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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計師情欲物語】(01-08)作者:直衛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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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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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9-14 13:53
標題:
【審計師情欲物語】(01-08)作者:直衛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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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計師情欲物語】(01-08)
作者:直衛刹那
*** *** *** ***
引子
審計師(auditor)受雇于第三方,依據适用的審計準則,對企業管
理層出具的财務報告進行審核,并針對該财務報告是否合乎适用的财務報告準則
的要求,發表獨立意見。要成爲審計師,須具備相關教育和職業經驗,并取得相
關的專業會計資格證書,如注冊會計師、特許會計師等。世界各國金融證券相關
法律普遍要求上市公司管理層公布的财務報告都必須事先經過審計師審核,華夏
國也不例外……
「啊……最後一份報告終于改好了!明天上午,不對,過幾個鍾頭就讓文印
處打清,老子就可以簽字蓋章啦!」我扔下筆,站起來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又看
了看表:淩晨四點零三分…我叫伊凡,大學畢業就進了這家會計師事務所做審計
師。我天生好強,對出人頭地的渴望讓我在硝煙彌漫的職場上高歌猛進。别人至
少要8年才能晉升到的高級經理,我隻花了6年。我從小喜歡各種體育運動,這
不僅讓一米八六的我一直保持強健的體魄和良好的形象,更磨煉了我永不服輸的
心性,再加上我平日裏嚴謹淩厲的工作風格,不少同僚和下屬私下裏都叫我「伊
凡雷帝」——靠,這TM是什麽狗屁外号,我有那麽殘暴嗎?
走出寫字樓大門,撲面而來的一陣凄風苦雨讓我不由打了個寒戰。淅淅瀝瀝
的冬雨讓,滬城的夜分外寒冷。我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公司附近的酒店開了個房
間。浴缸裏一放好水,我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扔了進去,讓滿身疲憊盡快溶解在
熱水裏……我一直單身,但一路走來也經曆過不少情愛糾結。水氣氤氲中,一個
個故事如電影般在我腦海浮現。
物語一:tong男VS處女
時鍾撥回第一天到事務所上班的那個清晨……
「靠,今天第一天上班我TM就起來晚了,都怪高樹瑪利亞和川島和津實這
兩個蕩婦,害的老子昨晚撸得那麽爽。」我邊想着邊擠上滬城早高峰的地鐵,随
後瞬間就被人流擠到車廂另一側的車門附近,确切的說是把我擠到一個女孩兒面
前——她年紀和我相仿,可人的巴掌臉,端麗的五官,俐落的刀削發,白裏透紅
的皮膚,一身亮灰色的職業套裙投射出青春的氣息。我們面對面距離隻有大概1
5厘米左右,這還是我拼命抵抗來自身後的壓力争取來的。看我西裝筆挺地擠得
滿頭大汗,女孩兒忍不住微笑了,那微笑如漣漪般在她清麗的臉上蕩漾開來——
她真漂亮。突然一股巨大的推力從我背後襲來,等回過神來,我和女孩兒已經面
對面抱在一起了。她頭靠在我的肩上,隔着薄薄的襯衫我的胸口已感受到一片豐
滿溫潤,一種淡淡的如蘭似麝的香氣撲面而來。不好,一股熱流瞬間從我下腹湧
起,被西褲束縛的欲望一下就隔着套裙頂在她小腹上。女孩兒的臉立刻紅了,馬
上擡頭瞪了我一眼。我當時尴尬極了,又生怕她大喊有色狼,趕緊馬上連連小聲
向她道歉,然後拼命把身體轉向另一邊,盡管車廂裏擠得我完全動不了。「算了,
你又不是故意的。」女孩輕輕地說。就這樣,我們抱在一起直到下車,随着列車
的颠簸,從胸口和下體傳來的舒爽好幾次差點讓我繳械投降……沒想到的是第二
天我又遇到了她,這回是在公司裏。「我叫若夢,Rosemary,稅務部。」
她大方地自我介紹。「伊凡,Ivan,審計部。」我反倒有些忸怩。我倆都是
新人,簡短培訓過後馬上投入第一個忙季。春節過後,若夢來參與我們部門幾個
審計項目的稅務審核,我負責整理她需要的工作底稿。可能是性格比較相近,又
都對應對工作上的挑戰樂此不疲,我們很快就熟絡起來,并迅速由同事變成了朋
友。相處得越久,我越覺得若夢對我有莫大的吸引力:蕙質蘭心又開朗豁達,更
難得的是她和我一樣有顆好強的心。轉眼間一年過去了,在一個秋日的午後,我
鼓起勇氣約她第二天晚上一起吃飯,準備向她表白。在電話裏,她笑着說不好意
思,明晚約了男朋友吃飯……是啊,這麽好的女孩兒怎麽可能沒男朋友呢,我心
裏一片怅然。第二天晚上我在公司忙到九點,剛要閃人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請問……伊凡在麽?」,怯生生的女聲欲言又止。
聲音耳熟,但我聽不出來:「我是伊凡。請問哪位?」
「我…我是若夢啊。」的确是若夢,但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這暗啞的聲音和
平日裏的那個有說有笑的她聯系起來。
「啊?若夢?你今晚不是有約麽?你怎麽了?沒事兒吧?」我急切地問。
「你……你能陪我一起吃晚飯麽?就在卡爾頓酒店的意大利餐廳……」她答
非所問。
「好,我……」我還沒說完話她就挂了電話。
「哈哈,伊凡你可算來啦,動作怎麽這麽慢啊,比蝸牛還慢。第二個忙季還
沒到就做得傻了?太弱了吧。不都說審計部把男生當牲口用嗎?看你氣色還不錯
嘛?……」。我到餐廳剛坐下,若夢咭咭咯咯的一番話就讓我措手不及,然後我
就看見了她,美得讓我窒息。
多日不見,她已長發垂肩,打理得一絲不亂,柔順的發梢略卷。略施粉黛的
打扮讓她的膚色映射出象牙般的光澤,五官也顯得更加精緻。一件裝飾着黑色小
緞帶的酒紅色絲質小禮服很合身,再加上典雅的珍珠項鏈和耳環——她的妝容堪
稱完美。隻是如此完美妝容,反倒讓她眼角未幹的淚痕欲蓋彌彰。
出乎意料地,從我坐下起,若夢就一直顧左右而言他地談笑風生,就是絕口
不提今晚爲什麽臨時把我叫來吃飯。我也不好多問,隻能陪她閑聊。不知不覺中,
我們喝光了三瓶紅酒,這時餐廳裏隻剩我們一桌客人了。我頭腦也有點模糊,忍
不住的問:「你今晚不是佳人有約嘛,怎麽想起找我吃飯?」話一出口我就後悔
了,因爲她的淚水已如潮水般決堤……
「是爲了他啊……我之前兩個月一直在忙,沒空陪他……我知道我不對,但
趕上忙季又有什麽辦法呢……爲了今晚的約會,我花了很多功夫,之前他說要來
的,可我等了他兩個小時,最終……最終隻等來一個電話,一個要和我分手的電
話。今天,今天是我生日啊……」
這樣的情況,對于做審計師的女孩子來說再平常不過了。她話說到一半,我
的視野也一片模糊。怎麽辦?總得做點什麽啊,對了,她今天生日。
「TantiAuguriate,TantiAuguriate,Ta
ntiAuguriaSenioritaRosemary,TantiAu
guriate!」
在空曠的餐廳裏,我強忍哽咽地扯起嗓門開始唱意大利語的「祝你生日快樂」。
這一怪誕的舉動把年長的意大利侍者吓了一跳。不過當他聽懂我在唱什麽時,馬
上就笑了,還大聲地鼓掌。若夢也一開始也愣了,很快地她也被我蹩腳的表演逗
的破涕而笑了。一番折騰過後,若夢的情緒終于平靜下來,從餐廳出來,我攙着
若夢朝的士站點走去,準備叫車送她回住處。
「不對不對,我今天就住這兒」,她指指卡爾頓酒店。
「省着點兒吧,卡爾頓多貴啊。再說你喝醉了,回去後你室友還能照顧你」。
「不行不行,房費都預付了,不住也不能退。房卡在我包裏,你送我上去就
行。」
我本來還想勸她,突然想到這房間本來應該是她和他男友共度良宵用的。唉,
算了,實在怕她再想起傷心事兒。
進了房間,我拉開窗簾,滿月的光輝頃刻間撒滿房間。「那我走了,若夢你
也早點休息。」我邊說邊走向門口,剛走幾步,我一下子就被從她後面抱住了。
那一刻,我先是覺得渾身都凍結了,然後心頭猛的一緊,全身血液又如萬馬奔騰
地沖向腦門。
「伊凡,陪我,就今晚。」若夢的聲音,清晰且堅決,每個字都好像千鈞鐵
錘般砸在我心裏。瞬間,我殘存的理性在高漲的欲望碾壓下化爲齑粉。
面對着我,她寬衣解帶。摘取首飾,踢掉高跟,脫掉禮服,褪去絲襪,随着
兩件純白的蕾絲内衣悄然飄落,她誘人的胴體沐浴在一片月華裏向我走來。那白
瓷般的膚色不由得讓我想起米羅的維納斯。
盡管我早已無數次以AV女星作爲假想敵,預演過自己的初體驗,但臨場和
想象之間還是有很大差距的。脫光衣服,躺在床上,我有些不知所措。
「不好意思,若夢,我是第一次……」
「不要緊……」她輕聲說道,扶着我那早已堅挺得要爆炸的欲望緩緩地坐了
下去……
「哦……」随着肉體的結合,我們倆同時發出長長的喟歎。我感覺自己進入
了一個緊緻無比的所在,下身火辣辣地疼——好疼,這就是我初體驗的最初感受。
若夢的臉上也寫滿痛楚,我突然注意到有少量溫熱的液體從兩人結合的地方流出
來,像條極細的暗色小蛇在我的下腹蜿蜒——難道……?!
「你看見了?所以我說不要緊啊,因爲我也是第一次。」她有點不好意思的
說。
好嘛,原來我們是童男對處女,還真旗鼓相當。我忍不住坐起來擁她入懷,
吻去她眼角的清淚,用我胸中的灼熱溫暖她涼涼的身體。月光下,我們就這麽一
動不動地緊緊相擁。和之前在地鐵上那次不同,這次我們進入了彼此……
良久,若夢在我耳邊呢喃,「你弄得我疼死了,懂不懂什麽叫憐香惜玉啊?
你這家夥最色了,第一次在地鐵上就動手動腳,還那麽……」
我本來想辯解說剛剛明明是我被奪取了處男之身,聽她語塞,馬上就接過話
茬追問道:「我還那麽什麽……」
黑暗中,她的眼睛亮亮的,臉上一片難掩的欲拒還迎。「那麽……那麽硬…
…」她聲細如蚊。
「然後呢……」我不依不饒。
本來以爲她會說句什麽「你最壞」之類的話,出乎意料的是,她頓了一下,
然後盯着我的眼睛緩緩的說:「然後我就濕了,就在那人擠人地鐵車廂裏……到
公司以後我馬上去了衛生間裏,發現下面的換下來護墊已經濕透了……」
我突然覺得好渴,也感覺懷裏的她開始變得火熱,「那麽再然後呢」,我仍
舊不依不饒。
「再然後……我……我自慰了,來了兩次……」
不等她說完,我就拿兇狠的吻就堵住了她的嘴,狂吻中我倆大口大口地喘着
粗氣。同時我開始有節奏地在懷中抛動她的嬌軀,下身也随之向上沖刺……欲望
猶如草原上的野火般勢不可擋。
「哦……伊凡,我……好舒服……哦……」若夢的身體很是敏感,緊窄的花
徑轉眼間就一片泥濘,讓我的抽插舒爽無比。交歡中,她目光愈發迷離,清秀的
臉上也開始逐漸顯出妖豔的表情。眼看她胸前那對小白兔在我眼前放肆的跳躍,
我忍不住張口噙住一點嫣紅,用舌尖輕輕地沿着乳輪劃圈,并時不時挑逗挺立的
乳尖。「啊,别……别這樣,太刺激了」她的聲音高亢起來。我不爲所動,在不
疾不徐的抛動中,仍然用口舌溫柔地折磨她的乳房。波濤洶湧中,我已沉迷……
「啊,不好了,來……來了……」蓦地一聲驚叫後,若夢軟在我的懷裏,渾
身像打冷顫般的抖個不停,她那包容我欲望的腔道開始有力的蠕動,一股股濕熱
随之湧了出來,兩人下體的毛發粘成一團……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停下動
作來擁着她,一動不動……慢慢的,我覺得懷中的她漸漸涼了下來。我趕緊扶她
躺下,蓋好被子。很快我就聽到若夢均勻的呼吸聲,她睡熟了。不對啊,我的初
體驗還像還缺了什麽啊?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的下體仍然漲漲的豎在那裏……對
啊,我還沒完呢!怎麽能這樣啊?會不會死掉啊,唉,算了,聽天由命吧,睡…
…眼前一黑,我一頭跌進夢鄉。
「Goodmorning,roomservice…」朦胧中,我被一
個甜美的聲音喚醒。睜眼一看,房間裏滿是秋日的朝陽。扭頭一看,穿着一身睡
袍的若夢正推着酒店roomservice的小推車走進房來,楓糖配煎培根
和總彙芝士蛋卷的香味讓人食指大動。我打量了下若夢:剛剛淋浴過的她頭發在
腦後挽了一個髻,粉嫩的小臉好像剝了殼的白煮蛋,整齊穿在身上的睡袍難以掩
飾胸前的隆起……但最讓我的高興的還是她臉上那動人的微笑。和從前相比,那
微笑中多了幾分妩媚,幾分嬌羞。我知道,她已經沒事了。
「這推車你讓服務生推進來不就完了嘛。」我邊穿衣服邊問。
「你還說,還不是因爲你昨晚,房間裏……弄得一股味道。」她臉紅紅搶白
道。她這麽一說,我也注意到房間裏那若有若無的特殊氣味,那是欲望的氣味。
看她臉紅的樣子,我倒不好意思再調笑她了。早飯開始,我們有些無言。
「若夢,我……」我灌了一大口橙汁,剛要繼續我之前準備好的表白時,她
放下刀叉,開口了。「伊凡,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在你大唱生日歌的
那一刻,我就想清楚了。所以此後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絕非心血來潮。」
看我大喜過望的樣子,她的表情突然凝重起來,「但是,我們現在不能在一
起。」我的心情頓時像過山車一樣滑倒谷底。她繼續說道:「伊凡,我知道你胸
懷大志,腹有良謀,以你的能力水平和爲人處世,一定能在公司裏出人頭地。但
在完全勝利前,你必須心無旁骛地全情投入,我們現在走到一起,隻會讓你分心。
況且你也明白,想在審計部混出大名堂,關鍵時刻必須要有稅務部的人支持才行。
我會想盡辦法在稅務部打拼出一片天地,成爲你的援兵,在關鍵時刻和你并肩戰
鬥。所以,現在的我更想成爲你的知己和戰友……」
她話還沒說完,我就已經明白——她說得對。
「但是呢」,見我神色黯淡,若夢突然話鋒一轉,「你昨晚床上的表現得很
好,的确值得表揚。我沒想到第一次就能這麽舒服,本大小姐非常滿意,嘿嘿。
對了,你真是初哥嗎?别是騙我的吧?」
看她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我就崩潰了——拜托,這話是頭天晚上剛失身的
處女該說的嗎?「所以呢,今後想要的話就找我吧,和你的一起的話,我也很爽,
互利互惠嘛。」我突然注意到若夢的笑靥裏有些許暧昧,萬分之一秒後,我粗暴
地把她推倒在床上,一把撕開她睡袍的前襟,粉色的乳頭已經充血,和白皙堅挺
的乳房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我好像變成了一頭蠻牛,一頭奔向那無邊的欲海。突
然小推車被我不小心踢倒,餐盤刀叉和沒吃完的早餐散落一地……
我倆都沒食言,經過重重考驗,迅速成熟起來,在各自的戰場上縱橫捭阖,
在各自的人群中出類拔萃。我們幾乎每星期都會在酒店碰面,毫無顧忌地享受彼
此——用若夢自己的話說:「跟你做愛就像和你一起做項目一樣酣暢淋漓。」到
了進公司的第五年,我們同時跳級升到經理,并且開始謀劃下一步——升了經理
就要開始考慮在公司内的派系鬥争中如何站隊了,要爲将來拓展業務的需要建立
和強化人際關系網絡,還要逐步物色和籠絡有才能又和自己相處得好的下屬,做
自己的「嫡系部隊」。某天一場激情過後,若夢突然哭着告訴我說她要去西半球
的雄鷹國分所工作三年,主管華夏國和雄鷹國之間的跨國稅務規劃和轉移定價方
面的項目。這機會千載難逢,因爲這兩項業務是稅務部最賺錢的業務。有了這方
面的經驗,若夢在稅務部的地位就更加鞏固。雖然舍不得,但我知道她必須得去。
第二天我倆同時向公司請了10天假,然後一前一後飛到霓虹國的溫泉之鄉
——我們的關系任何人都不知道——靜靜享受離别前最後的日子。有天傍晚,我
擁着若夢泡在旅館的露天溫泉裏。溫泉緊鄰一個大湖,夕陽西下,水面上波光粼
粼十分好看。
一片湖光山色中,她悠悠的說:「以後我有機會常來這裏吧,特别是這樣的
傳統旅館。」
「爲什麽?」我問道。
「因爲我們在這裏可以一直黏在一起,不用怕被誰看到,而且這旅館的人一
直都叫我『太太』,我喜歡他們這麽叫我……」
我聽的一陣心疼,不由得抱緊她說「他們叫得沒錯。若夢,你是我太太,早
就是了……」
在機場送她走那天,若夢最後叮囑我的話竟然是:「我不在你那家夥肯定吃
不飽。不過我不擔心,反正有的女人送上門來被你吃,對吧。和從前一樣,注意
安全。」看我一臉驚訝,她帶着壞笑說:「你那點兒事兒我早就知道。别傷了身
體就好,說不定我哪天突然回來出差,我可是要驗貨的。」
一陣嬌笑中,她轉身向登機門走去,步伐穩健又有一種奇妙的韻律感。我忍
不住拍下了她的背影,然後打印成一幅高清晰度的大照片挂在我住處的沙發對面。
每當我在職場上取得一場戰役的勝利,我都會開一瓶紅酒,舉杯向她的背影緻意:
「幹杯,我的太太。」
物語二
異國的日耳曼美人
背景知識:審計助理經理
剛進公司的新人,名片上的擡頭叫「助理會計」,第二年變成「高級會計」,
第三年就是「助理經理」了。表面上,這沒什麽了不起,隻要能熬到第三年,都
能升助理經理。但實際上,在新晉升的助理經理這個人群中,成員之間的經驗和
專業水平是非常參差不齊的。而造成這個差異的原因就是一個新人助理經理在進
公司頭兩年的經曆。有些人從進公司起就做一兩百人同時參與、一做就要一兩年
的的大項目,比如新股首發上市(IPO),也許頭兩年就在不緊不慢地打雜中
度過了,有人甚至兩年過後連工作底稿都沒做過的幾張。也有些人從一開始就做
小項目,比如外資企業年度法定審計和集團報告審計。這類項目時間緊、任務重、
經理催、客戶罵、家人窮操心、戀人不理解,往往把人折磨得苦不堪言。但在如
此折磨下仍能茁壯成長的人,必然能在審計這條路上走得很遠——比如我,又比
如凱文。
剛剛晉升助理經理不久,我就收到通知,讓我作爲天朝分公司的代表去南半
球的布拉茨國,與來自世界各地分公司的新助理經理代表一起參加總公司舉辦的
年度公益宣傳活動。我知道,這機會很難得——華夏國我們這批新助理經理總共
有三百個人,而名額隻有兩個——另外一個是來自帝都分公司的凱文,Kevi
n。凱文是身材高挑的帥哥,待人親切,談吐得體,仿佛從《灌籃高手》動漫場
景裏走出來的仙道彰——而我呢,就是崛田德男學長……雖然很談的來,但我倆
的氣場很不一樣——雖然都是野獸,但他是狐狸,我是狼。
布拉茨國的夏天就是爽,陽光、碧海、沙灘,還有滿街可見的拉丁美人。四
天的活動很快結束,最後一天下午布拉茨分公司安排了沙灘派對。噴香的烤肉、
冰涼的啤酒、震耳欲聾的拉丁音樂,還有一場讓我倆都永生難忘的沙灘排球賽…
…
一看到排球,我和凱文都覺得手癢——我倆都在各自的大學裏打過校隊,我
打副攻手,凱文是主二傳。雖然我們都沒打過沙灘排球,但估計感覺應該差不多
吧。我們走到場邊時,一場比賽剛剛結束。來自雄鷹國的兩個白人男生被打得一
敗塗地。這兩個家夥之前在活動中都特别拽,毫無團隊精神,誰都不願意和他們
合作。看他倆輸了比賽,周圍的觀衆都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勝利一方的兩人正
抱在一起尖叫地慶祝——竟然是兩個女生?!當我和凱文看清兩個女生的臉時,
我倆不約而同地「哦」了一聲——原來是她倆。矮個子的叫露西亞,來自布拉茨
的鄰國,略黑的膚色,燦爛的笑容,豐乳肥臀很讓人擔心貼身的運動比基尼會随
時綻開,地道的拉丁美人一個。她在活動中十分活躍,對職業的執着和公益事業
的熱愛令人印象深刻。高個子的是希爾達,雖然是本地人,但無論是名字還是長
相一看就是日耳曼人——平日裏如瀑布般的淡金色長發現在腦後結成發髻,戴着
運動眼鏡,比基尼下的春色雖不如露西亞那麽惹眼,但配上她勻稱的身材,别有
一番風味。我和希爾達打過幾次交道,很欣賞她對人對事都一絲不苟的做派。
「還有隊伍來挑戰我們的無敵拉丁組合嗎?」主持人大聲問。
我和凱文相視一笑,雙雙舉手示意。
「又有新的挑戰者啦——兩位來自華夏國的紳士組合,伊凡和凱文!!!比
賽15分鍾後開始。」随着主持人聲嘶力竭地呼喊,整個球場又沸騰了……
「Hi,凱文,沒想到你還擅長運動?喜歡沙灘排球嗎?華夏國有很多人打
沙灘排球嗎?」我們四個人剛面對面站定,露西亞就一連串的問題。
在凱文風度翩翩地回答露西亞的問題時,希爾達摘下了運動眼鏡——蒼冰色
的眼眸,輪廓清晰的五官,堅毅沉着的神情,健康的膚色——讓我瞬間想起了日
耳曼神話中的女武神,希爾達說話了,以她那略低沉又充滿磁性的女聲:「伊凡
你好,很高興能與你同場競技。」然後和我握手。這哪裏是問候,分明是在下戰
書嘛。
「也是我的榮幸。」我回答,然後問道:「你倆剛打完一場,要不要多休息
一會兒。」
「不,謝謝。我們可以馬上開始,不需要休息。」仿佛聽出來我在挑釁般,
希爾達針鋒相對。
「放輕松,放輕松。15分鍾後場上見!」露西亞笑嘻嘻地拉着希爾達走開。
我和凱文也馬上走到一邊開始練球。
原以爲沙灘排球也是排球,我們很快就發現自己太想當然了。等我和凱文剛
剛找到點手感,十五分鍾就到了。
随着希爾達的一個大力跳發,比賽開始。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幾個來
回過後,我們就發現雙方實力在伯仲之間,很快就進入了拉鋸戰——原因很簡單,
雙方都是攔網攔不死,但扣殺也扣不死。三局兩勝,目前一比一平。決勝局我們
比分也咬的很緊,終于我們好不容易搶到了賽點。我剛要發球,突然看見凱文把
手背到身後,給我打手勢:快攻……二号位……
什麽?兩個從沒配合過打完全場的人打快攻?而且是在自己有賽點的時候。
瘋了嗎?
我還在猶豫,突然聽到對面傳來一聲希爾達的一聲怒吼:「放馬過來啊,磨
蹭什麽!你倆要能赢下這場比賽,今晚我和露西亞任由你們發落!」我擡頭一看,
希爾達的發髻已經散開,一頭金發随海風飄散,運動眼鏡早就不知去向,眼中的
殺氣迎面撲來。這一聲大喝讓安靜多時的球場頓時沸騰起來。凱文也扭過頭來狠
狠盯着我,英俊的臉上兇相畢露。好,拼了。我冷靜下來,穩穩當當的一個上手
飄球過網,希爾達接球,露西亞二傳,希爾達依舊高舉高打——這種堂堂正正的
打法仿佛閃擊戰中日耳曼戰車的洪流般勢不可擋。凱文,就看你的攔網了!好!
攔到球了就行,不用攔死!我穩穩地把球墊給凱文,然後馬上跑向二号位,助跑、
起跳、騰空、展腹、抄手、揮臂——凱文的背傳球來了!幹的好!「嘭」!!!
一聲悶響,排球劃着下弧圈,狠狠砸在對方場内——快攻完全騙過了露西亞的攔
網!我們赢了!
晚上,所有人轉戰到沙灘附近的酒吧繼續狂歡,時不時有人來找我和凱文拼
酒搭話,露西亞早就黏在凱文身上卿卿我我了。我比較拘謹,還是有一搭沒一搭
地和周圍的人講話。已經換好水粉色露肩T恤和白色熱褲的希爾達坐在旁邊笑吟
吟等看着我。「我佩服你,伊凡。」她說道:「在那種情況下你能當機立斷打快
攻,不容易。」
「不不不,快攻是凱文的主意。我隻是配合他……」我可不想貪天之功。
「不,他是參謀,你才是決策者。」希爾達打斷我。「那場過去的戰争……
如果日耳曼當時的決策者也能像你剛才一樣當機立斷的話,我們也許不會輸……」
她望着遠方悠悠的說。
「不,你們沒輸,日耳曼現在仍舊是歐陸第一強國,不是嗎?沒有日耳曼,
哪有今日的歐陸聯盟?尤科和法爾賽戰勝了又如何,如今不還是雄鷹國的附庸?」
我寬慰她道。事實上我的确這麽認爲——一個國家敢于向整個歐陸挑戰,雖敗猶
榮!
「哈哈,沒想到你還是個曆史學家嘛。」她笑了。我突然發現她笑起來很漂
亮,仿佛高原上被雪水滋潤過的春花,絢爛而倔強。
「我說,接下來我們去哪兒?你房間還是我房間?」希爾達突然轉頭盯着我
說,「我說話算話,聽憑處置。」
我一下子臉紅了,不是裝純,而是這麽直接的邀約讓我不知所措。「賽場上
的玩笑話嘛……何必當真……」我敷衍到。
「你這人怎麽這麽被動啊?」
「……這是文化差異,我們東方人……」我試圖辯解。
「扯淡……就你是東方人,那凱文不是啊?」她反诘。
「凱文也是,所以他也……」我四下裏一張望,凱文和露西亞早就不知所蹤
……
擁着希爾達往酒店走,我倆都喝得不少,多少有些踉跄。但我腦子還很清楚,
忍不住問道:「你怎麽就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喊出」任由你們發落「呢?首先,賽
點在我們手上,你們本來就不占優勢。即使我不用快攻,而是拼盡全力一個跳發
球,你也未必接的到啊?其次,你光說我們赢了有什麽好處,沒說你們赢了有什
麽好處啊?」
她停了一下,說:「其實我當時火很大,覺得你們怎麽這麽難纏,那句話就
脫口而出了。唉,我那脆弱的理性啊……」
酒店裏,凱文住我隔壁。五星級酒店的良好隔音設施都擋不住凱文和露西亞
歡愛時的春聲——也就是在國外,在天朝早TM被舉報了,我嘀咕着。經過他房
間門口時,我和希爾達相視一笑。走進了我的房間,我就習慣性翻開筆記本電腦,
準備查看公司郵件——對那時的我來說,世上隻有兩種東西逃不掉:一是死亡,
二是老闆的郵件。
「啪」希爾達粗暴合上我的電腦屏幕。
「别啊,有公司郵件……可能有工作……」我有點不悅。
「Fuckoffyourwork,andfuckmeup!With
yourfuckingdick!Fuckingnow!」(「去TM的工
作,來操我,就用你的家夥,就TM現在!」)希爾達的臉離我近在咫尺,以震
耳欲聾的分貝數在我耳邊喊完了上面的話。
當我嗡嗡作響大腦還在下意識地數她一氣說了幾個fuck時,她一把摟住
我然後襲吻了過來,如暴雨般,讓我措「口」不及。和她在球場上直來直去的風
格一樣,她的舌撬開我的牙關,如蛇信般和我的舌糾纏,我們大口喘着氣。我覺
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酒精的氣味加上白種女人皮膚的那種略微粗糙的觸感讓我欲
火萬丈,下身的家夥被短褲禁锢得生疼。我開始反擊。
幾聲裂帛過後,希爾達的露肩T恤已經變成淩亂的布片落在地上。我左手擁
住她,右手一把扯下她的胸衣,開始肆無忌憚地在她胸前肆虐。沒想到竟然滿手
的豐隆緊緻。定睛一看,才發現她胸前那根本就是一對兇器,隻不過平日藏在全
罩杯的文胸裏不肯示人罷了。一對胸乳呈對稱的半球型,由于常穿比基尼的緣故,
沒被陽光暴曬過的皮膚白皙細膩。粉紅的乳暈中央,堅挺的乳頭已漸漸充血。
「對,就這樣,對……哦……對,就是那兒」她咯咯地笑着。
我一下把希爾達扔在大床上,三下兩下的撕去自己的衣服,擺脫束縛的欲望
在我身前矗立。從她在我身上四處流轉的眼波中,我看的出她喜歡強壯的男人。
她的熱褲很緊,我使勁兒一扯,繃開的扣子四處飛散。
當我褪去她下身最後一道防線時,清楚地看見棉質的高腰内褲和她下體之間
拉起一條長長亮亮的絲。我跪坐在床上,把她的雙腿推向肩膀,然後托起她的臀,
就在她的眼前近距離視奸她的私處——盡管隐私媒體和啄木鳥的黃片我看得不少,
但我依然無法用準确的語言形容當我第一次看到實物時的震撼。還真是「百聞不
如一見」,「實踐出真知」,古人先賢誠不我欺也——她下體的毛發清理得很幹
淨,粉色的花蒂完全探出頭來,大小花瓣已經由于過度興奮充血顯得有些腫脹,
門戶大開。我俯下頭去,感受她蒸騰的欲望,然後從花房外緣開始,螺旋式地滿
足自己的口舌之欲,貪婪的呼吸着欲望的氣息,痛飲那汩汩的瓊漿。
「啊……好棒……伊凡……」希爾達大聲浪叫,身體如蟲般扭動,有力的雙
腿在我頸後交纏,越來越緊,并大聲催促。「快,我要你的家夥,快,進來!」
我剛準備用自己殘暴的欲望去撻伐她汪洋一片的腔道,突然心念一動:也許
像下午在球場上一樣用點戰術會更好吧。看我起身,希爾達眼中湧出一絲希冀。
突然我一下反向跨在她身上,欲望的長矛直指她的檀口,我轉頭等着血紅的眼睛
命令她:「賤人,吹我的家夥」。
希爾達吃了一驚,看着我不容置疑的表情,她臉上突然湧現一種沉迷和渴望,
開始順從地吐納我的兇器。「噢……」這回輪到我呻吟了,強忍時不時襲來的崩
潰感,我低頭繼續蹂躏她下體的柔嫩——一隻手快速上下輕撫小花瓣,另一隻手
的食指和中指探入濕熱的腔道輕輕地勾弄穹窿處的一小塊硬硬的上壁,同時含住
花蒂并用舌尖時不時地輕掃花蒂和腔道入口的中間地帶——現在想想,我能同時
做這些動作還真多虧工作時的修煉——工作時經常要左手盲打台式計算器,右手
盲打電腦鍵盤字母區,筆沒處放我就嘴裏叼着……
「嗯……哼……啊……」爲我服務的希爾達突然開始渾身顫抖,我一百六十
斤的身體差點壓不住她強力的掙紮。突然我感覺到她開始咬我了,殊不知隐隐的
疼痛反倒激起我的反抗意識:好啊,我和你玩到底,看誰能熬得住。
突然,她的猛然挺起下腹,力量大得把我撐了起來,濕滑不堪的腔道還是有
韻律的收縮,緊緊裹住我的兩個手指,然後發出母獸般的嘶吼。我不依不饒,試
着和那韻律同步地勾弄腔道裏那硬硬的一處,停下上下撫弄的手,将小花瓣分開,
用舌尖在裏面劃着圈猛舔。
讓我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希爾達的嘶吼戛然而止,變成一種纏綿悱恻的哼
聲,不知道她在哼些什麽,隻覺得她的腔道一陣接着一陣的收縮,熱熱的尿液如
水箭一樣一束束地噴出……我躲閃不急,舌頭被射中一束,酸澀和腥臊充滿整個
口腔。像着了魔一樣,我一口含住那還在噴射中的腔道口,用口腔徹底體會那一
股股噴射,同時我的累積的欲望在希爾達的口中陡然暴發……
等我回過神來,像被從水中撈出來的希爾達仍然一動不動,枕頭上到處都是
她吐出來的精液,身體很涼。我有點慌了——可别鬧出人命啊。情急下我連忙拍
打她的臉,幾下猛拍過後,她失神的雙眸緩緩轉向了我,眼角留下淚來。我心裏
一塊大石落了地,趕緊給她蓋好被子,下床用咖啡壺燒了點熱水,用酒店迷你吧
裏的砂糖調了一杯白糖水,試試水溫合适,一口一口的度到她的口中。兩杯白糖
水下去,她才長出一口氣,回過神來,癡癡地看着我,然後呢喃了一句:「Is
hliebedich」(日耳曼語:我愛你。),然後馬上就在我懷裏睡着了,
輕輕地打着酣。那時我還不懂日耳曼語,隻依稀記得發音,然後覺得自己的下身
火辣辣地疼,在希爾達勻淨的呼吸中,我也睡去……
等我醒來,天已大亮。早已起床的希爾達自說自話地從我行李裏揀出一件白
襯衫穿在身上。看我醒來,她朝我笑笑,然後去泡咖啡。在她背對着我彎腰擺弄
咖啡機時,筆直勻稱的雙腿,翹翹的屁股和那依然绯紅的花房被我一欄無餘,一
股邪火剛要升騰,嘶,下身的疼痛馬上讓我恢複正常。希爾達轉身端咖啡給我時
看到了我臉上呲牙咧嘴的表情,連忙問怎麽了,我趕緊說沒什麽沒什麽。
一夜激情後的清晨總是有些尴尬。我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咖啡,希爾達就盯
着床上那一片狼藉發呆。突然她紅着臉開口了:「你……我……我們……」,連
試了幾次也沒說出個完整的意思。然後還邊說邊用眼角瞟我的臉上的表情,完全
沒有往日的那種鎮定。
我一看就知道身爲日耳曼人後裔的她又在試圖用「理性」去證明自己昨晚行
爲的合理性了,于是連忙接過話頭,用平緩的語調輕描淡寫地說:「我們昨天那
場比賽打得太盡興,然後又喝了那麽多酒,再加上隔壁凱文和露西亞的表演,所
以一切就自然而然地發生了。很感謝你昨晚陪我,我很開心,真的。」她的表情
果然如釋重負,漸漸地又和我有說有笑了。
分别時,她開車和露西亞送我和凱文去機場。我坐在副駕駛位子,就聽見凱
文和露西亞在後座各種難分難舍、山盟海誓。在反光鏡中,我看到露西亞的眼神
裏的似乎有真情流露的光,唉,都說拉丁女子容易動情,也許不假。反過來看凱
文,他雖然嘴上說的好聽,但又恢複了往日那種淡淡的感覺。我突然對凱文有些
不滿——你明知道這是萍水相逢,又何必把人家女孩子騙得那麽入戲?唉,算了,
我哪有資格評論别人,我也一樣卑劣,也許更卑劣……
離别的時刻到了,可能剛才在車上被後座的兩人影響,我欲言又止,張口結
舌。看着我的樣子,希爾達眼睛裏滿是笑意,就連那蒼冰色的眸子都顯得柔和,
她大方的和我握手:「一路順風,伊凡。下次有機會來布拉茨,一定要告訴我。」
飛機上,凱文呼呼大睡,看來他昨晚累壞了;我則在咀嚼希爾達昨夜的那句
呢喃,發音好像是:「Ishliebedich」……
審計師情欲物語–三–職場?歡場
進公司已經快四年了,我做助理經理馬上就滿兩年,再拼搏一年就能升經理
了。晉升的兩個必要條件我已滿足:一、華夏國注冊會計師執照——我早已拿到。
二、每年的業績總評要在B 以上——小意思,老子每年都是A ,「伊凡雷帝」
的名頭已小有名氣。
「趕緊幹完趕緊跑,周五晚飯加班啃漢堡已經夠慘了,早點回去睡吧。」我
邊想着邊加快動作,台式計算器被我的左手盲打得啪啪作響………
「Will,A集團的中期報告已經基本定稿。」我把工作成果放在高級經
理的桌上,「這報告下周三要,你看過後有什麽問題我來跟。」
「嗯……」我說話時,Will一直背對着我,噼裏啪啦的在打字。
「B公司的項目計劃好了麽?和我簡單說下。」他問道。
「好了,風險評估和審計計劃都已拟好,你在系統裏都能看到。和往年相比,
B公司年初開的新工廠需要格外小心……」我胸有成竹地答道,「從和工廠物流
經理溝通的情況看,他們存貨比較亂。」
「那你多找幾個小朋友去參加年終盤存……」Will反應道。
「年終盤存我想親自去。這是那家新工廠第一次年度盤存,客戶也都是新員
工,對我們監盤流程不熟,小朋友可能未必能搞得定。而且風險評估和審計計劃
都是我做的,萬一監盤中看到哪些之前沒考慮的風險,還能查漏補缺。」
「哦?」話說道這裏,Will才轉過身來。「呵呵,難得你能親力親爲。
我做助理經理時也喜歡這樣。」他投來贊許的眼光。Will,部門經理,審計
高級經理,滬市本地人,相貌俊朗,爲人精明強幹,在老闆面前很吃得開。和一
般滬市出身的男人不同,Will很是豪爽灑脫。被他招緻麾下以來,我們相處
得很融洽。
「Alan呢,怎麽還不來找我。他C公司的計劃催了好幾次了……」Wi
ll抱怨道,「你知道C公司的情況嗎?你做計劃的話,大緻怎麽做呢?」
我心頭一緊,但随即鎮定下來。我早就看過C公司往年的工作底稿,不僅C
公司,Will手中的每個客戶和項目我都利用自己的休息時間做過功課。
「了解過一些吧。」故作謙虛後我開始侃侃而談,「半導體芯片制造商。由
于市場需求多變,這類公司都是小訂單、小批次、彈性生産。原材料絕大多數都
是從關聯公司進口,産成品絕大多數都賣給海外的母公司。除傳統制造業需要關
注的方面外,關聯交易和轉移定價也要小心……」。
「很好!今年C公司的年度法定和集團報告審計就由你帶隊。你下周一就到
部門秘書那裏挑三個人。去晚了好的人就都被搶走了。」聽完我的想法後,Wi
ll回應道。
「可……Alan怎麽辦?C公司不是他帶隊的嗎?……」我有些猶豫。
「這輪不到你操心」Will打斷我,「趕緊收拾東西,我知道有個不錯的
地方,我們去喝一杯。」
我知道,Alan出局了。後來他經常被别的部門借去做項目,辛苦奔波于
各個破爛項目之間——Will的棄将,同部門的其他經理都不願意也不敢用。
又過了半年,Alan辭職了……
跟在Will身後走進一個深宅大院的門房間。Will交給警衛一張卡,
很快地就有服務生帶我們穿過庭院,向一棟洋房走去。庭院整治得很是齊整,修
剪整齊的園景和庭院中庭的噴泉相映成趣。當厚重的木門大開,我當時就愣了,
真是個好地方——别笑,時至今日,我仍然無法準确地形容當時的感受。「好地
方」三個俗不可耐的字反倒貼切:洋房的舉架很高,天花闆上一盞巨大的水晶吊
燈柔和舒适等亮着,正對大門的牆壁上裝飾一幅巨大的油畫,曆史上那個曾橫掃
整個歐陸的法爾賽皇帝——那個在加冕儀式上從教皇手裏奪過皇冠,自己給自己
加冕的小個子男子——在畫中橫刀立馬。地面鋪着黑白相間的大理石,木質的牆
壁和大廳兩側的樓梯很有厚重的曆史感。大廳的左手和右手邊各設一排長桌,一
邊的桌上陳列着各種制作精良的中西美馔,桌布雪白,餐具閃亮。另一側長桌上
擺着成排的紅酒和酒杯。大廳中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三三兩兩的小聲交談着,時
不時傳來一兩聲年青女子動人心弦的嬌笑……衣着筆挺齊整的侍者在賓客間有條
不紊的服務着——大廳中賓客不少,但個個都舉止得體,一切井然有序,讓人覺
得很舒服。
「Will你來了,歡迎!」随着一聲殷勤的問候,一位漂亮的女士來迎接
我們,她年紀應該和Will相仿,梳着淑女的發式,精心打理過的妝容和今晚
的場合很搭配。打完招呼後,她看看我,又看看Will。
「哦,忘了介紹。」Will說,「Lisa,這是我的小兄弟伊凡,青年
才俊。伊凡,這是會所的負責人,Lisa。」三個人一邊寒暄一邊走上二樓。
「今晚法爾賽駐滬城總領館和法華商會在這裏聯合舉辦一個品酒會。有點亂,不
好意思。」麗莎解釋道。三轉兩轉我們來到二樓的一間起居室樣的房間,房間連
着個陽台,大大的落地窗,白紗的窗簾随晚風飄動。對面擺放的兩個長沙發軟硬
适中,坐上去十分舒服。茶幾上事先擺好了各種酒水和果盤——西瓜的清涼、菠
蘿的馥郁都表明果盤是剛剛切好,并非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半成品。麗莎幫我和W
ill各倒了杯香槟就出去了。
Will向我舉杯:「伊凡,辛苦了,幹。」
充滿氣泡的蜜色的酒液在月光下閃爍,入口清冽,随之而來的就是滿口馥郁
的葡萄香氣。我一飲而盡。一看桌上那設計獨到的酒瓶,就知道那是「唐培裏侬」,
即使在商店裏買,一瓶的價錢也高過我一個月的工資,更别說是這種在銷金窟式
的地方。
「兩個禮拜後,你升職。」Will繼續道。
「哦?不還有一個月才到我們這批人統一的升職時間麽?」我覺得奇怪。
「不,你是特例,兩個禮拜後,審計經理。」Will說。
我的手猛的一抖,助理經理不是做三年嗎?我才做滿二年啊?
「你工作表現突出,爲人處世也很成熟,客戶和周圍的同事對你評價也好,
所以才有跳級的機會。幹的好!不枉John和我對你的一番栽培。來,我們再
幹一杯。」看我迷茫的樣子,Will邊給我倒酒,邊解釋到。
我來不及多想,趕緊喝光了第二杯。這杯酒的味道和第一杯完全不同——除
了成功的喜悅與甘甜,其他什麽味道我都嘗不出。
「你知道,John是主管審計部的高級合夥人之一。公司裏能幹的人不少,
但是并非所有能幹的人都有你那麽好的機會來展現自己的才幹。爲什麽?因爲J
ohn和我一直在給你機會。」Will開門見山地說,「你也知道,華夏分公
司裏審計部目前有兩派勢力最爲強大,John正是其中一派的領袖,我也一直
跟着他。怎麽樣?要不要和我們共同進退?」他目光炯炯。
我很清楚,Will雖然這麽說,但實際上我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如果不
馬上真心誠意地表态,我很快就得滾蛋——不能爲我所用的人也不能爲敵人所用,
這是職場鬥争的鐵則。「非常感激John和你對我的關照,我深感榮幸。願效
犬馬之勞!」随着第三次幹杯的結束,我正式成爲派系的新成員。
放下酒杯,Will拿起茶幾一角的筆和便箋開始寫了幾個名字和電話遞給
我。「這三個人你抽空去聯系下。第一是老張,出身滬城的裁縫世家,你找他訂
六套西裝,三套禮服和一打襯衫。第二是Victoria,資深公關培訓師,
你放年假期間要去上公衆演講和社交禮儀課程。第三個人就是剛剛見過的Lis
a。升經理以後,你要經常随John或者我出席社交場合。你單身又沒有女朋
友,Lisa會給你安排一個固定的女伴。這些人我都事先打過招呼,Lisa
還說今晚就帶個女孩子來讓你看看。費用你不用操心,由我們派系的公積金出。
還有,這是你的會員卡,以後可以來這裏散心,記住,自己來。薄薄的便箋拿在
手裏毫無真實感,但那張碳黑色的會員卡卻很有分量——後來我才知道那是用石
墨經特殊加工制成,硬度幾乎可以和鑽石媲美。
「好,正事談完了。下面是快樂時光。你不必介意我,放開玩兒,随意。」
Will拍拍手。門開了,三個容貌姣好、身材窈窕的女孩子進來。兩個女孩子
馬上一左一右地偎在Will身邊,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調笑起來。我
雖然經常和若夢纏綿,也有過和希爾達的豔遇,但這是我第一次出沒歡場,頓時
臉紅心跳。
「你好,我是蘇菲,Sophie。想喝點什麽?」伴随着空谷幽蘭般的氣
息,第三個女孩子飄然坐在我右邊,用她充滿磁性的嗓音問道。
我略微轉過身面向她,「我叫伊……」,「凡」還沒出口,我的目光已牢牢
被她的美攫住——大波浪的披肩發,白嫩的皮膚,圓潤的瓜子臉,翹翹的鼻子,
誘惑的紅唇,還有一雙要命的眼睛——和我預想的歡場女子應該固有的風塵眼神
不同,她的眼神沉穩深邃,一對漆黑眼眸充滿一種有魔力般的誘惑,裝束也和其
他兩個女孩子略顯風塵氣的打扮不同——白色真絲襯衫,西裝套裙,修長的美腿
上穿着無色的絲襪,腳上一雙樸素的黑色高跟——完全一副上班族的打扮。特别
是那件白色真絲襯衫,乍一看樸素無華,但仔細一看,質料上乘,做工考究,剪
裁合體,更加凸顯她身材的玲珑窈窕。
「……哦,不好意思。」我定一定神,「麻煩給我一杯馬丁尼。」
「一上來就喝這麽烈的酒,你酒量貌似不錯嘛。」女孩在輕笑中開始調酒。
我聽出來她是在笑我缺乏經驗——一開始就點烈酒,喝不多少就醉了,店家
沒什麽賺頭。看對面的Will還是在一杯杯的喝香槟。
我心中掠過一抹不悅,「看來這裏的服務不過如此嘛。一點都不給客人面子。」
她不爲所動,仍然在專心緻志地調酒。她的手指修長靈動,指甲上的蔻丹反
射着誘人的光。轉眼間一杯馬丁尼就放在了我面前。這時她才擡頭,用那雙攝人
心魄的眼睛盯着看我,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是婊子,你也不是嫖客。所以,談
不上面子不面子的問題。」懶得理我的滿臉訝異,她徐徐地說:「我是滬城A大
學市場營銷與公共關系專業的畢業生,幾年前和Lisa認識,三年前畢業後就
在她的公關公司上班。我很佩服Lisa,這會所隻是她的副業。我的理想是要
像她一樣,開一家名副其實的、超一流的公關公司,不是那些挂羊頭賣狗肉的妓
院。一個月前,我接到Lisa的電話,說有個素質不錯的男人在找社交場合的
女伴,是個很好的積累人脈的機會。看來就是足下咯。」
我幾乎是托住自己的下巴聽完她的話,很難把說出這些話的人和從一個名牌
大學名牌的專業畢業的女生聯系在一起。鎮靜一下,我開始發問:「看來你對我
的情況了如指掌,你能爲我做什麽呢?」
「社交場合不是花天酒地的地方,而是商場上的各方勢力建立聯系的平台、
交換情報的渠道、相互試探乃至決定到底是和合共進還是決一死戰的場所。有時
候男人們的尊嚴會迫使他們作出不理智的選擇,這時候就需要男人身邊的女人們
互相聯系,共同斡旋,讓男人們重回談判桌并實現共赢的局面。所以,你需要我
這樣一個搭檔。」
「能滿足你積累人脈的男人那麽多,爲什麽偏偏是我?」我追問。
「你和别人不同。我其實請人查過你,别緊張,我嘴很嚴。」她看着我暧昧
地笑着,「任何人都有秘密。綜合各方面信息,我覺得你的野心很大,做事又深
藏不露,我喜歡。覺得和你搭檔,對我自己未來的事業最有利。」
我已經被她說服,但仍然追問:「你跟Will不是更好?他現在風頭正勁?」
「他已經對自己的成就滿意,不像你對成功仍然那麽饑渴。男人一旦停止進
取,就會開始腐敗。我已經在身邊聞到了一絲腐敗的味道,你看他。」順着蘇菲
的眼神,我看到一幕,一幕淫靡的畫面。
就在我和蘇菲說話時,Will欲望的象征已經被從他的西褲中解放出來,
就矗立在我們面前。兩個女孩正一左一右地用口舌服侍他。女孩的口水讓Wil
l的那一處在燈光下發亮,吞吐的聲音和時不時的呻吟聲開始震蕩我的耳膜。看
見我倆在看,對面三人毫不在意,Will忍着臉上舒爽的感覺做了一個「OK」
的手勢。兩個女孩一邊忙于吞吐,一邊向我投來放蕩和挑釁的眼波。我的下身也
瞬間漲到極點,頂在我的西褲上很是難受。
「哎喲……」蘇菲一聲嬌嗔,說話聲突然大了起來,明顯是讓對面的人聽到:
「今天連續給客戶做了三場培訓,站得我腳都疼死了。伊凡快幫我按按。」邊說
着邊自說自話地踢掉高跟,轉身倚在長沙發的右側的扶手上,像炫耀般将她那雙
修長勻稱的雙腿擡起來放在沙發上——确切地說,她那雙春筍初露般的美足就并
在一起放在我西褲那鼓鼓的凸起上,塗着蔻丹的腳趾誘惑地輕輕扭動。從我的角
度看過去,她蜜色的絲襪美腿一覽無餘。在她粘膩得化不開語音和她勾人心魄的
眼神中,我不由自主等用雙手握住她那一雙美足,開始動手按摩起來盡情享受那
柔嫩、彈性和微微的溫熱……
「哦……哦……好舒服……對,就是那兒,用點兒力氣……」蘇菲開始嬌吟。
看見蘇菲被我按摩得舒爽的樣子,對面兩個女孩眼中的惱怒越來越明顯,不由得
停止了自己的服務——是啊,她們兩個是在拼命取悅男人,而蘇菲卻在支配男人
取悅自己。快感驟停的Will奇怪地睜開眼睛,并沒怪兩個女孩子停止服務,
而是和她們一道饒有興味地看着我和蘇菲的表演。
「伊凡你剛才按的我很舒服,這回該我投桃報李了。」,蘇菲突然縮回雙腳,
跪在沙發上開始解我的腰帶。我猛然一驚連忙問,「你……你幹什麽?」——我
雖然看片無數,但這是第一次看現場直播,更沒想到自己也要主演。「你想在W
ill面前裝清高嗎?你不想混了啊?」蘇菲用小而有力的聲音提醒我——是啊,
如果我今天不作出一副輕薄好色、死心塌地被聲色犬馬收買的樣子說不定會讓W
ill很警覺,更說不定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個測驗,測驗我是不是絕對聽話。
剛想到這裏時,我自己那被囚禁已久的欲望怪獸就被蘇菲解放出來,在晚風輕拂
中張牙舞爪。
「放松,慢慢享受吧」,蘇菲擡頭給我一個冶豔的笑。至此,我頹然靠在沙
發靠背上,放松身體,閉上眼睛。
「喲……很有男人味道嘛?」蘇菲語帶雙關地吃吃的笑着。我心說:「你這
不故意給我難堪嗎?公司8:30上班,老子8:00鍾就進公司,然後馬不停
蹄地忙了十二個小時,中飯麥當勞,晚飯肯德基,沒洗過澡能沒味道嗎?再說我
TM又沒想到今晚會有這樣一個節目。」我睜開眼睛,轉過身來剛要瞪她,更讓
我崩潰的一幕來了。
蘇菲還是靠在長沙發右側的扶手上,還是把雙腿放在沙發上,不過這回她的
一對玉足放得很不是地方——就在我那漲的快要爆炸的下身。面對着我,她左腳
悉悉索索地伸到我的裆下,隔着褲子一下一下向上頂,右腳則變着花樣的玩弄着
我暴露在空氣中的欲望怪獸——酥麻、瘙癢甚至帶着一點疼痛的巨大快感瞬間把
我擊倒。
「喜歡嗎?」蘇菲一邊盡力施爲,一邊眯着眼問我。我一邊拼命抑制難耐的
快感,一邊勉強地點了點頭。
幾分鍾後,她開始用雙腳的腳掌裹住我即将傾頹欲望,開始上下套弄,由慢
到快。我眼看自己那猩紅的尖端在她那雙柔若無骨的腳掌間掙紮。
漸漸地,我本來放松的身體開始緊繃,感覺後背開始麻癢,這感覺如蟻行般
沿着脊椎下行,在我的骨盆中激蕩、擴散……
「看着我的眼睛」,蘇菲的誘惑之聲仿佛來自天際,快要欲海中溺死的我隻
能選擇迷茫的服從。她長發飄逸,豔麗的面頰上浮起一片紅暈,鼻息咻咻,編貝
般的皓齒輕咬下唇——在她勾魂攝魄的眼眸中,欲望的魔女向我飛來,我已自知
毫無勝算。寒光一閃,魔女揮起手中的死神之鐮轉瞬将我腰斬……我眼前一黑,
驚叫一聲,欲望随即開始噴灑……在蘇菲的臉上、身上、腿上、腳上……
暈眩中,我看見Will一把拉過一個已經看呆了的女孩兒狂吻,另一個女
孩回過神來就急不可耐地跨坐在他身上,開始上下聳動起來……
「你耐力很可以啊,沒想到你能堅持那麽久,你再不出來我腿都麻了。」蘇
菲戲谑地在我耳邊說道。迅速收拾好後,我倆随即離開了房間……
走出洋房,我和蘇菲都深深地了呼吸一口夏夜的空氣。在庭院中,我們駐足,
握手:「你好,搭檔。」第二天我就給Lisa打了電話,說對蘇菲很滿意。
從此,每次John或Will帶我出席社交場合時,蘇菲都就作爲我的女
伴。她談吐不俗,舉止得體,又善于察言觀色調節氣氛,大家都很喜歡她。很快
的,周圍的人都知道我有個「女朋友」,叫蘇菲。無論他們怎麽起哄、調侃,我
總一笑置之,唯獨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向若夢詳細交代了一番,包括那晚在房間
裏發生的一切細節——我和若夢之間沒有任何秘密。
對于蘇菲的出現,若夢完全理解,隻是對于最後一部分細節醋意大發,連續
幾天晚上都把我約到酒店,宣稱要讓我好好「審計」一下到底是她還是蘇菲「腳
下功夫」更勝一籌……以至于在随後一次社交活動中,蘇菲有些擔心地問我最近
是不是很累,黑眼圈怎麽這麽重……我隻能苦笑不已。
随後,蘇菲的人際關系網越張越大。我成爲高級經理後,她經常能在新客戶
新項目競标過程中,給我提供很多重要的情報,甚至連我們公司的很多内情她也
了如指掌。我既吃驚,又高興,但從不多問。我和蘇菲之間的關系也一直停留在
工作層面,從未越雷池一步。因爲我們都很清楚:她不是婊子,我不是嫖客。我
們是搭檔,爲了共同實現利益最大化的搭檔。
審計師情欲物語–四–激情,突如其來
都說藝術作品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我卻覺得生活往往比藝術作品更加離奇
……
一個星期六的下午三點,我按照Will之前的吩咐來到出身「裁縫世家」
的老張家訂作西裝、禮服和襯衫。老張家在滬城的領館區附近。到地方後,我吃
了一驚——竟然是獨門獨戶的一個院子,隔着院牆踮腳張望下就能看到院裏的二
層小樓。看來裁縫做得好可比做審計師有「錢」途得多啊。我幾天前打電話預約
時,是個女孩子聽的電話,她的聲音很好聽,聽口音應該是滬城本地人……邊想
着,我邊按下門鈴「叮咚」。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開門的是個女孩兒——她一米六五左右,看起
來年齡比我略小。打理整齊的秀發在腦後結成發髻,膚色白皙,清秀的臉龐上點
綴着秀巧的五官,一雙眼睛很是靈動。和若夢還有蘇菲的美不同,她更有鄰家女
孩兒的味道,整體給人感覺十分舒服。另外,她的裝束比較特别,雪白的白襯衫
配深色褲子,胸前系着黑色的長圍裙,手臂上還戴着袖套。
「你好,我是伊凡,來訂作衣服。」我連忙說明來意。
「歡迎,我是海倫,Helen,快進來吧,爸爸在等你。」——哦,原來
她是老張的女兒。關好門,海倫領着我向小樓走去。院子裏雖沒有特别的修飾,
但收拾得很幹淨。新維多利亞風的二層小樓雖然不大,但看起來很有年頭,估計
是滬城租界時代的産物。
「我們全家住一樓,二樓是工作室。」說話間,我們已經走上二樓。跟着海
倫走進工作室,我眼前豁然開朗。其實整個二樓就是一個大工作室,正對着門一
字排開四扇大窗使得房間采光十分理想。以門爲中軸線,工作室分成左右兩個部
分。左半部分靠牆的架子上整齊地陳列着各色面料,長長一排落地式衣架上則挂
着一套套做好的西裝成品和半成品,另外在靠牆角的區域還有間單獨的小房間。
如果說工作室的左半邊是「倉儲區」,那麽右半邊就是「工作區」。幾台不同規
格的縫紉機、一套專業熨燙設備和個别我叫不上名字的工具在房間右側的近角排
列得井然有序。右側的遠角處則是一張很大的長方形工作台,目測下長有5米左
右。一個瘦高男子的背影正彎腰忙碌着,「嚓嚓嚓」,剪刀裁剪布料的聲音清晰
可聞。
「不好意思,稍等。」男子聲音略顯蒼老。
「不要緊不要緊,你先忙。」我回應到。
須臾,男子停下活計,轉過身來。他年約六旬,但瘦高的身材毫不駝背,摘
下老花鏡,他向我走來。他的打扮和女孩一樣,隻不過脖子上習慣性地繞了一根
軟尺——他是裁縫。
「您好,張先生。我是伊凡,Will介紹來的。」我趕緊和他握手。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上下打量我一番後,竟然口無遮攔地開始抱怨:「Wi
ll這小赤佬搞什麽搞啊?仗着從小就認識我,一下子給你訂6套西裝、3套禮
服還有……還有一打襯衫。你能穿得了這麽多嗎?再說你雖然個子高,但明顯是
衣服架子嘛。去店裏買成衣稍微改改就很好啦,非要讓我做嗎?……」——我就
覺得奇了怪了,哪有店家抱怨客人買東西買得太多的道理呢?「這樣吧,我先接
一半,3套西裝,1套禮服,半打襯衫。剩下的有空我再慢慢做。海倫,你幫他
量量尺寸,我還得忙。」他話說得很快,說完就自顧自地走回了工作台。瞬間我
的訂單就被他自說自話地砍掉一半,任由我愣在當地。
「不好意思。伊凡,你這邊請。」海倫邊說着邊把我帶到工作室左側那個單
獨的房間裏。裏面原來是個很寬敞的試衣間,三面牆上都是大鏡子,舒适的長椅,
房間一角整齊地擺放着的拖鞋、鞋拔和其他試衣間常有的東西。鞋架上一字排開
各色皮鞋套——就是隻有鞋頭,沒有鞋幫的皮鞋拖鞋,供試衣服時搭配用。我從
沒見過配備如此完備的試衣間。
「請你脫去衣褲,那邊有衣架和褲架。好了叫我。」海倫說完就作勢要走。
「哦,好。哎,不對啊,等下」我忙說道,「要脫衣服量尺寸?!」
「是的,這樣更準确。我們這兒都這樣的。」海倫笑笑後就出去了。
等我把脫下的襯衫、西褲和皮鞋都放好,海倫就進來開始開始量尺寸。看着
一個陌生的女孩子在隻穿着一條内褲的自己渾身上下量來量去,我很是忸怩。特
别是當我坐下開始量肩膀時,她上身幾乎靠在我胸口,一股女孩身上特有的香氣
熏得我心猿意馬。糟糕,下身開始有反應了,靠,我真下流……偏偏這時候她開
始量大腿的部分了。海倫動作很熟練,變量邊記。看她毫不在意,我也漸漸平靜
下來,不過我仿佛在她臉上看到一抹紅雲,轉瞬即逝……
尺寸量好後,我穿戴整齊開始挑面料。說實話,面料種類花色不多,但都是
優中選優的歐陸進口面料,和普通西裝店裏那種良莠不齊的面料陳列完全不同。
最後我選了三件西裝——寶石藍、深炭灰和一套夏天穿的淺色面料。一件基本款
的禮服。六件襯衫我都選白色,隻是支數、領子和袖口款式各有不同——我挺喜
歡穿西裝,再加上公司有嚴格的着裝要求,所以對西裝和襯衣有些研究。海倫對
我的選擇贊不絕口,老張看了以後也忍不住也笑着說:「你這小赤佬眼光倒蠻好。
本來就『碼子大』(滬語,長得人高馬大)費料子,又都挑這麽好的料子。冊那
(靠),這單生意我虧了。」
「當當當」牆上的老式擺鍾開始報時,下午四點。「Everything
stopsfortea!(下午茶至高無上!)走,我們下樓喝茶去。」老張
字正腔圓的發音讓我一驚。随後我們三人來到樓下,海倫開始備茶,我和老張坐
下來開始聊天。正如Will此前提到過的一樣,老張家祖上幾代都是裁縫,洋
務運動以來就派子弟遠赴歐陸尤柯國的「薩維爾若」街學徒——那裏曆來号稱
「西裝裁縫的黃金道」。老張年青時在那條街上名店裏工作多年,現在他的兩個
兒子正在那裏子承父業地勤學苦練,海倫是小女兒,兩年前從紡織大學畢業後就
跟着他學徒。
「年青時學徒苦啊」老張感慨道,「洋人師傅很嚴格,剪壞料子就是一頓打,
還要扣工錢。每天從早到晚做到晚,一天裏最期待的就是下午茶時間了。因爲E
verythingstopsfortea。。我們小學徒才能喘口氣。」
我從海倫手裏接過一杯紅茶,一股柑橘屬水果的清香迎面撲來,本以爲是
「格林伯爵」,但仔細分辨,香氣裏面有檸檬和橘子的香氣。清啜一口,口感也
比「格林伯爵」略淡,我就覺得自己能猜得八九不離十:「這是伯爵夫人茶吧。」
「哈哈,對,沒錯。」老張看起來很高興:「你這年青人很對我的脾胃,不
僅選衣服有眼光,對紅茶也了解——你很有品味。現在的年青人哪有幾個懂紅茶
的?多數都是喝紅茶包長大的,而且也不管紅茶口味輕重,喝」大吉嶺「這種最
适合淨飲的茶也加很多奶,真是糟蹋東西……」我連忙說不敢當不敢當。一旦打
開話匣子,我和老張也就順利地聊了起來。
當我好奇地問老張,我訂的一套西裝要多少錢時。他說:「2000……」
我連忙說這個價錢很公道。他笑笑說他話還沒說完:「2000雄鷹元。」他話
音剛落,我差點一口茶噴出來——當時彙率多少我記不清了,但現在跌了又跌的
雄鷹元對華夏元的彙率也有1:5。8啊!
看我一副震驚的樣子,老張解釋道:「我這裏的西裝是真正的『量身訂制』,
從量身選料,到裁剪縫合,直到試樣成衣,全部由我親自操刀,在樓上的工作室
裏現場制作。剛出師的裁縫做這樣一套衣服平均要80個小時,熟手要70個小
時,我算手藝高強的,但也要60個小時!絕對正宗『薩維爾若』工藝!童叟無
欺,絕不還價!——剛才實在不好意思,沒親自幫你量尺寸,我那會兒正在裁剪
料子,不能被打斷。你放心海倫量的尺寸絕對沒問題——而外面那種『大新』
(滬語,假的)的的西裝訂制店,隻是有個裁縫幫你量身而已,然後就把訂單交
給滬城附近鄉鎮裏的大型成衣工廠來做。即使裁縫量的尺寸沒問題,工廠裏的工
人也給你亂做一氣。這樣的所謂『量身定做』往往比買成衣還糟糕。唉,現在市
場上魚龍混雜,上過幾個月服裝制作培訓班的人就敢自稱裁縫,每個人都想着怎
麽從主顧身上騙錢,真是辱沒『裁縫』的名号。」
侃侃而談時,老張眼中閃耀着驕傲的神采,整個人仿佛瞬間年青了10歲。
我突然有些感動——我們是一樣的人,都選擇窮盡畢生精力去追求自己的職業理
想,隻是他已功成名,而我還在路上……在我們整個對話期間,海倫都坐在旁邊
饒有興味地聽着。
轉眼間,又是一個周六下午,我如約來老張家試樣。出門前還陽光明媚,沒
多久天就陰沉下來,坐在出租車裏我就聽廣播說幾個鍾頭後有大雨。到了以後,
還是海倫開門迎接我。她今天把長發在腦後松松地結成一條粗粗的麻花辮,沒有
系圍裙。剛進院子,她就連說抱歉——老張前一天晚上受涼發燒,這會兒由她媽
媽陪着去醫院吊鹽水了,今天試樣還是由海倫來做。我連忙說不要緊。
畢竟年齡相仿,我和海倫很快就熱絡起來,試樣也很順利。我誇她第一次量
的尺寸很準确,手藝很好,她笑着說謝謝。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她上身穿了一件
乳白色的女士襯衫,樣式雖然很傳統,但領口開得較低,剪裁貼身利落,整件衣
服在她身上十分服帖利落。下身配一條黑色A字長裙也是一樣,料子垂感很好但
并不顯得厚重,設計看似傳統,但一側卻做了長度适當的開衩,當她婷婷袅袅地
走來走去時,裙下的美腿若隐若現——總之,這身裝束實現了一種在莊重和性感
之間的一種微妙的平衡感,多一分莊重就顯得死闆,多一分性感就顯得猥亵。而
且我發現她其實身材很好,隻是第一次見面時被那身寬松的工作服式的打扮掩蓋
了。忍不住我開始誇獎她的裝束,把自己的所想的和她分享。她突然特别高興,
臉頰興奮得通紅,各種說我有眼光,說不愧是她爸爸誇獎的人——原來這一身衣
服是她自己的作品。兩年前她從紡織大學的時裝設計專業畢業,就一直走「新古
典主義」的設計路線,強調傳統與創新的融合。雖然這個風格不受市場推崇,但
她還是要堅持下去,于是決定先跟着爸爸學徒幾年,打好基本功再說。說話間,
外面大雨傾盆而下,電閃雷鳴。
我就這樣困在老張家,看來隻能等雨停再走了。海倫說她要參加下個月某個
著名時尚雜志的設計大賽,首次挑戰設計男裝,于是開始繼續在工作台上做設計;
我坐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翻看一本本時裝雜志——說來慚愧,我雖然大老爺們兒
一個,卻喜歡看這類雜志,特别是日系的「風采」雜志。
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被「嘭」的一聲吓了一跳。原來是海倫揮拳狠狠地砸
在工作台上。「不行不行不行!不是這種感覺!」她憤憤道,「我要靈動感!靈
動感!」情急下,她甚至開始抓撓自己的頭發,腦後的發辮已然散開。
我過去一看,工作台上放了很多幅速寫的男裝草稿和模特着裝效果圖,但很
明顯海倫都不滿意,她臉上洋溢着焦躁的表情。
「别急,缺少靈感就休息下。我去幫你去樓下泡紅茶,你看看我泡茶的水準
如何,你喝什麽口味……」我剛要下樓,卻被海倫一把拉了回來,她的臉頰通紅,
眼神炯炯,死死盯着我的臉。
「你跟我過來」她不由分說地把我拉進試衣間,然後命令到:「脫,快脫,
馬上脫。」
什麽?!我傻了……
「衣服,衣服,戆大(滬語,傻瓜),衣服和褲子都脫,快。」她不由分說
的命令,然後飛快地到外間拿了她的速寫本和鉛筆。回來看我還在磨蹭,沖上來
就扯開了我襯衫的前襟,扣子四處飛散。「你!快!脫!」在她野獸般的怒吼中,
我又一次在試衣間中脫得隻剩内褲。
「好,下面聽我指揮,做動作,然後不要動。直到我下一個口令。」
于是,我人生第一次做模特的經曆開始了。對于我的每個動作,海倫都聚精
會神地在速寫本上飛快地畫畫寫寫。有時候還沖過來摸摸我這裏,捏捏我那裏…
…哎喲,我的屁股被狠狠地捏了幾下,疼死了。真奇怪,一個女生哪來的那麽大
力氣。我不明就裏,但看她全情投入的樣子,也就默默配合。很快她又沖了出去,
幾分鍾不見回來。我擺造型實在累死了,忍不住走出了試衣間。她已經在拼命畫
設計圖了,還時不時地在手邊的蘋果筆記本上飛快操作,選擇合适的配色——我
本來想問可以穿衣服了麽?但又怕打攪她,就隻好默默地光着身子出來,繼續坐
在她身後翻雜志。
「啊!!!有了有了,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就是這個!」海倫突然大叫,
原地跳了一下後像瘋了一樣轉身向我撲來——真的是撲來——我連忙扔了雜志站
起來,還好動作快,不然肯定整個人被她當場撲倒。
爲了緩解她的沖擊力,我隻能順勢轉了幾圈,然後靠工作台站定。「我有設
計了,有設計了」,海倫的臉興奮的通紅,緊緊抱住我。我赤裸的胸膛明顯感覺
她胸前的高聳,大概是她又跳又跑,長裙的開衩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跑到了前面,
我的下身順勢鑽入她的裙裾,一陣女子的體香猛地沖擊我嗅覺,我的欲望瞬間猛
漲,硬邦邦地頂在她的柔軟的小腹上。
「哦……」我一聲呻吟,連忙試圖彎腰擺脫這一窘境。令我意外的是,海倫
并沒有和我分開,反倒滿面紅暈,滿滿的春色仿佛要從眼角滴下來一般,盯着我
緩緩的說:「我還有一套作品……」說話時,她先抓住我的左手放在她的胸前—
—猝不及防之間,我已一手豐盈軟糯;又抓住我的右手伸進她的裙子,用大腿根
部緊緊夾住——電光石火之際,一股欲望的濕熱順着指尖傳遍我的四肢百骸。
「……給你看……就在裏面……」她灼熱急促的呼吸大口大口噴在我的耳輪上,
誘惑的呢喃猶如驚雷般震動我的鼓膜。瞬間,我已淪爲欲望的奴隸。
我低頭和海倫狂吻,兩人的舌和津液在一起瘋狂的糾纏。我俯身用左手一把
将工作台上的東西掃到地上,一頁頁草稿和效果圖四處飄散……然後縮回手來扶
住她的背,右手從她的胯下伸過去抄起她肉乎乎的屁股就把她輕輕抛在那厚實的
木質工作台上。她一聲嬌呼,咯咯嬌笑着用灼熱的眼神向我發出邀約。迫不及待
地解開她身上的所有扣子之後,我一把拉開她的襯衫,她自己幾下就踢掉了裙子。
馬上,我就目光就被海倫另外「一套作品」吸引了——傑作,真是傑作。中
規中矩的純白色四分之三罩杯式文胸上刺繡着典雅的花紋,看來很像西方中世紀
宮廷侍女的緊身衣一般保守聖潔,可偏偏白色薄紗制成罩杯裏沒有襯墊,能很清
楚地看到乳峰尖端那早已硬挺的兩點嫣紅,那嫣紅似乎已經穿透薄紗的束縛,不
知羞恥地散布着誘惑的氣息。同樣質地的純白色内褲正面也設計得典雅高潔,仿
佛在昭示穿着者的純潔,可本該加厚處理的裆部卻一樣用了白色薄紗。因爲愛液
泛濫,那薄紗早就濕透而透明,使得那因爲過度興奮而怒放的花苞一覽無餘。内
褲背面更采用了T字設計,窄窄的布料完全陷入豐滿臀部當中的溝壑……
「好看嗎?伊凡」,海倫興奮得臉上通紅,霧蒙蒙的眼睛盯着我看,胸前也
逐漸湧起紅潮。
「嗯,好看。」我俯下身去,全心全意地贊美,然後話鋒一轉:「不過……」
「不過什麽?」,她連忙問。
「不過隻有蕩婦才會這麽穿吧。」我故意狠狠地讀出「蕩婦」兩個字。
嘤咛一聲,海倫扭動如蛇。而我用僅存地一點點理智,小心地将「作品」從
她身上小心地移除——估計她花了不少時間在上面。
沒有任何額外的前戲,我随即挺進了她的身體,我倆同時驚叫一聲,随後就
是緊窄、濕熱、還有層巒疊嶂,兩具軀體在工作台上肉搏起來。
「噢……對……噢……再深些」海倫放聲大叫,雙腿緊緊纏住我的腰,真沒
想到她那鄰家女孩般的身體裏竟然蘊藏着如此大的性能量。
過了一會兒,看她鼻息咻咻,我随手抄起工作台上的一卷白色襯衫布料,将
她的腰墊高,深呼吸後開始不緊不慢地一下下從下向斜上方沖刺她的腔道。
她的叫聲陡然升高,随後竟然用滬語開始呻吟:「哦……冤家……适意呃…
…适意西特了……」(舒服……快舒服死了)
那粘膩的吳侬軟語不過在我耳邊幾分鍾的時間,我的頭就漲得老大,覺得累
積的欲望馬上就要爆炸:「哦……吾要來了,哪能辦?」(我要來了,怎麽辦?)
「裏廂,出在裏廂,吾要看侬洩火,冤家……」(裏面,射在裏面,我要看
你出火的樣子)海倫緊緊盯着我。突然她的叫聲突然戛然而止,她的身體開始抖
動。我知道她來了,于是連忙停止動作,将她擁在懷裏,同時放松身體,任憑那
層巒疊嶂的腔道開始扭動地絞殺我欲望的尖端,一下、一下……突然,我也開始
暴發……本已逐漸平靜地她似乎感受到我欲望的脈動,突然也随着我的暴發發出
一陣難以識别的呓語……窗外依舊風狂雨大……
清醒過來以後,我和海倫趕緊打掃戰場,還真得感謝這場大雨,否則她爸媽
可能老早就回來了。激情過後的我覺得很尴尬——畢竟我們隻見過兩次面而已。
不過海倫似乎并不很在意。
收拾停當後,我先開口:「對不起,海倫……我……」
「别說對不起」,她的表情已經恢複平靜,接口道:「爲了這次比賽,我做
了大量準備,但就是無法突破瓶頸……剛才看你起身、轉身、向樓梯走的那一串
動作時,我突然意識到:衣服是穿在人身上的,而人總是要運動的,所以在設計
時要考慮人在日常生活中做各種動作時肌肉和骨骼的狀态,這樣剪裁出來的衣服
才有靈動感,所以才會讓你今天給我臨時做模特。沒想到一這樣做我竟然找到了
靈感……」
頓了一下,她繼續說:「我周圍很多人——包括我男朋友在内——都覺得」
新古典主義「既要尊重傳統,還得自主創新,需要設計師投入很多精力,但結果
卻往往費力不讨好——簡單的說,設計師花的功夫多,成本自然高,但普通消費
者不買賬,有消費能力的人又未必識貨。但我總覺得設計師應該有自己對藝術的
理解和堅持,在這點上隻有爸爸支持我。那天我看你們相談甚歡,就猜也許你也
是我的知己。現在看來,果然如此。這段時間以來累積的壓力驟然消失,在加上
大喜之下,我就一下子失控了。所以你不必介意。另外……我會自己做相關措施,
所以你更不必擔心……」
海倫話說到這個地步,我自然無話可說;我心裏雖然還有疑問,也不便多問
……我後來每次去老張家時仍然能見到海倫,不過我們倆都淡淡的,似乎彼此之
間已經有了層透明的牆壁。幾年以後,我在一本時尚雜志的封面上見到了Hel
en照片——照片裏,她意氣風發,照片下赫然印着大标題:對藝術的執着——
專訪「新古典主義」新銳設計師海倫……
「恭喜你!海倫!」我在心中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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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talin
時間:
2016-9-14 13:54
標題: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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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計師情欲物語–五–年假?混血美熟女
「啊,我明天開始放年假,真開心啊!這段時間做的累死了……」坐在我身
後不遠處的一個小朋友在和周圍的小夥伴兒們興奮地分享自己的年假計劃。是啊,
對于整日忙碌的審計師來說,年假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公司規定員工每人每年有
10天年假。此外,員工還可以選擇讓公司以「加班假」的形式支付加班費——
加班滿8個小時,就可以換算成一天額外的假期。
我最近兩年來的年假都用來考證了——雄鷹國注冊會計師。作爲世界上經濟
實力最強大的國家,雄鷹國有獨樹一幟的會計準則——一套「以規則爲基礎」的
體系,詳盡地規定了什麽情況下采用什麽樣的會計處理方式。而目前世界上多數
國家使用的「國際财務報告準則」則是一套「以原則爲基礎」的體系。對于很多
具體會計問題的處理,兩套準則之間的差異很大。此外,雄鷹國是全球最發達的
資本市場,随着華夏國經濟的崛起,今後會有越來越多的華夏企業奔赴雄鷹國上
市,對審計師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商機——這也是我選擇拿雄鷹國會計師執照
的原因。去年年底,我通過了全部四門考試,今年剛拿到執照。
我本來想着今年總算可以享受年假了,沒想到跳級升了審計經理時,我的上
司Will卻讓我在年假期間去找資深公關培訓師Victoria,上公衆演
講和社交禮儀課程。「唉,今年假期又泡湯了……」我默默地想着。
老樣子,先打電話預約。電話裏Victoria的聲音很好聽——有磁性
的聲線,令人舒服的語氣,不疾不徐的語調語速。簡單聊了下,我們約好年假第
一天就見面。當天,我如約來到Victoria的住處。她的住處位于滬城東
部的一個外國人社區,是在滬城工作的外籍高管們的主要聚居區。我到了以後往
四周一看,果然名不虛傳——清一色的獨棟房子,前有車庫,後有花園,整齊的
規劃、寬闊的道路、良好的綠化。
剛按下門鈴,門就開了。「伊凡你好,我是Victoria,朋友們都叫
我薇琪,Vicky。」薇琪笑盈盈地把我迎進屋裏。好一個美熟女!她年紀大
概三十五歲左右,身高足有一米七幾,豐盈飄逸的栗色長發,小麥色的皮膚,一
身casualsmart的打扮,最令人的驚奇的是:她雖然長了一副華夏女
子的面孔,但五官非常有輪廓,鼻梁挺拔,大大的眼睛,眸子竟然略微發藍。
「呵呵,怎麽?我長得那麽奇怪嗎?」她滿臉笑意,解釋道「我爸爸是華夏
人,媽媽是白人。」——原來她是混血,難怪……
「我在大洋彼岸出生。」薇琪繼續說道,「從小就喜歡和人交流,大學主修
大衆傳媒,畢業後成了記者,主要報導政治人物和事件。漸漸地我發現成功的政
治家都有兩個共同特點:有風度,善演講。讓我很感興趣,後來我就辭去了記者
的工作,考取相關專業資格,開了家咨詢培訓公司,專門培訓公衆演講技巧和社
交禮儀。因爲從小和爸爸學國語,我國語也沒問題。但我們的課程是E語授課。」
開場白結束,薇琪接着介紹課程的框架和安排:總共15天,頭5天糾正發
音,中間5天練語調語速,最後5天講遣詞造句和綜合訓練,還有期末考試:薇
琪會在最後一個周末下午邀請些朋友來家裏喝下午茶,茶會間我要做一個演講,
演講稿的内容我自己決定自己寫。我對自己的E語還算自信,再加上老師是個混
血美熟女,我對未來15天的課程十分期待。沒想到課程剛開始不久,我就體會
到了什麽叫做「魔鬼訓練」。
先說糾正發音。薇琪給我聽了盤CD,裏面是錄好的一段E文,由不同的人
用各種南腔北調的口音朗讀出來的,聽起來十分搞笑。漸漸地,我笑不出來了,
因爲我在一段獨白中仿佛聽到了自己講E文的口音。薇琪停下CD,告訴我說剛
才聽到的是她幾年來錄制的華夏國各地不同地方的學員第一天來上課時讀的一段
文字。華夏國各地方言對E文發音影響十分厲害,東南沿海地區的人還好些,像
我這樣的北方人,有些英文發音很不标準。薇琪拿給我一面小鏡子,讓我對着鏡
子跟着她發音,觀察自己的口型和她的有什麽不同……
于是頭5天裏我就好像重回到初中時代,從音标學起。白天上課學,晚上回
家練,就這麽用功還被薇琪各種斥責:「怎麽搞的?還發不準,笨死了。你過不
了發音這關,這課程就此中止。你告訴Will,我不退學費——我準備的很充
分,但是學生素質太差……」——「拜托,給點鼓勵嘛!」我心想。但薇琪就是
很嚴厲,一句鼓勵的話都不說。
我隻能繼續咬着牙學,拼命練。一晃到了第5天,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嘴角
「松下來了」,舌頭也靈活起來,很多之前覺得難發的音節越來越順暢。「嗯,
很好。」——這是薇琪第一次稱贊我,「發音基本過關。沒白費我一番口舌。」
「你一番口舌?」我心裏有些不忿,「你那根本就是在天天罵我。」
然後是開始練語調語速。「你知道爲什麽華夏人說E文被叫『清格利希』嗎?」
薇琪沒指望回答繼續說道,「因爲國語都是單音節字,而E文是多音節字,所以
華夏人講E文的調子很奇怪,外國人聽得很不習慣。另外,E文熟練的華夏人,
比如伊凡你,有另外一個問題——就是話講得太快。一個單詞還沒念完,你的口
型和舌位已經在準備念下一個單詞了。這帶來兩個後果:第一,前一個字聽不清
楚,後一個字念得倉促;第二,顯得你整個人非常的慌亂,不自信。之前也給你
聽過包括曆屆雄鷹國總統的就職典禮講話錄音。不知道你注意沒有?他們其實講
得很慢,但字字珠玑,能把話直接講到你心裏,能讓你記住。所以當你講話時,
記住:Beconfidentandpoised。(要有自信,保持鎮靜)
不僅講E文如此,其實講華夏文也是一樣。」和之前一樣,我又度過了被薇琪整
天訓斥的5天。讓我覺得神奇的是,當到了第5天,我的語調語速有了質的改觀。
「好,你很有悟性!」薇琪不再吝惜她的稱贊,「說不定你适合演講。」我
笑笑,心說:「還不是被你罵出來的?!」
最後5天開始了。薇琪是正宗的新聞科班出身,文字功底特别紮實。她一上
來就指出我在遣詞造句方面的問題:「和其他學員那種讓人啼笑皆非的小兒科詞
彙量不同,你用辭的毛病在于過于正式、甚至冷僻——你肯定上過『寄托班』,
對吧?用辭要考慮語境,E語如此,華夏語也一樣。比如桌上水杯上有了污漬,
我們會說:」杯子髒了『。但你卻說』這杯子肮髒『。詞彙優美,語法準确,但
在這一語境下聽起來很是荒謬。「
她頓了一下,「造句方面。我很吃驚你怎麽這麽喜歡用各種從句。你又不是
文學背景出身?記住,長句子文辭優美不假,但聽的人很累,容易導緻你在商業
場合中溝通效率低下——不是每個商人都喜歡莎士比亞和狄更斯的語言風格……」
也許我真的有些語言天賦,被指出問題後我就能迅速改正。薇琪對我的進步
很滿意。綜合訓練開始後,我開始大段的練獨白,照着事先準備的腳本回答薇琪
的提問……很快就要「期末考試了」。我提前兩天開始寫講稿,題目是「審計師
與商業世界」。
最終的試煉到來了。課程結束後的星期天下午,我早早來到薇琪家。薇琪請
了一家滬城知名的酒店來負責準備茶會。開始時間臨近,賓客開始三三兩兩地出
現,令我吃驚的是:這些薇琪所謂的「朋友」就是她的鄰居們——那些被國際各
大公司派駐滬城的外企高管。走上講台,我看到了薇琪在台下給我了一個鼓勵的
微笑,并做了個「勝利」的手飾。
「Beconfidentandpoised!」(要有自信,保持鎮定)。
深呼吸後,我開口了:「女士們,先生們,下午好……」從那一刻起,我開始全
心全意地分享自己對于審計師這一職業的理解,用自己的話講自己的故事,我覺
得自己的溝通非常順暢,台下賓客聽得也很入神,「……以上就是我的演講。謝
謝!」演講結束,掌聲想起,從薇琪滿意的表情看,我做得很好。茶會上,時不
時有賓客來和我攀談,交換名片。我很興奮,用盡渾身解數展現自我——我知道,
任何一張名牌的主人都有能力給公司帶來每年上百萬的業務收入。對志在公司合
夥人的我來說,這真是一次難得的商業拓展機遇。交談中,有句話我常挂在嘴邊:
我長在華夏,華夏文化教導我要謙虛謹慎;但我身在戰場,我必須展現自己的才
能,死戰求勝。(BroughtupinChina,Iwastaught
bymyculturetoremainhumble。Butnowint
hefield,Ineedtoshowcasemyqualitiesa
ndwin。)
送走所有賓客時,已是下午5點左右。薇琪興緻仍然很高,非說我是她最棒
的學生,晚上要請我去外面吃飯。我盛情難卻,不過當我看到她家後院裏放着一
個很專業西式烤爐時,馬上向她提議:「今天天氣好,我們在後院燒烤怎麽樣?
你帶我去附近的西式的肉店和超市去就行,材料、調味、燒烤都由我一手包辦,
就當是我的『謝師宴』。」
沒想到薇琪高興得一蹦老高,興奮得像個小女孩兒一樣——原來她是地道的
肉食動物,最愛燒烤。半個小時之後,我們滿載而歸:兩塊上好牛肋排、一小串
波蘭香腸,幾串腌制好的雞肉蔬菜串、玉米、甜椒、西生菜、各種輔料和調料…
…
我卷起襯衫袖子就開始準備。在兩塊牛肋排上鋪好保鮮膜,用肉槌适當地來
回敲打,在邊緣切出小切口——這樣牛排在烤制時不會卷曲,受熱更均勻——撕
去保鮮膜,用薄片狀的海鹽和現磨的胡椒對肉進行調味,按摩均勻後放在一旁。
然後開始拌色拉——新鮮時蔬、櫻桃番茄、紫洋蔥、甜椒、海鹽、橄榄油、切碎
的羅勒…拌勻最後灑上意式紅酒醋——地中海蔬菜沙拉,完成!薇琪家後院的烤
爐在雄鷹國基本上家家都有,但在滬城可是難得一見。我熟練地掀開爐蓋、調整
好上下兩層燒烤區、拉出左側和右側的燒烤盤、檢查燃氣連接、點火……剛換好
圓領T恤和短褲的薇琪湊過來本來要幫忙,看到我動作熟練,反倒覺得奇怪。我
笑着和她解釋說,大二暑假裏,我沒回老家,而是跑到滬城酒吧一條街的西式燒
烤餐廳打工,所以對從材料的選購到準備直到燒烤上桌整套流程都很熟悉。那家
店的老闆是老外,工錢不多,但能練習E文口語,也學到了很多關于食物的知識。
我讓薇琪在一旁的躺椅上,邊喝冰涼的啤酒邊休息就好,一切我來搞定。
「嗞啦……」随着我把兩塊肋排放在已經燒紅的鐵闆上,燒烤正式開始。烤牛排
的秘訣在于先高火迅速烤熟表面,形成略微碳化的「殼」,防止肉汁流失,然後
要把牛排從火上拿開放在一邊「醒」上一會兒,再用小火進行第二輪燒烤,這樣
烤出來的牛排才會鮮嫩多汁。而一味大火猛催的往往牛排吃起來肉汁全無,隻剩
幹硬的口感,外面烤糊了,裏面還全是血。轉眼間,濃煙滾滾,熱氣蒸騰,滿院
子肉香四溢。灼熱的烤爐和夕陽的餘輝讓我很快滿頭大汗。忍不住我脫下襯衫,
甩在草地上,就這樣光着上身在燒烤爐前忙碌。雞肉串和香腸放在主燒烤區,穿
在鐵釺上的玉米放在兩側的燒烤盤上,一側用黃油蜜糖調味,一側走墨西哥香辣
路線……忙得我不亦樂乎,汗如泉湧……
「我去拿紅酒,有陳年的波爾多。」薇琪向廚房走去。
「别,最好是新世界的新酒。加州或者南澳西澳的都行。」我大聲提醒道。
菜已上桌,酒已斟好。
「幹杯!」夕陽西下,我和薇琪酒樽輕碰,發出悅耳的聲音。
「哇,Thisisfuckinggood……牛排太好吃啦……You
genius,man!」(味道太棒了,哥們兒你真是天才!)一口牛排吃下
去,薇琪興奮地語無倫次。
我每道菜都嘗了一口,對自己的手藝也很滿意。
我們邊吃邊聊,情緒高漲。突然我看見薇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的胸口,才
想起來我還光着上身,連忙說失禮,想去草地上撿回我的襯衫。她連說不必,國
外夏天燒烤時男人的都光正上身,因爲烤爐邊實在太熱。
吃的差不多時,薇琪又開了瓶紅酒,邊給我倒酒邊問:「爲什麽你剛才不讓
我拿陳年波爾多呢?非要喝便宜的新世界新酒呢?」
「因爲燒烤食物的味道太重,會霸占你的味蕾。導緻你完全嘗不出陳年波爾
多的韻味。」我解釋道,「反倒是像這瓶加州的新酒,酒體輕盈,果味濃郁,口
感清爽,能中和肉食的油膩感,而且價格低廉。」
薇琪對我的回答很滿意,說自己都沒想這麽多,我可以免修禮儀課中的紅酒
部分了。聊着聊着,我們的話題也逐漸由公司、工作轉到個人生活方面。不知不
覺中,我覺得氣氛似乎暧昧起來。薇琪滿面紅光,我看不出是她臉紅了還是夕陽
的餘輝。
「你有女朋友嗎……」薇琪突然問。
「有啊。」我心裏想着若夢随口答道。
「對啊,叫『蘇菲』對吧?」,薇琪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之前在一次
活動中見過她。很漂亮的女孩子,又聰明乖巧,你眼光不錯。」
「哪裏哪裏……」,我不想多說,趕緊搪塞,端起酒杯啜了一口。
「你們做過嗎」薇琪追問。
「我們……咳咳」,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我被酒嗆得直咳嗽。薇琪趕忙走過
來彎下腰來輕拍我的後背。
她站在我左邊,透過她那寬松T恤的領口,我左眼的餘光不可避免地看到了
她胸前的一對碩乳,随着她的動作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我突然覺得下腹熱流湧動,趕緊站起來了想擺脫這尴尬的角度。站起來時椅
子被我下意識地向後推了推,在我站的地方和餐桌之間留出一塊空間。
「對不起,我問了傻問題」,薇琪竟然邊嬌笑邊占拒那塊空間,面對着我,
靠在桌子上,雙手放在身體兩側的桌沿,「害羞什麽啊,很正常啊。」這時我才
發現她下身其實穿的是很普通的女式田徑短褲,就像國外大學女生在運動場上穿
的那種。但問題是她鼓脹的臀把短褲撐得滿滿的,健壯而修長的雙腿在夕陽下顯
得格外誘人。
還沒等我反應,她又開口了——「不過呢,蘇菲還小,小女孩兒懂什麽啊…
…」,薇琪的語音還是變得甜膩,說話間她手臂一撐面對我坐上餐桌,踢掉腳上
的人字拖,豐滿的身子稍微向後一仰,雙手就把短褲脫到大腿上,然後右手順勢
把挂在腿彎的短褲摘掉,甩在一旁——就這樣,薇琪肆無忌憚地在我面前張開了
雙腿。她的下身不着寸縷,讓我一覽無餘。
我不受控制般地向後退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眼睛再也無法從她下身的那
一處移開——毛發全被清理幹淨,顔色略深的肥厚的大唇放肆地分開、隆起,充
血得不行的小唇完全膨脹,欲望的腔道入口仿佛在翕動。我的腦中一片轟鳴。
無比幽雅地,她伸出右腳到我的頸下,用腳尖輕輕勾弄我的下颌,同時用她
那有磁性的聲線緩緩說,「乖,到姐姐這兒來……」如逗弄溫馴的寵物狗一般,
仿佛中了邪一般,我竟不由自主地跪到了地上,膝行靠近她那兩腿之間,心裏隻
有一個猥亵的念頭:我要舔,她的那裏——原來我平日道貌岸然的軀體裏竟也蟄
伏着如此淫蕩的欲望。
「等一下」,就當我已經能清楚聞到成熟女子下體的那猶如酸乳酪般的獨特
氣味時,薇琪叫住我。就在我夕陽的餘輝中,一束細而濃的淡金色液體,從半空
中傾瀉而下,滴在那血紅的一粒花核上方,那液體被勃起的花核一擋,分散化作
細流淌過整個花房,掠過會陰,在桌上形成濃濃的一灘。她的欲望已經怒放,我
把頭伸到了她兩腿之間……就這樣,我倆在她家的後院,在夕陽下,任由各自的
欲望奔騰……
好甜!原來那液體竟然是烤玉米用的蜜糖……我舔了一下沾在花核上的液體,
然後虔誠地将花房納入口中吮吸、舔弄。愛液、蜜糖、汗水、甚至淡淡的腥臊彙
合成一股巨大的味覺旋風沖擊着我的大腦。「哦…………」薇琪的大腿死死夾住
我的頭,我看不見她的表情,隻能聽到她那壓抑的叫聲和大聲的喘息,頭發被她
扯得生疼。片刻,我快被窒息,趕緊抽身,一下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插入那洪水
泛濫的腔道向上勾弄,左手則快速撫弄花核和周圍區域,然後一邊大口呼吸,一
邊和她四目相對。薇琪好像很喜歡被我盯着看,一開始她能時不時抛個媚眼給我,
漸漸地,她的表情開始扭曲。我能感覺到她腔道裏的抽搐,她的欲望好像肥皂泡
般越脹越大。突然,肥皂泡破滅了,她到了。
「啊…………噢…………」即使在極度壓抑下,她的叫聲仍然吓了我一跳。
她身體開始劇烈的扭動,我在她腔道中的手指被緊緊纏繞、吮吸,一股股強有力
的水柱噴在我的脖子上,順着我的胸口向下流,溫熱溫熱的。當高潮的餘韻漸漸
褪去後,她才發現我的目光像釘子一樣定格在她臉上。那一刻,熟女的臉上竟然
也像小女生一樣泛起嬌羞,看得我心動不已。
我下身憋的難受,站起來一把從正面把薇琪抱起來,她雙臂環着我的頸,雙
腿纏在我的腰間,蕩笑着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啊,好疼……我托住她的肥臀,
朝房間走去。我覺得自己抱着一頭發情的雌獸,如不能把她馴服,就會被她欲望
的爪牙撕碎。
在薇琪的指示下,我來到一樓的客房。一把将她丢在大床中央,貪婪地欣賞
着她的裸體——東方式的面孔,西方式炸彈般的身材。我随後跳上床,扛起她的
雙腿,扶準自己高漲的欲望,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地進入了她。
「噢……」我倆同時發出舒爽的叫聲。很快地,我就被薇琪的欲望所感染。
這就是熟女的魅力嗎?面對着我兇狠的撻伐,她那充滿彈性的腔道處變不驚地包
容着我,濕熱、順滑、粘膩,微妙地配合着我的一進一退,仿佛感覺到了陷阱的
危險,我欲望的野獸在急躁地怒吼——看見她眼中那得意的神色,我立刻明白了
她此前那句:「小女孩兒懂什麽啊?」的深刻含義——不管怎麽的開放的女孩兒,
在歡好之時都難免因爲少女羞澀而束手束腳,需要在男人的百般引導下才能到達
欲望的彼岸。但熟女不同,對欲望的閱曆讓她們早就知道攀上欲望巅峰的捷徑,
男人不過是他們的登頂的工具而已。就像登山杖一樣,如果因爲不當使用而中途
折斷,馬上就會被丢棄。
我又想起了平日裏薇琪告誡我的話:Beconfidentandpoi
sed(要有自信,保持鎮定)。心念至此,我不再一味猛沖,而是逐漸平靜下
來,不緊不慢地從各種角度試探着她的敏感點。看她臉上的表情由戲谑轉向吃驚,
再轉向「孺子可教」時,我知道我的選擇沒錯。漸漸地,我發現每當戳到腔道上
壁的一個凹陷時,她的反應就特别強烈,于是扯過兩個靠墊放在她的臀下,找準
角度集中進攻那一點。
果然,她開始大聲淫叫:「Yes,there,yes,there…y
ou『refuckinggoodatfucking…」(對,就是那兒,
對,那裏。你TM真會操……)——快感當前還是母語好用。不管她如何扭動,
我用雙手牢牢把她固定在床上,讓她任我魚肉。
「Oh…comeon…fuckme…comeon…fuckme…h
arder…youfuckingpony…please,comeon,
please,comeon…」(快,幹我,快,幹我,用力,你這個該死的
小種馬,求你了,快,求你了,快……)不管薇琪怎麽叫,怎麽催促,甚至哀求,
我都不爲所動,仍然一邊觀察着她眼中的神色,一邊視奸她四處亂跳的巨乳,專
心緻志地集中攻擊那一點。
當我發現她的眼神已經木讷,已經無力叫床,隻能作出「please」的
口型,口水順着嘴角默默的流淌時,我忍不住伏下身去,一手一個抓住她的碩乳,
幅度小,但動作更快地在她腔道中抽插——大概由于太興奮的緣故,她的腔道極
度擴張,對我下體的刺激反倒減弱了,快感一降低,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沖刺。
蓦地,薇琪的眼神一亮就轉入黯淡,眼角開始流淚,嘴的口型更大,但一點
聲音都發不出,隻能聽見輕微的「啊……」,她的口水順着嘴角汩汩流出,雙腿
緊緊環住我的腰,雙手在我的身後猛抓,火辣辣的痛感從我後背傳來,我覺得腔
道中的分身如波浪般被一下下按摩——就這樣,如八爪魚般緊緊纏着我,她終于
無聲無息地來了。
等薇琪平靜下來,我的欲望已經難以克制。我連忙抽出她的身體,見她胸前
紅的好像要滴出血來,雙乳被我抓得都是指印,踩在雪白床單上的雙足還在神經
質般地扭動着,那塗着黑色指甲油的可愛趾甲如魔鬼的眼睛般充滿誘惑。
在薇琪的驚叫聲中,我抄起她的雙腳夾住我的分身開始前後抽插,已經漲得
紫紅的尖端分泌的粘液讓一對肉肉的腳掌很快就濕滑起來。我突然發現不知什麽
時候,她開始緊緊盯着自己正在被我猥亵的雙足,舌尖輕舔嘴唇,下意識地在咽
着口水,臉上似乎浮現出一絲期待。
突然,我到了,一股、一股、一股,噴薄而出的欲望急射在薇琪的臉上、胸
上、小腹上,餘下的幾股全都射在她的腳趾上。虛空中,我變态一般吮吸她沾滿
精液的腳趾,然後撲上到她身上去和她狂吻……精液和口水在我倆的唇舌間混合
……眼前一黑,我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轉過來,發現薇琪早已醒來。我們面對面側卧在床上,
蓋着薄薄的杯子。我睡在她懷裏,臉就對着着她那對即使側卧也不顯走形的乳房。
「你醒了?」薇琪的聲音溫暖而安詳,臉上的紅潮尚未全退,到處洋溢着滿
足後的微笑,「我剛才爽死了!」
「啊?」,我剛從一片虛空中回過神來,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哦,謝謝!
我……我剛才也很舒服。」
「呵呵」,薇琪嬌笑,「怎麽感覺你這會兒像個小女孩兒一樣啊?大男人還
臉紅?剛才你不是很猛的嘛,嗯?」
「我不過年輕力壯而已」,我說。
「不不不,不一樣。」她說,「你……很懂女人——嘿嘿,我之前沒看出來
——而且也不問傻問題。」
「傻問題?」我不解。
「對,有些男人做愛時會問傻問題,比如『我的大不大?』,『你爽不爽?』
之類的」,她說道,「我讨厭在做愛時被這些白癡問題打斷。特别是關于大小的
問題,Towomen,sizeisneveraproblemunles
ssomethingreallybadisgoingon。(對女人來說,
大小根本就不是問題,除非男方那裏的确有很嚴重的問題)Wedon『tgi
veanydamnshitondicksunlesstheymakeu
scome。(如果男人那話兒不能讓我們爽,我們才懶得理呢。)」
我不由被她的話逗得一笑……
「天黑了……你……要不明天一早再回去吧。」薇琪用她那膩膩的聲線挽留
我,「明早我開車送你回家。今晚留在我家過夜吧。」
我的心猛的一跳——我記得,在西方,一夜情的男女激情過後通常各自散去
——隻有深愛對方時才會留對方過夜。
「我……」,我瞬間無言。
「哈哈哈,逗你的,逗你的,純情小子」,薇琪連忙打趣道,「我知道你有
女友,快收拾收拾走吧。」
但那一瞬間,她臉紅了,眼裏似乎閃過一絲失落……
迎着晚風,我在月光下沿着筆直的路慢慢地走着。「Beconfiden
tandpoised。」我反複在心中默念這句話,掰開了、揉碎了,逐字逐
句地在心中咀嚼……就這樣,我的年假結束了,Tomorrowisanot
herday!
六、貴與賤·機遇·富家女
進公司五年多了,又是一個聖誕節。我的雙手飛快地在鍵盤上飛舞,一封又
一封地給我的「潛在客戶們」發着問候的電子郵件——公司的客戶都是合夥人的。
雖然我現在還個地地道道的打工族,但有朝一日我也會成爲合夥人。所以我
一直非常注意建立和維護良好的客戶關系,爲自己的将來打基礎——後來我才知
道,高級經理升合夥人的一個很重要的考量就是看他能給公司帶來多少生意。不
少高級經理升不上去隻能走人,歸根結底就是因爲他們在客戶關系方面準備不足
——人不如舊,等升了高級經理再想起來搞客戶關系,晚了。
另外,若夢過聖誕節前後一段時間會飛回來休假。一想起她的風姿綽約,我
就激動不已,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雞」動不已?)對啦,我要送
她件聖誕禮物!看表,現在晚上八點。我起身去拿西裝和大衣,準備下樓吃個飯,
順便到名店街找找合适的禮物。轉過身來,我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團隊——傑森
(Jason)和依戀(Elaine)兩個助理經理各帶着幾個小朋友在有條
不紊地忙碌。他們神情專注但臉上時不時還露出笑容——看得出他們加班得
并不那麽痛苦,我很滿意。我拍了幾下手,「你們怎麽還不去吃飯?人是鐵,飯
是鋼嘛。快去,回來再做。」大夥兒看着我,先是一愣,繼而大笑起來。我反倒
傻了。
「我們早吃過了,都回來半天了。」傑森笑着說。
「是啊,伊凡,你快去吧。就剩你沒吃了。」依戀在旁附和,「原來你那麽
好的身材是餓出來的啊?哈哈哈……」
「那我去了。你們好了以後把東西扔我桌上就撤吧,辛苦啦。」邊說着,我
在一片笑聲中大步離去。到了樓下我深深呼吸了一口冷冷的空氣,看到不遠處名
店街燈火通明——還是先去選禮物吧,反正已經餓過勁兒了。在走過名店「赫爾
墨斯」的一瞬,我一下子就被櫥窗裏的一條絲巾吸引了——酒紅的色調,有特色
的印花圖案,看起來非常有韻味。就是它了!
「先生您真有眼光!」導購小姐稱贊道,「這是『赫爾墨斯』品牌周年紀念
的限量版——全華夏隻有兩條,一條在帝都旗艦店,這條在我們滬城旗艦店。」
「三萬五千華夏元,另外您能給我們一張名片麽?『赫爾墨斯』全球客戶服
務系統需要您的聯系方式。」
「好。」我遞出一張名片,然後在掏出信用卡時突然愣了——我信用卡額度
不夠了。最近出差比較多,我總共爲我的團隊墊付了将近兩萬元的酒店房費——
公司規定員工出差要自己先付酒店房費,然後回來報銷。而報銷最快也要四個星
期,這對于我那些收入還不多的下屬們來說,現金流壓力很大。所以我升經理後,
出差時都會主動幫團隊墊付酒店房費——畢竟我掙得多,錢夠花。「不好意思,
我用信用卡刷兩萬,然後回公司取借記卡,十分鍾後就回來付清餘額。給你們添
麻煩了。」我連忙表示歉意,店家也連忙說不要緊,不麻煩。
我剛要刷卡,突然冷不丁背後響起一個年輕女孩兒的聲音:「哎,這絲巾不
錯嘛。我也要啦。」邊說着邊從導購小姐手裏一把搶過絲巾,就在自己身上開始
比量。我連忙扭頭打量這個不速之客——一米六左右的身材前凸後翹,有層次而
打理得一絲不亂的短發很像「沙宣」廣告裏出鏡的模特,明顯出自是資深發型師
的手筆,瓜子臉上五官秀巧,但臉上濃妝豔抹,讓人看着有點不舒服,然後渾身
都是名牌。總之,不管她怎麽扮成熟,一看就個是年紀不大的女孩。打給比方來
說,就像一個小姑娘趁媽媽不在家,踩上高跟,換上長裙,濃妝豔抹一番後在鏡
子前面臭美。
其實我剛才一進店就看到她了,準确地說是先聽到她趾高氣揚的聲音:「對
對對,這雙鞋我也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包我都要。」「上次?我
上次是買了,怎麽啦?這次就不能再買了嗎?你昨天吃飯了,今天就不吃了?」
——我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個「富家女」,和我這種難得來名店裏買一次東
西的上班族不同,人家常來店裏「掃貨」。
「對不起,小姐。這條絲巾我已經買了。」我耐着性子說道。
「買了?是嗎?你付錢了嗎?發票拿出來看看啊?」女孩兒挑釁般地問道。
「我和店家說好了,先付一部分。餘款過十分鍾後就來補齊。」我好言解釋。
「喲,那就是說你還沒買咯。那就跟你沒關系了。王店長,這條絲巾我要定
了,現付,沒問題吧?」女孩兒毫不退讓,晃晃手裏的一張金色借記卡,就要逼
我出局。
「怎麽?不行嗎?王店長,我每個月來你這店裏買多少東西,你難道不知道
嗎?」小姑娘甩出老主顧的牌子。
「好,不OK是吧。那今天的東西……」小姑娘回頭看看了身後兩個提着大
包小包地女店員,「我就不要了……以後嘛,我也不來了,祝你們生意興隆吧。」
她威脅到。
她話音剛落,我就在店長臉上看到了狼狽的表情。周圍的店員們也都神色黯
淡的低下了頭。
「唉。」我長歎一聲,在心裏對若夢說了句對不起,「算了,這絲巾我不買
了。我轉身往門口走去。」——我不想和這「富家女」再争執下去,不是我怕事,
而是爲了在店裏工作的人們着想——這種名牌店雖然看起來富麗堂皇,但平日裏
光顧的人不多,生意主要還是要靠像「富家女」這樣的客人照顧。失去了「富家
女」,對店員們的工資獎金肯定影響很大。
「切,和我争什麽争啊?一開始就讓給我不就完了,非得讓我把話說絕,真
『賤』。」女孩得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當那個「賤」字敲打我的耳膜時,我突然站住了,覺得渾身的血的都湧到了
臉上。我轉身幾步走到女孩兒面前,瞪着血紅的眼睛。「你……你要幹什麽?」
女孩被我吓得退了一步,店員們也很緊張。
「有錢就高貴嗎?!」我開始怒吼,「你這黃毛丫頭懂得什麽是『貴』,什
麽是『賤』嗎?沒錯,和你比,我是窮,但我自食其力!你會花錢有什麽了不起?
你會掙錢嗎?你掙過錢嗎?你除了會花錢,還會幹什麽?!「
「這條絲巾是我準備買給我愛人的!她平日裏遠在天邊,我們難得一見。這
絲巾是我對她愛的寄托!」我都沒想到自己竟能當着這麽多人如此大言不慚,
「你呢?你買回去也就是頭兩天新鮮,然後把它丢在一邊落灰,不是嗎?!我真
替這絲巾難過。」
「我……我……」女孩語塞,臉上滿是畏懼。我轉身沖出「赫爾墨斯」……
五分鍾後,我默默坐在在咖啡館的角落,就着苦澀的咖啡,一小口一小口地
咬着蝴蝶酥,讓自己憤怒的心情逐漸平靜。想起「貴」與「賤」這兩個字,不由
自主地,我想起了自己的家世。
我家是滿洲人。根據家譜和代代相傳的記載家族曆史的文書上說,我家屬正
紅旗,先祖曾在對羅宋國的戰事中立下軍功,被授予「巴圖魯」稱号——滿洲語
「勇士」的意思。從此,我家子弟秉承「忠恪報國,勇毅傳家」的家訓,世代從
軍。等到了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這一輩時,後金朝已日薄西山,大廈将傾。有一
天他接到軍令,即将要和來自西方的侵略者們在帝都近郊決一死戰。一同随他出
戰的有他的兄弟、他的子侄,共十二人。大家仿佛都知道自己最後的光榮即将到
來,整裝待發後就開懷暢飲——「是夜,衆皆大醉,曰:」不日死國,壯哉!
『「那天到了,京郊,八裏橋,最後的戰役。在侵略者的火炮和排槍齊射下,後
金朝衛戍帝都的最後幾萬精銳全軍崩潰。逃回來的人說,我家的十二騎在敗軍之
際竟然策馬向敵陣決死突擊,恐怕兇多吉少……果然,十二個老少爺們兒一個也
沒回來。悲痛中,家裏人湊了錢,找了門路,派了家人去戰場收屍。本來以爲這
個過程會充滿艱辛,沒想到卻出乎意料地容易——剛說明來意,一個侵略者的軍
官——」有英吉利将弁,名曰懷德「——就帶着收屍的人去了某處,地上已經整
齊地陳列着十二具棺材,我家戰死的老少爺們兒都在……」懷德「讓通譯官翻譯:」
我是懷德爵士。在戰場上,這些紅衣騎士本來可以逃走,但他們卻選擇了英勇戰
死。我猜他們一定是後金朝的貴族軍人。同爲貴族,同爲軍人,他們應該有個體
面的葬禮……「他猜錯了,大錯特錯!我家戰死的十二個男丁中,官職最高的人
也就是」遊擊「——中下級武官。也許在這位貴族侵略者的觀念裏,隻有貴族出
身的人才會誓死守護先人們傳下來的土地,甯爲玉碎,不爲瓦全。但我卻覺得,
人高貴與否,并不取決于他的出身,而取決于他的行爲!我的先人們雖然出身微
賤,但作爲軍人,他們爲自己守護的土地和人民而流盡了最後一滴血。在我看來,
他們的死,無比高貴!
晚飯後,我回到公司,獨自工作到深夜……
過了幾天,我接到一個電話,楊博士打來的。他是外籍華人,物理學博士。
我們在薇琪家的茶會上認識,相談甚歡。電話裏,楊博士說希望見見我和我
的老闆,談談他公司海外上市的事情。我馬上把這個信息反饋給Will,希望
他能說動John一起見楊博士。
「楊博士?沒聽說這号人物啊?哎呀,John和我最近都很忙,這種小生
意人估計聽到我們那麽高的服務費報價肯定馬上就吓跑了,你去見見就算了。」
Will不屑地說。
Will既然我這麽說,我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心裏覺得,從事專業服
務行業的人不該如此輕慢客戶。也許真的像蘇菲說的那樣,Will已經滿足于
自己的成就,已經開始腐敗……
當楊博士說出自己公司的名号時,我馬上就知道Will錯得很離譜——那
是一家世界知名的高科技原材料公司,公司規模不大,但是特别賺錢——楊博士
年青時發明了一項先進技術,在世界各國都取得了專利。憑着該項技術,他公司
的産品成本比其他所有競争對手公司低一半還多,産品毛利率高達60%,年銷
售額十幾億元!——這樣的公司想海外上市,對于公司來說,絕對是毫無疑問的
大魚!我連忙一邊感謝楊博士的來訪,一邊幫我的上司們圓場——說他們出差在
外,回來後會盡快安排下一次會面。
果然,當我再次向上反饋信息時,John很重視,親自給楊博士打電話,
第三天上午雙方就見面了。會上,楊博士和他的管理團隊介紹了公司近況和未來
的商業計劃,邀請我們公司參加幾天後的上市審計項目招标。楊博士還提了一個
匪夷所思的要求:如果我們公司成功奪标的話,我,伊凡,要在未來幾個月裏輔
導她女兒雪莉,Sherry,準備參加華夏國注冊會計師考試,還說雪莉見過
我。當我還在腦海裏搜索「雪莉」這個名字時,John已經笑着回應說完全沒
問題,還說如果雪莉小姐對會計師事務所感興趣的話,可以随時來我們公司實習
甚至上班。會後回到公司,John馬上拉着我和Will開會,讨論競标方案。
Will因爲一開始沒有重視楊博士的來訪,惹得John不大高興,所以
有點意興闌珊。于是,John開始問我的意見。我說給我30秒時間想想——
其實我早就深思熟慮過了,要這30秒隻不過是不想讓Will太過難堪。
30秒過後,我開口了。「當前,華夏國企業海外上市,無非三個地方:港
島、星島、雄鷹國。三地各有利弊。港島上市難度最小,監管力度最弱,但融資
量最小;雄鷹國則相反,上市難度最大,監管力度最強,融資量最大;星島則居
中。綜合各方面信息來分析,我覺得去雄鷹國上市,無論是對楊博士的公司,還
是對我們公司,都是最有利的。」——我言簡意赅地給出結論。商業場合忌諱
「講故事」,都是先給出結論,再細說原因。
「首先,從楊博士的公司角度分析。楊博士是公司的創始人和領導者,憑我
此前和他的接觸,我覺得他是個很有理想和抱負的企業家,不是『小富即安』的
生意人。他公司的管理團隊今天會上展示的未來商業計劃也印證了我的判斷——
每個計劃都是着眼長遠、布局全球。而實現這些宏偉的計劃,需要大量的資金支
持。如此巨大的資金需求就讓港島聯交所的融資能力就顯得杯水車薪了。況且港
島的機構投資者習慣于賺快錢,更喜歡投資房地産、流通業、國際貿易,這類」
短平快「的行業,未必會對投資周期較長、風險較高的高科技行業感興趣。
相反地,雄鷹國的新約克證交所籌資能力最強,機構投資者更成熟,對高科技行
業又很感興趣,在那裏上市的話一定能爲楊博士的公司籌集到充足的資金。」
「其次,從我們公司角度分析。去雄鷹國上市規則雖然嚴格,但并非高不可
攀。我本人已拿到雄鷹國注冊會計師執照,技術上我很有信心,到時候請Joh
n和Will你們幫我把關一下就好。而且去雄鷹國上市,也能給我們公司其他
部門帶來交叉銷售(cross-selling)的機會。比如公司的跨國稅
務規劃和轉移定價問題,『稅務部』可以參與進來,我記得我這屆有人現在雄鷹
國分公司的『稅務部』管這塊業務,我可以去聯系一下(這麽大塊肥肉,我可不
能忘了我的若夢。)。楊博士公司的估值(valuation)可以請」交易
服務部「(Transaction services)來做,他們部門最近
好像正鬧『饑荒』。信息系統安全和ERP系統可靠性可以請『企業風險管理部』
(Enterprise Risk Management)來做,有了這個
項目,他們部門就不會在其他年度審計項目上爲難我們了。」
「最後,楊博士的公司如果選擇去港島上市,縱然我們公司成功奪标,也不
利于我們滬城分公司的利益。」我故意頓了一下,果然如我預料——John眼
睛一亮——蘇菲告訴過我說John和港島分公司的上層曆來不和,「一旦去港
島上市,港島分公司必然會利用他們在港島聯交所的影響力來強插上一腳,上市
審計的服務費的大頭也會被他們拿走。我覺得我們應該借此機會,展現滬城分公
司的實力,給一向自命不凡的港島人點顔色看看!」
「好,好,很好!」John連聲稱贊,「伊凡,難得你這麽短時間内就考
慮得這麽周詳。這次的競标就由你負責,明天下午之前把标書的草稿拿來我看。
記住,這是公司機密,隻有我們三個人知道。Will,這段時間你把伊凡
手上在忙的項目代管一下,讓他專心打标。你倆還有什麽問題麽?「
「嗯……我想除了建議去雄鷹國上市的标書外,我也會準備一份去港島上市
的标書做備案,萬一有不可控的因素導緻楊博士的公司隻能去港島上市的話,我
們好歹也有個準備。」我說道。
「好,這樣就滴水不漏了。散會。」John說道。
走出會議室的Will臉上顯得很不自在。我明白,不管我如何僞裝,這次
算是徹底搶了他的風頭。從此我不再是他的副官,而是他的競争對手了。
我随即給蘇菲打電話,讓她想辦法去了解其他競争對手的競标方案和服務費
标底——這麽大的項目,除了包括我們公司在内的「四大」會計師事務所外,别
人吃不下去。蘇菲說沒問題。她答應得這麽痛快反倒讓我不大放心了,連忙提醒
道:「你多加小心,難打聽的話就算了,千萬不要勉強。更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
事兒,切記切記。」——我和蘇菲表面上是男女朋友,但實際上一直都是合作愉
快的工作夥伴。但随着我對商場的渾濁不堪愈發了解,我好像越來越擔心她了。
每次交代完任務,都會反複叮囑一番。
「哈哈,你又來了。放心吧,沒事的。」蘇菲笑着打趣我道:「你再怎麽關
心我,我也不會陪你上床,你省省力氣哄其他女孩子吧,哈哈哈……」
在競标開始前一天晚上,蘇菲的消息回來了——其他三家競争對手都建議去
港島上市,服務費報價都不高。另外,她告訴我說,楊博士公司負責戰略投資和
并購的副總裁也會參與評标,此人是個老外,在牆街投資銀行中的「小摩」做過
——竟然是「小摩」?天助我也——我大三暑假實習就在「小摩」,大四畢業時
我也收到了「小摩」給我的工作機會,但我還是去了現在的公司——我天生就是
審計師的料,不适合做銀行家。
「哼,鼠目寸光的家夥們。」我更有把握了,和John商量了一下,我反
倒調高了我們公司的服務費報價——去雄鷹國能爲楊博士的公司募到更多資金,
我們公司自然也應該多分些蛋糕。
競标當日,果然「四大」會計師事務所都來了。我們公司抽到最後一個進去
做競标演講,我上。演講中,我把從薇琪那裏學來的東西發揮到了極緻。爲了争
取那個「小摩」出身的老外副總裁,我特地舉例說明我們公司在以往的上市審計
項目中和「小摩」合作得很愉快,又着重強調「理想」——看楊博士臉上的表情
就知道,他很吃這一套。「古人雲:」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我們衷心希望楊
博士能堅持自己多年來對理想地執着追求,祝願楊氏集團在商海中乘風破浪、一
往無前!謝謝!「我的演講結束。半個小時後,評标結果揭曉:我們公司赢了!
楊博士當場拍闆去雄鷹國上市,初步估算下來的審計和相關服務費有将近1
000萬,随項目進度支付!當天雙方就簽好了「業務約定書」——John擔
任項目合夥人,我是項目經理,全權負責項目實施,直接向John彙報。對我
來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遇,如果楊博士的公司能順利在雄鷹國上市,我在公司
的地位也必将更進一步。
同時,我也見到了我要輔導參加華夏國注冊會計師考試的楊博士的千金——
雪莉。一見面,我愣了——竟然是此前在「赫爾墨斯」見到的「富家女」!?不
過雪莉的打扮變了很多——洗盡鉛華的瓜子臉上五官清秀,一雙亮亮的大眼睛裏
不再充滿高傲與浮躁,利落的短發,配上甩帽衫、牛仔褲、球鞋,唯獨那S形的
誘人身材沒變——她怎麽看都隻是個漂亮女生。
「那天……在『赫爾墨斯』……對不起。」雪莉走過來向我道歉,說完話像
個犯錯了的小學生一樣低下了頭,「我不該……那麽說話。我後來向店長要了你
的聯系方式,想向你道歉。回家和爸爸說起來,才知道你們是熟人……」
「哦,不要緊,我那天脾氣也大了些。」我的口氣變得緩和——知錯就改,
就是好孩子——「你怎麽想考注冊會計師執照?」我問雪莉……就這樣,我成了
雪莉的「家教」,一來二去我們很快熟悉起來。
其實雪莉也挺不容易的。雪莉的媽媽和楊博士是從大學到博士的同窗,兩人
同甘共苦多年。可天有不測風雲,雪莉七歲時,她媽媽過世了,癌症。從悲痛中
振作起來的楊博士把幾乎全部精力都花在了自己的研究和後來的公司上。從那時
起,雪莉就經常一個人呆着,一個人寫作業,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玩耍……楊
博士發迹以後,覺得對雪莉虧欠太多,在物質上和金錢上對她十分放縱不說,對
她也從來沒有一句重話。雪莉高考成績不好,楊博士花錢找人把她安排到财經大
學——我的母校——學會計。大學生活并沒讓雪莉快樂起來,她換了幾任男友,
空虛了就去花錢,大把花錢時的感覺讓她充實,但這種充實轉瞬即逝,于是她隻
能再去花更多的錢……
這人吧,說來也怪。那天我在「赫爾墨斯」對她一陣憤怒狂吼,竟然像當頭
棒喝一樣讓她清醒了,她覺得自己不能再渾渾噩噩下去了,況且自己也不讨厭會
計,就決定全力以赴地挑戰「華夏國注冊會計師考試」,簡稱「注會」考試。
第一次給雪莉輔導,我就領着她過一遍我的輔導計劃——我當年考「注會」
一次就五門全過,對于應付這個考試還是很有心得的。
「首先,你要報一個『注會考試輔導班』,就你學校辦的那個就行,跟着老
師系統學習輔導教材。我存在的意義是提高你學習的效率,答疑和幫你查漏補缺,
沒時間從ABC教你。」
「其次,記住,準備考試的目的不是爲了學習,而是爲了通過考試。所以要
最優地使用時間。我會幫你理出一個提綱來,我們的目的是要一次盡可能地多過
幾門,而不是爲了每門都高分!60分萬歲。」
「再次,我們之間的溝通至關重要,你有問題盡管提,不要藏着掖着。」
「最後,我這人性子急,說話難聽,在公司是出了名了。我會很嚴厲,但希
望你知道我是對事不對人。」
就這樣,我一邊忙楊博士公司的上市項目,一面輔導雪莉——每周在她家見
一次面,每次三個小時。很快我就發現,雪莉很聰明——也難怪,人家爸媽可都
是博士啊,智商方面的遺傳基因當然好啦。國際會計畢竟是我母校的王牌專業,
雪莉的基本功打得也很紮實,對于重點和難點,她理解起來也不算吃力。熟了以
後,我們相處的也很愉快,去掉空虛和浮華的雪莉性格活潑可愛,整天「伊凡哥,
伊凡哥」地叫着,咭咭咯咯的各種葷的素的笑話時常逗得我也跟着開懷大笑——
有這麽個妹妹也不錯哦,我不禁想到。有時候實在學不動了,雪莉就拉着我出去
看電影——她說她最喜歡看電影,可奇怪的是每次電影開場不久,這孩子就拉着
我的手靠在我肩膀上開始睡覺,從來就沒看完全場過。有次我累得不行,就和雪
莉互相靠着睡着了,還打呼噜,坐在身後的人直踢我的椅子……在時間的飛快流
轉中,「注會」考試到了,雪莉五門全報了,考完之後我們問她怎麽樣,她說就
審計那門差些,别的應該沒問題。我挺高興——對于沒有審計工作經驗的考生來
說,第一次考不好很正常,本來也在我預料之中。考完最後一門的雪莉好像出籠
的小鳥,蹦蹦跳跳地說如果能過四門的話就讓我給她個獎勵。我豪爽地說沒問題,
問她要什麽禮物。她說不要禮物,陪她玩兒一天就好。想想她從小就沒什麽朋友
陪她玩兒,我也就同意了。之後一段時間我們就沒在見面——上市項目進行得如
火如荼……
某天我累得正躺在客戶辦公室的沙發上打盹,手機響了。
「您好,我是伊凡。請問哪位?」我睡眼惺忪地問。
「伊凡哥,我過了,過了,過了四門!Ohyeah!」雪莉震耳欲聾地歡
叫讓我猝不及防地滾到了地上,手機都摔飛了。
果然,除了審計差三分之外,其他四門——會計、稅法、經濟法和财務管理
全過了。我也很高興,于是我們約好周六我陪她玩兒一天。周六上午我去找雪莉,
我倆開始在滬城各處遊玩,唱歌、購物、看電影、吃飯……這段時間我做項目很
累,索性也放松一天。吃好晚飯正好八點,我就送她回家。到了她家我就要走,
她說天色還早,要我陪她看個片子再走。我有些警覺,不肯——畢竟是客戶的女
兒,偏又性格活潑,年紀又小……總之,三十六計,走爲上。
「你陪我看個片子的話,我請你喝上好年份的DRC,怎麽樣?」她笑着說。
「什麽?DRC?羅馬尼康迪?」我連忙問——我大愛紅酒,特别是勃艮第
産區,而DRC正是頂級的勃艮第紅酒,由于産量稀少,被紅酒老饕們譽爲「夢
幻之酒」。我久仰大名,但一直無緣品嘗。
看我一副酒鬼模樣,雪莉笑着跑向酒窖。果然,DRC,上好年份。我用酒
刀熟練地劃開瓶口蠟封,然後拔出木塞,聞了一下,果然如傳說般有一股淡淡的
花香。小心翼翼地,我開始倒酒。紅寶石般的酒業如絲綢般流如杯中,晃一晃酒
杯,房間裏的花香愈發濃郁……看我的樣子,雪莉笑了,笑得很甜。
「伊凡哥你先喝着,我去找片子哦。」她向自己房間跑去……
「哦,你去吧。」我忙不叠地答應,仍然爲美酒所陶醉……過了好一會兒還
不見她出來。人呢,不是現成的片子麽?難道要去網上下載?我剛要去看個究竟,
突然客廳四處精心設置的家庭影音系統裏開始響起悅耳的華夏古樂,羌管悠悠,
琵琶铮铮——難道還是古裝片?未幾,環佩叮咚中,一位宮裝少女,輕移蓮步出
現在我的面前,我連忙擦了擦眼睛,竟然是雪莉!?——她眉似遠山,目如秋水,
鼻若瓊瑤,如漆的青絲高高盤起,窈窕的身姿在一襲淺色宮裝的包裹下無比誘人
……好美,真的好美!
「伊凡哥……我……我好看嗎?」她面帶嬌羞地問。
「嗯嗯,好看,很好看!」我毫不吝啬自己的稱贊。
「之前在『赫爾墨斯』你問我除了花錢還會幹什麽,其實我從前學過幾年華
夏民族舞,還在比賽中拿過獎呢。」雪莉說,「今天你陪了我一天,估計累壞了,
我跳幾支舞給你看吧。」
話音一落,雪莉就随着那樂曲曼妙地舞動起來。我雖不是舞蹈的内行,也看
得出雪莉從前肯定受過嚴格地訓練,她身姿輕柔,表情富有感染力,腳下舞步輕
快而有力,行雲流水般的動作配合着樂曲看起來真是美的享受。弦歌、雅樂、醇
酒、美人,想那古之帝王将相的最高享受,也莫過于此吧。「铮!」的一聲,琵
琶戛然而止,雪莉的第一支舞結束了。
「太棒了太棒了。」我大聲喝彩。
随着樂聲再度響起,第二支舞開始了。和第一支舞的漢唐之風不同,雪莉脫
去長宮裝,卸下流雲袖,輕裝上陣。悠揚的樂曲中,她的舞步由快到慢,那楚楚
動人的旖旎風情讓我響起了宋的含蓄婉約。恍惚間,我仿佛流連于那六朝金粉之
地,偏安一隅之鄉……不由自主地,我的酒越喝越快,心中開始燃起熊熊欲火—
—我那本來堅如磐石地理性在「酒」和「色」的作用下開始風化。第二支舞結束
後,我已經說不出話來,隻是呆呆着望着雪莉向我走近。
她仿佛早已預料到結果一般,隻是笑吟吟地看着我。第三支曲子響起,姑蘇
評彈——我心中大叫不好:評彈對我來說很特别,别人都說清新俊雅,但我卻能
從中聽出無限風月。而雪莉的「舞蹈」也很要命——嚴格的說,那已不是舞蹈,
而是魔術。匪夷所思地,雪莉身上的衣物一件件飄落。醉眼朦胧中,我看不清她
的動作,隻能聽見自己欲望的野獸在心中嘶吼。随着雪莉的靠近,我漸漸聞到少
女的體香,胯下的欲望被束縛得生疼,我疼得彎下腰去。
「别,别……雪莉,這樣不好……我回去了」,我用殘存的理性壓制住熊熊
欲火,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站起來——突然我的雙肩被雪莉按住了。她力氣很輕,
輕若鴻毛,但就是這鴻毛般的一按,竟然讓我動彈不得……
慌亂中我擡起頭,發現自己的臉正對着雪莉胸前的被抹胸緊緊包裹的雙峰—
—那酒紅色的抹胸似曾相識——竟然是那天我在「赫爾墨斯」看上的那條絲巾圍
成的。
茫然間,我的目光繼續上移,直到和雪莉四目相對。她的雙眼已滿是幽怨:
「我知道你心裏有别人,也知道我的付出必然沒有結果。不過……不過我希望今
晚我是你的唯一。」
「我……我……」我嗫嚅着。
「你那天還有一點說錯了,這條絲巾從沒有在角落裏落灰,我每晚都擁着她
入睡。你看……」說着說着,雪莉不知道在背後做了什麽,包裹在她身上的絲巾
突然散開了。右手捏住「抹胸」的上緣,她猛地将絲巾向上一拉——燈光下,絲
巾化作一道紅霞,飛到半空中後緩緩落下。當絲巾上那包裹她私處的一角滑過我
的面頰時,我已聞到一絲淡淡的、蔓越莓般的香甜——那是少女春心萌動的氣味。
然後我就看到雪莉的裸體——象牙色的緊緻肌膚,堅挺飽滿的椒乳,乳首的
那點嫣紅已然挺立,纖細的腰肢,勻稱筆直的腿——讓我想起炎炎夏日裏那新鮮
欲滴的荔枝,輕輕一咬,薄薄的外殼開裂,瑩白的果肉瞬間綻放,鮮美的汁液流
了滿口……我一頭栽進欲望的淵薮,萬劫不複……
我擁她入懷,輕若無物,柔弱無骨。抄起酒杯,我将杯中殘酒緩緩傾在她的
乳間。血紅的酒液如的小蛇般在他瑩白的肌膚上蜿蜒,我則用口舌在後追趕……
雙峰上、腰身間、肚臍中……一條條小蛇被我的欲望之舌盡數剿滅。少女開
始呻吟,如泣如歌……突然,一條小蛇越過光滑的恥丘,逃入那幽深的一處。
捧起少女的臀,我分開她的雙股,少女的花房盡收眼底——和成熟女子不同,
盡管外側的大唇已被高漲的欲望熏蒸得血紅,花苞仍舊緊閉,那一點花蒂并不明
顯。
「啊……伊凡哥……别看啊……」雪莉嬌羞地掙紮。可爲時已晚,我的頭以
鑽入她豐潤的兩股之間,開始品嘗花房的甘美,如海浪般,層層疊疊,由遠及近
……我就像一個在海難中幸存、剛剛飄上岸的水手,捧着岸邊一粒飽滿的椰子,
貪婪地吮吸那甜美的汁水。随着一聲喟歎,雪莉軟在我的身上,她裹着我的舌尖
的花苞入口處開始絲絲抽動……
我抱她上床。扶着自己的欲望之矛,我小心翼翼地進入雪莉,伏在她身上,
邊輕吻那俊俏的小臉,邊開始徐徐地抽插,感受那方寸之地的溫柔、緊窄、濕滑。
年青女孩兒的體力恢複很快,漸漸地,她開始回應我的激情。突然,我感覺
自己深入雪莉身體的尖端仿佛碰到了一處奇異的所在,時有時無。每次碰到時,
雪莉渾身都會猛的一顫,幾次交鋒後我就大概知道那一處的位置。我放慢了自己
的動作,抽插更加緩慢而綿密。每一插最末時,必定去輕挑那一處奇異。如此一
來,雪莉本平躺的下體開始向上挺動,試着用那奇異的一處來迎合我輕挑。促狹
地,我故意不讓她如願,她急得銀牙緊要,滿面嬌羞。當看她緊繃的小腿肌肉已
經開始不受控制的抽動,已經逐漸無力迎合我的挑逗時,我坐起來把她摟在懷裏,
讓她全身放松地接受一下下自下而上地沖刺,同時輕吮她的耳輪,耳側輕聲說着
露骨的情話。雪莉已無力回應我的挑逗,隻能小聲呢喃。猝不及防,她狠狠咬住
我的頸側,疼得我一個激靈——她毫無征兆地來了,強烈而且悠長。多虧脖子上
那鑽心的疼痛,否則我肯定當場一瀉千裏。
等她腔道的收縮停止,我扶她躺下,蓋上被子,自己側着身扶着頭看着雪莉
那張滿足的小臉,她閉着眼睛,但睫毛時不時顫動一下,臉上洋溢着微笑。我一
直覺得女子高潮後的表情特别美麗。說實話,看着那美麗,我心裏竟然有強烈的
滿足感——那感覺如此強烈,以至于我自己那尚未舒解的欲望已經顯得微不足道。
休息了一會兒,雪莉睜開眼睛。看我盯着她看,大羞,一頓粉拳就打了過來。
看見我那半軟半硬尚未消解的欲望,她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說現在輪到她
讓我舒服了。我說好,然後就靠着床頭,看着她如何施爲。結果,我震驚了!怎
麽形容呢——我無法想象雪莉那的腰肢竟然那麽柔軟,竟然能實現那麽多看似完
全不可能的歡愛姿勢。好像在報複我之前對她的挑逗一般,每當我即将爆發,她
就馬上換個姿勢,讓我在無盡的欲海裏沉沉浮浮。直到最後,她用胸前的豐挺雙
乳夾住我那欲望的尖端,上上下下活動着,然後用她那雙秋水般的眼睛盯着我說:
「出來吧……」她話音剛落,我的欲望就湧了出來——一波一波地湧了出來,括
約肌早已經無力收縮,我骨盆酸麻一片……
我第二天中午才起床——腰酸得不行。雪莉早就起來了,還煎了六個雞蛋讓
我吃,哈哈大笑說我需要補充蛋白質。
「伊凡哥你真行,嘿嘿。」小女孩兒毫不掩飾昨晚的滿足,「以後要常陪我
哦。不然的話,我就告訴我爸說你欺負我。」
我呸,嘴裏一口煎蛋差點吐出來。
「騙你的騙你的,我才不會和他說呢,羞都羞死了……」雪莉一臉绯紅。
雪莉第二年考過了最後一門「注會」考試,然後來我們公司上班了。她選了
稅務部的工作,說鍛煉幾年以後就可以去爸爸做大股東的上市公司幫忙了。在公
司裏我們偶爾也會碰面,不過再也沒有歡好過——大概彼此都怕陷得太深而難以
自拔……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夜晚,弦歌、雅樂、醇酒、美人……美人恩重。
審計師情欲物語–六–貴與賤?機遇?富家女
進公司五年多了,又是一個聖誕節。我的雙手飛快地在鍵盤上飛舞,一封又
一封地給我的「潛在客戶們」發着問候的電子郵件——公司的客戶都是合夥人的。
雖然我現在還個地地道道的打工族,但有朝一日我也會成爲合夥人。所以我一直
非常注意建立和維護良好的客戶關系,爲自己的将來打基礎——後來我才知道,
高級經理升合夥人的一個很重要的考量就是看他能給公司帶來多少生意。不少高
級經理升不上去隻能走人,歸根結底就是因爲他們在客戶關系方面準備不足——
人不如舊,等升了高級經理再想起來搞客戶關系,晚了。
另外,若夢過聖誕節前後一段時間會飛回來休假。一想起她的風姿綽約,我
就激動不已,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雞」動不已?)對啦,我要送
她件聖誕禮物!看表,現在晚上八點。我起身去拿西裝和大衣,準備下樓吃個飯,
順便到名店街找找合适的禮物。轉過身來,我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團隊——傑森
(Jason)和依戀(Elaine)兩個助理經理各帶着幾個小朋友在有條
不紊地忙碌。他們神情專注但臉上時不時還露出笑容——看得出他們加班得并不
那麽痛苦,我很滿意。我拍了幾下手,「你們怎麽還不去吃飯?人是鐵,飯是鋼
嘛。快去,回來再做。」大夥兒看着我,先是一愣,繼而大笑起來。我反倒傻了。
「我們早吃過了,都回來半天了。」傑森笑着說。
「是啊,伊凡,你快去吧。就剩你沒吃了。」依戀在旁附和,「原來你那麽
好的身材是餓出來的啊?哈哈哈……」
「那我去了。你們好了以後把東西扔我桌上就撤吧,辛苦啦。」邊說着,我
在一片笑聲中大步離去。到了樓下我深深呼吸了一口冷冷的空氣,看到不遠處名
店街燈火通明——還是先去選禮物吧,反正已經餓過勁兒了。在走過名店「赫爾
墨斯」的一瞬,我一下子就被櫥窗裏的一條絲巾吸引了——酒紅的色調,有特色
的印花圖案,看起來非常有韻味。就是它了!
「先生您真有眼光!」導購小姐稱贊道,「這是『赫爾墨斯』品牌周年紀念
的限量版——全華夏隻有兩條,一條在帝都旗艦店,這條在我們滬城旗艦店。」
「三萬五千華夏元,另外您能給我們一張名片麽?『赫爾墨斯』全球客戶服
務系統需要您的聯系方式。」
「好」,我遞出一張名片,然後在掏出信用卡時突然愣了——我信用卡額度
不夠了。最近出差比較多,我總共爲我的團隊墊付了将近兩萬元的酒店房費——
公司規定員工出差要自己先付酒店房費,然後回來報銷。而報銷最快也要四個星
期,這對于我那些收入還不多的下屬們來說,現金流壓力很大。所以我升經理後,
出差時都會主動幫團隊墊付酒店房費——畢竟我掙得多,錢夠花。「不好意思,
我用信用卡刷兩萬,然後回公司取借記卡,十分鍾後就回來付清餘額。給你們添
麻煩了。」我連忙表示歉意,店家也連忙說不要緊,不麻煩。
我剛要刷卡,突然冷不丁背後響起一個年輕女孩兒的聲音:「哎,這絲巾不
錯嘛。我也要啦。」邊說着邊從導購小姐手裏一把搶過絲巾,就在自己身上開始
比量。我連忙扭頭打量這個不速之客——一米六左右的身材前凸後翹,有層次而
打理得一絲不亂的短發很像「沙宣」廣告裏出鏡的模特,明顯出自是資深發型師
的手筆,瓜子臉上五官秀巧,但臉上濃妝豔抹,讓人看着有點不舒服,然後渾身
都是名牌。總之,不管她怎麽扮成熟,一看就個是年紀不大的女孩。打給比方來
說,就像一個小姑娘趁媽媽不在家,踩上高跟,換上長裙,濃妝豔抹一番後在鏡
子前面臭美。
其實我剛才一進店就看到她了,準确地說是先聽到她趾高氣揚的聲音:「對
對對,這雙鞋我也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包我都要。」「上次?我
上次是買了,怎麽啦?這次就不能再買了嗎?你昨天吃飯了,今天就不吃了?」
——我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個「富家女」,和我這種難得來名店裏買一次東西的
上班族不同,人家常來店裏「掃貨」。
「對不起,小姐。這條絲巾我已經買了。」我耐着性子說道。
「買了?是嗎?你付錢了嗎?發票拿出來看看啊?」女孩兒挑釁般地問道。
「我和店家說好了,先付一部分。餘款過十分鍾後就來補齊。」我好言解釋。
「喲,那就是說你還沒買咯。那就跟你沒關系了。王店長,這條絲巾我要定
了,現付,沒問題吧?」女孩兒毫不退讓,晃晃手裏的一張金色借記卡,就要逼
我出局。
「怎麽?不行嗎?王店長,我每個月來你這店裏買多少東西,你難道不知道
嗎?」小姑娘甩出老主顧的牌子。
「好,不OK是吧。那今天的東西……」,小姑娘回頭看看了身後兩個提着
大包小包地女店員,「我就不要了……以後嘛,我也不來了,祝你們生意興隆吧。」
她威脅到。
她話音剛落,我就在店長臉上看到了狼狽的表情。周圍的店員們也都神色黯
淡的低下了頭。
「唉」,我長歎一聲,在心裏對若夢說了句對不起,「算了,這絲巾我不買
了。我轉身往門口走去。」——我不想和這「富家女」再争執下去,不是我怕事,
而是爲了在店裏工作的人們着想——這種名牌店雖然看起來富麗堂皇,但平日裏
光顧的人不多,生意主要還是要靠像「富家女」這樣的客人照顧。失去了「富家
女」,對店員們的工資獎金肯定影響很大。
「切,和我争什麽争啊?一開始就讓給我不就完了,非得讓我把話說絕,真
『賤』。」女孩得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當那個「賤」字敲打我的耳膜時,我突然站住了,覺得渾身的血的都湧到了
臉上。我轉身幾步走到女孩兒面前,瞪着血紅的眼睛。「你……你要幹什麽?」
女孩被我吓得退了一步,店員們也很緊張。
「有錢就高貴嗎?!」我開始怒吼,「你這黃毛丫頭懂得什麽是『貴』,什
麽是『賤』嗎?沒錯,和你比,我是窮,但我自食其力!你會花錢有什麽了不起?
你會掙錢嗎?你掙過錢嗎?你除了會花錢,還會幹什麽?!」
「這條絲巾是我準備買給我愛人的!她平日裏遠在天邊,我們難得一見。這
絲巾是我對她愛的寄托!」我都沒想到自己竟能當着這麽多人如此大言不慚,
「你呢?你買回去也就是頭兩天新鮮,然後把它丢在一邊落灰,不是嗎?!我真
替這絲巾難過。」
「我……我……」女孩語塞,臉上滿是畏懼。我轉身沖出「赫爾墨斯」……
五分鍾後,我默默坐在在咖啡館的角落,就着苦澀的咖啡,一小口一小口地
咬着蝴蝶酥,讓自己憤怒的心情逐漸平靜。想起「貴」與「賤」這兩個字,不由
自主地,我想起了自己的家世。
我家是滿洲人。根據家譜和代代相傳的記載家族曆史的文書上說,我家屬正
紅旗,先祖曾在對羅宋國的戰事中立下軍功,被授予「巴圖魯」稱号——滿洲語
「勇士」的意思。從此,我家子弟秉承「忠恪報國,勇毅傳家」的家訓,世代從
軍。等到了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這一輩時,後金朝已日薄西山,大廈将傾。有一
天他接到軍令,即将要和來自西方的侵略者們在帝都近郊決一死戰。一同随他出
戰的有他的兄弟、他的子侄,共十二人。大家仿佛都知道自己最後的光榮即将到
來,整裝待發後就開懷暢飲——「是夜,衆皆大醉,曰:」不日死國,壯哉!
『「那天到了,京郊,八裏橋,最後的戰役。在侵略者的火炮和排槍齊射下,後
金朝衛戍帝都的最後幾萬精銳全軍崩潰。逃回來的人說,我家的十二騎在敗軍之
際竟然策馬向敵陣決死突擊,恐怕兇多吉少……果然,十二個老少爺們兒一個也
沒回來。悲痛中,家裏人湊了錢,找了門路,派了家人去戰場收屍。本來以爲這
個過程會充滿艱辛,沒想到卻出乎意料地容易——剛說明來意,一個侵略者的軍
官——」有英吉利将弁,名曰懷德「——就帶着收屍的人去了某處,地上已經整
齊地陳列着十二具棺材,我家戰死的老少爺們兒都在……」懷德「讓通譯官翻譯:」
我是懷德爵士。在戰場上,這些紅衣騎士本來可以逃走,但他們卻選擇了英勇戰
死。我猜他們一定是後金朝的貴族軍人。同爲貴族,同爲軍人,他們應該有個體
面的葬禮……「他猜錯了,大錯特錯!我家戰死的十二個男丁中,官職最高的人
也就是」遊擊「——中下級武官。也許在這位貴族侵略者的觀念裏,隻有貴族出
身的人才會誓死守護先人們傳下來的土地,甯爲玉碎,不爲瓦全。但我卻覺得,
人高貴與否,并不取決于他的出身,而取決于他的行爲!我的先人們雖然出身微
賤,但作爲軍人,他們爲自己守護的土地和人民而流盡了最後一滴血。在我看來,
他們的死,無比高貴!
晚飯後,我回到公司,獨自工作到深夜……
過了幾天,我接到一個電話,楊博士打來的。他是外籍華人,物理學博士。
我們在薇琪家的茶會上認識,相談甚歡。電話裏,楊博士說希望見見我和我的老
闆,談談他公司海外上市的事情。我馬上把這個信息反饋給Will,希望他能
說動John一起見楊博士。
「楊博士?沒聽說這号人物啊?哎呀,John和我最近都很忙,這種小生
意人估計聽到我們那麽高的服務費報價肯定馬上就吓跑了,你去見見就算了。」
Will不屑地說。
Will既然我這麽說,我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心裏覺得,從事專業服
務行業的人不該如此輕慢客戶。也許真的像蘇菲說的那樣,Will已經滿足于
自己的成就,已經開始腐敗……
當楊博士說出自己公司的名号時,我馬上就知道Will錯得很離譜——那
是一家世界知名的高科技原材料公司,公司規模不大,但是特别賺錢——楊博士
年青時發明了一項先進技術,在世界各國都取得了專利。憑着該項技術,他公司
的産品成本比其他所有競争對手公司低一半還多,産品毛利率高達60% ,年銷
售額十幾億元!——這樣的公司想海外上市,對于公司來說,絕對是毫無疑問的
大魚!我連忙一邊感謝楊博士的來訪,一邊幫我的上司們圓場——說他們出差在
外,回來後會盡快安排下一次會面。
果然,當我再次向上反饋信息時,John很重視,親自給楊博士打電話,
第三天上午雙方就見面了。會上,楊博士和他的管理團隊介紹了公司近況和未來
的商業計劃,邀請我們公司參加幾天後的上市審計項目招标。楊博士還提了一個
匪夷所思的要求:如果我們公司成功奪标的話,我,伊凡,要在未來幾個月裏輔
導她女兒雪莉,Sherry,準備參加華夏國注冊會計師考試,還說雪莉見過
我。當我還在腦海裏搜索「雪莉」這個名字時,John已經笑着回應說完全沒
問題,還說如果雪莉小姐對會計師事務所感興趣的話,可以随時來我們公司實習
甚至上班。會後回到公司,John馬上拉着我和Will開會,讨論競标方案。
Will因爲一開始沒有重視楊博士的來訪,惹得John不大高興,所以有點
意興闌珊。于是,John開始問我的意見。我說給我30秒時間想想——其實
我早就深思熟慮過了,要這30秒隻不過是不想讓Will太過難堪。
30秒過後,我開口了。「當前,華夏國企業海外上市,無非三個地方:港
島、星島、雄鷹國。三地各有利弊。港島上市難度最小,監管力度最弱,但融資
量最小;雄鷹國則相反,上市難度最大,監管力度最強,融資量最大;星島則居
中。綜合各方面信息來分析,我覺得去雄鷹國上市,無論是對楊博士的公司,還
是對我們公司,都是最有利的。」——我言簡意赅地給出結論。商業場合忌諱
「講故事」,都是先給出結論,再細說原因。
「首先,從楊博士的公司角度分析。楊博士是公司的創始人和領導者,憑我
此前和他的接觸,我覺得他是個很有理想和抱負的企業家,不是『小富即安』的
生意人。他公司的管理團隊今天會上展示的未來商業計劃也印證了我的判斷——
每個計劃都是着眼長遠、布局全球。而實現這些宏偉的計劃,需要大量的資金支
持。如此巨大的資金需求就讓港島聯交所的融資能力就顯得杯水車薪了。況且港
島的機構投資者習慣于賺快錢,更喜歡投資房地産、流通業、國際貿易,這類」
短平快「的行業,未必會對投資周期較長、風險較高的高科技行業感興趣。相反
地,雄鷹國的新約克證交所籌資能力最強,機構投資者更成熟,對高科技行業又
很感興趣,在那裏上市的話一定能爲楊博士的公司籌集到充足的資金。」
「其次,從我們公司角度分析。去雄鷹國上市規則雖然嚴格,但并非高不可
攀。我本人已拿到雄鷹國注冊會計師執照,技術上我很有信心,到時候請Joh
n和Will你們幫我把關一下就好。而且去雄鷹國上市,也能給我們公司其他
部門帶來交叉銷售(cross- selling)的機會。比如公司的跨國稅
務規劃和轉移定價問題,『稅務部』可以參與進來,我記得我這屆有人現在雄鷹
國分公司的『稅務部』管這塊業務,我可以去聯系一下(這麽大塊肥肉,我可不
能忘了我的若夢。)。楊博士公司的估值(valuation)可以請」交易
服務部「(Transactionservices)來做,他們部門最近好
像正鬧『饑荒』。信息系統安全和ERP系統可靠性可以請『企業風險管理部』
(EnterpriseRiskManagement)來做,有了這個項目,
他們部門就不會在其他年度審計項目上爲難我們了。」
「最後,楊博士的公司如果選擇去港島上市,縱然我們公司成功奪标,也不
利于我們滬城分公司的利益。」我故意頓了一下,果然如我預料——John眼
睛一亮——蘇菲告訴過我說John和港島分公司的上層曆來不和,「一旦去港
島上市,港島分公司必然會利用他們在港島聯交所的影響力來強插上一腳,上市
審計的服務費的大頭也會被他們拿走。我覺得我們應該借此機會,展現滬城分公
司的實力,給一向自命不凡的港島人點顔色看看!」
「好,好,很好!」John連聲稱贊,「伊凡,難得你這麽短時間内就考
慮得這麽周詳。這次的競标就由你負責,明天下午之前把标書的草稿拿來我看。
記住,這是公司機密,隻有我們三個人知道。Will,這段時間你把伊凡手上
在忙的項目代管一下,讓他專心打标。你倆還有什麽問題麽?」
「嗯……我想除了建議去雄鷹國上市的标書外,我也會準備一份去港島上市
的标書做備案,萬一有不可控的因素導緻楊博士的公司隻能去港島上市的話,我
們好歹也有個準備。」我說道。
「好,這樣就滴水不漏了。散會。」John說道。
走出會議室的Will臉上顯得很不自在。我明白,不管我如何僞裝,這次
算是徹底搶了他的風頭。從此我不再是他的副官,而是他的競争對手了。
我随即給蘇菲打電話,讓她想辦法去了解其他競争對手的競标方案和服務費
标底——這麽大的項目,除了包括我們公司在内的「四大」會計師事務所外,别
人吃不下去。蘇菲說沒問題。她答應得這麽痛快反倒讓我不大放心了,連忙提醒
道:「你多加小心,難打聽的話就算了,千萬不要勉強。更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
事兒,切記切記。」——我和蘇菲表面上是男女朋友,但實際上一直都是合作愉
快的工作夥伴。但随着我對商場的渾濁不堪愈發了解,我好像越來越擔心她了。
每次交代完任務,都會反複叮囑一番。
「哈哈,你又來了。放心吧,沒事的。」蘇菲笑着打趣我道:「你再怎麽關
心我,我也不會陪你上床,你省省力氣哄其他女孩子吧,哈哈哈……」
在競标開始前一天晚上,蘇菲的消息回來了——其他三家競争對手都建議去
港島上市,服務費報價都不高。另外,她告訴我說,楊博士公司負責戰略投資和
并購的副總裁也會參與評标,此人是個老外,在牆街投資銀行中的「小摩」做過
——竟然是「小摩」?天助我也——我大三暑假實習就在「小摩」,大四畢業時
我也收到了「小摩」給我的工作機會,但我還是去了現在的公司——我天生就是
審計師的料,不适合做銀行家。
「哼,鼠目寸光的家夥們。」我更有把握了,和John商量了一下,我反
倒調高了我們公司的服務費報價——去雄鷹國能爲楊博士的公司募到更多資金,
我們公司自然也應該多分些蛋糕。
競标當日,果然「四大」會計師事務所都來了。我們公司抽到最後一個進去
做競标演講,我上。演講中,我把從薇琪那裏學來的東西發揮到了極緻。爲了争
取那個「小摩」出身的老外副總裁,我特地舉例說明我們公司在以往的上市審計
項目中和「小摩」合作得很愉快,又着重強調「理想」——看楊博士臉上的表情
就知道,他很吃這一套。「古人雲:」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我們衷心希望楊
博士能堅持自己多年來對理想地執着追求,祝願楊氏集團在商海中乘風破浪、一
往無前!謝謝!「我的演講結束。半個小時後,評标結果揭曉:我們公司赢了!
楊博士當場拍闆去雄鷹國上市,初步估算下來的審計和相關服務費有将近100
0萬,随項目進度支付!當天雙方就簽好了」業務約定書「——John擔任項
目合夥人,我是項目經理,全權負責項目實施,直接向John彙報。對我來說,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遇,如果楊博士的公司能順利在雄鷹國上市,我在公司的地位
也必将更進一步。
同時,我也見到了我要輔導參加華夏國注冊會計師考試的楊博士的千金——
雪莉。一見面,我愣了——竟然是此前在「赫爾墨斯」見到的「富家女」!?不
過雪莉的打扮變了很多——洗盡鉛華的瓜子臉上五官清秀,一雙亮亮的大眼睛裏
不再充滿高傲與浮躁,利落的短發,配上甩帽衫、牛仔褲、球鞋,唯獨那S形的
誘人身材沒變——她怎麽看都隻是個漂亮女生。
「那天……在『赫爾墨斯』……對不起。」雪莉走過來向我道歉,說完話像
個犯錯了的小學生一樣低下了頭,「我不該……那麽說話。我後來向店長要了你
的聯系方式,想向你道歉。回家和爸爸說起來,才知道你們是熟人……」
「哦,不要緊,我那天脾氣也大了些。」我的口氣變得緩和——知錯就改,
就是好孩子——「你怎麽想考注冊會計師執照?」我問雪莉……就這樣,我成了
雪莉的「家教」,一來二去我們很快熟悉起來。
其實雪莉也挺不容易的。雪莉的媽媽和楊博士是從大學到博士的同窗,兩人
同甘共苦多年。可天有不測風雲,雪莉七歲時,她媽媽過世了,癌症。從悲痛中
振作起來的楊博士把幾乎全部精力都花在了自己的研究和後來的公司上。從那時
起,雪莉就經常一個人呆着,一個人寫作業,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玩耍……楊
博士發迹以後,覺得對雪莉虧欠太多,在物質上和金錢上對她十分放縱不說,對
她也從來沒有一句重話。雪莉高考成績不好,楊博士花錢找人把她安排到财經大
學——我的母校——學會計。大學生活并沒讓雪莉快樂起來,她換了幾任男友,
空虛了就去花錢,大把花錢時的感覺讓她充實,但這種充實轉瞬即逝,于是她隻
能再去花更多的錢……
這人吧,說來也怪。那天我在「赫爾墨斯」對她一陣憤怒狂吼,竟然像當頭
棒喝一樣讓她清醒了,她覺得自己不能再渾渾噩噩下去了,況且自己也不讨厭會
計,就決定全力以赴地挑戰「華夏國注冊會計師考試」,簡稱「注會」考試。
第一次給雪莉輔導,我就領着她過一遍我的輔導計劃——我當年考「注會」
一次就五門全過,對于應付這個考試還是很有心得的。
「首先,你要報一個『注會考試輔導班』,就你學校辦的那個就行,跟着老
師系統學習輔導教材。我存在的意義是提高你學習的效率,答疑和幫你查漏補缺,
沒時間從ABC教你。」
「其次,記住,準備考試的目的不是爲了學習,而是爲了通過考試。所以要
最優地使用時間。我會幫你理出一個提綱來,我們的目的是要一次盡可能地多過
幾門,而不是爲了每門都高分!60分萬歲。」
「再次,我們之間的溝通至關重要,你有問題盡管提,不要藏着掖着。」
「最後,我這人性子急,說話難聽,在公司是出了名了。我會很嚴厲,但希
望你知道我是對事不對人。」
就這樣,我一邊忙楊博士公司的上市項目,一面輔導雪莉——每周在她家見
一次面,每次三個小時。很快我就發現,雪莉很聰明——也難怪,人家爸媽可都
是博士啊,智商方面的遺傳基因當然好啦。國際會計畢竟是我母校的王牌專業,
雪莉的基本功打得也很紮實,對于重點和難點,她理解起來也不算吃力。熟了以
後,我們相處的也很愉快,去掉空虛和浮華的雪莉性格活潑可愛,整天「伊凡哥,
伊凡哥」地叫着,咭咭咯咯的各種葷的素的笑話時常逗得我也跟着開懷大笑——
有這麽個妹妹也不錯哦,我不禁想到。有時候實在學不動了,雪莉就拉着我出去
看電影——她說她最喜歡看電影,可奇怪的是每次電影開場不久,這孩子就拉着
我的手靠在我肩膀上開始睡覺,從來就沒看完全場過。有次我累得不行,就和雪
莉互相靠着睡着了,還打呼噜,坐在身後的人直踢我的椅子……在時間的飛快流
轉中,「注會」考試到了,雪莉五門全報了,考完之後我們問她怎麽樣,她說就
審計那門差些,别的應該沒問題。我挺高興——對于沒有審計工作經驗的考生來
說,第一次考不好很正常,本來也在我預料之中。考完最後一門的雪莉好像出籠
的小鳥,蹦蹦跳跳地說如果能過四門的話就讓我給她個獎勵。我豪爽地說沒問題,
問她要什麽禮物。她說不要禮物,陪她玩兒一天就好。想想她從小就沒什麽朋友
陪她玩兒,我也就同意了。之後一段時間我們就沒在見面——上市項目進行得如
火如荼……
某天我累得正躺在客戶辦公室的沙發上打盹,手機響了。
「您好,我是伊凡。請問哪位?」我睡眼惺忪地問。
「伊凡哥,我過了,過了,過了四門!Ohyeah!」雪莉震耳欲聾地歡
叫讓我猝不及防地滾到了地上,手機都摔飛了。
果然,除了審計差三分之外,其他四門——會計、稅法、經濟法和财務管理
全過了。我也很高興,于是我們約好周六我陪她玩兒一天。周六上午我去找雪莉,
我倆開始在滬城各處遊玩,唱歌、購物、看電影、吃飯……這段時間我做項目很
累,索性也放松一天。吃好晚飯正好八點,我就送她回家。到了她家我就要走,
她說天色還早,要我陪她看個片子再走。我有些警覺,不肯——畢竟是客戶的女
兒,偏又性格活潑,年紀又小……總之,三十六計,走爲上。
「你陪我看個片子的話,我請你喝上好年份的DRC,怎麽樣?」她笑着說。
「什麽?DRC?羅馬尼康迪?」我連忙問——我大愛紅酒,特别是勃艮第
産區,而DRC正是頂級的勃艮第紅酒,由于産量稀少,被紅酒老饕們譽爲「夢
幻之酒」。我久仰大名,但一直無緣品嘗。
看我一副酒鬼模樣,雪莉笑着跑向酒窖。果然,DRC,上好年份。我用酒
刀熟練地劃開瓶口蠟封,然後拔出木塞,聞了一下,果然如傳說般有一股淡淡的
花香。小心翼翼地,我開始倒酒。紅寶石般的酒業如絲綢般流如杯中,晃一晃酒
杯,房間裏的花香愈發濃郁……看我的樣子,雪莉笑了,笑得很甜。
「伊凡哥你先喝着,我去找片子哦。」她向自己房間跑去……
「哦,你去吧。」我忙不叠地答應,仍然爲美酒所陶醉……過了好一會兒還
不見她出來。人呢,不是現成的片子麽?難道要去網上下載?我剛要去看個究竟,
突然客廳四處精心設置的家庭影音系統裏開始響起悅耳的華夏古樂,羌管悠悠,
琵琶铮铮——難道還是古裝片?未幾,環佩叮咚中,一位宮裝少女,輕移蓮步出
現在我的面前,我連忙擦了擦眼睛,竟然是雪莉!?——她眉似遠山,目如秋水,
鼻若瓊瑤,如漆的青絲高高盤起,窈窕的身姿在一襲淺色宮裝的包裹下無比誘人
……好美,真的好美!
「伊凡哥……我……我好看嗎?」,她面帶嬌羞地問。
「嗯嗯,好看,很好看!」我毫不吝啬自己的稱贊。
「之前在『赫爾墨斯』你問我除了花錢還會幹什麽,其實我從前學過幾年華
夏民族舞,還在比賽中拿過獎呢。」雪莉說,「今天你陪了我一天,估計累壞了,
我跳幾支舞給你看吧。」
話音一落,雪莉就随着那樂曲曼妙地舞動起來。我雖不是舞蹈的内行,也看
得出雪莉從前肯定受過嚴格地訓練,她身姿輕柔,表情富有感染力,腳下舞步輕
快而有力,行雲流水般的動作配合着樂曲看起來真是美的享受。弦歌、雅樂、醇
酒、美人,想那古之帝王将相的最高享受,也莫過于此吧。「铮!」的一聲,琵
琶戛然而止,雪莉的第一支舞結束了。
「太棒了太棒了。」我大聲喝彩。
随着樂聲再度響起,第二支舞開始了。和第一支舞的漢唐之風不同,雪莉脫
去長宮裝,卸下流雲袖,輕裝上陣。悠揚的樂曲中,她的舞步由快到慢,那楚楚
動人的旖旎風情讓我響起了宋的含蓄婉約。恍惚間,我仿佛流連于那六朝金粉之
地,偏安一隅之鄉……不由自主地,我的酒越喝越快,心中開始燃起熊熊欲火—
—我那本來堅如磐石地理性在「酒」和「色」的作用下開始風化。第二支舞結束
後,我已經說不出話來,隻是呆呆着望着雪莉向我走近。
她仿佛早已預料到結果一般,隻是笑吟吟地看着我。第三支曲子響起,姑蘇
評彈——我心中大叫不好:評彈對我來說很特别,别人都說清新俊雅,但我卻能
從中聽出無限風月。而雪莉的「舞蹈」也很要命——嚴格的說,那已不是舞蹈,
而是魔術。匪夷所思地,雪莉身上的衣物一件件飄落。醉眼朦胧中,我看不清她
的動作,隻能聽見自己欲望的野獸在心中嘶吼。随着雪莉的靠近,我漸漸聞到少
女的體香,胯下的欲望被束縛得生疼,我疼得彎下腰去。
「别,别……雪莉,這樣不好……我回去了」,我用殘存的理性壓制住熊熊
欲火,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站起來——突然我的雙肩被雪莉按住了。她力氣很輕,
輕若鴻毛,但就是這鴻毛般的一按,竟然讓我動彈不得……
慌亂中我擡起頭,發現自己的臉正對着雪莉胸前的被抹胸緊緊包裹的雙峰—
—那酒紅色的抹胸似曾相識——竟然是那天我在「赫爾墨斯」看上的那條絲巾圍
成的。
茫然間,我的目光繼續上移,直到和雪莉四目相對。她的雙眼已滿是幽怨:
「我知道你心裏有别人,也知道我的付出必然沒有結果。不過……不過我希望今
晚我是你的唯一。」
「我……我……」我嗫嚅着。
「你那天還有一點說錯了,這條絲巾從沒有在角落裏落灰,我每晚都擁着她
入睡。你看……」說着說着,雪莉不知道在背後做了什麽,包裹在她身上的絲巾
突然散開了。右手捏住「抹胸」的上緣,她猛地将絲巾向上一拉——燈光下,絲
巾化作一道紅霞,飛到半空中後緩緩落下。當絲巾上那包裹她私處的一角滑過我
的面頰時,我已聞到一絲淡淡的、蔓越莓般的香甜——那是少女春心萌動的氣味。
然後我就看到雪莉的裸體——象牙色的緊緻肌膚,堅挺飽滿的椒乳,乳首的
那點嫣紅已然挺立,纖細的腰肢,勻稱筆直的腿——讓我想起炎炎夏日裏那新鮮
欲滴的荔枝,輕輕一咬,薄薄的外殼開裂,瑩白的果肉瞬間綻放,鮮美的汁液流
了滿口……我一頭栽進欲望的淵薮,萬劫不複……
我擁她入懷,輕若無物,柔弱無骨。抄起酒杯,我将杯中殘酒緩緩傾在她的
乳間。血紅的酒液如的小蛇般在他瑩白的肌膚上蜿蜒,我則用口舌在後追趕……
雙峰上、腰身間、肚臍中……一條條小蛇被我的欲望之舌盡數剿滅。少女開始呻
吟,如泣如歌……突然,一條小蛇越過光滑的恥丘,逃入那幽深的一處。
捧起少女的臀,我分開她的雙股,少女的花房盡收眼底——和成熟女子不同,
盡管外側的大唇已被高漲的欲望熏蒸得血紅,花苞仍舊緊閉,那一點花蒂并不明
顯。
「啊……伊凡哥……别看啊……」雪莉嬌羞地掙紮。可爲時已晚,我的頭以
鑽入她豐潤的兩股之間,開始品嘗花房的甘美,如海浪般,層層疊疊,由遠及近
……我就像一個在海難中幸存、剛剛飄上岸的水手,捧着岸邊一粒飽滿的椰子,
貪婪地吮吸那甜美的汁水。随着一聲喟歎,雪莉軟在我的身上,她裹着我的舌尖
的花苞入口處開始絲絲抽動……
我抱她上床。扶着自己的欲望之矛,我小心翼翼地進入雪莉,伏在她身上,
邊輕吻那俊俏的小臉,邊開始徐徐地抽插,感受那方寸之地的溫柔、緊窄、濕滑。
年青女孩兒的體力恢複很快,漸漸地,她開始回應我的激情。突然,我感覺自己
深入雪莉身體的尖端仿佛碰到了一處奇異的所在,時有時無。每次碰到時,雪莉
渾身都會猛的一顫,幾次交鋒後我就大概知道那一處的位置。我放慢了自己的動
作,抽插更加緩慢而綿密。每一插最末時,必定去輕挑那一處奇異。如此一來,
雪莉本平躺的下體開始向上挺動,試着用那奇異的一處來迎合我輕挑。促狹地,
我故意不讓她如願,她急得銀牙緊要,滿面嬌羞。當看她緊繃的小腿肌肉已經開
始不受控制的抽動,已經逐漸無力迎合我的挑逗時,我坐起來把她摟在懷裏,讓
她全身放松地接受一下下自下而上地沖刺,同時輕吮她的耳輪,耳側輕聲說着露
骨的情話。雪莉已無力回應我的挑逗,隻能小聲呢喃。猝不及防,她狠狠咬住我
的頸側,疼得我一個激靈——她毫無征兆地來了,強烈而且悠長。多虧脖子上那
鑽心的疼痛,否則我肯定當場一瀉千裏。
等她腔道的收縮停止,我扶她躺下,蓋上被子,自己側着身扶着頭看着雪莉
那張滿足的小臉,她閉着眼睛,但睫毛時不時顫動一下,臉上洋溢着微笑。我一
直覺得女子高潮後的表情特别美麗。說實話,看着那美麗,我心裏竟然有強烈的
滿足感——那感覺如此強烈,以至于我自己那尚未舒解的欲望已經顯得微不足道。
休息了一會兒,雪莉睜開眼睛。看我盯着她看,大羞,一頓粉拳就打了過來。
看見我那半軟半硬尚未消解的欲望,她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說現在輪到她讓我
舒服了。我說好,然後就靠着床頭,看着她如何施爲。結果,我震驚了!怎麽形
容呢——我無法想象雪莉那的腰肢竟然那麽柔軟,竟然能實現那麽多看似完全不
可能的歡愛姿勢。好像在報複我之前對她的挑逗一般,每當我即将爆發,她就馬
上換個姿勢,讓我在無盡的欲海裏沉沉浮浮。直到最後,她用胸前的豐挺雙乳夾
住我那欲望的尖端,上上下下活動着,然後用她那雙秋水般的眼睛盯着我說:
「出來吧……」她話音剛落,我的欲望就湧了出來——一波一波地湧了出來,括
約肌早已經無力收縮,我骨盆酸麻一片……
我第二天中午才起床——腰酸得不行。雪莉早就起來了,還煎了六個雞蛋讓
我吃,哈哈大笑說我需要補充蛋白質。
「伊凡哥你真行,嘿嘿」小女孩兒毫不掩飾昨晚的滿足,「以後要常陪我哦。
不然的話,我就告訴我爸說你欺負我。」
我呸,嘴裏一口煎蛋差點吐出來。
「騙你的騙你的,我才不會和他說呢,羞都羞死了……」,雪莉一臉绯紅。
雪莉第二年考過了最後一門「注會」考試,然後來我們公司上班了。她選了
稅務部的工作,說鍛煉幾年以後就可以去爸爸做大股東的上市公司幫忙了。在公
司裏我們偶爾也會碰面,不過再也沒有歡好過——大概彼此都怕陷得太深而難以
自拔……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夜晚,弦歌、雅樂、醇酒、美人……美人恩重。
七、新王不朽·我的天使們
洗手的時候,日子從水盆裏過去;吃飯的時候,日子從飯碗裏過去;默默時,
便從凝然的雙眼前過去。我覺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時,他又從遮挽着的
手邊過去……
——摘自朱自清的《匆匆》
匆匆中,我進公司已經六年有餘,在審計經理的位子上已做滿兩年。正在此
時,楊博士的公司在雄鷹國的新約克證交所上市成功。最終結算時,我們公司淨
賺了2000多萬。普天同慶,皆大歡喜。某天,John打電話讓我到他辦公
室來。寒暄幾句後,我們兩人就面對面坐下。
「伊凡,這一陣你辛苦了。」John開口了,「楊氏集團的上市項目你做
得很好。」
「John你過獎了。辛苦本來就是我分内之事。這次楊氏集團成功上市,
一靠你和Will領導有方,二靠項目組全體成員的共同努力。」我誠懇地回應
——這種問答就像舊時代的君臣奏對一樣,都是有套路的:「此番大捷,上托聖
上洪福齊天,下賴三軍将士陣前用命。微臣何功之有?」
「呵呵」John似乎對我的回答還算滿意,「今天有個好消息告訴你。過
兩天你就是審計高級經理了。你又跳級了。」
說實話,雖然我之前有預感今天會有好事,但在當聽到預感變成現實的那一
刻,心情還是很激動的。
看我要道謝,John擺擺手,繼續說道:「另外,我在前天的合夥人會議
上還做了一個提議,并且已獲通過——重組滬城分公司的審計業務部門。你知道,
滬城分公司現有三個審計部。随着業務的不斷擴展和員工數量的不斷增加,三個
審計部在行政組織上就不夠靈活高效。所以我提議将員工人數過多的審計一部和
二部分别拆成兩個部門,分立出審計四部和審計五部。審計四部的部門經理由剛
從帝都分公司調來的凱文擔任——他現在是我們自己人了。審計五部的部門經理
嘛,就是你了,伊凡。」
他話音剛落,我的臉立刻漲得血紅,「太好了!」我在心中狂呼——和一般
的高級經理不同,部門經理有我夢寐以求的人事權。
「John,感謝你長期以來對我的大力提拔。知遇之恩,我沒齒難忘。」
我連忙說道。
我覺得John的這招業務部門重組很是高明。我們公司在華夏國的審計業
務分成兩大派系,我所在的一派以John爲領導,另一派的領導是帝都分公司
的Charles。原本滬城分公司的三個審計部中,隻有審計三部的部門經理
Will是John的人,審計一部和二部的部門經理都是Charles的手
下。所以長期以來,在對于滬城分公司審計業務的很多重大事項進行表決時,我
們一派常以1:2敗北。重組以後,五個審計部中有三個部門經理是自己人——
一舉将我們派系此前在表決中的劣勢扭轉爲3:2的優勢。不過有一點值得我注
意,凱文——那個當初與我一同組隊打沙灘排球的帥哥,那個狐狸般的男子——
本來是Charles的門徒,怎麽突然投靠到John麾下,而且一來就被委
以重任?我需要更多的信息……
部門重組和我跳級晉升新部門經理的通知一下達,我的新郵件提示就開始跳
個不停,祝賀的郵件如雪片般飛來——有的來自我下屬,也有的來自兄弟業務部
門——我在楊氏集團上市項目中主動提議讓稅務、交易服務、企業風險管理這幾
個部門共同參與,讓他們嘗到不少甜頭,也爲自己争取到了不少人緣。當晚,
我在「緻真」定了個包間,請自己的「嫡系部隊」吃飯——一個經理,四個助理
經理和四個小朋友。席間大家情緒很高,紛紛向我敬酒,我自然來者不拒——一
個人想在職場上成功,不僅要和領導們處好關系,也要逐漸培養出忠于自己的團
隊,并且帶着他們一同進步。剛剛晉升的新審計經理的傑森從前在Will手下
做助理經理時很不得志,有一次捅了婁子差點被開除。我看好傑森的資質,不僅
讓他将功補過,這次我還借着跳級的機會把他招緻我的麾下,簡拔他晉升審計經
理。
傑森對我很是感激,特地向我舉杯大聲說:「伊凡,恭喜你!The ol
dKing is dead。Long live the King!」
(先王已去,新王不朽!)「Long live the King!」其他
人也仿佛受到了傑森的鼓舞,同聲向我祝賀……我一口氣喝光杯中的酒,悄聲在
心裏對自己說:伊凡,新王不朽!
更讓我高興的是,若夢提前結束在雄鷹國分公司的海外任職,回到滬城分公
司擔任稅務部高級經理——她也再次跳級了!我大喜過望。
若夢回來以後,我們去酒店幽會的機會自然也頻繁了許多。不過在公開場合,
我還是和蘇菲一起活動。有時候我也會帶着蘇菲一塊兒去找若夢吃吃喝喝——若
夢早就知道蘇菲是我的社交女伴,而蘇菲早在對我做背景調查時也知道若夢是我
秘密的女友——三個人一起在公共場合出現不會引起别人注意。讓我覺得意外的
是,若夢和蘇菲仿佛一見如故,兩個人相處地很好,很快就以姐妹相稱——蘇菲
比若夢小兩歲,叫她「若夢姐」。畢竟都是女生,倆人周末經常一起出去逛街。
每次我們三個碰頭,看着兩個美女叽叽喳喳聊得火熱,我真想她倆能永遠陪
在我身邊——呵呵,想什麽呢?怎麽可能?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啊。我不禁感慨…
…
晉升高級經理後,我日常工作的重心逐步從技術轉向市場——技術上的事情
我委任傑森負責,他搞不定的話再告訴我;我則專注于客戶和市場的開發,和蘇
菲整天出沒于各種社交場合。我像獵狗一樣,四處嗅着商業機遇的氣味。有天我
和蘇菲參加完一場午餐會出來,并肩走在路上。我就說起自己對凱文這個人物的
擔憂。
「好,我幫你查一查凱文。我也不喜歡背叛者……哎喲」蘇菲突然向我身上
一倒,我連忙一把扶住她。隔着西裝和襯衫,我的手臂仍然能感覺到她胸前的豐
挺。原來她的鞋跟卡在下水井蓋的縫隙,斷了。
「你沒扭到腳吧?」我連忙問。
「還好,腳沒事兒。哎呀,這怎麽辦,再有一個小時還有另外一場活動呢?」
蘇菲有些着急。
我扶着她四處張望一下,靈機一動,開口了:「走,我知道這附近有家店,
我們去買鞋。時間來得及。我們慢慢走。」
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蘇菲也就由着我了。
五分鍾後,我倆就來到了店門口,「菲拉格慕」——我最喜歡的皮具品牌,
尤以鞋子出名,設計典雅、做工精良、價格不菲。品牌的創始人更被稱爲「夢之
鞋匠」。
「啊?『菲拉格慕』?太貴了……我們再走走,前面不遠處有其他牌子買。」
蘇菲忙說。
「不用再走了,就『菲拉格慕』。我買給你,當是禮物。」我說道,看她要
推辭,我繼續說:「我們在一起搭檔已經兩年多了,你工作出色,我非常滿意。
這雙鞋就算是我對你的感謝吧。放心,對現在的我來說,一雙鞋子不算什麽。
「
不由分說地,我扶着蘇菲來到店裏。
很快蘇菲就選好了鞋。我一看就直皺眉頭——很明顯,她不想讓我破費。
「呵呵,這雙不行,配不上我『女朋友』。」我笑着和店員小姐說,然後回
頭和蘇菲說:「既然是我買給你做禮物,還是我選吧。時間緊迫,你就别争了。」
「小姐,麻煩拿這雙啞光皮面的經典款,高跟和中跟、黑色和咖啡色兩種顔
色各一雙,總共4雙,37碼,謝謝。」我吩咐道。
「你怎麽知道我穿37碼?」蘇菲不解。
「哦,那天你、我和若夢一塊兒吃飯,你們姐妹兩個不是發現有好幾個共同
點嘛。其中之一就是都穿37碼的鞋子。」我笑着說。
「哈哈,你一個大男人還偷聽我們小女人說話,不害臊。」蘇菲也笑。
店員小姐剛把鞋拿過來,店裏的客人突然又來了三個客人,在左顧右盼地等
人招呼。
「你去忙吧,我幫她試鞋就行了。」我說,店員小姐連聲道謝。
我拉了拉西褲的膝蓋處就跪坐在地毯上——小時候爺爺叫我讀書寫字時都要
求我跪坐,這個姿勢我很習慣——「來,腳給我。」我先拿起一隻咖啡色的
鞋,擡頭看着蘇菲。
「啊……不了不了,我自己來吧。」蘇菲小臉突然通紅。
「别客氣了,我試,你看,這樣最快。」我倒沒覺得什麽,「我幫若夢買鞋
也是這樣。」
蘇菲拗不過,也就不說話了。當我用右手托住她伸過來的腳時,我突然明白
她剛才爲什麽臉紅了——對于女孩子來說,自己的腳被一個不相幹的男人拿在手
裏還是挺不好意思的,況且又是如此美足——如稚嫩春筍般的玉足在淺灰色的絲
襪的包裹下看起來有些不安,塗着深色甲油的小巧足趾仿佛不好意思似的略微卷
曲,若有似無的溫熱從我掌心傳來。如雷擊般,我回想起和蘇菲初遇的那個夏夜,
在那個會所的那個房間裏,就是這雙美足讓我的欲望不受控制地盡情噴射——心
念至此,我的西褲前頓時鼓起一個大包,偏偏跪坐的姿勢讓這個大包更加明顯。
我趕緊彎下腰去掩飾,左手輕輕順勢把鞋子穿在蘇菲腳上……
試來試去,四雙鞋穿在蘇菲腳上都很好看,各有風情,她也拿不定主意。
我想了下,說道:「這次就買這雙黑色中跟的吧。顔色經典、樣式百搭,你
平時穿着也舒服。你看行嗎?」
「嗯,聽你的。」蘇菲的小臉始終紅紅的。
「我們就要這雙。穿着走就行了。」我對店員小姐說,「對了,你有創可貼
吧。給我兩片。」——滬城賣女鞋的店裏有不少都備有創可貼——漂亮鞋子的後
跟有時候穿起來磨腳,貼個創可貼就好了。「菲拉格慕」的鞋子自然不會磨腳,
不過剛才幫蘇菲試鞋時,我不經意摸到她的腳跟好像被之前的高跟磨破了。
「小姐,你男朋友對你真好。這麽體貼,真讓人羨慕。」随着幾千塊的進賬
店員小姐的嘴也甜了起來。
「嗯,她一直都對我很好。」蘇菲竟然搭話,臉上的紅雲還沒褪去——我有
些詫異,對于此種恭維,她曆來是笑笑了事的,今天是怎麽了?但也沒多想,兩
個人趕緊往下一個活動現場趕去。我和蘇菲搭檔時間一長,就時常有人追問什麽
時候能吃到我倆的喜酒。對于這種常規性的問題,她平時都應對自如。但她今天
好像有點呆呆的,臉上竟然有一絲落寞。我顧不了那麽多,連忙替她圓場。此後
一連幾次活動蘇菲都不在狀态,但我也沒多問。
有天我抱着若夢泡在酒店寬大的雙人浴缸裏,享受歡愛後的一刻甯靜。若夢
突然幽幽地對我說:「伊凡,我覺得……蘇菲……她喜歡你。蘇菲是個好女孩兒,
如果……如果你倆……你倆『好』的話,我不介意。真的。」
「哈哈,怎麽會呢?我和蘇菲是搭檔嘛。」我毫不在意,「什麽『好』不
『好』的。不過她最近的确不在狀态……」話說到這裏,我也就把蘇菲最近的不
佳表現和若夢說了下。
「唉……看來我猜的八成沒錯。」若夢繼續說,「我先和你說說蘇菲的經曆
吧,前陣子我們逛街吃飯時她告訴我的。」
聽着若夢娓娓道來,我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蘇菲是棄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對于孤兒院的孩子們來說,最理想的歸宿
就是被善良的家庭收養。爲了争取被收養的機會,蘇菲從小就學會了察言觀色,
學會了如何赢得大人的歡心。終于,通過自己的優異表現,她被一戶家境不錯的
夫婦收養了。正當蘇菲以爲自己幼年的灰暗生活已經遠去時,厄運卻悄然降臨—
—高三時的一天晚上,她被養父強暴了。絕望中,蘇菲咬緊牙關拼命複習準備高
考——她想走的遠遠的,她很決絕——考不上就去死。所幸命運待她不薄,她考
上了千裏之外滬城的A大學。從此她自食其力,再也沒有回過養父母家。蘇菲大
學時曾談過一個男友,她真心付出,但後來卻發現自己隻是「備胎」——那男孩
兒隻是迷戀她的身體。因爲性格有些孤僻,再加上大學期間整天忙着打工,蘇菲
沒什麽朋友,多虧她現在的老闆麗莎——一邊經營公關公司,一邊經營那銷金窟
般的會所——在她大學畢業後收留了她……
「你知道爲什麽我和蘇菲一見如故嗎?」若夢問,沒指望我回答她就繼續說:
「我們有個聊不完的共同話題,就是你——伊凡。一說起你來,蘇菲就變得神采
奕奕,滔滔不絕。看到這樣的她我隻有一個感覺:你就是她生活的全部。你還有
我,但蘇菲她隻有你。」
「另外我們也聊起『社交女伴』這個行當。蘇菲說,所謂『成功的男人』們
大多是色中餓鬼。『身體換情報』已經成了這行的潛規則,不過她絕不參與這樣
的交易。我問她爲什麽。蘇菲脫口而出的話竟然是『我不想哪個混蛋四處炫耀說
睡過伊凡的女友。』看見我驚訝的表情,她才連忙補充說『女孩子要珍惜自己的
名聲』——她珍惜你的名聲,竟勝過珍惜她自己的。」
「你剛才說蘇菲最近表現不佳,我聽出來就是從她被别人追問什麽時候和你
結婚開始的。女人嘛,誰不想有個好的歸宿啊。可蘇菲她知道前方并沒有一個歸
宿在等着她,那種哀傷你們男人理解不了。」
「女人當暗戀心有它屬的男人時,多數會想盡辦法破壞男人現有的感情,把
他搶過來——蘇菲經常和你在一起,有的是機會,但她并沒這麽做;但也有很少
一部分女人,她們會全心全意地支持和祝福那個男人,把自己的感情埋在心底—
—蘇菲就是後者。」我被若夢一席話說的啞口無言,低頭不語。
看我神情黯然,若夢話鋒一轉,「唉……我本來以爲你帶我去『菲拉格慕』
試鞋買鞋是我——你至高無上的太太——才能獨享的榮耀。沒想到啊,蘇菲也能
享受到同樣的待遇。你真是待她不薄啊,嗯……哼,還說你們沒什麽……」
「沒……沒啊,巧合,巧合。」看着若夢那似笑似嗔的表情,我有些狼狽。
也許蘇菲在我心中的地位确實和其他女子不同,隻是也許……
幾天後有場午宴,我和蘇菲事先就約好在活動現場見。但當天一早,我突然
接到她的電話。
「伊凡,咳,咳……不好意思……咳,咳,我今天活動來不了。」電話裏的
蘇菲聽起來很虛弱,「昨晚酒喝多了,睡覺着了涼,咳,咳,今天感冒……」—
—前一晚我倆和一個私企老闆吃飯,蘇菲幫我擋了不少酒。
「不要緊,不要緊,你怎麽樣啊?」我急切地問。
「咳,咳,問題不大……我在……醫院」她話沒說完又是一陣咳嗽。
「行了,你在哪家醫院,我來找你吧。」我的口氣不容置疑。
「恒山……咳,咳」蘇菲斷斷續續地說。
算了,今天的活動不去了——反正是自助餐,少一個人看不出。我朝恒山醫
院趕去。
在擁擠的挂号處,我看到了蘇菲,一個幾乎讓我認不出的蘇菲——她的長發
很是淩亂,小臉煞白,黑眼圈很明顯,時不時地咳嗽幾聲,捂着肚子蜷坐在長凳
上,瑟瑟發抖中,她那身形看起來好小。
「伊凡,你……來了……我沒事,你不是有活動嗎?快去吧」蘇菲的話還沒
說完,我鼻子陡然一酸,竟忍不住摟住了她,「我今天放假,陪你。」我一字一
句地說,「喲,你頭好燙。」我脫下西裝上衣披在她身上,然後就是挂号、檢驗、
診療……
「問題不大,受涼了,胃腸感冒。輸液,很快就能好。另外,人家小姑娘例
假剛剛幹淨,怎麽讓她喝那麽多酒。你這男朋友怎麽當的?」女醫生邊開處方,
邊埋怨我。
三瓶輸液,要挂四五個鍾頭。蘇菲沒吃早飯,看來要在醫院吃早午飯了,晚
飯也要早點吃。提前安排吧。我打電話給一個熟識的飯店老闆:「沈老闆嗎?我
伊凡啊。今天我有事兒求您,這會兒和晚飯我各訂一煲粥。對,現在就要一煲,
原料得從您自己家的口糧裏出。哈哈,不用很多。午飯要小米粥,我老家産的白
小米。裏面煮兩個雞蛋,再準備點紅糖。晚飯要梗米粥,要現脫粒的新梗米。都
是大鐵鍋柴火上煮。粥菜的話,老闆娘自己做的香油苤藍絲和蘿蔔幹就行。好,
我到時候去拿。多謝,多謝。」
蘇菲胳膊上血管不明顯,輸液的針隻能紮在她手背的血管上。等我取午飯回
來時,她剛剛開始輸第二瓶。
盛出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裏面灑上紅糖,我們所在的輸液室一角馬上香
氣四溢——白小米是我老家特産,從前的皇室貢品,紅糖小米粥加煮雞蛋是我老
家的經典産婦月子餐,補氣補血又養人。
「你手不方便,别動了,我喂你,聽話。」我說話口氣上有些強勢。
一口一口地,我小心翼翼地喂着蘇菲,她沒吃早飯,順利吃完了一大碗小米
粥。等第二瓶液體輸完,她燒退了,咳嗽好了不少,臉色也紅潤起來,我也松了
一口氣。我倆沒怎麽說話,蘇菲乖乖地任我擺布,一副羞答答的樣子。
輸好液我送她回家,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她的住處,一室一廳的房子采光良好,
格局合理,不過客廳有些淩亂,看出房子的主人很忙,沒太多時間收拾。晚飯後
我扶蘇菲上床,告訴她我馬上走,讓她記得按時吃藥,好好休息。我看得出蘇菲
滿臉不舍,但她沒說什麽。
本來要走,但看着客廳裏一片淩亂我實在心裏癢癢——若夢說我是「潔癖型
強迫症」,看到房間亂,非得動手收拾不可。唉,幫她收拾好再走吧。于是我蹑
手蹑腳地開始打掃房間。「累死我了。」打掃完畢我後倒在廳裏的長沙發上歇息,
折騰了一天,躺下來好舒服啊,我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朦胧中我的臉癢癢的,睜眼一看,蘇菲正彎着腰笑眯眯地看着我,右手就在
我臉上摸着。她好像剛剛淋浴好,臉上已經病容不在,穿一條深酒紅色的短睡裙,
光着一雙白皙修長的腿,赤腳踩在地闆上。彎腰的姿勢讓躺着的我一眼就看見她
胸前顫巍巍的一雙椒乳。我一骨碌就坐起來——動作慢的話暴漲的下身肯定會被
蘇菲發現。
「哎,你怎麽就這麽出來了,頭發沒吹,就不能穿條睡褲嘛,還光腳踩在地
上,多涼啊,趕緊回房間。」我埋怨着她,「不好意思,我睡着了,這就走。」
此時天已黑透。
「哈哈,我好多了,自己都沒想到好得這麽快。」蘇菲笑着說,「而且……
我來看『田螺小子』。「
「什麽『田螺小子』?」我不解。
「童話裏不是有個田螺姑娘嘛,趁着青年白天去地裏幹活,幫她洗衣煮飯。
我家有『田螺小子』,趁着我睡覺,把房間打掃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嘻
嘻。「
蘇菲笑道。
「切,你還說呢,一個女孩兒,家裏這麽亂,比我那狗窩還亂。」我反唇相
譏,起身就往門口走。
「哎,你等下。好人做到底,幫我吹完頭發再走,我拿不動吹風機,就在房
間裏。」蘇菲攔住我。
「好吧,那你快進房間吧,别凍着了。」我無奈,隻好脫下剛披上的西裝。
蘇菲房間裏開了空調,暖洋洋地很舒服,她坐在梳妝鏡前,我左手在她頭發
上輕撫,讓濕漉漉的秀發散開,右手拿着吹風機——她買的是美發沙龍用的專業
型電吹風,的确有些分量——調成熱風、中檔,從頭頂開始一路往下吹。我平時
常常幫若夢吹頭發,動作娴熟。
「嘻嘻,好舒服啊。」蘇菲像隻被主人輕撓頭頂的小貓兒一樣,臉上露出享
受的表情——「她真好看。」我心念不由一動——平時見到的都是精心打扮的蘇
菲,很美。但現在看來,不施脂粉的她别有一番風情——「天生麗質」這四個字
仿佛是爲她量身定制的一般。
「好,『田螺小子』本日全部服務結束,晚安!哦呀斯米那賽一~~~」等
蘇菲的發絲全部幹透,我停下動作,朝她笑笑轉身就要走出房間——根據以往的
經驗,如此時間、如此場景、如此美人……容易出事!快跑!我不是柳下惠,而
且我心裏也隐約覺得蘇菲和其他女子不同。
說時遲那時快,我的手臂突然被猛的一拉。始料不及,我腳下拌蒜,身體剛
一側,懷裏就跳進來一個火熱的身子,力量之大,我直接被推倒在背後的大床上。
「嘭」的一聲,我在床墊上彈了一下,眼冒金星,膝蓋關節後面被床沿硌得
生疼——回過神來時,蘇菲已經像貓撲老鼠一樣騎在我身上——隻不過「貓」太
小,「老鼠」太大。看我要掙紮,她伏下身子,胸口的豐盈隔着薄薄的睡衣擦在
我的胸前的襯衫上,用她那雙攝魂奪魄的美目盯着我的臉。
我見識過蘇菲那雙美目的厲害,所以趕緊閉眼,把頭扭向一邊,深呼吸一下,
慢慢開始說話:「蘇菲,别開這種玩笑。我們說好的,『我不是嫖客』……」
「對,我也不是『妓女』——我隻是個女人,一個愛你的女人。」蘇菲接口
道,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死死地閉着眼,「你知道……我有若夢……我很愛她……」,我幾乎是咬
牙切齒地說出最後四個字——我覺得這是助我脫身的最後法寶——蘇菲一定會死
心。
「我知道……」她幽幽的說,「我沒想破壞你們的關系。不過……你也愛我,
不是嗎?」
她的話圖窮匕見,鋒利的刀刃瞬間劃開我心中那自欺欺人的甲胄,刀刀見血。
「我……我」——我無比努力地要拼命說出後面兩個字——「不愛」。「加
油,伊凡,風風雨雨都過來了,你能說出來」我的理性在心中大聲給自己鼓勁。
可我的唇不聽使喚,做不出「不愛」的口型,聲帶也好像啞了,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渾身肌肉開始不聽使喚地顫抖,我的眼淚開始迸流,我哭了……——原來,我
愛蘇菲,就如我愛若夢一般。
她們都是我的天使。若夢是我的守護天使,她總是在我背後默默給我鼓勵和
支持,用那神聖的光輝回複我的累累傷痕,滌蕩我滿身征塵。而蘇菲是我的熾天
使,高翔在戰場的上空,毫不留情地向我的敵人們擲去雷霆閃電,助我百戰百勝
……
我在感性的洪流中掙紮,猛地抓住岸邊最後一棵理性的樹枝:「我……我不
能給你一個婚姻,你終将沒有歸宿。」我顫抖着說……
「婚姻不是我的歸宿。你才是。」蘇菲斬釘截鐵的說。
「啊?你……你肯定知道了……我的過去。」蘇菲語氣突然變了,「……對
不起,伊凡,我沒有自知之明,配不上你,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她開始嚎啕。
壓在我身上的重量也仿佛一下消失了,我不由睜開眼,下意識地望下蘇菲。
第一次,我看到如此痛哭的人——她雙手緊緊捂住臉,淚水在指縫間彙成悲
痛的小溪,幾縷發絲粘在臉上,瘦削的肩膀劇烈地抖動着……
「啪」的一聲,理性的樹枝折斷,我已鐵了心在感性的洪流中赴死。
「别胡說,不是這樣的!」我一下坐起來,反身把蘇菲壓在身下,「蘇菲,
我愛你!」……
竟然又是滿月,明亮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白紗灑在房間裏。床上,一對裸身的
男女面對面地擁抱彼此,十指緊扣——我正和蘇菲同遊那欲望的河。
蘇菲臉上的淚水早已被我吻幹,她的悲痛已被我的柔情消解,眼角的淚痕也
逐漸淡去,一張滿是紅暈臉嬌羞無限。許久未經人事的女孩兒歡愛的動作很是生
澀,但那生澀中柔情萬種卻讓我心動不已。我也忘卻以往歡愛的經驗和技巧,放
松身心,伏在她身上,配合着她的節奏一縱一送。剛過了一小會兒,蘇菲就看着
我們緊扣在一起的雙手,輕聲問我:「你……和若夢姐『好』的時候也這樣十指
相扣嗎?」
我被她問得有點意外,不過随即笑了,坦然地說,「嗯,是啊。因爲我也愛
她,就像愛你一樣。」蘇菲不好意思地笑了,突然她眸子一亮,眼角又流下清淚
——那是喜悅的淚——一雙纖手緊緊抓住我的雙手,本來輕輕繞住我腰間的美腿
突然加大了力量。婉轉呻吟中,她來了。我連忙停止動作,靜靜地抱住她,用舌
尖輕舔她的耳蝸……
「嘻嘻,好舒服啊。若夢姐真幸福,能經常這麽舒服。」緩過神來的蘇菲又
恢複了往日的嬌笑。
「去去去,别一口一個『若夢姐』。搞成這樣,她知道了不剝了咱倆的皮才
怪。」我打趣她——說實話我很擔心,雖然若夢之前和我暗示過可以和蘇菲『好』,
但那隻是說說,口是心非曆來是女子天賦的特權——想着想着,我作勢要退出蘇
菲的身體。
「嘿嘿,『咱倆』,我喜歡你的家鄉話。」蘇菲好像并不在意,「哎,别動
啊……就這樣挺好的。你……不是還沒完嘛。」歡愛中女孩兒很是放得開。
「不會啦,若夢姐很疼我的。再說,我本來也沒說搶她老公啊……」蘇菲欲
言又止,「我……做……做小……小的……」
「沒羞,沒羞,沒羞……」我笑着刮着蘇菲的鼻子逗她:「哪有女孩兒家自
己說要做人家小老婆的,不害臊,嘿嘿……」——笑歸笑,但說實話,蘇菲的話
我之前倒真的确沒想到。根據天朝法律,重婚按刑事罪入罪,處兩年或兩年以下
監禁或拘役……我不由自主地回憶起大學裏上過的《法律常識》課。
「你混蛋。」蘇菲大羞,作勢要打。突然她咬了咬嘴唇,扶着我的身體開始
往後推,我順着她的推力向旁邊緩緩倒去,我倆的下身連在一處……等我躺好,
蘇菲正好坐在我的腰間,月光下,她柔軟的腰肢開始緩緩扭動,那溫潤而有彈性
的一處始終包容着我高漲的欲望。
我舒服得脊柱發麻,知道自己肯定就要崩潰,我向蘇菲投去征詢的目光。
「今天沒問題。」她眨着眼作出「OK」的手勢,然後臉上顯出妖豔的表情
……
都說愛情是女子最靈驗的春藥,此話果然不假。才短短幾分鍾,她就緊緊按
住我的胸肌,又來了,我也控制不住,洋洋灑灑等任欲望迸射……
「伊凡,你的……那個……進來時我覺得好溫暖,舒服。」蘇菲開始發表
「爽後感言」。
「得了吧,你身體裏都熱得發燙,還能感覺到我的暖?」我反諷,估計她又
會是一頓粉拳。
「你不懂,真的很暖。那暖意從小肚子一路往上,到了胸口,再流向四肢百
骸……」意外地,她很認真的說道。
她的話讓我很是感動——其實我懂,因爲我也同樣感受到了那暖意——那是
愛的暖意……
摟着心滿意足的蘇菲,我甜甜睡去……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在那硝煙彌漫的職場上,我曾一路高歌猛進——「少年得志」讓我對出人頭
地如同毒品般的迷戀。在那些歲月裏,我似乎已經忘記自己投身職場的初衷——
勝利,再來一場勝利,我還要……
正如「傑森」對我祝詞:The old King is dead;
Long live the King!——先王已去,新王不朽!沉迷
于成爲「新王」,我似乎忘卻了一個基本常識:天地之間,無人能夠「不朽」!
正如《敦盛》裏唱的那樣:人生五十載,如夢亦似幻,世間萬物中,豈有長生不
滅者……
但話說回來,每當我撫今追昔,對自己年青時的選擇并不後悔——沒有當年
的我,哪有現在的我。年青時,就該奔馳于疆場;老去時,才能陪着自己的摯愛,
共看那海天一色……
直衛刹那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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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talin
時間:
2016-9-14 13:54
標題:
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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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計師情欲物語–七–新王不朽?我的天使們
洗手的時候,日子從水盆裏過去;吃飯的時候,日子從飯碗裏過去;默默時,
便從凝然的雙眼前過去。我覺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時,他又從遮挽着的
手邊過去……——摘自朱自清的《匆匆》匆匆中,我進公司已經六年有餘,在審
計經理的位子上已做滿兩年。正在此時,楊博士的公司在雄鷹國的新約克證交所
上市成功。最終結算時,我們公司淨賺了2000多萬。普天同慶,皆大歡喜。
某天,John打電話讓我到他辦公室來。寒暄幾句後,我們兩人就面對面坐下。
「伊凡,這一陣你辛苦了。」John開口了,「楊氏集團的上市項目你做
得很好。」
「John你過獎了。辛苦本來就是我分内之事。這次楊氏集團成功上市,
一靠你和Will領導有方,二靠項目組全體成員的共同努力。」我誠懇地回應
——這種問答就像舊時代的君臣奏對一樣,都是有套路的:「此番大捷,上托聖
上洪福齊天,下賴三軍将士陣前用命。微臣何功之有?」
「呵呵」John似乎對我的回答還算滿意,「今天有個好消息告訴你。過
兩天你就是審計高級經理了。你又跳級了。」
說實話,雖然我之前有預感今天會有好事,但在當聽到預感變成現實的那一
刻,心情還是很激動的。
看我要道謝,John擺擺手,繼續說道:「另外,我在前天的合夥人會議
上還做了一個提議,并且已獲通過——重組滬城分公司的審計業務部門。你知道,
滬城分公司現有三個審計部。随着業務的不斷擴展和員工數量的不斷增加,三個
審計部在行政組織上就不夠靈活高效。所以我提議将員工人數過多的審計一部和
二部分别拆成兩個部門,分立出審計四部和審計五部。審計四部的部門經理由剛
從帝都分公司調來的凱文擔任——他現在是我們自己人了。審計五部的部門經理
嘛,就是你了,伊凡。」
他話音剛落,我的臉立刻漲得血紅,「太好了!」我在心中狂呼——和一般
的高級經理不同,部門經理有我夢寐以求的人事權。
「John,感謝你長期以來對我的大力提拔。知遇之恩,我沒齒難忘。」
我連忙說道。
我覺得John的這招業務部門重組很是高明。我們公司在華夏國的審計業
務分成兩大派系,我所在的一派以John爲領導,另一派的領導是帝都分公司
的Charles。原本滬城分公司的三個審計部中,隻有審計三部的部門經理
Will是John的人,審計一部和二部的部門經理都是Charles的手
下。所以長期以來,在對于滬城分公司審計業務的很多重大事項進行表決時,我
們一派常以1:2敗北。重組以後,五個審計部中有三個部門經理是自己人——
一舉将我們派系此前在表決中的劣勢扭轉爲3:2的優勢。不過有一點值得我注
意,凱文——那個當初與我一同組隊打沙灘排球的帥哥,那個狐狸般的男子——
本來是Charles的門徒,怎麽突然投靠到John麾下,而且一來就被委
以重任?我需要更多的信息……
部門重組和我跳級晉升新部門經理的通知一下達,我的新郵件提示就開始跳
個不停,祝賀的郵件如雪片般飛來——有的來自我下屬,也有的來自兄弟業務部
門——我在楊氏集團上市項目中主動提議讓稅務、交易服務、企業風險管理這幾
個部門共同參與,讓他們嘗到不少甜頭,也爲自己争取到了不少人緣。當晚,我
在「緻真」定了個包間,請自己的「嫡系部隊」吃飯——一個經理,四個助理經
理和四個小朋友。席間大家情緒很高,紛紛向我敬酒,我自然來者不拒——一個
人想在職場上成功,不僅要和領導們處好關系,也要逐漸培養出忠于自己的團隊,
并且帶着他們一同進步。剛剛晉升的新審計經理的傑森從前在Will手下做助
理經理時很不得志,有一次捅了婁子差點被開除。我看好傑森的資質,不僅讓他
将功補過,這次我還借着跳級的機會把他招緻我的麾下,簡拔他晉升審計經理。
傑森對我很是感激,特地向我舉杯大聲說:「伊凡,恭喜你!TheoldKi
ngisdead。LonglivetheKing!」(先王已去,新王不
朽!)「LonglivetheKing!」其他人也仿佛受到了傑森的鼓舞,
同聲向我祝賀……我一口氣喝光杯中的酒,悄聲在心裏對自己說:伊凡,新王不
朽!
更讓我高興的是,若夢提前結束在雄鷹國分公司的海外任職,回到滬城分公
司擔任稅務部高級經理——她也再次跳級了!我大喜過望。
若夢回來以後,我們去酒店幽會的機會自然也頻繁了許多。不過在公開場合,
我還是和蘇菲一起活動。有時候我也會帶着蘇菲一塊兒去找若夢吃吃喝喝——若
夢早就知道蘇菲是我的社交女伴,而蘇菲早在對我做背景調查時也知道若夢是我
秘密的女友——三個人一起在公共場合出現不會引起别人注意。讓我覺得意外的
是,若夢和蘇菲仿佛一見如故,兩個人相處地很好,很快就以姐妹相稱——蘇菲
比若夢小兩歲,叫她「若夢姐」。畢竟都是女生,倆人周末經常一起出去逛街。
每次我們三個碰頭,看着兩個美女叽叽喳喳聊得火熱,我真想她倆能永遠陪在我
身邊——呵呵,想什麽呢?怎麽可能?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啊。我不禁感慨……
晉升高級經理後,我日常工作的重心逐步從技術轉向市場——技術上的事情
我委任傑森負責,他搞不定的話再告訴我;我則專注于客戶和市場的開發,和蘇
菲整天出沒于各種社交場合。我像獵狗一樣,四處嗅着商業機遇的氣味。有天我
和蘇菲參加完一場午餐會出來,并肩走在路上。我就說起自己對凱文這個人物的
擔憂。
「好,我幫你查一查凱文。我也不喜歡背叛者……哎喲」蘇菲突然向我身上
一倒,我連忙一把扶住她。隔着西裝和襯衫,我的手臂仍然能感覺到她胸前的豐
挺。原來她的鞋跟卡在下水井蓋的縫隙,斷了。
「你沒扭到腳吧?」我連忙問。
「還好,腳沒事兒。哎呀,這怎麽辦,再有一個小時還有另外一場活動呢?」
蘇菲有些着急。
我扶着她四處張望一下,靈機一動,開口了:「走,我知道這附近有家店,
我們去買鞋。時間來得及。我們慢慢走。」
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蘇菲也就由着我了。
五分鍾後,我倆就來到了店門口,「菲拉格慕」——我最喜歡的皮具品牌,
尤以鞋子出名,設計典雅、做工精良、價格不菲。品牌的創始人更被稱爲「夢之
鞋匠」。
「啊?『菲拉格慕』?太貴了……我們再走走,前面不遠處有其他牌子買。」
蘇菲忙說。
「不用再走了,就『菲拉格慕』。我買給你,當是禮物。」我說道,看她要
推辭,我繼續說:「我們在一起搭檔已經兩年多了,你工作出色,我非常滿意。
這雙鞋就算是我對你的感謝吧。放心,對現在的我來說,一雙鞋子不算什麽。」
不由分說地,我扶着蘇菲來到店裏。
很快蘇菲就選好了鞋。我一看就直皺眉頭——很明顯,她不想讓我破費。
「呵呵,這雙不行,配不上我『女朋友』。」我笑着和店員小姐說,然後回
頭和蘇菲說:「既然是我買給你做禮物,還是我選吧。時間緊迫,你就别争了。」
「小姐,麻煩拿這雙啞光皮面的經典款,高跟和中跟、黑色和咖啡色兩種顔
色各一雙,總共4雙,37碼,謝謝。」我吩咐道。
「你怎麽知道我穿37碼?」蘇菲不解。
「哦,那天你、我和若夢一塊兒吃飯,你們姐妹兩個不是發現有好幾個共同
點嘛。其中之一就是都穿37碼的鞋子。」我笑着說。
「哈哈,你一個大男人還偷聽我們小女人說話,不害臊。」蘇菲也笑。
店員小姐剛把鞋拿過來,店裏的客人突然又來了三個客人,在左顧右盼地等
人招呼。
「你去忙吧,我幫她試鞋就行了。」我說,店員小姐連聲道謝。
我拉了拉西褲的膝蓋處就跪坐在地毯上——小時候爺爺叫我讀書寫字時都要
求我跪坐,這個姿勢我很習慣——「來,腳給我。」我先拿起一隻咖啡色的鞋,
擡頭看着蘇菲。
「啊……不了不了,我自己來吧。」蘇菲小臉突然通紅。
「别客氣了,我試,你看,這樣最快。」我倒沒覺得什麽,「我幫若夢買鞋
也是這樣。」
蘇菲拗不過,也就不說話了。當我用右手托住她伸過來的腳時,我突然明白
她剛才爲什麽臉紅了——對于女孩子來說,自己的腳被一個不相幹的男人拿在手
裏還是挺不好意思的,況且又是如此美足——如稚嫩春筍般的玉足在淺灰色的絲
襪的包裹下看起來有些不安,塗着深色甲油的小巧足趾仿佛不好意思似的略微卷
曲,若有似無的溫熱從我掌心傳來。如雷擊般,我回想起和蘇菲初遇的那個夏夜,
在那個會所的那個房間裏,就是這雙美足讓我的欲望不受控制地盡情噴射——心
念至此,我的西褲前頓時鼓起一個大包,偏偏跪坐的姿勢讓這個大包更加明顯。
我趕緊彎下腰去掩飾,左手輕輕順勢把鞋子穿在蘇菲腳上……
試來試去,四雙鞋穿在蘇菲腳上都很好看,各有風情,她也拿不定主意。
我想了下,說道:「這次就買這雙黑色中跟的吧。顔色經典、樣式百搭,你
平時穿着也舒服。你看行嗎?」
「嗯,聽你的。」蘇菲的小臉始終紅紅的。
「我們就要這雙。穿着走就行了。」我對店員小姐說,「對了,你有創可貼
吧。給我兩片。」——滬城賣女鞋的店裏有不少都備有創可貼——漂亮鞋子的後
跟有時候穿起來磨腳,貼個創可貼就好了。「菲拉格慕」的鞋子自然不會磨腳,
不過剛才幫蘇菲試鞋時,我不經意摸到她的腳跟好像被之前的高跟磨破了。
「小姐,你男朋友對你真好。這麽體貼,真讓人羨慕。」随着幾千塊的進賬
店員小姐的嘴也甜了起來。
「嗯,她一直都對我很好。」蘇菲竟然搭話,臉上的紅雲還沒褪去——我有
些詫異,對于此種恭維,她曆來是笑笑了事的,今天是怎麽了?但也沒多想,兩
個人趕緊往下一個活動現場趕去。我和蘇菲搭檔時間一長,就時常有人追問什麽
時候能吃到我倆的喜酒。對于這種常規性的問題,她平時都應對自如。但她今天
好像有點呆呆的,臉上竟然有一絲落寞。我顧不了那麽多,連忙替她圓場。此後
一連幾次活動蘇菲都不在狀态,但我也沒多問。
有天我抱着若夢泡在酒店寬大的雙人浴缸裏,享受歡愛後的一刻甯靜。若夢
突然幽幽地對我說:「伊凡,我覺得……蘇菲……她喜歡你。蘇菲是個好女孩兒,
如果……如果你倆……你倆『好』的話,我不介意。真的。」
「哈哈,怎麽會呢?我和蘇菲是搭檔嘛。」我毫不在意,「什麽『好』不
『好』的。不過她最近的确不在狀态……」話說到這裏,我也就把蘇菲最近的不
佳表現和若夢說了下。
「唉……看來我猜的八成沒錯。」若夢繼續說,「我先和你說說蘇菲的經曆
吧,前陣子我們逛街吃飯時她告訴我的。」
聽着若夢娓娓道來,我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蘇菲是棄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對于孤兒院的孩子們來說,最理想的歸宿
就是被善良的家庭收養。爲了争取被收養的機會,蘇菲從小就學會了察言觀色,
學會了如何赢得大人的歡心。終于,通過自己的優異表現,她被一戶家境不錯的
夫婦收養了。正當蘇菲以爲自己幼年的灰暗生活已經遠去時,厄運卻悄然降臨—
—高三時的一天晚上,她被養父強暴了。絕望中,蘇菲咬緊牙關拼命複習準備高
考——她想走的遠遠的,她很決絕——考不上就去死。所幸命運待她不薄,她考
上了千裏之外滬城的A大學。從此她自食其力,再也沒有回過養父母家。蘇菲大
學時曾談過一個男友,她真心付出,但後來卻發現自己隻是「備胎」——那男孩
兒隻是迷戀她的身體。因爲性格有些孤僻,再加上大學期間整天忙着打工,蘇菲
沒什麽朋友,多虧她現在的老闆麗莎——一邊經營公關公司,一邊經營那銷金窟
般的會所——在她大學畢業後收留了她……
「你知道爲什麽我和蘇菲一見如故嗎?」若夢問,沒指望我回答她就繼續說:
「我們有個聊不完的共同話題,就是你——伊凡。一說起你來,蘇菲就變得神采
奕奕,滔滔不絕。看到這樣的她我隻有一個感覺:你就是她生活的全部。你還有
我,但蘇菲她隻有你。」
「另外我們也聊起『社交女伴』這個行當。蘇菲說,所謂『成功的男人』們
大多是色中餓鬼。『身體換情報』已經成了這行的潛規則,不過她絕不參與這樣
的交易。我問她爲什麽。蘇菲脫口而出的話竟然是『我不想哪個混蛋四處炫耀說
睡過伊凡的女友。』看見我驚訝的表情,她才連忙補充說『女孩子要珍惜自己的
名聲』——她珍惜你的名聲,竟勝過珍惜她自己的。」
「你剛才說蘇菲最近表現不佳,我聽出來就是從她被别人追問什麽時候和你
結婚開始的。女人嘛,誰不想有個好的歸宿啊。可蘇菲她知道前方并沒有一個歸
宿在等着她,那種哀傷你們男人理解不了。」
「女人當暗戀心有它屬的男人時,多數會想盡辦法破壞男人現有的感情,把
他搶過來——蘇菲經常和你在一起,有的是機會,但她并沒這麽做;但也有很少
一部分女人,她們會全心全意地支持和祝福那個男人,把自己的感情埋在心底—
—蘇菲就是後者。」我被若夢一席話說的啞口無言,低頭不語。
看我神情黯然,若夢話鋒一轉,「唉……我本來以爲你帶我去『菲拉格慕』
試鞋買鞋是我——你至高無上的太太——才能獨享的榮耀。沒想到啊,蘇菲也能
享受到同樣的待遇。你真是待她不薄啊,嗯……哼,還說你們沒什麽……」
「沒……沒啊,巧合,巧合。」看着若夢那似笑似嗔的表情,我有些狼狽。
也許蘇菲在我心中的地位确實和其他女子不同,隻是也許……
幾天後有場午宴,我和蘇菲事先就約好在活動現場見。但當天一早,我突然
接到她的電話。
「伊凡,咳,咳……不好意思……咳,咳,我今天活動來不了。」電話裏的
蘇菲聽起來很虛弱,「昨晚酒喝多了,睡覺着了涼,咳,咳,今天感冒……」—
—前一晚我倆和一個私企老闆吃飯,蘇菲幫我擋了不少酒。
「不要緊,不要緊,你怎麽樣啊?」我急切地問。
「咳,咳,問題不大……我在……醫院」她話沒說完又是一陣咳嗽。
「行了,你在哪家醫院,我來找你吧。」我的口氣不容置疑。
「恒山……咳,咳」蘇菲斷斷續續地說。
算了,今天的活動不去了——反正是自助餐,少一個人看不出。我朝恒山醫
院趕去。
在擁擠的挂号處,我看到了蘇菲,一個幾乎讓我認不出的蘇菲——她的長發
很是淩亂,小臉煞白,黑眼圈很明顯,時不時地咳嗽幾聲,捂着肚子蜷坐在長凳
上,瑟瑟發抖中,她那身形看起來好小。
「伊凡,你……來了……我沒事,你不是有活動嗎?快去吧」蘇菲的話還沒
說完,我鼻子陡然一酸,竟忍不住摟住了她,「我今天放假,陪你。」我一字一
句地說,「喲,你頭好燙。」我脫下西裝上衣披在她身上,然後就是挂号、檢驗、
診療……
「問題不大,受涼了,胃腸感冒。輸液,很快就能好。另外,人家小姑娘例
假剛剛幹淨,怎麽讓她喝那麽多酒。你這男朋友怎麽當的?」女醫生邊開處方,
邊埋怨我。
三瓶輸液,要挂四五個鍾頭。蘇菲沒吃早飯,看來要在醫院吃早午飯了,晚
飯也要早點吃。提前安排吧。我打電話給一個熟識的飯店老闆:「沈老闆嗎?我
伊凡啊。今天我有事兒求您,這會兒和晚飯我各訂一煲粥。對,現在就要一煲,
原料得從您自己家的口糧裏出。哈哈,不用很多。午飯要小米粥,我老家産的白
小米。裏面煮兩個雞蛋,再準備點紅糖。晚飯要梗米粥,要現脫粒的新梗米。都
是大鐵鍋柴火上煮。粥菜的話,老闆娘自己做的香油苤藍絲和蘿蔔幹就行。好,
我到時候去拿。多謝,多謝。」
蘇菲胳膊上血管不明顯,輸液的針隻能紮在她手背的血管上。等我取午飯回
來時,她剛剛開始輸第二瓶。
盛出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裏面灑上紅糖,我們所在的輸液室一角馬上香
氣四溢——白小米是我老家特産,從前的皇室貢品,紅糖小米粥加煮雞蛋是我老
家的經典産婦月子餐,補氣補血又養人。
「你手不方便,别動了,我喂你,聽話。」我說話口氣上有些強勢。
一口一口地,我小心翼翼地喂着蘇菲,她沒吃早飯,順利吃完了一大碗小米
粥。等第二瓶液體輸完,她燒退了,咳嗽好了不少,臉色也紅潤起來,我也松了
一口氣。我倆沒怎麽說話,蘇菲乖乖地任我擺布,一副羞答答的樣子。
輸好液我送她回家,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她的住處,一室一廳的房子采光良好,
格局合理,不過客廳有些淩亂,看出房子的主人很忙,沒太多時間收拾。晚飯後
我扶蘇菲上床,告訴她我馬上走,讓她記得按時吃藥,好好休息。我看得出蘇菲
滿臉不舍,但她沒說什麽。
本來要走,但看着客廳裏一片淩亂我實在心裏癢癢——若夢說我是「潔癖型
強迫症」,看到房間亂,非得動手收拾不可。唉,幫她收拾好再走吧。于是我蹑
手蹑腳地開始打掃房間。「累死我了。」打掃完畢我後倒在廳裏的長沙發上歇息,
折騰了一天,躺下來好舒服啊,我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朦胧中我的臉癢癢的,睜眼一看,蘇菲正彎着腰笑眯眯地看着我,右手就在
我臉上摸着。她好像剛剛淋浴好,臉上已經病容不在,穿一條深酒紅色的短睡裙,
光着一雙白皙修長的腿,赤腳踩在地闆上。彎腰的姿勢讓躺着的我一眼就看見她
胸前顫巍巍的一雙椒乳。我一骨碌就坐起來——動作慢的話暴漲的下身肯定會被
蘇菲發現。
「哎,你怎麽就這麽出來了,頭發沒吹,就不能穿條睡褲嘛,還光腳踩在地
上,多涼啊,趕緊回房間。」我埋怨着她,「不好意思,我睡着了,這就走。」
此時天已黑透。
「哈哈,我好多了,自己都沒想到好得這麽快。」蘇菲笑着說,「而且……
我來看『田螺小子』。」
「什麽『田螺小子』?」我不解。
「童話裏不是有個田螺姑娘嘛,趁着青年白天去地裏幹活,幫她洗衣煮飯。
我家有『田螺小子』,趁着我睡覺,把房間打掃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嘻嘻。」
蘇菲笑道。
「切,你還說呢,一個女孩兒,家裏這麽亂,比我那狗窩還亂。」我反唇相
譏,起身就往門口走。
「哎,你等下。好人做到底,幫我吹完頭發再走,我拿不動吹風機,就在房
間裏。」蘇菲攔住我。
「好吧,那你快進房間吧,别凍着了。」我無奈,隻好脫下剛披上的西裝。
蘇菲房間裏開了空調,暖洋洋地很舒服,她坐在梳妝鏡前,我左手在她頭發
上輕撫,讓濕漉漉的秀發散開,右手拿着吹風機——她買的是美發沙龍用的專業
型電吹風,的确有些分量——調成熱風、中檔,從頭頂開始一路往下吹。我平時
常常幫若夢吹頭發,動作娴熟。
「嘻嘻,好舒服啊。」蘇菲像隻被主人輕撓頭頂的小貓兒一樣,臉上露出享
受的表情——「她真好看。」我心念不由一動——平時見到的都是精心打扮的蘇
菲,很美。但現在看來,不施脂粉的她别有一番風情——「天生麗質」這四個字
仿佛是爲她量身定制的一般。
「好,『田螺小子』本日全部服務結束,晚安!哦呀斯米那賽一~~~」等
蘇菲的發絲全部幹透,我停下動作,朝她笑笑轉身就要走出房間——根據以往的
經驗,如此時間、如此場景、如此美人……容易出事!快跑!我不是柳下惠,而
且我心裏也隐約覺得蘇菲和其他女子不同。
說時遲那時快,我的手臂突然被猛的一拉。始料不及,我腳下拌蒜,身體剛
一側,懷裏就跳進來一個火熱的身子,力量之大,我直接被推倒在背後的大床上。
「嘭」的一聲,我在床墊上彈了一下,眼冒金星,膝蓋關節後面被床沿硌得生疼
——回過神來時,蘇菲已經像貓撲老鼠一樣騎在我身上——隻不過「貓」太小,
「老鼠」太大。看我要掙紮,她伏下身子,胸口的豐盈隔着薄薄的睡衣擦在我的
胸前的襯衫上,用她那雙攝魂奪魄的美目盯着我的臉。
我見識過蘇菲那雙美目的厲害,所以趕緊閉眼,把頭扭向一邊,深呼吸一下,
慢慢開始說話:「蘇菲,别開這種玩笑。我們說好的,『我不是嫖客』……」
「對,我也不是『妓女』——我隻是個女人,一個愛你的女人。」蘇菲接口
道,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死死地閉着眼,「你知道……我有若夢……我很愛她……」,我幾乎是咬
牙切齒地說出最後四個字——我覺得這是助我脫身的最後法寶——蘇菲一定會死
心。
「我知道……」她幽幽的說,「我沒想破壞你們的關系。不過……你也愛我,
不是嗎?」
她的話圖窮匕見,鋒利的刀刃瞬間劃開我心中那自欺欺人的甲胄,刀刀見血。
「我……我」——我無比努力地要拼命說出後面兩個字——「不愛」。「加油,
伊凡,風風雨雨都過來了,你能說出來」我的理性在心中大聲給自己鼓勁。可我
的唇不聽使喚,做不出「不愛」的口型,聲帶也好像啞了,發不出任何聲音。我
渾身肌肉開始不聽使喚地顫抖,我的眼淚開始迸流,我哭了……——原來,我愛
蘇菲,就如我愛若夢一般。
她們都是我的天使。若夢是我的守護天使,她總是在我背後默默給我鼓勵和
支持,用那神聖的光輝回複我的累累傷痕,滌蕩我滿身征塵。而蘇菲是我的熾天
使,高翔在戰場的上空,毫不留情地向我的敵人們擲去雷霆閃電,助我百戰百勝
……
我在感性的洪流中掙紮,猛地抓住岸邊最後一棵理性的樹枝:「我……我不
能給你一個婚姻,你終将沒有歸宿。」我顫抖着說……
「婚姻不是我的歸宿。你才是。」蘇菲斬釘截鐵的說。
「啊?你……你肯定知道了……我的過去。」蘇菲語氣突然變了,「……對
不起,伊凡,我沒有自知之明,配不上你,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她開始嚎啕。
壓在我身上的重量也仿佛一下消失了,我不由睜開眼,下意識地望下蘇菲。
第一次,我看到如此痛哭的人——她雙手緊緊捂住臉,淚水在指縫間彙成悲痛的
小溪,幾縷發絲粘在臉上,瘦削的肩膀劇烈地抖動着……
「啪」的一聲,理性的樹枝折斷,我已鐵了心在感性的洪流中赴死。
「别胡說,不是這樣的!」我一下坐起來,反身把蘇菲壓在身下,「蘇菲,
我愛你!」……
竟然又是滿月,明亮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白紗灑在房間裏。床上,一對裸身的
男女面對面地擁抱彼此,十指緊扣——我正和蘇菲同遊那欲望的河。
蘇菲臉上的淚水早已被我吻幹,她的悲痛已被我的柔情消解,眼角的淚痕也
逐漸淡去,一張滿是紅暈臉嬌羞無限。許久未經人事的女孩兒歡愛的動作很是生
澀,但那生澀中柔情萬種卻讓我心動不已。我也忘卻以往歡愛的經驗和技巧,放
松身心,伏在她身上,配合着她的節奏一縱一送。剛過了一小會兒,蘇菲就看着
我們緊扣在一起的雙手,輕聲問我:「你……和若夢姐『好』的時候也這樣十指
相扣嗎?」
我被她問得有點意外,不過随即笑了,坦然地說,「嗯,是啊。因爲我也愛
她,就像愛你一樣。」蘇菲不好意思地笑了,突然她眸子一亮,眼角又流下清淚
——那是喜悅的淚——一雙纖手緊緊抓住我的雙手,本來輕輕繞住我腰間的美腿
突然加大了力量。婉轉呻吟中,她來了。我連忙停止動作,靜靜地抱住她,用舌
尖輕舔她的耳蝸……
「嘻嘻,好舒服啊。若夢姐真幸福,能經常這麽舒服。」緩過神來的蘇菲又
恢複了往日的嬌笑。
「去去去,别一口一個『若夢姐』。搞成這樣,她知道了不剝了咱倆的皮才
怪。」我打趣她——說實話我很擔心,雖然若夢之前和我暗示過可以和蘇菲『好』,
但那隻是說說,口是心非曆來是女子天賦的特權——想着想着,我作勢要退出蘇
菲的身體。
「嘿嘿,『咱倆』,我喜歡你的家鄉話。」蘇菲好像并不在意,「哎,别動
啊……就這樣挺好的。你……不是還沒完嘛。」歡愛中女孩兒很是放得開。
「不會啦,若夢姐很疼我的。再說,我本來也沒說搶她老公啊……」蘇菲欲
言又止,「我……做……做小……小的……」
「沒羞,沒羞,沒羞……」我笑着刮着蘇菲的鼻子逗她:「哪有女孩兒家自
己說要做人家小老婆的,不害臊,嘿嘿……」——笑歸笑,但說實話,蘇菲的話
我之前倒真的确沒想到。根據天朝法律,重婚按刑事罪入罪,處兩年或兩年以下
監禁或拘役……我不由自主地回憶起大學裏上過的《法律常識》課。
「你混蛋。」蘇菲大羞,作勢要打。突然她咬了咬嘴唇,扶着我的身體開始
往後推,我順着她的推力向旁邊緩緩倒去,我倆的下身連在一處……等我躺好,
蘇菲正好坐在我的腰間,月光下,她柔軟的腰肢開始緩緩扭動,那溫潤而有彈性
的一處始終包容着我高漲的欲望。
我舒服得脊柱發麻,知道自己肯定就要崩潰,我向蘇菲投去征詢的目光。
「今天沒問題。」她眨着眼作出「OK」的手勢,然後臉上顯出妖豔的表情
……
都說愛情是女子最靈驗的春藥,此話果然不假。才短短幾分鍾,她就緊緊按
住我的胸肌,又來了,我也控制不住,洋洋灑灑等任欲望迸射……
「伊凡,你的……那個……進來時我覺得好溫暖,舒服。」蘇菲開始發表
「爽後感言」。
「得了吧,你身體裏都熱得發燙,還能感覺到我的暖?」我反諷,估計她又
會是一頓粉拳。
「你不懂,真的很暖。那暖意從小肚子一路往上,到了胸口,再流向四肢百
骸……」意外地,她很認真的說道。
她的話讓我很是感動——其實我懂,因爲我也同樣感受到了那暖意——那是
愛的暖意……
摟着心滿意足的蘇菲,我甜甜睡去……
八、姐妹·三口之家的日常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房間裏滿是晨光,窗外已經熙熙攘攘起來,又是晴天。
起床,我赤腳站在地闆上,狠狠地伸了個懶腰。房間裏仍能聞到一絲絲暧昧
的氣息。就在這裏,就在昨夜,我和蘇菲手牽着手,跨越了雷池……
「伊凡你醒了?」卧室的門一開,我就看到蘇菲燦爛的笑臉,宛若新生。
「哦……是啊……早上好,蘇菲。」我也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臉。
「你先去洗漱吧,我去買早點,去去就回。」看見我赤裸的身體,蘇菲臉上
一紅就跑出去了。
蘇菲一走,我臉色就黯淡下來。拿起電話,我猶豫了幾秒鍾之後,還是咬着
牙撥通了若夢的号碼——我和若夢之間沒有任何秘密。關于昨晚,我也必須實話
實說。
「哎呀,親愛的,我剛剛還在想你呢,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對了,我家
對面……」電話剛一接通,話筒裏就傳來若夢朝氣蓬勃的聲音。
我的心猛地一沉。定了定神,我還是說話了:「若夢,對不起。我……我…
…我昨晚在蘇菲家過夜了。「
「你……」若夢的歡聲笑語瞬間被硬生生地截斷,然後便是沉默。
「這周末你什麽時候有空,你、我和蘇菲,我們見一面。」我接着問。
「……星期六,上午十點,我家。」一字一句地說完,若夢就挂了電話。
剛放下電話,蘇菲就回來了。熱乎乎的生煎和小馄饨——地道的滬城早餐搭
配——有說有笑地我們吃完早飯。等蘇菲送我到門口時,我才告訴她已經和若夢
約好周六見面的事。看着蘇菲的頭越來越低,我強打精神笑着寬慰她說:「别太
擔心了,我會有辦法的。若夢又那麽疼你,整天『小菲』、『小菲』叫着。」
但說實話,我心裏一點底都沒有——我不知道若夢會如何反應。雖然她此前
提過她不介意我和蘇菲「好」——但什麽叫「好」呢?是一晌貪歡地「好」呢?
還是天長地久的「好」呢?更或者若夢隻是感慨于蘇菲的際遇,嘴上說說罷
了——哪有女人願意分享自己的愛人呢?
從蘇菲家出來我就打電話給我手下的經理傑森,說我這兩天忙,本周就不來
公司了,有事發郵件打電話。
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在自己的住處,我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濃茶,把所有
的人和事想了一遍又一遍。到了第二天下午,我拿定了主意。連續打了幾個電話、
跑了幾個地方,做了一些安排。
周六,上午十點,若夢、我和蘇菲三個人在若夢家見面了。若夢很平靜,但
臉上有些陰晴不定。
我先開口了:「那晚在蘇菲家,我沒把持住。若夢,對不起。」
「不是這樣的,若夢,不怪伊凡,是我……」蘇菲急着插話道。
「我有話先問伊凡,然後才是你,蘇菲。」說話時,若夢始終盯着我的眼睛,
「伊凡,事到如今,你有什麽想法?」
深深地吸了口氣,我緩緩說道:「若夢,蘇菲,我能一路走到今天,你們功
不可沒。有你們倆在我身邊,我才是伊凡;沒有你們倆在我身邊,我什麽都不是。」
我繼續,「所以,我不願在你們倆當中作出選擇。我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
有驚人的财富,但我有一腔熱血和一片真心。如蒙不棄,我希望,你們倆都能永
遠陪在我身邊。爲了你們,我定當全力以赴。」
「當然,以上都是我的想法,最終決定權在你們手中。在過去幾天裏,我已
經把我名下的全部資産變現,包括有價證券和存款,總共兩百萬左右,平均分成
兩份。」說着,我拿出兩個存折放在桌上,「如果你們倆中有誰選擇離開,就兩
份全帶走;如果你們倆都離我而去,那就先一人一份。我已經找律師談過了,可
以簽額外的賠償協議,用我未來的收入再分期向你倆各付一百萬。我知道金錢無
法彌補情感上的傷害,但這些錢是我的心意,希望你們不要嫌少,收下吧……」
說到後來,我的嗓音已經哽咽。
「蘇菲,你怎麽想?」對我的回答,若夢不置可否。
「若夢,對不起。」流着淚,蘇菲低下頭去,「那晚,不怪伊凡,是我……
是我勾引他的。從小到大經曆了那麽多,我對愛情本來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
直到遇到伊凡。我早就知道你們彼此相愛,我也不想破壞你們的感情。如果……
如果你們不嫌棄我,我願意跟着你們到天涯海角……我什麽都不要,你們就當是
收養了隻小貓,行嗎?「蘇菲說到後來也泣不成聲。
「好,很好,你們很好。」若夢說着話,就朝着桌上的存折緩緩伸出手來。
我已沉痛得擡不起頭來,抽泣中,我的肩膀不聽使喚地抖動着。
「不要啊,若夢。千萬别離開伊凡。你知道,他是愛你的啊!」蘇菲突然一
把抓住了若夢伸出來的手,「我走,現在就走,馬上從你們的生活中消失。」說
罷站起來就朝門口走去……
「小菲你站住。」若夢突然起身拉住蘇菲,「我話還沒說完呢。」
扶着蘇菲坐下,若夢歎了口氣,說道:「我早就料到最終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們倆啊,一直以來都在自欺欺人。伊凡,我不是告訴過你,我不介意你和
小菲『好』的嘛。你以爲我是随便說說的?小菲,别怪我剛才裝出一副『撲克臉』。
你我一見如故,我真心把你當成我的妹妹。伊凡喜歡你,我知道。但我必須
知道他心裏到底有沒有和你天長地久的打算——我怕他一時糊塗誤了你啊。我聽
出來了,伊凡剛才一席話的确真心實意。你以後就放心地跟着我們一起生活吧。
「
看着我和蘇菲兩個人愣愣的樣子,仿佛冰雪消融般,若夢笑了,「好了好了,
都别掉眼淚了。以後我們就是『三口之家』啦。古人說『守得初心,方得始終』,
隻要我們三個人同心協力,沒什麽克服不了的困難。」
若夢的話說到這裏,我的視野被喜悅的淚水徹底模糊。老天啊,你待我不薄,
我定當厚報……蘇菲也撲到若夢懷裏痛哭流涕。
「那你剛才怎麽伸手……」我有些不解,問若夢。
「哼,那是給你的小懲戒——你怎麽就不和我說一聲就把有價證券全都賣了
呢?現在行市一般,你虧了不少吧。」若夢笑着責怪我,「不過說不定這也是天
意。」
原來若夢她家對面那戶人家最近在賣房。那天早上若夢接到我電話時就想建
議我把那套房買下來——她當時已經料定我和蘇菲十有八九會在一起。若夢家的
公寓是一梯兩戶,如果我買下那套房,整層就沒有外人了,很适合我們這特殊的
「三口之家」對于私密性的要求。那套房又是三房一廳,足夠我和蘇菲兩個人住。
偏偏這番話被「我在蘇菲家過夜了」這重磅炸彈般的消息給打斷了。
我和蘇菲也同意若夢的想法,馬上決定買下那套房子,首付就用我準備好的
一個存折付,餘額找銀行做按揭貸款。
「喏,小菲,這個給你。」若夢把另外一個存折扔給蘇菲,然後提醒道:
「既然伊凡都這麽大方了,你就收着吧。哼,不能給男人留太多錢……保不準哪
天就又冒出來個楚楚可憐的『妹妹』……小菲你知道嗎?伊凡他們滿洲人,情種
最多。後金朝時的有個親王,爲了一個女人,即使權傾天下也不肯篡奪皇位。後
來更出了個因爲自己女人早逝而出家爲僧的皇帝。帝王将相尚且如此,何況伊凡
呢?」
「謝謝若夢姐,那我就不客氣啦,伊凡。」蘇菲破涕而笑,向我眨眨眼睛。
于是,我的資産瞬間歸零。我苦笑不已但高興無比——若夢和蘇菲都願意留
在我身邊,這比什麽都重要。
一個多月後,我和蘇菲各自退掉了租的房子,搬進了收拾好的新房。于是,
若夢、蘇菲和我——這特殊的「三口之家」開始一起了。蘇菲本來堅持讓我和若
夢住新買的三房兩廳,她自己住若夢的二房一廳。但若夢不同意。一是畢竟我和
蘇菲才是公開的男女朋友,住在一起即使被看到也不會引起懷疑。二是若夢的父
母有時候會從離滬城不遠的老家來看她,他們并不知道我的存在,萬一哪天突擊
來訪發現自己女兒已經和人同居了,那又是一場風波。最後定下來的方案是:新
房子三個房間中我和蘇菲一人一個卧室,剩下一個房間做書房——我有時候會帶
些工作回家,所以得有個書房。另外,我如果熬夜太晚的話也就在自己的卧室裏
睡了,這樣不會打攪她倆的睡眠。一家三口的公共活動都在新房子,畢竟地方寬
敞些。
如果說駕馭婚姻猶如在刀鋒上舞蹈,那麽「三口之家」的生活就仿佛在刀尖
上舞蹈。關于三個人之間的關系,我很喜歡借用幾何中的三角形做類比——我、
若夢、蘇菲各居一個頂點。如果我對兩個女人有親疏遠近之分,兩人就會産生競
争,我這個頂點就會在另外兩個頂點間搖擺不定,外力一來,這個三角形馬上就
會被壓扁。如果我對兩個女人「一碗水端平」但她倆之間關系不好,那就成了一
個等腰三角形——一夫多妻的婚姻關系中這種情況不少——雖然也算穩固,但讓
我眼看自己愛的兩個女人心存隔閡畢竟是人生一大憾事。但如果我們三人都能彼
此相親相愛、相互扶持,那就形成了一個正三角形——五心合一,牢不可破。唯
有如此,我們這個三口之家才能真正天長地久。可長期維持「正三角形」的形狀
不受破壞,那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物質上的問題都好說——畢竟能拿錢解
決的問題其實都不是問題。但情感上的事兒有時候就很微妙了……
三個人住在一起之後,我們晚飯就幾乎都在家吃了。蘇菲下班最早,負責去
菜場采購食材,回家準備晚飯。若夢要是回來得早,也會幫和蘇菲做飯。我呢,
因爲回來得最晚,純粹吃現成的。有天我忙得中飯沒吃,晚上下班早,一到家我
就放下包就沖向廚房,邊跑邊大喊:「我餓死了,晚飯吃什麽啊?親愛的……」
——我以爲這麽早肯定就蘇菲一個在,沒想到剛進廚房就看到若夢——情急
之下,我硬生生地又在「親愛的」後面,加了一個「們」——于是就有了「親愛
的們」。
「哈哈哈……『親愛的們』。伊凡,也隻有你想得出來,人才啊……」兩個
女人大笑,我的臉比紅布還紅。若夢還狠狠瞪了我一眼……咦,我心裏怎麽有不
祥的預感。
晚飯上桌,若夢做的糖醋排骨,蘇菲做的黃焖雞翅,手藝都很棒。我食指大
動,狼吞虎咽起來,兩個女人笑眯眯地幫我夾菜——一開始倒沒什麽,但後來我
發現問題來了——我已經吃飽了,但這倆人夾菜的手不停啊。
我偷看若夢時,正好和她四目相對。「親愛的~~~多吃點兒。」若夢促狹
地說。我馬上就明白了——哦,我若夢不在,你就整天「親愛的」、「親愛的」
喊蘇菲是吧?——得,吃吧,沒什麽好說的。我打了個飽嗝,開始橫掃糖醋
排骨。
「伊凡,我做的雞翅是不是不和你口味?還剩這麽多……」蘇菲好像沒注意
氣氛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隻是單純地問我。
「唔……沒有,沒有,很好吃啊。」我又趕緊一筷子夾起一個雞翅……
結果,我這頓晚飯吃得差點撐死。我在心裏打了自己無數個嘴巴——真是禍
從口出啊。「你們忙,我出去活動活動。」換上運動裝,我落荒而逃,關門的一
刹那,我仿佛聽見兩個女人在廚房裏放聲大笑……
另外,「三口之家」的生活裏有些事兒不好明說——比如性事。在我看來,
性事是很奇妙的存在,既有「物質上」的享受,又有情感上的交流,處理起來很
是微妙。平時,我要是想去若夢那兒過夜,就會和蘇菲說晚安——蘇菲就明白了。
要是想和蘇菲,我看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就會說先去洗澡——若夢很快就回去
了。
有陣子我特别忙,每天都有不少工作要帶回家做到深夜,然後自己就睡了。
有天終于晚上沒事,我壓抑已久的欲火在體内憋得難受。看蘇菲還在四處收
拾,我就湊過去幫忙。看我一臉色相,蘇菲臉就紅了,小聲說:「去去去,今晚
去陪若夢姐。你在我這兒都一個禮拜了。」
「可我……我一個禮拜都是自己睡的啊,每天晚上都在忙啊。最近報告特别
多。」我小聲抗議道。
「那也不行。若夢又不知道你每天都自己睡的咯。」蘇菲不容我分辨,馬上
大聲說:「晚安,伊凡。早點休息去吧。」
我就這樣被打發了。
「喲,今天是怎麽啦?」若夢把我讓進房間,調侃道:「小夫妻吵架啦?」
「沒,什麽『小夫妻』?我前一周太忙,都沒來陪我最親愛的太太。」我嬉
皮笑臉。
「呵呵,你不用那麽在意啦。我們在一起那麽久,都老夫老妻了。你多陪陪
小菲,你們剛在一起……」若夢雖然這麽說,但我能看出來她很高興。
一番雲雨過後,若夢笑嘻嘻地躺在懷裏,問道:「你和小菲……那晚到底怎
麽回事兒啊?」
「什麽怎麽回事兒……還不就『那麽回事兒』嘛」我連忙搪塞,「哎喲,好
疼……」
「細節,我要知道細節。」若夢狠狠地扭了我一把,「以你那清高的個性,
肯定不會主動出擊,哼,快說……」
拗不過若夢的追問,我極其粗枝大葉地陳述了下經過。
「哼,看不出小菲這丫頭對付男人還挺有辦法的嘛。」若夢恨恨地說,轉過
臉來瞪着我,「男人都一個德行——色狼,你是大色狼。」
我被若夢那含笑帶嗔的眼神勾的不行,忍不住又撲了上去:「大色狼又來了
……」
不再爲情所困的我工作起來更加專心緻志。兩個女人又照顧得好,我在公司
每天都神采飛揚。連John都忍不住問我:「伊凡,你也很忙,怎麽氣色就這
麽好?」我隻是笑笑,其實道理很簡單——家和萬事興。
每天晚上九點到十點是我的閱讀時間。隻要沒有工作要忙,我總是坐在沙發
上,泡上一杯菊花枸杞茶,翻翻平日裏難得有空看的閑書。有天我看山崎豐子的
《浮華世家》,正好讀到一個情節:萬俵家的老爺大介不僅和情人鬼混,還強迫
着自己那出身貴族但生性懦弱的太太一起同床。「禽獸,真是禽獸。」我心中暗
罵。
「啊?小菲你快來看啊。看伊凡每天晚上加班都在看什麽?」在我書房裏玩
電腦遊戲的若夢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大叫。本來在我邊上做瑜伽的蘇菲馬上一溜
煙地跑去看——她就像若夢的跟屁蟲一樣。
我還在奇怪怎麽回事,就聽見書房的音響裏傳出大聲的呻吟——靠,前兩天
從網上下的「隐私媒體二十周年精選」忘記删了。我曆來不抗拒各種成人影片—
—娛樂嘛,别當真就好。但我從來不會拉着兩個女人一塊兒看這類片子——以男
性顧客爲主的表演更像發洩,看不出愛的痕迹,容易引起女性觀衆的誤會。
「啊?這樣也可以啊?」「不會吧,好惡心……」書房裏兩個女人的驚呼此
起彼伏。
我被吵得不行,跑到書房要關掉片子,反倒被她倆拉住一起看。畫面上正出
現一個男優和兩個女優「三人行」的情景。
「嘻嘻,伊凡,我覺得以你的……身體……和表現,也可以去拍片啦,肯定
大賣,哈哈。」蘇菲笑道。
「是不是男人都有這方面的幻想啊,嗯~~~」若夢追問。
「去去去,兩個變态女。誰有……誰有那種變态的幻想啊~~~」我關掉片
子,顧左右而言他。
「假正經!」兩個女人異口同聲地說道,「今晚就罰你自己睡~~~」,倆
人嬉笑地跑了。
實話實說,「三人行」的幻想是男人都有,我也有過。不過仔細一想,我就
覺得「三人行」這種事兒絕對不能發生在我們三個人身上。有人說男人能把「性」
和「愛」分開,我卻覺得「性」是「愛」的延伸,我雖然也和女子們有過激
情和豔遇,但心裏還是接受不了無「愛」的「性」。成人片裏的「三人行」,那
是娛樂——那是演員的職業;男人去尋歡作樂時的「三人行」——那是性工作者
們的生意。在這些「三人行」中,沒有愛,隻有表演和發洩。況且我們這「三口
之家」
的關系本來就很微妙,「三人行」會給我們之間的關系帶來什麽,誰也不知
道。
總之,我不想因爲貪圖一時的享受,給三個人的關系帶來任何負面的影響。
對我來說,若夢和蘇菲,她倆就是我自己的眼珠子——Youbotharet
heappleinmyeyes。可惜我當天沒有把這番大道理說給她倆聽—
—我還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春天來了,雖然滬城的春天說不上多美,但好歹比那難熬的冬天要好很多。
某天下班,一進門我就聞到新鮮韭菜的味道。一畦春韭綠,十裏稻花香——
春天的韭菜味道最棒。韭菜炒肉絲,出鍋前烹上一點黃酒,味道很贊!喲,還有
紅燒羊肉、拔絲山藥、炒豬肝……一頓飽餐,飯後出門活動,回來看書,洗澡…
…我洗好澡擦幹出來,邊往蘇菲房裏走,邊說:「晚上的菜真棒,你倆手藝越來
越好了。不過現在是春天,晚上吃這麽多熱性的東西有點燥……」
推門一看,我愣了,若夢和蘇菲倆人都在房裏。
「啊?若夢你怎麽也在?」我驚呼,但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說錯了。
「喲,怎麽?我就不能陪小菲說說話。你這話說得我不高興了,你看怎麽辦
吧。」若夢小嘴一撅。
「是啊。我們姐妹整天照顧你,累死累活,說會兒話都不行。你今天死定了,
你說怎麽辦?」蘇菲在一邊幫腔。
「你倆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呗。」我苦笑。
「你就坐在這裏,無論怎樣都不許動。」若夢指着床頭附近的一角。
「哦……」我裹着睡袍,聽話地坐在那裏。就巴掌大的一塊兒地方,我塊頭
大,雙手抱膝。
「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啊……?」我心裏還在琢磨,若夢和蘇菲突然面對面
靠近跪坐在床上,同時扭頭給了我一個妩媚的笑——笑得很美,很暧昧……
然後,匪夷所思地,兩個女人竟然開始擁抱、接吻……我傻了,下意識地伸
出手托住自己的下巴,這時才開始打量她倆——第一次在她倆同時接近赤裸時打
量她倆。若夢和蘇菲都穿着真絲短睡衣——上次一塊兒逛街時,我買給她倆的—
—同樣的牌子,同樣的款式,不同的顔色——若夢是白色,蘇菲是酒紅……很快
兩人的睡袍就離開了彼此的身體。兩具玲珑有緻的身子開始糾纏。若夢身材高,
骨架大,半球狀的一對胸乳散發出美少婦的風韻——她的美仿佛那即将盛放的牡
丹;蘇菲比若夢略矮,身形玲珑修長,乍一看就是個純情少女,可這純情少女偏
偏長了一雙饞死人不償命的椒乳,立刻讓那「純情」化作「春情」——她的美好
似罂粟花般火紅妖冶……
眼見兩雙各有風情的豐盈擠在一起變幻着各種形狀,我感覺一股熱流從下身
升起,喘着粗氣,我勉強問道:「你……你倆……你倆這是……?」
「Webothflexible…」(我們倆男女皆宜),若夢被欲火燒
得滿臉通紅。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什麽叫「flexible」,隻是傻看她倆
的「互動」。我在床腳縮得越來越緊——竭力隐藏我下身那高漲的欲望,不知不
覺間她倆離我越來越近。
「我走了,你們……你們繼續。」在理性的驅動下,我轉身要走——再不走
就真要「三人行」了。可已經晚了,我剛轉身,若夢就擋在我身前摟住我擁吻,
激情似火,她堅挺的乳粒在我胸前蹭來蹭去。同時我覺得自己的睡袍被拉來,被
解放了的欲望剛要作勢張牙舞爪,就被輕握,随即就是一連串溫柔、潤滑的吐納
——那是蘇菲。
「啊……」我忍不住悶聲低吼,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兩股欲火就在我的丹
田處碰撞、爆發、激蕩。我舒爽地眼冒金星,欲望的火山似乎馬上就要噴發。就
在我連忙收斂心神時,我心底的理性已經被欲望的刃碎屍萬段!瞬間,我已獸化。
「說,誰的主意?」我粗魯地同時撲倒兩個女人,瞪着血紅的眼睛,盯着爪
下兩隻春情勃發的獵物——原來晚上做那麽多燥熱的菜給我吃,竟是早有預謀!
「嘿嘿,若夢姐……」蘇菲滿臉通紅。
「死丫頭,敢出賣我……」若夢剛伸出手來要打,就被我的右手死死抓住按
在床上。我用左手分開若夢豐潤的大腿,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地,我欲望的矛就貫
穿了若夢的下體。
「啊……哦……」若夢似乎要喊什麽,但看見蘇菲在旁邊,馬上就咽了回去。
和往常不同,我沒有伏在若夢身上,而是跪坐着前後動作。我伸出左手扶着
蘇菲的後腦勺,輕輕地朝若夢那随着我的動作跳動的豐乳推了一下。蘇菲會意,
馬上伏身和若夢熱吻,同時兩隻手開始變着法兒的折磨若夢的乳房。
「啊……你們倆欺負人……啊……」若夢的聲音陡然升高。
「哼,首惡必辦!讓你逗我,活該。」我恨恨的說,仍然心神不亂地保持着
沖刺的節奏。比以往都快,才大概十分鍾左右,若夢就來了。我聽得出,她在極
力壓抑自己高潮時的叫聲,這壓抑反倒讓她渾身的反應更加強烈,蘇菲差點被她
掀下身來。而我的欲望沒有絲毫得到消解。退出若夢的身體,我扳過伏在若夢身
上的蘇菲,一下子就讓她面對面坐在我懷裏。看着蘇菲那美如秋海棠的俏臉,我
竟變得淫邪起來,悄悄湊得她耳邊,一邊輕吻她的耳輪,一邊低聲道:「自己放
進去。當初你若夢姐第一次和我時也是自己放進去的……」懷裏的蘇菲低吟一聲,
那雙奪魂攝魄的美目已迷失在欲望裏,順從地伸手将我的欲望導入她的腔道。
「啊……」我一開始往上動作,蘇菲就一聲高叫地仰起了頭。她的那一處生
的比較淺,平時和她歡好時,我都小心翼翼地不敢發力全入。今天我被欲火沖昏
了頭,又是坐姿,也就放開了縱送幾下。
「别……伊凡……太深了……」我懷中的蘇菲在顫抖,汗出如漿。我忽的計
上心來,扶穩蘇菲的臀和背,張口噙住她胸前跳動的一點嫣紅,然後極盡溫柔之
能事地緩慢縱送。
「啊……這樣……好舒服……」蘇菲開始嬌吟。我用眼睛的餘光瞟了眼若夢,
高潮過後的她嘴角咬着被子的一角,呆呆地看着我和蘇菲歡好,仿佛想起了自己
的初夜……
蘇菲是個敏感的尤物,不一會兒就渾身火熱起來,纏在我腰肢上的雙腿越來
越緊。我發現對我提到若夢特别敏感,就一個勁兒輕聲都逗她:「你看……若夢
在看。她在看一隻小饞貓。」循着我的語聲,蘇菲往旁邊一看,正好和若夢四目
相對。嘤咛一聲,蘇菲就扭頭藏在我的頸側,我突然加快了動作。
「别……别看……若夢姐别看我……啊……不行了……」就這樣,蘇菲高叫
着到了。緊窄的腔道狠狠地和我的分身糾纏。我頭皮一麻,低吼着也在蘇菲體内
爆發了……
休息了片刻,我的邪火又上來了——我還要。兩個女人慵懶地躺在一邊,臉
上滿是笑意。我有意讓她倆眼看着我不久前剛剛發洩的欲望再度膨脹,直到倆人
都羞得扭過頭去任我擺布。我在床尾擺個枕頭,讓蘇菲平躺。然後拉着若夢,讓
她「69」式地趴在蘇菲身上,若夢的花房就離在蘇菲口鼻不遠處盛開。我先湊
到若夢耳邊小聲說:「你不是想知道我和小菲那晚的細節嗎?之前還有些細節我
沒說,你待會兒就知道了。」若夢羞得把頭埋進枕頭不敢看我。
我下床走到床沿,彎腰和蘇菲吻了幾下,然後盯着她的眼睛緩緩地說:「幫
我……放進去以後……讓你姐姐好好舒服一下……」說完話就瞄着若夢那露在外
面的一點嫩紅的花蒂給蘇菲使了個顔色。聰明的蘇菲馬上就懂了,臉紅得仿佛要
滴出血來。我站起身,分開腿,挺着再度堅挺的欲望靠近若夢的花房,從我的角
度已經看不見蘇菲的臉。隻覺得一隻小手輕輕握住了我,溫柔地套弄了幾下就導
引我進入了若夢的花房。
「哦……」三個人竟同時低吟一聲。若夢本來低着的頭突然仰了起來,我扶
着若夢拱起的臀開始緩緩抽送。我看不見蘇菲的臉,隻能從若夢此起彼伏的呻吟
聲中猜測蘇菲在忙什麽。因爲顧及蘇菲的頭臉,我無法随意縱送,但慢送輕迎之
間,卻别有一番淫靡的滋味。特别是每當我的欲望不慎滑脫,都會隻溫柔的小手
握住我那滑脫的欲望,在唇舌間溫柔吐納幾下之後再放回若夢的體内。隻有此時,
若夢的嬌吟才會暫歇片刻……
漸漸地,我能感覺到自己即将二度爆發。
「别……伊凡……别摸那裏,太……太刺激啦……」若夢突然連聲說道,身
體開始發抖——她也要來第二次了。
我嘿嘿一笑,加快了自己的前後動作,同時故意大聲提醒若夢:「那不是我,
我的手在你腰上!」
「啊?啊……小菲你要死啦……」突然若夢渾身劇烈地抖了幾下,随即軟了
下去,濕熱的愛液從腔道口湧出。
我也來了。我故意抽出分身,讓欲望的矛頭輕輕抵在若夢的花蒂處,然後放
松腰部緊縮的肌肉,任欲望恣情迸射、奔流……破碎的虛空中,蘇菲的舌好像小
蛇般在我和若夢的結合處周圍遊走,舔舐……
……清晨……又是清晨……我睜眼,扭頭左右一看,若夢和蘇菲,一個左邊,
一個右邊,側卧在我的胸前還沒睡醒。但我下身憋得生疼——想去方便。我試着
稍微動了一下,兩側的肩臂之間肌肉的酸疼讓我龇牙咧嘴。我身上一動,她倆一
下都醒了,兩人四目相視,突然「啊」地一聲各自轉身,各自拉過一個枕頭蓋住
頭臉。
我趕緊一骨碌爬起來沖向洗手間……等我淋浴好,都穿着睡袍進房了。兩個
女人還像鴕鳥一般各自縮在床的一邊。床中間留出來的空隙比我走的時候還大。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和我之前預料得差不多,尴尬,非常尴尬,極
其尴尬。再度爬上床,我躺在中間,一手摟過一個,哄了半天她倆才願意看着對
方。這時我開始言簡意赅地講我此前沒有說出來的大道理——像我們這樣相親相
愛的三個人,不能「三人行」——欲望上也許能得到極大的滿足,但可能會給彼
此帶來嫉妒、猜忌與隔閡,甚至會在情感上造成傷害。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讓它
過去吧,下不爲例。她倆都點頭同意,若夢說都是她不好,出了馊主意。
「我們這輩子都不會有婚禮。昨晚的荒唐……就當是某種儀式吧……一生一
次。」我邊撫弄着她倆的發絲,緩緩說道,「而且我還是覺得和你們單獨在一起
歡愛時更舒服。在整個過程中,我都能感覺到濃濃地愛意在我們彼此緊扣的十指
間流動,那感覺最棒!」聽我說得動情,倆個小女人竟然開始抹眼淚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乖。」看她倆梨花帶雨,我又開始促狹:「不過呢…
…昨晚……我……太!爽!啦!哈哈哈……「
兩個人被我逗得不行,同時給我一頓粉拳。「哎呀,别打肩膀啊……疼啊…
…「——我的肩膀酸了好幾天才好。
漸漸地,三口之家的生活上了軌道。我們三人彼此相愛、彼此扶持、風雨同
舟……閨房之事自然風光無限,但從沒再次三個人一塊兒荒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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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感言–八
在這物欲橫流的年代,似乎有越來越多的人沉迷于各種千奇百怪的性事。混
迹書屋多年,我也讀過各種千奇百怪的H文。
每個人對于性事的追求不同。我雖然是男人,但一直覺得「性」是「愛」的
延伸,不喜歡純發洩式的性愛。「若夢」和「蘇菲」都說我在性方面的想法竟然
很像女人。
對别人的選擇,我無意說教。但我覺得,追求性事的快樂不能以傷害自己的
親人和愛人爲代價。那太不值得。
直衛刹那謹上
審計師情欲物語–八–姐妹?三口之家的日常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房間裏滿是晨光,窗外已經熙熙攘攘起來,又是晴天。
起床,我赤腳站在地闆上,狠狠地伸了個懶腰。房間裏仍能聞到一絲絲暧昧的氣
息。就在這裏,就在昨夜,我和蘇菲手牽着手,跨越了雷池……
「伊凡你醒了?」,卧室的門一開,我就看到蘇菲燦爛的笑臉,宛若新生。
「哦……是啊……早上好,蘇菲。」我也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臉。
「你先去洗漱吧,我去買早點,去去就回。」看見我赤裸的身體,蘇菲臉上
一紅就跑出去了。
蘇菲一走,我臉色就黯淡下來。拿起電話,我猶豫了幾秒鍾之後,還是咬着
牙撥通了若夢的号碼——我和若夢之間沒有任何秘密。關于昨晚,我也必須實話
實說。
「哎呀,親愛的,我剛剛還在想你呢,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對了,我家
對面……」電話剛一接通,話筒裏就傳來若夢朝氣蓬勃的聲音。
我的心猛地一沉。定了定神,我還是說話了:「若夢,對不起。我……我…
…我昨晚在蘇菲家過夜了。」
「你……」若夢的歡聲笑語瞬間被硬生生地截斷,然後便是沉默。
「這周末你什麽時候有空,你、我和蘇菲,我們見一面。」我接着問。
「……星期六,上午十點,我家。」一字一句地說完,若夢就挂了電話。
剛放下電話,蘇菲就回來了。熱乎乎的生煎和小馄饨——地道的滬城早餐搭
配——有說有笑地我們吃完早飯。等蘇菲送我到門口時,我才告訴她已經和若夢
約好周六見面的事。看着蘇菲的頭越來越低,我強打精神笑着寬慰她說:「别太
擔心了,我會有辦法的。若夢又那麽疼你,整天『小菲』、『小菲』叫着。」
但說實話,我心裏一點底都沒有——我不知道若夢會如何反應。雖然她此前
提過她不介意我和蘇菲「好」——但什麽叫「好」呢?是一晌貪歡地「好」呢?
還是天長地久的「好」呢?更或者若夢隻是感慨于蘇菲的際遇,嘴上說說罷了—
—哪有女人願意分享自己的愛人呢?
從蘇菲家出來我就打電話給我手下的經理傑森,說我這兩天忙,本周就不來
公司了,有事發郵件打電話。
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在自己的住處,我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濃茶,把所有
的人和事想了一遍又一遍。到了第二天下午,我拿定了主意。連續打了幾個電話、
跑了幾個地方,做了一些安排。
周六,上午十點,若夢、我和蘇菲三個人在若夢家見面了。若夢很平靜,但
臉上有些陰晴不定。
我先開口了:「那晚在蘇菲家,我沒把持住。若夢,對不起。」
「不是這樣的,若夢,不怪伊凡,是我……」蘇菲急着插話道。
「我有話先問伊凡,然後才是你,蘇菲。」說話時,若夢始終盯着我的眼睛,
「伊凡,事到如今,你有什麽想法?」
深深地吸了口氣,我緩緩說道:「若夢,蘇菲,我能一路走到今天,你們功
不可沒。有你們倆在我身邊,我才是伊凡;沒有你們倆在我身邊,我什麽都不是。」
我繼續,「所以,我不願在你們倆當中作出選擇。我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驚
人的财富,但我有一腔熱血和一片真心。如蒙不棄,我希望,你們倆都能永遠陪
在我身邊。爲了你們,我定當全力以赴。」
「當然,以上都是我的想法,最終決定權在你們手中。在過去幾天裏,我已
經把我名下的全部資産變現,包括有價證券和存款,總共兩百萬左右,平均分成
兩份。」說着,我拿出兩個存折放在桌上,「如果你們倆中有誰選擇離開,就兩
份全帶走;如果你們倆都離我而去,那就先一人一份。我已經找律師談過了,可
以簽額外的賠償協議,用我未來的收入再分期向你倆各付一百萬。我知道金錢無
法彌補情感上的傷害,但這些錢是我的心意,希望你們不要嫌少,收下吧……」
說到後來,我的嗓音已經哽咽。
「蘇菲,你怎麽想?」對我的回答,若夢不置可否。
「若夢,對不起。」流着淚,蘇菲低下頭去,「那晚,不怪伊凡,是我……
是我勾引他的。從小到大經曆了那麽多,我對愛情本來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直
到遇到伊凡。我早就知道你們彼此相愛,我也不想破壞你們的感情。如果……如
果你們不嫌棄我,我願意跟着你們到天涯海角……我什麽都不要,你們就當是收
養了隻小貓,行嗎?」蘇菲說到後來也泣不成聲。
「好,很好,你們很好。」若夢說着話,就朝着桌上的存折緩緩伸出手來。
我已沉痛得擡不起頭來,抽泣中,我的肩膀不聽使喚地抖動着。
「不要啊,若夢。千萬别離開伊凡。你知道,他是愛你的啊!」蘇菲突然一
把抓住了若夢伸出來的手,「我走,現在就走,馬上從你們的生活中消失。」說
罷站起來就朝門口走去……
「小菲你站住。」若夢突然起身拉住蘇菲,「我話還沒說完呢。」
扶着蘇菲坐下,若夢歎了口氣,說道:「我早就料到最終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們倆啊,一直以來都在自欺欺人。伊凡,我不是告訴過你,我不介意你和小菲
『好』的嘛。你以爲我是随便說說的?小菲,别怪我剛才裝出一副『撲克臉』。
你我一見如故,我真心把你當成我的妹妹。伊凡喜歡你,我知道。但我必須知道
他心裏到底有沒有和你天長地久的打算——我怕他一時糊塗誤了你啊。我聽出來
了,伊凡剛才一席話的确真心實意。你以後就放心地跟着我們一起生活吧。」
看着我和蘇菲兩個人愣愣的樣子,仿佛冰雪消融般,若夢笑了,「好了好了,
都别掉眼淚了。以後我們就是『三口之家』啦。古人說『守得初心,方得始終』,
隻要我們三個人同心協力,沒什麽克服不了的困難。」
若夢的話說到這裏,我的視野被喜悅的淚水徹底模糊。老天啊,你待我不薄,
我定當厚報……蘇菲也撲到若夢懷裏痛哭流涕。
「那你剛才怎麽伸手……」我有些不解,問若夢。
「哼,那是給你的小懲戒——你怎麽就不和我說一聲就把有價證券全都賣了
呢?現在行市一般,你虧了不少吧。」若夢笑着責怪我,「不過說不定這也是天
意。」
原來若夢她家對面那戶人家最近在賣房。那天早上若夢接到我電話時就想建
議我把那套房買下來——她當時已經料定我和蘇菲十有八九會在一起。若夢家的
公寓是一梯兩戶,如果我買下那套房,整層就沒有外人了,很适合我們這特殊的
「三口之家」對于私密性的要求。那套房又是三房一廳,足夠我和蘇菲兩個人住。
偏偏這番話被「我在蘇菲家過夜了」這重磅炸彈般的消息給打斷了。
我和蘇菲也同意若夢的想法,馬上決定買下那套房子,首付就用我準備好的
一個存折付,餘額找銀行做按揭貸款。
「喏,小菲,這個給你。」若夢把另外一個存折扔給蘇菲,然後提醒道:
「既然伊凡都這麽大方了,你就收着吧。哼,不能給男人留太多錢……保不準哪
天就又冒出來個楚楚可憐的『妹妹』……小菲你知道嗎?伊凡他們滿洲人,情種
最多。後金朝時的有個親王,爲了一個女人,即使權傾天下也不肯篡奪皇位。後
來更出了個因爲自己女人早逝而出家爲僧的皇帝。帝王将相尚且如此,何況伊凡
呢?」
「謝謝若夢姐,那我就不客氣啦,伊凡。」蘇菲破涕而笑,向我眨眨眼睛。
于是,我的資産瞬間歸零。我苦笑不已但高興無比——若夢和蘇菲都願意留
在我身邊,這比什麽都重要。
一個多月後,我和蘇菲各自退掉了租的房子,搬進了收拾好的新房。于是,
若夢、蘇菲和我——這特殊的「三口之家」開始一起了。蘇菲本來堅持讓我和若
夢住新買的三房兩廳,她自己住若夢的二房一廳。但若夢不同意。一是畢竟我和
蘇菲才是公開的男女朋友,住在一起即使被看到也不會引起懷疑。二是若夢的父
母有時候會從離滬城不遠的老家來看她,他們并不知道我的存在,萬一哪天突擊
來訪發現自己女兒已經和人同居了,那又是一場風波。最後定下來的方案是:新
房子三個房間中我和蘇菲一人一個卧室,剩下一個房間做書房——我有時候會帶
些工作回家,所以得有個書房。另外,我如果熬夜太晚的話也就在自己的卧室裏
睡了,這樣不會打攪她倆的睡眠。一家三口的公共活動都在新房子,畢竟地方寬
敞些。
如果說駕馭婚姻猶如在刀鋒上舞蹈,那麽「三口之家」的生活就仿佛在刀尖
上舞蹈。關于三個人之間的關系,我很喜歡借用幾何中的三角形做類比——我、
若夢、蘇菲各居一個頂點。如果我對兩個女人有親疏遠近之分,兩人就會産生競
争,我這個頂點就會在另外兩個頂點間搖擺不定,外力一來,這個三角形馬上就
會被壓扁。如果我對兩個女人「一碗水端平」但她倆之間關系不好,那就成了一
個等腰三角形——一夫多妻的婚姻關系中這種情況不少——雖然也算穩固,但讓
我眼看自己愛的兩個女人心存隔閡畢竟是人生一大憾事。但如果我們三人都能彼
此相親相愛、相互扶持,那就形成了一個正三角形——五心合一,牢不可破。唯
有如此,我們這個三口之家才能真正天長地久。可長期維持「正三角形」的形狀
不受破壞,那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物質上的問題都好說——畢竟能拿錢解
決的問題其實都不是問題。但情感上的事兒有時候就很微妙了……
三個人住在一起之後,我們晚飯就幾乎都在家吃了。蘇菲下班最早,負責去
菜場采購食材,回家準備晚飯。若夢要是回來得早,也會幫和蘇菲做飯。我呢,
因爲回來得最晚,純粹吃現成的。有天我忙得中飯沒吃,晚上下班早,一到家我
就放下包就沖向廚房,邊跑邊大喊:「我餓死了,晚飯吃什麽啊?親愛的……」
——我以爲這麽早肯定就蘇菲一個在,沒想到剛進廚房就看到若夢——情急之下,
我硬生生地又在「親愛的」後面,加了一個「們」——于是就有了「親愛的們」。
「哈哈哈……『親愛的們』。伊凡,也隻有你想得出來,人才啊……」兩個
女人大笑,我的臉比紅布還紅。若夢還狠狠瞪了我一眼……咦,我心裏怎麽有不
祥的預感。
晚飯上桌,若夢做的糖醋排骨,蘇菲做的黃焖雞翅,手藝都很棒。我食指大
動,狼吞虎咽起來,兩個女人笑眯眯地幫我夾菜——一開始倒沒什麽,但後來我
發現問題來了——我已經吃飽了,但這倆人夾菜的手不停啊。
我偷看若夢時,正好和她四目相對。「親愛的~~~多吃點兒。」若夢促狹
地說。我馬上就明白了——哦,我若夢不在,你就整天「親愛的」、「親愛的」
喊蘇菲是吧?——得,吃吧,沒什麽好說的。我打了個飽嗝,開始橫掃糖醋排骨。
「伊凡,我做的雞翅是不是不和你口味?還剩這麽多……」蘇菲好像沒注意
氣氛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隻是單純地問我。
「唔……沒有,沒有,很好吃啊。」我又趕緊一筷子夾起一個雞翅……
結果,我這頓晚飯吃得差點撐死。我在心裏打了自己無數個嘴巴——真是禍
從口出啊。「你們忙,我出去活動活動。」換上運動裝,我落荒而逃,關門的一
刹那,我仿佛聽見兩個女人在廚房裏放聲大笑……
另外,「三口之家」的生活裏有些事兒不好明說——比如性事。在我看來,
性事是很奇妙的存在,既有「物質上」的享受,又有情感上的交流,處理起來很
是微妙。平時,我要是想去若夢那兒過夜,就會和蘇菲說晚安——蘇菲就明白了。
要是想和蘇菲,我看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就會說先去洗澡——若夢很快就回去了。
有陣子我特别忙,每天都有不少工作要帶回家做到深夜,然後自己就睡了。
有天終于晚上沒事,我壓抑已久的欲火在體内憋得難受。看蘇菲還在四處收拾,
我就湊過去幫忙。看我一臉色相,蘇菲臉就紅了,小聲說:「去去去,今晚去陪
若夢姐。你在我這兒都一個禮拜了。」
「可我……我一個禮拜都是自己睡的啊,每天晚上都在忙啊。最近報告特别
多。」我小聲抗議道。
「那也不行。若夢又不知道你每天都自己睡的咯。」蘇菲不容我分辨,馬上
大聲說:「晚安,伊凡。早點休息去吧。」
我就這樣被打發了。
「喲,今天是怎麽啦?」若夢把我讓進房間,調侃道:「小夫妻吵架啦?」
「沒,什麽『小夫妻』?我前一周太忙,都沒來陪我最親愛的太太。」我嬉
皮笑臉。
「呵呵,你不用那麽在意啦。我們在一起那麽久,都老夫老妻了。你多陪陪
小菲,你們剛在一起……」若夢雖然這麽說,但我能看出來她很高興。
一番雲雨過後,若夢笑嘻嘻地躺在懷裏,問道:「你和小菲……那晚到底怎
麽回事兒啊?」
「什麽怎麽回事兒……還不就『那麽回事兒』嘛」我連忙搪塞,「哎喲,好
疼……」
「細節,我要知道細節。」若夢狠狠地扭了我一把,「以你那清高的個性,
肯定不會主動出擊,哼,快說……」
拗不過若夢的追問,我極其粗枝大葉地陳述了下經過。
「哼,看不出小菲這丫頭對付男人還挺有辦法的嘛。」若夢恨恨地說,轉過
臉來瞪着我,「男人都一個德行——色狼,你是大色狼。」
我被若夢那含笑帶嗔的眼神勾的不行,忍不住又撲了上去:「大色狼又來了
……」
不再爲情所困的我工作起來更加專心緻志。兩個女人又照顧得好,我在公司
每天都神采飛揚。連John都忍不住問我:「伊凡,你也很忙,怎麽氣色就這
麽好?」我隻是笑笑,其實道理很簡單——家和萬事興。
每天晚上九點到十點是我的閱讀時間。隻要沒有工作要忙,我總是坐在沙發
上,泡上一杯菊花枸杞茶,翻翻平日裏難得有空看的閑書。有天我看山崎豐子的
《浮華世家》,正好讀到一個情節:萬俵家的老爺大介不僅和情人鬼混,還強迫
着自己那出身貴族但生性懦弱的太太一起同床。「禽獸,真是禽獸。」我心中暗
罵。
「啊?小菲你快來看啊。看伊凡每天晚上加班都在看什麽?」在我書房裏玩
電腦遊戲的若夢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大叫。本來在我邊上做瑜伽的蘇菲馬上一溜
煙地跑去看——她就像若夢的跟屁蟲一樣。
我還在奇怪怎麽回事,就聽見書房的音響裏傳出大聲的呻吟——靠,前兩天
從網上下的「隐私媒體二十周年精選」忘記删了。我曆來不抗拒各種成人影片—
—娛樂嘛,别當真就好。但我從來不會拉着兩個女人一塊兒看這類片子——以男
性顧客爲主的表演更像發洩,看不出愛的痕迹,容易引起女性觀衆的誤會。
「啊?這樣也可以啊?」「不會吧,好惡心……」書房裏兩個女人的驚呼此
起彼伏。
我被吵得不行,跑到書房要關掉片子,反倒被她倆拉住一起看。畫面上正出
現一個男優和兩個女優「三人行」的情景。
「嘻嘻,伊凡,我覺得以你的……身體……和表現,也可以去拍片啦,肯定
大賣,哈哈。」蘇菲笑道。
「是不是男人都有這方面的幻想啊,嗯~~~」若夢追問。
「去去去,兩個變态女。誰有……誰有那種變态的幻想啊~~~」我關掉片
子,顧左右而言他。
「假正經!」兩個女人異口同聲地說道,「今晚就罰你自己睡~~~」,倆
人嬉笑地跑了。
實話實說,「三人行」的幻想是男人都有,我也有過。不過仔細一想,我就
覺得「三人行」這種事兒絕對不能發生在我們三個人身上。有人說男人能把「性」
和「愛」分開,我卻覺得「性」是「愛」的延伸,我雖然也和女子們有過激情和
豔遇,但心裏還是接受不了無「愛」的「性」。成人片裏的「三人行」,那是娛
樂——那是演員的職業;男人去尋歡作樂時的「三人行」——那是性工作者們的
生意。在這些「三人行」中,沒有愛,隻有表演和發洩。況且我們這「三口之家」
的關系本來就很微妙,「三人行」會給我們之間的關系帶來什麽,誰也不知道。
總之,我不想因爲貪圖一時的享受,給三個人的關系帶來任何負面的影響。對我
來說,若夢和蘇菲,她倆就是我自己的眼珠子——Youbotharethe
appleinmyeyes。可惜我當天沒有把這番大道理說給她倆聽——我
還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春天來了,雖然滬城的春天說不上多美,但好歹比那難熬的冬天要好很多。
某天下班,一進門我就聞到新鮮韭菜的味道。一畦春韭綠,十裏稻花香——春天
的韭菜味道最棒。韭菜炒肉絲,出鍋前烹上一點黃酒,味道很贊!喲,還有紅燒
羊肉、拔絲山藥、炒豬肝……一頓飽餐,飯後出門活動,回來看書,洗澡……我
洗好澡擦幹出來,邊往蘇菲房裏走,邊說:「晚上的菜真棒,你倆手藝越來越好
了。不過現在是春天,晚上吃這麽多熱性的東西有點燥……」
推門一看,我愣了,若夢和蘇菲倆人都在房裏。
「啊?若夢你怎麽也在?」我驚呼,但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說錯了。
「喲,怎麽?我就不能陪小菲說說話。你這話說得我不高興了,你看怎麽辦
吧。」若夢小嘴一撅。
「是啊。我們姐妹整天照顧你,累死累活,說會兒話都不行。你今天死定了,
你說怎麽辦?」蘇菲在一邊幫腔。
「你倆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呗。」我苦笑。
「你就坐在這裏,無論怎樣都不許動。」若夢指着床頭附近的一角。
「哦……」我裹着睡袍,聽話地坐在那裏。就巴掌大的一塊兒地方,我塊頭
大,雙手抱膝。
「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啊……?」我心裏還在琢磨,若夢和蘇菲突然面對面
靠近跪坐在床上,同時扭頭給了我一個妩媚的笑——笑得很美,很暧昧……
然後,匪夷所思地,兩個女人竟然開始擁抱、接吻……我傻了,下意識地伸
出手托住自己的下巴,這時才開始打量她倆——第一次在她倆同時接近赤裸時打
量她倆。若夢和蘇菲都穿着真絲短睡衣——上次一塊兒逛街時,我買給她倆的—
—同樣的牌子,同樣的款式,不同的顔色——若夢是白色,蘇菲是酒紅……很快
兩人的睡袍就離開了彼此的身體。兩具玲珑有緻的身子開始糾纏。若夢身材高,
骨架大,半球狀的一對胸乳散發出美少婦的風韻——她的美仿佛那即将盛放的牡
丹;蘇菲比若夢略矮,身形玲珑修長,乍一看就是個純情少女,可這純情少女偏
偏長了一雙饞死人不償命的椒乳,立刻讓那「純情」化作「春情」——她的美好
似罂粟花般火紅妖冶……
眼見兩雙各有風情的豐盈擠在一起變幻着各種形狀,我感覺一股熱流從下身
升起,喘着粗氣,我勉強問道:「你……你倆……你倆這是……?」
「Webothflexible…」(我們倆男女皆宜),若夢被欲火燒
得滿臉通紅。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什麽叫「flexible」,隻是傻看她倆
的「互動」。我在床腳縮得越來越緊——竭力隐藏我下身那高漲的欲望,不知不
覺間她倆離我越來越近。
「我走了,你們……你們繼續。」在理性的驅動下,我轉身要走——再不走
就真要「三人行」了。可已經晚了,我剛轉身,若夢就擋在我身前摟住我擁吻,
激情似火,她堅挺的乳粒在我胸前蹭來蹭去。同時我覺得自己的睡袍被拉來,被
解放了的欲望剛要作勢張牙舞爪,就被輕握,随即就是一連串溫柔、潤滑的吐納
——那是蘇菲。
「啊……」我忍不住悶聲低吼,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兩股欲火就在我的丹
田處碰撞、爆發、激蕩。我舒爽地眼冒金星,欲望的火山似乎馬上就要噴發。就
在我連忙收斂心神時,我心底的理性已經被欲望的刃碎屍萬段!瞬間,我已獸化。
「說,誰的主意?」我粗魯地同時撲倒兩個女人,瞪着血紅的眼睛,盯着爪
下兩隻春情勃發的獵物——原來晚上做那麽多燥熱的菜給我吃,竟是早有預謀!
「嘿嘿,若夢姐……」蘇菲滿臉通紅。
「死丫頭,敢出賣我……」若夢剛伸出手來要打,就被我的右手死死抓住按
在床上。我用左手分開若夢豐潤的大腿,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地,我欲望的矛就貫
穿了若夢的下體。
「啊……哦……」若夢似乎要喊什麽,但看見蘇菲在旁邊,馬上就咽了回去。
和往常不同,我沒有伏在若夢身上,而是跪坐着前後動作。我伸出左手扶着蘇菲
的後腦勺,輕輕地朝若夢那随着我的動作跳動的豐乳推了一下。蘇菲會意,馬上
伏身和若夢熱吻,同時兩隻手開始變着法兒的折磨若夢的乳房。
「啊……你們倆欺負人……啊……」若夢的聲音陡然升高。
「哼,首惡必辦!讓你逗我,活該。」我恨恨的說,仍然心神不亂地保持着
沖刺的節奏。比以往都快,才大概十分鍾左右,若夢就來了。我聽得出,她在極
力壓抑自己高潮時的叫聲,這壓抑反倒讓她渾身的反應更加強烈,蘇菲差點被她
掀下身來。而我的欲望沒有絲毫得到消解。退出若夢的身體,我扳過伏在若夢身
上的蘇菲,一下子就讓她面對面坐在我懷裏。看着蘇菲那美如秋海棠的俏臉,我
竟變得淫邪起來,悄悄湊得她耳邊,一邊輕吻她的耳輪,一邊低聲道:「自己放
進去。當初你若夢姐第一次和我時也是自己放進去的……」懷裏的蘇菲低吟一聲,
那雙奪魂攝魄的美目已迷失在欲望裏,順從地伸手将我的欲望導入她的腔道。
「啊……」我一開始往上動作,蘇菲就一聲高叫地仰起了頭。她的那一處生
的比較淺,平時和她歡好時,我都小心翼翼地不敢發力全入。今天我被欲火沖昏
了頭,又是坐姿,也就放開了縱送幾下。
「别……伊凡……太深了……」我懷中的蘇菲在顫抖,汗出如漿。我忽的計
上心來,扶穩蘇菲的臀和背,張口噙住她胸前跳動的一點嫣紅,然後極盡溫柔之
能事地緩慢縱送。
「啊……這樣……好舒服……」蘇菲開始嬌吟。我用眼睛的餘光瞟了眼若夢,
高潮過後的她嘴角咬着被子的一角,呆呆地看着我和蘇菲歡好,仿佛想起了自己
的初夜……
蘇菲是個敏感的尤物,不一會兒就渾身火熱起來,纏在我腰肢上的雙腿越來
越緊。我發現對我提到若夢特别敏感,就一個勁兒輕聲都逗她:「你看……若夢
在看。她在看一隻小饞貓。」循着我的語聲,蘇菲往旁邊一看,正好和若夢四目
相對。嘤咛一聲,蘇菲就扭頭藏在我的頸側,我突然加快了動作。
「别……别看……若夢姐别看我……啊……不行了……」就這樣,蘇菲高叫
着到了。緊窄的腔道狠狠地和我的分身糾纏。我頭皮一麻,低吼着也在蘇菲體内
爆發了……
休息了片刻,我的邪火又上來了——我還要。兩個女人慵懶地躺在一邊,臉
上滿是笑意。我有意讓她倆眼看着我不久前剛剛發洩的欲望再度膨脹,直到倆人
都羞得扭過頭去任我擺布。我在床尾擺個枕頭,讓蘇菲平躺。然後拉着若夢,讓
她「69」式地趴在蘇菲身上,若夢的花房就離在蘇菲口鼻不遠處盛開。我先湊
到若夢耳邊小聲說:「你不是想知道我和小菲那晚的細節嗎?之前還有些細節我
沒說,你待會兒就知道了。」若夢羞得把頭埋進枕頭不敢看我。
我下床走到床沿,彎腰和蘇菲吻了幾下,然後盯着她的眼睛緩緩地說:「幫
我……放進去以後……讓你姐姐好好舒服一下……」說完話就瞄着若夢那露在外
面的一點嫩紅的花蒂給蘇菲使了個顔色。聰明的蘇菲馬上就懂了,臉紅得仿佛要
滴出血來。我站起身,分開腿,挺着再度堅挺的欲望靠近若夢的花房,從我的角
度已經看不見蘇菲的臉。隻覺得一隻小手輕輕握住了我,溫柔地套弄了幾下就導
引我進入了若夢的花房。
「哦……」三個人竟同時低吟一聲。若夢本來低着的頭突然仰了起來,我扶
着若夢拱起的臀開始緩緩抽送。我看不見蘇菲的臉,隻能從若夢此起彼伏的呻吟
聲中猜測蘇菲在忙什麽。因爲顧及蘇菲的頭臉,我無法随意縱送,但慢送輕迎之
間,卻别有一番淫靡的滋味。特别是每當我的欲望不慎滑脫,都會隻溫柔的小手
握住我那滑脫的欲望,在唇舌間溫柔吐納幾下之後再放回若夢的體内。隻有此時,
若夢的嬌吟才會暫歇片刻……
漸漸地,我能感覺到自己即将二度爆發。
「别……伊凡……别摸那裏,太……太刺激啦……」若夢突然連聲說道,身
體開始發抖——她也要來第二次了。
我嘿嘿一笑,加快了自己的前後動作,同時故意大聲提醒若夢:「那不是我,
我的手在你腰上!」
「啊?啊……小菲你要死啦……」突然若夢渾身劇烈地抖了幾下,随即軟了
下去,濕熱的愛液從腔道口湧出。
我也來了。我故意抽出分身,讓欲望的矛頭輕輕抵在若夢的花蒂處,然後放
松腰部緊縮的肌肉,任欲望恣情迸射、奔流……破碎的虛空中,蘇菲的舌好像小
蛇般在我和若夢的結合處周圍遊走,舔舐……
……清晨……又是清晨……我睜眼,扭頭左右一看,若夢和蘇菲,一個左邊,
一個右邊,側卧在我的胸前還沒睡醒。但我下身憋得生疼——想去方便。我試着
稍微動了一下,兩側的肩臂之間肌肉的酸疼讓我龇牙咧嘴。我身上一動,她倆一
下都醒了,兩人四目相視,突然「啊」地一聲各自轉身,各自拉過一個枕頭蓋住
頭臉。
我趕緊一骨碌爬起來沖向洗手間……等我淋浴好,都穿着睡袍進房了。兩個
女人還像鴕鳥一般各自縮在床的一邊。床中間留出來的空隙比我走的時候還大。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和我之前預料得差不多,尴尬,非常尴尬,極
其尴尬。再度爬上床,我躺在中間,一手摟過一個,哄了半天她倆才願意看着對
方。這時我開始言簡意赅地講我此前沒有說出來的大道理——像我們這樣相親相
愛的三個人,不能「三人行」——欲望上也許能得到極大的滿足,但可能會給彼
此帶來嫉妒、猜忌與隔閡,甚至會在情感上造成傷害。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讓它
過去吧,下不爲例。她倆都點頭同意,若夢說都是她不好,出了馊主意。
「我們這輩子都不會有婚禮。昨晚的荒唐……就當是某種儀式吧……一生一
次。」我邊撫弄着她倆的發絲,緩緩說道,「而且我還是覺得和你們單獨在一起
歡愛時更舒服。在整個過程中,我都能感覺到濃濃地愛意在我們彼此緊扣的十指
間流動,那感覺最棒!」聽我說得動情,倆個小女人竟然開始抹眼淚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乖。」看她倆梨花帶雨,我又開始促狹:「不過呢…
…昨晚……我……太!爽!啦!哈哈哈……」
兩個人被我逗得不行,同時給我一頓粉拳。「哎呀,别打肩膀啊……疼啊…
…」——我的肩膀酸了好幾天才好。
漸漸地,三口之家的生活上了軌道。我們三人彼此相愛、彼此扶持、風雨同
舟……閨房之事自然風光無限,但從沒再次三個人一塊兒荒唐過。
原創感言–八
在這物欲橫流的年代,似乎有越來越多的人沉迷于各種千奇百怪的性事。混
迹論壇多年,我也讀過各種千奇百怪的H文。
每個人對于性事的追求不同。我雖然是男人,但一直覺得「性」是「愛」的
延伸,不喜歡純發洩式的性愛。「若夢」和「蘇菲」都說我在性方面的想法竟然
很像女人。
對别人的選擇,我無意說教。但我覺得,追求性事的快樂不能以傷害自己的
親人和愛人爲代價。那太不值得。
直衛刹那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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