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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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神雕倩影】(第 1-2 卷 143章) 作者:浮生似夢  
 
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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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倩影】(第 1-2 卷 143章) 作者:浮生似夢

.

                          【神雕倩影】(01-50)



作者:浮生似夢



      ***    ***    ***    ***

              第一卷天龍群芳

            第001章絕世癡情男

  南國永遠灰蒙蒙的天空,總讓人心中有一種壓抑。那一座座高樓大廈張狂地
刺入雲霄,更令人在微微窒息中感到自身的渺小。

  西方,一滴殘陽靜默地,緩緩滑下天幕。

  或許是太過于忙碌,也或許是現代物質文明強大到遮天蔽日,在都市中生活
的人們,已經忘記了擡頭看一看天空,然而卻又很浪漫地選擇在節假日到山上看
日出日落。

  不知從何時起,大自然無償賦予人們的财富,人們已經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
能去享受了。

  高速公路上,車輛呼嘯而過,都市的脈絡總是鮮活繁忙的。

  一輛開往東莞的客車中,一個俊雅而憂郁的青年男子靜靜地坐在車廂裏,雙
目憂郁地眺望着天邊的那一滴殘陽,厚實而棱角分明的之間,時不時發出一聲聲
輕歎。

  青年名叫楊孤鴻,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暫時謀職于佛山一家微波爐公司。

  又一聲輕歎之後,楊孤鴻拿出手機撥幾個号碼,然而很焦急很期限待地放在
耳朵邊聽着。

  「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已啓用來電提醒功能,你的來電信息我們已……」

  第一百零四次聽到這個讨厭的系統提示聲音,楊孤鴻失望地放下手機,俊雅
的臉上更添了一分憂郁。

  自昨夜到現在,他撥打女友龍玉婷的手機已經一百零四次了,可是對方一直
關機,他知道,龍玉婷是存心不理他的。

  昨夜,他又受了龍玉婷的一通罵,在他畢業應聘入公司的短短半個月時間裏,
龍玉婷已經是跟他說了四次分手,而每一次,他都是用他在大學裏練就的文才,
文情并茂地将所有凄傷的詞語組織成片片柔情,才使得龍玉婷答應不分手。

  他沒能到女友所在的城市去工作。

  龍玉婷高中畢業後就闖社會了,而在楊孤鴻大學四年中,他們隻在假期裏見
了兩次面。

  爲了能夠真正和龍玉婷相守,楊孤鴻情願放下自己很多的追求,到龍玉婷所
在的城市去,不管找到一份什麽樣的工作,他都無所謂,他隻想和等了他四年的
龍玉婷生活在一起。

  楊孤鴻心中最大的理想其實是當一個職業作家,所以畢業後的工作對他來說
根本不重要,隻有可以養活自己,隻要還有點空閑時間,他就會一邊工作一邊寫
作,他完全有自信會有實現理想的一天的。

  這也是他爲了跟異地相處的戀人順利在一起的最佳選擇。他不想龍玉婷爲了
愛情而爲他放棄什麽,他願意爲了她而努力創造在一起生活的機會,哪怕他自己
得放棄很多好工作的機會,也不管爲了和戀人在一起而屈就的工作有多辛苦,他
都心甘情願。

  可是,龍玉婷卻對他的想法非但沒有贊成,反而十分地反感,說他是不是沒
有了愛情就活不下去,罵他一個大男人整天隻會情情愛愛的,像個窩囊廢!

  這一個月來,楊孤鴻受到了龍玉婷前所未有的冷酷待,她以前是天天跟自己
說情話的,可是現在,非但三四天不給他一條信息,他打她的手機,說不到兩句
話就被她強行挂掉。

  她一定是另有男人了!

  楊孤鴻終日在這樣的擔心和傷感中度過,短短一個月中,他便削瘦了十多斤。

  他再也忍受不了那樣苦痛的折磨,決心要面見龍玉婷一次,把話說個清楚。

  他今天正好轉夜班,他無法請到假,隻好利用這白天的時間來回跑幾百公裏,
哪怕隻見到龍玉婷幾分鍾他也非見她不可。

  哪知,龍玉婷昨夜和他吵過之後,一氣之下竟然關機到現在,叫他無計可施,
他不可自己到了她所在的城市時能否見着她,她連公司名稱都沒有告訴他,叫他
上哪裏找去?

  第一百零五次撥手機。

  第一百零六次……

  也不知撥了多少次,楊孤鴻的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然後又湧起了一股悲情,
他還是決定到龍玉婷的城市去,獨自在那裏停留片刻,感傷一陣就回來,然後再
也不去想這段感情了,他已太苦太苦了。

  汽車還在高速公路上飛馳着,楊孤鴻閉上雙目,将頭無力地靠在了車窗上,
他爲龍玉婷而失眠多日,身心皆已疲憊了。

  爲了龍玉婷,在大學裏有多少美女向他示好,他卻全然不看在眼中,不然,
以他的文才和俊雅的外表,就算是要追校花也絕不是件難事,可是,爲了守住自
己心中的真愛,他卻拒絕了那麽多的誘惑,竟然在大學裏單身了四年。

  他本以爲自己的真情可以感天動地,誰知卻感動不了龍玉婷半分。

  「你以爲愛情可以當飯吃當衣穿嗎?你以爲我們還是十八九歲的小屁孩嗎?」

  龍玉婷多少次在電話裏喝罵着他。

  楊孤鴻不得不接受龍玉婷已經變了,就算還沒有移情别戀,但她給他的愛
(如果還能給的話)已不再是從前那種純真的愛了。事實上,他已經再也感覺不
到她的心靈了。

  他隻想弄清楚,她是不是變心了,是不是另有男人了,他不想活在謊言之中。
甯願失去她,也不要被她欺騙。

  想想一個長得還有點姿色的女孩子在社會上混了三年,不可能身邊沒有男人
追求。但是以前他與她感情還好的時候,他愛她還來不及,哪有時間去懷疑她呢!
可是現在,他才意識到這些現實的問題,所以他是越想越覺得龍玉婷是變心了,
四年的真情,叫他内心如何不受苦痛的煎熬?

  枉我将整顆心交給她,她竟然對我如此的不屑!

  楊孤鴻閉着雙目黯然神傷,眼角竟然滲出了淚來。

  一個大男人也如此脆弱?不!一個那麽專情,癡情的男人,流出來的淚是多
麽的珍貴,隻可惜,沒有人能珍惜這個絕世癡情男人。

  沉默了一個多月的手機終于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是龍玉婷,楊孤鴻内心
便顫抖了起來,接通了手機,龍玉婷的聲音頓時沖入他的耳朵中:「你瘋了?打
我了那麽多次電話,你吃飽了沒事幹是不是?」

  聽着龍玉婷怒火沖天的話,楊孤鴻隻覺得心口又在滴血:「我現在正往東莞
去,我想見見你!」

  龍玉婷似乎有些驚訝,停了一停,憤憤地說:「我今天沒空!」

  「你今天不是休假嗎?」

  「那我不用休息啊,我明天要上班!」

  「求你别這樣可以嗎,隻要給我五分鍾相見就行!」

  楊孤鴻心中痛到了極點。

  龍玉婷哼了一聲:「你爲什麽要這樣折磨兩個人?好!是你自己說的,見面
五分鍾!」

            第002章多情空餘恨

  東莞,黃江小鎮的街頭,從幾百裏外趕到的楊孤鴻焦急地徘徊在一顆大樹之
下,等待着龍玉婷的到來。

  天色已暗淡下來了,已經快到了華燈初上之際。

  半個小時過去了,終于,随着一輛公交車的停靠,龍玉婷的身影出現在了楊
孤鴻的眼前。

  沒法去欣賞龍玉婷那嬌小玲珑卻又的身材,她的張亮麗卻寒霜罩面的臉,讓
楊孤鴻一瞧之下,便沒有勇氣再看第二眼了。

  「你以爲你這樣來會給我驚喜嗎?」

  龍玉婷見面第一句便喝罵了起來,完全沒想過半年多沒有相見過的楊孤鴻此
刻是多麽盼望能夠得到她的半分柔情。

  楊孤鴻心中一酸,嘴角泛出了痛苦的笑容:「我不知道,除了這樣做以處,
怎麽樣才能再見到你!」

  龍玉婷白了他一眼:「那現在你見到了,你滿足了吧?」

  楊孤鴻慘然一笑,天知道他心中是多麽的愛她,多麽地想她啊,他那麽大老
遠趕過來,隻爲着見她一面馬上趕回去,誰料到她此刻對自己完完全全隻是後感,
毫無半分感情。難道說,自己對她的愛隻會帶給她煩惱了嗎?

  楊孤鴻隻覺得血氣突然一湧,猛然擡起頭來,直視着龍玉婷,平靜地問道:
「說實話吧!你是不是有别的男人了?」

  對于他這單刀直入的問題,龍玉婷顯然有些錯愕,粉臉上也露出了驚慌的神
色來,但那隻是一閃而沒。她舉手的理前額的劉海,粉臉變得有些冷漠了:「楊
孤鴻!任何一個女人也不可能像我這樣等你四年,你看看你現在,你能給我什麽?
你能爲我排憂解難嗎?你能給我物質嗎?你憑什麽要我對你死心踏地?你憑什麽?」

  答案雖然沒有直截了當,但是,楊孤鴻心中雪亮。

  他沒有去辯駁,因爲龍玉婷已經在用手機看時間了,她手中的手機還是他送
給她的,與楊孤鴻自己的手機一模一樣。但是,她正是用着他送給她的手機,聯
系着别的男人,挂斷了楊孤鴻的無數個電話。

  「時間到了吧?」

  楊孤鴻内心痛苦得再也不想說什麽,凄然地問龍玉婷。

  龍玉婷又白了他一眼:「楊孤鴻,本來如果你不懷疑我,也許我最終還會選
擇你,可是你懷疑我,我們就這樣,我們玩完了!」

  楊孤鴻腦袋嗡地一聲,瞬間變得一片空白,他最害怕聽到的那句話,還是如
睛天霹靂一般炸響在了他的耳膜。

  他理智有些模糊地上前扳住龍玉婷的肩膀:「别這樣,我錯了,我改行嗎?
我什麽都願意做,你别離開我!」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自那顫抖身體來看,誰都看得出他此刻内心是多麽的激
蕩。

  龍玉婷用力扯開他的手,又推了他一把:「我告訴你楊孤鴻,這裏是現實,
不是瓊瑤的後花園,不是金庸的武俠世界。現實,你懂嗎?」

  楊孤鴻絕望地看着她,看着她那曾經純真可愛的臉,看着她曾爲送給他無數
柔媚秋波的雙眼,怎麽也不相信,這是他一直深深愛着的女子。

  他一直把她當成世間最純潔的女子,當做天仙一般敬愛着。而如今,她卻棄
他如塵埃。

  再也沒有言語,他悲痛欲絕地盯着她,事實上,他已經看不清楚她的臉了,
他有一種暈厥的感覺。

  「五分鍾到了!楊孤鴻,别傻了,現實中沒有你理想的愛情!」

  龍玉婷抛下這句話,一轉身便走了。

  楊孤鴻想大聲喊住她,可是,喉嚨中卻發不出半絲聲音來。他也想跑上前去
攔住她,可是雙腳卻似乎麻木了,動彈不得。

  淚水終于奪眶而出,奔湧着如瀑布般散下。

  自己從幾百裏外趕來,就爲了這五分鍾的時間分手嗎?女人絕情起來爲何殘
酷到如此地步?

  淚眼中,龍玉婷的身影已經快被車流人海淹沒了。

  楊孤鴻隻覺得心中有一種東西在碎裂,但是随着那種碎裂,他又有了一種悲
情的解脫感,眼前的一切,忽然變得無限美好了起來,一種莫名的,說不出的沖
動可怕地自他的心頭湧起。

  他舉起手機,又去撥龍玉婷的手機号碼。

  「您好,你撥打的客戶已啓用來電提醒功能……」

  楊孤鴻仰天輕輕一笑,自言自語地道:「玉婷,我多麽想再聽一次你的聲音
啊!」

  低下頭,他給她發了一條信息:玉婷,永别了,我永遠愛你!

  發完短信,楊孤鴻忽然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引得無數路人側目而視之後,
他又手舞足蹈着,笑得更是厲害,狀若瘋子。

  路人正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楊孤鴻忽然間歇斯底裏地大叫一聲,身子一彈,
猛然向着高速公路沖去。

  砰!

  一輛飛馳而來的轎車将楊孤鴻撞得高高飛了起來。

  楊孤鴻隻覺得眼前忽然一片血紅,緊接着渾身一輕,有一種輕飄飄直飛上天
的感覺。

  叭嗒——身下卻傳來一種重物落地的悶響。

  楊孤鴻不由得轉頭往下一看,卻分明地看到一具屍體掉落在公路上,摔得血
肉模糊。咦?那不應該是自己的身體嗎?可爲什麽自己還飄在空中呢?

  楊孤鴻有些不敢相信地伸手一拍自己的臉,可是,不但沒有發出響聲來,他
還看到了自己手是透明的,有如無物。

  感覺自己還在空中飄着,這實在不符合物理學常識啊!

  莫非,自己已經是元神出竅了?

             第003章黯然銷魂

  思想之間,一陣風吹過來,楊孤鴻竟覺得自己可以借空氣自由動彈,并且可
以飄向任何方向。

  那麽,自己的的确确是元神出竊了。原來死真的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可怕
的是人間無情,塵世無愛啊!

  真的就要遠離塵世,輪回到未知的下一生了嗎?楊孤鴻雖然覺得已經是生無
可戀,可對于這塵世間自己留下的痕迹,還是有些不舍。他緩緩地飄落在地,去
看自己的軀體。

  人群中,楊孤鴻的軀體被車撞得血肉模糊,那撞了人的司機正驚恐萬狀地給
110打電話。

  楊孤鴻一縷魂魄幽幽地看着自己生前的軀體,然後随風飄了起來。

  再看一看玉婷吧!這麽想着的時候,他已向着龍玉婷消失的方向飄了去。

  當然,他現在已經是魂魄了,自是可以感應得到龍玉婷在何方,所以他飄了
一陣,很快便從空中看到了龍玉婷的走在街上的身影。

  人潮聚了又散去,楊孤鴻飄在空中,戀戀不舍地跟随着龍玉婷在人海中隐隐
現現。她也許現在還在生他的氣吧?她也應該沒有看到自己發給她的最後一條深
情的短信吧?她更不會知道,此刻,他已經離開了這萬丈紅塵,與她陰陽兩隔了,
或許她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已經爲了她而殉情了,因爲此後隻要自己不打電話給
她,她是不可能主動打給他的。

  看着龍玉婷那美麗的身影走過一條又一條的大街,楊孤鴻有痛哭的沖動,隻
是,作爲一縷孤魂的他,此刻已經流不出一滴淚了。

  楊孤鴻忽然沖動起來,反正自己現在已經是魂魄了,誰也看不見自己,感受
不到自己了,何不再一親芳澤呢?

  心念及此,他已飄到了龍玉婷的身後,然後飄着,張開雙臂去摟龍玉婷,俯
臉去親吻龍玉婷。但是,任憑他的動作有多麽地激烈和火熱,龍玉婷也感受不到
了。正如他用一顆絕世的真心去愛她,她卻絲毫感受不到他的深情一般。

  但是,楊孤鴻還是狂熱在親吻着她,也不知過了多久,龍玉婷已經走進了一
家叫台升家具公司的大門。

  楊孤鴻内心輕輕一歎,戀戀不舍地飄離了龍玉婷的嬌軀,神傷地看着她走公
司的一棟公寓樓。他其實還想跟着她,看看她是否真的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然
後,内心卻有一種疼痛的感覺在阻止他,他甯願那個真相永遠不會出現。

  看着龍玉婷消失在樓角,楊孤鴻的魂魄凄涼地笑着揮手,良久良久,然後高
高地飄走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得早。他想起他的一個異性朋友說起的一句話,
那時,他多麽想反駁她,說這個世上若沒有了真情,人活着還有什麽意義。可是
如今,自己卻成了真愛的犧牲品,那麽,這個世界真的是這樣的嗎?

  他不敢相信,可是,非誠勿擾裏面那些誠誠實實的女生中有一個人不是說
「甯在寶馬裏面哭,不在自行車後面笑」嗎?她的話其實不正是這個世界女人的
價值觀嗎?自行車後面有幸福的愛情,可是卻并不是女人真正想要的啊,這個世
上不是沒有愛情,而是人們已經不需要愛情了吧?至少,自己心中就有一份可以
感天動地的愛情,可是,龍玉婷她需要嗎?

  「以前的女人是講心的,現在的女人是講金的。」

  他的那個女的朋友也曾這麽說過。

  他看着腳下那些繁華的城市,那林立的高樓,那繁忙的街道,那川流不息的
車流人海,那正慢慢亮起來的街燈,多麽文明的一幅人間景象啊!可是,爲何早
已無需爲食宿擔憂的人們,卻爲何内心貧窮得連一份愛情都沒有呢?

  一縷魂魄飄呀飄,不知不覺飄入一所無比的繁華大都市,此刻已然入夜了,
那裏有着他從未見過的璀璨街燈和霓虹,如果他生前走入這個都市,一定會感覺
自己很渺小。是的,在這無盡的繁華裏,人心會有一種渺小,更會有一種沖動的
感覺,這兩種感覺會讓人迷失自我,迷失在各種各樣的誘惑裏面無以自拔。

  幽魂在這一望無垠的大都市裏飄着,但是,那一切的繁華對楊孤鴻來說,都
隻是過眼煙雲了,因爲,他已經和這個世界沒有了任何關系了。

  飄上刺入灰暗夜空的高樓,下面的人和車都變得細小無比了,穿過展示各種
各樣商品的超市,裏面有令人眼花缭亂的的商品,不過,楊孤鴻已完全用不着這
些了。

  飄入一家家夜總會,裏面有着各色美女在以最妖娆的姿态激蕩着人們的荷爾
蒙,令人們在軀體的顫抖中瘋狂。

  忽然,在一家夜總會的舞動的人群裏,他看到了一張酷似龍玉婷的女孩子的
臉,那個女孩正被一個肚大如虹的秃頂老頭兒摟抱着,兩人跳得無比的默契和歡
樂。

  楊孤鴻凄然一笑,黯然神傷,心道,也許,另一個城市的龍玉婷,也過着同
樣的生活吧?

  他最後傷悲地望了那個女孩子一眼,就飄出了夜總會,飄入了暗黑的高空,
他再也不願意看一眼那一個個繁華的都市了。

  傳說人死後會有鬼差前來捉着人的靈魂,那麽,自己是否馬上就要被捉到閻
羅王面前了呢?雖然自己生無可戀,可是他依然感覺得到自己對龍玉婷的一腔情
還在,即使痛斷肝腸,他也無怨無悔。

  但是,如果自己一旦投胎轉世,那麽這一生的記憶都将不複存在,他的一切
都将從此被抹去,什麽真愛,什麽背叛,什麽痛苦全都變作了虛幻了。

  不!想到這一生的痕迹都将随着一個輪回而變作虛無,他真的是不甘心,特
别是他多麽地想知道龍玉婷心裏到底還有沒有半分對他的愛,哪怕就是一絲一毫,
他都會有所安慰啊,不然,叫他的死有什麽價值呢。或許,自己求死,一是絕望,
二也是想用死來喚醒龍玉婷内心逝去的某些東西吧?

  眼前的天幕忽然一亮,一道閃着五彩光環的最影子忽然閃電一般地向着他掠
了過來。

  楊孤鴻一驚,難道是鬼差來了?

  不對!鬼差應該是自地底下冒出來,怎麽會從天而降呢?那麽這向自己飛來
的影子又是什麽?

             第004章天仙子

  近了,近了……那道銀色的白影瞬間便沖到了眼前,停住了。

  楊鴻孤這才看清楚,來的哪裏是什麽鬼差啊,而是一個天仙。

  的确,來的是一個美絕人寰,閉月羞花的女子,隻見她紮着典雅的古式發髻,
兩縷青絲分垂香肩,飄逸如夢,冰肌玉骨,粉面被一抹朱唇點染得如絕世名畫,
高挺的瓊鼻,亮晶晶兩潭秋水倒映着長長的睫毛,隻随便掃了楊孤鴻一眼,頓令
他有一種刻入靈魂的顫粟愉悅之感,那是真正的沉醉。

  楊孤鴻的目光自天仙子的臉上移到她的嬌軀,隻一眼,便被她那高高隆起,
卻又圓潤有緻的所迷,目光竟然一時間移不開了,那不是什麽38d的雄偉,但
是那絕對是真正意義上的,這,也隻有天仙子才能擁有如此神奇的美妙嬌軀了。
再看她的,其實已經沒得看了,天仙子穿着也是古裝服式,是看不見美腿的,但
是自她那纖腰處估算,她絕對有一對絕世無雙的美腿。太美了,楊孤鴻絲毫沒有
意識到自己失态,隻顧着打量着天仙子美妙無比的嬌軀。

  天仙子卻嬌軀一動,自楊孤鴻右側飄了過去,又自他的左側繞過前面來,停
在了原來的空間,笑含盈盈地看着他。

  楊孤鴻一收失态的樣子,甚至不好意思地向着天仙子抱了抱拳:「小生失禮
了!請姑娘勿怪!」

  咦?自己怎麽一擡手,一開口,竟然真跟一個古代人似的,難道是被天仙子
迷住了,自然而然地改變了嗎?不過,不管是不是,這樣向天仙子打招呼應該才
是對的,總不能用現代的方式,搖搖手叫聲hello吧?

  天仙子抿嘴一笑,清脆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請問公子高姓大名!」

  楊孤鴻隻覺得聽到她的聲音,有如聽仙樂一般。事實上他又何曾聽過仙樂,
隻不過世人都喜歡用仙樂來形容聲音或是樂曲很美妙,所以他心裏也習慣這麽想
了。

  「回姑娘,小姓楊,名孤鴻!」

  天仙子展顔一笑,楊孤鴻又是不由一呆,那笑容是他見過的最美的笑容,那
是用任何形容詞所能形容得了的美麗。

  「楊公子,小女實在爲你對戀人的一片癡情感動,你可知,當今這世間,像
你這樣的癡情郎已經絕種了。」

  天仙子輕啓朱唇,閃動着眼眸,微笑着問楊孤鴻。

  楊孤鴻當然知道天仙子這話當中帶着多麽大的贊賞,當下答道:「姑娘過獎
了,在下相信這世上像我這樣的人還是會很多的。」

  天仙子道:「但卻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了,小女數十年間才遇見一位如公子
這般胸富詩文,溫文爾雅而又癡情的男子,這在你們這個時代,實屬罕見了。」

  楊孤鴻也不想虛僞地謙虛什麽,笑了笑道:「在下隻是癡戀一女罷,姑娘見
笑了!哦,還沒請教姑娘芳名呢?」

  天仙子神秘地一笑:「公子就叫我秋容吧!」

  秋容?天上有哪位仙女叫做秋容的呢?楊孤鴻拼命想着。

  「秋容姑娘!你是天上的神仙吧?」

  楊孤鴻迷惑地問。

  秋容呵呵地輕笑了一下,答道:「小女哪有那樣的功德呀,實不相瞞,小女
和公子一樣,亦是一縷孤魂!」

  楊孤鴻一聽更是詫異:「看姑娘的衣着,應該是幾百年前的服飾吧?」

  秋容幽幽一歎,道:「小女生前實乃五百多年前的人,死後變作孤魂野鬼,
飄蕩于塵世之間,已有五百多年了。」

  楊孤鴻心中暗叫我的媽呀,作孤魂野鬼五百多年,這是怎麽度過的呀?想歸
想,他終究沒有說出來,隻是問:「莫非姑娘也有一番傷心的事,所以才不願擡
胎轉世?」

  秋容微微點頭,幽幽地道:「我等一個男人,等了他幾輩子,卻始終沒有等
到,而我的屍骨也早化爲塵埃,沒法再擡胎轉世了。所以隻能永生永世這樣當一
縷孤魂飄蕩塵世之間。」

  楊孤鴻聽得又有流淚的沖動,假如現在他有淚的話,一定能下雨一樣灑落的。
「沒想到姑娘比我更可憐!至少我現在想見自己愛的人,還是可以去見她的。」

  秋容輕舉皓腕,理了理額前的發絲,道:「人間冷暖,小女早知真情難尋了,
本已不願再望這污穢的塵世一眼,卻沒料到今日還能遇上公子這樣的癡情男兒,
故而與公子有此番談話,并想交給公子一樣東西。」

  楊孤鴻問道:「姑娘難道真的要這樣永生永世地飄蕩下去嗎?」

  秋容凄然一笑,道:「這是我的宿命,除非……」

  「除非什麽?」

  楊孤鴻追問道。

  秋容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麽,我再等一個契機,但是那樣的機會根本不
可能有的,所以,小女不存任何幻想了。」

  楊孤鴻見她不願提起,也怕觸及她的傷心事,所以也不再追問下去了。

  秋容又是輕輕一歎,緩緩張開嘴來,頓時一樣光彩奪目的東西自她的櫻桃小
嘴之中鑽了出來,看起來,好像一顆夜明珠。秋容伸出玉掌,那東西便似乎有靈
性一般地停留在了她的掌心。

             第005章美絕人寰

  楊孤鴻迷惑地看着她玉掌中的放光珠,問道:「這是什麽寶物?」

  秋容笑了笑,道:「你閉上眼睛。」

  楊孤鴻不明用意,但還是很聽話地閉上了雙目。

  秋容玉腕前伸,朱唇厥起,輕輕一吹,那粒明珠便緩緩飛起,又落入了她的
小嘴之中,嬌軀一動,已到了楊孤鴻身前,輕輕叫了一聲:「張嘴!」

  楊孤鴻依言照做了,然後他便覺得有一雙柔軟之極的小手輕輕搭在了自己的
肩膀上,緊接着一陣舒暢無比的被另一張唇覆住了,他睜眼一看,那光景令他全
然不敢相信,這天仙子一般秋容竟然吻住了他。

  這是多麽香豔的一幕啊,可是,現在他已經隻是魂魄,根本沒有上的愉悅,
而完完全全是心靈上的快樂震顫。

  忽然又覺得喉間一滑,似有一物被秋容吹入腹中,腹中頓感一片溫熱,說不
出的舒暢。然後,秋容的離開了,雙手也松開了。

  楊孤鴻禁不住很是失落,他的心還完全沉醉在秋容的那香豔絕倫的一吻當中。

  「公子,這是小女五百年修練得到的元氣丹,小女飄蕩于這茫茫塵世數百年,
今日遇上公子,情願與之相贈。」

  楊孤鴻内心大震,這是多麽貴重的一件禮物啊,他如何要得?「秋容姑娘,
這可萬萬使不得,在下怎能接受姑娘五百年修練得來的法力呢,請姑娘取回去,
在下實在受之有愧啊!」

  秋容輕輕一擺手,笑道:「我留之亦無用,我已經厭倦了塵世間的一切,留
着這五百年的法力有何用呢?而公子你不一樣,你塵緣未了,理當再返回塵世中
再享受一番人生。」

  「可是,這……我與姑娘素昧平生,叫我如何受得起姑娘這麽寶貴的饋贈呢?」

  楊孤鴻内心又是感激又是不安,還是覺得接受秋容五百年的法力實在是受之
有愧。

  秋容妩媚地一笑,道:「公子既是至情之人,就不該拘束于世俗之見,小女
今日得遇公子這般的癡情男子,與五百年法力相贈,可以說是物盡其用,小女高
興還來不及呢,但請公子勿再推辭了!」

  楊孤鴻看着秋容那美絕人寰,超脫凡俗的倩影,心中生出無比的崇敬來,隻
覺得她的每一句話皆是至理,所以,他聽她那麽一說,就真的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來了。

  「那麽,姑娘以後有什麽打算呢?」

  楊孤鴻隻覺得秋容實在太可憐了,一縷香魂飄在塵世五百多年,那份孤獨與
寂寞,他連去想的勇氣都沒有。

  「公子不必爲小女擔擾,小女心早已死去,早無煩惱與憂愁了,隻會爲塵世
間每一點真情所感動,于我自身的得失,早已釋懷了。」

  秋容說着的時候笑得有些凄涼,但是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真實與美麗。

  楊孤鴻看到這樣的笑,心中亦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他在最失落的時候,
也的确會爲世間的每一滴真情所感動,這似乎是一種叫作悲天憫人的情懷吧?他
不知道,但是他沒有任何做作,的的确确會有那樣的情懷。

  所以,他情不自禁地飄近秋容,激動地将她摟在懷裏。

  秋容沒有任何拒絕的動作,因爲她能懂他的擁抱,那不是情欲驅使的,而是
一種對生命和美本身的一種感動和熱愛,因爲,這個男人有着一種很神聖的大情
大愛的胸懷。

  「公子,你擁有了我五百年的法力,再去找一處僻靜之所,每天吸取天地精
華之氣,再以千尋峭壁之上的泥土塑成一尊人像,等七七四十九天一滿,你可附
上泥像,便能擁有真身,與活人一般無二了。」

  秋容附在楊孤鴻的耳邊叮囑着,就像一個最親密的戀人在說情話一般。

  楊孤鴻聽得心中大動,自己還可以重生,雖然他生無可戀,但當生命真的結
束之後,他還是願意選擇擁有生命,因爲,擁有了生命,有可能擁有一切。他即
使無力使龍玉婷回心轉意,但他也要作出一番事業來,讓龍玉婷看到他的價值,
想想自己那般殉情實在是有些愚蠢和沒價值。

  「秋容,我真的還能擁有真身重返人間嗎?」

  楊孤鴻激動地問,同時将秋容摟得更緊了。

  秋容道:「不錯,而且你擁有真身之後,法力也不會消失,還可以像現在這
樣飄飛上高空。但是,你切不可濫有法力,我知道你不會爲惡人間,我信任你,
但是你還是少用法力的好。還有,在你獲得真身後,三十日内也切莫近女色,否
則我給你的五百年法力便會散去,明白嗎?」

  楊孤鴻又是驚訝又是狂喜,想到自己真的可以重返人間,并且擁有傳說中的
法力,那将是何等的大喜事啊!口中高高興興地答道:「謝謝秋容,謝謝秋容,
我一定牢記秋容你的吩咐!」

  秋容忽然有些驚慌地道:「午夜将至,你還是快些去尋一處僻靜之所吧,不
然難逃鬼差的追捕!」

  楊孤鴻松開秋容,關切地問道:「那麽秋容你呢?」

  秋容笑了笑道:「我早已是無法投胎轉之人,生前也不曾爲惡,鬼差沒必要
再捉我了。」

  「那麽我們這一别還能重逢嗎?」

  楊孤鴻知道情勢已經危急,但是卻猛生出對秋容的無限依戀起來。忽又發覺
剛才已經直呼她秋容,那似乎太過于親切了,内心不由得有些發窘。

  秋容見他怔着不走,急道:「公子請速速離去,再遲就真的來不及了,有緣
咱們自會重逢。」

  楊孤鴻艱難地點了點頭,忽然上前摟住秋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吻上了她的
朱唇。

  咦?楊孤鴻再次接觸到她的唇的時候,竟然有一種比生前在現實中更爲實在
的觸感,可是自己現在隻是魂魄啊,難道是秋容給他的法力所起的作用?

  秋容也沒有拒絕他的吻,因爲她知道他同樣地不是出于的沖動,魂魄怎麽會
有軀體的沖動呢?可是,她卻在他的吻中産生了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那似乎是心跳的感覺,可是,自己的心明明已經死了五百多年,怎麽還會跳
動呢?

  她想不明白,但是,她卻仿佛感覺到了他的吻,比她初戀時的吻更加地真實
美妙,她也不由沉醉了,開始回應楊孤鴻的吻,就像一對戀人那樣地去吻着。

  就這樣,兩個魂魄在空中靜靜地親吻着,時間和空間似乎都是虛設的,隻有
這兩個彼此親吻魂魄才是真實存在的。

  一陣陰風襲來,緊接着便聽到一陣令人毛骨悚然尖笑聲。

  秋容暗叫不好,猛地推開了還沉醉在熱吻當中的楊孤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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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6章最難消受美人恩

  楊孤鴻四周一望,突見兩條黑影立于身前,面目獰猙可怖,全身黑如鍋灰,
手中各執一柄形狀怪異的利器,四目之中閃動着冰寒的綠光,正惡狠狠地盯着自
己。

  「哼——楊孤鴻,快快随我們到閻羅殿報道吧!」

  兩個黑暗厲喝道。

  完了,鬼差真的來了,楊孤鴻大驚!

  秋容又猛地一推楊孤鴻,叫道:「公子快走,這裏有我擋着!」

  楊孤鴻這才意識到自己應該做的事,可是秋容怎麽辦呢?

  鬼差厲喝道:「大膽秋容,你休得阻攔我們辦正事,快快閃開!」

  秋容嬌笑道:「姑奶奶我偏愛管這檔子閑事了,看你們能拿我怎麽辦?」

  說話間,已經揮舞着衣袖跟兩個鬼差混戰在了一起。

  楊孤鴻心道自己有了五百年的法力,完全可以放手和他們一拼了,怕什麽。
心念一轉之間,他早學着武林高手一般,右掌拍了出去,果然,真的有一股子勁
氣向着其中一個鬼差撞去。

  那鬼差似乎沒料到他有這等法力,驚得急忙跳開,口中哇哇怪叫着舉起利器
向他沖了過來。

  秋容長袖一卷,形如靈蛇一般纏住了那鬼差的腰,再一拉,鬼差便被拖了回
去。

  「公子快走吧!這裏交給我,我可以應付得了,再遲就影響公子重獲真身了,
記住我說過的話!」

  秋容邊獨戰兩鬼差邊催促着楊孤鴻。

  楊孤鴻見秋容應付鬼差的确還是很輕松的樣子,也就放心了,當下沖着秋容
抱拳道:「秋容保重!在下謝過你的大恩了,後會有期!」

  言畢,楊孤鴻戀戀不舍地望了秋容無限美好的身影一眼,然後掉頭飄向天的
另一邊。

  他有一種沖動,總想返回去把鬼差打跑,然後再和秋容接吻,那種純粹的靈
魂與靈魂的親密,實在是太美妙了。

  然而他又不能夠辜負秋容的大恩,所以決定馬上找到一處僻靜的所在去修回
真身。

  可是,難道來了,現代文明瘋狂地侵犯着自然,哪裏才是僻靜之所呢?本想
去那些名山之中的,但是那裏隻怕天天都有人在遊玩觀光呢,那麽去那些原始森
林之中去吧!

  哪裏有原始森林呢?似乎大小興安嶺,長白山那一帶比較好吧?心裏想着,
卻發覺自己這樣在空中飄着,又是黑暗之中,哪裏還分得清東南西北。

  沒辦法,爲了避免鬼差又來糾纏,他就這樣不分東南西北地飄蕩起來。

  不知又飄了多久,忽然發覺前面天幕之間發現一片亮光。有了秋容這一奇遇,
他知道那不可能是鬼差,說不定還有奇遇呢,楊孤鴻不知不覺地朝着那亮光飄去。

  若論他飄飛的速度,完全可以是超音速飛機所不能比的,因爲,基本上他隻
需意念所至,則魂魄也就到了目力所及的目标。因此,他到達亮光之處,也不過
是轉念之間的事。

  當他到達這光亮之處,卻并沒有發現有什麽神仙姐姐,映入眼簾的東西令他
倍覺稀奇。

  發出亮光的竟然是十個通體透明的大字,看起來還輕飄飄地浮在空中,在月
光的照射之下發出眩目的光。而每一個大字皆有常身體兩倍一般大小,如若不是
反月光,根本就看不到它們的存在。

  楊孤鴻仔細去看這十個大字,發覺個個都富有三維立體感,這十個字看起來
好像是組成了四組,楊孤鴻口中輕輕念着:「唐清隋,秦晉元,魏明,宋漢。」

  這是四個人的名字嗎?爲什麽天上會浮出四個人名來呢?這四個又是什麽人
呢?楊孤鴻思索着,半天也弄不清怎麽回事。

  管它呢,我還是快些去修回我的真身要緊,想到這,楊孤鴻決定繼續去尋找
修身之所,但出于一時好奇,他也想看看這字是什麽物質構成的,于是便伸手向
着最近的那個「宋」字摸了上去。

  哪知手剛剛一觸碰到「宋」字上,「宋」字頓時散發出一陣強光,同時産生
一種強大無比的吸引力,楊孤鴻還沒有反應過來,魂魄不由自主便被吸得直向
「宋」字之中陷入了進去。

  強光消失,卻響起了楊孤鴻的一聲長長的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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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7章男人的尺寸

  且說楊孤鴻被吸入「宋」字之後,頓感自己的魂魄掉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一直迅速地往下沉,他隻覺得自己似乎是被傳說中的黑洞吸入了,恐怕是要魂飛
魄散了,一時間不由得驚恐萬分狀,禁不住驚呼出了聲來。

  魂魄下落之際,既便他現在已有了秋容的五百年法力,竟也看不清任何東西。

  莫非自己真的就陷入黑洞之中了?真的就這樣魂飛魂散了?

  恐懼,無邊的恐懼,在這黑暗之中蔓延着,有令靈魂窒息的感覺。

  也在這窒息的感覺之中,楊孤鴻忽然覺得生命其實再多麽苦痛,也是無比的
美好的,隻要能活着,其實又有多少事情可以去做啊,隻可惜,人在沒有失去的
時候,就永遠不可能真正地意識到曾經擁有東西的價值。

  他想,如果他還能活着,他一定會給龍玉婷一個最灑脫的背影和一份最真摯
的祝福,然後好好地活下去。隻可惜,現在什麽都晚了。

  殒落之中,他已懶得再去理會時間了,昏昏沉沉地,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覺
得似乎有什麽托了自己一下,然後便不在下沉了,而且眼前也不再黑暗,他已能
看見東西了。自己現在是掉落在了一片雜草當中。

  坐直身來,楊孤鴻舉目四望,隻見四周俱是千尋峭壁,刀削斧劈一般地,峭
壁之上,隻偶爾望見幾棵小樹斜斜地生長着。西方的峭壁之上,瀉下一線飛瀑,
在微風之中也輕輕地飄動着,有如千尺百絹一般。

  飛瀑瀉仿佛自九霄之上瀉下來,瀉在峭壁腳下,形成了一潭湖水,湖水清澈
見底,湖中還不時有各色的魚兒在遊動着。

  楊孤鴻大喜過望,心道:「這正是自己要尋找的理想的僻靜之所,在這裏修
回真身是絕佳的選擇,完全不必擔心外界的打擾了。」

  主意已定,楊孤鴻一刻也等不及,馬上就開始行動,先是選好一處幽靜的栖
身之所,照着秋容說的,吸取天地精華之氣,這簡單,隻要每天在這谷中,呼吸
到的都是天地精華之氣,這裏絕對沒有什麽工業的污染,在谷中的空氣雖然流動
不是很順暢,但也是他所能呼吸到的前所未有的新鮮空氣。

  至于用峭壁之上的泥土塑出自己的泥像,那也不是件難事,因爲現在他是一
個具有五百年法力的魂魄,飄到千尋峭壁之上取泥土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所以真
正令他覺得難的,便是等待着七七四十九天的這個期限到來。

  栖息之所,他選了一顆大樹,然後拾起幾根斷枝,輕輕一抛,頓時變出了一
座小木屋來,裏面床鋪什麽的應有盡有,隻是,沒有廚房和茅房,因爲他現在還
用不着吃東西和排瀉污物。

  由于心急的緣故,楊孤鴻才用一天的時間便從峭壁上采下了足夠多的泥土,
反正他現在已沒有了日夜之分,更不覺得勞累,所以就急急地開始爲自己塑像了。

  爲了便于觀察自己,他将泥土都搬到了湖水邊,他可以一邊利用水面照自己,
一面塑像。

  話說我們的楊孤鴻同學從小學到初中都是在偏僻的鄉村念的,那裏根本就沒
有美術老師,如果叫他畫個人,那麽人頭一定是漫畫式的,脖子以下一定是機器
人式的。總之就一句話,他能畫的隻比骷髅稍微好看一些。

  這,這叫他怎麽給自己塑像呢?

  呵呵,别忘了,他現在隻是魂魄,并且是擁有五百年法力的魂魄。

  隻看楊孤鴻同學皺着的眉頭一展,然後笑得萬分燦爛地對着那灘泥土一拂衣
袖,一片五彩的光芒閃動着,片刻之間,那灘泥土就變作了一尊巨人像。

  哇!這也太高大了吧?看起來連nba球星奧尼爾也沒有這麽雄偉,連姚明
也沒有這麽高大。

  不行!看着那尊巨人像,楊孤鴻隻得減了一些泥土,心道雖然不能像姚一樣
高大,那會看起來很笨拙,行動不利落,但是,有機會給自己重塑一個身體,當
然不能太傻,就要個一米八五的身高吧。呵呵,再來個健美而的身材。

  楊孤鴻樂得跟什麽似的,因爲他可以完全根據自己的意願來塑造自己的身體,
這是多麽奇妙的感覺啊,他一定要把泥像塑造成世界最有魅力的軀體。當然,先
得又帥又有氣質,貌比潘安宋玉自是不用說,不過也得在自己原有特色的基礎上
來修整。身高兩米足夠了,身材健美,保證人見人愛。

  哈哈哈哈……

  楊孤鴻忽然神經質地大笑了起來,而此時,他的目光正盯在泥像那條巨龍之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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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8章美人從天而降

  且說楊孤鴻目光移到泥像的陽性标志的時候,自個也禁不住笑了起來,他自
己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把那條命根整得像成人手臂一般粗大,長度更是
吓人,起碼有40厘米。

  「哈哈哈……按照這個标準,就算在世界範圍内恐怕都沒辦法找到一個女人
來試槍了。」

  楊孤鴻笑得前俯後仰。

  據他了解,亞洲男人平均長度才在十一到十三厘米,到達十五厘米的男人已
是極少極少的一部分人了,而超過十六厘米的更是寥若晨星,想到這他還是挺自
豪的,他就有十六厘米多一點。

  當然了,能夠重塑自己的身體,他可不滿足于十六厘米,但也不能太大太長
了,那麽該多少才合适呢,這個真是個難道了。

  想了想,就來個中國男人之最吧!

  印象當中,中國男人好像沒有超過二十厘米的,那麽來個長度二十五厘米吧,
至于直徑嗎,中國男人平均是是三到四厘米,那麽來個七厘米吧,似乎有些大了,
不過,最多也隻能和歐洲男人中型偏上相比呢。就這麽定了。心意已決,揮手用
法力改造好了,一看,還是笑了出來,那雄偉的程度,還是非常吓人的,如果讓
中國女人看到,一定會吓得半死的。

  不過,沒關系的,自己不是有法力嗎,完全可以根據需要使它變換尺寸的。
想到這,他也就不再擔心能否在中國找到女人的問題了。

  這樣,一個身高兩米,健美身材,寶物中國第一的「人」就這樣塑造成形了,
拉下來就看如何精雕細刻了。

  任着法力,他可以将泥人的身體各位部分都塑造成最最完美的極品,不過,
他總覺得很難滿足的是泥像的頭發。在他的意識裏,他一直都喜歡古代男的的裝
飾,無論是服裝還是發式,都是現代男人所不能比較的。尤其是在武俠片裏看到
的那些個什麽大俠少俠的,那服裝那發式實在是太酷太帥了。

  隻是,如果把自己改裝成古代人,再回到人間時,一定會驚世駭俗的。楊孤
鴻有些犯難了。

  但是,腦中忽然全是秋容的那絕世芳容,心想反正自己在塵世之間也沒有一
個愛自己的人,又經曆了這一次生死,何必在乎那些,就算裝扮成一個古代人走
出去又如何,隻要自己活得潇灑就夠了。再說,如果有幸再遇上秋容,他也一定
更喜歡自己古式打扮的。

  咦?他發覺自己内心時刻都能想起秋容來。算了算了,那麽美麗的女字哪個
男子見了會不喜歡呢,如果自己和她都是人,他相信自己一定會爲她癡狂的。

  接下的日子裏,楊孤鴻就靜心等待第四十九天的到來,那時自己就可以重獲
新生了。

  轉眼間過去了十天,楊孤鴻日日夜夜在谷中盡情吸取那清新無比的山中空氣,
快意之極。

  哪料到了第十天午時,楊孤鴻正在木屋之中小歇,忽聞得一聲凄厲的慘叫聲
自高容傳來。

  楊孤鴻心神一震之間,早已飄出了木屋,擡頭一望,突見那一線飛瀑之處。
一條人影正掉落下來,一邊掉落一邊慘呼着。

  楊孤鴻來不及多想,先救人要緊,但他隻能動用法力,無聲無息去救人。看
着那人影還差數十米着地之際,他單掌拍出一股緩和的勁氣,使得人影下落之勢
大減,再一揮手,悄無聲息地将人影掉落之處轉移到了水潭正中。

  果然,随着「撲嗵」一聲響,水花四濺,不一會兒,那掉入水潭之中的人又
浮出了水面,死裏逃生後,在水中四處張望了一下,便向着楊孤鴻泥像之處的岸
邊遊了過來。

  糟了,讓生人看到自己雕像了,但願不會被來人破壞才好。楊孤鴻不由得開
始擔心了起來。

  但與此同時,他又不由呆住了,随着湖中人的遊近,他看清楚了,那竟然是
一個絕色美女,在水中起浮着,幾疑便是傳說中的美人魚。當那美人兒走上岸的
時候,濕透了的衣服更是将她那完美的身體凸顯了出來。

  來人竟然又是一個身着古裝的女人,濕透了的長發垂在腦後,濕透了的羅裳
出賣了她那玲珑的身段,那張臉,論姿色,幾乎可以與秋容相比,隻是少了份超
凡脫俗的仙氣,但稱之爲人間絕色是毫不爲過的。那一對高聳的,在濕透了的衣
衫内,顫巍巍的,連那兩粒櫻桃的紅暈都幾乎可以看清楚,而兩座的形狀和海拔,
更是盡收眼底,那尺寸至少也在36d以上,看到楊孤鴻心神俱醉。

  那纖細的小蠻腰,那修長的雙腿,無一不是人間極品。

  全身濕透了的她,完全沒有一點兒狼狽的樣子,而是展現出了另一番迷死人
的風情。

  當看到她那一雙的根部那朵隐隐約約的小黑雲時,楊孤鴻估計如果自己是活
生生的人的話,一定會馬上鼻血長流。

  這絕色美人上得岸來,看到了楊孤鴻的泥塑,先是一陣錯愕,然後一雙妙目
竟滴溜溜地在泥溜身來回打着轉,似乎是看得癡迷了。

  楊孤鴻暗暗高興,心道看來如果這變成了自己的真身後,一定能迷到天下美
女。

  隻是,這個大美人兒怎麽也穿着古裝呢/ 真是奇了怪了。難道她這是在拍武
俠電影?

  去!這裏沒有别人,更沒有攝相機,怎麽可能是拍電影。那這個大美人到底
是什麽來曆呢?楊孤鴻的确是糊塗了。

  在他還在苦思之間,那個絕色美人早已轉身看到了他的小木屋,柳腰輕搖着
向小木屋走去。

  木屋當中自然沒有人,連門都沒有,絕色美人走到門口看了看,木屋内的景
物盡收在了眼底,所以她也就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木屋的屋壁在楊孤鴻的眼中當然是透明無物的,所以他清楚地看到,那美人
兒走進木屋之後,便躲到了一角,脫下了濕透了的外衣,隻穿着短短的紅色肚兜
兒,被的高高挺起,似乎随時都有被漲破的可能。那雪白的,那細長的玉頸,那
細無比雅緻的雙臂,玉蔥般的十指,那圓圓的肚臍,似乎一把便可抓住的纖腰,
楊孤鴻如癡如醉。

  看着美人脫下外衣,再水擰掉,然後又披上了,并沒有脫下裙子的舉動,楊
孤鴻暗叫可惜,那美人兒又走出木屋來,在附近拾了一些幹柴,回到木屋之中,
然而自腰帶之間取出兩粒黑色的小石子,一手捏了一粒,隻啪地幾下摩擦,竟然
就打出了火花來,生着了火。

  靠,真夠牛叉!楊孤鴻暗暗稱贊着。但同時心中又不由起了疑問,怎麽看這
個美人兒的穿着和一系列舉動,那活脫脫一個古代人來着啊?

             第009章孤男寡女

  看着那絕色美人兒拿着衣服在火上面烤着,又轉着身子去烘身上的衣褲。楊
孤鴻知道沒有春色可看了,也覺得有些無聊,便飄入木屋之中,自個兒躺到床鋪
上去了。反正美人兒是看不到自己的,所以他也毫不顧慮什麽男女援授不親,孤
男寡女共處一室什麽的了。

  美人兒烤幹了手上的、身上的衣服之後,就熄了火,走出了小木屋。

  楊孤鴻看着她漸漸走遠,最後消失在東面的一片小樹林當中。

  想着自己現在隻是一個魂魄,又沒有偷窺的瘾,所以也就懶得去管那美人兒
在做什麽,自個兒閉目養神起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腳步聲響了起來,楊孤鴻睜眼一看,隻見那美人兒有裙
子兜了許多野果回來了,臉上還甚是高興的樣子。看到她嘴角溢出的笑容,的确
有一種令人心醉神迷的魅力。

  木屋之内沒有好的坐椅,因爲楊孤鴻不需要,美人兒也不想再坐在剛才坐的
那小木塊上,所以便走近了床榻,褪去了鞋子,竟然半躺來。她當然看不到楊孤
鴻,但楊孤鴻卻能感受得到她嬌軀的溫熱和散發出來的陣陣幽香。我具完美的,
竟然就這樣活生生地躺在自己的身畔,這實在太令他興奮了。

  反正美人兒根本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他豈能錯失這樣的良機,當下便附過身
子去,一把将美人兒摟在了懷裏,美人兒完全沒有感覺到異樣,安閑地半躺着吃
野果。

  楊孤鴻見此情景,便開始在她的身上放肆起來,先是将美人兒的臉蛋吻了個
遍,再移到她的粉頸,然而抓撕啃咬着她那高高隆起的,雖然是隔着衣服,但是
那已令他魂兒醉醉了。

  但是他覺得遺憾,因爲他的熱情得不到一點回應,他是多麽地想現在就是個
真實的人,那麽便可以真正地和美人兒歡愛了。

  有了這種感受,他也就沒有了沖動,隻好靜靜地摟抱着美人兒,享受着她的
芳香。

  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麽人呢?怎麽會從上面掉下來呢?又爲何穿着古代的衣服,
梳着古代的發式呢?

  楊孤鴻的心中一連串的疑問,但卻找不到答案。

  美人兒吃完了野果,便斜躺着閉目養了一會兒神,楊孤鴻以爲她會躺下來,
哪料到不一會兒,這美人兒竟然坐身盤腳打坐,一雙玉臂在身前妙曼無比地舞動
着了一會,然後做出蘭花指交叉着平放在膝蓋上,全身開始慢慢地散發出一片紫
煙來。

  咦?這……這個……這不是像武俠片裏的練功嗎?難道這個美人兒會武功?
難道她是被仇家追殺而掉落下這深谷之中?

  突然,美人兒沉喝一聲,全身迸發出一股強大無比的勁氣,楊孤鴻來不及反
應,竟被勁氣掃飛,撞到了屋壁之上,再跌落在地。

  楊孤鴻飄身而起,暗道,如果自己是活生生的人,鐵定已經被她的真氣震碎
了心脈而死了。這美人兒竟然真的有着深不可測的武功,這……這也太神奇了吧?
怎麽她不但穿着古代衣服,還有着傳說中的武功呢?自己這是到了什麽地方了?
怎麽會被一個「宋」字吸到了這個地方來了?

  想不通,想不通就别想了,現在當務之急是修回自己的真身,隻有這樣自己
才能重返人世。

            第010章被吻的感覺

  楊孤鴻主意已定,便又開始了他的修身大計,他沒日沒夜地在谷中空氣最清
新的地方轉悠着,吸取天地精華之氣。而美人兒,竟然像個隐士一般,除了出來
采食野果外,就是在小木屋内打坐練功和休息。

  夜裏,當美人兒睡去的時候,楊孤鴻也會在她的身旁邊躺下,但卻沒有再輕
薄她,隻是憐愛地摟着她,嗅着她的體香,但深夜裏,楊孤鴻還是要到谷中遊走
的,因爲夜裏的氣息亦别有一種功效。

  日子就這樣單調地重複着,又過了五天,練功中的美人兒卻忽然張口吐出了
一口黑血來,然後卻顯得十分舒暢地收了功。

  楊孤鴻見狀,奇道:「看她的模樣好端端的,怎麽會口吐黑血呢?暗道是早
就受了内傷,但是她内功深厚,強壓制住不外顯的嗎?」

  這麽想着之際,美人兒已面露微笑地走出了小木屋,走到湖邊去洗漱了一番,
然後站在湖畔出神地望着楊孤鴻的泥塑發呆。

  楊孤鴻心中暗暗得意,莫非她是看着完美無暇的泥塑動了芳心?那麽,如果
等第四十九天到來之際,泥塑變作活人,她會不會愛上自己呢?

  看着她美妙的背影,楊孤鴻心想,如果她是穿着迷你裙和t恤衫,那她的身
材一定惹火到令自己流鼻血。

  思忖之間,隻見美人兒走近了自己的泥塑,一隻玉手在塑像健碩的胸膛上輕
輕地撫摸着,看着她的玉手在自己塑像的胸肌上滑動,楊孤鴻不由得心神大悅,
看來,她真的是被自己的完美身體所迷了。

  如果是真實的身體被她那樣着該多好啊!

  咦!隻見此時那美人兒已經伏在了泥塑的胸膛上,雙手圈住了泥塑的脖子,
竟然還在泥塑的臉上親了一下。

  哎呀哎呀,美女也是好色的嘛,尤其是在這沒有任何人的地方,美女的本性
也會暴露出來的。然而,她畢竟還有些害羞的,親了塑像一口之後,又腼腆地躲
進了塑像的懷抱。楊孤鴻看她的年齡也應該在二十以上了,卻還是那般情形,心
裏也覺得好笑之極。

  見美人兒也不會再有其他的動作了,楊孤鴻也就意興闌珊地去閑逛了。

  此後的幾天裏,美人兒練功之餘,也總要去親一親泥塑,再伏在泥塑的胸膛
上,好像伏在她心愛男人胸膛上一般,靜靜地,神情挺是迷醉。

  又是五天過去了,楊孤鴻開始覺得日子有些單調了,雖然能和美女同床共眠,
卻苦于與她根本沒辦法交流,就算他用力地去撫摸她,她都不會有任何感覺,因
爲自己等于無物。每當看到這美人兒熟時那一起一伏,他總有沖動要用法力解開
的她的衣服去一飽眼福,但是他又不想這麽做,對于男女之間那些事,他要的是
兩情相悅,這麽樣把她看了,實在沒激情了。

  哪料這一天的深夜,一幅香豔得令人的畫面卻活生生地展現在了楊孤鴻面前。

  想知道是怎麽個香豔法麽,快快給花吧!

             第011章心神俱醉

  且說這夜午時,楊孤鴻正打算下床去谷中轉悠,豈料忽聞得一陣解衣物的聲
響。正值他迷惑之際,一聲令人血脈贲張的呻吟響起來。

  楊孤鴻坐起身子來一看,頓時神魂颠倒,隻見美人兒衣衫淩亂,半露,一隻
玉手搓揉着自己的,别一隻玉手卻放在自己的嘴裏咬着,這活色生香的春情,簡
直令他有種發瘋和沖動。

  美人兒那隻撫摸着的手,開始一路撫摸着自己的滑,最後果然不負楊孤鴻所
望,終于探進了裙中,在她那隐秘的小天堂裏抓捏了起來,呻吟之聲,立時一聲
緊接着一聲地自她的櫻桃小口中傳了出來。

  同時,她的兩條細腿也在上下交叉着摩擦了起來。

  楊孤鴻真恨不得馬上擁有真身撲上去,在一個美人兒身邊看着美人兒,那種
感覺有多難受多奇怪,隻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得到。

  然而現在他卻隻能眼睜睜地看着美人兒在面前着。

  那一聲聲的呻吟,攪得楊孤鴻心神俱醉。暗暗發誓等自己修回真身,非把這
美人兒要了不可。

  啊…………

  一陣又一陣的呻吟聲,蝕骨。

  楊孤鴻覺得自己再聽下去,一定會瘋掉,急忙飄下床來,打算溜出去,剛飄
到門口,美人兒卻突然發出一聲長長的尖叫,那尖叫裏含着無限的舒暢和滿足,
然而就剩下虛脫的嬌喘之聲了。

  美人兒那隻手拿出裙子時,明顯地粘滿了蜜汁。楊孤鴻有一種想上前去品嘗
的沖動,但他還是飄出了小木屋去了。

  在谷中轉至天明時分,他才又轉了回來,還沒有到小木屋,便聽到一陣水花
的響聲。

  美人兒起來這麽早?這麽暗自追問的當兒,他也已飄到了湖邊。

  楊孤鴻開始不得不說自己太有眼福了,美人兒正地在水中沐浴着呢。雖然她
是背對着他的,但是,她那優美無比的背部弧線,和那高高隆起的豐臀,以及修
長圓潤的,構成了一幅世間絕美的圖畫。楊孤鴻呆呆地望着這一幕,再次有瘋掉
的沖動。

  可是今天才是第二十一天啊,還有二十八天自己的真身才修得回來,真是急
是死人了。再說,修回了真身也得三十天之後才能近女色,上帝啊,天天面對着
這麽一個絕世美人,卻不能動她,簡直和地獄酷刑一般無二。

  本來還想看遍美人兒的全身的,但他一來想多保留點神秘感,想在一個好一
點的時機下看遍她的全身,二來也怕自己看了之後會更加難以忍耐。

  所以他急忙轉身回小木屋去了。

  又是五天過去了,楊孤鴻發覺這美人兒還是老樣子,大部分時間就躲在小木
屋裏練功,餓了就出去尋找野果,困了就睡,感覺她好像根本就是跑到這裏來隐
居一般,可是她明明是從懸崖上面掉下來的,更有可能是被仇家追殺的緣故,但
她爲什麽沒有逃出生天的舉動呢?

  楊孤鴻開始對這美人兒的定力産生了興趣。這些天,他也開始疏導一些精華
之氣滲透到泥塑身體之内,所以泥塑隐隐之間也泛出了光彩,隻是常人很難用肉
眼觀察得到。

  而美人兒這些天,也沒再在他的床上展現活的春景圖。這樣,楊孤鴻也便能
靜心地修練了。

  日子開始變得平淡而清靜了。

  這一日,楊孤鴻見美人兒還在練功,自個兒又去給泥塑疏導真氣,忽聽得
「嗚」地一聲,峭壁之下垂下一物來。

  楊孤鴻仔細一看,卻見一條長繩自崖壁之頂直垂而下。

  咦!難道有人要從上面下來?

             第012章天山童姥

  楊孤鴻一念方動,那垂繩之上早已滑下四條身影來,四人個個身手不凡,敏
捷如猿猴一般,輕靈無比地繩索上飛速滑入谷中。

  來人是四個青衣妙齡少女,個個嬌豔如花,輕靈如燕,方一滑入谷中,幾個
縱躍便掠近了楊孤鴻泥塑近旁來。

  此四個少女,比起小木屋中的那個美人兒來說,除了多一點青澀,少一點成
人味之外,姿色卻毫不輸給她。楊孤鴻仔細打量着這個四小美人兒,隻覺得越看
越是有味兒,那裝扮也一個個都是古裝,而且都是武俠片裏才會出現的裝扮。先
是一個大美人,再來四個小美人兒,怎麽全是古代打扮啊,我這是在哪裏,這些
人究竟是什麽身份呢?楊孤鴻百思不得其解。

  童姥!童姥——你在這裏嗎?「

  四個青衣少女一齊高呼了起來。

  童姥?她們叫誰?是叫木屋中的那個美人嗎?她的名字叫童姥嗎?

  小木屋中這時傳出了一個哄亮無比的聲音:「是四大護法嗎?」

  楊孤鴻隻覺得這聲音中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威嚴,也有一種令男人心動的吸
引力。

  四個青衣少女一聽到這個聲音,個個面露喜色,齊刷刷地單膝跪地,應道:
「屬下拜見童姥,救駕來遲,請童姥恕罪!」

  楊孤鴻隻覺得耳邊陡然「呼」地一聲,那木屋中的美人兒已然瞬間立在了四
個青衣少女面前,那身法之快,實也令楊孤鴻大大地吃驚,雖然他現在能比她快
上幾十倍,但是,自己畢竟隻魂魄而美人兒是活生生的人,所以,他不能不吃驚。

  到現在,楊孤鴻不能不承認,自己看到了傳說中的武林中人了。可是,現在
是二十一世紀啊,這些人怎麽還會存在呢,現在沒有武林,隻有啊。

  而且,她們這樣的打扮和這樣的舉動,完全不像是現代人,倒真的像是古代
江湖中的人。

  「屬下救駕來遲,請童姥恕罪!」

  四個青衣少女再說齊聲說道。

  童姥衣袖一拂,威态十足地道:「行了,你們能找到這裏來,也算是對我忠
心了,都起來吧!」

  四個青衣少女邊站起身來邊應道:「謝童姥!」

  童姥仰天長笑道:「我就知道上天不會讓我巫行雲葬身于此,李秋水!我不
會放過你的!此仇不報,我誓不爲人!」

  巫行雲?李秋水?童姥?

  楊孤鴻驚詫到了極點,怎麽,我到了金庸的天龍八部裏面來了?我穿越到了
宋朝了?

  「告訴我,李秋水那個現在在哪裏?」

  巫行雲厲聲問道。

  一個眉心帶着一個紅痣的青衣少女抱拳道:「禀報童姥,李秋水已經攻下了
靈鹫宮,三十六洞,七十二島全部投降了。靈鹫宮中不願意投降的姐妹們,大部
分都已經分散,各自隐藏起來,且秘密打探童姥您的下落。」

  巫行雲神色先是一變,然而轉爲冷酷,叫道:「好你個李秋水,總有一天我
會要你加倍付出代價來。嗯,我們靈鹫宮也總算還有些有骨氣的弟子,沒白費我
平日的一番調教。」

  四個青衣少女齊聲道:「弟子誓死不忘童姥大恩!」

  「好,咱們先在這谷中商議一下反攻計劃,待機會成熟,我們再殺回靈鹫宮,
給李秋水那個一點顔色看看。」

  「是!童姥武功蓋世,天下無敵!」

  巫行雲哈哈大笑,笑聲未落,人影已失,小木屋中傳出一句話來:「青鳳,
你們去打點野味來,我需要補補身子。」

  那個眉心帶痣的小美人兒應道:「是,童姥!」

  然而轉身向三位同伴揮着道:「咱們走!」

  四位青衣少女個個身法如電,轉眼之中消失在東面那片樹林之中。

  楊孤鴻卻愣在了當地,我的天!我竟然穿越了,竟然到了金庸的武俠裏面來
了。這…

  那麽我和龍玉婷豈非永遠見不着面了?除非,我還能再穿越回去,可是,那
該怎麽做呢?

             第013章嬌媚可人

  那四個青衣少女來去如風,隻片刻之間,便各自有了獵物,有野兔,有斑鸠,
還有獐子,收獲頗豐。

  四人也不待童姥吩咐,撿拾了一些柴禾,便在小木屋外面生起了火,再将獵
物拿到湖邊修理清洗幹淨,然後便樂滋滋地烤了起來。不大一會兒,滿谷之中便
飄起了新鮮的肉香。

  練功之中的巫行雲聞得這味道,吃了近半月野果的她,頓時口生唾液,肚子
裏直打鼓。但爲了保持一個宗主的形容,她又不得不強自忍住,閉着雙目,裝着
練功的樣子,隻待屬下來請她。

  「秋霞,你把這隻獐子腿拿給童姥吧!」

  青鳳将烤好了的熟肉遞向一個單眼皮的青衣美少女。

  那叫秋霞的少女接過獐腿,向屋内瞧了瞧,搖搖頭道:「不行啊青鳳姐,童
姥正在練功呢,小妹怕打擾了她老人家。要不,翠玉你去試試?」

  秋霞又将獐腿遞向了一個一臉娃娃氣,臉上總是不失笑容的,卻偏又有着巨
乳的少女。

  翠玉不接,嬌憨地扭過身子去,咯咯笑道:「給香雲一個親近童姥的機會吧!」

  那第四個青少女,一副清純,不谙世事的模樣兒,嬌滴滴的,令任何一個男
人見了都忍不住起憐惜之心。這個少女自然就叫香雲。

  香雲也不敢去接獐子腿,卻很認真地說道:「咱們還是等童姥自行醒來再請
她老人家出來享用吧!」

  秋霞見支不動兩個師妹,也沒有辦法,隻好坐下來,拿着獐腿離火不遠不近
地慢烤着,獐腿上有油汁在輕輕地炸響,直把四女的食欲引得高漲,但苦于童姥
未動,四女也隻能暗暗地咽口水,不敢先行享用美味。

  巫行雲本以爲屬下會來叫醒她,哪料卻适得其反,四女的對話她一一聽在了
耳中,心中有些微怒,但卻又無法怪罪她們,腹中一鬧,隻得裝作大功告歇般地
長長吐了一口氣,睜開了眼來。

  四女聽得屋中有動靜,知道童姥已練功完畢,便高聲叫道:「請童姥請餐!」

  巫行雲忍住饑餓,口中卻裝作懶洋洋地嗯了一聲。

  「秋霞,快給童姥送去啊!」

  三女一齊催促道。

  秋霞這才站身來,又向香雲要了一塊兔子肉,向翠玉要了一塊斑鸠肉,青鳳
很識時務拿起一張大樹葉,和秋霞一道給童姥送了進去。

  翠玉和香雲見童姥的一份已被送去,兩小丫頭哪裏還忍得住,各自拿起一塊
烤熟的肉,尖着嘴狼吐虎咽了起來。

  不一會兒,秋霞與青鳳也走了出來,雙雙加入了野餐大戰。

  楊孤鴻立在湖畔自己的泥塑旁邊。望着四女的吃相,自己感覺也甚是滿意,
心道,這樣烤出來的野味,一定比大城市那些豪華酒店裏的大廚們精心烹饪的山
珍海味更加鮮美樸實,可惜自己現在還不能去品嘗。

  是夜,四女也不敢入木屋與童姥一齊休息,就返入東西的小樹林中去生了一
堆火,弄了一些幹草鋪地,圍着火堆而休息。

  楊孤鴻與巫行雲同床近半月,見她控制得極好,隻有過一次,沒有什麽刺激
之事了,所以今晚決心要看看那四位青春美少女,看看有沒有春色可觀。

  第014章誓當強者,不做懦夫不過,入夜尚早,四女又剛剛吃飽喝足,正
坐在一塊兒笑談着江湖中的奇聞逸事。

  楊孤鴻懶得去聽,便先四處飄蕩了去,打算夜深些再回來。

  夜闌人靜之際,心靈特别地清醒。楊孤鴻還在想着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
宋朝,到了金庸武俠裏面來了,自己與曾經生活過的世界已隔得太遠太遠,不僅
僅是天遙地遠的距離,還有那個永遠無法計算的時間,這個才是最最遙不可及的
距離。

  念及自己爲了一個女人,早化作一幽孤魂,而今又淪落到逝去了的時空裏,
那份怅惘之心,誰能夠體會得到呢?

  再想想枉自己活着之時,用所有的真情真意去愛一個女人,結果卻付出生命
的代價,最終一無所有,若論終極價值,實在是一點也不值得。

  如果上天注定自己要輪回到宋朝回不去,那麽,我楊孤鴻再獲真身之後,一
定不再做一個傻乎乎的癡情漢,一定要以強者的面目去征服所有的女人。對!現
實中哪有什麽真情真愛,全他媽的都是謊言,隻歎自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才弄明
白這麽簡單的一個道理。

  既然上天要給我這麽一次機會重來,我就要活出一個強者的風範來!要留住
女人,光用真情真意是不可能的,最重要的是征服,不管是心靈上的還是上的,
又或者是物質上的,作爲男人,你隻有讓女人在這三方面臣服于你,才能真正地
留得住她。

  一個人學壞隻需要用一夜的時間,楊孤鴻原來是有着一顆悲天憫人,甯可自
己受傷,絕不傷害别人的心的,但是,曆經這一次生死的輪回,他才慢慢地覺得,
自己原來一直隻是活在了理想的國度,他用母親教會的真善美去看待這個世界,
結果他深愛的人卻有現實将他逼到了絕路,還搭上了性命。

  一個人一輩子要出生兩次,一次是母親賦予,第二次是他愛的人賦予他靈魂。

  他原以爲,可以用母親給的美善美之心,去獲得世間同樣的美好東西,可是,
他愛的人卻用現實使他的信仰崩潰,使他緻了命。

  他承認他依然還會愛着那個女人,可是,此愛非彼愛,他不會再想去擁有她,
他有一種要向她證明自己的價值,放棄自己是她的錯的目的,或許,他現在的愛,
隻是想令她明白他的價值,讓她後悔放棄他吧。所以他有時都不明白自己是愛還
是恨,如果真有一天能令她後悔,那麽他就算是文明地報複了她。

  他很清楚,自己該做的已經做過了,之後,他有的隻會是強者的征服。傳說
金庸武俠裏還有真愛,那麽,等自己重獲真身之後,倒要去見識一下。如果有真
愛,當然會好好珍惜,如果沒有,也絕不會放過看得過眼的女人。

  人生多悲苦,能及時行樂,何樂而不爲。既然曾經爲了真善美的信仰而滅亡,
這次,就讓我逆天而行,我命由我不由天,絕不再做靠着溫情的信仰自我安慰而
活的人了。

  楊孤鴻算是看透了,所謂真善美,那是屬于弱者的,屬于弱者心靈的自我膨
脹,自我安慰,而一個有能力去爲惡的人,從來就不信仰這些。不然,何來「人
之将死,其言也善」何來「人之初,性本善」顯然含有人之不死,繼續爲惡,人
之後,性轉惡之意。

  總之,如果再返人間,楊孤鴻絕對不會再把自己鮮活的生命封閉在古老的信
條裏面,及時行樂,遊戲紅塵才是正道。

  好,等我重獲真身,看我怎麽玩盡天龍美女。

  原先還心存一些溫情的楊孤鴻,心靈迅速地扭曲了。

  試問一個真誠地愛過的人,被無情抛棄之後,還會相信真情麽?

             第015章百合花開

  嗖——一條黑影閃電般地掠過。

  楊孤鴻亦是微微一驚,看身法,這谷中除了巫行雲外,沒有第二人。可是看
那人的背影,要比巫行雲高大得多,顯然不是巫行雲,那麽會有誰深更半夜來到
這種絕地之中呢?

  他決定跟過去看個究竟,心念一轉之間,早已飄到了那人影的身後,他的視
力當然是白日黑夜沒有任何差别,細細一打量之下,也看清那人影明顯是女子,
隻見她宛如仙子一般地穿梭跳躍着,背影迷人,舉手投足之間,更是有一種無比
美妙的感覺。

  楊孤鴻瞬間飄到了她的前面,扭頭一看,心中暗贊:「好冷豔的一張臉,真
個是令人瘋狂而卻不敢親近。」

  這是一個冷山美人兒,眉宇之間充滿了煞氣,令人不寒而粟,可是她偏又豔
麗無比,美得傾城傾國。

  冷美人兒片刻之間已奔到了飛瀑布旁邊,嬌軀幾個翻騰,如飛燕射落,人早
到了那垂繩之下,玉腕探出,抓住繩子,身化一溜煙,眨眼之間遊上了崖壁,消
失在夜色之中。

  楊孤鴻在沒有修回真身之前,不打算出到此谷之外,所以也就沒有再跟随那
冰山美人兒了。不過,他隐隐覺得此人很可能是來暗探敵情的,那麽,她與天山
童姥就是對頭了,難道她就是李秋水?

  管她呢,想必巫行雲也不會怕了她,不必擔心衆美人兒的安危。

  咦!折騰了好一會兒,想那四個小美人兒也快休息了,去遲了隻怕就隻能看
到四個睡美人了。

  楊孤鴻折回到青鳳四人栖息地方,果然見四人分兩邊躺下了。

  躺下并不代表着就是睡覺,這相信成年的人都知道,有時候很多事情,是需
要躺下來完成的。

  那一堆火還在靜靜燃燒着,楊孤鴻現在是魂魄,近不了火,隻好飄到一顆大
樹去看這四個青少美人了。

  閃爍的火光中,青鳳和香雲并排躺在一起,睡得跟乖寶寶似的,一動也不動,
隻見兩人的微微起伏着,楊孤鴻真恨不得上前去輕輕地解衣她們的衣衫,去觀賞
那青衫内鼓鼓的春色。

  時不時,黑夜裏會發出幾聲火花的炸響,和火焰被夜風吹起的呼呼聲。

  但還有一種聲音,非常奇怪,那聲音聽起來好像有一種濕潤的感覺。

  另一邊,秋霞和翠玉兩個正扭在一起,衣衫淩亂,微微嬌喘着摟在一起接吻。

  楊孤鴻心中一樂,他本來是想看看有沒有人自洩的,沒料到卻碰上了兩朵小
百合,這回有看頭了,他在現實生活中,還真沒見識過百合呢,就連在片中都難
得見着一回。好似百合這種東西,他還是在港台古裝片中才看到的。

  百合還是有看頭的,至少有一種陰性的柔美,如果是男男背背山,楊孤鴻現
在一定會吐倒的。既便是看到歐美當中男人玩弄女人的菊花,他也覺得是非常惡
心之事。在這些方面,他覺得還是走正道的好。好在咱東方人沒有幾個愛走後面
玩菊花的,當然,倭寇就另當一回事了,不過倭寇們最變态的還是。

  話說秋霞與翠玉兩個小美人兒剛開始隻是接吻,漸漸地四隻小手就不老實地
在彼此嬌軀上亂摸了起來。

  啊嗯——當秋霞的小手探進翠玉那38d級别的之間的時候,翠玉脖子向後
一仰,發生了無比的一聲呻吟。

  楊孤鴻隻覺手腳一軟,差着沒從樹下滑落下來。

  今天第二更,晚上還有一更,快快撒花咧!

             第016章神魂颠倒

  随着那一聲呻吟,翠玉的衣裳也被秋霞解了開來,頓時,一陣波濤洶湧而出,
兩座豪氣萬丈地挺立在秋霞面前。

  楊孤鴻再也把持不住,輕輕地滑落下樹來。

  秋霞作爲一個女子,卻依然像受到了巨大的誘惑一般,厥起小嘴就去含那兩
粒鮮欲滴的。

  啊——嗯啊——翠玉全身一陣顫抖,雙手緊緊地抱住秋霞的小腦袋,直将她
的香鬓揉搓成亂雲。

  秋霞也不管這些,一張小嘴隻顧着熱情地在翠玉的之間來回着,翠玉激動之
下,一雙小腿早緊緊地将秋霞的纖腰給夾住了,雙手也去解秋霞的衣褲。

  當秋霞那一對玉兔跳躍出來的時候,楊孤鴻也不由暗自贊歎,秋霞的雖不及
翠玉的雄偉,但是卻精緻圓潤,秀氣,真的具備着一種無法言喻的美。

  翠玉身子往下一鑽,将頭埋入了秋霞的之間,秋霞頓時嬌喘了起來,而當翠
玉的小嘴也含住她的之時,秋霞竟情不自禁地尖叫了一聲。

  這一聲尖叫,把對面青鳳和香雲吵醒了,兩人睜大眼睛一看那幅春景圖,青
鳳捂住嘴咯咯地笑個不止,而香雲卻羞得雙手去抱住了頭。

  秋霞和翠玉也不介意二女的反應,繼續着她們蕩漾的春情。

  四隻手在兩具雪玉嬌軀上撫摸,撕扯着,片刻之間,兩個美人兒完美的就徹
底露了出來,四條白嫩,細潤修長的美腿,直弄得楊孤鴻神魂癫倒,如果他有真
身在,現在絕對會是鼻血長流,寶貝怒舉。

  的呻吟越來越大聲,越來越頻繁,四條美腿交叉着相互摩擦,四隻小手在雪
白的之上遊移着。

  二女也由相互撫摸,摩擦開始變爲翻滾,你上我下,糾纏個不休。

  楊孤鴻急得咬牙切齒,真恨不得馬上沖上去,将二女變作自己的女人。隻可
惜,他現在隻是個魂魄,空有,卻沒有實施的能力。

  秋霞與翠玉畢竟還是青澀少女,于男女之事認識不深,所以兩個的百合大戰
也隻是一些最普通的姿勢,楊孤鴻見沒有更大的刺激了,再看也隻能令他更加難
以忍受,于是便飄開了。

  唉,還是回到巫行雲大美人那裏去吧。

  再一想巫行雲的年紀,也不知她有多少歲了,具說天山逍遙派的北冥神功和
玉玲珑可以使青春永駐,巫行雲自然是修練了的,所以她的實際年齡根本看不出
來。

  但是,至少楊孤鴻看到她自洩了,這說明她并沒到更年期,不然,那麽一個
大美人兒,也實在太可惜了。

  回到小木屋,裏面漆黑一片,不過楊孤鴻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也因爲看得清清楚楚,他再次有了神魂癫倒的感覺。

             第017章玉玲珑

  但是床榻之上,巫行雲脫得,美麗的大洩,她正在床上忽而盤腿,忽而倒立,
楊孤鴻隻看得目瞪口呆,這美人兒的簡直可以說是人世極品。波兒如秋霞那樣的
圓潤,嬌軀白嫩細滑,當真是個膚如凝脂,冰肌玉骨,那圓圓的,高高翹起的豐
臀,還有那一朵小黑雲掩蓋之下的神秘桃源世界,令得楊孤鴻有種眩暈的感覺。

  實在是太完美了,不管巫行雲年紀有多大,但是她的嬌軀卻絕對是青春活力
的,更是極品中的極品。如果說秋霞她們是絕色,也不爲過,但是這巫行雲不僅
姿色無雙,更有一種四女沒有的風韻,這種風韻才是迷倒男人靈魂的東西。

  欣賞着巫行雲美麗的在變換着各種各樣的姿勢,楊孤鴻已經無力地癱軟地坐
在了地上。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巫行雲還是在練功,看她渾身散發出一種晶瑩
的光芒,莫非是在修練傳說中的「玉玲珑」雖然說楊孤鴻現在擁有了秋容的五百
年法力,對于武林中的武功已不屑一顧,但是像北冥神功和玉玲珑這樣修練後可
使青春長駐的神功,他還是有些興趣的,所以他想,如果有機會,倒真想學一學。

  男人最苦惱的事不是沒有女人,而是明明有女人在面前,卻無計可施。

  楊孤鴻見巫行雲折騰了一陣之後,便隻是靜靜地打坐,也沒有什麽看頭了,
隻得苦惱地飄到床的一邊去躺下了。

  就這樣,每天白天青鳳四女都會打來一些野味給巫行雲補身子,而巫行雲剛
是不分白晝黑夜地練功,白天修練北冥神功,晚上卻修練玉玲珑。青鳳和香雲還
是老老實實地睡覺,秋霞與翠玉則是隔兩天就歡愛一番。

  楊孤鴻剛不敢再去偷看了,他害怕欲火焚燒,就自個兒加緊給泥塑輸導精華
之氣。這樣十天下來,泥塑竟然變得有些容光煥發,生動如活人了。就連皮膚都
有了一些彈性。

  苦惱的是,谷中有五個美人兒,自己卻隻能看而無法一親芳澤。

  也不知道她們會在谷中逗留多久,看樣子她們的逗留,隻是在等待巫行雲練
功,待巫行雲練功大成之際,相信也就是她們離開之日了。

  但願自己重獲真身的那一天,會在巫行雲修成神功之前,不然,自己可能隻
得眼睜睜看着五位美人兒離開山谷了。

  日子又開始歸于平淡,一輪明月由鐮刀變成扇子,再由扇子變成了橢圓。

  而楊孤鴻的四十九日的期限,就差一天了。

  明日,便是月圓之夜,也是他大功告成之日。歡喜無限的他,樂癫癫地跑去
把五位美人兒都狂吻了一遍,當然,五位美人兒根本毫無所覺。

  再過一天,我就要你們統統爲我而瘋狂。楊孤鴻心中暗暗發誓。

  再過一天,他就能具備活生生的了,那一刻,将是多麽地幸福和自豪呢!

  然而,他沒有料到那一刻的到來會變得那麽漫長,因爲,他沒意料到會有大
事發生。

           第018章不速之客李秋水

  且說這一天入夜,正值萬籁寂靜之際,楊孤鴻正躺在床上看着巫行雲修練玉
玲珑,盡情地欣賞着她的雪玉嬌軀。

  突然,他感覺到了一些異樣,谷中有生人的氣息在逼近。

  不及多想,他已飄出了屋外,幾乎在他剛立定之際,一條人影同時射落到了
屋前三丈之地,身法之快,與那夜楊孤鴻追蹤的那個女子不相上下,而當看清來
人的面孔之時,他也就沒有絲毫意外,這個人果然就是那夜他所追蹤的冰山美人
兒。

  蓦地,兩條人影電射而至,兩柄長劍劃破長空,如兩道銀虹一般,一上一下,
分向剛剛落隐身形的美人兒身上斬去。

  楊孤鴻看得清楚,偷襲的兩個人是青鳳和香雲。

  冰山美人嬌喝一聲:「找死!」

  長袖一揮,揮出一股強勁無比的力道,直撞得兩柄劍一陣顫抖,然後叮叮叮
地一陣脆響,斷成了一片碎屑。

  青鳳與香雲大驚,慌亂跳開,險險地躲過了冰山美人的一記飛腿。

  與此同時,夜幕之中,又躍起兩條黑影,同樣是兩柄長劍,幻化出無數劍影,
一斬冰山美人的雙足,一斬她的纖腰。

  冰山美人兒單足輕輕在地上一點,身形輕逸無比地躍起,在空中一個俊雅無
比地旋了三百六十度,兩隻長袖一抖,形如靈蛇般卷向攻擊她的秋霞與翠玉。

  秋霞秘翠玉見力道驚人,也急忙倒翻了出去。

  但聞得兩聲「逢逢」的悶響,瞬間泥沙炸飛,地上現出了兩個深坑。

  兩女倒翻着地,身子一彈,再次躍起,四腿踢出無數腿影,排山倒海地向冰
山美人攻去,青鳳與香雲亦不怠慢,雙雙撲向冰山美人的下盤。

  冰山美人冷哼一聲:「不自量力」雙袖齊舞,暗勁湧出,袖如長鞭,帶着隐
隐雷鳴攻向四個青衣少女。

  四女攻勢已老,來不及撤身閃避,眼看着就要被冰山美人的雙袖所傷,楊孤
鴻心中一驚,也顧不得那麽多,雙手連抓,用法力硬生生地将四女的身體給倒拖
了回來。

  冰山美人棘手的一擊,竟然沒有擊中四個少女,自己不由感意外,以四個青
衣少女的武功,不可能在全身進攻之際還能突然撤身而回的,除非是有外力相助。

  青鳳四人隻感覺自己忽然被一股強大力量倒拖而回,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童姥救了自己?

  「巫行雲,你行啊!短短一個月時間,你竟然功力大增了,看來我真的低估
你了。」

  冰山美人沖着小木屋高聲說道。

  然而,小木屋一片寂靜,沒有人回應。

  「巫行雲,你既然練成神功,爲何不出來與我一戰?」

  冰山美人怒吼道。

  青鳳冷笑一聲,接道:「李秋水,童姥一定是覺得你不配與她老人家交手,
所以不肯出來。」

  楊孤鴻心中一震,暗道:「這美人兒果然真的是李秋水,她與巫行雲因爲都
喜歡師兄無涯子,由争風吃醋到反目成仇,也不知相鬥了多少年了。」

  「放肆,見了師叔還敢動手,口出不遜,巫行雲沒教你們怎麽對待長輩的嗎?」

  李秋水向着青鳳怒喝道。

  秋霞跳了起來,指着李秋水罵道:「無恥妖女,你既然知道自己是我們的師
叔,爲何還要趁我們師父閉關之際前來擾她老人家,你敢等到她老人家出關之際
再約戰嗎?」

  李秋水仰天大笑道:「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你以爲我怕了巫行雲,你以爲
我上你激将法的當?」

  翠玉挺胸而出,嬌笑道:「你明明就是怕我童姥,才故意挑童姥行功将滿之
際前來擾的。」

  李秋水狠狠是瞪了翠玉一眼,我懶得和你們這群無知丫頭廢話,再次轉身沖
着木屋叫道:「巫行雲,你給我滾出來!」

  青鳳見狀,向着三位同伴一使眼色,然後齊齊一個翻躍,堵在了小木屋的門
口。

  李秋水衣袍鼓動,長發飄飛,全身上下陡然散發出一層綠光來,顯然,她是
打算一舉擊潰四女的阻礙了。


.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6-10-13 16:40 編輯 ]
2016-8-24 07: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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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9章玉羅刹

  四女亦知李秋水的那一擊非同小可,當下個個功運雙臂,凝神以待。

  李秋水緩緩舉起雙手,冷冷地道:「我不想與後輩動手,如果爾等不想死,
馬上給我滾開,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了!」

  四女齊聲道:「有我們在,你休想打擾童姥練功!」

  李秋水怒笑道:「好!很好!我成全你們的忠心!」

  玉腕一翻,數縷指風尖銳地彈出,出勢快得無法形容,四女同時身子一顫,
肩頭瞬間淌出了鮮紅的血來。

  李秋水含怒的一擊,四女竟然連閃避的機會都沒有。

  「我再說一次,你們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開!」

  李秋水忍住怒氣喝道。

  青鳳慘然一笑,道:「多謝師叔剛才手下留情,但是,我等身受童姥大恩,
無以爲報,隻能把這條命還給她老人家。」

  秋霞三人一同應道:「不錯,我們情願爲童姥一死!」

  李秋水一聽,冷哼道:「巫行雲,想不到你還有這麽忠心的弟子,隻可惜,
我要你眼睜睜看着她們死在你面前。」

  「李秋水,你實在太無恥了,你每一次向我挑戰,總選擇在我行功将滿之際,
這隻能說明你膽怯了,害怕不是我的對手。像人這般不要臉的人,還有什麽資格
教訓後輩?」

  木屋之内的巫行雲終于忍不住出聲了。

  李秋水臉色一變,應道:「巫行雲,你終于肯出聲了,怎麽,你以爲這樣說
幾句就能讓我放過你嗎?你是想讓你的弟子白白送命呢,還是出來與我一戰?」

  巫行雲冷笑道:「李秋水,這麽多年來,你可敢與我公平一戰?想當年你就
是趁我練功之際暗算了我,令我身受内傷,每逢月圓之夜,便是我内傷發作之時,
你便專挑這月圓之夜追殺我,你這算什麽?你不怕被江湖人恥笑嗎?」

  李秋水哈哈狂笑道:「恥笑?就讓那些江湖中的廢物去恥笑好了,隻要能把
你除去,我什麽都不在乎!」

  巫行雲練功正值吃緊的當兒,說了幾句話後聲音已經有些發顫了:「你卑鄙
無恥!」

  李秋水當然聽出了她聲音的異樣,心中狂喜,突然暴喝一聲,一掌向青鳳她
們四人拍去。

  掌風如濤,人影電閃!

  「退開!」

  木屋之内的巫行雲嬌喝一聲,一股緩和的力量席卷出來,化解掉了李秋水那
排山倒海的掌勁。

  四女安然無恙地退開了,但卻聞得嘩啦啦一陣響,小木屋的屋頂早飛散了去。

  屋内,巫行雲還盤腿坐一床上,雙手捏成蘭花指,交叉着置于胸前,一雙妙
目緊閉,頭頂之上散發出一團薄霧。

  四女一看,也知道此時童姥不能再受打擾,連忙縱身回來,重新又擋在了門
口。

  李秋水見巫行雲化去了自己一掌,不由大怒,喝道:「我看你怎麽救得了你
自己。」

  言畢嬌軀高高躍起,空中一個漂亮的翻身,人已到了巫行雲的正上方,然後
雙掌眼看就要往下拍出,青鳳四人大驚,顧不得自己安危,齊齊躍起,四雙手,
八股掌力一齊攻向李秋水。

  李秋水隻得雙手瞬間變換方向,幻化出一片掌影迎向四女。

  四女哪裏經得起她的掌力,雙方掌力一接,四女一個個悶哼着,如斷線的風
筝般躍落了下來。除了青鳳,其餘三人都張口吐出了鮮血,但是青鳳體内也早是
氣血翻騰,差點暈了過去。

  李秋水哈哈一笑,雙掌照着巫行雲的天靈蓋就猛然擊了下去。

  巫行雲大驚,再也顧不得練功,隻得單足在床沿上一點,身子飄開一丈,堪
堪躲開了李秋水的擊。但當她雙足着地之際,嬌軀卻晃了一晃,顯然是動了體内
真氣,練功又未結束,此刻定然是氣血倒流了。

  李秋水見狀狂喜道:「巫行雲,今日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手心!」

  掌心顯出綠光,快速絕倫地當胸拍去。

  巫行雲臉色大變,隻得奮力擊出一掌,雙掌一接,勁氣四射,整座小木屋如
敗絮一般地四下飛散,蕩然無存。

  随即便聞得李秋水一陣得意的大笑,而巫行雲卻身形一晃,蹬蹬蹬地向後退
了數步,險些躍坐在地,口中還直喘着粗氣,嘴角也溢出了鮮血。

  「童姥——」

  青鳳四女驚叫着,吃力地爬起身來,搖晃着向巫行雲靠近。

  李秋水見巫行雲傷重,心中大喜,哈哈笑道:「也好,就讓我送你們師徒五
人一齊上西天去吧!」

  雙掌緩緩擡起,一團紫氣凝聚在胸前,李秋水滿臉得意和陰狠之色,幾十年
的宿敵,馬上就要在她的掌下永遠消失了,她如何不得意?

  「去死吧!」

  李秋大喊一聲,雙掌之間的紫氣團帶着尖銳的呼嘯聲撞向巫行雲師徒五人,
五個絕世美人兒,隻有閉目待葬的份兒了。

            第020章輕薄李秋水

  啵——綠光炸開,發出一陣巨響!蕩起一陣氣浪,周圍三丈之内的樹木皆被
氣浪推得直搖晃。

  巫行雲師徒五人一齊飛了起來,但是躍落下來的時候,卻又齊齊地站立當地,
李秋水那一擊,竟然隻是把她們逼退了幾米之遙,并沒有令她們受傷。

  不可能!李秋水傻眼了,以她的功力,剛才那一擊足以令五人斷肢截體,她
們重傷之餘,怎麽可能還受得了她緻命的一擊,絕對不可能!

  不可能!巫行雲與四個徒兒心中也一樣感到迷惑不解!

  李秋水隻是略略地猶豫了一下,立即又發起了更加猛烈的進攻。身子幻化成
數十條,招演「八方夜雨」自四面八方攻向巫行雲行五人。

  然而,如此猛烈的攻擊,同樣地化爲無形。

  李秋水心中大驚,難道,還有高人在暗中相助巫行雲。

  在當今武林中,除了師兄無涯子能勝過她以外,不可能再有人能打敗她,更
不可能有人能将她的攻勢化爲無形,無涯子也絕對做不到。

  難道,今日是中邪了?天不讓我除去巫行雲?

  想歸想,手底下更是加快了攻勢,拼命地向着巫行雲她們掌劈腳踢,可是,
她所有的力道在堪堪碰上巫行雲等人的身體的瞬間,全都化爲無形了。

  青鳳她們四個小丫頭心中大喜,隻道有高人暗中相助,使得她們不爲李秋水
所傷,可是巫行雲心中卻隻有驚駭,她原以爲這世上除了無涯子外,再無第二人
可以勝得過自己,以眼前的情形來看,就是師兄無涯子在,也絕對不可能把李秋
水的掌力化解得無影無蹤,武林中絕不可能有人能夠做得到。

  可是,這又是怎麽回事呢?

  李秋水簡直快瘋掉了,猛攻了一陣,見一切都是徒勞,隻得停下手來,破口
大罵:「是何人在跟我過不去,滾出來,與姑奶奶正面大戰,别當縮頭烏龜!」

  四下裏一片寂靜,沒有人回應她。

  而不遠處卻突然閃出了一團微光,李秋水與巫行雲目力過人,看得真切,是
湖邊的泥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李秋水微微一愕,蓦地怒吼一聲,身形電閃,連環腿飛踢而出,照着泥人全
身上下攻去。

  然而,泥塑陡然間光芒大射,透出了一道氣牆,李秋水的連環腿踢到氣牆上,
身子卻被反彈了回來。

  李秋水二度返身,凝聚幾十年的功力,使出了北冥神功,孤擲一注地撲向泥
塑。

  陡然,泥塑活動了起來,伸出了右手,與李秋水單掌相抵,李秋水幾十年功
力的兇猛一擊,再次消于無形。

  同時,人也被泥人一拉,身子失去平衡,倒栽入了泥塑的懷裏。

  「我又活了!」

  泥塑忽然張嘴大喊一聲,抱住李秋水躍起十丈來高,然後在空中如大雁一般
輕飄飄地滑翔了起來。

  李秋水這一驚非同小可,顫聲問道:「你是人是鬼?」

  泥塑此時全身正發生着變化,身體有土黃慢慢地變成了肉白,身體各個關節
堅硬的淩角也變得柔和,尤其是那頭發,竟然如活人的一般開始飄動了起來,還
絲絲縷縷的,與活人的頭發一般無二。

  李秋水想掙脫泥塑的懷抱,卻被泥塑像抓一個調皮的嬰兒一般捉住兩隻手,
絲毫動彈不得。

  泥塑在巫行雲等人的頭頂上盤旋了幾圈之後,全身上下早已完全變成了一個
真真實實的人的樣子。

  青鳳她們四個丫頭仰臉看了,不由得面紅耳赤,芳心皆不由撲撲亂跳,哇!
他好帥啊!

  當然,他帥并不是令她們臉紅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變成真人的泥人全
身着,他身在空中,他的那一條巨龍完全展現在衆女的眼簾之中。

  好大,衆女心中驚呼着,即便那條巨龍現在是休眠狀态,也比常人的那個戰
鬥狀态還要大上許多。

  巫行雲現在不僅是面紅耳赤,更是羞得差多沒找地洞鑽進去,因爲,她摟住
這個泥人,也親過這個泥人,她哪裏知道,這個泥人現在會變成真人。她堂堂一
個天山童姥,卻倒貼上門了,這叫她面子如何挂得住?

  「賊,快放開我!」

  李秋水又驚又慌,破口大罵道。

  這泥人變成的真人,當然便是楊孤鴻,在李秋水攻擊巫行雲之時,也是他動
用法力解的圍。而現在午夜已過,他的四十九天期滿,順利地化成了真身了。

  楊孤鴻抱着一個兇神惡煞般的絕世美人兒,心中有一種特别驕傲的征服感,
他哪裏肯放了李秋水:「你叫我什麽?」

  他笑容燦爛無比地問李秋水。

  「賊!」

  李秋水再次大罵道。

  楊孤鴻仰天大笑了起來:「你叫得好,那麽我不能辜負了你的冊封!」

  一俯身,厚實的又唇便印在了李秋水的臉上。

  「你……你……你找死!」

  李秋水怒罵着,但苦于無法抽出雙手了劈楊孤鴻一千掌一萬掌。她雖然年過
半百,但是從來不曾被男人抱過,更不曾與男人親近過。現在讓一個赤身的男人
當衆輕薄,叫她以後還有何面目立足于江湖?

  「咯咯咯咯……」

  有人在歡快地笑着。

  誰?

  青鳳她們四個丫頭大大地驚訝了。

  歡笑的人,竟然是她們的童姥巫行雲,她們跟了她十幾年,從來都不曾見她
笑過,而現在,她竟然笑了,而且,她的笑聲竟然是那麽地好聽,給人無比舒暢
的感覺。

            第021章李秋水受辱

  李秋水往下一看,怒罵道:「巫行雲,你笑什麽?」

  巫行雲笑得前俯後仰,應道:「我恭喜師妹,找到了如意郎君!」

  李秋水本來被楊孤鴻那麽抱着,已是羞憤異常了,再一聽巫行雲這麽一說,
哪裏還受得了,掙紮着,冷不防一腿飛踢楊孤鴻的面門。

  楊孤鴻哈哈一笑,右手一伸,早将她的小腿抓住,再一圈,李秋水的兩條腿
便讓他抱了個嚴實,再飛無法用來攻擊了。

  李秋水雙手又讓摟住自己身體的一隻大手緊緊捏住,無法動彈,隻氣得口中
直叫道:「你……你……」

  羞憤之下,差點沒有暈過去。

  楊孤鴻身子慢慢飄落下地來,站穩了,才對李秋水說道:「隻要你答應我,
不再傷害她們五人,我就放了你。」

  李秋水怒道:「你憑什麽管我?你和她們五人是什麽見不得人的關系嗎?」

  楊孤鴻望了五位大小美人兒一眼,笑道:「想倒是很想,可惜沒有!」

  四個丫頭一聽,個個羞得滿面通紅,巫行雲之前摟過他,吻過他,此刻聽他
這麽一說,芳心也不由突突亂跳了幾下。

  李秋水狠狠瞪了他一眼:「賊,你快放開我,否則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楊孤鴻樂道:「好兇蠻的美人,不過我喜歡。」

  話音未落,李秋水猛然一頭向他下巴撞去。

  楊孤鴻反應何等快速,脖子忽地一縮,臉向着李秋水的腦袋迎去,等到兩人
臉孔相接之際,又急快地向後一縮,這樣,就令得李秋水一撞之力消解了。

  李秋水驚的并不是被化解了攻勢,而是他那,竟然死死地吻住了自己的。

  五女也是看得目瞪口呆,這種形式的接吻,倒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巫行雲又是一陣得意的大笑:「師妹,不知道無涯子師兄看到你這幅香豔的
一幕,會做何感想呢?」

  看到情敵被另一個男人這麽欺負着,巫行雲心中有着說不出的痛快,但是她
又隐隐地覺得有些異樣的感受,至少是爲什麽,她也說不上來。

  顯然,李秋水今日受辱之後,再無面目與自己争風吃醋了,她們之間仇恨的
根源沒有了,她卻忽然生出了一陣莫名的惆怅來。

  李秋水見自己這般無力抗拒一個男人的羞辱,此後還有何面目立足江湖,此
生也再無顔去見師兄了。心中萬般俱灰,不由得一陣酸楚,面的冰傲之氣頓消,
變得凄楚可憐,一雙妙目竟然開始潮濕了起來。

  楊孤鴻看得心中一憐,不由自主地松開了手。

  李秋水恍若大病初愈一般地自楊孤鴻的懷中站了出來,花容失色,那冰傲不
可一世的霸氣蕩然無存,嬌軀搖晃着,踉踉跄跄向着湖水走去。

  巫行雲看到與自己纏鬥幾十年的師妹,瞬間變成這般情景,内心有了巨大的
震憾,忽然不由得同情起她來,脫口叫道:「師妹,你要去哪裏?」

  叫聲裏充滿了關切之情。

  李秋水聞聲嬌軀一顫,緩緩回過頭來,沖着巫行雲凄涼地一笑,又緩緩回過
頭去,忽然縱身一躍,向着湖心落去。

  第022章師妹,不要啊!

  巫行雲驚叫道:「師妹,不要啊!」

  啵——嘩——水花飛濺中,李秋水的嬌軀已沒入湖水之中。

  「喂!請你救救我師妹吧!」

  巫行雲求助地望着楊孤鴻,叫道。她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楊孤鴻,隻好喂了一
聲。

  不用她叫,楊孤鴻身形早如箭一般飛躍出去,他的身子沒入水中之際,竟然
沒有一朵水花飛起,隻有咚地一聲輕響,那入水的成績,就是伏明霞郭晶晶也隻
能自歎不如。

  楊孤鴻入水之後,在水中四下裏張望,半天才見李秋水閉氣沉入了湖底,死
死地抱住一塊大石,不讓身子往上浮。

  他遊到李秋水身邊,李秋水見是他,一掌便劈了過來,楊孤鴻伸手一撈,将
她的玉腕抓住了,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一用力,李秋水身不由己地被他拖
入懷中,再次被他緊緊摟住了。

  「求求你,讓我死吧!」

  李秋水知道動用武力根本傷不了他分毫,隻得哀聲求他。

  楊孤鴻摟住她,柔聲道:「你活着是爲了什麽?和你師姐鬥了一輩子,爲了
你那個根本就不喜歡你們的師兄,有意義嗎?」

  李秋水怒道:「胡說,我師兄是喜歡我的,如果不是因爲你這賊使我沒臉再
見師兄,我又怎麽會尋死?」

  楊孤鴻笑道:「瞧你多可憐,你師兄真正喜歡的人是你的胞妹李滄海!」

  李秋水身子一顫,辯道:「你胡說,你是什麽人,怎麽知道我們的事情?」

  楊孤鴻該怎麽回答她呢,告訴她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人穿越到了這裏,她怎
麽可能相信。微微一愕,應道:「那麽,你怎麽敢确定你師兄是喜歡你的,而不
是喜歡你師姐或者是妹妹的?」

  李秋水心中一顫:「你……我師兄就是喜歡我!」

  她強辯道。

  楊孤鴻哼了一聲:「如果你真敢确定你無涯子喜歡你,你爲什麽這幾十年來
還要苦苦追殺你師姐巫行雲,你這不是因爲心中沒有把握嗎?還有,你師兄若真
是喜歡你,爲什麽這幾十年來都不向你表明心意呢?」

  李秋水笑道:「你大概不知道,我早已是他妻子吧?你能說他不愛我嗎?」

  楊孤鴻歎了一聲,道:「你師兄無涯子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當時隻有11歲
的小師妹李滄海。李滄海和你長相極像,基本就差了一顆痣和一對酒窩,當時無
涯子與你生活在了一起。不過自從你們倆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無涯子再也不看
你一眼,而是轉而關注他自己朝思暮想而雕刻出來的玉像。你當時不也十分費解
嗎,你活生生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他卻看也不看你一眼,爲什麽卻隻看玉像呢?
因爲玉像雕的根本不是你,而是你妹妹李滄海。你當下一氣之下,找來其他男人
來氣他。無涯子受氣之下,離你而去……」

  李秋水聽得渾身發抖,顫聲道:「不……不可能的……你是誰?你不可能知
道我們之間的事的,不可能……」

  她激動之下,被一口水嗆入,頓時有了窒息之感。

  楊孤鴻則不一樣,他擁有着五百年的法力,在水中呆上幾日都沒有問題。他
見李秋水這樣,全然不顧她的感受,吻住她的就給她灌氣。

  李秋水緩過氣來,伸手要推開他。

  楊孤鴻見她此刻實在也是傷心欲絕,也就不貪圖享受她的芬芳了。

  「你别自己騙自己了,事實終歸是事實,遲早都得面對的,何況你現在連死
都不怕,又爲什麽不敢面對那個現實呢?」

  李秋水心中的堤壩讓他這麽一擊,哪裏還防守得住,其實她早知道無涯子對
她沒有了愛,但是她卻要與對無涯子一廂情願的巫行雲争個你死我活,相鬥幾十
年,爲也其實也正是欺騙自己,掩飾自己内心的傷痛罷了!

  「求求你,讓我死吧!我真的生不如死!」

  李秋水再次哀求道。

  楊孤鴻道:「爲着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值得嗎?」

  不等她回應,楊孤鴻身子一彈,兩人便急速向上沖起,破水而出,躍上了湖
岸。

  五個美人兒還站在原地,看到他抱着渾身濕透的李秋水上來,一個個頓時羞
得背過身去。

           第023章秋水行雲兩相憐

  李秋水恨恨地道:「别以爲你救了我,我就會饒過你,你今日對我的差辱,
我說什麽也不會放過你的。」

  楊孤鴻輕輕一歎,将李秋水放開了。

  李秋水獲得自由,玉掌一翻,呼地就向着楊孤鴻臉孔打去。

  楊孤鴻照舊伸手将她扯入懷中,威脅着她道:「以後你打我一次,我就扯你
過來抱一次,你信不信?」

  李秋水無奈,她經過這麽幾次的嘗試,知道這個家夥說得到是做得到的,枉
她縱橫向江湖數十年,本以爲早已是絕世高手了,哪料遇上這個野蠻人一般的…
…裸漢,在他面前,自己自負了數十年的武功,竟然全然沒有了一點作用。心中
一陣氣苦,又感到人生無比的虛空,從前的一切皆是煙雨浮雲,什麽威名榮譽,
全都沒有了意義。于是怔怔地,身子虛脫一般地任由楊孤鴻抱着。

  楊孤鴻本是要放開她的,見她忽然像是全身沒有力氣,又隻好抱住了她。

  其實,那邊的巫行雲心中同樣發生着巨大的變化,對于自己一向自負的武功,
她同樣感覺得了懷疑,在這個年輕男子面前,她們數十年修練而來的,完全可以
稱霸江湖的高絕武功,竟然沒有半點殺傷力,這令她同樣瞬間覺得過往的一切皆
是如煙的虛名,心底也萬念俱灰了。

  青鳳她們幾個丫頭卻沒有這種感覺,她們一面慶幸這個男子救了自己,一面
又被男子的身體羞得不敢回頭,但同時心裏卻有着一種莫名的興奮和沖動。

  說是羞澀,倒也不假,不過,那秋霞和翠玉終究忍不住誘惑,偷偷偏過臉去
看了一下楊孤鴻。

  「真的好大!」

  二女心跳砰砰地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想說的話,眼中都流露出異彩來,顯
然,她們這對百合姐妹并不合格。

  一切突然安靜了下來,楊孤鴻這才有空仔細打量受了傷的巫行雲五人,一陣
風吹過來,楊孤鴻隻覺得身子一涼,陡然驚覺自己是全身的,他已四十九天不做
人了,剛剛重獲真身,全然不查自己竟是的,這時才猛然想起塑像之際,忘記了
給泥像弄上衣服了。

  感覺到那條巨龍在晃悠悠地動着,而面前又是幾個絕色美人,楊孤鴻頓進臉
也紅了,忙輕輕扶着李秋水坐下,轉身嗖地一下,快愈閃電般地掠進了一片樹林
之中。

  巫行雲見李秋水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上,心中大是憐惜,她心中本是恨李秋
水的,但今日看到李秋水這般情景,恨竟早消去了一半,同門之情卻有所複蘇了。

  「師妹,你沒事吧?」

  巫行雲緩緩地走向李秋水,同時雙臂之上暗運内力,以防李秋水突然發難。

  李秋水雙目無光地望着巫行雲,慘然一笑,道:「師姐,你要報仇,就盡管
殺了我好了!」

  巫行雲輕輕一歎,道:「師妹,其實我早就厭倦和你相鬥了,師兄被劣徒丁
春秋所害,早在缥缈峰山洞之中幽居數十年,再不願意見世人一面,你我爲了一
個沒有竟義的真相,苦苦鬥了數十幾,青春早已消逝,想想這一切,又有什麽意
義呢?」

  李秋水無比滄桑地搖了搖頭,呆望着那千尋峭壁,聲音有些哽咽地道:「師
姐,你知道嗎?其實我們真的很傻很傻,師兄根本就不喜歡我們兩個中的任何一
個。」

  巫行雲聞言臉色大變,半晌才鼓起勇氣問道:「那他喜歡誰?」

  李秋水轉過臉來,凄然笑道:「你可記得他雕的玉像?」

  巫行雲道:「記得,他不是爲你而雕的嗎?」

  李秋水痛苦地哈哈大笑了一陣,道:「爲我?哈哈……爲我?我本人就活生
生地站在他面前,他如果雕的是我,爲何隻盯着玉像,而卻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

  巫行雲聞言嬌軀一顫,亦有些立足不穩的感覺,她心中猛然想到了什麽,顫
聲問道:「難道師兄……師兄雕的玉像是滄海妹妹的?」

  李秋水不答,卻仰天大笑不止,形如瘋子。

  巫行雲再也支持不住,身子直直地向後便倒。

  青鳳四人見狀,急忙搶上前來扶住了她,但是巫行雲受傷在先,此番又驟然
受打緻命的打擊,早已暈厥了過去。

             第024章俊美絕世

  且說楊孤鴻奔入林中之後,尋了幾張大樹葉,用法力将其變作了一整套古代
男子的衣裝和鞋子,爲了配得上英俊不凡的自己,更重要的是爲了滿足他自小向
往的大俠夢,他費心地将這些衣裝弄得精緻無比。

  要不要配上一柄寶劍呢?楊孤鴻是想馬上打扮成大俠的模樣兒來,可是,生
前本就是個文雅書生的他,還是覺得一柄兇器在手,有辱斯文。再說了,以他現
在的法力,根本就用不着配什麽神兵利器。

  待衣服和鞋子穿到了身上之後,楊孤鴻自我欣賞地轉了幾圈,不得不說,如
果說到服裝的美感,對于男子來說,還真的不得不承認是古裝的才富有那典雅俊
逸之美。現代的男裝,怎麽看怎麽死闆,所以現代男人穿的已經不再是款式,而
是品牌。唯一讓楊孤鴻覺得現代男人服裝有美感的,反而是電影當中那些上海灘
身上的黑色長袍,那才具備一點兒飄逸的美感。

  但是,若論發型和鞋子的搭配,論總體的藝術美,還是得承認古裝比較好。
當然,無論哪一個時代,都存在着潮流,這潮流就代表着美,所以如果不能單純
從美的角度去欣賞美,就真的無法欣賞到古裝的美了。

  巫行雲昏厥過去了好一陣子,才悠悠地醒轉過來,而原先瘋狂大笑的李秋水,
現在卻安靜地坐在地上,默默地淌着淚水。

  巫行雲看着李秋水,輕輕地叫了一聲:「師妹!」

  李秋水蓦然一驚,大夢初醒般地轉過頭來,這對師姐妹爲一個根本不愛她們
的男人相鬥了幾十年,頭一次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病相憐的色彩。

  兩人對視良久良久,忽然縱聲大笑,抱在了一起,緊緊地抱在一起,想着彼
此的青春都消耗在毫無意義的争鬥當中,消耗在自我欺騙之中,悲從中來,又一
起放聲大哭了起來。

  青鳳她們見狀,亦不由得紛紛垂淚。

  忽然,秋霞驚呼了一聲:「哇!」

  衆女驚訝地望向她,秋霞卻張大了嘴,呆呆地望着前方。

  衆女順着她的目光望去,也不由得驚訝萬分。

  前面的小樹林裏,一個白衣勝雪,俊逸不凡,飄然如仙的美男子緩緩走了出
來。他那健碩的身軀,完美得無法挑剔的臉孔,還有他那眉宇之間透出來的,說
不清道不明的氣度,使他具備着無限的神秘和魅力,他舉手投足之間,更是有着
難以形容的潇灑。

  衆女隻覺他就是仙人,不!仙人給人的感覺總有着明顯的不食人間煙火的渺
遠和虛幻感,而這個男人,卻讓人一看就覺得無比的親切,是實實在在可以觸碰
得到的美,但是,你卻又偏偏不願意輕易去觸碰他,生怕他就是鏡花水月一般,
一碰就消失了。

  可是,他卻真真實實地存在着,他的魅力令人無法抗拒,他的一個微笑,一
縷憂郁,都具備着絕世的風情。他的劍眉之間,凝聚着一種詩性的憂傷,而明亮
的雙目之中,卻又有一種傲視蒼穹的剛毅。

  「他……是他……」

  翠玉驚訝之極,脫口叫道。

  她們誰也沒有想到,剛才那個野蠻人一般的楊孤鴻,穿上了衣服竟然是個絕
世美男,衆女隻覺得一陣溫暖的春風吹入心房,芳心迷醉,亦拂起了心湖陣陣美
麗的波瀾。

  就連剛剛止住眼淚的巫行雲和李秋水見了這個絕世美男,沉寂了幾十年,仿
佛早已死去了的情愫,都猛然被觸動了,她們忽然間覺得,這個世界似乎還有着
很多東西,自己并沒有去嘗試過,至于那是什麽,她們也說不清,隻是隐隐地感
覺得到,生命忽然有了活力,有了悸動。

  楊孤鴻見衆女無一例外看着自己發呆,心中大悅,知道自己的外表和衣着都
獲得了成功,當下優雅地一笑,沖着衆女微微一彎腰,抱拳笑道:「在下楊孤鴻,
見過衆位姑娘!」

  「哈……嘻嘻嘻……秋霞見過大俠!」

  秋霞輕咬嘴唇,臉色微紅地還了一禮,應道。

  青鳳偷偷白了她一眼,暗暗罵道:「真是個花癡!」

  在秋霞答禮怕當兒,衆女這才發覺到自己的失态,個個急忙裝着若無其事,
先是三女忙着自我介紹,然而輪到巫行雲和李秋水開口時,楊孤鴻早笑着道:
「這位是天山童姥巫行雲,這位是天涯海閣閣主李秋水,我說得對吧?」

  巫行雲和李秋水互視一眼,微覺不好意思,李秋水道:「楊少俠不僅見識過
人,而且武功絕世,但我們在江湖上卻從未聽過少俠的大名,不知少俠是何門何
派的高人呢?」

  楊孤鴻現在最頭痛的當然就是别人問他的身世來曆了,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回
答,照實回答嘛,打死人家也不會相信,不照實回答嘛,他還沒編好自己的身世
來曆呢!所以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這個……這……」

  巫行雲笑道:「恩公既然有難言之隐,那我們也不必追問了。」

  楊孤鴻急道:「不是的,諸位姑娘,在下實在不知該如何說起,不是有意隐
瞞的,這樣吧,等時機成熟,在下一定據實相告,好吧?」

  巫行雲道:「恩公對我等有恩,自然不會有惡意的,知不知道恩公的來曆根
本不重要。」

  李秋水也微笑着點了點頭,道:「少俠,謝謝你使我明白了幾十年來一直困
擾心中的事,使得我和師姐之間的仇怨得以冰釋,不再活于執迷不悟的争鬥之中。」

  楊孤鴻這才看清楚,李秋水與巫行雲已經親密地手拉手坐在了一起。

  咦,原版《天龍八部》當中李秋水與巫行雲最後是被虛竹吸光内力,雙雙抱
憾而終的,怎麽現在她們卻被自己一通胡亂勸阻,竟然一笑泯恩仇,而且好好地
活着了呢?

  難道自己的出現,可以改寫天龍裏人物的命運嗎?楊孤鴻心中一陣激動,一
種重生之後的巨大喜悅和雙手創世界的雄心交織着,他相信,憑他現在的能力,
前面将會有着無限精采的人生在等待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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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

             第025章豐潤成熟

  楊孤鴻看着這大大小小六個美人兒,心裏不由得一陣陶醉,青鳳秋霞她們四
個個個嬌豔無比,又都青春年少,自是不用說,而李秋水和巫行雲雖然可能早已
年過半百了,但是她們修練了逍遙派的北冥神功和玉玲珑,不但留住了青春的軀
體,而且更是豐潤成熟,再加上那曾經笑傲江湖的氣度,全身上下都透出一種風
韻,令世界男人靈魂爲之着迷,但卻隻敢遠觀不敢亵玩。但是這卻挑起了楊孤鴻
的征服。

  這六個美人兒,是不可能讓她們從他的手心裏跑掉的。

  「我看諸位一定都累了,這樣吧,待在下去采些野果,打些野味,也好給各
位姑娘補補身子。」

  「楊大俠,我陪你去吧!」

  秋霞高高興興地跳了出來。

  翠玉哪甘落後,也挺胸而出,妩媚地笑道:「我也去!」

  青鳳和香雲雖然同樣有這種想法,但終究是害臊,沒敢出口。

  楊孤鴻豈有不知,他觀察這幾個小美人兒多日,知道青鳳老成文靜,而香雲
腼腆羞澀,當下笑道:「那麽請青鳳和香雲二位姑娘照顧好童姥她們吧,我們很
快就回來。」

  青鳳笑道:「有勞公子費心了,我們會照顧好童姥和師叔她們的。」

  香雲卻隻沖着楊孤鴻羞澀地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但是她的羞澀的風情,卻令楊孤鴻看得不由砰然心動。

  秋霞和翠玉上前來,一左一右扯住楊孤鴻的袖子,叫道:「楊大俠,我們走
吧!」

  楊孤鴻暗暗驚奇,現代女人是開放,而古代女子卻是大方,兩種不同的境界
啊。被兩個美人兒挽着的感覺真爽,如果是這樣走在大街上,那是件多麽自豪的
事情啊。

  三人步入林中,楊孤鴻笑道:「兩位姑娘有傷在身,就在這裏等着在下吧,
待在下打得野味,采得野果,兩位幫着拿回去便是了。」

  秋霞與翠玉雙雙笑着應道:「聽從楊大俠吩咐!」

  聲音清脆動聽,楊孤鴻心神一蕩,差點忍不住想摟着兩人各自狠狠地親上一
口。

  不過他并不着急,這幾個大小美人兒,遲早都是自己的女人。

  安排好了,楊孤鴻閃身沒入林中,秋霞與翠玉驚歎道:「好俊的身手啊,當
世之中,相信再無第二人了。」

  「翠玉,你是不是很喜歡楊大俠啊?」

  秋霞咬住了嘴唇問道。

  翠玉白了她一眼:「難道你不喜歡他嗎?」

  秋霞不答,沉思了一下,幽幽一歎道:「其實我看得出,青鳳姐和香雲妹妹
她們也一樣喜歡楊大俠,也難怪,像他這麽優秀的男人,哪個女孩子會不喜歡呢!」

  翠玉也有些失落:「假如隻有我們四姐妹共同和楊大俠生活在一起,也不錯
啊!隻不過……」

  秋霞推了她一把:「隻不過什麽?」

  「秋霞姐,你相不相信,就連我們童姥和秋水師叔對楊大俠的感覺都有些不
一樣,而且你也看到了,楊大俠還親過秋水師叔呢?」

  想到楊孤鴻當時抱着李秋水的那個赤身的樣子,二女又覺得羞澀又覺得興奮,
他的身體實在太完美了,隻可惜當初她們沒有好好去欣賞那尊泥像,天知道那泥
像會變成活生生的美男子啊!

  不過,雖然沒有認真看過他的泥像,卻都真真實實地看到過他那巨龍的偉大,
死人了,誰吃得消那麽大的家夥啊?

            第026章女枭雄的心思

  秋霞與翠玉還在想着那些羞人的事的時候,楊孤鴻早已打得幾隻野兔出現了,
二女歡喜地迎了上去。

  「情況有些不妙啊,這谷中的野兔已經快絕迹了,你們在谷中這段時間,快
把飛禽走獸吃光了。」

  楊孤鴻有些擔憂的說。

  翠玉挺胸道:「楊大俠放心了,我們又沒打算一輩子呆在這谷中啊,現在李
師叔和童姥已經重歸于好,我們也不用再怕被人追殺了,馬上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楊孤鴻一怔,随即想到這裏終究不是久留之地,自己現在真身已成,也總得
出去闖闖了。隻是,他心中覺得有些不舍的是,他還有一個月方能近女色呢,難
道,要眼睜睜看着這六個大小美人兒溜走嗎?但這谷底終究不是久留之地,看情
形,這六個美人兒最遲明日就要離開這裏了。

  不行!得設法将她們留在身邊才行。

  青鳳她們幾個丫頭他看得出來,隻要他表現出對她們的愛慕,保管這四個丫
頭會死心踏地跟着他,但對李秋水和巫行雲,他還是沒有足夠的自信的。

  但總不能強行留住她們,目前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楊孤鴻将野兔交給了秋霞與翠玉,道:「你們再等等我,我再采些野果吧!」

  秋霞和翠玉歡歡喜喜地接過野兔,楊孤鴻早沒了影兒,二女哪曾見過這般身
手,心中對楊孤鴻簡直敬若神仙。

  她們哪裏知道,這楊孤鴻擁有了五百年法力,使的根本就不是武功,而是法
力。

  彈指揮手之間,楊孤鴻就呼地一聲突然出現在了二女面前,衣兜裏早有了幾
十個看起來香甜可口的野果,隻看得翠玉直咽口水,伸手便要去拿一個來吃,卻
叫秋霞将手打開:「死相,童姥都還沒有享受,你敢亂來?」

  翠玉向着她和楊孤鴻吐了吐舌頭,馬上裝成乖孩子的模樣兒來。

  楊孤鴻道:「我看這些也夠我們飽餐一頓了,走!咱們回去吧!」

  秋霞與翠玉像跟着大哥哥上街的小女孩一般跟在楊孤鴻身後,一路上歡笑着
回到了湖邊。

  青鳳與香雲早迎了上來,接過野兔,四女自去湖邊扒皮清洗去了。

  楊孤鴻自衣兜裏挑出兩個看起來色味最好的野果,分給李秋水和巫行雲各一
個。

  師姐妹倆接過野果,臉上滿是感激之色。論起這兩個江湖中的風雲人物,幾
十幾年縱橫江湖,何曾有過她們看在眼中的男人,如今她們卻不得不以仰視的目
光來看待這個俊美的男子,而女人一旦對某人男人産生了崇拜之心,并且這個男
人還具備着吸引異性的魅力,那麽,女人就很容易對這樣的男人動情的。

  李秋水和巫行雲之所以幾十年爲了一個對她們不屑一顧的師兄癡迷沉淪,那
是因爲在武林當中,的确隻有師兄無涯子才有資格令她們仰視和崇拜,所以,她
們眼中再也沒有别的男人了。

  可是,眼前這個神秘的男人,卻令她們仿佛覺得一切都是迷夢,這個男人不
僅武功高無可估量的地步,俊雅的外表,更是人間絕無僅有的極品。

  面對這樣的一個男人,如果說女人不動心,那麽隻能說明她太做作。一生眼
中隻有一個男人的李秋水和巫行雲,雙眼忽然不得不去看另一個男人了,而這個
男人對自己心靈的沖擊,那是無法想像的強烈。

  隻是,她們都感歎青春不在,雖然自己的音容外貌還有着青春的氣息,但是
一顆曆經數十年風霜洗禮的心,已經太滄桑太憔悴了。

  但是,兩人與楊孤鴻那明亮的目光相接之時,都同樣有着異樣的感覺。

  巫行雲早就摟抱和親吻過楊孤鴻的泥像,而李秋水,則讓楊孤鴻又抱又親的,
所以師姐妹倆其實都已經與楊孤鴻有了親密的接觸,這種親密的經曆,悄悄在她
們孤寂了幾十年的心靈蕩起了漣漪,并且出于對生命飛逝的隐隐恐懼,她們心靈
的每一種悸動都會有着特别激烈的反應。

  她們當然沒有料想,其實她們在楊孤鴻眼中,實在是充滿了緻命的誘惑。

  楊孤鴻獨自靜靜地面對這兩位江湖女枭雄時,心中還是覺得充滿了壓力,也
或者是自己心中有鬼的緣故,反正他有些心虛的感覺了。

  靜默中,李秋水忽然問道:「楊少俠,秋水實在有些問題想不明白,前些時
日秋水曾經夜探過這山谷,那時你隻是一尊泥像,而現在你卻是個活生生的人,
這……」

  楊孤鴻知道這個問題遲早會被這六個美人兒問起的,當下笑道:「請問兩位,
你們相不相信靈魂附體之說?」

  李秋水與巫行雲對視了一眼,巫行雲道:「請恕我直言,行雲真的不相信鬼
神之說。」

  楊孤鴻笑道:「那麽就很難向二位解釋得清楚了。事實上在下是真的隻是一
縷孤魂,隻因得遇仙修有道的另一個鬼仙,得她賜予五百年法力,并教給在下重
修真身之法,那泥像正是在下對自己肉身的重塑,而在下魂魄附上泥塑之後,便
形成了現在這副臭皮囊了!」

  李秋水和巫行雲聽了,雙雙微笑着,不置可否。

  楊孤鴻也無奈地笑了笑道:「我知道這些事聽起來很是詭異,不過,在下卻
實實在在是這麽樣來的。」

  他隐去他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人的身份,因爲他知道如果說出去,她們更加
會覺得是天方夜談。

  巫行雲歎了一口氣,道:「我們不是不相信少俠的話,隻是真的覺得這事太
過于稀奇了。」

  李秋水接道:「總之少俠對我等并無惡意,對于少俠的身世,我們也就不再
探聽了。」

  楊孤鴻道:「在下實在是不知該從何說起,待日後慢慢道來吧!」

  李秋水與巫行雲一聽他說到日後,都不由暗想,難道日後還能與他相處嗎?

             第027章男女有别

  「兩位今後有什麽的打算?」

  楊孤鴻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李秋水和巫行雲都被問得愣住了,說心裏話,兩人這幾十年活着,就爲着做
一件事,那就是把對方打敗,可是現在,她們之間的仇怨已了,還真沒有想過接
下來的日子該做什麽呢?

  兩人沉思了一陣,巫行雲道:「師妹,咱們還是回靈鹫宮吧,在那裏度過餘
生也不錯。」

  李秋水笑道:「可是我已經習慣了我的天涯海閣了,如果師姐你願意,也可
以陪小妹在那裏相伴終老。」

  楊孤鴻聽得她們這麽一說,心中大悅,如此看來,這兩個大美人兒不是在靈
鹫宮就是在天涯海閣,自己就可以随時與她們相見了。

  鼻中忽然鑽入一陣陣肉香,青鳳她們已将兔肉烤熟,正笑盈盈地拿過來,請
三個進食。

  有了肉身,楊孤鴻自然也需要進食,當下,衆人都在一種歡樂的氣氛當中,
美美地飽餐了一頓,而天色亦已暗了下來。

  巫行雲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道:「大家都好好休息吧!明日咱們就回靈鹫宮
了。」

  青鳳她們四個丫頭一聽,便分頭行動,尋來幹草和幹柴,爲衆人鋪好休息之
地,又将火添旺,可是香雲忽然說道:「楊大俠呢?」

  衆女這才意識到楊孤鴻是個大男人,似乎睡在她們身邊有些不妥,不由一齊
轉臉望着他。

  楊孤鴻笑道:「借個火,我到林中去生個火休息吧!」

  說罷也不等衆女反應過來,就自己去拿了一根燃燒着的木柴,轉身笑着向不
遠處的樹林中走去。

  不一會兒,衆女便看到林中燃起了一叢火,知道他已經爲自己打理好了休息
之所,也就放心地躺下休息了。

  楊孤鴻當然不樂意就這麽乖乖地睡覺了,隻是,現在大小六個美人兒集在一
起休息,自己可就真的沒有會什麽機會去獵豔了,隻好百無聊賴地平躺着呆望天
空中的那輪明月。

  他在想着山谷之外的世界,那将一個什麽樣的江湖呢,《天龍八部》中的那
些美人們,自己又能遇上幾個,能否将她們的命運改寫呢?

  根據李秋水與巫行雲還在相鬥的情形來看,她們自然是還沒有遇上虛竹,那
麽很可能段譽也還沒有遇上木婉清,喬峰還沒當上幫主,這麽說來,自己還是得
快些進入江湖,才得真正将那些美人兒據爲己有啊。

  想到那個充滿野性的木婉清,那天真而又聰明的王語嫣,那一個個迷人男人
的熟婦白刀鳳秦紅棉甘寶寶們,楊孤鴻恨不得馬上變身狼人,将她們一個個擄來
盡情享用。

  不過沖動歸沖動,他還是想要兩情相悅,那樣才有樂趣,至于像阿紫這一類
的女子,倒不妨來個霸王硬上弓什麽的。

  他越想越是興奮,不知不覺那輪明月已經偏西了。

  蓦地,他劍眉一豎,雙耳微微一立,他已聽到了極其輕微的衣衫飄動之聲。

  楊孤鴻單掌在地上輕輕一擊,人早已沖天而起,輕飄飄地立在了樹梢。

  果然,有一條黑影閃過,楊孤鴻微感詫異,悄無聲息地跟在了黑影身後。

  那黑影似乎知道有人跟蹤似的,三閃兩閃,已到了一個僻靜的窪地,然後便
立住了身形。

  楊孤鴻追到她身後,也站住了,輕聲喝道:「你是誰?」

  黑影不答,卻突然身子一傾,往他的懷中便倒。

  楊孤鴻本以爲黑影要向他攻擊,正待舉掌應敵,但突然聞到一股幽香,而看
對方也不是要襲擊的,而是倒向自己的懷抱,他略一遲疑,還是任黑影倒在了自
己的懷抱之中。

             第028章銷魂之夜

  入懷的觸感,是溫香柔軟的,顯然是個女子,而當一張美豔無雙的面孔轉了
過來,含情脈脈地盯住他的時候,他的心跳瞬間加快了幾倍,而呼吸卻停止了。

  這一張美豔無雙的臉,竟然是巫行雲的。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心中卻都有着一股無比舒暢暖流湧出,流經四肢百骸,
通體的舒暢,連靈魂都爲之迷醉。靜默之中,卻勝似千言萬語的交流,那樣美妙
的靜默,誰也不忍去打破,但是靜默之中,兩人卻都聽到了對方和自己砰砰的心
跳聲。

  渴,口渴!兩人都有種口幹舌燥的感覺,而無疑,兩人想到的并不是去喝水,
而是對方那的嘴唇。

  巫行雲早已摟過他,吻過他,所以,她再沒有什麽好掩飾的了,她玉臂伸出,
輕輕地摟住了他的脖子,妙目微閉,楊孤鴻在眩暈之中,隻覺得一陣幽香撲入鼻
中,然後,唇上一陣柔軟和充實,香吻早已獻上了。

  雖然在他還是泥人的時候,巫行雲就吻過他了,但是那時他與泥人根本就是
兩個獨立的個體,而現,巫行雲的兩片香唇就那樣真真實實地印在自己的唇上,
渾身一熱,雙臂探出,猛地摟住了巫行雲的纖腰。

  感覺到楊孤鴻虎臂上的力量,巫行雲禁不住低低地嗯了一聲。而這一聲,卻
喚起了楊孤鴻滿腔的。

  粗重的喘息,男子濃烈的氣味鑽入巫行雲的瓊鼻之中。

  一條甘甜而靈巧的,滑入了楊孤鴻的口中,在那地探索中,勾起了楊孤鴻體
内熊熊燃燒了。

  他含婪地吸住了那一條,粗野地啃着她的。一雙手,也開始在她的背上滑動,
恨不得生生将巫行雲裝入自己的身體之内,與自己完全融合在一起。

  嗯——那是一聲歡快的呻吟,也是一種甜密的召喚。

  楊孤鴻聽得心神一蕩,雙手一下子便滑到了巫行雲的豐臀之上,入手處,又
滑又彈性十足,一捏,隻捏得巫行雲瞬間啊了一聲,軟軟地癱在了他的懷裏。

  見她并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楊孤鴻便放膽地在她的香臀上輕輕地撫摸了起
來,剛才的粗野和現在的溫柔,令巫行雲有着不同的奇妙感受。

  感覺得胸膛上有兩處舒服的柔軟在擠着自己,楊孤鴻左手更加用力地将巫行
雲摟住了。而右手,卻悄悄地探入了她的衣服之内,先是一把握住了她的纖腰,
然而撫摸在她的之上。

  巫行雲隻感覺内有一團火在燃燒,燒得她渾身煩躁起來,似乎非要尋找到一
種發洩才行了。

  她将臉埋入楊孤鴻的懷裏,嗅着他那特有的男子氣味,心醉神迷之下,忍不
住張口輕輕地咬了一下。

  楊孤鴻頓感渾身奇癢難當,直癢入心靈,同時,某物迅速地膨脹起來,撐起
了一個小賬蓬。

  他的手也迅速地直攀而上,待到攀爬到了那一雙高峰之下時,卻改道繞到她
的背上,摸索了一會兒,忽然一扯,巫行雲隻覺胸前一松,她的肚兜已被他解開
了。

  感覺着楊孤鴻的手慢慢地遊了回來,随時有着攀峰而上的可能,巫行雲在劇
烈地起伏着,口中更是嬌喘連連。

  楊孤鴻低頭含住了她的,兩人再一次沉浸于于熱吻當中。

  但是楊孤鴻的右手并沒有閑着,依然遊移在她的背上,那光滑細膩的皮膚,
令他愛不釋手。每當他的手遊近她的之上時,巫行雲的呼吸便會更加地急促。于
是……

  于是……于是他的右手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左峰。

  「啊——」

  巫行雲渾身一顫,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口中急喘不休,一顆心更是差點沒
跳出胸膛來。

  她孤單了幾十年,從未近過男色,所以,她的身體的敏感度,其實是和少女
一般敏感的,所以當楊孤鴻一把握住她的之際,她隻覺得一種的刺激瞬間襲來,
而楊孤鴻的手上,更是傳來一股暖流,令得她渾身再沒有一點兒力氣,隻想被他
狠狠地撫摸自己的身體。

  忽然,她又感覺到那隐密的世界傳來一陣清涼,帶着一種粘濕。那是什麽,
她當然是清楚的,因爲她幾十年來,也不知自己發洩過了多少次,但是,她從來
沒有感覺到如此的舒暢和刺激,而且,那一方神聖之地還沒有被他碰上呢,而自
己就已然情不自禁地發洩了,那麽真要與他那個的時候,會是什麽感覺呢,巫行
雲心中充滿了期待。

             第029章意亂情迷

  巫行雲的反應令楊孤鴻感到有些意外,沒料到她竟然還是那般地敏感。大喜
之下,一手把她的衣服往上提,兩座顫巍巍地湧現在了眼前。

  根據《天龍八部》原著所言,巫行雲似乎還是無涯子的師兄,年齡現在應該
已在九十左右了,楊孤鴻之前還是估算錯了。而一個年至九十的女人,竟然還有
這等青春的軀體,還有這樣如少女般激烈般的反應,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
女人是極品之中的極品。

  這樣的一個女人,絕對已經是一個神話,一種傳說。而這樣的一個女人,怎
麽能不讓男人不産生一親芳澤之念?

  這樣的一個女人,哪個男人會沒有着神秘的向往?

  他厚實,帶着一股子急促的熱氣,貪婪地含住她的。

  一聲痛快淋漓的呻吟之後,巫行雲的十指深深陷入他的之中,差點将他抓出
血來。

  而背上的疼痛,對于楊孤鴻來說,卻更是一種刺激,他的粗大的舌頭,開始
在她之巅掃蕩了起來。

  舌頭摩擦着,舒暢入骨的快感,自直透入心靈,巫行雲口中隻剩下了粗喘和
呻吟。

  楊孤鴻的舌頭盡情而肆虐地在她高聳的之間徘徊着,但他忽然深身一緊,不
由自主地低吼了一聲。

  原來,巫行雲的一隻小手,滑入他的褲裆之内,一把抓在了他的神龍之上。

  與此同時,巫行雲亦驚呼了一聲,她發覺自己的手,隻能将那個大家夥半握
着,根本就握不住它,而那燙手的灼熱,吓得她差點以爲是抓在了燃着的火柴棒
上。

  而那自神龍傳來的灼熱,使她有種和心靈的雙重融化之感,她想融入他的血
液,融入他的生命。

  楊孤鴻的大手,自她的雙手悄悄滑下,滑過她的,帶着一片暖熱,滑入她的
裙中,緩慢地穿越那一片黑色的草原,在巫行雲的一陣陣的顫抖和急喘中,終于
抵達了那片神秘的桃源聖地。

  巫行雲一口咬在他的胸膛上,喉嚨裏盡是嗯哼之聲,雙腿卻将楊孤鴻的大手
緊緊地夾住了。

  清涼,一陣清涼自灑在了楊孤鴻的手上。

  巫行雲嬌羞無限,而楊孤鴻卻驚奇無比,這巫行雲也太敏感了,自己僅僅是
碰了她的桃源外緣一下,她竟然就了?

  那麽,如果自己闖入她的世界,她豈非是真個了?

  這麽想着,他的神龍猛地顫抖了幾下,巫行雲隻覺它變得更大更熱了,她知
道,他馬上就要把自己變作他的女人了,她的心裏充滿了急切的渴望。

  正當兩人高漲,欲罷不能之際,夜色中忽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冷哼。

  兩人皆非凡人,雖然都處于意亂情迷當中,但是耳力過人,都聽見了,被這
一聲冷哼滅去了大半,忙各自站直身子,整理着自己衣褲。

  楊孤鴻這才猛然想起秋容的交待,自己修得真身之後,三十之日之内不能近
女色。好險!剛才要不是有那一聲冷哼,隻怕自己早就忘記了秋容的叮囑,剛剛
修成的真身又化爲烏有了。他不由得暗暗那一聲冷哼,可是,那是誰再向他發出
警示,或者是在偷窺他和巫行雲的風流事呢?

            第030章李秋水的瘋狂

  巫行雲整理好衣服,臉上還是赤紅一片,幽幽地看着楊孤鴻,似嗔似怪,似
愁似怨。

  楊孤鴻伸過手去,爲她理了理雲鬓,巫行雲皓首一低,埋入他的胸膛,幽幽
地道:「你會在乎我的年齡嗎?」

  楊孤鴻嗅着她的發香,應道:「似你這般的女人,哪有男人不喜歡呢?我求
之不得,又怎麽會在乎那些外在的東西。」

  「可是我真的已經很老很老了。」

  楊孤鴻輕輕一笑,道:「我明白,你已經年過九十了。」

  巫行雲暗暗一驚,道:「你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男人,爲什麽對我和師弟師
妹的私事都知道?」

  楊孤鴻又被問住了,又不知該如何回答,想了想,隻好說:「我真的是一個
孤魂,重新修練成了真身,所以我才知道你們的事情,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話,我
也真的沒有辦法了。」

  巫行雲擡頭看了看他,見他說得無比認真,便将信将疑了。

  楊孤鴻看她的樣子,真有幾分少女的樣子,想想她雖然九十多了,但是青春
長駐,單看外表也就雙十年華而已,再加上她從未與男人親近過,此刻與自己如
此這般,露出少女才有的羞态,倒也是合乎情理的。

  又一聲冷哼自黑夜裏傳了過來,兩人立時分開站好了,巫行雲忽然在他的臉
頰上親一了下,轉身如飛而去。

  楊孤鴻呆立了一會,身形一晃,蓦地飄向剛才傳出冷哼之聲的地方。

  一條黑影立在一棵大樹的樹梢,完全沒料到楊孤鴻身子隻是閃,便突然到了
面前。

  黑影一慌,跳下樹梢便要逃去。

  楊孤鴻早就看清了那是一個女子,不是李秋水是誰?

  這谷中之人,除了李秋水敢壞巫行雲的好事之外,當然不會再有第二人。

  楊孤鴻輕笑一聲,飛掠而下,李秋水沒跑出幾步,便讓他一把攔腰摟住,将
她帶着飛到一棵大樹之上,尋了一根丫枝,坐了下來。

  李秋水狠狠地推了他一把:「郎,占我了的便宜,又去招惹我師姐,你當我
不存在嗎?」

  楊孤鴻道:「不是我去招惹你師姐,早在你來這谷之前,你師姐就占過我的
便宜了。」

  李秋水冰冷的目光瞪了他一眼,微微有些生氣地問道:「當真如此?」

  楊孤鴻點了點頭:「事實!」

  李秋水将嬌軀轉向一邊,恨恨地道:「沒想到這回讓她拔了頭籌,還好她沒
有真正成爲你的女人。」

  說到後面,她的語氣中竟然含有了幾分得意。

  楊孤鴻聽得心動不已,正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李秋水卻又突然轉過身來,
玉臂一伸,勾住他的脖子,瘋狂地獻上了香吻。

  這?這也太快了吧?剛才一個巫行雲,現在一個李秋水,兩個絕世美女,極
品女人,一夜之間先後主動投懷送抱。

  沒容得楊孤鴻多想,李秋水的已溜入他的口中,瘋狂地去糾纏他的舌頭。

  沒料到,外表如此冷豔的李秋水,竟然會如此狂熱地親吻自己。

  楊孤鴻當然不會客氣,長舒一口氣,一把摟住李秋水,狠狠地了起來。

            第031章秋水的韻味

  比起巫行雲來說,李秋水已經是當中的,她先是嫁給師兄無涯子,後又當了
西夏皇妃,也算全是跟了人中之龍,但她從不輕易對男人動情,一旦動情,那就
是火山爆發般的狂熱。

  她一生就隻對無涯子動過真情,而嫁給西夏皇帝,則完全是因爲被無涯子氣
的。

  可是,眼前的楊孤鴻,顯然樣樣都在無涯子之上,楊孤鴻的存在,不能不令
她另眼相看。她早已是曆經人事的了,所以,她用不着半點僞裝,感覺到了楊孤
鴻的熱情,她更是頻送,吐氣如蘭,妙目緊閉,沉浸于激烈的舌戰之中。

  楊孤鴻其實對李秋水的印象并不怎麽好,在《天龍八部》當中,李秋水一直
是一個心腸很惡毒的女人,楊孤鴻本來對她是有一種虐待傾向的,哪料到她現在
對自己這般地熱情,再想想她的一生也并不快樂,如非無涯子的背叛,她或許也
是一個賢妻良母,是一個人人敬仰的女英雄。所以,歸根結底,她也并非作惡多
端之人,而是爲情所傷之後做出了一些極端之事,她也隻是去傷害巫行雲一個人,
倒不曾去爲害江湖。因此,李秋水并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壞女人。

  這個女人,缺少的是真正的愛,缺少的是配得上她的男人。

  心中憐惜之情頓生,楊孤鴻的雙手在她的背上溫柔地撫摸了起來。而他的這
種溫情,令李秋水心靈顫動,整個嬌軀喂入了他的懷中,瘋狂的吻也變成了熱情
的纏綿。

  世人都道有着冰冷外表的人一定對人很冷淡,很無情,事實上,這種人隻是
把熱情儲蓄了起來,一旦她找到可以付出熱情的人時,那種熱情是平常看起來很
熱情的人想都想不到的強大。

  而李秋水就是這樣的人,當她冰封了幾十年的情懷慢慢爲一個男人敞開的時
候,那熊熊烈火般的情感便直燒得楊孤鴻又是喜歡又是害怕。因爲,這股子熱情
如果導引不當,就會産生可怕的負面力量。說不定,李秋水與巫行雲又會爲了自
己而明争暗鬥,結下新的仇怨來。

  還有另一種擔憂,他可沒打算隻守着李秋水或者巫行雲,他還有着偉大的獵
豔計劃,如果哪個女人想要獨占他,他就得想辦法使她改變,否則,他可就逍遙
不起來了。

  但是如何使自己能逍遙花叢,而女人之間又不吃醋,那可真是個難題啊!

  思忖之間,李秋水的手已然探入他的胸衣之内,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遊移了起
來。

  楊孤鴻也就不客氣了,雙手将李秋水的身體托高,把頭埋入她的之間,雖然
是隔着衣服,但是李秋水還是刺激得叫出了聲來。而嗅到那股成人的芳香,楊孤
鴻忍不住用臉去摩擦兩座峰體,又用嘴隔衣親吻着那高高突起的峰巒。

  李秋水抱緊他的頭,瓊鼻也埋入他的發絲當中,口中輕輕地喘息着。這與巫
行雲的大聲呻吟又各有一番風情,亦逗得楊孤鴻心癢難耐。

  若不是自己還得等待一月,他真恨不得馬上寬衣解帶,立時将李秋水正法。

  他的雙手各向一邊一張一扯,李秋水的外衣便随風飄落下地來,他灼熱的大
手,撫摸上了李秋水光滑的背,李秋水緊閉雙目,輕輕喘息着,扭動着嬌軀,粉
臉摩挲着他的頭。

  楊孤鴻用嘴咬住了她的粉紅色肚兜,猛地用力一擺頭,肝兜的繃帶被扯斷,
肚兜飄落,兩隻碩大的玉兔一躍而出,兩粒鮮紅的早已呈現出堅硬的狀态。他毫
不客氣地張嘴便含了上去,同時一隻手去握另一隻玉兔。

  嗯——啊——這會兒,李秋水的呻吟聲比巫行雲的更爲大聲了起來。

             第032章情難自禁

  巫行雲完全是身體上的刺激和情欲本身的膨脹使然,相對來說是一種被動狀
态,李秋水卻是食而知味的,她不僅有身體上的刺激和情欲膨脹,更帶着一種背
叛自己丈夫偷情的犯罪快感,和品嘗到另一個男人的新鮮感。

  她的手,情難自禁地抓向了楊孤鴻那堅硬如鋼的神龍,她遠遠沒有料到的巨
大,先是令她一驚,然而便有一種迫切想要一嘗的渴望。雙手靈巧地滑入他的褲
裆之内,當那熾熱無比的巨龍被她雙手合握住的時候,她隻覺得自己的根部一片
潮濕,那小萃朵也在劇烈地顫抖着,收縮着,她在渴望着一種戰鬥了。

  自從與師兄無涯子失合之後,她就從來沒有得到過滿足,從來沒有過痛快淋
漓的渲洩。而眼前的這個男人的神龍如此碩大無朋,她多麽渴望被他征服,渴望
那最激烈最痛快的戰鬥啊!

  楊孤鴻那個急,簡直沒法子形容,美人在佳,溫香在握,卻偏偏不能享用,
等下李秋水自行寬衣解帶了怎麽辦?他十分擔心等下李秋水會情欲高漲,要求與
他歡合,他怎能拂了美人的意,在那種時刻拒絕美人,那可是重罪。

  果然,李秋水在他的撫愛之下,也在她自己的渴望之中,她臉色潮紅,嬌軀
膨脹,氣喘不休地開始去解楊孤鴻的褲子。

  楊孤鴻心下一慌,暗叫不好,難道自己三十天之期在第一天就熬不過了嗎?
那樣自己的肉身會不會馬上就會毀去?自己的元神會不會受到損傷?

  思忖之間,腰帶已被李秋水解下,但見鋼槍怒舉,霸氣沖天,好像在迎接任
何一種挑戰。

  李秋輕輕地驚呼一聲,臉上露出無比歡欣之色,皓首一伏,張開櫻桃小口,
便去含那熾熱的龍頭。

  楊孤鴻隻覺得一陣清涼,一陣柔軟,舒服得他哼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微微
一挺,想來個深喉,哪料李秋水将嘴張到最大地配合他,他也難以前進半分,因
爲,神龍實在太巨大了。

  雖然隻是含進了一半,但是李秋水已經感覺到了那龍頭緊逼着喉嚨,她有理
由相信,如果他有暴力強行攻入,自己一定是吃不消的了。

  不知道,當神龍闖入自己的桃源之中,會是多麽充實和刺激呢?

  這麽想着,隻覺得小萃朵收縮更是厲害,根部早已是洪水泛濫了。她等不及
楊孤鴻主動出擊,自己輕解羅裳,褪下裙子背身一轉,雪白的香臀盡現在楊孤鴻
面前。

  楊孤鴻不由得猛地咽了一大口口水,看着李秋水翹起香臀,一手扶住自己的
神龍,正了正姿勢,緩緩地往下坐去。

  完了……感覺到一陣無法言喻的刺激襲來,他的龍頭已經被李秋水按到了口
處,隻要她的香臀再稍稍往下一坐,龍頭定然會溯流而入了,那麽自己的肉身…


  他已經激動得沒法往下想,理智已迅速地模糊,心裏隻剩下原始的渴望了。

  李秋水在那将入未入之際,芳心亂跳,感覺到那龍頭傳來的熾熱自口直流遍
全身,頓時嬌喘如牛一般,香唇一咬,腰一扭,就要将巨龍坐入自己的世界。

  「啵!」

  「嘩啦啦——」

  一巨響之後,緊接着黑夜中有樹枝折斷倒下的聲音。

  這蓦地傳來的聲響,驚得兩人頓時從情欲當中清醒過來。

  楊孤鴻暗叫好險,李秋水卻憤怒地整理衣裙,不用想,一定是師姐前來報複
她了。

             第033章美人遲暮

  李秋水知道,她與巫行雲爲了無涯子的争鬥已經結束,而爲了楊孤鴻的争鬥
卻剛剛拉開了戰幕。

  楊孤鴻暗暗着急,自己才剛剛惹上兩個女人,她們就開始争鬥起來了,情況
大大地不妙,日後叫自己怎麽去逍遙快活呢?要命的是,這兩個女人已經是武林
中的泰山北鬥級别的人物了,如果自己惹上其他女人,她們一吃起醋來,那麽被
自己惹上的女人豈不是小命難保?

  乖乖不得了,這回可麻煩了。

  李秋水飄下樹來穿好衣服之後,便氣鼓鼓地返回湖邊去了。果然,巫行雲并
未睡去,而是盤腿坐着,盯着她一步步走近,臉上還露出幾絲嘲諷的笑容。

  李秋水畢竟先破壞她一楊孤鴻的好事在前,所以現在也沒有理由去責怪她,
隻好沖着她瞪了一眼,坐到另一邊休息去了。

  「師妹,我實也不想跟你再争鬥下去了,都風燭殘年了,還有什麽意義嗎?
你我各自尋樂吧!」

  巫行雲畢竟是當師姐的,心胸也寬厚得多。再者,她覺得如此争鬥下去,隻
會把兩年的餘生全都虛度在毫無意義的糾纏裏。

  李秋水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表面上卻裝作不以爲然的哼了一聲,轉過
臉去,再也不理采巫行雲。

  巫行雲明白她的想法,心下略覺一寬,閉目調息了起來。

  而兩人的行蹤,卻早落入了青鳳四人的眼中,她們當然知道巫行雲和李秋水
是去找楊孤鴻了,心中都不免一片茫然,有了這麽兩個強勁的對手,她們做屬下
的,還能有機會去接近楊孤鴻嗎?她們自知論總體的魅力,巫行雲與李秋水是極
品中的極品,除了青春陽光,她們就沒有什麽可以在兩位極品女人面前驕傲的了。

  自感與楊孤鴻有緣無份,四女心下難過,隻得幽歎了。

  次日清晨,殘月滑入天幕之際,衆女早已收拾妥當,隻待攀繩而上,離開這
個死谷了。

  楊孤鴻走出來與衆女會合一處之際,隻見巫行雲和李秋水皆是旁若無人地盯
住他,目光之中流露出無限風情,而青鳳她們,卻瑟瑟地立于另一旁,個個臉色
黯然。

  楊孤鴻看得心疼,真恨不得上去将她們一個個摟在懷裏,好好安撫一番。

  「我們啓程吧!」

  巫行雲長袖一揮,轉身朝崖壁那條那長繩走去。

  衆人默默跟在了她的後面。

  到了崖壁之下,李秋水似乎是故意要在衆人面前顯露一手,蓦地展開壁虎遊
牆功,也不借助長繩,身化一溜長煙,輕飄飄地升上了千尋峭壁。

  巫行雲大笑道:「師妹,如果我不是被你暗算,這區區崖壁,能奈我何?」

  楊孤鴻聽得心中一動,忽地長嘯一聲,一把摟住巫行雲的纖腰,沒等巫行雲
反應過來,兩人的身子已經飄上了空中。

  青鳳她們仰頭一看,個個驚呼出聲來:「好俊的輕功啊!」

  李秋水正自得意,哪料就在她一腳踏上崖頂之際,楊孤鴻與巫行雲呼地一聲
早她一步登上了崖頂。

  李秋水見狀,面罩寒霜,哼了一聲轉過臉去了。

  楊孤鴻哈哈大笑,如大鳥般地向崖底飛撲而下。

             第034章空中偷吻

  且說青鳳四人的輕功雖然不弱,但是攀繩而上還是十分的吃力,尤其是香雲,
才攀到幾丈就香汗淋淋了。

  楊孤鴻飛撲而下,一把攬住香雲的腰,吓得香雲驚叫了一聲,還以爲是敵人
不襲呢,待看清是楊孤鴻時,頓時羞得滿臉通紅,低頭不敢看他。

  楊孤鴻見她的模樣兒甚是可愛,看得心中大動,亢奮之下,長嘯一聲,身形
陡然上飄,半空中一伸手,将正攀爬得吃力的翠玉也一把摟住了。

  翠玉吃吃地笑着,不但沒有害羞,還趁機附過臉來在楊孤鴻的臉蛋上「啵」
地親了一口。

  香雲白了她一眼,輕聲罵道:「不害臊的家夥。」

  楊孤鴻雙足在陡峭的崖壁之上連蹬着,三人有如騰雲駕霧般地飄上去,他見
香雲楚楚動人的樣子,趁她不防,冷不丁地在紅紅的香腮上印了一吻。

  翠玉見狀咯咯地大笑了起來,而香雲卻羞得把頭埋入他的懷裏,芳心嗵嗵地
直跳,差點沒蹦出嗓子眼。她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樣抱着,也第一次被一個
男人親吻,叫她如何不害臊呢。

  将香雲和翠玉帶上了崖頂放下之後,楊孤鴻又照舊飛撲而下,在峭壁這半腰
上抱住了青鳳和秋霞。

  秋霞妩媚無比地笑着,滿臉盡是歡欣之色,而青鳳還是有些腼腆,隻沖他感
激地笑了笑。攀登的過程當中,秋霞偷偷地在他的腰上捏了一把,就像小女子捏
情郎一樣,無聲的肢體語言,傳達着無限的暖昧。

  而楊孤鴻的那隻狼爪在卻偷空一伸,到青鳳的上捏了一把,好在上升也有慣
性,那麽一偷空抽手之間,青鳳不至于往下掉。

  兩朵紅雲飛上青鳳的雙腮,她不敢去看楊孤鴻,但是嘴角,卻泛出了一絲不
易沉察的笑意來。

  片刻之間,三人已登上了崖頂。

  楊孤鴻上下各三次,卻臉不紅氣不喘,看得李秋水和巫行雲自歎望塵莫及,
看來,他真的就是修來的肉身,不是凡人。

  「現在我們要去哪裏呢?」

  楊孤鴻是比較關注這個問題的。

  青鳳道:「這裏是天山之腰,咱們當然是要回靈鹫宮了。」

  說着話的時候,她的雙眼卻在李秋水身上打轉。

  李秋長歎一聲,道:「師姐,靈鹫宮還給你吧,我這就去召集他們,說個明
白,你們随後來吧!」

  言畢,李秋水一長身,幾個起落,已走得沒了影兒。

  巫行雲看着楊孤鴻,問道:「孤鴻,你可願意到靈鹫宮小住一段時日?」

  美人相邀,衆美相伴,楊孤鴻哪舍得拒絕呢,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當下應道:「在下也想見識見識天下聞名的靈鹫宮,如此就打擾諸位了!」

  青鳳四女趕緊說道:「哪裏哪裏,能請得到楊大俠,才是我們靈鹫宮的光榮
呢。」

  楊孤鴻笑道:「各位姐妹太擡舉在下了,我們這就上靈鹫宮吧,我有些迫切
地想一覽勝景了。」

  巫行雲當先行去,衆女在後面擁着楊孤鴻跟上,一路上說說笑笑,其樂融融!
真有點我像一家子遊山玩水的樣子了。

            第035章狼入美人窩

  天山的勝景可以說是層出不窮,但見雪峰倒映,雲杉環擁,碧水似鏡,風光
如畫,真個是如入仙境一般。

  楊孤鴻一路上目不暇接,處處山景雪影皆令他贊歎不已,他心裏明白,這要
是在二十一世紀,根本就不可能見到如此仙境般的美景。

  果然,李秋水在前面爲衆人開通了道路,衆人一路上山,各處守關的人皆跳
出來恭恭敬敬地向巫行雲行禮。

  楊孤鴻體力無窮無盡,一路上隻管盡情地欣賞着美景,但是衆女卻不一樣,
一個個累得嬌喘不休,巫行雲有傷在身,同樣也經不起這長途的爬涉,雖然之前
有屬下要用轎子擡她上山,但是巫行雲見楊孤鴻一路上歡欣地看景的情形,怕敗
了他的興緻,所以她拒絕了。

  青鳳她們四個還好,累的時候,隻要稍作體息便可以恢複體力了,但是巫行
雲卻是傷勢加重,楊孤鴻發覺到她臉色變青,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于是要求
背巫行雲上山。

  巫行雲想到一路上各處守護人員都是自己昔日的屬下,那裏肯在屬下面前毀
了形象。

  楊孤鴻可不管這些,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巫行雲負于背上,巫行雲初時還要
掙紮着下來,但哪裏拗得過他,硬是讓他像背一個頑皮的小孩一般背在了背上,
最後她隻得乖乖爬在楊孤鴻溫暖的背上,心裏又是幸福又是害臊,但不一會兒,
她就習慣了,于是很是享受地任楊孤鴻背着她一路攀登。

  嗅着楊孤鴻那男子特有的濃烈氣息,自己的嬌軀又緊緊地貼着他的虎背,她
何嘗有過這樣的享受,一下子便心神迷蕩蕩了。

  青鳳她們跟在他的身後,個個恨不得他背上背的是自己。

  六人一路人欣賞着沿途的風景,不知不覺之間,已然到了一座雄偉大壯麗的
宮殿面前。

  像楊孤鴻這樣見過大城市的建築的人,當然不會覺得這座宮殿雄偉,但是,
看到那勾心鬥角的檐梁,那雕龍畫鳳的柱子,他不得不贊歎古代建築的美妙,那
是二十一世紀那些棺材盒般,隻求奢華,談不上任何美觀的建築無法可拟的。

  不僅僅是建築外形美觀,裏面的每一扇門,每一扇窗,都雕刻得精美無比,
那比起現代那些百葉窗或者玻璃門,欣賞價值不知高了多少倍。

  到了大殿之前,巫行雲要求自己行走,楊孤鴻當然不好再背着她,巫行雲走
在前面,帶着楊孤鴻五人走入大殿,一路上有衆多的下屬殷勤地向巫行雲行禮跪
拜,想來都是昔日靈鹫宮的弟子了。

  楊孤鴻甚是歡喜,因爲他看到靈鹫宮中的弟子十之八九都是女子,而且容貌
嬌好者不計其數,如果日後自己能在靈鹫宮中長住,那麽豔福一定不淺。

  秋霞眼尖,見楊孤鴻看衆女弟子時的目光邪邪的,知道定然不安好心,不由
得醋醋地跟上他,在他的背上擰了一把。

  三女見狀,個個捂嘴偷笑。

  也不知繞了多久,忽聽巫行雲說道:「孤鴻請稍坐,我吩咐下人準備宴席,
爲你接風洗塵。」

             第036章強吻侍女

  青鳳她們聞言下殿去安排去了,不一會兒,便有衆女侍托盤端碗,将各色美
味佳肴擺上殿來。

  雖說楊孤鴻也去過二十一世紀的大餐廳大酒店,但是何曾見過般色香味俱全
的純天然的山珍海味,大餐廳大酒店的各種菜肴隻得說是奢華,那些用盡各種化
學佐料,油膩當色彩做出來的東西,吃了不知對人體造成多大的副作用。而眼前
的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不說,更是真正的綠色食品,既使有佐料,那也是完全
取自天然的。

  陪伴楊孤鴻進餐的,當然隻有巫行雲一人,如此佳肴,又有絕色美人相伴,
何等的幸福,楊孤鴻完全地沉醉了。

  巫行雲倒了兩杯酒,舉杯邀道:「孤鴻,來我敬你一杯,爲你我有緣相識,
也爲你能賞臉來我的靈鹫宮。」

  楊孤鴻欣然舉杯,兩人一飲而盡。

  楊孤鴻贊道:「好酒!香醇之極,遠比我們喝的啤酒好上百倍!」

  巫行雲奇道:「啤酒?那是什麽酒啊,我怎麽從未聽說過?」

  楊孤鴻一時說漏了嘴,急忙道:「哦!那是一種劣質酒,喝了會令人肚子浮
大,令人虛胖的酒,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巫行雲微微一笑,道:「那麽就不提,請用餐吧!」

  楊孤鴻早盼着她這句話了,當下喜道:「那麽我就不客氣了!」

  巫行雲見他那貪貪的樣子,心中一樂,爲他夾了幾塊肉。

  享受到一個絕世女枭雄的厚愛,楊孤鴻真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兩人在歡快無比的氣氛當中用完了餐,早有侍女上前收拾了,巫行雲道:
「你們帶楊大俠前去沐浴休息。」

  有兩位侍女應了一聲,上前來對楊孤鴻躬身說道:「楊大俠請随我們來!」

  巫行雲沖他一笑,道:「孤鴻,你先去休息吧,我有事要忙,忙完之後再去
看望你。」

  楊孤鴻微笑着點了點頭,跟在兩位侍女的身後,出了大殿。

  但見兩位侍女走在前面,蓮步輕移,倩影搖曳多姿,更兼香風陣陣,鬓發飄
逸,看得楊孤鴻心中大動,不由趕上前兩步,左右各自摟住了一女的纖腰。

  二女驚呼出聲,都羞紅了臉,急忙掙紮着要脫離他的大手,但是哪裏掙紮得
動半分。

  「楊大俠,請你别這樣,讓童姥知道了,我們會沒命的!」

  左邊的侍女帶着哭腔哀求他。

  右邊的侍女也叫道:「大俠,你饒了我們吧,你是我們童姥帶回來的第一個
男人,我們看得出她一定鍾情于你,你這樣子對我們,童姥知道了,一定會殺了
我們的。求你放開我們了。」

  楊孤鴻一聽二女都說得那般可怕可憐,隻得乖乖地聽話,松開了雙手。

  二女都是滿臉的潮紅轉身又在前面帶路。

  這反而更加讓楊孤鴻憐愛,待七轉八拐,終于進入一間寬敞明亮的大房間之
時,楊孤鴻又猛地摟住二女,不容分說地就在她們的香腮之上各自吻了一下。

  二女又羞又急,拼命地掙紮,無奈這位狼爺神力驚人,她們兩位弱質女流哪
裏動彈得分毫。

  「告訴我你們叫什麽名字,我就放開你們!」

  楊孤鴻笑道。

             第037章侍女伴浴

  左邊的侍女拗不他,隻得答道:「小女叫靈兒。」

  「我叫小梅。」

  右邊的侍女也答道。

  楊孤鴻果然松了手,笑道:「靈兒,小梅,我記住你們了。」

  靈兒和小梅左右挽着楊孤鴻,走到了裏間,裏面放着一個大澡盤,盤内早已
盛着熱氣騰騰的水,還有另外兩個侍女正各提着一個花籃在澡盆邊撒着花瓣兒。

  楊孤鴻一看,見那兩位侍女與靈兒小梅一般,亦是生得豐姿卓約,令人憐愛。

  見靈兒和小梅挽着楊孤鴻進來,二女放下手中花籃,雙雙迎了上來。

  楊孤鴻不待她們開口,突然張開雙臂,将兩人一把摟住,沒得她們反應過來,
隻聞得「啵啵」兩聲,二女的香腮早被他吻上了。

  「公子,别這樣!」

  二女的臉頰頓時飛上了紅霞,雙雙掙紮起來。

  楊孤鴻哈哈一笑,也不爲難她們,松開了雙手,二女一脫身,都悄悄地躲到
了靈兒和小梅的身後去了。

  靈兒和小梅卻捂住了嘴偷笑。其實看到這麽一個風流絕世的美男子,哪個女
人會不動心,被他親吻一下,芳心都會大亂,隻是有個一恐怖的童姥在,她們哪
有膽子去享受眼前這個男人的垂愛,如果沒有童姥,估計她們都心甘情願地受這
個男人的擺布。可是,她們畢竟隻是侍女的命,命不由己,很多美好的東西,都
隻能是眼看,而不能去把握。

  「公子,我們侍候你沐浴!」

  靈兒和小梅雙雙上前來,爲他寬衣解帶,楊孤鴻初時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知
道這是她們靈鹫宮的規矩,也就安心的享受了。上衣脫盡,小梅又毫不遲疑地伸
手去解他的褲帶,而另外那兩個侍女,卻微微轉身,不好意思地偷笑了起來。

  「紅豆,菁菁,你們兩個愣着幹嗎,還不快過來幫着楊公子沐浴?」

  小梅見那兩個同伴站在一旁有些幸災樂禍的看着她和靈兒,心中一羞,就要
叫她們也參與進來,看她們還敢不敢幸災樂禍。

  果然,那叫紅豆和菁菁的兩個侍女一聽小梅叫喚,粉臉立時就變了,十分作
難地瞧着楊孤鴻,說道:「可是……可是楊公子他是個男人啊?」

  小梅哼了一聲:「在我們的眼中,隻有客人,不分男人女人,懂嗎?」

  紅豆和菁菁一聽,無言以對,隻好猶猶豫豫地挪了過來。

  「你們來爲公子脫掉褲子。」

  小梅指着楊孤鴻的褲腰帶說。

  紅豆和菁菁羞得滿臉通紅:「啊……這……」

  靈兒笑道:「小梅姐姐叫你們做你們就照做啊,還不動手?」

  紅豆和菁菁沒有辦法,隻好别别扭扭地伸出小手去爲楊孤鴻解褲帶。

  楊孤鴻其實是想自己解的,可是他現在卻偏要看這幾個女子的反應,看她的
害羞的樣子,他覺得心中很是受用。

  當褲子滑落下去的那一刻,二女急忙轉過頭去不敢看,小梅和靈兒卻比較大
方地看了。

  「好大啊!」

  靈兒不合時宜地驚呼了一聲。

  小梅羞得伸手就去擰她,而轉過身去的紅豆和菁菁,終究是忍不住誘惑,又
偷偷地看了一眼,一看之下,直吓得二女芳心狂跳,那平舉如鋼槍,粗大過手臂
的神龍,她們哪裏見過?二人轉過身去,再也不敢看第二眼了。

  靈兒比較大膽,看着楊孤鴻吃吃直笑,但也還是羞得粉臉通紅。

  「來,陪我一起洗吧!」

  楊孤鴻哈哈大笑,一把将靈兒扯入了懷中。

             第038章獵美大計

  靈兒吓得驚叫了起來:「公子,你饒了我吧,童姥知道了我就沒命了!公子
……」

  沒辦法,人家美人兒都拿生命來說事了,楊孤鴻當然不能不表現出憐香惜玉
的态度來。放開了靈兒,自己跨入了澡盤之中。

  紅豆與菁菁拾起籃子,繼續往裏面撕花,撒了一陣,便過來給楊孤鴻搓背揉
肩,四隻柔軟的小手在背上移動着,直弄得楊孤鴻心癢難禁,雙手往背後一撈,
各捉住紅豆和菁菁的一隻小手。

  紅豆慌道:「公子,請你别欺負我們好嗎?」

  楊孤鴻翻過頭,看着二女笑道:「兩位妹妹如花似玉,我哪裏舍得欺負啊,
疼愛還來不及呢!」

  一邊說着一邊将兩人拉得伏在了他的肩上,伸嘴就要去吻她們。

  「公子,你再這樣我們可真的生氣了!」

  菁菁嚴肅地說道。

  楊孤鴻聞言,也真怕二女生他的氣,急忙放開了她們。

  二女見他聽話,相視一笑,繼續給他搓背。楊孤鴻舒服差點沒哼出聲來,閉
着眼享受地問道:「兩位妹妹在靈鹫宮多久了?」

  紅豆和菁菁搶着答道:「回公子,我們從小就在宮中長大,已經有十幾年了。」

  楊孤鴻又問站在一旁的小梅和靈兒:「你們呢?」

  小梅幽歎一聲,道:「我們也一樣,從小就生活在靈鹫宮中,從未下過天山,
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楊孤鴻聞言,不由爲四個侍女的身世和遭遇感到同情起來,他自己現在已經
是一個絕對的強者了,不由燃起拯救四女的念頭來:「那麽,你們願意離開靈鹫
宮,過你們想過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嗎?」

  四女聞言都不由一驚,道:「公子切莫說這等大逆不道的話,如果讓别人聽
去,童姥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靈鹫宮的人,誰都不敢背叛童姥,那些會武功的
弟子們,都被童姥下了生死符,而解藥隻有童姥一個人有,所以她們都不敢離開
靈鹫宮,而我們這樣身份低微的侍女,又有什麽能耐離開靈鹫宮呢?」

  楊孤鴻奇道:「幾位妹妹不會武功嗎?」

  小梅答道:「我們隻會一點粗淺的功夫而已,跟那些正式的靈鹫宮弟子們比,
我們根本不算什麽。」

  楊孤鴻想到自己看過的《天龍八部》當中,天山童姥是以生死符來控制屬下
來效忠自己的,于是問道:「你們有沒有中過童姥的生死符?」

  紅豆道:「我們從小就是童姥的人,根本沒有想過背叛她老人家,所以她老
人家也沒有防範我們,隻是不準我們下天山而已。」

  楊孤鴻點點頭,心裏決定要把這四個女子救出去。以他現在的能力,當然是
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他得讓巫行雲心甘情願,不然她們也不能真正的自由的。

  沐浴更衣完畢,衆女服侍着他上了床,便都退出了房去,楊孤鴻雖然想把她
們統統留下,但是怕她們擔擾,也就放了她們。

  楊孤鴻全然沒有睡意,因爲他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困,算算自己還有很長一段
時間才能親近女色,終日呆在這女人的世界裏,隻怕是很容易失控的,看來明日
得離開靈鹫宮才行。

  現在自己身在天山靈鹫宮,下了天山,先去無量山去溜溜,無量劍派可有無
數女弟子,雖然現在不能享受美色,但是去一飽眼福還是可以的。而且離無量山
不遠,還有個萬劫谷,裏面可住着幾個大小美人兒,那是非去不可的地方了。

  楊孤鴻一夜都在計劃着自己的獵美路線,不知不覺到了午夜,正要好好休息
一下,卻聽到了極其輕微的腳步聲。評他的判斷,來人是身負絕世輕功之人,若
不是他有五百年法力,是根本不會覺察到來人的。

  房門也輕輕地被推開了,一個人影鬼魅般地閃入,悄無聲息地停在了床前。

            第039章行雲深夜告白

  楊孤鴻隻聞到來人的身上幽香,便知是巫行雲到了。而巫行雲的到來,多少
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的。

  美人到來,當然不能不表示出熱情來。

  楊孤鴻翻身而起,一把将巫行雲摟在懷裏,狠狠地親了她一口。

  對于他的表現,巫行雲很是滿意,伸手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撫摸着,笑盈盈地
看着他。遲暮的美人,才終于真真實實地與一個男子親近,那種内心的喜悅與感
慨,隻是她自己才知道。她雖然對自己的容貌充滿自信,但是她不能不對自己的
年齡産生恐慌。眼前這個年輕男子是足以令任何一個女人驕傲的,他能夠對自己
如此,她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當她獻上她的香吻的時候,是帶着感動和激情的,所以楊孤鴻也由初時的粗
狂肆虐陷入了她的柔情纏綿當中,兩人忘我地熱吻在一起,完全忘記了時間,忘
了緊接着應該會做的事情,誰也舍得将自己的唇從對方的唇上移開,誰也不願意
用其他任何動作來破壞那份心心相印的甜蜜溫情。

  很是意外,今夜兩人隻有溫情纏綿,竟然沒有的沖動,這是兩人都沒有想到
的。等到兩人終于吻得累了的時候,就默默地相擁在一起,誰也沒說話,靜靜地
傾聽着彼此的心跳。

  然而楊孤鴻很快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如果自己對一個女人付出了所以
的真心,那麽他還怎麽去遊戲花叢呢?

  他死過一次了,而他的死,不正是因爲把真心全部付出給一個女人嗎?現在
來到另一個世界,怎麽還要重蹈覆轍呢?

  不!絕不能再做一個傻傻的癡情男,那樣很可能會付出生命的。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得早!

  腦中突然響起那個女同學的話。一個男人如果不夠強大,他的女人遲早會離
他而去的,而一個足夠強大的男人,也不會隻有一個女人,這本就是現實。

  也許,現在自己要是能返回二十一世紀,完全可以做一個龍玉婷想要的強勢
的優秀的男人,但是,他做到了,他也相信自己不可能再一心一意地對待她了。

  真善美,也許隻存在于弱勢群體當中,一個足夠強大的人,一個有去的能力,
有去壞的能力的人,是很難不去沉淪的。而隻有那些弱得隻能靠守着精神來自我
平衡的弱者,才會以真善美來充實自己的空虛人生。

  對不起!美人!我愛你,但不隻愛你!

  楊孤鴻暗暗地狠下了心,決定不會爲了一個女人再辜負自己。

  溫情逝去了大半,頓起,他的手開始在巫行雲的身上放肆了起來。

  但是巫行雲卻沒讓他放肆,抓住他的手道:「孤鴻,對不起,我也想,可是
這幾天我不方便。」

  楊孤鴻沒有傻到連女人說不方便都不知道怎麽回事的地步,所以也隻好停下
手來。

  巫行雲感激地吻了他一下,兩人相擁着躺下了。

  其實如果不是巫行雲不方便的話,楊孤鴻還犯了難呢,他自己現在還不能實
戰,如果巫行雲真個有了要求,他還不懂怎麽應付了。

  「孤鴻,你會長住靈鹫宮與我相伴嗎?」

  巫行雲終究是問上了。

  楊孤鴻當然害怕這樣的問題,他明白,如果一答應她,便是一個害死人的承
諾,他可不願意用自己的承諾來束縛自己。

  「行雲,對不起,我并不是一個好男人,不會爲了一個女人而放棄自由的,
我不是個好男人……」

  巫行雲沉默了好一陣,才說道:「孤鴻,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是癡心妄想,像
你這樣的男人,我又豈能獨自享有呢?」

  楊孤鴻聞言心中很不是滋味,感情這事情真夠令人煩心的,還是大家痛痛快
快地彼此需要時就在一起,不需要時就别束縛對方的好。當然,最好是她們一個
也别離開自己,對自己死心踏地。但是,這得看你夠不夠魅力,足不足以徹底征
服别人。

  他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把自己遇上的女人徹底征服,讓她們對别的男人再
也産生不了興趣。

  正想摟着巫行雲睡去,哪料巫行雲卻忽然翻身而起,臉色大變,道:「孤鴻,
我有要事待辦,可能我們得有月餘時間不能相見了,你留在靈鹫宮好嗎?如果實
在不行,我希望一個月之後能夠回靈鹫宮看我,可以嗎?」

  楊孤鴻迷惑地看着她:「你有什麽要事,我能幫得上忙嗎?」

  巫行雲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事誰也幫不了我,我隻能自己解決。
你記住我剛才說的話了嗎?」

  楊孤鴻見她十分的慌亂,似乎她要去做的事情非常小同,可她又不願意告訴
他,心中有些不滿。

  巫行雲怎麽會不知道他的心思,她摟住他的脖子親了一口,道:「孤鴻,我
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走了,但盼你能來看我。」

  也不等楊孤鴻再說什麽,巫行雲轉身閃了出去。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美人去了,餘香殘留,如夢一般。

            第040章翠玉的熱情

  第二天,楊孤鴻在靈鹫宮内到處亂竄,守衛的和衆弟子知他是童姥帶回來的
貴客,都對他恭恭敬敬的,随他自便。

  可是,他走遍了靈鹫宮,也看不到巫行雲的影兒,倒是遇見了四個武功一流
的美豔女弟子,看她們的身手,還遠比青鳳她們高得多。

  不過對于武功,楊孤鴻現實在也不稀罕,以他現在的能力,隻要看過人家練
兩趟,就可以即學即用了,也不管它什麽心法不心法的,隻要給他招式,他完全
可以用法力使将開來,保管勁力十足。

  雖然這四個女弟子的姿色亦屬上乘,但是楊孤鴻現在心思可不在靈鹫宮,他
蠢蠢欲動地想要去江湖中闖它一闖,也過過那快意恩仇的生活。

  這麽想着的時候,更是一刻也不想停留,反正也沒有人管他,他早上起床時,
紅喜她們就服侍他用過早餐了,所以現在也不覺得餓,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靈鹫
宮。

  宮外,正遇上青鳳她們四人查哨回來,見楊孤鴻一副要走的模樣兒,忙攔住
他問道:「楊大俠要走了嗎?」

  楊孤鴻跟這四女倒也有些情份了,多少有些不舍,微微一笑,道:「是的,
我想出去走一走,放心,過不了多久我會回來看望童姥和你們幾個小美人兒的。」

  口中說着,手也沒閑着,把站得比較近的香雲和秋霞摟住就吻。

  香雲直往他懷裏躲,秋霞卻美美地承受了他的厚愛。

  見香雲那羞澀的樣子,楊孤鴻更是想要吻她,他放開秋霞,雙手捧起香雲的
臉,硬是狠狠地親了一口才放開她。

  「你們兩個也不能免了。」

  楊孤鴻又要去摟青鳳和翠玉,青鳳早跑得沒了影兒。

  「你不吻我我也要吻你,大色狼!」

  以翠玉沒等他去抱,自己倒迎了上來,圈住楊孤鴻的脖子,獻上兩片香唇,
旁若無人地給了楊孤鴻一個熾熱的吻。

  這個禦姐真夠勁兒,楊孤鴻下面一沖動,便漲起了小帳蓬。

  如果不是旁邊有别人,估計楊孤鴻想甩下她都會很困難。如果不是秋霞她們
的催促,估計翠玉還想用她傲人的去悶死楊孤鴻。

  「狐狸精,羞不羞?」

  香雲和秋霞嬌罵道。

  翠玉吃吃笑着放開了楊孤鴻,兩人都有意猶未盡的感覺。

  目送着四女進了宮,楊孤鴻長嘯數聲,歡快地飛身下了天山。

  清晨,秋天染紅了的楓樹林中,一條小河靜靜地流過,小河之上,一座古老
的石橋接通了兩岸。

  不遠處的無量山山峰之上,還被白茫茫的霧氣籠罩着。

  山間不時發出鳥鳴之時,好一片的幽靜。

  這時,隻聽得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山紅澗碧紛爛漫;時見松粒皆十圍。
當流赤足踏澗石;水聲激激風吹衣。」

  緊接着,一個白衣少年手拿折扇,悠然自得地走上了小橋來:「嗯!好景啊,
好景啊!」

  少年贊口不絕,走過了小橋,又穿越一片杉木林,已到了山腳下的曲折小道
上。

  這少年合起折扇,在手指頭上轉着,但見此人一副白面書生的模樣兒,一臉
娃娃相,但倒也稱得上英俊。看他那意氣風發的樣子,像足了遊山玩水的富家公
子哥兒。

  無量山上,一簾飛瀑垂了下來,形成一條清澈的河流,少年走近河流旁的一
塊大石之上,蹲下來以手捧起清清的河水,飲了幾口,贊道:「真是清甜啊!」

  話音未落,蓦地隻見河水變成了淡紅色,少年驚呼出聲,吓得差點跌下大石,
擡眼望去,隻見整個瀑布都突然變成了淡紅色,瀑布之上,隐隐約約地顯露出一
座亭子來,瀑布的右側山岸上,一條小道斜斜地自山腳直達山凹小亭之處。

  少年心中大奇,沿着小道吃力地攀登了上去,剛登得山來,便聞得一陣陣兵
刃相交的刺耳金屬之聲。再一看,隻見一座大石門屹立于眼前,門上雕有幾個大
字——無量山劍湖宮。

  待走進大門,但見一片的刀光劍影,血肉橫飛,數百人正混戰在一塊,殺得
正是興起,地上早已是血流成河了。

  這少年看得心驚肉跳,呆了一會兒,不由血氣一湧,大步上前去,高聲叫道:
「住手!不要再打了,不要打了!」

  混戰中的衆人哪裏肯聽他的,一個白衣青年忽然向他倒了下來,少年急忙伸
手扶住:「哎哎!你沒事嗎?」

  青年不答,口吐鮮血軟倒了下去。

  少年一驚,方一擡頭,又一人跌落在地,背上被砍了數刀,鮮血直噴。

  「喂!喂!你沒事吧?」

  少年伸手去推搖着那人,那人早咽了氣,哪裏應得了他。

  少年站起身來,躬身穿過刀林劍陣之中,衆人大戰正酣,忙不過來去管他一
個文弱書生。

  「不要再打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哎喲!」

  少年背上被人撞了一下,撲倒在地。心中不由大惱,以手捶了捶地,迅速爬
起身來,雙手舉過頭,高聲吼道:「不要再打了……」

  這一聲大吼,果然有了效果,混戰的數百人,竟然都一齊停下了手來。個個
驚訝地看着他。

  少年雙手仍然高舉着,樣子十分滑稽,有點兒像二十世紀熱兵器時代戰場上
投降的樣子一般。

  見到衆人手提刀劍,個個雙目注視着自己,少年也頗覺不好意思,露出十分
腼腆的樣子,緩緩将雙手放了下來,沖着衆人幹笑。

  靜默了一會兒,忽有一長須飄胸的中年男子跨步到他的身邊,抱拳道:「在
下無量劍派左子穆,閣下是?」

  少年見終于有人肯答理自己,喜道:「我……哦!在下段譽!」

  言畢雙手往後一背,故作鎮定的樣子。

  又一中年男子手持奇怪的兵器走上前來:「在下神龍幫司空玄,段少俠爲什
麽要管我們兩派的閑事?」

  言辭十分嚴厲,滿是責問之意。



.
2016-8-24 07: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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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1章鍾靈初現

  段譽雙手慌亂一搖:「嗯……我……」

  衆人隻道他要出手發招,就連左子穆和司空玄都舉起兵器凝神以待。

  段譽更慌,在原地轉了一圈,見衆人各各如臨大敵,刀劍全對準了他:「哎!
你們……我……我不是什麽少俠,也不懂什麽武功,隻是見各位在這裏打鬥,死
傷那麽多人,心中實在不忍,勸各位懸崖勒馬,千萬别再行兇了。」

  衆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被他的話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段譽見無人應答,又瑟縮地道:「在……在下這可是金言良言呐!」

  司空玄雙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忽然冷哼一聲,将頭一擺,他身後蓦地躍起
兩名黑衣大漢,各揮一柄長斧,照着段譽的頭顱便砍。

  段譽慌忙向後狼狽地退開,一不小心仰翻在地。

  兩名黑衣大漢長斧劈空,斬落在地,怒喝道:「找死!」

  雙雙再度躍起,砍向跌坐在地的段譽。

  段譽不知閃避,卻舉雙手抱頭,眼看雙臂将被斬落,忽有兩料石子飛到,擊
打兩名大漢的胸口上,兩人慘呼着往後便倒。

  左子穆和司空玄微微一驚,雙雙搶上前幾步,四下裏一陣張望,卻見對面小
亭子頂上,坐着一個灰衣少女,手中抱着一隻白色的似兔非兔的東西,還拿着了
條死蛇在喂着它:「吃吧,吃吧,好!慢慢吃哦。」

  衆人仔細一看,隻見那少女十七八歲的光景,卻梳着小女孩式的發鞭,長得
秀麗清純,滿臉盡是天真無邪的笑容。

  司空玄喝道:「女娃子,你是什麽人?」

  少女瞟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答道:「我是路過的,看見你們欺負人,看不
下去了!」

  言畢飛身跳下亭子,向着段譽走近:「你叫段譽啊,雖然說你不會武功,可
是膽子不小。」

  她的手輕輕拍了一下段譽的肩膀。

  段譽見這麽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誇贊他,不由得一挺,道:「嗨,會不會武功,
遇到不平之事,都是要管一管的。」

  言畢,十分得意的沖着少女笑了笑。

  少女腰間忽然傳來幾聲「吱吱吱」的叫聲,段譽低頭一看,隻見她的小香袋
裏鑽出一個白乎乎的小貂腦袋來,甚是可愛。

  段譽一見便大爲歡喜,問道:「這隻小貂好可愛啊,我可以摸摸它嗎?」

  少女得意地一笑:「摸吧!」

  段譽的手早到了小貂的頭上了:「真乖啊,它叫什麽名字啊?」

  少女明眸閃動,笑容燦爛無比:「它叫閃電貂。」

  段譽笑了笑:「哦!那你叫什麽名字啊?」

  少女略略有些害羞:「我叫鍾靈!」

  司空玄見兩人旁若無人地一談一笑,早已怒氣沖天,喝道:「老左,咱們的
恩怨先擱一擱,先料理了這兩個小畜生,殺了他們!」

  他手下的數十名弟子揮刀舞劍,惡狠狠地撲了上來。

  鍾靈見狀,伸手一揮,閃電貂閃電般撲出,伸見一團白影飛梭,自衆人肩上,,
或是腋下閃過,緊接着就是一陣的驚叫聲,撲上來的幾十名弟子個個慌了手腳,
都讓閃電貂咬傷了,連武功高強的左子穆也沒能幸免,被一口咬在左手背上,身
形搖搖欲墜。

  司空玄見狀,走近他身旁說道:「老左,你身中異毒,我司空玄絕不趁人之
危,咱們的賬以後再算!」

  抱了抱拳,高聲叫道:「告辭了,走!」

  幸存的弟子在他的帶領下,走出了山門,自行下山去了。

  左子穆虛劈一劍,喝道:「給我抓住那兩個小畜生!」

  衆弟子一湧而上,将段譽與鍾靈給五花大綁了起來。

  鍾靈掙紮着叫道:「放開我,放開我!」

  左子穆走近段譽,哼了一聲,又湊近鍾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你!要
死還是要活?」

  鍾靈調皮地白了他一眼,偏着頭道:「我當然是要活啦!可是你活不了了!」

  左子穆聞言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傷,心神大震,退了幾步,叫道:「好!把
解藥拿出來,我就饒你一命!」

  鍾靈緊绉着眉頭,道:「饒我一命啊?那我們兩個怎麽分啊?」

  妙目瞧了瞧段譽。

  段譽聽得她這麽一說,心中暗暗好笑,但強自抿嘴忍住了。

  左子穆十分不耐地一擺手道:「好好!我刨花我們兩條命,解藥呢?」

  鍾靈掙紮着說道:「我身上沒有解藥,隻有我爹爹才有。」

  左子穆臉色一變,急問道:「你爹爹在啊?」

  鍾靈又白了他一眼:「我爹爹當然在家陪我娘喽!」

  段譽狂汗,差點沒大笑出聲來。

  左子穆見自己被一個丫頭片子弄得無言以對,怒火上湧,叫一弟子點燃一個
火把,拿着湊近鍾靈的臉,威脅道:「我先把你頭發燒光!」

  鍾靈驚叫了起來:「啊……你敢,我怕疼!」

  這丫頭一面還想吓唬别人,一面卻自個兒說怕疼了,當然是天真之極。

  左子穆道:「怕疼?怕疼那就把解藥交出來。」

  鍾靈道:「你這人真笨啊!我的閃電貂是一般的東西嗎?有那麽好治的嗎?」

  左子穆聞言大怒,卻忽然哈哈大笑道:「好!好!你不交出解藥是吧?那麽
大爺我就自己動手從你身上搜了。」

  鍾靈這回臉色可變了,顫聲道:「你敢?你爲老不尊!」

  左子穆臉上露出猥亵的笑容來:「這可是你逼我的,你放心,我會慢慢的,
一點一點的搜遍你的全身的。」

  言畢,大手一伸,便向着鍾靈的胸抓了過去。

           第042章辛雙清與葛光佩

  鍾靈吓得緊縮着身子,罵道:「你卑鄙無恥,你下流,你……」

  左子穆狂笑道:「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話間,手指已堪堪碰上了鍾靈的胸。

  蓦地,一陣響徹雲宵笛聲傳來,笛聲悠揚,頗具仙樂之韻味,但是聽在衆人
耳中卻似驚雷一般地震響,功力深厚如左子穆的,隻覺得耳膜生疼欲裂,而其他
人,卻一個個抱頭痛呼起來。

  幸好笛聲隻響了幾下便停止了,而左子穆那伸向鍾靈的手也早早收回來捂自
己的雙耳。

  笛聲方止,但見一條白影從天而降,輕如柳絮般地緩緩飄落下來。

  那潇灑至極的動作與神态,令每一個人都驚歎不已。

  待來人身形落定,衆人一打量,卻見他是一個年約二十的青年男子,一張俊
臉,縱使潘安再世,宋玉重生,亦會自歎不如。加上他身材奇高,精壯之極,手
中倒提一支玉笛,衣衫無風而自動,真個有種神仙下凡般的飄然。

  在場的男人,個個看得目瞪口呆,心中頓感自慚形穢,就連那以斯文自诩段
譽,看到此人的飄逸神态,都覺得自己身上盡是酸氣。

  鍾靈已經不知道說話不知道害怕了,陡然從天而降下來這麽一個絕世美男子,
她早被迷得神魂颠倒,全然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了。

  白衣青年沖着左子穆微微一笑,右手中玉笛輕輕在胸前一劃,頓有兩縷勁氣
飛出,隻聞「哧哧」兩聲,段譽與鍾靈身上的繩索紛紛斷落在地。

  衆人還沉寂在被他絕世俊雅的神态之的震撼之中,對于他的一舉一動,竟然
全不知反應。

  終于還是左子穆開了大夢初醒一般地開了口:「敢問閣下是何方高人?」

  白衣青年用平和的語氣說道:「在下楊孤鴻!」

  左子穆抱拳道:「原來是楊大俠,久仰久仰!」

  楊孤鴻知道他的話完全是江湖上的客氣話,這江湖上除了巫行雲和李秋水她
們,還無人識得他,因爲他今天才算是真正出道江湖,左子穆口中的久仰的話,
當然全是客氣話了。

  「哦,客氣了,左掌門可是江湖聞名,在下才是真的久仰了。」

  既然來到了無量山,楊孤鴻當然不用問就知道這裏主事的就是無量劍派的掌
門人左子穆。

  左子穆差點沒汗死,剛才楊孤鴻那一陣笛聲,和那從天而降的身手,就是傻
子也看得出他是個絕世高手。

  「可是……可是楊大俠你放了鍾靈她們,我們身上的毒誰來解呢?」

  左子穆戰戰兢兢地問。

  楊孤鴻轉身看着鍾靈問道:「鍾姑娘,解藥真的在你爹爹那裏?」

  鍾靈直到此時,還在呆望着他,見他問着了自己,半天才反應過來:「哦…
…你說解藥啊?真的在我爹那裏。」

  楊孤鴻又回身對左子穆笑道:「我看這樣吧,你派人跟随鍾姑娘去他爹爹那
裏拿解藥,我也一同随行,保證讓你們有藥可解!」

  左子穆哪敢違抗楊孤鴻的話,喜道:「既然是楊大俠承諾的話,我們就放心
了。」

  舉手一招,叫道:「光豪,你過來!」

  一名弟子應聲而至,抱拳行禮道:「弟子于光豪到,見過楊大俠!」

  左子穆道:「楊大俠,這是在下的大弟子于光豪,我就派他與楊大俠一同前
往去取解藥吧!」

  正說話的當中,山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有一個女子的聲音高聲
叫道:「左道兄!神龍幫的人呢?」

  衆人尋聲望去,隻見一中年道姑手拿拂塵,領着數十青衣女子款步而來,那
中年道姑膚色雪亮,端是生得明眸皓齒,美豔之極。如此絕色遁入空門,着實可
惜,楊孤鴻心中暗歎道。

  左子穆一見來人,急忙迎了上去,笑道:「原來是辛掌門,敢情是要來爲貧
道助陣的吧,信貧道在這裏謝過了!」

  中年道姑微微點了點頭,道:「怎麽?神龍幫的人被你們打跑了?」

  左子穆道:「說來慚愧,貧道無能,竟讓那個小姑娘的閃電貂咬中,司空玄
不願趁人之危,所以自行離開了。」

  說話之間,左子穆的手指指向了鍾靈。

  中年道姑的目光在鍾靈的身上打量了一下,再掠到段譽身上,最後卻久久地
停留在了楊孤鴻身上。

  「楊大俠,我來給你引見一下,這位是無量劍派西宗掌門辛雙清。」

  左子穆領着中年道姑走近楊孤鴻,殷勤地介紹着。

  楊孤鴻沖辛雙清微微一笑,抱拳道:「辛掌門,久仰了!」

  辛雙清雙目與他一接,立時飄忽閃爍着,不敢與他直視,臉頰也微微有些紅
暈了。

  左子穆又給辛雙清引見:「辛道友,這位是楊孤鴻楊大俠!」

  辛雙清急忙行禮道:「無量山歡迎楊大俠光臨。」

  這時,她身後的衆女弟子中有一女越衆而出,走到辛雙清身邊來附耳低語幾
句,辛雙清不住地點頭,待兩人耳語完畢,辛雙清才擡頭歉意地向楊孤鴻微微一
笑,道:「我們尚有要事在身,這就得趕回西院去了,楊大俠如有空閑,歡迎到
我們院中做客。」

  說話間,眼神中含滿了期待。

  楊孤鴻卻從她的目光裏,看到了一絲異彩,心神不由微微一動。不過,他的
目光忽然停在了剛才與辛雙清耳語的女弟子身上。那女弟子雖然是一身青衣凡布,
但是卻絲毫掩不去她清麗脫俗的嬌豔,而且,那一身修女的打扮,将她不俗的長
相修飾得另有一番難言的美。

  那女弟子也正是驚訝地看着這個美男子,見楊孤鴻直視着自己,俏臉一紅,
不自覺地向他行了一禮,自我介紹道:「小女葛光佩,見過楊大俠!」

  楊孤鴻微笑答禮,卻見那辛雙清臉色忽然有些變了,拂塵一揚,叫道:「我
們回西院!」

  言畢又頗有深意地看了楊孤鴻一眼,轉身領着衆女弟子走了。

  衆人沒有注意到,在楊孤鴻與辛雙清、葛光佩答話之際,有一個人一直惡狠
狠地盯着楊孤鴻,那個人,就是于光豪。

           第043章浪蕩女魔(1)

  楊孤鴻道:「我看今天大家也都累了,能否借貴地休息一天,明日再去取解
藥呢?」

  楊孤鴻此行上無量山來,本意主要是爲着辛雙清與葛光佩的,隻是他沒有想
到,竟然趕上了段譽和鍾靈在無量山相見之時了,還好急時趕上,不然讓段譽再
搶在前頭見着木婉清就不妙了。既然來了,他當然不願意馬上就走,他想夜探西
院,會會兩個美人兒再說。

  至于鍾靈,她肯定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對于這樣調皮的女子,别表現
得跟她一樣熱情,那樣對她來說你就沒有什麽神秘感了,所以楊孤鴻佯裝着對她
不注意,令得這小妮子總拿眼直瞪他。

  左子穆雖然急切地想得到解藥,可是哪裏敢違了楊孤鴻的意,隻得裝出笑臉
來說道:「好說!好說!難得楊大俠能光臨我們無量山一次,我們理當盡盡地主
之誼,今天就請楊大俠和段少俠,鍾姑娘三位留在無量山做客一日吧!」

  段譽和鍾靈雖然也不是很樂意留下來,但是楊孤鴻早已明确表态要在無量山
住上一天,他們的命是楊孤鴻救的,自然有義務聽他的安排,當下了點頭默許了。

  左子穆于是便叫手下到劍湖宮宮中大擺宴席,專程款待楊孤鴻,席上的種種
就不必細表了,單說這天夜裏,楊孤鴻悄悄溜出了無量宮,飛身上了無量山頂,
四下裏一望,果見西邊另有一個山凹,其中也建有許多房舍亭子,想來就是所謂
的西院了。

  正要飛身過去,忽見一人大步流星地跑了出來,仔細一看,卻見那人正是段
譽。咦!這小子怎麽溜出來了?難道是怕了無量劍派的人?

  一念沒落,忽又見一人随後趕出,手中提劍,卻是于光豪。

  楊孤鴻心中更是疑惑,難不成是白日裏無量劍派的人傷害不了他,夜裏要對
他暗下殺着?不可能的啊!難道他不怕拿不到解藥,莫非是他與段譽之間有什麽
私仇,非要在這時了結不可?

  心下這麽想着,再想到天龍八部之中也似乎有于光豪追殺段譽的情節,隻是
那時是段譽發現他與葛光佩偷情才讓他動殺機的,可現在看來,葛光佩似乎與他
還沒有奸情,那麽他爲什麽要追殺段譽呢。

  想歸想,楊孤鴻早悄悄地跟在了于光豪的身後,他要去看個究竟。

  卻說于光豪追着段譽出了大門,追到小道上之後,幾個起落就擋到了段譽面
前了,以長劍指着段譽的咽喉喝道:「小子!我看你往哪跑?」

  段譽見去路被阻,隻得停來,口中叫道:「于光豪,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爲
什麽要殺我?」

  于光豪哈哈笑道:「不爲什麽,隻因爲你長得比我帥!行了嗎?」

  段譽哭笑不得,罵道:「你心理變态啊?這世上長得比你帥的人多的是,都
跟你有仇了?」

  于光豪怒道:「臭小子,你是拐着彎罵我長得醜了?」

  段譽罵道:「你本來就不帥,用得着我說罵嗎?」

  于光豪大怒,手腕一轉,劍尖就奔段譽咽喉而去。

  段譽大驚,慌亂向後退去,但于光豪的劍尖直直跟進,他哪裏避得開,哪知
這時,突然一條紅色的人影電閃而至,伸出雙指夾住劍尖。

  于光豪大驚,自己全力刺出的一劍,竟讓對方雙指夾住,動彈不了半分。定
眼看時,卻見來人是個中年婦人,滿臉的妖邪之氣,雖也頗有一些姿色,但在她
一臉蕩的神情之下卻令人心生厭惡。

  「這麽俊的小哥兒,讓你殺了實在可惜,老娘要好好享用享用!」

  那中年婦人哈哈大笑道。

  于光豪費力地想抽回長劍,卻抽不動半分,知道來人是個高手,心中頓生怯
意,松開手就要逃開。

  中年婦人長袖一卷,牢牢圈住于光豪的脖子,笑道:「你雖然醜了點,不過
長得還算結實,也讓老娘享用享用吧!哈哈哈……」

  突然身形一起,竟左右挾持住了段譽與于光豪,往山中密林深外奔去。

           第044章浪蕩女魔(2)

  隐身于後面的楊孤鴻眼見一個妖婦掠走段譽和于光豪,又聽她說要享用享用,
心中大樂,他倒要去看看這個婦人是怎麽樣摧殘男人的。

  楊孤鴻悄悄地跟在那婦人後面,那婦人左右腋下各挾了一個男人,卻還行走
如飛,足見她的輕功實着了得。

  約奔了半柱香的時間,那婦人終于把段譽和于光豪放下了來,兩人一路上都
沒開口求救或是罵人,如果不是被點了啞,就是心中也想享受被婦人性虐的滋味,
這個的确有些難說是哪種情況了。

  婦人吃吃地笑了起來,摸着段譽的臉道:「小哥兒長得還真不錯!姐姐我好
喜歡。」

  言畢就用血紅的在段譽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

  段譽不語,卻狠狠地轉過了臉去,看來,他真是被點了啞,不然就該大罵出
口了。

  那婦人笑罵道:「怎麽,是不喜歡姐姐呢,還是害羞了?沒關系,等下姐姐
會讓你很舒服很舒服的,哈哈哈……」

  婦人又轉過頭來去摸于光豪的臉,笑道:「你的樣子難看些,不過體格不錯,
這也是吸引女人的資本啊,嗯,姐姐我先來享用你吧!」

  于光豪沒有轉臉不理她,目光裏竟然還流露出一絲期待的神情。那婦人目光
何等犀利,早察查到了,就伸手解了于光豪的啞,笑道:「看來,你對姐姐還是
蠻喜歡的,那麽姐姐會好好待你的!」

  她厥着嘴就去與于光豪接吻,于光豪也不躺閃,待婦人在他嘴唇上輕咬了幾
下之後,他很自然地張口了嘴,真個與婦人開始了舌戰。

  婦人的手,已經迫不及待地去解于光豪的衣服了,當于光豪結實的胸肌露出
來的時候,立時引得婦人一陣歡喜,她的沿着他的脖子,一路印到了他的胸膛上。
于光豪竟然開始喘起了粗氣,看來,他的情欲已經被婦人給點燃了。

  婦人對他的反應顯然極爲滿意,便毫不遲疑地去解他的褲帶,當婦人褪下他
怕褲頭,于光豪那一杆鋼槍彈出來的時候,婦人便吃吃地笑着,伸手就把它握住
了。

  「還不錯!不過還不夠粗大。」

  婦人吃吃笑着說。另一隻手,在開始解她自家的衣服了。她的很白,盡管她
已經年過三十了,但是看她滿臉妖媚,眉宇生春的樣子,顯然是經常享受到甘露
的滋潤,沒準,像今夜這樣的事情,她就經常幹。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作爲一個淫蕩的壞女人,她擄劫男子幹那事也是
很正常的,女人有時比男人更需要的。

  當婦人雪白的兩隻玉兔跳躍出來的時候,于光豪雙目放光,雖然婦人上了點
年紀,但是她的身材卻還是很傲人的,那玉兔又大又挺,讓人看了就忍不住要狠
狠地抓在手中玩弄。于光豪如果能動彈的話,一定會馬上将婦人撲倒在地。不過,
這婦人似乎就喜歡自動,自家脫了裙子,修長的腿和雪白的,立時弄得于光豪鼻
血都快流了,而段譽也不禁偷偷一窺春色,盡管他心裏反感,但是某些生理現象
卻正常地反應了起來,他生怕婦人看到他那不知不覺高高挺了起來的褲裆。

           第045章浪蕩女魔(3)

  再說那婦人已脫得一絲不挂,吃吃笑着騎上了于光豪的身上去了:「,姐姐
會讓你飄飄欲仙的!」

  于光豪早就情欲高漲得不行了,早盼着直搗黃龍,一舉攻入她的深宮之内,
但苦于身體不能動,隻有眼巴巴地等着婦人使用乾坤袋來收拾自家的寶貝兒,他
那寶貝兒早興奮得一顫一顫地,就等那一刻的到來。

  婦人摸着自家的峰巒,開始嬌喘了起來,她騎着在于光豪的肚皮上,于光豪
感受着她那毛刷在刷着自己,癢癢的,同時,還有一些涼涼的東西粘濕了自己的。

  于光豪直恨不得立即與婦人大戰幾百回合,口中叫道:「好姐姐,求你解開
我的道吧,我不行了!」

  婦人浪喘着道:「姐姐我喜歡主動,你就躺着享受吧!」

  于光豪空着急,卻隻能任婦人騎在自己身上,自個兒撫弄着身體呻吟。隐身
上暗處的楊孤鴻,也被那一幅春景圖弄得渾身燥熱不已,差點沒沖出來,自己推
倒那婦人。好在一想到巫行雲李秋水她們,眼前這婦人便沒有了顔色,這才硬把
自己的原始沖動壓了下去。

  「好姐姐,求你快點啊!我真的受不了了!」

  于光豪求道,情欲之火已經燒得他血液奔流,呼吸沉重不已。

  他低頭一看,婦人的玉手,在他胸上撫動着,他瞧着她如桃花一般嫣紅的臉,
貝齒咬在豐潤的下唇,像是在忍受着什麽一般。

  于光豪看她不正常的臉色,急切的問着:「你哪兒不适嗎?」

  婦人吃吃笑道:「我的确有個地方很不舒服,我要吃了你!」

  說罷扭動着,忽地腰身一沉,隻聞得輕輕「叽」地一聲,兩人都不約而同地
長長「哦」了一下。

  靜默,再靜默,兩人忽然都不動了,隻有彼此的粗喘之聲清晰入耳。

  許久,婦人終于忍不住,開始在于光豪的身上起起伏伏,動作由緩慢到激烈,
口中也由粗喘到大聲呻吟,聽來令人氣血上湧。

  楊孤鴻隻覺得自己的神龍高昂怒舉,差點沒撐破褲裆。原來,看别人現場直
播遠遠比看av要來得刺激多了。

  段譽顯然也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小處哥,見此情景,也情不自禁地看得目瞪口
呆,下面的寶貝兒也沖動得一顫一顫的,感覺褲裆都有些濕了。

  這是怎麽回事,想我段譽謙謙君子,崇尚佛教禮儀四書五經,怎麽會被這麽
淫穢的東西刺激到呢?

  可是,老大不急老二急得很呢,完全不聽他的阿彌陀佛,不聽他的之乎者也。

  寂靜的樹林當中,隻有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粗喘,也不知過了多久,于光豪
終于長長地啊了一聲,那是男人最滿足的時刻才有的聲音,也是男人最虛弱的時
刻的開始。

  婦人趴在他的身體上,浪喘着說道:「你還不夠強大,遠遠喂不飽我啊!」

  說完就滑下于光豪的身子,眼中饑渴地湊近了段譽。

  段譽胸口劇烈起伏着,其實這婦人也真的有幾分姿色,而且又赤身裸體的,
段譽又是在血氣方剛的少年時期,剛才還觀看了一場大戰,心中對婦人的反感之
情早就沒有了,甚至還起了幾分嘗嘗那滋味的念頭。

  見婦人湊近自己,他又是緊張又是暗暗興奮,還好現在他被點了啞,用不着
費力去想着說什麽來掩飾自己的内心。

  他也是個正常男人了,能不對這活色生香的誘惑動搖嗎?看來那婦人的确是
此道中的高手,知道怎麽樣對付段譽這樣的儒生,要不然,她先吃掉段譽,可能
段譽還真不樂意,但是她先和于光豪一戰,這讓一旁的段譽内心的防線不攻自破
了,這就是計謀了。

  婦人伸手去捧段譽的臉,笑道:「好弟弟,姐姐這就來侍候你了!你想不想
要姐姐啊?」

  段譽不能言語,但是卻眼神飄忽,他在躲避婦人那犀利而又辣的眼神。

  婦人摸了他的臉一把,吃吃笑道:「你明明想要姐姐了,卻還要裝君子。」

  言畢将段譽一顆頭緊緊抱在胸前,将他的臉埋入她深深的乳溝之中。

  段譽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這到不是因爲呼吸不暢,而是因爲那生平第一次讓
一個女人這樣子抱着,心中又羞又興奮,刺激得他差點沒叫出聲來。假如他沒有
被點啞,估計還真的叫了出來。

  不行!自己堂堂一個大理國王爺的世子,怎麽可以和這麽一個交歡!絕對不
行!段譽忽然有了一絲清醒,心中大喊道!

  可是,這時,婦人已經開始在解他的衣服,他四肢不能動彈,口不能言,如
何抗拒得了?

  婦人一邊解他的衣服,一邊慢慢去親他的額頭,慢的、慢慢的,她親到了他
的嘴。

  段譽心中絕望了,他的胸膛裸露了出來,在婦人一雙柔軟的手的撫摸之下,
他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收縮着,盡管他心靈還是在抗拒,但是他的身體卻在迅
速地背叛着他。

  婦人那兩隻玉兔已經壓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的褲頭,也被婦人熟練地解開了,
那早已怒舉的寶貝兒也已被婦人一把抓住,他心神一蕩,終于自然地張開嘴,配
合着她,吸吮着她。

  盡管他還未經人事,但似乎不用人教,自己就知道,是否是自然反應呢?親
着,親着,他的身體開始發熱,感覺上有了一點變化,所有的反感之情都消失了,
也不懂得再抗拒了,隻覺得好美、好熱、好躁、好想。

  婦人當然感覺到了他的躁動,藉機就把他摟得更緊,實際上就是把他整個抱
在懷裏。這樣他就貼上了她的胸脯,胸前軟軟的肉感,給了他一種從未有過的沖
擊。

  段譽的思想已經不再是他自己的了,他就覺得什麽全都飄飄的,他的反應完
全已經變成了本能,因爲一切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他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已經發生的也是他沒有經過的,就似乎是一種新知識的啓蒙和強制大量灌輸,他
的頭腦已經不能消化這突如其來的大量新知識,大腦開始停止工作。但是他的本
能并沒有停頓,本能開始代替思維來左右他的行爲。

  事實上,這時他的下面已經變得超乎他想像的硬了,但是他自己并不知道,
也不懂,隻是覺得很躁,很想貼着胸前那軟軟的肉┅┅她當然發現了他的反應,
就用她的胸膛使勁地擠着他:「弟弟,喜歡嗎?」

  她抓住段譽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上,天呐!

  段譽的頭「嗡」的一下,他哪裏受過這個?他的手顫顫地摸着她的玉兔。這
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觸碰女人的胸(除了媽媽)那種強烈的震憾,他終生也忘不
了了,那種躁動的感覺更強烈了。

  婦人的手摸到了段譽的下面:「唉呦~~這麽大了,嗯┅┅」段譽忽然間明
白了,爲什麽自己感覺那麽躁,原來是那根東西在作怪。

  婦人的手依然在那兒:「這麽大呀,還害羞啊?嗯……」

  段譽被她說得臉紅心跳,耳根子發燒,可底下卻更硬了。

  「啊喲!越來越硬了嘛,像鐵棍似的,你想幹嘛呀?嗯……」

  段譽的思想早就停頓了,他隻是本能地願意她摸着,覺得舒适。至於它變大,
根本就不是他想,而是身體的原始反應。

  她的手繼續在下面揉着、搓着,段譽的下面被她揉搓得又粗又大,渾身都已
經軟了,所有的意識都集中在下面那一點上,唯一的感覺就是舒适,就是千萬别
停,就是想繼續,用現在的話說,就是「爽」「啊呀!怎麽流了這麽多,都濕成
這樣了?」

  段譽沒法子低頭看,但是他也已經感覺得到自己的褲子濕了一片,我們知道,
那是前期分泌物,似乎叫前列腺素吧,随便叫什麽了。

  「你一定想要姐姐了吧?」

  婦人邊說邊解開了段譽的褲子,段譽羞得根本不敢看她。她慢慢脫下了他的
褲子,用手撸着他的下面,一下一下的,天啊!舒适得簡直受不了,長這麽大也
沒這麽舒适過呀,實在是讓人受不了了。

  「好弟弟,你喜歡大姐嗎?」

  婦人明知段譽不能言語,仍然自言自語不停,她就當是段譽默認了,抓起他
的手,放到了她的下面。

  段譽心神大動,那、那、那、那裏居然是濕的。

  「嗯……好弟弟,你摸得大姐不行了,哎……嗯┅┅嗯┅┅」段譽這回聽得
有些莫名其妙,怎麽就不行了?不行了是什麽意思?不懂。

  「好弟弟……好弟弟,放到裏面去好不好?哦┅┅哦┅┅」「什麽放裏面去?」

  段譽暗問。

  婦人說着便把段譽的手放了進去。

  當段譽摸到那裏面,軟軟的、濕濕的、粘粘的,他整個身子都僵住了,今天
的一切給他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他根本無法接受這麽多的新感覺、新知識,他
的頭腦是一團混亂,但是他又是極度的興奮,心中所以的佛理書經統統沒了影兒。

  「噢┅┅嗯┅┅噢┅┅嗯┅┅婦人的聲音都帶着拐彎。

  婦人喘着粗氣問「弟弟,你喜歡大姐嗎?你一定想要姐姐了吧?姐姐這就讓
你舒服。」

  她的手又在段譽的寶貝兒,然後身子撅起,把段譽的寶貝兒扶直,身子再往
下一沉,段譽就覺得寶槍被什麽給包住了,非常地舒适,當然就是自己被婦人給
了。他的童男之身宣告結束了。但是他現在心中卻并不痛苦,反而被欲望燃得充
滿了渴望。

  「啊┅┅啊┅┅哎呀┅┅」婦人趴在段譽的身上,一上一下的動着,一下一
下地全都坐到底。

  段譽渾身僵硬,如果他此時能動的話,他一定會使勁地往上挺。

  原來男女之間的滋味真美,他實際上就算不是被強奸,起碼也要算被誘奸了,
但是此刻他心中樂意之極,他完全被本能的欲望給淹沒了。

  「喔┅┅喔┅┅好弟弟,你的好……好大啊!哎呀┅┅大姐好舒适喔┅┅」
段譽長這麽大,不要說挨,就是人也沒有過呀,哪裏經得住婦人這樣狠命地騎坐。
這刺激實在太強烈了,他又是初經人道,下面非常敏感,沒過多久,他就不行了:
「啊┅┅啊┅┅大姐……我……我我不行了┅┅我……我來了┅┅」段譽心中大
喊着。

  「不行,不行,你不能這麽快┅┅」可是,段譽已經洩完了┅┅婦人很是失
望,趴在他的身上,一動不動,但不一會兒,她突然滑下段譽的身子,撲向了一
旁的于光豪。

  于光豪正憤憤不平婦人對自己不如對段譽好呢,見她撲過來,心中又不由一
陣歡喜,說道:「快些,我好想再要!」

  婦人伸手一摸他的下面,果然,那個家夥已經又硬起來了!她春潮未退,自
然不會再遲疑,摸索了一下,就将于光豪的家夥坐入了自己的世界去了。

  新一輪的大戰又開始了,婦人久經沙場,身手娴熟,在于光豪身上猛烈地起
伏着,直弄得于光豪也禁不住張口嗷嗷直叫了起來。

  那邊的段譽發洩了一回之後,神智終于清醒了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
做成了男人,已經被一個可以當自己媽媽的「姐姐」破了身。然而,一切都成了
事實,他一個大理國王爺之子,竟然在這荒山野地裏被一個女人奸污了。這種事
萬萬不可傳出去,否則他們大理國的威信何在,父母的顔面何存?

  再說隐身着的楊孤鴻,呆呆地看着這一切,亦是看得心神大動,下面的神龍
直直地挺着,褲裆内也有了濕潤的感覺。

  看到堂堂一個世子段譽被一個女魔頭那樣給破了身,他的心中有一種莫名的
刺激。他本想去阻止婦人破段譽的身的,但是他認爲男人的童子之身根本就不值
一提,自己何必讓段譽失去性福呢?于是他就安安穩穩地看着林中那刺激的一幕
幕。

           第046章天真無邪小鍾靈

  由于那婦人剛才在段譽那裏太不盡興,所以換到于光豪身上時,就發瘋似地
搖晃着身子。于光豪完全沉醉于一個女人的瘋狂之中。

  于光豪其實也經曆過男歡女愛的,所以他比起段譽來在這方面功力見長也不
奇怪,這婦人也太厲害了,連放倒他和段譽各一次,她自己卻還沒半點滿足。不
過這也令于光豪有些自卑了,因爲他敵不過這個婦人,他想要是自己主動的話,
可能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婦人已經不滿足于簡單的姿勢了,這時換了一個式,這招式雖也平平無奇,
但是試過的男人都知道,這姿勢會讓男人覺得更緊湊更刺激。因爲是女上男下,
所以沒辦法換更多的姿勢,奇怪的是,這婦人就是不肯解開于光豪的道,甯可自
己累得大汗淋漓。

  于光豪在婦人瘋狂的攻勢之下,果然很快就又交出了自己的彈藥。

  婦人輕輕罵了一句:「你怎麽比第一次還沒有用啊?」

  說完白了于光豪一眼,又挪動到了段譽身上。

  段譽此時神智已清,自然又不願再被這婦人奸了,可是,他苦于全身不能動
彈,又更不能言語,所以還是隻得充當婦人的魚肉。

  婦人明顯的沒有盡性,她用手摸着段雀的寶貝,盡管它已經軟弱不堪,她仍
然锲而不舍地揉搓着它。如果段譽現在能動的話,估計他會一腳踢開她的,因爲
他知道,讓婦人這麽玩弄下去,他很快又會招架不住了。

  她的手繼續工作着,很快,段譽下面就又脹大了,也硬了,婦人親着他道
「弟弟,你還想要姐姐嗎?」

  她早一翻身,又爬上了段譽的身子,撅着,用手繼續撸着他的寶貝兒,并把
它扶正。這次她沒有上次那麽性急,而是慢慢地、慢慢地把坐下去,一點點地套
進段譽的。

  她一點點地套着段譽,段譽的身體也就一點點地享受着舒适,那種舒适是慢
慢地、慢慢地向下面發展,直到她把段譽全部吞沒了,倆人一直迸着氣,直到這
時才同時出了一口長氣。

  段譽的神智又一次被埋沒了。

  「唔……好舒服啊,好弟弟,你舒适嗎?願意讓姐姐你嗎?」

  段譽此時心底其實也是願意的,原始的本能被激發了,他哪裏還忍得住?他
心中這時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被這麽一個壞女人幹着,他有一種被虐的快
感,也有一種墜落的快感。或許,人的骨子裏頭在某些時刻都會有一種自我沉淪
的渴望吧?段譽現在就有着這樣的意念,一時間放下往日的自己,做一回獸性的
自己,他覺得實在爽極了!

  「噢……弟弟,這次你可要忍住啊!」

  婦人說着,就開始動了,一上一下地套着他。那滋味實在是太美了!段譽此
時也恨不得一把推倒婦人,在她的身上瘋狂地發洩一回。

  「啊┅┅弟……弟……好大呀!啊┅┅好深呐,唉呦……真的好舒服哦┅┅」
這次段譽因爲已經出過了一次,所以就沒有那麽輕易再出來,又加上下面也不剛
才那麽敏感,因此他自己感覺似乎還能堅持。他剛才畢竟是以童子之身,平生第
一次受到那樣的刺激,所以才那麽快洩了,這次他就好得多了,竟然不知不覺比
于光豪的第二次還久,卻依然沒有落馬。

  「噢┅┅不行了┅┅太舒服了,哦……真好┅┅」婦人情不自禁地叫着,忽
然把身子立起來,就是說,她本來是趴在他身上的,現在變成騎在他身上,一上
一下的狠命地着。段譽也禁不住口中輕輕地低吼了起來。

  就這樣,婦人騎在段譽的身上,狠狠地着他,每一次都深入到底,沒有多久,
她就不行了。随着婦人身體的一陣顫抖,張口呼道:「啊┅┅我要┅┅我要┅┅
我快不行了┅┅我……我┅┅噢……」

  她然趴到段譽的身上,緊緊地抱着他,胡亂親着他,還有點亂咬他,她的底
下使着勁,更狠更猛地着他。

  段譽哪裏禁得住這麽狠的女人,就覺得底下怎麽樣也忍不住了┅┅就在這時,
婦人忽然全身僵硬,死死地抱住他,就似乎要掐死他一樣,一動不動:「啊┅┅
啊┅┅我……我……我不行了,我┅┅要┅┅」段譽也就在這時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隻覺得寶貝似乎在響着,「噗、噗、噗、噗」全都洩給她了┅┅在那股滾燙的
激流刺激之下,婦人雙眼一翻,亦是渾一陣顫抖,長長地啊了一聲,她終于也洩
了出來,帶着滿足的神情看了看段譽,無力地趴在了他的身上。她渾身早已是大
汗淋漓了。

  隐身于暗處的楊孤鴻,此時已經要坐下來了,因爲他覺得自己的神龍實在硬
得連走路都不好意思了。他忽然想起自己是要去夜探西院的,但是沒有想到卻看
到了這麽一場精彩的好戲,現在倒是沒有興趣再去西院了。在原地坐了一會兒,
他便悄悄地離開了。

  次日,衆人不見了段譽,但除了鍾靈問起幾句之外,誰也沒有在意他的存在
和去留。楊孤鴻看到于光豪時,卻見他臉色有些蒼白,神情不振,身子也顯出十
分疲軟的樣子來,也不知昨夜那個婦人後來有沒有繼續玩弄他和段譽。于光豪回
來了,段譽又去了哪裏呢?

  自己的出現,直接救了鍾靈,段譽的命運已經開始改寫了,他還會掉下那個
什麽洞裏去學得逍遙派的武功嗎?

  楊孤鴻沒料到的時,段譽還真的是掉到了那個洞中去了,不過不是被于光豪
追殺的,而是他自己被婦人玩得差點精盡,走路下山時腿軟,失足掉下去的。

  左子穆送鍾靈和楊孤鴻走的時候,卻發現于光豪似乎一臉的病容,渾身沒半
點精神,心下不安,便将他留下,讓二弟子崔光傑跟随楊孤鴻他們去取解藥。

  左子穆不擔心楊孤鴻欺騙他,是因爲他見識到了楊孤鴻那絕世的身手,他要
是想殺自己,簡直易如反掌吹灰,所以,他相信像楊孤鴻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
騙人。

  鍾靈有楊孤鴻陪同,高興得不得了,一路上總像個小女孩一般地纏着楊孤鴻
說這說那的,楊孤鴻隻是不冷不淡地應着她,其實他心中對鍾靈這小美人兒早動
了念頭,如果不是崔光傑在旁邊,估計他早把鍾靈摟在懷裏狂吻了。

  由于與兩個武功一般的人走在一起,所以楊孤鴻也沒法子自個兒飛來飄去了,
三人走了一日,來到一個小鎮上,崔光傑遵照左子穆暗中的吩咐,搗錢賣了三匹
快馬,三人騎馬奔馳着。看來左子穆爲了活命,也不再乎這個成本了。

  三人白晝趕路,晚上住客棧,楊孤鴻倒也規規矩矩的,沒有急着動鍾靈。而
鍾靈對他卻是情愫暗生,更把他當成謙謙君子看待。

  又趕了一天的路程,入夜時分,三人也累了,但卻到了一個前不着村,後不
着店的荒林之中。鍾靈道:「我爹爹在萬劫谷,此去萬劫不過半日路程,咱們的
馬也累了,今夜就在林中歇息吧!」

  楊孤鴻道:「悉聽尊便,在下無所謂!」

  崔光傑自然不敢違了鍾靈的意,他乖乖地去拾了幹柴來生起火,拿出幹糧來
分給楊孤鴻和鍾靈。

  入了秋的天氣,實在也有些涼了,崔光傑不敢打擾到楊孤鴻和鍾靈的休息,
吃完幹糧就自己找地方去休息去了,剩下楊孤鴻和鍾靈單獨相處。

  「孤鴻哥哥,你武功那麽高,在江湖上一定很有名吧?你的綽名叫什麽呢?」

  鍾靈歪着頭,眨巴着一雙明亮的眼睛問。

  楊孤鴻最怕人家問起自己的出身來曆了,這些天他早想好了一個來曆給自己
了:「我隻是杭州的一個落魄書生,四處遊山玩水而已,也是初出江湖,尚未混
出什麽名堂來。」

  鍾靈搖着頭道:「我不信,像你那麽好的身手,天底下都找不出第二個了,
就算是初出江湖,也會一夜成名的。」

  楊孤鴻苦笑道:「我說的是真話,我還沒有真正與人動過手,過過招呢?」

  鍾靈扯着他的衣袖,頑皮地纏着他道:「那好,我相信你,你能不能教我一
點武功啊?隻要你肯教我一招半式,我相信江湖中就很少有人敢欺負我了!」

  楊孤鴻這下可犯難了,要說武功,他可真的不會,自己有的可是法力,也許
與人對陣的時候,憑着法力,加上臨時的情況,随性地攻擊躲閃,但那絕對是沒
有什麽固定的招式的,也就是說他可以以無招勝有招,但是現在鍾靈要他傳授武
功,可真的難倒她了!

  不過,先答應下這小妮子吧,自己現在不會,等有機會了,随便就可以去少
林寺偷它幾本武功秘笈什麽的,還怕教不了她嗎?

  「好,我答應你,不過不是現在,等過些時日我再教你吧!」

  楊孤鴻點着頭說道。

  鍾靈大喜,摟住他的一條臂膊直搖,還把頭緊緊地貼着他,歡喜地叫道:
「孤鴻哥哥真好,我好喜歡你啊!」

  楊孤鴻心中大汗,也不知這小妮子口中的喜歡是男女之間的喜歡,還是她天
真燦漫,心中一時激動而說出來的話。正這麽猜測着的時候,鍾靈卻突然圈住他
的脖子,在他的臉香香地吻了一下。

  楊孤鴻一怔,沒想到鍾靈也這麽大膽,他正要有所反應,鍾靈卻又羞得「嘤
咛」一聲,鑽入了他的懷裏。

  主動投懷送抱了,楊孤鴻差點沒想變身成狼,馬上把她推倒。但是他知道,
對這樣主動的女子,如果自己表現得比她還要熱情,她反而會不喜歡。相反,如
果你對她不冷不熱,卻能使她更加地想着糾纏你,這樣的女子就是喜歡在感情上
主動。

  楊孤鴻想清楚這些,控制住心裏的沖動,隻是輕輕地把鍾靈擁住,沒有了下
一步的動作。

  鍾靈感覺到楊孤鴻并沒有拒絕自己,還輕輕地摟住了自己,不由得一陣幸福
感自心底湧起,差點沒沖動地再去吻他,不過她終究還是害羞的,而動這樣靜靜
地鑽在他的懷裏,嗅着他身上的特有的氣味兒,她也心神迷醉了。

             第047章調逗鍾靈

  清晨的陽光微弱地射入樹林之中,秋露如霜,尚未消去。樹林深處,一條小
道九曲十八彎地延伸着。

  一陣得得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傳來。老半天,始見一匹黑馬如飛一般從樹林
那邊陡然竄了出來,馬上騎着一個身穿黑衣,頭帶鬥篷的人,看身形,似乎是個
女子。

  那匹黑馬腳力非凡,一看便知是千裏挑一的駿馬,那人全身也是黑衣黑褲,
與馬一統顔色,人馬飛馳如電,瞬間便要穿過了這邊的樹林。

  哪知正在此時,側林之中蓦地躍出一人,向着人馬飛撲上去,手中一條拐杖
形的長兵器一招「橫掃千軍」嗖地向着馬上的黑衣人攔腰掃到。

  那黑衣人見狀,身子後仰,倒貼于馬背之上,堪堪避開了這突然的一擊。

  那偷襲之人卻是一年約四十的紅衣婦人,她見一擊不成,大聲叫道:「給我
攔住那個小賊人!」

  前面的樹上飛撲下幾名大漢來,飛索鐵爪,帶着尖嘯之聲攻向黑衣騎者。

  那黑衣騎者見在馬背上已無處可避,隻得身子一展,單足點于馬背,躍起一
丈來高,空間來個三百六十度轉身,锵然一聲,一柄青鋼劍已然在手,劍身一抖,
灑出一片劍花,将繼而追擊她的兩柄長槍架了開去。

  「看招!」

  後面那個紅衣婦人業已趕到,手中鐵拐直取黑衣人後心。

  黑衣人聽風辯器,不回身,右手青鋼劍向後巧妙地一劃,架開了那一拐,但
沒料到紅衣婦人同時飛身使出了連環腿,黑衣人左手格開了兩腿,卻被第三腿踢
中右肩,痛呼一聲,如斷線的風筝一般摔下道旁雜草中去了。

  紅衣婦人喝道:「快!給我宰了這個小賤人,别讓她溜了。」

  幾條大漢如狼似虎地向着黑衣人掉落的地方惡狠狠地撲去。

  但聞得一聲厲喝,緊接着一道寒光閃起,哧哧哧幾下兵刃入肉之聲,幾條大
漢慘呼着,齊齊向後翻倒在地。

  紅衣婦人大怒,鐵拐舞成漫天拐影,挾驚雷之勢,席卷而下。

  黑衣人受傷在前,又拼力一擊殺了幾名大漢,早已是氣力不繼,對于紅衣婦
人緻命的一擊,隻以長劍架開了兩拐,就被第三拐擊在上腹之上,身子再度飛躍
一丈開外。

  紅衣婦人見一擊成功,大喜,長吸一口氣,身化蛟龍,飛起一拐砸向黑衣人
的頭顱:「小賤人,受死吧!」

  黑衣人無力再避,隻得抱頭等死。

  拐影呼嘯而至,拐風已然涼透了她的靈魂,她知道,她必死無疑了。

  然而,等待了許久,那一拐竟然沒有落到自己的頭上,拐風也突然消失了。
她睜開眼睛,透過鬥篷一看,卻見面前多了一個人,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一個
美得令她都不禁有些自卑的美男子。那男人子微微笑着,單手托住了鐵拐。

  那紅衣婦人大驚,她那一拐之力,當今武林能這樣輕輕托住的,就是自己的
主人,也萬萬做不到,這男子是誰,竟然有這般驚人的神力?

  「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娘,放她一條生路吧!」

  男子笑容無比的燦爛,叫人看了,再大的氣也發不出來。

  紅衣婦人竟然也沖着他一笑:「我們之間有仇,你别管這檔子閑事,可以嗎?」

  白衣男子笑道:「武林之中,一句話不合便要殺拼個你死我活,想來你們之
間也并無什麽不共戴天之仇,放了她吧!」

  紅衣婦人見他不肯放手,打又打不過他,隻得恨恨地道:「請問少俠高姓大
名!我們回去也好向主人交待!」

  白衣男子拱手笑道:「在下楊孤鴻!」

  紅衣婦人聞沉思了好一陣,最後搖搖頭道:「請恕老妪眼拙,江湖中似乎并
沒有聽說過像閣下這麽一号人物,盡管你武功蓋世,但确實不曾聽說過。」

  楊孤鴻道:「這是自然,在下并不是江湖中人。」

  紅衣婦人長歎一聲,應道:「真是越有本事的人,越是逍遙于世外,不入紅
塵。」

  楊孤鴻道:「大娘你過獎了,在下隻是尚未入江湖,并不是不入江湖,可能
不久之後,江湖之中便會有我這一号人了。」

  紅衣婦人道:「罷了,罷了!看來我真的是老了,這個江湖以後就是你們年
輕人的了!」

  言畢轉身緩步而去。

  黑衣女子這時已經爬了起來,拍打着身上的灰草。

  楊孤鴻問道:「姑娘,你的傷……」

  他伸手準備去扶她。

  哪料黑衣女子一急,後退一步,叫道:「你别碰我!」

  語氣之中雖然很令人不舒服,但是聲音卻清甜之極。

  楊孤鴻道:「姑娘你誤會了,我隻是擔心你的傷!」

  黑衣女人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楊孤鴻仔細一打量她,卻見她不但戴了鬥篷,還戴上了面紗,裝扮看起來十
分神秘。看她的身形,勻稱有緻,想必定是一個美貌的年輕女子。

  那黑衣女子見他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仿佛如芒刺在背一般,一個翻身,跳
上了大道,朝那停在道上的黑馬走去。

  哪料剛要翻身上馬,身子卻猛地一顫,搖了幾搖,便直直裁倒下去。

  楊孤鴻見狀,微微一晃,便到了她的身邊,将她倒下的身子扶起來。

  黑衣女了隔着面鬥逢的黑紗瞪了他一眼,暈厥了過去。

  這時,一人高聲叫道:「孤鴻大哥,孤鴻大哥……」

  道人跑來了兩騎,正是鍾靈和崔光傑,鍾靈的馬後還牽着楊孤鴻的坐騎。原
來是楊孤鴻早早聽到林中的打鬥聲,自行先趕來看個究竟來了。

  鍾靈與崔光傑奔近,雙雙下馬來,鍾靈一看到倒在楊孤鴻懷中的黑衣女子,
不由驚叫一聲:「怎麽是她?」

  楊孤鴻問道:「你認識她嗎?她是誰?」

  鍾靈急忙搖搖頭道:「我不敢說,我怕她會殺了我。」

  說完還吐了吐舌頭,對楊孤鴻扮了個鬼臉。

  看到她可愛的樣子,楊孤鴻差點沒把抓她過來捏她的臉蛋一把。

  「你既然認識她,那麽也知道她住在哪裏吧,她受了重傷,我們得把她送回
去才行。」

  楊孤鴻已然抱着黑衣女子躍上了黑駿馬的馬背。

  鍾靈見狀,心裏不由得有些酸酸的,嘴唇翹得老高老高。「她也是我們萬劫
谷的人。」

  小丫頭有些生氣地說。

  楊孤鴻哈哈笑道:「如此甚好,順路,省了咱們的麻煩。」

  鍾靈嗔道:「你個大色狼,抱着人家大姑娘,得了便宜還賣乖。」

  楊孤鴻看了鍾靈一眼:「要不,你也過來讓我一起抱着?」

  鍾靈一聽,羞紅了臉,嬌哼一聲:「你臭美去吧,大色狼!」

  小妮子早打馬一個跑到前面去了。

  楊孤鴻所騎的是黑衣女子的駿馬,一跑之下,便有如風馳電掣,片刻之間便
已趕上了鍾靈。

  鍾靈隻道楊孤鴻是要追上來調她,心中大羞,急忙猛地打馬奔馳。楊孤鴻本
無意要調逗她的,見她那驚慌失措的樣子,反而心中大動,雙腿一夾馬背,黑駿
馬一聲長嘶,四蹄翻飛,瞬間便又趕上了鍾靈的馬。

  楊孤鴻大笑一聲,輕舒猿臂,一把将鍾靈摟将了過來,微一用力,将她扛在
了肩膀之上。

  鍾靈沒料到他這麽瘋狂,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哈哈哈!本山大王要搶壓塞夫人了,哈哈哈……」

  楊孤鴻大笑。

  鍾靈被他這樣扛着,羞得滿臉通紅,小粉拳直擂着楊孤鴻的背叫道:「放我
下來……你個大色狼,快放我下來,哎喲……」

  楊孤鴻在她的小屁屁上輕輕拍了一巴掌。

  「你喊吧,本山大王搶親,看看誰敢來阻攔?喂!後面那位崔光傑大俠,你
不會壞本大王的好事吧?」

  楊孤鴻扭頭對後面馬上的崔光傑笑道。

  崔光傑一路上早就悶壞了,難得楊孤鴻肯賞臉和他開開玩笑,當下大聲道:
「大王放心,小心願意爲你效勞!」

  鍾靈掙脫不了楊孤鴻的大手,隻是不停地擂着他的後背:「色狼色狼……等
下看姑奶奶怎麽收拾你!」

  楊孤鴻又拍了她的小屁屁一下:「本山大王會把你調教得服服帖帖的,管叫
你對我言聽計從,哈哈……」

  鍾靈雙眼一轉,嘴唇輕咬,伸出雙手去撓楊孤鴻的腋窩。

  楊孤鴻沒料到她有這麽一着,奇癢之下,手一松,鍾靈早翻身到了他的背後,
騎到馬上去了。她仍然不肯放過楊孤鴻,一雙小手左右開弓,死命地去撓楊孤鴻
的腋窩。

  楊孤鴻也禁不住笑出了聲來。他懷中抱着一個人,不方便轉身,爲了防止鍾
靈的繼續進攻,他一隻大手突然抓住了鍾靈的小手,沒等鍾靈反應過來,他已扯
着她的小手到另一邊,将她另一隻手也抓住了。

  鍾靈雙手受制,還是不服氣,拼命地想掙脫,哪知楊孤鴻的大手有如鐵鉗一
般,她哪裏掙脫得了半分。

  沒辦法,雙眼一轉,張口就去咬楊孤鴻的肩膀。

  楊孤鴻受痛,一個激靈,一扯鍾靈的雙手,直把個小鍾靈扯得緊緊地貼在了
他的背上。

  鍾靈大羞,口中嬌哼了一聲,再也不敢動彈了。而楊孤鴻卻感受着那貼身的
那柔軟的,身體也莫名地興奮起來,再也舍不得放開她的小手了。

  鍾靈芳心狂跳不已,如此緊緊地貼在一個大男人的背上,她哪裏有過這樣的
經曆?緊貼着楊孤鴻厚實的背,而且自己的酥胸也擠着他的身體,那種感覺令她
又是緊張又是幸福,尤其是在馬背上一颠一簸的,自己那鼓鼓的峰巒更是清晰地
摩擦着楊孤鴻的背,令她羞得滿臉通紅,雙耳發熱。

  兩人都似乎沉醉在那樣的緊緊相依中,一個忘了放手,一個忘了掙紮,終于,
鍾靈心醉神迷之下,把臉也緊緊地貼在了楊孤鴻的背上。

  楊孤鴻察覺到她的變化,也悄悄地放開了她的雙手,而鍾靈,自然而然地雙
手抱住了他的腰。

  後面的崔光傑見狀,暗笑道:「這個姓楊的也真他媽的太行了,這樣就治服
一個女孩子了。」

  「嗯……」

  楊孤鴻懷中一動,那黑衣女子悠悠地醒轉了過來。

           第048章風韻猶存的甘寶寶

  黑衣女子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枕在楊孤鴻肩膀上的鍾靈的小腦袋,不由脫口
叫道:「鍾靈,你……」

  鍾靈蓦然驚察,急忙放開抱着楊孤鴻的雙手,身子也向後挪開了許多。

  楊孤鴻沖黑衣女子一笑,道:「你醒了?」

  黑衣女子不答,忽然一巴掌打向楊孤鴻的臉頰,楊孤鴻手快,伸手抓住了她
的小手,說道:「姑娘,你怎麽動不動就打人啊?」

  黑衣女子用力甩開他的手,身子一動,就要翻下馬背來,楊孤鴻急忙将她緊
緊抱住:「姑娘,使不得,你有傷在身。」

  黑衣女子喝道:「賊,快放開我!」

  鍾靈道:「是他救了你了。」

  黑衣女子道:「不用你說,這賊沒安好心。」

  楊孤鴻哈哈直笑道:「是的,我是沒安好心,我救你是想要你做本山大王的
壓寨夫人,你還是乖乖從了大王我吧!」

  黑衣女子不待他說完,右手往後一肘,撞在楊孤鴻的胸口上。

  楊孤鴻叫道:「哎喲,小娘心可真狠,怎麽動不動就打自家相公。」

  剛說完,身子又猛地一顫,又叫道:「喲,鍾靈,你怎麽掐我?」

  一句話,把個小鍾靈說得滿臉通紅。

  「放開我!」

  黑衣女子大叫道。

  楊孤鴻道:「美人在懷,叫我如何舍得放手呢?」

  話雖是這麽說着,人卻早已離鞍而起,輕如靈燕,潇灑之極翻到了鍾靈的馬
上。

  鍾靈在心中暗暗叫道:「好俊的身手,好帥啊!」

  小妮子雙目含情脈脈地盯着楊孤鴻。

  黑衣女子得了自由,忙坐正身子,鍾靈怕她坐不穩,雙手将摟住了她。

  黑衣女子道:「死鍾靈,要抱就去抱他,抱我幹嘛?」

  鍾靈嬉嬉笑道:「人家是怕你摔下馬去嘛,怎麽,你吃醋了?」

  黑衣女子哼一聲:「小丫頭,你再胡說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鍾靈笑道:「好姐姐,你哪裏舍得啊!哎……那位楊大俠救了你,你怎麽也
要謝謝人家嘛!」

  楊孤鴻看了黑衣女子一眼,裝出很認真的樣子道:「一家人,用不着客氣。」

  黑衣女子袖子掃了出去:「誰跟你一家人了,找死!」

  楊孤鴻一個倒翻,右足輕輕在馬頭上一點,身子背着向前面飄去,其速度之
快,就連黑駿馬也追不上,而楊孤鴻顯然并未盡全力。

  黑衣女子見了他的潇灑得迷死人的動作,黑紗之内的一雙妙目也不由得眨了
幾眨。鍾靈更是看得如癡如醉,脫口贊道:「哇!好帥啊……」

  黑衣女子罵道:「花癡一個!」

  說完死命地拍馬向前追去。

  楊孤鴻轉身,身子仍然飛在空中,雖然他根本用不着真的像别人使輕功那樣
需要借助外物來使力,但是爲了不讓别人看出自己使的是法力,他也就時不時伸
足點一點樹枝草葉什麽的來做做樣子。饒是如此,也已看得黑衣女子、鍾靈和崔
光傑他們驚異萬分了,先别說他飄若柳絮,單是他在空中停留那麽久不往下墜落,
那根本不是人所能辦得到的,楊孤鴻顯然沒将戲做足,忽略了這一點。

  而就這此時,斜刺得忽然掠出一人,快愈飛燕,向着馬背上的鍾靈和黑衣女
子撲去。

  鍾靈吓得大叫一聲,緊緊抱住黑衣女子。

  來人空中長笑道:「兩位美人兒不用驚慌,大爺疼你們還來不及呢,不會傷
害你們的。」

  崔光傑心中暗贊道,此人輕功不俗,江湖隻怕已無幾人能及了。

  楊孤鴻早有所覺,但見白影一掠,他已然迅如閃電般返回回來,那空中之人
話音未落,早被他一記飛腿踢中,慘叫着遠遠地跌了出去。

  這時,林中另有兩人飛落道中,其中一個是虬髯大漢,一個是中年婦人。

  楊孤鴻身子落下地,一個跟鬥翻到了那兩個面前,微微一打量那個中年婦人,
不由一怔,這個中年婦人,竟然就是那夜在無量山掠走段譽和于光豪,然而行苟
且之事的那個人。

  這時,那被一腿踢飛的人出自林中踉齧跄地走了出來,卻是個瘦長的中年漢
子。

  中年婦人笑罵道:「老四,叫你好色,遲早你會因色而死。」

  那被叫做老四的家夥喘着氣應道:「葉老二,你也好不到哪去,被你糟踏的
男人還少嗎?」

  那個虬髯大漢肩扛一把大剪,沖着楊孤鴻喝道:「哎,小娃娃,你是誰啊,
能一腳踢飛雲老四,不簡單嘛!」

  楊孤鴻哈哈笑道:「你們就是四大惡人中的三個吧?」

  虬髯大漢得意之極,道:「想來我們四大惡人的大名江湖上是無人不知,無
人不曉了,你這小娃娃一見面就能認得出我們來,也不簡單嘛!」

  楊孤鴻心道:「果然是四大惡人,這虬髯大漢必然是南海鳄神,那中年婦人
是葉二娘,那瘦漢子想必就是雲中鶴了。」

  那中年婦人踏前一步,死死地盯着楊孤鴻,妖媚地笑道:「小兄弟,你長得
可真俊呐!」

  雲中鶴笑道:「葉二娘,你死了這條心吧,馬上那兩個女娃子,都是他的情
人,你看看你那醜樣,人老珠黃的,怎麽跟人家小姑娘争啊?」

  葉二娘雙眉一豎,喝道:「老四,你給我住口!看我先殺了這兩個女娃!」

  說完飛身向馬背上撲去,十指長欺張如鈎,向着二女抓去。

  楊孤鴻頭也不回,反手蓦地向後一探,正好抓住了葉二娘的左足,再一甩,
硬生生地将葉二娘扔出了數丈之外。所幸她武功極高,最後死死抱住了一棵大樹,
才沒有摔落在地。不過,也夠她狼狽的了,心裏更是大大地吃驚,這年輕人随手
這麽一下,就是老大也萬萬辦不到這樣把她摔出去。

  南海鳄神看得大聲叫好:「不錯不錯,小娃子,果然有兩下子,讓我南海鳄
神來試試!」

  大剪刀一張,兇猛無比地向着楊孤鴻攔腰剪來。

  楊孤鴻曲指一彈,一縷勁氣彈在大剪之上,發出一聲脆響。

  南海鳄神頓感雙手虎口一震,把持不住,大剪刀脫手飛了出去。大驚之下,
急忙倒縱而出,把自家兵器接住了,卻不敢再攻上來:「好小子!你使的是少林
寺的金剛指,還是大理段氏的一陽指?」

  楊孤鴻笑道:「什麽都不是,我自己也不知道這應該叫做什麽指,你一定要
叫,就叫做修羅指吧!」

  南海鳄神一怔,點頭道:「修羅指?嗯!不錯不錯,聽起來比金剛指邪氣,
比一陽指霸道。老子今天敗在你的手上,認裁了!」

  楊孤鴻看了看雲中鶴,笑道:「怎麽樣,你還要試試嗎?」

  雲中鶴哪裏敢上來丢人現眼,恨恨地道:「你别得意太早,有種跟我們老大
過過招,如果連老大也打不過你,老子就服了你。」

  楊孤鴻傲笑道:「是嗎?我倒真想和你們老大過過招。」

  雲中鶴道:「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轉身射入了樹林,其人輕功之高,也着着了得。

  南海鳄神與葉二娘當然也不願再與楊孤鴻糾纏,也一聲不吭地随後飛身離開
了。

  黑衣女子見楊孤鴻舉手投足之間,毫不費力就把三大惡人給打發走了,那份
神功,早看得她入了迷。

  這個楊孤鴻,究竟是什麽來曆?怎麽會有如此驚世駭俗的武功的?一個女人
如果開始去注意一個男人,開始去猜測一個男人身世的時候,内心往往都會發生
巨大的變化。黑衣女子忽然間發覺自己竟然是故意要裝着讨厭他的,至于爲什麽,
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當楊孤鴻回轉過身來的時候,黑衣女子頭微微一低,沒敢去接觸他的目光了。

  被三大惡人這麽一鬧,他們之間的追逐遊戲也就無心再玩下去了。

  鍾靈此時卻跳下了馬來,挽着楊孤鴻的手叫道:「前面就是萬劫谷了,我們
快走吧!」

  黑衣女子見鍾靈與楊孤鴻親密的樣子,心中大是不爽,暗暗哼了一聲,打馬
跑到前面去了。

  崔光傑不敢跑到楊孤鴻和鍾靈的前面,隻得乖乖地跟在後面慢行。

  沒走多遠,就看見前面有一座天然的石門,石門右側,刻有幾個大字:姓段
的入谷者死!

  楊孤鴻當然知道那是什麽意思,也懶得多問,反正他也不姓段,所以鍾靈也
用不着替他擔心。

  到了石門之前,鍾靈打開機關,三人進入了谷中,裏面盡是密林,走了好半
天,才看到一棟小木屋,鍾靈指着小木屋道:「這是木……姐姐住了地方。」

  楊孤鴻早就懷疑這是木婉清的住處了,也知道鍾靈不敢随便告訴他關于木婉
清的事情,其實那個黑衣女子多半便是木婉清了。看她的穿戴,果然像極了《天
龍八部》裏面描繪的那個木婉清。還好,段譽是不可能第一個看到她容貌的了,
自己得想辦法讓木婉清親自摘掉面紗才行。

  三人又往裏面走了一柱香的功夫,放始看見一幢閣樓,倒是建得古色古香,
頗具規模。

  鍾靈高興地叫道:「到了到了!我到家喽!爹爹,娘!我回來了!」

  鍾靈大叫着沖入了樓中。

  楊孤鴻和崔光傑靜靜地候在外面,老半天,才見鍾靈挽着一個三十五六的中
年美婦緩緩地走出來。

  楊孤鴻内心頗是激動的,因爲他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甘寶寶了。

  仔細打量甘寶寶,隻見她雲鬓高挽,兩縷青絲垂耳,飄飄柔柔,粉面紅潤,
柳葉眉,丹鳳眼,瓊鼻高挺,口若紅朱丹,尖尖的小巴,長長的脖子,高聳的胸,
細圓的腰,香風款款而來,盈盈一拜,朱唇輕啓,微笑道:「多謝楊少俠救了我
們家小鍾靈!」

  楊孤鴻早看得呆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拱手道:「夫人不必客氣,在下隻不
過是舉過之勞而已,區區小事,何足挂齒!」

  甘寶寶見楊孤鴻不僅潇灑大方,便是謙謙有禮,心下大慰。她幽居萬劫谷多
年不出,何曾見過這樣的男子,既便是當年她鍾情的段正淳,比眼前這個男子比
起來,也會黯然失色。

  鍾靈這時跑上前了,挽住了楊孤鴻,搖着他的手臂道:「這就是我的媽媽!」

  甘寶寶見女兒這般挽着楊孤鴻,微微一怔,心道:「莫非靈兒早看上這個年
輕人了?」

           第049章絕情當鋪美嬌娘

  鍾靈哪管别人的目光,她一派天真地挽着楊孤鴻,她自然是喜歡楊孤鴻的,
所以也根本不避閑。

  不過,單看楊孤鴻外表長相,那的确是世間無雙的俊美,如果有這麽一個女
婿,她哪有不滿意的。當下殷勤地将楊孤鴻迎進了屋中,端上了好茶招待。

  鍾靈嘴快,早将自己在無量山闖下的禍說給甘寶寶聽了,甘寶寶名外号「俏
藥叉」對于藥物的研究十分了得,隻用了片刻時候,便配出了閃電貂的解藥,交
給了崔光傑。崔光傑心急于趕回去救人,也不留下來吃飯,就告辭離去了。

  甘寶寶打發走了崔光傑,回身沖楊的鴻笑道:「看樣子,你就是我們家将來
的姑爺了吧!你好好陪着靈兒,我去準備酒菜。」

  鍾靈聽得大羞,忙往她娘懷裏鑽,口中嗔道:「娘,你瞎說什麽啊?」

  甘寶寶用手撫摸了一下鍾靈的頭,笑道:「我們家的鬼靈精什麽時候學會害
起羞來了?」

  「娘,我們去廚房,我幫你的忙。」

  鍾靈不敢再轉頭看楊孤鴻,就想躲到廚房去。

  甘寶寶笑道:「傻丫頭,有客人來了,你怎麽能不陪陪人家呢?聽話,去陪
陪楊少俠吧!」

  鍾靈無奈,隻好紅着臉退了回來。可還是不敢正眼去看楊孤鴻,忽然眼珠子
一轉,向門口走去,叫道:「我帶你到谷中轉一轉吧,來啊!」

  楊孤鴻也正覺得這麽枯坐着無聊,非常樂意地跟在了她的身後。

  谷中除了樹還是樹,根本沒有什麽特别的風景可以看。而鍾靈把楊孤鴻盡量
地往樹林深處帶去,小丫頭心中想得其實就是能單獨與楊孤鴻相處。

  楊孤鴻豈有不知她的心思之理,心中竊喜,待到了密林深處之後,忽然掠起,
摟住鍾靈的腰,飛身上樹頂,盡情地飛躍着。

  鍾靈很自然地貼着他的身子,眼前的風景她早看得膩了,隻顧着聳動鼻子去
嗅楊孤鴻身上的男人氣息。

  兩人在樹頂之上飄了好一陣,差不多把谷中看了個遍,最後,落入到了林中
一塊巨石之上。

  楊孤鴻沒有放開鍾靈,鍾靈也沒有要掙脫他的意思。兩人都靜靜地相依着對
方,沉默着,不願意做任何事來擾亂到這份靜谧。

  幽幽的蘭香,飄飄的雲鬓在風中拂過來,拂在楊孤鴻的臉上,癢癢的。

  楊孤鴻伸手二指,輕輕地将鍾靈的發絲夾住了,鍾靈隻覺得自己的臉燒得直
燙,閃動着眼眸,偷偷地瞄了楊孤鴻一眼。

  而楊孤鴻早盼着她的目光移過來了,他的目光早在等待着鍾靈了,所以當鍾
靈那一瞄,便與他的目光對住了,四道目光傾刻間絞在了一起,似乎有一種神秘
的力量,使得他們無法再将目光移開了。

  觸電的感覺,楊孤鴻從鍾靈那雙天真無邪,清澈無比的眸子裏,感受到了一
種心靈深處的震顫,令他覺得有種飄飄欲仙之感。

  鍾靈屬于古靈精怪加上點小淘氣的那種,也頗具二十一世紀小的特征,和這
樣的女孩在一起,楊孤鴻覺得自己也似乎年輕了許多,這是一個臉上藏不住心事
的女孩子,也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子。這樣的女孩子沒有心計,也不懂得算計
人,和她在一起,就是輕松,愉快。

  對于這樣的女孩子,楊孤鴻不忍對她太莽撞,所以他控制住了立馬去親吻鍾
靈的沖動,而是輕輕地将鍾靈攬入懷中。

  鍾靈順從地靠在了他的懷裏,咬着嘴唇,嘴角藏不住地泛出了幸福的笑容。

  許久許久,鍾靈忽然大夢初醒一般叫道:「不好了,我們出來太久了,我娘
一定早做好飯菜等我們了,我們回去吧!」

  楊孤鴻道:「好,我肚子也餓了。」

  再次攬住鍾靈的腰,飛身自林中穿梭着返回來,快到鍾靈家的時候,便把她
放了下來,免得被甘寶寶看見了。

  甘寶寶在家中久候不見鍾靈與楊孤鴻回來,正要大聲喊叫,就看見鍾靈領着
楊孤鴻走來,走在前面的鍾靈,臉上紅紅的,一片的妩媚之色。甘寶寶心底下雪
亮,知道這個小情侶剛才一定有過親密接觸了,心底也不由暗暗替女兒高興。

  三人入了席,楊孤鴻試探性是問鍾谷主爲什麽不見現身,甘寶寶說谷主鍾萬
仇出谷辦事去了,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甘寶寶又問到楊孤鴻的身世來曆,楊孤
鴻隻得再度說自己是杭州一家農家子弟等等,甘寶自是不知詳情,也隻好将疑将
信了。

  楊孤鴻算算時日,自己修得真身才不過七日,還有好漫長的日子自己才能真
正親近女色,但是如果天天和女子待在一起,隻怕自己會真個忍不住,所以他決
定還是一個人去遊玩遊玩,也好見識一下真正的江湖,多認識幾個人,就不定也
還能收獲到《天龍八部》中所沒有出現的人間絕色呢。

  在谷中與鍾朝夕相伴了兩日,第三日楊孤鴻便找了一個理由向鍾靈和甘寶寶
告辭了,并且令鍾靈沒辦法跟随他一道上路,但是他答允這母女倆,自己不久之
後便會再訪萬劫谷。

  在經過木婉清的小木屋時,他本想先設法見見這個美人兒的真面目,但又想
到段雀譽這小子應該闖不到萬劫谷來了,所以也不用那麽心急,這美人兒遲早也
要歸自己所有,現在自己還不能對女人動真格,等到時日一滿,便殺遍全武林的
美人兒。

  現在,先去逍遙一回吧,獵美大計暫時還急不得。

  說起富沃熱鬧的江南,除了各路商行林立之外,有一處地方,是居住江南的
人必知的地方——絕情莊。

  上至奇珍異寶,下至破碗破鞋,隻要拿得出,絕情莊必收不誤。

  說起這絕情莊可是個傳奇,單憑一介女流獨立撐起的當鋪,不但在衆多同行
競争中屹立不搖,其獨特的經商手腕更令她聲名遠播,不過一年的光景,整個江
南已無人不知絕情莊的名号。

  右手執筆,左手拿印,纖纖細腕快速地在白紙上揮舞着,半掀的雙眸閃着精
明亮光,先是斜睇了眼面前敞開的畫軸,接着又兜轉到桌案上撥弄好位置的銀珠
算盤,最後才旋回滿是黑字的白紙上。

  「徐大爺是吧!」

  勾下最後一畫,擱下筆。「五兩銀,這是字據。」

  「五兩銀?有沒有搞錯?這和我剛剛說的不一樣,我們剛剛談的是五十兩銀
呀!」

  名喚「徐大爺」的男子,像是受了委屈,雙頰氣鼓不滿道:「柳老闆可别開
我玩笑,我帶來的可是我家奉爲傳家之寶的寶貝,畫中之仙所繪的!」

  淡藍的水袖一揮,打斷他的話。

  「徐大爺若不滿這價錢,大門在身後,請便。」

  徐大爺更加不悅!一掌重重的拍向木桌。

  「柳老闆可别仗着絕情莊乃本縣城最大的當鋪,就這麽嚣張,又不是隻有你
這一家店鋪,我就不信其他老闆也如柳老闆一樣不識貨!」

  一串清脆的笑聲來自一張小巧玲珑的杏口,柳無情搖搖頭,語帶嘲諷道:
「徐大爺當我柳無情是什麽人?我會分不出這畫的真僞?」

  一句真僞立即堵得徐大爺啞口無言,呆愣了會兒工夫,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柳老闆可别亂說,什麽真僞的……」

  「明人不講暗話,咱們心知肚明,徐大爺這幅畫若拿去市集叫賣,頂多值個
一兩銀就該偷笑了,更别說我柳無情願意付五兩銀子。徐大爺應該明白,絕不會
有人出價會高于我。」

  卷翹的羽睫扇動了下,譏笑的神情問過那雙美眸。

  徐大爺雙肩一垮,原本氣回的臉頰頓時洩了氣。

  「柳老闆,這價錢不能再多些嗎?」

  「既進了我絕情莊,就該清楚我柳無情的處事規矩,絕情莊接受任何東西的
典當,但一切必須在我的許可範圍内。五兩是我的底線,要與不要全看徐大爺你,
徐大爺不是正急着要銀兩嗎?」

  掙紮了會兒,徐大爺默默點了頭。

  「好,成交。」

  嘴角閃過不經意的狡舍笑痕,始終未動過的持印左手,利落的朝字迹已幹的
字據上蓋下一印鑒——柳此乃代表絕情莊,柳無情立據之依據。

  「這字據您我各持一份,一個月後,徐大爺連本帶利該以八兩銀贖回這卷家
傳畫寶。」

  玉指挑弄着銀珠算盤,一手将印迹幹涸的字據遞過去,白紙黑字,誰也别想
賴!

  「什麽?八兩銀?」

  徐大爺驚呼。

  「怎麽?徐大爺每日宰豬賣肉,月入應當比這八兩銀多上許多吧!還是徐大
爺在還債上覺得困難?不要緊,一個月後,若沒見着徐大爺前來,我柳無情會自
動前往拜見尊夫人,請她先幫徐大爺墊墊,又或者……」

  柳無情瞥了眼早已吓出一身冷汗的懼内男人。

  活該!誰叫你戀上了賭博,背着妻小輸光了這月賺得的收入,隻得典當東西
貼補家用,她就是要故意小整他一下,好讓他下回不敢再犯。

  「我記得徐大爺家的後院,養了不下十頭的豬隻,随便讓我帶回個三四頭也
成。」

  反正橫豎都是自己賺,當然選擇最有利的!

  一頭成豬值四銀,四頭不就……哇哇!這下又多了筆錢财入賬了!柳無情在
心底偷笑。

  呆若水雞的徐大爺,一動也不動的看着被硬塞入手中,無法賴掉的賬。

  柳無情随即招來下人。「去領五兩銀出來給這位徐大爺,然後送客。」

  簡單明了交代完,她霍然起身,飄逸的長發往後一撥,替拭幹淨的圍頭印鑒
系上一條藍絲繩,另一端簡單的綁在盈盈一握的柳腰上,腰間原就懸挂着一串大
小不一的鎖匙,綁上白玉鑒,隻要一動便會碰撞在一起,叮叮咚咚,好不熱鬧。

  轉身,她掀起了牆邊的布簾,人往後院去。

  布簾被放下的同時,那張精明的面孔換上了張清新可人的俏皮表情,一雙水
眸裏閃着活潑的波光,一手叉着腰,小鼻一擰,吐了吐粉嫩的舌尖,扯了張可愛
的鬼臉。

  「哼哼!這個塗老頭想诓我的錢,也不先去打聽打聽,我柳無情可不是浪得
虛名,哪會這麽容易就上他的當!」

  她,柳無情,名滿江南第一當鋪「絕情莊」的女老闆,縣城裏的人莫不知道
她的名号,暗地裏都爲她冠上了花後之稱。

  花中之後,柳無情可屬當之無愧,年紀輕輕又是女流之輩,卻能在富庶的江
南打下一片響當當的名号,豔冠群芳,哪朵花能和她在經營手段上競争呢?

  「天下沒有不可以當的東西,沒有不還錢的理由。」

  這可是她的至理格言。

  絕情莊接受任何可典當的東西,讓所有急需的客人,能在最短的時間内解決
錢财上的問題。

  典當者必須立下何時贖還之約,時候一到,帶上本息銀兩前來,不然,就得
照約上所定,賠上一大筆罰額。

  她還立下可分期還債的首創之舉,讓手頭不便的客人能逐一償清所欠銀兩,
這方法倒也受用,鮮少有人違背,絕情莊也因此靠利息賺了不少。

  不過呢,若遇上了徐爺這種人,她就有另一番作風了。

  「情妹,什麽事笑得這麽開心?」

  「翠蓉姐。」

  柳無情笑容可掬的對着來人。

           第050章把自己當給美人

  一個頭戴珠翠玉墜的白衣女子,姣好面容同樣帶着柔美笑容,踏着蓮足來到
柳無情面前。

  「大老遠就見到你一臉得意的笑容,怎麽—又有哪個冤大頭着了你的道?」

  柳無情一把勾住她的手。

  「哪有,是那個徐老頭不好,随便找幅無名的畫就跑來絕情莊想騙我的錢,
我不過順勢反撈他一筆,順便給他點教訓。」

  「還好意思說,哪個男人敢娶個比自己強勢的女人?你那套商場上的精明性
子不收斂點,将來怎麽找婆家?」沈翠蓉輕敲她蝶首一記。

  「哎唷,翠蓉姐你還真舍得出手,我要去跟姨娘告狀,說你欺負她可愛的小
侄女。」

  柳無情嘴一撇,揉着額頭。「況且,翠蓉姐都沒嫁人,哪輪得到我這個小表
妹呢!我可不敢搶在翠蓉姐的前面,奪了翠蓉姐的光彩。」

  「胡說,難不成我不嫁人,你也跟着不嫁?」

  沈翠蓉噙着笑容取笑她。

  「當然!」

  柳無情一臉信誓旦旦。

  倏地,她想起了件未做的事。

  「對了,容姐,差點忘了東郊那頭還有筆債等着我去收,日落前我趕回來,
記得要等我用膳喔!」

  交代完,她便匆忙轉身。

  望着柳無情的背影,沈翠蓉嘴邊仍挂着清晰可見的滿足笑容,她喜歡和情妹
鬥嘴的愉快日子,這是她長住于此的理由,隻要能每天都見着情妹那張可愛的面
容,這樣,她就滿足了。

  秋老虎的尾巴掃過綿綿山巒,爲一片蒼木勁林點上了催黃的綠葉,秋蟬聲缭
繞整座山頭,更爲此景添上一筆秋意。

  沒有夏日的炎熱,也沒有冬日的冷寒,步入涼爽午後的秋季,令人昏昏欲睡。

  閉眼假寐的男人,兩手枕在腦後,悠閑倚着身後的樹幹,前方蹲坐的小人,
也耐不住這般好睡的天氣,跟着打起盹來。

  突然,小人兒驚醒。

  「爺,你聽,前方好像有什麽争吵聲。」

  在小人兒身後,兩眼依舊合上的男人,隻是出手撥開了被風吹到額前的一小
撮發,而後繼續優哉遊哉靠着樹休憩,完全沒有因爲小人兒的叫喚而有其他的反
應。

  「爺,爺……」

  他決定再接再厲。

  男人被擾着了,兩道濃眉微微蹙着,小人兒見到他這般反應,知道他的不耐,
連忙噤口,隻是一雙小眼還是忍不住朝前方瞟呀瞟的。

  爺不喜歡他嚷嚷,他就不叫了,但是……前方有聲音哪!自從爺在林裏捉到
了那隻猴子後,爺就一直沒出林過,他已經兩天沒見過人、聽過人聲,都快悶死
了,現在終于有人晃到這裏,他怎麽不興奮開心呢!

  早在跨出門檻一腳中「屎」後,她就知道自己今天不宜出門。

  沒走幾步就讓莽撞路人碰撞了好幾次,不知打哪來的污水更讓急駛過身邊的
馬車,濺得裙擺污點斑斑。

  柳無情懊惱,老天都給了她這麽多暗示,在當時她就該覺悟打道回府,改明
個兒再去城東才是啊!

  總好過現在……

  唉——三個莫名出現的粗漢子擋在她面前,擺明不讓她繼續往前,再怎麽愚
笨的人也該知道這些人不懷好意,荒山野林,恐怕都是些打劫的山賊吧!

  「喲,小姑娘,我聽說這附近很多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自己一個人入這林
裏,不怕嗎?」

  其中個兒高的壯漢開了口,一雙賊眼正上下打量着難得一見的俏姑娘。

  「何不讓哥哥們護送小姑娘,大家一起走也熱鬧點,這裏哥哥我最熟,小姑
娘要上哪?盡管告訴我們。」

  另一位肥胖的男子,亮着兩條粗如香腸的嘴唇,格格粗聲笑着。

  「不必了,這路我也認得,不須勞煩幾位帶路。」

  柳無情拒絕,語落的同時,眼角跟着打探周圍可逃路線。

  「别這麽不給面子嘛!哥哥我們可是好意相邀呢!」

  最後一個身形最矮的男子,咧出滿口的黃牙,盯着她看的眼神充滿了邪氣。

  柳無情隐住一臉厭惡的神情。「大家素昧平生,不用這麽麻煩,我獨自一人
過林就可,謝謝各位,我先告辭……」

  才旋過身準備落跑,她的手臂就讓一隻肥嘟嘟大掌給抓住。

  「哎呀呀!小姑娘還真沒禮貌,咱們說了那麽多話,一句道謝也沒有就想走。」

  胖男人邊說邊擠到她面前。

  盯着那張肥滋滋,幾乎要滴出油的肉臉,柳無情忍着想吐的沖動,急急想甩
開那隻看了就覺油膩的肥掌。

  「你們到底要怎樣?」

  三個男人互看了眼,嘴角的邪肆笑容更加讓她作嘔。

  「想怎樣?嘿嘿,小姑娘不會以爲我們浪費了這麽多口水,不要報酬吧?好
歹你也該留下點錢财,慰勞一下我們三兄弟的辛苦呀!」「我沒有錢。」

  就算有些小碎銀,她也不想給。

  「沒錢?沒關系,沒錢拿你來慰勞咱們一下也無妨,我想我的兄弟們也很樂
意。」

  滿嘴黃牙的男人接着笑道:「就是、就是,這麽标緻的小姑娘伺候我們,我
想起來都興奮極了,等我們玩玩後,再把她送去給老大……」

  沒讓他污穢的字眼繼續出現,柳無情趁胖男人流着口水失神之際,狠狠朝他
的命根子踢出一腳。

  胖男人彎腰痛呼,手一松,她借機掙脫,飛快的往密林裏逃去。

  「痛死我了!快,快把那個死丫頭追回來!」不等他說,另外兩個大漢早已
随着她逃走的方向追去。

  「死丫頭,别想跑!」

  粗啞的低吼聲緊跟在柳無情的身後,她頭也不敢回,一個勁兒拼命的往前沖,
就怕讓窮追不舍的惡人追上。

  該死!

  怎麽這附近連個人影都沒有,讓她想求救也無門,怎麽辦!她還不見得跑得
過身後的惡人……

  哎?那前方大樹下好像有抹影子——是人,那是人!柳無情眨了眨大眼,确
定自己所見的不是幻覺。

  太好了!這表示她有救了,她邊揮舞着手邊叫着。「喂喂,救命……救命呀!」

  柳無情奔向巨樹下一大一小的身影。

  「救命呀!有三個賊人在後頭追着我,請幫幫忙……」

  她的聲音消失,兩眼直盯着杵在她「救星」身前的木牌上,猛然睜大,她喃
喃念了刻在木牌上的字:典當一人,但要養兩人,爲期一個月。

  這……這是什麽東西?

  柳無情發現自己的腦袋打了結,她什麽典當的東西沒見過,可就從沒見過
「當人」後頭頻頻叫罵的聲音将她失神的意識拉了回來,沒工夫細想,不管了,
先求救再說!

  她瞥向一身衣衫褴褛的小人兒,這個看似童仆的小男孩,蹲坐在木牌的後方,
正捂着張嘴,好奇的目光不斷地投她身上。

  她的視線快速掠過小男孩,往後頭樹下閉目的男子看去。

  「這位公子,請幫幫我,我遇上打劫的賊人,他們現在正往這兒追過來了。」

  怎麽沒反應!

  柳無情詫異地看着這個毫無動靜的男人。他是聾子嗎?她說得那麽大聲,他
怎麽可能沒聽見,連動也不動一下?

  才想再開口,那三道氣急敗壞的身影已來到她身後。

  「死丫頭,給我們追上了吧!看你還往哪跑。」

  柳無情回頭看了下逼近的身影,再度對眼前惟一能救她的人發出哀求。

  「公子,你别睡了,快張開眼!那群賊人過來了……喂喂,你到底聽見了沒?
醒一醒呀你!」男人依舊一臉閑适,起伏有序的胸膛顯示他正安穩的休息着,咕
哝一聲,他竟當着她的面,翻過身去睡。

  柳無情簡直氣死了,也急死了!

  「小夥子,不想惹事就給我假裝什麽都沒聽見,大爺我們也不同你計較。」

  瘦子男一個快步上前,攫住了那一雙看了讓人心癢難耐的皓腕。

  「你放開我!」她想故計重施,不料瘦于男早有防範,她踢出的一腳落空。

  「你這娘兒們還真夠嗆,不過,我喜歡得很!」

  他朝她露出好笑。「黃牙仔,快搜她的身,看看她『裏裏外外』有沒有什麽
值錢的東西?」

  心急的柳無情眼看那雙魔手就要朝自己身上摸來,她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回頭,
期盼那隻顧睡覺的男人能拔刀相助——可惜,結果仍叫她失望,那背着她的男人
甚至還呼出酣聲。

  灰心的她,不經意的,眼角晃過了那個木牌,她好像看到了小男孩用手頻頻
指着上頭的黑字,像在暗示她什麽。

  心念一轉,她當下立即大喊:「隻要救了我,我就答應你的典當條件!」

  随着她的語落,在她身上遊移、準備探進她胸前衣襟内的手,頓時迅速抽離。

  還來不及看清楚發生什麽事,柳無情就見那名喚做黃牙仔的男人,按着方才
侵犯她的那條手臂,像在忍着什麽劇痛似的蹲了。

  仔細一瞧,那隻粗臂上竟插了一根極細的竹簽。

  是誰?是誰出手救了她?

  「你說你答應了我的條件?」

  她的身後傳來慵懶的低沉嗓音。

  柳無情有絲不信的扭過頭,就在她說了那句話後,那男人終于有反應了?

  不知何時,男人已翻轉過身來,緊閉的眸子也已睜開,在她偏轉過頸的同時,
那雙深邃的眼瞳也鎖上她的水眸。

  深不可測的雙瞳如深淵般讓人不自覺一頭陷了進去,黝黑的神秘光彩魅惑人
心,她一時竟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他全身散發出來的感覺,像隻剛睡醒的貓兒,慵懶的神情看似悠然放松,卻
又像頭剛蘇醒的猛豹,有股蓄勢待發的強烈氣勢。

  「是你嗎?」

  男人又一次開口,在發問,也在确認。

  她出神的望着他那雙足以勾人魂魄的黑眸,緩緩點了頭。

  「很好。」

  男人終于有了不一樣的表情,他的嘴角上揚,兩臂伸直做了個懶腰,然後慢
慢坐起了身。

  「爺!」男孩喜出望外的叫了聲。

  爺動了,他終于肯動了,這表示,他們終于可以離開這裏,不用再吃野果充
饑了。

  「小冬瓜,把木牌扔了,我們不需要它了。」

  男子對男孩使喚後,随即舒展了筋骨,這才将懶散的目光放在雙手發顫的瘦
于男身上。

  他的薄唇掀起。「放開她。」

  如王者的淩人氣勢,男人的口氣裏隐藏着不容置喙的威嚴。

  無形的壓力逼迫着瘦子男倒咽了口口水,瞥了眼仍倒地舉不起手的黃牙仔,
他努力擠出勇敢的聲音。

  「你……這小子,我勸你少管閑事,你可知我們的老大是誰?在……太歲頭
上動土,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

  即使再努力,氣勢明顯比别人矮了半截。

  男子完全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底,他彈了彈手指,跟着拍去沾身的草屑。
「我不想說第二遍。」

  又是一句不怒而威、讓人腿軟的口氣,瘦子男差點如言放開手,不過僅有那
麽一瞬間,之後他又收緊了手勁。

  男人站了起來,雙眼一凝。「看來你是不懂我說什麽了。」

  随即他一個利落的蹲身,閃過了特意繞至他身後,想從後攻擊的肥胖男。

  他足下一旋踢,胖男應聲倒地;再以讓人咋舌的飛快速度,躍上前扭開了那
隻扣住柳無情的胳膊,拉着她到自己身後,再一腳勾起趴地的肥胖男,将他踢飛
了過去。

  「滾出我的視線。」

  以優勝者之姿,他下令。

  瘦男吓得一手費力地勾起滾過來的胖男,一手攙着猛喊疼的黃牙仔,三人一
拐一拐的落荒而逃。

  柳無情滿懷感激的凝視着這位救命恩人。

  老實講,方才他敏捷的動作,加上救了自己的英姿,任何一個女人看了心中
多少都會小鹿亂撞,尤其在他那雙充滿神奇光彩的眼眸下,她雙頰更微泛着紅,
隻是道謝的話還未出口——「你還愣在這幹嗎?!還不快帶路回去!我累了,想
休息。」

  他狂妄的口氣讓她忘了要說什麽,隻能瞪大眼看着這個一甩頭,就猛拖自己
住前邁進的男人。

  再怎麽說,她也是這兩人今後一個月的「主人」他他……他……這是什麽态
度呀?

  「……在此三個月内,我柳無情會确保典當物的安全及完好,典當金爲兩人
三個月内在絕情莊之夥食費,共計三十兩銀。三個月後,由典當物原主以四十兩
贖回,如有逾期,理當理賠罰金三十兩,共計七十兩。」

  照以往的慣例,柳無情念着自己所寫下的字據,眉頭輕鎖。

  平日拿來立據的字眼似乎不怎麽合用在這情況下吧!

  「……如原物主遲遲未将典當物贖回,絕情莊當以此據上告衙門,并向原物
主索賠,以彌補絕情莊信譽上的損害。這樣,公子有問題嗎?」

  伫立在桌邊的男子,面無表情,一聳肩顯示他的無異議,在她忙着磨墨寫字
的時候,他已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四周。

  絕情莊,他聽說過,隻是沒料到這兒的女主人,竟是林裏那個答應他要求的
年輕姑娘。這讓他有些小意外,但也無妨,反正他本來就有來此的打算。

  讓他好奇的是,一介女流如何能經營起這麽大的鋪子?難以想象她一個瘦小、
個兒還不及他肩的小女子,是怎麽辦到的。

  不過,方才在林裏她那副不屈不撓的強烈氣勢,确實有幾分能當家執事的樣
子,看來他不能以對待尋常女子的眼光看待她。

  「沒問題是吧?那好。」

  她解下随身佩挂的小印,朝立據人的下頭,壓了個花字印。

  「換你了,喏,在這兒也落個名。」

  男子接過筆,揮筆疾速寫下了三個字——楊孤鴻。

  柳無情嘴裏咀嚼着這三個字,習慣性地将印鑒又綁回自己的腰上,和那串金
屬的鎖鑰輕輕相撞。

  自己典當自己,自己再贖回自己……這年頭,怪事還是有的不是嗎?若不是
當時急需他救自己一命,她還不曉得自己究竟會不會答應這種詭異的典當交易。

  将完好的字據妥善收好,柳無情挪交另一份給他。

  「從現在起,你就是絕情莊的……」

  典當物。

  唉——這話她說了都覺得别扭。

  「總之,你和小鬼就先在這兒住下,我帶你們到鋪子的後頭,也就是我們居
住的莊内繞一繞,好讓你們熟悉這裏的環境,順便帶你們到客房。」

  她領他們步入藍布簾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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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24 07: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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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倩影】(51-100)作者:浮生似夢

.

                        【神雕倩影】(51-100)



作者:浮生似夢


      ***    ***    ***    ***

            第051章搶占她的閨房

  迎面是一陣撲鼻的香味,原來布簾後直接就接上一處庭院。難以想象在這鋪
子後,竟有一個如此寬敞的庭院。

  庭院四周種植了不少盆景,尾端有條蜿蜒的長廊,沿着長廊有幾處廳房,柳
無情避重就輕一一介紹着,從鄰近的廳堂到偏遠的廚房,惟獨跳過三人所經過的
門扉。

  「這間房……」

  他停在門前不動。

  「這可不供人參觀的。」

  柳無情連忙制止。開玩笑,那可是她的閨房呢!

  把她的話當清風,吹過就散,他大咧咧推開那道門,一腳踏了進去。

  「喂!你……我什麽時候允許你進我的房……」

  一室内纖塵不染,舒适大方的擺設不失簡單利落,加上采光良好又通風!他
第一眼便喜歡上這間房。

  「我要這房。」

  他猛一旋身,跟着沖進來的柳無情險些一頭撞上去。

  隻要再往前一步,兩人的身軀就會貼在一起,如此近距離的面對面,柳無情
的心跳陡地漏了一拍。她的目光微微偏低,不敢直視那張輪廓深如雕鑿般,完美
無俦的五官。

  「我什麽時候允許你進來的……還有,誰說這房是你的,它早就有主人了,
我不認爲它的主人會願意把此處讓給你。」

  讨厭!爲什麽每次被他精炯有神的眸子一盯上,她就渾身虛軟施不上力?

  楊孤鴻露出一貫的慵懶笑容,雙臂環胸。

  「别忘了字據上寫的,你說過會讓你的典當物接受最完美的照顧。」

  他可算是個高級典當物,有權享受他應得的一切。

  他直視她。「現在我選中這間房,你若不依我,就不算給了我滿意的照料,
豈不違背了你自己立下的規定?三個月後,我是否也有權要求适當的賠償呢?」

  鑲在精緻雕琢的嬌容上,水盈盈般的亮眸因氣憤而熠熠生輝,煞是好看!讓
楊孤鴻那雙原本平靜無波的黑瞳閃過一絲趣味。

  對于眼前這個瞪大眼、怒意表露無遺的女子,他相信未來的日子鐵定不會太
無聊。

  微微打了個呵欠,他瞥向身後那張柔軟的床榻,不顧她的反對,徑自掉頭。

  露宿林野确實不大舒适,這回他可打算好好睡上一覺。

  「喂喂!你這個人怎麽這樣?!我都說了不準你入内,你還往裏走?」

  柳無情繞到他面前,兩臂大張欲擋住他的步伐,不料卻讓他一個輕撥,整個
人被揮到一邊。

  「可惡!你是土匪頭呀!」

  這是她的房間,他怎麽可以任意闖入,好像他才是主人一般?

  他搶了她的房,那她怎麽辦?

  「喂,你——」

  她猛然倒抽口氣。

  這男人居然一聲不響就上了她的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矣!

  她立即沖上前,兩手拽着他的手臂,企圖将他拖下床,但這男人不知打哪來
的神力,絲毫未移動過,好像對她的舉動一點感覺也沒有。

  住她玩夠了,楊孤鴻将受困的手一抽,頓時失去平衡的柳無情,頗不雅的一
跌落在地。

  「哎喲!」

  她痛得小臉皺在一起。

  這該死的男人!

  楊孤鴻用手撐頭,側身俯看這咬牙切齒心裏在咒罵他的女人,完全沒有想将
她拉起的意願。

  「這是你的閨房?」

  他的聲音極輕,語氣柔和,卻讓人有股想一拳打上去的沖動。

  楊孤鴻娜出另一隻空着的手,指尖觸摸着絲絨般柔軟的薄被,撫過一遍又一
遍,柳無情一張俏臉頓時漲紅。

  拜托!他可不可以别對她的東西做些奇怪的動作!她她……昨晚還抱着那張
薄被入睡,還不小心流了幾滴口水在那上頭……

  将她的反應盡收眼底,楊孤鴻的目光散着更濃烈的笑意。盡管她的氣勢強悍,
但她畢竟是個會害羞的小女人。「這房間的主人若是你,那就簡單了,從現在起,
這裏屬于我。你既然身爲絕情莊的主人,那就自己再去找别處睡吧!」他反轉過
身,掀起床被背對她。

  眼皮沉沉的合上,逗她是件樂事,但他現在累了。

  「小冬瓜,去把門帶上,順便送客。」

  吩咐完,原本默默無聲的小男孩立即應聲上前,輕拉着仍坐在地上的柳無情,
想将她拉走,别妨礙他的爺休息。

  隻是小孩的力氣始終比不上大人。

  「姐姐,快起來吧!别打擾爺睡覺了。」

  「搞什麽!這是我的房,你憑什麽占我的床,還霸着這裏,你以爲你是誰—
—」

  一雙小手适時捂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男孩一臉懇求。

  「噓噓,姐姐,你别說了,這樣會吵到爺的。」

  爺累了兩天,的确需要好好休息。

  「姐姐就好心點,既然都讓我們住下,就将這房讓給爺吧!」

  她爲什麽要讓房?柳無情在心底大叫。

  她死命的「唔唔」搖頭,乍然瞥見破爛衣衫下那雙烏黑小手,她竟一時忘了
自己的怒意——這小孩幾天沒洗過澡是吧!而他竟然還拿那雙髒手摸着自己的嘴
……

  啊——這下柳無情飛快站了幾來,嫌惡的不斷用兩手擦拭着自己的嘴唇。

  她到底是走了什麽黴運,遇上這一大一小?

  「你給我過來!」

  一把抓起男孩的後領,也是他全身上下惟一較爲幹淨的地方,她火速将他提
了起來。

  惡狠狠瞪着那個躺在她床上呼呼大睡的男子—柳無情抓着男孩便往門口走去。

  「我命人準備一桶熱水,你快點把你這副髒皮囊洗幹淨!聽見沒?」

  土匪男暫擱在一旁,先解決手邊這小孩再說,她無法忍受有髒東西在自己的
範圍内活動。

  那個可惡的男人是不是不懂得照顧自己的下人?虧他一身素淨的衣服,卻讓
這童仆一身破衣破鞋,真是太過分了!

  「兩個時辰後喚醒我。」

  兩腳甫一踏出門外,門内便傳來一聲醇厚又富磁性的男性聲音,這讓柳無情
又氣鼓了腮幫子。

  去他的!他以爲他是皇帝老子呀!她又不是他的下人,做啥聽他的指使?

  誰理他呀!

  安排好男孩梳洗的一切事項,柳無情就被人拉進了一間彌漫香氣的房裏。

  「情妹,你怎麽無緣無故帶了兩個人回莊内,還讓他們住下來?」

  是翠蓉姐。

  柳無情撫着泛疼的額頭。「這事說來話長,總之,未來三個月他們都住在絕
情莊裏。」

  「但是,他們的來曆不明,你讓他們住下來,萬一出了什麽事……」

  沈薏容一臉擔憂的看着她。

  「不會啦!那男人救了我一命,我想他應該不會是什麽壞人,況且他還和我
有約在身,沒事的。」

  沈翠蓉對她的說辭非常不滿意。

  「話不能這麽說,最近山賊猖獗,又聽說城裏出了個夜盜,專偷富貴人家的
珍寶。我們絕情莊是江南第一大當鋪,奇珍異寶當數之不盡,不能不慎防點。」

  「翠蓉姐,你說的我都知曉,也會注意。你放心,那男人不會是賊,他要下
手早在我帶他入莊時下手就可以了。」

  他雖然惹她厭,但也并非什麽歹人。

  「不是,我還是覺得……」

  「翠蓉姐。」

  柳無情把手舉至半空中,制止她的話。「我保證沒事的啦!頂多莊内多兩張
嘴吃飯罷了,你别擔心了。」

  沈翠蓉的面色陰晴不定,她的小表妹何時會用這種不耐的表情對着她?就爲
了袒護那兩個陌生人?!柳無情有沒有叫醒楊孤鴻,從她被沈翠蓉拖去用膳,然
後一覺到天亮便曉得了。

  見着暖陽東升、風和日麗,她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不過這一切的好心情全叫
眼前這一幕給打散了。

  铿锵——铿锵——從一路破碎的瓷盤看來,顯然這響亮的聲音前後不知發出
了多少次。

  「小鬼—你在做什麽——」

  柳無情花容失色的尖叫。

  兩隻桃木托盤擱在不夠長的短臂上,上頭各自疊放了五六個盤子,頭頂還頂
着個大碗公,男孩步步爲艱的旋過身子。

  又是一記「铿锵」一個疊在左手托盤上的杯子,不穩地滑落至地,成爲地下
碎片的好兄弟。

  「小鬼,你别再動了!」

  老天,他到底摔了她多少個盤子,這小鬼是在報複她昨日粗魯揪着他,逼他
去洗澡之仇嗎?

  「你以爲你在做什麽?耍雜技嗎?」

  柳無情飛快的沖上前,接過男孩一邊幾乎要傾斜的托盤,再一手将他頭上盛
滿米飯的碗公端住。

  小冬瓜嗫嚅着。「我沒有在要雜技,隻是想把這些飯菜送進爺的房裏。」

  他不是故意要摔破那麽多盤子,實在是因爲太多、又重,有點拿不動,所以
才……

  柳無情白了他一眼。「你有問題呀?那人有手有腳爲什麽不自己拿!況且他
不過一個人,哪吃得了這麽多東西?」

  「花姐姐不明白,爺的食量大,平常就可以吃下四人份的食物,這回因爲昨
兒個晚膳沒吃,爺已經餓着了。」

  都怪他,昨夜沒有喚醒爺就睡去了,才會讓爺餓了一個晚上的肚子。

  「所以我才去廚房要了些昨夜的剩菜剩飯,打算全給爺帶去。」

  柳無情沒多說什麽,兩人快步來到門口,小冬瓜輕敲了兩聲,随後推開門邁
入。

  才不過一天的光景,柳無情竟對這住了十幾年的房間開始感到陌生起來。

  裏面的一景一物都和她昨日離去并無差異,但此刻房内正彌漫着一股令她不
自在的男性剛烈氣息。

  「爺,我把吃的帶來了,您起身過來用膳吧!」小冬瓜率先進入。

  皺着精緻的五官,柳無情将托盤大力的擱在桌上。

  不對!真是大大的不對!她做什麽爲一個搶走她房間的無賴送菜送飯咧?!
她應該要來向他讨回屬于她的房間才是呀!

  落下的帷賬内,有個人影略嫌懶散的緩緩坐起。

  「擱着,我就來了。」

  賬幕一掀,一副又壯觀的結實肌肉瞬間跳入她的眼底。

  全身的血液仿佛全逆流至頭頂,她連忙捂住鼻口——面對這樣刺激的景象,
她怕自己會不小心噴出鼻血來。

  「你……你光着上半身做什麽?」

  紅着臉蛋兒,柳無情垂下限又驚又羞地叫道。

  楊孤鴻絲毫不在意在女子面前袒胸露臂,亮着那副結實身軀,他兀自踱步到
桌前,一坐下,說得簡單。「夜裏悶,就脫了。」

  「你……悶就算了,做什麽在我的房間裏脫……衣服?」

  像是聽見了多麽有趣的話,眼一轉,楊孤鴻的目光從桌前的食物移到這個氣
勢洶洶,大眼卻不敢瞧他一眼的小女人身上。

  唇邊揚起有意思的笑容,他啓口。「怎麽沒茶水?」

  聽聽,他在說什麽?他還真以爲自己是主人嗎?

  柳無情猛一擡頭,撞見的就是那副肌理分明的精闊胸膛,頓時紅雲變烈陽,
小臉俏紅得不得了。他不懂羞恥爲何物,她可不想象他一樣!

  連聲咒罵的同時,眼角瞄見他挂在嘴邊嘲弄的笑容,她豁然領悟。

  這家夥是故意的!分明是故意看她出糗。

  「我渴了。」

  笑意湧聚在胸口,這還是第一次,他覺得女人羞怒的樣子是這麽有趣。

  柳無情沒來得及口出怒語,一道小小的身影立即掠過她面前。

  「你這小子給我站住!」

  柳無情一把抓住亟欲奔出門的小冬瓜。

  「你給我待在這間房裏,哪也不準去!」

  「可是……」

  小冬瓜着急的看着楊孤鴻。

  她把頭轉向楊孤鴻,極度忍耐地瞪着在她面前招搖的精壯胸膛。「他要茶水,
我去拿來!」

  這可惡的男人,茶水是吧?

  沒問題!

  柳無情甩頭奔出,沒留意有道灼熱的視線緊緊追随着她的背影。楊孤鴻嘴邊
勾勒出耐人尋味的上揚弧度。

  這咬牙切齒的小女人真的是很可愛又好逗,她不會以爲他沒注意到她想使計
的賊模樣吧?

  「小冬瓜,你身上幹淨的衣服是她給你換上的?」

  看來她還蠻雞婆的。

  「是的,爺,咋個兒花姐姐把我硬押着洗澡,還讓人帶了件新衣服給我。」

  小冬瓜抓抓頭。「就是因爲太舒服了,後來就不小心睡着,才忘了把爺喚醒,
請爺恕罪,小冬瓜不是故意的。」

  「我說過你不必像個下人服侍我。」

  眼光從桌面上掃了一圈,似乎還少了樣東西。

  「爺怎麽能這麽說呢?」

  小冬瓜難得激動的大喊。「爺是我的恩人,我早就已經發誓要跟随在爺的身
邊,一輩子伺候爺。」

  略微彎曲的手指敲着桌面,楊孤鴻已經不想改變這小家夥固執的腦袋,他專
注地凝視着門外的動靜。

           第052章吐露軟語的櫻唇

  不出一會兒工夫,柳無情拎着一壺滾燙的茶水進來。

  她的心中念念有詞:他要茶,她就替他帶壺燙到極點的茶,最好讓他一口燙
死!再不然就滴幾滴到他那副愛現的古銅色肌膚上,然後起幾個水泡疼死他,好
讓他知道該守規矩。

  「你不是想喝茶嗎?來,嘗嘗這杯頂級碧螺春,采自有名的太湖洞庭山,包
你喝了贊不絕口。」

  她非常熱絡地在陶杯裏注入了冒白煙的燙茶。

  豈料楊孤鴻看也不看一眼白蔥小手送上前的水杯,托着下颌,神情專注的打
量她貼近的面孔。

  彎月黛眉下,她有雙漂亮的眸子,被激怒就會噴出動人的火光,沿着挺立的
小鼻而下,是一張适合吐露軟語的櫻唇,可惜她不愛對他笑。

  在她眼底,自己是個十足的讨厭鬼……這倒奇了!向來沒有女人對他會有這
種反應,這讓他倍覺有趣得緊。突來的火熱注視讓她差點軟了手,好在有一厚實
大掌适巧抓住了她不穩的手腕,才未讓杯中的水傾出。

  強烈的麻熱觸感從與他掌心貼近之處散開,柳無情才想大叱他無理的動作,
卻讓他搶先一步開口:「桌上沒有竹筷。」

  他一說完,改抽走她手中的茶杯,擱置桌上。

  「那又如何?」收回紊亂的心緒,柳無情挑眉問。

  可惡!他竟然沒喝下那杯茶!

  「這樣我無法吃東西。」

  兩手交疊,他似乎在等着她的反應。

  柳無情無硬生生賞了他一記白眼。

  「你有手不會自己去拿!」

  他該不會要她替他服侍吧?!話一出,馬上有一個迫不及待的影子想要沖出
去,不過,這次阻止他的不是柳無情,而是小冬瓜不争氣的扁平肚子。

  「咕——」

  「你這小子!」

  柳無情叫住他,一雙狐疑的眼直盯着他的肚子。「你不會到現在還沒吃過東
西吧?」

  小冬瓜不太好意思的點點頭。

  「你給我坐下!」

  她對他大吼。

  真是夠了!又不是襁褓中的嬰兒不會說話,肚子餓了怎麽不說一聲,還逞強
的跑來跑去,就不怕沒力氣餓得發昏嗎?

  「你,還有你。」

  她忽地回首瞪着圓凳上的男人,氣惱他怎麽這樣虐待他的小童仆。

  「乖乖給我坐好,我去拿竹筷!」

  她做啥這麽倒黴,要伺候那兩個大大小。

  一團夾雜火藥味的濃煙,倏地一下就不見,直往廚房那頭聚去。

  看來這一回合,她依舊慘敗。

  夜幕低垂,一個碩長身影翻牆入宅,以利落不讓人發現的身手,閃進了一間
漆黑沒有燭光的寝房裏。

  意外沒有見到照慣例點燈守候的小人,反倒有一股特有的幽芳馨香沁入他的
鼻内。

  寂靜中,角落傳來再熟悉不過的幽幽女音。

  「夜深了,不曉得是哪條街那麽好逛,能讓楊公子你晃到夜半三更才回來?
究竟是什麽讓您如此流連忘返,舍不得回來?」

  楊孤鴻閃着一雙即便在黑暗中仍能盯緊人的銳利眼睛,牢牢鎖住站在床邊的
黑影,不久,有人起了火摺子,點燃燭火,一室明亮。

  看清出聲人,他瞬間收回了敏捷的目光,擺擺手,笑得一臉古怪。

  「敢問柳姑娘,夜深了,你沒事跑到在下的房裏做什麽!難道我這兒有讓你
忍不住半夜偷窺的東西?」

  眉角上揚,他瞧見了沒盡好看門責任的小冬瓜,正靜靜地蜷曲在床的一隅,
睡着了。

  再度把視線調回臉帶一絲倦意的女人身上,最近她好像挺忙的,不容易見到
她的面,少了她可以逗弄,這三天的日子倒過得挺枯燥乏味的。

  「我再同你說一遍,這是本姑娘的房間,就算你身爲『高級典當品』也無權
入侵這裏,更何況我可是你的抵押主,我說什麽你都該照聽照做才是,喂!你—
—」

  她發現自己浪費了一缸口水根本沒用,因爲那個人正當着自己的面寬衣解帶
起來。

  「你在幹什麽!」

  她趕緊掩面轉身,将臉朝向窗棂。

  「好女孩是不會晚上闖入男人的房裏,你問我想幹什麽?」

  他故意将語氣說得輕佻。「既然你都表現得那麽主動了,我豈有不接受的道
理?」

  「你……」

  他這番話讓她冒了冷汗。

  見鬼!他在胡說什麽狗屁主動的話,還說得那麽暧昧……

  身後傳來衣服落地的聲音,柳無情吓得僵直身子,動也沒敢動,有那麽一瞬
間,她緊張得幾乎拔腿想跑,但随即一想,他先前也捉弄過她,說不定這次也是。

  更何況,她出外奔波兩天,回來首要任務就是要回她的房間,怎麽可以臨陣
落跑?這不顯得她示弱了嗎!柳無情當下決定繼續耗在這裏。

  就在她屏着息,聽着身後腳步聲一步步的接近時,突然一切全靜下來了。

  咦?

  她豎起兩耳,背後實在靜得出奇,讓人覺得詭異,她忍不住出聲。「你還沒
說半夜出去鬼鬼祟祟的做什麽?該不會去做小偷吧?」

  身後仍舊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柳無情慢吞吞旋轉過纖細的身軀,就怕一不小心看到他故意躲在一角,全身
光溜溜的樣子。

  沒有?

  柳無情一雙杏眼泛出困惑,東瞧西看,怎麽就是沒有看見那個可惡的男人?

  「你在找我嗎?」

  一聽到他的聲音,她整個人頓時跳離了床沿三大步。

  掩去驚呼聲,她伸出青蔥玉指,指着那個不知何時已躺上床的人,她的視線
不知是該放在他打赤膊的上半身,還是那張俊逸到她想一拳打上去的臉。

  「你……我在跟你好好說話,你躺上去做什麽?」

  第一眼對他的印象像隻貓,卻不知道他連動作都像貓,無聲無息,想吓死人
呀!

  他好整以暇地撐起上半身,眼神邪肆地自她身上來回兜了好幾遍,他朝她勾
手,逸出一道慵懶又帶忱感的嗓音。

  「你不是要來服侍我,廢話那麽多做什麽?快過來,良宵苦短,我等着你。」

  柳無情連忙用兩手緊緊抓着自己的襟口,目露兇光的看着他,大有一副你敢
對我怎樣,我就和你拼命的模樣。

  「我警告你,我可不是那種随便的女子,會和你做些……做些下流的事,你
忘了你身邊還睡着個小孩嗎!什麽服侍你?!這麽無恥的話你都敢說出口……」

  這會兒,他發出啧啧聲,故意顯出驚訝貌。「柳姑娘是想到哪去了?我提的
服侍不過是要你過來替我們蓋蓋被,如此簡單的服務罷了。」

  他語氣忽地一轉,挑起一抹輕佻的笑容說着:「還是,柳姑娘其實很想和我
做做其他的事……」

  「你給我閉嘴!」

  這爛人,分明故意讓她往歪處想。

  「好吧!既然柳姑娘什麽事也不想做,那我想休息了,勞煩離去關門時,小
聲點。」

  柳無情啞口無言,眼前說完話的男人居然就這麽把她當空氣般,身子躺平,
合眼睡去。

  無形的怒氣湧在她胸口,管他什麽小聲,柳無情忿忿的撞門出去,一腳把門
踢上的她,再一次,知道自己又輸了。

  算了,他愛住就讓他住好了,若再多神在這上頭,她鐵定會被氣死,鋪子裏
還有一堆事等着她處理,跟個區區無賴在此處鬧可不像她的作風,反正三個月一
到,她就有權拿着掃帚将他們攆出去,哼!

  想通了的她,心情頓時好了許多,把頭一扭,她甘心的離開。

  門扉後,那張原本帶着睡意的眼,蓦然睜了開,并流露出興味目光。

  她若知道自己晚上去了哪、做了什麽事,會是怎樣的表情?

  「柳老闆、柳老闆,你快出來呀!柳老闆——」

  「砰!」

  翻身沒翻好,一個人影摔下床。

  「要死了,誰一大清早就亂吼亂叫!」

  撐着地,一手扶着生疼的腰,柳無情呵欠連連自地上爬起身。

  睡慣了自己的床,還真有些不習慣床位方向的改變。

  「柳老闆!柳、老、闆——」

  叫喊的人像是怕她聽不見似的,竭力嘶聲大喊。

  有些哀怨兼無奈,她拎起架上外衫套上,随手理起散落的青絲,盤了個簡單
的髻,垂落幾許發絲在頓旁!迅速整頓完畢。門剛打開,一個冒冒失失的小婢就
撞了上來。

  「哎喲,我說遲兒,做什麽一早慌慌張張,是天掉下來了還是有人來砸場?」

  欺負她沒睡好嗎?

  她半夜才合眼,推算時辰,也不過才睡了兩個時辰而已。

  「不……不是天掉下來……是……有……有……」

  名喚遲兒的婢女,大口大口呼着氣。

  這個遲兒動作伶利,什麽都好,就是說話慢吞吞的,常讓人聽了想打盹兒,
尤其是像她這種腦子還在渾沌中的人。

  「有人來找碴?」

  柳無情随口說說。

  「是……是……」

  「什麽!」

  兩眼一瞪,她的精神馬上複蘇。「誰那麽大膽,敢上我絕情莊找碴?」

  「不是……是……」

  一會說是,一會又說不是,柳無情快被她弄得頭昏腦脹。

  「到底是什麽?」

  讓她這麽一吼,遲兒吓得趕忙提口氣,努力說了出來。「是有人……指稱絕
情莊内有……有賊,還說若不交出……偷兒來,他們……他們就要報官。」

  「賊?報官?」

  她聽得滿臉莫名其妙。

  哪來的賊,怎麽她都不知道?「說我這兒有賊的人在哪?」

  「他們……他們在鋪裏……」

  柳無情眯起了眼。他們?意思是有很多人!

  三步并作一步,柳無情穿越長廊,飛快繞過秋意盎然的庭院,來到連接外鋪
的那一片藍色布簾,舉起一手掀了開。

  是有群人站在這兒,而最前面爲首的,抖着凸大肚子的胖子,她認得。

  一個靠着妻子娘家得勢,爲富不仁的奸商——唐老爺。

  「今兒個吹的是什麽風,唐老爺好興緻,一早就有空上我這絕情莊走動,還
帶了大批人馬過來讓我做生意呀!」

  柳無情漾着抹客套笑容,緩步出來。

  「柳老闆,明人不說暗話,我不想爲難你,快快把賊人交出來!」

  唐老爺吹胡子瞪眼,惡聲惡氣的警告,一雙賊眼還不時打量幾下眼前窈窕的
身軀。

           第053章與她的暧昧姿态

  「唐老爺愛說笑,我絕情莊不過是個小小當鋪子罷了,哪來的賊人?」

  柳無情刻意垂首盯着自己的衣袖,拍了拍,好隐藏她臉上明顯的不快。


「那與絕情莊有何幹?」

  怪了,他家失竊上她絕情莊喊抓賊,沒弄錯吧!

  「柳老闆不會沒聽說最近這一個月内,咱們縣城裏有許多人家遭竊。」

  邊說,他肥嘟嘟的厚重肚皮又抖動了數下。「被偷的不是什麽金銀錢财,卻
都是各家祖傳的珍寶玉石。」

  「所以?」

  她等下文。

  「大夥很好奇,爲什麽我們都被竊,反倒是擁有衆多抵押寶貝的絕情莊,至
今爲止卻什麽事也沒發生。」

  頓了頓,唐老爺意有所指的道:「聽說,絕情莊内前幾日住進了位陌生男子
……」

  「唐老爺這話是什麽意思!」柳無情将頭擡起,黛眉一下子翹高了兩度。

  「昨兒個夜裏打更的更夫就見着有條鬼祟的黑影徘徊在絕情莊圍牆外,一晃
眼那道黑影就不見了,柳老闆這麽的聰慧,豈會不懂我的話中意?」

  「怎麽不說那是隻胡亂翻牆的野貓?」

  用這麽勉強的理由就想賴她絕情莊裏窩藏賊人。

  「是不是貓也得等我們見着那賊人詢問一番才知道,你是聰明人,懂得怎麽
做對自己最有利,不會希望我們動用私刑抓人吧!大家撕破臉總是難看……」

  她不會讓他有機會進她絕情莊一步的,恐怕抓賊事小,想一探莊内寶庫是真
吧!她知道很多人都在觊觎見她秘密寶庫一眼,當然,唐老爺也是其中一人。

  「唐老爺不會忘了?上個月,有個男人爲了替一位天價的歌伎贖身,将他妻
子陪嫁過來的紫玉環……」

  送入了當鋪裏,才湊足直逼天價的銀兩。

  柳無情的話到此止住,因爲她見着了唐老爺紅潤的臉色換上一片慘白,那浮
上一層厚油的肚皮也不再抖動起來,就像在宣告他不再神氣一樣。

  「如果說讓那男人的妻子知道這事,我想……」

  她再度說着隻有他們兩人才聽得懂的話。

  「柳無情!」

  唐老爺大斥。

  「我相信事事要講求證據,倘若口說無憑,就别想誣賴我絕情莊,唐老闆若
沒話要說了,就請帶着你的人馬離去,别礙着我的門,我可是要做生意的。」

  柳無情的逐客令連笨蛋都聽得出來,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下一步
要如何。

  「哼!好,柳無情,我們走着瞧!」

  撂下狠話,唐老爺一副旁人不明所以的狼狽模樣,驚慌地沖出當鋪,跟着他
入内的人手自然也因爲他的離開而散去。

  「情妹,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沈翠蓉壓低聲音問着,她一出來就見着唐老爺挾帶人馬倉皇離去。

  「沒,沒什麽,隻不過有些無聊人士上門鬧一鬧而已。」

  柳無情并不想回答她,她知道翠蓉姐從一開始就反對讓楊孤鴻住進來,若是
知道唐老爺懷疑楊孤鴻是賊之事,鐵定又會吵鬧一番。

  「情妹……」

  她不喜歡什麽事都不知道的感覺。

  「翠蓉姐,先幫我看一下鋪子,我去睡個回籠覺,一個時辰後再來喚我。」

  腳底抹油,柳無情立即閃入簾後,完全沒給沈翠蓉開口的機會,當然也就沒
往意到沈翠蓉臉上的陰郁神色。

  就在她行經讓狂徒霸去的閨房時,意外發現門扉竟然是敞開的,她不經意的
往裏頭一望,正巧看見某人跷着腿坐在面朝門口的椅凳上,兩手把玩着一個翠綠
色,缺了一口的圓形玉環……

  該死!她兩眼霍然回瞪。

  那是什麽東西?

  「你……再給我說一次,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柳無情氣急敗壞的怒聲斥吼,正對她坐着的男人,氣定神閑地以平靜的口吻
回答她的問題。

  她再度失控的大吼。

  房外聚攏一顆顆圍觀的頭顱,柳無情面色一沉,對着站在角落的小冬瓜說道:
「你,去把門給我關上!還有,被我發現擅離職守的人,這個月俸祿少一半。」

  語裏,房外探聽的下人個個發揮閃得快的功力,在幾聲碰撞的悶聲後,外頭
寂靜一片。

  直到門扉讓人牢牢阖上,柳無情這才放膽詢問。

  「告訴我,這不過是你在路上撿來的玉石,而後你又将它命名爲璧玉,對不
對?」「我沒有撿東西的習慣。」

  相較于她的激動,他回答得極爲冷靜。

  莫約有一盞茶的時間,柳無情隻能怔怔的看着他,仿佛從他嘴裏聽見了多麽
令人難以置信的話,随後,她突然抱膝一蹲,腰系的鎖串發出了碰撞的清脆聲。

  「啊——」

  楊孤鴻從容拿着水杯的手,因她出乎意料的喊叫而停頓在半空好一會兒,然
後才将杯緣貼近唇瓣,小口啜飲了下。

  收回片刻失神,他掩飾住有些擔憂的神情,對仍在原地蹲着埋頭的她問道:
「你怎麽了?」「你!」

  她火速擡頭将視線投向那名害她失控的男人。「你好意思問我?我跟翠蓉姐
再三保證說你不是個歹人,方才我還在前頭正義凜然的說我這兒不可能有贓物,
結果咧!絕情莊裏居然真藏着惡賊,而你,正是那個該送官法辦的賊人。」

  「我沒說過東西不是我拿的。」

  他盯着她因怒氣而漲紅的臉,目光含笑。

  會叫會罵人就表示她很有精神,看來他白擔心了。

  從頭到尾他神色自然,好像不知道他是賊是她的錯,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柳無情又把頭埋入膝裏哀号。

 每回見到她被自己逗弄得束手無策時,她那無奈的可愛模樣,就讓他很想捧
腹大笑。

  她那股大咧咧直率不做作的性子,正是他從未遇見過的類型,除了讓他感到
新鮮外,他也喜歡上兩人相處時的親密感覺。

 楊孤鴻在心底偷笑,安撫性地拍拍她的背,瞧她氣得都發顫了。

  意識到什麽東西在她背上亂摸,一鼓熱氣從背脊一路蹿到她頭頂。

  「你的手在做什麽?」

  他的胸膛頓時成了火爐,熱得燙人,她原先擱放在前的兩手如燒着了般,趕
緊往後一縮。

  早就說了他是隻狼,她居然……居然笨到忘了掙脫,還讓他足足吃了豆腐,
真是蠢斃了!

  「做什麽?在安撫你激動的情緒呀!」

  他繼續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她的背,好像再自然不過。

  他一臉正經道:「想來知道這麽多寶物可以進到你的寶庫,讓你興奮的想尖
叫,我可以原諒你的失控。」

  「我失控?」

  他要是再對她毛手毛腳,再對她說出驚人之語,她真的要失控、尖叫、抓狂
了!他突然一句話也沒講,就摟着她硬往床邊走去。

  「等等,你放開我,你要做什麽?」

  她驚恐大叫。

  他知道她想歪了。「你礙着小冬瓜的路了。」

  可憐的小冬瓜站在她身後好一會兒了,兩手端着早膳就是沒辦法繞過她。

  她的嘴張了一半忘了合上,這副拙樣,讓楊孤鴻真的再也忍不住,放開她笑
了起來。

  柳無情滿臉氣憤,瞪着一個故意看她出糗,一個又不知路上摔了她多少盤子
的小鬼,沉着臉,用力扭過身。

  「别忘了把這些東西帶走。」

  楊孤鴻提醒她,見她忿忿地抓起包有玉器的包袱,一點憐惜心都沒有的往肩
上一甩,并對他投出一道狠光,楊孤鴻又覺一陣笑意湧上來。

  雖然絕情莊裏的寶庫是他的目标,但更引起他注意的,卻是絕情莊那位有趣
的女主人。

  他知道,自己已經不由自主受她吸引了。

  細雨綿綿,空氣中帶着些寒意,灌入鋪裏的冷風吹翻賬冊,柳無情趕忙一手
壓着淩亂的字據,一手繼續「」撥動算盤。

  偶爾覺得疲倦了,她便會停下手來,歇口氣,擡頭瞧瞧鋪子外頭陰霾的天空。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她的腦子才能有空隙想些别的,好比說,他。

  去!想豬想狗想貓都成,想他那個偷兒做什麽?嗤鼻一聲,兩手繼續忙碌的
記賬,終于,一直線劃過上排算珠,這噼哩啪啦的算盤聲宣告止住。

  「搞定了。」

  她觑了眼不再細雨的灰暗天空。讨厭的天氣,讓人昏昏欲睡,若再不動一動
身子骨,待會睡着的肯定是她。

  取出賬本裏的幾張字據,将其疊放摺安,她确定沒有遺忘的東西後,才從矮
櫃裏取出把傘來。

  「小何,看好鋪子,我出去收幾筆債回來。」

  人才走到檐下,傘都還來不及打好,一個硬生生的小人就這麽撞了上來,幸
虧她及時倒退幾步扶住一旁門闆,才免去了兩人摔倒的命運,不過卻無法阻止渾
身濕透的小人,将她的衣裳沾了濕印。

  「你這個可惡的小鬼,你看看你自己,跟個泥巴鬼一樣,下雨天不會先找個
地方躲雨啊!跑得那麽趕幹什麽?搞得全身濕答答,害得我跟你一起濕。」

  柳無情揪着小冬瓜一隻滲着水滴的袖子,用力将他往鋪裏沖的身子給拉住。

  「給我把腳底抹幹淨再踏進來!」瞧她鋪子前一堆泥腳印,真是的!

  「對……對不起……哈啾!」

  一陣冷風吹來,小六于忍不住全身發冷,打了陣哆嗦。

  眉心打結,她不悅的道:「别說了,先進去換掉你那一身濕衣服。小何,你
同小鬼一起進去,叫遲兒端碗熱姜湯給小鬼,别讓他着涼了。」

  讓小何牽着,小冬瓜在閃入簾後時,怯怯地朝門口瞄了一眼,一張蒼白的小
臉顯得更加慘白且毫無血色,他匆匆調回頭,落下的布簾遮住了柳無情好奇的目
光。

  這小鬼好像在緊張什麽,他怎麽了!在怕什麽!瞧他慌成那副樣子,難不成
有人在追着他嗎?

  她的困惑很快就讓門邊出現的一男一女給解決了。

            第054章不願意被狎玩

  「就……就是這裏了。」

  一名矮胖婦人,整張臉因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而通紅着,用着肥短的指頭指着
地面上的小鞋泥印。

  「這死小鬼沒想到這麽會跑,追得我一雙腿都快斷了,待會抓回去老子一定
好好修理他一頓。」

  出現在胖婦人身後的,是一個面有橫肉的粗壯老漢。

  「兩位,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柳無情迎向前。

  「我要找剛才跑進來的小男孩,快!快把他交出來!」

  胖婦人的口氣毫不客氣。

  柳無情柳眉一蹙,她極度不喜歡對方說話的的口吻。

  「這位夫人,我不懂你的意思?我這裏是當鋪,你若要找人,該去官府報官
尋人才是。」

  把方才小冬瓜的驚慌和現在的景況聯想起來,柳無情有些明白了。

  胖婦人沒理會她的話,大聲吆喝道:「我知道他在這裏,你快去把他給我叫
出來,今天不論如何,我都要帶走他。」

  柳無情暗自壓下心頭的不悅,就算她知道小冬瓜在哪,她也不想讓眼前這個
嚣張的婦人見到他。

  「兩位,我剛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開的是當鋪,人來人往在所難免,也
許真有個小男孩進來過,不過誠如你所見,這裏除了我之外什麽人也沒有,你口
中的小男孩大概已經離去了吧!」

  老漢哼了聲。「我們隻見到進來的腳印,沒有出去的,死小鬼肯定還在這裏。」

  胖婦點頭道:「我警告你,再不把我兒子交出來,我們官府見!」

  「你兒子?」

  這下子,柳無情的冷靜全飛了。

  她腦袋裏惟一轉的是——這個臭人、爛人,沒品喜歡偷别人東西的男人,現
在連人家的兒子也拐?實在太過分了!「小鬼,你給我站住,不準跑!」

  蜷曲在長廊角落邊的小身影,見到她靠近時,連忙起身拔腿想跑。

  「我叫你不準跑,你沒聽見嗎?」

  腳程比他快的柳無情,一把抓住他瘦弱的手臂。

  「柳……姐姐!」

  小冬瓜垂着頭,嘴裏嘟囔着,就是不敢看向她。

  「方才你娘來找你了。」

  陡地,一張布滿恐懼的慘白面容映入了柳無情的眼底,他的嘴唇顫抖着。

  「她……她來了?不要、不要!」

  小冬瓜忽然撲進她的懷裏放聲大叫。「不要把我交給他們,求求你,柳姐姐,
不要不要,我不要跟他們走!」

  他不要,他不要再回去過那種恐怖的生活,他不想再挨打,不想再餓肚子了,
更不想再被他們……他們……

  小小的身子不斷地顫抖,柳無情感受到了,心頭猛然一系。

  輕輕把他擁入懷中,第一次,她對向來沒啥好感的小孩子起了關懷之心。

  她彎身貼近他的耳,以他從未聽見過的溫柔聲音安撫道:「放心,你和你主
子現在都歸我絕情莊管,我沒那麽容易讓人帶走你的。」

  她的話确實有作用,小冬瓜發顫的身子漸漸平靜下來。

  「小鬼,你爲什麽沒跟你娘在一起?」

  怎麽有人甯願選個賊也不願同親人在一起?

  小冬瓜不語,但擁緊她的力道似乎更大了。

  「你爺呢?」

  看來她得換個人問問。

  一講到楊孤鴻,小冬瓜緊繃的情緒立即放松。「爺,還在睡呢!」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在睡?他是豬投胎不成!」

  她的話逗笑了小冬瓜,小冬瓜有些不好意思的放開緊摟着柳無情的手,輕咳
了下道:「沒辦法,爺昨晚很晚才回來……」

  很晚回來?!該不會又去行竊了吧!拽着小冬瓜,柳無情怒氣沖沖的朝「前
閨房」沖去,力大無窮的神腿一腳踢開可憐的門闆。

  「醒醒!你快給我起來!」

  她的吼叫方圓幾裏恐怕都聽得見,更遑論床上閉目的人,不過,他隻是輕輕
扯動了下眼皮及嘴角,而後如同前幾次般,掉過頭不予理會。

  柳無情幹脆兩手不停地搖晃他。「别給我裝睡!快醒醒……」

  「柳姐姐,爺累的時候通常都是這副樣子,不管你怎麽吵他,爺都是不理人
的,你别那麽用力呀!」

  小冬瓜急急擠入兩人之間,兩手張開護在楊孤鴻之前。

  「走開!小鬼,你以爲我不知道他做啥半夜不睡覺,不就又是出去幹些壞事!
若不是看在他救了我一命,又和我有約之下,我才不會讓個偷賊寄住在我絕情莊
内。」

  惹得她麻煩不斷。

  「柳姐姐,爺才沒你說得那麽壞呢!爺……他是隻跟那些人借點東西而已。
爺說過,等我們走的時候,爺就會還給他們了。」

  「借?」

  面對柳無情的冷哼,小冬瓜面帶心虛。

  「借個東西會不告知主人?借個東西會需要把它帶走?借個東西還需要藏進
包袱裏,鬼鬼祟祟不讓人發現?小鬼,你别再幫你爺說好話了,賊就是賊!」

  「不是這樣子的,爺……爺隻是在尋找某個下落不明的東西而已,爺不是小
偷呀!」

  「找東西?」

  她不怎麽相信小鬼的話。

  「在遇見柳姐姐的前兩天,我和爺爲了捉一隻潛進人家家裏搗亂,搶走一顆
叫紅翡寶石的猴子,幾乎是一整天都沒休息過,好不容易爺捉到了那隻猴子,爺
卻隻看了那個紅翡一眼,就讓猴子把紅翡帶走了。那時我就問過爺爲什麽要這麽
做,爺回答我,這不是他要找的東西。」

  柳無情不語,将他說的話丢進腦裏兜轉。

  「雖然爺他平時懶懶散散,特會吃又不怎麽做事,也沒說過什麽中聽的話,
更常替柳姐姐惹麻煩……」

  小冬瓜噼哩啪啦說了一長串缺點,沒留意到身後底下,兩道隐約抽動的眉痕。

  「但是,爺确确實實是個好人。」

  他越說越激動,音量也越漸大聲。

  「如果沒有爺,我可能還活在鞭子中,做不好事就打,讨不到錢就餓肚子,
見着爺的那一天,我幾乎差點讓人斷去了四肢,若不是爺……若不是爺……」

  他早就讓娘和那個人弄成了殘廢。

  聲音突然到此結束,室内接下來一片靜寂。

  柳無情抓到關鍵。「你的意思是,你爹娘平常就這麽虐待你?而你能從他們
那裏離開,全是因爲你的爺幫你!」

  見到小冬瓜點頭,柳無情不禁在心底暗罵他父母的行徑,實在太可惡了,慶
幸自己并沒有将小冬瓜交出去。

  「對,是爺救了我,他把身上所有的銀兩都給了我娘,要她以後不準再糾纏
我;但是我娘卻好像不肯放過我,今天不小心讓她在街上撞見我,我身邊又沒人
陪伴,她便想和那個可怕的大叔把我抓回去!」

  好半晌,柳無情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眼前這個瘦弱的不像話的男孩,正硬
撐着肩膀想假裝堅強,讓她莫名心疼起來。

  「柳姐姐,你不會讓他們帶走我吧?」

  他想到了之前柳姐姐說過,他們找上門來要人了!

  她輕輕逸了口氣,拍了他額頭一下,故作輕松道:「安心吧!早在我來找你
的時候,就将他們打發走了,我不是說了嗎?有我在,誰也不能把你帶離絕情莊。」

  「他們……離開了!」小冬瓜由先前的緊張、不确定,慢慢轉成了安心、高
興。

  猛地,他又一把抱着柳無情大喊。「謝謝你,柳姐姐,謝謝你讓他們離開,
讓他們抓不到我……」

  頭一回,柳無情覺得小孩的懷抱其實還蠻溫暖的呢!她挺喜歡這種感覺。

  「柳姐姐,你……你不要讨厭爺好嗎?」

  在她懷中,小冬瓜輕聲說着。

  柳無情詫異他會這樣要求。

  「爺是我最尊敬的人,柳姐姐又對我這麽好,我真的希望我們大家能和睦相
處。柳姐姐,爺真的是個好人,你不要讨厭他嘛!」

  要她不讨厭楊孤鴻,這怎麽可能?她當然讨厭他,而且讨厭得不得了!

  這男人一來就霸走她的房,還把她當仆役一樣使喚,使指她做這做那,甚至
還常常捉弄她,她怎麽可能不讨厭他!

  隻是,她這種讨厭也并非真正的厭惡至極,隻是在某些行爲上他令她看不順
眼罷了;小冬瓜剛剛爲他做了一番辯解,她不是沒放在心上,他并非壞人,其實
這點她早就認定了不是嗎?

  「我試着不讨厭他行了吧!」

  隻要他不再惹她生氣,她相信這點很容易做「。

  「那,柳姐姐可以試着喜歡爺嗎?」

  小冬瓜一張臉充滿希冀。

  「咳——」

  柳無情差點沒讓自己的口水噎死。「小鬼,你……你說什麽來着?」

  「柳姐姐可以不讨厭爺,同樣也可以喜歡爺呀!」

  這是他悟出的兩極理論。

  「這個!」

  「不行嗎?爺長得這般英俊好看,先前我們遇過的好多姑娘姐姐都說喜歡爺
呢!爲什麽柳姐姐不能喜歡呢?」

  「呃……」

  「以前我住的地方附近有間私塾,我常常偷聽裏面的夫子上課,記得有一句
話叫什麽!對了,『過了這村,就沒這間廟了』,像爺這麽好的人柳姐姐都不喜
歡,以柳姐姐這種兇巴巴的壞脾氣,将來很難找得到能像爺一樣忍受你的人,柳
姐姐若不好好把握,以後可就沒人要了……」

  「你說夠了沒?給你三分顔色,你就給我開起染房來啦!」

  她用力往他頭上送了一記爆栗。

  就說小孩不能寵吧!對他好,馬上說起她的壞話來,什麽兇巴巴沒人要?這
小鬼真是欠打。

  「我問你,小鬼,他到底在找什麽東西?」

  小冬瓜捂着頭頂腫包的地方,可憐兮兮的說:「爺嗎?哦,爺在找——」

  「小冬瓜。」

  不大不小的醇厚聲音,準确無誤地打斷了小冬瓜準備說下去的話。

  他絕對是故意的!柳無情眯起眼,不滿的瞪着床上睜開眼的男人。

  「幫我張羅點吃的,我又餓了。」

  聽話的小冬瓜立即去廚房準備,房裏就隻剩她和他。

  「你不該如此命令他做事,他不是你的下人。」

  她語氣含有責備。

  盯緊嬌容的黑眸,閃着令人不解的光芒,仿佛有那麽一瞬間,黑瞳的主人聽
不懂她的話。

  她這是在開口指責他說話的态度嗎?從小到大,似乎還沒有人敢這麽對他說
過。

  「我渴了。」

  坐起身,他朝桌上水杯瞄了眼。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說我口渴了。」

  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命令口吻讓她聽了火冒三丈。

  「你渴了又怎麽樣?有手有腳,不會自己起來找水喝,還要我服侍你嗎?你
以爲你是誰,宮裏的皇上、王爺還是将軍?我可不是你的下人,你沒那個權力指
使我!」他出神的望着她好一會兒,黑瞳掠過一道精光,像是在思忖些什麽,半
晌後,他笑了。

  「那麽,麻煩你倒杯水給我,謝謝!」

  她有片刻的怔然,這可是他第一次這麽有禮貌的對她說話咧!

  習慣了他的狂妄及目中無人,讓她一時無法适應他突如其來的客氣,依他的
請求倒了杯茶水給他,她潤了潤喉,問:「喂,你既然在絕情莊,我就有權知道,
你到底在找什麽東西吧!」他很巧妙地将她的注意力轉移。「你知道小冬瓜的娘
是怎麽對他的嗎?」

  這招果然有效,柳無情立刻抛去了她的問題,兩眼催促他快說。

  「我第一次見着小冬瓜的時候,他讓人打傷了兩腿,放在街道上行乞;第二
回見到他,他正因爲不肯成爲男侍而遭受毒打。」

  「男侍?」

  「就是那種專門伺候男人,供男人狎玩的侍童。」

  他定定看着不明白的她。

  在意識到他所言何物後,柳無情猛然倒抽口氣。

  他閉眼含着茶香,聽見外頭傳入絲絲細雨聲。「他們将小冬瓜賣給人家做男
待,小冬瓜不肯去,他們企圖以打斷他的手腳來威脅他。」

  「他們太過分了!哪有這樣對自己小孩的!」

  「其實,他們并不是小冬瓜的親生爹娘,小冬瓜的爹在他娘病逝後,娶了現
在的這個女人,兩年後,小冬瓜的爹也跟着去世了,剩下了這個名義上是他娘的
女人。既不是自己的親骨肉,我想,要對他好也很難。」

  「這笨小鬼怎麽不逃?」

  要是換作她受了這麽不平等的待遇,她早溜了。

  「那兩個人早有防範,爲了怕他掙脫,他們将小冬瓜像隻狗一樣用鐵鏈鎖着,
讓他哪裏都去不了。」

  「他們……他們……」

  柳無情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你帶走小鬼的時候,有沒有狠狠教訓他們一
頓?」

  她記得他有副好身手。

            第055章密林深處親熱

  楊孤鴻盯着她義憤填膺的氣容,竟看得有些出神。「我給了他們一筆銀兩,
也順便補了他們一人一腳,還用他們綁住小冬瓜的鎖鏈牢牢把他們綁在一起,再
把開銷的鑰匙丢了!」爲什麽她不論是氣、是羞、還是怒,看起來都那麽迷人呢?

  「幹得好!」

  她恨不得那時自己也在現場,那她一定會多踹幾腳在那兩人身上。「所以後
來那小鬼就跟了你……對了,你還沒說你要找——」

  「你怎麽讓那兩個人離開的?」

  話鋒一轉,楊孤鴻又一次跳開她的問題。

  他是真好奇,小冬瓜的後娘本就是一個貪婪難纏的角色,她是如何不動聲色
的就将人趕走?

  「這個……」

  她支支吾吾起來。

  柳無情開始逃避地銳利的注視,眼神四處飄移。

  「你做了什麽這麽難以啓齒?」

  他來到她面前,若他沒瞧錯,她的耳根子透着紅光。認識她這麽久以來,能
讓她不摻一絲怒意便窘迫到此的地步,好像還沒有半次。

  換作平常,他要是這樣靠她靠得那麽近,她早就哇哇大叫推開他了;哪像現
在,他随手一掬,都可以撩起她發絲來把玩,她也不生氣。

  「我……哎呀……」

  她依舊斷斷續續地咿呀着。

  「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麽對他們說的?」

  「我……就說,他們找錯人了。」

  「就這麽簡單?他們會相信?」

  「當然……」

  不相信,所以她扯了一點謊。

  看着她那顆小頭在前面晃來晃去,楊孤鴻在想,自己該不該把她的臉先拎起
來再說。

  「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麽說服他們的?」

  突然被人挑起下颌,她讓他毫無預兆放大的俊容給吓了一跳,心裏兜轉的話,
一不小心便吐了出來。

  「我……跟他們說,他們見到的小孩是我未婚夫婿的孩子,若他們再無理取
鬧下去,我就立即報官處理了。」

  「未婚夫婿?」

  挺有趣的稱呼。

  「喂喂,你……你别用這麽怪的視線看我好不好?」

  他以爲她願意這麽說嗎?她是情急,情急耶!她繼他,兩人的視線膠着在一
起,外頭「叮叮咚咚」驟大的雨勢,如同她此時急速加快的心跳一般。

  她突然有股沖動,想出手描繪面前挺立的五官。

  不等她出手,那隻持着她小巧下颌的手早已行動,他觸碰着她柔嫩似水的面
頰,溫熱大掌仿佛具有魔力,讓她着迷在他輕柔的觸摸下。

  漸漸的,她感覺到溫暖的厚掌捧起了她的臉,看着他緩緩低下的面容……

  此時,外頭突然飛來——「柳老闆、柳老闆,不好了!昨兒個夜裏方家失竊,
有人說見着這盜賊往絕情莊内跑啦!柳老闆,你快出來呀!」

  飛進兩人間的一句話讓迷咒瞬間消失,她趕忙跳離他好大一步,攏攏鬓發,
以掩飾自己的心慌。

  老天——她怎麽這麽不知羞的讓他摸着,還像個花癡一樣等着他吻她,她腦
子有問題是不是?

  她借着放大音量好掩飾驚慌。「又是你對不對?你怎麽這麽愛偷東西,你要
找東西不會說一下唷!大家可以一起幫你找,做什麽非要用偷的,你……氣死我
了!」

  「柳老闆——」

  「我先去替你收拾攔攤子,晚點回來再跟你算賬!」

  像是火燒般,柳無情連一眼都不敢看他,火速的逃離這裏。

  她慌亂的樣子看在他心裏,沒來由地,被人打壞好事的壞心情豁然好轉起來,
他摸着下巴,對着她離去的方向凝望了許久。

  看來,不單單是他被她吸引,她也同樣爲他着迷,不是嗎?

  打從那天差點「走火」開始,好幾天,柳無情都盡量避開他。他在東,她就
往西,就怕自己不小心再與他來個對視,會不受控制的做出令她失控的事。

  「翠蓉姐,上回東郊那筆債我沒收回,我手頭上現在又追加一筆,來回恐怕
會費點工夫,現在出發,約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回來,這一兩天,莊内的大小事
務就請你多多幫忙了!」

  柳無情專心收拾桌面賬本,沒注意到沈翠蓉臉上閃過的陰晦神色。

  「情妹,你到底要讓那兩人住到什麽時候?」

  她氣情妹不聽她的勸,執意讓這兩個麻煩的人住下;更氣情妹居然什麽事都
不跟她說,她甚至是全莊内最後一個知道,那些人上門來讨賊的「賊」是指誰。

  「翠蓉姐,我們上回不就說好了。」

  動作停歇,她看着這個顯然氣憤過頭的表姐說道:「他們會暫時待上一個月,
之後就算他們不走,我也會想辦法攆他們走。」

  「但是現在鬧出了這麽多事,一個月?我三天都不能再忍受跟這些人同一個
屋檐。」

  沈翠蓉幾近瘋狂的吼叫。「他一進來,你就讓他入主了主人房;不過才十天,
他就吃了将近半個多月的食糧;而你現在還需要謊稱是他的未婚妻子,來澄清他
的清白,你怎可以這麽做——」

  柳無情爲之一怔。

  以前那個溫柔婉約的表姐,怎麽變得如此歇斯底裏?

  翠蓉姐,你到底是爲什麽這麽激動?我和楊孤鴻本就有約定讓他居住在此,
這你是知道的;現在不過出了點事情,人人喜歡嚼舌根,你何必這麽在意!「」
可是……「

  沈翠蓉注意柳無情略微不耐的神色,當下決定改口。「唉……我隻是擔心過
了頭嘛!對了,情妹,你今天入林的時候可千萬小心謹慎呀!别忘了上回的教訓
……幹脆,我和你一起去好了,省得我心裏七上八下的,怕你又發生了什麽危險。」

  「不行,翠蓉姐,你一走,那鋪子裏萬一有重要的事,那該找誰?」

  「但是……」

  「我陪她去就行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了她們兩人的對話之間,兩人的表情可是迥然不同:一個面
容凝帶着怒意,一個卻是扭捏的不願看向出聲者。

  楊孤鴻踏着穩重的步伐,筆直地朝畏縮的柳無情邁進。

  他可終于逮着她了,這個躲着他的小女人,讓從不曾親自找過哪個女人的他
破了例。

  「不行,你不可以……」

  沈翠蓉怒斥。

  讓人發顫的冷冽目光瞬間掃向她,那種打從心底的戰栗令沈翠蓉噤口,下意
識地打了冷顫。

  她該不會被這男人發現了吧?

  「沈姑娘不覺得選個男子一路陪着柳老闆前去,會比較安全點?」

  銳利的注視一斂,他的眉頭帶笑,對着不敢擡頭的沈翠蓉說:「我想沒什麽
人選比我更适合了吧!」

  四周沉寂了會兒。

  「好,就你陪我去。」

  沈翠蓉錯愕萬分地瞪着柳無情,心裏頗不是滋味。

  「一刻後,我們鋪門口見。」

  柳無情說完,繼續垂首整理東西。

  清風卷起滿地枯葉,旋至空中兜了數圈又落下;稀疏樹枝間,垂落的枝葉搖
搖欲墜,猶如在等待下一陣冷風,随之飛舞。放眼所及之處,一片蕭然。

  細足踩過遍地枯葉,一聲聲的嘎吱聲,搭配她身上響起的叮當聲,冷清的林
中,顯得格外嘈雜。

  同樣的地方,讓柳無情想起了上次的經曆,自然加快了腳步。

  「快呀!你是烏龜投胎的嗎?」

  不停催促身後的影子走快點,深怕一個耽擱又讓她遇上了上回的惡賊。

  不過,讓她頻頻催喊的男人似乎沒有想加快腳步的意願。

  終于忍不住,她調轉過身子,兩手叉腰不悅的瞪着他,身上清脆響亮的碰撞
聲也像表達她的不滿,跟着她的止步而停止了。

  「你到底是來保護我還是來拖累我的?」

  「你終于肯正眼看我了。」

  接受她的怒視,深邃的眼中有絲笑意閃過,他知道自己引起她的注意了。

  聞言,柳無情僵了一。

  見她又想轉身逃避,楊孤鴻笑容一斂,快速地大手一撈,把她帶到跟前。

  「我既然來了,當然就會護送你平安的到達目的地。」

  片刻,柳無情才了解他是在回答自己剛才問的話,而楊孤鴻似乎也在等待她
明了的那一刻,接着繼續說:「你在怕什麽?爲什麽一直避着我?爲什麽說話總
是不看着我?」

  「我哪有怕什麽,哪有避着你、說話不看着你……」

  「你說謊。」

  「我沒有!」

  他取笑她此刻的動作。「那你現在把臉擡起來看着我呀!」

  膽小鬼!

  她不動,就讓他動手吧!

  楊孤鴻拎起她精緻的下颌,頓時,四目交接。

  她又想起那日兩人在房裏凝望的情景,貼近的距離,親昵的氣息,差一點,
就隻差一點兩人的唇就要接觸到了……

  蓦然,臉蛋滿是嫣紅。

  倘若那時沒有人來打擾,她想就算他沒親上她,她恐怕也會忍不住踮起腳尖
靠上去;這才是她後來不敢直視他的最大原因,因爲她居然會冒出想親他的念頭。

  「這樣不是很好,你可以看清楚我,而我也瞧得見你眼底的明珠。」

  他不明白,既然兩人都有那種受吸引的感覺,爲什麽她要逃?

  像他,當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後,他就會不顧一切的想辦法得到,以他的
能力,他不認爲有什麽是他要不到的,而他現在最渴望想要的……

  就是吻上那張口是心非的誘人小嘴。

  「好了,你要我盯着你看我也看了,咱們可以趕快啓程了吧!」

  怦怦怦!她聽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她忙着道:「别忘了上回我們在山林裏遇見的山賊,說不定那四天還藏在這
山頭,我們不能再蘑菇了,萬一又遇見那些人怎麽辦?」

  怦怦怦怦!怎麽心跳越來越快,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這裏說不定是他們的賊窟……天就要黑了……要是他們又出來了……我是
指,我們隻有兩個人……他們……」

  紊亂的心跳已幹擾得她神志不清起來,話也說得不清不楚,惟一還有意識的,
就是還算理智的手還在推拉着他。

  勾着她,不讓她推動他半分,他笑着,同時臉也漸漸朝她貼去。「我懂你的
意思,我們的确動作要快了。」

  快快吻了她,兩人好繼續上路去。

  這個想法,他很贊同。

  兩唇将近之際,他低罵了兩聲後,卻主動抽繩勒住。

  将尚未搞清楚發生什麽事的她按在自身的身後,沉冷的面孔轉向空無人迹的
蒼木林間,不動聲色的掃了眼,他凜着聲道:「閣下别耍捉迷藏了,現身吧!」
語一落,四周頓時一陣聲響,随即,一個披了件虎皮的猛壯大漢,從粗樹幹後跳
出來,滿嘴的落腮胡上下跳動着。

  「哈哈哈,好樣的,還以爲小兩口隻顧着親熱,沒想到你這家夥的警覺性更
強,不錯,我欣賞。」

  莽漢一長串難聽的震耳笑聲,如同發号司令般,一個個其後的身影也躍了出
來。


.

[ 本帖最後由 stalin 於 2016-8-25 23:12 編輯 ]
2016-8-25 2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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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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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6章刁蠻女,霸道男

  楊孤鴻聚攏了眉,環顧了這來者不下十幾人的四周。看來還真被這女人說中
了,這山頭已讓這群賊據地鳥王。高大的身影阻擋不了好奇心的引導,讓人護在
身後的柳無情,偏着一顆頭探出打量的目光。

  很快地,她便在圍繞他們的人當中認出了三張熟悉的面孔。

  是他們,那日的山賊!

  「老大,上回就是這混小子把我們幾個弄傷的!」

  一個瘦高、長相如鼠輩般猥瑣的男子,朝楊孤鴻伸出一根如細枝的手指。

  「哼!上回僥幸讓你離開了,這回我們老大在此,我看你怎能活着走出這片
森林!」楊孤鴻沒理會那名喽羅,隻是一動也不動的對着爲首的虎衣男看。

  「原來是你這小子……」

  對方喃喃自語,似乎頗爲欣賞他無畏的面貌。「好樣的,老子挺喜歡你,有
沒有興趣加入我陰風寨?隻要你肯爲我效力,老子我可以不追究你傷害我手下之
事。」

  楊孤鴻冷笑幾聲,眼神逐漸轉爲陰骛。「我沒有做山賊的興趣,而且,以你
的身份,似乎還不夠格指使我效力。」

  他的話讓這位俨然是陰風寨寨主的虎衣男面容乍變。「好個狂妄口氣,小子,
就不知你待會兒是否要跪地求饒?」

  舉起掌中大刀,待揮刀而下的那一刻,便是衆家兄弟蜂擁而上之時。

  此時,一名胖矮的家夥移步到寨主身邊,貼近他耳說了幾句悄悄話,他那雙
腫大的突出大眼,随即往下挪了些位置,直盯着楊孤鴻腰際那隻青蔥小手看。

  「差點忘了,後頭藏着個小姑娘是吧!很好,兄弟們,你們誰将這男的給我
捉住,他身後的小姑娘我就賞給誰。」

  高呼聲來自他身後逐漸圍攏的粗漢們,個個亮出自己的刀口,一副等待不及
的模樣。

  柳無情抓着楊孤鴻衣緣的手揪得可緊了,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在這般緊張的
時候,他給她的感覺竟是一點都不畏懼,他們隻有兩個人,對方有十幾個人耶!

  有隻厚實的大掌覆上了她,她偷偷看了一眼楊孤鴻,他并沒有回看她,隻是
更加牢牢握緊她冰冷的小手,似乎在安撫她,要她别擔心,他能應付。

  或許是有人守護在旁的感覺,又或者是他掌心傳遞過來的暖意,她漸漸不再
緊張。

  心頭一暖,突然發現擋在身前的昂藏身軀是可以讓她依靠的,沒由來的,她
對他有信心,相信他有辦法讓兩人安全脫險。

  「小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識相的話,乖乖把身上财物和身後的女人交出
來,或許我會考慮手下留情,不然,我兄弟們猴急的話,等會會做出什麽事我可
不保證!」

  楊孤鴻眯眼冷哼兩聲,仍是維持一副高傲姿态。「我說過你還不配命令我,
我沒什麽耐性,不想把話說第三遍!」

  半眯的黑眸将四周的情況打量了遍,尋找防漏可跑的縫隙,他故意用言語激
怒對方,就是希望在對方疏于防備的情況下,讓他有機可乘。

  果然,強盜頭子被他激怒,怒斥下令。「你活得不耐煩了!兄弟們,快去把
這狂妄的小子給我宰了!」

  話落,一群人蜂擁而上,而楊孤鴻等的就是這一刻,抓準時機,他勾起柳無
情如細柳般的腰,飛步一躍,閃過數名大漢,避開了這波攻勢。

  一撲而空的盜賊們,急忙旋過身來,卻發現那兩人已落在自己身後。

  「笨呀!你們……還愣在那兒做什麽?他在那裏,還不快沖過去!」

  盜賊頭子揮弄着刀柄怒吼。

  盜賊們聞言,一個個才如夢清醒,舉刀喊殺沖向楊孤鴻所站立的位置。

  楊孤鴻嘴邊仍舊挂着從容不迫的笑容,對手都是些山野鄙夫,看得出沒什麽
功夫底子,他相信自己應付是綽綽有餘,隻是懷中多帶了個人兒,多少得謹慎小
心點。

  他踢去一把生鏽的大刀,刀身穿過某個小賊的左肩,并将他牢牢釘死在某個
樹幹前。

  緊接着又是一刀揮來,楊孤鴻輕輕一閃,毫不費力的将漢子執刀的右手一握,
借臂使力的揮動漢子手上的力面,輕而易舉攔住另一把迎面而來的刀鋒,順便補
上一腳,把漢子往前踢去,剛好撲倒在另一名盜賊身上。

  簡簡單單便解決了五名山賊,他将柳無情帶到一旁比較安全的樟木下,輕聲
囑咐着:「乖乖在這等我。」

  耳邊還缭繞着他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柳無情愣然看着他又旋身去對付其他
的盜賊,他以豹般的敏捷速度耍弄着他們玩,絲毫不讓他們有機會接近身後樟木
她站立的位置。

  她簡直佩服死了他的好身手……突然,她被右前方一抹銀光吸引住。

  「小心!」

  那個盜賊頭子不知打哪來的弓箭,眼看箭頭就要發出,她當下情急一喊,哪
來的勇氣也不曉得,直覺地就往楊孤鴻的位置沖過去,兩手圈住他的粗腰,以自
己的身子護着他。

  「咻——砰!」

  利箭已發,卻沒如預期的射中欲财之人,反倒刺入樹幹上。

  楊孤鴻再次安然翻身閃過。

  「幫我擋箭,嗯?」

  懷抱着發顫的小身子,他面色一凝,口氣極盡冷然。「我叫你乖乖站着卻不
聽話,以爲這樣我就會感謝你嗎?」

  「我沒有……」

  她的心跳幾乎要漏了一拍,在以爲箭會刺到自己身上時。

  呼!好可怕!剛剛她怎麽會想奮不顧身的幫他擋箭呢?

  眼底映着她驚魂未定的模樣,還有因閃避未及而輕輕劃過手臂的傷口,他的
黑瞳讓一團怒火吞噬,但表現出來的聲音卻是冰冷極了。

  「我不會因爲這樣就對哪個女人特别留情,别以爲這麽做我就會特别在意你。」

  「我不是……」

  沒想到自己一番好意讓他說得這麽不值,她的心因爲這番話,狠狠撞了下,
還有些酸楚泛了開來。

  楊孤鴻仍牢牢抱緊她,眼角瞥見那個再度舉弓的盜賊頭子,他開始失去耐心,
尤其想到方才她受傷的情景有可能重複一次……該死!

  他開始急躁,不想和這幫鼠輩攪和了。

  他從懷中取出了個細小的竹管,再次閃開了鋒利的箭頭,他将竹管尾端有條
棉線裸露在外的部分朝下,扯斷棉線的瞬間,朝上的端口迸出了令人難以想象的
藍色煙柱,直達天際。

  一群人全被眼前的景象給吓住,個個像抽走了魂,全都停下動作,傻愣愣看
着眼前那條逐漸擴散的詭異藍煙,直到它消失不見。

  「臭小子,你在玩什麽花樣?」

  盜賊頭子大感苗頭不對。

  他早該懷疑這男人不簡單了,一般普通人不早就讓他擒住搜刮完财物,哪有
這般身手了得還要得自己兄弟團團轉,他方才的舉動看起來像在求救兵……求救
兵?

  「撤!兄弟們,我們快撤!」

  就在他大喊撤退的時候,周圍不知何時冒出了一群身着官服的官兵,将一幹
盜賊團團圍住。

  官兵中走出一名陌生男子,以淩厲的手勁、眨眼般的神速,一下子就将楊孤
鴻周邊的盜賊喽羅給撂倒在地。

  他走向楊孤鴻面前,單膝而跪。

  「爺,恕屬下來晚,讓爺受驚了。」

  爺平時很少讓躲在暗處的他現身的,今天是怎麽了?柳無情被眼前莫名其妙
的景象搞得一頭霧水,早沒時間害怕了。

  這些官兵是打哪來的?還有這跪在面前的男人,他是誰?那聲聲敬畏的口氣
到底是對誰喊的?

  手臂上的一陣抽痛讓她忍不住微擰了小臉。

  哦!她幾乎沒注意到原來自己的臂上有道淺淺劃破的傷口。

  猛地,她的兩腿懸空,她驚呼出聲,纖細的手膀攀上将她攔腰抱起的元兇,
兩眼猛瞪着抱起她也不說一聲的男人看。

  「李朗,替我準備一間舒适的客房。」

  楊孤鴻一記厲眼掃過讓人制伏的盜賊頭子。

  「爺,這群膽敢冒犯您的盜賊,我一定會交由縣爺嚴辦。」

  李朗起身,他可以感受到主子話中的怒意。

  「替我問候知府大人,我要他們永遠沒機會再當山賊!」

  身後傳來主子雖平靜卻帶狠絕的聲音,李朗眉頭一挑,爺什麽時候管起這些
山賊小事啦?

  問題放心裏,他朝一位士官兵耳語幾聲後,立即恭敬的朝楊孤鴻颔首。

  「屬下已命人去備房了,爺請跟我來。」

  被人帶入一間點綴富麗的客房内,柳無情怔仲的看着伫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好一會兒,終于,等到他和那名喚李朗的男子交談完,還拿了一瓶狀似藥瓶的東
西靠近她時,她才有機會發問。

  「他是誰?」

  她指的是剛離開房門口的李朗。

  「把你的袖口往上撩。」

  「喂,我在問你話,你該先回答我吧!」

  「你該知道,我不喜歡把話說第二遍。」

  他逐步靠近她,威脅的口吻讓人不寒而栗。

  柳無情有些膽怯的咽了口口水。

  奇怪?以前她怎麽從來不覺得他也有如此恐怖的一面?

  她硬逼自己把臉面對氣勢淩人的他。

  「喂,是我先問你的,你該先回答我的問題才是,我也不喜歡同樣的話說兩
遍——」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飛快的抓住她受傷的臂膀,粗魯卻不失輕柔,「刷」一
聲,他撕去她那隻礙眼的袖口。

  「喂!你——」

  她的衣服呀!

  他勾來一旁的方椅,跟着坐在她前方,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别怪我這
麽做,你該知道不聽話的下場是如何。」

  柳無情賞他一記兇狠的目光,不過人家顯然是不痛不癢,正扭開瓷瓶口上的
軟布。

  這可惡的男人,她又發現了他一項缺點,就是無敵霸道極了!

  不顧她的意願,他一把将她拿來遮蔽手臂的殘布扔到一旁,并捉住那隻欲躲
的光滑手臂,她下意識地想抽回手,令他擰起了眉。

  「你在扭捏什麽?我打赤膊的模樣你也見過了,我都沒說過什麽話,你不過
是一條手臂,讓我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躲什麽?」

  說她扭捏?

  喂喂,有沒有搞錯,她可是姑娘家耶!而且她從來沒有要看他的上半身,是
他自己露出來的,又不是她自願。柳無情沒好氣的瞪着他,别見他手中的藥瓶,
她頓時洩了氣,伸出臂膀,乖乖讓他抹了藥。

  「以後别再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對着那抹淡紅的傷痕,他的聲音極輕,輕到完全聽不出他說這話的心情隐含
了多麽大的情緒。

  一想到她奮不顧身的撲上來替他擋箭,除了莫名的動怒外,還有種隐隐的害
怕與心悸,更有股異樣的感覺擴散在四肢。

  她可是爲了救他才這麽做的……

  這想法讓他心裏像是被填滿了什麽東西,暖暖脹脹,那是一種令他覺得陌生
的滿足感。

  「你以爲我想呀!哼,就算你以後求我,我也不會再幫你了!」

  她的好心換來他的冷,她才不想再幹這種蠢事呢!

  撇去心中不快,傷口處傳來一涼,她逸出一口舒服的歎息聲,眉心也跟着舒
緩起來。

  「這是什麽藥?」

  清透如水,抹起來冰冰涼涼。

  「這是太醫特制的消炎玉露水,對傷口有立即愈合去疤的效果,是宮中嫔妃
們的最愛。」

  「你怎麽會有宮裏頭的東西?」

  他又開始不說話了,被阻隔在外當作陌生人的感覺,沒由來的,讓她心裏頭
一陣不舒服。

  好吧!不說就不說,她也不稀罕!

  在手重獲自由後,她陡地站起身。

  「你上哪去?」

  他盯着那隻未着衣物的白嫩纖臂問道。

  「你該不會忘了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吧?」

  這一蘑菇下來,又不知浪費多少時間。

  「你的賬我已經讓李朗去收了。」

           第057章臉紅心跳的親吻

  「我已經安排人替你取件新衣裳,等會兒便會送來,你在房裏等就是了。」

  「……」

  「我想你也餓了,先坐下來用膳吧!」

  他朝房外一擊掌,立即有人從房外端進一盤盤冒着熱氣的餐點。

  柳無情無語兼傻眼,像根木頭呆站在原地。他不是偷兒嗎?哪來那麽多人可
供使喚?他怎麽做到的?他到底是誰,竟有如此大的能力?

  楊孤鴻微笑,勾着失神的她到擺滿碗盤的桌前。原來擁她在懷的感覺,和因
她而起的異樣情慷,都是會上瘾的,他想,他是舍不得放手了。

  似乎,他懂了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輕輕擁着她坐在身邊。「趕了一天的路,你也該累了,所以我讓李朗去幫你
收那筆賬會比較好。今晚你就在這房裏好好休息一宿,養足精神和體力,明早李
朗會把收回的賬送來給你,我們便可啓程回去。」

  他這是在關心她嗎?回過神的柳無情,看着他替自己夾了滿滿的一碗菜。

  關心,像是一種神奇的特效良藥,她原先對他的不滿及埋怨頓時如一陣輕風
吹過,什麽也不剩了。

  咽了口充滿暖意的飯,她的心跟着一暖。

  她的問題,就等這份美好的感覺過了再說吧!

  一晃眼,落葉缤紛落,蕭瑟轉入冷清。

  冷風瑟瑟的吹起,盡管時令在變,進出鋪子裏的客人換上了禦寒的裘襖,柳
無情卻覺得自己仍處在暖陽之下,絲毫不覺冷意襲身。

  柳無情坐在櫃台前,對着攤開的賬本,頭一回發覺自己竟然沒有辦法聚精會
神的對賬,不知打哪來的厭意,這些東西完全引不起她的興趣,腦子裏總是想着
一件事。

  她記得,那一晚,他臨去前,像在烙誓般,輕輕在她額上印落了一個親吻,
回到絕情莊後,他看她的眼神就很不一樣,而且動不動就把她當暖包似的勾進懷
裏。

  雖然他仍舊那麽讨人厭,老愛在言語上捉弄她,但她卻感覺得出來,他的玩
笑裏總帶着包容和寵溺。

  隻要在有他的範圍内,自己的視線總不由自主就會往他身上移了過去。

  完了完了,她該不會對他……對那個來路不明的典當品動了心吧,她連忙搖
頭否認。

  「情妹、情妹……」

  急促的呼喚将她從一臉怔愣中拉回來。

  「翠蓉姐,怎麽了?」

  最近,她老覺得翠蓉姐形迹古怪,總用一種見了就讓人起毛的怨怼目光,看
着她和楊孤鴻;但這幾天,她又好像非常高興,恢複以往的精神,成天在她面前
打轉。

  「是我該問你怎麽了吧!拿枝毛筆愣在那兒好一會都沒動了,連我在一旁叫
你也不應,就顧着晃腦,我問你,你怎麽像失了魂似的?」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

  她随口亂說。

  「沒睡好,你不早早就寝了嗎?怎麽會睡不好?」

  是,她是早早就寝,隻不過滿腦子都在想着那個已經離開絕情莊三天的男人。

  他向她報備要離莊四日,明天才會回來,既然他不在,她理所當然搬回了自
己的房内。

  仰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一閉上眼就會想到他也曾在這被褥上躺過,讓她翻
來覆去就是睡不着。

  她該不會是犯相思吧?

  呸呸呸!什麽犯相思,她會想那種自大又傲慢的人才怪!

  可是,少了他的日子還真是有點無法适應。

  「情妹,你該不會是在想那個楊孤鴻吧?」

  如鬼魅般的低語突然出現在她身邊,柳無情像被人逮着了小辮子,當場一驚,
趕忙否認。

  「誰說的?!我……想他幹嗎?翠蓉姐你可别胡說。」

  「是嗎?怎麽我看這三日以來,你老是魂不守舍。」

  吊高鳳眼,她冷笑一聲。「情妹,别怪我沒提醒你,那種男人身邊多的是女
人圍繞,你還是别抱什麽奢望,安安分分和我過着屬于我們倆的平凡日子就好。」

  這番話聽起來怎麽好像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是她的錯覺嗎?她似乎看見了
翠蓉姐轉身前那抹詭異的神情。

  甩甩腦,見着一個剛入内的客人,柳無情連忙起身迎向客人。

  她必定眼花了,現在别再胡思亂想,該工作了!

  天邊微微的泛白,她醒來的時候,房内彌漫着一股不屬于她的氣息。

  眨了眨眼,她側身準備起來,卻發現自己身旁竟然躺了個人!

  她一驚,呼出口的驚叫聲讓她給捂住,真的是他!

  埋怨的目光梭巡着他的臉。他既然回來了幹嗎不叫醒她?床上可躺着一個姑
娘家耶!他存什麽心,一聲不吭的睡在她身邊,是想壞她名節是嗎?還是想等着
看她尖叫出聲好嘲笑她?

  依他平常就喜歡捉弄自己的情況看來,她想是後者。

  她改爲俯姿,由上低頭往下看,細細打量着他熟睡的模樣,欣賞着他端正俊
朗的臉龐,不知打哪來的膽,她突然想做一件事。

  忍不住她将臉靠近,用手描繪他的粗眉挺鼻,一路滑至那張微抿的薄唇。

  忽然,他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強将她壓向自己的五官,吸吮她柔軟櫻紅的唇
瓣,柳無情顯然被他出乎意料的舉動吓傻了,一雙嬌眸睜大,腦中思緒亂飛,忘
了出手推拒,任他将她的豔唇吮得紅腫。

  一陣天旋地轉,她被他放倒在身側。

  兩唇分開的一刹那,她才意識到自己該揮他一掌,卻發現自己的兩手早已讓
他反剪在後,整個人由他圈住,動彈不得。

  「我終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了。」

  黑曜石閃爍般的黑瞳,傳遞着熾熱的訊富。

  與她不過分隔幾日,他竟發覺自己格外的想念她,想念她的嬌怒酣容,想念
她抱起來柔軟的身子,想念她爲了他不顧一切的感動。

  思念的感覺像燎原之火一樣,來得急促也猛烈,迅速蔓延到他整個人身上。
爲了快點見到她,他火速處理完事情便連夜趕回絕情莊,當她嬌酣的睡容展現在
他面前時,那種溢滿心中的滿足感讓他知道自己回來是對的。

  柳無情掙紮的想移開視線,無奈那雙深沉幽邃的雙眸,卻像有神力的磁石般,
強悍吸住她明亮的晶眸,讓她怎麽也掙不開。

  「你……」

  她被看得口幹舌燥,那句令人費解的話更讓她的心跳加快,抿了下唇,她故
作火氣道:「你這不要臉的登徒子、混蛋、色胚!居然敢這樣對我……」

  就是這聲音,讓他想念了三日的聲音。

  他突然勾彎了唇瓣,笑得勾魂攝魄,叫她一時間居然忘了繼續罵下去。

  「我一直在尋找一樣下落不明的東西,那玩意兒叫做血珀,是一塊世間稀罕
的翠綠琥珀,而我必須在一個月内尋獲它,這是我與血珀主人的協議。後來你也
知道了,我在找尋的途中遇見了小冬瓜。」

  從微張的小口就知道她極爲詫異,因爲他竟然說出了這些不論她怎麽問,他
像個死蚌就是不肯開口的秘密,讓她一時忘了自己的唇之前還遭人搶攻。

  修長的指頭輕輕劃過她柔嫩如水的臉頰,他回答她的不解。「惟有我在乎的
人,我才會對她毫不保留。」

  咦,他對她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對他在乎的人,他會毫不保留……意思是,她是他在乎的人,所以才告訴她
血珀的事,是這樣的嗎?

  心不聽話的加快速度,她不确定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屏着息,她決定問幾
個問題看他會不會回答她,來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乎她。

  「我問你,你當初爲什麽會跑到荒郊野外把自己典當出去?」

  「那時我找血珀找得有些倦怠,剛好一個月後就是期限到期,我便随便撿了
塊木牌刻了字,看看能不能替我和小冬瓜找個安身之處;不過這是我臨時想的無
聊點子,原以爲不會有人比我還無聊的這麽做,誰知……」

  他低笑兩聲。

  鼓着氣,她瞠他一眼。

  「李朗是誰?」

  「他是我認識的一個官府中人。」

  「你認識的官府中人!你……很有錢?」

  能攀得上官府中人的人想必家境一定非常好。

  「不算少吧!」

  「你……很有權勢?」

  「沒有!」

  他聳聳肩。

  「既然你有錢又結交了有勢的人,爲什麽不叫李朗派手下去找那什麽血珀的,
幹嗎自己偷偷摸摸到處偷東西?」

  「血珀的主人不願讓此事曝光,所以我隻能作這個選擇;況且,這塊血珀和
我也有切身的關系,我非要找到它不可。」

  「你要找東西,潛進别人的府裏看一看就好了,做什麽還把東西給帶出來?」

  「血珀的質地非常奇特,世上僅有一塊,而血珀在江南失蹤有一段時間了,
可能已讓人改了名,我未曾見過血珀,惟一可以讓我辨識的方法是,血珀一旦暴
露在日光下,在玉石中央的部分會有一條紅色的龍形出現,所以我必須将找到的
玉石帶出來辨識。」

  「可是你是用偷的,萬一讓人逮着了怎麽辦?」

  「這樣不是很好!你不是巴不得我快點滾,好還你房的嗎!我若被抓,這不
正合你意!」

  難得的,他對她開起了玩笑。

  「你,這一點都不好笑。」

  她朝他一瞪。

  她才不希望他被官府抓去,她知道他有錢,說不足可以買通官差了事,但萬
一他下手的對象是個惹不起的官爺,又比他有錢有勢那怎麽辦?誰能保他?

  「放心,我相信無人能動得我分毫,等到我回去的時候,那些『借來』的東
西我會命人還回去,讓它們物歸原主。」

  拜托!他上門還東西的時候,人家就不會認爲他是偷兒嗎?

  對于他天真的想法,她嘴一撇。「物歸原主,你以爲你有多神通廣大——」

  「柳老闆、柳老闆!」

  「砰——」

  遲兒跌跌撞撞地推開門,沖進了房裏。

  「柳老闆,不好了,那個……那個……」

  遲兒的話梗在喉頭,兩隻暴大的眼一瞬也不瞬瞪着床上親密相擁的兩人,柳
老闆甚至還窩在楊公子懷裏!

  遲兒吓得連忙轉過身。「啊!對不起……柳老闆,我不知道……楊公子也在,
我……不是有意……闖進來的……」

  柳無情這才驚覺自己和楊孤鴻暧昧的姿态,慌忙掙開他的手臂起身。

  「遲兒,停止你的胡思亂想,我和楊孤鴻清清白白,什麽也沒發生!」

  隻除了那個令人臉紅心跳的親吻。

  「你出去别給我亂嚼舌根,聽到沒?還有,你在嚷嚷些什麽?什麽事不好了?」

  遲兒捂着眼,深伯又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就是那個……那個胖……
唐老爺,帶了好多……的士兵……說我們這兒窩藏罪犯,他們要來抓人呢!」

  「他又來了!」

  這回他又給她偷了什麽麻煩回來?

  楊孤鴻攏眉回看她,搖搖頭,他真的隻是單純的回去處理事情,哪兒也沒去。

  「對……對呀!這次他又來了。」

  兩眼被遮住,遲兒大力點着頭。「還說……什麽……有物證和人證在手上,
要……柳老闆别再狡辯了,還要楊公子去……去跟他當面對質。」

  物證?

  兩人互看了一眼,哪來的物證?那些被偷的不正藏在她的寶庫内嗎?

  柳無情低眼一瞧自己腰際間佩挂的鎖匙,她的寶庫除了她外,她不曾讓其他
人進去一步,怎麽會有人知道贓物藏在這裏?

  「遲兒,你先出去攔着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準讓他們進來這房間一步。」

  她得想想怎麽保住他才是。




            第058章溫玉滿懷抱

  「等……一下,這兒……是我們柳老闆的閨房,你們……不可以闖進去!」
「你給老子滾開!」語歇,又是一個大力撞門的動作,可憐的門扉,一個月内經
曆數次用力撞擊後,這次終于撐不住了,就聽見「砰」的一聲,門扉倒地。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唐老爺大概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手勁會有如此之大。

  他怔然了會兒,随即清了清喉嚨,指着裏頭道:「各位官爺,就是這房,那
名賊人必藏于此處!」

  像有足夠的把握,他大搖大擺地率領一幹人大咧咧的闖入。

  羅賬内,隐約可見一對交疊的人影。

  「誰這麽大膽,沒經過我的允許就擅自闖了進來!」

  一隻細白的皓腕掀起飄逸的白賬一角,随後,一個披了件單薄罩衣的窈窕身
子滑出賬外,那通紅的粉頰和一身淩亂的衣物,像是急忙之中胡亂套上的,可以
想見方才其賬内是怎樣的風情。

  唐老爺對着眼前嬌媚的姿态,薰心地吞了口口水,床賬内陡然有道無情冰柱
射向他,唐老爺全身打了個冷顫,當下寒毛豎起。

  「各位官爺,不曉得你們擅闖民女宅内有何用意?是哪位大爺特許如此做,
非得打擾民女的休息?各位官爺難道不知道,無故侵入宅邸擾民,民女可是有權
反告各位官爺的?」

  額角滲着薄汗,天知道她剛剛在賬内故意制造的暧昧景象費去了她多大的精
神。

  得在他面前寬松衣帶,還要幫忙拉扯他身上的衣物,兩人這麽近距離的接觸,
彼此都聽得見對方急促的呼吸聲,可讓她緊張得氣喘籲籲,心跳不已。

  柳無情大概不知道,此刻她的模樣像才從激情中抽身,更添一番風韻,任人
看了部會聯想到自己打斷了人家的好事。

  爲首差爺不好意思的拱手緻歉。「柳老闆,我們隻是奉命行事,唐老爺今晨
一大早來衙門控告柳老闆你窩藏賊犯,而且還将贓物據爲己有,知府大人已派我
查明此事,如有打擾之處,諸多包涵。」

  「差爺,你不必和她多說廢話,那賊人想來一定是藏在她賬内,快點将那賊
人捉住!」

  唐老爺在一旁吆喝着。

  差爺還算有禮,對她較客氣的道:「柳老闆,聽說你這裏月前住進了一名陌
生男子,可否請他出來同我回衙門交差?」

  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床邊。

  賬内似乎也有些動靜了。

  「那人不是什麽陌生男子,是我的未婚夫,一個月前來絕情莊找我,他絕非
什麽唐老爺口中的賊人;更何況,我倆昨晚一直在一起……」

  她清了下嗓子。「所以他根本不會去偷唐老爺什麽東西。」

  「哈,我可沒說他昨晚來我家行竊了。」

 柳無情眨眼。怎麽,搞了半天,不是他昨晚又行動了?

  自賬裏出來的溫暖身軀從後擁住她,楊孤鴻的眼,毫無溫度的朝唐老爺看去。

  「這位唐老爺,不曉得可否請你口中的人證露個面?既然口口聲聲說我偷了
你家的寶物,那總得出來和我對質,還我清白吧!」

  柳無情聽着他規律無比的心跳聲,頓覺身後這男人的難以捉摸,有時松懶如
貓,有時敏捷如豹,有時還像隻狡舍的豺狼,可以睜眼說瞎話,完全面不改色。

  「楊公子……」

  差爺一眼認出此人是那日在林裏的公子,憶及楊公子的随從會以令牌調動他
們的人手,他随即想到了楊公子的身份,當下臉色一變,還想說什麽,卻讓楊孤
鴻的一個手勢打斷。

  「要人證嗎?當然沒問題。」

  唐老爺将下颌一擡,道:「柳老闆,派個人去請沈姑娘出來可以嗎?」

  「沈姑娘?」

  柳無情蹙着柳眉,困惑的看着唐老爺。

  「就是沈翠蓉沈姑娘。昨兒個就是她來告訴我這一切事實,怎麽,話可是從
你們自己人說出來的,豈有造謠之說?就怕有人做了虧心事還不認賬!」唐老爺
這下可得意了。

  柳無情反手握住攙着她的大掌,忍着氣,凜聲說着:「如果各位不介意,請
容我和我未婚夫婚穿戴整齊後,再至絕情莊内前廳與大家會合,弄清楚這件事。」

  她朝門邊望去。「遲兒,去把我表姐請去前廳,告訴她我要她好好解釋這是
怎麽回事。」

  
「你的意思是,你發現我偷溜出去,然後一路尾随着我到唐老爺宅外,然後
目睹我行竊的經過?這麽說,你也見着了小冬瓜幫我在外把風的情形了?」

  見着那女人點頭,楊孤鴻不疾不徐的又說:「小冬瓜眼力好,你怎麽沒被他
發現呢?」

  「當……當然,我躲得好……」

  楊孤鴻笑得有寒意。「躲得更好。」

  他朝那抹已經忍不住的小影子道:「小冬瓜,出來說說你當晚在何處。」

  被點名的男孩,連忙沖到人群中間,一臉嫌惡地瞪着沈翠蓉,大聲道:「那
日我根本就沒有跟着爺出門,我先是睡倒在爺的房門口,是遲兒姐姐把我喚醒的,
然後我就一直待在爺的房裏,無情姐姐可以爲我作證。」

  沈翠蓉的臉上閃過一陣青一陣白,她的謊話不攻自破。

  楊孤鴻彈了彈手,徑自找了張空椅坐下。「在場各位都明了睜眼說瞎話的人
是誰了吧!」

  「慢着慢着!」

  唐老爺急着大喊。「那晚确實有人見着貌似你的人在外遊蕩,你仍是脫不了
嫌疑。差爺,何不讓我們先查看寶庫内有沒有我家的璧玉玟再作定奪?」

  「不用了。」

  
 「不單是這個,還有紫翡晶、翠玉戒指……先前遭竊的失物理當也在裏面。」

  「差爺,他自己都承認了,還不快把這賊抓起來,别讓他跑了!」

  唐老爺遠着了小辮子,簡直興奮得又叫又跳,但差爺下一句說的話卻讓唐老
爺肥胖的身軀差一點摔倒。

  「這些東西出現在絕情莊是很理所當然的。」

  柳無情也同樣因爲這番話而傻眼,差爺口氣尊敬地繼續說着。

  「上回楊公子和他的護衛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替我們擒住一幹山賊重犯,還
找到山賊所竊來的寶物。楊公子說,暫時将這些寶物安放在絕情莊内妥善保管,
待衙門與所有失主聯系後再依序領回,我想唐老爺的失物可能也在其中。」

  差爺對沈翠蓉和唐老爺投以一個警告的眼神。

  「沈姑娘是吧!你可知這誣告王……随便誣告他人,可是會判刑的,下次你
若再犯我定不輕饒。柳老闆、楊公子,請原諒我們的莽撞行事,我立即将那批寶
物帶回衙門并與知府大爺說明此事的經過,還絕情莊一個清白。」

  他可沒有多長個腦子敢誣陷楊公子。

  比出了個「撤」的手勢,帶頭的官爺領着一群人,迅速撤離絕情莊,隻留下
唐老爺。

  唐老爺做夢也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到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擺明他誣陷錯了
人,面子也丢盡,都是那個姓沈的女人害的!

  他氣的指着沈翠蓉的鼻子破口大罵:「你故意提出假的線索是要看我出糗是
吧!你這女人安的是什麽心?我看這分明就是你們幾個提出來的詭計,就是要看
我丢臉,好呀!你們給我記着。」

  「唐老爺,請留步。」

  柳無情叫住了想借此壯大聲勢然後落跑的唐老爺。

  她手一勾,擱在桌前的算盤便聽話的落至手上。

  「」快速撥動算盤的聲音是此時廳内惟一發出的聲音。

  「……從建屋起算來,曆經十五載有餘,算是古物級,價值該提高……」

  她喃喃自語。

  「刷」一聲巨響後,廳内恢複寂靜,柳無情将掌中撥弄好的圓珠,轉向讓唐
老爺看清楚。

  「方才唐老爺撞壞的門扇,因爲是古物,總計十兩七文,我們又算舊識,可
以便宜點,就十兩好了,勞煩唐老爺付清。」

  看你以後還來不來我絕情莊找茬!唐老爺咬牙道:「知道了,明兒個我會差
人送來。」

  随後帶着一臉吃癟相離開。

  「麻煩您了。」

  她笑得客氣。

  旋過身,柳無情呼出口氣,擺平了此事,現在還有一個人。

  「翠蓉姐,你爲何這麽做?」

  她萬萬沒想到跑去告密的竟是她最親近的人。

  沈翠蓉不答話,隻是投了個哀怨的眼神給柳無情,而後又垂下眼睑。

  「她的目的是爲了趕走我。」

  楊孤鴻的聲音萦繞在四周,他來到柳無情身後,帶着挑釁意味從後攬着她。

  柳無情早就習慣了他的動作,也沒怎麽拒絕,反倒是見到兩人親密狀的沈意
蓉,既嫉妒又憤怒的朝兩人大吼:「拿開你的髒手,不準碰我的情妹!」

  「翠蓉姐?」

  柳無情被她的模樣吓了一跳。

  「你爲什麽要介入我們的生活?情妹是我的,你憑什麽從我身邊搶走她?我
從小陪着她,同她一起長大,我們的感情這麽好,又是如此的親密……」

  「但你們始終隻是姐妹,永遠成不了情人。」

  楊孤鴻的一句話有如當場引爆火藥,不但震得柳無情腦袋空空,也讓沈翠蓉
剛下一張白臉,啞口無言。

  「楊孤鴻,你……在胡說什麽?怎麽把翠蓉姐說成好像她……喜歡女人,呃,
翠蓉姐,你别聽他亂說,翠蓉姐!」

  毫無預兆的,沈翠蓉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天!不會的,翠蓉姐不會真的對我……」

  她捂着嘴,難以置信的搖搖頭。

  「她是的,不然你以爲她爲什麽老看我不順眼。」

  他早就有所懷疑了。

  「但我是個女的呀!翠蓉姐不該……老天!難怪自你來了之後,她的言行就
如此怪異?」這叫她以後如何面對翠蓉姐。

  「或許你讓她回家去,對你們兩個而言比較好。」

  「……」

  心下黯然,但……她想,她是會這麽做的。

  沉默了一會兒,她開口問道:「對了,我怎麽都不知道你派了人去衙門說了
那些話?」她朝他一睨。

  「我說過我有方法将那些東西還給它們的主人。」

  隻是先前沒說。

  她轉過身面對他。「有的時候我更不明白自己到底認不認識你,你到底是誰?
是做什麽的?又爲了什麽要去偷那塊血珀?」

  他并沒有立即回複她,這讓柳無情心中有點小小的失落。

  她記得在這場鬧劇之前,他曾說過他對他重視的人會毫無保留,她還以爲自
己是受他重視的,原來并不是……

  搞什麽她會爲這個認知如此難過呢?

  楊孤鴻見她黯淡的表情,心中一擰,不假思索便緊緊擁她入懷。




           第059章施展媚術的女人

  「别多想,再等我一段時間,讓我處理完一些事,我會把所有一切完完全全
都告訴你。」

  她又燃起了希望,高興何處而來她不知道,隻清楚他是真的在乎她,她突然
想到一件事。

  「那麽,你約滿後是不是還會留下來?」

  仰着頭,她希冀的問。

  楊孤鴻眸光一閃,會這麽問,就表示她對他也是有那麽點情意存在。輕輕一
笑,他低頭尋到沁着芳香的小口,吸吮着令他沉迷的甜蜜滋味。

  在她暈頭轉向之際,他嘎粗着聲在她耳邊低喃了兩個字——「不會。」

  他說什麽!他要走,約滿之後他要走?!那家夥怎麽可以故意在吻了她之後、
在她對他有了點不一樣的感覺之後,就說要離開這裏?而且還說得那麽毫不猶豫,
連一絲考慮的模樣也沒有?!真是,氣炸她也!

  「柳老闆!」

  最可惡的是,一想到他要離開絕情莊,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她渾身就像讓
刺紮着,難受得坐立不安。

  「柳老闆!」

  「幹嗎?」

  她回答得有氣無力。

  拜托,那種人有什麽好?

  吃的比誰都多,不知花了她多少的糧食費,還惡劣的侵占她的寝居,更爲絕
情莊帶來了這麽多麻煩;養頭豬都說不定比他還有用,豬不會跟她搶地盤,也不
會處處惹麻煩,需要它的時候送進廚房便可,反過來看他……

  真是不值呀……真是……

  唉——該不會她真的喜歡上了他,所以才會對他念念不忘?氣惱的柳無情頻
頻搔弄着發。

  「柳老闆……李夫人正等着贖回她的翠玉簪呢!」

  遲兒一臉不解,喚了那麽多聲了,怎麽柳老闆還坐在櫃台前發呆呢?「啥?
哦,翠玉簪。」

  柳無情總算是聽進了些話,她瞄了下方才攤開的賬本,随口一說:「翠玉簪
……哦,十二兩。」

  遲兒循着她的目光看去,表情極爲愕然。随然她沒念過書,但她還是看得出
來,這賬本……是反的呀!柳老闆該不會是生了什麽病吧?

  「柳老闆。」

  「不是跟你說了十二兩嗎?」

  柳無情口氣開始不耐。

  一直叫來叫去,很煩耶!

  「不是呀!柳老闆,您……還得去取……出簪子來給……李夫人哪!」

  「呃,對唷!你說……那什麽東西來着?」

  「是翠玉簪哪,柳老闆。」

  遲兒再度提醒。「柳老闆,您……這一整天老是……心緒不甯,是讓事困擾
……還是生病了?」

  柳無情終于正視眼露關心的遲兒。

  現下表姐已讓姨娘家的人帶回去了,惟一能商量的似乎就隻有遲兒了……

  「遲兒,我問你,怎樣才能讓一個男人願意留在你身邊?」「咦?柳老闆,
你問這做啥?」

  「别管那麽多,你快回答我。」

  「那就……想辦法抓住他……他的心呀!隻要……抓住了男人的心,他……
自然會爲……你留下。」

  「抓住他的心呀……」

  柳無情低首沉思,若跟她談利息,她還覺得容易;但說到抓住男人的心,她
不懂耶!

  遲兒瞅着她播頭困擾的模樣,掩嘴吃吃笑着。

  「這方法我娘……教過我!第一,要……懂得施展媚術勾……勾引他,再來
第二,要……能投其所好,從對方喜歡的地方……下手,若都不能……引起他對
你……的興趣,就要用這第三了……」

  柳無情豎耳聆聽,像個受教的乖學生。「這第三是什麽?」

  「想……辦法生米煮成熟飯,然後……死纏爛打,讓他不得不……留在你在
身邊……」

  遲兒的話還說完,柳無情賬本一扔,一溜煙地就從位上飛奔離去。

  「什麽……嘛,柳老闆吃……錯了藥嘛!東西……就這樣亂扔……」

  遲兒不滿地拾起地上的賬本。

  「糟了,翠玉簪!」

  隻顧着和柳老闆說話,她忘了提醒柳老闆領出簪子來。

  她轉身想向李夫人緻歉,卻讓一張突然貼近放大,帶着濃烈笑意的臉吓個正
着。

  「李……夫人?」

  「小姑娘,方才聽你說了三點,可還有這第四?我也想牢牢抓住我家那死鬼
的心……」

  嘎?

  遲兒傻眼。

  對着銅鏡照,她怎麽也不覺得自己夠妖豔,這樣哪有本錢魅惑男人的心呢?

  不成!他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引着她的思緒,害她老是失神做不了事,若不把
他的心偷過來豈不是虧本了?她花後才不做虧本生意呢!

  怎麽說她也要拼一拼,不過是化個妖冶的濃妝,難不了她的!

  心裏想着飄香院裏姑娘們濃妝豔抹的樣子,她一把抓起妝台前的胭脂水粉就
往臉上抹去。

  半個時辰後,她對着鏡子裏的傑作深吸口氣,鼓起勇氣推開了房門。

  接近他的房間時,她見到了一個搖搖晃晃的熟悉背影。

  「死小鬼!你又給我端了一堆飯菜出來,不是才教過你找人幫你端,這次又
摔了多少個盤子?」

  哦!不行,她要嬌媚點,首先說話就不能這麽粗魯。

  她改口,用聽得讓人疙瘩掉滿地的嬌啥嗓音說着:「小冬瓜呀!你怎麽這麽
不聽話呢——盤子一次不要拿太多……」

  「妖怪呀——」

  乍聽她的聲音,興奮轉身的小冬瓜,一見到她改頭換面的模樣時,吓得拔腿
就跑,不管手上碗盤摔滿地,頭也不回地直直沖進楊孤鴻房裏。

  「你這個死……」

  小鬼!

  敢說貌美如花的她是妖怪?她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你給我等等,什麽妖怪,給我解釋清楚!」

  她試着踩起蓮步,扭腰擺臀的跟着踏進房裏,并不意外見到李朗也在這兒,
反正那家夥三天兩頭就往她絕情莊跑,她想她這絕情莊就快成了閑人莊了。

  「唷!李朗公子也在這呀!」

  手比蓮花指,媚眼一抛,柳無情歎聲嗲氣繞過他身邊。

  「咳!」

  有人很不客氣的被口中飲入的茶水嗆到,李朗像是見着鬼了般,露出一種驚
恐的神色。「爺,她……您……」

  「爺、爺,妖怪進來了,她進來了!」

  小冬瓜躲到楊孤鴻的椅後尖叫着,現場惟一臉沒變色的,就剩緊蹙眉頭的楊
孤鴻了。

  「什麽妖怪?小冬瓜,你不認得我啦!我是柳姐姐!」

  唇邊笑得僵硬,她隐藏起怒意,晃着婀娜身影到楊孤鴻身旁的空位。

  揚起金花滾邊的松寬袖口,她遮起半邊臉坐下。「哎唷!楊公子,你瞧小冬
瓜這孩子真調皮,對了,你們今天在房裏聊些什麽,可不可以讓我也參與呢?」

  試着扇動了幾下媚眼,她掩口呵呵笑了兩聲。

  嗯,那些媚娘們都是這麽做的吧!

  「花……老闆,你是生了眼疾嗎?還是眼睛抽筋了?需要請大夫爲你診治嗎?」

  喀期抽動着嘴角問道。

  去你的眼疾,我看你嘴巴才是抽筋咧!礙于她現在得扮演嬌媚的角色,柳無
情送給他一記大大的白眼。

  楊孤鴻将杯子裏的茶飲盡,似乎也在忍耐什麽,放下杯的力道顯得有些急促
和過猛。

  「啊!都沒注意到楊公子的茶水沒了,我再給公子倒一杯。」

  柳無情手快的替他斟了杯茶,笑吟吟道:「你們在談論什麽,說給我聽聽好
嗎?」

  借着遞茶的動作,她刻意整個人挂在楊孤鴻的手臂上,在他耳邊吐着氣道。

  哈哈……她出手還不怕把他迷得團團轉嗎!他現在一定爲她傾倒了,這麽容
易做的事情,豈會難倒她花後呢?柳無情沾沾自喜的想。

  這隻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楊孤鴻完全不知道她在玩什麽花樣,像是胭脂盒
内的脂粉全讓她抹上,一張花臉已經夠吓人的了,還畫了張血盆大口,難怪會吓
着小冬瓜。

  他忍着笑說:「五天後,李朗會将我的贖金交給你。」

  宮裏急召,看來他得速速回去,不能再拖了。

  笑容斂住,柳無情不敢相信他五天後就要離開,一張畫花的臉因扭曲而顯得
更加好笑。

  「可是一個月還沒到……」

  「我想絕情莊裏沒有不能提早贖物的條件吧!」

  是沒有。

  「可是……楊公子,這裏住得那麽舒适,你不考慮留下來嗎?」

  她朝着他擠眉弄唇,将自己所聽聞過的媚術全都搬了上來。

  眼裏噙着化不開的笑意,這下,楊孤鴻終于明白她到這裏的用意了。

  這小女人怎麽會用這麽蠢的招數,以爲他是那種任由女人嬌哈兩聲就會受到
控制的人嗎?而且至少前提要是——她的模樣能正常點!

  他開始懷念那張不沾脂粉、誘人粉嫩的櫻唇了。

  他輕咳了聲,表情再正經不過的道:「我不習慣對着一張猴子臉說話。」

  「噗——」

  難以忍耐,李朗毫不客氣噴出一口茶。

  主子實在是形容得太貼切了,原來他的爺也有如此幽默的一面。

  「猴子臉!」柳無情失聲尖叫。

  他怎麽可以将她細心打扮的努力說成這麽……這麽鄙俗的字眼,她可是爲了
他才打扮成這樣的呀!

  椅後,小冬瓜的悶笑聲讓她一張臉更是氣到足以媲美關公。

  真有那麽醜嗎?

  柳無情氣得拍桌而起,瞪着這群取笑她的家夥一眼,憤步離去。

  身後傳來楊孤鴻極好心的提醒。「出去時小心點,别吓着其他人。」

  聞言,她氣炸的又回瞪一眼,惹來小冬瓜更大的笑聲。

  可惡,這群該死、不懂欣賞她的蠢蛋!

  偷心第一招,看來失效了,她會放棄嗎?

  不會!

  夜裏,傳來不大不小由高處摔落地上的碰撞聲,緊接着,就是女子的悶聲痛
乎——「哎唷!我的……」

  女子面前的門扉突然「咿呀」一聲的打開,哀号中的她讓人快速的從地上攬
起,抱入房内。

  「情兒,你半夜不睡覺,在外頭晃做什麽?」

  第一次喚她的小名,感覺真不賴。

  瞥見她不停揉着臀,口中念念有詞,他漸漸攏起不悅的眉。

  繼昨天的鬼臉之後,這女人又想搞什麽花招?

  「别告訴我你睡不着,想起來學人家爬牆。」

  柳無情幹笑兩聲。「我可是很認真的在練耶!」

  本來打算花一個晚上的工夫,把這爬牆技術練好,哪知,第一下她就沒抓穩,
不但摔了個難看的姿勢,還被他發現了。

  「練?」

  他把她安置在軟褥上。

  「你不是要去找血珀嗎?等我把這爬牆功練得更加精湛後,我可以陪你一塊
去!」

  她眼底閃耀着晶亮光彩。

  怎麽樣?有沒有感動個半死!

  這叫「投其所好」可是她一整天想破頭才想出來的。他做梁上君子,那她就
陪他去,這下非得讓他對她另眼相看。

  豈料聽了她一番話,楊孤鴻臉色一沉。

  「我還以爲你有點腦子,你以爲我會容許你去做那麽危險的事?也不掂掂自
己有幾兩重,會爬牆又怎樣?你能跑得過追趕的官兵嗎?我會找一個随時可能拖
累我的人跟着去?你沒腦子不見得我也沒有!」

  他的口氣極重,她似乎從來沒見過他口氣如此兇的樣子,至少沒有這樣對過
她。

  「你這麽兇做什麽?我也是好意想幫你……」

  「幫我?今晚你沒摔傷是你運氣好,要是真的摔傷了,又沒人在身邊,我看
你怎麽辦!」

  他沉聲說着,臉上滿滿的不高興。

  這個笨女人,他會擔心的呀!光瞧她眉頭一皺喊痛的模樣,他的心就一抽,
跟着難受起來,恨不得那痛是在自己身上,也好過爲她疼痛的模樣而心疼。

  心疼?!看來他又因她多了項不曾有過的感覺,原來自己比想象中的還在乎
她。剛剛一聽到是她的痛呼聲,就立即跳起來沖出去察看,在這點上,他可是一
點都不懶散。

  柳無情嘟起嘴,被罵得有些委屈。「我隻是希望能幫你分擔找血珀的事……」

  「免了,你顧好你的絕情莊就好。」

  他很自然的攬過她身,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替她挪了個舒适的位置靠着,她
也配合地倚着他的胸膛,仿佛兩人間早養成了這分默契。

  「不過爬個牆,簡單的事而已……」

  她嘴裏嘟嘎。

  「不準你再給我去做這麽危險的事!」他的口氣裏,有不容人置喙的意味。

  「虧你身爲絕情莊的老闆,怎麽還不能了解自己的能力,明知不可爲而爲之,
要是一個不心,你可能會摔斷了手或腿。!」

  結果,她被楊孤鴻訓了一整晚,遲兒還說什麽可以深得他心,依她看,是被
叮了滿頭包才是;不過,這也是她第一次發現,原來楊孤鴻也有嗦的一面。

  第二招偷心攻勢,就在她終于抵不過瞌睡蟲的侵擾,在他數不清的碎碎念中
睡去,這才宣告結束,看來這次仍舊失敗。

            第060章孤鴻狼性大發

  個方法都失敗,五天的期限很快就要到了,她隻剩這最後一招。

  好個生米煮成熟飯,但要怎麽個煮法還是個問題!

  總不能要她大咧咧走進他房裏,對着他說「來吧!我們來玩生米煮成熟飯的
遊戲」這多丢人呀!

  柳無情在楊孤鴻房外不知已經徘徊了多少回,實在不曉得該怎麽進行下一步。
好在他房裏此時正有李朗在,兩人不知鬼祟地商量什麽,她才有足夠的時間思忖
接下來要怎麽做。

  不過,當李朗走出來時,她依舊如先前般,别說下一個動作了,就連下一句
話,她都還沒想到。

  「柳姑娘?這麽晚了,你找爺有事?」

  這柳姑娘夜半不睡上這裏來,是謂何意?

  他盯緊她一襲薄紗清涼裝,想從中看出什麽端倪來。

  柳無情下意識地拉攏了攏襟口。「他……我指你家的爺,休息了嗎?」

  「李朗,讓柳姑娘進來。」

  房内命令一出,李朗立即讓出門前的通道。

  「柳姑娘,請。」

  被人恭敬的請入了房,她有些戰戰兢兢,說真的,她不曉得這樣做到底對不
對?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她的腦袋裏緊張得擠不出任何字句,隻能傻傻的朝他小
小揮揮手。

  「呃,嗨!這麽晚,你還沒睡呀!」因爲揮手的動作,薄紗披肩露出一截白
皙的皓臂,楊孤鴻黑眸微眯,瞳色一深,他開口。「這話該我問你,情兒,這麽
晚了,你不睡覺難不成還想再去爬牆?」

  「才不是。」

  被他念了一晚,她可是怕了。「今晚實在熱的睡不着,就想出來走走,剛好
見到你這兒有燭光,這才晃到這兒來。」

  「天氣熱?」

  有人在十月的夜晚喊熱的嗎?

  「是呀是呀,好熱唷!」故意用手扇風,好讓自己一邊的香肩不小心露了出
來。

  不過對方似乎不怎麽賞臉,從進來到現在,除了稍早瞥了眼過來外,之後他
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一封囑明交給他的信上。

  難道是她做的不對,才沒能引誘到他嗎?

  她當下大膽的把肩上紗巾扯下,露出一大片抹白的雪背,爲了今晚,她還刻
意擦上了點柚香水,整個人散發着清新沉醉的味道,希望能在今晚助她一臂之力。

  挑了張離他最近的椅子,她繼續扇着風,想把身上的香氣送一點過去。

  「真不知道今晚爲什麽這麽熱唷!」喂喂,他怎麽還是不理她,當她不存在
似的?

  她偏頭想想,自己到底還有什麽遺漏沒做的,不然,他爲什麽一點反應也沒
有?

  「已經穿得這麽涼快,你不該再熱了。」

  哦,木頭終于開始說話了,他曉得她穿得涼快,是不是表示他開始注意她了?

  好,她再試試。

  「可是我還是好熱。」

  她靠他靠得更近,輕輕撥弄了下烏黑的發絲,動作極爲性感妩媚。

  「情兒,你來這裏到底有什麽用意?」

  像是受夠了鬧劇,他擱下手中閱讀的信件,将憋抑已久的氣大力吐出。

  什麽用意?她都表示得那麽清楚了,他還不知道!「我想問你,你……後天
真的要走?」

  「沒錯。」

  他的指尖輕彈桌面,貌似不耐煩。

  「你不能留下來嗎?就算是爲我……」

  呼!她終于說了這句話。

  嬌柔的臉染上一片嫣紅,她擡起怯怯的杏眼等着他的回答。

  「那要看看有什麽能令我留戀下來的。」

  他的回答讓人摸不着邊。

  她急了,靈機一動便道:「當然有,你不是還要找血珀嗎?我可以帶你進入
絕情莊莊内的寶庫一探究竟,說不定那塊血珀早就讓人異了名,現正當在我的寶
庫内。」

  果然,這話引起了他莫大的關注,他考慮的模樣沒由來的讓她心裏頗不是滋
味。

  他忽地起身。「走吧!你不是要帶我去看寶庫内的寶物?」

  「現在?」

  她還沒勾引到他耶!

  一件外罩的白色長衫突然買到她頭上,她眨着眼,不明所以地看着地。

  「外頭冷,披上吧!你知道我早想一窺裏頭的寶物了,咱們走吧。」

  默默看着語畢的他徑自走到房外,她氣悶的将外衫罩上,然後帶着他在絕情
莊内拐過幾個彎角,往坐落在庭院深處角落邊,不顯眼的小石屋前進。

  不是早就知道了他感興趣的是莊内的寶庫,她爲什麽會覺得胸口苦澀呢?

  兩人停步在石屋門前,石門由上到下立有三道鎖孔,但第三道鎖孔徒有鎖孔
的樣子卻無孔鎖匙。

  她取下不離身的三把鎖匙,拎起第一把紅珠鑲頂的鑰匙,先将上銷給解開,
讓銷匙維持在原位;接着,用另一把藍色較小尺寸的鑰匙,塞入第二個鎖,把它
轉至與第一把鎖反向的位置;此時,最後一道鎖發出了「叩」的一聲,原本沒有
孔的鎖,突然裂出一個隐藏的銷口,好讓人這最後一把鑰匙。

  「喀!」門打開,看着他帶着興奮的眼神踏步進入,她的心裏有股說不出的
難過低潮梗在那裏。

  想不到她的魅力居然連塊玉石都比不上!

  她錯了,什麽偷心招式,對他根本都無效,還說什麽在乎她,要真在乎她,
那爲什麽不留下來呢?結果她心沒偷成,反倒賠上了自己的心……

  柳無情頓時覺得好失落,雙肩一垮,她緩緩自靠着的牆慢慢轉過身,眨了幾
下略嫌幹澀的眼,朝外面落寞的走去。

  突然,她的身子讓人用力一扳,來不及驚呼,一個濕潤的唇便抵了上來,靈
敏的舌長驅頁入,直搗芳香柔軟的園地。

  一陣缱绻錦蜜、大膽火熱的親吻後,他同她喘着息,聲音粗嘎道:「你不是
特意來誘惑我的嗎?怎麽這麽一會兒就放棄了?」

  杏眸圓睜,她的臉上是一片愕然。

  他輕笑,眼底滿是火熱的神情,攔腰抱起她,腳跟一勾,身後的石門應聲關
上。

  有沒有血珀,他明早會來鑒定,他等着她已經夠久了,誰知這個傻女人隻顧
着和他東扯西扯,就是不肯把用意說開,他忍不住了,幹脆自己親自替她開場。

  「你……我……」

  一晃眼,她已回房,人也讓他輕放至床沿,她低着頭,兩手不知該往哪擺,
顯得尴尬極了。

  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那他幹嗎故意裝作不知道嘛!

  哎呀!那接下來她該說什麽、做些什麽啊?

  彎來,他擡起她窘迫通紅的臉蛋,笑着問:「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來我這
兒的用意到底是什麽?」

  沉迷在他魔魅般的熱切注視下,她不自覺的開口:「我來找你!生米煮成熟
飯……」

  一句簡單的話,卻讓他覺得自己的理智盡失,扯弄着自己的衣帶,他将她按
倒在床上。

  「對男人不該這樣講,這樣不具誘惑力。」

  濃濁的氣息吐在她敏感的耳邊,她早已虛軟無力,隻能任他輕柔褪去身上的
衣物。

  「那……我要怎麽說?」

  她喘着息,小手不知是該推拒他還是拉向他。

  「你該說,今晚好好愛我吧!」粉光的胴體令沉灼的視線布滿了欲念,他埋
首在她的香頸間輕齧,手掌爲她細緻的肌膚注入滾滾熱源,引着她陣陣輕顫。

  她聽得羞死了,拜托,什麽……什麽好好愛我?這麽煽情的話打死她,她都
不會說的。

  「你……的手在幹什麽……你的身體……你你……」

  兩人交纏的身軀爲她帶來不知名的感覺,令她不知所措。

  「如你的願,煮飯。」

  他再也難以抑止,立刻開火。

  「煮飯……」

  她的聲音頓時淹沒在他的口中。

  等等……哪有這麽快?她還沒把話說完……她還沒說煮成了後,他得對她負
責……等等……

  可是,她發現自己完全開不了口了。

  今天,正是楊孤鴻修得真身後的第三十一天,所此時,一個美嬌娘自動送上
門來,他哪有不收入的道理?

  楊孤鴻細細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美嬌娘,不由得再次驚歎柳無情的動人美貌:
細長的柳眉、明澈的雙瞳、秀直的鼻樑、嬌潤的櫻唇和光潔的香腮,那麽恰到好
處的集合在了同一張清純脫俗的美靥上,還配合着一份讓人無法抗拒的迷人氣質;
烏黑柔順的披肩長發此刻紮起了一條靈動的馬尾辮,越發的襯托出少女的婀娜妩
媚;裙下完全顯露的修長雙腿,晶瑩潔白、光澤動人得如同皎月一般,直瞧得楊
孤鴻魂不守舍,真是一位秀麗清雅的絕色麗人!楊孤鴻變換着角度欣賞着柳無情
那動人的身體曲線。

  貼身而合體的下裙将柳無情青春的胴體那玲珑浮凸、結實優美的起伏線條完
全地顯現出來,羞澀的她柔美嬌媚的一面暴露得更加徹底,讓一旁的楊孤鴻産生
撲上去将她溫軟綿綿的嬌軀壓在身下的極度渴望。

  楊孤鴻凝視着她的臉,眼角的餘光卻注視着她飽滿的胸部,她的胸前是那麽
的挺拔,雙峰盈盈,讓他憧憬手枕在這雪峰上那種溫暖柔軟的感覺,幻想着自己
抱着這個玉雪一般的柳無情盡情撫摸的情形。

  她的一定飽滿,緊閉的雙腿中藏着的神秘三角洲又是那麽的誘人,如果能摸
一摸、舔一舔該有多麽美妙!「孤鴻,你傻看着我幹什麽,我将是你的人了,還
不抱抱我,」

  俏柳無情溫柔地靠在楊孤鴻肩上。

  楊孤鴻依言緊緊摟住心柳無情,看着柳無情,柳無情有着一雙漆黑清澈的大
眼睛,柔軟飽滿的紅唇,嬌俏玲珑的小瑤鼻秀秀氣氣地生在她那美麗清純、文靜
典雅的絕色嬌靥上,再加上她那線條優美細滑的香腮,吹彈得破的粉臉,活脫脫
一個國色天香的絕代大美人兒。

  她還有一幅修長窕窈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軟玉臂,優美渾圓的修長玉腿,
細削光滑的小腿,以及那青春誘人、成熟芳香、飽滿高聳的一雙玉女峰,配上細
膩柔滑、嬌嫩玉潤的冰肌玉骨,真的是婷婷玉立。

  潔白細膩的肌膚在燈光下彷彿是透明的一般,晶瑩剔透。勾勒出盈盈曼妙動
人的身體線條,柳無情玉面嬌紅一片,不知不覺中已被楊孤鴻輕輕擁住。她聞到
他身上男子的氣息,不禁意亂情迷,靠在孤鴻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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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stalin 於 2016-8-25 22:58 編輯 ]
2016-8-25 2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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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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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1章美人如玉

  楊孤鴻就微側頭偷瞟柳無情的反應,隻見她臉如新月,櫻桃小口,似喜還颦,
長發垂肩,膚色有如羊脂白玉,映雪生輝。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高聳飽滿的雙峰,
他從上而下色迷迷的打量俏柳無情的一雙,見到胸前雙峰随著她身子的搖晃步履,
不住跌蕩聳動,誘人之極,心兒不由急速躍動。俏無情體态撩人,她美妙的身材
玲珑剔透,連挺拔雙峰上的小櫻桃也頂着襯衣,随時呼之欲出,周身上下散發出
一股勾魂蕩魄的氣質。楊孤鴻心中一動,伏上柳無情嬌軀,吻住她的雙唇。刹那
間異樣激動的感覺使兩人身軀同時一顫,他吸吮着柳無情的唇,感覺到柳無情舌
尖分泌出陣陣津液,楊孤鴻雙手撫上柳無情豐滿的胸部,電流射遍兩人全身。俏
柳無情輕輕推拒幾下,終于放棄,任由他輕薄。他漸漸用力揉搓聖潔堅挺的雙乳,
嘴唇不斷親吻柳無情粉面的每個角落。

  聽到柳無情低低的呻吟,楊孤鴻一把把她抱得更緊了,開始親吻她精緻的耳
垂,最後落在迷人的紅唇上,被他火熱的雙唇攻擊,柳無情感覺自己好像此時在
夢中一樣,當他的舌尖分開自己雙唇時,她并無絲毫抵抗的意念。

  當他的雙唇與她香舌纏繞到一起時,柳無情口中竟然分泌出津液。他又突然
進攻,厚厚的嘴唇封上了她濕潤、柔軟的雙唇,吸吮間一股津液由她舌下湧出,
兩人都有觸電的感覺,彷佛等待了很久似的,親吻的感覺如此美好,柳無情霎時
間感覺到百花齊放,自己就像一隻快樂的花蝴蝶一樣,在花叢中自由飛翔,輕盈
無限,我們兩人舌尖纏綿,互相吸吮着,再也不願意分開。

  柳無情陶醉在美好的感覺中,覺得背後孤鴻的一雙大手順肩胛到腰際不斷撫
摸,被撫摸過的地方熱乎乎的感覺久久不去,偶爾撫上豐滿的雙臀,那可是美女
的雙丘啊!他那雙手肆意的抓捏着,愛不釋手。

  「嗯……不要嘛……」

  俏柳無情口是心非的說。但裝傻的楊孤鴻果真停止了動作,「柳無情,不舒
服嗎?」

  柳無情很失望。

  「傻孤鴻,還不脫我衣服。」

  柳無情隻道他是認真的。

  楊孤鴻将她上衣的紐扣一粒粒解開,襯衣已被扯開,柳無情一具美妙絕倫的
軀體顯露出來,凸凹有緻的侗體舒展着,雪白的臂膀和修長的雙腿就是那麽随意
的放着,但絕找不出更合适的放法,楊孤鴻懷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覺得任何人
都不能亵渎這麽完美的身體,他不轉睛地看着她那張秀美絕倫的臉,但見眉挑雙
目,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櫻唇微啓,貝齒細露,細黑秀發分披在肩後,水汪閃
亮的雙眸閃着羞澀而又似乎有些喜悅的輝芒,泛着純潔優雅的氣質。柳無情那薄
薄的半透明胸兜露了出來,似有若無的,更襯出了她嬌巧纖細的美妙曲線、柔若
無骨的仙肌玉體;尤其最惹人注目的,是那對微微顫動的少女香峰,此刻正在胸
兜裏毫無掩飾地高挺着,豐腴圓潤,而且碩大,穠纖合度地融入那完美的嬌軀,
峰頂的兩顆蓓蕾粉嫩粉嫩的,似綻未綻、欲凸未凸,彷彿在胸兜裏正等待着異性
的採摘般。

  柳無情羞得美眸緊閉。忽地她感到胸口一涼,「啊……」

  柳無情嬌羞地驚叫一聲,不由得嬌靥羞紅,芳心嬌羞不禁,孤鴻解開了她的
胸兜,一雙雪白晶瑩、嬌嫩柔軟、怒聳飽滿的脫盈而出,純情聖潔的椒乳是如此
嬌挺柔滑,堪稱是女人當中的極品。「嗯……」

  一聲嬌羞萬分的嘤咛,柳無情羞紅了雙頰,趕快閉上美麗多情的大眼睛,并
本能地用一雙雪藕似的玉臂捂住了自己那正嬌傲堅挺、雪白柔美的聖潔椒乳。

  楊孤鴻看着床上這個麗色嬌羞、清純絕色、冰清玉潔的小美人兒,那潔白得
令人頭暈目眩的晶瑩雪膚,是那樣的嬌嫩、細膩、玉滑,那雙優美纖柔的雪白玉
臂下兩團飽滿雪白、豐潤玉美的半截處女椒乳比全部裸露還人誘人犯罪。這一切
都令楊孤鴻「怦」然心動,他伸出一雙手,分别拉住柳無情的雪藕玉臂,輕柔而
堅決地一拉……正像所有情窦初開的懷春處女一樣,柳無情也同樣又嬌羞又好奇
地幻想過和孤鴻一起做那魂消色授的男歡女愛,所以被他用力一拉玉臂,柳無情
就半推半就地羞澀萬分地一點點分開了優美纖柔的雪白玉臂,一雙飽滿柔軟、美
麗雪白、含羞帶怯、嬌挺聖潔的椒乳嬌羞地像「蓓蕾」初綻一樣巍巍怒聳而出。
隻見柳無情處女椒乳的頂部兩粒流光溢彩、嬌嫩無比、嫣紅玉潤、嬌小可愛的美
麗像一對嬌傲高貴的美麗「公主」一樣含苞欲放。一想到自己那嬌美雪白的飽滿
玉乳正赤裸裸地袒露在心愛的孤鴻眼中,柳無情就不由得嬌靥暈紅、俏臉含春,
芳心嬌羞萬般,美眸羞合,一動不敢動,就像是一朵剛剛發育成熟的花苞幼蕾正
嬌羞地等待狂蜂浪蝶來採蕊摧花、行雲播雨,以便迎春綻放、吐蕊。

  俏柳無情一雙欺霜賽雪、挺拔高聳的玲珑玉鍾含羞微顫着;兩點精巧稚嫩、
細圓如珠的相思紅豆在一圈淡淡的嫣紅玉暈中傲然翹立起來;一道光滑的淺溝橫
亘於挺立的雙峰間。

  楊孤鴻直瞧得兩眼發亮,柳無情一雙玉桃般嬌滴滴、水靈靈的雪乳,在微微
的顫抖中無所遁形了,半球形的雪峰十分碩大,線條格外的柔和,膚色格外的潔
白,光滑細嫩的肌膚閃動着白瑩瑩的光澤;尖尖的微微的向上翹起,那頂上小巧
渾圓的嫣紅兩點,猶如漫天白雪中的兩朵怒放的紅梅傲然屹立在楊孤鴻面前。
「孤鴻,摸摸我的胸。」

  柳無情顯得嬌羞又興奮。楊孤鴻再次摟住她,隻覺胸前擁着一個柔嫩溫軟的
身子,而且有柳無情兩座柔軟、尖挺的處女峰頂在胸前,是那麽有彈性。

  楊孤鴻的手握住了那嬌挺豐滿的,揉捏着青澀,感受着翹挺高聳的椒乳在自
己雙手掌下急促起伏着。望着那晶瑩雪白的滑嫩玉膚上兩朵嬌羞初綻的「花苞幼
蕾」心跳加快,他低下頭,張嘴含住柳無情一顆飽滿柔軟、嬌嫩堅挺的,伸出舌
頭在那粒從末有異性碰觸過的稚嫩而嬌傲的少女上輕輕地舔、擦一個冰清玉潔的
神聖處最敏感的「花蕾」、蓓蕾;一隻手也握住了柳無情另一隻飽滿堅挺、充滿
彈性的嬌軟椒乳,并用大拇指輕撥着那粒令人目眩神迷、嫣紅嬌嫩、楚楚含羞的
少女草莓。柳無情直給他玩弄得本體酸軟,全身胴嬌酥麻癢,一顆嬌柔清純的處
心嬌羞無限,一張美豔無倫的絕色麗靥羞得通紅。當那一波又一波從的乳尖上傳
來的如電麻般的刺激流遍了全身,從上身傳向,直透進深處,刺激得那敏感而稚
嫩的羞澀「花宮」深處的「花蕊」處一陣陣痙攣,美豔嬌羞、清純秀麗的柳無情
不由自主地嬌吟聲聲:「唔……唔……啊……唔……唔……唔……啊……唔……
嗯……嗯……唔……唔……唔……嗯……哎……」

  楊孤鴻的手伸到裙子一側的拉鏈,「哧……」

  拉鏈被拉開,裙子被松開後從裙腳一直向上被掀起,柳無情白色的逐漸地出
現在楊孤鴻視野中,邊緣所綴的花邊,在雪玉也似的潔白肌膚襯托下格外的顯眼。
楊孤鴻一點一點的将短裙自下而上地褪了下來。

  於是,當裙子離開身體的瞬間,她的身上就隻剩下了了,除了的,她象牙一
般光滑潔白的肌膚已曆曆在目,曼妙的曲線更是裸無遺。

  這半裸的美體令楊孤鴻驚歎不已:「真是絕色!」

  白色的是如此的通透,以至他似乎能看到微微隆起的和黑亮的。白皙如玉的
膚色、圓錐狀聳立的雙峰、圓滑柔美的線條、兩粒鮮嫩誘人的小櫻桃,呈現出少
女的豐腴,内下隆起的和黑亮的,這女性最隐秘、最寶貴的部位,這簡直是人間
的極品!

  楊孤鴻滿佈血絲的雙眼,放肆的盯着柳無情雪白半裸,玲珑浮凸的軀體。勻
稱優美的身體上,大部份的肌膚都已經裸露了,粉紅色的緊貼在同樣高聳臀部上,
反而比一絲不挂更煽動欲火。

  那柔和曲張的線條不自覺的流露出誘惑和性感來,潔白耀眼的肌膚展示給楊
孤鴻,透着少女的羞澀同時也飽含着成體的妩媚。

  這時柳無情恢複了理智,「孤鴻,我要回房了。」

  楊孤鴻盡管依依不舍,但還是看着柳無情穿上衣服,将柳無情送會她自己的
房間。爲什麽他舍得放她離開,這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爲他想把修身回來的第一
次利用在一個極品中的極品女子身上,就目前來說,巫行雲無疑就是最好的人選。

  「晚安,孤鴻,下月初一就是我們的婚期。」

  柳無情妩媚地關上了房門。進入自己房間的柳無情還沉醉在剛才和孤鴻的溫
存中,她動手脫光自己的衣服,很快柳無情已一絲不挂,随着起伏,一對豐盈堅
挺、溫玉般圓潤柔軟的就若含苞欲綻的花蕾般含羞乍現,嬌花蓓蕾般的中心,一
對嬌小玲珑、晶瑩可愛、嫣紅無倫的柔嫩櫻桃含嬌帶怯、羞羞答答地嬌傲地挺立
着。

  她的肌膚柔滑細嫩,成熟的軀體豐潤魅人;修長的玉腿圓潤勻稱,渾圓的美
臀聳翹白嫩。面容端莊秀麗,蘊藏着妩媚風情;傲然挺立的更是充滿成熟的韻味。
柳無情照着鏡子欣賞着自己的胴體,雲般的烏發四散開來,白玉般的額頭,兩條
彎彎的細柳眉,一雙深如秋水、美若星辰的眸子,露出冷漠、高傲加少許驚恐、
幽怨神情;微微高挑的鼻子,性感鮮紅的嘴唇,圓滑的下颌無不美至極點誘人心
動,當真傾國傾城之色,閉月羞花之容。

  一雙玉桃般嬌滴滴、水靈靈的雪乳,在微微的顫抖着,半球形的玉女峰碩大
尖挺,線條格外的柔和,膚色格外的潔白,光滑細嫩的肌膚閃動着白瑩瑩的光澤;
尖尖的櫻桃微微的向上翹起,那頂上小巧渾圓的嫣紅兩點,猶如漫天白雪中的兩
朵怒放的紅梅傲然屹立在耀眼的燈光下。柳無情渾身晶瑩雪白身材苗條,骨肉勻
稱線條優美,仿佛精心雕刻出來似的;豐滿的胸部挺立着一對雪白粉嫩的,豐碩
尖挺十分完美,淡紅色的蓓蕾象兩粒櫻桃般讓人忍不住要咬上一口;下面是盈盈
一握的小細腰,完美的線條向下延伸和那嫩白豐挺的臀部形成兩道美麗的弧線,
可愛的肚臍鑲嵌在平滑的上;再往下那令人噴血的茸茸草叢中的迷人花瓣若隐若
現,羞答答的躲在美麗的花園中。

  俏柳無情跳進木桶洗澡,水流沖洗着她裸露的光滑美麗的身子,雪白的肌膚,
纖細的腰肢,圓潤挺翹的豐臀,筆直修長的玉腿,在氤藴的水霧中仿似仙子般動
人心魄,柳無情裸的身體在水中接觸有種很新奇很刺激的快感,少女美麗的玉女
峰在水中蕩漾,兩顆嫣紅的櫻桃在水面上一起一伏,充滿了迷人的魅力,透過蕩
漾的水波,可以看見她那豐盛的毛發象水草般漂浮着,似乎在顯示着旺盛的生命。
水流順着柳無情白嫩的脖子,緩緩的流過她完美的胸膛,平坦的、修長的雙腿,
神秘的黑森林因濡濕而帶上一顆顆透亮的小水珠,顯得格外的黑亮。在溫水的輕
撫下,她的身體散發出閃亮的光澤,潔白的肌膚熠熠生輝,她用雙手在胸前、腹
部、大腿各處輕揉着,令柳無情的嬌軀完全濕潤。柳無情感到體内的欲火在上升,
雙手不停擠捏自己的,似乎在迫切期待男人去搓弄她這對的迷人玉女峰,柳無情
迷人、碩大的雪峰在膨脹、紅豆般大的櫻桃更加堅挺上翹。

  雙手足足捏了二分鍾,豐滿的雪峰在手掌的按摩下說不出的舒服,手指撫過
的紅櫻桃時,她感到了一陣沖動,不由的一個激靈,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她的
雙手繼續往下,腹部,大腿……雙手在潔白下隆起的上一圈一圈的擦洗起來,手
指伸到兩腿之間的,洗去了花園口一天的汗漬。一不小心,手指尖擦過嬌嫩的大,
柳無情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一種又麻又癢的感覺傳遍了全身,真舒服啊!她的右
手於是停留在,緩慢而輕柔的擦洗起來,左手抱在腰部,纖細的腰身前後的擺動。
她的雙眼悄悄的閉上,一絲紅霞映在秀白的臉頰,喉嚨也不自覺的發出了輕輕的
呻吟……耳畔隻有「沙沙」的水聲,柳無情似乎陶醉在這一刻的舒适刺激中。

  很快,她意識到自己在自慰中,右手立刻停了下來,她顯然對自己的行爲感
到極爲羞赧,一張清純的秀臉頓變得滿面通紅。沐浴後,俏柳無情感到體内欲火
更旺,她索性睡了一晚。

  第062章月夜逃出美人窩,喬峰力戰一品堂是夜。

  兩個整裝好的男人立在寒月下,其中一人肩上還背着個熟睡的男孩,靜靜站
在冷清的長廊上,等着另一名男人的号令。

  「爺,您真的準備夜半動身,不通知柳姑娘一聲?」

  李朗對着面前動也不曾動過的大人說着。

  他可不是笨蛋,爺站在窗外好半晌了,一直從窗口凝視着房内羅賬裏的人兒,
爺可從來沒對任何一個姑娘這麽重視過,要說爺對她沒情,他可不信。

  「我的身份已暴露了!别忘了回去還有一堆事等着我解決。」

  「可是,爺,您不是還沒找着『血珀』?」

  「不需要了。」

  他能找的地方都去過了,怎麽都找不着,他放棄了。

  楊孤鴻轉過來,遞給李朗一封書信,道:「你把這封書信交給柳姑娘,再把
小冬瓜帶到王爺府中,替我向王爺問好。」

  李朗看着楊孤鴻:「大人,你這是……」

  楊孤鴻道:「我的事你别多問,照着辦就是了!」

  李朗低頭應了一聲:「是!」

  「記住我的話,我走了……」

  李朗猛地一擡頭:「大大……大……」

  眼前哪裏還有楊孤鴻的影子?

  西夏,曠野之中,小丘之上,楊孤鴻伫立風。

  晚秋,北風已然呼嘯起來,頗具寒冬之意了。

  楊孤鴻此行本是去回西夏皇宮的,與李秋水相别月餘,竟有幾絲想念了。然
而這蒼涼的曠野風景,忽然令他産生了興趣,于是便觀賞了起來。

  蓦地,一陣雜亂的馬蹄聲自西邊傳來,緊接着便見漫天塵土飛揚,酷似沙塵
暴一般。

  塵沙之中,兩條黑影正展開草上飛的功夫,拼命地奔逃着,而後面,有大陣
人馬狂追不休。

  那兩條黑影顯然武功不凡,稱得上一流好手,輕功亦是不弱,但人終究不能
與馬匹比體力,兩人顯然奔逃已久,腳下已露出疲乏之态。

  而身後有三騎快馬已然趁機分兩邊包抄,掠過兩人身前,擋住了去路。

  楊孤鴻略一打量馬上三人,不由得微微一愕,這三個竟是葉二娘嶽老三和雲
中嶽三個。

  那兩個被追堵的黑衣人蒙着面,也不知是什麽身份什麽人。轉眼間,後面的
人馬已然追近,将兩個黑人蒙面人團團圍住了。

  兩人見逃避不過,雙雙将面由取下,卻是兩個中年漢子,長髯飄飄,也頗具
英武之氣。

  馬上衆人也不答話,提了兵器,紛紛飛撲下馬,圍住兩個黑衣大漢就混戰開
來。

  兩名黑衣人光是與三大惡人交手,也已是應接不暇,這時被數十人圍攻,頓
時陷入危險之中,眼看就要被亂刀破死。

  忽地,又響起一陣馬蹄聲,一人單騎風馳電掣而來,衆人尚未反應過來,馬
上之人已然馬背之上高高躍上半空,雙掌拍出兩股霸道無比的掌力。

  衆人見狀,慌忙四散逃開,掌力擊落在地,但見沙飛石走,轟隆一聲巨響,
地表裂開,突現出一大可容數人的大土坑來。

  楊孤鴻心中也是一訝,此人的功力,竟似乎不弱于巫行雲與李秋水,卻不知
是何人。

  來人落定,卻是一個年約三十蛋髯大漢,身高八尺,劍眉虎眼,端是長得威
風八面,氣勢必淩人。

  衆人皆停下手來,那個黑衣大漢大喜,叫道:「喬幫主!」

  那虬髯大漢尚未及答話,三大惡人已然齊齊飛撲了過去,三人聯手,與他戰
在一處。兩名黑衣人則揮刀殺入對方餘衆當中。

  這時,又有四人自旁邊荒草當中躍出,也殺入了人群,顯然是與那虬髯大漢
是同路中人。

  然而,與三大惡人一同追出來的數十人,皆是西夏一品堂的高一,個個武俠
高強,黑衣大漢六人與少對多,在敵方重重包圍之下,很快地就又陷入了危險的
境地。而那虬髯大漢喬幫主,被三大惡人纏住,他的武功雖然比三人高出一大截,
但是以一敵三,一時之間難以戰退三人而授助黑衣大漢六人。

  虬髯大漢眼見事急,急忙施展神功,數招之間,将三大惡人逼退,然後飛身
就要殺入敵群解去黑衣大漢六人之群,哪料他的身形剛剛躍起,一個将軍打扮的
人飛掠而至,手中一柄長劍,劃破長空,銀虹一閃,一道淩厲無匹的劍氣攔腰斬
向虬髯大漢。

  虬髯大漢隻得硬生生一個倒翻,避開一劍。

  劍光再閃,那将軍将一柄長劍使得劍氣尖銳,化作千匹百鏈,再向虬髯大漢
攻去。

  虬髯大漢無法分身救同伴,隻得與那将軍戰在一處。

  這時,隻聽嶽老三大聲喝道:「李延宗,攔住他!」

  那将軍應道:「好!」

  聲落,躍起三丈之高,那虬髯大漢亦跟着躍起。

  劍氣如虹,尖嘯着直奔虬髯大漢咽喉而去。

  虬髯大漢陡欺雙指,将閃電般刺來的劍尖夾住,身子一側,再一掌輕拍在劍
身,隻聞「叮」地一聲,長劍已折爲兩段。

  李延宗驚呼一聲,急忙騰空一翻,人已到了虬髯大漢身後,斷劍疾刺虬髯大
漢肩頭。

  虬髯大漢頭也不回,反手一掌擊在劍尖之上,李延宗長劍脫手而飛,射入背
後小山丘之上,深深陷入一塊巨石之中。

  又是一陣馬嘶和一陣号角響起,這時,四面八方湧出了無數鐵騎來,将混戰
的人緊緊地圍在當中,刀出鞘,箭上弦,聲勢極爲浩大。

  然而這支鐵騎軍卻圍而不攻,陣中之人,虬髯大漢被李延宗緊緊纏住,無法
再援助同伴,而那三大惡人空出手來,轉而攻向黑衣大漢六人,本就處于下風的
黑衣大漢六人,瞬間便完全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

  兩名黑衣大漢剛才已然逃得筋疲力盡,很快便傷在了一品堂的高手圍攻之下,
而那後來的四人,武功雖然亦是一流,便怎豈有三大惡人糾纏,又受衆高手圍攻,
隻一會兒功夫,便全然受傷,苦苦浴血奮戰。

  再那那虬髯大漢,與李延宗正兔起鹘落,兩雙鐵掌掌掌接實,掌風接處,有
如雷鳴,勁氣四射,激得沙飛石走,馬匹奔逃。

  這時,隻見那虬髯大漢雙臂掄圓,雙掌之間金光閃現,大吼一聲,掌勁吐處,
氣浪憾憾地動天,排山倒海般地卷向李延宗。

  李延宗身形如風中擺柳一般,在掌風當中搖了幾搖,雙臂劃出陰陽兩儀之姿,
竟将那勁霸無匹的掌力消于無形。然後再猛地推出雙掌,這時虬髯大漢第二次雙
掌攻出,四道掌勁撞在一起,又是轟隆一聲巨響,沙飛石走,李延宗站立不穩,
幹脆借力用力,身子向後倒飛而去。

  虬髯大漢劍眉一皺,沉聲道:「鬥轉星移?」

  這時,三大惡人正逼得身受重傷的四個同伴險象環生,虬髯大漢顧不得多想,
急忙飛身過去,雙掌急攻數招,再次将三大惡人打退。哪料空中一人飛掠而至,
一記劈空掌閃電而至,虬髯大漢閃避不及,左胸中掌,身子後翻貼地滑出數丈,
方才鯉魚打挺躍起。

  而這時,六個同伴再次陷入重重圍攻之中。

  虬髯大漢猛地吸氣,雙臂連揮,但見數道金光閃過,有如繩索一般射出,竟
然将被圍攻的六個同伴圈住,拉得飛到了他的身後。

  那李延宗大驚,呼道:「擒龍手?」

  虬髯大漢張開雙臂,将六人護在身後,叫道:「白長老身受重傷,你們先行
撤退!」

  六人不依,齊齊叫道:「喬幫主!」

  虬髯大漢大手一擺,喝道:「快走!」

  六人相互對視一眼,知道再留于此地,非但幫不上忙,還得讓喬幫主分身照
顧,當下隻得相互攙扶着,轉身便奔逃而去。

  虬髯大漢見後顧之憂已去,當下大展神功,一個獨戰群雄,三大惡人已是一
等一的高手,那李延宗功夫更在三人之上,與虬髯大漢十分相近,但是虬髯大漢
掌力剛猛霸道,衆人雖是圍攻,卻一時間拿他毫無辦法。

  這日,一聲号角響起,那一直圍而不攻的軍隊,弓箭手紛紛張弓待射,李延
宗等人聽到号角,早後退數丈了。

  虬髯大漢正待逼進,這時,箭如雨下,遮天蔽日地射向他。

  虬髯大漢袖中一抖,一根打狗棒已然在手,單手揮處,一片棒影團團護住他
的身子,那密不透風的羽箭幾乎盡數被拔開,但終究還是有兩支箭射中了他,一
支中左胸,一支穿透了左臂。

  箭手停止射擊,衆人圍而不攻,皆看着受傷的他。

  虬髯大漢靜立當場,忽然自腰間取下一酒壺來,拇指拔開壺塞,仰脖便猛然
灌起酒來,旁若無人一般。

  李延宗等人個個面面相觑,不解地看着他。

  一壺酒片刻之間便全然灌入虬髯大漢肚,他将酒壺一甩,大吼一聲,臂連揮
出數掌,但見聲聲龍吟,無數龍形一般的金光激射而那,撞擊在土丘山壁之上,
輕轟隆隆地炸響,那無數的弓箭手躲避不及,被擊得潰不成軍。

  趁着衆人慌亂奔逃之際,虬髯大漢已然退到了一處小山崖下,這然,就避免
了背腹受敵。

  衆人皆驚懼于他的剛猛掌力,隻敢圍而不攻。

  忽聞得一個沉雄的聲音叫道:「連一個喬峰都收拾不了,這有損我們惡人的
威名了!」

  聲音怪異之極,仿佛是從某個密封的東西裏擠出來一般。

  聲到人到,但見空中飄下一個手拿雙拐,散發披肩的怪人來。

  三大惡人喜道:「老大來了!」

  這麽竟是四大惡人之首「惡貫滿盈」段延慶。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光是
他的不可一世的氣勢,便足以震攝全場,那虬髯大漢喬峰道:「原來是『惡貫滿
盈』段延慶,難怪腹語術有此造詣!哼!四大惡人竟然全都投靠西夏一品堂,甘
爲走狗!」

  一句話,說得段延慶臉色大變,惱羞成怒,張口大吼一聲,一陣海浪巨濤般
的勁氣兇猛地擊向虬髯大漢。

  喬峰不敢大意,連忙雙掌疾吐,亦打出兩道雄厚無比掌勁,雙勁相接,驚天
價響,直激得在場武功稍弱的人身子翻飛出去。

  而此時,段延慶與喬峰已然近身激戰了起來。

  喬峰乃是江湖第一大幫丐幫幫主,身懷絕技,尤其是他的降龍十八掌,天下
無敵。而段延慶卻是大理段氏太子,大理國以武興邦,大理段氏祖傳的武藝六脈
神劍更是獨步海内。

  兩大絕世高手戰在一起,真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一時打得是天昏地暗。喬
峰受箭傷之餘,功力不減,而段延慶終究是蹶子,在行動上打了折扣,所以數百
招之後,已然漸落下峰。

  李延宗看出事有不妙,知道如果段延慶戰敗,己方再無人可與喬峰匹敵,心
中一狠,自身後一名軍士手中接過弓箭,張弓搭箭,瞅準喬峰便射。

  此人本是絕頂高手,箭法有百步穿越之能,激戰中的喬峰,哪還能分心來防
這冷箭的偷襲。

  眼見冷箭就要射中喬峰,蓦地,空中傳來一陣笛聲,雖有飄渺悠揚之境界,
但卻帶着一股強勁無匹的音波,直震得人人耳膜欲裂,地上更是塵土巨石飛起碎
裂,那些軍士忍受不了,無數人慘吓着,抱着頭在地上打滾,有的七竅流血而亡。
而那支射向喬峰的冷箭,亦早被音波震得偏了方向。

  衆人皆尋聲望去,就連大戰中的段延慶與喬峰都停下了手來,隻見對面小山
之上,一個白衣勝雪的人影,飄然若仙般地伫立着,雙手平舉于胸前,正吹着笛
子。

  此人竟有這般深厚的内力,着實驚人,單是一陣笛聲,便能夠殺人與無形,
不可一世的段延慶,還有李延宗,三大惡人,個個心神大震,世間還有這麽一個
人,實令他們不敢相信。

  眼前就有一個天下無敵的喬峰,他們本以爲已經看到了世間最驚人的武學,
哪料那白衣人,在數十丈之外,用傳音攝魂大法吹出笛聲,竟然可以形成毀滅性
的殺傷力。

  這人是誰?天下有誰有這份能耐?

  人人心中都充滿了疑問,喬峰亦不例外,跨前幾步,高聲叫道:「敢問是尊
駕何人,喬峰這裏謝過救命之恩!」

  告讀者大大們,因爲合諧原因,本文從此章大做修改,已經訂閱過後面的朋
友們可以跟我拿合集,此章之後的兩章,将是全新的内容,不會讓大家白花錢的,
謝謝大家的支持!

  第063章助喬峰惡人驚退,美康敏閨房梳妝那小山之上的白衣人放下笛子,
仰天長笑數聲,聲音洪亮,震徹九霄。

  傲慢不可一世的段延慶,剛才吃他一次音波,亦是心神大震,暗忖自己也沒
有那般能耐。看來對方是來了勁敵,眼前一個喬峰他已是對付不了,而這白衣人
顯然功力更高,不由暗暗吃驚。

  白衣人笑聲方落,人化流星,但見一道銀影撕裂長空,他已然電射而來,到
了喬峰身側。

  衆人之中,三大惡人不由驚呼:「是你?」

  段延慶轉頭問道:「你們識得此人是誰?」

  葉二娘應道:「一個月前曾經在萬劫谷附近見過一面,我們還和他交過手。」

  葉二娘說着的時候,眼生媚色地盯着白衣人。

  衆人細細一打量白衣人,隻見他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劍眉虎眼,端是生得
英氣十足,更是俊逸無雙,手持一支玉笛,神态有幾分飄然出塵之感。

  喬峰向白衣人拱手道:「請問兄台高姓大名!」

  白衣人笑道:「在下楊孤鴻,兄台便是大名鼎鼎的『北喬峰,南慕容』中的
喬峰,丐幫的幫主吧?」

  喬峰笑道:「正是在下,今天多謝兄台出手相救,否則喬某一條性命就葬送
在小人的暗箭之下了,」

  說着,便狠狠地瞪了李延宗一眼,那李延宗避開他的目光,微微低下頭去。

  段延慶沖着楊孤鴻吼道:「我勸尊駕最好别來管閑事,我們西夏一品堂的人,
絕不是善于之輩,一定和你糾纏到底!」

  楊孤鴻仰天大笑道:「四大惡人也算是江湖頂尖高手了,沒想到卻要以多欺
少,這麽多人圍攻一個喬幫主,實在令人不齒啊!」

  四大惡人個個氣得面色鐵青,除了段延慶之外,其餘三人卻敢怒不敢言,三
人是領教過楊孤鴻的手段了的,自知遠非其敵手,是以不敢上前獻醜。

  段延慶終究是覺得自己不出手,會顯得自己怕了楊孤鴻,當下不得不奮勇上
前,喝道:「姓楊的,既然你一定要管閑事,就讓段某來領教一下高招!」

  喬峰上前一步,拱手道:「今天有賴楊兄弟相救,我看這閑事楊兄弟就别管
了,還是讓喬某來打發了這個惡人吧!」

  楊孤鴻朗聲笑道:「能和天下聞名的四大惡人之首過招,那也是楊孤鴻的福
份,喬兄,你就讓兄弟我過過瘾吧!」

  段延慶聞言更是怒火大盛,喝道:「好狂妄的小子,看爺爺怎麽收拾你!」

  言畢一對鐵拐連連射出道道勁氣,楊孤鴻身形輕晃,将每一道勁氣都又險又
巧地避開,就有如跳舞一般,原來他與巫行雲李秋水相處多日,雖沒得到她們指
點輕功,但是以他的能耐,見過她們的淩波微步,要學其形,那是輕而易舉之事
了。

  衆人見他身法又快又是飄逸,心中都不由得暗暗喝彩。

  段延慶見自己的一陽指神功透過鐵拐連擊數招,皆被楊孤鴻輕巧地避開,似
乎他還毫不吃力,始知此人實爲生平僅遇的敵。

  楊孤鴻有心要試試這段延慶的功力,當下喝道:「輪到我了!看招!」

  單掌吐處,亦是一股剛勁無匹的掌力掃出,其威力竟似不弱于喬峰的降龍十
八掌。而那一掌,卻是天山童姥的天山六陽掌。

  段延慶哪敢輕敵,慌忙雙拐點地,急急跳開,避開其鋒,六陽掌的掌力撞擊
到對面小山之上,「縫」地一聲巨響,飛濺而出來的山石,直砸得西夏軍士抱頭
鼠竄。

  段延慶自知非其敵手,隻得狠狠中喝一聲:「小子,你等着,遲早有一天我
會将你碎屍萬段!」

  言畢率衆如飛而去。

  楊孤鴻大笑道:「在下随時候教!」

  遠處傳來段延低沉的一聲冷哼,一群人,片刻之間去得沒有蹤影。

  楊孤鴻這才轉身看着喬峰道:「喬兄的傷……」

  喬峰伸手一拍胸膛,豪氣幹雲地笑道:「區區小傷,何足道哉!楊兄弟,請
随我到丐幫去,我得大擺宴席,搭謝兄弟相救之恩!」

  楊孤鴻伸手一攔,笑道:「小弟隻是舉手之勞,喬兄客氣了,搭謝不必,不
過有酒喝,卻哪裏兄弟我都願意同往!」

  喬峰哈哈大笑道:「好!夠痛快!我喬峰就喜歡楊兄弟這樣的男子,走!咱
們去丐幫!」

  一隻梳妝合内,排放着七八把木梳,把把做工精細,皆是用上好的木料加工
而成的。一隻白懶的小手,緩緩地自梳妝盒内抓起一把木梳,慢慢地擡手,另一
隻手斜斜伸出,帶飛千萬縷青絲,木梳一梳,青絲如流瀑飄飛而下。

  那隻白嫩的手又自另一隻化妝盒中拿出一片紅紙,緩緩舉起,一張櫻桃小口
輕輕地将紅紙吻住,輕輕地一磨,兩片朱唇便顯出來了,鮮紅欲滴,誘人之極。

  西窗的陽光射入屋中,在東邊的屋壁上剪出一個妖娆的身影來,一張豔絕人
寰俏臉慢慢轉了過來,長長的睫毛,大大的眼睛,高高的瑤鼻,鮮血的櫻桃小嘴
兒,圓潤的下巴,長長的粉勁,一切皆是那麽地令人着迷。

  這是一個美豔的中年婦人,隻見她伸手輕輕地撫摸着自己的臉頰,再在境子
面前輕盈盈地轉了兩圈,臉上露出了十分歡欣的笑容來。

  俯子來,再次在境界欣賞自己的絕世芳容,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忽然,她
臉色一變,猛地伸手拍上左邊的臉頰,再把手放手的時候,隻見手心中已多了一
隻死蚊子。

  這美婦偏着臉照了一下境子,自言自語道:「哎喲,蚊子叮得這麽難看。」

  忽地又拿起一隻化妝盒蓋,将手心中蚊子抖落在桌上,拿起盒子蓋猛地砸爛
蚊子的屍體,一邊輕輕罵道:「死蚊子!死蚊子!死蚊子……哼!」

  出完了氣,又不由摸着那個被蚊字叮出來的紅疱,生氣地道:「怎麽見人那?」

  忽而又眉開眼笑了起來,拿起描寫畫筆,将那紅疱點成了淡淡的黑痣,果然
别有一番風情。

  美婦正不由得爲自己的這一手感到高興,正又在自我陶醉當中,忽聞得屋外
一陣馬嘶,緊接着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美婦心中一喜,走出了閨房,卻見喬峰背着身受重傷的白世鏡,正自門外跑
進來,安放倒了一張椅子之上。

  這美婦一雙眼睛在喬峰身上亂轉,口中卻叫道:「大元!」

  一個黑衣大漢應道:「快快快!婦人,白布,清水,金創藥!」

  這美婦忽然看到喬峰身體多出了一個白衣俊雅青年男子,美得賽過潘安,不
由得雙目死死地盯在了青年的臉上。

  「夫人,你還站着幹什麽?」

  見美婦呆立不動,那黑衣大漢喝道。

  美婦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地「哦」了一聲,轉身去取藥了。

  喬峰點了白世鏡幾處大,令他的傷口暫時止了血,那黑衣大漢卻是馬大馬副
幫主,他憂慮地道:「白長老一直昏迷不醒,恐怕……」

  喬峰打斷他的話,道:「哎!宋長老善于療傷,有勞宋長老先行爲白長老包
紮。」

  旁邊一人抱拳應道:「是,幫主!」

  這時,那美婦已将金創拿了出來,衆人忙着爲白世鏡包紮傷口。

  那白衣青年自然就是楊孤鴻,他肯與喬峰回丐幫,主要目的還是爲了康敏。
心道:「看這美婦人妖豔無雙,想必定是康敏無疑了!」

  那美婦這時也正在偷眼看楊孤鴻,兩人四目一對,美婦羞澀地避開了楊孤鴻
火熱的目光,心中卻波瀾大起。她對自己的容貌向來自信,從楊孤鴻看她的眼神,
她知道隻要她願意,此人一定會拜倒在自己的裙下。

  這時,喬峰一把拉住楊孤鴻,大聲道:「各位長老,這次我們能從西夏一品
堂的高手圍攻之中安然逃生,全靠這位楊孤鴻楊兄弟仗義相助,否則我們早讓西
夏武士們追上,性命不保了!大家過來謝謝楊兄弟!」

  衆人一聽,紛紛圍過來,抱拳向楊孤鴻躬身道:「謝過楊兄弟救命之恩!」

  楊孤鴻展顔一笑,道:「小弟何德何能,當不起大家如此大禮,實在也隻是
舉手之勞,救你們的是喬大哥喬幫主,小弟可不能邀功啊!」

  喬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楊兄弟,我們男子漢大丈夫講究恩怨分明,
你出手助我打退西夏一品堂高手,就是救了大家一命。」

  楊孤鴻道:「小弟實在愧不敢當!」

  喬峰道:「好了,楊兄弟就别客氣了,咱們要大擺宴席,一來相謝楊兄弟救
命之恩,二來也慶祝一下大家此次死裏逃生!」

  衆人齊聲叫道:「好,好!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衆人說話之際,那美婦一直死死地盯着楊孤鴻看,隻覺得此人英氣逼人,更
有飄然出塵的俊逸,實在是越來越喜歡,不由得春心大動。

  這時,那馬副幫主叫道:「夫人,你快去安排一下酒宴,咱們丐幫今日有貴
賓駕到,當狂歡一番才是!」

  康敏害怕被看出自己失态,急忙裝着無事的樣子,應道:「好,我這就去吩
咐!」

  轉身款步而去,果然是身段優美,輕盈高佻。楊孤鴻看得有些眼直。

  當夜,丐幫長老和一些輩份較高的弟子們齊集一堂,喝酒作樂。

  喬峰可是海量,而楊孤鴻也是個真男人,真要喝起來,也未必輸給喬峰,隻
是他心中對康敏有打算,自是不肯喝醉。

  衆人隻道他不勝酒力,也不勉強他,都過去與喬峰痛飲,大家喝了半夜,大
半已然醉倒,隻隻剩下幾個酒量較好的,還在與喬峰車輪大戰着。

  沒有醉倒的,也都有七八分酒店意了,而那馬大元,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喬峰擔心楊孤鴻受不了,就吩咐手下爲他安排住處。

  丐幫沒有女傭,康敏見狀自告奮勇要爲楊孤鴻打點卧房,衆人皆覺得再合适
不過,卻絲毫不防康敏的居心。

  是夜,衆人皆醉,就連喬峰也是九醉一醒,回到自己房中倒頭便睡,人事不
知了。而衆長老和弟子們,更是一個個歪倒在大廳之内,有的幹脆躺在倒上,橫
七豎八的。這可美壞了康敏,她有理由相信,隻要給自己機會,楊孤鴻絕對不逃
不了。

  楊孤鴻當然不會逃,當康敏在爲他收拾睡房的時候,他便靜靜地坐在房中,
裝着醉意朦胧地盯着康敏的一舉一動。

  直把個康敏盯着渾身飄飄,如沐春風。

  第064章康敏偷嘗喬峰血,夜半窗外佳人來楊孤鴻本就是沖着康敏而來丐
幫的,當然也知道康敏是何等人物,在他面前自然用不着什麽僞裝了。而像楊孤
鴻這樣的美男子,也是康敏平生僅遇的,她十八年前遇上段正淳,本以爲他是人
中龍鳳,世間再無人可及,後又迷戀于喬峰,覺得他是個真正的猛男。然而現在,
當他看到楊孤鴻時,給她的感覺那是一種深深的震憾,此人不僅風流倜傥,更兼
英武無敵,俊雅無比,哪個女子見了他不動心的?康敏多年身處丐幫,見的都是
些肮髒之輩,現在這個俊雅的男子,給她的感覺簡直是無法形容的美好。

  康敏斜眼一看楊孤鴻,隻見楊孤鴻腰腹下衣袍撐起,微微抖動,自然是知曉
什麽物事,這個美男子竟然對自己動了之心,她芳心大喜,自己正愁着如何勾引
他呢。

  微微一笑,她走近楊孤鴻身前,柔聲道:「楊兄弟,你遠道而來,一定累了
吧?」

  楊孤鴻聽得人發問,隻覺得幽香撲鼻,他結巴的答道:「小弟不累……」

  「楊兄弟從西夏趕到這裏,怎麽會不累呢,既然到丐幫,咱們便是自家人了。」

  康敏這幾句話說的溫情柔和,在楊孤鴻聽來真是如莺啼燕語,甜動人。他不
禁渾身熱血沖動,臉上也泛起紅潮。

  康敏見他春情沖動,腰身部位的衣袍撐起的更高,心中更得意:哼。這個世
界上當真有什麽好男人,連這美男子也如此貪戀女色。但她豔絕倫的俏臉上卻更
加春情四溢,眼波流離。她蓮步緩緩的走楊孤鴻身後,一雙白嫩、柔弱無骨的纖
纖素手按在楊孤鴻的肩膀上。

  楊孤鴻渾身一震,心髒也仿佛被重物擊打了一般,他頭不敢動,隻好斜眼死
死盯住自己脖頸邊上的好似蔥管般晶瑩剔透的手指,他恨不得想立時将那麗潔白、
仿佛玉石雕成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嘴邊親吻一番。

  兩人彼此都心神大動,正欲做下一步的親近,忽聞得外面有數人大呼:「幫
主……幫主……大事不好了!」

  楊孤鴻神智一清,急忙站起身來,趁機在康敏粉臉上親了一口,沖她一笑,
快步走了出去。

  康敏被他親得渾身一熱,隻恨不得馬上與他親熱,也不知幫中出了什麽事,
外面的人鬼哭狼嚎個什麽?她也随着出了小木屋。

  楊孤鴻與康敏一前一後到了大廳,喬峰酒意早去了大半,那些長老們聽到幫
中有大事,酒意也都減了三分,一個個強大精神站起身來。

  這時,隻見兩位丐幫弟子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喬峰迎了上去,問道:「是不是有緊急軍情?」

  一名弟子答道:「不錯,屬下剛剛接獲幫中兄弟傳報,西夏因爲主帥赫連鐵
樹身受重傷,已經下令撤兵,不再攻打我們大宋了。」

  衆人聞言,都松了一口氣,喬峰叫道:「好!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衆人一齊高興地大笑了起來。

  哪料喬峰忽然身體一顫,站立不穩。

  一旁一直偷眼看着他的康敏,幾步跑過來,扶住了喬峰的肩膀,急切地問:
「喬幫主……」

  話音未落,喬峰張口噴出一股血箭,盡數灑在康敏那張白嫩的臉上,一下子
把她噴成了個大紅花臉。

  「幫主……幫主……」

  衆長老搶着上前将喬峰扶住。

  「幫主,快扶幫主到後堂……快快快……」

  喬峰已然昏厥了過去。

  想他力戰四大惡人,再加上被李延宗偷襲了一掌,被射中了兩箭,還和段延
慶一場惡戰,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此番聽聞軍情已緩,一股強撐着的意志
一松,内傷頓時發作了起來。

  衆人七手八腳地将喬峰擡入了後廳,楊孤鴻也跟着進去了,康敏卻怔在當地,
臉上還有喬峰的熱血,她心跳怦怦,她早對喬峰有意,怎麽奈喬峰乃是堂堂正正
的熱血男兒,一心隻撲在幫中大小事務之上,更把她當嫂子對待,哪裏能解她的
風情。可是,越得不到的東西,内心就越是覺得美妙,這康敏呆立半晌,忽然露
出了詭異的笑容來,她輕輕地伸手指抹下喬峰的鮮血,伸出香舌舔着,仿佛收到
了心愛男人的禮物一般。

  後廳之中,衆長老要運功爲喬峰療傷,楊孤鴻笑道:「諸位不必驚慌,喬兄
隻是一時内力消耗過度,待我爲他度一度真氣便可。」

  衆人知其神勇,聞言便讓他爲喬峰度真氣了。

  楊孤鴻右掌探出,掌心顯紅,輕輕抵在喬峰的前胸,片刻之間,喬峰頭上已
是冒出了絲絲白氣,額頭上更是汗珠密布,但原本蒼白的臉色卻漸漸紅潤了起來。

  楊孤鴻左掌此刻也已然輕輕搭上了喬峰的肩頭,内力吐處,喬峰又張口噴出
一股黑血,然後悠悠地睜開了又眼。

  「喬幫主…幫主……」

  衆人歡喜地叫道。

  喬峰轉頭望了一下,緩緩地站了起來,笑道:「楊兄弟果然内力深厚,喬峰
自愧不如啊!」

  楊孤鴻擺擺手:「喬大哥謬贊小弟了!」

  喬峰哈哈大笑道:「能結識楊兄弟這樣的少年英雄,我喬峰三生有幸,拿酒
來,我再與楊兄弟痛飲一番。」

  衆長老聞言急忙勸道:「幫主,你有傷在身,還是别喝酒了!」

  喬峰道:「哎,我喬某嗜酒如命,沒有酒那還不要了我的命嗎?拿酒來!」

  衆人見勸他不住,隻好搖頭歎息,這時,屬下弟子卻叫道:「對不起幫主,
我們幫主的存酒剛才已喝完,眼下是深夜,酒店也都打烊了,買不到酒啊!」

  喬峰聞言,歎了一聲,道:「那麽實在是對不起楊兄弟了。」

  楊孤鴻道:「喬兄太客氣了,再說小弟業已不勝酒力,再喝下去,隻怕真個
是爛醉如泥了。」

  衆人趁機勸道:「幫主,你還是快去休息吧,你一個人肩負我們整個丐幫的
安危啊!」

  楊孤鴻道:「不錯,喬兄,你要愛惜有用之軀,好爲百姓做大事,你我皆是
堂堂男兒,不必拘于小禮了!」

  喬峰笑道:「好,楊兄弟果然是真男兒,那麽喬某就自行去運功療傷了!」

  衆人道:「幫主請便!」

  終于把喬峰勸回去休息了,衆人鬧了大半夜,也都早就累了,便各自回去休
息去了。

  楊孤鴻有些意興闌珊地回到康敏爲他鋪好的客房,躺下了,但是怎麽也睡不
着。

  再說康敏與馬大元回到房間,服侍着馬大元睡下了,這婦人卻哪裏睡得着,
剛才和楊孤鴻的一點點親密,加上喬峰鮮血的刺激,身體内滿是情欲之火,看馬
大元沉沉欲睡之際,悄悄地自枕下拿出迷香點燃,自己卻捂住了鼻子。看她不慌
不忙的樣子,想來她不是第一次這麽幹過了。

  等馬大元吸入迷香,沉沉睡去之後,康敏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出自家的房屋,
如幽魂一般閃到了楊孤鴻睡房的窗下。

  楊孤鴻耳力何等了得,早聽到窗外的異響了,不待康敏出聲,他已然飄身上
床,輕輕打開了窗子,一眼就看到了康敏的身影。

  康敏早伸出雙手,探進窗子來就勾住了楊孤鴻的脖子,香唇獻上,一陣舒服
的柔軟。

  楊孤鴻大受刺激,雙手輕輕一提,就将康敏的嬌軀提了起來,提進了窗子。

  康敏轉身将窗子關上,楊孤鴻的雙手早環住了她的小蠻腰,康敏的小香臀正
緊緊地貼在楊孤鴻的身前,隻覺得有一根硬物熱乎乎地頂在自己的股溝。

  瞬間,康敏便感覺得到自己兩腿之間一片濕潤溫熱,更有什麽東西順着自己
的大腿往下滑動着。

  幽香入鼻,嬌軀在懷,楊孤鴻隻覺得一片熾熱,自己的巨龍更是惡狠狠地向
前一擠,雖然是隔厚幾層衣褲,但是他依然有種擠入康敏股溝的感覺。

  康敏早嬌喘了起來,芳心大動,仰過脖子來,勾住楊孤鴻的脖子,兩人熱吻
在了一起。

  香舌入口,玉津暗渡,楊孤鴻心神大動,不由得貪婪地吸吮了起來。

  兩人輕吻了一陣,終是覺得不過瘾,康敏轉過身來,緊緊地撲入他的懷抱,
更是瘋狂地與楊孤鴻展大了唇舌大戰。

  楊孤鴻的手再也老實不起來了,這時開始在康敏的背上粗魯地撫摸起來,當
滑至腰間之時,便自她的腰間撩開衣服,大手直接撫摸在她光滑的皮膚上。

  康敏隻覺得渾身發熱,被他的大手一寸一寸撫摸着的感覺,有着說不出的興
奮,當他的手慢慢滑入她的肚兜之内,她開始氣喘如牛,而當他的大手一把握在
她的玉峰之上的一刻,她張嘴嗯了出來,口中更是急喘不休。

  楊孤鴻隻覺得滿把的溫玉,滑溜堅挺異常,禁不住雙手緊緊地捏弄了起來。

  康敏粗喘着,雙手緊緊地環在楊孤鴻的腰上,雙腿這時已然滑下了瀑布,滴
淌在木地闆之上,形成了一灘的汪洋。

  楊孤鴻再也忍不住,雙手粗野地解去了她的衣服,兩隻玉兔頓時跳躍了出來,
白得眩目。他張嘴便去含那鮮紅的蓓蕾。

  康敏隻覺得胸前一陣陣快感襲來,禁不住死死地摟住楊孤鴻的脖子,雙唇狠
狠地印在他的肩上,以免自己情難自控的呻吟聲會傳出屋外,驚醒别人。

  楊孤鴻在她的胸上又啃又咬了好一陣,雙手已悄悄地解開了她的裙帶,片刻
之間,裙子滑下,一具完美無暇的胴體,便全然展現在了他的眼前。

  康敏在這個美男子面前,也還是覺得有了嬌羞的感覺。不由得伸手稍稍護住
了自己的胸。

  楊孤鴻早已是腹熱難當,一把将康敏抱起,就往大床上放去。

  到了此時,康敏早盼着立時享受到這個極品男人的寶物了,哪裏還顧得上羞
不羞,一雙小手急切地要解去楊孤鴻的褲帶。

  等楊孤鴻自家把上衣脫去的時候,她也早将褲帶解下,一看到那高高怒舉的
龐然大物,不由得驚呼出聲來:「你的好大,好大啊!」

  楊孤鴻此刻神智都快被欲火燒得模糊了,跳上床去,馬上就想直搗黃龍。

  而康敏那片黑色草原,早就變作了熱帶雨林,洪水泛濫成災,連身子的被單
都濕了好一大片。

  「孤鴻,你……你要輕一些,你的……太大了……我有些害怕……」

  康敏渾身顫粟着,又是興奮又是害怕地說。

  第065章揮别康敏逍遙遊,阿碧唱紅滿江霞楊孤鴻已經威風凜凜地逼近了
玉府門外,康敏的一顆心怦怦直跳,差點沒跳出胸腔。

  龍頭到府門外探了幾探,呼着熱氣,就要叩門而入了。

  康敏依然覺得害怕異常,不由得伸手去攔擋巨龍的進攻路線,哪料小手一觸
之下,隻覺得有如被火燒,那活生生就像一根火柴棒。

  再偷眼一看那巨物,足足比常人大了兩倍,心下更亂,自己能承受得了嗎?

  楊孤鴻不再說話,巨龍再度探到了玉府門外,那裏溫潤已極,龍頭在那片熱
帶雨林之中淺淺地嘗了嘗花露,然而直抵玉門,輕輕地一撞,玉門洞開,龍頭沉
隐地探進。

  康敏已是嬌呼出聲,隻覺得有種被撕裂的感覺。

  楊孤鴻方探了個頭,已感覺到玉府之中又狹又窄,行動困難。但是,那種極
其美妙的包容之下,更是雄糾糾氣昂昂地前進,心中正爽死,沒看見身下的康敏
痛得臉色發白,全身都在抽搐。

  前面似乎有一層小小的阻隔物,就像一面小城門,保護着女人的宮殿。

  在強大的軍隊下,這根本不算什麽抵禦!

  堅強無俦的龍槍一貫,長驅直入,敵人根本不可能抵禦,一秒鍾都支持不住
……楊孤鴻心中爽得大吼,成功了,自己成功了!康敏被自己征服了,……誰不
料身下美人慘叫一聲,指甲在他的背上亂抓,小白牙咬在肩膀上半天,還痛不過。

  康敏最後給痛得哭了起來,淚花漣漣,楚楚可憐之極。

  「很痛嗎?」

  楊孤鴻帶點擔心地問。

  「廢話,讓你溫柔點,你往死裏用勁……天哪,我痛死了!」

  康敏知道會很痛,可是沒想到痛到這種程度,而且是無法承受的痛,都怪這
家夥的東西太大,不但超硬,而且動作又很粗魯,害得自己差點讓他給活生生捅
死了……

  「要不我先出來?」

  楊孤鴻還是很憐惜美人的,雖然他現在感覺極好,舍不得退出來「你敢!」

  康敏大怒。

  楊孤鴻低低笑道:「原來你還這麽霸道啊?那好,你要我就給你。」

  熊腰用力一挺,直搗黃龍,撞擊在花芯之上,真疼得康敏拉過被子,死死地
捂住自己的嘴,似乎聲嘶力竭地大叫了一聲。

  楊孤鴻隻覺得自己的巨龍處于一種溫軟的無比舒暢的包裹之中,獸性一下子
便湧來出來,哪裏還顧得上憐香惜玉,當下大展雄風,虎軀連振,使出無敵的槍
法,勇往直前。

  可憐一個康敏,雖然早已是久經沙場的老将,可是這回卻遇上了一個真正的
絕世高手,在他的雄威之下,自己竟然像個不經事的雛兒,隻有任他宰割的份。

  然而,一陣緊張之後,那種撕裂的疼痛漸漸消去了,慢慢地便有了一種充實
無比的,隐陶快感。

  康敏放開被子,雙手野蠻地摟住楊孤鴻的脖子,發瘋一般地去啃咬他的雙唇。

  楊孤鴻知她痛楚已過,于是放心大膽地前進,兇猛地撞擊了起來。

  初時,康敏還是感覺很痛,可是不一會兒,一陣緊接着一陣的快感如潮水般
襲來,再也忍不住,歡暢地呻吟了起來,雙手摟住楊孤鴻的腰,嬌軀扭動,去迎
合着楊孤鴻的動作。

  可是隻一會兒,康敏便覺得玉門辣的,引得自己的花露泊泊地流,身子已然
濕了一大片,有如了床一般。

  「嗯……不行……孤鴻,你……你慢點……我快忍不住了……」

  康敏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在那如潮的快感當中了。不由得哀求起楊孤鴻來。

  楊孤鴻此時哪裏還聽得進美人的哀求,隻顧着向前進,向前進,進。

  康敏也禁受不住那勇猛無敵的進攻,咬牙忍了一會兒,終于忍無可忍地抱住
了楊孤鴻的腰,嬌軀一陣顫抖,有種噴發的感覺,她在那極端的快樂當中,一聲
長長的呻吟,身子慢慢癱軟了下去。

  楊孤鴻隻覺得龍頭受到一種舒服的沖刷,大受鼓舞,不由闖得更猛,而康敏
快樂過後,又隻剩下了疼痛,好在很快,她便又感覺得了快樂,于是新一番的交
峰再次點燃,然而很快她便會敗下了陣來。

  如是反複,兩人交峰八次,康敏皆一一敗下陣來,而楊孤鴻卻雄風不減,威
武依舊,可是康敏實在是無力再戰了。

  楊孤鴻卻沒有洩過一次,終是覺得不甘,可是也沒有辦法,隻得悻悻收兵。

  兩人躺在一起,軟語溫存了好一陣,康敏怕迷香藥效失去之後,馬大元會醒
過來,發覺自己不在,恐怕會懷疑,所以便穿衣起來,悄悄回自己的房去了。

  次日,丐幫又有人來報,說是最近江湖中出現了很多怪事,有許多武林成名
人士都死在自己的成名絕技之下,江湖傳言是「是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姑蘇慕
容複所爲,喬峰爲查出事情真情,決定前往一控究竟。

  楊孤鴻已然征服了康敏,自是無意再留住丐幫,所以也借故自己有事待辦,
與衆人告别,自行上路了。

  一路在遊山玩水,悠然之極,傍晚時分,他來到了一條大河之畔,但見群山
環繞,景色秀麗之極。更兼斜陽殘照,江水被漫天紅霞所染,極富詩意。

  伫立江畔,卻不見有舟渡,但楊孤鴻又何需舟渡,他遲遲不飛身過江,隻不
過是被眼前景色所迷罷了。

  正沉醉之間,遠處江面忽然傳來隐隐約約的歌聲,不由得尋聲望去,但見斜
陽之下,金光閃爍之處的江面上,一條小蓬船自慢悠悠地搖了過來。楊孤鴻耳力
過來,隻聽舟上有一女子放開甜美的歌喉唱道:「愛是那蓮心,挽留多少英雄豪
情,恨也是蓮心,難述紅塵萬古情」黃昏的江畔,秋霞映紅的天際,孤舟之上,
一位絕色女子放歌而來,那是怎麽如詩如畫的一幕?

  楊孤鴻深深地沉醉于其中,尤其是當他看清楚舟頭搖槳的絕色女子清麗的面
容之時,内心更是被深深地震憾着。

  歌聲已止,小舟已靠岸,楊孤鴻卻依然不覺,那絕色白衣女子放下木槳,輕
啓朱唇,嫣然笑問:「公子可是要過河嗎?」

  楊孤鴻猛然清醒過來,自覺也有些失态,忙抱拳笑道:「勞姑娘下問了,在
下欲前往參合莊!」

  這個地方,楊孤鴻當然是知道的,也是特地前來的,這就是《天龍八部》裏
所說的蘇州,而不遠處便有着那令人神往的曼陀山莊。

  白衣女子微微一怔,道:「參合莊的名字外邊人是不知道的,公子從什麽地
方聽說的?」

  楊孤鴻略一思索,笑道:「在下是慕容公子的好友,與慕容公子數年不曾見
面了,特地來與他一會,叙叙舊情。」

  白衣女子道:「那真是太不巧了,公子剛剛出門。」

  楊孤鴻故作驚訝地道:「與公子錯過了?哦!實在是遺憾啊!」

  白衣女子見楊孤鴻儀表堂堂,風流世無雙,更是英武之極,芳心早有好感,
當下笑道:「公子遠來是客,既是慕容公子的朋友,那麽小女也不敢怠慢,還請
賞臉,請上我那兒用一懷清茶,我再去向夫人傳報,你看好嗎?」

  楊孤鴻道:「姑娘是公子府上什麽人?應該如何稱呼啊?」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我隻是服侍公子撫琴吹笛的小丫頭,叫做阿碧,
你不要姑娘姑娘的叫得那麽客氣了,叫我阿碧就好了!」

  楊孤鴻清朗一笑,道:「也好,阿碧,你真是個爽快人。」

  阿碧見他落落大方,顯是性情中人,心下又多了幾分好感,柳臂伸出一指,
笑道:「這裏去燕子塢琴韻小築都是水路,公子請上般吧!」

  楊孤鴻聞言輕輕一躍,飄到了船上,船身沒有半點因爲他而搖晃的迹象,看
得阿碧也不由暗暗喝彩:身手很俊呐!

  楊孤鴻道:「阿碧,你也别叫我公子了,在下姓楊名孤鴻,你就叫我孤鴻吧!」

  阿碧急忙搖手道:「使不得使不得,這樣我家公子會怪罪我不懂禮節的。」

  楊孤鴻道:「唉,我這個人生性最怕的便是世俗禮節,大家随性就好,何必
太過于拘束呢。」

  阿碧暗道:「果然是性情中人,不像慕容公子那樣嚴謹。」

  口中歡喜地叫道:「小女聽公子的,不,聽孤鴻大哥的!」

  楊孤鴻心中大樂,身小舟上拿起了木槳,笑道:「阿碧可要坐隐了,讓大哥
來槳吧!」

  阿碧本待要阻止他的,但心知他不喜歡拘束,當下甜甜地笑道:「那麽有勞
孤鴻大哥了!」

  楊孤鴻微笑着點了點頭,看阿碧坐在了舟頭,便伸槳在岸上一點,小舟便劃
到了江心,然而調了調方向,雙肩一用力,小舟由慢至快,到最後竟如脫弦之箭
一般飛駛起來。

  阿碧情不自禁地贊道:「孤鴻大哥好深厚的内力啊!」

  楊孤鴻側臉笑道:「阿碧,你可會武功?」

  阿碧搖了搖頭,道:「小女對武學不感興趣,隻對音律情有獨鍾。」

  楊孤鴻道:「阿碧真是情趣高雅,不似大哥這般的俗人。」

  阿碧道:「孤鴻大哥說哪裏話啊,像你們這樣入得了世,也出得了世的熱血
男兒,那才叫着超脫凡俗,小女不過是一隻籠中之鳥罷了……」

  言畢輕輕一歎,想到自己隻不過是慕容複身邊的一個小小丫頭,不由感到自
己的渺小。

  楊孤鴻當然明白她的心思,安慰道:「阿碧,一看你就是個聰慧之人,隻要
你願意,一定能做出不凡的事來的,除非是你甘願過這樣平淡的生活。」

  阿碧聽得他這麽說,心下高興,笑道:「謝謝孤鴻大哥好意安慰,阿碧銘感
于心。」

  楊孤鴻邊揮槳,邊悄悄地打量阿碧,隻見她青絲飄飄,黛眉微鎖,粉面清麗,
自有一種飄然出塵的秀美。不由得有些癡了。

  阿碧見楊孤鴻那般打量自己,粉臉一紅,微微低下了頭去。

  兩人忽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就各自靜靜地,卻都聽得到自己有一種
心跳。

  阿碧忽然舒了口氣,理了理雲鬓,張口唱道:「綠水青青,青青喲呀美,照
見那個白紗裙;荷葉喲飄飄,飄飄喲呀美,想指間那顆蓮心……」

  歌聲悠揚甜美,楊孤鴻心神俱醉。

  第066章琴韻小榭有阿碧,夜半江心飛客來舟行似箭,片刻之間,已不知
行出了多少裏,這時,但見不遠處的岸上,于密林之中露出了一些樓台來。

  「綠水喲清清,清清那個美,照見白紗裙……」

  歌聲傳到密林深處的小樓中,小樓裏,一個粉衣少女倚窗而立,撥開窗簾向
江面看去。

  這時,一葉小舟已然駛近了岸邊,卻見劃槳的卻是一個銀衣勝雪的俊美男子,
而阿碧卻坐在船頭放歌。兩人将小舟停好,雙雙跳上岸來。

  「這裏是琴韻,過了琴韻是天香水榭。」

  阿碧笑着向男子介紹。

  小樓中的少女嬌美無限的臉上忽然露出了神秘的微笑,明亮的眼珠子轉了幾
轉,轉身向樓後走了進去。

  阿碧将楊孤鴻領進了小樓中,端上了香茗和點心,給楊孤鴻沏好了,笑道招
呼道:「孤鴻大哥,請用茶!」

  楊孤鴻也不客氣,端杯仰脖一抿,長舒一口氣,道:「果然是上好的茶,我
從來沒喝過這麽好的茶。」

  阿碧笑道:「謝謝孤鴻大哥誇獎,請用點心吧!」

  楊孤鴻嘗了幾片點心,但覺清甜爽口,贊道:「好吃!好吃!」

  阿碧道:「阿朱姐姐是管我們下人的,她的聽香水榭,離這裏有四九水路,
今天是來不及去了,孤鴻大哥在這裏住上一晚,明天一早我再送你過去吧!」

  楊孤鴻想到《天龍八部》當中是段譽被鸠摩志抓着來到這裏,阿碧接待了他
們,而現在自己去替代了段譽與鸠摩志,也不知阿朱會不會在這裏出現。

  想到阿朱之美,他就不由心搖神馳,不過,眼前這個阿碧也是人間絕色,此
女當然也萬萬不可放過。

  「如此,就打阿碧了!」

  楊孤鴻笑着說。

  阿碧抿了抿嘴,嫣然道:「孤鴻大哥,可是你自己說的不喜歡拘束的,怎麽
現在倒這般客氣起來了!」

  楊孤鴻一拍腦袋,笑道:「好,好的,不拘束,不拘束。」

  阿碧起身向内堂走,口中說道:「孤鴻大哥,請随我來,我爲你布置好了客
房,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楊孤鴻起身跟在阿碧身後,看着前面的阿碧蓮步輕移,柳腰擺擺,衣裙飄飄,
倩影美好無限,真有些忍不住把她輕輕擁在懷裏,好好地溫存一番。

  「孤鴻大哥,小妹此處極爲簡陋,你就将就一晚吧!」

  阿碧這時已将楊孤鴻領到了一間精緻的小房間裏。看情形,似乎還是女子的
閨房一般。

  楊孤鴻心中犯疑,問道:「此處可是阿碧妹妹的房間嗎?我要是睡這兒了,
你怎麽辦?」

  阿碧被問得俏臉一紅,微微低頭道:「孤鴻大哥,你就睡這吧,小妹自有睡
處,你盡管放心!」

  說完就要轉身出房門。

  楊孤鴻看着她俏紅的粉臉,心中一蕩,跨一步搶在她的前面,笑道:「還是
阿碧妹妹自己睡這裏吧,哥哥我毫無睡意,就算累了,隻要在前廳打坐調息一陣
就是了,再說,霸占了妹子的閨房,一者不安,二來也不好意思啊!」

  阿碧見他認真的樣子,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哥哥還害臊啊?」

  不等楊孤鴻反應過了,阿碧早風一般地飄出了房去,并将房門拉上了,隔着
門,阿碧笑道:「孤鴻大哥就别再推辭了,早些休息吧!」

  她的腳步聲随之響起,漸漸遠去了。

  楊孤鴻心中一陣迷醉,此女給慕容複當丫環,實在是暴斂天物,我一定要好
好寵愛她,讓她真正的逍遙快活。

  楊孤鴻脫去外衣,鞋子,躺在阿碧的床上,隻覺得幽香一片,香枕香衾,清
爽之極。不過這麽一來,他又不由得開始想念起柳無情了。

  幽香在鼻,思緒千裏,迷糊之中,隐隐約約有着美人在側的感覺。

  不遠處的江水靜靜地流淌着,青天中道流孤月,一派的靜夜。

  倏地,一團黑影在江心起落着,快逾流星,片刻之間,已然近了岸邊,顯然
來人是使用了「登萍渡水」的水上輕功。

  不!來的是兩個人,不過,另一個人似乎是被抓着過來的。

  這時,隻聽得一個洪亮的聲音說道:「小子,你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乖乖
聽話。」

  話音剛落,岸上已然亮起了一把火,阿碧的身影被火把照亮了,嬌喝道:
「何人深夜來此,驚擾我的清夢?」

  火光中,隻見那兩個人,一個是裝束怪異的番僧,一個卻正是那以斯文自谕
的段譽。

  那番僧右手抓着段譽,左手拿着一串佛珠,微微一行佛禮:「阿彌陀佛,小
僧欲到參合莊!路經寶地,驚擾清夢,實在抱歉得很!」

  阿碧心中大奇:「怎麽這兩個也要去參合莊呢?」

  心中犯疑,問道:「請問大師是何人,到參合莊所爲何事?」

  那番僧道:「小僧是慕容博先生生前至交,特地來老友墓前一祭,并希望能
夠見一見慕容複公子。」

  阿碧更是覺得奇怪,白天有楊孤鴻稱是慕容複的朋友,現在這個番僧又自稱
是逝去的老主人慕容博的至交,這如果就是巧合,就是怪事了:「那真是太不巧
了,我們家公子剛剛出遠門了。」

  番僧道:「見不着慕容公子,實在是遺憾了,不過小僧從吐蕃國萬裏迢迢來
到中土,希望能在慕容博先生墓前一拜,以了卻當年的心願。」

  阿碧心中雖是犯疑,但也不敢怠慢,當下說道:「大師父是慕容老爺的朋友,
就請上來用懷清茶,我給您傳報,您看好嗎?」

  番僧眼珠一轉,臉上閃出幾絲狡黠的異彩:「小娘子是公子府上的什麽人,
該如何稱呼啊?」

  「小女隻是服侍公子吹笛撫琴的小丫頭,你别小娘子小娘子地叫我了,就叫
我阿碧好了!」

  阿碧忽然覺得這個僧人的問話好像楊孤鴻也同樣問過,心中又感到有些奇怪。

  番僧哈哈笑道:「不敢!」

  阿碧将番僧和段譽引上小樓,照例是端上了茶水和點心,段譽顯然有又餓又
渴,來者不拒,自行喝了兩杯清茶,又吃了些點心。而那番僧卻似乎心有疑慮,
盯着阿碧道:「煩勞姑娘去通報一聲,找個管事的人來。」

  阿碧笑了笑,道:「阿朱姐姐是管我們下人的,她的聽香水榭離這裏有四九
水路,我看天明之後我再帶你們去吧!」

  番僧眼珠一轉,道:「姑娘,小僧此次前來,是爲了祭奠慕容博老先生,思
念故人,一刻也不能再等了。」

  阿碧見這僧人催得如此之急,心下更是懷疑,心念一轉,道:「那你就在這
裏祭奠,反正這一片都是慕容老爺的地方。」

  番僧聞言頓時語塞,但片刻之後,臉險的笑容,轉臉看了看段譽,道:「也
好啊,阿碧姑娘,你這裏有沒有什麽菜油可以借我用一用的?」

  阿碧答道:「有啊,大師做什麽用?」

  番僧詭異地一笑,不答,眼睛再次盯着那吃喝得正香的段譽,阿碧亦是迷惑
不解地看着段譽。

  不過迷惑歸迷惑,阿碧還是依言去找來了菜油。

  番僧一手接過菜油,一把拖住段譽就往外走。

  段譽掙紮着,卻哪裏掙紮得了,被番僧像拎小雞一樣擒下樓來,阿碧不知番
僧是何用意,但看他兇神惡煞的樣子,料必不是好事,急忙一邊追出來一邊叫道:
「大師,大師,你這是要幹什麽?」

  番僧這時早把段譽摔在地上,将一壺菜油盡數往段譽身上灑去。

  阿碧趕了過來,問道:「大師,這就是做什麽啊?别往他身上倒菜油,大師
……」

  她想去攔住番僧,卻哪能攔得住。

  「大師,别啊,大師,你幹嘛?」

  阿碧見攔他不住,隻好死死地扯着番僧寬大的衣袖。

  番僧道:「阿碧姑娘,這裏沒你什麽事,趕緊閃開。」

  袖子一甩,阿碧跌倒到了一旁。

  番僧這時已亮出了火折子。

  段譽大驚,問道:「你……我這是要幹什麽?」

  番僧嘿嘿直笑,道:「我早說過了,我燒你祭奠慕容老先生的亡魂。」

  他将火折子逼近滿身是油的段譽,冷笑不止。

  阿碧撲過來,一把拉住番僧的手,叫道:「大師,慕容公子很快就回來了,
你在這裏殺了人,公子回來會怪罪我的。」

  番僧十分嚴肅地說:「姑娘,這不是殺人,這是祭拜,祭拜你家的慕容老爺。
不過,既然慕容公子快回來了,老枘不妨再等一等,反正早晚都是要祭拜的。」

  言畢緩緩将火折子吹滅了。

  阿碧松了一口氣,而段譽早吓得臉色鐵青,差點沒褲子。但當着阿碧這麽一
個大美女的面,他卻要故意裝作很鎮定的樣子來。

  番僧又一把将段譽拉了起來,拖着往小樓而去。

  阿碧跟着後面叫道:「大師,大師……你快放了段公子吧!」

  段譽掙開番僧的大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故作無所謂地笑道:「阿碧姑娘,
不知道你有沒有幹淨的衣服讓我換一換,你看我全身都是髒髒的,大大有失我的
風雅。」

  這皇家公子哥兒,就愛裝逼。原來這段譽那夜被葉二娘弄得精力快盡,半夜
走路時失足滑落無量山一谷底,所幸命大沒有摔死,且還發現了無量玉壁,得窺
逍遙派的的北冥神功和淩波微步。這家夥曾經被他父親逼着學武,死也不肯學,
但一看到洞府當中的一尊玉女石像,便什麽都遵照别人的意旨,可見其人對女色
的态度了。

  阿碧聽也有些哭笑不得,道:「你這人,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想什麽風雅不
風雅的。你還是快想想怎麽保住這條小命吧!」

  三人上得小樓來,卻見樓中一星燈火之下,一個滿頭銀發的老翁,握着一支
拐杖獨坐于桌前。

  阿碧見着這老翁,不由得偷偷抿嘴一笑。

  這銀發老翁努力地張着迷糊的雙眼看了看三人,最後目光停在阿碧身上,沙
啞着聲音道:「阿碧啊,這些人都是幹什麽的啊?」

  番僧打了一揖,道:「阿彌陀佛,小僧鸠摩智,是慕容博先生的故人,敢問
老施主尊姓大名,是慕容博先生的親戚還是朋友啊?」

  第067章鸠摩智威逼段譽,美少女假扮老翁銀發老翁應道:「哦!我是公
子爺的老仆,哪有什麽尊姓大名啊,大師父是老爺的故人,慕容老爺已死去多年,
這時候你找他有什麽吩咐啊?」

  鸠摩智道:「我的事要見到慕容公子後當面奉告。」

  銀發老翁道:「那可不巧,我們家的公子爺出遠門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
能回來。」

  鸠摩智道:「請問慕容複公子去了何處?」

  銀發老翁搔着頭,似乎在努力地回想着一般,道:「是啊,公子爺去哪兒來
着?是西夏?不是!遼國?也不是。吐蕃?唉,不是,大理?也不是……」

  鸠摩智已在踱着步,忽然問道:「老施主,麻煩你老人家帶我去慕容博老先
生的墓前一拜,以盡故人之情!」

  銀發老翁道:「這……我可做不了這個主哇,這樣吧,我去請老太太來拿個
主意。」

  鸠摩托智道:「老太太?」

  銀發老翁道:「對呀!慕容老太太,是我們家老爺的叔母,老爺的朋友們來
到都來向她老人家磕頭行禮。如今公子爺不在家,什麽事都得請示太太了。」

  鸠摩智道:「好啊,那麽請您趕快禀報老太太吧!就是吐蕃國來的鸠摩智向
老夫人家請安。」

  銀發老翁長歎一聲,緩緩站起身來,十分感慨地說:「唉!如今這年頭啊,
什麽樣的壞人都有,假扮個和尚道士,便想來化緣騙人。」

  邊說着邊挪到阿碧的身後,伸手悄悄地在阿碧的腰間一觸:「我不會上這個
當的。」

  說完,已進挪到内廳去了。

  段譽聳了聳鼻子,迷惑不解地道:「奇怪?好香啊!」

  阿碧截住了段譽的話,叫道:「大師啊,你可不要生氣啊!老黃伯是個老糊
塗,亂說話你可别往心裏去。」

  段譽還在暗暗地想道:奇怪,這老人身上怎麽這麽香?莫非,這老人是女扮
男裝?

  他扭頭看了看阿碧一眼,阿碧連連暗使眼色。

  這時,内廳又有一老妪拄着拐杖走了出來。

  段譽暗道:「好啊,這回又扮起老夫人來了!」

  老妪至桌前坐好了,問道:「阿碧啊,我眼神不好,是你老爺的朋友來了嗎?
怎麽不向我磕頭啊?」

  阿碧急忙沖着鸠摩智叫道:「快磕頭啊,你一磕頭老夫人就高興了,什麽事
都能答允!」

  鸠摩智面難色,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老妪摸了摸耳垂,問道:「阿碧啊,你說什麽呢,他給我磕頭了沒有啊?」

  阿碧又對着鸠摩智叫道:「快磕呀!」

  鸠摩智無奈,臉露詭異之色:「老太太,鸠摩智在這裏給您老人家行禮了!」

  言畢左手平伸至腰間,臂膀快速地伸縮了三下,做出磕頭一般的聲響來。

  老妪點了點頭,道:「很好,很好!如今這世人奸詐的人太多了,老實的人
很少,就是磕一個頭,有些壞胚子也要裝神弄鬼,明明沒有磕頭,卻故意弄出咚
咚的聲音來,欺負我老太太瞧不見。聽說你要去瞧我侄兒的墳墓,是想去偷什麽
寶貝啊?」

  鸠摩智臉色連變,強忍憤怒道:「小僧曾與生前的慕容博老先生有約,要取
得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的劍譜,送與慕容先生,此約如不見,小僧心中有愧。」

  老妪偏着頭道:「六脈神劍的劍譜?單就爲這一件事?以我老太太看來,恐
怕沒這麽簡單吧?」

  鸠摩智嘿嘿地笑道:「老夫人明鑒,當年慕容博先生與小僧約定,隻要小僧
取得六脈神劍的劍譜,送與慕容先生,他就答應我在尊府的還施水閣中看幾天書。
這六脈神劍的劍譜小僧已經帶來了,所以鬥膽要依照舊約,到尊府的還施水閣中
去觀看圖書。」

  阿碧道:「我家老爺已經故世,大師的約定嘛,一來口說無憑,二來,大師
帶來的這本劍譜,我們這裏也沒人看得懂。」

  老妪道:「什麽劍譜?在哪裏?先拿來給我瞧一瞧是真的還是假的?」

  鸠摩智指着段譽道:「這位段公子的心裏,記着六脈神劍的全套劍譜,我帶
他人來,就如同帶來劍譜一樣。」

  阿碧笑道:「我還以爲真有什麽劍譜呢,原來大師你是在說笑啊!」

  鸠摩智怒道:「小僧沒有說笑,這六脈神劍的原本劍譜,已在大理國的天龍
寺中,被枯榮大師所毀,不過幸好段公子倒是原原本本記得。」

  阿碧道:「段公子記得是段公子的事,就算是去還施水閣去看書,也應該是
段公子去啊,和大師您又有何關系啊?」

  鸠摩智道:「所以小僧要履行與老先生的約定,先把段公子拉出去燒了,以
祭故人,走!」

  他一把抓住段譽便往外走去。

  阿碧與老妪急忙跟了出去,阿碧叫道:「大師,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能燒
了呢?」

  鸠摩智怒道:「小僧要燒就燒,有何不能?」

  阿碧道:「大師說段公子心中記着全部六脈神劍的劍譜,看來都是胡說。這
六脈神劍是多厲害的功夫啊,段公子如果真的能夠運用這路劍法,又怎能麽會任
你擺布呢?」

  鸠摩托智怔了一怔,嘿嘿笑道:「姑娘說得有道理。」

  一把摔開段譽,回過頭了,面露兇光:「可惜他現在被我點中了道,内力使
不出來。」

  那老妪搖着頭道:「那我就更不相信了,請你解開段公子的道,讓他施展六
脈神劍看看,我看是你在撒謊!」

  鸠摩智冷笑道:「也好,既然慕容老夫人想看,那就看看吧!」

  隔空一掌擊在段譽前胸上,解開了段譽的道。

  「段公子,慕容老夫人不相信你已練會六脈神劍,請你一試身手,像我一樣
把那枝樹枝折下來。」

  鸠摩智立掌爲刀,向着數丈之處的一棵樹劈去,一枝樹丫哧地一聲斷落。

  段譽耍賴道:「我什麽都不會,更不會什麽六脈神劍,人家好端端一株樹,
你幹嘛把它給毀了?」

  鸠摩托智道:「段公子何必太謙虛,大理段氏高手中,數你武功第一。而姑
蘇慕容家,精通天下武功,你施展幾手,請慕容老夫人指點指點,豈不是很好嗎?」

  段譽哼了一聲,道:「大師,你一路把我東拖西拉地帶到江南,我本來不想
再跟你多說一句話,但是見到幾位神仙般的姐姐,我的氣也消了,幹脆我們一刀
兩斷,誰也不用理誰了,嗯?」

  鸠摩智沉聲道:「段公子真的不肯施展六脈神劍,豈不是讓人誤解貧僧是在
說假話嗎?」

  段譽高聲叫道:「你本來就是信口開河嘛!你既然與慕容先生有約,幹嘛不
你早點來大理國取劍譜,卻要等到慕容先生死去多年之後,死無對證,才到慕容
家來吵鬧不休!我看你呢,是羨慕姑蘇慕容家武功高強,捏造一派謊話,想騙老
太太讓你到還施水閣中讀閱,然後你去偷慕容家的武功,學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
功夫。倘若你這番話就能騙倒慕容家,那慕容家還混什麽?」

  段譽自覺得自己說得頭頭是道,不由洋洋自得:「我說大和尚啊,你不好好
在吐蕃做你的國師,何必大老遠跑來江南騙人呢?」

  阿碧和老妪亦聽得連連點頭。

  鸠摩托智顯然也無法再做争辯,喝道:「貧僧不像段公子逞口舌之利,倘若
真不肯施展六脈神劍,就别怪小僧無禮了!」

  段譽一驚,叫道:「你早就無禮過了,還有什麽更無禮的,大不了……大不
了你一刀把我給殺了!反正我是不會還手的,殺了我也沒有什麽了不起,我看你
居然自稱是佛門高僧,真是浪得虛名。」

  鸠摩智見此子牙尖嘴利,鬥嘴是萬萬鬥不過他了,不由怒目而視,沉喝道:
「少說廢話,那就看掌刀吧!」

  武林當中哪裏有道理可以講的,隻有拳頭才是真理。

  鸠摩智一掌劈了過去,段譽将眼一閉,果然不作抵抗。鸠摩智無奈,隻是中
途變掌,掌風一偏,割掉了段譽一縷頭發。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一掌之力,劈山開石根本不足爲奇,但是能夠
将頭發這麽柔軟東西割斷,那要遠遠比開山劈石要高上數倍。

  「公子真的甯可丢了性命,也不肯出手?」

  鸠摩智見他這般情形,顯得十分無奈。忽然轉身道:「好好好!那我就先殺
死慕容府上一個小丫頭,看你還出手不出手!」

  立掌做刀,就向阿碧劈去,阿碧大驚急忙向後便退,腳下被門檻一絆,向後
便倒,不過去也避開了一擊。

  那老妪見狀一拐攻向鸠摩智前胸,鸠摩智單臂一擋,拐杖飛上了半空,再臨
空一掌将拐杖劈爲兩段。

  鸠摩智轉身盯着老妪冷笑道:「天底下竟然有十六七歲的老太太,你到底想
騙我騙到什麽時候?」

  話落,掌出,拍中老妪前胸,老妪身子飛了出去。

  段譽見狀,再也忍不住,六脈神劍一指刺出,鸠摩智急忙躍開,段譽的指力
擊在小樓的牌匾之上,牌匾跌落了下來。

  鸠摩智剛才本來就是吓唬阿碧,也無意傷害老妪,用的都是柔勁,否則兩人
哪裏還有命在,不過,那個老妪吃他一掌,卻突然變成了一個美豔絕倫的少女。

  鸠摩智哈哈大笑道:「段公子這六脈神劍果然厲害,難怪當年慕容博先生那
麽羨慕。」

  說話中,他一步步逼近段譽。

  段譽急忙大叫道:「阿碧姑娘,你們快走!不然來不及了。」

  阿碧與那少女聞言,果然掉頭就跑,段譽卻向着相反的方向一躍,正想以淩
波微步的功夫逃走,鸠摩智早一掌劈中了他。段譽頓時動彈不得。

  阿碧她們見段譽受制,也停止了逃跑,又回過身來。

  鸠摩托智笑道:「死到臨頭了,還有憐香惜玉之心,如此甚好,哈哈哈哈…
…」

  段譽動彈不動,道又已受制。

  鸠摩智樂道:「如果你不把六脈神劍劍譜寫出來給我,我就将這兩位如花似
玉的姑娘殺掉!你數三聲,如果你不點頭,我就要你眼睜睜地看着這兩位姑娘香
消玉殒!」

  鸠摩智空虛一抓,阿碧已然身不由己地驚叫着滑到了他的手掌之前,被他一
抓捏住了咽喉:「一……二……」

  「别數了,六脈神劍,我可能給你,你敢要還是不敢要啊?」

  一個冷冷的聲音忽然響起來小樓樓頂。

  衆人擡頭望去,但見月亮之下,一條白色的人影靜靜地立在風中,詭秘之極。

  鸠摩智暗驚,此人無聲無息地來到,自己竟然絲毫不覺,看來輕功造詣非同
小可:「你是何人?」

  那人哈哈長笑數聲,道:「我也是一本六脈神劍劍譜,而且要比段譽那本更
加有用得多,你要不是不要啊?」

  第068章六脈神劍驚妖僧,窈窕阿朱羞紅顔鸠摩智暗運内力于掌,倏地一
掌猛地劈過去,掌風尖嘯,轉瞬既至。

  「妖僧,枉你還是吐蕃國國師,怎麽出手盡是偷襲?」

  聲音響起在鸠摩智的身後,近如貼耳,小樓的檐角早被擊得粉碎,那銀衣人
卻在數雙眼睛的注視之下,憑空地消失,忽然卻見現在了鸠摩智的身後,誰也沒
看清楚他是怎麽自樓上到了鸠摩智的身後的。

  鸠摩智大驚失色,慌忙轉身應敵。怒喝一聲,運足十成功力,右掌拍向對方
面門。

  阿碧驚叫道:「孤鴻大哥小心!」

  這銀衣人自然便是楊孤鴻。

  楊孤鴻長笑一聲,身子輕飄飄地一轉,姿态美妙之極,猶如跳舞一般,巧妙
地躲過鸠摩智一擊。

  段譽驚呼出聲:「淩波微步?」

  其實楊孤鴻根本還不會淩波微步,隻是他看過巫行雲與李秋水的步法,隻是
依葫蘆畫瓢,做做樣子罷了,以他五百年的法力,要做這點事簡直就是小兒科了。

  「哈哈哈……小子,不比你的淩波微步差吧,再看看我的六脈神劍!」

  楊孤鴻人早到了半空中,凝力于指,一股修羅指力射向鸠摩智。

  這修羅指力比金剛指邪氣,比六脈神劍霸道,鸠摩智見狀大驚,急忙飄身彈
出數丈,冷汗直流。

  衆人當然看不出楊孤鴻乃是運用了法力,還道他真個是會六脈神劍,就連段
譽都信以爲真,更是自歎不如,不僅在「淩波微步」上遠不及對方優美純熟,就
連自己本以爲天下都不會的六脈神劍在對方手中使将開來,自己也是萬萬比不上
的。這個楊孤鴻到底是何人?那次在無量山并不見他動手,隻是被他的音波功所
攝,誰知他竟然還會大理段氏密而不傳的六脈神劍,此人實在太高深莫測了。

  鸠摩智避開一指,驚問道:「尊駕使的真的是六脈神劍?」

  楊孤鴻笑道:「據你所知,武林中還有哪一種指力而有這樣的威力,在下剛
才使的顯然不是少林的金剛指,更不是大理的一陽指,妖僧,你說說這不是六脈
神劍還是什麽?」

  鸠摩智心神大震,他原來以爲逼迫段譽奪得六脈神劍,自己練會之後便可以
稱霸武林,但一見眼前的楊孤鴻,心底雪亮,就算真的拿到六脈神劍劍譜練成了,
隻怕也不是此人的對手,更何況他根本沒有把握拿到劍譜。

  瞬那之間,他原有的野心壯志受到了重創,你有一種感覺,就是眼前的這個
俊美男子,根本就是一個無法戰勝的人,那麽,他苦苦謀求的六脈神劍又有何用?
驚懼和失望之下,鸠摩智竟怔在當地,沒聽清楊孤鴻的問話。

  楊孤鴻叫道:「妖僧,你的修爲也不淺,我楊某人倒想讨教幾招,不知你敢
不敢出手呢?」

  鸠摩蓦然驚覺,心中一氣,他希望落,但是虛榮這心仍在,哪能容忍别人如
此輕視他。當下喝道:「小子,你太狂了,就讓小僧領教領教你的六脈神劍吧!」

  楊孤鴻大笑:「如此甚好,接招吧!少商劍!」

  左手大拇指一道指劍刺出,頗有石破天驚,風雨大至之勢。

  鸠摩智哪敢輕嘗其鋒,僧袍飄飄,閃電般側滑三步,一隻衣袖卻依然被指劍
刺中,斷落了下去。

  楊孤鴻身形輕輕一躍,在空中飛旋了七百二十度,右手食指點出,叫道:
「這是商陽劍。」

  但見他指法巧妙靈活,難以捉摸,卻不知要攻向何方。這一指看似毫無勁道,
實則含有隐隐雷鳴之聲。

  鸠摩智始避過一指,身形方定,來不及再次跳開,隻得運足内力,大吼一聲:
「火焰刀!」

  巨掌一探,掌風如海濤般拍出。

  「啵!」

  地一聲,如擊敗絮,指力與掌力相接,激得阿碧她們三個身子都站立不穩。
鸠摩智臉色赤紅,氣喘如牛,蹬蹬蹬地後退了五六步。而楊孤鴻不退反進,身子
飄落到了鸠摩智一丈之遙的地方。

  「這是中沖劍!」

  他的動作大開大阖,氣勢雄邁,中指刺向鸠摩智眉心。

  鸠摩智避無可避,隻得擡掌去格,中指指力正中手腕,鮮血飛灑而下。驚退
數步,口中喝道:「住手,小僧認裁了!」

  他知道如果楊孤鴻再使出關沖劍少沖劍和少澤劍,如果他有心取自己性命的
話,自己一定會橫屍當場。

  楊孤鴻倒也不逼他,一笑收手,負手而立,朗聲道:「妖僧,小爺的六脈神
劍如何?」

  鸠摩智滿臉羞慚,應道:「多謝少俠手下留情,小僧就此别過。」

  他自知再留于此地,隻會難堪,今日敗在一個年輕人手中,他心下不甘,卻
又無可奈何。

  看着鸠摩智掠空而去,阿碧高興得跳過來,扯住楊孤鴻的衣袖叫道:「孤鴻
大哥,你好厲害啊,這個大惡僧都接不下你三招,你實在太厲害了!」

  楊孤鴻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是那妖僧沒本事,這不算什麽!」

  阿碧被他的動作弄得臉上一紅,微微低頭道:「孤鴻大哥太謙虛了。來,我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的阿朱姐姐。」

  楊孤鴻這才有暇細看阿朱,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着淡藍色的牡丹,銀絲
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
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風髻露鬓,淡掃
娥眉眼含春。膚潤如玉,晶瑩剔透宛若透明一樣的肌膚,嘴邊的嫣然一笑顯得是
很俏皮,臉頰雪白,小手滑膩至極,玉足細巧嬌小,睫毛甚長,雙眸如星,容貌
嬌美俏麗,臉頰粉紅如同桃花,病時臉若梨花,楚楚動人,神色嬌羞。笑時笑顔
如花,就是那容顔秀麗的少女,她的一颦一笑,讓人心神俱醉,不可自拔,揮之
不去,難以忘懷。這樣的女子,确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讓人爲她赴湯蹈
火,也在所不辭。

  「見過孤鴻大哥!」

  阿朱向楊孤鴻笑盈盈地一拜,把個楊孤鴻看得如癡如醉,半晌才回過神來,
忙答禮道:「阿朱姑娘有禮了,在下楊孤鴻!」

  阿碧一旁冷眼看着他,見了他的失态,不由得撲噗一聲笑了出來,直羞得阿
朱暗暗地去掐她。

  三人再去看段譽時,卻哪裏還有他的影子。

  原來段譽眼見自己處處都讓楊孤鴻比了下去,兩位美人兒的注意力也全在楊
孤鴻身上,他一個皇家公子哥兒,哪受得了那份冷落,趁三人談得正歡,自己生
氣地施展淩波微步溜走了。

  「孤鴻大哥,請到屋中坐坐吧!」

  阿朱笑盈盈地邀請道。

  楊孤鴻面對這樣的大美人兒,倒真有些拘謹了,點了點頭,也不好太客氣,
便自行向前走去。

  阿朱與阿碧牽手跟在身後,兩個女子皆互視着,嘴角露出鬼鬼的微笑。

  三人進得樓來,阿碧招呼着楊孤鴻與阿朱坐下了,自己去取點心和溫酒去了。

  楊孤鴻與阿朱對面而坐,兩人都不敢直視對方。但阿朱到底是主,所以不敢
失禮,隻好紅着臉羞澀地看着楊孤鴻問道:「不知孤鴻大哥是與我家公子是怎麽
結識的?」

  「是這樣的,我跟慕容公子隻有過一面之緣,可能你們家公子已然忘記了我
這個默默無聞之輩了,但是在下去是對你們家公子一見如故,此番前面,實則是
想訪訪武林當中大大有名的南慕容啊!」

  阿朱笑道:「以孤鴻這般身手,遲早都會名動江湖的。說實話,我們家公子
也沒有你這般身手啊!卻不知孤鴻大哥師承何處?如何會六脈神劍的?」

  這下,楊孤鴻可真被問倒了,當下隻得說:「阿朱妹妹,實在抱歉得很,在
下的師父乃是世外高人,不許在下将他老人家的姓名告訴外人。」

  阿朱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小妹就不多問了!」

  這時,阿碧已端上了溫酒和點心,招呼着兩人,三人一齊入席。

  阿碧倒滿三杯溫酒,阿朱和阿碧都舉杯邀請道:「孤鴻大哥,的到來。」

  楊孤鴻道:「得兩位妹妹盛情款待,楊某感激不盡啊!」

  阿碧道:「雖然我們家公子不在,但是我們也想請孤鴻大哥都咱們山莊一遊,
不知大哥可肯賞臉?」

  二女對他皆有莫大的好感,也想多與他相處一段時間。

  楊孤鴻豈有不樂意的,喜道:「素聞蘇州風景美如仙界,有此機會,當然不
可錯過了,隻是打擾了兩位妹妹,實着過意不過啊!」

  阿朱道:「孤鴻大哥這麽說就見外了,今天要不是你在,我們還不知怎麽逃
出那鸠摩智的魔掌呢,你可算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

  阿碧也附合着說道:「對啊對啊!我們應該好好謝過孤鴻大哥才對。」

  楊孤鴻截住話題道:「兩位妹子既然說不要見外,那就别提什麽救命恩人了。」

  阿朱阿碧相視一笑,齊聲道:「是,孤鴻大哥!」

  聲音甜美,沁人心脾。

  三人在一起說說笑笑,不知不覺便到了天明。

  阿碧收拾了一下碗筷,阿朱早準備好了小船,三人上了小船,便向着阿朱的
聽香水榭進發了。

  楊孤鴻要揮篙劃船,阿朱阿碧皆要搶着幹,無奈拗不過他,隻得由他來劃船
了。

  楊孤鴻運篙如飛,船如離弦之箭般地向前飛馳着。片刻之間,已越過了幾處
峽谷,眼前豁然開朗,但見江水連天,茫茫一片無邊際。

  阿碧又放開歌喉唱道:「……綠水喲青青,青青美,照見白紗裙。荷葉喲飄
飄,飄飄喲美,想指間那顆蓮心。」

  歌聲飄蕩在江面之上,優美動聽之極。

  阿朱這時接着唱道:「還沒動情已動心,你悲歡喜憂惹人聽。花一樣年華水
一樣流走,讓你的容顔常留在夢中,隻願沒人來打斷……」

  一樣甜美的聲音,同樣悠揚的旋律,楊孤鴻聽得心中舒暢。暗贊道:「這般
純天然的甜美的清唱,就算是二十一世紀最頂極的歌星也未必比得上啊!」

  其實,二十一世紀流行歌曲在舞台上的演唱又怎麽能夠真正唱出生活的美呢?
像阿朱阿碧這樣,唱響在大自然中,唱響在天地之間,那才是由感而發,是真正
緣于生命的美麗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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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25 2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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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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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9章江心遇襲船兒碎,緊擁阿碧兩銷魂

  楊孤鴻看阿碧白衣飄飄,阿朱粉衣袅袅,又俱是人間絕色,暗道:「慕容複
何德何能,竟然擁有這等美人兒做俾女,還有傳說中的王語嫣表妹爲紅顔知己。
不行,我楊孤鴻一定要奪取慕容複的一切,誰叫他是一個奸詐的小人。」
  阿碧與阿朱唱完了,都高興地歡笑起來,看來兩人興緻都極高。

  楊孤鴻心道:不如我也來唱一道助助興吧。可是,應該唱什麽呢,他會的可
大半都是二十一世紀的流行歌曲,唱出來肯定會被笑話的。

  苦思了良久,終于興奮地發覺自己還會一首較爲古典的歌曲《但願人長久》
于是不由得長嘯一聲,阿碧與阿朱尚不知他要做什麽,楊孤鴻卻已張口高唱了起
來:月缺了圓,人聚了散;情緣飄忽變換,高處不勝寒。芳心難芬,隻緣有情牽;
擺脫幻夢,相随無人夜。無眠中飲一杯醉人的酒,心痛時看不出誰會擁有,誰會
擁有,誰會擁有,誰和誰了結心願。

  歌聲飄忽,抑揚頓挫,楊孤鴻其實天生一副好嗓子,專愛唱男高音。二女哪
曾聽過那麽現代的歌,又覺得新鮮又覺得好聽,都心醉神迷地聽着他唱。

  「但願人長久,一千年總是溫柔;紅塵看不透,款款情無休!戀過了豈在乎
落落傷感;怨過了隻爲舒寂寞紅顔。但願人長久,在情中慢慢的走;别說恩和怨,
隻說今生緣。一路上演不盡兩情綿綿,一路上看不盡千裏婵娟,千裏婵娟——」

  爲了達到更好的效果,楊孤鴻凝力于胸腔,因此唱出來時聲音響徹雲霄,一
首歌讓他唱得既悲情又豪放,令二女聽得如癡如醉。

  「孤鴻大哥,你唱的這支歌叫什麽啊,我們怎麽從來沒有聽過呢?」

  阿朱沉思着問。

  楊孤鴻又犯難了,不知該如何向這兩位美人說明,隻得又撒謊道:「兩位妹
妹見笑了,這是我閑着無事時自己編的。」

  「哇!孤鴻大哥真是文武雙全啊!」

  阿碧拍着小手掌叫着。

  楊孤鴻汗死。

  阿朱也露出贊賞的微笑來:「孤鴻大哥,要不你教我們唱吧?這麽好的歌曲,
不學就太可惜了。」

  楊孤鴻心中也覺得十分受用,應道:「如果兩位妹妹不覺得在下淺陋,在下
樂意教教兩位妹子。」

  阿碧又拍掌叫道:「好啊好啊!孤鴻大哥真是棒極了!」

  當下,楊孤鴻将歌詞念給了阿朱與阿碧聽,待兩人記住了,便又教她們唱了
幾遍。阿朱阿碧都是冰雪聰明的女子,很快便會唱了。

  楊孤鴻心中高興,幹脆停下船來,自腰間抽取一支玉笛,給二女伴奏。二女
唱完一遍,楊孤鴻卻笛聲一轉,不知不覺地吹起了另外一曲,二女靜靜地聽着他,
隻覺得笛聲如泣似慕,悲情萬丈,似乎在訴說着一個凄傷的故事。

  「吹笛秋山風月清,誰家巧作斷腸聲。風飄律呂相和切,月傍關山幾處明。
胡騎中宵堪北走,武陵一曲想南征。故園楊柳今搖落,何得愁中曲盡生。」

  阿朱輕輕地吟誦着。

  笛聲忽止,楊孤鴻長歎一聲,笑道:「兩位妹妹,大哥我失态了。回想起往
事,陡然間沉入感傷之中啊!」

  阿碧問道:「想來孤鴻大哥定有一段傷心事吧,不知願不願意說出來讓我們
聽聽呢?」

  楊孤鴻又輕歎一聲,道:「往事不堪回首啊,将來有機會再告訴兩位妹妹吧!」

  二女想到楊孤鴻終将離開這裏,而自己卻隻得陪着一心要恢複燕國的慕容複,
那樣的生活對她們來講,根本就沒有任何樂趣可言。可是自己隻不過是人家的丫
環,命不由己,心下都不由傷感了起來。

  倏地,船身猛然一振,似乎要沉下去,還有什麽東西重重地擊撞在船上的聲
音。

  楊孤鴻忽然飛身過來,左右雙手分别抱住房阿朱和阿碧,雙足在船上一點,
身子已然騰空數丈。

  但聞得腳下「轟隆」一聲巨響,一團火焰竄起,小船早已是碎成木屑飛落。

  小船被炸了?三人在半空中四下一望,這才發現已然到了江心,四下裏茫茫
然一片,看不見江岸在何處。再往腳下看時,卻見五條魚兒一般滑溜的人并排遊
離原來小船的位置。敢情,小船就是他們炸掉的。

  楊孤鴻在空中暴喝一聲,雙臂用力,将阿朱與阿碧向更高處抛起數丈,自己
而向江面落去,十指連彈數次,那水中五人中了修羅指力,個個鮮血冒出水面,
沒遊多遠,便一個個沉了下去。

  這時,楊孤鴻已然落到了江面,他雙足輕輕地在水上一點,身子再度騰飛了
起來,将下落的阿朱和阿碧雙雙接住,待再度落于江面之時,便放足狂奔,有如
在陸地上一般。

  阿朱與阿碧這時才回過神來,見他水上輕功如此神奇,芳心歎服。

  阿朱道:「孤鴻大哥,距離此處最近的江岸就是曼陀山莊,看來我們隻能先
去曼陀山莊了。」

  楊孤鴻在阿朱的指引下,辯明了方向,奮力向前奔去。但縱是他法力高強,
也終究是無力帶着兩個人奔上岸去。

  片刻之後,楊孤鴻已然無法再在水面之上飛行了,每在腳夫下去,入水漸深。

  阿朱與阿碧見他能在水面上支持這麽久,早已是驚訝萬分了,眼看楊孤鴻漸
漸無法支持,雙雙叫道:「孤鴻大哥,你放我們下來吧,不然,我們三人都無法
到達岸上了。」

  楊孤鴻道:「不行,我豈能放下兩位妹妹不管呢?」

  阿朱道:「孤鴻大哥的大恩大義我們是知道的,可是這樣子我們誰也無法活
着上岸啊?你快放我們下來,你自己還可以上岸,不然我們三人都會沒命的啊!」

  楊孤鴻一說話腳下入水更深,當下喝道:「阿朱阿碧,你們給我閉嘴,不許
說話!」

  二女見他咬牙苦撐,芳心大受感動,當下隻得乖乖地摟住了他的脖子和腰,
雙雙流出了感激的淚水。

  楊孤鴻又奔出了數十丈,終于再難支持了,喘氣問道:「妹妹們,你們會遊
泳嗎?」

  阿朱與阿碧急忙應道:「我們會遊泳。」

  楊孤鴻道:「那麽我們還是有希望的。」

  話音剛落,三人已跌入了水中。他放開了阿朱與阿碧,長長地舒了幾口氣,
接着道:「兩位妹妹,我要将你們一個一個地接送上岸去,希望你們一定要撐住,
好嗎?」

  阿朱與阿碧一面在水中劃動着,一面回答道:「孤鴻哥,你放心,我們一定
支持住。」

  楊孤鴻道:「那好,我先送一送阿碧吧,阿朱,你慢慢遊過來,不必貪進,
隻要能不沉下江中就行了,懂嗎?」

  阿朱應道:「孤鴻哥放心,我聽你的。」

  楊孤鴻摟過阿碧來,單手雙腳一用力,兩人在水中便激射出過去。阿碧緊緊
地貼在楊孤鴻身上,芳心狂跳不已,在這茫茫的大江之中,這個男人無疑便是她
的救命稻草,一種深深的依賴令她感覺到這個男人對自己生命的重要。

  劃了一陣,楊孤鴻覺得單手實在太累了,不由附在阿碧耳邊說:「妹子,請
恕哥哥無禮了。」

  阿碧還沒聽明白是什麽意思,但覺楊孤鴻身子一翻,單臂一用力,他已然仰
躺在了水面上,而自己卻伏在了他的身上,兩人身子親密地緊貼在了一起。

  「抱緊我,阿碧。」

  楊孤鴻叫道。

  阿碧大羞,一顆芳心跳得擊鼓一般,但她明白楊孤鴻是要換一個遊水的姿勢,
隻得羞無比地摟住了楊孤鴻的脖子,但是通紅的粉臉卻是不敢面對着楊孤鴻。

  楊孤鴻也顧不得那麽多,雙手雙腳一齊發力,這下果然又輕松速度又快。然
而,當感覺到阿碧柔軟的嬌軀貼在自己身那種舒适,尤其是渾身濕透了的阿碧的
酥胸富有彈性地壓在自己胸上的感覺,實令他感到心神迷蕩。

  而這一心理作用之下,自己的下半身的某個部位亦随之起了反應。

  阿碧隻覺得自己的大腿之間,被某物硬邦邦地頂住了,而且在他的雙腳滑動
之間,那東西還一上一下的,摩擦着她那隐密的世界,又癢又……

  她隻覺得那地方有着前所未有的,無可名狀的舒服,口中一下就竟忍不住低
低地呻吟了一下,而粉臉绯紅,直欲滴血一般。她渾身無力地伏在了楊孤鴻的身
上。

  楊孤鴻亦感覺到了阿碧的變化,但是他卻沒辦法使自己那高高興興的乖起來,
反而是越來越挺,一下下去盡往阿碧撞擊着。他再偷眼看阿碧那漲紅的臉,還有
耳邊有着阿碧低低嬌喘之聲,更是心中一蕩,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在阿碧的臉
上親了一口。

  阿碧萬萬沒料到他竟然親了自己,這下更是羞澀難當,可是卻避無可避,隻
得将燒紅的臉藏到了楊孤鴻的脖子間去。她沒有意識到,這一個動作卻顯得兩人
更是親密。

  兩人下半身那令人的撞擊還在繼續着,每一下,那舒服的癢癢都癢到了兩人
的心中去了。

  終于,阿碧忘記了羞澀,嬌喘着,在楊孤鴻的脖子上深情地吻了起來,如此
相擁着,又那般親密地「結合」在一起,阿碧知道自己此生再也離不開這個美男
子了,她一顆芳心瞬那間融化在這個男人的血液裏,動情之下,情不自禁地吻起
了楊孤鴻來。

  楊孤鴻哪裏還忍得住,雙臂一環,将阿碧緊緊地抱住了,重重地在她的額頭
上印了一吻。他的腳,也慢慢地忘記了劃動,兩人都迷醉在了這一刻的溫存之中。

  還是阿碧醒得快一些,低聲叫道:「孤鴻哥,你快去救阿朱姐姐吧,讓我在
這裏自己遊一會兒。」

  楊孤鴻也蓦地醒了過來,忙鎮靜一下,松開了阿碧,吩咐道:「阿……阿碧,
你也要堅持住,懂嗎?要等我回來!」

  阿碧溫柔無限地應了一聲:「嗯!孤鴻哥,你快去吧!」

  楊孤鴻深吸一口氣,返遊着回去接應阿朱去了。

  嘿嘿,下一章會更刺激的呵,諸位,浮生寫到這裏,自己都覺得有些欲血沸
騰了,大家給點鼓勵啊!

  第070章一點朱唇顯妩媚,絕色雙嬌動芳心且說自楊孤鴻帶着阿碧遊出去
之後,阿朱自己也奮力遊出數裏,但漸覺力乏,隻好仰卧在水面之上,節省着力
氣等楊孤鴻。

  楊孤鴻簡直就像神話一般,帶着阿碧卻遊得像箭一般地快,隻是在這茫茫的
大江之中,那樣的迅度也還是很慢很慢的。但是,阿朱卻看不出楊孤鴻和阿碧的
影子了。

  雖然,她心中對楊孤鴻是十分信任的,可是突然之間就隻剩下自己獨自漂浮
在這茫茫的江水之中,她忽然覺得害怕,覺得自己距離死亡很近很近。她此刻更
是感到無比的孤獨,多渴望有一個在身邊,哪怕這人上什麽也幫不了她,但是她
至少覺得自己不會孤獨。

  乏力,恐懼,孤獨。令阿朱有種想大呼救命的沖動。可是在這茫茫大江之中,
又有誰會聽得見呢?雖然,她還是相信楊孤鴻會返回救自己,可是,當自己的生
命随時都有可能被江水吞沒的此刻,她還是不由得感到一種絕望。

  孤鴻大哥是否已将阿碧送上了岸?或者是他們也已經自身難保了?

  在生命垂危之中等待無疑是漫長無比的。阿朱漸漸地覺得雙手已經麻木了,
她已經在開始憑着意志在支持着自己,使自己不至于沉入江中。

  「咕噜——」

  一口江水嗆入了她的喉嚨之中,她似乎清醒了一些,可是,此刻雙臂卻再也
難以動彈了。

  她的頭,正慢慢地沉下水面,她忙張嘴深呼吸,可是,那漫無邊際的江水好
像忽然惡狠狠地撲過來一樣,她的身子無法自控地沉了下去。

  她緊閉着嘴,鼓着腮幫子,盡裏慢慢憑着最後一口氣支持下去。

  可是,時間卻變得無比地漫長了,她終于忍無可忍地地吐出了最後一口氣,
然後,便覺得胸口有如受千斤重,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而江水趁機猛地灌入她
的口中,沖入她的肚裏。

  阿朱張嘴欲呼,卻哪裏還叫得出聲來。

  絕望之中,身子往下沉了去,眼前也漸漸地變成了黑暗一片。冷,冰冷,整
個世界都變得無比地冰冷了起來,她的心智也模糊了起來,而江水還在兇猛地灌
入她的腹中,她的身子下沉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别了,阿碧妹妹,别了,孤鴻大哥,别了……

  她模模糊湖的在心中呼喊着。

  在她最後一點意識就要消失的時候,隐隐約約地覺得身子一緊,似乎被什麽
東西給圈住了。

  難道是孤鴻大哥回來了嗎?絕望的她,内心裏忽然又燃起了一點希望。

  忽然,一張厚實的唇壓上了她的雙唇,緊接着一股氣流灌入她的腹中,強大
無比,簡直比她平常呼吸時還要舒暢。

  她那胸中的千斤重壓頓輕,而那股氣流似乎源源不絕,還在往她的口中灌輸。
同時,她也感覺得到自己身子被托着往上沖,速度極爲快捷。

  她的神智漸漸清醒過來,知道有人正在給她做人工呼吸,她的雙手激動無比
地抱住了對方,也盡情地去吸取那救命的氣流。

  終于,耳邊響起一片水聲,似乎是已經沖出了水面,她試着用鼻子去吸氣,
果然,她終于又呼吸到了那清新的空氣,然而,她對那張救了她的厚實雙唇卻舍
不松開,她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她在想像着那張唇是楊孤鴻的。

  那一張俊美無雙的臉在她的腦海中忽然變得那麽地令她迷戀,那個月色下神
秘的身影,那飛身三指制服鸠摩智的潇灑男子,那個船頭橫笛放歌的俊雅美男子
……

  那張厚實的唇似首也不願意離開自己一般,也沒有松開的意思。

  阿朱終于還是鼓足了勇氣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雖然是近距離地看不清楚,但
是那輪廓卻令她芳心大喜,她知道,這個人果然就是楊孤鴻。

  楊孤鴻見阿朱已經睜開了眼睛,也不好再「吻」住她不放,當下慢慢地離開
了柔軟的雙唇。

  雙臂将阿朱用力往自己身一摟,阿朱肚中一響,張嘴便吐了幾大口江水,粗
喘了幾下,這才感覺到自己又活了過來。

  「朱妹,我叫你别費力遊,叫你等我的,你爲什麽那麽傻,自己遊脫了力,
知不知道我要是晚到一刻,你便……」

  兩人有種生命重逢的感覺,楊孤鴻内心也是無比地激動,說到最後竟然哽咽
了。

  阿朱見他竟然親切地叫自己朱妹,而且爲自己而哽咽,芳心一陣激蕩,忍不
住哇地一聲摟住楊孤鴻大哭了起來。那是深深的感動,深深的幸福的雙重結合,
她發誓,此生就是爲楊孤鴻當牛做馬,也願意在他的身邊服侍他一生。楊孤鴻此
時亦是動情之極,他一者高興能及時救回了阿朱,二者就是這兩個絕色美人兒,
看來從些都是自己的女人了。

  「朱妹,别哭了,我們還得趕去救阿碧呢!」

  楊孤鴻不敢大意,生怕阿碧會遇上和阿朱一樣的危險。

  阿朱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急忙止住哭,帶着哭腔笑道:「孤鴻,我們快去
救阿碧妹子吧!」

  楊孤鴻點了點頭,他依然仰卧于水面,讓阿朱像阿碧那樣伏在自己的身子,
他雙手雙腳齊用力,阿朱隻覺得自己有若伏在了大魚身上一般,飛快地向前遊去。

  經過了剛才的一場生死,阿朱這樣伏在楊孤鴻的身上,也不覺得有什麽害羞
的感覺了,她溫情在在楊孤鴻的額頭上印了一吻,滿臉盡是深情。

  楊孤鴻大受鼓舞,隻覺得渾身盡是力氣,遊動得更加地快了。而這一次,雖
然兩人下半身同樣地發生撞擊,但是楊孤鴻的情欲卻被完全消融在阿朱的真情裏
頭,所以他反而并沒有沖動的感覺。

  「孤鴻,你累了吧,要不放我下來再讓我遊遊,我現在恢複了很多力氣了。」

  阿朱看到楊孤鴻奮力遊去的樣子,心中充滿了憐愛。

  楊孤鴻聽得心中一暖,應道:「不行,朱妹,阿碧等不了的,你乖乖的别動!」

  阿朱隻得聽話地伏在他的身上。

  楊孤鴻害怕阿碧出事,因此盡了最大的力量前向遊去,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趕
到阿碧的身邊。

  阿碧的情況還好一些,雖然楊孤鴻放開了她讓她自己遊,他返回去接阿朱,
可是阿碧卻一點兒也不用擔心,因爲她知道,不管怎麽樣,楊孤大哥都還會從她
的身後趕上來的,所以隻要她能等待,她就不會絕望。也因此,她遊得累了的時
候,可以慢慢地休息,而不用像阿朱那樣,奮不顧身地向前遊,因爲她那時的希
望在前方,她隻有向前。

  也正是在這樣的心态之下,阿碧才沒有像阿朱那樣感到恐懼和孤獨,她才能
從從容容地浮在水面上等待孤鴻大哥的到來。

  但是楊孤鴻卻不能不去擔心她,他遊得飛快,阿朱也心系阿碧的安危,而當
兩人遊出數十裏之時,阿朱終于高興無比地大聲叫道:「阿碧!是阿碧啊!哈哈
哈……阿碧,我們來了!」

  楊孤鴻見阿碧沒事,這才松了一口氣。翻譯身帶着阿朱遊去,果然看到阿碧
就在前面數丈之處慢慢地遊着。

  阿碧轉頭看到她的孤鴻大哥和阿朱姐姐,早忍不住失聲大哭了起來。

  楊孤鴻飛快地遊近阿碧,她早一刻也等不及地撲進了他的懷裏,像受了委屈
的小孩子一般地嗚嗚哭着。阿朱對她的心情是深有體會,也受了感染,一手摟住
楊孤鴻,一手摟住阿碧,也一起哭了起來。

  楊孤鴻懷中抱着兩個淚美人,一時間百感交集,也不知該如何去安慰她們。

  阿碧摟着楊孤鴻哭了一陣,又摟住阿朱放聲大哭,但這一回卻是兩姐妹喜極
而泣。

  楊孤鴻朝前方一看,已經隐隐約約地看到了江岸,不由得精神一振,大笑道:
「兩位妹子,咱們要走了,上了岸再說。」

  二女這才緩緩止住了聲泣。

  楊孤鴻長長地舒了幾口氣,将二女摟住了,長嘯一聲,身子蓦然升起,再次
踏着水面疾行。

  二女隻覺得雙耳風生,片刻之間,楊孤鴻已然奔出了數十裏,而那江岸已清
晰地出現在了眼前,看距離也就還有十幾裏的水路。

  楊孤鴻此刻精神大振,又一口氣奔出了五六裏,眼看江岸就在眼前了,他也
累得實在不行了,隻得再次再二女放下,三人并排緩緩遊了一陣,等恢複了力氣,
他才又帶着二女飛身踏水而行,如是這般,終于在他的數聲得意和長嘯中,三人
踏上了江岸。

  狂喜,狂喜,狂喜。

  劫後得重生,三人心中都激動得無法形容,緊緊地摟在一起,良久說不出話
來。

  一陣風吹了過來,三人都不由一陣發抖,楊孤鴻道:「兩位妹妹在這裏休息
一會兒,我去找點柴草來,生火烤烤衣服再說。」

  二女這才意識到自己全身盡濕,身上的玲珑曲線完全被勾勒了出來,不由得
羞得背過身去,偷偷地捂嘴而笑。

  楊孤鴻見狀心中大樂,高高興興地去拾了一些柴草來,阿碧自腰間取出濕濕
的火石,楊孤鴻放在掌心,運起三味真火,片刻之是火石便幹了。

  點着了柴草,三人圍着火堆而坐,待火堆旺了一些之後,楊孤鴻解下自己的
外衣,再用小樹木搭起了小架,架上了自己的寬大衣服再另燒了一堆火,這樣阿
碧和阿朱便可以放心地脫下外衣來烘烤了。

  二女見他也還守君子之道,芳心十分欣慰,姐妹倆一邊烤衣服,一邊悄悄耳
語,神情都十分地嬌媚。

  阿碧輕聲問道:「阿朱姐,孤鴻有沒有……有沒有吻你啊?」

  阿朱輕輕地掐了她一下,紅着臉問道:「那你呢?」

  阿碧想起與楊孤鴻在江面水的令人心蕩的情形,粉發燙,撲進阿朱的懷裏吃
吃地笑過不停。

  「看你,好像吃了腥的小貓一樣,快說,有沒有?」

  阿碧撒着嬌道:「姐姐你有的話我就有喽!」

  「死丫頭,看我不打你!」

  姐妹倆嬌笑着扭在了一起。

  楊孤鴻耳力何等了得,早将二女的耳語聽得一清二楚,心知二女芳心已然歸
屬于自己,現不由得狂喜,差點沒有大叫三聲「我成功了,我好高興!」

  第071章香嬌玉嫩靥如花,曼陀山莊多倩影三人烤了一陣,終于将衣服烤
幹穿上了。

  阿朱笑道:「孤鴻,這裏便是曼陀山莊了,這裏是我們一處姓王的親戚家,
隻是這裏的主人王夫人脾氣古怪,不願見到男人,大哥千萬别惹麻煩,等我們一
借到船隻,就馬上離開這裏,好嗎?」

  楊孤鴻心道,王語嫣和王夫人都在此處,自己得怎麽可能馬上離開,但口中
還是應了一聲。

  阿碧道:「那孤鴻哥你在這裏等我們吧,我們去借船,好嗎?」

  楊孤鴻沒有什麽借口,隻得應道:「好的,我就在此地等兩位妹子了。」

  阿手牽住阿碧的手道:「阿碧,我們走吧!」

  又轉頭對楊孤鴻道:「孤鴻,我們很快就回來,你一定要在此等我們啊!」

  楊孤鴻點了點頭道:「你們放心吧,我不會惹麻煩的!」

  目送着二女遠去,楊孤鴻哪裏閑得住,早飛身上樹,略一打量這曼陀山莊,
果見風景宜人,大有世外桃源之風。小島之上盡是密林,偶有幾處亭台樓閣點綴
其中。

  楊孤鴻朝着阿朱阿碧遠去的那個方向掠去。

  但見不遠處有一座涼亭,阿朱與阿碧與站着和一個白衣人說話,看身形,顯
然是女子,隻不過是背向這邊。

  楊孤鴻悄悄掠近,藏身于樹木之間,偷聽她們的談話。

  隻聽那白衣女子問道:「阿朱,我表哥現在在哪裏?他還好嗎?」

  阿朱道:「公子現在就在家裏,說是不久要到洛陽,去會丐幫的高手,試試
自己最近新領悟的打狗棒法,姑娘請放心!」

  那白衣女子道:「打狗棒法與降龍十八掌是丐幫的不傳之秘,哪會那麽容易
就讓表哥自己領悟出來呢?」

  阿朱接道:「公子說打狗棒法的心法既是人創出來的,爲什麽他就想不出來
呢,有了棒法再加上心法,應該不是件難事的。」

  白衣女子道:「就算能創出來,隻怕也是十年八年的事,哪有幾個月速成的?
你們看到表哥練棒法了嗎?」

  阿朱道:「我們公子使的這路棒法,從頭至尾都如行雲流水一般。」

  白衣女子似乎頗有些吃驚,道:「什麽?他使得很快?」

  阿朱喜道:「是啊?有什麽不對嗎?」

  白衣女子道:「當然不對,打狗棒法的心法我雖然不知,但從棒法中看來,
有幾路肯定是越慢越好,有幾路卻要忽快忽慢,慢中有快,快中有慢,他這樣一
味求快,若是跟丐幫中的高手碰面,隻怕……不能讓表哥這樣去丐幫啊!」

  阿朱安慰道:「王姑娘也不必太擔心,公子此次去丐幫,是因爲丐幫冤枉他
害死了他們的馬副幫主。公子隻爲澄清之件事,或許不一定要跟丐幫的人動手…
…」

  楊孤鴻無心再聽下去,仔細打量白衣女子的背影,果然是妙曼無雙,心道:
聽阿朱叫她王姑娘,而她又稱慕容複爲表哥,那麽此女定是王語嫣無疑了。

  聽到王語嫣對慕容複的那種關愛,楊孤鴻心中十分來氣,心想一定要讓慕容
複出個大醜,好讓王語嫣看看到底誰才是真男人。

  正想之間,忽見江面上駛來了隻大船,高高的桅杆之上,還挂着兩盞紅燈籠。

  阿朱見了,叫道:「是王夫人回來。」

  正說之間,一個中年美婦已然率着兩個俊俏的丫環上了堤岸,神情甚是自得,
一派貴夫人和氣勢。

  白衣女子這時方才轉過頭來,但見她風髻露鬓,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
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随風輕柔拂面憑
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
于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龍鳳钗。香嬌玉嫩秀靥豔比花
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動人心魂。

  比起阿朱來,這王語嫣少了幾分活潑和靈動,多了幾公端莊,比起阿碧來,
少了幾分少女可愛的矜持,卻多了幾分大家閨秀的氣質。

  總的來說,這王語嫣的确算得上是古代的模範美人了。

  三位絕色美少女向着那貴夫人迎了上去,楊孤鴻這才看清那貴夫人的容貌,
隻見她身着淡粉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發間一支
七寶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豔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
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瑩亮如雪,星星點點在發間
閃爍。豐潤成熟,嬌美無限,如果少一些貴夫人的傲慢之氣,可能會更加美一些。

  這貴夫人看到阿朱和阿碧,冷冷地瞅了一眼,微側着身子問道:「你們兩個
來這裏幹嘛?慕容複這小子就是不學好,教出來的下人也鬼鬼祟祟的。」

  阿朱臉色微微一變,阿碧卻幹脆低下頭去不看她。

  阿朱忍住心中不滿,答道:「回禀舅太太的話,我們是在江水被人偷襲,炸
沉了般,這才選擇最近的曼陀山莊靠岸的。」

  王夫人冷哼一聲:「哼!少跟我花語巧語……」

  楊孤鴻眼見自己心愛的兩個美人被王夫人那般冷眼相刺,早已是氣憤難當,
忽地自樹叢之中站了出來。

  王夫人眼尖,一下便看到了,不由喝道:「哪來的臭男人?竟敢踏上曼陀山
莊?難道沒有聽說過不請自來的男子,都要被我剁了雙腳做花肥嗎?」

  楊孤鴻身形一晃,連衣衫也不曾飄動一下,人卻已站到了王夫人的面前,朗
聲笑道:「在下楊孤鴻,避難經過貴莊,并非有意擅闖,還請夫人恕罪!」

  那王夫人一雙妙目細細地打量起楊孤鴻來,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
不紮不束,微微飄拂,襯着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隐隐
有光澤流動,眼睛裏閃動着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
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他隻是随便穿件白
色的袍子,覺得就算是天使,也絕對不會比他更美。正所謂雄姿英發,羽扇綸巾,
談笑間,樯橹灰飛煙滅……王夫人腦海之中忽然湧出了周瑜的形象來。

  當然,眼前這青年男子未必是英雄,但其潇灑飄逸,舉觞白眼望青天,皎如
玉樹臨風,的确是舉世無雙的美男。

  第072章王夫人束手無策,慕容複妄自疏狂王夫人那臉上的冷漠也不由得
開始慢慢融化,尤其是看到楊孤鴻那一雙星光閃閃的虎目時,桃腮不由得飛上了
兩抹淡紅。

  楊孤鴻見狀,不由大膽地打量起這位王夫人來,她的容貌自然是美得無可挑
剔,而她的身段,那高高隆起的胸,那雪白細膩,散發出誘人光澤的肌膚,那舉
手投足之間流露出來的誘人氣息,是食而知味的男子最爲着迷的,這也是清澀少
女所沒有的東西。

  面對楊孤鴻放肆打量,一向冷漠傲慢的王夫人,卻絲毫生不起氣來,相反,
心中還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但是,很快王夫人便發覺自己失态了,當着這麽多晚輩和下人的面,她不得
不闆起臉來說:「此人如此無禮,待兒先割了他的雙腳,再挖了他的雙眼,再割
了他的舌頭。」

  跟随在王夫人身後的兩個丫環聞言跨上前來,一左一右抓住楊孤鴻的臂膊,
嬌喝道:「走!」

  楊孤鴻裝着傻問道:「兩位妹妹要帶我去哪裏?」

  「廢話少說,拉你去肢解!」

  兩丫頭兇兇地說。

  楊孤鴻沖着王夫人叫道:「夫人,這不太好吧,在下隻不過是無意間來到貴
莊,如果夫人實在是不歡迎在下,在下自行離開便了,用不着把在下剁了吧?」

  王夫人微微轉過身去,揮手道:「快拖下去。」

  兩名丫環應了一聲:「是!」

  楊孤鴻忽然哈哈大笑道:「走!」

  一提氣,手臂一緊,身子飛了起來,兩名丫環反而被他挾住了。

  楊孤鴻有意要在衆美人面前顯露一手,帶着兩名丫環躍過衆人的頭頂,直撲
遠處的江面。

  那身法,王夫人何曾看過,王語嫣盡管閱盡百家武學,也絲毫不知看不出他
使的是哪門子輕功,隻見他完全就是禦風而行,如果說他使的是輕功,那麽他的
輕功已然到了出神入化的極峰了。在王語嫣實際上見過的人當中,可能就數慕容
複武功最高了,然而,如果要讓慕容複來與這個楊孤鴻比試輕功,慕容複遠不及
此人的十分之一。

  王夫人更是驚歎不已,在她的心中,天下武功最高的莫過于自己的父親無涯
子,但是她卻從未見過父親使用過武功的樣子,但她也知道母親李秋水武功隻比
父親稍弱,而李秋水的武功她是見識過的,而比起這個楊孤鴻來,至少在輕功上,
母親亦是萬萬不及的。

  楊孤鴻是有意要顯露身手,所以禦風直行,飄至江面,更是在江面之上奔出
數裏,方才又折了回來。

  「你……你這是什麽功夫啊?」

  兩個丫環早驚訝得什麽都忘了,迷惑不解地問楊孤鴻。

  楊孤鴻笑而不答,仰天長嘯數聲,雙足踏于江面,卻不起一波,待他挾着兩
名丫環再掠回到衆人面前之時,他口中大氣也沒喘一口。

  阿朱阿碧當然是不覺得奇怪了的,而王夫人母女倆和一衆下人,個個如在夢
中,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楊孤鴻輕笑一聲,問道:「夫人,你還要斷我雙腳,挖我雙眼嗎?」

  王夫人如大夢初醒一般地哦了一聲,臉上冷傲之色盡去,長歎一聲,道:
「算我看走眼了,沒想到你竟有那般高絕的身手,我們也無法把你怎麽樣,你請
自便吧!」

  她無奈地一甩一衣袖,率着下人們自行離去了。

  王語嫣卻還怔在當地,出神地盯着楊孤鴻看。

  阿朱和阿碧見了,都不由得偷偷地捂嘴笑了起來。

  楊孤鴻深知,對于王語嫣這樣的女子,如果你表現得太主動,那麽她可能不
會把你當一回事,如果你越是表現出對她的漠視,她卻可能越要來引起你的注意
了。因爲像她那樣的女子,内心中有着一種緻命的完美主義,倘若你對她表現出
驚豔的神情來,她會覺得太自然不過,可是你漠視她了,她才會想着自己是不是
沒有足夠的魅力去征服你,她才會設法讓你折服。

  明白了這些,楊孤鴻這才故意裝出對王語嫣的美毫不驚奇的神态來。

  果然,一向自信的王語嫣,在楊孤鴻露出了絕世無雙的禦風飛行之後,早對
他深深地折服了,這時意識到從始至終楊孤鴻都沒有正眼看過她,她也不由得開
始懷疑起自己的美了。

  「朱妹,碧妹,咱們走吧!離開這裏。」

  楊孤鴻緩緩轉身,作出欲行的樣子。

  王語嫣忽然問道:「楊公子,小女想請教你一個問題,不知公子可否見告?」

  「什麽問題?」

  楊孤鴻微微側過身子來,卻沒有回頭,問道。

  王語嫣有些心虛了,心中更是少了一分底氣:「請問公子,你剛才使的是什
麽輕功,小女讀遍百家武學,對公子的身法去看不出半點端倪來,不知公子可願
意賜教?」

  楊孤鴻笑道:「王姑娘,在下也不知道應該叫什麽名堂,就叫『禦風飛行』
吧!」

  「哈哈哈……禦風飛行……誰會禦風飛行啊?」

  一個男子的聲音倏地傳來,一條灰影宛若一道煙一般掠了過來。

  阿朱阿碧叫道:「是公子,我家公子來了!」

  王語嫣也叫了一聲:「表哥!」

  楊孤鴻一聽三個女子的叫法,便知來的人一定是慕容複了。轉瞬之間,那人
已然近眼,但見那人二十七八歲年紀,身穿淡黃輕衫,腰懸長劍,長得倒也不俗,
隻是眉宇之間有一股霸氣和邪氣,令人看着很不舒服。

  「表哥,你來了?」

  王語嫣迎了上去,楊孤鴻心下暗暗冷哼一聲:「老子對天龍八部中的人最恨
的莫過于慕容複了。從現在起,老子就要他那不可一世的傲氣變成喪氣。」

  「如若我沒有猜錯,你就是那姑蘇慕容複吧?」

  楊孤鴻冷冷地說道。

  慕容複正得意在自己剛才露的那一手輕功當中,以爲早就怔住了在場的人,
哪料到那個他根本就沒放在眼中的白面儒生竟然直稱他的名字,而且問話問得那
麽沒有禮貌。心中頓生怒火,猛地轉過身來,冷笑一聲,喝道:「好狂的小子,
你是什麽人?竟然敢到曼陀山莊來?」

  第073章王語嫣掩面泣舊情,楊孤鴻密林伴雙嬌楊孤鴻亦冷笑一聲,道:
「怎麽,你把曼陀山莊當作自己的家了?小爺高興來就來,高興走就走,你有資
格管我嗎?」

  慕容複不怒反笑,大聲道:「好,很好!就沖你這狂傲的态度,我想總有點
狂傲的資本吧,我倒要見識見識閣下的資本有多少,賜招吧?」

  慕容複自恃武功在江湖上難逢敵手,豈會将這個看起來一副書生樣的楊孤鴻
放在眼中。他自腰間緩緩抽出一柄青鋼劍,擺起一個架式來,卻完全不像是劍招。

  王語嫣叫道:「打狗棒法?表哥,你是要以劍代棒,使用打狗棒法的招式嗎?」

  慕容複笑道:「正是,對付這種不請自來,喧賓奪主的無恥之徒,用打狗棒
法是最合适不過的了!」

  阿朱與阿碧見自家自己要與救命恩公動手,雙雙阻到了二人中間,叫道:
「公子且慢,這位孤鴻大哥本是要來訪你的,你們不是朋友嗎?怎麽一見面就要
動手呢?」

  慕容複譏笑道:「我何時有這麽一個無恥的朋友了?」

  楊孤鴻反唇相譏道:「慕容複目生于頂,在下也曾與你有過數面之緣,隻怪
你目中無人,記不得在下的,本來在下也是慕名而來,哪料你竟無視我的存在,
這才叫在下不得不生氣的。」

  慕容複道:「且不論我們是否曾見過面,你又是否真的是慕名而來,單就你
這種狂傲,本公子就要教訓教訓你!阿朱阿碧,你們給我讓開!」

  阿朱與阿碧哪裏會聽,死死攔在二人之間。

  慕容複怒道:「你們都反了是不是?」

  大袖一揮,阿朱與阿碧雙跌了出來。

  楊孤鴻身子一晃,沒有人看清他是怎麽動的,就見看見阿朱阿碧跌下之時,
被他雙雙接住了。

  慕容複的瞳孔在放大,又猛烈地收縮着。至少,楊孤鴻剛才的那一晃的身法,
以他的江湖閱曆來看,武林中還沒有一人能做得到。

  傳說天山童姥有一種輕功叫做「瞬間轉移」不知道他是不是巫行雲的傳人。

  然而慕容複已是騎虎難下了,隻得中叫道:「輕功不錯,讓在下領教一下閣
下的手上功夫吧!」

  一劍銳嘯而來,大有刺破蒼穹之勢,劍尖直取楊孤鴻眉心!

  楊孤鴻将阿朱與阿碧擋在身後,右手疾出二指,穩穩地夾住了劍尖,左掌拍
出,擊在劍身之上,長劍頓折來兩段。

  慕容複面露驚駭之色,失聲叫道:「原來是你,楊孤鴻!」

  楊孤鴻也是微微一怔,道:「怎麽,終于想起我來了?」

  慕容複緩緩垂下雙手,長歎一聲,道:「那日在西夏,你救了喬峰一命,我
怎麽不知道?」

  楊孤鴻當然知道那個放冷箭的李延宗便是慕容複,但也故作驚訝地說道: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暗箭偷襲的李延宗,難怪我覺得面熟呢!」

  慕容複聞言臉上一紅,道:「閣下武學之高,慕容複生平僅見,在下自知不
是對手,罷了,罷了!」

  言畢長歎一聲,向着楊孤鴻的身後行去,口中同時說道:「楊大俠既然光臨
曼陀山莊,我相信舅母也一定會高興的,待我去跟舅母說一聲……」

  這時,他已然走過了楊孤鴻的肩膀,手中斷劍猛然刺出,直紮向楊孤鴻的腰。

  楊孤鴻伫立不動,渾身卻忽然閃出一層金光,隻聞得「當」地一聲,斷劍再
次折斷成兩截,而卻并未刺入楊孤鴻的身子,卻像是刺在了鋼鐵之上。

  慕容複見偷襲不成,大驚之下,怕楊孤鴻反擊,慌忙飛縱了出去,幾個起落
便沒了蹤影。

  這一幕,盡看在三女的眼中,三女皆面面相觑,半晌說不出話來。

  慕容複在她們的心中,一直都是一個大男兒大英雄的形象,而且她們也一直
以爲慕容複的武功人品都是一流的,更兼有恢複大燕國的雄心壯志,因此,在她
們十幾年的生命中,一直都覺得慕容複才是這個世上的真正男人。哪料到剛才與
楊孤鴻的幾個照面,不僅武功被比了下去,連人格也丢掉了,這是她們始料未及
的。慕容複的形象從此在三女的心中變成了畸形。

  阿朱阿碧難過的是自己的主人竟然會是個出手狠毒偷襲暗算的僞君子,覺得
跟錯了人,而王語嫣更是失落,她一心撲在慕容複的身上,以爲隻有這個大英雄
才能配得上自己,可如今看來,慕容複忽然變得那般地渺小,自己所有的付出,
不僅沒有得到他的一絲回報,反而還那麽地諷刺。

  「阿朱姐,我們還要回聽香水榭嗎?」

  阿碧無助地看着阿朱。

  阿朱幽幽一歎,低聲道:「我看公子一定是不會原諒我們了,隻怕我們回去
隻有死路一條。」

  王語嫣不說話,卻忽然掩面哭泣而去。這麽多年的期盼和付出,都成了一場
笑話,她如何不難過?

  高興的隻有楊孤鴻一個人,因爲他知道,慕容複從此沒有辦法與自己奪取這
三個美人兒的芳心了。

  「兩位妹妹,我看一時半會我們也沒辦法離開這裏了,我看這島上有不少竹
子,不如今夜咱們咱們在島上留宿一夜,待我去做一隻竹筏,明早咱們再離開這
裏。天下之大,任我們遨遊。」

  二女聞得他這麽一說,倒也心下一寬,至少,眼前還有一個更讓她們靠得住
的男人在。

  王夫人的神情讓二女知道,既使是去讨求一飯也是不可能了,好在這島上飛
禽走獸不少,三人走入密林深處,楊孤鴻叫二女生火,自己去打了幾隻野兔來,
吃的東西便算是解決了。

  二女芳心皆有向着他,所以與他在一起,便覺着什麽事情便宜是新奇的,烤
好了野兔,三人在歡聲笑語當中,愉快地飽餐了一頓。

  楊孤鴻又去尋了些幹草回來,再加旺了火堆,天色也已經完全地黑了下來。
有二女同在,楊孤鴻知道今夜是沒辦法和她們親熱了,不過,另一個大膽的計劃
卻在他的心裏産生了。

  第074章三更飄入美人房,貴婦本乃悶騷女月夜,三更,人已靜。

  一條人影快愈閃電,飄若柳絮般地在曼陀山莊之中忽上忽下起落着,最後終
于打開一扇窗子,閃入了其中。

  那是一間睡房,房中漆黑一片,但是很快,這閃入其中的黑影便亮出了火折
子,火折子點燃一根紅燭,房中有了微弱的亮光。這人一身雪白,正是楊孤鴻。

  房内的主人應該正在沉睡當中,對于房中的光亮毫無反應。

  楊孤鴻緩緩撥開那重重珠簾,走近那粉紅色的羅帳大床邊,輕輕地拉開了羅
帳,一張美豔無雙的臉便赫出現在了眼前。秀目瓊鼻,一抹朱唇不點自紅,卻是
那豐潤成熟的王夫人。

  王夫人緊閉着一雙妙目,睡得正香,粉臉紅撲撲的,煞是誘人。楊孤鴻緩緩
地伏去,輕輕地在王夫人的粉臉上吻了一口。

  王夫人畢竟是練武之人,被他這麽一吻,立時驚醒了過來。一張眼,陡然看
見楊孤鴻的臉的,不由大驚,張口欲呼,楊孤鴻早一指點了她的啞。

  可是她還是能動彈,便欲掙紮着爬起來,楊孤鴻單手按住她的肩頭,王夫人
哪裏能動彈得了半分。無奈,便揮動一對粉拳來打他,楊孤鴻的身體吃慕容複力
刺一劍都毫無損傷,哪裏在乎她的兩隻粉拳,憑她擊在身上,沒有半點痛癢,他
的另一隻手,悠閑地解着自己的衣服。

  王夫人雙腿也不閑着,踹開了被子,便來踹他,楊孤鴻不動如山嶽,飛快地
将自己身上一下扯了個精光。

  但他畢竟還是擔心王夫拳打腳踢之下,弄出太大的響聲,所以索性一指點了
王夫一處大,令她渾身動彈不得。

  王夫人無奈,隻得拿一雙鳳目狠狠地瞪他表示抗議。楊孤鴻見狀一樂,站直
了身子,把他那條巨龍晃到了王夫人的眼前,王夫人果然急忙把雙眼閉上了。

  楊孤鴻緩緩地去解着王夫人的衣褲,王夫人緊張得渾身發抖,可是卻絲毫動
彈不了,更是喊不出聲,隻得任他肆意妄爲。

  楊孤鴻那一雙攀花折柳手,熟練地将王夫人上半身解得隻剩下紅肚兜了,看
着王夫人那高高隆起的胸脯,楊孤鴻咽了一下口水,然後便隔着肚兜兒猛烈地親
吻啃咬起來。

  王夫人不由得張大了口,不知道如何能出聲的話,她現在是呼救還是呻吟。

  楊孤鴻嗅着王夫人那誘人的體香,心中大蕩,一把扯掉了她的肚兜兒,兩座
玉峰頓時湧現在眼前,他毫不客氣地一手抓住了一座,在手心裏輕輕地揉搓着,
變化着各種各樣的形狀。那滑潤而彈性十足的感覺,令楊孤鴻愛不釋手,身子一
伏,便壓在了王夫人的身上,更是張嘴去親吻啃咬着她的玉峰。

  王夫人的嘴張得更加地大了,卻苦于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楊孤鴻在雙峰之上放肆了一陣,雙手早将王夫的裙子解開了去,大手探處,
是彈性而滑溜的雙腿,不由得貪婪地撫摸了起來。

  王夫人的身體雖然不能動彈,但是楊孤鴻卻明顯地感覺得到她的身子在顫粟
着,也不知她是興奮還是緊張。

  當他的手探入那片神秘的草原時,王夫人的身體更是有如抽搐一般地動着,
楊孤鴻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伸出單指,便輕輕地探入了那仙府,隻覺得入手之
處,盡是濕潤的一片,他心下大喜,知道身下這貴夫人已然動了情欲。

  楊孤鴻終于将自己的整個身子壓在了王夫人的身上,身子那無比舒暢的柔軟
令他不由得低低地哼了一聲。

  他緊緊地摟住王夫人,在她的臉上一陣狂吻,最後,狠狠地吻住了王夫人柔
軟的朱唇。

  正當他貪婪地把自己的舌頭探入到王夫人的口中之時,不能說話的王夫人,
那一條細長的香舌卻靈巧無比地糾纏起他的舌頭來。

  那一瞬間,楊孤鴻差點沒有興奮得大叫萬歲,那是一種幸福無比的信号,那
個信号表示王夫人已然願意讓他來征服。

  然而,楊孤鴻還是有點擔心王夫人使詐,所以,他歡暢地與王夫人熱吻了好
一陣子,雙手探到王夫人那神秘的草原之中,将自己的巨龍對準了目标,虎腰一
挺,巨龍惡狠狠地闖入了王夫人的玉府當中。也在這同時,他才一指解開了王夫
人的道。

  王夫人果然沒有掙紮呼叫,隻是死死地摟住了楊孤鴻,粗重而争切地嬌喘了
起來,似乎是憋壞了的樣子。

  到了這種時候,楊孤鴻絕對相信王夫人比自己更害怕驚動到别人,所以對她
再無半點防範,盡情地在她的身上馳騁了起來。果然,王夫人非但沒有再反抗,
而且還舒服得連連壓抑着自己的呻吟,并且沒命地配合起楊孤鴻的動作來。

  楊孤鴻大喜,大展身手,與王夫人開始了激烈無比的肉搏戰。

  兩人翻翻滾滾,在一張床上狂歡了兩個時辰,也不知王夫人多少次抵達了極
樂之端,但是楊孤鴻卻依然沒有洩。

  從康敏到王夫人,與兩個大戰十來回合,卻沒有辦法洩出來,楊孤鴻自己都
覺得有些苦惱了。沒辦法,王夫人已經徹底地敗在了他的身下,他不忍讓她活受
罪,隻得打消了強行攻擊至自己發洩。況且,他也不知道再與王夫人戰它兩個時
辰,能否發洩出來。所以,他隻得饒了王夫人的低低求饒,于天明之前,穿衣閃
出了王夫人的卧房。

  王夫人早累得連穿衣服的力氣都沒有了,而楊孤鴻卻覺得美中不足的是,竟
然沒能夠與王夫人說上幾句話。

  他心想,這傲慢不可一世的王夫人,其實也是悶得可以的,不知那看起來端
莊秀麗無比的王語嫣骨子裏會不會和王夫人一樣。

  他看過《天龍八部》其實對王語嫣的好感并不多,遠遠地不及對阿朱阿碧的
好感,在他的想法當中,他并不認爲王語嫣是清純端莊,而是要以那外在的形象
來自我滿足,她其實也不是個睿智的女人,至少,她能對慕容複動情,就說明她
在看人方面還是不見得有多高明的。

  再者,楊孤鴻也覺得,像王語嫣那樣的純,其實很沒有個性,不具備美感。

  第075章香風款款阿朱情,羞羞答答阿碧嗔楊孤鴻回到竹林之時,阿朱與
阿碧睡得正香,看到她們那迷死人的可愛睡姿,楊孤鴻真忍不住想上前去摟住她
們狠狠地親熱一番,但他知道這兩個美人兒已經是自己的了,用不着那麽心急地
去享用。

  天尚未亮,楊孤鴻不忍心吵醒她們倆,便又合衣俏俏地躺在離她們不遠處的
幹草上。回想着跟王夫人一夜風流,心中十分得意,就是可惜自己依然沒能發洩
一回,看來,自己重塑真身後,又繼承了秋容的五百年法力,的确是已異于常人
了。想想康敏與王夫人,都是沙場老将了,卻輕輕易易就被自己放倒了,而像阿
朱阿碧她們這樣的小女子,又如何是自己的對手?

  也許,巫行雲和李秋水可以。

  李秋水,王夫人的媽媽,王語嫣的外婆,我靠,等自己全收了之後,那可是
祖孫三支花,感覺還真是有點怪了。

  他還迷醉在遐想當中,這時,忽然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聲音,他隻道路是阿朱
阿碧她們在翻身,但一會兒,又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似乎是有人在蹑手蹑腳地
向他這邊挪近。他隻是微微地将眼睛睜開一線,便看到了阿朱正向着他挪過來。

  他決定裝睡,想看看阿朱這小妮子會做些什麽。

  阿朱的腳步聲停止了,但是楊孤鴻單從她身上的幽香便判斷得出阿朱已經就
站在他的身邊了。等了很久,沒有再發出什麽聲音,但是不一會兒,他便感覺到
一隻小手輕輕地撫在自己的臉上,還替自己理了理淩亂在臉上的發絲。

  那隻小手輕輕的,柔柔的,現在又開始在以一隻指輕輕地劃着他的臉,他的
鼻子,他的嘴唇。他真想馬上一把摟住這美人兒親熱,可是他還是好奇地忍住了,
他想看看這美人兒究竟還會做什麽。

  正想之間,忽有幾縷發絲垂在了臉上,然後便有微微的鼻息拂在自己的臉上,
再接着雙唇一陣柔軟,他知道阿朱已經偷吻上了自己。

  到了這個時候,他哪裏還能忍得住,但他怕驚着阿朱,所以先是身子微微動
一動,給阿朱一點點緩沖的時間。阿朱果然急忙地将雙唇移開,可是已經晚了,
她猛然感覺得到一雙強有力的大手圈住了自己的脖子,那張厚實的唇也用力反攻
起了自己來。

  阿朱又是羞澀又是興奮,知道拗他不過,隻好乖乖地任他擺弄了。

  楊孤鴻索性摟過她的纖腰來,将她抱了過滿懷,開始兇狠地攻占阿朱的雙唇。

  阿朱沒有做任何反抗,也顫動着香舌迎敵,在男激烈的攻擊之下,阿朱瞬間
便有了騰雲駕霧的感覺,更有一種被他吸走了靈魂一般的虛脫,她完全酥軟在了
他的懷裏。

  在水中之時,她的初吻給了楊孤鴻,但卻是在那般的情形之下,她沒有體會
得到那種美妙的感覺,而此刻,她才得到了心與身的雙重享受,她完全迷醉在了
他的熱情當中。

  楊孤鴻的手也沒有辦法老實,雖然他還不想這麽草率地就去侵犯她的禁區,
但是卻也不會放過她的蜂腰,她的香臀。在他輕輕地揉捏當中,阿朱已是低低嬌
喘不已了。

  阿朱生怕阿碧醒生看到自己和楊孤鴻親熱,于是輕聲地叫道:「孤鴻,放開
我,不然阿碧她……」

  楊孤鴻早吻住了她的嘴,令她說不出口,又是一陣深情的熱吻之後,楊孤鴻
這才輕聲笑道:「我們也不能虧待阿碧,你說對嗎?」

  阿朱迷惑不解地問:「孤鴻,你說什麽啊?」

  楊孤鴻輕輕捏了捏了她的小鼻子,低聲道:「你就躺在這兒了,我過去和阿
碧睡!」

  阿朱聞言,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還在他的肩頭輕輕咬了一口,小粉拳輕輕捶
着他的胸脯叫道:「你好壞,你是大色狼。」

  楊孤鴻笑道:「你現在才懂啊,已經晚了,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說完又狠狠地吻了阿朱一陣。

  「乖乖躺着吧,讓我這大色狼再去叼一隻羔羊。」

  楊孤鴻一個翻身,将阿朱壓在了身子,羞得阿朱急忙閉上雙眼,楊孤鴻在她
的粉頸上印了一吻,便放開了她,很痞地走向阿碧。

  輕輕地躺在了阿碧的身邊,阿碧還是好像睡得很香,楊孤鴻輕輕地摟住了她,
将阿碧的頭輕輕摟在懷裏,嗅着她的體香,也不再驚動她。

  而阿朱看他那副樣子,禁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偷笑,她在想着阿碧醒來時,看
到自己被楊孤鴻摟着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江風拂着竹林,火焰也在呼呼地叫着,楊孤鴻朝阿朱使了個眼色,并招手示
意她也過去,阿朱朝他吐了吐舌頭,還扮了個鬼臉,背過了身去。

  「啪!」

  一根竹子被風吹折,清脆地響了一下,阿碧似乎被吓了一跳,嬌軀微微一顫,
悠悠地醒轉了過來。

  首先是感覺到自己被人摟抱着,她本以爲是阿朱姐姐,可是很快一陣男人特
有的氣息鑽入她的鼻子,她不由得一驚,雙手用力一推,卻推不動半分。而在那
一瞬間,她也借着火光看清楚了楊孤鴻的臉,她的第二推便失去了大半的力氣。

  楊孤鴻此時正笑嬉嬉地盯着她看。

  「我……孤……孤鴻大哥,阿朱姐姐……」

  阿碧慌得不知道該說什麽。

  楊孤鴻雙臂用力,緊緊地将她摟住了。

  阿碧嬌喘着道:「孤鴻……這不好,阿朱……阿朱姐呢……」

  阿朱早聽到妹子的話了,不由得咯咯笑道:「阿碧,我在這邊呢,你放心,
我什麽也沒看到,什麽也沒聽到!」

  楊孤鴻附在她的耳邊笑道:「是啊,阿朱她是看不到我們的,好妹妹,你就
放心吧!」

  阿碧更是大羞,急忙掙紮道:「孤鴻,你放開我……放開我啊……」

  楊孤鴻知道這小妮子遠比阿朱害臊,于是一個翻身便将阿碧壓在了身子。

  阿碧吓得「啊」了一聲,可是又掙脫不了他的的鐵臂,隻緊緊地閉上雙目。

  有一個醒着的阿碧在一旁,楊孤鴻也真的不好太放肆,隻是在阿碧的額着上
吻了一陣,這才翻身側躺着,依将阿碧緊緊地摟住。

  阿碧見他沒有下一步動作,這才放下心來。反正也掙不過他的牛勁,她深深
地躲進他的懷裏。

  阿朱偷眼看了,忍不住咯咯地一陣笑,阿碧羞得額頭發熱,躲在楊孤鴻的懷
裏一動也不敢動,但是芳心狂跳之中,她也覺得甜蜜之極。

  江畔,楊孤鴻将自己親手做好的一條竹筏抛入水中,阿朱和阿碧喜孜孜地上
了竹筏,争着要去拿竹篙。

  楊孤鴻飄身上竹篙,笑道:「你們兩個乖乖去坐着吧,讓我來!」

  阿朱和阿碧還在争着,雙雙白了他一眼:「孤鴻大哥你歇着好了,讓我來!」

  楊孤鴻大笑道:「也好,誰劃我就獎勵誰一個吻,哈哈……」

  兩小丫頭一聽,頓時不再争了,阿朱把竹篙向他遞了過來:「你自己來劃吧!」

  楊孤鴻笑嬉嬉地接過竹篙:「爲了得到一點動力,我決定先每個親一個。」

  阿朱與阿碧一聽,慌得急忙要逃,但早被他一把一個雙雙摟在懷裏,還沒反
應過來,各自的粉臉上都被他啵啵了一下。

  「阿朱——阿碧——等等我——」

  一個女子的聲音從林中傳了過來。

  第076章攜三美放歌渡江,王語嫣巧嘴驚敵三人不由得大奇,尋聲望去,
隻見一個白衣少女正急急忙忙地跑了出來,竟然是王語嫣。

  阿朱問道:「王姑娘,你這是?」

  王語嫣應道:「阿朱阿碧,我要随你們一起去聽香水榭找表哥!」

  楊孤鴻一聽心中就暗暗生氣,決意要對這個王語嫣采取辣手催花的形式,看
她那幅清純的模樣兒,楊孤鴻不知道怎麽地就是越看越不爽,連他自己都搞不清
夢究竟是爲什麽。

  這時,王語嫣已經上得船來了,有些心虛地看着楊孤鴻,問道:「小女随諸
位同去聽香水榭,不知會不會打擾到楊公子的雅興呢?」

  楊孤鴻畢竟還是樂意的,當下笑道:「王姑娘說哪裏話,我們歡迎還來不及
呢!」

  王語嫣微微一躬身,道:「如此,就多謝楊公子了!」

  楊孤鴻道:「不客氣,三位,坐穩了,準備啓航!」

  長篙一點,竹筏已然射出數丈,緊接着力運雙臂,長篙在他手中舞動着,竹
筏如似奔馬般快捷地朝前面駛去。

  楊孤鴻心情大好,聽着三位美女在竹筏之上輕聲說着笑,一時興緻高漲,不
由大聲唱道:「月高高,星寥寥;拂微風,雲飄遙。孤江邊,心邈邈;情緣一世
牽,誰人曉。回首間,幾多歡笑昨夜天;殘憶追舊年,而如今,人事早飛遠……」

  這歌唱得悲怆之極,三女何曾聽過這樣的歌曲,都不由聽得如癡如醉。

  「楊公子這歌唱得可真好聽,卻不知是何人所作,曲名叫什麽?」

  王語嫣問道。

  楊孤鴻同樣是被迫着撒謊,說道:「王姑娘見笑了,這是在下自己編的歌。」

  王語嫣睜大眼睛看着他,半晌才道:「想不到公子不僅武功絕世,在音律上
也有這般造詣,小女子實在欽佩之極!」

  被這樣的美人兒稱贊,楊孤鴻心中當然是樂得不行了的,連忙笑着道:「王
姑娘謬贊了,在下實不敢當!」

  阿朱阿碧笑道:「孤鴻大哥,你就别客氣了,我們來唱你上次教給我們的那
首歌,你爲我們吹笛伴奏如何?」

  楊孤鴻怎忍拂了兩個美人兒的意,放下手中竹篙,笑道:「既然兩位妹子有
這般興緻,我當然樂意助興了。」

  右手一翻,腰間的玉笛已然在手,橫至嘴邊,略一試音,便鼓足了中氣吹了
起來。前奏一過,阿朱與阿碧便亮開喉嚨高唱了起來:「月缺了圓,人聚了散;
情緣飄忽變換,高處不勝寒。芳心難芬,隻緣有情牽;擺脫幻夢,相随無人夜…
…」

  王語嫣再次聽得如癡如醉,待二女唱畢,這才問道:「這首歌也是楊公子所
作嗎?」

  阿朱笑道:「王姑娘猜得沒錯,正是孤鴻大哥所作。」

  楊孤鴻狂汗,但是已經撒出去的謊,現在也沒有辦法了。

  王語嫣此時已對楊孤鴻欽佩得五體投地了。

  行程之中,四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間,已然到了另一座小島,阿朱道:
「孤鴻大哥,靠岸吧,我們到了聽香水榭!」

  阿碧忽然叫道:「咦!阿朱姐姐,這裏怎麽這麽多船啊?都是你家的嗎?」

  衆人一看,果然見岸邊停了好幾艘船,阿朱也奇怪地問道:「不對啊,這是
什麽人來了聽香水榭呢?我們進去看看。」

  四人走過一條長長的堤岸,便看見一座閣樓,牌匾上書「聽香水榭」四個大
字。

  「隻剩一座空房子,連個鬼影都看不見!」

  一個男子的聲音出房中傳來。

  另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接道:「我看他一定是怕了咱們,找了個龜洞躲起來
了。不管怎麽樣,我就是在這裏耗,也要把這龜孫耗出來!」

  四人這時已然走近了房前,楊孤鴻雙足落地無聲,而阿朱她們卻不行,房内
之人很快就察覺到了,門和窗同時被打開,數條人影齊齊躍出,晃着刀劍,把四
人團團圍住了。

  阿朱看了看這幾個人,毫無懼色,叫道:「走!我們進去!」

  四人進得房來,卻見滿屋子的人擠在一起,個個提刀拿劍的。

  見阿朱她們進屋,有兩位爲首的人喝問道:「你們是什麽人,到這裏來做什
麽?」

  阿朱應道:「我是這裏的主人,你說我來這裏做什麽?我倒想問問,你們是
誰?到這裏來幹什麽?」

  爲首的一個黑衣人走上前一步,問道:「你是這裏的主人?那好極了,你是
慕容家的小姐?」

  阿朱笑道:「我隻不過是個丫環,怎麽會有福氣做小姐呢?閣下是誰,還沒
告訴我呢?」

  那黑衣人狠狠地瞪了阿朱一眼,道:「去叫你們家主人出來!」

  阿朱道:「我們家少主人出遠門去了,閣下有什麽事,跟我說就行了!」

  那黑衣人拍了拍胸膛道:「在下雲州秦家寨寨主姚伯當。」

  阿朱道:「久仰久仰!」

  姚伯當傲慢地笑道:「你一個小姑娘家,久仰我什麽啊?」

  阿朱無言以對,王語嫣開口了,一開口便點出了去州秦家的什麽武功什麽招
式,楊孤鴻才懶得去聽,隻見說着說着把個姚伯當吓唬得七暈八素的了,接着另
一個爲首的男子叫司馬林,亦讓王語嫣一張嘴口述青城派的武功路數給怔住了。

  看着兩人被吓得呆住的樣子,阿朱笑道:「好了,該試的都試過了,現在你
們可以告訴來這裏做什麽了吧?」

  姚伯當冷笑道:「自然是有要事,一定要見慕容家的主人!」

  司馬林也接道:「倘若慕容家的主人不在,我們便在這裏等下去!」

  楊孤鴻聽到這裏,再也忍耐不住了,冷笑道:「你們算什麽東西,敢在這裏
等下去?」

  姚伯當和司馬林這才注意到站在阿朱身後的楊孤鴻,隻見此人俊美絕倫,又
皆英氣逼人,顯然不是等閑之輩,心中暗暗提防。

  姚伯當喝道:「小子,你又是誰?」

  司馬林道:「此人不正是昨日在上船之上……」

  楊孤鴻聞言心中一動,截住話題道:「昨日要江上可是你們的人炸毀了我們
的小船的?」

  司馬林哼了一聲,别過臉去,道:「我原以爲你就是慕容複,誰知道竟然隻
是一個小白臉,讓我浪費了幾個兄弟的性命!」

  第077章施妙手夜戰八方,用詭計得吻語嫣楊孤鴻聞得司馬林這麽一說,
猛然醒悟了過來,問道:「原來,昨日在江心炸毀我們小船的是你們?你把我當
成了慕容複了吧?」

  司馬林道:「正是!」

  楊孤鴻臉一沉,喝道:「大爺今天心情不錯,不想殺人,更不想弄髒了阿朱
的地方,你們給我滾出去!大爺不和你們計較!」

  司馬林與姚伯當聞言仰天哈哈大笑,姚伯當道:「小子,你吓唬誰呢?我倒
看看你有什麽本事!」

  楊孤鴻冷笑道:「你們最好别逼小爺出手,否則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司馬林道:「是嗎?小子,我們本來還不想爲難你們,既在你這麽說,就怪
不了咱們了解」楊孤鴻哈哈大笑道:「你們真想動手是不是?很好,這裏太狹窄,
要動手我們到外面去吧!」

  司馬林與姚伯當笑道:「出去就出去,老子會怕你不成。」

  兩人率先走出了房門,那一衆手握刀劍之人,也跟着走了出去。

  「哎,小子,别把老子騙了出來,自己卻龜縮在裏面當王八啊!」

  姚伯當在外面得意地狂笑道。

  楊孤鴻對阿朱她們三人道:「三位妹子請呆在裏面,待我出去趕走這幫煩人
的家夥。」

  言畢身子一動,但見一道白影撲将出去,幾乎在那一瞬間,前面的幾位壯漢
已然被撞得高高地飛了出去,而楊孤鴻,早已冷峻地站立在了姚伯當與司馬林的
面前。

  姚伯當的笑聲未落,卻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裏面了,司馬林卻露出了驚駭之
色。

  楊孤鴻一言不發,雙目如電,打量着他們二人,直把二人盯得如被刀刺。

  「你……你到底是誰?」

  司馬林戰戰兢兢地問。

  楊孤鴻微微一笑,應道:「在下楊孤鴻,無名小卒一個。」

  姚伯當強作鎮定,喝道:「不管你是誰,老子絕不與你善罷甘休!給我上!」

  他右手一揮,數十名弟子得令,各揮刀劍,形如猛虎下山般地向楊孤鴻撲去。

  楊孤鴻不願意與這些人多做糾纏,寬大的袍袖一揮,一股勁氣将前面的十幾
個壯漢震飛,身子騰空,幾記連環腿,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地将身後的十幾名壯漢
一個個踢飛。

  司馬林與姚伯當見自己手下的二十餘名得意弟子,彈指之下就被對方擊倒,
心下大駭。然而,徒弟敗陣,師父也不好意思退縮,二人互視一眼,一使雷公轟,
一使大刀,一取上身,一取下盤,使出平生最厲害的招式,向楊孤鴻攻到!

  楊孤鴻長笑一聲,單腳踢飛司馬林的雷公轟,一隻肉掌牢牢地抓住姚伯當的
大刀。

  兩人攻擊的身子頓時被硬件生生地刹住了,隻得拼命地要撤回自家的兵器,
但二人使盡全力,竟也撤不回半分。

  楊孤鴻忽然一松手,兩人猝不及防,雙雙跌了個四腳朝天。

  房中三女見他們這般情形,個個樂意大笑起來。

  姚伯當與司馬林狼狽地站了起來,一時不知所措。

  楊孤鴻笑道:「小爺說了,不想弄髒這個地方,你們想要活命,就給我滾吧!」

  衆人見他果然并無意傷人,也深知遠非其敵手,便都在一下子溜了個精光。

  三女跑了出來,阿朱與阿碧雙雙上前挽住了楊孤鴻的手,歡喜地叫道:「孤
鴻,你好厲害啊!」

  王語嫣笑着問道:「楊公子,不知你剛才用的是什麽武功,小女讀遍百家武
學,實在是看不出公子的武功招式,不知公子可否見告/ 」楊孤鴻輕輕地将阿朱
與阿碧擁在懷裏,笑道:「王姑娘見笑了,在下根本就不會什麽招式,完全是随
意出手動腳,隻求将他們擊倒。」

  王語嫣迷惑不解地看着他,沉思着,良久才道:「莫非公子已經達到了無招
勝有招的武學巅峰?」

  楊孤鴻道:「王姑娘,你太看得起在下,在下根本不會什麽武功!」

  王語嫣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了,在她認爲,如果楊孤鴻還不算會武功,天下
還有誰會武功呢?她忽然覺得,她一直認爲武功高強的表哥慕容複,如果與楊孤
鴻比起來,那簡直有着天壤之别。難怪昨日在曼陀山莊,慕容複竟然連楊孤鴻一
招都接不下。

  這一瞬間,她原本很多很多美好的憧憬在慕容複身上的東西,都讓她自己覺
得是那麽地可笑和沒有意義。

  「我們在江上漂了一天,也累了,讓我給大家做幾道好菜,好好享受一下吧!」

  阿朱歡快地笑道走進了屋去。

  是夜,三人盡興地大喝了一場,楊孤鴻豈會喝得醉,倒是三女頻頻獻杯,倒
把自己喝醉了。楊孤鴻心中有鬼,所以想方設法地讓三女醉得人事不醒,這才将
三女分别送入房中睡下。

  對于阿朱阿碧,楊孤鴻知道隻要自己想要,她們是不會拒絕自己的,而王語
嫣如何,他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管怎麽樣,今晚這個美人兒難逃他的手掌心。

  将阿朱與阿碧扶進房中睡下之後,他這才抱着王語嫣進了另一間房,當然,
他并不想在這種狀态之下占有王語嫣,待放下王語嫣之後,他暗施法力,将王語
嫣的酒力逼去了五分。

  王語嫣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看到楊孤鴻正在爲自己蓋被子,仍是羞得側過了
臉去,但口中還是道了一聲:「謝謝孤鴻大哥!」

  楊孤鴻聽她改口叫孤鴻大哥,不叫楊公子了,心中不由得一喜,問道:「王
姑娘,你沒事吧?」

  王語嫣緩緩轉過頭來,道:「我沒事。」

  楊孤鴻笑道:「你沒事就好了,那我去睡了。」

  他站起身來,腳下卻故意的個踉跄,站立不穩,一下子跌向床沿。

  王語嫣一慌,連忙伸手來扶他,但是,楊孤鴻那不受控制的上半身,還是壓
住了她,并且,他那厚實的雙唇正重重地印在了她的櫻唇之上。

  一瞬那間,兩人都神經質地睜大了眼睛。

  看多了電視劇,楊孤鴻這才發覺用那樣惡俗的方法來制造親密的機會,原來
竟是那麽簡單而有效的。

  裝着一時爬不起來的樣子,楊孤鴻的雙唇留戀地印在王語嫣的櫻唇之上,良
久良久。

  今天有點事,所以更新晚了,晚上還有一更!

  第078章輕擁語嫣訴衷腸,望江樓上遇喬峰王語嫣的初吻被自己奪得了,
楊孤鴻心中大悅。

  王語嫣不知該如何是好,感覺着楊孤鴻雙唇有一種奇特的熱力傳來,身體也
随之有了一種莫名的興奮,芳心更是在激烈地跳動着。她的雙手伸了出去,但卻
不知道該不該推開楊孤鴻,雙手停在了半空中,僵住了。

  楊孤鴻早覺察到了她的動作,幹脆開始吸吮起她的朱唇來。

  如果說剛才是意外,那麽現在卻是故意了。

  王語嫣意識到這一點,雙手終于用力地來推楊孤鴻了,但是爲時已晚,楊孤
鴻已經在用力地企圖撬開她的貝齒,她哪裏能推得動他半分。

  王語嫣閑時埋首書堆,當然也讀過那些記載男歡女愛之書,芳心也曾爲之所
動,而此刻似乎那一切都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了,她又是慌亂又是興奮。

  說良心話,像楊孤鴻這般俊美的男人,再加上他的武功學識,王語嫣早就芳
心暗動了,隻是她畢竟是一個女子,又要做出端莊淑雅的樣子,是以不敢輕意向
楊孤鴻表露出愛慕之情。而此刻,這個俊美無雙的男子竟然在吻着自己,她還能
裝嗎,一雙小手去推了楊孤鴻幾下,表示一下女人的矜持之後,便情不自禁地迷
醉在了楊孤鴻的親吻當中。

  楊孤鴻感受着她手上的動作,知道她已然放棄了掙紮,而且,她的身子也沒
有發生強烈的扭動,足以說明她根本沒有真正要掙紮的意思。有了這個發現,楊
孤鴻便放肆地侵犯起她的朱唇來。

  王語嫣初時還死死咬住了牙齒,但不一會兒,便完全迷失在楊孤鴻的熱吻當
中,情不自禁地松開了牙關。

  楊孤鴻粗長的舌頭探入她的口中,貪禁地糾纏起她的小香舌來。他的雙手,
也開始在她的腰身之上撫摸了起來,每一寸的探進,皆引起了王語嫣微微的顫抖。
而她的敏感,卻引起了他更大的興趣。他瘋狂地擄奪起她的雙唇,雙手也在沿着
她的開始慢慢移向那雙峰。

  王語嫣畢竟還是緊張的,伸手去阻攔他的進攻,但是,那樣的阻攔力量實在
太弱小了,楊孤鴻翻身上床,把王語嫣整個兒壓在了身下。

  他的吻,也從她的雙唇移到了她的粉頸之上。

  「孤鴻大哥,不……不要……」

  王語嫣終于可以說話了,急忙發出無力的請求。

  楊孤鴻哪裏會理會這些,雙手忽然一伸,牢牢地握住了王語嫣的雙峰,雖然
是隔着衣服,但是她依然敏感得呻吟了一下。

  「别……别這樣……孤鴻,我還沒準備好……你先别這樣,好……好嗎?」

  王語嫣無力地說道。但是那口氣,已經不再是反抗或者是拒絕,而是帶有一
種請求商量的味兒。

  楊孤鴻知道那意味着什麽,心中狂喜之下,摟住她熱情地吻了一陣,這才放
開了她。

  兩人沒有說話,靜靜地相擁着躺在一起,王語嫣還有五分酒意,酒的熱力使
她心裏變得輕松數倍,也更有勇氣去做想做的事情。她心裏對楊孤鴻其實也是有
好感的,此刻與他同床共枕,又讓她輕輕摟在懷裏,也就沒有了那種矜持,嗅着
楊孤鴻那濃烈的男子氣息,心神迷醉之下,不由得輕輕地鑽入了他的懷抱。

  楊孤鴻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将臉埋在她的發絲之間,深深地嗅着。

  「孤鴻,你有了阿朱和阿碧,你以後會嫌棄我嗎?」

  王語嫣面對美麗的阿朱阿碧,内心還是有些不太自信。

  楊孤鴻聞言倒是滿心的歡喜,一個女人開始擔心起這個問題的時候,就說明
她是真正用心了。

  「語嫣,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子,我怎麽會嫌棄你呢?」

  楊孤鴻這話到是發自内心的。

  王語嫣嬌軀卻是一陣微顫:「我真的有你說的那麽美嗎?」

  楊孤鴻倒是有些奇怪了,問道:「怎麽,沒有人說過你很美的嗎?」

  王語嫣幽幽地道:「從來沒有!」

  「那你表哥……」

  「他隻會跟我談論武功,談論國家大事,從來不談别的!」

  楊孤鴻暗暗慶幸,如果這慕容複會談情,那麽現在這王語嫣就不是原裝貨了!

  「語嫣,你真的很美很美,其實第一眼看到你,我都不敢直視你,因爲你美
得令我不敢直視!」

  「真的嗎?」

  「真的!」

  「謝謝你!孤鴻大哥!」……

  說不盡的甜言蜜語,楊孤鴻把個王語嫣哄得是芳心如蜜,直恨不得讓他講個
三天六夜。

  望江樓上,兩個男子正在鬥着酒。

  一個男子是虬髯大漢,看起來極富北方男子的豪氣,正大碗大碗在仰脖,碗
到酒幹。

  那另一個男子去是個文弱書生,端着碗像吃毒藥一樣苦苦地灌着,另一隻手
卻背在身後,手指卻在滴淌着水液。

  原來這書生卻是從琴韻小築悄悄溜走了段譽,而那個虬髯大漢,竟是丐幫幫
主喬峰。這裏就不說他們是如何湊在一起鬥酒的了。

  且說望江樓下已經聚集了一大群人,圍在一起向這二人指指點點:「這二人
好生了得,都喝了六十大碗了,竟然還沒有醉,太厲害了……」

  「是啊是啊!簡直把酒當糖水喝了!」

  這時,一個人忽然高聲叫道:「我說二位,咱們直接用壇子灌豈不更痛快?」

  一條人影飄上了望江樓,落到了二人面前。

  虬髯大漢一看來人,哈哈大笑道:「楊兄弟,你來得好,來來,陪哥哥喝過
痛快!」

  段譽臉上一紅,抱拳道:「楊兄,是你啊?」

  這個卻是楊孤鴻。

  「哈哈哈……有酒喝的地方,怎麽能沒有我楊某人呢?」

  楊孤鴻笑道:「小二,去搬幾壇酒來!」

  喬峰笑道:「我說楊兄弟,哥哥我都快喝趴下了你才來,可有些不公平啊!」

  段譽早知楊孤鴻的能耐,見他也要鬥酒,心下早慌了,也附合着道:「對,
喬峰大哥說得有理!」

  楊孤鴻笑道:「無妨,兄弟我自罰兩壇,再與兩位鬥一鬥!」

  樓下圍觀的人失聲叫道:「我的媽呀!兩壇少說也有八十大碗,這人也在牛
叉了吧?」

  第079章美人毒計笑得逞,三女爲伴江湖遊那店小二依言搬上酒來,楊孤
鴻二話不說,拍開泥封,高舉酒壇,酒便傾洩而下。而楊孤鴻有如長鲸吸水,片
謹該之間已将滿滿的兩壇子灌入肚中。

  圍觀的人不由得拍掌大喝起來,此等海量,莫說他們沒見過,就是喬峰也自
歎弗如,段譽更是目瞪口呆。

  喬峰哈哈大笑道:「喬某自認爲是海量,沒料到今日才始知楊兄弟乃酒中之
神,我喬峰服了,來,我敬你三大碗!」

  楊孤鴻毫不推辭地道:「喬兄過獎了,不過,既是喬兄相敬,小弟樂意幹,
來,我們幹!」

  二人碗到酒空,連喝了三大碗。

  段譽苦着臉,強裝笑容,也舉碗叫道:「小弟也敬楊大哥三碗,以表欽佩之
情!」

  楊孤鴻雖然十分看不起此人,但在這種場面,他也就爽快地答應了:「好!
我們幹。」

  又是三大碗入肚。段譽雖然偷偷用六脈神劍逼出了水酒,但是依然不勝酒力
了,隻覺得有些頭暈腦脹,自知再喝,定然醉倒。

  喬峰大笑道:「在喝酒上,喬某自認從來沒有遇上對手,不過今日,喬某是
真的服了楊兄弟了,咱們不比了,喬某認輸,咱們比比腳力如何?」

  段譽一聽不用再喝酒了,心裏高興得跟什麽似的,當下也應道:「喬大哥好
主意,咱們就比比腳力!」

  他雖然見過楊孤鴻的身手,不過他還是自認爲自己的淩波微步不錯,全力施
爲之下,未必會輸給楊孤鴻。

  楊孤鴻微微一笑,道:「也好,素聞喬兄武功絕世,能有機會與喬兄比比腳
力,那實在是太好不過了!」

  喬峰笑道:「好!不過,兄弟身上可沒帶什麽錢,不知二位身上帶了銀兩沒
有,咱們先付酒錢吧!」

  段譽摸着頭笑了笑,道:「小弟隻帶了些碎銀,隻怕也不夠。」

  楊孤鴻二話不說,自懷中搗出一大錠銀子,往桌上一抛,笑道:「我看這十
兩銀子,隻多不少了!」

  「楊兄弟真是豪爽,喬某慚愧!」

  聲音未落,人早已出去,形如大鵬展翅。段譽見狀,生怕喬峰占了便宜,也
急忙施展淩波微步跟着掠了出去。

  楊孤鴻緩緩地自腰間取出玉笛,放至口中悠然自得地吹着,而腳下去有了動
作,學着段譽淩波微步的步法,潇灑自如地随在二人身後。

  喬峰與段譽見楊孤鴻竟然能一邊吹笛,一邊施展絕頂輕功跟上來,心中更是
驚訝,二人全力施力,放足狂奔。

  要說這喬峰的輕功,還真是不弱,起落之間,快愈閃電,隻是腳步頗爲沉重,
而段譽的淩波微步,卻顯得輕靈多了。

  再看楊孤鴻,壓根就如表演雜技一般,手中玉笛吹得聲傳千裏,腳下還輕飄
飄地,毫不費力,喬峰與段譽拼了老命也沒能将他甩掉半丈。而且二人心中雪亮,
倘若楊孤鴻有意要超越自己,那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三人飛奔了一陣,喬峰忽然刹住了身子,段譽卻一時沒能控制,急刹之間,
差點沒撞到一棵大樹之上。

  楊孤鴻則幾乎在喬峰刹住身子的一瞬間,與喬峰并肩而立,将玉笛插回了腰
間。

  喬峰笑道:「喬某今天是徹底服了楊兄弟你了,段兄弟輕功也是高絕,兄弟
佩服!」

  楊孤鴻與段譽正想謙虛幾句,這時,但聽得前面林中傳來喧嘩之聲,喬峰道:
「走!咱們去看看!」

  三人入得林中,隻見林中聚集了一大群人,正在争吵着什麽。

  楊孤鴻隻一眼,不由得一愣,隻見阿朱阿碧還有王語嫣,跟在一個中年大漢
的身後,竟然也在人群中。

  原來今日清晨,楊孤鴻故技重施,又留書不辭而别,隻想外出逍遙,哪料到
不到一天的時間,卻又在這裏相遇上了,也不知這三個小丫頭是怎麽跑出來的。

  阿朱和阿碧看到楊孤鴻,歡喜雀躍地飛奔了過來,左右将楊孤鴻給挽住了。

  「孤鴻,你想甩下我們不管,告訴你,沒門!」

  阿朱有點霸霸地說。

  阿碧卻紅着臉,癡癡地看着他笑。王語嫣想起昨夜之事,幹脆裝着對他毫不
在意,眼角卻老在偷偷地瞄他。

  楊孤鴻心中又是喜又是憂,喜的是這三個美人兒竟然還是會出來尋找自己,
憂的是,如果帶着三女遊蕩江湖,那就沒那麽逍遙自在了。

  再看場中之人,原來卻是丐幫衆長老率衆在此聚集,本是全冠清等人陰謀陷
害喬峰而聚衆于此的,哪料偏巧遇上也正要去丐幫的包不同和風波惡,于是衆人
打了一場。

  楊孤鴻才無意理會這些恩怨,他看過《天龍八部》當然明白這一切都是康敏
對喬峰由愛生恨,繼而刻意毀掉他的一切。

  包不同與風波惡二人,與喬峰交手一陣,不敵,便即離去,之後便是全冠清
與康敏的陰謀得逞,指證出喬峰是契丹人,并迫使喬峰交出了幫主之位,憤而離
去。

  王語嫣三人與楊孤鴻避在一邊,冷眼旁觀,段譽一雙鼠目總在偷偷打量着王
語嫣,這令楊孤鴻十分來氣,但看王語嫣并未正眼看過段譽一眼,他也就無視段
譽的存在了。

  康敏等人計劃成功,康敏坐轎離去,而全冠清等人尚未來得及慶祝,哪料西
夏一品堂的赫連鐵樹率領葉二娘,南海鄂神及雲中鶴突然襲擊,并用悲酥清風将
丐幫一衆迷倒,盡數捉了去。

  楊孤鴻懶得理會這些不分黑白是非之人,也知道喬峰自會去相救。

  而西夏高手們見了楊孤鴻一行四人,想要上前擒拿,卻被葉二娘攔住了。這
三大惡人當然知道楊孤鴻這個小煞星的厲害,哪裏還敢輕捋虎須。

  楊孤鴻本欲前去會一會康敏這個淫娃的,但是有阿碧她們在,他也脫身不得,
隻好帶着三人一路遊玩,說要前往少林寺看看。

  三女本來是要随同包不同風波惡前去爲慕容複澄清不白之冤的,但這兩日與
楊孤鴻的相處之中,慕容複的人品武功氣量,完全被楊孤鴻給壓了下去,所以三
人心中對慕容複的形象是一落千丈。再者也知道丐幫這麽一鬧,慕容複也沒有事
了,于是便決心跟定楊孤鴻在江湖上暢遊一番。

  第080章野地磨坊野男女,幹草鋪上滿風情四人一路行來,卻不料天忽降
大雨,四人一時尋不着避雨之處,皆被淋成了落湯雞。楊孤鴻是無所謂,可是三
女的衣裙濕透之後,緊緊地貼着嬌軀,将全身上下的玲珑曲線顯勾勒了出來,楊
孤鴻放肆地将狼狼的目光往三女身上打量着,真羞得三女一個個粉面通紅。

  行了一陣,忽見路旁出現一家磨坊,三女頓時歡呼起來,也不待楊孤鴻表态,
三人便一蹦一跳地朝磨房跑去。

  楊孤鴻跟進了磨房,并沒有看見磨坊的主人,而三女則不管那麽多,拿了柴
草,便去生火烤衣了。

  楊孤鴻暗運真氣,片刻之間,全身冒出一片白霧,而衣物早已幹潔了。

  看着三女圍着火堆的狼狽樣,又覺得十分有趣,不由得走近阿朱,笑道:
「我來幫你烤衣服吧!」

  說着便去替阿朱解外衣,阿朱倒是很大方地沒有反對,而阿碧和王語嫣卻别
過臉去抿嘴偷笑了。

  有楊孤鴻在,王語嫣和阿碧怎麽也不好意思脫下外衣來烘烤。

  楊孤鴻狼狼地威脅道:「語嫣阿碧,你們要是不脫外衣來烤,等下我就動手
幫你們脫了啊!」

  王語嫣與阿碧一聽,直羞得低頭不語,阿朱掐了他一下,笑罵道:「你君子
一點好不好?看你把她們吓着了!」

  楊孤鴻立馬裝出乖孩子的樣子來,應道:「好吧,可是我好擔心兩位妹子着
涼啊!」

  阿碧忽然驚叫一聲,而嬌軀已然被楊孤鴻抱入了懷裏。

  不去理會阿碧那火燒雲一樣的俏臉,楊孤鴻把她當成不聽話的小女孩一樣,
硬去脫去了她的外衣,阿碧羞得鑽入他的懷中深處,将臉深深埋在他的懷裏,楊
孤鴻卻泰然自若地拿着她的處衣烘烤起來。

  阿朱知道阿碧也早已心許楊孤鴻,也沒覺得有什麽,而王語嫣見楊孤漚如此
大膽,雖然也明知他與二女有情感在先,然而心裏卻還是有些不快。

  楊孤鴻何嘗看不出來,他目的之一就是爲了讓王語嫣心中産生醋意,這樣子
更能令她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摟着阿碧烤了一陣,楊孤鴻又暗運真氣,片刻之間将阿碧的外衣弄幹了,給
阿碧披在了身上,這才放開了懷裏的阿碧。

  阿碧臉皮實在薄得可以,一離開楊孤鴻的懷抱,便羞得躲入了阿朱的懷裏,
把臉藏着,說什麽也不敢露出來。

  王語嫣偷眼看到楊孤鴻有挪近她的趨勢,心中狂跳着,不知他又會做出什麽
令自己難堪的事來。

  楊孤鴻膽大包天,心知與三女的關系遲早都得明朗化,也懶得日後再向阿朱
與阿碧解釋,一雙大手一伸,輕若無物地就将王語嫣托了起來,再一把攬進懷裏。

  王語嫣輕哼一聲,一雙小手慌亂地去推楊孤鴻,但一觸到他的身體上,感覺
就如推一座山一般,對方毫不爲所動。

  這了将來與衆女相處時,不緻于老是如此遮遮掩掩的,他決定要先清除之些
病因,于是一把捧過王語嫣的臉來,野性十足地就去侵犯她的芳唇。

  阿朱看着偷笑,而阿碧卻根本就不敢去看楊孤鴻在使什麽壞。王語嫣向來自
恃端莊,沒料到被楊孤鴻如此玩弄于懷中,還是當着兩個人的面,一時之間心中
極是不快,但苦于無法掙脫楊孤鴻的懷抱,在被他撬開牙關之後,也算是明白一
切的反抗都是陡勞,索性閉上雙目,任憑楊孤鴻肆意而爲了。

  忽聞得身後草垛後有一陣異響,楊孤鴻喝道:「是誰?」

  三女這時也察覺到了異樣,紛紛看着草垛後面。

  這時,草垛之後緩緩地站起兩個人來,一男一女,皆是衣衫不整,想必剛才
是正在偷情。看那女子的容貌,倒也長得極是标緻,而在那淩亂的發絲之下的俏
臉,更令男人有一種的感覺。

  「你們是這裏的主人吧?」

  楊孤鴻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那男人向着他點了點頭,道:「正是!」

  阿朱咯咯一笑,道:「那我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吧!」

  王語嫣與阿碧聞言,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楊孤鴻也覺得阿朱這小妮子
這句話說得太逗了,不由得狼狼地盯了她一眼,阿朱輕咬朱唇,暗送了一個秋波。

  如果不是有四個人在旁邊,楊孤鴻估計自己鐵定會馬上将阿朱撲倒。

  那對男女這時已經穿好了衣服,雙雙走了出來。

  男人道:「你們遠來是客,這樣吧,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東西來,如果諸位
不嫌棄,可以在我這小磨坊當中将就一晚。」

  阿朱道:「如此,就麻煩大哥大姐了!」

  那少婦俏臉一紅,客氣了一聲,轉身上了二樓去了。男人跟了上去,不一會
兒,就端了一大盤饅頭下來,笑道:「兄弟家處荒野,實在沒有什麽好東西招待
諸位,隻好委屈四位客人了!」

  楊孤鴻道:「多謝大哥,我們來此相擾,已甚感不安,還蒙受款待,實在感
激之極!」

  男人憨厚地笑了笑道:「諸位不覺委屈就好,隻是兄弟這小屋實在沒有多餘
的床鋪,隻能請四位在樓下烤一夜的火了!」

  阿朱接道:「無妨,能借貴處避一夜的雨,心中萬分感激了!」

  男人滿心歡喜,笑道:「那麽諸位請慢用了!」

  楊孤鴻點了點頭:「大哥請便吧,不用爲我等心了。」

  男人這才轉身上樓去了。

  是夜,四人兼已困倦了,阿碧拿了幹草打了地鋪,再加了些柴禾,三人見她
并沒有鋪上兩鋪,會其意,知道四人今夜将來擠在一起共眠。

  楊孤鴻心中可是充滿了期待,和三位美人兒躺在一起的感覺會是什麽呢,他
真恨不得馬上……

  阿朱對楊孤鴻是完全不避嫌的,更是大膽地直接與楊孤鴻摟抱在一起躺下了。
阿碧極是害羞,與王語嫣推讓了半天,最終王語嫣推辭不過,隻得挨着楊孤鴻躺
下。楊孤鴻本可以躺在最外面的,但是他哪肯這麽幹,硬是側身将阿朱摟在了外
面,這樣一來,阿碧和王語嫣兩人有一個必得與自己貼身而眠。

  第081章夜半聽雨動情懷,波濤暗湧急勒馬緊挨着楊孤鴻的王語嫣,雖然
很是緊張,但畢竟已經與楊孤鴻有過了親熱,因此一會兒也便安安心心地睡去了。
一天的奔波下來,三女都累了,阿碧有王語嫣隔着楊孤鴻,小丫頭便啥也不用擔
心地放心大睡。

  阿朱卻沒有那乖,便楊孤鴻抱着的感覺實在令她又是興奮又是幸福,一顆芳
心喜得怦怦真跳,哪裏睡得着。

  楊孤鴻自然也睡不着,溫玉在懷,幽香入鼻,他沉醉不已,很不老實地熱了
起來,某物亦高高興興地擡了頭。

  楊孤鴻狂汗,正要轉身,阿朱卻但手拉他回去。

  沒辦法,隻好一手掩住龍槍,一邊小心地貼着她裝睡。

  王語嫣睡得正香,她雙手抱在胸前,在楊孤鴻轉身時也沒有驚醒過來,可見
她之前精神有多麽的疲倦。阿朱示意楊孤鴻睡在中間,又借他的幫助,攀上來,
睡得最裏面。一開始她想抱着楊孤鴻睡,可是剛抱過來,就碰到他那火熱的昂揚
之物,趕緊轉身,背向楊孤鴻,似乎很緊張。

  楊孤鴻最難受,他不敢轉身靠向王語嫣,也不能背向她,因爲阿朱的裙子很
薄很薄,萬一不小心直搗黃龍,那就糟糕了,隻好僵硬地平躺。

  「晚安!」

  阿朱将身體稍稍挨近楊孤鴻,感到他的體溫陣陣熏人,心中一喜,羞澀大減,
轉回頭親了楊孤鴻的嘴唇一下,歡快地輕說句晚安,再美滋滋地睡下。

  「……」

  楊孤鴻感到她的小嘴除了特别的香甜柔暖之外,還有一股奶味,心跳又加速
了十幾下。

  迷迷糊糊當中,楊孤鴻看見了巫行雲,看見了那美麗的四大護法,與及梅蘭
菊竹四劍,他一個接着一個地親吻着她們,忽然醒來,發現自己做了一個春夢。

  正準備繼續做夢,并把這春夢續上,非要摸到秋霞那36d的驕傲不可,忽
然覺得手中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自己的手,正握住某肉乎乎的東東?

  楊孤鴻一下子完全清醒過來了,他發現自己正側身抱着阿朱,左手臂被她枕
着,右手正探進她襯衫之内,握住她的香滑酥峰,那種手感,真是有說不出的美
妙感覺……這還不算,他還發現自己的昂揚龍槍,正頂在她的豐臀之上,頓時一
驚非小!如果讓阿朱發現自己這個舉動,說不定還會以爲自己……楊孤鴻正準備
轉身,恢複平躺,不料他剛才大手下意識的一握,弄醒了阿朱。

  「嗯?」

  阿朱身體一震,自熟睡中醒來,發現有人握住自己的右峰,差點沒有驚叫起
來。

  最後發現抱着自己的人是楊孤鴻,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氣,又扭頭回來看看他,
雖然黑暗中看不清,也覺得滿心歡喜,悄然無聲地偷吻了他一下。

  楊孤鴻看她沒有怪責自己,也沒有拉開自己握住她酥峰的大手,決定繼續裝
睡。

  一是沒有那麽尴尬;二是也舍不得放手,反正她不反對,自己就多握一會兒
好了。

  楊孤鴻打定了吃阿朱豆腐的心态,裝睡不收回那隻壞手,阿朱也不拉開,隻
是伸回小手,碰了碰楊孤鴻的昂揚龍槍,又輕輕地挪了挪她的香臀,楊孤鴻估計
她讓自己頂得很難受誰不料,她那隻小手并沒有收回去,而是大膽地握住了熾熱
的龍槍,極輕極輕地撫摸了一下,仿佛在感應它的樣子……

  楊孤鴻讓她弄得氣血沸騰,偏偏又不敢動亂和阻止,深怕她察覺自己是清醒
的。

  阿朱很好奇地摸了一會兒,又扭頭回來,輕吻着楊孤鴻,同時判斷他是否清
醒,用小舌頭輕舔了楊孤鴻的嘴唇好幾下,看他都沒有反應,又帶點激動地扭頭
回去,做了下一個讓楊孤鴻驚愕的動作……楊孤鴻心想,這,難道自己,真的要
在阿朱的身上那個嗎?

  他當然是渴望和她的,可是……

  王語嫣就在身邊,完蛋了!

  如果讓她驚醒,看見,那自己丢人就丢大了!

  早知道剛才就不要裝睡,不占她的便宜,現在引發了阿朱的情欲,自己難道
要在王語嫣的面前與阿朱偷情,要在她面前表演活春宮嗎?

  阿朱微微起身,楊孤鴻很擔心她會替自己進行『咬』的舉動。這個舉動差點
沒有吓得楊孤鴻心跳停止,因爲王語嫣就睡在身邊,稍有動靜就會醒,如果讓她
睜眼看見阿朱吮吸着自己龍槍這一幕活春宮,不知會有什麽反應。

  估計自己之前表現出來的好形象,馬上就毀了……

  誰不知,阿朱沒有去吮吸楊孤鴻的龍槍,她隻是稍稍起來挪動體,又側身躺
下。

  似乎是楊孤鴻的龍槍頂得她後臀太難受,她才稍稍躺上一些,躲開了那火熱
的昂揚之物。楊孤鴻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還好,事情并沒有跟自己想像那樣發
展,沒有一發而不可收拾。

  阿朱的身體,緊緊地貼在楊孤鴻,軟綿如玉。

  楊孤鴻甚至能感覺她那香臀在衣衫中露出來,緊貼在自己,溫暖柔滑,那種
感覺真是難以形容,有一種特殊的軟綿肉感,那與世間任何一種觸感皆不相同,
極具神秘,又令人激動因爲美人半擁,香玉滿懷,楊孤鴻自然是沖動無比,相信
如果沒有王語嫣和阿碧睡在背後,他早将阿朱推倒了。

  好幾次,楊孤鴻想伸手探下去,握住她的香臀心中很想分開她地腿。

  但是經過一番意志地激烈鬥争。楊孤鴻還是決定找機會把握住她美峰地大手
收回去。恢複正躺。等她們兩個睡着之後。再起來。穿回。再這樣下去。真是太
危險了!偏偏這種危險。是自己心中期待地。是自己完全不能拒絕地……剛才阿
朱如果要替自己口交。那麽自己會不會阻止她呢?楊孤鴻好幾次問問心底。答案
竟然是否定。

  再不收手。就忍不住了!

  楊孤鴻摟着個美人睡。要是能夠一直忍耐不幹點什麽。那根本不可能!

  這邊。楊孤鴻地手還沒有收回去。阿朱地小手又探過來了。她輕輕撫摸一下
龍槍。又緩緩地兩下。然後右腿微微張開了。香臀無聲地向後擡了擡。她地手帶
點力量地把楊孤鴻火熱地昂揚之物壓下去……

  難道她忍不住想跟自己做愛了?

  楊孤鴻心神劇震,天哪,這阿朱春心已動,看來真的得在這裏愉情了,這種
刺激收他如何抵擋得住?

  外面除了雨滴聲,一片寂靜,隻有阿朱極輕微的喘息,在這種四人同眠的情
況下,偷情顯得特别刺激。

  楊孤鴻覺得自己的意志力迅速消減,估計不用多久,就會變成不受控制的負
數。

  就在這時,磨坊旁邊的那個小水池傳來『咚』一聲的輕響。

  也許是魚兒躍出了水面,僅是極輕微的動靜,卻吓得阿朱身體猛烈一震,她
急急地把楊孤鴻的大手自胸口拉開,又張開腿,把那熾熱憤怒的龍槍釋放出來,
整個人都像逃似的,遠離楊孤鴻十幾厘米縮躺好。過了好久,才稍稍擡頭,看看
王語嫣和楊孤鴻有沒有被驚醒觀察了好半天,沒有發現異常,才可愛地拍拍胸口,
松下心頭大石,再悄悄地躺下。

  她轉身過來,面對楊孤鴻,稍稍靠近些,卻再也不敢觸碰楊孤鴻的身體了…


  楊孤鴻心中又是失望又是慶幸,矛盾無比。

  失望的是,香豔的偷情終于結束,被一條魚破壞了好事;慶幸的是自己沒有
在王語嫣和阿碧面前跟阿朱交歡,她們還在熟睡,沒有醒來,沒有讓她們看見,
沒有影響自己在她們心中的形象帶着這一種複雜的心情,楊孤鴻胡思亂想一陣,
又睡了過去。

  夜半,雨收。

  樹枝之上,滴滴答答地響着雨滴,更增一片甯靜。

  蓦地,人影一閃,任空而現,默立于磨坊之頂,手中寒光陡現,顯是利刃已
出。

  嗖!嗖嗖嗖嗖……

  又是幾條人影疾射而至,縱縱落于磨房門前。

  房頂那人影緩緩地一揮手,門前數人分不同的方向同時射入磨坊,去勢如電。

  哧哧哧……

  房頂上的人影尚還來得及做下一步的行動,那幾條人影又沿着射入的路線返
射而已,幾時同時遠遠地掉落于地,再不聞得有絲毫聲音,連他們的慘叫聲都沒
有,顯然啞已然被封了。

  這房頂之人面罩黑布,但雙目卻在這一瞬間暴睜,雙腿一曲,急急向外彈去。
其輕功之高,屬實罕見。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輕笑:「朋友,既然來了,爲何不進房中一述,這麽急着
離開,實在不太夠意思啊!」

  黑影略一回頭,便見一個白衣人飄然而至,已到了他身畔。

  黑影大驚,幾個縱躍飛出數十丈,拼命逃竄。

  「哼!你還想走嗎?」

  眼前白影一現,來者早截在了前面。

  黑影險些撞入他的懷裏,情急這下,手中利劍刺出,銳嘯之聲暴起。

  白影待劍尖堪堪刺到身一,才巧妙之極地一側,劍刃擦身而過。

  一劍刺空,劍身一顫,一片寒光乍現,攔腰一式橫掃千軍。

  白影倏地一個倒翻,頭下腳上之際,右手探出,牢牢抓住了劍身。

  寒光立消,黑影大驚,急忙用力奪劍。

  白影雙腳着地,冷笑一聲,手腕猛地一轉,利劍頓時讓他扭得彎曲變形,再
一拉一甩,殘劍高高飛了出去。

  黑影隻覺得虎口震裂,驚呼一聲,暴退數步,呆立于地。

  「楊孤鴻,算你狠,我認裁了!」

  黑影恨恨地說道。

  楊孤鴻淡然一笑,如電的雙眼冷冷地盯在黑衣人臉上:「你是要我幫你取下
面罩呢,還是你自己動手?」

  黑影自忖絕對逃不過楊孤鴻的輕功,不由仰天一歎,伸手緩緩摘下了面罩。

  楊孤鴻一看那張臉,譏諷地笑道:「慕容複,我早就猜到是你了,枉你常以
恢複大燕爲己任,本當是大男人一個,誰料竟然幹起偷襲的勾當來了。」

  慕容複垂頭道:「楊孤鴻,廢話少說,我今天落入你的手中,要殺要剮,悉
聽尊便!」

  楊孤鴻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飄然而去:「慕容複,我要殺你,就如同捏死
一隻螞蟻一般容易,以後别再我讓碰見你,省得老子心煩,一掌就劈了你!」

  聲落,人已不見。

  慕容複跌坐在地,半晌之後,才發了瘋一般地狂吼了起來。

  第082章玉女妙手易俠容,鐵甲軍中傲群雄且說王語嫣與阿朱阿碧三人當
夜絲毫不知有人偷襲磨坊,直到次日醒來,出來大門,看到幾具屍體,這才問起
楊孤鴻發生了什麽事。

  楊孤鴻當然願意全盤托出,三女聽說竟是慕容複所爲,心中對慕容複都增添
了幾分反感。

  「現在,我們去少林寺吧!」

  楊孤鴻自外面牽來幾匹馬,想必是昨夜偷襲他們的人的坐騎。

  王語嫣道:「孤鴻大哥,你去哪我們當然去哪。」

  阿朱與阿碧心下雪亮,知道這個大小姐也同樣戀上了楊孤鴻,兩人到也沒有
什麽醋意,隻是偷偷地對視一眼,神秘地笑着。

  四人上馬,疾馳了幾個時辰,三女都有些乏了,看看離少林寺也不遠了,楊
孤鴻便叫了三女下馬休息。

  哪料這時,忽見兩個和尚哭哭涕涕而來,阿朱叫住了他們,問道:「兩位師
父,是誰欺負你們了?」

  那兩個小和尚一邊擦着眼淚,一邊應道:「我們寺裏來了許多西複人,殺了
我們師父,還把我們趕出來了!」

  阿朱一怔,問道:「那你們的寺院在哪裏呢?」

  一個小和尚側身一指,道:「我們天甯寺,就在那邊!」

  阿朱輕歎一聲,搖了搖頭,說道:「你們還是快走吧,走得越遠越好,要是
被那些西複人抓住你們的話,他們會殺了你們的。」

  兩個小和尚一聽,連聲謝謝都沒來得及說,便放足狂奔而去。

  楊孤鴻道:「看起來丐幫的人,都被關在了天甯寺了,既然還是讓我們碰上
了,不如我們就去救救他們吧!」

  阿碧道:「丐幫那些人不識好歹,誇喬幫主對他們那麽好,他們竟然那樣裁
害于他,救也白救!」

  阿朱瞪了她一眼,道:「丐幫的人也隻是受了全冠清等人的蒙騙,遲早都會
明白喬峰的。」

  阿碧哼了一聲:「我最看不慣這些人了,平日裏得到人家多少恩惠,但幾句
謠言便弄得他們是非不分,我看這種人,死了更好……」

  楊孤鴻截住話題道:「兩位妹妹别争了,救救他們,也隻不過是舉手之勞,
就當我送給喬峰一份禮吧!」

  阿朱道:「孤鴻大哥說得極是,怎麽說喬幫主也是位頂天立天的真英雄,值
得我們一交。」

  楊孤鴻道:「可是,我們應該怎麽才能讓丐幫的人把這份救命之恩算到喬峰
身上呢?」

  阿朱得意地一笑,道:「孤鴻,這個包在我身上,你忘了我會易容術嗎?我
把你化妝成喬峰,這樣不就行了?」

  楊孤鴻聽得大樂,一把摟過阿朱,在她的臉上啵地親了一下,笑道:「朱妹
的主意實在太棒了!」

  阿朱無所謂,隻是心裏甜甜的,而阿碧與王語嫣見了兩人的親昵動作,卻羞
得别過了臉去。

  那咱們這就去易容化妝,楊鴻一把拉住阿朱的手,又轉頭對阿碧和王語嫣道:
「兩位妹妹,你們在附近尋個隐蔽的地方藏身,等我們回來好嗎?」

  阿碧與王語嫣齊聲道:「孤鴻大哥盡管放心,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

  楊孤鴻牽過兩匹馬來,與阿朱各跨上了一騎,拍馬飛馳而去。

  途中,兩人經過一個小小的市集,阿朱在市集采購一些化妝品,再與楊孤鴻
尋了間小店,便動手幫楊孤鴻易容改妝起來。

  一番手腳下來,易容完畢,阿朱笑盈盈地拿過鏡子來,楊孤鴻往鏡中一看,
自己也不由得大爲吃驚,鏡中的自己,早已變了喬峰模樣,簡直是惟妙惟肖,絲
豪也看不出破綻來。

  「朱妹,你的易容術真是高明,太妙了!」

  楊孤鴻說罷就将阿朱一把摟了過來,伸脖就要往她的粉臉上親去。

  阿朱急忙伸手擋住了他的雙唇,笑道:「你現在可是喬峰,你要讓你的老婆
被别人親嗎?」

  楊孤鴻一樂,大笑道:「你剛才說什麽?你承認是我老婆了?」

  阿朱也沒料到自己一下子說露了嘴,不由得俏臉一紅。

  楊孤鴻看着心蕩,不由得緊緊地将她摟在了懷裏,兩人都不說話了,默默地
享受着那種靜谧的幸福。

  良久,阿朱才動了動,說道:「咱們還是趕去天甯寺救人吧!遲則生變!」

  楊孤鴻隻得放開她,站起身來道:「好,我們這就去。」

  無錫,天甯寺,寺内外一片靜寂,但是卻擠滿了人,寺門之外,八位西夏軍
士持刀守衛着,鐵甲之中,透出無窮的霸氣。

  蓦地,兩騎快馬如飛而來,馬背之上,一個是高大雄壯蛋髯大漢,一個卻是
個美若天仙的少女。

  八名鐵甲軍士見狀,齊齊撥出腰刀,喝叱一聲圍了上來:「什麽人,站住!」

  那兩人雙雙跳下馬上,那虬髯大漢高聲叫道:「去通報你們家将軍,就說丐
幫的喬峰前來拜會赫連鐵樹大将軍!」

  八名軍士聞不由自主地退了幾步,其中爲首的一人驚呼道:「你倆你就是中
原赫赫有名的喬峰?丐幫的幫主北喬峰?」

  這人自然便是楊孤鴻假扮的,楊孤鴻傲然一笑,道:「正是!你們不是一直
在找我嗎?我現在自己送上門來了。還不快去通報!」

  那爲首之人慌忙向寺内跑了進去。

  不一會兒,赫連鐵樹在南海鄂神,雲中鶴及葉二娘的随同之下,威風八面地
走将了出來。

  郝連鐵樹全身鐵甲,腰配大刀,果然有着大将軍的霸氣。隻見他緩緩地踱了
出來,沉聲道:「所謂北喬峰,南慕容,今天能夠見到當今中原武林最有名北喬
峰,不枉我此行啊!哈哈哈哈……二位請!」

  伸手做出請的架勢來。

  楊孤鴻一把拉住阿朱的手,淡然一笑,道:「我們走!」

  兩人昂首從衆軍士當中走了進去。

  赫連鐵樹冷笑着跟了進去。

  到了大廳之内,郝連鐵樹自己到中央的上首坐了,這才招手請楊孤鴻和阿朱
坐下下方。

  南海惡神一雙眼睛滴溜溜直在楊孤鴻的身上打轉,他當然知道喬峰的厲害,
但是他就是不服,還是有種躍躍欲試的沖動。而雲中鶴卻将一雙色眼死死地盯在
阿朱的身上,楊孤鴻見了,心中頓感心惱,打定主意等下要好好教訓他一番。

  第083章紅顔相伴入敵陣,策馬奔騰香滿懷郝連鐵樹環掃了一眼,笑道:
「素聞喬峰喬幫主武功蓋世,不知是否肯露兩手讓大家開開眼界?」

  楊孤鴻嘿嘿笑了幾下,道:「但是不知在場了哪位英雄願意賜教的?」

  南海鳄神早就按耐不住了,一個縱步跳上前來,哇哇亂叫道:「喬峰,讓我
嶽老二來領教你的高招!」

  楊孤鴻大笑着搖頭道:「嶽老三,你還不夠分量,就是你們四大惡人一擁而
上,我都還覺得不爽,更何況你一個嶽老三,差得太遠了!」

  南海鳄神氣得直跺腳,不管不顧地取出鳄魚剪,氣勢洶洶地就往楊孤鴻脖子
剪去。

  楊孤鴻有意人震攝全場,當下氣運一臂,迎着鳄魚剪刀猛然間拍出數掌,隻
聽得铛铛地幾聲向,鳄魚剪刀斷爲幾截,南海鳄神甩手腕,驚呼着倒縱了回去。

  葉二娘與雲中鶴吃南海鳄神吃虧,但深知喬峰的本事,所以竟也不敢上前來
進攻。

  楊孤鴻見再無人敢上前來比試,這才笑道:「聽說大将軍派了數名高手,以
上乘的武功擒住了我們丐幫的幾位兄弟,還請大将軍看在我喬某的面子上,把他
們給放了。」

  郝連鐵樹哈哈一陣幹笑,道:「不錯,我是抓了幾個叫化子,不過,喬幫主,
單憑你幾句話就想将人帶走,也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

  楊孤鴻淡然笑道:「怎麽?你們想一擁而上嗎?」

  赫連鐵樹冷笑道:「我們可是軍人,不是江湖好漢!」

  衆人高聲喝道:「對,我們是軍人!」

  楊孤鴻知道不動手将這些人治服是不可能的了,當下狂笑道,也好,就讓你
們見識見識爺爺的厲害。

  身形忽然一動,瞬間,但見他化身爲滿大廳的人影,衆軍士來不及反應,隻
有三大惡人連連大喝了幾聲,但片刻之間,便沒有了聲響。

  哈哈哈……

  隻聽見楊孤鴻幾聲大笑,滿廳的人影疾奔如電,令人看得暈頭轉向。

  随着楊孤鴻最後一聲長笑,人影消去,他已飄然站到了阿朱身邊,而滿廳的
軍士,加上三大惡人,皆已被他點了道,動彈不得了。

  楊孤鴻一拉阿朱的手,笑道:「将軍,這回我們可以把人帶走了吧?」

  赫連鐵皮樹喝道:「喬峰,你快放開我,否則等我回西夏,一定連大軍踏平
你們中原!」

  楊孤鴻冷笑道:「我現在要要你的狗,簡直易如反掌,可笑你還在這裏吓唬
人,實在太不自量力了!」

  他伸手去赫連鐵樹的懷裏一摸,摸出一個小瓶,翻面一看,上面果然标示着
是悲酥清風的解藥。

  阿朱喜道:「我們走,去後廳救人去!」

  楊孤鴻應了一聲,牽住阿朱的手往後廳就奔去。

  一進後廳,果然看到丐幫的長老和弟子們橫七豎八地或躺或坐在廳中,陣容
甚是狼狽。

  看見楊孤鴻和阿朱進來,丐幫衆弟子大喜,紛紛叫道:「幫主,救我們啊,
快救救我們吧!」

  阿朱自楊孤鴻手中接過解藥,撥開了瓶塞,立時便有一陣奇臭難當的怪味充
盈了全廳。阿朱将小瓶子一一放到丐幫長老和弟子們鼻下,衆人一聞之下,個個
都不由皺眉,但是卻很快便能動彈了。

  四大長老一齊行了過來,向着楊孤鴻行禮道:「多謝喬幫主相救,多謝啊!」

  全冠清卻冷哼一聲,自行避過一邊去了。

  阿朱見此人謀害喬峰在前,現在得蒙人家搭救了,非但不表示半分感激,還
仇意相向。

  楊孤鴻淡淡一笑,道:「萬請諸位别再叫我什麽幫主了,我實在當不起!」

  衆人眼見前番才喬峰逼出丐幫,而今人家卻反過來相救,皆感慚愧,也有許
多有點俠義心腸的人,看着喬峰搖頭歎息。

  楊孤鴻心中對喬峰的命運也是極爲同情的,故而看到類似于全冠清的丐幫中
人,暗暗替喬峰不值。

  他也懶得再答禮這些人,他肯假扮喬峰相救這些人,也隻是想讓這些人慚愧
一下而已。

  「阿朱,我們走吧!」

  楊孤鴻牽過阿朱的手來,大步便往外走去。

  「站住!」

  一個蒼老的聲音喝道。

  楊孤鴻回過頭來,隻是那位白發蒼蒼的徐長老正怒目相向:「喬峰,你得把
打狗棒留下!」

  楊孤鴻心中氣極,冷笑道:「徐長老,虧你還混迹江湖一生,我喬某之前在
杏林之中已然把打狗棒當衆還給了你,此番更是将你們自西夏一品堂高手手中救
出,難道我還貪圖你們丐幫的打狗棒不行?再者,我現在已經不是丐幫的人,還
要一根打狗棒做什麽?」

  徐長老哼了一聲:「喬峰,你休得狡辯,我們被西夏人所擒,打狗棒也已落
入了他們之手,你既然放倒了西夏人,怎麽會沒拿到打狗棒?」

  楊孤鴻最是看不慣武林當中的這類人,一切都想當然,當下怒道:「笑話!
你把我喬峰當成了何許人?我連幫主之位都可以拱手讓出,區區一根打狗棒,莫
非我還貪戀不成?你也太小看喬某了!告辭!」

  拉住阿朱的手,憤然而去!

  出得寺來,兩人跳上馬,拍馬疾馳起來。

  「武林中人也實在太不講理了!真是豈有此理!」

  楊孤鴻心中難平,邊走邊埋怨着。

  阿朱笑着勸道:「孤鴻大哥,何必與他們計較呢,反正你又不是真的喬峰。」

  楊孤鴻長歎一聲,道:「這個世間的人就是喜歡猜忌,讒言于後深信不疑,
大義于前卻視而不見。」

  阿朱道:「算了算了,是非自有公論,他們遲早有一天會發覺慚對喬幫主的!」

  楊孤鴻還是生了一陣子悶氣,忽然跳到阿朱的馬背,摟住阿朱,共坐一騎。
阿朱倒是絲毫也沒有故作扭妮之态,很是自然地靠在了他的懷裏。

  紅顔作伴,策馬奔騰,何等逍遙自在。楊孤鴻一時間不由沉醉于其中。

  馬蹄翻飛,身畔草木飛掠而過,臉上,阿朱的青絲拂着他,又香又癢。

  楊孤鴻情不自禁地在阿朱那雪白的玉頸之上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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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25 2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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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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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84章駿馬長嘶佳人笑,孤月窺出滿林春

  阿朱隻覺得一陣奇癢伴着絲絲溫熱,瞬間傳遍了全身,在馬匹的起伏之中,
她更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小臀部之處有某種硬物頂着自己,她差點兒連魂兒都被
頂飛了。

  楊孤鴻在她的玉頸上親吻了一陣,也感覺到自己之下的不老實,但是他頂在
阿朱的香臀之上,正中那股溝,隻覺得舒暢無比,不由得牢牢地摟抱住她,更加
用力地頂了上去,同時,雙手也開始在阿朱的酥胸之上肆虐起來。

  阿朱輕輕地呻吟了幾聲,終于轉過了臉來,她的手剛剛反勾住他的脖子,楊
孤鴻便貪婪地吻住她的櫻唇。

  甜蜜襲來,心中幸福大起。

  阿朱知道是他愛使壞,雙手勾起他的頭頸,熱情地回應他的火吻,再等她神
智稍稍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讓他抱到了他的雙腿之上。

  此時,天色已然暗了下來,天上月兒彎彎,星星點點,夜空格外清爽,輕風
吹來,溫柔之中帶大自然的清新。山下景象萬家燈火,盡在眼前,一覽無遺……

  「可惜,今晚不是十五,月亮不夠圓!」

  楊孤鴻微微感到遺憾。

  「不,這是最美麗的夜晚!」

  阿朱美眸情動,深坐在他的懷中,玉臂柔荑扳住他的頭頸,與他緊緊相擁,
櫻紅玉唇爲他奉上,傾情甜吻不止:「我好高興,孤鴻,我愛你……」

  楊孤鴻一把勒住了奔跑中的駿馬,随着馬兒的一聲長嘶,他早已抱着阿朱飛
掠入道旁的林中……

  天上月兒彎彎月如鈎,林中一堆火慢慢地燃燒了起來。

  清風徐來。在情侶的親細語下。夜晚變的無比的溫柔,楊孤鴻早就想找機會
單獨與阿朱可碧語嫣三人之中的一個相處了,現在就是機會,雖然晚歸一些阿碧
與王語嫣會擔心,但是這機會難逢,他才舍不得放棄。

  香吻貼面細語。今晚的阿朱。多纏綿。嬌顔如嫣。美麗就似仙子自天上飛降


  「孤鴻,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她回憶起前面的事情來了,想到自己第一次見楊孤鴻是一身老婆子的打扮,
心中不由好笑。

  楊孤鴻早恢複也自己的容貌:「我記得,沒想到你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扮起老頭子老婆婆來竟然那麽像,連鸠摩智都差點被你蒙過去了。」

  楊孤鴻笑了笑。

  「我還懷念你在水中吻我的情景,那可是人家的初吻!」

  阿朱說到這裏也不由得臉泛出紅暈來了。

  「傻丫頭!」

  楊孤鴻憐愛地輕吻她。

  「我這一輩子最幸運的就是遇上你。」

  阿朱眼圈微紅。星淚沾在長睫上。帶點激動地顫聲道:「在江中你救了我開
始。你知道嗎?我鼓足了生平最大的勇氣。決定要把握住那一個機會不論如何不
能讓你在身邊溜走。就怕你看不起我隻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侍女。」

  楊孤鴻伸出二指輕輕地抵在阿朱的唇上:「傻丫頭,人生來就是平等的,人
家可以把你當侍女使喚,你心裏可不能把自己當成侍女,知道嗎?」

  楊孤鴻溫柔地吻去阿朱的星淚。

  「現在一切都好轉了,我很高興,也很知足,這樣地生活,是我一輩子都夢
想不到的幸福生活。」

  阿朱擡頭向天,柔聲道:「老天爺。我什麽都不求。隻希望我們大家能繼續
這樣快樂地生活下去。這一個男子。我會照顧他疼他。他一輩子……老天爺。我
不求你賜給他什麽。我們一直這樣過下去就行。如果你真要賜給他什麽東西。那
麽請您給他平安吧!」

  「也請賜給這個小傻瓜平安吧!」

  楊孤鴻輕擁着阿朱,溫柔地吻着她的臉,吻着她的黛眉,吻着她光潔的小額
頭吻着她的眼睛,吻着她的玉唇。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兩人相擁伴坐中。不知不覺地溜走。

  月上中天。群星璀四周微風。夜涼如水。盡管夜深。但一對小情侶卻舍不的
回去久久擁坐。長長相吻。纏綿在這浪漫的星空月夜下相遇是緣份,相愛是兩人
心靈交融。而幸福相處,卻是兩個人的珍惜和呵護。共同付出和共同經營這一份
感情。在它萌芽時小心翼翼地呵護,在它于心田成時傾心交流,在風雨危難中相
互扶持,在平淡無奇的日常生活中增加驚喜……因爲真心相愛無條件付出體諒寬
容相互扶持溫柔呵……他們地感情。才會茁壯成長了,延向以後……

  「冷嗎?朱妹。」

  楊孤鴻感到氣溫越來越涼了。

  阿朱溫柔地伏在他的懷裏,搖了搖頭。

  「朱妹。我愛你……」

  如果換是平時。楊孤鴻不輕易說的出「我愛你」這句話。但是現在,在心中
柔情百生之下,沖口而出。不等他說完,激動情醉的阿朱已經吻住他的唇,小香
舌也暗渡過來,帶來一股鳳凰津液。

  當兩人傾情深吻于下。阿朱的星淚飄灑飛碎在晚風之中。

  這不是悲傷之淚。而是歡喜之淚。

  愛,是甜甜地,似吻。

  楊孤鴻把阿朱輕輕地放在了幹草之上。

  「孤鴻……我6我想做你地新娘子……今晚就做你的新娘子!」

  阿朱嬌羞無比地躲在楊孤鴻懷中:「不準取笑人家!」

  她的小手,輕輕地摟住了楊孤鴻的脖子。

  楊孤鴻微微一愕。旋即驚喜。他還沒有俯下去,阿朱玉臂溫柔地纏繞上來,
她的玉唇微顫,火熱。

  在楊孤鴻輕輕地解開她的衣服時,阿朱強忍羞澀,勇敢地替楊孤鴻解開上衣。
在楊孤鴻輕輕褪脫她的肚兜時,她嬌羞地用手輕輕掩上那香雪「好香!」

  楊孤鴻帶點貪婪地印吻在上面。雨點般的熱吻灑落。

  阿朱小手掩住不放,可是他火熱的吻,親得她的雙手手指在不知不覺間。已
經讓楊孤鴻在手指縫間。吻到那蓓蕾。

  他那火熱的唇,親在敏感地蕾上,輕吮。

  另一隻大手。輕輕地鑽進她的小在她心跳加速情動如潮之時悄然占據了那邊
香雪峰。

  阿朱覺的渾身如火。情動無比禁不住嘤咛一聲輕摟住他。手指穿入他的發絲
當中……她感到不但蓓蕾,就連小半個,也讓他含入口中。一種微痛,在敏感的
蓓蕾上傳出來,他吮吸的太大力了,本來硬硬的蓓蕾讓他吸的有點疼!

  「疼,輕點……」

  阿朱開始還能忍受。最後痛的禁不住急吸了兩口氣。

  楊孤鴻心中大汗,原來- 個女孩子的身體敏感程度并一樣如果是康敏或者王
夫人身上,稍重一點的親吻更讓她們刺激,但同樣的力度用在阿朱身上,她卻感
到疼痛!阿朱這個小妮子的身體太柔弱太敏感了,她應該更喜歡溫柔地輕吻。楊
孤鴻放輕。輕輕地親吻,溫柔吮吸,阿朱果然受用,小鼻子嗯嗯地哼起來。當楊
孤鴻的大手探入去。她先是嬌羞地夾住他地手但緩緩地又松開了。

  他褪下衣褲,在親吻着她的胴體。雙手輕拉着她的褲頭時。羞不自禁地微擡
下香臀讓他順利地把褲子褪了下來生怕他發現濕潤阿朱急急地搶走它。

  楊孤鴻聞到佳人下面散一種誘的香味,奇香撲鼻,沁人心脾,禁不住歡喜,
俯了下去……

  阿朱感到楊孤鴻噴出的熱氣距離小萃園越近,頓時明白他想做什麽,羞羞地
用小手掩住她發覺的自己情動如潮以,滿潤滑的花蜜,不知不覺,原來自己流出
了那麽多羞人的東西。

  「乖!讓我看看!」

  楊孤鴻不但要吻,他還要看。

  「……」

  阿朱知他是這樣的大壞蛋,盡管心中羞郝難忍,但卻不阻止,隻是掩住自己
的眼睛,不敢與他對視。微微地火光,照在她如雪的玉軀之上,映出處子聖潔如
雪蓓蕾朱果搖曳生姿,欺霜賽雪的長腿,神秘美妙的桃花源地隐約可見。

  楊孤鴻歎息真是世間絕美地寶貝,又看見阿朱就連小脖子也燒起來,知道小
妮子受不了羞。

  再輕輕地親吻她地嬌唇,給她更多地鼓勵,果然,阿朱羞澀稍退,雙手摟住
楊孤鴻的頭頸,與他唇舌纏綿……楊孤鴻一路吻下去。

  香,最後來到神秘又香氣四溢的小萃園……當他親吻在她美麗的小萃朵上,
阿朱全都在顫抖,小拳頭握緊緊的。

  在他的激吻之下,她感到瘋狂襲來。很快,魂魄在大之下,瞬間飛散,沖天
而起,飄飄九天雲外。

  她,已不知人間世,隻知心中僅存愛人。

  久久,魂魄才漸漸回來,在阿朱神智恢複時,她聽見自己喉嚨那不可阻止的
喘息……他太壞了,自己怎麽也忍不住,阿朱正想輕嗔他的使壞,忽然感到滿口
花蜜的他竟然上來吻着自己的小嘴:「阿朱,你好香!」

  在他盡是花蜜地舌頭鑽進| 嘴時。阿朱禁不住輕咬他一下,以示懲罰。

  她感到昂揚火熱的東西了!

  重要的時候,就要到了自己珍藏的處子之軀。在這一刻,自己就要交給他了
在這之後,他就是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他就是自己的丈夫。他就是那個與靈
魂俱合爲一體的愛人。

  一向敢愛敢恨的她,沒有逃避,勇敢地微微打開雙腿,讓他緩壓上自己的嬌
軀……阿朱摟住楊孤鴻地頭頸,盡管他滿口滑膩可是她仍然溫柔地親吻他。一如
她溫柔地話語:「壞蛋,輕點!」

  神聖純潔的神聖之地,美麗地小萃朵,迎來了霸道的主人。

  下一刻,它就要闖進來,宣稱它将成爲這裏新主人。

  楊孤鴻知道阿朱身體弱嬌嫩,他盡量溫柔。盡量不讓她受到傷害「傻瓜,我
是你的新娘子,我沒有關系的。」

  阿朱卻早有了做幸福小妻子的覺悟,她知道- 痛苦,也僅僅是一時的,在痛
苦之後,未來都是幸福的!

  她将雙腿打開,小輕壓在他的腰部,給他提示,自己已經準備好做他的小妻
子了。

  在他還猶豫不前時,她勇敢地沖着他巨大的昂揚輕輕頂去……在他壓下來的
同時。撕裂和貫穿的痛苦讓阿朱灑出了淚花……在楊孤鴻憐惜地輕吻她星淚時,
她卻在痛苦的吸氣中露出溫柔微笑:「沒事,不疼不疼,我是你的新娘子,我是
你的妻子,隻有一點點疼,孤鴻,吻我!」

  幹草上,嬌鮮的小紅花綻放。

  楊孤鴻心中感動莫名,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他緊緊地把懷中嬌媚的玉人摟住,給她,深深的一吻……

  第085章少寺山下棍影橫,斜陽林中英雄淚少寺山腳下,有一蕭條的孤村,
村中雖聞得雞犬之聲,但卻依然是寂靜一片。

  然而一陣馬蹄聲,卻忽然打破了這裏的甯靜。

  但見塵土飛揚處,一騎如飛而來,馬上一虬髯大漢,身姿矯健,生得一副英
雄模樣兒,不是喬峰是誰?

  這時,喬峰已然到了一家農舍,跳下了馬來,徑直推門而入。

  滿院的雞飛跳着,喬峰興沖沖地大叫道:「爹,娘——我回來了!」

  房舍之中,寂靜無聲,隻有雞叫之聲。

  喬峰怔怔地立了一會兒,臉上微微變色,他已然察覺出一些異樣了。

  他快步上前,推開那低矮的房門:「爹,娘……」

  叫聲未落,突見兩具屍體緊靠着倒在房中,正是他的養父母喬三槐夫婦。

  喬峰蓦地一驚,一個踉跄,險些站立不穩。

  是誰?是誰對這與世無争的農家夫婦下了毒手?

  想着自己尚未來得及報答養父母的恩情,喬峰不由悲痛萬分。

  将兩老的屍體搬出大院之中,喬峰這才開始查驗他們的死因。撕開喬三槐的
胸衣,但見他胸膛上一個烏黑的掌印赫然在目。

  喬峰心中暗道:「殺我爹娘的竟然是個武學高手,可二老是普通的莊稼人,
不會一點武功,他爲什麽來殺他們呢?這是爲什麽?爲什麽?爹……娘,你們一
生中與世無争,是誰向你們下這樣的毒手?爹……娘……」

  喬峰已然止不住悲痛,失聲哭了起來。

  「糟糕,咱們來遲了!」

  門外忽然傳來幾個人的說話聲,喬峰一擡頭,隻見四個少林棍僧快步湧時院
中。其中一個僧人喝道:「喬峰,你們契丹人簡直豬狗不如,喬三槐夫婦白養了
你這麽多年,就算他們不是你的親生父母,你也不能對他們下這樣的毒手啊!你
還是不是人?」

  四僧随聲喝道:「你是不是人?」

  喬峰緩緩站起身了,悲憤地喝道:「血口噴人,我來的時候二老已被人害死
了!」

  一僧喝道:「喬峰,不要再裝模作樣了,你殺養父養母是爲了滅口吧?可惜
你是契丹孽種的事實,早已傳遍整個武林,你今後隻有死路一條!」

  喬峰深知這四僧便巧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此地,其中定然有原因,緩步走近四
僧,問道:「你們都是少林寺的僧人吧?」

  這四位棍僧應道:「我們是少林弟子,喬峰,你師從玄苦大師,我們也算是
同門師兄弟,可是你未免太過狠毒,别怪我們不念同門之誼!」

  言畢四位僧人揚起手中木棍,便要攻向喬峰。

  喬峰喝道:「幾位大師,你們慈悲爲懷,但是,确[ 實是誤會了我。」

  爲首一僧大喝道:「你不要再花言巧語了,就算我們救不了人,懲辦兇手總
是來得及的,看招!」

  四僧不容分說,搶上前來照着喬峰便打,喬峰既不還手,也不閃避。

  四僧卻全然不顧,本着懲奸除惡的憤怒,幾乎同時,一人踢中他的前胸,兩
人木棍掃中他的左右腿,一僧高高躍起,當頭棒喝,正中喬峰腦袋。

  棍斷,鮮血頓時流了喬峰滿面。衆僧見他這般情形,也不由得驚退幾步。

  喬峰緩緩抹去臉上鮮血,咬牙道:「天下能打我,而我喬峰又不還手的,隻
有我爹和我娘,隻可惜他們二老已給大惡人給殺了。」

  一僧長棍一顫,喝道:「那個大惡人就是你自己!」

  棍掃千軍,直攻中盤。

  喬峰右掌探出,沿棍而上,猛然一震,長棍斷爲三截,這僧人身子倒飛了出
去。

  身後一僧一招毒蛇出洞,長棍往喬峰後背點至。

  喬峰虎腰一側,待長棍滑過腰際,左手挾住一個旋身,那僧人被旋得躍出數
丈,而長棍已然到了喬峰手中。

  前面另一僧人舞出一片棍影攻到,喬峰掄起長棍,一式「力劈華山」當頭劈
了下去。

  那僧舉棍格當,隻聽得咔哧一聲,僧人手中長棍被打折,人也倒退了幾大步,
另一位自右側一棍掃來,喬峰飄身幾步,反手一拳打去,正中棍身,那僧人但覺
虎口猛然一震,握棍不住,木棍脫手而飛。

  喬峰冷笑道:「我要殺人滅口,現在是易如反掌,我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希
望你們今後能夠明白。」

  四僧面面相觑,心膽俱寒,自知遠非喬峰敵手。

  「還想殺人滅口,隻怕沒那麽容易!」

  門外又有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

  四僧轉身一看,但見一個身披袈裟,手持禅杖的和尚率了十幾名少林弟子蜂
擁而來。

  那和尚一進門,便喝道:「喬峰,你最好老老實實束手就擒,跟我們回少林
寺聽候方丈發落。」

  喬峰見此情景,偏巧在自己到來看到二老被害之際,這些僧人就随後趕到,
顯然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心下甚是悲憤,也不客氣地喝道:「我喬峰不想得罪各
位大師,告辭了!」

  袖風一掃,衆僧急忙退了幾步。

  喬峰雙手分别抓住喬三槐夫婦的屍體,電一般射入房中。

  衆僧反應過來,再随着追進了房内,卻哪裏還有喬峰的影子。

  「他跑不遠,分頭追!」

  「是!」

  斜陽的微光散散地灑落在少寺山下的一片密林當中。

  喬峰跪在兩座新冢之前,悲痛地道:「爹,娘,無論我喬峰是什麽樣的人,
你們的養育之恩,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們放心,就算我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
殺害你們的兇手。」

  默默地流了一陣子淚,又道:「爹,娘……」

  哽咽着說不下去了,便朝着墳墓跪拜着,再站起身來飛掠出林。

  少林寺,寺塔如林,上空煙霧彌漫,想是和尚們燒香念佛所緻。

  此刻已是入夜時分,寺中燈火通明,卻不見人影走動。

  然而塔頂卻飛落一個不迅之客。

  來人如大雁一般飄然落于塔樓之上,悄無聲息地躍向另一座塔頂,再蹲來,
揭開了房瓦,一絲燈光射出,照在這人的臉上,一張滿是虬髯的臉顯現了出來。

  這人,正是前來少寺林查探真情的喬峰。

  第086章一代宗師長眠去,武林紛争何時休喬峰往殿中望去,但是少寺玄
苦大師側卧于床,神情甚是痛苦。

  床畔,少林方丈少林方丈及幾位長老,還有一衆弟子合什伫立于前。

  良久,少林方丈才放下手來,問道:「玄苦師弟,你還有什麽未了卻的心願
嗎?」

  玄苦費力地應道:「貧僧受戒時,師父給我取名爲玄苦,佛祖所說七苦是生、
老、病、死、怨憎會、愛别離,求不得。貧僧盡力脫這七苦,卻隻能渡己,不能
渡人。今天玄苦償還宿業,你們該歡喜啊!」

  智光垂眉道:「師弟,襲擊你的人,究竟是不是姑蘇慕容複?」

  玄苦大師淡淡一笑,道:「方丈師兄,你不要再問了,怨怨相報何是了,衆
位師兄師弟,如果再爲我去報仇殺傷人命,這樣隻會增加我的業報。」

  少林方丈聞言,輕歎一聲,雙掌合什道:「阿彌陀佛!師弟大覺高見,做師
兄的太過執着了。」

  玄苦接道:「我想靜坐一會,默想忏悔,以排解心中餘孽,求得圓滿,才好
西去參拜我佛。」

  智光長歎一聲,道:「好吧!師弟多多保重,願你早得正果!」

  微微施了一禮,率領衆僧走了出去。

  喬峰看到這裏,輕輕地合上了瓦片。

  卻聽玄苦大師忽然道:「房上的客人,請進來吧!」

  喬峰聞言,暗叫慚愧,想這玄苦大師受傷如此,已然奄奄一息,耳力卻還如
此了得,其武學之高,就可想而知了。

  喬峰倒翻下房,半空中一個鶴子翻身,穿窗而入,口中叫道:「弟子喬峰,
叩見師父。」

  玄苦大師吃力地坐起身來,喜道:「是峰兒?十幾年沒見了,你現在長成什
麽樣子了,快讓師父看看。」

  喬峰走近床邊,跪倒在地,叫道:「師父!」

  玄苦大師笑道:「峰兒,快來,讓爲師看看!」

  喬峰站起身來,笑問道:「師父,近來身體可好?」

  玄苦大師有些吃驚地相着喬峰的臉,問道:「是你?你就是喬峰?你就是我
親手教出來的好徒兒嗎?」

  喬峰不解地問:「師父!你怎麽了?我就是峰兒啊!」

  玄苦大師與喬峰四目标相對,良久,良久,才低聲道:「好!好……」

  然而便呆坐不動,又目之中也失去了光彩。

  喬峰奇怪地叫道:「師父……師父……」

  連叫幾聲不應,喬峰心中一動,伸手去搭玄苦大師的脈搏,口中還不停地叫
道:「師父……師父……」

  玄苦大師果然已經圓寂了,喬峰虎目之中湧出眼淚,退後幾步,跪在地上向
着玄苦大師叩了三個頭,這才緩緩地走出禅房,高聲叫道:「玄苦大師圓寂了,
玄苦大師圓寂了……」

  寺中頓時敲響了喪鍾,一衆僧人湧了出來,爲首的少林方丈向喬峰合什問道:
「阿彌陀佛,請問施主是什麽人?」

  喬峰虎目依然流着淚,應道:「弟子喬峰!」

  少林方丈上下打量了喬峰一眼,道:「你就是丐幫的前任幫主,玄苦的弟子
喬峰?」

  喬峰點點頭,應道:「正是!」

  少林方丈一皺眉,問道:「你爲什麽要深夜闖入少林,你又怎麽會知道玄苦
師弟圓寂了呢?」

  喬峰一擦眼淚,道:「弟子有急事想要求見恩師,沒來得及向貴寺禀報,請
方丈,還有各位大師恕罪!」

  這時,一位僧人端了一碗藥要往禅房内走去,喬峰輕輕攔住他道:「小師父,
不用端藥了,玄苦大師已經圓寂了!」

  那小僧擡頭看了喬峰一陣,雙手一哆嗦,碗盤掉落在地,驚恐萬狀地叫道:
「是你?你又來了?」

  小僧退後幾步,退到方丈的身邊,這才叫道:「方丈,我看見他用掌打在師
父的胸口,就是他,我在窗外看得很清楚。」

  喬峰臉色一變,問道:「你說什麽?」

  方丈将小僧護到身後,道:「别怕,你是說他打傷的玄苦大師?」

  小僧應道:「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他!」

  方丈道:「你看仔細了,别認錯了人!」

  小僧道:「就是他!」

  喬峰暗道:「我明白了,兇手是故意扮成我的模樣,想加禍于我,怪不得師
父死前是那種表情。」

  正在這時,那在少寺山農舍當中圍攻喬峰的和尚這時氣喘息息地趕到,也不
看喬峰,徑向方丈說道:「禀報方丈,師弟晚到一步,那喬氏夫婦,已被喬峰那
惡賊所殺。」

  方丈輕呼了一聲,轉頭看着喬峰。

  那和尚這才看到喬峰就站在眼前,大驚道:「你這惡賊爲什麽在這裏,」

  第087章喬峰身陷少林寺,孤鴻大鬧達摩院喬峰見這般情形,深知難以辯
解,自己心中也已大亂。

  方丈肅穆地盯着喬峰道:「喬施主,你接連殺死了撫養你的喬氏夫婦,又殺
死了教你武功的玄苦大師,做下這樣的惡孽,天理難容!」

  喬峰截道:「方丈,我絕不可能殺我的恩師的,但是我的恩師是因我而死的,
殺我父母殺我恩師的人想嫁禍于我。」

  方丈搖了搖頭,長歎一聲,道:「我會給你時間解釋的,把他給我拿下!」

  一揮手,衆僧便要一擁而上。

  喬峰擺手叫道:「慢!方丈,我不能死!如果那樣的話,我父母恩師的大仇
就沒辦法報了,弟子迫于無奈,隻好冒犯少林尊嚴了,請方丈恕罪!」

  話落,忽然拍出數掌,大院之中燈火頓熄,漆黑一團,衆僧朝他立身之處撲
将過來:「抓住他,他在底下,别讓他跑了……」

  喬峰豈會讓他們抓住,早在燈火熄滅的一瞬間,消逝不見。

  這時,已有僧人點燃了火把,方丈道:「傳令全寺僧衆,仔細搜查寺内各個
角落,絕不能放走這個惡賊!」

  「是!」

  僧衆大聲呼喊着,分頭向寺中搜去。

  大雄寶殿之内,香燭明亮一片,方丈與一衆輩份較高的弟子們合什默立着。
這時,一位小僧推門而入,走到方丈面前:「禀報方丈,全寺搜遍,沒有找到喬
峰的身影!」

  方丈無奈地歎了一聲,道:「先把玄苦師弟的法體安置好,明天老枘親自主
持法事爲他超度,現在,各自回房去吧!」

  方丈率衆而出,幾名僧人将玄苦大師的屍體也搬了出去。

  大殿之中人影一閃,喬峰陡然顯身其中。

  見僧衆已然散去,喬峰也悄悄地推開了大門走了出來,四下裏望了望,身姿
不變,腳底生風,倏地升起數丈之高,平平地飛過大殿後面去了。

  大殿後面是菩提院,喬峰見其中并無僧衆,電閃而入,剛剛站定,忽聽到外
面響起了腳步聲,他急忙飛身藏到了佛像之後。

  這時,有四個小僧齊肩而入,到了佛像之前,并排盤腳而坐。

  喬峰正愁該如何脫身,院門忽然洞開,四小僧剛要回頭看個究竟,白影一閃,
如一道白鏈一般纏繞了四人一圈,白影一定,卻是一個俊雅不凡的青年,再看那
四位僧人,卻已然被點了道,口不能說,身不能動。

  喬峰一看到來人的臉,心中也不由大奇,這人竟然是楊孤鴻。

  原來楊孤鴻那日自天甯寺救了丐幫的人之後,又與阿朱在林中風流了半夜,
這才騎馬返回與王語嫣阿碧她們會合。

  想到自己光憑法力,沒有武功,日後遇上高手實在也不好糊弄,再想到《天
龍八部》當中是有阿朱去少寺林偷取易筋經的,對于這種傳說中的神奇武學,楊
孤鴻也頗有興趣,所以便叫三女在少寺山腳下等候自己,他卻獨上少林,按照
《天龍八部》當中阿朱尋找易筋經的辦法,但是他不是要易容成止清,而是直接
飛身而入将四僧點倒,再去撥開那個「一夢如是」的機關,果真取得了易筋經。

  喬峰在佛像背後看得真切,如果是外人,他鐵定會現身相阻的,但現在這個
楊孤鴻卻也算是他的好友了,而且他本身雖然受業于玄苦大師,但并不算是正式
的少林弟子,因此不也想去管少林寺的事。再說,他那日在西夏曾被楊孤鴻所救,
又見識過楊孤鴻超凡入聖的武功,自忖也難以克他緻勝,所以便不動聲地躲于佛
像之後。

  哪料楊孤鴻卻笑着叫道:「喬兄,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裏!」

  喬峰翻身跳了出來,笑道:「楊兄弟,你這樣拿了少林寺的經書,隻怕不太
好吧?」

  楊孤鴻不置可否地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楊某今日取了少林寺的易
筋經,學會之後自會奉還,并且楊某保證隻會替天行道,絕不做違背仗義之事。
易筋經是武學室寶,而這幫僧人無能,沒有一個能真正修練達到最高境界的,與
其令這等寶物深鎖于寺塔之中,還不如讓在下學會了,多爲武林造福,那才算是
佛祖真正希望看到的。雖然這有違少林寺的規矩,但是,澤被蒼生才是佛家的修
道之理,在下如此做法,亦是爲了天下蒼生,正所謂殊途同歸,也不違佛祖的本
意,何必死守那臭規矩呢?」

  喬峰見他口若懸河,哪裏還能辯解,隻得無奈地笑着搖頭。

  「好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啊!」

  門外有人說道。

  兩人回頭望去,隻見方丈攜同達摩院首座及一長老走了進來。

  「喬峰,我看你往哪逃?」

  達摩院首座玄難喝道。

  方丈玄慈合什向楊孤鴻問道:「不知這位施主如何稱呼?」

  楊孤鴻仔細看這少林方丈,果然也有些仙風道骨,頗具善像,心中也生出一
些尊敬,還禮道:「在下楊孤鴻,想來借貴寺易筋經一閱,日後一定奉還!」

  達摩院首座玄雄大師怒道:「你當我們少林寺是什麽地方,你想來便來,想
拿經書便拿經書,你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玄慈突然說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這八字一出口,三僧忽地飛身而起,從三個不同方位齊向喬峰出掌拍來。

  喬峰沒料到這三僧老态龍鍾,說打便打,出掌如此迅捷威猛,一霎時間,已
覺呼吸不暢,胸口氣閉,少林寺三高僧合擊,确是非同小可。百忙中分辨掌力來
路,隻覺上下左右及身後五個方位,已全被三僧的掌力封住,倘若硬闖,非使硬
功不可,不是擊傷對方,便是自己受傷。一時不及細想,雙掌運力向身前推出,
喀喇喇聲音大響,身前佛像被他連座推倒。

  喬峰縱身而前,隻覺背心上掌風淩厲,掌力未到,風勢已及。

  喬峰不願與少林高僧對掌鬥力,右手抓起身前那座裝有銅鏡的屏風,回臂轉
腕,将屏風如盾牌般擋在身後,隻聽得當的一聲大響,玄難一掌打在銅鏡之上,
隻震得喬峰右臂隐隐酸麻,鏡周屏風碎成數塊。喬峰借着玄難這一掌之力,向前
縱出丈餘,忽聽得身後有人深深吸了口氣,聲音大不尋常。喬峰立知有一位少林
高僧要使「劈空神拳」這一類的武功,自己雖然不懂,卻也不欲和他以功力相拚,
當即又将銅鏡擋到身後,内力也貫到了右臂之上。

  便在此時,隻覺得對方的掌風斜斜而來,方位殊爲怪異。喬峰一愕,立即醒
覺,那老僧的掌力不是擊向他背心,卻是對準了楊孤鴻的後心。喬峰雖然素知楊
孤鴻的能耐,但亦怕他猝不防之下,會着了道兒,口中叫道:「楊兄弟小心。」

  一推銅鏡,已護住了止清,隻聽得拍的一聲悶響,銅鏡聲音啞了,原來這鏡
子已被玄難先前的掌力打裂,這時再受到玄慈方丈的劈空掌,便聲若破鑼。

  楊孤鴻從容一笑,忽地飛身長嘯一聲,聲如獅吼,大殿動搖,瓦片碎落。

  少寺三僧隻得停止進攻,跳躍着躲避掉落下來的碎瓦。

  第088章三僧鐵掌似奔雷,一星夜火風飄香一聲嘯畢,殿内餘音不絕,好
半天才靜了下來。

  喬鋒回鏡擋架之時,竟覺得有些站立不穩。他自行走江湖以來,從來沒遇到
過如此厲害的對手,不由得吃了一驚,一轉身,便如淵停山峙般站在當地,氣度
沉雄,渾不以身受強敵圍攻爲意。

  玄慈說道:「阿彌陀佛,喬施主,你到少林寺來殺人之餘,又再損毀佛像。」

  玄寂喝道:「吃我一掌!」

  雙掌自外向裏轉了個圓圈,緩緩向喬峰推了過來。他掌力未到,喬峰已感胸
口呼吸不暢,頃刻之間,玄寂的掌力如怒潮般洶湧而至。

  喬峰抛去銅鏡,右掌還了一招「降龍十八掌」中的「亢龍有悔」兩股掌力相
交,嗤嗤有聲,玄寂和喬峰均退了三步。喬峰一霎時隻感全身乏力,但一提真氣,
立時便又精神充沛,不等玄寂第二掌再出,叫道:「楊兄弟快走!」

  提氣飛身上屋而去。玄難、玄寂二僧同時「咦」的一聲,駭異無比。玄寂适
才所出那一掌,實是畢生功力之所聚,叫作「一拍兩散」所謂「兩散」是指拍在
石上,石屑四「散」、拍在人身,魂飛魄「散」這路掌法就隻這麽一招,隻因掌
力太過雄渾,臨敵時用不着使第二招,敵人便已斃命,而這一掌以如此排山倒海
的内力爲根基,要想變招換式,亦非人力之所能。不料喬峰接了這一招,非但不
當場倒斃,居然在極短的時間之中便即回力,飛身上屋而走。

  但是玄慈與玄難豈容得他走脫,兩人雙雙躍起,一左一右,兩股淩厲無匹的
掌風呼呼掃到。

  喬峰顧不得上逃去,隻得身子在檐角一點,避開玄慈的掌力,右掌一招「亢
龍有悔」與玄難對上了一掌。

  「逢!」

  掌風激得瓦片四射,玄難退了五步,而喬峰也落了下來。

  這邊玄寂早起發難,不待喬峰站穩腳根,雙手連施羅漢掌,瞬那間攻出數招,
掌風尖嘯,腳影如山。

  楊孤鴻長笑一聲,橫身一攔,右手欺指如鈎,一把鎖住了玄寂大師的右手,
左掌斜揮而出,格開了玄寂的左手。

  玄寂踢出的腿,牢牢地踢在了楊孤鴻的雙腿上,卻有如踢中鐵柱一般,堅硬
無比,直疼得他有種骨裂的感覺。

  玄寂大驚,生怕楊孤鴻趁機發難,忙抽身躍開數步。

  楊孤鴻也不追他,卻一掌遙遙拍向玄慈大師,同時高叫一聲:「走!」

  喬峰也不怠慢,二人身子齊齊射入房頂,三閃兩閃,已然沒入夜空之中。

  玄難歎道:「此二人武功,當真了得!」

  玄寂道:「須當及早除去,免成無窮大患。」

  玄難連連點頭。玄慈方丈卻遙望喬峰去路的天邊,怔怔出神。

  楊孤鴻與喬峰二人出得少林寺,早已是孤月中天,繁星滿目了。

  看看也沒有人再追來,兩人這才停了下來,喬峰一把搭住楊孤鴻的肩頭,道:
「這回多虧了楊兄弟,否則我喬峰今晚恐怕真的出不了少林寺了。」

  楊孤鴻道:「喬兄過謙了,以喬兄的武功,以一敵三雖然無法取勝,但求自
保卻是綽綽有餘的。」

  喬峰道:「少林寺果然名不虛傳,喬某今日算是見識了。」

  「喬兄,小弟還得趕去見阿朱她們,咱們就此别過吧,後會有期!」

  楊孤鴻生怕喬峰又要拉他去拼酒,自己不能和三位美人兒親近,急忙抛出這
一句。

  喬峰一怔,哈哈笑道:「楊兄弟果然是風流少年,哥哥本來還想和你拼拼酒
呢。既是如此,那兄弟我就不強拉你了,會後有期!」

  兩人抱拳告别,各自上路。

  距少寺山數十裏的一處林中,一星夜火明明滅滅着。

  楊孤鴻略一辯方向,便知是阿朱她們的藏身之所。

  楊孤鴻便不怠慢,飄身飛掠,片刻之間便到了那片林中,果然見阿朱她們三
人正生火烤着野味,此時已是香氣襲人了。

  楊孤鴻怕突然出現吓着她們,大老遠地就落在地上,叫道:「阿朱,阿碧,
語嫣,我回來了!」

  三女聞得楊孤鴻的聲音,全都喜上眉梢。

  楊孤鴻走近火堆,笑道:「三位妹妹,烤得好香啊!」

  阿朱問道:「孤鴻,你去少林寺可取得了易筋經了?」

  楊孤鴻得意地自懷中将經書拿了出來,笑道:「這一趟沒有白走,我估計那
些大小和尚們此刻一定氣得吐血。巧的是,我在少林寺碰上了喬峰喬大哥了!」

  阿碧和王語嫣都感到好奇:「喬幫主?他去少林寺幹什麽?」

  楊孤鴻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他的授業師父玄苦大師被人所害,少林寺
的人指認玄苦大師是喬峰所殺,還要強行扣留他,我看不過眼,拿到經書之後,
助了他一臂之力,此刻也已出了少林了。」

  阿朱道:「像喬幫主那樣大仁大義之人,實不失爲一代英雄豪傑,我絕不相
信他會殘害無辜,更何況玄苦大師還是他的師父,他沒有理由殺害玄苦大師啊!」

  楊孤鴻笑道:「江湖上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不管一個人之前做個什麽,一
句流言便可以令他成爲武林公敵,實在可悲可歎!」

  三女笑道:「别感歎了,來!你奔波了一天,也餓了,吃東西吧!」

  阿碧乖巧地将一隻烤好的田雞遞給了楊孤鴻。

  光是聞得那陣香聞,楊孤鴻都流口水了,他也不客氣,塞到嘴邊就咬,入口
果然美味之極,連贊道:「阿碧的手藝真不錯!我是有口福了!」

  阿碧這小妮子臉皮也太薄了,讓楊孤鴻這麽一誇,粉臉都飛上了紅雲。

  阿朱也遞上了一片兔肉,笑道:「孤鴻,你再嘗嘗我的。」

  楊孤鴻接過了,先放到鼻子前閉眼聞了聞,也贊道:「香!真香!」

  張嘴便咬,幾大口便吃了個精光!

  王語嫣待他吃完,這才笑盈盈地将一隻兔子腿遞給他。

  對于王語嫣,楊孤鴻就無法像對阿朱阿碧一樣随便了,撒下一片肉,放在嘴
裏細細地品味了一番,才向王語嫣豎了大拇指。

  然後,王語嫣這時目光卻帶着些異樣地看着阿朱,楊孤鴻再一看阿碧,阿碧
也是同樣的神情。

  楊孤鴻怔了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阿朱竟然一直就靠着他,很自然很自
然的。

  第089章佳人本是醉仙酒,春風暗渡玉門關看到阿朱這般,王語嫣和阿碧
都已明白,阿朱和楊孤鴻關系早已進步到另一個階段了。阿朱倒也不避嫌,反正
她知道,阿碧和王語嫣遲早也會與自己一樣的。

  阿碧自小與阿朱一起長大,親如姐妹,見此心裏也替阿朱高興。王語嫣卻多
少感到心中有着不快。

  但王語嫣并不是一個輕易将喜怒現于臉上之人,所以表面上依然裝得很自然
很自然的樣子。

  野味雖美,隻可惜缺了酒,不過楊孤鴻在心情大好的情況之下,還是吃了個
大飽。

  是夜,依然是四人同睡一鋪草。老樣子,楊孤鴻抱着阿朱,阿碧隔着王語嫣。

  對于嬌羞的阿碧,王語嫣倒是心不設防的,讓王語嫣心中浮生醋意的,是摟
着楊孤鴻睡的阿朱,王語嫣有預感,覺得這個阿朱,一定會尋找機會跟他偷情的,
說不定就在半夜!剛才阿朱眼中看着楊孤鴻的情意綿綿,格外不一樣,她絕對動
情了,而且白天說話不多,一直都在休息,肯定晚上想跟他偷偷地做點什麽……
王語嫣強烈懷疑她會跟他偷情,就在她們的身邊,打野戰!

  本着捉奸的心态,王語嫣沒有完全睡死,心神留一絲注意力放在阿朱的身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原來睡得一動不動的阿朱,果然動了。

  她當然不知道王語嫣在暗中注意,微微起來,探看下二女都睡得挺香,心中
激動得怦怦亂跳,搖了搖楊孤鴻,又掐掐他的手臂,示意他醒醒,親親時間到了,
他要陪自己親親……楊孤鴻自然一掐就完全清醒,他不太好意思,生怕跟這阿朱
一玩起來,會弄醒挨着自己的阿碧,開始隻是裝睡。

  「好,你裝,我讓你裝!」

  阿朱原來想着跟他親親,再讓他摸摸,稍稍解解情火,也就算了,因爲她多
少也擔心大家醒了,看見自己與楊孤鴻胡來的窘态,不過楊孤鴻一裝睡,她倒生
氣無比,明明是大色狼,還裝什麽?

  阿朱把他的大衣拉上來,遮掩住兩人的身體,小手探下去,握住他那昂揚火
熱的龍槍,輕輕地起來,小粉舌伸出,挑逗着他的耳垂,看這大色狼變不變身!

  這一來,楊孤鴻哪還能睡着,馬上吻住這阿朱,大手探伸在她的胸衣之内,
好家夥,這阿朱的肚兜都已經解開了,這不是開門揖盜嗎?她都開了城門,那還
等什麽?大軍馬上出……楊孤鴻把阿朱吻得幾乎窒息,趁她全身酥軟無力,把胸
衣掀起來,直接吻上那激動顫抖的香雪蓓蕾。

  「别,别這樣,摸摸就好了,大家會看見的!」

  阿朱發現自己似乎挑逗得他有點厲害,現在想親親就完事好像不太可能,這
大色狼絕對有更『深入』的想法。

  萬一讓人看見的話,那就羞死人了!

  楊孤鴻不等她反應,已經快速地解開了她的褲頭,再經過一番悄無聲息的争
奪,把她的裙子也拉開了……

  王語嫣她沒有睜開眼睛,可是感覺這兩人正在火熱之中,似乎要做某件事了。

  她知道阿朱是早跟他做過了那事,自己無法阻止,不過心中難免酸溜,同時
也感到非常刺激,隔着一個阿碧,那個大色狼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正在與另一
個女人親熱,這種感覺……王語嫣咬緊櫻唇,用力地夾緊雙腿,她現自己下面潮
潤得厲害,小萃朵非常的難受,胸乳也有種微微的脹,心中升起一種被他壞手撫
摸被他大口親吻的渴望……

  「别脫,孤鴻,摸摸就好了!」

  阿朱羞澀地湊在楊孤鴻耳邊蟻語,這一刻,她更感到刺激無比,情難自禁。

  理智告訴她,這裏不适宜與他歡好。

  可是全身卻有極度的渴望,恨不得馬上與他親熱,緊密無間地與他結合在一
起。

  下面渴望他的昂揚深深地進入,填補她身體的空虛。

  她知道,僅僅是摸摸,他是不可能罷手的,他就像一個貪婪的大老虎,如果
不得到自己,不吃掉自己,他是不會滿足的……他的壞手探下去,阿朱微微張開
雙腿,方便他的手指撫摸到小萃朵的花瓣,方便他撫摸到更多的敏感地方。

  花朵此時春潮泛濫成災,她知道自己已經動情得厲害,也知道他笑她口不對
心……可是,她還是不能鼓勵他,她還是有女人的矜持反正他霸道的征服她,會
無視一切的,不管自己是否抗議,又或歡迎不歡迎。

  相反,自己表現得越是抗拒,那麽他就會越是憤怒,懲罰也會越重……阿朱
感到他那灼熱的壞手動作越來越大,再讓他摸下去,自己就忍不住了,趕緊拼起
最後一絲理智,捉住他的大手,向他哀憐地搖了搖頭。

  阿朱表面拒絕繼續,但當楊孤鴻輕輕給她褪下那濕濕的褲叉時,她的香臀微
微擡了擡。

  配合他的拉扯,一下讓它滑到雙膝間,卻不肯整條都褪下。

  她吻着楊孤鴻,極力壓抑着鼻息,與他唇舌纏綿。

  又把他的壞手放到胸衣内,讓他盡情地玩弄自己那對白玉小兔子,如果衆女
不在,那麽她肯定會大聲地呻吟起來,讓那種被他征服的快感盡情地于喉嚨間渲
洩出來,讓他知道,自己是他的小俘虜,是任他處置又完全無法抵禦的小俘虜…


  那小手悄悄地探下去,捉握住那憤怒的火熱,心跳耳熱地上下着。

  如果衆女不在,她早俯下去,替他親親,讓他感到自己的溫柔包容,讓他爽
一爽……可現在不行,那個動作太容易讓人現了!

  「溫柔些!」

  阿朱覺得快忍不住了,下面的花露狂湧,盡管衆女都睡得身邊,不如死就死
吧!

  沖動之下迷失了理智,她覺得這次偷情就是讓大家捉到了,也沒什麽,反正,
自己就是他的嘛!

  阿朱轉過身,背對着楊孤鴻,躲在大衣下的身子悄悄地靠向他,香臀對準他
的,又微微地張開腿。果然他會意得很,巨大、堅硬又灼熱的龍槍在後臀間擠進
來,在小萃朵輕輕磨擦,似乎在尋找進入的花徑……

  笨蛋,都進了那麽多次,還找不到地方!

  她身體讓他磨得要死,全身酥軟,差點沒有達到高潮,不過這種姿勢,還真
是第一次做,也難怪他找不到地方。她那小手微微一按,導引了方向,讓他對準
了目标。

  「噢!」

  盡管阿朱早已經有心理準備,但讓他挺槍直闖進來,也差點沒有幸福得暈厥
過去。

  兩人的動作都不敢大,在極度的控制當中,卻又倍感刺激。

  生怕驚醒到阿碧和王語嫣,兩人隻得靜靜地,不敢動彈,同時豎着耳朵去聽,
隻到聽到二女微微而均勻的鼻息,良久良久,确認沒有弄醒二女,這才敢微微地
去動着身體。

  第090章阿碧羞成可人兒,喬峰飛掠追敵蹤再說阿朱身體有一種被他貫穿
的感覺,阿朱之前極力咬住了小白牙,可仍然禁不住輕噢了一聲,那種感覺真是
太好了!本來這個壞蛋的寶槍就世間無雙,加上被他偷襲的沖擊,她感到撐開的
小萃朵在陣陣地抽搐收縮,似乎已經接近了極限,積蓄的**似乎要一下子爆了…


  阿朱死命地用香臀頂住他,希望他更加深入些,希望與他緊密結合,不留一
絲縫隙。

  她把他的手死死地咬住,極力不尖叫出來。

  楊孤鴻知道這阿朱激動得快**了,也快速地撞擊她兩下,不等抽出撞擊第三
下,發現她渾身顫抖,小萃朵陣陣抽搐,夾得他爽快之極,又有花露澆淋,才知
道她在無聲之中,達到了極樂之境。

  他有些奇怪,今天她怎會這麽快?

  昨晚也很快,可不可能進入兩三下就投降的,難道是因爲偷情的刺激?

  他心中轉念一想,偷情的确很刺激!

  尤其是身邊睡着兩個美女,偷偷地與其中一個歡愛,又不能讓别人知道,那
種感覺,真是讓人心跳加速,難以自禁,特别的刺激!

  阿朱死死地回抱着楊孤鴻的腰不準他動,她要這種享受無聲又性的快感,要
一邊感受他貫穿自己身體的充實,一邊感受情欲在忍耐的沉默中艱難地退卻的舒
暢……這種**,比平時更加猛烈數倍,她覺得魂魄給炸飛了好久才回來,心髒幾
乎停止跳動,肺部因爲要忍住尖叫都憋得生疼,不過那種刺激壓倒了一切感官!

  她隻知道,自己就是死,也是爽死的!

  也是在極樂之中開心死的……

  當着衆女與他偷情,與他歡好的感覺實在太刺激了!這是做夢也想像不到的
快感,又有驚慌,又有極樂,矛盾交織出來的感覺,能讓人,死去活來!

  楊孤鴻和阿朱都沉醉于偷情歡愛之中,都沒有意識到現在還有人清醒,而且
正在偷窺。

  王語嫣張着小嘴巴,極力控制自己的呼吸,極力讓它自然緩慢。

  她的一隻手探進小裏,死死地夾在雙腿之間,她感覺自己也達到了一個**,
因爲楊孤鴻和阿朱偷情的影響,她現自己忍不住要自慰,洩出來,才能控制理智,
否則都忍不住過去……她驚訝地現,這是自己生平最快達到**的一次,不足二十
秒,在聽見阿朱**的壓抑喘息時,就爆了**……

  手指剛剛開始動,就忍不住噴出了花蜜!

  這,都是楊孤鴻和那個阿朱害的!特别是楊孤鴻,王語嫣差點沒有想起來殺
掉他,她想,如果讓衆女現她在偷窺他**并同時自慰的話,估計會在心中笑她一
輩子的,她一定要殺了楊孤鴻這個大色狼,他怎麽能當衆胡來,真是的!

  夜漫漫。

  王語嫣一直沒辦法好好入睡,雖然精神有點倦乏了,但耳朵老聽見邊上楊孤
鴻和阿朱若有若無的動靜,她壓根兒就睡不着。因爲外面的呼呼山風吹得很響,
而且楊孤鴻阿朱兩人極力掩飾,王語嫣明知他們在偷情,耳朵雖然聽得不太真切,
可是這無礙對她的刺激那怕是極輕微的一句歎息,或一絲響動,都讓她小心肝激
跳好半天終于到了不知多久,她聽見阿朱不堪承受地輕推着楊孤鴻說了句:「好
了,貪心的家夥,我已經不行了,快出去,要讓人看見了!」

  王語嫣心中哼哼,早讓人看見了,難道她還以爲鬧這麽大的動靜會沒人知道
嗎?

  不過精神也是暗暗一松,終于結束了!

  現在,自己也能安心睡個好覺……

  接着阿朱探起身來,看看兩女的睡相,發現一切安好,于是悄悄地溜起來,
讓楊孤鴻陪着,拿着水壺到小水潭那邊清洗抹拭一番。王語嫣隐約聽見阿朱在埋
怨楊孤鴻,說又腫了,好痛,忍不住微微擡頭看了一眼,發現阿朱在楊孤鴻的看
護下,抹拭着,自她的角度看去,隻能看見一個粉粉的,她不由暗啐了一口,心
想這個阿朱簡直就是故意誘惑楊孤鴻,豈能當着他的面如此随便裸露,真是有夠
yd。

  轉念又想想,覺得楊孤鴻和阿朱肯定都歡好過了多次,身體早彼此看光了,
阿朱她會顧忌才怪呢!

  王語嫣心底微酸。她是不承認地。但暗暗地确有點吃醋。

  兩人忙完。返回之後。阿朱看見熟睡地阿碧。心有愧疚。眼圈有些紅。她伸
手撫摸了下阿碧地小臉。又把楊孤鴻推過來。讓他抱着阿碧睡。再也不準他抱自
己了。

  這邊地王語嫣因爲楊孤鴻轉身過來抱着阿碧。生怕他現自己沒睡。趕緊平緩
呼吸。裝睡。

  偷聽了一晚。精神疲倦地她。轉眼沉沉睡去。

  次日醒來,阿碧發覺自己被楊孤鴻抱着,先是一陣慌亂,但緊接着便感覺到
無比的幸福。反正都被他抱過親過了,也沒有什麽好掙紮害羞的,所以阿碧也就
安安心心地躺在了他的懷裏,隻盼望天晚點兒亮才好。

  可是王語嫣早發覺了這個,心中很是不快,自己明明想楊孤鴻想得要命,可
是卻偏偏不能與他親近,她也生自己的氣,爲了保持那端莊的形象,卻不能與楊
孤鴻親近。

  楊孤鴻把眼睛睜開一線,一看王語嫣的神情,便知她在想什麽了,心中也暗
暗高興,隻要一有機會,這個美人兒肯定是手到擒來的。

  再說喬峰下了少寺山後,便星夜趕路,到了數十裏處的一個小小驿站住下了
來。用完晚餐,正靜坐于房中運功調息,蓦地聞得房上有衣衫掠空之間。

  喬峰一掌吹滅了火蠟,穿窗而去,果然看到兩條人影持掠上了對方的房頂。

  心知有異,喬峰随後躍了上去,悄悄跟着兩人跳過幾處房屋,最後那兩人跳
了下來,閃入一間亮着燈光的房中。

  喬峰藏身于旁,豎耳傾聽。

  「是向八爺嗎?請進來吧!」

  屋内有人叫道。

  一人接道:「關西祁老六也到了!」

  「向兄,祁兄!兄弟恭候你們多時了!請坐!」

  第091章神功震懾三英膽,聚賢莊中有密謀「閻王敵薛神醫這次突然發出
英雄貼,召集了這麽多的江湖同道,瞧這陣勢可真夠急的。」

  屋内的人說道。

  「鮑兄,是爲了什麽事?」

  「還能爲什麽?一定是爲了喬峰那個匪徒的事,這不,又聽說他殺父母,殺
恩師,你們說這還算是人嗎?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喬峰這家夥,過去一直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還真的被他騙了不少人
哪。」

  「是啊!喬峰過去的爲人,我過去一向是十分欽佩的,可沒想到他終于露出
了本性。」

  「以鮑兄之見,薛神醫這次發出英雄貼把大家召集到聚賢莊,就是爲了商讨
如何對付喬峰?」

  「不錯!我想,江湖上最近除了喬峰,做了這麽多壞事之外,再也沒有别的
大事了!」

  喬峰心道:「關西祁老六人稱『快刀祁六』,是關西聞名的好漢。那向八爺
必是湘東的向望海,聽說此人仗義疏财,武功了得。這兩人不是奸險之輩,跟我
素無糾葛,不是沖着我來,倒是瞎疑心了。房中那人說話有些耳熟,卻是誰人?」

  隻聽向望海道:「『閻王敵』薛神醫突然大撒英雄帖,遍邀江湖同道,勢頭
又是這般緊迫,說甚麽『英豪見帖,便請駕臨。鮑大哥,你可知爲了何事?」

  喬峰他早聽說薛神醫是當世醫中第一聖手,隻因「神醫」兩字太出名,連他
本來的名字大家也都不知道。江湖上的傳說更加誇大,說他連死人也醫得活,至
于活人,不論受了多麽重的傷,生了多麽重的病,他總有法子能治,因此陰曹地
府的閻羅王也大爲頭痛,派了無常小鬼去拘人,往往給薛神醫從旁阻撓,攔路奪
人。這薛神醫不但醫道如神,武功也頗了得。他愛和江湖上的朋友結交,給人治
了病,往往向對方請教一兩招武功。對方感他活命之恩,傳授時自然決不藏私,
教他的都是自己最得意的功夫。

  隻聽得快刀祁六問道:「鮑老闆,這幾天做了什麽好買賣啊?」

  喬峰心道:「怪道房中那人的聲音聽來耳熟,原來是『沒本錢』鮑千靈。此
人劫富濟窮,頗有俠名,當年我就任丐幫幫主,他也曾參與典禮。」

  他既知房中是向望海、祁六、鮑千靈三人,便不想聽人陰私,尋思:「明日
一早去拜訪鮑千靈,向他探問薛神醫的落腳之地。」

  正要回房,忽聽得鮑千靈歎了口氣,說道:「唉,這幾天心境挺壞,提不起
做買賣興緻,今天聽到他殺父、殺母、殺師的惡行,更是氣憤。」

  說着伸拳在桌上重重擊了一下。喬峰聽到「殺父、殺母、殺師」這幾個字,
心中一凜:「他是在說我了。」

  向望海道:「喬峰這厮一向名頭很大,假仁假義,倒給他騙了不少人,哪想
得到竟會幹出這樣滔天的罪行來。」

  鮑千靈道:「當年他出任丐幫幫主,我和他也有過一面之緣。這人過去的爲
人,我一向是十分佩服的。聽趙老三說他是契丹夷種,我還力斥其非,和趙老三
爲此吵得面紅耳赤,差些兒動手打上一架。唉,夷狄之人,果然與禽獸無異,他
隐瞞得一時,到得後來,終于兇性大發。」祁六道:「沒想到他居然出身少林,
玄苦大師是他的師父。」

  鮑千靈道:「此事本來極爲隐秘,連少林派中也極少人知。但喬峰既殺了他
師父,少林派可也瞞住了。這姓喬的惡賊隻道殺了他父母和師父,便能隐瞞他的
出身來曆,跟人家來個抵死不認,沒料到弄巧成拙,罪孽越來越大。」

  喬峰站在門外,聽到鮑千靈如此估量自己的心事,尋思:「『沒本錢』鮑千
靈跟我算得上是有點交情的,此人決非信口雌黃之輩,連他都如此說,旁人自是
更加說得不堪之極了。唉,喬某遭比不白奇冤,又何必費神去求洗刷?從此隐姓
埋名,十餘年後,教江湖上的朋友都忘了有我這樣一号人物,也就是了。」

  霎時之間,不由得萬念俱灰。

  卻聽得向望海道:「依兄弟猜想,薛神醫大撒英雄帖,就是爲了商議如何對
付喬峰。這位『閻王敵』嫉惡如仇,又聽說他跟少林寺的玄難、玄寂兩位大師交
情着實不淺。」

  鮑千靈說道:「不錯,我想江湖上近來除了喬峰行惡之外,也沒别的什麽大
事。向兄、祁兄,來來來,咱們幹上幾斤白酒,今夜來個抵足長談。」

  喬峰心想,他們就是說到明朝天亮,也不過是将我加油添醬的臭罵一夜而已,
當下不願再聽,回到阿朱房中。

  驿站之中,喬峰頹然地躺在床上,口中喃喃地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
再相信我了,我連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我現在該怎麽辦呢?」

  一代豪傑,竟然困于一個身世,實在可悲可歎。

  次日清晨,喬峰心中氣惱不過,便奔昨夜那三人聚會之處,拍着房門叫道:
「鮑大哥,小弟喬峰有話想跟你說。」

  鮑千靈和向望海、祁六三人罵了喬峰半夜,倦極而眠,這時候還沒起身,忽
聽得喬峰呼叫,都是大吃一驚,齊從炕上跳了下來,抽刀的抽刀,拔劍的拔劍,
摸鞭的摸鞭。三人兵刃一入手,登時呆了,隻見自己兵刃上貼着一張小小白紙,
寫着「喬峰拜上」四個小字。三人互望了幾眼,心下駭然,知道昨晚睡夢之中,
已給喬峰做下了手腳,他若要取三人性命。

  當真易如反掌。其中鮑千靈更是慚愧,他外号叫作「沒本錢」日走千家,夜
闖百戶,飛檐走壁,取人錢财,最是他的拿手本領,不料夜中着了喬峰的道兒,
直到此刻方始知覺。

  鮑千靈将軟鞭纏還腰間,心知喬峰若有傷人之意,昨晚便已下手,當即搶到
門口,說道:「鮑千靈的項上人頭,喬兄何時要取,随時來拿便是。鮑某專做沒
本錢生意,全副家當蝕在喬兄手上,也沒什麽。閣下連父親、母親、師父都殺,
對某這般泛泛之交,下手何必容情?」

  他一見到軟鞭上的字條,便已打定了主意,知道今日之事兇險無比,索性跟
他強橫到底,真的無法逃生,也隻好将一條性命送在他手中了。

  喬峰抱拳道:「當日山東青州府一别,忽忽數年,鮑兄風采如昔,可喜可賀。」

  鮑千靈哈哈一笑,說道:「苟且偷生,直到如今,總算還沒死。」

  喬峰道:「聽說『閻王敵』薛神醫大撒英雄帖,在下頗想前去見識見識,便
與三位一同前往如何?」

  鮑千靈大奇,心想:「薛神醫大撒英雄帖,爲的就在對付你。你沒的活得不
耐煩了,竟敢孤身前往,到底有何用意?久聞丐幫喬幫主膽大心細,智勇雙全,
若不是有恃無恐,決不會去自投羅網,我可别上了他的當才好。」

  鮑千靈沉默了一陣,道:「你也要去?你知不知道這次開英雄大會是爲什麽?
看在昔我還有點情分的份上,我可事先告訴你,你去,可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喬峰哈哈大笑道:「我喬峰既然決定要去,就不怕有什麽結果。」

  鮑千尋應道:「好,這次英雄宴就在前面不遠處的聚賢莊,我可有言在先,
是你自己要去的,到時候發生什麽事,可跟我沒有關系!」

  喬峰接道:「這一點請鮑大哥放心,不管發生什麽事,小弟絕對不會怪你!」




  第092章

     輕斷是非江湖人,喬峰獨闖鴻門宴喬峰淡淡一笑,道:「鮑兄好
意,喬某心領。英雄宴既設在聚賢莊上,那麽做主人的是遊氏雙雄了?聚賢莊的
所在,那也容易打聽,三位便請先行,小弟過得一個時辰,慢慢再去也不遲,也
好讓大夥兒預備預備。」

  鮑千靈回頭向祁六和向望海兩人瞧了一眼,兩人緩緩點頭。鮑千靈道:「既
是如此,我們三人在聚賢莊上恭候喬兄大駕。」

  鮑、祁、向三人匆匆結了店帳,跨上坐騎,加鞭向聚賢莊進發。一路催馬而
行,時時回頭張望,隻怕喬峰忽乘快馬,自後趕到,幸好始終不見。

  鮑千靈固是個機靈之極的人物,祁六和向望海也均是閱曆富、見聞廣的江湖
豪客。但三人一路上商量推測,始終捉摸不透喬峰說要獨闖英雄宴有何用意。

  一路上遇到的武林同道漸多,都是趕到聚賢莊去赴英雄宴的。這次英雄宴乃
臨時所邀,但發的是無名帖,帖上不署賓客姓名,見者有份,隻要是武林中人,
一概歡迎。

  接到請帖之人連夜快馬轉邀同道,一個轉一個,一日一夜之間,帖子竟也傳
得極遠。隻因時間迫促,來到聚賢莊的,大都是少林寺左近方圓數百裏内的人物。
但河南是中州之地,除了本地武人之外,北上南下的武林知名之士得到訊息,盡
皆來會,人數着實不少。

  這次英雄宴由聚賢莊遊氏雙雄和「閻王敵」薛神醫聯名邀請。遊氏雙雄遊骥,
遊駒家财豪富,交遊廣闊,武功了得,名頭響亮,但在武林中既無什麽了不起的
勢力,也算不上如何德高望重,原本請不到這許多英雄豪傑。那薛神醫卻是人人
都要竭力與他結交的。武學之士盡管大都自負了得,卻很少有人自信能夠打遍天
下無敵手,就算真的自以爲當世武功第一,也難保不生病受傷。如能交上了薛神
醫這位朋友,自己就是多了一條性命,隻要不是當場斃命,薛神醫肯伸手醫治,
那便是死裏逃生了。因此遊氏雙雄請客,收到帖子的不過是自覺臉上有光,這薛
神醫的帖子,卻不啻是一道救命的符.


  人人都想,今日跟他攀上了交情,日後自己有什麽三長兩短,他便不能袖手
不理,而在刀頭上讨生活之人,誰又保得定沒有兩短三長?請帖上署名是「薛慕
華、遊骥、遊駒」三個名字,其後附了一行小字:「遊骥、遊駒附白:薛慕華先
生人稱『薛神醫』。」

  若不是有這行小字,收到帖子的多半還不知薛慕華是何方高人,來到聚賢莊
的隻怕連三成也沒有了。

  鮑千靈、祁六、向望海三人到得莊上,遊老二遊老駒親自迎了出來。進得大
廳,隻見廳上已黑壓壓的坐滿了人。鮑千靈有識得的,有不相識的,一進廳中,
四面八方都是人聲,多半說:「鮑老闆,發财啊!」

  「老鮑,這幾天生意不壞啊。」

  鮑千靈連連拱手,和各路英雄招呼。他可真還不敢大意,這些江湖英雄慷慨
豪邁的固多,氣量狹窄的可也着實不少,一個不小心向誰少點了一下頭,沒笑上
一笑答禮,說不定無意中便得罪了人,因此而惹上無窮後患,甚至釀成殺身之禍,
那也不是奇事。

  再說楊孤鴻這日與阿朱三人,共乘兩騎,信馬由鞍地正在大道之上飛奔,卻
沿途見着衆多武林人士,似乎都在趕往一個什麽聚賢莊的地方去開英雄大會,還
說是要商讨對付喬峰惡賊等等。

  楊孤鴻與阿朱共一騎,一路上引得行人贊歎不已,都說是神仙眷侶,而看到
阿碧與王語嫣,也驚爲仙人。

  楊孤鴻聽到有人談起喬峰,心中大奇,又聽說是有人要對付喬峰,更是留意
了起來。他向一個前往赴宴的人打聽清楚了聚賢莊的位置,決定帶着三女前往看
個究竟。

  聚賢莊内,已然是人山人海,中原武林中各大派都基本會集于此了。那鮑千
尋與祁六他門也早到了,坐在正廳說着話兒。

  再那上首坐的,是一個披頭散發,長髯飄胸,約六十的男子,頗有幾分仙風
道骨,這人正是薛神醫。

  這時,外面有人喊道:「丐幫衆長老到!」

  正廳之人聞言都不由臉上變色,大家都知道喬峰是前任丐幫幫主,恐怕這次
丐幫長老的到來,會把這次英雄大會弄僵。

  尤其是聽鮑千尋說喬峰也會前來,衆人更是心驚,此次大會自然是沒有約喬
峰的,而他倒自行趕來,而丐幫長老也在此出現,恐怕難免生出事端。

  衆人迎了出去,隻見丐幫徐長老正率衆而入,兩下裏迎上了,徐長老微微笑
道:「薛神醫,遊家老弟,今天約集了衆多武林高手,是不是爲了喬峰那個混蛋
哪?」

  那遊骥應道:「是的,徐長老與及丐幫各位長老一起來商議這件事,實乃我
們武林中的大事。」

  徐長老長歎一聲,道:「這個人哪,真是喪心病狂,本來他是爲我們丐幫做
了許多事,可是沒想到,他是個契丹人,契丹是什麽人啊?契丹是我們大宋的敵
人!他現在又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我們絕不能原諒他。所以你們放心,他
雖然當過我們的幫主,我們丐幫絕不會因爲這個而袒護他。」

  一衆武林人士聽着這番大義凜然的話,紛紛叫道:「說得好!」

  遊駒問道:「照長老的意思,喬峰是要獨自前來?」

  徐長老卻大吃一驚,反問道:「什麽?喬峰也要來?」

  鮑千尋接道:「不錯,是喬峰親口告訴我的。」

  祁六道:「我看,這是喬峰的陰謀,故意放出這個風聲好來個金蟬脫殼。」

  丐幫長老吳長風性子最是剛烈,也一向恩怨分明,他始終不相信喬峰是别人
口中所說的那種人,聞言不由拍着桌子罵道:「脫你奶奶的殼啊,哼!喬峰是什
麽人,我比你清楚,他既在說要來,他就一定會來!」

  正在這時,外面又有人高聲喊道:「喬峰到!」

  第093章獅子一吼破陰功,長空飛影懲奸人衆人一聽,紛紛迎了出去。

  但見喬峰果然是一人單騎,威風八面地縱馬而至,見到衆武林豪傑迎将出來,
飛身下馬,抱拳道:「喬峰聽說薛神醫和遊氏兄弟,在聚賢莊設宴邀請武林豪傑。」

  那薛神醫也抱了抱拳嗯了一聲,态度極是傲慢。

  喬峰微微一皺眉,道:「我自認爲不是什麽英雄好漢,武林豪傑,我來這裏
也不是參加什麽英雄大會,我來這裏是爲了澄清事實。」

  薛神醫冷笑一聲,道:「喬峰,你作惡多端,早已傳遍整個武林,你還用得
着狡辯嗎?」

  「對!惡賊喬峰,你不僅親手殺死你的養父母,還殺害了你的授業師父玄苦
大師,真是罪惡滔天,人人得而誅之。」

  有人喊道。

  「對!人人得而誅之!」

  衆人一齊高聲叫着。

  喬峰哈哈大笑道:「人人都說我喬峰是惡賊,請問到底有誰親眼目睹了我做
什麽壞事了?」

  衆人面面相觑,半晌無人作聲。

  喬峰冷笑道:「諸位,請你們不要聽風便是雨,沒有目見,隻是耳聞,流言
豈可相信?我喬峰爲人,一向光明磊落,自問從未做過一件有違正道仗義之事!
爲什麽諸位隻是聽信謠言,不辯真假,便要聚集在一起,向我喬峰問罪?難道各
位縱橫江湖的豪傑們,就這最基本的分辯能力都沒有嗎?」

  一席話,更是說得衆人無言以對。要說親眼所見,在場的人還真個沒有誰親
眼所見,人人都隻是道聽途說。

  喬峰長歎一聲,苦笑道:「枉我喬峰行俠仗義這麽多年,結果卻被幾句流句
毀于一旦,實在可悲!」

  「喬峰,休得妖言惑衆,我們有人親眼所見你這惡賊的罪行!」

  門外傳來一聲雄渾的沉喝。

  衆人擡頭望去,但見少林寺的玄寂與玄難領着衆多少林弟子正走了進來。

  那個端藥的小僧也在,這時他閃上前來,指着喬峰大聲叫道:「是你!我親
眼看見你殺害玄苦大師的!」

  喬峰道:「這位大師說我殺了玄苦大師,的确是冤枉了我。玄苦大師是我的
授業恩師,喬峰就是不要自己的性命,也不會傷害他的。」

  玄寂喝道:「喬峰,你那天晚上明明多次進出少林,很多人都看見了,你又
怎麽解釋?」

  喬峰見這些和尚如此說,實在也覺得無奈,隻能歎道:「很多事情,你們不
明白,我也說不清楚。」

  薛神醫冷笑道:「我看你是無言以對!」

  喬峰道:「笑話,我喬峰行得端,坐得正,豈會幹出那等事來?無論你們今
天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喬峰行事,但求問心無愧,日後你們一定會明白今天是
冤枉了我!」

  薛神醫陰側側一笑,道:「你看今天這陣勢,你還想活着走出去嗎?」

  喬峰微微一怔,道:「活着出去也好,死在這裏也罷,這個我不知道,今天
你們大家聚在一起,不就是爲了對付我喬峰嗎?我以爲在座的都是英雄好漢。」

  薛神醫笑道:「你既然都知道我們聚在這裏幹什麽,那最好,我們要殺了你,
祭奠你的父母和師父。當然,你也可以自行了斷。」

  此言一出,衆人刀槍勾盾并舉,眼看着大戰一觸即發。

  喬峰傲然笑道:「薛神醫,如果我是漢人,你今天這樣侮辱我,我一定把你
給殺了,如果我是契丹人,我頭一個殺的也是你,省得我殺一個你救一個。」

  薛神醫道:「這麽說,不管怎麽樣,你都是要殺了我的。」

  「哈哈哈哈……喬峰,你自信能活過今天嗎?還要在這裏說大話,哈哈哈…
…你也太狂妄了!」

  一個人的聲音傳來,聲音似首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但卻清晰入耳,而說話的
人,卻不知身在何處。

  衆人紛紛四下裏張望,卻不知是何處口中傳出來的話。

  喬峰仰首喝道:「明人不做暗事,剛才這些話是哪位英雄好漢說的?出來讓
喬某見見。」

  那聲音又起:「你殺害了自己養父母和師父,至今不敢承認,還說什麽明人
不做暗事!」

  喬峰喝道:「卑鄙小人,不要在暗處挑撥離間,有種的,你給我滾出來……」

  最後一個「來」字變成了大吼,有如獅王咆哮,晴天驚雷般炸響,衆人皆被
震得退了數步。

  這時,西邊房頂上躍落下一個紅衣人來,叭地掉落在地上,掙紮着站起來,
張口噴出了一股鮮血。

  人群中走出一人,卻是譚公,譚公道:「他是追魂杖譚青。」

  遊駒接着:「對!是他,他是惡慣滿盈段延慶的弟子。」

  此言一出,衆人又是一陣低低竊議。

  那譚青道:「你……你好高的内力,不僅破了我的千裏傳音功,還震傷了我
……」

  身子一顫,再度噴出一股血箭來,搖晃了幾下,摔倒在地上。

  喬峰道:「卑鄙小人,咎由自取……」

  話音未落,蓦地聽得一聲輕喝,一人自東邊房頂電射而下,一把抓起地上的
譚青,單足在地上一蹬,蹬出一個深深的足印,人卻再度高高飛躍而起。

  此人輕功之高,在場的不少武林高手皆自歎費如。

  喬峰眼尖,一眼便看出是雲中鶴,正要躍身追趕。

  蓦一,一聲長笑傳來,同時一人飛掠而至,半空中一腳踹在雲中鶴身上,喝
道:「留下吧!」

  那雲中鶴帶着譚青,眼看就要飛到房頂,他身在半空中,避無可避,被一腳
踹中,與譚青雙雙跌落了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那人也射落在地,笑盈盈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衆人見這人銀衣勝雪,俊美絕倫,卻不知道是何許人。

  這二人慢慢爬起身來,緩緩地退向門外。

  喬峰本欲再二人擒人,卻見群雄紛紛亮出兵器,就要動手的樣子,隻得作罷。

  「阿彌陀佛,楊施主,原來是你啊?」

  玄寂大師走上前來,向那白衣人行禮道。

  當然,來人就是我們的狼王楊孤鴻。

  楊孤鴻抱拳笑道:「在下楊孤鴻,見過各位英雄!」

  群豪在江湖上自然未曾聽過楊孤鴻這個名字,隻道他是個無名小卒,并未放
在眼中。

  第094章一碗酒斷往日情,虎嘯龍吟血戰驚喬峰忽然高聲笑道:「薛神醫,
遊家兄弟,喬某想向你們讨幾碗酒喝,不知可否?」

  衆人不知他有何用意,薛神醫略一遲疑,随後便叫道:「拿酒來!」

  有下人應聲而出,搬出了一大壇子酒,置于當中的石桌之上。

  喬峰親自倒滿了幾大滿酒,然後端起一碗,環顧了群雄一眼,道:「這裏衆
家英雄,都有喬峰舊日知交,今日既要與我爲敵,咱們幹懷結交!有哪位英雄想
要殺喬某的,請過來和我對飲一碗,從此以後往日交情一筆勾銷。我殺你不算忘
恩,你殺我不算負義,天下英雄俱爲見證!」

  一番話,說得悲壯異常,楊孤鴻亦聽得熱血沸騰,暗暗稱贊喬峰,果然是個
頂天立地的好漢。

  群豪一陣沉默,良久,丐幫徐長老當先越衆而出,徑直走到喬峰跟前。

  喬峰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爲丐幫效力那麽多年,首先要和他絕交的竟然是丐
幫中人,心下一慘,瞳孔放大。

  那徐長老一聲不吭,默默地打量了喬峰一眼,然後接過酒碗,一口氣喝了下
去,再一甩手,把酒碗摔碎在地,轉身回到原地。

  喬峰心中一沉,卻大聲說道:「痛快!」

  自己也端起一碗酒,仰脖喝幹,也把碗摔碎在地。

  接着是譚婆譚公出來與喬峰對飲摔碗,群豪紛紛出來,一一與喬峰對飲摔碗,
最後卻是祁六躍出,高聲叫道:「姓喬的,我跟你喝!」

  喬峰冷笑道:「今天,我是和老兄弟老朋友喝絕交酒,你算什麽東西,也配
跟我喬峰喝酒?」

  言畢将一碗酒猛然潑在祁六的臉上,祁六躲避不及,被波了個正着,喬峰不
待他反應過來,一把将他抓起,抛在空中,猛然一掌擊在他的胸間。祁六身子被
擊得撞到對面牆上,噴着鮮血掉落在地,早已氣絕身亡。

  群豪見他這份神功,心中大懼,喬峰再端起一碗酒,道:「還有誰要與喬某
對飲的?」

  人群中這時走出了丐幫執法長老白世鏡,此人在丐幫與喬峰最是交心。

  喬峰見他也不例外,頓感萬念俱灰,笑道:「白兄,沒想到你我兄弟一場,
出生入死,哪料造化弄人,今日竟要反目成仇,悲乎!痛哉!」

  白世鏡長歎一聲,也不知該說什麽,仰脖喝了酒,摔了碗,再長歎着轉身。

  喬峰見昔日好友全都與自己喝了絕交酒,心中大慘,痛笑道:「好!真好!
絕交酒已經喝完,哪位想動手殺喬峰的,就請上前來吧!」

  楊孤鴻忽然大笑數聲,聲震千裏,使得群豪掩耳皺眉。

  大笑畢,楊孤鴻道:「喬兄,你把絕交酒喝完了,小弟卻要和你喝結交酒!」

  喬峰見此時此景,竟然有人要與自己結交,擺明了要與他同生共死,心中大
爲震憾,不由得一瞬間怔住了。

  楊孤鴻哈哈大笑着倒滿了兩碗酒,遞了一碗給喬峰,朗聲道:「我楊孤鴻今
日願與喬兄結爲異姓兄弟,不知喬兄願意否?」

  喬峰見有人在這個時候要與自己結交,差點兒沒落下英雄淚來,顫聲道:
「楊兄弟,哥哥不能害你啊!」

  楊孤鴻傲笑道:「正所謂患難見真情,小弟如果此時袖手旁觀,還算什麽兄
弟!喬兄如果真心要交我這個位兄弟,就請你與我對飲此碗吧!」

  喬峰道:「兄弟,我喬峰恐怕今日便要命絕于此,你又何苦在這個時候牽連
進來呢?」

  楊孤鴻不答,仰脖喝幹了碗中酒,笑道:「喬兄,不管你當不當我是兄弟,
我都把你當大哥了,今日這一劫,我一定陪你一起度過。」

  喬峰見楊孤鴻如此,也沒有理由再推辭,也仰脖喝幹了酒,大笑道:「痛快,
想不到我喬峰在臨死之前,還能交到你這樣一位兄弟,雖死無憾了!」

  喬峰喝完酒,躍入院子,大聲喝道:「哪一個先來決一死戰!」

  群雄見他神威凜凜,一時無人膽敢上前。喬峰喝道:「你們不動手,我先動
手了!」

  手掌揚處,砰砰的兩聲,已有兩人中了劈空掌倒地。他随勢沖入大廳,肘撞
拳擊,掌劈腳踢,霎時間又打倒數人。

  遊骥叫道:「大夥兒靠着牆壁,莫要亂鬥!」

  大廳上聚集着三百餘人,倘若一擁而上,喬峰武功再高,也決計無法抗禦,
隻是大家擠在一團,真能挨到喬峰身邊的,不過五六人而已,刀槍劍戟四下舞動,
一大半人倒要防備爲自己人所傷。遊骥這麽一叫,大廳中心登時讓了一片空位出
來。

  喬峰叫道:「我來領教領教聚賢莊遊氏雙雄的手段。」

  左掌一起,一隻大酒壇迎面向遊骥飛了過去。遊骥雙掌一封,待要運掌力拍
開酒壇,不料喬峰跟着右拳擊出,嘭的一聲響,一隻大酒壇登時化爲千百塊碎片。
碎瓦片極爲鋒利,在喬峰淩厲之極的掌力推送下,便如千百把鋼镖、飛刀一般,
遊骥臉上中了三片,滿臉都是鮮血,旁人也有十餘人受傷。隻聽得喝罵聲,驚叫
聲,警告聲鬧成一團。

  忽聽得廳角中一個少年的聲音驚叫:「爹爹,爹爹!」

  遊骥知是自己的獨子遊坦之,百忙中斜眼瞧去,見他左頰上鮮血淋漓,顯是
也爲瓦片所傷,喝道:「快進去!你在這裏幹什麽?」

  遊坦之道:「是!」

  縮入了廳柱之後,卻仍探出頭來張望。喬峰左足踢出,另一隻酒壇又淩空飛
起。他正待又加上一掌,忽然間背後一記柔和的掌力虛飄飄拍來。這一掌力道雖
柔,但顯然蘊有渾厚内力。喬峰知是一位高手所發,不敢怠慢,回掌招架。兩人
内力相激,各自凝了凝神。

  喬峰向那人瞧去,隻見他形貌猥瑣,正是那個自稱爲「趙錢孫李,周吳鄭王」
的無名氏「錢孫」心道:「此人内力了得,倒是不可輕視!」

  吸一口氣,第二掌便如排山倒海般擊了過去。趙錢孫知道單憑一掌接他不住,
雙掌齊出,意欲擋他一掌。身旁一個女子喝道:「不要命了麽?」

  将他往斜裏一拉,避開了喬峰正面這一擊。但喬峰的掌力還是洶湧而前的沖
出,趙錢孫身後的三人首當其沖,隻聽得砰砰砰三響,三人都飛了起來,重重撞
在牆壁之上,隻震得牆上灰土大片大片掉将下來。趙錢孫回頭一看,見拉他的乃
是譚婆。心中一喜,說道:「小娟,是你救了我一命。」

  譚婆道:「我攻他左側,你向他右側夾擊。」

  趙錢孫是一個「好」字才出口,隻見一個矮瘦老者向喬峰躍了過去,卻是譚
公。譚公身材矮小,武功卻着實了得,左掌拍出,右掌疾跟而至,左掌一縮回,
又加在右掌的掌力之上,他這連環三掌,便如三個浪頭一般,後浪推前浪,并力
齊發,比之他單掌掌力大了三倍。喬峰叫道:「好一個『長江三疊浪』!」

  左掌揮出,兩股掌力相互激蕩,擠得餘人都向兩旁退去。便在此時,趙錢孫
和譚婆也已攻到,跟着丐幫徐長老、傳功長老、陳長老等紛紛加入戰團。

  傳功徐長老叫道:「喬兄弟,契丹和大宋勢不兩立,咱們公而忘私,老哥哥
要得罪了。」

  喬峰笑道:「絕交酒也喝過了,幹麽還稱兄道弟?看招!」

  左腳向他踢出。他話雖如此說,對丐幫群豪總不免有香火之情,非但不欲傷
他們性命,甚至不願他們在外人之前出醜,這一腳踢出,忽爾中途轉向,快刀祁
六一聲怪叫,飛身而起。

  他卻不是自己躍起,乃是給喬峰踢中臀部,身不由主的向上飛起。他手中單
刀本是運勁向喬峰頭上砍去,身子高飛,這一刀仍猛力砍出,嗒的一聲,砍在大
廳的橫梁之上,深入尺許,竟将他刃鋒牢牢咬住。快刀祁六這口刀是他成名的利
器,今日面臨大敵,那肯放手?右手牢牢的抓住刀柄。這麽一來,身子便高高吊
在半空。這情狀本是極爲古怪詭奇,但大廳上人人面臨生死關頭,有誰敢分心去
多瞧他一眼?誰有這等閑情逸緻來笑上一笑?

  喬峰藝成以來,雖然身經百戰,從未一敗,但同時與這許多高手對敵,卻也
是生平未遇之險。這時他酒意已有十分,内力鼓蕩,酒意更漸漸湧将上來,雙掌
飛舞,逼得衆高手無法近身。

  雙方相鬥火熱,理智全失,喬峰于混亂當中奪得兩柄大刀,使将開來,一時
間血肉橫飛,斷肢殘體随處可見,慘不忍睹。

  這些一般的高手如何是他的對手,喬峰有如虎入羊群,一陣砍殺,直殺得天
昏地暗,日月無光。片刻之間,大院之中已是屍體橫陳,血流成河了。

  群雄見他這般神勇,皆驚得不敢冒然上前。

  玄寂大師見狀,隻得奮勇上前,施展大力金剛掌,虎吼着上前來敵。

  喬峰正殺得興起,一招「蒼龍出洞」格開玄寂大師的金剛掌,掌風掃中玄寂
大師前胸,玄寂隻覺得氣息一閉,險些裁倒在地。

  喬峰趁勢一把抓住他,高舉過頭,左掌内力一吐,就要朝玄寂的頭顱劈去。

  一代高僧,眼看着就要被他一掌擊葬,衆人見狀紛紛驚呼出聲來。

  喬峰這時方始看清是玄寂大師,遲疑了一陣,猛然大吼一聲,再掃視一下大
院之中的屍體,心中一痛,終是不忍對玄寂下手,便把他放了下來。

  玄寂自知非其敵手,身子一着地,卻扯住喬峰的袖子,喝道:「要殺便殺,
耍什麽花樣?」

  喬峰心灰意冷,也不願再造殺孽,淡然道:「你們動手吧,我再也不還手了!」

  那邊「判官」單正見自己兒子死在了喬峰的掌下,哪裏還忍得住,高舉鬼頭
大刀,撲将過來,大吼道:「喬峰,還我兒子命來!」

  鬼頭刀刀頭電閃而至,喬峰果然不作任何反抗,但聞得「哧」地一聲,鬼頭
刀正中肩頭。

  楊孤鴻也不由一驚,他一直袖手旁觀,也是不願造殺孽,隻想等喬峰不支時
救他一把,哪料到喬峰竟然真的不顧自己的生死。

  單正第二刀接着砍至,喬峰依然不躲避。

  楊孤鴻再也看不下去,猛然一喝:「刀下留人!」

  長袖一拂,一股剛勁無匹的罡氣掃中單正,單正慘呼着躍了出去,摔在地上,
暈了過去。

  第095章玉面煞星傳江湖,兩騎紅塵三美人在場之人除了少林的大小和尚,
沒有人見過楊孤鴻的手段,這時見他有這等身手,暗暗心驚。對付一個喬峰已是
手忙腳亂,再添一員猛将,那還了得?

  徐長老倒是在杏林之中見過楊孤鴻一面,卻并沒有留意這位風流哥兒。此番
見他輕輕易易一揮衣袖,便将單正摔暈了過去,始知其人不簡單。但他還是壯着
膽子喝道:「哪裏來的野小子,你最好别多管閑事!否則定叫你血濺當場!」

  楊孤鴻大笑道:「枉你還是丐幫的傳功長老?枉你們這些人自稱爲正道,喬
兄就算是契丹人,可是他除了被人裁害殺親弑師之外,他可幹過哪一件對不起公
理之事?你們的腦代裝的全都是豬油嗎?這個世上還有易容之術,難道有人想要
裁害喬兄,就不能易容成他的樣子去害人嗎?小爺我就可以易容成你徐長老的樣
子去殺少林方丈。」

  一席話,說得群豪臉色大變。

  徐長老喝道:「小子,你休得狡辯!」

  「對!你就是在狡辯!」

  群豪紛紛大喝。

  楊孤鴻仰天大笑道:「素聞江湖無公道,拳頭便是禮,罷了,既然你們自恃
武力,那就上前來試試小爺的厲害吧!」

  他那滿臉的不屑,直把這一衆成名的江湖好漢惹得肝火直冒,徐長老首先撲
了上來,此人身爲丐幫傳功長老,果然武功不俗,轉瞬之間便攻出十數掌,踢出
十數腿,罩住了楊孤鴻的全身。

  楊孤鴻含笑而立,并不作閃避還擊,直待徐長老的掌腿近身,方始大笑一聲,
全身金光一閃,但聞得嗵嗵地一陣脆響,徐長老的掌腿有如擊在鋼鐵之上,刹那
間虎口發麻,腿骨折斷,痛呼着跌了出去。

  群豪又是一驚,徐長老的武功絕對是江湖一流的,卻沒料到這楊孤鴻竟然連
手腳都不曾動一分,就令徐長老受了傷,這份能耐,誰有?隻怕喬峰也是萬萬做
不到的。

  沒有人再敢上前,那遊氏兄弟見狀,厚着頭皮喝道:「小賊休狂!看我們的!」

  這哥倆使的是飛盾,放手飛出擊人,還能旋轉回到手中,亦可用鐵鏈套住甩
出去攻敵,煞是厲害。

  這時,兄弟倆一左一右,飛盾脫出而出,飛旋着,一取楊孤鴻雙腿,一取腦
袋。

  楊孤鴻冷笑一聲,立掌爲刀,刀風劈出,兩聲清脆的響聲過後,兩隻飛盾都
被劈爲兩半。

  遊氏兄弟大驚,面如死灰,收回殘破的飛盾,慘然道:「盾在人在,盾毀人
亡!」

  言畢,雙雙舉掌拍了自家天靈蓋,倒地身亡。

  群豪見他舉手投足之間,竟令三大武林高手傷亡,心中驚懼不已,再無人敢
上前。

  玄難見狀,喝道:「少俠,也接老枘一掌試試!」

  一掌平推而出,卻是千臂如來一般,但見掌影如排山倒海一般,隐隐雷鳴着
攻向楊孤鴻。

  楊孤鴻朗聲一笑:「好!」

  也是單掌來迎!

  逢!一聲巨響,楊孤鴻含笑而立,玄難卻暴退五步,面紅耳赤,喘息不休。

  就連少林玄寂大師也接不下楊孤鴻輕描淡瀉的一掌,群豪哪還敢上前來。

  楊孤鴻大笑道:「還有哪位英雄想要上前來賜教的?」

  四下裏無人敢應,楊孤鴻傲然一笑,拉着喬峰道:「喬兄,咱們喝酒去!」

  喬峰這才回過神來,應道:「好!」

  兩人邁步就向外行去。

  群豪見兩人竟然當他們爲無物,哪裏忍得下這口氣,紛紛喝道:「大家一起
上,不信殺不了他們,上啊!」

  喬峰直皺眉頭,楊孤鴻卻張口大笑起來,聲震九霄,四下裏更是飛磚走瓦,
地上掉落的刀劍也紛紛被激得在空中飛舞起來,群豪紛紛抱頭閃避,哪裏還顧得
上來攻擊他們。

  楊孤鴻在大笑聲中,拉着喬峰從從容容地走出了聚賢莊。

  自此,楊孤鴻大鬧聚賢莊的事很快傳遍武林,武林人聞之動容,皆歎其武功
之高,還送了他一個綽号,叫做「玉面煞星」衛輝城中,雙騎四人,緩緩走得城
裏。

  一匹馬背上,坐着兩位國色天香的少女,引得無數路人注目,紛紛驚歎她們
的美。而另一匹馬背上,卻共騎着一男一女,男的俊美絕世,女的美豔無方,端
是神仙眷侶,令人羨煞。

  兩騎四人來到平安客棧前,下得馬來,早有店夥計跑出來牽招呼客人了。

  四人笑嬉嬉地進得客棧,選了張幹淨的桌子坐了,店小二跑過來熱情地招待
着,四人點了菜肴美酒,歡快地享用了起來。

  這時,坐在近門口的一張桌子上,有兩個武林人士打扮的人邊吃邊聊着:
「聽說昨夜丐幫的徐長老死了,全身肋骨全被打斷,死得好慘啊!」

  另一人接道:「能把徐長老打成那樣的,除了喬峰那個惡賊之外,我相信不
會再有别人!」

  「噓!小聲點,喬峰這人來頭不小,小心被他聽去!」

  桌上的三女一聽這話,紛紛要站起來理論,那男子揮手示意,三女隻得乖乖
坐下了,臉上卻都憤憤不平。

  你道這四人是什麽人,當然便是楊孤鴻,阿朱阿碧還有王語嫣。那日楊孤鴻
與喬峰自聚賢莊出來之後,喬峰心情低落,衆叛親離的他不免英雄氣短。四人都
欽佩他的爲人,也都願與他做朋友,所以四人便與他同行,前往雁門關去查探了
智光大師說的現場,再一起又返回中原,喬峰要去查探那個帶頭大哥的行蹤,所
以今早楊孤鴻他們才與喬峰分道揚镳,而現在聽到别人誣陷他殺害徐長老,三人
氣不過來,自然要評理。

  楊孤鴻深知和江湖中人是無理可辯的,所以便阻止了她們。

  四人不願意招搖,因爲楊孤鴻在聚賢莊一戰成名,早以傳遍江湖,武林中人
無人不懂「玉面煞星」的名頭。

  悶頭用過餐,便問掌櫃的要了兩間上房,這些時日,阿朱與楊孤鴻的關系早
已明朗化,王語嫣與阿碧心知肚明,阿朱根本也不願意去掩飾。

  第096章阿朱熱情堪比火,隔壁夜聞飛花聲楊孤鴻擁着阿朱,入得房來,
早就忍耐不住,把房門一拴,一把抱起阿朱便放到了床上,不容分說地就狠狠地
侵犯起她的香唇起來。

  阿朱也是熱情如火,一時間香舌伸吐,與楊孤鴻一陣熱吻,忘乎所以。

  這些時日來,阿朱與他也不知交鋒了多少回,阿朱早已完全沉迷于有他的一
腔情欲之中,而楊孤鴻對這個嬌人兒的需求也是越來越大,盡管交鋒那麽多次,
一夜就算是和阿朱歡好大半夜,他也還是沒辦法洩出來,可是阿朱已然是竭盡全
力地配合他了。

  算起來了,他與康敏,王夫人,再加上阿朱交戰也很多次了,可就是沒辦法
發洩出來。心道可能要一夜連禦數女始能達到極樂之峰了。

  然而,阿朱卻在楊孤鴻數日的調教之下,對于男女之事已然産生了依賴般的
興趣,一日不得楊孤鴻的滋潤,竟然有着耐不住感覺。

  此刻,她就比楊孤鴻更急,在與楊孤鴻接吻的同時,她早急急地扯掉了兩人
身上的衣物。

  當楊孤鴻的吻印到她的胸上那挺立的雙峰之時,她下面早已是洪泛濫成災,
有些急不可耐地伸手扶住楊孤鴻的神龍,纖腰往上一挺,楊孤鴻頓感神龍受到了
柔軟而溫暖的包裹,有着說不出的舒服。

  他哪裏忍得住,反正他現在是百交不洩之身,真正是欲求不滿。

  虎腰一振,伴随着阿朱的一聲嬌吟,神龍已然長驅直入,直抵,阿朱頓感一
陣奇癢和一種說不出的巨大快感。

  于是,經過一陣急切的嬌喘之後,便扭動着纖腰,熱情如火地去迎接楊孤鴻
每一次兇猛的撞擊。

  楊孤鴻終究不敢全力進攻,如果随着性子,隻怕阿朱承受不了他的十幾下沖
鋒就會癱軟,他現在的動作雖然較之常人來說已經是很猛烈的,但是對他自身來
說,卻還是極其溫柔極其溫柔的。

  正面進攻,不大一會兒,阿朱便達到了第一次極樂之巅,接着楊孤鴻便将阿
朱托上自己的身子,任阿朱像騎馬一般自行在他的身上馳騁着,哪料這小妮在他
的上面是卻特别地敏感,嬌軀才起伏了數十次,卻又再度達到了極樂之巅。

  楊孤鴻見狀,舍不得再讓她這樣結束一次,就改用後進式,阿朱也非常地賣
力,雙手抵住床頭,身子迎合着楊孤鴻的動作,口中嬌喘不休,壓抑地呻吟着。

  這一戰,果然持續了半個多時辰之久,阿朱才在一陣顫抖當中達到高峰,身
子也軟了下去,難以再動彈了。

  楊孤鴻戰意正濃,雙手抱起阿朱,跳下床來,讓阿朱雙手摟抱住他的脖子,
然後自己托住阿朱的香臀,神龍自下而上,沖入阿朱的桃花玉府當中,有力的雙
手托着阿朱的嬌軀上下送着,直弄得阿朱有如騰雲駕霧般快樂,口中也禁不住大
聲呻吟了起來。

  再說睡在隔壁的阿碧和王語嫣,半夜裏聽到楊孤鴻房中如此聲響,皆知道是
怎麽回事,心裏都恨不得現在是自己和楊孤鴻在房中大戰。

  二女都有着身體膨脹欲爆的感覺,聽着阿朱的呻吟和楊孤鴻的粗喘之聲,二
女也早已是春水泛濫成災,如果她們是比較開放的女子,此刻隻怕早已摟在一起
互相安慰了,但是偏巧二女都是害臊的小妮子,所以當發覺到自己的一片濕潤之
後,還生怕被對方發覺,所以都躺着一動也不敢動。

  楊孤鴻與阿朱折騰大半夜,阿朱滿足無比地沉沉睡去,而楊孤鴻卻依然沒辦
法洩出來,苦惱着。

  王語嫣與阿碧也直到隔壁靜下來了,這才睡着了過去。

  次日,三人起來用過了早餐,楊孤鴻說自己要到探一探丐幫裏的情況,三女
都說要同去,楊孤鴻上次在聚賢莊内出過手,與丐幫中人也算是結下了梁子,所
以自然不肯帶着三女同往。

  楊孤鴻說服三女在客棧中等候,自己還叫阿朱易容成一個白發老翁,這才出
門,一路打聽着丐幫的行蹤而去。

  進得城來,隻見滿街滿巷都是丐幫子弟。有的在酒樓中據案大嚼,有的在小
巷中宰豬屠狗,有的随街乞讨,強索硬要。喬峰心中難受,眼見号稱江湖上第一
大幫的丐幫幫規廢弛,如此過不多時,勢将爲世人所輕。看來喬峰對丐幫的作用
實在不小,現在丐幫是群龍無首,難怪會是這般頹敗。

  隻聽幾名丐幫弟子說了幾句幫中切口,便知徐長老的靈位設于城西一座廢園
之中。楊孤鴻買了些香燭紙錢、豬頭三牲,随着旁人來到廢園,在徐長老靈位前
磕頭。

  但見徐長老的靈牌上塗滿了鮮血,那是丐幫的規矩,意思說死者是爲人所害,
本幫幫衆須得爲他報仇血恨。靈堂中人人痛罵喬峰。楊孤鴻盡是幫中首腦人物,
生怕給人瞧出破綻,不願多耽,當即辭出。「

  其實楊孤鴻此行主要是爲了康敏,但在那追掉會上卻并未見着康敏,所以也
無意再留下。

  再說喬峰與楊孤鴻四人分道之後,也獨自潛入了城中,自去明查暗防帶頭大
哥的下落去了。但他知道正面與丐幫人照面,鐵定免不了又要動手,所以便也化
了一個裝,他不會易容之術,所以隻是在臉上貼上了絡腮胡子,還抹了黑。

  但他聽到丐幫徐長老遇害,且有人又說是自己下的手時,心中大怒,就要跑
去論理,便他剛要闖入靈棚之際,卻忽見忽然間小巷盡頭處人影一閃,是個身形
高大的女子,喬峰眼快,認出正是譚婆,心道:「妙極,她定是爲祭奠徐長老而
來,我正要找她。」

  隻見跟着又是一人閃了過去,也是輕功極佳,卻是趙錢孫。

  喬峰一怔:「這兩人鬼鬼祟祟的,有什麽古怪?」

  他知這兩人本是師兄妹,情冤牽纏,至今未解,心道:「二人都已六七十歲
年紀,難道還在幹什麽幽會偷情之事?」

  本來不喜多管閑事,但想趙錢孫知道「帶頭大哥」是誰,譚公、譚婆夫婦也
多半知曉,若能抓到他們一些把柄,便可乘機逼迫他們吐露真相,當下喬峰立即
向趙錢孫的去路追去。

  趙錢孫盡揀隐僻處而行,東邊牆角下一躲,西首屋檐下一縮,舉止詭秘,出
了東門。喬峰遠遠跟随,始終沒給他發見,遙見他奔到浚河之旁,彎身鑽入了一
艘大木船中。喬峰提氣疾行,幾個起落,趕到船旁,輕輕躍上船篷,将耳朵貼在
篷上傾聽。

  船艙之中,譚婆長長歎了口氣,說道:「師哥,你我都這大把年紀了,小時
候的事情,悔之已晚,再提舊事,更有何用?」

  趙錢孫道:「我這一生是毀了。後悔也已來不及啦。我約你出來非爲别事,
小娟,隻求你再唱一唱從前那幾首歌兒。」譚婆道:「唉,你這人總是癡得可笑。
我當家的來到衛輝又見到你,已十分不快。他爲人多疑,你還是少惹我的好。」

  趙錢孫道:「怕什麽?咱師兄妹光明磊落,說說舊事,有何不可?」

  譚婆歎了口氣,輕輕的道:「從前那些歌兒,從前那些歌兒……」

  趙錢孫聽她意動,加意央求,說道:「小娟,今日咱倆相會,不知此後何日
再得重逢,隻怕我命不久長,你便再要唱歌給我聽,我也是無福來聽的了。」

  譚婆道:「師哥,你别這麽說。你一定要聽,我便輕聲唱一首。」

  趙錢孫喜道:「好,多謝你,小娟,多謝你。」

  譚婆曼聲道:「當年郎從橋上過,妹在橋畔洗衣衫……」

  隻唱得兩句,喀喇一聲,艙門推開,闖進一條大漢。喬峰易容之後,趙錢孫
和譚婆都已認他不出。他二人本來大吃一驚,眼見不是譚公,當即放心,喝問:
「是誰?」

  喬峰冷冷的瞧着他二人,說道:「一個輕蕩無形,勾引有夫之婦,一個蕩無
恥,背夫私會情郎……」

  他話未說完,譚婆和趙錢孫已同時出手,分從左右攻上。

  然而這師兄妹倆武功雖然不俗,卻哪裏是喬峰的對手,隻幾個照面,便讓喬
峰點中了道,雙雙躍倒在艙壁邊。

  喬峰這才笑道:「二位先在艙中休息一會兒,在衛輝城中現在有不少英雄好
漢,正在徐長老的靈前拜祭,我這就叫他們過來,好好地讓他們看看二位的尊容!」

  言畢轉身便要出去。

  譚婆大急,忙叫道:「這位英雄,我們素不相識,如果閣下能放我們一馬,
我們感激不盡!日後,一定重重報答閣下!」

  喬峰故意沙啞着嗓子道:「報答之話就不必提了,我隻問一句話,隻要你回
答我,我馬上放人,而且今日之事,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譚婆道:「你要問什麽話?」

  喬峰轉臉對着趙錢孫道:「我要問的是你,請你告訴我當年在雁門關的帶頭
大哥是誰?」

  二人一聽,臉色頓變。

  趙錢孫冷哼一聲道:「你休想從我口中套出話來!」

  喬峰道:「你甯願身敗名裂也不願意告訴我嗎?」

  趙錢孫道:「老子大不了一死,那個帶頭大哥對我有恩,老子絕不會說出他
的名字的!」

  喬峰冷笑着轉過身去,道:「那位帶頭大哥對你未必就有恩,我要是說出來,
大家都平安無事,譚公可以保全住自己的面子,而你們也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譚婆叫道:「你别殺我師哥,我跟你說就是了!」

  趙錢孫急道:「不能說小娟,這人一定是喬峰的手下,你一說出來帶頭大哥
可就危險了。」

  喬峰見已然逼問不出什麽來,不由大笑道:「我就是喬峰,要是不說想想你
們的下場!」

  趙錢孫道:「難怪你有這麽高的武功。」

  又轉頭沖着譚婆道:「小娟,我這一輩子從不求人,我現在就求你一件事,
不——能——說!」

  譚婆渾身一陣發顫,她要是說了,便可以平安無事,可是不說,隻怕三人名
節不保,還要死在喬峰手下。她見趙錢孫甯願不要性命,心下一慘,也自知江湖
中人最重義氣,趙錢孫是決意要爲義氣而死了。

  遲疑了一陣,一咬牙,向着喬峰道:「喬幫主,今日我們落在你手中,要怎
麽處置,随你的便吧!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恕我不能相告!」

  第097章紅顔遲暮兩相歎,康敏再補鏡前妝趙錢孫哈哈大笑道:「謝謝你
了小娟,我謝謝你啊!」

  知峰見再逼問也無濟于事,突然看到譚頭上的玉钗,不由冷笑着伸手取了下
來,往外便走。

  趙錢孫頓感不妙,大喝道:「你要幹什麽?」

  喬峰不應,徑直走了出去。

  夜色中,書房内,一星燭火,譚公正自看着一卷書。

  蓦地,身後拂來一陣輕風,蠟火亦爲之搖了幾搖,譚公已然驚覺,倏地回過
身來,卻見一個虬髯大漢,手中舉着一枚玉钗,冷冷地盯着他。

  譚公盯住那枚玉钗,臉色一變,問道:「閣下是誰,是内人請來的嗎?」

  虬髯大漢沉聲道:「尊夫人已經被擒獲,處境十分危險。」

  譚公道:「内人武功不差,怎麽會輕易被人擒住?」

  虬髯大漢狠狠地道:「是喬峰!」

  譚公渾身一爲顫,驚道:「喬峰?是他?這可就麻煩了!我内人她在哪裏?」

  道:「你想讓她活命很容易,讓她死更容易。」

  譚公道:「閣下這話是什麽意思?」

  喬峰道:「喬峰有個問題要問你,如果你回答,你夫人馬上就會脫離險境,
而且不傷毫發,如果你不說,她就死定了!而且她的屍體會和趙錢孫的屍體葬在
一起!」

  譚公一聽到這,心中大怒,他最恨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和趙錢孫的關系,含憤
之下,手中書本猛然帶着一肌勁氣擲向虬髯大漢。

  這輕飄飄的書本自一位武術名家手中擲出來,其威力并不下一塊普通的磚,
虬髯大漢不敢大意,揮掌擊在書本之上,瞬那間書頁紛飛,這時譚公已然撲将上
來,兩人在書房之内纏鬥開來。

  這譚公身手比之譚婆和趙錢孫,卻是要高上一籌的,他也喬峰所扮蛋髯大漢
交手十幾招,方始讓喬峰給制服。

  在譚公的一記飛旋腿影中,喬峰一指點中了他的道,癱倒在桌上,便交手這
麽幾回合,譚公已然看出了喬峰的武功招式,叫道:「你就是喬峰!『喬峰一把
扯開假須,應道:」沒錯,正是喬某!「

  譚公憤然道:「你逼我就罷了,爲什麽要扯上趙錢孫這小子?」

  喬峰道:「那是你老婆想扯上他,你想不想知道譚婆現在在什麽地方?她正
在跟誰一塊兒說情說唱情歌?」

  譚公聞言果然臉色大變:「你……趙錢孫,你這個王八蛋!你……你快帶我
去!」

  喬峰道:「我憑什麽帶你去找他?」

  譚公果然心急,道:「好!喬峰,你說有事問我,你問什麽?」

  喬峰道:「那天,在無錫城外杏子林中,徐長老帶來一封信,是誰寫的?」

  譚公道:「這是你的殺父仇人,我絕不會說出帶頭大哥是誰!否則你去找他
報仇,豈不是我害了他?」

  喬峰怒道:「那先死的就應該是你了!」

  譚公冷笑道:「你把譚某看成什麽人了?我豈能貪生怕死出賣朋友?」

  喬峰無奈,哼了一聲:「果然是條漢子,如果這事不是關系到我父母恩師的
血債,你這個朋友喬峰交定了。你不管你自己的性命,那你老婆婆的性命呢?譚
公譚婆在江湖上威名掃地,你不怕天下英雄恥笑嗎?」

  譚公鐵青着臉道:「我譚某坐得穩立得正,生平沒有做過半點對不起朋友的
事,天下英雄自然會有評判。」

  喬峰哈哈大笑道:「那麽,譚婆未必坐得穩立得正,那個趙錢孫未必就不做
對不起朋友的事,天下英雄自有評判,你自己看着辦吧!」

  言畢解開譚公身上的道,轉身便走,譚公知他是要帶自己去看自家妻兒,便
急忙跟了上去……

  信陽城的夜裏,萬家燈火,街燈明亮,人影綽綽,看起來倒也一派繁盛之象。

  楊孤鴻帶着阿朱她們三個騎馬入城之時,同樣是驚羨了無數路人。

  下馬,入店,四人吃喝完畢,同樣要了兩間上房住下了。但是今晚,楊孤鴻
卻不再與阿朱在房中纏綿,他借口說要去幫喬峰打探一下那個帶頭大哥的行蹤,
說服阿朱躺下之後,自己卻飛身上了房頂,展開身形在千萬家房頂幽靈一般地遊
蕩着。

  你到他在做什麽?

  當他飄身落到一處宅院前時,那兩個明亮的「馬宅」二字,便使人知道了他
的來意。

  馬宅之中沒有了馬大元,卻還有一個馬夫人,一個風流美豔的寡婦。

  馬宅内,東窗中,康敏掌着一盞燈,還在銅鏡面前自我欣賞着。

  自馬大元死後,她似乎對自家的容貌更加地重視,更加地欣慰了。

  淡紅的燭光映在康敏粉嫩的臉上,使得她看起來特别地嬌豔。

  楊孤鴻看到那白紙糊上的窗上映出的窈窕身影,已然知道必是康敏無疑,穿
窗而入,不走大門,是武林人士就喜歡的方式。

  楊孤鴻飛身自窗口而入之際,康敏還沒來得及驚叫,便自境中看清楚了他那
張絕美無雙的臉,驚懼頓時變成了驚喜。

  「小冤家,你還知道來啊?」

  康敏嬌呼一聲,小鳥一般地撲入了楊孤鴻的懷裏。

  楊孤鴻張開雙臂,将她緊緊地摟在懷裏,貪婪地嗅着她成熟的女人體香。

  自從與楊孤鴻一番之後,康敏當然知道了什麽是男人中的男人,對于楊孤鴻
那種猛如驚濤駭浪般的進攻,她是渴望之極了。

  而楊孤鴻,自然也早就渴望再品嘗她的那片肥沃成熟的地。康敏是他修得肉
身以來的第一個女人,也是極品中的極品,她的承受能力自然要比阿朱好得多,
在過程之中的也更能夠做出令男人的動作來。

  這些時日天天與阿朱纏綿着,雖然阿朱也是極品中的極品,但是久食而膩味,
也屬正常,此番有機會與康敏重述舊情,雖然是食而知味,但有阿朱和王夫人的
刺激在前,再回來與康敏重會,感覺卻是大不一樣的。

  靜靜地,兩人緊緊地相擁着,那激情之前的波濤暗湧的靜,同樣地令人無比
着迷。

  第098章一夜銷魂空閨裏,喬峰目睹三俠亡「小冤家,你知道我有多想你
嗎?」

  康敏帶着一種撒嬌的口吻說道。

  楊孤鴻心中暗樂,問道:「你的男人不少嘛,爲什麽獨獨想我呢?」

  康敏張嘴在他的胸膛上咬了一口,嗔怪道:「死沒良心的,你說什麽話呢?
我自從遇上你之後,再也沒有把别的男人放在眼中了。」

  楊孤鴻道:「此話當真?」

  康敏應道:「自然是真的!」

  楊孤鴻笑道:「那你爲何還是要報複喬峰呢?」

  康敏聞言一驚,擡頭盯着楊孤鴻問道:「你……你還知道什麽?」

  楊孤鴻沉默不答。隻是盯着她那美豔無雙的面龐看。

  康敏輕歎一聲,道:「其實,我也隻是爲了出一出心中的惡氣,這喬峰禮我
爲無物,太傷我自尊心了。」

  楊孤鴻淡然笑道:「你現在已經使得他身敗名裂了,可以收手了嗎?」

  康敏心中對喬峰的好感其實還是有的,看到喬峰淪落到今天的地步,也着實
有些心疼,心中對他的恨,也消去了十之八九,聽得楊孤鴻這麽一說,也就做了
個順水人情,微笑着點了點頭。

  楊孤鴻伸手輕輕地捧住她的臉,笑道,你溫柔起來,簡直可以傾倒天下。

  康敏聽得他如此稱贊自己,芳心大悅,妩媚無限地看着他,問道:「你說的
可是真心話?」

  楊孤鴻認真地道:「句句屬實。」

  康敏見他如此贊賞自己,一時間心醉神迷,踮起腳根,把雙唇獻給了楊孤鴻。

  成熟誘人的女人香,霸道地鑽入楊孤鴻的鼻中,楊孤鴻的大手,粗野地一把
抓在了康敏那高高翹起的豐臀。

  感受得到楊孤鴻大手的溫熱,康敏禁不住嬌吟了一下。

  這一聲嬌吟,更令得楊孤鴻熱血上湧,的某物昂揚起來,兇霸霸地頂着康敏
的。

  康敏渾身顫粟着,不由自主地踮起腳跟,摟住楊孤鴻,發瘋一般地熱吻了起
來。而她那輕盈的身子,也神不知鬼不覺地騎上了楊孤鴻的神龍,康敏在熱吻當
中,竟然絲毫不察自己的身體已然被楊孤鴻那昂揚給頂得離開了地面。

  等到一陣熱吻結束,康敏方始發覺自己竟然整個身子騎在了楊孤鴻的寶貝之
上,又是驚奇又是嬌羞,更想領略那寶物的威力。

  楊孤鴻也似乎沒料到自己的神龍竟然這着這般大的力量,當下就這樣頂起康
敏,一隻手半扶半摟着她走到了床畔。

  康敏卻不讓他把自己放下來,香唇還不依不饒地吻着楊孤鴻,蘭舌吐入楊孤
鴻的嘴中,糾纏不休。一雙柔軟溫滑的小手探入楊孤鴻的胸膛,撫摸着他那結實
的胸肌,每一寸的撫摸,都能傳遞給她巨大的快感。

  緩緩地撥開楊孤鴻的衣服,香唇也自他的臉上,一路滑落到楊孤鴻的脖子,
肩頭,口中的溫溫熱氣,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楊孤鴻的手,早已不知不覺地在她那圓潤碩大的豐臀上時而溫柔,時而粗野
地玩弄了起來。

  康敏一邊瘋狂地吻着楊孤鴻的身體,一邊情不禁地呻吟了起來,同身她的纖
腰也在輕輕地扭動着。

  楊孤鴻的神龍更是爲之堅硬不已,而在康敏的扭動之中,他忽然覺得神龍有
一種濕涼濕涼的異樣,不由得伸手自康敏的豐臀後面探了下去,過手之處,滿把
的溫濕,心中大叫:「哇!她怎麽流了這麽多水?簡直不可思議!」

  「孤鴻,快……快點,我想……我想要你了。」

  康敏感覺到他的壞手探入了自己的絕密世界,嬌軀一陣顫粟,隻盼着他馬上
闖入自己的世界,任他馳騁侵略。

  楊孤鴻如蒙聖令,将康敏平放在床上,幾下子便将她的裙子扯落,嬌美雪白
的玉體便全然擺在了眼前。

  他俯去,粗長的舌頭纏卷上了康敏那兩粒飽滿的蓓蕾。

  嬌喘伴着呻吟,康敏一雙玉腿巧妙地配合着,解開了楊孤鴻的褲頭,褲子便
滑落了下去,那條巨龍昂首而出,還一顫一顫的。

  康敏看得心神迷蕩,不由得雙腿輕輕地摩挲着它起來,巨龍滾燙如火,令她
血液爲之沸騰,她的那黑色草原之下,更是滲出了蜜汁,床單早已濕去了一大片
了。

  楊孤鴻見康敏已然這般地濕潤,也不再多磨,狠狠地在兩座玉峰之上啃了幾
口,直啃得康敏哼哼不已,然後,他翻身壓住了她,正待直搗黃龍。

  康敏卻一個翻身,反将他壓在身上,她直起上半身,雙手合握住楊孤鴻的巨
龍,張嘴俯身去含,卻哪裏含得入她的那長櫻桃小口,沒辦法,她隻好伸出香舌
舐了起來,還将自己的粉臉靠上去摩挲着。

  楊孤鴻被她弄得舒暢無比,隻覺這美豔風的康敏果然是夠浪。

  康敏弄了一陣,再也無法忍受自己高漲的情欲,此時她的雲鬓散亂,嬌軀之
上已見香汗了。

  她媚眼如絲,雙靥桃紅,輕伸玉腿,跨坐在了楊孤鴻的之上。

  楊孤鴻隻覺得之上亦是一片的濕潤,敢情是被她的蜜汁所浸了。

  康敏反手過去,小心翼翼地扶住了火熱的巨龍,再輕擡香臀,将玉府之門輕
輕地套在了龍頭之上。

  楊孤鴻隻覺得那玉府之口流淌下來的蜜汁,正在澆灌着龍頭,說不出的舒服。

  康敏柳腰輕擺着,待得龍頭全部濕潤,這才長吸一口氣,身子陡然一沉,兩
人不由自主地同時叫出了聲來。

  楊孤鴻頓感一陣緊湊無比的包裹,舒暢無限,而康敏卻有一種被撒裂的感覺,
雖然有些痛,但是緊接着便是巨大的快樂浪潮襲來,令得她情不自禁地聳動着身
子去起楊孤鴻的巨龍來。

  但是,康敏始終還是有點吃不消楊孤鴻的巨大,她在楊孤鴻的身上聳動了數
十下,也隻套進了大半個龍身。

  楊孤鴻漸漸地便無法忍法了,在康敏快樂的呻吟聲中,他猛然翻身,将康敏
壓在身下,虎腰一挺,康敏長叫一聲,尖尖的下巴死死地勾住了楊孤鴻的肩頭,
杏目緊閉,嬌喘不休。

  楊孤鴻可管不了那麽多,低低吼了一聲,長驅直入,巨龍神勇無匹,一下一
下,直然沒根而入。

  剛開始,康敏隻覺得身子快來爆裂,但是漸漸,一種的快感徹底将她淹沒,
她嬌軀扭動着,拼命地去迎合起楊孤鴻的動作來。

  兩人都是輕車熟路,一翻酣戰下來,半夜方休。

  最後,康敏足足洩了十五次,嬌軀再也承受不住楊孤鴻的攻擊,兩人這才作
罷,而楊孤鴻卻依是沒有洩出來,自己也甚覺苦悶。

  康敏爲着名聲,自己還得當一個馬夫人,所以,當楊孤鴻起身離去之時,不
由得像個小姑娘一般地嬌滴滴地哭泣了起來。

  楊孤鴻答應她會常常來與她幽會,康敏這才舍得放他離開。

  回到客棧之時,早已是下半夜了,房中的阿朱已在熟睡當中,楊孤鴻本來還
是情欲未退,想要和阿朱歡好一番,但一來阿朱睡得正香,二來他也不太好意思
在深夜地弄出動靜來,吵醒了隔壁的王語嫣和阿碧兩人。

  爲了平息下半身的沖動,楊孤鴻靜靜地躺了下來,悄悄地調運内息,修練起
《易筋經》來。這些時日,楊孤鴻已經把《易筋經》練得十分熟練了。

  但是,目前尚沒有機會試試這少林不傳之秘的威力,所以他雖然已經覺得内
息鼓蕩,但是卻并不知道自己内功的修練達到了什麽境界。

  再說喬峰與譚公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衛輝城。路上不少江湖好漢識得譚公,
恭恭敬敬的讓路行禮。譚公隻哼的一聲,便走了過去。不多時,兩人已到了那艘
大木船旁。

  喬峰身形一晃,上了船頭,向艙内一指,道:「你自己來看罷!」

  譚公跟着上了船頭,向船艙内看去時,隻見妻子和趙錢孫相偎相倚,擠在船
艙一角。譚公怒不可遏,發掌猛力向趙錢孫腦袋擊去。蓬的一聲,趙錢孫身子一
動,既不還手,亦不閃避。譚公的手掌和他頭頂相觸,便已察覺不對,伸手忙去
摸妻子的臉頰,着手冰冷,原來譚婆已死去多時。譚公全身發顫,不肯死心,再
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卻那裏還有呼吸?

  他呆了一呆,一摸趙錢孫的額頭,也是着手冰冷,譚公悲憤無已,回過身來,
狠狠瞪視喬峰,眼光中如要噴出火來。喬峰見譚婆和趙錢孫忽然間一齊死于非命,
也是詫異之極。他離船進城之時,隻不過點了二人的道,怎麽兩個高手竟爾會突
然身死?他提起趙錢孫的屍身,粗粗一看,身上并無兵刃之傷,也無血漬;拉着
他胸口衣衫,嗤的一聲,扯了下來,隻見他胸口一大塊瘀黑,顯然是中了重手掌
力,更奇的是,這下重手竟極像是出于自己之手。

  譚公抱着譚婆,背轉身子,解開她衣衫看她胸口傷痕,便和趙錢孫所受之傷
一模一樣。譚公欲哭無淚,低聲向喬峰道:「你人面獸心,這般狠毒!」

  喬峰心下驚愕,一時說不出話來,隻想:「是誰使重手打死了譚婆和趙錢孫?
這下手之人功力深厚,大非尋常,難道又是我的老對頭到了?可是他怎知這二人
在此船中?」

  譚公傷心愛妻慘死,勁運雙臂,奮力向喬峰擊去。喬峰向旁一讓,隻聽得喀
喇喇一聲大響,譚公的掌力将船篷打塌了半邊。喬峰右手穿出,搭上他肩頭,說
道:「譚公,你夫人決不是我殺的,你信不信?」

  譚公道:「不是你還有誰?」

  喬峰道:「你此刻命懸我手,喬某若要殺你,易如反掌,我騙你有何用處?」

  譚公道:「你隻不過想查知殺父之仇是誰。譚某武功雖不如你,焉能受你之
愚?」

  喬峰道:「好,你将我殺父之仇的姓名說了出來,我一力承擔,替你報這殺
妻大仇。

  譚公哪裏肯聽,強行催運内力要掙脫喬峰的手掌。

  喬峰見狀,生怕譚公反受内傷,不由得松開了手。

  譚公已知絕非其敵手,今若不把帶頭大哥的名字告訴喬峰,絕計是逃不了的,
身子一恢複自由,不由得仰天狂笑數聲,轉身緩緩走向譚婆的屍體,口中道:
「好,我告訴你!」

  忽然将舌頭伸到雙齒之間用力一咬,舌頭立斷,再一把将趙錢孫的屍體拉開,
自己坐到譚婆的身邊,伸手将死不瞑目的譚婆雙目合上了,這才沖着喬峰狠狠地
瞪了一眼,突然右手并指如劍,直向自家的咽喉刺去。

  喬峰見狀大驚,想要出手阻攔,早已晚了。

  譚公頭一歪,氣絕身亡。

  喬峰見這三個江湖名宿皆被自己間接害死,心下大慘,一時間心情沉重,轉
身茫然地走了出去。

  第099章防明槍難躲暗箭,箫峰泣淚天台山殘陽斜照,漫天紅霞爲山丘也
披上了一層淡黃色的外衣。

  曠野,北風呼嘯而來,卷起一陣陣沙塵,四下裏不見一點綠意,盡是蕭殺之
象。

  一條大道南北延伸着。

  得得的馬蹄聲,自山那邊傳來,不一會兒,但見一馬如飛而來,馬蹄踢碎了
殘陽的微光和曠野的甯靜。

  馬上的乘客,是一個身材健碩蛋髯大漢,赫然便是喬峰。

  喬峰拍馬飛縱着,譚公譚婆以及趙錢孫的死,令他心中悲憤不已。他感覺得
到有一個武功和心計皆高深莫測的人在背後與他作對,而且事事先他一步,令他
自己處處落入對方的圈套之中。

  知道當年雁門關的人已死得差不多了,眼下隻剩下單正和智光大師了,所以
他一定要搶在那個藏于暗處的人之前趕到單正的家裏,向單正打聽清楚雁門關的
事情。

  喬峰一路上更換坐騎,日夜不停的疾向東行。趕得兩日路,等坐騎實在支持
不住了,于是棄馬換車。大車中睡上三四個時辰,一等睡足,又棄車乘馬,絕塵
奔馳。如此日夜不停的趕路。

  喬峰心中卻隐隐擔憂,總覺這「大惡人」每一步都始終占了先着,此人武功
當不在自己之下,機智謀略更是遠勝自己,何況自己直至此刻,瞧出來眼前始終
迷霧一團,但自己一切所作所爲,對方卻顯然清清楚楚。一生之中,從未遇到過
這般厲害的對手。隻是敵人愈強,他氣慨愈豪,卻也絲毫無懼怕之意。

  鐵面判官單正世居山東泰安大東門外,泰安境内,人人皆知。喬峰和阿朱來
到泰安時已是傍晚,問明單家所在,當即穿城而過。出得大東門來,行不到一裏,
隻見濃煙沖天,什麽地方失了火,跟着鑼聲當當響起,遠遠聽得人叫道:「走了
水啦!走了水啦!快救火。」

  喬峰也不以爲意,縱馬奔馳,越奔越近失火之處。隻聽得有人大聲叫道:
「快救火啊,快救火啊,是鐵面單家!」

  喬峰吃了一驚,一勒馬,暗想:「難道又給大惡人搶到了先着?」

  自從殺了單氏二虎之後,和單家結仇極深,這番來到泰安,雖無殺人之意,
但想單正和他的子侄門人決計放自己不過,原是預拟來大戰一場。不料未到莊前,
對方已遭災殃,心中不由得恻然生憫。漸漸馳近單家莊,隻覺熱氣炙人,紅焰亂
舞,好一場大火。

  這時四下裏的鄉民已群來救火,提水的提水,潑沙的潑沙。幸好單家莊四周
掘有深壕,附近又無人居住,火災不緻蔓延。

  喬峰馳到災場之旁,下馬觀看。隻聽一名漢子歎道:「單老爺這樣的好人,
在地方上濟貧救災,幾十年來積下了多少功德,怎麽屋子燒了不說,全家三十餘
口,竟一個也沒能逃出來?」

  另一人道:「那定是仇家放的火,堵住了門不讓人逃走。否則的話,單家連
五歲小孩子也會武功,豈有逃不出來之理?」

  先一人道:「聽說單大爺、單二大爺、單五爺在河南給一個叫什麽喬峰的惡
人害了,這次來放火的,莫非又是這個大惡人?」

  喬峰微微一笑,但笑容之中,帶着三分凄苦的神色,走到火場的另一邊去。
聽得衆人紛紛談論,說話一般無異,都說單家男女老幼三十餘口,竟沒一個能逃
出來。喬峰聞到一陣陣焚燒屍體的臭氣,從火場中不斷沖出來,知道各人所言非
虛,單正全家男女老幼,确是盡數葬身在火窟之中了。

  單正這條線索又斷了,喬峰隻得折而去找智光大師。

  這一回,他也不再拼命趕路,因爲他已然知道那個藏匿于他身後的人,早就
知道他的動機,所以索性一路慢行,遊山玩水而去。

  反正他知道智光大師武功高強,别人要對他下手,也絕非易事。

  天台山風景清幽,但山徑頗爲險峻,崎岖難行。

  一路平安地來到了止觀寺外。天台山諸寺院中,國清寺名聞天下,隋時高僧
智者大師曾駐錫于此,大興「天台宗」數百年來爲佛門重地。但在武林之中,卻
以止觀禅寺的名頭響得多。喬峰一見之下,原來隻是十分尋常的一座小廟,廟外
灰泥油漆已大半剝落,若不是樸者和尚引來,如由喬峰和阿朱自行尋到,還真不
信這便是大名鼎鼎的止觀禅寺了。

  樸者和尚推開廟門,大聲說道:「師父,喬大爺到了。」

  隻聽得智光的聲音說道:「貴客遠來,老衲失迎。」

  說着走到門口,合十爲禮。

  喬峰見樸者和智光大師的反應,顯然他們是早就知道他要來了,心下也好生
驚訝,道:「在下喬峰,今日前來打擾大師清修了。」

  彎腰向智光大師行了一禮。

  智光大師端坐于佛像之下,右手撚着佛珠,神情甚是安詳,見喬峰進來,淡
然一笑道:「我等你很久了,你是不是在路上耽誤了很長時間?」

  喬峰上前一步,問道:「大師知道我要來?」

  智光大師應道:「你應該更早到才是,箫峰!」

  喬峰聞言一怔,道:「大師,在下姓喬。」

  智光大師道:「你原來就是姓喬。」

  喬峰心中大動,知道智光大師絕不會說謊,他既然這麽說了,那麽自己就真
的是契丹人,真的是姓箫了。

  心下一慘,不由得跪拜了下去,道:「請大師指點!」

  智光道:「雁門關外石壁上的字,想必你已經見到過了?」

  喬峰應道:「我去過雁門關,可是石壁上的字,早已經讓人鏟得幹幹淨淨,
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智光大師垂眉,歎道:「石壁上的字能鏟去,可是幾十條人命又怎麽能夠救
活呢?」

  他轉身自旁邊取出一疊布,道:「箫施主,這是石壁上的字的拓片。」

  喬峰站起身子,顫抖着雙手接過了那疊布,展開看了起來。

  但是上面全是契丹文字,喬峰道:「可是這上面的字我一個也不認識啊!這
……」

  智光大師道:「這上面說的是『峰兒周歲,回南朝探親途中,突遇南朝大盜,
妻兒被大盜所殺,我也不願獨活于世,恩師是南朝漢人,我曾立誓不殺漢人,不
想今日殺了十餘人,故無臉面再見恩師,箫遠山絕筆!』」喬峰隻聽得心跳怦怦,
關于自己的身世,到此刻已全了然于胸。呆了半晌,這才長歎一聲,道:「從今
日起,我不再是喬峰,我是箫峰!」

  言畢,悄然落下淚來。

  智光大師輕歎着搖了搖頭,道:「明白了石壁遺文内容之後,是個大大的誤
會,是我們大錯特錯了!唉!當時,也太草率了,沒有好好地想一想,令尊真的
要去少林寺奪經,怎麽會帶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妻子,和一個剛滿周歲的小孩子
呢?後來,我們去追查那個挑撥離間之人,才知道原來是一個存心要戲弄帶頭大
哥的小人所爲。」

  箫峰問道:「那人現在在哪?」

  智光大師道:「帶頭大哥查明此事之後,非常氣憤,可是那小人早就不知道
跑到哪裏去了,而且從此無影無蹤,如今事隔三十年,想來他也不會再活于人間
了。」

  第100章天台山智光圓寂,燭光下語嫣獻吻箫峰低頭沉默了一陣,道:
「多謝大師告訴我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箫峰還有最後一句話要問大師。」

  智光大師道:「你要問我帶頭大哥是誰?」

  箫峰應道:「對!」

  智光大師道:「聽說箫施主爲了追查帶頭大哥,已将丐幫的徐長老,譚公譚
婆,趙錢孫這四位殺了,還滅了鐵面判官單正滿門,将單家莊燒成一片平地,所
以,知道箫施主一定會來我這裏,也罷,我送你一樣東西!」

  他自衣袖之内取出一小塊麻布來。

  箫峰接在手中,打開一看,隻見上面寫道:「萬物一般,衆生平等。聖賢畜
生,一視同仁。漢人契丹,亦幻亦真。恩怨榮辱,俱在灰塵。」

  蕭峰瞧着這八句話,怔怔出神,心想:「在佛家看來,不但仁者惡人都是一
般,連畜生惡鬼,和帝皇将相亦無差别,我到底是漢人還是契丹人,實在殊不足
道。但我不是佛門子弟,怎麽如他這般灑脫?」

  說道:「大師,到底那個帶頭大哥是誰,還請見示。」

  連問幾句,智光隻是微笑不答。

  蕭峰定睛看時,不由得大吃一驚,見他臉上雖有笑容,卻似是僵硬不動。

  蕭峰連叫兩聲「智光大師」見他仍無半點動靜,伸手一探他的鼻端,原來呼
吸早停,已然圓寂。蕭峰凄然無語,跪下拜了幾拜,悄悄走出止觀寺,垂頭喪氣
的回向天台縣城。

  智光大師圓寂,那麽,天下唯一還有可能知道帶頭大哥的人,就隻是丐幫的
馬夫人了,這是最後的線索,箫峰當然不肯放棄,在天台縣休息了一晚上,快馬
加鞭,往信陽趕去。

  楊孤鴻次日睡得很晚才起來,而阿朱早就到隔壁和阿碧,王語嫣她們閑聊去
了。

  這一日無事可做,楊孤鴻起來之後,便帶着三女去遊逛信陽城,吃各種美味
的小吃,也給三女買一些精美的小飾品。

  總之,就好比現代男人帶女朋友逛街一樣。與三女相處這麽久以來,他還是
首次盡這些義務,所以三女都高興得不得了,就連端莊的王語嫣,和嬌羞的阿碧,
都頻頻向他撒起嬌來。

  這一夜,四人依然宿在原來的客棧之内。

  阿朱這些時日來,沒少與楊孤鴻纏綿,但她終究是一個處處肯替别人着想的
女子,所以她早想讓王語嫣與阿碧來和楊孤鴻歡好了,但一直也不好意思開口。
今日她看得出王語嫣與阿碧都已然顯現出對楊孤鴻的深深情意,所以也就敢于開
口了。

  楊孤鴻昨夜與康敏半夜狂歡之後,已是換過了口味,對阿朱又有着無限的需
求。剛剛關上房門,楊孤鴻便一把摟住阿朱狂吻了起來。

  阿朱一陣眩暈過後,這才附在楊孤鴻的耳邊,微微嬌喘着道:「孤鴻,今晚
讓語嫣或者阿碧來陪你,好不好?」

  楊孤鴻沒料到阿朱這般大方,這般善解人意,對她更是深愛不已,再次熱吻
了她。這才道:「阿朱,你不覺得委屈嗎?」

  阿朱伏在他的懷裏,笑道:「你那麽厲害,我一個人哪裏吃得消啊!」

  聽得阿朱這樣說,楊孤鴻心中大樂,捏着她的小巴,笑道:「沒事,等我練
好《易筋經》我就教你練其他武功吧,等你體質更好後,就可以滿足得了我了!」

  阿朱輕咬朱唇,羞得把臉埋入他的懷中。

  「走!我們到阿碧她們的房間去。」

  楊孤鴻心中暗想:阿朱今晚難道想來個3p?

  狐疑着,被阿朱拉着敲開了王語嫣她們的房門。

  見楊孤鴻和阿朱攜手而入,王語嫣與阿碧都有些驚訝。

  阿朱卻大方地笑道:「睡不着,過來閑聊一下。」

  王語嫣倒是沒有什麽,隻道二人真是過來閑聊的,而阿碧自小與阿朱相處,
深知她是别有用意,芳心不由得暗暗狂跳着。她知道,自己與王語嫣就要真正成
爲楊孤鴻的女人了。

  四人圍坐于桌上,天南地北地聊了一些江湖奇聞,阿朱見時機已到,悄悄地
掐了一下阿碧的大腿一下,暗暗地使了一個眼色。

  阿碧狡黠地沖她一笑,表示會意。

  阿朱這才道:「阿碧,我們去看看我今天買的耳環好不好?」

  阿碧笑道:「好啊,我也想看看姐姐戴新買的耳環有多漂亮。」

  阿朱站起身來,拉着阿碧便往外走,王語嫣心中一急,就要叫住她們,可兩
姐妹早出得門去了,還把房門拉上了。

  楊孤鴻暗贊阿朱聰明,這麽巧妙地把自己和王語嫣安排到了一個房間裏。

  王語嫣這時也看出是阿朱刻意安排的,也知道自己今晚要和楊孤鴻共度,芳
心又是慌又是興奮,又是害怕又是期待。

  楊孤鴻看着在燭光之下的王語嫣,嬌豔無雙,心中一蕩,情不自禁地伸手将
她拉入了懷中。

  王語嫣也不推辭,但是嬌軀卻微微地顫抖着,那一陣的到來,令她害怕又令
她期待,但她心中今晚是一定要到來了,所以,她索性順從着楊孤鴻的一切。

  「語嫣,你準備好做我的女人了嗎?」

  楊孤鴻學着《一簾幽夢》中費雲帆的口吻問。

  王語嫣俏臉發燙,哪裏好意思開口。

  楊孤鴻知道像她這樣終日沉浸于書卷的女子,多半都講究一個含蓄,所以隻
能用野蠻來解構她内心固守的一些東西。

  當下也就不多說話,反正之前也親過了她,該溫柔的時候也溫柔過了,此時
他捧起王語嫣的臉來,不容分說地吻了下去,狂野異常。

  王語嫣的初吻早已獻給了他,此番自然也就不會拒絕她,她渾身酥軟,虛脫
無力地任由楊孤鴻索取着。當然,她的舌頭,也開始慢慢靈活地與楊孤鴻糾纏了
起來。

  楊孤鴻吧覺得她口中一片清甜,那小小的香舌尤其美不可言,動作也不由得
越發地粗狂,緊緊地摟住王語嫣的纖腰,一雙壞手已然滑到了她的香臀之上,用
力一捏,王語嫣嬌軀一個激靈,咽喉之中悶哼了幾下,摟在楊孤鴻脖子上的雙手
也不由得緊了緊,酥胸更是緊緊地貼在了楊孤鴻的胸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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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stalin 於 2016-8-25 22:00 編輯 ]
2016-8-25 21:5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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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倩影】(101-150)作者:浮生似夢

.


                          神雕倩影】(101-150)



作者:浮生似夢



      ***    ***    ***    ***

  第101章語嫣風情無限好,嬌花今夜笑春風

  女子此時的緊張,亦令男人有着無限的滿足。

  楊孤鴻當然也十分地享受,爲了進一步地刺激王語嫣,讓她真正融入到男歡
女愛的浪潮當中,他索性抓住王語嫣的手,塞入他自己那高高頂起的褲裆之内。

  王語嫣的小手一碰到那堅硬滾燙的巨龍之時,深身爲之一顫,不由低低驚呼
了一下。急忙要将小手縮回來。

  楊孤鴻哪裏肯讓她縮回手,硬是用自己的手将王語嫣的小手按在了自己的寶
貝之上,直弄得王語嫣又驚又羞,再也不敢看楊孤鴻一眼。

  王語嫣眼見無法縮回小手,隻得任楊孤鴻導引着自己的手在他那巨大的寶貝
上撫摸着,那寶貝身上傳來的熾熱,直燒得她的身體也開始燃燒了起來,膨脹了
起來。她還驚奇地感覺到自己的雙腿之間也一片的潮熱,還有種濕濕的感覺。

  楊孤鴻将王語嫣抱了起來,轉身放到了床上,邊吻着她,邊隔着衣服去撫摸
着她那妙曼的嬌軀。

  當他的一雙大手握上了王語嫣的雙峰,時輕時重地揉搓着的時候,王語嫣無
法壓抑地呻吟了起來,還抓在楊孤鴻的寶貝上的小手,也不由得開始用力去去愛
撫了起來。

  楊孤鴻哪裏經得起王語嫣的進攻,欲火把最後一絲理智覆蓋了,一把抱住王
語嫣,嘴唇緊緊地蓋在她的櫻桃小嘴上,兩個相互傾慕很久的人似幹柴碰到烈火,
立即纏在一起。

  楊孤鴻一把掀開王語嫣的上衣,兩個豐碩尖挺的玉峰立即跳了出來,楊孤鴻
立即把嘴唇轉到玉峰上,含住那鮮紅的蓓蕾,大口吞進,玉峰被吃進去了一大塊,
與此同時,另一隻玉峰也被他的大手按住,用力搓着,由于用力過大,王語嫣隐
隐有點痛。

  「孤鴻,輕點,你弄痛我了。」

  王語嫣雙手摟着楊孤鴻的後背,扯着他的衣服往上拉,要把它脫下來。

  「是嗎?」

  楊孤鴻放開蓓蕾,伸手把衣脫了,露出雄壯的身體,隻見他雙肩寬闊,胸部
肌肉極爲發達,胸前肌肉鼓鼓的,手臂肌肉圓鼓。

  王語嫣一手抱着楊孤鴻,嘴在他臉上輕輕地吻着,另一手熟練地解開了楊孤
鴻的褲扣,一把将他又大又長的寶貝掏了出來。

  「這麽大!怎麽受得了呀。」

  王語嫣驚叫一聲。

  楊孤鴻見她已然不再害羞,興奮之要,也不由一把扯下她的裙子,大手一探,
就到了王語嫣的雙腿之間,她的大腿根處已是濕漉漉的一片。

  王語嫣畢竟是初次讓男人這般撫摸,那種敏感實在是無可言喻的。

  當楊孤鴻的大手一觸到花朵之上,王語嫣隻覺得一陣從未有過的異樣快樂傳
來,令得她的蜜汗泊泊地湧了出來。

  楊孤鴻隻是一探,便摸得了滿把的花蜜,暗道:沒想到王語嫣這麽敏感,看
來倒也還是床上的尤物。

  心中大喜,不由得探到了她的花蒂之上,王語嫣頓感一陣電流直流入心窩,
接着流通四肢百骸,舒服得她嬌吟不已。

  面對豔麗風的王語嫣的挑逗,楊孤鴻剛升上來的一點點倫理理智頓時消失得
無影無蹤,欲火把他刺激得隻想趕快找個地方痛快地發洩一番,當即低吼一聲,
把她尚披在身上的衣服用力扯下扔到地上,王語嫣頓時變得一絲不挂,隻見楊孤
鴻提起她的兩條腳分開,挺着長大的寶貝對準她的花房,在玉門之外有如青龍吸
水,探了幾探,潤滑了身子,然後猛地一刺,竟然連根沒入了王語嫣的玉府之中。

  「啊……」

  王語嫣隻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傳遍全身,禁不住尖叫了一聲,差點沒有暈過
去。

  這麽巨大的家夥,她又是初度春風,哪裏禁受得了。

  楊孤鴻其實也不是不想憐香惜玉,而是他知道如果慢慢進入的話,王語嫣還
要受到更加痛苦,所以長痛不如短痛,索性一沖到底。

  王語嫣銀牙輕咬,承受着那破瓜之痛,同時也嬌喘不休。

  楊孤鴻隻覺得自己的寶貝被王語嫣緊緊地夾住,雖然有些生疼,但是卻也舒
服無比。

  爲了消減王語嫣的疼痛,他将王語嫣緊緊地,也溫柔地摟在懷裏,一隻手輕
輕地在她細滑無比,欺霜傲雪的肌膚上輕柔地撫摸着,暫時停止進攻。

  一個被金庸寫得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絕世美人兒,此番卻被自己壓在身子,
自己的寶貝兒與她的玉府深深地,親密地結合了一起,她已經成爲了他怕女人了。
他心中有着幸福和驕傲的征服感。

  一陣緊張之後,王語嫣終于長舒了一口氣,楊孤鴻那寶貝兒傳來的熾熱,令
她那陰冷的玉府深處開始有了反應,女人的那個世界本是陰寒的,但是受到了男
人的溫暖,就會開始動情。王語嫣正是受了楊孤鴻的熱,不僅疼痛漸消,也開始
有了一種神秘的快感。

  楊孤鴻見她終于沒有那麽痛苦了,這才溫柔地吻上了她的雙唇。

  王語嫣這一瞬間,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已經屬于這個男人了,芳心終于有
了一個永久停靠的港灣,一陣幸福襲來,也情不自禁地吐着香舌,與楊孤鴻一同
沉浸于動情的熱吻之中。

  良久良久,兩人這才雙雙松開對方,楊孤鴻開始輕輕地,慢慢地了起來。

  「孤鴻,插輕點,慢點,有點痛。」

  王語嫣連連求饒。

  楊孤鴻知道如果聽她的,她要承受的痛苦還要多,幹脆開始大抽大送了起來。
王語嫣的玉府被粗大的家夥擠得滿滿的,随着他的,玉唇時而翻出時而陷進,經
過十幾二十餘後,玉府之中的少女初血和銀水越來越多,王語嫣隻覺裏面被填得
滿滿的,每一次,都是緊貼着玉壁,剛開始是隻是覺得疼痛不已,但過又過了三
十餘次進出之後,她便開始适應了,痛苦漸消,隐隐地有了一些快感。于是又不
由長舒了一口氣。

  磨擦的快感一陣緊似一陣,長長的巨龍不時頂着花蕊,激起陣陣的快感。

  「插得好啊,用力啊,插到底了。」

  王語嫣開始起來。

  楊孤鴻面對美豔無比的仙子,這個看起來不可亵渎的美人兒,一旦真的讓自
己幹上了,也同樣地浪勁十足起來,他真恨不得把吃奶的力氣全用到寶貝上,一
下比一下插得快,一下比一下插得深,粗大的寶貝在王語嫣的玉府中快速進出,
直插得王語嫣全身亂搖,胸前兩個大小适中的玉兔晃動不已,波濤陣陣。

  見王語嫣已然完全适應了,已經從疼痛進入了佳境,當下再無顧慮,低吼連
連,虎腰猛振,一下一下猛烈地撞擊着王語嫣的香臀。

  王語嫣也無法抑住着地快樂地呻吟了起來。

  第一次,楊孤鴻可舍不得那麽快結束,他抱住王語嫣,翻轉了身子,使得王
語嫣到了他怕身上。

  王語嫣自然是不明所以,正在快樂之中,不明白楊孤鴻爲什麽忽然把她弄到
了上面,她當然不懂男女之事還可以有很多種姿勢。

  「孤鴻,我……我要你……我還要……」

  王語嫣吻着楊孤鴻的脖子,似嗔似怪。

  楊孤鴻一笑,一雙手大手分别抱住她的一條大腿,分了開來,身子開始聳動
了起來。

  王語嫣又舒服地呻吟了起來,這時她才明白原來這樣也可以。

  楊孤鴻雙手滑上她豐滿的香臀之上,緊緊地捏住了,更加大力地聳動着身子,
王語嫣情不自禁地邊呻吟着:「孤鴻……我好舒服……好舒服啊……我……我愛
你……我愛你……」

  聽得王語嫣動情的表白,楊孤鴻聳動得更是兇猛,王語嫣伏在他的身上,受
得他這麽動着,全身心地與他接觸着,不僅玉府之中快感如潮,身子也如在搖籃
之中一樣,在楊孤鴻聳動中,她真真切切地感覺到自己是飄在雲端的,更是動情
地親吻楊孤鴻的脖子,輕咬他的耳垂。

  楊孤鴻敏感之下,坐起了身來,雙手托住王語嫣的香臀,上下托送着。

  王語嫣配合地摟住他怕脖子,自己也開始起伏着身子,歡快地呻吟了起來。

  哪知不過片刻,王語嫣一陣瘋狂,摟住楊孤鴻一陣扭動,然後渾身顫抖着,
脖子後仰,一聲長長的呻吟,楊孤鴻這才意識到她這是少女初次,敏感異常,這
下早已是洩了出來。

  極樂之巅,令得王語嫣如癡如醉,隻可是這種極樂持續的時間太短了,洩過
之後,她的身子也軟軟地倒在了楊孤鴻的懷中,隻有口中還在急促地嬌喘着,身
上也已是香汗淋漓了。

  楊孤鴻把她輕輕地放到了床上,寶貝兒卻沒有退出來,還是堅挺地霸在她的
玉府之中。

  兩人靜靜地摟着,休息了一陣,幸福的王語嫣伸過脖子來,熱情地再與他親
吻了起來。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之後,王語嫣終于又開始在了舒服的感覺,楊孤鴻便壓在
她的嬌軀之上,又開始慢慢地了起來。

  二十餘下之後,王語嫣又快樂地呻吟了起來。

  楊孤鴻搬過她的一條玉腿,将兩腿放在同一邊,王語嫣正不知他又在做什麽,
楊孤鴻卻輕輕地她的身子托了起來,令得她不由自主地趴着跪在了他的面前。

  楊孤鴻這才雙手握住她的柳腰,開始大力抽射起來。

  這一下一下,比起正面來更深地抵達她的花蕊,王語嫣又覺得有些疼痛,但
是這樣的疼痛,卻又令她不禁有些癡迷。

  漸漸地,她也開始完全地适應了,也開始用手撐住床頭,挺着身子來迎接楊
孤鴻那暴風驟雨般的進攻。

  楊孤鴻見狀,又是低吼連連,一下一下地猛撞擊,使得她的小香臀上都現出
了紅印來了。

  王語嫣肆無忌憚地呻吟了起來,身子搖得像拔浪鼓一般。

  楊孤鴻探過雙手去,将她的雙峰握在手中,三處敏感點同時刺激着王語嫣,
這樣沖刺了數百下,王語嫣再次顫抖着達到了極樂之巅。

  依着楊孤鴻本身,他當然是要繼續下去。

  但是想到王語嫣畢竟是初度春風,哪裏還受得了他如此強力進攻。

  于是終于退出了她的玉府,将癱軟無力的王語嫣平放在床上,雙手卻運着真
氣,輕輕地撫摸在她的花房之上。

  第102章箫峰逼供俏康敏,踏湖驚呆妖美人片刻之後,王語嫣那紅脹的小
萃朵漸消,之下溫熱一片,極是舒服。

  楊孤鴻這才放手,順道而上,握住了語嫣的制高地。

  王語嫣撲進了楊孤鴻的懷裏,與他緊緊相擁而眠。

  再說隔壁的阿碧與阿朱躺着,聽到楊孤鴻與王語嫣弄的聲響,阿朱是嘗過楊
孤鴻的味道的,也自覺得渾身躁熱不安,真恨不得馬上撲到楊孤鴻的身上,與他
大肆纏綿一夜。

  而阿碧對那一切都還是神秘無知的,雖然不是很明白那些事的好處,但是她
畢竟也已發育成熟了,生理上也有着極大的反應,其實前幾天聽着阿朱與楊孤鴻
在弄的時候,她每一次都會濕潤,也幻想着與楊孤鴻纏綿了。

  阿朱實在忍受不住,便摟過妹子來,在她的身上摩挲,阿碧差點就迷失在阿
朱的撫摸和親吻之中,淪爲百合了。

  次日起來,王語嫣與楊孤鴻看到被翻紅浪,床單上更是一朵鮮紅的梅花,兩
人皆是心中大喜,幸福地摟抱在了一起。

  「孤鴻,我這一輩子就當你的女人,一輩子纏着你了!」

  王語嫣嬌嗔着說。

  楊孤鴻緊緊地摟着她,回應她的是一陣熱吻。

  一番洗梳之後,四人出得房門,到樓下客廳之中用餐。

  正品嘗着美味之時,街上忽然一片大亂,有一漢子邊高聲喝叫着,邊踉踉跄
跄地跑着,撞翻了不少街上的攤子。

  「快……快去通報主公……說大惡人來了……快去……」

  這漢子形如瘋癫一般。

  楊孤鴻隻看了他一眼,便知此人是大理鎮南王段正淳的屬下朱丹臣,《天龍
八部》有提過朱丹臣往小鏡湖救主,小鏡湖中會有阿紫和阮星竹出現,自己如果
能幫幫他,可真是一份美差。

  于是,還沒等三女反應過來,楊孤鴻便躍出了客棧,截住朱丹臣,扶住了他。

  朱丹臣口中大叫道:「快……快去通報主公,大惡人來了!」

  楊孤鴻故作糊塗地問:「你家的主公是誰?他在哪裏?」

  朱丹臣這會倒是不糊塗了,應道:「我家主人在西邊的小鏡湖,距此二十餘
裏,你快……快去告訴他啊!」

  楊孤鴻還想說什麽,這朱丹臣早已噴出一股鮮血,昏厥了過去。顯然早已受
了極其嚴重的内傷了。

  楊孤鴻将他扶到客棧,叫店夥計将他扶入一間房中,然後賞了小二十兩銀子,
叫他去找個大夫來爲朱丹臣治傷。

  接着,楊孤鴻與三女商量,說自己要去小鏡湖,他當然不願意帶着三女同往,
因爲他此行的最大目的阮星竹和阿紫。

  三女執意要與他同行,楊孤鴻隻得說事态危及,自己一個獨行要快些,堅持
要三女在客棧之中等待自己歸回。

  三女還是不依,楊孤鴻無奈,一閃身躍出客棧,也不怕驚世駭俗,展開身形,
瞬間去得無影無蹤了。

  出得客棧,楊孤鴻沿路向西而行,去尋找那小鏡湖去了。

  且說箫峰自天台縣來到了信陽,就直奔馬宅而去。

  丐幫徒衆見到他,哪裏敢出手阻攔。

  箫峰徑直來到馬宅,拍門大叫道:「馬夫人!馬夫人!」

  連叫數聲無人應,箫峰生怕這康敏也遇害,一急之下,便翻身入牆,身子剛
落于院中,便見康敏十分慌張地跑出來,看樣子正是要去開大門的。

  康敏當然不怕箫峰,箫峰是個什麽樣的人,她心裏最是清楚不過,隻是她并
不懂箫峰的來意,所以心裏有些不安。

  看到箫峰躍牆而入,康敏故作惱怒地指責道:「箫峰,你私闖民宅,想幹什
麽?」

  箫峰見康敏無事,這才放下心來,抱拳道:「嫂子,我來隻想問你一句話,
隻要你回答我,咱們過去的一切恩怨就一筆勾銷吧!」

  康敏不明白他要問什麽話,卻冷笑道:「箫峰,你害是了我的丈夫,還有丐
幫的徐長老,你還像是我們欠你什麽一樣,還好意思來逼迫我一個柔女子,虧你
還自命英雄好漢,你這像是英雄所爲嗎?」

  箫峰喝道:「住口!馬副幫主與徐長老皆不是我所殺,我也難得再跟你們解
釋,我問你一句話,你不說也得說,否則我就真的不客氣了!」

  康敏見他滿臉的仇恨,心知不妙,如果今天不能令他滿意起出去,他可能會
真的對自己動手。于是顫聲道:「你要問我什麽,隻要我知道,我一定相告!」

  箫峰道:「看來你還不是一個笨女人,我問你,帶頭大哥是誰?」

  康敏聞言臉色果然大變,她可不敢把這個人的名字說出來,否則這個人可不
會像箫峰這樣對她客氣。心念電轉,想到眼前這個男人是自己得不到的男人,而
段正淳又是抛棄自己的男人,如果讓他們兩個互相殘殺,那真真是大出自己心中
的惡心。

  想到這,康敏不由笑道:「他住在西南方向,一聲号令可以調動上萬人,他
還會這門功夫!」

  說着她伸出食點虛空一點。

  箫峰瞬間便反應過了,驚問道:「你說的可是大理段王爺段正淳?」

  康敏笑道:「除了他還有誰,他是王爺之身,自然可以調動上萬人馬,他們
大理段氏一陽指的功夫,相信你也聽說過吧?」

  箫峰沉默了好一會兒,道:「好,我暫且相信你一回,如果你膽敢騙我,我
再回來取你的性命。我箫峰要殺一個人,諒他逃到天涯海角,也絕逃不出我的手
掌心。」

  身形一起,跳上了高高的圍牆。

  康敏叫道:「聽說段正淳現在不在大理,就在小鏡湖與他的老相好幽會着呢!」

  箫峰冷哼一聲,轉而展開輕功向西奔去。

  康敏見他如此,嘴角露出幾分殘忍而又得意的笑容來。

  數座青山環繞着,雖然已是入冬時節,可是山上依然有着濃濃的綠意。群山
之中,是一面平如鏡子的湖水,湖畔之上,有數座亭台樓閣,回廊相接,看起來
甚是清幽靜雅。

  由亭台延伸出來的半段小木橋上,一個十五六歲的紫衣女子正靜靜地立于風
中,雙手緩緩地揮舞着。

  此女立碧水寒潭之上,出塵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視。
一襲紫衣臨風而飄,一頭長發傾瀉而下,紫衫如花,肌膚勝雪,說不盡的美麗清
雅,高貴絕俗。

  但是,當看到她的那張清麗但卻帶着幾分邪氣的俏臉之時,就又令人有着一
種發自内心的畏懼。

  此時,隻見這女子輕舞着的雙手掌心冒出兩股青霧來,然後她手掌一翻,那
青霧徑直飄到湖面,激得湖水也爲之泛起了微波。蓦地,她曲指一彈,但見湖面
水花四濺,一條魚自湖中飛了起來,掉落在橋面之上。

  女子面得意的微笑,雙手輕拍着,神情極是滑稽,她那看起來端莊豔麗的外
表和她這一副玩世不恭的行止,實令人難以捉摸她是怎麽樣的一個女子。

  這時,湖面又遊過一群魚來,女子大喜,連揮雙手,但見魚如下雨一般,紛
紛自湖中躍起,落在了她的身邊。

  看來此女并不是在打魚,而是在練功。

  但當她再轉過頭來看湖面的時候,忽然見一條人影由遠而近,踏着湖面向這
邊走來。而湖面,卻沒有泛起一點微波。

  剛剛才得意于自己功夫的女子,不由得驚呆了,怔怔地看着那人慢慢地踏湖
而來。

  第103章小鏡湖演龍鳳鬥,孤鴻戲耍蠻阿紫來人是一個青年男子,白衣勝
雪,俊目含威,踏湖而來,就如神仙下凡一般。再近一點的時候,把這個女子看
得都呆了。她何曾見過這樣英俊的男子啊,她本來是有些惱火這個人破壞了她洋
洋自得的心情的,哪料此人一出現,不但展現了絕頂的水上輕身功夫,更是俊朗
無比,她什麽心情都忘記了,隻顧睜開一雙鳳眼,呆呆地看着這個美男子。

  男子來近小橋之前,便停身于水面之上,衣服無風而自飄,潇灑之極,臉上
似笑非笑地看着女子。

  橋上的女子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态了。急忙幹咳了兩聲,嬌聲責道:
「喂!你把我的魚都吓跑了!喂!」

  那美男子淡然一笑道:「哪條魚是你的啊?它們身上沒刻得有姑娘的名字啊!」

  這女子任性之極,見那男子不認賬,美目裏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來,忽地一
掌朝水面拍去,頓時激起一片水花,盡往那男子身上灑去。

  女子剛要得意地笑出來,哪料眼前白影一晃,男子早沒了蹤影,心下一驚,
好快的身法,四下裏張望,哪裏還找得到那美男子。

  後肩忽然一緊,一隻大手拍在她的肩膀上,一個清朗的聲音笑道:「小姑娘,
我在這呢!」

  這女子一驚,反手一肘往後便撞去。

  男子哈哈一笑,蓦地自她的身側飄過,一隻攔腰将她抱住,兩人齊齊往湖中
落去。

  這女子見此情景,吓得尖叫一聲:「壞蛋,你放開我,要不然我殺了你。」

  玉掌一揚,往男子腦面便拍去。

  男子頭一側,她一掌落空,緊着第二掌拍出。

  男子便躲便叫道,你再打我真個把你放開了。

  女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和他已經到了湖心,如果他一松手,勢必掉落水中不可。

  可是她諒這個男子也不敢這樣對自己,自己可是一個大美人兒,他抱着自己
這般飄在湖上,多半是看上了自己,要在自己面前展示輕功。

  想到這,不容分說地擡起一腳,往男子的腰際撞去。

  男子驚叫一聲,手一松,倒飄然幾步,女子一腳撞擊,卻向水中跌落下去。

  「啊!壞蛋,我不會遊水……」

  水花四濺,女子驚叫着跌入湖中,在水中手忙腳亂地撲騰着。

  「救命……救命啊……」

  女子在水中撲騰着叫道。

  這男子卻惡作劇一般地看着她的狼狽樣,并不急于救她。

  這時,那小橋之上忽然傳來一聲嬌喝:「休得害人!」

  男子轉頭一看,隻見一個無限美好的身影展開輕功電射而來。

  男子不待她飛近,哈哈一笑,俯身一把抓起水中的女子,單掌擊在水面之上,
身子平平飄起,再旋上了小橋。

  那飛來的美好身影反而抓了個空,也雙足在水面上一點,倒翻回來。

  男子看她一身輕功十分地俊,也不由叫道:「好身法!」

  待她身子站定,不由得貪婪地打量去她來。她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
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颀長水潤勻稱的秀
腿裸露着,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娆着,發出誘人的邀請。這女子的裝束
無疑是極其豔冶的,但這豔冶與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她的大眼睛含
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
一親芳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裏散發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着男
人,牽動着男人的神經。

  她也是一個熟透了的,四十歲左右的豔婦,任何一個食而知味的男人都知道,
此女在床上是何等的。

  觸到男子火熱的目光,那美婦倒也不避開,還沖他妩媚地一笑,差點沒将男
子魂兒勾走。

  其實美婦又何曾見過這等美男子,兩個算是一見鍾情了。

  「哇!」

  要不是男子抱着的女子口中吐出水來,這對男女怕是要繼續動情地對望。

  美婦過去扶過女子,問道:「你沒事吧?」

  那女子惡狠狠地一掌拍在男子的胸中,男子故作痛苦狀,彎下了腰去。女子
依然不肯放過,一腳又當胸踢去。

  男子急忙舉手格住了,吃力地說道:「姑娘,你的衣服。」

  女子低頭一看,隻見自己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将隆起的胸暴露無遺,曲線
玲珑的,煞是誘人。

  女子俏臉一紅,急忙雙手護胸,口中罵道:「下流,我不殺你誓不罷休!」

  美婦笑道:「姑娘,你衣服濕透了,去換我的一件衣服吧!」

  女子恨恨地道:「渾小子,有種留下姓名下,姑奶奶換好了衣服再找你算賬!」

  男子朗聲笑道:「在下楊孤鴻,我等着你,小姑娘,你叫什麽呀?」

  女子嘟着嘴道:「阿紫,小子,有種你别走,在這裏等着我!」

  楊孤鴻笑道:「好,我一定等你出來找我算賬,我保證把你再扔到湖裏一次。」

  美婦吃吃笑道:「姑娘,小心露光了,快去換衣服吧!」

  阿紫聽話地跟在了她的身後,轉過幾個亭子,進了一間門去了。

  楊孤鴻知道這位美婦定是阮星竹無疑,待會她一定會看到阿紫身上的紋身,
認出阿紫是她的女兒的。

  果然,一會兒便聽到那美婦在房中大叫道:「正淳,你快來啊!你快點!」

  旁邊的另一座亭子裏找開了大門,走出四個人來,當先一人身着華貴的錦袍,
一把胡須飄于胸前,十分具有威嚴。

  楊孤鴻一眼便看出此人來頭不小,也必是那個大理段王爺段正淳無疑。

  段正淳走到那亭子門前,美婦正好打開大門,段正淳走了進去,身後三個男
子卻守在門外等候。

  「我不是你們的女兒,我不是,你們騙我!你們想要一個便宜女兒,我可不
想認便宜父母,你們就是騙人的!」

  亭子裏響起阿紫的聲音,還帶着哭腔,想來是無法接受突然雙雙出現的父母
了。

  段正淳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阿紫,是我們不對,沒有能盡到父母的責任,
可是血濃于水,我們是你的親生父母,這是無可否認的啊!」

  阿紫早搶将出來了,一邊跑一邊叫道:「我不聽我不聽,你們合夥來騙我,
我不要聽……」

  雙手捂着耳朵跑了過來,段正淳與阮星竹在後面追了出來。

  阿紫跑近楊孤鴻身邊,大叫道:「都是你這個渾蛋,要不是你把我扔進湖水
裏,别人也看不到我的紋身,我也不會平白冒出父母來,我殺了你!」

  玉掌一揚,幾枚透骨釘飛身楊孤鴻。

  楊孤鴻衣袖一拂,透骨釘全部拐彎射入了水中,口中卻叫道:「阿紫姑娘,
哪有不認親身父母的啊?」

  阿紫喝道:「臭小子,不要你管閑事,我就是要殺了你。」

  右腿踢起,兩柄飛刀又自鞋底射出。

  楊孤鴻同樣右腿踢出,飛刀被他一腳踩落在地。

  「你爲什麽不用無形粉,逍遙散,極樂刺,穿心釘呢?」

  楊孤鴻嬉皮笑臉地說道。

  阿紫見他如此一說,倒真是該唬住了,搔着頭皮道:「啊!你怎麽全知道啊?」

  楊孤鴻笑道:「你是星宿老怪的弟子,一身邪門暗器,我怎麽會不知道啊!」

  阿紫偏着頭道:「可是,還有一樣東西你是不知道的。」

  她握緊拳頭,伸到楊孤鴻的眼前道:「如果你還能猜得中我手中的這件寶物,
那麽我就真的服了你了。」

  楊孤鴻剛要開口答話,阿紫猛然一張手掌,叫道:「送給你!」

  楊孤鴻隻覺得眼前一花,接着全身一緊,竟然着了阿紫的道兒,他沒料到原
來在《天龍八部》裏阿紫用來對付褚萬裏的柔絲,此刻竟然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阿紫見楊孤鴻果然被柔絲網住,不由得高興地跳了起來,拍着掌大笑不已,
還沖着楊孤鴻吐着舌頭扮鬼臉,樣子又是淘氣又是可愛。

  「阿紫,你快放開我!」

  楊孤鴻故作驚慌地叫道。

  阿紫哪裏肯聽,邊跳邊笑道:「要我放開你可以,你得叫我三聲姑奶奶我服
了,我就放你!」

  楊孤鴻道:「你要是不放可别後悔啊?等我自己出來的話,後果是很嚴重的!」

  阿紫仍舊扮鬼臉,邊跳邊笑道:「我才不怕你呢,後果越嚴重越好玩哦!誰
叫你把我扔到湖裏的,我要把你……」

  她忽然住口不言,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

  楊孤鴻突然哈哈大笑道:「那我隻好自己出來了。」

  言畢帶着柔絲飄了起來,呼呼地繞着阿紫旋轉幾圍,就向湖面落去。

  阿紫有些驚訝,叫道:「喂!你……」

  楊孤鴻人未落到湖面,卻忽然鼓氣向湖面一吐,湖水頓時飛起一大片水花來,
楊孤鴻飄了過去,讓水花灑在身上,那柔絲遇水就化,瞬間化爲無形。

  大笑聲中,楊孤鴻已然飄身上橋,站立在了阿紫的對面。

  阿紫見他連柔絲的秘密都知道,對他不由得打心眼裏佩服,可是表面上說什
麽也不原意饒恕他,劈臉一掌就打将了過去。

  第104章阿紫驚慌抱孤鴻,四大惡人尋仇來楊孤鴻一把抓住她的手,壞壞
地威脅道:「你再打,我可就不客氣了!」

  阿紫哪裏肯聽他的,左手也一拳轟向楊孤鴻的下巴:「我就打,打死你這個
壞蛋!」

  楊孤鴻肩頭一聳,讓她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肩上,他自己不痛不癢,而阿紫
卻感覺如擊在石頭上一般,不由得甩着手痛呼不已。

  阿紫苦着臉道:「你這壞蛋,你是石頭做成的啊?」

  楊孤鴻道:「得罪我可是沒有好下場的,我要把你再扔到湖裏一次。」

  一提氣,帶着阿紫又飄到了湖面之上。

  阿紫吓得雙手張張地抱住了他的脖子,驚叫道:「别……别扔我下去,壞蛋
……我求求你了……」

  楊孤鴻被她緊緊地摟住,心中大喜,有了這麽一個舉動,相信自己與阿紫之
間的關系就暖昧得多了。

  這時,從那邊趕過來的阮星竹和段正淳已到了小橋之上,見此情景,也急呼
道:「少俠,你饒過小女吧,她不懂事!」

  楊孤鴻哈哈哈大笑道,在湖面上飄了幾圈,這才躍上橋來。

  阮星竹與段正淳見他輕功如此了得,皆自歎不如。

  阿紫還是閉着眼睛,緊緊地摟抱着楊孤鴻不放,直到阮星竹绉着眉頭叫了一
聲:「阿紫,上橋了!」

  阿紫這才敢睜開眼睛,這才意識到自己與楊孤鴻的「親密」頓時粉面通紅,
放開楊孤鴻,躲到了阮星竹的背後,叫道:「娘,他欺負我!」

  段正淳沉聲道:「你一出手就是暗器,人家教訓你一下也是應當的。」

  阿紫嘟嘴沖着段正淳叫道:「哎!還說我是你女兒,你怎麽幫他啊?」

  段正淳哼一聲:「看來以後得好好調教你才行,性子在野了。」

  阿紫别過臉去,不再理她。

  楊孤鴻這才問道:「請問尊駕可是大理鎮南王?」

  段正淳抱拳應道:「在下段正淳,閣下是?」

  楊孤鴻道:「在下楊孤鴻,受朱丹臣兄弟所托,前來傳訊,四大惡人尋仇來
了,望尊駕速離此地避仇。」

  正在這時,隻聽得一個聲音遙遙地傳來:「姓段的乖兒子,你逃不了了,乖
乖地束手就縛吧!老子瞧在你兒子的份上,說不定便饒了你性命。」

  另一個女子的聲音接道:「饒不饒他的性命,還輪不到你嶽老三做主。」

  那男子呸了一聲,不再說話。

  段正淳聞言臉色連變,他的三個随從趕了過來,說道:「是西夏一品堂的四
大惡人來了,主公,這如何是好?」

  這時,對面亭子頂上傳來一陣笑聲:「嘿嘿嘿嘿……真巧啊,你們都在這。」

  段正淳的随從包天石跨前幾步,叫道:「仁兄,别人的功夫是越練越好,你
的功夫怎麽越練越差啊?」

  言畢忽地一掌拍向亭頂,亭頂果然有一條人影飛掠避開。

  一人飛掠下地,卻是那四大惡人中的雲中鶴,包天石見狀,跳将過去,與雲
中鶴鬥在了一起。

  這時,湖面上有三個人影飛掠而來,正是那段延慶,葉二娘和南海鳄神,三
人飛落到段正淳等人的面前,那包天石也舍下雲中鶴,退到了段正淳的身邊,說
道:「主公,四大惡人不懷好意,請主公以江山社稷爲重,速速到天龍寺請高僧
到來。」

  段延慶有腹語沉聲道:「虛張聲勢,天龍寺遠在大理,你請給我看看?」

  段正淳見唬他不住,隻得強裝鎮定。

  段延慶掃視了對方人衆一眼,段正淳及他的四個随從根本不足爲懼,倒是一
看到楊孤鴻,臉色不由大變,道:「楊少俠也在此地,是鎮南王請的幫手嗎?我
大現段氏自家的事,今天要在大宋境内了斷,可笑啊,可笑!楊少俠,你不會插
手吧?」

  葉二娘妖媚地盯着段正淳道:「段正淳,每次見到你,你都跟風流俊俏的娘
們兒在一起,你的豔福真是不淺啊!」

  段正淳道:「葉二娘,你也風流俊俏得狠啊!」

  南海鳄神喝道:「你個龜兒子享福享得太多了,兒子又不肯拜我爲師,老子
剪了你!」

  這時,那托楊孤鴻帶信的朱丹臣正好縱馬趕到,見此情景,自馬上躍起,橫
身攔住了南海鳄神,兩人戰在了一起。

  包天石舉起鐵笛,向雲中鶴攻去,葉二娘擡起一腳,踢向他的手臂,包天石
險些讓他踢中,當下揮舞鐵笛,一對二,大戰雲中鶴與葉二娘。

  褚萬裏狂呼大叫,卻向段延慶撲了過去。範骅大驚,叫道:「褚兄弟,褚兄
弟,到這邊來!」

  褚萬裏似乎并沒聽到,提起銅棍,猛向段延慶橫掃。

  段延慶微微冷笑,竟不躲閃,左手鐵杖向他面門點去。這一杖輕描淡寫,然
而時刻部位卻拿捏不爽分毫,剛好比褚萬裏的銅棍擊到時快了少許,後發先至,
勢道淩厲。這一杖連消帶打,褚萬裏非閃避不可,段延慶隻一招間,便已反客爲
主。

  哪知褚萬裏對鐵杖點來竟如不見,手上加勁,銅棍向他腰間疾掃。段延慶吃
了一驚,心道:「難道是個瘋子?」

  他可不肯和褚萬裏鬥個兩敗俱傷,就算一杖将他當場截死,自己腰間中棍,
也勢必受傷,急忙右杖點地,縱躍避過。

  褚萬裏銅棍疾挺,向他上撞去。傅思歸這根銅棍長大沉重,使這兵刃須從穩
健之中見功夫。褚萬裏的武功以輕靈見長,使這銅棍已不順手,偏生他又蠻打亂
砸,每一招都直取段延慶要害,于自己生死全然置之度外。常言道:「一夫拚命,
萬夫莫當」段延慶武功雖強,遇上這瘋子蠻打拚命,卻也被迫得連連倒退。隻見
小鏡湖畔的青草地上,霎息之間濺滿了點點鮮血。原來段延慶在倒退時接連遞招,
每一杖都戳在褚萬裏身上,一杖到處,便是一洞。但褚萬裏卻似不知疼痛一般,
銅棍使得更加急了。

  段正淳叫道:「褚兄弟退下,我來鬥這惡徒!」

  反手從阮星竹手中接過一柄長劍,搶上去要雙鬥段延慶。

  褚萬裏叫道:「主公退開。」

  段正淳哪裏肯聽,挺劍便向段延慶刺去。段延慶右杖支地,左杖先格褚萬裏
的銅棍,随即乘隙指向段正淳眉心。段正淳斜斜退開一步。

  褚萬裏吼聲如受傷猛獸,突然間撲倒,雙手持住銅棍一端,急速揮動,幻成
一圈黃光,便如一個極大的銅盤,着地向段延慶拄地的鐵杖轉過去,如此打法,
已全非武術招數。

  範骅、華赫艮、朱丹臣等都大聲叫嚷:「褚兄弟,褚大哥,快下來休息。」

  褚萬裏荷荷大叫,猛地躍起,挺棍向段延慶亂截。這時範骅諸人以及葉二娘、
南海鳄神見他行徑古怪,各自罷鬥,凝目看着他。

  朱丹臣叫道:「褚大哥,你下來!」

  搶上前去拉他,卻被他反肘一撞,正中面門,登時鼻青口腫。遇到如此的對
手,卻也非段延慶之所願,這時他和褚萬裏已拆了三十餘招,在他身上刺了十幾
個深孔,但褚萬裏兀自大呼酣鬥。

  段延慶和旁觀衆人都是心下駭然,均覺此事大異尋常。朱丹臣知道再鬥下去,
褚萬裏定然不免,眼淚滾滾而下,又要搶上前去相助,剛跨出一步,猛聽得呼的
一聲響,褚萬裏将銅棍向敵人力擲而出,去勢甚勁。段延慶鐵杖點出,正好點在
銅棍腰間,隻輕輕一挑,銅棍便向腦後飛出。銅棍尚未落地,褚萬裏十指箕張,
向段延慶撲了過去。

  段延慶微微冷笑,平胸一杖刺出。段正淳、範骅、華赫艮、朱丹臣四人齊聲
大叫,同時上前救助。段延慶這一杖去得好快,噗的一聲,直褚萬裏胸口,自前
胸直透後背。他右杖刺過,左杖點地,身子已飄在數丈之外。

  褚萬裏前胸和後背傷口中鮮血同時狂湧,他還待向段延慶追去,但跨出一步,
便再也無力舉步,回轉身來,向段正淳道:「主公,褚萬裏甯死不辱,一生對得
住大理段家。」

  段正淳右膝跪下,垂淚道:「褚兄弟,是我養女不教,得罪了兄弟,正淳慚
愧無地。」

  褚萬裏向朱丹臣微笑道:「好兄弟,做哥哥的要先去了。你……你……」

  說了兩個「你」字,突然停語,便此氣絕而死,身子卻仍直立不倒。

  衆人聽到他臨死時說「甯死不辱」四字,知他如此不顧性命的和段延慶蠻打,
乃是受阿紫漁網縛體之辱,早萌死志。

  武林中人均知「強中還有強中手,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武功上輸給旁
人,決非奇恥大辱,苦練十年,将來未始沒有報複的日子。但褚萬裏是段氏家臣,
阿紫卻是段正淳的女兒,這場恥辱終身無法洗雪,是以甘願在戰陣之中将性命拚
了。

  朱丹臣放聲大哭,傅思歸和古笃誠雖重傷未愈,都欲撐起身來,和段延慶死
拚。

  段正淳見屬下已爲自己效忠而死,心下大慘,喝道:「你等退後,讓我來!」

  長劍一圈,灑出萬朵劍花,尖嘯着刺向段延慶。

  段延慶随手一杖格架在長劍上,劍花頓消,響起一陣金鐵交鳴之聲。

  隻此一招,高下立判,段正淳的武開功顯然遠遜于段延慶。

  然而此時段正淳哪管得了那麽多,劍光霍霍,掌風呼呼,一口氣與段延慶鬥
了五十餘招。

  段延慶武功雖然高出段正淳一大截,但是想輕易打敗他,卻也不能。

  兩人兔起鹘落,鬥到了六十招,段延慶忽然躍起,高空之中一杖直刺段正淳
面門。

  段正淳卻也不閃避,雙足穩立,長劍刺向長空,與段延慶的鐵杖相接,兩人
拼起了内力。

  這靜靜的内力争比拼,比起大開大合的熱戰更是兇險,因爲隻要一方内力不
濟,便有性命之憂。

  圍觀的雙方都十分地緊張,卻無法出手相助,除非自己武功到達相同境界以
上,否則反而會加劇惡果。

  再看場上,但見段正淳的劍尖下彎,額頭之上汗珠滴淌而下,已經是咬牙苦
撐狀态了。

  眼看着段延慶的另一條鐵杖就要望他的面門擊下,段正淳一咬牙,突然一指
臨空襲向段延慶。

  段延慶曲手一借劍尖之力,身子再度騰起,避開了一指,又忽地猛撲下來,
右杖掃出,正中段正淳前胸,直掃得段正淳踉跄着退了幾步。

  第105章小鏡湖母女相認,阿碧羞入情郎懷段正淳深知非對方敵手,慘然
道:「我們大理宗族的事,與我的女兒屬下們無關,請你放過她們!」

  說罷,閉上了雙眼。

  段延慶冷笑道:「饒不饒他們,得看我的心情。」

  鐵拐一伸,刺向段正淳的脖子。

  段正淳不再閃避,閉目待葬。

  一條人影電射而至,一掌柔勁将段正淳推得跌開數丈,正好避開了那緻命的
一拐。

  「此人的性命是我的!」

  來人身子一落定,便叫道。

  四大惡人一看此人,個個心中暗驚。

  段延慶道:「喬幫主,我們大理的家事,你也要管嗎?」

  來人正是箫峰,箫峰道:「請叫我箫峰,這個人的命屬于我,他欠我一家兩
口的命,更是殺了數十個人來裁害于我,我不殺他,誓不爲人!」

  此言一出,四大惡人爲之一怔,而段正淳本人更是莫名其妙,完全不懂箫峰
在說什麽。

  南海鳄神喝道:「奶奶的,咱俠一齊上,怕他個鳥!」

  鳄魚剪一張,朝箫峰身後撲将過來。

  箫峰看也不看,反手一記掌風,直掃得南海鳄神身子飛起,掉落到了湖中。

  段延慶知道箫峰之能,哪敢再與他對敵,雙拐一用力,倒飛過湖那邊去了,
口中道:「喬峰果然厲害,咱們後會有期!」

  雲中鶴和葉二娘見老大都已退卻,哪裏還敢再惹箫峰,紛紛飛身遁去。

  那南海鳄神從湖中爬将上來,氣急敗壞地跳到箫峰面前,問道:「他奶奶的,
你剛才抛我下湖的那招叫什麽?」

  阿紫咯咯大笑道:「他剛才那招叫作『抛龜功』,哈哈哈哈……」

  南海鳄神氣得哇哇亂叫,跺了跺腳,追着雲中鶴他們去了。

  楊孤鴻此時才走到箫峰面前,笑道:「喬兄,别來無恙吧?」

  箫峰道:「楊兄弟,我不再叫喬峰了,我叫箫峰,我是契丹人!」

  楊孤鴻笑道:「無論你是喬峰也好,是箫峰也好,都是我的兄弟!」

  箫峰一把握住楊孤鴻的肩頭,笑道:「說得好,我箫峰有你這麽一位兄弟,
實在值得慶幸!不過此刻,先讓我跟這段王爺了結一些事情!過後我們再大醉它
三天三夜吧!」

  楊孤鴻點了點頭:「箫兄請便吧!」

  這時,湖畔又響起了一陣馬蹄聲,衆人轉頭看去,隻見兩匹飛馳而來,一匹
馬上共騎着兩位少女,一個素色羅裙,一個淡青布衣,皆長得美若天仙。而另一
匹馬上,也是一個黃衣女子,同樣地俏麗無雙。

  阿紫和阮星竹見了這三女,都不由得有些自卑起來。愛美是女人的天性,而
看到比自己更美的女人,嫉妒之心也是正常的。

  獨騎一馬的黃衣女子叫道:「孤鴻,我們來了!」

  楊孤鴻暗暗绉眉,道:「阿朱阿碧,語嫣,你們爲什麽不在客棧等我回去啊?」

  阿朱翻身上馬,笑道:「我怕你是趁機把我們甩掉啊!」

  一句話,逗得旁邊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但隻有一個人沒有笑,而是滿臉的驚訝,渾身還在發顫。

  這個人就是阮星竹,當她聽到「阿朱」這兩個字時,她的心猛然一振,難道
這個女子就是自己的女兒阿朱,難道事實竟真有這般巧,剛剛來了阿紫,現在阿
朱也來了?

  箫峰卻不管這些,徑直走到段正淳的面前,抱拳道:「請問你就是大理段王
爺?」

  段正淳應道:「不錯,正是!」

  箫峰冷笑道:「很好!你我之間的賬,總該有個了結了,明天正午,我在西
邊十裏外的青石橋上等你!你最好來赴約,江湖上,我箫峰想找一個人的麻煩,
絕對沒有人可能逃得掉!」

  段正淳莫名其妙,憤憤地道:「箫峰,你我之間從無過節,我何處得罪于你
了?」

  箫峰冷笑道:「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記住,明日正午,青石橋上見!」

  聲音未落,人早已沒了蹤影。

  段正淳惱怒地一甩衣袖,道:「莫名其妙!」

  阮星竹此時已走阿朱,扯住她的衣袖,左右上下打量着,問道:「姑娘,請
問你可是姓阮?」

  阿朱笑盈盈地應道:「回這位夫人,小女正是姓阮!」

  阮星竹又問道:「請問你可有一把自小配帶在身上的銅鎖?」

  阿朱一怔,迷惑不解地問道:「夫人,你是怎麽知道的?」

  她邊說着邊從衣領内将吊到脖子上的銅鎖取了出來。

  阮星竹險些站立不穩,阿朱急忙将她扶住了,問道:「夫人,你這是怎麽了,
你怎麽知道我姓阮,還知道我有銅鎖呢?」

  阮星竹不答,卻向阿紫招手道:「阿紫,你過來!」

  阿紫也是滿臉疑問地走近她的身邊,問道:「娘,你叫我什麽事啊?」

  阮星竹道:「阿紫,把你的銅鎖取出來!」

  阿紫這才看清楚阿朱手中的銅鎖,也不由得臉色變了變,也自領口取出了銅
鎖,竟然和阿朱手中的銅鎖一模一樣,這下,三人都怔在了當地。

  阮星竹卻忽然流出了眼淚,顫聲叫道:「阿朱,阿紫,我苦命的女兒啊?」

  阿朱聞得阮星竹這麽一叫,心中大奇,忙問道:「夫人,你叫我什麽?你是
叫我女兒嗎?」

  阮星竹雙手牢牢握住她的手,流着淚點了點頭,道:「不錯,你就是我失散
十五年的女兒阮阿朱,這位是你的妹妹阿紫,娘對不起你們啊!」

  阮星竹已然泣不成聲了,楊孤鴻不忍去看她們母女三人相認時的激動場面,
自個轉面去阿碧和王語嫣去了。

  王語嫣剛剛與他共度,見了他臉上勝嬌羞,不好意思直視他。

  楊孤鴻一把抓住假裝有事要走開的阿碧,問道:「你們怎麽不聽話,不在客
棧裏呆着,來到這裏很危險的。」

  阿碧紅着臉道:「阿朱姐姐都說了。」

  楊孤鴻見她的模樣兒實在很可愛,故作糊塗地道:「阿朱說了什麽?」

  阿碧臉更紅了,背過身去,道:「你壞死了,我不理你了!」

  這時,段正淳也走過去和女兒們相認去了。

  看到阿碧被楊孤鴻弄得窘得不行了,王語嫣也忍不住掩嘴偷笑道:「人家當
然是怕被人甩掉了!」

  楊孤鴻一把将阿碧摟在懷裏,笑着作安慰狀:「放心,我哪裏舍得甩阿碧呢?」

  阿碧嘤咛一聲,将燒的臉埋入了他的懷裏,再也不敢擡起來。

  第106章阮星竹秉燭夜談,王語嫣獨享情郎那邊,阮星竹、段正淳與親生
女兒們相認已畢,這才過來招呼楊孤鴻他們時亭中用茶點,由于褚萬裏的死,給
大家都帶上了一種不怎麽輕松的情緒,所以一切飲用從簡。

  一番相聚下來,天色也已晚下,阮星竹與段正淳極力要留楊孤鴻他們在小鏡
湖小宿一晚,阿朱新認父母,當然想多聚一聚,而楊孤鴻心懷鬼胎,巴不得留下
來,至于王語嫣與阿碧,則是眼巴巴地看着楊孤鴻的意思,楊孤鴻留她們當然也
就不會走。

  當夜,阿朱與阿紫姐妹倆初次相識,都聚在阮星竹的房中談笑,阿碧習慣與
阿朱相伴,阿朱的喜悅她當然也很喜歡去分享,所以與就伴着阿朱,跟阮星竹,
阿紫一起秉燭夜談。

  王語嫣身體比較弱,所以自行到阮星竹安排的房間休息去了。

  楊孤鴻當然不樂意陪着一群女人唠叨,所以也摸進了王語嫣的房間去了。

  王語嫣昨夜才與他春風一度,也是初嘗他的甜頭,見他今晚又來陪伴自己,
心下大喜。

  兩人都對對方充滿了渴望,也就毫無掩飾,一關上門,楊孤鴻上得床上,兩
人便摟抱在一起親吻,翻翻滾滾地纏溫存了好一陣子,這才轉入正題。

  楊孤鴻三下五除二地就将王語嫣剝了個精光,然後貪婪地在她的身上索取着。

  前戲做足了,楊孤鴻也不怠慢,飛快地脫光了自家的衣服,分開王語嫣的雙
腿,粗硬的巨龍一插而進,立即快速起來。

  「嗯……孤鴻,輕……輕一點……」

  王語嫣輕輕地扭着嬌軀,雙手勾着楊孤鴻的脖子,低聲央求道。

  「語嫣,咱們換個姿勢好不好?」

  「你這色鬼,就知道使壞。」

  王語嫣的手指在楊孤鴻額頭上彈了一下,那你下去啊。

  楊孤鴻連忙翻身躺下,王語嫣坐到楊孤鴻的大腿上,有些害怕地抓住楊孤鴻
的巨龍,擡起香臀,對準玉門,身體慢慢往下坐,巨龍順利地插了進去,但楊孤
鴻的巨龍又大又長,一半已覺裏面滿滿的了,刺激得玉府雙壁快感連連。

  「你的好大喲。」

  王語嫣嬌嬌地說了一聲,吸了一口氣,沉身一坐,巨龍全根而入,隐隐約約
插到了口。「插到底了。」

  王語嫣說着低下頭親了楊孤鴻一下,随即擡起身,雙手撐在楊孤鴻的胸前,
開始上下動起來,剛開始時她每次都是巨龍六七分時就往上抽,不敢插得太深,
但王語嫣的玉府确是人間極品,剛開始有點不适,了幾十下後,府中銀水越來越
多,快感也越來越強烈,裏面感覺越插得深就越爽,于是不顧一切大動起來,每
次都是用力往下坐,粗長的巨龍下下到底,并且越動越快,很快就在楊孤鴻身上
放浪地大動起來。

  楊孤鴻躺在床上,看着美麗無比的仙子在身上放浪地,從下面看上去,王語
嫣本來就豐挺的雙峰更大更挺,随着她的上下跳躍着,好不誘人,她臉上表情活
脫脫一個絕色浪婦,心中的欲火更是一陣高過一陣,伸出雙手抓住她的雙峰,一
邊揉着玉峰,一邊挺着不斷向上挺,随着王語嫣的上下,巨龍在她的洞中快速進
出,玉府之中銀水越來越多,伴着,傳出陣陣聲音。

  王語嫣一邊一邊說:「孤鴻,你爽不爽。」

  「爽死了,我要把你插穿。」

  楊孤鴻雙手棄了玉峰,抱着王語嫣的香臀,配合着她上下動着。

  「我再換一樣給你爽好不好?」

  王語嫣笑着說,動得更快了。

  在男歡女愛這些方面,每個女似首都有天賦,王語嫣果然說着就跪在了楊孤
鴻的面前,楊孤鴻也不客氣,挺槍直入,兩人激戰開來。

  想不到,看起來端莊文靜之極的王語嫣,真正到了床上,竟也是個極品淫娃,
楊孤鴻不由得感歎,清純有時可能正好是淫蕩的資本呢!

  既然這美人兒已然适應了,楊孤鴻也就不顧慮什麽,開始大刀闊斧地幹起活
來。他的撞擊在王語嫣的小香臀之上,王語嫣頓時大聲呻吟了起來了。

  但是很快她便又意識到此時已是深夜,自己這樣呻吟着,一定會吵到别人休
息,讓别人聽了去的。于是急忙抓過枕頭來,把自己的臉孔野入枕頭之中,這才
敢放聲呻吟起來。

  楊孤鴻猛烈地攻擊了數百下之後,王語嫣終于禁不住地一陣顫抖,一股血色
的液體自玉門之出,灑在了楊孤鴻的之上。

  楊孤鴻大叫好爽,沒料到王語嫣反應竟然如此強烈。不過洩過之後,她的身
體馬上就癱軟了下去。

  楊孤鴻不忍在她沒有感覺地時候大肆馳騁,令她忍受痛苦,所以隻是讓王語
嫣平躺着,自家的寶貝兒暫時老老實實地呆在裏面,等待她恢複元氣。

  「孤鴻,你怎麽這麽厲害啊?」

  王語嫣摟着楊孤鴻的脖子,嬌嗔着道。

  楊孤鴻道:「天生這樣啊,你怕嗎語嫣?」

  王語嫣吃吃笑了一會,道:「有時候好害怕,有時候又好喜歡!我也說不清
楚了……」

  一句話弄得楊孤鴻心裏癢癢的,禁不住又開始慢慢地了起來。初時幾下,王
語嫣還是疼得牙關緊咬,但是經過一陣緊長之後,便慢慢地有了舒服的感覺。

  楊孤鴻見她已然适應,自己卻已經忍不住了,爲了不讓她吵醒到别人,便牢
牢地吻住她的雙唇,然後發起了新一輪的強攻。

  王語嫣果然大肆呻吟了起來,但是聲音都被楊孤鴻給堵住了,她像八爪魚一
樣,牢牢地纏在了楊孤鴻的身上。

  一陣快攻之後,楊孤鴻停了下來,托着王語嫣坐了起來,讓王語嫣分開雙腿,
坐到他和大腿上,這種姿勢兩個人都可以主動進攻,而且還可以緊緊擁抱接吻,
實在是相當完美的一個姿勢了。

  兩人正是在緊緊擁抱和熱吻當中,一起暢快地遊在愛的浪潮當中的。

  這一夜下來,王語嫣又在他的懷中洩了十次,最後實在不行了,隻好向楊孤
鴻求饒。

  「你爲什麽這麽多次都不出來呢?」

  王語嫣嬌羞無限地問。

  楊孤鴻自個也苦惱着咧,想想隻能解釋爲沒有遇上真正的對手了,但是他可
不敢這樣回答王語嫣,隻好道:「我是百交不洩之身嘛,當然不會那麽容易出來
了!」

  王語嫣用粉拳捶打着他道:「那如果我想給你生兒育女呢?」

  楊孤鴻一陣感動,摟着她道:「一定會有辦法的,你放心吧!」

  下半夜,兩人甜甜蜜蜜地摟在一起睡着了。

  第107章指風拂醒阮星竹,野地野火溫馨夜下半夜時,楊孤鴻怎麽也沒有
了睡意,想到明天就要離開小鏡湖了,可是阮星竹深居于小鏡湖,不會輕易外出,
自己可不能錯過了機會。

  聽着王語嫣均均的鼻息,知道她已然熟睡,他便悄悄地穿衣下床,飄然出了
亭子。

  再說那邊阮星竹秉燭夜談的亭子裏,燭光仍舊亮着,隻是沒有了談笑聲。

  楊孤鴻翻身上亭子頂,一個倒挂金鍾,雙腳勾在亭子上,腳上頭下,朝裏望
去,果然見衆人都歪在裏面瞌睡了。

  楊孤鴻看到阮星竹閉目端坐着,極似入定一般,看準了她,他一指柔柔的指
風彈入其中,拂在阮星竹的雲鬓之上。

  阮星竹的武俠也是有相當造詣的,猛然便驚醒了過來。本欲張口喝問是誰的,
但她卻突然心中一動,暗道:「莫非是正淳?」

  有此一念,阮星竹也就不出聲,反而輕手輕腳地開門出了亭子。

  楊孤鴻見此情景,不由得飄身過湖那邊去了,中間故意弄出幾聲微響,阮星
竹果然随在他的身後,展開輕功跟了過來。

  單看背影,并不像是段正淳,但卻又有些熟悉,那人身法輕快之極,似乎是
有意在等她,不然,憑她的輕功,絕不可能追得上他。

  兩人一前一後,躍過了湖畔,直達小山腳下,前面的那白影一閃而沒入。阮
星竹追到,四處張望,卻不見他的蹤影,其人身法之極,堪稱鬼魅。

  「何方高人?既然引我出來,何不現身相見!」

  阮星竹低聲喝道。

  身子忽然一緊,一隻用力的臂膊抱住了她,她驚得張口就呼,而那人的另一
隻手卻捂住了她的嘴:「别叫!是我!」

  低沉的男子聲音,十分耳熟,阮星竹轉臉往後一看,輕聲叫道:「楊孤鴻?
是你?」

  楊孤鴻見她并沒有惱怒和大作掙紮,這才松了手,但卻依舊半擁着她,握在
她那纖細的腰上:「夫人,是我!」

  他笑道應道。

  阮星竹一生中也隻和段正淳好過,并且爲他生了兩個女兒,半生幽居在小鏡
湖内,本以爲段正淳無論是相貌還是武功,皆是天下第一,她對其他男人再也沒
有了興趣。然而沒想到楊孤鴻的到來,俊美遠勝段正淳數倍,武功雖然楊孤鴻并
未展示,但是單從輕功來看,接連出現的天下第一高手箫峰,還是一品堂的四大
惡人,沒有一個能及的,于是段正淳在她心目中的高大形象,瞬間便矮了下去。

  原來她初見楊孤鴻時,心裏還是抱有一些幻想的,可沒料到阿朱的到來,讓
她意識到自己已經成了楊孤鴻的丈母娘,再者,想到自己的年紀,更是令她絕了
那些念想。

  可是沒想到此刻,這個放蕩不羁風流絕世的女婿,竟然深夜把自己引出來,
不知他要做什麽,會不會……

  阮星竹心裏有些渴望,但又有着一種犯罪的矛盾。

  楊孤鴻自然看得出她的心思,當下二話不說就像情人一般地捧住了她的臉,
令她避無可避。

  阮星竹不敢與他直視,口中歎道:「孤鴻,别這樣,我現在是你的嶽母了,
我們不可以這樣。」

  楊孤鴻知道沒有道理可以說得通,也懶得開口,低頭就吻住了阮星竹的紅唇。

  要說這阮星竹,真個算得上是絕代佳人,她今年38歲,玉鼻挺直,明亮美
麗的雙眼總是,迷蒙着一層濕潤的霧氣,如秋水迷蒙,似望不見底的深潭。玉體
嬌軀山巒起伏,美不勝收,玲珑浮突得恰到好處,高聳渾圓的碩大雙峰,絕對有
36d的完美弧度,纖細的腰身下是豐腴性感的肥美圓臀,玉腿渾圓修長,光滑
細膩,惹人遐思。

  那完美無瑕充滿成熟少婦風韻的胴體宛如熟透了的水蜜桃,姣美豔絕人寰的
容貌、櫻唇粉頸,晶瑩如玉膚如凝脂的胴體,傲人的三圍足以比美任何美少女,
是任何男人看了都會怦然心動意圖染指的成熟美婦!

  楊孤鴻吻住了她的唇,令她無法抗議,身子也被他的大手牢牢把握住了,更
是動彈不得。

  此時,已是初冬季節,涼意侵人,楊孤鴻自己無所謂,卻怕自己的丈母娘受
不了,于是攬住她的纖腰,在林中飛行着,尋到一處平坦之地,以掌風劈落數根
斷枝,再打出三味真火,斷枝頓時燃燒了起來。

  楊孤鴻這才抱着阮星竹躺到在了一根斷枝葉上,旁邊有着大火堆,卻也熱烘
烘的,十分地舒服。

  阮星竹知道無法抗拒這個力大無窮神秘無比的女婿兒,況且她本來就有意,
也就随着楊孤鴻亂來了。

  楊孤鴻壓在她的身上,又來吻她,阮星竹初時還有些閃避,可是很快便暈眩
在他的熱情之中,顫抖着香舌去與他糾纏了起來。

  楊孤鴻的手愛憐地撫摸着阮星竹豐滿挺翹的臀部,好大好有彈性,隔着裙子
的觸感有點不足,于是毫不客氣地解開阮星竹的絲帶,裙子随即滑落,一雙白晰
修長,誘人無比的玉腿頓時露了出來。

  他又把手往前移動,在阮星竹修長滑嫩的大腿内側滑動,慢慢來到了阮星竹
那令人魂牽夢繞的幽谷禁地。手整個蓋在阮星竹的私處上面,來回的撫弄。

  「……寶貝……」

  阮星竹鮮紅的櫻桃小嘴在他白皙的俊臉上四處吻着,終于,阮星竹紅潤的櫻
唇吻在了他嘴唇上。接觸的二人砰然心動,嘴唇變得僵硬。他隻覺阮星竹的嘴唇
簡直妙不可言的柔軟,濕潤,還富有彈性,讓他有一種咬她一口的沖動。且阮星
竹呼出的熱氣帶着甜甜的清香,令人迷醉。

  她張開香氣襲人的櫻桃小嘴,她兩條柔軟無骨的粉臂摟在了他的脖子上。他
用力吸吮阮星竹的紅唇,然後把舌尖用力送入阮星竹充滿暖香、濕氣和唾液的芳
口中。他的舌頭先是在阮星竹嘴裏前後左右轉動,時時與她濕滑的舌頭纏在一起。

  一會兒,他感覺舌頭有點兒發麻,剛從阮星竹嘴裏抽出來,她滑膩柔軟的丁
香妙舌卻伸出來鑽進了他的嘴裏,舌尖四處舔動,在他的口腔壁上來回舔動,他
熱烈地回應阮星竹的愛,和阮星竹的丁香妙舌熱烈地交纏着。阮星竹玉體顫抖,
更用力的和他的舌頭糾纏,追求無比的快感,嘴對嘴吸吮對方嘴中的津液。

  楊孤鴻含住阮星竹滑膩柔軟鮮嫩的丁香妙舌,如饑似渴地吮吸起來,如飲甜
津蜜液似的吞食着阮星竹丁香妙舌上的津液,大口大口地吞人腹中。

  阮星竹亮晶晶的美目閉得緊緊的,潔白細膩的玉頰發燙飛紅,呼吸越來越粗
重,玉臂将他抱得更緊。

  楊孤鴻的右手,也開始慢慢地探入了阮星竹的玉府之上,隻覺得那裏面柔軟,
溫熱,濕潤之極,不由得以中指一探入底,攪動了起來。

  阮星竹頓時情不自禁地呻吟着,摟住楊孤鴻發了瘋似地熱吻了起來。

  楊孤鴻見時機已然成熟,左手飛快去褪去了阮星竹的衣服,低下頭看去,阮
星竹的胸很大,精緻的肚蔸從下面半包圍托着她碩大高聳的,上面渾圓的線條,
已經清晰可見了。如果仔細一點看,她那半透明亵衣後面,有兩點的粉色隐約凸
起來。那對堅挺豐滿的乳房,尤其是那兩顆微突的誘人乳頭,更是明顯的無法隐
藏。

  楊孤鴻忍不住隔着那層薄薄的布吻了上去,時而輕咬,時而吸吮,雖然沒有
接實,可是阮星竹早已敏感得直哼哼了。

  終于,阮星竹也忍不住,伸手來幫楊孤鴻脫起衣服了,當楊孤鴻那完美的身
體展現在她的面前之時,阮星竹早已是渾身躁熱難當,直恨不得馬上被他征服。

  然而楊孤鴻卻并不着急,而是雙手在她的身上慢慢地,輕柔地撫弄着,入手
處,阮星竹的每一寸肌膚,皆能給他異樣的快感,而阮星竹自己也在他的撫摸之
中,體内情欲之火高高地竄起來,渴望着楊孤鴻快些來侵犯自己。

  她的手,也開始在楊孤鴻的結實的身體上揉捏了起來,不知不覺當中,她的
手滑到了楊孤鴻那寶貝之上,一觸之下,差點沒有驚叫出聲來。如此的巨大,絕
對是段正淳的兩倍以上,她的心跳加快了一倍,這麽大,自己能承受得了嗎?她
莫名在擔心,也莫名地興奮了起來。

  狼狼們,覺得好看的話,就賞花花吧!

  第108章激情難抑終爆發,冬風吹火夜飛花而寶貝上那燙人心魂的滾熱,
更是令她感覺到自己雙腿之間迅速地潮濕了起來。雖然緊張害怕,卻又渴望着馬
上讓楊孤鴻的大寶貝闖入自己的世界中去。

  在阮星竹碰到楊孤鴻寶貝的同時,楊孤鴻也解下發她的肚兜,一對堅挺飽滿
的玉峰彈了出來,哇!他還是低估了阮星竹的尺寸,絕對是現代所謂e罩杯的極
品美乳啊。阮星竹的一對極品美乳壓着他的頭,他埋在阮星竹深深的裏,伸出舌
頭去舔,沿着阮星竹的慢慢向上舔,直至阮星竹那粉紅色誘人的乳頭。他把阮星
竹的乳頭含住,用力的猛吮。

  阮星竹全身顫抖,發出呻吟聲。豪乳迅速的膨脹起來,漸漸的被他舔得發硬
發脹,他又用手去搓揉阮星竹另一粒乳頭。阮星竹的豪乳又白又滑,就像20多
歲的少女般彈性十足,沒有絲毫下垂的感覺,他越搓越起勁,阮星竹強烈地扭動
腰肢,叫得越來越大聲。

  「啊……你壞……你好壞……」

  阮星竹的聲浪語,更是讓楊孤鴻興奮。

  楊孤鴻讓阮星竹躺在枝葉上,在火光中,凝視着這美麗的身體。

  「恩……你在看什麽,羞死人了……」

  阮星竹嬌羞的呻吟。

  楊孤鴻一陣陣癡迷的道:「你真的好美,我愛死你了。」

  「你還說,都不曉得人家受了多少煎熬,你這個木頭。」

  阮星竹敞開心扉坦然的道。

  「我沒有料到你是阿朱的娘,我實在不敢往這方面想。」

  「唉!我也很矛盾,可是你現在又把人家弄成這樣了,叫我如何是好?」

  阮星竹無法表達自己激動的心情。

  楊孤鴻輕柔地撫摸着她的胴體,歎道:「要怪,也隻能怪上天捉弄人,誰叫
你偏偏是阿朱的娘,誰叫我偏偏也是阿朱的男人,可是,看到你我實在受不了,
我不僅現在,以後也還要和你這樣。」

  說着又俯去親吻,阮星竹熱烈地回應着他。

  楊孤鴻握住她的手,放到了自家的寶貝上。

  「寶貝……你的……好……」

  阮星竹嬌羞的道,她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麽會在他的面前表現如此迫不及待,
或許她真的是幹枯了很久。

  「你喜歡嗎?」

  楊孤鴻刁鑽的問道。

  「你……讨厭……」

  阮星竹舉起手假裝要打他的樣子,嬌嗔的美豔模樣,像個情窦初開的少女,
讓楊孤鴻愛極了。

  「寶貝,我都被你脫成這樣了,你還等什麽呢?」

  阮星竹看着他道。

  「寶貝……」

  阮星竹突然張開嘴,把他的寶貝含了進去,用嘴來回的我的寶貝,口中發出
嗯嗯的滿足聲音。

  楊孤鴻如何也沒有想到,和阮星竹的第一次,竟然就可以享受無比消魂的口
交。

  「嗯……星竹……好……你好棒……」

  楊孤鴻由衷的贊道。

  「孤鴻,你的真的好大,我的嘴都快塞不進去了,」

  阮星竹說完又含了進去,彷佛要把它吞進肚子似的。

  這種感覺實在太舒服了,楊孤鴻把阮星竹的身體轉了過來,讓自己的嘴可以
親到她的。阮星竹很柔順的任他擺布,嘴一直沒離開的的寶貝,好象怕它跑走一
樣。

  楊孤鴻雙手捧着阮星竹肥美渾圓的臀部,很清晰的看見花圓上面的芳草又黑
又濃,覆蓋整個小圓,兩片肥美嫩紅的唇向兩面微微分開,已有大量的銀水流了
出來,也豎起來了。他頓時覺得全身發熱,口幹舌燥,整顆心就好象要停止跳動
似的。呼吸也因此緊張、興奮而更加急促。

  楊孤鴻把手放在阮星竹的上,感覺好軟好有彈性,真讓人愛不釋手。

  阮星竹的分開雙腿露出,用手指分開沾滿蜜汁的粉嫩雙唇,讓自己的恥部完
全地暴露在楊孤鴻異光四射的眼睛下,忍不住發出淫亂的聲音:「我的花園漂亮
嗎?看看我的花園吧……看到沒有……我的花園都濕淋淋的了……因爲想要你堅
硬的棒棒……怎麽辦……流出蜜汁了……想要麽……」

  楊孤鴻抱住阮星竹的大腿撫摸,同時用舌尖玩弄膨脹的,又用牙齒輕輕地咬
着,接着用嘴唇吸吮着濕潤的雙唇,然後挑開濕潤的雙唇在裏仔細的舔,再把舌
尖阮星竹的花道裏面,舐刮着她花道璧周圍的,還發出啾啾的聲音吸取蜜汁。

  「嗯……嗯……」

  阮星竹一邊含着他的寶貝,一邊舒服的輕哼着。

  楊孤鴻聽着那的聲音,整顆心都沉醉了,不由舐得更加地賣力,真舐得阮星
竹花肢亂顫,蜜汁泉湧而出。

  「不行,我受不了了,我想要你,孤鴻……我想要你……」

  楊孤鴻逗她道:「星竹,不……嶽母大人!我們不能這樣啊!」

  阮星竹嬌嗔道:「你……你個小壞蛋……我們都這樣了……你還故意逗我…
…」

  說完張嘴拼命地去起楊孤鴻的寶貝。真弄得楊孤鴻一陣爽,不由低哼出聲來。

  終于,他還是忍不住扳過阮星竹的身子來,像餓虎撲食一般地将阮星竹壓在
身下,怒舉的巨龍在她的玉府門口探了幾探,待得滋潤之後,猛然一挺腰:「叽
——啊——」

  下面的摩擦聲與阮星竹的呻吟聲一起發了出來。

  「孤鴻……你的……好大……大……」

  楊孤鴻喘了一口粗氣,笑道:「你的也不小嘛!」

  再一挺,巨龍已然全根而沒入她的花房,他不再停留,深吸一口氣,長驅直
入,直搗黃龍,下面撲哧撲哧地發出撞擊聲,上面卻是阮星竹無法抑制的呻吟。

  攻勢一展開,楊孤鴻便停不下來了,隻覺得阮星竹的玉府不松不緊,非常的
合适,她的體質也不錯,由得他放心地施展,一進一出之間,更是帶出阮星竹的
股股春水,爽得楊孤鴻也低吼連連。

  阮星竹在楊孤鴻給她帶來的一陣緊接着一陣的快感之中,忘情地叫道:「老
公……我愛你……我愛死你了……老公……我永遠是你的……我是你的……」

  楊孤鴻狂汗,丈母娘叫自己老公,感覺真的是難以形容。

  然而他才不管這些,身下這個極品尤物,令得他熱情高漲,戰意越來越旺,
真恨不得馬上和她融爲一體。

  第109章孤鴻征服阮星竹,青石橋上了恩仇兩人酣戰半個時辰之久,阮星
竹終于在一連串的呻吟聲中,渾身顫抖着,噴射出一股,直澆在楊孤鴻的之上。

  楊孤鴻見她癱軟了下去,便将她翻轉過來,用最常用的招式慢慢地進出着她
的玉府。

  阮星竹畢竟是兩個女兒的母親,自然是久經沙場的老将,所以雖然剛剛洩了
一次,此刻也還是可以承受楊孤鴻的進攻的。

  楊孤鴻用三淺一深的方式來慢慢地調逗着她,果然,很快阮星竹便有了反應,
開始呻吟着,扭動着嬌軀去迎合起楊孤鴻的動作來。

  楊孤鴻見她已然恢複了過來,馬上又開始大展雄威,熊腰猛振,一下一下,
全然直抵花蕊,直弄得阮星竹立時又大聲呻吟着,口中叫道:「親親……我的好
老公……我愛你……我是你的……我永遠是你的……」

  楊孤鴻聞言更加地賣力,直把阮星竹刺上了雲端,雙腿死死地勾住他的後腰,
雙手在他的背上亂抓着。

  背上的疼痛,隻給楊孤鴻帶去了更大的刺激,他一把抱着阮星竹站了起來,
讓阮星竹的雙腿夾住他的腰,他的雙手托住她的兩瓣香臀,随着腰的伸展,雙手
也托送着阮星竹,直把阮星竹弄得如飄在雲端。

  「好舒服……好舒服……老公,你好……你好棒啊……」

  阮星竹呻吟地叫道。

  楊孤鴻終是覺得這樣做着頻率不夠快,又把她放在了枝葉上,用快于常人兩
倍的頻率沖刺着,阮星竹頓是尖聲大叫起來,她在那陣陣地快感浪潮之中,忘情
地叫道:「老公……好老公……我愛你……我永遠是你的。」

  這一夜,兩個直酣戰至晨曦之光,阮星竹也洩了十餘次,而楊孤鴻卻依然是
固守,他自己也苦惱不已。

  爲了不讓别人懷疑,兩人趁着天色還是朦胧之時,悄悄地返回亭子之中。

  這日清晨,衆人起來用了早茶,阿朱與阿紫雙雙請求楊孤鴻想辦法救救段正
淳,楊孤鴻想到段正淳好歹成了自己的嶽父,而且自己還給他戴了綠帽子,救救
他倒也不吃虧,所以也假裝遲疑地答應了下來。

  新月已斜挂樹頂,西北角上卻烏雲漸漸聚集,看來這一晚多半會有大雷雨。

  蕭峰披上長袍,向青石橋走去。行出五裏許,到了河邊,隻見月亮的影子倒
映河中,西邊半天已聚滿了黑雲,偶爾黑雲中射出一兩下閃電,照得四野一片明
亮。閃電過去,反而更顯得黑沉沉地。遠處墳地中磷火抖動,在草間滾來滾去。

  蕭峰越走越快,不多時已到了青石橋頭,一瞧北鬥方位,見時刻尚早,不過
二更時分,心道:「爲了要報大仇,我竟這般沉不住氣,居然早到了一個更次。」

  他一生中與人約會以性命相拚,也不知有過多少次,對方武功聲勢比之段正
淳更強的也着實不少,今晚卻異乎尋常的心中不安,少了以往那一股一往無前、
決一死戰的豪氣。

  立在橋邊,眼看河水在橋下緩緩流過,他知段正淳的武功和自己差得太遠,
今晚的拚鬥不須挂懷勝負,眼見約會的時刻未至,便坐在橋邊樹下凝神吐納,漸
漸的靈台中一片空明,更無雜念。

  蓦地裏電光一閃,轟隆隆一聲大響,一個霹靂從雲堆裏打了下來。蕭峰睜開
眼來,心道:「轉眼大雨便至,快三更了罷?」

  便在此時,見通向小鏡湖的路上一人緩步走來,寬袍緩帶,正是段正淳。

  他走到蕭峰前面,深深一揖,說道:「喬幫主見召,不知有何見教?」

  蕭峰微微側頭,斜睨着他,一股怒火猛地在胸中燒将上來,說道:「段王爺,
我約你來此的用意,難道你竟然不知麽?」

  段正淳道:「我的确不知,但我知道我一生風流,處處留情,因此欠下了無
數情債,不知箫大俠是要爲那位女子讨還公道?」

  箫峰哈哈大笑道:「笑話,我才懶得去管你的那些風流債,我要跟你算的是
當年雁門關那場血戰你所欠下的人命債!」

  段正淳聞言,迷惑不解不地問:「箫大俠在說什麽,我實在聽得有些糊塗了。」

  箫峰哈道:「段正淳,你休得裝瘋賣傻,你就是當年的那位帶頭大哥,你以
爲我不知道嗎?」

  段正淳更是驚訝,問道:「雁門關血戰,帶頭大哥?箫大俠,實在不是我裝
糊塗!」

  第110章飛影破空解危難,康敏毒計險得逞箫峰喝道:「膽小鼠輩!你做
出來的事,竟然還不承認!」

  段正淳也怒道:「我段正淳做過的事,絕對不會否認,我确實不知道你所說
的雁門關血戰之事,我更不是什麽帶着大哥。」

  箫峰道:「當年知情的人還有一個活在世上,就是她指證你的。」

  段正淳道:「你且說來聽聽,我倒要看看是誰要誣蔑我,那個人是誰?」

  箫峰冷笑道:「你可認識丐幫副幫主馬大元之妻康敏?」

  段正淳驚道:「康敏?你是說是她指證我是帶頭大哥?」

  箫峰道:「正是,可還有話要說,你還要狡辯嗎?」

  段正淳道:「真是冤孽啊,想我段某人一身的情債,終于還要受到報複了。」

  箫峰喝道:「我不管你什麽情債不情債,我隻問你,你是不是帶頭大哥?」

  段正淳仰天長歎道:「罷了,想來就算我否認你也不會相信,你動手吧!」

  箫峰喝道:「狗賊,拿命來!」

  這時轟隆隆一聲雷響,黃豆大的雨點忽喇喇的灑将下來。蕭峰聽他說得豪邁,
不禁心中一動他素喜結交英雄好漢,自從一見段正淳,見他英姿爽飒,便生惺惺
相惜之意,倘若是尋常過節,便算是對他本人的重大侮辱,也早一笑了之,相偕
去喝上幾十碗烈酒。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豈能就此放過?他舉起一掌,說道:
「爲人子弟,父母師長的大仇不能不報。你殺父親、母親、義父、義母、受業恩
師,一共五人,我便擊你五掌。你受我五掌之後,是死是活,前仇一筆勾銷。」

  段正淳道:「我的這條命在小鏡湖本是你所救,現在還給你便是了!」

  蕭峰心道:「莫道你大理段氏武功卓絕,隻怕蕭峰這掌力你一掌也經受不起。」

  說道:「如此看掌。」

  左手一圈,右掌呼的一聲擊了出去。

  電光一閃,半空中又是轟隆隆一個霹靂打了下來,雷助掌勢,蕭峰這一拳擊
出,真具天地風雷之威,然而,那段正淳卻不舉掌相迎,而是閉目待葬。

  箫峰正詫異之間,蓦地,一條人影破空而至,飛掠至段正淳的身前,單掌一
揮,輕描淡寫的硬接下了喬峰這一掌「蒼龍出洞」箫峰定眼一看,卻見來人是楊
孤鴻,不由叫道:「楊兄弟,我在報父母恩師之仇,你爲何要阻攔于我?」

  楊孤鴻搖頭道:「箫兄,你受了康敏的騙了,段王爺其實是康敏的情人,而
你又是康敏求而不得的男人,她對段王爺懷恨在心,又存心要毀滅你,所以才想
到這個辦法來讓你們互相殘殺,讓你們兩敗俱傷,以洩她的心頭之恨。」

  箫峰道:「楊孤兄弟此話可有什麽憑證?」

  楊孤鴻自懷中搗出一卷,扔給了箫峰,道:「你自己看吧!」

  箫峰展開了畫卷,但見上面寫道:走近一步,再看條幅中的那幾行字,隻見
字迹圓潤,儒雅灑脫。他心中似有一個聲音在大聲道:「那封信!帶頭大哥寫給
汪幫主的信,信上的字不是這樣的,完全不同。」

  他隻粗通文字,原是不會辨認筆迹,但這條幅上的字秀麗圓熟,間格整齊,
那封信上的字卻歪歪斜斜、瘦骨棱棱,一眼而知出于江湖武人之手。兩者的差别
實在太大,任誰都看得出來。他雙眼睜得大大的,盯住了那條幅上的字,似乎要
從這幾行字中,尋覓出這中間隐藏着的大秘密、大陰謀。他腦海中盤旋的,盡是
那晚在無錫城外杏子林中所見到的那封書信,那封帶頭大哥寫給汪幫主的信。智
光大師将信尾的署名撕下來吞入了肚中,令他無法知道寫信之人是誰,但信上的
字迹,卻已深深印入他腦海之中,清楚之極。寫信之人,和寫這張條幅的「大理
段二」絕非一人,決無可疑。但那信是不是「帶頭人哥」托旁人代寫?他略一思
索,便知決無可能。段正淳能寫這樣一筆好字,當然是拿慣筆杆之人,要寫信給
汪幫主,談論如此大事,豈有叫旁人代筆之理?

  而寫一首風流豔詞給自己情人,更無叫旁人代筆之理。他越想疑窦越大,不
住的想:「莫非那帶頭大哥不是段正淳?莫非這幅字不是段正淳寫的?不對,不
對,除了段正淳,怎能有第二個『大理段二』寫了這種風流詩詞挂在此處?難道
馬夫人說的是假話?那也不會。她和段正淳素不相識,一個地北,一個天南,一
個是草莽匹夫的孀婦,一個是王公貴人,能有什麽仇怨,會故意捏造假話來騙我。」

  他自從知道了「帶頭大哥」是段正淳後,心中的那種疑團本已一掃而空,所
思慮的隻是如何報仇而已,這時陡然見到了這個條幅,各種各樣的疑團又湧上心
頭:「那封書信若不是段正淳寫的,那麽帶頭大哥便不是他。如果不是他,卻又
是誰?馬夫人爲什麽要說假話騙人,這中間有什麽陰謀詭計?

  楊孤鴻早看出了箫峰臉上的遲疑之色,淡然道:「箫兄,我相信你一定看出
這畫卷與當日杏子林中那封信上的字迹不一樣了吧?而且,你可知道馬夫人爲何
要指證段王爺爲帶頭大哥嗎?」

  箫峰心中正是懷疑段正淳與康敏有何糾葛,不由問道:「你說是爲何?」

  楊孤鴻道:「丐幫的馬夫人與小鏡湖主人一樣,都是這段王爺的情人。而馬
夫人由愛生恨,對箫兄你也是一樣,馬夫人想要你們兩個相互搏殺,從而洩去心
頭之恨!」

  箫峰聞言心中也是大奇,但也覺得楊孤鴻說得句句在理,不由轉頭向段正淳
問道:「你當真與馬夫人有染,始亂終棄?」

  段正淳臉色微變,怔在當地,久久不能言語,終于長歎一聲,點了點頭,道:
「正是,想我段正淳一生的情債,終于到了贖罪之時了!」

  箫峰道:「可是你如何證明你真的不是帶着大哥?」

  段正淳笑道:「我堂堂大理段王爺,有着清福不享,何苦要跑到你們中原武
林來勾心鬥角,況且,我們大理也沒有侵犯大宋的野心,又何必在大宋境界制造
禍事?」

  箫峰聞得段正淳如此一說,不由靜心一想,也覺得不無道理,再說又有楊孤
鴻在旁邊作證,這楊孤鴻與自己相交不深,但卻曾救過自己的性命,想來也無害
自己之心。那麽一定是自己上了康敏的當了,這個可惡的女人!

  楊孤鴻看到箫峰深思的樣子,知道他已然動搖了,接着道:「箫峰,小弟絕
對可以做證,段王爺絕不是什麽帶頭大哥。」

  箫峰道:「既然楊兄弟這麽說,我就相信你吧!」

  楊孤鴻樂道:「多謝箫峰,以後箫兄還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盡管咐吩就是!」

  箫峰道:「我箫峰的性命都是楊兄弟你救下的,箫某欠你的已經太多太多了,
哪裏還敢麻煩你呢!」

  楊孤鴻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客氣!現在,咱們該做的事情就是去痛快
地喝一場。」

  箫峰大笑道:「正是,段王爺,你也一起吧,箫峰險些誤傷了你,正好借此
機會向你陪罪!」

  段正淳笑道:「陪罪就免了,能與兩位英雄同飲,段某求之不得!」

  三人大笑着一路離開了青石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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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25 2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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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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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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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天仙母女水上飄,孤鴻狼爪掐婉清

  小鏡湖,小木橋上,楊孤鴻伫立風中,看一潭秋水,賞蒼碧青山。

  長空飛影,兩人射落湖面,蓮足輕點,「燕子三抄水」幾個起落,已然雙雙
飄向上橋。來人一個是年近四十的紫衣美婦,淡紫色的長裙,袖口上繡着淡藍色
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
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面
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發挽成
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珠在陽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美豔
成熟之中,卻帶幾分俏皮,楊孤鴻一時不由看得呆了!

  而另一個人,卻是那日他在萬劫谷附近救下的那個蒙面女郎。那蒙面女郎陡
然之間看到楊孤鴻,亦不由一怔,道:「是你?」

  楊孤鴻一看便知是那個木婉清,而眼前這個美婦,想來便是她的母親修羅刀
秦紅棉了。當下笑道:「姑娘别來無恙吧,不知鍾靈姑娘近來可好?」

  木婉清冷冷地道:「我和鍾靈素無往來,我怎麽知道她好不好。」

  言語之間,隐隐帶着一絲不快。

  隻聽得那美婦說道:「喂,你是誰?姓阮的那賤人呢?」

  她話聲冷冷的,語調更是十分的無禮。

  楊孤鴻淡然一笑,不答。

  美婦道:「尊駕和阮星竹那賤人有什麽瓜葛?快快說來。」

  楊孤鴻仍是不答,卻笑盈盈地盯着她的俏臉來看。

  美婦臉上一熱,不敢與他對視,大聲道:「你是聾子呢還是啞巴,怎地一聲
不響?」

  語氣中已充滿了怒意。

  楊孤鴻仍是不理,便如石像般站着不動。

  那木婉清一跺腳,手中長劍一顫,劍刃震動,嗡嗡作響,劍尖斜對楊孤鴻的
太陽,相距不過數寸,喝道:「你再裝傻,便給點苦頭你吃吃。」

  楊孤鴻于身外兇險,半分也沒放在心上。那少女手臂向前一送,長劍刺出,
在他頭頸邊寸許之旁擦了過去。楊孤鴻聽明白劍勢來路,不閃不避,渾若不知。
兩名女子相顧驚詫。木婉清道:「媽,這人莫非是個白癡?」

  那婦人道:「他多半是裝傻。在這賤人家中,還能有什麽好東西。先劈他一
刀,再來拷打查問。」

  話聲甫畢,左手刀便向蕭峰肩頭砍了下去。

  楊孤鴻待得刀刃離他肩頭尚有半尺,右手翻出,疾伸而前,兩根手指抓住了
刀背,那刀便如凝在半空,砍不下來。他手指向前一送,刀柄撞中那婦人肩下要,
登時令她動彈不得,順手一抖,内力到處,拍的一聲響,一柄鋼刀斷爲兩截。他
随手抛在地下。

  木婉清見母親被他制住,大驚之下,向後反躍,嗤嗤之聲連響,七枝短箭連
珠價向他射來。楊孤鴻拾起斷刀,一拍一落,跟着手一揮,那斷刀倒飛出去,拍
的一聲,刀柄撞在她腰間。木婉清「啊」的一聲叫,道正被撞中,身子也登時給
定住了。

  那婦人驚道:「你受傷了嗎?」

  那少女道:「腰裏撞得好痛,倒沒受傷,媽,我給封住了『京門』。」

  那婦人道:「我給點中了『中府』。這……這人武功厲害得很哪。」

  木婉清道:「媽,這人到底是誰?我瞧他啊,多半是有邪術。」

  那婦人不敢再兇,口氣放軟,向楊孤鴻道:「咱母女和尊駕無怨無仇,适才
妄自出手,得罪了尊駕,是咱二人的不對了。還請寬宏大量,高擡貴手。」

  木婉清忙道:「不,不,咱們輸了便輸了,何必讨饒?你有種就将本姑娘一
刀殺了,我才不稀罕呢。」

  正在此時,内屋有二女款步而出,正是阮星竹與阿紫。

  那美婦一見到阮星竹,便冷冷地問道:「你是阮星竹?」

  阮星竹道:「不錯,我就是阮星竹,二位是?」

  美婦冷哼道:「我是修羅刀秦紅綿,那是我女兒木婉清。」

  阮星竹聞言一怔,呆了半晌,這才道:「我知道你的來意,可是,害得段郎
與你們分開的并不是我,而且我自己與段郎也是聚少離多,你要找,就該去找康
敏那個賤人才是。」

  楊孤鴻道:「不錯,你與這裏的主人都是同樣的受害者,你們的确是不應該
相互殘殺才對。」

  秦紅棉喝道:「你到底是何人,爲何要來管我們的閑事,你快把我們的道解
開!」

  阮星竹也道:「孤鴻,把她們放了吧!」

  楊孤鴻長袖一拂,秦紅棉與木婉清的道頓時解去了,兩人對他怒目而視,卻
是不敢再對他出手了。

  秦紅棉看到阮星竹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對她也沒有顯露出半點敵意,不由
一歎,道:「沒想到姐姐你竟樣這麽善良,我現在看到你,對你倒真的沒有了恨
意!我現在想做的,就是去信陽殺了那個康敏。我本想和段郎快快活活地過日子,
就因爲康敏這個賤女人,段郎才離開了我。」

  阮星竹道:「那妹子見到康敏那賤女人,幫我也刺她幾刀。」

  秦紅棉拍着阮星竹的肩道:「那還用說,姐姐要是見到段郎,也請你幫我狠
狠地打他兩個耳光。一個算我的,一個算是我家清兒的。」

  阮星竹道:「妹妹要是見到他,也請你幫我打他三個耳光,一個算我的,一
個算阿朱的,一個算阿紫的。」

  「娘!你說什麽咧!」

  門簾啓處,阿朱,阿碧,王語嫣香風款款而來。

  木婉清看了看這三位美人兒,再看了看楊孤鴻,莫名其妙地偏過頭去,低低
哼了一聲:「!」

  楊孤鴻耳力何等聰靈,早被他聽了進去,他不由暗喜,原來這木婉清也開始
會爲自己有了醋意,這可是個好兆頭。

  他悄悄地挪近木婉清,暗暗伸去在她的腰間掐了一下,木婉清沒料到他敢在
衆目睽睽之下施狼爪,正要大聲責罵他,但想到自己的母親在身邊,也就隻好狠
狠地瞪了他一眼,閃過了旁邊去了。

  第112章修羅刀遷怒康敏,阮星竹攜女問罪這時,秦紅棉道:「姐姐,你
等着,我們去殺了康敏那個賤人之後,就回來和你做伴。」

  阮星竹道:「這個仇我也有份,咱們一起去吧!」

  秦紅棉道:「如此甚好,走,咱們這就出發!」

  阿紫一聽說要去殺人,高興地跳了起來,纏住了阮星竹叫道:「娘,我也要
去,我也要去!」

  阮星竹知道她的武功不俗,而康敏又是個沒有武功的人,所以也就答應了下
來。

  阿朱道:「娘,女兒不願意看到血腥的場面,女兒就不跟着去了,那康敏不
會武功,但是請娘和妹妹,還有秦阿姨要多注意一下丐幫的其他人。」

  阮星竹點了點頭,拉着秦紅棉的手,一行四人往外便走。

  木婉清走過楊孤鴻身邊時,偷偷地用腳跟狠狠地踩了他的腳背,楊孤鴻雖然
不覺得疼,但卻裝着要張口痛呼的樣子來,木婉清生怕别人聽到,急忙閃了過去。
在她閃過去的一瞬間,楊孤鴻的手結結實實地在她豐滿的香臀上捏了一把。

  木婉清回過頭來瞪了他一眼,卻無法再實施報複,而楊孤鴻卻沖着她志得意
滿地笑了笑。

  看着四人走遠,阿朱輕歎着搖了搖頭,道:「康敏那個女人雖然可惡,可是
她到底也是身世可憐,其實和娘她們差不多,這其中的對與錯,實在是說不清道
不明啊!」

  楊孤鴻道:「雖然我們不願意再看到血腥,但也不妨跟着去看一看,也可以
照顧一下她們的安全。」

  他的心思當然并不完全在這上面,那一行當中還有秦紅棉,木婉清和阿紫三
個美人兒,這三個可不好收拾,個個都是帶刺的,得多花點心思才能收服得了。

  王語嫣道:「反正我們現在也無處可以,就當是舊地重遊吧!」

  阿碧也點了點頭,在決定事情上,她一般都是看阿朱的意思的。

  四人商量之後,打點好一切,也出了小鏡湖,往信陽去了。

  再說箫峰當日與楊孤鴻,段正淳相聚一飲之後,自己便一路向北行來,天氣
漸漸寒了,這一日出門不久,天上便飄飄揚揚的下起大雪來。蕭峰行到午間,在
一間小酒店中喝了十二三碗烈酒,酒瘾未殺,店中卻沒酒了。他好生掃興,邁開
大步疾走了一陣,來到一座大城,走到近處,心頭微微一震,原來已到了信陽。

  一路上他想着自己的心事,于周遭人物景色,全沒在意,竟然重回信陽。段
正淳那日也說要到信陽去找康敏,而箫峰沒有與他同行,他真要追上段正淳,原
是輕而易舉,加快腳步疾奔得一天半日,自非趕上不可。但自他多方探聽仇人蹤
迹而不得,心頭老是空蕩蕩地,不知如何打發日子才好,心裏總是想:「追上了
段正淳,卻又如何?找到了正兇,報了大仇,卻又如何?我一個人回到雁門關外,
在風沙大漠之中打獵牧羊,卻又如何?」

  是以一直并未急追。進了信陽城,見城牆腳下用炭筆寫着個『段』字,字旁
的箭頭指而向西。卻不知是誰留下的記号,但他卻不自覺地尋着記号而走。

  隻行出五六裏,北風勁急,雪更下得大了。循着記号,徑向西行,那些記号
都是新留下不久,有些是削去了樹皮而畫在樹上的,樹幹刀削之處樹脂,兀自未
凝,記号所向,正是馬大元之家。蕭峰暗暗奇怪,尋思:「莫非段正淳知道馬夫
人陷害于他,因而找她算帳去了?

  他一路上心情郁郁,頗有點神不守舍,這時逢到特異之事,登時精神一振,
回複了昔日與勁敵交鋒時的警覺。見道旁有座破廟,當即進去,掩上山門,放頭
睡了三個時辰,到二更時分,這才出廟,向馬大元家中行去。

  将到臨近時,隐身樹後,察看周遭形勢,隻看了一會,嘴角邊便微露笑容,
但見馬家屋子東北側伏有二人,瞧身形是阮星竹和阿紫。接着又見秦紅棉母女伏
在屋子的東南角上。這時大雪未停,四個女子身上都堆了一層白雪。東廂房窗中
透出淡淡黃光,寂無聲息。蕭峰折了一根樹枝,投向東方,拍的一聲輕響,落在
地下。阮星竹等四人都向出聲處望去,蕭峰輕輕一躍,已到了東廂房窗下。

  天寒地凍,馬家窗子外都上了木闆,蕭峰等了片刻,聽得一陣朔風自北方呼
嘯而來,待那陣風将要撲到窗上,他輕輕一掌推出,掌力和那陣風同時擊向窗外
的木闆,喀喇一聲響,木闆裂開,連裏面的窗紙也破了一條縫。秦紅棉和阮星竹
等雖在近處,隻因掌風和北風配得絲絲入扣,并未察覺,房中若是有人自也不會
知覺。蕭峰湊眼到破縫之上,向裏張去,一看之下,登時呆了,幾乎不信自己的
眼睛。隻見段正淳短衣小帽,盤膝坐在炕邊,手持酒杯,笑嘻嘻的瞅着炕桌邊打
橫而坐的一個婦人。

  那婦人身穿缟素衣裳,臉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雙水汪汪的
眼睛便如要滴出水來,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斜睨着段正淳,正是馬大元的遺孀
馬夫人。

  此刻室中的情景,蕭峰若不是親眼所見,不論是誰說與他知,他必斥之爲荒
謬妄言。他總是見她冷若冰霜,凜然有不可犯之色,連她的笑容也是從未一見,
怎料得到竟會變成這般模樣。更奇的是,她以言語陷害段正淳,自必和他有深仇
大恨,但瞧小室中的神情,酒酣香濃,情緻纏綿,兩人四目交投,惟見輕憐密愛,
哪裏有半分仇怨?

  桌上一個大花瓶中插滿了紅梅。炕中想是炭火燒得正旺,馬夫人頸中扣子松
開了,露出雪白的項頸,還露出了一條紅緞子的抹胸邊緣。炕邊點着的兩枝蠟燭
卻是白色的,紅紅的燭火照在她紅撲撲的臉頰上。屋外朔風大雪,鬥室内卻是融
融春暖。

  隻聽段正淳道:「來來來,再陪我喝一杯,喝夠一個成雙成對。」

  馬夫人哼了一聲,膩聲道:「什麽成雙成對?我獨個兒在這裏孤零零、冷清
清的,日思夜想。朝盼晚望,總是記着你這個冤家,你……你……卻早将人抛在
腦後,哪裏想到來探望我一下?」

  說到這裏,眼圈兒便紅了。

  蕭峰心想:「聽她說話,倒與秦紅棉、阮星竹差不多,莫非……莫非……她
也是段正淳的舊情人麽?」

  段正淳低聲細氣的道:「我在大理,哪一天不是牽肚挂腸的想着我的小康?
恨不得插翅飛來,将你摟在懷裏,好好的憐你惜你。那日聽到你和馬副幫主成婚
的訊息,我接連三日三夜沒吃一口飯。你既有了歸宿,我若再來探你,不免累了
你。馬副幫主是丐幫中大有身分的英雄好漢,我再來跟你這個那個,可太也對他
不起。這……這不是成了卑鄙小人麽?」

  馬夫人道:「誰希罕你來向我獻殷勤了?我隻是記挂你,身上安好麽?心上
快活麽?大事小事都順遂麽?隻要你好,我就開心了,做人也有了滋味。你遠在
大理,我要打聽你的訊息,不知可有多難。我身在信陽,這一顆心,又有哪一時、
哪一刻不在你的身邊?」

  越說越低,蕭峰隻覺她的說話膩中帶澀,軟洋洋地,說不盡的纏綿宛轉,聽
在耳中當真是蕩氣回腸,令人神爲之奪、魂爲之銷。然而她的說話又似純系出于
自然,并非有意的狐媚。他平生見過的人着實不少,真想不到世上竟會有如此豔
媚入骨的女子。蕭峰雖感詫異,臉上卻也不由自主的紅了。他曾見過段正淳另外
兩個情婦,秦紅棉明朗爽快,阮星竹俏美愛嬌,這位馬夫人卻是柔到了極處,膩
到了極處,又是另一種風流。

  段正淳眉花眼笑,伸手将她拉了過來,摟在懷裏。馬夫人「唔」的一聲,半
推半就,伸手略略撐拒。蕭峰眉頭一皺,不想看他二人的醜态,忽聽得身側有人
腳下使勁踏着積雪,發出擦的一聲響。他暗叫:「不好,這兩位打翻醋壇子,可
要壞了我的大事。」

  身形如風,飄到秦紅棉等四人身後,一一點了她四人背心上的道。

  這四人也不知是誰做的手腳,便已動彈不得,這一次蕭峰點的是啞,令她們
話也說不出來。秦紅棉和阮星竹耳聽得情郎和旁的女子如此情話連篇,自是怒火
如焚,妒念似潮,站在窗外,雙倍受苦煎熬。

  這時,隻聽屋内的康敏道:「段郎,你這次來是不是因爲知道我丈夫死了。」

  段正淳道:「我是來看看你啊,怕你悲傷過度。」

  康敏道:「你呀,就會說好聽的。」

  段正淳接道:「我要是不想你,我又怎麽會從大理趕過來呢?」

  康敏道:「好吧,那你以後打算怎麽安頓我呢?」

  段正淳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來,跟我親熱親熱,我想死你了!」

  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經常都會這樣說。

  屋内一陣響動,康敏推開段正淳,道:「你還是不肯帶我回大理。」

  段正淳故作無奈地道:「回大理做什麽?那裏又潮又熱,你去了那會水土不
服,會生病的!」

  康敏聞言氣得将衣裹緊,道:「唉呀!原來,你又讓我空歡喜一場。」

  段正淳俯過身去要抱康敏,口中道:「我當然不會讓你空歡喜一場了。」

  康敏叫道:「段郎,你别這樣,我要給你講個故事。」

  段正淳道:「在床上說。」

  康敏道:「不,段郎,我要你好好地聽我講。」

  她自知段正淳的沖動,自從她與楊孤鴻有了肌膚之親後,對段正淳早就沒有
了沖動,所以她是不會再輕易地讓别的男人碰的。

  段正淳見不得逞,隻好道:「好吧,我聽你說。」

  康敏道:「段郎,你先坐下來喝一杯,聽我慢慢地跟你說。」

  窗外的阮星竹和秦紅棉隻氣得臉色發白,真恨不得馬上沖進屋内把康敏千刀
萬刮。

  阿紫和木婉清見自己的父親是這樣的男人,心中又是氣惱又是羞慚,也都對
康敏恨之入骨,對段正淳也打心裏瞧不起了。

  第113章美色當前不辯計,康敏毒倒段正淳在阮星竹與秦紅棉的心中,其
實這麽多年來,早就沒有了年輕時候的那種心情,對段正淳雖然還是有着感情,
但亦有恨意,尤其是秦紅棉,她苦苦尋找着段正淳的女人報仇,其實也并非真的
是要吃醋,而是和每一個人一樣,都受不了自己所愛的人心中有其他人。所以現
在,與其說她還愛着段正淳,還不如說她是爲了報複段正淳,她先要殺光他的所
有其他女人,再把段正淳奪回來,狠狠地折磨。當然,心中是還有愛,可是恨卻
占了大半,她要做的就是毀滅,毀滅才是最終最完全的占有。不管是愛也好,是
恨也好,誰都很難說得清楚。

  這時,屋内的段正淳接過康敏遞給他的酒杯,仰脖喝幹了,康敏這才緩緩地
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小時候家裏很窮,窮得連新衣服都買不起,而我又特别
地喜歡穿花衣服,天天就纏着我爹,要他給我買。」

  段正淳接道:「我想你小時候一定也很漂亮!」

  康敏不理會他的奉承,繼續說道:「你從小大富大貴,自不知道窮人家孩子
的苦處。那時候啊,我便是有一雙新鞋穿,那也開心得不得了。我七歲那一年上,
我爹爹說,到臘月裏,把我家養的三頭羊、十四隻雞拿到市集上去賣了過年,再
剪塊花布,回家來給我縫套新衣。我打從八月裏爹爹說了這句話那時候起,就開
始盼望了,我好好的喂雞、放羊好容易盼到了臘月,我天天催爹爹去賣羊、賣雞。
爹爹總說,别這麽心急,到年近歲晚,雞羊賣得起價錢。過得幾天,下起大雪來,
接連下了幾日幾晚。那一天傍晚,突然垮喇喇幾聲響,羊欄屋給大雪壓垮啦。幸
好羊兒沒壓死。爹将羊兒牽在一旁,說道這可得早些去将羊兒賣了。不料就是這
天半夜裏,忽然羊叫狼嗥,吵了起來。爹爹說不好,有狼!提了标槍出去趕狼。
可是三頭羊都給餓狼拖去啦,十幾隻雞也給狼吃了大半。爹爹大叫大嚷,出去趕
狼,想把羊兒奪回來。眼見他追入了山裏,我着急得很,不知道爹爹能不能奪回
羊兒。等了好久好久,才見爹爹一跛一拐的回來。他說在山崖上雪裏滑了一交,
摔傷了腿,标槍也摔到了崖底下,羊兒自然奪不回了。

  康敏停了一下,輕歎一聲,接道道:「我好生失望,坐在雪地裏放聲大哭。
我天天好好放羊,就是想穿花衣衫,到頭來卻是一場空。我又哭又叫,隻嚷。爹,
你去把羊兒奪回來,我要穿新衣,我要穿新衣!」

  蕭峰聽到這裏,一顆心沉了下去:「這女人如此天性涼薄!她爹爹摔傷了,
她不關心爹爹的傷勢,盡記着自己的花衣,何況雪夜追趕餓狼,那是何等危險的
事?當時她雖年幼不懂事,卻也不該。」

  隻聽她又說下去:「我爹爹說道:」小妹,咱們趕明兒再養幾頭羊,到明年
賣了,一定給你買花衣服。『我隻是大哭不依。可是不依又有什麽法子呢?不到
半個月便過年了,隔壁江家姊姊穿了一件黃底紅花的新棉襖,一條蔥綠色黃花的
褲子。我瞧得真是發了癡啦,氣得不肯吃飯。爹爹不斷哄我,我隻不睬他。「

  段正淳笑道:「那時候要是我知道了,一定送十套、二十套新衣服給你。」

  說着伸了個懶腰,燭火搖晃,映得他臉上盡是醺醺酒意,濃濃。

  康敏道:「有十套、二十套,那就不希罕啦。那天是年三十,到了晚上,我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就悄悄起來,摸到隔壁江伯伯家裏。大人在守歲,還
沒睡,蠟燭點得明晃晃地,我見江家姊姊在炕上睡着了,她的新衣褲蓋在身上,
紅豔豔的燭火照着,更加顯得好看。我呆呆的瞧着,瞧了很久很久,我悄悄走進
房去。将那套新衣新褲拿了起來。」

  段正淳笑道:「偷新衣麽?哎唷,我隻道咱們小敏隻會偷漢子,原來來會偷
衣服呢。」

  康敏眼中卻露出痛苦和仇恨的目光來,說道:「我才不是偷新衣新褲呢!我
拿起桌上針線籃裏的剪刀,将那件新衣裳剪得粉碎,又把那條褲子剪成了一條條
的,永遠縫補不起來。我剪爛了這套新衣新褲之後,心中說不出的歡喜,比我自
己有新衣服穿還要痛快。」

  窗外的幾個女人聽到這裏,心中都不由發涼,沒想到康敏的妒忌之心竟然如
此地強烈,她得不到的東西,就一定要毀滅,心腸就可想而知了。

  段正淳聽到這裏,一直笑着的臉也不由得變了色,背心有着寒意,他第一次
感覺眼前這個嬌豔無比的女人内心的可怕。

  放下酒杯,段正淳道:「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就不要再提了,時候不早了,我
們睡覺吧。」

  說着又要過來抱康敏。

  康敏推開他,叫道:「你别急嘛!」

  她側過身去,自衣袖裏拿出一小包東西,傾倒在空酒杯中,然後倒上了酒,
這才轉過身來道:「段郎,你再喝了這杯酒,我就陪你睡覺!」

  段正淳哪裏知道她做了手腳,聽她這麽一說,高興地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康敏站起身來,在他的面前翩翩起舞,走了幾步,這才笑道:「段郎,你來
抱我啊!你來啊!」

  段正淳聞言大喜,可是一起身,卻猛然覺得不起勁,渾身忽然使不上半點力
氣來,同時也覺得頭暈腦脹,目昏眼花:「小敏,我醉了,動不了,你快過來啊!」

  康敏笑道:「你隻喝那點酒怎麽會醉了呢!你要是不來抱我,我就不陪你睡
了!你快來嘛!」

  段正淳搖了搖頭,道:「小敏,我是真的動不了了,你自己過來吧!」

  康敏依然邊跳舞邊逗着他道:「我不信,你又騙我,我就要你自己來抱。」

  段正淳無奈,隻得閉上雙眼,想運氣将酒逼出幾分,卻突然間神色變,隻覺
得丹田之中空空如也,哪裏還有半分真氣存在。

  「小敏,有你身邊是不是什麽仇人?」

  段正淳眼開雙目标問道。

  康敏故作驚訝地道:「沒有啊,段郎,你怎麽突然這樣說呢?」

  段正淳道:「酒裏有毒,我現在半點功力都沒有。一定是你仇人動了手腳。」

  康敏道:「哎呀,怎麽會這樣,可是我也喝了酒了啊,怎麽我卻沒有事呢?」

  段正淳道:「他一定是剛剛才下的毒,你真的沒有什麽仇人在身邊嗎?」

  康敏突然哈哈大笑道:「段郎啊,實在是對不起啊,我剛才給你倒酒的時候,
不小心把一包藥弄到了酒杯裏面,你可别怪我啊!」

  段正淳心神一顫,暗道:「她這麽做,一定是想要我帶她回大理!可是也用
不着這樣的啊!」

  康敏看到段正淳斜倒在床上,依舊笑過不停,雙目露出了詭異之色。

  段正淳道:「小敏,我不怪你。」

  哪料康敏忽然滿臉譏諷地盯住他,冷冷地道:「段郎,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
說過,如果你有一天對不起我,我會把你的肉一口一口咬下來!」

  第114章情愛化成血淚仇,鬼魅突現奪魂魄段正淳眼見康敏目露兇光,嘴
角盡是殘忍的笑容,心下也不由慌了,顫聲道:「小敏,别這樣,别……」

  康敏哪裏肯聽,徑直走近床邊,不容分說地,惡狠狠地扯落段正淳的上衣,
扳過他的肩頭,張口便咬,形如惡狼。

  段正淳一聲慘叫,隻覺得痛入骨髓,康敏咬了一口,轉身狠狠吐出一塊肉和
滿口的血,那副情形,甚是可怖。

  窗外四女聞得段正淳的慘叫聲,都不由暗暗绉眉。

  康敏滿嘴帶血,猶自大笑不止,站起身來,到對面房柱上取了一把寒光四射
短劍,握在手中,緩步走向床邊,邊比劃邊道:「段郎,我早說過,你千萬不能
對不起我,你今天可怨不了我。」

  段正淳心寒不已,知道這個女人心狠起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當下将眼一
閉,慘然道:「你來吧,我欠你的,今天全部還給你了。」

  康敏冷笑着跪上了床沿,緩緩舉起短劍,哪料段正淳忽然身子一聳,拼着最
後一絲力氣撞向康敏的胸口。康敏不料有此一變,不及閃避,被他撞了下正着,
跌下了床去。

  段正淳自己也徹底癱倒在了床上,再無法動彈半分。

  康敏爬将起來,不怒反笑,道:「段郎啊!你還是喜歡來硬的,哈哈哈……」

  短劍刺在了段正淳的胸口上,入肉一分,那雙白晰的小手緩緩用力,短劍在
段正淳的胸上破皮開肉,犁出了一條長長的血口子,段正淳緊閉雙眼,張口痛呼,
康敏卻狂笑不已,好一副狂虐你取樂我的殘忍場面。

  窗外的四人聽着段正淳的慘呼,心都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偏偏卻不動動彈,
不能出聲。

  康敏笑道:「段郎,我今天就看在我們往日的情份上,一劍刺死你,給你來
個痛快的。」

  言畢緩緩舉起了短劍。

  段正淳心中一涼,知道今日定然逃不過這個女人的手了,腦中一動,忽然叫
道:「别殺我,不然死後鬼魂會糾纏着你不放的,聽着男人死後都會纏着他的女
人,以防止他的女人跟别人好。」

  康敏聞言果然有些驚慌,叫道:「你胡說!」

  段正淳叫道:「你看,你背後有人!」

  康敏不由自主地轉身往後一看,卻哪裏見到半個人影。

  大笑道:「段郎,你還想騙我,我今天就是要殺了你。」

  短劍倏地紮向段正淳的胸。

  段正淳忽然擡手一指點出,正中康敏的肩井,康敏應指而倒,躺在床上動彈
不得。

  原來在康敏舉劍刺下的一瞬間,段正淳忽然覺得後心輸入一股真氣,令他暫
時有了動彈的能力,當下不容多想,舉手便點了康敏的道,而那股真氣卻也頓時
停止了,他依然無法動彈。

  原來,窗外的箫峰有意要誘使康敏說出帶頭大哥的下落,是以隔窗暗暗助了
段正淳一時之力。

  康敏也是莫名其妙,隻道段正淳是騙她的,武功并未失去,心不由一下子沉
了下去。

  這時,房門忽然洞開,一個人走了進來,看他連門都不敲就往裏闖,顯然如
果不是不速之客,就是跟房間的主人十分熟絡了。

  康敏借着燭光看得真切,來人是執法長老白世鏡。

  白世鏡一看到房中的情形,也不由大大地吃驚,問道:「夫人,你怎麽還沒
殺了這姓段的啊?」

  康敏道:「你小心,他的武功未失,我被他點了道!」

  白世鏡道:「他中了化功散,怎麽可能還有武功!」

  伸手去扶起康敏,道:「你沒事吧?」

  康敏白了他一眼,道:「快殺了他,帶我離開這裏,我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裏
了!」

  看情形,暈然兩人早就密謀好了要殺段正淳的。

  白世鏡聞言,站起身了,撥下了背上的彎刀,揮腕就要砍落。

  正在此時,燭光突然滅去,一個人影顯在了窗外,一飄一飄的,甚是吓人。

  白世鏡喝道:「是誰!」

  顧不得砍段正淳,逼近窗外叫道:「你是何人?」

  那人影一動,一手穿窗而入,曲指如鈎,扣向白世鏡的咽喉。

  白世鏡大驚,向後跳開兩步躲了開去,驚叫道:「你……你怎麽會鎖喉功?」

  康敏一聽到『鎖喉功』三個字,頓時吓得魂飛天外,顫聲叫道:「世鏡,你
……你怎麽了?你看見誰了?」

  窗外人影陰恻恻地道:「我死得好慘哪……你們這對奸夫婦,我回來報仇來
了……還我命來……」

  白世鏡吓得連連叫道:「馬大元兄弟,你别殺我,我不想害你啊,都是康敏
逼我那樣幹的啊!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康敏更是吓破了膽,大叫道:「世鏡,你說什麽,你到底……你到底看見誰
了?」

  白世鏡忽然大吼一聲,單刀寒光一閃,照着人影狠狠地刺去。

  但聞「逢」地一聲,房門破開,将白世鏡砸倒在地,一條人影魅一般飄了進
來。

  康敏聽到聲響,卻看不清是怎麽回事,大叫道:「世鏡,世鏡你怎麽了?」

  那人影飄近白世鏡身邊,再度使出鎖喉擒拿手,招招直扣白世鏡咽喉。

  白世鏡閃身避開,那人影快愈鬼魅,白世鏡隻避開一擊,第二招咽喉便被那
人牢牢地扣上了,那人單臂将白世鏡舉在空中,令白世鏡動彈不動。

  堂堂丐幫執法長老,武功自是不俗,但一來他心神大亂,二者來人武功之高,
實是深不可測。

  白世鏡驚叫道:「馬……馬大元兄弟,你就饒了我吧,都……都是那個賤女
人逼我幹的啊!」

  康敏此時反而冷靜了下來,喝道:「你害怕什麽,白世鏡,沒用的東西,是
……是我,是我殺了你,你要怎麽樣?馬大元,你活在世上是個膿包,死了也沒
用,老娘不怕你。」

  白世鏡被捏着喉嚨套在空中,呼吸不得,強撐一口氣,叫道:「大元……兄
弟,饒命啊……你老婆偷看了汪幫主的遺令,知道你不會揭露箫峰的,所以她才
讓我害你!都是她指使我幹的!」

  康敏此時還是不相信屋中的那人影是馬大元的鬼魂,喝問道:「| 白世鏡,
馬大元沒死嗎?可是我親眼看見你殺死了他啊。」

  白世鏡正待接話,那人影忽然手腕一動,将白世鏡的脖子扭斷,白世鏡頓時
如爛泥一般地掉落在地,而那人影卻憑空消失了。

  康敏聞得聲響,頓感不妙,大叫道:「世鏡,你怎麽了?」

  屋内再無人應答,康敏隻得掙紮着要下床來。

  箫峰見再無法探聽下去,飄身到阮星竹四人身後,一揮手解去了她們的道,
這時,一條黑影飛掠而過,箫峰知他便是殺白世鏡的人,哪裏容他跑脫,當下展
開輕功追了上去。

  那人影翻騰跳躍,輕功高絕,箫峰全力追趕,竟是無法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但他怎麽會容得這個逃脫,便死死地跟着追去。

  阮星竹四人得了自由,一齊擁入了房中,點亮了蠟燭。

  康敏眼看突然來了四個大小美人兒,驚訝不已。

  段正淳卻高興地叫道:「紅棉,星竹,你們都來了?」

  第115章一掌震懾神秘人,紅顔消損慘兮兮阮量竹與秦紅棉兩人二話不說,
幾乎同時出手,左右給了段正淳一個響亮的耳光。

  段正淳一怔,道:「你們……你們這是……」

  秦紅棉道:「如果不是看上孩子的面上,我今日便與你恩斷意絕!」

  阮星竹也别過了臉去,不再理他了。

  段正淳見自己這副醜态,盡落入她們的眼中,心中往日的形象早沒了,自己
在她們的心目中再也不是風流倜傥的王爺,而是個下流的男人。心中一沉,不由
長歎了起來。

  木婉清冷冷地看着自己的親生父親,連叫一聲的意思都沒有,秦紅棉也沒有
逼她。

  阿紫看到康敏掉落在地上的短劍,不由俯身撿了起來,以手摸着劍刃,臉上
浮出了詭異的笑容。

  阮星竹與秦木棉畢竟和段正淳有過夫妻之恩,也不忍看他如此,當下也極不
情願地将他扶出了房去。木婉清也跟着出去了,隻有阿紫還留在房中,她要爲自
己的母親,也爲她自己狠狠地出一口惡氣。而康敏,一代苦命的紅顔,命運從此
徹底地轉折了。

  荒村,曠野,矮樹林。

  兩條人影電閃,破空之風尖嘯着。

  後面追着的是箫峰,邊追邊大叫道:「前輩,請留步!」

  前面那人影哪裏肯聽,起落如飛,依不停地朝前方遁去。

  蓦地,一聲長嘯遙遙傳來,直震得大地爲之動搖,九霄亦爲之迸裂。

  緊接着一條白影如流星自天際劃落,堵在了那人影之前。

  那人影隻得停來,這才看清楚是一個灰衣蒙面人,雙目精光四射,顯示他的
深厚的内力修爲。

  白影卻是一個俊雅絕倫的青年,衣衫無風而自動,神态潇灑之極。

  灰衣輕輕笑道:「北喬峰果然名不虛傳,單是輕功之高,就令老夫佩服。前
面這位小兄弟,可就是近來名動江湖的『玉面煞星』楊孤鴻嗎?」

  那青年朗聲笑道:「這位前輩好眼力,不過『玉面煞星』就不敢當了,在下
正是楊孤鴻。」

  灰衣人哈哈一笑,道:「很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隻是,老夫與你素無過
節,還請讓讓道吧!」

  楊孤鴻道:「我看得出箫兄還有事要向你請教,晚輩鬥膽請您回答箫兄幾個
問題。」

  灰衣人冷哼道:「怎麽?你敢逼迫老夫麽?」

  楊孤鴻道:「在下絕無此意,就算是前輩給我一個面子吧!」

  灰衣服大喝一聲:「不知死活的小輩!」

  蓦地揚手一掌,去勢如電,挾着奔雷之聲,帶開天劈地之勢,當胸拍出。

  楊孤鴻和箫峰同時叫了出來:「大力金剛掌!」

  說時遲,那時快,楊孤鴻待鐵掌近身,也是一掌拍出,看起來無招無式,卻
勁力非凡,看起來緩慢,實則飄忽快捷。

  啵——兩人掌力接實,勁氣激射,好一個飛沙走石,就連箫峰都不由得閃身
避了開去。

  灰衣人退開了五六步,喘着粗氣,雙目暴睜,而楊孤鴻卻神态自然,垂手穩
立于原地,笑容滿面。

  一招,高下立判,箫峰早知楊孤鴻高深難測,而此番見他一掌擊退灰衣人,
心中也不由自歎不如。

  灰衣人道:「玉面煞星,果然人如其名,老夫生平難逢敵手,想不到你的武
功竟然這般了得,看來,老夫真的老了,不中用了!」

  楊孤鴻道:「前輩過獎了,在下隻不過是有了奇遇而已,否則一定敵不過前
輩一根手指。」

  灰衣人道:「勝而不驕,很好!很好!」

  轉身又對箫峰道:「你還是回去看看吧,别再問我了!」

  言畢向旁掠去,楊孤鴻與箫峰都沒有再阻攔,箫峰隻來得及問了一聲:「前
輩,回去看什麽?」

  灰衣人早沒了蹤影。

  楊孤鴻道:「此人武功之高,似乎不在箫兄之下,不知箫兄可知他是誰?」

  箫峰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何人,也不知是敵是友。不好,可能康敏會出事,
我得趕回去看看!」

  箫峰也來不及道别,返身急急飛掠了回去。

  楊孤鴻自然知道康敏會發生什麽事,但是他并不急,因爲他有一個非常秘密
的計劃在心中産生了。

  箫峰一路狂奔,返回到馬宅,卻見裏面已然靜悄悄一片,不見了阮星竹和段
正淳他們,隻見康敏癱坐在房中,全身在痙攣着,發絲淩亂不堪,除了光鮮的衣
服,就是十足的乞丐樣。

  聽到箫峰的腳步聲,康敏微微轉過臉來,叫道:「箫峰,你來了?快來救救
我!」

  箫峰緩步走到康敏的面前,一看之下,也不由得心驚不已,隻見康敏渾身是
血,臉上被劃得皮開肉綻,可怖之極。原本一張妖豔無比的臉,現在卻變得醜陋
之極,一看之下,形如鬼怪。

  箫峰心中對她雖然是恨之入骨,但看到她這副模樣兒,也是有所不忍,但畢
竟心中憤而難平,罵道:「你這個賤人,殺害了馬大元兄弟,現在還要來害我,
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康敏凄慘地苦笑道:「我怎麽會加害于你,我一直都是仰慕你的,如果不是
因爲你對我視若無睹,我根本就不會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是你……全是你把我
害成這樣的,想我康敏美豔無雙,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拒絕得了我,可是你…
…你卻連正眼看我一眼都沒有!我康敏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箫峰不願意聽她的話,道:「你昨晚說的話我可全都聽見了!」

  康敏垂頭道:「那好,你殺了我吧!」

  箫峰輕蔑看着她道:「殺你?我還怕弄髒了我的手呢!」

  康敏哽咽道:「喬峰,求求你殺了我,阿紫那個小賤人,挑斷了我的經脈,
我現在是個廢人了,她把我劃傷,還在我的傷口上倒蜂蜜,讓螞蟻來咬我,我活
着還有什麽意思?」

  箫峰這才仔細一看,果然見她全身是傷,身上已經有了許多螞蟻,實在有些
慘不忍睹。

  「喬峰,我落得今天這樣,我也無話可說,如果當肯看我一眼,也許你我之
間都不會有事,你的父母恩師也不會有事,都是你,你自命爲大英雄,說什麽不
近女色,裝什麽正人君子,都是你,全是你把我們逼成了今天這樣的。」

  第116章紅顔一怒招橫貨,阿紫魔性使人驚箫峰哪裏能理解這個女人的心
思,萬分不敢相信地道:「就因爲我沒有正眼看你,你就要使我身敗名裂?」

  康敏道:「不錯,想我康敏如此美貌,竟然受到你那樣的蔑視,叫我如何不
氣憤,我得不到的男人,誰也别想得到,我就要将他毀滅。」

  箫峰道:「你真是荒堂,你漂不漂亮跟我有什麽關系,我爲什麽非得正眼看
你?」

  康敏苦笑道:「我就不相信你看了我之後會不喜歡我,沒有男人能夠拒絕得
了我,是你,是你讓我受到了被歧視的感覺,我就是恨你!我叫馬大元揭你的老
底,可是馬大元他說什麽都不肯,所以我才叫白世鏡殺了他,我在馬大元的鐵箱
中發現了汪幫主的遺命,才知道你是契丹人,我把你的身世散布出去,要你身敗
名裂,就像我小時候撒碎那件花衣服一樣。」

  箫峰雖然不明白康敏的心思,但到了此時,也不得不承認是自己導緻了這接
二連三的慘禍,沉聲叫道:「大元兄弟,都是我害了你。」

  康敏咬牙切齒地道:「是的,就是你害了他,害了所有的人,誰讓他爲了你,
連我的話都不聽。」

  箫峰看着她那張可怖的臉,冷冷地道:「想不到你這個婦,心腸竟然如此歹
毒,就因爲我沒有正眼看你,你就是殺害自己的丈夫,就要害得我身敗名裂。更
沒有想到,就連執法長老白世鏡竟然都和你……」

  康敏冷哼一聲,無比嘲諷地道:「他算什麽執法長老,隻是一個十足的老色
鬼。在我色誘之下,果然答應我殺了馬大元。」

  箫峰長歎道:「白世鏡爲了讓别人誤會是慕容複下的手,所以他用的是鎖喉
擒拿手?」

  康敏道:「哼,他,他也是個沒用的膿包,殺了馬大元之後,他甯可自殺也
不去揭發你,所以我自隻去找全冠清!是他答應我揭穿你的。」

  箫峰想到丐幫現在一片蕭條,全是這個女人所害,恨恨地道:「你害了那麽
多人,看來我不殺你是不行了。揚便要向康敏的天靈蓋拍落。

  康敏忽然叫道:「等等,其實我這麽做,全是帶頭大哥讓我幹的。你不想知
道,誰是帶頭大哥嗎?」

  箫峰果然一聽便緊張了起來,急忙問道:「帶頭大哥?快說!他是誰?」

  康敏理了理散亂的頭發,道:「好!你要是肯抱我,我就告訴你!」

  箫峰看着她此刻的慘相,心中本來就更是厭惡,便是爲了知道他苦苦追尋的
帶頭大哥,此刻眼見康敏這樣要求,不由沉默了半晌,終于還是極不情願地将康
敏抱了起來。

  康敏拍着他的胸膛,笑道:「你真是不知道怎麽疼愛女人。」

  這樣的一抱,她曾經不知渴望了多少回,可是現在被箫峰冷漠而厭惡無比地
抱在懷裏,她自己也如墜冰窯。

  箫峰一點也不願意低頭看她,繼續問道:「快說,帶頭大哥是誰?」

  康敏長歎一聲,俯在他的懷裏,道:「你要是早這麽抱着我,就什麽事都沒
有了。」

  箫峰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康敏俯在他的胸口上,這一刻,她感到的并不是渴望中的激情,而是無盡的
譏諷,幽幽地道:「你急什麽,我是快要死的人了,你就讓我多躺一會吧。」

  箫峰強行忍住,閉口不言。

  這時,忽然傳來一陣笑聲,緊接着一個人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不是阿紫是
誰。

  阿紫一眼看到箫峰抱着康敏,不由驚訝得張大了嘴,半天才問出話來:「你
幹什麽呢你?你……」

  康敏笑道:「你看不出來嗎?」

  言畢裝出很柔順在躺在箫峰的懷裏。

  阿紫正要罵她無恥下賤,忽然看到了桌上的一面銅鏡,不由悄悄走過去,拿
在了手裏,背着手道:「哦,我也知道,你那麽漂亮,男人見了都會喜歡上你的。」

  箫峰已然看出了阿紫的用意,剛要出聲阻止,哪料康敏已然接道:「當然了!」

  阿紫笑道:「既然你長得那麽漂亮,那我就有一樣好東西要送給你了。」

  康敏道:「你有什麽好東西啊?」

  阿紫将鏡銅舉到康敏的面前,道:「呐,你看看!」

  康敏蓦然見到鏡中有一個蓬頭圬面,滿臉血污,奇醜無比的人相,吓了心一
沉,一把搶過銅鏡了,呆望着鏡中的人相,雙眼圓睜,另一手卻有自己的臉上撫
摸着,忽然歇斯底裏地大叫一聲:「這……這是誰……這是誰啊?我怎麽這樣?」

  阿紫笑盈盈,得意非凡地站立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傑作,沒有一點憐惜之心。

  康敏呆若木雞,久久才艱難地問出一聲:「這……這是誰?」

  雙眼死死地盯在銅鏡之上,忽然喉間一動,身子一軟,裁倒在了箫峰的懷裏。

  箫峰和阿紫都感覺不妙,箫峰推着她:「這……喂……喂……」

  康敏卻沒有任何一絲反應。

  箫峰伸手一探她的脈搏,哪裏還有一絲跳動,心中一沉,不由垂下了頭去。

  阿紫見狀,忽然拍手大笑了起來:「好!死得好!」

  箫峰将康敏放到了床上,阿紫依然大笑不已,她對自己的傑作,實在是太滿
意了。

  箫峰怒道:「你壞了我的大事!」

  阿紫捏着下巴,笑道:「壞了你的大事,莫非你跟她真要那個?」

  箫峰喝道:「你住嘴,她正要告訴我我的仇人是誰!」

  阿紫搖了搖頭,道:「是嗎?那我怎麽知道?再說,又不是我殺她的,是她
自己吓死的,關我什麽事!」

  箫峰面對這麽個蠻不講理的小姑娘,也實在沒有辦法,不由暗歎一口氣,不
再理會她。

  馬宅之外,箫峰與阿紫一起抱着幹草堆在門口,他們都不願意去掩埋康敏的
屍體,所以決定連同馬宅一起燒掉。

  對于阿紫本身來說,這真是一件殺人放火的事情,她高興得蹦蹦跳跳地,當
箫峰點燃火把,阿紫也一把奪下,叫道:「大俠,這個好玩,讓我來吧!」

  然後高興地轉身去點火,就像做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一般。

  而她口中的「好玩」兩個字,聽來更令人心驚,她剛剛才害死了一個人,此
刻來燒人家的屍體,竟然還覺得是件極其有趣的事情。其心腸實在是可見一斑了。

  箫峰也是聽得暗暗绉眉,隻覺得此女實在是邪門得緊。

  阿紫興緻勃勃地點燃了幹草,然後跳着笑道,就像小孩子成功地玩了一個惡
作劇一樣。

  火勢瞬間便大了起來,濃煙滾滾中,箫峰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自知從些再無
人知道帶頭大哥的下落了,轉身心情重重地走了。

  阿紫叫道:「喂!大俠,你要去哪裏啊?」

  箫峰對她甚是反感,喝道:「你管我去哪,你别纏着我,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了!」

  阿紫呶了呶嘴,吐吐舌頭道:「去,誰稀罕啊,本姑娘才不纏你呢!」

  她也轉身朝另一個方向一溜煙跑了。

  這時,大火已經燒着了大門,在北風之中,正洶洶地朝着内堂撲去。

  倏地,一條白影飛掠而來,靈巧如燕般地射入馬宅之内,片刻之後,隻見那
白影腋下挾着一人,飛掠而出,片刻之間便沒了蹤影。

  大火熊熊地燃燒着,馬宅頓時完全淹沒在火海之中,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
沒有人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又遺留下了什麽。

  第117章瘦西湖逢小尼姑,夜入深閨撫佳人張如虛在《春江花月夜》中寫
道: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潇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蘇
轼《夜泛西湖》詩雲:菰蒲無邊水茫茫,荷花夜開風露香。漸見燈明出遠寺,更
待月黑看湖光。

  兩人都将西湖的夜寫得清冷,幽靜,如一位沉思的美人。

  然而此時,西湖上卻不平靜。

  凄迷的夜色中,一個人影踏波而來。腋下還挾着什麽東西。

  瘦西湖的一個角落,有一處香火之地,大門上書「法海寺」單看名字,還以
爲是和尚廟,實則相反,這裏卻是尼姑庵。

  那踏波而來的人,飛身上岸,落到了尼姑庵前,舉手叩門。

  半晌,一個灰衣小尼姑打開了大門,一雙明亮的眼睛看着門前之人,但見一
個俊雅紅倫的青年男子,腋下挾着一個面蒙黑紗的女人,這女人一動也不動,身
體看起來也僵硬之極,也不知是死是活。

  小尼姑雙掌合什,向着男子一揖,道:「施主,請問你有何事?」

  男子笑道:「這位師姑,在下楊孤鴻,深夜相擾,實在過意不去,隻是在下
這位朋友病重,又無處安身,所以想來借各位師太師姑的寶庵讓她靜養些時日,
在下一定給足香火錢,不知可否?」

  小尼姑宛爾一笑,道:「施主請稍候片刻,待我去禀報師父,看她老人家如
何定奪。」

  說罷就轉身往裏面去了。

  楊孤鴻站在大門口靜候了一會兒,那小尼姑兩着四個尼姑跑了出來,叫道:
「師父答應讓這位女施主在庵中靜養,但是施主你卻不能留宿庵中。」

  楊孤鴻笑道:「那是自然,待在下爲這位姑娘運功療了傷,馬上就離開。」

  小尼姑點頭道:「如此甚好,施主有請了!」

  那四個尼姑上前來,擡着楊孤鴻腋下之人,往裏面擡了進去。

  楊孤鴻長舒了一口氣,也跟着走了進去。

  冷月夜,絕情莊,清燈明滅,人聲已靜。

  柳無情的窗外,白影一閃,飄忽如幽靈般地穿窗而入,不起一點兒聲音。

  冷月之光透入窗中,照在來人的臉上,不用說,如此進入柳無情閨房的人,
隻有楊孤鴻。

  楊孤鴻已進得了柳無情的閨房。隻見一個絕色少女一絲不挂呈大字形躺在那
裏,瑩白如玉,柔滑似水,健美、修長、豐滿、苗條,渾身上下絕沒有一寸瑕疵。
盈盈蓓蕾初綻,渾身閃耀着青春神采,尤其那雙驕傲堅挺着的玉峰象兩座軟玉塑
就的山峰,頂端那兩粒晶瑩剔透的紅寶石四射着眩目的光輝。體下整齊茂密的叢
林光澤油亮,丘陵底下掩藏着一痕紅色裂縫大半可見,緊緊閉合,唇口嬌小,正
是無數男兒爲之的所在。

  楊孤鴻慢慢走到柳無情榻前,看着美不勝收的尤物,口水都要流淌出來。

  柳無情這時正好睡眼星松地醒過來,迷糊當中看見楊孤鴻,還以爲自己是在
做夢:「孤鴻,我好想你。」

  她的聲音也如夢裏發出來一般。這個情郎已遠離去得太久太久,他的出現和
離去,都像是一場夢一般。

  她相思入骨,卻沒有他的半點兒音信,而現在,他卻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床前,
這難道不是做夢嗎?

  楊孤鴻對她,是抱着深深的内疚的,假如他甘于平淡,的确可以選擇留在這
個女人身邊,過着恬靜的小日子。可是,他無法做到,他心裏愛柳無情,可是他
絕對做不到爲柳無情而停留。

  「無情,是我,我回來了!」

  楊孤鴻愛憐地輕撫着她的臉,溫熱,滑潤。那高挺的瓊鼻,美麗的小嘴兒,
令他有着馬上親吻的沖動。

  柳無情帶着幾會歡喜,幾分幽怨地盯着他:「孤鴻,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楊孤鴻不答,卻俯身吻住了她的雙唇,溫柔地吻着,直到柳無情伸出舌頭來
迎,他才開始粗狂地侵入她的口中,掠奪着她的芳津。

  柳無情牢牢地摟住她,在他的背上抓着,這才敢确信不是夢,楊孤鴻是真真
實實地存在着了,一激動之下,全身便纏了上去,有如八爪魚一般死死地纏在了
他的身上。

  楊孤鴻在她的臉上熱吻着,手卻悄悄地解下了她的胸衣,那兩座堅挺頓時彈
跳了出來。

  柳無情嬌羞地要伸手去遮掩,楊孤鴻早将她的手按住了,一路順着她的脖子
吻下來,一點一點地逼近她的玉峰。

  柳無情嬌喘着道:「大壞蛋,一回來就欺負人家,這麽久你……你躲哪去了?
害得人家連眼淚都哭幹了,我恨死你了……」

  楊孤鴻回應她的是一嘴狠狠地含住了她的蓓蕾。

  柳無情頓感一股暖流瞬間傳遍全身,舒暢無比,随着他的另一隻大手攀上她
的另一座高峰,她的雙手雙腳不由得死死抱住了他,好像生怕他再跑掉,也像是
要融入他的身體裏去一樣。

  「孤鴻……求求你……别離開我……我好……好愛你……」

  動情的她顫抖着聲音,輕輕地咬住楊孤鴻的耳朵道。

  楊孤鴻貪婪地吸吮着她的蓓蕾,半天才擡頭摟住她的脖子,邊吻邊含糊地道:
「無情,我也愛你!你放心,你會是我的妻子,以後會永遠在我身邊的。」

  柳無情眼中一熱,已是滿臉淚光。

  楊孤鴻心中更是慚愧,一時間倒也沒有了情欲,側身躺了下來,緊緊地将柳
無情擁在懷裏,哄着她道:「無情,都是我不好,我答應你,再過一段時間,我
一定會把你帶着身邊,永遠不讓你離開我的。」

  剛說完,他就有些後悔了,他心裏是願意給她承諾的,但是他也清楚自己行
動上絕對給不了。她不是江湖中人,隻是塵世間一弱小女子,怎麽能像阿朱她們
一樣跟着自己浪迹江湖呢。

  柳無情在他的肩膀上輕咬了一口,幽幽地道:「算了吧,像你這樣風流倜傥
的家夥,哪個姑娘又能守得住你呢,我不求别的,隻求能爲你生一兒半女,隻求
你能時常回來看我就足夠了。想要困住你,天下隻怕沒有一個女人能做得到了。」

  話語之中有幾分傷感,也有内幾分嗔怪。

  楊的鴻聽着也十分受用,想不到這個弱女子,竟然如此地看得開,還以爲她
會一哭二鬧三上吊地要自己留在身邊呢,哪料她對自己竟是如此地縱容,要求也
是那麽地簡單,根本就是無償地爲自己付出。

  心中一陣感動,不由捧過她的臉來,重重地印了一吻,柔聲道:「無情,你
放心,不久你一定可以長伴我身邊的,你隻要找個适當的人,能夠幫你打點當鋪
的生意,以後你就可以陪着我遊走四方了。」

  柳無情道:「可是你是江湖中人,而我不是,我一點武功都不會,我會拖累
你的啊!」

  楊孤鴻輕輕捏着她的鼻子,笑道:「傻瓜,不會可以學嘛,我給你找了一位
好姐姐,她懂得百家武學,但是她自己卻不練,以後我會讓她教你,你們一起修
練吧!」

  柳無情關心的自然不是武學,卻擰住他的耳朵問:「你在外面到底惹了多少
女人?」

  楊孤鴻道:「老婆,放手啊,我隻不過才惹了三個姑娘而已。」

  他自認爲原配的才是他自己的,像康敏,王夫人和阮星竹她們,雖然以後可
能也會跟自己,但她們是上一輩了,隻能夠在暗處,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出來,隻
有像阿朱,王語嫣她們這樣的小輩,才能光明正大地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她們才
算是自己真正的女人。

  段正淳的情人那麽多,自己才剛剛嘗了兩個,任重而道遠啊,以後也不知道
還要碰上多少女人,有多少是,多少是自己的原配,那都是難以計算的。

  他又開始想起巫行雲和李秋水了,還有巫行雲座下的青鳳,秋霞,翠玉,香
雲,還有梅蘭竹菊四劍,這些都是自己的宏偉計劃,看來得趕緊才行了。

  傳說中虛竹出來了沒有呢,可不能讓這小子占了便宜。

  「孤鴻,你在想什麽呢,不會是在想别的女人吧?」

  柳無情大力地擰了一下他的耳朵。

  楊孤鴻急忙一收心神,笑道:「沒有的事,我在想以後如何讓你和她們好好
相處!」

  柳無情狠狠地擰了他一下:「死鬼,你可不能太,不然我咬死你!」

  楊孤鴻一聽「咬死你」三字,陡然想到了康敏,心下一寒,暗想,看來以後
得徹底将這些女子征服,卻又不能讓她們争風吃醋才行,隻是這樣的事情,真的
能辦得到嗎?

  「放心了,再也不會冷落無情妹妹的。」

  楊孤鴻的壞手已然再次攀上了她的高峰。

  柳無情低低地嗯了一聲,微微嬌喘道:「如果你以後辜負我,我死也要纏住
你。」

  楊孤鴻不願再向她承諾什麽,他害怕現在的承諾是以後對她的傷害。他的大
壞手,已經在她的胸上,撫弄得她全身開始躁熱了起來。

  「孤鴻,今晚就……讓我成爲你的女人吧!」

  柳無情幽幽地,也帶着幾分幸福的口吻說道。

  楊孤鴻邊揉捏着她的雙峰邊說:「我要你永遠做我的女人!」

  「嗯!」

  柳無情甜甜答應着。

  第118章無情卻有蜜意在,潮汐漲落樂無窮「那你準備好了嗎?」

  楊孤鴻說着用自己某個可軟可硬的地方去頂了柳無情一下。

  柳無情身子一陣緊張,低聲道:「準備好什麽?你……」

  楊孤鴻伸過手去,從她光滑的玉背滑到了她的那高高隆起,又彈性十足的香
臀之上,輕輕地捏,柳無情立時低低地呻吟了下,同時她也感覺得到自己雙腿之
間有着潮熱,甚至已然在微微收縮着,那是等待着某種戰鬥的前奏了。

  楊孤鴻左手也伸出去,在她的腰間摸索了一陣子,然後一扯,柳無情的睡褲
已然被扯了下去,她還想用手來掩護,楊孤鴻的大手早已然探到了她光滑溫熱的
大腿之上,并向着她的禁區緩緩進軍着。

  粗重的喘息,伴着低低的嬌吟。柳無情雖然早就想把自己交給他了,但畢竟
是第一次,所以沒來由地緊張着。

  感受着那一雙大壞手的熱流,柳無情隻覺得自己仿佛正在慢慢地向着雲端飄
去一樣。

  楊孤鴻不緊不慢地在她的彈性十足的大腿上捏着,撫摸着,并不急于探索那
神秘的桃花源。而柳無情卻是敏感得不行了,将臉埋在楊孤鴻的脖子間,口中一
直不斷地低低呻吟着,尤其是當楊孤鴻的寶物頂到她的之上時,她更是整個嬌軀
都顫動了起來。

  「孤鴻,你……你等下要溫柔點……好嗎?」

  柳無情嬌羞無限地道。

  楊孤鴻有意要逗她:「溫柔什麽啊?什麽溫柔點啊?」

  柳無情嘤咛一聲,緊緊地貼在楊孤鴻的身上,羞得不好意思再說話了。

  楊孤鴻抱緊柳無情,隻覺心癢難搔,已是将一張大嘴湊上與她相接,咂舌之
聲不絕于耳,柳無情丁香暗吐,香涎甘甜芳菲,沁人肺腑。楊孤鴻如身在雲霧之
中,神仙也不過如此而已!他一手抱着柳無情的纖腰,一手撫摸她光潔的胸部,
到處都是酥酥軟軟,觸感舒服,他可以感覺到柳無情已經漸漸動情。

  在這情場老手的撩撥下,柳無情春情難耐,胴體有如火練,輕聲呻吟,如莺
啼鹂鳴,嘤嘤咛咛,雙手已是抱住楊孤鴻雄壯的腰身。

  楊孤鴻的嘴移至柳無情的胸部,吸吮着她那兩顆紫紅的櫻桃,恨不得一口吃
進肚内,他的舌頭輕抵着,隻那麽一下,就讓柳無情感到無比的麻酥,她一陣的
抽搐。

  楊孤鴻的一雙手已伸進柳無情的,隆起的小萃園有柔軟的毛覆蓋,觸手之際,
都讓柳無情不自禁的緊夾住雙腿,臉如火燒,喘息聲越來越大,豐腴的身體如蛇
般扭動,顯見得她的内心是動不已,她的手兒也伸過來撫摸着楊孤鴻那高昂挺立
的話兒,隻覺身在空中,輕盈如鳥,直欲飛去。

  楊孤鴻分開她那修長曼妙的雙腿,股間芳草離離,陰牝處光亮濕潤,惹人愛
憐,一脈清流正自從那中滲出,色如人乳,香氣熏人。柳無情仰天躺着,兩腿大
大張開,粉臉嬌豔,媚眼如絲,嬌啼不斷,小手纖纖的在小乳上不停地揉搓着。

  楊孤鴻看到柳無情那般的浪态,呻吟聲不斷,寶物已是蠢蠢欲動,他一手扶
着已是挺将過去,龍頭剛抵一半,隻聽柳無情已是痛得大叫,啊!孤鴻……我痛
死了……柳無情不要了……

  她的陰牝突然間被一個硬硬的東西塞進,頂得陰牝内奇痛麻辣,急忙伸手摁
住了那根滾燙如火的寶槍:「孤鴻,我那裏要裂了,我要死了……」

  怎奈此刻楊孤鴻正在緊要的關頭,豈有就此罷手之理,他已是猛然一掼,龍
頭盡入陰牝深處,直抵,柳無情痛得珠淚翻滾,陰牝之内猶如刀絞般的疼痛難當,
她渾身肌肉僵硬,貝齒緊緊咬着朱唇,屏住呼吸:「孤鴻……我受不了……别用
力……」

  楊孤鴻聽了不禁有些自責,忙放慢節奏,輕抽淺送,款款溫柔,漸漸地隻覺
得裏面滑膩非常,想是已入佳境。

  他眉飛色舞地腰肢大擺,彎腰細細看着陰器相接處,見那陰牝飽滿豐潤,時
開時阖,豔若桃花,上沾染了幾許血,鮮豔奪目,映照着白白的陰牝,更顯得奇
詭無比。

  處女奇緊的玉壁夾得他的寶物舒暢歡美,快感自丹田傳到頂門玉枕,再回流
至寶物,他雙眼緊閉,隻管用力,越來越快。

  柳無情初時疼痛,到了中途已是轉爲酸麻,她逐漸把持不住自己的矜持,放
出了百倍的風情,粉臀輕擡輕放,體會那話兒在陰牝内的點、吮、抵、啄,真如
青蛇吐信,咬得她是雲鬓篷松,鳳目斜睨,端的是奇風。

  楊孤鴻見她已然開始适應,已經開始嘗到了甜頭,不由得長舒一口氣,再也
忍不住,大力蠻幹了起來。

  柳無情頓是大聲呻吟了起來,初始還是帶着了痛楚,但是在在楊孤鴻大力數
十下之後,聲音中就充滿了歡快。

  「老公……老公……你好厲害……好舒服……加油……」

  楊孤鴻聽到柳無情這樣的叫聲,比聽世界最美妙的音樂還要受用,當下精神
一振,加快了力度和速度,但終究還是不敢動用全力。對于阿朱他都不敢用全力,
而柳無情是個毫無武功之人,體質是不可能和阿朱相比的。

  柳無情早已是意亂情迷,初嘗禁果,那的滋味可想而知,情不自禁地扭動着
嬌軀來迎合起楊孤鴻來。

  楊孤鴻知道她隻是因爲一時的快感而提前預支了自己的體力,爲了不使她破
瓜之後太過于損傷身體,不由得暗暗運起三味真氣,聚于巨龍之上。

  柳無情頓感玉府之内一片的溫熱,更加地快感如潮,無限。

  沒經驗就是沒經驗,随着一陣無法形容的快感的襲來,柳無情沒命般地扭動
着身子,尖叫着去享受她平生第一次享受的,嬌軀在一陣強烈的顫抖之中,噴吐
出了她的陰元。

  楊孤鴻隻覺得一股溫熱的東西澆在自己的龍頭之上,說不出的舒服,知道是
柳無情關鍵時刻到來了,不由得一陣猛,随着柳無情一聲長長的尖叫,再加上一
聲虛脫似的歎息,她終于飄上了雲端,享受到了人生的極樂。

  第119章香汗淋漓情似火,康敏喜見舊容顔「孤鴻,我真的快被你弄死了,
你真好……我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柳無情動情地說道。

  楊孤鴻伏在她的身上,親着她的額頭道:「你是我妻子,當然要一輩子和我
在一起了。」

  柳無情喜道:「那我們什麽時候結婚啊?」

  現實的問題來了,柳無情不是江湖兒女,對于婚嫁之事是看得極重的,而楊
孤鴻純屬江湖一浪子,婚姻之事實在隻是一種牽絆。

  但是,柳無情曾經不顧生命地要爲自己擋箭,足夠證明了她對自己的真情,
楊孤鴻是打心底對她愛憐的,所以也不想辜負她。

  忽然心中一動,柳無情身在杭州,又有這麽大的家業,可以說衣食無憂了,
而自己如果真要買房置地,金錢卻不是件困難的事,隻要去那些爲富不仁的人家
中走一趟,本錢就要多少有多少了。那段時間在和柳無情在一起時,自己可沒少
賺,至今腰中還有着極富之資。那麽,倒不如爲柳無情擴建當鋪,或者再在杭州
發展其他的事業,比如建客棧,布莊,茶莊之類的,然後讓可以隐居市井,又可
以遊蕩江湖的阿朱阿碧她們帶來,讓她們當老闆娘。當然,她們想出去自己也行,
反正雇别人來打點生意,自己坐享其成就行了。

  這樣一來,也可以讓她們都有自己的安身之所,而不至于随着自己在江湖上
都處漂泊。日後要去獵獲其他美人時,也不用受到太大的牽絆。

  他這個毫無生意頭腦的人,在柳無情身上狂熱地想着,十分地得意。

  「孤鴻,我問你呢,我們什麽時候結婚啊?柳無情嗔怪道。

  楊孤鴻主意已定,笑道:「很快了,你放心,我們會在一起的。」

  柳無情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楊孤鴻捧着她的臉道:「當然是真的了。」

  柳無情歡喜得摟住她,熱情地親吻了起來。

  楊孤鴻的巨龍還霸道在霸在她的玉府之中,卻是不敢輕易動彈,現在柳無情
的熱吻卻激得他欲火又燃了起來,不由得緩緩抽動了起來。

  好在柳無情是初度春風,玉府敏感之極,剛開始那幾下還疼得她隻咬牙,但
不大一會兒,便又有了舒服的感覺了。

  「無情,讓你試試你相公的槍法吧。」

  楊孤鴻俯在柳無情的耳邊道。

  柳無情迷離着雙眼,問道:「什麽槍法啊?」

  楊孤鴻猛地一挺腰,喘着粗氣道:「你相公下面的這杆金槍槍法啊!」

  柳無情羞得用手去掩面,嬌嗔道:「哎呀,你……你壞死了!」

  楊孤鴻得意地一笑,當下已如狂風驟雨般的一陣猛攻,那金槍巨龍時常連根
盡沒,春囊在外不時的擠壓在花蒂之上,那柳無情已是體酥聲弱,,好似身上的
每一根骨頭都被拆散一般。

  楊孤鴻狂抽了數千下,将那話兒退了出來。隻見柳無情氣喘籲籲的,全身香
汗淋漓,已是被他弄得死去活來,癱倒在床上,白生生的胴體刺激着楊孤鴻猶未
退去的神經。

  隻見她兩股之間茵茵綠草下一道峽谷豁然洞開,光光肥肥的玉戶内有花蒂高
翹,如雞冠微吐,似蓓蕾初綻。兩片玉唇分開,四周銀水四濺,顯是經過一番搏
鬥,柳無情先自洩了。

  他觸手一摸,那銀水,如蠶絲連綿滑潤,帶得滿手都是。他的戰意正濃,可
是,柳無情的體質甚弱,說什麽受不了了,隻得哀求道:「相公,我真的不行了,
你且饒了我吧!好不好!」

  楊孤鴻撫弄着自己的巨物,再看一下柳無情身下血淋淋的一片狼藉,心生憐
意,也隻好放過了她。側身躺下來,摟着她,一陣軟語溫存之後,兩人才緊緊相
擁着睡去。

  次日天方亮,柳無情一覺醒來,身邊早沒了楊孤鴻的影子,隻疑又是大夢一
場,可是的疼痛和被單上的處女之血,卻令她不得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一
時間又是幸福,又是失落,這個男人終究是自己的男人了,可是自己要想束縛他,
卻也是萬萬不能的,幽歎一聲,起床梳妝,隻盼着下一次楊孤鴻的到來。

  清晨的敲聲已然敲響,法海寺内,早起的尼姑們有的正忙着掃地,有的正忙
着擔水,也有的在吆喝着晨練。

  一個俊雅的青年男子,緩步走入法海寺,衆尼姑見了,紛紛笑盈盈地向他施
禮,叫道:「施主回來了?」

  楊孤鴻看着這些尼姑,其中倒也有目面清秀之人,笑着答禮,問道:「是的,
我的朋友情況怎麽樣了?」

  一個小尼姑應道:「她很好,身上的傷口都已經愈合了,就是還在昏迷當中,
施主你自己去看看吧!」

  楊孤鴻轉過幾間廂房,這才推開了其中一間的房門,走了出去。

  房中,簾幕低垂,一個人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頭上還裹着黑紗,看不清楚
她的臉。

  楊孤鴻拔開了簾幕,輕輕地坐在了床邊,靜靜地看着床上之人,良久良久,
不由得輕輕一歎,伸出雙掌,掌心泛出紅光,隔着黑紗在她的臉上輕輕地,來回
不停地撫摸着。但他那絕不是單純的愛撫,而像是在給她按摩一樣的撫摸。

  約一柱香的功夫過去了,床上之人這才低低地哼了一聲,身子也動了幾下。

  「躺着别動,我在給你治傷!」

  楊孤鴻柔聲道。

  那人輕呼一聲:「我……我沒有死嗎?」

  楊孤鴻道:「你沒有死,我是不會讓你死的,因爲你是我的女人了。」

  口中說着,雙手并沒有停止。

  「孤鴻,我都已經是廢人了,你救活我還有什麽用呢?現在我又是一個醜八
怪了,我真的不真活在這個世上了。」

  楊孤鴻道:「躺着,别說話,我能治好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容貌!」

  「真的嗎?」

  床上那人一陣激動,差點沒坐起身來。

  楊孤鴻按住她,道:「别動,别說話,一切都會好的!」

  那人這才乖乖地躺在床上,接受着楊孤鴻的手術。

  楊孤鴻當然不是醫生,隻是,他有着五百年的法力,所以,他能夠創造一些
人類無法想像的奇迹。

  當早晨的陽光射入房中之時,楊孤鴻這才顯得有些疲憊地收住了手,笑道:
「一切如意,你再靜養一日,便沒有事了。」

  床上之時激動地坐了起來,一把扯掉頭上的黑紗,一張嬌豔無比的臉露了出
來,竟然是那在馬宅中吓死了的康敏。

  康敏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臉,果然細滑如初,欣喜若狂地叫道:「孤
鴻,快……快拿鏡子來給我看看,快去!」

  楊孤鴻坐着不動,卻自懷中搗出了一面小銅鏡來,原來他知道尼姑是不梳妝
打扮的,所以也沒有鏡子,他今晨出門時順手把柳無情的小銅鏡帶了出來,要給
康敏恢複容貌之後驚喜待用的。

  康敏的把搶過鏡子去,對鏡一照,不由高興地大叫起來,一下子就撲到了楊
孤鴻的懷裏,又嗚嗚嗚地哭泣了起來。

  一笑一哭之間,是怎麽樣的一種心情,也隻有經曆了她那樣巨變之後的人才
能夠體會得到。

  大大們,請别吝啬手中的鮮花啊!

  第120章回信陽尋美不遇,蠻阿紫酒店惡搞康敏曆經了生死之變,再複得
容貌,人生之大起大落也算是經曆過了,往日耿耿于懷的事也都紛紛看開了。

  「孤鴻,我打算在這裏帶發修行,你以後還來常來看我嗎?」

  康敏幽幽地道。曆此一劫,她也不願意再出去勾心鬥角了,隻要這個男人不
會忘記她,她也便知足了。

  楊孤鴻知道她的心思,也是極感欣慰,撫摸着她的背,道:「放心,你是我
的女人,我當然會常來看你,你現在隻需要靜養,我也該走了,半月之後,我會
再來的。」

  康敏還想挽留他,但楊孤鴻昨日和阿朱王語嫣她們一别,自己叫她們在信陽
九門客棧等候他的,現在已過了一夜,他要再不出現,估計她們得瘋了。所以說
什麽也不肯再耽擱了,他給足了法海寺的師父香火錢,便告辭離去。

  從杭州到信陽,何止是千裏,但在他的腳下,在他的法力施展之下,一個時
辰便到了。途中爲了不驚世駭俗,他盡撿荒無人煙之處飛馳。哪料到達信陽,尋
到九門客棧時,小二卻告訴他阿朱她們早走了,還留話給他,說是她們回小鏡湖
等他去了。

  楊孤鴻知道她才剛剛與母親阮星竹相識,自然想多和母親相處一段時間,想
想她們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也就放下了心來。

  左右無事,他也不急于趕去小鏡湖,便在客棧中要了幾斤牛肉,一虛酒,悠
閑自在地喝了起來。

  一邊欣賞着門外過往的女子,雖有不少美豔少女走過,但除了一張俏臉之外,
就沒有什麽看頭了。這當然不比二十一世紀,美人穿着緊身衣,超短裙,秀身材,
秀美腿,讓男人大飽眼福。

  這時,門外走進一位紫衣女子,臉上盡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大搖大擺像
個爺們一樣,拍着桌子叫道:「小二!沒長眼睛啊,我這個大活人進來半天了,
你也不過來招呼一下。」

  那店小二忙跑過去,見她一個小姑娘家的,看起來又頑皮搗蛋的樣子,不免
起了調逗之心:「喲,原來有這麽一位漂亮的大姑娘在這裏,這就來這就來,請
問姑娘要點什麽啊?」

  楊孤鴻早看出來這紫衣姑娘是阿紫,也裝作不認識她,自顧自地喝酒吃肉。

  阿紫看了看楊孤鴻,見他竟然不回頭看自己一眼,便拿起竹筷敲着碗,指着
楊孤鴻道:「那位爺要的是什麽?」

  小二應道:「五斤牛肉,兩斤白酒。」

  阿紫心道,好能吃能喝的家夥,口中卻道:「給我要和那位爺一樣的。」

  店小二哪管她的食量,大聲叫道:「再來五斤牛肉,兩斤白酒。」

  自個跑到廚房去了。不一會兒便将酒菜獻上,殷勤地叫道:「姑娘,你的酒,
你的肉,請慢用!」

  阿紫大大咧咧地倒了一碗酒,仰脖就喝,但酒剛一入口,便立即噴了出來,
喝道:「小二,誰叫你在酒裏摻水的?」

  那店小二嬉皮笑臉地走過來,笑道:「姑娘,誰告訴你我們酒裏沒摻水的?」

  阿紫知道酒裏摻水是必然的,隻是或多或少的問題,又喝道:「你這酒裏怎
麽一點味道都沒有啊?」

  店小二更是得意:「誰告訴你我這酒要有味道啊?」

  阿紫一向蠻不講理,哪料這兩下讓個店小二給弄得語塞了,她哪裏咽得下這
口氣,滿臉的殺氣頓時湧了上來,那店小二也不由和一吓,知道碰上了硬茬兒,
忙道:「姑娘,你可别在這裏搗亂,我們這可是六十年的老店了,你……」

  阿紫早搗出一把小刀,在他的胸前比劃:「你要是這麽說的話,這可是店大
欺客呀。」

  小刀一插,插起一大塊牛肉,拿着便去擦她那滿是塵土的靴子。

  店小二見店中的招牌菜被她這樣使用,臉上哪裏挂得住,叫道:「你……」

  阿紫打斷他的話:「我什麽我啊,你管得着嗎?」

  店小二道:「這可是上好的牛肉,你這樣太可惜了。」

  阿紫扔掉牛肉,搖着頭道:「可惜?我有的是錢,你管得着嗎?你們這店裏
有什麽好菜,都給我拿上來。」

  店小二臉上有些挂不住,可依然強裝着,道:「我們這好菜有的是,不過這
價錢可就……」

  話未說完,阿紫已搗出一錠銀子在他的眼前晃動起來。普通人喝酒吃飯用的
都是銅錢,最多也就是碎銀,隻有真正有錢的人,才一出手就是錠銀,小二一下
子眼便直了,話也不好意思再往下說。

  阿紫做出無比蔑視的神态來:「你看,這個夠嗎?」

  店小二忙賠笑道:「夠了夠了,我們這有酒糟鯉魚,白切羊肉,鹵水子雞…
…」

  阿紫舉手道:「好了好了,就這些吧,每樣來三盤。」

  店小二擦着自己的衣服,口中應道:「每樣三……」

  一頓,俯身讨好地問道:「姑娘,你要請客啊?我看一個人吃一盤就夠了。」

  阿紫罵道:「我說三盤就三盤,你少廢話,還不快去!你要是再多嘴的話我
把你的舌頭給割下來。」

  說着抓起小刀就舉到小二的鼻子前,小二吓得急忙轉身忙活去了。

  一會兒,便将菜送了上來。

  阿紫指着楊孤鴻道:「哪,把一份送給那位爺,一份放到那邊那張空桌上去。」

  小二不敢多問,一一照辦了。

  楊孤鴻這才微微回頭看了阿紫一眼,阿紫隻拿白眼瞟他,臉上盡是令人捉摸
不透的笑容。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披頭散發,滿臉妖邪的黑衣大漢,阿紫一見,急忙叫
道:「二師兄,那桌菜是我幫你要的,别客氣,請用吧!」

  那黑衣大漢笑道:「有勞小師妹幫我點酒菜,那我就不客氣了!」

  楊孤鴻轉身一看,隻見那黑衣大漢果然一坐到桌子上去,倒酒,埋頭便大吃
大喝了起來。

  阿紫扯下一隻雞腿來,卻弄得滿把的油漬,眉頭一绉,便倒了一大碗酒,就
在桌子上洗起手來。

  那小二見了,想說什麽又不敢開口,阿紫卻朝他吹了吹口哨。

  小二問道:「姑娘,你有什麽吩咐?」

  阿紫道:「你把這碗酒給我師兄送去!」

  小二詫異之極:「姑娘,這酒還能喝嗎?」

  阿紫雙眼一瞪:「我叫你送你聽見沒有?」

  小二攤了攤手,他哪敢就這麽把酒送給那個看起來兇神惡煞一般的黑衣大漢:
「姑娘,你這不是爲難我嗎?」

  阿紫眨了眨眼,好似忽然大悟了一般,放下酒碗,道:「哦……你嫌我手髒
是不是?」

  小二不敢回話,苦着臉,低頭望地面。

  阿紫道:「好吧,如果你喝一口酒,我就給你一兩銀子!」

  她又将一綻白銀晃到了小二的眼前。

  小二見還有這等好事,忙笑着問道:「姑娘,我沒聽錯吧?一兩銀子一口酒?」

  阿紫道:「絕對沒錯!」

  小二樂得不行了,笑道:「姑娘,别說是你洗過手的,就算是你洗過腳的,
我也照喝!」

  端起酒碗,果然就喝了一口。那料剛一入口,便如被燙着了一樣噴了出來,
放下酒碗,雙手捂着嘴慘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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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25 22: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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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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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邪女玩笑出人命,阿紫惹禍燒姐夫

  阿紫故作驚訝地問:「你……你怎麽了?」

  小二撲嗵一聲跪倒在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舌頭,隻見他的舌頭又紅又腫,
僵硬地,長長地伸出嘴來,他哪裏還能講話,隻是不停向着阿紫作揖求救。

  阿紫笑道:「哦,你是求我幫你治舌頭對吧?」

  小二忙點頭磕頭,滿臉痛苦之色。

  阿紫抓起桌子上的小刀,晃着道:「那好,我就幫你冶冶吧!」

  刀光一閃,小二的舌尖應刀而飛,她自懷裏摸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倒在小二
的舌頭上,片刻之後,小二的舌頭紅腫立消,這時才滲出了鮮血來,但小二卻沙
啞着笑了起來:「我能講話了……我能講話了……」

  聲音雖然含糊不清,但的确已經能夠講話了。

  阿紫抛着手中的一兩銀子,瞟了小二一眼,道:「哪,我剛才說好了,一口
酒一兩銀子,可是你剛才把那口酒吐了出來,這兩銀子還是不能給你!」

  小二哪裏還敢談銀子的事,再也不敢招惹她,陪笑道:「是是,姑娘說什麽
就是什麽吧!」

  阿紫道:「好,你現在可以把這碗酒送去給我師兄了吧?」

  小二不敢不聽,得瑟着将酒碗端到了那黑衣大漢桌上,生怕黑衣大漢對他不
利,一溜煙跑了開去。

  那黑衣大漢連頭都不擡,端起酒碗笑了笑,一口便喝了下去。

  楊孤鴻冷眼看着阿紫的這一切,心中起了陣陣寒意,她隻是開個玩笑,便将
小二的舌尖割了去,舉手投足之間,不見有任何異動,卻在酒菜之中下了劇毒,
果然邪氣得緊。

  那黑衣大漢哈哈大笑着站起了身來,道:「小師妹,你下毒,我解了毒,按
照本門規矩,你得跟我回去了。」

  阿紫笑道:「二師兄,沒想到你的功夫長進了,可是,我哪有下毒啊,你也
沒有解毒啊!」

  黑衣大漢臉色一變,兇相畢露,喝道:「小師妹,你可不要逼我動手!」

  阿紫苦着臉道:「二師兄,我哪敢和你動手,我真的沒有下毒。」

  黑衣大漢道:「少廢話,你不想跟我回去見師父也可以,隻要你把神木王鼎
交給我!」

  阿紫做出十分爲難的表情來,攤攤手道:「師兄,我也想跟你回去見師父啊,
可是我哪都不能去啊,因爲我跟我姐夫有約在先了,我們要一起去江南。」

  說話的當兒,阿紫已然退到了楊孤鴻的身邊,背對着楊孤鴻坐下了。

  黑衣大漢道:「他是誰?什麽家夥啊?」

  語氣之中滿是輕蔑,楊孤鴻一直背對着他,他也屑于看到楊孤鴻的真面目。

  阿紫故作緊張地道:「二師兄,你說話可得客氣點,我姐夫脾氣可不大好。」

  黑衣大漢猛地站起身來,喝道:「哼!他脾氣不好,我的脾氣才不好呢,你
在酒裏下了毒,我解了毒,你就得聽我的,你不會忘了本門門規吧?」

  阿紫有意要挑起這黑衣大漢的火,讓楊孤鴻不能袖手旁觀。如果楊孤鴻肯出
手,輕易就能收拾掉這個師兄,自己也就不會再受到師兄的糾纏了,她纏了這麽
一大圈,無非就是利用楊孤鴻來打退師兄的糾纏。

  「誰說我給你小毒了,我是請你喝酒,你學拿本門門規來壓我?」

  黑衣大漢冷笑道:「這次是師父叫我來的,你不會違抗師命吧?」

  阿紫見他擡出了師父來,一時也無法再狡辯,又輕輕地坐到了楊孤鴻的身邊,
低聲笑道:「師父啊,他老人家最疼我了,要不這樣,二師兄,你先回去跟師父
說,我呢在路上遇到了我姐夫,要跟姐夫去江南玩幾天。等過兩天我自己回去。」

  說着話的同時,她已将身體靠在了楊孤鴻的身上,以示親密。

  黑衣大漢道:「那好,你不回去也可以,你把那東西給我,我回去也好有個
交代!」

  大手一伸,攤在阿紫的面前。

  「東西?什麽東西啊?我怎麽不知道啊?」

  阿紫還在裝糊塗。

  這黑衣大漢豈是好惹之輩,聞言臉色一變,惡狠狠地道:「小師妹你再不給
我,我可動手了,你别逼我!」

  阿紫扯着楊孤鴻的衣袖,裝出極度害怕的樣子來:「姐夫姐夫,你看人家欺
負我了,你快幫幫我啊!」

  楊孤鴻隻顧着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完全無動于衷。

  黑衣大漢道:「你這是要逼我真的動手了!」

  阿紫見楊孤鴻不理她,不由跳了起來,喝道:「打就打,誰怕誰啊?」

  這麽叫着,人卻早跳到了楊孤鴻的對面去了。

  那黑衣大漢二話不說,隔着桌子一掌臨空拍向阿紫,手掌帶着掌風掠過楊孤
鴻的左肩。

  楊孤鴻右手筷子陡然伸出,将黑衣大漢的手腕夾住了。

  那黑衣大漢一驚,急忙伸手,卻收不回來,急忙全身用力,楊孤鴻卻趁他力
量一收之際,筷子一沉,将他的手掌按在了桌子上,沉聲道:「怎麽?想打架?」

  那黑衣大漢隻覺得手腕如被鐵鉗死死鉗住一樣,痛得直咧牙,叫道:「手…
…手……」

  楊孤鴻突然一放,那黑衣大漢收手不住,手掌反彈回去,打在了自己的面門
之上,當即跌倒在地,撞翻了一張桌子。

  阿紫跳過來,笑道:「唉!二師兄,你爲什麽這麽客氣啊,自己打自己?」

  黑衣大漢見楊孤鴻這般了得,哪裏還敢招惹,口中叫道:「你……你給我等
着!」

  人已狼狽地向門外跑去。

  那店小二見他撞壞了一張桌子,罵道:「你怎麽不長眼睛啊?」

  黑衣大漢二話不說,一掌拍在小二的胸上,小二慘叫一聲跌倒在身,口吐黑
血,頓時氣絕身亡。

  楊孤鴻見他傷了一條人命,心中大怒,猛然站了起來,喝道:「豈有此理!」

  舉步就要往外追去。

  阿紫急忙攔住他,叫道:「唉!姐夫,算了,他現在要是不打死一個人,他
自己就會毒發身亡的。」

  楊孤鴻怒道:「這都是什麽旁門左道,都是你惹的禍!」

  見阿紫一出惡作劇就傷害了别人的性命,他心中實在不悅,怒氣沖沖地往外
便走。

  阿紫怔了一怔,知道他真的生氣了,但口中依然叫道:「姐夫,姐夫!等等
我……」

  跑着跳着追了出去。

  第122章阿紫孤鴻入密林,少女之心實難測楊孤鴻一路大步流星地走着,
頭也不回,阿紫好像決意國糾纏到底一般,也一路緊緊地追随在他的身後。

  說心裏話,對于阿紫這樣滿身是毒的女子,他是不怎麽喜歡的,所幸她長錯
的确還不錯,可是他卻沒有多大的胃口,這個女子,他覺得可收可不收,順當的
話就把她收了。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鬧市,進入了一片森林。阿紫放聲大叫道:「姐夫,姐
夫,你怎麽不理我啊?爲幹嘛這樣對我啊?姐夫……」

  楊孤鴻一路心中暗暗覺得好笑,被小姨子這樣跟着,這樣纏着,也實屬少見
了。

  但是入了這沒有人的密林之中,楊孤鴻心裏卻發生了變化,覺得在這裏完全
可以把這小妮子吃掉,但現在他心裏還是不怎麽情願,終于回過頭去,看了看阿
紫一眼。

  阿紫喜道:「姐夫,你終于肯理我了,嬉嬉……」

  楊孤鴻詭異地一笑,道:「你再跟着我,我就不是你姐夫了!」

  阿紫一怔,道:「那你是我什麽啊,你總不會休了我姐姐吧?」

  楊孤鴻嘿嘿笑道:「那到不會,隻不過在這荒郊野林之中,一個女子跟着我,
我很難保證我不會做出什麽事來,你懂嗎?别再跟着我,否則你一定後悔!」

  哪料阿紫下巴一揚,嬉笑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還想吓我,你有那個
膽子嗎?哼!」

  語氣之中滿是挑釁之味。

  楊孤鴻冷笑一聲:「我已經警告過你了,别再跟着我,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阿紫哪裏肯聽,朝他吐了吐舌頭,晃着腦袋道:「我就跟,我就跟,看你能
把我怎麽樣?」

  楊孤鴻轉身就走,越走越快,最後就差動用輕功飛越了。

  阿紫一路跑着追上來,一邊叫道:「姐夫……你别走那麽快好不好……姐夫,
你真沒良心……小氣鬼,大壞蛋!」

  楊孤鴻忽然飄退幾步,蓦地轉過身上,阿紫收不住腳,差點沒撲進他的懷裏。

  「喂!你幹嘛啊?你想吓死我啊?」

  阿紫捶着他的胸膛,撒嬌般地叫道。

  楊孤鴻嘿嘿地笑着,死死地盯着她,不發一言。

  阿紫這下倒是有些發慌了,情不自禁地倒退了兩步:「你……你想幹嘛?」

  楊孤鴻一臉詭異,向她逼了過去。

  阿紫苦着臉,索性雙眼閉上:「你以大欺小,大壞蛋,小心我告訴我姐姐!」

  半天沒見楊孤鴻反應,眼開雙眼,楊孤鴻早就到了前面數丈之外去了。

  阿紫哈哈一笑,幾個縱躍追了上去,大叫道:「你也是膽小鬼,什麽都不敢
做,還想吓唬我!」

  楊孤鴻知道與她鬥嘴那是自讨沒趣,索性什麽也不說,隻顧往前走,頭也不
回。

  阿紫漸漸地就跟不上了,忽然眼珠一轉,「哎喲」一聲,跌坐在地。

  楊孤鴻當然知道他在搞鬼,但是轉念一想,她分明是要投懷送抱,管她的,
雖然對她不是很滿意,有得吃就吃了她,看她以後還會不會那麽野蠻,成了自己
的女人,還怕管不住她?

  「你怎麽了?」

  楊孤鴻退了回來,冷冷地問。

  阿紫裝出可憐巴巴地道:「我的腳扭傷了,哎喲,好痛啊!」

  第123章翠袖拂微風而過,異香暗含銷魂散楊孤鴻知她是裝的,也就狼爪
一伸,拿起了她的小腳,按摩了起來。

  阿紫見他果然「中計」急忙邊嘶牙咧嘴别暗吐舌頭叫道:「哎喲,對對對對,
就是那裏,就是那裏疼,哎喲!」

  見楊孤鴻鴻低頭很認真的按摩的樣子,她臉上露出了妩媚無比的笑容來。

  楊孤鴻捏了一陣,擡頭問道:「好些了沒有?」

  阿紫不答,卻用一雙如絲的媚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楊孤鴻。

  楊孤鴻心神一動,隻覺得她那嘴角的微笑有五分像阿朱,一時之間也不由看
得呆了,情不自禁地伸手過去,輕輕地捧住了她的臉。

  阿紫臉上微微一紅,妩媚之中,更帶上了幾分癡。

  一陣風吹過來,吹響了樹葉雜草,楊孤鴻微微一怔,似是大夢初醒一般地縮
回了手。

  阿紫卻忽然伸手按住了他,讓他的大手繼續留在她的臉上。同時,另一隻手
輕輕一揮,衣袖拂過楊孤鴻的臉,帶着一陣奇異的香味兒。

  楊孤鴻隻道是她的體香,不由深深地吸了兩鼻子,他沒有注意到,阿紫在那
一刻,笑得有多麽的神秘。

  「你到底好了沒有啊?」

  楊孤鴻繼續追問道。

  阿紫剛才其實在那一拂袖之間,已經向他施了一種無色無味無形的藥,這時
見楊孤鴻沒有半點異常的反應,不由有些奇怪,雙目不解地盯在楊孤鴻的臉上尋
找答案。

  楊孤鴻觸到了她的眼神,忽然之間明白了什麽,裝作臉色一變,以手撫着頭,
道:「我的頭有些昏,怎麽回事?」

  阿紫一見他這樣,顯出什麽興奮的樣子,雙目大放異彩,俯身過來,扶着楊
孤鴻,故作關切地問道:「姐夫?你怎麽了?你沒事吧姐夫?」

  楊孤鴻伸手推了推她,道:「你……你快離開我,越遠越好,不然會出事的。」

  阿紫道:「姐夫,你怎麽了?爲什麽叫我離開你啊?可是我現在腳扭到了,
走也走不動了啊?」

  楊孤鴻一把扳過她的肩頭,瞪着她問道:「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向我施
了藥?是不是?」

  阿紫哪裏肯認賬,搖着頭道:「姐夫你說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明白呢?我施
什麽藥啊?」

  楊孤鴻直着眼,死死盯着她道:「你别不認賬,你剛才袖子上的香味是什麽?」

  阿紫一怔,道:「這個……這個是我的體香,我怎麽知道啊?我真的沒有施
藥,姐夫,你到底哪裏不舒服嘛?」

  楊孤鴻見實在沒必要再做作了,索性一把将她摟在了懷裏。

  阿紫叫道:「啊……姐夫,不……不可以……你是我姐夫……我不能對不起
我姐姐啊……」

  楊孤鴻笑道:「小丫頭,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搞鬼嗎?你剛才那袖子上的香
味其實是一種烈性春藥,叫陰陽合和散對吧?」

  阿紫還在狡辯道:「姐夫,你怎麽可以這樣誣蔑我啊,是你自己想對我無禮,
你還想把罪名推在我的身上,你……」

  楊孤鴻裝出氣喘難耐的樣子來:「你……你不用狡辯了,你要是再不走,就
休怪我不客氣了!你走!」

  他将阿紫一推,自己向後癱倒了下去。

  第124章荒郊之中不倫情,阿紫也有柔順處阿紫咯咯笑道:「我偏不走,
我看你能對我怎麽個不客氣法?」

  楊孤鴻忽然平着身子飄了起來,空中一個翻身,順手抓起阿紫,身形如雁般
地飄飛出數裏,這才停在了一片荒草叢中。将阿紫松開了,捏着她的下巴道:
「小丫頭,你的那點藥能夠迷得着我嗎?你想得到我也用不着用藥嘛,那多沒意
思啊,對不對?」

  阿紫聞言妩媚無比地一笑,偎進了他的懷裏,勾住他的脖子道:「姑奶奶就
是想要你做我的男人,又怎麽樣,你是我姐夫又怎麽樣,你這個大色狼,身邊女
人那麽多,多我一個也不算什麽,對不對?」

  楊孤鴻一把攬住她的纖腰,道:「話是不錯,隻是你一身的毒藥,我不怎麽
喜歡呢!」

  阿紫站直身子,一隻小手放肆無比地探入了他的褲裆之内,一抓之下,杏眼
大睜,口中驚叫了出來:「哦……好……好大!」

  楊孤鴻見她這般放肆,果然是邪道中的女子,不把羞恥當一回事,感覺着她
的小手在自己的定貝上着,十分地舒服,但他強忍着不動。

  「如果是這樣,我身上就沒有毒藥了,你喜歡嗎?」

  阿紫紅着臉,另一隻手扯下了自己的衣服,欺霜勝雪的肌膚緩緩地露在了楊
孤鴻的眼前。

  當然,脫女人的衣服在很多時候是一種享受,尤其是脫一個還沒有過肌膚相
親的女人的衣服,那更是一種美妙的享受。楊孤鴻當然是一個懂得享受的人,到
了這個時候,眼看着阿紫就要将裹着酥胸的胸衣扯掉了,楊孤鴻可不願意再錯過
那一刻,俯身咬住她的胸衣,頭一擺,胸衣飛了出去,少女堅挺的玉峰盡露于眼
前。

  阿紫也不去遮掩,卻來幫着楊孤鴻脫衣服,楊孤鴻将手向她大腿摸去,先享
受一番柔嫩的肌膚。在我的手掌貼到她臀部的曲線時,她整個人輕微地顫動了一
下,他慢慢摩挲着她的臀線,偶爾輕輕的捏捏,感受她彈性十足的小屁屁。

  很快他就不滿足于隻在背部和臀部上遊走,漸漸地開始往上,攀上高峰,撫
摸她的乳房。隻覺得她的乳房好有彈性,摸起來好舒服,而每次稍微加重手上的
力量壓迫時,她那咬唇蹙眉的表情也好可愛,不過她似乎還是有點怕怕的樣子。

  他的大手順着大腿一邊摸索着,漸漸的深入了腹地,已經觸摸到她的了,底
褲居然是真絲的,不賴嘛!無暇在外流連太久,手徑直向目标攻去,當觸碰到那
片森林的深處時,她不禁地哼了一聲,爽!可惜手不能視物,隻能慢慢摸索,但
卻體會到另一種快感。

  陰毛摩擦着手,感覺癢癢的,還有點濕潤,探着探着,碰到了一處較不平的
凹地,憑手感,覺得較其它地方更爲柔嫩。水簾洞找到了,他馬上探索到陰蒂的
所在,順手用大小指撐開了她的,感覺有點緊,捏了捏那嫩嫩的,捏得阿紫既陴
麻又酸癢,不禁渾身顫抖着。

  處女就是處女,畢竟還沒被開發過,慢慢地他感到手都濕了,她的銀水可真
不少呀,他就使勁的擠弄着陰蒂,并将手指毫不留情的向深處插去,她又不禁地
哼了一聲。他的手指不斷地與她的玉壁裏那些突出的小摩擦着,進退也不像剛開
始時那麽難了。

  過了一會兒,手指好像碰到了什麽阻礙,到了,到了,到達了。他沒敢再深
入,手指與她的玉壁互相摩擦。如此的樣子片刻後,她的玉戶裏銀水有如懸崖飛
瀑,春朝怒漲,銀水直流,把她兩條如雪的大腿弄得濕漉漉的。下面忙碌着,當
然上面也不會錯過了,于是,另一隻手也不安份地從她的雙峰擺遊了上去。

  他的手繼續在她的雙峰之上耕耘着,好有彈性呀!用手指輕彈乳頭,還晃了
晃,哇!太爽了,真有點想馬上把她給破了!手在兩個波峰之間遊來逛去。

  正當他在上下其手、其樂無窮時,他寶貝兒也被阿紫瘋狂地着,脹漲得厲害,
讓他覺得渾身燥熱,感到欲火實在難以抑制,他不禁有種想馬上的沖動。擡頭看
了一下她,隻見她嬌紅着臉,微側着頭,輕啓雙眼,整個陶醉的樣子。他看見她
的裙子、腿上都濕了,而且銀水還一直往下滴,一滴、兩滴、三滴。

  這時,阿紫已迫不及待地摟着楊孤鴻,對他又親又吻的,兩手還不斷地去脫
他身上的衣服。

  楊孤鴻知道剛剛隻不過讓她嘗到甜頭,但卻還意猶未盡,所以他也主動地脫
去她身上的褲子。

  兩人情不自禁地躺倒在了雜草之上,異性間的強烈吸引,使兩人不由自主地
緊緊擁抱在一起,并且熱情地接吻。楊孤鴻感覺阿紫那溫暖的雙唇緊貼在自己的
嘴唇上,就伸出舌頭撬開她的嘴唇探進去;阿紫是第一次和男人接吻,心裏不由
得「砰砰」直跳,心慌意亂中任由他的舌頭在自己嘴裏擾弄,在神秘而飄然的感
覺中,把初吻獻給了楊孤鴻。

  楊孤鴻的寶貝兒挺得硬硬地,把雙手摸向阿紫的前胸,她感覺到了,心裏一
驚忙掙紮着推開,心跳得緊。畢竟是第一次,她還是十分地害怕的。

  但她的嬌軀不堪刺激地強烈抖顫,兩片嘴唇變得灼熱柔軟,抽出玉手摟上他
的脖子,沉醉在他的熱吻裏。天旋地轉,兩人徹底迷失在這愛的甜夢至深之處,
體驗着緊擁懷内實在而真切、充滿血肉的感覺,踏實的幸福,将密藏壓抑多年,
對懷内美處女的愛戀,肆意釋放,心中溢滿的幸福,感動得讓楊孤鴻不由雙手一
緊,恨不得将懷中的美少女融入自己整個心裏。

  抱緊絕色美處女的雙手,不由自主的在美腰腹間揉捏撫摩,不幾時,阿紫嬌
軀開始火熱,玉顔嬌紅,銀牙微咬,櫻唇中無意識的吐出幾聲嬌呤。

  這更助長了楊孤鴻的決心,一雙手開始不安分的上移,漸漸的捂上了美處女
嬌嫩堅挺的酥胸,同時雙唇從美處女光潔的額頭開始漸次而下,經過美的雙眼、
鼻尖、雙頰一路吻到美的酥胸,感覺到那對的驚人的突起和彈跳力。而懷中的美
女也已動情,放松了身體,随着他的吻,身體發生了異樣的變化,一陣陣酥麻快
感油然而生。面上漸漸泛起了醉人的紅暈,不住的嬌聲喘喘,嬌軀不停的扭動,
無意識的磨擦着他男性的。

  「阿紫,你會不會後悔,你是阿朱的妹妹,我不能夠輕易傷害你的。」

  楊孤鴻說道。

  阿紫嬌吟道:「你現在才說,也太遲了吧?我們都這樣了!讨厭!」

  香唇再獻上了,熱吻着楊孤鴻。

  楊孤鴻的欲望徹底被她給挑逗了起來,大手在她誘人的嬌軀之上貪婪地撫摸
了起來。

  「姐夫,等下……會不會很疼啊?」

  「有一點,隻要忍一忍就過去了。」

  「真的嗎?可是……姐夫,我還是有點怕……」

  「别怕……有一點點疼,但很快就會很舒服的。」

  「嗯……姐夫,等下……你要輕點……輕點好嗎?」

  「輕重都一樣,我會盡量輕點的……」

  第125章香津暗度狂潮湧,一袖拂飛出塵子楊孤鴻的一隻右手再也耐不住
寂寞,直接揉捏那含苞欲放的雪白,還有那屹立在上的櫻桃,更是上下夾攻,左
右逗弄。

  隻覺觸手處溫柔軟滑,說不出的過瘾,接着便再往上摸去,攀上了阿紫那高
聳堅實的玉峰,想來是她平常勤練運動的關系吧!隻覺手中這個不單彈力十足,
而且又軟膩又堅挺,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嫩滑,簡直讓人愛不釋手,忍不住狠狠地
抓了一下。

  另外一隻左手仍緊捂阿紫的柳腰,此時已不知天南地北,隻懂胡亂發出呓語
的美處女軟倒在懷裏。同時一張大嘴也不甘寂寞,朝另一邊的進攻,慢慢地将整
個櫻桃含進嘴裏,同時用舌頭不住的,用牙齒親咬……

  含苞未破、尚是處女之身的阿紫立時如遭雷擊,銀牙暗咬,秀眉輕擰,「嗯
——」

  鮮嫩嬌豔的柔軟紅唇間不自覺地呻吟出聲……

  這時楊孤鴻便不再顧慮,把雙手也伸到了阿紫的胸口,放肆地、毫不忌憚地
玩弄着那雙軟滑乳峰,和那兩顆嬌嫩欲滴的葡萄┅┅阿紫眼睜睜地任由他那雙大
手在她的胸前抓捏揉弄┅┅他兩指一并,捏住了阿紫聖母峰上那顆小巧玲珑的嬌
嫩乳珠┅┅對一個處女的蓓蕾這樣的直接刺激,豈是剛才那些許異樣的酥麻酸癢
所能比拟的,清麗如仙的絕色美處女兒芳心嬌羞萬般,麗靥桃腮暈紅無倫。

  耳聞美人兒如仙樂般的動人嬌啼,強捺住熾熱欲火的楊孤鴻,不緊不慢地輕
舔細吮着嘴裏那無比嬌嫩誘人的可愛乳頭……

  一隻手仍然緊緊握住絕色美處女另外一隻嬌軟豐盈的雪白揉搓着,不時地用
大拇指和中指輕輕夾住嬌軟雪白的上,那一粒玲珑可愛、嬌小嫣紅的稚嫩乳頭,
食指輕輕地在無比嬌嫩的乳頭尖上撫弄……

  他能感覺到身下絕色美處女那柔若無骨的嬌軟女體在自己撫擦她的稚嫩時緊
張般地絲絲輕顫……還有那一對稚嫩無比、小巧可愛的乳頭猶如雪中櫻桃,嬌豔
絕倫、媚光四射地在巍巍怒聳的柔峰巅上嬌柔怯怯、含羞挺立……

  他雙手揉、搓、抓、捏,阿紫兩團粉嫩的嬌乳在他的十指中不斷地變形、翻
騰着,那動人的手感、那逼人的快感,讓他的情緒到達了前所未有的端點,他隻
覺得脹痛得幾乎要爆掉。

  他一激動就将整個臉放在兩顆間摩擦着,再用兩手搓揉着乳房,并享受着阿
紫那獨特的少女體香。

  他一邊用雙手揉着、捏着阿紫的,一邊又用嘴巴吸着、咬着、圈着、舔着她
的小,讓阿紫身不由己的用兩手緊抱着我的頭,一邊喊着:「哦……哦……姐夫
……好……好棒的感……覺哦……哦……哥……我……我愛你哦……喔……」

  阿紫的手抱得更緊了,身體也不住地擺動着。

  「姐夫,輕點。」

  楊孤鴻再也無法扼止男望的膨脹,将美人兒那羞紅火熱的美麗螓首輕輕地摟
進懷中,慢慢擡起她的上身,把衣不蔽體、等若無物的羅衫從絕色美處女那一片
雪白晶瑩、美麗絕倫的嬌軟胴體上緩緩脫落……

  當薄薄的春衫最終從阿紫那白皙修長的纖美指尖緩緩飄墜,美麗聖潔的空谷
幽蘭、絕色美處女終于赤裸裸地袒露出那一具美絕人寰、令人心跳頓止的雪白玉
體上身,但他決不滿足于此,雙手沿着美女玲珑胡突的嬌軀下滑,預備進一步開
辟陣地。

  此刻千嬌百媚的絕色美,豐潤細膩的嬌軀玲珑有緻,正作海棠春睡,美夢正
甜,芳香的櫻唇中不時發出幾聲呓語,偶爾側轉的嬌軀更是露出的幾許細膩肌膚
也更顯得膚如凝脂,溫潤滑膩。

  纖纖玉指不經意間的拂過修長秀美的玉腿,微微扯起那稍長而貼身的内裙,
露出一雙晶瑩潤澤,小巧玲珑的金蓮秀足:白晰的腳背,很纖弱卻看不到骨胳的
存在,幾條淡青色的血管分布在上面更顯出它的白嫩。

  阿紫腳掌微微地發紅,五個腳趾修長,呈現一種粉紅色。并沒有多加修飾顯
示出一種自然的美。一股淡淡的蘭花香氣傳來,香氣刺激着他的神經,阿紫金蓮
腳掌略縮,玉腿微舒、柳腰輕折、嬌顔含春的香豔景象,使得楊孤鴻再也無法抑
制欲火中燒,隻想将絕色美處女狠狠摟在懷中,恣意寵憐。

  近距離的貪婪的注視着心中魂牽夢繞的絕色美處女:好一朵夢中綻放的空谷
幽蘭。

  「姐夫,你溫柔一點,讓我在第一次中享受到快樂。」

  楊孤鴻不敢回答,阿紫那白淨的皮膚,像晶瑩白潔的羊脂白玉凝集而成,楊
柳枝條一樣柔軟的纖腰,修長勻稱的玉腿,足以使人心蕩魂飛。

  随着絕色美均勻而略帶些許急促的呼吸,酥胸前那一雙凝霜堆雪的,在空中
刻畫出優雅的、極富動感的曲線,更充滿了煽動聖人柳下慧的誘惑魔力。雪白玉
肌下面朦胧的内裙裏那神秘又美妙無比的幽谷,更因其隐約可見而動人心魄,顯
示着它無可抵抗的魅力和女人最最貞潔的驕傲。

  那柔軟的嬌軀傳來陣陣的幽香和美妙的觸感,加上美處女情動時無意識扭動
的嬌軀豐臀不時地摩擦着他男性的。

  摟緊阿紫嬌軟纖腰的手漸漸放肆起來,在阿紫全身玉體上遊走……貌若天仙
絕色少女還是聖潔的處女之身,不由得嬌羞無限,任楊孤鴻在自己的玉體上銀戲
輕薄。

  「姐夫,你好壞……」

  此時,數十丈之外的密林裏,已然有了聲響,楊孤鴻雖然是在意亂情迷之中,
但是耳力依然超常,已聽到了衣衫破空之聲。

  阿紫全然不察,還在激動地等着楊孤鴻下一步的行動,但等了半天,卻不見
楊孤鴻再動,不由睜開了眼睛來,看到楊孤鴻正豎起耳朵聽着什麽。

  「快穿衣服!有人來了!」

  楊孤鴻将她的衣服塞給了她。

  阿紫一慌,雖然她不介竟在楊孤鴻面前如果裸露,但是在别的男人面前可不
行,接過衣服,也急急忙忙地穿了起來。

  這時,已聽到有人大聲說道:「快追,他們一定跑不遠,應該就在附近了,
咱們快追!」

  阿紫一聽此人的聲音,口中低低地說了一聲:「三師兄,出塵子!」

  楊孤鴻轉頭問道:「你知道這些人是什麽來路?」

  阿紫點了點頭,道:「剛才說話的人是出塵子,是我三師兄,他一定是見到
了我二師兄然後追來了。」

  楊孤鴻摟過她來,笑道:「我知道你拿了神木王鼎是想練功,可是你要練的
是極傷身體的毒功,而且這門毒功也算不上高明,就算是你師父丁春秋本人練成
此功,你姐夫我一根手指頭就能将他打敗。阿紫,把這東西給我吧,我要毀了它,
你想練功姐夫教你,絕對比你要練的毒功高明幾倍!」

  阿紫的确是有想練功稱霸武林的野心,但是在楊孤鴻面前,她其實早就對自
己的武功,也對丁春秋的武功再也沒有了自信,她根本就無法猜測得到楊孤鴻的
真功夫有多厲害,聽他那麽輕視丁春秋的武功,她也沒覺得有絲毫不妥。

  再說,她半個人都已經是楊孤鴻的了,沒有理由不相信他的話,而且他的确
是她出道以來遇見的武功最高的一個人,她更是深信不疑了。

  「姐夫,神木王鼎在這,給你吧!」

  阿紫不知從哪搗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小鼎,遞到了楊孤鴻的面前。

  楊孤鴻對這些才不會感興趣,接過來,看也不看,手中默運内力,隻聞得啵
地一聲輕響,神木王鼎已然化作粉末,被風一吹,四下裏飄散開去。

  「姐夫,你使的是什麽功夫啊?好厲害啊!」

  阿紫露出無比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楊孤鴻淡然一笑:「是少林寺的『易筋經』,姐夫全學會了,但這并不是姐
夫最厲害的功夫,姐夫的功夫多着呢,以後你想學都學不完!」

  阿紫高興地撲進他的懷裏叫道:「姐夫真好,我以後既要姐夫當老公,也要
你做師父。」

  「狗男女,總算找到你們了!」

  随着一聲大喝,十幾條人影過來,将楊孤鴻和阿紫團團圍住。

  爲首的是一個尖嘴猴腮,蓄着山羊胡的高個兒瘦子,一雙賊眼滴溜溜轉,指
着阿紫道:「小師妹,沒想到你在這裏和男人野合,哼,真是丢咱們星宿派的臉!」

  阿紫一聽,大怒道:「我和我未來的老公親密一下,有何不可,你嘴巴給我
放幹淨一點。」

  出塵子仰天大笑道:「沒想到小師妹如此風流,随便逮到一個男人就叫人家
老公,我們這麽多師兄弟,哪個不比這小白臉的書生強啊,幹脆,讓我們先享受
一番吧!怎麽說咱們也是同門師兄妹,哪能便宜了外人呢,是不是啊?」

  楊孤鴻臉色一變,喝道:「看在你們是阿紫的師兄弟的面子上,我可以放過
你們這一次,再敢口出穢之言,定叫你們死無全屍!」

  出塵子和那十幾條大漢一齊大笑了起來,好一陣子才指着楊孤鴻道:「瞧你
一個弱不禁風的書生,竟敢口出狂言,我到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

  楊孤鴻長袖一擺,道:「是嗎?你們可别後悔啊!」

  出塵子冷笑道:「小子,你好大的口氣,别以爲人長得俊,就可以随便吹牛,
你當爺爺們是女人哪?」

  楊孤鴻喝道:「廢話少說,哪位想嘗嘗小爺的厲害的,就上前來試一試!」

  出塵子跳起身來,空口打出數掌,喝道:「小子,爺爺送你去見閻羅王!」

  此人的武功也不算低,但是跟四大惡人中的雲中鶴他們比起來,卻又差了一
大截了。

  楊孤鴻無意與這些人糾纏,長嘯一聲,長袖一揮,那猛撲而來的出塵子禁他
袖風一掃,頓時如斷線的風筝一般,驚呼着遠遠地跌了出去。

  另外十幾條大漢見爲道的出塵子竟然禁不起楊孤鴻随意的一拂,哪裏還敢來
惹他,早就朝着出塵子跌出去的方向跳将了過去,扶起出塵子,衆人撒腿就跑,
轉眼之間便沒有影兒。

  「哈哈……姐夫……你真的好厲害啊!我現在相信了,就是我師父來了,也
敵不過你的一根手指頭。好棒哦姐夫!」

  跳着笑道,忽然摟住楊孤鴻,在他的臉上狠狠地印了一吻!

  第126章摘星子玩火自焚,小鏡湖五美妖娆經得出塵子他們這麽一鬧,楊
孤鴻也沒有了什麽興緻,淡然道:「我們去找你姐姐她們去吧!」

  阿紫心有不甘,但口中又不好意思說出來,隻好暗下決心,一定要得到楊孤
鴻。

  「姐夫,你背背我吧,我的腳還有些疼!」

  楊孤鴻知道那是她想創造兩個人親近的機會,也不揭穿她,一彎腰,果然将
阿紫負于背上,大步流星向西邊趕去。

  阿紫見楊孤鴻腰間别有一支玉笛,不由伸手取了來,就在楊孤鴻的背上吹奏,
這小妮子也不知吹的是什麽曲子,聽得楊孤鴻都直绉眉頭。

  楊孤鴻剛要問她吹的是什麽,突然看到前面一團黑影疾射而來,阿紫也不由
得一驚,叫道:「大師兄,我大師兄來了!」

  話音未落,又有數十人跟着向這邊趕了過來,卻是去而複返的出塵子他們。

  「哈哈哈……小師妹,沒想到你這麽淫亂啊,還要野男人背着,也不怕别人
笑話?我摘星子倒是小瞧你了!」

  這人是個中年漢子,身材高瘦,臉色青中泛黃。

  阿紫道:「連大師哥也出馬,師妹的面子真不小了,不過要是算上我的靠山,
隻怕你們大夥兒的份量還有點兒不夠。」

  摘星子冷哼一聲:「我倒想看看你的靠山有什麽本事?他是誰?」

  你指着楊孤鴻問道。

  阿紫笑道:「他是我姐夫啊,你不是想要神木王鼎嗎?我姐夫早将它毀了,
你再也找不到了!」

  摘星子一怒,喝道:「大膽,這星宿門的寶貝都敢毀,我看你實在是活得不
耐煩了!」

  楊孤鴻不願意與這等人糾纏,背着阿紫就往他身旁走了過去。

  摘星子是丁春秋的大徒弟,眼中除了丁春秋,從來也不把别人放在眼中,現
在見楊孤鴻竟然全沒把他當一回事,哪能受得了這種氣,翻身躍到楊孤鴻的前面,
伸手攔住了他,怒喝道:「小子,我看你是找死,竟敢不把我摘星子放在眼裏,
你知道你的下場嗎?」

  「出招吧!」

  楊孤鴻隻淡淡地吐出了三個字。

  摘星子臉色一變,冷笑道:「好狂的小子,爺爺這就送你上西天!」

  衣袖一揮,一股勁風撲出,射出一條細細的綠火,似漫天雨絲一般向楊孤鴻
和阿紫射過來。

  楊孤鴻知道其中定有烈性毒物,也不敢大意,突然張口大吼一聲,直震得地
動山搖,無敵聲波更是将那綠火倒逼回去,摘星子見狀急忙閃避,楊孤鴻哪容他
走脫,右手疾出,一縷指風點在他的腰間,他剛剛躍起的身子,便裁了下來。

  綠火紛紛灑在了他自己的身上,身後的幾個星宿弟子也被灑幾點,但見這綠
火着體便燃,刹那間,數聲慘呼響起,摘星子和那幾個沾上綠火的人全身起火,
猛烈地燃燒了起來。

  想這摘星子用毒一生,結果卻玩火自焚,這綠火全是燒着的硫磺,那燃将開
來,何等的劇烈,片刻之間,這幾人早已發出了焦臭之味。一個接着一個地倒在
地上慘呼着打起滾來。

  楊孤鴻不想看到那令人作嘔的場面,飛身掠起,自行趕路去了。

  阿紫沒料到自己一向害怕之極的大師兄摘星子,今日竟然是這等下場,對楊
孤鴻又是敬佩又是害怕,隻覺得他的武功實是在高得無法想像。一時間,她呆在
了楊孤鴻的身上,心裏突突亂跳着,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

  楊孤鴻當然也知道她是被自己的功夫給吓倒了,也懶得去問她,飛快地往小
鏡湖趕去。他與阿朱她們分别了一日,心裏早有些放心不下,也怕她們擔心自己,
所以不知不覺腳下生風,身法如風,不大一會兒,已然到了小鏡湖之畔。

  爲了不讓她們多心,楊孤鴻把那個還在自己背上發呆的阿紫放了下來,阿紫
也在這個時候才發現已經到了小鏡湖,不由得更是對楊孤鴻的輕功驚歎不已。

  「娘,姐姐!我回來了!」

  阿紫大聲叫道往亭子裏面跑去。

  幾條麗影一顯,阮星竹領着阿朱阿碧,王語嫣迎了出來。看到阿紫和楊孤鴻
在一起,衆女心知肚明,知道兩人之間一定已經發生了什麽不尋常的關系,阮星
竹心中更是暗歎,連自己都無法抵擋楊孤鴻的誘惑,更何況是阿紫,沒想到自己
卻要與兩個女兒共享一個男人,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看到楊孤鴻那偷偷向她射過來的目光,她隻感覺心跳加速,臉上發燙,心道:
「罷了,反正已成事實,隻要自己的女兒不發現,自己甘當女婿身後的女人,與
他歡愛一次是一次,管它什麽綱道倫常的,自己已然是遲暮的紅顔了,人生的樂
趣也享受不了幾次了。」

  阿朱與王語嫣和楊孤鴻都有了肌膚之親,這時雙雙迎上了前來。左右挽住了
楊孤鴻的手,像見了自己闊别多年的丈夫一樣。

  阿碧隻敢偷眼看楊孤鴻,卻不敢上前來表示什麽。

  阮星竹笑道:「你們平安回來就好了,咱們難道有這樣的相聚,到屋裏去喝
幾杯吧!」

  楊孤鴻見到阿碧害臊的樣子,心中迷醉,待走近她的身邊時,突然伸出手去,
一把攬住了她的纖腰。

  阿碧低呼一聲,紅着臉要掙脫,衆女見了,都咯咯地笑了起來,她們都知道
阿碧遲是楊孤鴻的小媳婦,也不覺得有什麽。

  阿碧見無法掙脫楊孤鴻的大手,隻好任他摟住了,心裏狂跳不已,卻又感覺
甜蜜之極。

  一男五女進了屋内,阮星竹早擺好一桌好酒好菜,五女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坐
在一起享用這樣的美味,個個都歡快不已。楊孤鴻更是覺醉,看這大小五個美人
兒,個個都風韻十足,實在是令他心動,但是又不由想到秦紅棉和木婉清她們,
也不知她們現在去了哪裏了。管它的,先在這裏快活一陣子,再出去尋找她們還
有天龍中的美女們不遲。看來,小鏡湖是一個藏幽納美的好地方,至少,像阮星
竹阿朱阿碧王語嫣她們,很适合長住在這裏,秦紅棉說過會來這裏與阮星竹爲伴
的,大概她也會帶着木婉清來。那麽,這小鏡湖算是我楊孤鴻的一座後宮了,哈
哈……

  第127章飯桌之下撩星竹,月窗裏頭蠻阿紫「孤鴻,你怎麽一去就是一天
半啊?你有沒有遇上箫峰大哥?」

  阿朱還是開問了,盡管她并不是審問,可是楊孤鴻還是覺得有些被審的感覺,
也許是因爲做賊心虛。

  楊孤鴻喝了一杯酒,裝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見到了,但是在我還沒
有趕到馬宅之前,白世鏡就已被人殺了,箫峰追蹤這個殺手兇手,我在半路爲箫
峰截住了此人,此人是個老者,武功不在箫峰之下,我還與他交過了手。後來箫
峰回了馬宅,馬宅發生的事情,我想阿紫全都知道的,我那時是卻爲箫峰大哥追
那個老者去了。」

  衆人把目光轉移到了阿紫的身上,阿紫得意地笑了笑,便将自己如何毀了康
敏的容,如何用鏡子吓死康敏,以及如何與箫峰一起放火燒了馬宅的事情一一道
了出來。

  衆人聽說康敏容貌被毀,還吓死在鏡子前,雖然覺得她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可是也不免暗暗爲她歎息。想不到一代紅顔,最後卻這是樣死去。她們當然不知
道楊孤鴻所謂的追查老者卻是返回馬宅救出康敏,并星夜将她帶到了杭州法海寺
中去了。

  阿紫又說了一些如何在酒店裏與楊孤鴻相遇,如何整治小二,戲弄師兄,還
有楊孤鴻一吼擊葬搞星子的事也說了一遍。

  阮星竹绉了绉眉,道:「阿紫啊!你以後行事切記别那麽任性,别動不動就
傷人性命,不然,結下太多仇家,于自身也沒有什麽好處的!」

  阿紫搖着沖着楊孤鴻笑道:「娘,别怕嘛,姐夫武功那麽高,還怕什麽仇家
啊?」

  阮星竹道:「你姐夫心慈,哪像你那樣動不動就傷害别人啊?」

  阿紫偎依在阮星竹的肩膀上,撒着嬌道:「娘,你怎麽光誇姐夫啊?你是對
姐姐好呢還是你也喜歡姐夫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阮星竹心裏頓時一陣慌亂,忙佯怒道:「死丫頭,說
什麽話呢?娘這是在說理!」

  阿朱也勸道:「妹妹,你多聽聽娘的話吧!女孩子家打打殺殺的有什麽好玩
的啊?」

  阿紫十分委屈地看着楊孤鴻,作出可憐狀來:「姐夫,你看娘和姐姐都欺負
我一個人,你得幫幫我啊!」

  楊孤鴻道:「她們說得在理啊,你的确是太任性了一點,如果你不改改性子,
我可就不教你武功了!」

  阿紫一聽急了:「好好好!姐夫,我聽你的就是了,你今天開始就得教我武
功!」

  楊孤鴻伸手輕輕一摟身旁的王語嫣,笑道:「你要學武功,就叫你語嫣姐姐
教你吧,她精通百家武學,胸中藏有百部武林密笈呢!」

  阿紫上下打量着王語嫣,半天才說:「語嫣姐,我怎麽沒見過你使用武功啊,
而且,看你的樣子好像也不是習武之人啊?」

  王語嫣淡然一笑:「阿紫妹妹說對了,我的确不會武功,隻不過能紙上談兵
罷了,實際上我從來沒有學過武功!」

  阿紫道:「那你怎麽教我啊?你自己都不會!」

  楊孤鴻道:「語嫣雖然不會,可是她可以把招式告訴你,你自己練嘛,如果
遇上困難,我也可以幫幫你。」

  轉面向在座的幾位全都看了一遍,接着道:「我看大家在這小鏡湖住着也挺
好的,不如一起修練吧,就當作是鍛煉身體或者是研究學問好了,雖然不必用來
稱雄江湖,但是用來自保總沒有什麽壞處嘛!」

  這幾人,除了阿紫之處,其實沒有人願意去那血雨腥風的江湖上打滾,聽楊
孤鴻的意思,似乎是要和大家一起長住小鏡湖,這樣的日子倒也是恬淡幸福的,
心中都十分樂意,而阿紫因爲可以學到高超的武功,也沒有反對。

  「語嫣,你也别光紙上談兵了,你的身體不怎麽好,練練武功也是好的。」

  楊孤鴻關切地說。

  王語嫣聽他左一個「語嫣」右一個「語嫣」心中如吃了蜜一般,默默地點了
點頭。

  楊孤鴻見大家都沒有反對的意思,心中大是高興。這時,忽然覺得兩腿之間
有什麽東西在動着,似乎是誰的腳伸了過來,正要弄個究竟,忽見對面的阿紫沖
着他神秘地笑着,馬上明白是她在搞鬼了。

  阿紫在野草之内沒能和楊孤鴻順利結合,心中一直不甘,她想着今晚無論如
何也在做成楊孤鴻的女人。此刻,她更是大膽地把自己的小腳伸到了楊孤鴻的兩
腿之間,慢慢地觸到了他的大家夥,剛剛輕輕點了兩下,便感覺到那寶貝兒聽話
地硬了起來。

  楊孤鴻也沒想到阿紫竟然如此大膽,這樣在衆女面前偷偷調逗他,尤其是在
阿朱和阮星竹面前,如果讓王語嫣和阿碧發覺,倒是沒有什麽,可是阿朱與阮星
竹可是阿紫的姐姐和媽媽,那實在有些難爲情。

  可是,帶着這種矛盾的心理,他反而覺得更加地有着一種刺激。

  他右手邊坐着的是王語嫣,而左手邊坐着的卻是阮星竹,楊孤鴻忽然色膽一
起,左手從桌布下面偷偷伸過去,一把握住了阮星竹的一隻小手。

  阮星竹被他握住了的那一瞬間,的确也有一些震憾,可是心中卻又莫名地興
奮,忙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來,以免桌上的幾個女子發覺。同時,她的手指卻輕
輕地在楊孤鴻的手背上劃着,那微小的動作,卻帶給了楊孤鴻内心巨大的沖擊,
如果此刻沒有旁人,他絕對會一把摟過阮星竹來狠狠地親熱一番。

  阿紫那隻小腳早在不亦樂意地與他的寶貝兒打起了架來,楊孤鴻的手卻情不
自禁地抓捏起阮星竹的大腿來。阮星竹沒有作任何反抗,隻是阻止着他的大壞手
溜出桌布,免得讓旁邊的阿朱看到了。在楊孤鴻大壞手的揉捏之下,阮星竹隻覺
得自己雙腿根部有了濕熱的感覺,臉上也不由泛出了微微的紅光。

  「大家都吃飽了吧!阿碧,我們收拾碗筷吧!」

  阿朱笑盈盈地道。

  楊孤鴻的大壞手和阿紫的小腳幾乎同時本分地收回了。

  是夜,楊孤鴻和阿紫都心知肚明,都知道對方的心思,所以楊孤鴻沒有去和
阿朱或者王語嫣共房,自己要了間空房睡下了。衆女當中,除了阿碧沒有那樣的
心思之外,其實誰都看得出阿紫和楊孤鴻有了不尋常的關系,這兩人早晚是對歡
喜冤家。對于阿朱來說,讓自己的妹妹也和楊孤鴻好,她其實也是樂意的,反而
楊孤鴻那家夥也不知還要惹多少女人,而且他怕那方面那麽強,沒有十個八個女
人,誰能吃得消他啊!

  阮星竹心裏雖然也不在意阿紫和楊孤鴻歡好,隻是她自己與楊孤鴻陰暗的關
系令她覺得羞爲人母,可是,她也實在沒辦法抵擋住楊孤鴻的魅力,一切隻能聽
天由命了。

  月流中天,星寒,風高。

  果然,楊孤鴻剛剛吹掉蠟燭時,門外便有人輕聲叫道:「姐夫……姐夫,開
門啊!」

  楊孤鴻也不再猶豫,起身便将門輕輕打開了,阿紫直接就撲到了他的懷裏。

  楊孤鴻關上門,與阿紫兩人都粗喘着,熱吻着,急切無比地脫去了對方的衣
物,雙雙倒在了床上。

  床的對面的窗口,淡淡的月亮照進來,使得一切都朦胧而美麗。

  「姐夫,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了!」

  阿紫溫柔地咬着楊孤鴻的耳垂道。

  楊孤鴻用一個緊緊的擁抱回應了她。

  俯軀,用雙手撐住阿紫秀頸下睡枕兩頭,一低頭,雙唇吻上了阿紫嬌豔的櫻
唇,不愧是絕色阿紫,雙唇形狀優美且不說,單就那清涼潤滑、凝脂蘭香的感覺,
就足以讓我留連忘返。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嘴唇壓在阿紫兩片柔軟的香唇上,用
力地親吻、吮吸、、輕咬着。同時,騰出一隻手摸上阿紫的秀發,輕挑撫弄,讓
阿紫的青絲流瀑飛垂,襯着天仙般的玉容,更添出塵仙姿。

  「唔!」

  阿紫聖潔不染塵俗的面容已經滿是羞紅,被焚身,無力自拔,當然也就任由
得我任意妄爲。我有力的嘴唇吸住阿紫象花一般柔軟的香唇,靈活的舌頭無處不
到的遊遍了阿紫的小嘴,這種巧妙的挑逗輕薄手法别說是,孤傲聖潔、未經人事
的阿紫,就是熟悉床第之能事的婦人恐怕也無法抗拒,更何況挑逗自己的又是阿
紫芳心暗許的情郎呢。

  此時阿紫好似有所回應,櫻唇微張,楊孤鴻自然不肯錯過如此良機,舌頭輕
輕一頂,就将舌尖順勢伸入了阿紫的櫻桃小嘴裏,更霸道地要将阿紫亮如編貝微
微暗咬的銀牙頂開,呓咿唔唔中,絕色阿紫的香齒果不其然開啓。

  楊孤鴻趕緊把握機會,進一步将伊人的丁香小舌吸入嘴裏,并用舌尖不住地
添弄,阿紫也開始有了下意識地反應,細小香醇的粉紅舌尖試探性地微微迎上,
兩條舌頭一接觸,就開始纏繞吸吮起來。

  香軟溫滑的丁香小舌入口,立即将他的引發了。阿紫口中特有的香澤,絲絲
地沁入他的肺腑,流向我的四肢,使他感到了一種原始的需要。

  阿紫也覺得奇怪,她的接吻技術進步神速,楊孤鴻吸着阿紫的丁香,拚命地
吮吸着,着,吞噬着阿紫舌尖中散發異香的玉露瓊漿,并用雙唇使勁摩擦阿紫嬌
嫩的櫻唇。

  終于阿紫的櫻唇紅潤欲滴,玉顔燒熱,一雙秋水星哞輕眨兩下。美哞中盡是
如海的深情及滿眼的嬌羞。

  楊孤鴻側身壓住阿紫因輕微抗議而稍稍扭動的嬌軀,更感受那份驚心動魄的
肌膚彈跳力,和因兩人軀體摩擦而帶來的蝕骨的感覺。

  楊孤鴻已一把摟住絕色阿紫的秀頸,伸出左手撫摩着她流瀑輕揚的絲質潤滑
的青絲,右手卻探入伊人酥胸處低開的緊身薄薄的内衣内,尋上阿紫的櫻唇,痛
吻起來。

  熱烈的唇舌交纏終于告一段落,他火熱的嘴唇在阿紫吹彈得破的粉頰,晶瑩
的小耳,粉嫩的玉頸上一一印下痕迹。而欲焰焚身的阿紫終于微微緩過神來,阿
紫勉力按住他仍在自己腰腹間作惡的壞手。

  看到阿紫這樣的表情,楊孤鴻更覺得興奮,把她從床上抱起,将她放在自己
的懷中,一雙帶着熱力的魔手在阿紫腰腹間四處肆虐,嘴唇更是逐漸下移,從她
秀美的下巴,瑩潤的玉頸,雪白的胸肌,一路爬上了絕色阿紫的雪山,輕輕用牙
齒咬住上鮮美的櫻桃,雖然隔着一襲春衫,仍惹來阿紫若有若無的嬌聲低呤,這
無疑助長了他的氣焰。

  第128章天下武功出少林,達摩劍法顯神韻「姐夫,我愛你。」

  阿紫動情地說道。

  楊孤鴻的手不再滿足于外面的活動,靈活的五指大軍輕分阿紫的羅衣,從領
襟處滑了進去,開始了新的一輪攻擊。同時再次用力吻上阿紫的香唇,展開更加
熱烈的情挑。

  而已經占據雪山的五指大軍,則輕柔地搓揉着柔嫩豐潤的玉乳,更不時地用
溫熱的掌心摩挲着阿紫聖潔,未曾緣客采摘的雪山仙桃。讓那在指間跳躍,櫻桃
在掌心成熟,櫻紅突起。

  他心滿意足地肆意遊覽着阿紫那凝脂白玉般的酥胸嫩乳,慢慢将其身上的羅
衣褪去。迷失在激情之中的阿紫除了聲聲的嬌吟外,全身酥軟,再無别的力氣阻
撓,任由自己的冰肌玉膚,聖潔玉體慢慢出現在他的眼中。

  楊孤鴻雙手繞到阿紫身後,迅速解開了内衣的節扣,阿紫一對半球形的便立
刻像賽馬開閘般脫圍而出,他并不等内衣落下,已轉身從背後摟住心中的阿紫,
手摸上了她溫潤如玉的酥胸。

  阿紫的氣質固然是風華絕代,此時讓他心動的卻是她的肌膚,真個是溫潤膩
滑,滑不留手。一身少見的健美肌膚,纖細的腰枝,光滑平坦的,顫動不休的高
聳挺拔的上面,兩顆嬌紅色的在涼風中驕傲地挺立着。

  楊孤鴻此刻全副心神都集中在那雙近在眼前、不斷跌宕起伏的抖顫嬌乳上,
隻見雙峰雪白豐膩,凝脂如膏,十分碩大,緊湊飽滿,看來尖挺挺的彈性十足,
使人忍不住想摸上一把;潔白異常,恍是凝脂洗玉一般,而酡紅的上,淡紅化開
的想兩朵襯在雪峰上的紅梅,美極豔極,兩粒嬌小的呈現粉紅色,僅有綠豆般大
小,襯着銅錢大小的,煞是惹人憐愛。

  阿紫的整個嬌軀在他的懷中輕輕顫抖着,潔白無瑕晶瑩如玉的胴體更是因爲
嬌羞不已而染上了一層美麗的粉紅,那種絕色少女的含羞待放,欲拒還迎醉人風
情,更讓他興奮莫名,蠢蠢欲動。

  「姐夫,我的乳房美嗎?」

  楊孤鴻玩過無數美女,這種半球形的玉峰很少見,尤其是如此平均和完整的
半球形,更是女人萬中無一的寶物呢!阿紫的玉乳看上去感覺非常的幼滑,形狀
便剛好如切開一半的蜜瓜般呈完整的半球形,而兩個頂點上各有一顆櫻色的奶尖,
玉峰整體有着絕美的曲線和形态,帶給他的視覺神經絕大的刺激!

  楊孤鴻望着那晶瑩雪白的滑嫩玉膚上兩朵嬌羞初綻的「花苞幼蕾」心跳加快,
低下頭,張嘴含住阿紫一顆飽滿柔軟、嬌嫩堅挺的玉乳,伸出舌頭在那粒從末有
異性碰觸過的稚嫩而嬌傲的少女上輕輕地舔、擦一個冰清玉潔的神聖處女最敏感
的「花蕾」;一隻手也握住了阿紫另一隻飽滿堅挺、充滿彈性的嬌軟椒乳,并用
大拇指輕撥着那粒令人目眩神迷、嫣紅嬌嫩、楚楚含羞的少女乳頭。

  阿紫給玩弄得本體酸軟,全身胴體嬌酥麻癢,一顆嬌柔清純的處女芳心嬌羞
無限,一張美豔無倫的絕色麗靥羞得通紅。

  楊孤鴻低頭看着阿紫玉臉通紅,薄薄的紅唇大張,吐出火熱的氣息。嬌軀更
是滾燙,嬌嫩的櫻唇除了無意識地呻呤外已無暇顧及其他。他滿意極了。口中更
是不停逗弄已情思迷亂的絕色美女。

  「嗯……」

  阿紫從鼻子裏發出誘人的嬌哼。混亂的腦中早已沒有了平日的嬌蠻,而眼前
又是自己芳心暗許、托付終生的男子,傳統的禮教被強烈的欲火燒到了十萬八千
裏之外。當那一波又一波從玉乳的尖上傳來的如電麻般的刺激流遍了全身,從上
身傳向,直透進深處,刺激得那敏感而稚嫩的羞澀「花宮」深處的「花蕊」美豔
嬌羞、清純秀麗的小美女阿紫不由自主地嬌吟聲聲:「唔……唔……啊……唔…
…唔……唔……啊……唔……嗯……嗯……唔……唔……嗯……哎……」

  楊孤鴻再也不敢怠慢,飛快脫下衣褲,挺着炙熱的男望,趴體,往濕淋淋的
粉紅細縫送去。阿紫也開始大膽,她一手握住他的巨龍,令她吃驚的是他的既粗
又長,粗長的大家夥更能引起阿紫的性欲。

  「姐夫,你的好大好威猛,會很痛的。」

  「不會,很舒服的。剛開始一點點……」

  楊孤鴻将巨龍頂住阿紫的,就是一陣磨轉,兩手更在阿紫高聳堅實的玉峰上
不停的搓揉,陣陣酥麻的充實快感,令阿紫不由自主的嗯了一聲,整個人再度癱
軟,那裏還能夠抵抗半分,可是内心卻是感到羞慚萬分,「姐夫,快吧。」

  他一口含住阿紫的耳垂,一陣輕輕啜咬,巨龍更是不停在處女聖地洞口磨轉,
雙手手指緊捏住玉峰蓓蕾,在那不緊不慢的玩弄着。

  他得徹底征服這個絕色美少女,第一次一定要讓她終生難忘。

  享受人間至真至純的性愛!虎腰一振,伴随着阿紫的一聲嬌呼,巨龍已然叩
關而入,直搗黃龍,兩人徹底地結合在了一起。

  鮮花的梅花,滴印在了阿紫的玉腿之間,是那樣的醒目而誘人。

  楊孤鴻既入得深宮,深吸一口氣,低吼連連,一條玉龍迅猛出入之間,直撞
得阿紫花肢亂顫,尖聲呻吟不休。

  「姐夫,輕……輕點……我好疼……啊……我是你的了,姐夫,我愛你,我
愛死你了,我要死了……」

  阿紫神智迷糊地叫道。

  楊孤鴻哪管這些,隻知道盡情地揮龍狂殺,兩人相撞,發出啵啵啵的摩擦聲。

  初時,阿紫的确還是咬緊牙關撐着,但經得楊孤鴻來回沖殺數十次之後,那
種撕裂的疼痛感漸漸消失,一種酸癢感覺随之而起,又是難受又是舒服。她終于
不再是痛呼,而開口情不自禁地呻吟了起來。

  要說這阿紫也還是個尤物,初嘗禁果便得了甜頭,性趣大起,雙腿死命勾住
楊孤鴻的腰,扭動着豐臀瘋狂地迎合起來。

  「啊……我死了……好……好舒服啊……」

  正迷戀着那平生第一次享受到的快感的阿紫,忽覺一陣的酸麻,然後便有一
種東西自體内噴射而出,不僅濺濕了床單,還濺得楊孤鴻上的一大片。

  阿紫無力地嬌喘着,緊緊地偎入楊孤鴻的懷裏,啃着他的脖子說道:「姐夫,
我要和你這樣做一輩子……」

  次日,衆女見到阿紫之時,隻見她有些筋疲力盡的樣子,但是眉目之間春意
盈然,食而知味的阮星竹,阿朱,王語嫣都心裏清楚,阿紫昨夜一定找了楊孤鴻
了。

  此間五女,還是那羞答答的阿碧未經人事,楊孤鴻每次看到她那羞澀的樣子,
心中都有着無盡的喜愛,這小妮子以後一定是你自己最溫柔體貼的小媳婦。

  昨夜已經說好了,今日開始由王語嫣爲大家講出武功招式,然後大家一起練,
天下武學,王語嫣可以說差不多盡了然于胸,隻是少了少林的《易筋經》丐幫的
《降龍十八掌》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和《六脈神劍》這些上層武學,當然,對
于《北冥神功》這些逍遙派的武學,王語嫣根本就不知道。

  楊孤鴻有《易筋經》内功八層的火候了,再加上本身就具有法力,自不是常
人可比,他自行挑選了少林羅漢拳,大摔碑手,大力金剛手,如意縮骨功,般若
禅掌,千手如來掌,摩柯指決,無相劫指,一指禅功拈花擒拿手,達摩劍法,菩
提刀法,伏魔鏟法,醉八仙棍法,大挪移身法,金剛不壞體神功。

  所選的武功要麽霸道剛猛,要麽飄逸潇灑。都說天下武功出少林,果然沒錯,
别派的武學,除了丐幫的《降龍十八掌》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和《六脈神劍》
之外,楊孤鴻對其他的也沒有多大的興趣了。

  王語嫣給楊孤鴻講解了一遍,楊孤鴻又練上兩遍,基本上都八九不離十了。
楊孤鴻自小對劍客有着一種莫名的喜歡,所以尤其鍾情于「達摩劍法」他一路聽
着王語嫣的口訣使将下來,剛勁有力更兼飄逸潇灑,五女個個都不由對他心醉神
迷。

  楊孤鴻練得忘乎所以,而衆女卻犯了難,因爲适合女子修練的上層武學實在
是少之又少,一般的武學楊孤鴻也不願意讓她們浪費時間去學,六人商議之下,
決定讓她們先練一練「少林散花手」此功練成,掌風推動落下的花瓣攻向敵人,
類似于「飛花摘葉」的功夫,倒也适合女子修練,此外還挑一些少林的内功如
「菩提心法」來修練。而楊孤鴻則決定要去天山靈鹫宮去向巫行雲取經,将适合
女子修練的上層武學取回來給她們修練。

  五女心知肚明,知道楊孤鴻去靈鹫宮的目的并不止是取經,可是她們心中也
清楚,像這麽一個極品男人,你要想留住他是不可能的,隻有大度地讓他自由,
他才放把你放在心上,否則他一定會把你驅逐了。

  商議已定,楊孤鴻便決定前向天山了。但是他十分地不放心王語嫣,王語嫣
本身沒有一點武功底子,所以楊孤鴻便動用自己的法力加上一點内力,竟然在一
個時辰之内把王語嫣的任督二脈打通了,令她有了一流高手的内力,就差武功招
式了。

  王語嫣雖然不好武力,但受楊孤鴻這般厚待,心下感激之下,也暗下決心不
辜負楊孤鴻的期望,把武功練好。

  對此,阿紫卻心中十分地不服,她也要楊孤鴻打通任督二脈,但是楊孤鴻可
不敢再損耗法力和内力,隻得将實情相告,并承諾一定将巫行雲的天山六陽掌和
折梅手傳給她,阿紫這才作罷。

  決定已畢,衆女在小鏡湖勤加苦練,楊孤鴻卻取道天山,逍遙取經去也。

  千裏之遙,對于楊孤鴻來說,那根本就是形同虛設,但是他并不急于馬上到
靈鹫宮,而是先去了無量山劍湖,因爲那裏,還有着辛雙清與葛光佩兩個美人兒,
此番順道把她們收了再說。

  無量山中倒也有不少的天然溫泉,于這寒冬之季,如能沐浴一番,實在是一
番絕美的享受。

  楊孤鴻這麽想着的時候,就飛掠在山中,決定先尋一處溫泉沐浴了再說。飛
掠在半山腰之時,隻見一處密林中白霧甚濃,便知那裏一定是溫泉所在,當下射
落林中,果然見到一潭水水的湖水,湖面盡罩在白霧之中,顯見水溫極高。

  楊孤鴻伸手一探,果然,水溫足有四十度,心中大喜,雙手片刻之間将自己
脫了個精光,一翻身跳入了湖水之中。

  水花四濺之中,突然聞得一聲女子的尖叫。

  楊孤鴻大奇,莫非這裏還有别人?下當凝聚目力望去,雖然白霧很濃,但是
他還是看清楚了前面的湖水中,果然有一個光溜溜的女子,正急着将身子往水面
下藏去。

  可是湖水清澈,加再楊孤鴻超人的目力,早已從水面之下看清楚了她那曲線
玲珑的玉體,線條的确是美得出奇,想來人也定是個不錯的美人。

  「誰!」

  那女子喝問道。

  楊孤鴻色心大起,邊慢慢地向那女子遊去,便說:「在下無意沖撞,隻是想
來泡泡溫泉,沒想到這裏還有姑娘,失禮了!」

  那女子見見他遊了過來,心中大急,叫道:「喂,你說話就說話,幹嘛還要
遊過來啊,你再過來,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楊孤鴻哈哈大笑道:「我倒想看看你怎麽個不客氣法。」

  他不但沒有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

  第129章無量山中湖水情,孤鴻攜手葛光佩「你别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就
殺了你!」

  那女子驚叫着喝道。

  楊孤鴻哪管這些,一頭潛入水中,望着那水下兩條修長的玉腿便探了過去。

  女子早有所覺,水中飛出一腿,望他的面門便踢。

  這一踢,那桃源春光頓現,美不勝收。楊孤鴻一把抓住那玲珑的小腳,大大
地拉開,但見那黑雲之下,桃源小丘盡入眼底。禁不住之下,另一隻手一探便往
那桃花源探了過去。

  女人大喝一聲:「無恥!」

  玉掌一揚,望他的背上便劈。

  楊孤鴻别說練了金剛不壞神功,就算沒練,也早已是鋼鐵之身,哪裏在乎她
的那區區的一掌。

  女人一掌正中他的背心,激得水花也是四濺飛散,自己卻疼得手掌都腫了起
來,而楊孤鴻卻絲毫沒有感覺,兩腿之間一緊,自家的神秘世界竟然被楊孤鴻滿
把捂住了。

  本來發怒的她,卻禁不住全身一顫,不争氣地燃起了一絲情欲。

  打他他又不知道疼,現在自己最隐秘的地方都讓他給侵犯了,真個是拿他毫
無辦法了。

  這時,楊孤鴻早已一頭鑽出了水面,要細看這女人,看她到底美還是不美。

  還沒等他看清楚,女人早已驚呼了一聲:「楊孤鴻,是你?」

  楊孤鴻一看之下,也不由又驚又喜,這女子不正是葛光佩嗎,果然是個絕色
美人,難怪身材那麽好。

  「你……你怎麽這樣對人家……你……」

  葛光佩低頭再也不敢看他一眼,雙手卻掩在自己的胸前。

  楊孤鴻本來就是要來找她和辛雙清的,現在在這般情景之下與葛光佩相遇,
真是太省事了,當下也不管其他,哈哈一笑,伸手便将葛光佩摟在了懷裏。

  葛光佩那日在無量宮中見過楊孤鴻一面,也知其人有着通天徹地之能,對他
也是心生愛慕之心,隻是楊孤鴻神龍見道不見尾,那日一别之後,便再無他的音
信。她本以爲再也見不着他了,期間她也受到過于光豪的糾纏,但是她哪會叫這
個左子穆的濃包弟子放在眼中。

  本來她也沒有再想過能重遇上楊孤鴻,可是更沒想到的是,與楊孤鴻竟然是
在這種情景之下重逢。心中雖然對楊孤鴻的形象有了些許失望,可是轉念一想,
如果不是這樣,自己此生隻怕也不敢去高攀像他這樣的極品男人了,所以此刻她
自己都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楊孤鴻見葛光佩并沒有掙紮,早已猜出了她的心意,雖然這般将她得到,未
免有失他怕風度,可是對于葛光佩這樣二流的美女,自己也沒有必要以最好的形
象去搏得她的歡心了。

  「美人,沒想到無量宮一别,我們還能重逢,看來是上天注定的吧!」

  楊孤鴻輕輕地吻着她的額頭說道。

  葛光佩身子發着顫,道:「你……你怎麽這麽壞!」

  楊孤鴻大手一把滑到了她那高高隆起的臀部上,咬着她的耳垂道:「我就是
這麽壞,你不喜歡嗎?」

  耳垂是女子的一個極爲敏感的部分,葛光佩受他這麽一咬,身體迅速起了變
化,不自覺地在期待着他的進一步行動,口中卻支吾着道:「我……你别這樣,
我還沒準備好!我……」

  楊孤鴻哪管她,嘴唇滑到了她的臉上,深吸一口氣,一下子便吻住了她的香
唇。

  葛光佩知道自己也無法反抗,也不想反抗,閉上雙目,任憑楊孤鴻的長舌卷
入了自己的小嘴之中,一時之間攪得她心醉神迷,不一會兒,也香舌顫動着配合
起他的動作來了。

  湖面上的白霧越來越濃,而湖水由剛開始微波變成了陣陣浪濤,湖中也響起
了陣陣的水聲。

  「嗯……」

  一聲女子的呻吟傳來。

  「孤鴻,輕點……疼……」

  「你忍忍,就這麽一下,很快就好……」

  「啊——孤鴻,我……我愛你……你慢點……」

  嬌喘之聲響起,不一會兒,白霧迷漫的湖中,傳來了連綿不斷的女子呻吟之
聲。

  無量山上,一個白衣男子挽着一個青衣道袍的修女展開輕功飛掠在石尖樹梢
之上,片刻之間,已然掠到了西院門前。

  西院之中,正有衆多青衣女道姑在打掃院落,一片忙碌的氣象。

  「孤鴻,放開我吧,讓師妹們看到了不好!」

  那白衣男子自然是楊孤鴻,楊孤鴻不放葛光佩,依然摟着她,大步往院内走
去:「看到便看到,反正她們遲早也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葛光佩知他是率性而行,一切都不入俗流,哪會講什麽規矩,又掙脫不得,
隻得依在他的身邊往院裏走去。

  衆道姑眼見大師姐葛光佩這般被一個從男人摟着進來,又不好出聲喝止,隻
得一個個抿嘴偷笑。

  看情形,大師姐與這個男人關系非淺,如果阻止了他,可能會得罪大師姐,
當然也有少數道姑那日在無量宮裏見過楊孤鴻的,此時見了他,便友善地沖他直
笑。隻是看到他摟着葛光佩,個個都羞得不好意多看。

  「大師姐,你這是……」

  也有少數幾個道姑膽大的,偷偷地笑着沖葛光佩說。

  「哎呀,你還問,沒看見人家那麽親密嗎?肯定是一對了。」

  其他的道姑便嗔罵道,然後大家便吃吃地笑成了一團。

  葛光佩本來還想介紹楊孤鴻給師妹們認識認識的,可是楊孤鴻的大手一直都
沒有離開自己的腰,她羞得連口都不敢開,哪裏還敢說話。

  楊孤鴻到是有意要打趣,大笑道:「各位師妹,歡不歡迎我到這裏做客啊?」

  衆道姑笑道:「有大師姐在,我們哪敢不歡迎呢!」

  此言一出,又引得一陣大笑。

  葛光佩羞得差點沒将臉埋進楊孤鴻的胸膛,還好很快兩人便過了大院,轉到
了正堂之前去了。

  「師父在裏面,孤鴻,你放開我好嗎?」

  葛光佩請求着道。

  楊孤鴻當然也不願意讓辛雙清看到自己與葛光佩親密的樣子來,這樣自己就
不好下手了。果然,他依言放開了大手。

  葛光佩嫣然一笑,道:「我先去禀報師父一下,好嗎?」

  楊孤鴻點了點頭,道:「好,這是禮節,你去吧!」

  看着葛光佩美好的身影閃有正堂之中,楊孤鴻臉上露出了笑容。

  第130章無量山道姑風韻,辛雙清無力拒狼片刻之後,已聽得有人大笑而
出,辛雙清滿面笑容地迎了出來,後面跟着葛光佩和另外幾個女弟子。

  「楊大俠,沒想到你還會光臨敝院,老尼三生有幸了!」

  辛雙清一甩拂塵,向楊孤鴻作了一揖笑道。

  楊孤鴻抱拳還禮:「辛掌門如此熱情,倒叫在下慚愧了。」

  辛雙清道:「那日楊大俠爲我無量宮解了圍,是我們的大恩人了,此番楊大
俠前來,我等理當重重謝過。唐玲,你前往東院去請左師伯前來,快去!」

  身後一女道姑應聲而出,楊孤鴻知道她是要去請左子穆,他哪将這左子穆放
在眼裏,他此來的目的就是辛雙清與葛光佩,所以并不想驚動左子穆,見那叫唐
玲的女道姑走了出來,急忙擡手攔道:「這位小師父,算了,我此來逗留片刻便
走,還是不要勞駕左掌門了。」

  辛雙清見他這麽說,也隻好作罷,當下吩咐女弟子們前去擺下宴度,爲楊孤
鴻接風洗塵。

  楊孤鴻細看這辛雙清,但見她一身灰色道袍,發髻高挽,雖然年在三十開外,
但是容貌嬌好,果然也有着傾倒衆生的姿色。那樸實無華的道裝,和素面朝天的
面龐,卻也擋不住她那豔麗的風情。她本是一派之掌門,自帶幾分威嚴,看起來
也真有幾分冷豔。

  比起葛光佩來,她的姿色倒也不輸,而且她的那份成熟的風韻,比葛光佩更
具有吸引力。楊孤鴻心中暗想,不知這個辛雙清還是不是處的,看她腮上還帶着
處子的腮紅,可能多半還是個剩女。有此一發現,楊孤鴻心中大喜過望,真恨不
得馬上嘗一嘗這個風韻十足的老處子的滋味兒。

  辛雙清上次在無量宮見過楊孤鴻,後面又聽左子穆談起楊孤鴻的武功,對他
可以說是仰慕這極,楊孤鴻此番前來,她自然是心中大樂。雖然道姑娘不吃葷菜,
但是她吩咐弟子們弄了一桌的美味素菜,倒也是色香味俱全,辛雙清邀請着楊孤
鴻,兩人上首并排坐了,下面葛光佩與衆女弟子各就其位,一桌上坐了十人,辛
雙清以茶代酒,先敬了楊孤鴻一杯:「楊孤大俠光臨此地,令我們無量山大添光
彩,這一杯老尼敬你,一杯淡茶,失禮了!」

  楊孤鴻狂汗,他此來的目的,狼狼的,被辛雙清這麽一說,心中實在有些不
好意思。

  與辛雙清對飲了一杯,衆女弟也紛紛向楊孤鴻敬茶,葛光佩想到自己與楊孤
鴻的一般的關系,一時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當然,她是沒有勇氣向師父坦白自
己已是楊孤鴻的女人的。她心裏也很清楚,想留住楊孤鴻,那是千難萬難的事情,
隻要他心裏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那已是令她心滿意足的了。

  楊孤鴻上次有了在桌布之下偷摸阮星竹的經曆,此番故伎重演,從桌布底下
探過手去,的把将辛雙清的手給握在了手中。

  辛雙清萬萬沒有想到楊孤鴻竟然會有此一着,渾身情不自禁地爲之一顫,手
中的筷子差點沒掉落下地。

  衆女弟子也發覺了她的異樣,辛雙清急忙要縮回手來,但楊孤鴻哪裏肯放,
死死握住不放,隻覺得她的手豐潤柔軟,握在手中,十分地享用。

  辛雙清無奈,卻又作聲不得,爲了避免弟子們發覺,急忙裝出若無其事的樣
子來。

  「來!我們大家再一起敬楊大俠一杯!」

  辛雙清舉杯的同時,也要抽開手來,因爲古代向人敬酒水都是要雙手捧杯的,
她這麽一說,本以爲楊孤鴻會放開她的手,哪料楊孤鴻擺足了我是流氓我怕誰的
樣子,硬是握住她的手不放,也隻是單手舉杯相邀。

  衆女弟子雖覺得師父和楊孤鴻的動作不太自然,但也不敢做什麽猜想。

  辛雙清見這樣也沒辦法使楊孤鴻松手,隻得暗暗咬牙,悄悄地用腳踩上了楊
孤鴻的腳背,死命地用力。

  楊孤鴻卻始終若無其實的舉筷吃着菜,一面跟衆弟子說着笑:「沒有想到各
位師父做出來的素菜也這般美味,毫不輸給山珍海味啊!」

  一女弟子笑盈盈地道:「多謝楊大俠誇獎,這些菜都是我主廚的,難道有楊
孤鴻這般贊賞,小道實在高興之極。」

  旁邊的幾位道姑也笑道:「風慧師妹一直都是師父她老人家的禦用廚師,如
果不是楊大俠前來,我們還真沒有福氣品嘗風師妹的拿手好菜咧!」

  楊孤鴻這時才仔細去看一看那個叫風慧的女道姑,隻見她笑盈盈的,滿臉的
天真無邪的樣子,容貌雖然稱不上豔麗,但是模樣兒卻十分地讨人歡喜,如果是
俗家兒女,想必定是個賢妻良母型的女人。

  「如此說來,楊某人面子可真是大了,有幸得品嘗風師妹的手藝,來,我敬
風師妹一杯!」

  楊孤鴻笑着,依然是單手舉杯出去。

  衆道姑隻道他是放蕩不羁的世外高人,也不把他的這種怪異舉動放在心上了,
風慧更是甜甜地笑道舉杯與他相碰了,又歡歡喜喜地把茶喝幹。

  辛雙清還在死命地踩壓着楊孤鴻的腳背,無奈楊孤鴻就像是鋼鐵鑄成的一般,
一點兒也不知道疼,幾番努力之後,發覺毫不奏效,隻得作罷。

  楊孤鴻感覺辛雙清的洩氣了,便得寸進尺,狼手一把抓到了辛雙清的大腿之
上,辛雙清努力控制着不作聲,隻得用力去搬他的手。

  然而,楊孤鴻的手卻如生在她的大腿之上一般,任憑她暗運全身的功力去搬
弄,也動不了他分毫,可怕的是,楊孤鴻的手還在一路往她的伸去,那大手上的
熾熱,令她無比地緊張,卻又有些莫名地興奮。

  阻止不了他的前進,她隻手趁早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神秘地帶,想到自己一派
掌門,現在卻在飯桌上伸手捂住了自家的神秘地帶,而且還無法拒絕讓一個男人
在自己的身體上放肆,此事若讓弟子們看到了,她估計是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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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25 22: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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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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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楊孤鴻放蕩不羁,辛雙清當面受辱

  辛雙清根本沒有想到楊孤鴻竟會有這樣的大膽舉動,而且她已年過三十,又
身在空門,對男女之事本已絕了念頭,哪料此番楊孤鴻竟然這般對她,令她又羞
又急,可是,在她那古井不波的心裏面,卻被楊孤鴻這大膽的舉動給掀起了陣陣
波濤來。

  如果說她對楊孤鴻沒有感覺,那是假話,隻是她做夢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與
楊孤鴻有這樣的接觸,事實上在她的心裏,她早就有了此生不近男色的念頭。

  然而,楊孤鴻這厮此時竟然色膽包天,一出手就直犯她的禁區,當他的手按
在了她的手背上之時,她本以爲楊孤鴻會知難而退,可是,楊孤鴻手心忽然産生
一股強大的吸力,直把她的手吸離了桃源之上,緊接着楊孤鴻手掌猛然一翻,早
已牢牢地捂在了她的神秘世界之上。

  辛雙清整個身子爲之一顫,差點沒有跌下椅子來。

  「師父!你怎麽了?」

  葛光佩和衆弟子紛紛迷惑不解地望着辛雙清。

  辛雙清心裏暗暗叫苦,臉色早已是赤一片,心狂加快了兩倍,急得強自鎮定
着掩飾道:「沒……沒什麽……剛才沒坐正椅子,歪了一下。」

  楊孤鴻也笑道問題:「辛掌門,你真的沒事吧?」

  說着話的同時,那隻大壞手卻更加放肆地在那裏捏弄着。

  辛雙清有種甯願去死的沖動,堂堂一個掌門,在自己的弟子面前,被一個男
人這樣放肆地調逗,而且還無法反抗半分,她瞬間隻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可是,随着那隻大壞手的動作,她的身體卻在迅速地背叛着她的心智,一陣
莫名的快感竟然自她那神秘的世界慢慢地傳遍她的全身,而且,她很明顯地感覺
到自己那裏有一種潮熱和濕潤了。

  楊孤鴻開始覺得隔着褲子實在是不過瘾,臉上忽地閃過一絲異彩,手指微微
一用力,早已穿透那褲布而入,一下子便摸到了那濕潤的所在,但心入手之處,
果然是連連,真恨不得一指搗入。

  辛雙清此時如遭電擊,哪裏還坐得住,緩緩站起身來,楊孤鴻也怕别人發現,
隻得急忙将大壞手縮回。

  辛雙清緩緩地道:「光佩,你們再陪陪楊大俠吧,爲師身體有些不适,要先
回去休息了!」

  唐玲最是關心師父,聞言急忙站起身來,幾步跨到了辛雙清的身邊扶着她問
道:「師父,你怎麽了?你哪裏不舒服啊?」

  葛光佩和一衆女弟子也紛紛起身過來将辛雙清圍住了,一個個關心地問候着。

  辛雙清真恨不得自殺算了,弟子們的這種關心更令她心中大受恥辱,不由強
忍住内心的激蕩,一揮衣袖大聲道:「爲師沒事,你們聽話,陪陪楊大俠!」

  唐玲道:「師父,我送你回房去吧!」

  辛雙清點了點頭,葛光佩她們隻好依言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之上。

  辛雙清暗暗瞪了楊孤鴻一眼,在唐玲的攙扶下,慢慢地向西邊廂房走了去。

  第132章神龍幫闖無量山,辛雙清力戰強敵楊孤鴻略略覺得有些失望,他
現在才忽然明白過來,當一個女人把自己架到了一定的高位上,那麽虛榮之心便
會莫名地膨脹,以後對于很多本來很容易去接受的東西,她都會有了顧忌。如果
辛雙清是處于葛光佩她們那樣的地位,估計也不會再做出那個受了委屈的樣子來,
在他的手捂在她的神秘地帶之際,他已經明顯地感覺到她的濕潤了。這足以說明
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

  心中暗暗地歎了一下,再看葛光佩時,葛光佩也正含情脈脈地盯着他看。這
葛光佩雖然不比阿朱她們,但自幼在空門之中長大,自有一份阿朱她們所沒有的
質樸,那是真正的不染塵俗的氣質。

  再看其他的道姑,雖然也有不少有點姿色的,但比起葛光佩來卻又有所不及,
他也提不起什麽興趣,那個唐玲還不錯,可是他現在已經想上靈鹫宮去了,也不
打算拿辛雙清怎麽樣。

  「師父!師父,大事不好了,神龍幫的人闖進院裏來了!」

  這時忽然有兩名道姑神色驚慌無比地跑進大廳來,一看辛雙清不在,而葛光
佩已然迎了上去。

  「師姐,神龍幫的人來了,師父呢?」

  葛光佩也大吃一驚,道:「師父回禅房休息去了,你們去禅房找她老人家吧,
我到要看看神龍幫有什麽本事,竟敢再到我們無量山來搗亂!」

  那兩名道姑急急忙忙地跑向禅房,而葛光佩卻帶着大廳之内的所以道姑向外
奔去。

  楊孤鴻心中暗喜,看來機會來了,這回辛雙清也不可能再安穩地呆在禅房,
看來神龍幫司空玄的武功不在辛雙清之下,而且神龍幫又擅于用毒,看這群道姑
如何抵擋得住,到時自己選擇适當的機會出手,定有意外的收獲。

  果然,不一會兒,辛雙清便仗劍沖了出去。

  楊孤鴻也緩步走了出去。

  大院之中,刀劍交鳴,葛光佩正與司空玄的一名弟子鬥得火熱。

  那名神龍幫的弟子,使的是一根亮銀棍,舞在手中,呼呼風生,但是他畢竟
不是神龍幫首徒,所以數十招之後,便不敵葛光佩淩厲的劍法。片刻之間已是滿
頭大汗,節節敗退了下來。

  那司空玄眼見自己弟子落敗,也再無耐性看門下弟子纏鬥,大喝一聲,一劍
直奔葛光佩眉心而去。

  葛光佩隻得放下那名神龍幫弟子,長劍斜指,想要去封架司空玄的招式。

  哪料司空玄劍身猛一顫,把葛光佩封來的長劍顫得彈了開去,招式不變,依
然是直取葛光佩眉心。

  「不要臉!欺負小輩算什麽英雄好漢!」

  話到人到,寒光一閃,辛雙清已然趕到,一劍封開了司空玄的招式。

  這時,司空玄推腕錯劍,一招「順風送帆」猛劈辛雙清握劍右腕,辛雙清長
笑聲中,劍變「雲霧金光」架開他的劍勢後,疾攻三招。

  這三招,迅猛無匹,但見銀芒流動,有如滿天銀雨飛灑。

  司空玄心頭一震,暗忖道:「這道姑劍招這等淩厲,果然是名不虛傳。」

  揮劍護身,劍化一片光幕,樣隻聞得锵锵幾聲,封開了辛雙清三劍擊刺。

  司空玄封開三劍後,振腕還攻,雙劍并舉,四周生風,這兩大高手,各出絕
學,展開了一場搶制先機的猛攻。

  轉眼間,彼此交攻了四十招,半斤八兩,攻守各半,誰也沒法子占得便宜,
誰也沒法子搶去先機。

  經過這幾招快攻後,倆人心裏都有了數,都知道不是一二百招内可分出勝負
了,看樣子勢非經過一段相當的拼搏不可。

  兩個人一樣心意,不約而同地劍法一變,但見寒光飛繞,劍氣漫空,五合後
已難分敵我,各展生平最爲擅長的劍法,準備作長時的耗拼。

  這不隻是一次武林中罕見的劍術比拼,而且是一次内功修爲的搏鬥,雙劍如
龍,盤旋交飛,隻見倆人劍光逐漸的擴大,一丈方圓内盡都是浸肌寒風。

  這一場武林中罕見的拼搏,看呆了雙方的高手。

  激鬥到百合以上,仍是難分勝敗,雙方觀戰的人都不覺緊張起來。

  司空玄以輕功和劍術馳名江湖。劍術上更有獨特的造詣,精力充沛,劍招也
愈打愈奇,攻勢也愈來愈淩厲。

  辛雙清劍法也是爐火純青,所以此番倆人功力相若,劍術亦各有所長,打到
百合以後,更是精彩百出。

  倆人打了這一陣功夫後,彼此心中都有了數,一般的劍招決無法傷得對方。
一套劍法,也無法能從頭到尾的用完,因爲名家交手,優劣之勢不過是毫厘之差,
彼此都想搶制先機,争取優勢,然後再以殺手連綿搶攻求勝,是以各人能把生平
所學,因勢施展出來,不限于一套劍法,招招變化奇妙,招招蘊含殺機。

  倆人又鬥十幾回合,蓦問得一陣金鐵交鳴,劍光突斂,兩條人影霍然分開。

  雙方觀戰的人,都不禁吓了一跳,定神望去,隻見倆人手中寶劍,都隻餘下
半截。

  原來倆人剛才動手時,司空玄看了個空隙,一劍劈下,辛雙清閃避不及,舉
劍硬架劍勢。

  這一次倆人各出了全力,雙劍交接,功力悉敵,誰也無法勝誰,但這一震,
卻把倆人手中百煉精鋼長劍,震成了四截。

  辛雙清躍退後,呵呵一陣大笑,道:「司空幫主的劍術果然是神妙非凡,貧
道佩服的很。」

  司空玄臉色凝重,沉聲答道:「辛掌門太客氣了,既然未分出勝敗,怎能就
此罷手,咱們易劍再戰如何?」

  辛雙清道:「何必再易兵刃,不如就用這半截斷劍,再作一陣決鬥。」

  司空玄冷笑一聲道:「那是最好,我自是舍命相陪。」

  說完雙肩微晃,長袍飄風而起,右手舉着半截斷劍,指向辛雙清胸前「玄機」
辛雙清長笑一聲,身軀疾轉,舉起手中半截劍一封,锵然一聲,又是一招硬打硬
架。

  火星迸射中,兩支斷劍如膠似漆般粘在一起,雙方同時貫注内力,相持不下,
司空玄長須拂動,頂門上直冒熱氣。

  辛雙清也是衣袍波動,臉上汗水直向下滾,雙方都貫注了全部精神,誰也不
敢絲毫大意。

  因爲那半截斷劍之上,凝聚着倆人畢生修爲的功力,隻要一方不支,或者稍
作退讓,對方将立即挾着排山倒海般的威力,乘勢追襲。

  倆人内功修爲都入了境界,全力一擊,勁道能碎石成粉,何況是血肉之軀,
所以誰也不肯退讓,各出全力耗拼。

  這等内功真力耗鬥表面上看去,平淡無奇,隻見兩支斷劍相互抵觸,彼此用
力攻拒而已,其實,這是武家最忌的一種打法。要知這種拼鬥,全憑真功實力,
内家修爲,一分一厘也取巧不得,耗到力盡筋疲,真氣耗消殆盡,一方受了重傷,
或者當場殒命,才能停下手來。

  這兩大高手,又相持了頓飯工夫,彼此頭上汗珠兒,都像雨水般直向下滾。
但誰也沒有時間騰出手來,拭去滿臉汗水。

  這時,廣場上數十個江湖豪客,都屏息凝神,目不轉睛地望着倆人。

  唐玲看得無限憂傷,低聲問葛光佩道:「大師姐,你看師父能不能勝得司空
玄?」

  葛光佩臉色也是十分緊張,搖搖頭答道:「他們倆人功力修爲相差有限,勝
敗之分,現在還難看得出來。」

  她口中在答應唐玲的問話,目光卻仍注射着辛雙清和司空玄相持形态。

  她流目四顧,見辛雙清正處于萬分險惡之中,不由臉上神情緊張,眼睛都瞪
圓如滿月,眨都不眨一下地望着場中,大有随時出手的可能。

  司空玄和辛雙清拼搏形勢已有了極大的轉變。

  隻聽司空玄一聲輕哼,手上斷劍一紋,倆人手握的半截斷劍,都化成片片碎
鐵,散落地上。

  辛雙清趁勢一躍而起,雙腳連環踢出,瞬息間踢出五腿。

  司空玄雙掌翻飛,封開辛雙清踢攻五腳後還了四掌。

  倆人由内功耗拼,又變成赤手拼搏,雖是空手搏鬥,但比剛才倆人比劍之鬥,
尤爲精彩,各以快攻,搶制機先,隻見足影點點,掌風呼呼,險象互見,怪招百
出。

  激鬥中,辛雙清一掌劈下,司空玄閃避不及,竟揮掌硬接一擊,但聽一聲砰
然輕響,兩條人影霍然分開。

  辛雙清吃司空玄内家反彈之力,震得連退了七八步,才拿樁站穩,司空玄也
被辛雙清罡力震的翻出去一丈多遠。

  這時,倆人都已明白,如不豁出性命作生死之拼,實難分出勝負,彼此心念
相同,竟都下定了甯作玉碎的決心。

  辛雙清站穩腳步後,立時一提丹田真氣,把腑中翻湧的血氣,勉強壓住,揚
手一記劈空掌打去。

  一團疾猛的勁道,挾着雷霆萬鈞之勢,劈向司空玄。

  司空玄功運雙臂,長笑一聲,雙掌平胸推出,不閃不避,又硬接了辛雙清排
山倒海的一擊。

  兩股淩厲無倫的潛力一接,卷起了一陣狂飄,吹得丈餘内沙石走飛。

  接着司空玄一聲長嘯,身子淩空而起,猛然一個翻身,頭下腳上,疾向辛雙
清撲擊,疾比流星飛瀉。

  辛雙清竟也不讓避,腳踏步,雙掌平胸運動相待。

  司空玄帶着一陣風撲到,雙掌一齊下劈,辛雙清兩手倏地從胸前翻起,出掌
迎擊,四掌相接,如擊敗革,輕響過處,四掌分而複合,再次粘在一起,各運内
力相拼。

  這種打法,不是打,簡直是存心同歸于盡,看得雙方觀戰人無不目呆心驚。

  隻聽司空玄一陣冷笑,雙掌威力大增,辛雙清突現敗象,身子緩緩向地上坐
去。

  這一下,唐玲再也沉不住氣了,一順手中長劍,就要出手。

  葛光佩搶上一步,拉住她的右腕,問道:「唐師妹,你要幹嗎?」

  唐玲臉上滿是焦急,叫道:「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師父危在瞬息,你拉我是
不是想要她老人家送命在司空玄手下?」

  葛光佩長歎一聲,道:「你認爲現在出手是救她老人家嗎?眼前救了她比殺
她更使她難過。你别害得師父死不瞑目。」

  唐玲聽得心頭一驚,暗道:不錯,我此刻如一出手,就害師父一生英名盡付
東流,救了師父,還不如讓她幹幹淨淨死好些,剛才一時情急,幾乎造成一次大
錯。

  當下收好長劍,歎息一聲緩緩地退回原處。

  第133章司空玄血濺西院,楊孤鴻試劍何方葛光佩與唐玲皆站立不安,二
人都忍不住要出手相助了。

  這時,楊孤鴻已然走到了她們的身後,伸手拉住了二人,道:「你們盡管放
心,不出一頓飯工夫,司空玄必然要敗在你師父手中。」

  葛光佩與唐玲四隻眼一齊投望場中,隻見自己師父已被司空玄雙掌壓力迫坐
在地上,不但看不出絲毫得勝迹象,而且所處形勢較剛才尤爲險惡,心中大惑不
解。

  唐玲忍不住,問道:「我等自知功淺目拙,看不出師父有半點勝敵象征,尚
望楊大俠不吝賜教,以開茅塞。」

  楊坤道:「表面上看去,辛掌門處在極端劣勢之下,敗象畢呈,很是危殆,
其實辛掌門正以精深内功,慢慢消解司空玄的内家真力,司空玄全力施爲,真氣
消耗極大,而辛掌門卻以陰柔之力,耗消敵人的陽剛之勁,并未出全力和他相拼
……」

  葛光佩和唐玲聽在耳中,雖字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但見師父敗象,心中不免
又存着很多懷疑。

  倆人又相持一陣工夫,辛雙清突然大喝一聲,雙掌一振,全身功力突然迸發。

  司空玄隻覺一股潛力逼來,力道雖然不猛,但卻綿綿不絕,循臂而上,自己
全身功勁都似被那重疊的陰柔勁力化解消失,心中方知不妙,正待收掌躍退,哪
知爲時已晚,他剛把力道一收,對方陰柔之力,突然轉成陽剛至猛勁道,隻聽司
空玄一聲大叫,全身被辛雙清震飛一丈多高。

  這一擊是辛雙清畢生功力所聚,司空玄縱有一身功夫,也是當受不起。

  但他究竟功力非凡,内腑雖被震傷極重,可是仍能把全身真氣運集,暫制住
傷勢,不讓發作,借下落之勢,又向辛雙清撲去。

  辛雙清雖然勝了司空玄,但他亦消耗真氣不少,司空玄拼盡最後一口元氣,
帶内腑重傷反擊,更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略一怔神,司空玄已挾風撲到,左手一探,拍向天靈要。

  辛雙清一偏頭,讓開要害,右手随勢穿出,迎擊對方。

  但聽乒乓兩響,辛雙清左肩中了一掌,隻打得身軀晃動,骨疼欲折,連退四
五步,才把身子站穩。

  司空玄也被辛雙清迎擊的一掌打中,他内腑早已受傷,如何還能再禁得一擊,
這一掌打得他真氣消散,大腸寸折,飛出一丈外跌到地上,張嘴噴出數口鮮血。

  司空玄的師弟何方一縱身,躍到師兄身側,忍不住兩眼淚下,握住司空玄一
雙手問道:「師兄,你傷得怎麽樣?」

  隻見司空玄兩眼微微睜動,倏睜倏合,聲音十分微弱地答道:「我内腑傷得
很重,隻怕不行了,你們快走……」

  話未說完,人已暈了過去。

  辛雙清緩緩走到司空玄旁邊,臉色十分莊嚴,此人畢竟是派掌門了,她不得
不對這樣的對手産生敬意。

  何方正站在師兄身側,傷痛欲絕,瞥眼見辛雙清躬身對師兄行禮,滿腔悲傷,
突化憤怒,一語不發,欺身直進,運起功力,陡然一掌,劈向辛雙清背心。

  辛雙清見司空玄傷在自己掌下後,心中異常愧疚,哪裏還會防到何方趁勢偷
襲。

  待她警覺到時,何方掌勢已快近背心,辛雙清剛才和司空玄互以上乘内功相
拼,最後雖仗陰柔之力,破了司空玄的剛猛勁道震傷他五腑六髒,但自己也精疲
力盡,何方含忿偷襲,出手一擊。又盡了他生平之力,掌勢快極猛極。

  辛雙清要想閃避,已自無及,眼看何方右掌就要劈中後背,突然一陣微風飒
然,葛光佩的長笛也同時遞到,劍身直截何方右腕。

  何方如果不收掌勢,辛雙清自是難逃這一掌厄運,但何方在擊中辛雙清後,
右腕亦必被葛光佩的長劍所傷。

  可是,這當兒的何方已橫定了心,甯可右腕被葛光佩點傷,亦要擊中辛雙清
一掌。

  這時,唐玲與另一名道姑亦雙雙躍起,但倆人相距尚遠,自是更無能救援。

  驟聽一聲輕叱響起,人影閃動,白光電奔,劍勢抖出,架開了葛光佩的長劍,
人卻撞在何方肘間的曲池上。

  這一下電光石火的變化,大出人意料之外,葛光佩、唐玲等不禁全都一怔,
辛雙清死裏逃生,更是呆了一呆。

  轉眼望去,隻見一個俊美男子,站在何方身側。此人,當然是楊孤鴻,在場
之人,也隻有他才有這樣的身法。

  何方吃他左肩撞上右肘「曲池」隻覺手臂一麻,功力頓失,但手掌已拍上辛
雙清的背上,如不是這少男挺身一撞,辛雙清不死亦要重傷。

  何方雖被楊孤鴻撞中「曲池」但并未受傷,略一怔神,看清楚了是楊孤鴻後,
不覺大怒,左掌劈出一招「巧打金鈴」右手已撥出背上長劍。

  楊孤鴻縱身讓開一掌後,何方劍勢已緊接攻上,唰,唰,唰疾刺三劍。

  楊孤鴻雖然手中有劍,但卻不屑和他動手,隻是一味閃避。

  何方連刺三劍,都被他讓過,更是惡火沖天,長劍忽地變一招「風卷殘雲」
振腕掃去。

  楊孤鴻輕喝一聲,一指淩厲的指風,彈開了何方的劍。

  緊接着一隻手,抓住了何方左肩一推,直把何方推出八九尺遠。

  何方回過身來,怒叱一聲:「姓楊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長劍「飛瀑流泉」直對前胸點去。

  楊孤鴻大笑聲中,施展達摩劍法,刹那間劍光縱橫,滿天罩下,何方長劍也
舞成了一片白光,和楊孤鴻搶攻起來。楊孤鴻有意要試試自己真正的武功,所以
并不動用法力,隻是使了新學會的少林功夫。

  但是,這何方的武功與司空玄相去甚遠,他的劍法雖也十分了得,可是,内
力卻遠遜了練了《易筋經》的楊孤鴻。

  楊孤鴻運劍如飛,一開始便盡占了上風。若不是他有意要拿何方來練招,以
他八成《易筋經》的内力修爲,再加上精妙無雙的達摩劍法,這何方在他手底下
走一招都是困難的。

  辛雙清看得清楚明白,知道楊孤鴻是無意殺人,隻想讓何方知難而退,她也
看得出楊孤鴻的劍招之下,處處凝力不發,否則隻怕這何方有一百條命都逃不掉
了。

  第134章從天而降劈奸徒,禅房之内動歪念待得何方狼敗不堪地使完了一
路劍法,楊孤鴻隻是封架閃避,并不曾還過一招,而何方已經是累得氣喘如牛。

  他亦知遠非楊孤鴻的對手,也無臉面再鬥下去,不由憤怒無比地狂吼一聲,
頹然丢掉手中的劍,怅然而立。

  衆人見他如此模樣,心中也不由暗生憐意。楊孤鴻見何方被自己弄成這樣,
也有些難爲情,正要安慰兩句,但見何方雙手忽然一揚,灑出了兩把黑沙來。

  楊孤鴻心知必是毒物,本能地往上一躍數丈,但剛一躍起,心中便大覺不妙,
隻因自己身後還站着衆多無量劍派的道姑們,她們卻閃避不急了。

  「快快退開,有毒!」

  楊孤鴻口中大叫着,空中又打出兩股掌風,自上而下,快速絕倫地将黑沙大
半被他的掌風硬壓下了,而依有小半朝道姑們飛去。

  辛雙清大喝一聲,閃電般越到了衆道姑前面,雙袖連揮,盡數在黑沙揮散,
然而這一來,她力戰之後僅剩的一口真氣洩了去,頓時仰面一倒,暈厥了過去。

  葛光佩她們急忙搶上前來扶起辛雙清,隻見她的胸前衣衫破了一個,皮肉外
翻,滲出了黑血,顯然已中了毒沙。

  楊孤鴻長嘯一聲,頭下腳上,從天而降,直撲何方。

  何方見暗算不成,便知不妙,此時正要縱身逃身,楊孤鴻哪容他再走脫,身
形似電,呼一直撲而下,一掌将他的腦瓜打得粉碎。沒有了腦袋的何方,跌跌撞
撞地跑出了好幾丈方才倒下,形狀十分地吓人。

  楊孤鴻縱到他的屍體邊,伸手自他的懷裏摸了一陣,摸出一個玉瓶來,上面
刻裏「奪命沙解藥」數字,忙跳回來,把解藥交給唐玲讓辛雙清服下了。

  神龍幫的餘衆見幫主與二當家都死了,哪裏還敢停留,急忙丢棄了刀劍,飛
也似的跑下了山去。

  辛雙清服下了解藥,半晌才醒轉了過來,張口吐出一股黑血來,臉色由紫青
色漸轉慘白。

  楊孤鴻道:「你們快把你們師父扶到禅房去吧,她剛才真氣用盡,内傷極重,
如果不趕緊治療,此後武功全失。」

  唐玲站起來,扯着楊孤鴻的衣袖,哭着道:「楊孤俠,請你一定要救救師父
啊,你本事那麽大,一定會有辦法的,求求你了!」

  衆道姑也紛紛請求道:「求求楊大俠救救我們師父吧!」

  楊孤鴻揮手道:「大家别急,我自然是該出這份力的,現在請大家把辛掌門
扶到禅房去吧,我這就運功爲辛掌門療傷。」

  這些道姑們不敢再說什麽,忙七手八腳地擡起辛雙清就往禅房去了。

  楊孤鴻跟在她們身後,待進得禅房之時,衆人已經将辛雙清安放在了蒲團之
上,楊孤鴻道:「諸位師姐師妹,大家去爲辛掌門煎藥去吧,我需要靜靜地爲辛
掌門運動,請大家都出去,并帶上門,兩個時辰之後再進來給掌門喂藥。」

  唐玲一葛光佩領着道姑們道:「有勞楊大俠了!」

  然而紛紛走出了禅房,并将大門關上了。

  辛雙清神智尚清醒,見楊孤鴻這般安排,心裏暗暗叫苦,知道爲自己療傷是
一回事,可是他動壞心眼卻又是另一回事。

  楊孤鴻緩緩地坐到了辛雙清的背後,輕聲道:「辛掌門,你要凝神靜氣,我
這就爲你運功了。」

  辛雙清低低哼了一聲,也不知是同意還是反對。

  楊孤鴻不管這些,單掌抵住了她的後心,運起了五成的《易筋經》功力,緩
緩輸入辛雙清的體内。

  雖然隻是五成,可是這少林絕學豈是小可的,辛雙清隻覺得一股強大無匹的
内力自後心全灌入自己的四肢百骸,不由得通體舒泰,飄然如在雲端。

  「凝神靜氣,意守丹田!」

  楊孤鴻提醒道。

  辛雙清心神一顫,這才意識到自懷該做的事,急忙閉上雙目,緩緩導引着那
股内力,運行周天。

  氣行兩遍之後,辛雙清慘白的臉色已然轉紅,内傷好了五六分了。

  楊孤鴻收回了手掌,淡然笑道:「辛掌門,你的傷已無大礙了,但是你切記
半月之内别催運内力,否則會傷勢複發的。」

  辛雙清無論是出于感恩還是禮貌,這時都得回過身來,向楊孤鴻合什道:
「謝過楊大俠的救命之恩!」

  楊孤鴻盯住她那張豐潤的臉,問道:「那你打算用什麽來謝我呢?」

  辛雙清道:「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你要我怎麽做都行。」

  說罷,做出了英勇就義般的表情來。

  楊孤鴻忍不住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道:「這話可是你說的!」

  辛雙清早知他的用意,隻閉上眼睛不答,那意思很明顯,我的命是你的,我
的人是你的,随你處置!

  楊孤鴻也懶得多說,雙手一圈,就将她圈入了懷中。

  辛雙清輕歎一聲,也不掙紮,但是片刻之間她已然是面紅耳赤,深身躁熱了。
她當然清楚,在這種環境和情況之下,想要反抗楊孤鴻是不可能的,他從爲她療
傷那一刻起安下的心,辛雙清都明明白白的,但苦于無法避免。

  楊孤鴻附在她的耳邊,輕聲道:「辛掌門,你真的甘心就這樣在空門之中虛
度一生了?」

  辛雙清虛弱地伏在他的肩膀上,無力地應道:「你有什麽花言巧語,就直說
了吧!」

  楊孤鴻單手圈住了她的腰,使得她的身子緊緊與自己相貼,感受着她那堅挺
的胸,楊孤鴻情不自禁地在她光潔的臉上印了一吻。

  辛雙清年近四十,可是卻從未近男色,讓他這麽一個親昵的舉動,頓時弄得
渾身發起顫了,但那不是害怕的顫粟,而是興奮的顫粟。

  楊孤鴻深知一個禁欲多年的人,一旦被打破了那層禁忌,好麽那種欲望便會
比常人猛烈數倍地洶湧而出,而這正是楊孤鴻想要征服她的原因,他就是要從她
的身上嘗到那禁忌了幾十年的情欲頃刻之間洶出的極端激情。

  果然,辛雙清一點也沒有讓他失望,當他的手緩緩伸入她的衣服之内,撫在
了她的之上時,辛雙清已是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聲。

  第135章忽有微雲何處雨,自此空門不虛度道姑是不是不穿肚兜的?楊孤
鴻的大壞手一路往上遊移着,卻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片刻之間已抵達了辛雙清
那堅挺之下了。眼看就了攀緣而上那高峰,辛雙清已然緊張得氣喘不已,雙手也
早已不知不覺地摟住了楊孤鴻。

  「空門之中不是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嗎?那麽色與空又有何區别,辛掌門
又爲何不能淡然處之,公平對待呢?」

  楊孤鴻口中說着,手上卻并沒有停止動作,雙手自辛雙清的腋下滑到了她光
滑的玉背之上,再緩緩地自肩膀上滑到胸前,突然猛地雙雙握住了她的傲然屹立
之處。

  「嗯……」

  辛雙清嬌軀一顫,徹底癱倒在了楊孤鴻的懷裏。

  看來,辛雙清幾十年來,确實沒有近過男色,因爲她那傲然的堅挺并不輸給
葛光佩,而這不是一個經了人事的女人所能擁有的,于是,楊孤鴻狂喜地在她的
胸前撫弄了起來。

  辛雙清終于禁不住伏在他的肩上呻吟了起來,她的身體每一個毛孔都在翕張
着去感受她從來沒有感受到的刺激與興奮。

  三十幾年了,她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有這一天,會被一個美男子這般玩弄
着,如果她不是礙于自身的形象,她又哪裏禁得起楊孤鴻的誘惑呢?在楊孤鴻的
一雙大壞手的揉捏之下,片刻之間她已是情動如潮,嬌喘不休,情難自控地吻上
了楊孤鴻的脖子。

  楊孤鴻見她已經動了情欲,雙手更是在她的嬌軀之上肆虐着,雙唇吻着她的
額頭,慢慢一路印下來,辛雙清也已閉上雙目,微微仰起臉來,去迎接她生命中
的初吻。

  她的臉,還是白嫩嫩的,她的雙唇,也還是鮮紅誘人的,她的高高挺起的瓊
鼻,也是那麽地可愛。

  楊孤鴻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瓊鼻,深吸了一口氣,終于輕輕地吻住了她的雙
唇,辛雙清也忘情地圈住了他的脖子,輕輕轉動着脖子,香舌吐處,熱烈地配合
起楊孤鴻,來了一場無比激烈地熱吻。

  她果然是禁欲多年,一旦打開欲望的閥門,便一發不可收拾,雖然她沒有過
接吻的經曆,可是她卻完本憑着本能的沖動,并且完全占據主動,在楊孤鴻的口
中掠奪着。

  楊孤鴻自己也沒有想到辛雙清竟會這般狂野,不由得心中大樂,雙手一用力,
辛雙清的衣服已然飛飄了出去,白瑩如玉的嬌軀映得滿室皆春。

  他滿心歡喜地在辛雙清的身上前前後後上上下下撫摸了一陣,終于無法再滿
足,動手解去了辛雙清的褲子,當那雪白修長的玉腿和那誘人的黑色草原露出來
之際,辛雙清自己已是情不自禁地咬着楊孤鴻的嘴唇道:「孤鴻,你要輕一些…
…我怕疼……」

  這是怎樣的一種暗示啊,哪個男人聽到這種暗示,全身都會興奮起來的。

  楊孤鴻雙手抓起辛雙清大腿,微一用力,辛雙清兩條雪白柔軟的大腿已被汗
微濕,不由自主的亂顫;緊接着一手抓住她的傲然挺立,毫不憐惜的揉捏。一手
探到了她的黑色草原之中去了。

  辛雙清一邊抽動身子一邊不由自主的呻吟起來。楊孤鴻在她身上最敏感的地
方撫摸,守身多年的她,又正值狼虎之年,再也招架不住,身上傳來異樣的和刺
激,幾乎讓她昏了過去,一陣陣的酸麻,讓她叫也叫不出來了。一種被征服的欲
望和屈服的淫穢從心底升起,不由閉上雙眼,不知是認命還是期待。她的扭動的
動作已分不清是躲避還是迎合。不過躲避是不可能的,身上是楊孤鴻充滿個欲望
的大手,辛雙清早已投降,不住大聲喘息呻吟,渾身香汗淋漓,偶爾尖聲哭叫,
乳頭開始變硬,更是洪水泛濫起來。

  一個未經人事的,一旦打開情欲的防線,那洶湧而出的浪潮,是不可想象的,
此時,就算楊孤鴻不動,辛雙清也會忍不住主動要了他的。

  楊孤鴻已然忍不住急急地脫去了自己的衣服褲子,當他的巨龍挺立在辛雙清
的面前時,辛雙清禁不住驚呼了一聲:「好大啊!」

  而她的手,卻也情不自禁地伸過去抓握起來,把自己的臉也靠了上去,感受
着那種熾熱。

  終于,她自己也忍不住,跨坐到了楊孤鴻的身上,楊孤鴻隻覺得之下一片濕
潤,不由伸手一摸,滿把的,暗道,看來這辛雙清真的已是饑渴到了極點,此時
她脫掉了那一身道袍,盡顯蕩婦本色了。

  片刻之後,辛雙清已然在楊孤鴻的身上起伏了起來,随着一聲痛呼過後,慢
慢地便有了美妙的呻吟……

  一個是壞壞狼,一個是禁欲幾十年的空門道姑,那一場交場何等纏綿,何等
的激烈,那是無法想像的。

  兩個時辰之後,葛光佩和唐玲她們在外面敲門時,楊孤鴻和辛雙清早已穿好
了衣服,但是蒲團之上卻留下了辛雙清的初血,紅紅的一大朵梅花,還有男女歡
好之後的濕潤物。

  看到辛雙清羞紅和慌亂的臉,楊孤鴻淡然一笑,腳尖挑起,将蒲團翻了個身,
這麽簡單的掩蓋法,辛雙清不是不知道,隻是一時慌亂,不知所措罷了。

  辛雙清剛才洩了四次,初次嘗到男人妙處的她,心裏的春意尚未全散去,此
時仍舊是臉熱心亂,不敢去開門。

  楊孤鴻哪管這些,自己上前開了門,葛光佩她們一擁而入,一進門就開口關
切地問道:「師父,你沒事了吧?」

  見到辛雙清滿臉绯紅的樣子,雖然還是顯得十分地疲憊,但是卻不再見是那
種重傷的痛苦模樣兒了。

  「我沒事,大家放心吧!」

  辛雙清應道。

  衆道姑隻道她是因爲重傷未愈的緣姑,而葛光佩心裏卻起了疑,她深知楊孤
鴻的壞,而且師父又是一個成熟的美人兒,剛才他們在禅房之内相處了兩個時唇,
很可能已經發生了不平常的事情。

  想到這,葛光佩不由暗暗歎息了一聲,她知道,楊孤鴻終究不是她一個人能
獨享得了的男人。



  第136章雙清光佩顯愁雲,孤鴻已上靈鹫宮爲了慶祝辛雙清大敗司空玄,
楊孤鴻掌劈何方,道姑們早在楊孤鴻爲辛雙清療傷的當兒弄好了一大桌精緻的素
菜。

  兩人經過那麽一陣折騰,也确實都餓了,當下也不客氣,雙雙入席,盡情地
享用了一番。

  散席之際,楊孤鴻心念巫行雲,起身便稱自己有要事要告辭。

  辛雙清與葛光佩頓感如墜冰窯,兩人都才與他歡好,沒想到他這麽快就要離
去了,他這一去,還會回來嗎?西院都是道姑,她們更是不敢出口叫他留下,所
以心中都十分地無助。

  楊孤鴻早從她們那愁雲密結的眉宇之間看出了她們的心事,笑道:「各位師
姐妹,在下辦完事之後,一定再來造訪。」

  他這并不是在安慰辛雙清與葛光佩,而是出于真心,這兩位美人兒,還有那
個唐玲,确實還值得他再來。

  「我們歡迎楊大俠光臨!」

  衆道姑齊聲道。

  辛雙清走上前去,語重心長地道:「楊大俠隻要别忘了我們……我們無量山
就好了!」

  楊孤鴻豈有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回頭有意無意地看了葛光佩一眼,再向辛
雙清抱拳道:「辛掌門放心,以後無量山如有需要,隻要知會在下一聲,在下一
定前來!」

  辛雙清不敢直視他的目光,裝作鎮定地點了點頭。

  「後會有期!我去也!」

  話未落,人早沒了影兒。

  衆道姑紛紛感歎楊孤鴻輕功之高,而辛雙清與葛光佩卻不一樣,心中都有了
惆怅之意。

  再說楊孤鴻已打定主意要重返靈鹫宮,以他的速度,本來瞬間便可到達,但
是楊孤鴻想到大清早地找一個女人,實在缺少情調,于是便一路觀賞風情,遊遊
蕩蕩的,好不容易熬到了入夜時分,他才飛身落到了靈鹫宮前。

  守衛和衆弟子們當然識得他,便熱情地将他迎了進去。

  他離開靈鹫宮的時間正好是一個月,心想巫行雲應該也早辦完了她的大情了,
此刻自己回來,這極品美人兒一定會歡欣不已的。

  哪料直走到大殿之中,仍然不見巫行雲的影子,倒是有那日那四個舞劍的絕
色女弟子個個仗劍肅立,如臨大敵一般。

  但是一看到楊孤鴻,四女卻面露狂喜之色,一女踏前,向楊孤鴻抱拳道:
「楊少俠,你回來得太是時候了,我們童姥正刻有危險,需要你相助。」

  楊孤鴻聞言微微一驚,問道:「怎麽?童姥的對頭師妹又來了?」

  那女弟子微微一笑道:「我們是童姥的梅蘭竹菊四侍劍,如果那個李師叔來
的話,我們能這麽安然的站在此處麽?」

  楊孤鴻道:「那麽童姥有何危險!」

  這答話的女弟子胸前衣服上繡着梅花,而其他三個女弟子分别繡着蘭花,修
竹,菊花。想必都是标明身份之物。

  梅劍應道:「實不相瞞,童姥被李師叔暗算受傷,此刻正是調傷的關鍵時刻,
成敗在此一舉,而因爲童姥受傷太重,加之以前練功時受的内傷也一齊發作,所
以我們怕童姥如果沒有外力相助,自己獨力難撐。我們功力不夠,根本幫不上忙,
楊少俠武功蓋世,隻有你才能幫得了童姥,請楊少俠助童姥一臂之力吧!」

  楊孤鴻爽快地一笑,道:「原來如此,諸位妹妹盡管放心,我這就去。」

  四女被他一聲妹妹叫道都不由臉上一紅,菊劍轉身帶路,衆人繞過大殿,到
了一間精緻無比的房間前,蘭劍和竹劍分站房門兩側,将房門輕輕推開了,做出
有請的手勢來。

  楊孤鴻踏進了房間,就聞得一陣陣幽香,内中盡是五彩的紗曼賬簾,桌椅闆
凳精巧美歡,更有無數珍貴文物,名家書畫點綴其中,隻需任取一件,便是價值
連城。

  蘭劍和竹劍又輕輕帶上了門,四人返回大殿中去了。

  「是楊大俠嗎?」

  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自那無數飄逸的賬簾之中傳來。

  楊孤鴻聞得是青鳳的聲音,喜道:「不錯,正是在下。」

  青鳳急道:「楊大俠快快有請!」

  聽得她語氣中帶着焦急,楊孤鴻不由拔開了賬簾,幾大步走了過去。

  入目之處,令他萬分難以相信。

  隻見青鳳和秋霞她們四個都在,分四方圍着了一個端坐在床上的女童。這女
童長得像極了巫行雲,但是卻臉色蒼白,渾身透不出一點兒精氣神來。看這女童
不過十二歲左右,但是那黯然失色的雙眼之中,卻飽含着無盡的滄桑,倒像年近
百歲的老人一般。

  四女見楊孤鴻怔在當地,也不敢發話。

  倒是那女童發了話:「孤鴻,你回來了?」

  那語氣一點兒也不像是女童,像極了巫行雲,隻是聲音變得稚嫩了。

  「你是?」

  楊孤鴻記得《天龍八部》中有說到巫行雲受傷之後,會變成女童,便還是不
怎麽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女童應道:「我是行雲!」

  楊孤鴻暗道:「果然是她。」

  當下急忙湊近去看,隻見女童巫行雲除了一臉病容之外,也别有一番風情,
看得他亦是心動不已。

  巫行雲這時艱難地擡手一揮,對着青鳳她們道:「你們四人出去吧!」

  四女齊聲應道:「是!弟子告退!」

  四女輕着腳步走了出去。

  巫行雲輕歎一聲,道:「我此次受的傷非同小可,已是恢複無望了,孤鴻,
你不會嫌棄我現在這個樣子吧?」

  楊孤鴻亦是心生憐憫,跳上床來,将巫行雲緊緊地摟在懷裏,柔聲安慰道:
「不會,你現在的樣子仍然是人間絕色。」

  巫行雲無力地擡頭,盯着楊孤鴻的雙眼,問道:「你說的可是真話?」

  楊孤鴻沒有避開她的目光,非常認真地應道:「是真的,你還是那麽的美。」

  巫行雲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一個絕對的女枭雄,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個可憐的小女孩,這種變化不是一般
人所以感受得出個中滋味的,人生的大起大落,充斥着兩人的心胸。楊孤鴻本身
也是一個經曆過生死輪回的人,因此對于生命的寶貴和脆弱感受至深至極。

  一種發自内心深處感觸,令得楊孤鴻不由萬分愛憐地盯着巫行雲,出神地看
着。

  看這女童巫行雲,年紀不過十三、十四歲貌,一張瓜子臉,水靈靈的眸子有
如星兒一般閃爍,細柳眉,朱唇皓齒,十足的美人胚子,一雙半成熟的玉筍包裹
在鵝黃色的絲綢裏,說話的聲音悅耳動聽卻又帶一股威嚴。

  楊孤鴻忍不住,緩緩地低下頭去,吻住了巫行雲的雙唇。

  巫行雲似乎等待很久了似的,待兩人雙唇一接,立時展開了劇烈無比的舌戰。

  相别一月,兩人都是十分地想念對方,兩人一邊舌戰,一邊忙亂地解着對方
的衣服。不一會兒,兩個俱被對方剔除得一絲不挂。

  巫行雲一個翻身,已滾到了楊孤鴻的下半身去了。

  一種很奇妙的舒暢與酸麻從他的傳來。低頭一看,隻見粉嫩白淨的嬌軀與一
頭如瀑的的秀發正起起伏伏的覆蓋在自己的雙腿之中,而自己粗漲巫行雲臂膊的
神龍,正被她吞吐着。

  修成真身之後,楊孤鴻先後與康敏,王夫人,阿朱,王語嫣,阮星竹,阿紫、
葛光佩還有辛雙清度過,可是卻是百交不洩,所以他感覺自己在身體上還是童子
之身,他也想好好地體驗這一回。看到如一般的巫行雲,心中欲火更旺,那種怪
怪的感覺,他也說不清楚。

  他本想翻過身去壓住巫行雲好好地來個前戲的,哪料到巫行雲忽然一雙腿跨
上他身體去,自行在他的身上放縱了起來。

  孤月無星,幾縷月光靜靜射入房中,床上,一個浪至極的小女孩騎在一個精
壯的美男子身上狂野媾和,這倒底是怎麽樣的一番荒唐景像?

  巫行雲果然是絕世高手,她與楊孤鴻不僅僅是在身體之上的較量,還有内功
上的較量,楊孤鴻驚奇地發現,巫行雲的身體也在這歡愛的過程之中變生着奇異
的變化,從十三四歲的模樣兒變化成了十七八歲的模樣啊,從小變成花季少女,
那感覺實在是妙不可言。

  還有就是,在這歡愛的過程當中,楊孤鴻也明顯地感受到巫行雲體内有股強
勁無比的真氣在流竄着,令他快感倍增,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難道?巫行
雲的武功當中還有關于男女之間雙修的妙用?

  這一戰,楊孤鴻才算是真正地棋逢敵手,真正地是歡暢淋漓。

  隻見鬥大的汗水流在楊孤鴻的胸膛,小女孩白如霜雪的玉乳上留下一道道自
己的粉紅抓痕。

  楊孤鴻被動地讓巫行雲攻了近半個時辰,自己的神龍卻還是有一半沒能進入
桃源聖地,此刻再了忍不住了,一個翻身,将巫行雲壓在了身下,虎腰一振,随
着巫行雲一聲尖叫,神龍勇猛地闖入,已進得了大半,随着龍身來回運動之中,
帶出了一片片落血,滴在了黃色的床單之上。

  變成了女童的巫行雲那個世界,哪裏能容得楊孤鴻的強大,既便是成人之時,
她亦難以吃得消。所以此刻,巫行雲有一種昏厥的感覺。

  疼,疼得令她冷汗直冒,但是楊孤鴻卻因爲那桃源的窄小一面感覺得層層險
阻,一面卻舒暢連連低哼起來。

  他此刻體内欲火熊熊燃燒着,哪裏顧得上憐香惜玉,一下下全都頂在巫行雲
的花芯之上,令巫行雲痛得欲死,但那種疼痛之中,卻又帶着隐隐的難以言喻的
快感。漸漸地,疼痛慢慢地減少,而快感卻漸漸地增加,終于,當快感蓋過了疼
痛之時,巫行雲張嘴歡暢無比地呻吟了起來。

  楊孤鴻見巫行雲已然适應了自己的動作,心中大喜,開始更用力更兇猛的撞
擊了。

  巫行雲的呻吟聲一聲大過一聲,不知不覺當中,楊孤鴻的一杆神槍,已然盡
數殺入了巫行雲的世界。

  巫行雲忽然變得力大無比,一個翻身,又滾騎到了楊孤鴻的身上,自行瘋狂
地扭動着嬌軀,呻吟着。

  楊孤鴻伸手去握她的一對玉兔,入手處,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爲這玉兔明
顯地變得大了,竟然是剛才的兩倍,完全是一個十七八歲少女的尺寸了。再一細
看巫行雲,咦!她的整個身段也變得龐大了,也由一個女童變成了一個十七八歲
少女的樣子了。

  難道,自己與巫行雲陰陽調和之下,會發生身體上的變異?

  看到身上完全成熟了的巫行雲,楊孤鴻心中又是大喜,便瘋狂地挺着身子,
迎合着巫行雲的動作,兩人都沉溺于那無邊的歡暢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猛然,巫行雲的粉頸往後一仰,雙腿一夾,達到了高潮,
而此時楊孤鴻緊抓住她的腰,往下一箍,在巨大的快感當中,終于交出了他修成
真身之後的第一次陽元。

  此時巫行雲一邊不住的喘息,一面雙手合掌吐呐,楊孤鴻隻覺陽元猛洩不停,
又爽又怕。巫行雲吸收着楊孤鴻的童子精,頭頂冒出白白真氣,全身發出爆裂的
聲音。

  等楊孤鴻的陽元停止輸入之時,巫行雲也便停了下來,無力地趴在了他的身
上。

  「哎孤鴻,你在發什麽呆?」

  胯上那位千嬌百媚的妙齡少女問,把楊孤鴻拉回了現實世界。

  「你一定有很多問題要問我對不對?」

  楊孤鴻茫然的點一點頭。

     「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告訴你,不過說來話長,總而言之,我修練的,是
一種名叫『八荒,唯我獨尊』的奇門神功,我練這門武功,每十年就要蛻變一次,
武功會在此時便得十分不濟,而且全身會像洗過了歐蕾一樣。不過在這段時期我
如果能吸取男人的元陽,每吸一天,我的功力就會回複一成,吸取二十天之後,
我的武功就會倍增剛好一倍!這是這們武功玄妙之處,但也是它的緻命傷。」

  頓了頓,巫行雲又道:「我這麽幾十年來之所以無法突破,是因爲我一直無
法找到适合我心意的男子,本來我是想要師弟無涯子助我修練此功的,誰料到…
…不說他了,今天蒙你不嫌棄我,讓我得以修練此功的機會。不過你不用擔心,
我亦會使你也同樣得以提升的,咱們是兩相互利。」

  楊孤鴻聞言笑道:「有你這麽一個大美人兒,我就是爲你精盡人亡也心甘情
願。」

  巫行雲剛剛得到甘霖的滋潤,不僅是人,連心态也變得年輕起來,聞得楊孤
鴻這麽一說,芳心大悅,俯身卻親吻起楊孤鴻來。

  隻見鬥大的汗水流在楊孤鴻的胸膛,小女孩白如霜雪的玉乳上留下一道道自
己的粉紅抓痕。

  楊孤鴻被動地讓巫行雲攻了近半個時辰,自己的神龍卻還是有一半沒能進入
桃源聖地,此刻再了忍不住了,一個翻身,将巫行雲壓在了身下,虎腰一振,随
着巫行雲一聲尖叫,神龍勇猛地闖入,已進得了大半,随着龍身來回運動之中,
帶出了一片片落血,滴在了黃色的床單之上。

  變成了女童的巫行雲那個世界,哪裏能容得楊孤鴻的強大,既便是成人之時,
她亦難以吃得消。所以此刻,巫行雲有一種昏厥的感覺。

  疼,疼得令她冷汗直冒,但是楊孤鴻卻因爲那桃源的窄小一面感覺得層層險
阻,一面卻舒暢連連低哼起來。

  他此刻體内欲火熊熊燃燒着,哪裏顧得上憐香惜玉,一下下全都頂在巫行雲
的花芯之上,令巫行雲痛得欲死,但那種疼痛之中,卻又帶着隐隐的難以言喻的
快感。漸漸地,疼痛慢慢地減少,而快感卻漸漸地增加,終于,當快感蓋過了疼
痛之時,巫行雲張嘴歡暢無比地呻吟了起來。

  楊孤鴻見巫行雲已然适應了自己的動作,心中大喜,開始更用力更兇猛的撞
擊了。

  巫行雲的呻吟聲一聲大過一聲,不知不覺當中,楊孤鴻的一杆神槍,已然盡
數殺入了巫行雲的世界。

  巫行雲忽然變得力大無比,一個翻身,又滾騎到了楊孤鴻的身上,自行瘋狂
地扭動着嬌軀,呻吟着。

  楊孤鴻伸手去握她的一對玉兔,入手處,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爲這玉兔明
顯地變得大了,竟然是剛才的兩倍,完全是一個十七八歲少女的尺寸了。再一細
看巫行雲,咦!她的整個身段也變得龐大了,也由一個女童變成了一個十七八歲
少女的樣子了。

  難道,自己與巫行雲陰陽調和之下,會發生身體上的變異?

  看到身上完全成熟了的巫行雲,楊孤鴻心中又是大喜,便瘋狂地挺着身子,
迎合着巫行雲的動作,兩人都沉溺于那無邊的歡暢之中。




  第137章天山神功有妙用,冰窯之中施狼手借喘息之機,楊孤鴻道:「我
還沒有正式稱呼過你呢,不知我是該叫你前輩還是該你姐姐呢?」

巫行雲有點怨怼撒嬌的扭了一下:「死沒良心的孤鴻,人家都已經跟你
┅┅纏綿過了,你還叫什麽前輩!幹嘛,嫌我老啊?」

  楊孤鴻端詳着眼前這位96歲的巫行雲,的确,不要說老,簡直是稚氣未脫
的絕色美女,剛剛在身上扭了一下,那股風勁,真是讓人血脈贲張,加上恥骨靠
在他神龍上這樣一磨,楊孤鴻忍不住又開始膨脹了起來┅┅「天山童姥是别人叫
我的,而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我要你叫我行雲,你倒是有一副天賦異禀
的話兒,很适合練我逍遙派的絕學。」

  楊孤鴻:「我不能練你們的武功。」

  行雲頓時杏眼圓睜不依的說:「剛剛我倆在風流快活的時候,我早已在你體
内種了生死符,你知道生死符的可怕嗎?」

  楊孤鴻心中暗笑,這世上還有什麽毒能毒得倒我麽,口中卻說道:「行雲,
我又沒害你,你何苦如此陷害我?」

  行雲鬼靈精的一笑:「我知道你是武功高強,一定不肯學我的武功,所以我
才出此下策,況且學會我的武功,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否則接下來的這二十
天,我們每天都要數次,如果你底子不夠雄厚,沒兩三天你就垮啦。」

  「每天都要┅┅?」

  楊孤鴻回想剛剛的痛快淋漓,心中滿是期待。

  當下也不再堅持,由巫行雲教了「北冥神功」的口訣,憑他現在的修爲,隻
消一遍便全然記住了,巫行雲邊說他已然能邊氣行周天了。

  行雲見狀大喜,濕軟的兩張「唇」這時已分别靠上了楊孤鴻的嘴和神龍頭,
黏稠而透明的兩種「水」交融了起來。

  行雲的唇此時已舔到楊孤鴻的耳根,楊孤鴻隻覺一陣,行雲的另一張「唇」
已經把炙熱的神龍給陷了進去。

  行雲風情萬種的閃動着眼眸裏蕩的光芒,屋中響起陣陣動人心魂的女子呻吟
聲。聽那聲音,一陣一陣宛若莺啼,似是快活,又像難受,斷斷續續,伴着男子
喘息的聲音。

  楊孤鴻一喝,氣沉丹田,把少女水簾洞内的蜜汁由神龍緩緩的化爲内力,吸
納入丹田。此時洞内溪水變少,少女更感刺激,水一般的腰劇烈地擺動,臉上的
清秀的五官,因爲強列的快感而流露出淫蕩無邊的表情,令人難以相信這一個不
可一世的女枭雄,竟會如此淫亂。

  在他的勇猛無匹的進攻之下,巫行雲有如決堤的洪水,陰元洩個不休。

  楊孤鴻隻覺得自己如沐甘霖,舒暢之極,忽然道:「行雲,我吸的差不多了,
換我用陽元助你練就『八荒唯我獨尊』神功吧!」

  行雲:「孤鴻┅┅好弟弟,快射吧,我受不了,再插下去我會昏過去的。你
就好心吧!」

  楊孤鴻道:「好行雲,我要沖了。」

  楊孤鴻用雙手抓緊行雲的小蠻腰,的神龍猛烈的往上連珠沖刺。行雲此時更
是狂亂的大聲呻吟,長發散亂的往後一甩,嬌軀如同蝦子一般的弓了起來,一股
強大而濃稠的陽元已經狠狠的射入行雲的桃源深處。

  巫行雲急忙運功吸納那滾燙的陽元,她的身體,也在發生是奇妙的變化,變
得更加成熟豐滿,皮膚更加地紅潤而有光澤,楊孤鴻都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己的雨
露有那般地神奇。

  楊孤鴻可真說是豔福無邊,跟從十三、四歲青純模樣的、到雙十年華的女郎
青春洋溢的、三十多歲的如狼似虎美婦人┅┅都做過愛,夜夜,從不同年齡的女
體上享受到激情,盡情的性愛滿足,使原本質樸的個性,如經早已被獸欲所掌控,
卻也學會了天山童姥的一身武功,如天山六陽掌、天山折梅手、生死符,到後來
童姥接近於真實年齡幾歲,楊孤鴻已提不起多大性趣。

  這天過了幾天,沒料到梅蘭竹菊四劍忽然報來不好的消息,說是李師叔(李
秋水)又上靈鹫宮來了。

  巫行雲心中雪亮,知道李秋水此番前來一定是爲了見楊孤鴻的。

  巫行雲爲了吸取元陽,兼躲避李秋水,隻好帶楊孤鴻星夜兼程,趕去金國皇
院冰窖中,并每晚帶來金國公主(李秋水的孫女)李盈袖,供楊孤鴻調教,經楊
孤鴻的一番調教之下,盈袖練就了一番的好功夫,每晚被帶到冰窖中,便用她那
熱情的唇舌,出楊孤鴻的元陽,再吐出由童姥服食,而童姥也得意於破了李秋水
的孫女的處女身,并且調教成淫亂少女。

  話說楊孤鴻與天山童姥一路上纏綿,而楊孤鴻受到了童姥的調教,由原本一
個正氣凜然的大俠模樣兒,變成了一位風流浪子,不但嗜如命,更學會了各種的
手法,更精通各種性愛體位。到後來,童姥已感到有點吃不消這個少壯而如龍似
虎的小冤家,而一路上的奔波逃命,他們來到了李秋水的巢——西夏國。

  因爲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童姥才會打定主意躲在這個李秋
水怎找也不會去找的地方——她家(西夏宮庭)的地下冰庫。此時童姥的「八荒
唯我獨尊」神功業已回複了六、七成,内心也蛻變成四、五十歲的婦人,不再有
着那樣的年輕心态了,楊孤鴻已不太感到性趣┅┅所以童姥一方面爲了滿足楊孤
鴻,一方面也是爲了報複李秋水,便於深夜時分,衆人皆睡時,把西夏國的公主,
也就是李秋水的孫女——李盈袖偷偷的帶回地下冰庫。

  話說這西夏公主李盈袖,年方十六,卻已是出落得婷婷玉立,楚楚動人,一
雙纖細的腰,偏偏又配上一對尖嫩挺立的,飽滿渾圓的臀部,秀發如瀑,由於從
小就受到宮廷良好的教養,所以更顯得氣質尊貴。這樣的公主,原本應該會過着
快樂而幸福的一生,長大後嫁給皇親貴族的。但,那一夜,卻改變了她的一生┅
┅深夜子時,一道怪風吹過閣樓,正在甜睡中的西夏公主李盈袖,便被一道黑影
帶到一個冰冷的地方,夢中的她,還正夢到她跟婢女在花園中撲着蝴蝶,蕩着秋
千快樂的嬉鬧着,忽然間,她感到一絲冰冷的水滴流過了頸部,於是頓時醒了過
來。一醒來後映入眼簾的,是昏暗暗的光線,模糊中還看到兩道人影,一個高壯,
一個矮瘦,單純而天真的她還以爲是在另一個夢中,隻是這個夢,爲何會如此怪
異呢?

  而此時的楊孤鴻看到眼前這位嬌滴滴的美少女,早已欲火沖天,一個箭步,
就有如餓虎撲羊一般,沖上去抱住了盈袖!

  「不要!你是誰,放開我!」

  這一切來得如此突然,從未受過任何驚吓的公主當然叫了起來,并發現身上
竟然一絲不挂!

  「克制一點,她可還隻是個十六歲的,别把她吓着了。」

  一陣清脆,但卻仿佛很滄桑的聲音,童姥說話了:「用天山六陽掌與天山折
梅手先點起她的性欲!這逍遙派的武功,在男女中修練,所以其武功皆可運用在
性愛之中。」

  楊孤鴻一聽,連忙左手運起天山六陽掌,護住盈袖全身,使其不受地下冰庫
寒氣之侵,順便撫摸她全身如凝脂一般的嬌軀,一方面右手運起天山折梅手,不
停的用時而輕柔,時而狂暴的韻律,揉捏盈袖胸前的兩粒粉紅小梅子——乳頭,
并扣弄着盈袖她那十六年來連自己都很少觸摸到的地方——桃花源。

  對盈袖而言,這種感覺是陌生的、可怕的,卻又刺激、淋趐得令人幾乎要暈
過去。

  「放開我!我要叫侍衛把你抓去砍頭┅┅」盈袖說,語音帶着顫抖。

  「盡管叫吧,哈哈哈!你叫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來的,這裏是地下三層樓,
誰叫你是李秋水的孫女,隻能怪你倒黴┅┅」童姥在旁說道。

  興奮至極的楊孤鴻,手指在那隐密世界裏扣弄着,漸漸的,開始感到一陣滑
膩,抽出來一看,晶瑩剔透,還微微牽絲。

  「哼!嘴裏還說不要,下面已經流出水了,看來即使是公主,也不過隻是個
下半身沒有人格的女人嘛!」

  巫行雲在一邊嘲笑着。

  雖然盈袖還隻是個處女,但在楊孤鴻巧妙高超的指技和舌技之下,盈袖已經
溪水汨汨流出,渾身春情蕩漾了:「┅┅求你┅┅求┅┅不要再摸了,這種感覺
┅┅受┅┅受不了呀┅┅」不愧是聰慧的公主,很快的就明了到立場的主控權在
於對方,便改口用哀求的語氣。但楊孤鴻豈會罷手,雙手環腰一抱,怒火沖天的
巨龍已經滑入盈袖的雙腿之間。

  李盈袖又是害怕,内心深處卻又有着某種莫名的期待。她想要掙紮,可是,
在楊孤鴻的狼手之下,她如何掙紮得了半分。況且此時,兩人都已慢赤身相對,
兩個青春火熱的軀體的碰撞,其中産生的那種奇妙無比的感覺,是令人無法不癡
迷的。

  當楊孤鴻吻上了她的雙唇,外加那雙大壞手撩人的撫摸,很快李盈袖便沒有
了半點反抗的意識,閉上雙目,聽任他的擺布起來。

  借着昏暗的光線,李盈袖也已看出楊孤鴻是一個俊美無雙的男子,這令她不
可能不心動,所以眼前發生的一切,令她開始覺得是自己的一個春夢,心裏這麽
想着的時候,也就慢慢地放開了,開始放膽地去感受着楊孤鴻對她那的索取。

  接下去的一切,不再是狂野與掙紮,而是真正的兩情相悅……

  暗室之中,從開始響起到少女的呻吟、嬌喘,到一聲低低的痛呼,再到男子
的粗喘與女子的呻吟交融在一起,響成一曲令人血脈贲張的音樂。

  隔壁的巫行雲雖然知道她的一切計劃都達成了,可是心裏卻也有了一陣酸楚
的感覺,難道,自己真的會爲楊孤鴻而吃醋嗎?如果不是,爲何在他與别的女子
交歡的時候,自己心裏會不平靜呢?

  第138章箫聲攝神驚洞府,秋水千裏尋孤鴻天将明未明,最是黑暗之際,
巫行雲硬生生地将李盈袖自楊孤鴻的懷裏奪了去,點了昏睡,送回皇宮去了。

  李盈袖道解開之後發覺自己還是躺在閨房之中,便真個有些相信自己是在做
夢。此後接邊數天,她都有着同樣的遭遇,夜裏會莫名其妙地與楊孤鴻纏綿,而
早上卻還是獨自一個人醒在自己的閨房之中。如果說是夢,可是那樣的夢也太過
于真實,與楊孤鴻纏綿之際,那真真實實的接觸,那真真實實的話語,都令她不
敢相信是夢。可是每一次狂亂之後醒來,又總一醒在自己的床上,又令她不得不
相信是夢。

  巫行雲自己也要練功,所以白日裏和楊孤鴻通過雙修來練逍遙派的神功,也
是歡愛不休,心裏和身體都對楊孤鴻産生了無比的依戀。

  本來楊孤鴻夜裏與李盈袖纏綿,白日與巫行雲狂歡,就算他再強大也是禁受
不了的,可是楊孤鴻竟然神奇地将得自李盈袖和巫行雲的陰元一部分用于提升内
力修爲,一部分卻轉化成爲自身的陽元,這樣一來,他除了自己的産生之外,還
有外來的補充,所以陽元一直都很充盈,隻要他有體力,與女子糾纏多少次都不
成問題的。

  時間就在這樣糜亂當中,也不知過了多少時日,又是一個滿月的夜晚,巫行
雲的『八荒,唯我獨尊』的奇門神功又練到了緊要關頭,她本以爲自己藏身之處
除了她和楊孤鴻之外上,誰也想不到。

  可是,她還是錯了,正當她神功即将大成之時,忽然一陣震人心魂的箫聲傳
入了冰窯之中。

  巫行雲正端坐于床上行動,聞得箫聲臉色大變,她知道,當前江湖上能将一
支箫吹得響徹入這與世隔絕的冰窯的人,除了李秋水,别人他人。

  楊孤鴻見巫行雲的樣子,心中亦是大憐,急忙閃身而出,隻見李秋水一襲青
衣,豎箫一隻,正運起傳音搜魂大法,随着一隻不知名的曲子吹出。

  見楊孤鴻閃身而出,她隻是稍微幾天怔了一怔,但并未停下來。楊孤鴻怕巫
行雲再次走火入魔,忙雙袖揮,揮出一道氣牆,将箫聲形成的震力全然禦去。

  李秋水自然知道楊孤鴻的能耐,自忖敵他不過,隻好乖乖地停了下來。不過,
她來此也主要是爲了見楊孤鴻,既然楊孤鴻現身了,她也用不着與巫行雲再做糾
纏。

  看着楊孤鴻,李秋水明顯有些小女子般的羞澀,那日她将靈鹫宮還給巫行雲,
隻身返回西夏皇宮,卻終日裏和楊孤鴻在一起的那個夜晚,那種欲偷而偷不着滋
味,實在令她心癢癢的難以自撥,因此,在西夏呆了一個月,終于還是忍不住再
次去靈鹫宮。哪料巫行雲竟然逆其道而行,帶着楊孤鴻到了她的老巢,任是聰明
一世的李秋水,也沒想到巫行雲會有這麽一着。

  楊孤鴻雖然心中對李秋水亦有憐憫之情,但是也深深知道她的心腸遠比巫行
雲要壞得多,所以決心要好好征服一下這個大美人兒。

  「你能在我師姐的靈鹫宮中呆上一個月,那麽你能去我的天涯海閣也呆上一
個月嗎?」

  李秋水像個少女般含情脈脈地看着楊孤鴻。

  楊孤鴻展顔一笑,道:「天涯海閣?這名稱聽起來很不錯,我倒想去看一看,
是什麽樣的聖地。」

  李秋水見楊孤鴻有意前往,心中大喜,道:「那麽我們現在就走吧,你既然
來到西夏,總得讓我盡盡地方之誼才是。」

  「孤鴻,你要去,也等明日再去,師妹,讓師姐再與孤鴻相處一晚,可否?」

  巫行雲用傳音大法說道。

  李秋水聞言十分不悅,隻得看着楊孤鴻,讓他定奪。

  楊孤鴻考慮到巫行雲的傷,道:「那麽就讓我與陪她一晚吧,明日咱們再去。」

  李秋水滿臉的不悅:「你太偏心了,從一開始就幫着師姐,罷了罷了,我就
給你們一個晚上吧,你說話可要算話!」

  楊孤鴻點了點頭。

  李秋水早電閃般消失在月夜之中。

  楊孤鴻返身回到冰窯之中,卻見巫行雲全身香汗淋漓,微微氣喘着。見他進
來,無力地擡眼望着他道:「剛才受箫聲一擾,内息又亂了一些,我的神功又沒
練成,所幸沒有再次走火入魔。」

  楊孤鴻上前握住她的雙手,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巫行雲微笑着搖了搖頭,道:「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孤鴻能否答應我?」

  楊孤鴻道:「行雲姐姐,隻要我能辦得到,我一定答應你!」

  巫行雲面露喜色,道:「我要你學我的『八荒唯我獨尊功』,助我練成神功,
你願意嗎?」

  楊孤鴻道:「要我練功不難,隻是我該如何幫助你也練成神功呢?」

  巫行雲像個小女人一樣瞟了他一眼,低聲道:「你練成後,隻要和我……和
我那個……就行了!」

  楊孤鴻一把将她摟在懷裏,道:「就這麽簡單?」

  巫行雲點了點頭:「嗯!」

  對于這樣的武功,楊孤鴻還是極其有興趣的,當下笑道:「那麽我們馬上開
始吧!」

  巫行雲也不再遲疑,當下口授了楊孤鴻八荒唯我獨尊功的心法,再爲他試演
了兩遍,楊孤鴻便了然于胸,自行苦練了半夜,已是覺得體内真氣充盈,禁不住
就人長嘯數聲。

  巫行雲趕緊阻止道:「萬萬不可,這冰窯可禁不起你内力的激蕩,否則一定
會盡數脆裂。」

  而此時,楊孤鴻卻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不發洩出來實在是難受,不由得一
把扯過巫行雲,三下五除二就将她剝了個精光,自家也褪去了衣物,将巫行雲抱
到石床之上,挺槍便刺。

  他的動作異常粗野,剛開始的幾槍差點沒把個巫行雲疼得冒眼淚。

  不多時,楊孤鴻便感覺到巫行雲的膣腔内一陣痙攣,一股熱流自深處噴了出
來,正覺舒爽非常,忽聽巫行雲道:「别再忍着了,用你的寶貝頂住口,凝神聚
念,将真氣沉入氣海,把陽元也給我吧!

  楊孤鴻心知到了重要關頭,立刻幾下,将巨龍深深抵在巫行雲的上,低吼一
聲,射出了陽元。

  巫行雲此時将雙掌按在平坦的上,内勁一吐,楊孤鴻隻覺處陡然增加了一股
吸力,陽元如決堤洪水,止不住地狂瀉而出,其内力亦随着陽元飛速湧入巫行雲
體内。

  約莫有二十幾注,這一波方才止住,楊孤鴻不由得喘起了粗氣,感覺得身體
有些疲軟了。但一想到隻這樣爲巫行雲付出,自己卻不能得到補償,隻怕是不行
的。于是他氣運丹田,将三味真火運低龍身。

  巫行雲正在享受着楊孤鴻的灌溉,暢快無比,忽然感覺中桃源中一陣熾熱,
真燒得她渾身一顫,卻同時又帶着了一陣陣無法形容的快樂。

  她忍不住猛然摟住楊孤鴻的腰,嬌軀瘋狂地一陣扭動,楊孤鴻見狀,一吸氣,
奮起神威,如暴風驟雨一般地再次發功進攻。

  巫行雲此刻是發了情,發了欲火情,嬌軀瘋狂扭動中,口中亦是放肆地大聲
呻吟着。

  良久,良久,大概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巫行雲終于一聲長長的尖叫,如八
爪魚一般雙手雙腳緊緊地勾住楊孤鴻的身子,自家兒卻一陣顫抖。

  楊孤鴻隻覺得龍頭上一陣溫暖,舒服得他哼出了聲來,他知道,巫行雲吐出
了陰元,吐得還真不少。他趕緊暗運内力,長龍變得貪婪無比地在桃源之中牛飲
了起來。

  兩人緊緊地相擁着,動情地親吻了起來。

  巫行雲道:「我們休息一下吧,半個時辰後,還要再來一次!」

  楊孤鴻将被子蓋在巫行雲裸露的胴體之上,依言調息,隻覺自腰腹以下有種
溫熱的膨脹感,很是享受。

  很快半個時辰過去了,二人立刻重複剛才的步驟,隻不過這一次,楊孤鴻射
出陽元之時比上次洩的次數更多,直噴了三十幾次才停止。

  兩人又休息了半個時唇,第三次交戰,然而當楊孤鴻的巨龍闖入巫行雲的桃
源之時,他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巫行雲身體一陣顫抖,以爲她不舒服,連忙停下。
巫行雲道:「幹什麽?快點啊,我是因爲身體敏感程度加大,在開始階段的不适
應而已,放心好了,絕對沒問題的!」

  兩人繼續分工合作,随着時間推移,巫行雲的身體反應越來越強烈,不多時
已經香汗淋漓,還經常發出一兩聲動人心魄的嬌吟。楊孤鴻隻好狠下心來,無論
巫行雲如何顫抖呻吟,都集中力氣進攻。

  就這樣循環往複,不知不覺間一個半時辰過去了,兩人這回同時向對方交出
了精華,然而各自盡情地吸收着,化爲内力。由于楊孤鴻可以将部分吸收到的陰
元轉化爲陽元,而巫行雲卻沒有這種本事,所以她雖然神功大大地提升了,但是
身體卻已經快承受不了。

  但是巫行雲還是将撐着道:「我們再來一次,我的神功就可以大成了,我不
能放棄!」

  言畢,全身經脈鼓脹,顯然是在催動内息。在行功之後,竟然使得她全身通
紅不已,看起來煞是誘人。

  楊孤鴻亦運起八荒唯我獨尊功,瞬那間,隻覺得一陣卉張,尤其是那直直挺
立的之物,赤紅的傘狀突起,端的巨大無比,尤勝平時。

  楊孤鴻的巨龍在巫行雲的體内肆無忌憚地進出着,巫行雲在如浪潮翻湧一般
的沖擊下,雖然對進入體内的異物之尺寸稍覺不适,但一來兩人畢竟交峰多回,
她很快也就适應了。

  再者,她高潮叠起,神智模糊,是以在這欲火焚身、不能自己的狀态下,異
樣的感覺隻是一閃而過,便被随之而來的感官刺激所吞沒掩埋。

  雙修的最高境界是有欲無情,達到這一階段之時,對于女體來說,即便與自
己的是一個素昧平生的男子,即便内心如何不甘不願,她的也會不由自主地攀上
欲望的巅峰,與雙修的對象共登極樂。而按照雙修的論調,此時心無旁骛、陰陽
調和,可收事半功倍的奇效。

  兩人差不多可以說是棋逢對手,這令楊孤鴻欣喜若狂。如果不是這巫行雲,
他還不知道自己要怎麽樣才能夠在和女子交歡之時能夠發洩出來呢。他已打定主
意,以後要把這雙修之功傳給自己那些女人們,讓她們個個都能夠像巫行雲這樣
與自己雙修。

  第139章八荒六合神功成,嬌軀一掠倩影杳兩人在極度的快感之中,勉強
還能夠運功調息。

  恰在此時,巫行雲隻覺四肢百骸被一陣無法抗拒的暖流沖刷而過,纖腰抽搐
着向上挺了幾挺,妙目圓睜,悶叫一聲,一股乳白的陰元從深處的玉宮内激射而
出,澆灌在楊孤鴻的龍頭之上,被一滴不剩地吸了進去。

  巫行雲隻覺胴體一陣痙攣,滾燙的小府裏溫滑緊窄的嬌嫩膣壁陣陣收縮,吸
吮着内裏的巨物,她想控制住自己少洩一些,偏又無法遏制那令人顫粟的高潮快
感,頓時在這雙重心情的沖擊之下,幾乎昏了過去。

  孤鴻「嘿嘿」一陣怪笑,将混合了巫行雲元陰的陽元盡數射進那仍痙攣不止
的花芯裏,以陰陽元精爲兩人溝通的橋梁,運起雙修功法,不斷吸取巫行雲的功
力,在體内運轉一圈之後,又送回巫行雲的體内,修補她受損的經脈髒腑。

  男女寶物仍然緊密結合着,楊孤鴻卻不再,而是靜靜地運起雙修玄功。

  功力運轉之時,楊孤鴻原本就已通紅的身體好似晶瑩剔透的紅色水晶一般,
異至極,而巫行雲原本白皙光潔的肌膚亦泛起了妖異的紅線。那紅線從兩人交合
之處開始,沿着萋萋芳草,經過平坦光潔的蔓延到丹田,随後順着經脈,逐漸流
到全身,最終又漸漸回流,聚集到四周。

  巫行雲這時方始放下心來,原來楊孤鴻還是要給她的,而且這來混合兩人的
精華給予她的更多更有用。

  随着楊孤鴻功行數遍,巫行雲也試着慢慢地調息運氣,漸漸地,兩人漸漸配
合默契,漸漸地,兩人體内的真氣竟然可以通各自的寶貝暢行到對方的經脈,那
種感覺舒暢無比,簡直可以與歡愛時一般舒暢,一時間,兩人不由都沉醉于其中。

  太美妙了,這樣的修練,非但沒有半分辛苦,反而是人生的極至的享受。兩
人真希望永遠這樣雙修下去。

  兩人緊緊相擁着,感受着那首次嘗到的雙修的巨大的快樂。時間不知不覺地
過去了,快樂的時候總是覺得過得太快,彈指間,已是天光大亮了。而兩人本想
繼續粘在一塊的,但是卻又感覺有些不對勁了,真氣開始不受控制地逆流了。

  兩人急忙分開,各自調息一陣,這才恢複正常。

  兩人四目睜開,都看到對方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而自己亦感到神清氣爽,
不由相視會心地一笑。

  巫行雲道:「謝謝你,孤鴻,我的『八荒唯我獨尊功』終于練成了,今後再
也不用躲避師妹的糾纏了。」

  言畢哈哈哈長笑數聲,隻震得冰窯唰唰作聲。

  楊孤鴻見她都不擔心冰窯會塌陷,倍感壓抑地一聲長嘯,哪料剛一出聲,整
個冰窯直震得四壁碎裂,窯内的東西四散飛走,巫行雲隻覺得耳膜隐隐作痛,禁
不住用手去捂住了耳朵。

  楊孤鴻心中大喜,看來自己這一聲長嘯,比起獅吼功也不遜色嘛。而且自己
并沒有使用法力,如此看來,光是論武功,現在自己也成了絕頂高手了。巫行雲
的「八荒,唯我獨尊」功是逍遙派中最霸道的武功,現在自己與巫行雲都練成了,
也不知單憑武功相較,誰高誰低,或者因爲雙修之故,兩人功力相等呢?

  雖然說他現在并不稀罕什麽武功,但是對武功還是有着極濃的興趣的,也有
着争強好勝的心态,真想找個機會單純以武功和巫行雲或者是李秋水較量較量。

  「快走,冰窯馬上就要塌陷了。」

  巫行雲一把扯住楊孤鴻,兩人會意地一對視,齊齊向上擊出一掌,隻聞得
「轟」地一聲巨響,頭頂上裂開一個大口子,随着碎片紛飛,幾縷光線射入。

  兩人雙雙躍起,自那打開的口子穿身而上,也在那一瞬間,腳夫底下轟隆隆
一陣響,冰窯果然全部塌陷下去了。

  兩人輕飄飄地落在塌陷碎裂的地面上,早見李秋水伫立不遠處,顯然已等待
多時了。

  見到李秋水,巫行雲冷冷地哼了一聲,而楊孤鴻心中卻暗喜,因爲這一個大
美人兒又将是他的了。

  李秋水看到兩人的神情,尤其是看到巫行雲那紅潤妩媚的樣子,就知道她這
些天被楊孤鴻滋潤得夠了,而且看她的氣勢,似乎已經神功大成了,看來以後還
是不要再與巫行雲糾纏了,否則吃虧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心裏這麽想着,臉上卻露出了笑容:「師姐,恭喜你了,你終于成功了。」

  巫行雲瞪了她一眼,冷冷地道:「看在我們同門一場,往事我也不想再追究
了,但是如果你以後再來煩我,就休怪我出手無情了!」

  事實上,巫行雲知道這幾十年來,李秋水自創了「白虹掌」亦是霸道之極,
不可小觊,而她的「小無相神功」想來也已登峰造極,自己雖然神功大成,想要
讨點便宜,可能絕非易事。

  李秋水做出師妹的乖樣子來,笑道:「師姐放心了,小妹從前與你的争鬥毫
無意義,今後也懶得再去做那無意義的事了,咱們逍遙地活着,豈不更好?」

  她的一雙妙目在楊孤鴻的身上打着轉。

  巫行雲忽然又覺得有些惆怅了,她當然對楊孤鴻是有感情的,畢竟他是自己
的唯一的一個男人,雖然她早沒有了少女那樣的情愫,可是心中對楊孤鴻的依賴
卻似乎比少女有過之而無不及。

  「孤鴻,會不會有一天把我忘記?」

  巫行雲死死地盯着楊孤鴻問道,臉上露出十分嚴肅的神情。

  楊孤鴻心中也微微一怔,當然,忘記巫行雲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要他隻守
着她,卻更不可能了:「行雲姐姐,我不會忘記你的。」

  巫行雲輕歎一聲,道:「那好,希望你常到我靈鹫宮去。」

  楊孤鴻點了點頭:「一定一定!」

  心裏想着的卻是靈鹫宮那些美豔的女弟子們,自己還要去弄到手才行呢。

  「你記住你說過的話,告辭了!」

  巫行雲聲音未落,人早沒了蹤影兒。

  第140章天涯海閣自有情,大漠飛沙無盡處李秋水見巫行雲走得那麽幹脆,
倒也有些意外。不過,終于能和楊孤鴻單獨相處,心中不由大喜過望。

  「孤鴻,你真的願意随我一起去天涯海閣嗎?」

  李秋水幽幽地問。

  楊孤鴻看着晨風中的李秋水,衣裙飄飄,雲鬓輕拂,粉面上一雙含情脈脈的
眼睛,使她怎麽看都像個雙十年華的女子,不由看得怦然心動。應道:「秋水姐
姐,難得你對小弟一片真情,孤鴻怎麽會不願意呢?」

  李秋水喜道:「你真好!」

  說完竟像個小女子一樣跳到楊孤鴻的身邊,親昵地依偎在他的身上:「那我
們走吧!」

  楊孤鴻怎麽會反對,巴不得早一些推倒這個大美人兒。

  所謂天涯海閣,其實乃是西夏皇帝給李秋水特地建的一座行宮,規模也極爲
寵大,皇帝爲讨得李秋水的歡心,把個行宮建得有如皇宮一般地輝煌。李秋水長
年住在天涯海閣,倒像是一個女皇一般。

  但是自西夏皇宮到李秋水的行宮天涯海閣倒也有相當漫長的一段路途,現在
是大白天,李秋水與楊孤鴻當然也不着急,兩人一路慢行,盡情欣賞着大漠風光,
戈壁勝景,倒也樂在其中。

  直至落日時分,兩人方行至傳說中的天涯海閣。天涯海閣建在一片小小的綠
洲之中,倒有種海市蜃樓的感覺,而它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于這大漠之中,别
有一番說不出的神秘之美。

  的确,這天涯海閣堪比巫行雲的靈鹫宮,欠缺的就是靈氣,多了一份奢華。

  這裏不必細表天涯海閣的建築,獵豔要緊。

  且說李秋水将楊孤鴻帶入行宮之内,在自家的寝宮之中設下宴席款待楊孤鴻。

  在服待二人用膳的丫環當中,楊孤鴻發現有一個丫頭長得尤其地秀美,聽見
李秋水喚她爲靈兒,心中就默默地記下了她的名字。

  兩人用餐完畢,也就彼此心照不宣地關好了房門,做真正想做的事情。

  李秋水站在鏡子前,将身上每一件衣衫,都脫了下來,于是她那完美的幾乎
全無瑕疵的軀體,也就出現在鏡子裏。燈光溫柔的瀉在她身上,她的肌膚像緞子
般發着光,那白玉般的胸膛,驕傲的挺立在沙漠上溫暖而幹燥的空氣中,那兩條
渾圓而修長的腿,線條是那麽柔和,柔和得卻像是江南的春風。

  李秋水在鏡子對面一張寬大而舒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來雖然有些疲乏,
但神情卻很愉快。

  楊孤鴻凝注鏡子裏的李秋水,李秋水也在鏡子裏凝注着他。燈光依舊那麽溫
柔,在這種燈光下,就算是個平凡的女人,也能誘人動情,何況是李秋水這樣的
絕色美人,何況她身上連一縷輕紗都沒有。她赤裸裸的将胴體展露在楊孤鴻眼前,
還怕他錯過了一些本不該錯過的地方,是以不時改變一下姿勢。

  但楊孤鴻的眼睛發直,竟似什麽也沒瞧見。

  李秋水道:「人人都隻道我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是一個享盡榮華富
貴的皇太妃,可是現在,我實在已沒有一個親近的人,隻要你願意,我非但随時
都可将你扶上西夏國的王座,而且還可以讓你……」

  她的手在自己的胴體上輕輕的移動着,以無聲的行動代替了言語,這實在比
任何言語都要動人得多。美色、尊榮、權力、财富……這其中無論哪一樣,都已
是男人不可抗拒的誘惑,何況四樣加在一齊。

  李秋水道:「你若答應,就是終生的歡樂,這選擇難道還不容易,你難道還
拿不定主意?」

  楊孤鴻眼睛盯着她,道:「楊某無心于權力和财富,太妃的絕代容顔,在下
卻心儀已久了,隻是……」

  李秋水擺動着小腿,纖細的足裸、粉嫩的指尖輕輕的挑動着,對楊孤鴻道:
「本以爲楊少俠豪情蓋天,說話何必如此委婉,可是有求于我嗎?」

  楊孤鴻道:「在下平生最重情義,若秋水姐姐能不再去與行雲姐姐糾纏,楊
某願意聽從太妃的吩咐。」

  李秋水晃了晃手腕上的小鈴,看了看楊孤鴻,道:「這有何難,再說,我與
師姐之間再也沒有什麽可以糾纏的了。」

  李秋水見楊孤鴻靜立不語,用手撩了撩鬓發,嫣然道:「楊少俠不動,難道
妾身不夠動人?」

  「太妃實國色天香,令人入眼即醉,是以在下不敢妄動。」

  李秋水輕笑道:「少俠一向灑脫,現在如此小心,莫非少俠是不濟,咯……
咯……」

  随着笑聲,胸前雙乳抖個不停,紅嫩的微向上翹。

  李秋水輕移蓮步,走到楊孤鴻身前,伸出纖纖玉指探往楊孤鴻的,輕輕捏住
已勃發的巨龍,楊孤鴻呼吸漸急,高大的身子輕輕的發顫,李秋水仰起臉,笑道:
「少俠春意即起,卻又如此隐忍,是怕敗在妾身不成?」

  楊孤鴻忍住刺激,回道:「在下正想請問夫人,結果會如何?」

  李秋水一手搓揉着巨龍,另一手揚起,輕輕一晃,腕上的銀鈴發出清脆的聲
音,一會兒,那個錦衣少年左輕侯垂首進來,李秋水道:「七十,你在内室燃起
香,我要與楊少俠進内室商談。」

  又對楊孤鴻道:「少俠裏面請。」

  用手掀起珠簾,引楊孤鴻入得室内。

  但見室内北側是一圓形水池,微微的散着熱氣,南面一張寬大的牙床,錦帳
流蘇,圍在床邊,牆壁四面皆是用銅鏡排列,身在室内則人的各個部位都從鏡中
看得一清二楚。李秋水滑入池中,白玉般誘人的胴體在水的流動中更添春色,楊
孤鴻隻覺一股臊熱自丹田而上,巨龍把長袍挺起。李秋水用手撫弄雙乳,旁若無
人的洗着。

  錦衣少年左輕侯拿着熏香進來,垂首道:「夫人,是否現在就燃香?」

  李秋水擡起大腿,用手洗着腳趾,道:「先把床鋪好,然後在一旁候着。」

  又對楊孤鴻道:「少俠可否爲我擦背?」

  楊孤鴻見左輕侯已把床鋪好,正垂首站在床角,躊躇着道:「這……太妃…
…」

  李秋水咯咯嬌笑,道:「少俠可知天下有多少男人想爲妾身擦背而不得?如
此良機,你難道不珍惜?」

  說完,又是一陣蕩笑。

  眼見李秋水誘人犯罪的胴體、撩人的聲音,楊孤鴻不能自制,脫掉長袍,赤
身走向李秋水。李秋水坐在池邊,把腳仍放在水裏,楊孤鴻坐在她的身後,把手
放在她的背上,秀美的脖子、光滑的脊背以及下面的圓潤的臀部、深深的臀溝,
無一不美到極緻,不愧是一代尤物。

  楊孤鴻喘息着道:「夫人的肌膚真是天下少有,入手之處如若無物。」

  李秋水回手抓住他的巨龍,搓弄着道:「少俠巨根亦是不凡,不知内力幾成,
等會兒可要好好見識一番。」

  又轉首對左輕侯道:「你把香點燃,退下去吧。」

  「是,太妃。」

  左輕侯在床的四角擺好香架,燃起香,躬身退了下去。

  李秋水身往後移,仰靠在楊孤鴻的身上,擡起玉腕,手指熏香道:「少俠可
看見此香否?這是從西域傳來,能燃兩個時辰,你我就以此香爲限,如香燃盡,
你已先洩,則是你敗;如妾身先洩,就是你勝。如何?」

  楊孤鴻道:「就依夫人之意,隻是勝負又如何?」

  李秋水道:「少俠若勝,妾身定當聽從少俠調遣,今後追随少俠身側。你若
敗了,江湖上就不再有楊孤鴻這個名字,而是我宮中的七十一,做我的奴仆。」

  楊孤鴻不免沉吟起來,事關下半生的境況,自己确沒有勝的把握。

  李秋水見楊孤鴻沒有回答,玉手撚動着巨龍的矛渫,浪笑道:「少俠可考慮
好了?巨根可在點頭了,咯咯……」

  楊孤鴻雙手抱住李秋水的身體,笑道:「能與太妃春風一渡,本是楊某向往
已久,豈肯放棄。」

  「咯咯……那請少俠抱妾身上床。」

  李秋水雙手摟住楊孤鴻的脖子,膩聲道:「少俠的武功我是領略過了,但不
知槍法如何?」

  楊孤鴻抱着她柔若無骨的胴體,道:「在下可夜閱十女而不洩……」

  「咯咯……」

  李秋水打斷楊孤鴻的話道:「少俠可知妾身一夜間曾讓二十個壯男成爲廢人?
就連那左輕侯也心甘情願的做了我的奴仆,咯咯……」

  楊孤鴻将李秋水放在牙床上,抄起雙腿欲往裏刺,李秋水抓住楊孤鴻雙肩,
道:「少俠且慢,妾身自恃舞藝尚可,願與少俠一觀。」

  說罷,站在牙床上,身體開始慢慢搖擺,雙手時而滑向胸膛、時而撫弄修長
的大腿,腕上的銀鈴輕脆的響着,宛若爲她那迷人的姿态伴音一般,聲音忽快忽
慢,随着鈴聲的節奏,胴體如流動的音調,毫無瑕疵的兩條玉腿時而閉合、時而
叉開,腿根處兩片紅嫩的蚌肉似也在誘人,開開合合,裏面已有了晶瑩的銀液。
楊孤鴻沉浸在聲與色的空間裏,似已忘了一切……

  李秋水見楊孤鴻已現迷失之色,越發晃動起來,兩個圓翹的乳頭更現紅嫩,
在玉手的撚弄下,妖媚的呻吟:「嗯、嗯、嗯……」

  旋又轉過身體,豐潤的臀肉正對楊孤鴻的面前,在彎腰的瞬間,臀縫的花蕾
吞吞吐吐,似吃東西一般,四面的銅鏡裏都是她那舞動的手,扭擺的腰,圓翹的
臀,柔軟而修長的大腿……

  楊孤鴻被這香豔的空間包圍,巨龍如槍一般筆直的挺立着,似又長了幾分。
李秋水媚語道:「少俠以爲妾身舞的如何?」

  楊孤鴻道:「如在天庭。在……在下……已經……」

  李秋水蹲在楊孤鴻面前,雙手撫摸着楊孤鴻的臉:「那妾身的身體又如何?」

  一陣異香吹撲而來,楊孤鴻伸出雙臂去攬住李秋水的纖腰,巨龍挺往她的:
「在下未曾見過如太妃般誘人的胴體。太妃,現在……」

  李秋水讓楊孤鴻躺在床上,十指纖纖扶住巨龍,來回的搓揉着,媚眼對楊孤
鴻道:「如此巨大的東西,妾身亦從未看到,少俠不妨放開心神,與我共登仙境
吧!」

  那是怎麽樣的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邀請?

  我們的楊少俠,又怎麽拒絕得了這樣的邀請呢?




.
  

[ 本帖最後由 stalin 於 2016-8-25 22:44 編輯 ]
2016-8-25 22: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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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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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章秋水共孤鴻一色,宮門适逢夢中郎

  「等等,太妃,你可不可以将你的小無相神功和白虹掌力傳授與我呢?」

  楊孤鴻雙手搭在李秋水的香肩上問道。

  李秋水妩媚地瞟了他一眼,笑道:「你的武功遠在我之上,爲何還要學我的
武功呢?」

  楊孤鴻道:「我學武功并不是爲了争強好勝,而純粹是對武功本身的喜好,
學武是我的樂趣,所以不管高與低,都會有它的精妙之處的。」

  李秋水伏在他的胸上,柔柔地道:「隻要你不嫌棄,我人都是你的了,還在
乎武功嗎?再說,人家打也打不過你,讓你學去了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麽威脅。」

  楊孤鴻将她摟住,笑道:「不知道你的武功可有男女雙修的妙處?」

  李秋水輕輕摞了他一拳:「沒想到你這麽不老實,我的絕招裏當然沒有這妙
處,隻是用來殺人的,不過我們的天仙六陽掌和折梅手卻有這樣的妙處,你要不
要學?」

  楊孤鴻不答,卻突然出手點了李秋水的情欲之,李秋水情不自禁地一陣呻吟,
嬌喘着道:「原來……原來你已經會了,是巫師姐教你的吧!」

  這是顯而易見的,用不着楊孤鴻作明确的回答,他用動作代表了言語,他的
大壞手,已在李秋水豐潤誘人的嬌軀上撫摸了起來。

  兩人都是情烈如火,又都會雙修之術,當下展開了一場的春情大戰。

  兩人一翻之後,總有着無盡的虛脫感,可是盡情歡悅之後那份溫馨相依,倒
也令兩人心裏有着一種滿足。而在肉搏之後,彼此也都覺得自身的功力大增,遠
比平時苦練要好精進幾倍。

  李秋水身心完全被楊孤鴻給征服了,于是整日裏糾纏着楊孤鴻在自己的寝宮
之中狂亂,如是連着三日,楊孤鴻也覺得有些膩了,他至少是想要換一個口味,
可是天涯海閣之中,李秋水一刻也不肯放過他,他根本沒有機會對那些宮婦丫頭
們下手。最後無奈,借口要活動活動筋骨,到外面練練功。

  哪料他剛一出宮門,迎面便來了一大隊人馬,還擡着一頂華貴無比的大轎,
一看就知道也皇族的人。

  楊孤鴻心裏也有些奇怪,這天涯海閣當中,除了李秋水敢有這樣的派頭外,
還有誰能這樣呢?

  正沉思着繞道而行,哪料那轎車的閣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緊接着轎内傳出一
聲嬌呼:「停轎!」

  轎夫依然把轎落了地,但見那轎子門簾一掀,一個十六歲左右的美人兒鑽了
出來。

  楊孤鴻一看之下,也是不由驚呼了一聲:「是她?」

  這個十六歲的少女竟然是李盈袖,原來是她,她來看望祖母李秋水,倒也合
情合理了。

  兩人四目相對,李盈袖礙于自己的身份,卻不敢上前去認她的「夢中情人」
但是,現在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真真實實地看到了楊孤鴻,這不在是夢,她又是
驚又是喜,一時之間怔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楊孤鴻自然明了她的心境,便有意無意地向她抛了一個電眼,這小公主頓時
粉面嬌紅,生怕别人看出來,急忙躲到了轎中去了。

  第142章星宿老仙來離間,一見魔女心忘返楊孤鴻也自行外出透氣去了,
心裏卻暗暗想道:如果李秋水知道我跟她孫女李盈袖之間的事情,并且知道是巫
行雲從中作的手腳,她會不會再度與巫行雲反目成仇呢?

  這兩個女人都是武功絕頂的高手,如果要真的又拼鬥起來,一定會搞得江湖
血雨腥風的,他可不想這樣,雖然江湖亂起來他更喜歡,可是他不願意看到自己
的女人相鬥。

  這些天,李秋水也真的不吝啬地把她的絕學「小無相神功」「白虹掌力」
「淩波微步」盡數傳給了楊孤鴻。而楊孤鴻也是一學即會,雖然火候比起李秋水
來說還差一點,可是如果真的憑着内力硬拼,也不知誰勝誰敗了。經過與巫行雲,
李秋水的雙修之後,他發覺自己的《易筋經》内力已然躍升到了第十層,相信不
久就可以達到第十二層,到那時,就算完全憑武功,他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現在李盈袖來找李秋水,如果自己再返回去,事情多半會敗露,到時很難保
證李秋水不會去找巫行雲火拼,他隻得不辭而别,先想好對策再說,如果可能,
将來跟這祖女花一起歡好也有可能的,他心裏暗暗高興,再想到王夫人是李秋水
的女兒,自己可是把她們三代都搞了,真是罪過。

  眼下,還是先返回小鏡湖去吧,也真個放心不下阮星竹阿朱她們,如果四大
惡人去而複返回來尋仇,那可是大大地不妙了。

  且說楊孤鴻正要返回小鏡湖之際,突然不遠處響起了陣陣急促的馬蹄之聲,
心下一動,忙閃身到道宮門前一株大樹背隐蔽起來,打算看過究竟。

  不一會兒,一隊一馬已開到了宮門前,但見人山人海,旗幟如林,數百衣着
怪異的人圍在行宮之前,高聲呼叫道:「星宿老仙,神功無敵!星宿老仙,神功
無敵……」

  楊孤鴻大奇,難道是丁春秋來到了?

  果然,有個鶴發白須老翁高高卧在一架四個壯漢擡着的小轎之上,神情洋洋
自得,不可一世。

  待衆人高喊了數遍,那鶴發老翁忽然高聲叫道:「師叔,師侄到訪,爲什不
肯賞臉相見啊?」

  楊孤鴻走近人群,衆人隻顧着盯住前面高喊,也沒注意到楊孤鴻的存在。

  鶴發老翁高叫了數聲,卻依然隻見宮門緊閉,半天沒有一點反應,不由催運
内力高叫了一回,這一回,隻聽得衆人慌忙抱頭痛呼,楊孤鴻估量着這老家夥的
功力似首并不在李秋水之下。

  這下果然見效,鶴發老翁叫聲方落,宮門大開,李秋水在一衆侍衛的簇擁之
下款步走了出來。

  「丁春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到我的天涯海閣搗亂。你有何企圖?」

  李秋水冷冷地看着鶴發老翁道。

  那鶴發老翁跳下轎子來,恭恭敬敬向李秋水行了個大禮,道:「師侄丁春秋,
在這裏給師叔您老人家請安了!師叔真是越來越有精神,更顯得年輕了。」

  李秋水冷哼一聲,道:「師侄,你千裏迢迢跑到西夏來,恐怕不隻是爲了給
我請安的吧?」

  丁春秋臉色微微一變,臉上卻是笑容大盛,哈哈笑道:「師叔明察秋毫,師
侄此來,一是爲了給您老人家請安,二來也是有一件大事要和師叔相商。」

  李秋水冷笑道:「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用内勁發聲逼我出來相見,沒
錯,你的功力又上一層了,不過,如果你想打我天涯海閣的主意,我勸你還是趁
早死了這條心,否則,就讓你嘗嘗我的『白虹掌』,諒你還無能耐勝得過我。」

  丁春秋一張臉連連變色,不過看得出他是忍怒不發,好半天,才陪笑道:
「師叔你誤會師侄我的用心了,師侄就是向天借膽,也不敢對師叔無禮啊!」

  幹咳了一聲,寬大的袖子向後一招,叫道:「來啊,把貢口獻上!」

  一個發髻高挽,一臉靈氣的少女應聲而出,手托一個大盤,盤中裝有數十顆
晶光閃閃的明珠和一棵千年人參。那些明珠,料必顆顆皆是價值連城,而那棵千
年人參,更是無價之寶。

  少女款款地走上前去,楊孤鴻隻一打量那少女妙曼的身材,便雙眼發直了。

  「徒孫阿青拜見師祖!」

  隻聽那少女清脆的聲音傳了來。

  阿青?原來她就是阿青!自己在電影《天山童姥》中看到這麽個美人兒,楊
孤鴻心中暗喜,待阿青獻完禮,轉身回來之際,楊孤鴻這才看清楚她的容貌。

  但見阿青一副的妖媚之相,嬌豔的面的容,眼中秋波四溢,風情萬種,給人
一種野性十足的感覺。

  丁春秋顯然還是有些畏懼李秋水的,他雖然憑着「化功大法」威鎮江湖,但
是也深知難敵李秋水,所以隻是在李秋水面前說了一些巫行雲的不是,想挑起李
秋水與巫行雲之間的争鬥,自己好從中得利。

  李秋水豈會看不出丁春秋的有意,沒說兩句就下了逐客令。

  丁春秋心中生恨,卻無可奈何,隻得悻悻率衆離開天涯海閣。

  楊孤鴻暫時還是對李秋水的糾纏感到有些膩,再者又看到了妖豔的阿青,心
生一計,便扮成星宿弟子,混在人群之中,打算找機會把阿青弄到手。

  丁春秋野心脖脖,有稱霸武林之心,一路自西夏入關,開往江南,途中掃平
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江湖門派,由于阿青一直與大雄他們幾個在忙着打前峰,所以
楊孤鴻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對阿青下手,所以沒幾日,便混得煩了。又聽說丁春秋
準備要去攻打全真教和少林寺,心想反正以他們的腳程,要到達全真教起碼要五
日的時間,他悶得發慌,決心自己先玩一玩,然後單獨上路,到全真教等候找頭
陣的阿青就是了。

  可是轉念一想,不由得自責起來,因爲他險些又把阮星竹她們的處境給忘了,
真是不該,這麽想着,還是下定決心先回小鏡湖再說。

  第143章小鏡湖有七仙女,阿碧芳心甜如蜜湖光白如鏈,劍影快如電。

  小鏡湖畔,七個美貌如仙的女子,正在一起練着武。

  這七人是哪七人?

  除了阮星竹母女三人,王語嫣和阿碧之外,另有一大一小兩位美人兒,那是
秦紅棉與木婉清母女。秦紅棉曾說過了解與康敏的仇怨之後便來與阮星竹做伴,
她果然真的來了。

  再看這七人的武功,經由王語嫣口授絕技之後,都是招式精妙之極,盡得外
家功夫的精髓,單以招式而言,七人都已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了。而這七人當中,
王語嫣已被楊孤鴻打通了任督二脈,已有了深厚的内力,再加上她本來就會天下
武學的理論,所以此番練就下來,武功已達到了頂尖高手之列。

  七女都練了「少林散花手」除了阿碧之外,個個都能真的飛葉傷人,尤是王
語嫣,一葉飛出,竟與飛刀無異。而且,她也将少林的達摩劍法練得純熟了,雖
然衆女也深知達摩劍法精妙無雙,也都試着練過,可是卻遠遠不及王語嫣。當然,
這主要是因爲内力不一樣。阿紫就很不服氣,她硬是要王語嫣把十分陽剛的千手
如來掌教給她,她走了剛猛一路,要與衆女不同。可是她畢竟内力修爲不足,所
以沒練上幾招便累得氣喘不已了。

  這些日子,阮星竹與秦紅棉親如姐妹一般地相處着,看着阿朱,木婉清她們
這些小輩,兩個大美人兒都不由長籲短歎,尤其是阮星竹,自家母女三人都迷戀
楊孤鴻一個男子,這中間有多少孽情,她無法去想。秦紅棉隻是對段正淳失望,
無心再愛那個浪子,隻想和阮星竹相伴在小鏡湖,終老一生。但是她卻也不由爲
木婉清的終身大事擔憂。

  當秦紅棉問及了阿朱和阿紫的終身大事時,阮星竹笑了半天,才緩緩地道:
「唉,十八年前出了一個段正淳,而如今卻出了一個楊孤鴻,比較起來,這楊孤
鴻猶勝段正淳百倍,今後武林中也不知還會有多少女子列入他的風流債當中。阿
朱和阿紫都心儀他一個人了,真是天意啊。」

  秦紅棉隻見過楊孤鴻一面,隻知他俊美絕世,武功高深莫測,對于他的一切,
當然一無所知,隻是她沒想到,面前的幾個女子,早已是楊孤鴻的人了。也許是
受段正淳的影響,她的心底對楊孤鴻沒有好感,甚至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恨意。似
乎在她的心裏,天下的美男子都是風流薄情的人。

  這當兒,長空忽然響起數聲尖嘯,九宵震撼,天動山搖。

  秦紅棉臉色大變,驚道:「這人内力如此深厚,隻怕就是當今武林第一高手
箫峰也遠遠不及,會是誰呢?是敵還是友?」

  阮星竹卻坦然笑道:「妹妹别慌,來人定是楊孤鴻無疑。」

  外面的阿紫早已大聲歡叫了起來:「孤……姐夫回來了……姐夫回來了……」

  她這樣跳着叫着,卻把阿朱弄成了個大紅臉。

  也在這時,一條人影劃空而至,射落在地,神态飄然若仙,俊美絕倫。即便
是對楊孤鴻毫無好感的秦紅棉,此刻也不由打心底暗贊他的俊雅飄逸。但是,她
卻要裝出毫不在意他的出現,繼續與阮星竹談着話。

  阿紫早跳上前去,扯住了楊孤鴻的衣袖叫道:「姐夫,你答應我要教我天山
六陽掌和折梅手的,你學回來了沒有啊?」

  楊孤鴻得意地看了衆女一眼,笑道:「我幾時騙過你啊,當然是學回來了。」

  看到木婉清與秦紅棉也在,心中大喜過望。

  木婉清看到楊孤鴻,悄悄地瞪了他一眼,便别過了臉去了。

  阿朱和王語嫣,阿碧三女笑盈盈地迎了上來,問他路上可辛苦等等,楊孤鴻
心道自己此行短短幾天,先後上了葛光佩、辛雙清、巫行雲、李盈袖和李秋水,
也真夠辛苦的了,便笑道:「有點兒,不過值得,我把逍遙派的武功學了個全,
大家想學什麽我就教什麽吧!」

  阿紫更是高興地叫着跳着:「姐夫,我要學六陽掌和折梅手,你快教我啊!
快嘛!」

  亭子裏的阮星竹忽然道:「阿紫,别胡鬧,你姐夫長途歸來,也不讓人家休
息休息,大家進屋來吧,爲孤鴻接風洗塵再說。」

  阿朱也道:「娘說得對,阿紫妹妹,先讓孤鴻休息一下吧!」

  阿紫白了她一眼,嬉笑道:「姐姐好疼姐夫啊,姐夫,你好幸福哦。」

  又轉向王語嫣笑道:「語嫣姐姐,你可别讓我姐給比下去哦!」

  「死丫頭,看我不打你!」

  阿朱伸手便去抓阿紫,阿紫早跳開了去,王語嫣臉紅得再也擡不起來了。

  木婉清不想和楊孤鴻說話,早自己先走一步入了亭中,阿碧卻感到有些落寞,
這裏的女子要麽有親娘寵愛,要麽有夫婿寵愛,而自己是真的無親無故了,心頭
不由得倍感失落。

  楊孤鴻一眼便看出了阿碧的主思,心裏一憐,不由大膽地走上前去,不管不
顧地将阿碧的手牽住了,牽着她便往裏走去。

  阿碧見他這般對自己,心中有如喝了蜜一般甜絲絲的,俏臉羞得绯紅,六女
當中,除了秦紅棉看得暗暗搖頭之外,其餘幾人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木婉清心底卻在暗罵:「好可惡的大色狼!比我那親爹段正淳更花更可惡!」

  入得屋内,阮星竹與秦紅棉去準備菜飯去了,而衆女卻圍着楊孤鴻要他去靈
鹫宮的經曆,問他關于學會的逍遙派武功之事。楊孤鴻避開與巫行雲她歡合之事,
除了認真的講了武功的精妙之處,便胡亂吹了一番,說到巫行雲九十幾歲容貌還
能如二三十歲的美人一般青春亮麗,衆女不由都心馳神往,雙聽楊孤鴻說是逍遙
派武功能保持容貌,個個都盼着早一些修練。本來也是,哪個女人不愛美不愛青
春的,就連阮星竹和秦紅棉聽了也心動不已。

  楊孤鴻似乎是有意要将自己與阿碧的關系公開化,在談話的時候,也沒有把
阿碧的手放開,始終将她牢牢地握着,阿碧芳心幸福得沒暈過去,如果沒有人在,
她早撲進了他的懷裏去了。

  第144章初傳天山折梅手,紅棉暗猜阮星竹「這裏的每一位都要學天山六
陽掌和折梅手,學會了有無窮的妙用,淩波微步大家也都學吧,這是絕世無雙的
輕功,隻要大家把這三門功夫學全,在江湖上也就是頂尖高手了,至于巫行雲的
八荒唯我獨尊功,過于陽剛霸道,看到時誰吃得消誰就學了。」

  楊孤鴻學到六陽掌和折梅手的時候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敢把李秋水的
白虹掌力和小無相神功說出來,怕王語嫣知道真相,李秋水可是她的外婆,讓她
知道了實在是難爲情。另外,北溟神功專吸人内力,實在過于狠毒,他也不願意
說出來,怕阿紫知道了非纏着要學,這個蠻阿紫要是有這門霸道的神功,那隻會
是武林之災。

  衆女聽得心馳神往,因爲知道自己可以學到當今武林中的絕世武功,都禁不
住心跳加快,尤其是阿紫,已經在幻想着稱霸江湖了。

  阮星竹和秦紅棉這時已經将好酒好菜擺上了桌,阮星竹笑道:「要學武功,
也要吃飽了肚子再說,大家入席吧。」

  她怕楊孤鴻會故技重施,再在桌子這下抓她的手,雖然她也是滿心歡喜的,
可是卻擔心被人發覺,所以這時便拉了秦紅棉的手,與她并肩坐下了。

  好在楊孤鴻還是牽着阿碧的手,并沒有來她的另一邊坐下,不過,他卻坐近
了秦紅棉。阮星竹暗暗猜測,不知道這個小壞蛋會不會對秦妹妹下手呢?

  阿朱舉杯笑道:「來來來,大家爲孤鴻學會逍遙派武功歸來慶祝一下!」

  阿紫當先跟着舉杯:「沒錯,以後姐夫會把我們教成一流高手,咱們小鏡湖
八大高手如果要去稱霸江湖,一定是件非常容易之事。」

  阮星竹白了她一眼:「死丫頭,整天就想着稱霸江湖,就算你學會了逍遙派
的所有武功,成了天下第一,也還是無法稱霸的,再說了,你能比得過你姐夫嗎,
人家就算不學逍遙派的武功都已經是天下第一了,你還稱什麽霸啊?」

  阿紫吐了吐舌頭,笑着,不說話了,不過心裏卻在想,姐夫自己的武功到底
有多深,哼,我也要學姐夫的。

  秦紅棉也舉杯道:「好了好了,看阿朱手腕都酸了,來,大家爲楊少俠幹杯!」

  衆人齊聲叫道:「幹杯!」

  這期間,木婉清瞟了楊孤鴻一眼,神色當中有幾分佩服,可更多的卻是挑釁
之味兒,她曾被楊孤鴻暗中非禮,至今還是耿耿于懷,不找個機會好好給他點顔
色看看,她心中難平。

  王語嫣飲盡了杯中酒,這時才略有沉思地問道:「孤鴻,逍遙派的北溟神功
聞名天下,你是否學到了呢?」

  楊孤鴻暗道:慘了,不想讓阿紫知道的事情,還是要露餡了。輕歎一聲:
「這北溟神功太邪惡,我實在不想讓大家學,我會是真的會,不過不想教大家了。」

  阿紫妙目一閃,剛要開口,楊孤鴻便阻止道:「哎,我知道你要說什麽,隻
是我早已答應了巫行雲巫老前輩,絕對不會将北溟神功傳給别人,任誰也不會,
這是原則問題!」

  阿紫見無法再說什麽,小嘴一撅,低頭吃起飯來。

  武功的話題談到這裏也沒有什麽好談的了,在阮星竹和阿朱的招呼下,八雙
筷子齊揮,一陣的風卷殘雲,将各盤美味掃了個精光。

  楊孤鴻本來也想在桌上偷襲秦紅棉的,可是她不是像阮星竹那樣柔和,以她
的剛烈性格,說不定會當場鬧翻臉,日後便真的沒有機會了,再者,他也不時地
向阿碧示好,注意力全在阿碧身上。

  一餐飯吃下來,阿碧始終不發一言,芳心兒迷迷糊糊的,在楊孤鴻的示好之
下,隻覺得一切都在夢中一般。

  「好了,現在大家都吃飽了,我們去練功吧,姐夫,你快教我們吧!」

  阿紫一刻也等不及地跑了出去。

  阮星竹搖頭笑罵道:「這個野丫頭,滿腦子就想着練成絕世武功稱霸江湖,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孤鴻,你要幫我管管她才好!」

  看到阮星竹柔媚的目光,楊孤鴻心裏一陣沉醉,那目光裏有親情,也有淡淡
的暖昧,看來,她是真的認可了她與女兒們,還有與他的黑暗關系了。

  楊孤鴻點了點頭,笑道:「阮阿姨放心,别人治不了她,我一定可以治住她
的。」

  第一次稱呼阮星竹,他自己也覺得十分地别扭,而阮星竹早已是火燒雙頰了。
這個微小的變化沒能逃出秦紅棉的雙眼,她的心裏不由湧出一種奇怪的疑問來,
這個楊孤鴻,的确遠勝段正淳,如若自己是在花季,鐵定也會對他動心的。可是,
阿朱已是楊孤鴻的情人了,難道阮姐姐還會……

  楊孤鴻這時已牽着阿碧走了出去,那邊,阿紫早躍躍欲試地等着他了。

  「好,就讓你們看看逍遙派的絕學吧!」

  楊孤鴻長笑一聲,身子高高躍起,電一般飛到對面的一棵大樹之上,展開天
山折梅手,拳腳穿梭,動若脫兔,形如天仙起舞,偏又掌風腳風呼呼,勁力十足。
他有意要讓衆女迷住這逍遙派武功的逍遙之處,所以配合着淩波微步,将一套天
山折梅手使得有如天下最美妙的舞蹈一般,隻看得目瞪口呆,心醉神迷。

  一套折梅手演練完畢,衆人久久都沒回過神來,最後還是阿紫忘形大呼起來,
跳過去扯住楊孤鴻的衣袖叫道:「姐夫好棒好棒啊!快教我們嘛!」

  就連對武功最沒興趣的阿碧這時也滿心歡喜地說道:「孤鴻大哥打的真好看,
我也想學。」

  阿朱打趣道:「如果我們學會了,我相信阿碧妹妹還是覺得孤鴻打得最好看
吧?」

  阿碧紅着臉支吾着道:「我……姐姐,你老取笑人家……」

  看到她扭昵的可愛模樣兒,情不自禁地攬過她的腰來,衆女見狀,一笑而散。

  「好了!現在我就将這套天山折梅手教給大家吧!」

  楊孤鴻放開了阿碧,抖着衣服說道。

  第145章七美人勤練武功,楊孤鴻偷會康敏于是,小鏡湖這大小七個美人
兒一字兒排開,楊孤鴻便在前面一招一式地教着她們,神态得意之極。這其中四
個女人都是自己的了,而阿碧也早就與他心心相印,隻有秦紅棉和木婉清自己還
得費得功夫。

  七女都是聰慧過人之輩,楊孤鴻教了兩遍,也全都練得有模有樣了,然後楊
孤鴻再将心法傳與她們,一番折騰下來,也已到了入夜時分。

  用過晚餐,楊孤鴻陡然驚覺自己承諾給康敏的半月時間已到了,本來他今晚
上是打算把阿碧這小妮子給要了的,但一來覺得阿碧這小妮子還是細火慢煎的更
有味,所以還是決定待衆人休息之後,他前去西湖法海寺會康敏。

  法海寺附近,淺淺的月色中,一個身披绛紫羅裳的身影行走在幽幽的小徑上,
在月色下顯得幽雅而翩跹。那似煙霧籠罩的樹木在月夜裏樹影婆娑,枝葉飄動。
風兒迎面吹來,如絲如縷的凡塵俗事也随着風兒飄逸,那如煙般飄缈的思緒伴随
笛聲遠揚……這月色之中行走的人,桃臉杏腮,楚楚動人,婀娜身段,端是羞花
閉月的之貌。

  「孤鴻,你還會來嗎?」

  這女子喃喃自語着,擡頭望着那輪滿月,幽幽長歎着。那美麗臉龐帶着無限
的期盼。她本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死在紅塵名利與恩怨情仇之中,而如今,她
再獲生命之時,那一切都已經不再屬于她,一切都隻是浮光掠影。如今,隻有一
個人值得她再去等待,值得她再留戀。

  楊孤鴻說過半月之後會再來看她,而現在正是半月之期,他真的會來嗎?

  「敏姐姐,你怎麽在這裏?」

  一個熟悉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康敏歡欣無比地回過頭去,就看到一個白衣勝雪的人從月光中走了過來。

  「我到法海寺中找過你,師太們說你出來散心了,夜裏一個人,很危險的,
以後不許你再這樣。」

  那關愛的口吻,聽得康敏心口暖暖的,眼睛都差點酸出了淚水來了。

  她的身子輕盈盈地,飄向了他的懷抱:「我以爲你不會來了呢?」

  楊孤鴻緊緊地摟緊她,嗅着她的幽幽體香,喃喃說道:「我答應過你的事,
我是不會自毀諾言的,你看,我這不是來了嗎?」

  康敏吹氣如蘭,俯在他的耳邊道:「如果你不來,我就跳到西湖去。」

  「不許說傻話,我答應你會時常來看你的,就絕不食言。對了,你在法海寺
中過得可習慣?你吃得慣那些清茶淡飯嗎?」

  楊孤鴻這麽說的時候,心裏已在盤算着給她另尋一處安身之所。

  康敏喃喃地道:「我早過膩了世俗的生活,來過過這與世無争的生活其實正
合我意,住得倒還舒适,隻是吃得真的有些不合口胃,不過還好我可以自己出來
打葷。」

  楊孤鴻心生憐意,輕撫其背道:「我另給你安排一個栖身之所吧!相信那裏
一定更令你滿意!」

  「那是什麽地方?」

  康敏仰頭問道。

  楊孤鴻捧着她的臉,十分認真地道:「如果我說了出來,你可别生我的氣,
好嗎?」

  康敏有些凄傷地笑道:「我能苛活到現在,全是你賜給我的,我有什麽理由
生你的氣呢,隻要你還能偶爾疼疼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聽得她這麽一說,楊孤鴻這才放下心來:「我要把你安排到我未來的娘子家
裏去,不過,得委屈你充當我的姨娘,你會怪我嗎?」

  康敏聽得先是一怔,繼而笑道:「我理解,怎麽說我也是大你十幾歲的女人
了,不可能和你生活在明處,我這一生算是毀了,餘生裏還有你,我真的知足了。
對了,你那個未來的娘子是不是冰雪聰明,豔麗無比的啊?」

  楊孤鴻頗是幸福地應道:「是的,不過人有點嬌蠻,姨娘以後就替我管管她
吧!」

  「我會的,不過,現在我們該找一家客棧了吧?」

  康敏吃吃笑道。

  楊孤鴻一時沒有會意過來,茫然問道:「客棧?」

  康敏輕輕敲了他的頭一下:「難道我們要在這裏野合,或者去法海寺裏放蕩
麽?」

  楊孤鴻這才會意,不由地狠狠地吻了她一陣,笑道:「好好!是我笨,我們
這就去吧,你也不用再回這法海寺來了!」

  龍升客棧的一間上房内。

  康敏端酒坐在楊孤鴻的身邊,溫柔的把酒杯遞到他唇邊,柔聲道:「你千裏
迢迢而來,也辛苦了,喝點酒放松一下吧。姨娘給你揉揉身子。」

  她的笑容妖豔無比。

  楊孤鴻含住口酒,拉過她坐到自己腿上,吻住她的朱唇,把酒液緩緩哺過一
半,唇舌嬉戲起來。她呻吟着與他擁吻,雙眼卻緊緊地閉了起來。

  她吐氣如蘭她輕輕搖晃着完美的身軀,引誘着他去撫摸。

  他的手隻要觸到她香酥柔嫩的肌膚,便再也拿不開了。

  他輕輕的抱起來,放到了床上,一邊熱烈地吻着她,一邊輕輕地脫去了她的
衣裳。

  輕托淑乳,玉腿微分,纖腰款擺,粉面含春,她已經擺出了最誘惑的姿勢,
正在等待他進入,進入到那溺死人的溫柔鄉中。

  當他渾身精光地壓上了她的橫存的玉體時,她緊緊地摟抱着他,小手在他結
實無比的肌肉上來回戀戀不舍地撫摸着。

  一聲低低的呻吟,那個令她此生無時無刻都在貪戀着的巨從她最隐秘的地方
進入了自己的世界,并在那裏制造着的快樂。

  此生,能夠與這樣的男人度過每一個,還有什麽更值得她去追求的呢?

  「孤鴻!我好愛你!好……好愛你……啊,好舒服,用力……」

  她閉上雙眼,幸福地,輕輕地扭動着嬌軀去迎合着身上男人的動作。

  回應她的,是男人熾熱的吻,還有那猛烈的撞擊。

  而康敏在這強烈的刺激之下忍不住說出了話來:「好……好大……哦……不
……你不能……不能插……這……太大了……」

  她早已是語無倫次,可能心裏還有着那麽一絲抗拒,但是那已經完全不起作
用了。她甚至還不自覺的翹臀上揚,似乎是像要讓楊孤鴻更加的深入,因爲體内
的空虛已經讓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在整顆進入之後,楊孤鴻準備用最猛烈地動作,想要完全的占有身下的絕世
美女,于是他深吸一口氣,雙手扶着蕭莫莫的纖腰,腰部微微向後拱起,然後再
向前猛然一頂,将巨龍借着内的大量,勢必要沖破重重阻礙,直采美人兒。

  「噗嗤」一聲沉悶而有力的響聲,粗長的巨龍竟然在這一沖一下進了将近七
寸,内大量的液被擠了出來,在兩人的處形成了一道白色的泡沫圈。

  楊孤鴻直感覺到整條巨龍似乎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每一寸進入到内似乎都
被那緊窄而火熱的肉環緊緊包裹,如同被千百張誘人的小嘴同時吮吸親吻,而被
緊緊夾緊的地方,更是感覺尤爲強烈。

  「果然是千環套月……沒想到我竟然能品嘗到如此……真是不枉此生……」

  将巨龍深埋在深處,再緩緩抽出,接連着帶出一絲絲的液來,而康敏似乎是
舍不得似地,竟然跟着往上挺腰,最終仍然是将整顆都含在了之中。

  「哈哈……真是蕩的美人兒……也罷……就讓我來滿足你吧……這麽極品的
……不盡情的幹一番真是太浪費了……」

  楊孤鴻将巨龍急速挺進,這一次又整個七寸有餘,直接陷入了一團軟膩溫暖
的之中,他知道這就是康敏的嬌嫩了。

  突然被采,康敏又一次的嬌吟出聲:「呃……深……太……太深了……頂…
…頂死了……要……死了……」

  隻見她忍不住嬌軀劇顫不已,一雙美腿更是盤在了楊孤鴻的熊腰之上,那秀
氣的小腳趾,更是因爲強烈的刺激而忍不住蜷曲起來。

  道不盡的癡情纏綿,數不完的幽深春色。

  爲了不使柳無情見疑,楊孤鴻在兩度把康敏送上極樂之巅後,便要帶着她動
身去絕情當鋪去了。

  第146章美人窗前暗凝眸,無情莊内當姨娘柳無情一身青翠湖水般的紗衣,
如同剛剛傳出的歎息,她整個人斜依在窗台邊的軟榻上,纖纖玉手撐着下颌,下
滑的衣袖露出截雪白至嫩的手臂。她另一隻纖手持着柄薄紗團扇,半透明的扇子
遮掩住了她大半張臉。

  她的發髻豐盈若烏黑的雲彩,僅僅插了一枝翠綠的玉簪,簪子邊上懸挂着雨
滴似的玉珠,長長的幾乎滑到了白皙的脖子上,淡淡的陰影顯得那細長的頸項無
比惹人憐愛。

  她有一個光潔的額頭,眉心點着一粒朱紅的淚痣,細美的柳眉微微颦着,帶
着難以解釋的憂愁,那雙眼兒似水般蕩漾着水意,似乎有着萬般的憂傷凝聚在裏
面。團扇遮擋住的纖鼻看得出高挺可愛,模糊的櫻唇輪廓豐滿紅潤。

  這一次,楊孤鴻是帶着康敏到來的,而且也隻是華燈初上之際,所以,他也
就規規矩矩從大門而入。

  當傭人把她到來的消息報給柳無情時,她幾乎是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然而,當她看到楊孤鴻身邊還站着一個妖豔之極的美婦之時,臉色頓是一變,
腦中嗡地一下,有種不祥的感覺。

  「娘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姨娘,因爲家鄉遭遇了饑荒,逃難途
中被我遇上了,因此把她帶到娘子這裏來了。」

  楊孤鴻不待柳無情問起,便先給了她一顆定心丸。

  柳無情聽得一怔,但看這美婦有三十幾歲了,這才慢慢放下心來,上前熱情
地躬身行禮道:「無情見過姨娘!」

  康敏打量着柳無情,果然也是人間絕色,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的确是持家
的好媳婦,于是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笑道:「孤鴻能有你這麽一位娘子,也是
他三生修來的福氣了,果然是個美人胚子啊!」

  柳無情被康敏這麽一誇,便打心裏消除了懷疑,也扯住康敏的衣袖道:「姨
娘,你既然是我相公的姨娘,那麽我們也就是一家人了,以後你就在我們這裏住
下好了。」

  「是啊姨娘,以後你就在這裏幫着我娘子一起打理當鋪的生意吧!」

  看到柳無情沒有了懷疑的迹象,楊孤鴻直接把意圖說了出來。

  康敏笑道:「無情能收留我,我自是感激不盡,可是我怕我笨手笨腳的,根
本幫不上什麽忙呢!」

  柳無情撒着嬌道:「姨娘,我們都是一家人,就别說那麽見外的話了吧,我
們孝敬你也是應該的啊!」

  她此時已是徹底地相信康敏是楊孤鴻的姨娘了,而楊孤鴻把親人帶到她這裏,
她心裏也有一種幸福和溫馨,所以對康敏是越發地真誠。

  康敏心底裏不由感到十分的慚愧,看到這個天真無邪的少女這般對待她,而
她卻與楊孤鴻有着那樣的關系,着實令她心裏不是滋味兒。她如今還能與楊孤鴻
有那層陰暗的關系,也真的是一種極度奢侈的了。

  「來人啊,去給姨娘安排房間,再準備一桌好酒好菜。」

  柳無情吩咐着,那些仆人們自去忙活去了。

  夜色撩人,房内的紅燭之光更是撩人。燭光之下的那張俏麗的臉蛋兒,足以
令任何一個男人迷醉。

  柳無情搖曳的走到楊孤鴻面前,嬌美的她隻及他的下巴,嬌弱的仰起頭看着
他,吐氣如蘭,帶着揮不去的淡淡傷感,笑靥已然如花。

  他低下頭,看着柳無情美麗得讓他無法眨眼的面容,花兒般的好聞味道和先
前那種甜甜酸酸的味道攙雜着,讓他的腦子更暈了。

  「來……」

  柳無情輕輕的說,軟軟的小手,滑入他粗糙的大掌,轉身朝着屋内那張舒适
的大床走去。

  其實壓根沒有感覺她捉着他,他已經癡癡于掌中那柔軟無骨的小手感覺,像
是被牽着線的木偶,自覺自動的就移動遲緩的步伐跟着柳無情走去。

  一直站定在床邊,柳無情才轉回身,烏黑的發散發着讓他心跳加快的香味,
又和之前的各種好聞味道攙雜起來,讓他壓根無法思考,隻知道看着柳無情,呆
呆的,感受着全身随着她的笑顔一陣陣的發麻,從頭皮傳播到他足尖,再集中到
雙腿間某個位置,劇烈的心跳似乎也墜落到了那個部位,用力的鼓噪。

  柳無情盈盈一笑,有些爲難又有些無奈,「相公……知不知道人家好想你,
好想天天和你……」

  小小的手,從呆滞傻笑的他手上抽出,抵上那強健結實的胸膛,幾乎是燃燒
的熱,讓她的水眸躲開他的凝視,粉嫩嫩的臉,嫣紅似火。

  他又癡又傻的隻知道看着她,她臉上好看的紅色蔓延下了她的耳朵,順着如
玉的頸項,一直延伸到衣領裏面去了,他好想看看那衣服下的紅到底遍布了多少
面積,可他大腦壓根沒有任何指令好象停止了工作似的,他隻會咧着嘴笑,任着
一陣又一陣陌生的感覺沖刷着身體,舒服中有着種難以壓抑的疼痛。才短短半月
不見,當日那個純真無邪的柳無情已變身成一個風韻十足的少婦,她的青春的嬌
軀上,無處不再向他發出着最誘人的邀請。一時之間,他竟然看得呆了,癡了。

  柳無情見他沒有任何反應,雙手垂在身體兩側,臉兒更紅了,咬了咬下唇,
她歎息,這聲歎息不同于之前的傷感,而是近乎一種呻吟了。小手本是握成了拳
頭頂在強壯的胸口上,遲疑了一會兒,緩慢的松開十指,下滑,解開他的腰帶。

  他低頭看着她的舉動,心跳劇烈得要了,看來,他這個美麗的娘子,已經成
爲了他理想中的賢妻良母以及床上嬌娃了。

  腰帶落地,柔軟的小手滑進衣服裏,滾燙的體溫讓她隻是咬住下唇,水眸更
是漾滿了水意,仰頭看着他燃燒的雙眼,她嬌吟一聲:「相公,你……」

  雙手一揮,将他身上的衣服往雙肩後一撥,整個人似乎軟了雙腿的跌撲上他
寬厚的胸膛。

  楊孤鴻隻覺得軟玉溫香在懷,心神搖蕩,一把将她緊緊地摟住,口中喘着粗
氣,狠狠地吻上了柳無情鮮紅誘人的朱唇。

  第147章溫玉滿懷氣如蘭,浪子之心在江湖柳無情顯然是清楚到底發生了
什麽。她将臉躲在他滾燙的胸膛上,感觸着他的強壯肌肉,她并起了雙腿,不安
的摩擦着,知道自己動了情,也知道自己必須要做着的事,害羞的閉上了眼,她
快速的扯掉了他的褲子。

  小手滑過他全身累累的肌肉,連臀部和大腿的肌肉都是硬邦邦的,像是石頭
一樣,她擰着眉,感覺他的體溫要将她都燒起來了,「天哪……」

  嬌嬌是輕叫道,她無力的向床上倒去,蜷縮成了一團。

  裸矗立在床邊的他大腦壓根無法思考,隻是看着她。

  柳無情又羞又窘,豐盈的發歪向一側,玉簪被取掉扔在地上,她看着他,水
眸裏滿是哀求和某些狂野的東西。

  可楊孤鴻卻裝作不懂,隻是呆呆地看着她,呼吸粗重急促,大手已經捏成了
巨大的拳頭。

  柳無情柔弱又可憐的幾乎要哭了,眼兒水汪汪的,見他絲毫沒有舉動,她隻
得垂下螓首,雙手顫抖的,停頓了很久之後,似乎是鼓起了全部勇氣似的,将自
己的上衣脫掉,連肚兜也褪掉了,接着是裙子。

  他瞪大雙眼,隻見她膚如凝脂,較之從前更見光鮮了,她胸前柔軟又美麗的
雪白隆起上有兩點嫣紅的梅子,他好想去嘗一嘗啊,是不是酸酸又甜甜的?

  見他吞咽的喉結上下滑動,柳無情羞得閉上了眼,裙子還懸挂在其中一隻纖
足上的她,仰躺下去,又嬌又羞的伸出雙臂:「相公……」

  那是世界上最誘惑人的召呼。

  楊孤鴻像是得到了某種指令,讓全身繃緊忍耐的那根繩子消失了,他猛的撲
了上去,強壯的身體完全覆蓋了整個嬌小的柳無情,順着腦子裏唯一的念頭,他
張嘴就咬上了柳無情胸口上的紅梅嫩果。

  「哎呀……輕一點,相公……」

  柳無情抱着他堅硬的身體,叫起來,疼痛中攙雜着某些特殊的享受,她的雙
腿并曲着,頂在他結實的腰腹上。

  他不耐的把她的腿強硬的一撥,直接壓進她被迫敞開的雙腿間,津津有味的
品嘗着嘴巴裏的小嫩球,肉肉的,軟中帶硬,她的叫讓他松了牙齒,可舍不得放
開嘴,又吸又吮,恨不得可以吸到肚子裏去。

  「啊啊……相公啊……」

  柳無情輕輕叫着,小手上下撫摩着他汗濕了的硬軀,雙腿想要夾緊,可隻能
夾住他的虎腰,某樣灼熱的東西不小心沖撞上了她最隐秘的地方,她激烈的弓起
了身子,叫得更厲害了,「相公啊……」

  他發現她胸口的高峰捏幾下後,會膨脹變硬少許,不由得用力握在手裏,又
捏又揉,吸吮完了這邊的嫩果,不忘去舔舐另一邊的,兩粒小嫩球都味道鮮美得
讓他滿意無比。柳無情在他身下輾轉呻吟,撩得他全身更是火熱,血液都集中在
了他雙腿間是某處。

  「好濕……」

  他低喃,滑滑的液體讓他摩擦得順利又舒服,可不夠,他想要更多,要怎麽
辦?挫敗的他用力揪住柳無情的軟肉,狠狠的張嘴一吸。

  「啊……」

  柳無情尖叫,「相公……不要這樣……」

  他立刻放開她,像隻小狗似的看着她,無言的請求她幫他。

  柳無情全身都敏感的顫抖着,被他吸過的高峰漲得腫大通紅,她看着他,羞
得臉紅了,卻不得不盡可能的張開雙腿,小手握住他的巨龍,朝着她最濕潤的地
方而去,「相公……」

  當兩人同時接觸到對方的剎那,她忍不住嘤咛起來。

  他渾身一顫,臀部縮緊,順着那些濕滑的液體,用力往前一沖。

  灼熱、緊窒、潮濕的什麽瞬間包裹住他,先還是有些抵抗的,在他的強迫下,
那些柔軟的抵禦乖順的敞開容納他,狹窄的幾乎讓的不能活動,滋味卻好得蝕骨,
楊孤鴻痛快的大叫一聲,雙手撐住床榻将身體往後腰繃起來,盡可能的讓那絕美
的緊密将更多的自己吞噬。

  柳無情的嬌聲好柔弱,可那一聲聲的輕叫惹得楊孤鴻身體裏面隐藏的野獸逐
漸蘇醒,咆哮着要爆發。

  他往前擠往裏撐開陷入,直到她無法容納更多,他才放聲吼叫,粗野又豪放。

  柳無情擰眉緊緊閉着眼,通紅的美顔上失魂的愉悅,她從未感受過這麽強烈
的感覺,都快要将她弄暈過去了,那麽巨大的東西硬生生的戳入她身體最柔軟的
地方,那麽深那麽硬,她似乎都感覺到它血脈裏的跳動撞擊了。好一會兒,沒見
動靜,她喘息着掀開水眸,怯生生的看着他。

  身體抽搐着的催促着她不要再遲疑,她含羞偏過頭閉上眼,輕輕道:「動啊
……相公……」

  說着,小腰兒示範的擡起又縮下。

  夠了,她的動作掀起了驚濤駭浪。

  楊孤鴻現在完全是頭失控的野獸,完全不知道憐香惜玉的他頭腦空白的隻知
道盡全身力氣的沖撞,抽出來,再兇狠的鑿入,将那滑膩的玉腿撥得更大,狂放
的擺動結實的腰身,一遍又一遍,撞那濕潤得液體飛濺的,逼着那随着他退出便
緊密收縮起來的秘密不斷綻放,它緊得像在咬他,咬得他又痛又舒服,隻能失控
的像是要毀壞了它似的瘋狂的進行更強悍的破壞。摩擦,狠狠的摩擦,撞擊,盡
全力的撞擊,咬緊,拔出,再頂入。

  「好爽!」

  楊孤鴻忘情的大吼,後股的脊椎爬升起種要死亡的快感,「天哪……」

  他吼叫了,發起了猛烈無比的進攻。……

  隔壁的房中睡着的是康敏,此番聽到小兩口在房中的歡好之聲,心裏又是酸
澀又是好奇,雖然她明白自己無法獨自占有楊孤鴻,可是眼睜睜地看着楊孤鴻和
别的女人歡好時,她心裏不可能不在意的。

  柳無情那聲聲嬌喘,還有楊孤鴻那陣陣低吼聲,令得她心亂如麻。剛開始時
她是十分抵觸的,慢慢地也就順下心來,但想到自己與楊孤鴻不久前才剛剛大戰,
雙腿之間便是一陣潮熱,體内也壓抑着一種不得不發的。于由,她咬着嘴唇,伸
出她自己的纖纖手指,向着自己那隐秘的世界探了去,嬌軀也開始在不規則地扭
動和顫粟了起來。

  楊孤鴻和柳無情幾番之後,早已是三更時分了,兩人都疲憊之極,而柳無情
卻不敢睡去,她怕她一閉上眼睛醒來之後,枕邊的人就又不見了。

  「呀,相公!」

  嬌柔的聲音裏掩飾不住擔心,香味襲來,一雙柔軟的玉手撫上了他的額頭那
柔軟堅挺頂住他手臂的胸部,美麗得光芒四射的柳無情一點也不避諱的緊緊挨着
他,水汪汪的眼兒一紅,嬌羞的咬了咬下唇,吐氣如蘭道:「相公,你思念奴家
嗎?」

  那嬌豔的美顔稍微一露出傷感,他發現自己願意做任何事來讓她恢複快樂,
「想,每天都想。」

  快快的回答,他每天都在夢裏和她相見,怎麽會不想啊。

  欲滴的淚懸挂在長長的睫毛上,柳無情如他所願羞澀的笑了,「奴家也思念
着相公呢,這是奴家第一次這麽思念一個男人……」

  軟軟的小手撫摸上楊孤鴻的臉,「相公都瘦了,沒休息好嗎?」

  憐憫的口吻自然透露,「要是由奴家親自伺候相公就好了。」

  他的臉更加發燙了,除了心亂跳一把的,那股淡淡的香味還撩撥得他比以前
做夢時還要難受,有柳無情在懷,他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被她小坐住的地方已經
開始吶喊着崛起。「呃,娘子……」

  她的胸部又圓又大,不過怎麽是紅色的?悄悄低頭一瞧,原來她身上裹着一
層紅色的薄紗,不看還好,一看,他要噴鼻血了,那紅紗将她雪白的身體包裹着,
可細節全部清楚的展現着,無論是高隆的高峰,還是粉嫩的乳頭,甚至平滑下方
那快深色的三角區……

  「相公喜歡嗎?」

  擡手攬住楊孤鴻,柳無情嬌哝,翹臀一擡,纖長玉腿分開,大方的直接跨坐
到他腰上。

  「喜歡……」

  他咕噜的吞咽了口口水,不知何時握住她細腰的雙手開始刺癢,真想去摸随
着她的動作晃動的那對嬌乳。

  柳無情意識到自己獲得了楊孤鴻全部的注意力,立刻綻出極美的笑容來,歪
着頭,戲弄的親了親他的面頰,「家美嗎?相公喜歡奴家嗎?」

  「喜歡」他的呼吸急促粗淺起來,目不轉睛的垂眼盯着那對紅乳,她一說話
和呼吸,它們就會微微的顫動,好誘惑。

  「有多喜歡?」

  細指撩撥着楊孤鴻的發尾,柳無情笑得好快樂,「告訴奴家,相公有多喜歡
奴家?」

  他幾乎無法思考了,張口道:「真想一口吃掉。」

  一愣後,柳無情咯咯嬌笑,顯然快樂得不得了,彎彎的水眸帶着情意,她用
雙手捧起楊孤鴻的臉,「那就吃了奴家吧,相公……」

  說罷,她傾下頭,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兩人一陣溫存,激得楊孤鴻寶槍怒舉,又要披挂上陣了。

  「相公,暫且饒了我吧,我現在真的不行了,你太厲害了。」

  楊孤鴻輕撫着她的秀發,柔聲道:「娘子,我并不是一個好相公,我隻是一
個浪子,你這樣跟了我,你不害怕,不後悔嗎?」

  他當然不敢直接向她說出他的那些風流韻事。

  柳無情水汪汪的大眼睛溫柔無限地盯住他,良久,良久才道:「我也知道,
像你這樣的男人我終究是無法一個人占有,可是,隻要你還記得回來,隻要你沒
忘記我是你的娘子,我也就知足了。」

  「我答應你,我在外面浪流,但是一個月中至少回來看你一次,行嗎?我隻
是一個江湖人,無法不在江湖上去解決那些恩恩怨怨,可是,我始終會把你這裏
當成最濕馨的港灣的。」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話是連哄帶騙的,所以說出口時也缺少了一點底氣。

  第148章星夜歸來入溫床,佳人暖被待姐夫「我不敢睡覺了,我怕我一睡
着,醒來的時候你就又不在了。」

  柳無情嬌滴滴地說。

  楊孤鴻心中忽然一動,何不将天山折梅手的六陽掌的武功心法傳給她,讓她
先練練内功,待日後如果可行,也教教她武功。不然,想要和她達到巫行雲李秋
水那樣的歡樂程度,實在是不可能的。「娘子,我想把一些内功心法傳授給你!」

  柳無情有些驚訝地看着他:「相公,我又不是江湖中人,也不想過那種打打
殺殺的日子,讓我學武功做嘛啊?」

  楊孤鴻捏着她那可愛的下巴道:「娘子此言差矣,學武功并不一定就要做個
江湖中人,用來防身健體總是可以的吧?而且,我要教你的另有妙用。」

  柳無情更是不解,問道:「什麽妙用啊?」

  附在柳無情的耳朵之上,楊孤鴻壞笑道:「可以促進夫妻之間的情趣,你看
看你現在遠遠的不是我的對手,如果想要我發洩一回,你想幫我生一大堆孩子的
話,你就得練練功才行啊,不然我連種都播不了,你說是不是?」

  柳無情羞紅着臉,擂着他的胸膛撒嬌道:「誰叫你那麽厲害,讨厭死了。」

  「放心,等你練成了,你也會一樣的厲害,到時候我們一定更快樂的!」

  看到柳無情早羞得把臉埋在了他的懷裏,又接着道:「現在,我就教你内功
心法,你好好記着,别記錯喽,武功一事,半分錯不得,不然就會走火入魔,知
道嗎?」

  柳無情溫柔地答應了,楊孤鴻于是便将折棋梅花和六陽掌的心法口授給她,
連續爲她說了三遍,她這才熟記于心,接着,又教給了她運氣行功之法,待得她
全學會之後,已到了黎明時分,她也實在累得不行了,便終于沉沉地睡去。

  天邊剛露出一線微光之際,楊孤鴻已然悄然起身,片刻之間返回到了小鏡湖,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看看天色也還早,心想反正阿朱她也還沒有起來,索性再睡一會,可是,當
他一拉開被子的一刻,不由有些傻了,隻見一個赤條條地躺在他的床上,被他這
麽一拉,那人了醒了過來。

  「姐夫,你去哪裏鬼混了,一夜都不回來,害得人家好等。」

  床上的人打着呵欠嬌滴滴地問道。

  楊孤鴻看到阿紫那完美眩目的胴體,不由欲火大起,心中也實在喜歡之極,
沒想到這小妮子來了第一次,這當兒又來找了他,他哪裏用得着客氣,脫了鞋子
躺到了阿紫的身邊。

  「我可是你的姐夫,你怎麽老背着姐且來我的房裏啊?」

  他調逗着她。

  阿紫翻身跨到了他的身上,有些迫不及待地拔着他的衣服:「大色狼,得了
便宜還賣乖,小姨子自動送上門來,你也沒守得住啊是不是?還裝,我們都是一
路人,小姨可以要你當老公,我也要你做老公,便宜你了色狼!」

  說話之間,楊孤鴻已被她剝得一絲不挂,一雙小手合握着他的那怒舉的巨龍,
并低下頭來嗅了嗅,嗅到了一絲極其特殊的味兒,不由得張嘴輕輕一咬,這才嗔
怪道:「大色狼,你這一夜一定是出去偷腥了,我恨死你了,大色狼!」

  楊孤鴻先後與康敏、柳無情狂歡,沒來得及洗淨身子,所以那兒自然留下了
那種味兒,像阿紫這樣的女子,怎麽會聞不出來。「那你像對我怎麽樣?」

  阿紫伏來,狠狠地吻着他,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這才道:「我要吃掉
你,誰叫你讓我等了一夜,氣死我了。」

  邊說話,她邊挪動着嬌軀,擡着她那誘人的香臀,忽然一沉,楊孤鴻隻覺得
一陣溫潤,緊湊,的包裹,舒服得他不由得低低吼了一聲,阿紫也在同時快樂地
呻吟了一下。接着,她便開始瘋狂地在他的身上如蛇一般地扭了起來。

  楊孤鴻終究是忍不住誘惑,一個翻身,把阿紫壓到了身子,熊腰猛振間,阿
紫隻覺得粉嫩的火燙灼熱,裏被幹得又酥又麻,整個豐滿滑膩的玉體随着身下少
年的動作而在劇烈地顫抖着。她已經浪極點,如溪流不斷流出,口兩片緊緊的含
着姐夫巨大的寶貝且配合得天衣無縫口中更是沒口子的呻吟「嗯……唔……姐夫
……你……你真行……嗯……幹的阿紫美……美上天了……唔……快……快……
嗯……我……我…………」

  說罷,阿紫的如同嬰兒的小嘴,緊含着,兩片的也一張一合咬着大寶貝,一
股随着流了出來,燙得他的一陣陣酥麻,接着身子一陣顫抖。渾身癱軟的摟着姐
夫倒在他懷中。

  楊孤鴻雖然還沒有洩,但已經非常爽了,于是将依然堅挺的巨龍抽出,斜躺
在床上,将阿紫那香汗淋漓的嬌軀摟在懷中,撫摸着,親吻着她的嬌顔。

  阿紫喘息着享受着幹兒子後的愛撫,漸漸恢複體力,她回報的撫摸姐夫的身
體:「哎呀,小壞蛋還這麽硬啊!」

  她媚笑着打了一下。「都是阿紫你太漂亮了嘛!」

  「哼就會說好聽的讨好我,你呀長的俊,嘴又甜,還有啊,嘻嘻,長的又厲
害,可要讓女人害相思病了!」

  阿紫笑着用小手他的「老實告訴我,和幾個女人玩過?」

  「阿紫,我真沒和幾個女人上過床。」

  「還騙我,那麽會怎麽會是第一次玩呢?我又不吃醋,隻要你喜歡找那個女
人我都不反對,隻要你——别忘了我,就行了,阿紫随便你玩。」「好阿紫,你
真好,看看我的寶貝脹的好難受,在來一次嘛?以後時我就叫你小姨好不好」阿
紫在他的撫摸下早已春心在動,于是爬起來将雪白的高高翹起,搖晃着扭頭浪的
叫道:「

  姐夫,這一招你會不會啊?我的兒好癢啊!來我啊,大哥哥!「這個丫頭被
的。楊孤鴻驚喜的道:」

  小姨,連隔山取火都來了!「他跪在阿紫背後,抵在她的豐臀上,一手按在
她的上,一手扶着從她股下刺入她那粉紅嬌嫩如少女、蕩浪賽的小中,順着她那
四溢的弄起來。」……啊……爽……棒……我好舒服……姐夫…………幹我……
「阿紫叫聲音一開始就停不下來。」……嗯……好……姐夫……好舒服……你…
…将我的……塞得好滿……好充實……嗯……「」小姨,你說我的什麽将你的什
麽……我沒聽清楚。「楊孤鴻故意逗她,并且加快……啊……你……壞……明明
知道……啊……好……」

  「小姨,你說嘛,你不說我就不玩了。」

  說這姐夫就停了下來。

  「哎呀……你好壞……人家……好嘛……我說……你的………………把小姨
的…………插得滿滿的……小姨好舒服……你不要停……小姨要你……插………
…好癢……」

  阿紫的叫聲讓楊孤鴻更加瘋狂的,他有時用的插進裏,有時則擺動臀部讓寶
貝用轉的轉進裏。而阿紫也不時扭着配合他的寶貝。阿紫還一面扭,一面高聲叫
着說:「啊……好舒服……啊……姐夫……啊……哦……啊……姐夫……酸……
死了……你幹得……小姨……酸死了……」

  楊孤鴻的寶貝在阿紫的裏,強而有力、長驅直入的,每一挺都直搗進了她肉
道深處,将那大重重地撞到她頸上,令她不得不尖啼着高昂的呼聲,而又在寶貝
抽出時,急得大喊道:「啊……幹我……大寶貝幹……我啊……」

  同時阿紫裏的,源源不斷地狂洩着,被姐夫的寶貝掏了出來,淌到外面,滴
落到床單上,有的,則順着大腿内側往她跪着的膝彎裏流了下去:「姐夫……你
的好大……好大啊……插得小姨……都要舒服死了……爽死小姨了…………啊…
…喔……舒服死了……小姨舒服死了啊……小姨……不行了……」

  姐夫趴在阿紫的背上,同時手也在她的上又捏、又搓、又揉的,另一隻手則
在她那最敏感的地方用手玩弄。姐夫的手又捏、又搓、又揉、又扣、又挖,輪流
交替的搞個不停;他用指頭在她那顆早就腫腫的肉豆豆上,撥來撥去。姐夫在那
最嫩的頂上,扣呀刮呀的。而阿紫的,更源源不絕地,一直往外流。到後來,就
像溢出來似的,沿着她大腿内側淌下去,一直流,都流到她膝彎裏去了!阿紫的
底下潮水泛濫了,一直流、一直流出來,全都沾滿在姐夫的大寶貝上。

  「啊……插……吧……姐夫……你這樣子……從後面幹小姨……會使小姨更
覺得你……真的好大……好大……喔……小姨真的是……愛死你的這根……大…
…寶貝了…………姐夫……用力……用力幹小姨…………」

  姐夫從阿紫的身上爬起來,抱着她的,扭動着用力沖刺,阿紫伏在床上手緊
緊抓住被單,口中發出令人的美妙呻吟。

  突然楊孤鴻把大從她中抽了出來,她扭頭急切的叫着:「給我,大哥哥,我
要你我,快,不要停下來。」

  姐夫讓她躺在床上将她的雙腿夾在腋下,大直搗黃龍,她的深處,用力研磨
數下,阿紫的就不斷的湧出,口中更是。「啊……真……」

  大抵住,阿紫全身一陣顫抖,緊縮,一股熱呼呼直沖而出。雙手緊緊抱住他,
雙腳緊纏着他的雄腰,扭着細腰。「寶貝……用力……吧……小姨的好癢……快
…………我的兒子……大哥哥……」

  楊孤鴻被阿紫摟抱得緊緊的,胸膛壓着肥大豐滿的,漲噗噗、軟綿綿、熱呼
呼,下面的大寶貝插在緊緊的裏,猛抽狠插、越插越急,時而碰着。每次到底就
研磨數下才抽出。

  阿紫的兩條玉腿上舉,勾纏在姐夫的腰背上,使她緊湊迷人的小更是突出地
迎向他的大,兩條玉臂更是死命地摟住他的脖子,嬌軀也不停地上下左右浪扭着
「哦……我痛快死了……你的大寶貝又碰到……小姨……的裏……了……」

  「寶貝……我的好老公……你的大寶貝……插得小姨……要上天了……好兒
……再快……快……我要洩……洩……了……」

  阿紫被楊孤鴻的大寶貝得媚眼欲醉,粉臉嫣紅,她已經是,裏直往外冒,亂
顫,口裏還在頻頻呼叫:「我的兒啊……我被你插上天了……可愛的寶貝……娘
痛快得要瘋了……好相公……我吧……我樂死了……」

  阿紫舒服得魂兒飄飄,魄兒渺渺,雙手雙腳摟抱更緊,拼命搖擺,挺高,配
合姐夫的。她如此歇斯底裏般的叫着、擺着、挺着、使和寶貝更密合,刺激的姐
夫性發如狂,真像野馬奔騰,摟緊了阿紫,用足氣力,拼命急抽狠插,大像雨點
似,打擊在阿紫的上,「噗滋」、「噗滋」之聲,不絕于耳,好聽極了。含着大
寶貝的,随着的向外一翻一縮,一陣陣地泛濫着向外直流,順着肥白的臀部流在
床上,濕了一大片。姐夫卯足氣力的一陣猛烈,已使得阿紫舒服得魂飛魄散,不
住的打着哆嗦,嬌喘籲籲。

  「大親老公……我……的心肝……不行了……我……好美……我洩了……」

  阿紫說完後,猛地把雙手雙腿挾的更緊,挺高、再挺高。「啊……哥哥……
你要了我的命了……」

  阿紫一陣抽搐一洩如注,雙手雙腿一松,垂落在床上,全身都癱瘓了。姐夫
還在賣力的着,阿紫迷亂的着「啊……好深……用力……姐夫……小姨……愛死
你了…………小姨…………啊……好舒服……好暢快……用力……對……再用力
……小姨…………啊…………嗯……喔……嗯……」

  阿紫的呻吟越來越微弱,楊孤鴻想她已經了,繼續狂抽,他隻覺得阿紫的口
正在一夾一夾的咬吮着自己的大,一股像泡沫似的直而出,流得床單上面一大片。
楊孤鴻也達到的巅峰,他拚命沖剌。寶貝在裏一左一右的,研磨這阿紫的,叫道:
「小姨,我快要了……快……」

  他用力的将阿紫雪白的大擡離了床榻,向前沒命地了兩下,把大頂進阿紫深
處的,那劇烈釋放的火燙熱流一股股地擊打在阿紫的花蕊裏。阿紫讓男人把大伸
進自己裏的時候,此刻那種令她快活得死去活來的感覺讓這位美婦迅速地又攀上
比剛才更高的裏。「天呀……」

  男人的雨露滋潤的她美眸迷離,嬌哼着扭動着那誘人犯罪的雪白大,豐滿白
嫩的如八爪魚似的纏緊了身上這位健壯的少年。

  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呻吟,在這個黎明之際交融在一起,良久不息……

  「姐夫,你怎麽那麽厲害啊?好像你要了人家三次你都沒來一次?」

  阿紫最後癱倒在了楊孤鴻的懷裏之時,好奇地問道。

  楊孤鴻輕輕地擁着她,笑着道:「想要我來一次,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的功力還不夠,等你将六陽掌和折梅練到了火候,你才能讓我真正達到那極樂
之巅。」

  阿紫聽得大喜,差點沒跳起來:「姐夫,練你的功夫還有這種奇效啊?那我
一定勤奮練習喽!」

  楊孤鴻敲了敲她的額頭:「你練功不是爲了稱霸武林嗎?」

  阿紫吐了吐了舌頭:「有姐夫在,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再說天山童姥和李
秋水她們都還健在,哪有我阿紫的份啊?」

  「問題是,我們都無意于江湖紛争,隻想過着逍遙自在的生活,什麽武林第
一第二的,我們根本就沒有興趣。」

  楊孤鴻這句話到是真心真意的,他意在美人,不在江山,江山與他有何關系?

  「孤鴻,起來了,娘弄好早餐了。」

  樓下傳來阿朱的聲音,阿紫一慌,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從窗子出去。

  楊孤鴻自己也不由感覺到有些好笑,等阿朱推門進房來的時候,他也整理好
了衣服和淩亂的床鋪,坐在床沿上等着她。

  看到阿朱輕盈盈地走了進來,那妙曼無比的嬌軀,令他越看越是喜歡,不由
站起身來,輕輕地将阿朱擁在懷裏,輕輕地吻着她的臉。

  阿朱也溫柔地回應着,兩人親熱了好一陣,阿朱才道:「走吧孤鴻,娘在等
着我們呢!」

  兩人下得樓來,走進了另一座亭子,阮星竹她們六女早圍着桌子坐好了,看
着他們小兩口進來,阮星竹慈祥地笑着道:「孤鴻阿朱,你們快些來吧,不然飯
菜都冷了。」

  阿紫想起剛才還和他狂歡,一向任性大方的她此時也不由有些羞澀。

  木婉清還是老用白眼來瞪他,可是楊孤鴻每當觸到她的目光之時,他都作出
調逗之态,隻氣得木婉清直想拿刀刺他,可是她偏又發作不得,隻好暗暗地忍下
來。

  第149章風鳴馬嘶行江湖,華山之陰逢敵手可是楊孤鴻卻是得意忘形,心
裏暗暗決定要找機會好好整治一下這個冷美人兒。

  用過早餐之後,七女就又開始練起功來。

  王語嫣得楊孤鴻打通了任督二脈,學什麽功夫都是事半功倍,再加上她本來
就熟悉天下武學,所以練起來,更是如魚得水,将百家武學融于一身,即使是使
某一家武學,也不自覺之間融入了别派的武功招式,由是将原來的武功的缺陷補
得個完美異常,可以說是有些無懈可擊了。

  楊孤鴻暗暗估量着王語嫣的武功,此刻再入江湖,隻恐已難逢敵手了。

  今日,他又将天山六陽掌傳給了七女,等她們都學會之後,他便托辭要外出
遊玩,讓她們自己練習幾天,然後他回來檢驗成效。

  茅店雞聲方鳴——在嚴冬清晨凜冽的寒風裏,一個長身玉立,英姿飒爽的少
年俊彥,悄然推開了在這荒村裏唯一的小蓖棧那扇白楊木闆的店門,牽出一匹名
駒,仰天長長吸了口氣,寒風,很快地就沖進他火熱的胸膛裏。

  他嘴角挂着一絲混合着傲慢和譏諷的微笑,倏然上了馬,馬迹在雪地上留下
一連串蹄痕,馬鞍旁挂着的兩件沈重的物件,雖然被嚴密的包在油布裏,然而當
它們撞擊着馬鞍或是馬铠時,仍然發出一陣陣聲音,而這種聲音,很明顯地可以
讓人聽出那是屬于兩件鐵器撞擊時特有的聲音。

  他,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爲此刻根本沒有任何人願意冒着寒冷站在
這晨風裏。

  但若有人知道他是誰時,那情況就會大不相同了。

  他,就是近年來在江湖上聲名顯赫的玉面煞星楊孤鴻,而他能在這麽短的時
間裏博得這如此盛名,是有其原因的。

  聚賢莊内一戰,驚天動地,他已是一舉成名天下知。

  另外,他英俊的儀表,更是令天下武林中無數女子心馳神往,都盼着能與他
一見。

  楊孤鴻潇灑而松散地騎在他那匹馬上,馬蹄如飛,他的右手堅定地抓着繩,
馬的美麗的鬃毛在寒風中飄浮着。

  人馬過處,掀起一陣混合着冰雪泥沙的塵土,他那英俊的臉孔和閃閃發光的
眼睛,處處透露出一種放蕩不羁之氣。

  馬行雖急,然而他卻像是漫無目的似的,并沒有一個一定的方向。

  小鏡湖上七女武功大進,相信就算是西夏一品堂的高手去惹她們都再難惹得
起了,而他終日在女人堆裏混着,也着實覺得有些悶了,所以此番出來,隻想一
個人好好的遊玩一番,暫時抛開他的獵美大業。

  遊玩?一匹馬,一柄劍,一襲長袍。

  那的确是件相當逍遙的事情。

  看過了金庸武俠,楊孤鴻最想去遊玩的地方莫過于五嶽。

  華山乃五嶽之一,山巒挺秀,風物絕勝,春秋佳日,本爲人墨客遊詠之地。

  但是在這嚴寒的早春,縱然有人會提着興緻來賞雪,但也隻到了山腰之下,
淺嘗即止。

  很少有人會冒着從山上滑下的危險,在積雪中爬上去的。

  這天華山絕頂的山陰之處,捷若猿猴地爬上一人,定睛一看,這個身手絕高
的人物,當然就是楊孤鴻了。

  林木早就枯死了,他在滿是積雪的山岩上縱躍着,極目四望,白雲皚然一片,
穹蒼皓皓,風飒木立,寒威襲人。

  這時候,他才真正覺到自己的。渺小!胸中的悶氣,在這一瞬間,俱都渺茫
起來,隻覺得心中坦蕩蕩地,舒服已極。

  他不由得引吭高嘯。

  但是這種地方會有人在嗎。

  他呆呆地伫立在一塊突出的山石之上,山風吹來,他整個人彷佛就要随風而
起,這時候他已完全沉緬于自然風物之中。

  蓦地,一個極爲輕微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媽,他會掉下去嗎?」

  一個清脆的女孩子口音說道!「我看他也會武功呢!」

  這聲音雖然極其好聽,然而卻使得他吓了一跳,條然轉身,後而是一片山壁,
山壁上附生的林木,被風吹得直晃,山壁前是一片崎岖不平的荒地,荒地上的林
木在夏日也許是繁盛的,但此時一眼望去,就可見底,那裏有人在!

  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吓得全身悚栗的。

  他隻覺得有一陣冷汗冒出,眼光仍在四下掃動着,突地,在一處停下了,因
爲他在山壁上的一個洞面,看到一雙轉動着的眼睛。

  他走前一步,全身已在爲将要發生的任何一種事而密切準備着,因爲這也許
就是他的敵人。

  都說人怕出名豬怕壯,在他成名于江湖之後,其實他已然招下了不少仇家,
隻是由于他行蹤飄忽,令人捉摸不透,所以暫時沒有人尋仇而已。

  他緩緩地一步步向前走去,此時他已下了決心,隻要那人有任何一點可疑之
處,他就要不擇手段将那人除去,因爲他不能允許有任何人發現他的蹤迹,否則
就是自己的死亡!

  他和那對眼睛的距離越來越近,他發覺那對眼睛也在目不轉睛地注視着他。
但因光線太黯,他無法看清那對眼睛是屬于什麽人。

  突地,那對眼睛倏地竄了出來,他大驚之下,錯步揮掌,極爲強烈的掌風立
刻從他掌上發出,砰地,那對眼睛和他的身軀,竟被這一掌之力,震得撞到山石
上,慘嗥一聲死去。

  他驚魂初定,定睛望去,那對眼睛竟屬于一隻山貓,他不禁暗笑自己的緊張。

  但是,「說話的聲音,又是從那裏發出的?」

  他在想。

  随着他的暗笑之後,他不禁開始更爲驚恐,因爲隐藏着的這個人,極可能是
他的仇敵。

  而以此時的情況看來,此人若是他的仇敵,卻是一個極爲不容易對付的厲害
角色哩!

  他身形四轉,真氣已聚。他自信必要時的全力一擊,力量足以驚人的。

  但山風吹處,景物依然,還是沒有人的影子。

  他忍不住沉聲發話道:「在下楊孤鴻,偶遊華山,是那一位前輩高人出言,
務請現身指教!」

  語聲落處,依然沒有回答。他的眼光銳利地四下搜索着,身形卻不敢輕易挪
動一下。

  因爲他怕在自己離開時,躲在暗中的那人,也乘隙溜走。他也怕在身形移動
時,受到别人的暗算。

  這并不是他太過慮,須知他在受到天争教追殺的那一段時候,他如不是憑着
這一份小心和機智,他怕不早已死去十次!

  此時在這種深山窮壑裏,他更不敢有一些疏忽。因爲任何一件疏忽,都可能
造成他緻命的打擊。是以他雖然聽得那是一個女孩子發出的聲音,他心中的恐懼,
卻未因此而絲毫減退。

  因爲在這種地方,怎會有女孩子的聲音,而那聲音爲什麽在說過一句話之後,
立刻再也不響?而且也不現出身形來!

  「這顯見得其中有什麽陰謀。」

  他暗忖着,越發不敢有絲毫松懈。

  一個時辰過去,第二個時辰到來,山陰之處,靜得像是天下所有的生物都死
光了似的,連一聲鳥鳴,或是獸嘶都沒有。

  他緊瞪着的眼睛,因爲長久的沒有休息,而微微有些酸痛。他的耳朵,已可
在風聲中辨出一根微枝折斷的聲音。

  但是,他什麽也沒有看到,什麽也沒有聽到,于是這個時辰又過去了。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看法,「難道說話的那人早已經走了,我卻一股傻勁地在
此死等,不然,他絕不可能藏這麽久呀?」

  但是他卻确信在自己聽到那句話,和自己回轉身來的那一刹那間,斷不會有
任何人能夠從自己身後逃出自己視線之外。

  「除非他會飛。」

  他暗忖着。

  「但假如他并未走,隻是躲在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卻又是爲着什麽?」

  于是他替自己找了個答案:「一定是要對我不利,怕我看到他。」

  他疑心一起,更不肯放松自己已經繃得太緊了的神經。

  暮色漸臨的時候,他依然伫立在那裏,心裏卻不免更着急,因爲夜色一臨,
他自己所處的地位,就會更加不利。本來已是「敵暗我明」了,再加上夜色的掩
護,暗中的那人要逃走,或是要暗算自己,不是就更方便得多了嗎?

  突地——他的等待果殊沒有失望——他聽到一個極爲輕微的聲音,然而他立
刻斷定那是從一個人身上發出的。這是他闖蕩江湖多年所得到的經驗,而他相信,
這種經驗決對不會欺騙他。

  于是他消消伸手人寰,抓了一把制錢,以「金錢镖」中的「漫天花雨」的手
法,灑了出去。

  這一把制錢,當然不及「金錢镖」鋒利,然而從他這種内家高手手中發出,
威力仍殊相當驚人。制錢劃破山風,帶着尖銳的聲音,襲向他确認爲有人的地方。

  那也是一個洞,但是極小,也很深,根本無法看出那裏面的動靜。

  隻是那一把制錢投進去後,竟如石沉大海,全無蹤迹。

  楊孤鴻更驚,因爲此刻他更确定了,暗中的那人就是躲在這洞。

  但是他也不敢往那洞前面走,因爲他知道躲在暗中的人假如有意傷自己,那
遠比在明處的人要容易要多。

  「朋友!你再也躲不了啦!是好漢,就出來!」

  他厲聲喝着。

  語聲未了,洞中也有一個聲音,尖銳地發出來。

  「出來就出來,有什麽了不起!」

  随着話聲一條黑影電射而出,不等楊孤鴻發招,已有十幾縷尖風,向楊孤鴻
襲到。

  那正是先前楊孤鴻自己發出的暗器,此刻被人家回敬過來,手法亦竟異常高
妙,在黑暗中,竟認得出自家的道。

  更令他驚異的是:很顯然地自己方才發出的暗器,是被人家以絕妙手法接了
去。他雖然稱雄江湖,也不禁爲這種手法驚異。手掌揮處,來不及多加思索,将
那一把暗器,全震得飛了開去。

  但是那人影快如電光一閃,幾乎和那暗器同時到達楊孤鴻面前,掌風銳利,
瞬息之間,已從不同的部位,向楊孤鴻攻了三掌。

  這三招快如飄風,是以雖是三招,但楊孤鴻卻覺得彷佛有三隻手掌同時向他
襲來,在這種情況下,可沒有時間允許他先看清人家的人影,拗步轉身,身形溜
溜的一轉,倏地左掌穿出。

  「來得好!」

  他在驟然被襲的情況下,仍能攻出一招。

  那人影身法之快,更是驚世駭俗,左手手腕一翻,手指上點楊孤鴻的「脈腕」
右手圈了個半圈,倏地又是一掌。

  這一招連攻帶守,更是妙絕!楊孤鴻猝遇強敵,腕肘微一曲伸,身形一轉,
吐氣開聲,雙掌一齊推出,竟用了十成掌力。

  那人影招式雖奇妙,但楊孤鴻這一掌完全是硬功夫,沒有絲毫一些取巧之處,
那人影卻也不敢硬接,身形一轉,方才避開。

  楊孤鴻此刻怎肯讓對方有喘氣的機會,右足猛進一步,悶喝一聲,倏地又是
石破天驚的一掌。

  因爲他已覺察到,那人影法雖快,掌招亦妙,但内力卻似遠遜于己,是以他
才硬擋硬拿,使出這種「大馬金刀」的招式。這就是他從對敵經驗所得到的判斷。

  果然不出所料,那人影不敢擋其鋒,又退一步,似乎爲他這種掌力所懾。

  楊孤鴻精神陡長,但是在此刻,他卻發現一件奇事原來那身手妙絕的人影,
在暮色之中,看起來竟是一個少女,而且身軀弱小,最多也隻有十四,五歲光景。

  第150章掌影如山氣如虹,嬌蠻少女顯神功「怪不得她内力不濟。」

  楊孤鴻忖道。

  但這少女的這種身手,已足以使他大爲吃驚了。

  江湖中已經成名立萬的英雄——包括了黑道中的豪士和白道中的高手,在他
手下過招動手的,不知凡幾,換句話說,就是這少女的武功,竟在許多成名露臉
的人物之上!

  那麽這少女的來曆和身份,就很值得推敲了。

  他不得不懷疑自己是否該和人家動手?無論如何,以自己的身份,和這麽個
少女動手,總是不該。何況人家究竟對自己有何用意,尚在不可知之數。

  先前他認爲對方是敵非友的看法,此刻已因爲對方隻是個少女,而有所動搖
了。

  思忖之間,兩人又拆了幾招,這十四,五歲的少女的身手,除了内力不如自
己之外,招式上竟似乎并不輸于自己。

  「那麽這少女的師長又是誰呢?」

  他心中越發不定。

  那少女竟也是一味悶打,一聲不響,彷佛和楊孤鴻有着什麽仇怨似的。

  這種雙方都沒有問清對方的來曆就動手起來的情形,必定是其中有了什麽誤
會。

  楊孤鴻在動着手時。心中卻在思索着如何應付這件事。

  兩人身手都快,瞬息之間,已拆了數十招。楊孤鴻心中有些顧忌,是以并未
使出全力,動手之間,不免稍受限制。

  兩人過手之處,不過隻是在枯木之間的一小遍空地上,高手過招,雖本不需
什麽空闊之處,但楊孤鴻掌力所及,四周的枯木,自然筱他這種淩厲的掌風摧毀
不少。動手間,也難免會發出些聲音來。

  楊孤鴻不禁有些着急,此地雖是深山,但深山之中,正是武林豪士出沒之處,
他可不願意被人看出身分。但他也勢必不能在糊裏糊塗的打了一場後,就突然溜
走。

  于是他很想喝住對方,間清來曆。假如對方根本和自己無關,也認不出自己
是誰時,那麽自己可實在沒有動手的必要。

  「人家或許也是隐迹在此地的武林人物,是以也不願意被人探查。她大概也
誤會了自己對她有着什麽惡意,是以才會悶聲不響地一味動手。」

  也在心中極快地轉了幾轉,确切地認爲隻有這個想法和事實最爲接近。

  這就是他起于常人的地方,因爲他在此情況之中,還能爲對方設想。

  于是他出招之間,更是守勢多于攻勢,心中也在盤算着,該如何發話,使自
己能分出這個少女倒底是敵是友?

  但是他的思索,卻很快地被另外突然而生的事所打斷了……

  他眼角動處,竟發現在那少女的出處,又有一條人影電射而出,楊孤鴻不禁
暗叫一聲「糟」假如這人也像那少女一樣,不分青紅皂白就出手,那自己豈非要
糟?

  他可沒有想到,這件事的發生,主要原因是因爲他自己的多慮,雖然這并不
能怪他,可是也絕不能怪着人家呀!

  那少女一看到另一人影,立刻嬌喝道!

  「媽!這人不是好東西,恐怕是來查探我們的,可絕不能放他走了!」

  楊孤鴻聽了,眉頭不禁不皺!

  那人影卻倏然頓住身形,道:「琳兒!先住手,讓我問問他!」

  那少女聽了,極不情願地「嗯」了一聲,倏地掠後四尺。

  楊孤鴻自然也不會再搶前出手,雙拳一抱,卓然而立正待出言,後來那人已
說道:「朋友是那裏來的,到這裏來是幹什麽?」

  語氣冷冰冰地,大有你不說清楚,你就别想走了之意。

  楊孤鴻閃目打量,卻見這人是個少婦,暮色中卻看不甚清,但胧朦間已看出
姿色甚美,尤其體态婀娜,動人已極。

  他方怔了怔,那少婦又冷冷說道:「朋友到這華山來,若是想找我母女的黴
氣,那麽,朋友!今天也别想再走出去了。」

  她說話之間,完全是江湖口吻,顯見得以前也是闖蕩江湖的人物。

  楊孤鴻心裏有氣,暗忖:「難道華山是你的,我就來不得?」

  「媽,這人鬼鬼祟祟地,在這裏耽了三,四個時辰還不走,又在我們這裏東
張西望的,一定是那家夥的狗腿子!」

  這少女的話,竟是認定了他不是好人。

  楊孤鴻知道誤會已深,但他如何才能解釋此事呢?他一時間竟想不出适當的
話來。

  「在下楊孤鴻,偶遊華山,對兩位絕無惡意。」

  他呐呐地說道。

  此時他已确信這母女兩人絕對不是自己的對頭,心中所希望的,隻是這母女
兩人也明白自己不是她們的對頭就好了。

  那少女「哼」了一聲,道:「你偶遊華山,可是你幹什麽要在這塊地方一耽
就是好幾個時辰呢?難道這塊地方有什麽寶貝嗎?」

  「以閣下的身手,該是江湖中成名立萬的人物。」

  那少婦冷冷一哼,又道:「可是『楊孤鴻』這名字,我卻沒有聽人說過。」

  這母女兩人,詞鋒犀利。

  楊孤鴻拂然道:「在下對兩位确實沒有惡意,也不知道兩位是誰,兩位如果
不肯相信,在下也無法解釋。」

  他頓了頓,又道:「老實說,在下也有難言之隐,兩位如能體諒,在下也絕
不會将有關今日之事說出來的。」

  他生性亦極高傲,出師未久,即享盛名,幾時受過這樣的盤诘。此時語氣中,
充滿不悅之感,言下大有「信不信由你」之意。

  那知那少婦的神色,卻大見和緩,說道:「可是我們卻又怎能信得過你呢?」

  語雖仍是盤诘,但語氣卻已不再冷冰冰了。

  楊孤鴻又怔了怔,想「這母女兩人必定也是爲報仇,隐迹華山之陰,她兩人
武功極一局,她們的仇家會是誰呢?」

  他在心中思量,已經了解了人家爲什麽會這麽緊張,因爲他自己也正是如此。

  此刻人家這樣問他,他知道倘若不善爲答覆,必定很難使人家滿意,可是這
種問話,自己又将如何答覆呢?

  三人六目相對,靜得除了風聲之外,其他任何聲音都沒有。

  蓦地,就在楊孤鴻先前伫立的那塊山石之處,悄悄地露出了四隻眼睛來,注
視着他們。這兩人從山下來,楊孤鴻和那母女兩人竟沒有覺察到,輕功能瞞過他
們三人的,定是高絕的身手。

  當然,這也是因爲楊孤鴻等三人全心在注意敵方,而無暇顧及其他的關系。

  楊孤鴻歎了口氣,道:「在下實是無意闖入華山,對兩位更毫無企圖,兩位
如不見信,在下也實在沒有什麽方法可以……」

  「隻要你說出你實在的來曆就行了。」

  那美婦打斷了他的話,說道:「須知閣下雖有難言之隐,我母女也有不得已
的苦衷。」

  楊孤鴻沈吟下半晌,慨然道:「我想兩位必是爲了避仇,隻是在下……在下
實在……」

  那少女哼了一聲,道:「媽!您跟他多噜蘇幹什麽?我看他說話吞吞吐吐地
一定懷着鬼胎。」

  楊孤鴻見這少女有些蠻不講理,也不由一怒,喝道:「在下實無竟與兩位爲
敵,偶遊華山,信不信随你,如果定下與在下糾纏,那就放馬過來吧!」

  少女俏臉一變,嬌喝一聲,玉掌一翻,再次向他發起淩厲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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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25 22:4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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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160

.


      ***    ***    ***    ***

  第151章天山折梅攀花手,奪命雙煞遇克星

  楊孤鴻不願與她久纏,施展天山折梅手,再配合着淩波微步,瞬那間隻間人
影飄忽,掌影漫天,恰似有數百人同時從不同的方向向那少女進攻一般。

  那少女眼花缭亂,連他的人影都看不清,更無法招架他的掌法,千百掌都啵
啵啵地拍在了她的身上,好在楊孤鴻無意傷人,所以隻是點到爲止,并沒有吐出
真力。

  那美婦自然早已看出楊孤鴻是要自己的女兒知難而退,所以也就沒有出手相
助。少女見楊孤鴻掌法如此精妙,又深知如果他真要自己的命的話,現在自己就
是有一百條命也都不夠用了。

  不由長歎一聲,叫道:「媽——」

  便呆立不動了。

  楊孤鴻收掌含笑而立,見那少女楚楚可憐的樣子,知她打輸了心裏難受,正
要出口安慰幾句,哪料正在這時,兩聲怪嘯尖銳地響起,緊接着兩條黑影射落在
山洞之側。

  嘯聲使得這三人同時一驚,吓然望去,卻見兩人并肩立在那塊突出的山石之
上,身形随風飄動,像是站立不穩似的,寬大衣衫中的身軀,好比兩根竹竿,瘦
得像是秋日田野間,農家用以防雀的稻草人,在那枯柴般身軀上的。兩顆頭顱,
卻壓得那細弱的脖子像是不堪負荷似的。

  「星宿派!」

  這三字在那母女兩人的心裏,像是霹靂似的,轟地一聲,直透心底。

  「嘿!嘿!」

  這兩個怪人同時開口,生像是早已約好似的,齊聲說道:「好極了!我兄弟
真是有幸,想不到在這窮山之中,卻見到退隐多年的昆侖山淩嘯天的夫人,真是
好極了!」

  那少婦臉色立時灰白,在夜色中看起來,這種全然沒有血色的面孔,最令人
覺得可怖。

  她恨恨地望了楊孤鴻一眼,楊孤鴻不禁打了個寒戰。

  他知道,她一定誤會這兩人是被他引來的,于是不覺有些冤枉。

  「可是,這兩個魔頭,怎會偏偏這個時候來呢?看他們的打扮,的确是星宿
派的,可是以他們的武功修爲來看,絕不在丁春秋之下,他們又怎麽會甘願屈尊
在星宿派呢?他們又是誰?這淩嘯天又是誰,《天龍八部》中沒有提到啊,是不
是金庸沒把他和他的妻女寫進去?」

  少婦冷冷地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這也正是楊孤鴻想問的。

  那兩個怪人笑道:「我們并不是江湖中人,要不是上了丁春秋那老賊的當,
誤食了他的斷腸散毒藥,受了他的擺布,我們怎麽會爲星宿派效命?丁春秋要滅
昆侖,知道你們是昆侖餘孽,所以派我們四處搜捕,沒想到竟在華山找到了你們,
該我們兄弟有救,你們自認倒黴吧!」

  這兩個怪人是一對孿生兄弟,自幼生息相通,長大後也沒有一刻分開過。手
底之狠辣,在武林中早負盛名。掌指的功力,自成一家,腰中十七節亮銀長鞭
「潑風十三打」更是稱譽武林,尤其厲害的是!動手發招,兩人之間的配合,天
衣無縫。兩人數十年前混下的名号是奪命雙煞。

  這兩人生性奇特,傲視江湖,但兩人并無野心要稱雄江湖,早在數十年就隐
退了,卻不知怎地讓丁春秋碰上并控制了他們。

  那少婦果然就是昆侖山弟子淩嘯天的未亡人黎敏。

  丁春秋數年前滅了昆侖之後,聽間淩嘯天有妻女二人逃脫,星宿派素來趕盡
教絕,這孤苦無依的母女,才避仇至這華山之陰來,苦練武功,冀求複仇。

  那知卻在此時,又遇見了這兩個怪人——奪命雙煞。

  「淩夫人!」

  奪命雙煞陰森森地齊聲道:「我們老仙想念你得很!懊聞你是武林中的美人,
怎麽忍心讓我們老仙想得這麽慘?」

  他們臉上的表情,使人看了不禁毛發悚然。

  他們緩慢地邁着步子走過來,口中道:「夫人!還是跟着我們一齊回去吧!」

  那少女——淩鳳,氣得亦是面目變色,喝道:「你們兩個怪物少廢話,要找
死,姑娘就送你們回老家去!」

  「怪物!」

  奪命雙煞宮氏兄弟一齊裂開大口,怪笑着說:「這小姑娘說話真有意思,嗯!
長大了和你媽媽一樣,也是個美人。」

  說話之間,他們已走到楊孤鴻身側,卻連眼角也不向楊孤鴻瞟一下,像是根
本沒有看見他似的。「不知他們認不認得我!」

  楊孤鴻暗忖。他的這個疑問,立刻就獲得了答覆。

  奪命雙煞中的程申——因爲他是在申時落地的——一伸手。推開了楊孤鴻,
冷冷說道:「這位朋友像是和淩夫人也有未了之事,不過那些事卻沖着我兄弟的
面子上揭過了。朋友,你閃開!」

  程庚也望着他一笑,似乎對他甚有好感。

  楊孤鴻退開一步,暗忖:「他們果然不認得我了。」

  看着奪命雙煞和黎敏之間的距離更短,「不知道淩大俠的妻女,是不是這兩
個怪物的敵手?」

  淩嘯天雖是頗有俠名,但楊孤鴻仍不禁爲這母女兩人擔心。

  最主要的是:他對這母女兩人毫無惡感,何況還是同仇敵忾呢?

  但是他暗歎一聲,忖道:「這兩個怪物必定可以看出我的來路,那時候他們
的對象恐怕将是我,而不是這母女兩人了。」

  他回轉頭,不去看那邊的情況。

  「反正這母女兩人,我又不認識,何況她們還要逼着我動手,我就是不管她
們,也沒什麽說不過去。」

  楊孤鴻替自己解釋着。

  因爲他已覺得良心有些不安。

  他往那邊走了幾步,方想縱身離去,卻突然聽到一聲慘呼……

  他愕然回頭而望,因爲他認爲她們決定不會在如此短的時間中,就分出勝負
的。

  他這一回頭,使得後來許多事情改變了,連他自己一生的命運,也在這一回
顧之間,決定了一切。

  然而無論他這一回顧是對他有利抑或有害,在這種情況下,他能不回頭嗎?

  奪命雙煞宮氏兄弟,遠遊華山,竟一去不返,星宿派驚疑之下,大搜華山,
竟在華山之陰發現奪命雙煞的兩具屍身。

  這号稱「雙煞」的兩個武林散星,真的變成了「雙鬼」了。

  而且,這兄弟兩人,死狀甚慘,一個面目血肉狼藉,生像是被人以大力鷹爪
功抓在臉上,一抓而斃命。另一個卻是身受五處掌傷,骨斷筋折,恐珀連肝腸五
胰都被震得寸寸斷落了!

  這件事立刻震驚武林,而且紛紛猜測,誰是擊斃奪命雙煞的人物。

  星宿派更是出動了絕大的力量,幾乎将華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搜索殆盡,可是
他們卻那裏找得出人家呢?

  隻是派中藍衣壇下一個本藉藉無名的香主,竟在華山之陰發現了一條秘徑,
由此秘徑穿入,居然柳暗花明,有一個小小的峽谷,谷裏煙火狼藉,地上滿是燒
殘的木料,彷佛像是本來此間有個人家,但卻在最近被人縱火所燒。

  于是很容易地就可以聯想到,在這狹谷中本來一定是住着個避仇的武林人士,
而且顯然地,這人所避的仇家就是星宿派,在奪命雙煞發現此人後,自然不免有
一場惡鬥,但以掌指和秘技震驚武林的宮氏兄弟,竟不是這人的對手。

  而這人在擊斃宮氏兄弟之後,也自知無法再在華山隐迹,于是他自己燒毀了
自己的房子,而開始第二次的潛逃。

  這猜測自然非常近于情理,隻是這人會是誰呢?竟能擊斃奪命雙煞。

  有人又猜測隐迹在華山避仇的恐怕不止一人,可能是夫婦,可能是師徒,可
能是父子,可能是兄弟……

  種種猜測,不一而足,但是武林中,誰也不知道此事的真象。

  就在星宿派大搜華山的時候,在往長安的路上,有一輛大車疾行甚急,套車
的牲口筋強骨壯,但此刻已累得嘴角不斷地流着白沫了,顯見得這匹牲口在很短
時間中走了很多的路。

  可是趕車的車把式,卻絲毫沒有因爲自己的牲口吃了虧,而有不悅的表情:
相反地,他反而興高采烈,彷佛接了一宗很好的買賣。

  這一輛大車四面的車窗卻關得嚴密的,這種景象在嚴冬的時候并不特殊,因
爲在路上所有趕路的車子,都是如此情形。

  可是奇怪的卻是這車上的人,并不在通商大鎮上打尖歇息,晚上也總是在荒
僻村落的茅店裏。

  車把式心裏在想:「這車上的人,不是江湖大盜才怪!巴連這女的,都透着
些不正的味道,受傷的兩個,恐怕準是被官府的公差砍傷了。」

  于是他的臉上,就露出了不安份的狡笑,他心裏轉着的念頭,也就越來越沒
有人味兒了。

  隻是車中的人,卻一點兒也不知道。

  大車裏鋪着很厚的棉被,因爲怕受傷的人在路上颠簸;在車的中間,倒卧着
兩個人,一長一少,一男一女。

  車的角落裏盤膝坐着一個三十四,五的少婦,黛眉深鎖,姿容絕美。她的年
紀,非但沒有帶給她半絲老态,而且帶給她一種成熟的風緻,使她看起來,更令
人爲之意動!

  這披星戴月,攢程急行的三人,不間可知,便是三湘大俠的未亡人——黎敏,
淩鳳母女,和楊孤鴻。

  愁容滿面的黎敏,此時心中紊亂已極!在她面前,有受着重傷的兩人,這兩
人一個是她的獨生愛女,一個卻是爲了救她而身受重傷的陌生人。

  此刻她知道自己在冒着生命的危險,因爲她的行蹤,隻要被任何一個星宿派
徒知道,便是不得了!

  何況,她還要帶着這兩個重傷的人,前途茫茫,連一個投奔的地方都沒有!

  她雖然身懷絕技,但強煞也隻是一個女子。在這種情況下,怎麽會不深鎖黛
眉,子腸千轉,拿不定一個主意呢?

  她望了躺在她面前的陌生人一眼,想起當時的情景,的确是九死一生,奪命
雙那兩張猙獰的面孔,在她腦海中仍然拭抹不去。

  她想她的愛女淩鳳,雖然武功亦得有真傳,但年紀太輕,又毫無臨敵經驗,
竟在奪命雙煞一步步逼近她們時,貪功妄進,以緻前胸被這宮氏兄弟的指風所掃,
在這兄弟兩人苦練多年的「陰風指」下,受了極重的傷。

  想到那時,她仍不禁全身起了一陣悚栗。

  「真是生死關頭!要不是這人……」

  他又感激地望了楊孤鴻一眼,忖道:「要不是他,恐怕我也要傷在這兩個煞
星的掌下,現在我就是爲了要看護他而多受些苦,但比起他爲我竹所做的,又算
得了什麽呢?」

  原來,楊孤鴻聽到的那一聲慘呼,正是淩鳳縱身一掠,以「饑鷹搏兔」之式,
撲向步步進逼的奪命雙煞而受傷時所發出的。

  「饑鷹搏兔」雖是頗具威力的一招,但以名顧之,這一招大多用以對忖武功
稍弱于自己的對手。淩鳳少不更事,竟以這一招用在成名武林多年的「奪命雙煞」
宮氏兄弟身上,正是犯了武家大忌!

  宮氏兄弟冷笑一聲,不退反進,四條長臂一齊伸出。程申的左掌和程庚的右
掌,砰然一聲,硬接了淩鳳的全力一攻。

  但是程申的右掌和程庚一的左掌,卻各劃了個半圈,倏然擊出,雖末打實,
但他們所發出的指風,已使得淩鳳震飛數尺之外。

  黎敏急怒攻心,嬌叱一聲,便和迎上來的宮氏雙兇動起手來。

  這也就是楊孤鴻回頭的那一刹那。

  「見死不救」楊孤鴻是絕對不會做出的,縱然他明知一動手,便會帶給他很
大的麻煩,但是,他卻已别無選擇的餘地。

  于是他厲喝一聲,一掠而前,雙掌拍出,攻向程庚的左脅。

  他這一動手,卻是立心将這兩人斃于掌下。

  是以一上手,他便是招招殺着。

  宮氏兄弟厲喝連連,突地冷笑道:「朋友!好俊的身手!怎地卻和我兄弟動
起手來?」

  楊孤鴻悶聲不響。

  宮氏兄弟又冷笑道:「看朋友的身手,倒很像是近日名動江湖的玉面煞星吧?」

  他此言一出,楊孤鴻立時面色大變,他果然瞞不過這奸狡兇頑的「奪命雙煞」
宮氏兄弟。

  須知任何事都可以僞裝,但是,一個武林高手在拚命過招時,他的身法,卻
萬萬瞞不過明眼人的。

  不出他先前所料,宮氏兄弟的殺招,果然大多招呼到他身上來。

  「好家夥,就讓你看看我們這對老煞星怎麽收拾你這個小煞星!」

  他們厲聲喝着。

  這奪命雙煞的武功,自成一家,恐怕還遠在丁春秋之上。

  第152章美人千裏駕長車,孤鴻重傷有陰謀而且,最令他不解的是:這黎
敏的武功,竟不如她已經受傷的女兒。

  他不知道黎敏的武功,隻是嫁給淩嘯天之後才學成的,自然不及自幼即打下
了極好根基的淩鳳。

  此刻交手之下,楊孤鴻承受了大部份壓力,雖然不緻落敗,要取勝卻也不易!

  但是,他自己知道,今日一戰,除非将這宮氏兄弟全斃在掌下,否則自己日
後永無甯日,因爲人家已識破了自己的真相。

  是以他出招不但招招緻命,而且有時竟是拚了自己也中上一掌的路數。

  黎敏大爲感動,受了他的影響,也拚起命來。

  可是,宮氏兄弟可沒有拚命的必要。見了他們這種打法,心裏不禁吃驚,但
是自家卻被逼得連亮出腰畔兵刃的時間都沒有。

  四人片刻之間已拆了數十招。

  宮氏兄弟對望了一眼,忽地齊聲冷笑道:「朋友!掙命也沒有用。不出片刻,
金衣壇裏的另外三個香主也要來了。朋友!是識相的,還是認命了吧!免得等會
再多吃苦。」

  此話果然使得黎敏吃了一驚,但楊孤鴻走南闖北,是何等人物,根本将他們
的話沒有放在心上。掌風虎虎,出招更見淩厲。

  雙雄眉頭微皺,目标自然轉到黎敏身上,齊聲冷笑道:「淩夫人!我們兄弟
是先君子後小人,歹話先說在前面。夫人此刻若不跟着我們走,等會那三位來了,
可比不上我兄弟好說話呢!」

  他們難聽極之地笑了一陣,又帶着更刺耳的聲音說道:「那三位香主别的不
說,可有點……」

  他們故意頓住話,不懷好意地「嘻嘻」笑了兩聲,又道:「他們三位看見夫
人這般美人兒,可包不準要出什麽事呢!」

  這種頗爲露骨的話,立刻使得黎敏紅生雙頰,動手發招間,果然因爲羞怒而
顯得沒有先前的淩厲。

  這種情形,被楊孤鴻看在眼裏,厲喝道:「姓宮的!少給」星宿派「現眼吧!
用這種江湖下三門的技倆,還在武林中道什麽字号。」

  宮氏雙雄左右雙掌同時揮出,在中途倏然變了個方向,猛擊楊孤鴻的前胸和
黎敏的左肩。

  這兄弟兩人聯手攻敵,配合之佳,妙到毫颠!使兩人本已不凡的武力,何止
加了一倍!

  他們冷笑着故意滿懷輕蔑地說道:「朋友!你就少管管閑事吧!連自己的太
太都管不了,還在這裏裝什麽佯,發什麽威。」

  這話果然使得楊孤鴻也氣得失去了常态。腳步一錯,避開宮氏雙雄的一招,
雙掌再次交錯拍出時,竟發出了十成功力。

  這種不留退步的打法,也是犯了武家的大忌。

  但是這種驚人的掌力,卻使得宮氏雙雄臉上雖仍帶着冷笑,心中已有怯敵之
意。

  又是十來個照面過去了。

  夜色愈濃,四人的掌風将這山側的枝木,擊得枝枝斷落。

  寒風凜洌,這四人的額上,都已微微滲出汗珠來。

  宮氏雙雄身形各轉半圈,避開楊孤鴻的一掌,他們的「陰風指」力,竟不敢
和楊孤鴻那種開山裂石的掌力硬拚。

  就他們兩面相接的那一刹那,兩人又各自交換了一個含有深意的目光。

  這兄弟兩人,自幼心意相通,連說話都像是一個模子裏鑄出似的。此刻兩人
不約而同的,卻有了「扯活」的念頭。

  「反正他們的落腳之處和虛實,已經被我們探得,我們又何苦要在這裏和他
們拚命?」

  他們嘴角都挂着一絲獰笑,忖道:「難道他們還能在我們星宿派的手下,再
逃到那裏去?」

  這兩人長嘯一聲,掌影突然如落葉般落在武功較弱的黎敏身上。

  這一個轉變,使得楊孤鴻除了攻敵之外,還得留意黎敏的安全。

  嘯聲再起,奪命雙煞在全力攻出一掌後,突地一飛身,身形倒掠出去。

  「失陪了!」

  他們冷喝道。兩人又退在巨石之側。

  楊孤鴻怎肯讓他們就此一走,如影附形般,也掠了過去,掌花錯落,擊向程
申背後的「靈台」「互湯」「筋縮」等三個大。

  程申猛一塌腰,上身微微前伸,右足卻向後倒踢出去,這一招以攻爲守,卻
是攻敵之所必救之處,确是妙着。

  那知楊孤鴻此刻已橫了心,微微一讓,竟拚着自己受傷,雙掌連環三掌,都
着着實實地擊在程申的背上,自己下肚的左側,也中了一腳。

  程申慘呼一聲,轉過身後,盡了最後之力,又發出一掌。

  但這一掌已是強弩之末,楊孤鴻雙臂一格,雙掌一翻,掌尖剛剛搭上程申的
前胸,猛地吐氣開聲,竟以内家「小天星」的掌力,擊在程申前胸。程申再次慘
呼,一口鮮血,竟噴在楊孤鴻身上。

  那邊程庚已将黎敏逼得連連後退。

  但是程申這兩聲慘呼,卻使得他心膽俱裂!慘厲地長嘯一聲,撲向楊孤鴻。

  楊孤鴻下肚中了一腳,雖然避過要害,但受傷已自不輕!

  方自喘息間,程庚的身形已快如閃電般,掠過來。

  他兄弟連心,程申斃命,程庚此刻用的也是拚命的招數。

  他人尚未到,雙掌先已畢直伸出,十指箕張,猛抓向楊孤鴻胸前的「乳泉」
「期門」「将台」「靈根」等幾處大。

  這一掌勢如壓頂之泰山,楊孤鴻無法硬接,但此刻他下部受傷,轉側已不靈
便,隻得往下一塌腰,讓程庚的雙抓從肩下遞空,自家左掌平伸,右掌卻自下而
上,劈向程庚的面門。

  那知程庚此刻也是心存拚命,對這緻命的兩招,亦是不避不閃,雙抓微微一
沉,倏然下抓楊孤鴻的左右兩邊的琵琶骨。

  楊孤鴻大吓之下,身軀猛地一轉,但右肩上已中了程庚快如閃電的一抓,在
他尚未因痛而暈絕的這一刹那,他左掌自程庚雙臂中穿出,抓在程庚臉上,食指
及無名指,竟深深陷中程庚的雙目,五指并力一抓,奪命雙煞中的程庚,就傷在
他鼓着最後一絲真氣使出的「大力鷹爪神功」之下。

  他自己呢?身受兩處重傷,望着垂死程庚慘笑了一聲,便自暈絕!

  黎敏掠過來時,這震驚武林的奪命雙煞,不但在同年而生,竟也在同時而死!
他們死狀至慘的兩具屍身,倒卧在楊孤鴻的左右兩側。

  楊孤鴻亦已全身浴血,右掌依然抓在程庚的左掌上,臉上毫無一絲血色,牙
關緊咬着,但嘴角卻留着一絲安慰的微笑。

  可是,楊孤鴻真的會受傷嗎?除非是他願意,或者是他要假裝,否則,這個
江湖上還有誰能傷得了他的?如果他真的受傷了,那他一定是有某種目的的,至
于是什麽目的,相信大家都能猜得到。

  黎敏一生中不知曾見過多少慘烈的場面,但此情此景,卻仍使得她覺得有一
絲涼意,直透背脊。寒風,現在才使她感覺得冷。

  她呆呆地伫立了一會,讓自己在冬夜的寒風中,稍爲冷靜一下,清醒一下。

  等到她心中的巨跳漸漸平複了的時候,她走到楊孤鴻倒卧着的身軀旁,摸了
摸他的鼻息和胸口,知道這拚着生命來保護别人的年輕人,雖然身負重傷,卻尚
未死去。

  于是,她再走到自己女兒身側,她唯一的愛女,此刻亦是氣息奄奄,但是也
并未死去,所受的傷,甚至遠遠比那年輕人輕得多!

  她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潮濕,她不知道這是因爲她對那年輕人的感激,抑
或是對上蒼的感激,但總之這是感激的淚珠。

  也許這兩種感激都有些,因爲,這兩者使她和她的女兒,奇迹般地保全了性
命。

  這份感激,此刻尚停留在坐在車中的黎敏心中,因爲她一回憶到這些,她的
眼睛就又開始濕潤起來,像是大多數感恩圖報的人一樣,她對楊孤鴻的恩情,是
永世不會忘懷的。

  當然,她此刻能在「星宿派」大搜華山之前,就安全地逃出,還是靠着自己,
她自己那種在危急中仍然保存的明确的判斯力。

  在她神智清醒之後,她立刻将自己的女兒和楊孤鴻帶回隐居之處,爲楊孤鴻
上了極好的金創藥。

  但是對他們——淩鳳和楊孤鴻——所受的内傷,她卻束手無策,沒有任何辦
法。

  她當然着急,但是在着急之中,她仍想到了此事可能發生的後果。

  于是她燒毀了自己辛苦搭成的草屋,受盡千辛萬苦,将自己的女兒和救了她
們的恩人,從華山絕頂上搬到山下去。

  在一夜之中,完成的這些事,當然是靠着她的武功和她那種堅忍的毅力,
「可是往那裏去呢?」

  接着,這問題又在困擾着她。

  第二天,她不惜花了比應該付出的價錢,貴了好幾倍的高價,雇了輛大車。

  「不管怎樣,我們先往偏僻點的地方去吧!」

  她替自己下了個決定。

  其實此刻除了她自己之外,又有誰能幫助她們呢?

  于是這輛大車由華山的山腳,奔波連日,晝夜攢行,趕到這裏。

  但是黎敏知道「星宿派」的勢力,遍布中原,此刻仍未逃出人家的手掌,再
加上受傷兩人情勢愈發危殆,她芳心撩亂,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首先,我該想辦法将他們兩人的傷治好才行呀!」

  她暗忖着。

  但是這種被内家高手所重創的内傷,又豈是普通人可以治得了的?她雖然也
知道幾個以醫道聞名江湖的人物,但自家在這種情況中,又豈能随便求救?萬一
對方近年來已和「星宿派」有了連絡,那麽自己一去,豈非羊入虎口!

  就算不緻如此,但她也明白自己此刻已是惹禍的根苗,她又怎能再讓别人惹
禍?

  但是,這受着重傷的兩人,又該怎樣呢?

  她長歎了口氣,悄悄地将車窗推開一線,發覺外面天已經暗了,風很大,從
窗隙中吹進來,使得她打了個寒戰。

  于是她掩上窗子,朝前面趕車的車把式高聲說道:「前面有歇息一會的地方
嗎?」

  車把式揚起馬鞭,呼哨一響,道:「方才我們經過兩處大鎮,你都不肯打尖,
現在呀,可找不到什麽地方了!就是有,恐怕也是像昨天一樣那種連熱水都沒有
的小店。唉!這麽趕車,實在真是在受活罪!」

  第153章豪客不知江湖險,美婦驚歎俊少俠黎敏一皺眉,她對車把式說話
的這種态度,非常不滿意;尤其這車把式竟直截了當地稱她爲「你」更使這平素
極受人尊重的淩夫人,覺得說不出的氣憤,幾乎要打開前面的窗子,将這無禮的
粗漢,從座上拉下來。

  但是,她又長歎一聲,忍住着氣,自家已到了這種地步,又何苦爲了些小事,
和這種粗鄙的車把式,再嘔些閑氣呢?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困在淺水裏翟龍,連魚蝦的氣,都要忍受了。本來已
經潮潤的眼睛,不禁更潮潤了些。

  但她畢竟是剛強的女子,而且前途還有許多事情等她去做,這受重傷的兩個
人的性命,也全在她的手上,容不得她氣餒。

  于是她強自按捺住了心中的怒氣,和那種被屈辱的感覺。說道:「随便找個
地方歇下好了,等會……等會兒我再加你的車錢。」

  那車把式呼地又一掄鞭子,将馬打得作響,嘻着嘴道:「不是我總是要你加
車錢,直在因爲這種天氣,冒着這麽大的風,晚上連口熱水都喝不着,你說這個
罪是不是難受?」

  這車把式講的話,便她極爲讨厭,但是她卻沒有辦法不聽。

  于是她低下了頭,爲受傷的兩人整理一下淩亂的被褥,他們發出的呻吟之聲,
幾乎使得她的心,都碎做一片一片的小遍了。

  車子突地停住,車把式回過頭來吆喝道:「到了,下車吧!」

  坐在車廂的黎敏,看不到車外那車把式嘴角挂着的醜笑,略爲活動了一下筋
骨。

  這些天來,爲了看護受傷的人,她幾乎沒有睡過,此刻她伸腿直腰之間,才
覺得自己的腰腿,都有些酸了。

  她下了車,才發現面前的這家客棧,果然小得可憐,但是她卻認爲很滿意。
回頭向車把式道:「幫我忙把病人扶下來!」

  車把式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先幫着她扶下楊孤鴻,擡到那家客棧的一間陰
暗的小房子裏,再出去擡車裏的淩鳳。

  黎敏發現這車把式和這小蓖棧的夥計和掌櫃的,都非常熟悉,但是她也未在
意。

  可是,那車把式在幫着她擡淩鳳時,乘機在她手上摸了一把,卻使得她的怒
火,倏然升起!

  她的目光,刀一樣地瞪向那車把式身上,那車把式也不禁低下了頭。

  店夥卻在旁邊笑着道:「小王頭還懂得低頭呀!」

  黎敏如刀的目光,立刻轉向那店夥。

  那店夥聳了聳肩,表示:我又沒有講你,你瞪我幹什麽!「樣子更爲讨厭。

  黎敏也覺得這店夥有些不對路,但是她自恃身手,怎會将這些小人放在眼裏!

  其實,她年齡雖大,但一向養尊處優,就是跟着淩嘯天在江湖上走動,也是
像皇後般被人尊重,這種孤身闖蕩江湖的經驗,可說少之又少。

  是以,她不知道世間最可怕的,就是這些小人!真正綠林豪客,講究的是明
刀真槍,三刀六眼,卑鄙龌龊的事卻很少做。

  她不敢和受傷的人分房而睡,晚上,她隻能靠在椅上打盹。

  她因爲太過疲勞,在這小蓖房的木椅上竟睡着了,朦朦胧胧間,有人輕輕推
開房門,她正驚覺,兩臂已被四條強而有力的手抓住,她這才從沉睡中完全清醒
了過來。

  「老刀子!這娘兒們來路可不正,說不定手底下也有兩下子,你可得留點神!」

  這是叫做「小王頭」的那車把式的聲音。

  「老刀子」就是那店夥,怪笑着說:「小王頭,你就心定吧!連個娘兒們都
做不翻,我宋四還出來現什麽世!」

  黎敏心裏大怒,「原來這車把式不是好東西!」

  她方在暗忖,卻聽得「宋四」又道:「我看床上躺着的兩個,八成兒是江洋
大盜,說不定将他們送到官府裏去,還可以領賞哩!」

  黎敏知道自己隻要一擡手,憑着自己的功力,不難将這兩個草包抛出去,但
她心中轉了幾轉,卻仍假裝睡着,沒有任何舉動。

  「别的我都不管,我隻要這娘兒陪我睡幾晚。」

  小王頭笑着道。

  「這幾天我隻要一看着她,心裏就癢癢的!」

  他哈了一聲又道。

  「我小王頭就是這個毛病,銀子,我倒不在乎。」

  黎敏極快地在心中動了幾動,種種的憂患已使她在做任何一件事之先,就先
考慮到退路。

  她想到若将這兩個混蛋除掉,那以後她就得自己趕車,每一件事就都得自己
動手做了。

  我是不是能做得到呢?她考慮着。

  「這娘兒倒睡得沉,像是玩了八次一樣。」

  宋四怪笑着。

  黎敏更大怒:「我豈能被這種人侮辱!」

  她雖然事事都考慮周詳,但本性也是甯折毋彎的性子,怎肯受辱。

  于是,她暗将真氣運行一轉。

  「宋四,我得借你的床用用,不瞞你老哥說,我實在熬不住了,尤其看到這
娘兒臉上的這……」

  小王頭話未說完,突地身子直飛了出去,砰地撞到土牆上,又砰地落了下來,
眼前金星亂冒,痛得像是裂了開來。小店裏那用泥和土磚做的土牆,被他這一撞,
也搖搖欲倒。

  那邊宋四也被跌得七暈八素。

  黎敏卻大爲奇怪:「我還沒有動手呀,這兩人卻怎的了!」

  回頭一看,又險些驚喚出聲。

  在她身側,卓然站着一人。

  因爲這間鬥室中的陰暗,是以她看不清這人的面貌,隻覺得此人衣衫寬大,
風度甚爲潇灑。

  黎敏隻看得見他的一雙眼睛,虎虎有威。

  黎敏立刻忖道「這人的脾氣,怎地如此之怪?」

  卻見那人一擡腿,已跨到「小王頭」身側,冷然道:「你罪雖不緻死,但也
差不多了。我若不除了你,隻怕又有别的婦女要壞在你的手上。」

  他聲音冰冷,聲調既無高低,語氣也絕無變化,在他說兩種絕對性質不同的
話的時候,卻絕對是同樣的音調。

  那就是說——他語氣之間,絕對沒有絲毫情感存在,像是一個學童在背誦着
書上的對話似的。

  可是,小王頭聽了,卻吓得魂不附體,哀聲道「大爺饒……」

  他的「命」尚未說出,那人衣袖輕輕一拂,小王頭的身體就軟癱了下來。

  那邊宋四大叫一聲,爬起來就跑。

  那人連頭都未回,腳下像是有人托着似的,倏然已擋到門口,剛好就擋在
「宋四」身前,冷然道:「你要到那裏去?」

  宋四冷汗涔涔而落,張口結舌,卻說不出話來。

  那人又道:「你的夥伴死了,你一個人逃走,也沒有什麽意思吧?」

  「我還有……」

  「你還有什麽?」

  那人冷笑道。

  宋四兇性一發,猛地自懷中拔出一把匕首,沒頭沒腦地向那人的胸前刺去。

  那人動也不動,不知怎地,宋四的匕首,卻刺了個空,那人已憑空後退一尺,
袍袖再一拂,宋四「哎呀」二字,尚未出口,已倒了下去。

  坐在椅上的黎敏,看得冷汗直流。她雖是大俠之妻,但她有生以來,卻從未
看過這種驚世駭俗的武功,也沒有看過像這人這麽冷硬的心腸!别人的生死,他
看起來都像是絲毫不足輕重的,而他就像佛祖似的,可以主宰着别人的生死。

  那人身形一晃,又到她的面前。

  黎敏心中大動:「有了此人之助,我們不能解決的問題,不是都可以完全迎
刃而解了嗎?」

  那人冷冷道:「以後睡覺時要小心些!别的地方可沒有這麽湊巧,再會碰到
一個像我這樣的人,也住在你同一家客棧裏。」

  黎敏怕他又以那種驚人的身法掠走,連忙站了起來。

  卻見門口忽然火光一亮,一人掌着燈跑了過來,看到躺在門口的宋四,哎呀
一聲,驚喚了出來,手中的燈也掉了下去。

  可是,就在那盞燈從他手中落在地上的那一刹那間,黎敏隻覺得眼前一花,
那盞燈竟沒有掉到地上,而平平穩穩地拿在那武功絕高的奇人手裏,她不禁被這
人這種輕功,驚得說不出話來。

  掌着燈走進來的店掌櫃,此時宛如泥塑般站在門口,原來就在這同一刹那,
他也被那奇人點中了身上的道。

  黎敏目定口呆,那人卻緩緩走了過來,将燈放在桌上,燈光中黎敏隻見他臉
孔雪也似的蒼白,眉骨高聳,雙目深陷,鼻字高而挺秀,一眼望去,隻覺得有一
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人并不能說漂亮,然而卻令人見了一面,就永遠無法忘去,而且那種成熟
的男性之美,更令人感動!

  尤其令她震憾的是,她就該早就看清楚這張臉的,可是,這張臉這些天在她
眼前閃現過數十次,可是她卻沒有認真去看過,也許是因爲她疲于逃命,也許是
這張臉一直以暈迷的姿态面對她,所以她才錯失了那麽多次欣賞的機會。

  這張臉不是别人的,而是楊孤鴻的。

  可是……她不由自主地回過頭去看那張床,果然,床上隻有淩鳳,沒有楊孤
鴻。

  他不是受了重傷了嗎?一個疑問在她的心底升起。

  第154章柔美女子暗傾心,星宿老怪氣炸肺黎敏出神地望着他,竟忘記了
一個女子是不應該這麽看着一個男子的,尤其是她才第一次和這男子見面。

  楊孤鴻一轉臉,目光停留在黎敏的臉上,臉上的肌肉,似乎稍爲動了一下。

  就在黎敏第二次想說話的時候,那人身形一晃,已自失去蹤影。

  就像是神龍一般,他給黎敏帶來了很久的思索。

  然後她走到床前,俯身去看淩鳳,眉頭不禁緊緊皺到一處。

  原來竟仍是昏迷不醒,傷勢倒底如何?黎敏也不知道。她即使急得心碎,卻
也無法可想。

  她摸了摸兩人的嘴唇,都已幹得發燥了,她回轉身想去拿些水來,潤潤他們
的嘴唇。

  但她一回身,卻又是一驚!

  楊孤鴻此刻又冷然站在她身後,就像是一個鬼魅似的!他神不知,鬼不覺地
出現了,像是一道輕煙。無論來的時候,抑或是去的時候,都絕對沒有一絲聲息。

  黎敏忍住了将要發出來的驚呼之聲:「你……」

  但僅僅說了這兩字,就被楊孤鴻目光中所發出的一種光芒止住了,無法再說
下去。

  她望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窒息似的,連手指都無法動彈一下。

  有些人可以絕對地影響到凡是看到他的人,而此人便是屬于這一種人。

  「有人來找麻煩了,小心些……」

  他向宋四和小王頭的屍身一指,說道:「但是這兩具屍體,卻一定會替你找
來麻煩。」

  他仍然是那種冷冰冰的語氣。但是黎敏卻似乎從他這種冷冰冰的語調裏,尋
找到一份溫暖。

  于是她笑了笑,說道:「謝謝你!」

  等她說完了話,她才恍然發覺在最近幾年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笑出來哩!

  楊孤鴻目光一轉,似乎在避開她眼中的那份溫暖的笑意。

  「别慌!」

  他簡短地問道。黎敏點了點頭。

  他走到床前,掀開淩鳳的被,掃目一望,略爲探了探脈息,兩道長而濃的劍
眉,微微皺了皺。

  黎敏關切地問道:「還有救嗎?」

  他沉吟了一會,并不很快地回答,卻道:「她武功不弱,但是傷的也很重。」

  「那麽你的傷呢?」

  她柔聲問道。

  楊孤鴻淡然一笑:「我是裝的,我并沒有受傷,就是想這樣把那些意圖謀害
你們的人全部引出來。」

  于是她的眼睛又已經潮濕了。

  在這人的面前,她突然感覺到自己隻是一個軟弱的女子,她需要一雙強而有
力的手,再來保護她,就像以前淩嘯天保護她一樣,這種感覺的由來,連她自己
都茫然。

  「你真的就是近日江湖出現的『玉面煞星』楊孤鴻?」

  問這話的時候,她隻感覺自己的臉上微微地發着燒。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朝窗外望了一眼,那小窗的窗紙,竟已現出魚白色了,
甚至還有些光線射進來。

  他再看了那兩具屍身和那被他點中道的店掌櫃一眼,說道:「你會套車嗎?」

  黎敏點了點頭,心想這人真是奇怪,既然幫了人家的忙,卻叫人家女子去套
車。

  「我将這兩具屍身丢掉,你快去套車!還有這厮雖被我點中道,耳朵卻仍聽
得到,也萬萬留他不得!」

  他平靜地說道。

  黎敏知道在他這平靜的幾句話中,又決定了一人的生死之間時,她也恍然了
解了他爲什麽要自己套車的原因。

  于是她轉身外走。

  那知剛走出房門,又不禁發出一聲驚呼,蹬,蹬,蹬,倒退三步,眼中帶着
恐懼之色,望着門外。

  黎敏曆劫之餘,帶着受傷的愛女淩鳳,和力斃「奪命雙煞」後自己也受了
「重傷」的救命恩人,連夜奔下華山,還險被車夫所辱,自淩嘯天爲群小所乘而
死後,黎敏這些年來,可說是曆盡艱辛,無論在那一方面,都比以前堅強得多。

  可是在她走到門口的那一刹那,她仍不禁被門外的一事駭得脫口而呼……

  此時曉色方開,但門外的走廊仍然陰暗得很,牆角昏黃的燈籠猶自有光,在
這種光線下,走廊裏當門而立站着一條人影,依稀望去,這條人影身上穿着的衣
衫,赫然亦是金色。

  黎敏驚弓之鳥,自然難免駭極而呼。

  就在她驚呼的尾音方住的那一刹那,楊孤鴻欣長的身驅,已如電火一閃掠了
過來,低喝道:「什麽事?」

  這低沈而堅定的聲音,立刻帶給她極大的安全之感!

  但是她的目光,仍不禁驚駭地望着那條人影——穿着金衫的人影。

  「難道星宿派竟真的如此神通癢大。」

  她暗忖着:「我這樣隐藏自己的行迹,怎地還是被他們追蹤而來?」

  心念一轉,又忖道:「可是我又何必害怕呢?我旁邊站着的這人……」

  她側目去看楊孤鴻,那位武林異人正以他那種慣有的冷靜之态,凝目門外,
他永遠讓人家無法猜透他的心意。

  那金衣人緩緩地走了過來,但見他須發皆白,長髯飄胸,如果不是那淩厲狠
毒的目光,倒真有幾分仙風道骨。不過,單看他的氣度,便知他絕不是一般的人
物。

  鷹目如電,那人隻掃了黎敏一眼,便冷冷地盯住了楊孤鴻。

  楊孤鴻早緩步迎了上去,冷然笑道:「如果我沒看錯,你就是丁春秋吧?」

  那白須老翁冷哼一聲道:「不錯,正是老夫,小娃子竟敢直呼我的大名,膽
子着實不小哇。」

  楊孤鴻負手卓立,輕蔑無比的看着他,冷笑着不語。

  丁春秋見他那副神态,心下大怒,喝道:「小子,你用什麽詭計害死了奪命
又煞,給老夫從實招來。」

  「對付那兩個糟老頭,跟捏死兩隻小螞蟻沒有什麽區别,我還用得着使詭計
嗎?」

  楊孤鴻輕蔑無比的笑容浮現在臉上。

  丁春秋直氣得差點沒有栽倒在地,強自壓抑住一腔怒火,道:「近日江湖盛
傳『玉面煞星』楊孤鴻如何如何了得,我今日倒非要領教一番不可了!」

  楊孤鴻長袖一拂,傲然笑道:「如果你不想死得太早,我建議你最好别試,
不然定叫你悔之無及。」

  「好!好好好!非常好!你是老夫縱橫江湖數十年來遇上的第一号狂人,但
老夫要看看你手底下倒底有什麽真功夫。」

  第155章北溟神功驚老怪,妙曼身影如飛燕言畢,身形暴起,使的卻是天
山六陽掌,掌風呼嘯着向楊孤鴻逼去。

  楊孤鴻哈哈大笑道:「我道你會什麽高明的招式,原來隻不過是天山六陽掌,
小爺也會,倒讓你看看小爺的六陽掌火候如何。」

  也是一掌飛遞而出,硬碰硬地與丁春秋對上了一掌。

  「縫」地一聲悶聲,掌勁激蕩,直震得房上瓦片紛飛,黎敏立腳不穩,險些
摔倒。

  丁春秋身子踉跄地退了數步,而楊孤鴻卻氣定神閑,含笑卓立。

  一掌高低立見,丁春秋心中大駭,他沒料到自己數十年的功力,卻然敵不過
眼前這年輕人輕描淡瀉的一掌,單憑功力,自己就差了一大截,而這年輕人使的
六陽掌,掌法精妙更不在自己之下,顯見他短短數日内名動武林,果然不是浪得
虛名。

  「如何,小爺隻用了六成功力,你便吃不消了?」

  楊孤鴻譏諷地盯着他。

  丁春秋暗暗叫苦,以他的名頭和性格,如果這就樣逃開了,那實在是令他顔
面掃地,可是打又打不過人家,那……心中一動,何不用化功大法令這小子着了
道,如果能吸得他的内力,自己豈非就會天下無敵了。

  狂喜之下,大喝一聲:「小子,再接我一掌試試!」

  還是六陽掌的招式,四平八穩地照楊孤鴻前胸拍出。那意思就是要硬碰硬的
打法。

  楊孤鴻不知他使詐,還真道他要拼内力,當下不假思索,也存心在再給他點
顔色看看,單掌運起十成功力,呼地迎了上去。

  哪料待得兩掌接實之際,丁春秋忽然猛地一撤掌,用柔勁消去了他的大半掌
力,同時掌心有一股巨大的吸力牢牢地吸住了他的手掌,他感到那吸力還把自己
的功力也一道吸了出去。

  楊孤鴻一愣,忽然道:「化功大法?」

  丁春秋見他着了道兒,他的功力正往自己體内灌入,大喜,狂笑道:「不錯,
正是化功大法,讓你小子見識見識,你等着死吧!」

  楊孤鴻臉色一變,長嘯一聲,心念電轉之間,已然暗運北溟神功相抗,這一
來,本來灌入丁春秋體内的真氣,卻被他連同丁春秋的功力一道給反吸了回來。

  丁春秋遠沒料到有此一着,大驚之下,使盡全力掙脫了楊孤鴻的掌心,駭然
道:「你……你用的是什麽功夫?」

  楊孤鴻輕蔑無比地冷笑道:「枉你還是逍遙派的弟子,連北溟神功都不知道?」

  「北溟神功?你……你到底是誰?難道你是我那老不死的師父新收的徒弟?」

  丁春秋額頭冷汗直冒,如果此人真的是自己的同門,那麽鐵定會爲逍遙子算
舊賬,自己昔日謀害了逍遙子,他是不是要清理門戶來了?

  楊孤鴻大笑道:「我和你師伯巫行雲,師叔李秋水平輩,你該叫我什麽?」

  丁春秋聽他這麽一說,知道他不是逍遙子的弟子,心下略略一寬,但一聽到
巫行雲與李秋水二人,心頭又是大震,他深知那兩人的武功内力,不是他可以攀
比得了的。腳下一頓,也顧不得多問,飛身逃了出去。

  楊孤鴻對丁春秋此人憎惡之極,再加上還要保證這黎敏母女二人,哪容得他
走脫,大喝道:「哪裏走,留下命來!」

  他亦飛身追趕。

  哪料此時又一條人影電射而至,大叫道:「師傅快走,徒兒替你擋他一擋!」

  人到劍到,劍光如千匹百鏈,漫天卷來。

  楊孤鴻眼尖,早自劍光之中看到了一張清麗妖豔的臉,不是阿青是誰。一見
是她,楊孤鴻早無心去追丁春秋了,于劍光的空隙之間探入手去,快捷無比地在
阿青的酥胸之是摸了一把,這動作快得無以倫比,站在下面的黎敏根本沒看到。

  然而,阿青心中卻是雪亮,心中大怒,卻苦于發洩不得,眼見師父丁春秋這
時已去得遠了,忙虛攻幾招,也倒飛了出去。

  楊孤鴻自是不肯讓她走脫,追在阿青的身後,躍過幾座房舍,卻已到了一片
樹林之中。他自然是有目的的,否則以阿青的功夫,絕對逃不出兩步就讓他追上,
到這樹林,他也就不再讓她,身形一變,早躍到前面擋住了阿青。

  突地伸手在阿青臉頰上摸了一把。阿青大吃一驚,本能的揮出一掌,楊孤鴻
疾向後仰,掌鋒從鼻尖上急掠而過,他不由得心中暗道:「瞧不出她女流之輩,
掌法竟然如此淩厲了得。」

  阿青吃楊孤鴻輕薄,心中憤怒已極,見一擊不中,右拳随上,使的正是逍遙
派的天山六陽掌。阿青自負掌法之淩厲狠辣,除了師父之外,武林中已少有敵手。
但一交上手,竟然連對方身影都碰不着,不由心頭火起,當下拳掌交互,全力進
擊。

  孤鴻穿梭在掌勁拳風之中,間或趁隙在阿青身上掏摸兩把,直氣得阿青勢若
瘋虎,出手更是狠辣強勁,形同拼命。楊孤鴻心下也不禁暗暗佩服,他心想:
「這阿青已如此了得,星宿老怪倒也并非是浪得虛名,如果遇上的是一般武林高
手,他的确是不錯的,可惜遇上的是我。」

  楊孤鴻逗弄了一會,不再閃避,出手還擊;阿青頓覺縛手縛腳壓力倍增,她
情知不妙欲待趁隙脫逃,但楊孤鴻身影飄忽,竟是毫無空隙,她勉力支撐了十馀
合,一個失神便被楊孤鴻點倒在地。楊孤鴻将她提起,飛快地奔進路旁一處荒蕪
的農舍。

  楊孤鴻将阿青發髻解開,衣服剝下,放躺在炕上;此時再一細看,不禁啧啧
稱奇。隻見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面孔漲得通紅;披散長發簇擁下的面頰,呈
現出朦胧的美感。明亮的雙眸,噴火般的怒視着自己,那股兇悍潑辣的神色,竟
使得原本并非俏麗的容貌,平添了一分說不出的妩媚風情。

  楊孤鴻繼續審視阿青的身軀,但見她光滑的肌膚,白皙中帶有一股淡淡的古
銅色澤;胸前兩隻玉兔堅挺飽滿,顫巍巍的聳立;圓潤豐滿的雙腿,結實挺直;
碩大嫩滑的臀部,聳翹渾圓;烏黑柔細的毛,平整熨貼,濃而不亂;至於那欲隐
還現的淡紅玉縫,更是蓬門緊閉,似乎要爲主人的清白,把守住最後一道防線。

  第156章薄懲魔女樂無邊,愁看郎君變小輩楊孤鴻心中暗想∶瞧不出這娘
們,脫下衣服倒還真是不錯。看她這樣子,平日裏定然規規矩矩,無緣享受真正
的滋味。隻要小爺使出手段,不怕這娘們不承歡。當下便褪除衣衫,欲待行歡取
樂。

  阿青怒火中燒,又羞又氣;她狠勁發作,把心一橫,雙目圓睜死盯着楊孤鴻,
心中暗想∶「老娘成親十多年了,也不是什麽黃花閨女,倒要看看你這小子能玩
出什麽新的把戲?」

  此時楊孤鴻已是一絲不挂,阿青見及他的裸身,不禁暗暗稱奇∶「瞧不出他
一個大男人,全身肌膚居然雪白粉嫩,簡直賽過一般婦人。」

  楊孤鴻見她面上神色,充滿輕蔑與不屑,他也不以爲意,隻是笑吟吟的伸出
雙手,在阿青赤裸的身軀上撫摸了起來。他并非如一般人那樣,直接侵襲雙乳及;
而是先行握住阿青的手掌揉捏了會,既而順着圓潤的手臂緩緩的向上搓揉。手部
撫弄過後,便又握住阿青的腳掌,依樣畫葫蘆的順着腳踝、小腿、而遊移至大腿
與豐臀交界之處的多肉部位。

  阿青道被點身不能動,讓他一摸,隻覺說不出的舒服,全身上下立時暖洋洋
的無限期待,似乎舍不得那奇妙的雙手離開;一股強烈的感由骨子裏直往外冒,
刹時竟忘了這小子正在非禮猥亵自己。

  原來楊孤鴻這般摸法有個名堂叫〈貞婦吟〉,此乃運用高深内力做基礎,再
配合人體經脈所從事的一種摧情按摩,其功效直透經脈深處,遠勝一般銀藥;就
是三貞九烈的貞節婦人,經他一摸,也會立時春情蕩漾渴望。以下省略(看合集)
此時阿青下位,已然濕漉漉的,滲出了大量的,緊閉的也微微顫栗開合;她原本
圓睜的雙目,如今泛起一層朦胧的水光,星眸半閉,竟似要睡着了一般。楊孤鴻
見她體内泛濫的欲情,已奔騰至絕頂高峰,便直探阿青濕潤的,将手指伸入那成
熟緊密的中了起來。

  觸手之下隻覺緊密窄小,渾然不似已婚婦人,不覺心中詫異。原來阿青雖成
親十多年,但卻未曾生育,且日常忙於練武,對於夫妻之事,實是若有似無般的
稀疏。此外那阿青之夫爲人質樸,不通人情世故,行房之時老是弄錯了孔,經常
将道當成了陰道,是故阿青未嘗其樂先蒙其苦,因此總視行房爲畏途,久而久之,
也就徹底斷絕了此事,也正因如此,欲情不得發洩,才使得她的性情暴躁,行事
兇悍潑辣。

  如今她久曠的敏感身體被楊孤鴻這采花聖手一番撫摸挑逗,頓時全身,五内
如焚。阿青隻覺欲火熾烈,從所未有的強烈渴望,由内心往外蔓延;鮮嫩的,也
緊緊的吸吮住入侵的手指。楊孤鴻此時解開了她的道,但封住她聚氣的經脈,如
此阿青全身活動如常,隻是無法凝聚内力。

  她行動恢複自由,立即聳動腰肢挺舉臀部,意圖讓手指更加深入,但楊孤鴻
一抽手竟将手指縮了回去,阿青一時之間,隻覺恍然若失無比空虛,難過的幾乎
哭了出來。她一挺身坐了起來,面部剛巧正對着楊孤鴻的,觸目之際,她不由得
大吃一驚。隻見楊孤鴻那原本玲珑可愛的微小陽具,如今竟是又粗又長,足足有
夫婿的兩倍大;那寶貝除頭部位是紅通通的外,通體雪白,感覺上就像象牙般的
潔白堅硬,看起來煞是吓人,也煞是可愛。

  阿青一驚之下,靈明稍複,原本不顧一切的情急浪淫蕩,頓時又化爲羞愧情
怯的模樣,使得三十多歲的她,竟顯露出如同十七八歲少女般的嬌羞神态。以下
省略(看合集)楊孤鴻看在眼裏不禁銀欲勃發,他擡起阿青豐腴的雙腿,使得阿
青複行仰躺,自己雙膝一跪,象牙般的粗大巨物已直直的對準了阿青嬌嫩的蓬門。

  阿青雖然欲火已熾,但卻不甘就此受辱,她揮動雙手擊打楊孤鴻,身軀也激
烈扭轉掙紮。楊孤鴻采花無數經驗豐富,他抓住阿青的腳踝,将兩條腿壓至阿青
的面頰旁,如此阿青整個身體如同摺疊起來,不但動彈不得,就是雙手也無法再
行揮動。

  此時阿青的蓬門,徹底的暴露出來,兩片唇也因身體姿勢而大大分開,楊孤
鴻将巨物向前挺了挺,雞蛋大的龍頭立時順着濕滑的,劃開那兩片薄薄的雙唇,
緊頂阿青濕潤的蓬門口。阿青隻覺酸、疼、麻、辣、癢五味雜陳,如同觸電一般,
深處更似掏空般的空虛難過,她粉臉通紅,檀口微開,面部表情竟是說不出的銀
穢蕩人。

  楊孤鴻心想:「這娘們果然饑渴的緊,這會就禁不住現出這般媚态,要是真
頂進去,那還得了?」

  當下緩緩的加強壓力,向前研磨鑽探,巨龍也一分一寸的逐漸沒入阿青那濕
滑緊窄,轫性十足的鮮嫩蓬門。

  阿青頓時之間,隻覺充實甘美,愉悅暢快;原本眼中的道,此刻簡直就救苦
救難的大羅金仙。她微張的檀口,随着的深入而愈開愈大,當盡根沒入時,她啊
的一聲,身子向上一挺,雙臂緊緊摟住楊孤鴻的脖子,豐滿的雙腿,也死命的夾
住楊孤鴻的腰肢。

  她整個身體躍起挂在楊孤鴻身上,不待楊孤鴻,那強勁多肉的豐臀已瘋狂的
聳動了起來。楊孤鴻樂得輕松,他雙手托着阿青碩大柔軟的豐臀,順着她的動作,
起承轉合,靈巧的長舌也在阿青搖擺晃動的玉兔上,舔來刷去。

  阿青隻覺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舒服透頂,片刻功夫,她已是連連;過後,
她軟軟的趴伏在楊孤鴻身上,大口的喘氣,楊孤鴻溫柔的親吻她的頸項,緩緩的
将她放了下來。阿青馀韻尚未消失,楊孤鴻已将她身體翻轉,由背後複行深深的。

  那未瀉的巨龍較前更顯粗壯火熱,抽動之下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響,由於巨
龍粗長,因此每一均直頂至阿青敏感的花芯之上,阿青舒服的全身不停顫栗,口
中也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主動出擊與被動承受,滋味竟大不相同,楊孤鴻每一
均帶來不同的奇妙快感,阿青就如同暈船一般,之際,簡直忘了自己正遭,也不
知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此時楊孤鴻探手撫摸那兩個飽滿柔嫩的玉兔,并親吻阿青的耳根、面頰。

  愈來愈快,也愈來愈形猛烈,那雞蛋大的龍頭,也在府内不斷的顫栗抖動;
煞時之間阿青隻覺下腹深處陣陣快感,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向四處擴散蔓延,她
不由得發出希斯底裏的狂亂呻吟,同時身子一歪,竟暈倒在楊孤鴻的。

  楊孤鴻發洩過後,覺得身心舒暢,他好整以暇的披上衣袍,悠閑的欣賞着阿
青的裸身,心中暗想∶世人皆慕少女,卻不知少女不如少婦,少婦卻又遠不及中
年美婦;嘿嘿!若非小爺嘗遍天下美色,怕也悟不出這般道理。他一揮衣袖,再
不回顧,留下昏睡的阿青,竟自飄然而去。

  楊孤鴻回到客棧之時,黎敏正在給淩鳳喂藥,見他回來,黎敏問道:「你可
追上丁春秋師徒了嗎?」

  「沒……沒有,隻是追上了他的徒弟阿青,小小地教訓她了一頓,也就放了
她。你放心,有我在,諒他們再也不敢來擾你們了。」

  黎敏微微一笑,道:「可我們總不能一輩子要你在身邊保護啊,我們欠你的
已經太多了。再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今敵方知道不能明來,以後多半隻
會下手偷襲了。」

  楊孤鴻沉思了一下,也覺得這話有理,「那麽夫人有什麽打算呢?」

  黎敏長歎一聲:「星宿派一日不滅,我們母女就隻能躲藏着過一天,還能怎
麽辦呢!」

  「這好辦,在下倒有一個僻靜的去處,而且那裏有……有……有在下的好幾
位朋友,她們個個武功高強,絕不怕星宿派前去尋仇,你們到那裏去避難吧,同
時也是給她們添了兩員生力軍。」

  楊孤鴻心想也隻能把她們安排到小鏡湖了。

  黎敏不由向楊孤鴻一拜,道:「如此,就太感謝恩公了!」

  楊孤鴻急忙伸手将她托住,隻覺得她雙臂柔若無骨,滑膩異常,更覺得她嬌
軀之上傳來陣陣芬芳,一時間竟呆看着她,忘記了縮回手來。

  黎敏見他失态的樣子,也不由得俏臉绯紅,輕輕地叫了一聲:「恩公……」

  楊孤鴻一驚,急忙縮回手來,說道:「不用謝,你們去了那裏,也是給我的
朋友們添加力量,大家在一起更爲安全嘛!」

  黎敏沖他羞澀地一笑,不再言語,而她的白嫩的臉蛋兒,令楊孤鴻又一次看
得癡了。

  「令媛的傷勢也沒有什麽大礙,待我來爲她運功療傷,保證她明天就能活奔
亂跳的。」

  楊孤鴻說着已坐到了床上,将淩鳳扶着坐了起來,自己盤腿坐于她的身後,
雙掌抵住她的後背,默運内力,強勁無匹的内力輸入淩鳳的體内,不一會兒,淩
鳳便覺得四肢百骸真氣流竄,正舒服之間,突然張口吐出了一口黑血,長長地舒
了一口氣。

  楊孤鴻也收回雙掌,笑道:「好了,再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就沒有什麽事了!」

  淩鳳回轉過身來,看到是楊孤鴻那張俊雅無比的臉,又知是他運功給自己療
傷,想起那日在華山自己不問青紅皂白就向他動手,心中暗生慚愧之意,紅着臉
道:「謝……謝謝大俠相救之恩!小女子多有得罪了!」

  楊孤鴻哈哈一笑,搖了搖頭道:「區區小事,不必在意!」

  淩鳳一雙妙目在他的臉上瞄着,小嘴一張,甜甜地道:「如果恩公不嫌棄,
我就叫你大哥吧!」

  黎敏隻覺得十分地不妥,至于爲什麽不妥,她心裏也不太清楚,總之她覺得
這樣一來,自己與楊孤鴻之間似乎多了一道溝,正在開口責怪女兒胡亂攀親,楊
孤鴻早搶先開口了:「有你這麽一個好妹妹,我當然樂意了,那麽,以後你就是
我的好妹妹了!」

  淩鳳高高興興地向楊孤鴻行了一個禮,叫道:「大哥在上,請受小妹一拜!」

  黎敏心裏一陣莫名的失落,而嘴上卻嗔怪道:「死丫頭,你叫恩公大哥,那
麽恩公平白小了我一輩,這不是讓爲娘占了大便宜嗎?」

  楊孤鴻搖了搖手:「夫人說哪裏話,我本來就比夫人小了十幾歲,理當叫你
阿姨的,阿姨在上,也請受小侄一拜!」黎敏也急忙托住楊孤鴻道:「恩公,你
這樣真的令我難以消受得起啊,也罷,那我就厚着老臉認了你這個侄子吧!」

  淩鳳早已歡呼出聲來了,而黎敏心中卻更是失落,看看自己的女兒,再看看
楊孤鴻,心中暗暗地歎息了起來。

  第157章丁春秋擺毒水陣,楊孤鴻施銷魂指次日,淩鳳果然精神大好,内
傷亦好了大半,已是活奔亂跳了。黎敏多日來緊繃着的心,總算是松懈了下來。

  三人吃過早餐,帶路了飲水食糧,楊孤鴻趕出來馬車,三人就放心大膽地往
小鏡湖進發了。然而小鏡湖有七女在,想要對這大小美人兒下手,就有了難度,
一定得在途中找機會下手才是。事實上,他早就有了主意,隻待恰當的時機罷了。

  行了半日,已到了一處深谷之中,忽聽得一陣狂笑聲,直震得谷中四處回蕩,
震耳欲聾。

  楊孤鴻輕哼一聲:「妹妹,阿姨小心,定是星宿派那些孽障來了!」

  黎敏與淩鳳聞言臉色微變,正在這時,隻見四面山上飛下數十條大漢來,個
個持槍握劍,氣勢洶洶。再看那些服裝,也是妖裏妖氣的,十分地怪異。

  這些人團團将楊孤鴻三人圍住,隻是嘴裏哇哇亂叫,卻并不急于動手。

  又一陣狂笑聲傳來,空中飄落下兩人來,竟是丁春秋與阿青。

  楊孤鴻一見阿青,眼中閃過一絲暖味之色,直盯着她的臉,阿青不敢接觸他
的目光,臉露羞澀之色,微微低下了頭去。

  丁春秋此番是把星宿派中的精銳盡數帶了出來,勢要在這裏一舉消滅掉楊孤
鴻與黎敏,淩鳳三人。

  黎敏和淩鳳雖然知道楊孤鴻武功高強,但一看對方來了這麽多人,也不由得
暗暗心驚。

  楊孤鴻眼中閃過幾絲異彩,但是誰也沒有看到,那裏面包含着的是什麽。
「丁老怪!敢情是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還敢來招惹小爺?」

  丁春秋哈哈大笑道:「楊孤鴻,你的死期到了,竟還要口出狂言,來呀,把
爲楊少俠準備的禮物拿出來。」

  他拍了拍手掌。那圍着的數十條大漢個個手中已經到了一個噴水筒。朝着楊
孤鴻三人身上瞄住了。

  「你可知道這水筒裏面裝的是什麽嗎?」

  丁春秋得意無比地大笑道,接過身邊的一條大漢手中的水筒,拿着對準楊孤
鴻身側的一叢小草上一瞄,一股水箭射出,小草之上,瞬那之間,那叢小草變黑
變焦,化爲灰燼。

  楊孤鴻贊道:「果然是上等毒物,丁老怪,你爲我們準備的這份大禮也太珍
貴了一些,恐怕我們消受不起啊!」

  丁春秋笑道:「就沖着你楊孤鴻『玉面煞星』的名頭,我們也理當給你這樣
的待遇,不然,江湖上的朋友一定會怪我丁春秋太小氣了,你說是不是?」

  楊孤鴻趁着丁春秋說話的當兒,低聲對黎敏母女道:「你們别亂動,我自有
辦法對付他們。」

  丁春秋也看到了楊孤鴻嘴唇輕啓,知道他一定是在商量對策,不由冷哼一聲:
「楊孤鴻,你别白廢心機了,在我這毒水陣之中,從來沒有人可以逃脫。」

  楊孤鴻長笑一聲:「那你就不妨試試,讓你見識一下小爺的真正手段!」

  丁春秋深知其能,心中也不由有些發虛,不敢再怠慢,大喝道:「發射!」

  瞬那間,數十人雙手齊動,數十股黑黑的水箭漫天射下,盡往楊孤鴻三人身
上射去。這種烈性毒水,如果被貼上一點一滴,身體便會中毒腐化緻死。而這毒
水畢竟不是箭矢,不能動手去撥擋,隻能閃避,可是,這漫天的水箭,哪裏還給
人閃避的空間和機會。

  丁春秋眼中早已閃出了得意和殘忍的光芒來,而阿青在那一刻之間,心中卻
忽然一陣焦急,她眼看着楊孤鴻就要被水箭射上,差點沒張口驚呼出聲來。

  黎敏和淩鳳雙雙低呼了一聲,忽然跳起身來,一前一後揮舞着衣袖擋住了楊
孤鴻。

  楊孤鴻眼見她們如此,心中一熱,卻一側身,左右攔腰将她們抱住了,然後
張口一聲巨吼,強勁無匹的聲波隻震得沙飛石走,山谷動搖,那漫天的水箭更是
被反震得向周圍飛散而去。

  「快走!」

  丁春秋驚叫一聲,一把拉起阿青飛退數丈之遙,而那數十條大漢,隻有少數
幾個驚覺逃了開去,其餘的皆被反震回去的毒水灑中,一個個滾落下谷中,慘呼
着,掙紮着,片刻之後,便全都化爲烏黑的血水,焦臭難聞之極。

  丁春秋眼見自己精心布置的毒水陣竟被楊孤鴻一吼之間破得幹幹淨淨,心中
何其憤怒,不待身形立穩,又已倒翻過來,袖中打出無數細微的暗器,枚枚尖嘯
着穿透聲波氣浪,盡數往楊孤鴻三人身上招呼過來!

  楊孤鴻松開抱着黎敏母女的手,長袖拂出,使出流雲飛袖功,将軟軟的衣袖
變作了鋼闆一樣的硬物,那數百枚細不的暗器一撞在衣袖之上,便被掃得散落開
來。

  丁春秋早吃過楊孤鴻的虧,暗器一出手,已做出一逃跑的準備,是以一見楊
孤鴻長袖拂出,早知不妙,怪嘯一聲,轉便奔了出去,一縱一躍之間,已到了數
十丈之外,他果然不愧是逍遙派的弟子,輕功之高,江湖上實在沒有幾人勝得過
他。

  楊孤鴻銳嘯一聲,起身便追,阿青這時也跟着躍起,卻又是擋在楊孤鴻的身
前,口中輕聲叫了一聲:「放了他!」

  看到阿青眼中滿是肯求之色,楊孤鴻心中一軟,隻得輕輕地在阿青的肩頭拍
了一掌,用柔勁将他推得飛出去,阿青心中會意,借着他的勁力飛遁而去。

  然而那逃過毒水的家夥卻不知死活地向黎敏和淩鳳飛撲了過去。

  這母女倆武功自是不俗,尤其是淩鳳,如果是沒有内傷,就是比起丁春秋來,
也差不了多少,所以這幾條大漢如何是她們倆的對手。

  怒喝聲中,黎敏和淩鳳已将幾條大漢打得身子飛落,聲聲慘叫中,個個氣絕
身亡。而在她們收拾掉最後一個大漢之際,楊孤鴻忽然疾快無比地彈幾縷指風,
指風帶着一幾縷白霧,去并不是射向任何人,隻是自黎敏母女倆的腦後飛過。這
母女倆自然也沒有覺察覺到,隻是覺得一奇異的幽香傳入鼻中,但片刻之間卻又
沒有了味兒。

  第158章策馬紅塵笑冬風,情淚暗淌中陰謀打發掉那幾條大漢後,母女倆
才舒了一口氣,雙雙坐回馬車之中,楊孤鴻這才歎息道:「可惜又讓的丁老怪逃
跑了,真是氣死我了!」

  黎敏安慰道:「好在大家都沒有事,此仇咱們日後再報吧,丁春秋也沒有什
麽了不起的,明槍暗箭都試過了,他要是不知難而退,總有一天要他死在我們手
中!」

  楊孤鴻揚鞭打馬,大笑道:「也對,諒這老怪也沒有什麽作爲了,再來找我
們麻煩,定叫他有來無回。」

  黎敏和淩鳳看着他偉岸的身軀,隻覺得内心安全感十足,這個男人,的确是
能給女人安全感的男人,而想到剛才還被他摟抱過,都不由得芳心裏湧起一股異
樣的感覺。淩鳳隻是朦朦胧胧的,隻覺得有些芳心蕩漾,而黎敏卻是十分地強烈,
自丈夫死後,她本以爲自己再也不會對男人動情,所以也早将男女的情欲壓抑在
了心底。可是,自從在客棧中楊孤鴻潇灑擊退丁春秋,她的内心就發生了奇妙的
變化,沉寂多年的内心裏掀起了軒然大波,但她還是強行忍住了。剛才被楊孤鴻
那強勁的手臂一摟,她差點以爲在夢中,也完全忘記了周圍的危險。

  可是,女兒會不會也喜歡他呢?這一個疑問瞬間如冷水一般澆在了她的心頭
上,她不由得怔怔地發起了呆來。

  「娘,我身子好熱!不知道怎麽回事,好難受……」

  淩鳳忽然雙手在自己的脖子間撫摸着,喘着粗氣叫道。

  黎敏一直怔怔發呆,聽得女兒這麽一叫,這才回過頭來,也在這一瞬間,她
也感覺渾身不對勁,尤其是,自己的雙腿之間不知何時早已是潮熱一片,不由得
大驚,暗叫不好,因爲她深知星宿派向來善于使毒,而且手段高明之極,能在無
形之中使人中毒,莫非自己和女兒已中了奇毒?

  楊孤鴻探入頭來,關切地問道:「敏姨,鳳妹,你們怎麽了?」

  「我們……我們中毒了……」

  黎敏亦禁不住伸手撫摸着自己的脖子,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說。同時,她的意
識正在迅速地消失,心底隻有一種強烈無比的渴望,渴望被男人摟抱在懷裏,然
後……然後任意地蹂躏。

  而另一邊的淩鳳,卻隻覺得自己的身體無比地興奮,她在模糊之中,早已情
不自禁地用自己的雙手在自己的身體上地揉搓了起來。她并不懂這是怎麽回事,
一來自己與母親避仇多年,深居在華山之中,根本就不懂女兒之事,所以她當着
楊孤鴻的面這般揉搓自己的身體,心裏并不覺得有什麽難爲情的。

  楊孤鴻卻是心中雪亮,他自阿青身上弄到了一瓶子烈性春藥,剛才借指風一
彈,讓她們都聞上了,手段雖然有些卑鄙,但是他自信讓她們母女倆成爲自己的
女人,對她們來說并不吃虧,所以便心安理得起來。此刻要做的,便是找一處僻
靜的地方,爲她們母女倆個好好的「解毒」老天對他果然十分的眷顧,隻行了片
刻,前面便見到了一大片樹林,大喜之下,楊孤鴻叫道:「敏姨,鳳妹,你們堅
持住,我馬上找地方幫你們解毒!」

  駿馬狂奔,馬車馳入樹林之中,楊孤鴻這才勒住了馬,轉身鑽入車廂之内,
一看之下,也自覺得有些難爲情。因爲這時候,黎敏和淩鳳早已經完全沒有了理
智,雙雙躺倒在了車廂之内,各自揉搓自己的胸膛,雙腿也同樣交叉着摩挲着,
呻吟着,臉上一片的潮紅。

  淩鳳尚且還能自控着,畢竟她未經人事,還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而黎敏卻
全然不同,她的手指早已探入自己的裙中,上衣也已是半解,酥胸半露,媚眼如
絲,見楊孤鴻鑽入車中,立時便撲到了他的懷裏。

  「孤鴻,抱緊我。」

  她吹氣如蘭,無力地俯在楊孤鴻的肩頭之上。

  楊孤鴻輕柔而堅定地将黎敏環繞在他的懷中,無意中他的手指收緊時,擦過
了黎敏嬌美堅挺的乳房,那種豐盈柔軟的觸覺使他心裏一蕩,他再也無法克制心
中對她的渴求,壓抑已久的男望被她嬌美動人的神态喚醒了,手指掠過黎敏的嫩
乳所産生的快感讓楊孤鴻的心湖中蕩漾,使他的念頓起,一發不可收拾。

  楊孤鴻抱緊了黎敏動人心弦的纖秀柔美的嬌軀,一邊用濕熱的嘴唇在她香頰
上、玉頸上纏綿地親吻着,一邊伸出顫抖的雙手,輕柔緩慢地在你嬌挺的酥胸前
徘徊,試圖解開她衣衫的紐扣。

  他能感覺到她的嬌羞和膽怯,更感動于她的含羞逢迎。

  「敏姨,成全我吧。」

  黎敏也已經意亂情迷,終于楊孤鴻将黎敏襯衫的紐扣一一剝落,在已經迷醉
的黎敏意亂情迷的配合下,順利的揭開了她貼身的胸衣,将她整個完美的上身徹
底展現在自己的眼前:楊孤鴻迫不及待地伸手覆蓋在黎敏曝露在微冷空氣中,微
微顫抖的乳峰,将它納入掌握,用溫熱的掌心爲你取暖,也同時勾動黎敏心底地
春情,逐漸掩蓋她的羞澀。

  楊孤鴻手掌在黎敏圓潤香滑的上揉搓摩挲,手指搭上雪山峰頂鮮紅的櫻桃,
揉捏逗弄,輕憐蜜愛。

  他将頭埋入黎敏深深下陷的上半部分,嗅吸着她發出的女人獨有的誘人體香。

  仍用雙手撫摸着那一對聖潔嬌嫩的乳房,柔軟而又有彈性。

  然後頭部逐漸下移,用嘴唇含住她玉峰上怯生生綻放的櫻桃,一陣吮吸,一
陣輕咬。

  黎敏動情地俯就他的擁抱,任他顫抖而急促的雙手摟緊你的纖腰,濕熱的雙
唇吻住她的嬌顔。

  楊孤鴻激情難抑,終于他褪盡了黎敏的衣杉,有生以來首次見到敏姨的侗體:
秀美的臻首低垂;披散的青絲輕舞;玉潤的嬌顔羞紅;緊抿的豔唇呢喃;優雅的
脖頸微搖;而潔白的乳峰嬌挺高聳,若裂天入雲;兩點嫣紅的櫻桃嬌嫩欲滴,動
人心弦;渾圓的玉臍下迷人的芳草萋萋,黑色叢林掩映間的少女粉紅的桃源玉溪。
夾在女人修長柔美的玉腿之間,随着她不經意地磨搽開合,隐隐約約透出風光無
限,萬種風情……

  楊孤鴻伸手撫上她晶瑩潤澤的聖峰,肆意揉捏,輕推盤拿。同時張嘴吻住櫻
紅的嫩唇,貪婪地用舌尖頂開貝齒,綴住她的丁香,一番唇舌糾纏。才滿足地想
下開辟陣地,輕輕咬住她粉紅可口地櫻桃,美美地感受它在自己口中壯大突起;
志得意滿地聆聽黎敏動情而羞澀的嬌呤。不甘寂寞的右手輕柔地摩挲黎敏盡力并
攏的秀腿,待其經受刺激不自禁微微張開時順勢,稍稍用力地撫摩着敏姨嬌嫩的
大腿内側地肌膚,更不經意地逗弄她已經微微張開,略略潮濕的粉紅玉溪。

  引得豔光四射地瑩潤玉珠羞怯探頭。更惹來黎敏滿足地歎息和嬌柔無力地輕
喘。

  再也無法忍住煎熬的黎敏顧不得欲拒還迎,睜開羞紅的星目,纖纖玉手無意
識地扯着楊孤鴻的衣衫,向同樣情思難禁的男子發出無聲地召喚……此情此景,
楊孤鴻再也無須隐藏克制自己男性的,迅速地解除身上的束縛。

  楊孤鴻的巨龍硬翹起來了,他輕撫着她線條柔美的纖滑細腰,滑過她平滑潔
白的柔軟;他又玩弄着黎敏那渾圓玉潤、嬌翹盈軟的雪股玉臀;不一會兒,又将
手指滑進黎敏的大腿間┅┅楊孤鴻無處不到的邪挑逗、撩撥,很快就将黎敏撩撥
的渾身火熱滾燙,口乾舌燥,身體不停的扭動,口中發出夢呓般的呻吟。

  「敏姨,不可以,我們不可以的,鳳妹還在這裏,不可以……」

  楊孤鴻在這關頭,做出十分爲難的模樣兒來,指着淩鳳說道。

  黎敏似乎也是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女兒也在一旁,而且還在做着那羞死人的
動作,那小妮子已經在解自己的衣服了。

  「敏姨,你們中的是陰陽和合散!」

  楊孤鴻裝出十分吃驚的樣子,一臉嚴肅地說道。

  理智略略有些清醒的黎敏聞言大驚,她何嘗不知道,中了這種毒,如果不與
男子,最後隻能是七竅流血而死。

  如果隻是自己或者女兒其中一人中毒,那到也沒有什麽,可以讓楊孤鴻來
「解毒」但是現在卻是自己母女二人一起中毒,難道要自己和女兒一同共事一夫?
這……在她的意識裏,她死也沒有想過會有這種有違天倫之事。

  可是,女兒的性命又不能不救,眼下唯一的辦法,隻有自己丢下性命不顧,
讓楊孤鴻去救女兒。想到這裏,她憑着一絲清醒的意識,強行運起真氣,點了自
己的幾處道,控制住藥性的發作,然後艱難地道:「孤鴻,請……請你一定要救
救鳳兒……」

  說罷,兩行淚水流了下來,卻别過了臉去,再也不看楊孤鴻與淩鳳一眼。這
時,淩鳳早已在情不自禁的呻吟之中将自己的上衣扯了下來,隻剩下粉紅的肚兜,
十四五歲的她,發育雖然還不成熟,可是也已經相當的可觀了。

  「娘,救救我……我快要……快要死了,身體……好脹……快要了……」

  淩鳳含糊不清地邊呻吟邊叫着,雙手更在是自己的身上大肆地揉搓不已。

  楊孤鴻俯去,低聲在淩鳳的耳畔問道:「鳳妹,你怎麽樣了?」

  淩鳳卻二話不答,一把将楊孤鴻的脖子圈住,語無倫次地叫道:「救……救
我……我好難受……要死了……救我……」

  黎敏這時也接道:「孤鴻……她是你的人了,你就救救她吧……你……知道
怎麽做的。」

  楊孤鴻故做爲難之狀,道:「敏姨,我不可……」

  黎敏喝道:「孤鴻,你要是不救她,我馬上咬舌自盡……」

  楊孤鴻倒真個怕她自盡,他也知道一個母親爲了自己的女兒,那種事是真的
做得出來的。于是不敢再猶豫,俯子去,壓住了淩鳳!

  第159章天真少女生情愫,罪惡之念難自控淩鳳雖然未經人事,可是身體
本能的需求,令意亂情迷的她自然而然地一下子圈住了楊孤鴻,雙腿也勾住了他
的腰,如八爪魚一般牢牢地纏住了他。

  楊孤鴻吻上了她的額頭,她的臉蛋兒,當吻上她鮮紅的朱唇時,淩鳳本能地
吐着香舌激烈地迎合起他來。知道她的藥性早已發作,楊孤鴻也不必再多做停留,
一邊貪婪着吸吮她的香津玉液,一邊褪去她淩亂的衣衫。

  片刻之間,完美無瑕的胴體便盡展現在眼前,楊孤鴻貪婪地撫摸起來。他撫
摸到的每一寸肌膚,都令淩鳳身體掀起無盡的欲求,她隻覺得渾身在膨脹,膨脹,
同時,某些地方又有着無盡的虛空,強烈地渴望着外物的填補。

  當楊孤鴻的雙手攀上她那已經相當壯觀的高峰,探向她的幽幽峽谷,引得她
忘情地呻吟了起來,從不曾接觸過男子的少女身軀更是一陣陣顫粟,那是幸福的,
舒服的前奏了。

  一邊的黎敏,雖然自行點了幾處道,藥性得以暫時壓抑,可是仍然無法全部
壓抑住,而且也正在慢慢地蔓延着,聽到自己女兒那樣的聲音,心裏起了奇異的
變化,她覺得那是一種罪惡,可是偏又無比地令她興奮。在她的内心裏,她忽然
有些渴望見到楊孤鴻進入自己女兒體内之後的情景。

  楊孤鴻何嘗沒有那樣奇妙的心理變化,這也是他第一次當着一個母親的面和
她的女兒親熱,可謂是人生之初體驗。

  淩鳳意識完全地模糊了,隻是盼着楊孤鴻的雙手在自己的身上動着,并且還
希望他能夠再做點什麽,至于再做什麽,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隻是有着一種前
所未有的渴望,莫名的渴望。

  楊孤鴻這時也急急脫光自己衣服,翻身上馬,将一根巨物在淩鳳不停撥挑,
而淩鳳早就濕淋淋的嬌喘微微了。

  楊孤鴻一面撥挑一面悄悄找到位置,冷不防一挺就插了進去。淩鳳昏亂間忽
覺撕裂一般的一陣劇痛,「啊……」

  地一聲叫了出來。楊孤鴻忙用嘴封上,飛快地抽動了幾下,讓淩鳳的塗滿,
漸漸地,整個家夥都了。楊孤鴻這才發現淩鳳滿臉都是淚水,死死夾住自己的兩
條腿微微戰抖着,雙手也緊緊摟住自己的腰。

  楊孤鴻用舌頭舔去了淩鳳臉上的淚水,柔聲道:「鳳妹,别怕,一會兒就好
了。」

  剛又了幾下,淩鳳帶着哭腔輕聲求道:「别動了……求求你……我好痛……」

  楊孤鴻對淩鳳的怕痛頗有些不耐煩,着力地搗了兩下。淩鳳用手摀住自己的
嘴,淚水無聲地湧了出來。

  楊孤鴻見狀大奇,停了下來掰開淩鳳的手,問道:「幹嗎捂自己的嘴?」

  「我真的好痛。」

  淩鳳低聲道:「我怕娘聽見。」

  楊孤鴻見淩鳳言辭間竟有一點小心翼翼的讨好之意,心下大奇,雖然自己現
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但淩鳳如此溫柔可人,倒是始未料及。楊孤鴻略一思量
便打定了主意。

  楊孤鴻起身将淩鳳溫柔地擁在懷裏,在依舊挂着淚珠的長長卷卷的睫毛上輕
輕吻了吻道:「我的可人兒,我把你弄痛了,是不是?」

  淩鳳用手指在楊孤鴻胸膛上輕輕劃着圈,低聲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可是我真的很痛……」

  楊孤鴻見淩鳳竟似對自己生了情愫,心中暗樂。

  最後還是打定主意它作到底,加意溫存起來。楊孤鴻覺得整個過程太刺激了,
結果也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一個藏在自己懷裏柔情無限的情窦初開的少女一邊繼續與淩鳳接吻,兩人的
舌頭緊緊的纏繞在一起,一隻手撫摸着高聳的雙峰,輕輕的捏着逐漸硬起來的,
另外一隻手沿着細膩的雙臀摸向淩鳳的花瓣……(以下省略數千字,請看合集!

  「啊!」

  淩鳳不禁發出一聲尖叫,雙手緊緊的摟住楊孤鴻。

  楊孤鴻的手繼續深入,不斷的揉着。漸漸的感覺濕潤了,不斷有雨滴下,淩
鳳的大腿不禁一陣痙攣。楊孤鴻也不去管她,手指繼續,淩鳳的的更加堅硬,全
身汗流浃背。

  「嗷……楊大哥,你弄的人家好舒服啊……對!就這樣,不要停…………」

  淩鳳一邊呻吟,一邊雙手握着。

  「啊,人家不行了,,快……快。」

  覺得熱潮上湧,巨大的一跳一跳。當下把淩鳳抱到床上,将雪白的大腿分開,
露出粉紅的花瓣,更加多了,在燈下閃閃發光。

  「快嘛……我要!」

  受到催促,楊孤鴻将巨大的頂在上,臀部往前一送,「滋」的一聲根部。隻
感到淩鳳溫暖的,緊緊的包住,舒服極了。上身壓在淩鳳豐滿的雙峰上,乾燥的
嘴巴不段吸吮着尖硬的,不斷的。

  「嗷……啊……哦,親哥,不要停……繼續……」

  「幹得妹妹好爽……啊……插到了……」

  淩鳳大聲的叫,雙腿緊緊的纏繞在楊孤鴻的腰上,臀部随着楊孤鴻的,有節
奏的一颠一颠,雙手摟住他的頭頸,将他的頭緊壓在自己的上。

  「啊……好哥哥,我的要被你幹穿了,啊……使勁的幹……」

  聽到淩鳳瘋狂的呻吟,楊孤鴻更加起性,飛快的聳動着,每次都深入淩鳳的,
牙齒緊咬淩鳳充血的……這樣進行了一個時辰,淩鳳漸漸的進入了,雙頰火紅,
杏眼半開半閉,「……啊……好丈夫,……我要不行了……啊!……」

  淩鳳隻覺得全身一陣舒麻,從中噴出一道精,淋在楊孤鴻巨大的上。

  楊孤鴻感到一陣抽搐,知道自己也,不禁加緊。

  「……太舒服了……噢~~快一點……用力……啊……好爽……啊……楊大
哥你太棒了……啊……用力……啊~~」楊孤鴻快速的,淩鳳也扭動着身體迎合
楊孤鴻,淩鳳很快的達到了第二次。

  楊孤鴻翻過她的身體,楊孤鴻抓住淩鳳的腳踝,将她的大腿分開,用力的頂
入他的。淩鳳前一波還沒煺去,第二波的又向他襲來,淩鳳扶着床邊,忘情的高
喊着,不停的流出,連續讓他開始語無倫次起來:「天啊~~太棒了……我快死
了……啊~~啊~~停一下……啊啊……不要停……快……用力……啊~~不要~~
啊~~啊……」

  在強烈的作活塞運動中,又繼續插了半個多時辰,楊孤鴻忽然勐力向前一聳,
再次将淩鳳送上了快樂的高峰。

  一邊的黎敏,聽着女兒聲聲,聽着楊孤鴻聲聲低吼,内心裏帶着罪惡感的,
早已是升到了頂端,縱是點了幾外道,這時也早已按耐不住,身體一陣陣地被眼
前那一幕掀起的浪潮,她的雙腿之間,早已是洪水泛濫,竟然滴濕了褲子,一滴
一滴地滴在了車闆之上,還叭嗒有聲。

  當楊孤鴻第三次将女兒送上高峰之時,黎敏終于忍無可忍地叫道:「孤鴻,
救救我,我不行了!」

  淩鳳這時意識已清醒了一半,看到自己一絲不挂地和楊孤鴻自己親娘面前行
這等事,也早已是羞得急忙扯過衣服來,躺到了車廂一角去了。

  楊孤鴻望望淩鳳,做出很爲難的樣子說:「鳳妹,你現在好了,可是敏姨身
體上的毒還沒解,我要爲她解毒,你不會怪我吧?」

  淩鳳自小在深閨之中成長,後來又跟随黎敏避仇深山之中,哪懂得這些什麽
天倫之理,聞言撲哧一笑,道:「楊大哥,你爲我娘解毒,我怎麽會怪你呢?」

  楊孤鴻沒料到她竟然如此天真,黎敏雖然聽了心中暗叫慚愧,可是也十分地
高興。于是放心大膽地撲進了楊孤鴻的懷裏,一伸手便握住了楊孤鴻那赤紅高昂
的巨龍。楊孤鴻卻急不可耐地爲她寬衣解帶。

  黎敏早已将香唇獻上了,四唇相接,激烈無比地開始了一場唇舌之戰。

  「敏姨!我們……我們真的可以嗎……」

  楊孤鴻還在欲擒故縱。

  黎敏回應他的是更爲激烈的熱吻,和小手在他寶貝之上大力的。

  事已至此,楊孤鴻也知道黎敏的情欲漲到了無法收拾的頂端,如惹不給她,
她鐵定要欲火焚身而死。于是雙手運扒帶扯,三下五除二,将黎敏也脫也一個精
光。

  比起淩鳳來,黎敏的胴體成熟而誘人,更是雪白光潤,完美之極,要遠比青
澀少女淩鳳更加吸引人,食之自然更加有味。

  淩鳳看到母親那光潤的身體,心底裏竟也暗暗産生了一種妒忌之意來。以後
楊大哥會不會喜歡娘多一點,會不會不要我呢?小妮子心裏暗暗産生了種種疑問。
剛剛嘗到男人甜頭的她,在女兒之情上的天性也慢慢地蘇醒了過來。

  第160章淩鳳初解人世情,黎敏重溫舊日夢楊孤鴻吻上黎敏的,「啊」突
然而來的刺激,使黎敏輕輕地呻吟了一下,楊孤鴻用力的吸吮,連周圍的漂亮的
粉紅乳暈一併含入,並順著乳暈開始劃圈圈,他的手撫在中那條柔滑無比的玉色
中,左手用拇指按着她的,輕輕地撫弄着,右手食指在她的大小上「哎……别…
…别摸……」

  受到上下兩處敏感地帶的刺激,黎敏抛掉強忍的矜持,發出了呻吟聲,而裏
已洪水泛濫了!楊孤鴻逐漸下吻,最後把臉埋進黎敏的兩腿中間,「啊!不要!
……」

  黎敏驚叫著坐起來,那裏……那裏怎麽可以……「

  黎敏滿臉羞紅,一臉窘态。

  「呆會你就嘗到滋味了!」

  楊孤鴻輕笑着把嘴貼上了她的,「啊!……别……」

  黎敏夾緊雙腿,卻把楊孤鴻的頭夾在腿間。

  楊孤鴻整個嘴貼到上,猛吸著不放,舌頭狂邪地吮吸着黎敏中心那嬌滑、柔
嫩的粉紅,舌頭打着轉地在黎敏的大、小、口輕擦、柔舔┅┅「啊……」

  黎敏身子倦曲僵硬著,臉上布滿紅潮,雙目緊閉,牙齒緊咬著下唇。

  中黏膩。他舌頭一伸,輕易地直往內伸欲探源頭,一會兒,他含住黎敏那粒
嬌小可愛的柔嫩,纏卷、輕咬┅┅一會兒,他又用舌頭狂野地舔着黎敏那柔軟無
比、潔白勝雪的微凸和上面纖卷柔細的┅┅一會兒,他的舌頭又滑入她那嫣紅嬌
嫩的濕濡玉溝┅┅舌頭不停伸入內左右刮個不停,每刮一道,源源不絕的浪水又
一波來襲,味道很香,楊孤鴻全部喝了下去。

  「噢!……」

  黎敏急促的喘著氣,聲音模糊,緊緊的抓住楊孤鴻的頭發,雙腿緊緊勾住楊
孤鴻的頭,連連呻吟,不住的打著冷戰,一股溫熱暖流又從她深處潮湧而出。

  楊孤鴻漲的實在難受,站起身脫掉自己身上的衣物,挺着粗大的巨龍送到黎
敏口邊,「幫我吸一吸!」

  黎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睜大眼睛看着眼前氣勢兇兇的家夥,看着楊
孤鴻滿臉的期待,黎敏猶豫一陣後,終于伸出顫抖的手握住楊孤鴻的巨龍,兩頰
紅通通的,一臉很害羞的表情,楊孤鴻一邊愛撫着她的,一邊按着她的頭說:
「别害怕,來,把含進去!」

  黎敏看着眼前的「它」兇猛猙獰,橫眉怒目。

  那猩紅駭人的巨大又醜陋,又刺激,棒身上一根根血脈贲張的青筋鼓凸駭人,
最前端一個可愛的「小孔」黎敏張開嘴巴,雙眉緊皺,緊閉着眼睛把楊孤鴻的含
住了,動作生疏地輕舔着。

  楊孤鴻指導她嘴巴要動、舌頭要舔,也要又吸又含,這樣才會爽,巨龍逐漸
劇烈地在她鮮紅的櫻桃小嘴中抽動起來。

  黎敏照着他的話去做,一雙雪白可愛的小手緊緊握住在她嘴中兇猛進出的巨
龍,小嘴含住那碩大的狂吮猛舔┅┅同時,她不斷扭動着秀美蝶首,溫柔地舔着
巨棒粗壯的棒身。

  巨龍在黎敏口中極度膨脹發熱。「敏姨,你的口技不錯。」

  她又吞下了巨龍,來回吞吐幾次,調節着自己呼吸和咽喉的肌肉。

  她甚至還不明白剛才與楊孤鴻發生的一切,男女之間的妙事對她來說,從前
是聽所未聽,聞所未聞的,如果不是剛才和楊孤鴻的一陣狂亂,她壓根就不會知
道男人與女人之間結合在一起,竟然還會那般的快樂美妙。到現在,她還覺得自
己隻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她多麽希望這個夢不要醒,多麽希望此時在楊孤鴻身
下的不是她的娘,而是她本身。

  淩鳳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雖然萬般的不快,可到底那是自己的母親,意識
裏面沒有觀念的她,也不覺得這是一件羞恥之事,她唯一擔心的是楊孤鴻以後隻
顧着和她的娘歡好而不理她,她多麽希望楊孤鴻能夠永遠那樣把她壓在身子,進
行着那的動作。

  剛剛三次從極樂之巅退下來的她,看着楊孤鴻和親娘的這一幕,她又開始覺
得渾身在發熱,發脹,剛剛跌落的情欲又慢慢地升了起來。并且,她極度地想趁
機俯到楊孤鴻的身上去,可是她又怕親娘會責怪她,所以強行忍住了。

  而處于意亂情迷之中和黎敏,此時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女兒在旁邊了,隻顧着
使出她所有的媚術來引發楊孤鴻的情欲。

  楊孤鴻被黎敏弄的血脈贲張,實在忍受不住,楊孤鴻傾起上身,快速上下扭
動起來。

  她知道他撐不住了,那是最後的沖刺。

  「孤鴻,讓我歇一歇。」

  黎敏理智上不希望和楊孤鴻,她想神志清醒來拒絕孤鴻的。

  将要發生的事情,使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她既興奮又緊張,象個十八年前和
淩嘯天第一次時一樣。

  她踮起腳尖,雙手在頭頂盡力向上伸直。俊俏的驕傲地聳立在胸前,也更加
平坦,細窄的腰肢似乎不堪一握,大腿光滑、小腿欣長。不錯,還保持着美麗,
都藥力更加發作,她終于決定和孤鴻。她原本細嫩的肌膚更如凝脂般光滑。

  「敏姨,今晚讓我享用一番你的玉體。」

  黎敏含情默默,沒有反對,黎敏赤精條條地坐在他的懷裏。

  他的心跳得更快,口也幹得要命。

  黎敏站起來,迎向前去,笑意盈盈。他的視線從她跳動的遊移到的股間。她
貼在他身上,挽着他的脖子,踮起腳尖,開始了一個熱烈的濕吻。

  他粗壯的手臂把她的身體圈起來,兩隻大手停在她光溜溜的上。一手托住一
瓣充滿彈性的,他把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靠在自己胸前。他們的舌頭還絞在一
起,無休無止。

  終于,兩人分開了。他又把她放回到車廂闆上,兩隻手扶在她的胯上,把她
向後推了一步,用眼睛熱切地撫摸着她的乳房。

  「敏姨,你真可愛,」

  他耳語着,嗓音低沉而充滿激情。

  黎敏的心有如灌蜜一般,心裏仿佛年輕了十幾歲,又回到她天真爛漫的時光
裏去了。情不自禁住摟住楊孤鴻的脖子,獻上了一陣熱吻。

  黎敏拉着他的手腕,讓他的手按在自己的上。她和花唇都饑渴得有些迫不及
待。

  巨大的手掌捉住了她柔軟的,緩緩揉搓着。驕傲挺立的被夾在粗壯的手指間。
久違的快感從一傳來,黎敏身體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着,她的氣息也開始變得急
促。他的手離開了她的,然後讓她背過身去,再拉回懷裏。

  她光溜溜的脊背緊緊貼在楊孤鴻的身上。楊孤鴻低下頭,吻着她忻長的脖頸
和滑膩的肩頭。

  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夾着堅硬的,繼續緩緩揉搓,右手滑過她平坦的,指尖觸
到了那片溫熱濕潤的禁地。

  「哦,啊」黎敏低聲呻吟着,一隻粗壯的中指一下了她濕滑的。

  另一個更加粗壯的巨龍,硬硬地頂在她的背上,随着楊孤鴻手上的動作,來
回在她光滑的皮膚上摩擦,留下一條條濕濕的痕迹。輕輕歎了口氣,黎敏閉上眼
睛,把兩腿分得更開。

  「謝謝敏姨賞賜,這是我最快樂時刻」他在她的耳邊悄悄地說,手指靈巧地
撫弄着她充血腫脹的。

  「我也是,」

  她呻吟着,「我今天特别想來,」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太久了……沒來了,用手把我……」

  楊孤鴻的左手揪着一顆,輕輕擠壓着,撕扯着,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起插進
了溫暖緊湊的。

  他的舌頭舔着黎敏的耳垂,再鑽進她的耳朵眼兒裏打着轉兒。黎敏還閉着眼
睛,強烈的多重快感讓她全身發軟,幾乎坐不住,隻好一手向後抱着他的腰,一
手扶着他的膝蓋。她不由自主地前後搖擺着腰胯,配合他手指的動作。楊孤鴻邊
愛撫她的全身,邊用手指着她緊湊的。甜美的快感迅速累積,黎敏竭力抵禦大聲
呻吟的,但急促的鼻息,卻明明白白地告訴楊孤鴻她就要被快感溶化掉了。細膩
的肌膚被燒成了淡淡的玫瑰色,精心修剪的指甲在孤鴻的身上留下一串串紅印,
連秀氣的腳趾也慌亂地在地毯上踩來擰去……貼在楊孤鴻身上,一絲不挂的嬌軀
輕輕弓起,光溜溜的前後搖擺着,修長的兩腿因爲不斷用力,肌肉優雅地跳動着
……壓抑已久的一旦釋放,便象決堤的洪水一般,沖過一切,淹沒一切,無可阻
擋。

  沒過多久,黎敏就被推到了爆發的邊緣。也許因爲太過饑渴,她根本沒有嘗
試去控制自己的。她似乎片刻也不能忍耐了……她的呼吸越來越急,搖擺的幅度
也越來越大……楊孤鴻也連忙加快手指的速度。幾秒鍾後,黎敏咬着嘴唇猛然繃
直了身體,鼻孔裏分明是中愉快到忘乎所以的呻吟。雖然身體繃得緊緊的,傳出
的沖擊波,還是讓她全身有節奏地抽搐着……湧出的不知羞恥地順着大腿滑落下
去……消退後,楊孤鴻坐在她的身邊,一隻手輕輕撫摸着她的大腿。他靜靜地注
視她全裸的身體,她還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上甚至有一絲淚光,随着依然急促
的呼吸而誘人地顫抖着。一小塊兒修剪整齊的下面,精緻的嬌豔得宛若一朵将要
綻開的玫瑰。亮晶晶的蜜液塗滿了股間,散發出檸檬般酸甜的味道。黎敏終于從
的餘波中恢複過來,睜開眼睛,抹去眼角的淚花,看到楊孤鴻正盯着自己的,手
也在自己的大腿内側來回摩挲。她滿足地微笑着,擡起身子,捉住他堅硬無比的
巨龍。

  「敏姨,你好美。」

  「孤鴻,你想進入嗎?」

  楊孤鴻早急不可耐地壓在了她的身上。

  楊孤鴻一手按住她的,一手掰開她嬌嫩柔滑的,巨龍頂住她細小緊合的口,
又用手指将那嬌小粉嫩的嫣紅口擴大一點,然後巨龍朝前用力一壓┅┅黎敏象牙
般潤澤的雙腿象剪刀般從楊孤鴻身體兩側滑過,粗若兒臂的直挺挺地頂在了洞口。
楊孤鴻執着上下摩擦着隆起的,很快找到了迷人縫隙,雞蛋般大小的猶如靈性大
蛇頭,鑽入滿是粉色的秘,塞滿間整個空隙。

  「哎~~~~」黎敏嬌羞地感到一根巨大已破體而入,這是她多年來首次迎
接男人的巨龍,第一次被男人巨龍侵入,自是極度酸麻脹痛,碩大粗長的巨棒漸
漸「沒」入黎敏那嫣紅玉潤的嬌小口,黎敏美眸輕掩,桃腮羞紅無限地脈脈體味
着「它」進入。

  楊孤鴻開始在黎敏柔若無骨、雪白美麗的嬌軟玉體上、起來。粗大異常的黑
亮巨龍在黎敏那淡黑的叢中進進出出┅┅楊孤鴻俯身低頭,含住了那一粒嬌小玲
珑、因情動而充血的硬挺,「唔~~」一聲春意蕩漾的嬌喘,黎敏如被雷擊火噬
般嬌軀一震,情不自禁地呻吟出聲,頂端那敏感萬分的又傳來火熱、溫滑的摩擦、
纏卷的刺激時,雙頰暈紅,麗色含羞,芳心嬌羞無限。楊孤鴻那根巨大無比的巨
龍在黎敏狹窄的内的越來越猛,他越來越粗野地進入她體内,「它」越來越用力
地深頂、狠插黎敏緊窄、狹小的。

  「哎┅┅嗯┅┅唔┅┅」黎敏開始嬌啼婉轉、妩媚呻吟,巨龍狠狠地、兇猛
地進入時,擠刮、摩擦膣腔内狹窄溫暖的嬌滑所帶來的麻趐快感讓她輕顫不已,
身體不停的扭動迎合着。

  []楊孤鴻幹著,讚美起黎敏的,同時雙手揉搓着雙乳。黎敏被用力的捏著乳
頭,下體被深深的插進體內深處,磨擦著子宮頸口跟,敏感的恥丘被擠壓著,持
續的酥酥麻麻的陰癢感,讓她忍不住要噴潮而出,「啊啊…哎…啊啊…」

  黎敏大聲的呻吟,一陣猛烈的緊縮痙攣,夾緊著楊孤鴻的鐵棒……這樣幹了
十幾分鍾,楊孤鴻抽出巨龍,讓黎敏趴着低著頭、高高地突著自己渾圓的臀部,
黎敏那雪白的美臀,像去殼的雞鶴蛋一樣的嫩滑。

  楊孤鴻托住她的臀部,巨龍對正鮮豔的粉紅色洞口,腰杆用力往前一送,兩
人又一次緊緊相貼。

  『噢……』黎敏的頭猛地擡了起來,彎著光滑的背脊。楊孤鴻雙手抓住她的
臀部,腰身猛烈的起來。

  黎敏覺得這種姿勢實在羞恥,感覺自己非常的蕩,她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方式,
她把羞紅的臉深深埋在床單裏。巨大巨龍在黎敏體内快速且強力的挺進挺出,臀
肉在他用力猛撞之下一蕩一蕩,一對美麗的椒乳也不停的搖晃。

  「……唧唧……」

  的蕩聲音不絕于耳,在激烈的沖擊下液四濺。

  楊孤鴻雙手伸到她的胸前下猛捏她的,繼續活動著腰身,『啊……噢……』
黎敏咬緊牙關,緊閉著嘴唇,終於忍受不住,配合著楊孤鴻有節奏的動作,開始
有規律地呻吟。

  兩人全身是汗,肌膚閃閃發光。

  黎敏的聲逐漸激烈起來,披頭散發,就像一頭發狂的野獸一樣。身體主動地
一前一後地搖動著腰肢,開始配合楊孤鴻的沖刺。粘膜的摩擦,發出辟嗒辟嗒的
聲浪,溢出的将楊孤鴻的都弄至濕濕滑滑了。楊孤鴻的臉頰埋進黎敏的長發之中,
一面嗅著秀發甘香,同時也加快了沖刺動作。『……啊……』黎敏被搞到已經喘
不過氣來,她縮起兩隻腳,拚命地掙紮著身子。

  楊孤鴻突然全身充滿激烈的快感,接著就像熱漿糊似地噴射進黎敏的體内。
『啊啊……』黎敏抖動著全身,她在不停地喘息。大概她覺得噴到了口了吧!她
的似乎還沒有完,在陣陣的收縮,她的情緒一時非常高漲。楊孤鴻體味看搏動的
快感,待到都被榨乾時,他便停止了動作,整個肉軀壓在黎敏的背上。黎敏仍在
呼吓呼吓地喘氣,她已精疲力竭。她稍微扭動一體,全身的肌肉就會敏感地痙攣。
楊孤鴻咬住黎敏豐滿的肌肉,他欣賞著她那肌膚的光滑和彈力,伸手握住一隻嬌
軟盈盈的堅挺,邪地愛撫揉搓起來。

  看着黎敏典雅、羞赧、嬌倦的秀靥,楊孤鴻感到體内又升起一股邪的需求┅
┅漸漸堅挺起來。黎敏感覺到體内驚異的變化,她吃驚的睜大了眼睛,楊孤鴻再
度緊緊摟住黎敏的胴體……

  楊孤鴻花式層出不窮地發洩着渾身的,而黎敏也在奇異的世界裏數度沉淪…
…黎敏多年守身,今朝終于失手,很是羞愧。但是,心裏的幸福和興奮卻占據了
主要。

  「孤鴻,瞧你做的好事。」

  從此黎敏暗下決心,要和楊孤鴻,要将多年的損失彌補回來。



.
2016-8-29 07: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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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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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一路風流數不盡,深山飛瀑藏雙嬌

  退去,藥性漸失,黎敏與淩鳳母女相對羞愧不已,淩鳳還好,她隻是一個姑
娘家的那種特有的矜持,并不了解男女之間的這麽微妙的關系,所以盡管與親娘
共事一夫,也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妥。而黎卻不一樣,她本是端莊淑雅之人,此番
竟然當着女兒的面行了這苛且之事,心裏的那個羞,自是難以形容。但看到女兒
似乎隻是害羞,并無其他任何異樣的情緒,這才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至于楊孤鴻本人,他當然不作聲色,隻動色,接下去的行程,他已經做了改
變,有了這層關系,他已不好再帶着黎敏兩人去小鏡湖去了。黎敏也是心知肚明,
兩下裏一商議,楊孤鴻決定帶着她們倆去尋一處僻靜之所隐居。

  在這一過程之中,楊孤鴻沒少與這大小美人兒玩,初時黎敏還覺得十分放不
開,但沒想到淩鳳竟然放全沉浸在那巨大的歡快之中,她也便不再介意了。

  行了兩日,不知不覺竟入了山東境内,到了東嶽泰山腳下。黎敏與楊孤鴻都
雙雙會意,決定隐居于泰山之中。

  當下,由黎敏帶着淩鳳在山下采購一很多食物衣物之類的東西,楊孤鴻卻展
開絕世輕功上山去尋找安身之所。楊孤鴻上得山後,也不用再管什麽驚世駭世了,
幽靈一樣瞬間遍遊了泰山一遍,當然,泰山這頂絕不是個隐居之地,那裏早已是
瓊樓玉宇,已是遊人不絕的勝地了。最後,他選了泰山北側的一處深谷,那裏飛
瀑傾洩,還有四季常青的林木,飛禽走獸更是随處可見,是個隐居的絕佳去處。

  楊孤鴻一見之下,也是大喜過望,于是以掌劈了無數柴木,以無法形容的速
度,搭起了一座小木屋,雖然稱不上美觀,可是卻也牢靠實用,立于溪畔林間,
環境十分地清雅。

  一切準備妥當,這才飛身下山來,黎敏和淩鳳也早采購了一大堆東西,用一
個大大的袋子裝好了,正等着他的消息。見到楊孤鴻飛身下山,不用問便知道他
已經找到了理想之地了。

  三人都是身負絕世武功之人,楊孤鴻接過黎敏手中的大袋子,笑道:「我們
這就上山吧!」

  黎敏攜住了女兒的手,楊孤鴻背上袋子飛身在前引路,三人展開輕功,身化
雲煙,奔行了一柱香的功夫,三人已入得深谷,停在了小木屋之前。

  這一下,黎敏和淩鳳雙雙驚呆了,怎麽也想像不出不足兩個時辰裏,楊孤鴻
是如何親手搭起了這個小木屋的。

  「怎麽樣,還滿意吧?」

  楊孤鴻不無得意地問道。

  淩鳳跳着過來挽住他的手,笑道:「依山傍水,不比我們在華山那裏差啊。」

  黎敏也贊道:「的确不錯,孤鴻,真是辛苦你了!」

  「敏姨,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請别客氣啊!你和鳳妹在這裏也不知道能否住
得習慣。」

  黎敏輕唉一聲,道:「如今我們的關系,我還能去哪裏呢,隻能終于隐居山
林了,我倒是無妨,隻是苦了鳳兒了!」

  第162章深山春色藏不住,城中玉女又嬌吟淩鳳依傍在楊孤鴻的身上,妩
媚無比地說道:「隻要孤鴻哥哥不要忘記了我們,常常來看我們就好了,我也不
追求名利,與娘,與孤鴻哥哥長相伴,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楊孤鴻聽得她這麽一說,心中對她是又憐又愛,單臂一圈,将她緊緊地摟在
了懷裏。黎敏也是欣慰地一笑,自行走入了小木屋之中去了。

  兩小親昵了好一陣子,這才牽手相繼而入,黎敏早架好木柴生了火,兩小也
幫着動手,架起鍋來,拿出食物烹煮了起來。不大一會兒,小木屋内已是飯菜飄
香。

  三人美美地用過餐之後,楊孤鴻想到馬上就要離開她們返回小鏡湖去,又擔
心她們日後的食物問題,一摸腰中還有一大錠黃金和幾十兩銀子,光是那錠黃金,
估計都已夠兩人吃用幾年了,當下将黃金遞給了黎敏。黎敏也不客氣,隻是感激
地接過了。

  「孤鴻哥哥,你這就要走了嗎?」

  淩鳳初嘗之歡,正萬分迷戀着楊孤鴻,心中對他自是無比的不舍。

  楊孤鴻心中自也是十分不舍,這對母女花,也的确夠的,他一把将淩鳳摟住,
笑道:「放心,我會每半個月來看你們一次的,看我現在就先喂飽你們。」

  淩鳳嬌吟一聲鑽入他的懷裏,黎敏也是滿面绯紅,但是嘴角卻滿是幸福的笑
容。

  此景此情,令人陶醉,楊孤鴻的狼爪早已探入了淩鳳的衣服之中,撫弄起她
那越來越豐滿的堅挺。

  聽得淩鳳嘴裏低低地淺吟,他自己也是喘息了起來,等到淩鳳忍不住玉唇自
他的脖子一路纏綿着親上了他的臉時,他低吼一聲,一把抱起淩鳳便跨到了木床
之上,重重地将淩鳳壓在了身下。

  這邊的黎敏看了,春心亦已大動,她本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再加上面對着是
這麽一個極品男人,她的那種渴望也早已被調逗到了極峰。

  反正大家都已不是第一次經曆了,黎敏與淩鳳沒有感覺有什麽不妥,楊孤鴻
當然更是自然得如家常便飯。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就好好地再和這對母女花一
回吧。這麽想着的時候,雙手早已經将淩鳳剝了個精光。好誘人的青春少女的胴
# 體,雪白無暇地展露在他的面前,引得他的火猛然地竄了上來。

  黎敏這時候,也早解開了自家的衣衫,她雖然三十開外了,可是她那胸産的
驕傲不僅有着少女般的堅挺,更有着少女所沒有的圓潤與豐滿,所以,那情景看
在眼裏,足令任何一個食而知味的男人大咽口水。楊孤鴻隻覺得一陣眩暈,因爲
黎敏挺胸而上,将他的頭深深地埋入了她的香幽幽的深谷。

  他的大手在淩鳳的光滑的嬌軀上使勁而激情的撫摸着,頭一測,張嘴便含住
了黎敏那鮮紅的蓓蕾。

  兩聲呻吟幾乎同時發了出來,一聲是淩鳳的,另一聲卻是黎敏的,淩鳳閉着
雙目,有些叫緊地摟着楊孤鴻的腰,因爲此時,楊孤鴻那巨龍已然闖入了她的桃
花世界,黎敏一來是被楊孤鴻的嘴上功夫所刺激,二來卻是因爲自己女人與情人
那神秘的結合,令她情¥欲狂湧,情不自己地摟住楊孤鴻的頭,仰着頭,散下那
千萬條青絲,星眸迷醉地哼哼起來。

  下面的楊孤鴻,已展開了用力的攻勢,淩鳳忍過他最初的幾次沖刺後,也便
慢慢地沉浸于那狂潮一般襲來的快感之中,忘情地呻吟了起來。

  山澗流水涓涓,中有飛鳥蟲魚,野花無數。木屋之中傳出來經久不息的男女
歡合的之聲。

  已不知過了多久,楊孤鴻與淩鳳黎敏大戰數回合,最後竟然也能在淩鳳的體
内爆發了一回,将自己的優良品種注主了淩鳳的的世界。淩鳳也是首次享受到男
人的灌溉,心中又是新奇,又是幸福。

  「媽媽,我會不會懷上孤鴻哥哥的孩子呢?」

  淩鳳搖着黎敏的手臂問。

  黎敏吃吃一笑,敲了一下她的頭笑罵道:「想懷上孩子也不是光有種子就可
以的,還得看季節的,季節不對,當然也是懷不上的。」

  淩鳳當然還不明白,一個女人一個月隻有兩三天是可以懷孕的,在她看來,
隻要自己受了男人的,就一定會懷上,這也是絕大部分未沒當媽媽的少女的共識。
當然還有更可笑的就是,有些少女對兩性之間尚未開竅的以爲隻要與男子身子一
接觸便會懷上孩子,所以往往有些膽小的少女在與男子初次接吻之後,會拼命地
大吐特吐,欲要将男子津液吐盡,以免懷孕。

  幾番纏綿下來,三人興緻也都盡了,楊孤鴻向兩人叮囑了半天,并拍着胸脯
保證半月之後一定再來,淩鳳與黎敏兩人這才依依不舍地放他離去。

  楊孤鴻下得黃山,心中也是十分地不舍,可是小鏡湖還有七位美人在等着他
呢,他心又飛到了小鏡湖去了。不過,剛走出幾步,念頭卻又是一轉,想到回到
小鏡湖此番可能得忙活了,因爲自己一來得考驗七女的武功,二來又得教她們新
的絕活兒,大慨一時半會還難得抽身他處而去了,何不借此機會先去會會康敏與
柳無情。

  念頭一動,即便調轉了方向,向着杭州便行。其時已值華燈初上時分,他也
用不着使隐身之術,以瞬間挪移之功,片刻之間便入了杭州,直奔絕情當鋪而去。
待到大門外,守門的老伯一眼便認出這個姑爺,忙笑哈哈地将他迎了進去。

  正廳之内,此時正是燈火通是,廳中擺上了一大桌熱氣噴噴的酒菜,而柳無
情正陪着康敏在一起笑談着什麽。

  「姑爺來了!」

  門外一個仆人大叫了一聲,柳無情先是一呆,便立即滿臉露出了喜色,站起
身來,小鳥一般飛身迎了出去。

  康敏開始還感到奇怪,這「姑爺」是誰呢?可是也由柳無情那喜悅的情景中
立即想到了楊孤鴻,她本也是滿腹的歡喜,但是此刻有着柳無情這個女子在,她
卻隻能與楊孤鴻偷偷情了,即便沒有柳無情,她也是隻能與楊孤鴻生活在陰暗之
處,隻是比較方便而已。

  柳無情跑出了大門,果然見楊孤鴻正款步而入,那俊雅無比的身影,令得她
心醉神迷,也顧不得旁邊的仆人們,嬌聲一躍,就撲進了楊孤鴻的懷裏去了。

  楊孤鴻哈哈大笑着抱着她旋轉了幾圈,柳無情嗔怪道:「死人,你還會回來
啊?」

  「有你這麽一位嬌妻在,他舍得不回來嗎/ 」康敏緩緩地走了出來,吃吃笑
着道。

  楊孤鴻沖她暗暗送了一個嗳味的眼神,康敏心中一甜,也便笑着住了嘴。

  「無情,這段時間有沒有好生待我的姨娘。」

  楊孤鴻在柳無情的額頭上印了一吻,笑着問道。

  柳無情親昵摟着他的脖子道:「放心了,我待姨娘如待我的親娘一般,不過,
我們可不像母女,而像是姐妹。」

  楊孤鴻與康敏雙雙一怔,兩人都有些心虛的感覺,「哈哈,我姨娘看起來也
還像是一個年輕姑娘嘛,做你姐姐也沒有什麽不可。」

  楊孤鴻幹笑着說道。

  康敏沒有言語,臉上隻是淡然的笑容,也不知内心在想些什麽。

  「孤鴻,你來得正是時候,我們正要用餐呢,進來,今晚我要陪你和姨娘喝
個大醉,明天可不許你再跑出去,就算你不陪我,也要陪陪姨娘嘛。」

  楊孤鴻捏了捏她的瑤鼻,笑道:「好好好,我答應你便是了。」

  柳無情這才高興興地一手拉着楊孤鴻,一手拉住了康敏,三人并肩子走進了
大廳,在餐桌上坐了下來。三人交懷暢談,歡快地大吃大喝了起來。

  紅燭搖曳,粉面嬌紅,柳無情坐在淡藍色的床幔之下,隻穿着薄薄的輕紗,
誘人的胴體若隐若現,高聳的胸脯在燭光之中顫巍巍的,跳動着神秘的旋律。

  「孤鴻,你什麽時候才舍得在家裏呆上個十天半月啊?你總是以自己是江湖
中人,也不知道你在外面惹了多少個女人,我也知道管不了你,隻希望你還記得
這個家,還能常回家就好了。」

  柳無情幽幽地道。

  楊孤鴻看到她那可憐可愛的面龐,也不由暗暗地一歎,道:「無情,你放心
吧,像你這麽好的女人,我怎麽會忘記得了呢,我也是真心誠意地要你做我的娘
子的。」

  「相公,聽得你如此一說,我也心滿意足了,謝謝相公對我的愛。」

  柳無情的星眸之中已見着了晶瑩的淚光。

  楊孤鴻憐惜地走近她的身旁,坐下了,輕輕地将她擁入懷中,嗅着她的秀發
道:「娘子,委屈你了,你相公我并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實在是委屈你了。」

  柳無情伸出兩根玉指,輕輕地堵住了他的嘴唇,笑道:「像你這麽優秀的男
人,我能夠分享得到,已是上蒼賜給我的福份了,我并不是一個不知足的女人。」

  兩人四目相對,都流露出無窮的情意。良久良久,楊孤鴻輕輕地捧住了她的
臉,輕輕地吻上了她那粉嫩的嘴唇。

  番甜蜜的纏綿,漸漸地轉爲了情欲,柳無情吹氣如蘭,扭動着嬌軀,身熱如
火,如八爪一般全身牢牢地纏住了楊孤鴻。

  第163章隔牆有耳欲海潮,嬌娃苦等俏郎君軟玉溫香在懷,真男兒誰又能
受得了,楊孤鴻對柳無情這個可人兒是越來越愛,感覺她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嬌妻
賢内,便覺得心中湧起無限的愛意,而這愛意,隻能用作動來表達。

  他的動作是溫柔與粗野相結合的,是男人誰都明白這個道理,該溫柔的時刻
就得溫柔,該狂野的時候就要狂野,隻有這樣,才能真正挑起一個女人的潛在的
魅力。

  由于受到過楊孤鴻前些時日的滋潤,柳無情的身材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白
膚更加地細膩柔滑,雙峰也更加豐滿誘人,隆臀更是圓突,伸手一握之下,那柔
軟而又彈性十足的感覺,真的會讓男人從手心直癢到心窩裏頭,會激起無限的火
焰來。

  當楊孤鴻的手一把握在柳無情的豐臀之上時,柳無情星眸緊閉,長長的粉頸
向後倒翻,高高的胸脯卻緊緊地貼在楊孤鴻臉上,雙手也死死地将楊孤鴻的頭按
入她自己那深谷之中,她恨不得将楊孤鴻永遠地藏入自己這幽密的世界。

  朱唇微啓,香舌探出,磨娑着自己雙唇,喉間發出低低的嬌吟,那是令男人
一聽便的緻命召喚。

  楊孤鴻就算定力再好,抱着自己心愛嬌妻在懷,又哪裏還能忍得住,空出的
一手隻輕輕一撥,柳無情身上的薄紗即随風飄落而下,雪玉香峰狂湧而出,楊孤
鴻已不是第一次親她的芳澤,可是還是不自禁地吞了一大口口水。他粗長的舌頭
倍覺幹燥,有些迫不及待含住了柳無情的香唇,舌頭長驅直入,肆無忌憚地去吸
取柳無情口中的香液。

  吻,本身最大的意義在于對愛的傳遞,當然,在親吻之中,也會激發身體某
些沖動,并将那方面的需求升華擴大,從而達到男女歡愛的更高境界。

  這是非常淺顯的道理,如果沒有愛的傳遞,那就跟去風月場沒有區别了,跟
一個隻爲錢出賣自己的女人,你是不可能真正領略得到男女之間的那種神秘的快
感的。即便是奸女收了錢,服務得很周到,但是那也還是沒愛,還是達不到靈與
肉結合的最高境界。

  男人也許對種内在的結合并沒有太挑剔的,因爲男人往往可以通過視覺效果
和感官刺激而達到最大的快樂颠峰。女人卻不一樣,一個女人愛的程度往往決定
着快樂的程度,如果一個女人真正愛你,那麽她在歡愛過程之中,她的身體上的
快感會比沒有愛隻有性的那種關系帶來的快感高出三倍甚至更多。

  男人其實都還是有這樣一種挑剔,那就是很在意女人的滿意程度,如果男人
不能夠使一個女人滿足,不僅自己會有挫敗感,同時也會緻使自己在歡愛過程之
中損失了應有的快樂。但是如果當男人能夠将女人身心都征服時,男人所有的熱
情和快樂都會達到最佳狀态。而這樣的男人并不多,所以這樣的男人無疑也是最
受女人歡迎的。

  現在的楊孤鴻當然便是這樣的男人,所以,這樣的男人的女人,理所當然總
能得到最大的快樂。

  在楊孤鴻霸霸的侵占之下,柳無情能夠做的隻有拼死地去迎合,當楊孤鴻厚
實的嘴唇自她的雙唇滑下,一路滑過脖子,猛然含着她的至高點時,她渾身都禁
不住一陣地顫抖,再也禁不住地呻吟了起來,雙腿之間早已是潮熱難當,隻盼着
楊孤鴻迅猛的攻入。

  可是,她是着急難耐,楊孤鴻卻仿佛越是耐性十足地在她的至高點徘徊着。
她終于忍無可忍地扯掉楊孤鴻身上的所有累贅,不容分說地将楊孤鴻推倒在床上,
翻身便騎上了楊孤鴻。

  「相公,我真的受不了了。」

  她俯在楊孤鴻身上嬌喘着說完這句話,一隻小手早握住了楊孤鴻那擎天玉龍,
然後直起上身,玉臀高高擡起,忙亂地撥弄了幾下,緊接下嬌軀一沉,随着「啊」
地一聲輕叫,她再次将粉白的脖子無限地向後翻了過去,但是雙手都各自己握住
了自己的峰巒,慢慢地搓柔了起來。、楊孤鴻也隻覺得那話兒一陣緊湊,便被溫
濕熱緊緊的包裹了起來,還有溫涼的流質淌在了自己的之下。

  佳人已如此,他哪裏還把持得住,虎腰一震,猛然向上一挺,柳無情嬌呼一
聲,軟倒在了他的身上,氣喘噓噓地說道:「相公,你的……真的好大啊……我
有些受不了……」

  楊孤鴻摟住她的脖子,狠狠地在她的臉上印了一吻,笑道:「娘子放心,我
不會弄疼你的。」

  說話間,雙手早滑過柳無情的雙肩和背部,左右握住了她那圓潤的豐臀,長
吸一口氣,開始了勇猛的進攻。

  柳無情幾經,忍耐能力當然也大增,初時還是覺得熱戀辣疼痛難當,可是一
陣緊張之後,帶來的卻是一波接着一波巨大的快感。她再也顧不得太多,張口嘴
一聲一聲地叫了起來,完全忘了隔壁就住着一個康敏。

  康敏的房間裏,已是黑漆漆地的一片,但是透過那窗紙射入房中的一絲絲光
線,還是可以看得到床上的嬌人兒在輾轉反側着。

  隔壁的聲響她哪能聽不見?她又哪能夠不動心。她心裏隻有一個期待,那就
是楊孤鴻快些将柳無情擺平,然後再到她的房間裏來。她知道楊孤鴻一定會來,
因爲這是她與楊孤鴻之間的一種默契了。可是這種等待也實在太煎熬人了,尤其
是耳邊還響起那樣的聲音,叫她一個如狼似虎年紀的美嬌娃如何忍受得了?

  床單上,早已是溫潤潤稠的一大片了,光是聽着隔壁那聲響,她已然禁不住
地。可是楊孤鴻的能力她是知道的,沒有一兩個時辰隻怕是不會輕易罷休的,所
以她隻有強制壓制着自己身體裏的火,痛苦地等待着,等待着……

  隔壁的房中,柳無情已不知道潮來潮退了多少次,可是楊孤鴻地攻勢不減,
一味地猛攻着。好在他已用神功控制着柳無情的疼痛,當柳無情潮退的時候,他
便暗運真氣注入柳無情的深宮,一方面爲她舒緩着那種緊張,另一方面也爲她療
養着,所以盡管柳無情不會功夫,可是也還能接受得了他的一味猛攻。

  「相……相公……你停一下,停一下好不好嘛。」

  柳無情的聲音裏滿是幸福。

  楊孤鴻果然依言停住了,摟着她問道:「怎麽了娘子,你受不了了嗎?」

  柳無情滿臉潮紅,嬌羞無限地道:「不是啦,是……是床單好濕,人家不舒
服了,你先把床單取出去好不好?」

  楊孤鴻聞言伸手往下一探,果然滿握的溫潤和,不由得輕笑一聲,卻不松開
柳無情,而是摟着她跳下床來,滿屋的遊走,雙手卻托着柳無情的身子上下聳動
着。

  這種姿勢,柳無情當然也是第一次嘗試,所以一時間倍受刺激,沒幾下子便
又,楊孤鴻這時卻忽而坐到椅子上舉送着她,忽而又輕輕将柳無情壓在柱子上攻
擊。

  柳無情隻覺得真如騰雲駕霧一般,任随着楊孤鴻擺弄,感覺既新鮮又刺激,
完全沉浸在那無邊無際的快感之中。

  所謂一刻,那是指快樂的時光總是顯得太短,兩人也隻覺得在片刻之間,而
柳無情已然丢掉了二十餘次,整個人都癱軟無力了,楊孤鴻還是龍精虎猛,威風
絲毫不減,可是料想再繼續下去,柳無情隻怕得脫水了,所以終于還是退出了柳
無情的深處,将她安放到了枕頭之上。

  柳無情早已是筋疲力盡,幾乎是頭一着枕,便香甜地睡去了。

  楊孤鴻淡然一笑,手指輕輕一拂,點了柳無情的昏睡,他這也是以防萬一。

  當他靈貓一般閃入康敏的房間的時候,康敏早像餓虎撲食一般猛地撲入他的
懷抱之中,一句話不說就去剝楊孤鴻的衣服,同時,香唇狠狠地印上了楊孤鴻的
脖子。

  楊孤鴻當然明白她已等待得太久,所以也不說話,一把便将她抱了起來,雙
手靈巧無比地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片刻之間,兩人已如兩條巨蛇一般地相互交
纏着翻滾在了床上。

  「孤鴻……要我……快……快要我……我好難受……」

  康敏的聲音裏有着太多的幽怪,也有着央求。

  一個男人聽到這樣的話,他該怎麽辦呢?

  楊孤鴻知道她實在也等得太久太久了,此刻隻怕早已到了崩潰的邊緣了。所
以,現在根本不再需要什麽前期工作了。他猛然一個翻身,将康敏狠狠地壓在身
下,也不用手,玉龍在黑暗之中自動往康敏那溫濕的幽居探去,熟練無比地叩關
而入,城破人驚,康敏的叫聲中不知是疼痛還是幸福。但緊接着一聲長歎,卻顯
然是那種無比快樂的表現。

  她修長的腿兒,已然死死地勾住了楊孤鴻的腰,嬌軀亦異常粗野瘋狂地扭動
了起來。

  「孤鴻,用力……啊……我愛你……我的心肝寶貝,我愛死你了……啊……」

  康敏在楊孤鴻發起的攻擊當中夢藝般地說着叫着。

  她雖然也并不會功夫,伸她畢竟在欲海中沉浮了二十年,她的能力自然不是
柳無情可以比得了的,所以就算楊孤鴻全力沖刺,她也絲毫不會覺得難受。

  楊孤鴻當然明白這點,所以他用了八成的力量,如一匹狂奔的烈馬一般地在
康敏的身上馳騁着。

  帶來的反應是,某個地方的誇張的水花四濺和一聲一聲嬌滴滴軟綿綿叫聲。
好在康敏和柳無情的居室都在正廳之後,而仆人們所睡的廂房已遠在數十米之外
的東西兩邊去了,所以還不用太擔心這春夜的歌聲傳入他們的耳朵。其實就算是
傳到了,他們也隻能偷偷私下去談論,當然這種事隻是瘾料,并沒有幾個人真的
就認爲是可恥的事情,所以,就算他們真的聽到了,也無傷大雅的。反正,姑爺
和小姐的歡愛,他們也說不了什麽,他們當然不可能知道姑爺跟姨娘也是歡愛的,
那種聲音傳出來,估計沒有幾個人能分辯,也更沒有幾個人會去分辯。因爲那種
聲音本身就會讓人迷失而忘記去分辯了。

  第164章滿樓紅袖招豪客,倩女撫琴驚蹄撞擊,猛烈的撞擊,那特殊的摩
擦聲之中,還有一種溫潤的脆響,那聲音跟水有關,那聲音也能讓人聽得出的感
覺來。

  「孤鴻……我快要死了……真的快要死了……我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

  康敏忘情地叫着,然後擡着脖子來,瘋狂而火熱地親吻着楊孤鴻的胸膛。

  楊孤鴻大受感動,低吼一聲,雙手緊握住康敏的纖腰,發動了最猛烈的進攻
……

  一個是沙場老将,一個是身懷絕技的超人,一番大戰下來,直殺得天昏地暗,
日月無光,最後,楊孤鴻終于再也忍不住,在極度的快樂之中将一股的射入了康
敏的深宮之中。

  雖然多次與楊孤鴻交歡,可是被他這樣澆灌卻還是第一次,在身心的雙重滿
足之下,康敏緊緊地摟住楊孤鴻耳語道:「孤鴻,我一定要爲你生個孩子,我也
真的很想要個孩子,我願意嗎?」

  楊孤鴻本來多少也覺得曾經的康敏的确是有些風,可是也不能全怪她,她也
是有苦難的過去,她也隻是爲了活得好一些,體面一些,所以才會想嫁給段正淳,
想和喬峰結合,雖然是虛榮了一點,可是這也的确是人之常情,是正常的使然,
總不能叫她這麽個天生的尤物真的老老實實地給馬副幫主當黃臉婆吧?

  這麽想着,也就對她沒有了絲毫反感了,看她命運也着實不好,現在她對自
己如此的死心,也真的不該讓她失望才是。

  「敏姐,我答應你,一定生一個我們的小孩。」

  楊孤鴻柔聲道。

  康敏真的沉醉了,曾經自己那樣地去求那些虛榮的東西,然而卻落得不善而
終,曆經了那樣的一場生死之後,她的那些虛榮之心早就沒有了,況且,現在這
個摟着自己親熱戀的男人,已經是世間不二的男人了,她還有什麽必要去虛榮呢?
很多東西都是這樣,真正得到了以後,感覺和心态都會發生變化,遠不是沒有得
到之前的那種預期效果了。

  「孤鴻,我願意爲你過隐居生活,隻要我有我們的孩子,隻要你不抛棄我,
我願意隻爲你和我們的孩子而活着。」

  康敏說着說着感動的淚水都流了出來。

  楊孤鴻輕輕捧起她的臉,這一張曆經紅塵洗劫的臉,雖然還是美麗不減,可
是,也真的沒有了昔日的那種對塵世充滿着占有的神色,現在這張臉很平靜很發
祥,卻似乎比從前更加的美麗了。

  「敏姐,隻要你不嫌棄我這個大蘿蔔,我就永遠也是你的郎君。」

  楊孤鴻也很動情地說。

  康敏「撲哧」笑出了聲來:「你那麽厲害,不找幾個姐妹幫忙對付你,我一
個人哪裏吃得消啊?」

  楊孤鴻聽着有趣,也不由得哈哈地笑了起來,雙手地在康敏的身上野蠻地摸
了起來。

  「哎呀,你真的好壞,别再摸了,我身體受不了了,等下又想要你了怎麽辦。」

  康敏身子确實也軟成了一團,經受楊孤鴻這樣的人一番猛攻,就算是練家子
的也不會再有力氣了,更何況她一個弱女子。

  楊孤鴻洩了一次,也沒有了多少興趣,聽康敏這樣說,也就打消了繼續奮戰
的念頭,輕輕摟着康敏躺下了。

  康敏忽然又想起了什麽,輕聲道:「孤鴻,你還是回無情的房裏去吧,不然
天明之時她找不到你我就沒辦法交待了,讓人發現總不太好的。」

  「無妨,我們睡吧,她不會發現我們的關系的。」

  楊孤鴻自信滿滿的說。

  康敏了就不勉強了,放心大膽,舒舒服服地枕在楊孤鴻的臂彎裏睡去了。

  楊孤鴻當然不會乖乖地睡覺,隻是閉上眼睛,默默地調息了半個時辰,所有
的體力精力便全恢複了過來,這時康敏早已是睡得沉了,他便悄悄地挪開了康敏,
自己滑下床來穿好衣服,身子三晃兩晃,便從房中消失了。

  很正常,第二日天明之時,柳無情睜又找不着他,少不了又會哭一番鼻子了。
可是對于這個半夜裏總是逃出被窩的相公,她卻還是愛得死去活來,無怨無悔。

  駿馬過廊橋,滿樓紅袖招。

  杭州城自古便是繁華之地,當然,也是煙柳重地。

  這天,芬芳樓不知怎麽搞得,客人異常的少,就連頭牌冰倩都沒有生意,隻
有幾個窮鬼來尋了昔時的相好,不一會兒也都走了個精光,老鸨愁得绉着眉坐要
樓梯上打盹,而衆姐妹也得東倒西歪地倚在樓欄之上閑聊着。

  但這樣的一天對于冰倩來說卻是最美好的一天,因爲這樣的一天,她用不着
去迎合那些富家公子而委屈自己了,所以,她決定清清靜靜地享受這美好的時光。
她悠然地高坐在二樓的張精美的桌上,面前放着一架古筝。

  纖纖玉指伸出,取過茶杯來,待丫環爲她倒滿之後,微微仰脖茗了一小口,
然後輕舒柔荑,如玉蔥般的十指輕輕觸過琴弦,未有曲調,卻已然有了一種空幽
的情緒暗藏其中。

  衆姐妹素知冰倩才藝雙絕,也難得有這樣清靜的日子聽她撫一曲,現在她完
全發自内心要以琴表露心聲,與平日裏爲客人撫琴自是大不相同,所以都很想聽
聽她會彈些什麽。

  但聞铮然一聲,仿佛靜夜之中,窗外滑落一粒雨珠,滴淌在沉靜的水池之中。
接着,幾記輕彈,又仿佛深宮之中隐隐傳出來的人語之聲,再接着五十弦連珠脆
響,猶如流水濤濤,時而又轉爲甯靜悠遠之聲,似乎秋夜之中仰首觀月那般地幽
靜。

  衆姐妹平日裏隻知賣笑取悅客人,過着皮肉生活,沒有幾個人真正有才藝的,
當然也聽不懂琴中的深意,此番聽冰倩這麽彈來,雖然聽不懂,可是也覺昨神清
氣爽,心中舒暢之極。隻有老鸨依然愁坐在樓梯之上。

  芬芳樓前是一條小河,小河之中是清清的流水,水河之上有一座十分精巧的
廊橋,這一切都成了芬芳樓自然的修飾。

  橋上行人并不少,隻是卻大都是爲着生計奔波的窮苦人,所以此時雖然已入
夜,但是樓上衆姑娘們也懶得去呼喚客人了。

  但是這時,一陣輕輕的馬蹄聲響了起來,衆姐妹都不由眼前一亮,但見一匹
駿馬上騎着一位氣宇不凡的青年男子,正緩緩踏上廊橋來。

  馬上這位公子,雖不像是那種富家公子哥兒,可是卻也絕對不會是一個窮鬼,
單看他馬鞍上橫放着的那柄鑲金寶劍,便知他是個武林豪客了。

  衆姐妹清閑了一天,此番忽然見到這麽個人物,頓時都來了精神,個個站起
身來,揮動着手中的紅絲帕嬌聲叫呼道:「公子,來呀,來玩玩嘛!」

  「公子,你長得可真俊啊,我免費陪你好不好?」

  「叫我倒貼也願意啊……」

  衆姐妹邊招呼邊笑在了一處。

  隻有冰倩依舊坐着彈琴,隻是臉上已經有了幾絲不快,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天
清閑,看來又要被破壞了。

  馬上的青年人毫不爲所動,靜靜地騎馬過了廊橋,卻忽然長身而起,如燕子
般掠上樓去,坐到了依舊在撫琴的冰倩對面。

  「好琴!」

  他靜靜地贊道,雙目卻眨也不眨地盯在冰倩的臉上,也不怕惹姑娘生氣。

  「好輕功!」

  冰倩頭也不擡,十指依然在琴弦之上輕撫着。

  「好一曲《春江花月夜》好一張美麗的臉!」

  青年人說着自行去倒茶去了。

  琴聲慢慢終止,冰倩也緩緩擡起了頭來,雙目盯在了青年人的臉上。

  這個客人當然與平日那些富家子弟不同,所以,她沒有笑,因爲眼前這個人
不會要求她那樣虛情假意的服務。

  但對于衆姐妹來說,她們隻知道,這個好不容易到來的一個客人,又瞧上了
頭牌,沒有她們的份了。

  當然,她們自己也很清楚,這樣的豪客不是她們能消受的,就算倒貼也無福
消受,所以她們并不嫉妒冰倩,連羨慕都似乎沒有,看來她們并不怎麽愛爲自己
的命運感到不平,她們并不是很不知足的人。

  真正高興起來的是老鸨,她早從樓梯上一躍而起,人也好像忽然年輕了很多,
輕快地跑上樓來,跑到冰倩和青年人面前,滿臉堆笑:「哎喲大俠,你的眼光真
不錯,一眼便挑中了我們這芬芳樓的頭牌冰倩姑娘。」

  青年人二話不說,隻是伸手入懷,搗出一大綻銀子抛了過去。

  老鸨的身手也忽然變得異常地敏捷,準确無誤地将銀子接到了手中:「大俠,
請你到冰倩姑娘房中用點酒菜吧!」

  青年人卻擺了擺手,笑道:「不用了,隻要冰倩姑娘再撫一曲便可!」

  老鸨聽得愕住了,五十銀一綻的銀子,隻買一曲?

  疑問歸疑問,但是她卻高高興興地退開了,因爲她總算沒有糊塗到一個真正
要聽琴的客人是不喜歡被人打擾的。

  「你還要聽小女撫哪支曲?」

  冰倩的語氣裏已經帶有了一些感動,目光亦變得柔和了起來。她本是一個孤
高冷豔的藝妓,見過的男人無數,但是隻花錢聽琴而不入她房間的客人,她還真
的是第一次遇上。

  青年人淡然一笑,輕抿了一口茶,說道:「請姑娘再彈一曲《春江花月夜》
可以嗎?」

  看到青年人眼神之中已然流露出幾絲傷感來,冰倩不由問道:「這支曲子一
定有着關于你的故事吧?」

  青年人微微閉眼,輕歎一聲,道:「是的,我曾經與她一同聽過這支曲子。」

  「那她是不是……」

  未盡的話中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她是不是離開了人世。

  青年人輕輕搖了搖頭,一臉的沉重,應道:「不!她人還在,隻是心走遠了!」

  冰倩沒有再問,對于别人的傷心,如果他不主動向你傾訴,你最好别問。

  琴聲幽幽響起,較之第一遍,已多了一份說不出的感傷。

  青年人入神地聽着,雙目之中竟然有了淚珠在閃動。

  一曲彈罷,青年人再次閉目深呼了一口氣,贊道:「好琴,好姑娘!」

  他站起身來,明顯地有了要走的動作。

  冰倩頓感一陣失落,一種莫名的惆怅,顫聲道:「公子,可願意留下姓名!」

  「楊孤鴻——」

  聲音還響在樓上,人卻已然到了樓下的馬背上,馬蹄聲又響起,一人一馬緩
緩遠去。

  樓上,冰倩扶着欄杆,雙眼閃動着淚花,一直目送着楊孤鴻。

  他還會再來嗎?他還會來聽她的琴嗎?他有着什麽樣的傷心往事呢?

  第165章仙子淩波美如蝶,阿朱嬌媚勝往昔千裏水平如鏡,湖光似練。

  倩影飛掠,長袖舞于蒼天,起落之間,足尖輕點于水面,卻不起絲毫波瀾,
身法之妙曼,輕功之高絕,令人歎服。

  湖之東岸,另有六女正在捉隊兒折招練功,五彩的衣衫在風中飄着,猶如六
隻彩蝶一般,美麗而迷人。

  白影從天而降,似乎重逾千斤般地直落湖心,但始一着水面,卻又陡然停止,
如一瓣花般浮在水面之上,亦沒有驚起絲毫波瀾。

  「呵呵,語嫣,你的輕功已達化鏡了,江湖中隻怕無人能及,連李秋水巫行
雲她們都得遜你三分了。」

  這白影不是楊孤鴻還是誰?

  湖上飛人兒自然是王語嫣,王語嫣聽楊孤鴻這般誇贊自己,心中也甚是喜歡,
口中卻接道:「孤鴻哥哥你謬贊我了,我外婆她們有近百年的修行,我哪能和她
們相比呢?」

  楊孤鴻身子飄起,空中摟抱住了王語嫣,哈哈大笑道:「語嫣,我可沒說假
話,當今武林之中,除了我還能追得上你外,再無他人的輕功可以跟你相比了。」

  「孤鴻,你好大的口氣啊,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嗎?」

  東岸之上傳來了阮星竹的話。

  阿紫卻不依了:「娘,姐夫說得沒錯,他的武功絕對是天下第一的,什麽南
慕容北喬峰,如果遇上了姐夫,兩個聯手都打不過姐夫一隻手。」

  阮星竹白了阿紫一眼,笑罵道:「那你的武功比起你姐夫來怎麽樣呢?」

  阿紫吐了吐舌頭,搖頭晃腦地嬉笑道:「我啊,現在嘛,隻要姐夫吹一口氣
就能把我吹上天,但是以後就難說喽,有姐夫教我武功,我将來一定會比北喬峰
南慕容更有名更厲害。」

  「死丫頭,比你姐夫還能吹牛,好好好,我就等着看你有什麽成就。」

  說話之間,楊孤鴻已摟着王語嫣飄上了岸來,剛放開王語嫣,就又順手摟過
俏生生站在一旁的阿碧來,也不管其他六人在場,就旁若無人地在阿碧的的粉臉
上重重印上了一吻。

  你對一個女人私下裏說千百萬句親密的話,做千百次親密的舉動,也比不過
在人前對她說一句親密的話,做一次親密的動作更讓她感動。

  阿碧現在就又幸福感動得差點沒掉眼淚,得到楊孤鴻這樣的待遇,她還能說
什麽?她隻有發誓死心踏地地對楊孤鴻好。

  那邊木婉清狠狠地瞪了楊孤鴻一眼,口中輕輕罵道:「死色鬼!」

  楊孤鴻見她這些天氣色頗佳,也更具女人的風味了,心中不由一蕩,打定主
意盡快收了這個小美人兒。

  「姐夫,你這幾天去哪逍遙快活去了,你教的武功我都會了,你再教點别的
給我吧!」

  阿紫這時已走了過來,耍着小孩子的性子扯着楊孤鴻的手腕糾纏不休。

  楊孤鴻笑了笑,說道:「你放心吧,我有的是,讓你一輩子都學不完,不過
我還是勸你專心學一種武功就好了,天山逍遙派的武功就可以讓人練一輩子。」

  「是極是極,孤鴻說得沒錯,雜而不精反而不好,一招先吃遍天嘛!」

  秦紅棉十分贊賞地應合着楊孤鴻的話。

  雖說初時秦紅棉對楊孤鴻的确有些反感,但是想到段正淳豈非也是個風流種,
而這個楊孤鴻卻要比段正淳有本事得多,也可愛得多,至少他比段正淳坦誠,不
像段正淳那樣到處騙人,害苦了多少女人的一生。這個楊孤鴻倒是不掩飾自己風
流的本色,相信他的女人都知道他的本色,也不用受被騙的苦頭了。這種一對比
之下,她對楊孤鴻的态度也就有了巨大的轉變了。

  楊孤鴻笑着向秦紅棉微微一躬身,道:「謝謝秦阿姨!」

  秦紅棉展顔一笑,輕搖其手道:「我們還沒謝你授藝之恩呢,我看都不用客
氣了,有你叫我一聲阿姨,咱們就算是一家人了。」

  木婉清忽然轉過身來,冷冷地站在楊孤鴻的面前,瞪着眼叫道:「誰跟他是
一家人啊?」

  秦紅棉扯了扯她的衣袖,責怪道:「丫頭,不得放肆,你不能這樣對孤鴻。」

  「娘,你和他一家人去吧,我才不稀罕!」

  木婉清甩下一句話,嬌軀一縱,驚鴻般飛掠出去,空中一個漂亮的翻身,人
已到了湖面之上,再蓮足輕踏,踏浪遠去。

  她的輕功雖遠不及王語嫣,但是要做到水上飄,已是綽綽有餘了,看來這幾
天她也下了不少苦功,淩波微步的輕功也是練得極有火候了。

  「這孩子,你看……真不像樣。」

  秦紅棉一邊說着一邊過去拉住了阮星竹手:「走,我們喝茶去。」

  阮星竹也親昵地挽上了她的手,兩個風韻十足的美婦一齊笑呵呵地走向了閣
樓去了。

  楊孤鴻看着秦紅棉那豐圓的隆臀,暗暗地咽了幾下口水。

  手上微微一緊,一雙白玉般的秀手挽在了他的臂彎之上。

  「孤鴻,你一定餓了吧?我給你弄吃的去。」

  阿朱溫柔的聲音裏充滿了體貼關懷,那美麗的眸子裏也多出了幾分少婦風韻,
直看得楊孤鴻瞬間有些發癡了。

  「孤鴻哥哥,阿朱姐,我去做飯了!」

  阿碧抿嘴笑着跑了。她單純善良,知道楊孤鴻對自己好,心中早滿滿的是幸
福,哪裏還知道有吃醋這回事。

  「我練功去了。」

  王語嫣丢下一句話,也如天仙子般地飄上那青山之間去了。

  阿紫微微一跺腳,噘嘴道:「姐姐姐夫你們就光知道親親愛愛,也不管我,
我找婉清姐姐練功去了。」

  她的身子早化一團粉雲,也掠波而遠去了。

  楊孤鴻扳過阿朱的香肩來,溫和而動情地笑道:「娘子,現在隻剩下我們了,
先親親吧!」

  阿朱抿嘴羞赧一笑,不答。

  楊孤鴻捏起她那可愛的下巴,微微俯去,溫柔地親吻起她來。

  阿朱也很快有了反應,踮起腳跟,吐着香舌迎合楊孤鴻。

  一陣溫情的纏綿,兩人足足親吻了一柱香的功夫,這才滿足地摟抱在一起。

  「孤鴻,我想你了!」

  溫柔的聲音,溫柔的傾訴,還伴着幽幽的體香。

  楊孤鴻一陣感動,抱着她的雙手緊了一緊,也動情地應道:「阿朱,我愛你!」

  阿朱隻差點沒有融化在他的懷裏,現在她隻知道幸福地閉上眼睛,任楊孤鴻
寬大的懷抱圍着自己。

  但這時她卻感覺身子一輕,已然有了騰空之感,不由睜開了眼來,果然,她
和楊孤鴻的身子都正飄了起來,向着閣樓最高的一層飄去,準确無比地穿進了那
扇油開着通風的木窗。

  這一樓,卻是木婉清的卧室。

  兩人身子始一進窗,楊孤鴻長袖一揮,兩扇木窗已然無聲地關上了。

  阿朱當然明白楊孤鴻上樓的目的,他是要和自己行之歡,這麽一意識到,頓
感一陣潮熱戀膨脹,口中卻說道:「孤鴻,這是婉清妹子的房間,我們不能弄亂
髒了她的床啊。」

  楊孤鴻早已褪下了自己寬大的外衣,雙手一抖,将外衣鋪在了床單之上,笑
道:「這樣就不用怕了吧?」

  阿朱早軟倒在了他的懷裏,滿臉的潮紅,胸脯也開始劇烈起伏着。看來,春
風數度的她這幾天沒有和楊孤鴻歡好,此番也已是壓抑了很久,眼下馬上就可以
解壓,也難怪她會這般表現。

  「孤鴻……等一下我要你吻……吻住我……」

  阿朱微微喘息着說道。

  楊孤鴻有些不解,笑道:「我自然會吻娘子你的啊!」

  阿朱輕輕一咬牙,瞟了他一眼:「不是,我是怕被她們聽到聲響嘛!」

  楊孤鴻這才會意,原來阿朱是怕自己的叫聲太大了驚到别人,一時感覺十分
有趣,不由笑得彎下了腰去。

  「讨厭!你再笑人家我就不跟你做了。」

  阿朱已羞得用枕頭來埋臉了。

  楊孤鴻卻已忍不住開始剝起她的衣裙來,當阿朱雪玉身段完全顯露出來的時
候,他那玉龍早已差點頂破褲裆了,他雙手忙亂地在阿朱的身上滑動着,阿朱将
頭埋入枕頭,啞着聲音呻吟不休。這又逗得楊孤鴻體内火力猛竄,一把扯下自己
的褲帶,玉龍彈跳躍出,照準阿朱那高高擡起的豐臀便直搗而去。

  阿朱隻覺得如被火燒,更明顯感到有一根巨大的火柴棍直撞入自己的身體,
頓感灼熱難當,禁不住痛叫了一聲,所幸這一聲被枕頭消去了大半音量,不然隻
怕樓下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了。

  然而,那灼熱的難受隻是一瞬間的事,随着幾次進出之後,便是無窮無盡的
快感湧起,她大受刺激之下,不由身子也往後迎去,以便那火熱戀的攻擊撞得更
猛烈更深。這些天她也苦練了逍遙派的内功心法,此番始覺大是受用,前幾次跟
楊孤鴻歡合之時她還怕楊孤鴻盡數攻入,但是現在她卻驚喜地發現自己已能完全
地接收楊孤鴻的巨大了。

  「親親……相公……好舒服……我飛了……我要死了……啊……」

  阿朱第一次如此情不自禁地叫起床來。

  楊孤鴻見她已完全能夠适應了自己,便一把握住了阿朱的腰,一陣陣的大力
沖殺,直把阿朱撞擊得一聲緊接着一聲,竟然急促得将聲音卡在了喉間發不出來,
半天才長長吐出一口氣,再加上長長的仿佛歎息一般的聲音。他終究怕阿朱喘不
過氣來會昏過去,所以隻得又放慢了些速度。

  這房中戰況異常的激烈,卻不料閣樓窗外又飄地一個人影,輕輕地翻上了樓
頂,一個倒挂金鍾,探頭往房中偷窺了起來。這個人,也隻能是阿紫,小鏡湖中
的幾個人,除了她還有誰會做這種偷窺的事來?

  這房外的輕微變化,哪能瞞得過楊孤鴻的耳目,但他隻一瓣聲息,便知道是
誰了,他也知道那透過窗縫的目光是阿紫,所以他便佯裝不知,而是更加激情地
攻擊了起來。

  阿朱心醉神迷,這時已主動地翻身變換姿勢,要楊孤鴻從正面進攻,因爲這
樣比較好互動。兩人剛一換成姿勢,阿朱已瘋狂地扭動身子,蛇一樣地纏在了楊
孤鴻身上。

  楊孤鴻先是吻上了她的雙唇,然後才放膽猛攻起來。

  阿朱果然大聲呻吟不休,但被楊孤鴻含住了雙唇,聲音便沒有傳出去,但是
兩人都深深體地得到那聲音的威力了。

  那倒挂着的阿紫見此情形,隻覺身子發熱發軟,差點沒有掉下樓去。

  第166章阿紫原有偷窺病,天山折梅戲婉清阿紫怕再看下去自己鐵定得瘋
掉,隻得凝住氣息,翻身飛下樓去了。等她進了一樓之中時,阮星竹和秦紅棉已
做得了一大桌好菜,散發着誘人的香味,阿紫饞涎欲滴,湊近桌子順手便撿起一
片肉往嘴裏送。

  阮星竹見狀,走近她便扯她的耳朵,笑罵道:「你這死丫頭,怎麽就長不大
呢?小心你嫁不出去。」

  阿紫咯咯笑着挺了挺她那極具規模的胸脯,神氣十足地道:「我會嫁不出去,
娘,就算是姐夫這樣的極品男人都不會嫌棄我的!」

  阮星竹心底一顫,這話對她來說無疑有些震撼,她自己與楊孤鴻有着那種關
系,難保楊孤鴻不會暗地裏占有自己這小女兒,那麽,實質上自己母女三人就共
事一夫了,這是好是壞?但不管怎麽樣,自己也隻能是生活在楊孤鴻陰暗的情感
裏面不能見光的,能見光的也隻能是自己女兒她們這些年輕的姑娘們。她也但求
自己與楊孤鴻的關系不要被發覺了才好。

  「阿紫,去叫你姐姐和姐夫他們來吃飯了。」

  阮星竹又到廚房裏忙活去了。

  阿紫暗暗吐了吐舌頭,想到楊孤鴻和阿朱此刻正在樓頂歡愛,便嬉笑道:
「娘,要叫你自己叫去,我找不到他們啊,誰知道他們現在去哪裏親親愛愛去了。」

  阮星竹和秦紅棉哪能聽不出她的話裏話,兩美婦相視一笑,也不知道該說什
麽才好,但都感覺到臉上有些發燒,尤其是阮星竹,不僅臉上發燒,那部位還有
着潮濕的感覺。

  阿紫又順手抄起一隻雞腿,邊啃着邊走出了大房,正啃得起興之際,眼角蓦
地飄過四條人影,皆是青一色的粉紅,自那青山之巅一閃而沒,身法之快,武林
罕見。阿紫心中一動,也展開輕功向那山巅疾躍而去,片刻便到了山巅,張望之
下,四下茫茫一片,卻哪裏還看得見那四個人的身影。

  「阿紫妹妹,你也發現了外來之客對吧?」

  身後響起王語嫣的聲音。

  阿紫暗暗吃驚,這王語嫣的輕功被楊孤鴻贊爲武林無敵,看來果然不是虛言,
她來到自己身後,自己竟然絲毫不覺,如果她是敵人的話,隻怕自己随時都是她
的掌下之物。

  啓唇一笑,阿紫故作鎮靜地道:「是啊,也不知來者是敵是友,有什麽企圖。」

  王語嫣道:「我觀察她們很久子,她們一直在小鏡湖附近徘徊,也不知在試
探什麽,暫時看不出她們有什麽異動,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看到王語嫣不再是從前那弱不禁風的樣子,而極具大将風範,阿紫心裏别提
有多羨慕,心想不知道姐夫用什麽法子使得王語嫣一夜之成爲絕世高手,自己也
一定要姐夫教會不可。

  「那我們回去吧,我餓了。」

  阿紫說完便以最快的速度飄下山來,她希望王語嫣也露一手,哪知王語嫣卻
隻不緊不放,逍遙地比地靜靜跟在她的身後,絲毫沒有顯露本領的意思。

  回到樓之時,除了楊孤鴻和阿朱之外,所有人都聚全了。

  「阿紫,你真的沒有去找你姐夫和姐姐嗎?」

  阮星竹有些責怪地問。

  阿紫吃吃一笑,扯了扯阿碧的衣袖笑道:「阿碧姐姐,我告訴你姐夫他們在
那裏,你去叫叫他們吧,我不想動了,好累喲!」

  阿碧是個沒有城府的天真少女,哪裏會去想阿紫的别有用意,聽阿紫這麽說,
便甜甜笑道:「孤鴻哥哥他們在哪裏呢?你告訴我我去叫他們吧!」

  阿紫俯到阿碧的耳邊輕語了幾句,衆人都不知她說什麽,阿碧卻點了點頭,
往樓梯跑上樓去了。

  剛上到頂樓門口,便聽到木婉清的房中有異響,那是女人的低聲呻吟和男人
的粗喘聲,阿碧聽在耳裏,頓感渾身一陣緊張和興奮,雙腳發軟,連邁步都困難
了。其實現在她内心裏也有着一種連她自己都覺得吃驚的渴望,她竟然很想看看
房間的情形。但是,想歸想,她還是強忍住了沒有伸手去點破窗紙偷看。阿碧果
然就是阿碧,與阿紫就是不一樣。

  聽着房中的聲響,阿碧走也不是,叫也不是,隻有怔在當地,她的身體有種
膨脹的感覺,特别是那胸脯,有種莫明其妙的異癢,非常渴望能有人撫摸,這種
念想片刻之間令得她自己覺得做了虧心事般地,滿臉地發起燒來。

  這個阿紫真壞,明知道阿朱姐和孤鴻哥哥正在做那種事還叫我來,真是羞死
人了。

  門忽然呀地一聲開了,房中的聲響什麽時候停止的她竟然沒有覺察,門開處,
阿朱當門而立,蓦然見到阿碧站在門口,也頗感驚訝,心道剛才自己和孤鴻的好
事一定也讓她聽了去了。

  「阿碧,我……」

  阿朱面紅耳赤,不知道說什麽好,忽然羞澀地一笑,擦着阿碧的身子跑下樓
去了。

  楊孤鴻這時也走出了門了,還沒讓阿碧反應過來,阿碧整個人都被他摟進了
懷裏去了。

  「孤鴻哥哥,阮阿姨她們在等着你去吃飯呢!」

  阿碧雖然也想在他的懷裏多呆一會兒,可是自己要是在這上面呆久了,下面
的人一定會笑話自己的,所以隻好催促起楊孤鴻來。

  阿朱跑下樓來的時候,臉上還是帶着紅暈尚未全退去,阿紫心知肚明,阮星
竹和秦紅棉也猜到了八九分,想想阿紫那麽神秘地叫阿碧上樓去,一定有什麽不
一樣的事情發生。這時候楊孤鴻和阿碧也下樓來了,阿紫一個勁兒地沖阿碧扮鬼
臉,阿碧隻裝着沒看見,避免那樣的難堪。

  木婉清懶得去看楊孤鴻那神氣的樣子,埋頭認認真真吃起飯來。

  用過餐後,楊孤鴻說要檢驗一下七人的武功,八人來到岸邊的空地之上時,
楊孤鴻笑道:「你們都要盡全力,一起合攻我吧,放心,你們絕對傷不到我的。」

  木婉清最是看不得他這份傲視天下的樣子,玉掌一揚,猛然向他劈頭蓋臉上
拍去,口中叫道:「我叫你吹牛皮!」

  楊孤鴻含笑不閃,待木婉清一掌劈到,陡然右手暴出,修長的手指在木婉清
手腕上輕輕一帶,木婉清頓感一掌的力道盡悄,身子也不聽使喚地向前裁了過去。
楊孤鴻急忙做出搶救的樣子一把摟住她的腰笑道:「功力進步不小,不過得小心
别摔倒了。」

  木婉清豈有不知他是故意的,粉臉一寒,一肘撞向楊孤鴻的腰間。

  楊孤鴻猛然緊身一抱,将她抱得貼時他的懷裏,木婉清肘尚未擊出,人卻與
楊孤鴻貼在一處沒了空間,沒有了空間力量便發不出來,這招楊孤鴻用得巧是巧,
隻是卻令木婉清當衆難堪了,秦紅棉也看得暗暗搖頭,心中也有些怪這楊孤鴻太
過于放蕩不羁了些。

  阮星竹見狀,也恐秦紅棉面子上挂不住,嬌喝一聲,翠袖迎風一抖,變作兩
條長鏈向楊孤鴻腦袋掃去。

  與此同時,阿紫也飛踢出一片腿影,直攻楊孤鴻的下盤。

  楊孤鴻隻得放開木婉清,叫了一聲:「來得好!」

  曲指一彈,兩條長袖如蛇頭忽被電擊般調轉了方向,右手輕舒之下,一把抓
住了阿紫的腰帶,再旋轉一圈,阿紫那數十腿便盡數落了空,人也被楊孤鴻一手
舉在了空中。

  「姐夫你以大欺小,我不玩了!」

  阿紫撒着嬌叫道。口中說不玩,手卻沒有停下了,左手曲掌成爪,狠狠地向
楊孤鴻手臂抓落。

  楊孤鴻手掌微微一吐真氣,阿紫頓感一股強大卻極爲柔和的力量将自己摔出,
不偏不倚地倒栽到了母親阮星竹的懷裏。

  秦紅棉叫了聲:「大家一齊上啊!」

  自己當先出馬,施展着剛剛學會的天山折梅手,身姿曼妙如舞蹈一般,玉掌
上下翻飛,攻向楊孤鴻周身大。

  楊孤鴻雙眼閃出幾絲詭異之色,身子卻緩緩地旋轉起來,秦紅棉的手掌拍到
他的身上時,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但衆人眼中卻是看到掌掌着肉了,也不知
楊孤鴻用了什麽法子将掌力全都缷掉了,看起來秦紅棉的手掌隻是輕輕地撫摸在
他的身上,秦紅棉感覺到這一點,羞得玉臉發燙,慌亂地跳開了。

  這邊王語嫣和阿碧阿朱三人閑不下來了,三人一齊嬌喝着,王語嫣在上,阿
碧阿朱在下,三人同時施展天山折梅手攻到。

  楊孤鴻有意讓這三個美人兒露露臉,也知道這三人素來關系最好,于是不急
于用真功夫将她們逼退,而是不緊不慢地同樣用天山折梅手跟三人折起招來。他
身形矯捷,起落如飛,穿梭在三女之間,雙手對六掌,一時間地手掌相擊之聲響
起,真看得衆人喝采不已。

  天山逍遙派的武功本來講究的就是潇灑逍遙,此番四人又是情意相通,所以
施展開來,仿佛變成了最優美的舞蹈,一舉一動都有着無窮的美感。

  「我也要玩!」

  阿紫叫了一聲,身子早飛了起來,同樣又是天山折梅手加入了戰團,下面秦
紅棉與阮星竹看得心動不已,終于也忍不住雙雙躍起,六女共戰楊孤鴻一個,皆
是天山折梅手,在空中翻飛騰轉,真個比世上最優美的舞蹈都要吸引人。

  木婉清靜靜地看着這一切,心裏發生是細微的變化,看到楊孤鴻無比潇灑的
身形和那俊逸的外表,她不由暗暗追問自己,難道我真的讨厭他嗎?眼下别人都
與他那般的融洽,就自己一個人與他顯得格格不入,是不是因爲自己還在怪他那
兩隻大壞手呢?

  她不知道,但她忽然發覺自己心裏其實真的并不是很讨厭他,而且她自己也
說不清楚,總覺是跟楊孤鴻對着幹有種快樂的感覺。

  「喂!婉清妹妹,你是不是不敢接受我的考驗啊,還愣在那裏做什麽啊,來
切磋一下吧~ 」楊孤鴻在六女合力猛攻之下,竟然絲毫沒有緊張感,還是那樣悠
然地四面觀望着,雙手雙腳卻靈巧無比地見招拆招,将一套天山折梅手使得出神
入化,直有着藝術般的美感。

  木婉清受到楊孤鴻這麽一激,也就呆不住了,輕哼一聲也加入了戰團。

  楊孤鴻詭一笑,以快得無以形容的身法掠過木婉清身後,一隻狼爪閃電般探
到了她那豐臀之上輕拍了一下,衆人誰也沒有看清他的小動作,隻有木婉清又一
次吃着啞巴虧。

  第167章木婉清梨花帶雨,嬌阿紫意亂情迷木婉清哪料得到他竟然敢在六
個人面前這樣偷偷非禮自己,羞氣之下,身形倒轉,盡施奪命絕招,沒頭沒腦地
攻向楊孤鴻。

  楊孤鴻心中也不由得來了些氣,心想我就不信收不服你這個野丫頭,念頭一
轉,身法卻陡然快了數倍,任七女拳掌翻飛,卻碰不到他絲毫,而在此期間,他
的兩隻狼手早已将木婉清全身上下摸了一個遍,連最的地帶都沒有放過。

  木婉清直氣得渾身發抖,但可恨的是任她使出渾身解數,卻連楊孤鴻一根寒
毛都碰不了,而她又不能開口大罵,否則讓别人知道她受這樣的非份,她哪還有
顔面活下去啊?

  半個時辰下來,七人都累得快不行了,一套天山折梅手也連演了幾遍,衆女
都不得不打心坎裏佩服楊孤鴻,如果真的讓她們七人聯手對付别人,武林中絕無
第二人能扛得下來,可是這楊孤鴻卻把她們當小孩般戲耍着,令她們無計可施。

  不佩服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木婉清,她現在隻想找個地方痛痛快快地大哭
一場。所以,當衆人一停手下來,她便狠狠地吐了一口氣,沖六人說道:「打不
死這個壞蛋,我累死了,先去休息休息!」

  看着她俏麗的身影消失在樓角的時候,楊孤鴻開始打起了算盤來。

  「好了,天山折梅手大家都熟悉了,我們來比比淩波微步吧!你們來追我,
我隻用三成功力,看誰能追得上。」

  楊孤鴻得意洋洋地說完,自個兒率先飛身向西岸那青山之上掠去,他果然放
慢了速度,看起來身法并不甚快。

  阿紫首先來勁,二話不說就追了出去,口中還大叫道:「姐夫,你不許說謊,
隻準用三成功力啊!」

  其餘五女搖頭相視而笑,笑阿紫不知天高地厚,就算楊孤鴻隻有一成功力,
隻怕她都追不上。五人笑歸笑,身子卻早已飛了起來,一個緊接一個跟着追了出
去,一時間有如群雁般,煞是壯觀。

  六女前後追出數十裏,卻是越追越遠,就連王語嫣全力施爲都沒有追上,片
刻之後,楊孤鴻已不知到了何處去了。

  閣樓之頂,木婉清靜靜地躺在自己的床上,雙目眼淚不停不休地流淌着,她
不是恨楊孤鴻,而是她實在太好強,但是在楊孤鴻面前,她永遠隻能是個弱者,
她就是忍不下這口氣,可是卻絲毫拿楊孤鴻沒辦法,還被他頻頻施狼手輕薄,這
算怎麽回事嘛?真是越想越氣,真氣得眼淚狂湧。

  「娘子……還在生本相公的氣嗎?」

  一個男人的聲音附在她的耳邊說道。

  木婉清大驚,猛然一個轉身,楊孤鴻正笑嬉嬉地躺在她的右側。

  如果不是早知道他是人,被他這樣無聲無息地躺到身邊而毫無發覺,木婉清
估計自己會被吓死掉。

  「我打死你這混蛋色鬼!」

  木婉清一拳朝楊孤鴻鼻子擊去。

  楊孤鴻猛地一擡上半身,卻向着她偎了過來,身子落下的時候,正好壓住木
婉清揮出去的手,這樣一來,就變成了楊孤鴻躺在木婉清溫暖的臂彎裏了。

  木婉清一個側身,左腿高舉,狠狠地斬向楊孤鴻的腰。

  楊孤鴻伸手輕輕一撥,将她腿上的力道盡消于無形,當她的腿落下來的時候,
已倒了楊孤鴻的手中,被他緊緊抱住拉過去壓在了他的大腰間,木婉清變成了半
騎跨的姿勢,那種情形說不出的嗳昧味兒。

  木婉清真個要暈了過去,唯一可以動的一隻手擊向楊孤鴻的下巴,結果與她
預料中的一樣,楊孤鴻的那隻手果然抓住扯了過去再繞在他脖子上一半圈,木婉
清的姿勢完全變成了女上男下的那種姿勢。

  「求求你,放開我好不好?」

  到了這份上,木婉清不得不承認這個殘酷的事實,用武力對付楊孤鴻,好純
屬自找苦吃。所以,她終于第一次用央求的口吻跟楊孤鴻說了這樣一句話。

  楊孤鴻隻覺臉上一涼,那是木婉清的眼淚,心裏也是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
實在已經把木婉清欺負到了頭了,這麽想着,不知不覺得便将木婉清的手腳松開
了。

  「啪」地一聲脆響,楊孤鴻有種眼冒金星的幻覺,木婉清松開手後的第一要
務便是老實不客氣地掴了他一個耳光。他沒有躲,如果他要躲,絕沒有人能掴得
到他。

  木婉清顯然也沒料到自己會得手,所以這一個耳光掴下的那一刻,她自己倒
是怔住了。

  也許自從她認識楊孤鴻以來,這個極品男人就挑起她的一種戰勝心,因爲她
的個性實在太過于要強,所以勝不了楊孤鴻一次,她自己都不知道會對楊孤鴻反
感到何時。然而此刻,她竟然可以掴到楊孤鴻一掌,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掴上
一掌,那可以說是極端不可忍受的事。可是,楊孤鴻卻讓自己掴上了,那的确是
讓她掴上的,他爲什麽又會讓了呢?

  木婉清第一次那麽認真地去看楊孤鴻的臉,盡管帶着的全是疑問,可是,她
卻是真正的第一次直視這張俊美的臉,這個男人,她原來真的一直都不算是認識。
看到他眼中流露出對自己的那種憐意,她不由得心往下一沉:「他對自己那麽失
禮,可是自己又何嘗對他有禮過?」

  「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會對你無禮了!」

  楊孤鴻隻道她心碎了,心急之下隻得向她道歉,同時也感到有種失落,因爲
以後要想收木婉清,那一定是困難重重了,除非用強,不然看來這個木婉清是不
會從了自己了。

  楊孤鴻徹底松開了木婉清,正要滑下床來,木婉清卻忽然一把将他按住了,
泣聲道:「你這個混蛋鬼狼,人家都被你非禮成這樣了,我還能嫁給别人嗎?你
以後要是敢抛棄我,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嗚嗚……」

  這樣的表白,夠不夠奇特?夠不夠刺激?

  楊孤鴻也是真的呆住了,像看外星人一樣疑惑地盯住木婉清,盡管心裏狂喜
不已,可是依然有些不敢相信剛才的話是出自她的口。

  木婉清不敢直視他,卻忽然俯上,張開小嘴在楊孤鴻肩頭上用力咬了一口,
雙手更使勁兒掐他的腰。

  她本是出于發洩心中的不快,但是她的動作對于楊孤鴻來說,卻變得無比的
誘惑撩人,玉龍迅速雄起,直把個壓住他的木婉清頂了起來。

  木婉清意識到的時候,吓得急忙翻身滾到一旁,雙手使勁擂着楊孤鴻罵道:
「死色鬼臭壞蛋……」

  楊孤鴻此時聽着她的罵聲,隻覺得如聽仙樂,心醉神迷不已,放肆地翻身壓
住了木婉清,霸霸地盯住她的臉,有立馬大親芳澤的趨勢。

  「别……求求你先别這樣,人家還沒準備好……」

  木婉清的聲音已轉變得有些溫柔了。

  楊孤鴻喘着粗氣忍住了,卻有些無力地伏在她的身上,耳語道:「婉清,我
不會抛棄你的,你真的好美好美……」

  木婉清的雙手已輕輕地摟住了他,喃喃道:「可是你的女人無數,你這個大
蘿蔔,你以後要是冷落我,我一定殺了你。」

  楊孤鴻實在覺得沖動得不行,便将身子一聳,那鋼槍兇狠地頂在了木婉清之
下,雖然隔着褲子,可是木婉清還是如被電擊,也不由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沖動,
可是她還是極力控制了那種沖動,瞪着楊孤鴻說:「我要準備好了再給你,現在
太草率了,人家氣都還沒消,你不能現在要了我。」

  楊孤鴻隻覺得她現在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麽的動聽,不由動情地撫住了她的臉,
靜靜地逼視着她。

  木婉清隻道他是要吻她,也不做反抗,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楊孤鴻隻看得心馳神搖,一個女人最美的時刻,也許莫過于此時了,他不由
地看得癡了,目光定在了木婉清這張無比秀氣的臉上,一直盯着。

  木婉清等了很久,卻沒等到楊孤鴻的吻,又睜開了眼來,然後便觸到了楊孤
鴻那雙癡癡的眼睛,她心中大是感動,四目相接,猶如被牢牢系住了一般,再也
移不開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楊孤鴻才溫柔地說道:「婉清,我真想永遠這樣子看着我,
真的太美太美了,我會好好愛你的。」

  木婉清沒有說話,但是卻緊緊地摟住了他,兩人沒有親吻,卻在緊緊的擁抱
之中盡情地纏綿着。

  「姐夫也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連個鬼影都不見,真是的……」

  阿紫的聲音遠遠地傳了來。

  木婉清一驚,忙推開楊孤鴻,催促道:「有人回來了,你快些走,我不想讓
别人知道。」

  楊孤鴻聽話地滑下床來,沖着木婉清點了點頭,身化一縷煙,自窗口飄了出
去,一閃便沒了蹤影。

  湖之西岸上,阿紫正拿着一根樹杈,十分無聊地打着路旁的雜草,像一個玩
得沒有了興緻的小女孩一般。

  楊孤鴻陡然停身在她的面前,一副流氓的樣子,笑嬉嬉地看着她。

  「姐夫,你跟人家玩捉迷藏是不是,我一定要抓住你。」

  阿紫生怕楊孤鴻再次溜掉,迅猛地撲了過來。

  楊孤鴻沒有跑,而是張開雙臂,一把将她摟在了懷裏。

  阿紫沒料到他會這麽幹,嘤咛一聲入懷,身子瞬間有些癱了。

  「姐夫,帶我到我房間裏去,快點……」

  阿紫有氣無力地說道。

  楊孤鴻早知道她自從偷窺開始就已經春情難耐了,不等她說完就摟着她飄身
入了閣樓,如鬼魅般地閃入了阿紫的房間,并将門窗盡數關上了。

  阿紫早已是有如饑餓了幾天一粒米未進般地撲過來,狠狠地邊吻着楊孤鴻邊
動手解他的衣裳。

  楊孤鴻剛才在木婉清那裏上了火消不去,此刻有阿紫這絕色美人兒這樣瘋狂
相待,體内火焰猛然竄起,攔腰一把抱住阿紫,往大床上便壓了上去。

  阿紫早舉起雙腿勾住了他的腰,嬌軀也已在扭動不休。

  楊孤鴻大手早伸到了她的腰帶之上,用力一拉,阿紫的酥胸便露出了一小半,
若隐若現之間,直令得楊孤鴻猛咽口水,他如猛虎撲食般地伸頭便向那峰尖咬了
上去。

  第168章冰肌玉骨香銷魂,梅蘭竹菊四侍劍阿紫這些天早已是饑渴難耐,
再加上今天還偷窺了姐姐與姐夫的好事,現在渾身是火,根本不用楊孤鴻任何刺
激,床單上就已然濕潤了一大片。楊孤鴻的嘴剛剛咬下,阿紫就抱着他一個翻身
騎到他的身上,鼓鼓的胸脯壓向楊孤鴻的頭,瞬間将他埋入了波濤之中。

  楊孤鴻的手此時已将阿紫身上的衣物盡數除去,入手處一片的冰肌玉骨,滿
把的溫滑柔膩,說不出的舒服。

  阿此秀發披散而下,真将她自己的楊孤鴻的上半身罩在了烏雲青瀑内,而她
那低低的嬌喘與呻吟,便仿佛空谷流水般地動聽。

  楊孤鴻嗅着她的體香,雙手在她身上遊移不休,被阿紫騎着的之上一陣緊接
着一陣的清涼感覺傳來,直如沐浴一般。

  而阿紫隻覺得全身發熱,更是傳來一陣陣溫暖,有一股股熱流翻滾着,一絲
絲酥癢的感覺在玉府裏動着,讓人有不搔不快的沖動,微啓喘噓噓的櫻唇呻吟似
的說:「嗯……那裏好癢……」

  手指不自覺的在自己的轉磨着,感受到藉由手指的轉磨,似乎有一陣陣的舒
暢可以掩蓋過裏動的難受。楊孤鴻的另一隻手則如法泡制的撫摸着阿紫的。

  「喔!」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阿紫一陣舒暢的快感,不禁搖擺着腰肢,讓配合着鄭旦
的手轉動着:「姐夫……我……不要……嗯……羞羞……嗯嗯……」

  楊孤鴻微閉着媚眼,吐着氣說:「…阿紫……妹……嗯嗯……來摸摸……我
的寶貝……來……嗯嗯…」

  阿紫盡管羞澀,卻也不由自主的伸手握住了楊孤鴻那挺立的巨龍。

  楊孤鴻享受着肌膚摩擦的舒暢,覺得一陣酥麻酸癢急速的漫延全身,沖刺着
頭頂。不禁手指一緊藉着濕液的潤滑,「滋!」

  一聲把半截手指滑入阿紫的。

  「啊!」

  阿紫又是一聲驚慌:「喔……姐夫……痛……」

  随即,又是一陣熱潮沖蝕。快感、刺痛、酸麻、酥癢……一種生平未遇的奇
妙感受,無可言喻的舒暢使得她隻有喘息、呻吟、顫抖,任由滿漲的愛潮從汨汨
流出,濕染、滴落床單。

  楊孤鴻看着阿紫的輕微扭動的嬌軀,火紅的耳根下卻映着雪白的頸項、俏肩,
松散寬弛的衣襟裏,依稀可見深邃的。情不自盡的把嘴印上阿紫的頸項,雙手孔
武有力的環抱着阿紫,嘴角擠出喃喃自語:「……阿紫妹……阿紫妹……我愛你
……」

  他移動着嘴唇貼上阿紫櫻紅的熱唇,阿紫沉醉了。他的舌頭撬開阿紫的貝齒,
向裏面探索、遊動着,阿紫的舌頭迎戰着。兩對嘴唇就這樣緊密的貼着、纏繞着、
吸吮着。

  此時的楊孤鴻已經像是一頭瘋狂的野獸了,彌漫了全身,一切約束全抛擲腦
後,一陣風似的挺着硬梆梆的巨龍,壓在阿紫的身上,尋到的位置,一挺腰就将
巨龍半截。

  阿紫正處于陶醉中,他的巨龍侵襲時尚無知覺,但巨龍擠入時的刺痛,由不
得她哀叫一聲:「啊!痛!姐夫……不要……不要……」

  阿紫激烈的扭動着身體,試圖躲避巨龍無情的進攻。

  楊孤鴻這時才陡然發覺自己的巨龍竟然又比從前大了三分之一,雖然隻一個
深,卻也覺得一陣箍束的快感,而阿紫凄慘的叫聲令他一怔,欲逞獸欲的激動清
醒許多,隻是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欲罷不能了。雙臂用力緊緊摟抱着阿紫,雖
讓阿紫無法躲避,自己卻也不敢亂動,不敢讓巨龍再度更深入。

  阿紫也感覺得到他不敢強入的體恤柔情,感激的愛意油然而生,但卻也不知
如何是好。半晌,阿紫覺得刺痛的感覺慢慢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搔癢,
内更有一股暖流不自主的湧出。

  阿紫覺得此刻需要有個東西,伸入内摳搔内壁的難受,最好是姐夫的巨龍,
楊孤鴻的巨龍要是再深入一點,就能搔着癢處了。可是阿紫羞于啓齒,不敢出言
要他把巨龍插深一點,隻好輕輕搖擺,讓磨着巨龍。随着的磨蹭也讓阿紫一陣舒
爽,從喉嚨間發出迷人、的呻吟聲。

  半天不動的楊孤鴻覺得阿紫的轉動起來了,又仿佛有一股溫熱在侵襲着,一
陣舒暢的感覺令我慢慢挺腰,巨龍就一分一分的滑入阿紫的裏。

  阿紫的道遭受沖擊,初時略爲一疼,随繼而來則是裏一種充滿的快感,「嘤!」

  地輕呼一聲,呼聲裏卻也充滿着無限的愉悅。阿紫覺得裏的巨龍在進出之間
正好搔着癢處,就算佳肴醇釀也不及此美味。

  楊孤鴻的精神越來越高亢,巨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最後在一陣酸軟、酥爽
的刺激下,終于「嗤!嗤!嗤!」

  将一股濃液射入深處。阿紫立即感到一股股的熱流,從射到心髒,又立即擴
散全身,一種渙散的舒暢随之布滿四肢,覺得自己的身軀似乎被撕裂成無數的碎
片四處飛散,那是一種飛上雲端的快樂。

  兩人一陣激情纏綿之後,便親昵地摟抱在了一起。楊孤鴻自己也有些奇怪爲
什麽這次很容易就将自己的射給了阿紫,是因爲剛才受了木婉清刺激緻使自己定
力大減的緣故嗎?還有,自己的玉龍竟然不知不覺又長大了,這樣下去以後如果
再大,隻怕沒有女人能吃得消了,還是不要再長大了的好,因爲現在自己的玉龍
已經是巨大無朋了,真的沒有必要再大了。

  「姐夫,我們你把我們的關系公開化,我不想隻跟你偷偷摸摸亂搞,我要像
姐姐一樣光明正大的嫁給你,如果你不去公開的話,我就自己向大家宣布。」

  阿紫半支起身子對楊孤鴻說道。

  楊孤鴻還是覺得自己放不下臉來向大家說這事,還是由阿紫自己去說比較好,
反正是阿紫自己要跟他的,别的人也怪不了他。

  「還是你自己向大家宣布吧,反正我是個衆所周知的大色鬼,多你一個人家
也不會說什麽的。」

  楊孤鴻的語氣帶着些耍賴的味兒。

  阿紫嬌哼了一聲道:「你就隻會欺負人,恨死你了,我還要要你……」

  她又翻身騎上了楊孤鴻。

  楊孤鴻卻不依了,攔住她探向自己寶貝兒的手說道:「你媽媽她們也快回來
了,還是不要了吧。」

  阿紫一聽也知道不合時宜,但依舊有些不甘,隻好悻悻地穿起衣服來。

  兩人穿好衣服,摟抱着躺在床上休息,同時凝神靜聽外面的動靜,隻待阮星
竹她們一回來,兩人就逃離事發地點。

  但是,她們等來的卻是大出意料之外的事,回來是有人回來了,但是卻是一
路打鬥吆喝着回來的,其中夾着刀劍相交的尖銳铿锵之聲,似乎并不像是比武切
磋,而是拼命厮殺的情形。

  有熱戀鬧看,那是阿紫最感興趣的事情了,她幾乎是一躍而起,叫道:「我
們去看看,是什麽人闖進來了。」

  也不等楊孤鴻,她自己先穿窗掠了出去,楊孤鴻也不怠慢,後發而先至,始
一出窗,便掠到了阿紫的前面。

  果然,隻見湖面上有八人捉隊兒拼殺,個個起落在水面之上,忽高忽低,打
得煞是好看。

  其中四人,卻是王語嫣、阿朱、阮星竹和秦紅棉,而分别與她們對陣的卻是
四個粉衣少女,長得一模一樣,看起來應該是四胞胎姐妹,皆是明眸皓齒,丹眼
朱唇,猶如仙女下凡一般。

  楊孤鴻一看之下,不由大奇,這不是靈鹫宮的梅蘭竹菊四侍劍嗎?她們怎麽
跑到這裏來了?

  「姐姐,娘,我們幫你們!」

  阿紫高呼着加入了戰團,與阿朱共同夾擊菊劍。

  這梅蘭竹菊四侍劍的武功乃是巫行雲嫡傳的,已足以稱雄江湖,跻身一流高
手之列,如果阮星竹等不是這段時間得到楊孤鴻傳授逍遙派武功,現在哪能和她
們拼殺。但盡管如此,除了王語嫣能将梅劍逼得隻守不靈攻之外,阮星竹和秦紅
棉分别被蘭劍和竹劍打得手忙腳亂,已是守多攻少了。而阿朱和阿紫雙戰菊劍,
也依然處于下風。這時阿碧和木婉清也聞聲趕到了,兩人見狀,也紛紛加入,阿
碧相助阮星竹,而木婉清自然與秦紅棉聯起了手來。

  這樣一來,暫時雙方都還分不出勝負,楊孤鴻悠閑地立在岸上看這十一個美
人在湖上騰躍翻飛,仿佛如在百仙大會上看仙女們跳舞一般的享受。

  「姐夫,你要死了,還不快來幫我們。」

  阿紫看到楊孤鴻竟然袖手旁觀看熱戀鬧,哪裏肯依。

  「死色鬼,你是不是又看中她們四個妖女了,還不快來打發她們?」

  木婉清也有些生氣。

  楊孤鴻哈哈大笑道:「你們先打着吧,我看看你們的武功和她們相比還差多
遠。嗯,語嫣最棒了,敵人快不行了,阿紫,你就是吹牛厲害,你的武功都讓你
姐姐給比下去了。阮阿姨和秦阿姨進步最快,再過十天半月就用不着幫手了。咦,
阿碧你快趕上婉清了……」

  他那副悠然自得看着别人拼命的樣子,令七女是又氣又好笑,梅蘭竹菊四劍
卻是一言不發,舞動着長劍招招淩厲快捷,雖不是拼命的招,可是其中變化兇險
異常,姿勢雖然也優美這極,可是武功威力卻非同小可。

  「死色鬼,等我們收拾了這些妖女回去扒了你的皮。」

  木婉清嬌喝不止,可是此刻誰都聽得出她的語氣裏多少都含有着打情罵俏的
感覺,秦紅棉尤其地覺察到了,暗道:「看來,婉清還是讓楊孤鴻給惹上了。唉,
真是孽緣啊。罷了罷了!誰叫這楊孤鴻偏偏那麽極品,要是自己再年輕一回,隻
怕也抵擋不住他的誘惑。」

  楊孤鴻蓦地長嘯一聲,高聲叫道:「梅蘭竹菊四位妹妹,大家都是自己人,
都住手吧!」

  梅蘭竹菊四侍劍對楊孤鴻自然是恭敬有加,聽得他這麽一叫,便快攻幾招,
紛紛逼退對手,一齊飛身躍到了楊孤鴻的身邊。

  「見過楊少俠!」

  梅蘭竹菊四侍劍一齊躬身向楊孤鴻行了一禮,嬌聲說道。

  楊孤鴻還了一禮,笑問:「童姥近來可好,你們爲何到了中原來了?」

  梅劍展顔一笑,應道:「我們奉童姥之命,特到中原來尋訪楊少俠,請楊少
俠回靈鹫一叙!」

  楊孤鴻聽得暗暗好笑,想來多半是巫行雲又要跟自己雙修練功了,心中也有
些動蕩,尤其是看到面前俏生生的四胞胎姐妹,更是心癢不已。

  這時,小鏡湖七女也已躍到了楊孤鴻的另一邊,個個莫明其妙地看着楊孤鴻,
不知道他爲何能讓這四個少女這般恭敬。楊孤鴻沖她們七個笑了笑,不緊不慢地
說道:「她們是靈鹫宮的梅蘭竹菊四侍劍,大家是友非敵。」

  木婉清冷哼一聲,寒着臉道:「誰跟她們是友,準是你這個大色狼看人家長
得有幾分姿色,就又要幫着她們了。」

  楊孤鴻聽得出她的話中帶了醋味,心中極樂,卻不跟她争論了,省得她真個
又生起氣來。

  「好了好了,大家都學了逍遙派的武功,已算是同門了,就别再敵對,我們
應該做好主人,好好招待一下這四位遠道而來的姐妹才是。」

  楊孤鴻像個和事佬一般地說。

  阮星竹笑盈盈地走了出來,說道:「原來大家都是朋友,剛才誤會了,請别
介意,請四位随我們一起用些便飯吧!」

  四侍劍一齊抱拳行禮道:「如此就打擾各位了!」

  阮星竹微微一笑道:「不必客氣,孤鴻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諸位請随我
來。」

  言畢當先向小樓行去,衆人随後一一跟上了。

  到了客廳,阿碧乖巧地幫着阮星竹和秦紅棉爲衆人上茶,楊孤鴻看到她那賢
惠的樣子,心中越發地喜歡她了。

  衆女也不問四侍劍的來意,也懶得去問,因爲至少她們都知道,這四個美少
女是沖着楊孤鴻而來的,說不準就又是楊孤鴻在外面惹下來的風流債。除了木婉
清,其餘六女對四侍劍也都還是十分友善的,木婉清對她們卻始終不發一言。

  阿朱和阿碧都跟着去弄酒菜去了,阿紫拉住蘭劍纏着她講天山東折梅手的招
式,王語嫣與梅劍客客氣氣地交談着。楊孤鴻卻逗着竹菊雙劍說笑。

  不一會兒,阿朱她們四人便擺上了一大桌香噴噴的酒菜來。

  「來,爲四侍劍的到來幹一杯!」

  阮星竹總是不失主人的風範,非常大度地舉杯相邀着。木婉清雖然很不情願,
但還是勉強着自己和大家共飲了一杯。

  席間,阿紫緊挨着楊孤鴻而座,不時在桌布之下用手去挑逗楊孤鴻,偶爾連
腳尖都用上了,楊孤鴻看着她那輕咬的嘴角,極具風之色,正要示意她别再動,
哪知阿紫卻忽然站了起來,仰脖喝了一大杯酒,然後像宣布重大事情一樣地說道:
「我有一件事要告訴大家!我也要嫁給孤鴻哥哥。」

  她完全不給衆人反應的時間,一句話沖口而出,「姐夫」的稱呼也改變成
「孤鴻哥哥」了。

  衆人的反應很不一樣,秦紅棉和阮星竹是吃吃直笑,而王語嫣和阿朱阿碧一
樣,都驚訝地着着她,木婉清木然得毫無表情,仿佛根本沒有聽到阿紫的話一樣。
四侍劍不清楚阿紫的背景,所以隻是略略覺得有些奇怪,也沒有發問。

  「沒有人反對,就這樣定下了。」

  阿紫像做出了勝利決策一樣大刺刺地坐下來,頭一歪就靠在了楊孤鴻的肩上。

  楊孤鴻不好意思去看任何一個人,隻好故做鎮靜地坐着吃他的菜。

  「死色狼,就知道你不老實,連小姨子都不放過!」

  木婉清狠狠地瞪着楊孤鴻說。

  秦紅棉看在眼裏,心中卻有了底,知女莫如母,她怎麽會看不出自己女兒這
是在吃阿紫的醋了。果然,婉清還是愛上了他,唉,命該如此,避也避不了的,
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由于阿紫這麽一鬧,衆人都覺得有些怪怪的,所以隻顧着吃菜喝酒,一下便
散了席。

  第169章小鏡湖仙女起舞,深月夜星竹傾情日已西斜,漫天紅霞中,幾隻
倦鳥歸巢。

  阮星竹爲四侍劍收拾出兩間客房,因爲房間的确不多了,所以隻好讓她們兩
人共一間。四侍劍本是親姐妹,自然絲毫不會介意,反正也隻是歇上一晚,明日
便要回靈鹫宮了。

  楊孤鴻今日心情也特佳,因爲連最不可能的木婉清都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而阿碧更早已傾心于自己,這兩小小美人何時收,就看自己心情了。而秦紅棉這
個大美人,看她那端莊裏掩飾不住的妩媚之态,定是一個悶,想來收她應該不會
太難。他本來想今夜和阿碧成了好事,可是想到明天就要跟四侍劍離開小鏡湖前
往靈鹫宮,剛要了這小妮子就拍走人,實在對她不好,所以隻好暫時忍耐了。但
是看到阮星竹那成熟迷人的風韻,他心中便有了今夜的目标。這個大美人兒,也
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碰了,今夜可不能放過她。

  然而,他沒想到卻多了一個障礙,阿紫從吃飯開始就一直緊緊地纏住他,因
爲她已經将他們的關系公開化,所以她在人前與楊孤鴻親密便再無顧忌了。

  阿朱對于自己妹子與自己共事一夫自然沒有什麽不快,反而還爲自己妹子同
樣擁有楊孤鴻這個極品男人而高興。「難得今天小鏡湖來了貴客,咱們跳舞樂一
樂吧!」

  她笑着對大家說。

  「可是,這裏空間這麽小,不夠我們施展的啊!」

  阿紫率先支持,也提出了問題。

  楊孤鴻倒真沒有想過,原來還可以欣賞古代美女的舞姿,也是心下大樂,建
議道:「不如大家到湖面上跳吧,既能練習輕功,又可以超越極限,還有,我們
分邊比賽,四侍劍做一邊,你們七人做一邊,看哪邊跳得好,我用玉箫給你們配
樂。」

  秦紅棉想起跳舞都已經是年輕時的那中遙遠的事情了,現在聽得這麽一說,
仿佛又有一種年輕的感覺,也是躍躍欲試,笑道:「好,就聽孤鴻的,我和星竹
妹妹也動一下這把老骨頭吧。」

  衆人都點頭稱好,于是齊步來到了湖岸之上,楊孤鴻摸出玉箫,笑道:「我
會的曲子不多,姑且吹一曲《春江花月夜》吧,不知可否?」

  衆女都道:「好!」

  阮星竹欣然道:「四侍劍妹妹們遠來是客,我們做主人的先獻醜了。」

  言畢當先躍入湖中。

  阿朱王語嫣等随之一一躍下,個個衣衫飄舞,俏立于水面之上,此時西邊紅
霞尚未落盡,映在湖中,紅豔豔的,使得衆女宛若天仙踏彩雲一般,看到楊孤鴻
心醉神迷。

  「孤鴻,開始吧!」

  秦紅棉叫道。

  楊孤鴻依言舉箫于前,深吸一口氣,悠揚的箫聲頓起,他運起一内力,使得
箫聲響徹入雲,卻又不銳利,果然是動聽之極。

  梅蘭竹菊四侍劍不由同時贊道:「好箫!」

  湖面上,人影乍分,彩衣飛舞,玉女穿梭,七人随着箫聲翻飛騰躍,一個個
身姿妙曼,美不可言,忽而相牽一處,忽而四下躍,忽而交肩而過,彩衣相接,
翠袖互嬉,蓮足輕點湖面,玉手揮舞出無數奇妙的姿勢,四侍劍邊看邊喝彩,楊
孤鴻險些分心吹錯了箫。

  一曲吹罷,七女紛紛飄上岸來,個個神采飛揚,就連一向冷豔的木婉清,此
時也帶上了十分妩媚的笑容看着楊孤鴻,但當楊孤鴻的目光一接觸她的時候,她
便又抛了個白眼,别過了臉去。

  梅劍鼓着掌笑道:「論跳舞我們是自愧不如了,如果諸位不嫌我們粗俗,我
們四姐妹願舞劍助助興,如何?」

  王語嫣道:「四侍劍既以劍名聞江湖,如能一睹高深劍術,當然是榮幸之極
了。」

  梅劍抱拳道:「過獎了,這位姐姐的武功已遠在我們之上,我們獻醜了!」

  話落,人已飄身而下。

  蘭劍三女本與她是同胞,更是心靈相通,也不待梅劍發号,三人亦是同時起
身,四女的動作如出一轍,整整齊齊地躍到了湖面上,四劍齊出,反腕背劍于後,
左手一齊并指橫于胸前,單等楊孤鴻奏樂。

  衆人見她們四人動作如此一緻,都不由暗暗佩服。

  楊孤鴻長笑一聲,叫道:「四位妹妹既要舞劍,在下就吹一曲《廣陵散》吧!」

  豎箫于前,鼓腮便吹,箫聲铿然而起,與前大是不同,内已含孤寂之意,亦
有悲壯之情。

  四侍劍玉腕抖處,四柄長劍化作萬條銀蛇,千匹百鏈,更兼有俏麗身姿,一
時間将力與美盡情施展出來,岸上衆女也是看得喝彩不休。

  一番比較下來,雙方都很清楚,各有千秋,勝負難分。衆人都樂在其中,早
忘了要去比較什麽了。

  是夜,阿紫順理成章地睡到了楊孤鴻的房中,爲小美人兒對男女之事極貪,
楊孤鴻又費了好大的勁才使得她滿足睡去,看看已至午夜了,實在忍不住對阮星
竹的渴望,便一指拂了阿紫的睡,悄無聲息地摸到了阮星竹的房間。

  再說阮星竹自從與楊孤鴻春風一度之後,嘗到了極品男人的甜頭,其實心底
真個渴望日日與其交歡,但她終不敢幹明裏與楊孤鴻纏綿,所以她也隻有暗暗等
待着。當聽到窗子格地一聲輕響的時候,側臉望去,一個人影已立于房中,看那
高大的身材,不用問自是楊孤鴻無疑。

  阮星竹輕輕叫了一聲:「冤家!」

  身子早翻下床來,向那人的懷裏偎了進去。她本以爲楊孤鴻今夜一定是陪自
己的小女兒阿紫,沒料到他還會來找自己。此時的她,根本沒有想過楊孤鴻的,
隻有無比的激動和幸福交織于心頭。

  「冤家,我想死你了!」

  她輕輕說了一聲,含仰起臉來便将香唇獻了上去。

  楊孤鴻見阮星竹如此表現,知她已徹底順服于自己了,狂喜之下,摟住阮星
竹粗野地親吻起來,雙手也毫不客氣地揉搓起阮星竹那豐潤成熟的嬌軀。

  第170章阮星竹傾情告白,四侍劍相伴西行阮星竹閉着眼睛,感受着那雙
大手的熱力,身體裏的火焰一下便竄了上來。

  「心肝寶貝,我想死你了,你可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苦嗎?」

  阮星竹完全像個小女子一樣忘情地傾訴着。

  楊孤鴻回應她的是更加粗野放肆的動作,他雙手分别托起了阮星竹的大腿,
将她緊緊摟抱起來,低頭就在她的胸前啃咬起來。

  阮星竹用力将他的頭按入自己的深谷,嬌喘連連,呻吟不休,口中輕輕叫道:
「孤鴻,要我……嗯……快要我啊……我快不行了。」

  楊孤鴻此時隻覺得腰間一陣涼意,原來阮星竹竟然雨露濕透了兩個的衣褲,
看來她的确是太想要了,也難怪,自從上次嘗到楊孤鴻甜頭之後,她有如一下子
陷入了欲望的海洋,一發而不可收拾,什麽三母女共事一夫的倫理在她腦中早已
蕩然無存,日日就盼着楊孤鴻制造幽會的機會,偏這楊孤鴻隻顧着外出尋歡,再
加上眼前還有幾位小姑娘纏着他,他真個把阮星竹給冷落了,阮星竹幾乎是夜夜
夢見與楊孤鴻歡合,每日半夜醒來下半身必定泛濫成災,沒想到今夜楊孤鴻真的
摸入她的房中,叫她如何不沖動,一刻也等不及地渴望楊孤鴻闖入她寂寞深幽的
世界,填補她那與日俱增的空虛。

  「嶽母大人,你真的不會怪你的女婿嗎?」

  楊孤鴻有意要挑逗于她,邊說手邊往她的敏感部位粗野地搓揉着。

  阮星竹喘息着,幾乎說不出話來:「我……我怪你來得太少太少……啊……
你這個小冤家,我愛死你了……我要永遠跟你這樣……啊……要死了,快……求
求你了……我真的好想要你……」

  「那如果阿朱阿紫她們知道了呢?我們該怎麽辦?」

  楊孤鴻當然不會是真的擔心這個,但他也真的想知道阮星竹究竟會怎麽想這
些事的。

  阮星竹無力地癱在了他的肩上:「隻要你不說,我不說,誰也不會知道的,
我願意永遠做你暗地裏的情人,我什麽都不求,隻求能這樣跟你在一起!」

  楊孤鴻早料到她會這樣說,但是心中還是不由得有些感動,于是将阮星竹抱
上了床,第一次深情而激烈地吻住了她的雙唇。

  阮星竹這沙場老将如何會不知道他這是出于動情,感受到楊孤鴻這翻熱戀情,
她的芳心大動,竟然滑落了兩行淚來,但是同時,她的雙手卻緊緊地摟住楊孤鴻
的背,香舌連根兒吐到了楊孤鴻的嘴裏,激烈地絞拌了起來。

  熱吻,狂吻,心與心的交流,那樣的幸福而甜蜜,兩人都深深地沉醉在其中。

  「阮阿姨,我也愛你……」

  楊孤鴻喘着粗氣,雙手忙亂地将阮星竹身上的衣物迅速脫了個精光。

  孤鴻開始輕輕吻着阮星竹,從嘴唇吻到臉頰,再順著脖子吻著挺聳的雙峰,
孤鴻把她的胸部當成了冰糖葫蘆一樣又舔又吸,偶爾還輕輕的齧咬淡紅色,逗得
阮星竹渾身酥軟,低喘嬌吟。依依不舍地離開她堅挺富彈性的,吻到了阮星竹平
坦沒有半點多馀脂肪的,用舌尖四處肆虐,突地舌尖陷入了一處凹陷,阮星竹小
巧的肚臍眼也劫數難逃。

  孤鴻又再繼續往下探索,深藏在烏黑草叢中神秘的花園,濃陰深處,芳草如
茵,長滿了阮星竹那豐滿的。孤鴻小心地分開遮掩在口的芳草,然後輕輕地掰開
兩片肥厚的大,但見紅唇微張,桃瓣欲綻,兩張微微張合,正中間的那粒肥嫩的,
顔色紅嫩,鮮豔欲滴,還在微微顫動着。

  孤鴻第一次這麽近觀察女性的身體,好奇的用手輕輕觸摸花瓣,阮星竹随即
一擡下巴,千嬌百媚地發出令人蝕骨的詠歎呻吟。孤鴻手指感受著花瓣的濕潤,
發現她們正漸漸變硬。孤鴻已經忍無可忍,像餓虎撲羊般趴在阮星竹的身上,雙
手抱着她的香肩,嘴巴湊近阮星竹的小嘴,春情蕩漾的阮星竹,也耐不住寂寞地
把酌熱的紅唇印在孤鴻的嘴上,張開小嘴把小香舌伸入孤鴻的口裏忘情地繞動着,
并且強烈地吸吮著,像是要把兒子的唾液都吃進她嘴裏一般。

  直到倆人都快喘不過氣來,這才分開來,阮星竹張開小嘴喘着氣,孤鴻在她
身上色急地道:「阿姨……我……我要……」

  阮星竹嬌媚地看着孤鴻的眼睛沒有回答,孤鴻又忍不住地道:「……我要插
……你的……小…………」

  就像一團熱切的火焰般,在孤鴻的體内燃燒着,孤鴻的大寶貝在阮星竹的外
面頂來頂去,一直徘徊在無法插進,阮星竹的嬌軀在孤鴻的身下扭來扭去,也一
直迎着孤鴻的大寶貝,無奈兩、三次都過門不入,隻讓碰到了她的就滑了開去。

  阮星竹知道楊孤鴻還在挑逗她,于是她伸出粉嫩的小手,握住了孤鴻的大寶
貝,顫抖地對準了她流滿的口,叫道:「唔……孤鴻……這裏……快把……大寶
貝……插……插進……來……吧……啊……」

  孤鴻奉了阮星竹的旨意,猛然地往下一壓,隻聽阮星竹慘叫道:「哎……

  哎唷……停……停一下……孤鴻……你不……不要動……好痛啊……你……

  停一……下……嘛……「

  隻見她粉臉煞白,嬌靥流滿了香汗,媚眼翻白,櫻桃小嘴也哆嗦不已。孤鴻
不知道爲何會這樣,故作大驚失色地急着道:「你……怎……怎麽了……」

  阮星竹雙手纏着孤鴻的脖子,兩隻白雪般的大腿也鈎住了孤鴻的臀部,溫柔
地道:「孤鴻……你的寶貝……太……太大了……我……荒蕪……太久了……有
些……受不了……你先……不要動……等……我……習慣一下……就好了……傻
孩子……我被你……整慘了…………好像……被你……戳裂了……」

  孤鴻感到大寶貝被阮星竹的挾得緊緊的,好像有一股快樂的電流通過了全身,
他頻頻地喘着氣,伏在阮星竹溫暖的胴體上。他聽阮星竹如此說,忙擡起上身,
向他們兩人結合的地方看去,隻見阮星竹那嬌嫩的花瓣被撐得向兩邊裂開,迷人
的口也被脹得鼓鼓的,緊緊地箍着自己的寶貝根。

  「你先輕輕,慢慢摩擦,再吻我,摸我。」

  阮星竹低低央求着。

  孤鴻依計而行,下面在輕輕地摩擦,上面吻阮星竹的柔唇,吮著阮星竹的香
舌,中間撫著她的,尖尖的被揉得堅硬而挺立起來。

  過了一會,阮星竹舒開了眉頭好了一些,繞在孤鴻背後的大腿用力地把他的
壓下來,直到孤鴻的大寶貝整根陷入了她的裏,她才滿足地輕籲了一口氣,扭動
着肥嫩的大,嬌聲叫着道:「啊……乖寶貝……孤鴻……癢……癢死了……快…
…快點動……我要你……」

  阮星竹漸漸地扭動柳腰,擺動玉臀,迎送、閃合、翻騰、扭擺,配合孤鴻的
動作,迎合湊送。『唔……呀……好……好脹……好舒服……唷……呀……我…
…好……好酸喔……酥……酥麻死……了……孤鴻……你的……寶貝……真大…
…會把……我……奸死了……嗯……嗯……「聽了阮星竹的浪蕩的聲,不由得使
方孤鴻盡情地晃動着,讓大寶貝在她的中一進一出地插幹了起來。阮星竹在孤鴻
身下也努力地扭動挺聳着她的大,使孤鴻感到無限美妙的快感,周身的毛孔幾乎
都爽得張開了。

  阮星竹愉快地張着小嘴呢喃着不堪入耳的聲浪語,媚眼陶然地半閉着,她内
心的興奮和激動都在急促的嬌喘聲中表露無遺。孤鴻的和阮星竹的連接處,每當
整根大寶貝被漣漣的小吞進去時,激烈的動作所引起的磨擦聲,聽起來也相當的
悅耳。

  插幹的速度和力量,随着孤鴻漸漸升高的興奮也越來越快了,酥麻的快感,
使孤鴻不由得邊幹邊道:「喔……阿姨……我……我好爽……喔……你的……啊
……真緊……夾得我…舒服死了……啊……太美了…………阿姨……能和你……
歡好……真……爽……」

  阮星竹被孤鴻幹得也加大了她扭擺的幅度,整個豐滿的大像篩子一樣貼着床
褥搖蚌不停,溫濕的也一緊一松地吸咬着孤鴻的大,一陣陣地像流個不停地從她
的裏傾洩出來,無限的酥麻快感又逼得阮星竹纖腰款擺、浪臀狂扭地迎合著孤鴻
插幹的速度,小嘴裏大叫着。

  「哎……哎呀……好……你幹得……娘……美…………我的……命……要交
給……你了……唔……好……好美……喔……唷……唷……好麻啊……又癢……
又爽……我……要……要丢精……了…………丢……丢……給……寶貝……了…
…喔……喔……」

  阮星竹的身子急促地聳動及顫抖着,媚眼緊閉、嬌靥酡紅、深處也顫顫地吸
吮着,連連洩出了大股大股的,浪得昏迷迷地躺着不能動彈。見她如此,孤鴻也
隻好休兵停戰,把玩着她胸前尖挺豐滿的,玩到愛煞處,忍不住低頭在那鮮紅挺
凸的上吸吮了起來。

  阮星竹被孤鴻舐乳吻咬的動作弄得又舒适、又難過的春情蕩漾,嬌喘連連;
底下那濕淋淋、滑嫩嫩的上,有孤鴻的肥大在旋轉磨擦着,更始得她全身酥麻、
急得媚眼橫飛、浪透骨地在孤鴻身下扭舞着嬌軀,小嘴裏更是不時地傳出一兩聲
浪媚迷人的婉轉呻吟。

  孤鴻的大寶貝在深深幹進阮星竹裏的時,總不忘在她的口磨幾下,然後猛地
抽出了一大半,用寶貝在她的磨磨,再狠狠地插幹進去,浪水在他們的處發出了
「啧」、「啧」的聲音。阮星竹的兩條玉腿上舉,勾纏在孤鴻的腰背上,使她緊
湊迷人的小更是突出地迎向孤鴻的大寶貝,兩條玉臂更是死命地摟住孤鴻的脖子,
嬌軀也不停地上下左右浪扭着,迷人的哼聲叫個不停。

  兩人重新大戰在一處,直戰到東方發白,這才休兵躺下休息。但隻躺了一會
兒,阮星竹便猛然想起楊孤鴻應該睡在阿紫的房中才對,于是戀戀不舍地催楊孤
鴻回阿紫的房中去了,臨走時不忘叮囑他要常來找自己。

  次日,衆人用過早茶之後,楊孤鴻便向小鏡湖七女告辭,跟随四侍劍向天山
進發了。

  五人剛行了半個時辰,經過一座峽谷之際,猛然聞得身後有急催的馬蹄聲,
四侍劍心生疑慮,分閃于兩邊,手握劍柄,靜觀來者。

  塵土飛揚中,但見一青衫少婦策馬急馳而來,衣裙飄飄,顯出她的不凡英姿。

  四侍劍不識得來,見她似乎并不是爲着追她們而來,也就放松了警惕,但是
楊孤鴻一看來人,卻不由是怔。

  馬上的青衣少婦見了楊孤鴻也顯出十分詫異的神情,一雙眼睛一直在打量他,
隻到馬匹越過去數丈之遙,她還扭過頭來看楊孤鴻。

  楊孤鴻喃喃自語道:「奇怪,阿青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這是要趕去哪裏呢?」

  梅劍耳尖,已聽到楊孤鴻的話了,追問道:「楊大俠,你認得此人嗎?」

  楊孤鴻點了點頭,答道:「嗯,她是丁春秋的徒弟,也就是阿紫的師姐,她
叫阿青!」

  「丁春秋?那不是無崖子師叔的徒弟嗎?聽說這個星宿老怪最近在江湖忙着
擴充自己的勢力,看來還有稱霸江湖的野心啊!」

  蘭劍說道。

  竹劍和菊劍齊聲道:「不好,丁老怪不會去天山搗亂吧?」

  楊孤鴻淡淡一笑道:「别擔心,童姥武功蓋世,區區一個丁春秋,哪是她的
對手啊!」

  梅劍不依道:「非也非也!丁老怪詭計多端,論武功當然不是童姥的對手,
可是他滿身是毒,卻不得不防,我們還是趕快回去,省得靈鹫宮被他暗算了。」

  楊孤鴻不好說什麽,隻得跟着她們一路飛奔,跑了一大段路,他心中動念,
便借口道:「我的腳程比較快,還是我先趕上前去抓住阿青問問她虛實吧!」

  四侍劍也不反對,隻道了一聲「楊大俠小心!」

  楊孤鴻心有欲念,暫且抛得開這四侍劍,心中大樂,高笑一聲道:「放心吧,
我不會有事的!」

  腳程加快,片刻間便将四侍劍甩得沒了影兒,而前面,卻已然聽到了馬蹄之
聲了。

  想到很久沒有會阿青了,上次強要了阿青之後,對她那身體的妙處亦是十分
地着迷,此翻有機會重溫,他如何肯放過,所以腳步一緊,瞬間便趕到了馬匹之
後。

  卻說阿青正打馬狂奔,忽然間覺察到馬蹄沉重了很多,奔行的速度亦是大減,
正疑惑之間,蓦地身後發出一聲輕笑。

  阿青大驚,身子一動,早已離鞍飛起一丈來高,同時嬌喝道:「是誰?」

  下落之際,她已看得直切,隻楊孤鴻正端坐在馬背之上,嬉皮笑臉地望着她。

  阿青重新落回馬背,坐好了,這才恨聲道:「小色鬼,我勸你别再招惹我,
否則我拼了這條命也要砍上你兩刀!」

  楊孤鴻哈哈大笑數聲,猛然雙手齊手,已牢牢地摟住了她的腰,口中說道:
「隻怕你舍不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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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29 07: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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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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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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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章孤鴻馬背摟阿青,光佩午間會情郎

  阿青被他那雙有力的手臂環住,半分掙紮不得,隻得大叫道:「楊孤鴻,你
别這樣……」

  楊孤鴻哪管她,一隻手摟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已從她腰間的衣衫内摸入,順
着她嫩滑的皮膚攀上,直接占領至高點。入手處,隻握得滿把的堅挺柔軟,不由
贊道:「哇,才多久不見,怎麽又長大了很大耶!」

  阿青隻覺得渾身發顫,身子發軟,連坐的力氣都沒有了,雙目露出魚白色,
脖子後翻,無力地靠在了楊孤鴻的懷裏,嬌喘着道:「你……你爲什麽老欺負…
…欺負人家……」

  她本來想說「我」的,可是臨時改成了「人家」這一個詞的變換,已然暴露
了她心中的竊喜之情。

  楊孤鴻豈有聽不出來的道理,于是更放肆地将雙手在她的身上遊移了起來。

  阿青低低地「啊」了幾聲,突然轉過身了,雙手摟住楊孤鴻,瘋狂地吻起了
他來。

  楊孤鴻沒料到她的反應會是這樣,知道她已經完全臣服于自己了,一邊回應
着她的熱戀吻,一邊撩起她的裙子,解去她内在的障礙,一把便探到了那幽秘的
世界,着手處,果然是粘濕的一大片。

  當他的手方一接觸到她的敏感部位,阿青的身子就彈了起來,直接将雙腿勾
住他的腰,并一隻手解下他的腰帶,探入他的褲裆,當摸到他那早已雄起的巨龍
之際,她的手仿佛被火灼了一樣,但還是低低驚呼着握了上去。

  這時駿馬依然在大道上急馳着,縱躍之間,使得阿青的身子也跟着一上一下
去起伏着,楊孤鴻的巨龍也變得一下一下去隔着褲子刺向阿青的玉府,這使得兩
人瞬間便被欲望的狂潮所淹沒,楊孤鴻也不願再等待,雙臂一用力,托起阿青的
身子,阿青也配合得十分默契,将楊孤鴻的巨龍撥出褲裆之外,也撩起自己的裙
子,擺正了姿勢,深吸一口氣,身子往下便沉。

  隻聞得一種很奇怪的「叽」地一聲,楊孤鴻但覺一陣緊湊,阿青同時也「啊」
了一聲,抱住楊孤鴻不動了,隻是呼吸急促之極,嬌軀也一直發顫着。

  「你……你的好像又變大了很多……好脹……啊……」

  阿青痛并快樂着說道。

  楊孤鴻雙手探過去,左右握住了阿青的豐臀,這才笑道:「是大了,但會讓
你更舒服的。」

  話說完,便在馬背之上與阿青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肉博戰。

  話說四侍劍腳力遠不及楊孤鴻,隻有在後面極力的飛奔。本來如果楊孤鴻是
用雙腳的話,她們無論如何是追不上的,可是現在楊孤鴻卻飛上了阿青的馬,并
且在馬上行好事,這馬負了兩個人,也越跑越慢,不多久便讓四侍劍追近了。四
姐妹本來大是高興,但是待追近二十丈的距離時,四人都已看清楚了馬上有兩個
人,一男一女地摟在一起,身子還東歪西倒上下聳動着,任是四侍劍再笨,都明
白馬上兩人正在行好事,看那身形背影,男的正是楊孤鴻。

  四侍劍見得這般情景,個個粉面發紅發燙,哪好意思再跟近,隻得不近不遠
地悄悄跟在後面。

  「姐姐們,這楊大俠可真風溫文流啊!」

  菊劍忍了半天,終于忍無可忍地笑出了聲來。

  蘭劍白了她一眼,笑罵道:「死丫頭,不知羞,難道你也想跟楊大俠那個嗎?」

  菊劍吃吃笑道:「想,我當然想了,想死了,恨不得現在就去替換掉那上女
人,嬉嬉……二姐,我不信你就不想和楊大俠風流。」

  「你……看我不打你……」

  蘭劍羞得湊近她,伸手便去擰她的耳朵。

  菊劍依然吃吃笑個不停,口中叫道:「大姐,四妹,你們看二姐被我說沖心
事了,二姐也動情喽!」

  梅劍竹劍不語,卻也都偷偷低笑不已。

  再接着趕了半個時辰的路,前面馬上的兩個人才終于結束肉搏戰,又摟在一
起親熱戀了好久,然後才見楊孤鴻飛身下馬,站到了大道中央不動,目送着阿青
遠去。

  四侍劍很默契地停來,她們怕楊孤鴻知道她們剛才享了眼福,所以不敢追近。

  楊孤鴻待得阿青去得遠了,忽轉轉身向一道叉道一溜煙閃得不見了人影。

  蘭劍問道:「我們要不要繼續追楊大俠,也不知道他會去哪裏?」

  梅劍道:「我看算了,楊大俠既然答應和我們一齊回天山,相信他不會失信
的,我們還是走正道吧,他會在我們到達天山之前自己來與我們會回的,或者他
會在我們這前去到天山,總之不用我們擔心了。」

  三劍聽着也覺得梅劍說得有理,于是便不去追趕楊孤鴻,而依個從大道向西
進發。

  你道楊孤鴻會去哪裏?

  無量山西院,午間。

  衆道姑各栖于自己的房中,或閉目打坐,或卧床休息,除了大門之外有八名
道姑看守之外,院中再無一人走動。

  葛不佩閉着眼睛躺在床上,均勻地呼吸吐納着。忽聽得窗子輕輕的格了一聲,
然後有人壓低聲道叫道:「光佩……光佩……」

  葛光佩大奇,感覺這人壓低聲音似乎是不想讓人發覺,便也不作聲,悄悄跳
下床了,走過去輕輕打開了窗子。

  「啊——是你?」

  她看到了一張俊朗的男人臉,一張讓她日夜想念的臉。「孤鴻,快進來,别
讓人發現了!」

  葛光佩急忙招呼着。

  然而,楊孤鴻并沒有躍進窗子來,卻擺了擺手,輕輕說道:「不!你出來!
我們換個地方?」

  「換個地方?西院之中還有什麽地方比我的房間還安全的嗎?」

  葛光佩說歸說,可是人卻已輕巧地躍出來房間來,站到了楊孤鴻的面前。

  她已得了楊孤鴻的滋潤,此番看起來,果然極具少婦的風韻,身材也更加地
飽滿了。

  楊孤鴻沖她一笑,拉住了她的手說道:「你閉上眼睛,不許睜開,我帶你走!」

  葛光佩依言閉上了雙眼,但覺身子一輕,忽然間便有如騰雲駕霧一般地飄了
起來。

  第172章深山老林葉當床,綠洲之上野兔香楊孤鴻摟住葛光佩,以奇快絕
世的身法,一個起落便閃入了後山的森林深處。兩人四足方一着地,葛光佩已迫
不及待地獻上了香吻,嬌軀緊緊地纏着楊孤鴻,恨不得與他融爲一體。

  葛光佩那日與楊孤鴻春風初度之後,再也沒有碰過男色,雖然她心中渴望之
極,可是除了楊孤鴻,她也真的眼裏再也看不放任何男人。于光豪對她素來懷有
企圖,但是葛光佩哪将他放在眼中,每次于光豪用言語挑逗于她,皆被她罵得無
地自容。但是她畢竟青春正濃,生理上的需求得不到解決,已是體内火氣上升,
幾乎病倒,此番楊孤鴻突然出現,怎不叫她驚喜萬分?

  「孤鴻,你爲什麽現在才來看我,你知不知道……我……我想死你了,唔…
…」

  傾訴之間,她吻得更加地激烈。

  楊孤鴻飛起數腳,踢在周邊幾棵大樹之上,隻震得樹葉如下雨般刷刷地散落
下來,堆得地上厚厚的一層。

  葛光佩早明了楊孤鴻的用意,不待楊孤鴻有所行動,她便很自然是将楊孤鴻
壓倒在了葉床之下,一邊親吻着他,一邊忙亂地去解他的衣物。

  楊孤鴻下半身受到葛光佩柔軟地擠壓,頓時迅速雄起,将葛光佩的整個身子
都頂了起來,直弄得葛光佩心癢難耐,一伸手便便他的褲裆探了進去。

  山間鳥鳴不休,偶有飛禽走獸穿梭而過,兩人卻完全不管會不會有人經過,
在葉床上翻翻滾滾,衣物鋪了滿地,片刻之間,兩人已是裸呈相見了。

  要說這葛光佩身體豐滿之中帶有一種結實的感覺,抱在懷裏充實之極,不似
别的女子抱在懷裏就是陣的柔軟,所以楊孤鴻相當地留戀這别樣的感覺。葛光佩
也能體會得到楊孤鴻的雙手對她自懷身體的留戀,心裏充滿了自豪的感覺,嬌滴
滴地輕咬着楊孤鴻的耳光說:「孤鴻……孤鴻……我想跟着你一起浪迹天涯,我
要你……我要你帶我走……我要永遠地跟着你。」

  楊孤鴻可不希望身邊真的多一個天天跟着自己跑的女人,所以也不知道怎麽
去回答她,隻得用動作來回應她。

  葛光佩還在不停地央求着楊孤鴻帶她走,楊孤鴻無奈,隻能狠狠地啃起了她
那堅挺的胸脯起來,這下果然奏效,葛光佩立時緊緊地抱着他的頭,雙目緊閉着
用臉摩娑着他的發絲,低低呻吟起來。

  「好吧……就算你不帶走我,你也要常常來看我……嗯……好……啊……好
嗎?」

  葛光佩還是不死心地央求着。

  楊孤鴻實在不再忍心拒絕她,吐了一大口氣道:「好,我會想辦法帶你出去
的,不過你得等我,等我找到安置你的好去處吧!」

  葛光佩應道:「不管你将把我安置在哪裏,隻要你能夠讓我經常見到你就好
了。」

  楊孤鴻已翻身壓住了她,柔聲道:「美人,我怎麽舍得你呢,放心吧,我會
好好安置你的。」

  「我願意……永遠永遠地被你這樣……欺負……」

  葛光佩說着這話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在進行着奇妙的扭動了。

  「光佩,相公來了」楊孤鴻一對魔爪從光佩精緻的短裙下伸到了她細膩光滑
的美腿之間,一邊用自己的大嘴輕輕的咬齧着她的耳陲。

  光佩要害受襲,加上耳垂處傳來的要命的熱癢,芳心被激起了滔天的漣漪,
美目緊閉,俏臉上潮紅斑斑,櫻唇中動人的呻吟聲聲不絕。

  楊孤鴻輕輕的吻上了光佩香甜的小嘴,光佩現在連呻吟的權利都沒有了。

  當楊孤鴻看到光佩雪白粉嫩的胸脯,嘴裏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一把把光佩
壓倒在身下,一張大嘴四處的在光佩的酥胸上舔吻。

  光佩從楊孤鴻的眼神中知道了他現在需要的是什麽,在她看來現在楊孤鴻就
是她的一切,爲了楊孤鴻她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

  她閉上雙目等待着楊孤鴻的暴風烈雨,從上傳來的刺痛使她秀眉微微的鄒起,
但是她沒有反抗,因爲現在在她上面的男人是她一生的等候。

  葛光佩緊閉的雙目,微蹙的秀眉,美麗的姿容,還有那高低起伏的胸脯就像
是天然的春藥一般刺激着他的全部神經。

  平坦的上由于長年的運動沒有半點贅肉,下面玉蕊處早已經潮濕一片,的幽
香變的更加的迷人,修長的玉腿緊緊的夾住,那種似拒還迎的模樣絕對是一種粉
紅的誘惑。

  光佩在楊孤鴻強烈的男子氣息的傾襲下已經開始迷惘開始呻吟,雖然楊孤鴻
的動作比較粗暴但是現在她反而覺得有一種很是刺激的感覺,從胸口、大腿深處、
上傳來的酥麻刺痛給她帶來了特别的快感。

  楊孤鴻粗暴的拉開了光佩夾緊的玉腿,猛的一挺,粗碩巨大的一下子深深的
捅入了光佩的玉門深處,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傳來,光佩忍不住「啊」的一聲痛呼
起來。

  可惜此刻的楊孤鴻不再是平常那個溫柔憐惜她的楊孤鴻,強烈的讓他瘋狂,
從處傳來的緊緊包裹的緊湊感覺讓他全身的皮膚都在跳躍。

  濕熱的花蕊緊密的包裹住了他昂刺粗壯的,光佩的要害遭此重創,禁不住一
陣痙攣,随着她神經的緊繃花蕊處産生一道巨大的收縮,她的花徑本來就很窄小
經此收縮使花蕊深處的更是緊緊的箍住了楊孤鴻的。

  随着楊孤鴻從緩慢到快速的挺刺,光佩的俏臉上的表情也從痙攣疼痛變化成
了享受,沉迷歡快,雪白的酮體在各種奇妙的感覺的刺激下悄悄的蒙上了一層玫
瑰般的粉紅色,在色域色吧的籠罩下有一種奇特的魅力。

  楊孤鴻經脈内的真氣随着的增長而不住的攀升,随着力量的攀升又變的更加
的粗大,光佩覺得自己的嬌嫩花蕊似乎要被什麽東西撐破了一般,不過這種緊密
接觸所帶來的極度快感卻是份外的享受,此刻她隻希望楊孤鴻不要停止,就這樣
一直深深的占領她的桃源勝地才好。

  随着楊孤鴻猛烈的沖擊,光佩覺得自己就像是要飛上天的那樣歡快,她花蕊
處的伴随着楊孤鴻的而不斷的翻轉,帶着純陰氣息幽香淡淡的蜜汁如珍珠一般綴
滿了芳草就好像是清晨的露珠點綴在草叢之間處處寫滿了生命的氣息。

  強烈的快感如潮水一般從傳來,楊孤鴻覺得自己全身的神經都似乎要開來,
整個人都在歡呼,在歌唱!蓬勃的生命力從身體的各個部分激蕩,這是爲生命在
歡呼,是在爲心靈得到完整的釋放而歌唱!

  體内的真氣在強大的快感面前變的極爲的乖順起來,就像是奔騰的黃河一樣
在他經脈内遊走。

  「哦……」

  的一聲嬌呼,光佩隻覺得自己的靈魂完全不受的束縛正無拘無束的漂遊在天
空,一陣極其猛烈的奇妙感覺從花蕊處升起,終于忍耐不得極度的享受,一股蘊
涵着無數生命因子的赤純元陰從花蕊深處迸射而出。

  晶瑩的汗珠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星一樣點點剔透,面帶滿足笑容的光佩在這
層薄薄的氤氲氣息的襯托下就像是天女下凡,她在此刻才真真領悟到「隻羨鴛鴦
不羨仙」的道理。

  一股滾燙的純華從光佩的花蕊處噴到了楊孤鴻的龍根處,馬上就被楊孤鴻體
内正處于龍虎陰陽交融的真氣吸收的一幹二盡。

  楊孤鴻雄壯的身軀微微的顫抖,深深進入光佩身體的也随之慢慢的蠕動摩擦
着光佩嬌嫩的甬道。

  「哦……」

  光佩感受着由于楊孤鴻摩擦她的甬道所帶來的無上快感忍不住呻吟了起來。

  「痛嗎?」

  楊孤鴻問道。

  「孤鴻,光佩雖然有點疼痛但是光佩卻非常的高興,因爲光佩可以把自己的
身體交給她最愛的相公!」

  光佩睜開秀目一往情深的看着楊孤鴻道。

  「哦……」

  光佩又是一聲呻吟,原來楊孤鴻由于太過酥爽,再次蠕動抽提起來,如電一
般酥癢的感覺迅速傳遍了光佩的全身。

  雲收雨散,楊孤鴻輕輕擡起身子,凝視着身下的光佩,「光佩,我有要事要
上靈鹫宮,我決不會讓你有委屈的,等着我回來。」

  「相公,你這一去又要多久啊?」

  葛光佩抓住他擔憂地問。

  楊孤鴻知道自己實在也算是冷落了葛光佩,心中不由起了愧疚,笑道:「我
也不清楚,不過你放心,隻要我從靈鹫宮下來,一定會來找你的。」

  葛光佩隻有選擇相信和等待。

  四侍劍自楊孤鴻走了叉道之後,便一直向着天山疾趕,傍晚時分,她們到了
一小片綠洲,其中雖然沒有人家,可是總也比那一望無垠的曠漠要可愛得到。四
人趕得也累了,也真的有些走不動了,算算至少還有一天才能趕到天山,于是蘭
劍提議今夜先在綠洲之中宿上一晚,明日再接着趕路。

  三姐妹想想現在往天山的路途之中再無人煙也無綠草溪流,也隻能這樣辦了,
所以四人一塊兒動手支起了随身帶着的小賬蓬,并挖地取水,将着幹糧吃了起來。

  楊孤鴻在她們意想不到的情況下出現在了小賬蓬之前,手中還提着一隻活生
生的野兔,正笑逐顔開地款步而來。

  「楊大俠!」

  四姐妹見了楊孤鴻,一齊歡聲大叫起來。

  楊孤鴻舉起手中肥大的野兔笑道:「我知道四位妹妹趕了一天的路,隻吃些
幹糧實在難熬,所以就抓了隻野兔來開開葷喽!」

  菊劍早像個小女孩子一般地飛奔着過去,伸手接過了野兔笑着叫道:「四妹,
來來來,我們一起把這隻野兔給烤了。」

  「我去取水!」

  「我去拾柴!」

  四侍劍中隻留下梅劍陪着楊孤鴻坐在賬蓬前聊起天來。

  梅劍想起楊孤鴻在馬上跟阿青瘋狂的樣子,也就不去問楊孤鴻的情況,隻是
十分不好意思地向楊孤鴻打聽起小鏡湖七女的身份來。

  夜色很快襲來,綠洲之上,燃起了一堆火,一陣陣肉香飄起着,聞來令人饞
涎欲滴。

  菊劍的廚藝實在不錯,沒有鹽巴的一隻野兔,硬是讓她烤得色香味俱全,咬
在嘴裏,溫滑香甜,津津有味。

  一隻野兔自然不可能夠五個人吃,還好四侍劍所帶的幹糧不少,五人将就着
也吃了個八分飽。

  野地,曠漠,周邊寂靜一片,曠野的風不大,但是一絲絲吹過,但吹在小賬
蓬上卻特别地響亮。

  五個人經過這麽一停頓,雖然沒有真正休息,但是體力都恢複得七八分了。

  四侍劍隻帶了一個賬蓬,所以也不好意思擠進去休息而将楊孤鴻一個大男人
留在外面吹風,可是讓楊孤鴻一個人睡在賬蓬之内,她們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度過
這個有些寒意的夜晚。

  「我們一起跳個舞吧!」

  還是梅劍首先打破那樣的尴尬。

  第173章狼狼本欲逞威風,姐妹卻早成嬌娃最活潑的菊劍首先站了出去,
圍着火堆擺了個敦煌莫高窟中那些壁畫裏的奇特姿勢,笑着向四人邀道:「我們
就一起來跳敦煌舞吧?楊大俠,你不會的話我們可以教你哦!」

  楊孤鴻大笑道:「我根本不是跳舞的料,我還是欣賞四位妹妹跳舞好了,讓
我大飽眼福吧!」

  四侍劍哪裏肯依,四人四手一齊把他給拉了出去,圍繞在他的身邊轉動邊變
換着各種條樣妙曼奇異的姿。四人本就是美人胚子,此刻在閃閃的火光之中,一
舉一動皆是無比地迷人。此刻周邊無旁人,四侍劍大膽地用着最懾人心魂的眼神,
一隻隻小手更是在楊孤鴻的身上時重時柔地遊移着,這看起來像極了挑逗。

  楊孤鴻完全成了她們四姐妹的跳舞玩偶,被四姐妹勾肩搭背的,撩得心中火
起,忽然放肆地将蘭劍抱着裝模做樣地轉了幾圈,放下蘭劍又去抱菊劍,這回更
放肆,摟着菊劍旋轉之中用力在菊劍的大腿上捏了一把。菊劍輕哼一聲,也不知
是痛了還是受刺激了。

  四侍劍頓時明白楊孤鴻的用意,尚未受到攻擊的梅劍和竹劍還想臨陣脫逃,
楊孤鴻一不做二不休,一手拉過竹劍來,啵地在她的臉頰上重重地親了一口,那
邊梅劍已驚呆了,沒想到楊孤鴻竟然會這麽放肆,當着三個人的面做這樣的事。

  楊孤鴻知道她是老大,什麽事她都有着一種帶頭作用,所以楊孤鴻決心要先
征服她,她一妥協了,其餘三姐妹也一定會随之妥協下來。這麽一想,他剛一放
開竹劍,腳下一個滑行,早湊的了驚愕之中的梅劍,雙臂陡然間圈住了梅劍的脖
子,等到梅劍想到要掙紮的時候,雙唇早被楊孤鴻貪婪地含住了。

  楊孤鴻一招得手,再也不給梅劍反抗的餘地,用自己嚴實的嘴唇牢牢封住梅
劍,同時雙手也放肆地在梅劍身上粗野地亂摸起來。

  三侍劍哪曾見過這種陣勢,一時間個個呆立于地,眼睜睜地看着楊孤鴻扯下
了大姐的外衣,隻剩下一個紅肚兜,那高聳的峰巒已是隐隐約約可見了。

  楊孤鴻見三侍劍木立于地,心中暗暗一笑,知道她們根本就沒有想到要把他
拉開,看情形似是在等待着看他與梅劍之是接下來會是個什麽樣的情形。

  要說這四侍劍,本就身爲巫行雲的徒弟加奴婢,對于男女之情根本不能自己
做主,也不也奢望,隻能一輩子盡忠于巫行雲,而現在楊孤鴻這般對她們,如果
楊孤鴻他日開口要自己姐妹爲奴爲妾,相信巫行雲看在他的面子上會準許,那麽
自己姐妹也算是真正能夠享受到人生最大的樂趣了。姐妹兒一個心思,所以雖然
對于楊孤鴻突然的放肆感到不适應,可是一想到自己姐妹的命運,也許這樣被楊
孤鴻占有,反而是命運從此改變的契機。因此,四人這麽一想,心裏都盼望着楊
孤鴻千萬别客氣才是了。

  楊孤鴻當然不會客氣,他此刻此一手猛然拉下梅劍的腰帶,一展一甩,腰帶
展開,靈蛇一般地卷向蘭劍三姐妹,三姐妹全然不作任何躲閃,被腰帶卷做了一
團。這邊,楊孤鴻早将梅劍扛于肩上,再扯着三侍劍往小賬蓬便走。

  賬蓬内,鋪着幹草,楊孤鴻将梅劍往幹草上一扔,長笑一聲,手腕抖處,三
侍劍也一齊倒在了幹草之上。

  「楊大俠,放開我們吧,我們四姐妹一起侍候你好嗎?」

  蘭劍嬌笑着說道。

  楊孤鴻聽她這麽一說,大喜過望,也相信她不會欺騙自己,因爲她們不可能
不知道自己的能耐,想要逃也絕對逃不了的。

  「放心了,我們能夠侍候你那是我們最大的榮幸,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菊劍也開了口,臉上還綻放出了迷人的紅暈。

  竹劍語出驚人:「孤鴻,我願意第一個被你要……」

  她的聲音軟綿綿的,故意拖長了尾音,聽起來就像是呻吟一般。

  「四妹,你好色啊!」

  蘭劍和菊劍異口同聲地說。

  竹劍高高擡起她那細長的腿來,香舌探出,舐着自己的嘴唇,做惑撩人的姿
勢:「大姐,你肯不肯讓我啊?」

  上身已半裸的梅劍此時也早沒有了平時大姐的那種端莊淑雅,同樣媚态十足
地說:「我也不跟你争,就看楊大俠本人喽,他要先選誰就是誰喽!」

  楊孤鴻之前是怎麽也料不到這四侍劍會是這種反應的,本來他還打算用強的,
沒想到現在反而感覺到自己是被四侍劍調戲起來了。

  「哈哈哈哈……你們都不用搶,我保證你們誰都吃不消二十個回合,你們四
姐妹一齊上吧!」

  菊劍早跪着湊近過來,雙手摟住他的腰,将臉緊緊地貼在他那開始火熱戀雄
起的巨在之上,雖然還隔着褲子,可是菊劍還是驚叫出聲來:「好大……好燙啊
……」

  蘭劍吃吃笑道:「你爲何不幫孤鴻剔除掉身上的障礙物呢?」

  菊劍也吃吃笑了起來:「姐姐說得沒錯,是該剔除障礙物。」

  邊說邊動手,雙手靈巧地幾下便将楊孤鴻的褲帶解下,輕輕一拉之下,四侍
劍齊聲驚叫了起來:「真的好大啊……」

  竹劍早撲了過來,直接吊在楊孤鴻的脖子上,瘋狂地吻着他的臉,他的脖子,
喘息着叫道:「我要你……我就是要第一個要你……」

  楊孤鴻身子卻突然一顫。喉間發出一聲沙啞的低吼聲:「哦——」

  導緻他這樣反應的是蘭劍,蘭劍此時正張大小嘴,非常努力地含住了楊孤鴻
的龍頭,隻因爲巨龍實在太過于偉大,所以她也隻能含得下一個龍頭,但同時她
的雙手也舉了起來,愛不釋手地合力握住龍身輕輕搓揉了起來。

  這樣的服務,楊孤鴻隻有在現代生活中日本a片裏看到過,他自己都沒有想
過會有這樣的享受,因爲她對女子愛是愛,也充滿了侵犯意識。可是他卻還是打
心底珍重女人的,所以從來也沒有想過要讓女子用吃飯說話的嘴去爲自己做那種
服務。

  第174章寂寂曠野無人夜,風花月雪小帳蓬楊孤鴻大受刺激,禁不住連連
粗喘起來,但這解決不了問題,他一把将竹劍拉入懷裏,狠狠地啃咬起她鮮紅的
香唇起來。

  梅劍這時也站起身來,從楊孤鴻的背後抱住了他,嬌軀緊緊地貼着他的背,
臉上他背上摩挲着,雙手在他胸脯之上溫柔地撫摸着。

  竹劍吃吃笑着站在一旁,卻開始一件接着一件地去解自己的衣裳,當她的秀
發飄然而下之時,一具完美無暇的胴體也一絲不挂地顯露了出來,楊孤鴻一雙瞳
孔猛然收縮了一下,一雙大手用力在菊劍高高隆起來豐臀上捏了一下,菊劍頓感
了種莫名其妙的興奮,大腿之間立有潮熱戀濕潤之感。

  蘭劍此時早已使勁吞吐着,發出很奇怪的聲音,那邊竹劍已湊了過來動手解
楊孤鴻的衣珠。她解開前面的,梅劍便從後面拉下了楊孤鴻的衣物,因爲蘭劍還
霸着楊孤鴻寶貝的緣故,竹劍也隻能夠耐着性子開始和梅劍一塊撫摸楊孤鴻的身
子并且親吻着他結實的肌膚。

  三張靈巧無比的小嘴,六隻神秘的纖手,隻将楊孤鴻弄得飄飄欲仙,舒暢無
比,這種享受他還是第一次,不管是被還是被三個人撫弄,都是第一次,他已經
興奮得有了些洩意。卻猛然驚覺,四個活色生香的玉兒在這裏,自己可不能還沒
正式開戰就先打光了彈藥,一定不能。

  但是被這樣弄下去,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堅持不了多久,爲了防止發洩的危
險,他閉上雙目深吸一口氣,暗将直氣運達會身,片刻之間已覺得内心鎮靜無比,
那湧來的陣陣洩意總算被壓了下去。

  但是,可不能再這樣,他放開了菊劍,單手拉過竹劍來,笑道:「你不是說
要第一個要我嗎?我現在就成全你。」

  竹劍還沒來得及答話,早被楊孤鴻壓倒在了幹草之上,兩人的身體相貼,竹
劍頓感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舒服感流遍全身,不由快樂地張嘴就「啊啊」地呻吟了
起來,嘴裏還夢呓般地叫道:「好爽……被你壓着……真舒服啊……」

  楊孤鴻不再停留,一手拖起她的大腿,另一隻手扶正了自己的巨龍,虎腰一
聳,伴腿着竹劍一聲痛呼,兩人已經親密無間地結合在了一起。

  「嗯……啊……好痛,嗯……我是孤鴻的了,我是你的女人了……」

  竹劍漲紅着臉,急催地喘着氣,卻又高興地流着淚說道。

  四侍劍畢竟是第一次親眼目睹這男女歡愛的場面,面對這一幕,個個都春…
心蕩漾不已,邊在旁邊撫摸親吻着楊孤鴻,邊自行揉搓起自己的敏感部位起來。

  楊孤鴻既已入關,也不再多作停留,低吼一聲,揮龍長驅直入,殺向竹劍的
深宮。

  竹劍初逢勁敵,一時之間驚慌無措,隻有嬌呼呻吟,但她畢竟是練武之人,
在楊孤鴻沖殺十來個回合之後,疼痛感立消,随之而來的便是快樂的狂湧巨浪。

  此時竹劍的在楊孤鴻的瘋狂攻擊下,彷佛要暴炸般的急速收縮,享受着被的
快感,感到充實的美味,很快的便攀上頂峰。随着楊孤鴻的的飛濺開來,滴在菊
劍的臉上,菊劍不勝嬌羞,不好意思見到這蕩的一幕。

  竹劍快樂的呻吟着:「孤鴻……好……棒……喔……好……深……好舒……
服…………不好……又……啊……我又……要完……蛋……了……啊……啊……」

  竹劍的勐烈地噴射,一半菊劍的臉上,菊劍的臉頰和雙唇上流滿了竹劍的液。
菊劍的嘴唇貼在竹劍的上,嘴吧堵住竹劍的,吸取竹劍的液。

  「哦……哦……」

  竹劍則浪得兇,喊聲越來越高:「啊……好姐姐……吃得真好…………美死
我了……爽壞了……啊……哎呀……哎呀……娘要來了……嗯……嗯……啊……
來了……來了……啊……」

  菊劍吸盡竹劍裏的汁液,竹劍又一次後幾乎昏迷過去。菊劍又将楊孤鴻的含
入嘴裏,舔盡竹劍遺在楊孤鴻上的蜜汁。

  看到竹劍還在面紅耳赤地喘息着,梅劍早已按耐不住了,往竹劍身邊一躺,
用手去扳楊孤鴻的肩頭,叫道:「該到我了,孤鴻哥哥,人家……人家真的受不
了了……求求你要了我吧……」

  楊孤鴻的巨龍剛一獲得自由,立刻揮軍挺進,菊劍早就流得又黏又滑,巨龍
長驅直入,全根盡底。

  「啊……哦……」

  菊劍美得不像樣,巨龍果然好用,深深的插到眼兒的最盡頭。楊孤鴻聽她叫
着,以爲她要了,馬上雙背撐直身體,飛快的、專心的來插菊劍。菊劍雪雪唿美,
雙手環抱楊孤鴻的腰,臉兒往後直仰,真的被他插到快要。

  菊劍早在看楊孤鴻與竹劍之時,早已經是心醉神迷,欲火狂湧之下,竟然都
沒有經過處子之痛,直接便享受到了人世極樂,此等情景,實在怪異。

  「……好哥哥……好哥……好男人……哦……真美……哦……我以前……沒
曾……這樣了……這麽好……好深哪……唉呀……哎……啊……」

  楊孤鴻巨龍動得更賣力,菊劍又叫:「好哥哥……再用力……妹妹不怕……
啊……你真好……我爲什麽這麽晚……啊……才和你好……哦……你爲什麽不…
…啊……早點來乾妹妹……啊唷……好深……好美……大……人了…………了…
…了……哎……好哥……好哥哥……你真棒……啊……噢……噢……真好……大
姐……」

  菊劍突然叫起了梅劍,梅劍便嬌羞的回答道:「幹嘛!」

  菊劍說:「好舒服……他……他……弄得……啊……好舒服……啊……」

  楊孤鴻不停的幹,插得菊劍腰杆勐曲,兒肉将咬得死緊。楊孤鴻知道她這回
絕對挺不過了,遂大起大落,用力的點在她上,她果然完蛋了。

  兩說蘭劍和梅劍,她們連看竹劍和菊劍兩位妹妹和楊孤鴻那般痛快淋漓地歡
好着,早已是看得心馳神往,隻盼着兩位妹妹快些落馬,然後輪到自己。

  哪料楊孤鴻隻顧着專心對付兩位妹子,讓兩位妹子又一次,而把她們給冷落
在了一旁。

  梅劍與蘭劍實在忍受不過,終于情難自禁地相擁在一起,親吻着,相互摩娑
起對方的身體來。一時間兩姐妹四腿相交相叉,黑色的草原相連相接一處,都控
制不住地扭動着豐滿的臀部,摩擦着,親吻着,呻吟着,合力上演了一出激情的
百合大戲。

  哪知楊孤鴻看在眼裏,一時之間更受刺激,反而舍不得破壞她們兩姐妹,索
性再次揮軍殺入菊劍的深宮。

  菊劍本已脫力,便輕得楊孤鴻兇猛地沖殺數次之後,剛剛平息了的快感再次
掀起,不由嬌喘着,再次拼命地去迎合起楊孤鴻來。

  那邊梅劍與蘭劍四目緊閉,雙雙發出蕩人心神的嬌呼聲。

  楊孤鴻這邊也強力猛攻,隻片刻之間,又将菊劍三次送上快樂的頂峰,菊劍
實在無法再吃得消了,隻好央求道:「孤鴻……饒了我……饒了我吧……我實在
不行了……不行了啊……」

  楊孤鴻隻好鳴金收兵,卻并不退出菊劍的禁區,而是摟着她側身躺下,轉頭
去欣賞梅劍與蘭劍二女的百合大戰。

  二女見楊孤鴻已然放倒了兩位妹妹,便使勁相互瘋狂扭動摩娑,放浪地呻吟
着,隻盼能使得楊孤鴻受惑,過來要了她們。

  可是楊孤鴻卻似乎對這百合大戰看得癡了,隻顧着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她們賣命地瘋狂,并沒有立馬過來參戰的意思。

  終于還是梅劍忍受不住了,伸出手無力招喚着楊孤鴻道:「求求你,我們都
受不了了,你要了我們吧……」

  楊孤鴻這才雄糾糾地退出菊劍的禁地,一個翻滾倒到了百合大戰戰場邊緣。

  還沒等他有所行動,梅劍早放開蘭劍,一刻也等不及地撲入了他的懷裏,嬌
軀如蛇一般地纏上了楊孤鴻。

  第175章一将獨戰四強敵,寂寂曠野起硝煙楊孤鴻畢竟才剛剛邊禦兩女,
所以此時自然也就不那麽性急了,便躺着不動,任梅劍在他的身上熱戀情如火地
自由行動着,他卻一動不動,他打定主意要梅劍徹底敗在情欲之下,所以想看看
梅劍能夠熬住多久。

  然而,他忽略到了蘭劍,這時蘭劍也附身過來,同樣攻擊他的,用她那小巧
的嘴和靈活無比的舌頭,很快便崩潰了他刻意的忍耐。他終于又開始粗野地撫弄
起梅劍來。

  随着一聲聲嬌柔婉轉,時而短促,時而清晰的嬌呻柔啼,一股溫熱滑的羞人
的液穢物又從聖潔深遽的深處流出梅劍的,純潔美麗的的又濕濡一片。

  楊孤鴻含住梅劍的蓓蕾挑逗不久,就感覺到了身下這嬌美如花、秀麗清純的
絕色,那柔若無骨的玉體傳來的痙攣般的輕顫,他被這強烈的刺激弄得欲焰高熾,
再加上這千柔百順的絕色美女,那張因欲火和嬌羞而脹得暈紅無倫的麗靥和如蘭
似麝的嬌喘氣息,他再也不能等了,伸出另一隻手摸向梅劍的。

  他戀戀不舍地離開于梅劍誘人的,雙手開始向下面進軍。輕柔地将梅劍身上
的最後一件脫掉了,露出了美女完美無瑕的驕人玉體,白晰的肌膚還是那麽的嬌
嫩柔滑,吹彈得破的冰肌玉膚下面,隐隐約約有似有光澤在流動,觸手又是如此
的富有彈性,煥發出一股妩媚誘人的風韻。

  更讓人神往的是那片萋萋芳草掩映下神秘的幽谷,在絕色美女玉腿無意識的
不時開合下:若隐若現的桃園漸漸有淳淳春水溢出。

  沉醉在海中的梅劍忽然覺得一涼,最後一件衣裙飄落在地,梅劍渾身玉體竟
已一絲不挂了,羞得一張俏美的粉臉更紅了,芳心嬌羞萬般,不知所措。一具晶
瑩雪白、粉雕玉琢、完美無瑕的玉體,裸的、一絲不挂的猶如一隻待人「宰割」
的小羊羔一般橫陣在「合歡床」上,那潔白的下端,一團淡黑而纖柔卷曲的少女
是那樣嬌柔可愛地掩蓋着那條聖潔神密、嫣紅粉嫩的「玉溝」楊孤鴻禁不住歡呼
一聲,再次感歎上天造化神奇:眼前的梅劍已經不是一個美字可以形容,就算是
傾盡世間所有丹青之妙筆,也無法勾勒出梅劍下凡的出塵仙姿。梅劍臉若丹霞,
肩若刀削,腰若約束,增一分則太肥,減一分則太瘦。

  梅劍豐姿綽約,妙本天成!此景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啊!那清麗脫
俗偏又冶豔嬌媚的玉容,那秀美柔韌并且晶瑩潤澤的玉頸,那潔白細膩凝着溫滑
脂香的高聳。還有那圓潤剔透的玉臍、那修長柔美的玉腿、那片萋萋芳草掩映下
神秘的幽谷、那在絕色美女玉腿無意識的開合下若隐若現的桃園玉溪。

  「孤鴻,我不行了。」

  楊孤鴻雙手開始在美女嬌軀上大肆活動起來。賊眼自然也不肯閑着,乘機飽
覽絕色美女身軀無限勝景:飽滿的椒乳不堪一手可握,頂上嫣紅的一點如豆,正
在閃閃抖抖。下面的玉腹平坦細窄,香臍渾圓淺顯,纖腰更是不堪一握,有若刀
削。而修長潤澤的玉腿袒露在陽光下隐隐有光澤流動。因跨坐在我身上而無法合
攏的玉腿再也無法完成其護衛聖潔的神秘幽徑的重任,任他一覽桃園玉溪的美好
風光。

  他把手伸進梅劍那柔柔的「茵茵芳草」地,手指輕捏着梅劍那纖柔卷曲的一
陣揉搓,梅劍被他玩弄得粉靥羞紅,櫻桃小嘴嬌喘籲籲:「唔……嗯……唔……
唔……唔……嗯…嗯……唔……」

  一股亮晶晶、滑膩的也流出梅劍的,濕了他一手。

  他雙手不停地撫弄絕色美女的玲珑玉體,眼睛卻賊兮兮地盯着伊人那神秘柔
嫩的粉紅細縫,感覺它早已濕滑不堪,不自禁地探出手指輕柔地撫摩觸碰那聖潔。

  從未接受甘露滋潤,也未經外客到訪的聖地傳來一波一波強烈的刺骨酸癢,
梅劍不自禁的擡起頭來,大口喘氣,秀眉微蹙,媚眼迷離,發出令人的嗯唔呻吟,
然後嬌軟無力的癱軟在他懷裏,任憑擺布。

  楊孤鴻一雙賊眼放肆地飽覽梅劍最最貞潔神聖地秘境。

  「曲徑未曾緣客至,蓬門今始爲君開」無愧于名校校花啊!在那一片并不太
稠密的萋萋芳草中,兩片粉紅瑩潤的花瓣微微向外張開着,含苞欲放的嬌花細蕾
正向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有緣者驕傲地展示着它的美麗與聖潔!而晶瑩滋潤,
豔光四射的嬌嫩已悄悄探出幽谷并漸漸充血膨脹,紅潤欲滴!就像一顆粉紅的珍
珠般誘人,偏又晶瑩剔透。蘭香雨露般的蜜液不斷地從桃源玉溪内渤渤溢出,星
星點點地飛濺散步到花瓣草叢中,如清新的朝花雨露。同時散發出惹人迷醉,煽
情誘人的靡靡氣息!

  這邊,楊孤鴻盡情地欣賞玩弄着梅劍,下邊,蘭劍也在賣命地吸吮着那巨龍,
隻弄出一陣陣口水在口腔中打轉兒的響聲。

  而菊劍也竹劍經過楊孤鴻幾次的放水,早已筋疲力盡,倒頭沉沉地睡去,對
于兩位姐姐和楊孤鴻上演着的激情大片,也提不起興趣來欣賞了。

  楊孤鴻在蘭劍舌功的攻擊之下,漸漸地便失去了控制,開始不知輕重地揉捏
起梅劍,并且也開始無法控制的哼叫了起來。

  蘭劍畢竟也沒有過經曆,隻是完全發自内心喜歡地去吸吮楊孤鴻的寶貝兒,
所以也隻是輕輕地着,并沒在做出那種緻命地刺激。既便是如此,楊孤鴻也被她
弄得沖動不已,終于忍無可忍地翻身将梅劍壓在了身下。

  梅劍頓感幸福馬上要來臨了,不由連續叫了幾聲,也不知是歡呼還是驚叫,
但不管是哪一種,聲音裏都充滿了快樂。

  蘭劍知道那攝人心魂的戰鬥馬上又要開始了,便吃吃地笑着坐到了一旁。

  第176章黑燈瞎火自有味,一宵不眠樂無邊梅劍叫歸叫,雙腿卻很是自然
地舉了起來,楊孤鴻的寶貝剛一接觸到那神秘地帶,便被沐浴得渾身皆濕。看來,
梅劍等待這一刻也實在等得太久太久了。

  然而楊孤鴻并不急于攻入,而隻是在那玉府之外研磨不休,這梅劍渾顫抖不
已,又是補次有這樣的經曆,要知處子對于男性異性的敏感是無法形容的,終于
還是梅劍忍無可忍,玉手探出,扶住了巨龍,嬌軀扭動之間,已導引着巨龍陷入
了玉府,雖然隻是探入了一個頭,可是梅劍已然覺得自己被撕裂了,不由「啊」
地叫了一聲。梅劍雙目含淚,不過還是咬着牙,用腿勾住楊孤鴻的腰往下沉去。

  楊孤鴻不想她太過難過,深吸一口氣,虎腰一震,伴随着梅劍的一聲呻吟,
巨龍已然連根沒入玉府之中。

  「孤鴻,求求你,先别……先别動啊% ……好痛……」

  梅劍雙眉緊鎖,央求着說道。

  楊孤鴻隻得停下來,他這才也感覺得到梅劍的玉府竟然遠遠要比竹劍和菊劍
要緊湊得多,這也難怪她會這般吃緊叫疼。

  這時,一旁的蘭劍湊了過來,張開小嘴去含梅劍的那兩粒小蓓蕾,梅劍本來
也漸漸覺得疼痛感消失,再加上蘭劍這麽一刺激,情# 欲頓時又上湧,泛出,緊
張感立失,不由長籲了一口氣,柔聲道:「孤鴻,可以……可以動了……」

  楊孤鴻早有些耐不住了,聽她這麽說,馬上大刀闊斧地幹了起來。

  梅劍本屬于天生的尤物,破瓜之痛一去,人生極樂頓來,摟抱住楊孤鴻,開
始了她人生初次的極樂之旅。

  火堆漸漸熄去,曠野之上一片的漆黑,隻有幾粒尚未化爲灰的炭火還在微微
地閃着。

  梅劍還在快樂地叫着,黑夜裏,除了她快樂的呻吟聲,還有楊孤鴻的粗喘聲,
以及那種原始的撞擊聲。

  蘭劍沒有去添加柴火,相反地,她很是喜歡此刻的黑暗。似乎人們在做這種
好事的時候,總是最喜歡在黑暗之中進行的吧。黑暗之中,蘭劍自楊孤鴻的身後
緊緊地貼了上去,貼在楊孤鴻的身子,随着楊孤鴻起伏的身子,她用相同的節奏
起伏着,她的嘴在楊孤鴻的背上輕輕地啃着,咬着……

  「啊……我……我要死了……」

  梅劍一聲長叫,渾身一陣激烈的顫抖,她嘗到了人生的第一次。

  楊孤鴻伏在了她的身上,待她身子停止了顫動,這才慢慢地退出她的世界,
卻一個翻身,将背上的蘭劍給壓到了身下,毫不給蘭劍喘息反應的機會,就托起
蘭劍的腳,巨龍又狠又準地直搗黃龍。

  蘭劍說也其實,竟然隻是覺得被螞蟻叮咬了一下,輕輕低吟一聲,便不再覺
得疼痛了。

  楊孤鴻隻覺得她的世界一片的溫滑,不緊不松地,也是舒服之極,又見她并
沒有疼痛的反應,也就放膽地撞擊了起來。

  然而這回卻有了聲響,那是蘭劍的叫聲,歡樂的叫聲,快樂地響在曠野的黑
暗之中。

  第177章天山腳下劍光寒,四大美女禦強敵大漠,飛沙。

  五條人影飛掠,起縱之間,皆有數丈的距離,端是快如閃電,但是五人的身
姿卻是都顯然潇灑自如,完全沒有那種在急速奔走之間的那種迫切與困倦之色。

  楊孤鴻既與四侍劍有了肌膚之親,五人便真個中夫妻般地融洽了,一路上說
說笑笑地趕着路,困了便支起小賬蓬來,反正楊孤鴻精力是無窮盡的,所以一有
機會便與四侍劍尋歡作樂,這一趟長途之行對于他們來說,真個有如神仙雲遊般
地快活。

  然而,快樂的時光總是顯得特别的短暫,不一日,他們一行五一便進入了真
正的綠洲,已踏入了天山雪域高原範圍,入眼的剛開始是一片天然的草地和小樹
叢,那是天山牧區了。越往前趕前面的山越高,森林的規模也越大,已隐隐看到
遠處高山之上白雪屹屹,在藍天之下,顯得格外的美觀。

  奔行之間,時有成群的牛羊馬匹,零星地也見着些駱駝。

  楊孤鴻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些景物,可是以前都沒有心思去細細欣賞,
此番有四個美人兒相伴,心情極佳,所以便盡情地将這美麗的西域風光收入眼底,
心中暢快之極。

  「四位妹子,你們從小就在天山長大?」

  楊孤鴻倒着身子奔行着問。

  竹劍搶先回答:「是啊,我們是自小在天山長大的,這回還是托你的福,我
們第一次下天山去中原呢?」

  梅劍道:「天山美景獨特,不過中原也是勝地雲集啊,江南我們是見識過了,
真的好繁華好美,不像天山這樣冷清。」

  白天羽笑道:「天山可是像童姥這樣與世無争的高人仙居,中原武林血腥太
重,像童姥這樣不存名利之心的人也才配仙居在天山之上嘛。」

  菊劍贊道:「孤鴻大哥真會說話,這樣不是連帶着我們也給誇上了嘛!」

  蘭劍不依了:「你少臭美了,要是讓你選擇天山和江南,你鐵定會選江南的,
誰還不知道你的那幾根花花腸子啊?」

  楊孤鴻不理會她們的争勢,大聲笑道:「我現在才發現天山原來竟是這般的
美,好極了,與世無争的淨地,我要選幾處好地方住住才行。」

  「我們靈鹫宮就是天山最好的住處,怎麽?你不滿意嗎?」

  梅劍問道。她哪裏知道楊孤鴻想着的所謂住處其實是他心裏打算了很久的後
宮,他有意将自己的後宮建在這清靜的天山之中。

  「哪有不滿意的道理,可是天山靈鹫宮終究是童姥的地方,而且裏面人多混
雜,不太方便嘛,哈哈哈哈……」

  他笑得有些放浪,同時眼睛還直往四侍劍的身上打量着。

  四侍劍當然不笨,立時聽出了他的話裏話,想想以後如果真的能夠與楊孤鴻
有一個歡樂的場所,那也實在太美了,四姐妹想着,也笑着,臉上都充滿了期待
和幸福。

  楊孤鴻忽然大聲叫道:「你們看,地上有好多的馬蹄,好像才有大批人馬從
這裏經過。」

  四侍劍一看地上,果然隻見馬蹄印密集,看起來似乎有數百匹馬同時經過,
路上還不時見到一堆堆的馬糞,這大草場之上,硬生生地被踏出了一道泥土大道
來。

  「不好,看這行走的方向應該是靈鹫宮沒錯,不知道這麽多人上靈鹫宮爲了
什麽事,我們得趕緊回去才行。」

  梅劍說道,加快了速度,四人見狀,也一齊跟了上去。此時五人身法都快如
風行,身畔已經出現了高大的針葉鐵樹,不一會兒已經進入了大森從區,五人在
林間疾行着,再無心思觀賞風景了。

  突然聞得一陣水聲,但見前面一山阻隔,一簾寬約一丈的飛瀑自數十米的山
腰之上垂了下來,真個有銀河落九天這勢。

  蘭劍奔行之中也不忘介紹道:「孤鴻大哥,這便是九龍潭了,我們快到了。」

  正在這時,遠山之上突然響起數聲尖嘯,上空之中還有幾隻巨鷹盤旋着,緊
接着滿山遍野地響起一陣陣呐喊吆喝,仿佛是千軍萬馬正在沙場拼殺一般。

  梅劍大喝一聲:「我們快去,靈鹫宮有事了!」

  楊孤鴻實在也忍不住想看個究竟,看看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敢向天山童姥叫陣,
于是銳嘯一聲,聲震山谷,山體皆爲之搖憾,也不再等四侍劍,身子一閃兩閃,
便突然消失了。

  再說靈鹫宮宮門之前,果然聚集了數百武林人,個個挂刀配劍,旗幟林立,
人嘯馬嘶,更有刀劍交鳴之聲銳利刺耳。

  人群之中,須發皆白的丁春秋正高坐于馬背之上,在他身畔的,竟然并立着
三十六洞洞主,七二十島島主。這些黑道中的怪傑集在一起,的确是一股可以傲
視天下的力量,也難怪他們敢向天山童姥叫陣,原來還真的是有些斤兩的。

  站在丁春秋右側的一個人特别地惹眼,這倒并不是他長相太出衆,而恰恰是
因爲他的長相實在太不出衆,他站在地上,身子竟然還不及馬腹的位置,是一個
又老又醜的侏儒。可是,誰也不敢小瞧了這個侏儒,因爲他的五行遁地術天下無
雙,一手的暗器也是出神入化,令人防不勝防。他,就是三十六洞洞主之一的桑
土公。

  此時正在交戰着的竟然是三十六洞的其中四位洞主與靈鹫宮的四大護法青鳳、
秋霞、翠玉和香雲。八人對戰,打得十分的劇烈。

  青鳳她們一身武功得自天山童姥,自然是非同小可,但是三十六洞洞主各領
一洞,武功亦有特别之處,所以盡管四大護法的武功明顯地要比洞主高出一大截,
可是想要在短時間内将四洞主擊敗,卻也不是件容易之事。

  首先看得不耐煩的是桑土公,他捶打着自己的雞胸煩躁地亂叫了一陣,忽然
身子一矮,突然之間便沒入了腳下泥土之中。

  正揮劍刺殺得正歡的青鳳蓦地覺得腳下一陣蠕動,心知有異,便快攻一劍飛
身躍起,果然,在她身子剛剛離開地面之際,一雙手自地下猛然探出一抓,卻抓
了個空,但又立時約定縮了回雲不見。

  「姐妹們小心腳下土中有人!」

  青鳳身自己的三姐妹示了警,凝神向對手狠撲過去,同時非常小心腳下的動
靜。

  第178章俏香雲嬌軀受損,楊孤鴻擁美在懷這桑土公果然本事不凡,在泥
土之中神出鬼沒,連連竄出來抓四大護法的雙腳,弄得四姐妹連連閃避,還要對
付地面上的四位洞主,一時間章法大亂,竟隻能勉強逼住四位洞主,要取勝已是
不可能了。

  丁春秋見五位洞主戰四大護法久戰不下,冷哼一聲,揚掌瞬間拍出四道紫氣,
分别直向四大護法撞去。

  四大護法本就已經章法大亂,現在哪裏還能運動相抗,隻好東躲西閃,狼狽
地滿場跳躍,四位洞主趁大打出手,突聞兩聲悶哼,秋菊和翠玉已然中了丁春秋
的掌風,眼一花便裁倒在地。

  青鳳和香雲心神大亂,一不小心,一個被對手一掌擊中肩頭,一個後背中了
一鐵拐,張口便噴出了一股血箭來。

  衆洞主見狀,哈哈一陣狂笑。丁春秋更是得意非凡,傲慢無比地笑道:「原
來童姥教出來的女弟子也不過如此,武功不行,就是不知道床上的功夫……」

  一語未畢,聲音頓止。衆人驚看他時,隻見他嘴裏塞了一團破布,滿臉驚恐
之色。

  在場的武林高手數以百計,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看到這團破布從哪個方向飛來,
又是怎樣賽入丁春秋的嘴中的,這也難怪他會那般驚恐,以他的武功,如果這樣
窩囊地着了敵人的道兒,可想而知來者的武功之高,那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了。

  衆人驚魂未定,突然一陣箫聲遠遠傳來,卻如雷鳴一般地鼓動着耳膜,令人
聞之心脈大震,胸口都隐隐作痛,衆人急忙運功調息以抵那魔音般的音波襲擊。
好在這箫聲并不像是有意要傷人,幾聲響過之後便止住了,但是卻有一人長笑着
劃空而至,射落在四大護法的身畔,也不管衆人如何反應,他已然扶起了秋霞和
翠玉,左右單掌抵于她們的後心,瞬間但見一股紫煙自她們的頭頂散發而出,秋
霞和翠玉已經面色如常,全無受傷之傷了。

  青鳳和香雲這時也搖搖晃晃地走到了這人的身後,雙雙抱掌道:「謝謝楊大
俠出手相救!」

  不用再說,來者就是核孤鴻了。

  丁春秋伸手扯開了破布,氣得渾身發抖,可是卻連罵楊孤鴻的勇氣都沒有,
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他與楊孤鴻是打過照面的,當然深深知道楊孤鴻的厲害,
此人如果可能,他是絕對不會去招惹的。當時他追殺黎敏母女倆,被楊孤鴻擊退
之後,曾一度消沉,感到武林中有一個楊孤鴻在,就算他稱霸了整個武林,隻要
楊孤鴻與他爲敵,他也是束手無策的。

  楊孤鴻這時長笑一聲,已然将兩大護法體内的毒逼了出來,這時卓然立于當
場,笑道:「今天可真是熱戀鬧呵!什麽風把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都吹來了?」

  這些人哪裏知道楊孤鴻是誰,看打扮也不像是武林中哪位有名頭的風雲人物,
雖然見他身手不凡,可是,想要叫這些人害怕,就隻有将他們打敗。

  所以衆人齊聲喝問道:「你是誰?」

  那個使金刀的烏老大最是沉不住氣,這時已然跳将了出來,指着楊孤鴻喝道:
「臭小子,你也敢來這裏撒野?也不看看爺爺們是什麽人物,活得不耐煩了是不
是?」

  白天羽傲然一笑,道:「你算是什麽東西,小爺我讓你兩腳一手,你如果能
将我打倒,我馬上叫你們每人一聲爺爺如何?」

  人群中有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聽就是個女人的聲音。楊孤鴻向人群一掃,
就看到了那個正笑得十分妩媚的阿青,他也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當然了,如
果我敗我,我可以叫你奶奶,哈哈哈……」

  烏老大氣得渾身發抖,呀呀怪叫道:「好小子,竟敢看不起你爺爺,看刀!」

  喝聲中,金刀一閃,挾着一股勁風直斬向楊孤鴻的脖子。

  楊孤鴻原地站立不動,竟然沒有絲毫閃避的意思,他說過讓兩腿一手的,看
來他的雙腿連動動不打算動了。

  烏老大這招用的是「力劈華山」集了他十成的功力,其殺傷力可想而知,他
驚訝,驚訝于從來沒有人敢對他的殺招如此地輕視如此的不屑,同時心裏也泛出
了一陣寒意,因爲他自對手那自信的臉上看到了一種虛無的恐懼,仿佛自己砍過
去的不是刀,而是一截朽木。

  锵!

  一聲金鐵交鳴的脆響,楊孤鴻單手突出,以兩根手指頭牢牢地夾了烏老大的
金刀,那疾風般砍過去的一刀,紋絲不動不地讓他用兩根肉指頭夾住了,還發出
了金鐵交鳴之聲。

  烏老大呆住了,所有人都呆住了。

  烏老大不是小孩子,而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高手,可是,就是這樣的一流高
手,在楊孤鴻的手底下,竟然變得如此的不堪一擊。

  全場數百人,個個屏住了呼喚,再無一人說得出一句話來。

  嗖!嗖!嗖1嗖!

  四條人影電射而至,幾乎同時停在了楊孤鴻的身邊,卻是四侍劍到了。

  楊孤鴻突然輕喝一聲:「去!」

  烏老大頓感刀身傳來一道巨大無窮的力量,他來不及撤手,硬生生地被這道
力帶得飛将出去數丈之遙,才叭嗒一聲摔落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丁春秋見到楊孤鴻早已心虛,再看他如此神功,還有靈鹫宮的援兵也到了,
哪裏還有攻山的意思,而那三十六洞洞主和七十二島島主更是士氣全無,不約而
同地轉身就走,數百人如奔喪似的,一下子全跑得沒有蹤影。

  阿青爲了怕引起丁春秋的懷疑,當然也隻有随衆而走。

  楊孤鴻搖了搖頭,歎息道:「瞧丁春秋這老匹夫,他稱霸江湖的迷夢還是沒
有醒過來啊。」

  「啊……」

  香雲這時一聲痛呼,嬌軀晃了幾晃,便要裁倒。剛才她後背中了一鐵拐,此
時已深受内傷,再也支持不住了。

  楊孤鴻神色微變,幾步跨過去抱住了她,再向衆女說道:「你們慢慢上山,
我先回去治香雲的傷去也!」

  話未落,人已不見。

  第179章飛身直掠入高塔,香雲忘情甜蜜蜜再說楊孤鴻抱着香雲,片刻之
間已上得峰來,看準了無人的高塔掠去。

  懷中的香雲見了,急忙有氣無力地叫道:「孤鴻哥哥,不可,這高塔是靈鹫
宮的禁地,隻有經過童姥的允許才可以入内。」

  楊孤鴻哈哈一笑,應道:「傻丫頭,你的命要緊,我在選擇這裏給人治傷,
再說了,也不會有人發現我們,我們也不會動裏面的東西。」

  香雲還想再說什麽,但覺眼前一暗,楊孤鴻已然閃入了六樓的塔中,這塔中
一片的昏暗,隻能勉強辯得塔中之物,那裏面也隻不過是一些書架,上面放着一
些武功典籍,還擺少少許古董之外,也無它物了。

  塔内倒還有一張簡陋的書桌,楊孤鴻東張西望,好不容易看到西面的窗前有
一張布簾,于是扯将下來,展開鋪在了書桌之上,這才把香雲安放下來。

  此時香雲已經是神智不清了,嘴角還在泊泊地滲出鮮血來。

  楊孤鴻看得心中大是憐惜,也不再等什麽,單掌按在香雲的胸口,真氣吐出,
直達香雲的四經八脈,弄得香雲渾身香汗淋漓,但是半柱香的時間,她已面色紅
潤地眼開了眼睛,精神也是大好。見楊孤鴻的大手正按在自己的雙峰之間,不由
羞得粉臉發燙,閉上眼睛不敢再睜開了。

  楊孤鴻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止功收掌,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香雲睜眼坐了起來,雖然覺得身子還是虛弱不堪,可是卻已沒有了疼痛的感
覺,急忙抱拳向楊孤鴻謝道:「謝謝孤鴻哥哥救命之恩,香雲無以爲抱,甘願做
牛做馬侍奉孤鴻哥哥一輩子。」

  楊孤鴻聽得一陣好笑,附子來扳住她的肩頭說道:「香雲怎麽還是那麽害臊
啊,我可不要你做牛做馬,我要你做我的小妾,你看如何?」

  香雲一聽頓時滿臉绯紅,頭低了下去,再也不敢擡起來,但是芳心卻在劇烈
地跳動着,口中慌亂地說:「這……我……我不知道……」

  楊孤鴻忽然雙手捧起她的臉,不容分說地重重吻了下去。兩人雙唇一觸之際,
香雲嬌軀一陣顫抖,但随着楊孤鴻粗長舌頭的攻入,香雲的蘭舌自然而然地與之
纏綿了起來,一雙小手也情不自禁地摟住了楊孤鴻的肩膀。

  楊孤鴻是此道高手了,激烈的接吻中,直把這初嘗愛意的香雲吻得天旋地轉,
芳心飄飄,真恨不得永遠被這個男人吻下去,永遠永遠地吻着不放。

  可是楊孤鴻還是放了,兩人都緩了良久的呼吸後,香雲終于柔情似水地盯着
了楊孤鴻的雙目,流露出了無限的愛意來。

  楊孤鴻輕輕撫着她的臉,笑道:「香雲,我隻是在你體内輸入了真氣,但是
你的内傷太重,還不能夠好,現在,我要真正爲你療傷了,你練過天山六陽掌嗎?」

  香雲點了點頭,道:「練過,隻是我資質不高,沒練成什麽火候,孤鴻哥哥
見笑了。」

  楊孤鴻微微一笑道:「練過就好,隻要你懂得六陽掌的内功心法就行了,現
在,我們要陰陽,才能徹底地治愈你的内傷。」

  香雲一聽陰陽,頓時又垂下了頭去,用細得不能再細的聲音說道:「香雲是
你的,全聽你的就是了!」

  楊孤鴻看着她那羞答答的樣子,倍覺可愛,一時間情感大起,一把将她摟在
懷裏瘋狂地吻着,撫摸着。

  香雲感受到他的熱情,也是十分地激動,亦是火熱地回應起他來,她又何曾
不是千百回地在夢中與楊孤鴻幽會,隻是楊孤鴻兩次來靈鹫宮都是隻陪着巫行雲,
她又哪裏真的敢奢望得到楊孤鴻的憐愛,但沒有想到現在這一切突然就來了,還
來得如此地熱烈,這令她不得不欣喜忘情,雙手續也很自然地去脫楊孤鴻的衣物
起來。

  楊孤鴻見香雲的回應竟然也這般地熱烈,心中大是歡喜,也不再客氣,雙手
開始在她的身上粗狂地撫弄起來。

  她低低哼了起來,緊緊地摟着他,那是她快樂的前奏了。

  她已經有些等不急了,她的手,自他的腰間,伸入了他的衣服之中,撫摸着
他的身體。

  他經她這麽一激,照着樣子把手伸進了她的衣衫。

  她的吸呼更是緊促。

  他的手摸到了她的胸罩,他覺得那簡直是一個龐然大物,鼓鼓囊囊的,又圓
又漲,彈性十足,他情不自禁地伸手一握。

  她的嬌軀随之顫了一下。

  他果然無法「掌握」她那豐滿的,這一點她很自信,這一點也令他更爲興奮。

  他忙亂去将手伸到她的背上,想要去解開這隔障礙物,可是,他摸索了好久
卻不懂得如何解開,他等不急了,就真接将她的肚兜向上拉去,然後,他的手就
顫抖地握住了她的一座。

  入手處,溫滑溫滑的,輕捏之下,似海綿,又如氣囊,但是卻又很有一種實
質感。

  她低低呻吟了一下,輕輕地咬住了他的耳朵。

  他的手,忙亂地在兩峰之上來回揉搓着,她被他揉得張口叫了一聲,然後,
她猛然吻住了他的唇,嬌軀如蛇一般扭動起來。

  他哪裏還受了得,霍地站起身來,一下将她往桌上壓了下去。

  她等待這一刻已經是很久很久了,好不容易盼到了,她哪有不激動了。

  她人還沒被他放下來,她的手就已經去解他的褲子了。

  他将她壓在床上,便将臉深深埋進她的兩峰之間。

  她一下子便将他的上衣給脫了個精光,那手法相當地熟練。

  他還在笨拙地撫弄着她的嬌軀,她已經是急得有些不行了,她的那雙修長的
腿,牢牢地勾住了他的腰。

  她見他還是沒有多大的行動,便伸出一隻腳去他的大腿内側輕輕觸碰着。

  一觸之下,隻覺得那裏又硬又熱,感覺那絕對是個大家夥。

  他被她這麽一弄,血管都快爆裂了,他粗魯地撕扯起她的衣褲起來。

  她等不急他進攻的速度了,所以她自己飛快去脫了衣服。

  當那一對如波濤一般湧出來時,他眼睛發了紅,俯去,一口将那鮮紅的櫻桃
含了住,不住吸吮着。

  香雲一邊大聲地呻吟着,一邊去解他的褲子。

  他這時已經理智模糊了,他不待她再來幫她,他自己飛快地褪下了褲帶。

  她比他還快,當他一絲不挂的時候,她已經一絲不挂地纏上了他,她雙腿勾
住他,狂吻着他。

  他的手在她身體漫遊着,終于滑到了她的大腿之上,然後他全身微微地顫抖
起來,終于,伴着她的一聲輕叫,他的手伸到了她的大腿内側。

  那裏早已經是洪水泛濫了,布簾上都已經濕了一大片。

  她遠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以激動,她在他的撫弄之下,渾身酥麻,有着說不
出了舒服和渴求。

  他終于跪坐起來,分開了她的大腿。

  他看到了成熟的密桃,密桃在密林深處,在雨露之中,顯得無比地誘人。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探了過去,入手處,濕潤而溫熱。

  她的舌頭如吐信的蛇一般,不停地伸縮着。

  她睜開眼來,也看到了他那高昂着頭的大家夥。

  它正驕傲地昂着頭,像準備沖鋒陷陣的鬥士一般。

  她心中一蕩,扭過身子來,伸出白晰的手去握住了它。

  好燙!

  她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樣,然後她再也舍不得松手了,那熱流瞬間化作了電流,
流遍了她的全身,她徹底沉醉于那心醉的震憾之中。

  他的手在她柔軟的背上輕輕撫摸着,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他低下頭去嗅她
的發香,久久地,久久地。

  他輕輕地撫摸着她那對,她閉上雙目,沉浸于情人那溫柔的撫摸所帶來的自
身體傳入心靈的快感。

  她的手,也輕輕地在他的背上撫弄着。

  當他張嘴将她的那兩朵蓓蕾的時候,她便歡快地呻吟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輕很溫柔,但這給的她的刺激卻遠遠地大于一米八的粗魯所勾起
的欲火情。

  兩人都沉醉于這種全身心的無比歡悅之中。

  火山終于爆發了,兩人都陷入了瘋狂狀态。

  然後,他溫柔的唇吻遍了她的全身,直吻得她的渾身酥軟卻又膨脹不已。

  他卻還在親吻着她的胴體,一隻手撫摸着她的,一隻手遊移在她的光潔的大
腿上。

  「孤鴻哥哥,快……快點兒!我想……我想要你了。」

  她嘴裏模糊不清地叫着。

  他聽到了她的呼喚,血液一下子湧了上來。

  于是,他再次壓住了她,吻着她,身子猛地一挺,他進入了她的世界。

  她輕輕哼了一下,閉上了眼,雙手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身體緩緩扭動着。

  一時間,兩人颠鸾倒鳳,巫山,嬌喘伴着粗重的呼吸,房間内春情蕩漾。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雲收雨止,惬意無比地摟着躺在一起。

  她的頭枕在她的胸膛上,幸福地閉着眼睛。

  她終于和他心愛的人共享了魚水之歡了,那種靈與肉的結合,帶給了他們一
次又一次極端的快樂。

  第180章陰陽雙修妙難言,行雲芳心起漣漪兩人溫存地相依着躺了好一會
兒,楊孤鴻将依然雄起的巨龍再次頂入香雲的體内。香雲剛過,又是初嘗禁果,
自然很難吃得消,但是楊孤鴻卻笑道:「香雲,剛才隻顧快活,都忙了替你療傷
了,現在你快些默目送功,記得運起六陽掌的内功,我爲你療傷了。」

  香雲溫柔裏點了點頭,果然乖巧地閉上了鳳目,楊孤鴻也不再說話,與香雲
一起運功,片刻之間,香雲已感覺到自楊孤鴻那巨龍之上傳入一股綿綿熱力,她
頓時醒悟,忙運氣導引着那股熱力行遍四肢百骸,一時間通體舒泰,那感覺竟然
不輸于歡愛時的,她大受刺激,若不是要意守丹田,她已經要控制不住大聲呻吟
起來了。

  楊孤鴻的感覺也是同樣的,他先将真氣注入巨龍之上,行遍了香雲的周身,
香雲也真是聰慧,一個周天後,也将她的真氣反度了過來,這也讓楊孤鴻,真恨
不得馬上用力起來。但是此刻他隻能忍着,暗暗手指一點,瞬那之間,本來可以
百交不洩的他,後腦一陣麻癢,一股滾熱的精華噴射入香雲的體内,香雲嬌軀一
顫,隻覺得到了極樂之巅,若不是死死咬住了銀牙,這時早呻吟了出來,可是經
得這麽一刺激,剛剛不久的她,再次吐出了泊泊的,又一次了。

  兩人的陰華交融在一起,楊孤鴻真氣注入,加快地運行到香雲的體内,香雲
也同時加大真力反運行,兩人物我兩忘,完全沉浸于極樂之中。這種雙修雖然是
不夠刺激,可是快樂卻是加倍的,香雲已經完全忘記了一切,隻覺得自己如一頭
快樂奔跑在遼闊草地之上的小驢,自由自在地奔跑狂歡着。

  這期間,香雲感覺到楊孤鴻那巨龍忽而像吸管一樣把她體内的精華吸走,緊
接着又像噴泉一樣噴,那感覺一次比一次快樂,一次比一次強烈,終于,一柱香
的時間過去時,她再也忍不住張口呻吟了起來,同時也睜了雙目,緊緊摟住楊孤
鴻,瘋狂而熱戀烈地激吻起他來。

  楊孤鴻也睜開了眼,其實療傷早過了,隻是那種感覺實在太快活,他索性多
運幾次功而已,而香雲卻不知其中虛實,隻道還需要運功,所以才死死忍住不動,
但是情欲終于還是催使得她忍無可忍,所以一睜開眼便忘情地吻他,嬌軀也開始
瘋狂地扭動起來。

  到了這時候,楊孤鴻也忍不住了,雙手握起香雲的嬌軀,使她跪了起來,自
己卻采用後進式,深深頂入了香雲玉府深宮。

  「啊……我要死了……好舒服……好舒服啊!」

  香雲動情地呻吟着,玉臀輕搖,還用力往後聳動,以配合楊孤鴻的進攻。

  楊孤鴻大展雄威,用力撞擊着,響響「啪」的聲,還有那種緊湊的摩擦聲
「哧哧哧」不絕于耳,巨龍之上,已粘滿了香雲濃濃的,一下一下都深深頂入,
點要香雲的花蕊之上。

  「喔……嗯……嗯嗯……啊……」

  香雲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急,最後急到卡在喉嚨裏發不出來,人也差不多
暈了過去。這強烈無比的快感,乇徹徹底底地令她心醉了,她心裏隻想着一輩子
這樣被楊孤鴻寵幸,哪怕真的爲奴爲俾都無所謂。

  楊孤鴻感覺香雲是屬于那種很容易就的女子,她那玉府不松不緊,但是彈性
實在太好了,那彈性使得他總有着嚴嚴實實的被包裹的感覺,說不出的快活舒暢。

  又是一柱香過去了,香雲在一陣尖叫聲中再次吐出了,嬌軀劇烈顫動着,楊
孤鴻見狀,也猛烈地撞擊數十下,張口長長地哼了一聲,也将一股滾燙的噴入了
香雲體内。

  兩人都滿足無比地相擁着躺在了一起,香雲芳心甜蜜無比,小手不停地在楊
孤鴻身上撫摸着。

  「孤鴻哥哥,我真的能做你的小妾嗎?」

  嬌滴滴的問話,吹氣如蘭。

  楊孤鴻雙手摟過她來,笑了笑說道:「我說話是算數的,剛才我們已經有了
交融,你很可能會有我的骨肉。」

  香雲聽了滿臉的幸福:「真的嗎?我真的能夠幫你生孩嗎?我真的好幸福啊!」

  看到香雲那甜美的笑容,楊孤鴻是又憐又愛,動情地吻住了她的雙唇。

  靈鹫宮内,巫行雲高坐于大殿之上,四侍劍與三護法躬身立于下方。

  「楊大俠呢?他怎麽沒有到來?」

  巫行雲嚴厲的目光掃視着四侍劍。

  「禀報童姥,楊大俠在替香雲療傷,相信馬上就到!」

  青鳳抱拳躬身應道。

  巫行雲神色略松,又問道:「那麽,也是楊大俠替你們擊退丁春秋的了?你
們真能夠給我丢臉,一個丁春秋都收拾不了。」

  秋霞一急,忙道:「禀報童姥,除了丁春秋之外,還有三十六洞洞主和七十
二島島主一齊來,所以我們……」

  巫行雲截住了她的話:「哦!那些個家夥活得不耐煩了嗎?竟然來靈鹫宮造
反,他們體内的毒不再需要我再給解藥了嗎?」

  「回童姥,據我們在路上探聽得知,是丁春秋那老賊放出謠言,說是童姥練
功走火入魔,所以慫恿走三十六洞洞主和七十二島島主一起上天山作亂,想捉住
童姥然後逼出解藥。」

  回話的是梅劍。

  巫行雲微微點了點頭,冷笑道:「看來那些烏合之衆對我始終是口服心不服,
我倒要他們受受生死符折磨之苦,看看誰還敢反我。」

  「哈哈哈……一些鼠輩,犯不着讓童姥如此生氣!」

  一個男人的聲音遠遠傳來,但是衆人隻覺眼前一花,楊孤鴻與香雲已突然現
身于殿前,而他的聲音還遠遠地響在那邊,聲音未落,人已到來,身法竟然比聲
音還快。

  四侍劍三護法看得連連咋舌,就是巫行雲也動容不已,這份神功,她自忖再
練一百年也是達不到的了。自從看到楊孤鴻之後,她曾經泛起的那種稱雄江湖的
信心早就沒有了,因爲她已經知道,就算得到整個江湖,也敵不過一個楊孤鴻,
那樣的江湖得來又有何用?倒不如與楊孤鴻逍遙快活,能得到楊孤鴻的一片真心,
那才是她如今活在世上的唯一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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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29 07: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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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章深宮相思日苦等,巫行久旱逢甘雨

  巫行雲看到楊孤鴻之時,臉上竟然有了一些發燙,隻因爲她此次差四侍劍去
尋回楊孤鴻,真實的理由隻有她自己最清楚,她是想楊孤鴻了,想和他做那之事。
以她的身份,當然不可能親自下天山去找楊孤鴻,可這楊孤鴻偏就在中原武林之
中逍遙快活,她久等不至,隻好差四侍劍出馬去請了。

  她内傷已愈,再加上這段時間專心修練的緣故,整個人看起竟然更是年輕,
更是嬌嫩。又因得了楊孤鴻的滋潤的緣故,她的膚色白裏透紅,也更顯得細嫩白
晰誘人,胸前的規模也偉大了很多。

  「孤鴻,終于等到你回來了,我有事情要跟你商議,你們先下去準備宴席讓
我跟楊大俠暢飲吧!」

  巫行雲擺擺寬大的衣袖,四侍劍與四護法八人應了一聲「是」紛紛轉身下殿
而去。

  巫行雲走下她那高高的坐椅,走到楊孤鴻面前,輕輕拉起他的手,輕柔地說
道:「孤鴻,随我來吧!」

  楊孤鴻任她牽着着進入了内殿,方一入室,這巫行雲已然呼喚急催,撲入他
的懷裏,将臉緊緊地貼住他的胸,幽幽地道:「你爲何這麽久也不回看我,可知
道我有多想你嗎?還有,你知道嗎,我已經懷有你的孩子了。」

  她擡起臉來,溫柔地看着楊孤鴻,全然不像是一個傲笑江湖的女尊主。

  楊孤鴻也是大奇,巫行雲難道真的除了年齡以外,一切都像她的外表一樣年
輕嗎?不然她何以能夠懷上我的骨肉。

  但是聽到這個消息,他還是狂喜萬分地捧起了巫行雲,喜不自勝地問:「真
的嗎?你真的有了嗎?」

  巫行雲看到他也是發自真心的歡喜,芳心一甜,笑着點了頭:「是真的,我
們真的有孩子了。」

  楊孤鴻一把将她抱了起來:「行雲,你真棒!我要當父親了,哈哈,我的第
一個孩的娘就是你喽,哈哈哈……」

  大笑中,已将巫行雲抱到了大床之上,輕輕放下她,動情地吻了下去。

  巫行雲早已是久旱的迹像,甘露一來,當然是貪婪地吸吮起來,楊孤鴻壓上
她的身之際,她也是雙腳緊緊勾住他的腰,有種恨不得融入他的身體的感覺。

  楊孤鴻聽着她急催的呼吸,還有她微微發出的似有似無的呻吟,再加上她那
柔軟而有彈性的嬌軀帶來的觸感享受,體内也是火起,粗野地扯開巫行雲的上衣,
兩隻玉兔跳躍而出,果然比以前更是堅挺飽滿,大喜之下,張口便含了下去。

  巫行雲秀目緊閉,嘴裏卻長長地呻吟了一下:「嗯……」

  她的雙手情不自禁地掐緊了楊孤鴻的肩頭,隻那麽一刻,已是潮熱難當,急
切地盼望外物的闖入。

  「唔——嗯——好熱——孤鴻,我要你……快……我想要你……」

  巫行雲夢呓一般地叫道。

  楊孤鴻忍無可忍地摟住了巫行雲親狂啃了起來。

  空氣中滿是靡的香氣,巫行雲覺得身子越來越熱,隻有緊緊地貼上楊孤鴻健
碩的胸膛才能暫時緩解這種熱度。她顫抖着手,抱住他的脖子,閉上眼睛,不由
得呻吟出聲,眼淚卻在不知不覺中滑落了下來,也不知是太感動還是太幸福了。

  楊孤鴻的手撫過她殷紅迷離的雙頰,她的臉卻紅得更加地厲害了。

  房間裏的燭火哧地一聲被點亮,楊孤鴻轉過了臉來。巫行雲被亮光刺得眼睛
一痛,大大的眼睛眯起來,凝光——對焦——然後剛剛的氣焰突然消失得無影無
蹤!

  已經動了情的楊孤鴻,此時看到巫行雲那豔若桃李的臉,哪心不由自主,劇
烈地跳動了幾下,狠狠地撲在美人身體上,道:「行雲,這下我就滿足你。」

  說完一雙手伸入巫行雲薄紗絲裙内,撫摸着這具成熟,豐滿,充滿着無邊風
情的的玉體,嘴則放肆地吸吮着美人如水一樣的冰雪般雪白的肌膚。他的挑逗親
吻越發挑起了美人的,巫行雲雙眼轉爲迷離,嘴裏放蕩地喊道:「孤鴻,你好,
你摸得我好爽,對對,你的吻就像火一樣……」楊孤鴻聞言,心中一震,詫異地
看着他的行雲,這時他雖然發現巫行雲滿臉春情,一雙鳳眸迷離不己,但雙眼深
處卻依然保持着一絲清醒。心裏雖然訝異,但并沒有因此就停下動作,一雙手依
然放肆地在她身體上愛撫着。

  迷人的巫行雲随即看到孤鴻緊盯着她的臉,似乎知道她保持着一絲清醒,這
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心底的秘密已經給這個俊美的弟弟知道了,一張玉臉更紅了,
這個時候,他早把手伸進她的亵褲内,在裏面胡作非爲。美人難受地扭了一下腰,
微拒地道:「你别,你别把手伸到裏面去啊!哦……别挖。」

  說完沉默了一會兒,腦子裏全力運轉,考慮接下來的說詞。

  楊孤鴻一邊在巫行雲身體上胡作非爲,一邊細細觀察着巫行雲的表情。他知
道這個巫行雲心中是愛他的,可是嘴裏又好意思說出來,心想:「她不說,就讓
我來說吧。」

  當下湊到巫行雲耳邊道:「行雲是不是早就愛上我了啦?」

  愛就一個字,讓巫行雲腦子裏一震,心想:「自己真的愛他嗎?不過自己有
時午夜睡不着覺時,腦海中便會不由自主浮現一個人的影子,那冷峻的眼神,那
淡淡的笑容……一直以來自己都不願意承認那個人是楊孤鴻,因爲她還沒想過真
的要背叛心中藏了多年的無崖子,盡管她與楊孤鴻早有了肌膚之親,可是她還是
在控制着自己心中的感情。不過有一點可以确定的,自己在這段日子隻想他,不
想無崖子了,難道自己已經不愛無崖子了嗎?」

  這些疑問困擾着巫行雲,一時間竟讓發呆如木瓜,連楊孤鴻解開她裙子也不
知道,直到楊孤鴻趴到她胸前吸吻時,才反應過來。

  楊孤鴻對她的愛撫非旦沒有讓她反感,反而讓她欣喜,身體處于一種極度興
奮的狀态中,有如洞花燭夜,感此,巫行雲大膽按着孤鴻的頭,讓她緊貼自己的
胸部,道:「是啊,我早愛上你這個小冤家了。」

  親耳聽到這個高貴雍容的美人說愛自己,那種得意,自豪充斥着孤鴻的身體,
孤鴻差點仰天長嘯三聲,表示對老天爺的感謝。孤鴻呵呵一笑,手在巫行雲身體
撫摸着,道:「我也愛你,姐姐。」

  巫行雲嗯的一聲,道:「小冤家,現在我好癢啊,你要好好安慰我哦。」

  頃刻之間,巫行雲好像突然間變了個人似的,端莊與放蕩并存,美麗與妩媚
共體,這更讓孤鴻這個大情聖心喜,當下用力一翻,将這個絕世美人壓在身體下。

  元陽亢奮的孤鴻對于異性有一種近于入魔的渴望。對于巫行雲他從第一眼見
到她時,便有這一種渴望。當然,裏面大于情吧。巫行雲美麗多姿,有着豐滿,
成熟,曼妙,比少女更勝一籌的身材,一張臉更是傾城傾國,處處洋溢着女性的
風情,這讓她充滿着一種讓人征服的。

  身下巫行雲滑嫩的身體,溫熱的體溫提醒他這一切都不是在夢,一切都是現
實。激動的孤鴻,做着激動的動作,巫行雲放蕩的地迎合……一曲春色無邊的曲
目在房中盡情的演譯。

  楊孤鴻雖然心智被所控,但還是有着一絲清醒的,他心中也暗暗好奇:想不
到一向端莊,美麗的巫行雲會那麽的放蕩,叫出聲音的那麽大。不過一會兒。屋
子裏,纏綿的兩人直至沒有一絲力氣才停了下來,最後兩人相互依偎躺倒在床上。
孤鴻一手撫摸着巫行雲凝如玉脂,滑如綢緞的肌膚,洋洋得意地道:「姐姐,剛
剛開心嗎?」

  征服一個女人,首先要先征服她的身體,這一點,剛剛孤鴻做到了,是百分
百的做到了。巫行雲雖久經滄海,不過剛剛真的很爽,在最後的一刻她的靈魂仿
如要飛上天去似的,巫行雲心想:「自己都已經向他暢開心門,爽就爽了,他要
說什麽就說什麽了。」當下,紅着臉,點了點頭,道:「開心。」

  那孤鴻還不放過她,笑問道:「那滿足嗎?」

  說了第一句,就不怕第二句了,巫行雲說了一句差點令孤鴻差點再次把她壓
在身下的話:「妾身滿足極了。」

  孤鴻将巫行雲的身體摟向自己緊了點,道:「那今後夫人還要不要跟我在一
起啊。」

  巫行雲當然知道『在一起』代表着什麽了,她真想答應,可是自己在心理上
是無崖子的夫人,是一個有夫之婦。孤鴻似乎知道巫行雲心中的爲難,真情地道:
「夫人,我希望你今後跟我在一起。」

  對男人這個要求,巫行雲有些驚訝,道:「什麽?」

  孤鴻霸道地道:「你既然獻身給我,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從今往後我不許你
離開我半步。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巫行雲聞言一愣,随即笑道:「弟弟你好霸道啊!」

  孤鴻緊将巫行雲身體按在自己身體上道:「當然,對于自己的女人我一向是
很霸道的。如果你不願意,你可以走。」

  巫行雲如一個小丫頭一般,嬌笑地撲笑孤鴻身上,道:「人家才不要呢,這
一輩子我纏定你了。」

  孤鴻笑道:「那來吧,你最好一步也不要離開我。對了,我問你個問題哦!」
巫行雲不解地道:「什麽問題?」

  孤鴻道:「我想知道,夫人是從什麽時候愛上我的啊?」

  巫行雲嬌俏地道:「不告訴你。」

  「什麽,你敢不告訴我,家法侍候。」

  屋子裏,小床上,傳來兩人嘻笑開懷的聲音。兩人的情欲消了大半,可卻沉
浸于男女私情的歡悅之中。又在床上摟抱親吻滾動了起來。

  哪料此時,内殿之外忽有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道高叫道:「童姥,
酒宴已擺好,請童姥和楊大俠用餐!」

  楊孤鴻本已腹中空空,卻并未有什麽感覺,此刻一聽酒宴備好,肚子頓是起
了反應,轟轟地響了幾記悶雷。

  巫行雲笑了,高聲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殿外人應了一聲,腳步聲漸漸遠去了。

  兩人穿起衣物,巫行雲又像個小女孩一般地摟住楊孤鴻溫存了一小會兒,吻
了他幾下,這才做出一個童姥的威嚴模樣兒,與楊孤鴻一道出了房門。

  第182章巫行雲大發奇想,靈鹫将變爲後宮兩人前後來到了大殿,大殿中,
已經擺好了滿滿在大桌的酒菜,那山珍海味的奢華程度,絕不下皇宮貴族所享用
的。

  「不如收四劍待和四持四護法她們一道兒來用餐吧!」

  楊孤鴻看着那麽一大桌飯菜,不由暗暗吐舌。

  巫行雲秀目一绉,輕哼了一聲道:「不行,怎麽說她們也是下人,怎可與我
同桌共食,我知道你跟她們關系非淺,可是在我這裏,卻休得壞了規矩。」

  楊孤鴻無奈,又道:「那麽以後可否别這樣浪費,這麽多菜我們兩人哪能吃
得完啊,你可知道她們爲了這一桌要費多大的功夫嗎?能省就省了呗!」

  巫行雲瞅了他一眼,淡然一笑,道:「想不到冠絕天下的楊大俠,竟然還這
般爲人設想。好吧!我也不是一個貪婪之人,這樣的奢侈其實也是她們爲了讨好
我而造成的,并非我本意,我叫她們以後注意節儉便是了。」

  「好,我們幹杯!」

  楊孤鴻舉杯邀道,他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在這裏隻是客人,不過巫行雲倒是很
喜歡他這樣的随意,在她活着的幾十年中,身邊的人對她都是唯唯諾諾,哪個敢
與她這般親近地相處過?

  巫行雲痛快地與楊孤鴻于了一大杯酒,便坐下來幫他夾了一大堆菜,笑得像
個小媳婦一般:「吃吧,你也難得回來一趟,可别說我虧待了你。」

  楊孤鴻也不客氣,肚中正餓得慌,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孤鴻,我有一件事,放在心裏很久了,我覺得很有必要跟你說一下。」

  巫行雲停止了筷子,很是認真地說。

  楊孤鴻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了,這高高在上的天山童姥會有什麽正事要和我商
議的呢?

  「好,你說吧,是什麽事呢?」

  楊孤鴻滿是驚訝地問。

  巫行雲忽然露出了很是羞澀的紅暈,輕聲道:「我剛才已經告訴了你,我有
了你的骨肉了,這事遲早會被别人發覺的,你說該怎麽辦?」

  楊孤鴻一怔,他到真是把這事給忽略了,巫行雲說得對,的确得好好想想對
策才是。

  巫行雲看到楊孤鴻沉思的樣子,不由撲哧一笑,道:「别着急,我已經想好
了對策,隻是便宜了你這個大色狼了。哈哈哈……」

  楊孤鴻像是第一次認她一樣,從來沒有見過高高在上的巫行雲會笑得這樣的
親切,還有,她說的話也很像普通女人一樣,竟然有些嗲!

  「你倒說說,什麽事便宜我了?」

  巫行雲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道:「你這個大色狼,也算你前世積下了陰德,
我啊,打算把我靈鹫宮裏長得一般的女子都遺散,有姿色的都留下來,全都賞給
你爲妾,哈哈哈……」

  楊孤鴻張大了嘴巴,這靈鹫宮少說也有四五百号人,而且絕大部分都是年輕
漂亮的女子,如果遺散一部分,隻怕至少還有兩三百号人要留着吧,這巫行雲開
什麽玩笑,要與自己兩三百号手下一起共享一夫?

  巫行雲看着驚訝中的楊孤鴻,不由伸手擰了他一把,嗔道:「怎麽?不相信
啊?可是我說的是真的。你得想想,如今我已然這樣,可是又不能把她們全都遺
散了,這樣的話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全都找上門了,我再怎麽厲害也還是無法
應付的。但是留着她們在靈鹫宮,我的事遲早也是要敗露的,隻有讓她們全都成
了你的小妾,與我共同侍奉于你,她們既不會笑話我爲老不尊,也會盡心爲我所
用,反正你這大色狼招惹的女人不少,再多兩三百個又如何?哈哈哈哈……」

  楊孤鴻也不由被她說得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哈哈哈哈……反正我要是動起真格來,你一個
人也絕對吃不消我的。」

  巫行雲不說話,夾起一隻雞腿猛然塞到了楊孤鴻的口中。

  楊孤鴻抓起雞腿,又哈哈地笑了一陣,這才賣力地啃了起來。

  用過餐之後,楊孤鴻又拉着巫行雲到房中了一番,把個巫行雲弄得幾回之後,
也累得巫行雲隻想睡覺了,便如他所願地催他去把四護法她們先征服了再說。

  楊孤鴻如奉聖旨般地高興,問清楚了四護法的房間方向,高高興興地溜出了
房來。

  第183章裴雙雙開門迎賓,楊孤鴻深夜獵奇香雲已經收服了,四侍劍也已
經行了之歡,三護法早已在掌握之中了,随時都可以收,所以他剛一出房門又改
變了主意,想先去收服一下别的女弟子,反正這裏面竟是女子,出了大殿之後,
便全是廂房,楊孤鴻也懶得走遠,看看第二間房裏亮着燈,便輕輕上前去敲門。

  裏面果然有個女子的聲音傳來:「是誰啊?」

  楊孤鴻低聲應道:「是我,楊孤鴻!」

  一陣輕輕的腳步響起,緊接着門開了,一個黑衣女子俏俏立于門前,那黑衣
服将她的皮膚映襯得白晰之仍,她果然也是個美人胚子,一雙明眸奇怪地盯着楊
孤鴻,不明白這個童姥高貴的座上賓爲何竟會來敲開她一個默默無聞的女弟子的
門。

  「原來是楊大俠啊,請進!」

  她很有禮貌地笑着說。

  楊孤鴻微笑着入了門,待她将門掩上之後,笑着問道:「請問姑娘芳名?方
便相告嗎?」

  女弟子抱拳道:「有勞楊大俠下問了,弟子姓裴,名雙雙,不知楊孤鴻找弟
子有何事吩咐呢?」

  楊孤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想了想,才說:「嗯,我來這裏是童姥的意思,
童姥有意要将你賞給我爲妾,你願意嗎?」

  裴雙雙驚訝得「啊」了一聲,呆若木雞,半晌沒反應過來。

  楊孤鴻理由已經說出來了,也不待她反應過來,一把将她摟入懷中,那裴雙
雙連掙紮都忘了,因爲這樣的一句話實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不容她多想,楊孤
鴻早已猴急萬分地吻住了她的香唇。

  裴雙雙臉似火燒,不過,初次被男人這般親吻,身體卻是莫名地興奮,很自
然地閉上雙目,任楊孤鴻侵奪了一番,不知不覺地就吞吐着香舌迎合了起來。

  像她這樣的女子,不管願不願意,都得在巫行雲身邊效命,對于男女之情,
本是她們的禁忌,是想都不敢去想的,現在楊孤鴻突然這樣闖入她的世界,讓她
驚慌失措之餘,更多的卻是發自心底的喜歡。此時此刻,她的理智早已模糊,隻
懂得盡情去體驗那做夢都沒有體驗到的激情。

  楊孤鴻也不多等,抱着她便放到了床上,去解她的衣物。這裴雙雙也很自然
地替他寬起衣來。

  她的姿色并不比四侍劍她們差,楊孤鴻看了大是喜歡,當她的那雙玉兔露出
來之際,楊孤鴻雙手便貪婪地握了上去,揉搓着,變化着各種形狀。

  裴雙雙畢竟是第一次被男人這樣握住,那敏感和興奮可想而知了。

  「嗯……啊……好舒服,我……我是你的了……」

  她動情地呻吟着說,這時楊孤鴻的衣物已盡數被她扯落,那雄糾糾的巨龍怒
舉着,她伸出雙手合握住,閉上眼睛去感受那誘人的灼熱,同時,她的衣裙也被
楊孤鴻全數脫去了。

  楊孤鴻畢竟已經跟香雲,巫行雲歡合了數次,此際多少還是缺少了一些興趣,
所以盡管巨龍雄風依舊,但是他的心理上卻沒有了多少興緻,哪怕現在面前的是
一個一絲不挂的陌生美人兒也一樣。

  忽然心念一轉,曲起身子來,将巨龍舉到了裴雙雙的嘴邊,裴雙雙會意,本
能地張嘴就含,但對它實在太大了,任她将嘴張到最大,也隻是含下了一個頭,
小半個身子,而且已經抵到了喉嚨了。

  她的舌頭開始笨拙地在龍頭之上纏繞了起來。楊孤鴻還是第一次讓女人爲他
這樣服務,雖然裴雙雙的經驗等于零,可是他還是覺得服舒無比,硬是被一個生
手弄得低吼不已。

  情欲迅速地被裴雙雙勾了起來,終于再也忍不住,伏去,瘋狂地在裴雙雙的
胸前啃咬了起來,裴雙雙也放肆地大聲呻吟着,雙手在他的背上用力的抓着雙腿
也緊緊地勾住了他的腰。

  她的敏感讓他更是興奮,一刻也等不及地擡起裴雙雙的玉腿,巨龍熟練地探
索了一下,便準備無誤地對着了玉府所在,猛然一挺腰,伴随着裴雙雙的一聲尖
叫,巨龍霸道無比地撞入了她神秘的世界。

  雖然她早已是濕潤無比,可是這麽強大的一個巨物突然闖入,還是讓她感覺
到了撕裂的痛。

  楊孤鴻也是懂得憐香惜玉的,伏在裴雙雙的身上不動,隻是輕輕地吻着她的
唇角。

  裴雙雙大受感激,緊張感慢慢地消失,疼痛也漸漸變輕,身子也不由慢慢放
松了起來。

  「好些了嗎雙雙?」

  楊孤鴻溫柔地問。

  裴雙雙輕輕地點了點頭:「好多了,楊……大俠,你可以動了。」

  楊孤鴻親了她一下,哈哈笑道:「别叫我楊大俠,叫我相公就行了。」

  「相……相公……」

  裴雙雙羞澀無比地叫道。

  楊孤鴻應了一聲:「嗯,真乖!」

  說話之間,開始慢慢地動了起來。

  初時,裴雙雙還是咬牙苦撐,又怕楊孤鴻太在意,所以不敢疼哼出聲,但是
漸漸地,疼痛感漸漸地減輕,而一種隐隐的快感開始漸漸強烈了起來。

  楊孤鴻這時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開始大力沖刺,進出近百下之後,裴雙雙
終于再也忍不住,張嘴快樂地呻吟了起來,她終于嘗到了女人的幸福,她的手,
激情地在楊孤鴻的背上抓着,撫摸着,嬌軀也開始慢慢地扭動着去迎合起來。

  一場激烈的大戰終于上演了。

  大約一術柱香的時間過去了,裴雙雙已經在楊孤鴻的猛烈進攻之中丢了四次,
終于不得不向他求饒,楊孤鴻也知道她是初次,如果做得太久,真的會傷了她的
身體,所以也就鳴金收兵。

  與裴雙雙相擁着睡了一會兒,裴雙雙早已累得筋疲力盡,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而楊孤鴻休息了片刻,又是龍精虎的一條漢,趁着裴雙雙熟睡之機,悄悄地離開
了她的房間,去獵取下一個羔羊去了。

  出得門來,看看再沒有亮着燈的房門,這時已是午夜,想來也沒有誰還深夜
不眠的了,沒辦法,隻好随便地推開了一間房間的門。

  房内剛剛有人驚世駭俗問一聲:「是誰!」

  他早已閃入其中,伸手就捂住了那人的嘴巴。

  第184章靈鹫宮放蕩無度,辛雙清被迫許親楊孤鴻雙眼當然是夜能視物的,
看到自己捂住了也是一個姿色不差的女子,也是心生喜歡。便低聲在她的耳畔道:
「别出聲,也别害怕,我是楊孤鴻。」

  「是你,你要做什麽……」

  女子這麽問着,但已經沒有了驚謊的感覺了。

  楊孤鴻輕輕一笑,應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我要幹什麽呢?」

  他這以說着的時候,已經将這女子抱了起來往床上放去。

  這女子卻并沒做任何反抗和掙紮,竟乖乖地任他擺布。

  「楊大俠,如果讓童姥知道了,我……我就死定了,我怕……」

  「别怕,就是童姥叫我來的。」

  「啊——真的嗎?」

  「放心,當然是真的了。」

  女子不再說話,因爲她已經開始在喘息和呻吟了。

  楊孤鴻三下五除二地就将這女子的衣物八了個精光,這女子意亂情迷,隻知
道喘息呻吟。他也懶得再做什麽前戲,隻草草地在她的胸上啃咬了一番,使得她
那處子之地完全濕潤之後,便挺起巨龍闖入了她的世界。

  與裴雙雙一般地,女子先是疼痛難忍,但後來也就快樂地迎合了起來。

  這一夜,楊孤鴻可謂是真正的夜探十八閨了,除了裴雙雙,他都在黑暗中依
法炮制連禦了十幾女,并都授意說是童姥的意願。這些女弟子,哪裏還有二話,
個個隻盼着日後能常得他的寵幸。

  最後楊孤鴻實在累了,便又摸回巫行雲的房裏休息。

  巫行雲又鬧着要跟他雙修,楊孤鴻推辭不過,隻好将巨龍頂入她的玉府之中,
讓巫行騎在自己身上,他卻舒舒服服地躺着反正在調息之間也可以進行,巫行雲
則伏在他的身上,兩人在極樂之中相擁而眠。

  次日天明,兩人卻還舒舒服服在相擁一起,直到日上三竿,巫行雲怕弟子們
笑話,才依依不舍地催楊孤鴻起床。

  巫行雲果然說到做道,當天就遺散了一些姿色差的和年紀偏大的弟子,給足
了她們銀兩,讓她們自行離開了天山。而留在靈鹫宮的女弟子們,各各都是美人
胚子,樂得楊孤鴻快要發狂,這等待遇隻有皇帝老子才能有的,沒想到他竟然也
這樣擁有了。而且這些女子個個武藝不凡,都超然脫俗,又哪裏是皇帝老子那些
姻脂粉黛所能比的。

  既已得天山童姥授意,楊孤鴻便日夜在這靈鹫宮裏放肆,一日一夜間,至少
會禦上十女,如是兩日,又征服了二十餘女,已覺得有些悶了,便想先下天山散
散心。

  巫行雲等知其個性,也不挽留,任他自由來去。

  楊孤鴻這日下得天山來,想起答應過葛光佩要接她離開無量劍派的,他也不
好失信于她,于是隻好再上無量山西院。因爲此來是大白天,所以他隻好從大門
大搖大擺地進去,他的到來,當然很快就轟動了全院,辛雙清接到弟子的報告,
親自率人相迎。

  衆人把楊孤鴻迎入大堂之時,衆弟子也早擺好了一大桌酒菜,辛雙清倒也不
擺架子,常與衆親信弟子們同桌共食,所以此時相陪的除了葛光佩與唐玲外,還
有幾位女弟子。

  「楊大俠一去月餘,此番重來無量山,不知是特來與我們這些老友叙舊呢還
是另有它事?」

  辛雙清故作客氣地問,事實上她可心虛得狠,生怕自己與楊孤鴻那層神秘關
系敗露。

  楊孤鴻喝了一大口酒,笑道:「既是來與老朋友叙舊的,也是有事要求辛掌
門你的。」

  「哦?如果楊大俠有用得着我們的地方,我們一定竭力效勞,不知楊大俠所
說的是什麽事呢?」

  楊孤鴻哈哈一笑,道:「此事在下一時還難以開口,想和辛掌門你單獨商議
一下才是。」

  辛雙清聽到「單獨」二字,心裏已經有些異樣了,她知道一旦真的單獨了,
這楊孤鴻鐵定不會放過與她親熱戀的機會的,她當然也是想的,這楊孤鴻還真會
找理由,這樣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與自己幽會了,這壞蛋……她的心裏已經産生了
強烈的期待。

  好不容易用完了餐,辛雙清有些猴急地把楊孤鴻叫到自己的書房去了。

  楊孤鴻看着辛雙清那高聳的玉女峰楊孤鴻以前可沒少摸,所以對那對的尺寸
還是相當熟悉。

  再看她那襲薄衫下若隐若現的春色,楊孤鴻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了出來,無
限的誘惑讓楊孤鴻飄飄欲仙起來。辛雙清的皮膚雪裏透白,仿若吹彈既破,一雙
水靈眼眸流轉無間,裏面透露出許許清秀靈氣。

  此時,楊孤鴻眼中閃爍這炙熱火焰,體内的欲火快速升騰。

  不行,就快不行了,楊孤鴻感覺自己的心髒已經達到快要崩潰的邊緣,下面
已經支起一個高高的帳篷,開始出現漲痛,沸騰的到達爆發的邊緣,再下去就支
持不住了。

  感覺到楊孤鴻的變化,辛雙清臉上現出了神秘的微笑。

  可是,這個微笑讓楊孤鴻看到了,他心裏一動,忽然一把抱起她來。

  「你在做什麽?」

  辛雙清有些發慌地問。「快放我下來!」

  她命令着。

  他哪裏肯聽。

  「你?你要幹什麽?」

  楊孤鴻心裏暗暗好笑,這個時候還要問我想幹什麽,是不是傻瓜啊?女人就
愛裝。

  他懶得回答她的問話,一下子将她壓倒在了地上,瘋狂地親吻着她,口中喘
着粗氣。當他去解她的衣服時,她拼命抵抗着,卻終究拼不過他的蠻力。尤其是
當他伸手探入她的内衣之中,握住了她高聳的乳峰時,她全身一下子便沒有了力
氣。

  于是他便可以輕松地去解着她的衣服,聯想到辛雙清裏面那無限春光,剛壓
下的又開始擡頭。

  他還在強制壓着自己強烈的,可是每每想起辛雙清那乍洩的春光,那堅挺的
雙峰,那神秘的河流,身上的欲望就壓不住。

  然而,這個時候,他卻大感意外,因爲辛雙清玉容憋得通紅,竟然自個兒将
手伸入了他的褲衩裏去了。而她的另一隻手,也已經觸摸在自己胸前的堅挺上,
并且還在來回撫弄着「楊孤鴻,快……快一點,我好難受。」

  辛雙清要是真個要拒絕他,也就不會讓他書房來了,此時,她再也裝不出來
了,她全身上下都充滿了神秘的向往,她意亂情迷之中,已經等得有些受不了了。

  說話間,她的衣物已然全部被他剔除掉了,她便伸手來忙亂地替他脫衣服。

  哼!原來你也會着急,楊孤鴻心裏得意極了,但欲火卻燒得更旺。

  可是楊孤鴻感覺自己今天的太過于強烈,爲不至于槍走火,他盡量地深長地
呼吸着,想控制一下激動的情緒。

  楊孤鴻倒下了,不過是重重壓在辛雙清的身上。本能反應,楊孤鴻叉開雙手,
隻是又巧合地按在辛雙清胸前的玉女峰上。恩,好像又大了一點,質感也愈加柔
軟。楊孤鴻雙手情不自禁用力在辛雙清的誘人之上搓了幾下,光是能觸摸那柔軟
富有彈性的雙乳已經讓楊孤鴻心裏爽歪歪。

  「你好壞,你要弄奴家死了才甘心嗎?」

  辛雙清緊張問道。辛雙清的心裏本打算戲弄一下楊孤鴻的,但楊孤鴻那雙熱
熱的手在自己的禁地上放肆時,似乎從楊孤鴻的手中傳過來一種莫名的酥覺讓自
己有充實感覺。但是生出的還有無限的,感覺下面的都有點潮濕了。

  楊孤鴻隻好呵呵傻笑着将自己的百發百中抓奶龍手收回去。楊孤鴻的手剛離
開,辛雙清頓感心頭一陣空虛,絲絲寂寞。楊孤鴻移開壓在辛雙清身上的身體,
與辛雙清平行躺在地上,可是眼睛還在辛雙清那柔美的曲線上亂瞄。

  「有什麽問題?」

  辛雙清以爲自己身上哪裏髒了,才讓楊孤鴻不停地望着自己。

  「雙清,你今天真美!」

  楊孤鴻情不自禁脫口而出,全然是發自内心的贊美。

  「恩……」

  辛雙清感受到楊孤鴻發自肺腑的甜言蜜語,心裏樂開了花。她用手撫弄一下
自己的秀發,将更加動人的一面展現出來。

  可是這些動作在楊孤鴻的眼裏看來完全變了樣,誘惑,絕對是赤裸的誘惑。
辛雙清本來長得也很漂亮,魅力十足。再加上撫弄這樣一個誘人的姿,簡直比赤
裸的羔羊更撩人心弦。

  辛雙清的魅力難擋,楊孤鴻主動吻上了辛雙清性感的香唇,倆人真正意義上
的情投意合的吻在這美好的時候雙雙忘情起來。辛雙清的唇好軟,好香,一個長
吻後楊孤鴻回味道。

  雙唇分開了,誰知辛雙清那幽香的性感舌唇竟然原路追殺過來,一副不依不
饒之勢。兩舌相接,美妙的感覺讓倆人同時一個激靈。辛雙清的小舌主動在楊孤
鴻的口中掃蕩,不停侵襲楊孤鴻的領土。舌舌纏繞下,楊孤鴻反過來用力吸取辛
雙清口中的香津玉液。嬌媚的裸女臉色泛起淡淡的紅暈,美眸裏閃爍着迷離色彩,
在淡淡的月光下誘人無比。

  辛雙清輕輕地閉上自己的雙眼,睫毛閃亮閃亮的,不敢再看津那張俊俏邪異
的臉龐。此時的辛雙清柔情似水,早已失去平常那些強悍,扭妮。

  楊孤鴻的嘴唇離開辛雙清的幽香櫻桃小嘴,轉而攻擊辛雙清的玉頸,頸部是
敏感地帶,這與很多女的一樣。接着下巴,耳朵全部收襲。楊孤鴻摟着辛雙清的
雙手開始搜索,移動到了辛雙清那胸前堅挺處時,用力又搓又揉。辛雙清頓時渾
身微顫,身體開始軟化,癱在地上。

  在辛雙清的胸前搓弄幾下後,楊孤鴻開始不安于現狀,辛雙清隻是感覺胸口
一涼,楊孤鴻那隻散發着魔力的大手就已經抓住自己顫動的玉兔,把玉兔在他的
手裏變成各種形狀,零距離的捏弄跟隔着胸衣撫摸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辛雙清秀目緊閉,面色紅撲嬌羞無限。楊孤鴻在她胸前的雙乳上放肆的搓揉,
從那裏傳來的灼熱讓她迷失在的世界裏。楊孤鴻又張口吻上辛雙清的嘴,侵占她
的芬蘭小舌,她那性感的雙唇。

  辛雙清胸前春色盡收眼前。楊孤鴻的色手上下摸索,口含住辛雙清胸前的紅
色小櫻桃,舌頭還不停在那上面打轉,高高支起的分身有力地頂在辛雙清的雙腿
間,那摩擦産生的讓辛雙清欲罷不能……

  楊孤鴻平靜了一下,吻了她一下,說道:「我要進出了,你忍着點好嗎?」

  「我等了你好久。」

  辛雙清說着點了點頭,「我不怕了,你來吧!」

  楊孤鴻還是有些害怕,他畢竟沒有和她在大白天這般放肆過,他感覺環境對
他有些影響了。

  他覺得有些恐慌,但是也有着強烈的好奇心。

  「嗯——」

  當他挺身而入的時候,她還是痛得叫了一聲。

  他吻着她的臉問:「你怕嗎?要不要我一次性完成?」

  辛雙清閉着眼睛點了點頭。

  得到了她的首肯,他不再猶豫了,猛地一用力,伴随着她的一聲輕呼,他與
她結合在了一起。

  一時間,兩人翻翻滾滾,颠鸾倒鳳,縱情在欲海之中。

  山風吹過樹林,大自然響起了美妙的音樂。

  人類當然也有音樂,此刻,樹下就有着那單調的原始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
可是,這卻是人類最爲古典的,最爲美妙的音樂。

  這音樂,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才停了下來。

  看到他那張英俊的臉,和那一雙閃爍着智慧之光的眼睛,心裏卻又暖了起來,
暗暗幽歎一聲,自動獻上了香吻。

  最後兩人停頓了下來,穿好了衣物,辛雙清伏在楊孤鴻寬厚的胸脯上,幸福
地睡去了。

  隻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剛才那一幕無邊的春色,盡數收入了一人的眼中。

  那是一雙美麗的眼睛,美麗的眼睛有一個美麗的主人,美麗的主人身着一身
火紅的衣服,她就是唐玲楊孤鴻不忍打擾到剛剛睡去的辛雙清,隻好坐在旁邊靜
靜地調息了好一陣子,這才搖醒了辛雙清,把唐玲偷窺到兩人好事的情況告訴了
辛雙清。

  辛雙清大是吃驚,忙問道:「孤鴻,那如何是好?」

  楊孤鴻哈哈一笑,道:「我此次上無量山,本是想請你準許你的弟子葛光佩
跟我下山的,說實話,我跟她也有了私情,現在既然唐玲也知道了,讓索性把她
也許給了我吧,我把她們一起帶走,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你我的事了。」

  辛雙清隻得點頭稱是,于是穿好衣服,出了書房,召集女弟子們,當衆宣布
了将葛光佩與唐玲許配給楊孤鴻的事。

  第185章馬蹄聲急情亦濃,唐玲驚看極樂衆女弟子對此并不覺得詫異,隻
有唐玲多少有些心虛,心道自己偷窺的事一定是讓楊孤鴻和師父察覺到了,所以
才會被師父許配給楊孤鴻,以此來塞住她的口。不過,能夠有這樣的結局,卻是
她想也不敢想的美好,因此她心裏也是充滿感激和幸福的。

  楊孤鴻也不多待,高高興興地領着葛光佩與唐玲離開了無量山。

  如何安置這兩位小美人,确實費了楊孤鴻很大的腦筋,想讓她們上天山,又
怕巫行雲會不高興,因爲無量山根本不放在她的眼裏,況且她們還隻是無量山的
弟子,小鏡湖自然也不好,那裏七個女個都個性十足,再領這兩個去,鐵定會醋
意沖天。無情當鋪當然也不行的,他可舍不得傷了柳無情這嬌娘子的心。左思右
想,也隻有把她們送到泰山與淩鳳她們做伴最爲合适了。

  「兩位娘子,我想把你們帶到泰山隐居,你們可願意嗎?」

  楊孤鴻抓住二女的手問道。

  唐玲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與楊孤鴻相對,早羞紅了臉,低着頭輕聲說道:
「我願意聽從相公安排。」

  葛光佩嫣然笑道:「隻要能夠常見到相公,我們去哪裏都行。」

  楊孤鴻大喜,張開雙臂将兩人摟抱在一處:「好吧,咱們就這往泰山去。」

  三人一路有說有笑地慢行着,下得無量山來,在山下的小集山裏買了一輛馬
車,還雇了一個車夫,補充了一些食物,便舒舒服服地坐在車廂裏頭享受沿途的
風景。

  這趕馬車的車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楊孤鴻雇他也是有原因的,因爲年輕
人都比較好奇,而這種年紀的人,一般不喜歡管别人的閑事,所以,這是楊孤鴻
的目的。

  從一坐進車子開始,楊孤鴻便摟住了唐玲,而葛光佩隻是吃吃地笑着看羞成
大紅臉的唐玲。

  馬車在急速地奔行,楊孤鴻的鹹豬手也開始在唐玲的身上不安分起來,先是
輕輕地撫摸她的雙肩和背,不一會兒便溜到了她的腹部之上。唐玲更是嬌羞無限,
隻懂緊閉雙眼任憑楊孤鴻上下其手。

  當楊孤鴻的手猛然爬上聖女峰之際,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張口就要呻吟,可是
楊孤鴻早有準備,準确無比地含住了她的香唇。同時雙手加大力度,貪婪無比地
揉搓起她那彈性十足的雙峰起來。

  唐玲隻覺得身體一陣一陣地臌脹着,終于也動情地摟住了楊孤鴻的脖子,拼
命吐着香舌去迎合,喉嚨之間嗚嗚着,那是發不出來的快樂呻吟。

  葛光佩在旁邊看得春情頓起,也不由伸出雙手揉捏起自己的胸脯起來,隻見
她鳳目微閉,香舌頻頻探出,嬌軀不規則地扭動着,樣子十分地妖媚誘人。楊孤
鴻見了,忍不住一把将她扯了過來,狂熱地吻住了她,兩人瘋狂激吻了一會兒,
楊孤鴻才放開她,又專心親吻唐玲,并大膽地解開了唐玲的衣服,看着那對小白
兔蹦出來之際,張口便又啃又含,還帶輕咬。

  唐玲初次經受這樣的刺激,哪裏還忍得住,情不自禁一聲呻吟,葛光佩生怕
車夫聽見,急忙附身過去吻住了唐玲,二女了開始溫柔地接吻起來。

  葛光佩一邊吻着唐玲,一邊卻伸手解開了楊孤鴻的褲頭,當那巨龍發怒般地
躍出時,她的雙手也貪婪地合握了上去。

  唐玲哪曾見過這種寶物,緊張得又閉上了雙目。葛光佩雙目露出狡黠之色,
自己雙手在巨龍身上了一會兒,便扯着唐玲的手往巨龍身上摸去,着手處,唐玲
如遭電擊,神經質地将手縮了回去。葛光佩不依她,又把她的手扯了回來,硬是
按在了巨龍身上。唐玲掙紮不過,隻得任着她了,自己也慢慢地開始去感受巨龍
的偉大的熱情起來。漸漸地也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開始上下撫摸着,從龍頭到
春袋,再到那有些刺手的黑色草原。胸脯上被楊孤鴻啃咬着,一陣一陣無法言喻
的快感充盈着全身,雙腿之間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急劇收縮的感覺,同時也一片
的潮熱,感覺着裙子已經濕了一大片,但是她已管不了那麽多了,隻希望楊孤鴻
啃咬得更加用力些,也希望楊孤鴻的巨龍能夠探入自己的神秘世界,她完全忘記
了身處何地何方了。

  然而,比她更忍不住的卻是葛光佩,她一邊吻着唐玲,以防她發出聲音來,
一邊卻掀開了自己裙上,露出白白嫩嫩的豐臀,然後撥開唐玲的手,翹着豐臀,
背對着楊孤鴻,朝他的懷裏坐去。

  随着她嬌軀的一陣微顫,她已将楊孤鴻的巨龍坐入了自己的世界。雖然已經
多次與楊孤鴻做過,可是巨龍的偉大還是令她有些吃不消,她在停頓了一會兒之
後,才開始慢慢起聳動着身子起來。

  楊孤鴻爲了讓她行動方便,便摟過唐玲了,自己吻住了她的嘴,雙手也在唐
玲身上粗野地撫摸了起來。

  葛光佩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開始用力地起伏着,扭動着,一下一下地,将
楊孤鴻粗大的巨龍坐入自己的玉府,沒幾下,楊孤鴻已經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淌
到自己的之上了,看來在這種環境裏實在太刺激,葛光佩才會這般敏感和動情。

  唐玲在無量山時偷窺楊孤鴻與自己師父辛雙清,畢竟學是無距離的,也看不
清楚,而此刻卻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這一幕,令她又能興奮又是壓抑,真恨不
得馬上替換了師姐。

  而葛光佩此時也已經到了關鍵是刻,禁不住瘋狂地聳動起身子來。

  楊孤鴻受激不過,隻好放開了唐玲,雙手握住葛光佩的雙峰,虎腰一振,伴
随着十分有節奏的馬蹄聲,一下一下地将巨龍挺入葛光佩的玉府深處,才挺了十
幾下,葛光佩已是全身一陣顫抖,一股陰元噴射而出,濺得楊孤鴻之上一片的濕
潤。

  葛光佩慢慢軟了下去,無力地伏在了楊孤鴻的大腿上嬌喘起來。

  第186章淩鳳率直迎雙嬌,黎敏風韻勝往昔唐玲看着這一幕,仿佛在做夢
一般地荒誕不經,怎麽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楊孤鴻受到了葛光佩這麽一次侍候,也沒有了什麽欲望,當然也不打算在車
上這麽草率地将唐玲收了,這未免對她太不厚道了些。

  三人穿好了衣服,唐玲臉上紅潮未退,羞得不敢看楊孤鴻與葛光佩。

  楊孤鴻見狀,索性摟過她來,讓她坐在自己的懷裏,唐玲隻好将臉埋在了了
他的胸前,說什麽也不肯再擡起頭來了。

  趕了半天的路,已然到了黃昏時分,前面也正好有一個小鎮,車夫建議在鎮
上歇息,明日再趕路。

  楊孤鴻不想再要一個車夫打擾到自己和葛光佩唐玲三人的好事,索性将馬車
送給了他,還打發他幾兩銀子讓他自行打道回府。

  當夜,三人在一家客棧之中,在掌櫃的驚訝的眼神中,要了一間房,三人共
宿。

  日間葛光佩與楊孤鴻那激情的一幕看在唐玲的眼中,令她又是羞又是興奮,
爲也讓唐玲在行正事之前有個心理準備還有燃起那方面的需求,葛光佩又當着她
的面跟楊孤鴻盡情歡愛了一回。

  然而唐玲還是羞得躲在床角不敢動彈,楊孤鴻也不勉強她,反正将來有的是
機會,還怕收服不了這小娘們嗎。

  當夜,楊孤鴻左右各摟一女,三人同床共枕而眠。

  次日,楊孤鴻爲了節省時間,也不再叫馬車,而是攜着二女的手,施展千裏
飛行術,隻行了半日便到了泰山腳下。

  當然是不能空手而上山去見黎敏和淩鳳的,楊孤鴻帶着二女在山腳的集市上
購買了一大堆食品和日用品,這才高高興興地上山,尋到了山腰中黎敏與淩鳳隐
居的神秘所在。

  等到楊孤鴻帶着二女走入那飛瀑之畔時,連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爲,
這裏不再是那荒涼的山林,在那個小木屋周圍,竟然整整齊齊地種着各種花兒和
草藥,仿佛一個天然的美麗植物園。這一切,将原本簡陋的小木屋點綴得十分的
雅緻而富有詩意,的确有一種隐士深居的神秘。

  此時正值午飯時分,小木屋内有炊煙冒出,想必她們二人正在做午飯了。

  楊孤鴻高興地大叫了一聲:「敏姨,鳳妹!我回來了!」

  話音剛一落,小木屋的柴門便打開了,一個人影飛躍了出來,正是那嬌媚可
人的淩鳳。

  淩鳳本待大叫一聲「孤鴻哥哥」的,蓦然看到楊孤鴻身後還跟着兩個年輕漂
亮的女子,心裏不由一沉,那一聲「孤鴻哥哥」到了嘴邊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笑容也僵屍了:「你回來了?」

  她問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帶着不快和勉強。

  楊孤鴻怎麽會不知道她的心思,便笑着問道:「敏姨呢,怎麽不見她啊?」

  「媽媽去打獵,采山貨去了,等下就回來,孤鴻哥哥,你帶客人來了?」

  她勉強微笑着向葛光佩和唐玲點了點頭。

  楊孤鴻走過去,捏了捏她緊繃着的小臉蛋,笑道:「她們不是客人,以後她
們會和你們一起在這裏居住,你可不要對她們有什麽敵視之意哦,你是吃醋了吧?」

  淩鳳臉一紅,擂了他一拳,也不說話,轉身跑進小木屋去了。

  「你帶兩位姐姐進來吧,我的菜都差點讓你給耽擱糊了。」

  淩鳳的聲音傳過來時,已經聽到了鐵鍋的铛铛之聲。

  葛光佩與唐玲本來以爲淩鳳十分地不歡迎,心裏正擔心,但見她喜怒于色,
是個率直的小姑娘,也就放心了,跑随着楊孤鴻一起走進了小木屋。

  小木屋中,已經有了很多木具,雖然作工并不精細,可是卻别有自然的美,
四壁皆挂着用細騰編織而成的挂簾,看起來雅緻之極。

  「兩位姐姐請坐!我先做菜了。」

  淩鳳回頭笑了一笑,繼續在小土竈上忙活着。

  「我來幫你吧!」

  唐玲笑着走過去,幫着加火添旺了些。

  葛光佩也不好意思歇着,拿出了在集市上買的兩條魚走過去:「我做兩條清
蒸魚給大家嘗嘗。」

  楊孤鴻看着這小木屋實有些窄了,大聲說道:「你們先忙,我出去有點事。」

  言畢他走出小木屋,依法炮制,用難以形容的速度,不消片刻的功夫,便又
在旁邊蓋起了另一個小木屋,規模與原先小木屋一般的大小。

  屋内的三個人隻聽到屋外一片奇怪的咔哧刷刷之聲,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鬼。

  然而這時卻有人驚呼出聲來了:「孤鴻,你回來了啊?你這是……」

  這是黎敏打了兩隻獐子,提着滿滿一袋山貨回來了,看到楊孤鴻又蓋起了一
個小木屋,不由驚怪地問。

  楊孤鴻回轉過身來,看着黎敏,見她這段時間在山間清修,臉色更見紅潤細
膩,端是美豔動人,不由沖她做出了一個飛吻的動作,笑道:「我給你們帶來了
兩個做伴的姑娘,以後她們就是你們的鄰居了。」

  黎敏自然知道他是個風流的種,倒不奇怪他會有這做的行爲,隻是微微一笑,
沒有再說什麽。

  她自行進了小木屋,看到淩鳳與葛光佩唐玲三人正一邊在小竈邊忙活,一邊
有說有笑地交談着,又看葛光佩與唐玲長得不僅标緻,人也都十分的友善,這才
放下心來。

  「娘,你回來了!」

  淩鳳高興地大叫道。

  葛光佩與唐玲也同時笑着叫道:「阿姨好!」

  黎敏此時作爲一個長輩,當然不肯讓自己在她們的眼中失去形象,忙笑道答
禮道:「兩位妹子長得可真俏啊,呵呵呵,既然來到這裏,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希望你也能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

  葛光佩與唐玲喜道:「謝謝阿姨,我們會的。」

  「呵呵。那好極了,我和鳳兒正愁悶得慌,有你們在,那就有趣得多了,來
來來,把這兩隻獐子給煮了,咱們今天好好吃它一頓!」

  待到楊孤鴻略略地把新木屋裝飾了一番,已經可以住人的時候,鼻中便盡是
肉香,饞得他都不由流起了口水。

  好在這時,淩鳳已在屋中大聲叫了起來:「孤鴻哥哥,該吃飯了,快回來吧!」

  第187章飛瀑直落千丈峽,暗夜木屋人迷離楊孤鴻步入屋中,就看到了四
個女人美麗的笑臉在等待着自己,心不由的醉了。五人有說有笑,歡快地用完了
餐,楊孤鴻才告訴葛光佩與唐玲,自己新造了一個小木屋的事。

  葛光佩與唐玲倒是不驚訝他的這種超然的能力,便高高興興地去裝飾小木屋
去了。

  淩鳳是個乖巧的丫頭,也跟着她們二人跑了出去,隻留下黎敏與楊孤鴻單獨
相處一室之中。

  黎敏當然明白女兒的用意,心裏大是感激,看着她們都奔了出去,也都進了
新木屋,在裏面高聲歡笑着,這才放下心來,将小木屋的門關上了。

  待她轉身回來時,楊孤鴻隻覺得懷中一柔,黎敏已然撲入了他的懷裏。

  楊孤鴻的嘴唇循着黎敏的發香,從她光滑的額,細細的眉,眯離的眼,清秀
的鼻筋,一路吻下去。

  停留在她溫潤的唇上,兩個人的舌頭開始糾纏,她也立即陷入瘋狂,兩人糾
纏不已,直到不知置身何處,兩人就一起倒在了門邊的床上。

  不知過了多久,楊孤鴻感覺兩個挺立飽滿的東西在自己的身上噌來噌去,一
個香氣逼人的柔舌伸進自己的嘴唇與自己的柔舌纏在一起抱起黎敏,輕輕的啄吸
着她的甘甜溫唇,黎敏充滿渴望的盯着他的瞳人。

  啊的一聲撕叫,黎敏的十指幾乎插進楊孤鴻的皮膚了。

  嬌吟伴着粗喘聲,那究竟是些什麽呢?還有一種令人心醉神迷的摩擦聲。

  漸漸的,房裏的嘤嘤聲越來越大。

  黎敏已接近極樂的巅峰,哪還容得他分神,雙腿夾住他的腰際,極度歡快的
臉向楊孤鴻的臉近貼,已讓她更加刺激她的快樂深處,盡快的沖向雲端。

  她無法壓抑的呻吟聲與小床的吱呀聲彙成一片,從窗戶裏偷偷的鑽了出去,
外面依舊明月皎皎,晚風習習,好一個溫馨的夜……

  在黎敏的身上,他總能嘗到最爲痛快淋漓的男歡女愛,是以,他對她的一切,
也就無比地留戀了起來。

  一番方罷,他側躺在一邊,雙手還在她光潔的胴體上不停地撫摸着。

  黎敏吃吃一笑,又一把抓住了他的小兄弟,握在手中輕輕把玩着,半柱香的
時間過去了,他已然精氣盡複,忽然就将她再一次壓在身子。

  她輕輕地「啊」了一聲,似乎是吃驚,卻又更像是驚喜。

  大床不老實地搖晃了起來,緊接着,黎敏的呻吟聲也響了起來。

  「快……快點……我想要……」

  她輕輕地,顫動着音樂在夜裏呼喚着他。

  他的虎背熊腰閃動得漸漸兇猛了起來,她在深深沉醉于那一浪緊接着一浪的
快感之中,口裏地說着:「孤鴻,你好……你好棒啊……姐姐愛死你了……好愛
你啊……」

  那一聲聲的叫喚,令他心底的急速地往上竄着,直燒得他理智模糊,隻顧着
一味地往她的世界裏狂攻猛闖。

  那一下接着一下的力挺,挺得他的君如姐姐不已,嬌喘不休,真個是了。

  這一戰,的确是猛烈無比,這是一場情感與聯手之戰,所以力量發揮到了最
大的限度。

  這一戰,也令黎敏從此再也不願意看一眼别的男人了,她的身心都徹底地被
這個孤鴻弟弟給征服了。從此,無論上刀山下火海,她也無怨無悔地跟定他了。
她的那一顆在風塵中流浪了多年的心,從此便停泊在了楊孤鴻的身上。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人的情欲都達到了最高峰,終于,他一聲低吼,她一陣
顫抖,兩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同時達到了雲端。

  他剛疲憊翻身下來,她便情難自禁地獻上了她的香吻。

  他雖然很累了,但還是熱烈地回應着她……

  然而這時,門外卻有了一陣輕微的響聲,那聲音很輕很輕,可是楊孤鴻還是
聽得很清晰,那是一個人低低的喘息聲。

  這裏沒有别人,葛光佩與唐玲如果布置好木屋的話,應該也會在裏面休息,
那麽,門外悄悄而來的人,自然隻會是淩鳳。

  「鳳妹,你進來吧!」

  楊孤鴻平靜地叫了一聲。

  房門吱呀一聲響了一下,被人推開了,進來的果然是淩鳳。

  這丫頭早在門外偷看了半個時辰,看到自己母親與情郎那般大戰,早已是芳
心迷蕩,情難自禁了。

  「這回,換我去找那兩位姑娘聊聊天了,嬉嬉……」

  黎敏這麽說着的時候,衣服也穿好了,姗姗地走了出去。

  楊孤鴻還待說什麽,淩鳳早如餓虎撲食一般地撲到了他的身上,不容分說地
就吻住了他的嘴。

  楊孤鴻隻得回應起她來,這些天他實在有些縱欲過度,所以此刻真的感覺很
是疲倦了,所以,當淩鳳脫去她自己的衣服,一絲不挂地要與他行時,他隻得溫
柔地摟着她道:「鳳妹,孤鴻哥哥真的累壞了,你可不可以先讓哥哥我休息一下,
然後一定讓你快活,好嗎?」

  淩鳳多少也覺得有些掃興,但聽楊孤鴻這般一說,也隻好點頭答應了,又是
很乖巧地摟住了他吻了一陣,然後騎到楊孤鴻的身上,幫他按摩起全身來。

  這種享受對于恢複體力精力,實在是一個很有實效的辦法,楊孤鴻果然很享
受地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地竟然睡着了。

  淩鳳騎在他的身上一邊賣力地爲他按摩,的邊卻禁不住輕緩地扭動着自己的
身體,雙腿之間結結實實地摩擦在楊孤鴻的身上,那種感覺也是一種神秘的享受,
所以,她開始迷戀上了那種感覺,而當她意識到自己把楊孤鴻的肚子上全都澆灌
得濕淋淋的時候,才羞澀地拉過自己的衣服來,用一個角輕輕地拭去那些粘濕的
東西。

  她生怕楊孤鴻醒來發覺她這個羞人的秘密,所以再度爲他按摩的時候,手下
得很輕很輕,一柱香的時間過去的時候,她忽然感覺自己小屁屁上一陣滾燙,不
由伸手往後一摸,這一摸之下,心中不由驚呼了起來,原來楊孤鴻那個大家夥已
經怒火沖天地站了起來,還一顫一顫的,似乎正在尋找對手呢。

  淩鳳芳心一蕩,再也忍耐不住,擡起了自己的小屁屁,用手扶正了那個大家
夥,然後……

  第188章羞答答唐玲動情,步款款光佩媚笑楊孤鴻在半夢半醒之間,忽覺
一陣緊湊,說不出的舒服,一睜眼便看到了騎坐在自己身上的淩鳳。淩鳳卻沒有
看到他醒過來,正癡迷地扭動着嬌軀,楊孤鴻索性閉上雙目,任她在自己的身上
馳騁着。

  然而,随着淩鳳越來越無法抑制的呻吟之聲和漸漸陷入瘋狂的扭動,令得楊
孤鴻無法再裝,終于雙手手住她的腰,身上快速地向上起來。

  一時間,啵啵啵的撞擊聲和嗯嗯啊啊的呻吟聲在黑夜裏蔓延着,傳到了新小
木屋之中,聽得葛光佩唐玲二人民面紅耳赤,唐玲還以袖掩嘴不時地偷笑着。

  好不容易,三人聽到淩鳳長長地尖叫了一聲,然後一切便全都安靜了下來,
又等了一會兒,黎敏才道:「我該回去休息了,兩位晚安了!」

  葛光佩與唐玲雙雙向黎敏道了晚安,黎敏便起了出去,她剛出去,楊孤鴻緊
跟着鑽了進來。葛光佩見了笑逐顔開,而唐玲卻羞紅着臉不敢看他。

  楊孤鴻偏就喜歡她那副羞答答的模樣啊,也偏喜歡逗着她,見她側過臉去,
硬是一把扯過她來,摟住她又吻又摸,唐玲也不反抗。

  楊孤鴻忽然對葛光佩笑道:「玲兒這麽害羞,要不,光佩你先去找鳳妹她們
聊聊天行嗎?」

  葛光佩深知其意,嬉嬉一笑,點着頭走了出去,順手将房門給關上了。

  唐玲這是第一次單獨與楊孤鴻相處,一時間又是興奮又是緊張,但終于不再
那樣害羞,主動摟抱着楊孤鴻的脖子獻上了香吻。

  兩人親昵地擁吻了好一陣,唐玲嬌滴滴地問道:「相公,那樣會不會很疼啊?」

  楊孤鴻故作不知地問道:「什麽很疼啊,你說什麽我不明白啊?」

  「讨厭,人家不不和你說了,羞死人了。」

  唐玲将頭埋入他的懷裏。

  楊孤鴻更是喜歡她,不由抱起她,輕輕安放到了她們新編的草席之上,輕輕
地壓住了她。

  「相公,你要輕……輕一點,我怕……」

  唐玲迷迷糊糊地說,感覺那神秘的一刻就要來臨了,她又是期盼又是緊張。

  楊孤鴻不應,他已在一邊吻着她的脖子,一邊解她的衣裳了。

  唐玲睜大眼睛,第一次有了與他對視的勇氣。

  她的眼睛好美,秋波明亮,撲閃撲閃的,他再也舍不得移開目光了。

  她在他深情的凝視之中,有如沐浴在春風裏一般,全身暖洋洋的。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着,唐玲忽然笑了笑,咬了一下嘴唇,瞟了他一眼,又将
頭埋進他的懷裏去了。

  到了這種時候,楊孤鴻哪裏還能忍得住,他雙手扳起她的肩頭,一下子将她
脖子給圈住了,與她交頸磨擦着臉,他也明顯感覺得到她的高聳的雙峰挺在他地
胸脯上,柔軟而富有彈性。

  終于,他的嘴唇印在了她的粉頸之上,慢慢一路印了上去。

  她的也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肩頭,待他的雙唇帶着一陣熱氣吻向她的小嘴時,
她雙目一閉,圈住了他的脖子,兩人瞬間如火山爆發一般地熱吻在了一起。

  他與她瘋狂地吻了一陣,雙手也老實不起來了,開始在她的身上撫摸起來,
摸遍了她的柔軟的背,便又翻山越嶺地來到了她的雙峰邊緣。

  她已然氣喘不止了,他又重重地吻了她幾下,右手忽然一伸,牢牢地爬上了
她的右峰。

  她的喉間輕輕哼了一聲,抓在他肩上的雙手也緊了一緊。

  他的手在她的乳)峰上停頓了一會兒,便輕輕揉捏起來,她随着他的動作,
回應以火熱的吻,她的香舌吞吐在他的嘴裏,靈巧地攪動着。

  她盡管像絕大部分女人害怕第一次一樣的害怕,可是她卻等他卻也等得太久
太久了,久得她都滿腹幽怨了。

  當他将她壓在床的時候,她用力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他痛得叫了一聲,擡起頭來看着他,有些失望,以爲她不想讓他這麽做。

  她見他産生了誤會,也不說話,伸出手去抱住他的頭,在他的額頭上用力印
了一吻。

  他放心了,又狂吻起她來。

  然後,他喘着粗氣去脫她的衣服。

  他當然不再是愣頭青了,所以他的動作不再笨拙,他非常麻利地褪去了她的
衣服,解開了她的胸(罩。她的乳)

  房沒有葛光佩她們的豐滿,但是也小巧可愛,也很堅挺。他一看之下,也是
心裏一陣狂喜。

  他輕輕地撫摸着她那對,她閉上雙目,沉浸于情人那溫柔的撫摸所帶來的自
身體傳入心靈的快感。

  她的手,也輕輕地在他的背上撫弄着。

  當他張嘴将她的那兩朵蓓蕾的時候,她便歡快地呻吟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輕很溫柔,但這給的她的刺激卻遠遠地大于一米八的粗魯所勾起
的欲火情。

  兩人都沉醉于這種全身心的無比歡悅之中。

  火山終于爆發了,兩人都陷入了瘋狂狀态,他們互相幫着對方脫去了身上所
有的障礙物。

  然後,他溫柔的唇吻遍了她的全身,直吻得她的渾身酥軟卻又膨脹不已。

  他卻還在親吻着她的胴體,一隻手撫摸着她的乳(峰,一隻手遊移在她的光
潔的大腿上。

  「孤鴻哥哥,快……快點兒!我想……我想要你了。」

  她嘴裏模糊不清地叫着。

  他聽到了她的呼喚,血液一下子湧了上來。

  于是,他再次壓住了她,吻着她,身子猛地一挺,他進入了她的世界。

  她輕輕哼了一下,閉上了眼,雙手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身體緩緩扭動着。

  一時間,兩人颠鸾倒鳳,巫山,嬌喘伴着粗重的呼吸,房間内春(情蕩漾。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雲收雨止,惬意無比地摟着躺在一起。

  她的頭枕在她的胸膛上,幸福地閉着眼睛。

  她終于和他心愛的人共享了魚水之歡了,那種靈與肉的結合,才是性(愛的
真谛。

  葛光佩似乎像算準了時間一般地,他們倆人剛剛完事,她便适時地推開柴門
走進了屋子裏來。

  唐玲急忙匆匆地穿起衣服來,而楊孤鴻卻微笑着向葛光佩招了招手。

  葛光佩妩媚地一笑,一步三搖地款步走向他。

  第189章楊孤鴻遇刀白鳳,萬劫谷刀劍并舞這一夜,楊孤鴻又與葛光佩狂
歡了數次,唐玲因是初次,楊孤鴻不忍動她,所以就讓她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楊孤鴻便又要走了,這個泰山之中,從此成了他一個小小的後
宮,藏着大小四個美人。四個女人自然知道像他這樣的男人,最明智的就是不要
強留也别提出什麽要求,隻能用自己的好來讓他時時挂念才是正道。所以,她們
雖然都十分地不舍,可是還是沒有誰說出不讓他走的話來。

  下得泰山,楊孤鴻忽然莫名地有些想念起鍾靈和甘寶寶來,心道:「也該是
征服這母女的時候了。」

  這麽想着,便禦風向萬劫谷而去。

  他本來還在想要用什麽法子來哄鍾靈的,可是他才剛一到谷口,便聽得谷中
有人吆喝打鬥之聲,心中大奇,忙掠身而入,待到谷中甘寶寶的居所時,卻見數
十人正在谷中刀劍相交地打鬥着。

  楊孤鴻略略一打量這些人,心中更是奇怪,其中竟然有四大惡人,有段正淳
所帶領的大理高手,最令楊孤鴻不解的是,王夫人竟然也在其中,這些人分屬四
股勢力,怎麽會跑到這裏來混戰一處了?

  他再細細看了一下戰圈之中的情況,發現這四股勢力原來是爲分兩幫的,萬
劫谷甘寶寶夫婦與鍾靈,王夫人所帶來的曼陀山莊的高手還有四大惡人竟然合力
對付大理段家的高手。

  再一看,隻見那個四大惡人之首段延慶正與大理皇帝段正明比拼着内力,而
段正淳獨戰葉二娘與雲中鶴,大理的褚、古、傅、朱四大高手及皇室侍衛隊與萬
劫谷三人,南海鄂神還有曼陀山莊的人大混戰在一處。

  地上已躺倒了幾具屍體,卻分别是曼陀山莊的女弟子和大理侍衛。

  還有一個人卻袖手旁觀着,這個竟是個貴婦打扮,可是奇怪的是她竟然手中
拿着拂塵,靜靜地立于一旁,仿佛眼前血腥的拼鬥與她毫無關系一般。

  白天羽的目光剛一掃到這個貴婦身上,卻是再也移不開了。

  隻見她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輕
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綴着點點紫玉,流蘇灑
在青絲上。香嬌玉嫩秀靥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動人心魂。
寐含春水臉如凝脂,白色茉莉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身系軟
煙羅,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烏黑如泉的長發在雪白的指間滑動,一絡絡的盤成發髻,玉钗松松簪起,再
插上一枝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鬓間搖曳,眉不描而黛,膚無需敷粉
便白膩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鏈與紅玉镯在腕間比劃着,最後绯紅的
珠鏈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紅的如火,懾人目的鮮豔,明黃色的羅裙着身,翠色
的絲帶腰間一系,頓顯那袅娜的身段。

  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着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着丈許來長
的煙羅紫輕绡。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着翡翠織錦腰帶系上。烏黑的秀發用一
條淡紫色的絲帶系起,幾絲秀發淘氣的垂落雙肩,将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
白。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

  雙眸似水,卻帶着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
白中透着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一雙朱唇,語笑若嫣然,一舉一動都似在舞蹈,
長發直垂腳踝,解下頭發,青絲随風舞動,發出清香,腰肢纖細,四肢纖長,有
仙子般脫俗氣質,美目流轉,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神情淡漠,恍
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楊孤鴻看得是呼吸急催,如癡如醉,仿佛一切皆在夢中一般。她那高貴的姿,
她靜得令人覺得像一幅缥缈圖畫一般,怎麽都令你無法覺得她是一個活生生的,
現實中的人。

  「孤鴻哥哥,快來幫忙啊!」

  這時鍾靈已經發現了楊孤鴻,不由歡喜地叫道。

  楊孤鴻大夢初醒一般地應了一聲,好不容易才從迷夢般的裝态之中清醒過來,
但是想到如果要是在着鍾靈她們打退段家的人,隻怕會惹那個貴婦不高興。雖然
他不不确定那個貴婦是誰,但是他猜那十之八九便是刀白鳳了。

  王夫人這時也看到了楊孤鴻,臉上不由一紅,不敢正面對他,隻專心地應敵。

  此時雙方已戰成勢均力敵之勢,這使得楊孤鴻陷入了爲難的境地。幫還是不
幫,幫的話又該幫哪一邊呢?

  「孤鴻哥哥,你做什麽啊,還不來幫忙!」

  鍾靈已經有些生氣了。

  楊孤鴻将心一橫,忽我運勁長嘯數聲,聲聲如春雷般炸響,直震得動地山搖,
沙飛石走,混戰中的數十人,哪裏還顧得傷敵,個個忙着捂自己的耳朵。

  「好強的内力——」

  一個沉悶的聲音沙啞地傳來,那是段延慶的腹語。

  段延慶拄着雙拐,一拐一拐地走向楊孤鴻,雙目如電,森寒地打裏着楊孤鴻。

  楊孤鴻伫立不動,似笑非笑地看着段延慶走近。

  「閣下是誰?莫非你就是人稱北喬峰南慕容中的姑蘇慕容複?」

  楊孤鴻見這段延慶竟然會把他猜成慕容複,不由傲慢無比地哈哈大笑起來,
應道:「慕容複算個什麽東西,我怎麽會是他?」

  南海鄂神這時走了過來,一臉驚恐地對段延慶道:「大哥,這小子不是慕容
複,但是比慕容複難纏十倍百倍,咱們還是别招惹他的好。」

  段延慶深知這南海鄂神天不怕地不怕,更是從來不服人,現在聽他這麽一說,
暗忖道:「看來這年輕真的有過人之處,能夠令南海鄂神害怕的,這個世人隻怕
除了我之外,還沒有第二個人。」

  然而,段延慶就是段延慶,他怎麽可能單憑南海鄂神的一句話就會畏懼對手,
不由哈哈一陣腹笑,聽起來猶如地府魔王在狂笑一般:「年輕人,我勸你少管閑
事,也别與我們爲敵,不然不管你有多大能耐,惹上我們一品堂的人,你都不會
有好日子過的。」

  楊孤鴻冷哼一聲,道:「我本來還不想教訓你這個老毒物,既然你現在這麽
說了,我不惹惹你們一品堂的人,還真顯得我膽小怕事了!」

  「哈哈哈哈……很好!小子,你夠狂!那就讓老夫來好好教訓教訓你吧!」

  段延慶冷笑數聲,突起一拐,舞出萬道寒光,銳嘯着刺向楊孤鴻周身大。

  楊孤鴻有意要在刀白鳳面前搞好第一印象,但又不能讓表演過于短暫,不能
一出手就制住段延慶,那樣就沒有看頭沒有精采表演了。

  段延慶含怒出手,一擊之威可想而知,段正明都不由暗暗心驚,大聲叫道:
「小兄弟,你小心了!」

  楊孤鴻哈哈一笑,靜立不動,段延慶這一瞬間刺出的三十六拐,竟然拐拐刺
入了他的身體,然而奇怪的是,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

  但是卻有人驚叫了起來。

  「孤鴻哥哥!」

  鍾靈閉目慘呼道。

  刀白鳳也是驚恐地睜大了又目,衆人皆怔住了,沒想到這年輕人竟然不閃不
避地受了一個絕世高的的三十六拐,那還有命在嗎?

  第190章刀白鳳冷若冰霜,王夫人俏臉羞紅然而段延慶本身卻是大驚失色,
隻因爲三十六拐雖然拐拐刺中對手,可是卻沒有一點實質的觸感,他已知道情況
不妙了。

  果然,眼前的楊孤鴻忽然如波動了的水中月影一般碎裂,又如煙霧一般地消
散不見。但是一個清朗的聲音卻發自他的身後:「出手不凡,但可惜的是你面對
的是楊爺爺我。」

  段延慶聽聲辯位,一拐自腋下倒刺而去,準确無誤地刺上向楊孤鴻的咽喉。

  楊孤鴻施展開淩波微步,宛若天仙起舞般地缥缈優美,衆人隻見滿場的白影
飄飄,千百個楊孤鴻圍繞着段延慶閃閃滅滅。段延慶揮着雙拐,亦用快速絕倫的
身法将一個個楊孤鴻擊得粉碎,但是楊孤鴻的身影響卻碎一個又産生一個,任段
延慶拼盡全力也無法盡數滅去。

  一個悠閑起舞,一個全力進攻,除了段延慶雙拐之上勁氣呼嘯之聲外,滿場
再無其他的聲音。

  衆人都看得呆了,段延慶的本事誰都十分,已是冠絕天下了,可是到了這個
楊孤鴻面前,卻成了一隻被耍的猴,任他猛攻猛打,硬是連楊孤鴻的一片衣角都
沾不上。

  盛怒之下,雙拐再點出時,已有縷縷紫色的勁氣射出。

  段正明與段正淳雙雙驚呼道:「六脈神劍!他怎麽會六脈神劍?」

  「小子,你有種就别光躲閃,跟我們老大正面過幾招看看。」

  南海鄂神大聲喝道。

  雲中鶴陰陰地冷笑幾聲道:「我看這小子除了有一身邪門的輕功之外,在拳
腳上隻怕還丢不起人,量他也不敢跟老大正面過招。」

  葉二娘沉默地看着楊孤鴻的身影,仿佛情窦初開的少女看着夢中情人一般地
癡迷。

  王夫人卻是滿臉的绯紅,倒像初次遇上了自己将要相伴一生的郎君一般的嬌
羞。她之前還真沒有如此認真地看過楊孤鴻,但自從那夜楊孤鴻半夜入她房中,
征服了她之後,她的心情自然也就變了,她是知道這個楊孤鴻有着超凡的能力的,
此刻見他将段延慶輕輕易易地耍得束手無策,更加地對楊孤鴻充滿了崇拜之情。

  鍾靈隻看得開始又跳又叫:「哇,孤鴻哥哥好棒啊,好棒啊。」

  她已經忘記了楊孤鴻跟段延慶交手,卻是無意中幫了大理段家的忙,與她們
對着幹了。

  楊孤鴻一直在留意着刀白鳳的反應,但是那個刀白鳳似乎并沒有被他這絕世
無雙的淩波微步感興趣,而仍然是靜靜地伫立于一旁,雙目竟然呆望着遠方。

  再一聽南海鄂神和雲中鶴那麽一激,也懶得再與段延慶周旋了,忽地立住身
形,滿場人影盡失,隻見他負手而立。

  段延慶逼近他的面前兩步之遙,冷笑道:「尊駕的輕功老夫平生僅見,的确
是高明之極,不知手底下的功夫如何,可敢硬接老夫幾招嗎?」

  楊孤鴻仰天大笑不已,傲然道:「不必羅嗦,你出手中,出多少招小爺都接
着,隻怕你沒有機會出五招。」

  「好大的口氣!」

  段延慶冷笑着,六脈神劍再度施出,一拐閃電般攻過雲。

  既在已然說好了碣硬拼,楊孤鴻再也不閃避,伸探出右掌,以血肉之軀硬接
那令整個武林都談之色變的奪命鐵拐。

  但是,沒有人再驚呼,因爲誰都相信他不會是個挨打的料,果然,他的右掌
臨空吐出一股勁氣,虛抓住了段延慶的鐵拐,令鐵拐刺到中途,竟再也無法前進
半分。

  段延慶心驚不已,這一拐已用了十成功力,沒想到竟然被年紀輕輕的對手一
掌的真氣逼得無法攻出,這一驚非同小可,也是他藝成之後首次遇上的令他心膽
皆寒的勁敵。

  一拐不成,段延慶爆喝一聲,另一拐用盡全力橫掃千軍,刹那間拐影排山倒
海掃向楊孤鴻,勁氣激得沙飛石走,天色都似乎起了滾滾烏雲,這一拐之勢,絕
對地有滅絕一切的力量。

  沒有人不爲之動容,除了段正明高叫一聲「小心」之外,所有人都閉上了又
眼,不敢去看楊孤鴻可能的慘狀。

  然而,聽得铛地一聲脆響,楊孤鴻立掌爲刀,竟迎而斬出,結結實實地斬在
了鐵拐之下,段延慶隻覺得虎口震裂,鐵拐脫手而飛,嗆啷一聲遠遠地掉落于地
上。他的人,已呆若木雞般地怔在了場中。如此的慘敗,他平生也是僅遇,他自
己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衆人已然暴發出一陣喝采聲,鍾靈更是興奮地跳到了楊孤鴻的身邊,扯着楊
孤鴻的衣袖不停地跳着叫道:「孤鴻哥哥人好厲害啊,你太厲害了。」

  鍾萬仇幹咳了一聲,狠狠地瞪了鍾靈一眼,鍾靈這才意識到自己這一方已是
慘敗了,忙垂手低頭回到了甘寶寶的身邊。甘寶寶自然是知道自己女兒是喜歡楊
孤鴻的,他非常可能日後會是自己的女婿,看到這個準女婿竟有這般驚世駭俗的
武功,也不由細細打量起楊孤鴻來。雖然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可是甘寶
寶自己覺得心裏卻并不僅僅限有趣那麽純粹,而有另一種她不敢去想,也不敢相
信的情愫在滋長着。

  此刻段正淳還定定地站在對面,目光不時地往甘寶寶與王夫人身上打量着,
可是這兩個女人的目光卻都定格在了楊孤鴻的身上,這令他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
的魅力,又知道了楊孤鴻的能耐,就不知更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了。

  「小子,算你狠,今日一戰,是老夫敗了,咱們後會有期!」

  段延慶低沉地說道,右手虛空向落地的鐵拐一抓,那鐵拐已飛入了他的手中,
他再雙拐一點地,身子已輕飄飄地躍了出去。

  南海鄂神與雲中鶴雙雙跟着掠出,雲中鶴在空中大叫道:「二娘,你怎麽還
不走,看着那小子發呆,難不成你還有幻想。哈哈哈哈……」

  葉二娘竟然臉上一紅,也急跟着掠了出去:「四弟,你嘴裏給我放幹淨些。」

  「二娘,你和我是同道中人,你可瞞不了我。」

  「我逮住你看我不賞你幾個嘴巴,還敢胡說。」

  兩人的聲音已到了數十丈之外去了,卻還清清晰晰地傳了過來,看來内力修
爲都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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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29 07: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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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甘寶寶含怒出谷,王夫人心藏私情

  四大惡人剛剛一走,卻又有幾條人影飛掠而來,來的竟是幾個和尚。

  段正明見了,忙迎了上去,笑着禮行道:「原來是天龍寺的大師們來了,實
在是有勞了。」

  其中一老和尚雙掌合什道:「聽聞四大惡人在此撒野,老枘等不放心,所以
趕過來看看,沒想到剛才遇見他們四個人走了。」

  段正淳道:「可是他們抓了譽兒,還關在萬劫谷中呢。」

  那老和尚轉過身來,沖鍾萬仇施了一禮,宣了聲阿彌陀佛,然後道:「鍾施
主,請你看老枘幾分薄面,放了段施主如何?」

  鍾萬仇冷哼一聲,奇醜無比的臉别了過去,冷笑道:「笑話,段正淳跟我的
賬該怎麽算法?想要我放了段他兒子,除非他願意跪在我面前向我嗑一百個響頭,
否則休想救他兒子出去。」

  段正淳喝道:「你……你……我段正淳什麽地方得罪了你,你竟要這樣對付
于我?」

  鍾萬仇怒目而視,也喝道:「你堂堂一個大理段王爺,竟然不知自重,跑來
勾引我老婆,你說我應該怎麽對付你?你說啊?」

  段正淳語塞,低下了頭去,而甘寶寶卻不依了:「萬仇,你别胡說,你不要
臉我還要臉哪。我看你是自慚形穢,覺得自己比不上人家才老是要去找人家的晦
氣,我既然嫁給了你,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非得要去招惹他做什麽/ 」鍾萬仇
不聽還好,一聽甘寶寶這麽一說,哪裏還能忍得住,暴跳如雷地喝道:「你……
你這個賤人,你看你這不是在幫他說話是什麽?你們這對奸夫婦,你們……氣死
我了。」

  甘寶寶俏臉也含了愠色,嬌喝道:「萬仇,你給我住口,我嫁給你後哪天不
是規規矩矩的,你偏要生出這些事端來,你把我逼急了我就不是你老婆,我愛跟
誰就跟誰去。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那副長相……」

  鍾萬仇最忌恨的莫過于别人說他長得醜,現在甘寶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數落
他醜,他哪裏還能咽得下這口氣,揚掌猛地一下拍在甘寶寶的臉上。

  甘寶寶沒料到他竟然出手,也沒來得及閃避,俏生生的臉上頓時顯出了一個
紅紅的掌印。這一下,她徹底地火了,怒吼道:「鍾萬仇,我甘寶寶今天與你恩
斷義絕。」

  話剛說完,人已飛奔着向谷外跑了出去。

  鍾靈一驚,忙大聲喊叫着:「娘——你别走……娘,你等等我啊!」

  她也哭着追了出去。

  楊孤鴻倒是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形,本來也想追出去的,但想到現在甘寶寶
心裏一定很氣惱,再說追出去做什麽?勸她與鍾萬仇合好嗎?這麽傻的事他怎麽
可能去做呢?

  鍾萬仇與四大惡人合力捉段譽出來,本來他的目的就是要折磨一下段正淳出
出氣,現在反而弄巧成拙,心下也是大亂,看着甘寶寶與鍾靈雙奔出谷,他捶胸
頓足地嚎了半天,這才意識到應該去追她們母女回來,于是也飛奔了出去。

  王夫人本來是要來尋甘寶寶的晦氣的,但是沒想到在這裏會遇上刀白鳳,第
一情敵出現在這裏,她當然與甘寶寶無形中成了彼此的幫手,她雖然對段正淳已
經沒有了那份激情,可是對刀白鳳那口氣卻是很難咽得下去。現在看到自己已經
勢單力薄,無力再跟段家高手相拼,氣憤憤地甩手而去。

  這樣一來,段譽之圍便成了不解而解了,楊孤鴻雖然與段延慶無意中打了一
場,成了段家的幫手,可是卻也覺得和他們在一起沒有什麽意思,反正刀白鳳似
乎不是輕易可以收服的,先等等機會再說,而現在鍾靈和甘寶寶卻是最佳的收服
之機,他可不願意錯過。所以也不跟段家人打招呼,施展着淩波微步也出了谷而
去。

  隻片刻之間,他便追上了曼陀山莊的人。

  楊孤鴻看到王夫人那美好的身影,心神也是一動,暗道,也好久沒有親近這
個美人兒了,現在既然遇上了,當然不能放過她。

  「王夫人,等等我,我有事相告!」

  楊孤鴻毫無顧慮地開口就撒大謊。

  曼陀山莊的數十人一齊停住了,個個轉臉過來看他。他當初上曼陀山莊時神
出鬼沒的,也沒有幾個人認得他,不過剛才見他與段延慶交手,所以對他也是心
生佩服,現在見他開口叫住王夫人,都不由好奇地看着他,不知他要做什麽。

  楊孤鴻其實是第一次真正開口稱呼她,他哪裏想叫她「王夫人」啊,他想叫
她阿羅,但是現在是當着她手下的面,他自然是沒辦法開口叫出來的。

  王夫人對于這等風流公子,哪會不知他的心思和用意的,不過,她也不得不
承認自己對楊孤鴻有了那種沖動,那次在夜裏被他用強之後,她早已是身心俱服
了,暗地裏也不知沖動地想與楊孤鴻重溫舊夢多少回了。

  她心中有鬼,所以也便借機對手下說道:「你們先去前的小集市中的客棧等
我,等我與楊大俠說完了正事,再去找你們。」

  一衆女弟子不也多問,一齊抱拳答應了,待她們全部走遠,楊孤鴻這才放肆
地咧嘴一笑:「看來,我也不是不想我啊!哈哈哈哈……」

  阿羅瞅了他一眼,不敢直視他,低聲問道:「你想跟我說什麽事?」

  楊孤鴻笑道:「你猜我會跟你說什麽事?你心裏一定想這件事不能讓手下的
人聽到吧?不然你怎麽會叫她們先走呢,我又沒說這件事很秘密,我看你就是在
爲咱們創造條件。」

  阿羅見心事被點破,也懶得再裝了,嫣然一笑道:「你這個小色狼,得了人
家便宜還要取笑人,看我怎麽收拾你。」

  楊孤鴻早一把摟住了她的纖腰,哈哈笑道:「收拾我?這樣好了,我讓你吃
了我的寶貝行了吧?」

  「你想得美,我會把它連根撥下來。」

  「隻怕你舍不得,哈哈哈哈……」

  楊孤鴻大笑之中,已托住她的嬌軀,飛掠入密林而去。

  第192章阿羅謊言支弟子,雲中鶴暗施狼手「喂!你是不是經常抱着女人
往林子裏鑽啊,看起來你好像非常的老手了啊!」

  阿羅吃吃地笑着問道。

  楊孤鴻在她高聳的峰巒上重重地捏了一把:「也不是經常,隻是偶爾。」

  阿羅嗔道:「你倒是挺老實地承認自己是色狼了,唉,你到底有多少女人啊?」

  楊孤鴻之時已落了地,将阿羅按在一棵大樹上,狠狠吻了起來,雙手更是毫
不客氣地在她身子又搓又揉又捏。阿羅還想說話,可是一張口卻變成了呻吟:
「嗯……嗯……孤鴻,放我躺下……」

  阿羅這時已是全身發軟,站立不穩了。

  楊孤鴻聽她這麽一說,飛快地褪去自己寬大的外衣,再往雜草上一鋪,便将
阿羅按倒在了外衣上。

  阿羅雙腿舉了起來,鐵箍般圈住楊孤鴻的虎腰,雙手也去解楊孤鴻的褲頭。
敢情,她早已是期盼多時了。

  楊孤鴻粗野地扒下了她的外衣,隻剩件紅肚兜,看着那若隐若現高高隆起的
一對峰巒,楊孤鴻心中迷蕩,不由發瘋似地隔着一層布啃咬揉捏起來。

  阿羅已不知多少年沒有經曆過一個年輕男人這樣的熱戀情了,被楊孤鴻這麽
一刺激,隻啊啊呻吟着抱住楊孤鴻,嬌軀扭動如蛇,雙腿将楊孤鴻的褲子全蹬脫
掉了,一隻手急不可耐地一把抓向楊孤鴻的雙腿之間。

  「哇,好大啊,真燙……」

  阿羅雙眼迷離,粉臉潮紅,更是充滿了誘惑之色。

  楊孤鴻腰一挺,巨龍撞向阿羅的大腿内側,雖然還是隔着阿羅的裙子,可是
阿羅仿佛已被攻入城堡一般地叫了一聲。同時,她早已感覺城堡内春雨連綿了。

  「孤鴻……我受不了了,你快點要我好不好?」

  阿羅低聲說道。

  楊孤鴻卻還在她的峰巒之下徘徊着,不緊不慢地說道:「我要你叫我老公,
我要你求我要你,不然我就這樣子不進去了。」

  他感覺自己有些無恥,可是他又感覺這樣子更刺激。

  阿羅哪裏還管那些,張口便叫道:「我的親親好老公……我求求你要了阿羅
吧,親親老公,阿羅好難受,你快點要了我吧……」

  楊孤鴻扯掉她胸前的障礙物,那雙峰依然挺立,那兩粒梅子也依然鮮紅誘人,
然而此時,他卻反而輕柔地撫摸上去,輕輕地用舌尖舐弄起來。

  哪知這樣的溫柔,也是一種要命的刺激,阿羅動情地呻吟着,嘴裏含糊地叫
道:「啊……好舒服……好舒服啊,老公,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啊……快…
…快點要了我……我真的受不了了……老公……」

  她的嬌軀發瘋似地扭動起來。

  楊孤鴻見時機已徹底成熟,連扒帶扯地脫下阿羅的裙子,再俯身壓住了她。

  阿羅哪裏還能忍受,玉手扶住了他的巨龍,對準自己的城門,然然玉臀一擡,
楊孤鴻頓感一陣緊湊溫熱,巨龍已沒入一半個身子。他還是忍住不動,而阿羅早
已嗯嗯直叫,見楊不動,索性一個翻身,騎到了楊孤鴻的身上,嬌軀起伏之間,
一下一下地将楊孤鴻的巨龍吞沒。

  她隻顧嬌喘呻吟着,雙手搓着自己的峰巒,在楊孤鴻的身上激烈地聳動着身
子,終于,楊孤鴻再也忍不住,翻身壓住了她,揮臀狂攻,頻率急如暴風驟雨,
一下下狠狠地撞入深府之中,阿羅失控地呻吟了起來,嘴裏更是亂叫道:「老公,
用力……啊……我愛你,愛死你了……親愛的老公,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嗯
嗯嗯……啊……」

  看着阿羅媚蕩饑渴難耐的神情,楊孤鴻的大頂住阿羅的深處,阿羅的小裏又
暖又緊,嫩把包得緊緊,真是舒服,……哦……哦……啊!哦!

  真大,喔………

  因爲的潤滑,所以一點也不費力,間肉與肉的磨碰聲和的唧唧聲再加上床被
我們壓的發出的吱吱聲,構成了美麗的樂章,阿羅!……快點!……喔!……楊
孤鴻不斷的在阿羅的上吻着,張開嘴吸吮着阿羅硬硬的。

  孤鴻……你吮的我……我受不了……下面……快哇!快……用力!

  楊孤鴻的繼續不停的上下起來,直抽直入,阿羅的上挺下迎的配合着他的動
作,如缺堤的河水,不斷的從阿羅的深處流出,順着白嫩的臀部,一直不停的流
到衣服上。看着她瘋狂的樣子,我問道:阿姨,喜不喜歡我哇你?喜……喜歡!
你哇得……我好舒服!楊孤鴻不斷的加快速度,啊……我不行了!……我又洩了!
……

  阿羅抱緊他的頭,雙腳夾緊他的腰,啊!……一股又洩了出來。

  洩了身的敏阿羅爬在他的身上,他沒有抽出的,把她放到衣服上,伏在阿羅
的身子上面,一邊親吻阿羅的紅唇,撫摸,一邊抽動着,孤鴻,讓我……在上面,
他抱緊阿羅翻了一個身,把阿羅托到了上面。阿羅先把他的拿了出來,然後雙腿
跨騎在他的身上,用纖纖玉手把小掰開對準那挺直的,蔔滋一聲随着阿羅的向下
一套,整個全部套入到她的中,哦……好大啊……阿羅一下一上套了起來,隻聽
有節奏的滋,滋的碰撞聲,她輕擺柳腰,亂抖,她不但已是香汗淋漓,更頻頻發
出的嬌啼叫聲:喔……喔……孤……孤鴻……阿羅好舒服!……爽……啊啊……
呀!……這是我享用的最大的。

  阿羅上下扭擺,扭得身體帶動阿羅一對肥大豐滿的上下晃蕩着,晃得楊孤鴻
神魂颠倒,伸出雙手握住敏姐的,盡情地揉搓撫捏,阿羅原本豐滿的大更顯得堅
挺,而且被揉捏得硬挺。

  阿羅愈套愈快,不自禁的收縮小,将大緊緊吸住,香汗淋淋她的拚命地上下
快速身子,櫻唇一張一合,嬌喘不已,阿羅滿頭光亮的秀發随着她晃動身軀而四
散飛揚,阿羅快樂的聲和抽出的蔔滋聲使楊孤鴻更加的興奮,他也覺大被舔,吸,
被夾得他全身顫抖。

  楊孤鴻愛撫着阿羅那兩顆豐盈柔軟的,阿羅的越來越堅挺,他用嘴唇吮着輕
輕吸着,嬌嫩的被刺激得聳立如豆,挑逗使得阿羅呻吟不已,蕩浪媚的狂呼,全
身顫動不絕而出,嬌美的粉臉更洋溢着盎然春情,媚眼微張顯得嬌媚無比。

  楊孤鴻大展雄風,接連五次将阿羅送到了快樂之巅,最後才忍不住将自己滾
燙的岩漿噴射入阿羅的深宮玉府之中。

  「老公,如果我有了孩子怎麽辦?」

  阿羅像個小姑娘一樣樣俯在她的懷裏甜甜地問道。

  楊孤鴻輕輕地吻了她一下,說:「我就是想讓你爲我生孩子,你願意嗎?」

  「我願意,可是我怎麽向下人交待,又怎麽面對語嫣呢?」

  阿羅擔憂地問。

  楊孤鴻神秘地笑道:「你放心吧,等你真的有了孩子的時候,可以找個地方
隐居上一兩年,等孩子出世了說是撿到的孤兒不就行了,反而隻要我們兩個知道
孩子是我們自己的就好了,對不對?」

  阿羅幽幽地說:「可是這樣對孩子本身很不公平啊,他一出世就是孤兒的身
份,唉!」

  楊孤鴻安慰道:「放心,沒事,隻要她依然能夠享受親情就好了啊。」

  阿羅也隻好點了點頭,真個開始幻想起爲楊孤鴻生孩子的幸福起來了。

  兩人溫存了好一會兒,阿羅才說:「好了,我得去跟手下的人會合,你以後
可得經常去曼陀山莊看我,當然,是悄悄摸進我的房裏那樣,嬉嬉,我好喜歡你
這壞蛋啊!」

  楊孤鴻也被她逗得一樂,笑道:「放心吧美人兒,我一定常去,哈哈哈……」

  兩人于是穿好衣服,揮手告别了。

  楊孤鴻此時才想起要找甘寶寶與鍾靈,于是飛身而起,四方遊着察看。禦風
飛行中,不知不覺已然入夜了,忽見前面有一孤廟,内閃着一星燈火,而這荒野
之中,透出幾分詭異的氛圍來。

  楊孤鴻心中暗道,在八荒四野之地,怎麽會有一座孤廟呢,難道還有人會跑
到這裏來燒香拜佛不成?

  這麽想着的時候,他已然停身到了廟前,擡頭一看,廟門上挂一扁,上書
「齋靜庵」這才知道這裏竟然是尼姑的栖身之所,此庵的主人,一定是對紅塵厭
倦之極,所以才避世到這荒野之中,孤影伴清燈,了此餘生的吧?

  一念未轉,蓦地聞得庵中一聲輕喝:「雲中鶴,你好狠毒,竟然用暗器暗算
我,你……」

  「哈哈哈……美人,隻要能夠得到你,老子可以不擇手段!」

  一個男人尖尖的聲音高笑着說,聲音裏充滿了無窮邪之意。

  乖乖,這裏要發生命案了,怎麽會在尼姑庵内有這種事情發生,雲中鶴?他
怎麽會在這裏?楊孤鴻心中大奇,飄身上了牆頭,身子一翻,早輕柳絮般悄無聲
息地落在了院中。

  舉目四下裏一望,隻見東邊的一間房裏亮着燈火,兩條身影影在紙窗之中,
正在纏鬥不休。

  楊孤鴻悄悄走近紙窗前,隻聽得房内刀風呼呼,掌勢如濤,兩人正鬥到緊要
關頭。

  「刀白鳳,我雲中鶴今日不得到你,我誓不爲人!」

  竟然真的是雲中鶴,那麽這個刀白鳳,便是大理國段王爺段正淳的王妃刀白
鳳了,她果然真的住在尼姑庵裏!

  「啊!」

  慘叫聲起,緊接着一個女子驚叫:「王妃,你……你沒事吧?」

  雲中鶴狂笑道:「哈哈哈哈……刀白鳳,你乖乖從了雲爺爺吧!我會讓你很
舒服的,哈哈哈哈……」

  乖乖不得了,刀白鳳可是個大大的美人,在段正淳的女人當中,可是首屈一
指的,這怎麽能浪費了呢,救人要緊。

  楊孤鴻想到這,一腳踹門而入,正見一個手勢鋼爪的精瘦男人正一招力劈華
山,向着一個斜倒在床邊的白衣美婦頭頂斬下,而另一邊,一個丫環模樣的少女
正飛撲向白衣美婦的身前,看架勢是要去擋爪的。

  楊孤鴻來不及細想,單掌虛空一抓,那雲中鶴淩厲的一爪,被一股真氣牢牢
地吸住,心中大驚,卻見一個俊美少年踹門而入,中掌虛空抓着。

  看他年紀輕輕,不過二十,他怎麽會有那般高深的内力?心有疑惑,手上卻
加大了勁力,哪知任他用盡全身力道,硬是沒辦法将鋼爪壓下半分,而額上已是
冷汗連連了。

  「臭小子,敢來管老子的閑事!」

  雲中鶴怒吼一聲,抽爪轉身,照着楊孤鴻脖子便劈去。

  楊孤鴻側身一讓,反手抓住雲中鶴的手腕一帶,雲中鶴身不由己地向院中跌
去,好在她武功不弱,臨空一個翻身,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雲中鶴交手一招,便知自己遠非其人對手,而這時才看清楚,原來對手竟然
是打敗他老大的楊孤鴻,這一驚非同小可,沒命地往外逃雲。

  楊孤鴻轉過身來時,那白衣美婦與那丫環打扮的少女四目正望着他出神。

  楊孤鴻幹咳一聲,微笑着問道:「兩位受驚了,受傷了吧?」

  那少女起身向楊孤鴻一躬,顫聲道:「請恩公救救我家主人,她中了那賊的
暗器。」

  楊孤鴻目光一掃白衣美婦的臉,果見她臉色潮紅,顯是暗器上淬了什麽毒了。

  白衣美婦這時也站了起來,一手捂住胸右肩,朝前踉跄地走了兩步,險些摔
倒,那少女及時扶住了她。

  白衣美婦朝着楊孤鴻勉強一笑,道:「多謝恩公相救……我們……

  言未畢,身子一軟,倒在了少女的懷中,暈厥了過去。

  走的那個是雲中鶴,那麽這個白衣美婦定然是刀白鳳了。

  隻見少女将刀白鳳扶到了床上,将她放到了床上,轉過身來說道:「恩公,
我家主人中了毒,你救救她吧!」

  楊孤鴻聞言走近床邊,隻見刀白鳳右肩肩頭插着一枚透骨針,針頭已然入肉,
針身泛着青綠,一眼便看出是淬了毒的。

  少女伸手欲去撥那透骨釘,楊孤鴻擡手一攔,道:「姑娘小心,針上有毒!」

  少女身軀微震,隻得縮回了手,楊孤鴻伸掌運起真氣,在肩頭一三寸之處一
吸,那釘飛閃而出,啵一聲,釘在了右側的窗棂之上。

  少女見他露了這麽一手,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有如見了神仙一般。

  楊孤鴻展顔一笑,看了看她。

  少女粉臉一紅,轉過頭去查看刀白鳳的傷勢。

  刀白鳳經得透骨釘出體内飛出,疼得醒了過來,肩頭泛出了鮮血。

  奇怪,這血是紅色的,卻完全沒有中毒後應該出現的紫黑之色。

  刀白鳳掙紮了一直,坐了起來,臉上赤紅赤紅的,仿佛喝醉了酒一般。

  少女伸手到她額頭一探,叫呼了一聲:「好燙!」

  刀白鳳看了一眼楊孤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恩公,可否請你移駕到西
邊的房中,那裏可讓恩公住下,小女子現在感覺很熱,有些……有些不方便……」

  楊孤鴻一聽,差點笑出聲來,想來,刀白鳳是要脫掉外衣了,自己一個男人
在場,她确實有些不方便。

  當下笑道:「嗯,夫人不必客氣,在下就到西房叨擾一夜了。」

  刀白鳳道:「委屈恩公了,小清,你帶恩公到房中去!」

  那叫小清的少女起身,柳腰輕搖,向門口走去,叫道:「恩公請随我來!」

  楊孤鴻随在小清的身後,隻覺得這個小清身材輕盈高佻的,圓圓的豐臀高高
隆起,長裙飄飄,有種清麗出塵的感覺,看到大豬哥楊孤鴻真恨不得伸手在她的
豐臀上捏上一把。

  兩人走出刀白鳳的房中,三拐兩轉,便到了西廂房了,小清舉手皓腕将房門
推開,将楊孤鴻讓進了房門,道:「恩公請稍坐片刻,小清去給你徹茶,拿點吃
的東西來。」

  楊孤鴻舉步入了房中,笑道:「有勞姑娘了!」

  小清轉身自去了,楊孤鴻打量起房間來,但見房間雖然簡樸,但是卻打掃得
纖塵不染,裏面隻有一桌一椅,别無它物,白色的簾賬之下,一張小床,小床上,
一襲薄薄的棉被整整齊齊地折疊着。

  楊孤鴻拉開椅子,靜靜地坐了下來,鼻中卻鑽入一陣陣的幽香。四下裏一張
望,卻并不見哪裏有花草,莫非,這裏是女兒家的閨房?

  他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這下又遇見了刀白鳳,雖然說這樣救助于她是靠近她
的絕佳機會,隻是對這個高貴的王妃,他還是有些顧慮的。因爲這種高貴的女人
必定與尋常女子不一樣,當然他也不好随便地就将她收服,那樣隻怕最多能征服
她的身體而得不到她的心。

  該怎麽辦才好了,現在沒事了,自己該不該先去尋找甘寶寶與鍾尋母女倆呢?
那個雲中鶴不會還埋伏在附近吧?剛才真應該一掌把他送上西天才是,可惜了,
下次遇上他一定滅了他。

  第193章刀白鳳身不由己,楊豬哥欲拒還迎正思忖間,小清已捧着茶水與
一碟素菜款款而入,将茶菜放在桌上,道:「恩公請用,粗茶淡飯,還望見諒!」

  楊孤鴻展顔一笑,沒話找話地問道:「姑娘可否見告,你家主人可是大理段
氏王爺的王妃?」

  小清見他如此一問,十分驚訝,道:「恩公怎麽知我家主人的身份?」

  楊孤鴻道:「我剛才聽雲中鶴叫出你家主人的名字,所以有此猜想,不知對
否?」

  小清點點頭,道:「恩公真是見多識廣,小清要去照顧主人了,請恩公慢用,
有什麽咐吩,隻管呼叫小清!」

  楊孤鴻笑道:「小清姑娘請自便!」

  望着清的倩影行出房門,并且帶上了房門,楊孤鴻這才坐下來,喝了一口茶,
隻覺得清香可口,再一嘗那素菜,似乎是野味,可是卻是美味之極,不覺食欲大
增,片刻之間便将茶菜一掃而光。

  伸了個懶腰,他緩緩地躺在了床上,頓感滿鼻皆是幽香,将棉被扯在鼻前一
嗅,更是香氣襲人。這房間是小清的嗎?想着小清那誘人的身材,他不由感到有
些發熱。

  舒服無比地躺在床上,沉醉在女人的體香之中,心神迷蕩蕩的。

  然而正在此時,小清的聲音自門外傳了來:「恩公,勞駕你再爲我家主人看
看傷,她真的中毒了。」

  聲音裏充滿了驚恐不安。

  楊孤鴻翻身而起,幾步上前打開了門,小清幾乎是一頭撞進來,一顆小腦袋
撞進了他的懷裏,顯是焦急萬分。

  楊孤鴻扶住她,問道:「你家夫人怎麽樣了?」

  小清見自己撞入了楊孤鴻的懷裏,羞着滿臉通紅,低頭道:「夫人她現在毒
性發作,你快去看看吧!」

  楊孤鴻暗道:「剛才看她的樣子并不像是中毒,怎麽這回毒性又發作了。」

  心裏想着,人卻早急急地跟在小清的身後,向着刀白鳳的房間走去。

  剛到門口,就聽見一陣砰砰的響聲,小清叫了聲「夫人」推門而入,隻見刀
白鳳正扶着一張桌子,神情甚是狼敗,但依舊是滿臉地赤紅。

  見楊孤鴻與小清進來,刀白鳳顯得有些慌張地别過臉去,反手向後揮了揮,
叫道:「你們出去吧!」

  小清上前扶住了刀白鳳,說道:「夫人,我把恩公帶來了,相信他能幫你療
毒的!」

  哪知刀白鳳一聽,反而雙手蒙面,大聲道:「我不要他療,叫他出去,快出
去啊!」

  小清不解,問道:「夫人,你這是怎麽了,恩公一定可以幫您的,您就讓恩
公看看吧!」

  刀白鳳蓦地回過頭來,把小清與楊孤鴻都吓了一大跳,隻見她面紅如血,發
絲淩亂,還有些衣衫不整,狀若瘋癫。

  小清吓得更是驚叫出聲來:「夫人,夫人……你這是怎麽了?」

  刀白鳳輕輕一推小清,道:「你出去,去守住院門,沒有我的叫呼,你别回
來!」

  小清有些不解:「夫人,你這是?」

  刀白鳳有些不耐地道:「你快去啊!讓住,沒有我的叫呼,不許回來!」

  小清隻得聽從了刀白鳳的咐吩,對楊孤鴻道:「恩公,請你一定要救治我們
家夫人,小清求你了!」

  楊孤鴻這時已然看出了一點端倪來,隻得答道:「在下盡力而爲吧!」

  小清走了出去,輕輕地帶上了房門,聽着她的腳步聲慢慢地遠去,刀白鳳這
時看着楊孤鴻,道:「恩公……我……」

  楊孤鴻與她四目相對,隻感覺刀白鳳的一雙妙目有如燒着一兩團火,火辣辣
地盯住了自己。

  楊孤鴻心神一顫,暗道:「看此情景,刀白鳳多半是中了毒,難怪她會把小
清遠遠地支開,看來是爲了要和我……」

  體内熱血陡然湧了起來,他沒料到自己想要獵到手的大美人,這時卻要倒貼
上來了,這豈不是天大的便宜?

  這麽想着,他卻裝着毫不知情,問道:「夫人,你究竟中的是什麽毒,在下
竟然看不出來!」

  刀白鳳口中喘着氣,道:「那賊,那賊的手段竟然這麽卑鄙,我甯願被他一
刀砍死……」

  楊孤鴻道:「那麽,夫人你究竟中的是什麽毒?」

  楊孤鴻見到刀白鳳的樣子,知道自己心中的猜想已是八九不離十了,但是依
舊佯裝不知情地問。

  刀白鳳忽然一歎,道:「看來,我命中決定有此一劫!」

  楊孤鴻正待問,刀白鳳卻突然轉身走向床頭,自床頭之上撥出一柄長劍,憂
郁地看了楊孤鴻一眼,長劍往脖子上一架,就要自刎。

  楊孤鴻陡然一驚,身形一晃,已到了刀白鳳的身側,伸手便牢牢抓住了劍刃。

  「夫人,斷不可輕生!」

  楊孤鴻這回的關心可是發自内心的,所以也是一臉的真誠與焦急,他可真不
忍眼前上演香消玉殒的慘劇。

  刀白鳳劍上一加力,叫道:「你别管我,我無藥可救了!」

  楊孤鴻道:「夫人,隻要告訴我是中了什麽毒,我一定可以想到解救的辦法
的。」

  刀白鳳還待說什麽,楊孤鴻早一把将長劍奪下了,一甩手抛到了桌子上。

  刀白鳳身子一軟,又要裁倒,楊孤鴻雙臂用力将她扶住了。

  雙手觸到她柔軟而有彈性的雙肩,真有着愛不釋手之感。但同時,他也感覺
到了刀白鳳渾身都在散發着一種熱氣。

  「恩公,請你也出……出去好嗎?」

  刀白鳳帶着一種哀求的眼神看着楊孤鴻。

  楊孤鴻故作驚訝地看看了她,再次問道:「夫人,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你中
的是什麽毒嗎?」

  刀白鳳臉色一變,撲到在床上,渾身顫粟着,叫道:「請你出去,出去啊!」

  楊孤鴻暗暗感到一陣失望,不由輕歎一聲,轉身悻悻地走了。

  「慢着!」

  剛要打開房門,刀白鳳又張口叫住了他,「段郎,你無情在先,就休怪我不
義了!」

  她後面這一句話,說得很低,但是卻被楊孤鴻清清楚楚地聽入了耳中。

  見楊孤鴻立住了身子,刀白鳳忽然如瘋了一般地飛撲過不,整個人撲入了楊
孤鴻的懷裏,沒等楊孤鴻說出一句:「夫人,你怎麽了?」

  刀白鳳早已玉頸一伸,兩片紅唇喂在了楊孤鴻的雙唇之間。

  有這等好事送上門來,大豬哥楊孤鴻豈有拒之門外之理,但是,他還必須得
假意拒絕一下才行,不然刀白鳳一定會把他當成色狼。

  「夫人,你這是?」

  楊孤鴻好不容易從刀白鳳的雙唇之間挪了開來,故作驚訝地問。

  刀白鳳一經跨出第一步,也就索性豁出去了,香唇邊吻着楊孤鴻的脖子邊說:
「我中的是歡樂散,一個時辰之内不與男子歡好,就會經脈爆裂而亡,恩公,以
小女的姿色,相信不會虧了恩公,請恩公救我一命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楊孤鴻已經滿意之極,當下道:「其實,從第一眼見到
夫人時起,在下便覺得夫人是天上的神仙,能與夫人這般,實在是此生夢寐以求
之事。」

  刀白鳳聞言嬌軀一顫,問道:「恩公此言當真?」

  楊孤鴻舉手指向天:「我楊孤鴻要有半句虛言,就天打五雷……」

  後面的話說不出去了,刀白鳳的紅唇再次堵住了他的嘴。

  楊孤鴻這回當然不會再客氣,刀白鳳自然也早被俊朗不凡的楊孤鴻動了情,
這一下,兩人隻熱吻得天昏地暗,忘情,激烈。刀白鳳自負氣出了皇宮,已是多
年未近男色,此番又是在藥物催情之下,那份瘋狂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楊孤鴻自然也沒料到一代皇妃竟然會如一個一般與自己瘋狂親熱,但是,他
是求之不得的,這一刻的,足以令他終生難忘。

  他強自控制着自己的,因爲他可以等,但是刀白鳳卻無法等,隻要自己忍得
住,那麽這個大美人兒就會徹徹底底地被他征服。

  果然,刀白鳳開始急不可耐地解着他的衣服,口中已是無休止地呻吟和嬌喘,
楊孤鴻聽得血脈贲張,真恨不把立馬緊緊地摟住這美人兒,立馬把她推倒。

  很快,楊孤鴻的上衣已被刀白鳳褪去了,刀白鳳火熱的紅唇,在他精壯的胸
膛上掃蕩着,當她的香舌含住他的小葡萄時,他舒服得哼出了聲來。

  刀鳳白嬌喘着,媚眼如絲,吐氣如蘭,一雙玉手在他的背上撫摸着,時不時
用力抓他一下,微痛中,帶給他的更是興奮與刺激。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裝不起來了,一隻豬腳,牢牢地抓住了刀白鳳高高翹起
的豐臀,入手處,柔軟而極富彈性,不由雙蹄都爬了上去,貪婪地揉捏了起來。

  随着他手的動作,刀白鳳隻感覺得自己的小萃園中一片地燥癢,有一種涼涼
的東西順着自己的雙腿流了下來。

  楊孤鴻的一隻豬腳已溜到了刀白鳳的腰上,在她的柳腰上來回撫摸着,隻覺
得滑膩無比,不由得忘情地攀援而上,爬上她的,在肚臍之處輕輕地環饒了幾圈,
然後……然後猛然竄上她豐滿的,牢牢地握住了。

  刀白鳳被他的這一動作弄得一驚,但卻覺得無比地舒暢與刺激,雙眼一翻,
有種舒服得快要昏厥過去的感覺。

  楊孤鴻矮子,将臉埋入她的雙峰之間,幽香入鼻,溫玉醉人,他不由得隔着
衣服用力地親吻着她的雙峰,張嘴隔衣去含她的峰尖,那與直接含弄,别有一種
感覺。

  刀白鳳亦在他的愛撫之下,緊緊地抱住他的頭,仿佛要将他完全埋入峰谷之
中。同時,口呻吟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看來,她的已經燃燒到了最烈的時
刻了。

  楊孤鴻在她的玉頸上狠狠地親吻了幾下,然後用牙齒撕扯着她的衣衫,猛地
一甩頭,将她的外衣扯了下來,隻剩下一件粉紅色的肚兜兒,楊孤鴻埋頭在這無
邊的春色之間深深在嗅了一陣,然後咬肚兜一扯,立時便見波濤洶湧,伴随着刀
白鳳的一聲「啊」兩座晃晃的躍了出來,眩目,引人,足以令任何男人遐想不已,
楊孤鴻暗暗地咽了一下口水,急不耐地張口就去含那鮮紅的蓓蕾。

  刀白鳳口中就隻剩下肆無忌憚的「嗯嗯啊啊」了,那順着雙腿淌下的液體,
更是如山洪一般奔瀉不休。而那小萃園也在劇烈地收縮了起來,它是在等待着外
物的猛烈進攻了。

  楊孤鴻隻覺忽然一緊,他的寶貝兒已然在刀白鳳的掌握之中了,刀白鳳意亂
情迷之中,哪裏還顧得上什麽身份面子,盡管她神智有些不清了,但是當她握住
楊孤鴻的寶貝時,還是爲它的偉大而吓了一大跳。

  楊孤鴻見刀白鳳都到了這份上了,自己還用得着裝麽,伸手在她的腰帶上一
扯,長裙滑落,修長的玉腿,黑色的草原,盡露在了眼前。楊孤鴻一雙鹹腳手貪
婪地在她的豐臀之上撫摸着,揉捏着,将她的嬌軀摟緊,他的龐然大物直挺挺地
撞在了她的萃園上,雖然是隔着褲子,但是刀白鳳還是禁不住長長地呻吟了一下。

  那像是一種召喚,充滿了某種渴望。

  楊孤鴻的鹹豬手聞得召喚,積極地響應了起來,自刀白鳳的豐臀滑過,溜到
了她的小萃園邊,穿越黑色那萋萋芳草,滑入那濕潤的深谷。刀白鳳長長地啊了
一聲,緊緊抱住楊孤鴻,渾身顫抖着。

  手心一陣冰涼,有種濕潤,手心中有某種液體滴落下來。刀白鳳反應這麽激
烈,實出他的意料,不過想想她現在是身中催情花,也當是這般的情景。

  刀白鳳的小手,不知何時已然解開了楊孤鴻的腰帶,楊孤鴻隻覺得一涼,褲
子早滑落了下去。

  巨龍脖然怒舉,刀白鳳低頭一看,一顆芳心差點沒跳出胸膛,那麽巨大的家
夥,她哪裏見過,那整整是段正淳的三倍。

  玉手緩緩地伸向巨物,試探性地觸摸了一下,隻覺得熱氣騰騰的,有如火燒
般地燙手。

  楊孤鴻卻向前一探,巨物抵到了刀白鳳的小萃園邊,燙着她的兩條玉腿根部,
刀白鳳隻覺得自己片刻間有如飛上了雲端,那種驚心動魄的接觸,簡直比她初次
接觸男人那家夥時更加地敏感和刺激。雖然還沒有被他攻入玉門,可是她已然舒
暢到了極點。

  第194章欲擒故縱白鳳服,小清偷窺洩私情楊孤鴻卻不肯立時進來,而是
在門外研磨着,直調逗得刀白鳳嬌軀一陣陣地顫抖,随時都覺得有被闖入的可能,
可偏偏那大家夥一下一下地滑過,就是不肯往裏闖。她已是等得忍無可忍了,終
于不得不哀求着道:「恩公,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真的……快不行了,求求你
要了我吧……」

  「我也想啊,我真的好想要你,可是想到要了你之後,你怎麽回去面對你的
段王爺,我實在不忍心你顔面對他,所以我隻能苦苦控制自己,你也要控制自己
好嗎?」

  楊孤鴻一邊說着一邊依舊研磨不已,還輕輕咬着她的耳垂。這兩種刺激,其
實都是令女人無法抗拒的挑調。

  果然,刀白鳳喘息着道:「恩公,你再不要了我,我就要死了。我……我反
正已經離開了皇宮……與段王你爺不會再有什麽關系了。如果恩公……恩公求了
我,我從此以後就在這小廟中日日爲恩公祈福,終了一生,我說到做到。」

  楊孤鴻心想,就算你不回皇宮,但是如果不死心踏地跟着我,那也是沒有用
的。便又道:「夫人,不行啊,這種事講的是兩情相悅,如果夫人不喜歡我,我
是不能趁夫人中毒之時而随便要了夫人的,除非夫人答應從此以後跟了我,一輩
子做我的女人,我才會……才會要了你。」

  刀白鳳早讓藥性催得失去了最後一絲理智,身心都隻盼着楊孤鴻那巨物兇猛
地闖入玉府深宮,聽他這麽一說,想都沒想就回答道:「好……多刀白鳳從此…
…從此就是你的女人,願意永遠跟着你。」

  楊孤鴻作出頗是動情的樣子,在她臉蛋上熱情地吻着,問道:「你可是打心
底願意做我的女人嗎?」

  刀白鳳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幾乎是連哭帶喊地道:「我願意……我願意永
遠做你的女人,我真的願意。」

  「那好,我名叫楊孤鴻,我要你說三聲我愛你我才相信。」

  楊孤鴻繼續追擊。

  刀白鳳哪裏還能有其他想法,張口就說:「楊孤鴻我愛你!楊孤鴻我愛你!
楊孤鴻我愛你!」

  楊孤鴻在她第三聲話音剛落之際,虎腰猛然一挺,巨龍叽地一聲,沒入了那
溫熱柔滑的世界。

  「啊……好大……好舒服……」

  刀白鳳張口迷迷糊糊地叫着,同時雙手摟住楊孤鴻的腰,拼命地扭動了起來。

  這個絕世美人就這樣被身心征服,楊孤鴻狂喜之下,深吸一口氣,展開了兇
猛無比的沖擊,一下一下地全都重重撞在刀白鳳的花蕊之下,直令她得,失控地
大聲呻吟,大聲叫道:「要我……嗯……啊啊啊啊……好老公,我是你的了,我
永遠是你的……要我……快……用力……啊……哦哦哦哦哦……好舒服,我愛死
你了……」

  楊孤鴻又故意在她的和周圍磨着,進去一點又出來,她顯然受不了了,擡起
了,雙手抱緊他,他看差不多了,順勢一插到底!「啊……」她張大嘴大叫,楊
孤鴻大力着,她兩手不停的抓他的背,很緊的抓,他甚至感到痛,但也覺得非常
刺激,他大概插了有半柱香功夫,左右插上下插,來回的磨,她幾乎喘不過來氣
了,嘴張的很大,呻吟的聲音也不大了,但是很低沉。象貓的那樣,楊孤鴻在上
面不停的咬她的,她的好象也大了。他覺得插的非常順利,因爲她的太多了,他
和她的幾乎都成一縷一縷的了,他的蛋蛋上的水甚至都滴了下來,更不用說床單
了,他感到她的陰到開始有規律的收縮,頻率越來越快,突然她的手緊緊抓他的
背,指甲紮的他的很痛。

  「哦……喔……」刀白鳳緊緊的夾着他的大雞雞。他感到一股很熱的水沖了
來,他一陣刺激,幾乎就要。她閉着眼睛,隻是在不停的喘。他知道她的來了,
可他的大雞雞依然一跳一跳的,還沒有到,但是她夾的太緊,楊孤鴻幾乎動不了,
她抱他也很緊。他也抱着她,就那樣非常緊密的連在一起,楊孤鴻輕輕的咬她的
耳垂,吻她修長白晰的脖子。含着她濕潤的嘴唇,她也回吻他,舌頭靈巧的在他
嘴裏轉着,他們互相吸着對方的口液,他覺得甜甜的。過了大概半柱香,她睜開
了眼睛「你真棒!我還沒有這麽舒服過呢,我來幫你吧,」刀白鳳讓楊孤鴻躺着,
趴在下面用她那非凡的口技幫他,很快,他,很多。她笑着,嘴邊還流着白色的,
她拿手巾紙插幹淨,也插了他的,慢慢的又含了一會兒,他拉她在他的臂彎裏,
她小鳥依人般的側躺在他身邊,含着他的,腿搭在他身上,調皮的用她漂亮的小
腳逗弄着他的,雖然她已經軟了,但鮮紅的蓓蕾的依然半着。

  楊孤鴻也一會兒摸她的一會兒揪她的,摸她的,軟軟的,很濕,她高興的騎
在他的身上,用柔軟的刷着他的和,鬧了一會兒,楊孤鴻又是雄風大起,翻身壓
住刀白鳳,再一次深深攻入她的之中。

  這一夜,兩人足足折騰到了半夜,刀白鳳在極端快樂之中連續丢了十次之多,
這才在楊孤鴻最後的岩漿噴射之中一同由極樂之巅跌落到平靜中來。

  「你後不後悔?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說過要永遠做我的女人的,你
不會反悔吧?」

  楊孤鴻摟住刀白鳳問道,他還是有些擔心。

  刀白鳳長歎一聲,應道:「事已至此,我就是想反悔也來不及了,此生如果
不做你的女人,我還能怎麽辦呢,我很可能會懷上你的孩子,放心吧,我說到做
到,我永遠隻屬于你了。」

  楊孤鴻聽她這麽說,總算是滿足了,動情地吻着她,刀白鳳也熱烈地回應起
他來,兩人真正在清醒的狀态之中相擁而吻,那純屬于心靈的交流,又是别樣的
享受。

  忽然聽到門外一聲輕響,似乎是有什麽東西被碰倒了一樣,緊接着有一陣輕
微的腳步聲由近而遠地離去,聽起來很是急促,像是在逃跑一般。

  兩人四唇分開,對望了一眼,這才意識到半夜的放蕩之中,竟然忽略了小清
的存在,刀白鳳那樣呻吟大叫,耳朵再不好使的人都能夠聽得見,小清又不是聾
子,自然不可能沒有聽到,剛才說不定就是她來偷看碰落了東西,現在跑回去了。

  兩人對望了一眼,刀白鳳緊張地問:「怎麽辦,小清知道我們的事了?」

  楊孤鴻問道:「小清對你夠不夠忠心?她會不會将這種事告訴段王爺呢?」

  刀白鳳一陣緊張,道:「我隻知道她一直負責地侍候着我,至于她的心是什
麽樣的我也不清楚了,如果她将這事透露出去,該如何是好啊?」

  楊孤鴻這時卻平靜而認真地說:「你知道嗎?我是一個有很多女人的男人,
你會在意這個嗎?」

  刀白鳳幽幽一歎,道:「段王爺又何嘗不是,正是因爲他四處招惹女人,我
才氣得當了修女的,十多年過去了,我又能是這一大把年紀了,還有什麽好在乎
的呢,唉!早已經沒有了争風吃醋的心了,隻要你以後能對我好一些,我也就沒
有什麽遺憾了。」

  楊孤鴻聽好說得真切,也認真地點着頭保證道:「白鳳,我答應你,以後一
定好好待你,我保證每個月至少來陪你一次,好嗎?」

  刀白鳳默默地點頭應許了,停了一會兒,卻又問道:「那小清……」

  楊孤鴻輕輕捂了她的嘴,低聲道:「反正我已經有了那麽多女人,你也不在
乎我多有一個吧?等我收了她,想必她也不得不守住嘴了。」

  刀白鳳果然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了。

  楊孤鴻穿好衣服,輕手輕腳地開門出去,又關上了門,徑直往小清房裏走去。

  看到小清房中并沒有亮燈,知道她定是心虛了,這回一定在裝睡。

  楊孤鴻也不敲門,手上微微一用力,木門已然洞開,他閃了進去,重又将木
門合上了。

  黑暗中,小清果然驚問道:「誰,是誰!」

  那聲音明顯不像是一個自夢中驚醒過來的人發出來的,因爲沒有帶一點迷糊
的味兒。看來,小清果然是偷看去了。

  楊孤鴻應了聲:「是我!」

  小清輕輕啊了一聲,楊孤鴻早上得前去,他夜能視,見小清坐在床上,連鞋
都沒有脫,心裏暗暗一笑,三不管地摟住小清就吻了下去。

  第195章小清亦早動芳心,白鳳媚态世無雙小清沒料到楊孤鴻會在毫無征
兆的情部之下親吻自己,慌得隻推他,卻哪裏推得動半分,又不敢喊,也喊不出
聲音來,用了幾次推也推不動,隻好任憑楊孤鴻宰割了。

  楊孤鴻更是一言不發,兇猛地侵奪她的雙唇,大壞手直接自她腰間探入衣衫
之内,将那礙事的肚兜兒一把扯了出來。

  小清這下才着實有些慌了,可是,她再也沒有反抗,楊孤鴻的手再度探入衣
衫之内,在她滑溜溜的之上揉搓了幾下,猛然就爬上了她的峰巒。這一下,小清
才禁不住嬌軀一陣顫粟,喉間哦了一聲。

  楊孤鴻見她并沒有再反抗,已知她心裏早已接受了,于是舌頭嘗試地探入小
清的口中,果然,小清很自然地吐着小細舌來迎接,纏繞,雙手也摟上了他的脖
子,開始與他進行熱烈的唇舌之戰。

  他心裏暗笑道:「你都有興趣去偷窺,當然更有興趣自己做了,哈哈哈……
我這是投你所好。」

  想想小清自幼陪伴着刀白鳳,早認定了天生的丫環的命了,對男女之情那隻
能是在夢中才敢奢望的,但是年已近雙十的她,怎麽可能不發春,深夜聽到刀白
鳳那的聲音,她自然也是忍不住去偷看,看着楊孤鴻那猛烈的一下下撞擊,她自
己都控制不住邊看邊伸手指解決着自己,随着刀白鳳十次的發洩,她也洩了四五
次,她看得都快發瘋了。

  沒想到楊孤鴻會突然闖到自己房間裏來,還那樣對她,她開始隻是表示一個
女人的矜持推了他幾下,其實内心巴不得楊孤鴻更粗暴一些,待到楊孤鴻摸到了
她的峰巒之上,她便再也裝不了,再也忍不住地配合了起來。

  楊孤鴻大膽地放開了她的嘴,轉而親吻她的脖子,果然,小清除了低聲呻吟
之外,并沒有喊叫,這表明她根本就沒有拒絕之意,如此一想,雙手已脫去了小
清的衣服,撫摸起她那嫩滑無比的肌膚,吻着她急促起伏的玉胸。

  小清終于還是開口了,顫聲說道:「恩公……恩公,我怕,我怕王妃知道了
會怪我……」

  楊孤鴻張口含住了她的蓓蕾,直弄得小清嗯嗯哼哼再也說不出話來,這才笑
着問道:「那你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這樣對你,喜不喜歡跟我這樣做?」

  小清緊緊摟着他的頭,按在自己的酥—胸之上,喘息着道:「我……我好喜
歡……好喜歡和恩公這樣子……永遠都想……真的好喜歡……我想做恩公的女人。」

  楊孤鴻雙手重重地捏在她那豐圓的玉臀之上,贊道:「小清的屁屁好美好有
彈性啊,你知道嗎?是你們王妃叫我來的,她答應讓你做我的女人,你也得答應
我以後好好照顧她,好嗎?」

  小清狂喜之下,連聲音都打了顫,應道:「好……我什麽都聽恩公和王妃的,
我要做恩公的女人,我會一輩子好好照顧王妃……」

  說話間,她的裙子已被楊孤鴻剝落了,楊孤鴻的大壞手也撫上了她細滑修長
的雙腿,時不時掃過她的荒蕪之地,似乎有意無意地輕輕碰一下她的小萃園,小
清伸長了脖子往後仰,嘴裏嬌喘不休,同時也感覺小萃園潮熱難當,還有東西順
着大腿直淌下去。

  楊孤鴻對于她的敏感程度很是滿意,自己了飛快去脫去了衣褲,抱着小清,
将她壓倒在了床上。

  不等小清再說什麽,楊孤鴻便已經吻上了小清嬌嫩的小嘴,品嘗着小清口中
的甘甜。楊孤鴻霸道的舌頭伸進小清的小嘴中捕捉着她的小舌,兩人你追我躲的
歡快的嬉戲着,小清最後還是沒有逃過楊孤鴻的追捕,兩條舌頭緊緊的交纏在了
一起,互相的摩擦着。

  楊孤鴻的一手撫摸着小清的翹臀,一手攀上了翹挺的雙峰,不斷的揉捏着,
這小清不但是臉蛋可愛,雙峰也是可愛至極,活像可愛的小白兔,讓楊孤鴻一隻
大手剛好盈盈一握,感覺很爽。腰肢纖細,豐滿圓潤的臀部微微翹起,勾起楊孤
鴻是一陣火氣。雪白滑嫩的雙腿更是讓楊孤鴻把玩的不亦樂乎。白皙而富有彈性
的皮膚讓他愛不釋手,不斷的撫摸着小清誘人的身體,那充滿魔力的雙手讓身體
敏感的小清身子一震顫栗,飛上雲端的顫栗。

  小清還是很害羞的,欲用左手擋住還有一座沒有收到侵犯的玉峰。楊孤鴻拉
下,轉而用嘴吻了上去,嫣紅的櫻桃讓楊孤鴻感覺美妙至極。

  看到小清已經動情了,自己也快欲火焚身了,楊孤鴻咬住小清的耳垂,輕聲
問:「小清,準備好了嗎?」

  小清睜開眼睛,目光柔的要滴出水來,喃喃道:「小清要做恩公的女人,永
遠,永遠,恩公要我。」

  不斷的挑逗下,讓小清已經進入了狀态,桃園經過楊孤鴻不斷的刺激已經是
流水潺潺。

  楊孤鴻身子往前一挺,伴着小清的悶哼,穿過一層薄薄的阻隔,沖進小清的
花蕊。當小清适應後,楊孤鴻開始做起了原始運動。

  他緊緊地抱住小清,與她嘴對嘴的吻着,他那雄厚的胸部,也緊壓住吳麗珍
的,下面那根大也挺立在的上頂着。

  小清被楊孤鴻面對面的壓住,反被那根堅硬的大,頂住在她的上,一時像洪
水暴發似擊崩了堤防,整個人也崩潰了最後一道防線。

  小清已忍不住的主動地将楊孤鴻緊緊抱住,自動地與他熱情的親吻着,她的
也忍不住的往上擡局,并不斷的扭動,讓楊孤鴻的大,在自己的核上,去頂碰着
它,去磨擦着它,使得她自己的周身神經酥麻起來,酥麻得舒爽起來。

  「啊……呀……」

  小清一聲痛苦的嬌叫着,粉臉由紅轉成灰白,額頭冒着冷汗,媚眼泛白,并
咬牙切齒着,好像是非常的痛苦。

  楊孤鴻一時被欲火沖昏了頭,才猛力的插了進去,此刻聽到小清的痛苦叫聲,
才驚覺到小清是個,他如此猛力的插了進去,她如何能承受得住。

  楊孤鴻看到小清痛苦的樣子,馬上停止,憐香惜玉的抱住小清,并在她臉上
輕吻着。

  良久,小清隻覺得裏,被一根火熱熱的大插着,雖然有點裂痛的感覺,但有
股漲滿酸酥麻的暢感,襲擊在她的心頭,使她羞愧得閉着雙眼,并微微的掙紮起
來,微微的扭動。

  楊孤鴻見小清在掙紮着,扭動着,知道她已經恢複過來。于是他緩緩地抽動
着大,慢慢地一進一出的起來,他的嘴巴也跟着去吮吸着小清的粉乳。

  不久,小清漸漸地感覺到那股裂痛已經消失,現在反而是有一股酸酸麻麻的
起來,她的粉乳被吻得心頭酥酥麻麻的癢了起來。她得慢慢流出了,使得楊孤鴻
的大更加容易的插插了。

  楊孤鴻的大慢慢地抽出,緩緩地,漸漸地把小清插出味道,也跟着津津流了
出來,把整流得濕淋淋的,滑滑的,使得楊孤鴻感到大的進出很順利,但他還是
不敢大力的,怕再弄痛小清的。

  此時的小清已是嚐到了舒爽的滋味,楊孤鴻的緩慢抽揮,不但不能制止她的,
反而有點難過。

  現在的小清,是急需楊孤鴻大力的着她的,才會感到痛快,可是她又不好意
思說出來,隻得自己挺着,扭動着,讓她的裏心,能又快又大力的被大頂撞着。

  小清自己這樣的扭動,不斷的擡高,把自己弄得難過,小嘴又忍不住的叫起
來:「喔……喔……哥呀……你……真的…………哎……唷……我……怎麽辦…
…哎……喲……妹妹……是你的人……哥……哥…」

  楊孤鴻正在舒爽:「哦……好妹妹,妳不用害怕,好好的跟我在一起,我會
好好的愛妳,我的好妹妹。」

  「哎……唷……妹妹……既然……是你的人……嗯……哼……人家……要讓
你……快樂……人家……要好好的……給哥哥玩……讓哥哥玩得痛快……喔……
喔……好嘛……哥哥呀……你大力插吧……哎……喂……妹妹……就讓你……插
個痛快……喔……喔……插吧……大力插吧……哦……呀……」

  楊孤鴻想不到小清會加此的爽快,使他喜欣若狂的大力地起,把一個初經人
道的小清,插得咬牙切齒地嬌聲叫着:「哎……唷……哥呀……我的……好哥哥
……盡量插吧……妹妹吧……喔……呀……反正……妹妹已經是……你的人……
随便你……怎樣插……哎……喲……最好……把妹妹……算了……哎……唷……
喂……呀……好美……好美哦……哥哥呀……人家……好……好爽快……喔……
喔……」

  「哎……呀……對了……就這樣……就這樣……哎……喲……我的……好哥
哥…………對了……喔喔……哦……插吧……人家……美…………哎……呀……
爽……爽死了……哎……唷……喂……呀……」

  哎……哎……唷…………大力插吧……喔……喂…………妹妹吧……哎……
唷……喂……呀……妹妹……快死了……哦……呀……妹妹……快忍不住了……
快死……給你了……哎……喲……哎……呀……妹妹……死了……喔……喔……
丢了……哎……喲……丢了……「

  裏一股強勁的猛力地直楊孤鴻的大上,把整個流得漲滿,并順沿着流出來,
流得小清底下床褥,濕淋淋地一大片血紅色的,小清的人也舒爽得無力地癱瘓在
床上。

  次日,小清早早地便起來準備早餐,然後端盆送水地服侍好刀白鳳和楊孤鴻,
臉上始終挂滿了幸福的笑容,真是像極了一個乖巧的小媳婦。

  而刀白鳳本人,也是面色紅潤,精神異常,也不用再避什麽閑,看楊孤鴻時
也盡是媚妩嬌态,顯然身心都歸屬了這個擁有高深莫測力量的青年俊才了。

  楊孤鴻怕雲中鶴之流再來尋找麻煩,所以便持意要教刀白鳳一小清天山折梅
手,好在刀白鳳本身武功也不弱,很快就學會了,而小清則根基差一些,但也練
得十分有模有樣,就差火候了。但是光這樣楊孤鴻還是不放心,所有又消耗一些
元氣,幫助刀白鳳打通了任督二脈,令她一日之間成爲一流高手,幾乎可以跟北
喬峰南慕容相抗,他這才放心,再也不怕有人來找麻煩了。

  他再說明自己要尋找兩位朋友,怕她們會有危險,并承諾很快會回來和刀白
鳳小清相聚,兩人隻得依依不舍地送走他。

  第196章傻虛竹驚遇浪女,葉二娘媚戲孤鴻楊孤鴻一路上記清楚了這荒野
尼姑庵的大緻方向,然後便順着一條官道,施展開淩波微步飛掠起來。

  一口氣奔出數十裏,前面已看到了一個小鎮,小鎮之上人來人往的,倒也熱
鬧非凡。楊孤鴻放慢腳步緩緩走入小鎮之中,左顧右盼之間,終于看到了一家客
棧,便想去碰碰運氣,看看甘寶寶和鍾靈會不會投店入宿或是打尖用餐。

  剛一進門,就聽到一個女人放肆無比地大笑起,還有一個男人帶着哭腔連連
說道:「哎呀慘了慘了,這下破戒了,破戒了,師父,你千萬别責怪弟子,弟子
不是故意的,是這位女施主騙我吃的……」

  楊孤鴻大是好奇,進門一看,隻見東邊一張桌子上坐着兩個人,一個衣着十
分怪異的中年婦人和一個小和尚,兩人坐在一處,看起來實在極不協調,尤其是
那個中年婦人還在放蕩地大笑,而那個小和尚卻一直哭喪着臉,合什阿彌陀佛個
不停。

  楊孤鴻再一細看,看清那個中年婦人竟然是葉二娘,不由暗自忖道:「這葉
二娘生性淫蕩,這回莫非連和尚也不放過了?」

  「喂,小和尚,雞肉好吃吧?哈哈哈……吃都吃完了,還忏悔什麽,我看哪,
你還是還俗算,放着大酒大肉花姑娘不享受,跑去破廟裏念什麽經啊,真是的!」

  那光頭小和尚依舊垂首合什念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師父,虛竹不是
故意的啊!你千萬要原諒虛竹啊!」

  楊孤鴻一怔,原來這小和尚竟然是虛竹,再一看他那娘娘腔的模樣和那空洞
的眼睛,果然是具有傳說中虛竹的特色。他不由輕輕一笑,現在這虛竹才出現,
而靈鹫宮的命運早讓我楊孤鴻改寫了,看來這虛竹也隻能是個廢柴了。

  正思忖間,店小二已迎了上來,大聲叫道:「客官,請裏邊坐,請問你要點
什麽?」

  「哦,給我切兩斤牛肉,一壇好酒,再加幾個肉包子。」

  「好咧——」

  楊孤鴻剛從下來,那虛竹已哭着跑了出去,葉二娘哈哈大笑着跟了出去。看
到虛竹那個樣子,楊孤鴻真是忍不住想吐,這還算是個男人嗎?比個小姑娘還不
如。

  不過,那個葉二娘該不會對自己的私生子下手吧?哈哈,她一定還不知道虛
竹是她的兒子,如果這娘兒倆真個那樣起來,哈哈哈哈……他越想越覺得到趣,
到真個希望看到這娘兒倆的好事了。當娘的放浪無度,當兒的又奇笨無敵,倒還
真是絕配了。

  這時,二樓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一行人自上面往下走來,竟是阿羅帶着
曼陀山莊的人,一個個提着行李,像是要退房出門的樣子。

  楊孤鴻這回卻生怕被她們認出來,急忙别過臉去,低頭喝起酒來,他要去找
鍾靈她們,自然現在不想再跟阿羅糾纏上。

  好在阿羅也并沒有注意一樓這些江湖豪客們,一行女人跟掌櫃的結清了賬,
就紛紛出了門去了。

  楊孤鴻吃飽喝足,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心想如果甘寶寶與鍾靈如在投宿,這
會兒也早該退房走人了,現在沒有動靜,那麽也應該不在這客棧之中,于是也付
了賬,出了客棧,他怕再遇上阿羅她們,便撿了條小路飛奔起來。

  哪知他剛行出數裏,已到了一片長可沒人的雜草叢,前面真個傳來虛竹那娘
娘腔的聲音:「快放開我,你要幹什麽嘛?你騙我吃了雞肉,我不想再跟你在一
起走路了!」

  楊孤鴻心中大樂,看來葉二娘是真人纏上虛竹了,真不知這個放浪的女魔會
對虛竹做些什麽。他好奇心大起,尋聲飛掠而去,卻悄悄藏身于一旁,自縫隙之
中瞅去。隻見葉二娘正從虛竹的背後緊緊摟着他,一隻手還在虛竹雙腿之間撥弄
着,嘴裏也在吃吃直笑。

  哪知虛竹這傻子毫不知道那意味着什麽,隻顧着用力掙紮着,想甩掉背上的
葉二娘。

  楊孤鴻本來的确是打算隻看着葉二娘如何與自己私生子亂倫的,可是心中還
是覺得有些不忍,這也太不仁道了些。另外,加上又看到葉二娘那圓而大的屁股,
心裏起了一種沖動,暗道,這葉二娘雖然放浪是放浪了一些,倒也别有風情,不
如……

  想到這,他輕輕幹咳一聲,葉二娘武功不弱,自然已聽進了耳朵,急忙放開
虛竹,喝道:「是誰,給我滾出來!」

  楊孤鴻哈哈大笑起一個飛縱,站到了葉二娘的面前。

  虛竹身子得了自由,又哭着跑走了。

  葉二娘本待發怒,哪知一看來的竟是一個儀表堂堂,俊雅非凡的年輕男人,
心裏早生情欲,哪裏還記得去責怪他使得她放走了虛竹。然而,她卻又不得不吃
驚,因爲站在面前的這個男人,她已是第三次見到了,這個楊孤鴻前兩次都露了
神功,令她又是害怕又是喜歡,現在她不知道他會有什麽意圖,她向來放浪,也
不管有沒有把握,更不管自己配不配對方,便吃吃笑着靠了上去,說道:「這位
小哥,不知道有何指教啊!」

  感受着葉二娘的胸脯壓在手臂之上,十分地有彈性,暗道:「看來這個葉二
娘雖然放浪,可是也還是十分地注意保養的。」

  他也懶得裝正經,哈哈一笑,伸手就去捏她的酥胸,笑道:「沒想到你的還
這堅挺,不錯嘛!」

  葉二娘見楊孤鴻是這般反應,狂喜不已,知道可以吃到這個極品男人了。當
下水蛇一般的腰作出了幾下的扭動,連連抛着媚眼吃吃笑道:「是嗎?你喜歡嗎?
還有保養得更好的地方,你敢試試嗎?」

  楊孤鴻哈哈大笑道:「小爺天不怕地不怕,還會怕了你不成?」

  葉二娘更是得意非凡,動手解起楊孤鴻的衣服,雙手在他厚實的肌肉上撫摸
着,吃吃笑道贊道:「沒想到你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卻也長得這般結實。」

  楊孤鴻用已經開始膨脹起來的巨龍撞了她一下,傲然道:「還有比這更加結
實的,你試試看!」

  葉二娘毫不猶豫地一把往楊孤鴻的褲子裏頭探去,剛一着手,張口便呼:
「哇,老天,真的好大好長,也好燙手啊!」

  第197章葉二娘絕招盡出,李秋水又動猗念楊孤鴻被她這麽一握,也覺得
相當的刺激,不由伸手粗野地剝去了葉二娘的衣服,看到她那兩隻大白兔蹦出來
的時候,還是看得有些身體發熱,這水密桃雖然熟透了,可是卻還是足夠誘人的。
兩隻大白兔也實在大得驚人,雖然略有些下垂的迹象,可是揉搓在手中,還是有
着足夠的彈性的。

  葉二娘被他這麽一剝一揉,早狂喜得差點沒暈過去,這麽極品的男人,她早
已看都看得心迷神蕩,被他手一碰,那桃源已是有了飛瀑了。她雙手急不可耐地
脫下了楊孤鴻的褲頭,看到她巨龍怒然沖出,平舉不倒之際,不由叫出聲來:
「天啊,太完美了,太大太長了,我愛死了。」

  她張嘴便去含,可是那麽巨大的東西,她拼着最大的努力也隻能勉強含去半
個身子,這已經撐得她的嘴有被撕裂的感覺了。

  楊孤鴻舒暢地長吐一口氣,雙手扶住葉二娘的頭,用力往巨龍根部按去,但
是很快他已經感覺到抵到了葉二娘的喉嚨,知道再也無法深入了,她的細小的咽
喉是不可能承受得了他的巨大的。

  葉二娘被楊孤鴻這麽一按,都翻了白眼球了,但還是努力地用舌頭去纏繞着
巨龍,調逗着。

  楊孤鴻直立不動,閉着雙目享受着這種特殊的服務。女人上面的嘴其實有時
候比下面的嘴更讓人覺得舒服,隻是上面的嘴卻很難解去男人心中的那種奇癢,
所以男人還是得進入下面的那張嘴才能解決問題。

  葉二娘一邊将巨龍含進含出,舌頭也靈巧地纏繞着,這時雙手也閑不住了,
左右扶住巨龍,也開始用力摩擦起來。

  楊孤鴻舒服得連連低吼起來,看來這葉二娘閱男無數,這會兒将技巧都往他
身上使了。他站着已是不滿足了,便扶住葉二娘一齊倒在了草叢中。

  這下葉二娘擡起大屁股背對着他騎在了他的身上,俯去繼續幫他舌交,那還
沒有脫下來的裙子早濕了一大片,一騎上楊孤鴻的身子,便将他的胸淋得粘濕一
片,看來她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時刻了。

  楊孤鴻是不可能用嘴去爲她服務的,如果換成是阿朱她們,他倒覺得還行,
這個葉二娘他可不幹,但是他的手,還是不自覺地擡起她的豐臀,一隻手從下面
伸了去,伸出兩根指頭,一下子便插了進去,并搗弄不已。

  葉二娘喉嚨間頓時一陣嗯嗯唔唔之聲,豐臀也開始扭動不已,溪流更如決了
堤一般狂洩不已,片刻間已在楊孤鴻的胸脯上形成了一大片海洋,還不住是四處
流淌而下。

  楊孤鴻加大力度,二指深深探入,用快得無法形容的頻率顫動着,葉二娘的
反應是拼了命一般地這他的巨龍服務。但是很快,葉二娘便再也忍受不住,直起
身子來,也轉過身子來,幾下子扯掉了自己的裙子,滿臉潮紅,嬌喘籲籲,雙手
扶住巨龍,豐臀高高翹起,對準了自己的桃源便坐了下去。

  隻聽得叽哧一聲,伴随着葉二娘長長的一聲:「啊——」

  巨龍已連根沒入她的世界,她閉上雙目,因爲這樣的巨大是她平生僅遇的,
所以一時間還是覺得有些疼痛,可是片刻之後,巨龍身上那種灼熱已如電流般傳
遍了她的全身,令得她情…欲大起,嗯嗯啊啊地瘋狂扭動,起伏着身子來。

  葉二娘媚眼如絲,媚浪蕩地臀部猛搖,一下接一下,套得又快又猛,那根便
被幹得進進出出。

  「啊……死鬼……你也頂嘛……唔……好美……用力頂……再用力……對…
…舒服死了……喔……啊……」

  葉二娘這個婦,是缺少男人幹,隻見她浪地忽左忽右,上下狂套,渾身浪肉
被震得顫動,那兩隻肥大的肉乳正狂抖着。

  「死鬼……用力頂……加油……唔……小婦…………喔……快……好……好
舒服……哼……啊……」

  受到葉二娘浪蕩的,身底下楊孤鴻亦舒服地閉目,牙齒緊咬,兩手在葉二娘
的肥胖大腿不停抓捏,似痛快無比。此時,葉二娘已躺卧床沿上,楊孤鴻站立在
床邊,兩手提握着她一對白胖胖的大腿,插在葉二娘的裏,急急地前挺後抽。那
根在肥大的縫中猛挺,泉湧般流出,沿着溝淌下,泛濫成災地滴在地上,濕了一
大片。

  而葉二娘也正慾火亢奮,的狠命,舒服得她蕩地兩腿亂抖,大不停地如水蛇
般扭動,輾轉呻吟不已:「啊……幹……婦了……唔……死鬼,你抽得……婦…
…用力……對……對……好爽!爽死了……」

  兩人變換着多種姿勢,你上我我我上你下地翻滾糾纏,直戰得天昏地暗。這
葉二娘果然是風月場上的老将,功力非凡,一番纏鬥下來,竟然連洩十次還是精
神抖擻,快感如潮。而楊孤鴻也終于忍不住将一股濃燙的岩漿噴到了她的深宮。
其實楊孤鴻是十分不願意将自己的精華給葉二娘的,可是沒料到這個女魔竟然完
全可以跟自己抗衡,如果他不射的話,估計這葉二娘還會與他纏鬥下去,她再洩
五六次都完全不是問題,所以他也忍無可忍地射入了她的世界,也好結束這場肉
搏戰,再去尋找甘寶寶與鍾靈。

  葉二娘終于也滿足無比地伏在了楊孤鴻的身上,撫摸着他寬厚的胸脯動情地
說:「孤鴻,我葉二娘放浪一了輩子,今天遇上你這種極品的男人,從此以後别
的男人再也看不入我的眼睛了,我不管你以後還要不要我,我從此以後隻屬于你
一個人。」

  楊孤鴻對她其實隻有一點欲…望,還真是沒有什麽感情,但聽她說得誠肯認
真,心裏也不由一軟,輕輕撫着她的頭笑道:「你也夠能令我快活的,隻要你以
後少做點壞事,我想我還是會要你的。」

  葉二娘點頭答應道:「我會想辦法脫離一品堂,就算不能爲善,但也不再作
惡了。」

  楊孤鴻笑了,坐起身子來穿衣服,邊穿邊道:「我還是去尋兩位朋友,咱們
後會有期吧!」

  穿好衣服,也不願去看葉二娘怎麽反應,隻沖她微微一笑,起身飛掠而去。

  「楊孤鴻,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葉二娘大聲喊道。可是楊孤鴻早沒有了蹤影了。

  楊孤鴻又奔出數裏,不知不覺又到了官道之上,卻聽得前面一陣急驟的馬蹄
聲,似乎不下十匹之多,正朝這邊趕來。他想看看是些什麽人,便飛身隐入樹叢
之中。

  馬蹄聲很快近來,馬上有女子的聲音說道:「皇後叫我們去靈鹫宮找楊大俠,
可是楊孤鴻早離開不僅一天了,這會兒也不知去了哪裏,叫我們如何找起啊?」

  「沒辦法,隻好四處闖闖看能不能夠有運氣碰上了。」

  另一個女子接道。

  楊孤鴻奇了,她們口中怎麽冒出一個皇後來了?這又是什麽皇後,自己怎麽
和皇後扯上關系了,想來想去,才猛然驚醒,那不就是李秋水嗎,她就是西夏的
皇後,那麽這些人是她派出來尋找自己的喽,年樣子她又寂寞,想要自己回去安
慰了。

  這麽想着,人早已飛躍出來,站在了官道之上等着。

  果然不一會兒,十匹駿馬飛馳而來,馬上騎着的也是十分年輕美麗的女子,
清一色的女侍衛打扮,端是英姿不凡,看起來悅目賞心。

  第198章紅塵飛騎尋俠蹤,寶寶尋思攆孤鴻十騎飛馳而至,看到楊孤鴻阻
于道中,正要開口喝叱,但一看清楚是楊孤鴻的面目,頓時紛紛勒住了馬匹,跳
下了馬來,笑着迎了出來:「楊大俠,我們正愁找不到你呢,沒想到竟在這裏遇
上了你。」

  楊孤鴻知道她們定是在李秋水的天涯海閣見過了自己,所以也不奇怪被她們
認出來,問道:「不知你們找在下有何事呢?」

  領頭的那個女侍衛人看起來甚是幹練,抱劍于前道:「皇後令我們前來中原,
說是有要事要請楊大俠回去商議,具體是什麽事,我們也不清楚了,還望楊大俠
能随我們回西夏一趟。」

  楊孤鴻暗道,這李秋水不人也跟巫行雲一樣,也是假托有事,把自己騙過去,
其實是爲了男女私情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個這兩師姐師妹也太那個了些吧?

  「哦!真是不巧,我現在還趕着辦一件很重要很緊急的大事呢,我看這樣吧,
要麽你們到前面鎮子裏的客棧住下等我兩天,兩天不見到我的話你自行回西夏去,
我辦完事就會趕去西夏的。或者你們現在就返回西夏,我也是辦完事後自己去西
夏去你們皇後,這樣可好?」

  那領頭的女侍衛想了一想,爽快地應道:「我們還是到鎮上住兩天等楊大俠
吧,空手回去我們也不好交待啊。」

  楊孤鴻點了點頭笑道:「好,那麽就這樣說定了!現在我先去辦事了,兩天
後見!」

  「嗯,兩天後見!」

  衆女侍衛一齊抱拳行禮道,等她們擡頭時,楊孤鴻早沒了蹤影,個個面面相
觑,皆歎楊孤鴻神功了得,世間無雙。

  楊孤鴻依舊沿着官道飛奔,但他想這麽個找法也不好,隻得動用神功,用瞬
間挪移之術,用無法形容的速度化身體爲一抹淡淡的幻影,片刻間将方圓百裏收
尋了個遍,果然在一條小河之畔,看到了甘寶寶與鍾靈雙雙坐在河岸之上,有一
句沒有句地聊着。

  他故意從大老遠的一條大道上緩緩向這邊行走過來,也故意将腳步放得很沉
重很沉重,以便引起她們母女倆的注意,這樣讓她們自己發覺到他,也免去一些
他跟蹤她們的嫌疑。

  甘寶寶與鍾靈畢竟都是練武之人,果然很快都聽到了他的腳步聲,一齊轉頭
來看他。

  鍾靈一看之下,高興地跳了起來,像隻小鳥一樣地飛了過去,也不管母親在
場,直接撲入了楊孤鴻的懷裏。

  甘寶寶看着楊孤鴻,微微地一笑,對于鍾靈跟楊孤鴻,她心裏還是十分的贊
成的,畢竟這楊孤鴻有着那樣的絕世之才,配鍾靈那自然是綽綽有餘的。

  然而鍾靈此刻卻嘤嘤地哭了起來,說道:「爹和娘鬧翻了,我沒有家了,嗚
嗚嗚……」

  那邊甘寶寶聽了,長歎一聲,道:「靈兒别哭了,鍾萬仇不是你爹,你爹其
實是段正淳。」

  鍾靈擡起頭來,擦着眼淚道:「娘,我知道你是在生爹的氣,你說的不是真
的,對嗎?你是說氣話的。」

  甘寶寶幹咳一聲,正色道:「靈兒,鍾萬仇現在也不在場,我沒有必要對你
說氣話呀,段正淳才是你的親爹,娘是懷着你嫁給鍾萬仇的,都怪段正淳那負心
漢,也不知他糟踏了多少良家婦女,害得多少孩子一出生便成了沒爹的野種。唉
……」

  鍾靈見甘寶寶說得那般認真,哭着撲到她的懷裏,連連叫道:「不!娘,這
不是真的,段正淳不是我爹,鍾萬仇才是我爹。」

  甘寶寶冷哼道:「不要再提這兩個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不要再提了!」

  鍾靈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娘親發這麽大的火,一時間怔住了,果
然也止住了哭泣,好像第一次見到甘寶寶一樣,幽幽怨怨地看着她。

  甘寶寶觸到鍾靈的眼神,心中一憐,長歎一聲,道:「靈兒,别怪娘,娘也
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不過,你的親爹真的是段正淳,怪隻怪他負心薄情,娘才懷
着你負氣嫁給鍾萬仇的,娘也是無可奈何的啊。」

  鍾靈又嗚嗚嗚地哭了起來,伸出捂住了甘寶寶的嘴道:「娘,你别說了,我
相信你就是了,是靈兒不好,不該惹娘親生氣傷心。」

  甘寶寶聽她這麽說,也不由摟住她,母女倆一齊哭成了淚人兒。

  楊孤鴻绉着眉頭在旁邊等了好半天,這娘女倆才止住了哭。

  甘寶寶強顔笑道:「楊大俠,讓你見笑了,實在不好意思。」

  楊孤鴻微微一笑道:「快别這麽說,在下不知如何安慰兩位,心裏才十分抱
歉呢!」

  鍾靈已走近了他,輕輕伏在他的懷裏,幽幽地道:「孤鴻哥哥,我沒有爹了,
你會不會也不要我啊?」

  甘寶寶聽得眉頭直绉,看起來,鍾靈是早已經跟楊孤鴻私定終身了,看這楊
孤鴻風流倜傥的,多半多段正淳更是多情濫情,自己已經走上了一條歧路,可不
能讓女兒也跟着走上那條路。她心裏對楊孤鴻雖然十分有好感,但是想到楊孤鴻
與段正淳可能同屬一類人,心裏就起了疙瘩,心裏暗暗道:「不行,我一定得想
辦法令靈兒離開楊孤鴻才行,不然自己的悲劇将會在女兒身上重演,那可大大地
不妙。」

  想到這裏,她的目光之中已帶上了縷冰寒之色,掃了楊孤鴻一眼,楊孤鴻正
好也看向她,接觸到她的目光,心裏突地跳了一下,暗忖道:「不好,看來這甘
寶寶對自己是起了防備之心,那該如何是好?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盡快把她
們母女倆都收服了再說,省得夜長夢多。」

  「甘阿姨,我看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趕往有人家的地方去吃點東西吧。」

  楊孤鴻心裏在盤算着如何将這母女倆先分開,自己也好各個擊破。這個鍾靈
那是随時想收便收了的,關鍵是甘寶寶,現在急需要有一個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
諒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甘寶寶自然是沒有料到他會連她也收服的心思,她隻是想阻止鍾靈跟他陷入
情網走上悲劇之途,但是遠沒有料到,後來發生的事情,一切都讓她猝不及防。

  第199章鍾靈深夜沉夢鄉,孤鴻計收甘寶寶話說楊孤鴻偕同甘寶寶鍾靈母
女倆二人一起上路前行,卻沒料到前面盡是荒蕪之地,沒有人家,不知不覺已經
趕了半天的路。這母女倆根本沒有什麽目的地,隻是茫然地往前行。而楊孤鴻卻
是心懷鬼胎,隻想找個可以令她們倆分開的地方好下手征服。哪知趕了半天的路
竟然還是看不到人家,無奈之下,隻好說道:「我看再走也不是辦法了,咱們不
如打點野味先填填肚子吧!」

  鍾靈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一聽他這麽說,馬上喜道:「好,那我們現在
就去打野味吧!」

  楊孤鴻笑道:「我們分工合作,還好裏有條小溪,那你們負責生火,我去打
野味吧,放心,我很快的。」

  言華,施展開淩波微步,瞬間隻見滿林之中盡是他的影子,快逾閃電般穿梭
着尋找獵物。甘寶寶知道他的本事,也沒有異議,與鍾靈一起拾了些幹柴,再用
火石打燃生了起來。

  她們這邊剛剛生起火,楊孤鴻已然返身而回,手裏早提了一隻野豬仔,足有
三十斤之重,隻怕十個人都能夠飽餐一頓了。

  鍾靈高高興興地過去抱起野豬,笑道:「孤鴻哥哥你本事真大呀,才這麽一
會兒就有這麽大的收獲。」

  楊孤鴻故意要在甘寶寶面前表現對鍾靈的好,所以伸手捏着她的小臉蛋答道:
「沒有什麽,運氣好而已,咱們去把它撥手清洗了吧。」

  鍾靈嬌滴滴地應了一聲:「好的!」

  轉身往小溪旁走去。

  兩人來到小溪邊,鍾靈早已自腰間取出了一柄短劍,楊孤鴻接過短劍來,将
野豬開膛破肚,清理出了内髒,再把豬蹄剝好,運起六陽掌力撫過野豬身上,豬
毛紛紛掉上。反正三人也吃不完,楊孤鴻索性将豬頭劈下扔掉了,再與鍾靈裏裏
外外認真的清洗了一番,這才提起野豬返回火堆旁。

  甘寶寶早已支好了烤架等着他們了,楊孤鴻将野豬綁在一根樹枝上,放到了
火上去了,片刻間已烤得油啧啧滋滋地炸響,直看得腹中空空的鍾靈和甘寶寶猛
地吞咽着唾液。

  「哦,對了,你們帶有鹽巴嗎?」

  楊孤鴻問道。

  鍾靈得意地應道:「今早在鎮上用餐時我早買得有了,随身帶着呢,誰知道
要在外漂泊多久,哪能不準備呢。」

  說着自懷裏摸出了一個小紙包來,打開來看,果然是銀白色的粉未,想來她
早已研好了鹽巴有備無患了,瞧不出這小妮子還挺細心的。

  楊孤鴻高興地接過鹽粉來,均勻地灑在正冒着油絲的野豬身上,肉香立時便
飄了起來。這回,就是楊孤鴻自己都流了口水。

  鍾靈更是等不及,取了一根小枝條過來幫着将鹽粉塗好在野豬身上,甘寶寶
卻忙着将火添旺,三人忙活了一柱香時間,總算等到把野豬烤熟了,這才迫不及
待地取下來,放到攤好的樹葉來,楊孤鴻用短劍将野豬切開,讓甘寶寶與鍾靈各
取了一條後腿,自己卻啃起一條前腿來。

  這野豬正是嬌嫩之時,肉也松軟,一口咬下去,油漬滿嘴,香味铙舌,别提
有多美味,三人飽餐了一頓,而此時已是夜間了,沒有辦法,楊孤鴻心道今夜隻
怕是沒有機會下手了,隻得找來幹草,鋪在火堆之旁,讓甘寶寶與鍾靈躺一邊,
自己躺到另一邊去了。

  今夜無美人同睡,實在難受,楊孤鴻睜着眼睛,哪裏睡得着,但是鍾靈她們
卻好像睡得很香很香,一躺下不久,就一動不動了,連身都沒有翻過。

  楊孤鴻索性坐起身來,細細地打量起她們母女倆那玲珑的曲線來,看到甘寶
寶那成熟圓潤的豐臀,他眼都發直的,她那高高挺立的胸脯亦令他心動不已。相
比之下,鍾靈就像極了一個小,也顯得青澀了很多,但是她勻稱之極的身段,還
是令楊孤鴻有着一親芳澤而後快的感覺。

  這麽看着看着,也不知過了多久,甘寶寶卻突然緩緩地坐了起來,楊孤鴻急
忙将目光移到火堆之上,假裝沒有看到她。

  甘寶寶緩緩地站起來,蹑手蹑腳地走近楊孤鴻,扯了扯他的衣服,向他使了
個眼色,示意他跟她走。

  楊孤鴻雖然并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可是現在竟然是她主動邀自己單獨到一邊
去談話,那可是千載難逢的時機,他心裏暗自笑道:「美人兒,我看你這回還往
哪裏逃!」

  甘寶寶轉身向黑洞洞的樹叢中走去,楊孤鴻也亦步亦趨地跟在了她的身後。

  兩人都是練武之人,甘寶寶視力倒也不差,還能在黑暗之中行走自如,兩人
一直走了約莫十丈之遙,這和停了下來。

  「你可知道我爲什麽叫你出來嗎?」

  甘寶寶語氣很平靜,甚至有些冷漠而威嚴。

  楊孤鴻道:「在下不清楚,不知夫人有何指教?」

  甘寶寶道:「我一生凄苦,半生已過,現在一無所有,隻有靈兒這麽一個親
人,她是我的全部,所以我希望她能夠快快樂樂地生活,不受别人欺負。我知道
好喜歡你,可是,我更知道你這個人風流成性,招惹的女人一定數不勝數,我的
靈兒要是跟着你,下場也許比我還人悲慘。你明白我想意思了嗎?」

  楊孤鴻冷冷地應道:「夫人莫非是信不過在下,怕在下負心薄情對嗎?」

  甘寶寶冷哼一聲,應道:「正是,我這一生讓段正淳這風流種給害苦了,我
不想再看着自己的女兒步我後塵,所以,請你離開我的靈兒,不要現糾纏她,讓
她最後受到傷害。」

  楊孤鴻怒了,他早就對段正淳沒有半點好感,覺得他實在該殺,處處留種卻
不管人家死活,不由沉聲喝道:「你休得把我看成段正淳一類人,我楊孤鴻雖然
風流不羁,但絕對不是一個不負責會的男人,我的女人我不會對誰偏心,我更不
會讓她們受到傷害,我也不像段正淳那樣爲了保持他鎮南王的名聲而不顧别人的
感受。我既然敢放縱,就有那樣的實力,更能保護我的女人。段正淳算什麽東西,
論武功隻是二流,論良知簡直豬狗不如,他這些年有沒有盡過半點對他的骨肉的
責任了?而我對我的女人,都有好的安置,沒有一個是在外漂泊無歸宿的。我承
認我内流,但是我絕不是負心漢!」

  他都不知道他哪來的那麽大的怒氣,也許是隐隐之中對段正淳的恨,雖然段
正淳的野種女兒都讓他享受了,可是享受的阮星竹等卻又不是他的原裝貨,所以
他對段正淳也不知是何種情緒。但是他的确很恨别人拿他跟段正淳相對并論。

  甘寶寶了他滔滔不絕地一番話,也不不得承認他說得有條理,可是她還是沉
聲說道:「可是,你的女人太多了,你忙得過來嗎?你難倒不會冷落到我女兒嗎?」

  楊孤鴻語氣堅定異常在說道:「不會,我有那樣的能力不會冷落我的女人們。」

  甘寶寶冷笑一聲:「這種話說起來誰信,你以爲你是神仙,會分身術嗎?」

  楊孤鴻也哼一聲,道:「我是不會分身,可是我能夠把别人用來睡覺的時間
都拿來撫慰我的女人,我可以……爲了讓你相信,我隻好用行動向你證明了。」

  甘寶寶問道:「什麽行動?我倒想看看你怎麽個證明法。」

  楊孤鴻哈哈一陣大笑,道:「那好,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言畢,猛然一把将甘寶寶摟在了懷裏,狠狠地侵占住了她的香唇。

  第200章狂性一發誰可擋,寶寶羞憤也沉淪甘寶寶根本沒有料到楊孤鴻竟
會這般毫無征兆地撲上來,哪裏還來得及反抗,早讓他箍得渾身都無法動彈了。

  甘寶寶好不容易掙得嘴巴的自由,又急又怒,怒喝道:「賊,休得碰我,快
放開我!」

  楊孤鴻哈哈大笑道:「你叫我什麽?啊?賊!既然你叫我賊,我可不能讓你
白白叫了,這種虧老子最是吃不得,老子要你貞不保,方消心頭之恨。」

  甘寶寶聞言急得簡直快要哭了出來,也氣得渾身得瑟,自由嫁給了鍾萬仇之
後,早在十年前便杜絕與鍾萬仇同房,從來沒有想過男女之事,沒料到此番竟然
落入一個男人之人,看情形自己的貞節真的保不住了。

  楊孤鴻也不再言語,将甘寶寶挾在腋下,幾個縱躍,便躍到了半山腰的一塊
平整的大石上,将甘寶寶放下了。

  此時甘寶寶不能不開口了,她怒罵道:「你要是敢動老娘,老娘死了也要化
爲厲鬼,向你索命。」

  楊孤鴻冷然一笑,雙手一欺,隻聽得一片撕裂之聲,甘寶寶罵聲未絕,自家
的衣服已給他扯了開去。

  甘寶寶氣得差點暈了過去,羞憤之下,卻渾身動彈不得,沒法去遮蔽自己胴
體,她那仍然驕傲地挺立着的聖女之峰,此時就那樣一顫一顫地,格外耀眼地裸
露在楊孤鴻的眼前。

  楊孤鴻也是沒有料到,年已四十的甘寶寶的酥胸,竟然還如少女一般高聳着,
那兩粒蓓蕾鮮紅奪目,嬌豔欲滴。天啊,這可是珍藏了四十年而沒有男人動過的
寶貝呢,他情難自禁地伸出雙手,輕輕地握住了兩峰。

  甘寶寶身子猛地一顫,那惡夢般的一刻終于來了。她想罵,可是,她急促地
呼吸着,而身子卻酥軟不堪,怎麽也罵不出來了。

  楊孤鴻雙手此時已然在她的身上漫遊起來。

  她畢竟不是處子之身,身子經得男人一陣撫摸,雖然她内心拒絕,可是身子
卻發生着奇異的變化,她此時心慌意亂,因爲她竟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留戀
那一雙厚實的手掌。

  楊孤鴻眼睛何等犀利,他明顯地看到甘寶寶已經面紅耳赤,呼吸急促了,顯
然,她在他的撫摸之下,已經起了女人應該有的反應了。

  楊孤鴻低下頭去,在甘寶寶的脖子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女人的脖子也是個敏
感的區域,他才剛一吻下去,甘寶寶便低低地哼出了聲來。

  楊孤鴻輕輕笑道:「怎麽樣,寶寶,是不是動心了?」

  甘寶寶雙眉緊鎖,胸口劇烈起伏着,不敢言語,一顆心卻咚咚直跳,有如雷
鼓一般。

  楊孤鴻見她不答,一隻手攀上她的右邊,張嘴輕輕含住了左邊的蓓蕾,舌尖
輕輕地吸吮着。

  甘寶寶哪裏還能忍得住,果然張口便呻吟了起來。

  十年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一生還會與男人發生關系,她的都死死地壓
抑在了倫理道德之中,她自信她不會對男人動心,可是現在,她卻是身不由己,
被一個男人直接地解開了身體的禁忌,在她身體激發着她壓抑的情欲。

  楊孤鴻一聽到她的呻吟聲,知道她馬上就要被自己降服了,心中也不由得起
了真正的欲火,雙手的力量加大,舌頭也是大展雄威起來。

  甘寶寶的潛伏在身心中的情欲在他的撫摸與調逗之下,終于決堤了,山洪一
般奔湧了起來,她長長地呻吟了,急促地吸呼了,身體也臊熱不安了……

  楊孤鴻見甘寶寶的情欲已然被調動了起來,不由得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右手
用力一扯,哧地一聲響,寶寶的褲子已然被他撕了開去,頓時,光滑的大腿,黑
色的草原,那神秘的世界外緣,活生生地展現在了眼前。

  他的大手,很快便滑到了寶寶的大腿上,豐潤成熟的中年婦女,皮膚果然比
一般的女人要細嫩得多了。

  寶寶此時已然是神智模糊了,隻有身體的欲望在一陣陣地湧起,一浪高過一
浪,心底的渴望也是越來越強。

  她畢竟有碰過男人,所以對于男女之間那種天然的魔力是知道的,當這一切
真真實實在發生在她的身上時,她心底的倫理道德瞬間便被擊敗了。

  「啊——」

  寶寶叫了一聲,或者也是呻吟,因爲,楊孤鴻的手已經伸到了她的,碰到了
女人最隐秘的地方了。

  楊孤鴻隻在那裏輕輕地觸碰幾下,他的手卻濕潤了一大片了。

  看來,時候已到了,楊孤鴻張嘴在寶寶的雙峰之上賣力地啃了一回,直啃得
寶寶嬌喘不休,身子更是洪水泛濫成災。

  楊孤鴻輕聲道:「寶寶,是不是想要男人了?」

  甘寶寶緊閉着雙眼,紅着臉不答。

  楊孤鴻脫去自家的衣服,一身精壯的身軀,壓在了寶寶的身上。

  嗯!十年來初次與男人的身體裸地接觸,她身體一陣地舒暢,令得她簡直有
了一種想要融入對方血液的沖動。

  她也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隻覺得自己似乎夢到了兒時的一些東西,很遙遠
很遙遠,卻又是那麽地美麗和神奇。

  「寶寶,你想要了嗎?」

  楊孤鴻的聲音将她從遙遠的思緒當中給拉了回來。

  她不答,他便在她的酥胸之上放肆意橫行着,右手也在她的神秘世界門口極
盡調逗之能,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三處敏感地帶的刺激同時進行。

  寶寶的情欲,也快被引發到了極至,再也禁不住,張口痛痛快快地呻吟了起
來。

  楊孤鴻心裏終究沒有那麽變态,也不想非逼得寶寶松口,況且,寶寶身體上
的反應已經告訴了他,她正渴望着他的下一步動作呢!

  那麽,還等什麽呢?

  他的身子在寶寶的身上蹭了幾下,那個巨大的滾燙的家夥,氣熱洶洶地頂在
了寶寶的玉門之處,随時都有叩關而入的可能。

  甘寶寶隻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就快跳出了嗓子眼了,心更是撲通撲通地,雪白
的胸脯劇烈地起伏着。

  她不自覺地想要去扭動身軀,避開那令每一個女人又是渴望,又是極端地害
怕地一刺。

  然而,她已被點了道,絲毫動彈不得,更可怕的是,她感覺到了那個家夥此
刻正在尋找突破口,看來,那驚心勾魂的一刻馬上就要到來了,她的呼吸有如犯
了哮喘一般,她在等待着,也在害怕着……

  楊孤鴻見時機已然成熟,也就不再等待了,低低地吼了一聲,熊腰猛地一用
力。

  甘寶寶那守了十年的貞,在這一瞬間,被楊孤鴻就這樣給奪去了。

  痛,當然會痛,可是楊孤鴻對她哪有半分憐惜之心,攻勢一經發動,便連綿
不斷地猛攻起來。

  寶寶畢竟是習武之人,忍受能力當然強過一般女子,再者,如果按年齡來算,
她正好是處于如狼似虎的時期,所以,盡管楊孤鴻的巨龍是她從未嘗試過的偉大,
但是的一陣幹澀疼痛片刻間便沒有了,随之而來的,是她永遠也想不到,永遠也
懷念的無窮無盡的快感。

  到了此時,寶寶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她隻知道,她現在是一個女人,是
一個正常的女人了,而且,正在享受着一個女人的樂趣。

  盡管這種樂趣與她的身份的矛盾會令她隐隐有一種犯罪的感覺,可是,這種
隐隐的罪惡感,卻使得她更是覺得那身傳來的陣陣快樂神秘之極。

  她是一個熟透了的櫻桃,在快要從枝上掉落的時候,才被人采摘,雖然很晚
了,但畢竟是有了真正的意義了。

  這一刻,這罪惡快樂的一刻,令她覺得不枉此生了。

  呻吟中,她也有些清醒了,但是,她隻看到了楊孤鴻面巾之下那剛毅的唇角,
那輪廓清晰之極,實爲世間少見。

  白色的岩漿,在聲聲啵啵的撞擊聲中,滴落在大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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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29 07: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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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倩影】(201-239)作者:浮生似夢

.


      ***    ***    ***    ***

  第201章寶寶身心皆俱服,鍾靈憤然夜狂奔

  甘寶寶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在肆無忌憚地背叛着自己的心靈,心靈越是掙紮,
身體上的那種快感卻越是強烈。心裏越是控制,桃源之中淌出來的溪流就越是連
綿。

  楊孤鴻的攻勢急如暴風驟雨,他現在已完全如發了狂的野獸,低吼連連,一
下緊接一下,巨龍進出之間,盡皆搗在她的花蕊之上,同時他的雙手也牢牢地握
住她的峰巒,不斷地捏着,變成各種形狀。

  甘寶寶禁欲十年了,内心壓抑的渴望可想而知,更何況現在應對的還是一個
舉世無雙的極品男人,還有那無以倫比的強悍進攻,她哪裏還能夠抵抗,理智瞬
息之間已讓身體帶給的極度快樂的狂潮給淹沒,終于張口無法抑制地呻吟着起來:
「……啊啊啊……哦……嗯——」

  楊孤鴻見此情形,知道她已然徹底敗給了身體,手指一拂,解了她的道,甘
寶寶身體一自由,立即發動,雙手牢牢抱住楊孤鴻的腰,玉臀瘋狂地扭動,搖顫,
去迎接那驚濤駭浪般的進攻。

  「嗯——要我……快……快點……用力……啊啊啊啊……我要死了……我死
了……哦……我願意做你的女人……我願意……你要我吧……我是你的……是你
的……啊啊啊……」

  甘寶寶意亂情迷,嘴裏不停地呻吟着,動情地說着。

  楊孤鴻狂吼一聲,更兇猛無匹地進攻着,嘴裏去冷冷地問道:「你說,你讓
不讓我跟你的靈兒,讓不讓?我會要了她,也要你,你們都是我的女人,你讓不
讓?」

  甘寶寶喘息着,呻吟着,毫無猶豫地應道:「我讓……嗯啊啊啊……我答應
你……全都答應你……啊……好舒服……好舒服……快要我吧……我什麽都聽你
的……都聽你的……」

  楊孤鴻虎吼一聲,巨龍撥出,将甘寶寶翻轉了一個身,使得她跪在自己面前,
自猛搗而入,又是數十下兇猛無情的撞擊。

  「啊啊啊啊啊——」

  甘寶寶的聲音突然卡在喉嚨裏發不出嬌軀卻一陣激烈的顫身,一股噴泉激射
而出,射得楊孤鴻胸上,脖子間,臉上全都是,她蓄積了十年的精華,那是多麽
的豐富和兇湧?楊孤鴻隻感覺自己有如沐浴一身,前半身子完全濕潤在了甘寶寶
的陰元之下,還不時地往下流淌着。

  甘寶寶無力地癱倒了下去,楊孤鴻松開握住她纖腰的手,放她平躺着,輕輕
壓在她的身上,開始吻上了她的雙唇,甘寶寶閉上雙目,也熱烈地回應起他來,
一時間兩人唇舌糾纏,叭叽有聲地展開大戰。

  熱吻了很久很久,待到甘寶寶身體又起了反應之時,楊孤鴻這才又一次撞入
她的世界,兩人這回情投意合,如膠似漆地纏綿恩愛着。

  酐戰半夜,甘甘寶寶接連六次抵達快樂之巅,楊孤鴻最後也将一股滾燙的岩
漿噴射入了甘寶寶的體内,兩人滿足無比地相擁着躺在一起。

  蓦地,黑夜之中傳來一聲輕哼。兩人耳力非凡,都聽得真切,剛才卻因爲隻
顧酐戰,完全忽略了鍾靈會醒來見不着他們的人,這會兒,那冷哼之人必是鍾靈
無疑,而他們的好事,也一定落入了鍾靈的眼中。

  甘寶寶大驚,六神無主地顫聲問道:「孤鴻,這……這如何是好?靈兒一定
不會原諒我的……怎麽辦啊?」

  楊孤鴻哈哈一笑,捏了捏她的臉蛋兒,道:「放心,有我呢。」

  黑暗之中,已響起了衣衫破空之聲,越來越是細微,想必是鍾靈已然憤而離
去。

  楊孤鴻輕聲道:「你回那邊等我,待我去把靈兒追回來,放心,有我在。」

  他迅速地穿起衣服,身子一晃而沒,瞬間閃出數十丈之遙,已然清晰地看清
了鍾靈正在放足狂奔,邊跑還邊以手擦着眼淚。

  楊孤鴻叫道:「靈兒,别走!等等我!」

  鍾靈跑得更是快,發了瘋一般地朝前全力奔跑着。

  楊孤鴻一個跟鬥,已我翻到了鍾靈的前面,鍾靈飛奔着的身體刹不住,直直
地撞入了他的懷中,被楊孤鴻趁勢一抱,牢牢地摟住了。

  「放開我……你這個沒良心的混蛋……你怎麽可以跟我的娘親做那種事……
怎麽可以啊……嗚嗚嗚……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鍾靈哭喊着,死命地捶打着楊孤鴻的胸膛,又拼命地想掙脫楊孤鴻的懷抱。

  楊孤鴻死死抱住她,任她又哭又捶半天,這才笑道:「我知道你一時間接受
不了,可是,如果我不這樣做,你知道嗎,你娘親是不會允許你跟我在一起的,
她把我看成另一個段正淳,想法設法地要把我們折開,今夜就是她趁你睡着之時
把我叫開,警告我要遠離你,不能跟你在一起,我說不服她,所以才用那種方式
征服她,逼她同意我們在一起的。」

  「你卑鄙無恥,你下流……我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你怎麽可能跟我娘親
做那種事……我們完了……完了,你放開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們……放
開我啊……」

  鍾靈哪裏聽得進去,拼命捶打着楊孤鴻,哭喊着,失控發瘋一般。

  楊孤鴻知道此是再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女人一旦失去了理智,那是什麽話
都是沒有作用的。他也懶得再說,長歎了一聲,突然一指拂出,點在了鍾靈的胸
前大之上,鍾靈身體一顫,頓時動彈不得,隻有嘴裏還在喊道:「你這個混蛋,
無恥的混蛋,你想幹什麽,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殺了你……」

  楊孤鴻實在聽不下去,便又一指點了她的啞,這一下,鍾靈隻有任随擺布的
份兒了。

  楊孤鴻将她扶到一棵大樹旁,将她靠在此樹上,自己去飛身而起,折下樹枝
樹葉,鋪在了地上,變作厚實的一層葉床。

  鍾靈眼睜睜地看着他的一舉一動,當然明白他要做什麽,可是現在,她什麽
都無法做,隻能眼睜睜地等着那一刻的隆臨了。

  果在,葉床剛一鋪好,楊孤鴻便轉過身來,抱住了她,輕輕放到了葉床之上,
又壓上了她的身體,開始上她的臉上親吻起來。

  第202章長空飛影追鍾靈,雄風一展玉女嗔

  鍾靈全身受制,既不能動彈,又無法叫喊,隻氣得渾身發抖,雙眼中有淚水
狂湧而出。

  楊孤鴻才不去管這個,吻着她的臉,吻着,待得将她的臉吻遍之後,這才輕
輕地印在了她的唇,由輕輕的含吻,再轉爲重重的撕咬。鍾靈盡管是被迫親吻,
可是,她的内心裏不是起了微妙的變化,那種神秘的異性間的接觸,還是有了一
股電流經過了她的身體,令她的芳心開始有了些動蕩。

  楊孤鴻的吻已然慢慢地滑到了她粉頸之上,又忽而爬上她的一雙耳垂,輕輕
咬着,那男人粗重的呼吸之聲,自她的耳直吹入了心靈,伴随着耳垂上那那種敏
感微妙地侵襲着她的芳心。楊孤鴻的手已經在開始解她的衣服,他邊解邊吻着,
等到那雙大小适中的玉峰跳躍出來之際,他先是靜靜地盯了一會兒,然後伸手輕
輕地,輕輕地撫弄,在那峰巒之間徘徊不休。

  鍾靈已然閉上了雙目,她的身體已在他那輕柔的撫摸中産生了奇妙的變化,
她的每一毛孔也都在悄悄地翕張着。忽然,楊孤鴻的嘴一口出其不意地含住了她
的峰巒,舌頭在她的水密桃上纏繞舐弄不休,雙手也在她的峰巒之上重重的揉搓
起來。這一下的刺激,令得鍾靈張大了嘴巴,可惜卻發不出聲音,否則一定是無
以抑制的的呻吟,那刺激和快感是她從所未有的,她是初次讓男人這般調逗,縱
使心裏真個對楊孤鴻恨之入骨,此刻隻怕也是無法抵抗那狂潮般湧起的快感。更
何況她打心底是喜歡楊孤鴻的,隻是一時間無法接受楊孤鴻與她的娘親發生那種
關系,所以才悲痛欲絕,自感此生與楊孤鴻情緣已斷罷了。

  然而,這楊孤鴻天生便是女人的克星,他不僅太懂得女人的心理,也太了解
女人的身體,所以,他隻這麽略施小計,已然令她陷入了萬劫不複之境。的确,
現在的她着實心裏也沒有了氣憤,隻有委屈,還在幽怨着,怪楊孤鴻不該與自己
的娘親發生那關系,怪他使她無法面對自己的娘親。可是現在,一切都明朗化了,
她想抗拒也抗拒不了,自己與娘親夫事一夫已成爲鐵打的事實,她除了認命以外,
還能做什麽呢?

  心靈的堤防刹那間崩塌,雙目一閉,聽憑楊孤鴻擺布,也不再拒絕那緻命的
誘惑快感的侵襲了。

  此刻,楊孤鴻已在解她的裙帶,他的手又開始變得溫柔,很溫柔溫柔地撫摸
着她光潔的,再滑到她細嫩的大腿,掠過她萋萋的芳草,他的唇,也一路跟着印
了下來,印在她的之上,印在她光潔的大腿之上,一下一下裏,仿帶着無可言狀
的灼熱,真灼到了她的心靈,她的心裏,立時湧動起了無限的渴望,一種她在夢
中才敢想像的渴望,而此刻,這馬上就要變爲現實了。

  終于,楊孤鴻将她身上的最後一道防線扯下,她完美無暇的胴體優美地呈現
在楊孤鴻的面前,隐隐散發着無限誘人的魅力。

  楊孤鴻心醉神迷地看着鍾靈,慢慢地脫下了自己的衣物。

  鍾靈此時已睜大了眼睛,靜靜地,一眨不眨地看着楊孤鴻看着他健壯的身軀
慢慢地展露在眼前,看着他那羞人卻又迷人的巨龍彈跳在是出,平舉于前。

  楊孤鴻也盯着她的雙目,四目相接,有着一種無形的力量,使得四隻眼睛都
移不開了。

  鍾靈的雙目之中,已然全是柔情。

  楊孤鴻緩緩地伏來,輕輕地壓住了她,然後,拍開了她的道。

  鍾靈果然沒有再掙紮,也沒有喊叫,而是伸出雙手,捧住了楊孤鴻的臉,眼
裏有着幽怨,也有着柔情。

  楊孤鴻柔聲地說道:「靈兒,對不起,我是愛你的,請原諒我那麽做,如果
不那麽做,我真的無緣再跟你在一起了。」

  鍾靈溫柔地點了點頭,道:「孤鴻哥哥,我已經不生你的氣了,是我不好,
我不該怪你和娘親,我現在好了,真的不怪你們了。」

  楊孤鴻會心地笑了,伏去摟住她,輕輕附在她的耳畔說:「靈兒,你真好,
那你現在就做我的女人吧,你願意嗎?」

  鍾靈嬌羞無限地微笑着點了點頭。

  「靈兒,你想不想摸摸我啊?」

  楊孤鴻邊問邊抓着鍾靈的手往自己的巨龍身上按去。

  鍾靈的手剛一觸到巨龍,立時像被電擊一般地縮了回去,一顆芳心也砰砰亂
跳不已。可是,剛縮回去的手,又慢慢地伸了出來,試探着,小心翼翼地撫在了
巨龍之上,剛一撫上,手還在顫抖不已,但是終于,她雙眼一閉,壯着膽子着着
實實地抓了上去,芳心狂跳不休,但是巨龍身上散發出來的灼熱,卻令她癡迷,
身體亦在那灼熱之中開始膨脹,膨脹,再膨脹。雙腿之間,也迅速地有了潮熱的
感覺,那道從未開啓過的玉門,也在微微地翕張,那是在等待着外物闖入的前奏
了。

  楊孤鴻的手也輕輕地穿越過鍾靈那黑色的草原,緩緩抵達她的玉府邊緣。

  鍾靈早已渾身發着顫,雙腿勾在了他的腰上:「哦……嗯……孤鴻哥哥,你
的……你的好大……你要輕點……輕點……我害怕……」

  楊孤鴻回應她的是手指,兩根手指輕輕地探到了玉府門上,那裏,已是涓涓
細水不休,他的手指隻是輕輕一觸,鍾靈便是嬌軀猛地一顫,又是長長地「嗯」
了一聲。

  兩指溫滑一片,不由擡起手來,放置鼻尖嗅了嗅,頓感一陣濃郁的處子芬芳,
忍不住伸出舌頭舐了一下,又是甘甜可口,這處子的味道實在美不可言。楊孤鴻
還是第一次如此地去品嘗一個女子,心動之下,扶起鍾靈,自己躺在了下面,讓
鍾靈倒轉身子騎在自己的身上,然後他雙手擡起鍾靈的,伸出舌頭就往她的玉府
之中探去。

  鍾靈隻快樂得嬌喘呻吟不息:「孤……孤鴻哥哥……好舒服……好美啊……」

  她情不自禁地大聲叫道,然後,她扶住楊孤鴻的巨龍,無師自通地張嘴含了
下去,與楊孤鴻展開了六九式大戰。

  第203章孤鴻首次嘗芳香,鍾靈亦是極品女

  楊孤鴻還是首次玩這種花式,所以根本就不懂什麽技巧,楊孤鴻如做夢般輕
舔花瓣。花瓣裏溢出蜜汁,舌頭碰到柔軟的黏膜,感到特别舒服。每一根毛都好
像充滿鍾靈的體臭。伸出舌頭時,舌頭好像被吸進去。就這樣向上舔時,碰到堅
硬的突出部,與此同時,鍾靈的大腿顫抖一下,吞吐楊孤鴻的巨龍也不由更用力
了。

  楊孤鴻知道,鍾靈的核心有了快感,於是把舌頭集中在那裏。親手拉開核的,
讓楊孤鴻愛撫。細縫很快溢出蜜汁,沾在楊孤鴻的嘴上。楊孤鴻的巨龍已經被鍾
靈吞入嘴裏。

  「唔……」

  強烈的快感使楊孤鴻發出哼聲。如果是被鍾靈咬斷,楊孤鴻也是心甘情願,
希望就這樣達到。可是鍾靈的動作并不強烈,隻是輕輕的含在嘴裏。目的是确定
硬度,能使巨龍到最大限。巨龍沾滿唾液時,鍾靈的嘴離開,然後騎到楊孤鴻的
肚子上,她實在已經無法忍受内心和身體上的強烈的需要。

  楊孤鴻有意等她主動,他倒想看看全無經驗的鍾靈将會怎樣去完成那美麗的
結合。

  這時候,鍾靈可能興奮了,臉頰泛紅。用手握住聳立的巨龍,玉臀從正上方
慢慢落下。巨龍立刻進入濕潤、溫熱的玉府前端,雖然還沒有真正地進入,還沒
有攻破那層女人最寶貴的東西,可是,楊孤鴻已然感覺無比強烈的快感襲來。

  「啊……唔……不行了……」

  楊孤鴻立刻産生強烈快感,投降的說出心裏的話。鍾靈雖說不會動,但巨龍
之頭着着實實地抵在玉府門前的那種神秘的摩擦過程中,楊孤鴻很快的達到的頂
點。

  楊孤鴻覺得那裏太舒服了。沒有經驗的童貞又那麽瞳憬鍾靈,在全身緊張,
顫抖之下,竟然噴一股溫泉,她感受着巨龍那呼呼的熱氣,實在舒服刺激到了極
點,所以竟然在巨龍攻入之前而達到了極樂之巅。

  楊孤鴻見此情形,也不由暗暗稱奇,看來鍾靈也是屬于那種很敏感很容易便
達到gao潮的女人,這當然令楊孤鴻欣喜若狂,是男人,哪個不喜歡這樣的女
人,這樣的女人,也會讓男人非常有成就感的。

  「啊……」

  鍾靈發出哼聲。強烈的過後,但是她的身心還是有着強烈的需要,還是渴望
着與楊孤鴻結合在一起。

  「靈兒,來,你先歇一下。」

  楊孤鴻張開雙臂說道。

  鍾靈上半身撲倒在楊孤鴻的身上,但是她還是在輕輕地扭動着身子,上下運
動變成前後運動,鍾靈甜美的呼吸噴在楊孤鴻的耳根。楊孤鴻的快感也激烈上升,
從下面抱緊鍾靈,由下面擡起,配合鍾靈的節奏。

  聽到鍾靈的呼吸變急促,知道她有快感,使得楊孤鴻無比的高興。确實,鍾
靈的動作變快,動作時發出噗吱噗吱的聲音,證明她溢出大量的蜜汁。楊孤鴻的
寶囊也沾上蜜汁變濕潤。

  「唔……好舒服……」

  鍾靈用興奮的口吻說完,咬楊孤鴻的耳朵,然後又和楊孤鴻熱吻。

  「啊……好……我要了……」

  鍾靈說完,使上半身向後仰,同時身體痙攣。與此同時,包夾楊孤鴻的巨龍
的玉府猛烈收縮,好像要把巨龍吸入更深處似的蠕動。鍾靈呼吸急促的發出哼聲,
拼命搖頭,使頭發飛舞。

  那情形,讓楊孤鴻看在眼裏,心中卻是大爲迷蕩。他動情地伸出手去,雙雙
握住了鍾那兩隻晃動在胸前的小白兔,輕輕地撫弄着,揉捏着。

  鍾靈大受鼓舞和感動,口中叫道:「孤鴻哥哥,我要要你了,我要做你的女
人,我要你……啊……」

  她的嬌身忽然猛地一沉,狠狠地往下坐去,将楊孤鴻的巨龍一下子連根坐入
了她的玉府深宮。

  那一陣撕裂的巨痛,還是令得她銀牙緊咬,伏在楊孤鴻的身上嬌喘不休,一
動都不敢再動了楊孤鴻輕輕摟住她,吻着她,雙手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撫摸着,撫
摸着。

  鍾靈伏在他的身上,一下一下地深呼吸,終于,那疼痛漸去,巨龍身上的灼
熱令她那陰冷的深宮第一次受到了溫暖,于是開始起着奇妙的變化,疼痛感變得
越來越輕微,她開始覺得臊熱難當,非得有所行動才不會那麽難受。于是她的嬌
軀自然而然地緩緩扭動起來,剛開始一動還是帶着些疼痛,但是隻是開頭那麽幾
下,随後便漸漸有了快感,并且快感越來越是強烈,這令她欣喜,令她癡狂,嬌
軀也便開始放開動作,大力地扭動了起來。

  終于,鍾靈禁不住大聲呻吟了起來,直起身子,雙手自握雙峰,身子起伏着,
一下一下重重地坐落着,巨龍時出時沒,她的香臀與楊孤鴻的撞擊在一起,發出
啵啵啵啵叭叭叭的聲音,十分地有節奏。

  她已然陷入了快樂的癡迷之中,楊孤鴻這時也不得不動了,開始着自己的腰,
配合起鍾靈的節奏起來,他方一發動,鍾便禁不住張口便大放肆地呻吟着:「嗯
……啊啊啊啊……呼哦……」

  聽着鍾靈美妙的呻吟聲,楊孤鴻再也忍不住了,抱着鍾靈一翻,已将她壓在
了身下,然後虎吼一聲,展開了猛如驚濤駭浪般的進攻,一下一下進出之間,皆
撞入鍾靈的深處,摩擦她的花蕊。

  鍾靈嬌軀快樂得發顫,拼命地扭動着身體來迎合,雙手在楊孤鴻的背上用力
失控地抓着:「啊啊啊……哦哦……嗯嗯……用力……孤鴻哥哥,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好舒服……啊啊啊……好舒服啊……我愛死你了……孤鴻哥哥好棒
……靈兒要永遠和你做……好……啊啊啊啊嗯嗯哦哦……啊……不行……不行了
……我要去了……」

  鍾靈突然一聲大叫,嬌軀一陣的顫抖,再一次噴出一股溫泉,點點滴滴濺在
楊孤鴻的身上,還帶着些血紅,那便是她的處……子證明了。

  楊孤鴻不忍讓她疼痛,在她這一次gao潮過後,又伏子來愛撫着她,親吻
她,直到她開始恢複之後,才又緩緩地發動新一輪的進攻。

  兩人如是反複,也讓鍾靈達到了五次極樂,楊孤鴻才将自己的精華噴入鍾靈
的玉府之中。

  第204章女侍衛計誘孤鴻,遊龍戲鳳樂逍遙

  第二天天明,楊孤鴻牽着鍾靈的手,回來昨夜火堆之旁,甘寶寶早将昨夜吃
剩的野豬肉烤熱,單等着他們的到來。

  三人之間隔膜已消,關系也透明化,也都沒有了什麽心事,已能像昨天一般
地說說笑笑了。用過早餐,便開始做起長遠打算,楊孤鴻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将
甘寶寶與鍾靈送去泰山與黎敏她們四人爲伴較爲妥當,便将想法說了出來,甘寶
寶與鍾靈感激他爲她們安排栖身之所還來不及,哪裏還會去怪罪他有多少女人。
但是甘寶寶和鍾靈還是想回萬劫谷去拿回一些她們多年收珍的一些寶物,便叫楊
孤鴻先往前去,說好了方向,遇到客棧便住下來等她們。

  楊孤鴻隻得同意,自己一個人往前開路去了。爲了等甘寶寶與鍾靈,他也不
能放開腳程而行,而是像常人一般地在大道之上步行着,哪知直走到太陽西沉,
才終于到了一個小鎮,還好也有客棧,他進客棧用了晚飯,就要了客房。

  一天的奔波,他也有些累了,哪知他剛要解衣睡下,突然聞得有人輕輕敲了
他的房門幾下。楊孤鴻心中一跳,暗道:「難道是鍾靈她們?」

  這麽想着的時候,人早已到了門邊,飛快地開了門,卻隻是黑影一閃,早閃
到了對面的房頂去了,看那身法,輕功倒是不弱,而那身形苗條,想必也是女子
之身。

  楊孤鴻好奇心起,輕輕将門帶上,輕輕躍起,足尖在栅欄上一點,身子箭一
般電射到了對面房頂,四下一張望,隻見那人已到了數十丈開處的空地上,正往
北急奔着。

  楊孤鴻輕輕一笑,如大鳥一般飛撲而下,以他的身法,這人的輕功再高,亦
不可能逃得過他的腳程。

  果然,那人見他追來,也急忙加快了速度,但楊孤鴻本是想看對方有何意圖,
所以一時之間也不想馬上将對方逮住,隻是保持着三丈的距離,不快不慢在跟在
那人的背後。

  一柱香的功夫之後,兩人已然到了一片樹林之中,前面那女這才立住了身影,
回過頭來。

  楊孤鴻一看清這人的臉,心中也是一怔,這人竟然是就是自己遇見的天涯海
閣那幾個女侍衛的領頭。

  女侍衛回過頭來嫣然一笑,道:「楊大俠跟蹤小女,不知有什麽事啊?」

  楊孤鴻心道:「好啊,本是你引我跟蹤出來的,現在倒反過來說我跟蹤你了,
我且戲弄她一翻才是。」

  當下笑道:「姑娘貌美如花,在下實在是心儀已久,所以一見是姑娘,便鬼
使神差地跟了來了。」

  要說這女侍衛,年齡約二十歲,膚色雪白如玉,面目清秀,實在也是個美人
胚子。事實上她早已對楊孤鴻一見傾心,今夜引楊孤鴻出來,本就是爲了一訴衷
腸的,見楊孤鴻這麽一說,芳心不由大喜,但表面上卻故意裝出冷淡的樣子來:
「楊大俠怎麽嘲笑起小女子來了?」

  楊孤鴻一擺手道:「哎,在下所言句句都是由衷之言,姑娘實實在在是個大
美人兒,這可一點也不假吧!」

  女侍衛心中大樂,但卻突然自腰間撥出一柄軟劍,輕輕一抖,将劍身抖得筆
直,笑道:「我知道楊大俠武功深不可測,但還是想向你讨教幾招。」

  楊孤鴻道:「行!如果你打輸了,可得做我的女人!」

  女侍衛佯怒道:「貧嘴,看劍!」

  長劍一揮,一招「微風拂柳」往楊孤鴻喉嚨便刺。

  楊孤鴻身子倏地向旁一滑,輕靈地避過一劍,說道:「小妹子的武功也不弱
嘛!」

  女侍衛笑道:「你就會說恭維話!」

  笑聲中,身體平飛而起,人劍合一,如蛟龍出洞,劍氣淩厲無比,瞬間刺出
十六劍,劍劍直指楊孤鴻身上要害。

  楊孤鴻笑道:「怎麽,小妹子存心要謀殺親夫嗎?」

  女侍衛十六劍堪堪刺到蒙面身上,楊孤鴻長笑一聲,倏地曲指一彈,隻聞得
當地一聲,劍光頓止,女侍衛隻覺得虎發麻,長劍幾乎脫手而飛,她大驚之下,
急忙倒縱出三丈之外。

  楊孤鴻笑道:「别慌,我怎麽舍得打我的女人呢。」

  女侍衛一直也覺得自己的武功不弱,可是沒想到到了楊孤鴻這裏,自己淩厲
的劍法竟然有如兒戲一般,心中實在不服,發瘋般地揮劍又撲了上來。

  楊孤鴻道:「乖乖不得了,娘子真的動怒了?」

  女侍衛聞又羞又急,大叫一聲,揮劍向樹上撲去。

  劍光閃處,一招「龍女穿針」唰的便奔楊孤鴻左肩刺來。這一招虛中套實,
實中套虛,正是她所練的「玉女劍法」中的精華所在。

  楊孤鴻這才知道厲害,吓得說了一聲「好快!」

  身形卻是動也不動,容她劍尖堪堪刺到,看看沾衣之際,這才右腕倏翻,滑
出袖中短劍,一招「金鵬展翅」疾揮出去。

  這一招拿捏時候,恰到好處,他這招「連消帶打」的劍術,女侍衛她禁不住
暗暗喝起彩來。

  不過他這一招雖然是上乘劍法,手中青鋼劍卻被削去了一個大口子,女侍衛
卻也是占了寶劍的便宜的。

  要知女侍衛用的乃是削鐵如泥的青冥劍,楊孤鴻用的不過是一把普通的青鋼
劍,若然碰上,焉能保全?兵刃斷了,那不認輸也得認輸了。

  哪知瞬息之間,形勢立變,楊孤鴻的應招可并不如對手所料,隻聽得楊孤鴻
一聲冷笑:「寶劍雖利,能奈我何?」

  冷笑聲中,隻見他的身形滴溜溜一轉,快得令人連看也看不清楚。

  說時遲,那時快,他的三尺青鋒早已圈了回來,一招「春雲乍展」又奔女侍
衛刺去,而且劍尖所指,竟是女侍衛意料不到的方位。

  女侍衛也真不愧是武學名家,劍術上确有非凡造詣。在這主客之勢驟然逆轉
之際,居然不慌不忙,霍的一個「鳳點頭」長劍已是橫截回來,成了「橫架金梁」
的招數,恰好在間不容發之際,擋住了楊孤鴻的劍勢。拿捏時候,妙到毫巅。眼
看楊孤鴻的青鋼劍又要給她碰上了。她快,楊孤鴻也快,招數也越出越奇,隻見
他衣袂飄飄,好像随着劍風直晃出去。女侍衛的「橫架金梁」非但沒有碰着她的
兵刃,而且接着的連環三劈,連他的衣角都沒沾着。

  楊孤鴻略一晃肩,衣袂輕揚,嚴如蜻蜒點水,彩蝶穿花,劍起處,「玉女投
梭」「金雞奪粟」一招兩式,截腰斬肋,女侍衛攻勢落空,空有寶劍之利!反而
給他逼得連退幾步。

  這幾下子兔起骼落,看得衆人眼花缭亂。忽聽得楊孤鴻喝道:「撒劍!」

  劍光閃處,女侍衛一聲驚叫!不但寶劍給他打落,人亦倒在地上。

  楊孤鴻長笑道:「娘子的武功果然不凡!沒傷着你吧!」

  女侍衛一伸手撿起青冥劍,翻身跳起,又是一招「白蛇吐信」寶劍寒光如鏈,
飛卷而至。

  楊孤鴻霍地長嘯一聲,身化無數幻影,滿林飛舞,直把個女侍衛弄得眼花缭
亂,不知真人在何處。

  大驚之下,忙變攻爲守,揮劍一式「八面夜雨」舞起一團光,以圖護住周身
要害。

  哪知還是遲了,楊孤鴻的一隻手,神奇無比地,透過她劍勢中的一個小小的
空隙,凝聚真氣,隔空便點了她的道。

  劍光頓消,女侍衛呆立當場,動彈不得。

  楊孤鴻笑道:「好個兇悍的娘子,難不成你真的想要殺了你親夫才罷休?」

  言畢走近女侍衛的身邊,伸手便在她的臉上捏了一把,笑道:「看來不給你
點懲罰,爲夫心中也難消氣啊!哈哈……哈哈哈……」

  女侍衛粉臉一紅,問喝道:「你說什麽?你想幹什麽?」

  她當然明白對方想幹什麽,她心裏是有點數的,隻不過,女人到了這個時候,
卻又總是不能不驚問的。

  楊孤鴻不答,而女侍衛卻忽然驚叫一聲,原來,楊孤鴻已經攔腰摟住了她。

  女侍衛又急又怒,怒喝道:「賊,休得碰我,快放開我!」

  楊孤鴻哈哈大笑道:「你叫我什麽?啊?賊!既然你叫我賊,我可不能讓你
白白叫了,這種虧我最是吃不得,我要你貞不保,方消心頭之恨。」

  女侍衛聞言急得簡直快要哭了出來,也氣得渾身得瑟,她雖然看起來行舉輕
浮,但實質上也還是守身如玉的女子,但今天看情形自己的貞節真的保不住了。

  楊孤鴻也不再言語,将女侍衛挾在腋下,幾個縱躍,便躍到了半山腰的一塊
平整的大石上,将女侍衛放下了。

  此時女侍衛不能不開口了,她怒罵道:「你要是敢動本姑娘,我死了也要化
爲厲鬼,向你索命。」

  楊孤鴻冷然一笑,雙手一欺,隻聽得一片撕裂之聲,女侍衛罵聲未絕,自家
的衣服已給他扯了開去。

  女侍衛氣得差點暈了過去,羞憤之下,卻渾身動彈不得,沒法去遮蔽自己胴
體,她那從未給男人碰過,看過的,仍然驕傲地挺立着的聖女之峰,此時就那樣
一顫一顫地,格外耀眼地裸露在楊孤鴻的眼前。

  女侍衛的酥胸高聳着,那兩粒蓓蕾鮮紅奪目,嬌豔欲滴。天啊,這可是珍藏
了二十年而沒有男人動過的寶貝呢,他情難自禁地伸出雙手,輕輕地握住了兩峰。

  女侍衛身子猛地一顫,那惡夢般的一刻終于來了。她想罵,可是,她急促地
呼吸着,卻身子酥軟不堪,怎麽也罵不出來了。

  楊孤鴻雙手此時已然在她的身上漫遊起來。

  她畢竟是處子之身,身子經得男人一陣撫摸,雖然她内心拒絕,可是身子卻
發生着奇異的變化,她此時心慌意亂,因爲她竟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留戀那
一雙厚實的手掌。

  楊孤鴻眼睛何等犀利,他明顯地看到女侍衛已經面紅耳赤,呼吸急促了,顯
然,她在他的撫摸之下,已經起了女人應該有的反應了。

  楊孤鴻低下頭去,在女侍衛的脖子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女人的脖子也是個敏
感的區域,他才剛一吻下去,女侍衛便低低地哼出了聲來。

  楊孤鴻輕輕笑道:「怎麽樣,是不是動心了?」

  女侍衛雙眉緊鎖,胸口劇烈起伏着,不敢言語,一顆心卻咚咚直跳,有如雷
鼓一般。

  楊孤鴻見她不答,一隻手攀上她的右邊,張嘴輕輕含住了左邊的蓓蕾,舌尖
輕輕地吸吮着。

  女侍衛哪裏還能忍得住,果然張口便呻吟了起來。

  二十年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一生還會與男人發生關系,她的都死死地
壓抑在了倫理道德之中,她自信她不會對男人動心,可是現在,她卻是身不由己,
被一個男人直接地解開了身體的禁忌,在她身體激發着她壓抑的。

  楊孤鴻一聽到她的呻吟聲,知道她馬上就要被自己降服了,心中也不由得起
了真正的欲火,雙手的力量加大,舌頭也是大展雄威起來。

  女侍衛的潛伏在身心中的在他的撫摸與調逗之下,終于決堤了,山洪一般奔
湧了起來,她長長地呻吟了,急促地吸呼了,身體也臊熱不安了……

  楊孤鴻見女侍衛的情欲已然被調動了起來,不由得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右手
用力一扯,哧地一聲響,女侍衛的褲子已然被他撕了開去,頓時,光滑的大腿,
黑色的草原,那神秘的世界外緣,活生生地展現在了眼前。

  他的大手,很快便滑到了她的大腿上,她的皮膚果然比一般的女人要細嫩得
多了。

  女侍衛此時已然是神智模糊了,隻有身體的在一陣陣地湧起,一浪高過一浪,
心底的渴望也是越來越強。

  她畢竟沒有碰過男人,所以對于男女之間那種天然的魔力想都沒有想過,但
是此時,當這一切真真實實在發生在她的身上時,她心底的倫理道德瞬間便被擊
敗了。

  「啊——」

  女侍衛叫了一聲,或者也是呻吟,因爲,楊孤鴻的手已經伸到了她的,碰到
了女人最隐秘的地方了。

  少女初次是被男人碰很敏感的,她突然間受到男子的觸碰,那種感覺可想而
知了,所以,當楊孤鴻隻在那裏輕輕地觸碰幾下,他的手卻濕潤了一大片了。

  看來,時候已到了,楊孤鴻張嘴在女侍衛的雙峰之上賣力地啃了一回,直啃
得女侍衛嬌喘不休,身子更是洪水泛濫成災。

  楊孤鴻輕聲道:「女侍衛,是不是想要男人了?」

  女侍衛緊閉着雙眼,紅着臉不答。

  楊孤鴻去自家的衣服,一身精壯的身軀,壓在了女侍衛的身上。

  嗯!初次與男人的身體裸地接觸,她身體一陣地舒暢,令得她簡直有了一種
想要融入對方血液的沖動。

  她也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隻覺得自己似乎夢到了兒時的一些東西,很遙遠
很遙遠,卻又是那麽地美麗和神奇。

  「女侍衛,你想要了嗎?」

  楊孤鴻的聲音将她從遙遠的思緒當中給拉了回來。

  她不答,他便在她的酥胸之上放肆意橫行着,右手也在她的神秘世界門口極
盡調逗之能,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三處敏感地帶的刺激同時進行。

  女侍衛的情欲,也快被引發到了極至,再也禁不住,張口痛痛快快地呻吟了
起來。

  楊孤鴻心裏終究沒有那麽變态,也不想非逼得女侍衛松口,況且,女侍衛身
體上的反應已經告訴了他,她正渴望着他的下一步動作呢!

  那麽,還等什麽呢?

  他的身子在女侍衛的身上蹭了幾下,随時都有叩關而入的可能。

  女侍衛隻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就快跳出了嗓子眼了,心更是撲通撲通地,雪白
的胸脯劇烈地起伏着。

  她不自覺地想要去扭動身軀,避開那令每一個女人又是渴望,又是極端地害
怕地一刺。

  然而,她已被點了道,絲毫動彈不得,更可怕的是,她感覺到了那驚心勾魂
的一刻馬上就要到來了,她的呼吸有如犯了哮喘一般,她在等待着,也在害怕着
……

  第205章夜幕星辰自寥落,野地清風樂逍遙

  楊孤鴻當然知道她的心思,知道她是刻意來引誘自己的,但偏又要做出女人
的矜持來,心裏不由暗自好笑。于是将自己的巨龍在她的玉府前氣勢洶洶地往返
運動着,偶爾也向玉府微微探入頭去,但立馬又縮了回來。如是反複,隻激得這
女侍衛春心迷蕩,情欲無窮無盡的泛起,真恨不得馬上擡起玉臀迎住巨龍,讓它
一下子搗入玉府之中,以解那越來越是強烈的渴望。

  看到女侍衛那一張一翕的嘴,便知她早已是忍無可忍了。

  楊孤鴻冷笑一聲,拍開女侍衛的道,卻按住了她的雙肩問道:「告訴我,你
叫什麽名字?」

  「我……我叫玺兒!」

  女侍衛粉臉潮紅地應道。

  楊孤鴻大笑,捏了捏她的臉蛋:「好,玺兒,哈哈哈哈……我現在放開你,
你走吧!」

  玺兒一臉茫然地看着他:開什麽玩笑,你把我剝得一絲一挂,卻又放我走,
難道我那麽沒有魅力嗎?玺兒這麽一想,心裏又酸又恨,忽然銀牙一咬,張開雙
臂死死摟住楊孤鴻,香唇也狠狠地印在了楊孤鴻的唇上。

  楊孤鴻一動不動,呆坐着任她在他的唇上先是一陣瘋狂的啃咬,接着挺起雙
峰來摩挲楊孤鴻的臉,雙手将楊孤鴻的頭按入自己的峰谷。

  看楊孤鴻依舊是不動,她索性跨坐到楊孤鴻的大腿之上,一手扶住楊孤鴻那
堅硬如鐵的巨龍,玉臀輕擡,再猛然坐了下去。

  她隻是輕哼了一下,巨龍便沒入了那濕潤之極的玉府之中,她雖也是處子之
身,可是由于極度地想與楊孤鴻結合,那破瓜之痛竟然瞬間被情欲所沖散,片刻
之後她便嘗到了作爲女人的幸福,也不管楊孤鴻是什麽反應,她開始瘋狂而放浪
地搭住楊孤鴻的雙肩,将嬌軀搖得連花骨都快散了架一般。

  「哦哦哦…………哦……嗯嗯……」

  玺兒嬌喘籲籲,呻吟連連,香汗淋漓。最後她實在是累得不行了,不由得開
口求道:「楊爺,我求求你,求你要了我吧……求你狠狠的要我……」

  楊孤鴻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在她美麗的臉上親了一口道:「好,依你!」

  玺兒沒有答話,眼波中卻閃過欣慰,喜悅而又羞澀的光芒。

  這柔媚的眼神,真是柔媚已極,豔麗倍增,楊孤鴻心中一蕩,将巨龍輕輕推
進桃源洞口,并輕輕地左右擺弄,緩緩地向洞内沖去。

  此處有删節,請看合集!

  柔軟酥骨的府口,輕輕地包圍着他的巨龍,傳來了濕潤又溫馨的絲絲快意。
使他的巨龍感受到了一種從未領受過的奇妙全新的感覺。

  楊孤鴻沉醉于一片全新的愛海裏,巨龍在緩緩地向前遊動,讓桃洞内那膩滑
柔軟,一絲一絲地撫摸玩弄着他巨龍的身軀。

  他讓全新的溫馨柔軟緩緩地向全身每一根神經,肌肉柔柔地沁入和領受。楊
孤鴻突然感到自已的龍頭遇到了一股極溫柔輕軟的阻碣了。因爲玺兒那柔軟的身
體然變得僵硬,肌體已強有力的收束,還有着極微弱的,一對充滿喜悅、害怕的
顫動!

  此時,楊孤鴻細膩地感受到了玺兒姑娘,玉府口内,嬌軀表、裏和她臉上那
種空寂,無言,又略帶驚恐的那一種默默的神情。

  這是一種全新的享受!楊孤鴻的巨龍繼續向前推進。玉府裏的肉在顫動。楊
孤鴻巨龍受到這種新的刺激,忽地向前一沖!

  「啊!」

  玺兒的突然高高地挺起。因爲來得過猛,突然,幾乎将楊孤鴻的身子掀下了
來。

  玺兒大驚失色,顧不得撕裂的痛苦,急忙一翻身爬起,扶住楊孤鴻的身子,
滿臉驚怕的樣子,道:「楊爺,賤妾該死!竟如此的莽撞,……大爺,你……沒
有什麽吧?」

  「沒有,沒有!」「很痛,是不是?」

  楊孤鴻一反剛才暴戾的性子,竟關心地詢問起玺兒的痛癢了。

  玺兒秀麗的眼眶内,早已聚滿了閃閃的淚水,點了一點頭,又急怕搖頭說:
「賤妾沒有什麽,隻是驚恐了大爺,賤妾就……萬死莫贖了。」

  楊孤鴻笑了笑,溫言慰道:「女人剛剛破瓜,疼痛總是有的……下一次就不
會痛了!」

  「賤妾……賤妾還有下一次侍候大爺的福份嗎?」

  「有的,有的。」

  轉而邪笑道:「來來,本大爺給你舒服。舒服,享受一下,那麻癢難當,的
滋味!」

  說着,抱着玺兒秀美的面孔親了一口,又将她壓倒在下面。

  楊孤鴻的巨龍,再次沖入玺兒的内,一陣猛沖猛殺後,然後坐在玺兒的玉腿
上,雙手按着她的雙峰,眼睛卻看着自已的巨龍,在那口中一沖一沖,楊孤鴻再
也支持不下,俯身撲倒在玺兒身上,他想休息一下。再行奮戰!

  而玺兒卻迅速地趴開了雙腿,将玉府高高挺起,使楊孤鴻的巨龍有了一種騰
雲駕霧的新奇感受。楊孤鴻的慾念重新奮起,心想:「蹄子,老子給你來一個狂
沖猛打,非教你告饒,方知大爺的手段!」

  楊孤鴻木然挺起這條鋼槍,對着玺兒的玉府狂沖猛打,直挺直進!時而左右
翻騰,直将那内鬧得白浪滔滔,欲水橫流!

  玺兒果然開始狂叫了,特别是龍頭撞擊到她的時,她叫呼得更爲厲害!楊孤
鴻的心,被她叫得癢癢的,更激發了他瘋狂獸性和愉悅的征服感和無比強烈,自
滿、自豪!

  夜幕之上,星辰寥落。幾番歡愛之後的楊孤鴻與玺相擁而坐。

  「你出來了,你的姐妹們不懷疑你嗎?」

  楊孤鴻問玺兒。

  玺兒笑道:「她們怎麽會知道我是出跟你成好事的,我隻是告訴她們我出來
尋訪你,好将你盡快帶回去。」

  楊孤鴻笑了,看起來這個玺兒也真夠大膽的,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

  「明日,你還是先回去與你的姐妹們會合吧,我還有點兒事要辦,兩天之後
我一定趕去與你們會合!」

  玺兒點頭答應了,又擡頭問道:「那今天晚上我可不可以陪你?」

  楊孤鴻急忙大搖其頭道:「不行,我今晚有老友來訪,你要麽在客棧要一間
房住下,要麽現在就趕回去與你的姐妹們會合。」

  「那我還是在這裏住一晚上再說吧!」

  玺兒有些失望地嬌嗔着說。

  第206章慕容複想當驸馬,楊孤鴻調教雙姝

  當夜,甘寶寶與鍾靈果然如約趕到,楊孤鴻與她們母女倆又歡愛了一夜,次
日清晨,也不與玺兒告别,便趁着尚未散盡的夜色攜着甘寶寶和鍾靈,施展瞬間
挪移大法,一柱香的時間便到了泰山。

  上了泰山,黎敏她們四人自然早已知道楊孤鴻的風流本性,對于甘寶寶和鍾
靈的出現,也毫無介意。楊孤鴻依法炮制地爲她們蓋了另一間小木屋,當然又少
不了跟六人,分三個房間了幾番,這才告辭離開。

  當日傍晚,楊孤鴻便潛回了女侍衛們所在的小鎮,剛要進客棧,卻遇上了慕
容複帶着包不同和風波惡自裏面出來。

  「公子爺,這個西夏公主招驸馬的榜文我們還是别交給丐幫了吧!」

  包不同說。

  慕容複搖着手中折扇笑道:「不,榜文一定會四處張貼的,我們倒不如做個
順水人情,把榜文大大方方地交給丐幫吧!走,咱們往西夏去。」

  楊孤鴻想了想,猛然驚覺了過來,《天龍八部》之中是有西夏公主招選驸馬
這回事,不過裏面卻是便宜了虛竹那個傻和尚,現在因爲我楊孤鴻的出現,當然
得改寫西夏公主的命運,驸馬自然也得我楊孤鴻爲當了。這個慕容複,四處奔波,
口口聲聲光複大燕,卻始終一事無成,諒他去了西夏也會空手而歸的。

  慕容複信心滿滿地昂首闊步而出,但一眼看到楊孤鴻正沖他們輕蔑無比地笑
着進來,不由臉上一紅,但是他已領教過了楊孤鴻的厲害,哪裏還敢說上半句話,
頭一低就擦肩而過了。

  楊孤鴻偏不讓他那麽好受,大笑道:「慕容複,你别癡心妄想去當西夏的驸
馬,西夏公主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我勸你别去那裏自讨沒趣,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的。」

  慕容複又羞又氣,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難看之極,終于怒道:「楊孤鴻,
咱們走着瞧,就讓你看看我是怎麽當上西夏驸馬的!」

  楊孤鴻啧啧啧地搖着頭大笑:「可笑啊可笑,慕容複,我還真當你是個胸懷
大志的男人呢?原來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竟然想利用西夏驸馬的身份,借助别
國的力量來侵犯别國,如果恢複你燕國竟然是通過這種卑劣的手段,就算你成功
了都會被天下人恥笑,更何況你根本就沒有那樣的機會。哈哈哈,不自量力,你
去吧,大爺我随後便到,看看是你當驸馬爺還是我娶了公主。」

  慕容複見自己的心思竟然讓楊孤鴻向句話便全盤道了出來,又驚又恐,不再
多說,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叫道:「我們走!」

  包不同和風波惡也灰溜溜地跟在慕容複的身後,三人狼狽地大步而去。

  楊孤鴻也得意地大笑着走進了客棧,客棧之中,玺兒與一衆女侍衛早就坐了
滿滿兩大桌眼巴巴地等着他的到來了,現在見大笑着走進客棧,紛紛歡呼着起身,
将他迎到了桌上坐下了。

  玺兒盯着楊孤鴻,十分妩媚地道:「楊大俠,我們今晚是在這裏再住上一宿,
還是馬上啓程回西夏呢?請楊大俠示下!」

  楊孤鴻看着眼前的這麽多年輕漂亮的女侍衛,心裏樂開了花,當然并不急着
趕路,便笑道:「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怎麽能讓大家連夜趕路呢,我看這樣吧,
今夜我們大家就在客棧住上一晚,明早啓程便是了。」

  女侍衛們一個個又歡笑着答應下來,便紛紛忙着吩咐小二送菜和安排房間,
當夜,楊孤鴻與衆女侍衛盡情把酒言歡,直鬧到午夜客棧打烊,這才各自回房去
休息。

  且說楊孤鴻被兩個女侍衛領着進了一間客房,那個女侍衛竟然手腳麻利地爲
他寬起衣來。楊孤鴻問道:「怎麽,你們是負責服侍我的嗎?」

  兩個女侍衛齊聲甜甜地應道:「是的楊爺,是玺兒統領叫小的們來服侍您的。」

  楊孤鴻左右雙手各自捏起一個女侍衛的下巴,哈哈大笑道:「嗯,長得還真
不錯,那麽,你們統領有沒有吩咐過你們陪我上床啊?」

  兩個女侍衛見他問得這般直接,俏臉都一下子變成了粉紅色,支支吾吾地應
道:「這……這個……玺兒統領隻是吩付了小的們,不管楊爺有什麽需要,我們
都要想辦法滿足楊爺。」

  楊孤鴻一聽,更是得意地大笑道:「哈哈哈,玺兒還是真是知道我的心,好
的,既然她都這麽說了,那我也不客氣了,我就要你們兩個陪我上床吧!」

  「啊——楊爺,這……」

  「我們……我們……」

  楊孤鴻臉色一變,嚴肅地問道:「怎麽?你們不願意嗎?」

  「小玲不敢!」

  「玉蘭不敢!」

  楊孤鴻指着左手邊的女侍衛問道:「你叫小玲?」

  又指了指右手邊的女侍衛道:「你叫玉蘭?」

  小玲與玉蘭齊聲應道:「正是奴婢!」

  楊孤鴻聽着「奴婢」兩個字在耳朵裏,别有一種享受,暗暗想道:「奴婢,
哈哈,奴婢,我就要你們當時的好了。」

  想到這裏,又左右捏起小玲和玉蘭的小巴來,各自在她們的臉上親了一口,
笑道:「既然你們不敢,那就乖乖陪我上床吧!」

  小玲和小蘭齊聲應道:「是!我們聽楊爺的!」

  楊孤鴻那個得意勁就别提了,站直身子來,張開雙臂。

  小玲和玉蘭果然幫他脫去内衣,再将他的褲子也脫了下來,隻脫得一絲不挂,
但看到他那龐然大物平舉不倒之時,都雙雙驚呼出聲來,忙閉上眼睛,不敢睜開。

  楊孤鴻笑道:「怎麽,你們還不脫嗎,你們不脫大爺我就幫你們撕掉。」

  小玲和玉蘭真個怕衣服被楊孤鴻給撕掉,隻好聽話地脫起自家衣褲來,隻一
眨眼的功夫,兩具完美無暇的青春胴體便全然展現在了楊孤鴻的面前。除了兩女
護在胸前的雙手擋住了那峰巒的美景之外,那萋萋芳草地和雪白修長的玉腿完全
展現在眼前,楊孤鴻得意地欣賞了好一會兒,這才走上前去,張開雙臂将二女一
齊摟入懷中。

  第207章孤鴻憐香不惜玉,小玲心軟擋雄風

  二女雙雙嬌呼出聲來,但很顯然地聽得出來,那是歡喜的呼聲了。

  楊孤鴻的大壞手各在她的身上粗野地抓了一番,二女也分左右來啃他的肩膀,
一路往下印着香唇。當她們的嘴印到他的,印到了他的大腿内側時,他已然情難
自禁地仰脖粗喘了起來。

  小玲吃吃笑着握住了那已經開始憤怒的巨龍,卻得雙手合握才能握全,感受
上面的熾熱,不由驚呼了起來:「哇,好燙!」

  玉蘭卻張嘴就去含那龍頭,因爲龍頭實在太巨頭,隻撐得她的嘴隐隐生疼,
楊孤鴻已經是很難滿足于她的輕含輕吐,抓住玉蘭的頭往裏一按,巨龍硬生生地
擠進了玉蘭的小嘴之中。

  小玲見狀,也不由暗暗吃驚,看兩人盡了最大的努力,巨龍也隻不過才能進
入玉蘭小嘴之中一半而已。但是她同樣也看得春% 心蕩漾,終于也忍不住伸嘴去
含弄那春袋中鼓鼓的小球去了。

  楊孤鴻已禁不住開始在玉蘭的嘴裏進進出出了,真弄得玉蘭口中嗚嗚嗚地直
叫着。看着玉蘭眼淚都往外流了,他也不管,隻知道拼命往裏面擠進去。

  小玲卻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子來,摟住他的脖子說道:「楊爺,你還不如直
接要了我們吧!」

  楊孤鴻看着小玲妙曼妙的嬌軀,不由一陣的高興,果然自玉蘭的嘴裏退了出
來,一把抱起小玲就往床上按倒,毫不客氣地壓了上去。

  楊孤鴻抱住她的纖腰把她緊緊抱在懷裏。兩手從後面把她按在床上,用手撫
摩着她的兩半雪白豐臀,軟綿綿的好滑好刺激。

  小玲使勁搖晃着裸露的圓潤雙肩,她掙紮着臀部左右扭動,這讓楊孤鴻感到
更加過瘾。他壓在小玲柔弱無骨的玉體上,隻見小玲嬌靥暈紅、麗色無倫,鼻中
聞到一陣陣冰清玉潔的處子特有的體香,不由得欲焰高燃。楊孤鴻一雙手在小玲
的玉體上遊走,先輕撫着小玲的玉頰桃腮,隻覺觸手的玉肌雪膚柔嫩滑膩。雙手
漸漸下移,經過小玲挺直白皙的優美玉頸、渾圓玉潤的細削香肩,握住了小玲那
飽滿翹挺、嬌軟柔潤,盈盈不堪一握的椒乳。

  他黑暗中盯着小玲潔白嬌嫩的肌膚上又挺又圓、不斷彈跳的誘人雙峰,無知
無覺地挺立著,随著楊孤鴻胸膛的擠壓,微微的躍動著。楊孤鴻俯下臉去,把整
個頭埋入了那深深的,入鼻是濃烈的乳香,嘴唇不住摸挲着那光滑的肌膚,吻着
她柔軟堅挺的碩乳,細細舔上每寸肌膚,就好似尋寶般,可楊孤鴻偏偏漏過了那
紅葡萄般的乳粒和周圍一圈鮮紅的方寸之地,隻是繞着它打圈。

  突然楊孤鴻一張嘴,将她蓓蕾噙入嘴中,牙齒忽輕忽重的磨齧那茁壯的乳粒,
同時用手擠捏的撚着另一邊那顆櫻桃。他将她的玉腿分到最開,臉湊近了她的,
楊孤鴻的呼吸不由得沉重起來,目光順着她光潔的大腿内側往上望去,小玲雪白
無瑕,那白得令人目眩的玉肌雪膚滑膩如絲,玲珑浮凸、優美起伏的流暢線條使
得全身胴體柔若無骨、嬌軟如綿,那女神般聖潔完美的玉體猶如一具粉雕玉琢的
雪蓮花,是那樣的美豔、嬌嫩。大腿兩側是隆起的豐滿的大陰唇,像兩扇玉門緊
緊關閉,隻留下一條小小的深紅色的縫隙,縫隙的中間還隐隐可見一個小小的圓
孔;縫隙的上緣是粉紅的陰蒂,烏黑的分布在大陰唇的上緣,大部份的大玉扇原
本的粉紅色都暴露無遺,顯得很鮮嫩的樣子;大陰唇的下緣會合後變成一條細細
的系帶,一直連續到菊花輪一樣同樣緊閉的菊蕾口,這裏是一條險要的峽谷,皮
膚的顔色恢複了晶瑩的白色,兩側是圓渾豐腴的小山一樣的臀部,潔白柔軟如凝
乳一般。從縫隙看到紅色的粘膜,那是還沒有讓任何東西碰過的。

  楊孤鴻輕輕撫摸着小玲的雪峰,隻留下雙峰頂端那兩粒豔紅柔嫩的花蕾,用
嘴含住上稚嫩可愛的蓓蕾,熟練地舔吮咬吸起來。

  楊孤鴻一邊含着小玲鮮嫩粉紅的蓓蕾「滋滋」的吮吸着,一邊撫弄着她挺拔
高聳的雪峰。雙手伸到身下,撫摸着小玲渾圓柔軟的臀部和雪白修長的大腿,粗
大的巨龍按捺不住摩擦着小玲微隆的玉阜和柔軟烏黑的。小玲柔軟而烏黑的下兩
片豐滿的大玉扇緊緊關閉着,嬌嫩的黏膜呈現可愛的粉紅色。她的不算特别的濃
密,楊孤鴻輕易找到了小玲的,然後一下一下的揉捏起來,同時也開始撫弄起兩
片嬌嫩的大玉扇。敏感區域受到這樣的觸摸,小玲的身體很快有了變化,粉紅的
大玉扇漸漸充血張開,露出了粉紅色的花蕊和嬌嫩的果肉,花園裏也慢慢濕潤,
流出了透明的。楊孤鴻索性埋下頭,用舌頭舔吸小玲的玉門。緊閉的玉門在不斷
的挑逗下再也抵擋不住,打開了它寶庫的大門。

  在楊孤鴻的逗弄下,小玲口中嬌喘籲籲,還不時地伸出那小巧的香舌舔舐着
微張的櫻唇,彷佛十分饑渴一般,泛紅的肌膚布滿了細細的汗珠,更顯得晶瑩如
玉,纖細的柳腰如蛇般款款擺動,正在迎合着楊孤鴻的愛撫,渾圓筆直的修長美
腿,一張一合的緩緩夾纏,似乎還在享受的快感。

  楊孤鴻再次溫柔地吻上了她微呶的櫻唇。小玲溫柔馴服地獻上了自己的紅唇,
完全沒有一點矜持和抗拒,楊孤鴻的技巧卻是格外的高,她隻覺得才隻是一吻上
而已,楊孤鴻的舌頭已迅快地溜了進來,勾出了她的小香舌,帶着她在唇間甜美
地舞動着,口中的汁液不住交流,那滋味簡直就比得上被迷情眼挑逗的味道,弄
得小玲登時芳心迷醉、咿唔連聲。迷醉在深吻中的小玲渾然忘楊孤鴻地任由楊孤
鴻火熱的舌在口中恣意舞弄,香舌也美妙地配合回舞,雖說不斷有汁水被她勾吸
過來,但不知怎麽回事,她的喉中反而愈發焦燥了。

  好不容易等到楊孤鴻松了口,從長吻中透過氣來的小玲卻隻有嬌聲急喘的份
兒,兩人的嘴兒離的不遠,香唾猶如牽了條線般連起兩人,那美妙無比的滋味兒,
讓小玲難以自持。隻一會兒,小玲便覺得身子越來越熱,越來的越麻、越來的越
癢,尤其當楊孤鴻的嘴巴離開了她的小嘴,改吻向自己的粉頸和酥胸時,她隻覺
得渾身的酥癢變得十分難受,而的麻癢,更令她希望姐夫用手去揩、去撓、甚至
去扣、去挖!

  小玲神智越見不清,她的嬌靥似火、嬌軀熾熱得如烙鐵似的。那雪白的肌膚,
滲出了一層細細的、晶瑩的汗珠,最不尋常的,是她裏的春水,從開始時緩緩瑩
集的點滴甘露,逐漸變成不斷流湧的涓涓細流……她嬌喘噓噓的,鳳腰出于本能
地搖擺着、玉腿不由自主地扭叠着,隻爲了想要觸碰那火辣辣的巨龍,追尋那相
遇一刻的快感。

  漸漸地,楊孤鴻攻擊的重點轉向了小玲的:雖然楊孤鴻的左手,繼續挑逗她
那雙嫩美的椒乳,但楊孤鴻的嘴巴,己經開始輕吻她那嬌小的肚臍眼,而楊孤鴻
的右手,卻在她的玉腿和香臀上的敏感部位上、在那神秘嬌嫩的敏感花蕾上來回
掃掠、逗得她渾身發抖、酥癢難耐。

  當楊孤鴻的手沿着小玲那玉滑細削、纖美雪嫩的玉腿輕撫着插進小玲的玉胯
「花溪」手指分開緊閉的滑嫩玉扇,并在她那聖潔神密的口沿着處女嬌嫩而敏感
萬分的「花瓣」玉扇上輕擦揉撫時,小玲更是嬌啼不斷:「唔………………唔…
…哎……」

  楊孤鴻又輕輕的把她大玉扇往兩邊撥開,玉門緩緩的打開,楊孤鴻驚異于這
女體的結構。粉紅色的門内還有一道小門,那是一雙小玉扇,再深入,圓圓的玉
道開口終于顯露,這迷人的小,将要迎來第一位客人。楊孤鴻隻覺得的巨棒已堅
硬異常,躍躍欲試的想鑽進這小小的洞口,直搗深宮。

  楊孤鴻的手沿着小玲那玉滑細削、纖美雪嫩的玉腿輕撫着插進小玲的玉胯
「花溪」手指分開緊閉的滑嫩玉扇,并在她那聖潔神密的口沿着嬌嫩而敏感萬分
的「花瓣」玉扇上輕擦揉撫時,小玲更是嬌啼不斷:「唔………………唔……」

  小玲一絲不挂、嬌柔無骨、凝脂白雪般的晶瑩玉體在楊孤鴻的邪輕薄下一陣
陣的僵直、繃緊,特别是那粗大火熱的棍壯物體在她無不敏感的玉肌雪膚上一碰
一撞、一彈一頂,更令小玲心兒狂跳、桃腮暈紅無倫。

  此時的楊孤鴻已是欲焰高熾,忍不住将那在無比嬌軟滑嫩的溫熱花唇旁輕挑
細抹的手指向小玲未緣客掃的花徑深處尋幽探秘。

  「唔……」

  小玲嫩滑嬌軟的花唇蓦地夾緊意欲再行深入的手指楊孤鴻小心翼翼、一寸寸
地探索着神秘幽深的火熱腔壁上滑膩無比的粘膜,暗暗體昧着身下一絲不挂的嬌
柔玉體一陣陣難言的輕顫,感受着手指尖傳來的緊夾、纏繞,楊孤鴻的手指終抵
達絕色美貌的清純玉女那冰清玉潔的童貞之源。無論玉腿怎樣的緊夾,無論花徑
内的粘膜怎樣地死死纏繞阻礙,清純處女的神聖貞潔終落入楊孤鴻的邪手,小玲
芳心欲泣、嬌羞萬分,桃腮暈紅無倫更顯嬌媚。

  楊孤鴻用手指細細地體昧着這神秘誘人的處女膜特有的輕薄、稚嫩。楊孤鴻
的指尖不時地沿着小玲的邊上那嫩滑無比的媚肉轉着圈。清純可人的小玲桃腮嬌
豔暈紅,美眸緊閉、檀口微張、秀眉緊蹙,讓人分不清她是感受到羞恥難捺的的
痛苦還是亨受着新奇誘人、無比的刺激。

  楊孤鴻又用大拇指輕輕撥開柔柔緊閉的嬌嫩花唇頂端那滑潤無比的,猶如羽
毛輕拂般輕輕一揉。

  「啊……」

  小玲如遭雷噬,一絲不挂的赤裸玉體猛地一陣痙攣、僵直,白皙纖秀的一雙
素手不由地深深抓進潔白柔軟的床褥裏。

  「楊爺,要我,求你快點要我!」

  小玲意亂情迷地叫着,呼喚着,她已經實在忍不住了。

  而之時,玉蘭亦已靠了過來,蛇一般地纏在楊孤鴻的身上,一雙小巧的手,
在楊孤鴻的身上遊走着,小嘴也在楊孤鴻的肩膀上,背上,輕啃輕咬着。這樣對
男人來說是個不小的刺激,果然,楊孤鴻很快忍不住,反手一把将玉蘭也摟抱到
了前面來,一陣的狂吻和粗野的撫弄,玉蘭頓時大聲呻吟了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楊孤鴻也懶得再做前期工作,将玉蘭放開,俯身吻住了小玲,
熊腰一振,低吼一聲,猛然闖入了小玲的世界。

  随着小玲一聲痛呼,兩人已然徹底結合在了一起。看着小玲雙眉緊鎖,楊孤
鴻隻得暫時停下來不敢有所動作,溫柔地問道:「小玲,你痛嗎?」

  小玲點了點頭道:「還好,你輕點就行。」

  第208章俏女侍縱馬黃沙,美公主凝眸閣樓

  楊孤鴻隻好耐着性子,輕輕地,緩緩地動着,直到小玲眉頭漸漸舒展,開始
快樂地呻吟之後,他這才深吸一口氣,開始猛烈地發動進攻。

  玉蘭看得春心蕩漾,不由緊緊地附在楊孤鴻的背上,嬌軀也随着楊孤鴻起來
用力量聳動着,這樣既幫了楊孤鴻用力,自己也可以與楊孤鴻親密地摩擦着,她
那堅挺着雙峰壓在楊孤鴻的背上,有着說不出的舒服,同時,聽着小玲的呻吟和
楊孤鴻的低吼,她自己也忍不住伸手在自己的雙腿内側挖着,摳着,搗弄着,還
發出很奇怪的水聲,跟楊孤鴻與小玲之下的撞擊之聲相互回應着。

  此時楊孤鴻的肆無忌憚地「噗吱」一聲小玲的深處,就在玉蘭的臉上從後面
小玲的中。

  「……你……怎麽這樣……厲害啊……喔……喔……我……受不了了……啊
……不要停…………嗯……」

  「嗯……喔……ㄟ……ㄟ…………楊爺……你的大……好厲害……我從來都
……沒有被這樣……厲害的…………插……過……幹過……啊……我以後……都
要被這條…………幹……啊……喔……啊……楊爺……你頂到我……的……不要
……停……頂爛……我……玩死我……我吧……好楊爺……我要……啊……啊啊
……快……用力……」

  玉蘭看着楊孤鴻的在小玲的進出不停,發出陣陣聲響,小玲呻吟幾聲後洩出,
液散布在楊孤鴻的上,更沿着兩條大腿緩緩流下。瞬間玉蘭的「噗吱」一聲在小
玲的臉上和嘴裏了,小玲的臉上流滿了玉蘭的蜜汁。

  「啊~~啊~~到了……要到了……啊~~啊~~」她越叫聲音越高,丢精
時簡直是尖聲狂叫。

  楊孤鴻發現她很容易就會︰「小玲……你好浪啊!」

  「是啊……我浪……我……浪……哥…………我…………」

  「哎呀……真好……真的好好……好哥哥……親哥……我要……要死……了
……啊……」

  楊孤鴻看她這樣媚可人,忍不住低頭親吻她的嘴兒,她也伸出灼熱的香舌相
迎,兩人吻得幾乎透不過氣來。親過香唇,楊孤鴻又去親她的耳朵,用牙齒輕齧
耳珠,舌頭來回輕舐耳背,甚至侵入耳朵洞裏。

  玉蘭哪裏還忍受得了,「啊~~啊~~」的死叫,渾身發麻,陣陣顫抖,雙
手緊緊的抱住楊孤鴻的背,雙腳則緊緊勾纏住楊孤鴻的腰臀,勐挺,不停的流出,
大進出時發出「漬!」

  「漬!」

  聲響。

  「哥呀……我……又要……丢了……丢死了……啊~~啊~~」她哼叫着,
果然一股熱燙的又噴冒而出,但是這回洩完身子,她再也沒有力氣去摟纏着楊孤
鴻,手腳四肢懶洋洋的放松開來,閉着眼睛直深喘氣。

  玉蘭在一旁已累倒,楊孤鴻沒多久其又再度挺立,繼續和小玲進入兩人世界,
激烈的。

  「啊~~啊~~好……好舒服……好舒服……啊~~痛快死了……好過瘾啊
……哦~~洩……哦……洩……洩了好多……啊~~噴死人了……樂死人了……
啊~~好冤家呀……哦~~再弄……再弄……啊……再弄我沒關系……啊~~浪
死我算了……啊~~還在噴啦……啊~~真的會死了……喔~~喔~~」小玲和
楊孤鴻黏在一起勐烈地同時搖動,小玲的哽咽聲高亢而匆促,并且連成「啊~~~~
啊~~~~」的長曲,又突然僵直停止,凍結了一陣之後,她才再「嗯~~」地
舒眉輕歎,滿臉都是滿足的餘韻,而且紅得像一隻熟透的水蜜桃。

  但是楊孤鴻還沒爽夠,他抓着小玲的腰,硬生生地将她的上身扶持仰起,他
自己向後坐倒,變成小玲胯坐在他的身上,隻是她背對着他。小玲一坐定,也沒
等他吩咐,就主動的上下騎騁起來。

  小玲略略彎腰,把手掌撐壓在他的大腿上,蹲起雙腿,讓嬌巧的圓臀懸空,
就這樣上下抛動,套搖得既深入、又結實,從到大腿的姿态曲線簡直要迷死人。
楊孤鴻也不客氣的在她的臀肉上來回撫摸,還這邊捏捏、那邊捏捏,讓她雪雪唿
痛。

  「唉唷……頂死人了……」

  她仰着臉蛋兒︰「大好人……大哥哥……好棒……唉唷……好深哪……」

  「啊~~啊~~好楊爺……好深啊……很美啊……你……啊……真舒服……
啊~~……啊~~好舒服……啊~~我愛你……哦~~哦……對……不要管……
别管他………………」

  楊孤鴻聽到她的贊美,真是心花怒放,更插得汗流浃背。

  「啊~~楊爺……啊~~我美不美~~」「很美,你很美!」

  他說。

  「嗯……比……小龍女美嗎……」

  她問,就是楊孤鴻的妻子。

  「美,美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他也很谄媚。

  「啊~~啊~~」小玲十分滿意︰「哥哥……愛死你了……啊~~再插……
哦……哦……我……啊~~好舒服……啊~~妹妹天天都陪你……和你好……啊
啊~~啊~~真好啊……你……啊~~」楊孤鴻低頭咬住她的,用力的吮着。

  「啊~~啊~~~對……對……是這樣……哦……哦…………爽死了……啊~~
啊~~不行……不行……要來了……楊爺……好哥哥……再快點……妹妹要來了
……啊~~再快一點……」

  楊孤鴻當上她的哥哥,當然努力的要做好表現,幾乎是拼了命在幹。

  「啊~~啊~~對了……插那裏……哎呀……哎呀……要飛了……我要飛了
……哥哥啊……哥……飛了……啊~~啊~~」小玲洩了,楊孤鴻被她喊得心旌
動搖,跟着就也噴出了。他的還是那麽濃、那麽多,小玲将他摟得緊緊的,讓他
吻她的唇。

  倆人溫存了一會兒,小玲說︰「哥……你真好,再跟我作一次。」

  楊孤鴻說︰「哇!你可真夠的……」

  「快嘛……」

  小玲催他︰「你說你愛我的……

  大漠,黃沙,雁過長空。

  十餘騎紅塵,卷起漫天塵煙。

  駕——駕——駕駕!

  馬蹄翻飛,倩影雙雙,在這一望無垠的曠漠之中,顯得更加地令人悅目。

  「你們在後面慢來,我先上前去追慕容複那小子去了。」

  一人仿佛自九霄直降而下,一個俯沖,已飄到了駿馬之前,足不點地,長袖
飛舞,倒身背行。

  玺兒一馬當先,笑道:「我知道我們的駿馬也比不起楊爺的腳程,既然楊爺
有事要辦,就請楊爺先一步,我随後趕來便是了。」

  楊孤鴻哈哈大笑道:「那好,我自追慕容複去了,諸位慢來!」

  言畢轉身,起縱如飛,動若脫兔,片刻之間便逝去無蹤。

  「好俊的身手啊——」

  衆女齊聲喝彩道。小玲與玉蘭笑得尤其地妩媚,眼裏盡是柔情。

  衆女侍衛快馬加鞭,馬行如龍,飛一般地向前趕去。

  戈壁,碧空如洗。雅丹地貌随處可見,碎石遍地,偶有綠洲。

  一彎長河橫亘于眼,河灣内半月小島上,卻有亭台樓閣,花草樹木,在這黃
沙灰石包圍之中,仿佛人間仙境一般。

  慕容複與包不同風波惡三人搖着扇子坐于亭中乘着涼。

  「他奶奶的,這裏的天氣實在太熱了吧,都快把我煎成人幹了。」

  風波惡一邊擦着汗水一邊罵道。

  慕容複淡淡笑着,十分悠閑地搖着他的扇子。

  「公子,你說那楊孤鴻能不能趕得上咱們啊?」

  包不同粗聲大氣地問。

  慕容複輕蔑地一笑,道:「如果他在那客棧住上一宿,今天早上才動身的話,
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這回也難趕得上咱們了。不過,這小子邪乎得狠,咱們還
是趕路吧!」

  他站起身來得意地邁出亭子,叫了一聲:「上路!」

  「且慢,老朋友來了,咱們先聊一會再走吧!哈哈哈哈……」

  一個長笑之聲響徹萬裏晴空,猶如天際飄來一般。

  慕容複三人大驚失色,都不由驚歎天下底竟然有人有這般深厚的内功,一發
聲,天地都爲之搖撼不休。

  三人驚慌着舉目四望,哪有半條人影,更不知聲音是從哪個方向傳來了。

  「不必看了,我在這裏!」

  亭中忽然有人輕聲笑道。

  三人更是一驚,一齊回頭,他們本是呈品字形相背而立,這是他們遇上強敵
時習慣的站法,以防不同方向的敵人出手攻擊,三人加起來,可謂是六路八方都
看在眼中了,然而,這人竟然無聲無息在陡然出現在他們三人之間,悠然自得地
坐在石凳之上。

  「楊孤鴻,你到底是人是鬼,難不成你是自地下鑽上來的?」

  風波惡喝問道。

  這個果然就是楊孤鴻,隻見他哈哈大笑不已:「你太小瞧楊大爺我了,鑽地
那是桑土公那些人幹的,那麽髒的行當,楊爺我怎麽可能幹呢?楊爺我就是在搖
大擺地走進來的,就像這樣……」

  聲到人到,三人絲毫沒有看到他有何動作,可是他已然欺身到了風波惡的身
邊,伸手搭住了他的肩膀。

  風波惡着着實實地吓了一大跳,「啊」了一聲,往後跳開兩步,臉上盡是驚
恐之色。

  楊孤鴻微微一笑,身子又是一晃,人已站到了慕容複的對面,「慕容複,我
真是佩服你的臉皮夠厚,你千裏迢迢地跑到西夏來,真以爲你能夠選得上驸馬嗎?
有我楊大爺在,哪有從的份啊,再說,西夏公主真的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還要
厚着臉皮來丢臉,我也沒辦法,你進宮去吧,到時我會讓你很難堪很難堪的。」

  慕容複後退一步,用力甩了甩衣袖,冷哼道:「你也不過就是一介武夫,别
以爲拳頭硬就什麽都行,你等着瞧吧!我們走!」

  他狠狠地轉身,大踏步而去。包不同與風波惡急忙跑着跟了上去。

  又一輪殘陽西斜了,殘陽的餘輝照在皇宮那座高高的閣樓上。

  閣樓中,李盈袖獨自坐在一扇小窗前,呆望着遠方。

  她已經二十一了,也正值青春蓬勃之際,然而,她卻隻能空守着寂寞的閨房。

  一個這般生命鮮活的紅顔,豈能受得了那份壓抑的生活。

  男人,她需要男人,哪怕這個男人并不她所愛的,甚至是她讨厭的。在她最
寂寞難耐的時刻,既使是狗一樣的男人,她都不會拒絕。

  她也終日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她生命的樂趣在哪裏?

  去撫撫琴,不管撫得好不好,宮女們都一個勁兒地喝彩。

  盡管她是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可是卻不能過她想要的生活,她一個弱女子除
了等,就别無其法了。她在苦苦的等待中,對鏡看着自己那張豔美的臉,自憐自
挂着。

  可是這個黃昏,她并沒有失望。

  在她對鏡中的自己發呆的時候,銅鏡之中忽然多了一個人影,那是一個身材
身材健壯的青年。

  她很熟悉這個人的身形了,所以她回轉身去,看也沒看這個人一眼,就直接
撲進了楊孤鴻的懷裏。

  這個男人,竟然是楊孤鴻。

  「我來了!」

  楊孤鴻嗅着她的秀發說道。

  李盈袖輕輕地嗯了一聲,卻躺在楊孤鴻的懷裏一動也不動。

  楊孤鴻也不說話了,彎腰将她抱起來,一下子放到了床上去了。

  楊孤鴻深情地給了李盈袖一陣熱吻,雙手顫抖更厲害,顫抖着握住了李盈袖
的。

  李盈袖長長地「啊」了一聲,身子軟若無骨,雙眼幸福地翻出了白色。

  楊孤鴻的手笨拙地在那對之上遊走着,偶爾又忍不住重重捏了一下,然後,
許久,楊孤鴻的手滑了下來,遊到李盈袖的腰,李盈袖的肚臍,再饒到李盈袖光
滑的背上,最後,又停在了李盈袖的最隐秘的世界邊緣。楊孤鴻反而鎮靜了許多,
手也不再抖了。他坐起身來,要去觀賞李盈袖的世界,但又緊張得想閉上眼睛,
但是楊孤鴻終究是更想看,所以,他看李盈袖的隐秘的世界。

  楊孤鴻呆了一呆,楊孤鴻的手,不由自主地向那個世界探去。

  李盈袖粉臉殷紅,嬌喘連連,李盈袖的身體在一陣一陣無限地膨脹着。

  楊孤鴻已記不得自己何時爬上了李盈袖的胴體。

  李盈袖頓時失控地呻吟起來,楊孤鴻在李盈袖的雙唇上用力地一吻,然後他
的嘴唇一路印了下去,到了李盈袖的肚臍,到了李盈袖的小肚子,到了……

  他的嘴唇印在了李盈袖的身上,李盈袖呻吟着感受楊孤鴻的熱情,仿佛每一
個吻,都印在李盈袖的心靈上。

  當楊孤鴻又壓在了李盈袖的身上時,他已經氣喘如牛了,李盈袖閉上眼睛,
幸福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來。

  随着楊孤鴻的動作,李盈袖芳心地「砰砰」狂跳起來。

  楊孤鴻猛然一動,粗喘着再次将李盈袖緊緊壓在身下,他的手,又探到了李
盈袖的世界。

  李盈袖心跳若狂,李盈袖感覺到了楊孤鴻就在李盈袖的世界門口了。

  楊孤鴻深吸一口氣,伴随着李盈袖的一聲呻吟,他終于闖入了李盈袖的世界
了。

  楊孤鴻柔聲問道:公主,你疼嗎?

  李盈袖幸福地吻了吻楊孤鴻的額頭,輕輕說道:孤鴻哥哥,我不疼!

  楊孤鴻低下頭來吻李盈袖,兩人又一陣熱吻,李盈袖已覺得好受多了,李盈
袖怕楊孤鴻擔心,便自己慢慢扭動身子。

  楊孤鴻一動,李盈袖便覺得有些疼痛,但是這種痛,卻忽然有了種奇妙的感
覺,這種痛,是李盈袖心儀的人給的,所以李盈袖又覺得是一種享受了。

  片刻之後,李盈袖便開始覺得有着說不出的舒暢,她希望楊孤鴻的動作更粗
野些,她又呻吟起來。

  楊孤鴻不明就理,又停下來問道:公主,疼嗎?

  李盈袖心中有些好笑,她粉面如花,她吻着楊孤鴻厚實的胸,說道:孤鴻哥
哥,我……我是好舒服!

  楊孤鴻正覺得欲火焚身,聽得李盈袖這麽一說,動作頓時粗野起來,他再也
不顧什麽了,如虎如豹般在一片肥沃的曠野裏馳騁着。

  李盈袖以前和别的男人做那事的時候,他們也常以粗暴弄得李盈袖欲火難耐,
但是那完全是人類原始的使然,李盈袖發情,也完全是發欲火情。而李盈袖何曾
享受過此刻這個李盈袖心儀的男孩的這種帶着無限愛意的激情呢。

  于是,李盈袖從心靈到,徹徹底底地被楊孤鴻征服了。

  随着楊孤鴻劇烈的動作,李盈袖的身體沉浸在一陣陣潮汐般快感中,李盈袖
的呻吟,也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歡快。

  楊孤鴻在一陣暢快淋漓的馳騁着,隻覺得身子飄飄然有如在雲端之上,還有
李盈袖嘴裏發出的聲音,有如世界最美妙的音樂,使得他的身心沉迷在其中。

  楊孤鴻體會到了與自己心愛的女人血液交融在一起的那種巨大的幸福,他的
每一個動作,都帶給楊孤鴻難以形容的快樂,他希望時間就此停住,他要永遠地
這樣動下去。

  可是,在楊孤鴻覺得還很短暫的時候,他的雙腿忽地酥癢起來,他的快樂,
迅速向頂端沖刺,他的動作也到了最瘋狂的時刻。

  李盈袖自然知道這是爲什麽,她也急忙拼命地扭動軀去迎接這暴風驟雨的來
臨。

  伴随着楊孤鴻一陣低沉而粗長的喘息,李盈袖的雙腿一緊,牢牢在勾住了楊
孤鴻的腰,身體抽搐了一下,張口也大叫了一聲,兩人恰好同時到達了快樂的頂
端。

  楊孤鴻如洩了氣的皮囊一般軟軟地趴在李盈袖的身上,過了一陣,便側身翻
了下來。

  李盈袖急忙緊緊将他抱住,她還在和他連在一起。

  楊孤鴻輕柔地吻着李盈袖的面頰,然後,将李盈袖的頭抱在他的懷裏,柔聲
道:「西夏招驸馬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皇上的意思?」

  李盈袖幽幽地道:「你說呢?你覺得我除了你還會選擇别的男人嗎?」楊孤
鴻笑了,緊緊地抱住了她。

  第209章李秋水微愠出掌,楊孤鴻巧騙美人

  楊孤鴻忽然問道:「公主,現在西夏招驸馬之事已是天下盡知,你打算什麽
辦,真個讓我也去參選嗎?」

  李盈袖也是憂慮地說:「如果你去參選,未必選得上,因爲父皇他們選的一
定會是那些有權勢之人,那些王公貴族,那些江湖幫派老大才是皇父想要招的,
如你這般來去一人,就算你本事再高強也滿足不了父皇的要求啊!」

  楊孤鴻哈哈大笑道:「沒事,你盡管放心,你想想,如果公主失蹤了,這次
西夏招選驸馬還有什麽意義嗎?」

  李盈袖道:「你的意思是要跟我私奔了?」

  楊孤鴻笑道:「正是,天下這麽大,我就不信沒有你我的容身之地,隻要你
願意。」

  「可是,我又怎麽舍得讓父皇傷心呢?我不能讓父皇無顔面對天下英雄啊!」

  李盈袖憂慮地說。

  楊孤鴻也沒想太多,但想想這話還是有道理的,便道:「那好吧,到時我也
去參加招選會,我就不信鬥不過那些人,你放心,你是我的女人,誰也搶不走的。」

  李盈袖甜甜地點了頭。

  「好了,我得走了,不然等到你的侍女們來侍候你,咱們的事就被人發現了。」

  楊孤鴻說完親了李盈袖一口,飛身掠出來不見了蹤影。

  天涯海閣内,大殿之中,一片的歌舞升平。

  李秋水高高地坐在那雄偉的金椅之上,看着底下那數十個宮女翩翩起舞,手
裏的淡紅色美酒在杯裏晃蕩着,令人一看便口生唾液,隻想一嘗爲快。

  兩邊還有兩列宮女在頻頻地往她面前的大桌上換送着水果瓜蔬,還有各色美
味佳肴。然而,這一切都令她食之無味,飲之不甘,她常年生活在這樣的奢侈之
中,已然麻木了。回想起這一生,似乎到隻有跟巫行雲相鬥的數十年還過得足實
一些,現在,也隻有楊孤鴻還能帶給她一點生活的激情,其它的一切對她來說,
都沒有了意義。

  像她這樣的人,要權勢有權勢,要名利有名利,天下盡在她的腳下,她還有
什麽追求呢?從前她可以爲了心中的仇恨和不甘而與巫行雲相鬥,那幾乎是她這
數十年來唯一做過的事情。現在,與巫行雲的仇恨已不在,她的生活之中已沒有
什麽東西可以爲之努力的了,隻有楊孤鴻,還令她感覺到有些期盼和挂念。

  「行了,你們都給我退下吧,快快退下,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李秋水忽然很不耐煩地喝道。

  那些宮女們不敢回話,一個個悄無聲息地退下了大殿,片刻之間撤得無影無
蹤,大殿之中變得一片的死寂。

  李秋水突然哼了一聲,用力地将手中的酒杯擲了出去,杯子摔得遠遠的,啷
啷地滾着。

  她仰躺在寬大的椅子裏,閉上雙目,也不知在想什麽。她看起來依然像一個
正值風韻十足的中年美婦,那是遠比青澀少女更加誘人的豐韻成熟,飽滿而惑魅。
她的胸脯高高聳立着,那圓潤堅持的曲線和坡度,還是可以令男人看得目瞪口呆,
熱血沸騰的。

  「秋水,你想我了嗎,哈哈哈哈……」

  一個聲音蕩氣回腸地傳來,笑聲之中帶着一種調戲和幾分得意。

  李秋水蓦地眼開雙目,已經看到楊孤鴻正如幽靈一般地飄進大殿來,臉上盡
是得意的笑容。

  李秋水看得有些心頭起火,也不由得怪這小子太猖獗,一時也耐不住,忽然
撲将出去,白虹掌力洶湧而出,沒頭沒腦地就向楊孤鴻劈去。

  楊孤鴻沒有料到李秋水會向自己出掌,這李秋水功夫絕高,驟然出手之間,
實在令人防不勝防,楊孤鴻身法再快,也沒有辦法避開,但聞「縫縫縫」地幾聲
悶響,楊孤鴻的胸口已然中了李秋水的三掌,掌掌頸道十足。

  「啊——」

  楊孤鴻大叫一聲,身子飛了出去,向撞向一根大柱。

  李秋水大驚,沒料到楊孤鴻竟然不躲不閃,硬生生地吃了自己三掌,這三掌
打中任何人身上,也絕對沒有活路可走了。當下不及細想,忙身子一彈,飛身而
出,去勢如電,及時地将楊孤鴻飛出的身子拉住了,抱在懷裏,再飄落于地,眼
淚已然撲篩篩地淌了下來:「你……你爲什麽不躲開啊?」

  楊孤鴻閉目不答,臉上的肌肉扭曲着,抽搐着,更是把李秋水吓得泣不成聲,
連連顫聲道:「對不起對不起!孤鴻,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隻是……隻是一
時心情不好……對不起了,你可千萬别死……不能死啊……我對不起你……你不
要你死啊……孤鴻……你醒醒……醒醒啊……我求你了,别吓我……你不要死…
…聽到沒有……你醒過來,我讓你也打我三掌……求求你了孤鴻……」

  李秋水哭着喊着,哪裏還有她一代宗師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小女人小媳婦。
哭得也是情真意切,毫無半點做作之态。眼淚也滴淌在了楊孤鴻的臉上。

  楊孤鴻的臉此時已然恢複了正常,嘴角也露出兩抹狡黠的微笑。然而,他卻
一動不動,依舊任李秋水抱着他痛哭。

  此時,李秋水已是嘤嘤而泣,以手輕輕撫着楊孤鴻的臉道:「孤鴻,我真的
沒有一點傷害你的意思,你千萬别死,好不好……隻要你肯醒過來,你要我做什
麽我都依你……孤鴻,求求你,千萬别有事啊……」

  「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要你做什麽你都願意嗎?」

  楊孤鴻閉着眼睛,哈哈大笑道。

  李秋水被他這麽突然開口,也小小吓了一跳,但見楊孤鴻并沒有事,又不由
驚喜不已,嗔道:「你……你這壞蛋,你真的沒事嗎?」

  「有事……天下還有誰能承受你這樣的三掌,你說我能沒有事嗎?我整個人
都快散架了,你怎麽這麽忍心的打你相公我啊?我要你幫你揉揉,哎喲——難受
死了!」

  李秋水舉袖拭去了淚水,嗔道:「你……你想得美……你想騙我幫你揉身子,
你想得美。」

  楊孤鴻擡臉道:「你剛才說什麽來着?你不是說隻要我醒過你,你爲我做什
麽都可以的嗎?」

  李秋水妙目一瞪:「你……你……你怎麽這樣……」

  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

  楊孤鴻得意地大笑起來:「秋水,你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了,别說來的話
不算數哦!來……幫相公揉揉,我沒騙你,骨頭真的散架了!」

  李秋水無奈,又瞪了他一眼,隻好将他扶着坐了起來,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輕輕地揉了起來。

  楊孤鴻閉目搖頭,舒服地叫道:「娘子的手法真好,舒服極了,用力……」

  李秋水臉上微微一紅,她是一代叱咤風雲的女枭雄,哪料得到有一天會這樣
乖乖地爲一個男人揉肩呢!但是對于楊孤鴻,她卻仿佛無法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再說,自從遇上這楊孤鴻以來,她已然深深感覺到自己的渺小,以前那高傲無匹
的性格也改變了不少,此刻在楊孤鴻面前,她更是越發地感覺自己像個小女子,
一個需要男人來寵愛的小女人。

  第210章柔情蜜意秋水嗔,西夏驸馬我來當

  李秋水忽然幽幽地道:「你這麽久都不來看我,都跑到哪裏去風流快活去了?」

  楊孤鴻心知自己的确沒有找過她,也算是理虧。

  李秋水忽然站起身子來,一扭身子,大踏步而去。

  楊孤鴻微微一愣,急忙追到她前面,伸手攔住了,說道:「姐姐别生氣,是
小弟做得不對,小弟在這裏給你陪禮道歉了!」

  說罷,就要彎腰施禮。

  哪料李秋水見狀卻更爲生氣,借着月光,他看得真切,隻見她粉面之上竟然
滑下了兩行清淚。

  他心裏微微一愣,忽然間明白了什麽。

  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面前流淚,那麽說明她與這個男人關系并不一般。

  他一直沒有想過自己與李秋水的情感問題,他與她雖已有過肌膚之親,根本
沒有想過與她之間會有兒女私情。

  此時忽然開始正視這個問題起來,他不由得心裏暗暗一震,他心中更爲慚愧,
手無力地垂了下去,隻呆呆地盯着她。

  李秋水忽然雙手捂面,轉面輕輕地啜泣起來。

  楊孤鴻有些手足無措,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又惹上了一身的情債。

  看着李秋水兩肩抽泣,知道她實在也爲自己受了很多的苦,也付出了太多太
多,不由心生憐憫,他仰天輕歎一聲,走過去,扳過她的肩頭,将她輕輕摟入懷
中。

  她撲進他的懷裏,卻哭得更爲傷心。

  幽香入鼻,溫玉滿懷,玉人香肩起伏着,他又是慚愧又是感激,她雖然名聲
不好,可是她對自己卻是一片癡情,爲了自己可以連命都不要,他以前沒敢正視
這份感情,而現在,卻不得不正視了。

  她是個熟透了的女人,也是個極品,他對她自然也是動心的。

  「孤鴻,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今夜之後,我不會再來纏你了!」

  懷中的玉人幽幽地說道。

  楊孤鴻咬了咬牙,道:「秋水,快别這麽說,你對我的這份情深如海,我不
能不報!」

  李秋水一下子從他的懷抱掙脫出來,一擦眼淚,強笑道:「不用了,你能爲
了奔赴西夏,這已經足夠了!」

  楊孤鴻伸出了手去,一把将她扯入懷裏,緊緊地摟住了她,嗅着她的青絲道:
「我是真的喜歡你!」

  她雙目一閉,内心狂喜着,激動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但她卻淚如泉湧,一下
子将他的胸襟給浸濕了。

  他捧起她的臉來,舉袖輕輕地将她的眼淚拭去,她雙目一眨不眨地盯在他的
臉上。她也算半個在風塵中打滾的女人了,但這并不是她的本意,這世上太多的
人這所以放蕩的原因,或許僅是沒有愛,如果真的能找到一個真心愛自己的同時
也是自己真心愛着的人,那麽他(她)可能是不會縱情的。

  李秋水就是這樣的人,她的生命中有個不少男人,可是大半隻是垂青于她的
美色,而能真心待心的,卻又都是些不入流的人。

  這豈非本就是人類的大悲哀?

  依偎在他溫暖的懷抱裏,她隻覺得自己一直以來漂泊不定的心,暫時得到了
片刻的安甯。縱使隻是這一片刻,她也願意以生命爲代價來換取。

  她動了動了,輕啓朱唇,欲言又止,她很想對他說些什麽,可是一張口,卻
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沒有再讓她說什麽,因爲他已低下頭下去,輕輕地吻上了她的臉。

  濃烈的男子氣息撲入了她的鼻中,她隻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

  曾經與楊孤鴻的幾次歡愛,但都是出于情欲沖動,哪有像現在這樣動真情的,
所以對于他這樣的親近,她此刻方才感受得到。

  鳳目微閉,她開始享受着他的溫柔,享受着他給她的那份情意,她生怕這一
切是在做夢,她不由暗暗是掐了自己一把。疼!很疼!而這樣的疼痛卻令她興奮
不已,因爲這樣的疼代表着現在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吻着她,嗅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他也沉醉了,的确,那次她帶給他
的那種巨大的歡愉,令他對她也有着莫名的依戀。此刻,溫玉滿懷,叫他如何不
心動,他本就是血氣方剛的青年,這時身上已然臊熱不已了。

  她感覺得到他的心狂在加速,她也感覺得到那種暴風雨既将到來了。

  果然,他的火熱的唇很快就印在了她的唇上,他的舌頭也穿過她的牙縫之間,
伸入了她的口中,她心神爲之一蕩,急忙把一條連根吐到了他的口中。

  他已經有些受不了了,忽然一把将她抱了起來,幾大步就跨到了一棵大樹旁
邊,然後将她放了下來。讓她靠住了大樹,他就開始去解她的衣服,她抱住他的
頭,任何的雙手在她的身上做着各種各樣的動作。

  她的衣服很快被他解開了,他的唇,從她的臉上一路印了下去,在她的脖子
上吻了一圈之後,然後沿路下去了,一直吻到她的胸上,就快到了她的之上了,
她隻覺得一陣眩暈,芳心狂跳不已,她嬌喘着,緊緊地抓了他的頭發。

  他将臉孔深深地埋入了她的之間,她的那裏,很深很深的深谷,還足以埋葬
無數男人的雄心壯志。他的臉在那裏停留片刻之後,已然全部被刺激起來了。他
一張嘴,便含住了她的一粒小櫻桃。

  「嗯……孤鴻——我……我愛你……」

  她快樂而忘情地叫着,雙手把他抱得更緊了。他的回應是更爲劇烈的,令她
的動作。

  一陣陣酥麻而無比舒暢的感覺從她的之上直傳全她的全身。記不得什麽時候
自己的裙子已被他解了開去,也記不得他何時竟然已經和自己相擁在一起了。

  當他雙手将她的雙腿抱起來的時候,她同時也感覺到了一種奇妙無比的疼痛
自雙腿之間傳來,可是那種疼痛竟是那般地令她回味,令她瘋狂,令她留戀。

  他将她盤腿抱起來腰間,她頓時時如騰雲駕霧一般,内側的疼痛片刻之間便
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緊接一陣的快感,這快感說不清道不明,但卻令所有
的人都會沉迷其中,人類能存在到今天,如果不是爲了追求這種快感,隻怕……

  她的身子在他用力的雙臂的托送之下,輕飄飄地纏在他的身上起伏着。

  他的那個真的好大,她心裏暗暗贊道,在她所經曆過的男人中,的确沒有比
他更大的,所以,他也帶給了她别的男人沒法給的快樂。

  天啊!她多麽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永遠永遠。

  然而,她自己卻開始浮燥起來了,因爲她身體的反應令她越來越感到不滿足
了她希望他的動作更猛烈一些,她希望他能換一個方向來向她進攻。

  終于,她忍不住房輕輕地叫了一聲:「孤鴻,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他很聽話地将他放了下來,她剛一着地,便轉過了身子去,雙手抵在樹幹之
下,前身伏了下去,那圓潤的臀卻高高地翹在了他的面前。

  他暗自咽了一下口水,也毫不停留,一把将她的腰抱住了,随着他的腰一挺,
他們又連在了一起。

  這一種姿勢,的确能讓他盡情地發揮了,他動作果然漸漸兇猛起來,她都有
點吃不消了,可是,伴随着一絲微微疼痛的巨在快感,卻令她欲罷不能,她強忍
了一會兒,便完全地沉浸于快樂的浪潮之中。

  正當她将要抵達快樂的極端之是,他卻忽然自她和身體裏離開了,她頓時感
覺到無比的空虛,她不由對他有些抱怨了。

  哪知她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就被他一把拉了過去,一下子就傾倒在了地上,
但是,着身之處卻并不是冰涼的地面,而是溫滑的衣物。

  原來,他早悄悄地将衣服鋪在了地上。

  這是很美妙的事,因爲她終于能躺了下去,假如地上的不是衣服,而是一張
床,那就更爲美妙了。

  沒容得她多想,上身已有了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傳,接着她就又感到了無比的
充實。

  這一下,他的動作簡直可以用粗暴來形容了,但是,她是沉醉在其中,他的
粗暴雖然令她有些恐慌,但是卻也帶給了她更大的刺激和快感。

  夜深人靜,四下無人,她終于忍不住大聲地呻吟起來,她也有了動作,她的
身體如蛇一般地扭動了起來,歡快地去迎接他的一次次猛烈的沖擊。

  然而,很快地,他就将她送到了,他伏在她的身體上,略略停頓了一下,便
又開始慢慢地動起來,她咬牙承受着,但是沒過多久,她便又感覺到了快樂,于
是,他的動作便一如先前那般地兇猛了起來,并且還悄悄地帶着了一些額外的技
巧。

  她呻吟着,一雙小手在他厚實的背上輕輕地抓着,雙腿也牢牢地勾住了他的
腰。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了,她已然被他連續四次帶入了,最後他終于與她
同時爆發了,他已然全身汗濕,疲憊地躺在了一旁。

  她枕在他的胸上,吻了他一下,甜蜜地,雙手輕輕地撫摸着他的結實的身體。

  「孤鴻,如果以後我有了你的孩子,那我們怎麽辦呢?」

  李秋水問。

  楊孤鴻輕歎了一聲,道:「如果你真有了我們的孩子,那麽我們也隻能過隐
居生活了,你能過得了那種生活嗎?」

  李秋水嗔怪道:「喂,你别把我看成那種貴族婦人好不好?我更像個江湖人
吧?會怕那隐居的清苦生活麽?」

  楊孤鴻看她說得真切,全不像說假話的樣子,心裏又不由一陣感動,摟住她
就是一陣狂吻,李秋水感受到他的熱情,也幸福地回應起來。

  「你派那麽多女侍衛去中原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楊孤鴻忽然又問道。

  李秋水呵呵笑道:「有事,當然有事了,大喜事。相信你已經知道西夏公主
招驸馬之事了吧?」

  楊孤鴻心裏不由一怔,難道李秋水找自己回來,竟然是要自己去參選驸馬嗎?
她不在乎我與她的關系?

  果然,李秋水笑道:「那些來參選的王公貴族,各各都心懷鬼胎,沒有一個
會是真心待盈袖的,所以,我要你也去參選驸馬,我相信你還是可以真心待盈袖
的。」

  「可是……可是我們的關系,那不是亂了套了嗎?」

  楊孤鴻故作爲難狀。

  李秋水白了他一眼,嗔道:「行了行了,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麽人啊?你就偷
着樂吧,就這麽定了!」

  楊孤鴻差點忍不住抱住李秋水大呼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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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29 07: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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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九天一曲倩影飄,輕紗飛舞動凡心

  「駕!駕駕駕!」

  但聞一陣陣的喝叱聲,數十飛騎直奔西夏關而來。

  而一馬當先的卻是大理段殿下,段譽是也。他左右手邊跟着朱丹臣和傅思歸,
身後竟然還有虛竹和一衆大理國的武士。看這陣勢,他是要來搶奪這西夏驸馬來
了。這也難怪,大理國要是與西夏國結成了姻親,于兩國都是大有益處,這段譽
也正是奉了段正淳的命前來西夏參選驸馬的。

  關門外,卻隻有兩個人守着大門,而門外竟有不少的死屍。看這兩人,身高
俱在八尺以上,一個個像極了刑場的劊子手,坦胸露乳,滿臉橫臉,兇神惡煞一
般分守在關門兩側。一個手提兩柄巨斧,一個懷抱兩把碩大無朋的鐵錘,正四目
暴睜,盯住前面馳來的人馬。

  兩人身上都透着一陣陰森森的殺氣,所以馬匹奔近,竟然立腳不前。

  兩個巨人見狀,得意的哈哈大笑不已,聲中驚雷,直震得馬匹一陣臊動,那
些大理國武士中有些膽心的,已是險些要打馬退回了。

  段譽見此情形,心裏亦是大爲吃驚。

  朱丹臣喝道:「哎,你們這兩個妖人,擋在這裏作啥?我們都是來西夏參選
驸馬的,快快讓開!」

  兩個彪形大漢哈哈大笑道:「我們吐蕃宗贊王子有令,此關關閉十天,八月
十五後再開,八月中秋前,女過男不過,僧過俗不過,老過少不過,死過活不過。
這叫四過四不過。」

  那拿鐵錘的大漢說完,将鐵錘往地上一砸,但見塵土四濺,鐵錘已然砸出了
一個大坑,連柄沒入其中。這一下,直震得大地也微微動搖,馬匹又是一陣的亂,
掉頭欲走。

  傅四歸道:「這是什麽道理?」

  那拿巨斧的大漢哈哈狂笑道:「道理……哈哈哈哈……老子手裏的闆斧便是
道理,宗贊王子的話便是道理,你是爲男人,既非和尚又非老翁,要過此關,除
非是個死人,哈哈哈哈……」

  朱丹臣早已看不過眼,大喝一聲道:「哪來那麽多臭規矩,看我的。」

  喝聲中,人已離鞍而起,抖手射出四料鋼珠,疾如閃電般襲向兩個大漢的胸
膛。

  豈料這兩個大僅竟是不閃不避,挺起胸膛任鋼珠擊在胸上,隻昨卟卟幾聲,
鋼珠已滾落于地,而兩個大漢若無其事地站着,那鋼珠是朱丹臣用了十成功夫射
出的,武林中就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中了,隻怕也會受傷,而這兩個皮糙肉厚的大
漢受在身上,竟似隻被棉球打着一般,毫發無損。

  然而兩人已是大怒,喝道:「臭小子,你找死!」

  喝聲中,雙斧雙錘狂舞着向朱丹臣迎去。

  朱丹臣武功自是不低,忙展開身子,與兩條大漢纏鬥了起來。一是間闆斧森
光暴綻,鐵錘風聲如雷,朱丹臣交手一招,便已知兩人力大無匹,哪敢硬接,一
個回合下來便已被逼得倒退連連,隻剩閃避之力,哪還有還手之功。

  段譽恐朱丹臣有失,高聲叫道:「朱四哥,你且退下,待我來收拾這兩個妖
人!」

  叫聲中,他的身影已陡然欺近了兩個大漢身後,左右手各搭在了一條大漢的
肩膀之上,兩個大漢的身形頓時被拉得無法動彈。

  朱丹已是渾身冷汗,這時哪敢再多做停留,急忙抽身躍開。

  兩個大漢各反回一隻手,将段譽的手抓住,齊聲叫道:「我們把他扯成兩瓣!」

  段譽深知這兩人的神力,不待他們用上力,嘿嘿冷笑一笑,北溟神功突然施
出,兩個大漢瞬間身子發軟,一起哀号嚎着任他抓住,内力狂洩而出,盡被段譽
吸了個精光。

  段譽大笑着放手,兩條大漢爛泥一般叭嗒地摔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衆人一齊高聲喝起彩起來:「好!好啊!段公子武功真是出神入化啊!」

  蓦地,一陣歌聲遙遙飄來,那是個女子的聲音,歌聲悠揚遼遠,帶着幾許柔
情,也滿懷悲怆,縱是男兒聽了,也會覺得蕩氣回腸,熱血上湧。

  隻聽歌裏唱道:夢裏夢生浮雲浮現蒼山滄海煙聚煙散乘風兮人世間莫道炎涼
世态萬物中一抹殘陽血海乘風兮把一腔豪邁噴灑九天外乘風兮把一腔豪邁噴灑九
天外我真我愛我情我在衆人都聽得如癡如醉,像不到在這西邊小國城外,竟然還
有這等精通音律之人,實在令人心馳神往。

  歌聲忽止,一聲長笑頓起,但見一條纖俏的身影飛掠而過,輕紗漫天而舞,
猶如天仙下凡一般,自那高高的牆頭掠了過去,笑聲卻還留在城牆之外。

  其身法之快,身姿之美,又是看得衆人爲之呆住了。這些人都是見識過段譽
的淩波微步的,可是要和這人神秘女子相比,卻已是天壤之别了。

  段譽剛剛得意了一番,此際也不由得暗暗垂下了頭去。

  忽又聞得一陣馬蹄聲,又有三人如飛而來,馬上騎着正是慕容複,包不同和
風波惡三人。

  慕容複見到段譽,輕輕冷笑一聲,道:「很巧啊,沒想到大理段公子也來了,
如此,咱們又有一番熱鬧可瞧了,閣下帶來的幫手還不少嘛!」

  段譽見到這個江湖上享有盛譽的姑蘇慕容複,心裏早懼了三分,忙抱拳笑道:
「原來是慕容公子啊,你見笑了,你不也是沖着西夏驸馬來的嗎?小弟不才,但
也想來湊湊熱鬧,看有沒有運氣了。到時如果與慕容公子遇上,還望手下留點情
才是啊!」

  慕容複大笑道:「段公子過謙了,你們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和六脈神劍我早已
慕名已久,到時還盼段公子指幾招才是。」

  段譽一挺胸膛,高聲道:「好,到時咱們各憑真本事,如果小弟敗于慕容兄
手下,也無話可說,請!」

  慕容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聲不吭,打馬便往城内奔去。

  段譽往地上唾了一口,狠狠地道:「姓慕容的,你别得意,看到進老子怎麽
讓你在天下英雄面前出醜,我段譽名揚天下的時候到了,就是踩着你慕容複成就
我的威名,哼!」

  第212章西夏公主多嬌媚,蓮步款款顯風情

  西夏城中,已是擂台高築,馬嘶人喧,城中人摩肩接踵,熱鬧非凡。西夏公
主招驸馬,這的确是十幾年來西夏城中最熱鬧的盛會。這幾天,可謂是八方英雄
齊聚西夏,而且又是以武論高下,最後勝者便是驸馬,四方好手就要在這裏展開
激烈的角逐,這等好戲,又有幾人願意錯過的?

  是故一大早,擂台之下就已經聚得人山人海,單等着比武開始。有比較聰明
的人,竟然是連帶了幹糧和水,看來真是打算将這場熱鬧盡收眼底了。

  這時,人群之中起了動,隻聽有人大聲叫道:「大理段殿下來了,快看啊,
段殿下真是人中之龍,我看這西夏驸馬是非他莫屬了。」

  叫聲中,但見一群大理武士在前面開路,簇擁着段譽直到達了擂台的右側,
讓他高高坐到了那貴賓的座位上去了。

  蓦地,一人長笑道:「姓段的,你也未免得意太早了,我來!」

  衆人擡頭望去,隻見三條人影自空中飛來,直落到了擂台的左側,卻是慕容
複帶着包不同與風波惡到來了。

  慕容複冷笑着瞪了段譽一眼,段譽假裝沒看見,偏着頭去看天,那種态度更
是顯得傲慢無比,氣得慕容複差點就想沖過去扇他兩個耳光。

  「哼!你們都别得意,今天這場比試,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哈哈哈哈……」

  一陣狂笑聲中,一個灰衣蒙面人仿佛如從天降般地直直落在了擂台之上,雙
目如電,各在段譽與慕容複身上掃了一眼。

  兩人的目光與之相接,都不由打了一個冷顫,暗暗叫苦,這人光是用目光便
能令自己生出怯意來,看來武功着實了得,顯然是勁敵來着,那如何是好呢?

  慕容複叫道:「這位兄台既是來打擂的,爲何不摘下面巾來,難道你竟是見
不到光的雞鳴狗盜之輩嗎,要不,就是實在醜得不敢見人了吧?」

  台下人群也高怕叫道:「對呀,快快以真面目示人吧,不然就别來這裏比武
了。」

  蒙面人仰天大笑數聲,方道:「這次比武招驸馬可有明文規定不準蒙面的嗎?
如果沒有,那麽老……老子偏要蒙着臉上陣,你們奈何不了我的。」

  人們無言以對,隻能發出一陣陣噓聲,以表示不滿。

  忽又有一人高聲喝道:「沒錯,這次擂台的确是沒有明文規定不準蒙面,哈
哈哈……」

  一條人影自衆人的頭頂之上平平的掠過去,也落在了擂台之上,竟是一個戴
面具的人。此人披頭散發,衣衫極爲褴褛,活像個乞丐。

  慕容複臉色一變,大聲問道:「你又是何人?」

  戴面具的漢子應道:「在下乃丐幫新任幫主,莊聚賢是也!」

  蒙面人也自報了家門:「本王子是吐蕃國的宗贊。」

  段譽笑道:「你也是堂堂吐蕃國的王子了,怎麽,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麽?」

  蒙面人哈哈大笑道:「本王喜歡這樣,蒙着面更有精神,本王子就是喜歡這
樣,不行麽?」

  「你……」

  段譽也不由得語塞,看台上這兩個神秘的家夥,身手都是一流的,看來這場
比試實在還不知道結果會如何了。

  「公主駕到!」

  一聲長喝中,空中飛來一頂大橋,由四個壯漢擡着,在空中臨空飛過來,隻
落到擂台之上。擂台後面,這時也湧出了十幾個妖豔的宮女來,一個個托着各色
瓜果點心,片刻之間将那擂台之上的坐椅上擺得滿滿的。

  此時,花橋之内先是跳下兩個美豔動人的侍女,再一起轉身,扶出了正主兒,
西夏國的公主。

  衆人睜大眼睛一看,果然是一個華貴而不失清純,水靈嬌俏,星眸丹唇,不
失爲一個絕色美人兒。

  「好!好好!好耶……」

  台上台上一陣陣地喝彩:「公主果然是人間無雙,天上少有的美人,太美了!
西施見了都會自卑,嫦娥見了也會遜色。」

  衆宮女早把西夏公主扶到了寬大的主椅之上坐定了,公主微微拂了拂衣袖,
一個健碩的西夏人站出擂台來,看起來是個将軍。這将軍抱拳向四下裏行了一禮,
高聲道:「今天是我們西夏極爲隆重的一天,在這裏,我們公主将親自主持這場
驸馬選撥,規則很簡單,以武定輸赢,最後的勝者便是驸馬爺了。我也不多說,
現在,比武開始!有請各位英雄,在台上見個真章!」

  話音方落,人群中已有一人高躍而起,一個跟鬥翻上擂台來,抱拳道:「在
下秦嶺飛天虎巴不爾,特來領教各位高招!」

  「好!我來試試!」

  又有一人躍上台來,也抱拳道:「在下漠北野狼仇坤,請兄台賜教!」

  兩人客氣話一說完,立即就不客氣地拼鬥了起來。這兩人武功都是平平,拼
鬥了數十回合也分不出個高低,出手相搏之處又沒有什麽精彩可看,台下的人都
發出了不滿的噓聲來了。

  那蒙面人宗贊早看得不耐,大聲喝道:「看我的!」

  他飛縱入場,叫道:「你們兩個住手,一起來攻我吧,省得浪費時間!」

  口氣之狂,實在令人不堪忍受。

  巴天爾與仇坤對望一眼,同時暴喝一聲撲向宗贊。宗贊冷笑一聲,身子一滑
一側,兩隻手已閃電般各自抓住一人,雙臂微微一使力,便将巴天爾與仇坤一起
扔下了台去。

  人群這時才暴發出一陣喝采聲:「好!好厲害啊——」

  莊聚賢也長笑一聲,叫道:「好身手,待我來試試!」

  他也躍入了場中。

  宗贊道了一聲「好」右掌平胸,緩緩推了出來。

  掌勢雖緩,力道卻同樣大得驚人。

  莊聚賢見他掌勢緩慢,已知對方存了試探之心,他自然明白這層道理,心中
有些感動,所以也隻用八九層功力,也是單位掌推出。

  砰!

  宗贊身軀微微一震,莊聚賢卻退了半步。

  宗贊也察覺到了這個年輕人的心思,内心也大爲所動。他叫道:「很好!咱
們再來!」

  他有心要莊聚賢見識到「萬象般若功」的威力,所以再次出手時,高叫了一
聲「天河倒瀉!」

  叫聲方落,他的身子已化作萬道虛幻的影子,漫天激射而下。

  莊聚賢抱元守一,雙目微閉,雙耳卻起伏不定,他正憑着耳力辯别宗贊真正
攻來的那一掌。

  眼看那如銀河落九天般的掌影堪堪觸及身上,才倏地右掌自左腋下閃電般遞
出。

  雙掌相擊,莊聚賢身子向側滑出了三丈,臉色慘白,搖搖欲倒。

  宗贊落身于地,帶着幾分贊許的神色望着他,道:「江湖中能接得下我這一
掌的,已經是寥寥可數了,小子,你還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武學奇才,隻可惜,
你終究還不是我的對手。」

  莊聚賢猛然意識到自己所肩負的重擔,隻得下決心與宗贊一拼了。

  宗贊叫道:「我這招叫做『地動山搖』,你要小心了。」

  說罷,身子再度躍起,旋如狂風巨浪,又如一個尖銳的镙釘,要穿透對手心
胸而過。

  飓風如刀般割在臉上,莊聚賢伫立着,默運「吞星吐月」待他攻得近時,雙
掌齊揚,迎着那霸道的勁氣,一推一引。

  宗贊陡然一驚,覺察到了自己那勁力突然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驚之下,忙右掌疾伸,加大了兩層功力,有些惶恐地願勢不變向莊聚賢身
上各大要害拍去。

  莊聚賢既已使出「吞星吐月」将宗贊的功力吸引過來,也就不再怠慢,雙掌
二度推出,隻是,他自己倒沒用上多少力道。

  縫!縫!

  兩聲脆響之後,宗贊被莊聚賢的兩掌震得倒退三步,愣在當地,緩不過神來
了。

  他實在想不通莊聚賢怎麽突然之間功力劇增,竟似高出自己許多了。

  「你……你怎麽……」

  他不知道該怎麽問,神情萬分詫異。

  莊聚賢得她同意,轉過身來對宗贊道:「實不相瞞,晚輩适才使的乃是『吞
星吐月』的功夫,是借老前輩的功力來反擊老前輩的。」

  宗贊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他獨自歎息了一陣,緩緩轉過頭來對莊聚賢說道:
「小子,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的,竟能将一門絕世神功學會,那再接我最後一掌吧!
這是『萬象般若功』中最霸道的一掌,我此生與人對陣,也隻用過兩次,現在,
是第三次,也該是最後一次了!」

  他的神情黯然,大有不久于人世的感覺。

  宗贊不再說話,雙目緊閉,渾身罩在一層血紅的氣暈之中。

  莊聚賢知道這是一代宗師畢生絕學所聚,也急忙提氣待敵。

  宗贊雙目突睜,長笑一聲,突然分身作數人,數條人影車輪般地圍繞着莊聚
賢急速着。

  莊聚賢不敢再讓他搶攻,蓦地長身躍起五丈之高。

  哪知那數條人影也随着躍起依然急速轉動着。

  莊聚賢無奈,隻得并指爲劍,瞬間向那數條人影各彈出一縷指風。

  宗贊不發招,他也無法将他的功力轉爲己用,但他也不敢等宗贊先發招,因
爲他沒有絕對的把握還能在那電光火石之間使出「吞星吐月」宗贊受他指勁一擾,
身形果然慢了下來,但他隻是緩得一緩,數條身影忽地一齊快愈閃電地鎖合過來。

  莊聚賢不敢怠慢,忙一招「夜照八方」身形旋轉如風,亦快愈閃電地拍出數
掌。

  他用易筋經心法,配合「吞星吐月」這下果然威力顯見,但是宗贊這招「滅
天絕地」實着過于霸道,他隻引住了他一掌的勁道,便覺得有些吃不消了,隻好
融合自己的大半功力,再揮掌拍出。

  人影閃動,空中數人影交接,隻得「砰砰縫縫」一陣沉悶的炸響,接着兩條
人影墜地,定住。

  這驚天動地的一招,兩人拆成了平手。

  宗贊此時笑了起來:「好!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老夫真的老了,不中用
了!」

  莊聚賢道:「老前輩過謙了,如果不是你手下留情,晚輩确信也不是你的對
手。」

  宗贊點了點頭,道:「你還算是個勇于承認現實的後輩,難得了!」

  莊聚賢道:「那麽,我們這場賭隻能算是平局了,前輩你能不能……」

  宗贊忽然笑道:「你怎麽口口聲聲叫我前輩,你又能未見着我的真面目,豈
知我有多大年紀?」

  莊聚賢哈哈一笑,也道:「是極是極,好了,現在咱們打成平手,先下去休
息,讓别人打他一陣,咱們再來湊熱鬧,如何?」

  「老……本王正有此意,也好,省得我們拼過兩敗俱傷,倒讓别人撿了便宜。
對了,段公子和慕容公子,你們也該露露臉了!」

  兩人大笑着退到擂台一邊去了。

  慕容複早已是等得心裏火急,聽得他這麽一說,緩步走到了擂台之上,袖中
滑出利劍,直指段譽,叫道:「段殿下,你肯賞臉賜教嗎?」

  段譽冷笑一聲,也緩步跨上了擂台。

  第213章六脈神劍敗強敵,西夏公主動芳容

  「素聞姑蘇慕容複有天下第一劍之稱,今天倒想看看是你的劍法厲害,還是
我的六脈神劍厲害!」

  段譽得意非凡地傲視着慕容複道。

  慕容複心裏不由微微一怔,但随即笑道:「如果你有真本事,盡管使出來便
是,别拿你們段家的六脈神劍的名頭來吓人,以你這點功夫,也練得了六脈神劍
嗎?」

  段譽哈哈狂笑起來:「如原姑蘇慕容複也是以貌取人之輩,好,我就讓你瞧
瞧!」

  言畢,小指一指點出,但見一道紫氣電閃而出,直刺向慕容複的膻中。

  慕容複一驚,沒料到他真個能使出少陽劍,忙舉劍去一格,那道紫氣刺于他
的劍身之上,當地一聲脆響,他隻覺手腕和虎口一陣發麻,幾乎握劍不穩,這時
才陡然覺得這個段譽實在不可小觊,忙聚斂心神,暴喝一聲,長劍一圈一點,頓
見漫天劍影,反攻向段譽。

  段譽冷笑連連,施展開淩波微步,刹那間隻見整個擂台之上虛虛實實盡是他
的影子。

  擂台之上劍氣縱橫,帶出絲絲銳嘯之聲,将段譽的幻影一個個擊得粉碎,卻
沒有傷到段譽分毫。段譽仗着精妙無匹的淩波微步,再配以淩厲的六脈神劍,漸
漸地将慕容複逼得處于了下風。

  慕容複是又驚又憤,他先前一直就沒把段譽放在眼裏,隻覺得他不過是一個
纨绔子弟,專以尋美獵豔爲己任的公子哥兒。這正是他最爲讨厭的那種男人,因
爲他向來以胸懷複國大計爲傲,覺得同樣是王族之後的段譽委實太給男人丢臉了,
是故一見到段譽他便莫明其妙地心生讨厭。哪料此番竟然打他不過,還處于下風,
他心裏的那個憤怒可想而知了。

  段譽此時已占了上風,不由精神大振,厲喝一聲,拇指少商劍,但見劍路雄
勁,頗有石破天驚,風雨大至之勢,小指少澤劍,忽來忽去,變化精微,兩劍齊
出,慕容複大驚之下,橫劍格擋住了少商劍,頭頂一涼,竟是被少澤劍刺中了發
髻,一時間發絲飛散飄落。所幸他低頭還快,否則那一劍心必眉心,早已一命嗚
呼了。

  慕容複哪裏還忍得住這口惡心,此刻散發亂舞之間,他已然揮灑出數十劍,
劍劍陰狠辛辣無比,他狀若瘋子,形同拼命。他畢竟也是頂尖高手,這數十劍使
出來,的确是驚世駭俗,鬼哭神泣,天地皆爲之變色。

  哪料段譽卻大喝一聲:「慕容複,你找死!」

  喝聲中食指商陽劍巧妙靈活,猶如飛蛇吐信,中指中沖劍大開大阖,氣勢雄
邁,又是兩劍向慕容複身上招呼了過去。

  但聞當啷啷一陣脆響,慕容複手中長劍斷裂飛散,僅剩劍柄在手,那一片漫
天的劍影頓失。慕容這一驚非同小可,劍已斷,隻能飛身而退,卻依舊是慢了一
步,隻聽得撲地一聲,商陽劍正中他的右臂,直洞穿而過,瞬間已是血流如注。

  包不同與風波惡見狀大驚,雙雙搶上台來,護着慕容複退了下去。

  段譽見這個赫赫有名的南慕容敗在自己手中,一時間不由得意地狂笑不已,
還有些手舞足蹈。

  那宗贊與莊聚賢見慕容複慘敗在名不見經傳的段譽手裏,也都不由大驚,尤
其是見到他那淩厲的六脈神劍,更是膽顫心驚。

  然而,宗贊卻是目露兇光,幹咳一聲走上台來,嘿嘿笑道:「段施……段公
子,沒想到你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連你父親都學不會的六脈神劍,你竟然學會了,
可喜可駕啊!本王也想向段公子請教幾招,如何?」

  段譽剛才是見識了這個宗贊的武功的,知道他的武功還在慕容複之上,哪裏
還敢大意,忙正色道:「既是如此,就請宗贊王子賜教吧!」

  宗贊伫立,而雙袖卻無風自動,右手拇指和食指微微一動,剛才慕容複斷落
在地上的一片劍片陡然飛入他的手中。

  莊聚賢驚呼道:「少林拈花指法!」

  宗贊雙目電閃,輕輕冷笑一聲道「你很識貨!」

  段譽卻笑道:「莊幫主,你看走眼了,這不是拈花指,這是逍遙派的小無相
神功。」

  宗贊雙目神色又是一變,右手一揮一彈,劍片裹着一股勁氣,盤旋,飄忽地
擊向段譽。其勁道之大,實已遠勝過慕容複的劍氣。

  段譽不敢大意,忙連施六脈神劍,配合着淩波微步與宗贊鬥在一處,兩人兔
起鹘落翻翻滾滾地戰了近百回合,卻是平分秋水。這兩人的拼鬥雖是精采萬分,
然而現在已呈膠着狀态,是故又看得人們有些不耐了。

  兩人百招一過,心知單憑招數想要取勝,那實是不易。段譽六脈神劍雖然尚
不純熟,可是招式之淩厲,卻是無敵于天下,而宗贊卻是憑着靈巧多變來應付的,
他竟然精通少林七十二絕技,時不時地便将少林精妙的絕學施出。但既便如此,
也隻能與段譽打成平手。

  蓦地,兩人近身四掌相接,全身衣衫鼓風而飄,四腳凝立不動。

  倆人内功修爲都入至高境界,全力一擊,勁道能碎石成粉,何況是血肉之軀,
所以誰也不肯退讓,各出全力耗拼。

  這等内功真力耗鬥表面上看去,平淡無奇,隻見兩支斷劍相互抵觸,彼此用
力攻拒而已,其實,這是武家最忌的一種打法。要知這種拼鬥,全憑真功實力,
内家修爲,一分一厘也取巧不得,耗到力盡筋疲,真氣耗消殆盡,一方受了重傷,
或者當場殒命,才能停下手來。

  這兩大高手,又相持了頓飯工夫,彼此頭上汗珠兒,都像雨水般直向下滾。
但誰也沒有時間騰出手來,拭去滿臉汗水。

  這時,廣場上數十個江湖豪客,都屏息凝神,目不轉睛地望着倆人。

  宗贊和段譽拼搏形勢已有了極大的轉變。

  隻聽宗贊一聲輕哼,手上斷劍一紋,倆人手握的半截斷劍,都化成片片碎鐵,
散落地上。

  段譽趁勢一躍而起,雙腳連環踢出,瞬息間踢出五腿。

  宗贊雙掌翻飛,封開段譽踢攻五腳後還了四掌。

  倆人由内功耗拼,又變成赤手拼搏,雖是空手搏鬥,但比剛才倆人比劍之鬥,
尤爲精彩,各以快攻,搶制機先,隻見足影點點,掌風呼呼,險象互見,怪招百
出。

  激鬥中,段譽一掌劈下,宗贊閃避不及,竟揮掌硬接一擊,但聽一聲砰然輕
響,兩條人影霍然分開。

  段譽吃宗贊内家反彈之力,震得連退了七八步,才拿樁站穩,宗贊也被段譽
罡力震的翻出去一丈多遠。

  這時,倆人都已明白,如不豁出性命作生死之拼,實難分出勝負,彼此心念
相同,竟都下定了甯作玉碎的決心。

  段譽站穩腳步後,立時一提丹田真氣,把腑中翻湧的血氣,勉強壓住,揚手
一記商陽劍擊去。

  一團疾猛的勁道,挾着雷霆萬鈞之勢,劈向宗贊。

  宗贊功運雙臂,長笑一聲,雙掌平胸推出,不閃不避,又硬接了段譽排山倒
海的一擊。

  兩股淩厲無倫的潛力一接,卷起了一陣狂飄,吹得丈餘内沙石走飛。

  接着宗贊一聲長嘯,身子淩空而起,猛然一個翻身,頭下腳上,疾向段譽撲
擊,疾比流星飛瀉。

  段譽竟也不讓避,腳踏步,雙掌平胸運動相待。

  宗贊帶着一陣風撲到,雙掌一齊下劈,段譽兩手倏地從胸前翻起,出掌迎擊,
四掌相接如擊敗革,輕響過處,四掌分而複合,再次粘在一起,各運内力相拼。

  這種打法,不是打,簡直是存心同歸于盡,看得雙方觀戰人無不目呆心驚。

  倆人又相持一陣工夫,段譽突然大喝一聲,雙掌一振,全身功力突然迸發。

  宗贊瞬那間隻覺得自己的内力如狂濤一般奔湧而出,竟然直灌入段譽的體内,
同時雙掌也死死地被段譽粘住,令他無法撤掌。這一下,宗贊大呼道:「你……
你會北溟神功?你在吸我内力?」

  段譽不答,卻哈哈狂笑不已,但見他發絲飄舞,臉上紅光一片,突地暴喝一
聲,雙掌勁力一吐,宗贊有如斷線的風筝一般飛躍出三丈之遙,叭嗒掉落于地,
連面巾都摔掉了,一張毛茸茸的臉露了出來。

  「啊,他不是宗贊,他是吐蕃國師鸠摩智。」

  衆人齊聲大叫道。

  鸠摩智狼狽地爬了起來,雙手舉過頭頂,痛苦地大呼道:「段譽啊段譽,我
幾十年的功力全沒了!全沒了呀!你把我的武功全廢了!」

  他哭着喊着跑下了台去,哪還有半點國師的樣子。想必他是故意要蒙面替他
們吐蕃國的宗贊王子争當驸馬來了。

  段譽連敗當世兩大高手,那個得意勁兒就甭提啊,得意忘形地在台上高聲叫
道:「還有哪位英雄不服的,想上台來賜教的還有沒有?」

  台上的西夏公主見了,心裏也是不由暗暗着急,她舉目四望,好像在急切地
等待着什麽。

  莊聚賢這時也閑不住了,不由縱到台上來,抱拳道:「莊聚賢不才,也想領
教段兄幾招。」

  段譽現在哪會将他放在眼裏,狂笑道:「好說,好說,莊兄請注意了,來吧!」

  「哈哈哈……這麽熱鬧的盛會,怎麽能少了我呢?兩位且慢,我來也!」

  一個聲音遙遙地傳來,竟仿佛同時從四面八方一傳過來一樣,讓人分不清這
人究竟在哪個方向。

  西夏公主一聽這聲音,早已是滿臉喜歡,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

  台下萬千觀衆也擡頭仰臉四下張望,卻哪見半點人影。

  而那聲音卻再度傳來:「依我看,今日還敢站在擂台之上的除了你們兩位,
再無他人了吧?也好,就讓我一起将你們兩人打發了吧!」

  聲音傳自擂台右側的旗幟上,一個人正伫立于旗杆頂端,雙手背于腰間,長
發輕輕地飄于腦後,一副傲視蒼穹之态。他何時站到上面去的,台上台下千百雙
眼睛,竟然沒有一人看見。

  段譽大驚,因爲他一眼便已看出這個人,正是他在無量山見着的楊孤鴻,那
個宛若天神下凡的楊孤鴻。他對楊孤鴻的武功雖不是很了解,但是僅是在無量山
那一箫退敵之功,他已知他是一個身懷絕技之人,他今日到來,如果要争驸馬,
自己還有勝算嗎?

  這時,楊孤鴻已然微笑着飄身落到了擂台之上,傲慢地打量着段譽與莊聚賢,
笑道:「很好,哈哈,很好,就剩你們兩位了,你們一起上吧!哈哈哈哈……」

  第214章楊孤鴻技壓群雄,俏美人婀娜多姿

  段譽心生怯意,但是莊聚賢卻并未見過楊孤鴻,他哪裏知道厲害,不由陰陰
一笑,喝道:「好狂的小子,看莊爺爺怎麽敲碎你的腦袋!納命來!」

  莊聚賢運起易筋經神功,如一頭發瘋的獅子般撲向楊孤鴻。

  段譽見莊聚賢動了手,心裏現怕,也不願意落于人後,于是也輕哼一聲,施
展六脈神劍,幾乎與莊聚賢一同攻到。

  擂台之上頓時掌影如山,指風呼嘯,這是兩大高手合力的夾擊,其威力可想
而知。

  楊孤鴻哈哈一笑,左掌呼的一掌,推了出去。

  莊聚賢運起功力,揮掌硬接一擊。

  雙方掌力接實,響起一聲砰然大震,莊聚賢心神一蕩,道:「好雄渾的掌力。」

  與此同時,楊孤鴻右手也是一指點出,一縷指風迎來段譽,與他的少澤劍激
在一處,響起一陣尖銳的脆響。

  段譽這一劍已用了十成功力,因爲他深知楊孤鴻的厲害,是以一上來便動了
真格,哪料楊孤鴻輕描淡瀉的一指,威力竟然遠在他的少澤劍之上,他被那指勁
激得立身不穩,踉跄地退了幾步。

  莊聚賢施展開萬象般若功,連綿搶攻。

  瞬息之間已攻出一十六掌,出手之快,當真如驚雷驟發,迅電奔至。

  楊孤鴻心中一怒,他對這莊聚賢本就沒有好感,也不願與他多做糾纏,蓦是
暴喝一聲,一記腿踢出,後發而先至,正中莊聚的前心。

  莊聚賢慘呼一聲,噴出一股血箭,跌落到了台下去了,隻有一些丐幫的弟子
搶上前來扶走了他。

  台下坐着的虛竹忽然叫道:「三弟,待我來幫你!」

  大理武士中早搶出了三個提着亮銀棍的大漢。

  隻聽那三個手提亮銀棍的大漢冷冷說道:「殺雞何用牛刀,不用二爺您出手,
咱們三人足以對付他了。」

  語聲甫落,三條亮銀棍同時飛起,分由三個方位,攻向了楊孤鴻。

  楊孤鴻哈哈一笑,長袖一招,一名大理武士腰間的佩劍已如長了翅膀一般地
飛到了他的手中。長劍,突施一招「天女散花」銀芒旋飛,劍花朵朵,人卻已從
三人合擊的棍勢中一閃而出。

  三條大漢眼看劍花重重湧來,心中暗生震駭,暗道:這「玉面煞星」之名,
果不虛傳,武功的确是有些怪異。攻出的亮銀棍,随着心念收了回來,封住門戶。

  楊孤鴻就在三人由攻變守的刹那間,閃出了合圍之勢,欺身到段譽的身前,
說道:「他們三人非我之敵,在下亦不願傷及無辜,還是領教你的段氏的絕學吧。」

  段譽看他輕輕易易的閃出三人的合圍之勢,心中亦是大感震驚,暗道:此人
果是身負絕技……

  但聞三聲大喝,連續響起,那三個手執亮銀棍的大漢,重又撲了過來,手中
亮銀棍分由三個方位,點向楊孤鴻。

  這三人被楊孤鴻一閃脫出圍攻,覺着大損顔面,這一次合擊之勢,三人早已
暗作商量,銀棍出手,力道奇猛,有心一擊得手。

  楊孤鴻心中暗道:敵衆我寡,必得先挫一下敵勢銳焰……

  心念轉動,欺身向前,劍鋒找上那大漢握棍的右腕。

  一舉之間,避讓還擊,東、北兩方位攻來的銀棍,同時落空。

  正面方位上的大漢,看楊孤鴻竟然以手中長劍和自己銀棍相觸,心中大喜,
暗道:你這是自找苦吃!内勁陡落,向外猛碰,希望一下振飛楊孤鴻手中長劍。

  哪知一和楊孤鴻長劍接觸,不但未能震飛對方手中長劍,反被長劍沾在了銀
棍之上,不禁心頭大駭,愕然之間,楊孤鴻已然連人欺了進來,劍鋒一閃,找上
了右腕。

  那大漢無暇多作思慮,本能的一松手中銀棍。

  楊孤鴻左手疾探而出,不容那銀棍落地,已然抓在了手中。

  這時,他劍上餘力仍有,隻要一吐右腕,那大漢不死必傷,但他卻不肯借機
施下辣手,左腳陡然飛起,踢了過去。

  這一腳勢道奇快,而且大出意外,但聞砰的一聲,正踢在那大漢右胯之上。

  那大漢整個的身軀,被踢的摔出四五尺遠。

  楊孤鴻還擊一招,不但破了三人的合圍之勢,而且還奪下兵刃,踢倒一人。

  這不禁使東、北方位上兩個大漢吃了一驚,就是那段譽,也是大爲震駭不已。

  兩個大漢一怔之後,雙雙撲到,掄動亮銀棍,當頭劈下。

  楊孤鴻運足真力,健腕一翻,陡然向亮銀棍迎去。

  隻聽一陣金鐵交鳴的大震,正東方位上一條大漢,手中亮銀棍脫手飛出,正
北方位上的大漢,銀棍雖未出手,但卻被震得雙臂發麻,半晌舉不起手中兵刃。

  虛竹看到這裏,再也坐不住,也躍上了擂台,雙掌合什道:「阿彌陀佛,請
施主放過他們,待小僧來領教一下施主的高招。」

  楊孤鴻很是讨厭他的呆樣,也不答話,手中亮銀棍一翻,一式「力掃五嶽」
攔腰掃去。

  虛竹看他内力驚人,哪裏還敢封擋來勢,雙肩微晃,人已退出八尺。

  楊孤鴻銀棍揮動,放手搶攻,他胸中熟記的武功甚雜,雖是從未用過銀棍,
但使出來招數,卻是棍法正宗之學。

  虛竹見楊孤鴻使出的棍法,竟是正宗棍法中神髓之學,暗中自歎弗如。

  楊孤鴻一口氣連攻了一十八招,亮銀棍劃起一片嘯風之聲,丈餘内塵揚草飛,
潛力激蕩,但那虛竹卻從容的閃開一十八棍,楊孤鴻口雖不言、心中卻是暗暗敬
佩,忖道:此人閃避身法的佳妙,武林中實不多見……

  虛竹待楊孤鴻那一十八招連、棍法施完,才一揮右手長劍,一劍刺出,反擊
劍勢出手的同時,段譽也縱身過來,手中已多了一把折扇,也斜裏劃出了一股扇
風,劍刺楊孤鴻的握棍右腕,折扇卻逼住了楊孤鴻反擊路道,一招之間,攻守兼
具。

  楊孤鴻被他的折扇風逼退了一步。

  兩人心知如是讓楊孤鴻緩過手來,亮銀棍必将有更爲厲害的招術,立時欺身
而進,逼近楊孤鴻身側,左扇、右劍,攻勢極爲淩厲。

  楊孤鴻雖是兼通各種兵刃,但精專的還是劍術、掌法,再加上缺乏對敵經驗,
掌握到先機,勝算時,故可一氣呵成,勝來幹淨利落。

  但如陷入被動,卻少了那份由經驗中體會出的應變之能。再者,他如若不動
用法力,單憑招式應付當世這兩個少年頂尖高手,着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兩人默查楊孤鴻出手幾招,不但感覺到遇上了生平中從未遇過的勁敵,而且
對方武功、内力,恐怕都在自己之上,如是堂堂正正的和楊孤鴻放手搏鬥,那是
必敗無疑,唯一能夠勝得楊孤鴻的機會,是以己之長,擊彼之短,這期間還得仗
憑那數百場搏鬥中,體會出的對敵經驗。

  楊孤鴻一套棍法施完後餘下的空隙,不過是一眨眼間的時光,兩人就把握着
了這一刹那間的機會,反擊出手,欺入了楊孤鴻身邊,楊孤鴻手中的亮銀棍乃是
善于長戰的重兵刃,被兩人欺近身後,不但威勢難以發揮,反而成了累贅。

  但見虛竹手中長劍閃起了朵朵劍花,始終指襲楊孤鴻的握棍雙腕,迫使楊孤
鴻無法求變,段譽手中的折扇忽張忽合,斜削直點,削點之處,又都是人身要,
迫得楊孤鴻隻有閃讓對方襲擊的份兒,無能還擊。

  片刻工夫,虛竹已刺出了三十六劍,段譽折扇也急攻了二十四招。

  這段時間中,楊孤鴻始終無能還手,被迫得連退出一丈多遠。

  楊孤鴻一心隻想等待那虛竹和段譽兩人綿連不絕的攻勢,稍有空隙時,再設
法展開反擊,隻要能使他還擊一招,就可扭回這等着挨打的局面。

  他全心全意,都想着得以扭回劣勢後,如何才能把亮銀棍發揮出十成威力,
這一念頭,害得他無暇旁思。

  但情急之下,心中才陡然大悟,暗道:我怎麽竟然想不到,如是早棄此棍,
我兩手也不緻受它的拖累,以緻全爲劍勢所制,雙手握棍,閃讓敵劍,豈不是如
同綁看兩隻手打架一般。急忙棄去銀棍。

  付思之間,分去了不少心神,一個應變較慢,左肩段譽擊中了一扇,登時衣
衫破裂,所幸沒傷及皮肉。而台上的西夏公主早已是驚呼出聲來了。

  在段譽的意念之中,這一扇縱然不能把楊孤鴻左臂完全卸下,至少也将使他
筋骨斷裂,失去再戰之能,但在折扇将要劃中楊孤鴻肩頭時,似是遇上了一種強
大的阻力,那阻力卻無形無體,頗似傳言中的護身罡氣,和佛門至高的須彌神功。

  這兩種佛,道絕學,武林中向極少見,對方小小年紀,怎會練成此等絕技…


  楊孤鴻左肩衣衫受刺之後,激起了強烈的鬥志,大喝一聲,雙腳連環飛起,
交替踢去。

  這正是昔年梁山好漢武松,醉打蔣門神的五步鴛鴦連環腿,乃是連環腿法中
的一絕。

  虛竹長劍連閃,施出了「雲龍三現」的連環劍招,但見寒芒閃動,劍氣森森,
封住了全身門戶。段譽亦是暴退數退,方始避開那如山的腿影。

  楊孤鴻雖然未能得手,但這反擊之勢,卻替他争取了足夠的機會,氣沉丹田,
疾快的落着實地,未容兩人變招反擊,立時搶先發動。

  亮銀棍一招「盤龍繞柱」斜裏向虛竹掃擊過去,左掌一記劈空掌力,賞與了
段譽。

  虛竹雖然封擋開楊孤鴻那五步鴛鴦連環腳的絕技,但卻失去了控制全局的主
動,亮銀棍挾風飛來,不宜硬行封架,一吸氣,飄退五尺。

  楊孤鴻有如解去了手上的束縛,長長籲一口氣,展開反擊,亮銀棍大開大阖,
竟是三十六路行者棒的招術。

  兩人目睹楊孤鴻武功博雜、精奇,心中暗自驚駭不已,暗暗忖道:這人藝兼
天下之長,又深得佛、道中上乘神功,如若假以時日,必将無敵天下,那時,再
想除他,隻怕比登天還難,今日非得設法除了他不可……

  心中念頭回轉,不覺分了心神。

  隻聽當的一聲金鐵交嗚,手中長劍被棍勢掃中,長劍被蕩了起來,門戶大開,
手臂一麻,長劍幾乎被震出手。

  楊孤鴻大喝一聲欺身而上,亮銀棍直搗黃龍,疾向前胸點去。

  虛竹暗中咬牙,一側身子,驚險異常的避開楊孤鴻的棍勢。亮銀棍掠着前胸
而過,半寸之差,就要點中風中鶴的要害。與此同時,段譽堪堪避開那一記無形
的劈空掌力,再度躍将過來。他已知自己陷入了落敗的邊緣,如若不能冒險争得
主動,必将爲楊孤鴻那大開大閻的棍法所敗。

  楊孤鴻豈會不知其中厲害,他既然已決定不動用法力,單憑武功取勝,當下
暴喝一聲,聲如雷霆,聲波如狂濤駭浪,竟用了獅吼功,台上台下一片大呼,個
個忙着将耳朵捂起來。本欲搶攻的虛竹與段譽也被這聲波一阻,身形慢了許多,
這麽一瞬的空檔,楊孤鴻早已緩這手來,的中亮銀棍一變,突地勁氣大振,竟使
出了魯智深的瘋魔杖法。一時間隻見棍影排山倒海般地閃在整個擂台,呼呼之聲
如北風呼嘯。

  魯智深本以神力驚人,此杖法又是其進攻的絕招,其威力可想而知。

  段譽與虛竹哪裏還能近身,隻得雙雙與絕妙的輕功閃躍騰跳着這樣避開了楊
孤鴻的數下棍,已然被逼得到了擂台邊緣,退無可退了。

  虛竹一咬牙,運足真氣于劍身,猛然一劍橫斬而出,當一地聲,長劍撞在亮
銀棍上,頓時斷裂飛散,虛竹痛呼一聲,一個倒翻躍下了台去,再一看,已是虎
口震裂,滿把的鮮血了。

  另一邊,段譽折扇擲出,往了棍影中擲去,但聞啵地一聲,折扇已碎成了粉
未,四下裏飄散。段譽早已雙手連施六脈神劍,意圖以劍氣擊破那層層的棍影。

  豈料楊孤鴻蓦地一聲長笑,棍影頓收,他已左手探出,五指同時射出五縷指
風,道道銳嘯強勁。虛竹看得真切,大叫道:「三弟小心!」

  然而已經晚了,段譽匆忙之間隻避開了兩縷指風,其餘三縷盡中肩頭,洞穿
而過,他慘呼着躍落下台去。

  朱丹臣與傅思歸急忙飛身接住,自去給他包紮傷口去了。

  衆人見他這份神功,一人連挫大大高手,誰還敢上台來,就連不可一世的慕
容複,此時也隻顧着低頭,看都不敢看楊孤鴻一眼。

  楊孤鴻哈哈大笑道:「如果再沒有人上台,那麽這西夏驸馬隻好由在來來當
喽!」

  蓦地,一陣歌聲遙遙飄來,那是個女子的聲音,歌聲悠揚遼遠,帶着幾許柔
情,也滿懷悲怆,縱是男兒聽了,也會覺得蕩氣回腸,熱血上湧。

  隻聽歌裏唱道:夢裏夢生浮雲浮現蒼山滄海煙聚煙散乘風兮人世間莫道炎涼
世态萬物中一抹殘陽血海乘風兮把一腔豪邁噴灑九天外乘風兮把一腔豪邁噴灑九
天外我真我愛我情我在段譽等人驚呼道:「是她!」

  驚呼聲中,但見一條無限美好的倩影如飛燕一般飄來,身姿美妙不可言,但
卻蒙着面紗,看不清長得是啥樣。可是單看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和那雙秋波誘人
的妙目,就知她絕對美若天仙了。

  楊孤鴻已然看得呆了,癡癡地問:「你是何人?難道你也要來打擂嗎?」

  第215章玉笛聲似九天雷,絕世麗人露芳容

  蒙面女郎一雙妙目在楊孤鴻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良久,方才笑道:「我到
想試試當世少年俊傑的真功夫,看看究竟有多高!」

  楊孤鴻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樂意奉陪,隻是想請姑娘留下名号來,不
然在下都不知是與何人交手過招,若是輸了,豈不冤枉?」

  蒙面女郎嬉嬉一笑,道:「如果你能打赢我,我就告訴你我是誰,如果你打
輸了,就當我從來沒有出現過,也别探聽我是誰了,你依然做你的驸馬。」

  楊孤鴻哈哈大笑道:「這麽便宜的事,我當然樂意幹,不過姑娘,你可得小
心了,剛才還不是我的全部真功夫,我會的東西可遠不止剛才那點武功路數呢!」

  蒙面女郎妙目一閃,嬌軀蓦地一動,瞬間整個擂台盡是她的身影。

  段譽不由驚呼出聲來:「淩波微步!」

  蒙面女郎立住身影,嬉嬉笑道:「沒錯,正是淩波微步,小子,你以後别再
使淩波微步了,你使得太差勁,實在太丢人,也辱沒了淩波微步的美名。」

  衆人都見識過段譽的輕功身法,已是覺得世間無雙,哪料一看這個蒙面女郎
一使淩波微步,竟然靈敏快捷得無法形容,縱使是仙女起舞,也不莫如此了。被
她這麽一說,也都覺得段譽的淩波微步實在粗淺之極。

  段譽被楊孤鴻擊敗,早已是信心大失,現被又這蒙面女郎一唬,哪裏還敢作
聲,隻得垂下頭去,心裏窘迫之極。

  楊孤鴻心裏卻是一震,暗自忖道:「這逍遙派的淩波微步,算起來除了巫行
雲,李秋水,還段段譽這外,應該沒有什麽人會了,至于小鏡湖那幾個美人兒,
卻是自己教的,想來她們也隻是初學,絕不會有着眼前這位蒙面女郎這般高的造
詣。

  「你究竟是誰?」

  楊孤鴻已然有些沉不住氣地問道。

  蒙面女娘輕輕一笑,道:「我說過了,隻要你能打得過我,我便告訴你我是
誰!」

  楊孤鴻好勝之心頓起,同時對蒙面女郎充滿了好奇之心,便應道:「好,那
麽姑娘請吧!我一定會讓你說出你是誰的!」

  蒙面女郎呵呵一笑,道:「你也未免過于狂傲了一些,我未必就真的打不過
你,來吧!」

  楊孤鴻抛棄手中的兵器,笑道:「與姑娘過招,使用兵器也太煞風景,就請
姑娘聽在下吹奏一曲如何?」

  言華,已自腰間取出玉笛,橫于雙唇之前,含笑而立。

  蒙面女郎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了過來:「剛才見你使了獅吼功,現在你莫非
還要使音波功?」

  楊孤鴻輕輕搖了搖頭:「不敢不敢,實在隻是想請姑娘聽在下吹奏一曲,在
下對音律僅是略通一二,姑娘見笑了。」

  他緩緩地舉笛于前,置于嘴邊,隻輕輕地一試音,衆人頓感一陣莫名的心跳,
内心裏都感到有一種很是不令人喜歡的壓抑之感。

  蒙面女郎已是臉色微微一變,雙袖輕輕一擺,蓦地如靈蛇一般飛舞而起,上
下向楊孤鴻卷去。

  楊孤鴻頓覺勁風撲面,已知這蒙面女郎使的是流雲飛袖的功夫,那看似乎軟
柔之極的長袖,卻是萬萬大意不得。心念電轉之間,他已運起真氣,玉笛頓時響
起,一陣音波亦是柔和地蕩開,雖然聽似柔和悠揚,然而那兩條飛袖一受音波回
激,頓時偏了方向,飛垂于地,隻聽轟隆兩聲巨響,飛袖竟然在擺台上砸出了兩
個巨大的窟窿。

  衆人都吓了一大跳,這時才知道那飛袖的厲害,上面的力量隻怕不比任何一
個内家高手的内力弱,如若讓飛袖掃中,不死也定會重傷。

  蒙面女郎見楊孤鴻竟然以音波阻住了她的飛袖,不由輕哼一聲:「果然不錯,
再吃我幾袖!」

  言畢飛袖陡然一抖,竟抖向筆直,形一兩條長棍一般,嬌軀再一旋一躍,飛
袖頓時飛掃橫點,帶出呼呼之聲。這全然是至高無比的内力才能将那麽柔吹的衣
袖抖成硬棒,衆人看得都不由暗暗喝彩,楊孤鴻臉色也不由一變,急忙聚斂心神,
真氣鼓于口中,玉笛亦發出陣陣刺耳的尖嘯,衆人聽在耳裏,但覺有如針刺耳膜,
功力低者已是抱頭狂呼痛叫,功力高的也閉目運功相抗。

  音波氣浪與飛袖激碰一處,發出「啵啵啵」的巨響,隻震得整個擂台搖搖欲
倒。

  蒙面女郎發絲亂舞,已顯得有些狼狽,倏地厲喝一聲:「再接我兩袖試試!」

  喝聲中,雙袖狂舞于身前身後,形成一個巨大的光團,仿佛龍卷風一般地和
身卷向楊孤鴻。

  楊孤鴻看得暗暗吃驚,知道這是一個内家高手的混元真氣,其威力之可怕,
實是無堅不摧的。當下蓦地一躍而起,身子竟飄起數丈之高,且浮于空中不動,
隻是玉笛之聲也轉化驚雷一般地沉渾響起。台上諸多看客已是抱着呼嚎,奪路而
逃,跑得慢的,已滾翻于地,七竅滲出了鮮血來了。

  然而那團白光卻随之而起,呼地向着楊孤鴻咂去。

  楊孤鴻雙目暴睜,十指如飛一般地在玉笛之上飛彈着,音波如九霄雷鳴,一
聲聲響起。

  縫——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後,但是飛絮片片,漫天飄散而下,而玉笛聲已止,
楊孤鴻與蒙面女郎亦已飄身落于擂台之中。女郎的雙袖盡碎,就連面巾亦已掉落,
一張美絕人寰,豔驚天下的面孔露了出來。

  楊孤鴻驚道:「秋水?怎麽是你?」

  這個女子竟是李秋水,難怪武功如此之高,想來她自知難以真正與楊孤鴻痛
快打上一場,所以才蒙面與楊孤鴻對敵。

  「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這個西夏驸馬當之無愧了!哈哈哈……
不過,我可不是李秋水!」

  言畢,身子已如驚鴻一般地飛掠而已,閃電一般掠過衆人頭頂,向西北方向
而去。

  楊孤鴻心中大感詫異,不由回頭向李盈袖高聲叫道:「公主,等我回來,有
人假冒皇太妃,待我去探個究竟!」

  言畢亦飛身而出,疾如迅雷般地追了出去。

  第216章假秋水日下沐浴,楊孤鴻調戲美人

  楊孤鴻追出數十丈,隻見這假冒李秋水的女子身法之快,卻似還在李秋水之
上,他單憑輕功已是追得有些吃力,雖然也可追近她,可是卻不知還需要多少時
間方可追上她,心裏一發急,便動用起法力來。

  假李秋水回頭一看楊孤鴻時,其實心中更是驚駭,她本以爲自己的淩波微步
天下無雙,當世之中可以在輕功勝過她的人,隻怕再也沒有了。哪知身後的楊孤
鴻不僅同樣施展了淩波微步,雖然比上她的美妙潇灑,但是速度之快,卻已是略
勝她一籌了。

  暗暗吃驚之下,便全力施爲,她也真想看看楊孤鴻的輕功到底高到了何等程
度,哪料這時,隻聽得楊孤鴻清朗地一聲長嘯,身子陡然之間已追了上來,與她
并肩飛行着,還向她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看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全力在飛奔的人,
便是十分地遊刃有餘的樣子。

  「喂!你說你不是李秋水,那麽你到底是誰啊?」

  楊孤鴻笑着問道。

  假李秋水漲紅着臉,隻顧全力向前飛行,額頭之上已見細汗了。

  楊孤鴻輕歎一聲,道:「沒想到你好勝之心這般的強,呵呵,你死撐着了,
我要是全力施展的話,你的身法就算再快幾倍也甩不掉我的。」

  假李秋水不答,銀牙暗呀,仍舊全力飛奔着。

  楊孤鴻忽然哈哈一笑,猛地一把摟住了她的纖腰,大笑一聲道:「爲了向你
證明我不是在吹噓,我就讓你看看我的身法,走!」

  笑聲中,兩人耳畔風生,嗖地一聲滑過數十丈之遙,竟隻是在彈指之間,當
真是疾如閃電。

  假李秋水已是驚呼出聲來:「哇……你,你到底是什麽人啊,當真有這麽高
的輕功?」

  楊孤鴻大笑道:「還有更快的呢!你看着!」

  呼——嗖——兩人的身影在天幕之上,化爲一顆流星,輕瞬之間已禦風飛出
一百十裏了,此刻,已是飛到了一片金黃的沙漠之中,四下裏一望無人,隻有烈
日在施展着它的淫威。

  楊孤鴻雙目四下裏掃視着,終于在又飛出數十裏之後,看到了一座荒棄的古
堡,雖然已是斷垣殘壁,荒涼不堪了,但是大體的構建布局卻還是相當的清晰。
尤其喜人的是,古堡之中竟有一口架着吊桶的井。

  兩人此時正覺得口中幹渴,不待楊孤鴻開口,假李秋水已建議道:「我們去
古堡中看看!」

  楊孤鴻摟着她一個俯沖,輕飄飄地落于古井邊上,兩人探頭向井中一看,都
不由喜出望外,裏面果然還清澈的井水。

  看到那隻吊桶之中已經全是塵地,楊孤鴻拉過來,将塵地倒掉,再放到井中
打上一桶水上,裏裏外外将桶洗幹淨了,這才又放桶下去再打一桶上來,假李秋
水已經是等待不及,伏在桶上便咕噜咕噜地大口喝了起來。

  楊孤鴻待她喝得夠了,這才雙手抓起水桶來,像灌酒一般地仰頭豪飲。

  此刻正值午間,烈日垂直照下,酷熱難當,喝夠了的楊孤鴻大叫道:「這鬼
天氣,真是熱死人了。」

  說話之間,已将剩的大半桶水盡澆在自己的身上,清涼的水滲透他的衣服,
刷刷地往下淌着。

  「哈哈哈哈……真痛快!」

  楊孤鴻大聲笑道。又放桶下去打水去了。

  假李秋水見他将自己澆成了落湯雞,樣子有些好笑,不由邊擦汗邊笑了起來,
同時又是皺着眉頭,以袖擋臉,有些焦躁的看了看天空。

  「你也來一桶吧!」

  楊孤鴻忽然高聲叫道,将剛剛打上來的一大桶水往她身上潑去,假李秋水沒
料到他突然出手,竟然沒來得及閃避,一桶水盡澆在了她的身上,她也變成了十
足的落湯雞,但同時也覺得清爽舒服無比,也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好爽,你再
給我來一桶!」

  楊孤鴻聽她這麽一叫,當然樂意,又打起一桶水來,這回他不是潑,而是走
近了她,将水桶高舉過頭,自好的頭頂之下倒澆下來,清清的水線滲入她的發絲,
流入她薄薄的衣裳和裙子,使得衣裙緊緊貼在了她曲線玲珑的嬌軀之上,将她美
妙的胴體襯得一覽無遺,就是那顫巍巍的雙峰,也已是若隐若現,那兩粒蓓蕾都
顯了出來。

  假李秋水隻顧着涼爽,還舉手來嬌笑着理自己的發絲,忽然看到楊孤鴻雙眼
發直地盯在自己的身上,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在他面前已然變成了透明人。粉臉
一紅,大急之下,揚手便給了楊孤鴻一個響亮的耳光。

  楊孤鴻不怒反笑,更是放肆地看着她。

  「你……你這淫賊,看我李滄海怎麽收拾你!」

  嬌喝聲中,她一雙粉拳已挾帶着強勁無匹的真氣向楊孤鴻劈頭蓋臉地打到。

  楊孤鴻一邊輕巧地閃避着,一邊調笑道:「我說你怎麽那麽像太妃,原來你
竟然是她的胞妹李滄海,難怪啊難怪!我都幾乎忘記了天龍八部裏面還有你這麽
一号大美人,真是罪過啊!」

  李滄海一邊發瘋般地向他進攻着,一邊卻又奇怪地問:「臭小子,你胡說什
麽?什麽天龍八部啊?」

  楊孤鴻暗暗一吐舌,這麽高深的問題,他當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李滄海了。他
閃過了李滄海數十招,忽然閃到了李滄海的背後,忽地将她連着雙臂環抱于胸前,
壞壞地笑道:「美人,我看你現在還怎麽打我?」

  李滄海大急,怒喝道:「淫賊!快放開我!不然我就殺了你!」

  楊孤鴻低頭往她雪白如玉的脖子上一吻,大笑道:「不能放,不能放的,你
想想,在這裏百裏無人的地方,一個大淫賊抱着一個大美人,如果不做點什麽傷
天害理的事來,那我這個淫賊豈不是太沒有面子了?你說對不對?」

  李滄海粉漲紅,但苦于被楊孤鴻死死地抱住,絲毫掙脫不得,她本不善于罵
人,此時就更不懂罵什麽了,情急之下,腦袋忽然往後一撞,企圖撞擊楊孤鴻的
鼻子。

  楊孤鴻早有防備,哈哈一笑,頭一偏一讓,再前伸過來,這樣一來,兩人都
成了交頸鴛鴦一般了。

  第217章李滄海被制受辱,楊孤鴻放肆獵美

  李滄海羞憤之間,但覺臉上一熱,已着着實實地被楊孤鴻親了一嘴。

  「你這登徒子,快些放開我,否則我一定要将你碎屍萬段!放開我!」

  李滄海怒喝道。

  楊孤鴻哈哈大笑不已:「你都說我是淫賊了,我如何放得過你這麽一個大美
人?我絕不能辜負了你對我的期許!哈哈哈……」

  他的下半身某物早已是怒然而舉,兇霸霸地頂在李滄海的香臀之間,大有破
衣褲而直搗入的架勢。

  李滄海一生被人敬若天人,哪曾受到過這等污辱,一時間隻氣得怒火攻心,
險些沒有昏厥過去。

  楊孤鴻隻顧着将自己的寶貝兒用力地将李滄海的兩片香臀之間猛烈地擠入,
以感受那種親密接觸的舒暢和滿足。

  李滄海盛怒之下,猛然用盡全力一掙,楊孤鴻猝不及防,竟讓她給掙脫了雙
臂。

  「呼呼——」

  李滄海一得自由,立時兩拳照着楊孤鴻的腦袋便擊來。

  楊孤鴻暗道不好,這個美人兒要發飙了,說不得隻好先制住了她,再實行征
服計劃了。這麽想着,身子一晃之間已然飄開兩步,巧妙地避開了李滄海的兩拳。

  李滄海哪裏肯善罷幹休,随即飛腿踢到。

  楊孤鴻身子一旋,飛指一點李滄海膝蓋上的大,李滄海身子頓失平衡,楊孤
鴻再一指臨空一拂,已然用指氣封住了她胸前三大,李滄海此時方知楊孤鴻功夫
之高深莫測,實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然而,她身中四處點,早已是站立不穩,
身子一歪便向地上倒去。

  楊孤鴻大笑着一把将她攬入了杯中,抱着向古堡之内走去。一連進出了幾家
土屋,好不容易才尋到一張像樣的床,看到那陳舊無比的棉被之上盡是塵土,楊
孤鴻忽然打出一股掌風,将被上床的的塵地盡數掃去,再豎掌一劃,将棉被被單
劃破,扯過來反面鋪了起來,倒也還幹淨,這才将李滄海平放在床上。

  李滄海直氣得渾身顫粟,但苦于絲毫動彈不得,隻有任他擺布的份。

  「你放了我,好嗎?我并沒有什麽地方得罪你啊!」

  她已經帶着一種求饒的語氣了。

  楊孤鴻輕輕地撫着她的臉,果然見她唇角有一粒小小的黑痣,這是她與李秋
水的臉唯一的區别了。「美人,在下思慕你已久,既然有幸遇上了你,定是老天
可憐我,我哪裏舍得把你放走呢?放心吧,我會好好疼愛你的。上天造就了我們
男人女人,就是要讓我們美妙地結合,我們可不能違背天意的,對不對?你也别
以爲你心裏隻裝着某個男人就是什麽癡情什麽美德,那是你們的自私。你應該來
拯救一下我這顆饑渴的心啊!」

  李滄海恨不得馬上啐他一口:「你這個淫賊,你說的是哪門子道理?你快放
開我!」

  楊孤鴻嘿嘿直笑:「放開你?我會放開你的,隻怕等下我放開你你也舍不得
再離開我了,哈哈哈哈……」

  他邊笑邊去解李滄海的衣服,片刻之間已将李滄海的外衣扯開,露出了鮮紅
的肚兜兒,那雙高高挺起,那幽深的峰谷令得楊孤鴻猛然咽了幾下口水。看起來,
這李滄海的嬌軀與李秋水也是有所不同的,李滄海着實要比李秋水年輕得多,也
鮮嫩得多。而且,李秋水有過放蕩的半生,所以她的身體自然不比一直潔身自愛
的李滄海完美,單是這雙峰,李秋水就明顯不及李滄海的堅挺了。

  李滄海到了這時候,已知不管自己是如何掙紮喝罵都沒有用了,她也懶得再
廢力氣,索性緊咬雙唇,閉上雙眼,好像連呼吸都懶得再呼吸一般。

  楊孤鴻見狀,微微一笑,爬上床,壓在了李滄海的身上,閉目感受了一下她
那嬌軀的美妙,自己的寶貝便是堅硬如鐵,猴急地往李滄海的大腿内側鑽入,觸
碰着她神秘的三角區。雖是隔着兩層褲子,可是楊孤鴻已是舒服得低低地「嗯」
了幾聲。長籲一口氣,他已摟住李滄海,開始瘋狂地在她的臉上親吻了起來。當
吻到李滄海的香唇時,李滄海死死地咬着牙關,以阻止他的侵入。

  楊孤鴻不管這些,在她的雙唇之上狠命地吸吮了一陣,再一路吻上她的脖子,
吻到她的胸,隔着胸衣使勁地含咬着她的峰巒。如此一來,李滄海的雙唇已經開
始翕張了起來,就差沒有叫出聲來,看來她心裏在抗拒,但是身體卻是在出賣着
她。

  他的吻再一路沿上,滑過她的臉蛋兒,再輕輕地咬上了她的耳垂。同時,他
的雙手也解去了她的胸衣,帶着些粗野的握住了她的雙峰,滿把的溫熱柔軟,讓
他大呼過瘾,開始在揉又搓了起來。

  李滄海終于忍不住,張口輕輕地「嗯」了兩下。

  楊孤鴻聽在耳裏,大喜過望,更是熱情似火地刺激着她的耳垂,揉搓着她的
雙峰。

  李滄海雙目緊閉,可是嘴裏卻是開始不受控制地呻吟了起來:「嗯……哦…
…啊……哦——哦——」

  楊孤鴻隻覺得渾身起火,身子一聳,伏到李滄海的胸上,看了看她那兩粒鮮
紅的蓓蕾,然後張口便含了下去。

  李滄海一生隻跟過一個男人,從來沒有跟别的男人有過肌膚之親,所以現在
這種奇妙的刺激對她來說是十分的緻命的,再說她也隻是心裏守着那些倫理框條,
但是身體卻哪裏抗拒得了那緻命的誘惑?受楊孤鴻這樣一刺激,早已是毛孔翕張,
本能地接愛和渴望楊孤鴻更大的更多刺激。

  楊孤鴻早已是此道中的高手,如何會不知道女人的需求和弱點,他在狂喜之
中,使出舌功的最淩厲攻勢,在李滄海的雙峰之間盡情地揮灑着。直弄得李滄海
再也無法控制地張嘴放肆地呻吟不休。

  到了此時,李滄海腦中哪裏還有什麽倫理道德的存在,當楊孤鴻又一路吻上
她的脖子,吻上她的臉,再來入侵她的芳唇之時,她已是開關迎敵,肆意地與楊
孤鴻激吻了起來。

  第218章李滄海防線盡潰,楊孤鴻肆意馳騁

  可是楊孤鴻并不急着爲她解開道,這時見她已然開始接受自己了,也就不再
客氣,伸手一把便将她的胸衣扯落,兩隻玉兔頓時跳躍而出,雪白,細嫩,堅挺
而飽滿,楊孤鴻一看之下已是猛咽口水,再也管不了什麽,雙手急不可耐地攀了
上去,握住那雪玉之峰揉着,搓着,簡簡單單的動作卻令他樂此不疲。但是李滄
海卻在她簡簡單簡單的動作之中,情不自禁地張口呻吟了起來。

  眼見時機已到,楊孤鴻猛然張嘴含住了她那依然鮮紅的蓓蕾,與此同時,他
也伸手拍開了李滄海的道。

  李滄海果然沒有拒絕他,而是一抱住他的脖子,像蛇一樣地扭動着嬌軀,放
肆地大聲呻吟了起來。

  楊孤鴻隻顧着用力而粗狂地吸吮着李滄海的蓓蕾,刺激得李滄海雙腳都牢牢
地勾住了他的虎腰,她已然感覺得到自己那幽深的世界前所未有的濕潤,甚至于
已是泊泊地淌了出來。

  李滄海的香臀已然在動情向上地擡舉着,顯然是想和楊孤鴻的巨龍做更爲深
入的接觸,也好像是爲通過那的的觸碰而消減着原始的渴望。

  楊孤鴻那堅挺如鋼的巨龍硬生生地在接觸之際将兩層褲布都擠入了李滄海那
濕透着褲子的深處,雖然所入未深,可是李滄海已是緊張得渾身發顫,但也興奮
得忘乎所以了。

  「冤家,我一生的清白可都毀在你手裏了。」

  李滄海嬌喘着說。

  楊孤鴻一邊扯着她的裙子一邊說:「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我要你永
遠做我的女人。」

  「你就是一個天生的淫賊,你不是還要當西夏的驸馬嗎?也不知道你還有多
少女人!」

  李滄海嗔道。

  楊孤鴻哈哈大笑道:「小爺我見一個愛一個,一個都不放過,天下美女我都
想盡收,你你也逃不了,哈哈哈……」

  李滄海右腿一曲,已蹬到了楊孤鴻那怒舉的巨物這上,她卻不由驚呼出聲來:
「天啊!你到底是不是人啊,怎麽這麽大啊?」

  「你是在罵我還是在誇我啊?」

  楊孤鴻已然扯掉了她的裙子,李滄海完美無暇的胴體頓時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那光潔細嫩玉腿,還有那黑色的萋萋芳草,楊孤鴻猛咽着口水,雙手早已情
難自禁地溜到了她的玉腿這上,時而溫柔,時而粗狂地揉搓撫摸了起來。

  李滄海頓感陣陣舒暢,鳳目緊閉,口中無休止地發出顫抖的呻吟之聲。

  楊孤鴻早已欲火難耐,迅速解除掉自己身上的障礙,李滄海張開雙目,看着
他健碩的身軀,心醉神迷,當雙目看到他那怒然而舉的巨物之際,心險些沒跳出
嗓子眼來,那個尺度,她是連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比她見過的要大上三倍。當然,
她一生也隻見過她丈夫的,此外就是楊孤鴻了。所以,楊孤鴻帶給她的的确是新
鮮刺激,這種誘惑力遠勝于她的人之初時對于異性的渴望,因爲她已是食而知味
的熟…女,而且此刻面對的又是一個極品男人,叫她該如何抗拒。更何況,她的
丈夫早已逝去,她已然二三十年不曾嘗到男人的滋味了,一個守了二十三年欲的
女人,面對一個極品男人,焉能抗拒得了?

  李滄海身子一挪,湊近楊孤鴻,玉腕探出,一把握住了他的巨龍,不過,卻
哪裏握得住,隻被燙得芳心怦怦直跳。她雙目迷醉,坐起身來,雙手合握着,情
不自禁地張口便去含那閃着光亮的龍頭,香舌頻出,盡情的舐着。

  楊孤鴻直舒服得連連低吼,本能地抱住李滄海的皓首,巨龍一擠,硬生生地
塞入她的嘴裏,卻隻能塞入一半,已是抵達了深喉。

  李滄海眼淚都被他弄出來了,不過那雙紅唇卻激情地摩擦,吞吐着,雙手也
不停地着,直弄得楊孤鴻竟然有一種欲射的沖動。得到這麽一個絕世美人爲自己
口交,他既滿足又快活,更有一種隐隐的自豪感。

  他的手,也溜到了李滄海光潔細嫩的大腿之上,八十高齡的李滄海,與李秋
水巫行雲她們一樣駐顔有術,這身體依然像個中年美婦一般地細嫩柔滑,惹得楊
孤鴻一陣狂喜,右手毫不客氣地探入了她黑色草原之下的那片神天。手指所觸之
處,便已是涓涓溪流,細膩粘滞之極。他并起二指,緩緩地向那玉府深處探入。

  李滄海依舊含着他的巨龍,可是喉間已是唔唔唔地哼着了,嘴裏和手上的動
作已變得有些瘋狂起來。

  楊孤鴻再也忍不住,虎吼一聲,重新抱起李滄海平躺于床上,自己跨坐到她
的身上,狠狠地搓着她的,再分開她的雙腿,巨龍兇霸霸地抵在玉府門前,左右
一陣摩挲,尚未闖入,可是李滄海已是渾身快樂地顫粟不休,口中也是嬌吟連連
了。楊孤鴻不由伏身壓住了她,動情地吻住她的的香唇,此時巨龍龍頭已然濕潤
透了,他再也不願多等,虎腰一振,伴着一聲「」之聲和李滄海的長長一聲「啊
——」

  巨龍已是長驅而入,連根沒入她的玉府深宮,直抵那花蕊之上。

  一闖入深宮,楊孤鴻便兇猛地搗弄了起來。李滄海先是感到有些脹痛,但旋
即便是一浪高過一浪的快感襲來,她再也難不住,也瘋狂地扭動着嬌軀,呻吟着
去迎合楊孤鴻的每一次霸道兇猛的撞擊。

  李滄海雖然神志尚清,但全身酸軟,楊孤鴻笑道:「滄海,老公爲你雪中送
炭,舒服嗎,我要讓老婆從此以後過上快活的日子」說着話,揉着嬌豔李滄海的,
将大從她的小中暫時抽了出來,同時帶出嬌豔的一大片。

  李滄海雖然已過八十,但由于天生麗質,保養得好,所以仍然如花似玉,風
韻十足,全身皮膚宛如白玉凝脂,一對嬌挺渾圓,兩個淺紅色的堅挺高翹,腰肢
纖細,肚臍深凹,下濃密,形成一條細長的毛路,玉腿大張,烏黑的圍着美麗白
嫩的小,正不住往外流淌。

  楊孤鴻将李滄海的玉體放在床上,然後跨在她白玉般的胴體上,分開嬌豔穆
滄海的雙腿,将粗壯的大頂在她的口上,來回研磨起來,就是不。

  再看嬌豔滄海,粉面通紅,秀眉深蹙,銀牙緊咬,顯然已處崩潰邊緣。楊孤
鴻有意要臣服嬌豔滄海,又用手指去撚弄她那已經充血腫脹的。

  這一下李滄海再也受不了了,她拼命地扭動着,浪聲高叫道:「好兒,快…
…快些給老婆吧!」

  楊孤鴻笑道:「滄海,你要什麽呀?不說清楚老公可不知道喲。」

  李滄海已經陷入了的狂瀾中,幾近瘋狂,連聲道:「滄海要……要老公的大
……大……快……快用大插插滄海的……求求你啦……老婆快要受不了了……」

  楊孤鴻這才将那話兒一下子插進了嬌豔李滄海的裏,一邊,一邊道:「媽,
你現在好浪哦,楊孤鴻插得您舒服嗎。」

  李滄海被插的呼天喊地,嬌哼連連:「嗯……唷……我是老公的滄海……我
是楊孤鴻的老婆……滄海欠……快些用力滄海……快些爛……啊……噢……」

  她猛夾,猛搖,如泉湧,不一會功夫,就連洩了數次。

  過後,楊孤鴻趴在嬌豔李滄海的胴體上,隻見她酥胸玉臂,粉股雪彎,一對
高聳堅挺,嫣紅,纖腰豐臀,毛纖細轉曲,井然有緻,嬌豔欲滴,隐約可見。

  楊孤鴻探出雙手,抓住李滄海的揉搓起來,還不住用手指捏弄那小巧的。不
一會兒,兩個膨脹起來,也變得越來越硬。楊孤鴻心中大喜,他張開大嘴,含住
李滄海的一隻,一陣猛吮,又用舌頭去輕舔她的,另一隻手則滑過她那平坦光滑
的,去摸她的……

  李滄海獨守空房數十年,不想今日在楊孤鴻面前脫光衣服,裸露出自己寶貴
的玉體,并将自己的守了多年的貞給了楊孤鴻。現在雙乳又被楊孤鴻肆意玩弄,
有一種莫明的快感在體内流動,使她忍不住想要哼叫。如蟲爬蟻走,難當,有開
始大量往外直流。

  李滄海隻得緊咬銀牙,拼命壓住自己心中已經開始點燃的欲火。楊孤鴻用手
一摸李滄海的,那裏已經是泛濫,心中暗道:「想不到平時高貴守禮的老婆,竟
然如此浪,才用了一分的功夫,就已經這般模樣,今天定要将媽弄得心服口服,
在我稱臣。」

  想到這,楊孤鴻用食指按住李滄海的,輕輕撚弄起來,同時中指一勾,插進
了她濕滑的裏,在裏面一陣摳摸。

  李滄海美麗性感的身體,哪裏經得起這般挑逗,她整個人都崩潰了,她扭動
腰肢,猛夾,口中發出一陣陣令人心醉的嬌哼:「……哎……唷……嗯……好癢
呀……好美啊……呵……」

  那楊孤鴻見此情景,不禁喜出望外,笑道:「滄海,急什麽,好戲還在後頭
呢!」

  說完,他又蹲子,用舌頭去舔李滄海的。

  這一下可要了李滄海的小命,她拼命扭動嬌軀,毫無羞恥地連聲:「……嗯
……好老公……他騷的快要癢死啦……快……喔……」

  楊孤鴻毫不理會,繼續埋頭猛舔,還把含在嘴裏吮吸,用舌尖伸進裏攪動。
這時,隻聽李滄海「啊」的一聲,嬌軀一陣顫抖,一股從深處湧了出來。

  兩人足足大戰了兩個時辰,李滄海接連五次抵達快樂這巅,最後楊孤鴻才将
自己的滾燙陽元噴入她的玉府深宮。

  激情過後,兩個甜蜜地相擁着。

  「孤鴻,你怎麽那麽棒啊?我愛死你了小冤家!」

  李滄海嬌滴滴地躺在楊孤鴻的懷裏說,一雙小手還在溫柔地輕撫着楊孤鴻的
臉。

  楊孤鴻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吻了一口,笑道:「還有更猛的呢,你現在還要不
要試試?」

  「人家都快被你弄死了,哪還有力氣啊?讓我休息夠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第219章天涯海閣成後宮,紅霞映羞秦紅棉

  然而,楊孤鴻猛然才想到自己還叫西夏公主在擂台等自己呢,可是這一出來
竟然兩個多時辰,這可如何是好,說不得會令她生氣了。心裏一急,便叫了口來:
「不好,我得趕回去了,不然我這個西夏驸馬就當不成了。」

  李滄海擂了她一下,笑罵道:「你也真夠貪心的,才跟我在這裏風流快活,
馬上就要招惹别人了。」

  楊孤鴻揉着她的峰巒笑道:「你剛才叫我什麽來着?我就是一個淫賊,這就
是我的本色,我不去拈花惹草就不是我了。對了,滄海,你在何處栖身?我以後
怎麽找你呢?」

  李滄海道:「我也沒有固定的居住地方,一生遨遊于山水之間,逍遙快活着
呢。我想你在江湖上也絕不會是一個無名之輩吧?你的渾号叫什麽?我想隻要你
還在江湖上混着,我想找你并不難的。」

  楊孤鴻想了想,這才想起有人叫過自己「玉面煞星」忙笑道:「也不知是誰
給我取了個渾号叫『玉面煞星』,以後我就有這個渾号行走江湖吧!」

  李滄海吃吃笑道:「我看你叫玉面淫魔才是最合适不過的,你這人心腸到是
不壞,就是對女人很壞,呵呵呵呵……」

  楊孤鴻笑了笑,長舒一口氣道:「我們離開這裏吧,腹中也餓了,該去好好
地吃喝它一番才是。」

  這麽一提,李滄海也頓感腹中一陣雷鳴,剛才的兩個時辰大戰實在也已令她
體力都有些透支了,腹中更是空空如也。

  兩人穿好了衣服,楊孤鴻依法炮制,攬住李滄海的腰禦風而行,不消片刻便
已返回了西夏國城中。城中的擂台上下早沒有人了,此時也已是午後近黃昏了,
兩人尋了家酒店,點了一大桌好酒菜,飽飽地吃喝了一頓,這才都依依不舍地揮
别。

  别過李滄海,楊孤鴻自去尋李盈袖去了,這裏不必細表,第二天,西夏國國
王便公告天下,楊孤鴻爲西夏驸馬。由于楊孤鴻武功絕世,崇尚武力的國王自是
另眼相看,并準允他帶着公主遨遊天下,隻要西夏國有事相召,他能夠回西夏相
助便可。

  楊孤鴻當然不會真個帶着公主遨遊天下,他與李秋水暗地裏相商,便将公主
安頓在天涯海閣,一來公主随時可以回宮,二來楊孤鴻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天涯
海閣與李秋水相會,隻要推說是爲了國事,誰也不會懷疑到他們的關系。這其實
也正是李秋水這個太妃的厲害之處,有了西夏公主,楊孤鴻成了驸馬,太妃有事
召呼驸馬爺,誰敢說什麽閑話?

  天涯海閣此後便又成了楊孤鴻的一座後宮,他頻頻出入其中,除了與西夏公
主相會之外,自然也和李秋水共歡,當然更少不了會染指那些年輕漂亮的宮女和
女侍衛們。李盈袖知道楊孤鴻的本性,也不管他跟宮女侍衛們的情事,她又不知
自己的祖母李秋水跟楊孤鴻實際上的關系,所以天涯海閣也便無風無浪,隻供着
楊孤鴻布施。從此天涯海閣在楊孤鴻的心中自然也就跟靈鹫宮并立,都是自己龐
大的後宮了。

  晚來風定釣絲閑,上下是新月,千裏水天一色,看孤鴻明滅。

  這是秦紅棉近段來在小鏡湖的真實生活寫照。

  這天傍晚,血紅的殘陽将盡未盡,西邊紅霞隐隐,而東邊已見了星辰。

  秦紅棉一襲長裙坐于湖畔的一塊大石之上,手中一根釣杆,釣鈎垂入水中,
悠閑地垂釣着,旁邊卻連一個魚簍都沒有,那顯然是釣勝于漁的作風了。

  水平如鏡,水光似練。

  遙遙地,一條人影踏水而來,一步一步安穩如山,而雙腳平平踏于水面之上,
卻沒陷入半分,也沒有帶起絲毫的波紋。微涼的晚風拂動着他飛散于腦後的長發
和飄逸的衣衫,看起來,就仿佛神仙下凡一般。

  秦紅棉看着這麽一幅如詩如畫的情景,也不由看得呆了。那個人,似乎本就
行走于畫中,他也是一個畫中人。

  來人漸行漸近,秦紅棉也已看清了他俊朗的面容和健碩的體形,那不是楊孤
鴻麽?她從來也沒有發覺他竟是那般的俊美。她從前隻将他看成一個情場聖手,
隻懂獵獲女人而已,而然此刻他卻變得那般的神秘而美麗,令得她心裏也起來些
異樣的感覺,她已經有了些不得不去正視這個男人的魅力了。

  楊孤鴻雙目朗如明星,平平直視着秦紅棉,臉上卻一點笑容都沒有,因爲他
很清楚,隻要自己一笑,那麽,秦紅棉可能就會逃開他的目光,而這樣平淡地盯
着她,卻令她感覺到移開目光似乎會有一種罪惡的感覺。

  秦紅棉看着他漸漸近身而來,她忽然又有了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在她的一
生之中,除了曾經與段正淳短暫地相處過之外,就沒有再對别的男人動過心,甚
至正眼看都沒看過。而此刻,這個楊孤鴻卻令她無法抗拒地直視着,她寂靜了十
幾年的心靈裏,瞬間掀起了軒然大波,來得那樣突然而已激烈,令她猝不及防。

  所以,當楊孤鴻飄身上岸來,輕輕地将她攬入懷中之時,她竟然覺得那是必
須的,是天公地道的。

  她絲毫沒有抗拒,她更是自然地松開釣竿,雙手環住了楊孤鴻的腰。直到楊
孤鴻捧起她的臉,重重地吻上她的唇之際,她才突然有些清醒過來,才意識到似
乎有些不妥。可是,此時她已是無法再掙紮了,一股男人身上特有的氣息鑽入她
的鼻子,又仿佛迷煙一般令她渾身發軟無力,而楊孤鴻那粗長的舌頭探入她的口
中,肆意掠過着她的芳律,更得她瞬間腦中一片空白,她也本能地伸縮着舌頭迎
合起他來。

  殘陽落盡,紅霞亦漸暗去,暮色更濃。

  兩人忘情地在湖畔激吻着,忘記了自我,忘記了天地萬物,也忘記了時間。
一個是寂寞多年的美人,一個是放浪情場的聖手,似乎這一切的到來毫不需要任
何理由,仿佛是大自然的規律一般。

  第220章木婉清坦露真情,秦紅棉幽怨暗生

  秋雁一聲鳴斷天際,兩人才陡然清醒過來,秦紅棉隻羞得差點轉身就跑,她
見自己竟然跟一個晚生後輩激吻,那種怪異的心裏,她覺得無所适從。她急忙用
力自楊孤鴻的懷裏掙脫出來,垂着皓首支吾着說:「你……你回來了?我……」

  楊孤鴻一把又将她拉入懷裏,以手捏着她的下巴道:「今夜我會去找你的,
等我!」

  她也不等秦紅棉有任何反應,雙手一松,身子早閃出去數丈之遠了。

  秦紅棉心裏劇烈跳動着,一個的心與少女自是不一樣,少女對于這情感之事
多會神秘而飄渺,而卻會直接想到主題。寂寞了十幾年的秦紅棉,想到今晚楊孤
鴻會來找她行那魚水之歡,一時間驚詫,興奮,又隐隐有着渴望,身心瞬間有了
微妙的變化,竟感覺自己之下已經有了潮熱現象。她這一下暗暗慚愧不已,自己
怎麽可以隻聽了他一句調戲的話就有這麽大的反應呢?

  樓台之畔,阿紫與木婉清,王語嫣對阿朱和阿碧正在拆着招,看五人的身法
和招式,更是已将逍遙派的武功練得純熟而上了境界,舉手投足之間,都有大家
的風範,就連功力最弱的阿碧,此際的功夫在江湖當中,也已可能列入一流好手
了。而王語嫣既得楊孤鴻的功力相助,又是精通百家絕學的,絕際武功早已是出
神放化,縱使箫峰與她對陣,隻怕也讨不到半分好處了。

  五女見到楊孤鴻回來了,齊聲歡呼起來:「孤鴻哥哥回來了!」

  「哈哈哈哈,姐夫!我想死你了!」

  阿紫笑着跳着朝楊孤鴻奔了上來,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去了。她早已在衆人
面前表明過自己與楊孤鴻的關系,此際還是習慣地叫楊孤鴻姐夫,但早已是霸霸
地當他是自己的夫君了。

  楊孤鴻也十分喜歡這個敢愛敢做的阿紫,當然也毫不避諱地摟她在懷裏,還
沖着四女笑道:「我看你們的武功進展都是神速啊,看起來你們每個人都可以跟
江湖名人一争長短了。」

  「這還不全得益于相公你的教誨嘛。」

  阿朱笑盈盈地說。

  木婉清沒好氣地說:「他算哪門子的教誨啊,全都是語嫣姐姐指導有方,跟
這大色狼扯不上什麽關系,沒有語嫣姐姐的指導,我們不被大色狼教和走火入魔
才怪呢。」

  她的一番話,看起來像是在指責,可是聽在衆人耳裏,卻全變了味了,那完
全是含滿了嬌嗔之意,加上她左一句「大色狼」右一句「大色狼」的叫個不停,
那更是類似于「傻瓜」般地親昵,滿滿的愛意盡含于其中了。

  衆人都不由暗暗自然稱奇,想不到楊孤鴻連這個冰美人都收服了,看起來他
天生就是專門來掠奪女人芳心的。雖然明明知道他是一個大蘿蔔,可是衆人都情
不自禁地爲他而瘋狂。這也難怪,有能力的,又長得那般令人心動的男人,再加
上他的幾分真情,誰又拒抗得了他,況且,他還是那樣極品的一個男人,女人一
旦讓他沾上,一生都不會再對第二個男人感興趣了。

  阿碧還是那樣的害臊,不再用目光直視楊孤鴻,卻時不時地偷眼來瞅他,嘴
角始終帶着一抹淡淡的若有若無的甜蜜的微笑。

  楊孤鴻看在眼裏,心裏也是搖蕩不已,這的的确确是一個小家碧玉的美人兒,
太具有江南美女的風韻和内涵了。

  王語嫣風姿綽約,不冷不淡地看着楊孤鴻,也流露出絲絲柔情來。

  楊孤鴻深深地醉了,爲着這一個個現在都屬于自己的美人兒,一個是一個世
界,各自的風味皆不相同,卻都令他心醉不已。

  「咦——孤鴻回來了啊?難怪我在裏面沒有聽到這幾個娃子練功的聲響了。
既然回來了,都去廳裏坐好吧,我已經把晚飯都做好」剛剛從裏面走出來的阮星
竹說道。

  楊孤鴻看向阮星竹的時候,阮星竹意閃過幾絲嬌羞之色,目光裏也含有着别
樣的意味。看到楊孤鴻心裏又不由一蕩。

  「噢,吃飯喽,姐夫,我們進去吧!」

  阿紫不容分說地拉上楊孤鴻的手便往裏走。

  阮星竹笑罵道:「瞧這瘋丫頭,以後誰敢要她……」

  陡然住口不言,阿紫現在都已經是楊孤鴻的女人的,還有什麽以後有誰要不
要的啊?她自覺說錯了話,便隻腼腆地笑着住了口。

  木婉清道:「你們先進去吧,我去叫我娘回來,她還在釣魚玩着呢!」

  她說完便朝楊孤鴻來的方向跑去。

  還沒跑出幾步,卻見自己的娘親正失神地呆立在湖畔,怔怔地看着湖面,也
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娘,你在這裏做什麽呢?該回去吃飯了!」

  木婉清叫道。

  秦紅棉似是大夢初醒一般地哦了一聲,回轉過身來,溫柔地将木婉清摟在了
懷裏,輕聲問道:「清兒,娘問你一句話,你要老實地回答我,好麽?」

  木婉清從來了沒有聽過自己母親用這種口吻跟自己說過話,不由好奇地問道:
「娘,你想問什麽?你說吧,清兒一定不瞞你。」

  秦紅棉點了點頭,幽幽一歎,問道:「娘問你,你喜歡孤鴻嗎?」

  木婉清臉上一紅,不敢直視秦紅棉,羞澀地點了點頭。

  秦紅棉雖然早知道這個答案了,可是當木婉清親自承認之際,她還是心裏起
了很大的波瀾,自己似乎根本無力拒絕楊孤鴻,那麽,豈不是要跟自己的女兒共
事一夫了?可是現在自己的女兒已明白地表示了對楊孤鴻的愛意,而楊孤鴻偏還
要的撩撥着她,并令她無法抗拒,這又當如何是好?

  「娘,你是不是不滿意我跟孤鴻在一起啊?」

  木婉清頗是擔心地問道。

  秦紅棉一凜,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忙道:「哦!不!不是,我怎麽會反
對你和孤鴻在一起呢,他是天下僅有的奇男子,你跟着他也是一種福氣,娘不會
反對你的。」

  木婉清幸福地笑了,扯起秦紅棉的衣袖說:「那麽我們快些回去吃飯吧,她
們都在等咱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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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29 07: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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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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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1章王語嫣終失儀态,楊孤鴻心中竊喜

  月朗,星也稀,今夜,楊孤鴻是要陪王語嫣的,上次回來都沒能跟她親近親
近,此番回來見到王語嫣已脫去了那層不食人間煙火的淡漠感,而多了一點成人
的神采,他看着尤其地喜歡。所以這次,當然是不能放過和她親熱的機會的。想
起她的娘親阿羅跟自己的歡愛之事,不由地感歎這娘女倆真的差異太多了,但是
那隻是性格,楊孤鴻深知,外表看起來越是冷漠的女人,一但動了情,骨子裏也
許比那些看起來熱烈的女人更有放蕩。當然,這得有方法去攻破她的那一道道心
靈的防線。

  王語嫣對楊孤鴻雖然早已是身心相許,卻多少還是有些生分的,兩個人真正
單獨相處的時機畢竟不多。而楊孤鴻也不知爲何,心裏對王語嫣的感覺就是不如
阿朱阿碧,甚至不如阿紫,也許是因爲他對于原版《天龍八部》中的王語嫣熱戀
慕容複,後又突然愛段譽感到極爲反感,覺得她這個人其實并沒有多少血肉,除
了比較美豔和有智慧之外,也沒有什麽獨别吸引人的地方了。但是她這樣并不能
真正令男人着迷,而像阿紫那樣身上沒有她所具有的優點,可是她卻是一個活生
生的有血有肉的人,那樣才能真正讓男人感覺得到靈與肉的結合。

  楊孤鴻深深知道,想要一個人真正地做回人,就一定要将她人性中最原始的
欲望勾起來,讓她自己營造的那種神聖的精神境地裏回到現實中來。所以,對于
王語嫣的那種看起來極爲高遠神聖的表象,他是很反感的,今夜,他有意要讓王
語嫣從那精神的高度回歸現實。

  月光自窗子照射進來,照王語嫣白嫩的粉臉之上。王語嫣靜靜地坐在床沿之
上,聽見木門一響,一雙腳探了進來,心裏撲通撲通的,嬌滴滴低聲說:「相公,
你來了?」

  聲音悅耳如同柔美的琴弦,楊孤鴻不由和驚歎,世間女子過數百,卻不知還
有如此絕美之女,臉龐圓潤,膚色如珍珠一般光澤透亮,雙目清澈,輕撇一眼就
能叫人腿軟,鼻子小巧玲珑,唇紅齒白,身材高挑輕盈,玉指青蔥,烏黑的秀發
仔細的盤着,上面插着金簪,全身收拾的幹淨利落,加之大家閨秀的那種處亂不
驚的氣質,甚至叫楊孤鴻都有點不敢放肆。

  「相公爲何盯着奴家不放啊?」

  王語嫣臉微紅,雙手不斷的攪着衣角。

  「娘子好漂亮!」

  楊孤鴻坐在王語嫣身邊伸手攬住了她的肩頭,王語嫣羞澀的倒在了他的懷裏,
楊孤鴻感覺身體的柔軟度相當合适,在胸前微微靠攏的力度也好像一股溫水緩緩
流在身上,他伸手解開了王語嫣紅色的上衣,裏面是一件紅色的長袖,已經可以
看出她隆起的弧線,王語嫣很配合的把自己脫掉的衣服疊好放在一邊,拔掉了金
簪散開了頭發,并且幫助自己的「相公」脫掉外衣,楊孤鴻再脫掉了她的長袖,
「真是絕色的皮膚」暗想,珍珠色,白裏透紅,光滑細膩,一根小紅繩把一件鴛
鴦戲水的肚兜系在腰間,身上一股香氣撲面而來,既不是常見的脂粉氣息,也不
是那種帶着些汗液的膚香,是一種能把人骨頭縫都塞滿的溫香,王語嫣滿臉通紅,
低着頭解開了肚兜,楊孤鴻輕輕拉下,凝脂一般的,紅寶石一般的蓓蕾。

  「相公,奴家早就是你的人了,什麽好看的啊?」

  王語嫣嬌柔的說。看來今天要全力了,不虛此行啊,楊孤鴻脫掉上衣,把王
語嫣放倒在床上,七巧翻雲掌第一式,玉箸銜露,楊孤鴻的手指奇特,這套掌法
練出了一雙指肚上有一層薄繭的手,既有摩擦力還有大力度,雙手的食指和中指
成筷子狀,分别夾住王語嫣的蓓蕾,輕輕向下一拉,又向四周外旋,王語嫣的蓓
蕾立刻變得飽滿鼓脹。

  「啊,相公,你這是?」

  她被猛的刺激了一下,第二式,雨打鏡湖,二根食指按住蓓蕾使勁往裏壓,
然後叫蓓蕾自然彈出,再次按壓,如此往複,好像雨點打在平靜的湖面上一樣,
「!奴家的現在!」

  王語嫣被這奇特的手法搞得酥癢不已,蓓蕾已經堅硬,第三式,金剛托嬰,
雙手抓住雪白的嫩乳,力度不大不小,就好像一個力大無窮的人抱着一個嬰兒,
既不敢用力又害怕嬰兒掉落,此招需練得發力不抖,收力不僵,王語嫣就感到自
己的飄在棉絮上一般,上上下下浮在中間,十個薄繭指肚不斷按壓四周,令她上
半身全身綿軟,不斷緊繃,上三路打完了,看來她的上半身已經完全放開,楊孤
鴻脫掉了王語嫣嫩綠色的襯褲,撫摸着她渾圓雪白的,看我下三路,第四式,從
山探幽,食指順着王語嫣的溝伸入,不斷按壓内壁四周,按得王語嫣不斷扭動腰
肢,然後長指向下滑動來到,曲指

  第222章秦紅棉嬌豔腼腆,阮星竹肆無忌憚

  「相公,你快要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快要我啊!」

  王語嫣嬌滴滴地說道。

  楊孤鴻不答,隻是一雙手在她完美無瑕的嬌軀之上摸索着,繼續挑起她最潛
在的需求。他輕輕的放下王語嫣的玉腿,使得她一絲不挂的玉體橫呈,仰面而卧。
嬌媚的面孔平靜中透着潮紅,一對堅挺的酥胸随着急促地呼吸輕柔的起伏,平坦
的如同粉狀玉砌,濃密的芳草都延伸到了臀溝處,将肥美的玉戶隐藏在了芳草萋
萋之中。楊孤鴻已是看得癡了,他不停地問自己,這哪裏隻是一具的肉體,這分
明是上蒼最完美的一個傑作。

  楊孤鴻情難自己,縱身撲到了王語嫣的嬌軀上。他的大嘴緊緊含住了王語嫣
的香唇,舌頭很輕易地撬開了她的玉齒,卷着了丁香舌後如同靈蛇補鼠般汲到了
自己的口中,貪婪地玩弄着。巨大粗糙的鐵掌愛惜的握住了一對高聳的乳房,上
下搓揉着,并不時在自己毛茸茸的強健胸肌上反複的摩擦着。高潮過後的王語嫣
終于睜開了迷朦的雙眼,「嗯嗯」但她微弱的掙紮根本不能擺脫身體上的男人那
強悍的身軀。忽然間,早已抑制不住的淚水滑落在臉龐。楊孤鴻放開了王語嫣的
嘴唇,擡起頭,動情地望着王語嫣的妙目,柔聲問道:「美人,你還好吧?我沒
傷到你吧?」

  王語嫣撇過頭去,任由眼淚縱情奔湧。楊孤鴻的臉龐漸漸地扭曲起來,王語
嫣那略帶鄙夷的眼神像一把利劍深深地刺傷了他的心。「不,我一定要讓你屈服
在我的,屈服于我的力量」怒火在他的心底裏燃燒。

  楊孤鴻左手一把捏住了王語嫣的下颚,将她的臉龐轉向自己,狠狠地說道:
「你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麽?有多貞潔麽?要你自己哀求我你,搞你。我要讓你
變成一個好色的賤貨」說完話,他的右手已經伸到了王語嫣的,臉上一陣笑,哈
哈的大笑中伴着王語嫣驚恐地尖叫聲讓人不寒而栗。楊孤鴻的手指如同彈琴般抖
動,忽而親柔忽而急促,王語嫣的身體也随着手指不停地翻動起來,鼻息也是越
來越急促,開始緊咬着的雙唇也漸漸吐出了蕩的哀鳴聲:「喔喲啊,求求你,饒
了我吧,我給你要我還不行嗎?啊嗚嗚。」

  哭聲與呻吟聲交織在了一起,直叫人人心潮澎湃,欲火焚燒。「哈哈哈,沒
人能救你」楊孤鴻縱聲狂笑,他忽然雙臂平伸将王語嫣舉了起來,在半空中将她
翻了個身後輕輕地放在床上。王語嫣匍匐在床上不停地喘息,遍身的香汗就像是
貴妃出浴般動人。楊孤鴻爬到王語嫣的身後,把她白皙修長的雙腿向兩旁分開,
「他要幹什麽」王語嫣根本不敢想。「美人,請跪起來」楊孤鴻的話音裏卻是容
不得半點商量的語氣。王語嫣雙臂撐着床頭慢慢地直起身子,「啪」的一聲清響
從身後傳來,王語嫣肥美多脂的上已多了一個紅紅的掌印,火辣辣的疼痛差點讓
她尖叫起來。「我是讓你跪着,不是叫你站起來。你不懂什麽叫跪嗎?就是雙手
杵地,雙膝跪倒,你隻要不照我的話做,我就讓你一絲不挂地走出去。」

  王語嫣無可奈何,隻能流着淚趴跪在了床上,「喔,好豐滿的小呀!哈哈」
楊孤鴻的話就像一把刀在王語嫣的心尖割着。楊孤鴻抓住了王語嫣的小,恣意瘋
狂的搓揉着,高貴清純的雪白就如同面球般不斷的變換着形狀。他把臉夠到了王
語嫣的,用鼻子尖頂住了王語嫣的花蕾,順勢伸出舌頭戳進了她的玉府内。「不
可以呀!不要」王語嫣的央求隻能激起施暴者更大的快感,任憑她扭動渾圓的臀
部也無法擺脫舌頭進進出出。

  「求求你!我求求你,我的親親相公,别再折磨我了,我想要你,我想要你
啊!」

  王語嫣聲淚俱下地央求着。

  楊孤鴻見她已然如此,心裏倒也生出幾分不忍起來,加上此時自己也早已是
欲火焚身了,終于是忍受不住了,一把握住王語嫣的纖腰來。王語嫣輕輕地抽泣
着,嬌軀不由自主地顫抖。「噗哧」一聲,楊孤鴻的龍頭一多半已經鑽進了緊緊
合攏的玉門之内。「啊啊」他高聲吼叫着,健壯有力的巨龍狠狠地沖擊着,絲毫
不留餘地。他從女人背後的姿勢沒有更多的招式,就是特别的猛烈,每次的沖撞
都會讓龍頭插到。白色的液随着「噗哧噗哧」的被從王語嫣的玉府之内擠出來,
濺得兩人的黑色草原之上上到處都是白花花的斑點。「啊啊喲」王語嫣的小高高
的翹起來,任由楊孤鴻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沖擊,兩隻不住搖擺的小白兔也快被楊
孤鴻揪了下來,但她沒有感到任何痛苦,以跪姿的快感不斷的襲擊着王語嫣脆弱
的神經,高潮都來了好幾次,春水瀉得她和他的全身都是,冷傲的仙女今天才了
解到的魔力。她的這時已經機械的向後頂,和那巨龍激烈地撞擊着。

  「啊啊受不了啦哎喲。」

  王語嫣的鼻息也越來越急促,越來越粗重。楊孤鴻的熱度越來越強烈,龍頭
也膨脹的漸漸受不了了,真想把全部的統統噴。「啊」楊孤鴻大吼一聲,身子順
勢向後躺倒。王語嫣身子忽然向上飛起來,還沒等她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落了下來,
正好騎在他的上面。「啊喲」一種從未有過的刺激幾乎使她魂飛天外,好似戳穿
了似的。楊孤鴻從身後托着她的,一次次将王語嫣抛上去落下來,屋裏就隻能聽
到大戳進王語嫣的「噗哧噗哧」的聲音和着王語嫣淫蕩的聲。

  一個多時辰過去了,楊孤鴻終于好不容易在猛烈的沖擊中将自己滾燙的精華
噴入了王語嫣的玉府之内,王語嫣早憶是累得筋疲力盡,一番下來,倒在楊孤鴻
的懷裏,頃刻之間便呼呼大睡了過去。

  楊孤鴻輕輕撫着她香汗淋漓的嬌軀,心裏又不由覺得一陣的憐惜,但是卻暗
暗地叫道:「語嫣,你别怪我這樣對你,我也是爲了我們以後能夠更好才這樣的,
希望你将來能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他也閉目躺在床上,默默地調息了起來,待真氣運行了兩個周天之後,他又
已是一副龍精虎猛的樣子了。而此時,王語嫣早已是睡得沉了,經過剛才的一番
激戰,她現在隻怕有人拿鍾鼓敲于耳畔都很難醒過來了。

  楊孤鴻要的當然也是這樣的效果,所以他大大咧咧的下了床,穿好了衣服,
翻窗而出,自去尋秦紅棉去也。

  平日裏,他早已摸清楚了秦紅棉的房間,所以,他沒費什麽功夫便摸到了秦
紅棉的窗外。此刻早已是夜深人靜了,他悄無聲息地拉開秦紅棉的窗子,靈貓般
地掠了進去。

  但是窗子那一開一合之間的月光晃動,早已驚動了房間的人。

  隻聽一人笑道:「孤鴻,沒想到你真的來了?嬉嬉……」

  楊孤鴻一聽聲音,心微微一怔,因爲這這聲音不是秦紅棉所發,而是阮星竹
的聲音。他雙眼一掃床鋪,果然,秦紅棉與阮星竹并望坐在床沿之上,并沒有躺
下,似乎專爲等待他的到來一般。

  秦紅棉一看到楊孤鴻,早如少女般羞澀地低下了頭去,隻有阮星竹吃吃直笑
着看着他。

  楊孤鴻心中雪亮,想必定是秦紅棉心中有所顧慮,所以要拉着阮星竹來房中
做伴,而阮星竹與自己早已有過了魚水之歡,隻怕私下裏反而還勸說了秦紅棉了
吧?看阮星竹此刻那勾人的眼神,料想一定是不會錯了。

  「傻子,來呀!紅棉姐害羞,這個我可幫不了你,你自己努力吧,呵呵呵呵
……」

  阮星竹果然語出驚人。

  楊孤鴻心在一喜,差點沒沖上前去抱住阮星竹高呼萬歲!而秦紅棉早已是躲
到了阮星竹的背後去了。

  阮星竹吃吃笑着站起身來,風情款款地幾步邁上前來,輕輕地鑽入楊孤鴻的
懷裏,在他的臉蛋上「啵」地吻了一下,笑道:「來吧,好好地對待紅棉姐姐,
你看她害臊着呢!」

  她一邊說着,一邊牽着楊孤鴻的手走近床來,而秦紅棉早已拉過被子來将自
己牢牢蓋住了。

  「你自己會有辦法應付紅棉姐的,看你的了!我不妨礙你們了哦!嬉嬉嬉…
…」

  阮星竹笑着起身就要走。

  楊孤鴻一把扯住了她,笑道:「今晚誰都别想走,乖乖留下來陪我吧!」

  阮星竹笑成了一團,伸手點着楊孤鴻的額頭笑罵道:「小冤家,你的胃口可
真大啊!難不成你今晚還要把我們倆個都吃了不成?」

  楊孤鴻哈哈一笑,道:「沒錯,我今晚就是要把你們倆個都吃了!親親老婆,
快快寬衣,讓我們給紅棉姐也演示一下,讓她長長見識,也好轉變觀念來啊!」

  阮星竹依舊笑罵道:「小色狼,我倒要看看你今晚有什麽本事讓我們兩個老
女人臣服,你有什麽招盡管使出來吧!」

  她邊說竟然邊脫起了自己的衣服來。

  這到讓楊孤鴻看得有些傻眼了,沒料到阮星竹當着秦紅棉的面也會如此的大
膽,看來剛才她已經爲秦紅棉洗過腦了,不然此刻也不至于這般的肆無忌憚的。

  思忖之間,阮星竹早已是脫得一絲不挂了,一個勁兒地向楊孤鴻抛着媚眼,
雪玉嬌軀微顫着,誘人的曲線向楊孤鴻散發出緻命的誘惑來。

  「來呀!來嘛!」

  阮星竹媚态十足地輕輕招手叫道。

  楊孤鴻哪裏還忍受得住,兩步跨過去,一把将阮星竹攔腰抱起,再往床上扔
去,自己更是飛快地脫掉了衣服,一下就撲到了阮星竹的身上去了。

  阮星竹頓時變爲八爪魚,雙手雙腳牢牢地纏住楊孤鴻,香唇已是迫不及待地
獻了上來,楊孤鴻毫不客氣地将粗長的舌頭卷入了她的口中,兩人叭叽叭叽地激
吻不休,直聽得旁邊蒙着頭的秦紅棉心煩意亂起來。

  然而兩人卻是有意要攻破她的心裏防線的,所以吻得更是賣力和激情,阮星
竹還老實不客氣地嬌滴滴地呻吟了起來。

  這一下下聽在秦紅棉的耳中,更是激起了千層浪花,身心起開始發生着奇異
的變化。

  彈動,再順着往回劃回溝,一式下來,小姐下面溫暖濕滑。

  「相公,你真會弄奴家,奴家有些受不了了!」

  王語嫣的性欲被勾起,那處亂不驚的高貴神色被渴望玩弄的表情代替,第五
式,蛟龍暮歸,楊孤鴻并起食指和中指,向着她的玉府便深深探入,并運起真氣
以無法形容的極速不斷攪動,同時另外幾個手指頭也閑着,刺激着她的那外戶。

  「啊,相公,我好想要」王語嫣雙手按住楊孤鴻雙肩,雙腿盤住他,身體迎
合着手指,「相公,感覺好疼,哦哦,不,好舒服,磨的我好舒服,不要拿出來,
我要!我好想要啊!」

  王語嫣語無倫次,哪裏還有那副高貴大方的樣子,完全的一副…蕩之相。

  楊孤鴻事實上也并非真的要迫使王語嫣當成一個…娃,而隻是希望她能夠放
下那些高高的架子,能夠多有一點凡人的感情和興趣,這樣才能更加地彼此靈肉
結合。所以,此刻他的确也有意要王語嫣進一步地表現出一個人原始的本能來。

  第223章漫漫長夜幾多春,星竹又道有楊種

  楊孤鴻想到馬上可以和這兩位大美人玩,那個滋味……想想就迷醉了。他在
阮星竹的身上粗野地揉搓着,隻弄得阮星竹「嗯嗯啊啊」叫個不停,不一會兒竟
是春水泛濫成災,連床單都濕了一大片,這更撩撥着楊孤鴻的心。看起來身邊有
一個人,更多出了别樣的刺激,阮星竹之前自然是沒有嘗試過這樣的歡愛方式的。

  阮星竹放肆地翻身騎到了楊孤鴻的大腿之上,一面又蛇一樣地扭動着嬌軀,
以她那飽滿已極的雙峰去摩挲着楊孤鴻的胸膛,吐着香舌在遊移在楊孤鴻的每一
寸肌膚之上。楊孤鴻那剛剛才從王語嫣那裏退火的巨龍經得阮星竹這麽一逗,頃
刻之間便又怒然而舉,熱呼呼地頂在阮星竹的股溝之間。

  楊孤鴻可不樂意讓秦紅棉蒙着被子假作沒事情發生,他一腳蹬開被子,一把
将秦紅棉扯過來,捧過她的臉來就吻,瘋狂地突破她的牙關,掠奪她的芳津。秦
紅棉當也沒有反抗,隻任由着他的舌頭在自己的口中肆虐縱橫着,她隻緊閉雙眼,
有一下沒一下地顫着香舌回應楊孤鴻。

  阮星竹見狀,也是大受刺激,忽然握住楊孤鴻的巨龍,擡起玉臀,擺了擺姿
勢,忽然坐了下去,「叽哧——嗯……」

  奇怪的摩擦聲和的呻吟聲,傳入楊孤鴻和秦紅棉的耳中,兩人幾乎是同樣的
身子一顫,重重地吻在一起。

  随着阮星竹在楊孤鴻漸漸地瘋狂的起伏和呻吟,秦紅棉終于忍不住睜開了雙
眼,那一幕令人血液沸騰的情景,使得她的心裏湧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沖動,在楊
孤鴻粗狂的激吻之下,她也開始不受近控制地喘息起來。

  楊孤鴻見時機已到,秦紅棉顯然已是受到了誘惑,心裏沒有了防線,他便伸
手去解她的衣服,她果然沒有做絲毫的反抗,扯開她的外衣,看着那粉紅色脹鼓
鼓的胸衣,他毫不客氣地将一雙手握了上去。秦紅棉「嗯」了一聲,胸脯也随之
往上一擡,似乎是想讓楊孤鴻握得更爲徹底更爲實感。

  阮星竹此刻已然進入了瘋狂的狀态,一邊揉搓着自己的,一邊呻吟着起伏,
兩人結合地方早已是一片的狼藉,啵啵啵啵的撞擊聲中,還有一陣陣粘滞的水聲,
黑色草原這上,早已生出了一朵白色的蘑菇。看到阮星竹此刻竟然是那樣的敏感
和激情,楊孤鴻隻恨不得馬上翻身而起将她壓在身下狠狠地進攻才行。可是現在
他也不願意放過秦紅棉,他摟住秦紅棉粗狂地一陣吻之後,便一把扯下了她的粉
紅色胸衣,看到她那雙飽滿不輸阮星竹的,那兩粒蓓蕾竟還是紅色的,仿佛少女
的一般,雪白嫩滑,看起來吹彈即破。

  楊孤鴻看得一陣欣喜,雙手粗野地又抓又揉,又一把握過秦紅棉的腰來,張
嘴就去狂吃她的豆腐,秦紅棉頓時一聲一聲地低吟淺唱了起來。

  阮星竹見秦紅棉已經完全地上了道,也不由一邊在楊孤鴻身上聳動着,一邊
也伏過身來撫摸,親吻秦紅棉。楊孤鴻已三把兩把地将秦紅棉的裙子也脫了,她
那蜜蜂腰,白玉和晶瑩光潔的雙腿,又是引得楊孤鴻一陣的狂喜,他的頭直接就
探到了秦紅棉的大腿内側,吐着舌頭往她的幽秘世界便探了進去。

  秦紅棉「啊」地一聲,如被電擊一般地一顫,雙腿猛然地夾緊,但卻張大了
嘴巴欲呼,卻又極力地控制着發出聲音來。到了這時,秦紅棉就是再矜持也抵擋
不住原始的沖動和需要了,她不由自主地擺動着去迎合着楊孤鴻舌頭的撩拔,更
是低低地嬌喘不休息,雙手也在楊孤鴻的背上又抓又掐的,完全的是忘我狀态。

  楊孤鴻也是已心癢難當,不由一個翻身,将阮星竹壓在身上,低吼連連地一
番猛攻,百餘下之後,阮星竹果然便嬌軀顫抖着達到了極樂之巅。

  而秦紅棉看着兩人那樣劇烈的肉搏戰,看得既是心驚又是迷醉,她幾曾見過
這等的搏鬥,光是看着她便有着要達到噴射的快樂了。

  楊孤鴻見阮星竹已然敗了一個回合,也不多待,怒然退出她的世界,一側身
子便将秦紅棉壓住了,秦紅棉早已渾身酥軟無力,單等着楊孤鴻那驚心動魄的一
槍襲來,她的身下的床單,亦早已是濕潤了一大片,黑色草原之下,自也是溪流
涓涓不休。

  他擡起她修長而雪白的玉…腿,揮臀而入,直搗黃龍。

  秦紅棉哪裏承受過這樣的巨大,不由「啊」地一聲尖叫出來,阮星竹怕她吵
醒别人,急忙翻身過來吻住了她的唇。

  楊孤鴻便放心大膽地猛攻起來,一下一下啵啵啵地撞擊着,一時間水花四濺,
春意滿屋。秦紅棉經過一陣緊張之後,随之而來的便是美妙之極的巨大快樂,她
也歡愉地扭動着嬌軀去迎接楊孤鴻了。

  這一個長夜,楊孤鴻就沒有停止地,剛才将秦紅棉送抵高峰,就又把阮星竹
頂入天堂,如此反複着與兩個熟透了的大美人兒歡愛不休,不知不覺已是天光微
亮,楊孤鴻才十分不舍地将自己的精華噴到了秦紅棉的深宮。

  三人并排躺在床上的時候,阮星竹吃吃地笑着說:「孤鴻,我得告訴你一個
不知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的消息,我已經有了你的骨肉了!」

  秦紅棉聽得一驚,緊張得坐起了身來:「星竹妹妹此話當真?」

  阮星竹笑道:「當然,這種事還能開玩笑不成?」

  「隻怕,我也會有的,那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秦紅棉緊張地說。

  「放心吧,沒有事的,如果你們都有了的話,我會把你們安排到一個地方去
隐居,等你們生下我的孩子後,再想辦法将孩子拿給我們信得過的人來撫養,或
者推說是孤兒什麽的讓你們撿到了,自己好生培養就是了。」

  兩個美人兒白了他一眼:「你真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爹,以後孩子出生了,我
們連叫一聲孩兒都辦法,真是太便宜你這個小冤家了!」

  第225章阿碧嬌羞情無限,婉清狠咬孤鴻唇

  三人相依躺在床,一夜的纏綿,此時都有些倦了,誰也再懶得說話,這樣靜
靜地睡了一個時辰,已是天光大亮之際。爲避免被人懷疑,楊孤鴻隻好下床穿衣,
沖兩個大美人笑了笑,正要穿窗而出之時,窗前卻忽然一有條人影閃電般疾掠而
過,其身法之高,也屬罕見。三人正自詫異間,忽聽有人大叫道:「有消息有消
息,有重大消息了姐妹們。」

  聽聲音卻是阿紫的,卻不知她這以大清早的從哪裏回來,昨夜又是到了哪裏
去了。楊孤鴻穿窗而出,爲了掩眼而耳目,故意轉了幾個方向,才飛落到湖畔,
飛到阿紫的身邊。這時阿朱她們也都一一跑了出來,将阿紫圍在中央,看她究竟
在賣什麽關子。

  阿紫不無得意地搖頭晃腦地說:「我打聽到一件驚動整個武林的大事,少林
寺出大事,丐幫下帖邀武林各門各派前去少林争奪武林盟主之位,這回可以好戲
看了。」

  楊孤鴻當然明白是怎麽回事,《天龍八部》裏高手雲集相鬥于少林的重頭戲
果然來臨了,他當然也不想錯過這種熱鬧,他更想到少林寺去一展身手,從此名
揚天下。

  衆女卻纏着阿紫問這問那的,各各心癢難耐,人人都有前向看熱鬧之心,所
以根本無需商量,衆人心裏已經有了默契,就要取道少林了。

  「也好,是該看看你們武功有沒有長進的時候了,咱們今日就啓程去少林吧!」

  楊孤鴻豪興頓生,大笑道。他也的确想看看自己嬌妻們的武功究竟達到了哪
種程度,能否與天下英雄一争長短。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心癢難耐,從前都是小打
小鬧,自己一身的本領,從來都沒有得到真正的施展,此番少林之行,相信一定
可以大施拳腳,讓那些一向持技自傲的家夥見識見識我楊大爺的厲害,看還有誰
不自量力地稱雄稱霸。他忽然有一種從未有過的野心,他隐隐約約地感覺到,自
己帶領着這七個美人,已經可以橫掃整個武林了,天下都将以他爲尊,他雖無權
勢之心,可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心态卻還是有的。

  這時,秦紅棉和阮星竹也雙雙走了出來,阿紫的話她們自然也都聽在了耳中,
便笑道:「想要去少林,也得先填飽肚子再說吧,孩子們,快快來幫忙做菜了,
咱們吃飽了就啓程。」

  阮星竹看楊孤鴻時,早已是自然而親切,暗暗裏有着親密無間的妩媚之情,
明裏卻又不失長輩的親和的莊重,而秦紅棉卻是不敢直視楊孤鴻,昨夜才春風一
度,今天她看起來格外的嬌羞少言,楊孤鴻看在眼裏,心裏卻得意不已,當一個
女人對你顯出那樣的神情,就說明她的心裏是真的有了你的存在了。

  當下,衆女一齊入屋忙活起來,不多時就已是飯菜飄香,衆人用過餐後,便
收拾起了簡單的行李,八人一道兒離開了小鏡湖,直向少林而去。

  八人一路歡聲笑語,其樂融融,步行到了一個集市上之後,便購買馬匹代步。
八人,卻隻買了七匹馬,這當然是有意的,楊孤鴻可不會自個騎一匹馬,沒有美
女在懷,他會幹麽?

  楊孤鴻當然不肯幹,他早躍上了阿碧的馬背,牢牢地将阿碧摟在懷裏,打馬
率先前行,衆女見怪不怪,紛紛打馬跟上,八人七騎,一路興味盎然,直向嵩山
進發。

  楊孤鴻深知阿碧腼腆異常,所以有意要在她變得大方一些,一路在馬背摟住
阿碧親吻過不停。阿碧初時差得隻想往他的懷裏鑽,可是等到其餘六女笑得夠了,
見得也怪了的時候,她也漸漸地習慣起來,任由楊孤鴻摟着她胡作非爲,到後來,
她自然而然地迎合起他來。

  這情形看在木婉清眼裏,令她又是氣又是好笑,她心裏既已對楊孤鴻有了情,
當然也不願意他當着她的面和别人親熱,她尚未真正得到楊孤鴻,心态與其餘六
女自然是大大不同的。

  楊孤鴻看到木婉清一臉的不高興,焉有不知其心之理,于是附在阿碧的耳邊
低聲說:「好老婆,你看你婉清姐姐吃醋,我要去安慰安慰她,你不會也吃醋吧?」

  阿碧紅着臉羞澀地笑着道:「你去吧,我才不會吃醋呢!你可以好好哄婉清
姐,不然她恨上我了就可不好了。」

  楊孤鴻輕輕一笑,人早已離鞍而起,半空中一個轉折,直直地向木婉清的馬
匹後背落去。

  木婉清心中正有氣,見他要來,輕喝一聲向空中的楊孤鴻打出一記劈空掌,
口中叫道:「大色狼,誰要你來了,回去!」

  衆女聽到她口是心非的話,都不由放聲大笑起來,楊孤鴻長袖一拂,将木婉
清那一記強勁如濤的掌力消于無形,身子還是輕飄飄地落在了木婉清的身後。

  木婉清被衆人識破心情,粉臉已是紅赤一片,爲掩飾自己的心虛,她又一肘
撞向楊孤鴻的胸。

  楊孤鴻哈哈大笑,猛地一把将她緊緊地摟住,木婉清一肘未出,身子早與楊
孤鴻緊緊相貼,所以近距離内竟是使不上力,可是她不甘心,皓首猛然向後撞去。
楊孤鴻忙偏頭讓了開,笑道:「這個老婆好兇猛,看來我隻好比你更兇猛些才能
制住你了。」

  言畢輕喝一聲,竟将木婉清整個兒提了起來,微微一轉,将放她下來時,木
婉清已成了倒騎馬之姿,與楊孤鴻面對面坐着。

  「你混蛋!看我不打你……」

  木婉清下面的話還沒說出來,早已被楊孤鴻環住脖子,不依不饒地狂吻起她
的朱唇起來。

  木婉清雙手使勁地要推開楊孤鴻,但哪容得她推動半分,楊孤鴻硬是旁若無
人生猛霸道地強吻着她,令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但是被楊孤鴻這樣當衆強吻,
她心中的氣便也消了大半,可是她性子裏卻是異常的倔強,隻是現在卻沒有一點
可以發洩的地方,一氣之下,嗔意頓生,索性也狠狠地咬起了楊孤鴻的唇舌來。
六女見狀,隻道木婉清已然動了情,隻有楊孤鴻自己暗暗叫苦,被她尖利的牙齒
咬在嘴唇上,他已經感覺到一點鹹甜的味道,頓時明白嘴唇已被她咬出血來了。

  第226章阿紫嬌呼姐夫來,駿馬背上也激情

  楊孤鴻故意哎喲一聲叫了出來,松開了木婉清,以手捂住自己的嘴唇。作出
滿臉的痛苦狀。

  木婉清心中不由一慌,忙關切地問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楊孤鴻低呼道:「好痛,我的嘴唇破了,你怎麽這麽狠心對你老公啊?哎喲,
疼死我了!」

  木婉清真個慌了,忙伸手來扳着楊孤鴻的手掌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
故意的嘛,讓我看看傷得怎麽樣!」

  楊孤鴻使勁地捂着不讓她看,木婉清鼻子一翹轉過了身去:「你不給我看我
就不理你了!」

  楊孤鴻隻得向她妥協,松開了雙手,木婉清一看他的嘴唇上果然有了鮮血,
忙掏出手絹來爲他拭去血迹,柔聲道:「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楊孤鴻笑了,也被她這難得的柔情感動了一下,說道:「那好,那你再順從
地給我吻一回,我就不怪你了!」

  木婉清見他還是這般的浮浪,嬌軀一轉向前而坐,不應他的話。

  楊孤鴻從後面抱住了她:「你要是再不乖乖給我吻,我就當衆摸你喽!」

  木婉清感覺到他的手果然在向自己的胸脯上移來,知道他說到做到,情急之
下,隻得轉過身來,自己狠狠地吻住了楊孤鴻。

  衆女見了,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楊孤鴻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逼着木婉清就範,
心裏别提有多高興,尤其是還有秦紅棉這個當娘的在面前,那種成就感就更是十
足了。

  那邊阿紫可不依了,大叫道:「姐夫,你要是男人的話就過來跟我一起,看
我怎麽收拾你!」

  好大膽的叫喝,聽得連在親吻中的楊孤鴻與木婉清都同時笑了起來,也分開
了嘴唇。

  楊孤鴻果然大笑道:「好你個小丫頭,欺負到我頭上來了,看着,我來了,
我到想看看你是怎麽欺負我的!」

  他身子離鞍而起,飛落到了阿紫的身後去了。

  還沒等楊孤鴻坐穩,阿紫早掉轉過身子來,直接将楊孤鴻摟住,勢如惡虎撲
食一般地吻上了他的唇。

  楊孤鴻當然知道她一半是真的動情,另一半也是爲了故意要在大家面前表現
她的大膽,但是他還是心生喜歡,也回摟過她來,兩人在馬背之上吻得天昏地暗,
忘乎所以。當吻得實在累了的時候,阿紫附在他的耳朵邊吃吃笑道:「你敢在馬
背上要了我嗎?」

  楊孤鴻怎麽也沒有料到阿紫竟然會有這想的想法,大白天的,身邊還有六個
人,她竟會有這種的想法,楊孤鴻不得不佩服她的這種肆無忌憚的行爲。他當然
不肯向阿紫認輸,不由低聲笑道:「你都敢我有何不敢的,來吧!」

  此時因爲兩人都疏于拍馬的緣故,兩人的坐騎已經落下了六女一段距離,楊
孤鴻便放肆地去解她的衣服。

  阿紫卻笑道:「傻瓜,你真想讓你老婆我春光外洩啊,别解衣服了,幫我解
一下裙帶就好了嘛!」

  楊孤鴻聽得她這麽一說,知道她卻是來真的了,心裏也不由一陣迷蕩,大白
天在大道上在馬背上當衆做這事他還沒有嘗試過呢,現在阿紫還主動要和他做這
事,他哪有不肯的道理?

  他還沒得及動手,阿紫早就爲他寬了褲頭,小手一探而入,握住了他那剛剛
擡起頭來的巨龍。他一激之下,也将阿紫的褲子扯開了,再将她舉起來讓她調轉
過身去,她的雪玉香臀已然露了出來。

  阿紫仿佛早已等了很久一般地,擡起香臀便向楊孤鴻的大腿之間坐去,楊孤
鴻擺正姿勢,也舉起巨龍猛然挺了上去,一聲「叽哧」過後,兩人身體接實,巨
龍已是長驅而入,兩人結合在了一起。

  在駿馬起縱如飛的旋律之中,兩人的也一松一合,巧妙之極,也用不着誰來
動一下,兩人都舒服地享受着,感覺美妙極了。兩人的長衣下擺都擋在了腰間,
所以誰也看不出此刻兩人已經連在了一處。

  兩人都得意地大笑起來,覺得實在應該爲自己的這種傑作驕傲一下,所以便
催打着馬趕上前去,直接插到了前面六個人的當中。楊孤鴻在後面緊緊抱着阿紫,
在馬的一起一伏之間,阿紫也一下一下地重重坐入他的大腿之間去。衆人見他們
兩的這種親密的姿勢,隻是覺得有些臉上發熱,到也沒有覺得有太多的不妥,可
是她們誰也不知道,倆人現在早已是大大的不妥了。

  阿紫畢竟還是十分的敏感的,在楊孤鴻的巨物一次緊接一次又重又深地挺到
她的花蕊之上的情況中,她哪裏還能夠裝作若無其事,終于在馬駿馬的縱躍之下,
慢慢地閉上雙眼,反手勾住了楊孤鴻的脖子,也情不自禁地輕輕呻吟了起來。

  楊孤鴻還是有些擔心被衆女看出究竟來,所以也一手環住阿紫的腰,以保證
兩人的結合不至于脫開,一手卻樓着阿紫的脖子,緊緊地吻住了她,以令她的呻
吟之聲可以淹沒在他的嘴裏,這樣衆人就不易發覺到兩人的秘密了。

  然而,兩人的一切,可以瞞過木婉清和阿碧,也可以瞞過阿朱和王語嫣,卻
哪裏能逃得過秦紅棉和阮星竹這種沙場老将的目光。兩個大美人對視一眼,早已
都看出了阿紫的異,每一次駿馬的起縱之下,阿紫落到楊孤鴻的懷裏的嬌軀便是
一陣不規則的顫動,兩人都明白是怎麽回事,一時又相互會意地一笑,卻又不由
看得驚心動魄,也看得自己的雙腿之間有了潮熱濕潤的感覺。

  這時,也偶爾有些路人,要麽是走得慢被他們一行八人超越的,要麽是迎而
來的,見到楊孤鴻和阿紫在馬背上吻得那般的激情,都不由側目而視,大笑着望
着他們小兩口。

  楊孤鴻和阿紫哪管這些,隻顧着享受這種特殊情況之下的特殊戰鬥,真是覺
得美到了極緻。

  阮星竹和秦紅棉都看和血液沸騰,馬鞍之上都有了濕潤之迹了,其實兩人都
暗暗幻想着自己就是阿紫,正與楊孤鴻那樣地大幹一回。隻是,兩人心裏同樣又
感到一陣失落,因爲這樣的機會,隻怕真的是這一生都無緣了。

  第227章滿樓賓客皆驚豔,醉酒阿碧軟溫香

  馬蹄北去塵飛揚,綠裙紅袖羽羅裳。

  馬行如龍,七騎飛馳了半日,楊孤鴻與阿紫始終沒有分開,在馬背之上激情
燃燒着,阿紫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洩了多少次,最後終于徹底癱倒在了楊孤鴻的懷
裏,而楊孤鴻也将自己滾燙的精華交給了她。

  看看又已是黃昏時分,恰好又到了一個小城,衆人皆是饑渴交加,很自然地
下馬步行,在小城之中尋找客棧起來。

  話說,悅來客棧是全武林中最大最具實力的客棧,并且是全國連鎖的。這不,
這小城之中就有這麽一家十分氣派的悅來客棧。

  一行七大美人,一位絕世佳公子,特别地引人注目。街上道旁邊的人見了,
男人紛紛呆望着七大美人,隻恨爹媽少給他生了六雙眼睛,現在哪裏夠使。女人
卻驚歎楊孤鴻的俊逸風采,一個個低呼道:「好俊的男人啊!」

  楊孤鴻得意非凡,與七大美人兒同行,而且這七大美人就如七仙女一般,個
個都是美豔絕世,他哪能不引以爲傲?

  「哇!幾位客官,裏面請裏面請?請問你們幾位?八位嗎?」

  小二一面上前來招呼,一面拼命往七大美人身上打量着,但當他一看到楊孤
鴻那雙精光四射的虎目之是,頓生怯意,哪裏還敢用目光輕薄美人。

  客棧之中本是賓客喧嘩一大片,但是當八人一進大門,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說
話,一個個将目光定在了這八人的身上,直至八人一起圍坐到了一個大圓桌之後,
賓客們這一齊驚呼出聲來:「這真是仙女入凡塵,神仙到人間啊!」

  「可不是,我長這麽大,從來也沒有見到過這麽多美人聚在一起,也沒有見
過這麽俊朗的男人。」

  「唉,老兄,這七大美人會不會都是那位美男的老婆啊?」

  「噓!你看那上首坐着的兩人大美人,明顯年紀不小了,說不定還是他的長
輩,你别瞎說!」

  「哈哈哈,半老徐娘,風韻可更是誘人,他來個大小通吃又有什麽稀奇的!」

  阮星竹與秦紅棉早已被那些弄得粉面绯紅,兩人同時抓起茶杯,頭也不回便
擲了出去,但聞砰砰兩聲,兩隻茶懷分别擊中兩個男人的嘴,再兩聲掉落在地上,
摔得粉碎,兩個男的嘴唇之上鮮血立現,痛呼着捂住了嘴,飛也似的逃出了客棧。

  衆賓客見到她們有着這樣的功夫,哪個還敢亂議論的,一個個都吐着舌頭,
再也不敢言語相加了。

  「小二,有什麽好吃的,盡管擺上來就是了,對了,來幾壇女兒紅,快些,
大爺和你姑奶奶們都渴了。」

  那小二急忙讨好地陪着笑臉下去安排酒菜去了。

  「姐夫,我好累啊,現在就想睡了!」

  阿紫說着就往楊孤鴻的懷裏倒下去,伏在他的膝蓋上去了。

  衆賓客聽到阿紫口中叫着楊孤鴻姐夫,人卻又往姐夫的懷裏倒,個個又都驚
愕住了,但是誰也不敢再說半句話,隻好一個個掩嘴而笑,連聲都不敢出,最多
敢相互對視着暗使眼色表示對這種怪事的難以置信。

  阮星竹和秦紅棉不由相視一笑,兩人心裏都清楚爲何偏偏隻有阿紫喊累,敢
情在馬背之上她付出的精與力都太多了,看她現在眼圈兒都黑了,那是縱欲過度
所緻。

  「哎!各位客官,酒來了!」

  小二懷裏抱着兩壇女兒紅,笑容滿面地跑地來,将酒壇輕輕地放到了桌子上,
又招呼着另一個夥計端來了八隻酒杯。此時另外有夥計也将香噴噴的飯菜端了上
來。

  八人皆已饑腸辘辘了,聞到酒香菜香,哪裏還忍得住,就連最是講究淑雅的
王語嫣都忍不住揮筷如飛起來,阿紫更是像餓死鬼投胎一般大啃大咬,直看得旁
人暗暗驚歎,對她這個美人兒的印象就打了一個不小的折扣。

  楊孤鴻拍開酒壇的泥封,不由贊道:「不錯,不錯!這酒至少也有二十年了,
好淳,來來來,咱們幹它三杯!」

  八人中就數阿碧酒量最小,然而一日的奔波,實在也渴得她發慌,所以也很
痛快地幹了三大杯,然而這三大杯一入肚中,片刻之後,她已然是頭昏眼花,坐
着身子都有些不穩了,但是她勉強忍住,又不想掃大家的興,所以吃了些飯菜,
又與七人同幹了兩杯。

  好不容易一頓飯吃完,付過賬後,楊孤鴻向掌櫃的定要了七間客房,七女都
明白他自然又是要寵幸哪一位的了,所以心領神會,也沒有說什麽,這個她們早
就習慣了。

  「哈哈!阿碧姐姐,你才喝這麽兩杯就不行了啊?嬉嬉……要倒了!要倒了!」

  阿紫此時正看着站起來還扶着椅子搖搖晃晃不已的阿碧嬉笑着。

  楊孤鴻眼見阿碧一個踉跄就要往側倒去,急忙搶上前來,将阿碧扶住了,攬
在懷裏,白天了阿紫一眼道:「去去去,上房去休息吧,明天還有得你累的。」

  阿紫笑道:「知道了姐夫,那麽阿碧姐姐就麻煩你喽,你今晚可要好好的服
侍她哦!」

  她的語氣之中滿是挑逗之意,誰都能聽出她的弦外之意,五女心中暗暗好笑,
也懶得再管這些,紛紛上樓往客房去了。

  楊孤鴻半抱半扶着已然迷糊了的阿碧往樓上走去,六女倒是有心,将最好的
天字一号房留給了他和阿碧。

  扶着阿碧進得房間,再關上門,讓阿碧躺在了床上。阿碧這時早已是神智模
糊了,楊孤鴻看着她那醉态,臉紅通通的,妙目閉着,嘴角還泛出甜甜的微笑,
美麗之極,看得他都心醉了。對于阿碧,他心中真個是又憐又愛,這阿碧太像那
種小鳥依人的佳人了,讓他一見便生出無限的柔情來。所以他在内心中,對阿碧
又有着一種很是特别的情懷,是以相識這麽久以來,他還是舍不得輕易地就将阿
碧收服,盡管他早已明白阿碧對他已經芳心相許,深深地愛着他了,可越是這樣,
他越是舍不得輕易地收服她。

  第228章夜黑風高醉夢中,夢裏花落知多少

  楊孤鴻坐于床畔,靜靜地欣賞着阿碧秀美的容顔,深深地陶醉了。在自己的
那麽多女人當中,如果說最令她感到溫馨的,就非阿碧莫屬了。阿碧總是那樣的
容易滿足,總是那樣的與世無争,然而這偏就更激起楊孤鴻的憐愛之心。

  沉醉中的阿碧,已是睡得香沉之極,酥軟的嬌軀曲線玲珑地橫在楊孤鴻的面
前,高高挺起的酥胸伴随着她的呼吸有節奏地起伏着。隻見她靜靜的躺在床上,
雙目輕輕的閉合着,性感的紅唇微微的喘息着,完美的身體曲線和雪白的肌膚更
是令人心跳加速。巨龍立刻就起了反應,支起了個帳篷,楊孤鴻趕緊把全身的衣
服脫掉把巨龍放出了透透氣。就這樣赤身的挺着巨龍站在床邊,用眼睛觸摸着阿
碧美麗的身體。

  這時隻見阿碧翻了個身,露出了她美麗的背部曲線,楊孤鴻再也受不了了,
他要占有她,占有她的一切,便急不可耐的撲到阿碧身上。粗暴的親吻着阿碧的
性感小口,将阿碧的舌頭卷入自己嘴中吸允起來,他的左手不斷地愛撫着阿碧的
全身,右手隔着衣服一把攥住阿碧的雙峰揉捏起來。就這樣一會和阿碧接着吻,
一會在她雪白的脖頸上拼命的嘬吻好一陣後,擡起頭,再看看阿碧,隻見她呼吸
急促,臉龐紅暈飛,小嘴拌随着呼吸一下一下的微啓,好迷人。

  楊孤鴻動心不已,瘋狂地隔着衣服親吻着阿碧的胸,輕輕地吻着,用臉用力
的摩挲着,拉開阿碧的衣裙,隻見阿碧雪白堅挺的,粉紅色的小蓓蕾在胸前微微
顫抖。一口含住蓓蕾,舌頭在上打着圈圈,沒過多久阿碧的「小櫻桃」就變硬了。
他含住阿碧的蓓蕾一陣吸允,一隻手已伸到裙下,在阿碧的美腿上撫摸,手滑到
裆部,隔着小用手搓弄着,過了一會他的手直接伸進褲裏,輕撫着她的玉門,酒
醉中的阿碧輕輕地扭動着。他輕輕地将阿碧脫了個精光,又将陣地轉移到阿碧的
美腿上,将嘴抵在她的腳背,一種絲滑的感覺傳來,他來回的親吻着。脫下她的
鞋,他不自覺的順着從她的小腿吻上去,雙手撫摸着光潔的美腿,絲絲滑滑的同
時感受着美腿的柔軟。可能是本能的反應,阿碧的雙腿夾住了他的頭,這更刺激
了他,便隔着底褲舔能着阿碧的神秘地帶,沒多一會就看到股股的流出,浸濕了
阿碧的底褲,他知道阿碧動情了,當他阿碧的底扒離時,隻見一條形成的絲線還
連在上面。

  他舌尖舔向她的的神密世界,阿碧嘴裏逐漸呻吟了起來,他的舌尖逐步的向
内伸去,而阿碧的叫聲也随之大起來,大腿也越來越夾緊,嗯……嗯……!

  剝下阿碧的底褲,此時阿碧已經被他剝成了一隻大白羊,高聳的雙峰上的粉
紅色,兩腿交叉出的一從烏黑的毛,再加上那堪比模特的美腿。他簡直太興奮了,
将阿碧抱在懷中,看着她迷人的面龐,對她說:「今夜你是屬于我一個人的。」

  他岔開腿靠在床邊,阿碧的腦袋就趴在他的雙腿中間,握住自己巨龍,将它
塞入阿碧性感的小口中。兩隻手扶住阿碧的腦袋,随着他的手一起一伏的,剛好
可以吞吐他的龍頭。隻感覺到阿碧口中的溫暖和柔軟,還有那無意識的香舌搭在
他的巨龍頭上,簡直太爽了。看着自己的寶貝在阿碧的嘴中一進一出的,再想起
阿碧平時那端莊的樣子,他内心裏有一種犯罪的快感,竟然馬上就有了一種要噴
射的感覺了。他便将阿碧的大腿駕到了自己的肩上,用手握住如火般的巨龍,竟
然粗野地猛然一下叩關直入,可是當他看阿碧的臉,隻見她呈現着痛苦的表情,
他的巨龍在她的玉府中沒有動,他不時的用嘴親吻她的小嘴和雪白的脖頸,雙手
不斷愛撫着阿碧的全身,挑逗着她的情欲。忙活了半天後,阿碧才恢複了安詳的
神色,我他一下子将阿碧壓倒在床上,臀部狂聳,身體一下一下的重重擊到阿碧
的身上,慢慢的阿碧的臉上有了一層紅暈,喉間也輕輕發出了甜美的誘人呻吟。

  聽到阿碧的呻吟,楊孤鴻更加興奮巨龍在她的裏盡情的享受着與她身體的磨
擦,一陣陣的快感從他的下面傳上來,在她越夾越緊的裏,他的巨龍就好像泡在
溫泉裏,好爽。随着阿碧玉府的不斷收縮,他更加迅速的馳騁在阿碧的軀體上,
終于在她「啊!」

  的一聲後,阿碧嬌軀的一陣顫粟,她的深宮内噴出一道火熱的,阿碧竟然的
洩了出來。

  楊孤鴻拉過阿碧将她壓在身下,雙手托在她腿彎,把她的大腿盤到了腰部。
他繃直了身體,以的方式不斷着。阿碧「嗯……唔……啊……」

  不斷呻吟着,身體不斷地扭動,渾圓修長的美腿也輕巧的纏上了他的腰身。
隻看阿碧,她渾身的肌膚透出誘人的粉紅色,香汗淋漓,嘴裏的呻吟聲越來越大。
再看臉,阿碧原來那端莊秀麗的臉也已不複存在,隻見她雙頰微紅,粉口微張,
銀牙緊咬,露出一股迷人的光彩。這時他又感覺到阿碧的玉府不斷收縮,他知道
阿碧馬上又要達到了,真是個尤物啊,嗯……嗯……啊啊啊啊……伴随着阿碧那
銀鈴般的叫聲,他終于達到極限,将巨龍深深刺到阿碧的深處,雙手緊緊摟住阿
碧的身體,滾燙的精華便在那瘋狂乍洩,于此同時阿碧也達到了,一股熱流自她
的噴出,澆他的巨龍上。

  享受着阿碧玉府的痙攣和收縮,實在太爽了,看着阿碧疲憊的躺在那裏,小
嘴微微的喘息着,但是他決定不能就這樣輕易地放過她,畢竟機會難得嘛。他把
阿碧爬在床上,用枕頭墊到她的腹部,是阿碧的美臀翹起,這時他的巨龍又硬挺
了起來。

  看着阿碧滿臉春情爬在那裏,一副任君采摘的姿态,他那裏還能忍得住,低
吼一聲,便撲了過去扶住阿碧的美臀,将巨龍準确的下方的玉府裏。每插一下,
阿碧那粉嫩的就「啪」的撞在他的上,從後面抱住阿碧無力的身體,聞着阿碧身
體散發出的幽香,雙手揉捏着阿碧圓潤堅挺的。

  阿碧的混合着他的精華順着他粗大的巨龍流下,又是兩百多下的瘋狂抽查,
阿碧怎能受得了這樣的瘋狂,「…………」

  便三度被他幹的洩了出來。

  而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阿碧才略略有些清醒過來,醉意消去了幾分,睜眼看
到自己竟然已然和楊孤鴻這般親密地結合,不原來的呻吟卻轉變爲驚呼,急忙雙
手将臉捂了起來。

  楊孤鴻見她這般反應,又是一陣的喜歡,不由伏在她的身上,撥開了她的雙
手,阿碧慌忙緊閉雙眼不敢看楊孤鴻。楊孤鴻知道她剛才完全是在沉醉之中與自
己成了好事,此刻清醒了過來,也難免大羞。

  阿碧害羞之極,可是此刻是避無可避,逃無處逃了,被楊孤鴻那樣深地占據
着,還哪往哪逃去?臉上又是一陣熱呼來,她的唇又讓楊孤鴻給霸道地侵犯了起
來。

  楊孤鴻開始有些後悔剛才沒有用内力爲阿碧逼出一些酒氣,所以她的整個破
瓜過程都在沉醉得沒有什麽知覺當中完成了,這樣是壞是好,他也不知道。

  阿碧現在身子已經相當的疲軟,可是卻第一次清晰地感覺到楊孤鴻對于她自
己的占據,那個還停留在她玉府深處的巨龍,此刻正在一顫一顫地,令得她又是
害怕又是興奮。現在她還是感覺有些脹痛的,一者畢竟是她的第一次,而且還是
剛剛洩了三次,再者楊孤鴻的巨大實在也太令人難以吃得消。楊孤鴻何嘗不知道
這些,所以此刻他早已是将真氣注于龍頭之下,緩緩地注入到阿碧的體内,令得
她痛楚減去了大半,而且身體裏還充盈着越來越強勁的力量。這不由讓阿碧越來
也越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着飽滿的感覺和想發洩的感覺。

  楊孤鴻吻着她,動情地吻着她,雙手也在柔和地撫摸着她,這令阿碧感到身
心都無比的愉悅,芳心一甜,羞澀頓去,于是終于放開了身心,張臂摟住了楊孤
鴻的脖子,熱烈無比地與他激吻了起來了。

  楊孤鴻估計她休息也差不多了,所以又開始緩緩地動了起來,初時,阿碧還
是不由得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來,但是十幾下之後,便漸漸地松馳了下來,臉上複
又是绯紅一片。

  「阿碧,你會不會怪我趁着你醉酒的時候要了你啊?」

  楊孤鴻一邊漸漸用力地進攻,一邊粗喘着問道。

  阿碧動情地盯着他,甜甜地搖着頭道:「相公,我早就已經屬于你了,你讓
我免去了那樣的痛,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阿碧說着,還開始扭動身體起來,而迎來的,卻是楊孤鴻般的兇猛進攻。她
的确是一個很是逆來順受的女子,所以盡管在楊孤鴻的大力沖擊之下她痛并快樂
着,卻還是溫順地迎合着他。

  又是一番郎情妾意,水融,快樂無比的巫山。

  最後,兩人溫馨地停下來,相擁而眠。當楊孤鴻沉沉睡去的時候,阿碧卻帶
着一點兒頑皮的神情悄悄支起身子來,輕輕地親吻着楊孤鴻的臉龐,輕輕地撫着
楊孤鴻健碩的身軀。那完全是一個害臊的小婦媳偷偷欣賞自己男人的姿态。

  當她的小手輕輕地撫上他的那個疲軟了的巨物之上時,又是害怕又是好奇,
攤開手掌,輕輕地托着那兩顆圓形的東西,最後禁不住滿意心的歡喜,又俯身去
含住了他的那個寶貝兒。

  楊孤鴻雖然睡着了,可是身體還是很本能的反應着,阿碧隻是那麽輕輕地含
了幾下,寶貝兒已然馬上開始充血變硬,慢慢地舉了起來,直有一沖入雲霄之勢。
這下可看得阿碧芳心狂跳不已,屏住了呼吸支着下巴,近距離地細細打量起這個
令她的大寶貝。

  終于,她還是情不自禁地伸出小手去輕輕地摩挲起這令人害怕又叫人着迷的
大寶貝起來。

  楊孤鴻身體忽然微微動了一下,阿碧吓得急忙躺了下去,芳心怦然直跳,卻
不敢再去撫摸他的寶貝兒了。

  第229章爲美人鞠躬盡瘁,笑豪傑少年風流

  「駕!駕駕!駕駕!」

  平坦的官道之上,七騎駿馬飛馳着,一路風塵地趕往少林。今日,楊孤鴻卻
纏住了阿朱,在軟硬兼施的招式之下,阿朱拗不過他,最後隻得學阿紫那樣,一
路上也楊孤鴻偷偷地在馬背之上。

  一路上,遇上了越來越多的江湖中人,有零零散散趕去少林看熱鬧的,也有
成幫成派去少林一争高下的。其中,竟然有段正淳與段譽爲首的大理将士,有莊
聚賢帶着的丐幫,也有丁春秋爲首的星宿派。另外也有中原武林中的各種小門小
派,大道之上行人不絕,真個是百年難遇的一次盛會,天下好手雲集少林。

  楊孤鴻一行八人自然不會怕人多,都覺得人越多越是有趣,再急趕一陣,竟
然追上了一行人,一行令楊孤鴻不得不另眼相看的人。那竟是阿羅帶着的蘇州曼
陀山莊的人,另外還有作爲阿羅外甥的慕容複,他還帶着風波惡和包不同。

  阿羅也同樣看到了楊孤鴻,本來正要高興的招呼的,一轉眼又看到了秦紅棉
和阮星竹,頓時閉口不言,似乎是明白了什麽,也似乎在猜測什麽。

  「娘,你也在來了啊?」

  王語嫣早飛身下馬,飄飛到了阿羅的身邊。

  阿羅乍一看到王語嫣,竟是不由一驚,驚訝她怎麽會和楊孤鴻在一起,也驚
她怎麽短短一段時間不見,竟然已是有了那樣不凡的身手了,看起來,似乎竟全
是大家風範的樣子。

  「語嫣,你離開山莊那麽久,也不回山莊看娘一眼,你都去了哪裏了?你怎
麽也會武功了?」

  阿羅的問題一口氣提了出來。

  王語嫣瞅了瞅楊孤鴻,笑道:「娘,我和阿朱阿碧她們這些時日都在小鏡湖,
孤鴻教我們習武呢!」

  阿羅再掃視了楊孤鴻他們六女一男一遍後,低聲問王語嫣道:「你是說,這
段時間你和她們六個女人都在小鏡湖,楊孤鴻也和你們在一起?」

  「是啊娘,他們對我都很好,特别是孤鴻,他都幫我打通了任督二脈,我現
在的武功隻怕都不會比表哥差了。」

  王語嫣頗是有些得意的看了看慕容複。

  慕容複在西夏早見識了楊孤鴻的身手,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如果王
語嫣得了他的功力,自己不是王語嫣的對手也屬于正常,但是現在王語嫣在衆人
面前說自己的功夫不比他差,而且誰都能聽得出來那已是謙虛的說法。如果不是
看在她是自己的表妹,加上阿羅這個長輩又在場,那麽,他定已向王語嫣叫陣了。

  但是他現在卻是發作不得,隻得冷哼一聲,滿臉的不悅。

  楊孤鴻也不好向阿羅招呼,兩人心意相通對視了一眼,便也裝作沒事兒一般,
七匹馬已然馳了過去,美麗的姑娘婦人們,引得那些江湖草莽一陣陣的驚歎。這
些人,大半并不識得楊孤鴻,當然不知他的厲害,所以有個别色膽包天的家夥還
出言調戲阿紫她們來。楊孤鴻冷笑着使出流雲飛袖功,連連卷起數人,遠遠地扔
了出去。

  這群江湖人哪曾見過如此俊的功夫,哪裏還有人敢再輕言半句。

  王語嫣由于有了娘親,便與阿羅一道相伴而行。

  「語嫣,你老實告訴娘,你和楊孤鴻是不是?」

  阿羅十分緊張地問。

  王語嫣卻是十分自豪地笑着點頭道:「娘,我已經是孤鴻的人了,沒有經過
娘的同意,我們定了終身,娘不會怪我吧?」

  阿羅心裏一涼,但是想到自己與楊孤鴻的關系終究是沒有辦法來到明處,永
遠隻能偷偷摸摸的,隻是,想不到自己與女兒竟然共事一夫,那種有背常倫的感
覺還是令她心裏翻騰不已。看到秦紅棉和阮星竹她們,阿羅又不禁問道:「語嫣,
我問你,秦紅棉和阮星竹她們是不是都有女兒,那幾個是不是她們的女兒?」

  王語嫣點着頭一一指着阿朱她們的背影說道:「娘,她是阿朱,她是阿紫,
都是阮阿姨的女兒,那個是木婉清,是秦阿姨的女兒。」

  阿羅不由心裏暗暗驚歎:「看情形,楊孤鴻一定已将這五個女子大少通吃了
的,唉,這個楊孤鴻,實在是摧花聖手,可是,被他一碰的女人,誰又能逃得出
他的手掌心?自己也隻有認命的份了。」

  卻說跟在丁春秋身邊的阿青,看到楊孤鴻和那麽的大小美人一道,心裏當然
也明白是怎麽回事,就也不由一陣陣的失落,隻感歎自己受到師父的控制,不能
像那些女人一樣光明正大地與他結伴而行。然而她的心裏,卻是早已萌生了脫離
丁春秋手掌的心了,隻是苦于無計可施,她也隻有苦等了。

  阮星竹與秦紅棉阿羅她們,此時再見到段正淳,心裏早個個都對這個不負責
任的男人心生怨恨了,誰也不願意多看他一眼。況且,她們現在早已身心都讓楊
孤鴻給征服了,誰還願意去理人他那麽一個半糟老頭子。

  段正淳見了她們,當着自己兒子段譽的面,還有自己的手下百來人,他又豈
敢向阮星竹她們招呼。偷眼去看這些他昔日的相好時,見她們連看自己一眼的樣
子都沒有,心裏的那個失落就可想而知了。

  楊孤鴻等人又行了一陣,忽聞得身後馬蹄之聲大作,十匹高大的駿馬蹄飛如
電,風一般地疾馳而來,馬上的人更是個個精壯剽悍,爲首一人更是格外的引人
注目,因爲他竟然是箫峰,他率領着十幾個契丹武士飛奔而來。路上衆多豪傑本
來是有人要向他打招呼的,但是一看到那些契丹武士,卻改爲低聲的喝罵和冷眼
相加了。

  「箫峰這回帶着這些契丹狗來中原,也不知道有什麽重大的陰謀?」

  「那還用說嗎?肯定是來尋仇的。」

  「就憑他和那十幾個契丹狗,要來中原尋仇,他也太小瞧咱們中原武林了吧?」
……

  箫峰一眼看到了摟着阿朱親熱着的楊孤鴻,不由大叫道:「楊兄弟,你可真
會享受啊,一個人帶着這麽多美女,哈哈哈哈,真有你的!」

  楊孤鴻也大笑道:「箫大俠見笑了,人不風流枉少年,小弟有幸得幾位姑娘
親睐,敢不鞠躬盡瘁嗎?」

  第230章阿朱馬上受欺淩,阿紫傲視衆豪傑

  蕭峰哈哈大笑,豪氣萬丈,接着道:「楊兄弟,你去少林寺是爲着什麽,揚
名立萬麽?這的确是個好機會啊!」

  楊孤鴻亦是哈哈大笑道:「如果說是要揚名立萬,倒也像是,不過在下也實
在是想在少林寺這次盛會當中看一看天下英雄,哈哈哈……蕭兄,如果你有用得
着在下的地方,盡管開口,在下一定樂于援手的。對了,你去少林寺卻又是爲何
呢?」

  蕭峰道:「楊兄的好意,我蕭某先在這裏謝過了。蕭某此次從契丹專程趕來
少林,是因爲有人告知,殺害我父親的帶頭大哥也會來此地,所以蕭某今次來少
林是尋仇來了。」

  楊孤鴻自然知道那一切,又笑道:「蕭兄,現在整個中原武林的人都把你視
爲異族,都要把你置之死地而後快,你就不怕引起中原武林的群起而攻之嗎?」

  蕭峰哼一聲,道:「蕭某爲着報殺父母之仇,哪能管得了那麽多?況且,中
原還有像楊兄你這樣的真豪傑,大丈夫,那些宵小之輩,蕭峰何懼?」

  兩人一陣大笑,彼此都生出相惜之情來。

  「拿酒了,我要和楊兄在馬上痛飲一番!哈哈哈……」

  蕭峰叫聲剛落,早有契丹武士自馬背之上抛過來兩袋酒,蕭峰伸手抄住了,
又抛一袋給楊孤鴻。

  楊孤鴻此時與阿朱還給合在一處,無奈隻得單手接住,用嘴咬去了塞子,另
一隻手還摟着阿朱。

  阿朱本來覺得跟楊孤鴻那樣自顧自地歡愛着也還沒有什麽,豈料現在來了個
蕭峰,一直談話過不停,現在竟然連酒都喝上了,她就感覺特别地别扭,無奈這
時已是進退兩難,隻好任楊孤鴻那樣摟着,自己漲紅着臉認真駕着馬來,好在蕭
峰隻顧着與楊孤鴻喝酒談笑,并不去注意阿朱。

  幾大口酒一入腸,楊孤鴻卻覺得自己的寶貝更加地堅挺,真恨不得馬上摟住
阿朱狠狠地抽動一番。想到原版《天龍八部》之中阿朱本是蕭峰之愛,哪料到現
在自己卻當着他的面在幹着與他錯失了的美人,那種感覺有些自豪,有些罪惡,
不過更多的是刺激。

  阿朱一方面隻覺得楊孤鴻的大寶貝兇霸霸地插在自己的體内,随着馬匹的一
縱一躍,一下一下重重地擊在自己的花蕊之上,真個舒服得直想大聲呻吟。另一
方面,卻始終覺着這種美好的事要當着這滿大路的人山人海,而且還是在光天化
日之下來做,實在也有些煞風景,因此那種快感也減了不少。想不到自己一向是
端莊淑雅的,現在竟會和自己的男人這般瘋狂,她越想就越感覺臉上發燙。

  衆人這般行了一個時辰,少室山已然是出現在了眼前,山上樓塔林立,果然
是古色古香,氣派十足。然而這時,山上早已是人影綽綽了,更有吆喝呐喊之聲
和金鐵交鳴之聲。

  衆人見有熱鬧可看,都不由催馬快行,片刻之間已是趕到了少林寺的大門之
前,知客僧也不得不把這一衆豪傑引入寺中去。上得山來,在少林寺的主體院落
裏,但見數人正混戰在一處,打得不可開交。

  楊孤鴻略略有些驚訝,因爲他又看到虛竹竟然和一個吐蕃和尚打在一起,那
顯然不會是武功在西夏被廢了的鸠摩志,可是他的一身打扮竟然極類鸠摩志,隻
是更年輕一些,而且看起來武功竟還在那鸠摩志之上,這……這會是誰呢?楊孤
鴻真個驚訝了。

  另外,也還有幾位吐蕃的僧人與少林僧衆混戰着,雙方都打得難分上下,隻
是,那個少林方丈身邊的羅漢堂首座,卻是胸前一片血漬,顯然是受了重傷。看
起來剛才已經是有過了一場慘烈的打鬥了。

  一路馳來,阿朱已是被楊孤鴻頂得渾身酥軟,也接連着洩了三次。到了這裏,
馬不再跑了,又有熱鬧可看了,楊孤鴻當然隻好放開了阿朱。偷偷地穿好褲子,
楊孤鴻和阿朱都跳下了馬來,看到馬鞍上的一片狼藉的,阿朱急忙将一個包裹抛
上去擋住了,卻拿着無數的白眼來送給楊孤鴻。

  楊孤鴻沖她咧咧嘴,滿是得意之色。氣得阿朱隻好别過臉去不理他。

  這邊,阿紫高坐在馬鞍上,看着虛竹與那個吐蕃僧人打得難分難解,一邊拍
掌一邊高聲叫道:「喂!你們兩個臭和尚,你們怎麽都會小無相神功啊?可是卻
使得那麽差勁,真是丢死人了!丢死人了,哈哈哈……」

  這數百的武林人士,個個正被虛竹和那吐蕃僧人精妙的武功所吸引,哪料得
阿紫這麽一個小姑娘竟忽然喊出那樣的話,都不由吃驚地轉頭去看她。

  阿紫似乎本來就是要引人注目的,見此情景,更是大笑道:「我也是說真心
話嘛,那大小兩個和尚的武功實在太臭了,把小無相神功使得那麽難看,真的好
丢人啊!」

  有人喝道:「呔!這位小姑娘,莫非你自認爲你的武功還能勝過他們兩位嗎?
如要你不行,就别在那裏胡說八道!吹牛誰都會吹的!」

  「對啊對啊!如果這個小美人兒真的有本事,不妨下場中給哥哥們露上兩手!」

  「哈哈哈……隻怕這妞手上功夫不怎麽樣,床上功夫怕才是真正的頂尖高手
吧!」

  楊孤鴻一聽,大怒,身形電閃,啪地一聲掌了那個猥瑣男人的臉頰上,頓時,
一半臉高高地紅腫了起來。

  這數百的武林高手,誰也沒有看清楚楊孤鴻是怎麽突然之間閃到這男了的身
邊,就見他輕描淡瀉地給了這男人一巴掌,然後身子再一閃,已閃到了阿紫的身
邊,這瞬間挪移的身法,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住了,誰還敢再出言說阿紫半句?

  阿紫見楊孤鴻爲自己出頭,芳心大悅,竟又拍掌叫道:「好耶好耶!姐夫太
棒了!打得好啊!」

  那數百人見阿紫這般輕賤别人,心裏雖然十分的不痛快,可是誰也不敢再吭
一聲。

  阿紫這時卻陡然飛身射入戰場之中,嬌喝道:「喂!你這吐蕃和尚,别欺負
一個小和尚了,讓姑奶奶我來教訓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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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29 07: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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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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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1章阿紫嬌蠻韻味足,紅裳豔女陡現身

  這吐蕃僧人實乃鸠摩志這弟鸠摩空,其才智略勝鸠摩志一籌,卻沒有鸠摩志
那般的野心,是以他隻久居吐蕃,無意到中原來與群雄争霸。哪料鸠摩志竟然被
段譽廢去了武功,這令他不由遷怒于整個中原武林,這才踏足中原,要爲兄長争
回一口氣。

  那鸠摩空雖覺對方神勢赫赫,正氣凜然,但他自恃身手,且又是極端倨做自
大之人,雙目微翻,冷哼一聲,又自說道:「就憑你一個小姑娘?哼——」

  哪知他語猶未了,阿紫突然厲叱一聲,右手一伸,快如問電般抓住他的衣襟,
厲聲道:「老和尚,你竟敢看不起本姑娘,我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鸠摩空再也想不到她會突然出手,此刻被她抓住衣襟,竟怔了一怔,随即劍
眉怒軒,右手手腕一翻,去扣阿紫的脈門,左手并指如劍,疾點向她腋下三寸,
着肋直腋、撅肋間的天池大,一面口中喝道:「好個乳臭未幹的小女娃,竟敢對
老枘無禮?」

  阿紫右臂一縮,生像是一尾遊魚般從他兩掌問縮了出去。隻聽啪的一聲,鸠
摩空,蹬、蹬、蹬連退三步,阿紫身形也不禁爲之晃了晃,原來她右臂一縮,便
即向那鸠摩空的左手手背上拍去,那鸠摩空來不及變招,隻得手腕一翻,立掌一
揚,雙掌相交,竟各自對了一掌。

  鸠摩空内力就稍遜一籌,用的又是左掌,連連退出三步,方自立穩樁,面色
一變,方待開口,那阿紫又厲聲喝道:「老和尚,你以爲中原武林無能人了嗎?」

  鸠摩空面色又是一變,似乎怔了一怔,随即大喝一聲,和身撲上,雙臂一伸
一縮之間,已自向阿紫前胸、雙臂拍了三掌,一面喝道:「你小小一個姑娘家,
爲何也要與老枘爲敵?老枘來中原隻是爲兄長讨回一個公道!」

  阿紫厲喝一聲:「如此就好,來吧!」

  眼看這鸠摩空的雙掌,已堪堪拍到他身上,突然胸腹一吸,上身竟倏然退後
半尺,雙腳卻仍像石樁似的釘在地上,隻聽又是「啪」的一聲,阿紫雙掌一揚,
和那鸠摩空又自對了一掌。

  此刻她盡了全力,雙掌相交之下,那鸠摩空便又倒退一步,身形方臼一晃,
阿紫的雙掌便又漫天向他拍了下未,掌風呼呼,淩厲異常。

  鸠摩空方才和她對了一掌,心知人家的掌力在自己之上,此刻掌法施展開來,
便不敢走劈、撞、封、打、砍、推等剛猛的路子,隻是到處遊走,避開阿紫的正
鋒,專以閃展騰椰、靈巧的招式取勝,他身法本是以輕靈見長,此刻身手一展開
來,隻見阿紫身前身後,身左身右,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影子,但每一出手,便無
一不是擊向阿紫身上的要,認之穩、準、狠辣,端的驚人無比。

  阿紫此刻見這吐蕃僧人輕功竟如此之妙,心中也不禁爲之暗驚,隻是兩人武
功相差并不遠,一時之間,她也未能就将這鸠摩空傷在自己掌下。

  兩人方自過了數十招,哪知遠處突然飄來一陣陣悠揚的樂聲,他們動手正急,
先前井未在意,但那樂聲卻越來越近,而且聲音極爲奇特,既非弄蕭,亦非吹笛,
也不是嘯笆管弦之聲,隻聽這樂聲尖細高亢,卻又極爲美妙動聽,兩人心中大異,
部不知這樂聲是什麽樂器奏出的。

  又當高手過招,心神一絲都松懈不得,兩人心中雖然奇怪,卻誰也不向樂聲
傳來之處去望一眼,哪知又拼了十數招,樂聲竟突然一頓,一個嬌柔的聲音喝道:
「這些人真是妄自尊大,竟有臉在這裏稱雄稱霸!」

  聲音雖然嬌柔,但卻一字一句,清晰無比,阿紫和鸠摩空聽在耳裏,心中都
不禁一動,暗暗忖道:「這些人是什麽來頭,竟然說出這般盛氣淩人的話來?」

  兩人同一心念,各自大喝一聲,退開五步,轉目望去,隻見一行穿着輕紅羅
衫的少女,袅娜行來,手裏各自拿着一段青色的竹子,但竹子卻有長有短,也沒
有音孔,兩人方才雖是動手拼命,但此刻卻不禁對望一眼,暗忖道:「這又是什
麽東西,怎麽吹奏得出來那麽好聽的樂聲?」

  原來兩人卻不知道這些少女手中所持的「樂器」雖是一段普通的竹子,但彼
此長短不一,吹奏起來官商自也各異,再加上她們久居苗疆,都得請苗人的吹竹
之技,又都久經訓練,彼此配合得極爲和諧,吹出樂聲來,自然是極爲奇特而美
妙的了。

  兩人面面相觑,鸠摩空突然兩眼一翻,嘴角朝下一撩,作了個輕蔑的神色,
轉過頭去,再也不望阿紫一眼。

  阿紫微微一怔,心中不知是笑是怒,亦自轉頭去,卻見這些手持青竹的紅裳
少女之後,竟是一輛香車,寶蓋流蘇,摟鳳雕龍,襯着車上的鮮血緞墊,更顯得
郁麗華貴,不可方物。

  車行極緩,車轅兩側,卻有四個紅裳少女,一手推着車子,另一手将手中所
持的鵝毛羽扇,向車上輕輕扇動。

  這些紅裳少女看到阿紫和鸠摩空愕愕地站在旁邊,一個個面上都露出笑意,
但卻沒有一人敢笑出聲來,輕拈玉手,又将手中的青竹放到唇邊,撮口而吹,眨
眼之間樂聲又複大作,這些紅裳少女方自緩緩前行,數十雙媚目卻有意無意間向
阿紫和鸠摩空瞟上一眼。

  在場的數百武林好手平日裏飛揚架倨,但此刻不知怎麽,竟似爲這種氣派所
懾,數百隻眼睛卻是眨也不眨地望在這些少女身上,但卻不敢露出一些輕薄之意,
那阿紫生性頑劣,但心裏卻自暗暗猜測,不知這些少女究竟是何路道。

  片刻之間,這行奇異的行列,便緩緩在他們身前行過……

  阿紫正自猜疑,心中忽然閃電般掠過一個念頭,又自舉目望去,隻見那輛香
車之上,坐着的竟是一個全身紅衣的蒙面女子,也看不清年齡是大是小,她那美
妙的身軀,深深埋在那堆柔軟的緞墊之中,衣衫鮮紅,緞墊亦是鮮紅,是以遠遠
望去,竟分辨不出這女人的身形來。

  那四個緩推香車、輕搖羽扇的紅裳少女,八道秋波,也望在這兩個人身上,
但腳步未停,徑自将香車推過。

  這四個少女仿佛比前面吹竹的少女都較爲大些,望去更是花容玉貌,風姿綽
約,那種成熟少女的風韻,任何少年見了都會心動。

  但阿紫的目光,卻越過這些少女嬌美如花的面龐,停留在那車上的女子身上。

  這女子不但通體紅衫,頭上競也梳着當今閨中少女最爲整行的墜馬發,雲鬓
如霧,斜斜挽起,仍然漆黑的頭發上,綴着了珠佩金環,在日光之中,閃閃生光。

  阿紫愕愕地思索半晌,這輛香車已緩緩由他身前推了過去,鸠摩空的目光,
也還留戀的望在那些紅裳少女的背影上,陣陣清鳳,吹得她們身上的衣衫微微飄
動,和在地上的一片翠綠,映影成一幅絕美的圖畫。

  鸠摩空回過頭來,冷笑一聲,又緩緩向阿紫行去,哪知阿紫突然大喝一聲:
「站住。」

  聲如霹靂,入耳骼然,鸠摩空不禁爲之一驚,卻見她喝聲方住,身形已如蒼
鷹般地向那輛香車掠了過去。

  那些紅裳少女一起驚訝地回過頭,吹竹的停了吹竹,搖扇的停了搖扇,鸠摩
空暗忖:「這厮又在玩什麽花樣?」

  雙足一頓,亦自如飛跟了過去,卻見阿紫已攔在車前,雙目凜然發着寒光,
望着那車上的紅衫女子。

  走在最前的兩個紅裳少女,此刻突然一起折了回來,纖腰微擰,便自一邊一
個,站在阿紫身旁,各自伸出一隻纖掌來,拍向阿紫的肩上,另一隻手拿着的青
竹,電光也似的點向他雙乳上一寸六分處的膺窗大,口中卻嬌聲笑道:「娘娘睡
着了,你亂叫什麽?」

  阿紫口中悶哼一聲,雙臂一振,那兩個少女便已抵受不住,向後連退三步,
方才站住,花容卻已變了顔色。

  但那車上的蒙面女子,卻仍動也不動,阿紫冷哼一聲,跨前半步,雙臂斜斜
劃了半圈,突然電也似地當胸推出,口中喝道:「車上那妖女,有種的就來和姑
奶奶戰上幾百回合,别讓你的下人來丢人現眼!」

  掌風虎虎,餘鋒所及,立在車轅旁的紅裳少女身上,竟都不覺泛出一陣寒意,
身上的衣衫也被震得飛揚了起來。

  那紅裳蒙面女子雙目仍未張,身形亦未動,但一雙本已落在緞墊上的長袖,
卻「呼」的一聲,反卷了起來,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卷向阿紫的雙掌。

  阿紫大喝一聲,雙掌一翻,不避反迎,五指箕張,電也似的抓向那兩條長袖。

  她雙手這一翻,一抓,看似乎平淡無奇,其實卻炔如奔電,勁透指端,正是
鷹爪門中登峰造極的手法。此刻她立在地上,又是全力而發,原想隻一招就要将
這女子的長袖扯落。哪知這雙長袖竟生像是長了眼睛,突然一伸一縮,竟自從她
雙掌中穿了過去,袖腳筆直地掃向她胸前的乳泉上。

  阿紫心頭一凜,擰身錯步,刷地向後退出一步。

  這一招流雲飛袖的功夫,端是使得出神入化,數百武林高手個個都看得目瞪
口呆,皆被這蒙面女子高深莫測的武功駭住了。

  楊孤鴻一眼便看出阿紫遠非這蒙面女子的敵手,恐她有所閃失,不由朗聲長
笑着飛落到阿紫的面前,輕輕的捧她的臉道:「去,去姐姐那裏呆着,讓姐夫幫
你出這口氣好不好?」

  阿紫剛才與那蒙面女子交手一招,也已深知不是對手,嬌蠻倔強之氣盡消,
隻好乖乖地點着頭退了下去。

  在場的人,隻幾幾個人認識楊孤鴻,對他的行動當然也隻會抱着看熱鬧的心
态,而大半不識楊孤鴻的人,卻不由在偷偷譏笑楊孤鴻不自量力。

  楊孤鴻定眼去看這紅衣蒙面女子,隻見她一襲薄如蟬羽的紅裳,雪白的肌膚
已是若隐若現,高聳的酥胸更是顫巍巍的,又圓又挺,那兩粒櫻桃已是在衣裳之
上點出了清晰的輪廓來了,她的腰更如楊柳一般,給人感覺她有着輕盈無比的姿
态。

  這個神秘的女子到底是誰呢?難道又是原版《天龍八部》裏面沒有提到的大
美人兒?看情形,以她那般的身手,如果是天龍中的人,應該不會是無名之輩啊!

  思索之間,他的雙眼竟一直死死地盯在蒙面女子的身上,看起來好像是如癡
如醉的樣子,這到底剛剛退下去的阿紫滿臉的不悅起來,大聲叫道:「姐夫,你
不是要幫我出氣的嗎?幹嘛隻顧着盯着那妖女看啊?」

  第232章四少女箫技無敵,紅衣袖漫天飛舞

  數百武林好手一聽楊孤鴻這樣毫無顧慮地大吃幹醋,都不由哄笑了起來。楊
孤鴻微微一皺眉頭,隻好強裝鎮定,朗聲問道:「請問姑娘是哪條道上的?」

  那蒙面女子輕哼一聲道:「本姑娘是什麽人,似乎還用不着向你說明吧?」

  楊孤鴻道:「本來是用不着的,但是姑娘将咱們中原武林人士看得這般的輕
賤,在下說不得隻好向姑娘讨教讨教了!」

  那蒙面女子冷笑一聲,喝道:「你們還不給我把這小子拿下來。」

  長袖一縮,又自落在墊上,立在車轅兩側的少女,卻突然掠向楊孤鴻,四柄
線織的羽扇,分做四處,卻在同一刹那間向他拍了下去。

  楊孤鴻以臂一圈,已在這四個手持羽扇的紅裳少女的四隻玉腕之上,各個劃
出一掌。

  四個紅裳少女萬萬想不到這少年招式競是如此之快,玉腕一縮,各自後退一
步。

  楊孤鴻大喝一聲,并不追擊,卻又向車上的蒙面女子撲了過去。

  哪知他身形才展,已有五根青竹并排向他點了過去,當中三根點向他前胸華
蓋璇極三處要,旁邊兩根出手的部位更是刁鑽,雖是落空而出,卻生像是等着他
身子自己送上去似的。

  楊孤鴻嘿嘿冷笑一聲,根本未将這五根青竹放在心上,雙掌一揚,又是「呼」
的一聲,面前的三根青竹便電也似地退了回去。

  他掌力尚未使盡,身後可是同聲襲來,他頭也不回,反手一掌,哪知方才向
他身側的兩招青竹此刻卻突地向内一圈,宛如兩條飛馳而來的青蛇,噬向他左右
兩肋之下。

  他心中一動,知道自己此刻已落人人家配合得十分巧妙的陣式中,這些少女
的武功雖不可畏,但自己若被這陣式困住,再要想脫身出來,确是大爲不易。

  但此刻卻容不得他多加思索,他身軀一擰,方自避開身側的兩條青蛇,那四
柄其白如雪的羽扇,便又四面八方的拍了過來。

  漫天扇影之中,還夾雜着根根青竹,隻要他身法稍有空隙,這些青竹便會說
不定點在他身上那一處重之上。

  鸠摩空眼見楊孤鴻被那些紅裳少女困住,心下大爲得意,他看出這些少女所
施展的身法,身手配合的巧妙,不禁暗道一聲僥幸。他武功再好,隻怕也抵受不
住吧?「幸災樂禍之心,使他更往前走了兒步,想看得更仔細些。哪知被困在陣
裏的楊孤鴻,情況并不知他所想象的不堪,此刻他雖已采取守勢,但精妙的步法
和淩厲的掌風,卻使得那四柄羽扇,十四隻青竹、空自舞起滿天舞影,卻也無法
逼進他身前半步,但一時半刻,他卻無法脫身而出。這時鸠摩空不覺間,已行近
那輛香車之側,哪知身側突然響起了一個尖銳而刺耳的聲音,喝道:」

  住手。「聲調雖不甚高,但鸠摩空耳中卻爲之生出一種震蕩的感覺,仿佛有
人用隻極尖銳的針,在他耳中戳了一下。

  那些紅裳少女身形本自旋舞不息,但喝聲方住,鸠摩空隻覺眼前一花,漫天
紅影缤紛,這些紅裳少女竟都四下飄了開去,在卓然而立的楊孤鴻四側圍成一道
圓圓的圈子。

  楊孤鴻挺胸道:「姑娘終于肯親自賜招了嗎?」

  蒙面女子森冷雙眼一閃,颔首道:「如此好極一一一」話聲未落,突然身形
一展,電也似的掠到楊孤鴻身前,左掌斜劈,右掌橫切,隻刹那之間兩招齊出。

  楊孤鴻複吃一驚,這兩招之突來,雖然大出意料之外,卻早已戒備,是以此
刻也并不慌亂,右掌微一伸縮,引開她斜擊之力,腳下錯步滑開三尺。

  溫如玉倏然拍出十掌,她手掌雖然細小,但其掌力卻是淩厲無比的,帶得楊
孤鴻頭上的頭巾,獵獵飛舞,方才她和這少年稍一動手,便知道他年紀雖輕,武
功卻非比等閑,是以招招俱是殺手,十招一過,便已盡占先機,将楊孤鴻壓在滿
天掌影之下,幾乎尋不着空隙還手。

  但他在武學早已盡得逍遙派,少林寺的精華,掌揮拳擊,守了十數招,突然
大喝一聲,雙掌俱出,當胸猛擊。他這一招雖然空門大露,全身上下幾無一處不
在對方掌鋒之下,但蒙面女郎目光動處,隻見他指尖斜并,掌心内陷,竟是内家
登峰造極的掌力,心中不禁一凜,知道自己縱然能将他一掌擊斃,但自己前胸若
被他這雙掌擊下,亦是再無活路。

  她目光動處,身形已随掌風飄出,但等到楊孤鴻一擊之勢,已将勢竭,遂又
一掠而前,倏然三掌,拍向他的面門。

  楊孤鴻悶哼一聲,撤掌擰身,堪堪避開這三掌,突然雙掌同擊,但卻是一上
一下,右掌上攻左額,左掌下切右肋,不但掌風呼呼,不在方才那兩掌之下,而
且掌式變化無倫,這蒙面女郎此刻卻竟也看不出他這掌招的來路,當形一動,倒
打金鍾,竟又倏然掠出兩丈開外,紅衫飄舞,風聲獵獵,宛如行雲流水。

  楊孤鴻見她身形倏忽來往,瞬目之間,已進退數次,心下也不禁駭然,雙腿
釘立如柱,雙掌一招連着一招的猛擊出來,将地上的砂土都激得飛揚而起,那凝
日而望的鸠摩空,見到他掌力竟如此驚人,心中驚怒交集,暗暗忖道:「以他這
種身手,武林中除了有數幾人之外,還有誰是他之敵手——」

  妒怒之下,更立心要将此人除去,他心裏想着,腳步不知不覺地也向着兩人
的戰團逼近,随時都有出手偷襲楊孤鴻的可能。

  楊孤鴻其實單憑武功招式,現在顯然想要擊敗這個蒙面女郎絕不會是件容易
之事了,心下不由暗暗一急,隻好暗暗動了一點法力,果然,這樣一樣,法力混
和着内力,威力猛然增了一倍,虎吼一聲,掌風如雷,拳影似濤,飛腿如電,瞬
息之間便已全然搶得了上風,反将蒙面女郎的攻勢全部壓住,不過頃刻之間,蒙
面女子已是香汗淋漓,章法大亂有守無功了。

  那邊,鸠摩空眼見蒙面女子不敵楊孤鴻,知道再不出手就沒有機會了,于是
猛地暴喝一聲,呼呼兩掌向楊孤鴻的背上拍去。

  楊孤鴻蓦地感覺到有人偷襲,絲毫不驚,忽然長嘯一聲,身形陡然撥起五丈
之高,再頭下腳上,雙掌猛然劈出股股強勁無匹的掌風。

  箫峰不由驚道:「飛龍在天!他竟然也會降龍十八掌!」

  說話之間,鸠摩空與那蒙面女子早已雙雙驚散跳開,遠遠地避了開去,但聞
縫縫地兩聲巨響,地上已被掌風打得現出了兩個數丈方圓的大坑來,隻激得塵地
飛揚,亂石四射。

  這等功力,在場的武林高手個個都驚得說不出話來,就連箫峰,也自問自己
的降龍十八掌遠沒有這等威力,不由暗叫慚愧,也幸虧自己與楊孤鴻不是仇人,
否則,以他那樣驚世駭俗的武功,就算十個自己,隻怕也不是楊孤鴻的對手。一
時間額頭見汗,心裏更是一灰,暗道:「看來我蕭峰空有盛名,卻遠遠不及眼前
這位楊孤鴻,一個『玉面煞星』,早已強過『北喬峰南容慕』不知多少倍了!」

  其實楊孤鴻的「降龍十八掌」也僅是因爲看過蕭峰使過,自己掌得招式而已,
而他卻是以内力加法力一并打出來的,所以威力之大,連他自己都不由吃驚。但
是他也知道,若單憑内力,自己了強不了蕭峰多少。

  第233章李滄海傾城傾國,少林寺劍拔弩張

  蒙面女子與鸠摩空眼見楊孤鴻的掌力竟是如此驚人,雙雙避開之後,哪裏還
敢再上前來,都不由呆立于旁。

  楊孤鴻一掌震懾全場,卻也無意去傷人,眼見蒙面女子與鸠摩空都不敢再戰,
隻是哈哈一笑,蓦地身形一展,電閃一般地掠至蒙面女子身前,單手一揮,已然
揭去了她的面巾,一張美絕人寰的臉顯了出來。

  阿羅和王語嫣一見這張臉,都不由驚呼起來,原來,這張臉跟王語嫣的臉幾
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阿羅自然遠遠不會想到這張臉的主人是誰,王語嫣當然
就更不知道了。但是楊孤鴻卻知道,這張臉嘴唇邊有一粒淡淡的黑痣,卻正是李
秋水的胞妹李滄海,也就是阿羅的姨媽,王語嫣的姨婆。

  李秋水與無涯子生了阿羅,後無涯子因爲暗戀李滄海,與李秋水感情漸疏,
李秋水誤以爲是巫行雲在其中作祟,巫行雲本也就苦戀無涯子,兩人都是醋壇子,
在彼此都不知道無涯子暗戀李滄海的情形之相鬥數十年。李秋水與無涯子感情疏
遠破裂之後,一氣之下竟将阿羅送給了蘇州曼陀山莊王家做了童養媳,自己卻遠
赴西夏當了皇後,也就是現在的皇太後。阿羅自小便生長在王家,那時還不怎麽
懂事,而且事至今日,她早也以爲自己的母親不在人世了,哪粒這李滄海忽然在
此現身,其容貌又與李秋水王語嫣有如孿生姐妹一般,這不由令得阿羅心跳若狂,
幾乎要忍不住沖上前去叫媽媽了。

  然而李滄海本隻是阿羅的姨媽,對于阿羅的一切自是一無所知,所以也沒有
留意到阿羅,她也沒有看到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王語嫣,不然,隻怕她也會以
爲是姐姐李秋水現身在此了。

  「滄海?怎麽會是你?」

  楊孤鴻也失聲叫了出來。

  李滄海展顔一笑,當真是傾城傾國之色,加上她那高絕武功所帶來的一種神
秘感,在場的數百武林高手無一不爲之傾倒。

  「我說過,我會來找你的,不過,這次來少林,一者自然是想你會在這裏出
現,再者我也是爲了一件大事而來的。」

  李滄海神态迷人地笑着說道。

  阿紫此時早已是按捺不住了,重又飛身射落到場中,大叫道:「喂,你怎麽
長得跟我們的語嫣姐姐一模一樣啊?」

  她的話音剛落,王語嫣與阿羅早已雙雙跟着躍入了場中,李滄海陡然見到王
語嫣,也不由呆住了,看着這個與自己容貌一模一樣的年輕女子,一時之間不知
道說什麽好了。

  「你……請問你可是姓李?」

  阿羅有發顫的聲音問道。

  李滄海亦不由心頭一跳,隻覺得自己與眼前的這兩個女子一定有着某種關系。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逍遙派李滄海便是我,你們又是什麽人?」

  李滄海依舊微笑着回答道。

  阿羅一聽,雙眼頓時淚濕,撲通一下朝着李滄海便跪了下去,顫聲叫道:
「姨媽,請受不孝侄女三拜,我的母親是李秋水,您是我的姨媽啊!」

  阿羅邊說便給李滄海磕頭,聲淚懼下地說。

  王語嫣一聽母親這般說,也不由跟着跪拜了下去,叫道:「外孫女王語嫣也
給姨婆您老人家磕頭了。」

  李滄海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她實在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姐姐李秋水的女
兒還在人世,而且還生了一個長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兒,也就是她的外孫女,
不由心裏百感交集,激動之下,兩手各自将阿羅與王語嫣母女二人拉了起來,二
話不說摟在懷裏,祖孫三人抱頭就哭。

  楊孤鴻和在場的所有人一樣,都看不到這副天倫的悲喜劇,不由轉過了頭來,
冷冷地盯着鸠摩空,笑道:「你兄長鸠摩志隻道中原無能人,結果弄得武功盡廢
的下場,你如查識相的話,就乖乖滾回吐蕃去,這樣你還能全身而退,如果還想
在中原肆意橫行,我也定叫你跟你兄長一樣成爲廢人一個。」

  鸠摩空隻又驚又怒,雖然忌于楊孤鴻驚世駭俗的武功,卻也不甘在中原武林
人士面前表現得那麽沒有志氣,當下喝道:「我來此隻是想爲兄長複仇,你與我
兄長無仇,我自是不必驚擾你,隻是,今日無論如何,我也要将仇人揪出來拼個
高低。段譽何在,你給老枘滾出來!」

  一直靜靜旁觀着的段譽,此時見鸠摩空向自己叫陣,自然無法不現身,于是
高聲應道:「小爺來了,你鬼叫什麽」「聲落,人也一晃便到了場中,用的卻是
淩波微步,這巧妙的身法,還原博得了人群的一陣稱贊之聲。

  鸠摩空見到他這等身手,心下也自是微微一驚,暗道:「兄長敗于此人之身,
看來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段譽一入場,便傲慢無比地笑道:「小爺在此,你想要我的命,就看你有沒
有那樣的本事了!來吧!盡管放馬過來。」

  段正淳剛才見識到了鸠摩空的身手武功,隻恐兒子有所閃失,也忙大叫道:
「譽兒,小心一些,此人可比那鸠摩空厲害得多了。」

  段譽自從在無量洞之中無意中習得了北溟神功和淩波微步,又得了家傳的六
脈神劍,再加上上次在西夏吸走了鸠摩志的功力,此時内外功夫更是高了一個層
次,整個武林之中,他除了不敢招惹楊孤鴻之外,早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了。

  鸠摩空眼見段譽竟然還如此年輕,也不由愕住了,心道如今的武林似乎已全
讓年輕人給霸去了,眼前這位楊孤鴻的武功,自己根本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太
可怕了,這個段譽的武功看起來也不會輸給自己的。

  但是,事到如今,無論怎麽樣,都隻能硬着頭皮一搏了。

  「好,很好,姓段的小子,咱們就來比劃比劃,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斤
量!」

  鸠摩空邊說邊運氣于掌,一步一步地向段譽逼了過去。

  第234章戰蕃僧思歸喪命,鐵骨扇招長劍影

  蓦地,幾條人影射落場中,高聲叫道:「讓我們來領教一下吐蕃絕學!」

  來的卻是傅思歸,朱丹臣和古笃誠三個。

  這三人剛才見識了鸠摩空的武功,知道其人武功更勝從前那個鸠摩志一籌,
擔心少主有所閃失,便一齊上前來相助來了。

  鸠摩空這邊,也是帶了幾個吐蕃随從,一個個偕是彪形大漢,精壯如牛。

  傅思雪他剛一動,蓦聞一聲冷笑道:「不自量力,讓我們收拾你!」

  聲未落,呼地一道寒光電射而來,直向傅思歸舉着單刀的右腕打去。

  傅思歸驟不及防,一時應變不及,一支三梭沒羽純鋼短箭,正中腕背入内半
寸多深,着一道寒光卷飛,猛向傅思歸劈去。

  傅思歸武功,本來不弱,剛才因爲大意,緻遭三梭沒羽箭打中右腕,這次他
有了準備,見來人刀光如電,勢道很猛,顧不得拔刀,立時向後一閃,左掌一招
「巧打金鈴」反劈過去。

  那人見傅思歸身手不凡,受傷後仍有這等威力,微感一愕,趕忙一沉腕,撤
刀避了人家一招。

  傅思歸細看來人,是個二十三四的少年,一身黑色夜行勁裝,一柄爛銀刀,
滿臉忿色,一咬牙,拔下腕背鋼箭,立時血流如注,激射而出,竟一聲不響,左
手一翻,拔出背上的單刀,踏中宮進招,一刀劈去。

  三梭沒羽箭打傷傅思歸的人,正是吐蕃随從中最爲精悍的一人,名喚呼哈台。

  别看傅思歸右腕受傷,左手單刀仍是銳不可當,呼哈台爛銀刀和他苦拼了二
十幾招,竟難占絲毫便宜,這還是因爲傅思歸右腕受了箭傷,左手對敵,武功減
了一半,要不然呼哈台早就得落敗。

  朱丹臣見傅思歸和人拆了幾十招,還沒有取勝,不由心頭火發,一伸手松開
軟鞭扣把,抖手一招「穿雲摘月」軟鞭抖的筆直,口裏喊道:「傅兄,請稍息理
傷,等我來收拾他。」

  話未完,軟鞭光芒已近呼哈台的前胸。

  呼哈台爛銀刀一招「倒轉陰陽」架開軟鞭,趁勢回刀,起一招「旋風掃雪」
還攻下盤,朱丹臣一聲冷笑,軟鞭「流星墜地」繞刀一絞,挫腕向外一抛。

  呼哈台隻覺得一股強勁之力,幾乎震得單刀出手,不由心中一驚趕忙合氣凝
神,用力撥開軟鞭。朱丹臣見呼哈台功力競不是弱,立時厲叱一聲,軟鞭展開快
打數招,一霎時鞭影縱橫,排山倒海般狂攻過來。

  呼哈台接了人家兩招,已知對方功力比自己隻強不弱,爛銀刀展開,以虛避
實,以巧打力,合以閃、騰、縱、躍的小巧工夫,和朱丹臣在純陽殿上,對拆了
二十多招。

  太極牌古笃誠,看呼哈台功力雖不如朱丹臣,刀法卻刁猾異常,看情形再打
幾十個回合,朱丹臣也沒有制勝把握,立時一個虎撲,躍入鞭影刀光之中,沉聲
喝道:「朱老弟,請退下,讓我來收拾他再說!」

  說着話一掌劈去,掌風疾勁,力道奇猛。

  呼哈台知難硬接,縱身向側面一躍,饒是應變夠快,也被掌風掃着,隻震得
呼哈台一個踉跄,幸得避開正鋒,人總算沒有受傷。

  他眼見傅思歸又要向鸠摩空動手,不由一個「海燕掠波」往傅思歸撲去。

  古笃誠擋在中間,哪還讓呼哈台由身旁撲過,随手一招「蒼鷹攫燕」五指齊
張,疾向呼哈台抓去。

  這當兒,呼哈台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見古笃誠出手攔擊,單刀順勢斜劈右
臂,人卻往傅思歸猛撲。古笃誠看刀快近臂,一沉腕子,轉身進步,手掌平推過
去,正打中呼哈台握刀右手,呼哈台隻感一陣急痛,手腕如折,銀刀不自主脫手
落地,人也跌倒地上。

  就在呼哈台中掌跌下的當兒,傅思歸也栽倒地上,這變故突出意外,連見多
識廣的古笃誠,也驚得怔在那兒,因爲以傅思歸的武功而論,即讓對方用暗器打
中要害,總也要有點風聲可聞,最低限度,傅思歸必然發出幾聲呻吟。

  像這樣一點聲息全無的,忽然跌倒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實在有點奇怪,不
覺一股寒意,直冒頂門。他心念未息,突聞一個冷冷的聲音道:「就憑你螢火蟲
之光,也敢與日月争輝,實在太不自量力了!」

  話音剛落,一個吐蕃随從緩步走入場中,手中持着一筒七孔黃蜂針,竟是歹
毒無比的暗器,經由這機簧射出,任是一等一的高手也難以閃避,更何況還是在
暗中偷襲,傅思歸着了道兒,也屬于情理之中。

  古笃誠怒道:「無恥蕃倍,有種就别使暗器傷人,待我古笃誠領教你幾招。」

  這使暗器的人叫騰沖雷,騰沖雷剛才看到他一掌之下,打得呼哈台刀落人跌,
知他武功極高,自己決非他的敵手,本想再用七孔黃蜂針傷他,隻是此物,他師
父在傳他之時,再三告誡,非遇上十惡不赦的人,或求救命時候,不得随便妄用,
他心裏風車般一轉,不敢再次妄用七孔黃蜂針,立時淡淡答道:「他要冒犯我吐
蕃的新國師,怨得誰來着?」

  騰沖雷幾句輕描淡寫的話,聽得古笃誠心裏直嘀咕,聽他口氣,明明傅思歸
是傷在他的手中,但卻沒有說出,他用的什麽手法,看他年齡,不過二十多點,
就算他一出娘胎就學武功,也不能臻入飛花殺人,摘葉傷敵的境界。

  怔了一陣神,厲聲問道:「你是誰?用什麽手法傷了我們的人?」

  騰沖雷仰天一聲大笑,道:「他心計太毒,死之應得。我麽?不過是一個無
名小卒。」

  古笃誠被激得怒火沖天一聲斷喝道:「就憑你那副形象,也敢滿口狂言,我
來試試,你有什麽邪門?」

  說話中,一躍而起,淩空飛擊一掌劈去,騰沖雷看人家掌風淩厲,知難硬接,
縱身一避,閃開正鋒,回手一招「手揮琵琶」反打後心。

  古笃誠估不透騰沖雷來路,對招時絲毫不敢大意,三四個回合之後,已看出
騰沖雷功夫并不比自己深厚,拳招也沒什麽特殊的地方,膽氣一壯,放手搶攻,
呼呼幾掌迫得騰沖雷連連後退。

  古笃誠幾招得手,立動殺機,雙掌疾展連環,三合之後,騰沖雷已被一片掌
風罩住,這時騰沖雷縱然要用七孔黃蜂針簡,可是已被人掌勢逼住,一個失神就
得送命,哪裏還有時間去取暗器。

  另一名喚作阿金的吐蕃人看騰沖雷險象環生,長劍一領,搶攻過去,朱丹臣
軟鞭一招「神龍卷尾」撥開阿金長劍,接着軟鞭展開一掄急攻。阿金被朱丹臣幾
招快攻,招架都感吃力,自是無法再去解救騰沖雷之危。

  呼哈台冷眼旁觀,看朱丹臣軟鞭攻勢雖狠,阿金還可抵擋,騰沖雷卻已到危
險關頭。隻得咬牙,強忍右腕傷痛,一個虎撲,爛銀刀斜劈過去,古笃誠冷笑一
聲,雙掌一緊,把呼哈台也罩在掌力之下。

  這一來,固然是減少了騰沖雷的壓力,可是呼哈台這個罪可就受大了,他右
腕疼痛正劇,刀招虛浮,每受古笃誠掌風震在刀上,傷處就如刀割,不到五合,
一條右臂全腫起來,爛銀刀漸覺沉重,被古笃誠乘勢一掌,打得翻下台去。

  騰沖雷見呼哈台翻下去,不知生死,氣得雙目中冒出火焰,力貫雙臂,一招
「童子拜佛」硬接一掌,人卻借勢向後躍退。

  這一掌雖震得騰沖雷頭暈眼花,但确逃出了古笃誠雙掌威力圈外,一伸手取
出七孔黃蜂針筒,就要施放。

  這當兒,突聞一聲長笑破空傳來,笑聲未住,一個長衫布履的人落在騰沖雷
前面,騰沖雷看是鸠摩空,趕忙一收針簡。

  古笃誠已出手一掌向鸠摩空劈去。

  鸠摩空養氣功夫本來很深,無奈他剛才跟楊孤鴻過招就憋了一肚子氣,現一
見古笃誠,一語未發,迎面就給一掌,不由引發怒火,冷笑一聲,右掌一翻擒拿
手,反扣古笃誠的脈門。

  鸠摩空出手如電,而且,有一股潛力随手而發,其勢極大,古笃誠心裏一驚,
知逢勁敵,左掌一收讓過擒拿手,右掌一招「斜切藕蓮」橫斷鸠摩空右小臂,鸠
摩空一沉右臂,左掌反抛打出,古笃誠被鸠摩空奇招所制,被逼退了兩步,不由
一怔,定下神,沉着應戰。

  然而,他的武功雖也不差,隻是對手卻是鸠摩空,他就顯得太差太遠了,才
幾個回合下來,便已節節敗退,額頭上盡是層層冷汗了。

  段譽再也看不下去,況且現在他本就有着傲視天下的心态,哪裏還肯再說自
己的随從替自己接招,當即哈哈大笑道:「古兄,你退下,把這老和尚讓給我吧!」

  古笃誠早已不支,聞言快攻兩招,趁機跳出來戰圈,鸠摩空待要追擊,早讓
段譽一指商陽劍的淩厲指風給逼了回去,那縷指風自他的耳畔嗖地一聲掠過,彈
下了他同縷發絲,他這一驚非同小可,要知一指彈斷杆鐵槍都不是奇事,然而一
指彈斷柔軟無比而且可以在風中輕移的發絲,那絕對是要求有上乘的内力方可辦
到的。

  難怪自己的兄長會敗于這少年之手,看來他果然是有真材實料的,鸠摩空心
下一凜,再也不敢輕敵,忙撥出一把鐵骨扇,大喝一聲,複又向段譽撲了上來。

  段正淳心知兒子的六脈神劍厲害,可是這六脈神劍畢竟不是一般的劍,而是
完全靠着精湛的内力凝聚于指迸發而已,每一指雖然都淩厲無匹,可是卻也極消
耗内力,隻利于速戰而不利于久攻,所以高聲叫道:「譽兒,接劍!」

  也将自己所佩的宮廷寶劍扔向了段譽。

  段譽自是明了父親的用意,所以也急忙飛身抓過了寶劍,锵地一聲,寶劍鋒
一露,但見寒光四射,劍氣森森,果然是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鸠摩空目光一閃,大喝道:「小子,納命來!」

  鐵骨扇一沉,倏地一招「白蛇吐信」往段譽膻中點去。

  段譽冷哼一聲,長劍一圈,一招「夜照八方」揮灑出漫天劍影,分刺鸠摩空
的十大要。

  鸠摩空隻得撤招,鐵扇在長劍背上一壓一彈,将劍身蕩開幾寸,兩人都感到
對方兵器上有股強勁的内力,手臂皆被對方的内力所震,都有着酸麻的感覺。

  第235章虛竹力敗丁春秋,蕭峰連挫兩高手

  「吐蕃國師,哈哈,原來不過如此而已,我道你還有天大的本事呢?段譽傲
慢之極地道。

  鸠摩空哪還能聽得段譽的再次譏諷,縱身直撲過去,鐵骨扇直指段譽胸前。

  段譽神色不變,行若無事,似乎根本就沒有把鸠摩空含仇出手之勢,看在眼
裏。

  這不但使鸠摩空更加暴怒,說時遲,那時快,鸠摩空下擊之勢,還未近段譽,
隻聽一聲怒叱,道:「吐蕃,隻是徒具虛名,你隻會以大欺小嗎?」

  強猛無匹的勁道,迎着鸠摩空撞來。

  這一擊之勢,力量奇大,鸠摩空不得不收勢拒敵,鐵骨扇下沉,左掌推出,
硬接了對方一擊。

  鸠摩空吃虧在身懸半空,力量無法用實,竟被震得落地後退了四五步遠。

  剛剛收住馬步,又聞怪笑聲起,一個灰衣大漢,已撲到眼前,左掌一招「蕉
扇撲螢」右手由外向内裏圈,一攻之中,用了兩道不同的力道。

  鸠摩空剛才擋人一擊,知對方功力不在自己之下,哪裏還敢大意,鐵骨扇
「笑指天南」點向「氣海」左掌「雲封霧鎖」架住橫掃力道。

  這灰衣大漢卻是箫峰,他見鸠摩空以攻迎攻,知道他全是逼着段譽與他拼上
内力,段譽六脈神劍雖成,可是内力終究難敵有數十年修爲的鸠摩空,蕭峰不由
大怒,暴喝一聲,右手運勁若鋼,硬奪鸠摩空的鐵骨扇,左掌變招「毒龍噴霧」
右側面搶攻,右腳同時飛起,踢出一招「巧扣天門」這三招攻守各異,力道分用,
不但使鸠摩空吃了一驚,就連一旁的楊孤鴻與李滄海也同時感到心頭一震。

  因爲,一個人武功再好,也不能同時用出兩種大不相同的力量,也就是武家
所謂心無二用,武功到爐火純青之境,一攻之勢,力量互異,就已算難得,而這
黑衣怪人一招三勢,分力合用,右手奪扇,左掌側進,腳攻正面,确是武林極不
易見的身法。

  鸠摩空受人奇招所制,立時被迫落下風,但他究竟是身負絕學的人,臨危心
神不亂,左掌化一招「推窗迎月」硬接人一擊,順勢轉身,讓開一腳,但鐵骨扇
卻無法再避開人右手,被蕭峰抓住。

  倆人左掌實接,立時内勁外吐,掌心互抵,運内功硬拼,右手則各握鐵骨扇
一端,互不放手。

  鸠摩空剛才與虛竹相鬥疲累未複,功力上打了折扣,雖覺着漸感不支,但他
仍然咬牙苦撐。

  倆人又耗拼了一陣,突聞那蕭峰,一聲大喝,右手猛地一拉,企圖奪過去鸠
摩空的鐵骨扇。

  鸠摩空悶哼了一聲,右手也一加勁,隻聽沙沙輕響,尺八鐵骨扇,驟然加長,
變成了二尺五寸,怪卻怪在那支鐵骨扇不斷。

  立時,雙方看的人,臉色都很凝重,而且都貫注了全神,隻見鐵骨扇越來越
長,到了三尺以後,铮然一響,終于中間一分兩截。

  倆人爲奪鐵骨扇,右手都盡量向後拉去,而抵接左掌,又未放開,身子成了
四十五度以上的側斜。

  鐵骨扇一斷,兩方右臂所聚内功,驟然回聚左掌,但見雙方身子同時向前一
靠,倏然兩掌分開。

  蕭峰退了四五步,拿樁站着,鸠摩空後退三四步時,兩腿一軟,全身向後栽
去。

  内力高下,立見分曉,鸠摩空倒栽于地,張口噴出一口鮮血,慘然道:「北
喬峰果然名不虛傳,老枘今日敗于你手,也不算丢臉了。罷了,罷了,老枘決心
回吐蕃,從此不再踏足中原武林。」

  他神色黯然,轉身率幾個随從默默地離開了。

  丁春秋眼見箫峰力拼鸠摩空,隻道他也受了内力,便想要在衆人面前趁機打
敗箫峰,也好博取威名,于是尖笑着飄落到蕭峰面前,微微一抱拳,笑道:「久
仰蕭峰大名,特來向蕭大俠讨教幾招,不知蕭大俠肯不肯賞臉?」

  那邊虛竹早看不過去了,二話不說,跳起來一掌向丁春秋劈去,丁春秋右手
「力托三山」架開了一掌。

  虛竹雙掌連環劈出,眨眼攻了七掌。

  丁春秋架了七掌後,立還顔色,拳腳交擊,上下搶攻,一刹那還攻了五腳三
拳。

  這兩個一交上手,更是兇狠,拳風足影,互不相讓,不大工夫,已對拆了四
十個回合。

  激戰中,突見虛竹猛劈兩掌,借勢躍退一丈多遠,兩手虛空一抓,蓄勢待發。

  丁春秋心知他打出了真火,要以他内功真力凝聚的劈空掌風和自己硬拼,立
時氣沉丹田,功行雙臂,腳踏步,雙目盯在虛竹手上,準備硬接他劈空掌風。

  場中虛竹的劈空掌勢已自發出,兩手揚處,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猛向丁春
秋撞去。

  丁春秋早已聚功待敵,一見虛竹劈空掌風打出,立時把凝聚功力的雙臂平胸
推出,随手卷出一陣勁風,迎着虛竹劈空掌力打去。

  兩股強大的潛力一接,丁春秋腳下步,立時不穩,不得不移步後退三尺多遠。

  發掌的虛竹,也吃丁春秋内家反彈之力,震得上身不住搖擺,長衫也起了一
陣波動。

  丁春秋硬接了虛竹一記劈空掌後,笑道:「小師弟,劈空掌果然較過去進境
很多,你再發幾掌試試?」

  原來,虛竹除了沒有再遇上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之外,依然是機緣巧合地得到
了無涯子的功力,是以丁春秋叫他小師弟。而虛竹得到一身功力之後,又蒙少林
方丈擡愛,将少林功夫私下裏盡數傳于了他,所以虛竹現在,的确已是一流高手
了。

  虛竹被他一激,氣得須發倒豎,冷笑一聲,道:「你再接幾招看看。」

  說話中,雙手交替打出,連發四掌。丁春秋也實在夠狠,不閃不躲,連接了
四記掌風。

  虛竹見丁春秋接了四掌之後,仍不落敗,大喝一聲,縱身飛撲過去,一出手
就是大力金剛掌重手法,當頭劈下,嘴裏還叫道:「你再接我一招試試?」

  丁春秋認得虛竹用的大力金剛掌重手法,不覺兩眼噴火,厲聲笑道:「好啊!
你真的要拼命嗎?」

  喝聲中,右手也運集了平生功力,揮掌迎去。

  隻聽得砰然一聲,虛竹、丁春秋各自被震退了三步,兩人同時身子搖搖欲倒,
同時張嘴吐出來一口鮮血。

  這邊,蕭峰和段譽雙雙縱出,扶住了虛竹,那面自有宿舍弟子一齊躍上來,
攙住了丁春秋,阿青低聲道:「老仙,你受的内傷如何?」

  丁春秋雙目神光一閃,掠掃過阿青的粉面,笑道:「我已運功護住五腑要,
剛才,一口血是被他大力金剛掌擊散我丹田真氣逼出的,如果他要再攻一掌,我
就得當場斃命,可是,我知道他也無力再攻我一招了,大概他也被我内家震彈之
力,傷得不輕。」

  說罷,笑容一斂,猛吸一口氣,擺脫阿青緊握兩臂的手,大踏步走回原隊。

  這邊,蕭峰與段譽也把虛竹扶回本隊問他的傷勢。

  虛竹淡然一笑,道:「他傷得不會比我輕,我不要緊,大概坐息一陣,就可
以複元。」

  一直無怕動靜的丐幫,這時卻起了動,隻是莊聚賢緩步走入場中,陰森森地
沖蕭峰道:「你這個契丹狗,也敢在這裏撒野,你既是我們丐幫的叛徒,今日我
就當清理門戶。蕭峰,快來領死吧!」

  數百武林人士都已知道蕭峰是契丹人,而且最近蕭峰爲了追察殺父仇人,早
已鬧個整個武林不甯,還有不少人因他而喪生,所以個個對他又是怕又是恨,當
真把他視爲武林公敵了。

  蕭峰近日來連受冤屈,太多的事也不願多做一字的辯解,不由冷喝道:「你
既是堂堂丐幫幫主,爲何不以真面目示人,竟然要戴着面具出來,不怕贻笑天下
嗎?」

  這個改名爲莊聚賢的遊坦之,哪裏還會去理會蕭峰的激将之言,幾聲嘿嘿冷
笑,道:「徒逞口舌之利,算不得什麽英雄,你接我二十招試試再說!」

  說話之間,兩手竟抖出了一條鐵索月牙軟鞭并出,一招「雙龍出水」合擊過
去。

  蕭峰微微一笑,蓦地進一步,不知怎麽地,手中忽然竟多出了一柄折扇,從
雙鞭中直欺近身,手中折扇一合,直指向莊聚賢「當門」身法之奇妙,使全場爲
之一驚,面具人收鞭不及,被迫得躍退八尺。

  蕭峰并不追襲,展開折扇,笑道:「這算第一招。」

  這一句淡漠的話,直若一把利劍洞穿了莊聚賢的心,哪禁得起這等羞辱,怒
喝一聲,鐵索月牙軟鞭左掃右打,鞭卷冷風,一齊攻去。

  蕭峰一聲輕笑,不見他怎麽彎腰作勢,隻輕輕一閃,看似避敵,其實反擊,
折扇搖處點奔莊聚賢右肘「曲池」這一招,奇妙至極,不但閃避開了面具人莊聚
賢兩鞭狂風驟雨般的攻勢,而且還攻于閃擊之中,一下子欺到了莊聚賢右側,迫
得莊聚賢自己把打出的勁力,慌忙又收了回來,又躍退三尺多遠,才避開了蕭峰
奇幻的一擊。

  蕭峰仍然一臉微笑,停步不追,搖着手中折扇笑道:「這算第二招如何?你
還有十八招取勝機會。」

  說完一笑,星目中神光如電,盯在莊聚賢臉上,但眉宇間卻隐隐透現殺機。

  蕭峰和莊聚賢拆過兩招之後,勝敗之勢不但已完全分出,而且簡直是一面倒
的形勢,姑且不論雙方功力如何,隻是蕭峰那奇妙難測的怪招,莊聚賢根本就無
法招架得住。

  這當兒,雙方高手都看出,蕭峰如果真要放下手,十招内莊聚賢就得傷倒當
場。

  少林方丈,細看蕭峰迥異的手法,出手投足,招招都含蘊了無窮玄機,以他
那樣精博武技的人,竟也看不出蕭峰用的什麽手法,不由微微地皺眉。

  面具人莊聚賢已展開了迅厲無比的招數猛攻過去,但見雙鞭如翻江蚊龍,縱
劈橫打,招招狠辣。

  面具人這次出手,不但招數迅快,而且快中帶穩,可虛可實,鐵索尖端月牙,
銀光如電,吞、吐、點、掃,着着指向要害。

  蕭峰又一聲冷笑,折扇揮動,青衣飄風,投入了莊聚賢的鐵索月牙雙鞭之中。

  但他身形疾轉,有如巧蝶穿花一般,在莊聚賢雙鞭中閃來避去,面具人一對
鐵索軟鞭,雖然疾如狂風驟雨,但始終沾不到蕭峰一寸衣角。

  面具人雙鞭連出絕招,眨眼工夫已連攻十三招,這十三招内,蕭峰始終隻是
閃避,十三招後,蕭峰陡然一聲長笑,折扇打着一片尖風閃電點出,但見折扇搖
動,怪招連出,面具人一個封架不及,吃蕭峰折扇點在「将台」上,立時暈倒地
上。

  第236章蕭峰武功驚群英,巨雕飛下美少女

  這邊莊聚賢剛倒地,蓦地,又一人長笑着飛身射落,口中叫道:「蕭峰果然
高明,待我慕容複也不讨教幾招!」

  慕容複知道蕭峰現在已是中原武林的衆矢之的,人人都欲殺之而後快,所以
他正想趁此機會除掉蕭峰,以便将來自己爲興複燕國有中原武林相助,這如意算
盤他可打得夠響亮的。

  蕭峰見是與自己齊名的姑蘇慕容複,也不敢大意,笑道:「也好,今日能遇
上你,在天下英雄面前砌磋一番,實在是爽快啊!」

  慕容複卻抖動軟劍,點向蕭峰前胸,包不同也取出一對子母鴛鴦圈,凝神觀
戰,隻要慕容複一遇險招,立刻就出手搶救。

  蕭峰望着慕容複右臂一聲冷笑,隻一側身,已避過軟劍,折扇趁勢出手,貼
着軟索急上,直指慕容複右臂「曲池」妙在避敵還攻,一齊出手,迫得慕容複不
得不急收軟劍,向右側跳開三步。

  蕭峰這次不再客氣,如影随形般趨勢而上,折扇疾伸,點向慕容複「期門」
包不同一側掠陣,看出形勢不對,立時一躍而上,子母鴛鴦圈「雙龍搶珠」一左
一右打到。

  可是蕭峰卻如不覺一般,點向慕容複的折扇攻勢不變,左掌反手一招「金針
定海」身不轉,頭不回,就像他背後生有眼睛一樣,取下手,絲毫不差,食中二
指,直逼「氣門」同時微一躬身,腳下方位不動,上身陡然前傾半尺,剛好讓開
了子母鴛鴦圈。

  包不同吃了一驚,趕緊向後疾退三尺,左手鴛鴦圈橫打一招「閉窗推月」右
手子母圈「飛瀑流泉」直打。

  包不同避敵再攻,發動雖已夠快,但蕭峰比他更快,就在包不同一退的刹那,
蕭峰折扇已點中了慕容複道,原勢不變,隻一個大轉身,右掌閃電般,橫向包不
同「肩井」上拍去,同時右手折扇一收,疾伸點了出去。

  包不同吃蕭峰左掌一逼,側身一閃,不防蕭峰點出折扇突地由緩變快,而且
正好迎上包不同一閃之勢,包不同想讓避,已自不及,被折扇點中隻覺全身一麻,
子母鴛鴦圈掉在地上,人也當場暈倒。

  蕭峰在一刻工夫之中,連點面具人莊聚賢、慕容複、包不同等三個高手,全
場敵我無不震驚。

  再看蕭峰點倒包不同後,手搖折扇,面帶微笑,神情潇灑,行若無事。

  兩道眼神卻望着玄慈方丈,大有指名叫陣的意思。

  玄慈方丈豈有不知其意的,隻着頭皮向前邁出。

  玄難急忙攔着:「蕭峰招術怪異,奇幻難測,待我出陣以達劍抵擋他一陣試
試。」

  玄難皺皺眉道:「你掌一派門戶,豈可妄自涉險,我去法擋他一陣吧!」

  說完話,緩步而出。一順手中鐵杖,說道:「老枘不知死活,我也想領教閣
下幾手絕學。」

  蕭峰傲然一笑,道:「長老插手,蕭峰當得奉陪。」

  說完話,一展手中折扇,斜肩劈下,玄難長老手中鐵杖一招「迎雲捧日」杖
挾迅猛勁風,迎着折扇掃去,不待招術用老,突然又變一招「泰山壓頂」當頭打
下。

  玄難長老變招夠快,但蕭峰比他更快,簡直一團飄忽魔影一般,一進步,欺
到玄難長老身邊,折扇一合,徑點「玄玑」要。

  玄難長老側身一讓,卻沒有防到蕭峰右腳在折扇出手時,也同時發出,待他
警覺到要閃避時,已經遲了一步。

  隻聽得撲通一響,玄難一個身子直被踢飛出八尺開外,摔倒在地上。

  蕭峰不到頓飯工夫,連敗五個江湖高手,而且每人都還受了傷,不但玄慈方
丈心中感到震驚異常,在場的各派頂尖高手,也一個個相顧愕然,把平時積存心
中的一點不服之氣,刹那間一掃而空,代替的是驚奇、佩服和慚愧。

  蕭峰連敗五位江湖上頂尖高手後,突然劍眉一揚,面透殺機,冷笑兩聲,對
玄慈方丈道:「玄慈方丈,你俠名蓋代,我看還是由我們倆人作生死一搏之戰,
免得多牽累别人。」

  玄慈方丈笑道:「這樣很好……」

  蕭峰也不客氣,道了一聲「請!」

  流折扇迅如電光石火,點向玄慈方丈前胸,玄慈方丈側身一閃,想避開折扇,
可是他哪能夠呢?

  蕭峰出手快如電閃風飄,玄慈方丈隻感一縷涼風掠面而過,折扇已貼他前胸
劃過,妙卻妙在連一寸衣服也沒有傷損。

  蕭峰折扇剛剛貼胸掃過,陡地右腕一轉,折扇倒回,反點「華陽」玄慈方丈
這次有了準備,雙腳微一用力,倒退五尺開外,身子還未直起,蕭峰已如附身魔
影般追擊而到,折扇疾展,一陣涼風下卷,吹得玄慈方丈上衣一陣波動。

  蕭峰不容玄慈方丈還手,折扇複合,又向「肩井」上點去,眼看點上,突然
收住折扇,笑道:「我已連攻你三招,請動手還攻吧?」

  不僅玄慈方丈明白這三招是蕭峰有意留情,凡在場的人也都看出來,蕭峰電
光石火的三招猛攻,招招都可置玄慈方丈于死地,可是這三招并未傷到玄慈方丈
毫發,那自然是蕭峰故意相讓。

  玄慈方丈兩頰羞紅如火,低聲說道:「多謝施主手下留情,并恕老枘放肆。」

  說完話,長劍一招「乘風引鳳」當胸刺去。

  蕭峰輕輕一閃,讓開一招,笑道:「方丈的寶劍不壞。」

  玄慈方丈答道:「這柄劍是慧覺師伯的恩賜,尚非凡品,不過以蕭施主的眼
光來看,恐怕是如同頑鐵了。」

  倆人談着話,玄慈方丈已連攻了八劍,蕭峰多用閃避之法讓開劍勢,偶爾出
手一招,不但封住了玄慈方丈的劍勢,而且總是把玄慈方丈逼退幾步。

  倆人似真似假的打了十幾個照面,蕭峰突施一招「分裂斷流」逼開長劍,道:
「蕭某領教了大師的劍勢,當真是比那般酒囊飯袋高明多了,既是難分勝負,何
苦一定要拼死活,你請退下去,還是讓我和别派中的高人較量幾合。」

  玄慈方丈臉一紅,抛劍垂手答道:「老枘再笨,也看得出施主是有意相讓,
老枘既不能代師拒敵,隻有一死以酬少林,還是請施主先動手殺了我吧,老枘不
願看到你和别人再動手。」

  這一下,大出蕭峰意料之外,不覺怔了怔,才道:「你就是死了,也解決不
了問題,這本不關兩位師叔的事,爲了追查殺父仇人,蕭某不得己得罪整個中原
武林,讓我有什麽辦法呢?」

  玄慈方丈大笑道:「施主既已存與中原武林爲敵之心,殺老枘一個又算得了
什麽?多說廢話無益,還有請動手吧!」

  說完,雙手交叉,閉目以待。

  蕭峰臉色一沉,微愕說道:「你就認定了我不敢要你的命嗎?」

  蕭峰話還未完,蓦聞長空一聲雕鳴。

  玄慈方丈心中一動,擡眼看去果見百丈高空上,一隻巨雕挾風疾下,快如隕
星飛瀉,眨眼已到十幾丈左右。

  蕭峰心覺有異,擡頭望去,驟見雕背上飛起一道青虹,電射而下,來勢奇快
無比,本能地舉起手中折扇一封,但覺一陣涼風掃過,手中折扇已被截作兩段,
青光斂處,玄慈方丈身側,突然多出一個千嬌百媚的白衣少女來。

  這少女美得出奇。

  隻見她眼凝秋水,眉橫春山,發履梅雨霏,豔光耀目,全場中所有的人,都
被她逼人的美麗吸引住全部心神,數百隻眼睛齊注她的身上,加上她嘴角間蕩起
的盈盈笑意,更使人魂魄飄飄。

  白衣女秀目打轉,掃全場一看,看數百隻眼睛都集她的身上,不覺雙頰上起
兩朵紅暈。

  全場已爲她的絕世風華所傾倒,卻沒有一個人猜得出這個絕色白衣少女是何
人。

  第237章郭芙穿越到天龍,玉腕輕揮青虹閃

  楊孤鴻一見這巨雕,心裏不由大震,顫聲問道:「敢問姑娘芳名?來自何方?」

  他這樣一見面就直接問一個姑娘家這樣的問題,着實有些不該。

  可是,這白衣少女一雙秀目看到楊孤鴻時,竟似也被他的俊朗豐神所迷,目
光不由得在他的臉上多呆了一刻,輕啓朱唇,笑道:「小女郭芙,來自襄陽。那
麽兄台又是何人?」

  楊孤鴻一聽,更是驚訝萬分,怎麽?郭芙?這不是神雕裏的美人嗎?正欲答
話,阿紫早已帶着譏笑大叫道:「我說這位姑娘,你怎麽連名動江湖的『玉面煞
星』楊孤鴻都不知道啊?」

  郭芙卻依然笑盈盈地搖着頭道:「實不相瞞,小女隻是偶然被一面靈鏡所吸
入,然後就出現在這裏了,據小女有限的認識,好像我來到的地方雖然也是真實
的地方,可是時代卻好像完全不對,我記得少林寺而先不是這樣子的,這裏所擺
設的東西怎麽盡是北宋時期的呀?可是我明明是個南宋人啊?」

  玄慈方丈和數百武林人士一樣越聽越是糊塗,什麽南宋?他們哪裏會知道。
隻有楊孤鴻一個人心喜若狂,因爲他已經确定這個郭芙是從南宋穿越過來到了北
宋的少林寺的,那麽,隻要自己跟着郭芙找到穿越的那面靈鏡,說不定自己就可
以穿越到南宋去,就可以與《神雕俠侶》中的美人們相會了。

  楊孤鴻越想越是激動,差點就要高興地跳起來歡呼了,卻又不得不控制住自
己的情緒論,笑問道:「那麽郭姑娘可還願意再回南宋去,這裏的确是北宋。」

  郭芙一聽,真高興得又叫一跳,歡喜無限地道:「這裏真的是北宋啊?太好
了,太好了,我可一定要好好的遊曆一番再回去,哈哈哈……」

  衆人哪裏聽得懂這兩人的對話,一個個驚愕地看着他們倆,隻覺得他們的每
一句話都像是說天書,根本不明白什麽南宋,什麽穿越。

  再說慕容複被蕭峰一指點暈,此時方被風波惡推宮活血醒轉過來,眼見此時
人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郭芙這個他所不認識的女子身上,也不由有些好奇,可是一
眼看到蕭峰也同樣怔怔地看着郭芙發呆,心中不由一狠,緩緩站起身來,突然一
劍陰惡無比地向蕭峰刺去。

  此時蕭峰哪有半點防備,要躲避早已不及,楊孤鴻一眼瞧見了,不由大喝一
聲:「無恥小人!」

  飛起一指,竟使出商陽劍,當地一聲,隔空将慕容複的長劍擊得粉碎。

  蕭峰大怒,沒想到自己手下留情,而這慕容複竟還要暗施毒手,怒喝一聲,
雙手欺進如電,一把将慕容複扣在手裏,高舉過頭,大叫道:「我蕭峰堂堂男兒,
竟然要和你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齊名,實在是太辱沒了我的名聲,殺了你這種小
人我都嫌手髒,你給我滾開。」

  喝聲中,猛地将慕容複擲出數丈之遠,慕容複叭嗒一聲,狼敗無比地摔在了
地上。

  衆人眼見往日不可一世的南慕容,今日竟然如此卑劣,都不由發出了一陣陣
鄙夷的噓聲來。

  慕容複已陷瘋狂之态,爬将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從身旁的兩人圍觀的人
腰間搶出兩柄劍來,再一次瘋狂地向蕭峰攻過來。

  郭芙忽然嬌笑道:「讓我來玩玩吧,讓我也來鬥鬥這個瘋子。」

  話落,身形一閃,已截到了蕭峰的前面,雙手瞬那間攻出數掌,掌掌呼呼風
聲,向着慕容複身上直招呼。

  慕容複已留神戒備了,郭芙一發動,慕容複揮出雙劍,但見二道劍氣如虹,
擋住了郭芙的迅快攻勢。

  慕容複一招得手,雙劍并進,左手長劍下劈,右手劍勢橫掃,兩道銀光打閃,
挾着冷風襲到。

  那郭芙向後一躍,嬌軀轉動,青光打閃,不知怎麽搞的,她手中忽多出了一
柄一尺多長的短劍,劍雖短,可是光華奇強,别人根本就看不出他們舉手出劍,
隻見一片白光和一道青虹來回交織,刹那間人影俱沓。

  場中形勢已變,隻見青虹光華愈來愈大,突然一陣金鐵交鳴,慕容複手中兩
支百煉精鋼寶劍,已被那青虹削斷。

  那郭芙正待要下辣手,突聽王語嫣大聲叫道:「小妹妹,快些停手,他是我
表哥。」

  郭芙劍勢本已出手,聽得王語嫣一叫,立時一收劍勢,躍回楊孤鴻身側。

  慕容複一聲冷笑道:「仗寶刃威力取勝,算不得什麽本領,你如果自信能勝,
我們不妨赤手一決勝負,如何?」

  郭芙嬌喝一聲,笑道:「好,就依你!」

  已自飛入陣中,快得像一道閃光,使人根本就看不出她是縱是飛。

  郭芙一掠而出,身子還未落地,一雙白玉般的手掌已然發招搶攻。

  慕容複早已蓄勢戒備,縱身避掌,借勢還擊,雙掌連揮,快如電掣,眨眼功
夫,攻了八掌,踢出三腿。

  郭芙白衣飄飄,人如輕絮,不知她用的什麽身法,竟自避開了慕容複電光石
火般的幾招還擊。

  這一男一女,再次交手,更是看得人眼花缭亂,隻見兩團飄忽的人影倏合倏
分,彼進此退,鷹翔虎撲,鹞翻燕剪,每一出手,無不奇幻難猜。

  雙方面觀戰的人,不少人是平時極爲自負的武林高手,此刻亦看個目瞪口呆,
被倆人舉手投足的精異變化,吸引了全部心神。

  交手不過有一刻工夫,雙方已互攻了一百多招,彼此心裏都暗暗感到驚奇,
出手也愈發不敢大意。

  這時,慕容複和郭芙已不似初交手時那樣快速無倫的打法了,而變成相對蓄
勢,每隔一刻工夫,才出手搶攻一招,但那一攻之中,必是蓄蘊着幾個變化,一
招攻到,随後就連綿幾着殺手。

  這樣又相持一陣,仍是分不出勝敗。

  倏聞慕容複一聲長笑,縱身一撲,左掌斜着劈下,右手由外向裏圈打,右腳
同時飛起踢向郭芙的,一攻之勢,三招齊到,而且力道互異。

  郭芙粉臉一紅,嬌叱一聲:「你敢施輕薄。」

  白衣飄動,側身欺近,左掌下擊,右掌平推,一股潛力直逼到慕容複前胸。

  慕容複本想故施輕薄,以便引起郭芙的怒火,然後再借機下手,哪知這一來,
卻激起黃姑娘的殺機。

  且說郭芙側身欺進,一閃之勢,避開了慕容複三招猛攻,一雙玉掌齊出,一
打一推,淩厲至極。

  慕容複冷笑一聲,猛地一個大轉身,讓開掌力,反而閃到了郭芙的背後,正
待運氣行功猛下毒手,哪知郭芙已搶先了一着,突然縱身一撥,嬌軀騰空而起,
反手一掌劈出,一股潛力,兜頭罩下。

  慕容複心頭一震,警覺到對方打出的是太乙氣功,哪裏還敢硬接。

  但覺一陣微風,拂身而過,心神随之輕微一震,慕容複隻覺得一種潛力熱流,
透過全身,驟覺四肢乏力,疲倦欲睡,身子搖搖擺擺,如同醉酒一般。

  郭芙一掌劈出後,人也飄落地上,望着慕容複淡淡一笑道:「略施薄懲,戒
你輕薄,看在你那個什麽表妹的面子上,饒你這次不死,下次如再放蕩無禮,決
不再輕易饒你,你去靜養三月,以你内功基礎,當可以複元。」

  說完一笑,剛要移步退回,突聞幾聲厲喝、風波惡和包不同,一齊出手,向
郭芙攻來。

  郭芙突然一轉嬌軀,一道青虹自手上飛起,光華閃處,青芒奪目,隻聽得一
陣嗆嗆連響,風波惡與包不同的兵器全被青虹削斷。

  這一下,隻吓得兩人全停住步,不敢再走,看着手中的半截兵刃發呆。

  他們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郭芙用的什麽手法,舉手之間,削去二人手中兵器。

  再看郭芙手中寶劍,心中更是驚異,那寶劍也不過一尺五六寸長,但見青光
閃動,耀眼生花,劍身劍尖,都被一種似雲非雲,似霧非霧的蒙蒙青光罩住,微
一揮動劍身,立時有數尺長短的青虹射出。

  楊孤鴻見此寶劍,亦不由暗暗稱奇。又見郭芙竟然可以打敗慕容複,以她的
武功,在神雕俠侶裏面根本就是無名小卒一個,那麽,那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又是
怎麽樣的一個了得法?他心裏不由激起了争雄神雕之心。

  衆人都被這郭芙的功夫震住了,半晌才暴發出一陣喝彩之聲來。

  慕容複今日在中原武林面前連敗數陣,顔面已是丢盡了,瞬息之是萬念俱灰,
不長狂笑數聲,忽然一舉起手中僅剩的半截劍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第238章仇人相見苦相鬥,木婉清大吃幹醋

  蓦地,一塊飛蝗石斜刺裏擊來,正中慕容複手中半截劍的劍鋒,慕容複拿劍
不穩,斷劍飛跌了出去。一個黑影電閃而至,大叫道:「不成器的家夥,爲何如
此輕生?」

  慕容複長劍脫手飛出,手掌中滿是鮮血,虎口已然震裂。慕容複震駭莫名,
擡頭往暗器來處瞧去,隻見山坡上站着一個灰衣僧人,臉蒙灰布。那僧人邁開大
步,走到慕容複身邊,問道:「你有兒子沒有?」

  語音頗爲蒼老。

  慕容複道:「我尚未婚配,何來子息?」

  那灰衣僧森然道:「你有祖宗沒有?」

  慕容複甚是氣惱,大聲道:「自然有!我自願就死,與你何幹?士可殺不可
辱,慕容複堂堂男子,受不得你這些無禮的言語。」

  灰衣僧道:「你高祖有兒子,你曾祖、祖父、父親都有兒子,便是你沒有兒
子!嘿嘿,大燕國當年慕容皝、慕容恪、慕容垂、慕容德何等英雄,卻不料都變
成了斷種絕代的無後之人!」

  慕容皝、慕容恪、慕容垂、慕容德諸人,都是當年燕國的英主名王,威震天
下,創下轟轟烈烈的事業,正是慕容複的列祖列宗。他在頭昏腦脹、怒發如狂之
際突聽得這四位先人的名字,正如當頭淋下一盆冷水,心想:「先父昔年諄諄告
誡,命我以興複大燕爲終生之志,今日我以一時之忿,自尋短見,我鮮卑慕容氏
從此絕代。我連兒子也沒有,還說得上甚麽光宗複國?」

  不由得背上額頭全是冷汗,當即拜伏在地,說道:「慕容複識見短绌,得蒙
高僧指點迷津,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灰衣僧坦然受他跪拜,說道:「古來成大功業者,哪一個不曆盡千辛萬苦?
漢高祖有白登求和之困,唐高祖有降順突厥之辱,倘若都似你這麽引劍一割,隻
不過是個心窄氣狹的自了漢罷了,還談得上甚麽開國建基?你連勾踐、韓信也不
如,當真是無知無識之極。」

  慕容複跪着受教,悚然驚懼:「這位神僧似乎知道我心中抱負,居然以漢高
祖、唐高祖這等開國之主來相比拟。」

  說道:「慕容複知錯了!」

  灰衣僧道:「起來!」

  慕容複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站起身來。

  灰衣僧道:「你姑蘇慕容氏的家傳武功神奇精奧,舉世無匹,隻不過你沒學
到家而已,難道當真就不及大理國段氏的『六脈神劍』了?瞧仔細了!」

  伸出食指,淩虛點了三下。隻聽得縫縫縫幾聲巨響,少林道旁的幾尊石獅吃
他指風一掃,盡然紛紛碎裂飛散。隻聽那灰衣僧朗聲說道:「這便是你慕容家的
『參合指』!當年老衲從你先人處學來,也不過一知半解、學到一些皮毛而已,
慕容氏此外的神妙武功不知還有多少。嘿嘿,難道憑你少年人這一點兒微末道行,
便創得下姑蘇慕容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大名麽?」

  群雄本來震于「姑蘇慕容」的威名,但見慕容複一敗于段譽,再敗于蕭峰,
現又敗于一個不知名的郭芙,心下都想:「見面不如聞名!雖不能說浪得虛名,
卻也不見得驚世駭俗,藝蓋當代。」

  待見那灰衣僧顯示了這一手神功,又聽他說隻不過學得慕容氏「參合指」的
一些皮毛,不禁對「姑蘇慕容」四字重生敬意,隻是人人心中奇怪:「這灰衣僧
是誰?他和慕容氏又有甚麽幹系?」

  灰衣僧轉過身來,向着蕭峰合十說道:「喬大俠武功卓絕,果然名不虛傳,
老衲想領教幾招!」

  蕭峰早有提防,當他合十施禮之時,便即抱拳還禮,說道:「不敢!」

  兩股内力一撞,二人身子同時微微一晃。

  便在此時,半空中忽有一條黑衣人影,如一頭大鷹般撲将下來,正好落在灰
衣僧和蕭峰之間。這人蓦地裏從天而降,突兀無比,衆人驚奇之下,一齊呼喊起
來,待他雙足落地,這才看清,原來他手中拉着一條長索,長索的另一端系在十
餘丈外的一株大樹頂上。隻見這人光頭黑衣,也是個僧人,黑布蒙面,隻露出一
雙冷電般的眼睛。

  黑衣灰衣二僧相對而立,過了好一陣,始終誰都沒開口說話。群雄見這二僧
身材都是甚高,隻是黑衣僧較爲魁梧,灰衣僧則極瘦削。

  衆人皆不知這又是何人,隻有楊孤鴻心中雪亮,他知道這就是蕭峰的父親蕭
遠山,也知道接下來将要發生的一切天倫慘劇,會有虛竹認母親葉二娘,會有玄
茲方丈受罰而死,也有蕭家父子與慕容複父子的火拼,他對這些可不感興趣,他
現在早拉着郭芙問長問短,問關于她是如何如何穿越到北宋來之事。

  郭芙也是覺得這麽多人當中,看得最順眼也是這個楊孤鴻,所以也樂于跟他
說話,便笑着回答道:「其實是有兩面靈鏡的,我從我們南宋的那面進入,再從
你們北宋這面進來,哦,你們北宋這面靈鏡就在藏經閣裏面,要不要我帶你去看
一看啊?」

  楊孤鴻當然樂不可支,猴急地笑道:「好啊好啊!咱們現在就去藏經閣。」

  小鏡湖七女之中,就數木婉清醋勁兒最大,此時見楊孤鴻竟然和剛剛才現身
的郭芙有說有笑,哪裏還忍得下那口氣,一個飛縱躍落到楊孤鴻的身上,冷哼一
聲道:「楊孤鴻,你又在拈花惹草了?」

  正說這話之時,那兩個僧人皆已揭去了面巾,也揭露了虛竹和玄慈方丈的關
系,現在正兩對父子大打出手,一邊打一邊向着藏經閣的方向而去。

  衆武林人士路跟去看熱鬧去了,楊孤鴻一急,忙對木婉清道:「清妹妹,你
别亂說,我跟這位郭姑娘的确是有着十分重要的事情在商量,你放心好了。」

  木婉清冷淳一聲,嗔道:「誰還不懂你這個大蘿蔔啊,我也懶得管你了。」

  她甩下這一句話,自己見也向藏經閣跑去看熱鬧去了。

  「走!我帶你去看那靈鏡去!」

  郭芙伸手一招,那飛旋在空中的巨雕俯沖下來,落在地上,郭芙跳上了雕背,
招呼着楊孤鴻也上去了,巨雕雙翅一展,向着藏經閣閣樓便飛去。

  第239章攜手郭芙回神雕,絕色妹妹哭在懷

  這藏經閣閣樓足有七樓之高,巨雕将兩人送至頂樓,兩人自雕背之下躍入樓
中,早已聞得裏面拳腳之聲大作,四個人混戰在裏面,勁氣激得樓中的書漫室飛
舞不停,但是四人卻都不出一聲,如此悶聲的惡鬥,卻更爲兇險。

  兩人進得樓來,也不管這四人的拼殺,郭芙拉着楊孤鴻走到屋角的一張書桌
前,果見那書桌之上擺着一面精緻的銅鏡。

  「這就是你說的靈鏡嗎?看起來也很普通的啊!」

  楊孤鴻略略有些失望地問。

  郭芙道:「這看起來是很普通,可是我們南宋卻也有一面與這面一模一樣的
銅鏡,如果我猜測的不錯,如果我們從這鏡中穿越回去,應該又會從那面銅鏡中
出去的,怎麽樣,你現在要跟我一起穿越回去麽?反正我知道穿越的方法,可以
随時來去自如的。」

  楊孤鴻心中狂跳着,急忙問道:「那你能告訴我怎麽樣穿越過去嗎?我好想
到你們南宋去看一看。」

  郭芙笑了:「可以是可以,不過呢,你一定得聽我的話,我可以先帶你穿越
過去,方法我卻不能馬上告訴你,我要看你聽不聽我的話,等我高興了才告訴你。」

  楊孤鴻此時隻盼着往南宋去,哪裏管得了那麽多,不由一個勁兒地點頭道:
「好好,我什麽都聽你的,隻要你帶我去南宋看上一看,我就算當你的随從都行。」

  郭芙笑了,得意地道:「這可是你說的哦,如果你說話不算數,就别怪我不
客氣了,姑奶奶我一掌就能打爆你的頭的。」

  楊孤鴻故意作出害怕的樣子吐了吐舌頭,外加一個鬼臉,郭芙笑嬉嬉地拉住
了他的手,然後口中念念有詞。

  蓦地,銅鏡發出一片紫光,兩人身子忽地一輕,竟然任空飄起,那面鏡子也
在兩人的眼中也仿佛突然之間成了一面巨大的湖,兩人不由自己地朝湖心跌落下
去。片刻之間,紫光消失,兩人身影幻化不見,早已沒入了銅鏡之中。

  此刻蕭峰他們四人還在打鬥之中,對兩人的事一無所知。

  爾後掃地僧突然出現,出場解決了蕭氏父子與慕容父子之間的仇怨,少林寺
一場轟轟烈烈的争鬥結束了,各門各派人士相繼散去。

  小鏡湖七女遍尋楊孤鴻不見,知道他定然又是去拈花惹草了,也懶得去管他,
一路上遊山玩水的又回小鏡湖去了。

  李滄海與掃地僧本來是有些糾葛不清的情感的,卻沒料到在少林寺早已碰上
了楊孤鴻,她本也就是要與掃地僧斷絕一切的,想想已是多餘,便在蕭峰他們火
拼之際離開了少林寺。

  慕容複見父親出家少林,便與段延慶一道算計了段正淳一火,卻沒料到不敵
段譽的六脈神劍,兩人都傷在段譽父子與大理武士的圍攻之中,幸和雲中鶴與南
海鄂神生命相博,兩人才突圍而出。此後,四大惡人隻剩下段延慶,想想自己也
已垂暮之年,再無雄心壯志,便回到西夏隐居去了。而慕容複不僅無顔面再混迹
中原武林,也失去了一切争取中原武林相助的機會,心灰意冷之下,竟精神崩潰,
成了瘋子。

  至一于段譽後來成了大理國王,蕭峰爲解中原之圍義死,這都是後話,這裏
暫且不表。

  再說楊孤鴻跟着郭芙幻化着一入銅鏡,果然片刻之後便眼前一亮,不由得急
切地睜大了眼睛。「哥哥!哥哥!快醒醒啊!哥哥!」

  楊孤鴻朦朦胧胧當中,隻得聽一個女子的聲音在急切地叫着!

  「哥哥?誰在叫我哥哥?」

  楊孤鴻帶着疑問吃力地睜開眼睛來,一張清麗無比的俏臉便出現在了眼前。
「咦!這個女孩子是誰啊,怎麽不是郭芙呢?」

  那女孩子一見楊孤鴻睜開了眼睛,頓時笑逐顔開,高興地伏身摟住了他,撒
着嬌道:「哥哥,你吓死我了,我以爲你摔死了呢,嗚嗚……」

  幽香入鼻,溫玉滿懷!這女孩子是誰?這又是怎麽回事?怎麽會躺在這裏,
無緣無故多出了一個妹妹來的?

  這裏是什麽地方?楊孤鴻四下裏一看,但見這裏隻是一片荒山野嶺,心下更
是奇怪。自己不是和郭芙一起穿越過來的嗎?怎麽她人不見了呢?

  「哥哥!你沒事了吧?」

  懷中的美人兒直起身子來,一雙玉手捧着他的臉,滿是關懷地問。

  楊孤鴻看着這張清純秀麗的臉,還有她那紮得完好的發髻,半天說不出話來。

  「哥哥,你怎麽死看着人家不說話呀?」

  女孩子粉臉紅了起來,嬌嗔着問道。

  楊孤鴻這才問道:「這是哪裏?我怎麽到了這兒啊?」

  女孩子應道:「哥哥,這裏是梅子林,我們剛才在上面放風筝呢,你不小心
摔了下來,吓壞我了,我以爲你摔死了,害我擔心。」

  女孩子說着眼淚又來了,又撲到他的懷裏哭泣了起來。

  「你是誰?」

  楊孤鴻奇怪地問,一邊地悄悄地摟住了這小美人兒,這小美人兒看起來不過
十四五歲的樣子。

  「哥哥!我是你妹妹阿柔,我是西門柔啊!你怎麽……不認得我了?」

  小美人兒心中大痛,擡臉迫近楊孤鴻,差不多是鼻端相碰地問道。

  楊孤鴻隻覺得她吹氣如蘭,發絲滑落在自己的臉上,癢癢的,還有她的嬌軀
溫軟無比地伏在自己的身上,舒服得他直想哼哼。

  「那我是誰?」

  楊孤鴻聽這小美人兒自稱是西門柔,心中更是大奇。

  「哥,你是西門龍啊,咱爹叫西門堅,哥!你怎麽都不記得了嗎?」

  小美人兒急得又快哭了起來。

  楊孤鴻更是大驚:「西門龍?西門龍是誰啊?我怎麽成了西門龍?眼前這個
女孩子顯然并不是在捉弄自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哥!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摔壞了腦袋啊?」

  西門柔關切地伸出一雙柔軟的小手來揉捏他的太陽。

  楊孤鴻腦中一片混亂,不由得暗想:難道我穿越過來卻要附身到别人的身上
了?莫非是自己本來就是魂魄的緣故,當初自己就是附身在泥塑身上的,現在附
身在人身上,也許也不稀奇,不錯,我現在一定是附身在别人身上了,不然怎麽
還被一個這麽美麗的小女孩叫着哥哥呢?

  西門柔又嘤泣了起來:「哥!你是不是失憶了啊,你到底怎麽了嘛?」

  楊孤鴻心道:「看來自己是真的附身在一個倒黴鬼身上了,自己現在是什麽
身份呢?是西門柔的哥哥,西門堅的兒子?西門柔與西門堅又是什麽人呢?既然
自己一無所知,索性就裝作失憶吧!」

  主意打定,笑問道:「你真的是我妹妹?」

  西門柔見他這麽一問,心中更是大痛,哭道:「哥哥,我真的是妹妹阿柔啊!」

  哭着便摟抱住了他,淚水滲入了他的衣服之中。

  管它呢,這麽個美人兒在懷,哪能不亂。

  楊孤鴻不由自主地摟緊了她,陶醉在她的幽幽體香當中,過了好一陣子,他
不由得開始去親吻西門柔那雪白的脖子。

  西門柔隻覺得一陣奇癢,忽然咯咯地笑了起來,小粉拳捶打着楊孤鴻的胸膛,
道:「哥哥,你弄得人家好癢,不過,我好像……好像很舒服啊!」

  楊孤鴻心道:「看來這個小美人兒還未經人事,她并不懂得自己是在非禮她
呢!」

  當下色心頓起,不由得一把緊緊地摟住了西門柔,嘴唇由脖子滑上了臉頰。

  西門柔這才有些着急了:「哥哥!不行啊哥哥!我是你妹妹啊,你不能這樣
子!」

  楊孤鴻哪管得了那麽多,嘴唇在她的臉頰肆虐着。

  「好哥哥,别這樣,我是你妹妹啊!」

  西門柔的呼吸也不由得緊迫了起來,小手試圖要去推開他。

  楊孤鴻的嘴唇已慢慢地滑到了她的櫻唇之畔。西門柔禁不住渾身一陣顫粟:
「哥……哥……我們……不行……真的不行的……」

  她已經顫不成聲了。

  楊孤鴻正親着芳澤,哪聽得動她的話,忽然深吸一口氣,貪婪地吻住了西門
柔的兩片櫻唇。

  西門柔雙眼驚恐地睜圓,一雙小手死命地去推楊孤鴻,卻哪裏推得動半分。

  楊孤鴻貪婪地侵犯着她的短甜美櫻唇,西門柔見推他不動,又被他吻得死死
的,雙目不由得泛出了白色,悄悄地閉了起來。

  楊孤鴻拼命地想撬開她的牙關,無奈這小丫頭防得死死的,怎麽也弄不開。
他忽然心生一計,一隻狼爪在她的身上摸了起來,西門柔急忙伸手來扯他的手,
但是畢竟敵不過男子的力氣,他的手慢慢地遊在她柔軟的之上,慢慢地往上遊着。

  西門柔渾身顫抖着,卻不敢開口求他住手。

  楊孤鴻雙眼一動,狼爪終于攀上了西門柔的玉峰。

  哇!好大!楊孤鴻禁不住驚歎了起來,實在看不出她十四五歲的樣子,胸部
竟然有這等資本,看樣子,起碼有36d。

  西門柔那少女的嬌羞之處首次受到男子的侵犯,被他這麽一抓,情不自禁地
張口就呻吟了一下。

  牙關一松,楊孤鴻的舌頭便長驅直入,貪婪地探入了西門柔的口中。

  西門柔終究是沒經人事,但也知道這樣做不好,至于不好在哪裏,她卻又說
不上來。

  楊孤鴻在西門柔的口中肆虐了好久,卻也不敢馬上再侵犯她的神秘地帶。

  當他放開西門柔的時候,西門柔早羞得趴在了他的膝上,嗔怪着道:「哥哥,
你怎麽學起爹爹親二娘三娘四娘她們來了,羞死人了!」

  楊孤鴻見她果然還不太懂親吻的意思,便哄騙她道:「爹爹是因爲疼二娘她
們,才吻她們的,哥哥也疼你啊,所以就吻你了。」

  西門柔聽她這麽一說,不由高興地問:「哥哥,你真的疼阿柔嗎?」

  楊孤鴻應道:「好妹妹,你是我的好妹妹,我當然疼你了!」

  西門柔嬌笑着撲在楊孤鴻的懷裏,撒着嬌道:「謝謝哥哥!」

  楊孤鴻将她緊緊地摟住,心想:古代女子還真是好騙,看她十四五歲了,竟
然還不懂男女之事。

  「哥,我們回去吧,不然爹爹會着急的!」

  西門柔催促着楊孤鴻。

  楊孤鴻暗暗想道:也好,跟西門柔回去看看自己的『爹』,自己穿越後的身
份會有着多少神秘呢,他也急着想知道。

  「好的,可是妹妹,我真的有些失憶的,很多事情都記不起來了,你可得幫
我,好嗎?也許我連爹爹和二娘她們都不認識了,你可以幫着我啊!」

  西門柔道:「好的,哥哥,你放心吧!」

  楊孤鴻笑道:「妹妹真好,那我們這就回去吧!」

  西門柔高高興興地走在前面帶路,楊孤鴻在她的身後,一邊走着一邊想着如
何應對既将見面的爹爹和二娘們。

  再說千門鎮,有一家暴發戶,戶主西門大官人西門堅,此人苦練鐵功,每天
早上起來,都要把西瓜吊在自己的寶槍上來練壁虎功,務求把寶槍練得堅硬如鐵。

  這不,這天她又在練寶槍了。

  這個西門堅高大魁梧,滿臉的絡腮胡子,長得甚是粗犷。這時,他的寶槍上
正吊着三個大西瓜,在爬着吊梯,等他滑下來的時候,熊腰一擺,三個大西瓜被
他甩得飛了起來,直砸到旁邊的石桌上,砸成了幾大塊。

  他得意地從地上撿起一大塊西瓜來,遞給旁邊的仆人,笑道:「我厲不厲害
啊?」

  那仆人連連點頭道:「厲害厲害!」

  西門堅大笑:「哪,别說我西門堅平時刻薄你們啊,我現在請你們吃西瓜!
拿住!」

  那仆人戰戰兢兢将西瓜接住了,但想到是西門堅的寶槍弄開的,總覺得有些
入不了口。遲疑着沒往嘴裏送。

  西門堅喝道:「你吃啊!」

  那仆人隻得大啃了起來,還叫道:「好吃!好吃!」

  西門堅得意地大笑了起來。

  接着,他便練起了「鐵袋功」就是把自己的春袋綁在牛鞭上,跟牛拔活,往
往把牛鞭拉斷。再接着,他又苦練「插沙功」他用自己的寶槍在沙地上插出一個
個沙洞來,直到連接成一個個大大字來。

  他天天這樣苦練,希望能練成叫天下美女的本領。

  他做人的宗旨就是「朋友妻,勿放過!」

  他有四個老婆,大老婆生下西門龍和西門柔兩兄妹,卻已經死去了,另外的
三個原來都是别人的老婆,是他看中了,強搶回來做自己的妾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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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29 07: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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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倩影】(卷02)(01-40)作者:浮生似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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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倩影】(卷02)(01-40)




作者:浮生似夢
字數:185577



                        ***    ***    ***    ***

              第二卷風流神雕

          第001章兄妹共浴那點破事兒

  再說這西門堅練完功之後,還有一種嗜好,就是在人體上做畫,而人體,多
半便是他那三個如花似玉的老婆了。

  這日,他又在大堂之中在自己三個老婆的身上畫畫,而且還請了一個姓慕容
的男子一同欣賞。

  這西門堅畫完,高聲對姓慕容的叫道:「慕容,你身爲天下第一淫棍,也是
畫畫高手,我這副畫以女人的乳房作荷花,作荷葉,豐臀作小鳥,秀腰作草,一
副以中國畫的手法跟女性天賦的線條美結合而成的百花競豔圖,有沒有令你看了
興奮啊?」

  這慕容公子一拍手中折扇,誇張地叫道:「哇!嗯……朋友妻,不可窺!」

  西門堅一擺手:「哎!你的宗旨不是『朋友妻,勿放過』嗎?」

  慕容公子道:「是!但是堅大哥,你在城中宣布過,誰對你妻兒不敬,你就
燒他全家,奸他媽媽,取他去喂蝦……」

  頓了一頓,又拍着胸膛豪氣地說:「在下最多不要全家,不要媽媽,但沒有
了就不能做爸爸,所以我是想看也不敢看啊!」

  西門堅大叫道:「哇!你簡直是我的偶像啊!全城的人都說你是拍馬屁大王,
專門出賣朋友而生,專門奉承那些有錢人和江湖大哥,我什麽都不信,我覺得你
是一位正人君子!」

  慕容公子笑嬉嬉地應道:「呵呵,多謝!多謝!」

  西門堅笑臉一變,道:「不用多謝,我隻過不是吹牛!」

  慕容公子笑容一僵,戰戰兢兢地道:「不要耍小弟了!」

  西門堅臉一橫,喝道:「什麽?我耍不起你啊?我要你幫我都可以,白癡!」

  說完又大笑着走了出去。

  隻弄個慕容公子呆在原地,哭笑不得。

  西門堅是千門鎮的霸王,喜怒無常,喜歡用暴力,誰敢惹他半分,所以拍他
馬屁的人,也常常弄個自己哭笑不得。

  每天黃錯,西門堅家中都會出現四面銅鑼,分别刻上他四個妻妾的名字,他
鼓哪一面銅鑼,就表示他要在哪個老婆的房中過夜。

  這日也是一樣,當仆人們擡出銅鑼來,他那三房老婆也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在
丫環的扶持下來到大堂,供西門堅挑選。每天的這個時候,也就是她們争豔之時。

  而西門堅接過仆人遞過來的棒槌,這棒槌做得像極了男人的标志,然後他上
上下下地打量起自己的老婆來。

  堂下的三位豔婦,一個個秋波四溢,搔首弄姿,就等着西門堅敲自己的銅鑼。

  西門堅來回踱了幾步,最後一棒敲在過世的大老婆銅鑼上。

  原來,西門堅有時縱欲過度,也想休息一晚,所以就敲了大老婆的銅鑼,然
後進到自己的房間裏靜養修補。

  三個老婆悻悻而去,老仆人卻端出了一盤盤的補湯到西門堅房中來,高興地
叫道:「老爺,這是雞子炖牛鞭,這是鹿茸炖海狗鞭,龍蝦炖豹鞭,這壇是三蛇
膽老虎鞭。」

  西門堅高興地笑道:「味味都是鞭,那豈不是天下什麽鞭都讓我吃盡了,哈
哈哈哈……」

  忽然又猛地站起身來,沖着老仆人責問道:「你爲什麽不笑啊,是不是我說
得不夠好笑啊?嗯!」

  老仆人一驚,吓得渾身一抖,急忙發出一陣幹笑,道:「老爺真風趣,小人
年紀大了反應這鈍。」

  西門堅道:「果然是好奴才!」

  哈哈在陣大笑,忽地一把抓住老仆的胸衣,喝道:「阿龍和阿柔去哪裏了?」

  老仆人更是吓得面如土色,急忙道:「他們去放風筝!」

  西門堅怒道:「不能讓他們去!」

  說着便拿起碗蓋要往老仆人的頭上砸去。

  正在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高叫道:「阿爹……我們回來了!」

  西門堅聞得是女兒的聲音,從後廳翻身飛了出來,早見西門柔和被楊孤鴻附
身的西門龍雙雙走了進來。

  「哼!我說過不準去放風筝了,你還去?」

  西門堅大聲喝道。

  西門柔笑道:「阿爹,你的輕功越來越厲害了!」

  西門堅最是疼愛這個女兒,聽得女兒誇獎自己,高興得不得了,大笑道:
「那還用說。」

  西門柔接着道:「可是,阿爹,你踩着哥哥了!」

  西門堅低頭一看,果然,自己一腳把西門龍踩在腳夫底下,他的口中還冒着
白沫。西門堅俯身把楊孤鴻抱起來,不耐煩地問道:「你沒事吧?你爲何站在我
腳下?你怎麽樣啊?我做錯了什麽啊?九代單傳卻生了你這麽一個白癡?」

  西門柔見爹爹這般罵楊孤鴻,心中大是憐惜,說道:「哥哥生下來就是這樣
的。」

  西門堅喝道:「你還講,我叫你不要出去,你帶他到處跑。」

  西門柔硬着頭皮道:「我隻是帶他去放風筝,他整天呆在家裏很悶的!」

  楊孤鴻看着自己這個兇神惡煞一般的「老爹」再比較一下他對自己和對西門
柔的太度,心道:「看來這個老爹平日裏一定對西門龍一定十分地不好,以後自
己可有苦頭吃了!」

  西門堅無奈地說:「我們西門世家,世代書香,你是女兒家,怎麽可以整天
在外面抛頭露面呢?萬一遇上狂蜂浪蝶出事,你叫我怎麽有面目見人?還有,我
告訴你,現在世風日下,人心難測,現在有很多色狼,變态佬,最喜歡非禮未成
年少男少女……」

  在西門堅說話的當兒,西門柔一直用風筝擋着臉,這時截住西門堅的話道:
「阿爹,你的口水别老噴我的臉啊!」

  西門堅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話時口沫橫飛,不由得往後一挪,叫道:「我不管,
我告訴你以後不許到處亂闖,快點跟哥哥一起回房門去,哼!」

  跟哥哥一起回房間?這是什麽概念啊?楊孤鴻有些模糊了,剛才被西門堅踩
了一腳,差點沒要了小命,心中對這個「老爹」算是恨上了。

  西門柔用衣袖擦了自己臉上的口水,這才過來拉着楊孤鴻說道:「哥哥,我
們回房間吧!」

  楊孤鴻心中有些好奇,也就由着西門柔拉着進了後面的房間,卻是一間卧室。

  「哥哥,我叫阿福送晚餐來吧!」

  楊孤鴻被西門堅踩了一腳,心中十分地不舒服,不過也确實覺得肚子餓了,
便道:「好的好的,我很餓了。」

  西門柔轉身出了房門,不一會兒便帶着幾個仆人端了很多熱氣騰騰香噴噴的
美味佳肴進來,放到了桌子之上。

  楊孤鴻隻覺得腹中一陣雷鳴,跳起身來,坐到桌子上便撒了一條雞腿,狼吞
虎咽了起來!

  旁邊的仆人見狀笑道:「少爺,你慢慢吃,别咽着了!」

  西門柔道:「好了,你們下出去吧,這裏沒有你們的事了!」

  衆仆人出去帶上了門,西門柔這才陪着楊孤鴻用餐。

  飯菜一入口,直吃得楊孤鴻大叫過瘾,富貴之家的飲食果然是不同凡響。

  吃飽喝足之後,有仆人進房來收拾碗筷,還送入澡盆和熱水,這才關上房門,
隻剩下楊孤鴻與西門柔倆人。

  「哥哥,快脫衣服洗澡吧!」

  西門柔笑嬉嬉地過來幫他脫衣服。

  楊孤鴻沒想到當她哥哥竟然還有這等待遇,但卻不明白爲什麽會是妹妹與哥
哥同在一個房内洗澡。

  原來,西門堅少向很少關心西門龍的生活起居,而西門龍自小和西門柔兄妹
倆一張床上睡着長大,這麽多年來,家裏上上下下竟然沒有一個人意識到兄妹倆
已經長大了,已經不适合再在一起睡覺洗澡了。

  要說這西門堅一輩子好色,到頭來卻沒有注意到自己兒女之間的事情。不過,
西門龍的确也是個白癡,十六歲了竟然什麽都不懂,所以家裏人一個也沒有提防
他,反而覺得讓他與西門柔住在一處,還可以随時照顧一下他。就這樣,已經長
大了的兄妹倆,就一直合情合理地睡在一張床上了。

  再說西門龍也的确不懂男女之事,每天上床後都是乖乖地睡覺,倒是西門柔,
看到了爹爹西門堅對二娘她們摟摟抱抱,隐隐約約地對男女之間産生了好奇之心,
有時不免想要和傻哥哥試一試,可是西門龍隻會吃飯睡覺放風筝玩耍,其他什麽
事都不會。

  不過今日,西門柔心裏卻有些興奮,因爲這個傻哥哥似乎變得聰明了很多,
竟然在梅林當中親吻了自己。那種感覺真好,她覺得自己的臉孔在發燒,感覺今
後可以與哥哥玩耍很多大人的遊戲了。

  西門柔生在西門堅家中,被西門堅管得死死的,根本不讓她去與别的男子接
觸,是以西門柔十四五歲了,對男女之事竟還是一無所知。

  楊孤鴻自然不明白這些,便裝作傻傻地問:「妹妹,我們要一起洗嗎?」

  西門柔嬌笑着回答:「當然是一起洗了,我們以前都是一起洗的啊!」

  「哦!」

  楊孤鴻裝着恍然大悟一般,也伸出手去幫西門柔脫衣服。

  西門柔非但沒有避開,反而高興地笑了起來,說道:「哥哥,你今天真乖,
會幫我的忙了,哥哥真好!」

  楊孤鴻幫她脫去了外衣,看到那高高隆起的胸部,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西
門柔高興地跳着轉去身去,背對着他笑道:「哥,幫我解開肚兜。」

  楊孤鴻狂汗,怎麽穿越過來竟然附身到了一個傻子的身上,本來剛才被西門
堅踩了一腳,心中正有着怨氣,誰想到現在竟然有這等豔福,真是值了。

  「好!」

  楊孤鴻應了一聲,雙手顫抖着去解開肚兜,那豐挺的玉兔雙雙躍出,直看得
他連連咽着口水,差點沒一把推倒西門柔,然後狠狠地啃咬一番。但是他知道此
事不能心急,不然一定會驚着了佳人,自己還得裝傻,才能尋找機會把西門柔吃
掉。

  「妹妹,我幫你洗吧!」

  楊孤鴻說着便一把将西門柔抱了起來,跨入了澡盤之中,馬上殷勤地爲她擦
洗起身子,外加按摩起來。

  西門柔也真個是首次受到哥哥的這種待遇,不由得幸福地閉上眼睛去享受起
來。

  然而,楊孤鴻的手很快便隻在西門柔的神秘地帶「按摩」了起來。西門柔初
時到也不介意,便不一會兒便覺得有些不妥了,睜開眼來看楊孤鴻,隻見他雙眼
發直,盡盯在自己那對高聳的玉峰之上,她便平生第一次對哥哥感覺到了一種難
言的羞澀。

  「哥,你怎麽光按住人家這裏啊?」

  西門柔嬌嗔道,俏臉上也泛出了紅暈。

  楊孤鴻裝着傻笑的樣子,傻傻地說道:「妹妹,你的咪—咪好好玩啊,我好
喜歡,你就讓我玩嘛!」

  西門柔雖然覺得有些不妥,可是被哥哥一雙手捏得越來越有快樂的感覺,禁
不住顫着聲音叫道:「哥,你捏得我好舒服,嗯……輕一點……溫柔一些……」

            第002章美人色傾天下

  楊孤鴻聽着西門柔那情不自禁的呻吟聲,早已是魂魄飄飄,巨龍更是怒然而
舉,險些就要撲将上去将西門柔占有了。但是,他還是覺得不能輕舉妄動,不然,
可能對于西門堅老婆們的打算就落空了。所以,他隻生生地打止,不再去揉西門
柔的小白兔,轉而爲她擦起背來。

  西門柔不免有些失望,可是卻也不好意思再叫哥哥給自己揉那地方了。

  楊孤鴻歡喜的是,自己的在水中看到容貌并沒有改變,想來自己的魂魄附身
竟是找着了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了。

  西門堅不僅是一方惡霸,也是江南巨富,這日是他的生日,他在大宴江南群
豪于家中。

  席間,有一名以偷馳名江湖的武林神偷,名奂司空玄,得意洋洋地命出一幅
畫來,要向大家兒展示。

  楊孤鴻也以少年西門龍的身份在席間大吃大喝着,他見一個神偷拿幾幅畫來
展示,心裏覺得好些,就算這畫是名畫,隻怕在這群江湖粗漢們面前,也是沒有
什麽價值可言吧。

  然而,當武林神偷司空玄一展開這一幅畫來,滿廳群豪,更是聳然動容,就
連楊孤鴻,那一雙炯炯發着光彩的朗目,也不禁眨也不眨地瞪着這幅畫上。

  隻見這幅淡黃的素絹上,畫的竟是一位絕色的麗人,雲鬓高挽,粉面桃腮,
眉如春山,鼻如懸膽,一雙如月明眸,幽幽地望着自己的一雙春蔥,半點櫻桃,
微微露出唇中的半行玉具,一襲輕紅羅衫,更襯得發如青絲,膚若瑩玉,滿座群
豪,雖然久曆江湖,北地胭脂,南國佳麗,都也曾見過不少,但拿來和畫中的這
絕色麗人一比,立即便全部黯然失色。

  這時偌大的一座廳堂,幾乎靜得有如荒郊,但聞群豪的呼吸之聲,此起彼落。

  司空玄左手仍提着畫幅,右手朝自己颔下的短須輕輕一抹,哈哈笑道:「不
瞞各位,我司空玄要不是真見過畫中人,可也真不相信塵衰中會有這種佳麗,而
且這幅畫雖是傳神,可是世間再高的丹青妙手,卻也畫不出這畫中之人的絕色來。」

  靜寂了許久的人語聲又複大作,楊孤鴻目光中帶着深思之色,緩緩又坐回椅
上,這畫中麗人的絕色,固然令他神馳目眩,但更令他驚異的,卻是這畫中麗人
的面孔,像是似曾相識,隻是他搜追記憶,卻也想不出到底是在哪裏見過而已。

  司空玄又是哈哈一笑,左手一揚,将那幅畫更提高了些,笑道:「各位,您
要是不但能在小金山中設下的幾樣絕技中,出入頭地,還能技壓當場,大魁群雄,
那麽——」

  他右手朝畫幅一指,接道:「不但明珠千朵,黃金萬兩,都将歸您所有,畫
中的這位麗人,也就變成你的金屋中人,不過,隻是一樣——」

  他故意一頓話聲,緩緩地卷起這幅畫來,雙目閃動處,隻見滿廳群豪,大多
已站了起來,伸長脖子,靜聽自己的下文。

  西門堅微微一笑,道:「司空老弟,你有什麽話,就快說出來吧,别叫大家
着急。」

  司空玄哈哈笑道:「不過想要做這位絕代佳人的乘龍快婿,一定得要年紀不
大,還未娶過家室的,像我這号人物,别說武功還差得大遠,就算武功真成,也
隻有幹瞪眼,那隻是因爲區區在下已經成了家,連兒子部生出來了,我要是早知
道有這種事,那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可也不會那麽早就娶親的。」

  群豪嘩笑聲中,突有個響亮的聲音道:「是不是除了結過親的之外,任什麽
人都有資格呢?」

  司空玄目光動處,隻見發話的這人身高體壯,滿面紅光,頭上紮着一方「王」
字武生中,正是江南地方成名的武師秃鷹王大虎。司空玄不禁哈哈又一笑,又道:
「對了,一點也不錯,别說像王大虎,你這樣的一表人材,就算是大麻子,獨眼
龍,甚至缺條腿,斷隻手的,隻要是手底下有兩下,一樣也能得到這位美人兒的
青睐。」

  秃鷹王大虎一拍腦門,本已是滿是油光的臉上,更冒出紅亮亮的一層光來,
一面答道:「有這種事,那我王大虎說不得也要上小金山去走走了。」

  群豪又都哄然就座,司空玄将這三幅畫仔細地放在自己的時邊,才坐了下來,
卻見西門堅西門大爺正色說道:「司空老弟,現在你說也說出去了,我可要問阿
你,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在小金山裏面弄出這麽件轟轟烈烈的大事來的,到
底是誰,不瞞司空老弟你說,這件事老夫看來,确實有點透着奇怪,天下哪有把
金元寶硬往人身上送的人呢?」

  司空玄揚起杯來,大大地吸了口酒,方自笑道:「西門大爺,不瞞您老人家
說,小金山裏人的到底是什麽來曆,小弟現在可也不能說出來,不過這件事倒的
确千真萬确的,到小金山上去的人,就算武功不成,空手而返,可也絕不會吃虧。」

  西門堅兩條濃眉微皺,突然笑道:「既然是如此,老夫說不定也要去看看了,
大約不出兩個月,小金山上,冠蓋雲集,武林中成名露臉的人物,恐怕都要在那
裏露一露了。」

  話聲方了,席上突然響起一陣朗笑之聲,隻見那楊孤鴻朗笑道:「其實自問
武功不成的,倒是不去更好,不然反而貼上路費,偷雞不着,反而倒蝕把米,那
才叫冤枉!」

  始終立在西門堅身後的追風劍客丁子昂,此刻軒眉說道:「如此說來,豈非
隻要閣下一人去就足夠了嗎?」

  哪知楊孤鴻又冷笑道:「正是,正是,就像閣下這種身法,還真不如不去也
罷。」

  丁子昂劍眉一軒,席上的這班俱是武林中一流人物的老者,也俱都爲之色變,
但那楊孤鴻,卻仍然若無其事,生像是根本就沒有将這些武林高手放在眼裏似的。

  西門堅萬沒料到,他一向視爲呆子傻瓜的兒子西門龍,怎麽突然之間像是脫
胎換骨,完全是另一個人了。他剛才因爲怕别人見了他的傻兒子而笑話他,所以
也就像往常一樣,根本就沒有向别人介紹過他的兒子西門龍,所以雖然與他來往
的武林人不少,可是竟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他有個兒子叫西門龍。

  楊孤鴻附身的西門龍此刻這麽傲慢的一鬧,卻更叫西門堅不敢向别人介紹這
個傲慢無禮的少年便是自己的兒子了,所以他隻好按住性子,等着看西門龍究竟
要做什麽。

  楊孤鴻目光一轉,轉到司空玄時邊畫上,微微笑道:「閣下的這一幅畫,也
不必帶在身上到處傳說了——」

  說話聲中,緩緩伸出左手來,就朝那一幅畫上抓去。

  司空玄此刻也不禁面色大變,冷叱道:「這個還不勞閣下費心。」

  揚着酒杯的右手,突然便壓在這畫卷上。

  楊孤鴻冷笑一聲,左手也已搭上畫卷,司空玄隻覺壓在畫卷上的右手,突然
一熱,杯中的酒,像噴泉般湧了出來,濺得他一身。

  席上群豪,不禁又爲之肅然,楊孤鴻冷笑聲中,已将畫卷拿在手裏,一面冷
笑道:「這還是交給在下好些。」

  司空玄一生闖蕩,交遍了天下武林中黑、白兩道的朋友,不到萬不得已,絕
不和人動手,此刻卻也不禁面目變色,原地坐在椅上,微一擰腰,雙手疾伸,嗖
地擊向這楊孤鴻的肋下。

  口中一面厲叱道:「朋友,你未免也太狂了吧。」

  楊孤鴻目光一凜,冷叱道:「你想動手。」

  左手抓住畫卷,橫地一劃,便倏然劃向這司空玄一雙手掌的脈門,應變之迅,
可說是有如閃電一般。

  司空玄沉肘揚腕,掌緣變式切向這少年的肩頭,這在武林中素有神偷之譽的
司空玄。此刻一出手,變招果然快極。

  這兩人俱都仍端坐在椅上,但瞬息之間,卻已拆了數招,這種貼身近搏的招
式,看來雖不驚人,但卻俱都是立可判出勝負的妙着。

  坐在這楊孤鴻身側的,正是長江水路大豪、橫江金索鐵飛龍,此刻濃眉一軒,
冷叱道:「朋友,這裏可不是你動手的地方。」

  左手手肘一沉,一個肘拳,撞向那楊孤鴻右肋。

  楊孤鴻左手抓着畫卷,向外一封,封住了司空玄的一雙手掌,右掌突然向内
一回,并指如劍,指向鐵飛龍時間的曲池。

  這楊孤鴻左右雙手,竟然分向擊出,而且俱是以攻制攻、制敵機先的妙着,
身手之驚人,也無怪他這麽狂妄了。

  哪知就在這同一刹那裏,他眼前突然銀光一閃,兩道寒風,劈面而來。

  這一下他三面受敵,而且都是快如迅雷,席上的武林健者,眼看這狂妄的少
年已将喪在這三面夾攻之下——哪知群豪隻覺眼前~花,楊孤鴻便已失去蹤迹,
橫江金索鐵飛龍和司空玄的拳掌,竟齊都落空,那劈面向他打來的兩點銀光,去
勢猶勁,竟帶着風聲,飛向鄰桌,不偏不倚的竟恰巧擊向那秃鷹王大虎的秃頭。

  秃鷹王大虎面色一變,長身而起,鐵掌擇處,将這兩道銀星揮出了廳外,滿
廳嘩然聲中。

  方才盛怒中,将桌上的一雙銀筷當暗器發出,擊向那楊孤鴻面門的追風劍客
丁子昂,此刻目光動處,看見那楊孤鴻,竟連人帶椅端坐在那張上面供着壽桃的
八仙桌上前面,嘴角兀自帶着一絲冷笑。

  此刻廳上又是一陣大亂,橫江餘索鐵飛龍、司空玄已自推杯而起,那楊孤鴻
雖仍端坐不動,正在緩緩展看畫卷,但是面上劍眉怒分,目光凜然,已露出殺機
來。

  握着菜碗、正待上菜的長衫健漢,此刻不禁也停住腳步,他們手裏捧着的,
雖然是非得乘熱吃的鮑魚大翅,但此時卻也隻能讓這菜涼着,因爲此刻大廳中劍
拔弩張,已是一觸即發的局面。

  哪知此刻廳外突然傳未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一個嬌柔的口音笑道:「這麽好
一雙筷子,丢了可有多可惜呀!」

  群豪立刻詫然回顧,隻見大廳之外,袅娜走進兩個紅裳麗人來。滿頭青絲,
高高挽起,嬌聲婉轉,體态如柳,一人伸出一隻欺霜賽雪的玉手,手裏拿着的,
卻是方才被秃鷹揮出廳外的銀筷。

  司空玄的目光,此刻不禁也從那楊孤鴻身上轉了過來,他目光一觸到這兩個
紅衫少女之面,突然一愕,競搶步迎了上去。

  這兩個紅裳少女,右手備拿着銀筷,秋波四下一轉,瞥見司空玄,便一起伸
出在手,掩口一笑,嬌聲道:「原來司空玄也在這裏呀!」

  輕紅羅衫的寬大衣袖,微微落下半截,露出裏面一雙自如瑩玉的手腕,笑容
之美,不可方揚。

  滿廳群豪被這兩個紅裳少女的輕輕一笑,隻覺意眩神馳,數百隻眼睛,不禁
都眨也不瞑的盯在這兩個少女身上。

  司空玄搶步到這商個少女的身側,竟然躬身施了一禮,道:「兩位姑娘怎麽
也來了?」

  這兩個紅裳少女一起伸出右手,将手中的銀筷遞在這司空玄手上,左手輕輕
向上一提,理了理鬓邊的亂發,齊聲嬌笑道:「我們是來拜壽來了,司空玄,您
給我們引見引見,做壽的西門大爺是哪一位呀?」

  滿廳燈光通明,方才插在院牆裏的火把,也未撤下,此刻這大廳裏裏外外,
俱都亮如白晝,廳上群豪愕然目注之中,發覺這兩個紅裳麗人,不但體态、笑貌,
俱都一樣的嬌美動人一這兩人的面貌,竟也完全一樣,生像是上蒼造物,也造了
這麽一位麗人來,卻仍覺得意猶未盡,竟又照着這副樣子,一模一樣的又造了一
個,隻苦了滿廳群豪的眼睛,竟不知究竟看在誰身上才好。

  壽翁西門堅此刻已緩步走了出來,他方才見到這兩個紅裳少女的裝束打扮,
心中轉處便已猜出,這有如天外飛來、突然出現的兩個少女,必定是和那畫中的
麗人有着關系。

  他即步出筵間,那兩個紅裳少女波回轉處,也已迎前一步,一起伸出玉手,
在腰間一搭,深深地福了下去,一面嬌笑着說道:「這位想必就是西門大爺,我
們姐妹倆人拜壽來得遲了,還請您老人家恕罪。」

  壽翁西門堅掀須一笑,笑道:「好說,好說,老夫的賤辰,怎敢勞動兩位姑
娘的大駕。」

  這兩個紅裳少女一起婷婷站了起來,掩口笑道:「

  西門大爺要這麽說,可教我們姐妹倆人折煞了,我們家小姐常跟我們說,當
今武林中,隻有西門大爺是了不起的老前輩,這次我們小姐差我們姐妹來給西門
大爺拜壽,我們姐妹都高興得不得了,因爲我們總算見着西門大爺了,您老人家
琴是不嫌棄我們姐妹,就千萬别這麽客氣。「這兩個紅裳少女巧笑情然,語若黃
莺,嫡哺咕咕說了這麽一大篇,滿廳群豪卻都不禁暗吃一驚,心中同時升起一個
想法:」原來這兩個少女僅是丫環而已,那麽她們小姐,又該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于是群豪心中,不約而同的就聯想到那畫中的麗人身上,對小金山之行,更
加了幾分信念。

  壽翁西門堅哈哈一笑,方自待言,哪知這兩個少女又嬌聲一笑,道:「我們
隻顧自己說話,卻把正經事給忘了。」

  一起悄然轉身,輕移蓮步,走到廳口,伸出四隻玉掌來,輕脆地拍了幾下。

  一面卻又回首嬌笑道:「我們小姐還叫我們帶來幾樣薄禮,給西門大爺您老
人家上壽,叫我們禀告您老人家,說她不能親來,請您老人家恕罪。」

  西門堅長笑謙謝,卻見那兩扇一直敞開的大門中,已袅娜走迸兩個亦是一身
紅羅裳的垂舍少女來,手中捧着一隻金光閃閃的拜盒,不論裏面的是什麽東西,
就單單是這兩隻拜盒,已是價值不菲了。

  群豪方自暗中瞥贊,哪知這兩個垂舍少女方自走到院中,門外卻又轉入一對
紅裳垂髫少女,手裏也捧着一對純金拜盒。

  壽翁西門堅一捋長須,走到廳口,連聲道,「兩位姑娘!這……老夫怎擔當
得起。」

  語猶未了,門外已陸陸續續袅娜地走進八對捧着純金拜盒爲紅裳垂譬少女來,
一個個蓮步珊珊,一起走到廳口,一手舉着拜盒,一手搭在腰上朝壽翁西門堅,
深深地一福。

  滿廳群豪,不禁俱都相顧動容,隻有那楊孤鴻,卻仍端坐在椅上,手裏已展
開那幅絹畫,眼睛盯在畫中那絕色麗人身上,仿佛在回憶着什麽。

  那兩個紅裳少女一起轉過身來,一面嬌笑道:「這麽幾樣薄禮,算不了什麽,
西門大爺千萬别客氣,我們姐妹來給老人家拜壽,卻根本役帶什麽,隻有再敬您
老人家一杯壽酒了。」

  袅娜走到筵前,已有一個長衫健漢,遞來兩隻酒杯,壽翁西門堅亦大步趕未,
大笑道:「好、好,兩位姑娘既然如此說,老夫就先受了。」

  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兩個紅裳少女在杯中淺淺啜了一口,又自嬌笑道:「今天西門大爺做壽,
天下武林好漢,知道的想必都趕來了,我姐妹兩個借花獻佛,也敬各位一杯。」

  群豪此刻大半已被她們神采所奪,自然全部舉起杯來。

  這兩個紅裳少女淺淺一笑,秋波一轉,突然笑容頓斂,四隻明如秋水的明眸,
卻一起盯在那端坐未動、手裏拿着畫卷的楊孤鴻身上。

             第003章絕代雙嬌

  楊孤鴻冰寒的眼光也一眨不眨地盯在她們二人身上,雖然也有些被她們的絕
美姿色所迷,可是他已是閱女無數之人,倒也不緻于失态。

  神偷司空玄搶上三步,附在這兩個紅裳少女身側輕輕說了幾句話,隻見這兩
個少女柳眉突然一軒,瞬又嬌笑道:「想不到我們姐妹來得這麽巧,還趕得上看
到這麽一位少年英雄,這麽說來,我們姐妹更要敬一杯了。」

  立在右角的少女,突然右手一揚,「铮」的一聲,将手中的青瓷杯彈了出去。

  群豪便見這隻酒杯,像是陀螺似的,旋轉不息地直飛到楊孤鴻的面前,突然
劃了個半弧繞過展在他面前的畫卷,忽然擊向他面頰上,勢道雖急,杯中的酒,
卻未溢出半點。

  群豪不禁失聲喝起采來,哪知楊孤鴻卻仍然動也不動,生像是根本沒有看到
似的。

  隻見那帶着風聲的酒杯,已堪堪擊在他面頰上,他竟微一側面,張口一吹一
吸,那青瓷酒杯竟像箭也似地直飛了回來。

  而那杯中的酒,卻如一條銀線般,投入了他張開的嘴這種匪夷所思的功力,
當然使得群豪再次脫口喝起采來。

  那兩個紅裳少女,也亦玉容驟變,右面的那少女纖手一招,将酒杯接在手裏,
卻見楊孤鴻已長笑而起,朗聲笑道:「好酒,好酒。」

  一面又笑道:「戈戈一畫,閣下既然不肯割愛,小可隻有原物奉回了。」

  這薄薄一張絹畫,此刻卻像勢挾千鈎,那兩個紅裳少女,遠遠即已覺出風聲
凜然,她倆人武功雖不弱,卻不敢伸手去接。

  此刻筆下寫雖慢,當時卻是炔如閃電,眨眼之間,這幅被楊孤鴻以絕頂内家
真力揮出的絹畫,便已挾着風聲飛到紅裳少女的眼前。

  鐵飛龍須發皆張,大喝了一聲,正待揮掌,哪知那兩個紅裳少女突然咯咯一
聲輕笑,柳腰一擰,竟像是兩隻彩鳳,比翼飛到這幅絹畫上。

  這幅畫去勢仍急,筆直地飛向廳外,那兩個少女紅裳飄飄,竟也随着這幅畫
飛向廳外。

  楊孤鴻拗掌大笑道:「敬我一杯酒,還君一片雲,雲送仙子去,風吹仙子裙。」

  朗吟聲中,身形暴長,已自掠出廳外。

  滿廳群豪眼見這種奇景,耳聞這種朗吟,目光轉向廳外,卻見那一片「彩雲」
去勢雖然緩了下來,卻未下落,微微轉了方向,真的生像是一片彩雲似的,在院
中盤旋而舞。

  院中停立着十六個紅裳垂髫少女,此刻竟都嬌笑一聲,一起放下手中的拜盒,
輕擰柳腰,随着這片「彩雲」飄飄而舞,玉手招揚處,手掌中各各揮出一股勁風,
托得這片「彩雲」高高飛起。

  群豪但見滿院紅袖飛揚中,一片彩雲,擁着兩個仙子,冉冉淩空而舞,早已
俱都擁到廳口,伸長脖子望着這幅奇景,一個個隻覺目眩神馳,不能自主,就連
喝采都全然忘記了。

  楊孤鴻目光回掃,朗聲笑道:「好一個彩雲仙子!」

  腳尖微點,竟也撲上這片「彩雲」紅裳少女咯咯嬌笑一聲,突然揮出四隻玉
掌,擊向這楊孤鴻的肩、胸。

  這片「彩雲」長不過四尺,寬不過兩尺,此刻上面站了三人,已是間不容隙,
這兩個紅裳少女微一揮裳,便已堪堪擊在這少年楊孤鴻的身上。

  楊孤鴻但覺漫長紅袖影中,四隻白生生的手掌,快如飄鳳般的擊了過來,胸
腹忙自一吸,掌影雖已落空,自己腳下借以着力的一片彩雲,卻又已冉冉飛了開
去,自己輕功再高,卻也無法淩空而立,勢必要落到地面上去。

  那兩個紅裳少女腳跟旋處,乘着其揮掌之勢,将「彩雲」帶開,飄飄落向地
上,此刻卻一起伸出玉掌,又清脆地拍了兩下,收起已落在地上的絹畫,立列牆
角,突然慢聲低唱起來——那十六個紅裳垂髫少女,就在楊孤鴻身形落下的那一
刹那,各個輕拍着玉手,身形動處,紅袖飄飄,衣裙飛揚,随着這兩個絕色少女
的歌聲,袅挪起舞,眨眼之間,隻見滿院中的紅影,如漩光流轉,當中卻裹着一
個淡黃人影,宛如難光中的一根支柱。

  歌聲曼妙,舞影翩翩,天上月明星稀,院中卻亮如自晝,群豪但覺目眩神馳,
幾不知人世之間,何來此清歌妙舞。

  但在這一片輕紅舞形中的楊孤鴻,此刻卻是幾立如山,面色凝重,因爲隻有
他知道,這些垂髫少女,舞姿雖然曼妙,但在她們紅羅衣袖中的一雙玉手,卻是
每一揚動處,就是往自己身上緻命的地方招呼。

  璇光每一旋轉,就有數十隻纖纖玉手,以無比曼妙的舞姿,其中卻夾着無比
淩厲的招式,電也似的襲向這楊孤鴻的身上。

  但是他腳下踩着紅碎的步子,身形微微扭轉處,這數十隻纖纖玉手,竟連他
的袍角都沾不到半點。

  插在牆上的巨大火把之火焰,不停的搖舞着,光影倏忽中,隻見西門堅,捋
着長須,站在廳堂的石階上,本是赤紅的面膛,此刻卻仿佛變了顔色,一雙虎目,
眨也不眨地望在這一片舞影上,突然長歎一聲,沉聲道:「想不到這竟真的是絕
迹武林已有多年的霓裳仙舞——」

  他話聲未落,站在他旁邊的鐵飛龍已然一起伸過頭來,脫口驚呼道:「霓裳
仙舞?」

  西門堅微一颔首,歎道:「這幾個少女,卻是赤練仙子李莫愁那個女魔頭的
傳人,看出江湖之中,平靜已久,卻又将生出變亂了。」

  楚占龍等群豪不禁也俱都爲之面目變色,橫江金索幹咳了一聲,低低道:
「不會吧,這個魔頭,都未聽有過傳人——唉,不過這十年之中的變化,又是誰
能預測的呢?」

  他長歎聲中,也自承認了西門堅的看法,兩道濃眉,卻深深皺到一處,院中
突然響起一陣長笑,打斷了他這帶着幾分自我安慰爲話,長笑聲中,隻見院中的
淡紅漩光中的那條黃衫人影,已是沖天而起。

  笑聲未住,這楊孤鴻的身形,竟淩空一轉,倏然頭下腳上,箭也似的掠了下
來,鐵掌伸處,電也似的劈向兩個垂髫少女的肩頭。

  但這兩個少女腳下并未停步,依然繞步而舞,哪知這楊孤鴻的身形,在空中
竟能随意轉移,微一擰腰,兩隻鐵掌,已分向抓入兩個垂髫少女飛揚着的袖裏。

  但聽一聲嬌呼,楊孤鴻長笑之聲,再次大作,雙腿向後疾伸,借着手上的這
一抓之力,身形又騰空而起,刷、刷,兩掌,帶着淩厲的掌風,揮向另兩個垂髫
紅裳少女。

  這種驚人的輕功,立刻喚得群豪的紛紛驚呼,十六個垂舍少女的舞步,也立
刻爲之大亂。

  那兩個紅裳少女的歌聲,也自愈唱愈急,本是滿院旋轉着的舞影,此刻卻隻
剩下了那楊孤鴻的淡黃衣影,漫天飛舞。

  卻見那兩個曼歌着的紅裳少女,突然玉掌輕拍,歌聲夏然而住。

  垂髫少女們的舞步本已七零八落,歌聲一住,這些垂裳少女們的身形,便立
刻四下散開,其中有幾人輕頻黛眉,暗咬朱唇,捧着玉碗,顯見手腕已經受了傷,
隻是楊孤鴻似乎甚爲憐香惜玉,下手并不重,是以她們傷得并不厲害罷了。

  楊孤鴻目光做然四掃,輕輕一拂衣袂,又複朗笑道:「江南春夜,仙子子散
花,再加上這兩位絕代佳人的清歌曼唱,真是高歌妙舞,雙絕人間,不想區區今
日,卻也躬臨此盛情,開了這等眼界。」

  那兩個紅裳少女,也自嬌笑一聲,伸出玉手,輕輕掩住帶笑的嘴角,袅娜地
走了過來,口中嬌聲笑道:「哎喲,您怎麽這樣客氣,我們姐妹這副粗喉嚨、破
嗓子唱出來的東西,還說是清歌曼唱哩,這可真教我們不好意思。」

  嬌笑聲中,掩着嘴角的玉手,突然閃電似地往外一伸,十隻王蔥般的玉指,
此刻競有如利刃,疾然點向這楊孤鴻面上的聞香、四白、地倉、下關和左肩的肩
井、肩貞六處大,認之準,無與倫比。

  這一下不但突兀其來,而且來勢如風,眼看這隻纖纖玉指,已是觸到這楊孤
鴻的道上,滿院群豪驚唱一聲,不禁都在心中暗忖道:「這兩個少女好快爲身手,
好狠的心腸,竟在談笑之中,都能制人死命。」

  哪知楊孤鴻看似猝不及防,其實卻是成竹在胸,倏又長笑道:「我非維摩仙,
難當散花手,兩位姑娘的盛情,在下不敢當的很。」

  長笑中,身形已自滑開五尺,這兩個紅裳少女的兩隻玉手,便又落空。

  這兩個紅裳少女心中不禁暗駭,對手武功之強,遠遠出乎了她們的意料之外,
尤其更令她們着急的是,對方應敵雖似潇灑,但出手卻狠辣已極,自己姐妹兩人
多年苦練的連擊之勢,竟被這少年舉手投足間破去,他一片淡黃的身影,竟生像
是停留在自己姐妹兩人之間,但自己一掌擊去,卻又總是擊空。

  這兩個紅裳少女雖然手揮五指,目送飛鴻,身法之曼妙,令得滿院群豪心中
既驚且佩,但是她們此刻卻已是心中有數,知道自己絕非這楊孤鴻的敵手。

  楊孤鴻朗笑一聲,身形轉移處,避開了左面少女的一招,左掌「呼」的一擊,
身形卻轉到右面少女身側,含笑低語道:「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累壞了身子,
叫在下也看着難受。」

  右面這少女梨窩微現,嬌聲一笑,也自俏聲道:「謝謝您呐。」

  纖腰轉扭,巧笑宜人,吐氣如蘭,但就在這巧笑俏語中,一雙玉手,卻已搶
出如風,随着纖腰的一扭,一隻玉足,也自踢出,眨眼之間,竟攻出三招。

  楊孤鴻哈哈大笑,身形如行雲流水般又自滑開,口中笑着道:「好狠的丫頭。」

  袍袖連展,那兩個紅裳少女,隻覺強勁的掌風,排山倒海般向自己壓了下來,
兩人眼珠一轉,對望一眼,突然嬌軀同時一轉,咯咯一笑,左掌攜住左掌,右掌
齊往外一推,身形卻借着這一推之勢,驚鴻般退到牆角。

  群豪方自一愕,哪知這兩個紅裳少女競又掩口一笑嬌聲道:「我們累了,不
打了,你要打就一個人打吧。」

  這哪裏像是剛剛以命相搏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小女子向情郎撒嬌,群豪被她
們倆這種态度逗得哈哈大笑,就連楊孤鴻都不禁微微笑了一下。

  緊接着卻是群豪大贊楊孤鴻:「這位少俠果然英雄了得,佩服佩服!」

  又有人沖西門堅喊道:「對了西門兄,這位少俠是您的貴客吧,怎麽不給大
夥兒介紹一下呢?」

  西門堅見一向傻不拉叽的兒子西門龍今日陡然間判若兩人,不僅武功高得出
奇,那遠不是自己所能教授的,而且更是早已不是那一副傻樣兒,分明地顯得智
勇雙全。此刻他心裏卻說不上是高興還是氣惱,甚至于他竟隐隐有些嫉妒的感覺。

  冷哼一聲,西門堅沉着臉道:「什麽少俠不少俠的,他正是犬子西門龍。龍
兒,今天登門的都是爲父的貴客,你爲何這般無禮,還向女俠們動粗?還不快快
向女俠們賠不是!」

  楊孤鴻心中微微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是西門龍的這重身份,是應該傻頭
傻腦像個廢物才對的,可是沒想到先是一見到畫上的仙子,再而見到這些紅裳少
女,早被美色沖昏了頭,哪裏還記得自己應該怎麽去扮演西門龍這一角色啊。這
時意識到了問題,卻也懶得管西門堅怎麽想,正要冷哼一聲去喝酒。哪料那兩位
紅裳少女早一齊向他躬身一禮,盈盈笑道:「喲!原來是西門少爺啊?難怪武功
這般高強,倒是小女子們無禮沖撞了主人家了,還望少主人恕罪才是!」

  楊孤鴻大大方方地伸出兩隻手去,各自托住了她們的手腕,展顔笑道:「不
妨事,能夠和兩位仙女姐姐切磋一下,實在是痛快之極!隻是,還未請教兩位姐
姐芳名呢?」

            第004章膚色白如瑩玉

  兩位紅裳少女方欲回話,蓦地,高牆之外傳來一來輕笑,一條人影一閃而沒。

  衆人詫異之間,卻聞得撲通撲通幾聲響,幾個剛才站得離牆較近的人此刻忽
然栽倒在地,臉色慘白,竟已氣絕。這顯然便是剛才那冷笑之人出手傷的人命,
可是院中數百人,竟沒有一個人看到她是何時出現,何時出手,又怎麽消失的。

  楊孤鴻大喝一聲:「哪裏走?」

  喝聲中,他的人早已跟着掠出了牆頭去了。

  前面那人的輕功之高,竟又是他在天龍八部裏面都未曾遇上的,好勝之心不
由頓起,也不想借用法力,便奮力直追。

  他的身形越來越快,和前面那條人影的距離也越來越短,但是他起步較遲,
又因心神略分,是以此刻他仍然和前面的人影隔着約莫三丈遠近,三丈遠近,自
然不算大長,但此時此刻,卻也不是易于追及的。

  眨眼之間,臨安的城廓,已在眼前,前面那條人影向左一折,突又淩空而起,
一拔之勢,竟然幾達三丈。

  臨安乃古代名城,城廓之高,并不比襪棱京都遜色,那條人影雖然一掠三丈,
卻仍然和城頭有着一段距離。

  楊孤鴻心中暗喜,腳下猛一加勁,嗖地竄了過去,隻覺前面那條人影身形竟
往城牆上一貼,眨眼之間,便己升至城頭。

  此刻楊孤鴻的身形,亦自拔起,他雖也知道自己這樣的竄上去,非常容易受
到别的人暗算,但此刻隻要他稍一猶疑,前面那條人影便自無法追去,這正是稍
縱即逝的關頭,根本不容他加以考慮。

  他這全力一拔,有如沖天之鶴,上升亦有三丈,衣袂破風,風聲獵獵,身形
拔到極處,突然雙臂一振,眼看勢道已竭的身形,竟突又沖天而起,這種武林罕
見的上天輕功,使得他顯比前面那條人影的輕功又妙上一籌。

  城頭之上,突然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輕輕喝了聲:「好!『楊孤鴻微微一
驚,竭盡全力,将自己的身形向右輕折一下,曼妙而驚人地落在一個突起的城垛
上,目光随即一掃。隻見自己對面的另一個城垛上俏生生站着一條人影,高鬓如
雲,衣袂飄飄,在朦朦之中,一眼望去,面目雖看不甚清,但他已覺得此人之美,
不可方物,竟是自己生平未睹。他不禁怔了一怔,因爲他再也想不到,這輕功絕
妙之人,竟是個美如天仙的麗人,這絕色麗人纖腰微扭,輕輕一笑,突然笑道:」

  你追我幹什麽?「楊孤鴻不禁爲之一怔,此刻他竟無法将眼前這仿佛将要随
風而去的天仙麗人,和方才那冷酷殘忍的兇手聯想在一起。

  片刻之間,他胸中一片混亂,竟說不出話來,須知他雖是聰明絕頂之人,但
畢竟對人對事的應變,自然生疏得很,何況這個變故,又是大大的出乎他意料之
外哩。

  這絕色麗人秋波流轉,嘴角又自泛起一個甜美絕倫的笑靥,嬌笑着道:「天
這麽黑了,你和我無冤無仇,這麽苦苦地追在我後面,是想幹什麽呀?」

  伸出手掌,輕輕掩着嘴角。

  楊孤鴻隻覺她露在衣袖外的一段手臂,猶如瑩瑩白玉,緻緻生光,定了定神,
暗暗透了口氣,朗聲說道:「小可雖和姑娘無冤無仇,但小可卻要請教一句,我
們家中的那些賓客們,又和姑娘有何仇恨,姑娘竟要下此毒手。」

  那絕色麗人突然「撲哧」一笑,右手輕輕一理鬓邊随風揚起的亂發,嬌笑道:
「你說的什麽話呀?我不懂。」

  楊孤鴻冷笑道:「方才閣下躲在暗處,将那些毫無抵抗之力的漢子一個個射
死在閣下的暗器之下,此刻閣下卻又說出這種話來,這才真是教在下難以理解。」

  哪知這絕色麗人,一手捧着桃腮,微垂螓首,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過
了半晌,才擡起頭來,嬌笑道:「我想起來了,我姑姑以前跟我說過小刀會,說
他們都不是好東西,專門搶人家的錢,難道剛剛那些被人家一個個弄死的大漢就
是小刀會裏的人嗎?」

  她伸出一雙纖掌,輕輕一拍,又道:「我真開心呀!原來那些人都是強盜,
我本來還在替他們難受哩。」

  神情之間,競像是個方獲新衣的無邪童子。

  楊孤鴻冷笑道:「不錯,方才被閣下暗器射死的,就是小刀會裏的漢子。」

  那絕色麗人卻「呀」的驚喚了一聲,伸着一雙春蔥玉指,指着她那挺直而秀
麗的鼻子,像是不勝驚訝的說道:「什麽,你說我殺了他們?」

  玉腕一揚,從鼻子上移開,卻又塞住了自己的耳朵,閉起眼睛,長長的睫毛,
覆蓋在眼睑上,接着又道:「這話我可不敢聽,從小到大,我連隻螞蟻都沒有弄
死過,你卻說我殺了人。」

  突然将一雙玉掌筆直地伸在楊孤鴻面前道:「你看,我這雙手像是殺人的嗎?」

  楊孤鴻不由自主的一望,隻見這雙手掌,玉潤珠圓,十隻有如春蔥般的手指
斜斜垂下,和手背形成一種美妙的弧線,指甲上塗着鮮紅的玫瑰花汁,更映得膚
色白如瑩玉。

  他不禁暗歎一聲,實在自己也不相信這雙手會殺人,但方才之享,卻又是自
己親目所睹,卻又令他不能相信。

  方才他卓立在院中,目光四掃,眼見有一點黝黑得幾非目力能辨的光影,從
屋檐下射出,是以縱身發出一掌。

  他又稍微一定神,将方才的情況極快地思忖了一遍,斷然他說道:「這雙手
掌實在不像殺人的,但姑娘好生生的躲在屋檐下面,卻又是爲着什麽呢?姑娘若
是連隻螞蟻都不忍弄殺,那麽姑娘看那麽多人死在你面前,卻又爲什麽不怕了呢?」

  那絕色麗人咯咯一笑、将那雙玉掌縮回袖裏,嬌笑道:「喲,倒看不出你一
臉老老實實的樣子,卻居然也這麽會說話,這倒真是人不可貌相了。」

  楊孤鴻面色一沉,冷笑道:「小可所說的話,句句都極爲嚴重,姑娘若還是
如此戲弄于我,卻莫怪我要不客氣了。」

  這少女自負絕色無雙,平生所見的男人一見她之面,莫不神魂颠倒。此刻楊
孤鴻面目如鐵,冷冰冰說出這番話來,不禁令她微微怔了一怔,幾乎以爲自己對
面這英挺的少年是個瞎子。

  但略微一怔之後,她瞬即恢複常态,輕輕一笑,說道:「我說的話,可也句
句都是真的呀!你要是不相信,你就搜搜我身上看,看看我身上有沒有帶着什麽
暗器。」

  羅袖一揚,兩臂高高張起,将身上的輕羅衣裙,都提了起來。

  一陣風吹過,将那件輕紅羅衫吹得緊緊貼在她身上,隻見她身材宛轉起伏,
柳腰輕輕一擰,端的阿娜動人。

  楊孤鴻早已是看得心神迷醉了,卻還裝着毫無所動,他冷哼一聲,目光避開
那美妙的胴體,冷澀他說道:「我不知姑娘是否将人命看得非常輕賤,殺死那麽
多人之後,還能恁他說笑——」

  那絕色麗人突然輕颦黛眉,幽幽歎了口氣,輕輕說道:「你這人怎麽總是不
相信我,唉,你知不知道,我平生從未對男子說笑過。」

  一雙秋波,似嗔似怨,凝注在楊孤鴻身上。

  楊孤鴻隻覺心頭一跳,一陣溫馨的感覺,隐隐從心底閃過,這種難言的滋味,
竟是他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

  于是他在心底長歎一聲,一瞬之間他仿佛又覺得眼前這猶如依人小鳥般的少
女,不可能做出方才那種血淋淋的事來。

  此刻東方已露曙色,大地已由黝黑而漸漸變得光亮了起來。

  那絕色麗人秋波一轉,看到城廓下的郊野上,電也似的馳來了兩條淡紅人影,
嘴角突然泛起一絲冷笑,嬌柔的幽怨之色眨眼之間一掃而空,蓦地一折柳腰,冷
笑着道:「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那些人就算是我殺的好了。」

  纖掌一揚,玉指微飛如蘭,突然直劃到楊孤鴻的眼前,楊孤鴻方自一怔,卻
見這雙蘭花般的玉掌已自劃到自己鼻側的沉香前。

  這一招來勢有如閃電,不但絲毫沒有先機,而且楊孤鴻再也不會想到這位溫
柔笑語、蹩眉輕颦的少女會對自己驟下殺手。

  他大驚之下,身形倏然而退,卻見那絕色麗人冷笑一聲,疊在腕上的袖子,
突然像流雲一樣飛了出來,帶着一股侵人的冷風,又揮向楊孤鴻的面門,腳下蓮
足輕點,已由她自己方才立足的那城垛,輕靈地掠到楊孤鴻方才立足的城垛之上。

  這一招更是大出楊孤鴻意料之外,此刻他腳下業已是懸空,而且眼看去勢已
竭,那絕色麗人看到眼裏,目中露出得意之色。

  哪知楊孤鴻突然淩空微一擰身,反手一招揮鳳手,竟硬生生的劃向那片有如
流雲般的羅袖,掌鳳如刀,唆然作響。

  那絕色少女目光一變,羅袖反卷,柳腰輕擰間卻用另一隻手「咧」的擊出兩
掌,蓮足在城垛上一點,倏然又自斜踢一腿。

  這絕色少女不但身法奇詭,招式間變化之快,更是無與倫比,這兩掌一腿,
竟生像是在同一刹那間發出的。而且掌雖纖柔如玉,掌風卻是虎虎驚人,顯見招
招含蘊内力。

  楊孤鴻劍眉微挑,肩頭微晃,手掌突然一穿,身形迅如飄風般斜斜一竄,竟
從那絕色少女的掌鳳腿影中斜掠出去。

  這一掠之勢,竟有兩丈,那絕色少女似乎微吃一驚,倏然住手,轉身望去,
卻見這英挺少年已卓立站在自己身後的城垛之上。

  她嘴角向下一撇,冷笑着道:「你不是要捉住我替那什麽小刀會報仇嗎?現
在你怎麽不——」

  哪知楊孤鴻突然厲叱一聲道:「正是。」

  左掌倏揚,食、中兩指微曲,探俪取珠,疾點那絕色少女的雙目,右掌掌緣
斜立,「唰」的擊向左肩。

  那絕色少女語猶未了,亦自想不到對手說打就打,她年紀雖輕,但卻遠比楊
孤鴻狡黠,方才楊孤鴻一路狂追,她雖不願和來人朝相,但自恃輕功,認爲别人
定然無法追及自己,是以也不以爲意,隻想将那人遠遠抛開。

  哪知楊孤鴻越追越近,她俏悄回眸一望,才發現追自己的這人輕功之高妙,
簡直驚世駭俗,她乃絕頂聰明之人,心下一思忖,知道自己并不能将人家抛開,
是以就在城牆上駐足而候。

  本來她還想乘着那人掠上城牆時,猝然擊出一掌,将來人斃于掌下,但她一
看到人家掠上牆頭時的身法,卻又改變了主意。

  等到楊孤鴻疾言相詢,她驚于這少年武功之高,是以并未出手,可是卻已暗
藏殺機,後來她望到遠遠奔來的兩人是自己的幫手,便毫不猶疑地猝然發出一掌。

  但此刻她一見楊孤鴻之出手,不禁芳心暗駭,隻覺對方擊來的掌勢之中潛力
剛猛,竟又大出自己的意料之外。

            第005章一龍戲三鳳

  楊孤鴻全力擊出兩掌,眼見已堪堪觸到那少女的嬌軀,她卻仍然呆呆地站在
那裏,不避不閃,心中不禁有些後悔,生怕自己的這一掌一指,出力過猛,而将
這少女擊斃。

  須知他雖然放蕩不羁風流無度,但是内心其實他卻是至情至性之人,此刻雖
覺得這少女言笑無常,性情仿佛甚爲狠辣,但他卻終不忍心将一個初次見面的少
女傷在掌下。

  他此念既生,方想撤回掌力,哪知這少女突然嬌軀一仰,兩隻羅袖,突又倒
卷而出,眨眼之間,但覺紅影漫天,兩隻帶着寒鳳的羅袖,已四面八方的向他揮
了過來。

  此刻他們立足之處,俱在城頭之上,那城垛周圍不過三數尺,雖是栉比而立,
但中間卻也空着三數尺一段距離。

  是以他們動手之時,更時時照顧到腳下,不然一個踏空,自己縱然身手高妙,
但身法之間卻也難免因之受到傷害。

  但這少女的兩隻羅袖,此刻施展開來,無異兩件犀利的外門兵刃,動手之間,
無疑要占許多便宜。

  楊孤鴻憐意方生,人家兩隻羅袖已自揮來,劍眉微軒,雙掌一反,掌風便自
沖天而起,呼地将漫天袖影擋了回去。

  但這絕色少女的兩隻羅袖,長兒達丈,飛舞之間不但招式詭異,而且收招變
招之間,奇詭迅快,更是武林罕觀。

  楊孤鴻此刻身手已是展開,雙腿屹立如山,招式雖然推動得較緩,但從他雙
掌中帶出的掌鳳,卻像是一道銅壁,堵在那絕色少女的袖影前面,但一時之間,
還是守多攻少。

  那少女秋波流轉,望到城下的兩條淡紅人影,此刻已自掠至城腳,目光突然
一凜,左手羅袖呼的一聲,有如一道經天彩虹,斜斜的劃了個半弧,電也似的卷
向楊孤鴻的右臂。

  右手羅袖卻突然一收,便又齊腕疊起,露出一雙瑩白如玉的纖手來,嬌軀微
擰,玉腕稍沉,驕指疾點楊孤鴻肩井。

  這樣一來,她身法也随之大變,須知她左袖長揮,右手短攻,一長一短,距
離差着老遠,但出招之間,卻未因之而絲毫不便,隻見她嬌軀宛轉,突而遠攻,
突而近取,身法之詭異、奇妙,又遠在方才之上。

  此刻這絕色少女這種詭異的身法,楊孤鴻搜遍記憶,卻還是看不出她的派别
來。

  朝夕初升,使得她的身形,看來有如一團流動的火焰,楊孤鴻心中一動,突
起長嘯一聲,身形有如神龍般沖天而起。

  那絕色少女臻首微擡,隻見他這一拔之勢,竟然高達三丈,他那淩空飄舞的
衣衫,雖是一片黑色,使她看來猶如一隻玄鶴,但他腳下那雙朱履之底卻是仍然
潔白,僅是些許塵迹,顯見他走之時,腳底完全踏在地面上的時候不多。

  她芳心方才暗駭,不知對方此舉,藏着什麽厲害的後着,身形不禁微微一仰,
向後滑開五尺,全神凝注,觀其後變。

  哪知楊孤鴻身形在空中毫無變化,就又飄飄落了下來,那絕色少女又自一怔,
卻見他那英俊的圃日上,此刻望去有如寒冰。

  此刻那兩條遠遠掠來的淡紅人影,已是掠至城腳,卻正是那在西門堅西門堅
壽誕之日翩然而來,技驚群豪的一雙紅裳少女。

  這兩個紅裳少女一路追來,雖然繞了不少圈子,但終于找到她們要我的人,
嘉微的晨光中,隻見她們面色嫣紅,有如桃花,裹在那輕紗紅裳之中的酥胸,也
不住起伏着,顯見是奔馳過急。

  但稍一駐足,她們便又回複過來,擡眼一望那聳立的城牆,兩人互望一眼,
突然并肩躍起,羅裙飄飄,望之直如一雙彩蝶。

  兩人齊齊掠至兩丈,眼看勢道将竭,左側少女突然伸出右掌,輕輕一按右側
少女的左肩,嬌軀便又借勢而起,右側少女卻落到地上。

  左側少女淩空借勢,掠上城牆,秋波一轉,見到自己的主人輕輕伸手向自己
打了個手勢,便也微一颔首,一面伸手入懷,從懷中取出一條極長的紅色彩索來,
垂下一端。

  城下那少女嬌軀一長,淩空抓住那彩帶,有如驚鴻般躍上城牆。

  楊孤鴻長嘯而起,翩然而落,目光森冷地在那絕色少女身上一掃,冷冷地道:
「你到底是什麽人?」

  那絕色少女聞言也不禁微微一怔,秋波輕轉,看到自己的幫手已自掠上城來,
輕輕伸出玉掌,攏了攏雲鬓,卻乘便打了個手勢,突又嬌笑起來。

  楊孤鴻目光瞬也不瞬地凝注在對面的這少女的身上,雖然心切親仇,神智略
有混亂,但像他這種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聽覺畢竟不同凡響,這種情形丁「,
他還是察覺到身後又有人來。但是他目光卻并未因之而從那絕色少女身上移開,
隻見她那嬌媚的面目上,突叉泛出春花一般的笑容,嬌笑着道:」你難道真的那
麽想認識我嗎?「

  緩緩自鬓角放下玉手,又道:「你問我這幹什麽?」

  楊孤鴻劍眉一挑,厲聲道:「在下方才所問之事,你若不好好答複,就莫怪
在下不客氣了。

  那絕色少女羅袖微揚,咯咯一陣嬌笑,指着楊孤鴻道:「你這人倒兇得很,
你問我的話,我不答複又怎樣——」

  她話聲一頓,本來嬌笑如畫的面靥突然又一沉,冷冷道:叼、瓊、小玲,你
們炔替我把這厮抓下來。「楊孤鴻冷笑一聲,身形突又沖天拔起,須知他江湖曆
練雖少,卻是聰明絕頂之人,早就知道身後的來人,和這絕色少女必是一路,是
以他面上雖仍一絲未變,暗中卻早有防備。他目光一垂,果然看到兩條紅衫人影,
電也似地從他身後掠來,但此刻他身形已高高在上,這兩人自然撲了個空。那絕
色少女柳眉一豎,冷笑道:」

  你上得去難道别人就上不去?「嬌軀一扭,便也沖天拔起,」呼、呼「兩聲,
兩條羅袖,又自揮出。

  這種奇詭的武功,雖脫胎于流雲飛袖,但又和這種正宗内家絕技有些不同。

  楊孤鴻身形淩空一折,突然雙掌齊出,五指如鈎,電也似的抓住這兩雙羅袖,
口中猛「啃」一聲,手腕猛然一抖、一扯。

  隻聽「嘶」的一聲,那兩雙绛紅衣袖,竟硬生生被他一抖兩半,露出那絕色
少女有如玉藕般的半段手臂來。

  那絕色少女嘤咛一聲,玉容大變,身形又落在城牆上,楊孤鴻手掌一揚,将
手中的兩截斷袖「呼」的抛了開去,身形亦随即飄下。

  他用盡全力,一招得手,便再也不肯給她喘息的機會,眨眼之間,便又攻出
數掌,不但掌掌含蘊内力,而且着着都是攻向要害。

  那絕色少女此刻玉容蒼白,柳腰連閃,避開他這激厲無匹的數掌,芳心之中
驚怒交集,她一生之中,從未受過有如此刻之挫辱,卻又不知道這少年爲什麽要
如此對付自己。

  她嬌縱已慣,從來不知有人,隻知有己,此刻受了這種挫辱,哪裏還有心思
去想别的,嬌叱連聲,玉掌連揚,眨眼之間便和楊孤鴻拆了十數招。

  那兩個紅裳少女小瓊小玲,目中亦自各現驚駭之色,她們一向認爲自己小姐
的武功天下無雙,卻再也想不到達年輕而英俊的少年,竟有如此高的武功,竟把
她的無雙羅袖硬生生扯了下來。

  她們稍微一怔,各自嬌叱一聲,也自展嬌軀,揚玉掌,一連數掌,向楊孤鴻
拍了過去,眨眼之間,但見那三條人影如火焰,漫天而起,而他們那種激厲的掌
風,也使彼此身上的衣袂不斷的飄舞起來。

  她們的身形雖然動如流雲,楊孤鴻卻是靜如山嶽,像一座玄冰似的,屹立在
這片火焰之中。

  他們原先本來自恃身手,各有輕視之意,但此刻交手之後,卻不禁各自心有
戒惕,那絕色少女方才雖被楊孤鴻扯斷衣袖,但那隻不過是因爲她出手之間,略
有疏忽,而且也萬萬想不到楊孤鴻身在空中,還能施出内力。

  此刻她警惕之心一起,出手雖仍然奇詭而狠辣,但卻顯見得較先前謹慎,再
加上那兩個紅裳少女小瓊、小玲,身如飛燕,裳如飄絮,功力雖不深,招式卻頗
高,那楊孤鴻動力之深,雖已如純青之爐火,但此刻以一敵三,卻未見占得上風。

  朝露将于,旭日已升,道道陽光,如支支金箭,從東方雲層的空隙中出來,
新的一日,已經來臨,但在這新的日子裏,武林中又将生出什麽新的變故呢?

  楊孤鴻身形如山,雙掌如電,雖然被圍在這三個紅裳少女的漫天袖影掌風之
中,卻沒有現出絲毫一些敗象。

  可是交手一久,他心裏卻不禁有些惱躁,暗歎一聲,忖道:「這三個女子到
底是什麽人,如果隻是江湖中無名的小輩,就有這樣的身手,那麽我還怎麽去稱
雄神雕?」

  他心裏這一自責自怨,身手自然就慢了下來,那絕色麗人嬌叱一聲,一雙瑩
瑩如玉的手掌忽然在那雙破袖中一伸一縮,輕飄飄的拍出五掌,出掌時雖有先後,
掌到時卻渾如一體。楊孤鴻目一瞬,隻見五隻俏生生的掌影——幾乎在同一刹那
間向自己前胸、雙肩拍來,招數之刁鑽詭異,前所未見。

  他心中不禁微微一驚,腳跟半旋,斜身一讓,哪知眼前突又掌風大作,那小
瓊小玲的四隻玉掌,也已拍了過來。

  須知高手過招,差之毫厘,便可失之千裏,楊孤鴻方才心神尚疏,此刻便讓
對方占了先機,眼見得四面八方都是人家的掌影,這些掌影也都已堪堪拍到自己
的身上。

  那絕色麗人嘴角方顯一絲得意的笑容,哪知楊孤鴻突然肩頭微塌,手腕向上
一抖,他兩隻寬大的衣袖,就突然兜了上來,帶着淩厲的風聲,「呼」的劃了個
圈子。

  那絕色麗人笑容頓斂,柳腰一折,倏然退了三步,卻聽小瓊小玲同聲嬌呼,
原未她們撤招不及,玉腕被衣袖掃着一點,隻覺宛如刀劃,痛徹心骨。

  楊孤鴻冷笑一聲,蓦然雙手從袖中伸出,他以一招正宗的流雲飛袖又複搶得
先機,腳步微錯,正待向那絕色麗人拍去,哪知城下突然傳來轟然一陣長聲,一
個中氣頗足的蒼老聲音在下面喝道:「小龍,好俊的功夫!」

  楊孤鴻不禁微微一怔,雙掌斜揮,孔雀開屏,「唰」的向小瓊、小玲以及那
絕色麗人各個拍出一掌,身形微偏,目光下掃,卻見城下竟站着一片黑壓壓的人
群,一個高大的身影,排衆當先而立,卻正是那西門堅。

  原來楊孤鴻和這三個紅裳少女在城頭上激戰,掌風紅影,自然極爲顯目,有
人遠遠看見,就奔來看熱鬧。西門堅幫着小刀會的快刀陳六料理了一下善後,本
在着急着楊孤鴻的下落,一聽城上有人激鬥,就飛也似的奔了過來,果然看到楊
孤鴻站在一個城垛上,和三個身形流走的紅裳少女在動手。

  這時正當楊孤鴻雙袖拂退了這三個紅裳少女的攻勢,西門堅一見自己兒子武
功如此,禁不住高聲喝起彩來。

  臨安城中,武林豪士雲集,此刻趕來看熱鬧的,自然大半是練家子,看到楊
孤鴻這一招「流雲飛袖」自然也都識貨。

  這一聲喝彩聲,叫得楊孤鴻精神一振,口角含笑,手掌由外而内,「呼」的
又劃了一個半圈,當胸一合,由合而分,突又揮了出去,剛好和那絕色少女擊來
的一掌相擊,那絕色少女口中悶哼一聲,飄飄向後退了五尺,退到另一城垛上。

  楊孤鴻這一招不但姿勢曼妙,攻守兼備,而且他這雙掌一合,顯見是在向城
下的群豪見禮,群豪見這少年竟在這種情形下施出這種招式來,卻又運用得那麽
恰到好處,不禁又轟然喝起彩來。

  西門堅哈哈大笑,側顧雲中程大聲道:「隻有這麽樣的兒子,才配得起我這
樣的父親,就沖他這一招流雲飛袖,唉,真難爲他年紀輕輕,怎麽學來的?」

  旁邊的武林豪士一聽,不禁暗中傳語,都道此少年了得。

  那絕色麗人粉面凝霜,全神攻敵,下面的話,她根本沒有聽見,小瓊小玲遠
遠掠到另一個城垛上,伸出手腕,隻見那玉也似的肌膚上,此刻已多了一道青紫
的傷痕,心中不禁暗自一駭,自己才不過被衣袖沾着一點,就已如此,若是完全
讓那雙衣袖掃着,此刻怕不早已腕骨盡折。

  她們互望一眼,各個俱都花容失色,但那絕色麗人絲毫沒有退意,出手反倒
更見激厲,她心中雖已有情意,但也不得不一挺纖腰,再揚玉掌,又自和楊孤鴻
動起手來。

  城下群豪,指指點點,雖在暗中誇獎着楊孤鴻,卻也不禁爲這三個紅裳少女
的武功所諒,暗中各自奇怪,武林之中怎地會突然出來如許年輕高手。

  大家仰首而觀,隻見城上的人影,身法變化得越來越快,小瓊、小玲忍着手
腕之痛,和那絕色少女展開有如狂風涼飄般的掌法,雖然好像已将楊孤鴻籠罩在
她們的掌風威力之下。

  但楊孤鴻屹立如山,雙掌一揮,就是攻敵之所必救,那紅掌少女的掌法雖是
奇詭驚人,但卻都被他輕描淡寫地一一化開。

           第006章赤練仙子李莫愁

  西門堅久闖江湖,武功雖然并非登峰造極,但他數十年來,身經百戰,閱曆
之豐,卻是豐富到極點,此刻看到他們的動手的情形,知道楊孤鴻已占上風,他
有心讓這初出江湖的少年在人前揚威露臉,是以哈哈又自笑道:「司空老弟,你
看看,這三個女孩子的武功怎樣?」

  司空玄微微一怔,還未來得及答話,卻見西門堅又朗笑道:「你知不知道她
們就是昔年林朝英的弟子,你看她這一招拂雲手,使得又有多高,嘿,這虧了是
小龍在上面,若是别人的話他語聲一頓,司空玄暗中一笑,已知道他爹爹故意說
出這三個少女的來曆、武功隻是爲了顯出楊孤鴻的武功之高來,遂接口笑道:」

  這要是換了孩兒我上去的話,不用十個照面,就得被她們打下來。「他此言
一出,群豪不禁又相顧色變,須知神偷司空玄更是江南武林中屈指可數的人物,
此刻他們如此一說,群豪對楊孤鴻的看法,果自又是不同。

  西門堅聲如洪鍾,他說的話,字字句句都傳人楊孤鴻的耳中,他耳中聽得這
三個少女竟然就是林朝英的弟子,那麽這個絕色女子是誰?是赤練仙子李莫愁還
是活死人墓中的小龍女?當然,是李莫愁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因爲小龍女還不會
出活死人墓的。這麽一想,心裏不覺熱血沸騰,心神不禁又微微一疏。

  那絕色麗人一聲嬌叱,小瓊小玲紅袖一拂,「唰」的攻出四招,她卻身形一
轉,轉到楊孤鴻的左側。

  楊孤鴻身随念轉,避開小瓊小玲的四招,哪知卻恰好轉到那絕色麗人的身前。

  那絕色麗人左掌當胸一推,右手五指,卻微微分開,「唰」的點向楊孤鴻胸
前的四處大,旭日光下,隻見她這十隻纖纖玉指上的花鬥,緻緻生光,但楊孤鴻
自己心裏有數,知道隻要讓她這十隻猶如春蔥般的玉指沾上一點,便立時就會不
得了。

  須知他忖量情形,早就看出小瓊小玲不過僅是這絕色麗人的丫環而已、是以
出手時,便對這兩個垂髯少女留了幾分情。

  但此刻他卻因她們之牽制,而屢遇險招,劍眉一軒,蓦地暴喝一聲,左掌呼
的反揮了出去,一般激烈的掌鳳将又自他身後襲來的小瓊小玲揮開五尺,右掌一
沉一曲,五指如鈎,去刁那絕色少女的右手脈門。

  那絕色少女知道楊孤鴻的功力,不敢和他對掌,纖指一揚,将右手縮了回去,
左掌仍原式擊出。

  哪知楊孤鴻右時突又一曲,一個時拳撞向她的左掌,那絕色麗人一驚,收招,
卻見楊孤鴻一雙鐵掌突又伸出五指箕張,竟以内家小天星的掌力,擊向自己前胸。

  楊孤鴻這隻右手一抓、一撞、一擊,拆招,渾如一體,招式之妙,可說妙到
毫巅,出招之快,更是快如閃電,正是那天仙司空老人昔年名揚天下的神龍八式
中的一招天龍行空。

  楊孤鴻掌到中途,目光動處,忽然睹見那絕色麗人的酥胸微微隆起在那輕紗
紅羅衫裏,起伏之間,眩目動心,而自己這一招天龍行空竟是往人家的酥胸上擊
去。

  他此刻雖已力透掌指,但一睹之下,此掌便再也無法擊出,口中悶哼一聲,
硬生生将手掌一頓。

  那絕色麗人微一冷笑,玉掌便又如電擊出,小玲小瓊身形一退,此刻又已如
行雲流水般掠了過來,倏然拍出四掌。

  楊孤鴻大喝一聲,身軀猛擰,但右時曲池間,已被那絕色麗入的掌緣掃中。

  右臂頓時發麻,但人家怎肯再給喘息的機會,「唰」的又是數掌,楊孤鴻大
轉身,連退四步,哪知腳下突地一腳踏空,右肩又中了小瓊一掌,便再也穩不住
身形,竟從城頭掉了下來,衆人不禁齊的發出一聲驚呼,西門堅面容驟變,一撩
長衫,跺腳縱了過去,哪知楊孤鴻猶如流星下墜的身形,方到了中途,突然一緩,
頭上腳下,飄然落了下來。

  西門堅一捋長須,急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楊孤鴻劍眉微皺,伸出左掌,在自己右肩、肋下,極快地拍了兩下,一面道:
「不妨事的。」

  擡頭一望,隻見城頭之上,紅衫飄飄,在他立處卻因爲站在牆角,是以她們
此刻究竟在做什麽,他卻一點也看不到。

  西門堅沉聲道:「這三個少女是林朝英的門下,你要小心些方是,如果無甚
怨仇,也不必和他們苦鬥,免得多惹仇家。」

  他根本不知道此事的真相,是以才說出這種功慰的話來。

  楊孤鴻劍眉一軒,突又輕歎一聲,雙臂微張,嗖地又一竄而上,他方才一招
失着,被人家逼下城來,雖是因爲自己烙于劄數,不忍下手,但在這麽多雙眼睛
下遭受此辱,心中自是不服,此刻便生像是在身法上賣弄一下,這縱身一躍,竟
然高達三丈。

  他根基本佳,再加上所習内功,又是玄門正宗,是以此刻他雖經激戰,但是
内勁卻無顯著的損耗,身形淩空一起,耳中卻又聽到城下群豪齊聲所發出的轟然
的喝彩聲,那西門堅先自大聲喝道:「小龍,小心了。」

  他不禁又暗歎一聲,一雙寬大的衣袖猛然往外一拂,身形一折,雙掌又在牆
邊一按,借勢再次拔起。

  這份輕功,這數百群豪加上那紅裳麗人在内,誰也沒有見識過,群豪已是掌
聲雷動,而紅裳麗人更是驚得呆了。

  以她那等身手,哪能不知道楊孤鴻剛才實在是手底留了情,否則她絕真正在
他的手下走上百招,而且還是三人圍攻的情形之下,若真個單打獨鬥,她更是遠
非這個少年的敵手。

  楊孤鴻空間借力,又是一鶴沖天,重又翻上了牆頭,高聲叫道:「如果我沒
有猜錯,那麽你一定就是赤練仙子李莫愁了,是還是不是?」

  左面一個女子厲聲喝道:「混賬,我師傅的名字是你亂叫的嗎?」

  這一聲喝罵,無疑是默認了那個絕麗麗人就是李莫愁了。

  楊孤鴻一聽,心中狂喜不已,卻想不到李莫愁竟然出現的,難怪她的武功不
弱,在江湖之上也是響當當的人物,算是頂尖好手了。

           第007章洪淩波與陸無雙

  李莫愁見身份已被識破,不由和仰天大笑起來,蓦地雙臂一振,身上的紅衣
裳頓時碎裂,四下裏紛飛散落開來,卻見她已是一襲道袍在身,手中亦是持着了
拂塵了。

  「貧道正是李莫愁,臭小子,你算是有兩下子,何不報上名來,我李莫愁他
日再來領教高招!」

  李莫愁一說完,冷森森地瞪了楊孤鴻一眼。

  楊孤鴻朗聲一笑,應道:「在下楊孤鴻,咱們勝負未分,再來鬥上幾百回合
吧!哦,那兩位就是你的徒弟洪淩波和陸無雙了吧?」

  楊孤鴻說着用手向另外兩位紅裳少女一指。

  李莫愁冷哼一聲:「姓楊的,我們他日再戰!洪波,無雙,咱們走!」

  言畢,身起,如鴻雁般地飛身撲下牆的那一邊去了。

  兩位紅裳少女不由向楊孤鴻怯怯地打量了一眼,也轉身跟着躍下了牆頭,如
兩隻飛燕一樣輕靈地尾随着追去。

  楊孤鴻沒料到一下便遇上了李莫愁師徒三人,哪裏舍得就這樣讓她們走掉,
當然也跟着飛下牆頭,大叫道:「三位美人,小爺還沒有打夠呢!咱們再打一會,
别走哇!」

  楊孤鴻極日而望,隻見那兩個紅裳少女一左一右,搭在那絕色麗人的肩上,
縱躍如飛地向城郊外一片大樹林裏掠去。

  遠遠望去,隻見這三條人影,在盛夏青蔥的郊野上,幾乎變成一抹紅光,流
星般地一掠而逝。

  楊孤鴻掠下城時,遠在她們之後,此刻便已落後了十數丈,這段距離說長不
長,說短不短,楊孤鴻不再遲疑,展動身形,飓然追去。

  刹那間,那一團紅影,已經閃入林木之中,楊孤鴻不由心中大急,雙臂一張,
身形有如鷹隼般掠了起來,掠入林去——哪知他身形方落,一團光影,帶着激厲
的風聲,蓦地當頭向他壓了下來,一個有如洪鍾般的聲音厲叱道:「站住!」

  楊孤鴻倏然一驚,眼看自己箭一般的身形,已堪堪被那團青藍的光影卷入,
口中悶哼一聲,身形蓦然一挫,竟借着體内真氣的收轉,硬生生地将自己前進的
力道變爲後退,峰腰微擰,行雲流水般地後退了三步。

  他這種身形的轉折變化,可說是足以驚世而駭俗的,隻聽那團光影之中,也
不禁爲之發出一聲輕輕的驚訝聲。

  楊孤鴻長袖一拂,挺逸的身形,便自倏然頓住,隻有身上的長衫,仍在不住
波動起伏,看來像欲随風而去。

  他全身的真氣自随着衣袖之一拂而滿聚臂上,但那團光影,卻未跟蹤擊來,
他心中不禁微微一怔,問目望去,隻見一株樹幹粗大、枝葉濃密的樹前,卓然站
着一個身軀魁偉高大的和尚,雙臂向前伸得筆直,手中橫持着一隻精光雪亮的佛
門兵刃「如意方便鏟」鏟上的銅環,兀自叮哨作響。

  楊孤鴻不禁又爲之一愕,不知道這魁偉的憎人,爲何突然向自己出手,目光
轉動處,隻見這魁偉的僧人,臉上怒容滿面,一雙環目,威光畢露,正自瞬也不
瞬地望着自己。

  「楊孤鴻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卻又奇怪,哪知那魁偉僧人緊緊地瞪了
他半晌,突然暴喝一聲,手腕一翻,将掌中的如意方便鏟舞起一團光影,一面厲
聲喝道:」

  你這小夥子,看來倒蠻像人的,哪知卻是個衣冠禽獸。「手腕微伸,嘩然一
看,那隻精光雪亮的方便鏟,又自筆直地伸了出來。

  那僧人卻又喝道:「灑家今天非教訓教訓你不可。」

  楊孤鴻腳步微措,倏然滑開五步,心中更是驚詫莫名,不知道這魁偉的僧人
怎的好端端罵自己是「衣冠禽獸」他心念一轉,劍眉微軒,朗聲叱道:「小可與
大師素不相識,大師如此大罵,不知所爲何來——大師若是那三位姑娘一路——」

  話猶未了,那魁偉憎人卻又暴喝一聲,圓睜環目,叱道:「你這小子真正氣
煞灑家了,灑家且問你,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對人家少女無禮,你不是個衣冠禽
獸是什麽?」

  語聲方落,那條精光雪亮的方便鏟已自滿帶風聲,朝楊孤鴻攔腰一掃。

  楊孤鴻既驚且怒,微一傾身,那條方便鏟,便已堪堪從身側掃了過去。

  樹後的那兩個紅裳少女「撲哧」掩口一笑,又将螓首縮回樹後,楊孤鴻心念
轉處,知道這魯莽的頭陀必定是受了這些狡黠的紅裳少女的愚弄,是以不分青紅
皂白地就向自己動手。

  他不禁在心中暗罵這僧人的魯莽:「若換了别人豈不要被這一鏟打得拆首。」

  長袖再拂,身形猛轉,乘着這方便鏟去勢已将竭,嗖地往樹後掠了過去。

  哪知道魁偉的僧人雖魯莽,武功卻絕高,手腕一挫,竟硬生生将這條方便鏟
帶了回來,寒光一溜,又自擋在楊孤鴻身前。

  楊孤鴻雖不願和這多事的頭陀多作糾纏,惹些沒來由的是非,但于此刻卻仍
不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大喝一聲,道:「哪見你這僧人怎麽如此魯莽,連話
都不問清楚,就胡亂——」

  那魁偉的憎人暴喝一聲,截斷了他的話,橫時一帶,左手一抄,陰陽把式一
合,将那條重量幾達百斤的方便鏟,揮動得猶如草芥鏟頭,銅環連聲響動間,已
又擊出數招。

  刹那之間,風聲滿林,寒光揮動間,樹梢的枝葉紛紛墜落,但被楊孤鴻的掌
風一激,又遠遠飛了出去,生像是秋風中的落葉。

  楊孤鴻長衫飄飄,潇灑而曼妙地将這蓋天壓下的鏟影輕易地化解開去,目光
卻不時掃向樹後,生怕那三個紅裳少女乘隙逸走。

  但那株巨樹周圍競兒達三人合抱,樹後面的紅裳少女究竟走了沒有,楊孤鴻
根本無法看到,他緩緩移動身形,想往樹後移去,隻是那僧揮舞出的鏟影,卻猶
如一堵光牆,擋住樹身前面。

  數十招一過,楊孤鴻已自看出這僧人所施的招式,不但功力極深,而且是嫡
傳的少林心法降龍羅漢鏟。

  這種沉重的外門兵刃,配合着這種外家登峰造極的武功,一經施展,威力可
說霸道已極。這種剛猛的武功,正有如一個剛強的漢子,甯折而毋曲,楊孤鴻知
道除非自己以絕頂的内家動力,将這魯莽僧人震傷,否則隻有守而不攻,除此之
外,你着想以招式來破解,卻不是容易的事。

  他雖然氣惱這僧人的魯莽多事,卻也不願将個素無怨仇的人傷在自己掌下,
又拆了十數個照面,他心裏越加急躁,招式的施展問,也不覺加了幾分力道,隻
将那條重達百斤的如意方便鏟,有時一招尚未施展開,就被震得飛了開去。

  但是僧人大吼一聲,腕時伸縮間,卻又立刻将這空隙填滿,隻見他寬大的袈
裟,都縮到時上,露出一雙虬筋糾結的鐵臂來。顯見他的外家功力,已是登峰造
極。

  又是數招拆過,楊孤鴻長袖一拂,身形突然溜開,遠遠退到七尺開外,那魁
偉的僧人愕了一愕,鏟身一橫,方待追擊,卻見楊孤鴻軒眉一笑,用一根手指指
着他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那僧人又爲之一怔,半晌說不出話來,楊孤鴻目光一轉,道:「你既然不知
道我是誰,怎敢和我動手?」

  那僧人目光一呆,威光盡斂,暗中忖道:「是呀,這厮年紀雖輕,武功卻高,
說不定有什麽特别來曆,」

  楊孤鴻又自冷冷一笑,道:「你可知道方才那三個紅裳少女是誰嗎?」

  那僧人伸出巨掌,摸了摸前額,卻聽楊孤鴻又自冷冷笑道:「你連她們的姓
名來曆都不知道,就敢胡亂幫她們出手,你可知道方才那三個紅裳少女,其實是
三個女強盜嗎?」

  那僧人暗歎一聲,忖道:「是呀!我連她們名姓來曆都不知道,怎麽就胡亂
聽信了她們的話呢?這少年看來也不像是個壞人呀!」

  目光一擡,嗫嚅着問道:「閣下是誰?此話可果然是真的嗎?」

  楊孤鴻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像是在暗笑這憎人的莽撞,面上卻故意森冷地笑
道:「你快幫我把那三個女強盜抓住再說,否則——哼。」

  「哼」聲猶自未落,他的身形已如離弦之箭般竄到樹後,目光掃處,卻見樹
後空空,哪裏還有那三個紅裳少女的人影。

  他暗中一跺腳,也顧不得再和那僧人多說,身形輕折,朝樹林深處飛掠而去。

  那僧人怔了半晌,望着楊孤鴻的人影,消失在林木深處,心中卻不禁暗罵自
己怎麽今日又做了無頭無尾的糊塗事。

  原來他行腳至此,貪圖風涼,又懶得挂單,昨夜就在這濃密的林木中歇下了,
今晨一覺醒來,卻見有三個紅裳少女飛也似地掠進樹林裏,像是在逃避着什麽東
西似的。

  那三個少女一人林中,一眼望到林中的巨樹下,躺着一個長大憎人,身旁橫
放着一柄精光雪亮的方便鏟,似乎也微微一驚,六道秋波一起在他身側的方便鏟
上掃了幾眼。

  其中一紅裳少女就微頻黛眉,朝他深深一福,道:「大師救命,後面有個人
要……要欺負我們,已經追過來了。」

  這魁偉的僧人生性最是喜歡多管閑事,出道以來,已經不知惹下多少事端,
此刻一聽此話,立刻翻身跳了起來,伸手一抄身側的方便鏟,拍胸道:「有灑家
在這裏,你們還怕什麽,有什麽事,灑家完全做主。」

  那三個紅裳少女媚目一轉,卻見楊孤鴻已如飛掠來,連忙躲在樹後,卻教這
僧人和楊孤鴻糊裏糊塗地打了場架。

  此刻,他呆呆地站在樹下,腦中卻仍然是混混饨淹的,不知道在玄衫少年和
那三個紅裳少女之間究竟是有着什麽糾紛。

  此刻,他雖已不完全相信那三個紅裳少女的話,可是對楊孤鴻的話,他也有
些疑惑,知他武功雖已登堂人室,臨事卻并不老練,江湖上有許多人故意捉弄他,
他吃了虧去也不知道。

  他怔了半晌,将右掌的方便鏟,倒曳在地,左掌又自一拍前額,搖頭歎道:
「真奇怪,那少年怎會知道我的師承的,他又不認得我。」

  倒曳着的方便鏟,方一轉身,哪知樹梢林葉深處,突然傳來「噗味」一笑,
笑聲之嬌柔輕脆,生像百啭黃莺。

  他微吃一驚,橫持起方便鏟,擡頭望去,一個滿身紅裳的絕色麗人伸出一隻
纖纖玉掌,抓着一隻柔弱的樹枝,全身竟筆直地垂了下來,卻用另一隻玉手,整
理着鬓邊的發腳,正自垂首嫣然含笑。

  翠綠的葉木掩映中,隻見這紅裳少女,更是美如天仙,生像是綠葉之中一朵
嬌豔的花。

  有風穿林而過,吹得樹梢的枝葉,籁然發出陣陣清籁。那絕色麗人的輕紅羅
衫,也随着微風清柔地飄起。

  羅袖垂落,玉臂瑩瑩,更像是在這紅花綠葉之中,多添了一節春藕,那一雙
明亮的秋波,如果裏汪你臉上,那麽縱然是盛夏清晨的微風,也會遠遠不及這秋
波的動人了。

  那魯莽的僧人目光擡望處,也不禁爲之凝目半晌,方自問道:「你這小姑娘,
汕笑灑家什麽?」

  那絕色麗人「撲哧」又是一笑,玉掌微松,飄然從樹梢落了下來,羅衫的衣
袂,微微揚起一些,另一隻纖手卻仍理着鬓角巧笑道:「我笑大師真是有點糊塗。」

  那僧人面色一凜,圓睜環目,厲聲道:「灑家剛剛幫了你的忙,你卻說灑家
糊塗,難道灑家幫忙還幫錯了不成?」

  那絕色麗人放下纖掌,輕折柳腰,微微一福,她緩緩伸了三隻春蔥般的玉指,
又自笑道:「天下武林中人誰不知道少室嵩山的少林三老,他們三位老人家雖然
終年隐迹深山,武林中人卻也都知道,三老中若論内功修爲,自然要數藏經閣的
空靈上人,若論拳掌輕功,卻要數羅漢堂的首座空慧上人,可是要論少林的鎮山
蕩魔如意方便鏟法,那就得數達摩院的空澄上人了——你說我這話對不對?」

  麻煩頭陀無恨讷讷地點了點頭,卻聽那絕色麗人又自笑道:「大師方才所使
的那種降龍羅漢鏟,隻要是稍會武功的人就可以看得出來,哪有什麽高妙,除了
空澄上人之外,又有誰傳授得出像大師這樣的弟子哩——你說這話可對嗎?」

  麻煩頭陀目中禁不住閃過一絲喜悅的光彩,卻兀自問道:「可是你卻又怎麽
會知道灑家就是麻煩頭陀無恨呢?」

  那絕色麗人掩口笑道:「除了麻煩頭陀無恨大師之外,芸芸天下,又有誰會
路見不平,拔刀來幫我們這三個弱女子的忙呢?」

  麻煩頭陀一拍前額,仰天大笑了起來,一面笑道:「你們年輕人真是越來越
聰明了,這些道理灑家怎麽想不出來?」

  語音微頓,突然大喝一聲,用一隻蒲扇般大的手掌一指那少女道:「姑娘,
你是否在騙灑家?」

  那絕色道姑微微一怔,卻見這魯莽的頭陀雙手一抄,又将那精光雪亮的方便
鏟橫持于手中,微一抖動,銅環叮咯。

  而那絕色麗人面上,卻立刻又泛出春花般的笑容,俏聲道:「大師,難道你
也要欺負我這個弱女子嗎?」

  麻煩頭陀目光生像爲之呆滞了一下,然而終于厲聲喝道:「什麽弱女子,難
道你把灑家當成果子,看不出你有武功來,哼——就憑你這身武功,天下還有什
麽人能欺負你,哼一那小子的武功也未見能高出你,難怪他說你是個女強盜。」

  他一連「哼」了兩聲,但語聲卻越未越低,直到最後說出女強盜三字,那語
聲更是幾乎微弱得無法聽到,他雖然魯莽,卻也看出這少女語中頗多不盡不實之
處,隻是不知怎麽,他卻不願說出一些令這少女傷心難受的話來,尤其是當她溫
柔的笑着的時候。

  那絕色道姑果然伸出玉掌,輕輕一抹眼睑,然後嬌柔地歎了口氣,道:「大
師,不瞞您說,我确實會些武功,但是卻萬萬比不上那個穿着黑衣服的家夥,自
然——也萬萬比不上大師您了。」

  麻煩頭陀緩緩放下手中橫持着的如意方便鏟,臉上露出自種憐借的神色來,
那絕色麗人秋波一轉,輕輕垂下羅袖,将自己嬌柔而纖弱的身軀婉轉一折,又歎
道:「其實大師您也該看得出來,我——總不該像個女強盜吧。」

  麻煩頭陀一雙神光棱棱的環目,此刻不禁爲之盡斂威揚,一拍前額,終于又
将心中最後一個疑問問了出來,「不過,姑娘方才存身在這樹上面,灑家和那小
子竟然全不知道,姑娘這身話聲未了,那絕色道姑又咯咯笑了起來,掩口道:」

  大師,您又糊塗起來,您看,這樹林裏面林葉這麽濃密,風又很大,風吹得
樹葉子籁籁地響,别說我了,就算比我再笨一點的人爬上樹,恐怕大師也未必聽
得出來哩。「她嬌麗如花,語音如莺,婉轉嬌柔他說出這番話來,看這魯莽的頭
陀再也深信不疑,秋波中不禁露出得意的神采來,但她卻不知道在她說這話的時
候,樹梢果然爬上一個人去,正如她自己所說,此刻風吹林木,她根本無法聽得
出來。

  原來楊孤鴻掠到樹後,眼見樹後空空,心中一急,就追下去。

  但追了兩步,他心中一動,暗想人家已走了不知多久了,自己根本就未必追
得上,而且在這種漫密的叢林裏,自己縱然追上,說不定反而會受到人家暗算。

  心念至此,他腳步不禁停了下來,哪知卻突然聽到一聲大喝,像是那魯莽的
頭陀發出的,他心中一動,便又折了回來。

  越行越近方才那株大樹,他果自又聽到那少女嬌柔的笑聲,正和那魯莽的頭
陀說道:「……自然,也萬萬比不上大師您了……」

  楊孤鴻劍眉一皺,沉吟片刻,「唰」地掠上樹去,别說有風聲掩飾,就算沒
有風聲,也無人能夠聽出他身形掠時的聲音來。

  他居高臨下,隻見那少女扭轉嬌體,正又柔聲道:「您也該看得出來,我—
—總不該像個女強盜吧。」

  楊孤鴻聽在耳裏,再想到她方才不是也和自己說着類似的話:「……你看,
我這雙手像是殺人的嗎?」

  心裏不知是笑是怒。

  又聽到那少女說:「……就算再笨一些的人爬上去……」

  他幾乎忍不住要躍下樹去,但轉念一想,此刻這魯莽的頭陀想必已受這少女
之愚,自己躍下樹去,他一定會幫着這狡黠的美麗的少女聯手對付自己一遂就屏
住聲息,在這濃密的樹葉裏看着這少女對那頭陀在玩什麽花樣。

  麻煩頭陀一手持着方便鏟,龐大的身軀,便斜斜在那隻可剛可柔的方便鏟上,
像是在思索着什麽的樣子。

  那絕色麗人卻微伸玉手,撫弄着發邊的亂發,突又問道:「大師,您這次來,
是不是也爲着那小金山的盛會呀?」

  麻煩頭陀雙目一張,道:「你怎麽知道?」

  那絕色麗人「撲哧」一笑,道:「您這次來是爲了想弄把寶劍呢,還是想得
到那位美人呢?」

  麻煩頭陀突然仰天長笑,一面用手拍着前額,連聲道:「人人都道灑家『多
事』,你這小姑娘卻比灑家還要多事,連灑家的事都管了起來,灑家既非爲劍,
亦非爲人,卻隻想弄幾兩銀子。」

  這次輪到那絕色麗人一怔,卻聽麻煩頭陀又複笑道:「灑家此次南遊以來,
又管了不少的閑事,别的不說,灑家竟欠了别人的一萬兩銀子的債,小姑娘,你
想想,灑家身上除了這方便鏟還值幾個錢之外,還有什麽東西,怎麽還得了人家
的債,所以麽……哈哈,聽到小金山上這等事,灑家就趕來了。」

  那絕色麗人嬌美的臉龐上喜動顔色,秋波一轉,嬌笑道:「那麽,我若是替
大師還了債,大師可不可以再幫我一個忙呢?」

  麻煩頭陀身軀一直,大聲道:「那若是好事,灑家不要你的銀子也行,可是
你若要想叫灑家做些不仁不義之事,——灑家先一鏟打扁你。」

  躲在林葉中的楊孤鴻不禁暗贊一聲:「這麻煩頭陀雖然魯莽,卻不失是條頂
天立地的漢子。」

  目光下望,卻見那絕色道姑又笑道:「我怎會請大師做不仁不義的事呢?」

  秋波一轉,袅娜前行兩步,又笑道:「大師,你有沒有看過那三幅畫呀——
就是上面畫着寶劍、黃金和一個女孩子的那三幅畫。」

  麻煩頭陀一雙環目在那少女面前一掃,突又哈哈大笑了起來,連聲道:「灑
家真是糊塗,酒家真是糊塗,難怪看着你好生面熟,原來你就是那幅畫上的女子,
好極好極,灑家正好問你,你在小金山上,究竟弄些什麽花樣,而能難倒這些不
遠千裏而來的武林群豪?你那些黃金,究竟是從哪裏來的?還有,你這樣做究竟
是爲了什麽?」

  麻煩頭陀一連串問了三句,卻也是躲在樹上的楊孤鴻以及不遠千裏跋涉而來
的天下武林群豪心裏想問未問出來的話。

  那絕色麗人秋波轉了兩轉,忽又「撲哧」一聲,嬌笑起來,緩緩說道:「您
一連串問了人家這麽多問題,叫我怎麽回答您才好呢——這樣好了,我索性帶您
去看看,這麽您不就全知道了嗎?」

  楊孤鴻居高臨下,隻見這李莫愁笑起來有如花枝亂顫,頭上的鬓發,也不住
随風飄舞,不禁暗中自忖道:「我在書籍上常常看到尤物二字,卻始終不知道要
怎樣的人能稱得上尤物,今見了這少女,才知道尤物是什麽樣子。看來,金庸果
然不我欺,這李莫愁的确是世間少有的絕色,實在是美得無法形容。

  但是看到這裏,他卻也不願意再看下去,不由哈哈大笑着從樹上陡然跳了下
來,這一下,卻把在場的四個人都吓了一大跳。

  這李莫愁和麻煩頭陀自是更吃驚,因爲他們都是是武功已達化境之人,卻連
楊孤鴻返身回來爬到樹上去都不知道,看來,這個楊孤鴻的的确确不是一個簡單
的人。

  麻煩頭陀一揚方便鏟,凝陣以待。李莫愁卻隻是陰恻恻地一笑,她并不擔心
楊孤鴻。隻因爲楊孤鴻既然叫出一句「美人」就說明他追着她而來是卻不再是爲
了打架拼命的,她對自己的容貌當然是很自信的,自己兩個徒兒也無一不是人間
絕色。這樣的三個女人,遇上一個楊孤鴻這樣的血氣方剛的少年,自然很難成爲
仇敵。


.
2016-8-29 07:2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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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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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4

.

            第008章調戲李莫愁

  李莫愁這回倒不跑了,一揚拂塵,冷笑道:「姓楊的,别以爲我真的怕你,
我李莫愁平生殺人無數,若非我有事在身不願與你久纏,我非殺了你不可,得罪
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的。」

  楊孤鴻看着她突然間由嬌笑轉爲冷豔如霜的粉臉,心中暗歎道:「好一個赤
練仙子,果然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蛇蠍美人,這個仙子叫得實在不假,她也的确美
若天仙。」

  「哈哈哈……如果你能殺得了我,你早就痛下殺手了,隻可惜的你武功不濟,
還要在這裏說什麽大話呢?」

  楊孤鴻放肆地笑道。

  李莫愁臉色一寒,洪淩波與陸無雙嬌喝着搶上前幾步,就要向他動手。

  楊孤鴻看其中一個紅裳少女左腳微微有些瘸,已知她便是陸無雙,不由沖她
眨了眨眼,好沒正經地道:「原來你就是無雙姑娘,哈哈哈……果然長得夠水靈,
我喜歡!」

  陸無雙一聽他這般當衆出言調戲,一時又羞又怒,可是心中卻也隐隐有些微
妙的感覺,俏臉一紅,抖腕揮出一柄青鋼劍來,喝道:「流氓,看劍!」

  一式「白蛇吐信」劍花朵朵向楊孤鴻的咽喉招呼而至。

  楊孤鴻身形微挫,右手突出二指,閃電般地夾住了劍身一拉,陸無雙身子頓
失平衡,一個踉跄往邊撲前一大步。楊孤鴻早左手一攬,摟住了她的纖腰,哈哈
直笑道:「如此美麗的妹子,動刀動劍的多不好啊!不如做我的乖乖娘子吧?」

  陸無雙直羞得滿臉通紅,身子已被他攬住,無法再出劍,隻得左手一肘反撞
他的胸口,喝道:「無恥!」

  楊孤鴻将真氣運行,罩住了身體,任陸無雙一肘撞擊在胸口上,卻傷不了他
分毫,反而痛得陸無雙自己悶哼了一聲。他卻咧着牙笑得更歡:「小妹妹你看好
了,我不是無齒,我的牙齒很齊全的,而且還很白。」

  洪淩波早看不下去了,長劍一領,劍光閃處,劈向楊孤鴻的額頭,原來楊孤
鴻抱住了陸無雙,卻又比陸無雙高出了一個頭來,這正好給了洪淩波攻擊的目标。

  楊孤鴻正笑得歡,見洪淩波突然動手,也不及閃避,隻得大嘴一張,一口竟
将那閃電般猛劈過來的劍身咬住了,任洪淩波左右轉動拉扯,竟是動不了半分。
他卻猛地一松口,洪淩波正用全身力道往回撤着,被他這麽一松,身子向後便倒。

  楊孤鴻大步一跨,早搶上前來,左手也将她給摟住了,大笑道:「你就是洪
淩波妹妹了,哈哈,你是不是吃醋了,竟然用那麽大的勁來攻擊我,放心了,我
不會冷落你的。」

  他冷不丁地俯身低頭,在洪淩波細嫩的臉蛋上啵地親了一口。

  這一下,李莫愁與麻煩頭陀哪裏還看和下去,雙雙怒喝着,一左一右各出一
手,曲指成鈎抓向楊孤鴻的肩頭。

  這兩大高手一出手,楊孤鴻不敢大意,隻得放開陸無雙與洪淩波,飄身急退
三步,讓開了這兩大高手疾猛的一抓。

  李莫愁與麻煩頭陀一抓逼得楊孤鴻松手放開人質,再無顧忌,拂塵與方便鏟
各施絕招,一道一僧皆視他爲淫賊,誓要把他制服不可。兩人武功都已屬于頂尖
之列,一聯起手來,威力可想而知。

  楊孤鴻精神抖擻,長嘯一聲,雙掌翻飛,展開天山六陽掌,剛猛霸道的掌風
呼呼,竟硬碰硬地斬在方便鏟之上,每撞一下,麻煩頭陀便感手臂一陣酸麻,方
便鏟幾乎脫手而飛,心中的恐懼無法形容。别人以一雙肉掌将他威力無窮的方便
鏟逼成這樣,平一僅遇。

  李莫愁更是心驚不已,自己淩厲無匹的攻勢,每一拂塵拂出,竟然都被楊孤
鴻強勁的掌風反震了回來,險些沒傷着了她自己。

  她與麻煩頭陀都已算是武學大家了,可是對于楊孤鴻的武功卻是見所未見,
聞所未聞,根本不知道他是屬于何門何派,更找不出破解之法。楊孤鴻剛才在窄
窄的牆頭上獨對三女,身手自然是施展不開,此番在寬敞的地上跟人動手,諸般
的招式和身法自是都能一一使将出來,他忽而六陽掌,忽而又是降龍十八掌和六
脈神劍,一招招威猛淩厲,直逼得李莫愁和麻煩頭陀節節敗退,已是守多攻少。

  洪淩波與陸無雙見狀,隻驚得呆住了,李莫愁的武功她們豈會不知曉的,
「赤練仙子早已足以橫行江湖罕逢敵手,哪料今天竟遇上這麽一個煞星,以三敵
一以二敵一都不能挽回敗局,這個楊孤鴻的武功,實在是深不可測。」

  李莫愁尖聲厲嘯,麻煩頭陀高聲大喝,兩人使出平生絕學,一時間拂塵絲絲
挾風,化爲無數針影,方便破空之聲駭人,可是楊孤鴻展開了淩波微步,遊刃有
餘,潇灑無比地在兩人兵刃之間穿梭着,還時不時地向李莫愁的香臀和酥—胸上
施着狼爪,滿是輕薄之意。隻氣得李莫愁狀若瘋狂,無奈卻拿他沒有半點辦法。

  楊孤鴻卻是越摸越上瘾,用的勁也越大,最後交憑着詭異無比的身法,接連
地親吻起李莫愁的臉蛋兒來。

  縱橫一世的李莫愁哪受得了這般的輕薄,展開最爲淩厲的攻勢,将楊孤鴻略
略逼退了兩步,便抽身而退,倒縱出數丈之遙才叫道:「快走!」

  也不管洪淩波與陸無雙會不會失手被擒,自己早閃入林中不見了。

  「楊孤鴻,你不必追來,有種的就到小金山之會上找我吧……」

  她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楊孤鴻沒想到她毫無征兆地逸走,隻得搖頭。眼見着洪淩波與陸無雙也一起
電射入林,而麻煩頭陀還在拼命發動着攻擊,企圖阻止他去追。他無奈,隻是以
詭異的身法跳出戰圈,大叫道:「讨厭的死頭陀,她們走遠了,我們不打了吧,
再打我可就真的對你不客氣了!」

  麻煩頭陀停下手來,喘着粗氣,早已是渾身大汗淋漓了,單掌一合什宣了一
聲:「阿彌陀佛,施主,請你放過她們吧!」

  楊孤鴻無奈,再也難得理會這個多事的頭陀,身形一閃而沒。這麻煩頭陀一
見,直驚得直咋舌,看起來這個年輕人不僅武功高得吓得,一身輕武似乎更是絕
高無比,他搜索枯腸也尋不出武林之中還有誰能夠有這樣的身手。

           第009章明豔照人的少女們

  楊孤鴻心中暗暗想到,《神雕俠侶》當中李莫愁倒也真的搞過一次以武招親
之事,不過是在終南山上爲小龍女惹來了麻煩,現在怎麽會是小金山,那畫上的
絕色女子又是誰呢?難道就是小龍女嗎?哼,不管她是誰,隻要讓自己遇上,她
就是神仙也絕逃不過。

  楊孤鴻回到臨安城内,剛一到大街之上,卻又聽得那陣奇怪的絲竹樂聲,心
中一動,轉目望去,隻見街道盡頭,果然緩緩走來一行紅衫女子,方才湧至街心
的人群,見到這行女子,竟又齊退到路邊。

  街道兩邊的燈光,射到這行女子身上,隻見她們一個個俱都貌美如花,膚如
瑩玉,滿身的紅衫被燈光一映,更是明豔照人,不可方物。

  楊孤鴻目光動處,不禁在心中暗道一聲:「果然又是她們!但那李莫愁的香
車呢?」

  凝目望去,這些少女雲鬓高挽,手持青竹,也依然是白天的裝束,但是卻在
每人的左時,多挂了一個滿綴紅花的極大花籃。兩人一排,井肩行來,遠遠望去,
仿佛有着八排,但是她們身後,卻隻是一些因好奇而跟在後面的人們,哪裏有那
紅衣娘娘李莫愁日間所乘的寶蓋香車的影子。

  西門堅凝目望了半晌,突地心中一動,又自回顧楊孤鴻道:「阿龍,你看這
些女子可覺眼熟?」

  楊孤鴻額首道:「這班少女無論裝束打扮,以及體态神情,都和那天到我們
家裏去送壽禮的少女有些相似,但年齡好像稍微大些。」

  西門堅一捋長須,道:「是了,那夭我就看出,那班女子一定是李莫愁的門
下,此刻看來,你爹爹的估計,一點也不錯。」

  語聲微頓一下,又道:「但怎麽卻不見那李莫愁呢?那麽這班女子又是來做
什麽的?哼——一個個手裏還提着花籃,難道是來散花的嗎?」

  這生具姜桂之性、老而彌辣的狂人,先頭幾句話,是對他兒子西門龍說的;
後來幾句話,卻是暗自得意自己的老眼不花,一頓之後所說的話,這是在問楊孤
鴻,到最後幾句,卻是在自言自語,又是在暗中罵人了。

  楊孤鴻爲之微微一笑,心中卻也正暗問自己:「李莫愁師徒沒有來,那這班
少女卻又是來做什麽呢?」

  耳畔樂聲,突地一停,隻見這些紅衫少女,竟也随着樂聲,一起停住腳步,
将手中的青竹,插在腰間的紅色絲縧上。

  站在街邊的人群,幾乎已全都是武林中人,因爲一些平常百姓看到這種陣仗,
雖然也生出好奇之心,但想到昨夜之事,又都不禁心裏發毛,早就一個接着一個
地溜了。

  此刻群豪都不禁爲之一愣,他們知道的事,還遠不及楊孤鴻的多,自然更無
法猜測這些紅衣少女的用意,卻見當頭而行的兩個紅衫少女,竟自彎下腰去,向
兩側人群一斂禮,齊地嬌笑一聲,道:「婢子等奉家主之命,特來向諸位請安,
并且奉上拜帖請諸位過目。」

  這而人說起話來,竟然快慢一緻,不差分厘,而且嬌聲婉轉,嬌柔清脆,再
配着她們的玉貌花容,婀娜體态,群豪不禁都聽得癡了,也看得癡了。

  楊孤鴻濃眉一皺,沉聲道:「看來李莫愁的确有兩手。不說别的,就看她訓
練徒弟,竟把兩個人說話的快慢節調都訓練得一模一樣,雖是兩個人說話,聽起
來卻像是一個人說出來的。」

  這時卻見這兩個少女突地一擡雙手,跟在後面的紅衫少女立刻四散走開,楊
孤鴻暗中一數,不多不少,正好十三個。

  四側群豪本已目迷心醉的時候,此刻見到這些少女竟四散分開,婀娜地走到
自己面前,西上俱都帶着嬌美的笑容,更不禁都愣住了。

  楊孤鴻放目一望,卻見當頭的兩個紅衫少女,竟并肩向自己這邊走了過米,
秋波轉處,突然齊地露齒一笑,道:「原來你也在這裏。」

  『纖腰輕扭,筆直地走到他身前。西門堅濃眉一皺,道:「你認得她們?」

  楊孤鴻愕了一愕,哪知右側的少女卻已嬌笑道:「怎麽不認得,今天早上,
我們還見過面哩。」

  嬌笑聲中,玉手輕伸,從那花籃之中取出了一張紅色紙箋,遞到楊孤鴻面前,
秋波一轉,纖腰一扭,竟自轉身去了。

  楊孤鴻呆呆地從她那雙瑩白如玉的纖掌中,将那張像是請帖樣子紅色紙箋接
了過來,目光垂處,隻見上面寫着整整齊齊的字迹:「x月x日x刻,臨安城外,
一涼亭畔,專使接駕。」

  字迹非行非草,非隸非篆,仔細一看,竟完全是用金絲貼上的,卞面也沒有
署名,卻用金絲,纏了個小小的「墜烏髻」轉眼望去,那些紅衫少女體态若柳,
越行越遠,站在兩側的武林豪士,個個俱是目定口呆地垂首而視,手上也都拿着
一份這種奢侈已極的請帖。

  請帖綴以真金,這氣派的确非同小可,這些武林豪士雖然俱都見過不知多少
大場面,此刻心中卻也不禁都有些吃驚。

  卻見那些紅衫少女竟又排成五列,當頭的兩個少女又嬌聲說道:「婢于們匆
匆而未,匆匆而去,臨安城裏的英雄好漢這麽多,婢子們實在不能每個都通知到,
因此婢子倒希望諸位接到帖子的,轉告沒有接到帖子的英雄一下,就是x月x日
x刻,婢子們在城外約五裏處一涼亭那裏,恭候各位的大駕。」

  說罷,又自深深斂禮,秋波複轉,再伸手掌,輕掩櫻唇,嬌聲一笑。「嬌笑
聲中,這十六個紅衫少女竟然一起旋扭柳腰,轉身而去。四側群豪,望着她們婀
娜的背影,似乎都看得癡了。西門堅幹咳了一聲歎道:」

  這李莫愁如此的大費周章,到底是什麽意思呢?難道真是爲徒擇婿,宴會英
豪嗎?「語聲一頓,又道:」隻伯未必吧!「

  群豪也開始私下竊竊議論着,根本沒有聽到他自語着的話,有幾個站在旁邊
湊熱鬧的混混兒,驟然得着上面綴着幾乎有一兩多金子的請帖,樂得連嘴都合不
攏了,大笑着跑了開去。

  于是城南小巷中的土娼館裏,今夜便多了幾個豪客,帶着慘白面色的妓女們,
雖然這些平日隻會手心朝上的混混兒,今日怎地都變成了大爺,可是她們也不敢
問,也不願問,隻是強顔歡笑着,一面又偷偷用手帕拭抹着面頰,生怕自己面上
搽着的大厚的脂粉,都因這一笑而震落下來。

  大秤分銀、小秤分金的武林豪士,雖然沒有将這兩個金子看在眼裏,但此刻
亦不禁在心中暗喜:「呵,好大的手面,到了小金山上,怕不有成堆的金子堆在
山上。」

  于是他們更堅定了上小金山的決心,世上大多數的決心,不都是建立在亮晶
晶的金銀上面的嗎?

  婀娜的紅色身影,逐漸去的遠了,但群豪的目光卻自然追随着她們。

  而楊孤鴻呢?他早沒了蹤影。

  那麽,方自人城的楊孤鴻,此刻爲何突又不辭而别,他跑到哪裏去了呢?

  原來方才楊孤鴻望着那些紅裳少女的背影,俯首沉吟半晌,忖道:「那李莫
愁設下的種種陷阱,我隻知道在小金山中,卻不知道究竟在什麽地方,如果我要
等到那會期之日再去,豈非太遲。」

  一念至此,他心中便斷然做了個決定:「這些少女此刻想必一定會回到李莫
愁藏身之處,我不如暗中跟在她們身後,尋着那個地方,将此事早些做個了斷。」

  擡目望去,隻見紅裳少女越行越遠,婀娜的身形已将消失在街的盡頭。

  于是他毫不考慮地一掠衫腳,倏然自漫步街心的人群中穿過,就像是一口劈
水的鋼刀,筆直地劈開海浪似的。

  等到被他堅如精鋼的手臂分開的人群愕然相顧的時候。

  他已走開很遠,走到城腳,人迹漸少,他便微一踏步,倏然穿出。

  城外夜色深深,就隻這一城之隔,卻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城内燈火通
明,笙歌處處,天時仿佛仍然甚早,城外卻像是夜已很深了。

  他深長地吸了口氣,轉日四望,遠處林木搖曳,近處亂草起伏,四下渺無人
迹,那些紅裳少女明明是由此處出城,但此刻卻根本不知走到何處,隻有微風中
隐隐傳來一陣陣辚辚車聲,逐漸遠去。

  微一駐足,他便毫不考慮地朝這車聲傳來的方向如飛掠去。

  夜色之中,他身形有如一條極淡的輕煙,一個遲歸的絲販,隻覺眼前一花,
微風拂面,但從他身側掠過的究竟是什麽,他卻未看清楚。

  盞茶之間,楊孤鴻已望見前面車馬的影子,他身形幾乎沒有任何動作,飛掠
之勢,便又加快兒許,眨目間前面的車馬距離他隻有十數丈遠近,甚至連高高坐
在馬前座的禦車馬夫的身形輪廓,他都能極爲清楚地看到。

  那是兩輛黑漆嶄亮的馬牟,漆光如鏡,幾可映人,前面駕車的四匹駿馬,挽
套甚豐,一眼望去,不但馬駿如龍,車廂也極爲華麗。

  車窗中燈光昏黃,人影隐約可見,而且不時有嬌笑語聲,夾在辚辚車聲之中,
随風傳來,聲音雖不甚顯,但以楊孤鴻的耳力,聽得卻已極爲清晰。

  他劍眉微展,知道自己追逐的口标,并未弄錯,雙臂一長,颀長的身形,蓦
然沖天而起,淩空微一轉折,便飄然落在車後,競無聲無息地依附在馬車上,就
像是一片落葉似的,莫說車内坐着的僅是些少女,便是絕頂高手,隻怕也不會有
絲毫感覺,放眼天下,莽莽江湖之中,就恐這份輕功,已足以眸腺一時了。

  車馬依舊向前飛奔,車後揚起一串灰黃的塵土,他劍眉微皺,方待拂袖,卻
又忍住,爲那些絕色麗人,吃點灰塵,又算得什麽?

  道上砂石頗多,如此急行的車馬,自然颠簸已極,但是他隻輕輕用手掌貼在
車廂上,就是再大的颠簸,便也不會跌下,這除了輕功造詣之外,若沒有深厚的
内力,也是無法做到的。

  就這麽地不知不覺行了數十裏路,耳中聽着車廂内那般少女嬉笑之聲,到也
十分的受用,有時他真有些想撞入車廂之内調戲一番,可是想到這麽一來就又難
尋找到李莫愁的藏身之處了,所以隻好忍住。

            第010章遇上菊花信徒

  馬車颠簸更劇,車聲也更響,兩旁浸浴在夜色之中的林木,卻是死一般的靜
寂,竟連一聲蟲鳴都沒有。

  哪知——靜寂的林木中,突地響起一。聲斷喝:「停下!」

  楊孤鴻但覺耳旁「嗡」然一聲,四面空山,似乎都被這兩字震的嗡嗡作響,
隻聽得:「停下……停下……」

  不斷的回聲,在四山中飄蕩着。

  趕車的馬夫鬥然一驚,呼哨一聲,勒住馬組,八匹健馬一起昂首長嘶,馬車
緩緩倒退數尺,方自一起停住。

  車廂内連聲嬌叱,車門乍啓,十數條紅影,箭也似的竄了出來,口中喝道:
「是誰?」

  死靜之中,傳出一個冷冷的聲音:「你們這些丫頭,難道都死了不成,有人
坐在你們車子後面,你們難道都不知道嗎?」

  聲音尖細高亢,在空夜中聽來,滿含森冷之意。

  楊孤鴻心中一凜,知道自己行藏已露,閃目望去,隻是這些少女站在馬車兩
側,似乎都被這突來的語聲驚的愕住了。

  樹林之中,冷笑之聲驟起,另一一個粗豪宏亮,有如鼓擊鍾鳴一般的聲音,
一字一字他說道:「躲在車後的朋友,還不下來作什麽?」

  楊孤鴻劍眉一軒,雙掌微按車身,身形突地沖天而起,左掌一圈,右掌當胸,
飄飄落在車頂上,目光四掃,朗聲說道:「躲在樹林裏的朋友,閣下也該出來了
吧?」

  紅裳少女們連聲嬌叱,轉身一望楊孤鴻,似乎都要掠向車頂。

  哪知林木中又是一聲冷叱:「住手!」

  叱聲方住,林木的陰影裏,竟冷笑着緩緩走出兩個行容詭異的人來這兩人一
僧一道,一高一矮,一瘦一胖,高的瘦如枯木,一身鱗峋瘦骨,卻穿着一件寬大
的袈裟,腰畔斜挂一口狹長的戒刀,驟眼望去,有如草紮木雕,全身上下,競找
不出一絲活人的氣息。

  矮的卻肥如彌陀,一身肥肉之上,穿的竟是一件又緊又短的道袍,頭上道髻
蓬亂,生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腰畔斜挂着的一口劍,也比常人所用,短上一倍,
劍鞘烏光閃爍,非皮非革,非木非鐵,競看不出是用什麽東西做的。

  這兩人不但體态不同,神态各異,冷笑的聲音也是一個尖細,一個洪亮,這
兩個人并肩站在一起的笑聲,讓人見了不由自主的會從心底泛起一陣難受的感覺,
就像是一個膽小的女子突然見着一條細長的毒蛇,和一條肥胖滇蜴時的感覺一樣。

  楊孤鴻目光動處,心中也不禁爲之泛起一陣難以描述的難受之意,隻覺這兩
人行容之醜怪,真是普天之下再也難以找出。

  那些紅裳少女一睹這二人的身形,卻齊嬌喚一聲,躬下腰去,神态之間,竟
像是對這兩個醜怪之人極爲恭敬。

  這一僧一道冷笑連連,眼角上翻,卻似乎根本沒有見到這些少女一樣,筆直
地走到車前,擡頭向楊孤鴻望去,那肥胖道人「吃」地一笑,側首向那瘦僧人笑
着說道:「原來是這麽一個漂亮的小夥子,老和尚,你大概又要生出憐香惜玉之
心了吧,唉,隻可惜我殺人的痛又過不成了。」

  笑聲之中,滿含邪猥亵之意,那「憐香借王」四字,更是用得不堪,楊孤鴻
雖然并不甚了解他言中之意,但心中想莫非這兩個怪人是菊花信徒?亦不禁勃然
大怒,劍眉一軒,俯首厲叱一聲,朗聲喝道:「你們兩人鬼鬼祟祟地躲在林中,
究竟意欲何爲,看你兩人的樣子也像是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怎他說出如此—
—」

  說到這些,他語聲一頓,下面的無恥兩字竟未說出,隻因他雖然聰明絕頂,
但正直純潔,又是初涉江湖,怎會了解這矮胖道人言語之中的不堪之意,是以他
便也不知道矮胖道人方才所說的話,究竟是否無恥。

  卻聽這矮胖道人又是「哧」地一笑,那瘦長憎人卻伸出一雙枯瘦如柴的手掌
來,緩緩搖了兩搖,像是在阻止着這矮胖道人想說的話,一面用一雙此刻已自眯
成一縫,那兩道吊額短眉下的三角怪眼,望着楊孤鴻,一面慢條斯理、陰陽怪氣
他說道「你這小娃娃,說起話來怎地如此不講理,明明是你鬼鬼祟祟的躲在人家
車後,卻又怎他說起人家鬼鬼祟祟了。」

  他微一伸手,向楊孤鴻招了兩招,尖聲尖氣地接着道:「下來!下來!老袖
倒要問問你,你躲在人家車後,想對這班女孩子非禮呢?還是——」

  楊孤鴻大喝一聲:「住嘴。」

  那些紅裳少女一起伸手掩住櫻唇,像是忍俊不住的樣子。

  楊孤鴻這一聲大喝,雖然喝斷了這瘦長僧人的話,卻仍然毫不在意地接着說
道:「無論如何,你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爬在人家車後,總沒有安着好心,若
換了以往,就憑你這點,老鈉就該将你一刀殺卻,但老袖自皈依我佛以來,心腸
已比以前軟得多了,怎忍心将你一個生龍活虎般的小夥子在還沒有享到人生樂趣
之前,就冤冤枉在的送了命——」

  胖矮道人突地一聲怪笑,哈哈笑道:「我說你這老和尚動了憐香惜玉之心是
不是?好,好,看在你的面上,我不殺他就這一僧一道說起話來,就像是已将楊
孤鴻的生死之事捏在掌心一樣,楊孤鴻不由心中大怒,方待厲聲叱責,哪知那瘦
長僧人突地怪眼一翻,目光凜然向道人瞪了一眼,冷冷說道:」

  你這老道怎地越老越不正經,哪還像個出家人的樣子。「紅裳少女一個個忍
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那矮胖道人眼睛上眨,又聳聳肩膀,做了個鬼臉。

  他面上肥肉累累,說話的時候,表情極多,那瘦長僧人面上卻連一絲肉都沒
有,而且木然沒有任何表情。

  這兩人一陰一陽,處處都極端相反,卻不知怎地竟會湊到一處,但楊孤鴻知
道自己此刻身入虎,這兩人形容雖怪異,但武功定必極高,也定必大有來曆,顯
然就是李莫愁請來的久已歸隐洗手的魔頭之一,是以見了他二人這種不堪入目的
樣子,心裏并無一絲輕蔑之意,反而十分戒備,甚至連怒氣都不敢發作,要知道
高手對敵,事先動怒,正是犯了武家中的大忌。

  那瘦僧人目光一轉,雙目又自眯成一縫,盯在楊孤鴻身上,接道:「老袖雖
然與你技緣,但是死罪可免,法罪卻免不得,除非你能拜在老衲門下,那麽老袖
不但可以傳給你一些你連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的功夫,而且還可以教你享受人生的
樂趣。」

  楊孤鴻強自按捺着心胸之間的怒火,劍眉軒處,仰天狂笑道:「好好,要叫
我拜在你的門下,也并不難,隻是你卻先要說說你倒底是誰?也讓我看看拜你爲
師是否值得。」

  瘦長僧人陰恻恻一聲長笑,笑聲一無起伏,也不知他是喜是怒。

  夜風凜凜,再加上這笑聲,使得這寂靜的山道,平添了不知幾許森森寒意,
隻見這瘦長漳人一面長笑,一面冷冷說道:「你年紀還太輕,自然不知道老袖是
誰?可是你的師長難道就從未提起過老袖和這胖道人的名字。」

  笑聲突然一斂,楊孤鴻隻聽「嗆啷」一聲,這瘦長道人反手之間,竟自将他
腰間的戒刀抽了出來,迎風一抖,刀光如雪,這口又狹又長的戒刀,竟然長達五
尺,比尋常戒刀幾乎長了一半。

  那矮胖道人「哧」地一笑,道:「你若是還不知道,我讓你看看這個。」

  語聲未了,又是「嗆啷」一聲清吟,楊孤鴻隻覺眼前寒光暴長,這矮胖道人
手中便也多了一柄晶光瑩然的短劍。

  奇怪的是他手中的這口劍,不但劍身特短,而且又扁又平,連劍背都沒有,
卻又比尋常利劍寬上一倍,乍一看去,競像是混元牌一類的兵刃,哪裏像是利劍。

  這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兩個詭異無比的僧道所用的兵刃,競也是一長一
短,一寬一窄,就像是他們的身形一樣。

  楊孤鴻雖然對于武學一道的知識極爲淵博,可也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兵刃,
一時之間,不由呆呆地愣住了,目光瞬也不瞬地瞪在這一僧一道手中的一刀一劍
上。

  夜色之中,隻見這一肥一瘦、一高一矮、一僧一道兩人手中的一長一短、一
闊一窄、一刀一劍兩樣兵刃,俱都是晶光瑩然,燦爛如銀,映得楊孤鴻的雙眼都
似乎泛起了陣陣青藍的光華。

  矮胖道人又是「哧」地一聲冷笑,手臂微揮,青光一掠。

  他矮胖而臃腫的身軀,卻非常靈巧的在地面上移動了一個位置,于是他的身
軀距離楊孤鴻更近了,冷笑着喝道:「你還未想出我們是誰嗎?哼,哼,這樣看
來,你師父也是個大大的檄塗蟲,連我們兩人的名字都不在你面前提提。」

  楊孤鴻幼遭慘變,雙親罹劫,若不是他恩師司空老人,焉有今日?

  師恩既是厚重如山,他對司空老人的情感,自也極其深厚,而此刻聽見這矮
胖道人竟然說出這種話來,心胸之中,不禁爲之勃然大怒。

  但是十數年的艱苦磨練和無性的敦厚謹慎,緻使得他在此時此刻,還能忍耐
着不将内心的憤怒化爲口頭的惡罵。

  他隻是從鼻孔中重重地冷冷「哼」了一聲,目光一翻,望向天上,生像是根
本未将這似牌短劍,如鞭長刀,兩件武林罕見的奇形兵刃,和這一憎一道兩個詭
異的武林高手放在心上。

  輕蔑,對于别人無理的辱罵來說,該算是世間最好的答複了。

  這種無言的輕蔑,果然使得這矮胖道人多肉而善于變化的面龐上爲之大大變
了顔色,原來這一僧一道看來雖然言不出衆,貌不驚人,但卻也是三十年前揚名
武林、叱咤江湖的人物。

  昔日這胖瘦二人,出沒于河朔道上,以手中的兩件奇形兵刃,在河朔道上的
确曾做下了不少驚人之事,武林中人雖然不識這兩人的面目,但提起牌劍鞭刀、
瘦佛胖仙,卻極少有人不知道的。這原因自然因爲這兩件兵刃,的确是武林罕見
之物。

  這兩人出身派别既不相同,生性亦是迥然而異,胖純陽掌中牌劍,藝出于山
東的靈震劍……顧名思義,走的自然是陽剛上一路劍法。而那瘦彌陀卻是五台的
嫡傳弟子,胖純陽貪吃貪财,瘦彌陀卻是好色好名,兩人出身生性都大不相同,
但多年以來,這兩人卻一直是生死過命的交情。

             第011章劍光如虹

  十餘年來,他兩人一直未在江湖中現過行蹤,直到此次李莫愁才将這兩個昔
日稱雄一時的巨盜找了出來,這兩人眼見李莫愁武功卓絕,又是美豔如仙,竟然
替她賣起命來。

  以他們這種身份和武功,再加上這十餘年的苦練,他們自然不會将面前這弱
冠少年放在心上,若不是瘦彌陀這些年隐于邊荒,難尋絕色,正巧染上了「斷裏
之癬,餘挑之嗜」竟對面前的煞星動了欲念,他們隻怕也早已動了殺手了。

  胖純陽面容驟變,冷笑連連,突然回過頭來,向那枯瘦如竹的僧人瘦彌陀冷
笑說道:「老和尚,這小子雖然生的不錯,但樣子卻太讨人厭,我可要對不住了,
拿這小子來開十多年來的殺戒了。」

  他話聲方落,突然大喝一聲,右手揚起,劍光如虹,刷地一劍,五丁開山劍
勢有如風雲乍起,向楊孤鴻剁去。

  一直隐忍着心中怒火的楊孤鴻,神色雖然像是未将這兩人放在眼裏,其實卻
已早有戒備,此刻目光微瞬之間,瘦長的身形,便幾乎像他目光一樣,雪湧地向
左移開五尺,右掌一伸,突然并指如劍,電也似地向胖純陽右時間回池大點去。

  瘦彌陀冷眼旁觀,楊孤鴻雖然如此,瘦彌陀對他卻并沒有什麽怒意,胖純陽
雖然出手,瘦彌陀心中還在暗怪他不該如此辣手。

  但楊孤鴻此刻身形一展,瘦彌陀枯瘦的面容上卻也不禁爲之變了顔色。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雖然是一句通俗已極的俗語,但這句話之所能
夠如此通俗,卻是因爲此話其中的确含蘊着不變的真理,一個武功平常的俗手,
縱然有心作内家高手狀,但卻難以瞞得過真正武林高手的眼目,而此刻楊孤鴻出
手之間,雖然有心将自己武功隐藏三分,卻已是夠使得别人爲之吃驚變色的了。

  胖純陽一招落空,心頭亦不禁一震、但這時他已動了手,哪裏還有時間容他
來思索别的問題,口中又自大喝一聲,竟将自己方才已經遞出的一招五丁開山硬
生生撤了口來,左腳前踏一步,右掌劍勢橫劃,長虹貫日刷地又是一招靈震劍派
中的絕妙招式。

  此招一出,楊孤鴻心中卻不禁微微有些失望,要知道長虹貫日這招劍式,雖
然頗爲精妙,但這胖純陽手中所持的兵刃,長不及兩尺,以這種兵刃來施展這種
招式,在楊孤鴻眼中看來,不但毫無威力,而且破綻百出。

  他先前原本将這兩人估計得極高,此刻見了矮胖人竟施出這種招式來,便不
禁有些兒失望,口中冷笑一聲,手掌随意折出,五指伸張如爪,随着這一招長虹
貫日的去勢,向胖純陽手腕抓去,胸膛微縮間,便已避開了劍鋒。

  哪知——長虹貫日一招劍到中途,招式尚未遞滿,這隻如牌短劍,突然變揮
爲拍,「砰」地一聲,拍向楊孤鴻下腹。

  這一招不但變招之快,快如閃電,而且大出楊孤鴻意料之外,也全然有異于
武學招式的規範,瘦彌陀眼睑低垂,低念一聲:「阿彌陀佛!」

  站在一旁的紅裳少女們,也自一聲嬌嗔,眼看這英俊少年,便要毀在這一柄
昔日名震河朔、揚威武林的牌劍之下。

  哪知他佛号尚未念完,隻聽「鈴」的一聲清鳴。

  接着,那胖純陽竟蹬蹬連退數步,掌中短劍斜揚,險些脫手飛去,他矮胖的
身形,也險些立足不穩,跌到地上。

  楊孤鴻眼看這隻奇形牌劍已将拍在自己身上,心中亦爲之一驚,但他多年苦
練,雖驚不亂,手掌突然一圈,五指齊地彈出,「掙」的一聲,竟将胖純陽連人
帶劍震出數步,若不是胖純陽亦是内外兼修的内家高手,此刻不但要被這一招絕
技震飛手中長劍,隻怕連虎口也要被震裂,楊孤鴻一招得手,卻并不跟蹤進擊,
以搶先機,隻是冷笑一聲,輕蔑的說道:「原來也不過如此!」

  胖純陽連退數步,方自拿樁站穩身形,隻聽四下的紅裳少女驚歎之聲不絕,
再聽了楊孤鴻如此輕蔑的話,他心中既羞且怒,方才他眼看自己一招已将得手,
此刻他連自己是如何輸的招都不知道,要知道楊孤鴻方手五指斜飛一彈,正是将
達摩絕技彈指神通化成的一招,不但這身曆其境的胖純陽看不清這一招的來曆變
化,就是一旁觀戰的紅裳少女和瘦彌陀,雖然目光一直瞬也不瞬地望着,卻也未
看清這一招的變化。

  夜色之下,隻見這胖純陽多肉的面龐上橫生的肥肉,竟似起了陣陣抽動,而
這肥肉上泛起的油光,似乎變成了淡青的顔色,他雙目如火,狠狠瞪着冷笑不絕
的楊孤鴻,就像是一隻剛從河裏撈起未的比目肥魚一樣。

  楊孤鴻卻連眼角也不望他一眼,卻對那枯瘦如竹的僧人冷笑道:「你如另有
神通,不妨也來試試,哼哼,看今日此刻,究竟是誰要當誰的徒弟。」

  語聲未了,胖純陽突然厲吼一聲,楊孤鴻斜眼望去,隻見這矮胖道人的一身
肥肉上穿着的那件又緊又短的道袍,竟随着他這一聲厲吼,「嘶」地裂成兩半,
胖純陽左手一抓,竟将這件道袍撕了下來,重重一擲,擲在地上。

  于是他身上就隻剩下了一條青布長褲,緊緊裹着他那兩條粗短的象腿,而他
身上的一身肥肉,卻不住地顫抖着,在夜色之中望去,活像是秦淮下遊污穢得使
人發嘔的波浪。

  紅裳少女齊地一聲嬌嗔,伸了王掌,掩住眼簾,楊孤鴻冷笑喝道:「你這是
幹什麽?」

  這其中隻有瘦彌陀知道,他的夥伴此刻已動了真怒,若沒有别人的鮮血染紅
他身上的肥肉,隻怕他這怒氣永遠不會消失。

  楊孤鴻口中雖在冷笑,其實他心中卻又大起戒備之心,看到這胖純陽這種可
笑之态,心中并沒有半分可笑之意。

  隻見胖純陽身上的肥肉,越顫越急,雙目的目光也越來越狠,而他口中的厲
吼聲卻逐漸低微。

  于是,他粗短的象腿,便開始移動起來。但卻又移動得那麽緩慢,那麽沉重,
楊孤鴻目光動處,心頭不禁爲之一凜。

  原來他目力大異常人,在這深夜之中也能看出這胖道人的腳步每一移動,竟
在這堅實的山路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但是他瘦長而潇灑的身形,卻仍卓立如山石,他明銳的目光,也瞬也不瞬地
望在這張醜陋,多肉,而滿含怒意的面龐。

  隻見這面龐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那重渴的呼吸聲,聽來也像豬欄裏的低鳴,
變爲陰空中的悶雷。

  那些紅裳少女,忍不住移開掩在眼簾上的玉手,擡目望去。

  眼前劍光忽然一亮一楊孤鴻隻覺一道重如山嶽的風聲,随着這矮胖道人緩緩
揮動的牌劍,向自己當頭壓下。

  而就在這同一刹那裏,瘦彌陀突然身形突起,卻也掠向楊孤鴻身後,靈台飛
瀑、天紳倒挂,「刷刷」兩刀,電也似的向楊孤鴻背後脊關節之處刺去。

  楊孤鴻雙掌一翻,倏然轉身,腳下有如靈鹭啄魚,連踩七步。

  腳步是細碎而繁雜的,他瘦長的身形,便在這絕妙的步法間滞灑地避開了這
前後三招。

  哪知,胖純陽生像是早就知道自己這一斂刺不中人家似的,目光隻管注定在
楊孤鴻身後,他一招落空,目光卻瞬也不瞬,突然手腕一翻,撲地一劍,向楊孤
鴻左胸刺去。

  方才他那一劍似緩慢又沉重,此刻這一劍卻炔捷無比:楊孤鴻心中一驚之下,
隻得向右一避,哪知那枯瘦和尚與這矮胖道人武功竟配合得絲絲人扣,雖分進卻
如合擊,竟倏然一刀,自右向左,這一刀一劍竟将楊孤鴻攔在中間,楊孤鴻若要
向左退,那牌劍就在那邊,但他如想右進,卻又有如長鞭的利刃擋在前面。

  這兩招,一招由左向右,一招自右向左,雖似兩招,正是五台劍派中的絕技
大闩門式加以變化而成的。

  楊孤鴻雖然武功深不可測,但初遇這招,心中亦不禁一驚,突然右掌一揮,
五指齊彈,隻聽又是「铮、铮」兩響,一刀一劍又自震開,隻是他這一招發招前
并不準備,是以出手并不重,否則便又得将這一僧一道的身形震退。

  牌劍鞭刀,胖仙瘦佛見自己苦練多年的絕招,此刻竟又被人家輕輕易易的一
指彈開,心中諒駭無比,但卻絕不遲疑,胖純陽哼地一聲,短劍一偏,探海屠龍
竟斜斜削向楊孤鴻下盤,瘦彌陀長刀橫掃,卻是一招無風掃葉,呼地一刀,疾然
削向楊孤鴻左肩。

  這兩人方才兩招一左一右,此刻兩招卻是一上一下,招招俱是狠猛無比,而
且變招更是快如閃電,楊孤鴻以一敵二,眼看像是隻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那些紅裳少女在夜色中也看不甚清楚,隻看到兩道光華,直上直下地劈向楊孤鴻,
兩個照面過去,楊孤鴻竟連一招也沒有還出,心下又是高興,又是可惜,高興的
是眼見自己人得勝,可惜的卻是這少年人品既佳,年紀還輕,死了真有點冤枉。

  哪知楊孤鴻成竹在胸,看了這憎道兩人的這種狠辣的招式,心中卻有些着惱:
「我與你二人無冤無仇,你何以下此殺手?想來你們平日必定是毒辣成性。」

  當軀微側,左手突然閃電伸出,竟搭上了胖純陽手中的劍柄,輕輕的向左一
推,胖純陽大驚之下,隻覺一般大力湧出,掌中劍刃竟不由自主地順着他手勢撲
劃過去,「當」的一聲,竟與瘦彌陀長刀相交,被楊孤鴻架開了一招。

  楊孤鴻這一手以敵攻敵之技,雖然仿佛是太極門中的牽緣手功夫,然其中卻
滲揉了「武當」空手入自刃的功夫,莫說對手隻有兩人,縱有十人八人的刀劍一
起攻來,他也能以敵人之刀攻敵人之劍,再以敵人之劍架敵人之刀。

  他露了這手絕技,那些紅裳少女卻看得更是莫名其妙,要知道她們雖會武功,
但功夫不深,怎會看得出這種混合了兩種功夫的内家絕技,大家對望一眼,竟都
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駕車的車夫看得手腕發麻,竟不覺将缰繩一松,拉車的馬早已被這陣刀光劍
影驚得不住長嘶,此刻便「嘶」地向山上沖了過去,但此行道上,行上不易,它
沖了兩步,又隻得在道旁停下,那馬車夫驚吓未定,此刻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這些紅裳少女與駕車夫均心中驚駭,瘦彌陀與胖純陽心裏自更發毛,這兩人
功力相若,刀劍相交,均感手腕一麻,虎口也隐隐作痛,立刻斜躍轉足,退後一
步,這兩人出道江湖以來,隻有在中原大俠卓浩然手中栽過一次大筋鬥,此次見
這少年,年紀還在昔年的卓浩然之下,武功卻似在他之上,兩人對望一眼,心裏
都在暗問自己:「這少年是誰?怎地有如此武功?」

  胖純陽脾氣暴躁,性如烈火,此刻心裏暗駭,身上的肥肉發抖得更加厲害,
恨不得一劍将楊孤鴻剁個透明窟窿。

  當下他大吼一聲,揮劍又上,瘦彌陀呆了一呆,也自揚刀而上。

  楊孤鴻方才初展絕技,隻道這兩人心裏有數,會一起退去,此刻見了他們的
模樣,完全是一副拼命姿态,不禁大喝道:「我手下留情,你兩人要是再不知進
退,可不要怪我手辣了。」

  他雖然志切親仇,不想多造殺孽,是以根本不想将這兩人傷在掌下,但這瘦
佛胖仙兩人心裏卻另有想法。

  他們想這少年武功雖高,但方才也許隻是自己一時大意,是以才會失手,若
說自己兩人聯手還敵不過這少年的赤手空拳,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之事,莫說他
兩人不信,此刻使是有别的武林中人在旁,隻怕也萬萬不會相信此事。

  又是數招已過,那些紅裳少女見到這瘦佛胖仙兩人一刀一劍配合得的确巧妙,
看來仿佛有如水銀瀉地一般,一片光幕将楊孤鴻密不透鳳地圍在中間,她們實在
想不透楊孤鴻是怎麽将這些招式避開的,這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之事。

            第012章李莫愁的幫兇

  楊孤鴻雖然知道自己此刻已在虎之中,随時都有人趕來助陣,但他心存忠厚,
卻不想速戰速決地将這兩人解決,又見到這兩人的刀劍招式不但配合佳妙,而且
俱都是武林罕見的招式,他生性好武,便又起了将這些招式多看上一遍的好奇之
心,是以這兩人雖然對他招招俱下辣手,他卻隻是一味閃避,并不還手。

  但這瘦佛胖仙兩人卻變得更焦躁起來,這小金山中,此刻高手雲集,雖然都
同是被那李莫愁邀來的,但其中卻有些人素來與他不熟,此刻若是見了他兩人久
戰一個少年不下,必定會對他兩人加以汕笑。

  這兩人一念至此,忽地一起低嘯一聲,招式又自一緊,刷刷刷刷刷,一連數
劍,呼呼呼呼,一連數刀,刀刀劍劍,都往楊孤鴻前胸後背刺去,楊孤鴻劍眉軒
處,心中已動真怒,目光五分,隻見矮胖道人一劍當胸刺來,左掌突然穿出。

  胖純陽隻見他左掌五指俱都微微屈起,隻當他又要施展那一手彈指的絕技,
心中一吓,劍鋒便斜斜向右一偏。

  哪知楊孤鴻右掌又倏然穿出,左掌五指平伸,右掌亦五指隻聽又是「铮」的
一聲。

  瘦彌陀力劈而下的刀鋒,被楊孤鴻反彈而上的劍柄一彈,隻覺右臂發熱,全
身一震,長刀竟脫手飛了出去,飛向那群紅裳少女。

  紅裳少女齊地一聲嬌喚,四下避開,隻見這柄長刀在夜光之中,仍然爛燦如
銀,有如一道銀芒般飛來。

  在這刹那之間,瘦佛胖仙兩人掌中的兵刃竟都已脫手,他兩人竟都退到一邊,
瞪着眼睛發愕,心中既是驚駭,又覺羞憤,卻又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楊孤鴻這一
招究竟是如何發出的。

  「嗤」地一聲,長刀插到地上,瘦彌陀目光雖仍向楊孤鴻怒目而視,心中卻
大生怯意,恨不得腳底揩油一走了之。

  胖純陽生性較烈,狠狠的瞪了楊孤鴻幾眼,突然喝道:「你快來将我一刀殺
死,要麽便說出你的姓名,總有一天,我要來複仇。」

  楊孤鴻淡淡冷笑一聲,還未答話。

  哪知——山道側被夜色籠罩着的山林中,突又傳出一陣格格怪笑。

  這怪笑之聲不但來得極爲突然,而且笑聲之森冷怪異,當真是難聽到了極處,
就算是枭枭夜啼難聽的程度也不及這笑聲一半,隻聽着紅裳少女們一個個緊握着
手掌,渾身悸栗,瘦佛胖仙兩人對望了一眼,也不禁機伶伶打了個寒噤。

  楊孤鴻雖仍昂然卓立,心胸之間也像是突然泛起一難言的感覺。

  隻見這山林陰影之中,随着這「格格」的怪笑之聲,突然緩緩走出三個又矮
又胖的人來,楊孤鴻定睛望去,隻見這三人不但高矮如一,肥瘦相同,身上的裝
束打扮,竟也完全一模一這三人身上穿着的,競都是一襲五色班爛的彩衣,雖在
深夜之中,這三人身上的彩衣看來卻仍然閃閃生光,一陣風吹來,彩衣随風飄動,
非絲非緞,也看不出是何物所做。

  他們腰畔,俱都懸着一柄長劍,劍鞘之上,滿綴珠寶,襯着這閃問生光的彩
衣,更覺絢麗奪目,燦爛光輝,不可方物。

  方才楊孤鴻見了胖純陽,隻當他已可算是全世界最矮最胖的人了,哪知此刻
一見這三人,竟似還要比胖純陽胖上三分,矮上三分,一眼望去,競像是三個發
光滾來的圓球。

  這三人一起舉步,一起緩緩走到近前,最右的一人突然張口說道:「我是哈
大!」

  中間的一人随即接口道:「我是哈二!」

  左側的一人竟也立刻接道:「我是哈三!『這三人不但嗓音怪異,而且說話
的語聲更是怪異,楊孤鴻一愕,想了一會兒,才知道這三人原來是在自報姓名。
他想起方才那一僧一道不但不說自己的姓名,要叫人去猜,而直到此刻,還是沒
有說出他們的姓名來,但這三人卻任話不說,先就道名,再加上名字的古怪,楊
孤鴻心裏好笑,但想到這小金山中竟有這麽多怪人,而且一個怪勝一個,一個強
勝一個,卻都是與自己爲敵的,不禁又笑不出來。哪知這三個姓黎的怪人說完了
恬,突然又一起伸出了大拇指,向楊孤鴻一揚,齊聲道:」

  好啊,好啊!「楊孤鴻反一愕,雖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看來卻像是在贊
揚自己。

  隻聽那哈大伸着大指,說道:「你格人哪,武功真好啊,居然把扶桑三島上
頂頂好的大劍客的本事學會了,自從我上次見過柳生刀馬守用過這一招之後,我
就沒有見到有人能将這一招用得這麽好的。」

  他說起話來,生像是卷着舌頭,楊孤鴻聽得滿頭大汗,才算聽懂一些,心頭
卻已大駭。

  原來他方才施出的雙掌合拍的那一招,少林一位高僧東遊粵境時,從一個浪
遊至中國的扶桑浪人學得,再加以變化改良的,據那扶桑浪人說,這一招的來曆,
是日本天下武術總教練,也就是日本武術的第一門派柳生英雄派的絕技,這日本
浪人本是柳生門中的高手,因爲犯了門規,畏罪潛逃,才逃到中國來,在縣境中
也曾出過一陣風頭,後來見着少林方丈,才知道中原武功的深奧,實是深如滄海,
自己的這點武功,不過是滄海中的一粟而已,再也不敢在中國稱雄了。

  哪知這三個彩衣怪人一見面就喝破了這一招的來曆,楊孤鴻自是大感意外,
卻聽得哈大格格一陣怪笑,竟向那瘦佛胖仙道:「

  我先前以爲你兩個武功好,哪知——嘻嘻,卻一點兒用也沒有,你兩個還發
什麽威,炔回家算了。「瘦佛胖仙兩人面上陣青陣白,胖純陽身上的肥肉也動不
起來了,像隻死豬似的呆立了良久,楊孤鴻望了他一眼,見他嘴皮動了兩動,似
乎還想說話的樣子、便朗聲說道:」在下楊孤鴻,兩位如果有意複仇,隻管來尋
我使是。「

  瘦佛胖仙對望了一眼,齊暗地歎一聲,想到自己兩人雖然稱雄一世,卻敗一
個少年手上,心裏又是難過,又是灰心,狠狠瞪了那着彩農怪人一眼,掉頭就走,
連落在地上的刀劍都不要了。

  哈大、哈二、哈三,一起怪笑了起來。哈三怪笑道:「這種衰敗還出來現身,
真是丢人!」

  楊孤鴻原來以爲這三人與那胖瘦僧道兩人本是一路,此刻見他們對自己如此
贊揚,對那僧道兩人卻如此謾罵,心下不禁大奇。

  他卻不知道這三人本是海南劍派中的高手,曾經遠遊扶桑,是以一眼便看出
楊孤鴻那一招的來曆。

  這三人來到中原後,亦被李莫愁請來助陣,但他們三人久居海外,對中原武
林中人多不熟悉,也看不起,這其中他們尤其看不起那胖仙瘦佛兩人,在這數日
之中已冷言熱語相互罵了多次,這三人武功雖不錯,但卻不識中原言語,說起恬
來已是吱吱格格的讓人聽不清楚,與人相罵,自然更不是人家的敵手,是以便受
了那瘦佛胖仙不少氣。

  因之他三人便對瘦佛胖仙大有惡感,方才楊孤鴻與瘦佛胖仙動手之際,他三
人隻在林中看得清清楚楚,卻不出來幫助,隻等到瘦佛胖仙不敵,他三人才慢條
斯理地走來,一面故意對楊孤鴻恭維,一面又向瘦佛胖仙二人笑罵。

  楊孤鴻隻見這三人望着瘦佛胖仙一肥一瘦、一高一矮兩條身影幾個起落消失
在夜色中,笑得更是得意,心中不禁暗忖:「這三人究竟是怎麽回事?說起話來
卻又不像人說的,起的名字,更不像是人的名字,但看來武功卻像是甚爲淵博,
但三人此刻突然現身,究竟與我是友是敵呢?」

  目光擡處,卻見這三人笑聲突然一起頓住,面容立刻變得森冷異常,六道冰
冷的目光,一起望向楊孤鴻,哪裏還有半分贊揚之意。

  于是楊孤鴻便又一次戒備起來,對這三人他并無絲毫畏意,使他心裏有些着
慌的是這小金山中不知還有多少怪人,要是像這樣一個接着一個的現身,車輪大
戰,倒的确是件讨厭的事。楊孤鴻見這三人面色突變,心中亦有些懷恨,隻見當
中那哈二突地搖搖晃晃地向自己走了過來,且又桀桀怪笑道:「你叫什麽名字?
跑到這裏幹乜野—」

  說到一半,他忽然想想「乜野」兩字乃是自己家鄉的話,别人怎會聽得懂,
又想了想,方自接着又道:「跑到這裏幹什麽,我看你最好也像剛剛那兩個人一
樣,快些回家去吧!」

  楊孤鴻劍眉一軒,朗聲道:「在下若是要上此山,世上便無一人能叫在下下
山的。」

  那哈二格格的又是一陣怪笑,伸出手掌,這次卻将食、中、無名三指一起壓
在拇指之下,伸了隻小指出來,在楊孤鴻面前搖了兩搖,指了兩指,方自怪笑着
道:「你不要以爲你真的好,在我們面前,你不過是這個:」

  楊孤鴻呆了一呆,道:「哪個?」

  轉念一想,方自回過意來:「這個想必就是小指了!」

  哪知道哈二怪笑未絕,突然反手一抽,抽出腰畔長劍,左腳一溜,右腳斜進,
踏奇門,走偏鋒,刷地一劍刺向楊孤鴻,劍光缭繞,劍尖顫動,卻停留在楊孤鴻
面前三寸之處,他笑聲方自一頓,又道:「你下不下山去?」

  楊孤鴻心裏有氣,亦自伸出手掌,将食、中、無名三指,一起壓在拇指之下,
冷笑道:「我不下山去!」

  右手小拇指,突地對準劍尖一彈,喝道:「你才是這個!」

  哈二方才抽劍出劍,再加上劍尖的這一陣顫動,俱都快如閃電,的确是要百
數十年精純的功夫,他隻道這少年會對自己的武功驚駭,哪知人家卻依然昂然卓
立,無動于衷,他心裏已有些奇怪,等到楊孤鴻像他一樣伸出手掌來,他心裏便
更大奇,方待喝問,哪知隻聽「嗡」的一聲清咳,自己手中長劍竟似突然被大力
一震,再也把持不定,蹬蹬連退兩步,劍身搖搖欲墜,他拼命握緊手掌,才真沒
有脫手飛去,但覺得右臂發麻,虎口發熱,楊孤鴻若是再來一下,長劍便要飛出
去了。

  他呆呆地愣了半晌,卻還是不明白對方使的是何手段。

  楊孤鴻冷笑一聲,道:「這一招是什麽來曆,你可知道?」

  哈大、哈二、哈三久居海外,雖然方才喝破了楊孤鴻那一招的來曆,但楊孤
鴻此刻使出這種中原的精微武功,他三人如何知道,一時之間三人面面相觑,竟
都呆住了。

  楊孤鴻見他三人呆瞪,又自冷笑一聲,緩步走過哈二身側,向山上走去,目
光擡處,卻見那些紅裳少女在這一刻功夫都走得不知去向,連車上的車夫都沒有
了,隻剩下一輛空車,停在道旁。

  此刻他自知自己向山上每走一步,便距離虎更近一步,但事已至此,他再若
下山,豈非要讓别人恥笑。

  要知道他生性本是甯折毋回之人,勇往直前不肯回步,當下緩緩向山上走去,
心中一面在尋思該如何應付山上的敵人,一面卻在暗中留意,身後的這三人會有
何舉動。

  來自海南的哈氏三劍,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呆呆地愣了半晌,三人見了楊
孤鴻這樣深不可測的武功後,都在暗問自己:「該怎麽辦?」

  他們側眼見楊孤鴻向山上走去,自己若是不加攔阻,則海南三劍的顔面何存,
但自己若是加以攔阻,卻未必是這少年的敵手,若是敗在這少年的手下,那豈非
更加是求榮反辱?

  三人四下看了一眼,隻見夜色沉沉,空山寂寂,除了自己三人和這少年之外,
便再無人蹤,三人又對望一眼,心裏各自想道:「這裏沒人看見,我走了也沒有
人知道。」

  要知道這三人與李莫愁本非深交,他們自然不會爲她賣命。

  三人自幼生長一處,心意本就相通,各自打了個眼色,便齊地向山下驚去,
楊孤鴻走得極慢,隻道這三人會從背後向自己襲擊,哪知走了十數步,等了許久,
背後仍是寂無聲響,他心裏奇怪,頓足轉身望去,隻見一條小路,婉蜒返向山下,
夾道兩行林木,右面林木斜下,想是山邊,左面林木斜上,想是山崖,這兩行林
木,此刻俱是寂無人聲,那三個彩衣怪人早已不知潛到哪裏去了。

  想到方才這三人那種趾高氣揚的樣子,他心裏有些好笑,但轉身望向山上,
亦有一條山路,婉蜒着通了上去,亦有兩行林木,夾道而立,這山上深沉的夜色,
雖和山下完全一樣,但在這深沉的夜色中究竟隐藏着什麽,卻令他難以推測,他
腳步一頓,仿佛打了個寒噤,暗自忖道:「此山如此之深,李莫愁究竟在山中何
處,我也不知道,那些紅裳少女們又都走了,我也不如下山去吧。」

  但心念轉處,他不禁又暗笑自己:「楊孤鴻呀楊孤鴻,你若是不敢上山,隻
管也如那些人一般溜走好了,又何昔替自己找個借口,你此番上山,若然找不着
人家,難道人家便不會來找你嗎?」

  一念至此,他一挺胸膛,向山上走去。

           第013章和尚廟裏的女人

  楊孤鴻戊未時分離開臨安城,一路行來,又遇着這些變故,亦不知時間過了
多久,隻覺此刻夜色越來越深,天上星河耿耿,地上林木蒼蒼,一時之間,他仿
佛又覺得天地雖大,卻隻剩下了他一個人,不禁百感叢生,竟高聲朗歎道:「飓
作海渾,天水溟荒,雲屯九河,雪立三江,夢幻去來,誰少誰多?

  彈指太息,浮生幾何!

  要知道他此刻本想引出别人來,是以才将這有宋一代詞豪之譽蘇拭的四言古
詩随意擇了兩段,高聲念出,但念了幾句,四下仍是空山寂寂,靜無人聲,他想
到「彈指太息,浮生幾何!」

  不覺将這兩句又低誦兩遍,意興突然變得闌珊起來。

  此刻他漫無目的之地,亦不知李莫愁設下的大會會址,究竟是在何處,是以
便未施出輕功,隻是信步而行,突然瞥見前面夜色谷中,有幢幢屋影,他精神一
振,急步走了過去,隻見前面山道旁的一片土崗之上,竟建着一座寺觀,他一掠
而上,卻見這座寺觀已頗爲殘破,大門前的匾額之上,依稀可以辨出是「蘭甯寺」
三個金漆剝落的大字。

  他失望地歎息一聲,知道這破廟與這李莫愁定無幹系,但百無聊賴之中,他
躊躇半晌,竟走進大殿,目光望處,卻見這沉落的夜色之中的佛殿,神台佛像,
競還俱全,當中供着一尊丈餘佛像,垂首低眉,似乎在爲世人默禱,又似乎在憐
惜着世人的生老病死,無限愁苦。

  方從十丈紅塵、江湖仇殺中走來的楊孤鴻,鬥然來到這樣所在,見了這尊佛
像,一時之間,心中亦不知什麽滋味,目光四轉,隻見這佛殿四壁似乎還畫着壁
畫,雖然亦是金漆剝落,但亦可依稀辨出是佛祖當年在菩提樹下得道正果的故事。

  他方才不顧一切危險之下,決心要到這小金山來的時候,隻道來到這小金山
上,處處俱是害人的陷阱,哪知走了一段,他雖然大叫大嚷,卻無人來睬他,他
自己竟來到這種地方。

  前行兩步,他移動的人影,劃破了滿殿的星月之光,一陣夜風吹來,他望着
這佛像,這圖畫,一時發恨嗔喜,百感俱生,交相紛替,但倏而升起,倏然落下,
有時心中卻又空空洞洞,似乎什麽也想不起了,他長歎一聲,尋了個神像前的殘
破蒲團,拍了拍,哪知上面卻無塵上,他心一奇,矮身坐了下去,方自暗中尋思。

  卻聽萬籁俱寂之中的大殿,突然傳來「笃」的一聲木魚之聲。

  楊孤鴻心中一震,凝神聽去,隻聽這「笃笃」的木魚聲似乎來自殿後。

  刹那之間,他心弦爲之大驚,刷的站了起來,佛殿中有木魚聲傳出本是天經
地義之事,一點用不着驚慌,楊孤鴻眼中看來,在這小金山裏一切便都似乎有些
異樣,何況這佛廟是如此頹敗,時光是如此深夜,在這深夜的破寺中會有木魚之
聲,也确非尋常之事。

  聽了半晌,那木魚聲仍然「笃笃」敲個不停,他暗中吸了口長氣,衣袖微拂,
刷的掠入後院,隻見後院中的一個偏殿的窗紙上,果然有昏黃的燈光映出,而這
笃笃的木魚聲便是從這偏殿傳來,楊孤鴻身形不停,筆直的掠了過去,隻見窗框
緊閉,隻有最上面一格窗紙似乎有個豆大的破洞。

  深夜荒寺之中有人念經,已是奇事,而在這種荒寺中竟有如此完整的窗戶,
似乎更是件奇事,楊孤鴻心中疑雲大起,毫不考慮地縱身躍上,一手搭上屋檐,
湊首從那破洞中往裏一看,卻見這偏殿中四下空空蕩蕩的,隻有當中一張神桌,
上面供着一面靈牌,靈牌旁一盞孤燈,燈光昏暗,靈牌上的字迹又小,上面寫的
什麽,一時無法看清,但神台前跪着一人,雖其背向楊孤鴻,他卻可分辨出是個
女子。

  這女子一身玄色素服,長發披肩,如雲如霧,楊孤鴻心中一驚,這佛寺之中
怎麽會有個長發的女子?

  隻見這女子雙肩聳動,不住地敲響木魚,口中似乎也在念着佛經,深沉的夜
色,昏黃的燈光,空洞的佛像,襯着這孤孤單單跪在這裏的女子,凄凄涼涼的木
魚聲,讓人聽了,心底不由自主的泛起來一陣寒意。

  楊孤鴻手掌一松,飄身落在地上,心中暗忖:「這女子不知是誰,怎地深更
半夜地跑到這荒寺來念經——」

  心念一轉:「噢,是了,這女子想是個帶發修行的尼姑,因看這荒寺無人,
便在此處住下——不知她知不知道,這小金山中轉瞬便要變成江湖兇殺之地,再
也容不得她在此清修、」他心念數轉,突地想到這女子既然在小金山上居住,不
知是否知道那李莫愁在此的行動,他心中一面想着,一面便停步向這偏殿的門戶
走去,方且走到門口,隻聽裏面木魚之聲未停,卻已傳出一個冰冷的聲音緩緩說
道:「進來!」

  此刻他雖未施展輕功,但腳上卻仍走得甚輕,這偏殿中誦經的女子,竟然聽
出他的腳步聲,楊孤鴻心中不禁又爲之一震,沉聲道,「在下有一事相問,深夜
打擾,還望女居士恕罪。」

  隻聽裏面似乎冷冷哼了一聲,木魚之聲突然頓住,楊孤鴻硬着頭皮推開了門,
卻見裏面素服披發的女子仍然背門而跪,動也未動,但神台上的靈位,卻已無影
無蹤了。

  楊孤鴻心中狐疑,輕輕幹咳一聲,那女子一掠秀發,緩緩回過頭來,楊孤鴻
一見這女子之面,心中不由更大吃一驚,呆呆地愣在那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女子一眼望見楊孤鴻,神色亦突然一變,但瞬即輕輕歎了口氣:「原來是
你!」

  她言語之間毫無故意,楊孤鴻不禁又爲之大奇,原來這位女子競是那李莫愁
最鍾愛的弟子洪淩波。

  在這刹那之間,他眼前似乎又泛起了數日之前,初見到這少女的景象。

  那時她媚笑如花,言語如水,卻又能在言笑之間,置人死命,而此刻她卻是
一身素服,眉峰斂愁,哪裏還是數日前的樣子,在這短短數日之間竟使這明媚刁
蠻的少女一變而爲如此悲怨,的确是楊孤鴻料想不透之事。

  他呆呆地愣了半晌,方自幹咳一聲,緩緩道:「原來是洪姑娘。」

  連退三步,退到門邊,腳步突又停下,暗忖道:「楊孤鴻呀楊孤鴻,你到這
小金山上,不就是爲着要見此人嗎?怎的一見到她,你就要走,」

  跨前一步,沉聲又道:「夜深如此,洪姑娘一人在此,卻是爲着什麽呢?」

  洪淩波回過頭,望了望面前的木魚,突地苦歎一聲,緩緩直:「你與我數日
前雖是敵人,但現在我已不想與你爲敵,不過——我在這裏于什麽,也不關你事,
你還是快些走吧!」

  她說到後來,言語中又露出了昔日的鋒芒,楊孤鴻聽了又果了一呆,他實在
不知該如何與這少女應對;呆立半晌,心念突然一,動,脫口道:「姑娘在此誦
經,不知是爲誰呢?」

  隻見洪淩波猛一口頭,一雙明媚的秋波中突然射出逼人的光芒。

  方要答話。哪知——門外突然響起一暴喝,一條長大的人影,夾着一般強烈
的風聲,和一陣嘩然的金鐵交嗚之聲,旋風般的撲了進來。

  神桌上燈光一花,楊孤鴻心中一驚,隻覺此人來勢猛急,方自轉制望去,隻
覺身前風聲激蕩,已有一條長杖,劈面向自己打了下來。

  楊孤鴻大喝一聲:「是誰?」

  身軀猛旋縮開三尺,但聽「砰」的一聲大震,地上火光四濺,原來方才這一
杖擊他不着,竟擊在地上,将上的碩沃舌得粉碎,激出火花,這一杖的力道之猛,
可想而知。

  楊孤鴻莫名其妙避過來人擊的這一杖,還未看清這人究竟是誰,哪知這人勁
力驚人,一杖雖然擊在地上,但手腕一挑,次招随上,嘩啦啦一陣金鐵交鳴,又
是一杖,向楊孤鴻攔腰掃去。

  若在平日,這人的杖勢雖然驚人猛烈,但以楊孤鴻的功力,不難施出四兩撥
千斤的内家功夫,輕輕一帶,便可使此人鐵杖脫手,但他從這鐵杖上發出的這陣
金鐵交鳴之聲中,卻聽出此人是誰來,便不施展殺手,縱身一躍,躍起丈餘,隻
覺一陣風聲從腳底掃過。

  他實不願與此人交手,伸手一招,掌心竟吸着屋頂,他身形一弓,整個人竟
都貼到屋頂上,目光下掃,朗聲喝道:「大師請暫住手!」

  那突然閃入的長大人影,連發兩招,俱都是少林外家的絕頂功夫,隻道對方
在這間并不甚大的房間裏一定難以逃過自己聲威如此驚人的兩招,哪知他兩招一
發,對方卻連人影都不見了。

  隻聽到楊孤鴻在屋頂上發聲,他方自擡目望去,見到楊孤鴻這種絕頂功夫,
心中亦不禁一驚:「哪裏來的毛頭小子,竟有如此功夫。」

  但他生性剛猛曠強,雖然心驚,卻仍大喝道:「臭小子,有種的就下來,不
然灑家跳上去一杖把你打死。」

  原來此人便是江湖上最最喜歡多管閑事的少林門人麻煩頭陀,他聽了洪淩波
的話,和她一起來到小金山,但當他見了小金山上的一些邪門外道,卻又相處不
慣了,本來早就要下山走了,但洪淩波卻費了千言萬語,将他挖住,他心裏雖不
願,但一來心性喜歡多事,二來對洪淩波也有些喜愛,便勉強留了下來。

  此刻洪淩波在内殿誦經,他卻在外面望鳳,不準别人進來,哪知就在他出去
方便之際,楊孤鴻卻恰巧闖了進來,他方便過後,聽到裏面有人語之聲,跑來一
看,競是那個被洪淩波指做強盜的少年,便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了進去。

  哪知洪淩波此時卻又叫他住手,他生性莽撞,哪裏知道其中曲折,怪愕地望
着洪淩波,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解釋。

  哪知洪淩波卻又幽然長歎一聲,道:「這人不是強盜,我——我和他還有話
說,大師還是出去吧,不要再讓别人進來了。」

  多事頭陀心中更奇怪,想了半天,狠狠一跺腳,道:「你們這些年輕人,真
是奇怪。」

  一搖方便鏟,大步走了出去。

  楊孤鴻見了這高大威猛的和尚對這少女的話竟是言聽計從,不禁暗中一笑,
輕身落了下來,他到想聽聽洪淩波有何話要對他說。

           第014章洪淩波梨花帶雨

  隻見洪淩波長歎聲中突然緩緩從身上拿出一物來,楊孤鴻轉目望去,隻見竟
是方才放在桌上的自木靈洪淩波将這面靈位又放到桌上,燈光下,楊孤鴻隻見上
面寫着竟是:「先父洪公,先母孟大夫人之位!」

  隻見她目光中滿含悲傷,睫毛上滿沾淚光,眼簾一夾,兩粒晶瑩的淚珠,便
緩緩地自面頰流下,她也不伸手擦拭一下,隻是幽幽歎道:「我真是命苦,一直
到昨天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可是——我……我直到現在,還不知道我爹爹
媽媽是怎麽死的——」

  她抽泣着語聲一頓,楊孤鴻隻見她哭得有如梨花帶雨,心中亦大感凄涼,卻
見她語聲一頓,突然長身站了起來,向楊孤鴻緩緩走了過來,楊孤鴻見她兩眼直
視,行動僵硬,像是入了魔似的樣子,心裏又是憐惜,又是難過,沉聲道:「姑
娘,你還是……還是……」

  他本想說兩句安慰的話,但說了兩聲「還是」卻還是沒有說出來,隻見洪淩
波緩緩走到他面前,突然雙腿一曲,踐地跪了下去。

  楊孤鴻大吃一驚,連連道:「姑娘,姑娘,你這是幹什麽?」

  側身一讓,讓開三步,想伸手扶起她來,又不敢伸手,終于也噗地跪了下去。

  深夜之中,佛殿之内,靈台之前,這對少男少女竟面面相對地跪在一起,麻
煩頭陀方才雖然走了出去,但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此刻又跑了進來,見到這種
情況,不禁大感吃驚,呆呆地愣了半晌,心中暗道:「年輕人真奇怪。」

  但卻終又蹑手蹑腳地退了出去。

  楊孤鴻跪在洪淩波對面,心裏雖有許多話說,卻不知該先說哪句才好。

  隻見洪淩波一雙秋波之中,淚珠籁籁而落,良久方才強忍哭聲,抽泣着道:
「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

  楊孤鴻一愕,他真的不知道這六字是什麽意思,不禁脫口道:「知道什麽?」

  洪淩波伸出手來,用手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她聽了楊孤鴻的問話,再想到
自己方才說的那六個字,心裏也覺得有些好笑,自己怎會說這樣無頭無腦的話來,
但她此刻正是滿心悲昔、哀痛欲絕,哪裏笑得出來。

  她又自抽泣半晌,方自說道:「我知道隻有你知道我爹爹媽媽是怎麽死的,
也隻有你知道我爹爹媽媽的仇人是誰,是不是?」

  楊孤鴻大奇:「她是如何知道我知道?」

  一時之間,心中猜疑大生,竟忘了回答她的話。

  洪淩波淚眼模糊,凝視着他,見到他的神情,又自抽泣着追:「我知道我以
前不好,對不起你,但是我……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你要是告訴了我,我…
…我會感激你一輩子。」

  楊孤鴻長歎一聲,這刁蠻驕傲的少女,此刻竟對他說出這樣哀懇的話來,他
非但不覺得意,反而有些難受。

  卻聽她語聲微頓,又道:「這些事,唉——我說給你聽沒有關系,你可千萬
不要告訴别人,昨天晚上,我已經睡了,窗外突然有敲窗子的聲音,我大吃一驚,
要知道我睡的地方是在後面,前面的一排客房裏不知住了多少武林高手,這人竟
能跑到我窗外來敲窗子,我心裏又吃驚又奇怪,不知道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

  聽她說到這裏,楊孤鴻也在暗問自己:「這人不是火眼金睛,卻又是誰呢?
他怎麽會知道這個秘密?」

  隻聽洪淩波接着道:「那時我心想這人一定不是外來的人,因爲江湖中能在
這麽多武林高手住的地方跑到後園來的人,簡直太少了,我以爲這又是那些讨厭
的家夥,跑來……跑來讨厭了。」

  楊孤鴻心中一動,想到車中那些少女說的話,又想到那個叫做什麽花郎畢五
的人,心裏有些好笑,但他此刻心中亦是沉重萬分,這點好笑之意,在心中一閃,
便被那沉重的愁緒壓了下去。

  說到這裏,洪淩波語聲亦自一頓,像是有些羞澀之意,但瞬即接道:「我心
裏又恨又氣,悄悄披了件外衣,跳下了床,卻從另一個窗口掠了出去,準備給這
厮一個教訓,哪知我掠到窗外,四顧一眼,窗外竟無人影,我方自有些奇怪,哪
知背後卻有人輕輕一笑,沉聲說道:」

  我在這裏。「」她透了口氣,又道:「那時我真是吓了一跳,心想這人的輕
動竟然這麽高,趕緊回過頭去一看,才知道這人竟就是那武林中輕功最高的人,
所以才能在這麽多高手住的地方,出入自若,唉——莫說是我,隻怕師父也不見
得能摸得着他的影子。」

  楊孤鴻雙眉一皺,低語道:「武林中輕功最高的人……是誰?」

  但那洪淩波接着說的卻是:「這人你大概也是認得的,他就是那『絕情谷主』
公孫止,他——」

  楊孤鴻渾身一震,脫口呼道:「絕情谷主公孫止?」

  洪淩波點了點頭,奇怪地問道:「你不認得他嗎?」

  那洪淩波見到楊孤鴻不再說話,便接着說道:「這絕情谷主公孫止和師父本
是素識,以前也常來往,直到近來才沒有見過他的人,我從師父口裏還時常聽到
師父要找他,這時我見他突然來了,不去找師父,卻來找我,心裏大爲奇怪,他
看了看了我,笑了笑,劈頭第一句話竟然就是問我:」

  你知不知道你的爹爹媽媽是誰?要不要我告訴你?『「她幽幽地長歎一聲,
又道:」

  自從我懂事以來,這個問題我已不知對自己問過多少遍了,我坐着也好,站
着也好,吃飯也好,無時無刻不在想知道這個問題的解答,我對這絕情谷主心裏
雖然有些懷疑,但他這第一句話,卻問進了我的心裏。「楊孤鴻心中思潮反複,
呆呆地聽着她的話,這兩人一個說得出神,一個聽得出神,竟忘了兩人俱都還跪
在地上,誰也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隻見洪淩波又道:「當時我心裏一動,就求他告訴我,哪知他又對我笑了笑,
要我先把師父捉回山裏來的一個少女放出來,他才告訴我。」

  「唉,我雖然知道這家夥一定做了對不起師父的事,是以師父才會把他的女
兒禁閉起來,我也知道他雖然武功很高,卻不敢見師父的面,也不敢在這種地方
到處搜索,是以才來要挾我,但這件事卻的确打動了我的心,莫說他要我做這件
事,他就是要叫我做比這再困難十倍的事,我也會答應的。」

  楊孤鴻聽到這裏,不禁皺眉歎道:「他女兒,那麽豈非就是公孫綠萼?」

  洪淩波颔首道:「是的,原來你也知道他女兒的名字。」

  楊孤鴻道:「然後呢?」

  洪淩波眨了膽眼睛,像是強忍着眼中的淚珠,又自歎道:「然後他就告訴了
我爹爹媽媽的名字,還說我爹爹媽媽是被人害死的,我聽了這話,心裏真有說不
出的難受,恨不得馬上就找着害死我爹爹媽媽的仇人,隻是他那女兒在旁邊不懷
好意地望着我,我忍住氣,問他我仇人是誰。」

  楊孤鴻劍眉一皺,問道:「他怎地不告訴你?」

  洪淩波幽幽一歎,說道:「他聽了我的話,臉上就露出很爲難的樣子來,這
時候旁邊突然有人聲走動,他似乎大吃一驚,連忙拉起了他女兒的手,如風掠走
了,唉——他輕功實在高妙,手裏拉着一個人。我仍然追不到,我也怕師父發現
我偷偷放走了人,隻得跑回房裏。我心裏又怨恨,又難受,聽外面風吹樹木的聲
音,像是海中的波浪一樣,起伏不定,我心裏也起伏不定,直到天亮,哪裏能夠
人睡。」

  說着說着,她眼淚終于不能自禁地流了下來,她又伸手一拭,接着道:「今
天我見着師父,師父正在爲着突然丢了個人而大發雷霆,我也不敢将這事說出來,
隻有自己偷偷爲爹爹媽媽做了個靈位,一個人跑到達裏來,爲他們念經,唉——
我嘴裏雖在念經,心裏卻在想着害死我爹爹媽媽的仇人是誰呢?」

  她目光一瞟楊孤鴻,又道:「我看見你來了,心裏難受得很,也不想和你爲
敵,哪知……」

  她頓住話聲,緩緩的垂下了頭,楊孤鴻望着她的頭發,心中卻在暗中思忖:
「那絕情谷主如此做法,想必是爲了想借我兩人之手,除去李莫愁,因爲那李莫
愁想必已恨他入骨,一定要殺了他才甘心,但是,他又怕我不是李莫愁的敵手,
李莫愁将我殺了,他固也稱心如願,但李莫愁知道了這些話是誰說的,他便更是
不得了了,是以他不親口告訴洪淩波,卻叫洪淩波來問我,唉——此人用心之歹
毒,實在有如蛇蠍!」

  可是,這個公孫止又從哪裏知道我的存在的?莫非自己在和李莫愁麻煩頭陀
交手之際,他都躲在暗處偷看着?想來公孫止也是個好色之徒,定然是迷戀上了
李莫愁,卻也得罪了李莫愁,他明求暗搶都不行,所以徹底與李莫愁反目成仇,
也想除之而後快了。

  方才洪淩波說話之際,他便一面在心中尋思,這些推測,卻是他經過多次思
考然後歸納所得,也正是那絕情谷主的用心所在。

  他如此做法,不出楊孤鴻所料,的确是想假楊孤鴻與洪淩波兩人之手,除去
自己的心腹大忌,縱然他兩人不是李莫愁的敵手,極可能被李莫愁殺死,但李莫
愁殺了自己的愛徒,心裏也不會好受,何況楊孤鴻也是他極思除去之人。

  絕情谷主公孫止一生喜用借刀殺人之計,這次他做得更是得意,不管此事如
何發展,對他卻隻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一時之間,楊孤鴻的心中憤怒填膺,對這絕情谷主産生了怨恨之心,誓要除
之而後快,當然,更要把他的女兒公孫綠萼收服在懷。

  隻聽那洪淩波一歎又道:「我什麽都告訴了你,你也該告訴我了吧?」

  楊孤鴻望着她那一雙滿含懇求期待之色的眼睛,方待張口。

  哪知——前殿中突又傳來一聲暴喝,隻聽那麻煩頭陀大聲吼道:無論你是誰,
若想到裏面去,先吃灑家一杖。「楊孤鴻、洪淩波突地一驚,這才想起自己還是
跪在地上,不約而同地長身而起,兩人面面相對,方自對了一眼,隻聽院中已躍
入兒個人來,呼叱相擊之聲,也傳入院中。楊孤鴻來不及答案,立掌一揚,」

  呼「地煽滅了桌上燈火,卻将燈旁的靈位,也震落到地上,洪淩波此刻雖心
神大亂,卻仍低聲問道:」

  是誰?是誰?「此刻院中搏鬥之聲更急,麻煩頭陀連連厲吼,好像遇着了強
敵,厲吼聲中,一個又尖又細的聲音不住地冷笑道:」我早就知道你這和尚不是
好人,想不到你還是卧底的奸細。「

  另一個破鑼般的聲音亦自喝道:「你們兩個小子快滾出來,哼哼——要想到
這裏來撒野,真是瞎了眼睛。」

  楊孤鴻心中一驚:「難道他們已知道我們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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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29 07:2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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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5章公孫止的下流弟子

  又微一遲疑,隻聽外面遠遠一個聲音大聲叫着道:「在這裏,在這裏,牛兄、
蕭兄,快出來,這兩個小子跑下山了。」

  楊孤鴻心中又自大奇:「是誰跑下山了,難道他們追的不是我們?那麽他們
又是誰呢?」

  洪淩波心中,此刻亦是驚疑不定,她知道外面的人都是自己師父請來的武林
高手,也知道他們追捕的不是自已,但自己此刻這副模樣,又和這少年楊孤鴻在
一起,亦是萬萬不能讓人見着的,她立在黑暗之中,進亦不是,退亦不是,一時
之間,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原來方才麻煩頭陀見了楊孤鴻與洪淩波對面相跪,悄悄退到大殿,心中卻越
想越覺納悶,不知這兩個年輕人究竟在幹什麽。

  他本是生性憨直魯莽之人,又喜多事,讓他心裏存個秘密,實在是非常困難,
他在這大殿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會兒站在門口出神,一會兒在大殿中兜着
圈子,直恨楊孤鴻洪淩波二人不能快些出來,告訴自己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但是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他兩人還是沒有出來,麻煩頭陀正自不耐煩,殿
外突然悄無聲息的掠人兩條人影來。

  他目光一閃,黑暗中看不清這兩人是誰,當下一閃身形,在神台前抄起那條
沉重逾恒的方便鏟,攔住那兩人的去路,一聲大喝,又喝道:「無論誰要進去,
先吃灑家一杖。」

  這一聲便是遠在後面的楊孤鴻與洪淩波兩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掠入股的兩人
見到突然有人擋住自己的去路,又聽了這一聲大喝,亦不禁爲之一驚,倏然頓住
身形。

  麻煩頭陀大喝過後,定睛一看,隻見這兩人一個身軀瘦長,手裏倒提着一柄
喪門長劍,一個手裏提着兩條竹節鋼鞭,卻是個駝子。

  三人六隻眼睛目光一對,發現彼此競都是熟人,原來這兩人一是昔年獨行河
西的巨盜陀子林子峰,一是西湖武林的大豪無影羅刹鐵振華,這兩人雖然一個在
西,一個在南,但此刻卻都是被李莫愁請來的貴賓。他們與麻煩頭陀雖然氣味不
投,不相接近,但彼此卻都是認得的。

  麻煩頭陀見了這兩人突然跑來,心中固是一驚,這兩人見了麻煩頭陀突然在
此攔住去路,心中亦是一驚。

  無影喪門人較陰沉,聽了麻煩頭陀的這聲大喝,隻冷冷一笑,道:「有人到
山上撒野,我兩人追蹤來此,大師爲何要攔住去路?」

  麻煩頭陀其實也不知道洪淩波爲什麽要自己攔住别人,但他既已答允于她,
便是天王老子前來,他也斷斷不會放行的,當下一橫手中方便鏟,雙目一張,大
聲喝道:「這裏面沒有人,你們要找人,還是趕快到别處去吧!」

  陀子林子峰亦是性如烈火,哪裏受得下這種腔調,「哇」的一聲大喝,雙管
齊下,兩條鋼鞭,沒頭沒腦的打了下去,麻煩頭陀哈哈一笑,忖道:「你這是要
找倒毒。」

  他天生神力,對敵最喜梗打硬接,一橫方便鏟,左手陽把拿着鏟頭,右手陰
把拿着鏟尾,急的迎了上去。

  隻聽「當」的一聲大震,麻煩頭陀虎口一酸,心中「怦」地一跳,心中暗自
嘀咕:「這小子怎地也有如此力氣?」

  左手一松,右手「呼」地掄起,立劈華嶽,掄了下去,亦是硬摘硬拿的剛猛
招式。

  那陀子亦本以神力稱譽江湖,此刻心中亦吃了一驚。

  卻見對方竟立刻還以顔色,心中亦自有氣,雙鞭一交,天王托塔,又是「當」
的一聲大震,這一下兩人都倒退了三步,麻煩頭陀腳步方自站穩,像是生怕被人
占了先似的,右手一圈,方便鏟「嘩啦啦」打了個圈子,又是一鏟掄下,哪知陀
子竟又不避不閃,揚鞭接了上去。

  「當、當、當」三招一過,陀子雖然好些,但亦被震得虎口發疼,無影羅刹
見這兩人以硬碰硬,對了三招,完全不講招式,又是好氣,又覺好笑,心中暗罵
這兩人全是渾人,手腕一震,震得朵朵劍花,卻從麻煩頭陀身旁側身而過,想乘
他力氣不繼時掠到後院去。

  哪知麻煩頭陀人雖有些渾饨,但武功卻極是精純,一身橫練,更是外家功夫
中的絕頂之處,無影羅刹身形方自掠到後院,他又立刻跟了過來,一言不發,摟
頭就是一鏟,無影羅刹可不敢跟他硬碰,身形一閃,反身一劍,劍光點點,直刺
麻煩頭陀的雙臂肋下。

  這一劍毒辣兇狠,速而且猛,麻煩頭陀知道遇着了紮手貨色,口中喝叱連聲,
施展開少林絕藝蕩魔如意方便鏟法,鏟影如山,金鐵交鳴,和這兩湖大豪鬥在一
處。

  無影羅刹見到這和尚如此糾纏,心中便認定自己追丢的人是在後院,這和尚
亦是卧底的奸細,便尖聲大笑着喝罵起來,那陀子歇息半晌,自覺雙臂已可用上
力了,便也掠了進來,亦自大聲喝罵,兩人以二敵三,劍光鞭影将麻煩頭陀層層
圍住,但仍是未能取勝。

  哪知這時寺外卻響起一個追敵之人的呼喝之聲,說是在下山的道路上發覺敵
蹤,這兩人見這麻煩頭陀越打越有勁,也不願和他纏戰,便進一步刷刷兩鞭一劍,
看來雖然狠辣,其實卻是虛晃一招,招式還未使全,身形便已掠向寺外。

  麻煩頭陀呼呼空搶了幾鏟,哈哈大笑道:「兔崽子真沒有用,溜了。」

  偏殿中的楊孤鴻隻聽洪淩波輕輕歎了口氣,然後又輕輕說道:「走了。」

  他心情亦自一松,要知道他并非畏懼于人,而是覺得自己在此時此地和洪淩
波在一處,被人見了,總是不安。

  是以他此刻亦不覺松了口氣,道:「走了!」

  麻煩頭陀望二人的身形消失之後,忍不住大叫一聲:「他們走了!」

  亦自掠人偏殿,夜色中方便鏟雪亮的鏟頭閃問發光,映着他的面容,亦是得
意異常,洪淩波輕輕的一歎,說道:「大師真好功夫。」

  麻煩頭陀哈哈大笑起來,一手提着方便鏟,一手拍着胸脯,大笑說道:「姑
娘,灑家功夫雖算不得高,但就憑這種家夥,再來兩個也算不了什麽。」

  他又自一拍胸膛:「姑娘,你放心,有灑家在這裏,什麽人也來不了,你兩
個若是還有話說,隻管放心——」

  哪知他話猶未了,楊孤鴻突然冷冷道:「隻怕未必吧……麻煩頭陀大怒之下,
一軒濃眉,正待喝問,但夜色中,隻見楊孤鴻洪淩波四隻發亮的眼睛,卻望着自
己身後,心中一凜,忍不住回頭望去,這偏殿的門檻上竟突然多了兩條人影。這
兩人一般高矮,一般胖瘦,并肩當門而立,望着殿内的三人,似乎亦是進退不得,
麻煩頭陀雙目一張,楊孤鴻已自朗聲道:」

  朋友是誰?何不進來一叙。「原來這三人中閱曆雖以楊孤鴻最淺,但目力之
敏銳,卻還在洪淩波與麻煩頭陀之上,方才說話之際,他已瞥見院中突然掠人兩
條人影,神色似乎頗爲倉惶,落地後便掠了過來,麻煩頭陀話聲未了,這二人已
掠至門口,看見房中有人,似乎亦吃了一驚。

  楊孤鴻隻見這兩人年紀仿佛都在弱冠年間,神色又如此倉惶,顯見得絕非李
莫愁門下,心中一動,突然想起方才寺外那人遙呼的話,便斷定這兩人便是前來
探山而被李莫愁門下追捕之人,是以此刻才會讓他們進來一叙。

  那兩人對望一眼,似乎也聽得出楊孤鴻話中并無惡意,便一起走了進來,但
亦不知說話的人是誰,要知道楊孤鴻多年苦練,目力大超常人,他雖然看得清這
兩人的面容,這兩人卻看不清他,其中一人微一遲疑,突然伸手取出火折子,
「察」的一聲打亮,四道目光一轉,便一起停留在洪淩波面上。

  楊孤鴻目光動處,隻見這兩人果然俱極年輕,容貌亦都十分俊秀,兩人并肩
而立,雖然神色間有些狼狽,但微弱的火光中卻仍都顯得英挺出群。

  但洪淩波一見這兩人之面,心中卻不禁爲之一跳——原來這兩人俱都是英俊
挺逸,身上卻俱都穿着一襲杏黃色長衫。

  他們卻不知道這兩人也是那絕情谷主公孫止的門下弟子,一個喚作鍾世平,
一個喚作李證。

  這師兄弟二人武功俱都得了絕情谷主真傳,自然身手俱都不弱,二人雖然行
走的道路不同,但聽了小金山這件轟傳武林的大事,卻一起到了小金山麓來,鍾
世平與另一少年李證來得較遲,卻也在臨安城中見着了他師父留下的暗記,當下
便一起趕到絕情谷主聽約定的地方去,這時公孫止方自将公孫綠萼救出,一見這
兩人之面,便囑咐他們切切不可參與這小金山之會,卻未說出是爲了什麽來。

  李證兩人自恃年少藝高,早已躍躍欲試,一心想着在小金山獨占魁首,聽了
公孫止的話,口中雖不敢說,但心裏卻是一百個不願意。

  這兩人雖然都是膽大妄爲,但師父的話,卻又不敢不聽,兩人暗中一商議,
都道:「師父不準我們在會期中到小金山去,我們在會期前去難道都不行嗎?」

  兩人雖然不敢違背師命,但卻又抵不住名劍美人的誘惑,如此商議之下,便
偷偷上了小金山,他們卻不知道小金山上高手雲集,他兩人武功雖高,輕功雖好,
但怎逃得過這些人的耳目。他們一上山便被發覺,兩人以二敵衆,李莫愁雖未現
身,這兩人卻已不敵,這時正是楊孤鴻獨鬥胖仙瘦佛以後海南三劍的時候,是以
他後來一路上山,都沒有人阻擋,原來這時正是兩人在山上昔鬥的時候。

  雙拳本就難敵四手,何況這時小金山上,俱都武林一流高手,這兩人一見不
妙,便落荒逃了下來,但他們逃得雖快,人家追的卻也不慢,再加上搜索的人多,
兩人逃了一陣,競未能逃出人家的掌握。

  于是這兩人情急之下,便用了手聲東擊西、金蟬脫殼之計,自己躲在暗處,
卻向遠處投石,那些江湖老手再也想不到自己會被兩個初生的雛兒所愚,一起追
了去,他兩人卻又折回上山,準備在這破廟裏暫避一陣,然後再思逃脫之計。

  哪知破廟中亦有人在,這兩人一驚之下,楊孤鴻已自發覺,這兩人本就知道
逃不脫,心想這裏隻有三人,倒可拼上一拼,卻聽楊孤鴻說出那毫無故意的話來,
這兩人便一起走人,他們雖是驚魂初定,但一見了美如天仙的洪淩波,目光不禁
又被她吸引住了,再也移不開去。

            第016章李莫愁的手段

  洪淩波目光擡處,自然便遇着這兩人瞬也不瞬的眼睛,她在如此心情之下,
怎受得了這種呆視,突然冷哼一聲,玉掌輕揮,火折上的火光本就微弱,被她掌
風一扇,立即火滅了,偏殿中立刻又變得一片黝黑。

  黑暗之中,各人彼此呼吸相聞,到了此刻,他們卻又不能分清敵友,心中便
各自有些緊張,要知道他們心中本都有着擔心之事,此刻自然彼此畏懼,楊孤鴻、
麻煩頭陀、洪淩波身畔俱無火種,這鍾世平、李證兩人手中火折被掌風所滅,他
們雖然心想再多看洪淩波兩眼,但此時此刻,卻也不願再将手中火折打亮。

  哪知就在這火焰滅去,光線驟暗的這刹那之間,一道強光,突然漫無聲息地
從楊孤鴻、洪淩波身後照了過來。

  衆人心中俱都一震,誰也不知道這道強光是從哪裏來的。

  楊孤鴻眼前鬥然一亮,大驚之下,橫掠三步,閃電般回頭望去。

  隻見那烏木神桌之上,此刻竟端坐着一個滿身紅衣、雲鬃高挽的道姑。

  她——自然便是李莫愁。

  洪淩波目光動處,驚喚一聲:「師父!」

  她柳腰一擰,刷地掠到神桌前,直到此刻爲止,她還不知道她不共戴天的仇
人便是愛她如女的李莫愁。

  麻煩頭陀對此間的一切事,全然都不知道,他此刻心中雖亦一驚,但随即安
心,怪眼一翻,退到牆畔,對這赤練仙子李莫愁,他雖無畏懼之心,卻也不願多
看一眼。

  隻有鍾世平與李證,此刻卻真的驚得愕住了,他們再也想不出這赤練仙子是
怎麽會突然現身在這房間裏的。

  兩人定了定神,目光一轉,嘴裏雖未說出,但卻已都知道,這赤練仙子便是
他們久已聞名的魔頭李莫愁,他們雖也不願對這殺人如麻的女魔頭多望一眼,但
卻禁不住又要狠狠向李莫愁手中所持的一粒巨珠望上一眼,他們平生未曾見過如
此巨大的珠子,更從未見過如此強烈的珠光。

  然後,他們便想逃走,但是,李莫愁兩道比珠光還要強烈的目光,卻正瞬也
不瞬地望在他們面上,這強烈的目光生像是一座光山,壓在他們身上,使得他們
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

  李莫愁端坐在神桌上,動也不動,強烈的珠光映在她陰森面容上,使得她她
就宛然變成一尊石刻的羅刹神像。

  短暫的沉默。

  但此刻這短暫的沉默在鍾世平與李證的眼中,卻生像是有如永恒般長久,他
們沉着地向後移動着腳步,緩慢地,仔細地,他們全心地希望自己腳下的移動不
至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是——李莫愁突然冷叱一聲:「停住!」

  這簡短而陰森的叱聲,其中竟像是含蘊着一萬種令人法畏懾服的力量,鍾世
平、李證竟全身一震,腳再也不敢移動一下。

  晚風從他們身後敞開着的門戶中吹進來,吹在他們的背脊上,他們禁不住機
伶伶打了個寒噤,卻聽李莫愁冷冷又道:「今天晚上跑到山上來亂闖的話,就是
你們兩個人嗎?」

  鍾世平、李證,隻覺身後的寒意越來越重,他們不安地轉動着目光,生像是
一雙蟋伏在雄貓利爪前的老鼠。

  李莫愁冷笑的聲音更刺耳了,竟使得她身旁的洪淩波心裏卻生出一陣驚栗的
感覺,直到此刻,李莫愁章連望都沒有望她一眼,這是多年來從未有過的事,她
不知道她師父是不是也對她生了氣,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麽對她生了氣。

  「難道姑姑已經知道公孫綠萼的是我放走的?」

  她不安地揣測着,卻聽李莫愁冷笑着道:「我起先還以爲你們既然敢上山來
亂闖,就必定有幾分膽色,哪知——嘿嘿,卻也是兩個膽小如鼠的鼠輩。」

  鍾世平、李證面頰一紅,想挺起胸膛,表示一下自己的勇氣,但不知怎地,
他平時在比他弱的敵人面前慣有的勇氣,此刻竟不知走到哪裏去了。一個勇者與
一個懦夫之間最大的差異,那便是勇者的勇氣除了在必要的時候永遠不會在平時
顯露,而懦夫的勇氣卻在最需要勇氣的時候,反而消失了,不是嗎?他們嚎喘着,
鍾世平心中突然一動,壯着膽子,道:「晚輩鍾世平與師弟李證,此來實在是奉
了家師——」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師父和這李莫愁本是朋友,因之他趕緊說出了師父的名号,
隻當這李莫愁會賣幾分面子。

  隻見李莫愁目光一閃,截斷了他的活道:「你們是上山來拜谒我的,而不是
來搗亂的,是嗎?」

  鍾世平、李證連忙一起點頭小李莫愁冷冷又道:「那麽你們的師父是誰呢?」

  她目光閃動着,閃動着一陣陣尖刻的嘲弄,但是鍾世平與,李證卻愚笨得看
不出她此刻目光中的神色,他們心中反而大喜,以爲有了生機。

  兩人竟搶着道:「家師便是老前輩的故友絕情谷主公孫止!」

  他們情急之下,竟連自己師父的名号都毫不避諱的直說了出來。

  李莫愁長長「噢」了一聲,目光在他們面上轉動着,像是要看透他們的心似
的。

  她緩緩說道:「原來你們是公孫止的弟子,那難怪一一」枯瘦的身形,突然
有如山貓般自神桌上彈起,右手手指一彈,手中徑寸明珠,突然閃電般的脫手飛
去,帶着一縷尖銳的風聲,擊向李證胸肋之間的将台大。

  而她的身形竟幾乎比這脫手而飛的珠光還要快速地掠到鍾世平身前,右手疾
伸,井指如劍,亦自點向鍾世平胸肋問的将台大。

  方才從李莫愁較爲和緩些的語氣中聽出一些轉機來的鍾世平與李證,從他們
頭發末梢一直到腳尖的每一根神經,都全然被這一個突生的變故驚得呆住了。

  一瞬間,就像是一滴水接觸到地面,然後再飛濺開的那一瞬間。

  他們兩人隻覺胸肋之間微微一麻,便「噗」地一聲,倒在地上。

  楊孤鴻長長透了口氣,暗問自己:「若換了是我,我能不能避開她這一招突
來的襲擊?」

  但是他沒有去尋求這問題的解答,擊中李證後落下的明珠,落到地上,此刻
滾到了楊孤鴻的腳邊。

  楊孤鴻下意識地俯身拾起了它,他看到李莫愁飛揚的紅裙自他身邊飛過,他
甚至有點希望李莫愁也給自己來一下突未的襲擊,那麽他就能知道自己方才那問
題的答案了。

  但是李莫愁沒有這樣做。

  等到楊孤鴻擡起頭來的時候,她已端端正正地坐在神桌上。

  楊孤鴻愣了一愣,望了望洪淩波——洪淩波呆呆地站在桌邊,兩眼空虛地凝
注着青灰色的地面。然後他皇了望麻煩頭陀——麻煩頭陀貼牆而立,一雙豹目圓
滾地睜着,望向李莫愁,目光中滿是驚奇之意。

  他心中暗想:「這麻煩頭陀一定是初次見到李莫愁的武功。」

  于是他又望向地上的那兩具軀體——鍾世平與李證都動也不動地蜷伏在地上,
就像是兩具完全冷透的死屍,楊孤鴻暗暗歎息一聲,目光回到自己的眼睛。

  珠光很亮,他似乎能在這粒明珠裏看到他自己手上的明珠。

  然後,他緩緩将這粒明珠放在李莫愁坐着的那張神桌上,他極力的不想擡起
自己的眼睛,但是他不能,他終于擡起了。

  于是他發覺李莫愁也在望着他。

  隻聽李莫愁已自冷冷的說道:「你也來了,很好。」

  她語氣中就生像是直到此刻才發覺到楊孤鴻的存在似的,楊孤鴻頭也不回,
也生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

  麻煩頭陀一愣,他雖不了解她話中的含意,但仍直率地答道:「不錯,這些
都是騙人的鬼話,少林一派自達摩祖師創立到現在——」

  李莫愁微微一笑,接口道:「少林一派,名揚天下,少林派的曆史,我早已
知道了。」

  麻煩頭陀一愣,在這名聞天下的女魔頭的面前,他忽然有了一種縛手縛腳的
感覺,他隻得閉起嘴巴,不再說話。

  但李莫愁卻又接道:「大師你身強骨壯,一眼望去,知道你的外家功夫已有
非凡的成就,但是少林一向内外兼修,大師你外功既已如此,内家功夫想也不會
差到哪去了,是嗎?」

  在此時此刻她竟突然問起這些話來了,不但麻煩頭陀心裏奇怪,楊孤鴻、洪
淩波心裏奇怪,就連那已被李莫愁點住重,周身不能動彈,但仍聽得見話聲的鍾
世平與李證心裏也在奇怪。

  隻聽麻煩頭陀呆了一呆,道:「灑家……我自幼練武就」李莫愁又自接口道:
「大師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内家功夫一定不錯,對點一道,你大約也不會不知道
了,是嗎?」

  她雖然每句都在問話,但卻永遠不等别人說完就先已替别人答了,因之麻煩
頭陀此刻也隻「嗯」了一聲,微微颔首,也不再說話。

  李莫愁冷冷又道,「那麽就請大師你将左面那少年的道立刻解開,這點想必
大師一定能做得到了,是嗎?」

  麻煩頭陀又愣了一愣,他實在不知道這女魔頭在弄什麽玄虛,但他終于将手
中的方便鏟倚在牆上,走到鍾世平身側,一把将這軀體已軟得有如一團棉花似的
少年從地上拉起,伸出蒲掌大的巨掌「啪」在他身上重重拍了一掌,又在他肋下
腰畔揉了兩下,要知道少林派武功能以名揚天下由來有日,少林弟子的确俱是内
外兼修的高手,這麻煩頭陀在伸手之間,果然已毫無困難地解開了鍾世平的道,
他巨掌一推,将鍾世平推去數步,退回牆邊,對于這懦夫般的少年,他心中實在
讨厭得很。

  鍾世平沖出兩步,站穩身形,方自「咳『地一聲,吐出一口濃痰,他茫然地
望了李莫愁一眼,又立刻垂下頭去,心裏卻在奇怪:」

  這李莫愁方自點了我的道,此刻又叫人替我解開作什麽?「而李莫愁此刻的
目光,就像是一個滿足的獵人在欣賞着她的獵獲物似的,一分一寸地望着這垂着
頭的鍾世平。

  她忽然冷笑一聲,道:「你大約也會點和解了?」

  鍾世平仍然垂着頭,沒有答複,因爲她根本不需要别人的答複,她隻是冷笑
着接口又道:「躺在地上的那隻老鼠是你的師弟吧?」

  鍾世平憤怒地擡起頭,但頭隻擡到一半,又立刻垂下。

  李莫愁冷冷又道:「你現在回轉身去,把你的師弟從地上拉起來,替他解開
道。」

  鍾世平猜疑着、猶豫着,但終于轉身,像麻煩頭陀爲他解時一樣地爲他師弟
解開了道,甚至比麻煩頭陀還快些。

  李莫愁冷「哼」一聲,回轉頭去,再也不望這師兄弟兩人一眼。

  鍾世平、李證兩人像呆子一樣地愣在那裏,進亦不是,退亦不是,他們可憐
地交換着眼色,希望對方能告訴自己這女魔頭此刻究竟是何用意,但他們彼此間
的目光卻都是一樣——茫然而無助。

  又是一陣難堪的沉默。

  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着李莫愁開口,隻有楊孤鴻在暗中可憐這兩個少年,但是,
李莫愁終于開口了。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有些人撞在我手裏,從來沒有活命,立刻便是屍橫濺
血,有些運氣卻好些,他們至少還有七七四十九個時辰好料理後事,而且——哼
哼,假如他們聰明些,還可以不死。」

  衆人又自一愣。

  楊孤鴻劍眉一軒,沉聲道:「你說的——」

  李莫愁目光一轉,像利劍般掃了楊孤鴻一眼,冷冷道:「你聽過在武林中絕
傳已有百餘年的七絕重手這種功夫嗎?」

  楊孤鴻心頭一震,目光轉處,卻見那麻煩頭陀面色已變,鍾世平、李證兩人
亦是面如死灰。李莫愁冷冷又道:「中了七絕重手之人,當時雖可不死,而且看
來毫無異狀,但七七四十九個時辰之後,立時使得狂噴鮮血而死,而且——哼哼,
死時的那種痛苦,便是神仙也難忍受。」

  她緩緩轉過目光道:「有些中了七絕重手的人,當時道雖然能被别人解開,
他們也不會自覺自己是中了七絕重手,除非他們能在自己的頸後骨節,脊下第七
節骨椎、兩肋、兩膝,以及——哼哼,鼠豁下都摸上一摸,那麽……」

  她語聲生冷而緩慢,但見她一面說着,那鍾世平與李證就都一面劇烈的顫抖
着,當她說到「……除非他們能在自己的頂後……」

  鍾世平與李證的手掌就立刻摸到頸後,當她說到「脊下第七節骨椎……」

  幾乎像魔術一樣,鍾世平與李證的手掌,也立刻摸到自己的脊下的第七節骨
椎……

  等她話說完了,鍾世平與李證的面容,已像是一塊被屠刀切下的蹄膀似的扭
曲了起來,他們知道自己已被人點了七絕重手,因爲這一種武林中人聞之色變的
武功,雖然絕傳已久,但他們卻也聽人說過,知道凡是身中七絕重手的人,表面
一無征兆,但身上卻有七處骨節手指一摸便隐隐發痛。

  他們身上的這七處地方,正如傳言中一樣,當他們摸到那地方的時候,便有
一陣疼痛,疼痛雖輕微,但卻一直痛到他們心裏。

  因爲他們深知中了七絕重手的人死狀之慘,也深知這七絕重手當今天下還無
一能夠解救。

  珠光是柔和的,但卻有種難言的青灰色。

  青灰色的珠光映在四周青灰色的牆壁上,映着那滿布灰塵的窗紙,映着那黝
黑而空洞的門戶,映着那如意方便鏟雪亮陰森的鏟頭,映着那李莫愁微帶獰笑的
面容……

  「噗」的一聲,李證忍不住跪了下去:「我……晚輩是……是……」

  李莫愁輕蔑地冷笑一下:「你是聰明的,是嗎?」

  李證垂下頭,他還年輕,他不願意死,他哀求,哀求雖然可恥,但在他眼中
看來,卻還比「死亡」要好得多。

  楊孤鴻回轉頭去,他不願看到這少年這種樣子,因爲他永遠不會哀求,對這
怯懦的少年,他有些輕蔑,也有些憐憫,若是換了一些人,若是換了一處所在,
他或許會伸手相助,但現在,他隻得暗中長歎,他也無能爲力,何況即使他有力
量,他也未見會伸手。

  又是「噗」的一聲。

  他不用回頭,就知道另一個少年也跪了下去,隻聽李莫愁冷冷說道:「原來
你也不笨,知道死不是好事。」

  麻煩頭陀濃唇一軒,「咄」地吐了一口長氣,提起方便鏟,大步走了出去,
頭也不轉,他不聰明,因爲他甯願死也不願受到這種屈辱,對這種屈辱,他甚至
連看都不願看一眼,可是,世上像他這種不聰明的人若是多一些,那麽這世界便
也許會光明得多,不聰明的人你說是嗎?

  李莫愁輕蔑地冷笑着,緩緩伸手入懷,掏出一包淡紅色的紙包來,随手抛在
地上,冷冷道:「這包裏的藥無色無味,随便放在茶裏、酒裏、湯裏都可以,而
且一假如徒弟把這藥給師父吃,那麽做師父的更不會發覺。」

  她冷笑一聲,接道:「你們知道我的意思嗎?」

  鍾世平與李證身上的顫抖更顯明了,他們的眼睛望着這包淡紅的紙包,心頭
在怦怦地跳動着。

  生命,生命……

  生命永遠是美好的——他們心頭的跳動更劇烈了。

  選擇!

  自己的生命還是師父的生命?

  弱者永遠是弱者,懦夫永遠是懦夫,絕情谷主應該後悔,因爲他傳授給他徒
弟的,是冷酷的教訓,而冷血的教訓永遠隻存一個選擇:「别人的性命,總不會
比自己的生命美好!」

  鍾世平、李證一起緩緩伸出手,鍾世平搶先一步,觸到紙包,然後他手指輕
微地顫抖一下,将紙包撥到李證的手指下。

  李莫愁輕蔑地大笑起來:「我知道你們是聰明人。」

  她大笑着:「有些人天生是聰明人,這紙包拿去,十二個時辰之内,把它送
列你們師父的腹裏,不管用什麽方法,然後——你們的命就撿回來了。」

  她笑聲一頓,面容突然變得異樣的生氣:「可是,現在你們快滾!快滾!」

  她快迅地揮出那太寬的衣袖和太瘦的手臂:「快滾!快滾!」

  她重複地叱喝着,鍾世平和李證便像是兩隻受了驚的兔子,從地上跳起來,
擰身掠了出去,眨眼便消失在門外的夜色中。

  李莫愁冷哼一聲,哺哺自語:「聰明人,聰明人——哼!」

            第017章摟住了她之後

  突然轉身望着洪淩波,「淩波,你去跟着那兩個懦夫,看看他們到哪裏去了,
好嗎?」

  很奇怪,慣于發令的人,卻永遠喜歡故意征求别人的意見,而卻又讓人永遠
沒有選擇的餘地。

  洪淩波略爲遲疑了一下,而她明亮而憂郁的眼波,在地上的白木靈位和楊孤
鴻面上一轉,然後輕輕「嗯」了一聲,道:「是,姑姑,我……」

  李莫愁陰森的面容扭曲着微笑一下:「快去,你輕功雖然比他們高,但是也
要炔去,别的事等會再說。」

  洪淩波又自輕輕「嗯」了一聲,飛鶴般掠回門口,突然腳步一頓,像是下了
極爲重大的決定,她竟回首向楊孤鴻道:「你不要走,等我!」

  等到她語聲消失的時候,她炯挪的身形與飄揚的秀發,也都已消失在門口沉
重的夜色裏。

  楊孤鴻呆望她背影的消失,不知爲了什麽,他不止一次想說出他仇人的名字
李莫愁,但他竟然沒有說出來,這究竟是爲了什麽,他的确連自己也不知道。

  他緩緩轉過目光,李莫愁挺直的腰闆,此刻竟弓曲了下來,他望着她的目光,
突然發現她目光中竟有着一種難以拈估的愛意,隻有妻子對丈夫、母親對子女才
會發出來的愛意。

  他心頭一震,隻覺腦海中一片混饨,而李莫愁卻已緩緩回過頭來:「你不是
聰明人!」

  她沉重而森冷的說着,但語氣中卻已有了一份無法掩飾的激動。

  楊孤鴻劍眉一軒,沉聲道:「你從哪裏來的?」

  李莫愁冷冷一笑道:「有些人爲了自己最親近的人,常會受些屈辱,我一生
從未偷聽過别人的話,可是——」

  她又自冷笑一聲,伸手向上一指,楊孤鴻目光随之望去,隻見屋頂上竟多了
一個洞窟。

  他心念一轉,沉聲又道:「那些你全知道了?」

  李莫愁沉重地點了點頭道:「我全聽見了,全知道了卅她手掌一伸一曲,突
然又從袖中伸出手來,掌中竟多了一個金光燦然的圓形小筒。」

  五雲烘日透心針!「她森冷的說道:」

  我一直用這對着你,隻要你說出一個字,——哼,五雲烘日透心針。「楊孤
鴻心頭一凜:」五雲烘日透心針!「

  他先前不知道這女魔頭怎地學到那失傳已久的絕毒武七絕重手,此刻更不知
道她從哪裏得來的這種絕毒的暗器,甚至比七絕重手還要毒上三分的五雲烘日透
心針。

  但是他卻仍然昂然道:「五雲烘日透心針也未見能奈我何。」

  李莫愁目光一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真的不是個聰明人,你難道不知
道我要殺你?」

  她笑聲一斂,重複了幾句:「我要殺你,可是你卻還不逃走。」

  楊孤鴻胸膛一挺,冷笑道:「隻怕也未必太容易。」

  李莫愁目光一蕩,道:「無論如何,我也要殺你,你就是想要逃,也來不及
了,我殺了你,殺了公孫止,世上就永遠沒有一個知道此事秘密的人了,那麽,
淩波就永遠是我的,永遠是我的……」

  她緩緩垂下目光,蒼老枯瘦的面容更蒼老了。

  「淩波永遠是我的,直到我死,沒有一個人能搶去淩波,沒有任何一個人…
…」

  她仔細地凝注着手中的金色圓筒,仔細地把弄着:「你不是聰明人,是聰明
人,你早就走了!」

  楊孤鴻突地昂首狂笑起來:「永遠沒有人知道此事的秘密——哈哈,你要知
道,世上永遠沒有真正的秘密,除非——」

  李莫愁大喝一聲:「除非我殺了你!」

  袍袖一拂,身形突又離案而起。

  刹那之間,楊孤鴻隻覺一片紅雲,向自己當頭壓了下來。

  他身形一挫,雙掌突然平胸推出,隻聽「呼」的一聲,掌鳳激蕩,桌上的明
珠又落到地上,李莫愁身形向後一翻,但瞬即掠上,厲聲笑道:「我毋庸用這暗
器殺你,我要親手殺你,永遠沒有人能洩露我的秘密,永遠沒有……」

  她慘厲地狂笑着,說話之間,已發狂了似地向楊孤鴻攻擊五招,招招毒辣,
招招緻命,楊孤鴻劍眉怒軒,卓立如山,倏忽之間,也還了五招,他自知自己此
刻已臨生死存亡之際,但他卻絲毫沒有逃走之心,明亮的珍珠,随着他們的掌風
在地上滾動着,滾得滿室的光華亂閃,映得李莫愁的面容陣青陣白,但倏忽十招
過去,她見自己未能占得半着先機。楊孤鴻上次已有了和她對敵的經驗,此番動
起手來,便占了幾分便宜。

  但是李莫愁揮出的掌風,卻随着她招式的變換,而變得更沉重了,沉重得使
得楊孤鴻每一個招式的運轉,都要使出他全身的勁力,他突然開始懷疑自己是否
真的有力量接下這女魔頭的數百招。

  「砰」的一聲,堅實而厚重的烏木神桌,在李莫愁腳尖的一踢之下,四散崩
裂,碎木粉飛,楊孤鴻雙足巧妙地旋動七次,突然身軀一擰,右掌自左而右,
「砰」地揮出一掌,右腳輕輕一挑,挑起一段桌腳,左掌斜抄,竟将這段桌腳握
在手裏,此刻他右掌一團,五指箕張,突然一起彈向李莫愁當頭拍下的一掌,李
莫愁厲嘯一聲,身形一縮,退後一步,楊孤鴻右掌已自右向左一團,接過左掌上
的桌腳,手腕一震,抖手一劍刺去。

  他這掌揮、腳踢、手接,指彈,四種變化,竟于同一刹那中完成,炔如電光
火石,而抖手一刺,那段長不過三尺,笨拙的桌腳在他手中,被抖起朵朵劍花,
竟無異于一柄青鋼劍。

  刹那之間,他身法大變,卓立如山的身形,突然變得飛揚跳脫,木劍随身,
身随劍走,當真是靜如泰山,動如脫兔,乍看宛如武當的九官連環,再看卻似巴
山的回舞風柳,但仔細一看,卻又和天山一脈相傳的三分劍法有些相似,一時之
間,竟讓人無法分辨他劍法的來曆。

  李莫愁凄厲的長聲一笑,左掌指回如鈎,抓、撕、捋、奪,空手入白刃,大
小擒掌手,從楊孤鴻漫天的木劍光影中,着着搶攻,隻要楊孤鴻劍法稍有漏洩,
手中長劍便會立時被奪。

  她右掌卻是點、拍、剁、戳,竟将掌中那長不及一尺的五雲烘日透心針的針
筒,當做内家點的兵刃「點撅」使用,金光閃閃,耀目生花,招招卻不離楊孤鴻
身上大的方寸左右。

  這兩個本以内家真力相搏的武林高手,此刻竟各欲以精奧的招數取勝,這麽
一來,楊孤鴻數十招過後,便又緩過一口氣來,要知道他功力火候雖不及這李莫
愁,但武功招式卻是傳自天下第一奇人,李莫愁連旋點手,眼看有幾招就要得手,
哪知他木劍揮處,卻都能化險爲夷。

  在刹那之間,兩人已拼過了百十招,楊孤鴻冷笑一聲,大喝道:「五十招就
要叫我喪生,哼哼,隻怕——」

  話聲未了,突見李莫愁五指如鈎,竟抓向他掌中木劍,他心頭一擰,知道她
這一抓必有厲害出手,木劍一引,李莫愁右手針筒已疾然點向胸腹之間。

  這一招兩式快如電火光石,他眼看避無可避,隻得橫劍一擋,劍筒相交,楊
孤鴻隻覺手腕一震,對方針筒之上,已有一股淩厲之極的内力源源不絕的自他掌
中木劍逼了過來,他除了也以内力招架,别無選擇餘地,當下大喝一聲,雙腿牢
牢釘在地上,暗調真力,與李莫愁的内力相抗。

  明珠滾動,此刻已滾到門邊,楊孤鴻牙關緊咬,瞪目如環,隻覺對方逼來的
肉力,竟是一次大似一次,第一次進攻的力道未消,第二道内力又逼了過來,第
二道攻力猶存,第三道内力又至,他縱想抽開長劍,再以招式相搏,卻又萬萬不
能,擡目望處,隻見李莫愁日中寒光越來越亮,突然「哇哇」怪笑之聲又起,她
竟怪笑着道:「我知道你不是聰明人——嘿嘿,你死了,就要死了,這秘密永遠
沒有人再會知道,淩波永遠是我的了。」

  哪知——門外夜色中突然幽靈般現出一條人影,身披吉服,面容蒼白,雙目
瑩然。

  她幽幽地長歎了一聲,突然冷冷道:「你不用殺死他,這秘密我已聽到了。」

  李莫愁、楊孤鴻心頭俱都一震,兩人倏地一起分開,扭首望去,隻見洪淩波
當門而立,地上的珠兒,映着她蒼白的面容,李莫愁渾身一陣顫抖,倒退五步,
倚在牆上,有如突然見到鬼銑一樣,伸出枯瘦的手指,指着洪淩波,顫聲道:
「你……你怎……地回來了?」

  洪淩波面目之上木無表情,緩緩一擡足,踢開門邊的明珠,緩緩走了進來,
目光一轉,從地上拾起那塊自木靈牌,輕輕擁在懷裏,目光再一轉,筆直地望向
李莫愁,一字一字的冷冷說道:「我爹爹是不是你殺死的?」

  這冰冷的語聲,宛如一支利箭,無情地射入李莫愁的心裏。

  她全身一震,枯瘦的身軀像是在逃避着什麽,緊緊遲到牆角。

  洪淩波目光一擡,冷冷道:「我知道爹爹是你殺死的,是不是……是不是?」

  她緩慢地移動着腳步,一步一步地向李莫愁走了過去,楊孤鴻一抹額上的汗
珠,但掌心亦是濕濕的,已出了一掌冷汗。

  他的心亦在慌亂地跳動着,他眼看着洪淩波的身形,距離李莫愁越來越近,
哪知李莫愁突然大喝了一聲:「站着!」

  洪淩波腳步一停頓,李莫愁卻又長歎一聲,緩緩垂下頭,說道:「你爹爹是
我殺死的……是我殺死的!」

  洪淩波伸手一探柔發,突然縱聲狂笑起來。

  「我爹爹是你殺死的,我爹爹是你殺死的……我媽媽也是你殺死的了?」

  她縱聲狂笑着,笑聲凄厲,隻聽得楊孤鴻掌心發冷,他從未想到人們的笑聲
之中也會包涵着這許多悲哀凄凄的意味。

  隻見洪淩波又自緩緩擡起腳步:「我媽媽也是你殺死的了,是不是?」

  她狂笑着,冰涼而晶瑩的淚珠,像是一串斷了線的珍珠,不停的沿着她柔潤
的面頰流了下來,她重複的問着:「是不是?……是不是……」

  她緩緩的移動着腳步,每一舉步,都像是一記千鈎鐵錘,在李莫愁心裏頭撞
擊着。李莫愁枯瘦的身軀,緊緊地貼在牆上,她顫抖着伸出手指:「不要再走過
來,知道嗎?不要逼我殺死你,不要逼我殺死你……」

  洪淩波的笑聲更凄厲了:「殺死我……哈哈,你最好殺死我,你殺死了我爹
爹,殺死了我媽媽……」

  哪知——她話聲尚未了,李莫愁竟也突然縱聲狂笑起來:「我殺了你媽媽,
哈哈——我殺了你媽媽……」

  突地——楊孤鴻隻聽「轟」然一聲,木石塵砂,漫天飛起。

  他一驚之下,定睛望去,隻聽李莫愁慘厲的笑聲越去越遠,這女魔頭竟以至
強至剛的内家真力,在牆上穿了一個大洞,脫身而去,遠遠傳來她凄厲的笑聲:
「我殺了你媽媽……我殺了你媽媽……」

  刹那之間,笑聲劃空而過,四下又已歸于寂靜,隻有洪淩波與楊孤鴻的呼吸
之聲,在這寂靜如死的夜色中響起一些聲音,但卻又隻是那麽微弱。

  洪淩波還自呆呆的站在地上,瞪着失神的眼睛,茫然望着漸漸平息的砂塵,
她僵立着的身軀,漸漸也起了一陣顫抖。

  終于——她再也忍不住激蕩的心情,失聲痛哭了起來,楊孤鴻隻見她身軀搖
了兩搖,然後便像是一縷柳絲般虛弱的落到地上,他心頭一跳,再也顧不得别的,
縱身掠了過去,一把摟住她的纖腰,惶聲問道:「姑娘,你怎樣了……」

  但是洪淩波又怎會聽得到他的聲音,她隻覺心中有泰山一樣重的悲哀,北海
一樣深的仇恨,要宣洩出來。

           第018章洪淩波芳心初動

  但是她此刻除了痛哭之外,她什麽也不能做,她再也想不到自她有生以來,
就一直愛着她、照顧着她的師父,竟會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她不管在别人眼中,
對她的師父如何想法,但是那麽多年,師父在她看來,卻永遠是慈藹而親切的。

  直到此刻——直到此刻所有她一生中全心倚賴着的東西,全部像飛煙一樣的
消失了。

  「我該怎麽辦……爹爹、媽媽,你們怎麽不讓女兒見你一面……」

  她痛哭着低語着,爹爹、媽媽,在她腦海中隻是一個模糊而虛幻的影子,她
捕捉不到,而且也看不真确——但是——李莫愁的影子卻是那麽鮮明而深這地留
在她腦海裏,她無法擺脫,難以自遣,十餘年來的愛護與關切,此刻竟像是都變
成了一條毒蛇,緊緊的咬着她的心,人類的情感,情感的人類,生命的痛苦,痛
苦的生命:「啊,爲什麽蒼天對我這樣殘忍……」

  她哀哀地哭着,眼淚沾濕了楊孤鴻的胸膛,他不敢移動一下,他知道此刻蟋
伏在他胸膛上的女孩子的痛苦,他也領受得到她的悲哀,他看到門外已有了一線
淡淡的曙光,但是晚風很冷,他不知道黎明前爲什麽總會有一段更深的黑暗和更
重的寒意。

  于是他讓她蜷伏在自己的懷抱裏,領嘗着這混合着悲哀、仇恨、寒冷,但卻
又有一絲淡淡的溫馨的滋味。

  沒有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一個安慰的動作,因爲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多餘的,
他隻是輕輕地擁偎着她,直到她哭聲微弱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珠光黯淡了,曉色卻明亮了。

  楊孤鴻感覺到他懷中的洪淩波哭聲已寂,鼻息卻漸漸沉重起來,他不知道她
是否睡了,但痛哭之後的女子,卻常是容易入睡的。

  于是他仍未移動一軀,隻是稍爲閉起眼睛,養了一會兒神。

  清晨的大地是寂靜的,潮濕而清冷的寒風,雖然沒有吹幹樹葉上的朝露,卻
吹幹了洪淩波的眼淚。

  他看到了他。

  他感覺到她身軀的動彈,知道她醒了,他垂下頭——于是他也看到了她。

  這一瞥的感覺是千古以來所有的詞人墨客都費盡心機想吟詠出來,卻又無法
吟詠出來的。

  因爲世間還沒有任何一種語言和文字能描叙出這一瞥的微妙。

  那是生疏的感情的成熟,分離的感情的投合,迷亂的感情的依歸——既像是
踏破鐵鞋的搜尋着在一瞬間突然發現了自己所要尋找的東西,又像是濃霧中迷失
的航船鬥然找着了航行的方向——她擡起頭,垂下,垂下頭,擡起,心房的跳動
混合了悲夢的初醒,在這一刹那時,她的确已忘記了世間所有的悲哀,雖隻是刹
那之間,但等她憶起悲哀的時候,她卻已領受過人生的至境。

  她羞澀的微笑一下,不安的坐直了腰身,然後幽幽長歎一聲,張了張嘴唇,
眨了眨眼睛,卻又不知該說什麽。但是有如海潮般的悲哀與憤仇,卻又已回到她
心裏。

  她的眼睛又濕潤了,長長的睫毛像是不勝負擔大多的憂郁,而又沉重地合了
起來,她合着眼整了整衣衫,站了起來,目光一轉,望向土牆的破洞,又自長歎
一聲,道:「天亮了,我該走了」「她緩緩回過頭,目光突然變得溫柔許多:」

  我不說你大概也會知道我要到哪裏去,我……我要去找我的仇人……仇人,
你也該走了,天亮了,天亮了……「她夢呓般重複着自己的言語,轉身走到門口,
似乎要證實一下外面是不是天亮了一樣。

  晨霧也散了,但晨愁卻未散,她再次回過頭,凝注着楊孤鴻一眼,生像是她
已自知以後永遠也見不着他似的,因爲她已抱定了決死的心,去複仇,或去送死!
這其間竟沒有選擇的餘地。

  楊孤鴻緩緩站了起來,他領受得到她言語與目光中的含意,這是他平生從未
領受到,甚至從未夢想到的感覺。

  直到她已緩緩走出門口,他才如夢初醒,脫口呼道:「姑娘!」

  洪淩波腳步一頓,口過頭,默默地凝注着他,他定了定神,道:「你可知道
那李莫愁到哪裏去了?」

  洪淩波緩緩搖了搖頭,幽幽歎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我會找得
到她的,一定找得着她的。」

  楊孤鴻搶步走到她身邊,鼓起勇氣:「那麽我們就齊去找吧!」

  洪淩波微微一楞:「我們……」

  她緩緩垂下頭,似乎在歎息着造物的微妙,若換了兩日以前,這兩人原本是
仇敵,但此刻……

  楊孤鴻又歎道:「我該陪你一起去。」

  他垂下頭,她擡起頭,兩人目光相對,楊孤鴻忍不住輕輕握住她的手,兩人
心意相流,但覺自己心胸之間突然生出無比的勇氣,楊孤鴻接着歎道:「爲你複
仇,唉——隻怕那李莫愁此刻已不知躲到哪裏去了。」

  他語聲一頓,朗聲又道:「但我們一定找得到的,是嗎?」

  默然良久,這一雙少年男女,便齊地掠出了這殘敗的寺院,掠向小金山巅,
那就是李莫愁原來歇息之處。

  他們雖然深深知道他們的處境是危險的,因爲天國山巅上除了赤練仙子李莫
愁之外,還有着許多個武林高手,這些人原本是爲了要對付一心來參與天目之會
的武林群豪的,但此刻卻都可能變做他們複仇的障礙。

  但是他們心中卻已毫無畏懼之心,但隻要他們兩人能在一處,便是天大危難
也不放在心上。

  此刻朝陽已升,彩霞将消未消,旭日映得滿山青蔥的木葉,燦爛一片光輝,
輕靈而曼妙的飛接在洪淩波身旁。

  孤鴻點了點頭,心中突然一動:「昨夜你怎的那麽快就回來了,難道公孫止
就在此山附近嗎?」

  洪淩波道:「我昨夜根本沒有跟去,因爲……因爲我心裏有那麽多事,我隻
是在半山喝住那兩個少年,讓他們自己說出公孫止落腳的地方,當時我還在奇怪,
明明一問就可知道的事,姑——她爲什麽還要我跟去,因爲那兩個少年根本下敢
說假話的,但是現在我卻知道了,她不過隻是要将我支開而已。」

  楊孤鴻目光一重:「昨夜你若沒有半途折回的話,隻怕一一」洪淩波憂郁地
一笑:「所以我現在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那句話。」

  小金山上,林木蒼郁,而入說話之間,身形已掠過百十丈。

  洪淩波突又歎道:「這麽一來,隻怕會有許多專程趕來的人要失望了,唉—
—這總算他們幸運,要不然,——」

  楊孤鴻劍眉一軒,突然脫口道:「有一句話,我不知該不該問你?」

  洪淩波道:「你隻管說好了。」

  楊孤鴻歎道:「小刀會的那些門徒,——唉,不問也罷,反正事過境遷——」

  他生怕洪淩波說出令他傷心的話來,因之他想來想去,縱想問出,但話到口
邊卻又不忍說出口來了。

  哪知洪淩波卻正色說道:「你不用擔心,那些人真的不是我動手殺的。」

  楊孤鴻不禁松了口氣,他真不敢想,假如洪淩波說:「是我殺的。」

  那麽他該怎麽辦?

  他微笑一下,忍不住又道:「奇怪的是,那些人不知究竟是誰殺的?」

  洪淩波輕歎一聲,道:「這個人你永遠也不會猜出來。」

  楊孤鴻變色道:「是誰?」

  洪淩波歎道:「我告訴你,你也不會相信,反正你以後總會知道的。」

  楊孤鴻腳下不停,心念數轉,卻仍忍不住間道:「難道是那絕情谷主公孫止?」

  洪淩波搖了搖頭,楊孤鴻又道:「是他的幾個徒弟?」

  洪淩波又搖了搖頭。

  楊孤鴻奇道:「這我倒真的猜不出了,隻是奇怪的是,江湖中不知誰有那麽
霸道的暗器,除了這些人之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了。」

  洪淩波輕輕一笑:「那些暗器叫做無影神針,倒的确是我發出來的。」

  楊孤鴻心頭一震,倏然頓住身形,面容亦自大變,顫聲道:「是你……你…
…」

  洪淩波又自輕笑一下:「不過我發出這些暗器非但不是傷人,而且還是救人
的。」

  楊孤鴻竟不禁爲之一愣,大奇道:「救人的?此話怎講?」

  洪淩波道:「這話說來很長,我慢慢再告訴你,總之你要相信,現在我……
我再也不會騙你的。」

  面頰微微一紅,伸出玉掌,遙指前方,道:「你看到沒有,前面那綠葉牌坊,
那就是本來準備做小金山之會的地方了。」

  楊孤鴻愣了半晌,心中反複想道:「……現在再也不會騙你了……」

  這句話,不覺疑念頓消,擡頭望去,隻見前面山蔭道上,林木漸疏,山勢頓
陰,一條石梁小道,筆直通向山去,石梁山道上卻赫然矗立着一個高約五丈,寬
約三丈,雖是樹枝搭成的,但氣勢卻極巍然的綠葉牌樓。

  牌樓兩邊,挂着兩條血紅的長聯,上面寫着鬥大的十六個孽巢大字:「仰望
蒼穹無窮,俯視武林群豪!」

  對聯并不工整,但口氣之大,卻是少見,楊孤鴻冷笑一聲,道:「這想必是
那李莫愁寫的。」

  洪淩波搖了搖頭,突笑道:「寫巨幅對聯是誰:隻怕你也萬萬猜不到。」

  楊孤鴻不覺又自大奇:「是誰?」

  「洪淩波道:」

  寫這副對聯的,就是在武林中人緣極好的那個神偷司空玄。

  楊孤鴻心頭一震:「難道就是拿着三幅書卷,到處揚言的巨富神偷司空玄,
這倒真是令人無法意料,他怎麽會與李莫愁有着幹系?」

  洪淩波淡淡一笑:「知人知面不知心,世人的善惡,真叫人猜不透,武林中
誰都說司空玄是個好人,其實——哼,這人我知道得最清楚。」

  原來當時赤練仙子李莫愁立下決心,要将武林群豪都誘到小金山來,她想來
想去,什麽都不缺少,就隻少了一個傳訊之人。

  要知道此種情事,若要在江湖傳揚出來,李莫愁必是不能親自出面,因爲那
麽一來,别人一定會生出疑懼之心,而這傳訊之人,不但要口才便捷,而且要在
武林中本有極好人緣,使得武林中人不會疑心她别有用心。

  她想了許久,便着人下山,到武林中尋了一個符合此種條件之人,其一便是
司空玄,另兩人其中之一生性剛強,本極不滿李莫愁的爲人,上得山來,不到一
日,就被李莫愁給制死,臨死之際,他還罵不絕口。

  另一人也不願做此等害人之事,口裏雖然答應,但夜間卻想乘隙溜走,自然
也被李莫愁殺了滅口,而那司空玄不但一口答應,且還替李莫愁出了許多主意,
于是他臨走之際,不但帶了那三幅書卷,而且還帶走李莫愁的一袋珠寶。

  洪淩波将這些事對楊孤鴻說了,隻聽得楊孤鴻劍眉怒軒,切齒大罵,他生性
忠直,自然想不到世上還有此等卑鄙無恥之但洪淩波卻淡淡笑道:「這種人我看
得多了,有些人在武林中頗有俠名,其實——哼哼,等會你到了裏面,你就會發
現許多你根本不會想到的事。」

  楊孤鴻長歎一聲,随着她掠人那綠葉牌樓,前行十數丈,山路忽然分成兩條
岔道,一條道口立着一塊白楊木牌,上面寫道:「易道易行,請君行此。」

  另一條道口,也立着一面自楊木牌,上面寫着的卻是:「若行此道,難如登
天。」

  楊孤鴻心中一動,方自忖道:「這想必是那李莫愁用來考較别人輕功的花樣。」

  卻見洪淩波腳下不停,身形如燕,已自當先向那難道中掠了過來。

  他心中不禁暗笑:「她真是生性倔強得很,此時此刻,她在我面前竟還不肯
示弱,偏要走這條難走的路,唉——其實她留些力氣,用來對付仇人豈非要好得
多。」

  但此刻洪淩波已掠出數丈,正自回頭向他招手,他心念軒處,卻也已随後掠
了過去。

  其實他自己生性亦是倔強無比,若換了他自己選擇,也必會選擇這條道路無
疑,倏然幾個起落,他身形也已掠出十數丈,隻見這條道上山石嗟峨,道路狹窄,
果真是難行無比,但是他輕功卻極佳妙,此路雖然難行,他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他心中方自暗曬:「這種道路若也算難如登天的話,那麽世上難如登天的道
路也未免大多了。」

  哪知他心念尚未轉完,前面的道路竟然更加平坦起來,便是輕功毫無根基的
普通壯漢,隻怕也能走過。

  他心中不禁又爲之疑惑起來,忍不住問道:「這條道路也算做難行的話,那
麽那邊『易道』之上,豈非路上鋪的都是棉花?」

  洪淩波一笑道:「你又猜錯了。」

  楊孤鴻一愕,心念動處,突然恍然道:「原來這又是那李莫愁故弄玄虛,是
不是?易道難行,難道易行,這麽一來,武林中人十中有九都難免要上她的惡當。」

  要知道他本乃聰明絕頂之人,雖因涉世不深,再加以夭性正直,是以對于人
心險惡之處,他往往看不甚清,但隻要别人詳加指透,他立刻便能毫無困難地猜
到事實真相。

             第019章她臉紅了

  洪淩波果然颔首道:「這次你倒猜對了,那條易道,表面看來雖然平平無奇,
極爲好行,其實其中卻是步步危機,滿是陷阱,莫說輕功平常的人,就算是輕功
較高的武林高手,若不留意,也難免中伏,其中尤以那百步留沙、十丈毒河兩個
地方,你隻要真氣稍有不繼,立時便是滅頂亡魂之禍。」

  她語聲一頓,又道:「到此間來的武林豪士,多半爲了要奪寶藏,若非真正
藝高膽大的人,誰也不願多費力氣,自然都要走那條易道,于是他們不但上當,
而且還得送命,至于那些敢走難道的人,武功定必甚高,一些普通陷阱未必能難
得倒他們,所以這條難道上反而什麽陷阱也沒有。」

  楊孤鴻暗歎一聲,忖道:「這李莫愁用心當真是惡毒無比,若非我先來一趟,
探出此間真相,那真不知有多少武林豪士會葬身此地。」

  心念一轉,又忖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洪淩波自幼及長,都受着
這種魔頭的熏陶,行事自然也難免會有些古怪,甚至會有些冷酷,唉——但願她
以後和我一起會——」

  一念至此,他心中不禁微微一熱,不禁又自暗笑自己,未免将事情想得太遠
了些。

  擡頭望處,隻見前面又到了道路盡頭,盡頭處又有一座綠葉牌樓,沒有對聯,
卻有一方橫匾,上面亦寫着三個掌巢大字:「第一關。」

  洪淩波卻已悄然立在牌樓之下,帶着一絲微含憂郁的笑容望着他。

  他面頰一紅,掠了過去,口中道:「你倒先到了。」

  洪淩波含笑道:「我見你心裏好像突然想起什麽心思似的,卻不知你在想着
什麽?」

  她秋波一轉,突然見到楊孤鴻眼中的眼色,兩頰亦不禁一紅,含笑默默的垂
下頭去。

  這一雙少年男女心中本來雖都是憂悶哀痛,但這半日之間,彼此卻又都給了
對方無比的慰藉,是以這兩人此刻面上才都有一些淡淡笑容,但縱然如此,他們
的笑容卻也仍非開朗的。

  隻聽洪淩波徐緩道:「這裏面一共分成三關,第一關裏面有三座擂台,第二
關裏面是羅漢香、梅花樁一類的功夫,第三關卻正是金刀換掌、五茫神珠、隔山
打牛之類内家功夫的考較之地了,過了這三關,才是我——」

  她語聲頓處又自面頰一紅,輕聲道:「隻是這些東西,現在我都不管了。」

  楊孤鴻歎道:「光隻這些東西,想必就不知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這李莫愁
當真是生性奇異已極,她設下這些東西,競隻是爲了言人而已,唉——我聽那公
孫止曾說起這裏每一處都内伏惡毒陷阱,主擂的人也都是些惡毒的魔頭,此刻那
些人卻又在哪裏?」

  洪淩波道:「請來主擂的人,有的還未來,有的此刻隻怕還在裏面睡覺——」

  她語聲未了,綠葉牌樓突然傳來聲嬌呼:「小姐在這裏!」

  楊孤鴻、洪淩波蓦地一驚,回首望去,隻見這牌樓邊,一座依山搭建的淩空
竹閣之内,倏然掠下三條人影,正是那些穿着一身輕紗羅衫的垂髫少女,驚鴻般
掠向洪淩波,六道秋波轉處,突然望見楊孤鴻,面容一變,身形驟頓,像是突然
被釘牢在地上似的,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們再也想不到自己的小姐會和這玄衫少年如此親呢地站在一處,楊孤鴻目
光望處,隻見這三個少女正是昨夜往臨安城中送帖之人,當下劍眉一軒,方待發
話,洪淩波卻已冷冷問道:「什麽事?」

  這三個紅衫少女目光相對,嗫嚅半晌,其中有一個年齡較長的方自期艾着道:
「那位少林派的大和尚,不知爲什麽事得罪了陀子和無影羅刹那股人,他們今天
早上天方黎明,就逼着那大和尚和他們動手——」

  洪淩波柳眉輕皺:「現在怎樣?」

  這少女接道:「婢子們出來看的時候,大和尚正和那無影羅刹在那第二陣羅
漢香上動手,那大和尚身材雖然又胖又大,但輕功卻不錯,兩人打了一會兒,眼
看着大和尚就要得勝,哪知那陀子卻突然喝住了他們,說是不分勝負,不要再打
了,卻換了另一個叫鐵劍純陽的,就是那穿着一身八卦衣的道士,在梅花樁上和
他交起手來。」

  洪淩波冷「哼」一聲,道:「車輪戰!」

  楊孤鴻冷笑道:「真是無恥。」

  卻聽那少女又道:「我們本來還以爲他們是在鬧着玩的,哪知後來見他們竟
越打越兇,真像是要拼命的樣子,心裏又怕,又做不得主,就跑裏去禀報,哪知
師父不在,小姐也不在,我們這下才真的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楊孤鴻、洪淩波對望了一眼,心中各自忖道:「李莫愁不在,到哪裏去了?」

  洪淩波面容大變,冷冷道:「說下去!」

  哪少女見到洪淩波面上的神色,像是十分害怕,她們從來也沒有見到自己的
小姐有如此神色,目光一垂,方自接道:「我們從裏面跑出來的時候,他們已換
到第三關裏動手了,一個叫做什麽五丁神将的大個子,正和那大和尚在金刀換掌
陣裏動着手,那大和尚已經累得氣喘咻咻,滿頭大汗,但拳腳打出來,仍然氣勢
虎虎,威風八面,隻是那五丁神将武功也不弱,一時之間,也沒有勝負。」

  楊孤鴻暗歎一聲,忖道:「看來少林一派所稱雄武林,确非偶然,這麻煩頭
陀不過是個第二代弟子,武功卻已如此,就隻論這氣力之長,就絕非常人能及了。」

  他卻不知道麻煩頭陀一身童子功十三太保橫練,數十年未曾間斷一日,氣力
之長,正是他的看家本領。

  這念頭在他心中一閃而過,卻聽那紅裳少女接道:「我們都知道這第三陣裏
面的武功,都是兇險無比,一個不好,就算武功再好的人,也得血濺當地,那些
人不是祖師父請來,就是小姐請來的,誰受了傷都不好,但又沒有辦法阻止他們。
想來想去,婢子們隻得分頭出來找,想不到卻在這裏遇着小姐。」

  目光微擡,偷偷瞟了楊孤鴻一眼,目光中仍滿含驚詫之意。

  洪淩波心念一轉,沉聲道:「師父的确不在綠竹軒裏嗎?」

  那少女連忙颔首道:「沒有,婢子們…」

  洪淩波冷冷道:「你們可看清楚了?」

  那少女道:「婢子們不但看清楚了,而且還在别的地方找了一圈,卻也沒有
找到。」

  洪淩波「嗯」了一聲,又道:「那麻煩頭陀此刻還在動手嗎?」

  那少女連忙道:「婢子們離開才不過一會兒,婢子們離開的時候,他們打得
正厲害哩。」

  目光輕擡,又忍不住偷偷瞟了楊孤鴻一眼。

  楊孤鴻但覺面頰微微一紅,卻聽洪淩波輕輕一歎,說道:「麻煩頭陀既然在
裏面動手,我們自然要去看看他的,是嗎?」

  楊孤鴻連忙颔首道:「正是。」

  心中卻又不禁暗自感歎:「這十數年來,洪淩波和李莫愁朝夕相處,不說别
的,就連說話都和李莫愁有些相似,最後總喜歡加個『是嗎』,唉——她在如此
環境之中生長,性情縱然有些古怪,又怎地怪得了她。」

  這第一道綠葉牌樓之後,除了那依山淩空而建的竹閣之外,道邊還有幾處竹
棚,棚内桌椅井然,看來想必是爲了任人歇腳之用。

  然後一道碎石山道,婉蜒而上,他們身形數展,隻見前面是一處山拗,方回
碩大,山拗中搭着三處白楊擂台,亦都是依山而建,擂台寬約五丈,深約三四丈,
懸紅結彩,宛如鄉間酬神唱戲時所搭的戲台一樣。

  楊孤鴻目光轉處,忍不住微微一笑道:「這些擂台兩邊,也挂副對聯才是。」

  洪淩波斜斜膘他一眼,道:「什麽對聯?」

  楊孤鴻笑道:「我幼時看那些坊間說部,擺台旁邊總挂着一副對聯:」

  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還有什麽』江湖好漢第一,武林豪傑無雙
『。這三座擂台沒有對聯,豈非有些不像。「洪淩波輕輕一笑,那三個紅裳少女
也忍不住」噗哧「一笑,笑出聲來。卻見楊孤鴻笑容一斂,突然長歎了一聲,緩
緩說道:」

  由此可見,現實生活與書中故事,是存着一段距離的,故事雖多美麗,但現
實生活中卻盡多悲哀之事,你說是嗎?「洪淩波緩緩颔首,一時之間,這少年男
女兩人竟像是又突然變得蕭索起來。

  轉過這處山拗,又是一處迤俪山道,前行十數丈,前面突然一片茂林阻路,
茂林上又是一道綠葉牌樓,上寫:第二關。

  洪淩波身如驚鴻,當先人林,楊孤鴻目光轉處,忽然看到樹林中竟有數處依
樹而搭的木棚,制作得極見精巧,一入林中,宛如又回到巢氏巢居之日,楊孤鴻
心中方自暗歎,卻又見這些木棚的門戶上,各各有着一方橫匾,上面竟寫的是:
「療傷處」三個綠字。

  楊孤鴻不禁冷笑一聲,道:「她倒想得周到得很。」

  那三個少女跟在他身後,又自對望一眼,不知道其中究竟有什麽秘密。

  茂林深處,突有一片平地,顯見是由人工開辟而成,砍倒的樹幹,已被刨去
樹皮,橫放在四周,像是一條供人歇腳的長椅。

  四面長椅圍繞中的一面平地上,卻又用巨木格成四格。

  第一格内,亂石成堆,乍看像是零亂得很,其中卻又井然有序,巨木上插着
一方木牌,寫的是:亂石陣。

  第二格内,卻是一堆堆浮沙,亦是看來零亂,暗合奇門,楊孤鴻毋庸看那木
牌,便知道這便是五台絕技——浮沙陣。

  第三格内,卻極爲整齊地排列着八十一株短木樁,這自然便是少林南宗的絕
頂武功之一梅花樁了。

  第四格内,卻排列着一束束的羅漢香,隻是其中卻折斷了幾束,楊孤鴻冷笑
一聲,忖道:「麻煩頭陀方才想必就是在這羅漢香陣上與人動手的了。」

  刹那之間,他目光在這四格方地上一轉時,心中亦不禁暗驚:「難怪那李莫
愁要在林外建下療傷之地,這卻又并非全是爲了示威而已,武林中人要到四陣上
動手,能不受傷的,隻怕真的不多。」

  他心念動處,腳下不停,腳尖在第二格第三堆浮沙上輕輕一點,身形突然掠
起三丈,有如巨鶴沖天而起,突叉飄飄而下,輕靈的轉折一下,身形便已落在那
羅漢香陣的最後一束香上。

  腿不曲,肩不動,身形突又掠起,寂無聲息的掠人林中。

  跟在他身後的三個紅裳少女,忍不住暗中驚歎一聲,癡癡地望着他的背影,
呆了半晌,方自偷笑一下,随後掠去。

  穿林而過,前行又十丈,前面突見危坡聳立,其勢陡斜。

  楊孤鴻與洪淩波并肩掠了過去,隻見一路怪石嶙峋,心中方自暗諒山勢之險,
哪知目光動處,卻不禁「呀」地一聲,驚喚出聲來。

  洪淩波輕歎一聲,側顧道:「這也是那神偷司空玄的主意。」

  原來這一路長坡之上,兩旁竟排列着一排白楊棺木。

  一眼望去,隻見這些棺材一隻隻連着的排了上去,竟看不清究竟有多少個,
山行漸高,山鳳漸寒,稀淡的陽光,映在這一排棺材上,讓人見了,心中忍不住
要生出一般寒意。

  楊孤鴻劍眉軒處,「哼」了一聲,無言地掠了上去,心中卻滿懷憤仇,此刻
那司空玄若是突然出現,便立時得傷在他的掌下。

  坡長競有幾裏,一路上山風凜凜景色更是諒心觸目。

  直到這長坡盡頭,便又見一處綠葉牌摟,上面寫着的自是:「第三關」三字。

  牌樓内卻是一片宛如五丁神斧一片削成的山地,山地上搭着四道看台,看台
後面是什麽樣子,楊孤鴻雖無法看到,但卻有一「陣陣叱喝之聲,從那邊隐隐傳
來,當下他腳步加緊,身形更快,倏然一個起落,躍上了那高約三丈的竹木看台。
隻見——這四道看台之中的一片細砂地上,竟遍着數百柄刀口向上的解腕尖刀,
刀鋒閃閃,映日生花。這一片尖刀之上,左右兩邊,還搭着兩架鋼架。鋼架上鋼
支排列,下懸鐵練,一面鐵練上懸挂的是數十口奇形短刀,山鳳雖大,這些尖刀
卻紋絲不動,顯見得份量極重。另一處鋼架上,卻懸挂着數十粒直徑隻有一尺,
上面滿布芒刺的五芒鋼珠。此刻這五芒神珠陣,鐵練叮當響,鋼珠飛動,其中還
夾雜着兩條兔起鶴落的淡灰人影。山頂陽光雖然較稀,但照映在這一片刀山上,
再加上那飛動着的鋼珠鐵練,讓人見了,隻覺光華閃動,不可方物。再加上那懾
人心魂的鐵練鋼珠的叮當之聲,兩條人影的喝叱之聲。楊孤鴻一眼望去,心中亦
不禁爲之一凜。他目光再一轉,卻見對面一座看台上,竟還雜亂地坐着十數個武
林豪士,這其中有的是自發皓然,有的是滿面虬須,有的是長袍高辔的道人,有
的是一身勁裝的豪雄,形狀雖各異,但卻都是神态奕奕,氣勢威猛,顯見得都是
武林高手。楊孤鴻目光動處,隻見這些人數十道目光,雖都是明如利箭般望向他,
但卻仍端坐如故,沒有一個人顯出驚慌之态來。此刻洪淩波已掠上看台,這些人
見了這突然現身的少年,心中雖然奇怪,但見他既與洪淩波一路,想來亦算自己
人,是以都未出聲,而昨天與他曾經見面交手的」牌劍鞭刀「與」海南三劍「,
此刻早已自覺無顔,暗中走了。洪淩波目光一轉,柳眉輕颦,身形動處,刷的掠
了下去。她身形飄飄落下,竟落在一處刀尖上,單足輕點,一足微曲,身形卻紋
絲不動,陽光閃閃,映着她一身素服,滿頭長發,山風凜凜,吹動着她寬大的衣
衫。楊孤鴻忍不住暗中喝采,隻見對面的那些武林豪傑英雄,此刻已都長身而起,
一齊拱手道:」

  姑娘倒早得很。「要知道洪淩波年紀雖然甚輕,但卻是赤練仙子李莫愁的第
一大弟子,在武林中地位卻不低,是以這些成名已久的武林人物,對她亦極爲恭
敬。

  她微笑一下,輕輕道:「早。」

  日光一轉,卻轉向那五芒神珠陣,隻見陣中的人影縱橫交錯,卻正是那麻煩
頭陀麻煩頭陀與陀子。

  她又自冷冷一笑,道:「麻煩頭陀怎麽與别人動起手來了她話聲未了,看台
上卻已掠出一條瘦長人影,輕輕落到刀山之上,輕功亦自不弱,洪淩波秋波一轉,
冷冷道:」

  蕭大俠,你知道這是爲了什麽嗎?「」無影羅刹「哈哈幹笑數聲,道:」這
隻是我們久仰少林絕技,是以才向麻煩頭陀讨教一下而已,别的沒有什麽。「

  洪淩波長長「哼」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

  突然冷笑一下:「但是這金刀換掌,和五芒神珠陣,可不是自己人考較武功
的地方呀。」

  「無影羅刹」蕭鐵風微微~愕,卻仍自滿面強笑的說道:「隻要大家手下留
心些,也沒有什麽。」

  話聲未了,隻聽「當」的一聲巨響,原來麻煩頭陀見了洪淩波來了,精神突
振,奮起一掌,蕩起一顆五芒神珠,向陀子擊去,那陀子此刻身形一矮,便已避
過,反手一揮,亦自揮去一顆五芒神珠。

  麻煩頭陀大喝一聲,帶起另一顆五芒神珠,直擊過去,兩珠相擊,便發出
「當」的一聲巨響,但衣袖之間,卻已被另一顆神珠劃了道口子。

  要知道他身軀要比陀子高大一倍,在這種地方交手,無形中吃了大虧,何況
他方才連接三陣,此刻氣力已自不繼。

  他衣袖劃破,心頭一凜,腳下微晃,那陀子陀子占着了先機,哪肯輕易放過,
暗中冷笑一聲,身形一緩,倒退三尺,腳下早已忖好地勢,輕輕落在第三柄尖刀
上,雙掌齊齊當胸推出,推起四顆五芒鋼珠,直擊麻煩頭陀。

          第020章僞東方不敗無恥的求婚

  這四顆鋼珠雖是同時襲擊來,方向卻不一,在刹那之間,麻煩頭陀隻覺耳畔
叮當巨響,眼中光華閃耀,他腳下已自不穩,氣力也已不繼,哪裏擋得住這陀子
全力一擊之下所擊出的囚顆重逾十斤的五芒神珠。

  他不禁暗歎一聲,隻道自己今日恐要葬身在這五芒神珠陣中。

  哪知——隻聽一聲清嘯,劃空而來,接着一陣叮當交擊之聲,不絕于耳,然
後便是那陀子陀子的一聲慘呼。

  麻煩頭陀隻覺手腕一緊,身不自主地退了出去,一退竟一丈遠,他定了定神,
方自睜開眼來,隻觀穹蒼如洗,陽光耀目,五芒神珠雖仍在飛舞不已,他自己卻
已遠遠站在刀山旁的沙地上。

  要知道楊孤鴻揚威小金山,技懾群雄,絕情谷主一生借刀殺人,到頭來卻自
食其果,李莫愁揮手笑弄李證、鍾世平,含笑而逝,洪淩波生死一念,幾乎喪生
在五雲烘日透心針下……

  麻煩頭陀在這刹那之間,由生險死,由死還生,此刻心中但覺狂泉百湧,漸
靜漸弱漸消,他呆呆地愣了半晌,方自定一定神,凝目望去,隻見穹蒼如洗,陽
光耀目,五芒神珠在飛舞不已,飛舞着的五芒神珠下,卻倒卧着一條人影,不問
可知,自是那立心害人,反害了自己的陀子陀子了。

  原來方才麻煩頭陀久戰力疲,在陀子全力一擊所擊出的五芒神珠之下,已是
生死懸于一線,就在這間不容發的刹那之間,楊孤鴻清嘯一聲,身形倏然掠起,
有如經天長虹一般掠入五芒神珠陣中,一手抓住麻煩頭陀的手腕,正待将之救出
險境。

  哪知陀子殺機已起,眼看麻煩頭陀已将喪命,此刻哪裏容得他逃生,雙掌一
錯,身形微閃,竟然追撲了過去。

  楊孤鴻身形已轉,此刻劍眉微皺,反手一「掌,龍尾揮鳳。陀子陀子隻見這
玄衫少年随意一掌揮來,他不禁暗中冷笑一聲:」

  你這是自尋死路。「腰身一塌,雙掌當胸,平推而出,陀子一生以力見長,
一雙鐵掌上,的确有着足以開山裂石的真功夫,隻道這玄衫少年與自己這雙掌一
接,怕不立使之腕折掌斷。

  哪知他招式尚未遞滿,便覺一般強風當胸擊來。

  他這才知道不好,但此時此刻,哪裏還有他後悔的餘地。

  他雙掌方自遞出,腳下已是立足不穩,此刻若是在平地,他也許還能抽招應
敵,逃得性命,但此刻他腳下一晃,方自倒退半步,身後己有三粒五芒神珠蕩着
勁風,向他襲來,風聲強勁,他雖已覺察,但卻再也無法閃避。

  「砰、砰、砰」三聲,這三粒五芒神珠,竟一起重重的擊在他的身上。

  他但覺全身一震,心頭一涼,喉頭一甜——張口「哇」的噴出一口鮮血,狂
吼一聲,撲在地上,他縱有一身橫練,但在這專破金鍾罩、鐵布衫的五芒神珠的
重擊下,又焉會再有活路。

  楊孤鴻這長嘯、縱身、救人、揮掌,當真是快如閃電,麻煩頭陀回目一望,
隻見楊孤鴻微微一笑,道:「大師,沒有事吧?」

  麻煩頭陀想起自己以前對這位少年的神情舉止,不覺面頰爲之一紅,但是他
正是胸懷磊落的漢子,此刻心中雖覺有些仙汕的不好意思,但卻仍一揖到地,大
聲道:「兄弟,和尚今天服了你了。」

  楊孤鴻含笑道:「大師言重了。」

  轉目望去,隻見對面台上的數十道目光,此刻正都厲電般的望着自己,那無
影羅刹,卻已掠至五芒神珠陣邊,将陀子陀子的屍身,抱了出來,他既有無影之
稱,輕功果自不弱,手裏抱着那麽沉重的軀體,在這映目生光的尖刀之上,瘦長
的身形卻仍行動輕靈,嗖的兩個起落,掠出尖刀之陣,落到旁邊的空地上,俯首
一望,低歎道:「果然死了。」

  楊孤鴻劍眉微皺,心中突然覺得大爲歉然,要知道他自出江湖以來,與人動
手,雖有多次,傷人性命,卻很少有過,此刻但覺難受異常,蜂腰微扭,一掠四
丈,竟掠至無影羅刹。身側,沉聲道:「也許有救,亦未可知。」

  正待俯去查看陀子的傷勢。

  哪知。倏然轉過頭去,一眼望見了他,便立刻厲喝道:「滾!滾開!」

  楊孤鴻怔了一怔,道:「在下乃是一番好意,閣下何必如此!」

  無影羅刹冷笑一聲,說道:「好意——哼哼,我從前聽到貓抓死了老鼠,又
去假哭,還不相信世上有此等情事,今日一見——哼哼,真教我好笑得很,我又
非三歲孩童,你這假慈悲騙得了誰?」

  楊孤鴻又怔了一怔,心念數轉,卻隻覺無言可對,他自覺自己的一番好意此
刻竟被人如此看待,心中雖有些氣忿,但轉念一想,人家說的卻又是句句實言,
若說一人将另一人殺死之後,再去好意查看那人的傷勢,别人自然萬萬不會相信。

  他呆呆地怔了半晌,隻見那陀子仰卧在地上,前胸一片鮮血,嘴角更是血迹
淋漓,雙晴凸出,面日猙獰——他不覺長歎一聲,閉上眼睛,緩緩道:「在下實
在一番好意,閣下如不相信……」

  話猶未了,洪淩波一掠而至,截口說道:「他不相信就算了。」

  楊孤鴻張開眼來,歎道:「我與此人無冤無仇,此刻我無意傷了他的性命,
心中實在不安……」

  洪淩波冷冷道:「若是他傷了麻煩頭陀的性命呢?你是爲了救人,又有誰會
怪你?難道你應該袖手看着無很大師被他殺死麽?」

  楊孤鴻俯首沉思半晌,突又長歎一聲,方待答話,卻見無影羅刹。突然長身
而起,目射兇光,厲聲道:「我不管你是真意假意、惡意好意,這陀子總是被你
給殺死的,此後陀子的後代、子女、親戚、朋友,會一個接着一個的找你複仇,
直到眼看着你也像陀子一樣的死去爲止。」

  楊孤鴻心中但覺驚然而顫,滿頭大汗,洋蟬而落,忖道:「複仇,複仇……
呀,這陀子的子女要找尋我複仇,還不是正如我要尋人複仇一樣,冤冤相報,代
代尋仇,何時才了……」

  隻聽洪淩波突然冷笑一聲,道:「你既也是陀子的朋友,想來你也代陀子複
仇了?」

  無影羅刹目光一轉,緩緩道:「爲友報仇,自是天經地義之事……」

  洪淩波冷笑截口道:「那麽你若有此力量,你一定會代友報仇,将殺死你朋
友的人殺死的了?」

  無影羅刹不禁爲之一怔,道:「這個自然!」

  洪淩波接口道:「此人雖然殺死了你的朋友,但卻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
将人家殺死?這豈非是無理之極。」

  無影羅刹道:「這豈是無理,我代友複仇,這有理極了。」

  洪淩波冷笑接口道:「對了,你要代友複仇,所以能将一個與你素無冤仇的
人殺死,而且自稱極有道理,那麽陀子若是殺死了我們的朋友,我們再将他殺死,
豈非是極有道理之事?」

  無影羅刹又爲之一愣,洪淩波道:「如此說來,陀子立心要殺死我們的朋友,
我們是以先将他殺死,而救出我們的朋友,難道就不是極有道理的事麽?」

  她翻來覆去,隻說得無影羅刹兩眼發直,啞口無言,洪淩波冷冷一笑,揮手
道:「好好的将你朋友的屍身帶走吧,還站在這裏幹什麽!」

  無影羅刹呆了半晌,俯身橫抱起陀子的屍身縱身一掠,接連三兩個起落,便
自消失無影。

  楊孤鴻望着他的背影,劍眉卻仍皺在一處,似乎若有所思。

  卻聽看台之上,突然響起一陣清宛的掌聲,一個尖細的聲音說道:「姑娘好
厲害的口才,競将一個羅刹說得抱頭鼠竄而走,哈哈——當真是舌劍唇槍,銳如
利刃,教我實在佩服得很。」

  話聲方落,楊孤鴻但覺眼前一花,面前已多了一條人影。

  他暗中一驚,此人輕功可算高手,定晴望去,隻覺此人雖然滿頭白發,颔下
的須子卻刮得幹幹淨淨,身上穿的,更是五顔六色,十色缤彩,竟比婦人之輩穿
的還要花妙。

  楊孤鴻一眼望去,幾乎忍不住要笑出聲來,洪淩波見了此人,神色卻似乎愣
了一愣,隻見此人袍袖一拂,含笑又說道:「老夫來的真湊巧,雖未見着姑娘的
身手,卻已見到姑娘的口舌,當真是眼福不淺得很。」

  這老者不但裝束怪異,說起話來,競亦尖細有如女子,洪淩波心中既驚且恨,
她從未見過此人,競不知此人是哪裏來的。

  幾時來的,不禁轉眼一望,望了那三個方自跟來的紅裳少女一眼,隻見她們
亦是滿面茫然之色,忍不住問道:「恕我眼拙,老前輩……」

  她話猶未了,這老人已放聲笑道:「姑娘心裏大約在奇怪,老夫是哪裏來的,
哈哈——老夫今晨偷愉摸摸的上山,一直到了這裏,爲的就是要大家吃上一驚。」

  洪淩波冷笑暗忖道:「若非昨夜發生了那些事,你想上山,豈有如此容易。」

  看台之上,十人之中,倒有五人認得此人,此刻這些江湖枭雄,都仍端坐未
動,他們當然不知道洪淩波與赤練仙子之間的糾紛,是以方才眼看陀子被殺之事,
此刻似任自安然端坐,像是又等着看熱鬧一樣的。

  隻見這彩服老人哈哈一笑,又道:「姑娘雖不認得老夫,老夫卻認得姑娘的,
老夫已久仰姑娘的美豔,更久仰姑娘的辣手,是以忍不住要到小金山來走上一遭
——」

  洪淩波突然瞪目道:「你是花郎陳三的什麽人?」

  這彩眼老人笑将起來,眼睛眯成一線,眼角的皺紋更有如蛛網密布,但一口
牙齒,卻仍是雪白幹淨,有如珠玉。

  他露出牙齒,眯眼一笑,道:「姑娘果然眼光雪亮,不錯——老夫陳二,便
是比那不成材的花郎陳三更不成材的哥哥。」

  洪淩波心頭一震,沉聲道:「難道閣下便是有稱玉郎的陳二先生麽?」

  彩服老人又自眯眼一笑,連連颔首,楊孤鴻昨夜在車廂之外聽得那些紅裳少
女所說花郎陳三被洪淩波削去鼻子之事,此時聽見這老人自報姓名,心中亦不禁
爲之一動,暗自忖道:「此人想必是來爲他弟弟複仇的。」

  立即目光的的,全神戒備起來,那三個紅裳少女見了這老人的奇裝異服,再
聽見這老得已快成精的老人居然還叫做玉郎,心中卻不覺好笑,隻是不敢笑出聲
來。

  隻見這玉郎陳二眯起眼睛,上上下下膘了洪淩波幾眼,道:「姑娘年紀輕輕,
不但口才犀利,而且目中神光滿盈,顯見内功已有根基,難怪我那不成材弟弟,
要被姑娘削去鼻子。」

  洪淩波冷笑一聲,道:「那麽閣下此來,莫非是要爲令弟複仇的,那麽……」

  哪知她話聲未了,這玉郎陳二卻已大搖其頭,截口道:「不對,不對,不但
不對,而且大錯特錯了。」

  楊孤鴻、洪淩波齊地一愣。

  隻聽這玉郎又道:「那陳三又老又糊塗,自己不照照鏡子,卻想來吃天鵝肉,
姑娘莫說削去他的鼻于,就算再削去他兩隻耳朵,老夫我不但不會反對,吏不會
力他複仇,隻伯還要鼓掌贊成的。」

  楊孤鴻、洪淩波兩人心中不約而同地暗忖:「人道龍生九子,子子不同,看
來當真絕非虛語,那『花郎』陳三雖然無恥,想不到他卻有個深明大義的兄長。
唉——當真是人不可貌相,這陳二看來雖不得人心,想不到卻是胸襟磊落的漢子。」

  一念至此,兩人不禁對這位玉郎陳二大起好感,洪淩波微笑說道:「請恕我
無禮,方才多有冒犯之處。」

  她語聲一頓,又道:「老前輩此來,可是爲了家師……」

  此時此刻,她亦不願别人知道她與赤練仙子之間的情事,是以此刻口口聲聲
仍稱「家師」哪知她語到中途,那玉郎陳二又不住搖起手來,她愣了一愣,倏然
頓住話聲,隻聽陳二道:「不是不是,非但不是,而且大錯特錯。」

  楊孤鴻心中大奇,忖道:「他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麽他此來卻又爲了什
麽呢?」

  隻見這玉郎眯眼一笑道:「老夫不似陳三與令師還有三分交情,此來又怎會
爲了令師呢?若是……哈哈!」

  他大笑兩聲,倏然頓住話聲,又自眯起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洪淩波,洪
淩波被他瞧得好生不耐,但卻不僅惡言相加,秀眉微蹙,微微一笑,道:「那麽
老前輩此來,難道是遊山玩水的麽?」

  她本就麗質天生,笑将起來,更有如百合初放,柳眉舒展,星眸微暈,玉齒
微現,梨窩淺露,當真是國色天香,無與倫比,楊孤鴻月光動處,一時之間,不
覺看得呆了。

  洪淩波目光雖未望向楊孤鴻,但卻也知道他正在看她。

  她隻覺心裏甜甜的,雖不想笑,卻忍不住要笑了出來,目光擡處,卻見那玉
郎陳二也正在呆呆地望着她。

  她笑容一斂,隻見這玉郎陳二搖頭晃腦,噴噴連聲,道:「美、美、真美!」

  語聲微頓,突然雙手一分、一揚,單膝點地,跪了下來。

  楊孤鴻一愣,洪淩波更是大奇,纖腰微扭,退後三步詫聲道:「老前輩,你
這是幹什麽?」

  玉郎陳二道:「你真的不知道麽?」

  洪淩波搖首道:「我真的不知道。」

  王郎陳二雙手一合,捧在自己的胸前,低聲道:「你真的不知道……你真不
知道我的心麽?……我正在向你求婚呀?我要你答應,答應嫁給我,我雖然是陳
三的哥哥,卻長得比他年輕,更比他英俊,你雖然拒絕了他,他活該,我想你一
定不會拒絕我的,是嗎?」

  楊孤鴻、洪淩波、麻煩頭陀、紅裳少女,一起睜圓眼睛,望在這玉郎陳二身
上,見乎以爲此人瘋了。

  他們有生以來,做夢也沒有想到,世上竟會有如此無恥之人,竟會做出這種
無恥之事。

  他們竟連笑都笑不出來了,氣亦無法氣出來,隻聽看台之上,反倒笑聲如雷,
那玉郎陳二卻仍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揚臂道:「我當着别人跪在你面前,這表示
我對你是多麽癡情,你能傷害一個如此癡情的人的心嗎?不會的,不會的,你是
那麽……」

  楊孤鴻再也忍不住,大喝一聲道:「住口!」

  玉郎陳二面色一沉,道:「我說我的,何事,難道你在吃醋嗎?」

  楊孤鴻鐵面如水,生冷而簡短的說道:「站起來。」

  玉郎陳二幹澀而枯老的面容像是一塊幹橘皮,突然在火上炸開了花,他掃帚
般的雙眉,金魚般的眼,在這一瞬之間,都倏然倒豎起來,怒喝道:「你是誰?
你可知道老夫是誰?你竟敢在老夫面前這般放肆,哼哼,大約真的是活得有些不
耐煩了。」

  這玉郎陳二方才言語溫柔,柔如綿羊,此刻說起話來,卻是目瞪眉豎,猛如
怒獅,隻是他卻忘了自己此刻仍然跪在地上,身體的姿勢,與面目的表情太不相
稱,那些紅裳少女見這等情況,忍不住又都掩口暗笑起來。

  楊孤鴻怒氣更熾,方待怒喝,卻聽陳二冷哼一聲,又已接口說道:「我說話
的對象是這位姑娘,隻要這位姑娘願意聽,誰都不能叫我住口,你這小子算是什
麽,哼哼,當真是狗捉老鼠,多管閑事!」


.
2016-8-29 07:2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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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1章胸襲

  楊孤鴻愣了一愣,他生來直肚,心中所想之事,半點不會轉彎,此刻不禁暗
忖:「是了,我曾聽人說過,女子最不喜别人奉承,這姓陳的滿口胡言,洪淩波
卻并未——」

  想到這裏,忍不住目光斜膘洪淩波一眼。

  卻聽洪淩波緩緩說道:「姓陳的,你說了一堆廢話,我井沒有喝止,你知道
是爲了什麽?」

  玉郎陳二本雖滿面怒氣,忽然聽見洪淩波竟然對自己說起話來,而且莺聲燕
語,語氣中并無怒氣,心中不禁一蕩,立刻柔聲道:「想來是我的一片真心誠意,
打動了姑娘的芳心,是以——」

  洪淩波搖了搖頭,接口道:「不對!」

  玉郎陳二笑容一斂,但瞬即又含笑道:「那麽可是姑娘聽我說的十分好聽,
是以——」

  他話未說完,洪淩波又自搖首接口道:「也不對!」

  她輕輕一拂衣角,嘴角似笑非笑,接道:「我小的時候,一個冬天的早上,
正坐在院子裏曬太陽,忽然有一條瘋狗跪來對我亂吠,我氣不過,就把它打跑了,
哪知我……我師父走來看見,卻将我罵了一頓,說一個女孩子應該文靜些,怎麽
可以和瘋狗一般見識!」

  她語聲本就嬌柔動聽,面上更永遠帶着三分笑容,此刻陽光溫柔地映在她面
容上,更顯得她嬌頰如花。

  玉郎陳二直看得心癢難抓,忍不住道:「是極,是極,姑娘今日這般文靜,
想必定是幼時教養極佳之故。」

  洪淩波微微一笑,又道:「我文靜雖不見得,但卻真的再也不和瘋狗一般見
識了,以後再有瘋狗在我旁邊狂吠,我隻要走開一點,讓讓它……」

  她語聲一頓,目光忽然溫柔地落在楊孤鴻身上,接口道:「可是現在如果有
瘋狗在我旁邊狂吠,我就再也不必讓它了,因爲我現在已經有了……」

  垂首一笑,方自接道:「有了一個保護我的人。」

  纖手微擡,緩緩指向陳二:「孤鴻,你替我把這條瘋狗趕走,好不好?」

  楊孤鴻見她竟還在與陳二含笑而言,心中正是怒憤填膺,恨不得立時掉首不
顧而去,此刻聞言愣了一愣,才恍然了解她的含意,心中不覺又笑又惱,這少女
當真調皮得很,此時此刻,居然還有心情來說笑,轉目望去,隻見那玉郎陳二直
挺挺跪在地上,面上又紅又紫有如豬肝,突然大喝一聲,跳将起來,戳指洪淩波,
破口大罵道:「你這小妮子,當真是不識擡舉,陳二太爺好意擡舉你——」

  話聲未了,忽覺一股勁風當胸襲來,威猛強勁,竟是自己生平未遇。

  他大諒之下,身形一旋,倏然滑開五尺,定睛望去,隻見楊孤鴻面帶寒霜,
揮掌冷笑說道:「我手掌三揮之後,你若還在此地,就莫怪我手下無情了!」

  玉郎陳二似乎被他掌風之強勁所驚,面色一變,倒退三步,楊孤鴻手掌兩揮,
見他已有去意,心中不禁一寬,要知道他生具性情,方才傷了那陀子陀子的性命,
心中已是大爲不忍,此刻對這玉郎陳二雖然極爲惱怒但卻仍不願出手相傷。

  玉郎陳二倒退三步,身形方自向後一轉,突又溜溜的一個轉身,快似旋風,
手掌微揚,勁風三道,分向楊孤鴻前胸将台、玄關、乳泉三處大襲來,這三道暗
器不但體積奇小,難以覺察,而且又是在陳二轉身之間發出,楊孤鴻但覺眼前微
花,暗器距離自己前胸,已不及三尺。

  洪淩波情急關心,花容慘變,櫻咛一聲撲上前去,隻見楊孤鴻雖然胸腹一縮,
腳下不動,前胸竟然縮後一尺,但這一點暗器,卻仍都着着實實擊在他身上,洪
淩波目光動處,隻覺眼前一黑,腦中一陣暈眩,蹬蹬蹬連退數步,險些一跤跌在
地上。玉郎陳二一聲怪笑,道:「這小子張狂,也要你見見陳二太爺的一一一」
話聲未了,忽見楊孤鴻伸手一接,接在掌中。

  玉郎陳二一陣大驚,看台之上,多是武林高手,眼光明銳,是以那暗器雖纖
小,這些人也俱都看得清清楚楚,此刻心中亦不禁大感驚愕,有的竟忍不住脫口
驚呼出聲來。

  洪淩波定了定神,張開眼簾,方待挨到楊孤鴻身上,查看他的傷勢,此刻見
他居然無恙,心中驚喜交集,張口半晌,竟說不出話來。

  楊孤鴻劍眉軒處,冷冷一笑,突然手掌一揚,掌中那三支比普通形狀小了一
倍的五棱鋼針,便已原封不動地襲向陳二,風聲尖銳,競比陳二方才擊出之時,
力道還要強勁數倍。

  這三支五棱鋼針,本是玉郎陳二揚名江湖的暗器,威力雖不及赤練仙子李莫
愁的冰魄銀針霸道,但卻也是見血封喉,極爲歹毒,而且鋒利無比,再加上玉郎
陳二手勁非同小可,縱是身懷金鍾罩、鐵布衫、十三太保橫練一類功夫之人,若
是遇着此等暗器,一樣也是無法抵擋。是以玉郎陳二再也想不到自己發出的暗器,
競傷不了這玄衫少年,兒刻驚恐之下,卻見這三支鋼針竟然原物退回,他深知自
己這種暗器的威力,當下吓得心膽皆喪,再也顧不得顔面,身形一縮,就地一滾,
隻黨風聲三縷,自頭頂飛過,劃空飛出數丈,方自落到地上,他翻身站起,額上
冷汗涔涔落下,方才面上的狂傲之意,此刻早已經消失無影,心中卻兀自大惑不
解,暗忖道:「以我的手勁發出的這些五棱毒針,縱是鐵闆,也未見能以抵擋,
這少年是憑着什麽,難道他的内功真已練到金鋼不壞之身嗎?」

  他自然不會知道,楊孤鴻身上所具之異能,豈會真個在乎他這點暗器。

  世事之奇,有些的确不是常理所能忖度,隻見玉郎陳二呆立半晌,面上陣青
陣白,終于暗歎一聲,身形微扭,轉身欲去,哪知洪淩波突然冷冷一笑,喝道:
「站住!」

  陳二身形微頓,洪淩波冷冷道:「你亂吠了半天,就這樣想走了嗎?」

  纖足微點,曼妙的身形,突然驚鴻般掠到身側。「你那寶貝弟弟,留下一隻
鼻子,你好歹也該留下一些來呀!」

  玉郎陳二心中又急又怒,隻見洪淩波微一招手,立在遠處的一個紅裳少女立
刻如飛掠來,雙手遞上一柄形似匕首的短劍,劍長僅有一尺長,劍柄制作的極爲
精緻,劍身卻晶瑩雪亮,在日光下閃閃生光,正是當時江湖女子常用的防身之物。

  洪淩波口角含笑,接過短劍,伸出春蔥般的纖纖玉指,在劍身上輕輕一抹、
一彈,隻聽「嗆」的一聲輕吟,洪淩波又道:「是鼻子有用些還是耳朵有用些?
呀——想來兩樣都沒有什麽用,你還是兩樣都留下來吧!」

  玉郎陳二暗道一聲:「罷了。」

  他雖然厚顔無恥,卻又怎能當着這些人之面,受到如此欺辱,心中雖知自己
萬萬不是那玄衫少年的敵手,但此時此刻,卻少不得要拼上一拼,轉念之間,正
待翻身一掌擊出。

  哪知就在他心念轉處,身後突然微風拂過,那玄衫少年,竟已掠到他身前,
他面色一變,卻聽那玄衫少年竟緩緩道:「放他去吧!」

  洪淩波微微一愕,秋波數轉,突然「吓哧」一笑,放下手掌,嬌笑道:「我
才不會和他一般見識哩,剛才不過是故意吓吓他的。」

  楊孤鴻含笑道:「那就好了。」

  手掌一揮:「還不快走。」

  他見洪淩波如此的柔順,心中不覺大感安慰,那些紅衫少女見到洪淩波平日
那樣刁蠻,今日對這玄衫少年卻又如此溫馴,彼此對望一眼,心中各自不解。

  玉郎陳二目光怨毒的瞪了楊孤鴻一眼,突然長歎一聲道:「青山不改,綠水
長流……」

  語聲未了,他身形已如飛掠去,隻見遠遠仍有語聲傳來:「此恩此德,來日
必報。」

  洪淩波秋波流轉,望着他的背影,輕輕說道:「你對他雖然這麽仁慈,可是
他卻未必會感激你,說不定以後還要找你報仇也說不定,唉——那麽你這又是何
昔?」

  楊孤鴻面色一沉,正色道:「做人但求自己無愧于心,至于别人怎樣對我無
所謂,哼哼,我豈是施恩忘報之人——」

  說到這裏,忽然瞥見洪淩波目光在閃動,隐着淚珠,知道自幼受着赤練仙子
溫如王的放縱,能夠如此,已是大爲不易,有時縱然行爲略爲偏激,卻也難怪。

  一念至此,他不禁柔聲道:「有些事你自然不會明了,唉——」

  語聲未了,忽聽一聲慘呼,自遠處傳來,聲音凄慘絕倫,聽來令人毛骨驚然,
楊孤鴻面色一,變,脫口道:「這是王郎陳二!」

  轉面望向洪淩波:「這又是怎麽回事?」

  洪淩波搖了搖頭,心中突然一動,面色不禁又爲之大變。

  那看台之上的武林群豪,有些雖與玉郎陳二有故交,但覽楊孤鴻武功那般驚
人,洪淩波又是赤練仙子李莫愁的徒弟,這些人雖然俱都不是等閑角色,但卻誰
都不敢招惹李莫愁,是以陳二受辱,他們卻一直袖手旁觀,端坐不動。

  但此刻的這一聲慘嘯,卻使得他們不禁都長身而起,翹首望去,隻見兩條淡
紅人影,自那邊如飛掠來,身法輕盈美妙,不弱于武林中一流高手,瞬息之間,
便已掠到近前。

  楊孤鴻擡目望去,隻見這兩個紅衫少女身形如風,掠到近前,倏然頓住身形,
玉掌平伶,掌中托着一方素絹,絹上鮮血淋漓,竟赫然放着三團血肉。

  楊孤鴻心頭一顫,仔細望來,才看出這三團血肉,竟是一雙人耳,一隻人鼻,
不禁脫口驚呼一聲,又自變色道:「這是怎麽回事?」

  兩個紅衫少女四道秋波,齊地一轉,面上卻木然沒有絲毫表情,緩緩的走到
洪淩波身前,洪淩波柳眉微颦,忍不住問道:「這可是那玉郎陳二的?」

  兩少女微微颔首,道:「這是師父叫我們交給姑娘的——」

  她語音微頓,又道:「她老人家說,無論姑娘對她怎樣,要是有人對姑娘無
禮,她老人家還是不能坐視,所以——她老人家就代姑娘把這姓陳的鼻子和耳朵
割下來交給姑娘。」

  雙手一伸,筆直地交到洪淩波面前。

  楊孤鴻心中暗驚:「這赤練仙子李莫愁當真是神出鬼沒,我半點沒有看到她
的影子,但此間發生之事,她卻都了如指掌。」

  洪淩波呆呆地望着這一方血絹,心中但覺百黨交集,思潮翻湧……

           第022章與洪淩波聯手禦敵

  紅裳少女一個叫小玲,一個叫小瓊,小玲等了半晌,見她仍不伸手來接,秋
波一轉,緩緩垂下腰來,将這一方素絹,放到地上,輕歎一聲,接着又道:「姑
娘不接,我隻得将它放在這裏,反正隻要姑娘知道,祖姑她老人家對姑娘還是那
麽關心就好了。」

  小瓊目光一垂,接道:「祖姑還叫我們告訴姑娘,姑娘若是想我她老人家報
仇,她老人家一定會讓姑娘稱心如意的,今天晚上,她老人家就在昨天晚上的廳
堂裏等候姑娘——」

  她眼眶似乎微微一紅,方自接道:「她老人家還說,請這位楊相公也和姑娘
一起去。」

  小玲輕歎一聲,接道:「到時候我們兩人也會在那裏等着姑娘的,我兩人和
姑娘從小在一起,承蒙姑娘看得起,沒有把我們看成下人,我兩人也一直感激得
很,常常想以後一定要報答姑娘,可是——」

  她語聲微頓,日光一垂:「可是今天晚上,我兩人再見姑娘之面的時候,卻
已是姑娘的仇人,姑娘若要對祖姑老人家怎樣,那麽就請姑娘也一樣地對我們。」

  她幽幽長歎一聲,又說道:「我們不像姑娘一樣的博學多才,我們都笨得很,
可是我們卻也聽說過一句活,那就是:」

  人若以國土待我,我便以國土對人。『這句話我不知說得對不對,但意思我
卻是懂的。「小瓊目光一直垂向地面,此刻她眼眶仿佛更紅了,幽幽地歎道:」

  我們不管祖師父爲人怎樣,但她老人家一直對我們很好,就像她老人家一直
對姑娘很好一樣。「這兩人一句連着一句,隻聽得洪淩波心中更覺辛酸苦辣、五
味俱全。

  她垂首無言,愣了半晌,明眸之中又已隐泛淚珠。

  楊孤鴻目光動處,雙眉微皺,像是想說什麽,卻又終于忍住。

  隻見洪淩波垂首良久,截斷了她的諸,冷冷道:「我們知道姑娘的心意,當
然我們不能勉強,可是我也聽說,古人有割袍斷義、劃地絕交的故事——」

  她話聲倏然中止,手腕一伸一縮,從懷中取出一柄短劍,左于緊捏衣角,右
手一劃,隻聽「嘶」的一聲,那件紅裳衣袂,便被利劍一分爲二。

  她暗中一咬銀牙,接着道:「從此姑娘不要再認得我,我也不再認得姑娘了。」

  玉掌一揮,短劍脫手飛出,斜斜地插在地上,外地一聲,劍身齊沒入地,她
表面雖強,心中卻不禁心酸,兩滴淚珠,奪眶而出,擡頭望處,洪淩波亦已忍不
住流下淚來。

  兩人淚眼相對,楊孤鴻暗歎一聲,轉過面去,他無法諒解,造化爲何如此弄
人,讓世人有如此多悲慘之事。

  看台之上的武林豪士,見了這等場面,個個心中不禁驚疑交集,但其中真相,
卻無一人知道,衆人面面相觑,誰也無法伸手來管此事,有的人隻得轉身走了,
有的人雖還留在當地,但卻無一人插口多事的。

  一直垂首而立的小瓊,此刻又自長歎一聲,緩緩說道,「事已至此,我也再
無話說、我想姑娘總比我們聰明得多,會選擇一條該走的略,可是——」

  她話聲一頓,突然走向楊孤鴻,說道:「楊相公,你是聰明人,我想問問你
一句話,不知你可願意聽?」

  楊孤鴻微微一愣,沉吟道:「且請說出。」

  小瓊緩緩道:「生育之苦,固是爲人子女者必報之恩,但養育之恩,難道就
不是大恩麽,難道就可以不報麽?」

  楊孤鴻又自一怔,不知該如何回答,卻見這兩個少女已一起轉過身去,頭也
不回地走了,本來站在一旁的紅裳少女,個個對望兒眼,亦自默然跟在她們身後,
垂首走去。

  洪淩波垂首而立,一時之間,心中是恨是怨,是恩是仇,她自己也分辨不清,
良久良久,她方自擡起頭來,四側卻已别無人影,看台上的武林群豪,此時也都
走得幹幹淨淨,隻有楊孤鴻仍然無言的站在她身旁,就連那素來多事的麻煩頭陀
麻煩頭陀,此刻都已不知走到哪裏去了。

  陽光仍然燦爛,仍然将地上的尖刀,映得閃閃生光,她緩緩地俯,緩緩地拔
起那柄插在地上的短劍,和自己手中的一柄短劍,放在一起,一陣風吹來,她竟
似乎覺得有些涼意,于是她轉身面向楊孤鴻,怔了許久,終于「哇」的一聲,撲
在他懷裏,放聲痛哭起來。

  她隻覺得此時所能依靠的,隻有這寬闊而堅實的胸膛,她感覺到他的一雙臂
膀,緊緊地環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一絲溫暖的感覺悄悄從她心中升起,她勉強止住哭聲,抽泣着道:「我該怎
麽辦呢?孤鴻,我該怎麽辦呢?」

  楊孤鴻垂下目光,她如雲的秀發正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起伏着,就像是平靜的
湖泊中溫柔的波浪似的。

  他擡起頭,輕輕的撫摸着這溫柔的波浪,天地間的一切,此刻都像是已靜止
了下來,他感覺得出她心跳的聲音,但卻也似乎那麽遙遠。

  強忍着的抽泣,又化成放聲的痛哭。

  郁積着的悲哀,也随着這放聲的痛哭,而得到了宣洩。

  但是楊孤鴻的心情,卻更加沉重了起來,他暗問自己:「我該怎麽做呢?生
育之苦,養育之難……唉,我既該讓她報父母之仇,卻也該讓她報養育之恩呀!」

  他無法回答自己,他更無法回答洪淩波。

  終于,他做下了個決定,于是他輕拍着她的肩膀,出聲道:「我們走吧。」

  洪淩波服從地擡起頭,默默地随着他,往外面走去,他們誰也不願意施展輕
功,緩慢地繞過那一片刀海,走出看台,走過那一條兩旁放滿棺木的小道,白楊
的棺木,在陽光下呈現着醜惡的顔色,楊孤鴻心中積郁難消,突然大喝一聲,揚
手一掌,向道旁一口棺木劈去,激烈的掌風,震得棺木四散飛揚。

  突地——棺木之中,竟有一聲慘呼發出,呼聲尖銳,有如鬼嘯!

  楊孤鴻蓦地一驚,隻覺一陣寒意,自腳底直升背脊——他呆若木雞地定晴望
去,隻見随着四散的棺木,竟有一條人影,随着飛出,「葉」的一聲,落在地上,
輾轉兩下,寂然不動。

  楊孤鴻呆呆地愣了半晌,一個箭步,竄了過去,地上躺着的屍身,黑衫黑服,
仰天而躺,面上滿是驚恐之色,像是在驚奇着死亡竟會來得這麽突然似的,他競
連一絲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洪淩波亦自大吃一驚,秋波流轉,四下而望,陽光之下大地像是又回複了寂
靜,但是——道旁的棺木,卻似乎有數口緩緩移動了起來,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
眼睛,此刻縱然是白天,縱然有陽光如此光亮,但是她卻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陣難
以描述的驚栗之意,就像是一個孤獨的人在經過鬼火磷磷,鬼語啾啾的荒墳時一
樣。

  洪淩波呆立半晌,心念數轉,突然柳眉一軒,雙手齊揚。

  隻見銀光兩道,厲如閃電,随着她纖手一擡之勢,襲向兩具并置的棺木。

  「蔔」的兩聲,兩柄短劍,一起深沒入棺。

  接着竟然又是兩聲凄厲的慘呼,鮮紅的血水,沿着兀自留在棺外的劍柄,一
滴一滴的流了出來,流在灰暗的山道上,楊孤鴻一驚回身,掠到洪淩波身旁,兩
人方自匆匆交換了一下目光。

  突然——山道盡頭,傳來三聲清脆的銅鑼之聲。

  嘯!嘯!嘯……

  餘音袅袅未歇,山道兩旁的百十口棺木的白楊棺蓋,突然一起向上擡起——
楊孤鴻在大驚之下,目光一掃,隻見随着這棺蓋一揚之勢,數百道不經留意,便
極難分辨的烏黑光華,帶着尖銳風聲,電射而至,他心頭一涼,順手拉起洪淩波
的手腕,雙足一頓,身形沖天而起,應變之迅,當真是驚世駭俗。

  隻見數百道烏黑光華,自腳底交叉而過,卻又有數百道烏黑光華,自棺中電
射而出,他身在空中,藉力無處,這一下似乎是避無可避,隻聽洪淩波脫口驚呼
道:「冰魄銀針!」

  他心頭更是一寒,想到這暗器之歹毒,可算天下少有,自己在空中雖能身形
變化,但這些暗器密如飛蝗,自己身穿蛇衣,如再轉折掠開,縱然身上中上幾處,
亦自無妨,但洪淩波豈非兇多吉少。

  此刻他情況之險,當真是生死俱在一念之間。

  楊孤鴻情急之下,心中突然閃電般泛起一個念頭。

  他甚至來不及思索這念頭是否可行,便已大喝一聲,揚手一掌,向洪淩波當
胸擊出。

  這一掌掌風激烈,威勢驚人,但掌勢卻并不甚急,洪淩波身在空中,眼見他
這一掌擊來,心中既驚且怪,愣了一愣,亦自揚手拍出一掌。

  「吓」的一聲,兩掌相接,洪淩波忽覺一般内力自掌心傳來。

  她本極靈慧,心中突然一動,掌心往外一翻,婀娜的身軀,便已借着這一掌
之力,橫飛三丈,有如一支巧燕般飛出山道之外。

  楊孤鴻自己也借着這一掌之力,橫飛開去,眼看那些烏黑的暗器冰魄銀針,
已自交相奔向自己,才淩空着地,不禁暗道一聲:「僥幸」伸手一捏,掌心卻已
淌滿一掌冷汗。

  可是他身形卻絲毫沒有半分停頓,腳尖一點,身形便已閃電般向方才鑼聲響
處撲去,目光閃處,遠望去隻見山道盡頭處的一具棺木之中,仁立着一個黑衣漢
子,手中一面金鑼,在日光丁閃問生光,這漢子一手揚錘,正待再次擊下,望見
楊孤鴻如飛掠來,吓得手中一軟,「嘯」的一聲,金鑼落地,身形一擰,一躍兩
丈,亡命地向山下掠去。

  楊孤鴻大喝一聲:「哪裏逃!」

  倏然一個起落,身形斜飛數丈,随後就追了過去,此刻洪淩波亦己如飛掠來,
隻見那黑衣漢子腳下矯健,輕功不弱,施展的身法,竟是上乘輕功絕技八步趕蟬。

  楊孤鴻腳下不停,口中大喝道:「莫放這厮逃走!」

  他兩人輕功之妙,當真是絕世驚人,那漢子身法雖快,卻再也不是他兩人的
敵手,一眨眼之間,隻覺身後衣抉帶風之聲,越來越近,他知道自己萬萬無法逃
出這兩人的掌握,突然回首大喝一聲道:「看镖!」

  楊孤鴻、洪淩波齊地一驚,身形微頓,洪淩波日光動處,瞥見這人的面目,
不禁變色脫口而出,呼道:「司空玄!」

  呼聲未了,已有一道寒光擊來,楊孤鴻劍眉微揚,随手一掌,将這一道镖光
遠遠劈落,落入草叢之中,大喝問道:「這厮便是司空玄?」

  洪淩波道:「不錯——追!」

  随着呼喊之聲,他兩人身形又已掠出十丈,前面已是樹林,楊孤鴻眼看此人
已自掠人樹林,突然長嘯一聲,身在空中,雙臂微分,有如展翅神鷹,一掠三丈,
頭下腳下,揚手一掌,向這漢子當頭劈下。

  這一掌威勢之猛,當真是無與倫比!那漢子心膽皆喪,俯身一竄,身形落地,
連滾數滾,滾人樹林裏,心中方自一定,隻道自己一入密林,性命便已可撿回一
半,哪知身前突然一人冷喝道:「還往哪裏逃?」

  他心頭一顫,舉目望過去,方才那玄衣少年已冷然立在他身前,他再也顧不
得羞辱,雙時向後一挺,身形又自向後滾出,這江湖下五門中的絕頂功夫就地十
八滾,似乎被他運用得出神入化,但見他枯瘦的身軀,在地上滾動如球,連滾數
滾,突然又有一個冰冷的聲音自他身後發出:「哪裏去!」

  他心頭可自一凜,偷偷一望,更是面如上色,他知道這少女便是赤練仙子李
莫愁的弟子洪淩波。

  前無退路,後有追兵,他自知武功萬萬不是這兩人的敵手,卻還妄想行險僥
幸,突然厲叱一聲,雙肘、雙膝一起用力。

  身形自地上彈起,雙手連揚,十數道烏黑光華,俱部閃電般向洪淩波發出—
—洪淩波冷笑一聲:「你這叫班門弄斧!」

  纖軀一扭,羅袖飛揚,這十數道暗器在眨眼之間便有如泥牛入海,立時無影
無蹤。

  這漢子身形一轉,又待向側面密林中撲去,哪知身後突然一聲冷笑,他但覺
肋下腰間一麻,周身再已無力,撲地坐在地上。

             第023章冰魂銀針

  楊孤鴻一招得手,喝道:「你且看住這厮,我到那邊看看。」

  說到「看看」兩字,他身形已遠在十丈之外,接連三兩個起落,隻見那片山
道之上的兩旁棺木中,已接連躍出數十個黑衣漢來,他清嘯一聲,潛龍升天,一
沖三丈,大喝道:「全部站住!」

  那些漢子一驚之下,擡目望去,隻見一個玄衣少年在空中身形如龍,夭矯盤
旋,他們雖然都是久走江湖的角色,但幾曾見過這等聲威,隻吓得腳下發軟,果
然沒有一個敢再走一步。

  楊孤鴻奮起神威,雙掌一揚,淩空劈下,掌鳳激蕩,竟将山道兩旁一左一右
兩口棺木劈得木片四下紛飛。

  他大喝一聲:「誰再亂走一下,這棺木便是榜樣。」

  喝聲過後,他身形便自飄飄落下,有如一片落葉曼妙無聲。

  那些黑衣漢子面面相觑,呆了半晌,果然一個個走了回來,垂頭喪氣的立在
道旁,有如待宰的牛泵,全身顫抖,面如死灰。

  楊孤鴻冷笑一聲後,洪淩波已自一手提着那漢子,掠了過來,吓的一聲,将
他擲到地上,微微一笑,道:「這厮果然就是司空玄!我早已知道他不是好人,
卻想不到他竟壞到這種地步,他這一手想來是想将到會的武林豪士,一網打盡,
唉一要是在黑夜之中,蓦然遇着這麽一手,還真的是叫人防不勝防。」

  她緩緩走到棺木之前,秋波一轉,突然從棺中取出一包幹糧,一壺食水來,
向楊孤鴻一揚,楊孤鴻劍眉軒處,冷哼一聲。

  洪淩波又道:「奇怪的是,這些漢子發放暗器的手法,俱都不弱,真不知道
這司空玄是從哪裏找得來的?『她語聲微頓,又自從地上拾起一物,把玩半晌,
送到楊孤鴻手上,楊孤鴻俯首望處,隻見此物體積極小,四周芒刺突出,果然便
是自己在臨安城中所見之物,不禁皺眉道:」

  這難道又是——又是那李莫愁暗中設下的埋伏麽?「洪淩波螓首輕垂,柳眉
深颦,輕聲道:」這冰魄銀針,的确是她不傳之秘,除了我和小瓊、小玲之外就
似乎沒有傳給過别人,包括師妹陸無雙都沒有學到。而且此物制造不易——「

  語聲突頓,垂首沉思半晌,突然掠到司空玄身側,纖足微擡,問電般在司空
玄背脊之後連踢三腳。

  隻見司空玄瘦小的身軀,随着她這一踢之勢,向外滾開三步,張口吐出一口
濃痰,翻身坐了起來,機警尖銳的眼珠,滴溜溜四下一轉,幹咳一聲,垂下頭去,
他知道自己此刻已在人家掌握之中,有如甕中之鼈,是以根本再也不想逃走之計,
居然盤膝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瞑目沉思起來。

  洪淩波冷笑一聲,沉聲道:「我問你一句話,你可要好生答複我!」

  司空玄以手支額,不言不動,生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

  楊孤鴻見此人面容幹枯,凹晴凸顴,面上生像寸肉不生,一眼望去,便知是
尖刻之像,嘴唇更是刻薄如紙,想必又是能言善辯之徒,心卞不覺大起惡感,劍
眉微皺,叱道:「此人看來尖狡絕倫,你要問他什麽,他縱然答複,也未見可信
——」

  說到這裏,暗歎一聲,忽覺自己對這些好狡之徒,實在是束手無策,卻見洪
淩波微微冷笑,接口沉聲說道:「比他再好狡十倍的兇徒,我也看得多的,我若
不能叫他說出實話來一哼哼。」

  她冷哼兩聲,又道:「孤鴻,你可知道對付這種人,該用什麽辦法?」

  楊孤鴻愣了一愣,緩緩搖了搖頭,卻見洪淩波秋波一轉,似乎向自己使了個
眼色,冷笑又道:「我再問他一句,他若不好生回答于我,我就削下他一支手指,
然後再問他一句,他著還不回答,我就再削下他兩隻手指,他就算真的是鐵打的
漢子,等到我要削他的耳朵,切他的鼻子,拔他的舌頭,挖他的眼珠的時候,我
就不相信他還不說出來。」

  她緩緩說來,語聲和緩,但卻聽得楊孤鴻心頭一震,轉目望去,隻見那司空
玄卻仍瞑目而坐,面額上已忍不住流下冷汗。

  洪淩波冷笑一聲,又道:「孤鴻,你要是不信,我就試給你看看。」

  柳腰一擰,緩步走到司空玄面前,還未說話,卻見司空玄已自長歎道:「你
要問什麽?」

  洪淩波輕輕一笑,秋波輕膘楊孤鴻一眼,道:「你看,他不是也聰明得很麽?」

  楊孤鴻暗歎一聲,忖道:「惡人自有惡人磨,看來此話真的一點也不錯。」

  他卻不知道洪淩波雖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已足夠叫司空玄聽了膽寒,這
是因爲司空玄深知這位女魔頭的弟子當真是說得出,做得到的角色。

  隻聽洪淩波一笑道:「我先問你,你這些冰魄銀針,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司空玄雙目一張,目光一轉,道:「我若将一切事都據實告訴你,你還要對
我怎樣?」

  洪淩波柳眉一軒,冷冷道:「你若老老實實地口答我的話,我就廢去你一身
武功,讓你滾回家去,再也不能害人。」

  司空玄面色一變,額上汗下如雨,呆呆地愣了半晌,頹然垂下頭去,楊孤鴻
雙眉一皺,忖道:「廢去武功,生不如死,這一下我看他大約甯可死去,也不願
說出了。」

  哪知他心念尚未轉完,司空玄卻已慘聲道:「我說出之後,姑娘縱然饒我一
命,但隻怕——」

  他目光一轉,向那些黑衣漢子斜瞟一眼:「我還沒有回家,就已被人亂刀分
屍了。」

  洪淩波柳眉揚處,沉聲道:「你要怎地?」

  司空玄目光一轉,垂首道:「我隻望姑娘能将我輕功留下幾分,讓我能有活
命之路。」

  楊孤鴻長歎一聲,忖道:「想不到世上竟有人将生命看得如此珍貴,甚至比
自己的名譽、信用、自由的總和還要看得重些,唉——自古艱難唯一死,難怪那
些抛頭顱、灑熱血,将自己生死生命置之度外的英雄豪傑,能夠留傳史冊,名垂
千古。」

  一念至此,口轉頭去,不忍再見此人的醜态。

  隻聽那洪淩波輕叱一聲,道:「以你所做所爲,讓你一死,早已是便宜了你,
你如此讨價還價,當真是——」

  她話聲未了,那邊黑衣大漢群中已大步走出一個人來,洪淩波秋波一皺,輕
叱道:「你是誰?難道你有什麽話說麽?」

  那黑衣漢子搶前三步,躬身一揖,沉聲道:「小的唐三,乃是蜀中唐門當今
莊主的三傳弟子——」

  洪淩波口中「哼」了一聲,心中卻恍然而悟:「難怪這些人發放暗器的手法,
都非庸手,原來他們競都是名重武林已久,天下暗器名門的唐氏門人。」

  卻聽這黑衣漢子唐三躬身又道:「姑娘要問什麽話,小的都可以據實說出,
但望姑娘将這無信無義的司空玄,帶回蜀中——」

  楊孤鴻突然接口道:「你先說出便是。」

  他對司空玄心中惡感極深,是以此刻無殊已答應了這漢子的條件。

  隻聽唐三躬身道:「這司空玄與敝門本無深交,數月之前,他忽然來到蜀中,
并且帶來一份秘圖,說是得自赤練仙子之處,這份秘圖便是冰魄銀針的制造方法,
當時敝掌門人不在蜀中,是由小人的三師祖接待于他——」

  洪淩波接口道:「可就是那人稱三手追魂的唐天寶?」

  唐三颔首道:「敝門三師祖叔在江湖中本少走動,是以便被這厮花言巧語所
惑,将這份秘圖,交給敝門屬下的暗器制造之七靈廠,限于五十天,制出三千枚
冰魄銀針來,敝門自三代弟子以下,無不日夜加工,四十五天之中,便已交卷…
…」

  楊孤鴻忍不住道:「難道你們所用的暗器都是自己門徒所制麽?」

  唐三愕了一愕,忖道:「此人武功之高,看來尤在師爺之上,怎地江湖閱曆
卻如此之淺,蜀中唐門的毒藥暗器名揚天下,世世代代,俱是唐門七靈廠所創,
武林中大半知道,怎地他卻不知呢?」

  心中雖如此想,口中卻仍恭身道:「正是,數百年來,據弟子所知,敝門七
靈廠制作别門别派的暗器,此次尚屬首創。」

  他語聲一頓,又道:「冰魄銀針如期交卷之後,敝派掌門人也自天山趕了回
來,這司空玄少不得又在敝派掌門人面前花言巧語一番,是以——」

  楊孤鴻忍不住又自插口道:「貴派的掌門人又是誰呢?」

  唐三又自一愣,面上似乎微微現出不悅之色,要知道,蜀中唐門,名揚天下,
唐門三傑,更是天下皆聞,唐三見楊孤鴻竟不知道,擡目望了兩望,面上仍然不
敢現出不滿,躬身道:「敝派掌門人江湖人稱——」

  洪淩波接口道:「三環套月壓天下,滿天花寸震乾坤,摘星射月無故神唐飛
龍!」

  唐三微微一笑,向洪淩波躬身一禮,接道:「敝派掌門人聽了這司空玄話,
在密室之中坐關三天,然後傳令敝派三代弟子七十人,與弟子們和師伯師叔們七
人,跟這司空玄一起到這小金山米,爲的隻是那三幅畫卷中的名劍靈藥而已。」

  洪淩波微微一笑,道:「蜀中唐門,富可敵國,自然不會把金銀珠寶看在眼
裏。」

  楊孤鴻見洪淩波言語之中,對這蜀中唐門似是頗爲推崇,心中不覺有些奇怪。

  他卻不知道蜀中唐門數百年來,在武林中的地位已是根深蒂固,比之少林、
武當等名門大派,并不多讓。

  而且蜀中唐門門中雖也有些不貞弟子,爲害江湖,但大體說來,卻還不愧爲
武林正宗,是以武林中人對唐門中人,多有一些敬意。

  卻聽洪淩波語聲一頓,突又冷笑道:「隻是摘星射月無敵手唐大俠,在江湖
中享有俠名,而且素稱鐵面,此次怎麽聽起司空玄話來,這倒有些奇怪了。」

  唐三面頰微紅,垂首說道:「敝派掌門中事,小人們本不太十分清楚,但家
師祖此次據說是另有深意——家師祖此次天山之行,大約是樹下強敵,是以便希
望能得到這些名劍靈藥一一一」他語聲突頓道:「小人們此次妄漏本門秘密,本
已抱必死之心,隻望姑娘知道了,不要再傳言出去,小人便已感恩不盡了。」

  洪淩波微微一笑,道:「你如此做法,不過就是想将這罪魁禍首司空玄,帶
回蜀中,這其中卻又有什麽原因呢?」

  唐三鋼牙一咬,恨聲道:「這司空玄一到此間,居然又以花言巧語将弟子們
這七位師叔誘惑,在臨安城中,先請敝門兩位女師叔,分頭向紅中快刀兩派發下
柬帖,使得他們心中惶然,猜疑不安,又乘黑夜之中,命弟子們将紅中會衆一網
打盡,然後又命弟子們潛伏于路邊店捕之中,施用冰魄銀針,偷襲快刀會衆」楊
孤鴻「呀」的一聲,脫口道:「原來是他幹的事!」

  目光斜瞟洪淩波一眼,洪淩波隻微微一笑,忽又歎道:「原來此事其中竟有
這麽多的曲折,先前我還以爲……」

  突然大喝一聲:「哪裏去!」

  隻見司空玄身形在地上連滾數滾,一躍而起,亡命奔去。

  洪淩波大喝一聲,身形已掠出三丈,纖足微點,倏然一個起落,纖掌揚處,
三點烏團脫手而出,隻聽司空玄慘叫一聲,砰然落在地上,身形又繞了幾處,便
已翁然不動。

  楊孤鴻随後掠來,沉聲道:「這厮是不是死了?」

  洪淩波冷笑一聲,道:「讓他這樣死掉了,豈非太便宜了他。」

  将司空玄又自提了回來,往唐三面上一抛,唐三俯身望處,隻見這好狡兇猾
的漢子此刻動也不動地伏在地上,雖似已死去,但仔細一看,他背後項上大椎下
數第十四節兩旁各開三寸處的左右志堂大外,尚露半枚冰魄銀針并未深入,顯見
隻是道被點,并未緻命。

  這種手法認之準尚在其次,勁力拿捏得恰到好處,卻當真是駭人聽聞,唐三
目光望處,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他本是暗器名門之徒,但此刻見了這種手法,心中仍爲之駭然,呆呆地愣了
半晌,呐呐道:「小人們在暗中偷襲快刀會衆之際,所發暗器,大半被人擊落,
是以炔刀會衆,才能逃脫大半生命,其時小人們就在暗中駭異,不知是誰的暗器
手法竟是那般驚人,此刻想來,想必就是姑娘。」

  洪淩波微微一笑,道:「那時我也在奇怪,伏在暗中施放的暗器,怎地那般
霸道,我先還以爲隻是鐵蒺藜、梅花針一類的暗器,又以爲是那絕情谷主公孫止,
或是花郎陳三等人,躲在暗中搗亂,本想查個清楚——」

  她微笑一下,向楊孤鴻輕瞟一眼:「但後來被你一追,再查也查不出了,卻
萬萬想不到暗中偷襲之人,竟是唐門弟子,更想不到那些暗器,居然是冰魄銀針
……」

            第024章洪淩波的溫柔

  楊孤鴻此刻心中已盡恍然,忖道:「難怪她說暗器她雖發過,卻僅是救人而
已,唉——我真的險些錯怪了她,看來江湖詭橘,的确是令人難以猜測。」

  向洪淩波微微一笑,這一笑之中,慚愧、抱歉之意兼而有之。

  洪淩波忍不住嬌笑一下,垂下頭去,心中大是安慰。

  楊孤鴻突又恨聲道:「想不到這司空玄如此歹毒,那小刀會的門人,與他素
無冤仇,他何昔下此毒手!」

  唐三沉聲說道:「這厮如此做法,一來,是想以此擾亂武林中人的耳目,使
得天下大亂,他卻乘亂取利;再來他又想嫁禍于赤練仙子,讓武林中人以爲這些
事都是赤練仙子所做:三來他與快刀丁七,以及紅巾三傑都結有梁子,他此舉自
是乘機複仇;四來他如此一做,卻又使得敝門無形中結下許多仇家,如果他一說
出來,勢必要引起軒然大波,他便可以此來挾脅敝門,說不定他以後還要再挑撥
與快刀、紅巾兩會有交情的武林豪士到蜀中來向敝門尋仇;五來他自然是以此消
除異己,增植自己勢力;六來聞道他在江湖中要另外再起門戶,江湖中幾個新起
的門派被他完全消滅之後,他如有什麽舉動,自然事半功倍——」

  他滔滔不絕,一口氣說到這裏,緩聲稍頓一下,道:「總之此人之奸狡,實
在是罪無可恕,小人雖早已對這厮痛恨入骨,但怎奈小人的師叔卻對他十分信任,
是以小人,人輕言微,自也無可奈何,此刻他被兩位擒住,又想出賣敝門,不但
小人聽到,那邊還有數十個證人!是以小人才不顧自身安危,将這厮計謀揭穿,
擒回蜀中,交到掌門人面前,正以家法,讓這厮也知道反複無義、奸狡兇猾之人,
該有什麽下場。」

  說到這裏,他突然仰天長歎一聲,道:「隻是小人此刻卻也洩出本門秘密,
雖然此舉是爲了本門着想,但隻怕——唉。」

  又自歎一聲,倏然頓住語聲。

  楊孤鴻皺眉道:「你那七位師叔呢,怎麽未見同來?」

  唐三恨聲道:「這自然又是這厮所弄的花樣!他将小人們乘黑夜之中由一條
秘道,悄悄帶到這裏來,裝在木棺之中,卻讓小人們的七位師叔,翌日和武林豪
士一起赴約,等到翌日晚間,那時這『小金大會』必然已告結束,勝負已可分出,
再經這條山道出去的,必定是經過一番苦關之後得勝的高手,這厮便叫小人們即
時突然自棺中施放暗器,又讓小人們的七位師叔在外相應。裏應外合,一舉奏功。」

  楊孤鴻心頭一涼,暗忖:「黑晚之中,驟遇此變,縱然身手絕頂,隻怕也難
逃出毒手,唉——此人怎地如此狠毒,竟想将天下英豪一網打盡,隻是他智者千
慮,終有一失,卻想不到我會誤打誤撞的将此好謀揭破,看來天網雖疏,卻當真
是疏而不潛心哩。」

  目光一轉,轉向洪淩波,兩人心意相仿,彼此心中俱都不禁爲之感慨不已。

  隻見唐三肅立半晌,恭聲又道:「人們所知不言,所言不盡,兩位如肯恕過
小人們方才之過,小人立時便請告退,不但從此足迹絕不入小金方圓百裏一步,
便是小人們的師長,也必定永遠感激兩位的大德。」

  他語聲微頓,突然一挺胸膛,又道:「若是兩位不願恕卻小人們之罪,小人
們自知學藝不精,絕不是兩位的放手,但憑兩位處置,小人們絕不皺一皺眉頭。」

  這唐三武功雖不高,卻精明幹練,言語靈捷,而且江湖曆練甚豐,此刻說起
話來,當真是不卑不亢。

  楊孤鴻、洪淩波目光一轉,對望一眼,口中不言,心中卻各自暗地尋思:
「是放呢?還是不放?」

  楊孤鴻暗歎一聲,忖道:「這些漢子雖然俱是滿手血迹,但他們卻是奉命而
行,隻不過是别人的工具而已——」

  他生性寬大,一念至此,不禁沉聲道:「我與你們素無仇怨,你們方才雖然
暗算于我,但……」

  洪淩波微微一笑:「日後若再有惡行——哼哼,我不說你們也該知道,我會
不會再放過你們。」

  楊孤鴻微微一笑,意頗稱許,隻見唐三口中諾諾連聲,恭身行了一禮,俯身
扛起司空玄,道:「不殺之恩,永銘心中。」

  左手一揮,那數十個黑衣漢子一起奔了過來,齊地躬身一禮,這數十條漢子
在這等情況之中,行走進退,仍然一絲不亂,而且絕無喧雜之聲,楊孤鴻暗暗忖
道:「如此看來,蜀中唐門,的确非是泛泛之輩。」

  隻見這數十個黑衣漢子,一個連着一個,魚貫而行,行下山道,唐三突又轉
身奔回,掠至楊孤鴻身前,又自躬身一禮,道:「閣下俠心俠術,武功高絕武林,
不知可否将俠名見告。」

  楊孤鴻微微一笑,他素性淡泊,并無在武林中揚名立萬之心,因而便顧左右
而言他地笑道:「太陽——」

  他本想說:「太陽好烈。」

  哪知他方自說了「太陽」兩字,洪淩波便已接口道:「他叫楊孤鴻。」

  柳眉帶笑,星眸流盼,神色之中,滿是得意之情,顯見是頗以有友如此而自
傲。

  唐三敬諾一聲,恭聲道:「原來閣下俠名太陽君子,唉——閣下如此爲人,
雖然是太陽命名,也不足以形容閣下仁義于萬楊孤鴻愣了一愣,卻見他又是轉身
而去,不禁苦笑道:」

  太陽君子——看來此人竟敢給我按上一個如此古怪的名字。「洪淩波嬌笑道:」
這個名字不好麽?「

  楊孤鴻苦笑道:「我原先本在奇怪,武林豪士,大半有個名号,卻不知這些
名号是哪裏來的,如今想來,大都是這樣誤打誤撞得到的吧!」

  洪淩波笑道:「這也未必見得,有些人的名号,的确是江湖中人公送的,武
林中這賀号大典,本是十分隆重之事,譬如說那蕪湖城中的仁義劍客雲中程賀号
之時,據說江南的武林豪士,在蕪湖城中,曾擺酒七日,以表敬賀,有的人的名
号,卻是被人罵出來的——」

  楊孤鴻微微一笑,本想說道:「想來赤練仙子兩字,就是被人罵出來的了。」

  但話到口邊,又複忍住,隻聽洪淩波道:「還有些人的名号,卻是自己往自
己面上貼金,自己給自己取的什麽大王,什麽仙子,什麽皇帝,大概其中十之八
九,都是屬于這一類的。」

  楊孤鴻笑道:「妄窺帝号,聊以自娛,這些人倒也都天真得很。」

  洪淩波笑道:「武林之中,爲了名号所生的糾紛,自古以來,就不知有多少,
昔年武當、少林兩派,本來嚴禁門下弟子在武林中妄得名号,哪知當時武當、少
林兩派的掌門人,卻都被江湖人起了個名号,于是他們這才知道,在江湖中能立
下個『萬兒』,雖然不易,但一經立下,卻根本不由自己做主,你不想叫這個名
字,那可真比什麽都難。」

  楊孤鴻微一皺眉,笑道:「如果我不願被人叫做太陽君子都不行麽?」

  洪淩波笑道:「那個自然,數十年前,點蒼有位劍客,被人稱做金雞劍客,
這大概他本是昆明人,江湖中人替他取的這個名字,也不過是用的金烏碧劍之意,
哪知這位劍客卻爲了這個名字,險些一命嗚呼,到後來雖未死去,卻也弄得一身
麻煩,狼狽不堪了。」

  楊孤鴻心中大奇,忍不住問道:「這卻又是何故?」

  洪淩波道:「原來那時武林中叫做蜈蚣的人特别多,有飛天蜈蚣,有千足蜈
蚣,有鐵蜈蚣,有蜈蚣神劍,這還不用說他,還有一個勢力極大的幫會,卻也叫
做蜈蚣幫。」

  她嬌笑一聲,又道:「這些蜈蚣們,都認爲金雞劍客的名字觸犯了他們的大
忌,因之都趕到雲南去,要将那金雞劍客置之死地。」

  「那金雞劍客武功雖高,但雙拳不敵四手,被這些人逼得幾乎沒有藏身之地,
那時點蒼派的七手神劍已死去多年,點蒼派正是最衰微不振的時候,是以他的同
門也俱都束手無策。」

  楊孤鴻幼随嚴師,司空老人雖也曾對他說過些武林名人的事迹,但卻都是一
些光明堂皇的故事,是以楊孤鴻一生之中,幾曾聽到過這些趣味盎然的武林掌故,
忍不住含笑接口道:「後來那金雞難道會被那些蜈蚣咬死麽?」

  洪淩波笑道:「那金雞劍客東藏西躲,到後來實在無法,便揚有武林,說自
己不要再叫金雞這個名号了,哪知那些蜈蚣卻還是不肯放過他,直到後來武當、
少林兩派的掌門真人,一起出來爲他化解,才算無事,你看,爲了一個名字,在
江湖中竟然弄出軒然大波,這豈非奇事麽?」

  楊孤鴻大感興趣,道:「還有呢?」

  洪淩波嬌笑一聲,秋波一轉,又道:「說到金雞,我想起昔年還有一個跛子,
也被人叫做金雞,隻是這卻是别人在暗中讪嘲他,取的是金雞獨立之意,隻可笑
這人還不知道,競自以爲得意,還創金雞幫,要他的門人子弟,都穿着五顔六色
的衣裳,美其名爲雞尾。」

  她歎了口氣,又道:「武林中有關名字的笑話雖多,但因此生出悲慘之事來
的,也有不少,據說昔年武林中有兩位蓋世奇人,一個叫南龍,一個叫北龍,兩
人就是爲了這名字,各不相讓,竟比鬥了數十年,到後來競同歸于盡,一起死在
北京城郊的一個樹林裏,他們死後又各傳了一個弟子,那兩個少年,本是好友,
但爲了他們上代的怨仇,卻也隻得化友爲敵,直到數十年之後,才将這段怨仇解
開,但卻已不知生出多少事故了。」

  楊孤鴻長歎一聲:「這又何苦!」

  垂首半晌,忽又展顔笑問:「還有沒有?」

  洪淩波「撲哧」一笑,嬌笑道:「你這人真是的,也沒有看見……」

  話聲未了,隻聽遠處突然呼聲叠起,他倆齊地一驚,縱身掠去。

  隻見那些唐門黑衣漢子,俱将行人密林,此刻他們本自排列得十分整齊的行
列,竟突然大亂起來,呼叱之聲交應不絕。

  就在這些雜亂的人影之中,又有兩條人影,左奔右突,所經之處,黑衣漢子
應聲而倒,楊孤鴻厲叱一聲,飛奔而去,隻見那兩條人影亦自一聲大喝,一掠數
丈,如飛掠了過來。

  日光之下,隻看見這兩條人影,發髻蓬亂,衣衫不整,似是頗爲焦急潦倒,
隻有身上的一襲杏黃衣衫,猶在日光中間爍着奪目的鮮豔之色,卻正是那絕情谷
主的弟子李證與鍾世平。

  楊孤鴻身形方動,便瞥見這兩人的衣冠面容,腳步立刻爲之一頓,隻見他兩
人如飛地在自己身側掠過,望也不望自己一眼,筆直掠到洪淩波身前,洪淩波秋
波轉處,冷冷一笑,緩緩道:「做完了麽?」

  李證、鍾世平胸膛急劇地起伏了半晌,方自齊聲答道:「做完了。」

  洪淩波一手輕撫雲鬓,突地目光一凜,冷冷道:「什麽事做完了?」

  李證、鍾世平齊地一愣,悄俏對望一眼,兩人目光相對,各個張口結舌,呆
呆地愕了半晌,李證于咳一聲,期艾着道:「我……我……」

  鍾世平抽進一口長氣,呐呐地接口道:「我們已……已……」

  這兩人雖然手黑心辣,無仁無義,但畢竟還是無法将殺師的惡行說出口來。

  洪淩波冷笑一聲,微擰纖腰,轉過身去,再也不望他兩人一眼,輕蔑不屑之
意,現于辭色,緩緩道:「孤鴻,我們走吧!」

  李證、鍾世平面色齊地一變,大喝一聲:「洪姑娘!」

  一左一右,掠到洪淩波身前,齊地喝道:「洪姑娘慢走!」

  洪淩波面容一整,冷冷說道:「我與你兩人素不相識,你兩人這般的糾纏于
我,難道是活得不耐煩了?」

  她自幼與那名滿天下的女魔頭赤練仙子生長,言語之中,便自也染上了許多
李莫愁那般冷削森寒的意味,此刻一個字一個字說将出來,當真是字字有如利箭,
箭箭射人鐵、石兩人心中。

  楊孤鴻一步掠回,日光動處,見到這兩人面額之上,冷汗涔涔落下,心中突
覺不忍,而長歎一聲,道:「你兩人可是要尋那李莫愁爲你等解去七絕重手麽?」

  李證、鍾世平目光一亮,連忙答道:「正是,如蒙閣下指教,兒恩此德,永
不敢忘。」

  楊孤鴻緩緩轉過目光,他實在不願見到這兩人此刻這種卑賤之态,長歎一聲,
緩緩道:「李莫愁此刻到哪裏去了,我實在不知道!……」

  語聲未了,鐵、石兩人面容又自變得一片慘白,目光中滿露哀求乞憐之意,
伸出顫抖的手掌,一抹面上的汗珠,顫聲道:「閣下雖不知道,難道洪姑娘也不
知道麽?」

  洪淩波柳眉一揚,沉聲道:「我縱然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像你們這種人,
世上多一個不如少一個的好。」

  纖腰一扭,再次轉過身去,緩緩道:「孤鴻,我們還不走麽?」

  楊孤鴻暗歎一聲,轉目望去,隻見鐵、石兩人,垂手而立,面上突然現出一
陣憤激之色,雙手一陣緊握,但瞬又平複,一左一右,再次掠到洪淩波面前,李
證一扯鍾世平的衣襟,顫盧道,「洪姑娘,我兩人雖有不端之行,但卻是奉了令
師之命……洪姑娘,我兩人與你無冤無仇,難道你就忍心令我兩人就這樣……」

  他語聲顫抖,神态卑賤,縱是乞丐求食,嬰兒素乳,也比不上他此刻神情之
萬一,哪裏還有半分他平日那般倨驕高做之态,說到後來,更是聲淚齊下,幾乎
跪了下去。

  楊孤鴻見到這般情況,心中既覺輕蔑,又覺不忍,長歎一聲,緩緩接口道:
「生命當真是這般可貴麽?」

  李證語聲一頓,呆了一呆,楊孤鴻接口又道:「生命固是可貴,但你們兩人
可知道,世上也并非全無更比生命可貴之物,你兩人昂藏七尺,此刻卻做出這種
神态,心裏是否覺得難受?」

  李證呆了半晌,垂首道:「好死不如歹活,此話由來已久,我們年紀還輕,
實在不願……實在不願……」

  鍾世平截口道:「閣下年紀與我等相若,正是大好年華,若是閣下也一樣遇
着我等此刻所遇之事,隻怕……」

  垂下頭去,不住咳嗽。

  楊孤鴻劍眉一軒,朗聲道:「生固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兩者不可得兼,
舍生而取義耳!」

  語聲一頓,突然想到這兩人自孩提之時,便被公孫止收養,平日耳儒目染,
盡是不仁不義之事,若想這兩人了解這種聖賢之言,豈是一時能以做到之事,正
是「人之初,性本善,苟不教,性乃遷……」

  這兩人有今日卑賤之态,實在也不能完全怪得了他們。

  要知道楊孤鴻面冷心慈,生性寬厚,一生行事,爲已着想的少,爲人着想的
多,此刻一念至此,不禁歎道:「李莫愁此刻是在何處,我與洪姑娘不知道,但
今夜她卻定要到昨夜那廳堂之中,與我兩人相會,你等不妨先去等她!」

  洪淩波冷笑一聲,目光望向天上,緩緩道:「其實以這兩人的爲人,還不如
讓他們死了更好。」

  楊孤鴻幹咳一聲,似是想說什麽,卻又忍住,揮手道:「你兩人還不去麽?」

  目光一擡,卻見鐵、石兩人竟是狠狠地望着洪淩波,目光中滿含怨毒之意,
良久良久,才自轉過身來,面向楊孤鴻抱拳一揖,沉聲說道:「青山不改,綠水
長流,再見有期。」

  兩人刷地擰腰掠去,洪淩波望着他兩人的身影,恨聲說道:若依着我的性子,
真不如叫這兩人死了的好。「楊孤鴻一整面容,緩緩說道:」

  人之初性本善,世上惡人多因環境使然,再無一人生來便想爲匪爲盜的,能
使一惡人改過向善,更勝過誅一惡人多多,淩波,爲人立身處世,總該處處以仁
厚爲懷,這樣的話,你以後不要說了。「洪淩波面頰一紅,她一生嬌縱,幾會受
人責備,但此刻聽了楊孤鴻的話,卻連半句辨駁之言也說不出口。

  一陣山風吹起了她鬓邊的亂發,她突然覺得一支寬大溫暖的手掌,在輕輕整
理着她被風吹亂了的發絲,也似乎在輕輕整理着她心中紊亂的思緒,于是她終于
又倒向他寬闊的胸膛,去享受今夜暴風雨前片刻的甯靜。

  然而暴風雨前的臨安,卻并沒有片刻的甯靜,随着時日之既去,臨安城中的
武林群豪,人人心中都在焦急地暗中自念:「距離小金之會,隻有兩三天了,兩
三天了……」

  這兩三天的時間,在人們心中卻都似有不可比拟的漫長。

           第025章李莫愁的的陰謀

  日色漸漸西沉,暮雲漸生漸濃,絢爛的夕陽映入林梢,映在濃林間的一片空
地上,柔草如茵,夕陽下望去有如金色的夢。

  林梢間寂靜無聲,草地上寂靜無人,密林後突然傳出一聲幽幽的歎息,一個
嬌柔甜美的聲音輕輕說道:「天已經晚了,天爲什麽晚得這麽快!」

  幽怨的語聲,低沉而緩慢,使得這平凡的語句,都化做了悅耳的歌曲。

  回聲袅袅,又歸靜寂良久,又是一聲歎息,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天真的晚
了,天真的晚得很快。」

  語聲落處,又是一陣靜寂。

  然後,那嬌柔甜美的聲音又自幽幽一歎,道:「你餓了麽?你看,我真是糊
塗,東西拿來了,卻沒有弄給你吃。」

  随着語聲,濃林中漫步走出嫣然笑着的洪淩波,她一手輕撫雲鬓,一手提着
一隻镂花竹籃,她面上雖有笑容,但秋波中卻充滿幽怨之意。

  她輕輕俯,将手中的竹籃,輕輕放在夢一般柔軟的草地上,輕輕啓開竹籃,
輕輕取出一,方淺綠色的柔絹,輕輕鋪下。

  然後,她發覺身後緩緩走來一條颀長的人影,夕陽,将他的人影長長拖在草
地上,也長長地印在她身上。

  她不用回顧,也毋庸詢問。

  她隻是輕輕合上眼簾,柔聲道:「飯還沒有做好,你就跑來。真讨厭死了。
忽見身後的人彤舉起一隻手掌,向自己當頭拍了下來。風聲虎虎,掌式中似蘊内
功,洪淩波心中一驚,忖道:」

  難道他不是孤鴻?「大喝一聲:」是誰?「

  挺身站起,擰腰一掌劈去,隻見身後來那人手掌一拍,向自己掌上迎來,兩
掌相擊,「啪」地一聲,洪淩波隻見對方小小一隻手掌,卻似汪洋大海,将自己
掌上内力全部化解開去。

  刹那之間,她心頭一顫,擡目望去,卻見楊孤鴻闆着面孔站在面前,冷冷道:
「你在說誰讨厭?」

  「話聲未了,已自失聲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響,洪淩波櫻咛一一聲,嬌聲
道:」

  你……你不但讨厭,而且壞死了。「卻見楊孤鴻已笑得彎下腰去。

  洪淩波小嘴一呶,将他轉了個身,遠遠推了開去,嬌嗔着道:「你要是不站
遠一些,我就不弄東西給你吃。」

  楊孤鴻連連應道:「是,是,我一定站得遠遠的。」

  洪淩波道:「這才是乖孩子。」

  嫣然一笑,轉身走了兩步,卻又忍不住嫣然回眸,「撲哧」笑出聲來。

  楊孤鴻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隻見她柳腰纖細,粉頸如雲,夕陽下的美人仿
佛比平日更要美上好幾分,隻見她手忙腳亂地從籃中取出許多東西,一一放在那
方柔絹上,又拿了些小瓶小罐,東灑一點鹽巴,西灑一點醬油。

  楊孤鴻隻覺一陣暖意,自心底升起、忍不住問道:「做好了麽?」

  洪淩波回眸笑道:「做是做好了,我偏要你再等一等,楊孤鴻苦着臉道:」
我等不及了。「

  洪淩波咯咯笑道:「看你這副饞樣子,好好、今天就饒你一次,快來吃吧!」

  楊孤鴻大步奔了過去,重重坐在洪淩波身旁,洪淩波夾了一塊白雞,放在他
口邊,他張開大口,一口吃了,洪淩波仰面道:「你說,你說好吃不好吃?」

  秋波如水,吐氣如蘭,楊孤鴻緩緩伸手出掌,輕輕一撫她鬓邊亂發,此時此
刻,他隻覺心中俱是柔情蜜意。

  洪淩波望着他出神的面容,又道:「你說,好不好吃嘛?」

  楊孤鴻笑道:「你再夾一塊給我吃吃,這麽小的一塊,我連味道都沒有吃出
哩。」

  洪淩波笑罵道:「饞鬼。」

  又夾了三塊雞肉,一起放在他嘴裏。

  楊孤鴻咀嚼半晌,笑道:「好吃,好吃,……隻是,隻是……」

  洪淩波道:「隻是什麽?」

  楊孤鴻哈哈笑道:「我還以爲你和鹽巴店結了親家,不然怎會成得這般吓人。」

  洪淩波「嘤咛」一聲,夾起一條雞腿,一起塞到他的口中,嬌嗔道:「鹹死
你,鹹死你,我就要鹹死你。」

  話未說完,又咯咯地笑了起來。

  這兩人,但此刻彼此相對大笑,洪淩波一生中的寂寞孤苦,似乎都已在笑聲
中消去。

  笑了半晌後,一聲蟲鳴,兩人笑聲突地一起頓住,你呆呆地望着我,我呆呆
地望着你,良久良久,洪淩波突地幽幽歎道:「天越來越黑了。」

  楊孤鴻茫然仰視一眼,一弦明月,已自林梢升起,他不禁也歎道:「月亮升
起來了。」

  洪淩波緩緩垂下頭去,道:「不知道……不知道李莫愁她……她可是已經去
了。」

  楊孤鴻緩緩道:「隻怕還沒有去吧,現在……現在還不到晚上嘛!」

  洪淩波道:「但是她畢竟是快去了,晚上……晚上已經到了。」

  突地一合眼睑,兩行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順腮流下。

  一時之間,兩人默然相對,方才的歡笑,已被憂郁代替。

  他們雖想以歡笑來麻木自己,但歡笑卻終于掩不住殘酷的現實,因爲今宵便
可決定他們這一生的命運,甚至還可以決定他們的生命。

  面對着那武功高絕的深仇大敵,他們誰也沒有把握可以制勝,而不能制勝的
後果是什麽,他們心裏已清楚得很。

  楊孤鴻輕輕撫住她的肩頭,隻見她緩緩拾起頭來,仰面道:「孤鴻,你能不
能告訴我,爲什麽人們的相會,總比别離短暫。」

  林梢漏下的朦胧月色,映着她淚水晶瑩的秋波,楊孤鴻暗問自己:「爲什麽
相會總比别離短暫……爲什麽相會總比别離短暫……」

  他細細咀嚼着這兩句話的滋味,隻覺悲從中來,不可斷絕。

  洪淩波伸手一拭眼睑,強顔一笑,輕輕道:「明日此刻,我們若是還能到這
裏來,我一定在白雞上少放一些醬油、鹽,免得你說我和他們結了親家。」

  楊孤鴻垂首不語。

  洪淩波又道:「方才你在我身後劈我一掌,我真的以爲是玉郎陳二,哪知你
看來老老實實,其實卻未見得有多老實哩!」

  楊孤鴻仍是垂首不語。

  洪淩波道:「最可笑的是玉郎陳二那副自我陶醉的樣子,我心裏隻要一想起
來,就忍不住要笑。」

  掩口笑了兩聲,笑聲中卻全無笑意。

  楊孤鴻依然垂首不語。

  洪淩波出神地向他望了半晌,突地幽幽一歎,緩緩說道:「你難道不能高高
興興地和我說話麽,你難道不能将心裏的煩惱全部抛開?你難道……」

  語聲一陣便咽,忍不住又流下淚來。

  西門父女滿山而行,隻覺月亮越升越高,山風越來越寒,西門堅心中越焦躁,
皺眉道:「阿柔,小金山中此刻怎地全無動靜,這倒怪了!」

  語聲微頓,又道:「你我最好分做兩路,倘若我不到孤鴻,等月亮升到山巅,
我們便到這裏來,若是遇着了他,也将他帶到這裏。」

  阿柔沉吟道:「人孤勢單,著是遇着敵人…」

  西門堅環眉軒處,接口道:「你當你爹爹真的老得不中用了麽?」

  阿柔肅然一垂首,再也不敢言語。

  西門堅道:「你認清了這裏的地形,就快些往西鴻等,知道了麽?」

  當先向東面掠去。

  阿柔暗中歎息一聲,四顧一眼,緩步西行,走了幾步,又不放心,回首而望,
但爹爹卻已不知走到哪裏去了。

  空山寂寞,風吹林木,突地一陣人聲,随風自山彎後傳出。

  阿柔心頭微微一凜,倏然四顧一眼,隻見一株千年古樹,淩空橫曳,枝幹蒼
虬,木葉沉郁,拙壯的樹幹間,卻有幾處空洞。

  她一眼瞥過,便不再遲疑,唆地一個箭步,掠上樹幹,伏身向一個樹窟中鑽
了進去,又輕快地拉下枝葉,作爲掩飾,西門堅武功自不弱,但行事得謹慎仔細,
遇事的決斷機智,卻是他之能以成名的主要因素。

  刹那之間,他已隐身停當,而此刻山彎後亦已走出了兩個容貌頹敗、神氣沮
喪的黃衫少年來,其中一人,神情尤見落寞,目光低垂,不住長歎,另一人搭住
他的肩頭,緩緩道:「你難受什麽?事情既已做出,難受也沒有用了,好在我相
信以李莫愁的爲人,既然說出事成後便定爲我們解開道,想必不會食言背信,再
等半晌,我們到那古廟中去……」

  另一人突地長歎一聲,擡起頭來,接口道:「她縱爲我們解開道,隻怕我們
也活不長了。」

  又自垂首接道:「弑師之罪,是爲天下難容,日後隻怕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會
來……唉,達人,你說是麽?」

  李證「嗤」的一聲冷笑,道:「錯了!」

  鍾世平歎道:「萬萬不會錯的,弑師之罪……唉,萬萬不會錯的。」

  李證冷冷道:「西施與夫差,是否殺夫,殺夫是否亦是大罪?但天下人不說
西施惡,反道其人之貞善,這是爲的什麽,你可知道?」

  鍾世平呆了一呆,道:「但……」

  李證随身在那古樹下的一塊平石上坐了下來,接口道:「我奇怪你的腦筋怎
的有時這般呆闆,絕情谷主公孫止的惡名在外,你我隻要稍加花言巧語,武林中
人隻道你我大義滅親,誇獎稱贊還來不及,怎會對我二人不利?」

  鍾世平俯首沉吟半晌,道:「但……」

  目光一轉,望向李證,突地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不錯,不錯……」

  兩人相對大笑,直聽得阿柔雙眉劍軒,怒憤填膺,幾乎忍不住要下去将這兩
個不仁不義的惡徒痛毆一頓,以消胸中惡氣。

  突地對面山道上,冉冉湧起一條人影,阿柔目光動處,心中立時爲之一凜:
「李莫愁這魔頭竟也來了。」

  隻聽樹下的兩個黃衫少年笑聲猶未絕,李莫愁枯瘦颀長的身影卻有如幽靈般
越來越近……

  阿柔隻覺心頭狂跳,手掌冰冷,卻不知是爲了自己,抑或是爲了這兩個不仁
不義的黃衫少年擔心呢?

  笑聲蓦地一頓,風穿枝葉,枝葉微顫,隻聽李莫愁陰恻恻一笑,道:「我讓
你們辦的事,可曾辦好了麽?」

  李證、鍾世平齊地應聲:「是……」

  李莫愁冷冷笑道:「很好!」

  腳下不停,身形依然冉冉随風飄動,向山彎那邊飄去。

  李證、鍾世平對望一眼,忍不住齊喝一聲:「李老前輩!」

            第026章狼狼公孫止

  李莫愁回身厲叱:「什麽事?」

  李證垂首道:「晚輩身中的七絕重手,已經過了将近十二個時辰了!」

  李莫愁冷冷道:「還有三十多個時辰好活……」

  李證面容蓦然一變,顫聲道:「晚輩們已遵老前輩之命,将毒……将毒……
下在家師的茶杯裏,而且親眼看見他喝了下去,但望老前輩……」

  李莫愁冷笑一聲,道:「遵命?哼,哪個叫你下毒的?」

  鍾世平變色道:「老前輩……」

  李莫愁冷冷道:「你且将我昨夜說的話仔細再想一遍,我可曾命你做過什麽?
又可曾答應過你們什麽?」

  鍾世平顫聲道:「但……但是……」

  緩緩垂下頭去。

  李莫愁冷笑道:「我昨夜隻是将那迷藥抛在地上,是麽?」

  李證顫聲道:「但老前輩又說……李莫愁目光一凜,接口道:」

  我說了什麽?「李證道:」老前輩說:這包藥無色無味,随便放在茶裏、酒
裏、湯裏都可以,而且……「

  語聲一頓,無法繼續。

  李莫愁冷笑道:「你資質的确在普通人上,記憶力已可稱得上是上上之選,
我還說了些什麽,你自也記得清清楚楚,那麽……我可曾叫你下毒在公孫止茶裏?」

  李證、鍾世平對望一眼,兩人突然一起跪了下去,李證道:「晚輩們年幼無
知,但望老前輩高擡貴手,救晚輩一命!」

  李莫愁冷冷一笑,停緩道:「我并未叫你下毒是麽?」

  李證、鍾世平道:「老前輩并未叫晚輩下毒。」

  李莫愁緩緩道:「我既未命你等下毒,又何曾答應過爲你等解開道?」

  李證顫聲道:「老前輩雖未答應,但……」

  李莫愁突然仰天長笑起來,笑聲尖銳刺耳,笑聲中充滿輕蔑之意,隐在樹窟
中的阿柔不禁爲之暗歎一聲,卻聽李莫愁笑聲突又一頓,緩緩道:「七絕重手,
失傳百年,當今天下,隻有一人會使,此人自然便是我了!也隻有一人能解,此
人你等可知道是誰?」

  李證、鍾世平齊地愕了一愕,道:「自然是老前輩了。」

  李莫愁仰天大笑道:「錯了,錯了,普天之下,唯一能解七絕重手之人,并
非是我。」

  李證脫口驚道:「是誰?」

  李莫愁笑聲再次一頓,冷冷道:「此人乃是被你們毒死的公孫止!」

  此話一出,就連阿柔都不禁爲之一驚,李證、鍾世平,更是面如死灰,呆了
半晌,心中仍存一絲希望,哀聲道:「老前輩……晚輩們……」

  李莫愁冷冷道:「你們難道以爲我在騙人麽?」

  李證垂首道:「晚輩不敢,但……」

  李莫愁緩緩道:「昔年我得到這七絕重手的不傳秘笈時,共有兩卷,上卷是
練功心法,下卷除了解法之外,還有一篇練丹,那時我……」

  她擡頭望向天上,目光中似乎又問過一絲輕紅的光采,雖是一閃而沒,但卻
已足夠令人看出她往事中的隐秘。

  等到這光采消失的時候,她面容便又立刻回複到方才的冷漠,接口道:「那
時我一心以爲你們的師父是個好人,絲毫未曾防範于他,哪知……」

  她語聲再次一頓,本已冷漠之面容上,似又加上一層寒霜:「哪知他雖有人
面,卻無人心,竟乘我閉關八十一日,練到這七絕重手之際,将我所藏的一些珍
寶和那秘發的下卷一起盜去。」

  阿柔直到此刻,才知道赤練仙子李莫愁與絕情谷主之間竟有如此一段往事,
他雖然屏息靜氣,不敢發出任何聲息,卻禁不住心頭的跳動,也禁不住冷汗的流
落,因爲他深知自己的行藏若被人發現,立時便是不了之局。

  夜色漸濃,他漸漸看不清李莫愁的面容,但卻可聽得出她語聲中含蘊的情感
——竟是混着悲憤、幽怨與哀痛的情感,這種情感竟會發自赤練仙子李莫愁的口
中,實在令阿柔無限驚異。

  李證、鍾世平雙雙伏在地上,聽李莫愁将話說完,兩人面面相觑,隻聽李莫
愁又自一聲泉泉夜啼般的冷笑,仰天笑道:「公孫止呀公孫止,我總算對得起你,
讓你在黃昏路上也不會寂寞,你這兩個心愛的徒弟,馬上就要去陪着你了。」

  袍袖一拂,再次冉冉向山後飄去,鍾世平雙拳緊握,刷地長身而起,似要筆
直向她撲去,卻被李證一把拉住衣襟。

  隻聽李證沉聲道:「你要幹什麽?你我豈是這魔頭的敵手?」

  鍾世平雙目圓睜,低叱道:「縱非她之敵手,也要找她拼上一拼,反正……」

  李證突地微笑——接口道:「你以爲我們再無生路了麽?」

  鍾世平愕,呐呐道:「難道……難道……」

  李證伸手一拂膝上塵土,面目上滿露得意之色,緩緩道:「你再仔細想上一
想,你我不但大有生路,而且還可多得許多好處。」

  鍾世平又自一愕,便連阿柔亦自大惑不解,隻見李證緩緩伸出拇、中二指,
兩指相撚,啪地發出一聲清響,含笑道:「那卷秘笈的下卷,既然載有解法,你
我隻要快些趕回去,将那卷秘笈尋出,豈非對你我……」

  語聲未了,鍾世平已自大喜接口道:「你心智之靈巧,的确非我能及,但是
那卷秘笈是在何處,難道你已胸有成竹麽?」

  李證仰天一陣狂笑,突地笑聲一頓,上下瞧了鍾世平兩眼,緩緩道:「三弟,
你我自幼相處,交情可算不錯,但我還覺得你稍嫌狂傲,有些事,一意孤行,根
本就未将我這個師哥看在眼裏。」

  鍾世平目光一轉,陪笑道:「小弟年紀輕些,有許多事是要師兄多多包涵一
二。」

  李證嘿地笑了一聲,道:「這個自然,但……但再過兩年,你的年紀就不輕
了。」

  鍾世平連忙接口道:「日後我對師兄,必定加倍的恭敬,再也不敢有不恭之
事了。」

  阿柔隐身暗處,聞之不禁暗歎,這師兄弟兩人,不但對人奸詐,就連對自己
兄弟,竟也是這般勾心鬥角,互不相讓,看來天下人的善惡之分,當真是判如雲
壤的了。

  隻聽李證嘻嘻一笑,道:「你我兩人,情如兄弟,也談不到什麽恭敬不恭敬
的,隻要你日後還有兒分記得我的好處就是了。」

  鍾世平垂首道:「自然自然,師兄的大恩大德,小弟再也不會忘記。」

  方才他還在你我相稱,此刻卻聲聲自稱小弟,李證笑道,「其實師父那本秘
發的藏處,你也該知道,隻是你平日不甚留意罷了。」

  突地一聲冷笑,自上傳下,一個森冷入骨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他說道:「我
藏在哪裏?」

  李證渾身一震,如中雷轟電擊。

  鍾世平惶然四顧,如臨安危,終于一伏腰身,刷地橫掠兩丈,如飛逃去。

  李證卻撲地一聲,跪下去。

  隻見一條黑影,随着一聲冷笑,自古樹對面山壁間劃空掠下,鍾世平方一起
落,這人影便已掠到他面前,冷冷道:「你還想逃麽?」

  鍾世平慘呼一聲,連退七步,栽倒在地上。

  阿柔閃日望去,隻見一個高冠羽士,豐神沖夷,神态潇灑的颀長老人,跨過
鍾世平屍體,一步一步地走到李證面前。

  李證伏在地上,連連叩首,道:「弟子該死,弟子該死!」

  公孫止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也知過了多久,冰冷的目光中突然有了一絲暖
意,歎道:「你雖有十分行惡之心,卻無一分行惡之能,你将那包迷藥倒在我茶
裏,我暗中早已看得清清楚楚,隻是我不知你兩人究竟爲何如此,是以故作不知,
又乘你兩人不見,将茶換了一壺,再當你兩人之面喝下。」

  李證垂下頭去,再也不敢擡起,公孫止又道:「今晨我見你兩人在我窗外看
了半晌,卻又不敢入室查看,就匆匆走了,我就一直跟在你們身後,方才你兩人
和那李莫愁的談話,我也在山壁上聽得清清楚楚。」

  阿柔暗歎一聲,忖道:「這公孫止之能,足以濟其爲惡,此人之可怕,當真
是尤在蟲蛇猛獸之上,怎能讓他留在世上?」

  一念至此,他心中不禁大生俠義之心,方自暗中尋思,該如何爲世人除卻此
害,哪知目光動處,突地又見一條人影,冉冉自山後飄出,冷冷道:「公孫止,
你這樣做事,不是大不公平了麽?」

  揚手一注光影,筆直擊向李證身上。

  李證卻已一聲慘呼,在地上連滾數滾,滾到早已氣絕了的鍾世平身側,這兄
弟兩人終于死在一處。

  公孫止大驚之下,霍然轉身,隻見李莫愁枯瘦的身形,冉冉飄來,冷冷接道:
「這兩人惡行如一,怎能讓他們一死一生,我生平最不慣見不平之事,索性連他
也代你一并除去了的好。」

  公孫止目光一轉,面色連變數次,突地微笑一聲,道:「好極,好極,我也
正有此意,這等叛徒留在世上也是無用!」

  李莫愁冷哼一聲,目光瞬也不瞬,凝注在他身上。

  隻見他面上笑容越發開朗,柔聲道:「莫愁,多年不見,想不到你和以前還
是一樣……」

  俯首長歎一聲:「這些年來……唉!我卻老得多了。」

  李莫愁又自冷哼一聲,目光依舊瞬也不瞬地望在他身上。

  公孫止緩緩伸出手掌,一撚頸下長須,仰天一歎,又道:「歲月催人,年華
不再,我每一憶及你我昔年相處的光景,就會覺得愁懷不能自遣……莫愁……」

  李莫愁突地厲叱一聲:「不要說了……」

  目光凝注,竟突然仰天狂笑起來,笑聲尖厲,滿含悲憤之情。

  她狂笑數聲,接道:「以前我事事逃不出你的計算之中,現在卻輪到你了。」

  公孫止故意長歎一聲,垂首無語,目光閃動間,心裏卻又在打算脫身之計。

  李莫愁冷笑一聲,道,「你心裏不必再打脫身之計,這些年來我一直苦練輕
功,你如不信,盡管試試好了。」

  公孫止心頭一驚,但心念轉動間,又自忖道:「她一直苦練輕功,别的功夫
一定擱下很多,我如全力與她一拼,也未必不能勝她。」

  李莫愁冷笑道:「你也不必想與我一較身手,若是論武功,你是萬萬不及我
的,且不論别的,就隻那七經秘笈上卷所載手法,就絕非你能抵擋,不然——哼
哼,你若不信,也盡可試上一試。」

  公孫止擡頭一愕,終于長歎道:「數年來我一直想再見你一面,此刻怎會有
脫身之意,更不會想和你一較身手,莫愁,你想得未免太多了吧!」

  李莫愁大笑道:「我想得大多了麽!……嘿嘿,你心裏在想什麽,你自己自
然知道!」

  公孫止道:「我心裏在想武林中風波如此險惡,你我年紀又都這麽大了,不
如早些尋個風景幽美之處一起度過餘年!」

  他不但言語溫柔,而且語聲更極是動聽,李莫愁緩緩垂下眼簾,似乎已有幾
分被他打動。

  公孫止目光一陣閃動,嘴角不禁又泛起一絲笑意,柔聲又道:「莫愁,你且
想想,你我一生中叱咤江湖,到頭來又能留下些什麽……唉……」

  哪知李莫愁突然又仰天狂笑了起來,笑聲一頓:「老實告訴你,我早已沒有
再活下去的念頭了。」

  說到後來,她語聲中突然又有凄涼幽怨之情,一陣濃雲,拖過月色,夜色很
深了。

            第027章洪淩波的妩媚

  一陣濃雲,掩過月色,洪淩波仰面道:「夜已很深了。」

  楊孤鴻目光一轉,道:「那古廟已在前,不知李莫愁是否已去。」

  洪淩波道:「她說要去,想必一定會去的。」

  伸手挽住楊孤鴻的臂膀,兩人舉步之間,便已掠入古廟,夜色深沉中的佛殿,
神台佛像,一無改變,垂目低眉的大佛,也依然像是在憐惜着世上的無限愁苦,
但楊孤鴻與洪淩波的心境,今夜與昨夜卻己不知改變了多少。

  人影移動,月光如夢,他倆在那神像前的蒲團上井肩坐了下來,心中正是愛
恨嗔喜,百感交錯,誰也不知該說什麽。

  殿後幽然轉出一片燈光的兩條人影,一般窈窕,一般高矮,楊孤鴻、洪淩波
一起回首望去,一起脫口道:「你們已來了麽?」

  小玲微微一笑,将堂中兩盞銅燈放到神台上,小瓊接口道:「我兩人早就來
了,祖姑她老人家也就要來了。」

  與小玲垂手立在神台邊,不再望洪淩波一眼,于是大殿中隻有四人心氣的跳
動聲,劃破了無限的沉默。

  一陣風吹入殿中,微帶寒意的晚風,吹入一片落葉,也吹人一條人影,随落
葉一起冉冉飄落。楊孤鴻、洪淩波、小玲、小瓊,一起轉目望去,一起驚呼出聲:
「是你!」

  這人影微微一笑,卻是公孫止,笑道:「想不到麽?」

  負手踱了兩步,突地面對楊孤鴻緩緩道:「恭喜世兄,令尊與令堂的大仇今
日就可報卻了。」

  又負手踱了兩步,走到壁間上,望着壁上已然剝落了大半的壁畫。

  一時之間,楊孤鴻心中反覺疑雲大起,作聲不得,隻聽又是一陣風聲,殿中
又自飄下一條人影,小玲、小瓊一起呼道:「祖姑來了。」

  楊孤鴻、洪淩波但覺心頭一凜,熱血上湧,隻聽李莫愁冷冷道:「你們來得
倒早!」

  楊孤鴻、洪淩波對望一眼,李莫愁凄然一笑道:「我知道你們心切,複仇連
一時一刻都等不及的,是麽?」

  洪淩波昂然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晚輩一日不能報此深仇,實是寝食
難安。」

  李莫愁冷笑一聲,接口道:「殺你父母的仇人,此刻俱都在你眼前,但你可
曾想到過,就憑你的武功,今日要想報仇,是否可能?」

  洪淩波朗然道:「在下今日此來,早已未将生死之事放在心裏!」

  李莫愁冷笑道:「有志氣,有志氣,但我一生從未占過别人便宜。」

  突然自懷中取出兩枚金光燦爛的圓筒,冷冷接口又道:這兩筒冰魄銀針,一
實一空,我且讓你先選一筒,你若選的是實,我便成全你的心願,否則……哈哈,
公孫止,你且将這兩簡透心針取出,讓他先選一筒:「公孫止微一遲疑,目光中
突地又有一絲光芒閃動,緩緩走到李莫愁的身後,緩緩接過她掌中的兩枚圓筒,
緩緩轉身……突地,他擰腰反身,雙掌齊揚,隻聽」格格「一串輕響……輕響聲
中,又夾雜着公孫止的幾聲獰笑,哪知……兩筒冰魄銀針中,卻無一針發出,公
孫止獰笑之聲突頓,李莫愁狂笑之聲立起,公孫止連退了三步,李莫愁狂笑道:」

  錯了,錯了,你又走錯一步,你又落人了我的算計中。「楊孤鴻、洪淩波愕
然而望,公孫止面如死灰,李莫愁狂笑又道:」

  在你一生之中,從未做過一件正直之事,也從未做過一件未欺騙别人的事,
我雖早有殺你之心,但今日本已替你留下一條生路,隻要你方才不要再騙我,我
就決定放你回去……「她邊說公孫止邊退,公孫止邊退,她步步緊逼,直逼得公
孫止退到牆角,她突又自懷中取出兩枚金色的圓筒,口中說道:」昔年黃山始信
峰下,若非有你,找也不會将人家夫婦一起置于死路,淩波若非你從中挑撥,也
不會……「

  語聲一頓,突然低喝道:「淩波,你過來:」

  楊孤鴻愕了一愕,一掠而前,李莫愁頭也不回地将掌中的兩枚冰魄銀針,一
起遞到他身前,緩緩道:「此人亦是你殺父仇人,你隻管将此針取出一筒……」

  洪淩波緩緩接過一筒,突又抛回李莫愁掌中,朗聲道:「父母之仇,雖不共
戴天,但在下卻不願因人成事,更不願仰仗……」

  語聲未了,公孫止突地有如一道輕煙般貼牆而起,足跟一點壁面,身形倏然
橫飛三丈。

  李莫愁冷笑一聲,叱道:你還想走?「轉身,揚掌,五點金光,暴射而出,
五點金光俱都擊向公孫止身上。隻聽」撲「地一聲巨響,輕功已臻絕頂的絕情谷
主公孫止,終于也像任何一個凡人一樣,沉重地落了下來。塵上飛揚,他身形卻
在飛揚着的塵上中寂然不動,李莫愁冷削的笑聲,突然也變得寂然無聲。在這刹
那之間,她全身似也全部麻木,目光癡呆地望着公孫止的身軀,腳步也癡呆地向
他緩緩移動了兩步,晚風吹動着她顯然已有兩日未曾梳洗的墜馬雲髻,吹得她花
白的頭發絲絲飄動,燈光昏黃,人影朦胧,寒意更重。良久良久,她方自緩緩轉
過身來,無比仔細地端詳了洪淩波和楊孤鴻兩眼,突地冷冷道:」

  你們要報仇,還不動手麽?「将掌中兩筒透心針,一起抛到地上:」假如你
們願意,不妨先選一筒。「

  寒意更重了。

  阿柔心中焦急,來回蹀踱,她知道楊孤鴻與洪淩波此刻卻在一座名叫天禅寺
的廟裏,她隻望她爹爹早些到來。

  于是,她又不禁爲他爹爹想——隻等她爹爹到來的時候。

  她匆匆說了兩句,便和她爹爹一起去尋那天禅廢寺,深夜荒山,要找一座古
寺雖非易事,但卻畢竟被他們找到。

  他們看到了昏黃的燈光,自古寺的大殿中映出,于是他們全力展動身形,加
速掠去。

  突然,他們聽到一聲急喘,兩聲嬌呼,接着一陣哀哀的痛哭……

  好不容易地盼到西門堅在夜色中出現、西門堅一見面就急急問道:「有沒有
發現什麽?」

  西門堅濃眉一皺,八步趕蟬,高大的身形接連兒個起落,倏然掠上殿,閃目
内望。

  隻見昏黃的燈光下,楊孤鴻、洪淩波呆呆地相對而立,在他們之間,橫躺着
公孫止。

  他們似乎誰也沒有注意到西門父女突然現身,西門父女兩人也都沒有去驚動
他們。

  靜寂這中,突聽「嘯」地一聲,李莫愁枯瘦的手掌緩緩伸開、僵梗的手中卻
落下一枚金色圓筒,緩緩滾到阿柔腳畔。

  他俯身拾了起來,面色不禁一變,因爲他認得這便是江湖中人聞名喪膽的冰
魄銀針,他仔細地看了半晌,旋開後面的筒蓋,倒出五枚金色的尖針,于是他不
禁又爲之暗歎一聲,他深知這一筒金針李莫愁若是發出,此刻躺在地上的必是别
人,他也深知李莫愁爲什麽沒發的緣故。

  楊孤鴻呆呆地望着地上個絕情谷主,這個人是他和洪淩波所殺的仇人,奇怪
的是,他此刻竟絲毫沒有勝利的愉快,更沒有殺敵後的自傲,他的心情,甚至比
方才還要沉重!

  這爲的是什麽,他無法解釋,也不願解釋。

  洪淩波呢,洪淩波的心情……

  突然,腿股之間連中五針的絕情谷主公孫止,竟是蘇醒過來,他輕微的呻吟
一下,轉側一下,掙紮着擡起頭來,呻吟着道:「你們……終于……報了仇了…
…好極……好極。」

  楊孤鴻、洪淩波一起轉回目光。

  一絲苦笑,又自泛起在嘴角,他緊咬一陣牙關,又自呻吟着道:「奇怪麽,
我竟然還沒有死……因爲……因爲我還有一件秘密未曾說出,你們……你們……
可要聽麽?……」

  阿柔心頭一跳,隻聽他又道:「這秘密關系着……關系着你一生的命運,但
……但卻隻有我一人知道……你們若想聽,就……就快些設法替我治好傷……」

  楊孤鴻、洪淩波對望一眼,微一遲疑,哪知阿柔突然大喝一聲:「難道你臨
死還要騙人麽?」

  倏然飛起一腳,直踢得公孫止慘呼一聲,吐血而亡,他心中縱然還有許多好
計,卻再也無法使出了。

  阿柔暗中一歎,自語着道:「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了,永遠不會再有人傷害他
們的幸福了。」

  西門堅濃眉一皺,道:「阿柔,你在說什麽?」

  阿柔長長吐了口氣,道:「我在說洪伯伯英靈有知,九泉之下,也自瞑目了。」

  木立着的楊孤鴻,突然覺得肩頭一陣溫暖,一隻纖纖玉手,送來一條粉紅的
手帕,他伸手接過,回首望去,卻正好望着洪淩波那一雙含情脈脈的秋波。

  秋波如水,燈光如夢,誰也不知曙色是在何時爬上地平線,于是東方一道金
黃的陽光,沖破沉重的夜幕,昨夜碧空上的星與月,也俱在這絢爛的陽光下消失
無蹤。

  李莫愁走了,誰也沒有攔她,洪淩波沒有,楊孤鴻更沒有。這小金山之會不
了了之,那畫上的美人是誰,卻依然隻是一個謎。

  然後,當李莫愁落寞的身影剛剛消失在山腰的轉角之際,一條美好的身影電
射而至,徑直落在了洪淩波的身邊,有責怪的語氣問道:「師姐,你爲何?爲何
竟會放過她……她可是你的殺親仇人啊!」

  楊孤鴻心頭一凜,卻見這來的人竟是一直沒有露面的陸無雙。原來,這個陸
無雙本是李莫愁一生最愛的男人陸展元之女,李莫愁逼死何沅君和陸展元夫婦,
本欲殺了陸無雙和其表姐程英的,豈料被東邪黃藥師插手一管,不由又改變了主
意,加之陸無雙已成爲她思念陸展元唯一的寄托,所以她恨中又帶着複雜的愛,
便收了陸無雙爲徒。陸無雙雖百般不肯,可是卻拿李莫愁沒有辦法,隻得委曲求
全,隻求學了武功之後爲雙親複仇。所以她雖是李莫愁的徒弟,卻并不受李莫愁
約束,自是我行我素,李莫愁卻也不甚去看管她,隻要不太過份,什麽也都由着
她了。

  「師姐,你心軟下不了手,我可絕不會放過她的。」

  陸無雙俯身撿起那筒冰魄銀針,頓了頓足,向山下追了下去。

  洪淩波與楊孤鴻雙雙搖頭,心裏不是滋味,也不知這兩師徒将會有着什麽樣
的故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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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29 07:2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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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8章洪淩波(1)

  楊孤鴻趁機打量俏洪淩波,隻見佳人玉鼻挺直,明亮的雙眼好象也迷蒙著,
一層濕潤的霧氣,如秋水迷蒙,似望不見底的深潭。

  嬌豔的檀口微啓,貝齒輕舐著櫻唇,散發出芬芳馥郁的幽香,輕紗的絲羅衣
裙掩不住佳人婀娜美妙的曲線,玲珑有緻胴體若隐若現,裙下玉峰高聳,裂衣欲
出;雪腿纖滑修長,圓潤優美,纖纖細腰僅堪盈盈一握。

  楊孤鴻看得目迷五色,不由得色心一蕩。

  他的雙眼目不轉楮地盯著佳人,美人玉體嬌軀山巒起伏,美不勝收,玲珑浮
突得恰到好處,高聳的酥胸前兩處豐挺嬌翹的瓊峰将輕紗衣裙前襟鼓鼓的頂起,
雙峰之間形成一道高高的山梁,随羅衣緊貼著雪峰上下完美的弧線下來,上面連
接著渾圓柔美的肩部,粉嫩嬌軀在輕紗掩映間,惹人遐思。

  緊縮的與腰部纖細美妙的曲線渾然一體,海風吹過,輕紗拂動之間,佳人豐
盈高翹的臀部和柔美修長的玉腿時隐時現,看得楊孤鴻情動如潮,欲焰滋生。

  楊孤鴻見心中的洪淩波高佻的身裁、有種懾人感覺的眼睛、豐盈而惹人瑕想
的嫣紅櫻唇,散發着少女的魅力;洪淩波擁有頂級外在美加上博學、聰明、言談
舉止也都顯得高貴成熟。

  見洪淩波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軟飽滿的紅唇,嬌俏玲珑的小瑤鼻秀秀
氣氣地生在那美麗清純、文靜典雅的絕色嬌靥上,再加上她那線條優美細滑的香
腮,吹彈得破的粉臉,活脫脫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兒。

  洪淩波有一幅修長窕窈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軟玉臂,優美渾圓的修長玉腿,
細削光滑的小腿,以及那青春誘人、成熟芳香、飽滿高聳的一雙玉峰,配上細膩
柔滑、嬌嫩玉潤的冰肌玉骨,真的是婷婷玉立。

  兩人終于四目相對,無聲地傳達着彼此心中的愛意。

  洪淩波喃喃地問:「孤鴻,你真的喜歡迎嗎?」

  「淩波,我的确喜歡你,我絕對不會對你始亂終棄。」

  「楊孤鴻,你對所有漂亮女孩都這麽說的吧,哪天你對别的女人也肯定也如
此吧。」

  楊孤鴻在一旁卻在一旁變換着角度欣賞着俏洪淩波那動人的身體曲線。貼身
而合體的衣麇将女神青春的胴體那玲珑浮凸、結實優美的起伏線條完全地顯現出
來,嬌聲說話時将她柔美嬌媚的一面暴露得更加徹底,讓一旁的楊孤鴻産生出撲
上去将她溫軟綿綿的嬌軀壓在身下的極度渴望。

  「淩波,你真美,看得我都上火了。」

  楊孤鴻答非所問地說。

  俏洪淩波假裝生氣地轉過身去。

  楊孤鴻知道說錯話了,怔怔地看着洪淩波的背影,俏洪淩波更顯得亭亭玉立,
風姿綽約,兩條性感十足的美腿,渾身上下青春逼人。

  突然俏洪淩波轉過身來,撲哧一笑,「孤鴻,既然我自行許配給你,那我一
定會嫁給你的。」她一襲光亮漆黑的長發如飛瀑一般披在肩上,細膩柔滑的嫩白
俏臉,兩彎如煙細眉輕柔的伸展,一對明亮的大眼睛如一汪碧水柔情四射,小巧
的鼻子如白玉翡翠雕飾,好的不能再好的按在嬌面上,猶如凝脂一般,小小的嘴
輕微的翹着,兩片濕潤潤的豔紅薄唇散發出誘人的魅力,楊孤鴻真忍不住想大親
一口,去咬一下,柔滑的玉肩,豐滿的胸脯,纖纖的腰肢,柔和的曲線凝聚在一
對潔白如玉,纖巧秀美的于足上。

  「真的,淩波。」楊孤鴻欣喜若狂,順手去摟俏洪淩波的鳳腰,俏洪淩波輕
盈地躲避了他的摟抱。「君子之言,我怎麽會抵賴……」俏洪淩波對楊孤鴻輕輕
一笑「不過就這樣嫁給你我又很沒面子。」隻見她鳳眼柳眉,瑤鼻檀口,華貴秀
美中隐隐透着一股妩媚,傾城之姿中約約含着一絲妖娆。

  俏洪淩波體态豐盈,風姿綽約,楚楚動人。

  「爲什麽,淩波,是我楊孤鴻配不上你。」楊孤鴻不轉睛地看着她那張秀美
絕倫的臉,但見俏洪淩波眉挑雙目,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櫻唇微啓,貝齒細露,
細黑秀發分披在肩後,水汪閃亮的雙眸閃着羞澀而又似乎有些喜悅的輝芒,泛着
純潔優雅的氣質。俏洪淩波的确是驚豔絕世的清麗美女,白晰的肌膚、美豔成熟
的氣息,慧黠的雙眼閃動明亮與聰颍,還有姣好的面容與身材。

  「我真想馬上就嫁給你。」

  洪淩波笑着說。

  楊孤鴻欣喜若框,「淩波,隻要你願意我愛你。」

  他的視線從洪淩波羞紅了的仙姿玉頰開始巡視,再肆無忌憚地落到了俏洪淩
波玲珑有緻、聖潔無比的高聳酥胸上,随着洪淩波嬌羞無限的喘息,酥胸上下起
伏,極爲養眼。

  偏偏洪淩波今天穿的又是一件輕滑綿薄的真絲雪紡制的羅衣,低開的衣領讓
楊孤鴻從後面俯視,已經隐約可見内裏湖水綠色的束胸及雪白豐滿的峰谷。

  而俏洪淩波那柔軟的嬌軀傳來陣陣的幽香和美妙的觸感,加上俏洪淩波無意
識扭動的嬌軀豐臀不時地刺激着楊孤鴻男性的欲望。

  楊孤鴻更加看得十分真切,俏洪淩波的确是個無以倫比的絕色佳人,冰肌玉
骨,俏臉上的肌膚晶瑩剔透,既有豔麗嬌羞的粉紅,又有聖潔高華的純真,還有
掩飾不住的出塵嬌媚,萬種風情居然在伊人身上巧妙的融合在一起。

  天界洪淩波下凡,九天玄女臨塵,實在是男人眼中至寶之恩物。在紅燭的照
映下紫玉更顯豔麗,純真中不失妩媚,嬌豔中不失成熟,桃花粉面在生氣時更加
的紅暈,隻見她柳眉彎彎,櫻唇桃腮,身材曲線玲珑。

  楊孤鴻挨近洪淩波豐滿的身體,一股少女的幽香直鑽入鼻,侵襲着大腦,讓
他緊張的急促呼吸着,一顆心彷佛要蹦出來一樣。

  良久,楊孤鴻吞一口口水,壯壯膽子,伸出顫抖的手,撫摸着洪淩波光滑細
嫩的手臂。洪淩波略爲震了一下,楊孤鴻見洪淩波并沒拒絕的動作,遂更大膽的
順着手臂往上撫着她的香肩、粉頸。洪淩波隻覺得楊孤鴻輕柔的撫摸,讓她有一
種既像呵癢,又有一種肌膚拂挲的舒暢,讓身體漸漸熱燥起來。

  這時,楊孤鴻的兒已經慢慢豎起來了。洪淩波不用擡頭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
半截猩紅、高聳的凸在那兒,羞得她「嘤!」

  一聲,忙把眼睛閉上,她感到彷佛近在爐邊,臉上一陣陣火熱,心兒更是
「蔔通!蔔通!」

  亂跳。

  楊孤鴻開始漸入佳境,把手移到洪淩波漲鼓鼓的,隻覺得柔嫩滑溜、彈力無
比,真是令人愛不釋手。洪淩波柔順地依着楊孤鴻,任他把豐滿又彈手的胡亂摸
捏了一陣,覺得被這樣揉揉捏捏竟然舒坦極了,裏面開始有一絲、潮濕。

  楊孤鴻看着洪淩波熱紅的臉頰、朱唇微開、氣息漸急,便意亂情迷的在她粉
嫩的香腮上親了一下。洪淩波羞澀的「嗯!」

  一聲,略一偏頭,把她火熱的朱唇貼着楊孤鴻的嘴,熱烈的親吻着。楊孤鴻
被這一下鼓勵,腼腆的心态一下子全沒了,表現的像乾柴遇烈火,急躁的緊緊摟
着洪淩波,伏在她一絲不挂的玉體上到處吻個不停。

  忽然,楊孤鴻想到自己此刻的身體其實還是西門龍的,這感覺有點怪,好像
倒是别人的身體在和洪淩波親熱,而自己卻仿佛成了意淫,這太虧了。念頭這麽
一轉,不由俯在洪淩波的耳邊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先上個茅房!」

  說完,他身形一閃,竟光個大出去。以他現在的法力,他要塑一個肉身附上
去,自然隻是反掌吹灰之力,而且也不用再等上七七四十九天,一刻也不用等,
因爲他早已具備了天地這靈氣了。

  所以,他一閃而出,便就近用法力塑了一個泥身,當然,也如他在天龍之中
的一般大小,隻是将那家夥塑得更強大了一點,然後自西門龍的肉身上飛出,附
到了肉泥上去了,再以淩厲的掌力,将西門龍的肉身擊得粉碎,四散飄落不見了。

  做完這一切,也隻不過是一次小便的時間而已,所以當他再度返身而入時,
洪淩波也沒有半點懷疑,還是雙手護着胸,縮着身子羞澀地等着他。

  楊孤鴻大喜,現在身體已經完全是自己的了,所以暢快無比地撫摸親吻起洪
淩波來。

  洪淩波悶哼着嬌媚的聲音,真是扣人心弦、勾人魂魄,粉腿間的湧出了一些
濕液,滋潤了迷人的。洪淩波輕微的扭着,讓互相磨擦以減輕難受,但是楊孤鴻
挺硬的也正在附近,随着扭動的身體,有一下沒一下的頂觸着敏感的部位。

  楊孤鴻覺得被這樣的刺激,彷佛又腫脹了許多,似乎不立即宣洩就有脹爆之
虞,急忙掰開洪淩波的大腿,手扶着帶到濕淋淋的口,嘴裏模糊的提示說:「…
…玉姐……我來了……」

  洪淩波記得鸨母曾教導過,當要時要盡量放松,别應繃繃的,盡量把大腿撐
開,這樣可以減輕一點痛楚。洪淩波一一照做,可是當楊孤鴻的慢慢地擠進時,
卻刺痛得讓她「啊!痛!」

  的輕叫着,刺痛的感覺讓她緊咬着下唇,呼吸紊亂,緊閉雙眼上的長睫還一
顫一顫的跳動着,心中百感交集。

  洪淩波心知少女寶貴的被戳破了,有點婉惜、哀傷自己從此以後不再是了;
但也慶幸着自己的初夜,是獻給自己心愛的男人。洪淩波再一咬牙,把雙手按着
大腿再往外分開,企圖讓口盡量張開,好讓再深入一點。

  楊孤鴻感到洪淩波的又緊、又窄、又溫軟,雖然隻插進一個深,卻覺得被緊
接着的裹着,還彷佛有一道吸引力正在吸引前進。楊孤鴻高漲的欲,淹沒了憐香
惜玉之心,用力把腰一挺了把再頂進去,隻聽到洪淩波叫了一聲:「哎喲!」,
到底了!

  楊孤鴻一聽洪淩波痛苦的哀叫,一時也不敢亂動,隻覺得洪淩波濕熱的,正
在箍吸着粗硬的。楊孤鴻低頭憐惜的親舔着洪淩波眼角的淚痕,有點埋怨自己的
魯莽。

  一會兒,洪淩波覺得刺痛感漸漸減輕,裏也陣陣熱潮湧出,、讓裏有一種滿
漲感,還有一點點癢癢的感覺。洪淩波不覺中扭動着,使扭曲的洞口擠流出一些
濕液,沾染了兩人緊貼的、。

  楊孤鴻就開始抽動了,隻覺洪淩波的壁在肉時,還不停地收縮、微顫着,使
得上的菱角,在她裏搔刮動着那些暖暖的皺折。洪淩波開始覺得這種搔刮很受用,
嬌聲呻吟起來,同時又挺着向上迎湊着。

  楊孤鴻突然覺得在酸麻、發脹,随即一陣抽搐、打顫、、「嗤!嗤!」

  一股股的熱精噴灑而出,點點滴滴都洪淩波的體内。洪淩波也被熱精燙得嬌
軀亂顫。

  年輕力壯的楊孤鴻,略事小息,馬上又重遊舊地。這次,雙方都有經驗了,
開懷的享用着所帶來的愉悅;盡情的纏綿,不到天亮,決不罷休……

            第029章猴急的二娘

  兩人既已有了魚水之歡,次日,洪淩波與跟着楊孤鴻一道兒回西門府,西門
堅眼見自己「兒子」帶了這麽一個絕色麗人,心中大動,一雙老眼竟然失态地緊
盯在這個「準兒媳」的身上。楊孤鴻雙目如電,寒芒迸出,一掃西門堅,西門堅
不由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再想起楊孤鴻那身驚世駭俗的武功,愈加地覺得這個
「兒子」已然不是真正的西門龍了。不過,也因爲如此,他對洪淩波剛剛泛起的
那絲邪念,也便消失無蹤。

  西門柔見哥哥帶回這麽一位美麗的嫂子,先是萬分高興,但陡然間卻又覺得
無比的失落起來,也隻有到這個時候,她才發覺一直和自己睡到大的哥哥,原來
與她還是有着不同,還是有些東西是他們不能夠享受得到的。

  真正高興的是西門堅的三個小老婆,這三個妖冶的小娘,看到昔日傻呼呼的
「西門龍」今日突然這般風光俊逸,都不由得春心蕩漾,連連向楊孤鴻放電,楊
孤鴻假裝什麽也沒看到,在西門龍的記憶裏,其實這三個小娘都對他有着企圖,
都勾引過他,隻是西門龍實在太傻,毫不解風情,現在嘛,想必在這三個小娘的
心裏,一定掀起了軒然大波了。楊孤鴻心裏暗暗冷笑,他知道這三個小娘一定會
拼了命向自己投懷送抱的。

  「阿龍,你怎麽變高大了好多呢,這才一天不見你呀!」

  二娘叫李月兒,走路一搖三擺的,畫着長長的柳葉眉,腰細不足一握,而便
便又是胸大無匹,那是熟透了的櫻桃,皮膚也很白嫩,吹彈既破是最好的形容,
人長得自然也不差,因爲西門堅是一方豪富,當然不會挑那些歪瓜劣棗,這幾個
小娘,雖然說不上級人間絕色,但也算是百裏挑一的佳人。再加上被西門堅這個
銀根的調教,就算是貞女現在也都成了奇銀無比的dang婦了。雖然西門龍平
日裏看起來傻呼呼的,但是他那英俊的外表卻是一直令這三個小娘垂涎不已,早
就想着如何引得他入房行樂,怎奈西門龍卻是一點也不通兒女之情,所以任是三
個小娘如何地買弄風sao,他就是毫不爲所動。

  此刻看到西門一掃昔日的傻氣,變得那麽地英明神武,她們三個如何不高興。

  「是啊阿龍,原來你以前一直都在裝傻啊,我們全都被你瞞過去啊,你這小
寶貝,嬉嬉……」

  三娘是一個大高個,頗有些西方蠻夷女郎的風韻,長相既有東方的秀美,又
具備西方女人的韻味,是超級耐看型的女人。

  四娘媚眼一直在放着電,她隻不過雙十年華而已,年紀與西門龍相仿,她本
是一家青樓的歌ji,被西門堅相中強行贖回來的,是一個se藝相全的才女,
标準的江南美女的模樣了,精緻的粉臉讓男人一看就有忍不住狠狠親上幾口的沖
動。

  面對三個小娘的示好,楊孤鴻隻是哈哈大笑不語,苦的是西門堅,他可沒少
虐待過西門龍,但看起來,自己真的低估了這個「兒子」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報複。
像西門堅這樣的惡霸,其實最怕的就是暴力,他親眼見過楊孤鴻那絕世無雙的武
功,自忖就算是他百個西門堅也不是其對手,所以心裏隻管暗暗叫苦,隻盼畢竟
是血脈相連的份上,從此盡量對他好,讓他不記昔日的那些折磨才是。

  「管家,怎麽那麽不懂事,沒見到少爺和少奶奶回來了嗎?快去擺酒設宴啊!
媽的!」

  西門堅對着下人們喝道。

  下子一齊應了一聲,四下裏忙了起來。

  西門堅哈哈大笑着道:「阿龍,沒想到你有那麽大的本事,以前連爹都被你
騙了,哈哈哈……好小子,你真是我們西門一族的驕傲,阿爹要再邀群雄來慶祝
慶祝,哈哈哈……」

  楊孤鴻不耐煩與這些人糾纏,淡然道:「随你們安排吧!」

  說罷,正要舉步前行,忽然想到西門龍一直都是與西門柔同房的,但是現在
帶了一個洪淩波回來,情況當不同的,便又道:「管家,快幫我和你們少奶奶安
排一間好房間。」

  衆人這才想起西門龍與西門柔同房之事,都不由大笑了起來。西門柔粉臉紅
得像熟透了的蘋果,早羞得跑回房去了。

  當夜,西門堅果然是廣邀群雄,竟然比他當日的壽宴還要熱鬧,這主要也是
因爲人的好奇之心,他們都對這個西門龍有着好奇之心。楊孤鴻當然懶得跟這些
閑人浪費時間,隻匆匆與他們招呼了一遍,便借口說自己太累,需要休息,便到
新布置的房間和洪淩波親熱起來。他心中有着計劃,所以纏着洪淩波一連歡愛一
五次,隻弄得洪淩波身體都快虛脫了,剛一結束第五次便迫不及待地睡了過去。
楊孤鴻穿好衣服,徑直往西門柔的房間走去。

  剛走到西門柔的房門前,舉手正要推門,忽然眼前人影一閃,卻見二娘早幽
靈一般閃到了他的身前。

  「噓!阿柔早就睡着了,别去打擾她,來,陪二娘聊聊天!」

  二娘高窕的身材,一頭烏黑秀麗的長發,她的雙眼是迷人的桃花眼,性感的
嘴唇讓人見了就流口水,她的皮膚白晰而細膩,她是個愛笑的女人,整齊潔白的
牙齒象玉一樣。豐滿的高峰高聳在胸前,兩瓣撐的裙褲緊邦邦的,好像随時都要
裂開似的。修長的雙腿一點浮肉都沒有,其實最令她自豪的:是她床上的功夫,
凡是和她發生關系的男人沒有一個不被她搞的神魂颠倒,樂不思蜀的。

  但是,西門堅雖然十分的強大,可是強強聯合卻并非她所好,相反,她一直
就對這個傻小子充滿了幻想,因爲她覺得調教一個不懂的小子更有成就感。雖然
現在她看到西門龍帶了洪淩波回來,但是她依然相信這西門龍那方面的功夫尚淺,
她有絕對的自信可以以自己的本事令這個俊小子着迷。

  「二娘,怎麽是你啊!我們聊什麽呢!」

  楊孤鴻故意裝傻。

  一想起西門龍二娘心就癢癢的,想起西門龍英俊的像貌強壯的肌肉和穿短褲
時鼓鼓的時;二娘禁不住夾緊雙腿,她早就想和西門龍進行魚水之歡,但苦于一
直沒有機會。現在見一家人全都在宴席之中狂歡,而西門龍又從洪淩波房中出來
到,她看到有機會,心想,今晚我就要和西門龍成了好事,憑我的身材他能不上
勾,想着想着她激動不已……

  「二娘,二娘」「哦!什麽事?」楊孤鴻的叫聲打段了她的思路……

  「你不是說要和我聊天嗎,走啊!」二娘緊緊摟着西門龍的胳膊,兩人象情
人一樣轉過幾個長廊,二娘已扯着他閃身入了柴房去了。

  「咦,二娘,怎麽到柴房裏來聊天啊?」

  楊孤鴻故作驚訝地問道。

  「小冤家,你不覺得這裏最是安靜沒有人打擾嗎?」

  說着二娘随意的用細嫩的手指輕輕地在他的大腿上劃着……

  楊孤鴻渾身一顫擡眼看着漂亮的二娘:由上往下看到二娘的襯衫,碩大的高
峰并且随着身體的搖擺動作在左右晃動着。楊孤鴻不禁看呆了,喉嚨不自覺的發
出咕噜聲,感覺他開始起了變化。

  二娘斜眼瞥見身旁楊孤鴻褲檔開始澎起,粉臉煞紅,她也知道楊孤鴻已被她
的美貌所吸引。就順式倒在西門龍的身上,他不但沒躲,反而順手摟住二娘的細
腰,一股剛陽的男性體溫,傳到二娘的身上,使得她全身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起
來,并含情默默地看了楊孤鴻一眼。

  得到二娘的默許和鼓勵,他大膽的将摟着腰的手按着她的一邊高峰上輕輕揉
捏起來,二娘感覺西門龍的手在聖峰上揉搓,真是又興奮又舒服。她雖然現在不
是,但從沒和這麽帥的男孩玩過,現在被楊孤鴻這樣挑逗,桃源裏面好像是萬蟻
鑽動,玉戶也開始潮濕了起來。

  楊孤鴻看她這副嬌羞的模樣,心中愛極了,手掌也就揉捏得更有勁。

  「二娘你想不想呢?」二娘羞得低下粉頸,連連點了幾下。

  「你真的想嗎?」二娘的粉臉更是紅過了耳根地點點頭……

  「娘我好喜歡你,我早就喜歡你了……」楊孤鴻擡起她的粉臉,吻着她的紅
唇,二娘被吻得粉臉脹紅,雙眼現出既興奮又饑渴的神采,桃源流出一陣——水,
連裙子都濕了。

  楊孤鴻一看她那浪浪的模樣,知道她已經大動春…情,急需男性的愛撫,于
是伸出手去摸摸她的玉臀,那種富有彈性而且有柔軟感的觸覺,使得楊孤鴻心裏
産生震撼。低頭看看二娘二娘嬌羞的看着他點了點頭,于是楊孤鴻便開始用手輕
輕地撫模起來。

  二娘感到楊孤鴻那溫暖手撫摸在自已的臀部上有一種舒适感。讓楊孤鴻盡情
去摸。但是楊孤鴻越摸越用力,不但撫摸,更揉捏着的股肉,更試探地向下滑落,
移到她股溝的中間,用手指在那裏輕輕的撫摸。

  「啊啊嗯……嗯……啊……哦……」楊孤鴻受到鼓勵,索性撩起她的睡裙,
把手按在她的粉腿上,輕輕地撫摸起來。楊孤鴻一把抱起她的嬌軀,放在柴草上,
摟着她輕吻,一手伸入裙内挑開内褲,摸到長長的毛,手指正好碰到口,已經有
點濕濡濡的了。從他手掌壓在玉戶上所傳出的男性熱力,已經使她全身酥麻,渾
身無力。

  「請你……快……好癢……求求你……我受不了了……」她敏感的地帶被他
的手指揉捏得更是麻,癢難當,楊孤鴻繼續的輕輕地揉挖着她的桃源春洞,濕濡
濡、滑膩膩,揉着、挖着……

  二娘全身猛然一陣顫抖,叫道:「啊…我流出來啦。好寶貝好兒子,娘流出
水了。」楊孤鴻快速地将她的給拉了下來。

  在她的桃源旁長滿了柔軟細長的,楊孤鴻再把她的臀部往上擡,将她的褲子
完全脫去,脫光她全身衣物,自己也脫得清潔溜溜。

  二娘弓起雪白細膩的大腿,讓完全展露在小她四歲的兒子面前,「好兒子,
來看看娘的……」楊孤鴻興奮的低下頭看着漂亮娘的迷人桃源。她的玉戶高凸起,
長滿了一片泛出光澤,柔軟細長的,細長的陰溝,粉紅色的大正緊緊的閉合着,
楊孤鴻用手撥開粉色的大,一粒像紅豆般大的,凸起在陰溝上面,微開的旁有兩
片呈鮮紅色的小,緊緊的貼在大上,鮮紅色的肉正閃閃發出——水的光茫。好漂
亮的桃源……大美了!

  二娘的粉臉滿含春意,鮮紅的小嘴微微上翹,吐氣如蘭,媚眼如絲,一雙碩
大肥嫩的尖挺的聖峰,粉紅色似蓮子般大小的,高翹挺立在一圈豔紅色的上面,
配上她雪白細嫩的皮膚,白的雪白,紅的豔紅,黑的烏黑,三色相映、真是光豔
耀眼、美不勝收,迷死人了。

  這副情景看得楊孤鴻是欲火亢奮,立即伏來吸吮她的、舐這她的及聖峰,舔
得二娘全身感到一陣酥麻,不覺地呻吟了起來……

  「……好兒子……娘要看你的大」「…好…好…」楊孤鴻邊說邊手又在揉捏
她的,嘴也不停地吸吮她的鮮紅。

  二娘被楊孤鴻搞得全身,不停地顫抖。二娘跪在楊孤鴻的,無比嬌羞地對楊
孤鴻說:「好兒子,讓我來服侍你」,她纖細的小手握住了楊孤鴻的,上下着。

  他看着粗大的在美少女的纖纖玉指中變的越來越大,接着他看見娘低下頭用
性感的小嘴含住他硬硬的大,「啊……娘在爲他」,一股濕濕的軟軟的熱熱的感
覺包圍了他的,那是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二娘加快了的速度,「啧啧」的水聲響了起來。他兩眼盯着身邊的美女,感
受着女孩香甜的小嘴給他前所未有的刺激。二娘的嘴唇和口包圍和摩擦着他的,
同時舌尖在上快速的掃動和纏繞,以及偶爾堅硬牙齒的刮碰卻帶來了另外一種别
有風味的快感。他心懷感激地享受着美人兒的口。歪頭看過去,二娘鮮紅的嘴唇
正緊緊地含着他堅挺的,一上一下地着,兩隻小手扶着的下部,也不停地撫摸着。

  經過一陣他覺的是時候了,「好娘,讓我爲你……」「好…來吧」,二娘風
地倒在床上,把楊孤鴻的頭按在自己的。

  他迫不急待的吻了下去,他吻着二娘的,然後向下,把她的含在嘴裏吸允着,
二娘的流出來好多了。他用嘴把她的分開,舌頭舐着她的。二娘把向上着迎合他
的愛撫,口裏開始發出了呻吟聲「啊……好舒服……啊!」她的越來越多了,都
流進他的嘴裏了,他的舌頭伸進了她的口裏。

  二娘更加用力的向上挺着,并大聲的了起來:「親愛的兒子啊!你怎麽這麽
會添我的啊!」「我都是從書上學的啊,今天是第一次實踐呢?」楊孤鴻自豪的
說道。

  「娘都快被你搞死了!……快快!……」二娘越叫越大聲……

  看着二娘娘這麽快活他好高興,他雙手抱着她如雪的,埋頭苦幹。他把舌頭
伸進她的陰一進一出的用力着。

  她的越來越多,幾乎弄濕了他的臉,她大聲呻吟,并用力把向他的嘴裏送。

  「親愛的兒,快……娘要來了……要都了……快用力吸啊!」他把整個頭埋
在她的全力吸着娘的。

  「快快……搞死娘……!」他又一陣拼命的舌頭,二娘發出陣陣嬌呻,「爽
……」一股沖進他的嘴裏,二娘拼命的扭動了幾下就不動了。

  「爽死娘了,我親的好兒子!」二娘嬌喘不已,如花的臉上露出滿意的媚笑。

  「好兒子,來娘…來……」說着就把雙腿分開,充分的張開着,等待着他的。

  看着玉體橫陣的二娘,黑黑下如花鮮豔的,他都快急炸了,他急不可待的對
着二娘的就插下去。可是太急了一時沒。

  「看你急的…」二娘一把握着他的對着她的陰插了進去。

  一下就齊根了她的。在陰的感受真是大不一樣啊!二娘的好溫暖好緊湊哦。
他立刻抽動了起來。

  楊孤鴻看着他的在二娘的陰進進出出,他和她的時分時合,他血液沸騰了,
她也用力的擺動着她豐滿的向上迎合他的沖刺,一緊一松的,二娘可真的高手。

  他拼命的抽動着,她在他的之下呻吟之聲越來越大了,「啊……哦……啊爽
啊…………親愛的兒子……好快……」他看着身下如花一樣的面容,臉上紅紅的,
妖豔的神情,動人的蕩叫。迷人的胴體,簡直就是人間尤物啊。

  他一邊,一邊用手揉捏她的聖峰,她在他的身下越來越了,她瘋狂的向上迎
合他的沖刺,口裏仍然大聲的叫着。

  「親愛的,……我要死了……啊哦……」「來…好兒子,咱換個姿勢」說着
她扒在床上,雪白的對着他橫流的全部呈現在他的面前。

  他握着從她的後面插進了她的迷人。他全力她在他的抽動下已經是蕩叫不已
了,并前後扭動渾圓的抽動着。

  她的随着他的的抽動,順着他的流了出來流到了他的大腿上,「娘可真是蕩,
好娘你真浪呀……」「哦……快快……娘要來了……啊……」「我也要…娘……
我要在娘的裏了!」他興奮的大叫起來。

  「在娘的玉戶裏射吧,我親愛的兒子…………都射進來……」「啊啊…啊啊
…啊…」他大量的噴向她的深處……

  「……爽啊……」他和她同時大聲的起來,兩人…同時達到了。

  他把從她的裏抽出來。混合着她的流在了衣服上,濕了好大的一片。

  「娘…你的好多哦!」,他笑着說。

  兩人一番之後,都感覺這種亂倫十分的刺激,如是三番五次,又折騰幾回,
這才雲收雨止,兩人剛穿好衣服,突然聽到門外一聲輕微的異常。楊孤鴻臉上微
不可查地一笑,一閃而過,而二娘卻是驚謊不已,來不及跟楊孤鴻說聲晚安就飛
跑了出去。

  楊孤鴻正要起身出去,卻見人影又是一閃,一陣香風飄了進來,竟然是高個
兒的三娘。不用說不用問,其目的自然便是楊孤鴻了。她的到來,楊孤鴻一點也
不意外,因爲剛才在他和二娘歡愛的時候,這個三娘就已經在外面偷窺了。二娘
沒有察覺,但是楊孤鴻卻是明了于心,剛才她還弄出一絲異響,等二娘驚慌跑走
之後,她便趁機跑了進來。

  「三娘,你剛才爲什麽不進來呢?」

  楊孤鴻淡淡地,略帶諷刺地笑着問道。

  三娘妩媚地瞅了他一眼,吃吃笑道:「小冤家,你可真壞,原來你早知道我
就在外面了啊!」

  第030章三娘,不要啊!

  楊孤鴻一看她那模樣兒,就知道她已經忍得不行了,但是他剛剛才滿足了二
娘,多少也有些疲倦,所以現在決定不會采取任何主動措施。

  三娘果然早已是一刻也等不急了,那張風韻十足的俏臉變得粉紅粉紅的,不
管三七二十一,微閉着雙目就往楊孤鴻的懷裏偎了過來。楊孤鴻已覺得有些疲倦,
便順勢往柴草之上倒了下去,三娘重重地壓在了他的身上。

  楊孤鴻知道現在根本就用不着他動手,所以索性舒舒服服地躺着微閉着雙目
去盡情地享受着一個風韻十足的女人的侍候。

  「阿龍,你這個死小子,剛才還對二娘那麽熱情,怎麽現在對三娘我就沒點
反應啊?太傷人家心了,說!是不是彈藥不夠了?」

  三娘吃吃笑着,邊笑邊輕輕地啃着楊孤鴻臉和脖子,還輕咬着他的耳垂,那
幽幽的女人香,鑽入鼻中,令得楊孤鴻剛剛疲軟下去的巨龍陡然間就又擡頭了。

  這個三娘真個不簡單,身材奇高不說,也勻稱之極,當然,這也造就了她對
那方面的強烈需求。她的攻勢一發動,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她的動作是溫柔中
又帶狂野的,竟真個像個男人一般地将楊孤鴻的衣服剝了開來,狠狠地啃着他健
碩的胸膛,時而卻又十分溫柔地含着着楊孤鴻那兩料黑而粗大的葡萄。這的确是
比較管用的,楊孤鴻若非刻意地控制,險些忍不住翻身将三娘壓到身下去了。

  「三娘,可不可以讓我修息一下啊,剛才你也看到了,我才剛剛和二娘那個,
是需要休息的啊。」

  楊孤鴻故意逗着說。

  三娘哪裏肯依,摟住他一陣激吻,然後吃吃直笑道:「你盡管休息,我又用
不着你出力,你休息吧,三娘自己動手,保管你毫不費力而且又暢快無比,嬉嬉
……乖兒子,看娘怎麽來侍候你哦!」

  說話間,三娘已然是整個兒嬌軀騎到了他的身上,來回地蠕動之間,那一陣
陣敏感的碰撞頓時令得兩個都血脈贲張了起來。

  楊孤鴻清晰地感覺得到三娘身體的緊湊與彈性,與這三娘那種肉感又是另一
種不同的風味,二娘給他的感覺就是十分融洽舒适的粘合,而這三娘卻是暢快到
極點的吻合,三娘是骨感與肉感懼存的尤物。看來這西門堅的确是精挑細選之下
才娶進了的三個老婆,雖然看起來并不見得是人間絕色,可是這實用價值卻是千
裏挑一的。西門堅果然是此道中的高手,所以,這三個小娘也實在令男人沉迷。

  「阿龍,告訴我,你喜歡三娘我嗎?喜歡的話三娘就把自己完全的交給你,
不然三娘現在就出去了!」

  三娘微微嬌喘着問道,一邊問一邊還用雙手在楊孤鴻厚實的胸膛之上使勁地
揉着。這個時候楊孤鴻那巨無霸早已是怒然而起了,其上陣陣滾燙的氣息一陣陣
地灼燒着三娘豐腴的雙腿,這對三娘來說簡直就是要命的誘惑。她口中這麽問着
楊孤鴻,實則是想在楊孤鴻的心裏占有那麽一點點的位置,從而使自己在心靈之
上有點點滿意足感罷了。實際上她哪裏經得住楊孤鴻的誘惑,她如果經得起,就
不會主動投懷送抱了。

  三娘躺到了一側,身上隻剩性感的奶兜和,成熟美婦特有的胴體玲珑浮凸,
結實而柔美的起伏線條,似乎讓人不忍碰觸,楊孤鴻能想象三娘奶兜下一對猶如
新剝雞頭肉般光潔玉潤的豐乳像一對含苞欲放的嬌花蓓蕾,顫巍巍地搖蕩着堅挺
怒聳在一片雪白晶瑩、如脂如玉的香肌雪膚中。聖潔嬌挺的乳峰頂端,一定有一
對玲珑剔透、嫣紅誘人、嬌小可愛的紅暈乳頭含嬌帶怯、羞羞答答地嬌傲挺立。
那一對嬌小可愛、稚氣未脫的柔嫩乳頭旁一定有一圈淡淡的嫣紅的乳暈妩媚可愛,
猶如一圈皎潔的月暈圍繞在乳頭周圍,盈盈一握、嬌軟纖柔的如織細腰,給人一
種就欲擁之入懷輕憐蜜愛的柔美感。

  光潔玉白、平滑柔軟,下細白柔軟的豐盈一定微隆而起,下端,一條鮮紅嬌
豔、柔滑緊閉的肥美玉色,将一片春色盡掩其中。一對雪白渾圓、玉潔光滑、優
美修長的美腿,那細膩玉滑的大腿内側雪白細嫩得近似透明,一根青色的靜脈若
隐若現,和那線條細削柔和、纖柔緊小的細腰連接得起伏有度。玲珑細小的兩片
想必色呈粉紅,成半開狀,兩團微隆的,中間夾着鮮潤誘人的細縫,如同左右門
神般護衛着柔弱的。

  這情景讓楊孤鴻情欲高漲,終于忍不住,他一把摟住三娘三娘,将嘴唇貼上
三娘鮮嫩的紅唇,張大了嘴,就像要把三娘三娘的雙唇生吞一般,激烈的進攻。
楊孤鴻的舌頭在口腔中激烈的攪動,卷住三娘的舌頭吸吮。這樣下去是會被拖到
無底深淵的,三娘受驚的顫抖。

  膊很長很長的接吻……楊孤鴻将自己的唾液送進三娘三娘的嘴裏,三娘膊顫
栗着,而喉頭在發出恐懼之聲的同時無處可逃。(天那……我竟然喝下阿龍的唾
液……矜持的身體深處在羞恥地崩潰,放棄抵抗,眼睛緊閉,美麗的睫毛微微顫
抖,三娘微張櫻桃小口,一點點伸出小巧的舌頭。楊孤鴻以自己的舌尖,觸摸着
她的舌尖,并劃了一個圓。三娘将舌頭又伸出了一點,而楊孤鴻的舌尖則又更仔
細的接觸那正在發抖的舌頭的側面。

  「啊…阿龍…啊…不要…」

  唿吸變得粗重,從三娘的喉嚨深處中,微微地發出這種聲音,急促的唿吸無
法隐藏。楊孤鴻的手脫褲襪,毫不猶豫的用雙手把三娘褲拉下去。

  手指毫不客氣的撥開三娘的花瓣,向裏面摸索。「嗯……」

  三娘閉着唇發出更高的呻吟。直接愛撫後,楊孤鴻的技巧還是很高明。手指
在每一片花瓣上撫摸,輕輕捏弄。把沾上花蜜的手指裏。三娘已經癱瘓,完全濕
潤的花蕊不停的抽搐,更大量溢出的花蜜流到大腿根。光楊孤鴻的手指在撫摸花
瓣的同時,用大姆指揉搓。「阿龍,别摸那,太過分了,媽求你……」

  三娘害羞的說。

  她的兩支長腿豐潤柔膩,而在那趾骨頂端描繪出誘惑人的曲線,而他正伸出
手指撫搓那充血而嬌挺的蓓蕾。[ 啊……] 當舌頭被吸時,三娘的美腿微微扭擺,
而腰以下的那個部份,已完全麻酥酥的了。三娘從鼻子中發出急切的唿吸,如果
自己的嘴不是被兒子的嘴堵住,三娘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發出羞恥的聲音。

  被蹂躏的,特别的熱。楊孤鴻以中指爲中心,并以四支手指一起熱去撫慰。
「嗯嗯……」

  三娘的紅唇和舌頭都一起被占據,「啊啊……」

  由于唿吸急促,使得她拼命想将嘴拿開,而且肢體發生很大的扭抖貂動,喉
嚨深處還發出好像在抽泣的聲音,那是因爲性感帶被兒子的貂創蹂躏激發而噴出
來的緣故。

  終于他的嘴離開,三娘像缺氧的魚大口創繕大口地喘息着,嬌挺的乳峰随之
顫動。楊孤鴻從衣服下擺伸進去将手繕鬃伸到三娘的豐乳上,揉着那小巧的乳頭。
好像是發電所一樣地,從那兩個奶子,将快樂的電波傳達至身體各部位。楊孤鴻
的手由胸部移到身側,然後再移到那三娘的纖腰;然後再從腰滑下去。

  覽運用他那巧妙的手指,從下腹一直到大腿間的底部,并從下側以中指覽哪
來玩弄那個凸起的部份,好像是毫不做作地在撫摸着,再用拇指捏擦哪熱那最敏
感的部位。電流已經由那最深處的一點擴散到全身,而那飽含熱熱氣的幽谷裏的,
也已經被弄得濕答答的。

  「啊…阿龍…娘受不了了……」

  三娘羞恥地低吟。

  抖楊孤鴻将唇貼在耳上,「呼……」

  輕輕地吹着氣。三娘也因那樣而微抖種抖,那吹着她的唇,再挾住耳緣用舌
頭去舔,而那甜美的波浪,又随種#之流到身體之中央。三娘的一隻手又攀上乳
峰,撫着膝的内側的手,沿着大腿一直朝那底部前進。「啊……」

  三娘瞬間失去了自制力,幾乎叫了起來。對嬌挺乳峰的搓揉,已經措手不及
了,現在再加上舷檔下面的花唇也被搓揉。

  「阿龍……不要……」

  三娘縮起全身,用半長的頭發,想将頭藏起來。「喔啊……」

  好像是要死了那樣地喘息着,三娘張開自己的腳繃得緊緊的。他此時也已臉
色漲紅,堅硬灼熱,漲的難受。

  撾在三娘嬌靥暈紅、羞赧萬分的半推半就中,楊孤鴻将她剝脫得片縷撾鞍無
存、一絲不挂,他也迅速脫掉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挺着巨龍棒站在三娘面前。

  他抓住三娘的一隻嫩滑小手往巨龍上按去。那可愛的雪白小手剛輕喬北輕觸
到他的巨龍,立即就像碰到了「蛇」一般,嬌羞慌亂地手一縮,但又被楊孤鴻抓
住重新按上。觸手那一片滾燙、梆硬,讓三娘好一陣心換喬慌意亂,她一手握住
那不斷在「搖頭晃腦」的巨龍,另一隻可愛小手輕緩地、嬌羞怯怯地在那上面擦
抹起來。楊孤鴻漸漸被那雙如玉般嬌熱熱軟柔綿的可愛小手無意識地撩撥弄得血
脈贲張,他一把摟住三娘柔熱#軟的細腰,将她嬌軟無骨、一絲不挂的玉體摟進
懷裏,一陣狂搓猛揉,又低頭找到成熟美母吐氣如蘭的鮮紅小嘴,頂開她含羞輕
合的玉齒,然後卷住她那香滑嬌嫩、小巧可愛的蘭香舌一陣狂吮猛吸……他的嘴
一路往下滑,吻住一粒稚嫩玉潤、嬌小可愛的嫣紅乳頭,一陣柔舔輕吮,吻了左
邊,又吻右邊,然後一路下滑,直吻進三娘那溫熱的大腿根中。

  給兒子這樣邪的撩逗、玩弄,三娘又羞又癢,她的嬌軀在他邪的吻吮下陣陣
酸軟,她那一雙修長優美的雪白玉腿分了開來,而且羞答答地越分越開,像是希
望他吻得更深一點。

  他一直将三娘吻吮、挑逗得嬌哼細喘,胴體輕顫,美眸迷離,桃腮暈紅如火
冰肌雪膚也漸漸灼熱起來,玉溝中已濕滑了,楊孤鴻這才擡起頭來,吻住美眸輕
掩的三娘那嬌哼細喘的香唇一陣火熱濕吻。小玲丁香暗吐,嫩滑的玉舌熱烈地與
他纏繞、翻卷、如火如荼地回應着。她同時感覺到兒子火熱滾燙的硬繃繃的巨龍
緊緊地頂在了她柔軟的上。

  楊孤鴻按住三娘那含羞欲滴的嬌嫩,一陣撫弄、揉搓她被那強烈檔#的刺激
震憾得心頭狂顫,情不自禁中嬌哼出聲,馬上又粉臉羞紅萬分#,秀靥上麗色嬌
暈。

  她嬌軟的乳頭被他用手指夾住揉、搓……最令她詫異莫名,也是最令慫她身
心趐麻難捺的,就是他的手指下,一個自己也不知名的「小肉豆亮」在他的淫穢
挑逗下,傳向全身玉體,傳向芳心腦海深處的那一陣陣亮舷令人愉悅萬分、舒暢
甘美的羞人的快感。在這種強烈至極的快感刺激舷創下,三娘腦海一片空白,芳
心體味那一種令人酸趐欲醉,緊張創吵刺激得令人幾乎呼息頓止、暈眩欲絕的快
感,那柔若無骨、吵佑的秀美胴體在他身下一陣美妙難言、近似痙攣的輕微顫動。
如藕佑舷玉臂如被蟲噬般酸癢難捺地一陣輕顫,雪白可愛的小手上十根修長纖舷
慫細的如蔥玉指痙攣般緊緊抓在床上,粉雕玉琢般嬌軟雪白的手背上幾慫絲青色
的小靜脈因手指那莫名的用力而若隐若現。

  揪三娘麗靥暈紅,柳眉輕皺,香唇微分,秀眸輕合,一副說不清楚究竟是痛
苦還是愉悅的誘人嬌态。隻見她嬌靥绯紅,如蘭氣息急促起伏#妹,如雲秀發間
香汗微浸。但三娘隻感覺到自己的越來越濕妹美若天仙的三娘在兒子面前羞澀萬
分,美麗的花靥上麗色嬌暈,羞紅無限。

  楊孤鴻的一根手指順着那越來越濕滑火熱的柔嫩「玉溝」一直滑抵到适檔濕
濡陣陣、滑不堪的口,手指上沾滿了面前流洩出來的神秘分泌物,提起手來,俯
身在她耳邊邪地低聲道:「娘,你看看阿龍手上是什麽?」

  三娘秋水般的大眼睛緊張而羞澀難堪地緊閉起來,真的是欲說還羞,芳心隻
感到一陣陣的難爲情。楊孤鴻也已經情欲高漲,他分開三娘修長雪白的玉腿,挺
起巨龍,不待她反應,就狠狠地往她那濕潤的桃源中頂進去「哎」三娘一聲嬌啼,
她嬌羞萬般而又暗暗歡喜,她爲自己的反應感到駭怕。

  可是,一股邪惡蕩的需要又從她腰間升起,她覺得粗大的「它」的澆抖進入
讓「花徑」好充實,好舒服。楊孤鴻巨大的不斷地兇狠抖鬃頂入面前那天生緊窄
嬌小萬分的幽深,碩大無朋的不斷揉頂着少女那嬌軟稚嫩的「花蕊」三娘則不由
自主地扭動着構哪光滑玉潔、一絲不挂的雪白胴體,本能地不由自主地收緊,美
妙哪慫難言地收縮、蠕動着幽深的,火熱幽深、濡不堪的,慫哪死箍緊夾住兒子
那狂野「出、入」的粗大,火熱滾燙、敏感萬分的膣哪鬃内黏膜盤繞、纏卷着
「它」碩在的。

  三娘嬌羞火熱地回應着楊孤鴻巨棒的,羞赧地迎合着「它」對她「花蕊」的
頂觸,一波又一波黏滑濃稠的玉液泉湧而出,流經她滑的玉溝,流下她雪白如玉
的大腿。随着他越來越重地在三娘窄小的内抽動、頂入,她那天生嬌小緊窄的花
徑也越來越火熱滾燙、滑濕濡萬分,哪嫩滑的在粗壯的大的反覆摩擦下,不由自
主地用力技檔夾緊,敏感萬分、嬌嫩無比的黏膜火熱地緊緊纏繞在抽動、頂入的
粗壯上。楊孤鴻越來越沉重的,也将三娘那哀婉撩人、斷斷┅續續的嬌啼呻吟得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嗯……嗯┅嗯……嗯…阿龍……嗯……嗯……
娘好舒服……嗯……唔…嗯…用力…」

  三娘完全不由自主地沉倫在極度的快感中,根本不知自技亮己何時已無病呻
吟,而且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哀婉悠揚、春意亮哪撩人,她隻是星眸暗掩,秀
眉輕皺,櫻唇微張地嬌啼聲聲,好一幅似哪鬃難捺、似痛苦又似舒暢甜美的迷人
嬌态。楊孤鴻已是欲火狂升,不能自制,他覺得時機已成熟了,隻見他一提,将
向面前那玄鞍檔奧幽深、緊窄無比的火熱深處狠狠一頂……正沉溺于欲海情焰中
三娘被他這一下又狠又猛地一頂,隻感覺到他那巨大粗硬的深深地沖進體内的極
深處。他碩大無朋、火熱滾燙的迅速地在她那早已敏感萬分、緊張至極的嬌羞期
待着的「花芯」上一觸即退。「啊喬……」

  隻見三娘美妙誘人、柔若無骨的雪白玉體一陣緊張的律動、輕顫。她隻感覺
到,他巨大的在自己深處的「花芯」上一觸,立即引發她最幽深處那粒敏感至極、
柔嫩濕滑萬分的「」一陣難以抑制而又美妙難言的痙攣、抽搐,然後迅速地、不
由自主地蔓延至全身冰肌玉骨。

  隻見她迷亂地用手猛地抓住兒子剛剛因将退出她而提起的,雪白粉嫩的可愛
小手上十根纖纖玉指痙攣似地抓進他肌肉裏,那十根冰雪透明般修長如筍的玉指
與他那黝黑的形成十分耀目的對比。而美貌的三娘那一雙修長優美、珠圓玉潤的
嬌滑秀腿更是一陣痙攣緊夾住他的雙腿。他感覺非常差異,隻感覺身下這千嬌百
媚的美婦媽媽那潔白如雪的平滑和微微凸起的柔軟一陣急促地律動、抽搐。

  在三娘雪白平滑的和一起一伏的狂亂顫抖中,媽媽那濕漉漉、亮晶晶,玉潤
無比的嫣紅玉溝中,因情動而微張的粉嘟嘟的嫣紅的「小肉孔」一陣無規律地律
動,洩出一股乳白、晶瑩亮滑的玉女,這股溫濕稠滑的液體流進她那微分的嫣紅
玉溝,順着她的「玉溪」向下流去……一股熟悉的溫熱暖流又從她深處潮湧而出,
三娘不禁嬌羞萬般,如花秀靥上更是麗色嬌暈,羞紅一片,真的是嬌羞怯怯、羞
羞答答栽、我見猶憐。這時,她詫異地感到,有什麽東西正輕碰自己的香唇,栽
舷原來,兒子那根不知什麽時候已昂首挺胸,正在她眼前一點一晃地舷膊向她
「敬禮」她趕緊緊合秀眸,芳心怦、怦亂跳,美眸緊閉着根本膊舷不敢睜開,可
是,那根仍然在她柔軟鮮紅的香唇上一點一碰,好像「它」也在撩逗她。

  三娘本已绯紅如火的秀靥更加暈紅片片,麗色嫣嫣,秀麗不可方物。楊孤鴻
捉狹地故意用去頂觸三娘那鮮美的紅唇、嬌俏的瑤鼻、緊閉的大眼睛、香滑的桃
腮……三娘給他這一陣異樣穢地挑逗撩撥,刺激得不知所措,芳心怦然劇跳。而
且她的玉胯正被他舔得麻癢萬分,芳心更是慌亂不堪。她發覺兒子那根粗大的緊
緊地頂在自己柔軟的紅唇上,一陣陣揉動,将一股男人特有的汗味傳進自己鼻間,
又覺得髒,又覺得異樣的刺激,她本能地緊閉雙唇,哪敢分開。這時候,他口裏
含住少女那粒嬌小可愛的,一陣輕吮柔吸,一隻手細細地撫摸着三娘那如玉如雪
的修長美腿,一隻手的兩根手指直插進三娘的中。三娘櫻唇微分,還沒來得及嬌
啼出聲,那根早已迫不及待的巨棒就猛頂而入……三娘羞澀萬般,秀靥羞紅一片,
她那初容巨物的櫻桃小嘴,被迫大張着包含亮住那壯碩的「不速之客」「天啊!
太羞恥了!我怎會這賤!」

  三娘用雪白可愛的小手緊緊托住他緊壓在她臉上的,而他同時也輕輕抽動插
進她小嘴裏的巨棒。三娘嬌羞萬般,麗靥暈紅如火,但同時也被那異樣的刺激弄
得心趐肉麻。

  構楊孤鴻更加狂猛地在三娘那裸一絲不挂、柔若無骨的雪白玉體上聳動着…
…他巨大的,在三娘天生嬌小緊窄的中更加粗暴地進進出出……狂瀾中的三娘隻
感到那根粗大駭人的越來越狂野地向自己深處沖刺,她羞赧地感覺到粗壯駭人的
「它」越來越深入她的「幽徑」越刺越深……芳心又羞又怕地感覺到他還在不斷
加力頂入……滾燙的已漸漸深入體内的最幽深處。随着他越來越狂野地,醜陋猙
獰的巨棒漸漸地深入到她體内一個從未有「遊客」光臨過的全新而又玄妙、幽深
的「玉宮慫」中去……在火熱邪的抽動頂入中,有好幾次三娘羞澀地感覺到慫熱
他那碩大的滾燙好像觸頂到體内深處一個隐秘的不知名的但又令熱乙人感到酸麻
刺激之極,幾欲呼吸頓止的「花蕊」上。

  她不由自主地呻吟狂喘,嬌啼婉轉。聽見自己這一聲聲媚入骨的嬌喘呻吟也
不由得嬌羞無限、麗靥暈紅。

  楊孤鴻肆無忌怛地奸、蹂躏糟蹋着身下這個一絲不挂、柔若無骨的雪白。憑
着他高超的技巧和超人的持揪鬃久力将少女奸得嬌啼婉轉、。三娘則在他蠕動着
一絲不挂的玉體,狂熱地與兒子行雲布雨、合體。隻見她狂熱熱地蠕動着裸一絲
不挂的雪白胴體在他抵死逢迎,嬌靥暈紅檔膊地婉轉承歡,千柔百順地含羞相就。
這時兩人的身體處已經滑膊乙不堪,滾滾。他的已完全濕透,而三娘那一片淡黑
纖柔的乙鞍中更加是春潮洶湧、玉露滾滾。

  從她玉溝中、口一陣陣黏滑白濁的「浮汁」已将她的濕成一團,那團淡黑柔
卷的中濕滑滑、亮晶晶,誘人發狂。他粗大硬碩的又狠又深地三娘體内,楊孤鴻
的巨棒狂暴地撞開三娘那天生嬌小的口,在那緊窄的「花徑」中橫沖直撞……巨
棒的抽出頂入,将一股股乳白黏稠的漿「擠」出她的「小肉孔」巨棒不斷地深入
「探索」着三娘體内的最深處,在「它」兇狠粗暴的「沖刺」下,美豔絕倫、清
秀靈慧的少女的内最神秘聖潔、最玄奧幽深,從未有「物」觸及的澆照嬌嫩無比、
滑濕軟的「花宮玉壁」漸漸爲「它」羞答答、嬌怯怯地照熱綻放開來這時,他改
變戰術,猛提,然後吸一口長氣,咬牙一挺熱……父三娘渾身玉體一震,柳眉輕
皺,銀牙緊咬,一幅痛苦不堪又似舒暢父燙甘美至極的誘人嬌态,然後櫻唇微張,
「哎……」

  一聲媚婉轉的嬌燙乙啼沖唇而出。芳心隻覺「花徑」被那粗大的近似瘋狂的
這樣乙販一刺,頓時全身冰肌玉骨酸麻難捺至極,酸甜麻辣百般滋味一齊湧上販
覽芳心。隻見她一絲不挂、雪白的嬌軟胴體在兒子身下一陣輕狂的顫覽栗而輕抖,
一雙修長優美、雪白玉潤的纖柔秀腿情難自禁地高舉起來。

  三娘狂亂地嬌啼狂喘,一張鮮紅柔美的櫻桃小嘴急促地呼吸着,哪那高舉的
優美修長的柔滑玉腿悠地落下來,急促而羞澀地盤在他腰後繕。

  那雙雪白玉潤的修長秀腿将他緊夾在大腿間,并随着緊頂住她繕乙深處「花
蕊」上的大對「花蕊」的揉動、頂觸而不能自制的乙熱一陣陣律動、痙攣。楊孤
鴻也被身下這絕色嬌豔、美若天仙的三娘那熱熱如火般熱烈的反應弄得心神搖蕩,
隻覺頂進她深處,頂住她「花熱鞍蕊」揉動的一麻,就欲狂洩而出,他趕忙狠狠
一咬舌頭,抽出肉鞍适棒,然後再吸一口長氣,又狠狠地頂入媽媽三娘體内。

  碩大的推開收縮、緊夾的膣内,頂住她最深處那羞答答的嬌柔「花蕊」再一
陣揉動……如此不斷往複中,他更用一隻手的手指緊按住三娘那嬌小可愛、完全
充血的嫣紅一陣緊揉,另一隻手捂住三娘的右乳,手指夾住峰頂上嬌小玲珑、嫣
紅玉潤的可愛乳頭一陣狂搓慫屯他的舌頭更卷住三娘的左乳上那含嬌帶怯、早已
硬挺的嬌羞乳屯┅頭,牙齒輕咬。

  「……啊……哎…………哎……唔膊……啊……哎……啊……」

  三娘嬌啼狂喘聲聲,浪呻豔吟不絕。被他這樣一下多點猛攻,但覺一顆芳心
如飄浮在雲端,而且輕飄飄地還在向上攀升……不知将飄向何處。他俯身吻住三
娘那正狂亂地嬌啼狂喘的柔美鮮紅的香唇,企圖強闖玉關,但見女人一陣本能地
羞澀地銀牙輕咬,不讓他得逞之後,最終還是羞羞答答、含嬌怯怯地輕分玉齒,
丁香暗吐,他舌頭火熱地卷住那嬌羞萬分、欲拒還迎的美婦香舌,但覺檀口芳香,
玉舌嫩滑、瓊漿甘甜。含住三娘那柔軟、小巧、玉嫩香甜的可愛舌尖,一陣邪地
狂吻浪吮……三娘櫻桃小嘴被封,瑤鼻連連嬌哼,似抗議、似歡暢。

  熱這時,楊孤鴻那粗大的已在三娘嬌小的内了三四百下,熱亮在少女的強烈
摩擦下一陣陣酥麻,再加上在合體的亮乙連連中,本就天生嬌小緊窄的内的緊緊
夾住粗壯的乙繕一陣收縮、痙攣……濕滑嫩的膣内黏膜死死地纏繞在壯碩的棒慫
身上一陣收縮、緊握……楊孤鴻的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他抽出,猛吸一口長氣,用盡全身力氣似地将巨大無朋的往梃三娘火熱緊窄、
玄奧幽深和最深處狂猛地一插……「啊……」

  璐蜒抖瑤一聲狂啼,銀牙緊咬,黛眉輕皺,兩粒晶瑩的珠淚從緊閉的秀眸中
抖覽奪眶而出,這是狂喜的淚水,是一個女人到達了男女合體交歡的極覽創樂之
巅、甜美至極的淚水這時,他的深深頂入三娘三娘緊小的深處,巨大的緊緊頂在
她的口,将一股濃濃滾滾的直射入三娘的深處……在兒子楊孤鴻的不斷的撫弄下,
三娘滔天欲潮立時奔騰泛濫,一瀉千裏,不可阻止,軟綿要倒楊孤鴻伸手扶其腰,
抱之在懷,爲其解衣寬帶,片刻裸侶露,真是個妙人兒,無處不迷人心智,看得
心動,呆視不已。

  檔惜弱她已一絲不挂,畏依,酥胸如脂,王乳高挺,那峰頂上檔創的兩粒紫
葡萄下那圓圓的小肮之下,兩山之間,一片令人回腸蕩氣的創喬叢叢芳草,蓋着
迷人靈魂神妙之境,全部活色生香地呈現地在他的眼喬前,嬌媚望他蕩笑不已,
豐滿潤滑玉體,扭糖似的攝動,緊緊的貼着。

  佑這時楊孤鴻已周身血液沸騰,熱流潮水般的清白,他那一根便「突」一下
像旗杆似的直翅了起來。

  三娘現在腦中,隻有欲念,原存道德、倫理、羞恥,蕩然無存,技見兒子粗
壯長大的,急伸玉手緊握,上下玩弄。

  楊孤鴻急環抱着三娘三娘,如雨點般吻其嬌客,兩唇相合,熱烈的吻、吸、
允、含,四肢還抱緊緊的。

  三娘多年被壓制的滿腔,忽兒子被引發不可收拾,那股嬌豔媚勁,歡喜如狂,
興奮的奉獻整個熱情給兒子。楊孤鴻覺是時候,将大抵住三娘,輕輕的展磨,嘴
含王乳,吸着。

  #三娘被抵得,一股深流慰心,口吸乳房,身上有舒舒暢快之感,但奇癢贊
心。不覺輕抖,呻吟哼哼。他借液潤滑之力,破關屯排往裹伸入,壁道漸裂……
直至,血液精順流而出。楊孤鴻三娘如此嬌媚豔麗,其情如火,浪現形,楊孤鴻
奮提起欲火,大刀闊斧,如,使勁。

  檔母子兩人如猛虎博鬥,戰得天翻地覆,天地變色,三娘這時玉乳被揉得要
破,搞得魂失魄散,俱酸、甜、麻、痛於身,媚眼橫飄,嬌聲澆#叫,呼吸急喘,
以一雙抖颠的豪乳,磨着健胸,腰兒急擺,猛擡,雙腿開合,夾放不已,高大肥
嫩,豐滿的玉臀,急擺急舞,旋轉,每配合其猛烈攻勢,無不恰到好處。

  抖楊孤鴻眼視三娘惜弱嬌容浪之狀,嘴吻其誘惑的紅唇,隻手緊摟她,吸腹,
粗壯長大的,用勁的插其迷人之洞,發洩,享受嬌媚浪之勁,償視豔麗照人之姿,
無盡無休,縱情馳樂。這時兩人已到高吵潮,樂得有點瘋狂,如昏如醉,那汗水、
液,喘氣都不顧狠命的大父幹。終至歡樂之頂,二五互合,暢快的休息着,閉目
沉思。

  楊孤鴻想剛才,她那浪媚,如火如荼的動作,内媚之勁,陽揪燙具夾吻得舒
暢,其嬌豔見之眼花了亂,玩得心胸皆酥,痛快靈魂出,燙行陶醉的昏沉沉,那
股味兒,可說初嘗到。三娘媚之氣已解,覺得身行形飄蕩,神遊太虛,再想到歡
樂之境,又羞又喜,這可愛的人兒,給佑侶于畢生難忘美夢,舒适痛快,自己怎
麽那處蕩,赤體縱送,毫無顧侶慮。

  照楊孤鴻粗大的手,撫摸舒适,粗大的,肉得痛快,迷人眼神,照澆照射入
心胸,心神蕩動不已,那當兒真好,不覺四肢夾緊他,她抱得澆乙緊緊的,似怕
他跑亖,并送上香舌。他知其嬌情,故意吊其味口,以乙衣服擦去汗水,溫柔的
吻,含允着細嫩的舌頭擁抱溫存着。

  「嗯!阿龍,你的狠勁,加上粗壯的東西,搞得娘魂飛魄散,使我迷茫撾,
快樂得如登仙境,我愛,你真是我的心肝,你今後不要抛棄娘,我們永久在一起,
享受人間極樂。」

  她手撫摸其面,注視着兒子,一對修長舒展得像兩支長劍,一張大行創小适
度的嘴,展露出一絲密樣的微笑,兩須和額角,皆着一些汗水,創粗壯的臂,緊
摟着,糾纏着,其粗壯的硬挺着,還插在。

  楊孤鴻壯實健美的身體壓住三娘三娘,那男性所特有的,突起的胸肌,随着
均稱的吸吸,一起一伏,顯得那麽壯而有力。

  三娘情不自盡的,抱着其首,一陣狂吻,一股男性氣息誘惑,使種乙之心裏
一陣神蕩心搖,飄射着一股醉人的光彩,又似乎沉醉在美妙的乙音樂裏,一個心
兒,狂跳飄蕩,飄、飄、飄。

  楊孤鴻爲三娘豔姿,惑人目光,豐滿白嫩嬌柔的玉體迷醉,像得到構妹鼓厲
似的,更抖擻精神,再度尋歡,猛抽猛幹,的内莖,在中妹慫猛用勁的,提起出
頭,大刀闊斧的幹,才數下,三娘已被幹得欲仙欲慫構死,直冒,心亂跳,陣陣
抖顫,口内不住的浪哼道:「好構蜒乖乖…阿龍……好心肝……你肉死我了……
好親親……咬呀……妹呀……不能再動了……哎呀呀……不能再肉了……」

  「娘沒有妹命啦……呀……哎……你真要肉死惜弱…………嗯…」

  她嬌媚的浪哼着,激起他像瘋子一樣,更像野馬,在平原上盡力吵父馳聘着,
楊孤鴻緊摟着她的嬌身,也不管她的死活下用足氣力,一下下狠父鬃幹下去,急
插猛抽,大像雨點般碰在她的上,浪水被帶鬃着「滋、滋」的發響,由裏一陣陣
的向外流,大腿都濕了一片。

  直肉得她死去活來,不住的寒顫,抖顫着,嘴吧張着直喘氣,連「哎呀」之
聲都哼不出來,他才輕抽慢插。

  三娘此時才得喘氣的機會,望着他媚笑,并擦其汗水,溫情的吻着他,玉手
愛撫健壯背肌道:「阿龍!你怎麽這樣厲害,娘差點給你搗散了。」

  「娘,你說阿龍什麽厲害?」

  「讨厭,不準亂講,羞死人!」

  「你說不說?」

  楊孤鴻猛的數次,緊頂三娘的,不住揉擦磨旋,直揉得與,酥酥的,心裏發
顫,連忙大至叫道:「我說!我說!」

  「好快說!」

  「阿龍的大真厲害,娘的差點給你搗散了。」

  他故意使壞,要征服她,還頂着揉旋不止,幹得更粗野。

  「被大搗散了。」

  羞得惜弱粉臉通紅,但又經不起兒子那輕狂,終於說了,隻樂得他哈構哈大
笑,他輕輕打了他一下笑說道:「冤家,真壞。」

  楊孤鴻心滿意足的,征服了三娘,繼績。他經過多次沖刺,緊小的,已能适
應,并且内功深厚,可以承受粗壯的,於是轉動着臀部上下左右迎合着他直沖,
三娘浪哼,曲意奉承。

  楊孤鴻感覺三娘,緊急的收縮,内熱如火,一陣熱,知她佑乙又洩了,自己
有點累,緊緊互抱,陰内喇叭口,如張合含允着,乙慫一陣酥麻,寒顫連連。

  二人都舒暢的洩了,躺着喘氣,二度春風後,慫誰也不願再動了。

  屋裏又恢複靜寂,隻聽到急促呼吸的聲音。

            第031章四娘作主了

  片時的休息,緊抱着的人兒,又在動下她醒了。張着一雙媚眼,靠種看着緊
壓着的他,方面大耳,威武雄俊,劍眉舒展,兩眼緊閉,挺直種妹重大的鼻子,
下端放着一隻不大不小的嘴,唇角微向上翹,挂着甜甜妹熱迷人的笑意,加之勁
大力足,粗壯長大的肉得舒适,使女人若仙熱若死的内功,這樣子真不知迷死了
多少嬌,她真愛他如命一般。

  三娘想到自己原爲烈女,想不到躺在了兒子的跨下,赤身和其裸抱着,不禁
羞紅着臉,輕吻了他一下,又得意的笑了,再想到剛才和他舍死忘生的肉博,他
以那美妙緊硬的大,真搗心靈深處,把她領入從未到處的妙境,打開人生奧秘,
又不由心裏樂陶陶,甜密密地直跳,手撫着他技堅官的胸肌,愛不釋手撫摸。

  原來挺直堅硬,還插住末出來,現被三娘的液及溫暖的兒滋潤着更加粗壯長
大,把内塞得滿滿的,大頂緊口,既刺激佑又快感,一股酸麻的味道,氣呼喘喘
的道:「阿龍,你這寶寶使我又鞍愛又怕,險險我又出了。」

  說罷嘴舔舌的,好像其味無窮。

  楊孤鴻沉思中,靜睜享受安甯中的樂趣,爲三娘惜弱浪之聲所擾,張目凝硯,
嬌媚麗容,手摸高隆玉乳,散花仙子三娘乳峰被揉着,酥癢到心裏,擺首挺胸,
輕扭細腰,豐肥的玉臀輕慢擺動,不時的前後上舷下磨擦,專找癢處摩擦迎合。

  楊孤鴻也把腰提起,,配合着她的磨動迎合,隻樂得她,喜喜的「呵!可…
…乖乖……好大…」

  楊孤鴻低頭看着三娘三娘的含着大進出。收縮,紅肉吞吐翻飛,猛挺急抽,
運動自如,既香甜,又滑溜,有時盡謗插盡,有時磨,口又緊夾着,酥快,癢到
心底,也樂得直叫「親親惜弱……你的功夫真好……啊呀……美死我了,加速的
旋……唔佑…唔……媽的好…你這個又…又的……使我舒服…嗯…佑用勁的夾啊!」

  兩人叫在一起,浪做一團,因得更加痛快淋離,伊伊唔呀呀的,聲百出,浪
态萬千,那大插進抽出,帶着精,越肉越多,流得滿腹滿腿,地上都是,其滑如
油更加快速,舒暢抉樂,如瘋如狂,勇猛大力玩樂,挺擡旋轉如飛,吞吐不停。

  三娘實在覺得不行了,浪得成河,腰腿酸軟,不動一動,全身如散的,呻吟
着。

  楊孤鴻抱緊嬌身,壓得緊密,繼猛抽狠插數下,緊頂着慫四周,口和底處,
在最嫩最敏感的軟肉上,輕輕揉轉。

  三娘閉着雙眼,品嘗者兒子給她的這刻骨難忘的美味,美得她贊口不絕,哀
浪哼着,頭在左右搖擺,身随其粗粗壯的而搖動,她實在禁不住這内媚之功,心
底内的扭癢,樂得忍不住又泊泊的出了,三娘:「好阿龍……情哥哥……唉呀…
…嗯……唔……你饒娘吧……我不能再玩了……不能再浪了…啊啊亮……親親…
…饒饒吧……可憐惜弱的……啊……不……不能再揉了,啊……阿龍……親親…
…嗯……惜弱服了你……嗯……娘受不亮了啦……啊啊……娘的又出了……」

  楊孤鴻粗壯的,實在把她肉得太舒服了,雖然内功深厚,得習素女偷元之術,
樂還抵抗不了粗壯猛烈的攻勢,像開關似的向外流,通體酥麻,酸軟無力,全身
的細胞都在顫抖,真是有生以來,初嘗這樣的美味,從未領略的妙境,怎不使她
樂極魂飛,死去活來。

  楊孤鴻見三娘惜弱兩夾火赤,星眼含淚,話語已含胡不清了,周身都在劇烈
慫的頭抖,又燒又熱的,直射不停,覺得自己酥麻似的,似顫抖的收縮,緊夾吸
吻。

  連忙緊摟着,吻其唇,以舌伸入其口裹,向口中不停的運氣吹吸破檔氣,使
其漸漸恢複精神,然後托那潤滑,緊彈的豐臀,又猛力抽、插揉數下,緊頂着,
再忍不住,千股熱熱的,射入三娘張口的裏去,熱得她寒顫連打,疲乏的不動。

  母子倆恩愛纏綿的戰鬥終於停,狂歡半夜,已享受了極樂,進入了甯靜的休
息西門堅與衆賓客幾乎是徹夜狂歡,爲了助興,西門堅還特地去請來了戲班子,
就連倚翠樓的老鸨也帶着衆女兒前來湊熱鬧。一班江湖豪客,富豪劣紳,便盡情
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哪裏還管來此的原意是要爲西門龍慶賀的,現在西門龍不在,
他們反而玩更是不亦樂乎。

  至于楊孤鴻(西門龍)與二娘三娘在柴房之中的桃色事件,除了當事人之外,
誰也不知道分毫。

  一夜狂歡,次日,除了幾個夜裏得到輪值的下人起來忙碌之外,主人卻是一
個也不曾起來,楊鴻孤和三娘在柴房之中也是睡得香沉之極,西門柔一夜未眠,
此時也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楊孤鴻畢竟是精力無窮之人,當陽光照入柴房之中時,他便醒了過來。由于
擔心被前來取柴的下人們看到,所以他推醒了三娘,三娘揉着眼睛,妩媚地沖他
笑了笑,搖擺着豐臀而去。

  楊孤鴻随之出了柴房門,輕輕掩上之後,到院中自有下人侍候着洗濑起來。

  大院之外忽聽一個高聲叫道:「少爺,有你的信!」

  楊孤鴻不由得一愣,暗道:「自己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誰會給我來信,就
算是以前的西門龍,以他那個傻樣,也斷然沒有人會給他信的。」

  正思量之間,一個童子已飛奔入内,看到楊孤鴻正在大院之中,便一手舉着
一個黃色的信封高興地奔了過來:「少爺,剛才門外有一個姐姐叫我送這封信給
你!」

  楊孤鴻非常奇怪他口中的「姐姐」便問道:「她人呢?」

  童子吐了吐舌頭,笑道:「飛走了,飛得好快,小的沒有看清楚她往哪裏飛
走了。」

  楊孤鴻一聽便知一定是一個身手不凡的武林高手,但是會是誰呢?他想想自
己所能認識的也就隻有陸無雙,李莫愁,還有郭芙了,可是郭芙自穿越回來之後
便不見蹤影了,陸無雙與自己隻能算是見面過交過手,套不上任何的交情,李莫
秋……她應該也不可能吧?她沒有理由給我什麽信啊。

  想歸想,他早已将信封折了開來,展開信箋一看,其上有秀麗的幾行字,大
意是這月中旬終南山再設擂台,遍邀中原絕頂高手前往争雄,羸者将能娶得天下
第一美人——活死人墓小龍女。

  下款注名是:古墓派李莫愁謹上!

  看起來,這個李莫愁是擅自以大師姐的身份要爲她這個師妹小龍女擇偶,雖
然小龍女定然不會答應,但是也絕少不了與外界人士的糾纏,這自然也就給李莫
愁創造了霸占古墓的機會。

  楊孤鴻自然明了這是一場什麽樣的戲,看來,真正的神雕之行,就要開始了。

  他真個很想立馬上終南山去看看,看看傳說中的終南山是個什麽樣子,看看
那令天下男人都幻想的小龍女又是如何的芳華絕代。

  這時,洪淩波也走了出來,她昨夜被楊孤鴻一番狠命的折騰,也沉沉地睡到
了現在,根本就不知道楊孤鴻大半夜未歸,還隻道自己睡得太死,不知道楊孤鴻
何時起床的呢!

  楊孤鴻沖洪淩波微微一笑,道:「淩波,你來看看這個!」

  說着,他将手中的信遞了過去。

  洪淩波接過去一看,眉頭微绉,問道:「難道你也想去?」

  楊孤鴻知道她的意思,如果自己一去,這小妮子鐵定會吃醋的,不過,他可
不想因爲這麽一個人就束縛了他的神雕之行,所以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仿佛他
這争奪武林第一美女是天經地義之事。

  洪淩波冷哼一聲,轉身自去洗臉去了:「要去你自己去吧,難道你還指望帶
着我去争奪美女不成!我留在這裏哪也不去。」

  楊孤鴻狠起心來,他知道任是誰也不會高興看着這種事情發生的,所以他決
定從一開始就決不要對任何女子心軟,否則就無法完成自己的寵圖大志了。

  洪淩波也看出他的去意已決,隻能哀歎這個男人太優秀,無法隻屬于她自己,
她唯有看開一些,除此以外别無它途。

  早點時分,西門堅等人還是沒能爬起來,隻有四娘昨夜休息了個足,所以此
時起來張羅,嚴然是一家之主了。

  洪淩波還在生楊孤鴻的悶氣,用過早點之後,便氣鼓鼓地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所幸她還不知道楊孤鴻昨晚與二娘三娘的事情,否則隻怕她一刻也不願意在這個
府中呆了。

  楊孤鴻飯後向四娘作了一番交待,物别強調要好好照看洪淩波,然後便一個
人出發,一面打聽着終南山的去向,一面低調地以凡人武者的輕功奔馳。既便如
此,他的腳程也是當世無敵的,一路上,自然也有不少人爲之側目,不久江湖之
上便流傳出一個少年飛行俠的故事了。

  再說這一日,楊孤鴻已然到了長安城,對于這城古都,在二十一世紀被稱之
爲什麽六朝古都,當然,在這南宋時節,都城已是臨安,便是現代的杭州,即便
是北宋,都城也已到了開封,又古稱東京。所以,這城古城已頗有沒落之氣,至
少,在此時已沒有了王者之氣了。

  也許是楊孤鴻過于崇尚大唐那一代,唐代的大家筆下的長安,那可是真的大
氣派,也更不乏詩意。什麽「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當然在漢朝時,長安也
是氣派十足的。

  楊孤鴻喜歡這裏,主要還是因爲這裏有着濃厚的文化氣息,有着那傳奇一般
的才子們的種種事迹和風流韻事,這才是真正吸引他的東西。

  入了長安城中之時,也已到了華燈初上之際了。楊孤鴻惬意地放步慢行,盡
情地欣賞着這些古老而精緻的建築,還有那古樸的民風。

  不過,最爲吸引他的還是偶爾路過的一家家青樓或者低等妓院。青樓和妓院
是有所區别的,雖然在本質上是一樣的,但是在檔次上,卻是有着明顯的區别的。
這就好比現代的發廊和酒吧一樣。妓院就像現代的一些紅燈區的發廊,是低等的
雞,一般人隻需要花上一百來元便可以去發洩一番了。而青樓卻像是酒巴,消費
的項目多而且昂貴不說,小姐的價更是不是低等妓院可以比的。就拿現代酒巴來
說,如果你有熟悉的小姐,可以免去坐台費三百,但是直接領人出台最低價是八
百,而且還不算你去酒店開房間的費用。如果小姐還想要你請個什麽夜宵喝點什
麽飲料,一次爽完之後,隻怕你沒有千把兩千塊是爽不起的。這當然與你去發廊
在規定的二三十分鍾内匆匆完事完全是兩個概念。

  所以,這麽一比較,大家就明白了,這是檔次問題。

  想想,咱們這位楊大俠雖然風流多情,可是還真沒有逛過青樓呢。所以,當
看到那滿樓的翠袖紅衫招動呼喚時,楊大俠還是有些怦然心動了。他也真想去玩
玩這樣不需要受感情束縛的佳人兒,看看現代所謂的快餐味道究竟是什麽個味兒。

  不過,他還是比較擔心的,因爲古代不比現代,安全措施可是太不可靠了,
所以,要找就一定要找那種千金難得一見的花魁級别的佳人才比較安全。至于錢,
楊大俠一身的本事,絕對不會愁這個。他不愁,可是不久之後某個富豪卻傷心透
了,家裏失竊了千兩黃金,卻絲毫查不出丢失的端倪,那确實是件傷透心了的事
情。

           第031章青樓好夢(一)

  當夜,楊孤鴻翻過倚翠樓的高牆,直接往後院奔去。他将來會是有頭有臉的
人,所以來這種地方快活,當然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他選擇了高來高去。

  他又趕緊走了幾步,突然皺眉道:「不對,好像有人聲。」

  仔細一聽,又道:「不錯,女人的聲音,還不止一個人!」

  他一臉的不信,道:「女人?洗澡?要不要一飽眼福?」

  他極盡了偷雞摸狗之能事,輕手輕腳地躲在一塊大石後面,雙探頭一看。嘩!
七個光潔白嫩的美女正在水潭裏嬉戲。

  有些在遊水,活像一條美人魚,忽上忽下,忽俯忽仰;水潭邊更有幾個站着
的,相互用雙手潑水;也有的坐在水潭邊的石頭上,舀水上來揉搓着美麗的嬌體。
黑白交錯、豔體蕩漾,使得兩人目不暇給,要看這個卻又舍不得那個,看了那個
又想看這個,真是風光無限好!

  雖然說這些女人看起來并非上等貨色,可是對于在風法中打滾的女子,楊孤
鴻還是充滿了好奇之心,因爲這些女子一個個都是沙場老将,在那方面一定令男
人着迷。

  他看得口水直流,就好像那兩道瀑布一樣。

  潭中的女子并不知道正有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在她們美妙的身體上遊走,當然
更不知道她們正被這雙眼強…奸了一百次又一百次!她們仍悠悠自在地在水裏嬉
戲。

  仰面浮遊的女子忽然道:「三妹,你越來越豐滿了。」

  坐在石頭上正搓洗着她胸前兩個巨乳的女子道:「大姐,我哪比得上你呀!
你看你,橫看成嶺側成峰,最是迷人黑風洞,我要是男人,早就爲你犯罪了。」

  戲水的四個女子其中之一道:「三姐,你要是男人,早就被我們吃了。」

  另一個澆水向她,道:「七妹,你想男人想瘋了。」

  又一個大聲道:「如果現在有男人出現,我第一個強奸他!」

  那七妹朝剛才向她澆水的女子道:「二姐,五姐才瘋了哩。」

  楊孤鴻暗道:「飛來的豔福白白放過,就對不起天地良心了,更對不起等待
着的美女!」

  想到這,他縱身一躍,已然站到了後院假山的溫泉之畔。七個女人看見一個
男人走到面前的時候,都驚奇萬分,卻沒有表示出不悅之色,反而甜甜地笑了。

  無疑地,這個男人很優秀。

  楊孤鴻那高大強壯的身軀加上俊美絕倫的臉容,讓她們驚爲天神。結實有力
的身體配上極爲陽剛的男性面孔,是一個極其有魅力的男人。

  「帥哥,哪裏來的?」

  三姐甜甜地道。

  楊孤鴻笑道:「天上。」

  幾個女子同聲道:「哦?」

  楊孤鴻笑道:「上天說,這裏如果再加一個男人就變得完美了,所以派我下
來彌補這個缺陷。」

  頓了一下,又接着道:「不介意和我們同沐一潭吧?」

  一邊說一邊脫衣服:「請欣賞我強壯的身體,免費的!」

  在女人的注目禮中,他潇灑地脫去衣服,邁開有力的長腿向她們走來。楊孤
鴻摟着三姐豐滿的女體,右手不停地在她的胸脯揉搓,道:「你是我幹過的最美
妙的女人。」

  三姐翻身壓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親了一下,嗔道:「快說,你幹過多少女人?」

  楊孤鴻笑道:「兩個,一個是你,另一個嘛……」

  三姐的雙眼瞪着他,道:「是誰?」

  「一個妓女!」

  李岚調逗着編着故事,忽然又興奮地道:「那是我的初夜,從床上到地下,
從地下到床上,我足足幹了她兩個時辰。」

  三姐笑了,笑得很妩媚,李岚看得恍如隔世。一隻柔嫩的手撫摸着他的胸膛,
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的确是個強壯的男人……

  三姐一噘櫻唇,正想大發嬌嗔,可是楊孤鴻的魔手已經到了她的腋下,稍稍
一動,她就花枝亂顫的倒在了楊孤鴻的懷中,一陣如蘭似麝的幽香鑽進了楊孤鴻
的鼻子,令他一陣頭暈目眩,禁不住低頭吻在了三姐溫潤的櫻唇上,三姐身子驟
然一僵,随即發熱,軟在了楊孤鴻的懷中,芳唇微翕,丁香暗渡,與楊孤鴻的大
舌糾纏在了一起,不瞬間,她的喉裏發出了微微的呻吟。

  「嗯~~~嗯~~~嗯~~嗯~嗯~~~~嗯,呃」此時,楊孤鴻修長的大
手已經順着她左腰側的曲線那座覆碗形的小山,随即就在那堅挺的玉乳上一陣輕
攏慢撚,長生氣的絲絲熱氣透衣而入,刺激得三姐一陣酥麻直沖腦際,禁不住織
首猛仰。

  「嗯~~~~~~~~」楊孤鴻的大嘴失去目标,順勢吻在了她修長光滑的
玉頸上,粗糙的大舌微微一舔,使得三姐全身一緊,檀口微張。

  「啊~~~~~」而同時,楊孤鴻的右手也沒有停止對她胸前雙峰的襲擊,
食拇二指夾住了發硬而突出綢衣的小豆輕輕撚動,而整個手掌仍然緩緩揉動,體
會着那洽盈一握的雙峰傳來的柔軟如綿卻又彈性十足的奇妙感覺,嗅着三姐身上
的淡淡幽香,聽着伊人微微的誘惑十足的喘息呻吟,楊孤鴻不禁腦袋發熱,想來
一個天被地床,而此時,三姐已經神智模糊了,腦海裏那唯一的一絲清明使她下
意識的輕聲呢喃。

  楊孤鴻愛憐的看了伊人一眼,臉上飄出一絲神秘的微笑,突然雙眼神光暴射,
然後順勢在她小巧玲珑的耳朵上舔了一下,再吻住她圓潤的耳珠,忽輕忽重的吮
吸,三姐随着他的吮吸不斷的扭動身子,根本不能思考判斷,楊孤鴻的大嘴再次
轉移目标,輕輕的吻上了三姐的額頭,然後眼睛,鼻尖,最後唇舌再度糾纏在了
一起,他左手摟住伊人,使三姐胸前的一雙玉兔傲然挺立在朝霞中。

  忽然,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他從來沒想到伊人的
雙峰會是如此的美麗,隻見那恰盈一握的覆碗雙峰上肌膚晶瑩剔透,在鮮豔的朝
霞中泛出耀眼的光芒,峰頂淡紅色的一小圈乳暈上,兩顆紅豆大的粉紅色乳頭傲
然挺立,豔麗無匹,給楊孤鴻一種既神聖又誘惑的感覺。

  他一愣之後,急切的埋頭吻上了佳人的,牙齒輕齧,舌尖急舔,嘴唇猛含猛
吮,貪婪的享受這絕世聖品,享受吞噬的快感。他的左手更繞過伊人的攀上了左
邊的,體會那光滑如緞,溫潤如玉的觸覺。右手撫上光滑平坦的,繞着嬌嫩的玉
臍畫圈,食指還不時去挖弄那淺淺的渾圓的梨窩。

  一的快感像潮水一樣湧向三姐腦際,使得她不斷的顫抖,她感到整個乳房和
乳頭都在不斷的發脹,仿佛要膨脹到把天地間全塞滿,腦海裏不斷幻出五光十色
的彩帶,彩虹,彩雲,把整個腦海全充塞滿了,檀口不由自主的發出極其誘人的
呻吟。

  「啊~~~~~~嗯~~~~唔~~~~~~~~呵~~呃~~~~~~」
「呆~~~子~~~,你~~嗯~~真~~~唔~好~~」「啊~~,哥~~,
嗯~~~我~~唔~的~~好~~呃~~郎~~啊~君,人~家~~愛~死~~
唔~~你~了~~~!」一些平時難以啓齒的話,此時也随着胡言亂語溜了出來。
忽然,她感到下面一陣發涼,神智也随之一清,原來是楊孤鴻的右手終于越過了
平原,悄悄地褪下了她早已被自己的玉露沾濕的襯褲,讓她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隻見她整個人如羊脂白玉經鬼斧神工精心雕琢而成一般,現在正泛着淡淡的桃紅
色,堪稱毫無瑕疵。

  楊孤鴻這時也脫下他的藍色長衫,隻着一身純白的中衣,懷抱佳人,再把佳
人輕輕放下,順勢側躺在她身旁,隻見三姐柳腰纖纖,渾圓的臀部微微翹起,修
長的一雙玉腿随意屈起,臉上依然嫣紅如胭,長長的睫毛下剪水雙瞳泛起異彩,
正深情的望着他,似乎還帶着一些暗示,他的右手愛憐地撫上她的玉顏,她乖巧
的阖上了雙眼,紅唇微嘟,楊孤鴻趕緊覆上了它們,右手則撫上了三姐的大腿内
側,輕輕揉動。

  「唔~~~~~~~」三姐織首們往後仰,雙峰向上一挺,楊孤鴻不得不
「頂」了起來,左手馬上忙碌在雙峰之間,右手則攻城略地,來到了玉腿盡頭,
伊人的玉腿下意識的微微分開,盡顯内中大好春光,隻見一小片烏黑的恥毛柔順
的貼在微微隆起的陰埠上,而下面豐腴的粉紅色玉門上則光潔如玉,此乃異相,
緊閉的玉門正浸出絲絲玉露,浸出的玉露清澈如水,而不白濁,此又一異相。

  楊孤鴻輕輕剝開玉門,隻見内中嫣紅的小仙女正微微的一張一翕,而小仙女
頂端則有一粒紅豆嫣然挺立,他順勢找上它撫弄起來。

  「嗯~~~,呆~~~子~~~,唔~~~,壞~~~蛋~~~!」

  三姐一陣顫抖,唇間又呼出了迷死人的呻吟,聽得楊孤鴻腦袋熱上加熱,索
性伸出右手修長的中指往羞澀的小仙女中探去。

  「唔~~~,嗯~~~~~,啊~~~~,美~~~~~~」随着三姐一陣
滿足的歎息,楊孤鴻闖關的中指立即被緊緊包圍,勇往直前的中指突破了一層屏
障又一層屏障,層巒疊嶂,無窮無盡。此乃第三異相,從這三種異相,楊孤鴻當
然知道上天是多麽的眷顧他,讓他擁有這樣一個絕世尤物,從而讓他更加憐愛她。
他的中指以不同的節奏不斷的重複着相同的探險過程。

  極度的快感讓三姐不斷的把織首後仰,扭動嬌軀,頻擡粉臀,去迎接更大的
快感,櫻唇微翕,飄出絲絲膩人的呻吟。

  可是當楊孤鴻那粗大的陽物頂在了她的花瓣口上的時候,她的一陣顫抖,雪
白的臀部不由自主地擺動着,腰肢象蛇一樣扭動,不知是想擺脫還是在企求入。

  「啊……不……啊……」

  巨大的陽物緩緩濕潤的花瓣,快感淹沒了一切,三姐現在如同一隻發情的母
獸,瘋狂地搖擺着高高翹起的臀部,在後面快速地着,花瓣中被陽物帶出的淫水
順着雪白的大腿流了下來……

  再一次過去了,三姐倒在池邊喘息着,用浴巾慢慢擦拭着大腿根精迹斑斑的
花瓣,到底洩了幾次,自己也記不清了。

  「你真是我遇上最強的男人」三姐喘息着躺在楊孤鴻的身下,十分滿足地說。

  楊孤鴻覺得這是他聽過的最動聽的話,所以他可以忽略接下來的話——我很
少遇到像你這樣強壯的男人,竟然在我的媚功下堅持了一個時辰。

  楊孤鴻笑道:「原來你會采陰補陽之類的媚功,怪不得我這麽快就敗下陣來,
而且筋疲力盡的。等我練了高深内功,看我幹足你一天一夜。」

  「别吹牛了,你即使練了什麽高深内功,在我的媚功下,至多能堅持兩三個
時辰。」

  二姐也盯住地上瘋狂的男女,心想:「他是我見過的最強悍的男人,他的那
根東西連我看了都怕,簡直是不可匹敵的。」

  二姐想到這裏,對楊孤鴻說道:「你占了我三妹的身體,我還不知道你叫什
麽呢!」

  「李岚。」

  二姐享受着挑逗,道:「你練過武嗎?」

  楊孤鴻的手移到她那富有彈性的美臀,道:「沒練過,但我天生神力,村裏
十幾個青壯獵人也不是我的對手。」

  二姐聽得驚訝之極,卻也不多問,輕柔地咬着楊孤鴻的耳垂,道:「你不問
人家叫什麽名字嗎?」

  楊孤鴻受寵若驚地道:「可以嗎?」

           第032章青樓好夢(二)

  三姐道:「我們是蝴蝶派的人。」

  楊孤鴻故意驚叫道:「蝴蝶派?」

  三姐嗔道:「别打岔!我叫玉蝶,大姐叫雲蝶,二姐叫水蝶,四妹叫雨蝶,
五妹叫綠蝶,六妹叫紅蝶,七妹蝶,江湖上稱爲蝴蝶七姬。」

  楊孤鴻咄咄道:「怪不得、怪不得……哎呀!不行,她們個個都會采補之術,
我不會被你們搞得脫陽而死吧?」

  二姐道:「你不必擔心,照這情景,反而是我的姐妹會被你搞得脫陰了。我
也奇怪,平時幾個男人都無法滿足我們任何一個,現在卻……你的話兒到底是什
麽打造的?」

  楊孤鴻笑道:「你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二姐紅了臉,嗔道:「你剛剛和我三妹好,怎麽能再去與我幹那事?」

  楊孤鴻道:「江湖上傳聞,你們是來者不拒的,而且,我也不會介意。」

  三姐久久地望着她身下的男人,喃喃道:「我已是近三十歲的女人了,雖是
采補有方,保養得像二十出頭的少女,但我的心裏無時不想着尋找一個歸宿,遇
見你之後,我決定隻做你的女人,而你,将是我以後唯一的男人。」

  楊孤鴻突然翻身把她壓住,親吻着她道:「玉蝶,你讓我沖動,我要感謝你,
以我男性的雄風!」

  戰火重新點燃。

  楊孤鴻在雲蝶的身體上劇烈地了十幾次,終于趴倒在她身上喘大氣了。在他
的身旁躺睡着的五個女子,神情還恍恍忽忽迷迷糊糊的。早就穿好衣服,在一旁
觀看的兩名忠實觀衆,此時走了過來。

  水蝶:「楊孤鴻,你還能不能起來?」

  楊孤鴻把頭從雲蝶的白玉似的雙峰擡起來,道:「你是指長腿還是長槍?」

  「嘩!你這小子竟然還雄風勃勃?」

  楊孤鴻從雲蝶的女體抽身出來之時,水蝶盯着他的大叫道。

  楊孤鴻笑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百戰之槍,射而不軟!」

  玉蝶在一旁改正道。

  楊孤鴻看着這個大膽的美女,她的臉在楊孤鴻的注視中又起了紅暈,嗔道:
「看什麽,她們六個還不夠你看嗎?你别來勾引人家,害人家堅守不了諾言。」

  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隻有她自己聽得到了。

  楊孤鴻不懷好意地道:「我正準備邀請你和我共同沐浴,既然你不願意嘛…
…」

  玉蝶跺腳向楊孤鴻道:「你再讓他挑逗我,我就忍不住要背叛自己的諾言了。」

  楊孤鴻看着這女人可愛的嬌媚,摟着她道:「那我可得多找幾個女人,預防
你走後沒人替我救火。」

  玉蝶圓眼一瞪,玉手在楊孤鴻的大腿上用力一掐,楊孤鴻如殺豬般地大叫道:
「哇,痛呀!」

  楊孤鴻浸泡在水潭裏,有種說不出的舒暢。然而他的腦中卻滿是疑團:「爲
何我今日會這麽沖動?在與她們時,欲火總不能抑制地燃燒?而且很長的時間裏
是不能自主地尋求發洩,爲什麽會這樣呢?這些女人又是什麽人,似乎不是普通
女子。哎!真傷腦筋。」

  楊孤鴻怎麽也想不到,他之所以欲火焚燒,完全是因爲他在看到女人裸體時
所産生的欲念牽動了被地泉乳所壓制,混合了火雲内丹和血蛇内丹的九陽重體,
使得陽之氣不受地泉乳的控制,猛然湧洩出來。若不是有六女的陰柔之氣調和,
他早就因爲亢陽了。

  他那融合了兩種至陽至内丹的九陽重體,若沒足夠的女陰之氣是平和不了的。
而蝴蝶七姬乃是修煉陰柔真氣之人,且習有高深的媚功,才能承受得住九陽重體
突然爆發的至陽至剛。

  九陽重體爆發之時,若能得到足夠的女陰之氣調合,則能與他體内的地泉乳
靈氣結合,成爲連綿不絕的地陰脈氣,使得他在之後仍能迅速地一次次的。

  恰好因爲他曾經練過逍遙派的北溟神功和天山六陽掌,更使得他體内的地陰
脈氣和混合了兩種内丹的九陽重體結合,陽竭陰生,陰竭陽生,生生不息,成就
了九陽重體所能達到的「天陽地陰之境」除了在方面可以随心所欲、戰無不勝之
外,還有着無以名之的潛能,隻是他自己不太清楚而已。

  楊孤鴻享受着這天然大沐池,閉上眼美美地想:「這幾個女人雖然姿色并不
算上乘,但也算是美豔動人。不過,不知她們是否願意做我的老婆?」

  他不自覺地想起剛才在她們美麗的身體上恣意地瘋狂,心中一陣沖動,竟發
覺本已軟了的又漲硬起來。他不由得心中一驚,意念一動,又讓小兄弟消了氣。
突然好奇之極,他便按照「北溟神功」所說,用意念專注于,竟然能夠做到想硬
就硬想軟就軟,實在是有趣之極。

  而後,忽然又想起一句「修成之後,包管君征戰美女,所向無敵」的話,會
心一笑,喃喃自語道:「原來隻是在這方面所向無敵。

  他忽然覺得耳朵癢癢的,幾隻柔嫩的手在他結實的軀體上遊走,耳邊傳來迷
人的聲音道:「我們陪你洗澡,好不好?」

  楊孤鴻順手拉過兩個摟在胸前,卻并不進攻,他此次本來是想去玩玩風塵女
子的,沒想到卻遇上這七姐妹,不過,這七姐妹也同樣的風塵的,他此行的目的
已滿足。現在他還不想完全地滿足這七姐妹,而是要讓她們記挂着,這樣将來才
會更加地令她們對自己芳心牽系。

  蝴蝶七姬望着這個潇灑離去的男人,臉上寫滿不舍。

  水蝶首先打破沈默道:「真想跟随他去!」

  玉蝶笑道:「二姐,你的心早就跟他去了。」

  綠蝶道:「三姐,難道你不是嗎?還說什麽『我決定隻做你的女人,你是我
以後唯一的男人』,真真肉麻!」

  雲蝶苦笑道:「别說三妹,我都想跟他一世哩,卻不知他是否會嫌棄我們?」

  春蝶道:「大姐,我們完成任務之後,就去找他!我還從來沒碰到過這麽令
我心動的男人。俊美的外表、強壯的身體,那是我所有夢想的集合體啊!」

  雲蝶看着滿是憧憬之色的春蝶,道:「蹄子,你留到以後再造夢吧!我們現
在可還是得清醒些。」

  說罷,忽然正色大聲道:「走吧!去和公主會合。」

  楊孤鴻和楊孤鴻重新踏上旅程。

  回味着剛才的豔遇,覺得是生平最富傳奇色彩而又香豔無比的經曆,滿腦子
裏還留存着女人的和她們火熱的纏綿。

  楊孤鴻意猶未盡地道:「真想摟着玉蝶那婆娘睡足十天十夜。」

  翌日,楊孤鴻到達遠揚镖局所在的鳳仙城,走在寬闊的街道,很是滿意。

  突然聽得背後響起馬蹄聲和人們的驚呼聲,趕緊回頭,一看,臉色大變。

  此時,三匹駿馬已到了面前,想躲是來不及了。楊孤鴻在刹那間抽出手中的
劍,飛快地朝馬的前蹄橫削出去,身子趁勢往後急退。

  被劍削去前足的馬向前沖倒,馬上的女子不備,順勢向楊孤鴻飛撲過來,楊
孤鴻把劍一丢,張開雙臂接住飛撲過來的女子。楊孤鴻在馬奔踏到面前的一瞬間,
右拳反射性地側勾打出去,「彭!」

  的一聲擊中馬的頸部,把整匹馬擊倒在地上。

  馬上的女郎迅速飛離馬背,沖天而起之後飄落在楊孤鴻面前,叱道:「渾小
子,你竟敢打死我的坐騎?」

  楊孤鴻正拿一雙眼死盯着自己的拳頭。聽到女郎的怒吼,楊孤鴻把眼睛從自
己的拳頭移開,看着面前的女人,又是一呆。此女幾乎和他一樣高,美麗的臉部
線條加上健美的身段,被陽光曬得微黑的健康膚色閃爍着迷人的光澤,全身上下
充滿野性的美,此時的她正像一隻發怒的雌豹,一雙美眸瞪着他,感性的嘴唇令
人想品嘗一下。

  楊孤鴻看得直舔幹燥的雙唇,呆站着不知怎辦才好。身後響起一個女子的怒
責道:「死狗,你還不放開我,要抱到什麽時候?」

  楊孤鴻道:「天荒地老!」

  楊孤鴻面前的女郎拿眼往楊孤鴻一瞄,道:「還不放開蘭花!」

  楊孤鴻怯怯地道:「是,小姐。」

  在放開蘭花的那時,他不經意地用右手摸了她的臉一下,然後放到鼻前用力
一嗅,大喊一聲:「香!」

  被他輕薄的少女跺腳道:「死狗,你欺負我,再也不理你了。」

  楊孤鴻不理會她的嗔罵,對那女郎道:「小姐,我剛才也是無心的。」

  女郎道:「你無心可以對我無禮了嗎?」

  楊孤鴻道:「小姐——」楊孤鴻搶道:「誰無禮了?你的馬要從我身上踩過
去,我就不能自衛嗎?」

  女郎似乎沒料到楊孤鴻敢頂撞她,抽出手中的劍,指着楊孤鴻道:「你、你
——我要殺了你!」

  楊孤鴻故作大驚,賠笑道:「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别真的動刀動劍的啊!」

  女郎不理楊孤鴻,仍然對楊孤鴻道:「小子,出招!」

  楊孤鴻無奈地道:「小姐,你恐怕要失望了,我不會武功,怎麽出招?」

  女郎一臉的不信,動容道:「你說你不會武功,你怎麽能一拳擊倒我的馬?」

  楊孤鴻雙手一攤,道:「可能連我自己也不明白,我隻知道打混架一流。」

  女郎盯着楊孤鴻,卻見楊孤鴻也拿眼睛盯着她,使她覺得這是一種挑戰,心
中産生一種要征服這個不羁男人的強烈感覺。

  她回眸對楊孤鴻道:「除非你向我道歉,以後給我當牛做馬,聽我的使喚!」

  楊孤鴻一聽,強壯的軀體逼到她面前,喊道:「我騎你!」

  女郎大怒,蓦地玉腕一伸,并指如風,向楊孤鴻的胸前便點來。

  楊孤鴻本待還手,但陡然間心念一轉,看這辣妹可真有味兒,不如索性假裝
被她制住,等找個機會一并把這辣婆娘收了,還有這個蘭花,也是個極品美人,
可不能錯過了。于是,任由女郎在他胸前連點了三處道。他心中暗笑,天下沒有
人能點得住我,隻需要我氣息一轉,沖開這道隻在一瞬之間。哈哈,辣婆娘,等
你躺在我身下的時候,我看看你還能有多辣,看你狠還是我狠。哈哈哈……

  那女郎向來對自己的武功頗爲自負,見一連點中了楊孤鴻的三處道,隻道是
自己武功超群,楊孤鴻根本連閃避的功夫都施不出來,所以絲毫沒有懷疑其中有
詐,蘭花她們更是不可能知道啊。

           第033章刁蠻小姐俏丫環

  「蘭花,你負責給我看好他,别讓他溜走了,否則唯你是問!」

  女郎嬌喝道。

  蘭花微微一垂螓首,應了一聲:「是,小姐!」

  這夜,楊孤鴻被蘭花押到了一個房間,他便裝着睡覺。

  「楊孤鴻,小姐叫你。」

  蘭花柔和的聲音突然在外面響起,聽在楊孤鴻的耳中,無異響雷,震得眼前
的世界一下子粉碎。然而,已宣布睡覺的楊孤鴻聽到蘭花的聲音,卻猶如餓狗聞
到骨頭的香味一樣,不顧一切的撲向門外,瞬間從房間裏消失。

  「蘭花!」

  楊孤鴻緊急煞車,看着眼前令他神魂颠倒的女人,一時不知說什麽。

  蘭花嘴一撅,把頭扭向一邊,看也不看他,隻是喊道:「楊孤鴻,出來!」

  楊孤鴻急了,搔頭道:「你真的不理我了?我、我向你道歉!」

  蘭花又道:「楊孤鴻——」她看到楊孤鴻垂頭喪氣地從房門走出來,停頓了
一下,又繼續道:「小姐叫你,跟我走。」

  說罷,不理一旁滿臉委屈的楊孤鴻,轉身輕飄飄地走了。

  楊孤鴻心情大好,笑道:「蘭花喲,香!」

  楊孤鴻想不到女人的房間如此漂亮,還如此的香,深吸了幾口氣,忘乎所以
地道:「香!」

  房裏的三個女人看到他這個樣子,都笑得前仰後合,花枝嬌顫,令楊孤鴻看
得眼花缭亂,忘了自己是誰了。

  三女笑過之後,小姐道:「你知道我叫你來幹什麽嗎?」

  那雙美麗的眼睛充滿挑戰意味地盯着楊孤鴻,彷佛在向面前這個高大俊美的
男人下戰書。當看到這個男人一臉不知所措隻會發呆的時候,她的心裏就想發笑,
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

  楊孤鴻并不知道這個女人将要怎樣整他,但他并不懼怕她的嬌蠻無禮。當看
到她那奔放的笑,以及有别于一般女子的健美時,他的心中便産生一種要征服此
女的沖動,讓她在他的懷抱裏求饒。

  楊孤鴻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俊美的臉龐開始放松,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
覺的笑,雙眼挑逗似的盯住這驕傲的美女,彷佛一個獵人盯着即将到手的獵物。

  三女看着這個不羁的男人,感到他突然間變得從容,而且危險。

  小姐突然臉紅地道:「你還沒有回答我。」

  楊孤鴻道:「哪怕你叫我舔你那有點臭的腳趾頭……」

  小姐打斷他的話,怒道:「你的才臭!」

  楊孤鴻故作沈思狀,自言自語地道:「她怎麽會知道,不會是她偷偷地舔過
我的腳趾吧!」

  小姐怒吼道:「楊孤鴻!」

  原來她們在押解的路上已經問到了楊孤鴻的名字了。

  「是!」

  楊孤鴻裝作恍然若醒,看着面前發怒的美女,發覺挺喜歡看到她被自己激怒
的樣子。

  小姐忽然化怒爲笑,道:「我就是叫你每天一大早過來給人家舔幹淨腳趾、
幫人家穿好鞋,一天到晚地跟随在我身後,我叫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

  楊孤鴻目瞪口呆。

  一隻滑嫩的手劃過他的俊臉,手的主人道:「你先回去,明天天亮過來。不
要遲到哦!」

  楊孤鴻依言離開了小姐的房間,仍然不能釋懷小姐對他的舉動——彷佛被她
非禮了。他一直捉摸着什爲時候也把她非禮了,以挽回男人的尊嚴。

  也是,世上隻有男人非禮女人,哪有女人非禮男人的?

  楊孤鴻走後,坐在旁邊一直沒開口的美麗嬌柔少女好笑又好奇地道:「師姐,
你真要他舔你的腳趾?」

  「隻是讓他知道我火鳳不是好惹的!」

  小姐望着楊孤鴻遠去的方向,狠狠地道。

  少女忽然明白了什麽,她知道這個驕傲的師姐心裏再也不能平靜了,這個目
中無人的美女的心靈已漸漸被剛才那男人侵占而不自知。

  少女感歎道:「師姐,錯在我們,不應怪他的。」

  火鳳怪怪地笑道:「哦?阿柔,你竟爲他說情,是否看上他了?」

  阿柔臉紅道:「我哪有?」

  火鳳摸着阿柔紅豔的臉頰,道:「不要害羞,他的确有資格成爲我那混帳弟
弟強大的情敵。」

  「我不來了!」

  阿柔一頭鑽入火鳳的懷裏,不依地撒嬌道,心裏卻想:「若沒有火龍,我是
否會喜歡他呢?」

  蘭花插言道:「小姐,我也覺得是我們不對。」

  火鳳道:「怎麽?蘭花,你剛剛向楊孤鴻投懷送抱,又想美女救英雄了?」

  蘭花羞得兩手掩面,跺腳道:「小姐!」

  火鳳驚訝地道:「你要嫁我?使不得、使不得,你還是正正經經地找個男人
吧!」

  三女忽然笑成一堆。

  楊孤鴻沒精打彩地回到住處,看見屋裏多了一個青年。

  這青年長得比楊孤鴻還略高一點,五官俊俏,有幾分似火鳳,身段勻稱,說
不盡的風流灑脫。

  他見楊孤鴻回來,道:「楊孤鴻,我是火龍,是火鳳的弟弟。聽說我們這來
了你這個稀客,特地來看一看。」

  火龍看見楊孤鴻像個鬥敗公雞的樣子,雖有幾分好笑,但他更驚訝于楊孤鴻
的俊美和強壯,心中暗道:「怪不得楊孤鴻怕蘭花會喜歡上他,果然是出色的男
人。」

  楊孤鴻覺得心中又升起了一線希望,道:「火龍公子,你能否救我?」

  火龍從楊孤鴻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此時一聽楊孤鴻所求,苦笑道:「你
得罪了别人,我還幫得上忙,這個姐姐,我躲她還來不及,别說求她了!」

  楊孤鴻一臉的失望。

  火龍彷佛想起了什麽,向楊孤鴻喊道:「你對蘭花怎麽樣了?」

  楊孤鴻見他那想找人打架的模樣,覺得這小子的醋勁還蠻大的,故意大聲地
道:「蘭花,不錯,香,真香!」

  火龍氣得啞口無言。

  楊孤鴻大笑道:「想不到你還挺能吃醋的,改天請你吃個夠,現在先去喝酒。」

  火龍贊同道:「喝酒,走,到外面去,喝個痛快!」

  兩個男人在春來客棧大喝悶酒。

  火龍道:「來,幹,爲了災難的明天!」

  楊孤鴻道:「幹,爲了可愛的蘭花!」

  火龍道:「幹,爲了——爲了阿柔!」

  楊孤鴻醉眼惺忪地道:「阿柔?是否你姐姐身邊那不愛說話的美麗少女?」

  火龍道:「就是她,我們從小青梅竹馬。幾天前,我去了一趟妓院,被她知
道了,直到現在還不理我。來,喝酒!」

  楊孤鴻一飲而盡,邊倒酒邊說:「公子,不要難過,妓院而已,哪個男人不
去一兩回?痛快喝他一回吧!明天酒醒後,阿柔小姐的氣就消了。」

  火龍狂笑道:「咱們兩個,同病相憐,爲情所困、爲女人所困,哈哈!太好
笑了,喝!喝酒!來,再幹!」

  兩個男人,爲了三個女人,喝得天昏地暗,爛醉如泥。當然,楊孤鴻是裝的,
否則,誰也灌不醉他。

  客棧的人通知镖局,來了十幾條大漢,把他們擡了回去。

  翌日,楊孤鴻預言的災難沒有來臨,因爲蘭花去叫他的時候,他還迷迷糊糊
地喊道:「幹,爲了災難的明天。」

  「幹,爲了可愛的蘭花!」

  這是楊孤鴻不斷喊着的一句話,蘭花一聽,臉色一紅,轉身就跑了。三個女
人在門前張望。

  火鳳道:「昨晚不是酒醒了嗎?怎麽還不來?」

  蘭花道:「小姐,我再去叫他吧!」

  阿柔道:「不用了,他來了。」

  楊孤鴻果然來了,雙手還提着兩個大木桶,随着他的走動,水也濺了出來。
他在火鳳面前放下手裏的兩個幾乎裝滿了水的木桶,道:「小姐,你這麽早啊!」

  火鳳瞪大眼道:「等你呀!你提兩桶水過來幹麽?」

  楊孤鴻一本正經地道:「替你洗腳。」

  兩個女人在一旁偷笑。

  火鳳哭笑不得,道:「我有叫你替我洗腳嗎?」

  「雖然你沒有叫,不過,我覺得洗幹淨你的腳趾再舔,比較符合衛生!」

  他邊從衣服裏取出兩個物品,一手拿一個,道:「我準備了刷子和牛奶,它
們會使你的腳變得又香又嫩。」

  偷笑的兩個女人突然捧腹大笑。

  火鳳本想要發作,不知怎的,也跟着狂笑不已。

  楊孤鴻道:「有什麽好笑的,要人舔腳趾就快點,不然就拉倒。」

  火鳳好不容易止住笑,出奇地沒有發怒,反而故意道:「你想得真周到,現
在我不用你舔腳了,你就提着兩桶水在這裏站一天,好不好?」

  楊孤鴻大叫道:「不行,這有違約定!」

  火鳳道:「有嗎?不是說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嗎?」

  她那雙寫滿得意的美眸瞧得楊孤鴻頭皮發麻,他此刻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很
大的錯誤。那就是兩個木桶太大了,水也幾乎是滿的……

  楊孤鴻提着兩桶水站得筆直。

  火龍和楊孤鴻并肩而行,到達楊孤鴻身前,叫道:「楊孤鴻,你在幹什麽?」

  楊孤鴻沒好氣地道:「你自己不會看嗎?多餘!」

  火龍接着道:「隻是想知道爲什麽。」

  楊孤鴻道:「我喜歡!鍛鏈身體。」

  火龍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笑道:「果然是個好方法,難怪你的雙臂這麽結
實有力!哦!我有要事,不打擾你了,好好鍛鏈,加油!」

  楊孤鴻發洩道:「有機會定要揍你一頓。」

  火龍一副你莫奈我何的樣子,朝房裏面道:「姐姐,我來了。」

  火鳳道:「你來幹什麽?」

  火龍剛想推門進去,門就被火鳳拉開了。

  火鳳迎了出來,後面跟着阿柔和蘭花。

  楊孤鴻此時也趨身上前,一雙賊眼在蘭花身上遊走個不停。

  「我們是來看楊孤鴻的。」

  火龍口是心非地說,心裏暗道:「當然是看蘭花了。」

  火龍贊賞地看了一眼楊孤鴻,覺得這小子還蠻聰明的,竟然能随口說出這麽
好的理由:「是啊!我和楊孤鴻很投緣,英雄重英雄,相見恨晚!特意過來看看
他有沒有受到姐姐的虐待。」

  火鳳笑道:「我有虐待他嗎?」

  火龍和楊孤鴻異口同聲地道:「沒有。」

  火鳳道:「既然如此,你們該走了,我要去練功。楊孤鴻,你别偷懶哦!」

  「我也去!」

  火龍和楊孤鴻不由分說地跟在火鳳她們後面,趕也趕不跑。

  火龍突然有種要向楊孤鴻拜師學藝的強烈沖動。

  火龍道:「據我了解,姐姐自從遇見你之後,溫柔了許多,若按她往日的性
子,是絕對不允許我們跟着她們的,今日卻出奇地沒有反對。不過,你若激怒她,
我們就有難了,最好你把她哄得開開心心的,她心情大好,我們的前途就光明了。」

  火龍這是明擺着叫楊孤鴻去泡他老姐——這小子,爲了自己的愛情,竟然不
惜出賣姐姐!

  楊孤鴻道:「你可不要打退堂鼓,我好不容易才搏得蘭花一笑,你若得罪小
姐,我就前功盡棄了。」

  火龍大驚道:「蘭花什麽時候對你笑了?」

  楊孤鴻道:「哎呀!公子,你怎麽這麽健忘?我被路上的石頭絆倒的時候,
她們不是都笑了嗎?尤其是蘭花那回眸一笑,讓我的骨頭都酥了。」

  火龍唱和道:「我也獲取了阿柔的一句話,這是她幾天來第一次與我說話,
真是如聽天籁。」

  楊孤鴻道:「公子,阿柔小姐說了什麽?」

  火龍回憶道:「她說:『你走,到群芳樓找你的相好去』,就是這一句。」

  「群芳樓?」

  楊孤鴻吃驚地道。

  火龍道:「你也去過?」

  楊孤鴻連忙否認道:「沒、沒有。」

  火龍歎道:「前幾天,我聽說群芳樓來了一個叫冷如冰的藝妓,色藝雙全,
而且若要作她的入幕之賓,先得過三關。」

  楊孤鴻聽着也來了興趣,道:「哪三關?」

  火龍道:「第一,要會唱歌。」

  楊孤鴻搶道:「唱歌我最拿手了。」

  楊孤鴻嘲笑道:「你唱的歌,聾子聽了都覺得刺耳。」

  「那是你不懂欣賞!」

  楊孤鴻感到高處不勝寒,大唱道:「我左拳出,右拳出……」

  火龍皺眉道:「停、停、停!你們到底還要不要聽我說?」

  楊孤鴻很不願意地結束他的歌唱——他的歌唱,對其他的兩人來說簡直是不
可忍受的噪音。

  楊孤鴻道:「公子,你說!」

  火龍又道:「第二關,要能打架。」

  楊孤鴻剛想說「我最喜歡打架了!」

  楊孤鴻有先見之明,一隻手掌急忙伸過去把他的嘴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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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29 07:2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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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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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4章火鳳妹妹哪裏逃?

  火龍繼續道:「第三關,也是最重要的一關,就是要她看得上眼,若她看不
上眼的,一切免談。」

  楊孤鴻把楊孤鴻封住他嘴巴的手拍開,大吐口水,道:「臭!」

  楊孤鴻道:「公子見到她了嗎?」

  火龍洩氣道:「沒有。第一關就把我難住了,然而阿柔卻知道我去了妓院,
從此不理我了。唉!羊肉沒吃着,卻惹了一身!」

  楊孤鴻也爲火龍感到不值。

  楊孤鴻拍拍胸膛道:「下次我與你同去,大破三關!」

  火龍道:「你?」

  「不信?聽好!」

  楊孤鴻坐正身子,咳了兩聲,清了清喉嚨,大唱:「我左拳出,右拳出,再
是連環腳踢出,把你打成大肥豬……」

  火龍不顧一切地抱頭就往外面飛跑,急速逃離演唱現場。

  第二日,楊孤鴻赴約時,手中多了一張靠椅。他想,若火鳳再叫他守門,他
就坐個舒舒服服。然而他卻是頭頂着椅子站了一整天,頭都幾乎被椅子壓平了。

  第三日,楊孤鴻空手而去,火鳳要他去捕捉蝴蝶,他打死不願意,理由是捉
蝴蝶是女孩子的遊戲,他堂堂一個男子漢怎麽能去捉蝴蝶呢?

  于是,大丈夫又成了門衛。

  此日,有對夫婦模樣的中年男女來到火鳳門前,看看楊孤鴻,相互一笑,走
了。

  楊孤鴻隻覺得他們像着誰來,卻也不是很在意,因爲這兩日以來,他早就習
慣了镖局中其他人來觀光,他已經成爲一道免費的風景了。

  火龍在楊孤鴻的「勇敢站出來」之後,争分奪秒,進行他們的愛情長跑。楊
孤鴻照例每天要被石頭絆倒好幾次,有時是左腳絆右腳,或是右腳絆左腳,甚至
看見地上有石頭他就跑過去用腳絆一下,然後叫一聲「哎呀!」

  主動地往地上撲下去。

  頭幾次,蘭花還回頭瞄一兩眼,到了後來,她一聽到「哎呀」就往前一飄,
怕的是後面的「跌倒冠軍」一個「不小心」跌在她的背上。

  火龍整日不厭其煩地道歉和乞求:「阿柔,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吧,
以後我再也不敢了!阿柔,你罵我也罷,打我也罷,但求你不要總是對我不理不
睬!天啊,你到底要我怎麽樣?」

  這樣的話,他每日都要重覆好幾百遍,說着說着,有時候會突然跑出一句:
「阿柔,我口渴,先去喝點水。」

  楊孤鴻在火鳳的門前站成了風景,镖局的人已經見慣不怪了,隻有一些年輕
的丫鬟經過這裏時,免不了還要偷看一兩眼他那俊美的臉龐。

  這日晌午時分,來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觀光客。

  當這位高大的老人出現在楊孤鴻面前的時候,楊孤鴻也驚懾于他随意流露出
來的威嚴。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楊孤鴻身上許久,漸漸地露出滿意的笑容。

  楊孤鴻覺得這老人很奇怪,似乎是特意來看他這道風景的,他有些不滿地道:
「老人家,你要幹什麽?」

  老人道:「你叫孤鴻?一拳打倒鳳兒那匹馬的人就是你?」

  楊孤鴻隻感到榮光滿面,把拳頭平舉到老人面前,道:「你看,難道不像嗎?」

  「楊孤鴻,你在對我爺爺幹什麽?」

  楊孤鴻一聽聲音,知道是火鳳等人來了,暗道:「原來這老人是火鳳、火龍
的爺爺火戰!」

  火戰對走近的火鳳道:「鳳兒,你回來啦!這小夥子挺不錯的,他讓我看他
的拳頭,的确是強硬無比!」

  火鳳投入火戰的懷抱,道:「爺爺,這混蛋真的沒有做過對你無禮的舉動嗎?」

  火戰呵呵笑道:「沒有、沒有!他很有禮貌,我很喜歡。鳳兒,你跟爺爺來,
爺爺有事和你說。」

  火鳳「嗯!」

  了一聲。

  火龍和楊孤鴻看着他們走遠之後,才敢走過來審問楊孤鴻到底是怎麽回事。

  阿柔和蘭花趁此大好時機,閃進火鳳的房間,把門反鎖了。

  火龍無奈,隻有繼續和楊孤鴻作友誼交談。

  兩人在火鳳的房門前東拉西扯,直到該吃晚飯的時候才離開——楊孤鴻是在
守火鳳的房門,而火龍卻是在守候門裏面的兩個女人。

  清晨,火鳳建議到野外去打獵,個個都說好,叫得最大聲的居然是楊孤鴻。

  捉蝴蝶雖讓他覺得是件丢臉的事,但他對打獵的興緻卻高過當門衛。

  火鳳不讓他跟去,他就低聲下氣地求她,完全忘記了所謂的男性尊嚴。

  火鳳捱不過他,隻好答應讓他跟随,但有一個條件。楊孤鴻覺得隻要讓他跟
去,一切都無所謂,沒等火鳳把條件的内容說出口,他就一口答應了。答應之後,
立即又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

  原來火鳳讓他跟去,卻不讓他騎馬,而且還要他抱着一大筒箭枝跟在馬後面
跑,且規定他不得落後——因爲火鳳要射獵時,他必須馬上把箭枝呈遞到她的手
中。

  楊孤鴻不能反悔,隻得硬撐着去了。

  整整一天,楊孤鴻都跟着他們的馬不停地跑,雖然有時會落後很遠,但不久
竟又一鼓作氣追了上來,隻是氣喘得像抽風箱。

  其餘五人都驚訝于楊孤鴻的腳力和耐力,沒有學過輕功竟然能夠趕上馬的腳
程,實在不可思議!不過,更不可思議的是,一天下來,一隻獵物也沒有打到。

  火龍和楊孤鴻一心隻顧着接近并捕捉愛情的獵物,對于其他的獵物不感興趣,
而三個女人彷佛隻想到大自然放縱一下自己,見到什麽動物就指手劃腳議論一通
——那個她們不喜歡,這個太好看了射死未免可惜。最後,阿柔和蘭花覺得弓箭
實在重了點,便各自把手中的東西往火龍和楊孤鴻懷中一塞,樂得輕松。

  楊孤鴻從後面追趕上來,火鳳也學着阿柔、蘭花二女把弓箭交給了他。

  楊孤鴻如獲至寶,沿途見到什麽就射什麽,射完手中所有的箭枝,一隻也沒
射着。他還是興緻勃勃,又要了火龍手中的箭枝,再射,結果還是什麽都沒射着,
氣得他把弓甩打出去,竟然被他打下了在某棵樹上睡覺的松鼠。

  翌日,楊孤鴻一大早起來就準備往火鳳處去,卻被迎面而來的火龍叫住,說
是他爺爺讓楊孤鴻過去一趟。

  楊孤鴻跟随火龍到了遠揚镖局的密室,見到了火戰。

  火戰讓火龍先出去,把門關緊之後,笑着對楊孤鴻道:「小夥子,知道老夫
叫你來有何目的嗎?」

  楊孤鴻心想:「你不告訴我,我怎麽清楚你老頭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真
是多此一問!」

  口中卻道:「老镖頭,有什麽要我效勞嗎?」

  火戰道:「别叫我老镖頭,與鳳兒、龍兒一樣叫我爺爺好了。」

  楊孤鴻應道:「爺爺。」

  火戰似乎開懷極了,樂呵呵地笑道:「孤鴻,我讓你看一樣東西。」

  火戰從兵器架上取出一把長約一百三十公分左右的帶鞘厚背刀,遞給楊孤鴻。

  楊孤鴻兩手接過來,隻覺得手一沈,估計這把刀起碼七八十公斤重。

  火戰道:「看看!」

  楊孤鴻依言把刀從刀鞘裏抽出,隻見刀身暗紅、很厚、刀鋒有些鈍,整把刀
給人的感覺,除了樸實之外,并沒有什麽稀奇。他不明白火戰讓他看這把沈重而
又古鈍的刀到底有什麽用意。

  火戰彷佛猜到了楊孤鴻心中所思,回憶道:「八十多年前,這把刀一出,無
人能敵,它就是曾轟動武林的烈陽真刀!我的父親火烈,仗着它和自創的『雷劫
神刀』闖下了遠揚镖局這片基業。當年他保镖行走江湖時,無人敢碰遠揚镖局的
镖車,生意通行大江南北。現在大不比從前了,自從我父親過世後,遠揚镖局在
江湖上的名聲一日不如一日了,就因爲自我父親之後,火家沒有任何一個人練成
『雷劫神刀』、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使用這把烈陽真刀。你知道爲什麽嗎?」

  楊孤鴻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火戰繼續道:「此刀總長一百三十五公分,刀身長一百零五公分,刀柄長三
十公分,刀身最寬處達二十三公分,刀重八十七公斤,平常人連單手提起它都很
困難,即便是練武之人,若非天生神力之士也無法長時間地揮動它。」

  他咳了一下,清了清喉嚨又道:「要發揮這把刀的威力,必須學會『火焰真
經』,再配上『雷劫神刀』和『閃電之足』,方可使之無悔無敵!八十多年來,
除了獲得此刀并創出此刀法的我父火烈外,沒有第二個人能夠用這把刀使出『雷
劫神刀』。」

  他續道:「習練『火焰真經』之人,必須是極陽至剛之人,而使用此刀的人
必須具備很好的體力,不但如此,還需具有爆發的腳力和無窮耐力,才能在發動
『閃電之足』的同時,施展雷霆般的『雷劫神刀』。這就是爲什麽我在知道你能
夠一拳擊倒鳳兒的馬,并從龍兒口中得知你能連戰六女仍然雄風大振之後,還要
鳳兒逼你跟着馬兒跑了一整天的緣故。」

  楊孤鴻大叫道:「爺爺,打獵的事是你的主意呀?」

  火戰老臉一紅,道:「聽我父親說,這套刀法,是『火焰真經』、『雷劫神
刀』、『閃電之足』和烈陽真刀的集合體,四者不可缺一。『雷劫神刀』是一種
有去無回、剛猛無比的刀法,從它發動的那刻起若不把對手打倒絕不罷手,因而
此刀法全是攻擊的刀招,而要不停地迅猛揮動烈陽真刀,非得像你這樣的體力與
耐力不可。此刀法最重要的是速度,在戰鬥時,需要閃電般地逼近對手并緊追攻
擊對手,所以才有『閃電之足』,當然,這也算是一種輕功身法。我現在就把這
套刀法和這把刀傳給你,讓它們在你手中重振當年的神威!」

  楊孤鴻受寵若驚道:「爺爺,你要傳我武功?」

  火戰笑道:「你來到遠揚镖局的第一天,我就留意你了,鳳兒和龍兒的爹娘
也很滿意你,把你當作準女婿,你小子福份還蠻大的。」

  楊孤鴻後來才知道所謂火鳳火龍的爹娘,就是在他當門衛的第三天,走來看
他的那對夫婦——火勇和黃紫霞。

  火戰道:「這套刀法我們雖未練成,卻是代代口傳身授。孤鴻,把刀給我!」

  火戰從楊孤鴻手中接過烈陽真刀,雙腳并立,左手刀鞘平擺在腰側,右手執
刀,刀鋒向後,刀尖堅定地斜指後下方,道:「這是刀之魂。」

  然後,他把刀鞘丢到地上,雙手握住刀柄,刀鋒向下,刀尖向前朝天斜指,
道:「這是刀之魄。」

  楊孤鴻看了之後,就像被人捅了一刀一樣大喊道:「什麽!這就是無敵刀法?
爺爺,你不是逗我玩的吧?」

  火戰道:「渾小子,我七老八老的人了,還跟你開玩笑?别說你奇怪,我都
莫名其妙,我父親是這樣傳給我的,我也就這樣傳給你。聽好,現在傳你『火焰
真經』和『閃電之足』的口訣……」

  直到楊孤鴻把口訣背得滾瓜爛熟,把那兩個姿勢學得有模有樣,火戰才讓他
稍作休息。

  火戰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的任務完成,以後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如今
武林風雲正起,各派人才輩出,你一定要以此神刀重振我遠揚镖局的威名。」

  楊孤鴻道:「就憑這爛刀法?」

  火戰怒道:「渾小子!什麽是爛刀法?這是無敵刀法,你可不要偷懶!」

  楊孤鴻道:「好,爺爺,無敵、無敵!」

  火戰道:「這還差不多!在後輩中,我們遠揚镖局武功最好的要數鳳兒,她
練成了我母親傳下來的『劍法』,連龍兒的『遊龍劍法』也要比之稍遜一籌。至
于你的夥伴楊孤鴻就差勁了,明天我叫兩個副镖頭傳他『霸王槍』和『轟天掌』,
讓你們組成遠揚镖局的生力軍,重振聲威!」

  火戰老口一開,果然聲如洪鍾。

  接下來的日子,楊孤鴻脫離了火鳳的虎爪,和戀戀不舍卻被迫離開阿柔和蘭
花的火龍和楊孤鴻兩個一起練功。

          第035章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裏

  楊孤鴻氣嘟嘟地道:「幹麽走那麽急,我還沒過瘾哩!」

  火龍道:「等你過瘾,别人早就過世了。」

  楊孤鴻笑道:「公子,那位冷如冰小姐漂亮嗎?」

  火龍一臉的無奈,道:「别提了,見了等于沒見。」

  楊孤鴻奇道:「爲什麽?」

  火龍道:「她把紗巾往臉上一挂,我還看什麽?」

  楊孤鴻道:「你不會把她臉上的紗巾扯下來嗎?」

  火龍心裏暗道:「隻有你才會做得出這種事。」

  口中卻道:「我剛想去解下她的面紗,你們就在外面賣唱了。你說,我能不
出來嗎?」

  楊孤鴻尴尬地道:「那是、那是。」

  當天晚上,火戰把火龍叫到他的寝室。

  火戰道:「聽說你們去鬧群芳樓?」

  火龍低頭嚅嚅地道:「是的,爺爺。」

  火戰看他這樣子,笑道:「你不用怕,我又不是阿柔,沒心情去理你這小子
的風流事,我隻是聽說楊孤鴻打敗了地獄門三傑之中的地傑,所以找你來問個清
楚。」

  火龍驚喜地點頭道:「爺爺,他用『雷劫神刀』,一下子就把地傑的鐵棍砍
成了七截,簡直是威猛絕倫。」

  火戰道:「他是怎麽出招的?」

  火龍道:「我也不清楚,他平時與我們練功時就是那個姿勢,沒有什麽稀奇
的,可是今日他被人傑打倒在地上重新站起來時,我彷佛覺得他怒火與鬥志逼射
而出,然後就感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向四周擴散,那把刀就發出紅色的光芒。在那
一刹,他就迅速地朝地傑撲過去,手中的刀在地傑迎上來的鐵棍上連砍七刀。」

  火戰聽了火龍的話,陷入沈思,忽然彷佛明白了什麽,驚喜道:「或許這就
是武術中的最高境界——在未戰之前,以氣勢壓倒對手,随勢出手。我曾聽你曾
祖火烈說過,此刀法重在氣勢。現在我有點明白了,所謂的『刀之魂』就是刀勢,
當刀勢達到一定程度時,就會自動地揮出無敵的刀招,就好像天雷在形成之後刹
那間的爆發,而『刀之魄』有種一去不返的英雄魄力存在。想來,使用這種刀法
的人,不但要具有天生的神力、極陽的體質,還要爆發力很強。最重要的是,必
須擁有強大的鬥志,才能在刹那間凝聚雷霆般的刀勢。」

  火龍若有所思地站着。

  火戰朝他揮手道:「好了,你回去躺在床上好好地思量着明天怎樣對付阿柔
那小妮子吧!」

  「楊孤鴻!」

  朦胧中的楊孤鴻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已經迅速地穿衣,喜道:「是我的
蘭花!」

  蘭花又在外面喊道:「楊孤鴻,小姐叫你過去。」

  楊孤鴻卻早已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蘭花,找我嗎?」

  楊孤鴻道。

  蘭花白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他,轉身就走,剩下楊孤鴻一人站在那裏發呆。

  楊孤鴻笑道:「有什麽事!不就那母老虎想念我了。走吧!男人不該讓女人
等。」

  遠遠地就看見了那三個女人,還有一個火龍無言地站在火鳳身旁。

  楊孤鴻滿臉含笑道:「小姐,你找我有何事?」

  火鳳冷冷地道:「你自己心裏清楚。」

  楊孤鴻疑惑道:「我自己心裏清楚?你别開玩笑了,我怎麽清楚你要我幹什
麽?不會又是罰站吧!」

  火鳳道:「别裝傻了,你昨天去了哪裏?」

  楊孤鴻想不到她會有此一問,猶豫了一下,道:「昨天嘛!我們按照爺爺的
吩咐,努力地練功。」

  火鳳冷笑道:「爺爺有叫你去妓院練功嗎?」

  楊孤鴻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再問?」

  火鳳突然大怒道:「原來你真的去了!你這沒良心的混蛋,我要殺了你!」

  說着就抽出手中的劍,一劍橫架在楊孤鴻的頸項,卻沒了下一步動作。

  楊孤鴻扭頭看看脖子上的利劍,又看看氣得發顫的火鳳,終于明白是怎麽一
回事。

  原來這驕傲的美女果然愛上了他,正在吃他的醋哩!

  楊孤鴻在心底得意地一笑,不過馬上又苦惱了:「吃醋的女人什麽事都幹得
出來,她會不會真的給我一劍?但是,事到這份上了,總得賭她一賭,若赢了,
不但有命在,而且還可能赢得美人歸,若輸了,隻有死歪歪了。」

  一念至此,楊孤鴻苦笑道:「你要殺我,總得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吧!」

  火鳳怒道:「沒有理由,就是看你不順眼,要殺了你這混蛋!」

  楊孤鴻道:「既然如此,動手吧!」

  他雙眼一閉,大有視死如歸之态,心裏卻默默祈禱:「姑奶奶,别聽我的話
才好。」

  火鳳道聲「你!」

  随即就聽到劍掉落地上的聲音。楊孤鴻睜開眼,火鳳已轉身沖進房裏,其餘
兩個女人也跟着跑了進去。

  楊孤鴻長長地籲了一口氣。火龍也替他籲了一口氣。

  「怎麽辦?」

  楊孤鴻來回地踱步,嘴上不停地唠叨着這一句。

  火龍趴在桌子上,一籌莫展。

  火龍道:「楊孤鴻,你看現在該怎麽辦?我都說了不能去群芳樓的,如今她
們三人都打破了醋壇子。你倒無所謂,卻害苦我們了。」

  楊孤鴻抗議道:「誰說我無所謂的?」

  火龍大驚道:「怎麽?莫非你在乎我姐?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楊孤鴻苦笑道:「也許是吧!我心亂得很。」

  火龍提醒道:「朋友姐,不可欺!」

  楊孤鴻白了他一眼,道:「去、去,誰欺負你姐了,我是真心疼她,别以爲
隻有你小子對阿柔是真心的,我也不是說假的。唉!這次我慘了,我好不容易才
愛上這麽一個女人!」

  火龍看着他道:「别裝純潔了,你不是有小紅嗎?」

  楊孤鴻也道:「還有一個得讓他發狂的玉蝶。」

  楊孤鴻擺手道:「算了,你們是不會理解我的痛苦的。呵,蘭花,爲了你,
我甘心獻上我的清白之軀。」

  火龍一頭撞在桌面上。

  楊孤鴻還是不停地來回走着,嘴裏喃喃道:「怎麽辦?怎麽辦?蘭花不理我
了,怎麽辦?我純潔的初戀呀!難道就這麽完了?」

  火龍驚訝地看着他,又用頭撞在桌子上,竟然比上一次還要用力!

  房間變得安靜,隻有楊孤鴻沈重的腳步聲在空洞地響着。

  突然,楊孤鴻擡頭道:「有辦法了。」

  火龍也猛的從桌上擡起頭,問道:「什麽辦法?」

  楊孤鴻道:「事到如今,隻好走險着了!來,我傳你們一招。」

  他在火龍的耳旁咕哝了幾下。

  不知他說的是什麽方法?

  天氣的變化如同人心的難以捉摸一樣,白天還是天高雲淡,晚上卻是風雨交
加。

  楊孤鴻來到蘭花的房門前,喊道:「蘭花,是我。」

  裏面的蘭花沈默了好一會才道:「我不想見你。」

  楊孤鴻急道:「蘭花,外面雨大又打雷閃電,你先讓我進去,我說一句話就
走。」

  門「吱呀!」

  一聲響,開了。

  楊孤鴻擠了進去,看着蘭花傻笑。蘭花看他像個落湯雞一樣,想笑又忍住了。

  楊孤鴻道:「蘭花,我、我……」

  蘭花道:「你不是隻說一句話就走嗎?說吧!我聽着哩。」

  楊孤鴻:「我想說,現在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

  他忽然不說了,一雙眼左顧右盼的,不敢看蘭花。

  蘭花急了,道:「什麽?」

  楊孤鴻搔搔頭,搔落一地的水珠,有幾滴落在蘭花的衣服上,他道:「你可
不可以閉上眼睛?你看着我,我說不出來。」

  蘭花莫名其妙,但還是依言閉上了雙眼。

  楊孤鴻看着蘭花閉上眼睛的可愛模樣,彷佛她在等待着什麽似的,歡喜道:
「蘭花,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

  蘭花沒有聽到下文,嘴兒卻已被楊孤鴻的大嘴阻塞住了,嬌小的身體也在那
一刻被他的雙臂摟抱在懷中,她想掙紮,卻驚奇地發現身體不聽自己的使喚了—
—迷迷糊糊間,竟被楊孤鴻抱到了床上,完了,她自己怎麽幫他脫起衣服來了?

  火龍怯怯地走到阿柔的房門前,用手敲了敲她的門,心道:「但願她睡着了,
聽不到才好。」

  從房裏傳來阿柔的聲音:「是誰?」

  火龍一驚,道:「柔兒!」

  阿柔道:「你還來幹什麽?」

  火龍道:「我、我、我想解釋一下。」

  阿柔道:「别解釋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我要睡了。」

  火龍沒了主意,呆站在門外,偌大的雨水淋在他身上,他猶如不覺。

  阿柔又道:「你還在嗎?」

  火龍恍若未聞。

  門忽然開了,阿柔出來,看見火龍還傻傻地站在門前淋雨,嬌嗔道:「傻瓜,
你還要淋多久?」

  火龍癡癡地看着她道:「你若不讓我進去,我就在這裏淋雨到天亮。」

  阿柔跺腳道:「那你還不進來?你……」

  火龍邁前一步,一手把她攔腰抱住,一手反鎖上門。

  阿柔叫道:「放開我,你把我的衣服弄濕了。放手呀,火龍!你想幹什麽?」

  火龍放開阿柔,自顧自地脫着上衣,道:「柔兒,今晚我一定要向你證明我
是清白的。」

  「我又沒有說你不清白!」

  她看着火龍已把濕透的上衣脫去,露出勻稱的上身,她用雙手掩臉道:「火
龍,你再這樣,我就大叫了。」

  火龍好像準備豁出去了,道:「最好叫得全世界都聽到,讓他們知道我火龍
爲了你不惜一切。」

  阿柔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小,道:「就算我求你了,别這樣——」火龍把她的
手從她的臉上拿開,把自己的大手放在她滑嫩的臉上,輕輕地撫摸着,溫柔地道:
「柔兒,你相信嗎?我火龍這一生,除了你之外,從來沒有愛過其他的女孩,你
永遠都是我的唯一。」

  他說得很真誠,也很動情,讓人無法不相信他。

  阿柔低下頭,道:「我相信。」

  火龍的手把她的俏臉托了起來,他的臉也慢慢地靠過去,用他那厚實的嘴唇
覆蓋住她的紅唇,好一會兒,才離開那兩片讓他日夜思念的唇兒。

  他柔聲道:「柔兒,我覺得褲子全是涼水,我的大腿處卻在發燙,一冷一熱
很容易得病,爲了愛你的人的健康着想,你幫我脫掉濕了的褲子,好嗎?你知道
的,我的雙手現在沒有空閑。」

  他的雙手怎麽會沒空閑呢?唉!不用說,誰都會知道的。

  當然,假如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不可救藥的傻逼,那麽隻好另當别論了。

  那麽,那邊的楊孤鴻大俠的雙手是否得閑呢?現在就去看看他的純潔的初戀
進行時吧!

           第036章夜戰雙嬌之群芳樓

  蘭花的房中,蘭花柔聲地說道:「孤鴻大哥,你挨了雨林,我不是先去爲你
煮碗姜湯吧!」

  楊孤鴻感激地握住蘭花的雙手:「蘭花你真是太體貼我了!我真不知道要如
何來報答你。」

  蘭花俏皮的說:「我不要你怎麼報答我,隻要你以後不要欺負人家就好了。」

  楊孤鴻摟住了她的細腰,在她的耳朵旁輕聲的道:「爲夫又是如何來欺負你
啊!」

  「你現在便是欺負我了!」

  楊孤鴻笑道:「這樣才算是真正欺負你。」

  楊孤鴻的雙手開始不規矩在她的身上撫摸,隻見蘭花半推半就,不一會兒便
已全身酥軟躺在自己丈夫的懷中,楊孤鴻将她的衣衫逐件褪去,隻留下一件紅肚
兜在身上。月光下更顯得蘭花的皮膚白嫩光滑,隐藏在肚兜下如尖筍般誘人的雙
峰,正随著她的喘氣聲起伏不定,楊孤鴻終於将她身上最後的衣物除去,隻見一
具誘人的胴體呈現在眼前。

  楊孤鴻再也忍不住了,迅速地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脫光,隻見的巨龍早已硬挺,
由於遊艇上空間有限,楊孤鴻将蘭花的雙腿拉開靠在自己的雙肩上,雙手按住她
的雙乳巨龍對準她的玉門,準備大幹一番。

  隻見楊孤鴻的雙手如撫琴般在蘭花的雙乳上又搓又揉,不一會兒蘭花的玉門
不斷汨出,楊孤鴻把巨龍頂在玉門口,來回地磨擦蘭花的,在這雙重的刺激下蘭
花的呻吟聲越來越急促,最後終於雙手抱緊了楊孤鴻。

  「孤鴻哥哥!快……一……點,我……我……快受不了……了。」

  「快一點什麼啊!」

  「快……快幹我!妹子的癢的快受不了。」

  楊孤鴻聞言深呼吸将真力貫注在腹部,用力往前一頂,将巨龍送入蘭花花溪
内深處,楊孤鴻開始以的戰法,隻見蘭花的聲響徹了整個房間。

  「哎呀……啊……哼哼……天呐……快…………嗯……」

  「好哥哥…………妹子要上天了。」

  「哥哥……妹子快要被你了……啊……哼哼……」

  「好哥哥……啊……哼哼……妹子。」

  忽然令沖狐覺的一陣酥麻,一股從體入蘭花體内,兩人同時癱了下來。

  楊孤鴻吻了一旁的蘭花,笑著說:「我今天的表現你還滿意吧。」

  蘭花羞的滿臉通紅說:「死相!就沒有半句正經話,光會欺負人家。」

  楊孤鴻忽然卻又坐起了身來,穿起了衣服。

  蘭花不解地問:「你不打算在我這過夜了?」

  楊孤鴻哈哈一笑,應道:「蘭花,你們小姐還在等着我呢!」

  蘭花一聽,差點沒有暈過去,不過早已知道這楊孤鴻愛上了小姐,自己可沒
法子去阻隔他們,能得到楊孤鴻的寵幸,她已經應該知足了。不過,吃醋是免不
了的,她轉過身子去,哼一聲:「你快去吧!累死你!」

  楊孤鴻在火鳳房前站了許久,他以前也在這裏站了半個月,隻是那時都是在
白天,他從沒想過晚上也要來這裏站的,如今他卻在這裏了。他歎了一口氣,終
于下定決心,故意大聲地咳嗽。

  房裏的火鳳道:「誰?」

  楊孤鴻道:「我。」

  裏面一陣沈默。

  楊孤鴻又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生我的氣,我也知道自己不夠資格來找
你,但我還是來了,我來是想說明一些事情的。自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感到自
己喜歡上你了,所以我不自覺地縱容你的蠻橫無禮,你讓我怎樣我都聽你的,因
爲我想讓你像個驕傲的女皇一樣,覺得自己高貴無比。而我,則心甘情願做你的
仆人,隻是你一個人的仆人!既然你不願見我,那就算了,你和我之間就到此爲
止,明天我離開你家就是了,省得你看着心煩。嗯!我走了,祝你好夢!」

  楊孤鴻說罷轉身就走,沒走多少步,身後一個聲音顫道:「你給我站住!」

  楊孤鴻依言站定,一雙女人的手從後面摟抱了他,火鳳的臉已經靠在他的肩
膀,彷佛還聽她輕聲哭泣。

  楊孤鴻的心沒來由地一痛,把她的手扳開,緩緩地轉身,看着她,道:「外
面雨大,回去吧!」

  火鳳撲入他懷裏緊緊地抱住他,臉靠在他的頸項,嬌軀不停地顫抖,口中喃
喃道:「不,我不!」

  楊孤鴻抱緊她,道:「我抱你回去,好嗎?」

  火鳳細聲應道:「嗯。」

  楊孤鴻把火鳳抱入房裏,關上了門,轉身看見火鳳正癡癡地看着他,他笑道:
「你不介意我今晚在這裏躲雨吧!」

  火鳳無言,隻是輕咬着嘴唇。

  楊孤鴻看着火鳳因淋了雨,薄紗似的睡衣已經濕透,健美的身段在微弱的燈
光中若隐若現,誘人之極,幾乎忘了應該控制自己,但他知道要徹底地征服這個
女人,他必須忍到最後一刻。

  他灑脫地笑笑,道:「既然小姐介意,那我就告辭了。」

  火鳳跺跺腳,嗔道:「你、你混蛋!你明知道人家願意、明知道人家不舍得
你走,你還這樣氣人家,難道非要我親口說出來,你才開心?」

  楊孤鴻一把抱住她,道:「是,我混蛋,我害了我的鳳兒……」

  火鳳打斷他道:「誰是你的鳳兒了?」

  楊孤鴻大奇道:「你不是嗎?我還以爲你是的。我正準備和我的鳳兒做些甜
蜜的事情,既然你不是,那就不能跟你做了。還有,我是不是應該把手從你身上
撤離?」

  火鳳道:「你敢?」

  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楊孤鴻慘叫一聲,道:「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火鳳道:「說,你還要不要把你的臭手從人家身上撤離?」

  楊孤鴻怕怕地道:「小人不敢了!我還要用它們替你把濕衣脫下來,要不然
你生病了,我是會心疼的。」

  楊孤鴻雙手動作着,他做得很溫柔也很慢,是想給火鳳有思考和拒絕的時間,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火鳳溫順地任由他把她的衣服全部解除掉。

  她健美的身體在楊孤鴻面前展露出來,每一部分都充滿着性的誘惑力,使得
楊孤鴻體内的欲火到達了極點。

  楊孤鴻三兩下把自己的衣服鏟除,攔腰抱起她走向床鋪,柔聲細語道:「我
不但要舔你的腳趾,還要你身上每一寸肌膚!我的女皇,讓臣服侍你睡覺,好嗎?」

  楊孤鴻将八九寸長的巨龍掏出要火鳳含住,火鳳迫於無奈隻好吞入。

  隻見火鳳淚流滿眶,楊孤鴻拍著她的頭部道:「不錯!接著用你的舌頭用力
的舔。」

  火鳳隻好照做,隻見楊孤鴻道:「爽!真他媽的爽!看我來好好整治你。」

  楊孤鴻将火鳳放在床前,自己卻從她的身後抱住她,左手在她雪白的雙乳上
又捏又揉,右手卻直攻那神秘禁地。

  火鳳隻覺得全身起了一陣的感覺,一方面希望盡快停止這種淩辱,另一方面
卻又舍不得楊孤鴻的雙手離開在極度的刺激下,情欲終於戰勝了理智,火鳳如發
狂般抱住了楊孤鴻。

  楊孤鴻銀笑道:「我就知道你是個,終於忍不住了吧!」

  楊孤鴻用隔山取火的姿勢,隻聽見噗的一聲,巨大的巨龍已的禁地。火鳳痛
的眼淚直流,急忙想掙紮開,可是那有這麼容易,楊孤鴻開始展露他的本事,連
續五六百下,次次都玉門的最深處。

  火鳳剛開始時還會覺的疼痛漸漸地随著楊孤鴻巨龍的,讓她的心境也有所改
變,慢慢地口中也發出了愉悅的聲,臀部也随著巨龍的動作來迎合。

  「嗯……嗯哼……嗯嗯……好舒服……嗯……你用力頂吧……用力幹我吧…
…」

  「哎呀……啊……哼哼……天呐……快…………嗯……哼……唔……」

  「嗯…哼……你得我好深……哼哼……好緊呀……嗯哼哼……」

  「嗯……嗯哼……嗯嗯…我受不了了……」隻見楊孤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巨龍産生一股強大的吸力将火鳳的玉門緊緊吸住,火鳳體内的如潮水般被楊孤鴻
的巨龍吸入體内後便暈了過去。

  群芳樓。

  施竹生風雨不改,依約前來。

  公主依然蒙着臉,卻已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在了床上,她道:「公子果
然沒有讓我失望。」

  施竹生抱拳道:「有道是『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施某雖不敢自命風
流,卻也不願冷落美人,今既然來了,說不得要爲冷小姐解開面紗,好讓施某一
睹爲快。請恕在下唐突佳人了!」

  公主道:「妾正等着施公子哩。」

  施竹生爲公主解開面紗的那一刻,不禁呆住了:「這女人,真是人如其名,
冷若冰霜,豔如桃花。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冷冰冰的臉龐竟能給人如此的驚豔。」

  施竹生覺得不負此行了。此時,公主又朝他嬌媚地一笑,猶如冬雪解凍一樣,
更讓施竹生感覺自己成了春天裏的小鳥,正在天空中飛呀飛的。

  公主道:「施公子,是不是妾很醜?」

  施竹生極有風度地笑道:「若如冰小姐醜的話,世界上就沒有美人了。施某
說句冒失的話,小姐在我施竹生所知道的女人中,可以稱得上是第二美女了。」

  公主似乎有些驚訝,道:「哦?那第一美女是誰?」

  施竹道:「我也是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但可以肯定這女人絕對是武林第一美
女,她就是終南山活死人墓的小龍女。」

  公主道:「活死人墓?是什麽樣地方啊?那裏真有一個女人比我美嗎?我不
管了,隻要公子今晚寵幸奴家,奴家便覺得自己是最美麗的女人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寬衣,彷佛已經抵抗不了施竹生的男性魅力了,迫不及待地
要與他共渡。

  施竹生欣賞着美人在他面前把衣服一件一件地脫得一絲不挂,在燈光下露出
伊潔白如玉的,那是一具任何男人見了都要爲之噴血的女體。其實,每一個女人
的都能夠令男人沖動,何況是一個美麗女人的美妙身體?

  施竹生幾乎忘記他此行的目的,他看着公主手臂上的守宮砂,嘴角拉出一絲
不易察覺的陰笑。

  此時,公主一頭投入他的懷裏,任由他那雙魔手在她身上不停遊走,她亦不
時發出嬌吟。

  施竹生卻一把推開她,從懷裏取出一個白色的瓶子,然後倒出一粒龍眼大小
的藥丸,再把瓶子丢到地上,把藥丸用掌心托到公主面前,笑道:「若小姐不見
棄,請服下這顆藥丸,這是我祖傳的保顔駐容之神丹,我用它來酬謝小姐對施某
的青睐,願小姐美麗長存!」

  公主把藥丸接到手中,道:「既然是公子盛情,妾若不接受,就是和公子客
氣了。」

  她毫不猶豫地把藥丸放入口中吞下。

  施竹生看公主吞下藥丸,大笑道:「那就請小姐到了床上再盡情地感謝我吧!」

  他一把抱起公主的嬌體把她放在床上,站在床前仔細地端詳一會,才除去自
己的衣服,整個人像條狗一樣地趴了上去,正在意亂情迷時,卻突然動彈不得了。

  他大驚失色地道:「冷如冰,你幹什麽?」

  公主不理會他的叫嚷,把他推開一邊,下了床就穿衣,穿好後,才道:「你
不但看了我的身體,而且還用一雙臭手在我身上亂摸,我本該殺了你,但看在你
的『地藏丸』的面子上,暫留下你的狗命。」

  施竹生胸有成竹地道:「你還是乖乖地回到我的懷抱,與我親熱吧!别以爲
我不知道你是誰——蝴蝶公主冷如冰。你以爲我的『地藏丸』是那麽容易讓你服
下的嗎?要知道它是我們地獄門最後一粒了,我豈會輕易地雙手奉上?」

  「你隻知道『地藏丸』是至陰至寒之物,對于你所修煉的『寒冰禅』有極大
的幫助,卻不知道此藥丸隻對修練本門至高武學『地藏之氣』的人有效,而且必
須要一個『陰之女』服下後由修練者與她,才能化解并吸收她體内的陰柔之氣和
『地藏丸』的陰寒根性,從而練成本門的至高武學『地藏之氣』。所以,我在查
看了你是我尋找多年的『陰之女』時,我才會滿意地讓你服下此藥丸,以便用你
作爐鼎練成我的『地藏之氣』。」

  「在我想來,你既然是蝴蝶派的人,充其量不過是想在得到我的『地藏丸』
之後,順便盜取我的内力,所以我也好借你的身體練成我的地藏神功,不料你隻
要『地藏丸』而不要我的陰寒内力,使我在未防備之時着了你的道兒。」

  「你也别得意太早,這藥丸如果沒有我的化解,它的陰寒之性就會激發你體
内的陰柔之氣,使得你的身體越來越冷,三個月後,你就會因爲體内的寒氣侵襲
而凍僵死亡。這世界上,隻有兩種人可以救得了你,一種人是我;另一種就是九
陽重體之人,并且這種人還得練有某種陰陽調合神功。」

  「但後者在世間罕有,你還是過來與我親熱,或者看在你助我練成神功的份
上,我以後會對你好些。你真是個無比美麗的女人!曾經也有一個不錯的女人服
下我的一粒『地藏丸』,雖然她也是『陰之女』,卻因爲她對我有情,在與我時
很快就達到的巅峰,我沒有足夠的時間吸收和化解她那結合了『地藏丸』寒性的
元陰,使得我事倍功半,如今不得不把最後的賭注壓在你身上。你逃不了的,即
便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你,隻有你才能讓我練成絕世神功,從而稱霸武林!」

  施竹生彷佛忘記了他現在正受制于人,仍然做着他的無敵夢。

  蝴蝶公主冷如冰道:「多謝你的提醒,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哪怕你說的全
部屬實,我甯願一死,也不讓你們這些臭男人進入我的身體。不打擾你做美夢了!」

  施竹生陰笑道:「你走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此去蝴蝶派千裏迢迢,在此途中,
你躲不過我們地獄門的追捕,你是我們地獄門最後的希望,不得你誓不罷休。」

  冷如冰不再理會施竹生的瘋言瘋語,轉身走出了房間,留下他光着身直挺挺
地躺在床上。

  蝴蝶七姬已經在門前等着了。

  雲蝶道:「公主,爲什麽不殺了他?」

  冷如冰道:「殺了他,他老子施遠令找上我們蝴蝶派,我們就隻有死路一條,
我不想與地獄門結太大的仇,隻是要他的『地藏丸』助長我的『寒冰禅』而已,
何必殺他髒了我的手?」

  雲蝶又道:「可是,公主,他剛才說的話……」

  冷如冰沈下臉道:「不用說了,我自會有辦法,你們立即回到夫人身邊,提
醒她小心地獄門就是了,其他的事我自己知道怎麽處理。走吧!這裏沒你們的事
了。」

  七姬猶豫了一下,還是服從了命令,告退轉身,瞬間消失在夜雨中。

  遠揚镖局的大門前,冒雨來了一位訪客,這位訪客竟是群芳樓的藝妓冷如冰,
亦即蝴蝶公主。

  冷如冰抓住門上的鐵環使勁地敲擊了幾下,一個大漢開了門出來,見到她不
禁一呆,道:「小姐,你找誰?」

  冷如冰道:「我找你們總镖頭火勇。」

  大漢爲難地道:「這麽晚了,怕我們總镖頭已經睡了,姑娘還是明天再來吧!」

  冷如冰道:「麻煩你去通報一聲,就說有個姓冷的女人找他。」

  大漢想了一會,道:「好吧!你先在這裏等着。」

  冷如冰沒等多久,門又開了,剛才那個大漢與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出來。這
男人高大成熟,風度仍不減當年,想來便是火勇了。

  火勇看到冷如冰,愣了一下,驚喜道:「晶瑩——」忽然覺得不對勁,因爲
晶瑩不會對他如此冷冰冰的,更不會像她這般年輕。

  冷如冰道:「我是冷晶瑩的女兒冷如冰,她說若有什麽事,讓我來找你,看
來你們果真是老相識。」

  火勇老臉一紅,道:「你先進來,有什麽事到裏面去說。」

  火勇帶着冷如冰回到自己的房裏,他的妻子黃紫霞已經穿好衣服坐在床邊了。

  火勇道:「紫霞,這位姑娘是我一個朋友的女兒,深夜冒雨來投靠我,你給
她找套衣服換了,免得着涼,我先出去。」

  火勇剛出來,黃紫霞也跟着出來了,他驚奇地道:「換好了,這麽快?」

  黃紫霞道:「我先出來了,真是個害羞的女孩!大家都是女人,有什麽好怕
的?嗯,她是誰的女兒,比咱們鳳兒還漂亮?」

  火勇的臉又紅了,想來火龍是遺傳到他了,兩父子動不動總要來這麽一兩下,
像個女孩子似的。

  火勇紅着臉道:「你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冷晶瑩嗎?」

  黃紫霞驚道:「你的初戀情人?」

  火勇苦笑道:「是的,她就是晶瑩的女兒冷如冰。我當年喜歡晶瑩,而晶瑩
卻喜歡她的師兄水天長,水天長卻和洛嘉結婚了,也不知道這孩子是她跟誰生的。」

  黃紫霞笑着道:「隻要不是你和她生的,我就無所謂了。」

  火勇舉雙手投降,道:「我哪敢?」

  唉!看來他們兩父子都是怕妻俱樂部的資深會員。

  冷如冰換好衣服,開了門出來,道:「兩位,可以進來了。」

  火勇夫婦進去之後,把門關好。

  火勇道:「如冰,不知是否可以這樣稱呼你?」

  冷如冰「嗯!」

  了一聲。

  火勇臉上露出了笑容,道:「你找我有什麽事?」

  冷如冰道:「我要向你托一個镖,不知是否可以?」

  火勇正色道:「我們既然是開镖局的,有生意當然做了,說吧!你托什麽镖?」

  冷如冰道:「一個人。」

  火勇一驚,道:「誰?」

  「我!」

  冷如冰道:「我要你們把我保送到長春堂,而且,押镖者必須包括一個叫楊
孤鴻的,你能辦到嗎?」

  火勇陷入沈默,看了看妻子,又看着冷如冰那酷似冷晶瑩的俏臉,歎道:
「我明天叫他們把你送到長春堂去。紫霞,你帶如冰到客房休息,我到爹那裏去
一下。」

  火戰夫婦被火勇叫醒,李芸道:「勇兒,什麽事這麽急?」

  火勇道:「爹、娘,孩兒今晚大膽地接了一個镖。」

  李芸笑道:「這有什麽了不起的,也值你三更半夜跑過來?」

  火勇道:「托镖的是晶瑩的女兒,她讓我們保送她去長春堂。」

  李芸奇道:「哦?」

  火勇道:「我覺得這事沒這麽簡單,但她是晶瑩的女兒,我怎麽也得幫她。」

  李芸看着自己的兒子,歎道:「孩子,你還對晶瑩不能忘情嗎?」

  火勇不言語了。

  火戰發言道:「近來地獄門來到城裏活動了,也許是她與地獄門發生了沖突,
讓你保護她一程也是情理所在。」

  火勇道:「但她指明要楊孤鴻。」

  火戰笑道:「是嗎?我早就想讓他們到江湖上闖闖了,既然有人請他們,我
們就落得個順水人情。武鬥門不是和長春堂同在一個省嗎?過兩個月就是獨孤霸
那老小子的七十大壽了,順便也讓他們去祝壽好了。明天,你讓他們兵分兩路,
龍兒和楊孤鴻帶領四大镖頭走官道,名爲押送,實爲祝壽;讓孤鴻與那女子兩人
單獨行動,直達長春堂,完成任務後,再讓他到武鬥門與龍兒他們會合。」

  火勇擔心地道:「爹,這樣會不會有危險?」

  火戰道:「不會有什麽危險的。她有沒有惹上地獄門還是未知,即便她的對
手真是地獄門,地獄門也不可能這麽快就知道我們從中插了一手。我的目的隻是
要鍛鏈他們,他們都長大了,該學的也都學了,也該到江湖上出出風頭了。地獄
門是奈何不了龍兒他們的,要知道四大镖頭和他們兩個的武功都可以獨當一面,
何況還有五六十名武功不錯的趟子手随行,絕不會有什麽意外的。」

  火勇道:「我不是擔心龍兒他們,他們人多勢衆,走的又是官道,還沒有幾
個人敢去碰他們的。我隻是擔心楊孤鴻,他如果出什麽事,鳳兒鐵定找我們算帳。」

  火戰笑道:「這個你放心,不是我老頭吹牛,那小子連你我都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他精得很,更加不會有事的。」

  李芸道:「老爺子,他若有什麽三長兩短,不但鳳兒找你算帳,我老太婆也
不會放過你。從來沒見過這麽強壯的帥小子,這個孫女婿我是要定了。」

  火勇覺得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裏了,道:「既然如此,孩兒告退了。」

  早晨,阿柔和蘭花剛走到火鳳門前不遠處,便看見同樣向這邊走過來的火龍
與楊孤鴻兩人,兩女的臉同時泛紅。

  第037章混蛋,你把我姐姐怎麽樣了?

  兩個女人羞紅了臉,垂首不敢看他。

  楊孤鴻道:「還好下雨,不然我就沒有藉口進入蘭花的房間……」

  蘭花回頭瞪了他一眼,嗔道:「死狗,你說過不說出來的!」

  火龍沖上前對楊孤鴻道:「你小子把我姐姐搞了?」

  楊孤鴻大叫道:「哎呀呀!說得那麽難聽,什麽我把她搞了?是她纏着要我
留下來陪她過夜的,你不知道昨晚電閃雷鳴的多怕人,你小子跑去和某人翻雲覆
雨,讓你姐姐一個人在這裏擔驚受怕,我隻好來安慰安慰她了啊!」

  火龍想不到這個人做了這種事還這樣的理直氣壯,道:「那你們有沒有這樣?」

  他接着做了個誰看了都會明白的暧昧手勢。

  楊孤鴻得意地笑道:「孤男寡女的,你說還能幹什麽?」

  火龍驚道:「什麽?你真和我姐姐……那我不就得叫你姐夫了?」

  楊孤鴻一拍他的肩膀,道:「别悲傷,遲早的事而已,你也不用叫我作姐夫,
還是叫我楊孤鴻好了。」

  火龍并非真的悲傷,反而有點歡喜,笑道:「姐姐呢?」

  楊孤鴻回頭朝屋看了看,又轉頭道:「她睡得正香,昨晚她被我折騰到天亮,
很累了,沒有兩三天的休息,看來是無法下床了。阿柔、蘭花,你們先回去,她
剛睡的,你們晚點再過來。你找我有什麽事?」

  火龍道:「爺爺讓我帶你們去見他。」

  楊孤鴻一手搭他的肩膀,道:「走吧!别讓爺爺久等了。」

  楊孤鴻兩人來到遠揚镖局的議事大廳——遠揚堂。

  火戰夫婦坐在中堂,右邊依次是火勇夫婦、兩位副老镖頭梁标和王猛,左邊
依次是四大镖頭石中生、曾大爲、傅安、孫文。

  三人一見這陣仗,心下一沈,料定有大事發生,忙按火戰的吩咐找好位置坐
下。

  火戰道:「昨晚有一女子把自己托付給我們,讓我們把她保送到長春堂,我
決定把這趟镖交給他們兩個年輕人押送,不知各位意見如何?」

  一陣沈默。

  火戰又道:「既然大家不反對,我就說說具體方案了。今日先由楊孤鴻與那
女子同行,明天早上,再由龍兒與楊孤鴻帶領四大镖頭押送三輛馬車從官道直達
武鬥門,龍兒的目的是引開我們對手的注意力,好讓楊孤鴻和那女子順利到達長
春堂。楊孤鴻安全到達長春堂之後,必須立即趕往武鬥門與龍兒他們會合。大家
是否清楚了?」

  楊孤鴻和火龍道:「明白,爺爺。」

  火戰揮手道:「你們去準備吧!」

  梁标和王猛把楊孤鴻叫住,道:「我們教給你的東西,你都學會沒有?」

  楊孤鴻道:「兩位師傅,我都學得七七八八了,相信不會丢了兩位師傅的臉。」

  兩老一笑,道:「去吧!好好表現。」

  在四大镖頭張羅着爲行程準備時,楊孤鴻他們卻張羅着和三個女人相處。

  楊孤鴻來到火鳳的床前,看着還在熟睡的她,真不想叫醒她,但他就要離開
了,在離開之前,總得向她道别吧?不然,她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沒跟她說一聲
就悄然離開,不知又要怎樣的傷心了。

  楊孤鴻低下頭,在火鳳那桃紅未退的臉龐吻了一下,輕聲喚道:「鳳兒,醒
醒。」

  火鳳翻了個身,又沒了動靜。楊孤鴻無奈,隻得再大叫幾次,她才「嗯」了
一聲,睜開雙眼。

  看見是楊孤鴻,火鳳嬌聲道:「現在什麽時候了?」

  她想掙紮着起來,卻發覺全身酸痛無力,又見楊孤鴻正在偷笑,嗔道:「都
是你啦!害得人家現在動不了!」

  楊孤鴻笑道:「這能怪我嗎?昨晚是你一個勁地纏着叫我不要停的,現在反
倒怪起我來了?」

  火鳳玉臉一紅,道:「你……」

  楊孤鴻阻止她說下去,道:「好了,跟你說正經事,我是來向你道别的。」

  火鳳大驚失色,哭道:「我什麽都給了你,你還要走?我、我不活了……」

  楊孤鴻把她抱坐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結實的胸膛,安慰道:「别哭,我也舍
不得離開你,可是爺爺有任務要我去完成,我怎能不聽他的話?若惹惱了他,他
不把他的孫女兒嫁給我,我不是慘了?」

  火鳳依靠在他的胸膛,仰起俏臉,淚眼巴巴地看着他,道:「什麽任務?」

  楊孤鴻輕柔地吻去她的眼淚,道:「叫我送一個女人到什麽長春堂的。」

  火鳳好奇地道:「女人?漂亮嗎?」

  楊孤鴻逗她道:「怎麽,你吃醋啦?我沒見到她,漂亮與否我也說不來。」

  火鳳窩在他懷裏,動了兩下,道:「我哪敢吃你的醋?我現在巴不得多找幾
個女人來對付你——你這麽壞,我自己吃不消。」

  她把嘴兒湊近楊孤鴻的耳朵,吐舌輕舔了一下他的耳垂,道:「如果那女人
長得漂亮,我不介意你把她勾引上手,反正你這混蛋有的是精力和體力,心又花
花的,我隻指望你心裏有我這個人就行了。」

  天下間也許隻有火鳳支援她的男人去泡另一個女人吧!

  楊孤鴻大受感動,抱得她更緊,道:「我爹也叫我多娶幾個老婆,或許我以
後真的會有許多女人,但不管怎樣,你在我心裏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你是我第
一個真心喜歡的女人,你始終是我楊孤鴻感情的最深!」

  火鳳甜甜地一笑,道:「你什麽時候走?」

  楊孤鴻道:「現在就走,你躺下吧!或許你一覺睡醒,我就又回到你身邊了,
到時我們再通宵達旦地做那甜蜜的事兒,好嗎,我的女皇?」

  火鳳看着楊孤鴻走出她的房間、走出她的視線,心裏忽然感到失落和空虛,
卻多了許多牽挂。是的,這個男人把她的心也一起帶走了。

  楊孤鴻返回房間時,火龍和楊孤鴻已經在房間裏等他了。

  火龍道:「我決定爲了友誼犧牲一點愛情的時間,先送别了你,再回去哄我
的小甜甜。」

  楊孤鴻受寵若驚道:「哦,這樣呀!真是太感動了。」

  火龍道:「楊孤鴻,此去長春堂路途遙遠,起碼也要三天才能到達,你要多
加保重!待會你駕駛一輛馬車先上路,對手不會這麽快就注意上你們的。馬車裏
就是那位姑娘,你一定要安全地把她送到長春堂,不要讓爺爺失望。我聽娘說,
那位姑娘是爹的朋友的女兒,你可不要出了什麽差錯。」

  楊孤鴻豪氣幹雲地道:「放心吧!我是拳王加歌神,若來聽我唱歌還可以,
若找我打架,那他就隻有挨揍的份。誰敢動那女人一根頭發,我就把他剃光頭!」

  火龍心中暗道:「我甯願找你打架,也不願聽你唱歌。」

  楊孤鴻駕着馬車慢悠悠地出了城,而車上的冷如冰仍然用紗巾蒙着臉。

  楊孤鴻按照冷如冰吩咐的方向和路線趕着馬車,但他不知道裏面對他指手劃
腳的女人就是他想一見卻沒見着的藝妓冷如冰,若他知道了,不知他會怎樣的火
光。

  馬車裏的冷如冰卻是知道這在外面駕車的男人,就是那天差點把她給氣得半
死的混球楊孤鴻,她指名道姓要他随行,就是爲了整他一回,卻不料火勇隻派他
一個人來護送他,簡直是在跟她開玩笑。就憑這混蛋能對付得了地獄門的衆多高
手?

  火勇也未免太高估他了!然而,最使她後悔的是,她當初就不該向火勇建議
讓這個人來護送她。

  自從出了城門不遠,這混蛋加三級,竟然大唱其歌,她在裏面抗議了好多回
都沒效,反而使他更得意,還叫她仔細地認真地聽他唱歌,自誇是歌神再世!

  于是,一路上歌聲爛爛……她此時真恨自己爲什麽要長兩隻耳朵。幸好,他
終于唱得喉嚨沙啞了,回頭對她一個勁地道歉,說什麽今日未能讓姑娘聽得盡興,
明天再把他最得意最經典的歌曲唱給姑娘聽。

  晚上到得一個叫石頭鎮的小鎮,楊孤鴻說要住宿,冷如冰覺得離鳳仙城還不
夠遠,怕地獄門的人追上來,所以讓他繼續趕路。

  楊孤鴻因爲昨晚與火鳳瘋狂了一整晚沒得睡,覺得很困,不想再趕路,但又
拗不過冷如冰,隻好趁着月色繼續趕路。起初還聽到他不時地吆喝幾聲,後來什
麽聲音也沒有了,馬也停在路中不走了。

  冷如冰覺得奇怪,叫了幾聲他的名字,卻聽不到他回答。于是下了車廂一看,
這小子竟然靠在車廂外面睡起大覺來了!

  她在楊孤鴻耳邊大喊了幾聲,他一驚而醒,看到一個蒙面女人站在面前,不
禁說道:「喂,你是誰?在鬼叫什麽?」

  冷如冰道:「我叫你趕車,你卻在外頭睡大覺,你是什麽意思?」

  楊孤鴻一聽聲音,果真是車中的女子,一瞧此女竟然隻比鳳兒矮一點點而已,
是個極其高挑的女人,身段美妙之極。可是,她爲什麽要蒙着臉呢?

  大概是她的長相有點對不起人吧!他想。

  冷如冰見他隻顧打量自己,對她的問話不答不理,怒道:「你啞了嗎?」

  楊孤鴻笑道:「你這是明知故問!我爲你唱了半天歌,喉嚨當然有點啞。本
來準備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繼續爲你免費獻上我的經典名曲,你卻讓我連夜趕路。
唉!我這段日子爲了練刀已經睡眠不足了,昨天又爲了去妓院的事被他們折騰一
天,到了當天晚上又和鳳兒打架到天亮一夜沒睡,今日又忙活一天,你叫我怎麽
不睡?」

  冷如冰聽了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反正是無可奈何,對自己最初的決定後悔不
已,現在不知是自己在整他,還是被他整了。

  她道:「前面不遠就是田東鎮,那裏有客棧,我們到了那裏再投宿。」

  楊孤鴻把馬車停在一間叫「福來」的客棧門前,不等冷如冰吩咐,就跑過去
敲響那已經關緊了的門,口中大喊道:「店家,生意來了,開門啊!」

  整個客棧的人都被他吵醒了。

  一個店小二模樣的青年開了門出來,看到面前這個拿着一把刀的雄偉男人,
心中不禁一陣害怕,以爲是哪來的強盜,顫顫地道:「客官,你要幹什麽?」

  楊孤鴻沒拿刀的右手敲了一下他的頭,道:「當然是住宿了,問得這麽多餘!」

  店小二心下一安,道:「請問客官要幾間房?」

  楊孤鴻道:「兩間。」

  店小二疑惑道:「兩間?」

  楊孤鴻把身體一讓,小二看見他後面蒙着臉的冷如冰,頓時醒悟道:「好、
好,請兩位客官跟我來,你們的馬車自會有人照料。」

  楊孤鴻要了兩間相鄰的上房,在進入房間的前一刻,他對冷如冰道:「如果
有什麽事叫一聲,我就知道了,但若沒什麽重要的事,最好不要叫我,我要睡個
好覺,明天也好唱歌給你聽。還有,我想問你一下,你睡覺的時候是否也戴着面
紗?」

  冷如冰寒聲道:「不用你管。」

  楊孤鴻大笑幾聲,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一頭栽到床上就睡了。

  躺在另一間房的冷如冰卻怎麽也無法入睡。她爲了取得施竹生手中的「地藏
丸」不惜從蝴蝶派的所在地花錦城來到鳳仙城,用武力和金錢相結合的手段制服
了群芳樓的老闆,使自己成爲群芳樓的一個挂名藝妓,并且設下三關,讓自己的
聲名在這一帶大振,就是爲了引起施竹生的注意。

  娘說過,地獄門的武學講究的是「絕情」兩個字,但是要練成他們地獄門的
至高武學「地藏之氣」卻又需要女人,所以他們一般都會從妓院裏找尋未的極陰
之女或是用其他惡劣的手段來促成他們的武功。

  她知道自己的聲名一傳到施竹生耳中,他一定會來查看她這位「賣藝不賣身,
大設三絕關」的神秘妓女的,可是她想不到施竹生早就查清了她的來龍去脈。

  如今她雖是取得了「地藏丸」卻已暴露了身份,緻使無法安全撤離鳳仙城,
才求到了火勇。

  然而,火勇卻隻派一個楊孤鴻來護送她,使她莫名其妙。最惱人的是這混蛋
一點點的危機感也沒有,半天下來隻顧大唱其爛歌——實在是爛得叫人無法忍受,
他卻說明天要再爲她盡情演唱?

  冷如冰想到這裏,就沒心情入睡,幾乎一整晚都在想着怎樣才能讓楊孤鴻不
再唱歌。在她的思想裏,現在的楊孤鴻比地獄門還要恐怖,悔不當初啊!

  「楊孤鴻!」

  冷如冰在楊孤鴻的房門前喊了好幾聲,楊孤鴻房裏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
混蛋睡得像死豬一樣,昨晚還信誓旦旦地說有事叫他,一叫就醒!現在她已經叫
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真想丢下他自己上路,但又找不到一個适當的車夫——這人
雖煩人,卻總還能當車夫使用。

  「楊孤鴻——」冷如冰加大了音量。

  裏面傳來楊孤鴻懶懶的聲音:「嗯!你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嗎?」

  冷如冰身前的門突然開了,眼前出現赤着上身的楊孤鴻,那強壯的肌肉結實
得驚人,沒有一絲多餘的脂肪。

  她不得不承認這混蛋有着外貌與體形的高度完美,然而誰知道就是這麽一個
人,卻有着可笑的性格和行爲呢?

  雖然她一直都警告自己不得喜歡上男人,但此時她那冰冷的心窩也不免有一
絲絲的動搖,面前這家夥可不是一般的養眼!

  她強使自己的語氣繼續保持它原有的冰冷,道:「把衣服穿上,别丢人現眼!」

  楊孤鴻揉了揉那未睡醒的雙眼,道:「會嗎?我覺得如果我到大街上跳脫衣
舞的話,一定會有許多少女捧場。」

  冷如冰覺得被他打敗了——這人可不是一般的混蛋!

  她進入房裏,當他關好門時,她道:「爲了隐藏行蹤,我要替你易容。」

  冷如冰爲楊孤鴻易了容,把鏡子拿到他面前,他一看,大吃一驚,裏面那個
醜陋的中年人就是自己嗎?

  「臭婆娘,你把我俊美的臉搞成什麽樣子了?趕快替我變回來,不然老子宰
了你!」

  楊孤鴻雙手抓住冷如冰的雙臂,把她舉到半空中,朝她大吼道。

  冷如冰冷冷地道:「放下我!不然你一輩子也别想恢複你的容貌,這是我的
獨門技術,沒有我的化解是不行的。」

  楊孤鴻隻得放下她。

  冷如冰不停地用雙手輪流拍打被楊孤鴻的髒手抓過的地方,這家夥,竟然抓
得她這麽痛!

  楊孤鴻對她百般哀求,要她恢複他的容貌,隻要恢複他的容貌,叫他做什麽
都行。

  冷如冰卻知道他說的話隻能信十分之一,其他九成可能都是假的。她雖然與
他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對此點卻是了解的。

  所以,她說隻要到了長春堂,她就會替他恢複容貌,而在此途中,一切得聽
從她,若有半絲違抗,就讓他長久地擁有這副相貌。

  她給他的第一個命令,就是從此不得在她面前唱歌,楊孤鴻隻得答應了。然
而他一時間改不了,有時還是會不知不覺地哼出一兩句,卻突然想起冷如冰的警
告,立即把下面那一句即将要随口而出的歌詞硬吞到肚子裏,憋得他滿肚子的氣。

  冷如冰很是滿意自己的壯舉,她昨晚幾乎一晚沒睡才想出了這個法子——既
能讓楊孤鴻乖乖地聽話,又可使他不太引人注意。

  天知道這混蛋那高大的體形就夠引人注目了,再加上一副俊俏得不像話的臉
龐,不說女人,就是男人見了也免不了要多看幾眼,還談什麽隐藏行蹤?

  爲了安全起見,更是爲了整楊孤鴻,冷如冰替他改名爲黃牛。

          第038章我會讓你叫我親哥哥

  楊孤鴻對此抗議不已,卻敵不過冷如冰,抗議無效!冷如冰依然叫他作黃牛,
而且說他壯得像頭牛,現在這副模樣更是醜得像頭牛,非常配「牛」這個字。本
來想叫他作大水牛的,他卻死也不讓她替他改姓,還說他村裏的一個手下敗将就
是叫水牛,他怎麽能和自己的手下敗将同名?

  沒辦法,他隻得承認自己是黃牛了。

  後來,冷如冰爲了叫得順口,更要他難堪,幹脆叫他作牛郎,他氣得呱呱叫,
忽然又大笑起來,說我既然是牛郎,你就是織女,咱倆天生一對,今晚是否一起
睡?

  冷如冰聽了他的渾話,恨不能把他的嘴撕了!再次威脅他嘴巴放幹淨點,不
然就不替他恢複容貌。

  楊孤鴻立即用手把嘴巴捂得緊緊的,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飛出幾句漂亮的話
來讓她受不了。

  再後來,冷如冰既不叫他黃牛,也不叫他牛郎了,簡單明了地叫他作「阿牛」
他才沒表示多大的意見和抗議。

  于是,冷如冰從此便隻叫他阿牛,楊孤鴻被她叫得簡直快要忘記自己是誰了,
隻知道自己現在是他媽的什麽阿牛,這麽老土的名字竟然用在他這位大帥哥身上,
簡直是玷污了他。

  他也不去照照鏡子,現在的他是怎麽個模樣!

  楊孤鴻給冷如冰當了一天半的稱職車夫。雖然偶而會在趕車時打打瞌睡,放
任馬車讓馬拉着亂走或是停在路中,但每次沒睡多久,好夢才剛開始就會被冷如
冰叫醒,再度睡眼朦胧地繼續趕路,到了晚上,兩人就會各自要了房間,休息一
晚,隔天便接着繼續旅程。

  這段日子裏,楊孤鴻還是對身邊的女人知之甚少,隻知道她是個身材絕好的
女人,有着一雙美麗的眼睛,還有一塊讨厭的面紗讓他無法看清面紗背後的臉容,
他有些好奇,卻并不是十分強烈,隻是對于未能唱歌耿耿于懷。

  這一日,他們來到「火雲山」的山道上。

  山道不大,剛好過得一輛馬車,兩旁的樹木很是茂密。

  冷如冰彷佛察覺到了什麽,對外面的楊孤鴻道:「小心了,我感覺到有人正
向我們靠近。」

  楊孤鴻這段日子雖然天天趕路,見到許多新奇的東西,但總不見有人來劫镖,
使得自诩高手的他很是煩悶,此時一聽終于有賊人看上他車中這位沒臉見人的女
人,高興得不得了,心中暗呼:「過來呀!快過來搶這女人,讓老子大幹一場。
媽的,不得唱歌,又沒架可打,整日對着一匹馬和一個冷冰冰的女人,快把人給
悶死了。」

  然而,冷如冰口中的賊人沒有出現,楊孤鴻有點失望地道:「你不是說有人
靠近嗎?怎麽這麽久了,還不見你所說的人出來?不會是他們比蝸牛還爬得慢吧!」

  說罷,他回頭朝馬車裏的女人「嘿嘿!」

  地笑了幾聲,轉頭正想吆喝馬,卻見前面站了十多個持劍的大漢,連忙止住
馬,大喊道:「喂,你們是什麽人?是否要來搶車上的女人?」

  那群人想不到這家夥如此直接,連冷如冰也想不通他這是什麽意思,竟然直
截了當地問别人要不要搶他車上的女人。

  人群中站出一個似乎是領頭的大漢,向楊孤鴻抱拳道:「這位大哥,我們的
确是爲車上的姑娘而來,想請那位姑娘與我們少門主一會。」

  楊孤鴻明白這群人的少門主認識這女人,大感好奇道:「你們少門主認識這
女人?他是誰?」

  那領頭的大漢道:「我們主人是地獄門的少門主施竹生。」

  楊孤鴻不待他說完,大手一揮,喊道:「去、去,别人還可以商量,什麽是
畜牲死畜牲的,老子在群芳樓還沒找他算帳,他既然敢來搶我的女人,叫他自己
過來,我和他還有一架沒打。」

  冷如冰剛開始聽了他的話還覺得好笑,待聽到「我的女人」時,差點要跑出
來掴他幾個耳光——她什麽時候成了他的女人了?

  那群人聽了也不生氣,領頭的又道:「我們公子有事未能前來,讓我們先來
請這位冷姑娘。」

  楊孤鴻煩了,道:「要麽就放馬過來,要麽就讓路,别他媽的唠唠叨叨地擋
路。」

  領頭的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兄弟們,去請冷姑娘到地獄王府做客。」

  楊孤鴻提起身旁的烈陽真刀,跳下馬車,裝模作樣的就迎了上去。一把刀在
人群裏亂劈一通,雖然也霍霍生風,卻沒有殺傷力,砍到别人的劍時也砍不出一
個缺口來,不料還被那頭領一腳往他踹去,把他踹飛落到一旁的大樹底下。他當
然是做戲的,否則以這幾個人,隻怕連他一招都接不下,他要學學扮豬吃虎。

  楊孤鴻爬起來一看,馬車已經被打的稀巴爛了,馬也不知驚跑到哪裏去了。
而冷如冰正與那十七個大漢交手,看來遊刃有餘,他便靠着樹幹坐在那裏閑悠悠
的看着面前激烈的打鬥,就好像打鬥的人與他一點關系也沒有,他不過是一名觀
衆而已。

  冷如冰使的是「落花無情劍」隻見她從空中飄下,手中的劍揮出朵朵劍花,
看起來果然如落花,罩向各人的頭頂。

  聽得一片碰劍之聲,即有幾個大漢躺倒在地,而冷如冰仍像落花一樣飄零,
尋不着她的身影,卻忽然間出現在某人頭頂、面前、背後、側面,冷不防地給人
一劍,那人也就應劍而倒,再也起不來了。

  一刻鍾不到,十七個已經倒下八個,頭領突然朝面前的冷如冰虛揮一劍,急
退下來,向場中大喊「兄弟們,點子硬,撤!」

  便帶着衆人往樹林裏鑽去,轉眼不見蹤影。

  走不了的是地上的屍體,所謂的「無情劍」的确是每一劍都無情得要人命,
因而中劍者就成了地上的躺屍。

  楊孤鴻不忘拍掌道:「好、好!早知你有一兩手,就不用我這高手出馬了。
唉!他們也都怕了我,都不來找我打,害得我不好意思欺負他們,隻好在一旁看
你們打了。不過,你也未免太過份了,打架就打架,何必殺人?」

  冷如冰看着坐在樹底下的楊孤鴻,心中不知是什麽滋味!

  本來是要他保護自己的,想不到事到臨頭反而是自己保護他,他卻躲到一旁
看戲。拍掌叫好之後,還充正義來埋怨自己不該殺人。

  當初自己爲什麽會覺得他是高手,還說他的實力不可忽視?她真懷疑當時自
己是瞎眼了。

  而自己在剛才打鬥時,每動用真氣,便覺得寒氣侵入,看來「地藏丸」的陰
寒根性已經發作了。這該怎麽辦?

  若這混蛋武功可以,不用自己出手的話,那還可以撐到長春堂,再行醫救。
可是這混蛋連幾個蝦兵都對付不了,看來自己若不死,也隻有被施竹生作賤的份
了。但自己甯願被面前這個混蛋糟蹋了,也不願讓施竹生用自己來修練「地藏之
氣」想到這裏,她突然一驚,她是怎麽了?爲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不,哪個男人都不能進入她的身體,若實在沒有辦法,她就一死了之。

  冷如冰道:「你再羅嗦,我連你也殺了。」

  楊孤鴻裝出一副怕怕的樣子,走到她面前,道:「你真是現實,沒有馬車就
想把我這個車夫殺了滅口。」

  見她不言語,又道:「我不當車夫,可以當你的保镖。」

  冷如冰看定他,道:「你?保镖?剛才你保到哪裏去了?」

  楊孤鴻搔搔頭,看看路的兩端——哈,沒人!又回眼看着冷如冰,雙手一攤,
道:「我見你打得上瘾,不想搶你的生意,讓你威風威風,你還怪我?」

  冷如冰看他說得臉不改色氣不喘的,暗忖:「這人可不是一般的臉皮厚!」

  楊孤鴻道:「沒了馬車,現在怎麽辦?」

  冷如冰道:「過了這山林,就是『竹山鎮』,以後還有幾天的大道要走,到
了鎮上再買一輛馬車,你仍然當回你的車夫,至于要你來保護我嘛!我想都不敢
想。走吧!阿牛!」

  楊孤鴻在她背後虛擲一拳,再朝前虛空踢了一腳,心下狠狠地道:「你這臭
婆娘,又叫我阿牛!有日叫你知道我的厲害,讓你叫我!」

  施竹生并沒有真正撤離,他是個爲達目的不惜一切的人,不到最後一刻,他
不會讓這唯一的機會就這麽溜走的,隻要還有一絲絲的希望,他就要盡力争取。

  在施竹生的判斷裏,冷如冰至多隻能再熬個兩天,所以在這短暫的時間裏,
他必須得到她。不過,用武是不行的。那小子竟然一氣呵成地打敗了三傑的「合
神一擊」這是連他自己都無法辦到的。

  用毒也不行。他那八個中了「寒冰指」的手下回來時向他提起過他們此行的
經曆,頭目趙槐中了兩道「寒冰指」在途中就斷氣了,其他的八個也在見到施竹
生之後說聲拜拜就到真正的地獄去陪趙老大了。

  并不是施竹生救不了他們,而是如同冷如冰所說,施竹生根本就不想耗費功
力去救八個廢物。沒有實用價值的東西,還是讓它們趕快從這世界消失。

  從十八歲開始,他就有一個夢想,那就是稱霸武林,恢複當年地獄門的聲名。
他不想像他的父親一樣沒出息,他要讓武林中人知道地獄門并不是「末落的貴族」
他不是因地獄門以前的名頭才混上「武林七公子」的。

  他要憑自己的實力,征服整個武林。

  他相信他父親做不到的,他施竹生一定能做到。

  他是有些看不起自己的父親,但他又不得不佩服他的父親,因爲他的父親實
在是天下第一癡情種子,從第一眼看見他的母親葉緣純開始便進行不折不撓的追
求,直至把母親娶到手。

  他父親的一生中,隻有母親一個女人,因爲母親的緣故,他的父親沒有修練
「地藏之氣」這是一種對女人有極大傷害的武功,父親不想傷害母親,也不願去
找母親以外的女人。

  他的母親在他十三歲的時候就過世了,父親卻一直沒有找第二個女人。他的
父親就是他不得不佩服的癡情男子——施遠令。

  然而,有許多事,他是不知道的。

  施遠令與洛雄争奪葉緣純的時候,爲了能夠打敗洛雄,也萌生修練「地藏之
氣」之心,因而也害了一個無辜的女人,但是施遠令最終沒有練成「地藏之氣」
而洛雄在遇到了明月峰的月女夢情之後,轉爲追求夢情,葉緣純最終選擇了癡情
不渝的施遠令。

          第039章我不拒絕你也一起來

  他不認同父親,他絕不會因爲女人而放棄他的野心,因爲他是施竹生——地
藏王的重孫子,地獄門的最後希望。

  施竹生如此想着,又想到要怎樣才能捕捉到冷如冰,這個他最後希望中的唯
一希望。

  然而,他想不出個頭緒來,隻好在離楊孤鴻所在的山洞不遠處埋伏,伺機行
事。

  此時,月光灑落山林,影影綽綽。

  從楊孤鴻來路的方向,傳來不緊不慢的馬蹄聲,漸漸向施竹生等人的隐藏處
靠近。

  月光底下,是兩騎駿馬,馬上坐着兩個少年男女,男的長相平平常常,女的
卻長得極醜。

  兩騎向着施竹生等人埋伏之處奔來,不一會,已近在他們眼前。那對少年男
女看到倒在地上的死馬和被燒成了灰的馬車,很是驚奇。

  少年用尖細的聲音道:「師妹,這裏好像剛發生了什麽事。」

  醜女道:「我們别管那麽多,還是趕路要緊。」

  兩人指揮着馬正想繞過路中間的死馬繼續趕路,卻被從兩旁突然竄出來的四
五十人包圍住而大吃一驚。

  施竹生看着兩人,微微一笑,道:「兩位,别忙趕路,我有事想請兩位幫忙。」

  說罷,他打了一個手勢,那四五十人立即把包圍圈縮小,兩個少年男女也在
此時拔出了腰中佩劍,神色凝重。

  少年道:「咱們無冤無仇,我們不想見血,請你們讓路。」

  施竹生看看頭頂的月亮,然後再看着他們,道:「這月色真好,你們不應該
拒絕的,我隻是想請你們幫個小忙而已,開始吧!」

  最後三個字是向他的手下說的。

  四五十人就這樣一窩蜂擁了上去。月色之中,刀光劍影,刀劍相撞之聲不絕。

  看來兩位少年男女的武功極好,四五十人一時也奈何不了他們,已有七八個
被他們劍傷倒地不起了。

  打鬥不久,兩個人被地獄門的門徒分隔開來,每人都被十幾個大漢圍攻,但
他們還是沒有落敗的迹象。

  不曾加入圍攻行列的二傑,此時看了看施竹生,見到主人點點頭,兩人就飄
身加入圍攻醜女的行列去了。

  因爲二傑的加入,沒多久,醜女就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了。

  施竹生趁她不備,突然向她襲擊,點了她的道。地傑扶住她欲倒的身體,施
竹生迅速地把手中的藥丸彈入她張開的口中。

  少年看到這一幕,狠刺幾劍,向醜女這邊撲殺過來,喊道:「你們給我師妹
吃了什麽藥?」

  天傑迎了上去,把他攔擋下來。

  施竹生道:「隻是一顆普通的藥丸,但若一兩個小時之内不得解藥,卻也必
死無疑,而且會死得很難看。」

  頓了一下,又道:「我想你應該住手了,不然你師妹就沒救了。」

  少年停手,打鬥結束。

  地傑把醜女推給少年,少年接過,就想解開醜女的道。

  施竹生阻止了他,道:「你最好别解開她的道!你若想救她,可以從這裏直
走過去,大概兩裏處,有一個山洞,洞裏有人能夠救她,但也要看他願不願意救
你這個師妹了,再見。」

  施竹生帶領他的手下又一次消失在月色中,少年看着懷裏嬌喘連連的師妹,
心裏非常着急。雖然他不知道剛才那人給她吃的是什麽藥,但确是毒藥無疑。

  他抱起醜女就朝施竹生所指的地方找去,看不出他瘦弱得很,竟然能橫抱起
醜女,飛快的走。

  楊孤鴻正睡得迷迷糊糊,聽得洞口處有聲響,睜開眼,便見一個瘦弱的少年
抱着一個人進來,他連忙把冷如冰叫醒。

  冷如冰回首一看,果然有人進來了,忙把衣服扣好。

  楊孤鴻站起來向洞口走去,顧不得坦露的胸膛,喝道:「幹什麽來?」

  少年有點怯怯地道:「我不知道——不,不是的!他們說這裏有人能解我師
妹中的毒,我是來向你們要解藥的。」

  少年一進得洞來,便見一男一女抱睡在一起,好像正準備親熱,衣服還沒脫
完,就被他的出現打斷了好事,因此以爲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是爲這事而生氣。

  畢竟嘛!好事還沒開鑼就被打斷,有誰不生氣的?況且,他也覺得不好意思。

  楊孤鴻聽了,煩,揮手道:「去、去,什麽解藥,我這裏沒有!」

  少年道:「可是——」冷如冰此時已經整理好衣服,走到楊孤鴻身旁,道:
「小兄弟,我們的确沒有什麽解藥,你是聽誰說的?」

  少年把剛才遇到施竹生等人的事說了,并且求道:「請兩位替我師妹解毒,
我感激不盡!」

  冷如冰道:「你有火種嗎?」

  少年道:「有。」

  冷如冰道:「你先把她放下,出去拾些幹柴進來,點燃了照亮這洞,我們才
好仔細瞧瞧,看看有沒有辦法幫你。」

  少年依言放下醜女出去後,冷如冰對楊孤鴻道:「看來他們是着了施竹生的
道兒,施竹生是想讓你用血替她解毒了,他怎麽知道你的血能解毒呢?」

  楊孤鴻不理會這些,隻是問道:「你現在還冷不冷?」

  如果她冷,他又可以抱着她睡了,嘿嘿!

  冷如冰因他這一問,想起剛才之事,狠狠地道:「不用你管!」

  楊孤鴻道:「哦?」

  他在冷如冰面前來回走了兩三步,又站定在她面前,盯着她:「真的不用我
管嗎?」

  冷如冰扭臉看往地上的醜女,道:「地上有個女人,你還不把她抱到稻草上,
大展手腳?」

  楊孤鴻笑道:「我隻想抱你。」

  冷如冰怒道:「你休想!」

  楊孤鴻覺得把這個冷冰冰的美女逗得這麽容易發怒,是他生命中一種值得誇
耀的成就!

  他走前兩步,蹲下去把地上的醜女抱起,安放在稻草上,因爲洞裏光線微弱,
他也沒有看清醜女的臉龐——他根本就不想看,要看就看冷如冰這樣的美女!

  他回頭看見冷如冰還站在洞口,輕聲道:「那裏風大,待會你又要發冷了,
我可不想在别的男人面前脫你的衣服!」

  冷如冰擡頭看看外面的夜空中的月亮,歎息一聲。

  月欲圓又未圓。

  少年很快地就抱回了一捆幹樹枝,在地上疊好,取出火種點燃了。

  火光照耀中,彼此才相互看了清楚。

  冷如冰在打鬥時,紗巾已掉落,此時那冷豔的面容使得少年爲之一愣,當他
看到楊孤鴻這個醜陋的中年人,更是不解——爲什麽這麽美麗的姑娘會喜歡一個
醜陋的老家夥?

  冷如冰和楊孤鴻也看清了少年,很平常的一張臉,身高比楊孤鴻要矮許多,
長得瘦巴巴的。

  冷如冰把眼光移到躺在稻草上的醜女,卻發現她有夠醜的,此時正一臉漲紅,
氣喘得厲害,兩眼彷佛要冒出火來了。

  冷如冰一驚,把手放到她的臉上,驚叫道:「不好,她中的是毒!」

  少年一聽,更是緊張地道:「什麽是毒?」

  冷如冰道:「毒一般是沒有解藥的,通常的方法是經過男女,讓中毒者,就
會自然好了。」

  楊孤鴻聽得大是開心,一拍少年的肩膀,道:「這好辦,小子,你去和你師
妹親熱幾下,她的毒也就解了,說不定你師妹爲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以後對你
更是好得不得了哩。」

  心裏卻道:「這麽醜的女人,色狼見了她也要逃。」

  少年尖細的聲音響起:「可是——不行啊!」

  楊孤鴻心想:「原來你這小子對自己的師妹也大倒胃口,難不成你想叫老子
出槍殺敵?」

  想到此,他的額頭都滲出了冷汗,故意大笑道:「有什麽不行的?你是男人,
她是女人,雖然你師妹人是醜了些,可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呀?上吧!發揮你男性
的雄風,我會在一旁爲你鼓掌加油的。」

  少年急了,道:「可是…」

  他的右手伸到耳根處,一撕,撕下一張臉皮,露出一張秀麗的臉龐。

  楊孤鴻一看,竟是個十足的美人兒,雖然無法與冷如冰相比,卻也令他心動:
「要是她中了毒,我一定自告奮勇,舍身救人!至于地上那醜女嘛,嘿嘿,另請
高明。」

  醜女感覺到楊孤鴻正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她,卻也顧不了那麽多,哀求道:
「求你了,請你救我師妹!這裏隻有你是男人,我雖然不想看到師妹被你……但
我更不想她死,爲了救她的性命,隻有委屈她了,但願她能原諒我爲她作出的決
定,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楊孤鴻心頭一震,頭大如鬥,道:「不行,不行,我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
再與她一陣折騰,我老命都要沒了,你還是盡快把她抱出山去,找幾個年輕力壯
的小夥子!我是不行了,老了,不中用了。」

  此時,地上的醜女狀況更加危急了。

  冷如冰道:「等她找到男人,地上的女人早就欲火焚身而死了。我看你也别
謙虛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拿出你色狼的本色來吧!」

  楊孤鴻大感頭痛地道:「冷如冰,我好不好總救了你一命,你别陷害我!」

  冷如冰淡淡地道:「誰陷害你了?你不會用你的血嗎?也許有效,當然,若
沒有效,你隻好辛苦了。」

  楊孤鴻一聽,開心極了,大叫道:「對了,我的血能夠解毒的,我怎麽忘記
了?來,小子,不,姑娘,把你的劍給我。」

  楊孤鴻從少女手中接過劍,又把劍交還給她,伸出左手,道:「還是你來吧!」

  他把頭扭到一邊,不去看自己的左手。

  少女接過劍,猶豫了一會,舉劍就往楊孤鴻的手腕一劃,血就流了出來。

  楊孤鴻眉頭一皺,趕緊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分開傷口,道:「把她的嘴張開!」

  少女照做了。

  楊孤鴻把血滴在醜女的口中,覺得差不多了,趕緊放開右手,把血止了。要
知道,這段時日,他前前後後流了三次血,可謂犧牲不小!

  他得意地向那美麗的少女道:「别擔心!她喝了我的血,鐵定沒問題,等一
會兒她就會從娃變成堅貞烈女了。」

  冷如冰在一旁大潑冷水道:「别這麽肯定!」

  三個人緊張地看着地上的醜女,卻見她氣喘得更急,狀況更是加緊,早就迷
失了心智。

  楊孤鴻不禁由得意變成失望,由失望變成絕望,充滿痛苦之色。

  少女又對他道:「求你了!」

  冷如冰道:「發揮你色狼本色的時候到了!」

  楊孤鴻大叫道:「你看到我與别的女人親熱,不吃醋嗎?」

  冷如冰淡然道:「我爲什麽要吃醋?」

  楊孤鴻洩氣道:「我還以爲你愛上我了,害我白歡喜一場!」

  冷如冰道:「你以爲你很可愛嗎?」

  少女很是贊同冷如冰這句話,心道:「的确是又老又醜,但是,事到如今,
也隻好委屈師妹了!」

  她居然跪下來求楊孤鴻。

  楊孤鴻拿眼瞄了一下冷如冰,見冷如冰神色冰冰的,對他不理不睬,又見腳
下的少女眼淚流得緊,而地上的醜女,看來再不施救就沒命了。

  他咬牙道:「好吧!不過,事過之後,要叫你師妹不要纏着我,你能辦到嗎?」

  少女含淚點頭,道:「我師妹絕對不會纏你的。」

  冷如冰在一旁冷笑道:「也不看看自己的尊容,誰會纏你?」

  楊孤鴻指着她,怒道:「你——」話到一半突然止住了,他轉身走到洞壁前,
狠踢了幾腳洞壁,又回頭看着冷如冰,笑道:「别吃醋哦!」

  冷如冰别過臉去,給他一個憤怒的後腦勺攻擊。

  楊孤鴻看一看地上的醜女,對少女道:「你去把她的道解開,順便把她的衣
服也脫了。」

  當那少女爲她師妹解除全部的裝備時,楊孤鴻看得也有些傻了,想不到臉蛋
那麽醜,身材和皮膚卻那麽好,潔白而有光澤,玲珑精緻之極,身體的每一部分
都搭配得恰到好處,隻可惜那臉蛋實在是……唉,造化弄人!

  楊孤鴻在那少女爲她師妹脫衣的時候,他已經自動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去
了。他想,既然要幹,就别他媽的婆婆媽媽,大煞風景。

  此時,看少女脫光了她師妹的衣服,楊孤鴻喊道:「把她的道解開,替我守
住洞口!」

  少女回頭一看,整個人目瞪口呆,隻見一個的男人像天神一樣站在她的背後,
健壯的身軀在火光中顯示其魔性般的魅力,當她看到他的男性雄風,突然爲她的
師妹擔心:「她那裏如此小,能容得下此巨物嗎?」

  不但少女大吃一驚,連冷如冰見了,也是吃驚不小。她不是沒見過男人的身
體,蝴蝶派的男女從來不禁這些,隻要雙方願意,在什麽地方都敢歡好!

  男人的身體,她見得多了,而且每次看見都讨厭。然而,現在她看到這具男
性軀體時,身心卻有一般莫名的興奮。難怪連七姬這樣蕩的女人都被他征服,的
确是驚人的強壯和完美!

  楊孤鴻朝少女道:「看夠沒有?看夠了就把她的道解開,不然老子反悔了!
若沒看夠,等下你再到一邊看真人表演,如果看着不過瘾,我不拒絕你也一起來。」

  少女臉色一紅,解開了醜女的道,不解則已,一解驚人,醜女竟從地面撲向
楊孤鴻,在楊孤鴻身上又是抓又是咬的。

  楊孤鴻一把抱緊她,往稻草上壓了下去……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激烈奮戰,醜女終于敗下陣來,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從
醜女身上站了起來,一身汗水。火堆已經熄滅了,外面的天色也微明了。

        第040章這麽美的少女竟和醜老頭同居

  兩個女人背朝裏、面向外地在洞口處盤腿坐着,顯然一夜沒睡——怎麽可能
睡得着?

  楊孤鴻穿好褲子,用衣服擦了擦汗水,對洞口的兩個女人道:「進來吧!坐
了一晚還不夠嗎?爲什麽不睡一下?」

  兩個女人站起來,在原地站立了一會,顯然是雙腿坐得有些麻木了。

  冷如冰轉頭冷冷地道:「你們那麽吵,誰睡得着?」

  少女走過去照看她的師妹,見師妹雖然受傷慘重,但臉色除了有些蒼白之外,
已經沒有中毒的現象,呼吸也很平穩,無什麽大礙了,才放下心來,頓覺睡意湧
來,便倒在醜女旁邊睡了。

  楊孤鴻過去抱起冷如冰,不顧她的抗議、掙紮和捶打,抱着她躺在醜女的另
一邊,道:「以後我都抱着你睡,直到長春堂爲止。」

  冷如冰掙紮得累了,終于靠在他寬闊結實的胸膛睡着了。

  楊孤鴻也漸漸地進入夢鄉,他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裏有一個醜八怪追着他
不放。

  洞口的不遠處是施竹生那群人。

  天傑道:「公子,那兩個女人進去了,我們是不是跟進去看看?」

  施竹生道:「不必了,爲防有詐,就在此等着她們,我就不信她們不出來!」

  于是,一群人就在那裏等楊孤鴻他們出來,而楊孤鴻竟和三個女人在洞裏睡
大覺。要是施竹生知道,不氣死才怪!

  然而,他們中的許多人竟也原地就倒下,做起了春秋大夢!

  最後,連施竹生都睡了。

  二傑最是忠心,自然也跟随主人在夢裏稱霸天下!

  天下未曾稱霸,鼾聲卻震動了整座山林,使得弱小的動物聞聲而逃,可謂厲
害之極,極之厲害也。

  中午時分,突然聽得一聲驚叫,把洞裏洞外的人全部驚醒。

  原來醜女睜開眼後,發覺自己竟然光着身子趴睡在一個醜男人身上,她一驚
之下大叫出聲,其他三人立即被她吵醒。

  冷如冰醒來後,看見自己也是趴在楊孤鴻的另一邊睡着了,心中很是氣惱,
趕緊掙紮着起來。

  醜女看見自己全身一絲不挂,又全身酸痛,特别嚴重,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
有,便大哭起來。楊孤鴻叫她不要哭了,她一看,定然是這個又醜又老的男人把
自己……她哭的更悲慘了。

  少女把醜女扶坐起來,幫她穿衣服,勸她不要哭了,卻怎麽勸也勸不住。

  醜女說她不想活了,這個醜陋的中年人竟占了她的身子,奪去了她的貞。說
罷,拿劍在手就要自刎,被少女阻止了,她就撲到少女的懷裏大聲的哭。

  楊孤鴻在一旁說:「要不是我有助人爲樂的精神,你一輩子做!我辛辛苦苦
救了你一命,你竟然說我又醜又老?」

  醜女一聽,悲哭一聲,昏了過去。

  楊孤鴻道:「把她弄醒,我們還要趕路。」

  少女隻好把醜女叫醒,醜女一醒過來,又哭。

  楊孤鴻聽得大煩,站起來向洞口走去,卻見洞外站滿了地獄門的人。

  施竹生招呼他道:「昨晚我送你的禮物,不錯吧?」

  楊孤鴻聽得怒火沖天,道:「!你他媽的混蛋,師姐那麽漂亮你不送,送一
個又醜又愛哭的師妹給老子,我幹!」

  施竹生抱歉道:「我雖然早知道她們兩個都是母的,但黑暗之中,忘記分辨
哪個比較漂亮,所以随便點了一個,卻不料醜了些——你到底有沒有睡她?」

  楊孤鴻哭笑不得,道:「你說呢?」

  施竹生道:「昨晚我給那女人吃的是『極樂丹』,若沒有三四個時辰的,她
是不會的。因爲我知道你不懼毒,但銀藥卻是有别于毒,一般除了直接的之外是
不能解的,所以我想你除了直接和那女人之外别無他法,除非你不救她!但你若
與她,如果不能堅持到她,你自己就會反受其害,脫陽而死。我原以爲你會有一
點點的正義感,絕不會見死不救,想不到卻看錯了你。」

  楊孤鴻道:「哦?是嗎?你怎麽知道我見死不救?」

  施竹生笑笑,道:「我不得不承認你很強壯,但你也不可能在這事上堅持三
四個小時。」

  楊孤鴻用手拍了拍額頭,道:「嗯,你說得很對。」

  擡頭看看天上,幾隻小鳥從他頭頂飛過,又道:「如果我不出槍,她還能活
到現在嗎?」

  施竹生道:「早就到極樂世界去了。」

  然而,此時冷如冰出來了,少女也扶着那醜女出來了。

  施竹生一看,笑容立即凍結,突然又臉色大變,掉頭對二傑道:「走!」

  醜女喊罵道:「畜生,你别走,納命來!」

  醜女說着想追過去和施竹生拚命,卻被少女拉住。少女道:「師妹,報仇有
的是機會,等見了爹娘再找他們算帳。」

  楊孤鴻道:「我勸你還是别去,他若再給你一顆什麽極樂什麽丹,我可是沒
興趣再陪你玩。」

  醜女一聽,一氣一哭,又昏了。

  天傑看着滿臉陰沉一言不發隻顧往前走的施竹生,不解地道:「公子,我們
真的就這麽回去?」

  施竹生像鬥敗的公雞,洩氣道:「不回去,又有什麽用?就是現在得到冷如
冰,也不濟事了。」

  地傑道:「爲什麽?」

  施竹生道:「我看到冷如冰和那醜女完好如初地從洞裏出來,我就明白了一
切。那小子是九陽重體之身,而且必然練有某種陰陽之法,才能夠連戰四五個時
辰。看來冷如冷體内的『地藏丸』寒氣也被他解去了,不然以她昨天的狀況,今
日若還不解寒毒,早已經被凍得動彈不得了。如今,兩個女人都好好的出現在我
眼前,我能不走嗎?一個楊孤鴻就讓我難以下手了,何況多出三個武功不爛的爛
女人,不走隻有死路一條!再鬥下去也是白搭,我的『地藏丸』是回不來了。我
又不是傻瓜,事到這份上,保命要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施竹生低着頭不再言語——這一次算是栽到家了,看來「地藏之氣」是無法
練成了……

  突然,「砰」一聲。

  「呀喲,我!」

  施竹生摸着被樹幹撞痛的頭殼,指着面前的大樹,恨恨的道:「連你也跟我
作對?二傑,把它連根拔除!」

  說完又多踢了兩腳。

  楊孤鴻看到施竹生自動撤退,也覺得奇怪,但懶得去追究,道:「我們也走
吧!」

  少女看看懷中的醜女,嗫嚅道:「可是她……」

  楊孤鴻歎了一口氣,把醜女抱過來,往肩上一扛,道:「走吧!」

  少女自告奮勇:「我帶路,那兩匹馬或許還在那地方——他們是我們養大的。」

  楊孤鴻和冷如冰跟着少女走,走不多遠,肩上的醜女醒轉過來,兩手在楊孤
鴻背上亂捶,不停地喊着要下地,可是楊孤鴻放她下地之後,她又全身發軟連站
都站不穩,楊孤鴻就又一把扛她到肩上,并且警告她再動的話就立即原地脫光她
的衣服然後……

  這招果然靈,醜女一聽就乖乖地任由楊孤鴻扛着,隻是眼淚灑了一路。

  他們來到昨晚兩女和地獄門打鬥之地,那兩匹馬果然還在。

  那對師姐妹共乘一騎。冷如冰不願與楊孤鴻同坐,楊孤鴻不由分說,把她抱
到馬背上,自己跟着上了馬,從後面攔腰抱緊她。

  兩匹馬走得很慢。一來因爲兩人共乘一騎,對馬的負擔太沉重了;二來是因
爲跑快了,那醜女就大喊受不了。幸好四人随身帶有幹糧,雖然吃不飽也吃不爽,
但總算把這一天頂過去了。

  在此途中,四人互通了姓名,以便彼此能稱呼得上。那對師姐妹,師姐叫明
明,師妹叫曉曉;楊孤鴻自然也報上他的大名黃牛,他替冷如冰報了個美名——
冰冰,冷如冰也由得他了。

  他們連夜趕路,在第二天的中午,到達黃坡鎮,第一時間就是找一間不錯的
酒店飽吃一頓,然後立刻去找客棧。

  四人住進平安客棧,要了兩間上房,楊孤鴻和冷如冰一間,那對師姐妹一間。

  客棧的其他人看見冷如冰和楊孤鴻同進了一間房,都一個勁的搖頭歎息:
「這麽美的少女竟然和一個又醜又老的男人同居!唉,世道不公啊!」

  楊孤鴻和冷如冰進了房間,楊孤鴻一頭就倒在床上,卻見冷如冰甯願趴在桌
子上睡也不上床。

  楊孤鴻道:「爲什麽不到床上睡?」

  冷如冰恢複以往的冷色面孔,冷言冷語地道:「你在那裏,我睡不着!」

  楊孤鴻笑道:「是嗎?我卻覺得你在我懷抱裏的時候睡得最香了。」

  冷如冰氣道:「你——」楊孤鴻從床上下來,向冷如冰走去。冷如冰以爲楊
孤鴻又要抱她上床,神色一緊。

  楊孤鴻來到她的身旁,卻沒有抱她,隻是輕聲道:「别這樣,既然你不喜歡,
我還是睡地上,你到床上睡吧!」

  冷如冰心中一陣莫名的失落,她剛才有一刹那真的期待楊孤鴻抱她,雖然他
真的抱她時,她也會掙紮,但她真的期待——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

  她不是最讨厭男人嗎?

  師姐妹兩人回到房間後,兩女一躺到床上,醜女曉曉就又繼續她哭的旅程。

  這兩天,她不知哭了多少次了!

  師姐明明安慰她道:「師妹,别哭了,會哭壞身體的。」

  曉曉哭道:「師姐,你别勸我,我這身體已經不幹淨了,我還要它幹嘛?師
姐,我真想不活了,可是,我現在又沒有了尋死的勇氣。那時你爲什麽還要他救
我?讓我死了還幹淨些!」

  明明歎道:「師妹,我知道這個決定讓你很傷心,但如果你死了,我們會更
傷心的,難道你就舍得我們和你爹娘嗎?」

  曉曉道:「可是我以後怎麽嫁人?這男人又老又醜,還那麽好色,身邊帶着
一個漂亮女孩,那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真不知她爲什麽會喜歡這樣一個醜鬼!」

  明明道:「我看那個女的并不喜歡那醜鬼,隻是那醜鬼一廂情願而已。」

  曉曉道:「可是他們天天摟摟抱抱,還睡在一起——」明明驚叫道:「師妹,
你不會是吃醋吧?」

  曉曉嗔道:「師姐,你還氣人家?」

  話一出口,又是哭。

  明明向她道歉:「好師妹,别哭!師姐不是有意氣你的——不過,他的臉醜
雖,身體卻是驚人的強壯,絕不像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所應有的,我當時也看呆
了。」

  曉曉也驚道:「師姐,當時我和他——你和那個冰冰都在一旁看着?」

  明明道:「你的衣服還是我脫的哩,我解開你的道之後,你就撲到他身上,
又是抓又是咬的,然後他把你壓在地上,就開始——」曉曉雙手掩面,喊道: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明明卻還是回憶道:「你當時彷佛要把腰也搖斷了,叫得又那個又大聲,我
和冰冰沒看多久,都臉紅耳赤、心跳呼吸急速,隻好到洞口背朝着你們坐了一夜,
也難受了一夜。他開始時還說他老了不中用,哪知道會這麽強悍?要是他年輕一
點,長得沒這麽醜的話,你倒不妨考慮嫁給他。」

  曉曉道:「師姐,我才不要嫁給那個老色魔!」

  明明道:「怕什麽,你又沒有心上人。」

  曉曉道:「他老得可以當我爹了。」

  明明歎道:「唉,這倒是個問題!以後有機會,我替你找一個俊俏郎君,但
是,可能找不到像他那樣強的了。」

  曉曉苦着臉道:「我都這樣子了,還有人要嗎?」

  明明道:「傻師妹,你這麽漂亮,即便嫁了一百次,也還是有人要的,何況
你隻是一次而已。」

  然而,她漂亮麽?

  四人一覺睡到傍晚,起來之後,幹脆把晚飯叫到楊孤鴻和冷如冰的房間。

  吃飯的時候,曉曉的一雙水汪汪大眼狠狠地盯着楊孤鴻看,不知是愛還是恨。

  楊孤鴻被她瞧得心裏怪怪的不是滋味——那麽醜的女人竟然有這麽迷人的一
雙眼睛?

  他又想起她那曼妙的身段,心中一陣燥熱,不禁喊道:「看什麽!吃飯!」

  曉曉被他一陣大喊,眼淚又流!

  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還真不是普通的美。

  明明趕緊又安慰她。

  冷如冰冷冷地道:「你占盡了人家的便宜,人家拿眼看你一下都不行嗎?」

  楊孤鴻把一塊雞骨頭吐出來,道:「你以爲我想嗎?要不是爲了救她,我看
都懶得看她一眼。」

  曉曉哭道:「你混蛋!我不要你救!你爲什麽要救我?你叫我以後怎麽嫁人?」

  楊孤鴻看了她一眼,夾塊雞肉塞入口中,嚼了好一會,才道:「反正别嫁給
我!」

  曉曉大哭道:「我死也不嫁給你,醜老頭!」

  楊孤鴻立即放下碗筷,邊拍掌邊歡喜地道:「哇,好、好!你的決定是對的,
你要知道,我的女兒都比你大兩歲!」

  曉曉不哭了,盯着他道:「那你爲什麽還要和冰冰摟摟抱抱的,還睡在一起?」

  其他三人一聽到這句話,都忘了咀嚼口中的飯菜,楊孤鴻還差點噎到了。

  三人都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曉曉:「咦,她不會是吃冷如冰的醋吧?」

  曉曉又道:「不論你多醜多老,你總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即使不嫁給你,
也不會輕易地放過你,我定叫二哥揍你一頓,你太可惡了!」

  楊孤鴻聽了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樣,又繼續嚼他口中的雞肉,道:「我不管你
叫誰來,隻要你盡快離開我的視線,我就感激不盡了。明明,你說過不會讓她纏
着我的,明天你最好把她帶得遠遠的,我怕她一時想不開,非要嫁給我這個醜老
鬼不可!」

  冷如冰突然道:「吃飯吧!你們别吵了。」

  師姐妹兩人從楊孤鴻房裏出來回到房間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明明道:「師妹,你真的要叫師兄揍他?」

  曉曉道:「我也不知道,他那麽氣人,奪走了我的初夜,還嫌我!我見到他
就有氣,恨不得、恨不得——」明明急道:「師妹,你恨不得什麽?」

  曉曉洩氣道:「我恨不得咬他幾口。」

  明明有點哭笑不得的道:「哦?」

  曉曉道:「師姐,我該怎麽辦?」

  明明歎息道:「明天回山莊去,你的事以後再說,一時也急不來的,嗯?」

  曉曉道:「以後若是找不到他呢?」

  明明大驚:「你還想找他?他不來纏你,你就該謝天謝地了!你才十六七歲,
他都四十多歲了,難不成你想嫁給他?」

  曉曉隻是一陣沉默。

  明明又道:「我們還是盡快離開他們,不然讓他發現你是經過易容的就慘了,
他要是知道你是個美人兒,像他那種色鬼般的人怎會放過你呢?」

  曉曉突然想起了什麽,低聲道:「師姐,他會不會也像我們一樣易容而行?」

  明明道:「我也曾經懷疑過,但看不出什麽破綻。」

  曉曉道:「多觀察幾天,或許能找出他的破綻——呵,師姐,我想起來了,
每當我和他相處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我以前就認識他似
的,但又記不起在哪裏見過這麽一個人!」

  明明哂道:「你幹脆說你和他前生是夫妻,我看還比較具有說服力!你與他
在模模糊糊之時做了那事,清醒之後,當然有朦胧的熟悉感,有什麽好奇怪的?
聽師姐的話,明天我們就回山莊。若你真的無法忘了他,我們再去長春堂找他。
從我們山莊去長春堂,也不過七八天的路程。睡吧!别想太多了,你以前可不是
這樣子的。唉……」



.
2016-8-29 07:2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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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倩影】(卷02)(41-70)作者:浮生似夢

.


                    【神雕倩影】(卷02)(41-70)



作者:浮生似夢

      ***    ***    ***    ***

           第041章誘人犯罪的睡姿

  冷如冰坐在床沿,楊孤鴻在她面前走來走去。

  「冰冰——」

  冷如冰打斷他道:「别叫我冰冰,我聽着肉麻。」

  楊孤鴻看着她道:「你說施竹生還會不會用那種惡毒的方法?」

  冷如冰不明所以,問道:「哪種?」

  楊孤鴻道:「就是那種——用一個,不,用幾個醜女人來累壞我……」

  冷如冰哂道:「你不是很能幹嗎?」

  楊孤鴻搔搔頭,笑道:「這倒是沒問題,問題是他給我找的女人太醜了,如
果每個都像你這樣漂亮,十幾二十個都無所謂啦!」

  冷如冰不理他的廢話,倒在床上,臉朝裏睡了。

  楊孤鴻看了看地闆,又看了看床上的冷如冰,就趴到她耳邊道:「冰冰,你
會不會冷?」

  冷如冰覺得耳朵癢癢的,嗔道:「别靠近我!」

  楊孤鴻很是沒趣,離開冷如冰,在房裏走了幾圈,又看看冷如冰,無奈地躺
到地上去了。

  到了半夜時分,冷如冰的身體又開始冷起來了,她忍着不讓楊孤鴻知道。

  她看着在地上熟睡的楊孤鴻,完全想不明白這個男人是怎麽樣的構造。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群芳樓,他像個無賴和小孩一樣,把群芳樓鬧得不成樣子!

  七姬說他在床上的功夫一流,手上功夫不入流,他卻一招打敗了地傑!

  後來同行,她以爲他真的不會武功,正在絕望之時,他卻在瞬間打敗了三傑
最具威力的「合神一擊」最使她不解的是,一旦她與他的身體接觸,她身上的寒
氣就不會發作!

  施竹生不是說隻有和修煉「地藏之氣」的人,或者和九陽重體之人才能解
「地藏丸」的陰寒根性嗎?爲什麽如今沒有,而隻是和那混蛋相擁在一起,就能
抵抗體内的寒毒了?

  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要問他吧!看樣子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有時像個白癡一樣讨人厭,有時卻
又那麽的令人心動。

  嗯,是的,心動?自己會爲他心動嗎?當然不會。

  冷如冰如此想着,又漸漸地沉入了寒冷的夢鄉。

  師姐妹兩人來敲門的時候,冷如冰已經醒了,她開了門讓她們進來。

  看見睡在地上的楊孤鴻,曉曉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喜道:「哈,這頭老牛睡
在地上,他、他——」

  突然看見地上的楊孤鴻雙眼一睜,狠狠地盯着她,她竟說不出話來了。

  楊孤鴻從地上站起來,高大的身軀壓倒性地靠近曉曉,大叫道:「我睡地上,
你很高興嗎?」

  曉曉心中覺得有些害怕,但不知怎麽的,低頭說出的竟是這樣一句:「我、
我是有些高興。」

  然後她又怯怯地擡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楊孤鴻,眼淚就在她的美眸裏
打轉兒。

  其他三人想不到曉曉如此坦白——什麽嘛!她這不是明擺着因爲楊孤鴻沒有
和别的女人睡覺而歡喜嗎?

  明明想,她這個師妹可能是愛上這個醜老鬼了。

  曉曉嗫嚅道:「我就要走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

  楊孤鴻看着這個醜女,心中一陣悸動,也許是出于對她的憐憫,他朝她點了
點頭。

  曉曉看來很高興,然後有些不自在的道:「我、我要你吻——吻我!」

  楊孤鴻立即反悔道:「不行,這種要求不合常理,我不幹!」

  頓了一下,又道:「況且,我還沒有漱口!」

  冷如冰對于楊孤鴻的反悔很是淡然,她知道這混蛋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何況
隻是反悔而已!

  然而,其他兩女卻爲楊孤鴻的不守信用感到驚訝和憤怒。

  明明道:「師妹,别哭,這種混蛋,不值你這樣,我們走!」

  就在曉曉轉身要走的一刻,楊孤鴻大手一抄,把她攔腰抱在懷裏,深深地吻
了下去……

  「你不後悔嗎?」

  望着兩師姐妹遠去,冷如冰道。

  楊孤鴻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道:「有必要嗎?」

  冷如冰道:「我忘了告訴你,她可能像她師姐一樣是個美人兒。」

  楊孤鴻奇道:「你怎麽知道?」

  冷如冰馬後炮放到底,道:「我早就看出她也是易了容的——有那樣身體和
肌膚的女人,絕對不會醜到哪裏去!」

  楊孤鴻突然往前沖了一段路,又掉轉頭跑回冷如冰面前,道:「你爲什麽不
早說?」

  冷如冰冷笑道:「你後悔啦?」

  楊孤鴻故作多情地道:「雖然你不承認,但我總覺得你在吃醋。」

  冷如冰道:「我不與你廢話,快去買輛馬車,繼續當你的車夫去。」

  晚上落店時,楊孤鴻仍然和冷如冰一間房,也仍然睡地闆。半夜醒來,聽得
冷如冰又迷迷糊糊地喊冷,起來一看,她全身蜷縮,抖個不停。

  他想也不想就脫了自己的衣服,将她的被子翻開,把她的上身脫得精光,上
了床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然後拿被子往兩人身上一蓋,就又睡過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冷如冰的掙紮給弄醒了,睜眼看見她正使勁地想要掙紮
脫他的雙臂,他反而把她抱得更緊,裝作埋怨道:「你就不能讓我安靜地睡覺嗎?」

  冷如冰此時被他抱壓在他身上,胸前的柔軟緊緊地貼着他結實的胸膛,幾乎
喘不過氣來,兩手不停地捶打着他,怒道:「放開我,放開我!你這混蛋,趁人
睡着了,就跑上來對人家無禮!」

  楊孤鴻對冷如冰那兩隻粉拳不輕不重的捶打,根本就不當一回事,道:「冰
冰,不管你怎樣認爲,我都不會放開你。噢,忘了告訴你,抱着你睡,比睡地闆
舒服多了,我決定履行我的諾言——到長春堂之前都抱着你入睡。」

  冷如冰似乎累了,趴在他身上不再動隻是喘氣,每當這個時候,她的眼淚就
會濕潤楊孤鴻的胸膛。

  楊孤鴻想不到這個冰冷的美女也像曉曉一樣容易流淚——無言的眼淚呵!

  冷如冰把臉在楊孤鴻的胸膛使勁地揉擦,卻是在擦眼淚。

  楊孤鴻覺得好笑,翻身把她壓在床上。

  冷如冰大驚失色道:「你要幹什麽?」

  楊孤鴻故意逗她道:「你說呢?」

  冷如冰恐慌地掙紮了幾下,喊道:「混蛋,你敢對我……我、我就……」

  楊孤鴻騰出一隻手,輕輕地撫摸着她那絕美的臉龐,俯首把她的眼淚吻幹,
溫柔地道:「冰冰,别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看到你受冷,我會心疼!你的病
沒治好之前,我都抱着你睡,等你病好了,我就不纏你了,好不好?」

  楊孤鴻又一個翻身,把冷如冰抱到他身上,冷如冰沒有反抗,她道:「這樣
子睡我不習慣,我不想要你抱着我睡,我想抱着你睡,你先放開我,好嗎?」

  楊孤鴻覺得奇怪,但還是聽她所言,松開了緊抱着她的雙臂。

  冷如冰從楊孤鴻身上滑下來,側躺在他的左邊,頭枕着楊孤鴻的手臂,左手
和左腳居然搭在楊孤鴻的身上,在楊孤鴻耳邊吐氣如蘭,輕聲道:「這樣子比較
舒服。」

  楊孤鴻的右手伸向她的胸前輕揉着,道:「冰冰,這樣舒服嗎?」

  冷如冰呻吟一聲,把楊孤鴻的魔手拿開,嗔道:「不準你碰我那裏!」

  楊孤鴻明知故問道:「哪裏?」

  冷如冰歎道:「你說過不侵犯我的。」

  楊孤鴻的手劃過她的臉龐,輕撫着她的秀發,道:「那由你來侵犯我。」

  冷如冰沉默了一會,幽幽地道:「你是否真的想占有我?」

  楊孤鴻一聽,知道不能再跟她打情罵俏了,不然真的會控制不了自己,于是
正經道:「其實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但不這樣,你又會挨凍,到了長春堂治好
你的病之後,你若願意,我再隆重地占有你,你若不願意,我也不會強來。在這
段時間,我的責任是保護你,所以你放心,我忍到流鼻血也不會對你怎麽樣——
最多隻是随便摸摸這裏、親親那裏,你不會反對吧?」

  冷如冰沒有回答,她已經睡着了。

  楊孤鴻就是想不明白這女人,剛剛還和他吵罵說話兒,他話還沒說完,她就
做夢去了。

  然而,看到她毫無顧忌地睡在身旁,他的心竟有說不出的滿足和甜蜜。

  他想,他大概是真的愛上這冰美人了!

  可是,她也同樣愛他嗎?

  從此以後,楊孤鴻白天當車夫,落店吃飯沐浴後,就與冷如冰同眠一床。

  自從那晚調整睡覺姿勢後,冷如冰就不停地變換着,有時側睡着抱着楊孤鴻,
有時趴睡在他身上,有時整個身體仰躺在他身上。

  那雙玉手在睡着之後也不安份,大多數時候透過楊孤鴻的衣服伸入他的胸膛
裏,更有時會放在他的兩腿中間,甚至伸進他的褲子裏去……睡夢中還要捶他幾
拳、踢他幾腳,胡亂地咬他一兩口。

  楊孤鴻雖然沒有再流鼻血,卻被冷如冰熟睡中的這些動作搞得渾身燥熱,于
是抗議性地把她叫醒,讓她睡一邊去,她卻不依了,說她習慣了抱着他入睡,不
抱着他就睡不着。

  于是,楊孤鴻就威脅冷如冰說,她若再這樣,他就忍不住要侵犯她了;她也
威脅他說,他若敢侵犯她,她就不恢複他的容貌。

  沒辦法,楊孤鴻隻好在三更半夜的時候,輕輕推開她,跑到地闆上躺一躺、
涼一涼,把燃燒的欲火漸漸平息。

  可是,睡不多久,一隻枕頭就砸到他的醜臉上,他睜眼一看,冷如冰正在床
上狠狠地瞪着他,他隻得重新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抱着那個枕頭,垂頭喪
氣地躺到床上去,她就立即又把那引人犯罪的身體貼到他身上……

  他說,冰冰,我要了你吧?

  然而,冷如冰仿佛總是在這時候睡着了,不言不語。

  因此,楊孤鴻幾乎每晚都失眠,到了白日駕車的時候,又恢複了老樣子,每
日總要靠在車廂外睡上好幾次,把晚上失去的睡眠狠狠地補回來。

  這種日子,既香豔又難熬。好不容易到了半個月之後,也到了長春堂,楊孤
鴻終于松了一口氣,心想:「我的任務正式完成,以後你再抱着我睡,我就讓你
晚晚不得睡,天天起不了床。」

  長春堂,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是江南四大武林世家之一,其他三家依次是神
刀門、天風堡、碧綠劍莊。

  四大武林世家的創始人是同門師兄弟。在别的武林人眼中,四家爲一體;實
際上,四家很少來往,除非有特别的事情發生,不然四家是你看我、我看你,彼
此看着就有點陌生?

  四家之間有個傳統約定:每二十年,在武林四大家年輕一輩中進行一次比武
大賽,奪冠者将成爲四大家族的真正統帥,在以後的二十年内,統領四大武林世
家。

  四大世家分布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東爲長春堂、南爲碧綠劍莊、西爲天風
堡、北爲神刀門。

  四家之中,隻要任何一家有事發生,其他三家都會全力支持,但若平安無事,
各家之間見了還是會說句「嗨,兄弟,哪裏人呀?」

  真是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了。

  長春堂雖是四大武林世家,但其派中人士卻都是武功平平。然而,在江湖上
的名聲比其他三家加起來還要響亮,皆因長春堂的醫術聞名天下,不論是好人還
是壞人,隻要是出得起錢的病人,他們都醫治。

  而且,隻要你是不該死的,他們都能把你救活。當然,若你本身就該入棺材
了,他們也會同情地說:「唉,你回去準備準備後事吧!」

  所以,黑白兩道的人都對長春堂很是尊敬,從來不動他們,因爲怕動了他們
之後,以後若自己被人砍了,就沒人替自己修補了——做人總得爲自己留條後路
的吧?

  因此,長春堂雖是武功平平,幾十年下來,卻也穩穩地立足于江湖,聲名遠
播、财源滾滾、富足天下。

  當日,楊孤鴻把馬車停在長春堂的大門前,下了車叫守門人通報一聲,那守
門人卻說他們主人剛出遠門去了,讓他過段日子再來,或者到長春堂的分店去醫
治。

  楊孤鴻心想,有這麽巧的事,我今天來,你昨天走?這不是明擺着敷衍我嗎?

  他可不像其他江湖中人對長春堂那般尊敬,雙手一把揪緊守門人的衣領,把
他舉了起來,道:「你去不去通報?敢說個『不』字,我就把你扔到大街上!」

  守門人連連點頭,讓楊孤鴻放下他,便像老鼠一般逃到裏面去了。

  楊孤鴻回頭看見有許多人正在圍觀,兇神惡煞似的吼道:「看什麽!沒見過
别人登門求醫嗎?」

  他那樣子也叫「求醫」太過份了!

  楊孤鴻走到馬車前,一下變得溫柔了,道:「冰冰,可以下車了。」

  冷如冰從馬車上下來,旁觀的人都愣住了。這麽美豔的少女怎麽會和一個又
醜又老又不講道理的男人在一起?

  當他們再次走到門口時,裏面傳來一聲嬌叱道:「誰在外面撒野?」

  一個十七八歲的俏麗少女和一個十六七歲的俊秀少年從裏面急步走了出來,
看見一個醜陋的中年人和一個美豔得近乎天仙一般的女子的時候,他們也不禁一
愣。

  少女朝楊孤鴻怒斥道:「是不是你在這裏撒野?」

  楊孤鴻笑得有點暧昧地看着她那帶着一點點傲氣又有幾分稚氣的美麗臉蛋,
道:「撒鹽?沒有、沒有,我不是來這裏撒鹽的,我是來這裏求醫的,請問你是
誰,美麗的小姑娘?」

  少女對他的輕薄語氣不屑一顧,道:「我爹娘外出了,兩位以後再來吧!」

  楊孤鴻道:「不行,這事拖不得——是了,你老爹不在家,還有你,你來給
我的冰冰治病吧!」

  少女皺眉道:「誰是冰冰?」

  楊孤鴻拿眼角瞄了一下旁邊的冷如冰,道:「喏,這就是。」

  少女看了看冷如冰,又看着楊孤鴻,道:「她是你女兒?看起來沒什麽病呀!」

  楊孤鴻道:「她沒病,我就有病了。」

  冷如冰出言道:「姑娘,别理這混蛋!我是誠心求醫的,姑娘能否行個方便?」

  少女猶豫了一會,道:「好吧!進來再說。」

          第042章她是不是變态女流氓

  長春堂的掌門人李子誠、妻子柳玉真,育有兩女一子。大女兒李鳳嬌在一年
前嫁給了神刀門的大公子趙子豪,出現在楊孤鴻面前的一女一男,就是李子誠的
二女兒李小曼和他唯一的兒子李小波。

  李小曼聽了冷如冰的陳述,也不知如何醫治,隻好讓他們先住下,等李子誠
夫婦回來之後再行醫治。

  李小曼安排了兩間客房給他們,楊孤鴻說沒必要那麽多,一間就夠了,我們
兩人睡在一起。

  冷如冰羞紅了臉,忙說誰與你睡一起了?

  兩人爲睡不睡在一起這個問題争論不休,鬧得臉紅耳赤。

  旁邊站着的兩姐弟看着這一幕,大是驚訝——這兩人到底是什麽關系?父女
不像父女,情侶不像情侶,是怎麽走到一塊的?還睡在一起?

  兩姐弟不禁爲冷如冰感到可惜,如此美貌的女子竟然和一個又老又醜的無賴
……唉,天意弄人,天妒紅顔啊!

  李小波更是氣憤填膺,恨不得把漂亮的天使姐姐從惡魔的爪中搶奪過來,再
交給威哥哥保護——是的,隻有威哥哥才配得上這個姐姐。但是,如果威哥哥娶
了這姐姐,小曼姐姐可就要傷心了。唉,怎麽辦?

  最後還是楊孤鴻作出了讓步,不再強求和冷如冰睡在一起,但要求她必須與
李小曼一同睡。

  兩女都問爲什麽。

  他聽了怒火沖天,朝冷如冰大吼:「你一離開我就會發冷,若你三更半夜凍
死了,有誰知道?有個人在你身旁,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我心疼你嗎?」

  在楊孤鴻的堅持下,兩個陌生的少女隻好同眠一床了。

  當晚,楊孤鴻終于安安穩穩地睡了個好覺——原來有時候一個人獨睡,也是
一種幸福。

  另一個房間的李小曼卻傳承了他的命運,幾乎整晚不得好睡。她剛躺到床上,
裏邊的冷如冰就翻身把她抱住,使得她汗毛豎起——太可怕了,這女人不會是變
态吧?

  冷如冰一下子醒悟現在睡在她身旁的不是楊孤鴻,不好意思地放開了李小曼,
睡到一邊去了。

  李小曼沒睡多久,又被冷如冰弄醒,卻見她的一隻腳搭在她的雙腿上,一隻
手伸入她的睡衣裏按在她的蓓蕾上,她簡直是反射性的推開冷如冰,心中驚慌萬
分。

  冷如冰被她推醒了,看着她道:「你爲什麽不睡?」

  李小曼微怒道:「你的手在我身上亂摸,我怎麽睡得着?」

  冷如冰尴尬地道:「對不起,這就是我當初不願意和你睡的原因!因爲那混
蛋剛開始的時候強迫我與他睡,睡了一段時間之後,我竟在他身旁睡成了習慣,
一躺到床上就會慣性地抱住他,睡着了之後,手腳還會在他身上亂動——呀!我
有沒有咬你?」

  李小曼不解地搖搖頭,不知道她爲什麽會有此一問。

  冷如冰松了一口氣,道:「我睡夢的時候,經常咬着他不放,我真怕剛才咬
了你。」

  李小曼好奇地道:「你跟他到底是什麽關系?爲什麽你會與他睡覺?難道他
那麽醜、那麽老了,你還喜歡他?」

  冷如冰心中暗忖:「你不清楚他的真面目,才會這麽說。若是有天你看到他
的本來面目,你就不會如此認爲了。不得不承認,這混蛋是我見過的最帥的男人。」

  口中卻道:「他是我的保镖,這一路上都是他在保護我。我并不喜歡他,他
強迫我與他同床是爲了溫暖我,他從來沒有進一步侵犯我,所以我也就放心地抱
着他入睡,到如今竟成了一種習慣,你不會見笑吧?」

  李小曼大感同情,一心認爲就因爲身上的寒毒,冷如冰才讓那個醜老鬼占了
不少的便宜吧?

  她安慰冷如冰道:「冷小姐,你不必難過,等我爹娘回來治好你的病之後,
他就沒有理由占你的便宜了。」

  冷如冰淡淡地道:「但願如此。」

  然而,冷如冰知道自己永遠都不會回得到從前了,她那顆冰冷的心再也無法
平靜了。自從遇見楊孤鴻之後,她就表現了過多的喜怒哀樂,早已不是從前那個
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蝴蝶公主了。

  最可怕的是,她居然習慣了他在身邊,習慣他對她所做的一切,老實說,今
晚沒有他在身旁,她睡得很不安穩,真希望此刻睡在自己身邊的是他,那樣她就
可以抱住他強壯的身體,可以把手腳随意地放在他身上的任何部位,哪裏舒服就
放到哪裏去,還可以咬得他哇哇大叫,然後自己得意地偷笑……冷如冰如此想着,
漸漸地又進入了夢鄉。

  李小曼再一次驚醒,仍是因爲冷如冰的擁抱,可是這次冷如冰的身體卻冷氣
襲人。原來冷如冰的陰寒之氣又發作了,身體正蜷縮着。

  李小曼立即叫醒冷如冰,道:「你身上的寒毒是不是隻有他能解?」

  冷如冰道:「我不知道别人能不能解,但隻要他在我身邊,我就不會覺得冷
了。」

  李小曼下床道:「我過去叫他。」

  冷如冰急道:「現在應該是五更天了,不要去叫他,我忍一會就天亮了。」

  李小曼卻已經穿好外衣走出門去了。不多久,李小曼帶着楊孤鴻進來。

  楊孤鴻到了床前,看見冷如冰果真又發冷了,二話不說,就把她從床上橫抱
起來,她也不掙紮。

  楊孤鴻抱着冷如冰進了自己的房間,把她放到床上,然後自己也脫了鞋上床。

  他剛躺下,冷如冰就翻身過來緊緊地抱着他,她的身體還有些發抖。

  楊孤鴻心痛的道:「以後我不會讓你再拒絕我了,我不想看到你受苦——你
冷的樣子,我看着揪心地疼,懂嗎?」

  冷如冰似乎又睡着了,然而她臉上的淚卻緩緩地流到楊孤鴻的頸項,他用手
把她的淚輕輕地擦去,便抱着她再次進入夢裏。

  這邊的李小曼怎麽也睡不着,看着一位天使被一個魔鬼抱走,她心裏總是覺
得對不起那位天使。

  唉,看來明天得去打擾姑姑,讓姑姑替那位天使把病治好,讓她早日脫離魔
鬼的利爪……

  楊孤鴻再次醒來已是三個時辰之後,他睜開眼看見冷如冰那雙美麗的眸子正
盯着他——此時她正趴睡在楊孤鴻身上。

  楊孤鴻的大手不輕不重地拍打了一下她豐滿又有彈性的臀部,笑道:「你既
然醒了,爲什麽還要把我當作肉床?你不怕把我壓死嗎?」

  冷如冰臉上倏地現出紅暈,讓楊孤鴻看得迷醉之極,他愣愣地道:「你發春
的樣子和你冷冰冰的樣子同樣迷人。」

  冷如冰大嗔道:「誰發春了?」

  楊孤鴻伸出食指點點她的額頭,很誠實地道:「喏,就是這個——欺壓我的
女人!」

  冷如冰羞紅着臉,無言以對。

  楊孤鴻攏了攏了她那略顯淩亂的頭發,道:「我願意讓你欺壓一輩子。」

  冷如冰突然跳下床,道:「我不和你胡鬧了,我要去透透新鮮空氣。」

  楊孤鴻和冷如冰走到「華芝院」看見李小波正在練刀法,隻見他耍得頭頭是
道,似乎很有幾分火候,看得楊孤鴻心癢癢的。

  楊孤鴻朝李小波喊道:「喂,李小子,你練的是什麽刀法?」

  李小波停下來,不滿地道:「我叫李小波,不是李小子。」

  楊孤鴻不跟他理論,快步走到他面前,道:「把刀給我,讓我耍幾招厲害的
給你瞧瞧。」

  李小波很不情願地把手中的刀給了他,他一接過刀,馬上就還給李小波,轉
身就跑,邊跑邊喊道:「你的刀像羽毛一樣輕,我去拿刀來。」

  李小波趁這個機會向冷如冰道:「冷姐姐,他的刀法是不是很厲害?」

  冷如冰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一時也不知怎麽回答。若說厲害吧,他有時
像個武學白癡;若說不厲害吧,他又刀出必勝。

  她隻得模糊地道:「厲不厲害我不清楚,我隻知道他從來沒敗過。」

  李小波心想:「既然是沒敗過,當然是厲害的了。」

  口中又道:「冷姐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冷如冰不忍拂他的意,淡淡地道:「你問。」

  李小波鼓起勇氣道:「冷姐姐,我想知道那個又醜又老的男人是你什麽人。」

  冷如冰想不到他會這樣問,冷冷地道:「你自己去問他。」

  「李小子,别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女人。」

  兩人看去,楊孤鴻已經提着烈陽真刀跑過來了,正得意地看着冷如冰。

  冷如冰仿佛有些微的生氣,卻也不作辯白。

  李小波道:「我才沒有打冷姐姐的主意,我隻是想把冷姐姐介紹給威哥哥,
他長得帥、武功又好,冷姐姐一定會喜歡的。」

  楊孤鴻一聽,這小子居然想把冷如冰介紹給别的男人,就覺得又氣又好笑,
心想非得氣氣他才好。

  于是,他一手把冷如冰摟在懷裏,在她氣嘟嘟的腮幫子上親了一下,道:
「冰冰,是屬于我一個人的,誰也别想從我手中搶走她。什麽威哥哥!他若敢對
我的冰冰多看一眼,我就把他的老婆、情人一概泡過來,看他還威不威?來吧!

  我使兩招刀法給你看,讓你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威!「

  兩人離開冷如冰,走到院落的空地。

  他們剛轉身,冷如冰身旁就又多了兩個女人,一個是李小曼,另一個看樣了
大概有三十多歲,長得很是美麗,而美麗中有一份成熟的風韻,又有一種淡淡的
書卷味兒。

  三個女人就站在一起看場中的兩個男人演練刀法。

  隻見楊孤鴻抽刀出來,擺出「刀之魂」的姿勢,朝李小波道聲「這是無敵刀
法」又擺出「刀之魄」的姿勢,再道一聲「這是無敵中的無敵刀法」然後撿起丢
在地上的刀鞘,歸刀入鞘。

  楊孤鴻得意地道:「厲害吧?比你那什麽威哥哥威多了吧!」

  在李小波目瞪口呆時,其他三人也是莫名其妙:「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李小曼輕聲道:「冷姐姐,他在幹什麽?」

  冷如冰也被弄得哭笑不得,答道:「他的小孩子心性又來了,看看他下面還
搞什麽名堂!」

  李小波終于從楊孤鴻的絕世刀法中驚醒過來,嘲諷道:「你這刀法到街上去
賣看都不夠資格,看威哥的『神武一百零八單刀』!」

  李小波還沒耍夠十招,楊孤鴻便大喊道:「停!打架又不是表演,好看有個
屁用,像你這樣,一招一招地練、一招一招地記,然後再一招一招地打出去,還
沒被别人打死,自己就煩死了!」

  李小波想不到這人如此的淺薄,道:「你這人不學無術,我使的這刀法雖不
及『日月輪回刀』,但在江湖上也是很有名的,你倒說說,你那是什麽刀法?」

  楊孤鴻挺了挺胸膛,道:「天下無敵的『雷劫刀法』!」

  冷如冰總算知道這套刀法的名字,心中不知是喜還是驚,原來他真的練過武。

  「雷劫刀法」怪不得他每次施展出來都如雷霆般迅猛無比,且伴着滾滾雷聲。

  李小波嗤之以鼻,道:「名字不錯,可惜刀法太爛。」

  冷如冰聽了隻是冷笑,心道:「當你看到他真正施展出來的時候,你就知道
誰的刀法爛了。」

  李小曼的聲音在冷如冰耳邊響起:「冷姐姐,他是怎麽保護你的?」

  李小曼身旁的女人道:「小曼,不要懷疑,他是有保護人的本錢的。這位是
冷如冰姑娘吧?」

  冷如冰還禮道:「是的,我就是冷如冰,請問你是——」

  李小曼道:「這是我姑姑,我請她來爲你治病的。」

  原來這女人是李子誠唯一的妹妹李蕾,今年已經三十四歲了,卻還未嫁人。

  外人很少知道李子誠有這樣一個妹妹,因而她在江湖上名不經傳,但她的醫
術比李子誠有過之而無不及。

  李蕾道:「冷姑娘,聽說你服了『地藏丸』,非得練『地藏之氣』的人或是
九陽重體之人方能化解。據我所知,兩種化解方法的共同之處都是必須經過男女;

  不同的是,若與前者,你的武功就會全廢,若與後者,則你的武功大成。「

  冷如冰道:「沒有其他方法了嗎?」

  李蕾道:「以我所知,并沒有其他的方法,但是,要治好你的病卻是很容易。」

  冷如冰驚喜道:「前輩,你能醫好我?」

  李蕾道:「聽小曼說,你體内的陰寒之氣早就發作了,隻是因爲你與他同睡,
所以直到現在,依然相安無事。不知你對他的看法如何?」

  她的纖手一指場中拿着一把刀亂砍亂劈的楊孤鴻。

  冷如冰正聽李蕾好好地談論自己的病情,怎料她忽然轉來問自己對楊孤鴻的
看法,一時爲之語塞。

  李蕾歎道:「他雖然看起來很老很醜,但我肯定這不是他的本來面目。如果
你不介意他現在的相貌,或者說你喜歡他,這事就好辦了。其實你和他睡在一起
而能夠抵抗你體内的寒氣,你就應該想到他是九陽重體之人。這種人,我一生中
見過兩個,也是萬幸了。冷姑娘,你有福了!」

  說罷,朝冷如冰神秘地一笑。

  冷如冰的驚訝是語言不足形容的。

  她想不到李蕾一眼就能看出楊孤鴻是經過易容的,更想不到這混蛋就是自己
的「解藥」難道真的要讓他進入自己的身體,以解寒毒?

  不,絕不能讓男人進入自己的身體!

  雖然她喜歡摟着他睡,但讓他進入她的身體裏面卻是使她懼怕的——她曾經
親眼目睹他的巨大以及曉曉血淋淋的慘狀,加上她十多年來對男人産生的排斥心
理,讓她一時無法接受有個男人即将完全占有她。

  然而,楊孤鴻卻無比歡喜地朝着李蕾呱呱大叫:「大妹子,剛才你說的話,
是不是真的?」

           第043章意外送上的香唇

  楊孤鴻自從知道自己能夠化解冷如冰體内寒毒的那一刻開始,心裏要說多美
就有多美,心想,今晚睡覺時,我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說服自己占有她了。

  嘿,自己好像說過到了長春堂之後要泡她的。

  但是,冷如冰在這事上,卻抵死不願。

  當嘻皮笑臉的楊孤鴻纏着她,不停地問道:「冰冰,晚上我給你治病,好不
好?」

  冷如冰總是冷冷地抛出一句:「你先殺了我!」

  兩人就爲這種尴尬的事情争吵不休。一個說我愛你好不好?一個說死也不要
你愛……

  李小曼姐弟真的被他們打敗了,這種羞死人的問題,他們竟然說起來理直氣
壯、高聲大喊,而且還時不時地摟摟抱抱,男的在女的身上大展手腳,女的雖是
冰面冷語,卻也不拒絕這樣老醜的男人抱着她,隻顧着和他吵架,忘了此時身在
他的懷抱。

  不知情的下人看了,還以爲他們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廣衆之中打情罵俏,
于是都一個勁地搖頭歎息:「世道不古,傷風敗俗啊!」

  最終的結果是令楊孤鴻喪氣的。

  因爲,冷如冰堅決地道:「混蛋,你若敢動我,我就不恢複你的容貌!今晚,
我和小曼睡,不準你三更半夜跑過來把我抱走,若你敢——我就和你沒完。」

  李小曼開始時很是抗拒冷如冰的提議,她對和冷如冰睡在一起有種莫名的恐
懼。

  冷如冰極盡了她的「磨功」磨得李小曼心硬不起來,終于心不甘情不願地答
應同睡,她才放過李小曼,得意洋洋地瞅着愁眉苦臉的楊孤鴻——那意思仿佛是
說,你想占有我,還早着哩!

  楊孤鴻很是洩氣,轉換話題道:「我唱歌總行吧?」

  冷如冰神經性地反射道:「不行!」

  李小曼姐弟也覺得冷如冰太專橫了,連歌都不讓人家唱。

  兩人爲楊孤鴻打抱不平,道:「冷姐姐,這就是你不對了,唱歌是他的自由,
你怎麽連這種事也制止呢?雖然他長得又老又醜,我們也不喜歡他,但也要爲他
說幾句公道話。」

  冷如冰淡然道:「我要回房去了,他想唱就唱,我不管了,但是,你們可别
後悔!」

  說罷,她知道事态嚴重,迅速逃離現場,跑得無影無蹤……

  楊孤鴻現在對華家兩姐弟簡直是愛極了,就連李小波剛才對他的那一點點不
好,他也忘到了九霄雲外,如今一心一意要用自己的歌聲感激兩姐弟。

  當他的歌聲頓起時,華家姐弟才明白爲什麽冷如冰會采取那種強硬的态度。

  楊孤鴻看見兩姐弟要跑,一手把李小波揪緊。

  李小波掙脫不了,隻好哀求,哀求無效,于是就撒謊,說他唱歌太好聽了,
改天叫一群人來捧場。

  楊孤鴻聽了很是開心,卻也不放開他,說改天你叫人來了我再唱也無所謂,
我憋了一個多月,今天無論如何要唱給你聽。

  在這一天裏,楊孤鴻對李小波寵愛有加,把很多東西全部教給了李小波。

  李小波居然很有天份,敲盤子、踏鐵桶、鼓掌等一學就會。事實上,這全多
虧了楊孤鴻的訓練能力——拳頭之後就是苦苦的哀求,李小波在前一刻還被他打
到怕,後一刻又覺得自己很有面子。

  就這樣,兩個人加在一起成了一個音樂加工廠,生産出一首首令人聞聲而逃
的極品歌曲,以及每唱一首歌之後那定然響起,讓人覺得惡心卻長久不息的掌聲。

  直到晚上睡覺時,李小波還無法忘懷今日的激情演奏,睡夢中,兩隻手舉起
來仿佛拿着一根小棍子一樣前後敲擊着,一隻腳不停地踢着床闆,然後突然拍起
手掌來,閉着雙眼,口中喃喃地叫「好」……

  李小曼雖然逃過了白天的劫數,但晚上這一劫卻是逃不過的。好幾次醒來,
都臉紅耳熱地把冷如冰推到一邊去。快到天亮時,終于睡安穩了,可冷如冰的陰
寒之氣又發作,抱着她不放。

  這倒不是因爲冷如冰怕冷,而是因爲李小曼要去叫楊孤鴻,冷如冰死抱着李
小曼不準她去。

  李小曼一來心軟,二來也不想看到這個美絕人間的姐姐被那個醜老鬼糟蹋了,
因而最終沒有去,隻是拿多幾床被子給冷如冰蓋上去。

  兩女睡到天大亮,李小曼起來後,冷如冰還是不願起床,蜷縮在被窩裏。

  李小曼從房裏出來,等在外面的楊孤鴻就迎了上來,道:「我的冰冰呢?」

  雖然李小曼知道楊孤鴻經過了易容,其真實面目以及真實年齡可能都不是現
在這個樣子,但她總是慣把他看成又老又醜的男人。

  此時,聽得楊孤鴻把「我的冰冰」叫得這麽親熱,心想,這人真的又老又不
知羞恥,整天淨做些肉麻的事、說些肉麻的話。

  她便回答道:「冷姐姐不想見到你。」

  楊孤鴻聽了也不以爲然,道:「那我找小波玩去。」

  楊孤鴻找遍了長春堂,卻找不到李小波的影子。

  原來李小波一大早就被自己的鼓掌聲驚醒,心裏驚恐萬分——再這樣下去,
自己能不走火入魔?想到此,他顧不了許多了,一溜煙跑出門去,逃之夭夭。

  楊孤鴻當然隻得沒精打采地回來,路上看見迎面而來的李小曼,靈光一閃:
「弟弟跑了,可以叫姐姐替代嘛!」

  李小曼看着楊孤鴻笑嘻嘻地向她走來,還不知自己的厄運即将來臨。

  楊孤鴻雖然自诩爲歌神再世,卻也心知李小曼不會心甘情願地聽他唱歌,所
以也不解釋,到了她身前,便趁她不備,把她抱到懷裏,笑道:「小姑娘,去哪
裏?」

  李小曼看到眼前放大了的醜臉,有幾秒鍾無法思考,當意識到這是怎麽一回
事的時候,便使勁的掙紮。然而,她那嬌小的身體哪能抵抗這具強大的軀體?

  她驚慌失措地喊道:「色魔,放開我……你要幹什麽?」

  楊孤鴻現在想不起來男女有别,也不想男女之事,隻想找個人解解悶,他理
所當然地道:「小姑娘,乖,聽叔叔唱幾首歌,我就放了你。」

  李小曼一聽,放棄了掙紮,兩手掩耳道:「不,我不要聽。」

  此時的李小曼像是完全不懼怕被楊孤鴻抱着,讓她覺得最可怕的莫過于此人
那沒有音樂細胞,狼嚎一樣的歌聲……

  楊孤鴻把她的兩隻小手從她的耳朵上移開,然後把她的手和她的整個嬌體控
制在自己的懷抱中,得意地道:「現在你動不了,乖乖聽我唱吧!」

  他還沒有唱完一句,李小曼出乎意料地竟然不顧一切地用她的小巧嘴兒猛然
堵塞住楊孤鴻的大嘴。

  楊孤鴻被這突如其來的香吻震住了,但他立即反應過來,發狠地回吻她——
媽的,送上來的美女紅唇,不領情就不是男人!

  當李小曼以爲自己即将要斷氣而死的時候,楊孤鴻離開了她的小嘴,在她臉
前大口大口地牛喘,而李小曼更是嬌喘連連——呵,久違的空氣!

  楊孤鴻道:「怎麽樣?我接吻的水平跟唱歌的水平一樣高吧?」

  李小曼嬌喘道:「你——無恥!」

  楊孤鴻道:「你剛剛才把你可愛的丁香舌伸入我嘴裏讓我啃個不停,怎麽說
我『無齒』?你看,我滿口白淨整齊堅固無比的牙齒!」

  他把嘴張開讓李小曼看個仔細。

  李小曼用已經能活動的手推開他的臉,道:「你——放開我呀!」

  楊孤鴻笑道:「我爲什麽要放開你?你這麽大膽,竟然主動挑逗我,現在把
我的情趣挑逗起來了,我覺得接吻比唱歌更刺激,我決定和你一次吻個夠!」

  李小曼怒道:「你敢——唔——噢——」

  在不知吻了多少次之後,楊孤鴻終于滿足地道:「小姑娘,你真是甜美,讓
老夫百嘗不厭。」

  李小曼的眼淚早就被楊孤鴻吻幹,此時滿面泛紅,無淚地哭泣道:「都是你,
都是你!奪走了我的初吻,以後我怎麽有臉見威哥哥?你這老色鬼,害了冷姐姐
還不夠,還要害我?嗚嗚!」

  楊孤鴻皺眉道:「又是威哥哥?你姐弟倆就不能有新意點嗎?來,親我一個!」

  李小曼把臉扭到一邊,小嘴一撅道:「不。」

  楊孤鴻哄道:「乖,親我一個,我就放了你。」

  李小曼很不樂意地在楊孤鴻的醜臉上蜻蜓點水地「啵」了一下。

  楊孤鴻還是不滿意,道:「不行,親臉不算,要親嘴!」

  當李小曼把她的小嘴再次送到楊孤鴻嘴唇上的時候,又發現自己上當了,兩
個人就又昏天暗地的口舌纏綿……

  當李小曼脫離楊孤鴻的魔爪和虎口之時,已經酥軟得幾乎不會走路了,她好
不容易回到房間,便癱坐在椅子上。

  冷如冰驚奇地道:「小曼,你的嘴唇怎麽會又紅又腫的?」

  李小曼氣嘟嘟地道:「蚊子咬的。」

  冷如冰疑惑道:「蚊子?」

  她看到李小曼不願說,也就不再問,重新縮到被窩裏去了。

  晚上,楊孤鴻因爲今日和李小曼一頓熱吻,很是開懷,早早就躺到床上去回
味了,回味來回味去的就回到了夢裏邊。

  朦胧中,聽得有人叫他——原來是李小曼。

  楊孤鴻開了門,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道:「小姑娘,想我了?」

  李小曼給了他一個耳光,道:「冷姐姐冷得不省人事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楊孤鴻在挨了耳光的那秒鍾,本來還火氣沖天,可一聽到李小曼的話,什麽
氣也跑了、什麽屁事也丢到了一邊,擡腳就往李小曼的房間沖去。

  楊孤鴻到了李小曼的房間,看到冷如冰果然又冷得迷迷糊糊了,他立即抱起
她轉身就走。

  李小曼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裏有種酸酸的感覺。

  楊孤鴻抱着冷如冰回到自己的房間,把她放到床上,把自己和她的衣服脫得
精光,然後上床緊緊地抱住她……

  冷如冰醒來時,感覺到這次與以往不同了,兩人身上都是一絲不挂的。

  楊孤鴻一雙眼睛怪怪地盯着她,一雙手在她滑膩的背部遊走。

  冷如冰立即明白楊孤鴻要對她幹什麽!不,不要!她掙紮着呐喊。

  楊孤鴻的手一邊動作着,一邊說:「冰冰,你現在是病人,我是醫生,我在
幫你治病,别害怕。」

  然而,冷如冰的恐懼是強烈的,她拚命地掙紮,她的手腳和檀口不停地攻擊
着楊孤鴻的身體,歇斯底裏地喝罵:「混蛋,我不準你對我這樣!你敢侵犯我,
我就一輩子不理你!混蛋,你……」

  她的喝罵漸漸變成了哭泣。

  楊孤鴻翻身把她壓個正着,吻着她的眼淚,有些感傷地道:「冰冰,我不知
道你爲什麽要拒絕我,我也管不了許多了。我隻想告訴你,我想要你,并不是爲
了替你治病,而是我從心底喜歡你,從心底想要你。我想要你已經很久了,隻是
因爲你不願意,我才忍着,不想傷害你。我想等到你願意完全接受我的那一天,
我再好好地愛你。可是你受凍的樣子,我看着心疼。我既然能夠解除你的痛苦,
即使這解除的方法會令你痛恨我一輩子,我也要施行!我不想看到你受凍或突然
間從這世上消失,你是這樣的美!」

  冷如冰知道再掙紮也是不濟于事,而且她也累了,全身酥軟。

  楊孤鴻魔性般的大手滑過她每一寸美好的肌膚,挑逗着人性最原始的……

  當楊孤鴻強勁地進入她的時候,她慘叫一聲,迅速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楊孤鴻停頓下來,溫柔地道:「冰,用心感受,我将讓你忘記所有的痛苦,
讓你成爲全世界最幸福最快樂的女人!」

  他吻着她,有節奏地律動着……

  冷如冰怎麽也想不到當楊孤鴻進入她之後,她所有的恐懼竟然在刹那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期待和興奮。

  是的,無論從心裏上還是從生理上,她都無法拒絕她身體上的這個男人了。

  ——她竟成了他的女人?

  她從小就不知道父親是誰,隻知道蝴蝶夫人是她的母親。

  蝴蝶派在江湖上的名聲并不好,派中的人大多練有陰陽采補之術,男女之間
對于更是不忌,隻要雙方願意就可以随時随地明目張膽地進行雙修。

  而她的母親更是經常和派中的男弟子做那事兒,使她從小就對母親有着不可
消除的偏見,對與母親的男人也總是有着說不出的憎恨,對男女之事更是厭惡之
極。

  卻不料在遇到楊孤鴻後,把以前的一切都改變過來,變得喜歡他的擁抱、喜
歡他的親吻、喜歡抱着他入睡、喜歡……——如今居然喜歡并享受着他強而有力
的侵犯?

  她的整個身心處于極度的和歡快中,這個強壯的男人把她推到情欲的巅峰,
久久不平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發了狂地呻吟着,與他不休不止地交纏着、翻滾着……

  當一切平息時,天已經大亮了,冷如冰滿足地昏睡過去。

  楊孤鴻無比憐愛地親吻着她那豔麗的臉,他不知道這張臉醒來之後是什麽樣
的神色,但他知道自己應該走了,他的任務已經超額完成。

             第044章妖娆少婦

  他必須終南山赴會了,否則不但錯失過小龍女,也很難轉回去會洪淩波,那
個醋醞子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瘋,太久不回去誰能說得準她會做出什麽事來。

  至于身旁的女人,就讓自己從她身邊消失一段日子,讓她冷靜一下也好。若
她心裏有他,總會回到他身邊;若她心中無他,則就随她去吧!

  她的陰寒之氣已被化解,他也就放心了,但若她真的不顧他而去,他的臉不
是就無法恢複了嗎?

  管它呢!走爲上,賭一把……

  楊孤鴻想着想着就遇見了周公。

  楊孤鴻醒來後,冷如冰還在沉睡。

  他不舍地看了她一眼,心道:「原諒我的不辭而别。」

  走出房門,楊孤鴻驚奇地看見李小曼站在門口不遠處,他走近一看,她的雙
眼微微紅腫,或者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吧?

  楊孤鴻道:「小姑娘,你站在這裏多久了?不累嗎?」

  李小曼不答反問道:「醜老鬼,你對冷姐姐做了什麽?」

  楊孤鴻笑道:「沒做什麽,隻是替她治了一個晚上的病。」

  李小曼看他手中除了那把刀,還多了個包袱,心中一驚,道:「你要去哪裏?」

  楊孤鴻突然想起了什麽,道:「喲,差點忘了告訴你了,我這是去終南山參
加武林大會。」

  李小曼臉色一暗,道:「那、那我——冷姐姐怎麽辦?」

  楊孤鴻仰天長歎,道:「我不知道她醒來後會不會原諒我。你告訴她,若她
想我,就到終南山來找我;若她不把我當一回事,就由她去吧!反正她體内的寒
毒已根除,沒有了我的存在,她也能好好地活着的。」

  楊孤鴻剛想舉步,李小曼卻攔住他道:「你不準走!」

  楊孤鴻一怔,笑道:「乖,小孩子别擋大人的路。」

  李小曼仰起她俏麗的臉蛋兒,一雙眼盯着楊孤鴻,眼睛都透出淚光來了,道:
「我已經十八歲了,我不是小孩子——你看我哪一點像小孩?」

  她挺起胸脯,的确是長得很大了!

  楊孤鴻現在暫時沒有獵豔的心情,隻想趕快跑路,道:「在老夫面前,你就
是小孩子,老夫都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

  李小曼喊道:「你别騙我!你是易了容的,你的聲音一點也不像你的樣子那
麽老,你騙人!」

  楊孤鴻爲了擺脫她的糾纏,佯怒道:「我是易了容,但我的真面目更醜更老
——小姑娘,讓開,不然老夫生氣了!」

  「楊孤鴻,你這混蛋,我要殺了你——」

  楊孤鴻一聽到冷如冰的聲音,再也顧不了許多,閃過李小曼,飛一般地逃離
……

  李小曼進入楊孤鴻的房間。

  冷如冰依然躺在床上,隻是已經醒了,她道:「楊孤鴻呢?」

  李小曼疑惑道:「誰?」

  冷如冰道:「就是黃牛,他的真名叫楊孤鴻。」

  李小曼沉重地道:「他——走了。」

  冷如冰愣了幾秒鍾,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楊孤鴻自從離開冷如冰,雖說心中不忍,也有些放不下她,但是,聽到她醒
來時的那句狠話,他想她是不會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至少在她沒殺死他之前,
她是絕對有精神寄托的——嘿,活着多有意思呀!起碼還有一個混蛋讓她殺!

  所以,楊孤鴻擔心的不是冷如冰自尋短見,而是怕她追來尋仇,心想:「殺
了我?隻怕到時她要殺我的時候,反而被我殺得滿天!」

  楊孤鴻搖搖頭,笑笑,繼續趕他的路。

  行走了半天,到達終南山境内。

  行走在山道上,正愁沒處落腳時,聽得前面有人聲傳來,以爲有村莊,于是
加緊了腳步,那些聲音漸漸變得清晰,楊孤鴻聽了,眉頭一皺。

  「媽媽、媽媽……」

  「脫,快脫!媽的,這女人真夠味,公子對我們兄弟倆真是不薄。」

  楊孤鴻聽出後者是地傑的聲音。咦,這手下敗将又在搞什麽名堂?

  頃刻,楊孤鴻的眼睛看到了這樣一個場面——黃昏的山道邊,天地二傑笑着,
地傑還抱着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在他們的面前,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少婦已經脫
得隻剩下半裸,潔白光滑的肌膚在穿過密林的夕陽餘晖的照耀下,閃爍着迷人的
光彩。

  地傑叫道:「先跳一支舞!對,把腳擡高,好……」

  天傑正想走過去抱着少婦快活一場,突聽楊孤鴻在他們背後道:「兩位大哥,
才多久沒見,你們又找上這麽個美人兒啦?你們真不夠義氣,有好貨,也不介紹
介紹給兄弟!」

  天地二傑回頭看見是楊孤鴻,都驚得站在原地不動,神情緊張地盯着他走近。

  楊孤鴻看看他們,又看看那個驚恐萬分地呆立着的少婦——也是,本來兩個
男人就夠吓人的了,現在又來了一個壯得像頭牛一樣的醜陋男人,她能不怕怕嗎?

  楊孤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道:「兩位,這美人兒我看上了,不知兩位是否
肯割愛?」

  天地二傑心中雖然不爽,但還是裝作豪爽地道:「既然是你看上了,我們兄
弟當然雙手捧上!我們現在就走,不阻你風流快活了。」

  天地二傑剛起步要走,地傑懷中的女娃娃哭喊道:「媽媽,我要媽媽——」

  楊孤鴻跑上前攔住他們,道:「兩位,這小女娃,我也要了。」

  地傑嗫嚅道:「可是——」

  楊孤鴻不耐煩地道:「别可是了!你們若把她帶走,我的美人兒會傷心,勉
強和我做那事兒多沒趣?我要是把這小女娃當作禮物送給她,她一開心,和我翻
雲覆雨的時候,勁兒就大,那才夠意思。」

  地傑看着天傑,道:「老大,你說怎麽辦?」

  天傑猶豫了一會,道:「老三,算我們倒黴,放下小姐,我們回去——公子
不會怪我們的,他知道我們惹不起這号人。」

  天地二傑走後,小女孩撲到少婦赤的懷抱裏大哭,少婦則摟着她的女兒淚流
滿面。

  楊孤鴻走到她們面前,輕輕道:「美人兒,先穿上衣服,你這樣子讓我有種
想犯罪的沖動。」

  少婦俏臉一紅,放開女兒,正想穿衣,卻見楊孤鴻一雙色迷迷的眼睛一分一
秒也不放過地在她身上遊走,她有點爲難地道:「你能不能先轉個身?」

  楊孤鴻不以爲然地道:「怕什麽,不看也看了!你穿你的,我看我的,咱們
兩不相幹!你這樣美好的身段,給我多看幾眼,有什麽所謂?」

  少婦想不到這位恩公居然如此的——唉,隻好邊穿衣邊讓他欣賞了。

  她穿好衣服之後,牽着小女孩的小手,走前兩步,道:「多謝恩公搭救!倩
兒,向伯伯說謝謝。」

  倩兒把小臉仰得老高,看着楊孤鴻脆聲道:「謝謝醜伯伯!」

  楊孤鴻聽了哭笑不得,道:「什麽?」

  少婦帶着歉意道:「恩公,孩子就是這樣,你别生氣!倩兒,伯伯就是伯伯,
不許說醜伯伯。」

  倩兒不依地道:「媽媽,伯伯真的很醜耶!」

  楊孤鴻覺得有趣,蹲下來在她面前道:「你叫倩兒?伯伯這麽醜,你怕不怕?」

  倩兒道:「不怕,醜伯伯是好人。」

  楊孤鴻大是開懷,摸了摸她的頭,道:「醜伯伯抱你,好嗎?」

  倩兒歡喜道:「好!」

  楊孤鴻把倩兒抱起來,讓她坐在他的肩膀上,向少婦道:「你們去哪裏?」

  少婦說:「莫羅城。」

  途中,楊孤鴻知道少婦叫唐思思、小女孩叫念倩兒,她們母女是去「莫羅城」

  探親的,怎料遇上了天地二傑,用她的女兒來威脅她脫衣并且準備加以奸,
幸好楊孤鴻經過得及時,救了她們母女。

  楊孤鴻覺得這女人還有許多隐瞞,但她既然不說,自有她的苦衷,且他與她
不過是萍水相逢剛好伸出援手而已,她的隐瞞也是情理所在。

  誰會對一個剛認識的人完全坦誠呢?他楊孤鴻就不會,所以他自稱黃牛。

  倩兒覺得有趣,便叫他牛伯伯,他樂得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楊孤鴻道:「倩兒,你爸爸呢?怎麽不跟你們一塊?」

  倩兒突然停止嘻笑,哭訴道:「倩兒沒有爸爸!」

  楊孤鴻心中奇怪,看向一旁的唐思思,卻見她那張秀麗的臉龐散布着淡淡的
哀傷,一雙美麗的眼睛無限的幽怨。

  楊孤鴻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也不作聲了,心想,可能這女娃娃的父親
在她出生前或是她出生後不久就死歪歪了,所以她沒有見過,便說她沒有爸爸。

  唉,真可憐,孤兒寡母的——楊孤鴻對這對母女寄予他真誠的同情。

  他自作聰明地道:「倩兒别哭,你爸爸可能到很遠的地方去了,過不多久就
會回來哩。」

  雪止住哭,擦了擦眼淚,道:「真的?」

  楊孤鴻撒謊撒到底,道:「當然真!你爸爸若不回來,我就做你的爸爸。」

  一旁的唐思思臉色一紅,似乎有些不高興——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他要當倩
兒的爸爸,那她不就成了他的妻子了?雖然他救了她,但也不能叫她以身相許呀?

  也不看看自己,又老又醜!

  倩兒卻已經歡喜地喊道:「爸爸、爸爸!」

  唐思思阻止道:「倩兒,不許叫!」

  楊孤鴻和倩兒同時看向滿臉不悅又绯紅着臉的唐思思,楊孤鴻才想起若倩兒
叫他作爸爸,他就占了這美麗少婦的便宜了,怪不得她不高興了。

  倩兒的小嘴抗議道:「不,我不,我偏要叫——爸爸、爸爸、牛爸爸!」

  楊孤鴻被她叫得飄飄然,也不顧一旁的唐思思是什麽感受,隻顧開心地應着
倩兒,末了還道:「爸爸就是爸爸,不要叫牛爸爸,來,再喊幾聲給爸爸聽聽—
—嗯,倩兒真乖,嘴兒又甜,爸爸好喜歡倩兒,唱歌給倩兒聽,好不好?」

  倩兒叫嚷道:「好,爸爸,唱歌給倩兒聽!」

  楊孤鴻高興地唱了一首「風筝」倩兒聽後拍着小手歡呼道:「爸爸唱得真好
聽,倩兒還要聽!」

  楊孤鴻激動不已,這是他一生中遇到的最熱誠的聽衆,他于是随口唱道:
「讓我唱首歌兒,給我可愛的倩兒,她是我的親親小乖乖,在我的肩膀上把手兒
拍……」

  倩兒這次把手兒拍得更勤,歡呼滿天。

  唐思思似乎也默認了這兩人的胡鬧,她還有什麽辦法呢?一個是自己的女兒,
一個是自己的恩人,兩人現在都是小孩子。

  然而,使人驚訝的是,她居然也不反感楊孤鴻那人人都怕怕的「招牌歌聲」

  反而像她的女兒一樣聽得津津有味——看來是母女連心了。

  楊孤鴻爲這兩個知音的終于出現,驚喜得不知怎麽才好!

  于是,一路上歌聲不斷,清脆的掌聲和小女孩的歡呼聲夾在其中,更顯得熱
鬧非凡了。

  夜又一次來到人間,雖然是一種黑暗的存在,但這種存在,有時伴随着人世
的溫柔。

  楊孤鴻和唐思思母女走出山道,到達名叫花然村的小村莊。這裏沒有客棧,
他們敲開一家農戶的門,出來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農婦,見到他們三人,似乎有
些詫異。

  楊孤鴻笑道:「妹子,我們誤了行程,無法投宿,你能不能方便一下,讓我
們在你這裏住宿一晚?」

  裏面傳來一個男聲道:「孩子他娘,什麽事?」

  農婦回頭道:「孩子他爹,有家子想在咱們家落腳一晚,你看如何?」

  農夫道:「既然是路過的,現在又晚了,就讓他們進來吧!」

  楊孤鴻三人連忙道謝,随農婦進入屋裏。

  一個中等身材的壯實漢子迎了出來。楊孤鴻和他客套了幾句,說明來意。

  農夫吩咐農婦去勞些吃的給他們充饑,并把在另一間房睡覺的兄妹兩人叫醒,
換了一床半舊的卻是幹淨的席被,讓楊孤鴻三人休息。

  楊孤鴻三人吃飯後,農婦收拾了碗筷,便與他的丈夫回到他們的房間去了。

  楊孤鴻也和唐思思母女進入了另一間房,卻見隻有一張能容納兩人睡的木床。

  楊孤鴻讓她們母女睡到床上,他繼續發揚他的優良傳統——睡地闆。

  倩兒卻不讓楊孤鴻睡地闆,纏着要他抱她入睡,他百般勸說無效。

  唐思思道:「地闆是泥地,很髒的,你睡到床上來吧!」

  既然美人相邀,楊孤鴻當然不忍拒絕,不客氣地躺到床上。

  倩兒馬上爬到他寬闊的胸膛,歡喜道:「爸爸,在你身上睡覺好舒服耶!」

  楊孤鴻側頭看着唐思思,隻見她滿臉紅暈,一雙幽怨的眼睛怯怯地看着他。

  他朝她擠了個不算好看的微笑,右手伸過她柔滑的頸項,把她摟過來,讓她
緊貼着他,頭枕着他強壯的臂彎……

  不知爲何,唐思思竟然不拒絕他這個極度親密的動作,安安靜靜地枕着他的
胳臂睡着了。

  天明,楊孤鴻給了那家農戶一些碎銀,又和唐思思母女上路了。

  楊孤鴻和倩兒一大一小,在路上仍然說說唱唱、笑笑鬧鬧,旁邊的唐思思不
參與也不阻止,隻是那雙眼睛瞧着他們時眼神怪怪的,不知她心裏在想些什麽?

  路人都覺得這家人太奇怪了——妻子如此年輕美貌,丈夫卻是又老又醜,還
生了個漂亮可愛的女娃娃?

  晚上落腳在客棧。

  由于有了先例,楊孤鴻仍然和唐思思母女睡同一張床。

  倩兒因爲玩累了,很快就趴在楊孤鴻的胸膛睡着了。唐思思仍然像前一晚一
樣睡在楊孤鴻的臂彎裏。

  此時,她在楊孤鴻耳邊柔聲細語地道:「明天到了城裏,我們就要分開了。

  我真的非常感謝你救了我,也謝謝你給倩兒帶來這麽大的歡樂,可惜倩兒的
父親……唉……「

  楊孤鴻聽出她的聲音含有哭咽,安慰道:「你别難過,倩兒還有我這個爸爸
哩!當然,我不是有意占你的便宜,而是我本身喜歡倩兒。這樣吧,你做倩兒的
媽媽、我當倩兒的爸爸,咱們兩不相幹。」

  唐思思爲此瞠目結舌——怎能兩不相幹?你現在就抱着我睡,竟然還敢說兩
不相幹?

  她雖然不見得喜歡楊孤鴻,但是越想越氣惱,便在他結實的大腿上狠狠地掐
了一下,嗔道:「不許你胡亂說話!」

  楊孤鴻被她掐得不敢動,也不敢出聲喊痛,怕驚醒了倩兒,他側臉道:「我
真的沒有胡說,我們真的是兩不相幹!」

  唐思思一聽,更是憤慨,氣嘟嘟地道:「兩不相幹,你還抱我這麽緊?」

  楊孤鴻知道她誤會他的意思了,向她解釋道:「思思,你誤會了!所謂的兩
不相幹是指,你以後喜歡誰或是嫁給誰了,我還是把倩兒當作女兒看待——這麽
可愛的小精靈,把我這醜老頭當作爸爸,我真開心!」

  楊孤鴻撒謊簡直當作吃飯一樣平常,唐思思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那隻巧
手又在楊孤鴻的大腿上掐了一下像是對楊孤鴻的答覆:「原來是這樣,你這死老
鬼不早說,害我以爲你占了便宜還賣乖,我掐死你!」

  楊孤鴻心裏大喊:「哎喲,痛死我了!臭娘們,竟這樣陷害老子!若不是我
寶貝女兒在身旁,我就以暴止暴,讓你知道老子不是好惹的,哎呀呀又來了……」

  不管他心裏想得多壯烈,現實中還是得可憐巴巴地道:「姑奶奶,我已經感
受到你無限的溫柔了,求你不要給得太多,我怕自己舒服得大喊大叫,把我們的
寶貝女兒吵醒了。」

  唐思思仿佛原諒了他,輕訴道:「你以後想倩兒,就到碧綠劍莊。」

  楊孤鴻疑惑道:「碧綠劍莊?」

  唐思思不再言語,又安靜地睡在楊孤鴻的臂彎裏。

  到了莫羅城,唐思思母女離開楊孤鴻去親戚家了。

  倩兒自是舍不得楊孤鴻,纏着要楊孤鴻和她們一起去,然而楊孤鴻和唐思思
用盡大人的謊言把她連哄帶騙地說服了,倩兒終于戀戀不舍地離開了這個又老又
醜的「爸爸」跟她的媽媽走了。

  楊孤鴻雖也有些不舍,但想起唐思思昨晚的「枕邊語」——你若想倩兒,就
到碧綠劍莊——有機會就去看她們吧!楊孤鴻想。

  第045章我們一起沐浴好不好?

  送走唐思思母女後,楊孤鴻找了個叫「迎客坊」的不錯的酒店,要了幾樣小
菜和一壺酒,獨個兒喝着。想到在遠揚镖局時,和火龍的那次大醉,實乃平生快
事!

  鳳兒在遠揚镖局還好嗎?她會不會記挂着我這個仆人?冰冰現在可能對我恨
得要命,不知她将要對我怎樣?

  唉,别想太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再說,現在擔心個屁呀?喝酒——
嗯,自己一個人喝,沒有什麽滋味,要是他們在這裏就好了。

  「出去!你這小乞丐,再不出去,我就拿掃帚趕你!」

  店小二的喊聲打斷了楊孤鴻的沉思。

  楊孤鴻回頭向門外看去,隻見一個衣着破爛卻還算幹淨的俊俏少年正和店小
二争執不休。

  少年道:「我要進去吃飯——我有錢,幹嘛不讓我進去?」

  店小二喝喊道:「你這身打扮,還說有錢?别是想白吃吧?走走,即使你有
錢,也請到其他地方去吃,本店不這種人!」

  少年跺跺腳,氣道:「你狗眼看人低——」

  「小二,這小乞丐是我請的,你讓他進來!」

  楊孤鴻正想找個人一起喝酒,便對小二如此道。

  店小二看看這個像惡鬼一般的客人,心中又害怕又奇怪,不再攔阻那少年。

  少年得意地嘴一撇,擡腳就走到楊孤鴻的對面坐下。

  楊孤鴻道:「小乞丐,陪我喝幾杯如何?」

  少年抗議道:「醜老頭,别叫我小乞丐!」

  楊孤鴻道:「那應該叫你什麽?」

  少年道:「請叫我小帥哥花鳳來!」

  楊孤鴻疑惑道:「瘋阿姨?」

  花鳳來氣得指着楊孤鴻道:「你、你——不是瘋阿姨,我是花鳳來!懂了嗎,
笨蛋?」

  楊孤鴻恍然大悟道:「懂了,花鳳來,是不是這樣?唔,不過,你的名字有
點變态耶!」

  花鳳來這次更是被氣得不顧一切地尖叫道:「你混蛋!你才變态!」

  楊孤鴻挺直腰幹,右手拍拍胸膛,中氣十足地道:「本公子不是混蛋,乃是
大帥哥黃牛、堂堂男子漢,絕不是變态!哪像你,好好的一個男孩子,居然叫什
麽花呀什麽鳳的,笑死人!」

  然而,笑死人的不是花鳳來這名字,而是他所說的話。

  一聽到楊孤鴻的話,花鳳來捧腹大笑,其他吃飯的客人把嘴裏的飯狂噴不已
——媽的,長得那付德性,還他媽的自稱大帥哥?

  花鳳來指着楊孤鴻笑道:「你、你——你是大、大帥哥?哈哈哈……」

  楊孤鴻可不管他們怎麽看、怎麽笑,一本正經地道:「我本來就是大帥哥,
有什麽好笑的?你他媽的笑得也變态,娘娘腔!」

  花鳳來立刻停住笑,激動地叫罵道:「你才是娘娘腔!你這變态佬、醜八怪、
老不死、大木頭……」

  楊孤鴻眉頭一皺,連忙道:「好了、好了,我不是請你來罵街的,我是請你
來陪我喝酒的——你可不可以先停下來喝兩口潤潤喉?」

  在楊孤鴻真誠善意的請求下,花鳳來結束了長達三分鍾的激情演講,狠狠地
瞪了楊孤鴻幾眼——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招惹我?哼!

  楊孤鴻感激地道:「謝天謝地!」

  花鳳來沉醉在獲勝的喜悅中,好一會才從這偌大的喜悅清醒過來,道:「我
不會喝酒。」

  楊孤鴻道:「不會喝就學嘛!哪個男人不喝酒的?來,喝!别他媽的像個娘
們一樣扭扭捏捏!」

  花鳳來嗫嚅道:「可是我真的不能喝——」

  楊孤鴻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倒了一杯酒放到他面前,邀請道:「沒什麽可是
的,你是小帥哥、我是大帥哥,咱們帥哥是一家!兄弟,喝酒!幹,不醉不休!」

  花鳳來爲難了,所謂的盛情難卻,此人雖然長得醜些,還不愧是性情中人,
說不得隻好破例一次了,但願不要出問題。

  一念及此處,花鳳來勉強地道:「好,我喝,但隻限一杯!」

  花鳳來和楊孤鴻一飲而盡。

  楊孤鴻正想再倒酒,卻見花鳳來突然趴在桌子上不動了。楊孤鴻叫喚了幾聲,
他還是沒有反應,便起來一瞧——媽的!這小子,一杯酒竟然就醉昏過去了!

  怎麽辦?

  叫是叫不醒了,看來隻好麻煩一下,找幾個人把他弄到客棧去安頓好,才能
離開了。

  楊孤鴻把花鳳來扶起來,手剛好觸到他的胸膛,卻覺得柔軟而腫脹,大吃一
驚,仔細一看,他雖是男裝打扮,衣服又破爛之極,臉兒也故意弄髒了些,肌膚
卻仍是白裏透紅,甚是漂亮。此時因爲距離近,還聞到一股淡淡的芬芳,使得楊
孤鴻爲之一醉,心兒一動。

  「怪不得名字和人都那麽娘娘腔,原來是個娘們。」

  楊孤鴻改變了他的初衷,心想:「本來準備出點錢叫幾個男人擡你出去,居
然你是女人,長得也合我心意,我就蝕本些,自己把你抱過去了,你醒來的時候
可不要恩将仇報……」

  華春客棧。

  半夜,淩晨兩點多。

  某個房間。

  「哇,你幹嘛睡在我身邊……」

  花鳳來醒來之後,看到身旁熟睡的楊孤鴻時,叫得沉睡的大地也幾乎要醒轉
過來,楊孤鴻自然也醒了。

  楊孤鴻睜開眼,看見花鳳來正雙手掩胸,坐在床的一角盯着他,那眼神裏有
懷疑、怨恨、責問,以及驚怕和防備。

  楊孤鴻覺得有趣極了,笑道:「醒了?」

  「你爲什麽睡在我身邊?」

  花鳳來仿佛一定要弄明白。

  楊孤鴻還是笑,道:「你醉了,我叫人把你擡到這裏——」

  花鳳來不等他說完,大叫道:「那你也不能睡到我身邊來呀!」

  楊孤鴻道:「爲什麽不能?我們是好兄弟,有酒同喝,有床同眠——」

  花鳳來急忙道:「是是,我們是好兄弟,但是,我從小就習慣了一個人睡,
你睡在我身邊,我不習慣,你能不能另外去開一個房間?」

  楊孤鴻想也不想就道:「不行,已經是深夜了,再說,你以前一個人睡,但
以後你娶了老婆總得兩個人睡一起的,現在不妨和我練習練習,到那時就自然會
習慣了。不然,我真怕你在洞房花燭夜時,一腳把你老婆踢到床底去。」

  花鳳來急道:「我不娶老婆!」

  楊孤鴻笑道:「哪有男人不娶老婆的?我就娶了一大把,生了一大堆兒女—
—讓我教你一些與女人洞房的訣竅,包你在她們面前吃香!來,你就把我當作女
人,或者是你的新娘,對我盡情地施展你所有的挑情和溫柔手段。」

  說着說着,楊孤鴻就擺出一副任君品嘗的姿勢——實在有夠醜陋!

  花鳳來不知是惱還是笑,有些不自然地道:「你明明是男人,怎麽能當你是
女人呢?你變态,我可沒有變态!你不去叫房間也行,我睡地闆,那樣我還覺得
自在些。」

  她正想從床裏面爬過楊孤鴻下床去,卻被楊孤鴻阻止了,道:「好啦!即使
你不習慣和我睡,你也不用跑去地闆睡呀!剛喝醉酒醒來,你身體又瘦弱,會生
病的。還是我睡地闆吧!我比你強壯一百倍!」

  楊孤鴻下了床,怏怏不樂——想不到對象變了,睡地闆的命運還未變!唉,
真希望她身邊也有一個像倩兒一樣的小女孩。

  想到倩兒,自然又想到唐思思,那個和他共枕同眠了兩夜的幽怨而溫柔的美
麗女人。

  花鳳來看着楊孤鴻睡到地闆上,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但是有什麽辦法?若讓
他知道她是女兒身,不知他會做出什麽來!

  幸好這老好人沒有發現,不然——她不敢想了。

  她卻怎麽也沒有料到楊孤鴻早就知道她是公是母,一切隻是爲了好玩才沒有
揭穿她罷了。

  第二天,兩人出門後,花鳳來走到楊孤鴻面前,才發現這男人不是一般的高
大!自己已經不矮了,卻還比他矮上一大截,真是的,沒事長這麽高幹嘛。若不
是那麽老醜,也許還真是個大帥哥!

  楊孤鴻看着她仰起臉的可愛模樣,笑道:「小帥哥,我要到城裏逛逛,你去
不去?」

  花鳳來好像挺喜歡楊孤鴻這樣稱呼她,高興地道:「好呀!我也想去逛逛。

  可是……一定要和你去嗎?「

  楊孤鴻道:「那當然,我們是好兄弟,好兄弟走一起,你沒聽說過嗎?」

  花鳳來搖搖頭。

  楊孤鴻不容分辯地道:「走吧!找個地方吃喝個飽,然後再到城裏走走。」

  花鳳來急忙道:「這次我不喝酒!」

  楊孤鴻道:「以後你若敢再喝酒,我就扒光你的衣服,打你的——」

  花鳳來大叫道:「你不能打我的!」

  楊孤鴻盯着她,得意洋洋地道:「隻要你讓我知道你喝酒——嘿嘿!」

  那樣子簡直是在說,你看我敢不敢!

  花鳳來掉頭就跑……

  楊孤鴻和花鳳來逛了一天,入夜時,楊孤鴻随便找了個路人問道:「請問你
知道終南山怎麽走嗎?」

  那人搖搖頭,道:「不知道。」

  「你要去終南山?」

  花鳳來問楊孤鴻。

  楊孤鴻驚喜道:「你懂得去?」

  花鳳來驕傲地道:「當然懂得了!」

  楊孤鴻歡喜得捧住她的俏臉,猛親了一口,叫道:「你真偉大!」

  路人們都停下來看着他們倆——怎麽大街上有男人親男人?

  楊孤鴻把圍觀的人揮散,喊道:「看什麽!沒見過老子親兒子嗎?」

  花鳳來不顧一切,拔開人群就跑。

  楊孤鴻追了上去,道:「你跑那麽快幹嘛?」

  花鳳來回頭道:「你别跟着我,我讨厭你!」

  楊孤鴻道:「不過是一時沖動親了你一下,你何必生這麽大的氣?」

  花鳳來怒道:「你是男人——」

  楊孤鴻恍然道:「哦,原來你不喜歡男人親,那我們到妓院去,找幾個女人
親你,好不好?」

  花鳳來跺跺腳,道:「你——我才不要!你别跟着我!」

  楊孤鴻笑道:「好啦!别這麽小氣,大家都是男子漢,互相親熱一下有什麽
關系?你不喜歡,我以後不經你同意不親你就是了。你還要帶我去終南山哩!」

  花鳳來賭氣道:「要去你自己去,我不與你去!」

  楊孤鴻哀求道:「别這樣,咱們好歹兄弟一場,你就行行好吧?」

  花鳳來總算軟下來了,道:「你去終南山幹什麽?」

  楊孤鴻心中暗笑,道:「聽說赤練仙子李莫愁在終南山爲她師妹小龍女擺擂
招親,我當然是去打擂了。」

  花鳳來聽了似乎很氣惱,打抱不平地道:「憑你這隻癞蛤蟆,也敢幻想吃天
鵝肉,哼!」

  楊孤鴻道:「别說是天鵝肉,就是仙鶴肉我都想吃,哈哈……」

  花鳳來白了他一眼,道:「現在晚了,明天再去。我累了一天,想找個地方
睡覺。」

  楊孤鴻識趣地道:「我也正想找個地方歇歇,我帶你去酒店先飽吃一餐,然
後再找間不錯的客棧香睡一晚,如何?」

  花鳳來覺得這人拍馬屁的功夫挺到家的。楊孤鴻侍候着花鳳來吃了一頓豐盛
的晚餐,又領着她到了城裏最大的客棧——五仙樓。

  花鳳來正準備對他說幾句感激的話,卻聽得楊孤鴻道:「小二,一間上好的
空房。」

  花鳳來把到了喉嚨的感激話硬是吞了回去,換了另外的話語上來,道:「你
明知道我不習慣兩個人睡,爲何不要兩間?」

  楊孤鴻笑道:「一間就夠了,你睡床上,我睡地上,不會與你的習慣發生沖
突的。再說了,我怕你自己睡一間,趁我不知道時偷偷溜走了,誰帶我去終南山?」

  花鳳來急忙道:「我不會偷溜的。」

  楊孤鴻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進了房間。

  楊孤鴻道:「小帥哥,據我所知,你至少有兩天沒沐浴了,這是套間,屏風
後面有間小的,是用來沐浴的,那裏面有一個大浴盆,你要不要享受一下?」

  花鳳來歡喜道:「好呀!好呀——」楊孤鴻道:「那我叫小二把水充滿浴盆
咯!」

  他出去吩咐一下,又回到房間,不懷好意地道:「小帥哥,浴盆挺大的,我
和你共同沐浴吧?」

  花鳳來神經性的反射道:「不,我不要!你要洗自己洗,我不洗了。」

  楊孤鴻道:「别激動,我不過說說而已,你不喜歡就算了,還是你先洗,等
你洗完了,我再洗,好不好?」

  花鳳來想了一下,道:「我洗澡的時候,你可不要進來,也不準你偷看。」

  楊孤鴻發誓道:「當然,你以爲我是偷窺狂嗎?你放心吧!我對男人的身體
不感興趣,若是女人——嘿嘿,還勉強!」

  花鳳來有一種要打他耳光的沖動,然而終于忍了下來。

  這混蛋,又老又醜,還這麽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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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30 07: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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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6章大壞蛋——嗯——唔!

  花鳳來進了屏風後面,脫去所有的衣服,露出嬌巧玲珑的迷人身段。她着走
到浴盆前,用手試了試水溫,便優雅地踏入浴盆,坐在浴盆裏,往她那剛剛成熟
的身體澆水,用兩隻小手輕輕地在自己的身體上揉搓,把雪白的肌膚揉得通紅…

  …花鳳來舒服得閉上雙眼,輕輕地呻吟起來……

  彷佛有很輕的腳步聲傳來,花鳳來睜開了的雙眼變得又圓又大——一具高大
壯碩的的男性軀體正向她走來,雙腿之間那偉大的根性威風凜凜,可怕又可愛…

  …

  花鳳來雙手掩胸,閉上雙眼大叫道:「不要過來!不要……」

  楊孤鴻走到她面前,彎下腰來,捧着她那洗得白淨的俏臉,親吻道:「小鳳
來,把你可愛的眼睛睜開。」

  花鳳來哭泣道:「我不!你出去!大色魔!大壞蛋——嗯——唔!」

  楊孤鴻用嘴阻止了她的激情演講,把她從浴盆裏抱立起來,吻了她許久才放
過她。

  看着她滿臉桃紅,卻仍閉着眼睛,楊孤鴻笑道:「小鳳來,再不睜開眼睛,
我就不客氣了。」

  「啪」的一聲,楊孤鴻拍打了一下花鳳來白嫩而富有彈性的臀部。

  花鳳來「哎喲」一聲,睜開了略帶羞澀的雙眼,狠狠地道:「不許打我!你
出去!」

  她的手使勁地推了楊孤鴻一下,又猛的縮了回來。

  楊孤鴻摟着她道:「小鳳來,不邀請我和你共沐嗎?」

  花鳳來憤氣填膺地道:「不!你說不進來的,你騙我,你出去!不然我就大
叫救命了。」

  楊孤鴻笑道:「我隻說對男人沒興趣,可是我的小鳳來是這麽一個嬌柔可愛
的女人——你盡管大叫,我見你想叫了,就一邊用嘴堵住你的嘴,一邊用手打你
的,看看到時你怎麽辦!」

  花鳳來果然有些怯意,楊孤鴻看了大是憐愛,輕吻了她一下,柔聲道:「小
愛雨,我們共沐吧?」

  不等她回答,楊孤鴻就踏入了足夠容納兩個人的浴盆裏,抱着花鳳來坐了下
來。

  因爲他的加入,水幾乎升到與浴盆同高,甚至有些水還濺溢出來了。

  楊孤鴻的雙眼由上而下打量着花鳳來,最後定格在她那潔白而揉搓得有些微
紅的胸脯上。

  花鳳來雙手掩胸,警惕而怯怕地看着他,那神情就像一頭見到了野狼的可憐
小羊羔。

  楊孤鴻把她的雙手從她可愛的胸脯上移開,并放到自己的腰背上,憐惜地道:
「我很可怕嗎?」

  花鳳來點頭「嗯」了一聲,剛好看到他那挺立在水裏的粗巨,身體爲之一顫,
怯怯地道:「你、你要對我怎樣?」

  楊孤鴻早就看出她的害怕,手掌滑過她的背輕輕地揉搓着,安撫道:「我隻
是想替你洗澡,可以嗎?」

  不可以又怎樣?難道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是經過我同意的嗎——花鳳來覺得他
不但好色成性,而且蠻橫無禮、臉皮一級厚。

  楊孤鴻見她不回答,又道:「我很想要你……」

  花鳳來怒道:「不行!」

  楊孤鴻笑道:「我隻是想要你替我洗澡而已。來,小鳳來,幫我擦擦身、按
摩按摩。」

  楊孤鴻大大方方地靠在浴盆邊沿,閉上雙眼,準備享受美女爲他洗澡。

  花鳳來剛想起身偷溜,卻被他一把拉扯過來,照着她肥嫩的臀部就是一巴掌。

  楊孤鴻道:「你還跑不跑?再跑,我把你打開花!」

  花鳳來痛得淚花直在眼睛裏打轉,一雙眼睛滿溢了祈求。

  楊孤鴻心疼的道:「乖,聽話,我就不打你了!我不會傷害你的,我隻會疼
你!愛你!」

  花鳳來叫道:「我不要你疼!不要你愛!你讓我走,讓我走……」

  楊孤鴻歎息道:「隻要你幫我擦洗幹淨,我就讓你走,好嗎?」

  花鳳來道:「真的?」

  楊孤鴻笑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什麽時候騙過我?你這混蛋,随時随地都在騙我——花鳳來在心裏罵了他一
千遍也是無濟于事,隻好跪在他面前,用兩隻滑嫩的小手替他擦洗。

  她不敢看他的臉,又不敢看他的,隻好盯着他那粗犷的胸膛,心想:「這就
是男人的胸膛嗎?爲什麽他的臉那麽醜、那麽老,他的胸膛卻還是這麽結實強壯,
彷佛蘊藏着無窮的力量似的?若是靠在他的胸膛,應該是又安全、又舒服的吧?

  好想試試哦……「

  楊孤鴻早已經閉上了眼睛,享受着她的兩隻可愛嫩手的揉搓,卻發覺她的手
總是停留在他的胸膛。

  他睜開眼睛,看見花鳳來正傻傻地盯着他的胸膛,便道:「小鳳來,你在想
什麽啊?」

  花鳳來的兩隻粉拳突然捶打着楊孤鴻的胸膛,沒頭沒腦地道:「你欺負我!

  叫我幫你洗澡,弄得我胡思亂想,還用那麽好看的胸膛誘惑我,害得我好想
……

  你欺負人!「

  楊孤鴻抗議道:「我不同意你的說法!我不但胸膛健美無比,我的其他任何
部位也是驚人的完美!」

  他站了起來,高大健美的身體閃爍着水珠的光彩,在花鳳來面前顯示他那充
滿力的線條的完美組合。

  花鳳來的震撼是巨大的,她從來沒想到這男人的身體是如此的好看,而且對
她有着魔般的吸引力,甚至讓人忽略他的醜陋和年齡!

  爲什麽剛才她竟然舍得閉上眼睛?

  楊孤鴻炫耀了他的身體之後,坐了下來,繼續讓花鳳來爲他搓洗,道:「小
愛雨,洗一下其他部位,喏,這裏!」

  他把她的手牽引到他的,她猛的掙紮縮了回來,驚叫道:「不!」

  楊孤鴻幹脆把她抱過來,放在剛伸直的大腿上,用手輕搓着她滑膩的背,道:
「我幫你洗,好嗎?」

  花鳳來拒絕道:「我不要。」

  楊孤鴻的手從她的背滑上她的肩,再滑落到她的雙峰上……

  花鳳來使勁地扳開他的魔爪,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小得很,怎麽扳也扳不動,
胸部傳來一陣陣似難受又似舒服的酥軟感覺,她驚得叫道:「你别碰我那裏,我
難受——喔——」楊孤鴻見她小臉漲得通紅,眼泛春色、鼻呼熱氣,忍不住狠狠
地吻了她,直到吻得她透不過氣來,才離開她甜蜜的嘴唇,道:「小鳳來,我要
了你吧?」

  花鳳來細聲道:「我怕。」

  楊孤鴻知道她已經同意了,溫柔地道:「别怕,我會輕些,行嗎?」

  花鳳來把臉埋入他的胸膛,楊孤鴻感覺到她在哭,心裏不忍,道:「别哭了,
你不願就算了——我先出去,你洗完也出來,别待太久,水涼了,你會生病的。」

  說完就站起來地走了出去。

  花鳳來看着他雄偉的背影,心中竟升起一種要他留下來的強烈感覺,但她沒
有開口,她不能因爲一時的沖動而毀了自己一輩子,畢竟這男人當她的父親都可
以了。

  此時,她想起了另一個男人。自己現在是不是背叛了他呢?或許他根本不在
意吧?

  花鳳來出來的時候,楊孤鴻已經穿好衣服等她好一會了。

  她此時忽然覺得他的樣子比他穿上衣服的樣子還好看。

  他爲什麽要穿衣服?

  花鳳來心中冒出的這句話把她自己吓了一跳,心道:「我到底是怎麽了?」

  楊孤鴻看見她出來,道:「小鳳來,今晚我睡床上吧?」

  花鳳來道:「睡地上!」

  楊孤鴻苦喪着臉,道:「咱們都那麽親密了,你還讓我睡地上?真沒人性!」

  花鳳來躺下之後,看着睡在地闆上的楊孤鴻,道:「你……到床上來,我有
話與你說。」

  楊孤鴻想不到她竟然改變主意,簡直是像皮球一樣彈跳起來,箭一般地鑽入
她的被窩,摟抱了她,道:「什麽事?」

  花鳳來居然不作掙紮——掙紮有什麽用?他若要抱她,憑她的氣力又怎麽跟
他抗衡?而且剛才兩人裸裎相對時,他也沒有真正傷害她,何況現在隔着衣服?

  她幽幽的道:「你也許不會相信,但我還是要說給你聽,我是丐幫長老風自
來的女兒。」

  楊孤鴻疑惑道:「丐幫?是什麽東東?」

  花鳳來又氣又好笑,道:「别搗亂!我娘叫張思雨,是終南山張豐和的女兒,
她因爲生我時難産,生下我之後就離開了人間,我從來沒見過我娘。嗚嗚……」

  花鳳來抱得楊孤鴻緊緊的,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嬌軀不停地發顫。

  楊孤鴻鼻子酸酸的,心裏好像被人刺了一針,道:「别哭,你還有我啊!那
些傷心事就不要說了,睡覺吧!」

  「不,我要說。」

  花鳳來止住哭,繼續道:「爹因爲太愛娘,至今還未再娶,把所有的愛都給
了我……我就在爹的溺愛中漸漸長大了。在幫裏,我說一不二。幫裏的人都愛說
粗口話,我也就跟他們學,然後再回罵他們,就養成了罵粗口的習慣。爹的武功
都不适合我練,而且怕我受苦,所以雖然爹和幫裏的許多長老的武功都很高,我
卻一點武功都不會,也懶得去學。他們都很喜歡我,總是逗我開心,因爲他們知
道我從小就沒有娘,但他們卻不讓我到處亂跑,怕我遇到壞人,沒有能力保護自
己。我在心裏自然不服氣,爲什麽他們去得的地方,我就去不得?

  今年外公七十大壽,爹本來要像往常一樣帶我去的,我卻偷跑出來,準備一
個人到外公家去,證明我是哪裏都能去的。

  一想到那時爹見到我肯定會驚喜,我就覺得這主意不錯。哪料會遇見你!你
不理我心裏難受,硬要逼我……嗚嗚!你爲什麽要這樣欺負我?你像我爹一樣老,
還那麽醜,卻要強迫人家喜歡你!你不知道人家以前有多喜歡明表哥,可是你、
你……嗚嗚!嗚……「

  楊孤鴻被她說得哭得心都酸了,覺得自己真的有些過份了,道歉說:「風姑
娘,老夫隻是想逗逗你而已,你現在還是清白的,明天到了終南山,我就不纏你
了。」

  花鳳來聽他說完,竟「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楊孤鴻急了,道:「風姑娘——」花鳳來哭道:「别叫我風姑娘!你這沒良
心的,走開、走開!」

  一雙粉拳又不停地捶打着楊孤鴻。

  楊孤鴻隻好放開她,準備下床。他實在不忍心再繼續占這可憐少女的便宜了,
甯願去睡地闆!

  當他輕輕推開花鳳來坐起來時,她突然止住哭,驚慌失措地看着他,道:
「你要去哪裏?」

  楊孤鴻道:「我不想繼續占你的便宜,既然你讓我走開,我就睡地闆去,反
正我已經睡習慣了。」

  花鳳來愣愣地看着他,沒有說話,卻是淚流滿面。

  楊孤鴻歎息一下,下床睡地闆去了。

  花鳳來看着楊孤鴻從她身邊離開去睡地闆之後,像失了魂一樣,呆了許久,
後來鑽入被窩裏,蒙頭哭泣。

  醜老頭!色情狂!我以後都不理你了。剛才還肉麻地叫人家小鳳來,現在卻
叫人家風姑娘?

  剛才還對人家毛手毛腳,現在恨人家不把身子給了你,就躲得遠遠的,甯願
睡地闆也不睡床上?

  剛才還把人家弄得心慌意亂的,人家也沒力氣拒絕你,是你自己不要的,卻
怪起我?

  嗚嗚!說什麽要我,卻躲我遠遠;說什麽不傷害我,卻……

  恨死你!恨死你!以後再也不理你!大騙子,大木頭,大笨蛋……

  花鳳來就這樣沒完沒了地哭着、想着,終于漸漸睡去。

  睡夢中,她也許還在數落楊孤鴻哩!

  第047章她是,你也是我的老婆楊孤鴻起來時,花鳳來還在睡,他走到床
前一看,她的臉上不知怎的還有淚。

  或許是睡夢中也傷悲吧!

  楊孤鴻用手拭去她的眼淚時,她眼開了眼。

  楊孤鴻說:「夢裏誰欺負你了?」

  她把楊孤鴻的手推開,說:「不用你管!」

  楊孤鴻笑道:「風姑娘,該起床了。」

  花鳳來一聽,翻了個身,背對着楊孤鴻,來個不理不睬。

  楊孤鴻又在她耳邊道:「别賴床,你還要帶我去終南山的。」

  花鳳來道:「我不去了。」

  楊孤鴻吃驚道:「怎能不去?那可是你外公生日耶!」

  花鳳來賭氣道:「不去、不去!」

  楊孤鴻實在沒辦法了,威脅道:「風姑娘,你說好帶我去的,若反悔,可别
怪老夫不客氣!」

  花鳳來幹脆把被子往頭上一蒙,鐵了心了。

  楊孤鴻苦笑,看來還是得出絕招,便隔着被子往她的拍打了一下。

  花鳳來「哎呀」一聲,掀開被子,叫道:「别打我!」

  楊孤鴻趁此機會把她身上的被子全部掀開,然後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笑道:
「小鳳來,不是我要欺負你,而是你太不乖了。」

  花鳳來沒有掙紮,似乎很喜歡楊孤鴻這樣欺負她?她不明白,當楊孤鴻叫她
風姑娘時她就有氣,而當楊孤鴻叫她小鳳來時她的氣就消了,被他抱着欺負時更
是什麽氣也沒有了,就連抗拒的力「氣」都沒有。

  女人啊!無論是什麽樣的女人,都有意識地或無識地期待和喜愛男人的無禮,
以及強有力的欺負!

  楊孤鴻抱着花鳳來,在她未完全睡醒的臉蛋上親了一下,道:「我們現在就
去終南山,好嗎?」

  「嗯!」

  花鳳來迷迷糊糊地答應着。

  終南山,算得上是當今武林一大門派。

  張豐和是當今武林少數的前輩高手之一,當然,有些人也隻是承認他是前輩
而已,至于「高手」嘛!嘿嘿!

  然而,張豐和的仗義疏财、俠名遠播,卻是人人公認的。

  張豐和有一男兩女,其子張思鷹、大女兒張思雪、小女兒張思雨。

  張思鷹有一男三女。三女個個長得貌美如花,依序爲張飛燕、張青柳、張詩
詩。武林青年們都想成爲張豐和的孫女婿,可這并不是說所有的青年都崇拜張豐
和,而是居于男人的正常心态——哪個男人不喜歡美人?除非他是性無能!

  張豐和的孫子張中亮,人長得玉樹臨風,可謂翩翩公子,是許多俠女心中的
白馬王子兼夢中男人。他從小入少林,是少林俗家弟子中的頂尖高手,而且更兼
有其他三家之長,爲武林七公子之一。

  張豐和的兩個女兒,大女兒張思雪嫁給了碧綠劍莊莊主杜清風,然而卻在二
十一年前離家出走,直至如今還未有她的音訊。小女兒張思雨嫁給了丐幫長老花
自成,但不想卻在生産時因難産而離開了人世。這些是張豐和胸口永遠的傷痛!

  今日的終南山腳庭若市,八方英雄豪傑、四方綠林好漢,雲集而來。

  整個終南山的前廳共二十八張圓桌幾乎坐滿了人,前廳過去是正堂,有個不
錯的名字——玄武堂。

  玄武堂左右擺了兩列相連的矮桌,矮桌前是兩排柔軟幹淨的坐墊,最上面中
間處是一張太師椅。

  此時,玄武堂一個人也沒有。

  楊孤鴻與還是一身乞丐打扮的花鳳來來到終南山門前,見門前左右各有兩排
勁裝武士,大門兩旁蹲着兩隻大石獅,甚是威武。

  楊孤鴻笑道:「小鳳來,你外公混得挺不錯的嘛!」

  「那當然!」

  花鳳來高興極了,并不全是因爲她的外公混得好的緣故,而是因爲楊孤鴻叫
她小鳳來。

  這也是楊孤鴻高明之處,因爲一路上,每當他叫她風姑娘的時候,她就氣得
不理人,一旦喊她小鳳來,她就眉開眼笑,因而楊孤鴻就「小鳳來小鳳來」地喊
個不停,直喊得路人們聽了也骨頭酥——有夠肉麻的。

  兩人走到兩排武士前,卻被爲首那個攔住道:「請問兩位有請帖嗎?」

  楊孤鴻詫異道:「請帖?」

  花鳳來叫道:「你看看我是誰?我也要請帖嗎?」

  那武士仔細地看了看她,怎麽看也是一個營養不良的小乞丐,隻不過比一般
的少年長得漂亮些而已,他道:「小兄弟,你是誰?哪門哪派的?讓我通報總管,
看他是否讓你們進去。」

  花鳳來氣道:「你居然不認得我?我是——」

  「鳳來!」

  一聲驚呼從門裏傳出,接着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從裏面走出來。

  那武士回頭道:「楊總管,你認識這位小兄弟?」

  花鳳來已經撲入老人的懷裏,撒嬌道:「楊爺爺,他們不讓鳳來進去,我要
你罰他們三天不得說話。」

  楊總管撫摸她的頭,笑道:「好好,爺爺罰他們三天不得說話。趙大,你怎
麽連表妹都不認得了?還不趕快向表妹認錯?」

  趙大在心裏嘀咕:「表妹?怎麽是個男的?」

  口中卻已道:「表妹,小的知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與小人一般見識。」

  花鳳來鼻子一哼,不答理他,朝楊孤鴻道:「喂,醜老頭,我們進去!」

  楊總管道:「鳳來,他是?」

  楊孤鴻自我介紹道:「我叫黃牛,是來給張豐和祝壽的。」

  楊總管回臉對花鳳來道:「鳳來,你先和你的朋友到裏面去,你爹和你外公
都很擔心你的。快去吧!」

  花鳳來趾高氣揚地踏進了武鬥大門。

  楊孤鴻自然也沾了她的光——免票入場。

  楊孤鴻和花鳳來進入前廳,滿廳的英雄豪傑都打量着他們。怎麽一個醜陋的
中年人和一個俊俏的乞丐一起進來了?那醜大漢雖然拿着一把奇怪的刀,但怎麽
看兩人也不像會武功的樣子,他們是怎麽混進來的?難道他們是獨孤老爺的鄉下
親戚?

  各人心目中有各人的猜測,但也隻是猜測一兩下而已,對他們的到來并沒有
給予多大的熱情和好奇,很快地又和同桌的人拉話。

  整個前廳鬧哄哄的。

  花鳳來見他像個鄉巴佬一樣東張西望,微嗔道:「醜老頭,你呆站着幹嘛?」

  楊孤鴻收回目光,道:「我們也找個地方坐吧?」

  花鳳來道:「我要進裏面!啊,明表哥!」

  廳中的英雄豪傑的眼光都朝玄武堂看去,隻見從右邊内門裏走出一男三女,
男的長得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女的長得如花似玉、閉月羞花。

  然而,這三個女人看在楊孤鴻的眼裏卻是不怎樣,他連冷如冰這樣的頂級美
女都看過,何況眼前這三個女人?但是,不可否認,也是萬中挑一的。

  花鳳來驚叫着投入那翩翩公子的懷抱,這可把楊孤鴻氣炸了。

  他也走到三個女人面前,把中間那個最漂亮的少女摟抱着大叫道:「表妹,
我好想你呵!」

  少女驚慌失措地想把他推開,卻發現推不動,驚喝道:「你是誰?放開我!」

  張中亮喊道:「畜生,放開柳妹!」

  花鳳來從她的明表哥懷裏擡頭出來道:「醜老頭,放開柳表姐!」

  楊孤鴻扭臉朝張中亮笑道:「你小子抱我女人,我就不能抱你妹妹?」

  花鳳來嗔罵道:「死老頭,誰是你女人了?」

  楊孤鴻放開掙紮不已的張青柳時冷不防被她甩了一巴掌,他冷笑着看了她一
眼,然後轉身跨前一步,一手把張中亮懷中的花鳳來拉扯出來,抱着她就大親特
親。

  親得過瘾了,楊孤鴻問花鳳來:「你說誰是我的女人?」

  大廳的英雄豪傑本來就很注意這邊,剛開始看見那醜陋的中年人抱個漂亮的
女娃娃,以爲他是她的什麽長輩,後來發現不是,已是嘩然。此時又見那醜鬼把
個年輕漂亮小夥子一個勁地摟親,更是大聲起哄,幾乎要把大廳震塌。唉,江湖
好漢喲!

  張中亮和另外兩個姑娘異口同聲道:「大膽狂徒,快放了表妹!」

  廳中的好漢都詫異——表妹?那少年是女扮男裝?怪不得怎麽看都奶油奶油
的。

  楊孤鴻嘴角拉扯出一抹邪笑,道:「我抱我的女人,關你們屁事?」

  花鳳來趁此空隙,哭訴道:「你不是說到了這裏就不纏我了嗎?」

  楊孤鴻回眼凝視着她,舉起右手抹去她眼角的淚花,道:「我改變主意了,
決定讓你成爲我的女人,高興吧?」

  這句話真得使大廳中的英雄好漢笑掉了大牙,有幾個甚至笑着在地上打滾。

  媽的,這麽醜這麽老,誰會喜歡你?還他媽的一個勁地沾沾自喜。

  「高興吧?」

  這種話也虧他說得出口!如果是一個大帥哥說這麽一兩句自大的話,還情有
可原,到了他口中……高興是不會,我看得去茅廁嘔!

  「真的?」

  花鳳來驚喜的語氣,又把每個人的笑定格,全場的人爲之瞠目結舌。好好的
一個美少女幹嘛去愛一個醜老頭?

  張中亮喊道:「鳳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花鳳來在楊孤鴻懷裏嗫嚅道:「表哥,對不起——」

  「楊孤鴻!」

  火龍的聲音突然從前廳傳來,打斷了花鳳來即将要說的話。

  楊孤鴻扭頭一看,隻見火鳳、火龍、碧柔、蘭花等一幹人朝他走來。

  他放開花鳳來迎了上去,和火龍來了一個大擁抱,道:「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火龍道:「你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你,何況你手上還有一把刀?」

  其他幾人盯住他,道:「你真是楊孤鴻?」

  楊孤鴻放開火龍,朝火鳳雙手一攤,聳了聳肩,道:「你的男人!」

  火鳳撲到他懷裏,又哭又笑道:「我總算又見到你了,你不知道人家這段日
子有多想你!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了!可是,你怎麽會成了這個模樣?」

  楊孤鴻苦笑道:「一言難盡。」

  接着,他放開火鳳,又和火龍相擁,笑道:「你的碧柔不介意讓我抱一下吧?」

  火龍笑道:「沒問題。」

  楊孤鴻來到碧柔面前,輕輕擁了一下她,道:「火龍沒有再去妓院吧?」

  碧柔爲之氣結。

  楊孤鴻哈哈大笑,放開了碧柔,冷不防抱住旁邊的蘭花,親了一下她的臉蛋,
道:「蘭花,香。」

  然後放開了她。

  火鳳大叫道:「楊孤鴻,你别太過份!蘭花是我一個人的寶貝!」

  她立即過去抱着蘭花,用手猛的在蘭花臉上擦着被楊孤鴻親過的地方。

  蘭花被他們兩人弄得羞紅了臉,真恨不得腳下有道縫。

  廳中的人見到又來了兩個帥哥、三個美女,不禁又嘩然!卻見他們與醜老鬼
輪番擁抱,又是不解——媽的!怎麽這醜老鬼的朋友無論男女都那麽的好看?

  張中亮也被這一群來客搞糊塗了,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來路?

  花鳳來卻跑到再度抱着火鳳的楊孤鴻身旁,責問道:「醜老頭,她是誰?」

  火鳳也問道:「楊孤鴻,她是誰?」

  花鳳來驚訝道:「爲什麽他們都叫你楊孤鴻?你不是叫黃牛嗎?你騙我!你
這大騙子,從一開始就騙我,我恨你、恨你!」

  她跺跺腳轉身跑回張中亮的懷裏大哭。

  楊孤鴻苦笑道:「鳳兒,你同不同意我把她娶回來?」

  火鳳道:「這姑娘蠻可愛的,我看得出她真的喜歡你。你現在這個模樣,她
還喜歡你,你說你能不把她娶回來嗎?以後這方面的事不要問我,你想娶多少就
娶多少,我不管你,隻要你常在我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楊孤鴻聽了大是開懷,道:「那也要看她願不願意,若她不願意,我也不勉
強。」

  六人進了玄武堂,張中亮問道:「請問諸位是哪來的?」

  火鳳道:「我們是遠揚镖局的。」

  張中亮驚訝道:「遠揚镖局?你們是雷爺爺的什麽人?」

  火鳳道:「我叫火鳳、他叫火龍,火戰是我們爺爺,請問閣下是?」

  張中亮道:「原來是鳳姐姐,小弟有禮了,未知鳳姐姐到來,告罪告罪!」

  火鳳笑道:「獨孤賢弟,未知者何罪之有?」

  楊孤鴻朝張中亮懷中的花鳳來道:「小鳳來,還不快過來?」

  花鳳來哭喊道:「不,我不!你騙我,我恨你,再也不理你了!」

  張中亮道:「鳳姐,他是?」

  火鳳道:「他叫楊孤鴻,是我丈夫。」

  花鳳來突然從張中亮懷中彈出來,沖着火鳳道:「你說謊!他是我的!」

  楊孤鴻用另一隻手把她摟抱着,笑道:「鳳兒沒說謊,她是我的女人,你也
是,知道嗎?」

  花鳳來用兩隻粉拳捶打着楊孤鴻,哭罵道:「大騙子,我不要做你的女人。」

  楊孤鴻在她耳邊道:「真的嗎?那我就放開你了,以後再也不碰你。我這次
是來真的,你真想這樣?」

  花鳳來突然停止捶打,那雙手猛的伸過楊孤鴻的腰背緊緊地摟抱他,一張淚
流滿面的俏臉兒仰起來緊張地看着他。

  楊孤鴻低頭輕吻她一下。

  火鳳取出手帕擦去她臉上的淚,道:「你叫鳳來?别哭,姐姐以後會疼你的。」

  張中亮卻爲難了,他雖然對花鳳來沒有男女之愛,但他卻把她當作親妹妹看
待,豈能讓她嫁給一個又老又醜的男人?

  第048章柳表姨,你要不要和爸爸……

  張中亮想到此,道:「鳳姐,不管他是誰,我不能讓鳳來嫁給他!他又老又
醜不說,還有了妻室,也許還帶兒拖女的——」

  「爸爸!」

  倩兒從裏面跑出來,唐思思跟在她後面。

  楊孤鴻放開火鳳和花鳳來,蹲下去抱住跑過來的倩兒,在她的小臉蛋上親個
不停,道:「倩兒,你怎麽也在這裏?」

  倩兒歡喜道:「這是我曾外公家,媽媽帶我來這裏玩哩!」

  唐思思走到楊孤鴻身旁,眼中閃過一抹歡喜,但瞬間又被幽怨代替。

  張中亮和三姐妹以及花鳳來都同聲道:「倩兒,他是你爸爸?」

  倩兒高興地道:「是呀!爸爸,我給你介紹,這亮表叔、這是表姨、這也是
表姨、這是詩表姨、這是來表姨,她們都很疼倩兒哩。」

  張中亮莫名其妙地道:「表姐,他怎麽成了倩兒的爸爸了?」

  唐思思臉一紅,道:「他就是我跟你們提起的恩公,也就是倩兒口中常說的
爸爸。」

  楊孤鴻抱着倩兒,笑道:「倩兒,你跟來表姨說,爸爸要娶她。」

  唐思思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凄涼,花鳳來卻滿面通紅。

  倩兒叫嚷道:「來表姨,爸爸說要娶你!咦?爸爸爲什麽要娶來表姨?娶是
什麽?」

  楊孤鴻哭笑不得。

  張中亮卻道:「我不管你是誰,反正你不能娶鳳來,你當鳳來的父親還可以!」

  楊孤鴻盯着他,道:「難道你小子想跟我搶女人?」

  張中亮心想爲了鳳來的幸福,說不得要做件違心事,先把鳳來從醜老頭手中
搶過來再作打算。

  他道:「跟你搶又怎麽樣?怕了嗎?是不是怕鬥不過我,我可是比你帥多了!」

  火龍插言道:「張中亮,我勸你還是不要做他的情敵,要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張中亮潇灑地一笑,道:「多謝這位仁兄的提醒,要是你做我的情敵,我還
考慮一下。至于他嘛,根本就不夠資格做我的情敵,又老又醜,也不知你們爲什
麽當是寶貝一樣,真是天大的笑話!」

  此時前廳一片嘩然!

  「張中亮,你别以爲自己帥呆了,要做他的情敵,你根本不夠資格!」

  冷如冰帶着李小曼姐弟進來。

  她的出現使得整個大廳的男人爲之吞口水,所有的眼睛一刻也不舍得離開她
的身影,廳中所有美女爲之失色。

  冷如冰臉上的冰冷之态比從前更濃了,或許是練成了「寒冰禅」的緣故。

  楊孤鴻看見冷如冰出現,心中狂喜,但看到她那猶如寒霜一樣的臉龐,心下
一沉:「她不是來殺我的吧?還有她身邊的李小曼也是一臉的怨恨,不會又是來
找我麻煩的吧?慘了,我又不能真的與她們打,怎麽辦?」

  他悄悄道:「火龍、幫我攔住她。」

  火龍應聲而出,攔截她們。道:「美麗的姑娘,你找楊孤鴻幹什麽?」

  冷如冰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道:「火龍、你們兩個給我滾開,不然别怪我
不客氣!」

  火龍心頭一震:「她怎麽認識我?」

  他情不自禁地讓開。

  楊孤鴻心中大叫慘了!

  冷如冰走到楊孤鴻面前,冷冷地盯着他,卻見他抱着一個小女孩,冷然道:
「你抱着的是誰?還不放下!」

  倩兒嘟着嘴道:「我叫倩兒,你幹嘛對我爸爸這麽兇?還要爸爸不抱倩兒?

  倩兒就是要爸爸抱!「

  楊孤鴻頭大如鬥,道:「倩兒乖,先讓媽媽抱,爸爸有事。」

  他把倩兒交給唐思思,面對着冷若冰霜的冷如冰,不知該說什麽,許久才道:
「冰冰,你怎麽來了?」

  冷如冰看了他好一會,突然撲入他懷裏,哭喊着道:「人家想你!你這混蛋,
不跟人家說一聲就走了,我以爲你不要冰冰了!」

  楊孤鴻全身一松,感到鼻子有些酸,然而還是笑道:「怎麽會呢?我的冰冰
這麽美,誰舍得?」

  冷如冰嗔道:「那你爲什麽跑得不見蹤影?」

  楊孤鴻道:「你一醒來就大喊要殺我,我能不逃嗎?」

  此時,廳中的人莫不爲這一幕鬧劇給弄傻了——什麽呀?這男人那麽老那麽
醜,憑什麽得這麽多美人的投懷送抱?且一個比一個美?

  就連張中亮心裏都不舒服了,嘲諷道:「想不到你又老又醜,卻還這麽風流?」

  冷如冰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拉着楊孤鴻就往外走。

  楊孤鴻道:「冰冰,你要幹什麽?」

  冷如冰邊走邊道:「我再也無法忍受别人說我的男人又老又醜了!」

  楊孤鴻回頭對火鳳等人道:「你們先等着,待會我就回來。」

  楊孤鴻走後,大廳更加喧嘩,英雄豪傑議論紛紛。

  張中亮和火鳳趁此機會把各自的人相互介紹、相互認識,雖然剛才彼此之間
有些不愉快,但都因楊孤鴻而起,楊孤鴻走了,各人自然忘了那一丁點兒小摩擦,
不至于傷了兩家的和氣。

  然而,卻有一個人無法釋懷,也就是被楊孤鴻抱過的張青柳,這美麗的姑娘
對楊孤鴻的非禮一直耿耿于懷。

  她道:「他實在太可惡了,我和他從未謀面,他見了我就亂抱,我要他向我
賠禮道歉!」

  張中亮和她的兩個姐妹都支持她,但其他的人卻是不以爲然,火鳳這邊的人
早就知道楊孤鴻的德性,而唐思思也不禁想着:「不過是抱一下而已,他曾大膽
無禮地看我的、看我穿衣,還毫無避忌地和我同眠一床哩!」

  花鳳來卻大聲道:「柳表姐,你不知那家夥還要我和他共同沐浴哩,羞死人
了!」

  媽的,被她打敗了,明知羞死人,還說得那麽大聲?

  在唐思思懷中的倩兒嚷嚷道:「柳表姨,爲什麽要爸爸賠禮道歉?你不喜歡
爸爸抱嗎?被爸爸抱着,是很舒服的耶!而且睡在爸爸的胸膛最舒服了,媽媽也
睡在爸爸身邊哩!柳表姨,你要不要睡到爸爸身邊?」

  張青柳和唐思思的臉一陣紅暈,同聲斥道:「倩兒!」

  張中亮驚問道:「表姐,倩兒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唐思思的臉更紅了,卻不答言,想是默認了。

  倩兒又一次叫嚷道:「當然是真的,還是媽媽叫爸爸上床的哩!」

  唐思思羞得無地自容,大斥道:「倩兒,你再說,媽媽就不理你了!」

  張中亮知道事态嚴重,轉問火鳳道:「鳳姐,你那個丈夫到底是什麽人?」

  火龍搶先道:「張公子,你放心好了,他肯定不是個又醜又老的人,要不然
怎麽會得到這麽多美人的青睐呢?」

  火鳳道:「蘭花,掌他嘴巴,多嘴!」

  她卻不自覺地笑了。

  張中亮放下了那麽一點點的「心」朝李家兩姐弟道:「請問兩位是?」

  李小曼道:「我們是長春堂的,我叫李小曼,他是我弟李小波。」

  張中亮盯着李小曼,質疑道:「你和楊孤鴻又是什麽關系?」

  李小曼無言以答,李小波卻道:「我姐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們和冷姐姐
倒是很好。」

  火鳳奇道:「冷姐姐?是否剛才那位姑娘?」

  李小波道:「是的,他和冷如冰姐姐一同到我們家求醫,我們才認識的。」

  火龍道:「冷如冰?她就是冷如冰?」

  衆人不明白他爲何這麽激動,這也隻有他心知肚明。原來把楊孤鴻帶走的那
美女就是藝妓冷如冰!她不是在群芳樓嗎?什麽時候給楊孤鴻泡上了?楊孤鴻護
送的女人不會就是冷如冰吧?這僞劣的「護花使者」把自己「護送」的鮮花摘了
也不告訴兄弟一聲,真他媽的混帳!

  正在他們沉思時,從玄武堂的側門進來了許多人,有少林方丈的師弟圓正大

  師、丐幫長老花自成、大地盟十大弟子中的洛火與洛草、神刀門二公子趙子威、

  天風堡父子徐飄然和徐青雲、張豐和的拜把兄弟南極仙翁歐陽南天、丐幫長老笑

  面丐、張思鷹夫婦,其中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今天的壽星公張豐和。

  李小曼姐弟一見到趙子威就跑了過去,口中呼道:「威哥哥!」

  趙子威長得有楊孤鴻一般高大,不算漂亮,但看上去也極順眼,臉上時常挂
着笑容,給人一種平易近人有感覺。

  他把兩姐弟一手一個摟在懷裏,笑道:「你們怎麽也來了?」

  花鳳來也在同一時間小鳥似的撲到花自成的懷裏,撒嬌似的哭笑不已。

  花自成愛撫着她的頭,笑道:「你沒事就好,爹真怕你會出什麽問題,整日
爲你擔心,叫幫裏的兄弟找你又找不着。我知道你是想自己一個人來外公家,好
證明你長大了,也好給爹一個驚喜,是嗎?以後可不要這樣了,你知道爹好擔心
你嗎?好了,去向你外公問好。」

  此時,出來的大人物已經按賓主次序坐好。

  張豐和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隻見他紅光滿面,看上去的确有幾分威嚴。

  花鳳來離開花自成的懷抱,又投入她外公的懷裏繼續撒嬌。

  玄武堂的兩排坐墊上,左邊依次坐着少林圓正、洛火、洛草、趙子威、李小
曼、李小波、徐飄然、徐青雲,右邊依次是南極仙翁、花自成、笑面丐、張思鷹
夫婦。

  張中亮走上來,道:「爺爺,這兩位是火爺爺的孫女火鳳和孫子火龍。」

  張豐和虎軀一震,仔細地打量着火鳳兩姐弟,臉含笑意,不住地點頭。

  火鳳和火龍抱拳道:「孫兒祝張爺爺壽比南山!」

  張豐和道:「好!果然不愧是火老哥的後代,真乃人中之龍、人中之鳳!你
們爺爺還好吧?我已有二十年沒有見他了,虧他還記得我這把老骨頭!」

  火鳳道:「我們爺爺奶奶都很好,他們都惦記着您老人家,隻是因爲路途遙
遠,沒力氣來了,讓孫兒們來給您祝壽。」

  張豐和點點頭,朝南極仙翁一指,道:「這是你們歐陽爺爺。」

  火鳳和火龍知道歐陽南天也是爺爺的拜把兄弟之一,一見之下,驚喜萬分,
道:「孫兒見過歐陽爺爺。」

  南極仙翁用手摸了摸他那白胡子,道:「好、好!」

  經過一翻介紹認識之後,火鳳帶領着火龍他們四個坐到右邊的坐墊上,唐思
思也抱着倩兒坐到了右邊。至此,右邊全部排滿了。

  花鳳來從張豐和懷裏出來,與張中亮坐到左邊。

  同在此時,仆人們開始上酒菜,壽宴正式開始。

  楊孤鴻被冷如冰帶到離終南山最近的鬥雲客棧,随便要了一間房。

  一進房,楊孤鴻就摟着她,道:「冰冰,你要恢複我的容貌?」

  冷如冰「嗯」了一下,算是回答。楊孤鴻就在她的臉蛋上猛親不止。

  冷如冰嗔道:「你别搗亂!要親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先替你恢複容貌。」

  楊孤鴻聽了這句話,心裏比吃了什麽糖還要甜上一百倍一千倍——哈,這冰
美人竟然跟他說這樣的情話?

  他笑道:「我還以爲你是來殺我的,想不到……嘿嘿。」

  冷如冰從衣服裏掏出一個綠色的小瓶,倒了一些透明的藥水在手掌上,往楊
孤鴻臉上一抹,然後使勁地擦着,道:「你還說?你那天對人家使壞完之後,就
跑得無影無蹤,我一醒來不見你,我的心就一片灰暗,後來聽小曼說你來終南山
了,我本想立即跟來,但你這混蛋,把人家弄得全身沒有一點勁。還有,你對小
曼做了什麽?她在你走後,一直悶悶不樂,有時睡夢也罵着你。」

  楊孤鴻笑道:「不過是親了她幾下。」

  冷如冰道:「怪不得那天她的嘴唇又紅又腫,原來又是你使壞!她還說什麽
蚊子咬的,看來她對你這隻大公蚊又愛又恨。」

  楊孤鴻道:「我看純粹是恨,因爲我這個醜老頭把她留給威哥哥的初吻奪走
了,而且,在同一天裏,起碼吻了她兩三百回。現在想起來,還蠻過瘾的。」

  冷如冰輕推了他一下,道:「以後你若随便亂吻,我就和你沒完。去吧!用
清水洗幹淨,就能恢複你原來的樣子了。」

  楊孤鴻懷疑道:「不會吧?我以前洗了不知多少遍了,都沒有效。冰冰,你
不會是又在耍我吧?」

  冷如冰笑道:「誰耍你了?我用藥水把你臉上的易容藥化去了,現在不過是
洗幹淨你那張臭臉……還不快去?」

  楊孤鴻色色地看着她,道:「冰冰,你幫我洗,好嗎?」

  冷如冰能說「不」嗎?

          第049章冷若冰霜、豔絕天下

  酒菜已經上齊了,張豐和從椅子站了起來,端着酒杯,用洪量的聲音喝喊道:
「多謝各位英雄看得起老漢,請幹這一杯!」

  前廳中的英雄豪傑都舉杯站了起來,以整齊的聲音道:「祝張老爺壽比南山、
福如東海,幹!」

  衆豪客與張豐和一飲而盡,前廳又恢複了喧嘩。

  玄武堂的客人便與張豐和飲酒、話家常、談論武林當今形勢……

  正在熱鬧之際,前廳一陣靜默,然後又是一陣嘩然。隻見一對男女向玄武堂
走來,男的高大威猛、俊美絕倫,女的冷若冰霜、豔絕天下。

  他們走到張豐和面前,抱拳道:「祝張老爺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此時火鳳和張中亮等一幹人已經知道他們是誰了,張豐和卻未知,他笑道:
「請問兩位是?」

  楊孤鴻道:「在下楊孤鴻,特奉火爺爺之命,來爲張老爺拜壽!」

  冷如冰道:「冷如冰向張老爺拜壽!」

  張豐和歡喜道:「哈哈,原來你們是火老哥的人,怎麽不與龍兒鳳兒一起?」

  楊孤鴻道:「我們本來一起的,剛才我有事出去了一下,請張老爺見諒!」

  張豐和笑道:「自家人講什麽客套話,你們能來我就很開心了,想必你是雷
老哥的徒孫吧?看你拿着烈陽真刀,是不是學會了『雷劫刀法』?」

  楊孤鴻一下子得意起來,道:「當然學會了,要不要表演兩招給您看?」

  他從來不放過任何出風頭的機會。

  此時,前廳的好漢早就叫嚷着贊同了,張豐和也想看看傳聞中的「雷劫刀法」

  是怎個厲害法。他雖然聽說過,卻沒有真正看過,如今既然可以親眼目睹,
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然而,李小曼姐弟卻是嗤之以鼻——什麽雷劫刀法?爛透了!

  冷如冰趁這空檔時間,坐到了花鳳來身邊。

  花鳳來驚訝道:「他是楊孤鴻?」

  冷如冰淡淡地道:「除了他,還有誰做得出這種事?」

  花鳳來一想,的确,也隻有他才做得出這樣自大自誇的變态之舉!

  楊孤鴻正準備表演時,從前廳又走進了兩個蒙面女人,隻見她們的身影和步
态都好到了極點,露出來的兩對眸子更是各具特色。

  當這兩女出現之後,廳中大半的人爲之一震,特别是武林七公子中的張中亮、
趙子威、徐青雲,他們三人的眼珠都盯着走在前面的蒙面女人,仿佛能夠透過面
紗看到面紗後面的臉容一樣。

  楊孤鴻對于這兩個女人的到來很是反感,她們不但妨礙了他大出風頭,而且
把别人對他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媽的,又是蒙面女人,這麽臭屁!

  走在前面的蒙面女人用無限好聽的聲音道:「明月峰夢琴拜見張老爺。」

  廳中所有人——除了楊孤鴻、倩兒、花鳳來——的心頭爲之一震。明月峰?

  冷如冰心想:「明月峰的夢琴,不就是施竹生口中的第一美女嗎?」

  張豐和笑道:「多謝姑娘看得起老漢,請坐、請坐!」

  兩個蒙面女人就坐到了冷如冰身邊。

  楊孤鴻大喊道:「還有沒有人來?沒有人來,就輪到我了!」

  他爲了重新集中全場的注意力,也是爲了表示對這兩個來得不是時候的臭屁
客人的不滿,特别用他在唱歌時所能達到的最高音量嚎叫出了這句話。

  果然,前廳中的好漢們又熱烈響應地起哄着,張豐和也重新坐回了太師椅上,
臉含笑意地看着楊孤鴻。

  楊孤鴻對這個反應大是滿意,道:「各位,請看我的天下無敵刀法!」

  他拔出刀就擺出那兩個姿勢,沒幾秒鍾就把全部的動作做完了,重新把丢在
地上的刀鞘撿起來,歸刀入鞘。

  滿廳的人除了火鳳冷如冰這幹人和李小曼姐弟外,幾乎都是瞠目結舌看着這
一連串動作。

  楊孤鴻收刀入鞘,環顧一周後,道:「各位,怎麽樣?是不是太厲害了?」

  幾乎滿廳的人都把嘴裏的東西噴出來,連張豐和也不例外。接着是滿堂笑聲,
再後就是喝罵聲。然而,這滿廳的笑罵聲中,卻有一個清亮的掌聲。

  楊孤鴻一看,原來是一臉興奮的倩兒正在使勁地鼓掌。

  他走過去把她抱在懷裏,道:「我就知道倩兒是爸爸的好孩子,來,爸爸抱
你到那邊去。」

  倩兒歡喜道:「爸爸,你好厲害耶!」

  楊孤鴻道:「自然、自然!」

  他抱着倩兒走到冷如冰身邊的蒙面女人面前,道:「見不得光的,你能否到
另一邊去坐?」

  那蒙面女人怒道:「閉上你的狗嘴,你才是見不得光的——」

  夢琴道:「邀月,不得無禮!這位少俠,你爲何要她讓坐?」

  楊孤鴻理直氣壯地道:「我要坐在冰冰身邊。」

  他手一指冷如冰。

  「不得對夢琴小姐無禮!」

  似乎有三四個聲音在楊孤鴻背後響起。

  楊孤鴻轉身一看,張中亮、徐青雲、趙子威三人站在他的後面,個個怒氣沖
沖。

  他不理會他們,突然朝張豐和道:「張老爺,今日如果有人在這裏打架,您
會不會生氣?」

  張豐和此時真是左右爲難,一邊是火戰的人,一邊是自己的孫子以及四大武
林世家,夾在中間的更是武林中名望極高的明月峰。

  他也明白是楊孤鴻先惹上明月峰,這就已經讓他頭痛了,後來加入的三個青
年,一個是自家人,另外兩個也是自己惹不起的。這個叫楊孤鴻的青年好像不會
武功,怎麽可能鬥得過他們?

  即使能夠叫自己的孫子回來,而讓火龍他們相幫,也是惹不起明月峰和四大
世家。唉呀!雷老哥,你怎麽會有這種徒孫?

  考慮再三,張豐和道:「楊孤鴻,給爺爺一點面子。」

  楊孤鴻笑道:「那是、那是——你們聽到沒有?别在我後面逞能,快回到你
們的地盤上去,不然張爺爺就要生氣了。爺爺,是不是這樣?」

  張豐和差點被他氣暈,啞口無言。

  張中亮三人更是氣得吐血,同聲道:「小子,别啰嗦,有種就放開倩兒,劃
出道兒來!」

  楊孤鴻也來火了,喊道:「啊呀呀!真想幹?鳳來、火龍,有人欺到我上來
了,你們兩個還坐得那麽安穩?」

  火龍聽了還猶豫,鳳來一聽就挺身而出,火龍也跟着鳳來走到楊孤鴻身旁。

  碧柔道:「師姐,你不阻止他們?」

  火鳳狠聲道:「爲什麽要阻止?有人膽敢欺我火鳳的男人,他們一個是我火
鳳的弟弟、一個是楊孤鴻的夥伴,難道不應該去助拳嗎?」

  碧柔無話可說。

  鳳來道:「楊孤鴻,他們三個,我們三個,打起來鐵定是我們赢!」

  楊孤鴻道:「還用說?冰冰,幫我抱着倩兒。」

  冷如冰抱住倩兒,道:「他們是武林七公子,你們鬥不過他們的,别逞能。」

  楊孤鴻哂道:「什麽武林七公子?沒聽說過!我們是遠揚镖局三戰将,管他
什麽公子,一個個踩死!」

  鳳來接口道:「對,踩成爛牛屎!」

  邀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站起來走到夢琴的另一邊坐下。

  冷如冰道:「楊孤鴻,不要鬧了。」

  然而,被激怒的三人卻不肯放過他們,道:「他們想不鬧也不行了。」

  楊孤鴻突然笑道:「噢,是嗎?我看未必,我最是聽冰冰的話了。鳳來、火
龍,你們先回去,我的冰冰叫我們不要鬧了哩。來,倩兒,爸爸抱!」

  他居然抱着倩兒,一坐到邀月讓出的空位上。

  火鳳對回來的鳳來和火龍道:「就應該這樣,看誰還敢欺負我們,哼!」

  張中亮三人可是真的氣得要跳樓,他們被楊孤鴻氣得火冒三丈直想大幹一場,
這小子卻突然間拍拍不幹了,抱着一個小女孩隻管和她玩兒,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把他們耍得團團轉。然而,他們卻不好動手,隻好幹站着。

  張豐和道:「明兒,回來!」

  徐飄然也道:「青雲,别鬧事!」

  「小子,你給我記着!」

  三人丢下一句狠話,怏怏不樂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楊孤鴻在冷如冰耳邊道:「冰冰,你看這三個傻蛋,還想學我當護花使者!

  也不秤秤自己的斤量,三下兩下就把他們氣個半死!「

  冷如冰淡然一笑。

  楊孤鴻又道:「冰冰,我身邊的這個女人也和你以前一樣蒙面哩,真臭屁!」

  他說話的聲音本來就不小,夢琴自然聽見了,狠狠地瞪他一眼,鼻子哼了一
下。

  楊孤鴻不以爲意,對懷中的倩兒道:「倩兒,待會爸爸教你唱歌,好嗎?」

  倩兒歡喜道:「好呀!」

  冷如冰想起楊孤鴻表演刀法時,倩兒是唯一拍掌的人,且拍得很認真,現在
更因爲楊孤鴻要教她唱歌而歡喜不已,怪不得楊孤鴻拿她當寶貝了——真是好女
兒!

  此時,張豐和整理了情緒,道:「各位,剛才是年輕人一時動沖,打擾了大
家的雅興,請大家繼續!酒宴完了之後,老漢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宣布。」

  廳中的好漢們其實并不因爲剛才的事而不快,他們看見有人要打架,早就等
着看熱鬧了,後來不打了,反而心裏不爽——唉,好戲未開鑼就收場了,沒勁!

  于是,宴會繼續,喝酒的喝酒、猜拳的猜拳、吹牛的吹牛,到得大家都有了
幾分醉意的時候,張豐和狂喊道:「各位英雄豪傑,明天老漢大擺擂台,爲三個
孫女擇佳婿,凡是青年英雄都可以上來打擂台。」

  男人們一聽,喧嘩哄然,在這熱鬧的氣氛中,酒宴達到了。

  酒宴結束後,前廳的武林豪傑都到外面去找客棧投宿了,準備養足精神,明
天來打擂台,把張家的美女娶回家。

  玄武堂的這些賓客,就住入了終南山的客房。

  在這些貴賓中,又數楊孤鴻這一幹人最不受歡迎了。若不是張豐和礙于火戰
的老臉,早就把他們趕出終南山了。如今讓出一個叫「醉人居」的小院落給他們
住,也是爲了省得他們不知好歹,與其他的貴賓發生沖突。

  張豐和本來對倩兒叫楊孤鴻作爸爸覺得很奇怪并且很惱火,後來聽唐思思說
出了前因後果,也就沒什麽話好說了。

  又因倩兒跟楊孤鴻在一起,張豐和隻好同意唐思思也住到醉人居去。然而,
花鳳來也要到那邊去,他自然不許,卻又拗不過她的苦苦哀求,便讓她父親花自
成勸說,但是勸說無效,花自成抵不過他女兒的兩滴眼淚就心軟了。張中亮呢!

  自從散會後,就跟着明月峰兩女八邊有跑,不再理會他的表妹了,所以花鳳
來最後還是跑到了楊孤鴻所在的醉人居。

  其間,李小曼姐弟也過去醉人居了。沒辦法,他們的威哥哥也與張中亮和徐
青雲一起去向明月峰那兩個見不得光的女人大獻殷勤了。而且,他們本來是與冷
如冰一起來的,不到楊孤鴻這邊又能到哪裏去?

  楊孤鴻自從宴會結束後,便和火鳳等人前往醉人居。

  途中,他們把各自的經曆說了一番,楊孤鴻才知道,原來爺爺爲了引施竹生
上當,特意用三輛馬車護送三個離不開她們的男人的女人蒙着臉一同上路。

  施竹生果然上當,跟蹤了十多天,當搶人時才發現沒有冷如冰在其中,立即
掉轉馬頭追趕楊孤鴻。

  楊孤鴻自然也把自己的經曆說了,其中發生的桃色事件省去不說,他的臉皮
雖厚,卻也知道這些事兒不能說,隻能做。

  不知爲什麽,火鳳和冷如冰忽然變得很熟絡。

  火鳳道:「如冰,你知道嗎?是我叫楊孤鴻把你弄上手的哩!」

  冷如冰嗔道:「鳳姐,你怎麽可以容他亂來?不過,他還算有點良心,在我
面前經常提起你,我當時聽了就不高興。」

  火鳳笑道:「你吃我的醋?」

  冷如冰尴尬地道:「那時的确有一點點,現在卻不會了,我隻想多找幾個盟
友,你不會反對吧?」

  火鳳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楊孤鴻,幽然道:「我早就跟他說過,他要搞多少
女人就去搞,隻要他對我好。」

  火龍怯怯地道:「我對你是一心一意,今生隻愛你一人,絕不碰第二個女人!」

  鳳來贊同道:「是呀!碧柔小姐,公子隻愛你一個。就連公子曾經想去一見
的冷如冰小姐現在都成了楊孤鴻的冰冰了,我看你也不要吃幹醋了!」

  碧柔和冷如冰齊聲斥道:「死狗!」

  楊孤鴻笑道:「鳳來,到了住處,我們唱歌,好嗎?」

  許多人驚怕道:「你要唱歌?」

  火鳳奇道:「楊孤鴻,你會唱歌?」

  冷如冰哂道:「他唱的什麽歌,難聽死了!」

  鳳來苦喪着臉,搖頭道:「楊孤鴻,你别害我,蘭花會罵!」

  倩兒驚喜道:「鳳來阿姨,你也會唱歌嗎?是不是唱得像爸爸一樣好聽?唱
給倩兒聽,好嗎?」

  楊孤鴻笑道:「倩兒都說要你唱了,你能不唱嗎?」

  鳳來像鬥敗的公雞,無奈地道:「好吧!」

  一群人就這樣跟随着領路的仆人來到了「醉人居」這個小院落裏有六間房,
還有個不算小的廳堂。

  他們剛到「醉人居」沒多久,唐思思、花鳳來、李小曼姐弟也過來了。

  倩兒一見唐思思便大喊道:「媽媽,爸爸和鳳來阿姨要唱歌哩!」

  李小曼姐弟一聽,立即變了臉色。

  花鳳來走來就道:「倩兒,讓阿姨抱。」

  她把倩兒從楊孤鴻手中接過來,又交給了唐思思抱,一雙眼睛死盯着楊孤鴻
看。

  旁邊的火鳳突然道:「冰冰,這裏沒我們的事了,我們去把各自的房間定好。」

  于是,一群人走了七七八八,隻剩花鳳來和李小曼,還有被她們包圍了的楊
孤鴻。

  花鳳來打破沉默道:「你爲什麽要騙我?」

  楊孤鴻故作不知地道:「我哪裏騙你了?」

  花鳳來跺跺腳道:「你還不承認?你把自己易容得又老又醜,又說自己叫黃
牛,還有這麽多女人!」

  楊孤鴻好一會才道:「我也不是存心要騙你,我在遇到你之前,已經是那個
模樣了,你以爲我喜歡自己又老又醜嗎?這都是冰冰搞的把戲。還有,你說我女
人多,我卻覺得冤枉,我有多少女人,與你何幹?」

  花鳳來啞口無言,眼淚直流;一旁的李小曼也聽得臉色大變。

  楊孤鴻轉對李小曼道:「小姑娘,你不和你的威哥哥一起嗎?」

  說罷轉身就走。

  花鳳來和李小曼在他背後同聲喊道:「站住!」

  楊孤鴻站定,回轉身來,正想說話,兩女已一左一右飛撲入他的懷抱。

  楊孤鴻道:「我已經有很多女人了,你們還要做我的女人嗎?」

  花鳳來哭道:「沐浴時,你爲什麽不要了我?」

  楊孤鴻的心一酸,輕擁着她們,道:「我感覺到你在哭,不忍心占有你。」

  花鳳來道:「或許我真的哭了,但我那時根本就不想拒絕你,你走出去之後,
我在心裏恨你哩!我并不介意你有多少女人,我隻是突然間無法面對這件事情—
—你怎麽能對人家這麽兇?嗚嗚!」

  楊孤鴻歎道:「我那時不是說我有一大堆老婆嗎?」

  花鳳來道:「我以爲你是跟我開玩笑的。」

  楊孤鴻道:「現在你知道了,你還要不要做我的女人?」

  花鳳來在楊孤鴻懷裏猛的點頭,「嗯」了一聲。

  楊孤鴻看着李小曼道:「小姑娘,你呢?」

  李小曼在他懷裏扭動了兩下,道:「你不要叫我小姑娘,我已經長大了。」

  楊孤鴻笑道:「叫你小曼,好嗎?」

  李小曼道:「嗯!」

  楊孤鴻逗她道:「你不是說要把初吻獻給威哥哥嗎?」

  李小曼嗔道:「我的初吻給了你,我還拿什麽給威哥哥?」

  楊孤鴻道:「初夜。」

  李小曼跺腳道:「你——初夜也是給你,我什麽都給你!」

  她踮起雙腳,一雙手勾住楊孤鴻的脖子就獻上她那濕潤的紅唇。

  楊孤鴻不客氣地低頭和她熱吻,直吻到她透不過氣,面泛桃紅,才放過她,
轉而對花鳳來道:「小鳳來,你要不要?」

  花鳳來閉上雙眼,期待着。

  楊孤鴻俯首下去,吻了她久久……

  楊孤鴻和兩女吻夠之後,正準備收工,卻聽倩兒道:「爸爸,倩兒也要爸爸
親。」

  唐思思抱着倩兒,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他的背後。

  楊孤鴻放開風華兩女,把倩兒抱過來,在她那可愛的小臉蛋上親了幾下。

  倩兒道:「媽媽也要爸爸親。」

  唐思思低首無言,臉紅耳赤。她不知道爲什麽,在這個男人面前,仿佛又回
到了少女時代的羞澀!自從遇見他之後,從來就拒絕不了他。

  他看她的時,她不覺得憤怒;他做她女兒的父親,她也沒有強烈地反對。而
且,她還心甘情願地和他同眠一床,很享受地睡在他的臂彎裏。

  唉,若是以前遇到的是他,該多好!如今自己已是殘花敗柳,且還忘不了那
冤家……

  突然,唐思思覺得一陣熱氣撲面而來,随後她知道楊孤鴻正用他性感的嘴唇
輕柔地碰了一下她的眼睫毛。

  随後,她聽到他用很溫柔的聲音道:「我總覺得你心中有一個秘密,若果有
一天你守累了,你就到我的懷裏來訴說,我願意做你的聆聽者和守護者。」

  唐思思的心一顫,鼻子一酸,仰首看着這個年輕的男人,他是如此的強壯和
俊美,又是如此的溫柔而多情!

  楊孤鴻朝她一笑,一手抱着倩兒,一手摟着她的蠻腰,道:「咱們唱歌取樂
去!」

           第050章見不得光的女人

  楊孤鴻又要唱歌了!

  這次的陣容卻是極其龐大。鳳來和唐思思母女自然是必到的,李小波被楊孤
鴻死拖硬拉了過來,火鳳、碧柔、蘭花也都來了。隻有火龍和冷如冰、李小曼沒
到。

  主唱當然是楊孤鴻了,鳳來和倩兒間隔也喊叫一兩聲,而鳳來和李小波的專
職是敲鐵盤、鐵碗、木桌、木椅以及踏鐵桶等等、等等。

  然而,開唱沒多久,火鳳、碧柔和蘭花便離開了小廳,回到冷如冰的房間,
卻見李小曼也在。

  冷如冰淡然一笑,道:「鳳姐,怎麽不聽了?」

  火鳳道:「在這裏也能聽見的。是不怎麽好聽,但他們自得其樂,也别有一
番滋味。不知道爲什麽,其實我很喜歡楊孤鴻這個樣子,隻要他快樂,我也就快
樂。若他正經八闆的,或許我們也都不快樂了,他也不是我們所愛的楊孤鴻了!」

  冷如冰道:「他們唱得難聽倒是次要,一看到他那副唱歌的德性,我就又難
受又好笑,十足的鄉巴佬!現在聽來,卻覺得輕松了許多。我以前不贊成他唱歌,
但從現在開始不會反對了。不過,鳳姐,說實話,他對敵的那一刻,最令我動心!」

  李小曼道:「他那種爛刀法也敢和人對陣?」

  冷如冰淡然道:「小曼,當你第一次看見他的真面目時,你的心是怎樣的?」

  李小曼回憶道:「其實,我在他又老又醜的時候已經心動了,當我看見恢複
容貌的他時,我簡直要暈倒!我那時覺得他就像個天神一樣,令我神魂颠倒!」

  冷如冰笑道:「你太誇張了。平時的他就像一個孩子或者無賴,但是,你若
看見他真正進入對敵狀态,你就會知道他那套爛刀法有多麽恐怖!他那時或許像
個天神,但在敵人的眼中,絕對是一個魔将!」

  火鳳回憶道:「我沒見過他使用那套刀法對敵,但是我那次策馬奔到他背後
時,他在轉身的瞬間就一拳把我的駿馬打倒在地——我的心也在那一刻同時被他
擊倒。」

  李小曼懷疑道:「真有這麽厲害?」

  冷如冰淡淡地道:「就算所有人都看扁他,我們卻不能,因爲我們是他的女
人!」

  火鳳和李小波本來并不怎麽情願,然而後來也來了勁兒,因爲他們想不到還
有三位忠實的聽衆——唐思思、倩兒、花鳳來。

  這六個人就組成了一個小天地,張揚着制造出一種不像音樂的音樂——不,
也許像某個時代的搖滾樂,但在他們那個時代卻是不容于世的。

  整個終南山被他們吵得不得安甯。

  張豐和和南極仙翁恨不得沒有火戰這個拜把兄弟,好把這一幹人全部趕走。

  武當的靜虛子怎麽也靜不下來。

  少林的圓正大師在念佛經時,念着念着突然也跟着楊孤鴻的歌聲喊叫一兩句,
猛的醒悟過來,便用小木錘敲兩下自己的秃頭,以示清醒。

  追着明月峰兩女跑的三位公子,正各自把自己誇了又誇,然後又把她們贊了
又贊,卻聽得楊孤鴻等人住的「醉人居」響起嘈雜之聲,看到明月峰兩女的額頭
皺了一下,他們就又順勢把楊孤鴻咒了又咒罵了再罵。

  而後,忽然聽得夢琴道:「我們也去看看他們在幹什麽!」

  三人便異口同聲道:「夢琴小姐請!」

  楊孤鴻想不到會有這麽多聽衆,而且這次真的是不請自來了,陸陸續續地來
了張家三姐妹、徐青雲、張中亮、趙子威和那兩個臭屁女人!

  就連鳳來和李小波都莫名其妙。不過,這兩人此刻已被楊孤鴻同化了,竟覺
得有人來欣賞他們的傑作,大是有面子。

  然而,前來觀看的這一群人簡直有些哭笑不得了。

  先不說鳳來和李小波正經八百地敲着那些令人發笑的東西,倩兒竟然坐在楊
孤鴻的脖子上,使勁地鼓掌叫喊。

  楊孤鴻看到他們的到來,還特意歡迎他們道:「各位歌迷朋友,很感謝你們
的青睐,本歌神将獻上最最經典的歌曲,讓諸位耳目一新。」

  的确耳目一新,誰他媽的見過如此陣仗?

  鳳來忽然對楊孤鴻道:「楊孤鴻,那兩個女人也像你的冰冰一樣蒙面,咱們
也問問她們是否有三關。若有三關,我也闖闖,說不定能娶她們做老婆。你知道
的,我的蘭花不反對哩!」

  楊孤鴻也來了勁,道:「她們是很臭屁,不過就不知有沒有我的冰冰一半漂
亮。」

  又轉頭對夢琴和邀月說:「喂,那兩個蒙面的見不得光的女人,你們是否設
有什麽三關?」

  張中亮三人罵道:「混蛋,嘴巴放幹淨點!」

  楊孤鴻笑道:「三位放心,我剛剛才刷了牙漱了口。」

  邀月沖他道:「你說什麽三關?」

  鳳來笑道:「就是像群芳樓的名妓那樣大設三關,破關者可以和姑娘你同床
共枕啊!」

  張中亮三人大罵道:「住口!夢琴姑娘又不是妓女,你們别損了她的名譽!

  想和夢琴姑娘同床共枕?白日做夢!「

  夢琴和邀月卻出奇地平靜,兩雙眼睛各有韻味。前者的像夢幻一樣令人迷醉,
後者的清澈得令人驚歎。

  鳳來笑道:「人家姑娘都不出言反對,你們三個啰嗦什麽?」

  張中亮三人還是異口同聲道:「我喜歡!」

  楊孤鴻笑道:「嘿,鳳來,你想和那兩個女人同床共枕,隻要過了他們這三
關就行了。」

  鳳來一拍腦門,恍然道:「果然如此。」

  楊孤鴻道:「不過我覺得唱歌比泡妞好玩多了,鳳來,咱們繼續唱,讓人家
也風流風流,不然咱們一出馬,他們就沒得混了,你說是嗎?」

  鳳來哈哈大笑道:「那是、那是。」

  張中亮怒不可抑地道:「今日就是火爺爺在此,我也要教訓你們這個不識好
歹的家夥!」

  說着說着,張中亮就拔出佩劍,走向楊孤鴻。

  夢琴用她那如夢似幻的聲音道:「張公子,算了。」

  她的聲音雖輕,聽到耳裏卻有某種震懾力量。

  火龍卻火上加油地道:「想打架?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張中亮再也無法忍受滿腔的怒火,若非張三姐妹攔阻,他早就揮劍把火龍削
成數截了!

  此時,在房間的人聽得外面大吵,也都出來了。

  碧柔嗔道:「死狗,你又招惹是非了?」

  鳳來道:「蘭花,到房裏取我的霸王槍來!」

  碧柔有些猶豫,火鳳道:「蘭花,去吧!」

  冷如冰擔心道:「鳳姐,火龍是不是張中亮的對手?畢竟他是武林七公子之
一,盛名之下無弱者。」

  火鳳道:「遠揚镖局雖名不經傳,卻也不是吃素的。」

  倩兒道:「火龍叔叔,你要和亮表叔打架嗎?」

  楊孤鴻笑道:「倩兒乖,到媽媽那邊去,爸爸也要打架了。」

  他把倩兒塞到唐思思懷裏。

  唐思思驚道:「你也要去?」

  楊孤鴻把她們母女輕擁着,親了一下唐思思,道:「我和火龍是兄弟,他要
打,我能不打?」

  碧柔已經再次出來,她把火龍那柄長兩米七十五公分的霸王槍取了來,交到
火龍手中。

  張中亮早已掙脫了張三姐妹的攔阻,如今見火龍手中拿了兵器,便大踏步過
來,雙方相隔四五米對峙。

  張中亮身爲武林七公子之一,是武林年輕一代中的頂尖高手,甚至其父親張
思鷹也不是他的對手。身懷少林的「般若神掌」、武當的「太虛劍法」、南極仙
翁的「仙霞劍法」和自家的「武鬥拳」這四項絕技中,每一項都可以說是獨步武
林,何況四項集一身?

  火龍自從學了「霸王槍」和「轟天掌」之後,便沒有與人真正幹過,手早就
癢癢的,恨不得與人大幹一場,以驗證自己的神功到了何種驚人的地步!

  兩人在出手前就造就了一種逼人的氣勢。

  張中亮雖然臉色凝重,給人的感覺卻是不着邊際,使人摸不透他的虛實,這
就是他的「太虛劍法」出手前所特有的現象。

  火龍手持霸王槍直視前方,大有勇者無敵之勢,強勁無比。

  張中亮劍訣引動,腳下迅速飄移,圍繞着火龍快速旋轉,最後隻可見一圈白
影。

  身在其中的火龍,此時才知道張中亮的厲害之處,他根本無法把握張中亮的
真身,也不知道張中亮在什麽時候要從哪個方向出手。

  片刻後,他的霸王槍已經蓄夠氣勢,再不能處于被動了。

  火龍突然沖天而起,以圖脫離張中亮用他的速度造成的虛無缥缈的包圍圈,
卻不料當他沖天而起時,張中亮的包圍圈也随之而起,而且轉速越來越快,大有
出手之勢。

  半空中的火龍,橫空平躺,槍帶着身體急速旋轉,隻見刹那間在空中的兩道
人影轉成的兩個大小圓圈忽縮忽擴即碰即離,槍劍交擊之聲不絕于耳。

  正在大家眼花缭敵時,火龍旋轉的身軀突然在空中停頓,猛的朝一個方向刺
出迅猛無比的一槍。

  張中亮飄移旋轉的虛影也在火龍的霸王槍刺出的同時變爲實體,在火龍強勁
的攻擊下,雙腳急速在空中虛踏後退,手中的長劍幻出若虛若實的劍招,把火龍
強悍的槍勢抵擋住。

  就在火龍回槍之際,張中亮劍勢一變,施展其「仙霞劍法」人似一片雲霞浮
在火龍的槍杆上随勢飄來。

  火龍一驚,右手執槍,左手一記「轟天掌」剛猛的掌勁迎上那片雲霞,卻見
雲霞突然金光閃閃。張中亮的左手也是一記「般若神掌」拍出,兩股強猛的掌勁
相撞,發出一陣爆竹似的聲響,掌勁逼得地上飛沙走石,圍觀者不自覺地後退幾
步。

  火龍和張中亮在對上掌的那刻,各自悶哼一聲,倒退了七八步,落下地來。

  火龍落地之後一坐在地上,張中亮勉強站定了。

  顯然是火龍的掌力不及張中亮的掌勁,然而這也是他剛練不久修爲不深的緣
故——至少在火龍心中,這個理由是成立的。

  倩兒在兩人落地之後,大是拍掌叫好。在她眼中,好看多于驚險。

  張中亮淡淡地道:「你敗了。」

  蘭花急忙跑過去扶起火龍,關切地道:「死狗,你沒事吧?」

  火龍勉強笑道:「死不了!想不到張中亮這家夥果然有兩手,要是繼續打下
去,我肯定被他宰了,到時你蘭花就要守寡了。」

  楊孤鴻見火龍沒事,心下一松,也笑道:「你小子還是沒有長進,打了幾十
年,他媽的沒有一次得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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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30 07: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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