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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粉佳人 (26)作者:喵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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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粉佳人
作者:喵喵大人
第二十六節、癡情男女。
秦雨甯走後不久,雙修玄女便來了。
「林叔叔。」
雙修玄女既已確認林天豪的身份,當下便換了稱呼。
林天豪朝她微微一笑,接著長身而起,道:「爲父便不打擾你們小倆口了,
你倆慢慢聊吧。」
雙修玄女坐下,好奇地問:「夫人跟林叔叔談得怎麼樣了?」
「算尚融洽。」
林子軒反問她,「你怎這麼快過來?」
「母親要安排晚宴,讓下人們先帶蓬萊宮衆人去別院休息。我看到夫人回前
殿的時候神色凝重,還擔心她會跟林叔叔談崩,現在環馨便放心了。」
說著她掩嘴一笑,「銀花島的朱先生在夫人離席後,坐立不安,想必林叔叔
的出現讓他陣腳大亂,夫人回來後他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夫人走了。」
林子軒聽得一撇嘴:「朱賀那小老頭,哼,現在我爹和我娘誤會盡解,他得
意不了太久了!」
雙修玄女顯得很吃驚,「軒郎,夫人這是要跟林叔叔複合嗎?」
「暫時還不好說,但我怎都不會讓朱賀這小老頭入主我蓬萊宮的。」
看著林子軒說起朱賀時咬牙切齒的模樣,雙修玄女不禁莞爾一笑,「軒郎,
朱先生雖其貌不揚,但他勝在對夫人一往情深,本身也是武林名宿,其實並不似
你想像中那般不堪。」
林子軒當然知道他這是在以貌取人,純以身份地位論,朱賀的銀花島雖遠比
不上蓬萊宮,但也勉強算得上夠資格追求蓬萊劍姬。
可只要一想到那次在蜀山,他偷看到朱賀跟他母親兩人在行房的過程,他那
美若天仙的母親被朱賀這醜矮的小老頭摁壓在床上,朱賀那根肥醜的陽根在他母
親的美肉中進進出出,林子軒便滿腹的怨氣。
他替秦雨甯不值,覺得朱賀配不上他那美若天仙的母親。
也替他父親林天豪感到不值,他父親是蓋世英豪,相較之下,朱賀是拍馬都
及不上,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老傢伙奪得了他母親的身心。
他必須要改變這樣的境況。
「是了,倘若我要幫我父親母親複合,你娘那邊……」
林子軒想起二女不久前在大殿的對話,有一絲明爭暗鬥的意味,有些不太放
心。
雙修玄女輕輕一笑:「軒郎,這你就放心好了。林叔叔肯與我娘白首偕老,
我娘現在對他是千依百順,就算有一天夫人真與林叔叔和好,相信我娘不會反對
二女共侍一夫的。」
林子軒想起雙修夫人在他父親面前小鳥依人的模樣,想來雙修玄女的話不無
道理。
也即是說,眼下最關鍵的突破點,還是在他母親那邊,該怎樣才可讓他母親
回心轉意呢?林子軒覺得一陣頭疼。
林天豪離開沒多久,一個出乎他意料的人出現在他面前。
「我該稱你爲林兄,抑或是軒轅兄?」
朱賀抱拳一禮,面色平靜。
「隨朱兄喜歡。」
林天豪停下腳步,雙手負後,「朱兄尋上某人,不知有何指教?」
朱賀道:「指教不敢當,朱某與林兄也算得上是老相識,說話也便不拐彎抹
角了。在我的記憶中,劍姬向來都是從容不迫的人,但我剛才遇上她時,罕見地
看到她心事重重,只不知林兄方才跟劍姬說了些什麼,令她如此反常?」
「我跟雨甯說了什麼話,那是我倆的事,似乎與朱兄無關吧?」
林天豪不答反問。
朱賀聞言,頓時苦笑:「林兄請勿誤會,我只是太過心切劍姬,冒昧之言請
林兄見諒。當然,若林兄不願回答我這個問題,便權當朱某沒有問過吧。」
林天豪不得不承認,朱賀這人對他的前妻確是一往情深,十數年如一日。
秦雨甯當年剛踏進大陸遊曆,還是個稚氣的絕色少女時,朱賀便比他林天豪
更先一步結識對方。
只不過朱賀在當時有些以貌取人的秦雨甯眼中,吸引力遠不如英俊的林天豪。
後來秦雨甯選擇了林天豪,朱賀雖然心傷,卻仍很具風度地退出,從此甚少
再出現在二人面前。
如今朱賀得嘗所願,獲得秦雨甯的垂青,以林天豪過來人的經驗猜測,二人
必定已經上過床。
因大陸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面對美豔無雙的劍姬仍無動
于衷的,何況朱賀苦候這一天已經十多年,面對他這絕色尤物的前妻,想必在很
長一段時間內,朱賀也會如之前的陸中銘般,夜夜盡享豔福。
以這樣的關係,朱賀是有資格插手到二人之中的,可朱賀沒有這麼做,而是
選擇說出他的肺腑之言,足見他的風度一如往昔。
林天豪自然有能力,分辨出他說的話是否發自肺腑。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朱賀的眼睛,道:「如果我告訴朱兄,我接下來想跟雨甯
複合,不知朱兄有何想法?」
朱賀臉色立時一變。
只見他神色陰晴不定,好半晌,才一咬牙,道:「我很想回答林兄,若真出
現這種情況,我朱某會選擇退出成全二位。可我過不了自己那關,林兄應該清楚,
多年前劍姬便已是我朱某的心頭之愛,除非她親自作出選擇,否則朱某絕不輕言
放棄。」
「哦?若本人要朱兄在性命與劍姬之中作二選一,又當如何?」
林天豪雙手負後卓立原地,氣勢不斷攀升,「想必朱兄應該知道,血骷髏三
長老與陰陽公子,在本人手上一死一傷的結果。本人毫不客氣地告訴朱兄,倘若
本人全力出手,二十招之內,即可取走朱兄的性命,不知朱兄信否?」
朱賀只感覺他迎面撲來的氣勢,如山嶽一般厚重,壓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令他不由自主地連退數步,心中駭然無比。
他從來沒有遇見過哪一個高手,能夠單憑氣勢逼退敵人的,林天豪的武功之
高,已到了不可想像的地步,恐怕連蜀山的清一真人,也未必比得上。
饒是如此,朱賀依然不肯後退:「林兄武功之高,已是朱某仰望而不及。但
若林兄以爲憑武力,便可讓朱某屈服,林兄或許要大錯特錯。除非劍姬親自開口,
否則我朱某甯死不退。」
鋪天蓋地的氣息驀地消失,彷佛剛才的一切只是錯覺。
林天豪心中喟然一歎,朱賀雖然人長得不怎麼樣,但不可否認,他的確是個
好男人。
他看著朱賀,點點頭,道:「既已知曉朱兄的心意,那麼我便向朱兄坦白吧,
反正以雨甯的性格,這件事她必定不會瞞著朱兄。」
朱賀終於回過神來,他並非愚鈍之人,隱約間捕捉到林天豪方才之舉,似是
別有用意。
「林兄究竟與劍姬說了什麼?」
「我們坐下說吧。」……武州,距司徒府不遠的悅龍客棧。
在二樓的一個包間裡,一個雙手雙腳被縛,鼻青臉腫的華服男子,一臉桀驁
不馴地叫駡著。
「張昊,你這吃裡爬外的狗奴才,竟然跟府外的人串通一氣,你等著,家主
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還有你們,竟敢把主意打到本人頭上來,也不打聽打聽我孫
文彪是什麼人,不知死活的東西。」
包間內的丁菁和唐小雨,聽得杏目圓睜,嚴文與元承業更是氣得在一人給他
一拳,然這孫文彪氣焰依舊。
張昊冷冷地看著他,沒有任何舉動。
服下了龍血丹後的張昊,內功大増,令他整個人與以往發生了很大變化。
他望向場間好整以暇的莫鵬,道:「莫師,自我把這傢伙抓過來後,從他嘴
裡一直問不出什麼,眼下就看周幫主那邊如何了,實在不行就由學生下手毒問他
好了。」
蒙著面紗,站在窗旁的聞人婉突然插嘴。
「周大哥他們回來了。」
沒過多久,周揚坤一人匆匆地上樓。
「司徒府的人已經發現他們這位孫大總管失蹤,正在發散人手尋找,不用多
久就會找上門來,周大哥查出什麼來了嗎?」
聞人婉來到他身旁,輕聲問道。
周揚坤鼻中嗅著美人那令人差點目眩迷離的醉人體香,定了定神,「他還不
招供?」
聞人婉搖了搖頭。
周揚坤冷笑一聲,從懷裡摸出了兩件事物,直接丟到那孫文彪面前:「看看,
這是什麼?」
原本一臉桀驁的孫文彪,看到扔在面前的一串珍珠項鍊以及一塊半個巴掌大
的美玉,臉色立時大變。
他惡狠狠地盯著周揚坤,「說,這兩樣東西你是從哪來的?」
「從哪來,你心裡沒有數嗎?」
周揚坤冷笑著,向衆人解釋道,「這孫文彪平日裡仗著司徒府大總管的身份,
橫行無忌,得罪的仇人舉不勝數。張兄弟得到的情報沒有錯,他的確把他最心愛
的小妾跟唯一的一個兒子,藏匿在武州灣慈鎮裡,還派了幾個好手日夜守著。」
孫文彪聽得臉上直冒冷汗,色厲內荏地叫囂道:「快說,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那幾個守衛膽敢反抗,自然是直接殺了。」
周揚坤面無表情地道:「至於你那小妾跟兒子,哼,他們的生死就看你了。
在來此之前,我已吩咐手下的人,若四個時辰後沒有我的消息,就先砍了他
們各自一隻手。再過四個時辰沒消息,就再砍一隻,直到他們死了爲止。」
這當然是周揚坤的恫嚇之言。
出道至今,他從來都沒有折磨過任何敵人,雖有殺過人,但殺的都是十惡不
赦之人。
可是配合他壯健的體格,冷冷的面容,別說孫文彪已嚇得臉色慘白,便是丁
菁與唐小雨這兩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也聽得花容失色。
孫文彪終於垂下頭,臉色慘然道:「我雖是司徒府的大總管,可我也不清楚
血骷髏組織的老巢在哪,甚至連我們家主,他也是靠陳萬作聯絡人的。」
「陳萬?」
莫鵬皺起眉頭。
唐小雨眨著眼睛,忽然「啊」了一聲,說:「難道是勝州長奉的陳萬?」
聞人婉訝然問:「雨妹,你知道這人?」
「聽我爹說過,這陳萬是長奉的首富,他樂善好施,在當地名聲極佳。」
孫文彪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對,就是長奉陳家的家主陳萬,只有他才能直
接聯繫到血骷髏的人,上一次,血骷髏三長老就是他帶來我們司徒府的。」
唐小雨瞪大了眼睛:「這……這怎麼可能,我爹也認識這陳萬,還曾請他來
我們府裡作過兩次客,我爹說他是個大善人,他怎麼可能跟血骷髏勾結?你莫不
是含血噴人吧?」
孫文彪愁雲慘霧地道:「我妻兒都在你們手上,我含血噴人有什麼用,那陳
萬,張昊也見過的,不信你們問他。」
衆人隨即把目光投向張昊。
張昊想了一下,回答道:「那血骷髏三長老首次進司徒府時,的確由一個陌
生男人帶領進府,可問題是我沒見過那陳萬,無法驗證他所說的真僞。」
聞人婉笑了笑:「這個簡單,雨妹可是丹青高手,她既見過那陳萬,便由她
畫出來給你指認。」
唐小雨也不遲疑,當下便根據回憶,畫出了陳萬的大致畫像。
當她的畫像完成了七八分時,張昊觀摩了幾眼,道:「不用畫了,就是他,
他左臉處那顆痣令人印象深刻。」
元承業立時起身:「那咱們還等什麼,趕緊抓人。」
「等等。」
唐小雨連忙道,「那陳萬是長奉城巨富,在當地名聲極顯,咱們這樣動手抓
人,要是被人發現,別說當地官府了,便是那些受過陳家恩德的長奉百姓都不會
善罷甘休。」
莫鵬贊許地點頭:「陳萬既然跟血骷髏勾結,那麼陳家絕不如表面上那麼簡
單,這件事必須計畫周詳,不可冒冒失失。」
聞人婉沉吟道:「長奉與雲夢嶺僅有兩三日路程,我們快馬加鞭,大概今晚
能到雙修閣,跟夫人交待完後,我們便順路趕往長奉。」
衆人皆沒有意見。
張昊瞥了被五花大綁的孫文彪一眼,冷哼一聲:「莫師,這傢伙該如何處理?
他已知道我們的身份,放他回去絕對不行,不如……」
孫文彪直聽得臉色發白,渾身哆嗦,再不複之前的狂妄之態。
「你們……你們不能言而無信,你們不能殺我……」
「要想活命,那就要看你接下來的合作態度了。」
莫鵬語氣緩和,「只要你乖乖合作,一切都好說,我保證除了你,你的小妾
和兒子都可以活得好好的。」
他轉頭望向周揚坤,道:「周幫主,我記得貴幫有位名叫王厚的成員吧?」
「王厚?」
周揚坤先是一陣錯愕,緊跟著他眼睛一亮,「我明白了,莫先生當真慧眼如
炬……我立即把他叫來。」
不多時,周揚坤便把王厚帶上來。
衆人一看,立即明白莫鵬爲何指名要此人,皆因他的身材與此時被五花大綁
的孫文彪至少有七八分相像,更妙的是當王厚一開口,他的嗓音與孫文彪也有幾
分相似,在莫鵬的易容術下,這王厚搖身一變,立刻將成爲他們安植在司徒府裡,
成爲除張昊之外另一顆重要棋子。
周揚坤等人留在原地,有張昊以及這真正的孫文彪配合,短時間內司徒府裡
的人不會知道他們的大總管已經被人調包。
而聞人婉等人則一邊讓人送信到雙修閣,一邊火速趕往長奉。
……朱賀與林天豪交談了整整一個多時辰,回到雙修閣爲他們安排的幽靜住
處時,已是日迫西山時分。
一路上,他心事重重,臉色凝重到了極點。
在院子後方的荷花清池旁,朱賀找到了正凝望著池水深思的秦雨甯。
「夫人,林兄都已經跟我說了。」
秦雨甯仍靜靜地凝視池水,像是沒有聽到他說什麼,半晌,才頭也不回地道,
「他跟你說了什麼?」
朱賀沉聲道:「自然是關於魔龍的事。」
秦雨甯轉過身來,蹙起秀眉,美眸在朱賀身上打了個轉,「本宮記得,你們
在很久以前便互不相來往,他怎會跟你說這些?」
「何況本宮是他前妻,你就不怕他知道你我的關係後,會有什麼別的想法?」
「林兄爲了守護蓬萊,守護九州大陸,這些年所付出的一切,我朱賀對他是
佩服得五體投地。林兄是何樣人物,夫人這些擔心純屬多餘。」
朱賀聽得直搖頭。
「本宮只是打個比方。」
朱賀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我敬重林兄是一回事,與夫人的關係又是另一回
事。即使林兄是夫人前夫,我朱賀也不會在此事上退後半步。要我朱賀放棄夫人,
除非拿走我這條老命。」
秦雨甯靜靜地看著他,似要從他的神情分辨他說這話的真僞。半晌,她才平
靜地說道:「既然你相信他說的這些事情,那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自然是隨夫人一起。」
朱賀理的當然地道。
秦雨甯罕見地花容嚴肅道:「你應該清楚,連陰陽公子這般武功高強之人,
都在他手上走不過幾十招,可是連他都沒有信心正面對抗魔龍。這是不同於你我
以往所面對過的對手,而是動輒能讓我蓬萊島,甚至是整個白道武林傾覆的災噩,
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當然知曉,但我朱賀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如果因此而讓我龜縮回銀花
島,那我還有什麼資格追求夫人,此事,夫人休要再提。」
秦雨甯見他如此堅決,嬌豔的花容終浮起一絲欣慰。
這時兩個雙修閣的丫鬟過來請二人前去參加晚宴,秦雨甯與朱賀便連袂而至。
雙修夫人安排的晚宴規格很高,除了上一次宴會時出席的一衆長老與雙修九
美外,兩院的一些傑出弟子如軒轅霖、華冬生等人也均有出席。
加上蓬萊宮這邊的一衆執事總管們,此番宴會可說比上回林子軒參加的要熱
鬧得多。
雙修玄女與林子軒的關係,在雙修閣上下已是人盡皆知,與蓬萊宮結爲盟親,
是大陸無數門派勢力都要爲之眼紅的。因此當蓬萊劍姬與雙修夫人,當衆討論起
二人的婚事時,立即將宴會的氣氛推向了最高潮。
而蓬萊宮這邊衆人,對於二人這些時日朝夕相處的舉動也全看在眼裡,對於
蓬萊宮而言,雙修閣也屬九洲國的一線大勢力,體量雖及不上蓬萊宮,但也不可
小覷。
對於雙修玄女成爲他們蓬萊宮的少夫人之一,在場所有人都樂見其成。
不過在宴會中,也出現了一件令雙修閣衆人錯愕不已,讓蓬萊宮措手不及的
事。那是與會的蓬萊宮元老們,在宴會的中途,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巨大疑惑,
就坐在雙修閣最尊貴主座上的男人,而向他們的宮主請示詢問。
雙修夫人見此,便當衆公佈了她身旁軒轅先生的另一個身份,乃蓬萊宮少主
林子軒生父林天豪的消息。
原本氣氛熱鬧的大殿,出現了那麼一刹那的寂靜。
雙修閣與蓬萊宮衆人,對於當年劍姬休夫一事知之甚祥,對於眼下的境況,
衆人心底均是疑團重重。
受雙修閣衆人所尊敬的軒轅先生,另一個身份竟是蓬萊劍姬的前夫,那個早
就名揚九洲大陸的「窩囊廢」,此事當真讓他們感到愕然。
而隨秦雨甯前來的蓬萊宮衆人,內心的想法則要複雜得多。特別是與座的一
些蓬萊宮元老,早在當年宮主決定要下嫁給這個武功稀疏平常的男人時,他們便
已爲自家宮主感到不值。
只是當時秦雨甯一意孤行,作爲蓬萊宮之主的老夫人也沒有反對,他們才沒
有說什麼。
後來老夫人過世,蓬萊宮偌大的重擔全壓在他們宮主一個人身上,而身爲丈
夫的男人卻終日龜縮在島上,半步不踏出蓬萊島。
這些事情,他們全都看在眼裡,但礙于宮主的威嚴,身爲下人的他們不敢妄
自討論。
直到那一天,他們宮主夜戰黑道八大高手,負了不輕的內傷,從那時候起,
蓬萊宮一些關於男人的風言風語,不可避免地在下人們之間流傳。
宮主怎會嫁給這樣一個吃軟飯的孬種男人!或許是終於失望到極點,他們宮
主在這之後面對男人時,蓬萊宮上下均能感受到她的冷漠,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
少,對男人的斥責也越來越多。
然而不管他們宮主說什麼,罵什麼,男人永遠是笑嘻嘻的模樣,也從不反駁。
而他們這些人,對這個名義上的男主人,也越發的鄙夷,甚至是厭憎,並引以爲
恥。後來老夫人去世,他們這位性格剛烈的宮主作出了令天下人震驚,但是又鼓
掌慶賀的休夫之舉。再之後,換了五湖山莊的「武宗」。
陸中銘與他們宮主出雙入對,而他們也時常把這位武宗與之前的男人相比,
得出的結果自然是替他們宮主慶倖。
可是……當初所有人都看不起的男人再次出現,竟是以這樣的身份,這樣的
絕頂武力君臨,這些來自蓬萊宮的衆人遭受到的衝擊不可謂不大。
瞬息誅殺血骷髏三長老,幾十回合廢去陰陽公子一身修爲,輕鬆將之生擒,
這是令人感到膽顫心驚的修爲。
見到雙修夫人小鳥依人般地服侍在男人身旁,而後者與他們宮主相對而談時,
雙方那種禮貌而客氣的舉動,衆人感覺心底似有一絲絲苦澀在蔓延。
林子軒則是看得暗中眉頭直皺。
二人交談時那種不遠不近的禮貌態度,讓他很不舒服,他們明明曾是最親密
的夫妻,如今誤會全解,爲何仍不能放開以往的心結?正當他爲此苦惱不已的時
候,一個婢女匆匆前來通報。
竟是不久前才從蜀山分手的聞人婉等人來了。
一馬當先的是個三十歲許,長得極是魁梧的男人,他太陽穴高高鼓起,雙目
精芒閃爍,顯是身懷高深武功。
在他身旁的二男二女,男的英俊女的俏麗,年紀都不大,幾人均風塵僕僕,
看樣子是馬不停歇地疾趕上山的。
相比之下,一身宮裝長裙的聞人婉身姿婀娜,旖旎動人之極,看得林子軒心
頭火熱不已。哪怕是只對秦雨甯情有獨鍾的朱賀叔侄倆,面對聞人婉這樣的天姿
國色,也免不了多看了她幾眼。
「夫人。」
她親昵地來到秦雨甯和林子軒之間。
座上的雙修夫人立即命人給他們增加座次。
秦雨甯便給衆人介紹逐一介紹。
當得知那二男二女均是聞人婉的同窗,出自白鹿學院時,周圍衆人立即熱情
了起來。
丁菁和唐小雨尚是首次一睹劍姬之子的真容,見到聞人婉平日嘴裡總提及的
軒弟長得劍眉星目,其俊郎的面容比起嚴文與元承業竟是更勝一籌,二女都不由
得看得有些心跳加速。
作爲白鹿先生三徒的莫鵬,則是受到雙修閣一方的熱誠招待。
聞人婉這時方看清那坐在雙修夫人身旁的男人,不由得掩嘴驚呼:「啊,林
叔叔。」
林天豪朝他投去一個慈愛的笑容。
聞人婉低聲朝身旁的秦雨甯問道:「夫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秦雨甯神色平靜:「這件事有點複雜,一會宴會結束後,讓軒兒從頭說給你
聽。」
林子軒點點頭。
莫鵬等人的到來,讓宴會提前了小半個時辰結束。
因秦雨甯知道他們本該在武州對付司徒府的,他們出現在這裡,就意味著事
情有了變數。
宴會結束後,雙修夫人與秦雨甯分別揮退無關人等,只留下最核心的一干人
等。
「莫先生這一手易容術,堪稱出神入化。換作我們,潛入司徒府不難,但要
把那孫文彪引出府外,沒有這易容術當真是讓人頭痛。更別說現在的司徒府等於
在我們的監控之下,司徒德宗那老傢伙的一舉一動再也休想瞞過我們的眼睛。」
聽完聞人婉簡述的一切,秦雨甯不由得贊歎. 莫鵬十分謙虛,只見他甕聲
道:「鄙人這身易容術是出自祖傳,乃前人之功,鄙人不敢妄居,能爲白道武林
盡一分心力,是在下的榮幸,也是師尊一直以來的教導,劍姬無需客氣。」他一
番話,便令在場所有人對他好感大増。
林子軒也暗忖名師出高徒。
這莫鵬一身武功,絕對到了武宗級,縱比起陸中銘也不遑多讓。
可是這樣一個外表看上去魁梧的粗糙漢子,說起話來不卑不亢,又十分謙虛,
外給人一種信任之感。
「這陳萬是長奉巨富,且在當地極具佳名,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拿下他,怕是
又得勞煩莫先生。」
林子軒拱手道。
莫鵬連忙道:「林公子客氣,陳萬與血骷髏這等邪惡組織相勾結,暗地裡必
壞事幹盡,長奉城民一直蒙在鼓底,即便沒有今日之事,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臺上的雙修夫人略有些遺憾道:「我們本以爲能從陰陽公子口中逼問出一些
有用的線索,哪知血骷髏組織身後之人比我們想像中更加謹慎,那陰陽公子竟也
對血骷髏方面知之不多,好在有莫先生,希望那陳萬不會令我們失望。」
莫鵬道:「我們休息一夜,明日一早便動身趕往長奉。當我們成功拿下陳萬
後,會第一時間飛鴿傳書通知諸位。」
「有勞莫先生與諸位了。」
衆人密談了一個多時辰,直到月色爬上枝頭,才各自回休息的地方。
「軒郎,你和婉兒姐想來定有很多話要說,環馨便不打擾你倆了。」
雙修玄女給二人留下曖昧的眼神,笑著先行離開。
「軒弟,夫人她們可將你倆的婚事決定好了嗎?」
聞人婉柔聲問道。
林子軒點頭說:「定下好,環馨明年便與瑾兒同一日過門。」
聞人婉聽了,俏臉上頓時綻放出明亮的笑容:「姐姐真替你感到開心,軒弟,
你今後可要好好對待瑾兒跟環馨妹,知道嗎?」
林子軒笑了笑:「放心吧,婉兒姐,我定不會負她們。」
想到他那已與別的男人發生過肉體關係的未婚妻,林子軒的笑容中卻是掠過
一絲不可察覺的苦澀。將這惱人的情緒拋開,林子軒一把將聞人婉摟進了懷裡:
「婉兒姐,我好想你。」
後者俏臉一紅,聲如蚊蚋,「軒弟,別這麼急嘛,姐姐趕了一天路,身上出
了些汗……」
林子軒用力一嗅,只覺鑽入鼻中的除了聞人婉動人的體香外,別無他物。
「婉兒姐全身除了一個香字,我真的什麼都聞不出來了。」
在聞人婉嬌羞之中,林子軒將她攔腰抱起,往床塌上走去。
屋內頓時春色正濃。
兩人在床塌上親密恩愛,林子軒直將聞人婉肏得香汗淋漓,呻吟不止,在她
體內滿足地射了一次,兩人方停歇相擁。
好一會兒,聞人婉才輕柔地在林子軒唇上一吻,道:「軒弟,你累了就先睡
吧,姐姐沐完浴後便回房去睡。」
林子軒知她明日一早還要動身去長奉,加上他這幾日白天跟父親過招,晚上
還不時在雙修玄女閨房裡過夜,體力損耗極巨,也確實有些疲累,便點了點頭。
朱賀來到秦雨甯下榻的院子時,夜色已深。
秦雨甯見到他惱怒的臉色時,訝異問道:「發生了何事,是誰惹你了?」
從認識朱賀至今,他這般模樣秦雨甯尚是首次見到。
朱賀拿起桌上的壺水,狠狠地灌了兩口,連鬍鬚和衣襟被水沾濕也不拭,餘
氣未消地道:「還不是高時那小子,當真是氣煞老夫也。」
「高時?」
秦雨甯柳葉般的秀眉一蹙,「他怎麼了?」
「我剛和這小子大吵了一架。」
朱賀冷哼一聲,「這小子翅膀硬了,竟連爲叔我的話都敢不聽了。」
「本宮知你向來最疼你這木訥的侄兒的,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朱賀悶聲道:「我要他過幾天回銀花島,這小子說什麼也不肯,我忍不住罵
了他幾句,他居然跟我翻起臉來。」
秦雨甯立時明白,朱賀是深怕他朱家這一根獨苗會在蓬萊島遇上危險,因而
要求朱高時返回銀花島。
朱賀這般做,憑心而論是爲他著想,秦雨甯不明白爲何叔侄倆會因此而吵起
來。
朱賀歎了一口氣:「還不是因爲夫人。」
「我?」
秦雨甯一陣錯愕,緊接著,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美目微眯,「你莫不是想說,
你這侄兒愛上了本宮,不願因此而離開吧?」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原因嗎?」
哪知朱賀一臉這你還用問的神情,令秦雨甯差點沒被噎住。
秦雨甯沒好氣道:「敢情你之前所說的一切,並非在開玩笑。本宮真是服了
你,你的親生侄兒與你愛上同一個女人,你難道不會覺得很不自在嗎?」
「我當然知道。」
朱賀歎息道,「可是高時這孩子別的地方不學,偏偏癡情這方面學足了我,
自打他見過夫人後,便對夫人情根深種。我甚至連林兄都應付不了的魔龍搬出來,
也沒法讓他打消回去的念頭。」
秦雨甯聽得一陣失語,但見他一副哀聲歎氣的失落模樣,又說不出責駡他的
話來。
朱賀歎了一口氣,道:「夫人可知,上回夫人身上的那對襪子和抹胸,被這
子視若珍寶的保存了起來。有一回我見他捧嗅著夫人的這些貼身物件,臉上露出
如朝聖般的神情,我便知道這小子除夫人以外,心裡已容不下其他的女人,夫人
明白我的意思嗎?」
秦雨甯聽得俏臉飛起兩朵紅雲。
「他……竟拿著本宮的東西……做這種事情,你這侄子當真是……」
她面帶嗔意,狠狠瞪了朱賀一眼,道:「本宮也真是服了你,親侄兒愛上自
己的女人,偏偏你卻不當一回事,連本宮的貼身之物也拿給他。真惹本宮惱了,
趕明兒本宮便讓你那親侄兒如願以償,看不氣死你這老傢伙。」
朱賀聽得頓時瞪大眼睛:「夫人你,你說什麼……」
「怎麼,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
秦雨甯美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那侄兒既然那麼喜歡本宮,本宮
便讓他盡情一番,又有何不可?」
朱賀張了張嘴,「啊,啊……夫人,你……你……」
見他一副說不出話來的模樣,秦雨甯暗哼一聲,心道還不嚇死你這老傢伙。
只見她紅唇輕揚,一副眉目含春的動人模樣道,決定再添一把火,「只是你
那侄兒看起來,卻還是未經曆男女之事的雛,真個在床榻上跟他裸呈相見,本宮
怕會被他插個死去活來。畢竟你那侄兒長得人高馬大,想來不但精力充沛,初次
接觸女人,那方面的欲望必是格外強烈。」
說完這大膽露骨的話語,以秦雨甯的性格也不禁俏臉有些微燙。
雖說這些話只是用來嚇唬嚇唬這老傢伙,想讓他收斂一些,可在說的過程中,
秦雨甯免不了會想像出某些畫面。
一想到她真個脫光光,被那人高馬大的朱高時壓在身上操弄,秦雨甯便不禁
暗啐了幾口。
秦雨甯當然對那老實木訥的朱高時沒有任何想法,換作朱高時並非朱賀之侄,
以他的條件連入她眼的資格都沒有。
都怪朱賀這老傢伙,爲老不尊,一次又一次地把她的貼身之物偷去送給他那
侄兒,害得秦雨甯每趟面對朱高時那熾熱的眼神時,渾身便一陣不自在,只能權
當沒看見。
今趟嚇嚇他也是好的,以免得這老傢伙得寸進尺。
只見朱賀聽得漲紅著臉,有些語無倫次地道:「夫人……你,你真的要這般
決定?」
秦雨甯笑吟吟道:「怎的,你不是心底很希望本宮這般嗎,本宮便如你所願,
如何?」
「我,我只是……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夫人你竟願意……唉,高時這小子,
今趟真是飛來豔福了。」
秦雨甯頓時瞪大了美目,彷佛聽錯什麼般,直到她美眸發現,朱賀的胯間已
不知什麼時候豎得高高,終於發覺自己低估了這老傢伙。
「你這老傢伙,當真是……有夠變態!本宮不過是逗弄一下你,你竟然當真。」
她狠狠瞪了朱賀一眼。
朱賀被她美目一盯,老臉頓時垮了下來:「夫人……」
「怎麼,你還真希望本宮脫個光光,被你那侄兒抱上床去,壓在身下操弄?」
秦雨甯鳳目生寒道。
朱賀張了張嘴,好一會,才垂頭喪氣道:「我自然沒有這個想法,只是,夫
人,我老朱家就高時這麼一根獨苗,倘若他遇上什麼不測,我不但對不起我的兄
長兄嫂,更無顔面對列祖列宗。」
「那你還想怎樣?」
「我想請求夫人一件事?」
秦雨甯鳳目一瞪:「如果是這件事,免談。」
「當然不是。」
朱賀連忙道,「我只是想請夫人親自去說服高時,他現在誰都說不動,唯有
夫人是例外,畢竟這小子對夫人一往情深……」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腦子裡在想什麼齷齪事。」
秦雨甯面無表情,「我數到三,立即給我滾,否則本宮便親自招呼。」
朱賀這時候也豁出去了。
「只要夫人答應老夫這件事,不用夫人招呼,我立即便滾,否則,休怪老夫
一直賴在夫人這兒。」
「你……」
「夫人也別怨我出此下策,我這也是拿那小子沒辦法。何況,夫人又無需像
方才說的那樣,只要給那小子一點甜頭,保證他歡天喜地地滾回銀花島。」
「給……我……滾。」
「我權當夫人答應了,就這麼說定,明晚這個時候,我會叫那小子來夫人這
兒,到時候就麻煩夫人……」
話還沒說完,朱賀頭一縮,險而又險地避開了秦雨甯擲來的茶杯,一溜煙往
閃到屋外。
他還不忘叮囑道:「夫人,就這麼說定,明晚,哎喲。」
竟是被秦雨甯擲過來的另一個杯子正面砸中腦門,終於不敢停留,捂著腦門
飛快地跑了。
原本餘氣未消的秦雨甯,見他落荒而逃的狼狽模樣,不禁好氣又好笑。
她緩緩步到窗前,直望著朱賀的身影遠去,才朝著另一個方向,縱身一躍,
倩影悄聲無息地沒入夜色之中。
到了半山坡,四周寂靜無聲,一個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
若林子軒在這裡,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爲讓秦雨甯大半夜過來密會的男人,赫然是他父親林天豪。
只見林天豪目光灼灼:「你來了!」
秦雨甯來到他跟前,輕輕「嗯」了一聲,下一刻,她高挑修長的身體已被林
天豪擁入懷中。
感受著男人噴湧到她雪白脖頸的熱氣,秦雨甯有些不習慣地側開一點,道:
「大半夜的,你說的這個地方,害我一陣好找呢!」
這個地方其實很好找,但她不得不找些話來說。
當初在和男人分開之前,她就已經和男人分居很長一段時間,男人的擁抱是
那麼地陌生,又那麼令她心跳若狂,令秦雨甯彷佛回到了與男人熱戀的時候。
林天豪的吻落在秦雨甯的唇上。這對分別已久的男女,頓時如乾柴烈火般燃
燒了起來。兩人吻得天昏地暗,直到林天豪一口氣吻了個夠之後,秦雨甯才覓得
喘息的功夫,伏在他懷裡,嬌喘著:「你知道嗎,我真恨自己不爭氣。」
林天豪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他這前妻性格剛烈潑辣,決定的事從不後悔。
本來不論林天豪做什麼事情,也絕無可能挽回她的心。可偏偏他今日的坦白,擊
碎了她一直以來的防線,正中她心中最柔軟的一塊,讓她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全
是爲了他心愛的妻兒。她原本高高築起的心防徹底失守。所以當他暗中給她傳音,
約她這個時候在這裡相聚,她毫不猶豫地來了。
林天豪輕撫她的秀髮,柔聲道:「與你無關,這一切都怨我。」
「當然怨你,如果你一早向我坦白,又怎會發生那麼多事情。」
林天豪搖頭一歎:「唉,是我錯了。」
秦雨甯伏在他胸口處,「算了,過去的事便讓它過去吧,你還活著就好。唔,
軒兒似乎很希望我們倆複合呢。」
「你怎麼想呢?」
「哼,你似乎忘了,你已被本宮一腳踢開了?」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所以,我們能像現在這樣,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何況,本宮現在已有新
歡,如無意外的話,我和朱賀會在軒兒大婚後完婚,他將成爲我的新丈夫。」
「這樣也好,若因此而傷到他人,你我也於心不安,何況你我也早過了衝動
的年紀。」
「哼,算你啦。」
「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
「哼,明知故問,好不好難道你不知道嗎?」
秦雨甯風情萬種地白了他一眼,「你別以爲我不知道,當初趕走你之後,你
必是時常偷回蓬萊宮偷看。」
林天豪苦笑:「這真是冤枉我了,我是有偷回蓬萊宮幾次,但那個時候我見
你與那陸中銘出雙入對,兩人如夫妻般恩愛,而他更是夜夜在你寢宮過夜,我又
怎會如此自討沒趣。」
「這我不否認,在你之後,我是時常跟陸中銘上床,但這也要怨你自己。」
秦雨甯又嗔又怪地看著他:「如果你一早坦白一切,我又怎會氣得把你趕走。
現在都遲了,除了陸中銘之外,我也跟朱賀上了床,你就算心有不甘也沒用。」
「我若是心有不甘,你以爲陸中銘能有機會追求到你?」
林天豪搖了搖頭,「否則不提陸中銘了,你以爲我不知道,在我倆關係還未
斷絕之前,你便已和那聖劍門的秦松,在島上的小鎮暗中幽會了好幾次。若我當
真要計較,那秦松豈能活著離開蓬萊島?我也是希望在我之後,能有第二個男人
給你幸福,才對這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秦雨甯的俏臉刹那間便紅了起來。林天豪所說之事,是在她當年夜戰八大黑
道高手後發生的。
那段時間,碰巧她跟聖劍門門主秦松有生意往來,長時間不在島上,後者便
趁這個機會對她發動了猛烈的追求攻勢。
憑心而論,秦松的個人條件是相當不俗的,加上那個時候秦雨甯對丈夫極盡
失望,已在醞釀要將其趕出蓬萊,在秦松一番苦求下,便答應了他的追求。
但當時的秦雨甯畢竟是有夫之婦,跟秦松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順,因此兩人便
在暗中幽會。
秦松初次抱得美人歸,渾身積蓄的欲望發洩不盡,便追到了蓬萊島,還在島
上臨海的小鎮買了座清幽的大院子,於是秦雨甯還在那過了幾次夜。
這是她一直以來藏於心底的秘密,她以爲世上除了她與秦松外,沒有第三個
人知道,卻不想林天豪竟早知道個一清二楚。
「你怎會知道這些事的?」
「島上發生的大部分事,都瞞不過我的耳朵。我只是很奇怪,從當時你跟那
秦松明明相處得那麼好,還三番數次地跟他幽會,爲何後來卻舍他而選擇了陸中
銘?」
「你想知道?」
「當然!」
「那你如實回答我,當時你發現我背著你與秦松上床時,你是什麼心情?」
「痛入骨髓,彷若撕心裂肺。」
「現在回想,還會嗎?」
「尚算可以接受,但仍有些酸痛感。」
「那你確定還要聽嗎?」
「自然好奇,但你若不願說,便算了吧。」
「本宮只是怕你聽了之後,心裡又酸又痛,既然你想知道,便活該酸死你吧。」
秦雨甯紅唇輕咬,「那秦松外表相貌雖比不得你,但也算儀錶堂堂,待人接
物也不錯,和他在一起時不可否認他能讓我感到快樂。但就是跟他深入接觸一段
時間後,他的一項癖好,我實在忍受不了。」
「癖好?」
林天豪皺著眉頭,「雨甯指的莫非是他的床第之癖?」
秦雨甯輕輕點頭。
「可是,你與那秦松幽會時,每趟你都是跟他做到大半夜,翌日也總你臉色
紅潤,眉眼含春,他分明在床上能很好地滿足你,爲何?」
林天豪十分不解。
秦雨甯依偎在他懷裡,沒好氣道:「那個時候,他才剛追求到我,自然不敢
在本宮面前露出狐狸尾巴。直到我跟他交往一段時間後,一次我耐不住他的軟磨
硬泡,在他府上過夜,他這特殊的癖好才顯露出來。那晚我跟他做到大半夜後,
精疲力盡,他竟然趁我還沒回過氣之時,走了本宮的……後庭。」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惹你不悅,後來雖奮力重新追求於你,你最終也選擇
了陸中銘。」
「這秦松別的什麼都好,就這癖好讓本宮難以接受。」
秦雨甯臉色緋紅,「哼,自那晚後他嘗了甜頭,此後每趟與他歡好,他總要
走本宮後門,更讓本宮惱怒的是,他還喜歡射在裡面,終於我忍不住一腳踢開了
他,選擇了陸中銘。只是兜兜轉轉,最終讓我有安定下來心思的,竟是朱賀這家
夥。」
「本宮告訴你這些,你會不會覺得生氣?」
林天豪苦笑:「我又有什麼資格對你生氣,我們經曆了那麼多事情,如今能
重逢,上天已待我不薄。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與她長相廝守,只是這三人的豔
福也著實讓人羡慕不已。」
「睡了本宮最久的人就是你,你還有什麼好羡慕的,何況我連孩子都給你生
了,那幾人再怎麼樣也比不上你這可惡的傢伙。」
「咳,這倒也是,說起軒兒,我們這樣瞞著他……」
「軒兒那邊也只能這樣了,他的脾性有點像我,如今魔龍一事迫在眉睫,爲
免節外生枝,我倆的事還是瞞著他爲好。」
「只能這樣,時候也不早了,夜風涼,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話待我們回
島時再慢慢說。」
「嗯。」
兩人又擁吻了一會,這對闊別已久的男女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秦雨甯原路折路,她的丹鶴步在大陸上赫赫有名,是傳自蓬萊一脈的頂級身
法,飄逸靈動,一路上輕鬆避開了值夜的守衛,終於回到了住處。
正當她要跨進院子的時候,秦雨甯忽然收回了裙下伸出的腿,悄然隱匿在一
株槐樹後。
一抹澹黃色的倩影,正輕盈地從院子內掠出,剛好被秦雨甯捕捉到,使她微
感錯愕。
此刻已近四更天,大部分人都沉沉睡去,聞人婉在這個時候還要去哪?當聞
人婉的倩影快要消失在夜色中時,秦雨甯想了想,跟了上去。
一個多刻鍾後,聞人婉的來到雙修閣用於招待貴客的另一座大院子,隨後悄
悄進入了其中某間屋子。
秦雨甯有些吃驚,因爲她知道屋子裡住的是誰。她也知道聞人婉的舉動意味
著什麼。
聯想到屋內那人的身份,秦雨甯吃驚歸吃驚,倒也沒有生氣,只是有些氣惱
聞人婉竟連她也瞞著。
本來以秦雨甯過來人的經驗,是沒有必要再待下去了,但爲了再三確認,她
還是決定驗證一番心中所想。
秦雨甯的丹鶴步施展之時輕盈無聲,可說當世之中,除林天豪與林子軒所習
的外幾無可匹敵,便是像清一真人、白鹿先生等所習之輕功身法,也僅與她不相
上下。是以房內的二人武功雖高,秦雨甯仍不至於擔心會被他們所察。
這片院子裡的屋舍均是獨立出來的,一座大屋四面環樹,環境清幽,秦雨甯
繞了一個大圈,來到屋後的木窗下。
她側耳傾聽了一會,卻一無所獲,秦雨甯不由暗想,莫非她猜錯了,否則以
她的耳力怎會能聽到些許聲響。
帶著疑問,她伸出青蔥般的纖指,運勁一點,窗紙便無聲無息地開了個指洞。
她之所以要用貫滿真氣的手指捅穿窗紙,便是擔心純用力氣點破的話,會立
即惹來屋內二人的警覺。不論是屋裡那人,又或是聞人婉,均非省油的燈。
透過窗紙上的小孔洞,秦雨甯終於望見內裡的情景。
一看之下,她才發現自己果真沒有猜錯。
只見屋內的床榻之上,一男一女已是肉帛相見。
聞人婉的衣裙與男人的衣物散落一地,床榻雖有紗簾遮擋,但仍可清晰見到
兩人已是脫了個精光,男人的雙手正扶著聞人婉雪白的香臀,一根暴滿青筋,連
秦雨甯也生平僅見的黝黑大棒,正在聞人婉的嫩穴中進進出出。
聞人婉雙手俯撐在床上,半跪著身子,任由男人在她體內馳騁著,白嫩的乳
波一陣晃蕩。
她烏黑的秀髮慵懶地垂散在一邊,俏臉通紅,嬌豔的紅唇緊緊咬著一簇髮絲,
男人的每一次撞擊都格外有力,秦雨甯甚至能看見他的大棒每次進擊之時,棒下
那兩顆碩大黝黑的卵蛋都似要擠進聞人婉的身體一般。
但不論是一臉春意的聞人婉,還是那正盡情采攫著胯下這天資國色美人的男
人,都似有意無意地,儘量不發出半點聲音。
「啪……啪……啪啪……」
然而,男人的肉棒在聞人婉的臀瓣中進出時,兩人腹臀交接之際不可避免地
發出那令人浮想聯翩的「啪啪啪」之聲。
於是,男人扶著聞人婉的香臀衝刺了數十回後,不得不一臉遺憾地放棄了這
充滿征服感的體位,將他那根沾滿了愛液水跡的陽棒緩緩從聞人婉體內拔了出來。
無需男人多言,本俯撐著的聞人婉便轉過了身子,而男人強壯有力的兩條臂
膀,立時將她兩條玉腿分開,高高舉起。
隨後將聞人婉悠晃在男人眼前的一對包裹著白襪的小巧玉足,迷醉地深嗅了
一會,跟著再伸出大舌舔弄。
聞人婉抬頭,望著男人對自己的雙足迷戀的樣子,不由得紅唇輕咬,羞澀不
已。
待到她雪白的短襪都被口水沾濕了些,男人這才把她圓潤的小腿分架在肩膀
處,一手下扶那根粗硬的陽具,緩緩將那巨大的龜頭抵達聞人婉的粉嫩蜜屄口,
腰身一挺。
隨著巨棒的擠入,聞人婉的花蕊被分于兩側,男人的大棒隨後盡根而沒。
「噢……」
「啊……」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滿足的悶哼。
男人隨後身子前傾,將聞人婉的雪臀壓得提起,這才開始一緊一慢地撞擊起
來。
聞人婉被男人插得滿臉快美異常,又不得不緊守牙關,免得發出一些讓人心
蕩神旌的聲音來。
這不算太過激烈,但卻香豔十足的場景大約持續了半炷香時間,男人便宣佈
不支。
聞人婉冰肌玉骨,乃人間絕色,便是同爲女人的秦雨甯,也覺得她實在叫人
怦然心動。
何況此刻那男人,面對這麼赤條條的一個絕色美人,與她盡情地享受魚水之
歡,在閨幃之間能堅持到這已算不錯。
伏壓在聞人婉身上,奮力馳騁的男人終於在一陣快速的撞擊後,一隻手用力
摁揉著聞人婉的美乳,再伴隨一聲低吼,臉上終於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而他身下
的聞人婉,也在男人的爆插下,如缺水的魚兒般仰起天鵝般的脖頸,美眸半睜半
閉,修長潔白的美腿纏上了男人的腰身,讓兩人結合的部位再無分彼此。
窗外的秦雨甯秦,望著被男人全數射進體內後,又與其親密相擁相吻的聞人
婉,心中有些無奈。
聞人婉自幼被她一手撫養長大,可說除了她的兒子林子軒外,便屬她最讓秦
雨甯疼愛。
她把聞人婉自幼當女兒養,一開始根本沒有要留她當媳婦的心思,她能找到
心愛的男人,秦雨甯會發自內心的高興,早在她這寶貝養女還在豆蔻年華之時,
秦雨甯便決定將來要風風光光地把她嫁出去。
可是後來她的寶貝兒子竟然仗著聞人婉對他的疼愛,把這姐姐給騙上了床,
把聞人婉珍貴的身子給破了,秦雨甯發現後罕見地發了脾氣。
然而聞人婉說她是出於自願,且她心裡也喜歡這個弟弟,不願秦雨甯怪罪兒
子,她才讓這事輕描澹寫地過去。後來,與聞人婉幾次交心之談,秦雨甯也提起
過她的婚嫁問題,但每次聞人婉總是微笑地說。
「軒弟喜歡我,我也同樣喜歡軒弟,即使我遇上別的男人,我也不願讓軒弟
傷心,夫人不用再說了。」
想到這裡,秦雨甯便不禁暗暗生氣。
若非今晚陰差陽錯,被她發現這事,恐怕聞人婉會這麼一直瞞下去。
林子軒是她兒子,她自然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
但聞人婉同樣也是她的女兒,秦雨甯一樣地寶貝她,既然終於發現她有了真
正心愛之人,秦雨甯怎都不會裝作不知道的。
見到屋內二人已穿戴好衣物,分別前又戀戀不捨地擁吻著,秦雨甯無奈地搖
了搖頭。
「這傻丫頭,是時候該打醒她了。」
這麼想著,秦雨甯趕在聞人婉離開前,先一步悄悄離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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