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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10-8 來自 台灣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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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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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計師情欲物語–五–年假?混血美熟女
「啊,我明天開始放年假,真開心啊!這段時間做的累死了……」坐在我身
後不遠處的一個小朋友在和周圍的小夥伴兒們興奮地分享自己的年假計劃。是啊,
對于整日忙碌的審計師來說,年假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公司規定員工每人每年有
10天年假。此外,員工還可以選擇讓公司以「加班假」的形式支付加班費——
加班滿8個小時,就可以換算成一天額外的假期。
我最近兩年來的年假都用來考證了——雄鷹國注冊會計師。作爲世界上經濟
實力最強大的國家,雄鷹國有獨樹一幟的會計準則——一套「以規則爲基礎」的
體系,詳盡地規定了什麽情況下采用什麽樣的會計處理方式。而目前世界上多數
國家使用的「國際财務報告準則」則是一套「以原則爲基礎」的體系。對于很多
具體會計問題的處理,兩套準則之間的差異很大。此外,雄鷹國是全球最發達的
資本市場,随着華夏國經濟的崛起,今後會有越來越多的華夏企業奔赴雄鷹國上
市,對審計師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商機——這也是我選擇拿雄鷹國會計師執照
的原因。去年年底,我通過了全部四門考試,今年剛拿到執照。
我本來想着今年總算可以享受年假了,沒想到跳級升了審計經理時,我的上
司Will卻讓我在年假期間去找資深公關培訓師Victoria,上公衆演
講和社交禮儀課程。「唉,今年假期又泡湯了……」我默默地想着。
老樣子,先打電話預約。電話裏Victoria的聲音很好聽——有磁性
的聲線,令人舒服的語氣,不疾不徐的語調語速。簡單聊了下,我們約好年假第
一天就見面。當天,我如約來到Victoria的住處。她的住處位于滬城東
部的一個外國人社區,是在滬城工作的外籍高管們的主要聚居區。我到了以後往
四周一看,果然名不虛傳——清一色的獨棟房子,前有車庫,後有花園,整齊的
規劃、寬闊的道路、良好的綠化。
剛按下門鈴,門就開了。「伊凡你好,我是Victoria,朋友們都叫
我薇琪,Vicky。」薇琪笑盈盈地把我迎進屋裏。好一個美熟女!她年紀大
概三十五歲左右,身高足有一米七幾,豐盈飄逸的栗色長發,小麥色的皮膚,一
身casualsmart的打扮,最令人的驚奇的是:她雖然長了一副華夏女
子的面孔,但五官非常有輪廓,鼻梁挺拔,大大的眼睛,眸子竟然略微發藍。
「呵呵,怎麽?我長得那麽奇怪嗎?」她滿臉笑意,解釋道「我爸爸是華夏
人,媽媽是白人。」——原來她是混血,難怪……
「我在大洋彼岸出生。」薇琪繼續說道,「從小就喜歡和人交流,大學主修
大衆傳媒,畢業後成了記者,主要報導政治人物和事件。漸漸地我發現成功的政
治家都有兩個共同特點:有風度,善演講。讓我很感興趣,後來我就辭去了記者
的工作,考取相關專業資格,開了家咨詢培訓公司,專門培訓公衆演講技巧和社
交禮儀。因爲從小和爸爸學國語,我國語也沒問題。但我們的課程是E語授課。」
開場白結束,薇琪接着介紹課程的框架和安排:總共15天,頭5天糾正發
音,中間5天練語調語速,最後5天講遣詞造句和綜合訓練,還有期末考試:薇
琪會在最後一個周末下午邀請些朋友來家裏喝下午茶,茶會間我要做一個演講,
演講稿的内容我自己決定自己寫。我對自己的E語還算自信,再加上老師是個混
血美熟女,我對未來15天的課程十分期待。沒想到課程剛開始不久,我就體會
到了什麽叫做「魔鬼訓練」。
先說糾正發音。薇琪給我聽了盤CD,裏面是錄好的一段E文,由不同的人
用各種南腔北調的口音朗讀出來的,聽起來十分搞笑。漸漸地,我笑不出來了,
因爲我在一段獨白中仿佛聽到了自己講E文的口音。薇琪停下CD,告訴我說剛
才聽到的是她幾年來錄制的華夏國各地不同地方的學員第一天來上課時讀的一段
文字。華夏國各地方言對E文發音影響十分厲害,東南沿海地區的人還好些,像
我這樣的北方人,有些英文發音很不标準。薇琪拿給我一面小鏡子,讓我對着鏡
子跟着她發音,觀察自己的口型和她的有什麽不同……
于是頭5天裏我就好像重回到初中時代,從音标學起。白天上課學,晚上回
家練,就這麽用功還被薇琪各種斥責:「怎麽搞的?還發不準,笨死了。你過不
了發音這關,這課程就此中止。你告訴Will,我不退學費——我準備的很充
分,但是學生素質太差……」——「拜托,給點鼓勵嘛!」我心想。但薇琪就是
很嚴厲,一句鼓勵的話都不說。
我隻能繼續咬着牙學,拼命練。一晃到了第5天,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嘴角
「松下來了」,舌頭也靈活起來,很多之前覺得難發的音節越來越順暢。「嗯,
很好。」——這是薇琪第一次稱贊我,「發音基本過關。沒白費我一番口舌。」
「你一番口舌?」我心裏有些不忿,「你那根本就是在天天罵我。」
然後是開始練語調語速。「你知道爲什麽華夏人說E文被叫『清格利希』嗎?」
薇琪沒指望回答繼續說道,「因爲國語都是單音節字,而E文是多音節字,所以
華夏人講E文的調子很奇怪,外國人聽得很不習慣。另外,E文熟練的華夏人,
比如伊凡你,有另外一個問題——就是話講得太快。一個單詞還沒念完,你的口
型和舌位已經在準備念下一個單詞了。這帶來兩個後果:第一,前一個字聽不清
楚,後一個字念得倉促;第二,顯得你整個人非常的慌亂,不自信。之前也給你
聽過包括曆屆雄鷹國總統的就職典禮講話錄音。不知道你注意沒有?他們其實講
得很慢,但字字珠玑,能把話直接講到你心裏,能讓你記住。所以當你講話時,
記住:Beconfidentandpoised。(要有自信,保持鎮靜)
不僅講E文如此,其實講華夏文也是一樣。」和之前一樣,我又度過了被薇琪整
天訓斥的5天。讓我覺得神奇的是,當到了第5天,我的語調語速有了質的改觀。
「好,你很有悟性!」薇琪不再吝惜她的稱贊,「說不定你适合演講。」我
笑笑,心說:「還不是被你罵出來的?!」
最後5天開始了。薇琪是正宗的新聞科班出身,文字功底特别紮實。她一上
來就指出我在遣詞造句方面的問題:「和其他學員那種讓人啼笑皆非的小兒科詞
彙量不同,你用辭的毛病在于過于正式、甚至冷僻——你肯定上過『寄托班』,
對吧?用辭要考慮語境,E語如此,華夏語也一樣。比如桌上水杯上有了污漬,
我們會說:」杯子髒了『。但你卻說』這杯子肮髒『。詞彙優美,語法準确,但
在這一語境下聽起來很是荒謬。「
她頓了一下,「造句方面。我很吃驚你怎麽這麽喜歡用各種從句。你又不是
文學背景出身?記住,長句子文辭優美不假,但聽的人很累,容易導緻你在商業
場合中溝通效率低下——不是每個商人都喜歡莎士比亞和狄更斯的語言風格……」
也許我真的有些語言天賦,被指出問題後我就能迅速改正。薇琪對我的進步
很滿意。綜合訓練開始後,我開始大段的練獨白,照着事先準備的腳本回答薇琪
的提問……很快就要「期末考試了」。我提前兩天開始寫講稿,題目是「審計師
與商業世界」。
最終的試煉到來了。課程結束後的星期天下午,我早早來到薇琪家。薇琪請
了一家滬城知名的酒店來負責準備茶會。開始時間臨近,賓客開始三三兩兩地出
現,令我吃驚的是:這些薇琪所謂的「朋友」就是她的鄰居們——那些被國際各
大公司派駐滬城的外企高管。走上講台,我看到了薇琪在台下給我了一個鼓勵的
微笑,并做了個「勝利」的手飾。
「Beconfidentandpoised!」(要有自信,保持鎮定)。
深呼吸後,我開口了:「女士們,先生們,下午好……」從那一刻起,我開始全
心全意地分享自己對于審計師這一職業的理解,用自己的話講自己的故事,我覺
得自己的溝通非常順暢,台下賓客聽得也很入神,「……以上就是我的演講。謝
謝!」演講結束,掌聲想起,從薇琪滿意的表情看,我做得很好。茶會上,時不
時有賓客來和我攀談,交換名片。我很興奮,用盡渾身解數展現自我——我知道,
任何一張名牌的主人都有能力給公司帶來每年上百萬的業務收入。對志在公司合
夥人的我來說,這真是一次難得的商業拓展機遇。交談中,有句話我常挂在嘴邊:
我長在華夏,華夏文化教導我要謙虛謹慎;但我身在戰場,我必須展現自己的才
能,死戰求勝。(BroughtupinChina,Iwastaught
bymyculturetoremainhumble。Butnowint
hefield,Ineedtoshowcasemyqualitiesa
ndwin。)
送走所有賓客時,已是下午5點左右。薇琪興緻仍然很高,非說我是她最棒
的學生,晚上要請我去外面吃飯。我盛情難卻,不過當我看到她家後院裏放着一
個很專業西式烤爐時,馬上向她提議:「今天天氣好,我們在後院燒烤怎麽樣?
你帶我去附近的西式的肉店和超市去就行,材料、調味、燒烤都由我一手包辦,
就當是我的『謝師宴』。」
沒想到薇琪高興得一蹦老高,興奮得像個小女孩兒一樣——原來她是地道的
肉食動物,最愛燒烤。半個小時之後,我們滿載而歸:兩塊上好牛肋排、一小串
波蘭香腸,幾串腌制好的雞肉蔬菜串、玉米、甜椒、西生菜、各種輔料和調料…
…
我卷起襯衫袖子就開始準備。在兩塊牛肋排上鋪好保鮮膜,用肉槌适當地來
回敲打,在邊緣切出小切口——這樣牛排在烤制時不會卷曲,受熱更均勻——撕
去保鮮膜,用薄片狀的海鹽和現磨的胡椒對肉進行調味,按摩均勻後放在一旁。
然後開始拌色拉——新鮮時蔬、櫻桃番茄、紫洋蔥、甜椒、海鹽、橄榄油、切碎
的羅勒…拌勻最後灑上意式紅酒醋——地中海蔬菜沙拉,完成!薇琪家後院的烤
爐在雄鷹國基本上家家都有,但在滬城可是難得一見。我熟練地掀開爐蓋、調整
好上下兩層燒烤區、拉出左側和右側的燒烤盤、檢查燃氣連接、點火……剛換好
圓領T恤和短褲的薇琪湊過來本來要幫忙,看到我動作熟練,反倒覺得奇怪。我
笑着和她解釋說,大二暑假裏,我沒回老家,而是跑到滬城酒吧一條街的西式燒
烤餐廳打工,所以對從材料的選購到準備直到燒烤上桌整套流程都很熟悉。那家
店的老闆是老外,工錢不多,但能練習E文口語,也學到了很多關于食物的知識。
我讓薇琪在一旁的躺椅上,邊喝冰涼的啤酒邊休息就好,一切我來搞定。
「嗞啦……」随着我把兩塊肋排放在已經燒紅的鐵闆上,燒烤正式開始。烤牛排
的秘訣在于先高火迅速烤熟表面,形成略微碳化的「殼」,防止肉汁流失,然後
要把牛排從火上拿開放在一邊「醒」上一會兒,再用小火進行第二輪燒烤,這樣
烤出來的牛排才會鮮嫩多汁。而一味大火猛催的往往牛排吃起來肉汁全無,隻剩
幹硬的口感,外面烤糊了,裏面還全是血。轉眼間,濃煙滾滾,熱氣蒸騰,滿院
子肉香四溢。灼熱的烤爐和夕陽的餘輝讓我很快滿頭大汗。忍不住我脫下襯衫,
甩在草地上,就這樣光着上身在燒烤爐前忙碌。雞肉串和香腸放在主燒烤區,穿
在鐵釺上的玉米放在兩側的燒烤盤上,一側用黃油蜜糖調味,一側走墨西哥香辣
路線……忙得我不亦樂乎,汗如泉湧……
「我去拿紅酒,有陳年的波爾多。」薇琪向廚房走去。
「别,最好是新世界的新酒。加州或者南澳西澳的都行。」我大聲提醒道。
菜已上桌,酒已斟好。
「幹杯!」夕陽西下,我和薇琪酒樽輕碰,發出悅耳的聲音。
「哇,Thisisfuckinggood……牛排太好吃啦……You
genius,man!」(味道太棒了,哥們兒你真是天才!)一口牛排吃下
去,薇琪興奮地語無倫次。
我每道菜都嘗了一口,對自己的手藝也很滿意。
我們邊吃邊聊,情緒高漲。突然我看見薇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的胸口,才
想起來我還光着上身,連忙說失禮,想去草地上撿回我的襯衫。她連說不必,國
外夏天燒烤時男人的都光正上身,因爲烤爐邊實在太熱。
吃的差不多時,薇琪又開了瓶紅酒,邊給我倒酒邊問:「爲什麽你剛才不讓
我拿陳年波爾多呢?非要喝便宜的新世界新酒呢?」
「因爲燒烤食物的味道太重,會霸占你的味蕾。導緻你完全嘗不出陳年波爾
多的韻味。」我解釋道,「反倒是像這瓶加州的新酒,酒體輕盈,果味濃郁,口
感清爽,能中和肉食的油膩感,而且價格低廉。」
薇琪對我的回答很滿意,說自己都沒想這麽多,我可以免修禮儀課中的紅酒
部分了。聊着聊着,我們的話題也逐漸由公司、工作轉到個人生活方面。不知不
覺中,我覺得氣氛似乎暧昧起來。薇琪滿面紅光,我看不出是她臉紅了還是夕陽
的餘輝。
「你有女朋友嗎……」薇琪突然問。
「有啊。」我心裏想着若夢随口答道。
「對啊,叫『蘇菲』對吧?」,薇琪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之前在一次
活動中見過她。很漂亮的女孩子,又聰明乖巧,你眼光不錯。」
「哪裏哪裏……」,我不想多說,趕緊搪塞,端起酒杯啜了一口。
「你們做過嗎」薇琪追問。
「我們……咳咳」,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我被酒嗆得直咳嗽。薇琪趕忙走過
來彎下腰來輕拍我的後背。
她站在我左邊,透過她那寬松T恤的領口,我左眼的餘光不可避免地看到了
她胸前的一對碩乳,随着她的動作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我突然覺得下腹熱流湧動,趕緊站起來了想擺脫這尴尬的角度。站起來時椅
子被我下意識地向後推了推,在我站的地方和餐桌之間留出一塊空間。
「對不起,我問了傻問題」,薇琪竟然邊嬌笑邊占拒那塊空間,面對着我,
靠在桌子上,雙手放在身體兩側的桌沿,「害羞什麽啊,很正常啊。」這時我才
發現她下身其實穿的是很普通的女式田徑短褲,就像國外大學女生在運動場上穿
的那種。但問題是她鼓脹的臀把短褲撐得滿滿的,健壯而修長的雙腿在夕陽下顯
得格外誘人。
還沒等我反應,她又開口了——「不過呢,蘇菲還小,小女孩兒懂什麽啊…
…」,薇琪的語音還是變得甜膩,說話間她手臂一撐面對我坐上餐桌,踢掉腳上
的人字拖,豐滿的身子稍微向後一仰,雙手就把短褲脫到大腿上,然後右手順勢
把挂在腿彎的短褲摘掉,甩在一旁——就這樣,薇琪肆無忌憚地在我面前張開了
雙腿。她的下身不着寸縷,讓我一覽無餘。
我不受控制般地向後退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眼睛再也無法從她下身的那
一處移開——毛發全被清理幹淨,顔色略深的肥厚的大唇放肆地分開、隆起,充
血得不行的小唇完全膨脹,欲望的腔道入口仿佛在翕動。我的腦中一片轟鳴。
無比幽雅地,她伸出右腳到我的頸下,用腳尖輕輕勾弄我的下颌,同時用她
那有磁性的聲線緩緩說,「乖,到姐姐這兒來……」如逗弄溫馴的寵物狗一般,
仿佛中了邪一般,我竟不由自主地跪到了地上,膝行靠近她那兩腿之間,心裏隻
有一個猥亵的念頭:我要舔,她的那裏——原來我平日道貌岸然的軀體裏竟也蟄
伏着如此淫蕩的欲望。
「等一下」,就當我已經能清楚聞到成熟女子下體的那猶如酸乳酪般的獨特
氣味時,薇琪叫住我。就在我夕陽的餘輝中,一束細而濃的淡金色液體,從半空
中傾瀉而下,滴在那血紅的一粒花核上方,那液體被勃起的花核一擋,分散化作
細流淌過整個花房,掠過會陰,在桌上形成濃濃的一灘。她的欲望已經怒放,我
把頭伸到了她兩腿之間……就這樣,我倆在她家的後院,在夕陽下,任由各自的
欲望奔騰……
好甜!原來那液體竟然是烤玉米用的蜜糖……我舔了一下沾在花核上的液體,
然後虔誠地将花房納入口中吮吸、舔弄。愛液、蜜糖、汗水、甚至淡淡的腥臊彙
合成一股巨大的味覺旋風沖擊着我的大腦。「哦…………」薇琪的大腿死死夾住
我的頭,我看不見她的表情,隻能聽到她那壓抑的叫聲和大聲的喘息,頭發被她
扯得生疼。片刻,我快被窒息,趕緊抽身,一下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插入那洪水
泛濫的腔道向上勾弄,左手則快速撫弄花核和周圍區域,然後一邊大口呼吸,一
邊和她四目相對。薇琪好像很喜歡被我盯着看,一開始她能時不時抛個媚眼給我,
漸漸地,她的表情開始扭曲。我能感覺到她腔道裏的抽搐,她的欲望好像肥皂泡
般越脹越大。突然,肥皂泡破滅了,她到了。
「啊…………噢…………」即使在極度壓抑下,她的叫聲仍然吓了我一跳。
她身體開始劇烈的扭動,我在她腔道中的手指被緊緊纏繞、吮吸,一股股強有力
的水柱噴在我的脖子上,順着我的胸口向下流,溫熱溫熱的。當高潮的餘韻漸漸
褪去後,她才發現我的目光像釘子一樣定格在她臉上。那一刻,熟女的臉上竟然
也像小女生一樣泛起嬌羞,看得我心動不已。
我下身憋的難受,站起來一把從正面把薇琪抱起來,她雙臂環着我的頸,雙
腿纏在我的腰間,蕩笑着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啊,好疼……我托住她的肥臀,
朝房間走去。我覺得自己抱着一頭發情的雌獸,如不能把她馴服,就會被她欲望
的爪牙撕碎。
在薇琪的指示下,我來到一樓的客房。一把将她丢在大床中央,貪婪地欣賞
着她的裸體——東方式的面孔,西方式炸彈般的身材。我随後跳上床,扛起她的
雙腿,扶準自己高漲的欲望,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地進入了她。
「噢……」我倆同時發出舒爽的叫聲。很快地,我就被薇琪的欲望所感染。
這就是熟女的魅力嗎?面對着我兇狠的撻伐,她那充滿彈性的腔道處變不驚地包
容着我,濕熱、順滑、粘膩,微妙地配合着我的一進一退,仿佛感覺到了陷阱的
危險,我欲望的野獸在急躁地怒吼——看見她眼中那得意的神色,我立刻明白了
她此前那句:「小女孩兒懂什麽啊?」的深刻含義——不管怎麽的開放的女孩兒,
在歡好之時都難免因爲少女羞澀而束手束腳,需要在男人的百般引導下才能到達
欲望的彼岸。但熟女不同,對欲望的閱曆讓她們早就知道攀上欲望巅峰的捷徑,
男人不過是他們的登頂的工具而已。就像登山杖一樣,如果因爲不當使用而中途
折斷,馬上就會被丢棄。
我又想起了平日裏薇琪告誡我的話:Beconfidentandpoi
sed(要有自信,保持鎮定)。心念至此,我不再一味猛沖,而是逐漸平靜下
來,不緊不慢地從各種角度試探着她的敏感點。看她臉上的表情由戲谑轉向吃驚,
再轉向「孺子可教」時,我知道我的選擇沒錯。漸漸地,我發現每當戳到腔道上
壁的一個凹陷時,她的反應就特别強烈,于是扯過兩個靠墊放在她的臀下,找準
角度集中進攻那一點。
果然,她開始大聲淫叫:「Yes,there,yes,there…y
ou『refuckinggoodatfucking…」(對,就是那兒,
對,那裏。你TM真會操……)——快感當前還是母語好用。不管她如何扭動,
我用雙手牢牢把她固定在床上,讓她任我魚肉。
「Oh…comeon…fuckme…comeon…fuckme…h
arder…youfuckingpony…please,comeon,
please,comeon…」(快,幹我,快,幹我,用力,你這個該死的
小種馬,求你了,快,求你了,快……)不管薇琪怎麽叫,怎麽催促,甚至哀求,
我都不爲所動,仍然一邊觀察着她眼中的神色,一邊視奸她四處亂跳的巨乳,專
心緻志地集中攻擊那一點。
當我發現她的眼神已經木讷,已經無力叫床,隻能作出「please」的
口型,口水順着嘴角默默的流淌時,我忍不住伏下身去,一手一個抓住她的碩乳,
幅度小,但動作更快地在她腔道中抽插——大概由于太興奮的緣故,她的腔道極
度擴張,對我下體的刺激反倒減弱了,快感一降低,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沖刺。
蓦地,薇琪的眼神一亮就轉入黯淡,眼角開始流淚,嘴的口型更大,但一點
聲音都發不出,隻能聽見輕微的「啊……」,她的口水順着嘴角汩汩流出,雙腿
緊緊環住我的腰,雙手在我的身後猛抓,火辣辣的痛感從我後背傳來,我覺得腔
道中的分身如波浪般被一下下按摩——就這樣,如八爪魚般緊緊纏着我,她終于
無聲無息地來了。
等薇琪平靜下來,我的欲望已經難以克制。我連忙抽出她的身體,見她胸前
紅的好像要滴出血來,雙乳被我抓得都是指印,踩在雪白床單上的雙足還在神經
質般地扭動着,那塗着黑色指甲油的可愛趾甲如魔鬼的眼睛般充滿誘惑。
在薇琪的驚叫聲中,我抄起她的雙腳夾住我的分身開始前後抽插,已經漲得
紫紅的尖端分泌的粘液讓一對肉肉的腳掌很快就濕滑起來。我突然發現不知什麽
時候,她開始緊緊盯着自己正在被我猥亵的雙足,舌尖輕舔嘴唇,下意識地在咽
着口水,臉上似乎浮現出一絲期待。
突然,我到了,一股、一股、一股,噴薄而出的欲望急射在薇琪的臉上、胸
上、小腹上,餘下的幾股全都射在她的腳趾上。虛空中,我變态一般吮吸她沾滿
精液的腳趾,然後撲上到她身上去和她狂吻……精液和口水在我倆的唇舌間混合
……眼前一黑,我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轉過來,發現薇琪早已醒來。我們面對面側卧在床上,
蓋着薄薄的杯子。我睡在她懷裏,臉就對着着她那對即使側卧也不顯走形的乳房。
「你醒了?」薇琪的聲音溫暖而安詳,臉上的紅潮尚未全退,到處洋溢着滿
足後的微笑,「我剛才爽死了!」
「啊?」,我剛從一片虛空中回過神來,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哦,謝謝!
我……我剛才也很舒服。」
「呵呵」,薇琪嬌笑,「怎麽感覺你這會兒像個小女孩兒一樣啊?大男人還
臉紅?剛才你不是很猛的嘛,嗯?」
「我不過年輕力壯而已」,我說。
「不不不,不一樣。」她說,「你……很懂女人——嘿嘿,我之前沒看出來
——而且也不問傻問題。」
「傻問題?」我不解。
「對,有些男人做愛時會問傻問題,比如『我的大不大?』,『你爽不爽?』
之類的」,她說道,「我讨厭在做愛時被這些白癡問題打斷。特别是關于大小的
問題,Towomen,sizeisneveraproblemunles
ssomethingreallybadisgoingon。(對女人來說,
大小根本就不是問題,除非男方那裏的确有很嚴重的問題)Wedon『tgi
veanydamnshitondicksunlesstheymakeu
scome。(如果男人那話兒不能讓我們爽,我們才懶得理呢。)」
我不由被她的話逗得一笑……
「天黑了……你……要不明天一早再回去吧。」薇琪用她那膩膩的聲線挽留
我,「明早我開車送你回家。今晚留在我家過夜吧。」
我的心猛的一跳——我記得,在西方,一夜情的男女激情過後通常各自散去
——隻有深愛對方時才會留對方過夜。
「我……」,我瞬間無言。
「哈哈哈,逗你的,逗你的,純情小子」,薇琪連忙打趣道,「我知道你有
女友,快收拾收拾走吧。」
但那一瞬間,她臉紅了,眼裏似乎閃過一絲失落……
迎着晚風,我在月光下沿着筆直的路慢慢地走着。「Beconfiden
tandpoised。」我反複在心中默念這句話,掰開了、揉碎了,逐字逐
句地在心中咀嚼……就這樣,我的年假結束了,Tomorrowisanot
herday!
六、貴與賤·機遇·富家女
進公司五年多了,又是一個聖誕節。我的雙手飛快地在鍵盤上飛舞,一封又
一封地給我的「潛在客戶們」發着問候的電子郵件——公司的客戶都是合夥人的。
雖然我現在還個地地道道的打工族,但有朝一日我也會成爲合夥人。所以我
一直非常注意建立和維護良好的客戶關系,爲自己的将來打基礎——後來我才知
道,高級經理升合夥人的一個很重要的考量就是看他能給公司帶來多少生意。不
少高級經理升不上去隻能走人,歸根結底就是因爲他們在客戶關系方面準備不足
——人不如舊,等升了高級經理再想起來搞客戶關系,晚了。
另外,若夢過聖誕節前後一段時間會飛回來休假。一想起她的風姿綽約,我
就激動不已,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雞」動不已?)對啦,我要送
她件聖誕禮物!看表,現在晚上八點。我起身去拿西裝和大衣,準備下樓吃個飯,
順便到名店街找找合适的禮物。轉過身來,我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團隊——傑森
(Jason)和依戀(Elaine)兩個助理經理各帶着幾個小朋友在有條
不紊地忙碌。他們神情專注但臉上時不時還露出笑容——看得出他們加班得
并不那麽痛苦,我很滿意。我拍了幾下手,「你們怎麽還不去吃飯?人是鐵,飯
是鋼嘛。快去,回來再做。」大夥兒看着我,先是一愣,繼而大笑起來。我反倒
傻了。
「我們早吃過了,都回來半天了。」傑森笑着說。
「是啊,伊凡,你快去吧。就剩你沒吃了。」依戀在旁附和,「原來你那麽
好的身材是餓出來的啊?哈哈哈……」
「那我去了。你們好了以後把東西扔我桌上就撤吧,辛苦啦。」邊說着,我
在一片笑聲中大步離去。到了樓下我深深呼吸了一口冷冷的空氣,看到不遠處名
店街燈火通明——還是先去選禮物吧,反正已經餓過勁兒了。在走過名店「赫爾
墨斯」的一瞬,我一下子就被櫥窗裏的一條絲巾吸引了——酒紅的色調,有特色
的印花圖案,看起來非常有韻味。就是它了!
「先生您真有眼光!」導購小姐稱贊道,「這是『赫爾墨斯』品牌周年紀念
的限量版——全華夏隻有兩條,一條在帝都旗艦店,這條在我們滬城旗艦店。」
「三萬五千華夏元,另外您能給我們一張名片麽?『赫爾墨斯』全球客戶服
務系統需要您的聯系方式。」
「好。」我遞出一張名片,然後在掏出信用卡時突然愣了——我信用卡額度
不夠了。最近出差比較多,我總共爲我的團隊墊付了将近兩萬元的酒店房費——
公司規定員工出差要自己先付酒店房費,然後回來報銷。而報銷最快也要四個星
期,這對于我那些收入還不多的下屬們來說,現金流壓力很大。所以我升經理後,
出差時都會主動幫團隊墊付酒店房費——畢竟我掙得多,錢夠花。「不好意思,
我用信用卡刷兩萬,然後回公司取借記卡,十分鍾後就回來付清餘額。給你們添
麻煩了。」我連忙表示歉意,店家也連忙說不要緊,不麻煩。
我剛要刷卡,突然冷不丁背後響起一個年輕女孩兒的聲音:「哎,這絲巾不
錯嘛。我也要啦。」邊說着邊從導購小姐手裏一把搶過絲巾,就在自己身上開始
比量。我連忙扭頭打量這個不速之客——一米六左右的身材前凸後翹,有層次而
打理得一絲不亂的短發很像「沙宣」廣告裏出鏡的模特,明顯出自是資深發型師
的手筆,瓜子臉上五官秀巧,但臉上濃妝豔抹,讓人看着有點不舒服,然後渾身
都是名牌。總之,不管她怎麽扮成熟,一看就個是年紀不大的女孩。打給比方來
說,就像一個小姑娘趁媽媽不在家,踩上高跟,換上長裙,濃妝豔抹一番後在鏡
子前面臭美。
其實我剛才一進店就看到她了,準确地說是先聽到她趾高氣揚的聲音:「對
對對,這雙鞋我也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包我都要。」「上次?我
上次是買了,怎麽啦?這次就不能再買了嗎?你昨天吃飯了,今天就不吃了?」
——我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個「富家女」,和我這種難得來名店裏買一次東
西的上班族不同,人家常來店裏「掃貨」。
「對不起,小姐。這條絲巾我已經買了。」我耐着性子說道。
「買了?是嗎?你付錢了嗎?發票拿出來看看啊?」女孩兒挑釁般地問道。
「我和店家說好了,先付一部分。餘款過十分鍾後就來補齊。」我好言解釋。
「喲,那就是說你還沒買咯。那就跟你沒關系了。王店長,這條絲巾我要定
了,現付,沒問題吧?」女孩兒毫不退讓,晃晃手裏的一張金色借記卡,就要逼
我出局。
「怎麽?不行嗎?王店長,我每個月來你這店裏買多少東西,你難道不知道
嗎?」小姑娘甩出老主顧的牌子。
「好,不OK是吧。那今天的東西……」小姑娘回頭看看了身後兩個提着大
包小包地女店員,「我就不要了……以後嘛,我也不來了,祝你們生意興隆吧。」
她威脅到。
她話音剛落,我就在店長臉上看到了狼狽的表情。周圍的店員們也都神色黯
淡的低下了頭。
「唉。」我長歎一聲,在心裏對若夢說了句對不起,「算了,這絲巾我不買
了。我轉身往門口走去。」——我不想和這「富家女」再争執下去,不是我怕事,
而是爲了在店裏工作的人們着想——這種名牌店雖然看起來富麗堂皇,但平日裏
光顧的人不多,生意主要還是要靠像「富家女」這樣的客人照顧。失去了「富家
女」,對店員們的工資獎金肯定影響很大。
「切,和我争什麽争啊?一開始就讓給我不就完了,非得讓我把話說絕,真
『賤』。」女孩得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當那個「賤」字敲打我的耳膜時,我突然站住了,覺得渾身的血的都湧到了
臉上。我轉身幾步走到女孩兒面前,瞪着血紅的眼睛。「你……你要幹什麽?」
女孩被我吓得退了一步,店員們也很緊張。
「有錢就高貴嗎?!」我開始怒吼,「你這黃毛丫頭懂得什麽是『貴』,什
麽是『賤』嗎?沒錯,和你比,我是窮,但我自食其力!你會花錢有什麽了不起?
你會掙錢嗎?你掙過錢嗎?你除了會花錢,還會幹什麽?!「
「這條絲巾是我準備買給我愛人的!她平日裏遠在天邊,我們難得一見。這
絲巾是我對她愛的寄托!」我都沒想到自己竟能當着這麽多人如此大言不慚,
「你呢?你買回去也就是頭兩天新鮮,然後把它丢在一邊落灰,不是嗎?!我真
替這絲巾難過。」
「我……我……」女孩語塞,臉上滿是畏懼。我轉身沖出「赫爾墨斯」……
五分鍾後,我默默坐在在咖啡館的角落,就着苦澀的咖啡,一小口一小口地
咬着蝴蝶酥,讓自己憤怒的心情逐漸平靜。想起「貴」與「賤」這兩個字,不由
自主地,我想起了自己的家世。
我家是滿洲人。根據家譜和代代相傳的記載家族曆史的文書上說,我家屬正
紅旗,先祖曾在對羅宋國的戰事中立下軍功,被授予「巴圖魯」稱号——滿洲語
「勇士」的意思。從此,我家子弟秉承「忠恪報國,勇毅傳家」的家訓,世代從
軍。等到了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這一輩時,後金朝已日薄西山,大廈将傾。有一
天他接到軍令,即将要和來自西方的侵略者們在帝都近郊決一死戰。一同随他出
戰的有他的兄弟、他的子侄,共十二人。大家仿佛都知道自己最後的光榮即将到
來,整裝待發後就開懷暢飲——「是夜,衆皆大醉,曰:」不日死國,壯哉!
『「那天到了,京郊,八裏橋,最後的戰役。在侵略者的火炮和排槍齊射下,後
金朝衛戍帝都的最後幾萬精銳全軍崩潰。逃回來的人說,我家的十二騎在敗軍之
際竟然策馬向敵陣決死突擊,恐怕兇多吉少……果然,十二個老少爺們兒一個也
沒回來。悲痛中,家裏人湊了錢,找了門路,派了家人去戰場收屍。本來以爲這
個過程會充滿艱辛,沒想到卻出乎意料地容易——剛說明來意,一個侵略者的軍
官——」有英吉利将弁,名曰懷德「——就帶着收屍的人去了某處,地上已經整
齊地陳列着十二具棺材,我家戰死的老少爺們兒都在……」懷德「讓通譯官翻譯:」
我是懷德爵士。在戰場上,這些紅衣騎士本來可以逃走,但他們卻選擇了英勇戰
死。我猜他們一定是後金朝的貴族軍人。同爲貴族,同爲軍人,他們應該有個體
面的葬禮……「他猜錯了,大錯特錯!我家戰死的十二個男丁中,官職最高的人
也就是」遊擊「——中下級武官。也許在這位貴族侵略者的觀念裏,隻有貴族出
身的人才會誓死守護先人們傳下來的土地,甯爲玉碎,不爲瓦全。但我卻覺得,
人高貴與否,并不取決于他的出身,而取決于他的行爲!我的先人們雖然出身微
賤,但作爲軍人,他們爲自己守護的土地和人民而流盡了最後一滴血。在我看來,
他們的死,無比高貴!
晚飯後,我回到公司,獨自工作到深夜……
過了幾天,我接到一個電話,楊博士打來的。他是外籍華人,物理學博士。
我們在薇琪家的茶會上認識,相談甚歡。電話裏,楊博士說希望見見我和我
的老闆,談談他公司海外上市的事情。我馬上把這個信息反饋給Will,希望
他能說動John一起見楊博士。
「楊博士?沒聽說這号人物啊?哎呀,John和我最近都很忙,這種小生
意人估計聽到我們那麽高的服務費報價肯定馬上就吓跑了,你去見見就算了。」
Will不屑地說。
Will既然我這麽說,我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心裏覺得,從事專業服
務行業的人不該如此輕慢客戶。也許真的像蘇菲說的那樣,Will已經滿足于
自己的成就,已經開始腐敗……
當楊博士說出自己公司的名号時,我馬上就知道Will錯得很離譜——那
是一家世界知名的高科技原材料公司,公司規模不大,但是特别賺錢——楊博士
年青時發明了一項先進技術,在世界各國都取得了專利。憑着該項技術,他公司
的産品成本比其他所有競争對手公司低一半還多,産品毛利率高達60%,年銷
售額十幾億元!——這樣的公司想海外上市,對于公司來說,絕對是毫無疑問的
大魚!我連忙一邊感謝楊博士的來訪,一邊幫我的上司們圓場——說他們出差在
外,回來後會盡快安排下一次會面。
果然,當我再次向上反饋信息時,John很重視,親自給楊博士打電話,
第三天上午雙方就見面了。會上,楊博士和他的管理團隊介紹了公司近況和未來
的商業計劃,邀請我們公司參加幾天後的上市審計項目招标。楊博士還提了一個
匪夷所思的要求:如果我們公司成功奪标的話,我,伊凡,要在未來幾個月裏輔
導她女兒雪莉,Sherry,準備參加華夏國注冊會計師考試,還說雪莉見過
我。當我還在腦海裏搜索「雪莉」這個名字時,John已經笑着回應說完全沒
問題,還說如果雪莉小姐對會計師事務所感興趣的話,可以随時來我們公司實習
甚至上班。會後回到公司,John馬上拉着我和Will開會,讨論競标方案。
Will因爲一開始沒有重視楊博士的來訪,惹得John不大高興,所以
有點意興闌珊。于是,John開始問我的意見。我說給我30秒時間想想——
其實我早就深思熟慮過了,要這30秒隻不過是不想讓Will太過難堪。
30秒過後,我開口了。「當前,華夏國企業海外上市,無非三個地方:港
島、星島、雄鷹國。三地各有利弊。港島上市難度最小,監管力度最弱,但融資
量最小;雄鷹國則相反,上市難度最大,監管力度最強,融資量最大;星島則居
中。綜合各方面信息來分析,我覺得去雄鷹國上市,無論是對楊博士的公司,還
是對我們公司,都是最有利的。」——我言簡意赅地給出結論。商業場合忌諱
「講故事」,都是先給出結論,再細說原因。
「首先,從楊博士的公司角度分析。楊博士是公司的創始人和領導者,憑我
此前和他的接觸,我覺得他是個很有理想和抱負的企業家,不是『小富即安』的
生意人。他公司的管理團隊今天會上展示的未來商業計劃也印證了我的判斷——
每個計劃都是着眼長遠、布局全球。而實現這些宏偉的計劃,需要大量的資金支
持。如此巨大的資金需求就讓港島聯交所的融資能力就顯得杯水車薪了。況且港
島的機構投資者習慣于賺快錢,更喜歡投資房地産、流通業、國際貿易,這類」
短平快「的行業,未必會對投資周期較長、風險較高的高科技行業感興趣。
相反地,雄鷹國的新約克證交所籌資能力最強,機構投資者更成熟,對高科技行
業又很感興趣,在那裏上市的話一定能爲楊博士的公司籌集到充足的資金。」
「其次,從我們公司角度分析。去雄鷹國上市規則雖然嚴格,但并非高不可
攀。我本人已拿到雄鷹國注冊會計師執照,技術上我很有信心,到時候請Joh
n和Will你們幫我把關一下就好。而且去雄鷹國上市,也能給我們公司其他
部門帶來交叉銷售(cross-selling)的機會。比如公司的跨國稅
務規劃和轉移定價問題,『稅務部』可以參與進來,我記得我這屆有人現在雄鷹
國分公司的『稅務部』管這塊業務,我可以去聯系一下(這麽大塊肥肉,我可不
能忘了我的若夢。)。楊博士公司的估值(valuation)可以請」交易
服務部「(Transaction services)來做,他們部門最近
好像正鬧『饑荒』。信息系統安全和ERP系統可靠性可以請『企業風險管理部』
(Enterprise Risk Management)來做,有了這個
項目,他們部門就不會在其他年度審計項目上爲難我們了。」
「最後,楊博士的公司如果選擇去港島上市,縱然我們公司成功奪标,也不
利于我們滬城分公司的利益。」我故意頓了一下,果然如我預料——John眼
睛一亮——蘇菲告訴過我說John和港島分公司的上層曆來不和,「一旦去港
島上市,港島分公司必然會利用他們在港島聯交所的影響力來強插上一腳,上市
審計的服務費的大頭也會被他們拿走。我覺得我們應該借此機會,展現滬城分公
司的實力,給一向自命不凡的港島人點顔色看看!」
「好,好,很好!」John連聲稱贊,「伊凡,難得你這麽短時間内就考
慮得這麽周詳。這次的競标就由你負責,明天下午之前把标書的草稿拿來我看。
記住,這是公司機密,隻有我們三個人知道。Will,這段時間你把伊凡
手上在忙的項目代管一下,讓他專心打标。你倆還有什麽問題麽?「
「嗯……我想除了建議去雄鷹國上市的标書外,我也會準備一份去港島上市
的标書做備案,萬一有不可控的因素導緻楊博士的公司隻能去港島上市的話,我
們好歹也有個準備。」我說道。
「好,這樣就滴水不漏了。散會。」John說道。
走出會議室的Will臉上顯得很不自在。我明白,不管我如何僞裝,這次
算是徹底搶了他的風頭。從此我不再是他的副官,而是他的競争對手了。
我随即給蘇菲打電話,讓她想辦法去了解其他競争對手的競标方案和服務費
标底——這麽大的項目,除了包括我們公司在内的「四大」會計師事務所外,别
人吃不下去。蘇菲說沒問題。她答應得這麽痛快反倒讓我不大放心了,連忙提醒
道:「你多加小心,難打聽的話就算了,千萬不要勉強。更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
事兒,切記切記。」——我和蘇菲表面上是男女朋友,但實際上一直都是合作愉
快的工作夥伴。但随着我對商場的渾濁不堪愈發了解,我好像越來越擔心她了。
每次交代完任務,都會反複叮囑一番。
「哈哈,你又來了。放心吧,沒事的。」蘇菲笑着打趣我道:「你再怎麽關
心我,我也不會陪你上床,你省省力氣哄其他女孩子吧,哈哈哈……」
在競标開始前一天晚上,蘇菲的消息回來了——其他三家競争對手都建議去
港島上市,服務費報價都不高。另外,她告訴我說,楊博士公司負責戰略投資和
并購的副總裁也會參與評标,此人是個老外,在牆街投資銀行中的「小摩」做過
——竟然是「小摩」?天助我也——我大三暑假實習就在「小摩」,大四畢業時
我也收到了「小摩」給我的工作機會,但我還是去了現在的公司——我天生就是
審計師的料,不适合做銀行家。
「哼,鼠目寸光的家夥們。」我更有把握了,和John商量了一下,我反
倒調高了我們公司的服務費報價——去雄鷹國能爲楊博士的公司募到更多資金,
我們公司自然也應該多分些蛋糕。
競标當日,果然「四大」會計師事務所都來了。我們公司抽到最後一個進去
做競标演講,我上。演講中,我把從薇琪那裏學來的東西發揮到了極緻。爲了争
取那個「小摩」出身的老外副總裁,我特地舉例說明我們公司在以往的上市審計
項目中和「小摩」合作得很愉快,又着重強調「理想」——看楊博士臉上的表情
就知道,他很吃這一套。「古人雲:」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我們衷心希望楊
博士能堅持自己多年來對理想地執着追求,祝願楊氏集團在商海中乘風破浪、一
往無前!謝謝!「我的演講結束。半個小時後,評标結果揭曉:我們公司赢了!
楊博士當場拍闆去雄鷹國上市,初步估算下來的審計和相關服務費有将近1
000萬,随項目進度支付!當天雙方就簽好了「業務約定書」——John擔
任項目合夥人,我是項目經理,全權負責項目實施,直接向John彙報。對我
來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遇,如果楊博士的公司能順利在雄鷹國上市,我在公司
的地位也必将更進一步。
同時,我也見到了我要輔導參加華夏國注冊會計師考試的楊博士的千金——
雪莉。一見面,我愣了——竟然是此前在「赫爾墨斯」見到的「富家女」!?不
過雪莉的打扮變了很多——洗盡鉛華的瓜子臉上五官清秀,一雙亮亮的大眼睛裏
不再充滿高傲與浮躁,利落的短發,配上甩帽衫、牛仔褲、球鞋,唯獨那S形的
誘人身材沒變——她怎麽看都隻是個漂亮女生。
「那天……在『赫爾墨斯』……對不起。」雪莉走過來向我道歉,說完話像
個犯錯了的小學生一樣低下了頭,「我不該……那麽說話。我後來向店長要了你
的聯系方式,想向你道歉。回家和爸爸說起來,才知道你們是熟人……」
「哦,不要緊,我那天脾氣也大了些。」我的口氣變得緩和——知錯就改,
就是好孩子——「你怎麽想考注冊會計師執照?」我問雪莉……就這樣,我成了
雪莉的「家教」,一來二去我們很快熟悉起來。
其實雪莉也挺不容易的。雪莉的媽媽和楊博士是從大學到博士的同窗,兩人
同甘共苦多年。可天有不測風雲,雪莉七歲時,她媽媽過世了,癌症。從悲痛中
振作起來的楊博士把幾乎全部精力都花在了自己的研究和後來的公司上。從那時
起,雪莉就經常一個人呆着,一個人寫作業,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玩耍……楊
博士發迹以後,覺得對雪莉虧欠太多,在物質上和金錢上對她十分放縱不說,對
她也從來沒有一句重話。雪莉高考成績不好,楊博士花錢找人把她安排到财經大
學——我的母校——學會計。大學生活并沒讓雪莉快樂起來,她換了幾任男友,
空虛了就去花錢,大把花錢時的感覺讓她充實,但這種充實轉瞬即逝,于是她隻
能再去花更多的錢……
這人吧,說來也怪。那天我在「赫爾墨斯」對她一陣憤怒狂吼,竟然像當頭
棒喝一樣讓她清醒了,她覺得自己不能再渾渾噩噩下去了,況且自己也不讨厭會
計,就決定全力以赴地挑戰「華夏國注冊會計師考試」,簡稱「注會」考試。
第一次給雪莉輔導,我就領着她過一遍我的輔導計劃——我當年考「注會」
一次就五門全過,對于應付這個考試還是很有心得的。
「首先,你要報一個『注會考試輔導班』,就你學校辦的那個就行,跟着老
師系統學習輔導教材。我存在的意義是提高你學習的效率,答疑和幫你查漏補缺,
沒時間從ABC教你。」
「其次,記住,準備考試的目的不是爲了學習,而是爲了通過考試。所以要
最優地使用時間。我會幫你理出一個提綱來,我們的目的是要一次盡可能地多過
幾門,而不是爲了每門都高分!60分萬歲。」
「再次,我們之間的溝通至關重要,你有問題盡管提,不要藏着掖着。」
「最後,我這人性子急,說話難聽,在公司是出了名了。我會很嚴厲,但希
望你知道我是對事不對人。」
就這樣,我一邊忙楊博士公司的上市項目,一面輔導雪莉——每周在她家見
一次面,每次三個小時。很快我就發現,雪莉很聰明——也難怪,人家爸媽可都
是博士啊,智商方面的遺傳基因當然好啦。國際會計畢竟是我母校的王牌專業,
雪莉的基本功打得也很紮實,對于重點和難點,她理解起來也不算吃力。熟了以
後,我們相處的也很愉快,去掉空虛和浮華的雪莉性格活潑可愛,整天「伊凡哥,
伊凡哥」地叫着,咭咭咯咯的各種葷的素的笑話時常逗得我也跟着開懷大笑——
有這麽個妹妹也不錯哦,我不禁想到。有時候實在學不動了,雪莉就拉着我出去
看電影——她說她最喜歡看電影,可奇怪的是每次電影開場不久,這孩子就拉着
我的手靠在我肩膀上開始睡覺,從來就沒看完全場過。有次我累得不行,就和雪
莉互相靠着睡着了,還打呼噜,坐在身後的人直踢我的椅子……在時間的飛快流
轉中,「注會」考試到了,雪莉五門全報了,考完之後我們問她怎麽樣,她說就
審計那門差些,别的應該沒問題。我挺高興——對于沒有審計工作經驗的考生來
說,第一次考不好很正常,本來也在我預料之中。考完最後一門的雪莉好像出籠
的小鳥,蹦蹦跳跳地說如果能過四門的話就讓我給她個獎勵。我豪爽地說沒問題,
問她要什麽禮物。她說不要禮物,陪她玩兒一天就好。想想她從小就沒什麽朋友
陪她玩兒,我也就同意了。之後一段時間我們就沒在見面——上市項目進行得如
火如荼……
某天我累得正躺在客戶辦公室的沙發上打盹,手機響了。
「您好,我是伊凡。請問哪位?」我睡眼惺忪地問。
「伊凡哥,我過了,過了,過了四門!Ohyeah!」雪莉震耳欲聾地歡
叫讓我猝不及防地滾到了地上,手機都摔飛了。
果然,除了審計差三分之外,其他四門——會計、稅法、經濟法和财務管理
全過了。我也很高興,于是我們約好周六我陪她玩兒一天。周六上午我去找雪莉,
我倆開始在滬城各處遊玩,唱歌、購物、看電影、吃飯……這段時間我做項目很
累,索性也放松一天。吃好晚飯正好八點,我就送她回家。到了她家我就要走,
她說天色還早,要我陪她看個片子再走。我有些警覺,不肯——畢竟是客戶的女
兒,偏又性格活潑,年紀又小……總之,三十六計,走爲上。
「你陪我看個片子的話,我請你喝上好年份的DRC,怎麽樣?」她笑着說。
「什麽?DRC?羅馬尼康迪?」我連忙問——我大愛紅酒,特别是勃艮第
産區,而DRC正是頂級的勃艮第紅酒,由于産量稀少,被紅酒老饕們譽爲「夢
幻之酒」。我久仰大名,但一直無緣品嘗。
看我一副酒鬼模樣,雪莉笑着跑向酒窖。果然,DRC,上好年份。我用酒
刀熟練地劃開瓶口蠟封,然後拔出木塞,聞了一下,果然如傳說般有一股淡淡的
花香。小心翼翼地,我開始倒酒。紅寶石般的酒業如絲綢般流如杯中,晃一晃酒
杯,房間裏的花香愈發濃郁……看我的樣子,雪莉笑了,笑得很甜。
「伊凡哥你先喝着,我去找片子哦。」她向自己房間跑去……
「哦,你去吧。」我忙不叠地答應,仍然爲美酒所陶醉……過了好一會兒還
不見她出來。人呢,不是現成的片子麽?難道要去網上下載?我剛要去看個究竟,
突然客廳四處精心設置的家庭影音系統裏開始響起悅耳的華夏古樂,羌管悠悠,
琵琶铮铮——難道還是古裝片?未幾,環佩叮咚中,一位宮裝少女,輕移蓮步出
現在我的面前,我連忙擦了擦眼睛,竟然是雪莉!?——她眉似遠山,目如秋水,
鼻若瓊瑤,如漆的青絲高高盤起,窈窕的身姿在一襲淺色宮裝的包裹下無比誘人
……好美,真的好美!
「伊凡哥……我……我好看嗎?」她面帶嬌羞地問。
「嗯嗯,好看,很好看!」我毫不吝啬自己的稱贊。
「之前在『赫爾墨斯』你問我除了花錢還會幹什麽,其實我從前學過幾年華
夏民族舞,還在比賽中拿過獎呢。」雪莉說,「今天你陪了我一天,估計累壞了,
我跳幾支舞給你看吧。」
話音一落,雪莉就随着那樂曲曼妙地舞動起來。我雖不是舞蹈的内行,也看
得出雪莉從前肯定受過嚴格地訓練,她身姿輕柔,表情富有感染力,腳下舞步輕
快而有力,行雲流水般的動作配合着樂曲看起來真是美的享受。弦歌、雅樂、醇
酒、美人,想那古之帝王将相的最高享受,也莫過于此吧。「铮!」的一聲,琵
琶戛然而止,雪莉的第一支舞結束了。
「太棒了太棒了。」我大聲喝彩。
随着樂聲再度響起,第二支舞開始了。和第一支舞的漢唐之風不同,雪莉脫
去長宮裝,卸下流雲袖,輕裝上陣。悠揚的樂曲中,她的舞步由快到慢,那楚楚
動人的旖旎風情讓我響起了宋的含蓄婉約。恍惚間,我仿佛流連于那六朝金粉之
地,偏安一隅之鄉……不由自主地,我的酒越喝越快,心中開始燃起熊熊欲火—
—我那本來堅如磐石地理性在「酒」和「色」的作用下開始風化。第二支舞結束
後,我已經說不出話來,隻是呆呆着望着雪莉向我走近。
她仿佛早已預料到結果一般,隻是笑吟吟地看着我。第三支曲子響起,姑蘇
評彈——我心中大叫不好:評彈對我來說很特别,别人都說清新俊雅,但我卻能
從中聽出無限風月。而雪莉的「舞蹈」也很要命——嚴格的說,那已不是舞蹈,
而是魔術。匪夷所思地,雪莉身上的衣物一件件飄落。醉眼朦胧中,我看不清她
的動作,隻能聽見自己欲望的野獸在心中嘶吼。随着雪莉的靠近,我漸漸聞到少
女的體香,胯下的欲望被束縛得生疼,我疼得彎下腰去。
「别,别……雪莉,這樣不好……我回去了」,我用殘存的理性壓制住熊熊
欲火,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站起來——突然我的雙肩被雪莉按住了。她力氣很輕,
輕若鴻毛,但就是這鴻毛般的一按,竟然讓我動彈不得……
慌亂中我擡起頭,發現自己的臉正對着雪莉胸前的被抹胸緊緊包裹的雙峰—
—那酒紅色的抹胸似曾相識——竟然是那天我在「赫爾墨斯」看上的那條絲巾圍
成的。
茫然間,我的目光繼續上移,直到和雪莉四目相對。她的雙眼已滿是幽怨:
「我知道你心裏有别人,也知道我的付出必然沒有結果。不過……不過我希望今
晚我是你的唯一。」
「我……我……」我嗫嚅着。
「你那天還有一點說錯了,這條絲巾從沒有在角落裏落灰,我每晚都擁着她
入睡。你看……」說着說着,雪莉不知道在背後做了什麽,包裹在她身上的絲巾
突然散開了。右手捏住「抹胸」的上緣,她猛地将絲巾向上一拉——燈光下,絲
巾化作一道紅霞,飛到半空中後緩緩落下。當絲巾上那包裹她私處的一角滑過我
的面頰時,我已聞到一絲淡淡的、蔓越莓般的香甜——那是少女春心萌動的氣味。
然後我就看到雪莉的裸體——象牙色的緊緻肌膚,堅挺飽滿的椒乳,乳首的
那點嫣紅已然挺立,纖細的腰肢,勻稱筆直的腿——讓我想起炎炎夏日裏那新鮮
欲滴的荔枝,輕輕一咬,薄薄的外殼開裂,瑩白的果肉瞬間綻放,鮮美的汁液流
了滿口……我一頭栽進欲望的淵薮,萬劫不複……
我擁她入懷,輕若無物,柔弱無骨。抄起酒杯,我将杯中殘酒緩緩傾在她的
乳間。血紅的酒液如的小蛇般在他瑩白的肌膚上蜿蜒,我則用口舌在後追趕……
雙峰上、腰身間、肚臍中……一條條小蛇被我的欲望之舌盡數剿滅。少女開
始呻吟,如泣如歌……突然,一條小蛇越過光滑的恥丘,逃入那幽深的一處。
捧起少女的臀,我分開她的雙股,少女的花房盡收眼底——和成熟女子不同,
盡管外側的大唇已被高漲的欲望熏蒸得血紅,花苞仍舊緊閉,那一點花蒂并不明
顯。
「啊……伊凡哥……别看啊……」雪莉嬌羞地掙紮。可爲時已晚,我的頭以
鑽入她豐潤的兩股之間,開始品嘗花房的甘美,如海浪般,層層疊疊,由遠及近
……我就像一個在海難中幸存、剛剛飄上岸的水手,捧着岸邊一粒飽滿的椰子,
貪婪地吮吸那甜美的汁水。随着一聲喟歎,雪莉軟在我的身上,她裹着我的舌尖
的花苞入口處開始絲絲抽動……
我抱她上床。扶着自己的欲望之矛,我小心翼翼地進入雪莉,伏在她身上,
邊輕吻那俊俏的小臉,邊開始徐徐地抽插,感受那方寸之地的溫柔、緊窄、濕滑。
年青女孩兒的體力恢複很快,漸漸地,她開始回應我的激情。突然,我感覺
自己深入雪莉身體的尖端仿佛碰到了一處奇異的所在,時有時無。每次碰到時,
雪莉渾身都會猛的一顫,幾次交鋒後我就大概知道那一處的位置。我放慢了自己
的動作,抽插更加緩慢而綿密。每一插最末時,必定去輕挑那一處奇異。如此一
來,雪莉本平躺的下體開始向上挺動,試着用那奇異的一處來迎合我輕挑。促狹
地,我故意不讓她如願,她急得銀牙緊要,滿面嬌羞。當看她緊繃的小腿肌肉已
經開始不受控制的抽動,已經逐漸無力迎合我的挑逗時,我坐起來把她摟在懷裏,
讓她全身放松地接受一下下自下而上地沖刺,同時輕吮她的耳輪,耳側輕聲說着
露骨的情話。雪莉已無力回應我的挑逗,隻能小聲呢喃。猝不及防,她狠狠咬住
我的頸側,疼得我一個激靈——她毫無征兆地來了,強烈而且悠長。多虧脖子上
那鑽心的疼痛,否則我肯定當場一瀉千裏。
等她腔道的收縮停止,我扶她躺下,蓋上被子,自己側着身扶着頭看着雪莉
那張滿足的小臉,她閉着眼睛,但睫毛時不時顫動一下,臉上洋溢着微笑。我一
直覺得女子高潮後的表情特别美麗。說實話,看着那美麗,我心裏竟然有強烈的
滿足感——那感覺如此強烈,以至于我自己那尚未舒解的欲望已經顯得微不足道。
休息了一會兒,雪莉睜開眼睛。看我盯着她看,大羞,一頓粉拳就打了過來。
看見我那半軟半硬尚未消解的欲望,她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說現在輪到她
讓我舒服了。我說好,然後就靠着床頭,看着她如何施爲。結果,我震驚了!怎
麽形容呢——我無法想象雪莉那的腰肢竟然那麽柔軟,竟然能實現那麽多看似完
全不可能的歡愛姿勢。好像在報複我之前對她的挑逗一般,每當我即将爆發,她
就馬上換個姿勢,讓我在無盡的欲海裏沉沉浮浮。直到最後,她用胸前的豐挺雙
乳夾住我那欲望的尖端,上上下下活動着,然後用她那雙秋水般的眼睛盯着我說:
「出來吧……」她話音剛落,我的欲望就湧了出來——一波一波地湧了出來,括
約肌早已經無力收縮,我骨盆酸麻一片……
我第二天中午才起床——腰酸得不行。雪莉早就起來了,還煎了六個雞蛋讓
我吃,哈哈大笑說我需要補充蛋白質。
「伊凡哥你真行,嘿嘿。」小女孩兒毫不掩飾昨晚的滿足,「以後要常陪我
哦。不然的話,我就告訴我爸說你欺負我。」
我呸,嘴裏一口煎蛋差點吐出來。
「騙你的騙你的,我才不會和他說呢,羞都羞死了……」雪莉一臉绯紅。
雪莉第二年考過了最後一門「注會」考試,然後來我們公司上班了。她選了
稅務部的工作,說鍛煉幾年以後就可以去爸爸做大股東的上市公司幫忙了。在公
司裏我們偶爾也會碰面,不過再也沒有歡好過——大概彼此都怕陷得太深而難以
自拔……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夜晚,弦歌、雅樂、醇酒、美人……美人恩重。
審計師情欲物語–六–貴與賤?機遇?富家女
進公司五年多了,又是一個聖誕節。我的雙手飛快地在鍵盤上飛舞,一封又
一封地給我的「潛在客戶們」發着問候的電子郵件——公司的客戶都是合夥人的。
雖然我現在還個地地道道的打工族,但有朝一日我也會成爲合夥人。所以我一直
非常注意建立和維護良好的客戶關系,爲自己的将來打基礎——後來我才知道,
高級經理升合夥人的一個很重要的考量就是看他能給公司帶來多少生意。不少高
級經理升不上去隻能走人,歸根結底就是因爲他們在客戶關系方面準備不足——
人不如舊,等升了高級經理再想起來搞客戶關系,晚了。
另外,若夢過聖誕節前後一段時間會飛回來休假。一想起她的風姿綽約,我
就激動不已,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雞」動不已?)對啦,我要送
她件聖誕禮物!看表,現在晚上八點。我起身去拿西裝和大衣,準備下樓吃個飯,
順便到名店街找找合适的禮物。轉過身來,我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團隊——傑森
(Jason)和依戀(Elaine)兩個助理經理各帶着幾個小朋友在有條
不紊地忙碌。他們神情專注但臉上時不時還露出笑容——看得出他們加班得并不
那麽痛苦,我很滿意。我拍了幾下手,「你們怎麽還不去吃飯?人是鐵,飯是鋼
嘛。快去,回來再做。」大夥兒看着我,先是一愣,繼而大笑起來。我反倒傻了。
「我們早吃過了,都回來半天了。」傑森笑着說。
「是啊,伊凡,你快去吧。就剩你沒吃了。」依戀在旁附和,「原來你那麽
好的身材是餓出來的啊?哈哈哈……」
「那我去了。你們好了以後把東西扔我桌上就撤吧,辛苦啦。」邊說着,我
在一片笑聲中大步離去。到了樓下我深深呼吸了一口冷冷的空氣,看到不遠處名
店街燈火通明——還是先去選禮物吧,反正已經餓過勁兒了。在走過名店「赫爾
墨斯」的一瞬,我一下子就被櫥窗裏的一條絲巾吸引了——酒紅的色調,有特色
的印花圖案,看起來非常有韻味。就是它了!
「先生您真有眼光!」導購小姐稱贊道,「這是『赫爾墨斯』品牌周年紀念
的限量版——全華夏隻有兩條,一條在帝都旗艦店,這條在我們滬城旗艦店。」
「三萬五千華夏元,另外您能給我們一張名片麽?『赫爾墨斯』全球客戶服
務系統需要您的聯系方式。」
「好」,我遞出一張名片,然後在掏出信用卡時突然愣了——我信用卡額度
不夠了。最近出差比較多,我總共爲我的團隊墊付了将近兩萬元的酒店房費——
公司規定員工出差要自己先付酒店房費,然後回來報銷。而報銷最快也要四個星
期,這對于我那些收入還不多的下屬們來說,現金流壓力很大。所以我升經理後,
出差時都會主動幫團隊墊付酒店房費——畢竟我掙得多,錢夠花。「不好意思,
我用信用卡刷兩萬,然後回公司取借記卡,十分鍾後就回來付清餘額。給你們添
麻煩了。」我連忙表示歉意,店家也連忙說不要緊,不麻煩。
我剛要刷卡,突然冷不丁背後響起一個年輕女孩兒的聲音:「哎,這絲巾不
錯嘛。我也要啦。」邊說着邊從導購小姐手裏一把搶過絲巾,就在自己身上開始
比量。我連忙扭頭打量這個不速之客——一米六左右的身材前凸後翹,有層次而
打理得一絲不亂的短發很像「沙宣」廣告裏出鏡的模特,明顯出自是資深發型師
的手筆,瓜子臉上五官秀巧,但臉上濃妝豔抹,讓人看着有點不舒服,然後渾身
都是名牌。總之,不管她怎麽扮成熟,一看就個是年紀不大的女孩。打給比方來
說,就像一個小姑娘趁媽媽不在家,踩上高跟,換上長裙,濃妝豔抹一番後在鏡
子前面臭美。
其實我剛才一進店就看到她了,準确地說是先聽到她趾高氣揚的聲音:「對
對對,這雙鞋我也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包我都要。」「上次?我
上次是買了,怎麽啦?這次就不能再買了嗎?你昨天吃飯了,今天就不吃了?」
——我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個「富家女」,和我這種難得來名店裏買一次東西的
上班族不同,人家常來店裏「掃貨」。
「對不起,小姐。這條絲巾我已經買了。」我耐着性子說道。
「買了?是嗎?你付錢了嗎?發票拿出來看看啊?」女孩兒挑釁般地問道。
「我和店家說好了,先付一部分。餘款過十分鍾後就來補齊。」我好言解釋。
「喲,那就是說你還沒買咯。那就跟你沒關系了。王店長,這條絲巾我要定
了,現付,沒問題吧?」女孩兒毫不退讓,晃晃手裏的一張金色借記卡,就要逼
我出局。
「怎麽?不行嗎?王店長,我每個月來你這店裏買多少東西,你難道不知道
嗎?」小姑娘甩出老主顧的牌子。
「好,不OK是吧。那今天的東西……」,小姑娘回頭看看了身後兩個提着
大包小包地女店員,「我就不要了……以後嘛,我也不來了,祝你們生意興隆吧。」
她威脅到。
她話音剛落,我就在店長臉上看到了狼狽的表情。周圍的店員們也都神色黯
淡的低下了頭。
「唉」,我長歎一聲,在心裏對若夢說了句對不起,「算了,這絲巾我不買
了。我轉身往門口走去。」——我不想和這「富家女」再争執下去,不是我怕事,
而是爲了在店裏工作的人們着想——這種名牌店雖然看起來富麗堂皇,但平日裏
光顧的人不多,生意主要還是要靠像「富家女」這樣的客人照顧。失去了「富家
女」,對店員們的工資獎金肯定影響很大。
「切,和我争什麽争啊?一開始就讓給我不就完了,非得讓我把話說絕,真
『賤』。」女孩得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當那個「賤」字敲打我的耳膜時,我突然站住了,覺得渾身的血的都湧到了
臉上。我轉身幾步走到女孩兒面前,瞪着血紅的眼睛。「你……你要幹什麽?」
女孩被我吓得退了一步,店員們也很緊張。
「有錢就高貴嗎?!」我開始怒吼,「你這黃毛丫頭懂得什麽是『貴』,什
麽是『賤』嗎?沒錯,和你比,我是窮,但我自食其力!你會花錢有什麽了不起?
你會掙錢嗎?你掙過錢嗎?你除了會花錢,還會幹什麽?!」
「這條絲巾是我準備買給我愛人的!她平日裏遠在天邊,我們難得一見。這
絲巾是我對她愛的寄托!」我都沒想到自己竟能當着這麽多人如此大言不慚,
「你呢?你買回去也就是頭兩天新鮮,然後把它丢在一邊落灰,不是嗎?!我真
替這絲巾難過。」
「我……我……」女孩語塞,臉上滿是畏懼。我轉身沖出「赫爾墨斯」……
五分鍾後,我默默坐在在咖啡館的角落,就着苦澀的咖啡,一小口一小口地
咬着蝴蝶酥,讓自己憤怒的心情逐漸平靜。想起「貴」與「賤」這兩個字,不由
自主地,我想起了自己的家世。
我家是滿洲人。根據家譜和代代相傳的記載家族曆史的文書上說,我家屬正
紅旗,先祖曾在對羅宋國的戰事中立下軍功,被授予「巴圖魯」稱号——滿洲語
「勇士」的意思。從此,我家子弟秉承「忠恪報國,勇毅傳家」的家訓,世代從
軍。等到了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這一輩時,後金朝已日薄西山,大廈将傾。有一
天他接到軍令,即将要和來自西方的侵略者們在帝都近郊決一死戰。一同随他出
戰的有他的兄弟、他的子侄,共十二人。大家仿佛都知道自己最後的光榮即将到
來,整裝待發後就開懷暢飲——「是夜,衆皆大醉,曰:」不日死國,壯哉!
『「那天到了,京郊,八裏橋,最後的戰役。在侵略者的火炮和排槍齊射下,後
金朝衛戍帝都的最後幾萬精銳全軍崩潰。逃回來的人說,我家的十二騎在敗軍之
際竟然策馬向敵陣決死突擊,恐怕兇多吉少……果然,十二個老少爺們兒一個也
沒回來。悲痛中,家裏人湊了錢,找了門路,派了家人去戰場收屍。本來以爲這
個過程會充滿艱辛,沒想到卻出乎意料地容易——剛說明來意,一個侵略者的軍
官——」有英吉利将弁,名曰懷德「——就帶着收屍的人去了某處,地上已經整
齊地陳列着十二具棺材,我家戰死的老少爺們兒都在……」懷德「讓通譯官翻譯:」
我是懷德爵士。在戰場上,這些紅衣騎士本來可以逃走,但他們卻選擇了英勇戰
死。我猜他們一定是後金朝的貴族軍人。同爲貴族,同爲軍人,他們應該有個體
面的葬禮……「他猜錯了,大錯特錯!我家戰死的十二個男丁中,官職最高的人
也就是」遊擊「——中下級武官。也許在這位貴族侵略者的觀念裏,隻有貴族出
身的人才會誓死守護先人們傳下來的土地,甯爲玉碎,不爲瓦全。但我卻覺得,
人高貴與否,并不取決于他的出身,而取決于他的行爲!我的先人們雖然出身微
賤,但作爲軍人,他們爲自己守護的土地和人民而流盡了最後一滴血。在我看來,
他們的死,無比高貴!
晚飯後,我回到公司,獨自工作到深夜……
過了幾天,我接到一個電話,楊博士打來的。他是外籍華人,物理學博士。
我們在薇琪家的茶會上認識,相談甚歡。電話裏,楊博士說希望見見我和我的老
闆,談談他公司海外上市的事情。我馬上把這個信息反饋給Will,希望他能
說動John一起見楊博士。
「楊博士?沒聽說這号人物啊?哎呀,John和我最近都很忙,這種小生
意人估計聽到我們那麽高的服務費報價肯定馬上就吓跑了,你去見見就算了。」
Will不屑地說。
Will既然我這麽說,我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心裏覺得,從事專業服
務行業的人不該如此輕慢客戶。也許真的像蘇菲說的那樣,Will已經滿足于
自己的成就,已經開始腐敗……
當楊博士說出自己公司的名号時,我馬上就知道Will錯得很離譜——那
是一家世界知名的高科技原材料公司,公司規模不大,但是特别賺錢——楊博士
年青時發明了一項先進技術,在世界各國都取得了專利。憑着該項技術,他公司
的産品成本比其他所有競争對手公司低一半還多,産品毛利率高達60% ,年銷
售額十幾億元!——這樣的公司想海外上市,對于公司來說,絕對是毫無疑問的
大魚!我連忙一邊感謝楊博士的來訪,一邊幫我的上司們圓場——說他們出差在
外,回來後會盡快安排下一次會面。
果然,當我再次向上反饋信息時,John很重視,親自給楊博士打電話,
第三天上午雙方就見面了。會上,楊博士和他的管理團隊介紹了公司近況和未來
的商業計劃,邀請我們公司參加幾天後的上市審計項目招标。楊博士還提了一個
匪夷所思的要求:如果我們公司成功奪标的話,我,伊凡,要在未來幾個月裏輔
導她女兒雪莉,Sherry,準備參加華夏國注冊會計師考試,還說雪莉見過
我。當我還在腦海裏搜索「雪莉」這個名字時,John已經笑着回應說完全沒
問題,還說如果雪莉小姐對會計師事務所感興趣的話,可以随時來我們公司實習
甚至上班。會後回到公司,John馬上拉着我和Will開會,讨論競标方案。
Will因爲一開始沒有重視楊博士的來訪,惹得John不大高興,所以有點
意興闌珊。于是,John開始問我的意見。我說給我30秒時間想想——其實
我早就深思熟慮過了,要這30秒隻不過是不想讓Will太過難堪。
30秒過後,我開口了。「當前,華夏國企業海外上市,無非三個地方:港
島、星島、雄鷹國。三地各有利弊。港島上市難度最小,監管力度最弱,但融資
量最小;雄鷹國則相反,上市難度最大,監管力度最強,融資量最大;星島則居
中。綜合各方面信息來分析,我覺得去雄鷹國上市,無論是對楊博士的公司,還
是對我們公司,都是最有利的。」——我言簡意赅地給出結論。商業場合忌諱
「講故事」,都是先給出結論,再細說原因。
「首先,從楊博士的公司角度分析。楊博士是公司的創始人和領導者,憑我
此前和他的接觸,我覺得他是個很有理想和抱負的企業家,不是『小富即安』的
生意人。他公司的管理團隊今天會上展示的未來商業計劃也印證了我的判斷——
每個計劃都是着眼長遠、布局全球。而實現這些宏偉的計劃,需要大量的資金支
持。如此巨大的資金需求就讓港島聯交所的融資能力就顯得杯水車薪了。況且港
島的機構投資者習慣于賺快錢,更喜歡投資房地産、流通業、國際貿易,這類」
短平快「的行業,未必會對投資周期較長、風險較高的高科技行業感興趣。相反
地,雄鷹國的新約克證交所籌資能力最強,機構投資者更成熟,對高科技行業又
很感興趣,在那裏上市的話一定能爲楊博士的公司籌集到充足的資金。」
「其次,從我們公司角度分析。去雄鷹國上市規則雖然嚴格,但并非高不可
攀。我本人已拿到雄鷹國注冊會計師執照,技術上我很有信心,到時候請Joh
n和Will你們幫我把關一下就好。而且去雄鷹國上市,也能給我們公司其他
部門帶來交叉銷售(cross- selling)的機會。比如公司的跨國稅
務規劃和轉移定價問題,『稅務部』可以參與進來,我記得我這屆有人現在雄鷹
國分公司的『稅務部』管這塊業務,我可以去聯系一下(這麽大塊肥肉,我可不
能忘了我的若夢。)。楊博士公司的估值(valuation)可以請」交易
服務部「(Transactionservices)來做,他們部門最近好
像正鬧『饑荒』。信息系統安全和ERP系統可靠性可以請『企業風險管理部』
(EnterpriseRiskManagement)來做,有了這個項目,
他們部門就不會在其他年度審計項目上爲難我們了。」
「最後,楊博士的公司如果選擇去港島上市,縱然我們公司成功奪标,也不
利于我們滬城分公司的利益。」我故意頓了一下,果然如我預料——John眼
睛一亮——蘇菲告訴過我說John和港島分公司的上層曆來不和,「一旦去港
島上市,港島分公司必然會利用他們在港島聯交所的影響力來強插上一腳,上市
審計的服務費的大頭也會被他們拿走。我覺得我們應該借此機會,展現滬城分公
司的實力,給一向自命不凡的港島人點顔色看看!」
「好,好,很好!」John連聲稱贊,「伊凡,難得你這麽短時間内就考
慮得這麽周詳。這次的競标就由你負責,明天下午之前把标書的草稿拿來我看。
記住,這是公司機密,隻有我們三個人知道。Will,這段時間你把伊凡手上
在忙的項目代管一下,讓他專心打标。你倆還有什麽問題麽?」
「嗯……我想除了建議去雄鷹國上市的标書外,我也會準備一份去港島上市
的标書做備案,萬一有不可控的因素導緻楊博士的公司隻能去港島上市的話,我
們好歹也有個準備。」我說道。
「好,這樣就滴水不漏了。散會。」John說道。
走出會議室的Will臉上顯得很不自在。我明白,不管我如何僞裝,這次
算是徹底搶了他的風頭。從此我不再是他的副官,而是他的競争對手了。
我随即給蘇菲打電話,讓她想辦法去了解其他競争對手的競标方案和服務費
标底——這麽大的項目,除了包括我們公司在内的「四大」會計師事務所外,别
人吃不下去。蘇菲說沒問題。她答應得這麽痛快反倒讓我不大放心了,連忙提醒
道:「你多加小心,難打聽的話就算了,千萬不要勉強。更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
事兒,切記切記。」——我和蘇菲表面上是男女朋友,但實際上一直都是合作愉
快的工作夥伴。但随着我對商場的渾濁不堪愈發了解,我好像越來越擔心她了。
每次交代完任務,都會反複叮囑一番。
「哈哈,你又來了。放心吧,沒事的。」蘇菲笑着打趣我道:「你再怎麽關
心我,我也不會陪你上床,你省省力氣哄其他女孩子吧,哈哈哈……」
在競标開始前一天晚上,蘇菲的消息回來了——其他三家競争對手都建議去
港島上市,服務費報價都不高。另外,她告訴我說,楊博士公司負責戰略投資和
并購的副總裁也會參與評标,此人是個老外,在牆街投資銀行中的「小摩」做過
——竟然是「小摩」?天助我也——我大三暑假實習就在「小摩」,大四畢業時
我也收到了「小摩」給我的工作機會,但我還是去了現在的公司——我天生就是
審計師的料,不适合做銀行家。
「哼,鼠目寸光的家夥們。」我更有把握了,和John商量了一下,我反
倒調高了我們公司的服務費報價——去雄鷹國能爲楊博士的公司募到更多資金,
我們公司自然也應該多分些蛋糕。
競标當日,果然「四大」會計師事務所都來了。我們公司抽到最後一個進去
做競标演講,我上。演講中,我把從薇琪那裏學來的東西發揮到了極緻。爲了争
取那個「小摩」出身的老外副總裁,我特地舉例說明我們公司在以往的上市審計
項目中和「小摩」合作得很愉快,又着重強調「理想」——看楊博士臉上的表情
就知道,他很吃這一套。「古人雲:」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我們衷心希望楊
博士能堅持自己多年來對理想地執着追求,祝願楊氏集團在商海中乘風破浪、一
往無前!謝謝!「我的演講結束。半個小時後,評标結果揭曉:我們公司赢了!
楊博士當場拍闆去雄鷹國上市,初步估算下來的審計和相關服務費有将近100
0萬,随項目進度支付!當天雙方就簽好了」業務約定書「——John擔任項
目合夥人,我是項目經理,全權負責項目實施,直接向John彙報。對我來說,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遇,如果楊博士的公司能順利在雄鷹國上市,我在公司的地位
也必将更進一步。
同時,我也見到了我要輔導參加華夏國注冊會計師考試的楊博士的千金——
雪莉。一見面,我愣了——竟然是此前在「赫爾墨斯」見到的「富家女」!?不
過雪莉的打扮變了很多——洗盡鉛華的瓜子臉上五官清秀,一雙亮亮的大眼睛裏
不再充滿高傲與浮躁,利落的短發,配上甩帽衫、牛仔褲、球鞋,唯獨那S形的
誘人身材沒變——她怎麽看都隻是個漂亮女生。
「那天……在『赫爾墨斯』……對不起。」雪莉走過來向我道歉,說完話像
個犯錯了的小學生一樣低下了頭,「我不該……那麽說話。我後來向店長要了你
的聯系方式,想向你道歉。回家和爸爸說起來,才知道你們是熟人……」
「哦,不要緊,我那天脾氣也大了些。」我的口氣變得緩和——知錯就改,
就是好孩子——「你怎麽想考注冊會計師執照?」我問雪莉……就這樣,我成了
雪莉的「家教」,一來二去我們很快熟悉起來。
其實雪莉也挺不容易的。雪莉的媽媽和楊博士是從大學到博士的同窗,兩人
同甘共苦多年。可天有不測風雲,雪莉七歲時,她媽媽過世了,癌症。從悲痛中
振作起來的楊博士把幾乎全部精力都花在了自己的研究和後來的公司上。從那時
起,雪莉就經常一個人呆着,一個人寫作業,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玩耍……楊
博士發迹以後,覺得對雪莉虧欠太多,在物質上和金錢上對她十分放縱不說,對
她也從來沒有一句重話。雪莉高考成績不好,楊博士花錢找人把她安排到财經大
學——我的母校——學會計。大學生活并沒讓雪莉快樂起來,她換了幾任男友,
空虛了就去花錢,大把花錢時的感覺讓她充實,但這種充實轉瞬即逝,于是她隻
能再去花更多的錢……
這人吧,說來也怪。那天我在「赫爾墨斯」對她一陣憤怒狂吼,竟然像當頭
棒喝一樣讓她清醒了,她覺得自己不能再渾渾噩噩下去了,況且自己也不讨厭會
計,就決定全力以赴地挑戰「華夏國注冊會計師考試」,簡稱「注會」考試。
第一次給雪莉輔導,我就領着她過一遍我的輔導計劃——我當年考「注會」
一次就五門全過,對于應付這個考試還是很有心得的。
「首先,你要報一個『注會考試輔導班』,就你學校辦的那個就行,跟着老
師系統學習輔導教材。我存在的意義是提高你學習的效率,答疑和幫你查漏補缺,
沒時間從ABC教你。」
「其次,記住,準備考試的目的不是爲了學習,而是爲了通過考試。所以要
最優地使用時間。我會幫你理出一個提綱來,我們的目的是要一次盡可能地多過
幾門,而不是爲了每門都高分!60分萬歲。」
「再次,我們之間的溝通至關重要,你有問題盡管提,不要藏着掖着。」
「最後,我這人性子急,說話難聽,在公司是出了名了。我會很嚴厲,但希
望你知道我是對事不對人。」
就這樣,我一邊忙楊博士公司的上市項目,一面輔導雪莉——每周在她家見
一次面,每次三個小時。很快我就發現,雪莉很聰明——也難怪,人家爸媽可都
是博士啊,智商方面的遺傳基因當然好啦。國際會計畢竟是我母校的王牌專業,
雪莉的基本功打得也很紮實,對于重點和難點,她理解起來也不算吃力。熟了以
後,我們相處的也很愉快,去掉空虛和浮華的雪莉性格活潑可愛,整天「伊凡哥,
伊凡哥」地叫着,咭咭咯咯的各種葷的素的笑話時常逗得我也跟着開懷大笑——
有這麽個妹妹也不錯哦,我不禁想到。有時候實在學不動了,雪莉就拉着我出去
看電影——她說她最喜歡看電影,可奇怪的是每次電影開場不久,這孩子就拉着
我的手靠在我肩膀上開始睡覺,從來就沒看完全場過。有次我累得不行,就和雪
莉互相靠着睡着了,還打呼噜,坐在身後的人直踢我的椅子……在時間的飛快流
轉中,「注會」考試到了,雪莉五門全報了,考完之後我們問她怎麽樣,她說就
審計那門差些,别的應該沒問題。我挺高興——對于沒有審計工作經驗的考生來
說,第一次考不好很正常,本來也在我預料之中。考完最後一門的雪莉好像出籠
的小鳥,蹦蹦跳跳地說如果能過四門的話就讓我給她個獎勵。我豪爽地說沒問題,
問她要什麽禮物。她說不要禮物,陪她玩兒一天就好。想想她從小就沒什麽朋友
陪她玩兒,我也就同意了。之後一段時間我們就沒在見面——上市項目進行得如
火如荼……
某天我累得正躺在客戶辦公室的沙發上打盹,手機響了。
「您好,我是伊凡。請問哪位?」我睡眼惺忪地問。
「伊凡哥,我過了,過了,過了四門!Ohyeah!」雪莉震耳欲聾地歡
叫讓我猝不及防地滾到了地上,手機都摔飛了。
果然,除了審計差三分之外,其他四門——會計、稅法、經濟法和财務管理
全過了。我也很高興,于是我們約好周六我陪她玩兒一天。周六上午我去找雪莉,
我倆開始在滬城各處遊玩,唱歌、購物、看電影、吃飯……這段時間我做項目很
累,索性也放松一天。吃好晚飯正好八點,我就送她回家。到了她家我就要走,
她說天色還早,要我陪她看個片子再走。我有些警覺,不肯——畢竟是客戶的女
兒,偏又性格活潑,年紀又小……總之,三十六計,走爲上。
「你陪我看個片子的話,我請你喝上好年份的DRC,怎麽樣?」她笑着說。
「什麽?DRC?羅馬尼康迪?」我連忙問——我大愛紅酒,特别是勃艮第
産區,而DRC正是頂級的勃艮第紅酒,由于産量稀少,被紅酒老饕們譽爲「夢
幻之酒」。我久仰大名,但一直無緣品嘗。
看我一副酒鬼模樣,雪莉笑着跑向酒窖。果然,DRC,上好年份。我用酒
刀熟練地劃開瓶口蠟封,然後拔出木塞,聞了一下,果然如傳說般有一股淡淡的
花香。小心翼翼地,我開始倒酒。紅寶石般的酒業如絲綢般流如杯中,晃一晃酒
杯,房間裏的花香愈發濃郁……看我的樣子,雪莉笑了,笑得很甜。
「伊凡哥你先喝着,我去找片子哦。」她向自己房間跑去……
「哦,你去吧。」我忙不叠地答應,仍然爲美酒所陶醉……過了好一會兒還
不見她出來。人呢,不是現成的片子麽?難道要去網上下載?我剛要去看個究竟,
突然客廳四處精心設置的家庭影音系統裏開始響起悅耳的華夏古樂,羌管悠悠,
琵琶铮铮——難道還是古裝片?未幾,環佩叮咚中,一位宮裝少女,輕移蓮步出
現在我的面前,我連忙擦了擦眼睛,竟然是雪莉!?——她眉似遠山,目如秋水,
鼻若瓊瑤,如漆的青絲高高盤起,窈窕的身姿在一襲淺色宮裝的包裹下無比誘人
……好美,真的好美!
「伊凡哥……我……我好看嗎?」,她面帶嬌羞地問。
「嗯嗯,好看,很好看!」我毫不吝啬自己的稱贊。
「之前在『赫爾墨斯』你問我除了花錢還會幹什麽,其實我從前學過幾年華
夏民族舞,還在比賽中拿過獎呢。」雪莉說,「今天你陪了我一天,估計累壞了,
我跳幾支舞給你看吧。」
話音一落,雪莉就随着那樂曲曼妙地舞動起來。我雖不是舞蹈的内行,也看
得出雪莉從前肯定受過嚴格地訓練,她身姿輕柔,表情富有感染力,腳下舞步輕
快而有力,行雲流水般的動作配合着樂曲看起來真是美的享受。弦歌、雅樂、醇
酒、美人,想那古之帝王将相的最高享受,也莫過于此吧。「铮!」的一聲,琵
琶戛然而止,雪莉的第一支舞結束了。
「太棒了太棒了。」我大聲喝彩。
随着樂聲再度響起,第二支舞開始了。和第一支舞的漢唐之風不同,雪莉脫
去長宮裝,卸下流雲袖,輕裝上陣。悠揚的樂曲中,她的舞步由快到慢,那楚楚
動人的旖旎風情讓我響起了宋的含蓄婉約。恍惚間,我仿佛流連于那六朝金粉之
地,偏安一隅之鄉……不由自主地,我的酒越喝越快,心中開始燃起熊熊欲火—
—我那本來堅如磐石地理性在「酒」和「色」的作用下開始風化。第二支舞結束
後,我已經說不出話來,隻是呆呆着望着雪莉向我走近。
她仿佛早已預料到結果一般,隻是笑吟吟地看着我。第三支曲子響起,姑蘇
評彈——我心中大叫不好:評彈對我來說很特别,别人都說清新俊雅,但我卻能
從中聽出無限風月。而雪莉的「舞蹈」也很要命——嚴格的說,那已不是舞蹈,
而是魔術。匪夷所思地,雪莉身上的衣物一件件飄落。醉眼朦胧中,我看不清她
的動作,隻能聽見自己欲望的野獸在心中嘶吼。随着雪莉的靠近,我漸漸聞到少
女的體香,胯下的欲望被束縛得生疼,我疼得彎下腰去。
「别,别……雪莉,這樣不好……我回去了」,我用殘存的理性壓制住熊熊
欲火,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站起來——突然我的雙肩被雪莉按住了。她力氣很輕,
輕若鴻毛,但就是這鴻毛般的一按,竟然讓我動彈不得……
慌亂中我擡起頭,發現自己的臉正對着雪莉胸前的被抹胸緊緊包裹的雙峰—
—那酒紅色的抹胸似曾相識——竟然是那天我在「赫爾墨斯」看上的那條絲巾圍
成的。
茫然間,我的目光繼續上移,直到和雪莉四目相對。她的雙眼已滿是幽怨:
「我知道你心裏有别人,也知道我的付出必然沒有結果。不過……不過我希望今
晚我是你的唯一。」
「我……我……」我嗫嚅着。
「你那天還有一點說錯了,這條絲巾從沒有在角落裏落灰,我每晚都擁着她
入睡。你看……」說着說着,雪莉不知道在背後做了什麽,包裹在她身上的絲巾
突然散開了。右手捏住「抹胸」的上緣,她猛地将絲巾向上一拉——燈光下,絲
巾化作一道紅霞,飛到半空中後緩緩落下。當絲巾上那包裹她私處的一角滑過我
的面頰時,我已聞到一絲淡淡的、蔓越莓般的香甜——那是少女春心萌動的氣味。
然後我就看到雪莉的裸體——象牙色的緊緻肌膚,堅挺飽滿的椒乳,乳首的
那點嫣紅已然挺立,纖細的腰肢,勻稱筆直的腿——讓我想起炎炎夏日裏那新鮮
欲滴的荔枝,輕輕一咬,薄薄的外殼開裂,瑩白的果肉瞬間綻放,鮮美的汁液流
了滿口……我一頭栽進欲望的淵薮,萬劫不複……
我擁她入懷,輕若無物,柔弱無骨。抄起酒杯,我将杯中殘酒緩緩傾在她的
乳間。血紅的酒液如的小蛇般在他瑩白的肌膚上蜿蜒,我則用口舌在後追趕……
雙峰上、腰身間、肚臍中……一條條小蛇被我的欲望之舌盡數剿滅。少女開始呻
吟,如泣如歌……突然,一條小蛇越過光滑的恥丘,逃入那幽深的一處。
捧起少女的臀,我分開她的雙股,少女的花房盡收眼底——和成熟女子不同,
盡管外側的大唇已被高漲的欲望熏蒸得血紅,花苞仍舊緊閉,那一點花蒂并不明
顯。
「啊……伊凡哥……别看啊……」雪莉嬌羞地掙紮。可爲時已晚,我的頭以
鑽入她豐潤的兩股之間,開始品嘗花房的甘美,如海浪般,層層疊疊,由遠及近
……我就像一個在海難中幸存、剛剛飄上岸的水手,捧着岸邊一粒飽滿的椰子,
貪婪地吮吸那甜美的汁水。随着一聲喟歎,雪莉軟在我的身上,她裹着我的舌尖
的花苞入口處開始絲絲抽動……
我抱她上床。扶着自己的欲望之矛,我小心翼翼地進入雪莉,伏在她身上,
邊輕吻那俊俏的小臉,邊開始徐徐地抽插,感受那方寸之地的溫柔、緊窄、濕滑。
年青女孩兒的體力恢複很快,漸漸地,她開始回應我的激情。突然,我感覺自己
深入雪莉身體的尖端仿佛碰到了一處奇異的所在,時有時無。每次碰到時,雪莉
渾身都會猛的一顫,幾次交鋒後我就大概知道那一處的位置。我放慢了自己的動
作,抽插更加緩慢而綿密。每一插最末時,必定去輕挑那一處奇異。如此一來,
雪莉本平躺的下體開始向上挺動,試着用那奇異的一處來迎合我輕挑。促狹地,
我故意不讓她如願,她急得銀牙緊要,滿面嬌羞。當看她緊繃的小腿肌肉已經開
始不受控制的抽動,已經逐漸無力迎合我的挑逗時,我坐起來把她摟在懷裏,讓
她全身放松地接受一下下自下而上地沖刺,同時輕吮她的耳輪,耳側輕聲說着露
骨的情話。雪莉已無力回應我的挑逗,隻能小聲呢喃。猝不及防,她狠狠咬住我
的頸側,疼得我一個激靈——她毫無征兆地來了,強烈而且悠長。多虧脖子上那
鑽心的疼痛,否則我肯定當場一瀉千裏。
等她腔道的收縮停止,我扶她躺下,蓋上被子,自己側着身扶着頭看着雪莉
那張滿足的小臉,她閉着眼睛,但睫毛時不時顫動一下,臉上洋溢着微笑。我一
直覺得女子高潮後的表情特别美麗。說實話,看着那美麗,我心裏竟然有強烈的
滿足感——那感覺如此強烈,以至于我自己那尚未舒解的欲望已經顯得微不足道。
休息了一會兒,雪莉睜開眼睛。看我盯着她看,大羞,一頓粉拳就打了過來。
看見我那半軟半硬尚未消解的欲望,她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說現在輪到她讓我
舒服了。我說好,然後就靠着床頭,看着她如何施爲。結果,我震驚了!怎麽形
容呢——我無法想象雪莉那的腰肢竟然那麽柔軟,竟然能實現那麽多看似完全不
可能的歡愛姿勢。好像在報複我之前對她的挑逗一般,每當我即将爆發,她就馬
上換個姿勢,讓我在無盡的欲海裏沉沉浮浮。直到最後,她用胸前的豐挺雙乳夾
住我那欲望的尖端,上上下下活動着,然後用她那雙秋水般的眼睛盯着我說:
「出來吧……」她話音剛落,我的欲望就湧了出來——一波一波地湧了出來,括
約肌早已經無力收縮,我骨盆酸麻一片……
我第二天中午才起床——腰酸得不行。雪莉早就起來了,還煎了六個雞蛋讓
我吃,哈哈大笑說我需要補充蛋白質。
「伊凡哥你真行,嘿嘿」小女孩兒毫不掩飾昨晚的滿足,「以後要常陪我哦。
不然的話,我就告訴我爸說你欺負我。」
我呸,嘴裏一口煎蛋差點吐出來。
「騙你的騙你的,我才不會和他說呢,羞都羞死了……」,雪莉一臉绯紅。
雪莉第二年考過了最後一門「注會」考試,然後來我們公司上班了。她選了
稅務部的工作,說鍛煉幾年以後就可以去爸爸做大股東的上市公司幫忙了。在公
司裏我們偶爾也會碰面,不過再也沒有歡好過——大概彼此都怕陷得太深而難以
自拔……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夜晚,弦歌、雅樂、醇酒、美人……美人恩重。
七、新王不朽·我的天使們
洗手的時候,日子從水盆裏過去;吃飯的時候,日子從飯碗裏過去;默默時,
便從凝然的雙眼前過去。我覺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時,他又從遮挽着的
手邊過去……
——摘自朱自清的《匆匆》
匆匆中,我進公司已經六年有餘,在審計經理的位子上已做滿兩年。正在此
時,楊博士的公司在雄鷹國的新約克證交所上市成功。最終結算時,我們公司淨
賺了2000多萬。普天同慶,皆大歡喜。某天,John打電話讓我到他辦公
室來。寒暄幾句後,我們兩人就面對面坐下。
「伊凡,這一陣你辛苦了。」John開口了,「楊氏集團的上市項目你做
得很好。」
「John你過獎了。辛苦本來就是我分内之事。這次楊氏集團成功上市,
一靠你和Will領導有方,二靠項目組全體成員的共同努力。」我誠懇地回應
——這種問答就像舊時代的君臣奏對一樣,都是有套路的:「此番大捷,上托聖
上洪福齊天,下賴三軍将士陣前用命。微臣何功之有?」
「呵呵」John似乎對我的回答還算滿意,「今天有個好消息告訴你。過
兩天你就是審計高級經理了。你又跳級了。」
說實話,雖然我之前有預感今天會有好事,但在當聽到預感變成現實的那一
刻,心情還是很激動的。
看我要道謝,John擺擺手,繼續說道:「另外,我在前天的合夥人會議
上還做了一個提議,并且已獲通過——重組滬城分公司的審計業務部門。你知道,
滬城分公司現有三個審計部。随着業務的不斷擴展和員工數量的不斷增加,三個
審計部在行政組織上就不夠靈活高效。所以我提議将員工人數過多的審計一部和
二部分别拆成兩個部門,分立出審計四部和審計五部。審計四部的部門經理由剛
從帝都分公司調來的凱文擔任——他現在是我們自己人了。審計五部的部門經理
嘛,就是你了,伊凡。」
他話音剛落,我的臉立刻漲得血紅,「太好了!」我在心中狂呼——和一般
的高級經理不同,部門經理有我夢寐以求的人事權。
「John,感謝你長期以來對我的大力提拔。知遇之恩,我沒齒難忘。」
我連忙說道。
我覺得John的這招業務部門重組很是高明。我們公司在華夏國的審計業
務分成兩大派系,我所在的一派以John爲領導,另一派的領導是帝都分公司
的Charles。原本滬城分公司的三個審計部中,隻有審計三部的部門經理
Will是John的人,審計一部和二部的部門經理都是Charles的手
下。所以長期以來,在對于滬城分公司審計業務的很多重大事項進行表決時,我
們一派常以1:2敗北。重組以後,五個審計部中有三個部門經理是自己人——
一舉将我們派系此前在表決中的劣勢扭轉爲3:2的優勢。不過有一點值得我注
意,凱文——那個當初與我一同組隊打沙灘排球的帥哥,那個狐狸般的男子——
本來是Charles的門徒,怎麽突然投靠到John麾下,而且一來就被委
以重任?我需要更多的信息……
部門重組和我跳級晉升新部門經理的通知一下達,我的新郵件提示就開始跳
個不停,祝賀的郵件如雪片般飛來——有的來自我下屬,也有的來自兄弟業務部
門——我在楊氏集團上市項目中主動提議讓稅務、交易服務、企業風險管理這幾
個部門共同參與,讓他們嘗到不少甜頭,也爲自己争取到了不少人緣。當晚,
我在「緻真」定了個包間,請自己的「嫡系部隊」吃飯——一個經理,四個助理
經理和四個小朋友。席間大家情緒很高,紛紛向我敬酒,我自然來者不拒——一
個人想在職場上成功,不僅要和領導們處好關系,也要逐漸培養出忠于自己的團
隊,并且帶着他們一同進步。剛剛晉升的新審計經理的傑森從前在Will手下
做助理經理時很不得志,有一次捅了婁子差點被開除。我看好傑森的資質,不僅
讓他将功補過,這次我還借着跳級的機會把他招緻我的麾下,簡拔他晉升審計經
理。
傑森對我很是感激,特地向我舉杯大聲說:「伊凡,恭喜你!The ol
dKing is dead。Long live the King!」
(先王已去,新王不朽!)「Long live the King!」其他
人也仿佛受到了傑森的鼓舞,同聲向我祝賀……我一口氣喝光杯中的酒,悄聲在
心裏對自己說:伊凡,新王不朽!
更讓我高興的是,若夢提前結束在雄鷹國分公司的海外任職,回到滬城分公
司擔任稅務部高級經理——她也再次跳級了!我大喜過望。
若夢回來以後,我們去酒店幽會的機會自然也頻繁了許多。不過在公開場合,
我還是和蘇菲一起活動。有時候我也會帶着蘇菲一塊兒去找若夢吃吃喝喝——若
夢早就知道蘇菲是我的社交女伴,而蘇菲早在對我做背景調查時也知道若夢是我
秘密的女友——三個人一起在公共場合出現不會引起别人注意。讓我覺得意外的
是,若夢和蘇菲仿佛一見如故,兩個人相處地很好,很快就以姐妹相稱——蘇菲
比若夢小兩歲,叫她「若夢姐」。畢竟都是女生,倆人周末經常一起出去逛街。
每次我們三個碰頭,看着兩個美女叽叽喳喳聊得火熱,我真想她倆能永遠陪
在我身邊——呵呵,想什麽呢?怎麽可能?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啊。我不禁感慨…
…
晉升高級經理後,我日常工作的重心逐步從技術轉向市場——技術上的事情
我委任傑森負責,他搞不定的話再告訴我;我則專注于客戶和市場的開發,和蘇
菲整天出沒于各種社交場合。我像獵狗一樣,四處嗅着商業機遇的氣味。有天我
和蘇菲參加完一場午餐會出來,并肩走在路上。我就說起自己對凱文這個人物的
擔憂。
「好,我幫你查一查凱文。我也不喜歡背叛者……哎喲」蘇菲突然向我身上
一倒,我連忙一把扶住她。隔着西裝和襯衫,我的手臂仍然能感覺到她胸前的豐
挺。原來她的鞋跟卡在下水井蓋的縫隙,斷了。
「你沒扭到腳吧?」我連忙問。
「還好,腳沒事兒。哎呀,這怎麽辦,再有一個小時還有另外一場活動呢?」
蘇菲有些着急。
我扶着她四處張望一下,靈機一動,開口了:「走,我知道這附近有家店,
我們去買鞋。時間來得及。我們慢慢走。」
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蘇菲也就由着我了。
五分鍾後,我倆就來到了店門口,「菲拉格慕」——我最喜歡的皮具品牌,
尤以鞋子出名,設計典雅、做工精良、價格不菲。品牌的創始人更被稱爲「夢之
鞋匠」。
「啊?『菲拉格慕』?太貴了……我們再走走,前面不遠處有其他牌子買。」
蘇菲忙說。
「不用再走了,就『菲拉格慕』。我買給你,當是禮物。」我說道,看她要
推辭,我繼續說:「我們在一起搭檔已經兩年多了,你工作出色,我非常滿意。
這雙鞋就算是我對你的感謝吧。放心,對現在的我來說,一雙鞋子不算什麽。
「
不由分說地,我扶着蘇菲來到店裏。
很快蘇菲就選好了鞋。我一看就直皺眉頭——很明顯,她不想讓我破費。
「呵呵,這雙不行,配不上我『女朋友』。」我笑着和店員小姐說,然後回
頭和蘇菲說:「既然是我買給你做禮物,還是我選吧。時間緊迫,你就别争了。」
「小姐,麻煩拿這雙啞光皮面的經典款,高跟和中跟、黑色和咖啡色兩種顔
色各一雙,總共4雙,37碼,謝謝。」我吩咐道。
「你怎麽知道我穿37碼?」蘇菲不解。
「哦,那天你、我和若夢一塊兒吃飯,你們姐妹兩個不是發現有好幾個共同
點嘛。其中之一就是都穿37碼的鞋子。」我笑着說。
「哈哈,你一個大男人還偷聽我們小女人說話,不害臊。」蘇菲也笑。
店員小姐剛把鞋拿過來,店裏的客人突然又來了三個客人,在左顧右盼地等
人招呼。
「你去忙吧,我幫她試鞋就行了。」我說,店員小姐連聲道謝。
我拉了拉西褲的膝蓋處就跪坐在地毯上——小時候爺爺叫我讀書寫字時都要
求我跪坐,這個姿勢我很習慣——「來,腳給我。」我先拿起一隻咖啡色的
鞋,擡頭看着蘇菲。
「啊……不了不了,我自己來吧。」蘇菲小臉突然通紅。
「别客氣了,我試,你看,這樣最快。」我倒沒覺得什麽,「我幫若夢買鞋
也是這樣。」
蘇菲拗不過,也就不說話了。當我用右手托住她伸過來的腳時,我突然明白
她剛才爲什麽臉紅了——對于女孩子來說,自己的腳被一個不相幹的男人拿在手
裏還是挺不好意思的,況且又是如此美足——如稚嫩春筍般的玉足在淺灰色的絲
襪的包裹下看起來有些不安,塗着深色甲油的小巧足趾仿佛不好意思似的略微卷
曲,若有似無的溫熱從我掌心傳來。如雷擊般,我回想起和蘇菲初遇的那個夏夜,
在那個會所的那個房間裏,就是這雙美足讓我的欲望不受控制地盡情噴射——心
念至此,我的西褲前頓時鼓起一個大包,偏偏跪坐的姿勢讓這個大包更加明顯。
我趕緊彎下腰去掩飾,左手輕輕順勢把鞋子穿在蘇菲腳上……
試來試去,四雙鞋穿在蘇菲腳上都很好看,各有風情,她也拿不定主意。
我想了下,說道:「這次就買這雙黑色中跟的吧。顔色經典、樣式百搭,你
平時穿着也舒服。你看行嗎?」
「嗯,聽你的。」蘇菲的小臉始終紅紅的。
「我們就要這雙。穿着走就行了。」我對店員小姐說,「對了,你有創可貼
吧。給我兩片。」——滬城賣女鞋的店裏有不少都備有創可貼——漂亮鞋子的後
跟有時候穿起來磨腳,貼個創可貼就好了。「菲拉格慕」的鞋子自然不會磨腳,
不過剛才幫蘇菲試鞋時,我不經意摸到她的腳跟好像被之前的高跟磨破了。
「小姐,你男朋友對你真好。這麽體貼,真讓人羨慕。」随着幾千塊的進賬
店員小姐的嘴也甜了起來。
「嗯,她一直都對我很好。」蘇菲竟然搭話,臉上的紅雲還沒褪去——我有
些詫異,對于此種恭維,她曆來是笑笑了事的,今天是怎麽了?但也沒多想,兩
個人趕緊往下一個活動現場趕去。我和蘇菲搭檔時間一長,就時常有人追問什麽
時候能吃到我倆的喜酒。對于這種常規性的問題,她平時都應對自如。但她今天
好像有點呆呆的,臉上竟然有一絲落寞。我顧不了那麽多,連忙替她圓場。此後
一連幾次活動蘇菲都不在狀态,但我也沒多問。
有天我抱着若夢泡在酒店寬大的雙人浴缸裏,享受歡愛後的一刻甯靜。若夢
突然幽幽地對我說:「伊凡,我覺得……蘇菲……她喜歡你。蘇菲是個好女孩兒,
如果……如果你倆……你倆『好』的話,我不介意。真的。」
「哈哈,怎麽會呢?我和蘇菲是搭檔嘛。」我毫不在意,「什麽『好』不
『好』的。不過她最近的确不在狀态……」話說到這裏,我也就把蘇菲最近的不
佳表現和若夢說了下。
「唉……看來我猜的八成沒錯。」若夢繼續說,「我先和你說說蘇菲的經曆
吧,前陣子我們逛街吃飯時她告訴我的。」
聽着若夢娓娓道來,我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蘇菲是棄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對于孤兒院的孩子們來說,最理想的歸宿
就是被善良的家庭收養。爲了争取被收養的機會,蘇菲從小就學會了察言觀色,
學會了如何赢得大人的歡心。終于,通過自己的優異表現,她被一戶家境不錯的
夫婦收養了。正當蘇菲以爲自己幼年的灰暗生活已經遠去時,厄運卻悄然降臨—
—高三時的一天晚上,她被養父強暴了。絕望中,蘇菲咬緊牙關拼命複習準備高
考——她想走的遠遠的,她很決絕——考不上就去死。所幸命運待她不薄,她考
上了千裏之外滬城的A大學。從此她自食其力,再也沒有回過養父母家。蘇菲大
學時曾談過一個男友,她真心付出,但後來卻發現自己隻是「備胎」——那男孩
兒隻是迷戀她的身體。因爲性格有些孤僻,再加上大學期間整天忙着打工,蘇菲
沒什麽朋友,多虧她現在的老闆麗莎——一邊經營公關公司,一邊經營那銷金窟
般的會所——在她大學畢業後收留了她……
「你知道爲什麽我和蘇菲一見如故嗎?」若夢問,沒指望我回答她就繼續說:
「我們有個聊不完的共同話題,就是你——伊凡。一說起你來,蘇菲就變得神采
奕奕,滔滔不絕。看到這樣的她我隻有一個感覺:你就是她生活的全部。你還有
我,但蘇菲她隻有你。」
「另外我們也聊起『社交女伴』這個行當。蘇菲說,所謂『成功的男人』們
大多是色中餓鬼。『身體換情報』已經成了這行的潛規則,不過她絕不參與這樣
的交易。我問她爲什麽。蘇菲脫口而出的話竟然是『我不想哪個混蛋四處炫耀說
睡過伊凡的女友。』看見我驚訝的表情,她才連忙補充說『女孩子要珍惜自己的
名聲』——她珍惜你的名聲,竟勝過珍惜她自己的。」
「你剛才說蘇菲最近表現不佳,我聽出來就是從她被别人追問什麽時候和你
結婚開始的。女人嘛,誰不想有個好的歸宿啊。可蘇菲她知道前方并沒有一個歸
宿在等着她,那種哀傷你們男人理解不了。」
「女人當暗戀心有它屬的男人時,多數會想盡辦法破壞男人現有的感情,把
他搶過來——蘇菲經常和你在一起,有的是機會,但她并沒這麽做;但也有很少
一部分女人,她們會全心全意地支持和祝福那個男人,把自己的感情埋在心底—
—蘇菲就是後者。」我被若夢一席話說的啞口無言,低頭不語。
看我神情黯然,若夢話鋒一轉,「唉……我本來以爲你帶我去『菲拉格慕』
試鞋買鞋是我——你至高無上的太太——才能獨享的榮耀。沒想到啊,蘇菲也能
享受到同樣的待遇。你真是待她不薄啊,嗯……哼,還說你們沒什麽……」
「沒……沒啊,巧合,巧合。」看着若夢那似笑似嗔的表情,我有些狼狽。
也許蘇菲在我心中的地位确實和其他女子不同,隻是也許……
幾天後有場午宴,我和蘇菲事先就約好在活動現場見。但當天一早,我突然
接到她的電話。
「伊凡,咳,咳……不好意思……咳,咳,我今天活動來不了。」電話裏的
蘇菲聽起來很虛弱,「昨晚酒喝多了,睡覺着了涼,咳,咳,今天感冒……」—
—前一晚我倆和一個私企老闆吃飯,蘇菲幫我擋了不少酒。
「不要緊,不要緊,你怎麽樣啊?」我急切地問。
「咳,咳,問題不大……我在……醫院」她話沒說完又是一陣咳嗽。
「行了,你在哪家醫院,我來找你吧。」我的口氣不容置疑。
「恒山……咳,咳」蘇菲斷斷續續地說。
算了,今天的活動不去了——反正是自助餐,少一個人看不出。我朝恒山醫
院趕去。
在擁擠的挂号處,我看到了蘇菲,一個幾乎讓我認不出的蘇菲——她的長發
很是淩亂,小臉煞白,黑眼圈很明顯,時不時地咳嗽幾聲,捂着肚子蜷坐在長凳
上,瑟瑟發抖中,她那身形看起來好小。
「伊凡,你……來了……我沒事,你不是有活動嗎?快去吧」蘇菲的話還沒
說完,我鼻子陡然一酸,竟忍不住摟住了她,「我今天放假,陪你。」我一字一
句地說,「喲,你頭好燙。」我脫下西裝上衣披在她身上,然後就是挂号、檢驗、
診療……
「問題不大,受涼了,胃腸感冒。輸液,很快就能好。另外,人家小姑娘例
假剛剛幹淨,怎麽讓她喝那麽多酒。你這男朋友怎麽當的?」女醫生邊開處方,
邊埋怨我。
三瓶輸液,要挂四五個鍾頭。蘇菲沒吃早飯,看來要在醫院吃早午飯了,晚
飯也要早點吃。提前安排吧。我打電話給一個熟識的飯店老闆:「沈老闆嗎?我
伊凡啊。今天我有事兒求您,這會兒和晚飯我各訂一煲粥。對,現在就要一煲,
原料得從您自己家的口糧裏出。哈哈,不用很多。午飯要小米粥,我老家産的白
小米。裏面煮兩個雞蛋,再準備點紅糖。晚飯要梗米粥,要現脫粒的新梗米。都
是大鐵鍋柴火上煮。粥菜的話,老闆娘自己做的香油苤藍絲和蘿蔔幹就行。好,
我到時候去拿。多謝,多謝。」
蘇菲胳膊上血管不明顯,輸液的針隻能紮在她手背的血管上。等我取午飯回
來時,她剛剛開始輸第二瓶。
盛出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裏面灑上紅糖,我們所在的輸液室一角馬上香
氣四溢——白小米是我老家特産,從前的皇室貢品,紅糖小米粥加煮雞蛋是我老
家的經典産婦月子餐,補氣補血又養人。
「你手不方便,别動了,我喂你,聽話。」我說話口氣上有些強勢。
一口一口地,我小心翼翼地喂着蘇菲,她沒吃早飯,順利吃完了一大碗小米
粥。等第二瓶液體輸完,她燒退了,咳嗽好了不少,臉色也紅潤起來,我也松了
一口氣。我倆沒怎麽說話,蘇菲乖乖地任我擺布,一副羞答答的樣子。
輸好液我送她回家,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她的住處,一室一廳的房子采光良好,
格局合理,不過客廳有些淩亂,看出房子的主人很忙,沒太多時間收拾。晚飯後
我扶蘇菲上床,告訴她我馬上走,讓她記得按時吃藥,好好休息。我看得出蘇菲
滿臉不舍,但她沒說什麽。
本來要走,但看着客廳裏一片淩亂我實在心裏癢癢——若夢說我是「潔癖型
強迫症」,看到房間亂,非得動手收拾不可。唉,幫她收拾好再走吧。于是我蹑
手蹑腳地開始打掃房間。「累死我了。」打掃完畢我後倒在廳裏的長沙發上歇息,
折騰了一天,躺下來好舒服啊,我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朦胧中我的臉癢癢的,睜眼一看,蘇菲正彎着腰笑眯眯地看着我,右手就在
我臉上摸着。她好像剛剛淋浴好,臉上已經病容不在,穿一條深酒紅色的短睡裙,
光着一雙白皙修長的腿,赤腳踩在地闆上。彎腰的姿勢讓躺着的我一眼就看見她
胸前顫巍巍的一雙椒乳。我一骨碌就坐起來——動作慢的話暴漲的下身肯定會被
蘇菲發現。
「哎,你怎麽就這麽出來了,頭發沒吹,就不能穿條睡褲嘛,還光腳踩在地
上,多涼啊,趕緊回房間。」我埋怨着她,「不好意思,我睡着了,這就走。」
此時天已黑透。
「哈哈,我好多了,自己都沒想到好得這麽快。」蘇菲笑着說,「而且……
我來看『田螺小子』。「
「什麽『田螺小子』?」我不解。
「童話裏不是有個田螺姑娘嘛,趁着青年白天去地裏幹活,幫她洗衣煮飯。
我家有『田螺小子』,趁着我睡覺,把房間打掃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嘻
嘻。「
蘇菲笑道。
「切,你還說呢,一個女孩兒,家裏這麽亂,比我那狗窩還亂。」我反唇相
譏,起身就往門口走。
「哎,你等下。好人做到底,幫我吹完頭發再走,我拿不動吹風機,就在房
間裏。」蘇菲攔住我。
「好吧,那你快進房間吧,别凍着了。」我無奈,隻好脫下剛披上的西裝。
蘇菲房間裏開了空調,暖洋洋地很舒服,她坐在梳妝鏡前,我左手在她頭發
上輕撫,讓濕漉漉的秀發散開,右手拿着吹風機——她買的是美發沙龍用的專業
型電吹風,的确有些分量——調成熱風、中檔,從頭頂開始一路往下吹。我平時
常常幫若夢吹頭發,動作娴熟。
「嘻嘻,好舒服啊。」蘇菲像隻被主人輕撓頭頂的小貓兒一樣,臉上露出享
受的表情——「她真好看。」我心念不由一動——平時見到的都是精心打扮的蘇
菲,很美。但現在看來,不施脂粉的她别有一番風情——「天生麗質」這四個字
仿佛是爲她量身定制的一般。
「好,『田螺小子』本日全部服務結束,晚安!哦呀斯米那賽一~~~」等
蘇菲的發絲全部幹透,我停下動作,朝她笑笑轉身就要走出房間——根據以往的
經驗,如此時間、如此場景、如此美人……容易出事!快跑!我不是柳下惠,而
且我心裏也隐約覺得蘇菲和其他女子不同。
說時遲那時快,我的手臂突然被猛的一拉。始料不及,我腳下拌蒜,身體剛
一側,懷裏就跳進來一個火熱的身子,力量之大,我直接被推倒在背後的大床上。
「嘭」的一聲,我在床墊上彈了一下,眼冒金星,膝蓋關節後面被床沿硌得
生疼——回過神來時,蘇菲已經像貓撲老鼠一樣騎在我身上——隻不過「貓」太
小,「老鼠」太大。看我要掙紮,她伏下身子,胸口的豐盈隔着薄薄的睡衣擦在
我的胸前的襯衫上,用她那雙攝魂奪魄的美目盯着我的臉。
我見識過蘇菲那雙美目的厲害,所以趕緊閉眼,把頭扭向一邊,深呼吸一下,
慢慢開始說話:「蘇菲,别開這種玩笑。我們說好的,『我不是嫖客』……」
「對,我也不是『妓女』——我隻是個女人,一個愛你的女人。」蘇菲接口
道,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死死地閉着眼,「你知道……我有若夢……我很愛她……」,我幾乎是咬
牙切齒地說出最後四個字——我覺得這是助我脫身的最後法寶——蘇菲一定會死
心。
「我知道……」她幽幽的說,「我沒想破壞你們的關系。不過……你也愛我,
不是嗎?」
她的話圖窮匕見,鋒利的刀刃瞬間劃開我心中那自欺欺人的甲胄,刀刀見血。
「我……我」——我無比努力地要拼命說出後面兩個字——「不愛」。「加
油,伊凡,風風雨雨都過來了,你能說出來」我的理性在心中大聲給自己鼓勁。
可我的唇不聽使喚,做不出「不愛」的口型,聲帶也好像啞了,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渾身肌肉開始不聽使喚地顫抖,我的眼淚開始迸流,我哭了……——原來,我
愛蘇菲,就如我愛若夢一般。
她們都是我的天使。若夢是我的守護天使,她總是在我背後默默給我鼓勵和
支持,用那神聖的光輝回複我的累累傷痕,滌蕩我滿身征塵。而蘇菲是我的熾天
使,高翔在戰場的上空,毫不留情地向我的敵人們擲去雷霆閃電,助我百戰百勝
……
我在感性的洪流中掙紮,猛地抓住岸邊最後一棵理性的樹枝:「我……我不
能給你一個婚姻,你終将沒有歸宿。」我顫抖着說……
「婚姻不是我的歸宿。你才是。」蘇菲斬釘截鐵的說。
「啊?你……你肯定知道了……我的過去。」蘇菲語氣突然變了,「……對
不起,伊凡,我沒有自知之明,配不上你,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她開始嚎啕。
壓在我身上的重量也仿佛一下消失了,我不由睜開眼,下意識地望下蘇菲。
第一次,我看到如此痛哭的人——她雙手緊緊捂住臉,淚水在指縫間彙成悲
痛的小溪,幾縷發絲粘在臉上,瘦削的肩膀劇烈地抖動着……
「啪」的一聲,理性的樹枝折斷,我已鐵了心在感性的洪流中赴死。
「别胡說,不是這樣的!」我一下坐起來,反身把蘇菲壓在身下,「蘇菲,
我愛你!」……
竟然又是滿月,明亮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白紗灑在房間裏。床上,一對裸身的
男女面對面地擁抱彼此,十指緊扣——我正和蘇菲同遊那欲望的河。
蘇菲臉上的淚水早已被我吻幹,她的悲痛已被我的柔情消解,眼角的淚痕也
逐漸淡去,一張滿是紅暈臉嬌羞無限。許久未經人事的女孩兒歡愛的動作很是生
澀,但那生澀中柔情萬種卻讓我心動不已。我也忘卻以往歡愛的經驗和技巧,放
松身心,伏在她身上,配合着她的節奏一縱一送。剛過了一小會兒,蘇菲就看着
我們緊扣在一起的雙手,輕聲問我:「你……和若夢姐『好』的時候也這樣十指
相扣嗎?」
我被她問得有點意外,不過随即笑了,坦然地說,「嗯,是啊。因爲我也愛
她,就像愛你一樣。」蘇菲不好意思地笑了,突然她眸子一亮,眼角又流下清淚
——那是喜悅的淚——一雙纖手緊緊抓住我的雙手,本來輕輕繞住我腰間的美腿
突然加大了力量。婉轉呻吟中,她來了。我連忙停止動作,靜靜地抱住她,用舌
尖輕舔她的耳蝸……
「嘻嘻,好舒服啊。若夢姐真幸福,能經常這麽舒服。」緩過神來的蘇菲又
恢複了往日的嬌笑。
「去去去,别一口一個『若夢姐』。搞成這樣,她知道了不剝了咱倆的皮才
怪。」我打趣她——說實話我很擔心,雖然若夢之前和我暗示過可以和蘇菲『好』,
但那隻是說說,口是心非曆來是女子天賦的特權——想着想着,我作勢要退出蘇
菲的身體。
「嘿嘿,『咱倆』,我喜歡你的家鄉話。」蘇菲好像并不在意,「哎,别動
啊……就這樣挺好的。你……不是還沒完嘛。」歡愛中女孩兒很是放得開。
「不會啦,若夢姐很疼我的。再說,我本來也沒說搶她老公啊……」蘇菲欲
言又止,「我……做……做小……小的……」
「沒羞,沒羞,沒羞……」我笑着刮着蘇菲的鼻子逗她:「哪有女孩兒家自
己說要做人家小老婆的,不害臊,嘿嘿……」——笑歸笑,但說實話,蘇菲的話
我之前倒真的确沒想到。根據天朝法律,重婚按刑事罪入罪,處兩年或兩年以下
監禁或拘役……我不由自主地回憶起大學裏上過的《法律常識》課。
「你混蛋。」蘇菲大羞,作勢要打。突然她咬了咬嘴唇,扶着我的身體開始
往後推,我順着她的推力向旁邊緩緩倒去,我倆的下身連在一處……等我躺好,
蘇菲正好坐在我的腰間,月光下,她柔軟的腰肢開始緩緩扭動,那溫潤而有彈性
的一處始終包容着我高漲的欲望。
我舒服得脊柱發麻,知道自己肯定就要崩潰,我向蘇菲投去征詢的目光。
「今天沒問題。」她眨着眼作出「OK」的手勢,然後臉上顯出妖豔的表情
……
都說愛情是女子最靈驗的春藥,此話果然不假。才短短幾分鍾,她就緊緊按
住我的胸肌,又來了,我也控制不住,洋洋灑灑等任欲望迸射……
「伊凡,你的……那個……進來時我覺得好溫暖,舒服。」蘇菲開始發表
「爽後感言」。
「得了吧,你身體裏都熱得發燙,還能感覺到我的暖?」我反諷,估計她又
會是一頓粉拳。
「你不懂,真的很暖。那暖意從小肚子一路往上,到了胸口,再流向四肢百
骸……」意外地,她很認真的說道。
她的話讓我很是感動——其實我懂,因爲我也同樣感受到了那暖意——那是
愛的暖意……
摟着心滿意足的蘇菲,我甜甜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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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在那硝煙彌漫的職場上,我曾一路高歌猛進——「少年得志」讓我對出人頭
地如同毒品般的迷戀。在那些歲月裏,我似乎已經忘記自己投身職場的初衷——
勝利,再來一場勝利,我還要……
正如「傑森」對我祝詞:The old King is dead;
Long live the King!——先王已去,新王不朽!沉迷
于成爲「新王」,我似乎忘卻了一個基本常識:天地之間,無人能夠「不朽」!
正如《敦盛》裏唱的那樣:人生五十載,如夢亦似幻,世間萬物中,豈有長生不
滅者……
但話說回來,每當我撫今追昔,對自己年青時的選擇并不後悔——沒有當年
的我,哪有現在的我。年青時,就該奔馳于疆場;老去時,才能陪着自己的摯愛,
共看那海天一色……
直衛刹那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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