那雙腿踐踏地面的聲音快到就像機槍掃射。

那是一道紫色的光芒,牧李斯和瑪爾芙林親眼目睹一個紫色流星般的存在,一面閃耀著身上的光芒一面朝自己奔來,他不閃不避一路撞爛了任何擋在眼前的障礙,用一往無前的氣勢將腿踏入地面下之後再拔出,所過之處全都是龜裂的痕跡!

畢裏亞忽然撲了下來,一手一個將兩人拖著甩上半空中,而自己則低空翻轉了兩圈之後化為巨大狼犬的模樣,先將落下的涅瓦洛接住之後才陸續接住了牧李斯和瑪爾芙林,牠現在面臨身後的巨大威脅唯一要做的就是奔跑!

「那……那是怎麼一回事?」在「地牢巫師會」待過數年的瑪爾芙林見過了許多實驗造成的奇異現象,卻從來沒有見過像身後那樣的怪物,他扛著一把大刀散發著紫色光芒拔腿狂奔,而奔馳的速度竟然不比畢裏亞慢。

「別問我,我不知道,拜託別像剛才那樣傻在原地,要不是畢裏亞夠聰明的話,妳們就算沒有被砍死也肯定被撞死!」涅瓦洛趴在畢裏亞後腦勺一陣心悸,剛才並不是他指示畢裏亞這麼做的,他忽然就被畢裏亞丟到天空上,在畢裏亞回到地面完成化形之後才接住了他。

他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這時涅瓦洛累到只想趴在畢裏亞的腦袋上好好睡一覺,即使畢裏亞發出了抗議的聲音但他還是不為所動,能休息就趁現在休息,剛才那一戰雖然沒有受傷,但鬥氣的消耗量和運動量卻很大,進距離和詛咒騎士糾纏可不是開玩笑的。

「如果他一直這樣追著,我想我們是甩不掉的。」牧李斯抱著自己的右手,回頭望著那窮追不捨的詛咒騎士,這是他這輩子遇到過最大的挑戰。

從來沒有敵人被他射中了喉嚨、心臟、膝蓋,不僅沒有喪命還能用超越常人所能辦到的速度狂奔,他摸了摸箭袋裡剩下的兩支箭矢,原本想要動手給詛咒騎士送上兩箭,但猶豫了片刻之後感覺到手上的疼痛,還是搖頭放棄。

「我想他這種狀態應該不會維持太久,如果他可以一直維持這種狀態,那乾脆一開始就用這種狀態殺人就行了,不是嗎?」涅瓦洛回應道。

「包覆了他身體正在發光的東西是鬥氣吧?也許我們可以越過一些障礙物來消耗他的鬥氣,如果他的鬥氣不是無窮無盡,這麼做應該有用。」瑪爾芙林拿出矮人望遠鏡仔細觀察,她瞧了片刻之後給出了這麼一個建議。

涅瓦洛想了想頓時覺得可行,馬上拍了拍畢裏亞的脖子,在她耳邊正要說話,沒想到畢裏亞卻忽然撇過頭閃躲,並且從嘴裡發出了有些委屈的聲音,涅瓦洛楞了一下,意識到畢裏亞似乎對他有一定的警戒心,忽然覺得有些無奈又好笑。

「畢裏亞,我們走巷子,如果有牆壁的話直接越過去。」

畢裏亞馬上轉向朝一個寬度剛好可以容納的巷子鑽了進去,而詛咒騎士也馬上跟著轉向,而不出所料的是,當他進入巷子的那一刻,包覆了他身體的鬥氣光芒開始破壞周遭的房屋牆壁,左右兩旁的牆壁開始迅速龜裂崩潰。

詛咒騎士沒有察覺到似的,開始有碎石塊從頭頂掉下來他也是直接用身體撞過去,而畢裏亞則喘著粗氣加快了奔馳速度逃離這個隨時會把他們活埋的巷子,當她衝出巷口的那一刻後方的房子便垮了下來將巷子給掩埋,那些由磚瓦組成的垃圾牆忽然爆開,詛咒騎士從沙塵之中衝出。

畢裏亞聽著涅瓦洛的指示,馬上轉向往另外一個巷子裡跑了進去,這次她跑到了巷子的盡頭馬上跳上屋頂,在房屋傾斜倒塌的那一刻踩著房屋的側面跳到了另外一棟房子上,接著馬上跳回地面,聽著身後不斷傳來破磚的聲響一刻也停不下來。

或許詛咒騎士沒辦法維持太久。

但畢裏亞的狀態也不可能維持很久,這樣跑了約十分鐘,當畢裏亞開始乏力的時候他就知道情況不妙了,畢裏亞的速度已經開始變慢,而身後依然在鬼吼鬼叫的傢夥卻依然健步如飛,這到底該如何是好?

「涅瓦洛,小心!」

就在涅瓦洛正在想辦法的時候,瑪爾芙林忽然發出一聲驚呼。

他還來不及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就忽然聽見畢裏亞發出一聲慘叫,紫色的鬥氣忽然爬滿了她的身體,接著巨大化的型態忽然崩潰,三人都感覺自己的身下一空,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全都跌在地上滾成了一團。

涅瓦洛只來的及抱住畢裏亞的身體,就因為她的翅膀勾到了附近的枯樹幹而跟著一起被甩到了街道的角落,而牧李斯和瑪爾芙林則一同滾到了這條街的盡頭。

「砰!」

的一聲,牧李斯的背部撞在石製的柵欄上,石柵欄應聲而碎,然而它不僅僅只是倒塌而已,竟然掉到了不知深淺的深淵之中,瑪爾芙林馬上扯住了牧李斯的身體,而牧李斯撞了這一下,在穩住身體之後就因為內傷而吐血。

當涅瓦洛撐起身體,從畢裏亞的翅膀裡探出頭來的時候,散發著紫色光芒的詛咒騎士正好從眼前奔過,他下意識想要動手卻渾身痠疼而倒地。

瑪爾芙林扶著跪坐在地上的牧李斯,只能眼睜睜看著詛咒騎士越來越近而束手無策,她最後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將臉色蒼白的牧李斯抱入懷裡,緊閉著雙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我連遺言都來不及說。」瑪爾芙林自嘲地笑道。

「那就別說了,我們來世再見吧!」牧李斯也知道自己死定了,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無論是身上的傷還是一直以來的任務,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累了。

「該死!」

涅瓦洛好不容易從地板上撐起身子,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當詛咒騎士衝上去的那一刻就是他們的死期,那紫色的鬥氣足以摧毀一切!

最後的二十米,詛咒騎士的速度忽然慢了下來,他從狂奔變成了慢跑,從慢跑變成了行走,直到最後甚至是以慢步的速度走到了牧李斯和瑪爾芙林的面前,他高高舉起了手上的大刀,即將劈下。

然而他身體卻像生鏽似的異常緩慢。

「發什麼呆!不是說了趕快跑嗎?!妳們兩個腦袋有問題嗎?!」

涅瓦洛在一旁看了心裡急到不行,忍不住破口大罵,而這麼一罵牧李斯和瑪爾芙林才趕緊滾向一旁,而詛咒騎士卻仿彿沒看見似的,依然舉著大刀站在那,好一陣子之後才用力劈下,將原本兩人所在的位置劈出了一道裂痕。

他身上的鬥氣光芒開始消散,直到最後恢復成了原本的模樣,他雙手緊握著大刀單膝跪倒在地上,盔甲上的刻印閃爍著光芒,那閃爍頻率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虛弱,直到最後甚至完全黯淡,他就這麼靜靜的跪在那,動也不動。

涅瓦洛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向前,快如閃電的刀光一閃而過,詛咒騎士的頭顱頂著頭盔高高飛起,直到墜落在冰冷地面上的那一刻,脖子的斷面才不斷湧出鮮血。

之所以特地走上前來斬首,是為了確定詛咒騎士死得不能再死,剛才發生的那一切他可不想再重來一次。

「牧李斯……沒事吧?」涅瓦洛走回去拖著畢裏亞慢慢走到兩人身旁。

「應該沒事,只是受了點傷,休息一陣子就可以了。」牧李斯的身體可不是一般的強壯,剛才撞那一下居然只是受了點內傷,如果是涅瓦洛撞上去的話大概脊椎已經重創,身體大概癱瘓,能不能恢復行動都很難說。

「涅瓦洛……妳看那裡,那是不是『天石碑』?」瑪爾芙林依然抱著牧李斯的腦袋,她也是一臉疲憊的模樣,望向身旁懸崖外頭的那一刻,忽然發現了一個沒有用燈光探照也可以看見的東西。

那是一塊散發著微弱米黃色光芒的石板,但它露出地面的部分就高約五十米,所以說是柱子也沒錯,它就像一個被神刻意插在這裡的石柱,頂立在這一圈有著明顯開挖痕跡的坑洞之中,涅瓦洛是仔細觀察了之後才意識到這個懸崖不是一個斷面,而是一個巨大坑洞的其中一邊。

「應該沒有錯,就是它了。」牧李斯轉過頭也發現了這突兀的石板,無論是它那無時無刻散發的怪異微光,還是上頭刻著的奇怪文字,都說明了它並不屬於這個時代,這裡除了「天石碑」之外應該不會有第二種東西長這樣。

「這東西到底有多大?」涅瓦洛發現這五十米只是古伊修諾比人挖掘出來的一部分,剩下還有一部分被埋在地層之中。

牧李斯搖搖頭表示不清楚,疲勞過度的他靠在瑪爾芙林的懷裡睡著了,而涅瓦洛也感覺自己很累,將畢裏亞抱到另外一邊的角落放好,而自己則靠在她的身上休息,望著「天石碑」上的文字忍不住閉上雙眼也睡著了……


第兩百六十七章:動力設計圖



2014-11-06 Thu 12:25

「妳們……沒事吧?」約瑟光要從嘴裡吐出這簡單的幾個字都很吃力,雖然那讓他內心深處感到恐懼的詛咒騎士已經被斬首,但他在短時間內還是沒辦法從那極度深刻的壓力之中恢復過來。

「暫時死不了……」涅瓦洛幫沈睡中的畢裏亞按摩著,他現在還是感覺全身痠痛,如果還有危險的話他們就只能坐定等死了,在場已經沒有一個能打的了,畢裏亞的魔力也已經耗盡,他指著立於深坑中央的石柱,說道:「那東西應該就是『天石碑』,我們現在應該是要先找出去的路,還是先研究那東西?」

正當約瑟想開口的時候,一道光忽然從「天石碑」的頂端斜斜落了下來,這巨大的石柱因為其特殊材質而反射出海浪般的粼光,原本就很突兀的一條石柱現在變得更加明顯了,而因為陽光的關係這圓坑附近一帶也變得明亮許多。

瑪爾芙林轉過頭去望向那道光,這道光是從頂端的洞口透進來的,她驚喜地望向趴在涅瓦腿上沈睡的畢裏亞,而涅瓦洛也點點頭笑道:「看樣子我們的運氣還算不錯,暫時不用擔心出去的問題了。」

當眾人恢復過來之後,瑪爾芙林才帶著所有人繼續探索,他們很快就發現有一個工地用的階梯,是用來到達圓坑的下方,既然要觀察「天石碑」就得拉近距離才行,他們小心翼翼地踩著那不斷發出讓人牙痠的聲響的木階梯,那仿彿隨時都會崩潰解體的感覺令人頭皮發麻。

好在這階梯雖然老舊卻還算堅固,並沒有因為數百年沒人行走而剛好在這時候崩潰,一行人很平安的來到了這座地下城唯一一個看起來像工地的地方,這裡的地面並沒有被鋪上石磚,而挖掘的痕跡也沒有被整理過。

看那似乎還有文字被埋著的情況,就知道這工程大概是沒能來得及完成,約瑟老人家見到這傳說中的聖物,激動之情全寫在臉上,他也不顧自己一把老骨頭了,一路跑到了天石碑之下往上仰望著上頭的文字。

涅瓦洛等人怕他出事也趕緊跟上。

「妳有辦法翻譯出這些文字嗎?」涅瓦洛發現約瑟正看得專心,忍不住開口這麼問道,雖然他看得懂一些,但卻沒辦法準確地將這些文字排列成完整的訊息,如果約瑟能夠翻譯那是再好不過。

「應該可以翻譯一些,但這需要時間,這些文字非常艱難,我建議先把這些文字記錄下來,讓更專業的古文專家去研究……畢竟我們這裡沒有能直接看得懂伊古菲莽文字的專家。」約瑟拿著本子和筆正努力記錄著,但他很快就因為地板崎嶇,沒辦法好好寫字而說道:「真希望這裡能有一張桌子。」

「其實我能看得懂一些,也許我可以幫得上忙,而且……我不覺得記錄有用,如果記錄真的有用現在的伊修諾比帝國就不會對它一無所知。」當涅瓦洛這麼說,約瑟低下頭打算繼續記錄的時候才大吃一驚。

他發現自己記錄的內容和上面寫的文字完全不一樣,伊古菲莽文字經過他的眼睛、大腦和雙手之後全被寫成一堆沒有意義的符號,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剛寫的時候還以為是正確的,但過一陣子才發現這兩個字是完全不相同的。

不過,更讓他驚訝的是涅瓦洛所說的那些話,他用難以置信的表情問道:「很多學者用了一輩子的時間研究,也不見得能翻譯出幾行伊古菲莽文字,涅瓦洛先生年紀輕輕居然能夠看懂這些古老文字?」

「嗯……這說來話長。」一想到要解釋這個涅瓦洛就有點煩,畢竟這得牽扯到他的真實身分,所以他乾脆敷衍過去,轉移話題說道:「總之我先幫妳找一張桌子,妳們先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回來。」

說完之後,涅瓦洛便跳到畢裏亞的背上,讓畢裏亞帶著他飛到上頭區住區去搬桌子,很快他們就找到了一張還能用的桌子,簡單清除了灰塵之後便讓涅瓦洛捉著它而畢裏亞捉著涅瓦洛,用這種怪異的方式將桌子扛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就沒有牧李斯的事情了,這正好可以讓他安靜療傷,而瑪爾芙林則幫他們保持警覺,畢裏亞則背著涅瓦洛飛上半空中盡可能靠近石碑,去仔細的觀察上頭的文字並了解它的意思,不懂的就問約瑟。

「所以這幾個字的意思是『迴路』、『能源』、『動力』?」約瑟將涅瓦洛讀出來的字記錄在紙上,雖然直接記錄一定會因為神祕力量影響的關係而出錯,但如果是經過翻譯之後再用現代文字記錄,就不會有這樣的問題。

「沒錯,不過後面有個字……長得像鳥形,中間有個點,妳認識這個字嗎?」涅瓦洛雖然能看得懂一些,但很多文字他還是不認識,他甚至開始懷疑,如果這真是虛無之海時代的文字,他身為那時代的王者卻又怎麼只看得懂一部份?

他猜想會不會是因為,這種文字經過了伊古菲莽文明而有了一些變化?不過這石碑上的神祕力量實在不太像是伊古菲莽人的傑作。

「這個字是不是長這樣?」約瑟試著在涅瓦洛手心裡寫出那個字,直到涅瓦洛點頭之後他才思考了片刻,說道:「如果確實是長這樣,那麼這個文字的意思大概是『聯結』,嗯……我先寫上去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大多數的時間都忙著研究這塊石碑,十幾個小時他們翻譯了一百多個文字,然而即使翻譯了整塊石碑能見到的文字中的快五分之一,但他們還是搞不懂這些文字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涅瓦洛能讀懂亞德羅蘭的墓碑上的文字,卻完全搞不懂這塊石碑上的文法,在他們眼裡這些全都是一些看似沒什麼關聯的文字,好像被人硬生生拔走了什麼形容詞或敘述一樣,整篇文看上去就是支離破碎,連理解都有問題更別說是翻譯出整段的涵義了,所以涅瓦洛望著這忙了一整天的成果而皺著眉頭。

而約瑟則是望著這一團亂而滿頭是汗,他繳盡腦汁想要從中找出任何一點線索,但試了很久還是一無所獲,他說道:「這很可能是一種文法排列的加密,古人會為了不讓某些事情暴露,而將一些文字訊息拆散成看似沒有意義的文字,只要能夠找出其中的規則,應該就可以破解出這些內容,但……」

但這已經是他能力的極限了,破解伊古菲莽文字並不是他的專長,而最令人費解的是,傳說中「天石碑」很可能是毀滅系咒語學術的起源,但是翻譯到現在卻沒有出現任何關於毀滅系魔法的關鍵詞,完全沒有出現過。

反倒是出現了一些鍊金系咒語學術,還有矮人機械學可能才會用到的詞,這讓人完全摸不著頭緒。

「那麼這樣吧!我們將這些文字翻譯過一次之後,帶回去給專家研究,如果他們研究不出成果,那我們也無能為力了。」涅瓦洛說這話很無奈,因為這一趟他們犧牲了一個隊員,又從地獄邊界來回了幾趟,到最後仍然一無所獲。

「也只能這樣了。」

約瑟老頭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原本以為找到了「天石碑」一切的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沒想到卻遇到了更多的難題,而該解決的問題卻找不到任何的答案。

這些翻譯花了他們將近三天的時間,而被埋在土底下的就完全沒辦法了,他們不可能動手將整個天石碑挖出來,光是古伊修諾比人耗費了多少時間才挖成這樣,他們不過幾個人而已,不太可能會有什麼進展。

雖然這石碑本來就會散發怪異的微光,但他們一直沒想過要去觀察石碑的背面,常理來說只有一面會有文字記錄,在所有能見的文字都翻譯完之後,還不死心的約瑟來到了石碑的背面,沒讓他失望的是,這背面的確有東西。

「過來一下!」聽見約瑟的呼喊涅瓦洛才走了過去。

一站到石碑的背面涅瓦洛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石碑的上半部有著一個個看似座標的數字,有些數字之間還會有一兩個古文字,而下半部則是一個被掩埋了超過一半的魔法陣,而這魔法陣輪廓讓涅瓦洛看著都感到眼熟。

「同樣的訊息在另一個伊古菲莽遺跡裡也有出現過,這些數字座標也許能對應正面的文字,我們可以試試看利用這些座標的提示,將那些文字重新排列……但這個魔法陣……我們沒有人可以分析。」話說到這裡他顯得有些落寞,富萊瑞克如果還活著的話,也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其實約瑟說了些什麼,涅瓦洛並沒有仔細聽清楚,因為他所有的註意力都被那魔法陣給吸引住了,他思考了片刻之後終於知道為何它如此眼熟,因為當初和蕾洛娜他們進入伊古菲莽沙漠的時候,在一個地下遺跡當中也見到過這東西,不過當時書上的圖片是將整個城都畫出來了,非常精細卻不好辨認,所以涅瓦洛看了好一陣子才終於確認這兩個魔法陣是一樣的。

這魔法陣龐大到遍及整個西大陸的人類社會,而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將時間神殿給召喚出來,他忽然覺得也許能夠明白,為何詛咒騎士會出現在這裡了,如果這塊「天石碑」上有什麼秘密的話,詛咒騎士便是阻止任何人發現這秘密的辦法。

古文字破解的工作太過複雜和堅難,最後他們還是決定先離開這裡再說。

「妳們有聽見嗎?」瑪爾芙林忽然走過來,對著三人這麼問道,而涅瓦洛在疑惑的同時也讓「耳目」遠離身體一段距離,才聽見遠方傳來的怪聲。

那聲音聽起來像是有某種東西崩塌,然而最詭異的是混雜在其中那密密麻麻完全說不上來的聲響,他點點頭表示自己聽見了,並說道:「我和畢裏亞去確認一下,聲音應該是從我們來的方向傳來的。」

涅瓦洛不管畢裏亞的抗議聲,從背後抱住了她的身體讓她帶著自己飛行,她現在有些委屈和警覺的模樣和當初的西貝瑞絲有點像,讓涅瓦洛感到既懷念又有趣,在各種無奈之後又忍不住想要欺負她。

畢裏亞畢竟不適合長時間飛行,飛了一陣子之後她便落在一處屋頂上休息,而涅瓦洛卻沒有打算放開她的意思,靠在她毛茸茸的身上也挺舒服。

「嗚、嗚!」畢裏亞持續抗議著,涅瓦洛甚至能從契約中感受到她無奈的情緒。

「妳不喜歡我這樣抱著嗎?」涅瓦洛忽然這麼問道,在變成現在這樣之前,畢裏亞最大的娛樂就是趴在某些人的懷裡休息,她也喜歡和涅瓦洛抱在一起,面對這個問題她在思考了片刻之後便搖搖頭表示不是。

「還是妳擔心我會對妳做什麼?」這次畢裏亞沒有回應了,那尷尬的模樣讓涅瓦洛忍不住笑了出來,他這時能從畢裏亞的情緒當中感覺到一點後悔,也許是後悔當初決定變成這個樣子。

不久之後他們在次上路,很快的他們就到了通往魔晶石礦坑的入口大門,涅瓦絡發現這大門居然已經倒塌了,一具具骷髏就像螞蟻一樣從洞的後方湧出,用不怎麼快的速度走到盡頭之後摔落,然後沒有散架的骷髏士兵就會從地上爬起來,用同樣的速度繼續往遠方行走。

他們曾經探索過的大街小巷裡全都是骷髏士兵,這景象讓涅瓦洛看得頭皮發麻,他趕緊讓畢裏亞往回飛,一樣再經過一次的休息之後回到了「天石碑」下方。

瑪爾芙林看見涅瓦洛的臉色就知道,剛才那聲音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發生什麼事了嗎?」約瑟馬上開口問道。

「我們必須離開這裡,之前追著我們跑的那些骷髏士兵跑到這來了,不過他們的速度非常慢,夠我們把這裡收拾好再走人。」

涅瓦洛和約瑟忙著整理這段時間翻譯的資料,而畢裏亞則先將受傷最嚴重的牧李斯送上地表,再來是瑪爾芙林和約瑟,涅瓦洛將所有東西都塞進背包之後,才抱住了畢裏亞的身體讓她帶著自己離開。

「富萊瑞克人呢?」劄瓦克見到他們回來了,馬上迎了上去幫忙,但去的人有五個卻只有四個人回來,還多了一個沒見過的魔獸。

約瑟搖搖頭說道:「別問了,我們回程吧!」

回到帝都之後,約瑟利用他的人脈很快就找到了願意幫忙的專家,將這一堆翻譯出來的內容和線索全都丟給那些專家去忙,而涅瓦洛又繼續過著閒得發慌的生活,騎著巨大狼犬形態的畢裏亞在帝都裡到處亂晃。

大概過了四、五天的時間,涅瓦洛才被通知到學院去一趟。

「雖然不知道妳們是怎麼辦到的,但多虧妳們的前置翻譯工作,省下了我們大量的時間,才有辦法在這短短幾天內就完成文字破解……」和涅瓦洛並行的是學院裡的一名教授,他專門研究這些古老文字,同時也是個元素系的咒語學術士。

「破解出來的內容和毀滅系咒語學術有關嗎?」雖然知道這兩者可能沒什麼關係,傳言畢竟只是傳言,但涅瓦洛還是忍不住想要確認。

「沒有太大的關係,它比較像是一份設計圖的說明書,一種我們這個時代的技術沒辦法製造出來的動力系統,有點類似『深海極光號』的核心技術,但又不太一樣……」

這位教授的工作室相當混亂,揉成一團的紙張被堆積在角落,大量的書籍交疊著放在桌上,文獻架上夾著的是約瑟當時紀錄的那些資料,而桌上唯一空著的部分則放置了一本筆記、一張寫滿了字和註解的紙。

涅瓦洛花了一點時間,將這位教授破解出來的東西研究了一下。

很快他就明白這的確是設計圖的說明書沒錯,而這說明書所說明的全都是一些難懂的,涉及了大量技術層面的東西,但涅瓦洛還是勉強能看懂一些。

簡單來說這種動力系統必須依靠「虛無之海子民」的力量影響才能運作,所以當初設計的幾個重要節點上,也就是這個魔法陣的幾個重要位置應該分別各站個一個像阿伯倫斯一樣的人,才有辦法使這個魔法陣運作。

這個魔法陣需要消耗的力量非常龐大,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像的,整個魔法陣必須依靠精密的計算和能源控制來維持平衡,才不會導致在運作的過程中崩潰,而就像涅瓦洛推測的一樣,這魔法陣的結果就是開啟一個空間之門讓時間神殿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而問題是這個世界上的「虛無之海子民」很可能只剩下阿伯倫斯一個,他又該用什麼方法來重新啟動這個魔法陣?

但想到這裡,涅瓦洛又感覺自己的思考錯誤,他想起了當初的伊古菲莽文明,那個時代除了科技較先進之外,對於這個魔法陣的條件應該和現在差不多,那麼當實的阿伯倫斯又是怎麼啟動整個魔法陣的?


第兩百六十八章:召喚陣的重啟



2014-11-07 Fri 17:20

「在想些什麼?」蕾洛娜非常仔細地幫畢裏亞整理毛髮,畢裏亞變成現在這樣結合了野獸的兇性和女性美感的模樣,讓蕾洛娜非常喜歡。

由於這陣子涅瓦洛常常騎著畢裏亞在帝都到處跑,尤其還有一名詩人齊克正到處歌誦著關於南方戰爭的故事,對涅瓦洛的其中一個形象描述就是騎著雪白巨狼的刀客,雖然這些故事可信度有待查證,但齊克巧妙的描述和點綴讓整個故事相當精采,而現在的人民最關心的就是戰事,所以這些故事還是引起了一陣風潮。

畢裏亞幾乎就是涅瓦洛的專用坐騎了,蕾洛娜從小就希望能擁有一匹猛獸或駿馬當坐騎,而畢裏亞可以化形為白色巨狼,現在又擁有了短程飛行的能力,這讓蕾洛娜感到相當羨慕,不過她現在幾乎都占著西貝瑞絲不放,再和涅瓦洛爭畢裏亞的話似乎有點過份,雖然涅瓦洛搞不好不會在意就是了。

「沒什麼……」原本涅瓦洛想和蕾洛娜一起討論,但一想起自己的存在很可能就是阿伯倫斯計畫中的一部分,忽然感覺有些鬱悶和無奈,便搖搖頭說道:「最近伊修諾比帝國的戰況如何?有爭取到希爾商業聯盟的支援了嗎?」

知道涅瓦洛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不說,但蕾洛娜也沒有追問,便順著他的話回應道:「戰況很不理想,到昨天為止又有五座城鎮被萬雲帝國攻下,再這樣下去萬雲帝國的軍隊很可能會兵臨帝都,不過不久之前已經收到消息,希爾商業聯盟的海上戰役獲得了勝利,這讓他們可以從西北方沿岸登陸反攻,藉此來減輕伊修諾比帝國的壓力,同時也會派遣兩支軍團前來支援。」

「恩……照道裡來說不可能這麼快,看樣子神器的力量對戰局造成了很嚴重的影響。」伊修諾比的戰況之前他分析過,以目前伊修諾比帝國的軍力想要在短時間內贏得一場大勝利非常困難,艾德文斯克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收攏防線,濃縮防禦的密度來爭取時間,但短短幾天的時間內就被攻下五個重要城鎮……

雖然伊修諾比的貴族和軍官階層,相比萬雲帝國來說腐敗了許多,這也間接影響到了軍事的發展狀況,近年來因為艾德文斯克繼承皇位之後這問題才開始改善,但即使如此他們的軍隊也不是紙糊的,怎麼可能敗得這麼快?

「也許妳可以去了解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解決的好辦法。」在軍事上的能力涅瓦洛比蕾洛娜還要擅長,所以對於這些問題她沒辦法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案,只希望涅瓦洛如果有辦法的話就提出來一起討論。

「如果是一般的戰爭,也許我能找到什麼方法也說不定,但是……這場戰爭已經走味了,在敵方擁有大量神器而我方並沒有持有任何神器,這種極度不對等的情況下除非我們也搞幾件神器來玩,不然很難有什麼好辦法的……」既然涅瓦洛都這樣說了,蕾洛娜也不再多說,幫乖乖坐在椅子上的畢裏亞繼續整理毛髮,這時涅瓦洛又問道:「希爾商業聯盟現在的海軍總指揮官是?」

「是伊卡瑞斯將軍,前陣子那場扭轉了整個海上戰局的戰役,就是她親自指揮而拿下的,聽說是動用了阿米李德和一些家族人物的權力,才幫伊卡瑞斯爭取到這個位置,而既然都坐上了這個位置,伊卡瑞斯家族也不急著逼她結婚了。」

「果然是她。」涅瓦洛似乎不感到意外。

「怎麼?她也是妳的秘密情人嗎?」蕾洛娜瞪著他這麼問道,那殺意十足的模樣讓涅瓦洛忍不住打了個顫,而她早就知道伊卡瑞斯和涅瓦洛、辛克茲、阿米李德等人有一定交情,會這麼質問只是想嚇嚇這傢夥。

伊卡瑞斯當時把職務丟給部下,而自己似乎是不想面對上層,趁著有空閒的時候和涅瓦洛一行人前往貓島,原本以為只是簡單的出遠門散心,沒想到在那裡面臨了幾次生命危險,也因此和涅瓦洛等人有了交情。

「別胡思亂想,好像我看到女人就會發情一樣……」雖然涅瓦洛某種意義上玩過伊卡瑞斯的身體就是了,這只能怪西貝瑞絲的能力太好玩了,而當他說這話的時候畢裏亞小心翼翼地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讓他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有些尷尬。

「難道妳不是嗎?」蕾洛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又說道:「不過她是打著和平鴿的旗號作戰,雖然沒有表態,但似乎是有意想要將旗下的艦隊從希爾商業聯盟的軍事體制當中獨立出來,這件事情在希爾商業聯盟鬧得沸沸揚揚,也更多人知道和平鴿這個組織的存在了。」

這對沼澤之塔騎士王國來說是好事,知道和平鴿背後的勢力有多大之後,那些想要暗算他們的組織應該會安分點了,前兩天蕾洛娜就收到了安思托的報告,有海盜試圖攻擊他們,不過被深海家園號強悍的力量給逼退了。

「受不了希爾商業聯盟慢吞吞的做法了嗎?恩……也好,雖然這應該會面臨不少難題,但至少在短時間內,她的決定都不會受到什麼人阻撓了。」那些議會中的商界重要人物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尤其絕對不會允許海軍從軍事體制當中獨立成新體制,但就算不會放過也不是伊卡瑞斯赫名遠播的現在。

希爾商業聯盟一方的事情說完,蕾洛娜似乎想起了什麼,放下了手中的蔬子和剪刀,皺起了眉頭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讓人擔憂,前幾天我收到了消息,『王者的記憶』的位置似乎找到了。」

「真的?在哪?」涅瓦洛馬上追問,畢竟那可是一件非常適合用來戰爭的神器,而他自己本身又有王者的身份,雖然使用神器戰爭違反了沼澤之塔的戒律,但這種非常時刻,對手都已經拿神器指著他們腦門,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在一處新發現的伊古菲莽遺跡裡,經過調查那遺跡很可能就是當年的伊古菲莽首都,它位於沙漠靠近西方的位置,根據報告上敘述……那神器似乎被遺跡給鎖定了而沒辦法取下,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涅瓦洛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想法。

首先,涅瓦洛想起的是艾德文斯克和他說過的話。

「人類、魔獸可以凝聚鬥氣、魔法這種非『自然力量』。」人類和魔獸與其他生物的最大不同之處,就是在演化的過程中學會如何駕馭和使用這種特殊的力量,魔獸體內的魔晶石甚至就是為此而凝結、誕生。

「而這些非『自然力量』在一個區域的殘留能量到達一個程度,大自然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轉化掉這些能量的時候,此區域就會變成『不符合自然邏輯的環境』,在這樣的環境下破壞掉用於沈睡的棺材,無論妳體內的遠古封印有多麼強悍,都難以阻止神器的失控。」

這種力量會隨著被施放而殘留在自然環境當中,這就是為什麼近數百年來很多國家一直在避免大型戰爭和衝突的發生,因為這種戰爭的形式對環境是有害的,而所謂的「不符合自然邏輯的環境」就是這樣誕生的。

這種環境或許要嚴重到一個程度,人類或生物才會有明確的感受,比如從生物的數量、病變、農作物的生成、氣候的變化……等等,但對神器來說卻不是如此,神器要是處於這種環境之中,很容易就會導致失控。

當時安培拉裘被擊落之後,失去持有者的「王者記憶」便漂浮在天空上,現在想想也許那就是一種失控的現象,只不過沒有導至什麼嚴重的災害。

接著他想起了戴威克莉妮,她被貓島上的伊古菲莽遺跡給困住而無法脫離,她曾經這樣解釋過自己的狀況:「若是蒼老智者奧德齊進入這裡,也會和我一樣沒辦法離開的,而我們的生命能量將會不斷被轉化為魔力,被這個支撐著整個遺跡的核心給吸收……」

而很快的他又想起在龍皇之墓時,蕾洛娜曾用過一種魔晶石道具來吸取他體內「時間神殿碎片」的力量,藉由類似讓力量失控的原理讓龍皇之墓的能源核心得以將之轉化為動力,核心的運作讓他們有辦法進入這古老的墓地。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涅瓦洛忽然從床上站起身來,而這麼大的動作和聲音卻也吵醒了躺在內側睡得正熟的西貝瑞絲和莎莉。

「好吵……嗯?」西貝瑞絲發現涅瓦洛就坐在床邊,好幾天沒見到涅瓦洛的她馬上夢醒,開心地發出一聲呼喊之後撲到了涅瓦洛背上,那全裸而柔軟的嬌軀讓涅瓦洛心癢到不行,但所有人都在這他也不方便使壞。

「呵呵……」看西貝瑞絲有些調皮可愛的模樣,讓蕾洛娜也忍不住笑了笑,但她註意到涅瓦洛似乎有話想說,便問道:「妳明白了些什麼?」

「我明白了為何阿伯倫斯要發動這場戰爭!」涅瓦洛輕吻了西貝瑞絲的臉頰,讓她好好坐在一旁,自己則站起身來拿了一張白紙攤開在桌上,用墨水快速描繪出現在戰場的局勢圖,同時也將古老的召喚魔法陣給畫上。

「一直以來,戰爭最激烈的位置,似乎都發生在這些地方。」涅瓦洛將幾個重要點位給標了出來,而這些地方很剛好的都在魔法陣的某些點位附近,也就是在某些伊古菲莽遺跡的附近,蕾洛娜看了一眼之後便知道涅瓦洛說的是事實,便靜靜聽下去:「他的目的是為了製造出『不符合自然邏輯的環境』。」

「這……為什麼?他們既然利用神器戰爭,應該要盡可能避免神器進入這種環境才對吧?但戰爭本身就會導致這種環境出現,神器不失控都很難……」不是所有神器都像「時間神殿碎片」一樣這麼不穩定,但是戰爭本來就很容易導致這種奇異的環境現象出現,甚至神器力量本身也會影響。

涅瓦洛卻搖搖頭說道:「阿伯倫斯不是為了統一整個大陸才發動這場戰爭,他要的是重新啟動魔法陣來召喚時間神殿,要辦到這一點他就必須讓這些遺跡能夠運作,比如貓島上的例子,除了貓島這特例之外,其於的一些重要遺跡,讓它們重新運作的方法便是這些神器。」

「讓神器失控來吸取散發的能量嗎?」蕾洛娜聽懂了,「王者記憶」肯定也是因此才會被吸引到伊古菲莽文明的首都,它肯定已經變成了一種能量來源,失控的神器散發出來的力量超乎想像的龐大,恐怕也只有遠古遺跡這樣堅不可摧的建築能夠接納這樣的力量。

「嗯……就是因為這樣,戰爭到了現在他才用上神器。」

這時伊修諾比帝國,靠近遠古森林西面的一個被山壁和丘陵、峽谷包圍的小村子,由於這個村子並沒有任何道路經過,所已連這塊領地的領主可能也不清楚它的存在,這裡的居民依靠著從山壁上瀉下,並從另外一邊的峽谷離開的一段短短的河流過活數百年,食物的產量並不多但足夠讓他們在此生存。

照理來說這樣的村子,會因為條件不足的關係而顯得貧困,而事實卻不是如此,這裡的房子都是用鵝卵石做為基底架高,鵝卵石圍成與挖掘出的空間就當作是地下室或客廳,而上頭蓋的木質房屋通常會是房間,而道路則是鋪上了碎石之後碾壓而成,雖然規模不大,卻有大型城鎮的品質。

放置了許多神話人物和龍族雕像的圓形廣場,廣場較高的一邊是一層又一層圓弧形的階梯狀,可以用來當作是座位,如今有許多人就坐在上頭,而階梯的兩側接壤斜坡道路,比較低的一邊則被製作成講臺的模樣,而地牢圖書館的圖書管理員――納肯就站在上頭。

不久之前,他說出了和涅瓦洛幾乎一模一樣的推測。

「這是阿伯倫斯這漫長的計畫中的最後一個階段,我相信他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讓神器失控並完成這一切,但是……他選擇了最有效率的辦法,他!用一個可笑的理由發動了這場戰爭!毫無遮掩的以萬雲帝國之王的身份,向這個世界展示他的野心,為的就是激起他國戰士的憤怒,還有愛國者們的反抗。」

納肯穿著特製的灰色鬥篷,他身上的裝扮看似學者卻又有暗殺者的影子,但靴子卻又是在戰場上奔波的軍人才會穿的金屬戰靴,他高舉魔杖指著被魔法陣投影至半空中的召喚陣示意圖,隨著他的動作而亮起的位置正是這場戰爭打得最慘烈的幾個戰場。

他高聲演講到此,然而臺下卻一片死寂,對於每個人嚴肅的神情,他露出了一個相當怪異的陽光笑容,繼續說道:「他成功了,即使我們現在也推測出了他召喚時間神殿的目的,也沒辦法力挽狂瀾……」

這時一名老者舉起了因無力而顫抖的手,待納肯點點頭之後他才用蒼老而沙啞的聲音問道:「也許我們必須堅信……這世界上還存在著希望,我們是否應該有所行動,比如……先想辦法阻止這場戰爭繼續打下去?」

「感謝您的發言,伊美尼長者,但事實上我們並沒有足夠的力量可以改變這場戰爭,相信現在已經有不少遺跡已經開始重新運作,在不久的將來這個召喚陣將會重新啟動,距離上一次啟動大概是……七萬多年前,伊古菲莽時代。」當納肯說到這的時候,已經有人忍不住開始低聲議論。

不久之後一名中年人舉起了手,一樣等待納肯點頭之後他才說道:「難道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它發生嗎?時間規則被輕易改變可不是開玩笑的!」

「感謝您的發言,白銀前輩,雖然沒辦法阻止這場戰爭帶來的影響,但我並沒有打算坐以待斃,嗯……接下來的時間,我為妳們介紹一位來自萬雲帝國的新成員,也許由她向妳們說明比較清楚,妳們也知道我不擅長這些,呵呵!」將事情交代完之後,納肯就走下階梯找了一個空位坐下。

而這時正緩緩走上臺的,就是當初從萬雲帝國逃出來的貝爾吉莉忒,她並沒有像當時那樣死氣沈沈,但臉色卻也好不到哪去,她先是自我介紹道:「各位前輩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妳們,我是貝爾吉莉忒,我來自萬雲帝國,接下來將由我來和妳們說明必須執行的行動……

「相信各位都知道,這個召喚陣在數萬年前就被啟用過一次,如今它將被重啟不過是恢復當年的迴路,也就是說時間神殿一定會出現在相同的位置,也就是伊古菲莽沙漠上,更正確一點的說法是,伊古菲莽文明的首都上空。

「不久之前已經掌握到了情報,伊古菲莽首都已經浮出沙海,因為蠻族與伊修諾比帝國在第十二號要塞一戰,導致神器失控被首都捕捉而使其重新恢復了運作,既然時間神殿的出現位置已經確定,那麼我們將可以先一步抹殺任何可能導致阿伯倫斯計畫完成的因素……」

將目光放在伊修諾比首都,也就是整個召喚陣最核心的位置,涅瓦洛動手將這個位置用筆圈了起來,原本他以為在這場戰爭結束之前他都還有時間,沒想到現在他卻意識到,時間已經不夠了。

當他認為以自己的能力,只要能掌握到足夠的條件,就可以一點一點扭轉戰局的時候,整個戰場已經走向了涅瓦洛完全無法控制的另外一條道路,正如萬古葛樂當年率領著革命軍直取伊古菲莽首都時,面臨阿伯倫斯看似無害卻每一步引領他步入陷阱和戰敗的結局,現在的涅瓦洛就有一點這樣的感覺。

當涅瓦洛沈默了好一陣子,忽然起身走向門前的那一刻,蕾洛娜有些意外地問道:「妳要去哪?」

對心愛的女人們露出一個抱歉的神情,涅瓦洛打開房門說道:「我去艾德文斯克那裡一趟,必須有人來阻止這一切發生!」


第兩百六十九章:破綻



2014-11-08 Sat 02:25

「不可能。」

不久之前,涅瓦洛找到了艾德文斯克,將先前做出的推測一五一十地報告,並且提出了目前最有可能阻止阿伯倫斯的辦法,就是伊修諾比帝國暫時退出這場戰爭,而艾德文斯克嚴肅的神情和這簡短一句話,便是他的回答。

伊修諾比帝國想要退出這場戰爭,就得和萬雲帝國妥協,像這種情況沒優勢的一方只能任由強勢方擺布,而且這對希爾商業聯盟這個盟友來說將是一劑沈重的背叛,這意味著他們將面臨萬雲帝國最強勢的總攻擊,所謂的經濟優勢在神器和大軍的腳步之下都將化為泡影。

「妳知道若真和我推測的一樣,那麼這一場戰役將代表著什麼吧?」涅瓦洛知道艾德文斯克不可能輕易答應這樣的事情,因為這必須賠上整個國家的未來和他個人的名聲和榮譽,這些對一個年輕且充滿抱負的君王來說太過沈重。

「我明白。」艾德文斯克無奈的嘆了口氣,他隨手一招,一本書從櫃子上飛了下來落在他的手裡,他在自己的老位置上坐下,說道:「就算我想退出這場戰爭也辦不到,戰爭打到今天已經有太多的戰士、平民死在戰場上,仇恨已經結下,沒有勝負是不可能停止的,除非我們能逆轉這場戰爭。」

「撐不到那個時候,阿伯倫斯根本不會等我們把戰爭打完,也許是今日也許是明日……時間神殿就會出現在伊古菲莽沙漠的天空上,到時候這場戰爭是否勝利又有什麼意義?」涅瓦洛當然知道艾德文斯克的難為之處,但偏偏這時除了艾德文斯克之外沒有人可以改變這一切。

「妳還有一個選擇。」艾德文斯克的語氣非常平靜,但接下來所說的話卻讓涅瓦洛腦筋一片空白,甚至無法思考,他說道:「以妳個人的名義刺殺伊修諾比帝國皇帝,只要我在這個時候駕崩,伊修諾比帝國想不退出這場戰爭都不可能。」

他無視了涅瓦洛的神情,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子,說道:「這樣子我會比較輕鬆,由妳來背負罪名,這樣一來伊修諾比帝國將很有可能退出這場戰爭,而阿伯倫斯的計畫也將暫緩,不過在妳動手之前得先答應我一件事……妳!必須承諾一定能阻止時間神殿降臨這個世界,當妳出手之後這就是妳的責任!」

涅瓦洛望著艾德文斯克俊俏的臉,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蠢,他也無奈地嘆了口氣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來,鬱悶地說道:「聽起來很不錯,但我沒辦法和妳保證一定可以阻止這一切,這個責任太沈重了。」

「呵呵!現在妳知道我的感覺了。」艾德文斯克雖然捧著書本,但這時他也已經無心看書,他思考了片刻之後說道:「無論將來的結果如何,我們都得專心應付眼前這場戰爭,按照妳的說法,這場戰爭到了後期還是有轉圜的餘地。」

「怎麼說?」涅瓦洛感到意外,都已經打到了這種地步,萬雲帝國都快把劍插進伊修諾比帝國的心臟地帶了,這場戰爭怎麼還會有轉圜的餘地?

「既然那些遺跡是利用神器做為能源,那麼隨著計畫的進行,萬雲帝國軍隊的軍力將隨著能用的神器越少而越來越無力,他們的國力並沒有我們現在看來的那樣強大,到那個時候一舉反攻的話,在他們接觸到其餘的遺跡之前,也許可以逼萬雲帝國的軍隊退出國境。」

聽艾德文斯克這麼一分析,涅瓦洛才明白過來,他暗罵自己真是急昏頭了,怎麼會沒想到這一點,按照艾德文斯克的說法這的確是一個機會,畢竟萬雲帝國如今可以推進得如此迅速,主要是因為神器的幫助。

反倒是伊修諾比帝國這邊因為早做好了邊退邊打的準備,除了士氣低落之外並沒有造成太嚴重的損傷,神器的力量加入戰場的混亂造成的損失也在可接受的範圍內,反而是萬雲帝國這樣不要命的打法遲早會耗盡軍力,而他們的將軍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之所以還有勇氣支持這樣的戰爭打下去,主要還是因為神器的存在。

神器的力量太過強悍了,只要適時的使用神器力量幾乎就等同於贏了一場戰役,他們幾乎都相信只要神器還在萬雲帝國手中的那一天,這場戰爭就不可能戰敗,而一場場戰役的勝利都說明了老國王的決策是正確的,這讓他們對萬雲帝國的國王空前的信任,相信服從國王就是走向勝利。

「就像妳所說的,阿伯倫斯的目的並不是取得勝利也不是統一大陸,他是為了時間神殿才發動這場戰爭,那麼這也代表著他不見得會重視萬雲帝國的勝負為何,這不過是讓他計畫能夠更進一步的工具,而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

涅瓦洛恍然大悟,聽艾德文斯克說了這些之後,他的思維忽然變得清晰許多,暗自佩服艾德文斯克的睿智,說道:「在那之後,如果能直接逼萬雲帝國退出戰爭,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如果失去了這個國家的支撐,阿伯倫斯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他的計畫。」

「說得沒錯,我和蕾洛娜交流過關於阿伯倫斯的情報,從很多歷史上的跡象表明,他並不像妳們所認為的那樣無所不能,比如妳……他曾有好幾次想要活捉妳,為何後來放棄了?」艾德文斯克知道,涅瓦洛肯定是阿伯倫斯計畫中的一部分,「時間神殿碎片」肯定是這計畫中最關鍵的一件神器。

涅瓦洛點點頭說道:「他曾有過幾次試探,也許是想知道我有沒有自保的能力,從一開始加入沼澤之塔騎士團,到後來的試探都是為了確保『時間神殿碎片』的安全,為了確定我有多少的自保能力。」

「這些都說明了,他並非萬能,他的計畫是有破綻的,只要捉住這些破綻就有可能改變它,既然他選擇了用戰爭來完成這個計畫,我們又為何不能利用這一點,讓它變成阿伯倫斯計畫中最大的錯誤呢?」

雖然艾德文斯克說得有道理,但涅瓦洛比他更瞭解戰場的狀況,他知道雖然有希望,但想要贏得這場戰爭的希望有多麼渺茫,他說道:「但就算阿伯倫斯所剩的神器並不多,一但防線縮小這些神器被應用在同一個戰場上,對現在戰局來說也是非常大的威脅,我們並沒有任何能與之抗衡的力量。」

「蒼老智者――奧德齊已經答應了要助我們一臂之力,再過幾天他就會抵達帝都,也許我們可以期待一下他會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和涅瓦洛談論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他說服了涅瓦洛再給他一點時間,而涅瓦洛目前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想法,只能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之後便離去了。

有太多的事情等著艾德文斯克去處理,在戰爭時期一個君王能穿著盔甲拿著權杖和長劍高聲呼喊,像英雄一樣提振士氣的場面,幾乎只會在詩人加油添醋的故事當中出現,像艾德文斯克這樣的皇帝根本就沒有時間搞那些事情,能和涅瓦洛談論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這場戰爭讓艾德文斯克憔悴了許多,無論他通過什模樣的提案、做出了什麼樣的決策,這場戰爭打到現在基本上就沒贏過,原本他希望涅瓦洛的到來能給他帶來什麼奇蹟,沒想到戰爭的形式一下子改變了,神器的出現讓涅瓦洛也無能為力。

就好像阿伯倫斯早就知道蠻族人會戰敗,而涅瓦洛會來到伊修諾比帝國,也知道伊修諾比帝國打算在贏得南方戰爭的勝利之後,準備大舉反攻,神器力量的介入時機太過巧合,巧到讓人不禁聯想這是不是全都在阿伯倫斯的計畫中,每個步調都被他緊緊捉著,讓人完全喘不過氣來。

好不容易將手邊的事情處理完,也已經過了午夜的時間,他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雙眼……在下午的時候,有一瞬間他真希望涅瓦洛能動手殺了他,就像他說的利用這種方法逼伊修諾比帝國退出戰爭,至少這樣他能輕鬆一點,就不用為了手邊這些事情操心,也不用背負無數沈重的責任,甚至不用去期待那渺茫的希望,阿伯倫斯的計畫肯定會因此而亂套。

圖書室的門被小心翼翼地推開了,一個可愛的身影從書櫃後方探出頭來,她原本打算從後方嚇嚇艾德文斯克,沒想到他一隻手撐著頭閉目養神到一半,忽然開口說道:「阿爾莉絲,和奧德齊聯繫的狀況如何?」

「不好玩……」偉多拉貢的邪惡計劃破產,只能繞過他坐在涅瓦洛曾坐過的椅子上,她奔波了一整天其實也有些累了,但畢竟沒有像艾德文斯克這麼忙,她說道:「一切都很順利,預計兩天之後奧德齊就會抵達帝都了,據說他還帶了另外一名朋友過來。」

「幫手?」艾德文斯克倒沒聽過這件事,不過既然是奧德齊的朋友,應該也同樣是蒼老智者,事實上奧德齊的個性很難相處,只有面對涅瓦洛他才會耐著性子說話,這世界上最親民的蒼老智者可能也只有貓神――戴威克莉妮。

「她名為阿求瓦各,南海女妖之母,聽說這位蒼老智者非常痛恨奪走南海女妖自由,或者是和南海女妖相戀的人類,也許她是來找涅瓦洛麻煩的,我們有好戲可以看了!」偉多拉貢一點想替涅瓦洛擔心的意思也沒有,雖然涅瓦洛是她的朋友,但她個人認為像這樣的花心傢夥沒被人剪掉之後扔大海已經很不錯了。

「希望別出什麼亂子才好。」艾德文斯克現在頭已經很痛了,不希望再有什麼意外發生,他當然知道蕾洛娜身邊的美女就是涅瓦洛的南海女妖,阿求瓦各之名他多少聽說過,這個名字幾乎是同時是每個南方水手的夢中情人也是噩夢。

聽說她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性,但美麗的外表下卻是無數的鮮血和性命,任何招惹了南海女妖的人類只要被她知道,她就會想盡辦法復仇,以她的能力想要滅掉隨便一支船隊都是很簡單的事情。

「那個……事情都處理完了嗎?需不需要我幫忙?」偉多拉貢忽然湊了上來,講話有些吞吞吐吐,而小巧的俏臉上浮現紅暈,艾德文斯刻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想幹什麼,將文件整理好堆放在一旁。

「阿爾莉絲,我今天有點累了。」他馬上舉雙手投降。

「那……那好吧!」偉多拉貢有些失望,她失望的神情全都寫在臉上,讓人看得有些不捨,現在的她看起來就像是個純情的少女,根本不會有人將她和那穿著全覆式裝甲的將軍聯想在一塊。

幫艾德文斯克將東西整理好歸位之後,兩人原本打算就這麼各自回房,而偉多拉貢忽然墊起腳尖,說道:「晚安之吻。」

其實偉多拉貢算是艾德文斯克的第一個情人,在這之前他並沒有和其他女性這麼親密的相處過,所以很多時候偉多拉貢反而比他更主動,而他就像個呆子一樣不知道該做什麼,既然偉多拉貢都索吻了,他只好攬住女孩的腰獻上雙唇做為回應。

而偉多拉貢似乎是吻上癮了,不斷挑逗著艾德文斯克的舌尖,緊緊纏著他的身體不放,現在的她就和她的頭髮或瞳孔一樣熱情似火,骨子裡有一種想要相艾德文斯克壓倒在地上的衝動和兇性,這些都讓她的身軀仿彿被點燃般的炙熱。

偉多拉貢在動情時,體溫比一般的女性要高許多,這似乎是偉多拉貢家族遺傳造成的,也就是因為這樣,抱著她熱熱暖暖的身軀感覺特別舒服。

「對不起……」偉多拉貢的聲音仿彿蚊吶,她知道自己太過任性了,在一陣激烈的熱吻之後打算和艾德文斯克先拉開距離。

沒想到艾德文斯克卻忽然捉住她的肩膀,露出一個在任何少女眼中都足夠迷人的笑容,說道:「沒關係。」

兩人才剛分開沒多久的唇又碰在一塊,不一樣的是這次的熱吻比上一次激烈許多,而兩人的身體也緊緊相擁在一起似乎打算成為對方的一部分,偉多拉貢嬌小的身體被抱了起來放在桌上,長長的裙襬被撩起,艾德文斯克細細感受著指尖上傳來的那種粉嫩柔軟的觸感。

「艾德……艾德,我……我想要……」艾德文斯克溫柔的撫摸,很快就讓偉多拉貢受不了,她已經好一陣子沒有享受到性愛的愉悅,還有那炙熱的液體射入她靈魂最深處的那種舒服感。

親吻著女孩的香肩,艾德文斯克慢慢將她的內褲從裙子裡脫下,露出那看起來相當稚嫩的花兒,伸手在上頭撫摸了兩下,偉多拉貢的嬌軀也忍不住顫抖,這一摸感受到了足夠的濕潤,他解開了自己的褲子將堅挺的棒子一點一點推了進去。

「嗯……啊……」

她將雙腿緊緊盤在艾德文斯克的腰上,感受著肉棒一點一點進入身體的舒服。

艾德文斯克也舒服到不行,偉多拉貢的小穴本來就比一般的女性緊窄,加上那炙熱到讓人感覺心頭都快融化的溫度,光是這樣插著並將她抱在懷裡搞不好就是一種幸福,然而他知道現在這樣的偉多拉貢還算是溫馴的。

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偉多拉貢開始扭腰讓肉棒在身體裡進出,也許是因為太舒服了,倒至她的俏臉紅紅的而雙眼迷離相當可愛迷人。

艾德文斯克讓她平躺在桌上,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撐著桌子開始扭腰抽插,這一過程導致桌子不斷前後搖晃發出刺耳的聲響,但他們仿彿聽不見似的,都沈浸在對方的美好之中。

嬌小的體型當中,偉多拉貢算是數一數二豐滿的,在艾德文斯克奮力進攻的過程當中,她的身體無論是大腿、臀部還是胸部,都以一種可以用誇張來形容的幅度跳動著,而這三個部位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手感極佳,艾德文斯克也忍不住用手揉捏著她的屁股,那柔嫩且充滿彈性的手感讓人愛不釋手。

很快他們換了姿勢。

偉多拉貢兩手撐在書櫃上,而艾德文斯克從背後進入,一隻手按著臀部另外一隻手玩弄著她豐滿的胸部,而隨著時間過去偉多拉貢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甚至顯得有一點沈悶,而身體變得些微結實,小穴也變得更緊了些。

早有經驗的艾德文斯克知道,接下來她的身體會開始變得「兇猛」,這也許是血脈造成的,按照偉多拉貢的說法她只有在戰鬥的時候,才有可能進入這種狀態。

不過戰鬥和做愛最大的共通點,恐怕只有會被人用某種東西捅進身體這一共同點而已,所以為何會如此其實偉多拉貢自己也不明白。

「啪啪啪啪……」

艾德文斯克開始加快速度,而偉多拉貢的小穴裡也不斷湧出淫水,隨著他提升了速度身體也不斷顫抖,艾德文斯克很難得表現出了身為男人粗魯的一面,他捉著偉多拉貢的身體瘋狂衝撞著,那接踵而來的快感不斷堆疊也越來越強烈。

「啊!」

用力的一挺,偉多拉貢的翹臀猛然一顫,大量的精液全都射入她身體的最深處。


第兩百七十章:高峰會議



2014-11-10 Mon 02:26

當涅瓦洛從夢中清醒過來的時候,蕾洛娜已經不在房內了,他懷裡抱著的柔嫩美人是西貝瑞絲,昨晚他們又瘋狂了一夜,現在房間裡都是那種性愛歡愉的味道,西貝瑞絲睡得就像個孩子,趴在涅瓦洛胸膛的俏臉擠壓變形,隱約還可以看見嘴角滲出一點晶瑩,也許是因為做了不錯的夢,所以臉上帶著迷糊可愛的笑容。

隨著阿伯倫斯的計畫越來越接近尾聲,涅瓦洛的心裡就越不安,雖然蕾洛娜是他付出了最多心血的女人,而萊克曼瑟是讓他最感愧疚的女人,但他真正放不下心來的卻是西貝瑞絲。

雖然她已經比以前聰明許多,也為涅瓦洛生了一個小莎莉,但在涅瓦洛眼裡她仍是一個長不大的可愛小女孩,這陣子他總是讓西貝瑞絲跟在蕾洛娜身邊,一邊幫忙一邊充當護衛的工作,也許可以從成熟理性的蕾洛娜身上學習到什麼,也能讓她漸漸的習慣沒有涅瓦洛陪在身邊的日子。

有時涅瓦洛甚至覺得,是不是乾脆將喚獸契約轉交給蕾洛娜會比較好,但西貝瑞絲一定不願意這麼做。

現在回想起來也蠻好笑,西貝瑞絲和涅瓦洛剛認識的時候是敵人,而後兩人成了主僕的關係,被人類束縛的西貝瑞絲變成了像奴隸般的存在,她無時無刻都想要逃離或幹掉這個可惡的人類,但是當她認識了人類的美食之後,這種殺氣騰騰的情緒之中又帶了點不捨,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她越來越習慣地面上的生活。

而現在,西貝瑞絲恨不得和涅瓦洛黏在一塊,她不顧阿求瓦各的反對也要和涅瓦洛在一起,敢和這個南海女妖之中最尊貴的蒼老智者作對,就知道她內心深處的決心有多強,只要能和涅瓦洛在一起,恐怕她連命都可以犧牲。

就是因為如此,涅瓦洛才擔心。

「嗯?早安……」西貝瑞絲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來,懶洋洋地在涅瓦洛結實的胸膛磨蹭了兩下,發出了天真可愛的笑聲,那嬌柔可愛的模樣以及在身上扭動的滑嫩身軀,讓涅瓦洛馬上就有了反應。

涅瓦洛一面疏著西貝瑞絲的頭髮,一面揉捏玩弄著她的美臀,親吻了一下她頭上的生命本體才說道:「西貝瑞絲,今天之後我比較沒時間陪妳,所以妳要記得好好吃飯,也要好好幫蕾洛娜的忙,知道嗎?」

「妳要去哪裡?我能不能一起去?」雖然聲音很溫柔,但涅瓦洛已經感覺到了她的警覺心,她再也不想看到涅瓦洛面臨任何生命危險,所以她只想跟在涅瓦洛的身邊保護他,就算保護不了至少也可以死在一起,她知道自己絕對沒辦法忍受契約感應再次消失,而她苦苦等待涅瓦洛回來的那種煎熬。

「不行,妳必需保護蕾洛娜,我努力至今才讓組織有了重新發展的機會,而蕾洛娜是唯一能治理它的人,是我和前輩們的希望,妳得好好待在她身邊,知道嗎?」

西貝瑞絲沈默了好一陣子,當涅瓦洛感覺到自己胸口有種濕潤感的時候,嚇了一跳,說道:「妳怎麼哭了?別哭、別哭……」

「我不要!我要待在妳身邊,別離開我!」西貝瑞絲抱得更緊了,她整張臉都埋在涅瓦洛的懷裡所以看不見,但涅瓦洛知道她現在一定哭得很傷心,每一滴從他胸口滑落的眼淚都是西貝瑞絲的愛,同時它也讓涅瓦洛感到愧疚。

但涅瓦洛知道,接下來的行動很可能會面臨非常大的危險,他心愛的女人一個都不能跟,關於這些問題涅瓦洛早已經和蕾洛娜討論過了,蕾洛娜雖然也不開心但至少沒有像西貝瑞絲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涅瓦洛試著安慰了幾次沒有用,只好出言威脅道:「妳再不聽話,我要懲罰妳了!」

不過這話說出來實在很像是一個當父親的,在教訓不聽話的女兒一樣,涅瓦洛說完之後也忍不住笑了一下,而西貝瑞絲聽了這話都忘了該怎麼哭了,將臉頰重新靠在涅瓦洛的胸膛,她幽幽地說道:「那就懲罰我吧……」

「妳……」涅瓦洛感到相當無奈,因為他已經沒招可用了,就目前來說除了詛咒騎士之外,他第一次感覺到有人可以把他的招全都逼完,並且有一種毫無招架之力的感覺,最後他只好發狠道:「妳說的喔!」

西貝瑞絲驚呼一聲被涅瓦洛翻了過來壓在床上,連前戲都沒有涅瓦洛便捏著她的美臀,將硬挺的棒子插入那美妙的花兒之中,西貝瑞絲吃痛但緊緊抱著枕頭沒有叫出來,而涅瓦洛則抱著她的腰臀開始瘋狂進出,撞得她的美臀驚濤駭浪「啪啪」作響,西貝瑞絲只能把臉埋在枕頭之中不斷發出沈悶呻吟。

「我要用……我的大棒子,打爛妳的屁股……誰叫妳不聽話!」涅瓦洛額頭上滿是汗水,腹肌因為出力而顯得格外明顯,他的下半身快得就像殘影一樣,而西貝瑞絲直到這個時候,才有了一點濕潤的感覺,涅瓦洛一面抽插一面說道:「答應我……好好陪在蕾洛娜……身邊……等我……回來……」

「我……我不要……」西貝瑞絲很堅持,即使被涅瓦洛兇猛的攻勢和鬥氣針的攻擊給推上了高潮,那強烈的快感襲來她也不打算妥協,那讓全身都顫抖不已的舒服快感咬緊牙根忍一忍就過去了。

西貝瑞絲這次的高潮竟然比以往還強烈,涅瓦洛在感覺到淫水衝入他尿道的那一刻,便呻吟一聲開始劇烈噴射,但射精才剛結束他又馬上開始進出,一點想讓西貝瑞絲休息的意思也沒有。

「聽話!」涅瓦洛扭腰猛撞。

「我不要!」西貝瑞絲咬牙不從。

涅瓦洛算是見識到了西貝瑞絲的強悍毅力,兩人在分別都高潮了三次並氣喘籲籲的時候,身體已經小了一些的西貝瑞絲還是不打算妥協。

涅瓦洛知道再這樣下去只會把自己累死,所以乾脆把棒子抽出來,將凝聚了鬥氣針的手指頭插了進去開始摳弄,西貝瑞絲渾身顫抖不斷,對於涅瓦洛的殺招她幾乎只能發出逼近慘叫的忘我呻吟,沒過多久的時間一道帶著所有精液的淫水便從被手指撐開的花兒之中噴射而出,像煙火一樣在涅瓦洛的眼前爆散開來。

將嘴貼了上去用力品嚐這鮮嫩可口的花兒,涅瓦洛口手並用直到她再次高潮,直到最後也許是第十次高潮,西貝瑞絲已經變成了幼小可愛的女孩模樣,這也讓她流淚的臉變得更楚楚可憐,涅瓦洛看了也忍不住心疼。

「我……我……我不要……不要離開我……」

基本上對涅瓦洛來說,疼愛和懲罰的方式其實差不多,面對那楚楚可憐的眼眸他選擇重新提槍再戰,將幼女模樣的西貝瑞絲抱在懷裡用力抽插,原本豐滿的乳房都變得嬌小粉嫩,她全身上下唯一沒縮水的大概只有頭髮。

最後,涅瓦洛又讓西貝瑞絲迎來一次高潮之後,將棒子從小穴裡拔出,伸到了跪在床上的西貝瑞絲眼前,西貝瑞絲毫不猶豫地張開了嘴開始侍奉著,她知道涅瓦洛喜歡怎麼樣的服務,舌頭不斷穿梭在他的敏感部位上,直到他受不了而抱著西貝瑞絲的腦袋,在她嘴裡噴射出已經變得稀薄的精液。

西貝瑞絲呆呆地坐在床沿,任由身邊的淫水球慢慢回到她的身體之中。

而涅瓦洛忽然從側邊抱住了她,說道:「對不起……我不應該對妳這麼兇,我知道妳很愛我,我也知道妳很關心我,但是……我有責任保護妳們,我不能讓妳們因為我而有任何的生命危險,知道嗎?」

「我不要。」西貝瑞絲連聲音都顯得有些稚嫩了,聽起來和莎莉竟然有幾分相似,她望著涅瓦洛吃鱉的表情,忍不住破啼為笑,說道:「我不要妳跟我道歉,其實……我只是想讓妳更關心我一點,多陪陪我,如果我沒辦法給妳幫上忙的話,那……我不跟就是了,我會等妳回來的。」

雖然模樣很年幼,但卻說出了平時不會說的成熟言語,不知為何涅瓦洛感到有些鼻酸,緊緊抱著西貝瑞絲的身體也流下淚水。

今日是阿求瓦各和奧德齊抵達帝都的日子,由於他們的身分關係,大部分人類不了解蒼老智者是怎麼樣的存在,所以艾德文斯克選擇在野外和兩位蒼老智者碰面,而這個秘密會議沒有通知下面的臣子,否則他們知道皇帝陛下僅帶著一名護衛就微服離城的話,肯定會嚇得臉色慘白。

艾德文斯克的護衛當然是偉多拉貢,這時她已經穿上家傳的重裝甲,看起來便是隊伍中最神秘也最威風的那一個,而她的身旁除了艾德文斯克之外還有涅瓦洛和蕾洛娜,他們毫無顧忌的手牽著手並肩而行。

一行四個人來到了地海沿岸,地海看似陸地中央的巨大湖泊,但事實上它還是和海洋有連接的,不過連接之處並不是透過河流,而是天然形成的地底水道,這也是為什麼奧德齊可以自由在此和海洋之間往反的原因。

奧德齊和阿求瓦各都是海洋魔獸的蒼老智者,只要在這裡等待他們就可以了。

「妳也太狠了吧?把妳老公玩成這樣。」涅瓦洛註意到艾德文斯克的黑眼圈比之前要深了許多,喜歡用「耳目」到處亂看的他當然知道發生什麼事,這幾天他們兩人要不是在圖書館裡就是在某個沒人經過的角落上演激情戲碼,涅瓦洛甚至都懷疑他們是不是有特殊的癖好,不喜歡在房間或床上辦事?

「閉嘴!妳這個準備爛鳥的傢夥!」一旁艾德文斯克正在和蕾洛娜談正事,偉多拉貢忍不住低聲罵道,不過她的聲音經過頭盔的變聲之後就成了男性,這聲音聽起來非常的彆扭,就算知道她是女人還是一樣很不習慣。

「好、好!我閉嘴就是了……對了,等一下阿求瓦各出現的時候,妳可別吃醋喔!」涅瓦洛好心提醒道。

「吃醋?沒事我為什麼吃醋?」偉多拉貢感覺莫名其妙,雖然聽說過南海女妖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生物,而阿求瓦各是南海女妖中最美的那一個,但艾德文斯克對女色並沒有太大的興趣,既然如此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先和妳說好,等一下艾德文斯克盯著阿求瓦各猛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是男人都很難抵抗阿求瓦各的誘惑力,我親身體會過一次,我覺得自己就像忍不住往火堆撲去的飛蛾一樣,忍受不了火光的誘惑。」

偉多拉貢聽到這話卻忽然笑了出來,嘲笑道:「也只有妳這種看到女人就發情的人才會想撲火吧?我的艾德才不會像妳一樣沒定力好嗎?」

涅瓦洛只是笑著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接著他註意到水面下有異動,便說道:「也許是他們來了,我們要不要先後退點?」

知道奧德齊的身體有多麼龐大的偉多拉貢當然同意,兩人馬上就遠離了岸邊,而接著一塊水面忽然高高隆起,從地海水色下浮現出來的是一個仿彿小山一樣的軀體,奧德齊那好久不見的眼眸重新出現在眾人眼前。

曾經這些眼睛和這龐大的身軀,讓偉多拉貢感到緊張和生命危險,但如今他的出現卻讓人感到安心,對於人類社會現在面臨的問題和挑戰,這個蒼老智者並不打算袖手旁觀,至少伊修諾比帝國有了奧德齊和希爾商業聯盟的援助之後,將不再處於孤軍奮戰的狀況。

而艾德文斯克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問候,偉多拉貢疑惑地投以目光,卻發現艾德文斯克正盯著某個東西猛瞧,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卻看見了一個全身赤裸而身材修長豐滿,身高約兩百多公分的金髮女子正緩緩走上岸。

原本偉多拉貢心裡一驚,感到有些不開心,但很快的她就被這個女人的氣質給吸引住了,她走動的時候無論是胸部還是豐臀都充滿活力地躍動著,而一頭漂亮的金髮則無風自動地緩緩飄揚,那明亮的眼眸和帶著一點嘲諷意味的唇,都給人一種莫名的誘惑,她全身上下都是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騷媚感。

偉多拉貢如今才終於明白「人間尤物」是什麼意思,身為一個女人也很難以抵擋她的魅力,看樣子這個美豔到了巔峰的女子就是阿求瓦各了,在場除了艾德文斯克和她之外連涅瓦洛和蕾洛娜也看得失神。

阿求瓦各才剛上岸就註意到了涅瓦洛,她狠狠瞪了涅瓦洛一眼並露出了自己尖銳的虎牙,神奇的是在另外三人眼裡這個表情並沒有影響到她的形象,只有涅瓦洛在馬上回過神來的那一刻,有一種墜落冰窟的寒意。

不過瞪歸瞪,阿求瓦各是不會對他出手的。

阿求瓦各走到了蕾洛娜和艾德文斯克面前,她原本想和蕾洛娜握手,沒想到蕾洛娜忽然一把抱住她,兩人性感的身材緊湊在一塊,豐潤的雙唇交疊並互相親吻著,好一陣子之後阿求瓦各才輕輕推開她。

包括蕾洛娜自己在內也搞不懂自己在做什麼,她回過神來的那一刻臉紅到不行,暗暗瞪了在一旁看好戲的涅瓦洛一眼,馬上和阿求瓦各鞠躬道歉。

「沒關係,我不介意,『親吻』在我族是一種相處的方式,不用放在心上。」原本涅瓦洛以為阿求瓦各會表現出討厭人類的一面,沒想到她的反應超乎想像的平和,讓涅瓦洛開始懷疑是不是只有和他說話才會這麼兇狠?

「這一位就是阿求瓦各,艾德文斯克……給我們介紹一下吧?」奧德齊一步一步走到了岸上,眾人都隱約感覺腳下的地板在震動,岸邊也確實留下了一個個龐大的腳印,他隨便找了一塊空地就坐了下來。

「這位是我國的將軍――偉多拉貢,是我的最信任的人,不用擔心。」艾德文斯克也讓眾人找了個地方坐下,但盡量不要離太遠才聽得到彼此的聲音,他轉頭望向涅瓦洛笑道:「涅瓦洛我應該不用介紹了。」

「這位是來自南方島國的女皇――蕾洛娜,沼澤之塔騎士王國的前身就是保管神器的沼澤之塔騎士團……」當艾德文斯克說到這裡的時候,阿求瓦各卻忽然舉手打斷了他將要說的話,問道:

「就是那個將神器保管得很好,導致了現在這局面的組織?」

涅瓦洛聽見這話就不高興了,沼澤之塔騎士團為了這些神器犧牲了多少人?付出了多少心血?而如今卻被人用一句滿滿嘲諷意味的話給質疑?

在他忍不住發怒之前,蕾洛娜已經說道:「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們的疏失,但團員們卻已經盡了全力,但我們至今仍然搞不懂為何敵方能完全掌握組織內的秘密,對於這件事我們有必要負起責任,也就是因此我們才會參與這場會議。」

奧德齊和阿求瓦各同時點頭表示明白,而奧德齊接著說道:「事情演變至此,懷念再多的過去都沒有意義,不如我們來討論下一步該怎麼做……」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2:08

第兩百七十一章:大戰將臨



2014-11-13 Thu 01:03

「首先,我必須了解戰況,現在的伊修諾比帝國還能支撐萬雲帝國的進攻多少時間?」奧德齊攤開雙手的那一刻,眾人的中間忽然出現無數光影線條,這些線條和涅瓦洛在遠古遺跡記憶空間中看到的相似,很快的就凝結成影像,山脈、平原、森林一目了然,完成這一切之後他才說道:「這是伊修諾比帝國的版圖。」

接著他龐大的右手一揮,眾人都感覺頭頂有一陣狂風掠過,伊修諾比帝國快三分之一的國土被染成了紅色,而某些區域的紅色正在逐漸變深,而地圖上很快又出現了象徵伊修諾比軍隊的藍點,一共有二十三個,其中有大有小代表了軍隊規模。

「這是我目前所了解的戰況,不知道現在的戰況和之前相比有何變化?」奧德齊將目光放在艾德文斯克身上,原本偉多拉貢想要起身回答這個問題,但艾德文斯克卻拉住了她。

「昨夜我收到情報,由凱迪拉斯將軍領導的雪鷹軍遭受到敵方奇襲後失去下落,今早才確定了雪鷹軍已經全軍覆沒……」艾德文斯克伸手先指著代表雪鷹軍的藍點,接著他又陸續點名:「雪弗蘭將軍的死旗軍、艾力克將軍的永晝軍、柏萊忒林將軍的蒼木軍……以上四支軍隊全軍覆沒,犧牲共十五萬將士,由四支軍隊聯合組成的貝娜娜亞希克山脈防線宣告崩潰。」

或許一開始聽著還沒什麼,但是當艾德文斯克抓到訣竅,把這四支軍隊的亮點消失的那一刻,他快速挪動光點,佈置出再一次往後方縮小的防線,這個防線的崩潰意味著長達七百多公裏的戰區都將失守,伊修諾比帝國損失的國土一下子逼近二分之一,而新的這條防線的其中一段,竟然就是帝都。

這意味著,任何能阻止敵軍進攻帝都的障礙都已經敞開!

不要說涅瓦洛,連不精軍事的蕾洛娜和根本不懂軍事的阿求瓦各都皺起了眉頭,而奧德齊見到這狀況也是久久沒辦法說出話來,他抹了抹自己的眼臉,嘆了一口氣說道:「目前已經有多少……不,目前還有多少遠古遺跡沒落入對方手中?」

艾德文斯克幾乎連思考都沒有,就馬上回應道:「目前有三座遠古遺跡還沒落入敵手,只要這條防線能夠守住,這三座遺跡就不是問題。」

涅瓦洛忍不住望向艾德文斯克,真正讓涅瓦洛感到驚訝不是這場戰爭竟然已經惡劣到這種程度,而是艾德文斯克從頭到尾都保持著淡定的模樣,似乎這場戰爭從頭到尾都跟他沒關係似的。

「敵方可能採取的行動?」奧德齊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很快的問了下一個問題。

在艾德文斯克點頭示意下,偉多拉貢才站起身來,說道:

「以先前掌握到的情報推測,敵方在殲滅了貝娜娜亞希克山脈的防線之後,會選擇將軍隊往左右擴展迂迴,將傷亡進一步擴大,藉此直接瓦解防線。

「而貝娜娜亞希克山脈雖然是帝都北方的重要防線,但對進攻方來說補給不易,敵軍很可能會選擇從卡奇多平原和遠古戰爭平原這兩個區域進攻,利用神器的優勢來消耗我軍的有生力量,快速搶占遠古遺跡來達成目的,如此一來帝都就會被孤立,只要圍城半年就算帝都有再強的防禦力量,都將不攻自破。」

偉多拉貢快速將推演出來的結果說完之後就坐下了,而奧德齊則將這個推測轉換成畫面呈現出來,確實以現在的伊修諾比帝國來說,要同時守住兩面的進攻太困難了,而且如果萬雲帝國這麼打還有個好處,他們只要成功攻下了卡奇多平原西方的幾個重要要塞,就可以阻斷來自希爾商業聯盟的援助。

希爾商業聯盟雖然稱為聯盟,但也只有在商業往來較為合作,國王們看在同盟議會的面子上也不會真的對看不順眼的國家大打出手,可是這不代表他們私底下就沒有任何的衝突和摩擦,早在這場戰爭被發動之前,阿伯倫斯就已經讓幾座重要的遺跡重新開始運作。

萬雲帝國的瑪琳約瑟夫將軍,率領著艦隊在遠洋航行數月,在抵達目的海域的那伊克馬上發動兇狠的奇襲,將整個卡薩梨爾給攻下,藉此來舒緩希爾商業聯盟北方戰場的壓力,這一個變故是任何的將軍和軍事家都沒有料想到的。

然而這個看似漂亮的作戰,其實也是為了占領遺跡才發動,在這個作戰成功之後,阿伯倫斯就已經掌控了希爾商業聯盟一區所有的遠古遺跡,也就是說現在這場戰爭的重心全都放在伊修諾比帝國這方。

在場的人都知道,阿伯倫斯已經對希爾商業聯盟失去興趣了,或許藉由這種方法徹底瓦解掉伊修諾比帝國是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涅瓦洛卻忽然舉手。

「請說。」奧德齊點點頭表示他可以發言。

「我反而覺得,阿伯倫斯沒有理由進行這種消耗性作戰。」涅瓦洛站起身來,指著地圖的最西邊說道:「在今天這局面之前,伊修諾比軍應該在等待著希爾商業聯盟的援軍抵達吧?而且在雙方條件極度不對等的情況下,也不會有哪個將軍蠢到推進兵線,更不用說是一次四支軍隊,這代表什麼?」

艾德文斯克回應道:「這代表,他們擁有能夠快速擊敗對手的戰力,並且捉住了能夠一口氣殲滅這四支軍隊的時機。」

「沒錯,相信妳們都知道,時間拖越久對萬雲帝國一方越不利,只因為他們能掌控的神器力量將會越來越少,而我相信阿伯倫斯為了實現他的計畫,也不可能過度使用神器,那只會導致供能不足讓遠古遺跡沒辦法順利運作。

「所以我個人認為,他很可能會放棄短時間內擴大戰果的打法,讓軍隊一路往帝都高歌前進,打算來一個直搗黃龍,只要能攻下帝都的話任何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這才是實現他計畫的最佳捷徑。」涅瓦洛話說到這裡,奧德齊也將地圖重新洗牌了一次,這次就像涅瓦洛說的,紅色的洪流直擊帝都。

「要如何證實這一點?」奧德齊正在沈思的時候,阿求瓦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而這語氣和神情很明顯就是不信任涅瓦洛,不過涅瓦洛只能當作沒看到,盯著她看久了不僅腦袋不靈光,下體也硬得難受。

「很簡單,剛才艾德文斯克提到一件事,那就是『失聯』對吧?」涅瓦洛轉過頭,等艾德文斯克點頭表示沒錯之後,他才繼續說道:「一支軍隊遭遇奇襲而失聯沒什麼好奇怪,但是四支軍隊總共十五萬人,竟然在被全滅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去?更神奇的是這是一支守軍,防守方要遭遇這樣的狀況是幾乎不可能。

「不管敵人用了什麼樣的手段達到這樣的戰果,會在發動奇襲時進可能消滅敵方斥侯、哨兵、傳令的戰法,都是為了一個目的――快攻,讓敵人失去大量情報資訊,無法掌控戰場狀況才能攻其不備,導致勢如破竹的局面,如果今天如偉多拉貢將軍所說的作戰方式,這場戰爭很可能得打上超過一年的時間。

「事實上,先不論阿伯倫斯有沒有這麼多時間陪我們耗,就以萬雲帝國的國力來說,他們現今已經達到了百年來的巔峰,但問題是這樣的巔峰狀態能持續多久?這個帝國可是同時在和兩個龐大勢力作戰。」

「我明白了,這樣聽來,這個推測的發生率更高一些。」奧德齊望著地圖上的伊修諾比帝都,雖然他對人類的軍力沒有什麼概念,但也知道十五萬並非小數目,十五萬個人類想要戰勝一頭遠古巨龍並不是難事,他望著帝都的位置說道:「以帝都現有的軍力,有辦法抵禦敵方攻城嗎?」

「嗯……」艾德文斯克看了娜娜亞希克山脈一眼,很快就苦笑搖頭道:「很吃力,敵方的戰力前所未見,估計現在消息已經傳下,從開戰以來就沒有打過什麼勝仗,守軍的士氣一定非常低迷,但以帝都的防禦能力,萬雲帝國想要在短時間內攻下不太可能。」

「也許我們可以幫上妳們一點忙。」奧德齊轉頭望向地海的水面,說道:「這一趟阿求瓦各用她的人脈帶了幾個可靠的朋友來,也許這大陸上的人類還沒有見過他們,因為他們來自遙遠的遠洋。」

奧德齊說完這句話,一個人忽然從水裡走上岸,這個人有著一頭米黃色的長髮和藍寶石般的瞳孔,精緻的臉龐美得就像是一個少女,然而他的身形卻顯得流線,柔和又不失力量感,五指之間有著兩棲類動物一般的蹼,他一上岸就對著在場的所有人鞠躬致意。

奇怪的是他身上居然穿著一種特殊的絲質衣物,也不知道會不會妨礙他遊泳,只知道這衣物並不會因為浸水而黏在皮膚上,而當他走到阿求瓦各身旁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乾得差不多了。

真正讓涅瓦洛驚訝的是,他一眼就能看出這個人和亞歷桑妮是同一個種族,他沒想到在這個時代還可以看到和亞歷桑妮同族的人類。

而這個男人也註意到涅瓦洛在看他,他禮貌性的微笑,但他一直覺得涅瓦絡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然而要說他們曾見過面也不可能,他是第一次踏上這片大陸的土地,而且他活在這世界上不過七十年,在他的記憶中根本沒有這樣的人。

他似乎不會說修曼人的語言,阿求瓦各只好幫他翻譯:「他名為『俄多齊爾』,是藍洋獵人的現任族長,因為我之前小小幫助過他們一次,所以為了還我人情才帶人來這支援,希望不會給妳們添麻煩。」

艾德文斯克聽了之後雙眼一亮,現在帝都非常缺乏戰力,能多一點戰力都是好事,於是他舉手問道:「能否請教一個問題?」

「說吧!」阿求瓦各連翻譯都沒有翻譯,就這麼說道。

「俄多齊爾先生帶了多少人力過來?」

阿求瓦各和俄多齊爾問了兩句之後,才幫他回應道:「他抵下一共五十個人,包括他的話就是五十一個,這是藍洋獵人一族目前能拿出來的所有戰力。」

艾德文斯克楞了一下,而涅瓦洛則皺起了眉頭,很快艾德文斯克就苦笑道:「俄多齊爾先生的心意我們心領了,我想這場戰役應該不太需要藍洋獵人的幫忙,在此我獻上一句感謝還有一個道歉。」

「妳們最尖端的戰力是騎士吧?」阿求瓦各忽然有些不屑地這麼問道,然而雙眼卻放在涅瓦洛的身上,讓涅瓦洛在短暫兩秒的心動之後,忽然有些火大。

「理論上,是的。」既然都被人盯著看了,涅瓦洛當然馬上回答。

「那麼,依照人類的個性,在戰場上衝前鋒的應該也是騎士吧?」

這次艾德文斯克卻搖頭,他說道:「那必須是足夠精銳的騎士組成的隊伍,才能夠做為全軍的箭頭衝鋒破陣,在人類軍隊當中這樣的部隊並不常見,況且這樣的軍隊往往可以給一場戰爭帶來決定性影響,是不容許出現任何閃失的。」

阿求瓦各點點頭表示明白,她繼續說道:「藍洋獵人的種族個體少,但他們擁有的戰力卻比這大陸上的大多數人類要強悍多了,這五十一個人組成的隊伍所能發揮出來的力量,就不是妳們能想像的了,至少在場的妳們想要戰勝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有難度,想要戰勝俄多齊爾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阿求瓦各都這麼說,這些蒼老智者所說的話比任何人更具說服力,艾德文斯克馬上回應道:「請原諒我的愚昧,會議結束之後我會讓人安排俄多齊爾和藍洋獵人戰士們的住處,請務必提出任何的需求,能辦到的我們一定做到。」

「他表示感謝,但他們不習慣住在陸地上,只希望妳能提供一些食物給他們的坐騎。」

兩方商量了一陣子之後這事就定下來了,奧德齊見他們已經商量得差不多之後,才說道:「還有一件事情我必須確定。」

蕾洛娜見奧德齊望著自己,便露出了一個微笑說道:「請說。」

「先前被應用在戰場上的神器有哪些,有哪些神器不適合做為能源核心?」奧德齊知道沼澤之塔騎士團非常了解神器特性,但他們畢竟不知道什麼樣的神器才適合當能源,於是補充道:「具我所知,只有能直接影響空間和時間的神器,才適合做為能源核心使用。」

蕾洛娜思考了片刻,搖頭道:「這不合理,『金色玫瑰』也被我們作為『深海家園號』的能源核心,根據先前的研究,『金色玫瑰』並不是能影響時間和空間的神器。」

對於蕾洛娜的疑惑,奧德齊這麼解釋道:「那是因為『深海家園號』需要消耗的能量太少,所以像『金色玫瑰』這種能直接發出龐大熱能的神器,才可以利用矮人的機械技術轉化成動力,但是將這件神器放在遠古遺跡之中,是根本不可能讓任何一座遠古遺跡運作的。」

這下蕾洛娜明白了。

「先前被應用在戰場上的神器分別為『王者記憶』、『深淵屏障』、『地殼守護者』、『喪鐘』、『群星之母』、『撼地戰錘』,這些神器的特性都直接牽涉到時間或空間,也是先前陸續被應用在戰場上的神器,剩下擁有相關特性卻沒有出現的神器,目前猜測應該是已經先一步被應用在能源核心上了。

「另外,已知神器之中最不適合做為能源使用的有兩個,『天空行者』、『悲傷之書』,『天空行者』可以製造出仿生命個體,而『悲傷之書』則是可以影響被施咒區域內所有人的情緒,它們也是除了『王者記憶』之外最不容易失控的神器。」

奧德齊摸了摸下巴,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這些神器他多少有一些概念,畢竟之前已經聽了不少關於前線的戰報,他知道以伊修諾比帝國現在的狀況,就算萬雲帝國手上只剩下『悲傷之書』和『天空行者』兩件神器,他們想要打贏這場仗也是非常困難的事情,這就是為何奧德齊會來此協防的原因。

整合了一下剛才討論的所有情報和推測,奧德齊對即將到來的大戰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也許是想證實自己的推斷正不正確,便望向涅瓦洛問道:「妳認為呢?」

「嗯……如果按照『時間神殿碎片』的能源狀況來推斷,阿伯倫斯接下來不太可能在戰場上使用符合能源核心特性的神器,最有可能被用在這場戰爭當中的神器肯定是『悲傷之書』和『天空行者』。」

蕾洛娜舉起手來接著說道:「比較麻煩的是『天空行者』這件神器,在沒有龍族存在的時代,它幾乎可以說是天空上唯一的戰力,它們甚至可以飛入帝都之中對防禦設施進行破壞,而除了弩砲之外,弓箭類的武器對它們來說是沒用的。」

阿求瓦各這時忽然問道:「那種仿生命個體數量很多嗎?」

「當初我們保守估計至少可以製造出二十個,六個小時內會回到神器母體之中,它們的形象就像是長了鳥尾和羽翼的重裝甲戰士。」

「這樣吧!」聽完之後,阿求瓦各忽然拍了拍身旁俄多齊爾的肩膀,說道:「這些『天空行者』就交給我的朋友們處理,妳們專心應付地面上的敵人就行了。」


第兩百七十二章:侵犯



2014-11-14 Fri 12:40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四年一月十八號。

正常來說伊修諾比人會在這個時候忙著準備食物、飲料、慶典,準備迎接新一年的到來,然而在這個冷風颼颼的日子裡,新年的到來仿彿被人給遺忘了,街上來來往往就那幾人,以往熱鬧的商店街也沒有幾個店家開店營業。

「動作快!帶上妳們的重要物品,遵守規定排隊離開!」守門的士兵正對著大排長龍準備進入帝都的農民吶喊著,有些人似乎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而不知所措,而大多數人則是神色黯然,顯然沒有多少人認為伊修諾比帝國能打贏這場戰爭,帝都已經是伊修諾比帝國的最後一道防線。

無數的平民子弟被徵召上戰場,在敵人的腳步和神器的力量之下徹底永眠,這些老農民們恨透了腐敗的貴族和軍隊,每年有多少的稅收上繳,卻沒有辦法讓他們在開戰之後等來任何一場勝利,唯一一次的大勝,居然還是因為「和平鴿」組織的介入才得來的。

貴族們早就離開帝都了,而平民老百姓得到帝都的南門集合,他們將隨著車隊遷移出城,先前往南方的臨時避難處,除了少數壯丁必須留下來幫忙之外,剩下的老弱婦孺只要靜靜等待結果的好壞就行了。

帝都的地理位置還不至於導致下雪,但北方吹來的寒風卻讓人感覺刺骨難受,那不斷贏面而來的寒風似乎象徵了萬雲帝國人的腳步,已經沒有什麼障礙可以讓牠們停下腳步。

就在平民們正組織撤離的時候,伊修諾比的軍隊也正在城外集結,這次包括偉多拉貢的軍隊在內,一共有五支軍隊死守帝都,總兵力十二萬,除了三萬兵力守城之外,剩下的九萬兵力分成三路搶占了帝都外的重要地形。

這其實也是涅瓦洛的想法,被動防守很難有什麼作為,如果打算在這場戰役之中取得優勢的話,那麼就應該把戰場放在城外而非城牆之下,而如此一來也能有效防止敵人直接用矮人投石機攻城,加上這次守城有奧德齊、阿求瓦各和藍洋獵人守城,所以將軍們一致通過了這個作戰。

「那三座遠古遺跡的狀況如何?」涅瓦洛從背後抱著蕾洛娜的細腰,望著下方正在集結演練的偉多拉貢軍,也不知道是因為參與過南方的戰爭有過一次輝煌勝利,還是因為偉多拉貢帶兵有方,即使知道一場苦戰將臨,這支軍隊還是保持著高昂的士氣,他們人數最少但是精神最好。

「艾德文斯克早在那裡設下哨站,無時無刻都有哨兵盯著,要是有任何異常的話都可以在第一時間知道,嗯……妳在擔心什麼?」反正這裡也沒有人看得到,蕾洛娜乾脆就讓他這樣抱著,在這樣的寒冬之中,感受著彼此的體溫也是一種享受。

「我只是覺得,阿伯倫斯不可能放任我們破壞他的計畫,萬一我們現在做的事情都在他的計畫之中呢?要是……其實他的首要目標根本不是帝都,那又該怎麼辦?」對於這場戰役,涅瓦洛是一點把握也沒有,基本上事情到了這裡已經沒有他的事了,這場戰役的指揮權也在偉多拉貢手中。

他要做的就是協助防守和觀戰,然而就是這樣的狀況反而讓他感覺很不對勁,從那次重要的會議之後他就一直感覺好像忽略了什麼,漸漸的開始感到不安,而這份不安正是讓他對現狀提出質疑的原因。

知道涅瓦洛在擔心什麼,心思相對成熟許多的蕾洛娜搖搖頭說道:「無論如何都比停滯不前的好,就算結果是錯的,這一切也證明了我們努力過了,沒有任何事情是完美的,即使是擁有強悍的規則力量,名為『神器』的物質也是一樣的,它甚至比這世界上任何物質都更容易失控,這也是為什麼需要我們,努力去做就對了,其實不用思考這麼多的。」

「好吧!那我別想太多就是了。」涅瓦洛忽然摸了摸她的肚子,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靠在她耳邊問道:「我另一個關心的問題是,妳懷孕了嗎?」

「妳只關心這個嗎?」蕾洛娜白了涅瓦洛一眼,左手伸到後方對著涅瓦洛的小兄弟用力捉了下去,讓涅瓦洛臉色慘白疼得快要哭出來,蕾洛娜每次欺負涅瓦洛的時候都感覺心情特別好,她微笑道:「上次受孕沒有成功。」

「怎麼會這樣?」涅瓦洛感到疑惑,在前往古伊修諾比墓穴調查之前,他和蕾洛娜在床上翻雲覆雨了一整夜,而回來之後雖然多了西貝瑞絲加入,但涅瓦洛每次射精都是在蕾洛娜的花徑之中,當初他和萊克曼瑟不小心酒後亂性一次就中了,怎麼和蕾洛娜長時間性愛都沒有結果?

「我也不知道,也許我註定沒辦法幫妳生個孩子吧?」蕾洛娜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涅瓦洛還是能感覺到夾雜在字句之中的落寞,看樣子她很在意這件事情,不過很快的她就轉移話題說道:「對了!上次我收到萊克曼瑟的來信。」

「真的?」涅瓦洛感到意外,沒想到萊克曼瑟會主動來信,這也許代表著要找到她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困難。

蕾洛娜點點頭說道:「她要我轉告妳,她幫妳生了個女兒,未來有機會的話她會讓妳們見面的……她似乎還是不打算回來。」

「女兒……」涅瓦洛這時忽然呆滯了,想起萊克曼瑟他就有幾分愧疚,而在得知她生了女兒的消息也感到開心和幸福,雖然他也將莎莉當作自己女兒看待,但得知自己有了一個親生女兒,這意義非凡。

「唉……」蕾洛娜很難得哀怨地嘆了一口氣,這讓涅瓦洛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馬上回過神來重新抱住她的腰,蕾洛娜看了看天色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兩人一前一後乘坐在化為巨狼的畢裏亞背上,只不過來的時候是蕾洛娜坐在後方,這次涅瓦洛讓她坐在前方,當涅瓦洛用手撫摸著她的大腿的時候,蕾洛娜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並沒有阻止他。

蕾洛娜今天並沒有穿平時的低胸戰鬥裝,而是穿了一件相對樸素的洋裝,但是這件洋裝的裙子卻只快到膝蓋,當她跨坐在畢裏亞背上的時候,兩條美腿的幾乎每一吋肌膚都暴露在空氣中,涅瓦洛將裙子往上一推就見到了她單薄的內褲。

讓她輕趴在畢裏亞的腦袋上,涅瓦洛將她的內褲布料分到一邊,不斷用手指挑逗著她的花兒和花蕊,而蕾洛娜則風情萬種的看了他一眼之後,便懶洋洋地趴著不動,似乎正在催促涅瓦洛為她服務,這一眼讓涅瓦洛感覺體內獸血沸騰,這冬季的寒風也成了春風,能從中感受到陣陣暖意。

解開褲頭將硬梆梆的棒子頂入蕾洛娜身體裡,涅瓦洛用身上的鬥篷蓋住了蕾洛娜的身體,而他自己則往前趴在蕾洛娜背上,這樣一來看起來只不過是一對情侶在互相取暖,見到的人不太容易聯想到奇怪的地方。

「這太瘋狂了……」蕾洛娜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保持正常,望著一個個因為畢裏亞的關係而投以好奇目光的路人,感受著身下不斷傳來那無比充實的快感,雖然默許涅瓦洛這麼做,但她還是感到有些難為情。

尤其當涅瓦洛開始前後進出的時候,她真的很想把涅瓦洛從畢裏亞背上踢下去,這讓她根本沒辦法專心控制畢裏亞的方向,還好畢裏亞夠聰明,要不然這樣糟糕的操控早就出事了。

然而在回程的路上卻遇到了偉多拉貢,她見到騎著畢裏亞的兩人便揮手攔下,輕輕撫摸了畢裏亞兩下之後才說道:「艾德文斯克陛下有事找蕾洛娜大人,若是等會兒有空的話請務必前去一趟,聽說是關於遺跡的事。」

「嗯……知道了。」蕾洛娜的表情有些怪異,這一點偉多拉貢當然註意到了,她的聲音似乎也像是在忍著什麼。

望著兩人親密得幾乎黏在一起的模樣,涅瓦洛似乎怕偉多拉貢看得不夠清楚,特地加強了扭腰的幅度,這下偉多拉貢大概知道他們正在做什麼了,對於涅瓦洛欠揍的表情偉多拉貢以中指回應。

「那麼我先告辭了。」待在這裡只會尷尬而已,偉多拉貢甚至都可以聽見「啪啪」的聲響了,她說完之後趕緊加快腳步離開。

「妳……啊……」等偉多拉貢離開之後蕾洛娜才忍不住發出呻吟。

由於蕾洛娜必須去見艾德文斯克,所以在入城之後涅瓦洛也沒有玩得太過分,而是讓畢裏亞將他們帶到一個小巷子裡,抱著蕾洛娜的細腰用力頂著那軟嫩的翹臀,直到將大量的精液全射入她的身體裡。

涅瓦洛從她身上摸出一個看起來像塞子的東西,在抽出肉棒的那一刻將她正努力收縮的花兒給堵上,這是為了防止精液流出來才特地準備的東西。

將蕾洛娜送到皇宮之中,他不斷隔著布料磨蹭著蕾洛娜的翹臀,畢竟在平時只做這一次是沒辦法滿足他的,而偏偏蕾洛娜最能誘發他的慾火。

獨自一人騎著畢裏亞來到皇宮的後花園,平時這裡就沒什麼人,現在每個人都忙著即將到來的戰役,所以這裡現在是真的一個人都沒有了,不過仍然能夠看到鵝和鴨子整齊排列遊行的逗趣畫面。

撫摸著畢裏亞的毛髮,他忽然想起無論是畢裏亞還是西貝瑞絲,他都沒辦法利用喚獸契約將她們收回,因為越高階的喚獸在召喚和收回所需要消耗的魔力就越多,而原本他就沒有在鍛鍊自己的魔力上限。

他忽然覺得自己有必要鍛鍊一下魔力,於是他便找個地方坐下來靠著畢裏亞的身體開始冥想,以往的經驗來看,只要西貝瑞絲也進入冥想,他們就會進入同步冥想的過程,將會深刻的感受到對方,而魔力恢復速度也會比一般冥想更快,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要是這世界上有什麼事情比性愛更爽快,那肯定就是同步冥想。

果然,沒過多久契約的另外一頭就有了回應,但涅瓦洛感到怪異的是,這個回應感覺不太像是西貝瑞絲,而他發出訊息呼喚似乎也得不到回訊,既然如此也只好當作沒感受到繼續冥想,不過這種同步冥想會讓雙方都下意識的更接近彼此,所以雖然選擇無視,但涅瓦洛才剛降下去的慾火還是重新燃起。

雙方的意識緊緊靠在一塊,那種快要融入對方成為一體的危險感受之中,帶來的是無限的快感,涅瓦洛幾乎沒辦法去思考,為何他沒辦法和這個意識保持距離,兩個意識交纏的反應越來越激烈,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所以他緊咬牙根強迫自己退出冥想狀態,當「耳目」的能力恢復之後他便盯著眼前依然美麗的湖泊喘息著,他發現自己的褲子裡濕濕黏黏的,竟然在同步冥想當中忍不住射了出來,但即使如此他的肉棒還是硬到不行。

「畢裏亞?」他發現畢裏亞已經恢復成有翼狼人的模樣,看起來相當虛弱地靠在他的身上,聽見涅瓦洛的回應她才委屈地「嗚」了一聲。

涅瓦洛忽然聯想到了什麼,將手探到畢裏亞的身下發現她的下體濕成了一片,她現在這模樣很顯然是發情了,這讓涅瓦洛感到非常意外,西貝瑞絲因為被開啟智慧而知道如何冥想,為何畢裏亞也知道冥想的訣竅?

但仔細想想,那似乎和冥想不太一樣,以往和西貝瑞絲同步冥想的時候,感受彼此的感覺是很清晰的,但剛才他卻沒辦法在冥想之中辨認出那陌生的意識是畢裏亞,也許是一種很類似冥想的精神狀態?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犬類生物的汗腺很不發達,即使是畢裏亞這樣的高階魔獸也不例外,現在她的身體燥熱難耐的時候,她便狼吻微張吐著舌頭喘息著,加上那媚眼如絲的模樣,讓涅瓦洛忽然覺得她看起來非常可口,心裡有一種吃了她的衝動。

「嗚!」畢裏亞驚呼一聲,因為涅瓦洛將她抱入懷裡,說真的因為身體比以前大多了,而又多了背上的肉翼,所以這樣抱起來還滿有沈重感,而涅瓦洛不等畢裏亞反抗就含住了她的舌頭,同時發情的兩人這一吻便一發不可收拾。

沒有什麼前戲,涅瓦洛從那一堆毛髮之中找到了畢裏亞濕潤的花兒,他掏出自己沾滿了精液的肉棒頂了上去,而畢裏亞的小穴就像大貓一樣緊窄,讓涅瓦洛費了很大的力氣才頂進去一些,而畢裏亞也許是因為吃痛,所以用雙手抱緊了涅瓦洛的身體,那對肉翼也將涅瓦洛的身體給覆蓋住。

「畢裏亞,今天我要吃了妳……」

涅瓦洛靠在畢裏亞的懷裡,說真的這隱藏在毛髮之下的胸部還蠻有料的,雖然不像蕾洛娜那麼豐滿,但摸起來也挺舒服。

畢裏亞的花徑就像是一條崎嶇的道路,讓涅瓦洛感到步步艱辛,不過這樣的艱辛往往可以讓男人感覺更舒服,但畢裏亞可是一點舒服的感覺都沒有,認真說起來這應該算是畢裏亞第一次做愛,她疼得忍不住一口咬住涅瓦洛的肩膀。

完全插入之後兩人動也不動地相擁著對方,涅瓦洛為了讓她能舒服些,所以乾脆用鬥氣針刺激她的身體。

「汪!」畢裏亞很難得發出像狗一樣的吠聲,她恢復過來之後便狠狠盯著涅瓦洛的臉,也許是因為受到蕾洛娜的影響,兩手分別從左右兩邊伸過來狠捏著他的臉頰,讓他疼得齜牙咧嘴。

「抱歉……我太衝動了,要不然就到此為止吧?」涅瓦洛也意識到畢裏亞沒有意願和他發生關係,兩人不過是因為同步冥想的關係才忽然失去了理智。

但畢裏亞卻搖搖頭,放低身子靠在涅瓦洛的懷裡嘆了口氣,貴婦人這魔獸的個體很少,而修練和生存的方式又註定了他們容易單獨行動,只有交配過後他們才會兩兩行動,而生下來的後代則是讓他自己長大。

既然已經交配了,涅瓦洛就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伴侶,在意識到涅瓦洛對她有感覺之後,她一直在避免這種狀況發生,但既然今天都已經發生了,她也只能順其自然了,一想到這她就有些不開心,張開嘴又在涅瓦洛身上多咬了幾口。

涅瓦洛見她沒有要下來的意思,便開始抱著她的腰,誘導她上下起伏好讓肉棒可以在她身體裡進出。

不過畢裏亞對這項運動似乎很沒天分,最後忍無可忍的涅瓦洛只好將她放倒在地上,趴在她身上使勁地幹著,而畢裏亞似乎也漸漸的可以感受到那種快感,蓬鬆的尾巴不斷搔著涅瓦洛的腿,微張的狼吻也不斷發出呻吟般的聲音。

她的小穴有一種獨特的吸力,就像一張正努力服務的小嘴,似乎正催促著入侵者加把勁,好好的侵犯她毛茸茸的身體。

涅瓦洛將剛才來不及發洩的慾望,全都射入畢裏亞的小穴之中。


第兩百七十三章:帝都守衛戰



2014-11-15 Sat 02:29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四年一月二十號。

當矮人投石機扔出那燃燒的巨石,仿彿末日殞星般在城牆上砸出一片龜裂,或者是直接飛入民宅之中掃平了幾棟房屋的那一刻,伊修諾比帝國的帝都守衛戰正式打響,守城的士兵們在長官的命令之下紛紛迴避逃命,原本架設在城牆上的弩砲也感緊推了下去,不過還是有人運氣差了點,直接喪命於碎石和火星之中。

涅瓦洛站在城牆上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切,照理來說大部分的軍隊在城外集結就是為了避免讓敵人直接使用矮人投石機攻城,但是現在卻放任敵人攻擊,並沒有做出任何相對應的策略和反應。

其實,就常理來說,萬雲帝國的軍隊不可能一上來就占領那塊高地,先前偉多拉貢軍才在那裡集結過,而現在讓人摸不著頭緒的是,他完全不知道偉多拉貢和她的部下們跑哪去了,不止人影連旗幟都沒看到。

萬雲帝國用來攻打帝都的投石機一共有六架,剛才他們不過組裝了兩架,而另外四架則停在後方待命,很顯然對方的指揮官對這場戰役也是顯得非常謹慎,直到確定了伊修諾比軍隊開始前進,打算攻打這高地的時候,才讓另外四架頭石機給阻裝起來,六架投石機對準了同一段城牆正打算發動毀滅性的攻擊。

明知道伊修諾比軍正盡速衝來,萬雲帝國軍不僅不退還加強了攻勢,很顯然他們仗著自己有神器並不擔心守不住這六座矮人投石機,先前的謹慎不過是為了防備伊修諾比帝國這邊出什麼奇招。

確定伊修諾比帝國軍隊沒有什麼怪動作之後,萬雲帝國軍的指揮官才敢讓所有投石機一起發動攻擊,六顆死亡流星在天空上劃出一條優美的拋物線,拖著猙獰的尾焰往城牆狠狠上撞去,經過前幾次的攻擊他們已經確定了角度,基本上不會有偏差的問題了,這石頭一定可以打在城牆上。

「咚……」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怪聲,就像薄薄的鐵片被甩動時會發出的聲音,而這聲音不只有一聲,而是六道聲音同時發出交疊在一塊所以聽起來只有一聲,那六顆巨石仿彿撞在什麼透明的屏障上動彈不得,涅瓦洛回頭一看,發現果然奧德齊嘴裡正唸唸有詞,這種大型且沒見過的魔法果然是他施展的。

萬雲帝國的士兵們顯然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狀況發生,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們還來不及搞清楚發生什麼事情,那六顆巨石就忽然以一模一樣的姿態被扔了回來,隨軍的咒語學術士們馬上展開屏障抵擋,然而這些巨石卻直接衝破了屏障炸得人仰馬翻,其中一座矮人投石機甚至因此而斷腳傾斜。

屏障被一下子突破,大量的魔法馬上蒸發,咒語學術士們一個個臉色蒼白,體質較差的甚至直接暈了過去,而這麼一炸也讓萬雲帝國軍的防線破了一道口子,兩翼擴展的軍隊也沒料到會忽然發生這樣的事情,現在他們都已經陷入交戰之中,想要馬上回援是不可能的。

伊修諾比軍大膽的以騎兵打前鋒,畢竟萬雲帝國沒辦法在短時間內重組陣型,這樣零亂的陣型在騎兵的面前毫無抵抗力,更不用說騎馬衝在最前面的十幾個騎士,幾乎就是伊修諾比帝國軍方最強悍的幾個人物。

這時萬雲帝國方只能選擇撤退,如果是涅瓦洛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如果不撤退的話只會讓矮人投石機白白在這裡送掉,很顯然對方並沒有意識到會有奧德齊這樣強悍的存在協防,伊修諾比方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才在一次出奇不易的反擊之後強迫對手沒辦法進行防禦。

剛才對敵人的腳步視若無睹,則成了萬雲帝國現在必須後撤的主要原因,很顯然伊修諾比這邊打從一開始就利用這個高地做為誘餌,畢竟對矮人投石機這樣的兵器來說,想要攻打帝都這樣堅固的城牆,沒有比那高地更適合的地方了,那是一個相對安全的攻擊位置。

「這個戰術是誰想出來的?」涅瓦洛感到佩服,雖然他兩次出手都帶來了關鍵性的勝利,但是他身為王者時培養起來的素養,其實不完全適合這個時代,像這樣的大型戰役他不認為自己可以做得比偉多拉貢更好。

「是偉多拉貢。」艾德文斯克也站了上來,他完全不把臣子的擔憂當作一回事,事實上有阿求瓦各、奧德齊和涅瓦洛在這,他要發生什麼危險也難。

「太妙了。」涅瓦洛表示肯定,這個作戰計畫唯一的缺點就是會讓城牆受損,雖然是只能使用一次的戰術,但是卻達到了非常好的效果,那座故障的投石機被一擁而上的騎士群撞城了碎片,矮人的合金再硬也很難扛得住鬥氣的輪番打擊。

萬雲帝國軍狼狽地掩護如金屬蜘蛛般的投石機撤退,而後方的援軍這時才終於趕上,用極短的時間內排列出來的盾牆和槍陣,打算硬是將騎兵的腳步阻擋下來,而騎士們的戰鬥力可不是開玩笑的,這樣的防禦就算騎兵衝不過去只要騎士衝得過去就不是問題。

萬雲帝國的騎士們也出動了,在防禦陣被突破的那一刻馬上和伊修諾比帝國的騎士對衝,只見戰場上鬥氣交鳴的火光乍現,很多時候根本看不清楚他們究竟誰在打誰,而遠在帝都城牆上也能夠聽見數十道鬥氣互相衝擊時,仿彿雷鳴般的聲響。

伊修諾比帝國的騎士沒辦法將防禦陣的傷口切得更大,這也代表騎士們衝鋒的作用有限,當萬雲帝國軍隊開始用弓箭反擊的時候,騎士們只能在長官的命令之下舉盾撤退,不過損失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而伊修諾比帝國的騎士們則邊打邊退,不過敵軍的防禦陣卻在這時開始收縮,很顯然想要硬是把這群精英給留下,就算留不住多死幾個也賺,而這個時候萬雲帝國軍隊的左翼潰敗,偉多拉貢的火龍旗幟忽然出現在戰場上,左翼的軍隊就像一道洪流一樣往中路奔來。

這下萬雲帝國的指揮官不可能戀戰,只能留下少量部隊殿後,馬上命令全軍後撤,而原本被圍困的騎士們也因此而掙脫開來,和偉多拉貢軍為箭頭的軍隊會合之後往敵人過於突前的右翼奔去。

基本上接下來的戰鬥伊修諾比帝國這方,除了敵人右翼的軍隊之外已經用不到步兵了,所以剩下的步兵全都原地待命列陣防禦,避免萬雲帝國趁這個時候阻礙騎士和騎兵群的作戰,而毫無後顧之憂的騎兵在騎士的帶領之下,化為兇狠的一刀從萬雲帝國軍的右翼中段切了進去。

偉多拉貢似乎不打算追擊撤退的敵軍,騎士和騎兵的目標全都是被圍困的前段敵軍,他們毫無防備地被騎兵衝入隊伍之中,在戰場上這樣的狀況可以用屠殺來形容,他們除了臨死之前想辦法在敵人身上多砍兩刀之外,已經沒有任何生還可能。

在騎士和騎兵們停止衝鋒之前,任何的投降都是沒有用的。

當偉多拉貢勒住自己的馬,將手中染血的大劍高高舉起的那一刻,伊修諾比軍爆發出了幾乎響徹天際的歡呼聲,連涅瓦洛也忍不住拍手叫好,這個戰術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一絲破綻,可以用完美來形容。

這一戰萬雲帝國損失了近萬將士和兩座矮人投石機,這對萬雲帝國來說絕對是沈重的打擊,而神奇的是直到最後萬雲帝國仍然沒有使用神器力量,很顯然還沒到伊修諾比一方能鬆懈的時候。

萬雲帝國軍撤退回臨時陣地之中,就算不用矮人望遠鏡也可以看見他們無數隨風飄揚的旗幟,看這狀況也許今天戰鬥就到這裡了,只要對方不打算攻城偉多拉貢也不會出手,畢竟在城下伊修諾比軍還有防禦優勢,甚至可以依靠奧德齊的力量來作戰,但是遠離了帝都,在敵人掌握了神器力量的情況下無疑是送死。

奧德齊動也不動地坐在地板上,每一顆眼睛都緊緊閉著,給人一種正在冥想的感覺,好一陣子才睜開眼發現涅瓦洛正望著他。

「我老了,剛才那一下雖然沒有消耗過多魔力,卻差點讓我的身體支撐不住……雖然此術可以將任何物質以同樣的力量拋射回去,但施術者自身卻也必須承受得住一定程度的力量才行。」剛才還不覺得怎麼樣,當奧德齊這麼解釋的時候,週圍的人包括涅瓦洛在內,才意識到剛才那一下有多麼吃力。

如果不是因為奧德齊身體龐大且肉體強度夠,換其他的蒼老智者來根本就辦不到一口氣把六顆巨石拋回去,換作是直接用屏障抵擋衝擊的話搞不好還比較輕鬆。

城牆下有一片空地,房子全都在戰前被移平了,這一塊地是專門給奧德齊、阿求瓦各和她的朋友們使用的,除了阿求瓦各美得讓人窒息,而奧德齊恐怖得讓人畏懼之外,那些藍洋獵人們也非常奪人眼目。

獵人通常都會訓練自己的獵犬或坐騎,好讓自己打獵的時候能有個可靠的夥伴協助,藍洋獵人也是一樣的,他們的坐騎全都是各式各樣的海洋魔獸,比如俄多齊爾的坐騎就是一隻身上長滿了珊瑚和寄生生物的大海馬。

這些海洋生物的存在還不是最稀奇的,真正讓人大開眼界的是,能讓牠們全都上岸活動的高階魔獸,那是一顆看不出是什麼生物的深海巖石,巖石有四隻如螃蟹般的腿支撐著身體,除此之外完全看不出口、腹、眼何在,而巖石身上有許多如火山般隆起的構造。

這些小火山噴發的並不是火焰,而是大量的海水,這些海水就像絲綢緞帶一樣在魔獸身旁六、七百公尺的範圍內飛騰,接著又從另外一個火山口回到魔獸的體內,也就是因為有這些浮空的水道,這些海洋生物們才可以在陸地上活動,不過移動範圍還是會受到水道的限制。

操控這大傢夥的是一個藍洋獵人中的老者,他閉著雙眼盤腿坐在魔獸背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俄多齊爾,我感覺到了……」老者的聲音很滄桑,他用藍洋獵人的語言呼喚著俄多齊爾,雖然聲音不大卻透過水道傳到了俄多齊爾耳中。

原本正在觀戰的俄多齊爾馬上順著水道來到老者身邊,讓座騎停留在水道之中,而自己則用高超的遊泳技巧,衝出海水落在噴水魔獸的背上,他恭敬地對老者低下頭敬禮之後才問道:「長老,您感覺到什麼了?」

「妳記不記得,在我們族裡代代流傳的傳說?關於女皇的傳說。」

「記得,但長老先前不是推測,阿求瓦各大人和其種族就是女皇的後裔嗎?」俄多齊爾不明白為何長老要在這時提到這個傳說。

深海女皇的傳說雖然不知是真是假,卻被他們的祖先一代一代的留傳了下來,進一代已經沒有多少人相信這個傳說了,直到阿求瓦各大人的出現和長老的推測,他們才重新相信皇族的血脈還存在這世界上。

長老仿彿聽見了什麼逗趣的事情,忍不住笑了一陣子才搖頭道:「妳這傻孩子……那是我騙妳們的,當時那種情況要是我不這麼說,妳們會相信阿求瓦各大人嗎?要是妳們不相信的話,我們今日還有機會站在這裡嗎?」

俄多齊爾驚訝萬分,他望向一旁的阿求瓦各,見阿求瓦各點點頭表示沒錯,他才有些慚愧地低下頭:「請原諒後輩的愚昧。」

「沒關係。」長老不怪罪他,他拍了拍俄多齊爾的肩膀之後,正色道:「我剛才感受到的就是皇族的氣息,正如我可以感受到妳們每個人的存在,我也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就算她並非皇族也是我們的族人,不會錯的。」

「在哪?」這個消息比剛才那個消息更讓人驚訝,俄多齊爾下意識東張西望了一下,這發現對族裡來說非常重要,傳說他們就是因為失去了皇族的領導,所以文化和能力才會一直停滯不前。

「在這堵高牆外,不過妳也不用操心,她已經不見了,如果她也能感受到我們的話,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來找我們的。」

時間到了晚上。

要說伊修諾比這方有什麼優勢,恐怕就是擁有一群最精銳的暗殺者協助,萬雲帝國派出來夜襲的士兵和暗殺者,在遭遇沼澤之塔騎士的那一刻如同石沈大海音訊全無,而暗殺者們在辛克茲的帶領之下,順著敵人留下來的線索往敵營摸去。

萬雲帝國的夜哨和防禦非常堅固,不是說想闖就可以闖進去,他們可不是像蠻族這樣的業餘軍隊,尤其當他們已經知道蠻族人的戰敗原因的時候便早有防備,想要依靠夜襲來取得戰果可以說是幾乎不可能。

不過,面對這樣的情況,沼澤之塔騎士們有自己的戰法。

辛克茲帶領隊伍先從一處營地的外圍發動奇襲,一路摸掉了三個暗哨和一處哨點才被敵人發現,敵營沒想到夜襲會來得這麼快,但還是第一時間讓某些部隊起床集結準備應戰,而當他們集結好的時候,沼澤之塔騎士們早就不知所蹤。

大貓的動作之迅速是一般人難以想像的,當幾個暗殺者成員依靠經驗,在戰場上獨自行動收集情報的時候,辛克茲已經帶著大貓們幾乎繞到了營區的後方,又發動了一次幾乎一模一樣的奇襲,不一樣的是這次他們很快就撤退了。

在深夜之中,想要追上大貓這樣的夜行生物幾乎不可能!

大貓們的手法乾淨俐落,被害的哨兵根本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就人頭落地,而暗哨之中也沾滿了大量血跡,由此可知大貓們的出手速度有多快,快到死者感覺不到痛或警覺而沒有產生肌肉收縮的反應,才會導致血像噴泉一樣從動脈噴出。

不過萬雲帝國的指揮官不是傻子,他馬上制止了沒有意義的集結,加強了哨點的防衛,同時將遠離營區的暗哨收了回來,他知道在這群夜貓面前他的手下毫無勝算,不過這些暗殺者再強畢竟沒有多少人,這些行動最大的作用就是讓他們沒辦法睡得安穩,來達到磨耗敵兵精神的作用。

不過這樣一來,對週圍環境的掌控程度就變差了,辛克茲見情況已經差不多了,馬上命令大貓們看圖埋設魔晶石陷阱,這些魔晶石陷阱的位置都特別研究過,挑了一些比較刁鑽,不容易被敵方的咒語學術士找到的地方。

雖然這也意味著沒辦法有效傷到敵軍的要害,但這種讓敵人摸不著頭緒的專夜騷擾,會嚴重影響到指揮官的判斷和士兵們的士氣。

忙到太陽快從地平線上升起,辛克茲才帶著大貓和騎士撤退。

而萬雲帝國的士兵們才剛睡醒,就因為營區外的景象而楞住了,他們的營區外圍被敵人插了許多和平鴿的旗幟,這種特殊布料在夜晚會泛黑,陽光出來的時候才會逐漸變白,這也是他們晚上沒有發現的原因之一。

指揮官望著眼前這些隨風飄揚的旗幟,額頭上青筋直冒,這些旗幟很多都插在他們原本的暗哨上,就仿彿用一種無言卻足夠直白的方式朝笑著他們的愚蠢,這絕對是開戰以來敵方對他做過最大的侮辱。


第兩百七十四章:發動總攻



2014-11-18 Tue 01:39

當萬雲帝國的後繼軍隊抵達時,軍力上明顯劣勢的伊修諾比軍早已撤回城下,而城牆上早已經組裝好三架矮人投石機和八架一般投石機,以及各類的弩砲和弩車,成頭上放眼望去全都是兵器,這樣強悍的守備能力,就算萬雲帝國的軍力優勢明顯也不見得有用。

攻打一般的小城、要塞或許可以拿命來填,而攻打伊修諾比帝都這樣的添油戰術除了消耗對手的體力和箭矢之外,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攻城最具關鍵性的重點還是在攻城兵器上,萬雲帝國在折損了兩架矮人投石機之後,又從後方部隊補充了兩架上來,恢復到了原本的五架。

而攻城車和一般投石機也一點都不馬虎,那些攻城車甚至可以組裝成一個可移動的大型掩體,在人力和獸力同時推動下很快就可以抵達城門,萬雲帝國的攻城部隊分成了三個方向前進,分別攻打三座城門。

帝都守衛戰才開始第二天,萬雲帝國就拉上了所有軍力,似乎要和伊修諾比守軍一決死戰的模樣,這讓伊修諾比軍全都忙成了一團。

「是被昨日的夜襲激怒了嗎?竟然在這時發動總攻。」這時艾德文斯克已經離開城牆,站在連接橋上和涅瓦洛一起用矮人望遠鏡觀望,如果已經確定敵人要攻城而艾德文斯克還站在城牆上,只會讓將領們提心吊膽而沒辦法專心應戰而已。

誰都沒辦法保證會不會忽然有一顆石頭忽然飛來,將伊修諾比的皇帝擊殺當場。

「被激怒是一定的。」蕾洛娜已經換回原本那身性感的戰鬥裝扮,而左手上也纏繞著鎖鍊飛斧,雖然他們這些掌權者不見得需要戰鬥,但蕾洛娜還是希望能有一點自保能力以防任何意外發生。

昨日的夜襲計畫是蕾洛娜策劃並通過的,她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萬雲帝國的暗殺者和沼澤之塔的暗殺者差距有多大,暗殺者之間的對決都沒有勝算,更不用說是那些暗哨,仗著實力上的差距用囂張的方式來向任何人宣告這一點,一大早醒來發現自己不僅左臉被打,全身上下都被人揍過,任何指揮官都很難對此保持冷靜。

大貓們辛辛苦苦插了一整夜的和平鴿旗幟,如今已經被全數拔起並堆疊焚燒了,不過萬雲帝國軍在處理這些旗幟的時候,觸發了許多埋設在地底下的魔晶石陷阱,這些由毀滅系咒語學術建構的陷阱雖然威力有限,但炸死一兩人還是沒問題的,高成本換來的就是萬雲帝國軍早晨的混亂。

經過一個晚上的折騰之後早上又遇到這樣的鳥事,大多人都認為敵方指揮官應該會直接放棄掉今日的作戰,就算指揮官想打將士們也不一定有精神,沒想到敵方指揮官還是選擇進攻,而且是總攻!

這也是為什麼伊修諾比守軍會如此忙亂的原因。

從高處火光之中升起的黑煙幾乎可以代表萬雲帝國士兵們此時此刻的心情,他們在一路急行之後得不到太多的休息就必須投入作戰,更糟的是昨日的進攻就先換來了一次戰敗,一大早的集結就顯得士氣低落。

「但是,這時發動總攻應該和昨晚的戰況沒什麼關係,從昨日的戰後分析和情報推測看來,敵方指揮官應該是柴林夫斯基將軍,這名將軍今年五十一歲,掌兵一向沈穩……我認為這一定事有蹊翹。」蕾洛娜搶過涅瓦洛手上的矮人望遠鏡往戰場上望去,而涅瓦洛手上沒東西只好把手伸入蕾洛娜的衣服裡。

蕾洛娜感覺胸部被人揉捏侵犯,馬上用左手捉住涅瓦洛的耳朵狠狠轉了一圈,讓他狂揉耳朵疼得跳腳,而這一切都發生得很快,一旁的艾德文斯克甚至到了涅瓦洛恢復陣定時,還沒註意到剛才發生的事情。

「今日他們必定使用神器的力量。」涅瓦洛見週圍沒人註意,報復性地悄悄揉捏蕾洛娜的臀部,而不勝其擾的蕾洛娜回過頭來怒瞪他一眼,不等她伸手涅瓦洛馬上躲得遠遠的。

「神器?怎麼會?如果要使用神器的力量,那麼應該選擇有更多戰術發揮空間的作戰方式才對,這樣大規模的正面戰,只會更容易造成神器失控,不是嗎?」艾德文斯克感到不解,如果這推測出自其他將領口中,他絕對不會當真,而偏偏聽起來非常沒有道理的結論,卻是出自涅瓦洛之口。

涅瓦洛沈吟了片刻之後才說道:「近期的戰報我都仔細研究過了,我發現這並不是阿伯倫斯的作戰方式,應該說從這場戰爭爆發開始,他就幾乎沒有出手過。

「根據我的了解,阿伯倫斯習慣盡可能掌握並限制敵人的情報,接著用一個個互相關聯的戰術來影響對手的判斷,在無形之中一點一點累積著優勢,直到這股優勢形成一個無法阻擋的洪流,推動著他的軍隊取勝為止,這種直接硬碰硬的愚蠢作戰方式不太像是他會做的事情。」

涅瓦絡這麼一說兩人就聽懂了,蕾洛娜馬上就了解了他的意思,開口說道:「也就是說,今日的總攻不應該用一般戰略角度來思考,而是要用阿伯倫斯本人的角度來看,既然攻打帝都是為了牽制住伊修諾比帝國,那麼就算所有軍隊全都耗盡在此,他也能夠完成他的計畫。」

艾德文斯克搖搖頭說道:「不合理之處有兩點,第一點:就算不發動這樣的總攻,他也能夠牽制住我國軍隊,只要萬雲帝國的軍隊還在城下,我們的軍隊也沒辦法輕易抽離。第二點:不把控制範圍擴大到南方,他該怎麼完成這個魔法陣?」

「很顯然妳忘了我。」涅瓦洛就像在自嘲般張開雙手,他用大拇指指著自己的胸膛,說道:「如果今日萬雲帝國發動了總攻,那麼目前軍力明顯劣勢的伊修諾比帝國,又有多少能力可以保護我?」

「這……」艾德文斯克確實忘記了,涅瓦洛的存在也算是阿伯倫斯計畫中的一環,而且很可能是最重要的那一環。

「而關於第二點,其實啟動遠古遺跡的方法不應該只有這一種,蕾洛娜之前正在擔心的就是阿伯倫斯直接越過我們的控制區,強迫啟動那幾個遺跡,所以才會讓妳派人到遺跡駐守,目前看來是沒什麼問題……」

就在這時,城牆上的守軍忽然同時發出一連串驚呼,等待片刻之後便在將領的指揮之下開始放箭,很顯然萬雲帝國已經如期開始進攻,很快的又聽見那震耳欲聾的撞擊聲,腳下甚至可以感受到些微的震動。

三人都搞不懂一開始那聲驚呼是怎麼一回事,很快的艾德文斯克就找來一名將領詢問,而這一問出來的結果讓三人聽了都變了臉色。

契裏出手了,他和他的團隊利用了大貓們昨夜佈置的魔晶石陷阱,施展了一個不知名的毀滅系魔法,讓方圓一百多米的一片空地全都充斥火星,地面很快就因為火星的高溫而泛紅,任何在範圍內的植物和士兵全都被點燃,巖石甚至在短時間內焦黑或者結晶化。

偉多拉貢軍因此數而重創,過半士兵慘死其中而偉多拉貢只能帶著殘兵狼狽撤回,直接放棄了對右翼攻城車隊伍進行攔截的計畫。

「那並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咒語學術。」在契裏施術的那一瞬間,奧德齊比在場任何人都還要清楚此術的構成,所以在艾德文斯克才剛說完這件事,奧德齊巨大的腦袋馬上出現在眾人旁如此說道。

「奧德齊大人,您知道此術如何破解嗎?」對於契裏那種詭異的魔法,伊修諾比帝國一直找不到方法抵禦,如今也只能詢問這位蒼老智者,看能不能想出什麼好辦法。

契裏的魔法連彈道都沒有,每一次出手都是憑空出現,防不勝防。

「不清楚,這種咒語學術的構成非常複雜,不像是現在人類能夠理解的,我目前也沒辦法施展出這樣的魔法,這種魔法應該源自於阿伯倫斯,不過有趣的是……稍等我一下。」奧德齊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對著戰場上的某個方向開始默默念咒,接著他的身前忽然出現白霧,白霧隨著他的手勢往戰場上飛去。

白霧才飛行到一半就化為冰矛,這支冰矛落在一支伊修諾比軍隊的前進路徑上,這讓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而冰矛爆散的那一刻很多人都還來不及反應,而接下來這些將士的週圍忽然出現了剛才艾德文斯克所說的那種火星。

火星點燃了一些人的身體,一時之間慘叫聲不斷,但造成的破壞和剛才契裏第一次出手完全不能比,所有人可以清楚的看見奧德齊的冰矛碎片在空氣中快速消散,而火星也正在快速消失。

「這種魔法非常依賴環境的穩定性,只要施放的目標環境忽然出現嚴重變化,這種魔法就沒辦法發揮原本的威力。」

在艾德文斯克的攔阻之下,守城的軍隊才沒有將矛頭指向奧德齊,而聽他這麼一說很多人才終於明白剛才那支冰矛的用意為何,只要能馬上判斷出契裏鎖定的位置,並且發動大型魔法先一步對該目標進行攻擊,這種詭異的魔法就很難發揮強悍殺傷力,不過在場也只有奧德齊能辦到這種事而已。

而隱藏在森林之中的契裏,他老人家站在十個毀滅系咒語學術士中央,地板上是一個複雜的大型魔法陣,只見他皺起了眉頭望向遠方戰場,說道:「不會有錯,這應該是蒼老智者――奧德齊,目前除了他之外應該沒有人可以辦到這種事……我們先休息吧!」

既然這種費時費力的魔法,已經很難造成像剛才那樣可怕的殺傷力,契裏索性讓所有人先休息,他們很有默契地一同盤腿而坐,同時進入了冥想狀態,剛才那種魔法非常消耗魔力,在場除了他之外的十個人都是大師級的人物。

沒有一定的專註力、配合度和魔力是沒辦法施展這種魔法的,而一群人一起施展就這麼吃力了,以個人之力施展更不可能,也只有恢復成原本樣貌的阿伯倫斯能夠辦到這種事。

柴林夫斯基眼見前方軍隊已經進入交戰,他馬上下令使用神器之力影響戰場。

一名尾隨在軍隊後方的老者,在收到柴林夫斯基的命令之後馬上施法,用非常緩慢的速度翻開了悲傷之書,並且高頌著書中的經文,一股無形的力量以他為頂點成扇形往前方擴展,中路的戰場上,不用十分鐘的時間雙方士氣便開始產生變化。

伊修諾比的士兵莫名奇妙感覺心中有一股酸楚,尤其當他們的兵器劃開敵人身體,或者是眼見戰友中箭而亡的那一刻,一種難以忍受的壓力開始從心底湧出,意誌不夠堅定的已經淚流滿面,戰士們的咆哮聲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轉變成哭聲,在這樣的影響之下中路的軍隊戰力嚴重衰退。

對此,奧德齊試著對老者的方向扔兩支冰矛,萬雲帝國的咒語學術士馬上展開屏障保護,冰矛終究沒有突破那一層層堆疊的屏障,但還是讓二、三十個咒語學術士昏倒甚至吐血,而老者馬上收起了悲傷之書撤退。

雖然悲傷之書被闔上,但這件神器真正恐怖的地方,就是儘管現在它遠離了,但剛才被影響的士兵們仍然無法逃脫那種悲傷的情緒,這種情緒很可能會維持幾個小時的時間,更可怕的是悲傷會像病毒一樣渲染開來。

奧德齊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沒關係,我試試看。」

阿求瓦各對著藍洋獵人的長老說了兩句話,長老點點頭表示沒問題,長老雙手緊貼在自己魔獸的背上,他並沒有念咒但似乎在積蓄著什麼力量。

在半空中如緞帶般纏繞飛舞的水流,忽然分離出無數細小的絲線成一張細密的大網朝戰場上覆蓋過去,而奧德齊見狀馬上用食指上的小手掌貼在長老的背上,念咒用消耗性地方式幫助長老恢復大量失去的魔力。

很快的這張難以察覺的透明大網就籠罩在每個伊修諾比士兵的頭頂上,阿求瓦各忽然跳入了水流之中,藍洋獵人們見狀紛紛摀住自己的耳朵。

「除非妳在戰場上,不然最好把耳朵摀上。」奧德齊對著附近的人這麼說道。

涅瓦洛等三人馬上摀住了耳朵,阿求瓦各張開嘴的那一刻,戰場上忽然出現了一個細微卻讓人難以忽略的歌聲,這歌聲輕柔而優美,雖然它所唱的這首歌似乎沒有歌詞,卻能讓人下意識聯想到男女之間的愛情。

這怪異而美妙的一首歌,藉由藍洋獵人長老的這張水網傳入士兵們的耳朵,果然在聽了一陣子之後那種悲傷的氛圍被有效抑制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和歌聲極為不符的亢奮情緒。

很快的涅瓦洛就知道為何要把耳朵摀上了,即使摀著耳朵聽不太清楚歌聲,但他還是能感覺到一種慾火焚身的感覺,腦海裡下意識浮現的是阿求瓦各性感的豐唇和那撩人的身材,涅瓦洛對阿求瓦各的能力感到佩服不已,南海女妖不僅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魔獸,也是媚惑能力最強悍的魔獸。

而蕾洛娜的俏臉上也浮現潮紅,看上去非常可口迷人,涅瓦洛甚至忍不住用下體頂了她的翹臀兩下,蕾洛娜雖然又瞪了他一眼,卻也用臀部磨蹭了涅瓦洛的棒子兩下做為回應。

「利用強烈的情緒反應來壓制另外一種情緒,這本來就是南海女妖的拿手好戲,只不過應用的方式不一樣……」奧德齊和咒語學術士們一同施展屏障,擋住了投石機的攻擊,他施法完畢之後繼續解說道:「不過這種狀態只能維持到阿求瓦各停止施法,一但歌聲中斷,那種悲傷的情緒就會馬上恢復。」

「這種狀況最多維持多久?」艾德文斯克有些擔憂,「悲傷之書」雖然不像其它神器一樣這麼直接有效,但是對軍隊的士氣卻有很大的影響,更糟糕的是神器不用一直維持使用狀態,就可以讓這種情緒快速渲染開來。

「也許……三個小時,應該不會重覆影響,但意誌不夠堅定者會留下後遺癥。」奧德齊也沒辦法確定這種神器力量的影響會到何種程度。

「三個小時……」

艾德文斯克這時的感覺非常糟。

他知道阿求瓦各不可能一直維持施法,但是敵軍一定還可以再次使用「悲傷之書」,就算就像奧德齊說的那樣不會重覆影響個人,一個人三個小時的時間也太漫長了,悲傷到甚至可以讓人失去理智的情緒,將會讓很多命令沒辦法得到有效執行,如此一來就很難作戰了。

光是一個「悲傷之書」就足夠讓人頭痛,更何況對方手上還掌握著「天空行者」還沒有使用。

就在這個時候,戰場前方忽然傳來強烈的爆炸聲響,藍洋獵人長老臉色一變,馬上恢復淡定之後迅速恢復剛才被破壞的水網。

契裏在查覺到戰場變化之後,便馬上出手進行破壞……


第兩百七十五章:天空行者



2014-11-20 Thu 02:27

箭矢如雨點一般從天空上落下,有些落在士兵的盾牌上折損,有些則乾脆沒入人體之中,廝殺時的吶喊及慘叫此起彼落,兵器交鳴的聲響從戰鬥一開始就沒有停過,除此之外還有大型法術施展時發出的巨響讓人不得忽視,但是這些聲音都沒辦法淹沒阿求瓦各的歌聲。

契裏試著破壞這用來傳遞歌聲的神秘水網,但很快就被奧德齊給阻止了,契裏再怎麼博學也沒辦法和奧德齊相比,尤其魔力的上限根本不是同一個水平,和奧德齊硬碰硬絕對沒有好處。

也許是因為聽見了阿求瓦各的歌聲,西貝瑞絲也跑到了城牆上,她靠在涅瓦洛的身上遠望著阿求瓦各似乎很開心。

不過阿求瓦各可一點都不開心,這樣大規模的施術非常消耗魔力,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而眼前卻沒有更好的其它解決辦法,他們甚至不可能將那些受到神器影響的士兵先撤回來,再怎麼辛苦也只能繼續唱下去。

「情況不太對勁!」奧德齊睜開所有的眼睛,他雙手張開的那一刻背後忽然出現數十個浮空旋轉的藍色魔法陣,白霧就像泉水一樣從魔法陣中湧出,以極快的速度凝結成數十支冰矛蓄勢待發。

「怎麼一回事?」涅瓦洛被西貝瑞絲轉移了註意力,這時並沒有意識到奧德齊在警戒著甚麼,往西方望去發現天空上出現許多翅膀拍動的身影。

「是天空行者!」蕾洛娜已經認出那些東西的身份,只不過讓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天空行者竟然不是從萬雲帝國所在的北方飛來,而是從西邊的方向飛過來。

距離一近涅瓦洛才看清楚這神器的真正樣貌,它們都穿著一身沈重的全覆式重裝甲,特高的領口幾乎快遮到頭盔雙眼的縫隙,左半邊的胸口和肩膀別著特製的鎖鏈軟甲,左手持盾右手持矛,那高達兩米的身高和那展開長達五米的巨大羽翼,讓它們各個看起來都像是天神下遣至人間的使者。

天空行者一進入水網的範圍,阿求瓦各便馬上停止了歌唱,她扭動著性感的身軀順著水流向上遊動,在接近連接橋的那一刻馬上衝出水面,穩穩地在西貝瑞絲的身旁落下,她見到西貝瑞絲臉上嚴肅的神情和緩了些,將西貝瑞絲拉入懷裡兩人接吻了一陣子之後才分開。

阿求瓦各似乎當涅瓦洛不存在一樣,望著蕾洛娜說道:「這和當初推測的數量不一樣,當初妳說只有二十個體,不過剛才我感覺到的數量卻有六十……」

「很抱歉,這我也不清楚,也許對方掌握著我們不知道的技術。」蕾洛娜這時也已經看清楚了天空行者的數量,她知道數量肯定會有誤差,但沒想到會差這麼多,更糟的是每一個天空行者的力量都不是一般騎士能抗衡的,這樣的戰力一口氣來了六十個,這絕對不是好消息。

奧德齊大手一揮,身後的冰矛就像箭雨一般朝著天空上的天空行者飛去,而那些天空行者面對數十支結實而鋒利的冰矛,卻仿彿沒看見似的毫無反應。

「砰、砰、砰……」

冰矛落在天空行者的盔甲上便炸成了碎片,就算沒有命中的也馬上爆裂開來,一時之間成千上萬的冰晶碎片籠罩了整個天空行者所在的空域,那幾乎沒有死角的爆破讓人看了膽戰心驚,不過也僅限這一擊,因為奧德齊放完此術之後胸口便開始劇烈起伏,在場就算有三個魔導師在此聯合施法,恐怕也沒辦法在高空中施展出這麼強悍的一擊。

然而,天空行者卻不給面子似地破霧而出,一位天空行者飛出之後便成群顯現,每個人見狀都臉色劇變,剛才那一下竟然沒有給這些天空行者造成任何的傷害,而奧德齊則皺起了眉頭。

「這些天空行者擁有很強的魔法抗性,看樣子要阻止他們就只能靠物力和鬥氣了。」奧德齊對此表示無能為力,他雖然體積龐大卻是屬於擅長使用魔法的蒼老智者,用人類的角度來判斷他就像是蒼老智者界的學者。

身體之所以會這麼龐大,是為了更快的恢復魔力以及更能承受住某些深奧魔法的反噬,當然這樣強壯的身體確實也能帶來不錯的物理破壞力,問題是這樣的力量在天空行者這樣的對手前是沒有意義的。

行動敏捷的天空行者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速度,還有飛行優勢將奧德齊給玩死。

「陛下!這裡太危險了,留不得!」

當親衛隊長喊話的那一刻,天空上的天空行者們忽然加速俯衝,士兵們匆忙將弩砲轉向還用弓箭射擊,但弓箭根本射不穿那厚重的盔甲,匆忙轉向的努砲當然沒辦法射中任何一個,兩個天空行者筆直墜落在城牆上,直接將弩砲給壓爛,而操作者被碎片擊飛還來不及慘叫出聲,就被天空行者的長矛給洞穿。

更多的天空行者則是往涅瓦洛一行人的方向俯衝,西貝瑞絲憤怒地嘶吼一聲,左手一揮便有一道刺眼的光輝掃向這些敵人,然而光輝一掃而過這些天空行者卻似乎沒有任何感覺,預料中的斷肢畫面完全沒有出現,西貝瑞絲原本猙獰的臉忽然變得相當錯愕。

阿求瓦各不管狀況如何,拉著西貝瑞絲就往後退,而涅瓦洛則拉著蕾洛娜往後跑。

天空行者們發現涅瓦洛往後跑的那一刻,翅膀一振忽然拉高,原本的俯衝變成了低空飛行,他們甚至不理會試圖揮手攔阻的奧德齊,直接繞開了這龐大的身軀,就像一隻隻兇猛的鷹隼朝著目標飛射而去!

其中一個行者飛過了艾德文斯克的頭頂,在向下墜落的那一刻將衝上前來的親衛隊長和其親衛們一矛掃開,回過頭便舉盾打算往後衝,而艾德文斯克離它最近當然是首當其衝,涅瓦洛馬上抽出手捉住了他,很有默契地和蕾洛娜一起使用鬥氣推進帶著艾德文斯克繞過了天空行者。

更多的天空行者從天空上撲了下來,地板上甚至傳來被重物重擊的震動,涅瓦洛和蕾洛娜牽著手閃開兩個天空行者的追擊之後,涅瓦洛抓準時機用鬥氣將艾德文斯克推向親衛們的方向,一名才剛落下的天空行者對著艾德文斯克的方向便劈了過去。

艾德文斯克沒得閃,迅速拔劍硬扛這一擊,而他不愧是安思托的學生,凝聚鬥氣的速度也是非常驚人,這匆忙擺出的防禦而劍上卻已經出現淡藍色光芒,然而在一聲巨響,親衛們還來不及喊出一聲「陛下!」,艾德文斯克的身體倒退著衝入親衛之中,而天空行者迅速補出的那一矛卻被一名親衛捨命抵擋。

艾德文斯克感覺雙手疼得快散掉了,睜開雙眼得那一刻發現雙手全是血,而矮人製造的名劍也斷成了碎片,他掙紮著被親衛扶起身來,往前一看卻發現那名天空行者將兵器上的屍體甩掉之後,便回頭朝著涅瓦洛的方向走去。

「陛下!您沒事吧?!」親衛隊長――羅伯爾,在見到艾德文斯克被攻擊的那一刻,他一顆心提到了喉頭,那一瞬間他幾乎失去理智。

「我沒事……別管我!它們的目標不是我!去阻止它們!」一名親衛正要為艾德文斯克包紮傷口,而他則直接從親衛手中接過繃帶和草藥,用顫抖著的手和嘴幫自己包紮,他見親衛們仍然待在原地保持警戒,便問道:「沒聽見我說的話?」

「陛下,可是您的安危……」羅伯爾感到非常為難,照理來說艾德文斯克的安全才是他們要優先考慮的事情。

「去!抗命者一律斬首示眾!」艾德文斯克的表情難得的猙獰,從沒聽過他說狠話的親衛隊員們都楞了一下,直到羅伯爾在嘆了口氣,神情轉為堅定地回應了一聲「遵命」之後才回過神來。

穿著昂貴裝甲和短披風的親衛隊,提著長劍和盾牌衝了上去,而那些天空行者似乎感覺到有人從背後衝來,馬上回過頭舉盾抵擋,兩方的盾牌馬上就撞在一塊,不過在天空行者面前,這些訓練有素的親衛隊員顯得相當無力。

涅瓦洛正在天空行者之中穿梭著,他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個機會將蕾洛娜遠遠拋了出去,蕾洛娜雖然嚇了一跳但還是馬上藉著親衛隊員的肩膀,幾個跳躍之後便落在艾德文斯克身邊,她雖然知道涅瓦洛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但看著涅瓦洛在天空行者之間孤軍奮戰的模樣,讓她又氣又急,竟然有一種想衝回去的衝動。

「蕾洛娜,給我好好待在那,這些怪胎的目標是我!」涅瓦洛自己也意識到這件事了,只要別離涅瓦洛太近基本上都不會有事。

而這話仿彿看穿了蕾洛娜的想法,這讓蕾洛娜感到有些丟臉,她輕咬下唇做了兩個深呼吸之後,便回應道:「得想辦法將這些天空行者引開,它們在這裡士兵們沒辦法專心打仗,還有……妳要小心。」

最後那句話有些彆扭,但涅瓦洛聽著就是感到愉悅,而西貝瑞絲則因為被阿求瓦各緊緊捉住而沒辦法加入戰局,她死命地掙紮就是沒辦法掙脫阿求瓦各的束縛,看涅瓦洛幾乎要被這些天空行者淹沒,她急得都快哭了。

一道水流忽然甩了過來,騎著魔獸的俄多齊爾忽然從水流之中現身,手中的兵器直接頂在一名半空中的天空行者身上,這敵人忽然失去了平衡而不受控制地撞在連接橋的橋墩上,更多的藍洋獵人隨著俄多齊爾出手也跟著出手攻擊,而長老則忙著在底下控制水流的方向。

水流的位置限制了藍洋獵人的移動方向,這畢竟不是海洋之中,他們的戰士們沒辦法發揮出足夠強悍的戰力和移動自由,所以長老必須全神貫註在操控這些水流,不然一個失神就有可能害死族人。

「該死!」

涅瓦洛驚險地閃開了刺往他胸口的一矛,他忽然意識到這些天空行者並不是為了活捉他而來,而根本是為了把他給幹掉,也因此他為自己剛才遇到的危險捏了把冷汗,但同時他也感到疑惑,如果是阿伯倫斯的話應該會選擇活捉他才對,要不然他這個神器容器又有何存在意義?

就算要殺也是在他需要使用到神器的時候。

隨著藍洋獵人加入戰局,幾乎包圍住涅瓦洛每個可能逃生空間的天空行者們也忽然一哄而散,只剩下幾個追殺涅瓦洛,散開者找到了對手便飛上前去交手,藍洋獵人面對在天空中敏捷而迅速的對手也不慌不亂,抓到機會就上前攻擊,沒機會就迅速逃竄開來,所有人的行動讓人眼花撩亂卻是亂中有序。

涅瓦洛抽控往俄多齊爾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時他終於明白為何阿求瓦各認為,涅瓦洛等人絕對不會是俄多齊爾的對手。

俄多齊爾同時面對三個天空行者的追擊,利用長老舖出的水流道路在橋下穿梭,忽然他忽然離開魔獸的背上高高躍起,衝出水流的那一刻便雙手緊握兵器猛然下劈,就像一道閃電一樣狠狠劈打在一個天空行者的身上,天空行者的盔甲才剛出現裂痕,那高大地身軀便拖著翅膀墜向地面,撞出了一道高達三米的揚塵。

俄多齊爾回身劈在另一名天空行者的長矛上,逼著自己的身體轉向閃開了第三位天空行者的攻擊,接著身體墜落水流之中,早已等著的坐騎遍載著他迅速逃竄,當墜落的第一名天空行者恢復過來的時候,他早已經逃遠了。

這看似瘋狂不要命的戰鬥方式,其實是充滿智慧和作戰經驗的一種實力的表現,他很清楚知道自己的極限何在,也知道如何抓住時機發揮出最兇猛的攻擊,更可怕的是那全力一擊發揮出來的力量相當驚人,這讓涅瓦洛下意識想起了亞歷桑妮的王者特權之力,當初她的全力一擊是可以把平地劈出豪溝的。

不過藍洋獵人雖然實力不錯,但真正能和天空行者交手的卻也只有俄多齊爾,其他人在開始戰鬥十分鐘之後紛紛受傷,甚至有一名藍洋獵人被兩名天空行者圍堵而不幸戰死,漸漸的藍洋獵人也撐不太住了。

反觀天空行者,除了其中一個被俄多齊爾劈出裂痕之外,剩下的全都毫髮無傷,涅瓦洛知道再這樣下去不行。

這時候蕾洛娜應該已經讓沼澤之塔騎士們集合了,因為經過昨夜的行動,原本現在應該是他們的休息時間,誰也沒想到敵人會發動總攻,所以到現在大貓和暗殺者們都還在休息,就算他們能在短時間內集結完畢,趕到這來似乎也太晚了。

涅瓦洛當機立斷,在聽見畢裏亞吼聲的那一刻便衝出牆垛,往連接橋的下方跳去,兩名天空行者註意到異狀馬上舉槍衝來,卻被涅瓦洛迅速甩出的兩道鬥氣鞭給抽打開來,短時間的停頓已經足夠讓涅瓦洛可以穩穩落在畢裏亞背上。

化身巨狼的畢裏亞背著涅瓦洛開始在街上狂奔,而天空行者們也紛紛撞開對手朝涅瓦洛離開的方向奔去,只有一半的天空行者被脫住而無法脫離戰鬥。

「追過來了……」

涅瓦洛抽空用「耳目」往後觀察,那些天空行者正拍打著翅膀緊追在後。

「畢裏亞,抱歉,這次可能要連累到妳了,妳沒用的主人跑不過它們。」涅瓦洛撫摸著畢裏亞的後頸,自從和畢裏亞發生關係之後,涅瓦洛現在也不願意讓她陷入危險之中,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畢裏亞可以待在蕾洛娜身邊。

畢裏亞沒有發出聲音,而是甩了甩頭,涅瓦洛忽然感覺到她呈現一種難以形容的情緒,似乎是有些埋怨也有些高興。

這時,遙遠的戰場對面,濃密的樹林之中。

契裏正用矮人望遠鏡吃力地看著伊修諾比帝都的方向,雖然現在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但他似乎還是希望能見到些什麼,好一陣子之後才將望遠鏡給放下,他臉色變得非常陰沈,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有一件事情伊修諾比帝國和沼澤之塔騎士王國並不知道,「天空行者」這件神器早在貝爾吉莉忒失蹤的納一刻便跟著遺失了,負責重啟這件神器的咒語學術士和守衛們全都慘死當場,一個神祕的組織在那一夜奪走了這件神器,阿伯倫斯對此只是搖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然而契裏卻永遠也不會忘記他當時的眼神,那是――失望!

契裏從那一刻開始就感到後悔,他不應該想留住貝爾吉莉忒的性命,如果在那天晚上就讓她死在地牢之中,也許就不會有今日的變故!

他可以肯定這件事和貝爾吉莉忒有關,她和她背後的組織打算藉由擊殺涅瓦洛,來瓦解掉阿伯倫斯的計畫,契裏再怎麼厲害也只能管城外管不到帝都之內,想要留住涅瓦洛的性命很有難度……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2:08

第兩百七十六章:神秘強者



2014-11-25 Tue 04:51

當一個類似鐵匠打鐵的聲響從左側傳出,滿是精美浮雕的牆面如世界末日般在爬滿了裂痕之後粉碎,那耳熟能詳的神話內容從面前飛過,從那一張張浮雕面孔和沙塵穿出的鋒芒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橫掃而出,大量的碎片、沙塵因此濺射而出,這一擊蘊含的力量絕非一般人能承受。

畢裏亞發現異狀便咬緊牙根硬是改變方向,當她側著身子向前滑動正要往另一邊拔腿邁進的那一刻,這奪命的長矛便擊碎了牆壁和雕像直取涅瓦洛的頭顱,要不是涅瓦洛反應夠快的話,他的頭早已成了對面牆上的一攤血肉。

高大的重裝甲騎士從沙塵中奔出,背上的翅膀如同披風一般在身後隨風飄逸,它甩動長矛在胸前一橫,對準了早已遠去的畢裏亞拔腿狂奔,它雖然動作不快但每一步都邁出了四、五米的距離,而漸漸的它的身體便離開了地面,恢復生氣的翅膀正拍動著托起它的沈重身軀,讓它仿彿化為一頭低空飛掠的鷹隼。

「畢裏亞!」

涅瓦洛大吼一聲,註意到情況不對的畢裏亞馬上向左邊一躍,剛剛才遇到的天空行者如流星一般從左側掠過,筆直地撞進住戶之中,在房子垮下來之前便衝破屋頂飛上天際,而更多的天空行者則超越了它緊追直上。

就在涅瓦洛正忙著和畢裏亞一同逃離天空行者的追擊時,原連接橋的位置也陷入了膠著,伊修諾比親衛隊除了對這些天空行者進行騷擾之外,根本就沒有辦法有效的擊倒或者傷害它們,真正能和它們作戰的還是藍洋獵人。

但是,藍洋獵人的攻擊範圍雖然可以到達天空,卻必須有長老的協助才行,並沒有辦法自由自在飛行和攻擊的他們,在這場混戰之中一直處於下風,而且長老和他的魔獸也不可能長時間讓他們在天空上作戰。

西貝瑞絲在冷靜下來之後就按照當初和涅瓦洛的承諾,緊緊守護著蕾洛娜,不過她不像親衛隊員們一樣,為了皇帝的安全甚至不惜限制皇帝的行動,而是尾隨在蕾洛娜身後,看著她不斷揮動左手用詭異的方式去幹擾附近天空行者的行動,而有任何天空行者靠近西貝瑞絲就馬上出手逼退。

蕾洛娜帶著西貝瑞絲,抓準了機會衝入敵群之中,兩個女人一發揮出強悍的戰力便讓身陷戰局的親衛隊員們輕鬆了不少,許多傷者才有機會被送到後方,而這兩個美麗的女人也成了除俄多齊爾之外,城內戰場上最耀眼的存在。

許多人都沒有想到,那美豔的沼澤之塔騎士王國女皇,居然會擁有這樣強悍的戰力,看她的身影如同鬼魅暗影一般穿梭在天空行者之間,手中的鎖鏈飛斧似乎成了她身體中的一部分,無論她怎麼飛躍、翻騰,甚至使用鬥氣推進都不會誤傷自己人甚至是讓鎖鏈打結,有時甚至會用匪夷所思的方式穿過數個障礙,打擊到遠處正要對一名親衛隊員發動致命攻擊的天空行者。

而艾德文斯克正在快速了解現在的狀況,在這短短十幾二十分鐘內,他發現整個戰場因為阿求瓦各沒辦法繼續唱歌的關係,士兵們的士氣正在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崩潰,整個戰場幾乎都籠罩在一種悲傷的情緒之中,再這樣下去這場仗根本就不用打了!

阿求瓦各曾常識用幻影來迷惑這些天空行者,但是這種幻術對神器根本就不起作用,甚至連精神震撼都沒用,最後她只能依靠藍洋獵人們的海水施術,將部分的海水變成黏膠狀的物體,抓準機會就甩在天空行者的翅膀上,而此術也成功限制住了天空行者的飛行速度。

奧德齊在發現那些天空行者根本就不把他當一回事之後,便轉過身試著阻止戰場的惡化,他協助咒語學術士們利用法術控制戰場,從扔烈焰球、張開屏障到施展祝福沒有一樣是他不會的,他施展的法術不僅有效而且規模龐大。

偉多拉貢拿著大劍在戰場上衝殺,她盔甲的手腳部位都插了兩、三支箭矢,甚至有一支箭矢穿過了腰部,讓她的側腰受了點傷,但這還不至於妨礙到她的行動,也許是因為對將軍的堅定信仰,以及將軍即使身中無數箭也能繼續勇猛衝鋒的形象,讓她附近的士兵們都沒有受到神器力量太大的影響。

之前因為不小心踏入契裏的毀滅系魔法範圍,她的愛馬慘死其中,而她則是全力運起鬥氣抵禦才沒有命喪黃泉,不過全身上下的盔甲都被點燃,好不容易生還所以才會被人說是受到重創,不過事實上他們家族的這套祖傳盔甲,本來就是為了抗火而生,這點高溫她還承受得住。

她知道城內發生了一些意外,但這個時候她只能強迫自己別去在意那些事情,她無論如何都必須穩住戰場的局面,任何試圖侵略家園傷害戰友的敵犯,都必須在她炙熱的大劍之下付出代價!

伊修諾比帝都的城牆雖然還算完好,然而事實上卻處在深淵的邊緣搖搖欲墜!

雖然就守城方來說這樣的正面戰伊修諾比帝國占據優勢,但在「悲傷之書」的力量影響之下伊修諾比帝國一方的傷亡正在擴大。

伊修諾比帝國軍隊的左翼,最靠近南邊角落的一隊士兵因為傷亡過大而被撤了下來,另外一隊馬上從後方補了上去,許多年輕的士兵看見被扛下來的戰友斷手斷腿甚至肚破腸流,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才剛踏上前線,戰場的喧囂以及那濃烈的血腥和汗臭便撲鼻而來,弓箭手在指揮官的命令之下統一射擊,然而卻有一名弓箭手因為看到了奇異的景象而慢下手中的動作,身旁的戰友都已經放箭了他還不知道。

「發什麼呆!媽的還不快放箭!小心老子把妳踢到前方去當砲灰!」

弓箭隊的隊長發現異狀,馬上對著這名隊員破口大罵,而那名隊員卻乾脆直接放下手中弓箭,拍了拍隊長的肩膀,指著敵人的方向吼道:「隊長!妳看看那是什麼人?!那是我們的將領嗎?!」

「看什麼看!給我專心一點!老子沒時間陪妳廢話!」

隊長才剛要甩開隊員的手,便被隊員狠狠抓住了脖子,只見那隊員很堅持地指著前方,隊長才強忍著心中的怒意,順著他的手望了過去。

然而下一秒他看見的景象卻讓他臉上的表情和隊員一模一樣,越來越多人看見這詭異的一幕,紛紛慢下手中的動作。

萬雲帝國的步兵陣中間有塊圓形空地,圓形空地上躺了幾個士兵,而一個手持長槍穿著鬥篷的神秘人物就站在屍體中間,他手上的長槍泛著血光但身上卻沒沾到半點寫,他就只是站在那裡卻沒有半個士兵敢靠近他。

隊長下意識地回頭望向城牆,萬雲帝國最知名的強者就是牧李斯,先前聽說牧李斯不僅善射而在近戰博鬥的能力上也是非常強悍,然而當城牆上射出一支帶著淡淡白光的箭矢,準確的衝向敵群射殺一名基層指揮官的時候,他就知道前方那個神秘人物並不是牧李斯。

那麼……他是誰?是敵、是友?

看萬雲帝國士兵們如臨大敵的模樣,沒有人會認為他是萬雲帝國的將領。

幾名騎士推開了士兵們,很顯然他們打算直接讓強者去擊殺這傢夥,五名騎士分別從不同的方向衝了上去,他們各自挑了一個不會妨礙到隊友的攻擊角度,用不同的招式攻向這穿著鬥篷的強者。

接下來,所有人都將目睹他們人生中永遠也無法忘記的一幕。

這名神秘人物面臨這樣的絕境,在敵人快要揮舞兵器砍在他身上的那一刻,讓人甚至懷疑他是否睡著的那一刻,他終於動了,手上的長槍一個簡單的橫掃,劈在最靠近的一名騎士的兵器上,接著此騎士連人帶兵器如同麻袋一樣被扔了出去,不受控制地筆直撞入人群之中。

如跳舞般地橫掃一圈,所有攻向他身上的兵器全都被擋革開來,剩下的四名騎士似乎受到了什麼龐大力量的打擊,他們快要握不住武器的手迅速的向後飛甩,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還要難看。

一個人接了五招之後,他打算以攻取代守,幾步跨出手中的長槍如毒蛇一般刺出,被盯上的騎士只能咬牙邊擋邊退,而他的對手卻不給他任何逃生的機會,抓準了時機便舉槍過頂力劈直下!

騎士手舉盾牌硬是扛下這一擊,比戰鼓還響亮的轟鳴聲傳入每一個士兵耳裡,連伊修諾比帝國的弓箭隊員們都聽見了。

手持長槍的強者馬上轉換了位置追擊下一個對手,而舉盾防禦的騎士傻掉似的維持同樣的動作蹲在原地不動,過了幾秒之後他才臉色一變猛噴一大口鮮血,手中早已經凹陷的盾牌掉落在地上,被敲得變型的手臂連他的身體一同倒在地上。

早有心理準備的第三名騎士馬上使用鬥氣推進進行閃招,但是當他準備從背後發動攻擊的那一刻,卻忽然感覺腹部一疼,對手竟然有辦法預測他閃出的位置,並提前發動踢擊先攔截他的所有動作,接著當這戴著鬥篷的強者回過頭來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的小命不保了……

一個膝撞讓這名騎士身體騰空過頭頂,而他也跟著騰空而起用長槍橫掃,這名騎士拖著鮮豔的鮮血飛上高空,當他的身體開始落下的時候手持長槍的強者已經解決了第四名騎士,那身體住定要在地上摔得破碎的景象,連在沙場上奔波數年經驗豐富的老兵都不忍去看。


第五名騎士被擊毀了兵器之後便嚇傻了,強者直接抓起他甩向空中,讓他和墜落的騎士撞在一塊,在同時慘叫一聲之後分別墜落人群,這時他將長槍對準了萬雲帝國士兵的那一刻,那些士兵二話不說將路給讓開了,每個人的表情就像是看到鬼一樣,連他們最強悍的戰力都如此乾脆的倒在這個人腳下,那麼這群人之中還有誰會是他的對手?



而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被他擊敗的士兵和騎士全都身受重傷,但沒有一個人是死亡的,很顯然這絕對不會是巧合,他肯定不想殺人才將力量把握得如此精確,很多人甚至不敢想像他如果大開殺戒,那會是什麼樣的景象……

弓箭隊員忽然想起了一個還未被證實的傳言,強者之列上排行第二的騎士――斯蒂巴羅克斯是萬雲帝國的武將,一週之前傳出了這名強者被擊殺的消息,不然他應該是偉多拉貢將軍最頭疼的對手,聽說他是被一個手持長槍的刺客在行軍時突襲而被擊殺的。

要一個人穿過敵方軍隊,穿過親衛的防線刺殺主將,這世界上最有可能辦到這一點的就是安思托,或者是神射手牧李斯遠程射殺,所以士兵們一直以為如果這傳言是真的,那麼行兇者肯定就是這兩人其中之一。

「我想,我大概知道斯蒂巴羅克斯是怎麼死的了……」雖然弓箭隊員的聲音並不是很大聲,但週圍的人還是聽見了,他們並沒有因為得知敵將的死因而振奮,當他們看著那桿金屬長槍反而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就在每個人都被這神秘人物的實力所震攝的時候,一個詭異的異變讓戰場上正互相廝殺的雙方不約而同停下動作,腳下原本是細微的震動,而後那轟隆的聲響漸大,而震動也隨之變強,劇烈的搖晃讓周圍的人甚至站不住腳。

而這怪異的地震的中心點正是那名神秘人物。

他似乎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腳邊,接著大量的藤蔓忽然破土而出,先是纏住他的雙腿之後開始快速生長,推著他的身體往城牆上衝去。

「那是什麼東西?!阻止它靠近!」城牆上的守備隊發現異狀,馬上調整一門弩砲方向對準了這詭異的藤蔓,也許是怕攻擊對這植物不起作用,甚至有人馬上在上頭纏上燃料點燃。

弩箭呼嘯著朝神秘人物的方向飛去,而那人的雙腿被藤蔓緊緊纏住而無法閃避,任何目睹這一幕的人都不禁懷疑,難道那藤蔓是萬雲帝國施展的法術?目的是為了害死這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強者?但問題是這樣的法術根本聞所未聞。

眼見這兇猛的一箭閃不掉,他雙手緊握長槍一個奮力劈砍,金屬長槍在半空中硬是被甩成了弓狀,由此可見這一擊的力量有多麼強悍,當槍尖抽上箭身的那一刻,每個人都感覺自己已經停止了心跳和呼吸,當他們再度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掙脫藤蔓躍上牆垛。

而試圖阻止他接近的弩箭已經在半空中化為無光的煙火。

一名守備隊員失去平衡倒在地上,他滿頭大汗且一臉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個全身都籠罩在鬥篷之中的強者,他手持長槍指著任何試圖靠近的士兵,確定沒有人會發動攻擊之後他才從牆垛上跳下,不過一踏入城牆地面馬上就被士兵團團包圍。

「站住!妳不能通過這裡!請返回!」

也許是因為知道眼前這個強者不能用常理來衡量,最前方的士兵組成了盾陣,後方的士兵則扛著長槍架在盾牌上,正常來說在戰場上這是一個足夠堅固的防禦陣,但每個扛著盾牌和長槍的士兵都手心冒汗,誰都沒辦法保證這樣的陣型可以擋住眼前這位強者。

原本這位神秘人物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在看見遠處正追著某個目標飛行的天空行者之後,他馬上出手硬是擊潰眼前的阻礙。

士兵們成輻射狀飛退開來,那強悍的力量他們根本無法承受,倒在地上的盾兵們再也握不住他們手中早已彎曲變形的盾牌,而不幸被掃到的長槍則斷的斷、爛的爛,他忽然一個突進一槍點在騎士軍官的劍上,當他收回長槍往城牆邊緣走去的時候,軍官握著劍的手還在發抖。

並不是因為他害怕,而是因為剛才點那一下竟然讓他感受到龐大的力量,那仿彿一個人在運足了力量跑完短短百米之後,停下腳步時會發出的喘息,然而就是這麼一點尾力,卻讓他差點握不住自己的武器。

「鏗!」的一聲,劍斷了。

當他艱難地轉過頭的那一刻,那位強者已經從城牆邊緣跳了下去,他穩穩落在下方的階層之後繼續奔馳往下跳躍。

「這……」好不容易趕到卻發現事情已過,帶人前來支援的將軍發現了軍官手上只剩下半截的斷劍,他皺著眉頭看了倒成了一排的士兵們,還有那已經爛到沒辦法使用的盾牌,他問道:「這個騎士是何等強悍……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戰技,竟然沒有殘留鬥氣打擊的痕跡?」

軍官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搖搖頭說道:「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用過鬥氣。」


第兩百七十七章:劃算的交易



2014-11-25 Tue 16:15

被如同階梯一樣漸進上升的建築所包覆住的道路匯集處,數名偉人的雕像高舉著刀劍指向天空,這個立著許多石碑和歷史見證之物的所在處,是伊修諾比帝都的民族意識廣場,從這座城被定為帝都的之前這些雕像就已經存在,它們的歷史甚至比帝都本身更加悠久。

然而,正如同逃亡之人走向盡頭,這些雕像也已經走到了它們存在歷史的盡頭。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騎著畢裏亞的涅瓦洛闖入了這個意義非凡的廣場,他不是伊修諾比人沒辦法從這些雕像身上獲取到信心和動力,它們唯一的作用就是擋在天空行者的飛行路徑上拖延一點時間而已。

在天上盤旋的天空行者忽然收起翅膀,被收起的翅膀如同披風一樣在它們身體墜落的那一刻向上飛揚,沈重的身軀墜落在地面上壓出了一排龜裂的痕跡,三名天空行者舉著盾牌擋住身體一字排開,手中的長矛對準涅瓦洛的方向射出。

涅瓦洛緊咬牙根讓畢裏亞馬上繞到雕像後方,一座雕像的胸膛被長矛給洞穿,涅瓦洛試圖讓畢裏亞往廣場的另外一個方向離開,然而天空行者卻用一模一樣的方式將這個出入口給堵住,而剩下的兩個方向包括他們來時的道路口也被天空行者的身軀給封住。

畢裏亞知道逃不掉了,馬上恢復成有翼狼人的模樣對著週圍的天空行者咆哮,翼手成爪狀露出了尖銳的爪子,只要一有狀況她馬上就能發動攻擊。

「畢裏亞,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涅瓦洛這時卻沒有半點緊張的情緒,他從背後抱住畢裏亞的身體,一面輕揉著她的胸部一面問道。

畢裏亞感到意外,她不知道涅瓦洛在發什麼神經,有些緊張地回過頭用詢問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被人這樣抱著根本就沒辦法戰鬥,而且涅瓦洛的肢體動作讓她感覺不太舒服,但她也不像先前那樣會想辦法掙脫。

「趁現在,它們的目標還不是妳的時候,飛回蕾洛娜的身邊,這裡我會自己想辦法。」涅瓦洛放開畢裏亞的身體,長刀出鞘對著周圍的天空行者擺出戰鬥姿態,臉上露出了一個充滿自信的笑容。

「汪!」畢裏亞捉住了涅瓦洛的手,她猛搖頭似乎不同意涅瓦洛這麼做。

「畢裏亞,妳是我的喚獸也是我的女人,身為妳的主人我希望妳能服從這個命令,身為妳的男人我不希望妳受到傷害,答應我……活下去!」涅瓦洛話說到這裡,見畢裏亞還是遲遲不肯離去的模樣,他便拉下臉來吼道:「滾!」

最後畢裏亞還是鬆手了,她用那長長的狼吻給了涅瓦洛一個深情的吻,接著背上的翼手幾個拍打便飛上天空,果然那些天空行者都沒有打算理會她的意思,任由她拍動翅膀飛向皇宮。

「有什麼話想說就趁現在吧!」涅瓦洛目送畢裏亞離開之後,轉過頭對著第一個被封住的路口方向這麼說道。

「妳是從什麼時候發現我在這裡的?」從天空行者之間走出來的是一名高挑美女,她盤在後腦的秀髮和臉上的傷疤是最明顯的特徵,她的外貌帶點中性氣質,而一舉一動之間都充滿了紳士魅力,穿著只保護雙腿和左手的輕甲,左手臂上的裝甲是能夠發射鉤索的矮人工藝品。

當她從劍鞘裡拔出那柄輕盈的細劍時,那身姿幾乎和涅瓦洛第一次遇見她時一模一樣,此時站在涅瓦洛身前的不是別人,就是貝爾吉莉忒,對於她的出現涅瓦洛試感到相當意外的。

「阿伯倫斯派妳來殺我?或者這又是一次活捉的計畫?」

「我是來殺妳的沒錯。」貝爾吉莉忒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喜歡囉嗦,劍身凝聚鬥氣的那一刻便小跑步衝了過來,手上的細劍如雨點般快速刺擊,而涅瓦洛馬上不甘示弱地出刀,以力破巧,而貝爾吉莉忒一面揮劍一面說道:「我現在已經不為阿伯倫斯工作了,我是為了破壞他的計畫而來。」

「妳認為只要我死了,他的計畫就失敗了?那妳未免也太看不起阿伯倫斯。」涅瓦洛的鬥氣在硬碰硬上沒有太大的優勢,所以他現在幾乎是邊打邊退,抓到了機會才會對著貝爾吉莉忒發動攻擊。

「試試看才知道!」

貝爾吉莉忒一雙美目之中泛出殺意,她的動作開始變得迅速,涅瓦洛幾乎能從她的面容之中感受到一絲恨意,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招惹到她了,又或者和阿伯倫斯與她決裂有關。

細劍的長度比長刀還要多了一截,貝爾吉莉忒在涅瓦洛抵擋防禦的那一刻,便馬上作出突刺的動作,逼得涅瓦洛一定得作出相對應的走位,而兩人的戰鬥節奏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快,他們自己甚至也看不清兵器的狀況,只能依靠經驗和當下的反應馬上作出動作。

兩人一直都用單手作戰,同時他們也都很有默契地留意著對方的左手。

涅瓦洛捉住了貝爾吉莉忒露出破綻的那一瞬間,左手按上長刀使出了那快如閃電的一擊,圓弧形的刀光掠過貝爾吉莉忒的武器,上頭的鬥氣竟然在瞬間瓦解崩潰,但神奇的是兵器本身並沒有大礙,貝爾吉莉忒順著這股力量在原地轉了一圈,正如同一個正在起舞的表演者。

涅瓦洛正想趁勝追擊的那一刻,貝爾吉莉忒左手上的鉤索彈射而出,雖然早有提防但她出手的時機太過刁鑽,而且這一下也來得太過迅速,涅瓦洛只來得及用左手抵擋,手掌馬上就被勾索給貫穿。

貝爾吉莉忒扯著鉤索將涅瓦洛拉進,想要用最直接的突刺貫穿涅瓦洛的心臟結束這一切,然而涅瓦洛身上卻忽然射出飛刀,貝爾吉莉忒咬緊牙根馬上側身迴避,才沒有被這些飛刀給擊殺,卻也在她身上留下幾道傷痕。

涅瓦洛趁這個機會想要砍斷鉤索,沒想到貝爾吉莉忒的反應比他更快,馬上觸發鉤索的機關讓倒鉤在涅瓦洛的傷口上收縮,讓涅瓦洛痛得幾乎慘叫,鉤索沒有倒鉤之後便可以抽離涅瓦洛的傷口迅速收回。

貝爾吉莉忒一個鬥氣推進貼到了涅瓦洛的身前,手中的細劍對著涅瓦洛的脖子砍下,換作是別人在這樣的瞬間早已經結束了生命,但涅瓦洛也跟著使用鬥氣推進閃開了這兇猛的斬擊。

不過貝爾吉莉忒似乎早料到他會用鬥氣推進閃開,揮出的細劍在帶出一道優美的弧度之後轉向對著現身的涅瓦洛猛然刺出,這動作驚人的流暢,讓人甚至覺得她似乎是早就想要這麼做,而涅瓦洛也只能馬上用二次推進進行閃避,而力乏的貝爾吉莉特當然不可能再做出一次攻擊,對於涅瓦洛的攻擊她只能橫劍抵擋。

而涅瓦洛在這一刻忽然改變了打法,手中的長刀就像鞭子一樣隨著他揮手而甩動,貝爾吉莉忒臉色一變,馬上與涅瓦洛拉開距離,而涅瓦洛的奔馳速度本來就異於常人,他拖著刀光甚至衝上雕像猛然下劈。

貝爾吉莉忒當然知道這種戰技,那是蠻橫人刀――安塔塔格斯的拿手好戲,他就是依靠著這種變化詭異又蠻橫無比的刀法而聞名,她沒想到涅瓦洛居然學會了安塔塔格斯的戰技,而且使出來似乎不比安塔塔格斯差。

貝爾吉莉忒用鉤索鉤住了特製的小刀,利用左手臂上的裝置將小刀給射出,她現在不急著和涅瓦洛打近身戰,只要一有機會就用小刀橫掃他的頭部或腿部,只要涅瓦洛想要擊落這把小刀她就馬上觸動機關收回,利用這種方式有效牽制涅瓦洛的動作,在短短的幾個喘息之間她已經將涅瓦洛的優勢給瓦解掉。

抓準機會的那一刻,貝爾吉莉忒一改遊走打法衝上前對著涅瓦洛的長刀糾纏性的攻擊,每次的攻擊都影響著涅瓦洛的出力方式,當她算準了第七或第八連段發現涅瓦洛的出力已經和她想像中一模一樣的那一刻,細劍一纏向上一挑,涅瓦洛的長刀竟然脫手而出。

涅瓦洛咬緊牙根閃過貝爾吉莉忒順勢刺出的一劍,捉住了她的手腕整個人忽然倒著騰空,左腳踢向長刀的刀柄,就在貝爾吉莉忒馬上將細劍換持左手的那一刻,在天上亂轉的長刀仿彿被左腳吸住似的,涅瓦洛用左腳拖著這把長刀踢向貝爾吉莉忒的腦袋。

從沒見過這種詭異的戰鬥方式,貝爾吉莉忒馬上放棄攻擊,身體往下一蹲從涅瓦洛的手中掙脫開來,而涅瓦洛著地的那一刻馬上使出一個迴旋踢,貝爾吉莉忒驚險地閃過這銳利的刀光,要不然這一刀下去肯定一命嗚呼。

她身上的衣服被這一刀給砍破了,一道血痕從右邊肩膀一直延伸到左邊的乳房上方,她豐滿而挺立的美乳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然而正如先前的兩次交手一樣,就算她曝光了涅瓦洛還是沒有心情去欣賞這樣的美景。

就算已經很久沒有見面,貝爾吉莉忒還是依然強悍,涅瓦洛原以為自己的實力進步已經相當驚人,大概已經找不到幾個對手了,然而貝爾吉莉忒和現在的他交手卻仍然略勝一籌,要不是貝爾吉莉忒根本不懂這種特殊的鬥氣戰技是怎麼使用出來的,涅瓦洛想要傷到她難上加難。

這時貝爾吉莉忒沒有出手,涅瓦洛也感覺到不對勁,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在發光,一層淡淡的光幕包覆住了他的身體,而這奇異的光輝正在逐漸增強。

「看樣子阿伯倫斯在召喚妳,妳體內用來封印神器的封印陣其實是一種多用途魔法陣。」一個沒聽過的聲音從一旁傳來,納肯從一名天空行者的背後走了出來,他遠遠望向涅瓦洛,說道:「它不僅可以用來限制『時間神殿碎片』的力量,還可以用來確定妳的位置,甚至是將妳送到某個地方。」

涅瓦洛皺起了眉頭,確定貝爾吉莉忒不再攻擊他之後,才回應道:「妳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還有……既然這麼方便的話,為何阿伯倫斯不在幾個月前就將我傳送到他身邊囚禁,這樣一來不是更乾脆?」

「我問妳一個問題,涅瓦洛先生。」納肯在一個崩塌的雕像廢墟上坐了下來,露出了一個陽光的笑容,問道:「妳知道為何大多魔法陣都是畫在地上嗎?」

涅瓦洛並沒回答,而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那是為了轉移承受此術代價的目標,沒有什麼東西比地殼更適合,魔法和鬥氣不同,任何的魔法都必須付出一定程度的代價才能完成,這也是為何咒語學術士的壽命通常比騎士短了十到三十年。」納肯似乎想要幫涅瓦洛解決心中所有疑惑,他張開了雙手繼續說道:「同樣的神器要封印在人體之中,也要人體必須承受才行,除了詛咒騎士之外就只有涅瓦洛先生這樣的特例能辦到。

「但是,既然妳的身體已經封印了一個神器,那麼當妳體內的龐大封印陣開始運作的那一刻,妳又如何能承受住那可怕的代價?空間魔法一直是咒語學術界的禁忌課題,只因為人體沒辦法承受空間傳送時的代價,最常見的結果就是在傳送的過程中化為粉碎,妳的肉體會被破壞,最後只剩下神器。

「我想這就是為何阿伯倫斯不願意提早使用這個方法取回神器,因為這世界上除了涅瓦洛先生的肉體之外,沒有任何的容器可以封印時間神殿碎片。」說著,納肯忽然從懷裡掏出一顆小水晶球往涅瓦洛身上扔了過去。

涅瓦洛馬上側身閃開,沒想到那顆水晶球卻追著他飛了過來,他臉色一變馬上揮刀將水晶球砍碎,然而這水晶球受到攻擊的那一刻卻忽然爆炸成無數光點,除了讓涅瓦洛嚇一跳之外沒什麼殺傷力。

「這是我們組織製造的小東西,它可以讓任何空間傳送的魔法無效化,我之前還在煩惱這種發明到底該用在何處呢!」

涅瓦洛發現身上的光芒已經消失了,而貝爾吉莉忒也重新舉起了細劍打算再次發動攻擊,涅瓦洛馬上開口問道:「妳們知道時間神殿碎片失去封印之後會怎麼樣吧?妳們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也要殺了我嗎?」

然而這是納肯的答案:「如果阿伯倫斯的目的是毀掉這個世界,那麼我們兩個人和幾條無辜的性命來換取這世界的未來,似乎也是很劃算的一筆交易,不是嗎?」

貝爾吉莉忒出手了,涅瓦洛知道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離開這裡了,無論他怎麼做結果都是一樣的,就算擊敗了貝爾吉莉忒,週圍的天空行者也一樣會殺了他,他知道自己的生命恐怕就到此為止,現在他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他生命當中最重要的幾個女人,想到這裡他就心有不甘。

涅瓦洛完全放棄了,他就這麼站在原地,等待貝爾吉莉忒將劍刺入他身體的那一刻。

「轟!」

涅瓦洛驚訝萬分,他感覺地板忽然變形,身體完全站不穩而向後退了幾步,而面對貝爾吉莉忒的方向已經被一片翻騰的沙塵給占據,他剛才完全收回了「耳目」的能力而沒有看清現在的狀況。

納肯也馬上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沙塵散去的那一刻,出現在三人眼前的是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全身籠罩在鬥篷之中而手上拿著一桿金屬長槍的神秘人物。

涅瓦洛不知道他是如何出現的,但納肯卻看得一清二楚,他是從十幾公尺高的屋頂上跳下來的,這樣的高度卻沒有使用鬥氣防護也沒有做出任何減輕力道的動作,他居然可以穩立在地面上,而地板之所以會變形,是因為他跳下時劈向地面的長槍所導致的。

貝爾吉莉忒皺起眉頭看著眼前的陌生人,而納肯則吞了吞唾沫看著地面上幾乎延伸到他腳下的裂痕,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這是何等怪力?」

「請妳讓開!」

貝爾吉莉忒等待三秒確定對方沒有回應,馬上出手揮劍砍向這個陌生的強者,然而這神秘的人物卻用一個霸道的橫掃讓貝爾吉莉忒沒有任何閃避空間,她只能選擇舉劍抵擋,而就是這麼一擋,她感覺自己的右手臂正在哀嚎,虎口一疼便湧出了鮮血。

貝爾吉莉忒的身體在地上滾了四、五圈之後才停下,而掉在一旁的細劍早已經扭曲變形,涅瓦洛看著這個強者的背影,一張嘴張得大大的完全合不攏。

納肯知道現在的狀況不對,馬上扛著貝爾吉莉忒離開,而週圍正在待命的天空行者則在這個時候又恢復了動作,舉起長矛和盾牌朝著廣場中央的兩人奔去。

手持長槍的強者開馬步,對準了衝在最前方的一個天空行者,手中的長槍橫掃而出,「砰」的一聲那沈重的身軀便騰空而起!


第兩百七十八章:龍皇降臨



2014-11-27 Thu 02:04

「請問妳是……」涅瓦洛剛想要出聲就被對方用手勢打斷,那手勢是一種暗號,而且竟然是沼澤之塔騎士專用的暗號,這讓涅瓦洛大感意外,忽然覺得也許眼前這個神祕的人物應該是熟人?

但涅瓦洛實在想不起來,當初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內部實力排行前二十名當中,有哪個成員是使用長槍的,像涅瓦洛這樣使用長刀的都已經是少之又少了,更不用說是長槍這種不方便攜帶的兵器,涅瓦洛跟著他的腳步走進了巷子裡,這樣的地說實在話並不方便攻擊,而長槍在這樣的巷子裡也施展不開。

不過卻可以有效拖延天空行者的追擊速度,他們除了飛行之外想要從地面上攻擊就得突破各種牆壁和障礙。

「涅瓦洛先生!這裡!」這時一名陌生的士兵喊出了涅瓦洛的名字,在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他身上穿著皇家親衛隊的裝備,為了確定對方身份的真偽,涅瓦洛還用「耳目」湊近仔細觀察他胸前的徽章,這東西是沒辦法偽造的。

涅瓦洛確認沒問題之後才和這位強者改變了方向,朝親衛隊員的方向跑去,他馬上將一旁巷子裡的地下道入口開啟,帶著兩人一同奔了進去,原本他想鎖門卻被涅瓦洛喊了一句「妳想死嗎?」阻止,硬是將他拖向後方,而下一秒那扇鐵柵欄門就被天空行者的身軀壓成了破爛。

「接下來該往哪去?」涅瓦洛才剛要想辦法照明,就發現前方已經先亮起來了,只見強者手中牽著鎖鏈,將四個小燈籠分別扔向四個不同的方位,而這四個燈籠並沒有因此而墜落在地上,而是遠遠飄在附近,隨著強者行走而移動。

涅瓦洛可從來沒有看過這麼方便的照明裝備,而當他湊近一看,卻被燈籠上方的虛影給嚇到,他發現每個燈籠上方都能隱約看見人類的面孔,就好像有四個透明人正分別提著這四個燈籠,只有靠近光源的地方才會顯現出一點輪廓,而涅瓦洛知道這不是什麼透明人,這恐怕是死者的靈魂。

「先想辦法甩掉這些追兵。」

強者說話了,那聲音很顯然是女性,略帶中性的聲音之中有些無力,讓人第一個聯想到的就是總是很沒精神的安思托。

他們稍停片刻,後方的天空行者已經追了上來,在這個狹隘的空間之中天空行者不方便飛行,但他們奔跑的速度卻慢不到哪去,雖然這個強者可以擊倒甚至傷害到天空行者,但數量一多仍然不會是對手。

「我來帶路!」

整個帝都之中,對地下道最熟悉的除了維護人員之外,絕對就是這些親衛隊員,他們為了確保皇帝的安全,整個帝都裡任何可能藏有威脅之處都必須牢記在他們腦海中,當他走到前方強者便把燈籠交給他牽引。

「挑一些狹窄的路走,這樣才有機會甩掉它們。」強者一槍劈在追上來的天空行者盾牌上,砰的一聲巨響推著它的身體撞牆。

涅瓦洛緊跟在親衛隊員後方,當他打開一扇門的那一刻馬上跟了進去,殿後的強者當然負責關門的動作,只希望這些鐵柵欄門可以抵擋天空行者一段時間。

他們連續拐了好幾個彎,走通過數個下水道之後好不容易甩掉那些天空行者,在親衛隊員的帶領下來到皇宮城牆下方,兩個負責接應的親衛隊員見到三人馬上丟了一件鬥篷和面罩給涅瓦洛戴上,這些天空行者似乎是靠外觀辨識目標的,這麼做可以讓它們暫時找不到涅瓦洛。

「那是什麼聲音?!」親衛隊員忽然問道,卻是這個時候天空上忽然傳來一陣風帆那種大面積布匹被甩動的聲響,接著他們就忽然感覺到有一陣狂風從身邊掃過,天空一下子就暗了下來。

四人抬頭往天空一看,發現一頭全長達百米的巨物張著蝙蝠般的肉翼從頭頂飛過,拖著強壯的後腿和相對纖細的前肢以及一條長尾,頭部是似狼如鱷般的長吻,上顎的幾顆尖牙裸露在外,這樣猙獰的形象這世界上就只有一種生物擁有,那便是傳說中的龍族。

「龍……龍……」親衛隊員嚇得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在帝都的上空竟然會出現龍族,這種傳說中的生物應該早就滅絕了才對。

而戰場上作戰的偉多拉貢卻是整個戰場上第一個感受到異狀的人,她猛然砍倒一名敵人之後在部下的掩護中後退,回過頭望著那頭已經飛到了城牆上方的巨龍,她看清楚巨龍黃銅和雪白兩種配色的身軀時,那匍匐在城牆上卻顯得無比高貴的巨龍正用那對蜥蜴般的大眼睛盯著她看。

被這傳說中的生物盯著瞧,偉多拉貢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敬畏感,她體內的血液循環不由自主的加速,她忽然有一種眼前的龍說不定就是自己祖先的荒謬感受,要不是現在穿著這套盔甲身處戰場中央,她說不定會就這樣跪下來。

這頭巨龍似乎正在跟奧德齊對話,然而他們才交談到一半巨龍對著奧德齊一揮翅膀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那頭巨龍忽然展翅高飛對著偉多拉貢的方向俯衝而下,這時早已經註意到巨龍存在的士兵們紛紛發出驚呼,中路戰場的敵我雙方甚至馬上停止了攻擊,偉多拉貢的親衛正想要拉著她離開。

「全都讓開!」偉多拉貢忽然這麼一吼,推著周圍的親衛退後,他相信這頭巨龍不會對他們亂來,從奧德齊和強上守備軍的反應就可以知道,如果他真的想亂來,這些人在身邊也絕對不可能保護他。

「轟」的一聲,巨龍龐大的身軀落在這人群自動分開而產生的空地上,他巨大的頭顱歪了一邊盯著偉多拉貢的頭盔,似乎對這頭盔後方的人非常感興趣。

「體內流淌著龍的血脈,然而這樣的血脈之中卻帶著仇恨……」巨龍用前肢上的手指推了推她的頭盔,忽然他對著天空一吼,週圍的地面上忽然生長出無數藤蔓將偉多拉貢和巨龍所在的這一塊區域給包圍住。

這場戰役因為巨龍的出現而被迫暫停,雙方在指揮官和艾德文斯克的命令之下撤退,整個戰場上忽然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接著開始有一隊隊的後勤兵推著車子出來打掃戰場。

「現在沒人可以看見妳的樣貌了,我有辦法可以化解妳血脈之中的詛咒,只不過需要妳離開妳的盔甲。」巨龍迅速用前肢在地面上畫了一個複雜的魔法陣,他的雙眼緊盯著偉多拉貢似乎正在等她動作,見她似乎放不下心來的模樣,才又說道:「奧德齊那老傢夥和妳們皇帝要我幫妳們帝國一個忙,我想讓妳變強應該也是辦法。」

「妳真的可以幫我解除詛咒?那我的鬥氣還能使用嗎?」這是偉多拉貢現在最關心的問題,如果詛咒解除之後會嚴重影響到她的能力,以現階段來說就不適合,但是家族男丁壽命不長一直是她心中的痛,這代表她沒辦法給艾德文斯克生下一個健康的後代,雖然之前已經說好了不生孩子,但她還是很在意。

「別囉嗦了,妳要自己脫盔甲還是我幫妳脫?」這頭巨龍顯得很不耐煩,原本偉多拉貢還想詢問他的身份,但看這個樣子應該是沒什麼機會了,偉多拉貢離開盔甲之後便站上了魔法陣。

「這樣可以嗎?」

巨龍雖然知道這位伊修諾比的將軍是個女人,卻沒想到她如此嬌小可愛,那精緻的俏臉和一頭長過腰的火紅色長髮,任何人看到了都會有一種想要把她抱在懷裡呵護的念頭,根本沒辦法和她在戰場上那揮舞長劍收割人頭的猙獰形像聯想在一塊,所以一時片刻巨龍也楞住了。

改變血脈並不是一件輕鬆的工作,要不是為了報答奧德齊的人情,巨龍才不願意永久消耗自己魔力的上限,就為了幫一個人類改變族人命運,雖然費力但這卻是幫助伊修諾比帝國最快的方法,他可不想浪費一堆時間在此打仗。

改變血脈的魔法不會有任何光芒和效果出現,所以整個過程顯得相當沈悶,只有偉多拉貢感覺全身上下奇癢難耐,甚至心臟在跳動的時候還會漸漸的感覺到疼痛,她必須強忍著才不會吼出生來,換作是一般的女性早就已經崩潰了,而隨著巨龍施展的魔法奏效她身上也開始出現火光。

最先被點燃的是她的緊身衣,那漆黑的緊身衣在瞬間就被火焰給吞噬,螺旋狀的火焰在偉多拉貢身上翻騰,就好像一條粗壯的蟒蛇正緊緊纏住她的身軀。

如果只是喝血嗜肉應該不可能繼承龍的血脈,如果這種方法就可以繼承的話,那麼那些屠龍騎士家族應該也不會一個個沒落,只會隨著他們的功績而越來越強悍才是,當初偉多拉貢家族手中一定掌握著一般人不知道的秘術所以才會如此強悍,只不過這樣的秘術隨著家族因詛咒而沒落也跟著失傳了。

「妳加入和平鴿了嗎?」望著全身如同火炬一樣燃燒的偉多拉貢,她的頭髮甚至因為氣流上升而向上飄逸,看上去就如同鳳凰一般神聖。

她正訝異地盯著自己的雙手,她現在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鬥氣量甚至快要達到原本的兩倍,而原本的那些魔力卻憑空消失再也感應不到了,聽見巨龍的問題她也只是含糊的應了一聲:「恩……」

「妳的鬥氣再不決定型態就會崩潰,到時候妳就只能當個凡人。」

聽到這句話,偉多拉貢嚇了一大跳,她發現自己體內的鬥氣正在流失,如果是涅瓦洛應該會知道該怎麼做,但偉多拉貢從來沒有進入過這種境界,所以她試圖控制卻發現無能為力之後就慌了。

「算了!我來吧!」巨龍張開嘴默誦著偉多拉貢聽不懂的語言,在唸到最後一個尾音的時候忽然加重音調對著偉多拉貢吐息,他用自己和人類雙手相似的前肢揉捏著半空中那團烈火,一面捏一面說道:「既然妳已經加入和平鴿組織,就捏成和平鴿的標誌。」

「這樣有什麼用處嗎?」巨龍開始動作之後,偉多拉貢就發現鬥氣不再流失而鬆了一口氣,她沒想到鬥氣居然可以這樣被人外力介入。

「沒什麼用處,只是穩定它的形態隨便捏個圖案而已,不過妳在戰場上衝鋒並全力使用鬥氣的時候,背上就會像狂暴戰士一樣出現圖案,應該很帥。」巨龍的回答讓偉多拉貢無言以對,她沒想到這種塑型只是為了帥而已,不過至少她的鬥氣不會再繼續流失了,這是好事。

當巨龍騰空而起的那一刻,週圍的藤蔓忽然化散為無數光點追向巨龍,而地面上只留下呆楞在魔法陣中央,穿著全覆式裝甲的偉多拉貢,她望著巨龍遠去的身影,試著催動自己體內嶄新的鬥氣。

週圍想要上前關心的親衛因為感受到危險而馬上退開,偉多拉貢身旁忽然爆發出大片火光,接著這些火光迅速收縮在背後,變成了和平鴿組織的圖案隨著她揮舞兵器而動作,看上去果然和狂暴戰士使用狂化能力時的徵狀非常相像,不過狂暴戰士那不過是影子,而偉多拉貢這卻是實在的鬥氣,這個圖案絕對不能被人擊破,不然她體內超過一半以上的鬥氣就會馬上流失掉,這在戰鬥中是非常致命的。

偉多拉貢對著正前方的空地怒吼一聲,一個無型的震盪波擴散開來,接著地面上忽然同時竄出火焰,這些火焰成扇形擴散開來,她又試著將火焰凝聚在大劍上,然而當她這麼做的時候就後悔了,因為這把抗高溫的劍竟然化為一灘鐵水。

品質這麼好的武器都承受不住這樣的高溫,那她以後戰鬥恐怕只能靠雙手了,她望著自己的手,兩隻手上忽然凝聚出爪子般型態的火焰,她左右欣賞了一下,發現親衛就在一旁不敢靠近,她便說道:「沒事了,妳們不用單心。」

「妳明知道一個人變強,對這戰場上的影響有限……」奧德齊無奈的搖頭,因為這人情未免也還得太沒有誠意了,與其這樣那乾脆別還。

「別小看龍族的血脈,妳沒註意到我出現的那一刻,那影響人類情緒的神器力量就被壓制了嗎?不用幾天的時間,等偉多拉貢將軍熟悉了之後,半徑數百米內的友軍都不會受到那種力量影響了。」對此巨龍不以為意,他繞開了士兵和守城兵器走上連接橋,掃了一眼還在天上盤旋的天空行者,又說道:

「現在真正麻煩的是它們,這些東西一起上的話現在的我也不見得是對手,照理來說阿伯倫斯應該不會放任這種事情發生才對。」

「我剛才才註意到,涅瓦洛身上的傳送陣有被啟動過,卻被人用外力強行破壞了,我終究是小看了人類的本事,也高估了阿伯倫斯的能力,神並不是全知全能的,更何況是個殞落的神。」正常來說這種話應該不能在這裡說,但這時他們已經毫無顧忌了。

「這下麻煩了,那妳用來阻止阿伯倫斯的計謀算是破產了吧?」對於阻止阿伯倫斯的計畫奧德齊早有安排,只是沒想到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搞破壞,如果不清楚他們的來意,恐怕會以為這些人和阿伯倫斯是一夥的,對此巨龍有些氣悶。

「該死的,總是會有人在這種時候自作聰明。」

奧德齊搖搖頭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討論,而是轉移話題道:「如今妳擁有了龍皇的身體,應該也能知道龍皇當初的想法和立場了吧?龍族的最高領導者究竟和阿伯倫斯之間有什麼樣的關係?」

這時涅瓦洛才剛回到連接橋上,正好聽見了這段話,他用非常意外的表情看著這頭巨龍,而巨龍則揚首露出一個非常得意的表情,涅瓦洛才終於明白原來這頭巨龍就是當初在龍皇之墓裡休養的維克納的本體。

「龍皇曾經是阿伯倫斯認養的女兒。」

一句話,整個場面陷入了一片寂靜,奧德齊和阿求瓦各這兩位蒼老智者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面容。

「這怎麼可能……」奧德齊似乎正在努力回想關於龍皇,還有當初那段被人遺忘的歷史的一切線索,即使是像他一樣睿智的人也沒辦法馬上用客觀的角度去思考這件事,他很快就頭疼,脾氣一向不好的他低吼道:「這不合理!」

「沒有什麼合不合理的,這是事實,為何伊古菲莽帝國可以在龍族的眼皮底下蓋出這麼龐大的魔法陣?而為何在這個魔法陣建造完畢之後,龍族、革命軍和伊古菲莽帝國之間爆發了大規模的戰爭,這並不是巧合。

「當時,如果沒有龍皇的幫助,阿伯倫斯想要在幾十年內召喚出時間神殿根本不可能,所有的犧牲、戰鬥、戰爭都是為了這個目的而服務,這也是為何當時原伊古菲莽帝國的公主,叛逃加入龍族軍團之後能在短時間內成為最高指揮官的主要原因之一。」此時此刻,維克納正揭露一個數萬年來從未被公開過的歷史真相……


第兩百七十九章:做出選擇



2014-11-29 Sat 02:30

由於天空行者在天上盤旋的關係,艾德文斯克、蕾洛娜、西貝瑞絲……等人都已經被請入皇宮內保護,在連接橋上開會的目前只剩下維克納的龍皇戰軀、奧德齊、阿求瓦各、涅瓦洛以及那位神秘強者。

藍洋獵人們這時已經全都退到了長老身邊休養,只有俄多齊爾遠遠觀望著連接橋上的狀況,他似乎很在意他們的會議……正確來說是很在意那位神秘的強者,從剛開始他的雙眼就離不開強者的背影,心中的激動全都寫在臉上,那狂熱的模樣讓涅瓦洛看了都感覺有些發毛,該不會這強者是這位藍洋獵人高手的妻子或者夢中情人一類的對像吧?

不過事到如今也沒時間去思考這些瑣事,維克納將她所能讀取到的籠皇的記憶全都陳述過一遍之後,才交由奧德齊去思考這件事,從頭到尾阿求瓦各都保持沈默沒有打算開口的意思。

「那麼……龍皇知道阿伯倫斯的真正目的嗎?」直到現在,奧德齊仍然不相信阿伯倫斯是為了毀滅世界而召喚時間神殿,數百年的考古和研究,他比任何人都還要了解「虛無之海子民」這個種族。

對於這個問題,維克納則搖搖頭表示不清楚,她忽然收起嚴肅的面容,用前肢戳弄著腳下的涅瓦洛似乎感到非常好玩,而被弄得一頭亂的涅瓦洛雖然無奈卻也只能站著讓她玩,誰叫當初他要欺負維克納的分身欺負得這麼開心。

「恩……」奧德齊雖然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他不會傻到在阿求瓦各面前道破這件事,只好裝作沒看到繼續思考事情,好一陣子之後才說道:「那麼我們還是得阻止阿伯倫斯,在得知他的真正目的之前都得提高警覺。」

「只要阻止萬雲帝國的進攻,就能夠阻止阿伯倫斯的計畫,不是嗎?」這時涅瓦洛忽然感覺不對,如果真想阻止阿伯倫斯,讓維克納加入這場戰爭搞不好就可以幫助伊修諾比帝國走向勝利,萬雲帝國可沒有像伊古菲莽人一樣擁有守護者這樣強悍的屠龍兵器,龍族在這個時代的影響力絕對強悍。

「妳沒註意到嗎?」維克納似乎對涅瓦洛的反應很滿意,不過她也得小心點才不會把涅瓦洛給壓扁,她用爪子戳了戳涅瓦洛的胸口說道:「妳體內的封印陣有傳送功能這一點,奧德齊老傢夥早就知道了,如果妳真的被傳送到阿伯倫斯的身邊的話,他的計畫一定會因此而破產。」

涅瓦洛這時忽然明白了什麼,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接著又轉過頭瞪大雙眼盯著奧德齊,奧德齊則回以充滿歉意的眼神,為了辦到這些他的確有利用涅瓦洛的意思,涅瓦洛在事後的安危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不過涅瓦洛也沒有因此動怒,因為他仔細想想,奧德齊也是為了維護這世界的安寧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如果換作是涅瓦洛自己面臨這樣的問題的話恐怕也會作出一樣的選擇。

「是這樣沒錯,但我沒有料到,阿伯倫斯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點使用傳送陣,妳的肉體一旦承受不住傳送陣的壓力而崩潰,此神器將沒有任何限制,僅剩的所有力量都會在短時間內被釋放出來,一件沒有能量的神器又有何用處?」奧德齊是最睿智的蒼老智者,在極短的時間內他就已經在腦海中分析完幾個可能性,而他接下來即將告知眾人的將是最有可能性的推測:

「這場戰爭無論勝負與否,對阿伯倫斯的計畫影響都不大,傳送陣的啟動恐怕已經證明了,這個龐大的召喚陣以經進入了最終的召喚階段,眼前這場戰爭就是個幌子,他把任何可能威脅到他計畫的人全都限制在此!」

阿求瓦各閉上了雙眼,要說這世界上有哪個人物可以讓她深深感到恐懼,那恐怕就是阿伯倫斯,無論他們怎麼掙紮終究逃不過阿伯倫斯的控制,她嘆了一口氣之後臉上神情轉怒,沈聲道:「無計可施了嗎?」

奧德齊望向天上的天空行者,這個眼神以經足夠表達他的想法,而阿求瓦各當然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五指成爪朝涅瓦洛一步步走去:「如果這是最後的辦法,那就讓我親自動手,妳們全都讓開!」

神秘強者一橫手中長槍檔住阿求瓦各的去路,兩人互相凝視著對方,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隨時都有可能被點燃的煙硝,阿求瓦各怒道:「讓開!」

然而一個龐大的身軀卻擋在他們兩人之間,應是將他們給分開,維克納身上忽然冒出一股讓人頭昏腦脹的壓力,她盯著阿求瓦各和奧德齊說道:「妳們想都別想,想要動涅瓦洛的話最好有把握過我這關!」

「薩瑞斯加利昂!妳瘋了嗎?寧可世界面臨毀滅威脅,也要保住一個人類?我都不知道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良了!」阿求瓦各知道自己打不贏維克納,所以她當然不可能強行動手,而在後退的同時還不忘出言譏諷。

「註意妳的語氣阿求瓦各,瘋的人是妳,涅瓦洛是我們阻止這一切的唯一希望,還有……妳再無理取鬧的話,我不介意讓涅瓦洛多一個老婆,我想這小子應該會很開心,妳說是吧?」說到這裡,維克納用腳推了推涅瓦洛,而涅瓦洛看到阿求瓦各美豔的俏臉上那殺人般的眼神,忽然覺得維克納的提議不措。

維克納說的話和涅瓦洛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讓阿求瓦各氣得想要殺人,最後她只能把目光放在奧德齊身上,讓他來定奪這件事。

「薩瑞斯加利昂說得有道理。」這是奧德齊的回答。

「哼!」阿求瓦各也不敢在這時多說什麼,獲得龍皇軀體的維克納可以說是當今世界上最強的蒼老智者,對於剛才那個威脅她還是會感到害怕,她寧願死也不想便宜了那該死的傢夥。

見兩邊都不再吵了,奧德齊才解釋道:「目前涅瓦洛是唯一一個可以進入時間神殿的人,除了他之外阿伯倫斯不會允許任何人進出時間神殿……雖然在此施放神器力量也是方法,但是……萬一我們都錯了呢?」

現場陷入了一片寂靜,在此之前沒有人思考過這個問題。

「必須要有人來搞清楚他的目的,這個人只能是妳――涅瓦洛,現在……是否結束阿伯倫斯計畫的決定權就在妳的手中,妳必須做的就是找到阿伯倫斯,然後做出一個選擇。」

一個選擇,卻關係到了整個世界的未來,涅瓦洛很難得像現在這樣完全喘不過氣來,就像剛才奧德齊所說的,他也會擔心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萬一他做出了錯誤的選擇那麼便成了歷史罪人……

「所以現在的意思是……我得帶涅瓦洛到伊古菲莽沙漠去?」維克納見奧德齊點頭之後才又說道:「以我現在的能力,短時間內到達伊古菲莽沙漠不是問題,但是天空上的那些傢夥有點麻煩……有辦法可以留住他們嗎?」

而奧德齊卻搖搖頭表示沒辦法。

「好吧!該死的,如果他們發現我帶著人離開,肯定會追上來,就祈禱我這條老命不會栽在神器力量的手中吧!」

巨龍展翅騰空而起,只不過是拍動翅膀而已都可以帶來浩大的聲勢,涅瓦洛趴在維克納背上看著地面上的景物越來越小,忽然有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從這樣的高度摔下去無論有多強的實力恐怕都是死路一條。

「抓緊,它們追上來了。」

維克納忽然加快了飛行速度,涅瓦洛用「耳目」回頭一看發現天空行者們全都追了上來,幾個天空行者他就難以應付了,更不用說是一群,那樣的景色涅瓦洛看在眼底便感受到一陣惡寒。

在地面上還可以利用城理複雜的地形和天空行者周旋,然而這裡卻是一望無際的天空,沒有任何遮蔽物的戰場才能發揮天空行者的戰鬥力,維克納即使用最快的速度飛行還是漸漸的被天空行者給追上,最後她實在沒辦法了,忽然仰起身體猛然放慢速度,半空中一掃龍尾將最前方的十幾個天空行者掃開。

「準備戰鬥!要註意魔法對他們沒用。」

維克納肯定知道涅瓦洛不擅長魔法,那麼這句話肯定是說給那位神秘強者聽的,涅瓦洛忽然感到意外,她不僅是個強悍的戰士,還是個咒語學術士?

維克納話才剛說完,身體的一部分忽然化為無數藤蔓往天空行者奔騰而去,放出藤蔓的部位則迅速露出了皮膚底下的脊椎龍骨,這些藤蔓雖然是由魔法構成,但就像畢裏亞一樣可以帶來龐大的物力,因此這些藤蔓抽在天空行者身上還是有效果的,而後者則運用靈巧的身法快速閃避。

神秘強者被一條藤蔓纏繞著推向天空行者,她手中的長槍順勢一個直刺,仿彿沒註意到威脅的天空行者胸膛竟然被這一槍給貫穿,盔甲的裂縫之中猛然冒出大量的白煙,在強者抽出長槍的那一刻,不受控制向下墜落的天空行者全身都漸漸化為白煙消失。

涅瓦洛沒想到這麼快就解決一個,但那強者卻馬上指揮藤蔓帶她回來,她跪在藤蔓和龍骨之間喘息著,顯然剛才那一擊消耗了她太多力量。

「逼退就好,沒有必要這麼拚命,全滅這些怪物的時候妳可能也累死了。」

維克納猛然向一旁翻轉,硬是躲過了五個天空行者的快速攻擊,那五個身影在衝向遠方之後高高飛起才掉頭回來,似乎打算使用第二次攻擊,不想和它們浪費時間的維克納喉嚨一鼓,發出了刺耳的尖哮聲,大量的尖銳飛石從她散發著光芒的嘴裡射出,一顆顆猛擊在天空行者的身上。

這是龍族天生就擁有的魔法天賦,可以將大量的魔力集中在喉嚨蓄力,施放出人類模仿不來的特殊咒語,而偉多拉貢的特殊鬥氣算是這種能力的變種,只不過在血脈強化詛咒解除之後,她因為沒有龍族一樣強悍的喉嚨可以蓄力,所以施展全力的時候才必須在體外凝聚鬥氣。

那五個天空行者用盾牌抵擋這兇猛的反擊,「乒乒乓乓」的聲音不斷從遠處傳來,尖石只要擊中目標便爆散為魔力,雖然效果有限但還是打得天空行者沒辦法重新再發動一次攻擊,而且手中的盾牌也被打得歪曲變形。

「我能幫上什麼忙嗎?」涅瓦洛覺得自己再這樣看戲也不是辦法,這裡距離伊古菲莽沙漠還有很長一段路程,就算維克納用飛行幾乎是以直線距離移動,而這一段路最快也要兩天多的時間才有辦法抵達。

「有。」才剛「吼」完敵人,維克納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沈,當她回話的時候似狼如鱷的嘴裡還冒著白煙。

「什麼?」涅瓦洛以經準備好拔出長刀作戰。

「乖乖待在我背上別動,現在的妳太弱了,這種情況不是妳能應付的!」維克納被那些繞著身體四處亂飛,如蚊蟲一樣惱人的天空行者搞得很不愉快,所以她也不打算和涅瓦洛客氣說話。

聽見這話涅瓦洛無比納悶,他現在已經比過去強了不少,正常情況下在人類社會當中也沒有多少對手了,再過個幾年他就可以擠進強者之列,然而這樣的實力居然還是被人嫌太弱……想想也是,那位被藤蔓帶著回到天空上作戰的強者,用一槍就擊敗了貝爾吉莉忒,相較之下他的確弱了點。

「不想辦法甩開它們,我們應該沒辦法到得了伊古菲莽沙漠。」涅瓦洛也看出現在的狀況對他們不利,維克納雖然勉強可以應付它們卻也不是長久的,幾個小時下來他們只擊落了兩個天空行者。

「不用妳說我也知道……」維克納非常煩躁,她從身上分離出幾條藤蔓緊緊纏住涅瓦洛,身體忽然旋轉著俯衝地面,涅瓦洛被迎面而來的狂風吹得頭髮散亂並且灌了一嘴的風,想要說話或慘叫都辦不到。

在即將接觸地面的那一刻維克納忽然仰起身體,貼著地面快速飛行,迅速閃掉了幾面山巖和石柱,四肢在原本平靜的河流之中掀起驚濤駭浪,維克納順著這條河流往山谷中飛去,雖然這樣低空飛行要不斷註意眼前的障礙物,沒辦法像在天空一樣自由,但天空行者也沒辦法隨便發動攻擊,相較之下輕鬆許多。

這時,那位強者才終於有休息的機會,她回到維克納背上之後便說道:「也許可以到我的住處去,那裡被我設下一個大範圍的結界,以天空行者的辨認方式應該是沒辦法看見結界裡的景物,我們可以在那裡休息一陣子。」

「好主意,那就麻煩妳指路了!」

知道有辦法甩掉這些天空行者,維克納也忍不住鬆了口氣。

他們在神秘強者的引領之下一路穿過了懸崖、山谷、瀑布,這一帶是伊修諾比的領地之中開發程度非常低的區域,只有在靠近公路或商道的地方才有機會看見村落或規模不大的城鎮。

維克納也沒有無聊到飛經這些城鎮的上空造成恐慌,而且人類通常都習慣住在平原區域,在那種地方飛行天空行者一定會加強攻擊頻率。

「涅瓦洛,妳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嗎?」維克納忽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龍皇之墓?我還記得。」

「恩……龍皇命令部下建造那龐大的地下建築,並不是為了安葬和陪葬,正確來說它從一開始就不是個墓穴,它是一個功能完善的地下避難所。」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傷心的事情,維克納的聲音有些沈重,她頓了頓繼續說道:「龍皇完成了阿伯倫斯給她的使命之後便一直待在避難所的最底層等待著。」

「等待什麼?」涅瓦洛沒想到歷史的真相和他們先前的認知有這麼大的差異,難道那些至今依然生活在底層的人類,是當初受到龍皇的號召躲到地底去避難的子民的後代子孫嗎?

「等待一切事件結束之後,阿伯倫斯會親自去探望她,她待在時間神殿力量無法觸及的深處,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失去生命的最後一課,仍然沒有等到阿伯倫斯,臨終前她正對著最忠心的老赤龍哭泣著。」也許是因為就寄居在龍皇的遺骨上,維克納完全能體會當初龍皇悲傷的心情。

「在得知這些的那一刻,我就有一個疑問……這個避難所的建造一定和阿伯倫斯有關,心狠到能犧牲整個伊古菲莽文明和無數人類的他,為何要讓龍皇去建造這樣一個避難所,他究竟在擔心些什麼?」

涅瓦洛莫名覺得自己應該要知道答案,但事實上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而這個問題也讓他開始認真回憶和思考奧德齊說過的話。


第兩百八十章:叫爸爸



2014-12-01 Mon 16:33

一座面積不大的湖泊被山坡和峭壁給包圍,三條碧綠絲綢般的河流沖打在盡頭的巨石上粉碎之後化為無數水氣以及三道破碎的瀑布衝落湖泊,也許是因為水流遭到巨石攔截的關係,瀑布底下密密麻麻都是被水流沖刷而形成的尖石柱,一般來說瀑布底下應該不會有這麼多巖石,越過這個壯觀的地型之後就可以看見一個小村落,由於不接近任何道路,這裡的村民多過著打獵、耕種這種自給自足的生活。

一隻成年的公鹿獨自在森林中遊走,這頭公鹿並不知道在黑暗的角落中有一雙銳利的眼睛已經盯上了牠,獵人小心翼翼地舉起十字弓瞄準了這個獵物,只要抓準了目標鬆懈的那一刻馬上扣動扳機,弩箭便會直接貫穿公鹿的頸部以上。

公鹿才剛低下頭,身體猛然一震馬上回過頭東張西望,也不知道牠究竟發現了什麼,就算不像人類的面部神經那樣發達,獵人還是能輕易的感受到牠的驚恐,公鹿忽然失去了理智往獵人的方向拔腿狂奔,獵人馬上站起身來想要給牠致命一擊,然而這頭鹿卻仿彿沒看見似的繼續奔來。

獵人鬆開皺起的眉頭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見這公鹿抓狂迎面衝來的模樣他馬上往一旁撲倒,才沒有被這頭公鹿撞成重傷。

「該死的……」

狼狽地從地板上爬起,雖然心底罵翻了天,但他知道野生動物往往可以感受到人類感覺不到的危險,村裡的獵人只要發現爬蟲類的動物都出巢逃亡,大概就知道不久之後可能發生地震,但是能讓這頭攻鹿恐懼到連獵人這種可以輕易奪取牠性命的人類都不認識,牠究竟是感受到了什麼?

這時獵人隱約聽見了布帆被有節奏地甩動的聲音,一開始這聲音很模糊,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大聲,獵人探出頭往遠方看去,發現遠方的地面上有一團黑影正籠罩過來,那龐大的黑影看不出是什麼生物,但可以肯定的是牠擁有一對面積龐大的翅膀。

驚恐萬分的獵人才剛要抬頭往上看去,就發現一條類似蜥蜴尾巴的東西消失在湖泊上方,而原本遮天蔽日的黑影也在這時候消失了,剛才的聲音和那令人感到不安的黑影似乎只是幻覺。

不過接下來他就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

數十個生著翅膀和鳥尾的重裝甲騎士在天空上飛行,他們成群結隊地飛到這個湖泊上方盤旋似乎正在尋找著什麼,獵人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世界上有人可以在天空上自由遨翔,不清楚這些陌生的騎士是敵是友,一時之間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似乎是因為找不到他們想找的東西,在盤旋了幾分鐘之後這些會飛的騎士就沿著來的方向飛走了……

剛才獵人所看見的景象並非錯覺,在維克納穿過結界的那一刻,涅瓦洛親眼目睹她巨大的龍頭忽然消失,就好像把東西伸入一罈擁有自然色彩且不透光的顏料之中,直到涅瓦洛的身體也跟著進入結界,他才又重新看見了維克納的龍首和脖子,他算是大開眼界了,這輩子還沒見過規模如此龐大的結界。

「這個結界是怎麼一回事?」涅瓦洛不確定以人類目前的能力,弄出這麼龐大的結界需要耗費多少成本和心力,但他認為這樣的結界不應該出現在這種鳥不生蛋的鄉下地方。

維克納卻沒有回答涅瓦洛的問題,而是笑了一聲之後對著那位強者說道:「原來妳需要我幫忙的意思是為了打造這個結界,也是……這麼龐大又牢固的結界,進入了這裡對這個世界來說就跟死了一樣,阿伯倫斯想找到妳也難。」

雖然知道這位強者也是個咒語學術士,但維克納的這番話卻讓涅瓦洛非常吃驚,她不僅力量大得不像人類,連咒語學術能力也不像是人類該有的等級,這種龐大的結界如果是奧德齊打造的,那涅瓦洛搞不好還不會這麼吃驚。

「自然環境能承受這種咒語學術嗎?」涅瓦洛感到疑惑,一般應用了鬥氣和基礎咒語學術的戰鬥都有可能影響環境,更不用說是這個龐大結界。

「當然沒辦法,但是妳仔細看那湖泊,看能不能看出一點端倪。」維克納擺脫了那些惱人的天空行者之後心情好了不少,也不急著降落而是在湖面上方繞了兩圈,飛行造成的氣流掀起了不少水花。

涅瓦洛仔細看了一下,只發現一件事,這裡的瀑布進水量很大但是這個湖泊卻不大,沒有任何的河道外流照理來說這個湖泊不應該這麼小。

「和地海一樣,有地下河道通往某條河或海洋嗎?」

維克納點點頭解釋道:「沒錯,別看這湖泊這麼小,它的換水量卻非常驚人,當地人都知道這湖泊的深處是絕對不能靠近的地方,水底下有三個達成平衡各自旋轉的漩渦暗流,只要人一靠近馬上就會被拖到水底就再也沒有生還可能,水是自然界唯一一種可以將模力和鬥氣的影響代謝掉的物質,這裡換水量這麼龐大,這個巨大結界只要不斷將累積的影響力輸送到湖中央就沒有問題了。」

「真是深澳……」涅瓦洛算是長知識了,這美麗的景色底下竟然暗藏這樣的危機,更不可思議的是這種自然地形居然還有如此妙用。

維克納在強者的指示下飛到了一個山上的空地降落,還好這個空地還夠大能容納她龐大的身軀,空地的角落有幾塊各自種著不同植物的小田,而這些田地都包圍著一棟看上去很樸素的小木屋,想必這就是這位強者的住處了。

「在這裡休息,我出門一下馬上回來。」從維克納背上跳下來,這位強者背著武器就往山下奔去,也沒有交代她要去哪。

強者一離去,維克納用龐大的龍頭磨蹭著涅瓦洛的身體,用一種曖昧的語氣低聲笑道:「好了,現在這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了,是不是應該……啊?」

涅瓦洛退了兩步笑罵道:「妳現在這樣我是要怎麼……啊?不考慮長相的因素連尺寸都差這麼多,如果我溺死在妳下面的話,妳這樣算不算謀殺親夫?」

「還親夫?妳有了那些女人之後連我都不認得了,我現在不一口把妳吞了只是剛好而已!」維克納張開嘴露出獠牙似乎想要一口把涅瓦洛吞了的模樣,涅瓦洛嚇得馬上退了幾步,維克納閉上嘴見他這模樣便笑道:「會怕就好。」

維克納另外兩個美女身軀都在別處,雖然龍皇也是母的但涅瓦洛實在沒辦法對她產生什麼慾望,所以他們也只能有一句沒一句地瞎聊來度過時間,直到太陽快下山的時候那位強者才抱著一個似乎是嬰兒的東西回來。

這嬰兒原本正「嗚嗚哇哇」得喊著什麼,那肉肉小小的手心不斷揮舞著看起來非常有活力,直到維克納因為好奇而探頭看了一眼,那嬰兒忽然閉上嘴動也不動地躺在她懷裡,一雙大眼睛盯著維克納的雙眼直看,一龍一嬰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好一陣子之後嬰兒才笑了出來對著維克納不斷揮手。

「咦?這女孩不怕我?有趣!」維克納伸出蛇信一般的舌頭,用尖端最細的部分舔了嬰兒的臉頰一下,見嬰兒還是沒哭,她才笑道:「叫姐姐!」

涅瓦洛一聽差點沒暈倒,這位蒼老智者年紀都可以當涅瓦洛不知道第幾代祖先了,居然要一個小嬰兒叫她姊姊?

那強者也笑了出來,摸了摸孩子的頭,說道:「她現在還不太會說話。」

「姐姐……」嬰兒奶生奶氣的聲音非常討喜,維克納聽了也感覺自己的心快融化了,要不是她現在這體形太危險,她好想把這個嬰兒抱在懷裡疼愛一番。

而那強者的笑聲忽然停住,有些遲疑地抬起頭望向涅瓦洛,因為鬥篷太過寬大根本看不到她的臉,好一陣子之後她才走上前來,而那孩子還正忙著對維克納揮手嬉鬧,她搖了搖手中的孩子將它交到涅瓦洛手中。

涅瓦洛不明所以只好接住,那孩子發現又是一個陌生的長相,就像剛才看到維克納的反應一樣,用那雙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涅瓦洛的臉,這孩子才一歲多就懂得觀察別人,涅瓦洛笑道:「她很聰明。」

強者點點頭,伸過手來卻不是摸孩子的臉,而是摸了摸涅瓦洛的臉,才低下頭去對著孩子說道:「叫爸爸。」

「爸爸……」

涅瓦洛就像被雷劈到一樣楞在原地,他看了看手中的孩子又看了看眼前這位強者,他原本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孩子確實叫他一聲「爸爸」,他的雙手控制不住地顫抖,顫抖著伸向鬥篷的帽子邊緣。

那強者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直到涅瓦洛將她的帽子掀開,才在夕陽之下露出了那既熟悉又有幾分陌生的面容,雖然皮膚一樣蒼白但至少多了些血色,蓬鬆的金色長髮就像瀑布一樣垂下,那美麗的眼眸還是依然的溫柔,但現在的她無論是體形還是長像都更接近亞歷桑妮,聲音連涅瓦洛都認不出來了。

這正是和涅瓦洛分別了一年多,涅瓦洛日夜都無法不掛心的女人――萊克曼瑟,他怎麼樣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重逢,萊克曼瑟的眼眶紅紅的,一滴淚水悄悄地從眼角滑落,然而她的笑容卻是幸福的。

「對不起,我……」看著一旁的這棟房子和農田,涅瓦洛再也無法承受住心裡的愧疚感,他甚至有一種想要下跪和萊克曼瑟道歉的衝動。

「妳不用跟我道歉,當初是我自己選擇要離開的,而現在也是我自己決定要和妳見面,這一年來我想了很多……」她重新從涅瓦洛懷裡抱回孩子,現在她的身高讓涅瓦洛非常不適應。

「原本我想就這樣獨自一人生活下去,將這個孩子扶養長大,教她一些戰技和知識讓她有一技之長和自保能力,看她組織屬於她自己的家庭有屬於自己的生活。」

維克納看涅瓦洛完全說不出話來的孬樣便瞪了他一眼,瞪完之後便趴了下來將龍頭靠近萊克曼瑟的身旁,問道:「那妳自己呢?難道就這樣將一生奉獻給後代……原諒我,我無法去體會人類扶養後代的心情。」

「是阿,我當時很天真的想,我可以帶著和涅瓦洛還有蕾洛娜大人之間的美好回憶,即使我老了也不會孤單,但是我發現……我辦不到。」萊克曼瑟慈愛地望著自己的孩子,繼續說道:「這個孩子不能沒有父親,至少她得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涅瓦洛走向前,將萊克曼瑟連同孩子一起抱住,他強忍著不讓自己流下眼淚,心疼地說道:「從今以後,我不會再離開妳,我也不允許妳再離開我,阿伯倫斯的事件之後我一定會平安歸來,和妳過完這一輩子。」

「恩……」

這一刻,說不定是萊克曼瑟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候。

入夜之後,兩人的孩子躺在嬰兒床裡睡著了,而嬰兒床隨著床鋪的震動而微微晃動著,女人那五指之間長著蹼的雙手勾著男人的脖子,健美而修長的雙腿則纏著男人的腰,近乎全身的纏綿和擁吻,在那充滿侵略性的節奏之中享受著彼此的體溫和這久違的激情。

萊克曼瑟的身體比以前要強壯多了,原本小巧的胸部也變得豐滿了點,而腰比以前更纖細也長出了腹肌,下半身正如藍洋獵人和亞歷桑妮一樣變得強壯而修長,不過那些肌肉只要萊克曼瑟不刻意用力,摸上去倒是非常柔軟。

最讓涅瓦洛受不了的是,萊克曼瑟連子宮的構造都和修曼人不同了,現在她的陰道裡長滿了許多的細小觸手,剛插進去的時候涅瓦洛舒服地差點繳械,不過他答應了萊克曼瑟別射在裡面才忍著沒有射出來。

「妳平常也會像現在這樣……和蕾洛娜大人做嗎?」比較可惜的是,萊克曼瑟不像以前會發出那種讓人獸血沸騰的軟綿綿呻吟,在涅瓦洛的侵犯之下她甚至還有辦法可以平穩著聲音說話。

但涅瓦洛就沒辦法了,他現在的感覺不像是侵犯的一方,比較像是被侵犯的一方,停下動作好一陣子之後他才有些尷尬地回應道:「會阿……」

「蕾洛娜大人的裡面應該很舒服吧?有時候好羨慕妳們男人……都有那長長的東西去享受女人的身體裡,就像現在一樣,我們當女人的都只有被享受的份……」她嘟起嘴裝作不開心的模樣非常可愛,讓涅瓦洛忍不住親了上去。

兩人唇舌交纏了一陣子之後,涅瓦洛才問道:「難道我這樣弄,妳不舒服嗎?」

「當然舒服啊……但男人和女人的感覺不一樣嘛!」她又溫柔又心疼地摸了摸涅瓦洛已經失去功能的雙眼,兩人太久沒見面,即使是在性愛之中也有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沈默的時候,她望著涅瓦洛的呆樣,笑道:「和我說說妳和蕾洛娜大人之間的事情,妳是怎麼把蕾洛娜大人騙到手的。」

「用『騙』字也太難聽了……」涅瓦洛從自己將蕾洛娜帶到阿特蔓的家鄉去治療開始說起,在萊克曼瑟的要求之下連男女之事也一字不漏地說出來,這樣仔細回憶起來涅瓦洛才發現自己和蕾洛娜性愛的次數可多了,而且通常不在房間。

要不是在執政廳裡就是在馬車上,最瘋狂的時候大概就是馬背上、巷子裡和禱告室,那美麗而豐滿的魔鬼身材總是可以讓涅瓦洛欲罷不能,雖然蕾洛娜大多時候都表現得很冷酷而理智,但她卻是一個非常懂得怎麼享受性愛歡愉的女人,平時涅瓦洛不在身邊的時候,西貝瑞絲便是與她性愛的情人。

「妳鼻血流出來了……」涅瓦洛趕緊拿一旁的毛巾,幫萊克曼瑟把鼻血給擦掉,後者發現自己出糗,臉上浮現迷人的紅暈。

「說到西貝瑞絲……我也好想她。」她趕緊轉移話題。

「妳是用哪裡想?」涅瓦洛似乎有意要讓她出糗,問這問題的時候還故意用下體狠狠頂了兩下,讓萊克曼瑟因為想法被揭穿而羞瞪了他一眼,涅瓦洛搖頭笑道:「妳們兩個看道西貝瑞絲就只想欺負她,她如果不多補充些水份都要被妳們榨成魚乾了。」

萊克曼瑟不甘示弱地反擊:「妳不也一樣,還說我們,把西貝瑞絲弄成十歲小女生的模樣,還能玩得這麼開心的就是妳這個壞人。」

「我……好吧!」涅瓦洛說不過萊克曼瑟,惱羞成怒地開始用大起大落的抽插來反擊,他們甚至忘了孩子和維克納的存在,即使床板被他們玩到崩塌,也沒辦法阻止那如烈火一般延燒的激情。
作者: 昔我往矣    時間: 2019-2-21 22:09

第兩百八十一章:時間神殿



2014-12-03 Wed 01:48

「一定要回來,我會等妳。」萊克曼瑟裹著浴衣來到屋外,她已經知道自己跟去了也幫不上忙,就算能進入時間神殿,遇到阿伯倫斯她也沒有任何抗衡之力,繼承了亞歷桑妮的體質、記憶和部分人格之後,她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虛無之海子民的強悍。

「如果……」涅瓦洛原本想交代什麼,但是看到萊克曼瑟有幾分害怕和擔憂的眼神,他搖搖頭改了一種說法:「如果等太久的話,就先去找蕾洛娜,她每天都很想念妳,也幫我好好照顧西貝瑞絲和畢裏亞……」

萊克曼瑟當然知道「照顧」是什麼意思,涅瓦洛是希望如果他有什麼萬一,萊克曼瑟可以成為西貝瑞絲和畢裏亞的新主人,以她的能力肯定比涅瓦洛這個原主人還要稱職,萊克曼瑟伸手捏住涅瓦洛的臉頰,說道:「我才不要,照顧我們的女兒已經夠忙了,我才不要幫妳收拾爛攤子。」

「好吧!那就等我回來吧!」握住那有幾分冰冷的手,涅瓦洛當然知道萊克曼瑟正在擔心他的安危,不希望他思考一些和萬一、意外有關的事情,他所說的這些就算不交代萊克曼瑟也一定會做到。

雖然不想打擾這對情侶,但畢竟還有正事要辦,維克納咳了兩聲提醒道:「時間差不多了,中午一到時間神殿就會出現在伊古菲莽沙漠上。」

「祝妳好運,我最愛的丈夫。」在涅瓦洛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吻,萊克曼瑟揮著手目送維克納載著涅瓦洛飛向天際,她不斷、不斷的揮手直到那龍皇的身影消失在天空的盡頭,才終於忍不住流下眼淚。

「妳一定要回來……偷走我的心就要負責到底,混蛋……」

涅瓦洛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壓抑住自己的不捨,他之所以不回頭就是不想讓自己因為心軟而後悔。

「妳要想清楚,涅瓦洛,現在的狀況肯定已經超出阿伯倫斯的計畫範圍,召喚陣沒辦法讓時間神殿維持太久的時間,只要妳選擇不去的話,就可以讓阿伯倫斯的計畫走向失敗,妳可以安然的和心愛的女人過完餘生。」也許是因為換了一個身體,維克納現在說話給人的感覺和奧德齊有些相似。

他們都是存活了上千年的蒼老智者,很多事情比起涅瓦洛這樣實際上只活了二十年的人類要看得更透徹,在維克納看來如果涅瓦洛真捨不得,根本不用冒這個風險去和阿伯倫斯面對面,連龍皇都不知道他的身正目的,就算去了又怎麼樣?

而涅瓦洛卻不這樣認為:「這樣也不錯,但是……我還是想搞清楚阿伯倫斯的目的,就像奧德齊所說的,萬一我們都錯了呢?時間神殿可是能影響整個世界規則的存在,它不能有任何意外發生,人類文明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好吧!那妳抓好了。」維克納也不是個囉嗦的人,既然他們已經下定決心這麼做,她也就不再出言相勸,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便開始唱頌一段冗長的咒語,涅瓦洛甚至能看見她的喉嚨正逐漸冒出光芒,似乎正在積蓄能量。

龍族的身軀本身就是為了魔法而生,強悍的體質和喉嚨的特殊結構,能讓他們輕易施展出一般人類必須依靠魔法陣、協力陣才能夠完成的大型魔法。

雖然維克納這麼說,涅瓦洛卻不知道該怎麼抓好,維克納身上都是寬大且堅硬的龍鱗,不過他還來不及反應就有大量的藤蔓從龍鱗下方竄出,迅速纏住了他的雙手和雙腿,接著維克納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龍哮,她吼出了一個灰白色如鏡面一般的魔法陣,展翅穿過境面的那一刻……

「啊――!」涅瓦洛發出了慘叫。

強烈的氣壓撲面而來,涅瓦洛的嘴因為灌了太多氣而鼓起,不斷湧入的空氣讓他的嘴根本閉不起來,頭髮全都往他們來的方向飄動,如果畫面定格的話他的頭看起來一定很像刺蝟,涅瓦洛還能用「耳目」看清楚那不斷飛退的景色,換作是一般人根本睜不開眼睛了。

維克納持續飛行了五分鐘,這樣的高速飛行好不容易結束,涅瓦洛的嘴也好不容易合上卻流出一堆口水滴在維克納背上,不過維克納似乎沒有發現,涅瓦洛只好偷偷將它給擦乾淨,維克納確認方向之後才在半空中轉了一個大彎往西南方飛去。

「別偷雞摸狗的,妳以為我不知道妳噴口水阿?」已經快飛到伊修諾比的邊界了,涅瓦洛還是沒什麼緊張感的模樣,讓維克納也覺得自己白擔憂了。

「要趕快擦掉阿,怕妳覺得噁心、不高興。」

沒想到維克納卻笑了兩聲,開玩笑道:「妳讓我吃髒東西,還有噴髒東西在我身上的時候,我都沒有覺得噁心了,這有什麼好噁心的?」

「呃……也是。」一想到維克納美女外貌的各種迷人風情,尤其是被穢物玷汙的淫靡模樣,涅瓦洛就難免有點反應,他只好趕緊轉移話題道:「這種加速魔法這麼好用,為何昨天不用來擺脫天空行者?」

「沒有時間施放,這種魔法一旦施放就不能改變飛行路徑,只要路徑上有任何障礙物都有可能導致魔法中斷,魔法中斷的結果就是失控,很可能造成墜落或者失速的危險,當時一堆天空行者追在身旁,施放這種魔法無疑是找死。

「其實這個魔法妳們人類就會了,只不過沒有任何使用的價值和方法而已,奧德齊和阿求瓦各也會這招,它並不難學,只是施放條件太過困難。」聽維克納這麼說,涅瓦洛才明白為何沒看過這種魔法,這種魔法只適合有辦法飛行的施術者使用,畢竟只有天空上能空無一物沒有障礙。

不過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咒語學術士會飛,就算真會飛也不會用這麼消耗魔力的方法趕路,在路上用馬車代步搞不好還更省時省力,人類可不像蒼老智者一樣擁有這麼龐大的魔力上限。

飛過了第十二號要塞上空,涅瓦洛當時就是在這裡協助伊修諾比軍和蠻族軍隊戰爭,蠻族的大酋長也是在第十二號要塞外圍的天空被牧李斯擊落,至今已經數個月過去了也不知道這個讓安塔塔格斯又恨又憂的一族領袖是死是活?

認真思考的話,其實這場大戰的種子早在蠻族人開始攻擊伊修諾比邊境時就埋下了,當時的伊修諾比軍沒有人認為第十二號要塞會被攻陷,直到蠻族一方有大量的矮人投石機加入戰局,想要守住第十二號要塞已經來不及了。

阿伯倫斯不知從何生出來的矮人投石機,還有那數目龐大的魔晶石,讓蠻族人相信這個神祕的人物可以給予他們爭取一切美好未來的力量,卻不知他們不過是阿伯倫斯長達數萬年的龐大計畫中的一個犧牲品而已,阿伯倫斯需要的不是他們能不能打勝仗,而是他們能不能牽制住伊修諾比南方的軍隊。

其實蠻族人算是窮怕了,他們從東方遷移到西方大陸時,這裡已經沒有能夠讓牠們安居的土地,他們只能選擇生活在伊古菲莽沙漠和伊修諾比帝國的邊境,甚至有一部分的生存空間和伊修諾比帝國重疊,在這樣尷尬且沒有多少資源可用的位置上,就算他們再發展個幾百年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利用了人的貪婪、憤怒、怨恨,讓不同勢力的人類互相殘殺,數以萬計的家庭失去了孩子、女人成了寡婦、女孩失去了情人,她們夜以計日地守候卻只等來一張沈默的陣亡通知。

蒼老智者――戴威克莉妮,如今孤獨地守在貓島上等待著自己的壽命結束,她沒辦法親眼看見大貓們的未來,而大貓們也無法再見到他們最景仰的貓神最後一面,他們離鄉背井橫越大陸、渡過遠洋就為了尋找新的家園。

究竟是什麼樣的目的,必須將這個世界搞得一團亂才能夠完成?

維克納拍動翅膀在金沙堆成的海洋之中翺翔,沙丘被她飛行時帶起的風給吹得仿彿海浪一般波動,事實上維克納也不清楚時間神殿的具體位置,但既然這個建築物是漂浮在天空上那應該不難找才是。

「妳要小心沙漠中的遺跡守護者,別被它們傷到了。」既然都到了這個遠古機械會出沒的沙漠上空,涅瓦洛不得不如此擔憂,他感受著頭頂上炎熱的太陽,整個沙漠都因為太熱的關係而產生扭曲和鏡面般的現象,在這種情況下要用肉眼看清楚沙漠中的東西是有那麼點困難。

「如果阿伯倫斯掌控這一切的話,知道妳要來到這裡,我應該不會遭受到攻擊。」維克納才剛說完,不遠處便出現了十幾架採礦用的遺跡守護者,它們似乎也註意到了有一頭巨龍正在往沙漠深處飛行,紛紛將頭轉了過來。

「我不認為他知道。」涅瓦洛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就讓他知道。」這時維克納使用了最直接的方法,她扯開喉嚨大喊道:「餵!阿伯倫斯!妳要的神器小子現在在我背上!想要的話就放我過去!」

才剛喊完,也不知道那些遺跡守護者有沒有聽進去,它們依然呆望著天空,直到維克納飛近了之後才猛然張開嘴,火紅色的能量正在它們嘴裡蘊釀著,維克納暗道一聲不妙馬上在天上轉折迂迴,那炙熱的光束幾乎是擦身而過!

一道光束差點削掉了涅瓦洛的腦袋,他用「耳目」確定自己只是幾根頭髮遭殃而已才放下心來,維克納的極限位移雖然不會讓涅瓦洛掉下去,畢竟他被藤蔓定身,但是這樣迅速的搖晃旋轉讓他噁心得想吐,也很難分辨火紅色的光束從何而來,這時機乎只能相信維克納的實力。

但最後涅瓦洛還是忍不住叫道:「妳這是什麼爛方法!」

維克納大感委屈,對著地面吼出了一堆尖石擊毀一架守護者之後,才回應道:「我哪知道它們聽不懂人話!而且聽不懂人話就算了,我和它們無怨無仇,怎麼會知道這些白癡機械會忽然攻擊?!」

涅瓦洛一陣無語,這些守護者當初就是做出來對抗龍族的兵器,而龍皇正是龍族的最高領導者,維克納繼承了龍皇遺骨之後竟然有臉說自己和這些守護者無怨無仇?守護者感應到附近有人類還不見得會攻擊,但是感應到龍族那發動攻擊是肯定的,和龍族戰鬥是他們最大的使命。

維克納好不容易擊毀兩個遺跡守護者之後,發現這樣太拖延時間了,乾脆抓準機會就將這些守護者甩在身後,繼續往遠方飛去,而那些守護者雖然在沙漠中的移動速度很快卻沒有飛行來得快,很快就甩開了。

「還好跑得快,不然就要變成火龍了。」維克納感到心有餘悸,雖然龍皇的能力強悍,但一口氣對付那麼多遺跡守護者也不是開玩笑的,就算這些遺跡守護者已經不如當年的強悍,但一群圍上來還是會出人命。

「妳看那是不是時間神殿?」涅瓦洛發現西南方向天空上有個黑影,卻沒辦法清楚看見那究竟是什麼,而地平線上也隱約出現了一片黑影。

「我哪知道……我們過去看看。」

堆滿了沙子的殘破城牆聳立在沙丘之上,城牆的後方是滿是沙塵的房屋和街道,高大而占地面積更大的建築,還有那即使缺手缺腳仍然能看得出些許形貌的雕像,都說明了這裡曾經是一座城市,而且是曾經輝煌過的城市,這座城市從高空看下去就像是一個龐大的幾何圖形魔法陣。

這個魔法陣位於沙漠的中央,看起來更像是有人刻意在金黃色且有波浪圖案得紙張上蓋了一個特殊印記,這座無人的城市讓涅瓦洛非常眼熟,他曾經在書本上看過這座城市的設計圖,這裡就是伊古菲莽文明的發源地,同時也是伊古菲莽帝國的首都,這首都的規模即使是用現代的眼光來看,它仍就是個無其它城可及的巨無霸,就算是萬雲帝國首都丘貝利斯和它比起來就是成人和嬰兒的差距。

而在這座古城的正上方,有一個仿彿由許多城樓組成的特殊建築群正飄浮著,這些城樓看起來都像是由無數盤子堆疊而成,在這座古城的上方它和古城的破舊成了強烈的對比,無論是所屬的位置和存在的風格都顯得與環境格格不入。

「這就是……時間神殿嗎?」雖然早就知道時間神殿的存在,但是當那傳說中掌控著世界一切法則的建築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刻,維克納還是無可避免地被震攝住了,這是唯一一個真實存在且重新降臨在這個世界上的神話。

古城之中有許多的遺跡守護者呆呆地凝望著時間神殿,仿彿狂熱的信徒目睹了神的降臨,即使維克納飛過了它們的頭頂也不為所動。

維克納才剛想要接近時間神殿,面前忽然憑空出現簡單線條組成的輪廓,接著這輪廓開始出現顏色變成了一扇古樸的大門,這大門的下方出現了階梯沿伸到維克納的眼前,當維克納拍動翅膀滯空的那一刻,那扇大門正緩緩開啟。

門戶雖然龐大但卻沒辦法容納維克納這樣的巨龍通過,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它只能讓涅瓦洛一個人通過,在這扇門後方等待著涅瓦洛的恐怕就是阿伯倫斯。

「放我下去吧!」

涅瓦洛被維克納用藤蔓送到了階梯上。

「妳一定要註意安全,有任何狀況就想辦法逃離時間神殿,我一定會在這附近等妳,知道嗎?」似乎還是放不下心來,維克納非得在這時候多叮嚀兩句。

涅瓦洛一踏上階梯的那一刻便開始心跳加速,他能明顯感覺到體內的神器力量正逐漸開始活躍,似乎等不及要回到時間神殿之中,這樣的現象都明確說明了它是屬於時間神殿的東西,涅瓦洛擔心神器可能會因此失控,所以和維克納稍微遠離了一些才說道:

「連妳也不允許我發生任何意外嗎?這樣搞得我壓力好大。」

維克納揚起頭從鼻子裡噴出兩口氣,理所當然的說道:「那當然,妳欠我的可多了,別想要藉此一死了之,以後妳生兒子還有妳兒子的兒子都要當我的僕人服侍我,我要讓妳知道趁機欺負我的下場。」

「妳還真是記仇啊……後來我差點被妳搞死還不夠嗎?」一聽到居然是這樣的理由,涅瓦洛就忍不住搖頭苦笑。

「我說過了那只是利息!」維克納拍動翅膀遠離了階梯,她遠遠望著涅瓦洛,在離去之前說道:「快去快回,別讓我在這裡等妳太久!」

目送維克納離開之後,涅瓦洛才轉過身走向那道門戶,他一隻手伸進口袋似乎正緊握著什麼,這一段臺階是他走過人生中最漫長的一段路,他回憶著阿伯倫斯曾經教導過他的一切,還有百年沈睡清醒過來之後所遭遇的一切人、事、物。

――告訴我真相吧!阿伯倫斯!


第兩百八十二章:神殿崩壞



2014-12-03 Wed 17:21

「我等妳很久了,涅瓦洛……」

一條灰色的走道沒有任何的梁柱和地基,就像憑空飄浮在這雪白色的空間之中,一路往上延伸碰到了牆壁之後分裂成左右兩個階梯向上,那是一個圓形的大平臺,平臺延伸出去的道路分別連接著另外三個門戶,而平臺的下方則是仿彿矮人機械一般由大量咬合在一塊的齒輪、傳動軸和一些沒聽說過也沒看過的機械零件組成,它們用一種緩慢的節奏運作著。

這是一個涅瓦洛沒聽過的聲音,說出這句話的人就站在圓形平臺上,即使頭髮因不明原因而散亂,讓他看起來顯得非常狼狽,但涅瓦洛還是一眼就認出眼前這個人究竟是誰,他就是萬雲帝國的老皇帝――喬沃克。

「我從沒想到,在這個時代還有人能破解我的傳送陣,要不是妳親自到來我已經絕望得近乎認為這一切都沒救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涅瓦洛才終於肯定眼前這個人就是阿伯倫斯,繼伊古菲莽皇帝、大魔導師――德瑞克特、萬雲帝國親衛隊長――安卓狄亞斯之後,他又換了一個身份。

「阿伯倫斯,告訴我,妳究竟是為了什麼?」走上階梯來到阿伯倫斯的面前,涅瓦洛和他保持著一段安全距離。

「我會告訴妳的,但是在這之前,能不能告訴我妳的口袋裡藏了什麼?」從剛才開始,阿伯倫斯就註意到涅瓦洛總是將手放在口袋之中,然而在他走上來的那一刻,阿伯倫斯忽然感受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波動。

當這無形的波動變得激烈的時候,阿伯倫斯心中忽然出現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臉色一變馬上和涅瓦洛拉開距離,但是當那憑空出現的骷髏手臂緊緊扣住他脖子的那一刻,說明了他的反應太慢,此刻出現在兩人之間的高大身影正是死亡之王,他空洞和蒼白的面孔沒辦法作出任何表情,但卻能夠讓週圍的人感受到他的笑意。

忽然看見死亡之王背影的涅瓦洛也嚇到了,當初奧德齊設定只要這顆珠子接觸到阿伯倫斯的那一刻,應該就會恢復成原本生命之泉牢籠的模樣,沒想到涅瓦洛根本沒有感受到任何變化,阿伯倫斯也還沒碰到它,死亡之王就忽然衝出來了。

「就是妳,把我關在那千年牢籠之中,使我痛苦者都必須付出代價!」死亡之王將阿伯倫斯狠狠摔在地上,後者身體摔落在地面上並滾向角落的那一刻,一股爆炸般的衝擊波成輻射狀擴散開來,涅瓦洛感受到衝擊而倒退了幾步,一團翻騰的白煙籠罩在角落,讓人根本看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死亡之王動也不動地站在原處,握著著大刀緊盯濃煙翻騰的角落。

濃煙散去的那一刻,一個身高和死亡之王一樣三米的男人從中走出,和死亡之王只剩下骨架不同,他有著結實得胸肌、腹肌、腿肌,但是全身上下都被詭異的裂痕給附蓋住,裂痕和瞳孔之中都散發著血紅色的光芒,一頭散亂的棕色長髮隨著他走動而搖擺著。

涅瓦洛楞住了,因為阿伯倫斯身上的裂痕,比他當初在記憶空間裡看到他的時候要多太多了,身上一些皮膚甚至已經剝落,就仿彿年代過於久遠的壁畫正在掉色一般,左手小臂上的一截剝落得最嚴重,已經能看見骨頭了。

「普霖斯,妳還在作夢嗎?都什麼時候了該醒醒了吧?」阿伯倫斯張開雙手的那一刻,雙手和小腿外側都冒出了複雜且憑空旋轉的魔法陣。

「喔?妳知道我的名字?有趣!」普霖斯大笑了兩聲,在笑聲停止的那一刻忽然邁開腳步朝阿伯倫斯衝去,手上的大刀對著阿伯倫斯的頸脖便砍了下去。

「好吧!」阿伯倫斯顯得非常無奈,他躲開了普霖斯的大刀之後,右手成掌朝著普霖斯身上拍去,這一掌拍得結實,手臂外側的魔法陣忽然冒出強光,一股強悍的衝擊力量從手心裡湧出,推著普霖斯的身體使其飛退。

普霖斯好不容易停下來之後,摸了摸剛才被拍到的位置發現毫髮無傷,對著阿伯倫斯發出了得意的笑聲,舉起大刀又衝了上去。

阿伯倫斯也沒想到他的身體會硬到這種程度,如今這大概是他最有效的攻擊手段,如果連這種攻擊方式都沒辦法對普霖斯造成傷害,那麼他們將會陷入一場沒完沒了的纏鬥之中。

「普霖斯!慢著!」阿伯倫斯知道時間神殿沒辦法存在多少時間,萬年來的計畫就是為了重新召喚出時間神殿,如果讓他再繼續拖延下去將會非常不妙。

「慢什麼慢?妳沒有亞德羅蘭的幫助就和廢物一樣了嗎?!」大刀揮在阿伯倫斯的手掌上,兩人強悍的力量產生碰撞,一種仿彿爆破般的聲響在這個空間裡迴盪著,普霖斯重新揮刀的那一刻,忽然疑惑道:「對了,誰是亞德羅蘭?」

「妳真是老糊塗了,如果想回想起過去的一切,就停下來聽我好好說。」阿伯倫斯目前最有效的攻擊手段同時也是防禦手段,就是利用身上的魔法陣催動力量,用手掌去抵擋攻擊或者是拍打普霖斯的身體。

「現在這樣也能說!」普霖斯一面攻擊,一面如此說道,這時他忽然發現這空間裡還有一個人存在,他抽空轉頭對涅瓦洛說道:「小子,當時妳不是說要幫我殺了他嗎?為何現在不動手?」

「怎麼這種事情妳就記得這麼清楚?」涅瓦洛算是佩服了死亡之王的記憶力。

「別廢話了,我們兩個聯手打他一個!」

「就算我出手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涅瓦洛不打算加入他們兩人之間的紛爭,他們這等級的戰鬥根本不是一般人類可以介入的,就算擁有萊克曼瑟現在那樣強悍的體能,也不見得能扛住阿伯倫斯的攻擊。

「為何?」而普霖斯真不愧是沒有腦袋的虛無之海子民,這麼簡單的問題他也搞不懂,聽涅瓦洛這麼說他便楞了一下,這麼一分神便被阿伯倫斯抓到機會給擊倒,不過他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又站了起來,依然毫髮無傷。

「我這麼弱,要怎麼看妳們抗衡?」涅瓦洛怕這人忽然拿刀砍他,所以就耐著性子給他一個理由,不過這也是事實。

「也是……既然這麼沒用還是站在一邊看著吧!」普霖斯馬上就接受了這個說法,已經很久沒有戰鬥的他,興奮地狂吼一聲之後,再度衝向了正在喘息的阿伯倫斯,而阿伯倫斯皺起了眉頭面對這瘋子只能選擇再戰。

「謝謝,我從一開始就站在這裡看。」

這時不僅阿伯倫斯感到頭痛,涅瓦洛也非常頭痛,這樣一來根本沒辦法和阿伯倫斯交談,想要在這種情況下弄清楚他的目的根本不可能,而普霖斯似乎完全沒有想要停手的意思,可見這一千兩百年的封印之恨是非常可怕的。

「第三、第四艦隊纏住對手,別讓它們有任何戰術空間,第六、第七、第八艦隊擺脫戰鬥,以深海極光號為掩體支援西北面……」伊卡瑞斯站在深海極光號的甲板上,指揮艦隊進行作戰。

她知道萬雲帝國已經對伊修諾比帝國發動全面進攻,如果想要拖住萬雲帝國的步伐,就必須加強西北方戰場的作戰強度,讓萬雲帝國感受到壓力才行,因此她將議會所有的聲音全都無視了,甚至無視了家族的斥責也拒絕了婚姻,以和平鴿的名義帶著海上城牆艦隊脫離了希爾商業聯盟的掌控。

幾支同樣不想理會高層決擇的艦隊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但這支艦隊的規模卻仍然不夠龐大,他們依靠的是深海極光號無與倫比的防禦能力,在海上戰場進行不要命的推進式作戰。

「消息傳達得如何?」伊卡瑞斯轉頭詢問回到甲板上的副官。

「消息已經傳達,估計這兩天內會有結果!」

伊卡瑞斯在阿米李德的建議之下,用深海家園號本身的價值來威脅希爾商業聯盟高層,那封信裡隱約指出伊卡瑞斯寧願讓深海極光號沈入海底也不願撤兵,這樣一來就說明了艦隊越多深海極光號沈沒的機率就越低,深海極光號可是安奇考克港沿岸防禦的重要力量,失去了這艘母艦對希爾商業聯盟的進出口影響絕對嚴重,那些商人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它沈船的。

「很好。」望著海面上無數大小船帆,正在不斷改變位置互相射擊的戰艦群體,伊卡瑞斯很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妳可以下去休息了。」

「遵命!」

她知道阿米李德說得對,既然選擇無視議會高層的決議,這樣一意孤行的作戰就是得表現出自己的決心,她寧願成為歷史罪人也不願為了利益算計而放任敵軍猖狂,她不需要高層相信她能夠帶來勝利,只要讓他們知道不乖乖配合的話,她將會給整個希爾商業聯盟帶來無法挽回的損失。

而這個罪名是掛在議會的頭上而非伊卡瑞斯的頭上,既然連海鷗咒術公會都表示支持海上城牆艦隊的作戰,那麼議會的阻攔和反對的聲音就顯得有些討人厭了,當海鷗咒術公會將伊卡瑞斯捧為英雄而影響民眾聲浪的時候,商人的矛頭就會指向議會高層,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出兵配合都難。

「伊修諾比帝國的狀況如何了?我們的援軍抵達了嗎?」伊卡瑞斯真正關心的是伊修諾比帝國的戰況,如果這個龐大的帝國支撐不下去,那麼希爾商業聯盟想要打贏這場仗就難了,萬雲帝國一開始的戰爭重點就放在這個老牌帝國。

另一名副官拿出紙張,快速翻閱之後報告道:「援軍在一周前已經抵達,在偉多拉貢將軍的指揮之下參與伊修諾比帝都守衛戰,不久之前傳出巨龍出沒而迫使雙方戰鬥停止的消息。」

「巨龍?」

這個消息讓伊卡瑞斯和在場的參謀們都感到震驚,還以為會不會是這名副官口誤,不過副官卻點點頭表示自己沒有說錯。

最後的龍族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因為人類的追殺而滅絕,近幾年從沒聽說過有任何的龍族出沒,沒想到竟然會在戰爭進入這麼關鍵的一段時期的時候,聽見了龍族出沒的消息,而且還是在伊修諾比帝都的上空,這讓人很難相信這只是個巧合,而在副官的報告中還指出,這巨龍和蒼老智者奧德齊結識。

但奇怪的是巨龍似乎沒有想要幫伊修諾比帝國打仗的意思,巨龍阻止雙方戰爭並和偉多拉貢將軍交談一陣子之後,就飛離了帝都。

「妳們不用擔心,那巨龍不會和我們為敵的。」這時說話的是才剛走上甲板的維克納,她那烏黑的長髮盤在腦後,露出了白嫩潔淨的頸脖和肩膀,完美揉合了男性和女性魅力的臉上掛著迷人的笑容,走路時那扭腰擺臀的模樣讓在場的軍官眼前一亮,都不免失態。

「維克納小姐知道原因嗎?」伊卡瑞斯感到意外,她沒想到紫羅蘭商會的老闆也會知道這件事,這事目前民眾還沒有機會知道。

「那巨龍是涅瓦洛的朋友,她是站在沼澤之塔騎士王國這邊的,既然如此當然不會與我們為敵。」

在場的每個人當然都知道涅瓦洛是誰,這個傳奇人物不僅改變了希爾商業聯盟的戰況,還幫伊修諾比帝國解決了南方蠻族的威脅,他甚至幫助沼澤之塔騎士團的團長將那民間組織,搖身一變為一個南方島國並和伊修諾比帝國有非常友好的外交關係,只是沒想到這樣一個強者竟然還與巨龍交識?

伊卡瑞斯算是大開眼界了,如果不是這位紫羅蘭商會的老闆說出這件事,恐怕不會有人將那巨龍和涅瓦洛聯想在一塊。

「原來如此……」

「對了,上次妳要我幫妳搞定的一批運輸艦已經沒問題了,我的那份酬勞要記得給我喔!」維克納話說到這裡,似乎想起了很不愉快的事情,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捏著伊卡瑞斯的臉頰,皺眉道:「上次的酬勞也一起給我,別再欠了!」

週圍的軍官們都當作沒看到,對這兩位美女的這種互動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有人私底下懷疑伊卡瑞斯到現在還不願意結婚,是不是因為她其實愛的是女人,而維克納理所當然就是被懷疑的誹聞對象。

不過這種猜測大多人還是不信,維克納的誹聞對象可多了,從海鷗咒術公會的教師、某個議員、某個知名商人、某個知名詩人……她本人的名字可以說比紫羅蘭商會這個名字還要有名百倍。

「知道了,最近……手頭有點緊。」伊卡瑞斯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她還是不甘示弱地捏了回去,平時她最喜歡捏別人臉頰,豈有單方面被捏的道理?

而維克納似乎看見了什麼恐怖的事情,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恐懼,雖然這個表情一閃而過但伊卡瑞斯卻捕捉到了,她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沒事,只是想到了不開心的事情。」維克納馬上露出笑容。

此時此刻,伊古菲莽的沙漠上,維克納的龍皇身軀正繞著時間神殿盤旋,此時時間神殿靠近地面的結構正不斷冒出裂痕,許多細小的建築物結構正脫離時間神電本身而往地面墜落,這些碎片都拖著黑色的火焰,仿彿流星一般砸向地表。

「時間神殿……正在崩壞。」維克納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時間神殿的崩毀是否意味著這世界的規則將會混亂?這樣一來豈不是和世界末日沒兩樣?!

有些正呆望著時間神殿的守護者被碎片擊中之後,便被黑色的火焰給點燃,他們的身體在短時間內化為伊古菲莽沙漠的一部分,那高聳的房屋建築也逐漸風化成沙,甚至漏出了底下的金屬結構,在外表快速風化之後,那些結實的鋼筋也難逃被點燃化為沙塵的命運。

如果時間神殿真會在這個時代崩毀,那麼無論哪個國家取得最後的戰爭勝利恐怕都沒有意義了,時間神殿的崩潰將意味著人類文明將在此走向盡頭,而生活在樹林裡的魔獸和他們這些蒼老智者也難逃一劫。

――真不甘心,我花了一千多年的時間,才得到這副身體……

維克納原本以為得到龍皇遺骨之後,死亡之王的詛咒失去了威脅生命將可以得到延續,但眼前的畫面卻讓她感到無比絕望……


第兩百八十三章:別無選擇



2014-12-06 Sat 03:50

「給我住手,普霖斯!」

阿伯倫斯一個防禦擋住了普霖斯的攻擊,接著左手帶開兵器右手拍打在普霖斯的肋骨上,同時腳下一帶將那龐大的骨架硬生生抽離地面,一個兇猛的膝撞讓普霖斯頭頸分離,碩大的頭骨就像皮球一樣在地上滾動著。

他的頭骨停在涅瓦洛的身邊,空洞著雙眼盯著遠處的阿伯倫斯看,讓身體掙脫阿伯倫斯的掌控之後,他才開口說道:「當初妳這傢夥將我封印時,就沒有想過要住手?現在妳憑什麼讓我住手?」

「當初如果我不阻止妳,妳的所作所為將會毀掉這個世界,妳究竟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很顯然阿伯倫斯的戰鬥力不如普霖斯這個老朋友,當初要不是普霖斯大意的話,他也沒有可能封印這個怪物,經過了十幾分鐘的纏鬥之後,阿伯倫斯已經呈現出疲憊,而臉上的裂痕竟然比剛才多了一倍。

普霖斯走到涅瓦洛身邊,將頭顱撿起來在脖子上安裝好,左右晃了晃確定沒問題之後,才又說道:「這個問題問得好!當時我打算做什麼去了……算了!那不重要,今天妳就給我乖乖躺下吧!」

普霖斯腳上黑氣一冒,涅瓦洛感緊拔腿和他拉開距離,他那高大的骨架仿彿野獸般衝向阿伯倫斯,手上的大刀幾乎化為殘影,簡單到不行的一個直劈卻帶出了一股無法迴避的氣勢,阿伯倫斯也沒想到他的動作會忽然變得這麼快,雙手成爪向上想要抵擋這兇猛的攻擊。

阿伯倫斯望著普霖斯空洞卻似乎帶著笑意的雙眼,他低頭望著自己被大刀貫穿的胸口,此時此刻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幾萬年來的堅持、謀劃、努力換來的只有無窮無盡的疲倦,他感覺累了,想要放棄了。

――完美的世界……終究只是夢想?

「兄弟……」一隻手搭在普霖斯的肩膀上,阿伯倫斯露出微笑,說道:「妳還記不記得我們大家一起做的那個夢?一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夢,只差一點點了……可不是兄弟我不願意支撐下去,而是妳不讓我實現它的,可別後悔……」

普霖斯似乎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他感受到大量的生命力正從阿伯倫斯的體內吸收到他身上,他拔出了大刀,發出一聲貪婪的狂吼,舉刀過頂正打算對著阿伯倫斯搖搖欲墜的身體劈下。

涅瓦洛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但他卻無力阻止,就在那把殘破的大刀即將把阿伯倫斯的身體劈成兩半的那一刻,涅瓦洛忽然發現普霖斯不動了……正確來說連阿伯倫斯也不動了,他用搖搖欲墜的怪異姿態動也不動地站著,而從剛才為止都能隱約聽見的齒輪轉動聲也消失了。

涅瓦洛左顧右盼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直到有人從背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嚇得猛然回頭,然而眼前卻是精緻美麗的白色布料,這應該是一件衣服,穿著這件禮服的人身材非常好,從那纖細的蠻腰和高聳的胸部就知道,涅瓦洛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他看見的是一個女人,一個高大的女人。

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過長的劉海將她超過一半的面孔給遮掩住了,局部露出臉頰、豐唇和細長的鳳眼就足夠讓人感到心動,她過長的頭髮垂落至地面,原本應該被拖在地上的頭髮仿彿海浪一般向上翻動著,看上去充滿了生命力。

比一般女人更加細長的手撫上了涅瓦洛的臉頰,涅瓦洛感受不到任何的溫度和觸感,只有從視覺才能確定這女人在摸他,她豐潤了嘴唇在涅瓦洛臉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吻,而另外一隻手則貼著涅瓦洛的胸口。

「妳……」

那女人沒有說話,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神秘,當她的手離開涅瓦洛胸口的那一刻,一個漆黑的齒輪正用緩慢的速度在她手裡轉動著。

這時就算沒有人說明,涅瓦洛也知道這東西就是「時間神殿碎片」,更正確一點的說法是「安齊壁螺牙的齒輪」,這一瞬間他也終於明白眼前的女人究竟是誰。

安齊壁螺牙緩緩走到阿伯倫斯和普霖斯的身邊,她張開雙手將這兩個男人攬在懷裡,一滴淚水離開她的眼角,從下巴滴落在地面上的那一刻,週圍的空間仿彿夜光下的海面一般波光粼粼。

「恩?」普霖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他發現居然有個女人抱著他,低頭看了一下忽然覺得這女人的面孔非常眼熟,遲疑道:「妳是……?」

「安齊壁螺牙。」阿伯倫斯也沒想到安齊壁螺牙居然會在這時候出現,但是他看得出來這個女人不過是個精神形象,當初的安齊壁螺牙早就不在這世界上了,現在這個她是這個時間神殿的真正管理者。

「我的身體?!我的身體恢復了!」普霖斯忽然發瘋似的高聲呼喊著,的確他的肉體正在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成長回來,就像當初看著維克納轉移本體,在龍皇遺骨之中成長出肉體的感覺是差不多的,他驚喜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直到變成了一個比阿伯倫斯文弱許多的黑短髮美男。

而阿伯倫斯也望著自己的雙手,他身上的裂痕全都不見了,強壯的身軀有了血色,他變成了一個有著散亂棕色頭髮的強壯男子,他臉上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反手將普霖斯和安齊壁螺牙也抱在懷裡。

「朋友們……很高興再見到妳們,現在的我並不孤單。」阿伯倫斯語帶哽咽,他孤獨存活在這世界上數萬年的努力,如今終於有了代價。

「阿伯倫斯?安齊壁螺牙?我怎麼會在這……」和先前的瘋狂不同,普霖斯現在的模樣顯得理智很多,而且聲音聽起來也非常秀氣,他眼角的餘光督見涅瓦洛得那一刻似乎想起了什麼,驚恐道:「我之前……都做了什麼?」

而阿伯倫斯笑罵道:「妳差一點把我們的心血都毀了,混帳!」

「下次不敢了。」普霖斯搔了搔頭臉上寫滿歉意,他轉過頭發現涅瓦洛正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似乎完全搞不明白現在發生什麼事了,普霖斯招了招手讓他過來,同時對著阿伯倫斯問道:「他就是最後一個王國的子民吧?」

阿伯倫斯點點頭,遺憾道:「也是最後一位國王。」

「孩子。」普霖斯彎下腰來摸摸涅瓦洛的頭,現在他的模樣比之前死亡之王的外貌要親合許多,他認真地說道:「對於先前發生的一切事情,我感到很抱歉,雖然我無心犯錯但這的確是我的責任,但是我並沒有能力對此負責,站在妳眼前的我們都將要離開這世界,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還是讓我來和他說吧!」當阿伯倫斯這麼說,普霖斯才點點頭讓開了位置。

阿伯倫斯、普霖斯和安齊壁螺牙面對面圍成了一個三角形坐著,而涅瓦洛則被安齊壁螺牙抱在懷裡,沒有記憶空間的畫面,也沒有任何的特效、魔法和音樂,整個寂靜的空間之中,只能聽見阿伯倫斯那讓人感覺古老得難以追逤的聲音。

這個世界原本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海洋,那個時代並沒有大陸的概念,大多數古老的生命體都生存在海面下,而海面上只有偶爾才會出現與神一同誕生的島嶼,在神意識到自己該做些什麼之後,這些孤島才會開始變得精彩。

在這名為虛無之海的環境之中,一個以神的姿態誕生的生命體出現在某個海域上,他的島上除了他之外就只有一個子民,他為了幫助這個子民解決無聊、解決生存問題,開始用各式各樣的方式打撈海洋生物,無數的失敗和少數的成功經驗,他開始掌握了創造的力量,島上開始出現更多的人類、動物和山脈、河川、森林,接著就是漫無目的觀察這些子民的生態。

當子民不無聊的時候,神卻因為不知道該做什麼而開始無聊了,直到他遇見了另外一個神,也就是亞德羅蘭,亞德羅蘭是一名虛無之海的海盜,她劫掠了這個初生的神的島嶼之後,用海島鎖鏈將這座島嶼拖著走,將其島上的一切當作是自身的財產和奴隸使用。

為了方便稱呼,亞德羅蘭給她的手下敗將取了一個名字,叫做――阿伯倫斯。

阿伯倫斯在亞德羅蘭的任性之下,到過了各式各樣或平靜或危險的海域,也闖蕩過許許多多的古老遺跡,他為了保護自己和亞德羅蘭的子民,甚至動用好不容易積蓄的創造之力,創造出強悍的守護神器――人馬城堡。

隨著時間過去,兩人不再像是奴僕的關係,他們親密得如同一對情人,亞德羅蘭善攻而阿伯倫斯善守,他們是虛無之海中最有默契的搭擋。

阿伯倫斯有許多敵人但也認識了許多朋友,普霖斯、安齊壁螺牙、登肯、費許是他們關係最好的朋友,他們互相分享經驗來完成更多更偉大的創造,直到他們發現了一個無法改變的世界規則。

安齊壁螺牙當時正在尋找遺跡之所以出現的真相,每個島嶼都應該有一位神掌控,然而那些遺跡卻是例外,有許許多多的遺跡都證實了曾有神發展過的痕跡,但是那些神到後來都到哪去了?

對此這幾個好朋友都有著各自不同的看法。

為了找到真相,他們組成了一個團隊進行當時代唯一的考古工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花了多久的時間,他們終於從世界規則之中找到了答案。

任何的創造物都起源於虛無之海,當虛無之海沒辦法提供更多的創造之力的時候,這些創造物都必須回歸虛無之海,當世界上的神、島嶼多到了一個程度,虛無之海就會發生海嘯、「海狂」、「海顛」等特殊現象來重新洗牌,而神所探索的遺跡便是重新洗牌之後,幸運得沒有被摧毀的島嶼。

對此每個人都很害怕,他們開始商議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最後他們決定用安齊壁螺牙的神器來影響時空規則,她的神器能有限地控制時間。

於是他們開始瘋狂地積蓄自己的力量,接著全都將這些力量應用在時間神殿的建造上,為的就是在世界的重新洗牌到來之前,先一步改變這世界的規則,讓他們能夠將一切努力的創造物和子民全都保留下來。

「然後呢?」阿伯倫斯所說的這些,如今涅瓦洛都難以想像了,但他知道自己有必要去了解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世界一定在那之後產生了很嚴重的變化。

「然後,島嶼開始變得龐大,甚至互相接壤在一塊,而我們這些『神』則開始縮小,週圍的一切開始變得龐大,任何的創造之力都受到了限制,為了維持這個世界的平衡,『眾神』成了時間神殿制度下的第一群犧牲者。」阿伯倫斯望著自己的手,臉上寫滿了背痛,而普霖斯也對著涅瓦洛閉眼搖頭,阿伯倫斯無奈地說道:「我們結束了一個時代,這個世界迎來了一個新的時代。」

普霖斯點點頭說道:「在黃昏之日,阿伯倫斯發現了時間神殿的殘缺,這座神殿從建造完成的那一刻便開始崩壞,於是在眾神一個接著一個殞落的那段日子,阿伯倫斯想盡了辦法維持自己殘缺的生命和人格,還有妳以及亞德羅蘭的代言人。」

「在我以為普霖斯也殞落之後,這世界上只剩下我,我親眼看著這個世界的物種經歷了滅絕和重生,自然開始蘊育出我們從未見過的新物種,而龍族是其中的佼佼者,我親身經歷過長達六千七百多年的龍族統治時期。」

在龍族時代的末期,人類與矮人建造的伊古菲莽帝國開始興盛,不過在當時這不過是西大陸上一個為了方便生存、技術交流而成立的組織,直到阿伯倫斯找到了機會介入影響,一步步用不屬於人類的科技,引導著這個文明走向輝煌,他奪走了伊古菲莽皇帝的人格,就為了一次能召喚出時間神殿的機會。

而他一手養大的母龍也在他的暗地幫助之下成為了龍皇,龍皇引導著龍群和伊古菲莽帝國戰爭,大規模的作戰引發了環境變化的連鎖反應,用人類的說法就是『不符合自然邏輯的環境變化』,這樣的環境導致了魔法陣的重要建築的神器核心得以運轉,進而產生龐大能量召喚出時間神殿。

然而在那一次召喚中,阿伯倫斯確實找到了時間神殿的缺陷,他有把握能在有生之年將時間神殿給修好,就當作是幫自己、朋友們還有心愛的人,完成這最後的願望,只不過他發現時間神殿的核心不見了,也就是安齊壁螺牙的齒輪。

這件神器已經在時間神殿崩壞的過程中,迷失在茫茫時空之中,阿伯倫斯必須找出正確的時間點去找回這件神器,才有辦法修好時間神殿,因此他再次踏上了旅程,而伊古菲莽文明也因為這次的召喚而走向滅亡。

他不斷尋找著安齊壁螺牙的齒輪可能降落的地點,同時到處蒐集穿越時空降臨大地的神器以準備下一次召喚時間神殿需要使用的能量,由於這種降落是沒有一定範圍的,因此阿伯倫斯用他的雙腳幾乎踏遍了大陸的每一個角落,這其中也包括遙遠且神秘的東方大陸。

當時的東方大陸因為連續三件神器的殞落,導致了環境劇變而蠻族人難以生存,一部分的蠻族人脫離了族群想要尋找新的家園,冒險穿過遠古森林來到西方大陸,以當時蠻族人的狀況就算是渡海成功率也比走遠古森林要來得高,但是蠻族人的祖先卻遇到了阿伯倫斯,一次慷慨的贈予和引導,阿伯倫斯帶領蠻族人走出遠古森林來到了西方大陸。

而這一次的幫助,也成了他日後利用蠻族的契機。

當時的大陸南方沿岸是缺乏開發的,阿伯倫斯大可以將蠻族人帶到那去發展,但他卻沒有這麼做,而是讓蠻族人待在伊古菲莽沙漠和伊修諾比帝國之間,這個可憐的族群早在遇到阿伯倫斯的那一刻,就被決定了日後的命運。

他們為了生存而爭、為了領土而戰,蠻族的狂暴戰士們永遠也不會想到,早在他們的祖先踏入遠古森林的那一刻開始,便註定成為阿伯倫斯龐大計畫的棋子。

在那之後,死亡之王的威脅席捲了整個大陸,阿伯倫斯的計畫差點毀於一旦……但他卻也以大魔導師的身份製定了一個行動,挽救了他的計畫。

好不容易,他等到了安齊壁螺牙的齒輪降落的那一天,他將涅瓦洛的靈魂植入當地一個矮人孩子的靈魂之中揉合,利用矮人身體強悍的抗性,費盡心思將這個孩子塑造成更適合容納魔法陣的修曼人身軀,而從天而降的神器就是在那一天被封印在涅瓦洛的身體裡,他破碎的記憶也是因此而來。

在那之後阿伯倫斯成立了一個能幫他保管神器的組織,將幾個能影響組織運作的心腹安插在組織裡,同時也將亞德羅蘭的代言人的靈魂交給一個被害的女孩,這個女孩在未來住定成為保護涅瓦洛以及他體內神器的守護者……

聽完整個前因後果之後,涅瓦洛忽然感覺到悲傷,他終於明白為何當年阿伯倫斯以安卓狄亞斯的形象和他相處時,總是用那種獨特的眼神凝望著遠方,因為他無時無刻都懷念著那段他並不孤單的時光。

「妳有想過……妳的計畫害死多少人嗎?」涅瓦洛不認為阿伯倫斯會沒想過這個問題,這對一個熱愛這世界的人來說,是非常沈重的一個問題。

「上百、上千萬的性命,以及這個世界的未來,妳會選擇哪一個?」阿伯倫斯閉上了雙眼,他沈痛地說道:「希望妳能理解,我別無選擇。」


第兩百八十四章:最後使命



2014-12-07 Sun 02:36

「兄弟,最後麻煩妳幫我一個忙吧!」阿伯倫斯站起身來,他張開雙手的那一刻,身旁忽然出現了無數仿彿鏡子一般的平面,那些鏡子分別代表著時間神殿裡的某幾個重要空間,他將手伸入平面之中調整著內部的機械或者魔法陣。

「沒問題。」普霖斯也在阿伯倫斯的指示之下,開始動用自己僅剩的力量開始調整這些東西,甚至有些損壞的地方必須用他們僅剩的創造之力去修補。

「涅瓦洛,其實妳體內的魔法陣並不會破壞妳的肉體,我寫出來的東西可不像人類的魔法陣這麼簡陋。」兩個男人如今都忙著修好這座神殿,阿伯倫斯已經沒辦法好好面對著涅瓦洛說話。

安齊壁螺牙的靈魂形象就站在涅瓦洛身旁,她沈默的看著眼前正在發生的這一切,當安齊壁螺牙的齒輪被安裝在時間神殿上的那一刻,一切功能都已經恢復了正常,阿伯倫斯苦苦努力且等待萬年時光就是為了今天這一刻。

「妳……」阿伯倫斯不可能毫無理由就提到這件事,他之所以這麼說就是不希望涅瓦洛誤會,同時也表達自己不想讓他死的意思,在阿伯倫斯的計畫當中他不過是個保存神器的容器,阿伯倫斯只要能取回神器大可以無視他的性命,涅瓦洛沈思了片刻問道:「妳希望我為妳做些什麼?」

「我希望妳可以好好活下去,我需要有一個人記得我的事蹟,這將成為我曾經努力過且存在於這世界上的證明。」隨著時間神殿的功能開始恢復正常,阿伯倫斯身上開始出現光芒,而這些光芒就像某種液體一樣被一股力量吸往大廳上方,而他原本已經恢復正常的外貌也逐漸出現裂痕。

他和普霖斯都專註在自己的工作中,對現在出現的變化視而不見,阿伯倫斯改寫了幾個魔法陣之後,才繼續說道:「妳是我的子民……我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子民,從今以後妳將失去我的庇佑,而妳要做的就是代替我好好活下去,和妳的孩子、妳的後代分享我們的故事……

「在這次的事件之後,大陸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陷入不穩定和混亂,當初的沼澤之塔騎士團……現在的沼澤之塔騎士王國的存在,相信可以讓這段混亂時期從千年縮短至一、兩百年內結束。」

「這是個爛攤子。」涅瓦洛感到無奈,這種事情的確要有人出面解決,但沒想到最後還是落到了沼澤之塔騎士王國頭上。

「的確,這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如果可以的話,原本我也希望能留下來解決這些問題,但是我沒有時間了……受到喬沃克阻撓而現出原型的那一刻,我的存在就已經再次被時間神殿再次捕捉,每一次現身對我來說都是生命的嚴重損耗,一直以來我都只能躲在人皮底下,占據某人的靈魂過著茍延殘喘的生活。

「我已經沒有能力再制定更多的計畫,當初我傾盡全力培養妳,就是為了避免這種狀況發生,至少在我生命結束之後,還有人可以代替我來解決這一切,而現在……妳不用思考該不該答應,因為這是妳的神,也就是我給妳的最後使命!」

維克納遠遠地觀察著時間神殿,她開始為涅瓦洛的安危感到擔憂,畢竟這種崩壞的現象絕對不正常。

但是幾個小時過後,這種崩壞的跡象開始緩慢下來,直到最後甚至完全停止了,她發現有許多的黑點從沙漠的各個角落飄出,就像被磁鐵吸引的鐵砂一樣開始往時間神殿的方向集中,而時間神殿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自我修復著。

「這是……怎麼一回事?」

眼前的一切就仿彿一個被人刻意逆轉的影像,維克納在盤旋飛行的同時甚至聽見了人的聲音,她聽見沙漠中傳來各式各樣的聲音,接著她才看見沙漠中出現許多半透明的人影,這些人影用倒著走路的怪異方式,和同樣倒著行進的車隊往伊古菲莽首都的方向行進著。

維克納那雙特殊的眼睛並沒有看到任何的靈魂,這些全都只是歷史上層存在過的影像,它們因為時間神殿的關係而再一次出現在這個地方,除了修曼人和矮人之外還有各式各樣的遺跡守護者。

最後,維克納看見了自己……正確來說是看見了當年的龍皇,她就停滯在伊古菲莽帝國的上空目睹這一切,強悍的抗魔體質讓她可以長時間承受時間神殿力量的衝擊,她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維克納從這個話面捕捉到了一個提示,一個能喚醒記憶的提示,當年的龍皇是知道阿伯倫斯的計畫的,但是這部分的記憶卻被龍皇自我封印了,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刻,這層封印就會被自動解開,也就是現在……

她當時知道阿伯倫斯的計畫已經失敗了,她孤身到此就是為了接走阿伯倫斯,沒想到在這之後阿伯倫斯便銷聲匿跡,她在這附近等待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離開。

龍皇拍動著翅膀用倒著飛的方式離開了這裡,正確來說是回到她還沒來到這裡的時間點,維克納正想仔細看下去的時候,發現這些歷史殘影都在轉眼間消失了。

曾經殘留在這片沙漠上的時間神殿碎片,全都回到了它本來應該存在的地方,而四散在世界各地的碎片也全都被收回,那漆黑的烈焰在這一刻已經完全消失了,如果排除它浮在天上的這一特性,它似乎就只是一個造型獨特的普通建築。

「涅瓦洛!」

之所以讓維克納發出這聲驚呼,是因為時間神殿開始消失了,它從下方開始消失,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染上了天空的色彩與其融為一體似的,她知道時間神殿沒辦法像伊古菲莽時期一樣存在這世界上太久,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維克納用盡全力飛行想要靠近,卻被莫名颳起的狂風給推了出來,她的身體在半空中翻轉著,失速的她一時之間沒辦法掌握平衡,就這麼墜落在沙漠上掀起了一整條翻騰的沙沈,狼狽地從地面上爬起的那一刻,才發現一道巨大的沙漠龍捲風仿彿城牆一樣將時間神殿給包圍住了。

大量的沙塵被捲上天空,不用五分鐘的時間整個天空都暗了下來,這些沙子全都佈滿了天空,伊古菲莽沙漠颳起了一陣獨特的沙塵暴,很快的維克納奮力衝上雲層擺脫那快要伸手不見五指的天空,當她怒吼著衝破雲霄的那一刻,她錯愕地發現時間神殿已經消失了。

但是,沙塵暴中央有某種東西正發出耀眼的光芒,它正在迅速墜落,維克納馬上朝著暴風眼飛去,然而這快速形成的沙塵暴卻忽然崩潰,原本有一定規律的旋風現在成了亂流,這亂流強到維克納也沒辦法靠近暴風眼。

「可惡……」

維克納想要硬闖,卻被狂風吹著不斷往外圍飛去,這詭異的沙塵暴影響範圍越來越大,無法掙脫其力量的她只能怒吼著被狂風帶到了某個地方,直到沙塵暴完全結束之後她才有辦法從沙海之中掙脫。

新生一千兩百五十五年三月五號。

一個蒼老的商人和他的兒子和孫子,拖著三隻低階魔獸――沙醜,背負著大批的貨物在沙漠中行進著,他們是來自南方國家的商人,在戰爭已經快要進入尾聲的這一年,開始有人沿著這條新商路前往伊修諾比帝國進行貿易,雖然行走沙漠非常辛苦,但卻比行走遠古森林外圍要安全多了。

一年前時間神殿曾出現在這個沙漠上,而人類社會卻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大多數人還是把註意力放在戰爭上,只有這些商人、冒險家和地理學者知道這個沙漠曾經發生過變動,雖然沙漠沒有固定的地形,但個沙漠卻產生了非常明顯的變化。

伊古菲莽沙漠的邊緣有很大片的土地都成了荒原,原本覆蓋其上的厚沙已經不見了,而伊古菲莽沙漠的腹部地帶則比原本要高了許多,整個沙漠幾乎在一年前的那場長達兩周的風暴之中縮小了四分之一的覆蓋面積。

而神奇的是,沙漠中的某些地方開始長出植物,對於這些原本不應該在沙漠中生長的植物,每個人都抱持著不一樣的看法,有些人認為這是沙漠生態正在往好的方向改變的證明,而有些人認為這些植物很可能有危險性,搞不好伊古菲莽沙漠在未來會變得和北方的蠻荒之地一樣,成為兇惡魔獸橫行的險地。

「勒亞彌,別打瞌睡了,專心點!」

小商隊中央的沙醜背上,是一個被特別加高的座位,只要坐在上頭用矮人望遠鏡就可以瞭望四周的一切,這是為了避免在伊古菲莽沙漠中遇到遺跡守護者,或者是一些可怕傳說中的魔獸生物。

中年商人發現兒子正昏昏欲睡,忍不住踹了座位一腳,那座位忽然歪了一下讓小商人嚇得以為自己會從上頭掉下來,趕緊應了聲「是」之後繼續看著遠方。

「亞德阿……不用對他這麼嚴格,他還只是個孩子呀……」老商人說話有些沙啞,眼睛也瞇得似乎快要睜不開,他這模樣實在不像是一個能橫越沙漠的人,事實上他卻是安托琪莉亞港中經驗最豐富的沙路商人之一。

「我這樣叫嚴格嗎?當年老爸妳可是打得我屁股脫皮,晚上都睡不著覺,那才是嚴格啊!怎麼可以這樣偏袒孫子?」中年商人無奈地抱怨道。

對此老商人摸了摸鬍子,傻笑道:「哈哈!有這回事?我不記得了。」

「爸爸、爺爺!我發現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勒亞彌從矮人望遠鏡當中,發現了一個在沙漠中露出了一角,在豔陽之下反射著光芒的光滑物體,雖然他年紀很小,但也跟隨祖父和父親見過不少貨物,這分明是寶石或者魔晶石才會有的光芒。

兩人聞言馬上用矮人望遠鏡觀看,從這個角度雖然沒辦法看得很清楚,但他們都看見了隱約在沙子裡反射著光芒的物體,中年商人訝異道:「這種光芒,會不會是秘銀合金?這比較像是秘銀合金的顏色。」

老商人卻搖搖頭,說道:「不可能是秘銀合金,如果沙漠中真有秘銀合金,那些遺跡守護者一定會將它們奪走,不會等到我們發現的……也許我們可以去看看。」

他們將沙醜停在沙丘上,經過商議之後老商人堅持要親自去查看,他年紀已大,如果真發生事情也不遺憾,反倒是兒孫一個正值壯年一個還未成年,他可不希望兩人遇到意外白白送命在這個鬼地方。

亞德並不是一個不孝子,但父親的個性非常頑固,一旦決定的事情就不允許更改,所以在這種事情上他當然勸不動父親,只好祈禱別發生什麼事才好。

來到那光滑物體旁,老商人發現這是偶然間從沙子底下露出一角的東西,看那材質是從未見過的某種結晶體,而且非常的硬,很可能會是某種值錢的寶石,既然是寶石沒理由不挖出來看看。

他開始動手開挖,發現沒什麼問題之後也讓兒孫兩人前來幫忙,他們越挖越深,很快就驚訝地發現這個寶石超乎想像的大,它甚至比在場任何一個人都還要高,不過那形狀卻非常詭異,看上去不太像是自然形成的,很像是一個造價昂貴的棺材,問題是這個棺材並沒有任何縫隙。

「這……這是什麼東西?老爸妳知道嗎?」勒亞彌雖然興奮地兩眼放光,這東西如果真的拿去賣,那他們可就賺翻了,但還是對這東西的存在感到疑惑和怪異。

亞德搖搖頭望了一眼身旁的父親,而老商人也搖搖頭表示自己沒看過這樣的東西,地層之下是有比這大上更多的結晶,但從沒有結晶是長這德性的。

這時,他們踩著的沙子忽然開始產生不正常的滑動,老商人臉色一變,帶著兒孫馬上遠離這塊寶石,他們才剛要後退的那一刻,不遠處的沙子忽然衝天而起,一條巨大的藤蔓瘋狂甩動著,確定了方向之後又鑽入地面下一面生長一面移動,三人都被這景像嚇得也不管那東西值不值前,拉著沙醜就想跑。

奇怪的是沙醜似乎不害怕那東西,他們依然兩眼無神地望著前方,似乎對那些藤蔓一點警覺也沒有,仿彿根本沒看見似的。

「慢著,三位。」一個悅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原本正要跳到沙醜背上的三人都停下動作,下意識轉過頭去看這聲音從何而來,照理來說這沙漠中就他們三人應該是不會有其他人出現,更不用說現在是白天也不會有鬼魂出沒。

一轉過頭三個人都楞住了,一個長相完美揉合了男性和女性魅力的中性美女,裸著那性感火辣的魔鬼身材在沙漠中行走著,完全當天上那炙熱的陽光不存在,她背後的地面上爬滿了大量的藤蔓,她似乎是從那走出來的。

老商人知道這女人絕對不是人類,人類不可能擁有這樣的能力,所以想要就此別過頭去馬上帶著兒孫離開。

「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妳們,我是來找那東西的,同樣身為商人,照理來說那東西是妳們找到的,妳們才是持有者,所以……希望這點錢可以表達我的歉意。」這個陌生且怪異的女人讓藤蔓將一包裝滿了金幣的袋子丟到老商人面前,老商人猶豫了片刻之後才從地上撿起,打開的那一刻便兩眼放光,女人微笑道:「不用懷疑,這些都是真的,我還要感謝妳們幫我把它挖出來,我已經找了它一年多的時間了。」

他們眼睜睜看著這女人將那大寶石用藤蔓帶走,直到所有的藤蔓都消失的那一刻才回過神來,老商人和亞德對視一眼都搖搖頭表示不明白也不想深究此事,回過頭發現勒亞彌還望著女人消失的位置流口水。

「怎麼?妳喜歡那種類型的阿?哈哈!和妳爸年輕的時候一個樣阿!」老商人望著孫子的傻樣忍不住笑了出來,拍了拍孫子的肩膀讓他回過神來,牽著自己的沙醜就繼續往前走。

「媽的,害老子丟臉!沒出息!」亞德臉紅到耳根子去了,他惱羞成怒地將兒子踹倒在地上,拉著自己的沙醜跟上父親的腳步。

「我……等一下!等等我!」勒亞彌依依不捨地回頭望了一眼,發現自己掉隊之後才驚慌失措地拉著沙醜跟上。

四散在這個沙漠上的藤蔓正在迅速集中,那詭異的逆生長毫無阻礙,而那寶石也隨著藤蔓回到了沙漠的腹地,一個趴在沙坑中央被掩埋了一半的龍骨纏繞了大量的藤蔓,她的身體隨著藤蔓越來越多也開始長出肉來,當寶石被送到她面前的那一刻,這龍皇的身軀便睜開了雙眼,張嘴發出愉悅地龍吼。

不久之後,一頭巨龍緊握著這顆寶石,拍動那雙大翅膀往東南方的海域飛去,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飛行,也或許是因為疲憊,她的身姿在天空上搖搖晃晃地仿彿隨時會墜落一般,不過她還是咬緊牙根堅定地向西南方前進。


第兩百八十五章:我願意(完)



2014-12-09 Tue 03:05

昏暗的房間裡只有一盞燭燈搖曳著,有著一頭灰白色頭髮的強者雙手抱胸,背靠著牆壁輕閉雙眼似乎正在沈睡,但卻有一把飛刀在他靈巧的手指之間穿梭著,無論是手指的動作還是他的呼吸都有一定的規律,他已經維持這樣的姿勢和動作超過三小時了。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右手一握便將刀柄握在手心之中,睜開雙眼睹了一眼身旁的床鋪,用那依然疲憊的聲音說道:「需要什麼嗎?」

涅瓦洛摀著自己正隱隱作痛的腦袋,掙紮著從床上坐起身來,他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在痠痛,就仿彿每個關節都生鏽了一樣,非常不舒服,發現剛才和他說話的人是安思托,才放下心來問道:「我睡了多久?」

「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妳沈睡了一百年,這一次妳有進步了。」安思托很難得會說出這種閒話,見涅瓦洛正錯愕地望著他,才又說道:「一年多。」

「我睡了一年多?!這……」涅瓦洛雖然感到難以置信,但他之前都睡了一百年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拍了拍自己的腦子,又問道:「昏睡過去之前我記得我在時間神殿裡,而現在這裡又是哪裡?我是怎麼到這裡的?」

「這裡深海家園號內部,現在我們正沿著伊古菲莽沙漠的外圍,往伊修諾比帝都的方向前進……妳失蹤的那一刻,蒼老智者――薩瑞斯加利昂就一直在尋找妳的下落,在國內的幫助之下,她在沙漠中搜索了一年多的時間。」

涅瓦洛沒想到這條命是被維克納撿回來的,他這輩子除了萊克曼瑟之外欠最多人情的女人恐怕就是維克納,沒有她的幫助不會有今天的沼澤之塔騎士王國,而沒有她的努力他還不知道會在沙海之下沈睡多少年,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就這麼睡上幾十年上百年他就有些後怕,到時候他想找蕾洛娜、萊克曼瑟、西貝瑞絲敘舊的話可能只能到墓前了。

維克納當初認為,幫涅瓦洛建立沼澤之塔騎士王國,應該可以從中獲取到不少利益,但是還沒真正開始賺錢,她就把自己搞得快要累瘋了,一想到維克納的個性,涅瓦洛就忍不住問道:「她離開前有說什麼嗎?」

安思托點點頭說道:「有,她說等赫匹妮絲(涅瓦洛和萊克曼瑟的女兒)長大,她可以幫妳教育這孩子,莎莉也可以。」

「一定要嗎?」涅瓦洛感到一陣惡寒,維克納老實說也算是他的地下情人,要他做牛做馬都沒有問題,但是將自己的女兒交給地下情人去教育,這無論怎麼想都不正常,萬一維克納教了什麼不該教的那就毀了。

「一定要……蕾洛娜大人和亞歷桑妮小姐已經答應了。」

涅瓦洛楞了一下,片刻之後他才意識到,這應該是萊克曼瑟因為長相、身材已經和以前不一樣,所以才用亞歷桑妮的名字做為假名使用。

確定涅瓦洛身體沒有不適之後,安思托便出門去通知蕾洛娜她們了。

不用五分鐘的時間,房間的門板忽然被一股巨力給擊碎,讓涅瓦洛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就想從床上跳起,踹壞了門板的人馬上閃進房間將涅瓦洛撲倒在床上,涅瓦洛摸了摸頭髮從那熟悉的觸感和體香,發現懷裡的美人是萊克曼瑟。

「妳終於醒了,身體狀況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萊克曼瑟強忍著喜悅的淚水,臉上滿滿幸福的笑容,她溫柔地依畏在涅瓦洛身上。

「我沒事,不用……」

話還沒說完,穿著女皇服裝的蕾洛娜從門外走了進來,她手裡還抱著一疊文件,她優雅而冷靜地將文件放在桌上,來到了床的另外一邊,什麼話也沒有說便將涅瓦洛的腦袋抱入懷裡,仿彿想讓他窒息似的,緊緊抱在那豐滿溫軟的懷中。

涅瓦洛也不客氣地在上頭蹭了兩下,雖然才剛清醒過來腦袋有些疼,但這種左擁右抱的感覺讓他幸福極了,在這之後他發現西貝瑞絲正躲在門外偷看,她早已經淚流滿面卻不知道為何遲遲不願邁步走入房間。

當涅瓦洛笑著對她招手的那一刻,她的眼淚就像水壩洩洪一樣湧出,身體在走路的過程中便快速縮小,地板上滿滿都是她的淚水,涅瓦洛從沒見過西貝瑞絲這樣子,他嚇得差點心跳停止,還好西貝瑞絲並沒有大礙,只是變得像個孩子,尺寸不合的內褲和裙子早已落在地上,她拖著尺寸不合的上衣撲到了涅瓦洛得懷裡痛哭失聲。

「妳不在的這段日子,晚上西貝瑞絲都哭得很傷心。」當母親已經當了一年半超過的萊克曼瑟,見到西貝瑞絲這模樣便感到不忍,也伸手撫摸著她的頭。

「妳得好好賠償人家才行,這傢夥說走就走,一走就失蹤一年!」蕾洛娜狠狠捏住了涅瓦洛的臉頰,讓他在疼痛之中從左擁右抱的美夢之中完全清醒過來,蕾洛娜親吻了一下西貝瑞絲之後,便將她抱進懷裡安慰著。

「我……我對不起妳們,我發誓從今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涅瓦洛深深的感到愧疚,左邊沒有胸部可以靠,涅瓦洛改靠右邊的萊克曼瑟,雖然很對不起身邊的女人們,但該享受的還是得享受。

「既然醒來了就該辦正事了。」

涅瓦洛在萊克曼瑟的攙扶之下,跟隨著蕾洛娜的腳步來到屋外,而當他走出門的那一刻便楞住了,只見屋外全都是人,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他們見到涅瓦洛的那一刻便齊聲發出歡呼,涅瓦洛還來不及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就沐浴在這歡樂的氣氛之中,每個人見到他都表現出無比瘋狂的喜悅。

蕾洛娜走在前頭,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路,在人群中涅瓦洛遇到了拍他肩膀的洛德、齊碧琳絲、柯妮莉亞,還有遠遠對他揮手的葛蘭洛特,以及好一陣子不見,特地帶著妻子渡過遠洋來此見他一面的安塔塔格斯。

阿米李德、羅琳、肯恩、辛維娜、戴奧莉亞在走道的末端站成了一排,他們都穿上了西裝和禮服,看他們頭髮還有點零亂的模樣,大概就知道這身服裝也是倉促穿上的,他們在伊卡瑞斯的副官的指示下,對涅瓦洛行了一個屬於希爾商業聯盟的海軍軍禮。

至於伊卡瑞斯本人還有史考克因為忙著戰事而無法參與,他們都派了副官登上深海家園號來參與即將到來的盛事。

站上了臺,涅瓦洛望著底下冷靜下來的人群,忽然鼻酸得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能揉了揉自己的鼻尖,笨拙地說道:「各位辛苦了……還有,我……我回來了!」

雖然涅瓦洛表現得像個白癡,但底下的人還是很給面子地拍手叫好,姍姍來遲的辛克茲等大貓們因為擠不進人群,而紛紛翻上了屋頂一自排開,對著臺上的涅瓦洛敬禮致意。

「好了!別像個娘們,讓妳上臺是有要緊事得辦。」蕾洛娜波這桶冷水讓底下的人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揉了揉涅瓦洛的腦袋之後才對著一旁的安思托說道:「安思托,可以幫我把東西拿上來了。」

安思托應了聲「是」之後,從馬車裡拿出了兩個小盒子交給蕾洛娜,而蕾洛娜走到了涅瓦洛和萊克曼瑟的面前,對著兩人神秘一笑之後,忽然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之中跪了下來,手中捧著那兩個小盒子。

涅瓦洛和萊克曼瑟都搞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只聽見蕾洛娜深情地說道:「一直以來很感謝妳們對我和這個大家庭的付出和努力,我能感受到妳們對我的愛,但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機會給予回應,也許是時候給妳們一個答案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露出迷人的笑容,問道:「可以嫁給我嗎?」

底下的許多少女都發出了輕微的尖叫聲,誰都沒想到那個冷艷美人蕾洛娜會主動求婚,而且選在這種時候還是一次兩個對象!接著下來整個環境又陷入沈寂,每個人都閉氣凝神似乎正在等待著涅瓦洛和萊克曼瑟的回應。

「我願意。」涅瓦洛才不管什麼是男人的尊嚴,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蕾洛娜有些羞澀地瞪了他一眼之後,才轉過頭去望向遲疑的萊克曼瑟。

涅瓦洛就算了,雖然現在大多都是男系社會,但歷史上也出現過男人嫁給女人的例子,但是卻沒有多少女人和女人結婚的例子,感受到臺下所有人的目光,萊克曼瑟背感壓力,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個問題,直到涅瓦洛握住了她的手。

「嫁給她!」第一個喊出這句話的是阿米李德,接著洛德和肯恩馬上反應過來也跟著附和,越來越多人被這氣氛感染,不斷重複地呼喊著這幾個字。

「嫁給她、嫁給她、嫁給她……」

萊克曼瑟終究還是露出了羞澀的笑容,點頭道:「我願意。」

蕾洛娜站起身來將兩位愛人擁入懷中,一切的聲音都被比剛才更精彩也更熱情的歡呼和掌聲給蓋過了……

伊修諾比的帝都守衛戰已經過去超過一年的時間,當時攻勢猛烈的萬雲帝國因為皇帝的離奇失蹤,內部政權動盪而導致戰爭失利,如今戰線已經推入了萬雲帝國的國境內,大陸北邊的地形不是希爾商業聯盟所擅長作戰的區域,光靠伊修諾比一國那推進速度就顯得相當緩慢。

這是一場已經註定會贏的戰爭,偉多拉貢早已經將總司令的位置讓了出來,將進一年的戰爭讓她感到疲倦,既然前線有沒有她在影響都不大了,那麼乾脆趁早休息要來得開心。

雖然不是在戰場上,站在臺上的她還是穿著那套家傳的重裝甲,陽光從背後有著神話人物的彩色玻璃窗透了進來落在她的肩頭上,這讓動也不動仿彿雕像一樣的她,站在原本這應該屬於神父的位置上更顯威風。

「陛下,他們到了。」親衛隊長推開教堂的門,教堂內的所有貴族和將領都轉過頭來盯著他看,他繞開了紅地毯從教堂的邊緣,匆匆走到臺上,靠近艾德文斯克的身邊這麼說道。

「好,那差不多可以開始了,今日的婚禮會很特別。」在場大多數人的臉上都寫著疑惑和不解,甚至對於這場婚禮感到荒唐,然而艾德文斯克卻視若無睹,對偉多拉貢點頭示意之後,露出了一個看好戲的笑容。

按照伊修諾比帝國的習俗,娶方必須穿著黑色西裝,而嫁方一定得穿著雪白色的禮服才行,難得穿著保守的蕾洛娜一身特製長擺西裝從另外一邊走上臺,當她上臺站在偉多拉貢的左前方的那一刻,大多數人臉色都變了。

伊修諾比這個帝國自古以來都是男權至上,男人嫁給女人這種事情即使是在貴族聯姻當中也很少見,如今這場由偉多拉貢主婚而艾德文斯克證婚的豪華婚禮,很顯然女方為娶男方為嫁,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場婚禮的主角有三個人,這讓人很難不去聯想,這是不是艾德文斯克打算對伊修諾比的風氣、文化進行改革?

「很難得看到妳緊張的模樣。」等候多時的偉多拉貢,翻開手中的祈禱文看了兩眼之後便放在一旁,這東西唸完至少要二十分鐘,她可沒那興趣唸這東西。

「當然,這是我第一次結婚。」其實現在無論是場面還是角色,都和蕾洛娜小時候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她不會料到自己會成為女皇,而且即將迎娶一個丈夫和一個妻子,更沒想到的是艾德文斯克玩這麼大,竟然將這前所未有的婚禮公諸於世。

穿著戰鬥裝卻沒有配備武器的辛克茲和潔西諾左右推開了教堂大門,美麗的大貓戰士們都穿著戰鬥裝列隊進入,四十名大貓站定位置之後便轉向左右,紛紛走向紅地毯的兩側面對面站好,即使艾德文斯克身為皇帝也沒有這樣的親衛,這一年多來沼澤之塔騎士王國都和伊修諾比帝國並肩作戰,大貓們的強悍就算沒見識過也聽不少前線換下來的士兵們說過。

當穿著白袍禮服的涅瓦洛和穿著低胸露肩禮服的萊克曼瑟步入教堂的那一刻,大貓們齊聲立正右手比出一個夾取飛刀的手勢舉過左肩。

涅瓦洛的名字和事蹟在場沒有人不清楚,早在幾個月前他的名字就被排入強者之列,而且還是阿米李德幫他申請的,但是他身邊的這位高挑美女卻不知是什麼來歷,不過在場的人不知道,不代表幫他們保管武器的士兵也不知道。

一個親手接過那桿沈重的全金屬長槍的士兵,發現眼前的武器怎麼看怎麼眼熟,直到有人驚呼出聲,每個士兵才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驚訝神情。

當涅瓦洛和萊克曼瑟來到偉多拉貢的面前,蕾洛娜站在他們兩人之間,聽著偉多拉貢用自己的方式表達的祈禱文,而一旁感到不滿的神父想要抗議也沒辦法,因為艾德文斯克都沒說話了,他也沒辦法多說什麼。

而教堂角落的西貝瑞絲則羨慕到不行,她死命地搖著阿求瓦各的手,似乎正在求阿求瓦各同意她和涅瓦洛或蕾洛娜結婚,不過阿求瓦各的表情卻非常難看,讓西貝瑞絲和涅瓦洛在一起已經是她的底線,想要步入禮堂想都別想。

偉多拉貢將這得長達半小時的流程,硬生生縮短到只有五分鐘,她對底下眾人怪異的表情感到滿意,一眼掃過三人的臉龐問道:「涅瓦洛先生,妳願意以『盲刃』(強者之列稱號)之名,用一生來守護蕾洛娜小姐嗎?」

涅瓦洛轉過頭去,發現蕾洛娜的美麗的眼眸也正盯著他看,雖然知道涅瓦洛會怎麼回答,但她臉上還是不由自主表現出期待,因此涅瓦洛微笑道:「我願意。」

偉多拉貢點點頭,轉過頭去望向萊克曼瑟問道:「亞歷桑妮小姐,無論面臨什麼樣的困難,妳都願意守在蕾洛娜小姐的身後,支持、鼓勵、幫助直到永遠嗎?」

「我、我願意……」萊克曼瑟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也從沒想過自己有嫁給蕾洛娜的一天,如果這是夢境的話她情願永遠都別醒來。

「最後,蕾洛娜小姐,妳願意為兩位愛人獻上一切,無論如何都能回應並保持這份愛情直到道路的盡頭嗎?」偉多拉貢等蕾洛娜點頭回應「我願意」之後,才退後兩步,宣布道:「恭喜蕾洛娜、涅瓦洛和亞歷桑妮,在造物主的見證之下結為夫妻,現在新人可以接吻了!」

涅瓦洛看見蕾洛娜轉過頭來,原本想要湊上去給她一個深吻,沒想到蕾洛娜卻用手指輕點了一下他的嘴唇,笑道:「妳等一下。」

蕾洛娜轉過身忽然跳到萊克曼瑟的身上,馬上反應過來的萊克曼瑟馬上將她用公主抱的方式抱在懷裡,蕾洛娜摟著萊克曼瑟的脖子兩人唇舌相接久久不能自我,在場的來賓有些看得都感到羨慕,而有些則是被這美麗的一幕深深吸引。

而涅瓦洛就這樣被晾在一邊苦等,蕾洛娜好不容易從萊克曼瑟身上下來之後,臉上帶著迷人的紅暈,在涅瓦洛的唇上輕吻一下飛快了事,這讓涅瓦洛只能露出一個吃鱉的苦笑,無論是蕾洛娜、艾德文斯克、偉多拉貢,還是任何和他熟識的人,看到這表情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三個人就這麼手牽著手,在教堂鐘聲響起的那一刻走出了大門,在少女們的尖叫和歡呼之中,兩束捧花被扔上了天空……

全書完。




歡迎光臨 春滿四合院 (http://spring4u.info/) Powered by Discuz! 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