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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情慾兩極 (情和慾的兩極)(01-85) 作者:Aksen  
 
son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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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很有信用果然如期出文,可惜施夢縈那段只有點到為止,可惜了!
2018-12-7 23:34#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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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anshiyey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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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慾兩極 (62) 作者:Aksen

情欲兩極


作者:aksen
於2018/12/31發表於:sexinsex.net


              第六十二章 貪嗔癡

  5.20是近幾年時興起來的所謂「網路情人節」,但一直沒能被炒得像「雙十
一」那麼成功,有點不鹹不淡。

  對裴語微來講,今天也確實沒有情人節的感覺。

  一方面因為這天本是忻晴的生日,沈惜姐弟要在家裡為母親舉辦簡單的冥壽
儀式,當然顧不得再安排什麼「網路情人節」的節目;另一方面則是小丫頭被老
爸擺了一道,正生著滿腹的悶氣。前幾天她興沖沖告訴沈惜,父親親口邀請他周
末到家中一聚,為此她還興奮了好幾天,可今天中午裴新林卻打電話說他下午要
飛往四川處理緊急事務,和沈惜見面的計畫只能推遲。

  說起來,這次爽約不能怪裴新林。就在今天上午八點多,新越集團設在成都
新都區的一家工廠發生庫房大火,造成兩死十一傷,財產損失暫時還沒統計完畢。
面對這麼嚴重的安全事故,集團總部這邊當然要緊急派員前往處理。作為集團董
事長,裴新林本來未必非要親自前往,但畢竟鬧出了人命,西南市場又是集團近
幾年的重要目標市場,他最終還是決定跑這一趟。於是裴新林只能讓女兒代自己
向沈惜轉達歉意,同時表示第二天的約定不必取消,小丫頭還是可以帶沈惜回家
吃飯。雖然他不在,至少可以先和伍學芳見個面。

  因為老爸「言而無信」,從下午到晚上,裴語微都顯得怏怏不樂。

  沈惜倒是沒想太多,這件事說到底只是不巧,並不是因為裴新林對自己有什
麼惡感。再說,裴總在百忙之中還能記得跟女兒打個招呼,說要向自己表達歉意,
真的已經很給面子了。

  裴語微當然也不是那麼不講道理,只是覺得在男朋友這邊有些不好交代,既
然沈惜看得開,她慢慢也就不再鬧心了。

  「明天中午我和欣欣約了一起吃飯,你等我電話,差不多時候過來接我,然
後我們一起回家。」

  「好。你這幾天是應該多找機會陪陪她,畢竟剛分手嘛。」

  從姐姐家回到自家別墅時還不到晚上九點,沈惜想補看一期上周沒看的《奇
葩說》。這個節目裴語微也看過,反正要打發睡前的時間,當然也就興致勃勃地
陪男友一起看。

  他們看的是5.14那期,辯題大意是「面對絕症親人,要不要鼓勵他們撐下去」。
這期節目集中了沈惜最喜歡的幾位辯手,一段段發言聽下來也頗能給人帶來感觸,
他聽得津津有味,偶爾還和裴語微簡單討論辯手們提出的觀點,原本這是一場比
較愉快的體驗,沒想到在最後主席臺上的幾位導師表達看法時,沈惜突然被一股
巨大的悲傷猝不及防地籠罩住了。

  那是馬東說到了自己父親馬季,他說在父親病逝三年後,突然夢到了他,父
親在夢中說:「很高興跟你做一世父子,有緣再聚。」

  像是被這句話驟然擊中似的,沈惜毫無預兆地放聲痛哭,瞬間淚流滿面。

  裴語微被嚇了一大跳,趕忙摟緊了男友。她不明所以,但也沒顯得驚慌失措,
更沒不停追問,只是輕輕拍著他的肩膀,等他恢復平靜。

  哭了許久,沈惜漸漸止住哽咽。

  「怎麼了?想到爸爸媽媽了?」

  「嗯……爸爸走前兩天,跟姐姐和我分別單獨談過一次,他對我說了一句差
不多意思的話:很高興這輩子和我有父子一場的緣分……」說到這裡,沈惜的淚
水又湧了出來。

  裴語微無言地將臉頰貼到他的臉上,嘴唇觸到幾滴淚水,用舌尖輕輕點一點,
有股淡淡的鹹腥滋味。

  「爸爸查出腫瘤以後,差不多又堅持了半年,跟姐姐和我溝通過很多次,那
時候我們已經十幾歲了,雖然難過,倒總算還不至於覺得太突然,畢竟爸爸還給
我留了那麼一句話。可媽媽走得太急了,我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那天我和
姐姐從幼稚園回家,爸爸告訴我們,媽媽今天不回來了,而且今後很長時間都不
會回來了……那天白天,媽媽出了車禍,就這麼走了,連句話都沒留下,我甚至
想不起那天早晨,媽媽出門時穿的是什麼衣服……」沈惜一邊輕輕啜泣,一邊喃
喃地說。

  裴語微父母雙全,在她這個年紀,還從沒想過有一天父母會不在身邊,雖然
她之前瞭解沈惜父母多早早過世,但並不是真的懂那究竟是種什麼滋味,今天聽
他說起,心裡格外不是滋味。

  見慣了男友平日時時處處從容不迫雲淡風輕的模樣,裴語微甚至有一種錯覺,
好像沈惜從來都是這個樣子,永遠都會是這個樣子,沒有任何人或事能讓他動容
失態。今晚他流露出來的如此悲傷的神情,是她前所未見的,像一支特別銳利的
箭,毫無阻礙地刺入最柔軟的心靈深處。

  她緊緊抱著沈惜,將他的頭擱在自己胸前。

  「如果爸爸媽媽都還在,也都才五十多歲……有他們在,我能會活得很不一
樣……我就不會是小老頭了,我也許會很隨心所欲,也許我活成了一個混蛋,我
其實不知道那樣活是什麼感覺……微微,我想他們,我想爸爸媽媽……」

  「嗯,嗯……」裴語微輕輕應著。她知道,這時候她不需要說什麼,只要陪
著他就好。

  無論是否情願,沈惜都不會讓自己失態超過半個小時,在裴語微懷裡又抽泣
了十幾分鐘,他終於漸漸控制住情緒,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回來時除了雙眼微紅,
基本上已經看不出此前哭泣的痕跡。

  兩人一時也不知道再聊些什麼,只是靜靜地對坐。

  「不早了,睡不睡?」

  「嗯。」裴語微乖乖起身,攬著沈惜的胳膊,貼到他身上,「抱抱……」

  第二天裴語微和裘欣悅閨蜜之間約會,沈惜當然不去湊熱鬧。下午三點多,
接到女友的電話,他趕到池塘橋附近一家只為女性提供服務的SPA美容養生會所,
沒過多久,閨蜜倆就一同走了出來。

  前天晚上,在裘欣悅解去肚兜之後,心理素質終究沒有那麼強悍的崔志良縮
了,他畢竟做不到真能面不改色地旁觀女友和別的男人上演激情戲,被命令交出
鑰匙後憤憤地摔門而去。為防萬一,沈惜和裴語微當晚睡在裘欣悅家的客房。裘
欣悅說第二天就會找人換鎖,那樣基本就沒問題了。

  今天看裘欣悅的神情,似乎已經把前晚的事完全拋到九霄雲外,雖然她不可
能真那麼灑脫,但積極的心態總是能讓人更放心一些。

  看到不遠處沈惜的車,裘欣悅揮了幾下手,沒有過來寒暄,轉向另一個方向
去取她自己的車。

  看著她轉身而去的身影,沈惜突然想到昨天早晨送裴語微到公司,折回書店
的路上,他收到的一條微信:「謝謝。可惜今後不太方便單獨約你出來了。」

  沈惜知道,這是一句實在話。如果沒有前晚那一出,他偶爾和裘欣悅單獨約
出來吃頓飯喝杯咖啡,也無傷大雅,但現在,兩人之間再要單獨約會,就不那麼
合適了。

  接上裴語微,兩人一起前往裴家。

  裴新林雖然不在,但未來丈母娘同樣不能輕忽,沈惜為伍學芳準備了見面禮。
他和伍學芳只在劉紹輝的婚禮上只有過一面之緣,只能依照記憶中她的大概形象、
氣質,精心挑選了一條紅色雲紋蠶絲蘇繡大披肩圍巾,價格不貴,還不到3000元,
但從顏色到花紋再到手工,與「裴太太」的身份應該還是頗為相稱的。

  伍學芳對沈惜的態度很平淡,和應對大多數第一次見面的陌生客人幾乎沒什
麼差別:不失禮,卻明顯帶了幾分疏離。這讓原本就對老爸放自己的鴿子有些不
滿的裴語微更添幾分小情緒,只是這會不方便表達。

  不冷不熱地寒暄過,離晚飯時間還早,伍學芳客氣地請沈惜自便,叫上氣鼓
鼓的女兒一起上樓。

  「媽,你幹什麼嘛!」走進父母的臥室,小丫頭終於忍不住抱怨起來,她能
憋到這會才如此不輕不重地說上一句,已經很了不起了。

  伍學芳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怎麼了?我是趕他了,還是給他臉色看了?不
是好好地跟他說話嘛,我怎麼了?」

  裴語微噘起嘴。

  「你爸跟我說過他現在對這件事的態度,如果這個男孩子人還不錯,那就讓
你們自然發展,他不干涉。」

  「那你還……」

  伍學芳打斷女兒的話:「我還沒說完,你爸的態度是這樣的,可你問過我嗎?
你是不是覺得在這件事上,你媽媽我是靠邊站,沒有發言權的啊?」

  裴語微被問得愣住了。細想想,上周裴新林表過態後,她真就覺得萬事大吉,
從沒想過還要再徵詢母親的意見,頓時心裡有點發虛,小聲嘟囔:「這事不是應
該你們先商量好嗎?」

  「你說什麼呢?」

  「我說,這種事你們應該先商量好,再來跟我傳達,不然你們分頭來跟我講,
意見又不一樣,我聽誰的啊?」

  「咱們家裡,大主意是你爸拿,但如果我認真提出什麼意見,他肯定也會考
慮的。我告訴你,你和沈惜在一起這件事,我不是很贊成。」

  「為什麼呀?」裴語微有點急。

  「你爸覺得他那些老朋友對沈惜的看法不錯,之前那些流言就不用放在心上,
我不這麼想。不管沈惜在這件事情上是不是冤枉,他現在已經被潑了一身污水,
外面很多人對他有看法。前天我跟你王阿姨去做保養,她還說起這件事情,她倒
不知道你和沈惜的關係,只是當笑話一樣說,我不想我女兒和一個在別人那裡被
當成笑話講的男生在一起。你以為如果王阿姨知道你們在一起,就不會再說這事
了嗎?她只會嘴上不說,心裡笑;明著不在我們面前說,背地裡去跟別人說。而
且以後她再提到沈惜,還會捎帶上你,我不想我女兒總被掛在別人嘴上,當笑話
講。」伍學芳語重心長。

  裴語微氣哼哼的:「媽,你又不是不知道,王阿姨最喜歡東家長西家短地說
八卦,你身邊除了她,還有誰在說嘛?!你不能因噎廢食,有一兩個人說閒話,
就覺得哪裡都不對。」

  「如果我因噎廢食,就會告訴你馬上分手,而不是今天還客客氣氣接待他。
反正我很明確地告訴你,你們的關係我目前不贊成,以後怎麼樣,看看再說。你
也別急,別覺得你媽我針對你們,你跟他認識才多長時間,對他有多少瞭解?憑
什麼你覺得你瞭解的就是對的,別人說的就都是錯的?」

  「因為是我跟他在一起,不是外面那些人跟他在一起!是我過日子,我自己
感覺好,不就好了嗎?」

  伍學芳露出一絲過來人的笑,搖了搖頭:「我跟你說,女孩子都這樣,你媽
我又不是沒有年輕過。喜歡一個人啊,都是你現在這種想法。可有些時候,你這
種信任就是盲目的……再說,你也別說你老媽是老腦筋,你也得想想,他畢竟比
你大了那麼多,現在你們都年輕,還看不出來,再等二十年,你剛過四十,他可
直奔五十歲去了,你們的身體、心理能不能合得上,這個你真的想過嗎?」見女
兒還要爭辯,她示意暫停,「好了,不爭了,我現在沒說絕對不允許你們在一起,
反正就算我說了,你肯定也不聽,我只是告訴你我的態度。接下來我會好好觀察
他到底怎麼樣,如果讓我看到了不好的地方,我肯定會反對到底,你做好心理准
備哦。」

  「哦……」裴語微滿心不快地應了一聲,站起身來。

  「你幹嘛?」

  「下去啊,你不是說完了嗎?」

  伍學芳拍了拍床:「再待一會兒,多陪媽媽一會不行嗎?」

  「不是,我待在這兒幹嘛呀?」裴語微攤攤手,示意媽媽注意一下周圍環境,
她實在想不出自己在父母臥室裡能幹些什麼。

  「我這兒還有本雜誌沒看完,你要覺得悶,就看會電視。反正,再陪我坐一
會。」

  這一坐就是將近一個小時,眼看著掛鐘的指標漸漸轉向五點半位置,裴語微
終於磨光耐心,再次站了起來,她現在都無法想像男朋友被扔在客廳,是怎麼度
過這一個小時的。

  「媽!」這是她這一個小時裡第四次發出抗議,這次伍學芳總算放下手裡的
雜誌——她這一個小時裡看的第三本——氣定神閑地說:「好了好了,走吧。」

  裴語微終於獲准能下樓,趕緊快步沖出父母的臥室,可伍學芳又叫住了她:
「等一下,別走那麼快,跟在我後面。」

  「媽!」

  「跟在我後面!」

  老媽說的話,終歸還是管用的,不然裴語微也不可能一邊心急火燎,一邊還
在這裡枯坐那麼久。她不情願地站住,等著母親從身旁經過,緊跟在她身後朝樓
梯走去。

  來到樓梯口,伍學芳突然沒有預兆地停下腳步,裴語微亦步亦趨地緊隨,差
點撞到母親背上。

  「又怎麼啦?」

  伍學芳沒說話,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望著樓下。

  站在樓梯口位置,可以遠遠俯瞰大半個客廳,沈惜坐的位置恰好位於視線正
中。這會他並非獨自一人,離他不遠坐了個老太太。

  這位,正是裴語微的外婆。

  老太太是前幾天伍學芳剛從自家大哥那裡接來的。年過七旬的老人平日好靜,
除了飯點前後會在外面坐一坐,跟女兒、外孫女聊上幾句,平時大部分時候都呆
在自己房間。沒想到今天沒等別人去請,老太太自己就溜達出來了,還跟沈惜坐
到一起。

  客廳的電視機開著,老人比比劃劃地似乎正在談論播放的電視劇,沈惜坐在
老人右側方,不時點頭答話,一老一少碎叨叨地居然聊得很開心。

  這倒真是有趣。老太太今年七十二歲,腿腳靈便,耳聰目明,只是口齒已不
甚清晰,而且她老家是奉孝縣,口音更接近鄰市,與中寧市區的方言口音差別很
大。說實話,平日裡只有伍學芳和老母親在溝通上毫無障礙,裴新林父女也經常
聽不懂老人家在說什麼。沈惜這麼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年輕人,居然能和她聊得起
來,而且能看出老人家與他相處甚是開懷,說的話比平日也要更多,算是一樁奇
事了。伍學芳轉臉看了眼女兒,心中暗笑:真不知這傢伙有什麼魔力,老老小小
的都能被他哄了。

  裴語微也看到了這一幕,一時沒有母親想得那麼多。

  母女倆下樓,沈惜注意到背後的腳步聲,扭頭看了看,連忙起身相迎。伍學
芳沖他笑笑,示意他坐下,然後坐到母親身邊,接上老人家的一段話頭。

  裴語微坐到男友身邊,不好意思地咬著耳朵問他這一個小時是不是過得很悶,
沈惜笑著搖頭,一半注意力卻還放在另一邊的老太太身上。果然,老人家突然扭
轉臉來又對他說了句話,他趕緊恭敬回答。

  坐了大約二十分鐘,家政阿姨過來說晚飯已經準備好了。伍學芳扶著老母親
走向餐廳,兩個年輕人緊隨其後。老人家落座後,伍學芳坐到母親左手側,對面
正是沈惜。她突然用奉孝方言快速說了句什麼,沈惜見她雙眼盯著自己,明顯是
在和自己說話,但又沒聽清她說的內容,滿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阿姨,您
剛才說的,我沒聽清。」

  伍學芳略感驚訝:「你不懂奉孝話?」

  「嗯,懂一點點。您說得太快,我只能聽懂幾個字。」

  裴語微插了一句:「媽,你幹嘛說老家話?你剛才說的,別說他了,我都只
聽懂一半……」

  「沒什麼,我是說,今天我們隨便吃一點,等你叔叔回來,你再來家裡,我
親自下廚做菜。」

  「不敢勞煩阿姨。」沈惜指了指滿桌的菜,「已經很豐盛了,光準備這些,
已經很麻煩阿姨了。」

  「你不懂奉孝話,可剛才我看你跟我媽媽聊得很順暢啊。」

  「呵呵,其實老人家說的話,我只能聽懂十之二三,前言後語主要靠猜……」

  「這樣你也能聊得起來啊?」裴語微驚訝地問,真說不清她這是真好奇,還
是神助攻。

  「老人家嘛,我覺得很多時候她們不一定需要別人跟她們對話,只要有人陪
著,聽她們說,要是能再給一些反應就更好了。如果有幾句話能聊起來,老人家
就會覺得很開心。」

  「辛苦你了。」伍學芳的態度還是那麼淡淡的。

  飯後,大家又在客廳小坐了一會,到新聞聯播快要開始的時候,伍學芳提出
要送老母親回房休息,而她也準備回房間,讓兩個年輕人自便。

  裴語微帶男朋友回了自己的房間。沈惜第一次走進裴語微從小長大的小窩,
興致勃勃地東看西看,小丫頭的情緒明顯不高,坐在窗邊噘嘴賭氣。沈惜知道她
在為什麼不開心,時不時過來逗她兩句。

  他原本很想提醒一句「不許發大小姐脾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這段時
間和裴語微在一起,儘管不會刻意為之,但或許真的有身為半個「叔叔」的自覺,
沈惜對小丫頭管得還是多了些。到目前為止,裴語微對他的叮囑建議基本上沒什
麼異議,總能乖乖聽話,可這不代表她將來會一直如此。沈惜心裡還是繃著一根
弦,盡可能不要在她面前顯得過分囉嗦。

  即便是要提醒女友別為自己的事和母親起爭執,沈惜還是想找個更委婉的方
法。

  「明天來不來我家?還是在家陪媽媽?」

  「我早上過去吧,下午陪媽媽逛街。」

  沈惜一臉鬼笑:「那我明天睡懶覺,等你過來叫醒我的大香腸,順便把我也
叫醒,好不好?」

  裴語微沒想到他突然說起這個,小臉紅紅地一扭臉:「想得美!誰要叫醒你
的大香腸?最討厭你的大香腸!」

  沈惜湊到她身邊,掰著她的下巴,將小臉又扭了回來。「哎?跟上次說得不
一樣啊?我記得你上次一邊吃一邊說你吃不夠,說最喜歡這根大香腸啊……」

  裴語微氣哼哼地給了他一拳:「已經吃夠啦!不想吃啦!」

  「嘿嘿,不會的,你現在只是不好意思,一旦真的看到大香腸,肯定又忍不
住口水亂流。明天記得來叫醒我哦,最好裡面穿得性感一點,有沒有我沒見過的
造型?」

  「哎呀,你怎麼這麼煩?要求這麼多?」

  「昨天不是說明天咱們要補過一下『網路情人節』的嗎?我的小情人,是不
是應該好好地滿足一下我啊?」

  裴語微眼珠轉了轉,終於放鬆口風:「好啦好啦,明天我去滿足你這個大色
狼!」

  沈惜松了一口氣。有過這麼一番對話,估計今晚小丫頭會把很大一部分精力
放在明天的穿著造型上吧?只要她心裡多是對明天的期待,那就算是再跟母親有
些小衝突,至少態度會好一些吧?

  裴語微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鐘,驚訝地問:「你還不走?不是要去見朋友嗎?」

  「嗯,現在出發,你記得明天要早點過來哦,只有一個上午,我怕不夠時間
呢!」

  「老頭子你哪有那麼厲害!有本事你明天多來幾次!哼!」裴語微不服輸地
對他伸出一根中指,「走啦走啦,我送你出去。」

  沈惜今晚約了袁姝嬋。

  距離袁姝嬋再次拒絕費家勇的那個夜晚,已經過去了好幾天,沈惜想知道後
續有何發展,更關心她是否遭遇報復。

  約的是晚上八點半,在袁姝嬋家裡見面。沈惜早到了一刻鐘左右,袁家的窗
戶黑著,一絲燈光都沒有,看來她還沒有回家。沈惜知道她今晚有個飯局,約會
的對象好像是郭煜。袁姝嬋說吃完飯就會回家。

  沈惜在社區裡慢慢散步消磨時間。准點回到袁家樓下,卻還是不見燈光,估
計袁姝嬋還在路上。他也不急,回到車上,找出一本平時放在車上用來打發時間
的小說翻起來。他也不想打電話去催,相信袁姝嬋心裡有數,如果沒能準時回來,
肯定有不得不遲到的原因。

  大概等了二十分鐘,一輛藍色的雷諾卡繽從社區大門方向緩緩開來,停在袁
家樓下。又過了一兩分鐘,副駕駛這側車門打開,袁姝嬋跳下了車。下車時,她
看到沈惜的車就停在不遠處,但沒急著表示什麼,俯下身和車裡的人又簡單聊了
幾句,關上車門,目送車子慢慢開遠,這才朝沈惜這邊走來。

  沈惜也一直安靜坐等,直到此刻才下車,迎了上去。

  「結帳時候遇到一點麻煩,餐廳機器出了故障,比預想中要晚了一點;路上
又遇上查酒駕,不好意思,遲到了。」袁姝嬋簡單解釋了晚歸的原因。

  「郭煜?」

  「嗯。」

  「呵呵,久仰大名,一直沒機會見面。」

  兩人一邊聊,一邊朝樓上走去。

  進了家門,沈惜也不見外,直接往客廳沙發上一坐。袁姝嬋回到臥室,脫去
白天上班時穿的制服,換上一身深紫色連身長睡裙,去廚房弄了兩杯咖啡,回到
客廳坐在沈惜對面。

  「這幾天怎麼樣?這兩天你那副總又找過你嗎?」沈惜開門見山。

  「沒有,那天以後,直到現在,費總一句話都沒和我說過。這次我可能算是
徹底把他得罪了。」

  「至少沒撕破臉……」

  袁姝嬋無奈地笑:「如果真撕破臉,他和我都會變得很難看,我的下場當然
只會更慘。可就算現在沒撕破臉,在費總看來,恐怕也未必就比撕破了臉強多少,
他不會去想我保全了兩個人之間的體面,只會想我不識相,不給面子,沒一聽說
領導看上了我就乖乖爬過去給他操。他平時在工作上就比較強勢霸道,總之,這
次我估計真要倒楣了。」

  「誰走誰留這事,就由他一個人說了算?」沈惜當然不希望袁姝嬋被「流放」。

  「說了算的,當然不止他一個,至少將來新公司的書記、總經理都有決定權。
但黨群部這一塊是費總分管,以後在新公司這個分工好像也不變。你也知道,我
們這種單位,除非是兩個領導要鬥,否則一般面子上的事都做得很好,沒人會隨
便伸手去管別人分管的事。書記、總經理憑什麼為我去得罪費家勇啊?」

  「嗯,也就是說,癥結就在費家勇一個人身上……」沈惜略感頭痛。

  為了能幫到袁姝嬋,沈惜找姑父打聽過費家勇的背景。作為省路橋工程集團
總工程師的王睿嶽雖然不屬於高速運營管理系統,但畢竟都身處交通口,人面上
還是熟悉的。巧的是王睿嶽說他和費家勇還有同學之誼,當年讀研究生時曾就學
于同一位導師,交情很普通,但平時多少也有來往,如果只是問些消息,算是找
對人了。

  據王睿岳說,費家勇的背景主要是兩頭:首先他有個連襟是省司法廳廳長,
其次他本人深得省交通廳李副廳長的賞識。連襟那一頭是他在官面上真正的親近
靠山,李副廳長這頭則是他在系統內部的仗恃。

  偏偏這兩邊,沈惜都沒有足夠分量和交情的人脈。所以想直接找關係遞話,
幫袁姝嬋求情多半沒希望了,除非找沈偉長或沈偉揚出面。不到山窮水盡,沈惜
暫時不想動用家族力量。官場上規矩如此,沒有交情也不是辦不成事,但那樣一
來,勢必要用利益來交換,即便不是當下就能兌現的利益,存下的人情將來有一
天也必須要還。沈惜不想為了幫朋友的忙,就讓自家兄弟莫名背負人情債,誰知
道今後對方會提出什麼要求呢?

  所以還是要另想辦法。

  只是這樣一來,事情可能就變得複雜了……

  「你是不是和系統裡別的領導也完全沒有交集?」

  「我這樣的小老百姓,大部分時候就是跟自己的直屬上司打交道,還能認識
幾個大領導啊?系統內部那些頭頭,我認識他們,他們不認識我啊。嗯……倒是
陪李副廳長吃過兩次飯,但那個色眯眯的胖老頭子,每次說黃段子都說個沒完,
找他的門路,說不定到頭來他還想要我陪他上床呢!都是上床,我幹嘛不從了費
總啊?起碼他外型還順眼一點,而且……」袁姝嬋表情怪怪地笑,「他那傢伙其
實還挺大的……」

  「哈哈,我看你也還沒走到絕路,還能開這種玩笑。」

  「苦中作樂嘛,總不能對著你嚎啕大哭吧?」

  沈惜默默地想了一會,隱約找到一個或許可行的方向,但具體該怎麼操作卻
還沒有想好。這種情況下,他覺得暫時不要先多說什麼,免得給袁姝嬋無謂的希
望。

  見他苦苦思索但似乎無計可施的模樣,袁姝嬋眼中閃過一絲很難察覺的失望。
平心而論,她敢於兩次拒絕費家勇,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她期待沈惜能幫自己一
臂之力。當然,如果沈惜幫不上,她也不會強求,換上灑脫的笑臉,拍了拍他的
膝蓋:「好啦!大不了我就回兩河所去,以後我說不定就是所長了,手下管著二
十幾號人,也算是個領導哦,哈哈。」

  沈惜也被她逗笑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你的事,等幾天再看……對了,
這種時候你還不忘去跟郭煜吃飯,看來最近你倆發展得不錯啊?」

  「發展個屁!說得好像我在跟他談戀愛。」

  「上次你自己說的,不排除跟已婚男人發生肉體關係的可能。」

  「那也只是上床,與感情無關啊……」袁姝嬋自嘲地笑,「你說我是不是賤?
一邊是領導看上我,我卻死活不肯跟他上床;一邊也是一個沒什麼感情的男人,
我又不想收他錢,又撈不到別的什麼好處,我卻在認真考慮有感覺的時候可以跟
他上床。」

  「呵呵,那怎麼一樣呢?說句話糙理不糙的話,陪領導,你是被玩的那個;
在生活裡找個順眼的男人,那是你們鬥智鬥勇相互玩。就算後者可能是有婦之夫,
但還是要比前者高尚一百倍啊一百倍……」

  「哈哈,也是,千金難買老娘樂意……」

  「不過你也要小心哦,畢竟是結了婚的男人,逢場作戲還好,不要真的淪陷
哦。」

  「唉,上次隨便說說而已,三十多歲的老女人了,還淪陷個頭啊!頂多心照
不宣地各取所需一下。」袁姝嬋詭秘地瞟了沈惜一眼,「要說淪陷,我也就是在
你手裡死過一回,免疫啦,哈哈……」

  被她突然一調笑,沈惜多少有點小尷尬,本就只是隨口問問,關於郭煜的話
題也就到此為止。又閑坐了一會,他告辭而去。

  周日早晨,早早就醒了的沈惜,淡定地賴在床上,等著裴語微過來叫他「起
床」,不知道經過一夜的構思,她會在外衣下面給自己準備什麼樣的驚喜呢?

  幾乎與此同時,仍在貪睡的宋斯嘉卻被一種奇異的酸麻鼓脹感喚醒。

  齊鴻軒正騎在她身上不停抽插,見妻子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帶著一臉可愛的
憨態,嘿嘿笑著問:「老婆,是不是做著夢也有被老公我操的感覺啊?」

  初醒的感官比較麻木,宋斯嘉呆呆地看著丈夫壓在自己身上聳動身軀,偏偏
現在感覺十分不靈敏,他的這些動作顯得格外不真實,有種另類默劇的荒唐感,
讓她有點好笑。

  漸漸的,感官的敏銳度恢復正常,宋斯嘉終於也忍不住呻吟起來。昨晚兩人
說好要做一次的,但她在書房一忙就忙到了淩晨,沒能兌現對丈夫的承諾。齊鴻
軒養精蓄銳了整個晚上,這會睡足了醒來,正是龍精虎猛的時刻,一陣疾風暴雨,
很快使她有了高潮將至的衝動,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宋斯嘉用力掀了一下丈夫:「我在上面!」

  齊鴻軒躺倒,看著妻子猛一下翻坐起來,雙腿叉開,扶著肉棒在陰唇邊蹭幾
下,隨即用力往下一坐!她的屁股重重落在齊鴻軒的大腿上,發出一聲「啪」的
脆響。此刻宋斯嘉徹底沉浸在被喚起的欲望中,後仰身撐著丈夫的腿,上半身繃
得像一張弓,柔軟又有力的腰肢大幅度上下聳動,狂野地起伏,豐潤的臀肉反復
摔砸在男人的大腿上,發出的聲音比平時齊鴻軒主動抽插時顯得更加密集響亮。

  出色的耐力使宋斯嘉保持這個姿勢長達十幾分鐘,還能基本保持同一節奏,
給齊鴻軒帶來了莫大的享受。高頻次的上下起伏使她汗流浹背,氣喘如牛,終於
還是漸漸放緩速度,偶爾她會停下來,換成用陰道夾緊肉棒左右磨轉的姿勢。

  妻子如此主動的媚態在齊鴻軒眼中不啻天下最美的風景,他抬手捏緊了兩團
豐乳,一邊揉,一邊笑嘻嘻地問她為什麼一大清早就表現得這麼淫蕩,換來妻子
一個白眼。正爽得不行,突然見宋斯嘉臉色劇變,火急火燎地跳起來,二話不說
直奔衛生間而去,只留下他挺著一根濕滑堅硬的肉棒愣愣地躺在床上。

  「怎麼了?」齊鴻軒莫名其妙地起身,跟在妻子身後走進衛生間,見她正急
吼吼地一屁股坐到抽水馬桶上,幾乎是同時響起了嘩嘩嘩的水聲。

  「哈哈,原來寶貝老婆你是被我操尿了……」齊鴻軒得意地調笑,「還好你
動作快,不然床單上會噴滿你的尿了。」

  宋斯嘉滿臉通紅,悶著頭不說話。

  「可是,老婆,我怎麼辦?」齊鴻軒挺著鼓脹脹的肉棒來到妻子身邊。

  「等會,等會……」難以遏制的尿意帶來一陣山洪奔瀉般的釋放,一泄而空
後,宋斯嘉總覺得似乎還有些淋漓未盡,不得不多坐一會。見丈夫故意把肉棒翹
得高高的,可憐兮兮又滿臉猥瑣地靠近自己,不由得也有幾分好笑:「等我尿完,
我們再接著做。」

  「萬一它變軟了怎麼辦?硬了軟,軟了硬,對身體不好哦……」齊鴻軒嬉皮
笑臉地又走近兩步,幾乎就要把肉棒杵到她臉上了。

  宋斯嘉知道他在想什麼,抬手在肉棒上彈了一下,看丈夫裝模作樣喊疼作怪,
笑著一把攥住肉棒,將龜頭送到嘴裡緊緊包住,舌尖自然而然在馬眼上卷了幾下。
她原本只想應付著舔幾下,但此前的激情餘韻未退,肉棒上沾著的自己流出的淫
汁氣息又那樣濃烈,宋斯嘉吞吐著肉棒,慢慢地反而變得有些饑渴,不但將棒身
上下左右都舔了一遍,又逐漸舔到陰囊、大腿、小腹各個部位,握著的肉棒明顯
又鼓脹了半圈,馬眼裡滲出一滴滴清亮的液體。宋斯嘉抬眼盯了眼丈夫,微微一
笑,吐出香嫩的舌尖,將這些液體都卷到口中。

  齊鴻軒激動得渾身發抖,他的肉棒已經變得像鐵一樣堅硬,像火一般滾燙,
喘著粗氣問:「你還沒好嗎?」

  宋斯嘉故意不說話,不輕不重地繼續舔他的馬眼,不自覺地扭起了腰。齊鴻
軒看出她在作怪,兩手伸到她的腋下,使勁將她托了起來。

  「還想拖時間?!你這小騷母狗!快來吧!」

  宋斯嘉被按到洗手池前,上身俯倒,雙乳垂在水槽中。他們家的洗手池用的
是紫銅材質,肌膚貼上去頗有幾分冰涼的觸感。齊鴻軒迫不及待地將肉棒捅進滑
膩不堪的嫩穴,毫不留情的徹底插入迫使宋斯嘉瞬間揚起頭,整個上身觸電般彈
了起來,他順勢將手探到她身前,抓住兩團豐滿的肉球揉搓,掌心的火熱正好消
減了适才貼在紫銅上的冰冷感,一冷一熱之間,上半身和下半身同時迸發出了激
情。

  忍著胸前的酥麻,宋斯嘉緩緩扭動屁股。兩人此刻緊貼在一起,再加上身高
相近,用站姿從後面進入時,如果齊鴻軒不想時不時就滑出妻子的肉穴,就不能
不能大開大合、氣吞山河地猛幹。但宋斯嘉波浪般扭擺屁股,一定程度上彌補了
些許不足。

  「老婆,爽不爽?」

  「……」

  「爽不爽?」齊鴻軒鍥而不捨地問。

  「嗯……」

  「每天都把你幹得這麼爽好不好?」

  「嗯,好!啊,用力,再深一點……快點,再快點……」

  齊鴻軒已經竭盡全力地擺動腰胯,不斷加快抽插的速度,氣喘吁吁地問:
「還要用力?還要快?老婆你怎麼這麼淫蕩?嗯?怎麼這麼淫蕩?」

  「淫蕩還不好?啊?淫蕩還不好?你不是說我是騷母狗嗎?你不喜歡我騷啊?
不喜歡我淫蕩啊?啊!」宋斯嘉拼命地扭著屁股,她的勁頭使齊鴻軒毫不懷疑就
算自己一動不動,老婆光靠扭屁股也能把他的精液擠出來。

  「喜歡!最喜歡你這麼淫蕩!最喜歡我的母狗騷上天!屁股再扭得圓一點!
老公是不是很厲害?把你操得騷成這樣?!騷成這樣!騷成這樣!」

  「嗯,嗯……老公厲害,老公最厲害!啊!再裡面一點!啊……老公的棒棒
好硬……」

  「操死你這母狗!呃……要來了……老婆,快,轉過來!」

  宋斯嘉這會正浪得起勁,基本是丈夫說什麼就照做什麼,她快速轉過身,被
按著肩膀跪了下去,剛把臉湊到肉棒前,一股濃厚的精液就射得她滿臉開花,好
像被高壓水槍擊中一般,她的腦袋不自覺往後一仰,下意識地閉緊了雙眼。這時
第二股精液又射在她口鼻之間,她生怕被精液嗆到,屏住了呼吸,張開嘴想吸氣
時,齊鴻軒順勢將正在發射的肉棒塞進她嘴裡,剩餘的精液一股股往她口中噴濺,
宋斯嘉一邊用嘴裹緊跳動著的肉棒,一邊大口吞咽精液。

  「老婆,營養早餐好不好吃?」

  「討厭!」宋斯嘉在臉上抹了一把,指間滿是連在一起的黏黏的水絲,「你
不是說以後每次都要我夾緊精液不要浪費嗎?怎麼不射裡面?」

  齊鴻軒愣了一下,摸著額頭傻笑:「忘了,哈哈……無所謂啦,反正檢查結
果還沒出來。」

  既然已經商量好要生孩子,宋斯嘉對這個檢查當然也很在意:「什麼時候能
拿報告?」

  「明天吧?檢查時候說有兩份報告,一份做完以後一小時就能拿,另一份要
等三天。我才懶得在那兒等呢,明天一起拿好了。」齊鴻軒沒有走開,仍舊貼在
妻子身邊。宋斯嘉在洗手池裡接了些溫水,對著鏡子擦抹臉上的精液痕跡,他輕
揉著妻子豐滿的臀丘,一邊說話,一邊又把心思動到了她誘人的屁眼上。

  剛才站在宋斯嘉身後猛插時,他就一直盯著她不時微微張合的屁眼,不住幻
想自己正在插的,是這個令人垂涎的小洞。

  這種幻想,對他來講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只要有個合適的聯想契機,他總會
不由自主想到「插屁眼」這三個字。

  上週五,出差歸來的齊鴻軒被老媽催著去做檢查。

  走進取精室,大小不過三四平方米的房間裡,除了一把沙發、一張矮桌、一
個洗手池外,別無他物。牆上除了一些說明文字,左右兩側的牆上總算還人性化
地設計了一點視覺衝擊。左側掛的是一幅油畫,畫中有一個豐滿的裸女,嫩紅的
乳頭和黑乎乎的下體很是醒目,但過分濃烈的藝術氣息讓人產生不了多少欲望;
右邊是一張大海報,一個穿了身極暴露泳裝的青春美少女,白生生的巨乳大半都
暴露在外,可三點卻又遮得嚴嚴實實。

  齊鴻軒惡趣味地想,過去看過一些色情小說,不是有護士幫病人打飛機的情
節嗎?怎麼醫院不開設這種服務呢?剛才坐在窗口後面接收檢驗單的那個小護士
頗為清秀,想像她進來幫他擼肉棒取精的場景,效果倒是比牆上這兩張沒意思的
畫強一些。

  現實是他只能自力更生,孤零零待在房間,沒有別的刺激,齊鴻軒只能全靠
想像。先想的當然是宋斯嘉,但平心而論,老婆再有吸引力,畢竟太過熟悉,在
需要動用想像來提升刺激感的時候,作用還真不大。同理,齊鴻軒又幻想了一會
吳靜雅,效果也是平平。反倒是想到薛芸琳後,終於有了些特別的感覺,畢竟很
久沒約過這個女人,也很久沒操她了,想到過去十來年一直沒能搞上她的屁眼,
齊鴻軒對此頗覺耿耿於懷。

  想到屁眼,齊鴻軒突然想到了宋斯嘉的表妹。

  上次偷看妻子手機,看到姐妹倆有一段關於肛交的小討論,表妹夫似乎也提
出了肛交的要求。看來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女人嘛,當然應該把身上所有的洞都
貢獻出來,只有三個洞都被插過,才證明了對丈夫的臣服嘛!

  小姨子會不會同意肛交呢?那小倆口的感情非常好,既然表妹夫明確有所求,
估計她遲早會滿足他的吧?那她的屁眼現在是不是已經被操開花了呢?

  唉!要是宋斯嘉也那麼順從就好了。

  齊鴻軒不由得幻想起了小姨子的屁眼。那小姑娘不如宋斯嘉漂亮,但很愛笑,
活力十足,整個人又是肉肉的,非常豐滿。想著她光著屁股趴在身前的模樣,齊
鴻軒突然真正興奮起來,想像自己插進她的屁眼,手中的肉棒漸漸變得火熱酸脹。

  不知為什麼,他又想到了裴語微。這女孩他只見過一次,從妻子那裡知道她
現在已經是沈惜的女朋友了。靠,這傢伙豔福怎麼這麼好?既然你跟我老婆搞了
那麼多年曖昧,貢獻你的女朋友來給我爽爽,應該不為過吧?

  想像兩個小妞都趴在身前,自己從一個屁眼幹到另一個屁眼,最後當然又想
到妻子也加入其中,三個女人都因為屁眼被狠插而此起彼伏地浪叫,齊鴻軒終於
猛烈噴射起來。

  想到前天這場痛快淋漓的幻想,齊鴻軒甚至覺得疲軟的肉棒已經恢復了幾分
活力。

  哈哈,生活還是很美好的嘛!

  一切的愉悅滿足,在門診醫生幫齊鴻軒解讀檢查報告後戛然而止。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怎麼可能?

  普通門診的醫生一般不會跟病人多話,他們每天幾乎都以平均一兩分鐘看一
個病人的速度趕進度。要知道一個上午,生殖門診通常會掛出 150多個普通號,
一般又只有兩三個醫生看診,忙得要死。但齊鴻軒是本院陳醫生的兒子,陳醫生
還親自陪著過來,面對同院的老前輩,今天坐診的年輕女醫生怎麼也得多解釋幾
句。

  從檢查報告的資料來看,齊鴻軒被確診為弱精症。這不算什麼大毛病,如今
得這種病的男人越來越多,對性生活的影響並不大,只是精子活力不足,品質也
不高,自然受孕的可能性比正常人要小得多。

  「陳老師,接下來呢,你們可以考慮這樣兩種選擇:一個是過幾天讓令公子
再來檢查一次,我們可以看看上次檢查會不會是因為像疲勞啊之類的因素影響了
準確性;或者就照這個檢查結果,我幫您開個專家號,正好今天盧醫生有專家門
診,你們等會去找她看,畢竟她是我們醫院男性不孕不育方面的權威嘛。」

  陳建芬、齊鴻軒母子倆面面相覷,今天本來只是過來拿報告,然後回去就准
備安心造人,怎麼突然要看不孕不育專家門診了?

  「可能……是你那天剛出差回來,沒休息好吧?」陳建芬猶豫著問,她從沒
想過兒子身體會有問題,攥著手裡的檢查報告,腦子有些空白。

  齊鴻軒當然更願意接受母親的解釋:「可能是吧……」

  「那……我們再檢查一次?」

  醫生當然不反對他們的任何選擇:「那要不我現在就開檢查單?你過去三到
五天內有沒有過性生活?有沒有射精?」

  「呃……」齊鴻軒被問得愣住了,這位女醫生比自己還年輕,外表清秀端莊,
但問起男人的「性生活」和「射精」問題卻面不改色心不跳,搞得他反倒有些尷
尬。

  「有過,就是昨天……」說到這裡,他狼狽地收口,說這些幹嘛?

  醫生也覺得好笑,她只需要知道病人是不是符合檢查標準,誰關心你這幾天
裡具體是哪天射了精?

  「那這樣吧,你星期五或者下星期一再來檢查。這段時間注意休息,一定要
確保三到五天的禁欲時間,我個人建議你下週一來比較好。」

  謝過醫生,離開門診室,母子倆都有些沉默。

  「醫生說的你也聽到了,回去好好休息。」陳建芬想來想去,只能說出這麼
一句。

  「哦……」齊鴻軒悶悶地回應。他還不知道回家以後怎麼跟宋斯嘉說這事呢,
會不會被妻子鄙視?會不會讓她覺得我不行?齊鴻軒胡思亂想,越想越火大。

  其實,就算得了弱精症,也只是在生孩子這件事上比較麻煩,和性能力沒有
絕對的關聯,可齊鴻軒總覺得這是一回事。儘管昨天剛和妻子大戰一場,看上去
也滿足了她,但今天「弱精症」這三個字卻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覺得自己
的男性能力從此就要遭受質疑。

  操!這叫什麼事?

  這幾天裡,像齊鴻軒這樣在心中不斷罵娘,發起狠來想日天日地日翻一切的,
不止他一個,周曉榮的心情也差不多。

  他發狠的物件,當然是施夢縈這個神經病一樣的女人。

  在沐清苑再次成功操了施夢縈,已經是一個多星期前的事了。上周自己在她
身上予取予求,上上下下都玩遍了,他以為這騷屄已經被徐芃調教完畢,以後自
己可以盡情在她身上爽,沒想到這個幻想很快就破滅了。

  週一回到公司,下班時周曉榮想叫施夢縈晚上到他家去再好好玩一次,她卻
又變回之前生人勿進的那種冰冷模樣,直接懟了回來。周曉榮開始還以為她只是
裝裝樣子,想嬉皮笑臉多糾纏一會,沒想到她直接甩臉子走人,把他晾在辦公室
裡。

  這女人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為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的動物!

  你他媽忘了被老子操得騷尿亂噴的時候了?

  周曉榮見過愛使小性子的,見過習慣裝模作樣半推半就的,見過喜歡耍手段
吊男人胃口的,就是沒遇過像施夢縈這種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完全摸不透到底在
想什麼的女人。平日裡他沒有太強的SM傾向,頂多是在心情不好時玩得稍微粗暴
點,可面對施夢縈,他總是發自內心想要狠狠抽她幾頓鞭子。

  但是,這個星期註定會發生太多讓他預料不到的事。

  到了星期六,徐芃幫施夢縈搬家。周曉榮之前無意中得知徐芃在幫她找新的
住處,每天下班後都帶著她四處去看房子,他原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沒想到居
然這麼快就搞定了。那天他覥著臉也跟著去,雖然實際上沒幫什麼大忙,但咋咋
呼呼的倒像是出了大力。

  忙活一天,總算把施夢縈的新家收拾得差不多了,徐芃說要慶賀一下喬遷之
喜,主動進廚房做菜。他也是獨自在上海闖蕩過的,多少有點經驗,手藝勉強還
說得過去,像模像樣搞出四菜一湯來。周曉榮出門買了三瓶紅酒,吃飯時他突然
想起這天還是徐芃的生日,趕緊把這件事拿到檯面上來說,宣稱今天是雙喜臨門,
應該好好慶祝一下。

  兩瓶酒灌下去,周曉榮隨口問了句:「徐老師這麼幫你,又找房子又搬家,
你該怎麼感謝他呢?」

  沒等徐芃說什麼,施夢縈直接起身,豪爽至極地脫到一絲不掛,一屁股坐到
徐芃懷裡,媚眼如絲地說:「以身相許唄!反正我知道你們就喜歡操我。客戶服
務的重要原則是需求導向,別人想要什麼就想辦法滿足什麼,對吧?周總?」

  周曉榮本意只是撩撥一下,哪想到這個最近幾天像冰山一樣的女人突然又春
情洋溢地發起騷來,舉著酒杯甚至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晚上,他們當然毫無疑問又大幹了一場。讓周曉榮略感驚訝的是,徐芃
好像對3P失去了興趣,他獨自操施夢縈時照樣玩得熱火朝天,但只要自己一提槍
上馬,他基本就偃旗息鼓地退到一旁。一晚上下來,兩個人同時在施夢縈身上使
勁的時間加一起還沒超過十分鐘,周曉榮甚至沒機會在這女人身上試試前後兩個
洞一起插的玩法,頗覺可惜。

  來日方長,總有機會。

  有了這次的經驗,周曉榮對施夢縈現在的狀態多少有了點數。他猜這騷屄可
能已經進化到了糾結的新高度,平白無故對她調笑只會收穫白眼,但只要能找到
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即便十分牽強,也能讓她放開身心,對男人的要求不加拒
絕。

  換句話說,這騷屄現在不是不會發騷,而是需要一個讓她覺得能接受的由頭。
只要隨便找一套能說服她主動脫褲子的說辭,那就怎麼玩都行。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婊子他媽不就真的是個神經病嗎?

  很快,周曉榮就發現自己很需要找一個這樣的理由。

  因為有人拜託他,想在施夢縈身上爽一把。

  施夢縈搬家兩天后,是周旻父親的生日,周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頓飯。飯後閑
聊,周曉榮有意無意地向堂哥周旻顯擺了一下自己把施夢縈弄上了床。

  這對堂兄弟都很喜歡女人,各自有不同的發洩管道,原本是彼此不相干的,
周曉榮過去也很少跟周旻提到自己玩弄公司裡女員工的事。但施夢縈不一樣,她
可是沈惜的前女友。他知道堂哥對沈惜充滿怨念,起因就在於前堂嫂和這個男人
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現在對和堂哥說起這個,是想告訴他:弟弟我操
了沈惜的女人,多少也算是幫你解了氣吧?

  說得興起,周曉榮還給周旻看了一段去年第一次和施夢縈3P時拍的視頻。鏡
頭裡,他剛射完,從肉穴中拔出肉棒,濃白的精液汩汩流出,這一幕周旻看得目
不轉睛。

  出乎意料的是,周旻突然提出一個要求:「我能不能也操她一次?」

  這大半年,周旻的日子過得很不痛快。三十歲的男人,失去後才意識到擁有
像巫曉寒那樣的妻子是何等幸運。就算他今後還能煥發第二春,又上哪兒去找前
妻那樣做淑女時端莊得體,扮蕩婦時騷浪入骨的極品呢?巫曉寒淑女那一面,周
旻其實也不怎麼在意,但她在床上放開以後那股媚勁,實在令他難以忘懷。

  也真是怪了,離婚前那一兩年裡,自己怎麼會覺得操夠了巫曉寒,對她興趣
寥寥呢?要知道,她剛滿三十歲,正是一個女人步入最為成熟,最為風韻難擋的
年紀!自己至少還能穩穩地享受十年,怎麼就稀裡糊塗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現在巫曉寒帶女兒長居加拿大,過年時回國,倒沒攔著周旻見女兒,但她自
己卻幾乎從頭到尾沒跟他正兒八經說過一句話。尤其是那天在電話裡聽到她明顯
是在叫床的聲音,更讓周旻一口惡氣悶在胸口,發洩不出。

  雖然不是親眼所見,但周旻百分百確信,那個盡情操弄自己前妻的男人,肯
定是沈惜!

  賤貨!爛婊子!王八蛋!

  周旻一直沒反省過離婚到底是起因於哪裡,恨意自然都集中在絲毫不講多年
夫妻情分的巫曉寒和橫插一杠的沈惜身上。時間久了,他甚至懷疑這兩個人可能
早就搞在一起,抓住了自己在外面玩的把柄,正好遂了那爛婊子想離婚的心思!

  大半年來,周旻對自己的頭頂早就變得綠油油這件事,基本確信無疑,對奸
夫淫婦的怨恨自然也就愈發濃烈。

  只有像他這樣盡情享受過巫曉寒肉體的男人,才會真正理解那種爽快,也才
會只要隨便想想另一個男人騎在巫曉寒身上,內心深處就湧起絕難抑制的憤怒和
嫉恨。他不止一次想像過巫曉寒在沈惜胯下婉轉呻吟的模樣,每次一想這些,肉
棒就會變硬,心中又像被無數毒蟲噬咬,難受得要死。

  操!你操老子的女人,老子也要操你的女人!就算曾經是你的女人也行!

  周曉榮根本沒想過堂哥竟會提出這種要求,變得有些尷尬。如果施夢縈只是
他在外面隨便泡的一個爛貨,那無所謂,反正對他來講,只是一具有些吸引力的
肉體而已,只要不妨礙到自己爽,別的男人會不會操她,周曉榮根本不在意。可
問題是,施夢縈不光是他一個人的玩具。

  一直以來,在施夢縈身上下了大工夫的,是徐芃。如果自己隨隨便便就答應
別的男人去玩她,徐芃會不會很不高興呢?

  易位而處,周曉榮覺得自己肯定會大為不滿。

  再說,徐芃說過他最終想把施夢縈調教成一條合不攏腿的淫賤母狗,如果他
接下來還有配套的步驟呢?千萬別像去年那樣,爽過一把之後,反倒把這女人惹
毛了,如果再來一次半年多碰都不讓碰的尷尬,那周曉榮肯定會悔青腸子。

  所以周曉榮不敢跟堂哥打包票,而是先找徐芃商量。果不其然,聽了周旻的
要求,徐芃想都沒想,一口就回絕了。

  「不行!萬一把施夢縈的逆反心理又激起來了,怎麼辦?」

  「這個我們另想辦法!」周曉榮一直以來都覺得,徐芃應該主要也是從不要
刺激施夢縈的角度考慮的,所以私下已經想出一個自覺完美的辦法。

  「你看這樣行不行?反正這騷屄現在對三個人一起做不怎麼反感了,找哪天
我們一起過去操她,然後說玩點花樣,像上次那樣給她把眼罩戴上。等她什麼都
看不見了,偷偷把我哥換上,神不知鬼不覺,到最後她都不知道被我哥操過一次,
這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徐芃愣住了,沒想到周曉榮居然已經設計好了行動方案,而且聽上去還頗為
可行。一旦真用了這招,那只要自己願意配合,想蒙住施夢縈並不是太難的事。
他之前那個不能刺激施夢縈的理由就不成立了。

  可要他就這樣同意讓周旻染指施夢縈,是絕無可能的。和周曉榮分享,對現
在的徐芃來講勉強還能接受,這是二十多年積累下來的交情,使他在還沒想明白
——或者說在潛意識中不願承認——自己現在對施夢縈究竟抱著什麼樣的想法時,
無法斷然阻止這胖子對她下手。而且,徐芃也想借著一次次看施夢縈在床上被周
曉榮操的樣子,讓自己能重新回到只把她看成一個被調教的物件的狀態,能心無
旁騖重回試著把她變成一條無腦母狗的正軌。

  但他不能接受過程中再加入新的男人。

  徐芃死都不鬆口,周曉榮也無計可施。如果徐芃不肯配合,那他想出來的借
口3P,中途暗中換人的計畫就無法操作。他真是難以理解,徐芃為什麼這麼固執
呢?不就是一個玩起來還不錯的騷屄嗎?又不是直接送給堂哥,只不過讓他悄沒
聲地操一次,今後還不是任由我們兩個捏來搓去?

  程莎是周曉榮的女人,必要的時候還不是照樣送出去給別人玩?孔媛、蘇晨,
哪個不是陪過客戶?又有哪個送出去的時候,徐芃不知道?他不是都沒說什麼嗎?
為什麼把施夢縈看得那麼緊?又不是正式女友,更不是老婆,至於嗎?

  想當年,徐芃明明可以單獨給張沐霖破處,他還是叫上了自己,那可是他曾
經喜歡過的女孩子!相較而言,施夢縈這婊子算個屁!

  百思不得其解。

  說到後來,兩人都有些激動,難免起了些小爭執。總算交情堅固,雖然談得
不愉快,但很快都住了口,各自退上一步,不再提這茬。

  經過這麼一次不愉快的談話,心裡多少帶了點氣的周曉榮沒打招呼,就把施
夢縈的名字加進了生日那天要叫到家裡來玩的女人名單中。

  我堂哥不能玩,我玩玩總可以吧?

  周曉榮和徐芃的生日只隔了幾天,正好趕上是週五,晚上玩到多晚都不怕。
徐芃週末在平州有課,週五中午就搭高鐵出發了。這個晚上,周曉榮可以獨自為
所欲為。

  說起來,他們兩個都和公司裡不少女員工有過肉體關係。雖然其中的大部分,
他倆都試過滋味,誰都沒落下,但這些女人還是有所區別的,譬如程莎、曾經的
許茜、現在的譚伊娜,這幾個基本算是周曉榮的禁臠,如果他不主動帶出來分享,
徐芃不會主動去撩撥她們;而蘇晨,大體算是徐芃的人,周曉榮也只上過幾次。
所有的女人中,孔媛和施夢縈算是非常特殊的,從私人感情上來講,周曉榮清楚
她倆內心更傾向于徐芃,但出於對她們的特別興趣,他也不甘心把她倆算作是徐
芃的人,想玩的時候就會厚著臉皮主動提出要求。

  當然,先和徐芃說一聲,還是有必要的,只是在周曉榮想來,這只是個對兄
弟表示尊重的形式,徐芃是不會對他說「不」的。

  但這一次,因為之前的那場爭執,周曉榮賭氣地沒有跟徐芃打招呼,就直接
叫施夢縈來他的生日聚會。同時,他也想看看,在給了她一個陪老闆過生日的
「正當理由」後,施夢縈到底會是個什麼態度。

  聽到程莎說「晚上一起去周總家開生日 party」後,施夢縈低頭想了想,悶
聲說了句:「我知道了。」

  程莎特意提醒:「下班以後別急著走,湊齊人,一起出發。」

  所有人都到齊後,施夢縈才明白程莎所說的「湊齊人」是什麼意思。原來今
晚要去周曉榮的遠不止她們兩個,還有譚伊娜、蔣思怡以及之前與她幾乎全無交
集,只知道是周曉榮秘書的呂芸。

  周曉榮沒等下班就先回家做準備了,五個女人坐程莎的車趕往周家,順道去
取了事先訂的生日蛋糕。

  周曉榮家在麗橋區一棟高檔公寓樓的15層。六點半左右,女人們到了目的地。
程莎打頭,譚伊娜拎著蛋糕盒,五人魚貫走入公寓樓。同時有五個顏值至少在合
格標準以上,神韻氣質又各自不同的美女出現,算得上是一道極特別的風景,進
進出出的男人幾乎都無法免俗地盯著她們看上許久。

  電梯裡,幾個女人嘰嘰喳喳地聊著,雖然她們彼此間的交情都很一般,但也
少有過節,大多又只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論年齡,施夢縈在五人中居然排
第二——愛熱鬧的天性根本壓抑不住,只有施夢縈獨自縮在角落,心不在焉地發
呆。

  周曉榮熱情地歡迎了她們。他算是比較喜歡吃窩邊草的,在員工裡招惹了不
少女孩,但也不至於把每一個上過床的女人都發展成長期關係,大部分只是一夕
之歡,買個包或者別的什麼就算等價交換了。還有一些則像孔媛或許茜那樣,已
經離開了榮達智睿。今天到他家來的這幾個——暫時先算上施夢縈——基本上就
是現在整個公司裡周曉榮最感興趣,和他在床上的交流最頻繁的女人。

  他帶著幾個沒來過他家的女孩四處參觀,施夢縈略感麻木地在屋子裡轉了轉。
周曉榮家是面積將近 230平方的精品房,光客廳就接近50平方,幾乎都快趕上她
新租的房子了。

  轉了一圈,大家又圍坐在客廳沙發閒扯了十幾分鐘,外賣終於送到。周曉榮
今晚的目的當然不是吃飯,所以就沒在晚餐上下工夫,只是隨便叫了披薩和燒烤,
吃的雖然不甚講究,卻囤了夠十個男人喝的啤酒和紅酒。

  吃過飯,回到客廳,程莎和呂芸幫著為每個人都倒上了酒,又將零食、糕點
之類的擺滿茶几。沙發上坐那麼多人會顯得特別擁擠,周曉榮在茶几另一邊鋪了
張地毯,呂芸和譚伊娜就坐在地毯上。

  「乾杯!」六人舉杯在空中碰了一下。

  施夢縈只呷了一小口啤酒,就想放下杯子,沒想到周曉榮、程莎、譚伊娜、
呂芸都把整杯啤酒一飲而盡。蔣思怡原本也只是小酌一口,一看他們都那樣豪爽,
趕緊又咕嘟咕嘟喝完了杯中酒,所有人都盯著施夢縈,她面無表情地把酒幹了。

  周曉榮搓著手,興致勃勃地問:「咱們今天人多,玩點什麼呢?」

  譚伊娜和呂芸同歲,是在場所有人中最年輕的,兩人幾乎異口同聲說:「國
王遊戲!」

  「『國王』啊?好啊,大家都會玩吧?」周曉榮的目光在所有人臉上掃了一
圈。不出意料的,施夢縈沉默搖頭,稍顯意外的是,程莎也同樣一臉茫然。

  「哈哈,莎姐不會玩我們小朋友的遊戲哦?」呂芸看似天真地笑,稍機靈些
的都能聽出她話中暗諷程莎已老的意思。程莎現在是總經理助理,兼著客服總監,
施夢縈和譚伊娜都是她的屬下,蔣思怡雖然不歸客服部管,但也不敢這樣和程莎
說話。只有自以為是周曉榮貼身秘書,又不忿那老女人似乎更為「得寵」的呂芸,
時不時會和程莎別別苗頭。

  程莎滿臉無所謂的表情。「沒事,小朋友的遊戲,不會多複雜,學學就會了。」

  周曉榮簡單介紹了遊戲規則,從家裡翻出一副撲克牌:「就玩原版的吧,抽
牌!」一邊說,他一邊洗出了「大王」牌,又找出紅桃A、2、3、4、5、6,將這
七張牌疊在一起,隨意切洗了一下,然後從他開始大家按順時針方向依次抽牌。

  「有沒有人抽到『王』牌?」周曉榮用手指敲著桌子,為自己第一把沒能成
為國王感到遺憾。

  「我!」呂芸得意地舉手。

  「這張牌是你的。」周曉榮將桌上僅剩的一張不知牌面的牌推到呂芸面前,
「今天國王的第一道命令要下給誰,做什麼呢?」

  「嗯……」呂芸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小心翼翼地說,「 3號喝一口酒,然後
喂給 6號。」

  「誰是 3號?」周曉榮看著身邊這幾個女人,見施夢縈松了一口氣,將手中
的牌扔到茶几上,牌翻了過來,是紅桃 2;譚伊娜捏著牌微笑不語;蔣思怡左右
顧盼,臉上也滿是輕鬆。只有程莎懊惱地丟出手裡的牌,正是紅桃 6。

  「哈哈哈,紅桃 3是你自己啊!」同樣觀察著幾個人的表情,譚伊娜最先反
應過來,指著呂芸大笑起來。

  呂芸翻開茶几上的牌,果然她自己那張就是紅桃 3。她既慶倖自己終究還是
攢了人品,沒在第一把就玩太狠的;又覺得要給程莎這老女人嘴對嘴喂酒,有點
變相接吻的感覺,心裡頗為不快。

  但國王命令已下,不容更改,呂芸長出一口氣,惡狠狠含了滿滿一口啤酒,
腮幫子鼓得圓溜溜的,湊到程莎臉旁,對嘴將全部酒液都送到對方口中。過程中
難免淅淅瀝瀝地滴下許多酒水,把兩人襯衫前襟都打濕了,緊貼在身上。她倆今
天穿的內衣一純黑一粉紅,原本隔著襯衫只能隱約看到,被酒水打濕後,透視效
果就非常明顯了。

  旁邊的人都起哄似地鼓掌,周曉榮趁熱打鐵,提議大家再幹一杯。

  鬧哄哄一陣,第二輪遊戲開始。

  周曉榮還是沒能當上國王,玩得懵懵的施夢縈抽到了「王」牌,鑒於呂芸作
繭自縛的例子就擺在眼前,她顯得更加謹慎,只說讓1號給5號喂吃蛋糕。這個命
令過於無趣,被指到的周曉榮和譚伊娜不費吹灰之力就完成了。

  第三把終於輪到周曉榮抽到「王」牌,他想儘快把遊戲導向更淫糜的氛圍,
驗證一下施夢縈今晚會不會放縱身心,直接說了個狠的:「3號給6號口交三分鐘!」
他知道楚施夢縈到底抽了什麼牌,如果就在這兩個號碼之中,正好可以看她會不
會照做;即便她這輪還是看客,遊戲玩到了這個尺度,只要她還能安穩坐下去,
也能說明態度了。

  他這次指的號碼和第一把呂芸下指令時一模一樣,巧合的是,這次抽到這兩
個號碼的又是程莎和呂芸,只是與第一把相反,程莎這次是3號,呂芸則是6號。

  「哎呀!不要,好難為情的!」呂芸扭捏著反對,坐在她身邊的譚伊娜卻看
熱鬧不嫌事大地拍著手:「脫掉!脫掉!內褲脫掉!」

  周曉榮特別留意施夢縈的反應,見她只是皺著眉頭,神態間略顯鄙夷,卻既
未開口反對,也沒起身要走,反而主動往杯子里加滿酒,一口喝幹,頓時心裡有
了底。

  心中一定,他的注意力就轉到現在遊戲中那兩個被指名者身上:「來,坐到
沙發上來,讓你們的程總助,莎莎大姐給你好好服務一下。」

  呂芸又半真半假地反抗了一會,終於慢吞吞將套裙拉到腰間,褪下絲襪,脫
掉內褲,坐在沙發上岔開雙腿。她的個子在今天這幾個人裡是最高的,比周曉榮
都要高三四釐米,身材比例又好,兩條白皙圓潤的長腿即便曲起來,看上去還是
極為誘人。程莎意興闌珊地蹲下,湊到她的肉穴邊隨意舔了幾下。周曉榮才不會
讓她如此敷衍,大聲抗議起來,她只好越舔越認真,越舔越賣力,到最後索性把
大半根舌頭直接塞進肉穴中攪動,呂芸強忍著下身越來越強的快感,險些就要大
聲呻吟起來,還好三分鐘的時限終於到了。

  接下來的遊戲,周曉榮一心想要讓施夢縈「出場」,可她今天運氣好到沒天
理,不是輪到她當國王,就是怎麼都指不到她的號碼,好幾輪遊戲過去,另外四
個女人或多或少都被折騰過,蔣思怡甚至都被周曉榮插了五十下,施夢縈卻始終
置身事外,像根本沒參與這個遊戲似的。

  周曉榮既覺得好笑,又難免心急。

  轉眼到了第八輪遊戲,從沒當過國王的譚伊娜抽到了「王」牌,上一輪她被
指令給蔣思怡舔了會屁眼,想不到那麼一個卡哇伊的童顏小美女,股間卻特別臭,
唇舌間的異味久久難去,搞得她心情大壞,也想憋著壞想弄些花樣來噁心別人,
想到從前在酒吧見過的一個玩法,照搬過來:「1號脫掉褲子撅屁股,2號躺在地
上,喝從 1號屁股溝裡流下去的酒,喝完……」她左右看了看,拿過一瓶已經喝
了一小半的紅酒,「喝完這半瓶酒為止!」

  「哈哈!」抽到紅桃 A的周曉榮把牌往桌上一甩,跳起身來,直接開始解褲
子。剩下幾個人面面相覷, 2號是誰?

  過了一會,施夢縈默默站了起來。

  周曉榮大喜,一邊假客氣:「哈哈,不好意思,我們都得聽國王的……」一
邊扒光褲子,站到沙發邊上。經常出入周家的程莎熟門熟路從浴室拿來一條浴巾,
鋪在地上。

  施夢縈正要躺上去,譚伊娜在一邊淡淡地說:「你不可能對得那麼准,把酒
全喝在嘴裡的,要是襯衫上灑了紅酒,待會你怎麼出門啊?」

  譚伊娜的口氣不算友好,但說的話很有道理,施夢縈猶豫了一會,輕輕哼了
聲,一顆顆解開扣子,脫下襯衫,順手連胸罩都解了,赤著上身躺到浴巾上。

  周曉榮嘻嘻笑著,站在橫躺著的施夢縈上方,兩腳就在她雙乳邊上,扶著沙
發向前哈下了腰,屁股正對著她的臉。從施夢縈現在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周圍有
一叢短短黑毛的屁眼一聳一聳的,就在自己臉部的正上方。

  「靠後一點……」負責倒酒的「國王」譚伊娜指揮周曉榮挪動位置,確保股
溝裡流下去的酒液差不多正好能落到施夢縈的嘴裡,然後舉起酒瓶,對著他的屁
股澆了下去。

  猩紅的酒水肆意潑流,有些順著大腿淌下,有些則在股溝裡滑了一圈,像個
小瀑布般落在施夢縈的臉上,酒直接落進嘴裡倒還好,還有不少酒滴砸在臉頰上、
脖子上,濺起無數血一樣的碎沫,四散飛灑,從額頭到胸部,無處不被濺到。

  施夢縈大口吞咽酒水,剛開始不小心還把酒嗆進了鼻子,學了乖捏住鼻孔,
屏著氣,只靠著吞咽的間歇,張大了嘴呼吸。

  瓶子裡本來還剩三分之二的酒,一半濺了開去,另一半落進施夢縈的嘴巴,
她不可能咽下所有的酒,後來譚伊娜又特意倒得很急,她只能邊喝邊吐,最後喝
進肚子裡的,可能只有四分之一瓶左右。即便這樣,施夢縈站起身後還是覺得有
些天旋地轉,周曉榮毫不客氣,先是套上了褲子,然後借著攙扶的名義將她摟在
懷中,順手抄起浴巾在她胸前隨便抹了幾把,又從茶几上扯了幾張餐巾紙幫她擦
了臉和頭髮。施夢縈急促地喘氣,顧不上自己半裸著被男人抱著,即便周曉榮有
意無意把手地捂在她右邊的乳房上,她也毫無反應。

  「暫停暫停!咱們去切蛋糕吧?」周曉榮提議。

  「好!好!」呂芸跑去餐廳,把蛋糕盒端回到茶几上。

  「周總你今年幾歲啊?」蔣思怡在一堆數字蠟燭中隨手翻弄。

  「算周歲的話,二十九。」

  程莎補充道:「中寧講究做九不做十,今天周總其實是過整壽啊……」

  「對啊!這麼重要的日子,我只叫了你們幾個過來一起度過,怎麼樣?是不
是很感動?哈哈哈。」

  「當然感動啦,周總生日快樂!」

  「不急著說快樂,先點蠟燭!」

  譚伊娜搶著說:「先許願!」

  程莎點著了已經插上的「2」和「9」這兩根蠟燭。周曉榮看著跳躍的火光,
裝模作樣地無聲說了一句話,然後一口吹熄蠟燭。

  「周總你許了什麼願啊?」呂芸好奇地問。

  譚伊娜推了她一把:「願望不能說出來的吧?」

  周曉榮巴不得立刻宣佈自己的願望:「能說能說!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們剛
才玩的是『國王遊戲』,我的願望呢,就是今天晚上要真正當一次國王!」

  「啊?」女人們都有點沒聽懂。

  「剛才說了,今天算是我過整壽,所以你們可一定要給我這個面子,讓我實
現願望哦!」

  「那你怎麼才算真正當上國王啊?」程莎、譚伊娜兩人多少已經明白周曉榮
的企圖了,又好氣又好笑地假意追問。

  「嘿嘿,國王嘛,當然要開後宮,而且金口玉言,我說什麼你們都必須滿足!」
周曉榮笑得一臉猥瑣,話說得卻又理直氣壯,「今天晚上你們都算我的妃子,必
須對我言聽計從哦!哈哈哈……」

  「哈哈……」

  「想得美!」

  「呸!」

  「才不要!」

  女人們同時對周曉榮的癡心妄想加以抨擊,只有施夢縈一言不發地站在一邊。

  「你們看,還是小施對我最好,知道對國王說的話要順從,哈哈!她從剛才
開始就一直光著上身隨我看隨我摸,真是本王最善解人意的妃子啊!」周曉榮摟
住施夢縈,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下,她扭轉臉去,撇了撇嘴,並沒別的什麼反應。

  「切!那你就摟著小施當國王好啦!我們才不要當你的妃子!」程莎滿臉都
是不屑。

  「好啦,今天我過生日,你們就給個面子讓我當這個國王嘛,好不好?」周
曉榮又換了副嘴臉,軟語懇求起來。

  幾個女人都板著臉翻著白眼,由著周曉榮苦苦哀求,最終是譚伊娜率先妥協:
「好吧,看你可憐,就讓你當回國王吧,僅限於今天晚上哦!」

  「肯定肯定!」周曉榮又把視線轉到另幾個女人臉上。

  實際上,除了施夢縈心底冷淡如冰,只是因為清楚今晚肯定會有更色情的節
目,懶得計較以外,另幾個女人根本無所謂周曉榮當不當國王。反正在場這幾個
都跟他上過床,譚伊娜和呂芸還一起陪周曉榮玩過一次,誰會真的在意?但她們
都各有計較,誰也不會二話不說就脫得精光,畢竟今天這麼多女人在場,誰都不
肯顯得太過輕浮廉價。

  現在既然譚伊娜率先鬆口,各自的姿態差不多也已經做夠了,剩下三個女人
都裝出一副「給你個面子」的模樣,陸續答應了周曉榮的要求。

  「哈哈,那好,本王的第一條命令來了!你們把衣服全脫了,光溜溜地站在
一起給我唱一首生日歌!」

  「去你的!」

  「真變態!」

  女人們嘴裡還在抱怨,但脫衣服的速度卻一個都不顯得慢,很快,五個女人
都變成赤條條的,一絲不掛地站成一排,程莎起頭,眾人緊跟,一邊拍手,一邊
唱了起來:「 Happy birthday to you……」

  周曉榮樂呵呵地繞著她們五個轉,一會摸摸這個的胸,一個拍拍那個的屁股。
女人們也不客氣,紛紛拋著媚眼拍打他的手,可他還是樂此不疲地挨個騷擾。

  一曲唱罷,周曉榮啪啪啪地鼓起掌來。

  「要我們唱歌就讓我們好好唱,你在那又掏又摳的煩不煩?」施夢縈沒好氣
地嗆了一句,剛才周曉榮在她身上做得最過分,從身後將兩根手指探入肉穴抽動
了幾下。

  周曉榮毫不在乎地嘿嘿笑著,沒接這茬。

  「國王啊,接下來又要我們怎麼伺候呢?」

  「好,我又要發佈命令了!」

  「好啦,聽國王吩咐。」「請國王下命令吧。」幾個女人嬉笑著七嘴八舌,
施夢縈板著臉混在其中。

  「你們先圍成一圈……」周曉榮比劃著示意女人們站好位置,順便七手八腳
地把自己脫了個精光。

  五個裸女遵從指令,將周曉榮圍在正中。

  「你們都跪下,給我行個大禮!」

  女人們照例先是你一言我一語地抗議幾句,隨即紛紛跪好。

  「今天本王大壽,賞賜愛妃們生日蛋糕……」周曉榮一邊說,一邊往肉棒上
抹奶油,「來,我一個個地賞給你們吃!」

  他先將肉棒遞到程莎嘴邊,程莎毫不猶豫將肉棒吞到嘴裡,唇舌並用,將上
面的奶油舔吃得乾乾淨淨。周曉榮照方抓藥,又用奶油塗滿肉棒,送到施夢縈的
嘴邊,她抬起眼自下而上白了周曉榮一眼,什麼都沒說,照著程莎的樣子也舔吃
了一遍。後面依次一個個地舔下去,直到最後一個譚伊娜吮完肉棒上的奶油,整
根肉棒變得油光水滑,色澤鮮亮,而且已經完全勃起,硬邦邦地斜斜上翹。

  「眾位愛妃做得很好,哈哈,你們吃雞巴的水準都是第一流的,本王真是豔
福不淺啊!」

  呂芸假作天真地問:「國王啊,雞巴我們可以輪流吃,可你這一根雞巴,能
不能對我們五個人雨露均沾啊?」

  「呃……」周曉榮楞住了,他再能吹牛也不敢說今天晚上可以幹翻五個女人。
其實他今天最重要的目標,還是施夢縈。對他來說,蔣思怡的吸引力最小;呂芸
和譚伊娜就是他盤裡的菜,隨時都能操,不著急;程莎也算他的心頭肉之一,但
跟了他那麼久,新鮮感上差了一些,所以他的注意力本就只放在施夢縈身上,但
這話不能明說,否則肯定會讓另四個女人不高興。

  「唉,眾位愛妃都這麼風騷,本王當然寧願辛苦一點,也要努力雨露均沾啦!
反正時間還早……」周曉榮抬頭看了眼掛鐘,這會才九點多,「今天玩個通宵也
沒問題啊!」

  「我有問題。」施夢縈冷冰冰地說,「我要早點走。」

  「幹嘛這麼掃興啊?不是說了今天我是國王, 一切都聽我的嗎?」周曉榮
有點不高興。

  施夢縈還是冷冰冰地懟了回來:「我不知道你要玩這麼久。明天我約了人,
有事要辦。」

  另外四個女人都不說話,沉默地看熱鬧。周曉榮心中不悅,但不想和施夢縈
搞得太僵,免得又得罪這個腦回路清奇的女人,息事寧人地說:「那好吧,隨你,
不過至少可以玩到十一點吧?」

  「那行。」施夢縈懶得再多話,一臉冷漠地答了兩個字。

  「好,那還是可以慢慢來……」周曉榮重新打起精神,「好啦,我們繼續,
你們還是像剛才那樣圍住我,轉過去都趴好,把屁股撅起來!」

  五個裸女紛紛轉身,上半身緊貼地板,屁股則高高撅起,五個白花花的赤裸
臀部頓時就像是綻開了一朵肉花似地將周曉榮包在花心。這幾個女人中,只有譚
伊娜比較纖瘦,另幾個身材至少是飽滿,施夢縈和程莎的下半身更是罕見地不失
美感地豐腴肥潤,此刻,光是視覺衝擊就使周曉榮感覺肉棒酸脹,有種快要爆掉
的衝動。

  「來吧,本王給你們來一個雨露均沾!」

  說著,周曉榮就撲了上去,先從程莎開始,一口氣狠插了三十下,然後離開
她換到施夢縈身後,挺著浸滿了淫汁的肉棒狠狠插入,一個個輪換過去,每個女
人他都只插三十下。一開始他沒想到,從第三個呂芸開始,周曉榮讓她們自己大
聲數出來被他插了多少下,整個房間裡此起彼伏的,滿是淫蕩的喘息嬌吟和艱難
的數數聲。

  「怎麼樣,本王公平吧?誰也不多操一下,誰不也少操一下!至於最後射在
誰裡面,就看老天安排!」周曉榮氣喘吁吁地說著,馬不停蹄在五個肉穴裡來回
交換抽插,從第三輪開始,換到程莎、施夢縈和譚伊娜身後時,他偶爾會用奶油
當潤滑劑,抹在屁眼裡捅上三十下。

  努力控制著節奏,換人時又可以稍加調整,周曉榮這一次堅持的時間之久,
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誰都不記得究竟換過多少輪,最終他還是和程莎有緣,在
她的屁眼裡一泄如注。

  「還說不偏心呢?!」呂芸翻身側躺在地上,「為什麼沒射給我啊?」

  「你沒看國王喜歡插後面嗎?」蔣思怡咯咯笑著,「如果非要射在後面,我
寧願他別射給我!」

  呂芸伸手去撓她的癢,一扭臉卻看見譚伊娜主動爬過去用舌頭幫周曉榮清理
起了肉棒,頓時忍不住叫起來:「呦!咱們譚娘娘還真是乖巧,這麼主動幫國王
舔雞巴,你別忘了,不光有精液,還有程娘娘屁眼裡的東西呢!」

  譚伊娜吐出肉棒,回了一句:「國王的雞巴,有什麼都該好好伺候!」

  「哈哈,你這麼乖,是不是想下一個輪到你啊?」

  譚伊娜淡定地說:「我可不指望,沒聽到施娘娘說要提前走嗎?你說咱們國
王下一個不在她身上拼命使勁,還能輪到我們?」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tianshiyeyin 於 2019-1-1 19:36 編輯 ]
2019-1-1 19:35#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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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慾兩極 (63) 作者:Aksen

.

                              情欲兩極
                                                              

作者:aksen
於2019/01/07 發表於:sexinsex.net


             第六十三章 出賣

  「你,在哪里?」

  在車上接到電話,聽著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沈惜就像剛才看到來電顯示的
姓名時那樣微感恍惚。

  施夢縈。

  雖然不久前還與她有過一面之緣,但那完全是個意外,實際上,曾經糾纏不
清的前女友已經有大半年不曾主動找過他了。

  只是一開口毫無過渡就直接問別人在哪里,果然還是施夢縈的風格。

  沈惜稍一猶豫,看在她最近確實很少再糾纏的分上,決定還是要表現得友好
一些,隨口說:「在車上,去茶樓。」今晚,他在茶樓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正好
今天宋斯嘉沒空,他也無球可打,明天又是裴語微的生日,小丫頭正被伍學芳揪
著一起處理生日會的諸多瑣事,沈惜不便去打攪,索性吃完中飯就往布衣人家跑。

  「我有事要找你,等會我去茶樓。」說完,施夢縈就掛了電話,留下還沒來
得及再開口的沈惜聽著藍牙耳機里傳來的「嘟嘟」聲苦笑。

  施夢縈倒是沒撒謊,她今天找沈惜確實有正當理由。

  從沐清苑回來以後,施夢縈一直都沒回東苑三區去住,搬家前這幾天一直住
在賓館,只在電話里通知董德有,自己不但不會再續租,還要提前搬家,讓他把
當初租房時給他的押金準備好。

  董德有對此當然是大跌眼鏡,他還幻想著等施夢縈簽下新的租房合同,未來
一年里自己能在她身上大享艷福呢。

  這個賤貨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上次明明是她自己開口要錢,逼自己掏空
口袋才在她身上好好爽了一把,臨出門前卻又冷笑著把錢都丟還給了他,一分錢
都沒留,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不過對董德有來講,有個免費的肥屄可操,當然更好。沒想到別說什麼免費
不免費了,這次施夢縈做得比去年還絕,上次頂多是冷臉冷言,這次索性直接搬
走。老家夥狠狠心想要用降低租金的手段留下她,但施夢縈甚至都沒有猶豫一秒
鐘,堅決說不。

  腿長在這賤貨身上,老董又有什麼辦法呢?

  時隔大半年的那兩次難以忘懷的艷遇,大概只能成為老董這輩子最美好的回
憶了。

  搬出了董德有的房子,當然也拿回了押金,這錢本是沈惜出的,施夢縈今天
想把這筆錢還了。

  搬新家時,施夢縈當然也要向新房東交一筆押金,並預付了頭三個月的房租,
直到這時她才突然重新意識到中寧的房租到底有多貴。徐芃幫她找的這個叫綠墅
苑的新小區,離原來的東苑三區不算遠,隔了兩站路,這里雖然算不上什麼高檔
社區,但比當初作為拆遷安置小區用的東苑三區要強一些,周圍的配套設施又非
常成熟,所以盡管房子面積小了六七個平方左右,租金卻一分錢都沒有少。

  連押金帶首期房租,施夢縈一口氣就要拿出一萬四千元,這令她頗感肉痛。
要知道,房租這個概念已經遠離她好幾年了。說實話,正在心疼錢的施夢縈本來
沒想要還錢給沈惜,但這幾天在新家斷斷續續地整理東西,周二晚上突然翻出了
一雙當初沈惜送給她的高跟鞋,一下子腦袋又有些混沌。

  隔了這麼久,她都說不清自己現在對沈惜到底還抱著什麼樣的感情。是余情
未了呢?還是純粹只是傷感經歷?在這種複雜情緒里糾結了兩天,施夢縈總是爬
不出這攤泥淖,突然想起那筆押金,就像找到了一個最恰當的理由,腦海里浮現
去見沈惜一面的想法。

  至於見面是為了什麼,見面之後還了錢接下來又該做什麼,施夢縈暫時還沒
想過。

  昨晚對周曉榮說今天約了人只是隨口一說,真實的情況是她想要今天去找沈
惜,但此前一直猶豫著不敢提前說,直到今天出門前才和他打了招呼。

  出門在小區邊上的沙縣小吃店里隨便吃了大半份炒河粉,施夢縈迫不及待地
叫了輛出租車,直奔臨仙湖。

  已經到了五月末,春光燦爛,一路上陽光都在車窗上跳舞,到了湖邊,隔著
綠化帶,遠遠能見到瀲灩波光,湖邊一整排的梧桐似有清香隱隱傳來。按說,這
是挺美好的一天,但施夢縈此刻卻很難體會這種靜謐安詳,滿心忐忑仿徨,惴惴
不安。

  這種心情一直持續到布衣人家的門前。

  布衣人家的服務員更換的頻率,在整個服務行業中算是比較低的。即使已經
有將近一年半沒來這里,即使是像施夢縈這種極少關註他人的個性,站在門邊迎
賓的兩個女孩,她還是覺得看著都有些眼熟。

  「沈惜到了嗎?」施夢縈沖著其中之一問道。

  這女孩也還記得施夢縈,畢竟一年多前,這位還是老板的女朋友,算是茶樓
的未來老板娘呢。只是現在茶樓所有人都知道老板早已經換了女朋友,不知道這
位今天突然過來是要做什麼,她略帶警惕,但還是很禮貌地回答:「我幫你打電
話問一下吧?」

  「那就是在辦公室了?不用那麼麻煩,他知道我要來。」施夢縈直接朝樓梯
方向走去。

  「哎……」服務員生怕給自家老板惹麻煩,想要盡力盡力擋上一擋,至少讓
老板多一些準備時間,可施夢縈走得很急,服務員只是稍一猶豫,她已經到了三
四米之外。服務員心里發急,又不敢大聲喧嘩,只能捏著旗袍下擺,蹬著高跟鞋
快走著追了幾步,很快被領班曼姐攔下。

  「沒事沒事,老板交代過,等她來了就讓她上樓,我看著,你繼續工作。」

  「哦。」服務員松了一口氣,回到崗位上去。

  曼姐匆匆跟在施夢縈身後,在快到二樓時終於追到了她身後,溫和地說:
「施小姐,老板他現在不在辦公室。」

  施夢縈回過頭,她已經不記得該怎麼稱呼眼前這個中年女人,但還依稀還能
想起,她是布衣人家的服務員領班。

  「那他在哪兒?」

  「老板有個朋友在,正在包廂聊天,他交代說等你過來,請你也過去那邊。」

  「朋友?」施夢縈緊皺眉頭,她一心想著今天單獨與沈惜見個面,沒想到卻
被叫去包廂見他的朋友,沈惜是故意不想與自己獨處嗎?「在哪邊?帶我過去吧。」
施夢縈突然有些意興闌珊,自己糾結了一路,心緒繁雜,原來在人家這邊卻更像
是被看做是一個麻煩。

  走到了門框邊鑲著「快哉風」銅牌的包廂外,曼姐在門上有節奏地輕扣三下,
聽門里有人簡短地應答了一聲,這才輕輕推開門,先只推開寬約四十厘米的一條
縫,通報說:「施小姐到了。」這次,施夢縈比較清楚地聽到沈惜在屋里說:
「好,請她進來吧。」曼姐這才將門完全推開,側身請施夢縈進去。

  走進包廂,朝北是一整面落地玻璃窗,玻璃墻的最右側開了一扇門,出門則
是一個鋪著木地板的大陽臺。包廂里略靠近玻璃墻的位置是一張古色古香的橡木
茶幾,兩側東西相對各擺了一張可坐三人的木沙發。靠東墻是一架百寶格,進門
的南墻邊有一溜矮櫃,相交的角落里放了幾把藤制圓椅。

  此刻與沈惜相對而坐的那個朋友,施夢縈並不陌生。她知道這個叫喻輕藍的
女人是一個電臺主持人,雖然她從沒聽過這女人的節目。

  施夢縈不喜歡她,本能地不喜歡。

  沈惜站起身,換坐到了喻輕藍身邊,揚手示意:「請坐。」

  施夢縈咬著嘴唇,慢騰騰地坐到沈惜之前坐著的位置。

  曼姐從靠南墻的矮櫃里取出了一張茶單,雙手遞給施夢縈:「施小姐,請點
茶。」

  施夢縈不想費這心思,擡頭看了眼沈惜,他其實很清楚自己的口味,過去來
這里基本上都是由他代點,但沈惜這會明顯沒有要幫她做主的意思,神色淡淡地
看著她,似乎也在等她開口。

  「苦丁!」施夢縈沒耐心一頁頁翻看,在第三頁上看到這兩個字,脫口而出。

  曼姐一楞,她其實也記得施夢縈的口味,印象中她好像從沒喝過苦丁茶,猶
豫著瞟了眼沈惜,見他神態自若,對她微微點了點頭,於是不再啰嗦:「好,苦
丁,請您稍等。」

  在曼姐重新合上包廂門後,沈惜問道:「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嗎?」他身邊的
喻輕藍隨手拿起原本擱在茶幾上的一本雜誌,從容地翻了起來。

  「……」施夢縈垂著眼皮,不知在想些什麼。沈惜耐心地等了一分多鐘,才
見她拿起包,從里面摸出一個信封,放在茶幾上,慢慢推過來。「這是你的錢,
還給你。」

  沈惜一時不明所以,盯著信封想了好一會,終於想到了什麼,猶豫著問:
「租房子的押金?」

  「對。」施夢縈這會似乎已經放平心態,直視著他的眼睛。

  「哦,挺快的,一年了……」沈惜並沒去翻看信封,略帶感慨地說了這麼一
句,隨口又問,「你搬家了?」

  「嗯……」施夢縈應了一聲,突然很期待沈惜接著問下去,她就可以順理成
章地說出自己新的地址,沒想到沈惜並沒有開口,而她斷了這麼一口氣,反倒也
沒法再接著報地址了。

  「你今天過來,還有別的事嗎?」沈惜又試探著問,他不相信自己這位前女
友會僅僅只為還這三千多塊錢,特意跑來一趟。

  施夢縈氣結地說:「沒有!」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哎?施小姐,你最近在做什麼保養嗎?」喻輕藍突然插了一句。施夢縈一
楞,將視線轉向她。

  「我覺得你今天的氣色看上去比上次我見你的時候要好很多啊,是不是最近
在健身或者保養,有沒有好的推薦?」

  雖然不喜歡喻輕藍,但她現在畢竟也算是在誇自己,施夢縈拉不下臉來給她
難看,不鹹不淡地陪她聊了幾句女人的話題。有了這麼一陣緩沖,沈惜也設計好
了新的話題,接下來只要能再客客氣氣地應付上半個小時,就可以禮貌送客了。

  就在這時,又傳來三聲輕輕的扣門聲。

  「請進。」沈惜揚聲說了一句,又轉向施夢縈,「應該是你的茶來了。」

  確實是施夢縈點的苦丁茶來了,但送茶進來的人卻是施夢縈無論如何都想不
到會在這里見到的,別說是她,連沈惜都覺得有些驚訝。

  端茶進來的,恰恰是孔媛。

  「你,你怎麼在這里?」施夢縈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一下子站了起來。

  孔媛也非常驚訝,下意識地先看了眼沈惜,隨即鎮定情緒,恢複笑容,從容
地走到茶幾旁,將一杯茶輕輕放到施夢縈面前,端著托盤退後一步,言簡意賅地
說:「我在這里上班。」

  「你,在這里上班?」施夢縈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多久了?」

  「今年開始的。」

  「那就是說,你辭職以後就到這里來了,是嗎?」

  孔媛覺得這沒什麼可瞞的,時隔這麼久,自己成為對方前男友的雇員,也不
是什麼說不得的事。「是啊,那會找工作挺難的,老板幫了我一把。」

  「哈……」施夢縈臉上流露出孔媛看不太懂的神情,又像痛苦,又像譏諷,
嘴唇微微顫動,像在無聲地喃喃自語。

  「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還有別的客人要招呼。」孔媛只當今天是巧合地
遇到一個早已疏遠的舊同事,簡單說明了一下就想離開,卻聽施夢縈突然尖聲叫
道:「你站住!」

  孔媛驚訝地望向施夢縈冰冷的臉。辭職之後,她和施夢縈之間幾乎沒有任何
聯系,此前看上去挺美的友誼實際上也沒什麼意義。尤其是在施夢縈被吳昱輝敲
詐之後,孔媛清楚兩人之間永遠不會再回到過去那種關系了,但她也無法理解此
刻對方為什麼流露出一副對自己充滿惡感的樣子。

  施夢縈盯著孔媛,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內容,有鄙夷、有憤恨,還有妒忌。
突然,她覺得自己的上半身開始癢了起來,這讓她立刻有了令她感到惡心的回憶,
而這些回憶正好又加劇了她對孔媛的厭惡。

  這股瘙癢,從昨晚開始就伴隨著她,是陪周曉榮玩遊戲的後遺癥。

  站在五個裸女正中轉著圈輪流抽插,直到在程莎的屁眼里射出今晚的第一次,
周曉榮像終於把已經被撩撥和積蓄了整個晚上的欲望一泄而空似的,神清氣爽。
他招呼五個裸女就這麼各自坐回之前的位置,所有人都光溜溜地繼續玩國王遊戲,
一來剛剛激戰過一場,這個遊戲可以玩得更淫褻放蕩了,二來也正好當作下一次
的前戲,為第二次爆發養精蓄銳。

  又玩了個把小時,周曉榮突然想起了什麼:「剛才光顧著賞給你們吃奶油,
蛋糕還沒切呢!走,吃蛋糕吃蛋糕!」女人們紛紛去取紙盒和切刀,卻聽周曉榮
又說:「不過,蛋糕切好,需要一個蛋糕盤來裝,我們先決定誰來當這個蛋糕盤
吧。」

  「什麼蛋糕盤?不用這個嗎?」蔣思怡舉起一袋沒拆裝的紙盒,一頭霧水地
問。譚伊娜卻似乎聽懂了,撇著嘴笑:「國王啊,你是想讓我們躺著,把蛋糕放
在身上嗎?」

  「哈哈,還是我的小譚愛妃聰明。不過,不是你們,不需要這麼多人,一個
人來當人肉蛋糕盤就夠了,而且不是放,是抹,要把蛋糕和奶油都抹在身上。」

  呂蕓做了個鬼臉:「咦~那多惡心,還怎麼吃啊?」

  「當然能吃,而且肯定好吃!哈哈,你們誰願意當蛋糕盤啊?」

  五個裸女誰都不說話。

  「既然沒有人自告奮勇,那就只能看命運了。抽牌吧!抽到A就當蛋糕盤。」
周曉榮從茶幾上翻出從A到5這五張牌,洗了幾把,翻轉來倒扣著,讓女人們抽
取。最後,抽到紅桃A的是施夢縈。

  施夢縈冷淡的神情里看不出什麼變化。

  周曉榮指揮蔣思怡先端著蛋糕盒站到一邊,又讓另幾個女人把茶幾清理幹凈,
再把剛才用過的那條浴巾重新鋪好,讓施夢縈躺上去。周曉榮親自操刀,將蛋糕
一塊塊地切好,然後笑嘻嘻地說:「來吧,我們給小施洗個奶油蛋糕澡!」說著,
他隨手拿起一塊,直接拍在了施夢縈的胸前,奶油和蛋糕碎屑炸開來,又被他隨
手亂糊,弄得整個乳房五顏六色的。另幾個女人有樣學樣,嬉笑著將一塊塊蛋糕
拍到施夢縈身上不同的部位,很快她身上就變得像被踩爛的泥坑一樣,亂糟糟的,
上到鎖骨下到肉穴,汙糟不堪。

  「好啦,可以吃了,愛妃們,本王賞賜你們生日蛋糕!你們一邊吃,順便幫
小施把身體弄幹凈!」

  那四個女人之前在施夢縈身上亂塗亂抹時玩得挺high,這會都有些遲疑,
彼此看了看,苦笑著分別在施夢縈左右兩側找到位置,跪倒在茶幾旁,俯下頭在
她身上舔吃起來。

  隨著她們舔掉表層那些奶油和蛋糕渣,漸漸就直接舔到了施夢縈的皮肉。剛
開始她還能忍住,閉著眼睛一聲不響,可乳頭、小腹、腰側、兩腿之間這些敏感
部位不住被逗弄,而那四個女人吃了一會以後好像也習慣了在她身上作怪,開始
越來越刻意地挑弄她,施夢縈終於忍不住呻吟了起來,也實在不能再端正地躺著,
在茶幾上左搖右扭,像一條離了水的無處逃生的魚。

  在她身上的奶油和蛋糕幾乎被舔吃殆盡後,身上泛起了一層油膩膩滑糯糯的
油光,周曉榮走過來在她下體摸了一把,果然,毫無意外,那里已經濕成一片汪
洋,他得意洋洋地端著施夢縈的腰,將她朝自己的方向拖了一把,擡起她兩條腿
筆直朝向天高高揚起,挺著肉棒對準肉穴插了進去。

  他一開始抽插,蔣思怡和呂蕓就退回到沙發上,不再舔施夢縈的身體,可程
莎和譚伊娜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始終沒有停下來,反倒是伴隨周曉榮的聳動,越
發變本加厲地在施夢縈身上做著怪。到最後,她們索性一人捧著一邊乳房,像端
著一個大圓冰淇淋似地使勁舔舐。被三個人同時玩弄,施夢縈產生了空前的羞恥
感和興奮感,還沒撐到十分鐘,第一次高潮就轟然而至,她一邊嘶聲尖叫,一邊
渾身抽搐。

  可能因為今晚的場面過於淫糜,也可能因為頗有眼色,又十分熟悉周曉榮床
上習慣的呂蕓乖乖爬到他身後,在他努力抽插的同時幫他舔起了屁眼,第二炮通
常可以堅持很久的周曉榮這次沒能再現雄風,不過操了十幾分鐘就想射了,在即
將噴發的瞬間,他抽出肉棒,像端著一把機槍似地對著身前一陣掃射,弄得施夢
縈從頭到胸包括左右的程、譚兩人臉上都被噴得白花花一片。

  此後沒多久,施夢縈就穿戴整齊,離開了周家。她急於離開,連澡都沒洗,
只是用浴巾簡單上下擦抹了一遍。上出租車時,她下意識坐在副駕駛位上。車窗
關得很緊,車子里空氣流通不暢,稍有異味,一般來說很容易就能察覺到。施夢
縈很快就覺得自己整個上半身都散發著剛和男人交媾過的氣味,尤其是發梢邊帶
著濃濃的酒味和精液味。司機就在她身邊不到半米的位置,她扭轉臉去看著窗外,
不去理會司機的神態,但偶爾瞟到一眼,總覺得他嘴角掛著一絲了然的怪笑。

  當然,也可能一切只是她的錯覺,只有她自己才能隔著衣服聞到身體上的氣
味。

  上身的瘙癢,就是從那時開始的。或許是奶油和蛋糕渣的殘余,又或許是被
別的女人的口水塗在皮膚上遺留的本能不適,總之從上車開始,每隔一段時間,
施夢縈都會覺得大腿根以上的半截身體癢得難以忍受:乳頭很癢,乳房下端常與
胸腹間摩擦的那片皮膚很癢,腋下很癢,陰毛最為濃密的那一大片皮膚很癢,肉
穴很癢,大腿根很癢……癢得難受。

  回家沖了一個熱水澡,回到床上翻來覆去半個小時,瘙癢和異味始終纏繞著
她,施夢縈不得不又去洗了一次,還是收效甚微。今早一覺醒轉,無論是氣味還
是身體的觸感,都只是略好了些,還是時不時就會冒出來。

  在和孔媛面對面時,這股癢又突然竄出來,施夢縈恨恨地想:這種滋味,不
是應該讓孔媛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好好嘗嘗的嗎?她不是喜歡陪男人上床,為了錢
什麼都可以賣,什麼尊嚴都可不要,連男朋友都可以傷害的嗎?這種婊子不就應
該整天被男人用盡一切手段玩弄,讓她根本就能活得像一個人嗎?可為什麼最後
是我在承擔一切,他那個垃圾男友被她傷害,為什麼要報複在我的身上?周曉榮
喜歡在她身上折騰,現在為什麼把目標對向了我?為什麼我現在變成了這副樣子,
而她居然可以舒舒服服地待在沈惜身邊,歲月安然地度過每一天?

  施夢縈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這樣的反差。

  自從上次孔媛把吳昱輝的筆記本電腦送來給她之後,兩人就沒見過面了,施
夢縈此後也很少再想起她。偶爾想起來,她總覺得像孔媛這樣的女人,多半淪落
風塵,每天都在床上應付著一個又一個男人,她覺得自己如果有一天還會再與她
相遇,是可以充滿鄙夷地走過,對她視而不見的。

  殘酷的事實卻是,從見到孔媛的第一眼開始,施夢縈就下意識地覺得她活得
比自己要好,比自己開心,甚至她明明自以為是帶著滿腹浸滿毒汁般的鄙視,卻
不得不發現最先跳出來的竟然是羨慕。

  這怎麼可以?為什麼會是這樣呢!

  「你為什麼要雇她?」施夢縈轉向沈惜,五官甚至都有些扭曲了。

  沈惜和孔媛一樣,對施夢縈這大半年來的經歷了解很少,頂多只知道她曾被
吳昱輝威脅過一次。他能想到以施夢縈的個性,不會再把孔媛當朋友看,但也無
法充分理解她現在對昔日好友的滿腔厭憎。面對她的問題,沈惜一時都不知該怎
麼回答:「為什麼?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啊,她需要一份工作,我這里也需要請人,
所以就……」

  他口氣中的那份平淡,那份理所當然,激起了施夢縈內心深處潛藏著的負面
情緒。

  自從被崔誌良拋棄,又在一場自我放縱的爛醉後,被工作後的第一任老板弄
上床以後,施夢縈自覺已經脫胎換骨,和過去截然不同了。她倔強地告訴自己,
這樣沒什麼不好,自己可以過得更真實,更舒心,即便要付出一些代價,卻還是
能讓自己在男人那里變得更有價值,更受重視。她覺得如今足夠淡漠,足夠想得
開,足夠放蕩……

  但在所有這些的背後,悄悄積累下來的悲憤、疲憊、羞恥、惡心都到哪里去
了呢?

  今天正是將那些積累的負面情緒一氣發泄出來的時候,當洪水突破堤壩的那
個瞬間,所有的悲憤、疲憊、羞恥、惡心,都匯聚成了狂怒。

  施夢縈現在只需要一個方向,而不在意是否對準了目標。何況她覺得自己並
沒有找錯對象。

  「你為什麼要雇她?!」施夢縈幾乎是嘶吼著又問了一遍。其實她根本就不
是在提出問題,只是在宣泄內心的不滿。沈惜一副完全不明白她到底在為什麼而
生氣的樣子,這使她為加惱怒,氣到了極點,她抓起身前那杯苦丁茶,狠狠甩了
出去。

  布衣人家泡茶,不同茶種會選擇不同的盛具。泡苦丁茶用的是一掌高的大肚
玻璃杯,杯壁很厚,砸到墻上,並沒有完全爆裂開,只在杯身上砸出幾道裂紋,
杯沿震出幾處豁口,幾片細碎的玻璃碴子飛濺開,所幸都沒劃到人身上,但那大
半杯熱騰騰的茶水卻幾乎都潑在了孔媛的前胸和肩膀上。有衣服遮擋的部分還好,
脖頸部分的肌膚卻也遭了秧,燙得孔媛「啊」一聲叫了出來,踉踉蹌蹌退後好幾
步,脊背貼在墻上。

  孔媛捂著脖子,不住倒抽冷氣。幸虧泡苦丁茶不能用滾水,最好是用水溫在
80℃以下的熱水,再加上送來包廂又走了一段路,之前她和施夢縈還聊了幾句,
這段時間里,茶溫下降了許多,但還是接近50℃,一下濺到皮膚上,使她左側
脖子變得紅彤彤一片,火辣辣地疼。

  沈惜真是沒想到施夢縈竟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反應過來時已經慢了一步,
他蹭地閃到孔媛身前,沈著臉大喝一聲:「你幹什麼?!」

  「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她都怎麼拉攏客戶討好老板?
你知不知道她……」施夢縈指著孔媛,想說幾句臟話,卻又自覺不能過分失態,
把幾個難聽的字眼又咽了回去。她譏諷地看著沈惜,愚蠢的男人哪,你以為她是
什麼東西?

  「你說的這些,和你剛才做的事情之間有關系嗎?」沈惜側頭看了看孔媛被
燙到的地方,雖然紅得有些怕人,但沒有出現淤紫,也沒有腫起來,應該還不算
太嚴重,稍稍放心,扭臉看了施夢縈一會,無力地揮揮手:「你現在的情緒很成
問題,我覺得我們之間現在沒什麼可談的,我建議你先離開吧。」

  「哈哈……」施夢縈欲哭無淚。看著沈惜那麼在意地查看孔媛的傷勢,她胸
前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呼吸都變得那樣困難。她真想大聲控訴孔媛,真想
原原本本將心底對她的鄙視和仇恨全都傾吐出來,可雖然情緒是如此激烈,話到
嘴邊卻又說不出什麼,沒有宣泄之道,施夢縈被憋得眼前發黑,太陽穴突突地跳。

  突然,福至心靈般的閃念滑過,施夢縈像是想明白了什麼,她的臉變得愈發
扭曲,怨毒的恨瞬間炸裂開來:「你是不是什麼都知道?這個騷貨是不是又勾引
了你,你是不是已經睡了她?哈哈,睡完這個老板又睡那個老板,她到哪里上班
就陪哪里的老板上床!是不是她在床上夠風騷,讓你爽到了,所以你才這麼護著
她?!」

  「施小姐,我覺得你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建議你還是先走吧。」
現在包廂里唯一還完全保持著冷靜的,就只有喻輕藍了。她看得出沈惜現在已經
有些冒火,只是在努力克制,不想他跟施夢縈起沖突,趕緊開口勸她離開。

  施夢縈冷笑地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那你知不知道你在說
什麼?整天圍著沈惜轉,你就沒別的事可以做,沒別的男人可以約嗎?你動不動
就說沈惜和過去不一樣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不就是想說只有跟你們,
或者是跟你一個人在一起,沈惜才是真正的沈惜,跟我在一起,他就完了!你是
誰啊?你憑什麼這麼說啊?你是不是想跟他在一起啊?你是不是巴不得也爬他的
床啊?老女人了,一點也不知道自重,你……」

  過去她對喻輕藍始終都心存不滿,積怨在這會爆發,自然不管不顧地把什麼
話都說了出來,在情緒催化下,她完全口無遮攔,亢奮之後還揚起了胳膊,想指
著對方痛罵。

  剛一揚手,就覺得手腕劇痛,沈惜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用力之猛使施夢縈接
下來要說的半句話一開口就變成了呻吟。他將她這只揚起的胳膊推回身側,這一
推用盡了全力,逼得她為了保持身體平衡,踉蹌著倒退了兩步。

  沈惜的臉色已變得一片鐵青:「你對我可以隨便說什麼,但我希望你對我的
朋友尊重一點!」

  「朋友?哈哈……」施夢縈不屑地盯著他的眼睛,「你交的都是什麼朋友?
這老女人算你的朋友,這個騷貨呢?」說著,她指向了孔媛。

  沈惜想都沒想:「她當然是我的朋友,我說了,我希望你對我的朋友尊重一
點,也是尊重你自己!你今天表現得很過分,但看你的情緒,我們現在沒什麼可
多說的了,我希望你馬上離開,不要搞到最後,大家都不體面!」

  「哈!她也是你的朋友?那我呢?我是什麼?」施夢縈死死盯著沈惜的臉。

  沈惜皺著眉頭,稍一猶豫,終於還是一字一句地說:「你,是我的,前,女,
友。」

  「前女友?」施夢縈等了一會,發現沒有後文,慘笑著問,「就只是前女友,
我連你的朋友都算不上?」

  沈惜現在沒有任何顧及她的情緒,把話說得足夠體面的耐心,清楚地又重複
了一遍:「我說了,你是我的前女友。我想,我們之間,恐怕很難成為朋友。」

  施夢縈眼睛眨都不眨地緊盯沈惜的雙眼,在其中沒有看到一絲暖意,終於帶
著一絲絕望地自嘲一笑。她本以為自己這時會傷心欲絕,淚如雨下,就像那晚被
崔誌良打了一巴掌以後那樣,但不知為什麼,卻流不出一滴淚來。

  帶著此生從未有過的怨毒,她最後掃視了一邊包廂里的那三個人,最終還是
落在沈惜身上。喻輕藍算什麼?孔媛就算什麼?她們根本什麼都不是,只有眼前
這個男人,曾經給予我一生的期待,卻又親手粉碎了那個夢,現在甚至連最後一
點殘留的善意都全部收回去了。

  崔誌良的惡在於欺騙,而沈惜呢?他對自己則是無視。對崔誌良來講,不管
怎樣,自己還是一個值得騙的女人,而對沈惜來講,自己身上所有的價值都被他
打碎了,鮮血淋漓,殘破不堪,他卻只是揮揮手像扔掉了一件垃圾一樣。

  最後是怎麼離開那個包廂,怎麼離開布衣人家,又是怎麼跳上出租車回家的,
施夢縈事後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她只知道自己這次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施夢縈走後,沈惜建議孔媛去醫院看一下燙傷。

  「不用,不是很嚴重,剛潑到的時候很疼,現在好多了。」孔媛輕撫著被燙
到的部位,覺得沒必要小題大做。

  沈惜雖然關心,但也不會強迫,叮囑孔媛自己留意,如果感覺不適,一定要
去醫院。

  「施夢縈她……」孔媛略一猶豫,「她今天有點不太正常,過去她也不是這
樣的。」

  雖然剛才鬧得很不愉快,但留在包廂里的三個人也都明清楚,施夢縈剛才的
狀態絕對有問題,但究竟是哪里不對,誰也說不出來。

  沈惜揉了揉太陽穴,略帶幾分無奈地說:「算了,不想了。捎帶手能幫她做
的事,我們都做了。她的情況,我們確實了解得不多,我也實在不想去關註。今
天鬧過以後,我們之間恐怕不會再有交集了,你也不用多想了。」

  「好吧……」孔媛感慨地笑了笑,「我先收拾房間。」

  就在孔媛出去取拖把和掃帚準備收拾地上的少量玻璃碎渣及茶葉沫的時候,
曼姐引著一位客人來到「快哉風」包廂。

  「哎!不巧,這里剛才發生了一點意外,我給你們換個包廂吧。」見到喻輕
藍原本在等的人這會到了,沈惜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喻輕藍今天出現在布衣人家,不是來找沈惜聊天的,而是為了在與男友高黎
約會之前打發時間。高黎在午後有一堂吉他課,說好下課之後在布衣人家碰面,
然後是留在茶樓閑坐談天,還是出去逛逛湖景山色,就看到時候的心情了。只是
沒想到,她卻正好撞上了施夢縈鬧的這一出。

  此前沈惜已經和高黎見過兩次,彼此並不陌生,也就沒必要過分客氣,喻輕
藍揮揮手:「算了,我們去湖邊走走,不麻煩你了。」

  高黎沖沈惜笑笑,一語不發地跟隨女友的腳步朝樓下走去。

  人家想怎麼約會,沈惜當然管不著了,送兩人出門後,他就回了辦公室。雖
然被施夢縈攪鬧了一場,但沈惜沒忘今天來茶樓的目的,今晚他在這里要組織一
場聚會,距約好的時間還有三個多小時,他細細地將晚上的整個計劃又想了幾遍。

  將近六點時,今晚約的朋友陸續到來。

  第一個到的是袁姝嬋,帶著幾分忐忑不安,發現自己到得最早,自嘲地說:
「我還是太緊張了吧?你說今天晚上能成功嗎?」

  事實上,沈惜不敢百分百確定,但把握還是比較大,鼓勵地對她笑道:「只
要你們那個副總還有一點政治智慧,我覺得就有希望。」

  第二個到的是個比沈惜大了三四歲的的青年人,據介紹是省委組織部幹部三
處副處長是肇明,身上不見官氣,倒是書卷氣十足。

  接下來到的是沈惜的表姐唐葳葳夫婦,她丈夫陳懷墨比她要大兩歲,今年春
節後剛被提拔為省國資委審計局副局長。陳懷墨的父親與沈永盛交情很好,他本
人小時候也被父親送去和沈惜一起學練心意六合拳。他只練了兩年拳,並沒有堅
持下來,但兩人算來也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更別提在沈惜的撮合下,陳懷墨現
在還成了他的表姐夫。

  一連來了三個人,袁姝嬋都不認識,而且大大小小都是官,這令她愈發局促,
坐在沙發一角,沈默無語。好在沈惜邀請的最後一個人很快就到了,見到胡康益,
袁姝嬋終於松了一口氣。

  沈惜今晚的計劃,其實只需要前三位在場,之所以請胡康益也來,就是為了
避免和別人都不熟的袁姝嬋過分尷尬。胡康益和袁姝嬋之間的交情就不必提了,
是肇明是他同專業的學長,當初也正是通過他,沈惜才結識了同為寧南校友的是
肇明,有他在場居中搭橋,原本顯得不太合群的袁姝嬋來參加聚會就不再那麼突
兀。

  人到齊了,沈惜又把表妹忻佳珺也領了過來。她和表姐唐葳葳關系很好,與
布衣人家的熟客袁姝嬋也認識,三個女人之間自然就能生發出屬於她們的話題。
袁姝嬋慢慢自然地融入,沈惜苦心安排的這個聚會,終於變得和諧融洽起來。

  周末的夜晚,在湖邊的茶樓品茗閑談,對很多人來講是難得的愉悅時光,更
何況像是肇明、陳懷墨這樣平時繃緊了神經的青年官員,一晃近兩個小時過去,
眾人談興愈濃,漸入佳境。

  袁姝嬋這邊三個女人正在討論塑形美體,她向唐葳葳推薦了自己常去的那個
舞蹈教室。一開始她還擔心這個話題會令行動不便的忻佳珺不快,但很快發現這
個女孩陽光開朗,對舞蹈教室的興趣甚至還要大於唐葳葳。

  「聽說有些舞蹈教室現在專門有教像我們這樣坐輪椅的女孩跳舞的課程呢!」

  「嗯,我幫你去問問。」

  是肇明和胡康益湊在一起,對網上幾件熱門時事展開討論,而沈惜則在聽陳
懷墨小聲訴說嶽母忻意這兩年性情愈發剛硬,平日里常會吃些小苦頭。

  突然,有人推開包廂門走了進來。眾人驚訝地擡頭,沈惜和唐葳葳夫婦看清
楚進來的人是誰之後,趕緊起身。

  「姑父!」

  「王叔叔!」

  進來的正是沈永芳的丈夫,省路橋集團總工程師王睿嶽。

  「坐,坐!我今天約了兩個朋友喝茶,聽說葳葳你們都在,過來看看。」王
睿嶽的笑容一向很溫和。

  雖然分別是沈惜父母兩家的人,但做了這麼多年的親戚,王睿嶽和唐葳葳他
們還是比較熟悉的,沈惜又向他介紹了包廂里另外幾位朋友,知道是沈家這邊的
長輩,是肇明、胡康益他們當然也都表現出了足夠的恭敬。

  「姑父,還沒恭喜你,逸博那小子求婚成功,要準備辦婚禮了吧?」沈惜知
道,在兩周前張沐霖生日當天,王逸博已經求婚成功。

  唐葳葳第一次聽說這事,驚喜地問:「哎?逸博要結婚啦?」她一直都很喜
歡沈惜的這個表弟,聽到好消息當然高興。

  「呵呵,現在啊,酒店什麼的都不好訂,今年內估計是沒希望了,暫定明年
元旦吧。」說到兒子的婚事,王睿嶽也十分開懷。眾人又都連聲道恭喜,王睿嶽
自然也順水推舟地發出邀請,請他們婚禮時一定到場。

  據王睿嶽說,他來這邊只是想和沈惜等晚輩打個招呼,他的朋友還在別的包
廂,所以他當然不會久待,只坐了六七分鐘就起身離去。臨出門時,他和沈惜目
光相碰,沈著地點了點頭,表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這種不起眼的互動,也只有已經聽沈惜講過一遍整個計劃的袁姝嬋才會留意。

  除了沈惜和袁姝嬋,誰都沒想到,才過了短短一刻鐘,王睿嶽去而複返,還
帶來了兩個朋友。據他介紹,其中一個是寧南大學建築工程學院的教授趙承德,
是他的大學同學,這邊包廂里半數以上的人都是寧南畢業,論起來算是頗有淵源;
另一人看著像是跟朋友來這邊拓展人脈的,只有袁姝嬋心里清楚,他才是今晚沈
惜大費周章的真正目標:郁中衢高速公路管理公司副總經理費家勇。

  今天收到王睿嶽的邀約,費家勇只以為是再尋常不過的老同學的聚會,以他
們兩人之間不冷不熱的關系,每年總也要見上一兩面,至於趙承德,也算是老朋
友,約了一起喝杯茶,並不奇怪。十幾分鐘前,王睿嶽上完衛生間回來,說起這
間茶樓的老板,也就是他的妻侄在不遠處另一個包廂里也約了一群朋友,其中有
省委組織部和國資委的人在,順便還提了句:「好像還有一個女的是你們公司的。」

  最後這句話引起了費家勇的興趣,又問清楚所謂省委組織部和國資委的人,
竟是當前公認前途一片光明的幹部三處是肇明和審計局陳懷墨,他就主動提出要
過來拜訪。

  作為國企的領導幹部,誰不想跟組織部、國資委核心部門的實權人物搭上線
呢?

  但費家勇怎麼都沒想到,王睿嶽口中自己公司的那個能與是肇明、陳懷墨坐
在一起聚談的女人,竟是袁姝嬋!走進包廂的那個瞬間,他真覺得自己看花了眼。

  「費總。」袁姝嬋主動起身打招呼,隨後還很熱情地跟身邊幾個人介紹費家
勇的身份。

  費家勇顯得頗為尷尬:「哈,呃……那個,小袁啊,你也在這兒……」

  這邊包廂里的人雖然都還比較年輕,年紀最長的陳懷墨也就三十六七歲的樣
子,但一個個都不可輕視。尤其是是肇明和陳懷墨,這兩人都已經走到了以他們
現在的年齡可以觸及的幹部序列的頂峰。憑借年齡優勢和傳說中受到的器重,未
來兩三年內他們再上一階半級,極可能成為一方大員,即便仍留在本職,無論是
省委組織部,還是省國資委審計局,都是能捏到費家勇這個國企高管命門的要害
部門!

  袁姝嬋這個自己覬覦經年的風騷少婦,不顯山不露水,朋友圈里居然有這麼
拿得出手的人物!他們的私交究竟好到什麼程度?費家勇看不出來,這是最讓人
感覺頭痛的,萬一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親近呢?甚至,萬一她和這里的某個男人是
那種關系呢?

  隨即費家勇又突然想到,除了這兩位以外,這里還有一個值得關註的人物。
那個坐在是肇明身邊,看著人畜無害,笑容溫雅的青年,既然是王睿嶽的妻侄,
那不就是沈永芳的本家侄子嗎?換句話說,不就是沈永華書記的侄子,沈執中老
省長的孫子嗎?

  我操!袁姝嬋身邊的水到底有多渾哪?!

  聽了他的話,袁姝嬋淡定地笑笑:「是啊,在這里聽各位領導的教誨呢。」

  「應該應該,呵呵……」費家勇笑得很僵硬。

  趙承德是那種典型的象牙塔里的人物,到這邊來只是因為自己的兩個朋友要
來,他獨自待在那邊也覺無聊;費家勇則是抱著多交朋友多開路的想法來的,這
份心思在乍見袁姝嬋之後被驚疑沖淡了許多,只是匆匆說了幾句場面話,就告辭
而去。

  對是肇明、陳懷墨來說,像費家勇這樣或熱情或平靜或諂媚,態度各異但都
想盡辦法靠攏身邊來露個臉的幹部,見得多了,見慣不怪,在他出門後就完全不
放在心上了。唐葳葳和忻佳珺更加沒把這段插曲放在心上。

  只有心里有事的袁姝嬋才明白這背後蘊藏的東西,她看了沈惜一眼,見他鎮
定的神情,心里莫名放下了一塊大石。

  可能,自己的麻煩真能被解決吧?

  今晚出現在包廂里的所有人中,只有袁姝嬋知道一切前因後果,王睿嶽只是
受沈惜所托,承擔將費家勇請來布衣人家,再找適當的時機創造一個來這邊包廂
的契機的任務,至於其他這場戲中的「演員」,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剛剛參演了一
場「戲中戲」。

  既要在沒有合適人選能夠居中傳話的前提下,使費家勇自己放棄報複袁姝嬋
的想法,又不能讓他過分難堪,免得他心里會一直記恨下去,沈惜為此絞盡了腦
汁。最後實施的這個方案,看著只是叫來幾個朋友坐一坐,其實從挑選今晚邀請
的人選、到使袁姝嬋的出現不至令其他與她不熟悉的人感到不舒服的技巧、再到
請費家勇過來的時機,他都反複推敲過,務求萬無一失。

  沈惜相信,只要費家勇不是政治白癡,那麼有過今晚這一場,就算他今後不
會恢複對袁姝嬋的器重,至少也不會冒險將她「流放」吧?當然更沒理由還會繼
續糾纏騷擾她了。對費家勇來講,今後與袁姝嬋相處的最合適的辦法,就是井水
不犯河水,而這正是沈惜希望得到的結果。

  聚會結束,袁姝嬋滿臉倦色。「你覺得,這事就這麼結束了嗎?」

  「下周上班時你再觀察一下,我覺得問題不大。估計你們部門下一個要走的
人很快就要定下來了,到時候就能知道今晚的效果好壞。」

  袁姝嬋閉上雙眼,過了幾秒鐘,長出一口氣,換上笑容:「謝謝……你有女
朋友了,我想報答,也不能以身相許了。」

  沈惜被她說得有一點窘:「哈!現在送你回去?」

  「不用了,時間還早,我自己叫滴滴吧。大周末的,你還是回家陪女朋友去
吧!」袁姝嬋灑脫地揮揮手,自行離去。

  沈惜問過表妹,知道她男朋友會來接她,就放心地離開茶樓,返回裴語微的
小窩。

  到家時差不多快十點,見裴語微正舒舒服服趴在床上用iPad看著視頻。

  「哎?你已經回來啦?生日會都準備好了?」

  「嗯!」裴語微側過身來,「明天上午要先去我家,你緊不緊張?」

  「上星期不是已經去過了嗎?幹嘛還緊張?」

  裴語微的生日會安排在晚上,但沈惜上午要先去拜訪裴新林。他們兩人至今
還沒見過面,總不好從沒拜見過未來嶽父,就以裴語微男友的身份直接跑去生日
會吧?

  而裴新林今天偏偏還有公務,抽不開身,只能約在明天上午。

  「那不一樣,你還沒見過我爸呢!」

  「唉,我覺得吧,嶽母總比嶽父難對付,我連未來嶽母都拜見過了,見嶽父,
不緊張。」

  「嘁!誰是你嶽父嶽母啊?占我便宜!」

  沈惜一本正經地說:「誰占誰便宜?我不是你daddy嗎?現在還得管你
爸媽叫嶽父嶽母,吃虧的好像是我吧?」

  「去死!」裴語微奮力丟過來一個枕頭,沈惜輕松接住,隨手放到床尾。

  「你在看什麼呢?」

  「一個選秀節目,前天的,我在看重播呢。」裴語微又翻轉身,繼續看視頻,
「『君』樂隊前天晚上晉級十六強啦,哈哈,我很看好他們哦!」

  被她這麼一說,沈惜想起去年聖誕節在向陽吧,裴語微就表達過對這支中寧
本土樂隊的喜愛。

  「這麼厲害?」沈惜湊過去看了一眼,但此刻出現在屏幕上的並不是「君」
樂隊的表演片段。他突然又想起某次曾遇到這支樂隊的主唱和薛蕓琳一同在午夜
出現在一個偏僻的小酒吧,隨即又就把這事拋到了腦後。

  不管是裴語微,還是沈惜,都不可能想到,此時此刻,已經成功晉級的「君」
樂隊的成員們正圍坐在上海市郊某四星級酒店的房間里,沈默不語,氣氛凝重。

  「那個……」這幾個人中,陽子通常是最沈不住氣的那個,在幾乎有一刻鐘
沒人說話之後,又是他第一個打破沈默,「上面那個不會清醒……」

  唯唯搖著頭打斷了他的話:「不會!給她用的那個量,夠她high到半夜了…
…」

  陽子略表懷疑:「能堅持那麼久?」

  「我他媽上次就high四個多小時,不知道被幾個男人爽過了!再說就算
藥勁過去,基本就沒意識了,不用擔心。」

  「別急,別急……才過了二十分鐘,哪有那麼快的?怎麼也得玩一兩個小時
吧?耐心點,耐心點……」老標看了眼低著頭神色漠然的黃子君,示意另兩位同
伴不要說了。

  黃子君擡起頭,咧嘴笑了笑。

  說他現在這副表情是故作輕松,並沒有說錯,但實際上他的心情也並不像老
標想的那樣沈重。他只是在緊張,既擔心付出犧牲後也沒能換回什麼,又對該怎
麼善後有些不知所措。

  在裴語微剛看過的那期節目里,「君」樂隊剛剛挺進十六強,但那只是已播
出的內容,實際上,在錄制完的節目里,他們已經躋身十強,擠進了決賽階段的
比賽。他們今天之所以住在這家酒店,就是因為明天開始將正式錄制決賽階段的
節目。

  一個娛樂節目到了這個環節,選手們要比拼的已經不再是所謂的實力,更別
提什麼熱愛和夢想之類虛頭巴腦的東西,背景、資源、人氣、未來發展的可能性
等等,這些更現實的指標,才能左右最終的成績。而在這些指標的比拼上,前十
強中,「君」樂隊毫無疑問是敬陪末座的,他們基本上被所有人都視作是穩穩的
第十名,運氣稍好,也許可以再前進一兩位名次,但撐死也就是到此為止,冠軍
固然絕無可能,哪怕前三名對他們來講都是高不可攀的。

  平心而論,對這支之前僅在中寧本地稍有影響的小樂隊來講,現在的成績已
經超過了他們當初來參加節目時的預期。老標和陽子就非常知足,去年他們也參
加過另一個類似的選秀節目,也通過了海選,並得到導師的認可突破了第一輪,
緊接著被擊敗,就此停下前進的腳步。即便是這樣,在節目中露臉後,他們還是
迅速收獲了遠超此前出道三年積累下來的粉絲量。今年這個節目更不得了,截至
目前為止,他們已經擁有百倍於去年的粉絲,黃子君的個人微博粉絲數突破了八
十萬,還在不斷增長中。要知道,以他們的咖位而言,根本談不到什麼買粉絲之
類的操作,也就是說,這八十萬的粉絲量是實打實的,一點水分都沒有。

  名氣有了,實利自然也就不遠了。已經有唱片公司聯系了他們,商量這次比
賽結束後,合作發行Single的可能性。

  老標曾經感嘆,如今樂隊真的已經進入了上升通道,這不是虛言。

  但黃子君卻並不覺得滿足。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為什麼不能再拼一拼呢?
憑什麼我們不能進入六強,甚至三強?現在我有八十萬粉絲,等樂隊進入十強的
那期節目播出後,這個數字恐怕會增長為一百萬吧?萬一最終我們能進入三強,
那會不會一舉突破兩百萬呢?到時候,會不會有更多公司希望與我們合作呢?

  團隊中唯一的一個女生,唯唯的野心以及對成功的渴求甚至比黃子君更強。
如果這時候,主辦方有人提出要潛了她,然後保證給他們一個較好的名次,她會
毫不猶豫就脫光爬到對方床上去。

  此刻,他們四人所處的地方,正是他們參加的選秀節目為選手們安排的住處,
這個節目雖是某省衛視舉辦的,但歷年都習慣將最後決賽階段的場地安排在上海。
為了明天的錄制,他們周四就飛到了上海,入住主辦方提供的酒店。

  薛蕓琳則是昨天下午趕來的。她借口到上海出差,實際上是過來為黃子君探
班。決賽階段選手已經不多了,導師和大多數工作人員又不住在這里,所以節目
組只在包下了這家酒店8層這一個樓層,別的樓層仍然向其他客人開放。薛蕓琳
訂了個12層的房間,和黃子君離得不遠不近,到了深夜,她就走步行通道到黃
子君的房間來。

  當然,這種時候見面,不是說還要不停做愛。薛蕓琳是把自己當成女友來陪
伴黃子君的,想在關鍵時刻,站在幕後幫他打氣。她不可能以真的以這個身份出
現在比賽現場,出現在電視鏡頭前,甚至白天大多數時候都要躲在房間里,免得
無意中被某個鏡頭掃到,也就只有在晚上才能和黃子君見上一面。

  其實,對薛蕓琳來講,愛人這種角色是極其陌生的,她真的非常缺乏做一個
溫柔地深愛一個男人的女子的經驗,但她願意在黃子君這里嘗試。

  昨天晚上九點多,她剛到黃子君這邊沒多久,兩人正並排躺在床上閑談,突
然有人過來敲門,把兩人都嚇了一跳。直到門外的人自報家門,說是制作團隊過
來看望選手,他們才稍微放心一些。

  打開房門,呼啦啦擁進來六七個人,薛蕓琳眼尖,一看還有人舉著攝像機,
立刻偏轉頭,快步閃到死角,貼著墻溜出了鏡頭的範圍,躲進衛生間。制作團隊
的制片人和導演陪著一個近四十歲的男子,介紹說這位是主贊助商的全權代表,
今天來探望十強選手,一一走訪後,到黃子君這里已是最後一站,所以才來得這
麼晚。

  這種所謂的探望,通常來講,只是走個形式,黃子君根本沒放在心上。沒想
到今天吃過午飯,節目制片人突然找到他,說昨晚那位贊助商代表請他過去,有
事要與他商量。

  這個邀請讓黃子君受寵若驚又浮想聯翩,興沖沖地過去。可被人引入某個房
間後,那位贊助商代表並沒有露面,只是由他一個手下人接見了他。對方提出的
第一個問題,就立刻讓黃子君懵了:「昨天晚上你房間里那個女的,是你們樂隊
的嗎?」

  「呃……」黃子君隱隱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含糊其辭地回答,「她不是樂
隊的成員,但幫我們接過一些商演,做些推廣什麼的,也算是自己人吧。」

  接見他的這個人比黃子君大不了幾歲,臉上幾乎沒有笑紋,自始至終都板著
臉,口氣總算還溫和:「哦,那差不多算是經紀人?那為了樂隊好,應該是願意
為付出一些努力的吧?」

  「付,付出……什麼?」黃子君雖說問了這麼一句,其實心里已經有數了。

  他的預感是正確的,昨晚去過他房間的那位金主,盡管只是匆匆和薛蕓琳打
了個照面,卻被她吸引住了,今天之所以叫黃子君過來,意圖十分明顯。

  事實上,對方盡管表現出了對薛蕓琳的覬覦,卻並沒有給黃子君任何明確的
承諾,但他還是不敢直接回絕。雙手奉上薛蕓琳,就能換來一個冠軍,這種好事,
對方敢答應,黃子君都不敢信;但他很清楚,如果頂著不送,能等著自己的一定
不會是友好的對待。會不會在決賽階段第一階段就直接被刷下來呢?萬一,原本
我們還有一點點機會去沖擊前八甚至前六,卻因為得罪金主爸爸,被徹底斷絕了
前進之路呢?

  在資本和權力面前,夢想和骨氣算個屁!

  可黃子君卻又不敢答應。

  他很清楚,薛蕓琳對他好,是因為投註了感情,而且同樣也要求他這邊感情
的回報。她可不是徹底發昏到把自己當成了黃子君的附屬品,信不信回去問她能
不能為了自己陪別的男人上床,會立刻被她大耳光扇出來?

  不能得罪金主,卻又做不了薛蕓琳的主,黃子君左右為難,不得不尷尬地表
示自己必須回去問問。隨即他匆匆召集樂隊的其他成員,商量這個突然出現的機
會——也可能是麻煩。

  「操!怎麼會這樣?」陽子撓著頭皮,滿臉苦悶。

  「這個,確實……」老標欲言又止。

  他們一時也搞不清黃子君到底是怎沒想的,但同為男人,將心比心,覺得他
此刻想必很是窩火吧?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黃子君和薛蕓琳之間的關系像他平
日里悄悄顯擺的,完全是薛蕓琳一頭熱地在追他,他對這女人其實沒什麼太深的
感情,但畢竟已經在一起半年了,現在有個男人一上來就直接通知他,把你的女
人送過來給我玩玩,他卻又不能翻臉,這種滋味肯定不好受,所以兩個人只能把
話說得很含糊。

  只有唯唯毫不猶豫地說:「這有什麼?當然要想辦法抓住這次機會!」

  三個男人都盯著她,目光中充滿了各種意味。唯唯沈下臉來,惡狠狠地問:
「當初別人說想操我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覺得為難?老娘過去讓那幫王八蛋輪了
一夜,怎麼沒見你們不爽?現在換成君哥的一個野女人,怎麼?你們仨都舍不得
了?」

  「不是舍不得……」黃子君小聲嘟囔。唯唯一發狠,三個男人都蔫了。確實,
人家為這個樂隊做出過巨大犧牲,他們也不可能說出「當年你可以去,現在薛蕓
琳不能去」這種話。

  「那是什麼?」唯唯冷笑著追問。

  有她率先當惡人,老標和陽子就不怕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了,紛紛表態,他
們也覺得應該嘗試把握機會。

  黃子君默然。他知道自己這三個搭檔這會說的不管是不是全部的心里話,但
面對那個機會,絕對都各懷鬼胎,誰也不會甘願白白錯過的。這是整個樂隊的機
會,不光是他一個人的,如果他堅持要拒絕,就會變成少數方的那一個,得罪整
個團隊。雖然黃子君是主唱,但他卻不是「君」樂隊唯一的主創,至少有一半歌
是老標和唯唯寫的,至少在目前這個階段,樂隊不能拆夥。

  稍加猶豫,黃子君橫下心來,有了決斷。但是還有一個現實困難擺在眼前,
難以解決。

  「她就是用來睡的女人,我對她又沒什麼感情,過去還得求著她給我們演出
機會,以後估計也不怎麼用得上她那邊的資源了,我沒什麼舍不得的!現在問題
的關鍵是,她絕對不會答應,我總不能綁上她送去給人操吧?」

  「哼!這有什麼難的?」唯唯嗤之以鼻,「給她下點藥不就行了?!」

  「下藥?」三個男人異口同聲。

  「我在上海這邊有幾個朋友,他們能弄到『迷奸藥』,給那位阿姨下一點不
就行了嗎?」

  「『迷奸藥』都是騙人的吧?」陽子插口道,「我上次用過一回,屁用都沒
有,只是讓女人稍微high了一點,神誌基本還是清醒的。本來就肯讓我上的,不
用都行;不肯被我上的,下了藥照樣不肯。」

  唯唯鄙夷地說:「你那是便宜貨,或者幹脆就是別人拿來騙你這個不識貨的。
我朋友能搞到的,是真有效,化學什麼反正我也不懂,不知道是什麼成分,他們
說差不多就跟醫用麻醉劑差不多,但在劑量或者搭配上稍有不同,效果真的很好。」

  「你怎麼知道?」被說成不識貨不識貨,陽子有點不服氣。

  「我他媽吃過!操!那次他們故意耍我,我中招了,就喝了一杯酒,然後徹
底high了,感覺特別想要,後來發生了什麼,我清醒以後完全是不記得,別人告
訴我,我跟那天包廂里所有男的都做了,還他媽沖到外面走廊里不穿衣服跳舞…
…」

  陽子聽得心癢癢:「這麼牛叉?那你幫我弄一點唄!」

  「你閃一邊去,說正經事!怎麼樣?弄不弄?要弄,我現在就要給我朋友打
電話,讓他們趕緊搞點藥送過來,金主估計是今天就想上那女人吧?」唯唯死死
盯著黃子君。

  老標慢條斯理地說:「如果真像唯唯說的,其實也好。明天早上起來,她可
能什麼都不記得了,說不定你都不用跟她翻臉。不過,你最好還是做好撕破臉的
準備,怎麼樣?下決心了嗎?」

  黃子君再次陷入沈思。過了好一會,一拳砸在大腿上。

  有什麼大不了的?

  對薛蕓琳,黃子君一向存的是利用和享受的心思,全無畏懼。雖然和她廝混
了半年多,但從沒打聽清楚她的夫家到底是幹什麼的,只知道家境很好,工作很
好,上上下下也有些人脈。上一輩里好像有當大官的,但早就退下來了。說白了,
現在應該頂多就算是比較有錢的普通人家吧?所謂的人脈估計也就是在中寧管用。
以前他們要討好薛蕓琳,是因為她是佳晟文娛的高管,搭上這條線有利於自己增
加演出機會。可現在「君」樂隊已經沖出中寧,在全國都小有名氣了,如果這次
討好了金主,再進一步,那前途可能變得更加光明,薛蕓琳對樂隊的重要性其實
已經變得微乎其微。

  以後如果薛蕓琳犯賤,還願意黏著自己,那當然最好,有這麼一個熟婦可操,
黃子君當然不會拒絕;如果她要發脾氣,找麻煩,大不了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反
正自己今後求不著她了,黃子君自覺將來肯定要去北京、上海發展,不會再長居
中寧了,跟薛蕓琳本來就見不著幾面。如果自己的樂隊真的大火特火,會有無數
的賤妞主動撲上來求泡,有大把腦殘粉前赴後繼來求操,難道非得在薛蕓琳這麼
個結了婚的老女人身上折騰?

  至於說薛蕓琳會把這事鬧大,黃子君根本不信。雖然不清楚她的夫家到底是
什麼背景,但想必她是更不願意把所有的事都揭開來說的那一方。她跑出來偷情,
哪敢把事鬧大?估計最後只能當作被狗咬了一口,打落牙往嘴里咽吧?

  既然如此,那就賣了她吧!

  「可我們給她下了藥,那邊會不會不高興?」黃子君又想到一個問題。

  「那還能怎麼辦?」唯唯不耐煩地站起來,「你有本事就去勸那女人主動去
讓別人操,不行就只能用這招!說不定這樣還顯得咱們特別有誠意呢!」

  「好吧!」

  下定決心的黃子君,在回複對方時,暫時還是先瞞了要下藥的事,只說經過
溝通,一切都沒問題。

  剛才接見過他的那人還是那樣面無表情地說:「晚上七點鐘,你讓那個女人
到頂層……」

  黃子君小心翼翼地插口:「那個……對不起,能不能請……嗯……那位到她
的房間去?」他不太想帶著被下過藥的薛蕓琳到處走,誰知道到時候她會是個什
麼狀態?萬一被別人以為自己在做什麼壞事怎麼辦?

  「不行!」對方的回答非常幹脆,「只能在我們安排的房間。」見黃子君一
臉為難的樣子,警惕地問:「你什麼意思?為什麼非要去你們那里?」

  「不不不,沒什麼意思!」黃子君生怕讓對方懷疑自己這邊在搞什麼花樣,
趕緊撇清。

  對方不容商量地說:「七點鐘,頂層東2總統套房,這是房卡。我們老板到
時候會過去,別讓我們老板還要等那個女人!」

  黃子君頭痛地再次回到搭檔們身邊,四個人聚在一起又商量了一陣,終於拿
出一個最終方案。

  時近傍晚,黃子君主動聯系一直無聊地躲在她自己房間里的薛蕓琳。沒過多
久,她就過來了,他順勢提出今晚兩人換個房間睡。

  「為什麼?」薛蕓琳略感奇怪。

  「呵呵,我們這次分到三個房間,我知道你會來,就自己住單間;唯唯是女
孩子,怎麼也得讓住一個人住;這樣,老標和陽子就睡了一間。可老標有個上海
的『老朋友』來看他……」黃子君特意在「老朋友」三個字上加重音,又掛上曖
昧的笑,「這下陽子晚上就沒地方睡了,把我這間給他住,我自己另外開了一間。」

  「幹嘛再開一間?你去我的房間睡好啦!」薛蕓琳更感奇怪,這不是多此一
舉嗎?

  「嗯,不太方便……」黃子君含糊其辭,「我訂了個總統套,有專用電梯和
專用通道,不容易被人發現。」

  薛蕓琳頗為驚訝:「呦!你都舍得訂總統套了?看來真的是混出來了,派頭
很大啊!」

  黃子君嬉皮笑臉:「我要那麼大派頭幹什麼?不是為了安全一點,也讓琳姐
姐你住得舒服一點嘛,我自己可舍不得住。」

  薛蕓琳根本想不到其他的,還以為黃子君真是有心給她訂了一間總統套房,
雖然不至於特別稀罕,但還是很開心,毫不遲疑地跟他一起上到頂樓。

  晚飯是叫客房服務送餐,唯唯從朋友那里搞來的所謂強效迷奸藥,則全都放
在一瓶功能飲料中。六點左右,黃子君假裝擰開這瓶飲料,遞給薛蕓琳。她全無
懷疑,接過去大口大口地喝。

  據唯唯說,這藥會在二十分鐘到半個小時後起效。眼看過了六點半,已經喝
了超過三分之二瓶飲料的薛蕓琳慢慢開始躁動,整張臉變得潮紅,眼神越來越迷
茫,跟她說話遲遲沒有回應,黃子君知道藥效開始發作了,隨便找個借口,暫時
離開了房間。

  樂隊另外三人就聚在黃子君的房間等著,見他回來,就一起忐忑地等待樓上
的消息。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央視的天氣預報剛結束沒多久,黃子君的電話就響了。

  「嗯……好……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了……」黃子君小心應付著電話那
頭的人,另外三人則焦急地望著他。

  放下電話,黃子君看了眼三個夥伴,苦笑著說:「唉!人家玩得不滿意!」

  「操!」唯唯坐在床邊,懊惱地把手機往枕頭砸去,「白忙一場!」

  老標還算淡定:「為什麼呀?要說那位可真是夠漂亮了,身材也好……明星
也就那樣吧?」

  黃子君皺著眉頭,做了個將五官擠在一起的鬼臉,無奈地說:「問我們是不
是給她下藥了……人家老板對這種腦子不清醒只會發情的沒興趣……」

  「先別說這些,你是不是先上去把她接下來啊?」

  陽子這句話提醒了黃子君:「對!對!得上去看看!接不接下來倒無所謂,
人家老板已經走了,說總統套房晚上就留給她用。」

  「那你還能進去嗎?」

  「我剛才是拿著房卡出來的。」黃子君在兜里摸了幾把,找出房卡。

  老標連忙站起來:「還是快點上去吧,就怕她一個人太high了,在上面搞些
事情出來,不好收場就麻煩了!」

  四人匆忙跑到頂樓東2套總統套房前,剛打開房門,響亮的音樂聲從主臥室
方向傳來,好在隔了一個寬敞的客廳,聲音並不顯得嘈雜。等夥伴們都進來,黃
子君趕忙關緊門,又上了鎖。

  「我操!」沖在最前面,這會已經跑進了主臥的陽子情不自禁叫了一聲。

  黃子君幾步沖了過去:「怎麼了?」

  第二個走進主臥的老標攤了攤手:「沒什麼,正high呢!」

  此刻主臥里只有薛蕓琳一個人,和黃子君事先設想的她剛被人操完,正躺在
床上喘息的場景截然不同,她正站在床邊,伴著電視機里傳出的MV配樂,一絲
不掛地瘋狂扭舞。大落地窗的窗簾完全敞著,朝外看是深邃的夜空和隱約可辨的
室外燈光,要不是總統套房位於頂樓,這個方向一兩百米內沒有同等高度的建築,
再加上房間內的燈光被調得比較暗,薛蕓琳又沒有直接站在窗邊,否則一個豐滿
艷女在房間內裸舞絕對有可能成為明天的網絡頭條。

  意識不清,情緒迷亂的薛蕓琳並沒有完全喪失感覺,房間里多出了幾個人她
還是能察覺的,她突然停下扭舞,朝這邊踉踉蹌蹌地走過來,遇到的第一個就是
陽子。

  陽子傻傻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要幹什麼,而薛蕓琳則是猛地撲到了他懷中,
緊緊將他摟住。其實她並沒有刻意投懷送抱的想法,完全是本能的驅動。陽子也
不躲不避,擺出一副是對方迎過來而自己沒能躲開的樣子,與她抱了個滿懷,順
便在她身上的重點部位摸了好幾把。

  或許是受到了濃重的男人氣息的刺激,在他懷中的薛蕓琳呼吸變得更為急促,
一只手抓到陽子襠下,另一只手則攥著他的右手往自己兩腿之間伸去。

  「哎哎哎,別這樣……」陽子一邊裝模作樣地用嘴巴抗拒,一邊毫不客氣地
在薛蕓琳的肉穴口狠狠摸了幾把。這才滿臉訕笑地松開她,退後兩步,擡起右手
搓了幾下手指,奇怪地說:「那個贊助商是不是沒操她啊?沒射啊。」

  「戴套了吧?不是自己包養的,就是拿來操一次爽一爽的,他們那種老板,
誰敢不戴套直接來?」唯唯神情古怪地看著正在不停發騷的薛蕓琳,從床頭櫃臺
燈邊拿起一個被撕開的避孕套包裝袋,沖著男人們晃了晃。

  老標指著電視機櫃下的紙簍:「里面有個套子,老板看來確實興趣不大,就
幹了一次。」

  陽子偷眼瞧了下黃子君,見他對自己剛才那些小動作似乎也沒什麼不快的表
示,大著膽子又過去在薛蕓琳臀丘間摳了幾下,笑道:「屁眼里面有點潤,肯定
是被插過了。」之前黃子君還是對他們吹過幾次薛蕓琳在床上的放蕩模樣的,他
們也都知道這女人的屁眼早就不是原裝貨了。

  薛蕓琳被他摳得興起,轉身又撲在他身上,向他嘴上吻去。

  陽子偏過頭,薛蕓琳的唇沒能落在他的嘴上,而是吻到了耳朵,她順勢就從
臉頰、下巴、脖子、一路往下吻了下去,再往下有了衣服的遮擋,她開始用力撕
扯陽子的上衣。

  「哎?哎?輕點……」陽子借著推擋的動作,在她身上摸得不亦樂乎,又扭
轉臉看著黃子君說,「這個,你看怎麼辦?要不你來安慰她一下?」

  唯唯在旁邊哼了一聲:「一個人恐怕不夠,這浪貨本來就騷上天了,吃了藥,
估計能榨幹兩三個男人……」

  看著陽子的那些動作,黃子君雖然沒有馬上翻臉,但臉色也不太好看,剛想
說什麼,老標突然搶先說了句:「反正你拿她來玩玩的,也沒什麼感情,今天就
讓我跟陽子也在她這兒爽一下?她已經被贊助商操過了,一個跟三個,沒什麼區
別吧?不是說她醒了以後可能也記不住發生過什麼嗎?」

  如果只是陽子一個人覬覦薛蕓琳,黃子君還可能會阻攔,現在連老標也動了
這種心思,他就顯得有些孤立。在樂隊夥伴面前,他過去一直是咬死說薛蕓琳對
他來講屁都不是,只是主動送上門來求操的騷貨而已,所以老標說「沒什麼感情」,
這話並沒錯。而今天他已經把她送出去給別的男人操,於是就更沒有不能與兄弟
分享的借口,沒理由金主能操,兄弟們不能操吧?

  都他媽已經這樣了,操就操吧!反正已經做好今晚之後和薛蕓琳分道揚鑣的
準備了!黃子君咬咬牙,狠狠一揮手,故作大方地說:「操!一起爽!」

  這下輪到唯唯不高興:「靠,敢情你們幾個都想玩她是吧?那我就是多余的
了?我走了!」

  黃子君一把拉住唯唯,說:「怎麼會呢?唯唯小寶貝怎麼會是多余的?我們
四個人,這個騷婊子才是多余的!他們倆是沒操過這騷婊子,才想過過癮。我早
就玩膩了,還是更稀罕唯唯小寶貝兒!他們幹他們的,我們幹我們的!」

  「嘁!真的假的?」唯唯也學著剛才薛蕓琳那樣在黃子君襠下抓了一把,
「你上次操我是什麼時候了?啊?真那麼稀罕我,為什麼搞上這老騷貨以後就不
找我了?是不是被她吸幹了?」

  「怎麼會呢?」黃子君低下頭重重吻在唯唯唇上,兩人的四肢迅速地無聲交
纏在一起,瘋狂熱吻。

  他倆在床邊旁若無人地一開始接吻,老標和陽子也就沒什麼好客氣的了,幾
下就把自己脫得精光,一左一右將薛蕓琳夾在當中。他們玩3P的經驗不算多—
—基本都是和唯唯在一起——但也不算生疏,一人緊抓一個乳房揉搓,各自還剩
下一只手,分別捅進薛蕓琳下身前後兩個洞穴中抽動。薛蕓琳剛才只被插了不到
二十分鐘,剛被撩動起無盡的欲望,男人就突然完事離去,使她整個人都陷入難
以解脫的極度空虛和饑渴之中,現在身體瞬間被填滿,盡管只是兩根手指,還是
讓她爽得無法克制地大聲尖叫起來!

  這一陣突如其來的就好像直接到達高潮巔峰似的浪叫,把四個人都嚇了一跳。

  唯唯任由黃子君撩起她的短裙,將內褲狠狠扯下,鄙夷地瞟了那邊一眼:
「真他媽騷!我看兩個人還真不夠她折騰!」

  「你管她那麼多!」黃子君一把將唯唯翻過來,讓她兩手撐著床,撅起屁股,
在肉穴口掏了一把,「你不也騷起來了!?都還沒弄你,就濕成這樣!」

  唯唯放肆地扭著屁股,大聲說:「一聽你要操我,我就濕透了!雞巴給……
啊!」她話還沒說完,肉穴就被黃子君狠狠塞滿,最後幾個字變成了一聲痛快的
呻吟。

  身前的女人渾身滾燙,像有一股火要從身體最深處燃起來,還不停地扭,扭
得緊緊貼在一起的三個人的裸體擦來蹭去,完全攪成了一團,再加上旁邊那兩個
已經幹得驚天動地,「啪啪啪」的響聲刺激得陽子完全失去繼續前戲的耐心。

  「操!這婊子根本不用前戲了,下面跟水龍頭一樣,直接來吧!」

  「行!」老標沒什麼意見,指了指床頭櫃上那盒避孕套,「你要是想先來,
就把那個戴上!」

  兩人一起用力,將帶著滿臉癡迷浪笑的薛蕓琳一起扔到了床上,陽子直接撲
向她的下身,迫不及待將剛裹上避孕套的肉棒插入散發著濃重騷香的水穴,老標
則慢條斯理地走到窗邊,先將窗簾拉緊,這才回來跪到薛蕓琳的頭邊,捧著她的
腦袋湊近自己的下體,把肉棒頂到她的唇上,薛蕓琳幾乎毫無停頓地張開嘴吸吮
起來。

  老標一邊喊著爽,一邊揚手挑起站在床的左側正低著頭尖叫的唯唯的下巴:
「有那麼爽嗎?上次我操的時候你怎麼叫得那麼文藝?」

  「你個悶騷賤男,不就喜歡我裝文藝逼嗎?啊,你的好雄偉……我好滿足…
…」唯唯換了個腔調捏著嗓子叫了幾聲,突然哈哈大笑,「啊!老娘喜歡現在這
麼叫!操!再給幾下!啊!」

  黃子君嘿嘿笑著,一邊抽插,一邊拿拇指摳唯唯的屁眼,她也是習慣肛交的,
盡管現在沒有潤滑劑,但並不妨礙他將手指慢慢捅進去,當整根拇指都陷進去之
後,他像是想用一根鉤子把唯唯整個身體勾起來似地往上一提,雖然不可能真把
唯唯擡起來,但她的屁股還是被鉆在屁眼那根手指帶著往上抖了抖,刺激得她嗷
嗷亂叫。

  「我操!肉的,你他媽輕點!」唯唯雖然粗野地叫罵,其實感受到的更多還
是爽,high勁上來,面前是兩坨波濤洶湧的肥白肉球,不顧一切地湊上去狠
狠嘬了起來。

  薛蕓琳的頭正被老標按著,動彈不得,但還是明顯顫抖了一下,「嗚嗚嗚」
地哼出聲來。

  「哈哈,我操!你輕一點,別咬啊!」老標在唯唯的臉頰上輕輕拍了拍。唯
唯仰起頭,滿臉痛快:「好爽!操,這婊子的奶好大好挺!居然不是隆的!」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傳來,陽子一直操得不亦樂乎,甚至都沒怎麼在意那三
人間的互動,驀然被這鈴聲一激,茫然擡起頭來:「誰的電話?怎麼是我們的歌?」

  這陣鈴聲正是「君」樂隊的成名曲《所謂年華》的片段。

  唯唯左顧右盼地找著手機:「我的!也就只有他媽我一個人最愛我們樂隊!」
一眼看到自己那只玫瑰金色iPhone6s就放在床頭櫃上,隨手拿起來,看
了看來電顯示,對那三個男人說:「噓!輕點,是老石!」

  「老石有什麼好忌諱的?哈哈!你上次不是還跟他說,要是他今年讓我們免
費用錄音棚,你就陪他睡嗎?哈哈!」陽子渾不在意。他們說的「老石」是「君」
樂隊最常聯系的一個錄音棚的老板,合作好幾年了,彼此非常熟悉,關系也不錯。

  唯唯呸了一聲:「我那是開玩笑,那老家夥還能硬起來嗎?他最後還不是選
擇收錢,沒選操老娘嗎?估計他也是操不動了,怕死在我身上!好了,別廢話,
我接電話了。」

  「來!換一下,我得緩緩!他媽感覺快被這騷屄吸出來了。」陽子沖老標招
了招手。

  唯唯把手機放到耳邊:「餵?幹嘛呀?這麼晚打過來?」

  就在這時,老標把肉棒從薛蕓琳的嘴里抽離,而陽子則最後一次狠狠撞了進
去,這一瞬間,薛蕓琳仰著頭喊出今晚最尖利的一聲浪叫:「嗷啊~~」

  唯唯嚇得趕緊捂住話筒位置,卻聽電話里是個陌生的青年男人的聲音:「老
婆?餵?怎麼了?餵?你那邊怎麼了?」她疑惑地又將手機放到眼前看了看,突
然嚇出一身冷汗,手忙腳亂地按掉電話,一把就將手機丟在床上。

  陽子莫名其妙:「怎麼了?」

  唯唯突然直起腰,一把推開身後感覺快到噴發瞬間而加快沖刺的黃子君,滿
臉困惑地說:「我好像接錯電話了。」

  「不是老石嗎?」

  「老石個屁!操!黃子君!你他媽怎麼不說這婊子也是用蘋果的!」

  「啊?」黃子君這才反應過來,「對,她也用蘋果……你剛才接的是她的電
話?」

  「我的電話剛才扔在床上,根本就他媽沒拿上來!」唯唯仔細想了想,確定
自己的手機沒帶在身上,「她怎麼也用我們的歌當鈴聲?我操!你知不知道老石
是誰?她怎麼也保存了一個『老石』的電話?」

  黃子君想了想,一臉苦笑地說:「麻煩了!『老石』可能是她老公。」

  「老公就存『老公』好了呀!我他媽就不會接了!」唯唯氣不打一處來,
「存什麼『老石』啊?神經病!」

  「他剛才會不會聽到……」老標一句話才說了一半,手機又響了。薛蕓琳正
不顧一切地又把他剛抽出去的肉棒重新塞回嘴里,可這會他的狀態已經受到了影
響,之前被舔吃得硬邦邦的肉棒變得半軟。

  黃子君急得一頭汗:「肯定聽到了!」

  「不一定吧,時間很短,有接通十秒嗎?他能聽到多少?」

  唯唯氣急敗壞:「時間長短有個屁的關系!這騷屄剛才叫得那麼響!」

  「怎麼辦?」陽子滿臉不知所措。

  「我來!隨便了,我管她去死!」唯唯一把抄起電話,直奔衛生間而去。

  床上的薛蕓琳還在像蛇一樣地扭,一左一右地抓摸著老標和陽子,渴求他們
趕緊去填滿她的身體,但那兩人現在都顧不上這個,和黃子君一樣目不轉睛地盯
著衛生間的門。

  過了幾分鐘,唯唯終於走了出來。

  「你跟他怎麼說?」

  「我就說剛才我們這邊沒接到電話,可能是系統問題,他打錯了。」唯唯把
手機重新放回床頭櫃上,「我說我是她助理,她今天晚上應酬客戶,喝得有點多,
已經睡了。我不知道她那傻逼老公信不信,反正我盡力了。」

  「嗯,你這麼說好像能圓得過去……」

  「那現在我們……」陽子指著床上的薛蕓琳,不捨地問。

  黃子君收拾心情,慢慢鎮定下來,無奈地一笑:「管他呢,反正已經這樣了。
如果她老公會覺得有問題,現在也已經發現了,我們現在操不操她根本無所謂,
操吧!操爽了再說!」


               (待續)
2019-1-7 17:3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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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ntom8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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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ks Author for the quick update.

I really can't get enough of this story and hope Author can update 1 chapter per day.

I finish every update almost immediately even during work hours.

Hope to see til the ending of this story.
2019-1-8 12:0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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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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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这次会暴露吗?
2019-1-13 03:27#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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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ss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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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兩極】(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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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節前確定最後一更,給所有的書友拜一個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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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 孽怨

  在女兒的幫助下,展開沈惜帶來的橫幅,裴新林眼睛突然一亮。

  「好字!」他逐字細細端詳,「法度嚴謹,峭勁流逸……好書法!」讚歎幾
聲,又品了品橫幅上的四個字,裴新林下意識抬眼瞥了眼沈惜,眼神中略有幾分
複雜之色,一閃而逝。

  裴語微幫父親搭著橫幅,順便也扭著頭看這幅字,見橫幅上是銀鉤鐵畫般四
個酣暢淋漓的大字:「惟勤與樸」。她忍著笑,瞪了男朋友一眼,見他恍若不覺
似地恭敬站在一旁,目光卻轉到自己臉上,趁父親不注意,無聲地用嘴型說:
「拍馬屁!」

  「勤實誠樸」,是裴新林當年所就讀的中學的校訓,多年後接受記者採訪,
他曾經飽含深情地說起這四個字,說這就是他人生的座右銘,也是他做企業的基
本理念。沈惜現在弄來這麼一幅字,自然是想投其所好,但這馬屁也算拍得不動
聲色又恰到好處,並不惹人討厭。

  「實在是好字,有點像戚老……嗯?」裴新林一邊品字,一邊自然而然地看
向落款處,沒想到落入眼簾的是「裴先生新林雅存,戚蒼玉謹書,丙申年暮春」
這一行字,驚訝地抬起頭來,看向沈惜。「這,是戚老的手書?」

  戚蒼玉是中甯最負盛名的書法大家,也是省書法家協會名譽主席,如今已年
過古稀,門下人才濟濟,他曾有一副中堂作品在中寧經拍出過四十萬元高價。裴
新林酷愛書法,對戚老先生的作品也是頗為鍾愛,只是他向來不熱衷重金求購名
家作品這種事,迄今只在某次機緣下,用三萬七千元收了戚蒼玉的一張條幅。

  沈惜能買得起戚蒼玉的小件作品,這並不稀奇,但拿幾萬元的書作僅僅充當
上門的閑禮,卻還是讓人有些驚訝,看這橫幅題的四個字,明顯不是在市面上隨
便淘換的,更像是請戚蒼玉專門題寫的,這更是不易。

  「是,上個月我去拜見老先生,死纏爛打求下來的。」沈惜像是想起當時某
些有趣的事,笑容裡添了幾分自嘲。

  裴新林鄭重地將橫幅重新卷好,放回匣中,穩穩放置在茶几上。聽沈惜這幾
句話,心裡又多了幾分觸動。如果沒有記錯,自己讓女兒請這位上門,是半個月
前的事,但這份禮明顯不是匆忙備的;而他和戚蒼玉之間的關係,能用到「死纏
爛打」這四個字,可見也非一般了。

  「戚老一字千金,你拿這個當見面禮,太貴重,太讓你破費了。」

  「唉……叔叔您這話只說對了一半。」

  裴新林被他逗起了幾分興致:「哦?怎麼說?」

  「老先生的字確實貴重,其實都不該用價格來衡量。不過這幅字,一點都不
破費,相反,我還很不好意思,第一次上門拜見叔叔,竟然是一毛不拔的。」沈
惜淡定地說。

  「一……」裴新林雙眉一展,笑了,「你是說,這幅字,戚老先生沒收一分
錢?」

  沈惜認真地點了點頭:「不敢提,老先生脾氣大。」

  「原來如此。」裴新林端起手邊的茶呷了一口,將茶杯放回茶几時特意擺得
離那個裝橫幅的匣子遠遠的。

  「好了,過來坐吧,再過一刻鐘開飯,你們先喝碗湯。」伍學芳系著圍裙出
來招呼。雖然她對今天丈夫再請沈惜上門,而且晚上還要讓他出席女兒的生日會
存有異議,但面上半點不顯,還言而有信地親自下了廚房。

  裴語微一躍而起:「我去請外婆!」

  「笑眯眯,笑眯眯,怎麼?小沈給你帶好東西了?」伍學芳看著丈夫打趣,
裴新林高深莫測地點頭。

  沈惜是上午十點半左右到裴家的,中飯前後和裴新林聊了一個半小時,初次
見面,誰都不會往深處談,基本只是閒聊。接近下午一點,裴新林起身回房間午
休。沈惜又鑽進了裴語微的房間。一個下午匆匆而過,四點半左右,裴新林夫婦
和沈惜、裴語微兩人分坐兩輛車,前往臨仙湖東側,竇嶺腳下一處名為「青葭莊」
的私人會所。

  青葭莊離裴新林家並不算太遠,半個小時左右他們就到了。沈惜雖然沒來過,
但知道這裡是劉默的產業。果然,從停車場慢慢走向會所正門,迎候在門邊的,
正是劉銘遠。

  裴新林一行人被引到某個房間休息,裴語微坐不住,拉著沈惜在會所裡閒逛。

  青葭莊是一個古建風格的庭院式會所,與臨仙閣大酒店隔臨仙湖東西相對。
這裡分為前後三進,又有左中右三路,整個右路主要是一個大池塘,只在最後一
進設了個小院落,池水應該是引自臨仙湖的活水,站在池塘西側,隔著東湖路,
就能看到整個臨仙湖。

  此時餘輝斜照,波泛金麟,自有一派風光。

  「哎?你的茶樓是哪個?」裴語微指著左手邊那排湖南岸的建築,認真地分
辨著。

  沈惜拍了拍她的腦袋:「太遠了啦,最多指個大概位置,怎麼可能找出是哪
一棟啊?」

  兩人正在閒談,卻見劉銘遠從一扇月門中閃出,遠遠瞅著他們笑,慢慢踱了
過來。

  「剛才裴叔叔在,我不好說什麼,現在就咱們仨了,我總算能問問你們兩個
準備怎麼謝我這個媒人啊?」

  裴語微做了個鬼臉:「你怎麼就變成媒人了?我們兩個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好
吧,你頂多就是借了個雅福會讓我們認識罷了。」

  劉銘遠滿臉憤慨:「小丫頭,過河拆橋可不行啊!那天晚上要不是我讓沈惜
照顧你,你們兩個能有個鬼的一線牽?!不跟你說……」他轉向沈惜,「這種事
還得看兄弟你的,小丫頭跟我不講道理慣了。」

  沈惜無奈地聳聳肩:「銘哥,天大地大女朋友最大,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我
也幫不了你!」

  「嘁!聽見沒有?」裴語微得意地往沈惜身前一擋,「你找他也沒用,我最
大!」

  「好好好,你們倒是婦唱夫隨得很。」

  三人說笑了幾句,劉銘遠不再充當電燈泡,重新走進屋舍,不知去忙什麼事
了。

  大約從五點一刻開始,陸陸續續就有客人到來。青葭莊本來也是會員制的,
但今晚這裡被裴家包場,無論是不是這裡的會員,只要手持裴家送出的請柬都可
以進場。

  來賓中裴語微自己的朋友倒是大概只有三分之一左右,主要還是和裴新林夫
婦請的賓客。儘管今晚這個生日會的主旨是要為女兒慶祝,但像裴新林這樣的商
人,當然更把它當作與親近好友、生意夥伴拉攏關係的大好機會。

  裴語微無須照應那些父親有意邀請或一心為巴結裴新林而來的客人,頂多過
去打個招呼。她主要還是和自己的閨蜜朋友們待在一起,像裘欣悅、王靜娟、還
有那位曾半夜送屄上門的豪放閨蜜等人都到了。沈惜特意在人叢中搜索了一圈,
沒有看到王靜娟的丈夫孫易峰的影子。

  生日會大致分成兩部分,先是自助餐,請來賓們解決晚飯問題;後半程則安
排了一個小小的酒會。

  自助餐會開始前二十分鐘,裴旭生一家到了。

  也許裴歆睿真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和沈惜的母親之間的舊日恩怨,表
現得熱情之極,一上來就直接叫「姐夫」,叫得沈惜和時常關注這邊的伍學芳同
步哭笑不得。她毫不認生地挽著沈惜的胳膊,認真打聽在美國留學和英國留學的
區別。

  「現在好了,我姐是留美的,姐夫是留英的,都是第一手資料,正好可以好
好比較一下。」

  「去去去!」裴語微一把就把男朋友搶了回來,「回你爸媽那邊去!」

  「幹嘛?姐夫我又搶不走!小氣!」

  在今天這個場合,裴旭生當然不能隨便發脾氣,但看著女兒和沈惜相處的那
股親熱勁兒,還是忍不住一陣陣臉色發黑,虧得趙瑜一再輕聲提醒他不要失態,
否則就算他不至於對沈惜動怒,罵幾句女兒是在所難免的。他現在只能尷尬地遠
遠站著,雖然今天是侄女的生日,他到場後卻一直沒來過裴語微身邊,甚至兩人
一句話都沒說過。對此,裴語微也有些尷尬,打定主意再過一會主動去和大伯打
個招呼。

  酒會開始後不久,是切蛋糕的環節。今晚準備了一個主題為「夢幻人生」的
七層多口味複合型生日蛋糕,擺在桌上,幾乎和裴語微等高。她開開心心許了願,
吹熄蠟燭,舉起一把細鋸齒餐刀,正要分割蛋糕,今晚專門為生日會請來的攝影
師突然招呼說:「裴小姐,稍等一下,招呼大家拍幾張照吧!」

  「嗯……好!」裴語微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挽著爸媽來到蛋糕邊,隨後執意
要沈惜也一起拍照。裴新林無可無不可,伍學芳心有不滿,但強忍著沒說,四個
人站在一起拍了張合照。隨後裴歆睿硬是湊上來要和叔叔一家合影,於是五個人
又在一起拍了一張。

  攝影師明顯不清楚幕後的點點滴滴,突然又提出請裴旭生夫婦一塊過來拍一
張全家福。這話一說,氣氛頓時變得很尷尬,裴語微瞬間扭頭看男友,沈惜沖她
淡淡一笑,走開兩步,準備等會拍照時站在最角落,離開裴旭生遠遠的。拍張合
照,畢竟不算什麼大事,沒必要讓女朋友為難。

  但沈惜這邊默認了,裴旭生卻不肯,裴歆睿跑去叫老爸過來,沒換來一個好
臉。

  這樣一來,原本還算鎮定的裴新林也有了幾分難堪。

  沈惜湊到裴語微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又主動走到裴新林身前,簡單交代
了一下,獨自走開。裴新林默默看著這年輕人的背影,略一恍惚,隨即親自走到
大哥這邊,這才將裴旭生夫婦請了過來。

  在部分有心人頗可玩味的目光中,沈惜淡定地走到不遠處一張長桌旁,端起
了一杯蘇打水。

  「前天我才聽我爸說了一個故事……」裘欣悅不知從哪個角落突然現身,來
到沈惜身旁。

  「哦?關於我嗎?」

  「關於……」裘欣悅用手在沈惜和遠處的裴語微兩人之間比劃了一下,「你
們兩家的。」

  沈惜灑然一笑:「精彩嗎?」

  「很精彩。換成是我,可能就這麼算了,做朋友挺好。」

  沈惜很認真地看了一眼裘欣悅:「對,做朋友挺好。這樣看,可能我們是同
一類人,如果是我們兩個之間隔著這樣一個故事,幾乎可以肯定真的就這麼算了。
可是,她是裴語微啊。」

  裘欣悅順著沈惜的目光遠遠望過去,已經拍完全家福,正被幾個閨蜜擁在正
中合影的裴語微似乎也正看向這邊,下意識地跟了一句:「是啊,她是裴語微啊
……」

  「你不去拍照嗎?」

  裘欣悅聳了聳肩:「我跟微微還拍什麼照啊?不如幫她做些別的事……」

  「謝謝。」

  「謝什麼?」

  沈惜同樣聳聳肩:「反正就是謝謝。」

  裘欣悅會心一笑:「好啦,她過來了,拜拜。」

  熱熱鬧鬧一場生日會,到晚上九點左右逐漸散場。

  徐亞堅、李雯夫妻倆離開時,伍學芳親自送到了青葭莊門口。李雯再次向表
妹表示歉意,說這麼重要的日子,身為裴語微的表哥,徐芃卻沒能到場。

  伍學芳沒放在心上:「唉,小芃不是出去上課了嘛,當然是工作要緊啦。」

  李雯又客氣了幾句,這才和丈夫離開。

  說起來,今晚看著裴語微帶來了一個男朋友,李雯心裡不是完全沒有觸動的。
她和伍學芳是表姐妹,但血緣並不是很近,伍學芳的母親李映霞和她父親是堂兄
妹,到了徐芃、裴語微這一代,早已不在三代以內,不受「近親不能結婚」的約
束。李雯不是沒想過和表妹結親,只是那兩個小傢伙從小關係雖然不錯,卻從沒
在感情上來過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母親心裡的遺憾,徐芃是不清楚的,他對參不參加表妹的生日會,也完全沒
有放在心上。他的心思此刻完全被別的事占滿了。

  在平州上了兩天課,到周日下午近五點左右結束,徐芃可以選擇連夜坐高鐵
回中寧,也可以在平州多休息一晚,但他下意識地毫不猶豫就選擇回來。

  抵達中寧東站已是晚上九點多了,還沒出站,徐芃先給施夢縈打電話。

  連打了兩次,直到他已經走到計程車通道附近,還是沒人接電話。徐芃皺著
眉頭,盯著手機,猶豫了一會,又撥了一次。

  這次倒是幾乎在「嘟」聲響起的同時,就有人接了電話,但傳過來的聲音卻
讓徐芃大為不快:「喂,老徐啊,你回來啦?」

  「嗯,你怎麼在那邊?施夢縈怎麼不接電話?」徐芃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周曉榮的聲音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讓徐芃不爽:「嘿嘿嘿,她被我綁上了,
接電話不方便,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她的電話,你等一下,我讓她跟你說。」

  「喂?」施夢縈電話裡略顯疲憊的聲音讓徐芃莫名火大,他深吸一口氣,沉
著嗓子說:「你怎麼……」話還沒說完,卻聽電話那邊傳來一聲突如其來的尖利
嘶叫:「啊……」

  「操!」徐芃脫口罵了一句,他能想像那邊現在是什麼場景。

  這會施夢縈顧不上和徐芃說話,用已經顯得有些沙啞的嗓子浪叫:「等一下
……等一下……啊,輕點……啊哈哈啊嗷~啊,要爆了……我求饒了,輕點,要
壞了……我求饒了……」

  徐芃心裡的怒氣越來越盛,徹底失了耐心,不自覺放大了嗓門:「你讓那胖
子聽電話!」

  「我聽著呢,用的是免提。」周曉榮的聲音又冒了出來。

  「不說了!我馬上就過來。」徐芃按掉電話,心急火燎地排著隊等了十幾分
鐘,在心裡罵了好幾次自己幾天前為什麼不開車來火車站,才終於搭上計程車直
奔綠墅苑而去。

  他很清楚,照目前的局面來看,自己不在中寧這三天裡,周曉榮這傢伙肯定
一直賴在施夢縈身邊,至於賴著幹什麼?還用想嗎?用雞巴毛都能想到答案。

  徐芃突然冒起一個念頭:這次過去,要給這事做個了斷。

  從東站去綠墅苑,用了二十多分鐘。徐芃急匆匆趕到施夢縈家門前,重重砸
了幾下門,在深夜空空的樓道裡顯得格外響亮,驚得他不由自主放輕了動作。

  過了好一會,周曉榮給他打開一道門縫。

  「你過來得挺快啊,我正爽著呢。」周曉榮渾身上下只穿了一條內褲,沒注
意徐芃明顯不快的臉色,只丟下這一句,又匆匆跑回臥室。

  徐芃想要換鞋,門邊鞋櫃裡卻沒有男式脫鞋,一時也找不到之前穿過的脫鞋
放在哪裡,他索性連鞋都沒脫,直奔臥室而去。皮鞋在地板上踩出「哢哢哢」的
響聲,突然讓他有些心悸,他站住,深吸兩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面色漸漸放
緩。

  我這是幹嘛?搞得這麼火急火燎的?要讓胖子看我笑話嗎?

  二十多年朋友,我今天要被他問一句「一個婊子至於讓你那樣嗎?」我怎麼
回答?我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我愛上這婊子了?

  施夢縈配嗎?

  徐芃很想給自己兩耳光,為之前半個多小時的失態,也是為最近這段時間莫
名其妙的彷徨。

  慢慢踱進臥室,看到周曉榮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手枕在頭後,另一手
拿著遙控器不停換台。在他腳邊跪著雙手背在身後的施夢縈,她的頭沖著臥室門
的方向,但此刻看不清她的臉,因為她正埋頭在周曉榮腳邊,含著他的一根腳趾
努力吸吮。

  施夢縈身上那套純黑的大網格連體透視內衣,過去沒見過,可能是這幾天剛
買的吧。

  徐芃沒說話,朝著床的方向走了幾步,突然看到床頭櫃上有兩樣略顯刺目的
東西,一根黃瓜和一根苦瓜,都是兩指有餘粗細,黃瓜較細的那頭裹了一個極薄
空氣套,一看就知道是拿來幹嘛用的。

  不知道單純只是為了打個招呼,還是舔累了想休息一下,施夢縈吐出嘴裡的
腳趾,挺起身,看了眼徐芃,麻木地問了句:「你來啦?」沒等徐芃答話,她又
俯下身含住另一個腳趾,「吸溜吸溜」地嘬了起來。

  就這一挺身的工夫,徐芃能看到施夢縈胸前包緊乳房的那幾個網格都被扯開
了,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空格,豐糯的乳房從這個小格裡被扯了出來,又被周圍
的網格箍住,顯得有些變形。

  徐芃抄起苦瓜在手裡顛了顛,半帶挖苦地對周曉榮說:「你就用這個幹?」

  「這個是休息時候拿來玩的,我剛剛還操得她屁眼開花,不停求饒呢,是不
是啊?」周曉榮一邊說,一邊抬起另一隻腳,拿腳尖去捅施夢縈的臉頰。施夢縈
雖然顯得不太高興,卻沒有對他這個舉動說什麼。

  周曉榮晃動正在被舔的那只腳,示意施夢縈暫停,又用腳尖挑著她的下巴使
她抬起臉來:「來,告訴徐老師,你昨天把我叫來以後對我說了什麼?還有我給
你起的新名字,教你要學會說的話!」

  施夢縈木然地瞧著徐芃:「只要你們能幫我做一件事,以後我可以做你們兩
個的母狗,以後我就叫小夢狗,我的騷屄和屁眼就是你們兩個專用的儲精罐。」

  「乖了!繼續!」周曉榮大搖大擺地晃了晃腳丫子,施夢縈再次俯身吮起了
他的腳趾,徐芃都沒看清楚她有沒有換一根新的。但她明顯是一根根地舔過去的,
過了幾分鐘,等終於舔完最後一根小腳趾,她略帶狼狽地跳下床,背轉過來說:
「先幫我解開!我想上廁所!」

  徐芃明白,一直背著手的施夢縈肯定是被綁著或者拷著,果然看到她被一副
皮制手銬緊箍著雙手,中間的金屬鏈子很短,使她的雙手緊貼在一起,幾乎不能
做任何事。

  等施夢縈去了衛生間,周曉榮興致勃勃地打了個響指:「怎麼樣?很有突破
吧?」

  「你這幾天干什麼了?」

  「嘿嘿,其實我什麼都沒做,昨天下午這賤貨自己打電話給我,叫我到她家
來操她。既然她這麼主動,那我還客氣什麼呀?馬上就來了,然後她自己說願意
當我們兩個的母狗……」

  徐芃打斷他的話:「她說要幫她一個忙,什麼忙?」

  周曉榮聳了聳肩,漫不在乎地說:「她說要等你回來以後一起商量。」

  徐芃捏了幾下鼻尖,雙眉緊蹙。

  「我懶得管那麼多,就說總不至於等你回來以後才能操吧?這賤貨這次倒是
痛快得很,主動脫光了,掰著屁眼說這兩天她可以先表示誠意,我想怎麼操都行。」

  「然後你他媽就一直玩到今天?」

  「哈哈,是啊,我操!昨天四點多到她家,現在幾點了?十點多了?我他媽
在她三個洞裡射了五次,你要是再不來,我一個人恐怕今天晚上有點吃不消啊。」

  徐芃嗤笑一聲:「我看你他媽玩得挺爽啊,小……那賤貨連腳都肯舔了。」

  周曉榮得意地直起腰,雙手張開,活動了一下筋骨:「她還是不情願的,但
是打賭輸了沒辦法,哈哈!她非說已經很會肛交了,再被我操絕對一點事都沒有,
我就說一定能讓她求饒,結果最後她還是忍不住討饒,那就只能乖乖履行諾言,
幫我把十根腳趾一根根舔乾淨。」

  「這手銬,她身上那套衣服,你新買的?」

  「昨天晚上,我帶她去生薑那邊買的。」周曉榮說的「生薑」是他和徐芃兩
人共同的朋友之一,本身是做內衣生意的,捎帶著開了個網店銷售情趣內衣,在
南門裡大街上還開了一家情趣用品店,每天下午四點開門,淩晨三點打烊。

  「你是沒看到,我讓她自己進去找營業員說要買一套那樣的情趣內衣和一副
手銬,她那個打死都不想進去,最後被我逼著說這點事都不肯做怎麼相信你願意
給我們當狗,又不得不去,一副做賊的樣子,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

  徐芃剛想說什麼,施夢縈推開臥室門走了進來。

  「來,來,趕緊過來歡迎一下徐老師,讓他爽一下。」

  施夢縈直接走到徐芃身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板上,伸手就要幫他解皮帶。
徐芃這會實在是沒心情,抬手格了一下,把她的手擋開,板著臉說:「不用不用,
你先說,你要我們幫什麼忙?」

  施夢縈也不起身,還是那樣跪著,揚起臉來說:「等你爽完再說吧。」

  「我現在沒興趣,你還是先說吧,到底要我們幹什麼?」

  「出差回來累了?」施夢縈突然笑了一下,是那種徐芃從沒在她臉上看到過
的意味複雜的笑。她站起身,在床頭櫃上拿起徐芃剛才也拿過的苦瓜,遞了過來。
「那你先拿這個玩我好了,兩個一起來也行。」

  周曉榮一拍大腿:「哈哈!你跟徐老師說說昨天我是怎麼一個人幹你兩個洞
的?」

  施夢縈用另一隻手抄起黃瓜,拿著這兩根玩意兒揮了揮:「苦瓜顆粒多,稍
微光滑一點,插屁眼;黃瓜刺多,戴上套插屄。周總插前面的時候拿苦瓜插我屁
眼,插屁眼時用黃瓜插屄。」

  徐芃接過這兩根玩意,不耐煩地丟到一旁,沒好氣地說:「等我有興趣了就
插你的嘴,拿這兩根東西捅你下面,讓你試試三個洞一起來!現在我沒興趣,你
還是直接說你到底要我們幹什麼吧?!」

  他的臉色和語氣是那樣糟糕,以至於今晚一直顯得有些過於興奮,吊兒郎當
的周曉榮都不得不嚴肅起來。

  施夢縈盯著徐芃的眼睛,眼神中有他過去不曾見過的內容。她慢慢收起之前
的木然和放蕩,哪怕她現在只穿了一身什麼部位都遮不住的開襠網格內衣跪在那
裡,卻像比平時更讓人覺得難以接近。她無聲地與徐芃對視片刻,神色變得肅然,
隱隱還透著幾分怨毒。

  她終於站起身,搬過梳妝鏡前的一把椅子,端莊地坐好——穿著情趣內衣卻
真的讓人看到了端莊——將一條腿翹起疊在另一條腿上,遮擋住開襠部位。

  「我要你們幫我報復沈惜。」

  施夢縈的話讓兩個男人同時一愣。

  徐芃以為自己聽錯了,隔了這麼久,期間都已經交過新一任男友了,怎麼突
然又開始和沈惜死磕?這不是大半年前的戲碼嗎?

  「怎麼報復?」周曉榮更關心自己要做些什麼。

  「我不知道,具體方法你們來幫我想。」施夢縈的神色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
堅定,「但你們要幫我讓他痛苦,讓他受到傷害,讓他不得安寧!」她歇了一口
氣,又毫不猶豫地說:「只要你們能做到,那至少最近一年裡,我會當你們的母
狗,你們任何時候只要想操我,我的三個洞就全用來裝你們的精液。」說著她岔
開腿,伸手在自己下體摸了摸,臉上泛起一絲自嘲的笑:「我這樣屄和屁眼都很
緊的母狗,應該還值點錢吧?」

  徐芃和周曉榮對視了一眼,他從這胖子眼中看出了躍躍欲試的貪婪,同樣也
看到了其中再明顯不過的怯意。

  自從知道沈惜雇傭孔媛,想到這個給自己帶來災難的不要臉的賤貨辭職後卻
在自己的前男友那裡享受著被人照顧的安定,再想到從周曉榮到徐芃貌似都對這
賤貨充滿了好感,她也肯定又是憑藉一貫的淫賤,像過去討好這兩人一樣,在床
上把沈惜此後舒服了才得到了他的關懷庇護,施夢縈的心就像被劇毒的蛇啃噬似
的發疼。

  她過不了這關,如果她不能讓沈惜也感受到痛苦的滋味,她不知道自己接下
來還要怎麼活。曾經的愛和怨,現在全都化為了恨。如果去年在徐芃誘導下做出
的種種,是施夢縈自暴自棄的無意識的放縱,那從昨天她打電話給周曉榮開始,
就是在滿腔惡毒的怨火焚燒下難以自抑的發洩。

  施夢縈知道自己一個人沒辦法達成報復沈惜的目的,而她能找到的幫手,除
了徐芃和周曉榮,又還能有誰呢?但她不清楚,她真的找錯人了。

  徐芃現在根本不會想著再去幫她報復誰,而周曉榮,則完全是因為不敢。

  即便徐芃還抱有去年那些想法,和周曉榮一樣,他也不敢去做這件事。他倆
頂多就敢玩玩施夢縈,然後獲得一點暗地裡的心理滿足,根本不會想要和沈惜發
生正面衝突。開什麼玩笑?徐芃親眼見過沈惜和杜臻奇動手時候的場景,周曉榮
則見得更多,不但旁觀了劉家別墅那一架,沈惜帶表弟去雅福會見劉家兄弟那晚
他也在場。

  一個從來都是和和劉銘遠、杜臻奇正面抗衡的人,要他倆出頭去得罪?真當
他們兩個是傻的?腦子被精液糊了?

  可這些話不能明著說,徐芃固然不願承認自己複雜的心理,周曉榮也不肯當
著女人的面承認自己不敢得罪沈惜。徐芃有很多話想對施夢縈說,千頭萬緒不知
從哪裡說起,邊上還有一個幫不上什麼忙只會攪局的周曉榮,於是沉默不言;而
周曉榮更是既不知道該怎麼幫施夢縈實現願望,又不想拒絕而失去讓施夢縈主動
當他們母狗的機會。

  三人大眼瞪小眼地對峙,最後是周曉榮憋不住,嬉笑著說了幾句毫無營養的
廢話。

  抱著巨大的決心和期待,等了好一會,見這兩人根本拿不出任何主意,施夢
縈也火了,再次擺起了臉色,把兩個人一起轟走。

  不過她的失望並沒有延續太久,週二下午,周曉榮突然神神秘秘把她叫去辦
公室,帶著滿臉猥瑣的笑容說:「小夢狗,我已經想到主意了!」

  施夢縈滿是懷疑地盯著他,哼了一聲:「我要你幫忙,你做不到,就不要叫
我小夢狗了。」

  「那天晚上不是已經叫過了?」

  「我是要告訴你,這件事情上,我有足夠的誠意!可你們什麼辦法都想不出
來,或者,是你們根本就不想幫我,那以後就別叫了!叫了我也不會再答應的!
少廢話,什麼主意說吧!」

  周曉榮撓了撓腦門:「這個……不能白告訴你吧?」

  「那你想怎麼樣?」

  「你來我們公司多久了?兩年?三年?」

  「兩年半吧,幹嘛?」施夢縈對他的東拉西扯實在是有些不耐煩。

  周曉榮在身前碩大的紅木辦公桌上拍了兩下:「從你來公司開始,我就想幹
你!特別想在這張辦公桌上幹得你叫『爸爸』!你今天讓我在這兒幹一次,然後
一起商量我想到的辦法。」

  施夢縈嘴角掛上一絲不屑的笑:「我不要!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那好,我也給你看我的誠意,我先告訴你我想到的主意,你聽了就會知道,
這辦法沒有我配合,你就算清楚這個主意是什麼,也做不到,還是只能聽我的,
嘿嘿……」周曉榮顯得很自信,這讓施夢縈多了幾分興趣。

  「你說說看。」

  「找我的堂哥來操你,你要表現得騷一點,裝出一副被他操得爽死了,沒有
別的男人能勝過他的感覺,把整個過程錄下來寄給你前男友,保證把他氣死!」

  這招是周曉榮昨天晚上突然想到的。在他看來,這樣一來既可以玩弄施夢縈,
二來順便幫堂哥滿足了心願。只要鏡頭始終對準周旻,沈惜就算有什麼不滿,也
不會找到自己頭上來。最關鍵的是,徐芃對此也無話可說,一切都可以推到施夢
縈身上,是她主動要求他們想辦法幫忙,也是她自己同意和周旻上床,周曉榮的
責任降到了最低,面對徐芃也不至於太心虛。

  施夢縈對此嗤之以鼻:「這算什麼主意?我為什麼要讓一個都不認識的男人
操?你這招徐芃去年就用過了,什麼用都沒有。你根本就只是想找人來一起玩弄
我吧?」

  周曉榮心裡對去年徐芃的一系列行動是有數的,但這會要裝作毫不知情:
「啊?你拍過視頻了?」

  「沒拍視頻,拍了照片,那不是一樣嗎?」

  「不一樣,視頻的衝擊力更大,不光有畫面,還有聲音呢!你自己想想,是
光看圖片有衝動,還是看AV有感覺?」周曉榮雙手亂揮,也不知在比劃些什麼,
「再說,這次這個計畫的關鍵,就是我堂哥!否則我幹嘛不在我自己操你的時候
拍視頻呢?為什麼要找我堂哥?因為你只有被我堂哥操得像個爛貨,沈惜才會真
的生氣!」

  施夢縈將信將疑:「為什麼?」

  「你還記不記得,去年我們去孔雀醉玩,隔壁鬧出了事,我們跑過去看?」

  施夢縈對那晚的事記憶猶新,點了點頭。

  「你記不記得那天在隔壁包廂,除了你前男友和我堂哥,還有一個女人?」

  「記得,不是你堂嫂嗎?」

  周曉榮一愣:「哎?你怎麼知道?」

  其實那天事後,徐芃和他聊天時根本就刻意想著要讓施夢縈聽到一些資訊,
只是當時徐芃有意,周曉榮卻無心,所以他都想不起那晚後來自己和徐芃聊過什
麼。

  施夢縈懶得解釋:「反正我知道,你接著說。」她久久聽不到重點,煩躁地
逕自走到沙發邊坐下。

  「好吧,先不管那個!」周曉榮一拍大腿,「我堂哥後來和他老婆離婚了,
都是因為沈惜插足,給我堂哥戴了綠帽子。具體的就不多講了,總之,他們之間
就是這種情敵關係,而且還是你前男友綠了我堂哥。你說,如果讓他知道,現在
我堂哥也反綠了他,或者至少是幹了他以前的女人,尤其是如果你能表現得瘋狂
一點,讓他覺得你完全就被我堂哥操得不行了,對他言聽計從,那你說,沈惜心
裡會有多不爽吧?是個男人都會不爽到爆好吧?」

  施夢縈沉吟不語。

  「到時候,我再設計一些臺詞和場景給你,只要把這幾段拍下來,保證效果
好!說是找我堂哥操你,其實就是一邊操,你一邊演場戲,可很考驗你的演技哦!」

  「那你先把你說的場景、臺詞什麼的,拿來給我看看。」

  周曉榮攤攤手:「我還沒弄好呢,怎麼給你?先說,這個主意你覺得怎麼樣?」

  「看過你設計的那些再說吧。」施夢縈心裡基本認同了這個方案,但嘴上卻
還不肯鬆口。

  周曉榮訕訕地問:「那,你……」

  施夢縈知道他在想什麼,斬釘截鐵地說:「如果我決定演這場戲,演完之後
讓我看到效果,你放心,我保證隨便你想在哪裡操我,我都脫褲子。」

  這個承諾當然讓周曉榮滿意,但不能馬上兌現,又讓他頗為不爽,照施夢縈
的說法,不但要等演完戲,還要看到效果,那得等多久呢?

  這幾天,石厚坤也像周曉榮一樣彷徨,只是後者是嫌得到好處的時間拖得太
久,而他則在反復擔心自己是不是已經失去了些什麼。

  上周日晚上,薛芸琳從上海回來。雖然面對知道她今晚回來,一直在等她的
丈夫,她一如既往地送上了甜蜜的笑臉,但滿臉的疲倦和隱隱然心事重重的模樣
還是落在了石厚坤眼中。

  今天薛芸琳醒來時已近中午,黃子君在衛生間裡洗漱,而她則一絲不掛,稍
動一動都覺得渾身酸痛,屁眼非常很不舒服,像是整晚都處於被塞滿的狀態,酸
脹不堪。

  薛芸琳又不是雛兒,也不是沒玩過群P,身體現在這種「操勞過度」的感覺,
怎麼都不像只和黃子君一個人做過。更何況,昨晚吃過晚飯後,自己好像就徹底
失去了清醒,明明不是那麼早就睡了,但見過誰,做過什麼,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昨晚肯定發生了什麼不同尋常的事。

  但黃子君一口咬定什麼都沒發生,只是他托人弄了些 G水偷偷給她喝了,本
來是想要助興,沒想到把她搞得過於興奮,不停地要,到最後不得不去找唯唯借
了根假雞巴,在自己有心無力時持續滿足發騷的薛芸琳。說著他還煞有介事地從
枕頭邊摸過一根矽膠陽具,笑著說:「這傢伙幸福啊,昨天大半個晚上都塞在姐
姐你的屁眼裡,好爽啊。」

  這話勉強能說得圓,但要想說服薛芸琳還是太勉強了,她當然還想要更細的
說明,但黃子君立刻變得含糊其辭,推說下午從兩點起就要開始錄製節目,一直
要錄到半夜,他這會得趕著去吃飯,等回來至少是淩晨了。

  薛芸琳原本眼裡揉不得沙子,但她的追問被黃子君用一句話堵了回來:「你
老公昨晚給你打過電話。」

  薛芸琳一驚,忙問:「你接我電話了?」

  「我哪敢啊?姐姐你怎麼在手機上把老公記成『老石』啊?要不是我記得你
老公姓石,都不知道是誰打的!我不敢接,找唯唯假裝是你助理才把你老公瞞過
去了。」

  「唯唯?她怎麼說的?」薛芸琳現在很慌,一時都顧不得追問黃子君昨晚到
底對自己做了什麼。

  「說你應酬客戶,喝得多了點,已經睡了,等今天再給他回電話,你老公也
沒說什麼。」

  薛芸琳稍稍放心,這個說法還算說得過去還。她坐在床邊,沉著臉想了一會。

  由不得她不擔心,也確實暫時顧不上昨晚的事了。昨天晚上的遭遇再糟糕,
反正自己現在已經清醒,沒少胳膊沒少腿,將來總有一天能問出來究竟發生了什
麼;可萬一丈夫那頭沒瞞住,鬧出什麼事來,可就追悔莫及了。

  「我今天就回中寧。」薛芸琳起身直奔衛生間,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說,
「昨天晚上的事,等你回去之後,我會問清楚的!」

  洗過澡,薛芸琳顧不得吃飯,直接上網訂了傍晚六點的機票,隨即直奔機場。
到機場後,她才隨便吃了點東西墊肚子,等最終回到家裡,已經十點多了。

  小心觀察著丈夫,從他的神情言語中,薛芸琳似乎沒有看出有什麼異常,總
算放心了一些。

  十多年來,她在外面找過許多男人,丈夫一直被蒙在鼓裡,應該很少有女人
可以做到這一點吧?自己做得這麼成功,這次可能也不例外,不然丈夫早就該盤
問自己了。

  薛芸琳給自己喂下定心丸,同時告誡自己,最近一段時間要謹慎一些。

  其實,她的判斷失誤了。石厚坤已經起了疑心,只是暫時不敢相信。

  在電話裡,他聽到了不正常的叫聲,但時間既短,又悶悶的很不清晰,他分
不出清是從妻子嘴裡發出來的,還是電視裡的聲音。後來有個自稱是薛芸琳助理
的女孩接了電話,說之前他可能撥錯了號碼,或者系統產生故障接錯了線,這讓
他覺得很古怪,將信將疑,可又覺得既然還有一個女孩在場,妻子不太可能是在
做那些會讓她發出那種叫聲的事。

  女孩說薛芸琳當時已經醉倒,睡得很死,石厚坤無計可施,只能就此作罷。
此後,他反復回想整件事,無法釋然,但所有的細節纏在一起又讓他難有定論。

  如果薛芸琳醒著,和別的男人在床上,那個女孩在幹嘛?就算他們是玩群P,
薛芸琳肯定不會讓別人接她的手機,更何況她不可能不知道是自己打過去的,她
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亂叫呢?

  是自己真的想多了?

  石厚坤願意這樣想,可又實在難以克制各種令人心煩的念頭紛至遝來。

  趁妻子去洗澡,他翻看了她的手機。薛芸琳沒有隱瞞自己的開機手勢,他想
進入手機很容易,從通話記錄裡,他發現妻子的手機當時明明接到了自己的第一
個電話!

  那為什麼她的助理要撒謊說沒有接到呢?那自己在電話裡聽到的怪異的叫聲,
就是妻子發出來的?然後,又回到最初的困惑了:怎麼有另一個女孩在場,還要
替妻子打掩護?薛芸琳為什麼要在明知自己打電話過去時亂叫呢?這都說不通啊!

  石厚坤想得腦袋都要炸了。

  他可以選擇直接去質問妻子,但很多事情沒弄清楚,又讓他不敢貿然和妻子
攤牌。如果自己衝動地揭開了一切,最終又無法證明什麼,夫妻間反而會出現無
法彌合的矛盾。那相當於自己在當面指責她出軌,這是非常嚴重的指控,薛芸琳
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為這件事苦惱了好幾天,到了週三,石厚坤終於忍耐不住,給自己最好的朋
友杜臻奇打電話。

  杜臻奇約他在「新駿世界」見面。之所以約到這裡,是因為他今晚本就要在
這裡約見陸優。

  在陸優和沈惜面談之後,他找了杜臻奇,把沈家那邊的意思遞了過來。對於
是沈家在自己的商業計畫中作梗這件事,杜臻奇並不太吃驚,只是對自己這麼遲
才發現真相感到有些懊惱。

  懊惱歸懊惱,杜臻奇現在也只能吞下這顆苦果。他沒想到沈家居然會費那麼
大力氣來阻擊,被打了個冷不防,落到後手,此刻處於全面防守態勢,一時拿不
出更好的應對之策。

  陸優勸他:「沈家明顯沒想把事做絕,他們本來就不想徹底跟咱們鬧翻,只
是想給我們一個忠告,不要過分地動他們的蛋糕。如果我們給面子,那他們就不
會做得太過分;如果我們不給面子硬來,原本只是忠告,最後也可以變成真的的
對抗,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

  「那怎麼算是給他們面子呢?」杜臻奇陰著臉問。

  「聽沈家老三的意思,沈家希望我們不要搞得太大……」

  「那就先搞雙湖那個吧!」杜臻奇恨恨地捏著手指關節,「另一個專案咱們
先等著。沈偉長去苦溪就是補個資歷,快則一兩年,慢則兩三年,肯定會調回市
裡來的,或者調到別的市去。我就不信到那時候,苦溪的娛樂城還建不起來!」

  陸優自始至終顯得比較冷靜:「這些到時候再說吧,現在關鍵是要把該做的
事都忙起來,別拖了。」

  「行吧……是還有很多事要做!跟沈家聯絡的事還是拜託你來,雙湖那邊我
去搞定……」杜臻奇仔細想了想,忍不住又抱怨,「媽的,沈家沒什麼誠意!雙
湖那個姓張的,是賈省長的人,沈家掌控不了,之前純粹是借勢借力。現在他們
說得好像是把雙湖讓給我們了,可公關的事,還不是要我們重新去做?他們不會
幫忙的,操!」

  大半個月下來,有孟桂昌在背後支持,再加上杜家上下一起努力,張金洺那
頭已經有所鬆動,雙湖的專案眼看已經沒什麼大的阻礙了。杜臻奇和陸優今天就
是要對雙方這段時間各自的進展做一番溝通。

  杜臻奇把時間算得很准,送走陸優後只等了一刻鐘,石厚坤就到了。

  面對自己這位多年的好友,石厚坤沒有藏著掖著,也沒有顧忌作為一個男人
的顏面,把自己這幾天的懷疑一五一十都說了。

  「呵呵,你上次說的,可能這次真就應驗了。」說完後石厚坤自嘲似地補了
這麼一句。

  一個月前,在勞動節假期裡,杜臻奇、石厚坤兩家夫妻四人聚到一起吃了頓
飯。在兩個女人結伴去衛生間的時候,杜臻奇玩笑般對石厚坤說了一句:「這麼
好的老婆可得好好守護,別讓她覺得委屈了去找別人尋求慰藉。」

  憑他們兩個的關係,開得起這樣的玩笑。石厚坤當即表示自己很有信心,妻
子絕不會有什麼問題。

  杜臻奇笑著說:「要是我老婆長得跟嫂子似的,等她到三十多歲的時候,我
肯定把她看得死死的。到了這個年紀,女人經過見過的已經足夠了,不像小姑娘
總要顧忌這個顧忌那個的,道德、規矩什麼的條條框框,也不像年輕時候那樣約
束得那麼緊了,再加上生理上又到了最有需求的時候,風險性很高啊!」

  當然,他當時有句話藏在心裡沒說出口:「如果她要不是你老婆,我早就想
辦法操她了!」像薛芸琳這樣從容貌到身材都屬上乘的美女,杜臻奇當然有興趣,
只是她早早就成了好朋友的老婆,他平日裡做事再霸道,再沒有顧忌,對朋友的
妻子還是不會下手的。

  那天的對話,在今天的石厚坤看起來,就像是一次再犀利不過的預告。

  對好友的苦惱,杜臻奇當然不會置之不理。

  不就是有些事情搞不清楚媽?簡單,查就是了。別的事查起來可能還有點麻
煩,男男女女的事還能遮掩得天衣無縫?除非是薛芸琳真的清白,沒有任何不軌
行為。

  「找私家偵探?」石厚坤考慮著家醜不能外揚,「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家的
事。」

  「不找私家偵探!」杜臻奇心裡已經有了盤算,「我找幾個道上的朋友盯著
你老婆,不說明她的身份,告訴他們只要她去了你們家那個地址就不用再跟了,
也禁止他們主動去查別的,只盯著她和哪些男人有來往。這段時間裡除了在家裡,
你減少和她一起出現的次數。這樣,可以看看除了回家,她還和別的什麼男人有
瓜葛!盯她兩三個月,一旦查出些什麼,咱們再上別的手段。怎麼樣?」

  石厚坤沉吟不語。

  「你放心,道上朋友有一點好,只要給夠錢,他們不會做多餘的事。再加上
我的面子,你不用太擔心對你會有太大影響。」

  石厚坤也知道杜臻奇在中寧的黑道上還是有幾分面子的,又猶豫片刻,終於
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有些人,像石厚坤是為了沒有找到某些答案而苦惱;又有些人,
則是知道了某些不想知道的東西而鬱悶不已,比如齊鴻軒。

  週一那天他如約去做了第二次精液檢查,今天一早拿到報告,檢查結果還是
弱精症,而且有好幾項資料指標甚至比上次檢查更差。

  上次那位年輕的女醫生無奈地再次建議齊鴻軒去本院男性不孕不育權威盧醫
生那裡看看。這次陳建芬沒有再猶豫,直接打了電話,請盧醫生幫忙臨時加了個
號,看了看兒子的檢查報告,又幫忙開了些藥。

  盧醫生倒是覺得指標雖然是差了一點,但情況不算太糟糕:「沒關係的,調
理一下可能就會好很多。」可齊鴻軒怎麼聽怎麼覺得是一種毫無誠意的安慰。

  從盧醫生那裡出來,陳建芬又開始到處打電話,打聽某位據說很有效的中醫
坐診的具體安排,準備讓兒子再去看中醫調養。

  齊鴻軒木木地任由母親安排,既不反對,也不熱心。他這會覺得心情很糟,
想找個人聊聊散散心,但不想找宋斯嘉。和妻子溝通這種事,使他覺得很不自在,
儘管上次檢查完畢之後,他也只能把結果告訴妻子,但還是盡可能地輕描淡寫,
尤其是強調醫生所提出的某種可能:出完差以後沒休息好,太疲勞了。宋斯嘉對
這種解釋也比較認可。

  難道今天自己要去告訴妻子,經過一周充分的休息外加足夠時間的禁欲,第
二次檢查結果還是一樣,甚至更差了?齊鴻軒覺得這簡直就是告訴宋斯嘉,自己
從此要不行了——儘管事實上只是生孩子困難一些。

  不想和妻子談,齊鴻軒第一個找的是吳靜雅,但立刻就被拒絕。這種情況在
最近這段時間一點都不新鮮,發生過好幾次了,吳靜雅明顯對他已經失去興趣。

  連吳靜雅都約不出來,齊鴻軒索性也就不去找大半年都沒怎麼理過他的薛芸
琳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拋棄。

  就在這種無比失意的情緒裡,齊鴻軒突然想起近兩個月來,莫名其妙對自己
熱情起來的前女友蘇淩豔。她倒是有意無意在微信裡提過幾次約會的建議,只是
自從上次被宋斯嘉嚇過一次以後,齊鴻軒不敢造次,一直跟前女友保持距離。

  這段時間觀察下來,齊鴻軒確信,宋斯嘉應該沒有找人跟蹤自己——想想也
是,妻子並不是那種個性的女人——既然如此,要不就找蘇淩豔吧?

  齊鴻軒一直都沒有摸透前女友的心思。要說是餘情未了吧?同在崇大校園待
了這麼多年,她之前從沒找過自己,怎麼突然變得熱情了?要說有什麼事想求自
己吧?她一直沒提,而且齊鴻軒也想不出自己能幫到她什麼?

  所以,他覺得很有必要再跟蘇淩豔見個面,一來是緩解一下自己的鬱悶心情;
二來試探一下對方到底有什麼目的。於是他向蘇淩豔提出了邀請,沒想到對方立
刻就答應了,約好午飯後在齊家附近的某個咖啡館見面。

  這天齊鴻軒夫妻都沒課,是可以不去學校的,而蘇淩豔作為行政人員卻也毫
不猶豫地在上班時間請假出來陪他,這倒讓齊鴻軒有些感動。

  到了約定時間,蘇淩豔準時出現,妝容精緻,衣著得體,成熟風情中透著一
絲幹練。每次近距離接觸現在的她,齊鴻軒都會感歎,時間,真是奇妙的魔術師,
竟然可以從頭到腳地改變一個女孩的氣質。

  當然,齊鴻軒也不會對蘇淩豔提弱精症這茬,他只是想要消遣,不是找人傾
訴,所以才需要找一個至少算養眼的美女來作陪,何況蘇淩豔還是一個可以時不
時說幾個不動聲色的葷笑話,撩撥一下彼此情緒的美女。

  不知不覺,兩人在咖啡館待了近兩個小時。蘇淩豔第二次從衛生間回到包廂,
突然笑著說:「你們夫妻倆真有意思,約朋友見面還在同一個咖啡館。是說好的?
還是為了表現夫妻恩愛,毫無秘密啊?」

  「啊?我不知道啊……」齊鴻軒有些發楞,他記得昨晚聊天時,妻子說今天
上午處理關於專案的事,下午要把她那部書稿中的某個章節修訂一下,按說沒時
間出來見朋友啊?

  「那我看錯了?不會啊,我認得跟她一起喝咖啡的,也是她們學院裡一個教
授嘛。」

  「是嗎?」齊鴻軒的臉頓時沉了下去,他立刻想到「方老師」這三個字。上
次妻子和這男人一起出差,他所發的那條沒得到回應的「來我的房間坐坐」的短
信迄今還令他耿耿於懷,只是一直沒跟妻子提過而已。

  蘇淩豔發現了他臉色的變化,也看到他很快調整了情緒,收起不快,心中暗
笑。

  她太瞭解自己的前男友明明小肚雞腸,卻又非要裝得豁達大度的個性了。越
是這樣的個性,越容易猜疑,而且偏偏又喜歡做肚裡功夫,很少能與人順暢溝通。

  「要不要去打個招呼?」她試探著,「不過還是算了吧,你在這裡和我喝咖
啡,萬一你老婆不高興怎麼辦?哈哈,畢竟我是你的前女友嘛!」

  齊鴻軒隨意地擺擺手:「不用了。是不是前女友無所謂,但我們各有各的朋
友,各有各的空間,很正常,不打擾他們了。」他這麼說一來是故作瀟灑,二來
確實不願意讓妻子知道自己今天在這裡與前女友約會。

  此時此刻,宋斯嘉確實和方宏哲一同坐在在這間咖啡館的某個卡座裡,之所
以時間、地點都掐得這麼准,當然是出自蘇淩豔的安排。一收到齊鴻軒的邀約,
她馬上就問方宏哲下午能不能想辦法把宋斯嘉約到同一個咖啡館來,而且要比他
們晚到一個小時。至於方巨集哲能找什麼話題,蘇淩豔懶得想,她只有兩個要求,
首先至少要留宋斯嘉在咖啡館一個小時以上;然後在他們開始聊天半小時後,方
宏哲要通過微信告訴她他和宋斯嘉坐在哪個位置。

  方宏哲今天也沒有課,藉口說上次在長沙開會時介紹宋斯嘉認識的那個廈大
的女教授給他發了些資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和她目前的研究方向有關,請她出
來交流。宋斯嘉原本不是很想單獨與他會面,但在他給出的目錄中恰好有與她正
準備要修訂的章節相關的資料,所以最後還是決定來見他一面。

  方宏哲竭盡所能地拖著宋斯嘉坐了一個多小時,每當她表現出不耐煩,就趕
緊多說幾句和學術有關的話題;等她恢復了些耐心,再試著扯開話題拖延時間。
直到看見蘇淩豔在對面遠遠地晃了一下,沖他做了個手勢,他終於明白不必再東
拉西扯,可以自由發揮了。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聊完一個宋斯嘉特別關心的問題,方巨集哲突然將話題扯
到了感情方面。他不再藏著掖著,直接將自己從去年到崇大開始就產生的對宋斯
嘉的好感全都傾訴了出來。他自覺說得既有分寸,又充滿深情,應該可以打高分,
沒想到面前的女人卻完全無感。

  宋斯嘉面無表情地告訴他,回去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要再對她提起類似的
話題。今後,除了課題組裡工作上的接觸,她也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私下的接觸,
說完她毫不猶豫就離開了,只留下方宏哲面色陰晴不定地坐在原處。

  宋斯嘉並不知道,在她仍在與方宏哲討論學術問題時,齊鴻軒就已經過來遠
遠地看了一眼。他對蘇淩豔藉口要上衛生間,悄沒聲地過來,親眼看到曾對他說
過要待在家裡寫書的妻子在這裡和一個男人約會。

  等齊鴻軒他們兩人離開時,之前宋、方兩人坐過的卡座早已換了人。齊鴻軒
不知道妻子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他們是分頭走的還是一起走的,更不知
道如果他們離開咖啡館後並沒有分開,那又會一起去哪裡?

  時間,無論要想做什麼都足夠了!

  齊鴻軒的心裡像爬滿了成千上萬的螞蟻。

  還正好是自己被查出弱精症的這個時候!

  回家後,發現宋斯嘉正在書房,齊鴻軒稍微冷靜了些,假意試探問她下午文
章寫得怎麼樣?宋斯嘉原本沒想隱瞞自己下午出去過,但深知丈夫看著豁達,其
實還挺小氣的,最近因為身體原因,情緒又不太好,如果說自己下午出去見了男
同事,對方還那麼直接地坦白了對自己的好感,反而是個麻煩,就隨口撒了個謊:
「嗯,寫得還行。」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齊鴻軒的臉黑得厲害,他沒說破什麼,但心中變得愈發
陰鬱。

  同一個夜晚,同樣在為夫妻間那些事感到頭疼的,還有袁姝嬋。只是已經離
婚的她,沒有丈夫能讓她頭疼,真正帶來困擾的,是前夫林躍。

  今晚袁姝嬋約了幾個朋友在酒吧聚會,卻在包廂門前迎面撞上前夫和他的一
群朋友,其中有好幾個過去和她也是認識的。林躍特意過來打了個招呼,還笑著
留了一句話:「等會過來找你。」說著,他就和朋友們轉過一個拐角去了另一個
包廂。

  袁姝嬋知道林躍等會過來想幹什麼,無非是想繼續獻獻殷勤,討討好感。

  他的這點心思,最近半年來表現得淋漓盡致。三個月前,在他生日那天,林
躍還特意約袁姝嬋出來吃飯。袁姝嬋不想在這種有特殊意義的日子和他見面,但
架不住他死纏爛打,最後還是赴約了。她想在吃飯時把話說清楚,可林躍只是隱
晦地透出一些那方面的想法,卻又不明著提出來,搞得她又不好意思主動懟回去。

  袁姝嬋絕對沒有重婚的想法。雖然當年她曾經為了林躍而與家裡吵翻,雖然
他們兩個當初確實有過愛得如膠似漆的階段,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過去
了就是過去了,以袁姝嬋的個性,既然選擇離婚,就不會再考慮重婚。

  林躍這種韌性十足卻又不把話挑明的糾纏,使袁姝嬋頗感苦惱,如果不是因
為前段時間有個更麻煩的費家勇壓在頭上,她可能早就想要想辦法讓林躍徹底死
心了。即便如此,她還是連著兩次在前夫把話說得稍顯明白的時候,禮貌但堅決
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但看起來,林躍明顯還是沒死心。

  看來得下一劑猛藥!想要溫吞吞地和氣地解決問題,估計是不可能了。今天
又撞上林躍,袁姝嬋決心畢其功於一役,徹底解決掉這個麻煩,想來想去,終於
讓她想出一個辦法。

  這個辦法,需要一個男人,一個讓林躍以為自己正在與其熱戀的男人。正好,
今天有一個合適人選在場——郭煜。

  今天聚會裡有幾個男人,林躍一眼就能看出自己與他們絕無可能發生什麼;
有可能被自己看上的,他基本上都認識,知道他們全是已婚人士,就算自己和他
們有肉體關係,也不可能是在認真地戀愛。只有郭煜,對林躍來講是完全陌生的,
而且又是能讓他相信自己會對這個男人動心的那種類型。

  其實,不光是林躍不認識郭煜,今天聚會裡袁姝嬋的其他朋友也都不認識他,
他之所以來這裡,是袁姝嬋特意邀請的。

  這兩天袁姝嬋過得很順心,上週末沈惜安排了那麼大一個陣勢,不動聲色地
給了費家勇一個溫柔的警告,她就有了預感,覺得自己的麻煩很可能即將解決。
果然,昨天上午,費家勇正式宣佈了原鬱中衢公司黨群部將被新公司吸納的人員
名單。

  出人意料的是,這次沒有任何人被派往基層,也沒有任何人轉換部門,之前
追過袁姝嬋但被拒絕的於子揚,借著公司合併、人事調整的機會,正式辭職去創
業了。

  這樣一來,剩下的人正好可以原封不動地轉去新公司的黨群部。

  雖然這次人事分配是以這樣一個戲劇性的轉折而結束,但袁姝嬋知道,如果
沒有那次在茶樓的「警告」,即便於子揚辭職,費家勇還是能想出辦法來折騰自
己。現在風平浪靜,就說明這位費總,正像沈惜所猜的那樣,還是多少有了顧忌,
決定和自己保持不親近也不得罪的適當關係。

  終於沒了後顧之憂,袁姝嬋心情大好,昨天快下班時,郭煜約她喝咖啡,她
的回應比平時要熱情得多。

  不再為工作的事煩心,袁姝嬋當然就把更多的心思放到了生活裡。現階段放
眼望去看不到合適的結婚物件,但她也需要有閑有趣有品的男性密友,郭煜當然
是個好選擇。沈惜如今要花更多的時間陪女朋友,而袁姝嬋也知道他不可能背著
女友亂來,那又何必去枉做惡人?但是對雖然結了婚,但明顯採取主動態勢的郭
煜,袁姝嬋就沒什麼心理負擔。

  兩人約了晚飯後在某廣場入口處見面,然後慢慢散步朝咖啡館走去。

  突然,郭煜瞅著路邊一個店鋪招牌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啊?」袁姝嬋走在內側,仰頭也看不到招牌的全貌。

  「來來來,你看看這家『快樂潮飲』。」郭煜示意她走到他身邊的位置,好
看清楚那塊招牌,袁姝嬋好奇地朝外走了幾步,抬起頭,見在一圈霓虹燈間排列
著四個藝術體的大字。

  「快樂潮飲,怎麼了?」袁姝嬋沒有get到郭煜的笑點。

  郭煜忍著笑,湊近她壓低嗓門問:「你看著不覺得很像『快樂潮吹』嗎?」

  被他這麼一說,袁姝嬋才發現自己是因為之前聽他叫出了店名,所以才一下
子就讀出「快樂潮飲」這個正確的名稱,若是乍一眼看到,這四個字合在一起還
真是很像「快樂潮吹」,不由得笑了起來,隨即收拾表情,一本正經地說:「什
麼叫潮吹啊?我不知道。」

  郭煜聳聳肩,也換回了認真的神情:「下次我可以結合實際給你介紹一下。」

  「怎麼結合實際啊?」袁姝嬋故作懵懂。

  「潮吹嘛,是女人可能會出現的一種生理現象,如果你潮吹了,我就告訴你
呀。」

  「哦……那就再說吧。」

  到了咖啡館,點單時在菜單上又看到了「潮飲」這兩字,兩人不由得會心一
笑,話題自然又回到這上面。

  「你以前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有趣的看錯、聽錯的事?」

  袁姝嬋想了想:「嗯……想不太起來了。哦,對了,今年的《我是歌手》你
看過沒有?徐佳瑩唱了一首《不醉不會》。田馥甄的原版我也聽過,沒這個問題,
徐佳瑩改編過以後,結尾部分再三重複:『最好的滋味就是,滋味就是,滋味就
是耐人尋味……』我第一次聽的時候,總覺得她在唱『自慰就是,自慰就是,自
慰就是耐人尋味』……」

  「自慰,當然耐人尋味了,要看手法怎麼樣呀,呵呵……」郭煜在這種話題
上總是會稍微撩一下,但並不是每次都會深入,有時點到為止也是一種選擇。

  這天晚上兩人的交談依舊很愉快,快結束時,袁姝嬋隨口請他第二天一起去
酒吧玩。

  郭煜當然不會拒絕。他現在對袁姝嬋的興趣越來越大,幻想中想在這女人身
上得到的也越來越多。為了集中精力和她多溝通,多親近,郭煜最近這段時間基
本斷絕了和其他炮友、女網友的聯繫,也包括吳靜雅。

  上次見到吳靜雅,還是在大半個月前,他過生日當天,帶了這女人去一個朋
友開在雙湖的度假山莊玩。在外面開房時,吳靜雅當然要求盡可能選擇僻靜些的
地點,但這次要去雙湖,未免也太偏了些。

  「太遠了吧?來回要兩個多小時呢,我不能在外面過夜。」

  郭煜耐心解釋:「今天晚上我老婆不值班,我也要回家。反正你在單位請假
不難,下午請個假,我和你開車去雙湖,吃過晚飯就回來,估計回到市區裡也就
八點多,不會有問題的。」他本就沒有在外過夜的計畫,今天是他的生日,家裡
當然也有準備,妻子說過要和女兒一起幫他慶祝,找個藉口稍微晚點回家不難,
徹夜不歸是絕不可能的。

  吳靜雅覺得很奇怪:「幹嘛非要去那邊?」

  郭煜神秘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到了度假山莊,吳靜雅才知道郭煜為什麼一定要帶她來這裡。原來這個山莊
的頂層有幾個基本不對外開放的房間,只有熟客才能訂到。這幾間房是特別佈置
過的情趣房,每間的主題各有不同,準備了玻璃天花板、按摩浴缸、鋼管、繩索、
情趣椅、拘束架等等,不一而足。

  吳靜雅暫時還不想玩得太過刺激,於是只選了有情趣椅和安裝玻璃天花板的
那個房間,玩笑說:「今天我自己就算是一件生日禮物了,你想在我身上怎麼快
樂啊?」

  和郭煜做愛,一貫是不會乏味的,這次吳靜雅在兩次高潮之餘,還被勸服了
蹲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在郭煜面前往洗手池中撒尿,這種前所未有的舉動帶來的
羞恥感,使她倍感刺激。

  在郭煜又一次將她送上高潮巔峰,並射了她滿嘴精液使她大快朵頤之後,吳
靜雅索性放開了一切矜持,在床上直接尿了起來,她雙手撐著床,挺起下身對著
面前的一大片區域亂飆尿液,把床單、地面都弄濕了一大灘。

  郭煜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吳靜雅以為他正在享受自己的淫態,其實這會他
想到的卻是袁姝嬋。論長相,袁姝嬋比不上吳靜雅,但她更豐滿,更有韻味,更
討成熟男人喜歡。如果自己能一步步引導袁姝嬋也做出像吳靜雅這樣不要臉的放
蕩舉動,那就再完美不過了,光是想想就讓人激動不已。

  這些年在獵取女人的戰場上,郭煜幾乎百戰不殆,時間久了,狩獵漸漸成了
一種習慣,卻失了最初的刺激感。有時純粹只是為了到嘴邊的肉不甘心白白放過
而已,他越來越少能感受到剛開始那種費盡心機的追逐的樂趣了。現在,他驚喜
地發現,在面對袁姝嬋時,他再次充滿了饑渴,大部分時候他的肉棒總是硬邦邦
的,活力十足。

  對女人,郭煜很久沒有這樣渴望征服的欲望了。

  一定要想辦法徹底拿下這個女人,這是郭煜給自己下的死命令。和這個女人
的每一次接觸,都能幫他向最終目標的實現多邁進一步,郭煜不會放過任何一次
機會。

  說起來,這女人也真是難纏得很了。對勾搭女人,郭煜擁有豐富的經驗,不
說過程順利的那些,單說比較費勁的,他遇到過個性孤僻,溝通起來非常困難的
女人;遇到過矯揉造作,渴望激情卻又要裝清純貞潔的女人;也遇到過內心空虛,
但受道德感束縛過重怎麼都走不出最後一步的女人……這些女人難搞一點,他可
以理解。可像袁姝嬋這樣,從第一次交流開始就極為順暢,互相配合著迅速度過
試探、確認底線的階段,已經可以毫無障礙地談及一些與性相關的話題,甚至她
偶爾還會主動撩撥的女人,到目前為止卻總是只能停留在「追求」的階段,距離
成功弄上床的目標總覺得差一口氣,真是讓郭煜傷透腦筋。

  當然,難度越大,最終通關的快感也就越強,郭煜感覺自己現在充滿了鬥志。

  到包廂裡坐下,趁著別的幾個朋友還在點單,袁姝嬋湊近郭煜說了幾句悄悄
話。她提出的要求令郭煜頗感意外,卻又正中下懷,幾乎毫不猶豫就點頭答應。

  袁姝嬋和朋友們待了半個小時,估量著時間差不多了,單獨離開包廂,片刻
後返回,又坐了一會,找托詞和郭煜一同再次離開。就在剛才出來那會,她又新
開了一個小包廂,隔得並不遠,裡面只有一個 L型的小沙發和一張茶几,大概只
夠四五個人坐。

  帶著郭煜躲進這個包廂,袁姝嬋又把自己的想法完整說了一遍。之前雖然只
是聽了個大概,但其實郭煜對她希望自己幫的忙已經心中有數了。

  「那你準備怎麼讓你的前夫找來這裡呢?」

  袁姝嬋晃了晃手中的手機:「那邊有我的閨蜜,我跟她說好了,如果我前夫
過去,她就找機會把他帶到這兒來。」

  「嗯,那麼,在你前夫過來之前,我們就在這裡大眼瞪小眼地坐著?」郭煜
揚起手,在狹小的包廂裡指了一圈。

  袁姝嬋抿著嘴唇:「那你還想幹什麼呢?」

  「你前夫進來的時候,我們像談判似地各坐一邊,你覺得他會相信我倆之間
有事嗎?」

  「那該怎麼辦呢?」袁姝嬋裝出一副懵懵的樣子,像她這樣已經過了三十歲
的熟女,如果是真的單純只會讓成熟的男人厭倦,可真真假假地扮單純,卻反而
給了郭煜一種別樣的刺激感。他強忍著小腹升騰起來的躁動,慢慢在沙發上挪著
屁股,直到挪到袁姝嬋身邊,慢慢伸手攬上了她的腰。

  袁姝嬋嘴角帶笑地盯著他,並沒有阻止的意思,這樣一來,郭煜心裡就更有
底了,放在她腰上的手終於也敢摸實了。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就算不激情地來場啪啪啪,怎麼也得有些親密動作,
不然哪有戀人的樣子啊?」郭煜滿臉正經地說。

  袁姝嬋用一根手指點在他放在自己腰間那只手的虎口上,微微用力,似笑非
笑地反問:「聽你這意思,還想演一場啪啪啪給我前夫看?」

  「我是照你的要求來做。如果你要我演啪啪啪,我也只能不辭辛勞陪你演啦。」

  「哎呦,那還真是辛苦你啦。」袁姝嬋咯咯笑了起來,郭煜知道她點在自己
手上的手指只是一個象徵性的推擋,索性又緊了緊胳膊,將她整個身體都摟在懷
中。兩個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六月天穿得已經不多,兩具肉體各自的氣味混雜
著些微的汗酸摻雜在一起,同時落在兩人鼻間,不由得都是微微一震。

  袁姝嬋並不反感這種程度的摟抱,也知道雖然郭煜的本意是想趁機與自己更
親密一些,但他找的那個理由卻沒有說錯,在林躍到來之前,他們兩人確實不能
就這麼乾巴巴地對坐,必須要提前培養好可以在人前毫不尷尬地親昵在一起的氛
圍。

  被郭煜抱得久了,不知道是終於和這個頗有好感的男人有了比較近密的肉體
接觸,還是因為等會要演場大戲,袁姝嬋突然變得有些緊張。

  郭煜的反應很敏銳,立刻就察覺到了:「怎麼了?因為我?還是因為前夫?」
他說這句話時,嘴唇幾乎就要觸到袁姝嬋的耳垂,哈出的熱氣不斷噴在她的髮鬢、
臉頰和下巴上,她簡直都能隱約感覺到他下巴上些許胡茬似有似無地觸到了自己
的肌膚,袁姝嬋乾咽了一下,白了他一眼:「你有什麼好讓我緊張的?」

  「呵呵,不緊張就好,我給你說個笑話放鬆一下。」郭煜把嘴的位置挪開一
些,「幾年前,我看過一本日本漫畫,是講日本戰國時代故事的,具體內容我就
不說了。裡面的主人公一直被他的主公叫『饅頭鼻』、『饅頭鼻』,越看越好笑
……你說我是在想什麼?」

  袁姝嬋偏著腦袋,看不出她到底有沒有聽懂:「想什麼?」

  「你覺得這個叫法像不像『饅頭屄』?」

  袁姝嬋似嗔似羞地呸了一聲:「就知道你整天在想這個……」

  「No,no!我沒有整天想饅頭屄……我整天想的是……」郭煜故作神秘地壓
低嗓門,再次接近袁姝嬋的耳朵,口中的熱氣又一次噴到她的肌膚上。

  「什麼呀?」

  「我整天只想你的屄……」

  出乎郭煜意料,聽到這話,袁姝嬋既沒有造作不依,也沒有順水推舟,反而
一臉平靜地笑著說:「那你慢慢想吧,反正你只能想,沒機會看……」

  「呵呵……」沒能順到自己期待的節奏上來,郭煜的反應也算快的,立刻轉
為正常的口氣,貌似關心地問,「怎麼樣?現在放鬆一點沒有?」

  玩笑了幾句,袁姝嬋的狀態確實比之前要好一些:「嗯,放鬆了。」

  「嘿嘿……」郭煜決定快速變換節奏,再試探一波,看看這女人能忍受自己
不講分寸到何等程度。男人在女人面前講葷段子沒關係,可如果不停地講,幾句
話都不離下半身,有時會顯得沒品,引得女人反感,現在兩人一直處在看似近密
卻又沒有任何實質突破的瓶頸階段,郭煜寧願犧牲一點形象,來看看袁姝嬋對他
的耐心和態度究竟如何。

  「放鬆可以,但作為女人,可不能松哦……」他特別在「松」這個字上加了
重音。

  袁姝嬋面不改色,反唇相譏:「哼哼,是不是饅頭屄你都看不到,松還是緊
就更和你沒關係了!我告訴你,我可是很 tight的,只是你沒機會知道而已。」

  「真的?那以後我會不會有機會呢?」

  袁姝嬋一挑眉:「不知道。」

  「至少我還是有希望得到機會的,是吧?」

  「不光是你,誰都有希望,但最後要看我願不願意給這個機會,也要看你能
不能把握機會。」

  郭煜自信地笑:「我很善於把握機會的……」

  「那就到時候再看嘍。」

  試探到這裡就差不多了,郭煜把話題轉回到現實:「我們就這麼摟在一起幹
坐著,是不是有點奇怪?」

  袁姝嬋臉上依然帶著那種似笑非笑讓人恨不得扒光了狠狠蹂躪的表情:「那
你還想幹什麼?」

  「在你前夫來之前,是不是應該把氣氛搞得再曖昧一些?」

  「還要怎麼曖昧?」袁姝嬋神態自然,但其實身體已經開始微微發燙。

  郭煜伸手去解她襯衫最上端的扣子,見袁姝嬋雖然朝反方向稍稍偏了偏身子,
卻沒有實際上的反抗,於是大著膽子又解開一顆,手指順著打開的空隙往裡一直
伸到胸罩裡面,輕輕滑過了軟肉,搔了幾下。

  袁姝嬋一開始任由他佔便宜,感覺他的手伸到太深的位置,喘息著說:「好
啦,已經夠曖昧了,到此為止嘍!」

  郭煜不會強行做得更過,但也沒有就此停手,那根已有兩個指節探入胸罩的
手指在乳頭邊緣抹了一圈,弄得袁姝嬋胸前麻酥酥的,乳頭瞬間就挺起來。她趕
緊推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再亂動。郭煜抽出手指,湊到她耳邊低聲玩笑:「奶
頭已經硬了。」

  說著,又將剛拿出來的那根觸碰過乳頭的手指放到嘴裡吮了起來。

  袁姝嬋調整了一下呼吸,說:「硬了又怎麼樣?被碰到了,硬才正常,不硬
的有病!我是健康的女人!」

  郭煜一邊「嗯嗯」地表示贊同,一邊慢慢地湊近她的嘴唇。

  袁姝嬋並不躲避,反而伸出舌頭在上唇輕抹了一下:「你又要幹嘛?」

  「戀人獨處,至少要吻一下吧?」說著他猛地湊近,觸到了袁姝嬋的雙唇,
濕滑溫熱的舌尖頂開她的牙齒,深入到她口腔中,貪婪地卷弄。袁姝嬋的身體慢
慢鬆弛下來,被他壓到了靠背一角,敏感的舌尖不由自主被對方的舌頭吸住,翻
卷在一起。沒過一會,她索性反客為主地把男人的舌頭吸到自己嘴裡,反復舔弄。

  像在打一場艱難的戰役,兩人的舌尖盡情糾纏、戲弄、搏鬥……

  但袁姝嬋還又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一把按住郭煜伸進套裙裙底,試圖順著腿
往更深處進發的手。她暫時離開了他的唇,撒嬌似地說了句:「老實點!」隨即
又熱辣地吻了起來。

  許久,兩人才將嘴唇分開。

  「怎麼樣?」郭煜笑眯眯地問。

  「什麼怎麼樣?吻怎麼樣,還是氣氛怎麼樣?」袁姝嬋輕舔了下嘴角,風情
十足。

  「Both,你可以都評價一下,吻怎麼樣?氣氛又怎麼樣?」

  袁姝嬋撇撇嘴:「氣氛還可以,吻嘛……一般……」

  郭煜並不氣餒:「氣氛已經可以了?只曖昧這麼一下就可以了?」

  「呦,你還想再來?」

  兩人正在玩笑,包廂門突然被推開了。

  袁姝嬋拜託的那個閨蜜走在前面,身後跟著林躍。

  十分鐘前,林躍去袁姝嬋之前待的那個包廂,卻沒能找到前妻,幾個朋友都
說她和一個今天新帶來的男性朋友不知道去了哪兒,林躍頗為失望,怏怏地離開。
袁姝嬋的閨蜜尋機跟了出來,將他叫住,假裝是剛想起她之前看到袁姝嬋單獨訂
了個小包廂,帶他到這邊來找。

  一進門,就看到袁姝嬋和一個男人在沙發上親密地緊貼在一起。

  剛接過吻,兩人眉眼間的那種春意盎然,完全是自然流露,不言而喻,更何
況袁姝嬋穿的襯衫最上面兩顆扣子被解開了,給人無窮的想像空間。

  閨蜜裝出尷尬的樣子,退到一旁,林躍則是一臉木然。

  過來的路上,他就有不好的預感,想到袁姝嬋在和朋友聚會時,還單獨抽出
時間與那男人獨處,這讓他腦子有些亂。此刻目睹前妻和那男人之間如此親密,
更是心頭百味雜陳,要不是還有那個閨蜜在場,要讓自己顯得更有風度一些,林
躍差點就直接扭頭而去。

  隨便說了幾句湯湯水水的客套話,甚至連袁姝嬋要介紹郭煜給他認識的話都
沒理,林躍匆匆告辭。帶他過來的閨蜜趁他不注意,對袁姝嬋做了個鬼臉,也隨
之離開,出門時隨手把門帶上。

  兩人一走,郭煜倒是顯得很乾脆,立刻就放開了袁姝嬋的腰。兩人收拾下情
緒,先後回到之前那個包廂,像什麼都沒發生似地又和朋友們玩了半個晚上。

  聚會結束後,因為大家多少都喝了酒,所以基本上是各自叫出租或滴滴回家。
郭煜同樣不敢開車,又說一個喝過酒的女人單獨坐網約車不安全,特意請袁姝嬋
與他同車,先送她回去。

  車子停在袁姝嬋家社區門口,郭煜表示要送袁姝嬋到樓下。

  「你回家吧,這麼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郭煜堅持:「讓我展現一下紳士風度唄。」

  走到樓下,袁姝嬋轉過身,嘴角帶著狡黠的笑:「我不準備請你上去坐,是
不是有些失望?」

  這下,郭煜終於有些尷尬了,強笑著說:「還好啦,我也沒想要上去坐。但
說真的,到這個點了,你餓不餓?要不我們出去吃點夜宵?」

  袁姝嬋下意識摸了摸肚子:「被你這一說,我還真有點餓了。可我家社區外
面那幾家店都吃膩了,不想再吃了。」

  「呃……」郭煜有些撓頭,沒有開自己的車的弊端這時就顯現出來了,想去
遠些的地方都不方便。

  「要不我再叫輛車吧,反正很方便。」

  「算啦,算啦!」袁姝嬋突然嫣然一笑,「看在你今天幫我這麼大一個忙的
分上,上樓我隨便煮些東西給你吃吧。」

  郭煜大為驚喜:「哦?有這麼好的待遇?你準備煮什麼?下麵嗎?」他話裡
帶著鉤子,但發音卻顯得很正常。

  袁姝嬋似乎什麼都沒聽出來:「下麵啊?行啊。」

  上了樓,袁姝嬋也不換衣服,只是去洗了洗手,套上圍裙,翻出冰箱裡一些
簡單食材,弄了兩碗番茄雞蛋蔥花面。這會不是正餐的點,她也沒有大起爐灶,
只是少少地弄了一些,想著能墊肚子就行。但這碗面的分量對郭煜這麼個大男人
來講,實在是少了點,他吃得很香,連湯帶面幾分鐘就吃得乾乾淨淨,而袁姝嬋
這時還在細嚼慢嚥,只吃了不到一半。

  看郭煜靠著椅背,意猶未盡的模樣,袁姝嬋有些抱歉:「是不是不夠吃啊?
我一個人住,沒準備太多東西,只剩最後這點麵條了。」

  郭煜連忙擺手:「夠了夠了!而且很好吃啊!夜宵嘛,還是少吃一點好,哈
哈。我只是有些遺憾啊……」

  「遺憾什麼?」

  郭煜詭秘一笑:「我還以為你下面給我吃呢。」

  袁姝嬋白了他一眼:「我不就是下面給你吃的嗎?」

  「可我以為你說的,是下,面,啊!」郭煜在「下」、「面」兩個字上加了
重音,又自然地轉換了音節。

  袁姝嬋飛了他一個媚眼:「你想得美!」

  郭煜也不臉紅,厚著臉皮說:「反正是想,當然要想得美一點!我估計這碗
面肯定沒有你下面好吃。」

  「好了,吃完面我就準備洗澡睡覺。你呢,差不多是時候回家陪老婆了,晚
安!」袁姝嬋突然下了逐客令。

  郭煜微微一愣,他保持笑容不變,眼睛微微一眯。他能聽出來女人在這種時
候說的話,究竟是假意造作,還是真心趕人,袁姝嬋的語氣中明顯沒有任何欲擒
故縱的意思,所以他知道自己今晚還是沒能爭取到一親香澤的機會。

  既然如此,不如表現得乾脆一些,也能掙得更高的印象分。郭煜毫不囉嗦地
起身,主動去廚房洗了碗,然後直接告辭而去。

  走到樓下,回頭看看袁家的客廳,燈光一晃,突然熄了,想像著袁姝嬋此刻
可能正脫得一絲不掛走進浴室,郭煜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襠下,喃喃自語般嘟
囔了一句,隨即快步朝社區大門走去。

                (待續)
2019-1-22 16:2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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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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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中的好文!
小施已經全面崩壞,看來只會更糟。較關心宋斯嘉的未來,這位很真實的美女,會不會像巫大美女那麼灑脫,一刀切呢?
2019-1-29 22:33#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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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慾兩極 (情和慾的兩極)(65) 作者:Ak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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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慾兩極 (情和慾的兩極)


作者:aksen
於2019/02/06 發表於:sexinsex.net


    與本章情節相關之前情回顧

  因助巫曉寒擺脫前夫周旻的強奸,並被認定與巫曉寒婚內有奸情,沈惜與周
旻結怨。

  發現自己厭惡的孔媛在辭職後始終受到前男友的幫助支持,近期屢遭打擊的
施夢縈情緒失控,試圖報複沈惜。

  蘇淩艷的刻意布局下,因被確診弱精癥而心情灰暗的齊鴻軒對宋斯嘉產生懷
疑。

  無意中幫助袁姝嬋擺脫領導的性要求,又幫她擺脫試圖複婚的前夫,郭煜和
袁姝嬋間的曖昧日甚一日。
***********************************


              第六十五章 遂願

  沈惜好幾天沒跟裴語微見面了,即便是前幾天有見面時,在一起的時間也很
有限。

  那天生日會後,照例是閨蜜的姐妹趴,丈夫或男友一概不能參加。接下來一
周,裴語微工作挺忙,也只有在下班後才能和男友見面。到星期三,她幹脆被帶
著飛去天津公幹,直到昨天下午才回來。在家陪父母吃過晚飯,才能抽出時間。
小丫頭本想連夜就過來,沈惜在電話里聽著她的聲音里飽含掩蓋不住的疲憊,勸
她好好休息一夜再說。

  或許是因為昨晚十點多就上了床,一直到今天上午十點才起,完全睡飽了,
出現在沈惜面前的裴語微顯得精神煥發,已經沒有多少倦意。

  沈惜給女朋友準備了一個小小的驚喜——承諾許久但一直沒有兌現的蝦爆鱔
面。

  到了六月天,鱔魚肥美鮮嫩,正是吃黃鱔的好季節。

  沈惜穿了件白襯衫,松松地挽著袖子,套上圍裙,站上竈臺。煮開沸水,把
漿好的蝦仁氽了一下,等蝦肉變得玉白晶瑩後撈出;用旺火將油鍋燒到七八成熟,
把洗凈瀝幹後的鱔段丟進鍋里炸。「沙沙沙」的爆脆聲直響,逗得裴語微在餐桌
旁坐不住,跑來竈前探頭探腦地瞧,被沈惜擡手在翹臀上狠狠拍了兩下又趕了回
去。

  等用蔥段、姜末將鱔段煸過之後,加料酒、醬油、糖及少許準備好的肉湯,
煮上幾十秒鐘,收湯起鍋,放到一邊。又用旺火砂鍋煮肉清湯,倒入之前爆鱔時
的原汁,待湯滾起,放入少許豬油和味精,將湯汁倒入之前同步在沸水鍋中煮熟
的面條中,再將鱔段、蝦仁放入,澆上一小勺沸麻油,一碗香噴噴的蝦爆鱔就可
以端上餐桌了。

  裴語微喝第一口面湯就險些被燙到,幸好被沈惜攔住,沒讓她直接往嘴里倒
上一調羹熱湯。她一邊吹著面湯,一邊嘬著面,吃得既有些狼狽卻又眉開眼笑。

  這碗面的味道當然比不上正宗杭州奎元館的手藝,但已經是沈惜最近這幾天
連續試做後所能達到的最佳水準了。為了讓小丫頭吃得開心,他連著三天的晚飯
都是自己下廚做的蝦爆鱔。

  「果然不錯!沈老頭子,你的手藝不錯!」裴語微連面湯都喝得幾乎幹幹凈
凈,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肚子。

  沈惜的飯量當然比她大得多,但這幾天吃膩了蝦爆鱔,今天在自己碗中盛的
面其實比她還少,所以吃得也比她快。這會將碗筷暫時都丟進廚房水槽,來到裴
語微身邊,裝出一副很狗腿的樣子:「大小姐,吃得滿意嗎?」

  「還可以!」裴語微很配合地起身拍了拍沈惜的肩膀,「有賞!」

  「謝大小姐賞!」沈惜點頭哈腰,「不知道大小姐準備賞小的什麼?」

  「你等著!」裴語微給沈惜拋了個媚眼,轉身走了出去。沈惜不知道她有什
麼計劃,也不著急,順手把餐桌、臺面什麼的都給清理了,正想著是不是先把鍋
碗什麼的都洗了,裴語微卻已經回來了。

  再次出現在他眼前的裴語微,完全換了裝束,此前她穿的是牛仔褲加 T恤這
樣的簡約搭配,現在她的衣著,卻連「簡單」兩個字都不足以形容了。

  她上身套了件黑色的修身西裝式小外套,沒扣扣子,半敞著前襟,里面肉光
致致,竟什麼都沒穿,只在脖子上掛了條淺灰色斜紋領帶,打了個松垮垮的圈,
領帶下擺晃啊晃的,時不時遮住一邊的嫩乳,但隨時又有另一邊的豐潤玉乳和幾
乎美得發亮的嫩紅乳頭暴露出來。這件外套是裴語微自己的,放在這邊以備換洗,
而領帶則是沈惜的,不知道她是從哪里翻出來的。

  她的下半身更是幾乎什麼都沒穿,一條黑色的情趣丁字褲,除了腰間那條細
帶還算明顯,原本從胯下穿過的那條帶子,只有前面那一小截隱約可見,後半截
則完全陷入幽深的股溝,像根本不存在似的。

  男人還青澀時,看女人總是習慣從上往下。十來歲情竇初開,最初感興趣的
通常是女孩子的臉孔五官,後來則會為聳起的胸脯而迷醉,再到後來才慢慢懂得
腰、臀和腿的銷魂之處。三十歲的沈惜早跨過了曾經懵懂的階段,看女人時總會
第一時間找到最致命的點。

  裴語微的臉,帶著五分嬌俏,三分艷媚,兩分英氣,後兩者很好地中和了前
者,是個妥妥的美少女;忽隱忽現藏在外套前襟里的一對圓乳,豐盈挺翹,不算
特別大,大概在B罩杯和C罩杯之間,大小色澤都極為誘人的乳頭更是嬌嫩;但以
上這些都不是裴語微身上最出色的部分,她有著纖細的足以將原本只算正常稱不
上豐碩的雙乳襯托得無比驚艷的小蠻腰,足以使任何男人垂涎的翹臀和一對令人
忍不住懷疑自己會被她一夾兩斷的長腿。小丫頭的個子盡管不及巫曉寒和宋斯嘉,
但基本也有 170cm上下,接近一米的潤滑長腿,總是讓沈惜恨不能緊緊摟著親吻
吸吮上半天。

  「怎麼樣?」裴語微轉了個圈,還故作羞澀地拉攏前襟,雙手環抱胸前,像
要遮擋一下身前的春光,但她也只是稍一做作,隨即又完全敞開前襟,單手叉腰,
上身微微前傾,豐臀後翹,踮起左腳腳尖,擺了個魅惑的 pose。

  沈惜裝作花癡般說:「漂亮!性感!沒話說!」

  「那……大小姐就賞你這個好不好?」

  沈惜假裝沒聽懂:「這個……是什麼呀?」

  裴語微哼了一聲,挺起胸,反手在自己幾近赤裸的豐臀上輕拍一記,發出脆
亮的響聲。

  「這還不明白?笨老頭子!賞你好好蹂躪本大小姐我嘍!」

  「嘿嘿嘿……」沈惜壞笑地搓著手,「那怎麼好意思?」

  聽他拖著長音,站在幾步外也不過來,裴語微有點不耐煩了:「你假……」
話沒說完,沈惜突然沖了過來,兩步就來到她面前。裴語微眼睛一花,整個人被
打橫抱了起來,她驚叫著,雙腿亂彈,卻根本掙脫不出沈惜有力的雙臂,像騰雲
駕霧般在空中劃了個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軌跡的弧線,隨即屁股一涼,背部貼
在了一片堅硬冰冷的平臺上。

  原來沈惜把她放到了廚房的大理石料理臺面上,好在已經是六月天,這幾日
氣溫持續上升,上半身又有外套遮蔽,盡管屁股上涼嗖嗖的,倒也不怕受涼。

  沈惜伸手到她股間,撥弄著覓到 T褲的細帶,撥到了一邊,後半部分被翹臀
吞沒的細帶被一點點地從豐美的臀肉間被拽出來,充滿韌性的臀部肌肉像有生命
般咬著這根細繩,讓沈惜一個簡單的撥繩動作,手上也明顯感受到了層層阻力。

  裴語微的兩條長腿被掰開,分到近乎180°的程度,沈惜俯下頭毫不惜力地吸
舔著她的肉穴,逗弄小寵物似地玩弄著精致的肉唇,不時還往後去,從肉穴開始,
滑過整個襠部,順著股溝一直舔到屁眼。在裴語微被他挑逗得近乎崩潰時,沈惜
將她翻過來,使她俯趴在料理臺上,腦袋探出臺子邊緣,他那根半硬地斜翹起來
的肉棒自下而上地捅進了她的嘴,一邊享受著她熟稔的唇舌服務,一邊玩弄起她
那個從豐潤程度來講遜於施夢縈,但挺翹的曲線卻絲毫不差的小屁股。

  還沒在她嘴里享受超過兩分鐘,門鈴突然響起。

  「Fuck!」裴語微吐出肉棒,不那麼文雅地罵了一句,「誰呀?」

  「不知道,應該不是認識的朋友。」沈惜比較淡定,雖然他也面臨著肉棒鼓
脹卻不得不中途剎車的郁悶局面,「不是快遞,就是物業。」

  「我去開門!」

  沈惜略感詫異:「你現在這副樣子去開門?!」

  裴語微從料理臺上跳下,掐了一把沈惜硬邦邦的肉棒:「怕什麼?系上扣子,
看不到里面的!我褲子就在客廳沙發上,套上就好了。總比你下面頂得那麼高去
開門合適吧?萬一來了個女生呢?哈哈!」

  沈惜只能由她去。只聽門鈴聲又響了兩遍,裴語微在客廳大喊:「等一下!
馬上來!」有一陣沒動靜,估計是她在穿褲子,很快大門那邊有了聲響,含混的
說話聲,很快門就關上了。過了一小會,再一次脫了褲子,解開外套前襟,回複
之前造型的裴語微又出現在沈惜面前。

  只是這會她臉上帶了些困惑,沖沈惜揮了揮手中的大信封:「施夢縈寄來的,
什麼東西呀?」她不知道施夢縈在布衣人家鬧的那一場,自然對這會她突然寄東
西來既覺奇怪又摸不著頭腦。

  「施夢縈?」沈惜莫名聯想到去年九月通過郵件收到的那一大堆艷照。前幾
天才鬧得那般不愉快,施夢縈送來的東西,實在很難讓他產生好的預感。

  「我開了?」裴語微請示男友,沈惜揚了揚下巴,表示隨意。

  裴語微從信封中取出了一個小小的 U盤,再抖抖信封,發現其中別無他物。
她拿著 U盤翻來覆去打量了幾圈:「要不,上去看看這里面是什麼?」

  沈惜撇撇嘴,抱怨道:「大小姐,才剛開個頭,小的還沒拿賞呢!」

  「哎呀,待會再賞!放心,大小姐說到做到,待會任你蹂躪糟蹋!」裴語微
起了好奇心,把剛逗起來的欲望都壓下去了,「走!走!」

  沈惜只好被她拽著直奔工作間,找出一臺去掉了無線網卡,平時只用來連接
外部移動儲存設備的老筆記本放到辦公桌上,插上 U盤。裴語微懶得搬椅子,一
屁股坐在男友大腿上。好在小丫頭個子雖高,身材也不幹癟,但體態勻稱,纖秾
合度,體重將將剛過 50公斤,就身高而言,也不算重。

  32G的雜牌U盤里裝著一個個MOV格式的視頻文件。

  「什麼啊?看看!看看!」裴語微揮著胳膊指揮男友,沈惜只得點擊鼠標,
打開第一個視頻。

  施夢縈出現在鏡頭里,跪在地上,看著像是在某個小公寓客廳里的沙發邊。
她已經搬了家,沈惜沒去過她現在住的房子,所以也不知道鏡頭里是不是她的新
家。

  跪著的施夢縈穿一身類似連體泳衣的近乎全透明的黑色內衣,從肩到腳都被
緊裹,和泳衣最大的區別在於前胸處非但沒有遮擋,反而從鎖骨到肚臍以下,開
了個超大的 V字領,雖然雙乳被繃在內衣中沒有完全露出,但還是各有一小半裸
露著,更別提豐滿的肉軀在幾乎全透的黑絲下泛著令人心搖神動的肉色。

  鏡頭里還能看到一雙男人的腳,施夢縈明顯是沖著他跪著,擡著頭,臉上帶
著一種古怪的又像討好又帶幾分生硬的笑。

  鏡頭搖轉,沈惜終於看清了坐在沙發上那人的模樣。這人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向來冷靜如他,也沒忍住「咦」了一聲。

  「這人是誰啊?」裴語微扭了扭屁股,使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反手抓了抓沈
惜已經軟了大半的肉棒,轉臉問道。

  沈惜想了想,覺得整件事解釋起來很麻煩,化繁為簡地說了句:「老熟人。」

  確實是老熟人。

  坐在沙發上笑吟吟地看著施夢縈,目光中帶著再明顯不過的貪婪光芒的男人,
居然是巫曉寒的前夫周旻。

  周旻、施夢縈,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怎麼攪在一起了?而施夢縈又為
什麼願意穿這麼一身挑逗性十足的內衣跪在他面前呢?

  回想起去年在孔雀醉酒吧包廂發生的事,沈惜終於想起最後來了兩個男人,
其中之一是裴語微的表哥徐芃,另一個好像是……周旻的堂弟還是表弟來著?施
夢縈就職的公司好像就是他們倆開的吧?難道就因為這麼一層關系,鏡頭里的兩
個人就湊到一起了?

  這時鏡頭又轉回到施夢縈身上,鏡頭外有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出現:「來,小
夢狗你說一說,旻哥今天大駕光臨來享用你的爛屄,你是什麼心情啊?」

  這個聲音沈惜聽著陌生,只能確定應該不是周旻說的,看來此刻站在一旁舉
著 DV或者手機正在拍攝的,是另一個男人。

  施夢縈原本一直盯著周旻的眼神轉向鏡頭,帶著一絲過度誇張的媚態,像三
流演員在刻意表現演技似地笑著說:「小夢狗激動得不知道該怎麼好了!小夢狗
現在沒有大雞巴操,都睡不著覺,可我現在已經是個爛貨,大雞巴男人都不肯來
操我了,今天旻哥要把他的大雞巴插到我的爛屄里,實在是太給我面子了!謝謝
旻哥願意操我!小夢狗一定更騷更浪更賤,保證讓旻哥滿意!」

  鏡頭還沒有轉到周旻,就聽到他說:「那待會你可……」

  沈惜沒聽完他的話,就關掉了視頻文件。

  裴語微正聽得認真,楞楞地問道:「哎?你幹嘛?」

  「這有什麼好看的?」沈惜淡定地反問。

  裴語微嘻嘻笑道:「我還挺感興趣的,再看一個吧……」

  沈惜低頭在她耳垂上輕輕啃噬,一邊啃一邊說:「我們還是自己來演一場吧
……大小姐,小的討賞!」裴語微被他啃得渾身發軟,下身泛濫起了汩汩的春水,
但她還是扭著身軀,不依地說:「不嘛!我還想看!看完再賞你!看完以後大小
姐我不要臉地伺候你,你想怎麼爽就讓你怎麼爽,好不好嘛!?」

  沈惜的牙齒稍稍用力,咬得重了些,讓小丫頭「呀」地叫出來。當然,沈惜
也只是用這招表示無奈,咬過之後,還是按照女友的要求,點開了下一個視頻。

  視頻中換成了臥室的場景,一個沒露臉的男人坐在床邊,看穿著應該就是剛
才的周旻。施夢縈則坐在他身前的地上直面鏡頭,被男人的兩條腿夾住。周旻扯
開她胸前大V領的左半邊,將一個肥美的乳房從內衣中剝出,雙手齊上使勁揉搓,
能看得出他一點都沒有留力,將整個肉球揉搓得完全不成形狀,等玩夠了這邊,
他又如法炮制地去玩弄右邊的乳房。整個過程里,施夢縈都一直配合地發出像舒
服到了極點的呢喃。

  施夢縈的身材算是比較豐滿的,她比裴語微要矮四五公分,而在沈惜記憶中,
分手前的施夢縈至少還要再重上兩三公斤左右,不過她身上的肉主要集中在下半
身,單論乳房也只能算是尺寸正常。可是在此刻的鏡頭中,感覺她的雙乳和分手
前相比好像漲了半圈,整個人看上去更添幾分豐腴。

  鏡頭基本上一直對著施夢縈的乳房,偶爾會有她的表情入鏡,可能是因為措
手不及,施夢縈匆匆閃現在鏡頭里的表情顯得麻木,雖然始終不忘呻吟嬌喘,還
時不時些「旻哥你好會玩」、「小夢狗被玩得不行了」之類的話,但一閃即瞬的
神情卻和口中吐露出的這份淫浪格格不入。

  周旻可能玩膩了乳房,突然低下頭說了句什麼,施夢縈揚起頭,熱烈地迎合
著將雙唇湊上去,兩人熱吻良久,刻意都把舌頭露在外面,絞成一團。在最後兩
人的唇即將分開的瞬間,周旻故意往她嘴里吐了口口水,施夢縈突然神色劇變,
畫面突然也變黑了,視頻戛然而止。

  「她給你寄這些視頻,是什麼意思啊?」裴語微似笑非笑。

  盡管在確定關系後,裴語微大部分時候都像個天真萌妹,但沈惜知道那只是
她樂意表現出來的一面而已。問題在於,千萬不要以為她真的就是那麼一副樣子。

  平日里表現得像個「傻白甜」,是裴語微的聰明之處,在和諧的戀愛關系下,
有一個既貼心又能搞定大多數事情的男朋友,裴語微樂於扮演那麼一個角色。再
說,她也知道哪怕自己表現得再「蠢」,沈惜心里也清楚,自己實際上並非如此。

  戀人間默契地保持一種雙方都感覺舒服的狀態是一回事,錯誤的了解和認知
則是另一回事。

  所以面對女友此刻半認真半玩笑提出的這個問題,沈惜當然要認真應對。只
是,所謂的「認真」指的是心態,在外在態度上,他還是刻意顯得隨意,聳聳肩
說:「不枉她和你閨蜜愛上了同一個男人,想出來的招數都差不多。」

  裴語微似有所悟:「她是要報複你?」

  沈惜無奈一笑:「應該是。」

  「不是已經分手一年多了嗎?為什麼隔這麼久才來報複你?再說這段時間夾
著那個姓崔的渣男,她為什麼不去報複他?」裴語微可沒那麼好糊弄,隨即想到
了問題的重點。

  沈惜苦笑著用最簡短的話把那天在布衣人家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不去報複崔誌良,也許她把一切歸咎於我,姓崔的只是
在我對她造成的傷害里多捅一刀;又或者她完全只是被情緒操控,挑了個最近剛
惹到她的報複……」

  裴語微星眸一閃:「那她成功了沒有?」

  「啊?什麼?」

  裴語微指了指筆記本屏幕:「你看了什麼感覺?」

  沈惜皺著眉頭悶了一會,緩緩開腔說:「你別說,還真有點……嗯,怎麼說
呢……」

  「哦?怎麼了?」

  「我以前覺得她身上有很多問題,但肯定不是這種隨便放蕩的女孩。看到她
現在這個樣子,有些感慨……再說她豁出去了拼命拍這種視頻,心里應該特別恨
我,特別想讓我難受吧?可我……真的沒啥感覺,反倒覺得有點對不起她。」

  裴語微神色不變,突然像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你說拍視頻這個人會
不會是我表哥啊?」

  「不知道,我希望不是他。你總能聽得出是不是他的聲音吧?」

  「嗯,應該不是……」裴語微回憶了一下,「哎,我還想再看幾段!」

  「後面估計差不多,無非就是那些事,有什麼好看的?」

  「我好奇,想看看嘛!」

  沈惜只好又打開視頻,這次他沒按順序點,而是直接往後選了第六或第七個
視頻。

  鏡頭里,施夢縈換了套裝束,連體內衣被剝掉了,全身一絲不掛,只在脖子
上戴了個黑色皮質項圈,從項圈上掛下來兩條金光閃閃的金屬鏈,頂端各墜著一
個金屬乳夾,死死地夾著乳頭,將兩個翹起的乳頭壓得扁扁的。項圈正中正對下
巴尖的位置還掛了個鈴鐺,稍有擺動就「叮叮叮」響個不停。

  她坐在周旻身上,男人的膝蓋頂住她的兩腿內側,用力朝兩邊分腿,徹底暴
露出兩人正在交合的下身,鏡頭推近對準肉棒插入的位置,濃厚的黑毛間白沫浮
鼓,一根黝黑的粗壯肉棒像在為救助垂死病人而搗藥般不要命地向上狠杵,完全
是把身前這個女人當成了沒有知覺的充氣娃娃。

  施夢縈像在受刑一樣地叫,聲嘶力竭,時不時冒出幾句「旻哥你太厲害了」、
「大雞巴」、「男人中的男人」這種毫無新意,卻總是能戳中很多男人爽點的淫
詞浪語。

  沈惜稍停了一下,看了一分多鐘全是類似角度的單調的活塞運動,這才不耐
煩地拉動視頻進度條。往後拖了一刻鐘左右,鏡頭里兩人的位置、姿勢大致沒變,
但周旻的腿已經收回,不再像剛才那樣大張著支撐施夢縈的雙腿,但女人的腿還
是像剛才那樣完全張開,朝兩邊撇著,明顯是她自己刻意要暴露下身。

  男人依然保持不斷聳動沖擊的姿態,但鏡頭所對準的女人肉穴卻是空著的,
施夢縈興奮得不停顫抖,下身一拱一拱朝前聳動,叫得比剛才更加歇斯底里。毫
無疑問,周旻不可能是在打空槍,既然肉穴里空空如也,那他的肉棒正在插的,
肯定是女人下身的另一個洞。

  裴語微看得目不轉睛,沒註意自己此刻的神情變得古怪,像在看什麼刺激又
略帶驚悚的鏡頭,微微偏轉腦袋,兩腮肌肉時不時有輕微抽搐,像隨時都要閉上
眼睛,又舍不得地繼續聚精會神盯著看。

  「她是被插後面嗎?」她不自覺地咽著唾沫。

  「是啊!」沈惜壞笑著將左手墊到她的臀下,用中指尖在她的屁眼上輕輕點
了點,「就是這里哦……」

  裴語微扭了下身體,喃喃地問:「有這麼爽嗎?」

  沈惜繼續壞笑:「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裴語微突然扭頭,目光灼灼地死盯著男朋友:「你是不是特別喜歡肛交?」

  沈惜本是帶著幾分玩笑的意味,見女友如此認真,趕緊也正經起來:「嗯…
…如果做得好,肛交的感覺是很不錯,不過我沒有特別喜歡,看感覺,也要看興
趣,再說最後效果如何,還要看兩個人能不能配合好。」

  裴語微沈吟不語,呆呆地想了會,似乎暫時把這個念頭拋到一邊。這回她也
不招呼沈惜操作,自己動起了鼠標,點開另一個視頻。

  視頻里,施夢縈身上連那個項圈都被摘了,赤裸的上半身完全仰倒,兩個腳
踝各被一根粗紅繩緊緊捆住,繩子的另一頭拴在床頭兩側的吊燈臂上,這樣一來,
她的雙腿就難以自控地被扯成一個大大的 V字型朝天擡起,扯起的幅度之大,使
她整個肥碩如白滑巨桃的臀部一覽無余,前後兩個洞穴都清楚地暴露在鏡頭里。
肉穴中插了根嗡嗡作響正大幅度搖擺抽動的電動陽具,周旻跪在她的身側,一邊
享受她努力仰起頭的口交,一邊在她的一邊乳房上狠狠抽打,結結實實地扇著
「奶光」,一邊打一邊問:「爽不爽?」施夢縈艱難地吐出肉棒,含糊不清地說
一句「爽」,然後又含住龜頭吸吮。

  鏡頭外那個男人插口道:「來,看鏡頭!」施夢縈依言一邊吮著肉棒一邊看
過來,周旻同樣轉過頭來,挑釁似地笑了笑。

  裴語微又打開倒數第二個視頻,直接朝後拉了幾分鐘。

  周旻站在床邊,狠插著跪趴在床上高撅屁股的施夢縈,伴隨著一聲聲如同拷
打般抽打屁股的聲音。他還在反複追問爽不爽,施夢縈像完全陷入瘋狂一樣,左
右搖晃腦袋,長發亂卷,遮住她大半面孔,看著像一個狼狽的女鬼,她用盡全部
氣力尖聲嘶叫:「爽!旻哥你操得最爽!小夢狗不行了……小夢狗……被你,被
你征服了!小夢狗離不開你的大雞巴!」

  周旻得意地笑:「老子要射了!你自己說,我射在哪兒?」

  「射在屄里!我的爛屄就是用來裝旻哥的精液的,射我!我要懷旻哥的種!
今天懷不上,明天再給旻哥射!射給我!我的屄里每天都要裝滿旻哥的精液!」

  裴語微撅撅嘴唇,她倒是不在意聽到這種語無倫次的叫床,反正她自己爽起
來,也說過類似的胡言亂語,只是求個刺激而已,又不當真。正因如此,她才看
得有些乏味,直接又往後拉了一小段。

  施夢縈換了姿勢,像一條蹲坐著,將前爪收在身體兩側討好主人的寵物狗般,
她撇著兩腿,任由肉穴中濃白的濁液汩汩流出,淌到地板上,竟像個小瀑布似的,
也不知周旻究竟在里面射了多少。

  「哇塞!這家夥這麼變態!」裴語微像是看了個熱鬧。

  沈惜做了個鬼臉,沒說話。通過和巫曉寒的少許交流,他知道,周旻這家夥
除了喜歡嫖娼的惡習,別的方面都還說得過去,工作能力不算差,對兩家老人也
挺巴結,床上功夫更是了得。若非夫妻感情破裂,只講在床上,巫曉寒承認這男
人是可以完全 hold住她的。

  鏡頭里一些無聊的花樣,裴語微沒有耐心繼續看,終於徹底關了視頻。

  「看完了?」

  裴語微歪著腦袋,狡黠地轉了轉眼珠,沒說話。

  沈惜沒好氣地問:「大小姐,小的可以領賞了嗎?都已經軟了!」裴語微忍
住笑摸了一把,果然之前就疲軟大半的肉棒,現在基本偃旗息鼓,她好奇地問:
「看了這種視頻,你怎麼不興奮啊?壞掉了?」

  「靠!」沈惜發力將她攔腰抱起,「壞沒壞,你試試就知道了!」

  「啊呀!你等一下!等一下!」裴語微還想說什麼,卻驚恐地發現自己被沈
惜越舉越高,慢慢他托在腰上的手已經朝下滑到臀上,還在繼續將她舉高。

  「你要幹嘛,要幹嘛!?」小丫頭被嚇到了,驚慌地連聲追問。

  沈惜霸道地命令:「坐上來!」

  「什麼呀?」生怕自己會摔到地上的裴語微此刻驚慌失措,腦子完全是亂的。

  沈惜的聲音聽上去不容置疑:「坐到我肩上!快點!」

  裴語微稀里糊塗地照做,抱著沈惜的頭將自己一對長腿盤了上去。而且不像
小孩子那樣從腦後坐在別人肩膀上,她和沈惜是面對面的,雙腿盤起後肉穴正對
著沈惜的嘴。

  沈惜雙手牢牢扣緊她兩條大腿,而生怕自己被擡得太高,難以保持平衡的裴
語微不敢將腿盤在沈惜背後,還是留在他身體兩側,緊緊扣著腋下兩肋的部位,
雙手則死死抱緊他的頭,深怕一不小心就來個倒栽蔥,只是這樣一來,她那只有
一條丁字褲細帶保護的肉穴算是徹底緊貼在沈惜的唇邊。

  沈惜老實不客氣地重重地吸弄著她的肉穴,嘖嘖作響,一邊吸一邊在房間里
到處走,像騎馬一樣上下起伏的裴語微感受著雙腿間異常的快感,被別樣的刺激
顛得一邊亂叫一邊扭動,時不時又覺得自己搖搖晃晃的,大有即刻就要摔落的風
險。

  「敢說我壞掉了!」沈惜松開口,惡狠狠地說,「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
又把嘴湊上去繼續舔弄,還努力將半根舌頭都捅進肉穴中卷動,弄得裴語微整個
下體有一種要炸裂開來的錯覺。

  她帶著哭腔哀求起來:「饒了我吧! Daddy,我不是大小姐了,我是你的小
婊子!最賤最賤的小婊子!Daddy別欺負我了,幹我吧!小婊子求Daddy幹死我!」

  沈惜擡眼瞥了她一眼,最後又狠狠卷弄十幾下,這才小心翼翼將幾乎癱軟的
裴語微放了下來,二話不說將她翻轉身,按倒在辦公桌邊,毫不費力地捅入早已
汪洋恣肆的肉穴中。

  兩人沈浸在甜蜜的肉欲中,暫時也顧不得再去討論別人拍的視頻了。

  伴侶相處有甜有苦,幾乎與此同時,聽著電話聽筒里傳來的「嘟嘟嘟」的響
聲,齊鴻軒的心情隨著慢慢陰沈下去的臉色也變得沈重。

  這兩天,他過得坐立難安。

  宋斯嘉又出差了,昨天,也就是星期六走的,去上海。

  同行的,還有方宏哲,而且,只有他一個。

  在知道自己要和方宏哲一同去上海開會時,宋斯嘉原本不想去,但課題組里
其他成員偏偏都不方便,只有他們兩人在時間上合適。宋斯嘉不方便把自己不願
與方宏哲過多接觸的真實原因直接說出來,在和課題組老大溝通後,她勉強接受
下來。

  回家後,通知丈夫自己又要出差,她沒有註意齊鴻軒聽說只有她和方宏哲兩
人同行時的神情。

  「馬上要期末考試了,還要去開會?」齊鴻軒看似隨意地抱怨。

  宋斯嘉不以為意:「我也不想啊,會期就兩天,加上來回時間,端午節以前
就能回來。」

  昨天傍晚,宋斯嘉和方宏哲一同入住了研討會方面安排的賓館,當然是分住
兩間房。

  晚上夫妻倆通電話時,齊鴻軒再次確定妻子的歸期。

  「嗯,明天就開會,後天下午結束,當天趕飛機可能有點來不及,應該會再
住一夜,周三就回家。」

  「哦,那就是要在那邊住三晚……」宋斯嘉也聽不出丈夫這句話里的真實想
法,「你這次住在哪里啊?」

  宋斯嘉報了所住賓館的名字,齊鴻軒故作興奮地說:「哈!這麼巧?去年我
去開會也住這個賓館。你住哪個房間?會不會跟老公我住同一個房間?」宋斯嘉
當然不會覺得一個房間號有沒什麼可瞞,隨口報了出來,齊鴻軒遺憾地說:「唉,
不是,我是住三樓的……」

  「你想太多!哪有那麼巧的?」宋斯嘉完全沒理解這段對話的真正含義。

  到了今晚八點多,按說無論晚飯吃到多晚,妻子都該回房間了,齊鴻軒就開
始往她住的 217房間座機打電話。他故意不打手機,為的就是查探宋斯嘉有沒有
待在自己的房間。

  雖然之前就有猜疑,但在打這個電話之前,齊鴻軒心里對妻子還是信任的成
分更多一些。他覺得宋斯嘉應該是不屑於做那些擺不上臺面的事的女人,如果她
覺得婚姻已經糟糕到需要出軌的地步,那以她的性格,首先會想到找自己攤牌談
離婚,而不會是背地里去找別的男人;再說,就算她要找男人,也不該是方宏哲
啊!

  然而,沒人接電話的現實,卻讓齊鴻軒臉色越來越難看,心中疑竇叢生。

  接下來四十分鐘時間,齊鴻軒連打了三個電話,始終沒人接聽,時間跨度長
得都夠宋斯嘉洗兩次澡了,齊鴻軒終於丟開了心里為妻子找的一切理由,狠狠將
手機丟開,總算殘存一點理智,只把手機丟向沙發,沒有直接砸在地上。

  沈著臉不知坐了多久,擡頭看一眼墻上的掛鐘,時針快指向九點二十了,齊
鴻軒又拿起手機,又撥了一次電話。

  「嘟、嘟、嘟……」聽著筒里傳來的等待音,齊鴻軒的食指不斷焦躁地點著
膝蓋。

  還沒人接?他的怒氣逐漸上升,再也沒有耐心,準備掛了電話就打妻子的手
機,問問她這麼晚到底在什麼地方,在幹什麼?

  就在他剛把手機從貼著臉的位置拿開,準備掛電話時,手心突然傳來一陣輕
微的震動,同時宋斯嘉的聲音也從手機里傳了出來:「餵?你好,請問哪位?」
在賓館座機看不到來電顯示,她確實不知道這個電話是誰打的。

  齊鴻軒忍住氣,用比較和緩的口吻說:「呵呵,是我……」

  「老公?」宋斯嘉感到莫名其妙,「幹嘛打賓館電話?」

  「呵呵,很久沒給賓館房間打過電話,還要前臺轉,挺好玩的……」齊鴻軒
隨口打著哈哈,心里卻恨恨地想:如果不是打這個電話,誰知道你到底在不在房
間!

  「你在幹嘛呢?這麼久才接電話?」閑扯了幾句,齊鴻軒看似無意地問道。

  「洗澡啊,我怕是會務組有什麼通知,直接沖出來的,都沒全擦幹呢,也沒
穿衣服,哈哈!」

  宋斯嘉難得地開玩笑說自己現在裸著,齊鴻軒更是罕見地沒理會妻子主動坦
白是全裸的話頭,繼續問:「這麼晚才洗澡啊?」

  「嗯……」宋斯嘉說到這里似乎有個小小停頓,如果不是因為齊鴻軒集中了
全部註意力,幾乎是帶著存心挑刺的心思在聽她說話,輕易還真發現不了。「吃
過晚飯在房間看資料,一個沒註意,就這麼晚了。」

  「吃完飯就回房間了?難得去外面開會,不是應該和別的學校的老師聚聚、
聊聊嗎?幹嘛這麼早回房間啊?」齊鴻軒下意識地咬著後槽牙。

  「今天有點累,懶得聊了,明天不是還有一天嘛。」

  「哦……」齊鴻軒沒把話說破,不著邊際地瞎扯幾句後說了晚安。確定已經
掛掉了電話,他再次氣沖沖地把手機甩到沙發上,這次沒掌握好力度,手機在布
面沙發墊上彈了兩下,重重摔在地上。齊鴻軒一時也顧不上去撿,楞怔怔地坐下,
面色陰晴不定。

  妻子第二次說謊了,上次和方宏哲約會,她就沒說實話,今天明明很長時間
不在房間,再一次說了假話。這不是妻子的個性,如此反常,讓之前還只是稍有
起疑的齊鴻軒不得不認真開始考慮妻子是不是真的出軌了。

  電話的那一頭,同樣有些發楞的宋斯嘉顧不得赤裸的身體上有些部位還濕噠
噠地滴水,無聲地坐到了床邊。

  剛才她確實說謊了,實際上她回房間還不到二十分鐘,澡都還沒完全洗好,
就接到了丈夫的電話。宋斯嘉不方便坦白全部的實情,晚飯後到將近九點這段時
間里,她一直和方宏哲在一起。

  就宋斯嘉本心而言,她準備和方宏哲徹底斷絕一切工作之外的來往,但吃晚
飯時方宏哲端著自助餐盤主動坐到她對面,周圍都是其他學校的與會學者,宋斯
嘉不方便表現出過分冷淡的態度,只能任由他在一邊搭話。

  不過方宏哲今晚比過去任何時候都顯得真誠,他希望能得到一個和宋斯嘉認
真談一次的機會,還保證這肯定是最後一次談兩人間的事,算是做個了結。宋斯
嘉覺得如果能不和這個將來勢必還要與自己長期共事的同事徹底翻臉也算是好事,
就答應了他。

  當然,宋斯嘉不可能去他的房間,方宏哲也沒有提出過分的要求,兩人只是
在賓館的小咖啡館找了個角落位置,大約談了兩個多小時。宋斯嘉耐著心思聽方
宏哲絮絮地講述有關於他的一切:學術理想的消解、夫妻感情的破滅、中年男人
的苦悶,以及在來到寧南大學遇到宋斯嘉後重新被喚起的愛的沖動,最後他沒有
食言,充滿誠意地道了歉,承諾自己只求今晚把心里的話說清楚,以後不會再糾
纏她。

  宋斯嘉對他說的絕大部分話都毫無興趣,今晚這場談話,與其說是「談」,
不如說就是方宏哲一個人在說,而她只是坐著聽而已。她之所以能保持住耐心,
只是為了給方宏哲一個傾吐衷腸,發泄情緒的出口,也是為了等他說出最後那層
意思。

  但是,這件事不方便和齊鴻軒直說。告訴丈夫自己和一起出差的男同事談了
一晚上「感情」,宋斯嘉下意識覺得這是個壞主意,但她又不想為掩飾這事而刻
意編一套說辭,索性說一個最簡單的謊,反正今晚之後,方宏哲這個從來都算不
上有多嚴重,但總擱在身邊又覺得討厭的麻煩就不複存在了。

  說起不嚴重卻又討厭的小麻煩,沈惜這邊也有一個。

  看過施夢縈那些視頻,裴語微只在剛開始問了一次「她這是什麼意思」,後
來兩人盤腸大戰了整整一個下午,這件事似乎就被拋到腦後了。但是沈惜不會以
為裴語微徹底忘了這事,這件事不會就這樣輕易地過去。

  他必須趕緊妥當處理這件事。

  星期一晚上,沈惜破天荒地主動給施夢縈打電話,約她第二天晚飯時見面。

  他沒把地點約在「布衣人家」,不是怕施夢縈再見孔媛又會發神經,只是考
慮離她的公司近一些,讓她過來方便。

  其實,即便施夢縈再來「布衣人家」,也見不到孔媛了,她已經正式辭職。
在施夢縈鬧過之後,孔媛認真考慮了兩天,決定離開茶樓。她在「布衣人家」差
不多待了半年,工作努力,表現出了一定的能力,和同事相處也不錯,但她還是
非常自責,因為在這麼短時間里,她給茶樓帶來了三場麻煩,盡管沒有同事在她
面前說什麼,但她還是覺得對不起所有人。沈惜說她之前欠下的錢,已經在從吳
昱輝那里弄回來的錢中扣除了,所以孔媛繼續留在「布衣人家」工作是為了還人
情,但現在她覺得,離開這里,可能對沈惜和茶樓的同事都更好。

  孔媛暫時沒想好接下來該做什麼,但她這次要比上次從榮達智瑞辭職要坦然
得多,有四十萬元存款隨身,她可以從容地思考將來走哪條路。

  她也沒有完全切斷和沈惜間的關聯,雖然辭職後她搬出了茶樓為員工租的公
寓,但她也再去找新的房子,而是直接回到當初離開「欣麗」後住過一段時間的
沈惜那套老房子。當然,這次她不會再白住,而是按正常標準交房租。同時她也
添了一位室友,過完年,沈惜把那套房子其中一間臥室租給了諸葛雯英,這次又
租一間給孔媛,她們兩人都只需承擔一半房租,皆大歡喜。

  今晚見到的施夢縈,臉上帶著幾分沈惜從沒見過的神態,既覺陌生,又微感
異樣。

  「好看嗎?」施夢縈說出的話,和曾經記憶中的那個女孩也有明顯差異。

  沈惜原本想說的話不得不都留在肚子里,他發現自己有些想當然了,施夢縈
不像他事先設想的那樣思維混亂,情緒不定,被別的男人趁虛而入;相反的,她
更像是謀定而動,一切都在她本人的掌握之中。

  既然如此,那他可勸可說的,其實並不多。

  「我沒怎麼看,不好評價。」沈惜淡淡說,「我約你出來,是想說,如果你
只是想發泄,那不妨換個方式;如果你自己樂意,那……悉聽尊便。不管是哪一
種,和我都沒什麼關系,你把視頻之類的寄過來,其實我也不會認真看,白白浪
費了你的好意。」

  「是嗎?」施夢縈似笑非笑。

  沈惜突然很後悔,今天約施夢縈出來,他對她這一年來的變化缺乏整體了解,
過於草率地相信自己對前女友有足夠認識。他今天本是充滿誠意,想要好好與她
談一談,但看到她此刻的神態,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失策了。

  施夢縈的心情很愉悅,沈惜的欲語又止,落在她眼中就是拙劣的遮掩。自己
上周六寄出的那段視頻肯定起到了作用,只是對面這個故作成熟的男人,出於幼
稚的自尊心而不願承認罷了。

  話不投機,只在咖啡廳吃了頓簡餐,沈惜便匆匆離去。

  施夢縈心里痛快得很,在她看來,沈惜從沒像今天這樣狼狽無語過,主動叫
她出來,卻沒說任何有意義的話,進退失據,根本是昏了頭。

  看來周曉榮的設計成功了!盡管有些安排的臺詞使她反感,和那個叫周旻的
男人上床時部分細節也使她惡心,但總的來說,周曉榮這次的安排收到了效果。
看著沈惜離去的背影,施夢縈暗中決定,今後可以延續這個套路,讓這個惡心男
人暈頭轉向,煩不勝煩!

  至於接下來該如何窮追猛打,還是要聽聽周曉榮的主意。

  自從寄出視頻,周曉榮幾乎每天都會問她哪天才兌現承諾。今天下班前又問
了一次,施夢縈告訴他下班後會和沈惜見面,談過後再說。晚上十點多,周曉榮
巴巴地打來電話詢問詳情,施夢縈幹脆地說:「你別煩了,明天去公司滿足你!」

  周三上午公司中層開了個會,接近十點散會,周曉榮剛回到辦公室,就迫不
及待把施夢縈叫了過去。

  看著他滿臉猥瑣的期待,施夢縈沒好氣地問:「幹嘛?」

  「你昨天不是說我的計劃很成功,你今天要滿足我嗎?」

  「那又怎麼樣?」

  周曉榮毫不掩飾地從褲襠里掏出肉棒,搓動起來:「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施夢縈皺起眉頭:「你這個人有病!著什麼急啊!我又不會要賴,下班就過
來讓你操,這樣總行了吧?」

  周曉榮嘿嘿笑道:「為什麼要等下班?現在就可以操啊!」

  「你神經病啊!?上班時間,全公司的人都在,操什麼操?萬一有人來找你
怎麼辦?」

  「就是要這種刺激的感覺嘛!」

  「你想都別想!」

  周曉榮板起臉:「上次是你自己說的,只要我的計劃成功,我什麼時候想操
你,你就直接脫褲子!怎麼?現在說話不算話了?」

  「幹嘛非要現在?」施夢縈真是摸不透這男人到底在想什麼,「下班以後公
司里沒人,不是可以隨心所欲嗎?你為什麼非得現在操?這會就算給你操,我也
不敢大聲叫,也不可能玩別的花樣,有什麼意思?」

  「嘿嘿,我就想現在操你!」周曉榮還真是犟上了。

  施夢縈無奈地站了一會,橫下心,走到門邊鎖上門,一邊往辦公桌這邊走一
邊解著衣扣:「煩死了,隨便你!操吧!」

  坐在辦公桌旁的徐芃,看著在發呆,其實心底滿是焦躁。每過幾分鐘,他都
會留意一下施夢縈的座位,已經快半個小時了,她一直沒回來。離開前施夢縈接
了個電話,他聽得清清楚楚,剛接通電話時她叫了聲「周總」。周曉榮和一個普
通客服間不存在什麼工作上的交接,現在這個時間,這死胖子叫她進辦公室,還
會有什麼事呢?

  從上周五開始,徐芃和周曉榮之間就繃住了,一直沒說過話,剛才開會,他
也刻意坐到比較偏的位置,不像過去那樣通常是坐在這胖子身邊。

  作為榮達智瑞的金牌講師,雖然公司今年的課程量較去年同期有所下降,但
徐芃的課並沒有減少。其實張昊翔辭職後,他和岑穎淑、彭曉東這幾位和過去相
比反而更忙了。上周大部分時間徐芃去了省外上課,直到周五夜里十點多,才坐
飛機回到中寧。

  登機前,徐芃給施夢縈打過兩個電話,想告訴她自己今晚準備到她那里去談
一談,但對方都沒有理會。下了飛機又打了兩個,施夢縈還是不理,徐芃猜到她
很可能是和周曉榮在一起。一想到自己不在這幾天,周曉榮可能天天都賴在施夢
縈身上,就讓他氣不打一處來,不再繼續無謂嘗試打電話,坐出租車直奔施夢縈
家。

  盡管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在施夢縈家撞見的一切還是大大出乎徐芃的
意料。他想過施夢縈可能正在被周曉榮操,無論是一絲不掛還是屁眼洞開,都不
會令他感到驚訝,但在走進臥室後,他看到的卻是施夢縈正跪在另一個男人身後
仰著脖子艱難地幫他舔著屁眼。

  撅著屁股正在享受的男人,居然是周旻這個王八蛋!

  站在一旁的周曉榮笑得頗為尷尬。他知道徐芃應該這次回來得晚,可能不會
來施夢縈這邊,就算來,自己和堂哥應該也已經完事閃人。沒想到可能是因為玩
得太爽,周旻一直舍不得走,他又不能直說怕徐芃過來最好還是趁早走人這種傷
面子的話,結果這一幕還是被徐芃當面撞破了。

  徐芃二話沒說,上去就給了周旻一拳,從學生時代起就和混混們玩大的周旻
不顧自己光著身子,晃著雞巴就跟徐芃揪打在一起。說實話,徐芃真打不過他,
很是吃了點虧,最後還是周曉榮死拉活拽,好說歹說,終於分開了兩個人。

  這樣鬧了一場,周旻不可能留下來繼續享用施夢縈,悻悻地穿好衣褲離開;
徐芃則鐵青著臉坐在客廳沙發,一言不發;施夢縈如置身事外般,冷淡地去洗了
澡,安靜地待在臥室里;只有周曉榮既要送忍著氣離開的堂哥下樓,又要和施夢
縈溝通,答允保證會處理拍好的視頻好讓她第二天就寄出去,最後來到客廳陪徐
芃沈默對坐。

  周曉榮對徐芃很有意見,不就是讓我堂哥來玩一下施夢縈這賤貨嗎?你就算
再看不上他,再舍不得拿施夢縈和人分享,可這次是這個騷貨自己求著被人操,
再說該玩的也都已經玩過了,至於這麼不給面子,非和我堂哥打一架嗎?

  但看在這麼多年朋友份上,周曉榮忍著脾氣沒發作。他也知道,徐芃此刻保
持沈默,一半是在宣稱他的強烈不滿,另一半也是在忍耐,生怕開口後兩人間會
嗆起來。

  說到底,他的心里還是念交情的。

  那晚之後,兩人基本沒有交流。徐芃心煩氣躁,甚至直到今天還沒問過他,
周旻到底怎麼操上了施夢縈?這兩天冷眼旁觀下來,發現施夢縈和周曉榮私底下
好像沒有再相會過,心結稍有緩解,沒想到今天又發現這兩人在辦公室里玩貓膩。

  施夢縈這賤婊子,是不是正被那胖子在辦公室里操得昏天黑地呢?

  徐芃幾次都想去敲開周曉榮辦公室的門,給他添點堵,有兩次甚至已經起身,
最後還是生生壓住沖動,坐回座位。

  又過了十幾分鐘,終於等到施夢縈從東側行政區回到大辦公室,徐芃險些沒
忍住想去盤問她剛才到底在幹什麼,突然發現她直奔自己而來。

  「周總說請你去他辦公室。」站在徐芃面前,想起那天他和周旻打的那一架,
施夢縈心里有點怪怪的。最近不知是怎麼了,她似乎離徐芃越來越遠,和周曉榮
倒是越走越近,這種茫然和尷尬,使她在徐芃面前繃得特別緊。

  胖子找我?徐芃楞了一下,從施夢縈平靜得近乎死板的表情里也看不出什麼,
滿腹疑惑地起身朝周曉榮辦公室走去,施夢縈無聲地跟在後面。

  一走進辦公室,徐芃立刻敏感地察覺到空氣中那一絲男女交媾後特有的的淡
淡的酸騷氣息。操!果然沒幹好事!

  見到徐芃,周曉榮也沒說廢話,直接講請他過來的目的。

  其實這個話題剛才開會時就提過,還是老生常談:拓展客源。區別在於開會
時,周曉榮只強調了要抓緊這方面的工作,叮囑程莎帶著客服部全面撒網,多方
網羅新客戶,其他各個部門要全力配合。而現在,他提出一個明確的目標對象和
徐芃商量。

  「這兩個月,我一直在公關寧旅集團。」說起公事,周曉榮的嘴臉突然讓施
夢縈恍惚覺得有些陌生。

  不管心里對這胖子有多少意見,既然說起了正事,徐芃也轉換了心情,變得
認真起來。周曉榮所說的「寧旅集團」是中寧旅遊集團有限公司,在中寧算是個
相當有規模的國企。岑穎淑剛開發出一門名為《新環境旅遊市場營銷》的課,試
講後總體感覺相當不錯,對寧旅集團充滿針對性,所以徐芃聽說周曉榮正在公關
寧旅,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結果呢?」

  「別提了!我三次登門拜訪,從HR經理聊到分管副總,一直沒能得到個準信!」
周曉榮說得很沮喪,眼睛卻一直往施夢縈身上瞟。

  「課的問題,還是別的問題?」徐芃明白這里面彎彎繞很多,各種可能都有。

  周曉榮撇嘴:「不是課的問題,肯定是想要好處。那個姓楊的副總,我打聽
過,是個好色的。本來有老婆管著,還時不時搞出些花花事,去年還是前年,老
婆死了以後,現在更沒顧忌了。看來,我們還是得投其所好!」

  聽到寧旅集團的副總,徐芃像想到了什麼,有些發呆,沒註意聽中間的內容,
聽到最後「投其所好」幾個字,臉色又沈了下來。

  「你想讓誰去投其所好啊?」

  周曉榮嘿嘿笑了笑:「畢竟是個國企副總,眼光應該很高,我們得讓公司里
最能拿得出手的員工去啊!要不……」他突然轉向施夢縈說:「小施啊,要不你
為公司犧牲一下?」

  「哼!」徐芃知道這胖子在打這個主意,眼見最近的施夢縈有種脫胎換骨的
感覺,就想著「開發」她其他方面的功能,估計也是希望她能在一定程度上接程
莎的班。他也順勢看向施夢縈,想知道最近越來越沒有底線的她是不是真的已經
完全換了一個人。

  「犧牲什麼?」施夢縈剛才沒有認真聽,有點懵懂地反問。周曉榮只好把剛
才說的又簡單重複了一遍,強調說:「反正你想要報複你前男友,多給他戴幾頂
帽子也好啊!」

  施夢縈冷笑著說:「你上次不是說之所以要找你堂哥來,是因為他和沈惜之
間有恩怨,只有他操我才能刺激到沈惜嗎?怎麼現在換成別人也行了?沈惜認識
那個副總是誰啊?」

  「這個……」周曉榮一時被噎得沒詞。

  施夢縈瞪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說:「這種事情你少找我,我沒興趣!」說
完不等周曉榮再說什麼,轉身就走出辦公室。她覺得很好笑,周曉榮竟然會提出
這種要求,真以為她是個淫賤爛貨嗎?她能同意成為周曉榮的母狗,配合他的計
劃和別的男人上床,完全只是想要報複沈惜,而她完全看不出陪客戶上床這種事
能傷害到沈惜,甚至會讓他從心底更看不起自己吧?

  感覺自己這次真的刺激到了沈惜,使施夢縈似有所悟。今後找男人,必須找
和沈惜有關的,能給他帶來各種聯想或代入的那一類,這才能真正達到自己的目
的。至於出賣自己換取好處,施夢縈沒有任何興趣,她不是商品,還沒墮落到這
一步!

  她的這個態度,讓周曉榮頗為尷尬,一轉臉又看見徐芃黑著臉坐在那里,他
還等著要聽聽施夢縈剛才所說「找你堂哥來」這件事的解釋呢!

  「馬上要放端午假,你是不是又給施夢縈安排了很多節目?」徐芃揶揄地問,
「這次又準備再叫幾個人來啊?」

  「呵呵……」周曉榮尷尬地打著哈哈。

  確實,周五開始要連放三天端午假,這是上半年最後一個假期,過了這三天,
下次再想有假,就要到三個多月後的中秋和國慶了。

  對於像袁姝嬋這樣每天要按時打卡上班,時不時還得應付加班的國企辦公室
熟女而言,假期是非常寶貴的。放假第一天,她足足睡到中午才起,懶洋洋地窩
在床上,用兩部電影打發掉下午的時間。五點左右,換好衣服下樓,今晚她和郭
煜約好了一起吃飯。

  袁姝嬋對郭煜這個男人的好感,已經到了找個合適的契機就能試試床上感覺
的程度。不說先後欠了對方兩個人情,無論是在溝通中得到的愉悅還是在一次次
曖昧中被挑起的欲望,都是這些年來只有沈惜可與之相提並論的。

  上周四晚上將他請到家中吃夜宵,不管「下面給你吃」這個說法究竟是玩笑
還是挑逗,袁姝嬋其實很明白,在那個時間點請一個男人到家中究竟意味著什麼。
在她突然板起臉送客後,郭煜表現出的從容和淡定絕對值得打高分。他不是那種
木訥而不懂風情的男人,在該爭取和試探時充滿了積極性,正因如此,在該表現
出尊重女人意願時,他能表現得如此得體,更為難得。

  和這種男人來往,是有滋味的。

  故意趕走郭煜後的第二天,正好是星期五,兩人在QQ上遇見,一直聊到了後
半夜。袁姝嬋有意無意地問郭煜,通過這段時間的來往,對自己有什麼評價。問
過這句話後,遲遲不見對方回應,久到袁姝嬋以為他已經沈默下線,打了一個問
號試探他到底還在不在。

  又過了一會,才見郭煜回答:「不好意思,這個問題很重要,我認真地想了
一下。」

  「有答案了嗎?」

  「嗯……我覺得……你……」

  零零碎碎的帶三個省略號的一句話逗得袁姝嬋心癢癢的,正想問到底是什麼
評價,對話框里突然蹦出八個字:「曾經滄海,媚骨天成。」

  袁姝嬋驀地一楞,這八個字看著完全不搭邊,但細細品來,卻覺得好像再沒
有別的更合適的字眼來形容自己了。

  即將年滿三十二歲,無論是生活還是情感,經歷都已足夠豐富,養成了袁姝
嬋通透的眼光和態度,還有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那種純粹的女人誘惑力。要感受到
最後那一點,並不難,幾乎只要是有眼睛的男人,都不可能忽略明明並不是很漂
亮的她身上那股完全掩蓋不住的魅惑。產生扒光了她、壓倒在身下的欲望簡單到
只需要具備動物的本能,而從中讀出「曾經滄海」四個字就沒那麼容易。

  只要不是以結婚為目的,袁姝嬋對男人的評判標準就不會那麼複雜,好男人、
壞男人、專一男人、花心男人,這些統統不重要,她只對能讀懂她、有趣、有品
位的男人感興趣。

  在聽到了這八個字後,袁姝嬋其實從心底已經放開了最後一道防線。只要出
現合適的機會,她就不會再抗拒讓郭煜試試自己下面到底松不松。當然,她不會
直接在 QQ上說這個。機會,還是需要郭煜自己爭取。

  接下來他們還像過去一樣海闊天空地聊,說起「快樂」時,郭煜見縫插針地
說:「快樂總是小的,緊的,一閃一閃的。」

  袁姝嬋一眼就能看穿其中的隱喻,這就是對面這男人絲毫不惹人討厭卻又充
滿欲望的趣味,引得她嘴角含笑,毫不猶豫地答了句:「流氓!」

  「怎麼是流氓呢?這可是木心說的。」

  「我知道是木心說的,但你說出來就是流氓!」

  郭煜回了個笑臉,沒再多加解釋,而是突然發問:「所以你有『快樂』嗎?」

  「什麼意思?」袁姝嬋又開始裝傻。說來也怪,每次她飛速地反應出言下隱
含的意思,郭煜總有點怏怏的,像是說相聲的被刨活那麼難受;可每次她一故意
裝傻,他又特別來氣,恨不得馬上對準她的騷屄狠狠插上幾百下。

  「我是說,你是小的、緊的、一閃一閃的嗎?」

  「你猜?」袁姝嬋發出一個「羞羞」的表情。

  「我想,應該是小的,緊的,但可能暫時還不是一閃一閃的。」

  「為什麼?」

  「因為我還沒有好好愛撫,你怎麼會那麼快就一閃一閃的呢?」

  「哈哈,那你來愛撫啊!」

  郭煜興奮地一仰身:「真的?」

  「我可沒說現在,看以後有沒有機會。」

  郭煜輕輕罵了句「操」,失望地說:「好吧,害我白高興一場,還以為現在
要馬上沖到你那邊去呢!」

  兩人都沒想到,在這段玩笑過後,郭煜能讓袁姝嬋變得「一閃一閃」的機會
居然那麼快就出現了。

  說來也巧,第二天胡康益就攢了個局,為一個近兩年跑去北京發展,這幾天
回老家度假的女設計師接風。這女人比袁姝嬋小一歲,當年還在中寧時兩人交情
不錯,許久不見,有數不盡的話要說,她們兩個又都是爽快善飲的,在朋友當中,
喝起酒來也沒有顧忌,飯局快結束時,整桌人就她倆喝醉了。

  而這段飯,胡康益還叫了郭煜。因為是同行,過去他和這女設計師也有幾面
之緣,可能是因為欣賞各自的專業能力,兩人交情雖然一般,但彼此印象很深,
所以胡康益沒忘讓郭煜也來參加。

  見袁姝嬋醉得厲害,胡康益本想親自送她回家,但殘留了最後一份清醒的袁
姝嬋卻堅持不肯,指著胡康益和他老婆兩個:「你還不跟方菲回家?」又胡亂指
了指郭煜:「他送我就好了!」

  在郭煜的車上,袁姝嬋徹底進入夢鄉,對身遭一切沒了半點知覺,最後連怎
麼進自家家門都不知道。等她第二天清早忍著針紮般的頭疼從床上坐起時,發現
自己換上了平日常穿的睡衣,鞋襪都脫了,但內褲沒換,身上帶著汗酸酒臭,應
該睡前沒洗過澡,不過胸罩已經被解去,睡衣內的上半身完全是赤裸的。

  腦子里沒有任何換衣服的印象,但根據經驗判斷,自己身上好像沒發生過什
麼。

  晃晃悠悠走到客廳,袁姝嬋一邊走一邊輕拍腦門和臉頰,她只記得好像昨晚
最後上了郭煜的車,後面則完全是空白。是他把自己送回來的?那到底是自己無
意識地換了睡衣,還是他動的手呢?如果是他,難道就沒有借機幹些別的事?

  正想著,因為窗簾緊閉而顯得暗沈沈的客廳沙發上突然坐起一人,頭發亂糟
糟的,睡眼惺忪,咧著嘴問了句:「醒啦?」

  袁姝嬋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嚇了一大跳,脫口叫了聲:「我靠!」

  定睛看去,這人正是郭煜。

  「你怎麼在這兒?」

  郭煜揉著眼睛,看得出昨晚他應該沒有睡好。「送你回來,覺得留你一個人
不放心,就沒走。」

  「你不用回家陪老婆啊?」

  「呵呵,我老婆這個月開始被公派去英國進修護理技術,星期一剛走,要去
五個月!女兒扔在我嶽父嶽母家里,沒人管我。」

  「好吧……」袁姝嬋揉著腦門,「你怎麼睡沙發?」

  「那我還能睡哪兒?跟你睡一起嗎?」雖然不算完全清醒,但郭煜還是沒忘
調笑。

  「神經!那個房間里還有張床。」袁姝嬋指了指另一個關著門的房間。

  「我怎麼知道?我不方便在你家里亂翻。」郭煜撓了撓頭,原本嚴肅的神情
突然變得嬉皮笑臉,「萬一有你藏的性感內衣、情趣玩具什麼的被我翻出來多不
好?」

  袁姝嬋呸了一聲:「不好?你昨晚沒看不該看的?不是你幫我換的衣服嗎?」

  「這不能怪我,你吐了自己一身,我不能直接把你丟床上不管吧?換下來的
衣服我塞在洗衣機里了,還沒洗呢,就是為了證明我不是禽獸。實在是沒辦法,
才給你換衣服的,衣服都脫了,我不能讓你整個晚上都被胸罩勒著吧?」郭煜前
面這段話說得很正經,馬上又換了玩笑口吻,「那麼大兩團肉球,一直被箍著,
你會透不過氣來的啦,哈哈……」

  「去死!」袁姝嬋嘴巴上顯得不饒人,心里還是很承郭煜的情。能為擔心自
己一個人醉酒後可能會有意外而在沙發上睡上一整夜,還沒有借此良機對自己做
些什麼,尤其是兩人最近明明已經有過多次曖昧,算得上是很不容易了。

  經歷過這些事,郭煜覺得兩人間其實已經捅破了窗戶紙,彼此的關系隨時可
能發生變化。

  果然,在端午假期第一天的約會過後,他試探著問袁姝嬋要不要去他家里坐
坐,得到的答案是:「好啊,反正你老婆去英國了,我也不擔心會破壞你們夫妻
感情嘍!」

  記得我老婆不在家就好!這種情況下還能答應去他家坐坐,郭煜有了種豁然
開朗的感覺。兩個月的苦心耕耘,看來今晚很有希望收獲果實!

  郭煜家大約一百五六十平方的樣子,無論是裝修還是擺設都充滿了設計師的
靈性和醫務工作者的古板混雜在一起的錯落感。袁姝嬋不是到好友家來做客的,
也沒有去各個房間一一參觀的興趣,進了家門,就隨意地靠在了客廳沙發上。之
前吃飯時,兩人都喝了點酒,袁姝嬋的雙頰帶著暈紅,笑吟吟地望著坐在離自己
不遠處的郭煜。

  郭煜朝她的方向挪了幾下屁股,問道:「累不累?」

  「有點,今天第一天休息,本來應該在家里好好睡上一整天的!」

  「你還是抽時間陪我吃飯,真給面子!這樣吧,我來幫你按摩一下。」

  袁姝嬋假意朝後縮了一下:「你會按摩?」

  「嗯,試試不就知道了?」

  袁姝嬋瞅著他,許久不曾說話,郭煜正想加把勁再勸一句,卻見她突然一言
不發翻轉身趴在了沙發上。

  往常兩人約會,袁姝嬋通常都是直接從單位過來,穿的基本都是規規矩矩的
制服。今天她是從家里出來,穿的要隨意的多。最近幾天突然熱了起來,連著好
幾天,日間最高氣溫都達到30℃以上,袁姝嬋今天只穿了一條短到大腿根的低腰
緊身牛仔褲和一件吊帶衫,看著神清氣爽,只看外表,比實際年齡要小好幾歲。

  這麼一身裝束,趴在沙發上,腰間一抹雪膚外露,被緊身牛仔褲繃得形狀清
晰的蜜桃翹臀更是紮眼,兩條腿雖然並得很緊,但因為大腿根以下完全赤裸,還
是充滿了巨大的誘惑力,郭煜暗暗吞了口口水。

  可能郭煜真的正兒八經練過按摩,一上手在袁姝嬋肩膀上幾下熟練的揉捏,
就讓她吃到了勁,舒服得哼哼起來。

  「怎麼樣?還可以吧?」

  「可以……可以,你,你去,盲人按摩店……按摩店上班,也沒,也沒問題
啦!」袁姝嬋哼哼著說出這句話,斷斷續續的,那種媚到骨頭里的味道差點讓郭
煜把持不住,直接壓到她身上,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

  按部就班一點點按下來,按完腰部後,郭煜特意問了句:「接下來按屁股和
大腿,可以吧?」出乎他的意料,袁姝嬋倏地在沙發上側轉身來,眼中春水盎然,
挺了挺胸,笑意盈盈地問:「我想按一下這里,行不行?」

  郭煜不加掩飾地死盯著她高聳的胸部,視線從她起伏的前胸慢慢遊移到圓潤
光潔的大腿間,隨即又回到袁姝嬋臉上。兩人目光對視,看著她眼神中的蕩漾,
感受著她逐漸粗重起來的呼吸,郭煜明白現在的袁姝嬋已經卸下了一切防備,變
成了一個純粹動物意義上的女人,那自己也就沒有任何必要還要瞻前顧後。

  他毫不猶豫伸手撩起了她的吊帶衫,又將胸罩向上扒,將大半乳房,至少是
幾乎全部乳暈的部分剝了出來,不客氣地揉搓起來。

  袁姝嬋媚眼如絲:「你這是在按摩?」

  「不是按摩,是女人最喜歡的那種……」

  「誰說……女人,最喜歡……」袁姝嬋被他搓得氣喘籲籲。

  郭煜把一半身體壓在她身上,撚住一顆乳頭像小時候玩橡皮泥搓圓球似地搓
動著,低聲說:「不喜歡嗎?真的不喜歡?要不要我測試一下?」

  「怎麼,怎麼測試?」

  郭煜解開她牛仔褲的扣子,拉開拉鏈,慢慢將手插了進去。牛仔褲過於緊身,
衣料摩擦著他的手背,帶來一種辣辣的痛,但這會他完全顧不上,指尖觸到的潤
滑令他心滿意足。他敢打賭,這騷貨今晚肯定穿了丁字褲,不然不可能這麼容易
一下子就摸到了肉穴口。

  「這不就試出來了?你不喜歡的話,下面怎麼濕透了?像流汗一樣,滿手都
是……」

  「你怎麼知道那不是汗?」

  「呵呵,好!那我嘗嘗!」郭煜把手指頭放進嘴里使勁嘬,「味道比我想象
的要淡一點,我還以為……」說著他俯身湊到袁姝嬋耳邊說:「還以為你下面會
特別騷呢……」

  「呵呵,說不定等會味道會濃起來哦……」袁姝嬋瞟了他一眼,突然仰起頭,
「我也嘗嘗自己的味道!」一邊說,她一邊緊貼到郭煜身上,挽住他的脖子,送
上一個熱烈的濕吻。郭煜用自己強壯的手臂把她整個人圈著抱緊,兩手往下摸到
了屁股上,將已經被解松的短褲往下扯,松脫的短褲直往下掉。他的手放到她光
溜溜的屁股上,兩手分別托著一邊彈性驚人的臀瓣,用勁將袁姝嬋整個人都抱了
起來。袁姝嬋順勢把已經掉到腳踝上的短褲踢掉,兩條腿攪在郭煜腰間,整個過
程里兩人的舌頭始終絞在一起,吻得無休無止。

  袁姝嬋的身體變的滾燙,她知道自己下面流水的狀況,粘稠的淫汁在放肆地
流淌,代表著她肉體的渴求。肛門破處後一個多星期里,她和沈惜連著約會了好
幾次,把自己的身體餵得飽飽的,順便也一次次用熟了屁眼,使這片剛開辟的處
女地在極短時間里得到了充分的開墾。沒過多久,沈惜交了新女友,雖然還是對
她很關心,對她的事盡心盡力,但兩人間再也沒有了肉體交流。說起來,袁姝嬋
有差不多三個月沒有得到滿足了,對一個身體健康、精力旺盛、情趣盎然的少婦
而言,確實略顯久了些。

  郭煜手指和舌頭上的功夫非常了得,急需滿足的袁姝嬋本就容易興奮,在他
高明的手段下,欲望更是最快速度被充分挑逗了起來。

  兩人好不容易才分開了唇,郭煜又把她放回到沙發上,兩手扶在她的肩膀上,
把她向後推了一點,用眼神熱烈地上下「愛撫」著她衣衫不整的模樣。袁姝嬋擡
手脫掉吊帶衫,又將早被推到脖子以下,皺成一坨,完全遮不住雙乳的胸罩摘掉。

  「真是太完美了!」郭煜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對豐碩的乳房,笑瞇瞇地說,
「坦白說,那次我幫你換睡衣,沒忍住揉了幾下,腦子里只有一個詞……」

  「什麼?」袁姝嬋托著乳房,輕輕揉搓,好奇地問。

  「奇尺大乳!」

  「奇恥……」袁姝嬋先是有些疑惑地皺起眉頭,隨即反應過來,被逗得咯咯
直笑,「哪有?也就一般大吧!」她揚手扯著郭煜的手腕,將他的手按到自己的
乳房上,驕傲地挺立著的乳頭,被他強健有力的手指夾在中間,一波波地蕩漾開
久違的快感。郭煜一邊揉捏玩弄著乳頭,一邊低下頭,吻著她潔白頎長的脖頸和
滑膩豐盈的肩膀。

  「啊……哦……」胸前被揉得有些痛,袁姝嬋低聲呻吟,半閉眼睛,將兩腿
大大張開,郭煜坐到她身旁,將一根中指最前面兩根指節插入她早已濕滑不堪的
肉穴,汁液迅速將他的指尖吞沒,安靜的房間中除了袁姝嬋明顯已充滿欲望的喘
息外,就是淫蕩的汁水被攪動、水泡不斷被擠破的聲音。

  「我等了很久哦……」郭煜在她耳邊說著悄悄話,中指繼續攻擊肉穴,大拇
指則巧妙地按在她充血鼓脹的肉蒂上擠壓。

  「等什麼?」袁姝嬋呻吟得愈發響亮,卻還假裝聽不懂似地拋給他一個媚眼。

  郭煜沒有急著回答,他的雙手都在忙,右手從袁姝嬋頸後繞過,攬著她的肩
膀而落在她右乳上,揪著乳頭,輕輕揉撚撕扯;左手的幾根手指在肉穴、陰唇、
陰蒂間忙得不亦樂乎。他的舌頭靈活地在袁姝嬋脖頸、臉頰、耳垂處遊動,甚至
不時鉆到她的耳朵里,在耳朵眼兒邊上打轉。多重快感使袁姝嬋變得渾身綿軟,
像攤泥似的賴在他懷中,除了下身不由自主地前後搖擺,配合著他的手指抽插自
己肉穴的節奏,其他部位完全動彈不得。

  感覺已經將她的肉體調整到了欲罷不能的狀態,郭煜才再次湊到她耳邊,說
出他一直沒回答的答案:「等著幹死你啊!」

  「來啊!」袁姝嬋毫不示弱,盡管身體看上去似乎已經完全被郭煜掌控,但
她依舊滿懷信心地發起挑戰,「有本事就來幹!看誰幹死誰!」

  「不急,不急……」郭煜嘴上說得和緩,手上的動作一點沒停,「我在外面
跑了一整天,一身煙酒汗臭,你也不怕熏到了?還是去洗個澡吧,不然……」他
又換上招牌般討人厭的壞笑,壓低嗓門說:「不然我的雞巴吃起來又腥又臭,上
面應該還有尿哦。」

  袁姝嬋白了他一眼:「要幹就幹,哪那麼多廢話?你就不怕洗一個澡,多等
半個小時,等涼了?如果沒感覺了,我可就走了,到時候你別說你沒爽到全怪我!」

  郭煜呵呵笑道:「怎麼會涼,會爽不成呢?我們一起洗不就好了?」說著,
他終於抽出肉穴中的手指,隨手拉住袁姝嬋股間那根丁字褲的細帶,扯得老遠又
松手彈回去,大概正好彈到肉穴正中的敏感部位,刺激得袁姝嬋尖叫了一聲。郭
煜迎著她半惱半騷的眼神,嘻嘻笑著脫掉她身上最後這點遮擋,袁姝嬋也撅起屁
股來配合他的動作,他把脫下的小布片丟到沙發上,雙手分別搭在袁姝嬋肩後的
背脊處和膝彎,將一絲不掛的她整個抱了起來。身高在 165-166cm上下,豐腴圓
潤的袁姝嬋可不輕,好在郭煜還算健壯,抱起來不算吃力。

  豐滿的乳房在搖擺中甩出一股股誘人的波濤,郭煜忍不住一邊走一邊俯身啃
噬乳頭,袁姝嬋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咯咯笑著問:「你行不行啊?我很重的哦!」

  「還好吧?我覺得你應該也就100多斤吧?」

  「哈哈!你是在奉承我嗎?我都快到120斤了!」

  「你有這麼重?」郭煜確實沒想到,「我看你雖然豐滿,但不是很顯胖啊…
…」

  「嘿嘿,我的體脂率是 27.6%,基本已經到了正常標準的極限,再重一點就
超標了,嘻嘻……」

  「那說明你身上的肉長得是地方,該細的細,該有肉的地方全是肉!正是極
品的騷貨啊……」郭煜繼續在她的乳房上舔弄,弄得一邊乳房上濕噠噠的全是口
水。

  袁姝嬋從不介意在這種激情時刻被叫做「騷貨」,前夫叫過,沈惜也叫過。
她反手在他襠下抓了一把:「那你呢?你該粗的地方會不會很細啊?」

  「等下你就知道了!」郭煜已經走到衛生間門邊,一腳踹開虛掩著的門,側
身抱著袁姝嬋走了進去。衛生間里既裝了浴缸,又設置了淋浴房,他將袁姝嬋擱
進浴缸使她平躺好,然後在一邊脫衣服。

  袁姝嬋不耐煩地跳出浴缸:「懶得泡澡啦,沖一下就好!」

  脫光了的郭煜顯露出在他這個年紀算得上很不錯的身材,當然沒鼓起八塊腹
肌,但也絕不是一整團贅肉,隱約還有肌肉輪廓,最重要的是襠下那一大坨,興
致勃勃地高挺著。袁姝嬋雖然在床上風情萬千,但過去親眼見過的肉棒,即便算
上「半途而廢」那次看過的費家勇,也不過三根而已,郭煜的肉棒絕不遜色於其
中任何一根,與沈惜相比究竟誰更厲害一些,那也得等它進入身體後才能完全比
較出來。

  饒是如此,已經完全從包皮中掙脫,甚至可以用猙獰來形容的碩大龜頭,還
是讓袁姝嬋看得目不轉睛。

  郭煜見袁姝嬋不耐煩泡澡,找出個浴帽遞給她,攬著她的腰走進淋浴房,調
好水溫,和她一起站在蓮蓬頭下。微溫的水從頭淋下,他借著水的潤滑,撫摸撥
弄著袁姝嬋光潔的脊背、挺翹的臀丘和精致的肉唇,隨手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
肉棒上,自信地笑道:「怎麼樣?細不細?」

  「馬馬虎虎!」袁姝嬋感受著掌心滾燙的觸感,故作淡定地撇嘴。

  郭煜也不著急,在手心搓了點沐浴露,在袁姝嬋身體正面、背面認真地搓洗
起來,連下身也不曾輕忽,最後再取下蓮蓬頭上上下下沖得幹幹凈凈。然後他指
了指自己頂得高高的肉棒問:「現在是不是該你來幫我服務了?」

  袁姝嬋二話沒說,接過蓮蓬頭,先用溫水簡單沖洗,又將龜頭攥在掌心輕輕
搓了一會,嘴角含笑在雙乳中倒上足夠的沐浴露,跪倒將肉棒塞到原本顯得雪白,
但在沐浴露泡沫映襯下又透出幾分嫩紅的乳峰之間,用手夾緊雙乳,賣力地擠壓
肉棒,直到整根肉棒都被抹上了沐浴露,這才再次用水沖洗。

  看著這個通體白嫩的豐滿女人跪在身前為自己乳交,郭煜明顯能感覺到本已
脹到極限的肉棒在兩團柔嫩乳肉間似乎又粗了半圈。他爽得哼哼唧唧地呻吟,摸
著袁姝嬋的頭說:「你玩這個好像很熟練嘛!」

  「那當然。」袁姝嬋沖他嫵媚一笑,「你以為你運氣這麼好,會是第一個被
我這麼伺候的男人?」

  聽到這句話,郭煜很是不爽,情不自禁地問了句:「那我是第幾個?」

  袁姝嬋做了個鬼臉:「等會如果你能讓我高潮,我就告訴你!」說著她最後
又用水沖了一遍,保持跪姿沒變,嘴角含笑盯著郭煜看了會,突然張嘴將肉棒吞
了進去。

  也許因為她此刻也是欲壑難填,沒能控制好力度,一下子就把這根滾燙而堅
硬的大家夥捅得很深,放肆地碾過舌尖,擦過上顎,狠狠頂到柔軟的喉嚨口,完
全沒有準備的胃部突然抽搐了一下,喉頭湧起一股酸液。還好這時郭煜主動將肉
棒退了出去,讓她的喉頭稍微舒服了一點,可還沒等她控制好胃中的不適,肉棒
居然又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這次甚至更加深入,龜頭直接撞入她顫栗的喉管。

  幸虧袁姝嬋過去也試過深喉,幾乎是下意識地放松了喉管,這才勉強將已經
過於深入的龜頭容納了下來,可胃底的痙攣還是沒能控制好,一下子反起胃來,
弄得滿嘴都是辛鹹的胃液味道。袁姝嬋苦笑地壓制著反胃,心頭浮起一絲自作自
受的荒唐感。以前她習慣慢慢挑逗男人,不管是前夫還是沈惜,她都喜歡一點點
地給甜頭,也喜歡看到他們雙眼冒火的樣子,等他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就輪到
她來享受兇猛的沖刺。可今天連她自己都有些失態,倒是把自己搞得過於狼狽了。

  好在郭煜很快發現了她的異常,抽出肉棒,將她扶了起來,體貼地問:「是
不是插得太深了?」

  袁姝嬋做了幾個深呼吸,平複了一下不適,拿起蓮蓬頭又沖了沖肉棒,不想
再提這個會讓自己顯得有些尷尬的話題,正想跪下繼續剛才沒有完成的口交,郭
煜卻托著她的胳膊肘,沒讓她再跪下,湊到她耳邊說:「還是我來吧!」

  他將袁姝嬋的身體轉了過去,讓她扶著墻面,他的肉棒滑到了她的股間,深
深陷到臀溝中,慢慢地蹭了起來。袁姝嬋兩片臀瓣飽滿異常,拼在一起如同一個
肥美的大桃子,插在股溝間,肉棒的舒適感甚至還要強於剛才被雙乳包夾,他一
聳一聳的,就像在抽插似的。實際上,以現在這個姿勢,他確實隨時可能會將肉
棒頂進肉穴。

  在這種皮肉摩擦中,袁姝嬋也快到忍耐的極限了,她扭過頭氣喘籲籲地說:
「你想插就插進來好了!」聽郭煜嘿嘿笑了聲,感覺到他調整了姿勢,趕緊補充
一句:「等一下,我還沒說完!」

  郭煜略感驚訝地停下進一步的動作,還是像剛才那樣緩緩地磨蹭,好奇地問:
「什麼?」

  袁姝嬋像是故意要氣他似地扭著屁股:「你可以直接插進來,但只能插一小
會,我相信你不至於插個三五十下就射了這麼遜吧?你可以插五十下,然後要戴
套哦!」

  「呃……」郭煜並不是非要直接插不可,想過袁姝嬋可能會要他戴套,但在
現在這種關鍵時刻突然被如此要求,還是有些不爽。更何況又聽袁姝嬋說了接下
來的一句:「你現在還不能直接射在里面……」

  郭煜皺了皺眉頭,沈默不語地伸手到袁姝嬋股間撥弄了幾下,確保肉棒對準
了位置,一下子毫無窒礙地一捅到底,兩人同時發出一聲終償所願的呻吟。

  郭煜沈著嗓子吼道:「操!我終於幹到你了!」

  「你說什麼?」

  「我說,我終於幹到你了!」郭煜狠狠抽插著,一點循序漸進的意思都沒有,
「每天都在想,把你從頭幹到腳!幹死你!」

  「那你現在幹到了,還不幹得爽一點?啊……幹得狠一點!啊嗷~」

  郭煜悶聲不語地又狠插了二三十下,趴到她耳邊問:「聽你這意思,別人可
以直接射在里面?」

  「是啊!」袁姝嬋咬著嘴唇,只用鼻腔發出誘人的呢喃,張嘴也不呻吟,只
用嬌媚的聲音回答,「別人可以想怎麼射就怎麼射,你現在還不行……」

  「那我怎麼才能射在你里面?」郭煜不忿地加大力度猛插了幾下。

  「我不知道,看你的表現……」袁姝嬋忍著肉穴中的爽快,又熬了一會,突
然挺起身來,反手抓著肉棒將它從自己的肉穴抽離,一甩頭,笑嘻嘻地說:「時
間到!去戴套吧!戴上套,今天晚上你想怎麼幹都隨你!」


               (待續)
2019-2-6 18:2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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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把沈惜的所有女人都绿了的节奏!
2019-2-9 16:35#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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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iduil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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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了好几次,这么好的文章可千万别断掉啊。沈惜和裴語微会有情人终成眷属吗?宋斯嘉和齊鴻軒会分开,之后宋斯嘉会怎么发展?徐芃、施夢縈故事怎么继续?
2019-2-25 19:49#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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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ntom8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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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pe Author can update as soon as possible.

Been waiting since the Chinese New Year update.
2019-2-27 14:18#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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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ntom8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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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practically come here every day just to check the update. T.T still no new update yet.
2019-3-11 15:1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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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慾兩極 (66) 作者:Ak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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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欲兩極


作者:aksen
於2019/03/25 發表於:sexinsex.net


             第六十六章 飄茵落混

  「都這個點了,你怎麼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兒?」沈惜笑著打趣剛剛來到他
面前的袁姝嬋。

  端午假期第二天,沈惜本想請袁姝嬋吃頓晚飯,卻被告知她另有約會,於是
改約在下午一起喝咖啡。約的地方就在寧南大學附近,離袁姝嬋家不遠,他就沒
有刻意過去接她,說好在這邊路口見面。沈惜本以為自己會先到一步,來到約定
的地點時,正巧看到袁姝嬋從一輛出租車里鉆出來,兩人幾乎是前後腳到的。

  「怎麼,平時喊累,一放假就又玩得熬夜了?」

  「沒熬夜,不過……也差不多。」袁姝嬋捂嘴小小打了個哈欠,「昨天在解
決生理問題,忙活到半夜,今天總有點睡不夠。」他們兩人原本一直都是有話直
說的,只是自從相識後,沈惜也習慣了除了她的前夫外,自己就是唯一與袁姝嬋
有肉體關系的男人,突然聽她這麼大大方方說出來,一時有些愕然,很快就反應
過來,呵呵一笑,沒有接口細問。

  這種事,如果袁姝嬋願意說,他不攔著,但也絕不會主動積極打聽。

  「往哪邊走?」袁姝嬋一時似乎也沒有要多說的意思,往前後左右指了幾下。

  沈惜示意左前方一個路兩側密植綠樹,濃陰蒼翠的小路口。

  「這麼偏僻的咖啡館你也熟?」

  沈惜點了點遠處隱約可見的一個大門:「那邊不是寧大北門嗎?撐死了就50
0 米,大學時我常來這邊。」正說到這里,他突然停下腳步,看著路旁一家不大
不小的服裝店門面,怔怔地出神。

  「怎麼了?有美女?」袁姝嬋輕輕推了下他的胳膊。

  「不是,呵呵。我讀大學那會,常來這邊的兩家咖啡店。等會我們去的是其
中一家,還有一家,原本開在這兒,叫『可樂小姐的店』,挺有意思的,有個讓
人難忘的老板娘。」

  「呦?老板娘?」袁姝嬋的眼神里帶著意味深長的戲謔。

  沈惜無奈地攤手:「唉!你想什麼呢?她比……」他原本想說「比我大好幾
歲」,突然想到了喻輕藍,發現自己好像只關心女人是否具備足夠魅力,並不在
乎對方的年齡,何況眼前的女人也比自己大,不由得自嘲一笑,改口說:「那時
候,我還……」這次又想說「那時候我還年輕無邪」,可又想起當時自己已經和
段婕上了床,正是濃情蜜意不知疲倦的階段,無論如何都和「無邪」搭不上邊,
一時再想不出別的說辭,隨便接了句:「沒你想得那麼複雜,我就是挺喜歡這邊
的氣氛。」

  「怎麼改成服裝店了呀?」

  「我也不知道。從英國回來,我還來過兩次,但後來一直沒見過老板娘,服
務員說她去上海看病了。算起來,我最後一次和『可樂姐姐』見面,差不多是八
年前的事了。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我沒過來,再來時,發現這里已經關門了。不知
道『可樂姐姐』的病好了沒有,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別的地方繼續開咖啡店。我
想,在這座城市,或者另一座城市,這家店依然開在某個角落吧。」

  袁姝嬋點點頭,沒說話。沈惜又楞了半分鐘,突然揮揮手:「走!那邊!」

  進了咖啡館,找個小小的包廂,兩人面對面坐下。

  「一放假就想請我吃飯,你怎麼這麼好?不用陪你那小女朋友?」

  「前天去應林了,估計明天上午回來。」

  「哎呦,真是大忙人啊,假期也那麼多事?明天才回來,那你們這假期不等
於就泡湯了?」袁姝嬋聳了聳肩膀,「也是,假期呢,只有我們這種上班族才稀
罕,哈哈!怪不得你有時間請我吃飯。」

  這話大半也只是玩笑,袁姝嬋也沒準備在這話題上繼續,笑瞇瞇地看著沈惜:
「話說,你也不關心一下我昨天到底是怎麼解決生理問題的?」

  「這個……」沈惜摸摸鼻尖,笑道,「如果沒有意外,或者別的我不了解的
情況,多半是你把郭煜給吃了吧?」

  「哈哈!也只有你會這麼說。換成別人,可能都會覺得,只要上過床,那就
是我被男人吃了。」

  沈惜撇了撇嘴:「那是什麼年代的老觀念了?別人不說,咱倆當然都不會那
樣以為了。再說,只有笨女人才會被吃,你嘛,不去吃人就不錯了。」

  他話里話外盡顯輕松,但心中並非全無觸動。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一旦明
確被告知面前的女人昨天晚上和別的男人在床上酣戰直到半夜,多少還是有些酸
意。只是,這算是正常的男人心理,並不代表什麼。要是連這點情緒都沒有,那
沈惜恐怕要主動去看心理醫生了。但沈惜明白,有情緒和不加控制隨意表達情緒,
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站在他的立場,是沒有任何理由去幹涉袁姝嬋的私生活的,
所以他絕不會把心底的觸動表現出來,這點小情緒,稍加消化也就過去了。

  「原來今晚約了郭煜,所以連我請吃飯都不願意來了,以後我是不是只能靠
邊站啦?哈哈。」

  「誰說我約了他?」袁姝嬋翻了個白眼,「我會連著兩天去見同一個男人,
這麼給他面子嗎?我也沒那麼饑渴吧!」話是這麼說,但一說到「饑渴」兩字,
袁姝嬋胸口突然有些發悶,小腹一熱,兩腿之間似乎變得濕潤潮滑起來了。

  好幾個月沒有正經做過愛,用她自嘲的話來說,「下面都已經結網了」,昨
晚難得嘗鮮,算是痛快地過了把癮。此刻回憶起來,不但下身有些發麻,有種像
被實物侵入的錯亂感,甚至連乳頭都開始癢了起來,好像回到了昨晚激戰方酣時
的狀態。

  因為袁姝嬋堅持要戴套,所以兩人就不能繼續在衛生間「作戰」,於是他們
擦幹了身體,轉移到了臥室。郭煜從床頭櫃里翻出一包全新未拆封的避孕套,放
到一邊,將袁姝嬋壓到床上,手口並用,又撫弄起她的身體來。

  「你……還,還挺有耐心的嘛……」袁姝嬋忍著從頭到腳難耐的麻癢,假作
不在意地笑吟吟地說。

  「那沒辦法,中間斷了這一下,還得把你的狀態調到最好,那才完美啊。」
郭煜先是用手指揉壓了會陰蒂,又小心翼翼將中指指節往肉穴中探了探,可能是
覺得濕潤度還不夠,俯下身埋頭在她兩腿之間賣力地舔了起來。足足舔了四五分
鐘,他擡起頭,伸出舌頭在自己的唇上滑了一圈,笑道:「怎麼樣?現在,你這
里是不是變得『又小又緊,一閃一閃的』了?」

  袁姝嬋原本已經被他舔得渾身綿軟,甜美的快感層層累積,到了即將滿溢的
狀態,聽到他這句話,不知為什麼,下身突突突地跳躍起來,肉穴周圍麻酥酥的,
有種想要竭力張開,期待侵略者進入然後毫不留情地大張撻伐的錯覺。她半瞇著
眼睛,嘴硬地啐了一口:「哼!流氓!」

  郭煜家臥室的頂燈可以調節亮度和色澤,他把燈光調成了淡淡的玫瑰紅,映
得袁姝嬋的裸體被燒成一片細膩的媚紅。她竭力抵禦呻吟出聲的沖動,但逐漸急
促的呼吸和扭擺幅度越來越大的腰臀,卻明明白白地出賣了她此刻的真實欲望。
在郭煜的撫弄下,袁姝嬋覺得整個身體即將溶化,唯一的不足,就是身上那個最
貪婪的「漏洞」始終沒能得到完滿的充實,她終於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翻起身一
把握住郭煜的肉棒。

  或許因為一直在幫她前戲,手中這根大家夥比剛才在浴室進入她身體時似乎
要軟一些,但還算是挺翹的。粗壯的肉棒她一只手都握不緊,最粗的位置比鼓脹
的龜頭好像還要再寬上一圈,在她手心里,肉棒迅速向最佳狀態挺進,她雙眼移
不開地盯著,毫不猶豫送進嘴里,使勁吸舔起來。

  有那麼一瞬間,袁姝嬋感覺整個口腔所有空隙似乎都被填滿,鼻孔前滿是男
人濃密的陰毛,導致她呼吸困難,她想換用嘴來吸氣,可每次嘗試都被正在嘴里
抽動的肉棒頂了回來,她又好氣又好笑地發現,自己居然差點因為在嘴里塞了根
肉棒就窒息,這真是件荒唐無比但一想起來卻又讓人渾身滾燙的事!雖然時間不
長,但她下顎肌肉卻很快就徹底僵了,厚潤的雙唇大張著,一絲口水難以控制地
從嘴角淌下。

  沒過多久郭煜就恢複到最佳狀態,笑著從袁姝嬋嘴里抽出肉棒,在她潮紅的
面頰上抽打了幾下。袁姝嬋在嘴里卷了幾下舌頭,濃重的肉棒氣味從齒間一直延
伸到舌根,滿嘴腥騷,她咽下所有的唾液,二話不說,躺平身體,攤開雙手,將
雙腿完全張開。

  郭煜拿過避孕套,沒有急著戴,盯著袁姝嬋最後一次試探問:「第一次,不
如直接插吧?」

  袁姝嬋用手指揉弄著自己的肉蒂,指間滿是汩汩流出的濃稠汁液,她此刻是
無比饑渴的,但還沒有完全失控,毫不猶豫地回答:「不行!至少今天不行。」

  「危險期?」

  袁姝嬋笑而不答。

  郭煜覺得自己可能猜對了:「好吧,那還是安全第一。」終究還是有些不甘
心,不由自主問了一句:「那有誰可以不戴套直接和你做嗎?你前夫,還是別人?」

  袁姝嬋擡手攥住他的肉棒,使勁擼了幾下,反問道:「關你什麼事?你插不
插?等會再軟了,我可不幫你舔了!」

  郭煜笑嘻嘻地說:「不會,你肯定會舔的!」他握住袁姝嬋緊攥著他肉棒的
手,稍微用力將肉棒頂端仰起,肥壯的龜頭對準了她的臉。「你需要這根大雞巴
捅進你的小屄屄里,如果你沒能得到滿足,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它變硬,對嗎?」
一邊說,他一邊把龜頭頂在肉唇邊一下下輕輕聳動,「你的小屄屄濕透了,想要
大雞巴進去嗎?」

  「想!」袁姝嬋極其確定地點頭,可依然死攥著肉棒,擺明自己決不會讓他
直接插進去的態度,「騷屄癢了,我想被你幹,你有本事的話,活活幹死我最好!
但你要戴套!快點來幹我吧!」

  郭煜慢吞吞地戴上避孕套,俯下身趴在她的身上。「我還是好奇,誰可以直
接插你啊?要是只有你前夫可以,那我還比較平衡,如果還有別人,那我豈不是
被比下去了?」

  袁姝嬋又白了他一眼:「你本來就沒在上面啊,說什麼被比下去了?哈哈!
當然有人可以直接插我,比你年輕,比你帥,雞巴比你大,花樣比你多,所以他
能直接射在我里面,你不行!」

  郭煜抿了抿嘴,滿臉郁悶:「不是吧?我的待遇這麼差?」對這女人說的話,
他其實也是將信將疑,女人在這種時候說的話常常都是信口開河的玩笑,可信度
不高,無非是袁姝嬋現在隨口說的這些讓他難以感覺愉快。

  「如果今天你把我幹死了……」袁姝嬋眼波流轉,似笑非笑,「我可以考慮
以後讓你也直接射在里面。」

  「這可是你說的!」郭煜的眼神里冒著認真的光,袁姝嬋剛點了頭,他就猛
地一挺腰,整根肉棒毫無保留地撞進了肉穴,刺激得袁姝嬋微仰上身,整個人瞬
間像一張彎弓般僵挺,發出一聲尖銳的叫喊。

  伴隨郭煜發狠的抽弄,皮肉相撞,「啪啪啪」的脆響不絕於耳,袁姝嬋的口
鼻間不住發出含混的哀鳴,渾身顫抖,既像狂風中的無助落葉,卻又鮮活滾燙得
生機盎然。

  六月初的天,即便是晚上,氣溫也已經很高了,可又還沒到盡情吹空調的時
候,缺少降溫的外力,沒過多久,劇烈運動著的兩人就變得大汗淋漓,汗水的氣
味混雜著交媾散發出的騷香,分外刺激人的欲望。

  郭煜一邊不停聳動,一邊俯身吸吮袁姝嬋的乳頭,時不時還用舌頭在她整個
肥乳上滑動。這個動作看似簡單,可要想兩不耽誤,若非熟極而流,還是很不容
易的,但郭煜做來輕描淡寫,毫不費力,想必平日里對這個花樣操練得非常純熟。

  郭煜之所以在抽插時還不忘去攻擊乳房,原本只是因為眼看兩團肥乳伴著抽
插的節奏在面前不斷劃圈,抖出一層層令人心搖神馳的肉浪,這才忍不住俯身舔
舐,沒想到身下這女人被舔了一會,整個人明顯繃緊,陰道也徹底緊縮,死死
「咬」住了他的肉棒,流出的淫水越發豐沛,兩人交合的部位黏噠噠濕漉漉的,
潤滑得一塌糊塗。

  「你喜歡被吃奶?」郭煜繼續舔硬邦邦的乳頭,擡起眼打量眼神迷離、滿面
暈紅的袁姝嬋。

  「嗯……」女人輕輕應了一聲,並沒說話,不知道是覺得沒必要多說,還是
無力開口。

  「你喜歡一邊操一邊舔奶頭?」郭煜又問了一遍。

  袁姝嬋還是只輕輕回了個「嗯」,她倒不是害羞,純粹只是陷於波濤洶湧的
快感中,顧不上而已。但郭煜不滿足於這種回答,用手掰著她的臉朝向自己,大
聲又催問一遍:「大聲回答我!你喜歡被舔奶頭?喜歡一邊操一邊被舔?」

  他停下了舔弄,連下身的聳動也變得既緩且輕,快感迅速消退的慌張使袁姝
嬋大張鳳眼,揚起了臉,滿臉不足:「是!我喜歡一邊被操一邊被男人舔奶頭!
快點動啊!」見郭煜還是不動,她又急又氣,突然促狹地笑了笑:「你不會是不
行了吧?」

  郭煜哼了一聲,翻身從她身上起來,坐到了床邊:「你坐上來!」

  袁姝嬋毫不遲疑地起身,岔開雙腿騎到郭煜的腿上,捏著肉棒向上挺直,對
準肉穴狠狠坐下,「啪」的一聲,她的屁股狠狠砸在郭煜的大腿上,汁水飛濺,
她不由得悶哼一聲,雙手環抱住郭煜的脖子,情不自禁上下扭動起來。

  「對,就是這樣,自己動!」郭煜湊到她耳邊,壞壞地笑:「我行不行,你
現在沒感覺嗎?雞巴不是就在你的騷屄里攪和嗎?硬不硬?」

  「嗯!」袁姝嬋隨口應了一聲,她全神貫註地扭擺身軀,時而上下搖曳,時
而畫圓攪磨,忙得不亦樂乎,也爽得難以形容,哪顧得上跟他廢話?

  郭煜雙手向後撐著床,欣賞了一會袁姝嬋騎在自己身上主動起伏的媚態,開
口說:「你不是喜歡一邊操一邊被舔嗎?現在不想要了?」

  袁姝嬋沒回話,松開摟著他脖子的手,垂到身體兩側,她的整個人還在上下
動作,同時高高挺起胸,示意郭煜過來舔。

  郭煜沒動,一臉壞笑:「你自己把騷奶子送到我嘴里來。」

  袁姝嬋媚媚地剜了他一眼,下身磨動不止,雙手捧起左乳,往郭煜的嘴邊送
去:「來,吃吧,大騷奶來了!」

  郭煜還是略微向後仰著身子,笑嘻嘻地沒有湊過來,等著袁姝嬋將送奶入口
的動作做得更完整,但很快他發現這樣會導致袁姝嬋不得不踮起腳,原本鉆在肉
穴中的肉棒馬上就要脫出來了,他終於意識到不能弄巧成拙,腦袋猛地往前一落,
一口吸住小半個乳房,滿嘴塞滿肥糯香滑的乳肉,舌頭又瘋狂轉動起來,沒多久
就把乳房整個上半部分抹得亮閃閃的滿是口水。

  袁姝嬋見他吸舔得痛快,嘴角還帶著得意的笑,胸前快感刺激不斷之余,又
想逗逗這個男人:「我的乳房上面也不知道被別的男人塗過多少口水和精液,現
在等於變相都被你吃了,不介意啊?」

  郭煜沒吭聲,又舔了好一會才擡起頭,大模大樣朝右乳揚了揚下巴,袁姝嬋
也不廢話,又依樣畫葫蘆地捧著另一個乳房送了過來,這次郭煜沒再舔得太久,
很快叼住乳頭吸吮,玩了幾分鐘才松開嘴,滿不在乎地說:「這有什麼好介意的?
你又不是剛被舔過、射過就來我這兒,肯定早就洗幹凈啦!再說,現在你的騷奶
子上的口水不都是我留下的嗎?哈哈,等會我的精液也會在上面哦!」

  袁姝嬋切了聲:「誰說你可以射在我乳房上?」

  「不能射在里面,至少可以射在身上吧……」郭煜似乎對現在的姿勢失去了
耐心,話沒說完,就再次狠狠撲倒袁姝嬋,壓在她身上猛插起來。女人布滿汗珠
的軀體再一次猛地收緊,感受著肉唇被巨大的肉棒毫不留情地肆意擠壓、撕扯,
洶湧的快感一波波襲來,嗚咽哼鳴聲愈發騷浪,袁姝嬋輕輕弓起豐滿軀體,雙腿
盤到郭煜腰上,慢慢箍緊,相交的足尖挺得筆直,斜斜向天。

  滾燙粗大的肉棒反複穿透緊窄的肉洞,郭煜可能此刻也有些難以抑制激情,
一點都沒註意節奏和力量的變化,只是死死壓著女人一味狠搗。袁姝嬋急促而亢
奮的哀啼忽高忽低在房間里回繞,現在的她幾乎失去了對所有事的關註,絕大部
分意識都集中在正在發生劇烈摩擦的下身,無窮無盡的快感正在那里堆積,急待
噴發。

  郭煜又毫不客氣地吻上了甩得波翻浪湧的乳房,一口叼住一粒乳頭,使勁吸
吮。在發硬聳立的乳頭又一次被濕滑的舌頭卷住的瞬間,堤壩徹底被洪水沖垮的
崩塌感終於徹底充盈了袁姝嬋的全部意識,她近似哭泣般嚎叫起來,肉穴壁腔狂
野地抽搐跳動,不可阻擋的高潮仿似巨浪一波波沖擊著她的全副身心。壓抑已久
的肉欲一旦得到釋放,就如全無阻擋的滔天洪流,沖刷一切,淹沒一切,無可抵
擋。

  如此強烈的高潮自然不可能瞞過郭煜的眼睛,他沒有停止抽動,只是稍加放
緩了節奏,但在幾下稍加溫柔的抽動後依然還是會來上兩記狠的,全無保留地整
根捅進女人身體的最深處,結合處噴湧而出的淫水一次次因為激烈的沖擊而四處
飛濺。

  「爽不爽?騷母狗爽不爽?」

  「爽!啊……再來……啊……」袁姝嬋說話時不住地倒抽冷氣,但還在斷斷
續續索求不止,「騷母狗還不夠啊……啊,繼續,幹我!幹死我!啊……」

  「叫『大雞巴老公』!」郭煜也快到自己的極限,近乎空白的大腦一時難以
決斷究竟應該像剛才說的那樣射到袁姝嬋的胸上,還是爭取在噴發前的瞬間塞進
她的嘴里,再三猶豫下,他現在說的話也有些忘乎所以。

  沒想到正在高潮余韻中載浮載沈的袁姝嬋卻依然出乎意料地清醒:「你是誰
的老公?想得美!」

  郭煜一楞,正要說什麼,卻見袁姝嬋滿臉媚態地瞅著他:「你可不是什麼
『大雞巴老公』,你是大雞巴公狗,用你的大雞巴幹死我這賤母狗!」

  郭煜被她充滿了欲望的眼神一刺,突然難以控制地渾身發燙,再顧不得其他,
只想將肉棒塞到深處,再到更深處,要在這女人顫抖而大汗淋漓的身體深處兇猛
地噴發!

  他嗷嗷叫著,滾燙的精液有力地一股股爆炸開來。袁姝嬋大聲呻吟,又像在
哭泣,癲狂般抽搐顫抖,直到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徹底打完最後一顆「子彈」,
才稍加平靜,閉著眼睛急促地喘息,細小的汗珠布滿全身,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誘
人。

  到了這一刻,郭煜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肉棒和這女人間還隔著一層薄薄的膜,
剛才這次射精雖然痛快,卻頗有不足。

  雲收雨散,去衛生間好好沖洗了一下,當袁姝嬋光溜溜返回臥室時,差不多
已近午夜。郭煜坐在床邊等待,一見她出現,起身從枕邊拿起一套玫紅色的連身
真絲睡衣。

  「我老婆個子比你矮一點,不過睡衣應該關系不大,這套是全新的,我老婆
還沒穿過,你先湊合一個晚上吧。」郭煜略帶抱歉地說。

  袁姝嬋沒接他手里的睡衣:「我等會就要回家了,幹嘛要穿你老婆的睡衣?」

  「啊?」郭煜有些驚訝,他本以為袁姝嬋肯定會留宿。正在放假,第二天無
需早起,而現在也只是時近午夜,還有大把時間可以享受。他相信等袁姝嬋回到
床上,兩人肯定還會再好好調情,醞釀第二輪的激情,沒想到袁姝嬋卻壓根沒想
過要留下來。

  「我又沒說今晚住在你家。」袁姝嬋沖他拋了個媚眼,扭身走出臥室,應該
是去客廳穿衣服。郭煜趕緊把睡衣丟到床上,追了出去:「這麼晚了,你幹嘛非
要回家啊?」

  袁姝嬋一邊穿內褲一邊笑吟吟地說:「現在這個階段,只有一個男人可以在
我家留宿,我呢,也只會在一個男人家里過夜。你暫時還沒到那份上哦,繼續加
油吧。」

  郭煜撓了撓頭,略顯尷尬地看著這女人帶上胸罩,坐在沙發邊套上牛仔褲。

  「我真好奇,你說的這個男人是何方神聖?更想知道我和他的差距到底在哪
里?對了,我今天是不是還沒幹死你啊?」

  「你說呢?」袁姝嬋反問。

  「我以後還得再努力啊!」郭煜流露出半真半假的沮喪。

  袁姝嬋穿戴完畢,拎起自己的包,經過郭煜身邊的時候,輕輕用包砸了他一
下:「有沒有以後現在還不知道呢!我可沒說你一定還有機會哦,再說再說!」

  「我送你吧!」郭煜擡頭看了看掛鐘,「畢竟都這個點了,你一個女人,不
安全。」

  「不用!」袁姝嬋扶著鞋櫃穿鞋,扭臉說,「我看過了,你家小區門口有一
趟夜班車正好到我家那邊,下車回家也就一站路,也不是小路,熱鬧得很,肯定
沒問題。」

  郭煜又堅持著勸了兩句,見這女人打定主意不要他送,只好作罷。

  打開門,袁姝嬋突然扭轉身,湊到郭煜耳邊輕聲說:「剛才我說謊了,今天
是我安全期第一天,就算你射在里面也沒事,所以……不是因為危險期哦!就是
你現在不能直接進來,嘻嘻……」

  郭煜的神情突然變得很精彩,袁姝嬋沖他吐了吐舌頭,扭臉就走,再沒給他
說話的機會。

  想起郭煜昨晚最後露出的那個表情,袁姝嬋忍不住嘴角含笑。

  「想到什麼了,這麼開心?」沈惜微感好奇。

  「沒什麼,女人的事,別瞎打聽!」

  「哦,對了,你不是在學舞嗎?那邊除了舞蹈班以外,有沒有教瑜伽什麼的?」

  「有啊,幹嘛?你想練瑜伽啊?」

  「我還是算了吧,是幫我堂嫂問問。」

  到了端午假期,沈偉長總算忙里偷閑,離開苦溪的工作,回市區家中來休息。
昨天他請了沈家這一輩幾乎所有兄弟姐妹去家里吃飯,只有又帶孩子和大姑子一
家外出旅遊的沈惋除外。沈偉揚夫妻、王逸博夫妻——這小兩口是正兒八經的合
法夫妻,盡管婚宴安排在明年,但前段時間已領了證——都到了,而女友出差的
沈惜還是只能作為同輩中唯一的光棍獨自出席。

  純粹是頓家宴,餐桌上自然也不會說些別的,男人間或許偶爾還聊幾句嚴肅
話題,女人們說的則離不開孩子、身材、小八卦。吳靜雅無意中說起最近感覺自
己好像胖了些,問堂弟知不知道哪里有比較好的健體塑形的機構。沈惜不知道堂
嫂為什麼要問自己,可能是因為之前建議堂兄堂嫂給小侄子報跆拳道班鍛煉身體,
讓吳靜雅以為自己在這方面比較有資源吧。

  問題是其實沈惜並不了解這方面的情況,也得四處找朋友打聽,今天遇到袁
姝嬋,隨口就問上一句。

  「我那邊確實有瑜伽班,我幫你去問問課程和費用吧。」袁姝嬋從包里掏出
手機,「你把你嫂子的電話給我,我問清楚情況,直接跟她聯系好了,省得總是
找你中轉。」

  一下午的工夫轉瞬即過,到四點半左右,兩人離開咖啡館。沈惜沒約到袁姝
嬋的晚餐,就把這頓飯的時間挪出來給了徐蕾,前幾天這小鬼剛結束高考,是該
找機會好好慰問她,而現在正好過去接她。袁姝嬋則準備回家重新收拾一下,赴
下一場約會。

  今晚她約的人確實不是郭煜,在這方面她也沒必要騙沈惜。

  與她有約的人,是於子揚。

  於子揚是一個月前辭職的,剛開始同事里沒什麼人知道這件事,差不多兩周
前他正式離職,從那時算起,兩人有十來天沒見面了。

  「看你現在這副春風得意的樣子,好像早就應該辭職啊。」剛在餐廳包廂中
坐好,服務員還沒遞上菜單,袁姝嬋就對昔日同事開了句玩笑。當然,這話多半
也是發自內心,今天的於子揚看上去確實和往日辦公室里那個沈默寡言,明明很
年輕,但說話行事卻總是帶著幾分暮氣的青年截然不同。

  「呵呵,別啊,姐姐你這話的意思,聽著怎麼像是嫌我早沒從你們眼前消失
啊?」於子揚接過菜單,將其中一本隨手遞給袁姝嬋,示意服務員為兩人倒茶,
順便故作懵懂無辜地揚手在自己身上指了幾下,「有那麼大的變化嗎?我怎麼沒
覺得?」

  「變化大了去了!」袁姝嬋漫不經心地翻了幾頁菜單,隨手合攏放到一邊,
「怎麼樣,大老板,自己的生意做起來順手吧?」

  於子揚應該常來這家餐廳,對這里很熟,幾乎沒怎麼翻看菜單,直接就點了
三四個菜,等服務員離開後,轉臉面對袁姝嬋長出一口氣:「唉,八字還沒一撇
呢!辦公用房算是租好了,人手還差幾個,得再招兩三個行政、財會,註冊手續
正在辦理。自己做生意,聽上去很痛快,其實還是很麻煩的。」

  「不管怎麼說,總歸還是自己創業更自在吧,不用看人臉色,也不用反複做
那些根本沒意義的事情。」

  於子揚微笑著聳聳肩,沒再說什麼。

  因為追求未成這層關系,兩人之前在辦公室見面時會有少許的尷尬,但兩年
同事,關系處得很好,兩人又都是豁達性子,沒過多久就調整好了狀態,今天這
頓飯吃起來也相當愉快。

  聊得興起時,袁姝嬋發現於子揚好像還沒有放棄繼續追求自己的想法。

  於子揚比她小三歲,寧南大學畢業,去荷蘭讀了碩士,回國後據說本想自己
創業,不知怎麼後來在家里的安排下進了國企。他進公司後,職位安排在黨群部,
辦公位與袁姝嬋相對,所以這兩年里兩人差不多每天都對面而坐,很多工作又都
是合作完成,所以私交發展也快於他人。當著公司同事的面,於子揚管袁姝嬋叫
「前輩」,私下里卻早就改口叫「姐姐」。

  袁姝嬋原本從沒想到這小子早就開始惦記自己,更沒想到他還不是一時興起,
被自己明確拒絕後過了這麼久,都沒斷了這念頭。

  在於子揚看來,現在的機會應該比以前更好。那時兩人同在一個部門,上上
下下那麼多雙眼睛多麼多張嘴,女大男小的辦公室姐弟戀肯定會成為公司里最熱
門的八卦,而袁姝嬋很可能不願意把自己放到那樣一種境地中去。而現在自己辭
了職,這方面的阻礙應該已經變小了。在這頓飯快要吃完時,他索性挑明了自己
的心意。

  「你說說,你到底喜歡我什麼?」袁姝嬋好奇地問。

  於子揚皺起眉頭做鬼臉:「唉,姐姐,怎麼你一上來就是這種終極問題?」

  「當然得問,我想不明白啊。你是海歸碩士,我就只是個二本文憑;我比你
大那麼多,還離過婚,你也不是不知道;長得……我也就是一般吧,你倒是說說,
到底喜歡我這個歐巴桑什麼呀?」

  「碩士、二本什麼的和我喜不喜歡你沒什麼關系吧?反正我們有共同話題,
能聊得起來就行了啊。喜歡就是喜歡,沒什麼特別原因,我只需要知道跟你相處
特別愉快,而且我內心無限期待這種愉快的時間能延長再延長,對別人我沒有這
種感覺,這就是喜歡吧?」

  袁姝嬋抿嘴而笑。

  「雖然我說不清楚為什麼喜歡,但是我能說出在哪個時間點,我突然發現自
己對你心動了。」

  「哦?」袁姝嬋往前靠了靠,「哪次?」

  「你還記得去年我們一起去榆北收費站嗎?」

  「嗯……記得,陪中寧日報那個記者去采訪嘛。」

  「那次采訪了好幾個點,你全程都陪同的嘛。我就只跟去了那一次,還記得
霞林隧道旁邊那個工房吧?那次剛下完半個月的大雨,工房被泡了,我們想帶記
者去看一下一線工人艱苦的工作環境。我到那個門口,猶豫了一下,工房里面的
積水沒有退,里面亂七八糟的,我在想要不要等在外面,或者讓記者向工人簡單
了解情況,沒必要真的進去。你那天穿了雙奶白色的皮鞋,可毫不猶豫就跟著記
者往工房里鉆,直接往黃泥湯里踩。不知道為什麼,那一下子,我突然覺得你是
一個很可愛的女人。」

  袁姝嬋楞了一會,遲疑著說:「因為這個?」

  「當然,我不是因為這個才愛上你,愛一個人要包含很多方面的內容吧,但
就在那一刻,我發現了自己對你心動了。」

  袁姝嬋沈默了一會,於子揚也沒啰嗦,就這麼靜靜陪她坐著。

  許久之後,袁姝嬋拿起自己喝剩的小半杯紅酒,一飲而盡,盯著於子揚的眼
睛認真地說:「坦白講,我對你的感覺也挺好的,我並不是不喜歡你這一款。我
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比自己小的男人,如果只差那麼半歲一歲,我可能一點顧慮
都沒有。但現在我比你大三歲多,還離過婚,如果真的在一起,肯定會有很多麻
煩。如果我年輕十歲,可能不會想那麼多,愛了再說,我跟前夫當年就是這樣。
可我眼看就要三十二歲了,我現在不會再相信只要有愛情,就什麼都能克服,這
種想法太幼稚了。」

  「是可能會有很多麻煩,但可以一起克服啊,如果你對我也是有好感,那我
們就可以在一起試試啊。」

  「你是從荷蘭留學回來的,你可能真不在意我比你大,也不在意我離過婚,
可你家里的老人也能跟你一樣,對我這些情況一點都不在意嗎?」

  於子揚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

  「當年我和前夫結婚前,我家里是激烈反對的,但那時候我覺得自己認準那
個男人了,非要嫁他不可。為這個,我跟爸媽三天兩頭大吵大鬧,最嚴重的一次,
我跟我爸爸鬧翻了,把家里客廳手邊能抓到的東西全砸了,電話、瓷瓶、花盆、
果盤,煙灰缸,最後連電視機都砸了。」

  於子揚默默地聽袁姝嬋講述往事。

  「後來我鬧成功了,家里實在攔不住我跟前夫結婚。婚禮那天,我爸是被我
媽死勸活拽帶去的,全程沒露過一次笑臉。為這次婚姻,我跟我爸媽間的關系搞
得特別僵,是最近這十來年的時間一點點重新修補起來的。我後來離婚了,但我
對這場婚姻本身不後悔,我前夫也不是什麼壞男人,只是後來我們合不來。可當
年跟爸媽鬧得那麼兇這件事,讓我很介意。我不想在自己三十多歲的時候,再談
這種從一開始就不被家里人認同和祝福的戀愛。你知道嗎?這是一種剛開始愛,
就發現好像身邊所有人都在盼著你分的糟糕感覺。實話實說,你家里人幾乎不可
能對我有好感的,能不當著我的面勸我們分手,已經算很體面了。我既不想自己
被人這麼嫌棄,也不希望萬一你像我當年那麼固執,走我的老路,為談個戀愛和
家里老人鬧得那麼不愉快。」

  於子揚又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說。必須承認,袁姝嬋今天說的這些都是
現實的困擾,他之前一直關註於自己能不能贏得心上人的好感,對後面更長遠的
事還沒怎麼想過。現在想起來,確實可能麻煩不斷。

  他這副沈默不語,沒有立刻表態的模樣,反倒讓袁姝嬋添了許多好感。

  「另外我還想說,你對我的了解其實並不多,否則可能你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袁姝嬋又倒了半杯紅酒,再次一口喝盡,「如果我告訴你,在上一段婚姻中,我
出過軌,你怎麼想?」

  於子揚楞了一下,下意識地問:「是因為這個所以你離婚了嗎?」

  「不是,我前夫到現在也不知道我婚內出過軌。但我不能自欺欺人,不能因
為我前夫不知道,所以就以為這事不存在。我現在告訴你,我有過這樣的經歷,
你怎麼想?」

  於子揚用一只手托著下巴,一時無語。

  「你能接受自己的另一半出軌嗎?」

  「我不接受出軌,假設我們結了婚,然後你出軌,那我可能會提出離婚的。
但現在你是告訴我,你過去曾經出軌過,我不知道整件事的複雜經過,不知道你
和前夫間的日常相處模式,不知道你出軌的對象是什麼樣的人,不知道你出軌時
的具體細節,所有這些我都不了解。『出軌』兩個字說起來很簡單,就是個概念,
有些人只要聽到這兩個字就喊打喊殺,但我不這麼覺得。這個女人和那個女人,
可能行為上都是出軌,但個中具體的因由、過程都截然不同,我不喜歡把一個行
為標簽化理解,然後直接給一個僵硬的態度。要想作出評價,還是需要了解得多
一些。而且,我也不接受說某人曾經怎樣,將來就一定還會怎樣這種理論。」

  袁姝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足有十幾秒鐘,突然收攏了臉上的嚴肅神情,笑
道:「可大家都說,出軌是有慣性的哦,呵呵。」

  於子揚撇了撇嘴:「抽煙、酗酒也都有慣性……」

  「啊?」袁姝嬋腦子一時轉不過來,沒明白他的意思。

  「我小時候也挺叛逆的,家里管得嚴,我特別喜歡跟老爸對著幹。初中開始
我學抽煙,一直抽到讀研究生,最兇的時候一天要抽一包半,但後來我覺得應該
戒,於是就戒了。我大學時有一次失戀,跑出去喝酒,到後來養成習慣了,每天
晚上一定要找地方喝,哪天沒喝醉就睡不著。這種日子大概過了一個月,後來不
至於每天都喝得那麼兇,但還是會三天兩頭出去跟哥們喝大酒,有兩三次都因為
酒精中毒送去醫院打吊針。讀研究生的時候,我把酒也戒了,現在只偶爾少少地
喝一點紅酒。所以我完全不相信什麼只要過去怎樣,將來就會永遠怎樣這種事。
人,一定可以改變自己,只看他想不想改,有沒有理由去改。」

  「哦?」這下輪到袁姝嬋有些沈默了。

  於子揚往兩人的杯子里各自稍添了些酒,舉杯示意:「往事無論濃淡,經年
不說悲喜。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都要往前看。」

  袁姝嬋和他輕輕碰杯,這次她沒有喝幹杯中酒,只是稍稍沾唇就放到一邊。
於子揚從她的神情里看得出她接下來還有很要緊的話想說,就耐心等著她開口。

  「好,我們都往前看。說說現在的事。你知道,你進公司那會,我剛離婚,
現在也兩年了,這段時間里我一直沒再戀愛,沒談婚論嫁,但不等於我一直沒有
男人,這個意思你明白吧?」

  於子揚笑笑:「我明白啊,我覺得這個比出軌正常多了。」

  「一般男人不是都應該會覺得像我這樣的女人,只適合上床,討來做老婆很
不保險的嗎?隨時可能給你戴綠帽子哦。」

  「姐姐,我是從荷蘭回來的,你知道那邊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嗎?哈哈……」
於子揚笑著搖頭,「我是這麼想的,作為一個精神和肉體各方面都很正常的女人,
如果你對我確定有愛意,也可以盡可能把這份愛延續下去,而我能在心靈、肉體
各方面和你達成默契,那我根本不應該擔心自己會戴綠帽子。如果因為我哪里做
得不好,或者說我根本做不到,那我們需要的是溝通,實在不行,那只好分開,
這不是誰對誰錯誰好誰壞的問題;如果我把作為一個丈夫該做的都做好了,你還
會去外面找別的男人,那只能說明我的眼光太差,找了個不正常的女人。反正到
目前為止,我覺得你應該不是那樣的。」

  「呦,這麼自信啊?」袁姝嬋看著那張青春飛揚的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
了種強烈的喜悅感,笑著打趣說。

  「嘿嘿,這不是自信,只是一種感覺。」

  「你想太多了啦,我可還沒跟你戀愛,心靈、肉體的默契八字都沒一撇,你
覺得自己的感覺靠譜嗎?」

  於子揚特別較真地點點頭:「我覺得自己的感覺很靠譜。」

  「呵呵……」

  「姐姐,你說我到底還有沒有機會呢?你上次可是一口回絕,說我肯定沒戲,
今天願意陪我說這麼多,是不是我死刑改死緩了?」

  「死個頭啊!說點吉利的不好嗎?好吧,我承認,通過今天的談話,上次我
的徹底否定有點過了,你應該還是有機會的。不過,我要特別強調一點,現在只
是恢複了一點可能,我可沒有答應做你的女朋友,現在你和我的關系還是和過去
一樣,沒有任何變化。所以,我可能等會剛和你分開,就馬上去找炮友約會,這
你能受得了嗎?」

  於子揚苦了苦臉,帶了幾分不甘心地說:「姐姐,你這樣直接告訴我,當然
會有點不爽啦,但這事我管不著。再說了,這只能說明是我魅力不夠,不能馬上
吸引你,甚至還比不上你的炮友。所以在還沒能徹底搞定你之前,我也沒資格管
你的私生活,對吧?不過,姐姐……」他揉了揉腦門,又使勁抓了抓腦袋,「你
盡量別讓我知道你找炮友約會。知道某件事可能會發生,和明確知道這件事正在
發生,是兩回事。我能接受你約炮友,但如果要知道了你正在約會,我可能忍不
住還是會瞎想,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看他這副呲牙咧嘴卻又特別認真的模樣,袁姝嬋笑得更開心了:「你還真的
挺有意思的,過去沒發現。本來你在我心里只是個及格分,現在差不多有75分啦,
哈哈……要是換成姐姐我年輕時,有80分我就嫁了,可惜現在我已經結過一次婚,
要求變得更高了,沒有 90分以上,我可不會再考慮嫁人哦。」

  於子揚嘿嘿一笑:「沒事,高標準嚴要求嘛,我從小習慣了。」

  袁姝嬋被他逗得一樂,很快又板起臉,楞了一會,突然非常嚴肅地說:「小
朋友,姐姐很認真地最後建議你一次,你還是不要追我了,你值得更好的。」

  「嗯……」於子揚也不反駁什麼,在臉頰上無奈地撓了兩下,「可是說不定,
未來的每天,都能在你身上發現新的好啊。」

  「好吧……」袁姝嬋長出一口氣,「姐姐我算是仁至義盡了,以後你可別來
找我哭。行了,我們走吧,姐姐我要去和炮友約會了。」

  於子揚聽到這句話一時有些發呆,很快反應過來:「啊?呃……好吧……那,
走吧。」

  看他強自淡定,終究難掩失落的樣子,袁姝嬋忍不住笑了,放低聲音問:
「如果你不想我去找炮友,那要不你今天嘗試一下這個角色?」

  於子揚轉了轉眼珠,明顯是認真考慮了這個建議,隨即一板一眼地說:「姐
姐,我覺得你有種拿我頂包的感覺啊?下次吧,等你真覺得我身上也有能吸引到
你的點了,我們再上床吧!」

  「聰明!」袁姝嬋也收起了之前的戲謔表情,「你要麼就是我的舊同事,要
麼就是我男人,我是不會在想好要不要做你女朋友之前跟你上床的。」

  和於子揚分開,之前最後喝的那兩杯酒令袁姝嬋此刻升起幾分醺然,下午和
沈惜聊到郭煜時產生的一點點生理沖動這會又泛了起來,胸腹間像塞了團亂麻,
脹鼓鼓的,腦子里擠滿了亂糟糟的念頭。

  「要不去找郭煜?」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第一時間又被袁姝嬋否決了,昨天剛上過床,今天就沒
必要再主動送上門了,還是回家睡覺更穩妥。

  這個夜晚,在熏熏然飄飄然中心底綺念難抑的,還有宋斯嘉。

  周二下午從上海飛回中寧,宋斯嘉根本沒時間休息,馬不停蹄就忙開了,其
實只要再過一天,端午假期就要開始了,可偏偏這學期她在周三上午和晚上都有
課,所以假期前的這一天她反而是崇大校園里最忙的一個。就算進入假期,她也
沒得空,期末考試即將開始,假期第一天,她幾乎把整天的時間都用來最後確認
這學期上的兩門課的考試內容。

  總算今天痛快地睡了個懶覺,賴到中午才起。下午丈夫開車帶她去了中寧植
物園,六月里,花菖蒲開得正盛,植物園照例辦了六月花展,近四分之一的園區,
超過20公頃土地遍植各色花菖蒲,色澤鮮麗,搖曳輕盈,徜徉於花海之中,宋斯
嘉最近累積下來的疲憊和緊張終於消解了大半。

  吃過晚飯,夫妻倆又去了近幾年剛興起的「漫漫時光」休閑區喝咖啡。這里
位於崇林江畔,不少風情各異的咖啡館、休閑吧、小劇場、博物館遍布其間。年
後這幾個月,宋斯嘉始終陷於不可自拔的忙碌之中,連周末和沈惜打羽毛球的固
定節目也被迫取消了很多次,難得像今天這樣悠閑,吹著江風,品著咖啡的醇香,
放空所有壓力,單純享受時間的流淌,這個夜晚令她頗感心曠神怡。

  回到家中,洗完澡,宋斯嘉發現今天的節目原來還沒有結束。齊鴻軒關掉家
里幾乎所有的燈,只在客廳點上了十幾支蠟燭,打開許久沒用過的CD機,放入一
張久石讓的經典鋼琴曲CD,在幽光浮動、音韻流轉中,他取出一瓶紅酒和兩個高
腳杯,笑嘻嘻地說:「老婆,我們很久沒有輕松地聊天了,今天我們就一起喝一
杯吧。」

  「好啊!」宋斯嘉雖然不慣飲酒,但過了身心放松無比愉快的一天後,也沒
有理由拒絕丈夫把酒談心的邀請——其實,兩人之間有效溝通原本就不算多,能
多聊聊肯定是好事。

  齊鴻軒搞這一套當然有他的盤算。

  妻子最近連續兩次對自己撒謊,還都與那個姓方的教授有關,這不能不讓齊
鴻軒浮想聯翩。尤其這次兩人還結伴去了上海,在妻子撒謊說一直待在房間的那
個夜晚,她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幹什麼?

  盡管有這麼多疑問,可齊鴻軒卻想不出適當的追尋答案的辦法。

  最直接的途徑當然是和宋斯嘉攤牌,告訴她自己不但知道她那天晚上並不在
房間,還知道她曾瞞著自己與方宏哲約會,要她對這兩件事都給出明確的解釋。
可上次在咖啡館發現妻子的秘密時,齊鴻軒也在私下密會蘇淩艷,這使他自己也
有些底氣不足;後來為了查探妻子是否待在房間,他又從一開始就在刻意設局試
探,一旦全盤揭開,勢必要把他事前事後那些小心思小伎倆都牽出來。面對宋斯
嘉,齊鴻軒在心理上始終有些勢弱,尤其是他一貫希望在妻子面前打造自信大氣
的形象,不願把內心的恐慌和猜疑暴露在她面前,所以直接質問這條路他是不願
走的。

  思前想後,齊鴻軒決定試試「酒後吐真言」這一招。他知道妻子酒量一般,
除非是像學校院系聚餐之類的重要應酬場合,或是春節、老人壽辰時的家宴,否
則她基本上不沾酒精,即便當初辦婚禮時,她也沒喝多少酒。要是能讓她喝得迷
迷糊糊難以自控,在適當引導下,或許就能讓她說出一些隱秘的真相。

  在齊鴻軒刻意的殷勤下,三分之二的酒都進了宋斯嘉的喉嚨,他驚訝地發現
妻子的酒量比他想象得要好一些,直到現在還沒有喝醉的跡象,好在早有準備,
他又拿出了第二瓶酒。

  「還喝啊?」宋斯嘉略感奇怪,說是夫妻談心,但之前這一個小時里,兩人
聊得不多,話題也是天南海北的盡是閑扯,丈夫勸酒倒是很勤,她現在已經有些
發暈,只是勉強還能支撐。照她的本意是不喝了,但看齊鴻軒興致很高,反正第
二天還是假期,在家里喝醉了也無傷大雅,索性也就由得丈夫去了。

  齊鴻軒為今晚的計劃一共準備了四瓶紅酒。想要宋斯嘉陪他喝白酒,想都不
用想;至於啤酒,他覺得就算妻子酒量再差,想靠啤酒把她灌醉到能毫不設防地
吐露秘密的程度,那也不容易。他本以為妻子在喝完一瓶紅酒後就會露出醉態,
然後他就可以開始試探誘導,並確定接下來是不是還要勸妻子繼續喝。沒想到宋
斯嘉平日里雖然很少喝酒,酒量卻比他想象的要好,直到第二瓶紅酒見底,她才
終於有了明顯的醉態,斜倚在沙發背上,坐姿再也無法保持端正,身體在沙發上
蹭來蹭去,臉頰紅撲撲的,說話聲也難以自控地放大了許多。

  勸已經醉了的人繼續喝酒通常不費事,齊鴻軒又勸妻子喝下兩杯酒,慢慢把
話題往上海之行和方宏哲身上扯。可是和喝醉的人對話往往讓人無比頭疼,所謂
「酒後吐真言」,一般是喝醉的人自己主動暢言,要想通過問答的方式得到一個
明確的答案,可沒那麼容易。醉後的宋斯嘉確實不再設防,說話與平時相比也不
怎麼經大腦,往往很多話都是脫口而出,可十次里有九次是答非所問,偶爾準確
應答一句,也會很快轉到別處去,前後意思根本無法連貫。齊鴻軒費了老大功夫,
還是一無所獲,反倒弄得自己滿腹郁悶。

  宋斯嘉眼神變得越來越迷離,嬌軀扭動,雙腿反複交疊,雙頰通紅,眉眼含
春,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關系,竟是一臉媚態。她很少喝醉,所以幾乎沒人知道
一個小小的秘密,而宋斯嘉之所以極少喝酒,除了不喜歡酒的味道以外,更主要
的原因也是因為這個小秘密——在醉意之中,她發現自己心中的欲望特備容易被
喚起,喝得越多她越想做愛。至於在醉意極盛時,她會不會因為欲望而做出一些
不雅的舉動,宋斯嘉是不知道的,一來從小到大喝醉的次數屈指可數,二來每次
沈醉後醒來,記憶往往也會缺少一大塊。

  她現在就有些欲念難耐,她想要做愛,想要被愛撫和親吻,想被擁抱和深情
凝望,想要嗅到懷中男人的氣息……

  換作平時,看到妻子的這副神態,齊鴻軒可能就把持不住了。但今天他一直
惦記著自己的計劃,所以沒能馬上捕捉到妻子傳遞出來的信息。另外,最近他心
里也有一層約束。陳建芬專門找了位老中醫幫他開了個溫養方子,每天都得煎服
中藥,睡前還要泡藥足浴,雖然那位醫生沒有囑咐禁欲,但陳建芬還是要求兒子
在第一個月療程里盡量養養身子,「弱精癥」這件事是齊鴻軒心底的一塊大石,
所以即便平日里他不怎麼在乎老媽那些啰啰嗦嗦的叮囑,這次倒是認真貫徹下來
了,所以今晚他一直都沒對妻子產生什麼想法。

  等他終於承認今晚的計劃失敗了,註意到妻子此刻不同尋常的嬌媚,卻已經
來不及了,沒過多久,宋斯嘉就沈沈睡去,怎麼都喚不醒了。

  抱著妻子來到床上,宋斯嘉睡得很沈,呼吸均勻,面上的桃花色尤未退去,
透著尋常難見的特別的媚意。

  齊鴻軒關了房間里的燈,也上了床,但許久都沒能睡著。他斜靠著床背,時
不時看一眼身邊酣睡的妻子,面上陰晴變換,晦澀不明。

  最近在心情上與齊鴻軒有幾分相似,自然還有施夢縈,患得又患失,偶有得
意,大部分時候卻心如蟻簇。好在她有一點比齊鴻軒強些,現在的施夢縈有一個
明確的目標,每天睜開眼,都清楚為了平複心底的痛苦,自己要做什麼,怎麼做。

  假期最後一天,時近傍晚,施夢縈默默地坐在一個昏暗的房間里,赤裸的身
軀在閃爍暗沈的燈光映照下顯得明暗不定。她翻找整理著七零八落散落在沙發、
茶幾、地上的衣裙,終於在沙發角落找到了內褲,抖了幾抖,猶豫片刻,最終還
是彎下腰把內褲往腳踝上套。

  突然她的胳膊被一把攥住,隨即整個人都被拽了過去,被另一具熱烘烘的赤
裸身體牢牢纏住。

  「這麼著急穿衣服幹嘛?再坐會,萬一我恢複得快,還能再來一發!」周旻
嬉皮笑臉地說。

  「算了,這種地方一直不穿衣服,我也不大放心,萬一被人看到呢。」施夢
縈朝周圍看了看, KTV小包廂里簡陋的陳設一覽無余,總算這家店比較高檔,環
境還算幹凈,否則她不可能同意在這里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

  「放心,沒人會看到的。剛才拍得怎麼樣?」周旻說著想去拿施夢縈的手機,
卻被她擋開了。

  「拍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吧,反正這次基本就是你對著我拍,還能拍成什麼
樣?唱歌、跳舞、吃雞巴,操屁眼這些都在鏡頭里就行了唄。」施夢縈目無表情,
輕描淡寫地說,周旻訕訕地笑了下,沒有堅持。

  話是這麼說,為確保該拍的鏡頭沒有遺漏,施夢縈還是打開手機,簡單查看
了一下。

  自覺第一段視頻對沈惜造成了影響,施夢縈覺得自己接下來應該再接再厲。
兌現承諾去周曉榮辦公室和他做愛時,她提出要需要第二次的「劇本」。周曉榮
倒也不負所托,當天晚上就打電話跟她商量新的創意。他建議這次換個場景,讓
「劇情」顯得更豐富。在野外、影院和 KTV三個備選方案里,施夢縈選了最後一
個,時間定在端午假期的最後一天。

  參與拍攝的當然還是周旻,因為提出希望施夢縈去公關寧旅集團結果吃了個
大癟,周曉榮知道暫時不能再建議讓別的男人加入。當然在計劃中,拍攝當天,
周曉榮也是要參與的,沒想到在朋友的 KTV里訂好位置隱蔽的包廂,一切安排妥
當後,周曉榮突然在假期里被告知家里給他安排了一場相親,老媽要親自壓著他
去見那女孩,時間上和KTV的拍攝重疊,這下周曉榮只能缺席。他也問了施夢縈,
究竟是推遲拍攝,還是她自己單獨和周旻出去。施夢縈沒怎麼猶豫,無所謂地說:
「反正你都安排好了,那我就自己和他去拍。」

  在約定好的時間,施夢縈和周旻在KTV見面。

  雖說上次玩得火熱,但即便算上一年前在孔雀醉酒吧的匆匆一會,兩人今天
也只是第三次見面。他們彼此間其實只有肉體間的交流,少數幾句對話差不多都
是「劇本」上的對白,實際上根本不熟,無話可聊,沒有周曉榮居中牽線,單獨
待在一起,氣氛非常尷尬。

  周旻叫來了十二罐啤酒,既然沒什麼話可聊,就用酒來開路。喝下幾罐酒,
施夢縈也想通了,眼前這男人無非是她找來的一個「演員」,甚至說只是個「道
具」,又不是真的來和他約會,什麼溝通、氣氛之類的都不必去想,該做什麼直
接做就完了。

  「會不會中途有人進來,萬一被人看到……」施夢縈現在最關心的是安全問
題。

  周旻拍胸脯保證:「放心,這里的老板跟我和曉榮是哥們兒,事先都打好招
呼了。」

  確實,這個包廂是特意安排的,位於某條過道的最深處,進出其他包廂的客
人一般不會往這邊門前走;老板也叮囑過服務員,沒事別往這邊瞎蹓跶。

  「看,想得多周到!」周旻走到門邊,拖出一把放在門後的沈重的實木高背
椅,頂到了門邊。「這兒的老板特別為咱們安排的。正規KTV包廂一般不讓鎖門,
用這個頂住,就算有誰走錯門,也不會一推就開。」說著,他又在門上部的玻璃
鏡上輕拍兩下,「這個口應該是透明玻璃,從外面能看進來。但這里每層都有一
兩個角落包廂裝的是磨砂玻璃,還有特別的隔音處理,就是方便有些人到這里來
玩。放心,怎麼折騰都不會驚動別人的。」

  「哦。」施夢縈冷漠地應了聲,仰頭將今天喝的第四罐啤酒中的最後一點酒
喝盡,面無表情地起身,「那我們開始吧。」

  「行啊!」周旻見施夢縈開始解裙帶,忙說,「等等等等,你就這麼脫啊?」

  「那還要怎麼脫?」

  「給你找段音樂……」周旻在點唱機旁忙活了一會,點了好幾首勁爆的舞曲,
直接把原聲放了出來,「來段脫衣舞吧,我拍一段。」說著他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施夢縈機警地揚起手,擋住了鏡頭。

  「不用你的手機!只能用我的手機拍。」她死死盯著周旻,直到他尷尬地放
下手機,這才放下擋在面前的手,從包里翻出了自己的手機遞給他。「我不會跳
你想看的那種舞,以後我看看能不能學學吧,今天跳不了。」一邊說,她一邊走
到點唱機邊切掉了剛才周旻點的那幾首歌。

  「那多沒意思……要不,你隨便扭幾下吧。」

  「非要跳的話,我來挑個歌吧……」施夢縈蹲下身,找了好一會才選定了歌,
「就這個吧,我小時候學跳舞經常跳這個曲子。」說著她又開始脫衣服,「但這
個歌不可能跳什麼脫衣舞,還是光著跳吧,你拍下來。」

  施夢縈今天穿了白底褐紋的格子長裙、純白吊帶打底小背心和藕色修身 V領
冰絲空調衫,脫起來很方便,沒幾下就赤條條地全都脫光了,她站在茶幾前四五
步的位置,熟極而流地擺好舞前的預備動作。

  播放的曲子是《小背簍》,周旻聽著不由自主地笑。這麼老的歌,真是有十
多年沒聽過了。還別說,小學、初中那會學校組織的文藝演出里,某支舞蹈用這
首歌來當配樂的幾率還是很高的,只是沒想到今天自己居然能看到一個色情版。

  實話實說,就算施夢縈從小無數次登臺表演舞蹈,但過了這麼多年,她不可
能記清每個動作套路,所以今天她只是仗著十幾年練習民族舞打下的底子,和著
音樂隨意擺動身體,臨時設計一套簡單的能踩上點的舞蹈動作。總算《小背簍》
這個曲子她以前跳過好多遍,有幾個經典動作還沒徹底遺忘,在曲子進到某個階
段,她背轉身去,兩手嬌柔地虛掐蘭花指搭在胯部兩側,伴著樂曲左右輕擺著臀
部,剛開始還只是做記憶中正常的舞蹈動作,扭了幾下以後,她突然意識到現在
正在拍攝,於是向後盡可能地撅起了屁股,在扭動的同時,雙手掰著臀瓣往兩邊
拉扯,把下身前後兩個洞穴都暴露出來。

  保持這個姿勢扭了足足十幾秒,施夢縈才轉過身來,順勢做了個背上小背簍
的動作,在這一瞬間,要不是因為她渾身赤裸,雙手上揚帶起兩團肥乳搖晃不止
的淫蕩畫面,單看動作和神情的話,倒還是充滿了小時候認真跳這支舞時的天真
無邪。她向前走了幾步,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光屁股坐到地上,最後果斷地俯身將
茶幾上的果盤、酒罐往掃到兩邊,然後一屁股坐了上去,雙手後撐,雙膝並攏,
曲腿在身前,以臀部為軸,腳跟為支點,左右搖擺曲起的雙腿,晃了沒幾下,她
猛地張開雙腿,臀部前頂懸空,近距離地再次將自己的肉穴暴露在鏡頭里。

  周旻現在與她之間的距離其實觸手可及,用手機鏡頭對準肉穴拍了很久肉穴
的特寫,突然嘿嘿笑了起來:「賤婊子,你的屄怎麼這麼黑啊?」在「演戲」時,
施夢縈基本都是自稱「小夢狗」的,但周旻總覺得這個稱呼並不能令他感覺到足
夠的刺激,他喜歡叫她「婊子」,每次在自己叫了「賤婊子」、「爛婊子」之後,
聽施夢縈應聲,他都有特別的心理滿足。

  他一邊說話,一邊慢慢向上移動鏡頭,經過小腹、雙乳、脖子,在施夢縈開
口回答之前對準了施夢縈的臉。

  這時《小背簍》的樂曲基本已經放完了,施夢縈保持臀部懸空,雙手後撐的
姿勢早就累了,合攏雙腿,屁股落回到茶幾上,看著鏡頭毫不猶豫地回答:「因
為我是個爛屄,我每天被男人操,操得發黑發爛了。」

  周旻伸出手摳著肉唇,繼續問:「你被幾個男人操過了?」

  施夢縈眼睛都沒眨一下:「不知道,沒數過,很多很多,我喜歡被男人操,
要是哪天爛屄里灌不滿精液,我就睡不著,所以爛屄才會這麼黑。」

  「真他媽是個爛婊子!」周旻用力在肉唇上擰了一把,放下手機。

  施夢縈問:「怎麼了?剛才的都拍了嗎?」

  「拍了!」周旻隨口應道,起身掏出肉棒,迫不及待地上前掰開施夢縈的腿,
「先不說那個,你這爛婊子先讓我操幾下!」

  「拍……」施夢縈沒有反抗,但還想讓這男人把手機舉過來。

  周旻不耐煩地說:「不用一直都拍吧!一邊拍一邊操不爽快,先讓我爽過再
說!」

  施夢縈閉上了嘴,沒再說話。她也明白,讓這男人參與「演出」,自己的肉
體就是付給他的報酬,現在是對方收取報酬的時間,她也無話可說。

  「爽不爽?賤婊子爽不爽?啊?」

  一如既往的無聊問題,無論是周旻還是周曉榮,好像都特別喜歡一邊操一邊
問這種問題。施夢縈大感無趣,偏著臉一聲不吭。其實,從肉體角度來講,她現
在真的挺爽的。無論尺寸,還是技巧,周旻都很不錯,只論肉體感覺,不管是周
曉榮還是範思源,帶給施夢縈的快感都遠比不上周旻,徐芃和崔誌良也要遜色不
少——至於董德有,施夢縈壓根就沒有想到他;而沈惜則好像過於久遠,久到她
都想不起和他做愛是什麼感覺了——但是施夢縈懶得在做愛過程里一次次回答這
種無聊的問題,何況她也知道等會當面對鏡頭時,還有一堆周曉榮教給她的淫詞
浪語要說,幹嘛提前費這功夫?

  身下的女人閉口不言,只是若有若無地悶哼,這讓周旻少了許多樂趣。但施
夢縈的陰道實在是個寶貝,盡管這一年來被開墾的次數很多,但就算此時此刻是
徐芃插入肉棒,他也一定會發現和去年六月第一次進入她身體時一樣緊致,絲毫
沒有變化。周旻情不自禁拿身下的女人和自己的前妻比較,無論巫曉寒如何風情
無限,畢竟被他操足了十年,此刻回想起來,單比肉穴,恐怕還是施夢縈更勝一
籌。

  既然施夢縈懶得互動,周旻索性也就閉上了嘴,悶著頭狠狠抽插著。小小過
了一把癮,感覺繼續下去就可能要忍不住射精了,他才放緩沖刺的速度,戀戀不
舍地又輕捅幾下,意猶未盡地抽出肉棒。

  「行了,先操幾下爛屄過過癮,等會再來。起來,賤婊子,聽說你唱歌很好
聽,給我表演一個?」

  施夢縈全不在意他話中的輕侮,起身坐到沙發上,點了首《囚鳥》。

  在歌唱方面,施夢縈有接近專業的實力,無論是流行、通俗還是民歌都不在
話下,這是她生命中做起來最有把握的事。一曲《囚鳥》唱罷,又一口氣連唱了
   《傻瓜》、《容易受傷的女人》等三四首歌,絲毫不顯費力。


  在她唱歌時,周旻又拿起了手機,對準坐在沙發上的施夢縈,使她赤裸的身
軀在鏡頭里纖毫畢現,還不忘配著旁白:「婊子施夢縈跳過裸舞,現在表演裸唱。
有我的大雞巴在邊上,這婊子根本穿不住衣服,隨時隨地都想脫光了誘惑我,渴
望我的大雞巴去寵幸她,是不是啊?賤婊子?」說著他又掏出剛塞回褲子沒多久
的肉棒,走到施夢縈身邊,甩著肉棒在她臉上「啪啪」地抽打。

  知道自己正對著鏡頭,施夢縈就算心中對他這個舉動頗感不滿,臉上還是作
出一副陶醉無比的表情,仰著頭盡情「享受」。恰好到了間奏部分,周旻拿肉棒
挑了挑施夢縈的下巴,她會意地張開嘴,嘬住龜頭使勁吸了幾下,一邊吮著,一
邊偏著腦袋看屏幕,直到字幕提示副歌即將開始,她才吐出肉棒,重新放開歌喉。

  施夢縈表現得如此配合,周旻玩得起了興頭,得意之余,也點了《怒放的生
命》和《勇敢的心》來唱。他唱歌時施夢縈也不得閑,被要求跪在他兩腿間為他
口交,周旻還不忘玩弄著她的乳房,這樣一來他雙手都不得閑,只能把手機放在
沙發上對準兩人所在的位置,大致確保使兩人都能出現在鏡頭里。

  周旻唱歌也還不錯,每到高潮處,五指不由自主地用力攥緊,抓得滿手肥膩
的乳肉在指間亂滾。施夢縈忍痛拼命吞吐肉棒,在《勇敢的心》來到高潮處,周
旻唱出「這是奔跑的感覺,就像掙脫的感覺……」那一瞬間,他終於在施夢縈口
中噴發。

  這是他今天的第一發,精液既多且濃,前幾股噴射後,施夢縈沒有及時咽下,
很快嘴里就裝不下,匆忙吞咽時嗆到了,忍不住咳嗽出聲,噴得周旻小腹和自己
胸脯上一片白花花黏糊糊的。

  「別浪費啊!」周旻哈哈大笑,抄起不遠處的手機,對準施夢縈,指揮她善
後。

  「過來,把我的肚子舔幹凈……」

  「這邊,這邊,哎,對……把你自己奶子上的都抹在手上,往臉上擦,對,
像塗潤膚霜一樣,抹均勻點,好,手上還有嗎?那再吃回去吧,手指縫里的都要
舔幹凈。」

  「雞巴上的也別忘了,給我弄幹凈!」

  施夢縈聽著他的指揮,一一照辦。

  「好吃嗎?」

  施夢縈一邊吸嘬肉棒,一邊擡眼看著鏡頭,使勁吸了最後幾下,弄得龜頭
「啵啵」作響,這才一臉戀戀不舍地吐出肉棒,突然又低頭在龜頭上親了一口,
答道:「旻哥的精液最好吃!又香又濃,還要!」

  「哈哈,放心,只要你這賤婊子夠騷夠浪,要多少等會旻哥都射給你!」

  第一發射完,隨著生理狀態的疲軟,周旻亢奮躁動的心緒終於也平複了些。
沒有鏡頭對著的施夢縈坐開了一點,基本不跟他說話,只是自顧自地唱歌。兩人
先後唱過幾首歌後,周旻又膩到施夢縈身邊,上下其手地撫弄她的身體,不時還
要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肉棒上擼動,施夢縈對此稍感不耐,但把這些視微報酬的
一部分,並不反抗。

  唱歌是很能打發時間的,兩人交替著各唱了三四首歌,中間再稍花些時間喝
杯酒,調下情,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過去了。周旻自覺狀態快要恢複了,
又在曲庫中挑了首民歌,讓施夢縈再跳一曲裸舞。在她跳完後,又直接讓她過來
舔肉棒——周旻現在多少已經有了心得,只要鏡頭對著施夢縈,她基本上就言聽
計從,哪怕稍微出格的要求,她多半都能忍。

  在施夢縈溫熱的口中,肉棒火速地恢複到一柱擎天的狀態。周旻拍拍她的臉
頰,膩膩地笑:「賤婊子,這次操你的爛屄還是操屁眼?」

  施夢縈看了眼鏡頭,誇張地媚笑:「隨你高興,旻哥想插騷屄就插騷屄,想
插臭屁眼就插臭屁眼,夢婊子身上的洞,都是給旻哥玩的。」

  「那這次就弄你的臭屁眼吧!」周旻非常滿意地示意她轉身,「你接著唱,
我給你的屁眼潤滑一下。」

  忍著屁眼里手指的摳弄和黏滑冰涼的潤滑油的滾動,施夢縈繼續唱之前點好
的歌。唱完《哭過的天空》,電視屏幕上出現的下一首歌是《青藏高原》。嗓音
清亮高亢的施夢縈最拿手的正是這一類歌曲,高中、大學里每當遇到文藝演出,
她上臺表演大多會選擇唱類似的歌。可是,她從沒在身後有一只討厭的手不住摳
弄抽插屁眼的狀態下唱這首歌,好好一首歌難免唱得斷斷續續,七零八落。

  《青藏高原》剛開始沒幾句,周旻覺得準備工作已經差不多了,就示意施夢
縈坐到自己身上用屁眼吞入肉棒。可施夢縈想唱完首歌,雖然聽話地分開雙腿站
到他身前,也慢慢蹲下身,臀瓣已經接觸到了肉棒,但她的註意力一直保持在唱
歌的狀態上,保持半蹲姿勢,並沒有真的讓肉棒進入屁眼。

  周旻倒也不急,耐心地一邊擼動肉棒,一邊摳弄她的屁眼,就在副歌最高潮
到來,施夢縈高揚脖子,運足氣力唱出那一聲「呀啦嗦」的時候,他悄然將龜頭
頂端對準那個已經被弄得像小孩急促呼吸似地時不時半張開的小洞,在「那就是
青藏高原」這句歌詞被唱響的同時,他突然箍著施夢縈的腰猛地向下一拽,同時
自己也狠狠挺腰,肉棒一下子就撞進肉穴,在潤滑油的作用下,勢如破竹地盡根
而入,徹底透穿整個肛道。

  施夢縈最後一句才唱出一半,那個「高」字正拖著長音,突然變成一聲尖銳
的浪叫。在麥克風的作用下,這聲叫喊顯得格外刺耳,偏又拖得極長。她猛地回
頭,想要罵上一句,話還沒出口,就被周旻疾風驟雨般的抽插弄得暈頭轉向,只
能從嘴邊拿開麥克風,捂著嘴苦苦地承受著男人的沖撞。

  「唱啊!再唱一遍,還是唱這首歌!」周旻惡趣味發作,下身聳動不停,示
意施夢縈將這首歌再唱一遍。施夢縈一動不動,低著頭像毫無知覺似地任由他操
弄。周旻只是那麼一說,見她無意配合,就把註意力重新放回到這女人被開發不
久,緊得單憑肛道緊縮就能夾得他肉棒生疼的屁眼上。

  「拍!別忘了拍下來!」施夢縈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囑咐了一句。

  「好!那你可別忘了發騷,賤婊子!浪起來!」周旻嘿嘿笑著拿起手機。施
夢縈幾乎瞬間發動般雙手抓頭,揪著自己散亂的長發,發癡似地尖叫起來。

  看過全部視頻,該拍的基本上都被鏡頭捕捉了,雖然因為燈光、晃動等原因,
畫面算不上完美,但有一種別樣的真實感,施夢縈覺得還算滿意,收好手機,拿
起空調衫披到身上。

  「這麼晚了?」周旻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快下午五點了,「要不請你吃個
飯,然後我們去開房,再好好大戰三百回合,哈哈!你上下三個騷洞我今天還沒
操夠呢!」說著,他想摸一下施夢縈的臉頰,卻被她毫不客氣地推開。

  「沒空!我約了人,晚飯後還有別的事,你這段飯就省了。如果以後還要拍
視頻,我再聯系你!」拍完了視頻,施夢縈對他的態度就變得非常冷漠,幾乎就
是一副不想和他多說話的樣子。

  出了 KTV,施夢縈連聲「再見」也沒說,直接離開。走過一個路口,她從包
里取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餵?我辦完事了,在哪里見?」

  電話那邊問清她此刻大概的位置所在,說了個距離不遠的餐館,約施夢縈在
那邊見面。

  今晚約了施夢縈的人,算不上是熟人,可在某種程度上又比很多熟人更「了
解」她。至少,除了那幾個已經和她上過床的男人外,他是唯一一個曾經從頭到
腳清楚看過施夢縈每一寸身體的人。

  正因如此,在見到那個曾在香格里拉酒店為她拍過裸體寫真的攝影師時,施
夢縈心中不免浮起一絲古怪的感覺。

  她已經想不起這攝影師的名字,記得他有個網名,但具體是什麼也毫無印象,
只記得他應該姓朱。直到他再次自我介紹後,才搞清楚他叫朱辰驍,網名——同
時也是做攝影師時的筆名——則是「迦樓羅」。

  「怎麼樣?吃完飯我們一起去我師兄的畫室,你是不是還沒想好?」

  施夢縈點點頭,她此刻心里還是很糾結,沒有最終下決心。

  「沒關系,像我之前說的,今天就是過去看看,你和我師兄認識認識,溝通
一下。如果最後你還是這麼猶豫,說服不了自己,這也正常,那這事就這麼算了,
你就當今天出來多認識一個朋友,好吧?」

  施夢縈稍感放松地笑笑:「好吧。」

  三天前,在端午假期前最後一天,施夢縈下班後接到一個電話。來電顯示令
她頗感驚訝,她已經許久沒有聯系過這個人,而且本以為今後不會再有任何關聯
了。

  打電話的人,就是朱辰驍,只是之前被存在施夢縈手機里的名字是直截了當
的「心緣攝影」這四個字,所以當時她還是沒想起這人叫什麼。

  電話里,朱辰驍先是客套地問候了幾句,繞了個不大不小的圈子,慢慢才說
到正題。

  原來他認識一個當下非常著名的青年畫家,是他當年讀美術學院時的師兄,
前不久托他推薦一個氣質獨特的人體模特。根據畫家的要求,朱辰驍先後推薦給
他三個過去合作過的模特,在她們去他的畫室面談過後,都被謝絕了。大感頭疼
的朱辰驍最終想起自己曾經的一個客戶施夢縈,好像很符合這位大畫家的要求,
於是來問她對此有沒有興趣。

  「你別看我現在的工作是攝影,當年我也正兒八經是中國美院畢業的,只是
後來沒堅持畫下來。我師兄就不一樣了,他是認真做藝術,把這個當成一生追求
的人。」生怕施夢縈擔心這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圈套,朱辰驍很是吹捧了那位師
兄幾句,捎帶著又雲山霧罩地誇了一通施夢縈在藝術方面的感悟力和表現力,說
上次在拍攝過程中就看出她與一般女孩不同,充滿靈氣。

  施夢縈被捧得有些不好意思,覺得這事好像就是單純與藝術相關,雖然聽朱
辰驍的意思,作為油畫模特可能需要全裸,但和色情全不相幹。現在的施夢縈已
經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陪周旻這種幾乎完全陌生的男人上床,甚至還能對著鏡
頭大聲說自己是婊子、母狗,給畫家當裸體模特又算什麼?

  當然,她還是難免擔心,萬一朱辰驍忽悠她,去畫室以後,除了當模特以外,
對方又動起別的花花心思怎麼辦?

  現在的施夢縈,對男人的理解和一年前已經截然不同。

  朱辰驍應該是察覺到了施夢縈有所保留,難下決斷,就說不必那麼急著做決
定,約了今天一起吃頓飯,然後一起去見一見那位畫家,到時再給最終答複也不
遲。

  吃過了飯,朱辰驍帶著施夢縈趕往他的師兄位於撫祥湖邊的畫室。這一片位
於麗橋區東北方位,是中寧著名的文創基地,畫室位於一棟四層小樓的最頂層。

  朱辰驍對這里應該很熟,無論是戶外一大片彎彎繞的拐路和密布的綠植,還
是室內門戶重疊的設計都絲毫遲滯不了他的腳步,直到走出四層的電梯,在畫室
大門外才停下來,他按了下門鈴,很快問答器里傳出了一個不算清晰的男聲:
「哪位?」

  「師兄,是我。我把最佳的模特人選給你帶來嘍!」

  話音剛落,「哢噠」一聲,大門的電子鎖開了,問答器里沒再傳出任何聲音。

  「請進……」朱辰驍示意施夢縈跟他進去。

  穿過一條長廊,走進一個類似起居室的房間,朱辰驍大聲說:「師兄,人在
哪兒呢?」

  左側一扇開著的門里傳出剛才那個聲音:「你們先坐一下,我馬上過來。」

  沒過多久,一個青年男子從那扇門走了出來,邊走邊說:「迦樓,麻煩你了
……」正說著話,他走到兩人面前,與施夢縈四目相對,這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收
攏,兩人對視,不由得都有些發楞。

  施夢縈眼神閃爍,並沒開口說話,這青年男子苦笑著看了眼朱辰驍,很快視
線又回到施夢縈臉上,遲疑了幾秒鐘,向她伸出手:「小施,很久沒見,別來無
恙……」


                                 【未完待續】
2019-3-25 23:17#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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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iduil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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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问一句,老大您最近一切顺利?这青年男子是谁啊?
2019-5-5 13:33#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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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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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duiduilg 於 2019-5-5 13:33 發表
悄悄问一句,老大您最近一切顺利?这青年男子是谁啊?
沈惜姐夫
2019-5-5 23:06#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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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慾兩極 (67) 作者:Ak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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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欲兩極


作者:aksen
於2019/06/11 發表於:sis001.com


              第六十七章 落空

  「奇少放心,拆遷這種事,兄弟們又不是頭一回做,保證妥妥當當!」李漢
飛大咧咧地拍著胸脯,隨意揮動胳膊,險險將手中酒杯殘留的酒水潑出。屋里亮
眼的燈光恰好打在他左臉頰的疤痕上,顯得分外顯眼。

  劉建斌坐在他左邊,離門最近,他們兩個交情最好,說起話來就隨便得多,
笑呵呵地拍他的肩膀:「你他媽小心點,別毀了哥哥我這兒的地毯!」

  現在是夜間黃金時間,正是娛樂城最繁忙的時候,換作平日,劉建斌這會沒
空躲在包廂里閑聊,但今晚杜臻奇約水寶清到金煌娛樂城談事,身為此地的負責
人,他理所當然要作陪,外面的事務臨時交給手下來打點。

  杜臻奇今天找水寶清談的,主要是關於雙湖娛樂城的事。

  沒了沈家的掣肘,借各方助力,杜臻奇終於打通了張金洺的線,批地的事塵
埃落定。雖然還在走程序,但不太可能再出現什麼意外,也是時候著手準備後續
的拆遷和工程事務了。在這兩件事上,都離不開道上朋友們的幫襯。在拆遷方面,
官方以外,打著法律擦邊球的民間灰色勢力不可或缺,正是用得著李漢飛和他手
下的時候;至於工程,李漢飛手下,除了做物流以外,還有建築公司。

  「拆遷的事交給疤哥,我當然信得過,工程上,到時候也要麻煩咱們自己人。」
杜臻奇笑著捧了一句李漢飛,只是他面前沒有酒,不能借勢與後者幹一杯。

  劉建斌打量一下自己這邊坐在上首的水寶清,又看了眼杜臻奇,暗自比較了
一下兩人的做派,不由得頗為感慨。水寶清來金煌,照例只喝一杯銀針,既不要
別的茶,也從來不多喝一杯;杜臻奇則更絕,他來這里,無論吃喝,從不讓碰任
何入口的東西,更絕的是,他不喝娛樂城的水,也不喝自己帶的,無論在娛樂城
待多久,他一定能做到滴水不沾,粒米不進。

  杜臻奇突然話鋒一轉:「不過,這次和過去還是有些不太一樣,搞拆遷時候,
麻煩疤哥招呼手下兄弟註意一點,咱們的人,這段時間最好也都稍微收一收。因
為說明白這個事,特意麻煩水哥,今天這麼大雨,也要過來一趟。」

  與杜臻奇左右相對的水寶清,一直默然地用手指輕輕摩挲著手邊茶杯的杯蓋
外沿,聽杜臻奇說了這番話,慢悠悠開口:「我知道奇少你一定還有別的事,如
果光是拆遷的事,直接和疤子談就行。看來是有什麼特別的吩咐了?」

  「吩咐不敢當,就是和大家通個消息。」杜臻奇右手拇指無意地搓著左手的
掌心,「老龔要退了。」

  水寶清突然向前傾了傾身體,口氣中帶了一絲驚訝:「嗯?之前不是說,至
少還有一年嗎?」

  杜臻奇口中的「老龔」是指現任省公安廳廳長龔樹金,他是杜家老爺子當年
從一個派出所副所長一手提拔起來的,曾經長期在杜臻奇的父親杜毅光手下工作,
和杜鵬誌的私交又極好,算得上是杜家的鐵桿。他身居公安廳要職,對杜家在中
寧的生意和影響力而言,是至關重要的一枚棋子。

  老龔的年齡卡在紅線上,繼續留任一到兩年或者直接退居二線都有可能,杜
家之前也曾為此認真討論過,一旦老龔退下來,對自家會不會造成什麼嚴重影響。
對此,杜毅光和杜鵬誌的意見不盡相同,前者覺得會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後者雖
然與老龔交情莫逆,但反倒認為杜家樹大根深,不至於吊在龔樹金一棵樹上。最
後杜老爺子拍板支持次子的看法,也就沒有在這件事上做更多的布局。

  更何況龔樹金這老狐貍,一向長袖善舞,人脈深廣,通常來說穩穩再幹上一
兩年,應該沒有問題。沒想到這次的調整如此雷厲風行,突然傳出消息,龔樹金
將調任省人大副主任,實在令人措手不及。

  水寶清、劉建斌這些人在中寧也算是大人物,但畢竟只是市井大佬,在省廳
一級的幹部調動方面,總歸還是消息閉塞的,要不是沒有杜家這邊的消息共享,
恐怕只有等新聞報出後,才能得知自己這邊原本的一座大靠山已經悄然挪了位置。

  杜臻奇搓了搓手,撓了撓眉心間的位置,倒更像是要撫平緊皺起來的眉頭:
「可能跟劉省長要退下來有關系,接下來的半年,盤面上很可能有巨大變化,老
龔的調動,說不定只是打個前站……」

  「那……」水寶清也知道,這個級別的幹部調動,一旦已經漏出了消息,基
本上就是定局了,不再多想,他與龔樹金也幾乎沒有往來,對此人的官場前途更
沒有興趣,他要關心的,是更實際的問題。

  「接下來,誰接公安廳的位子,有消息了嗎?」

  杜臻奇苦笑了一下:「誰都沒想到的……邵高傑……」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包廂內瞬間變得有些壓抑。

  看著三張略顯陰沈的面孔,杜臻奇強笑道:「我知道,邵老頭子這人不好打
交道。他一輩子臭脾氣,哪個山頭都靠不上,本以為釘死在副廳的位置上了,不
知道這次是搭上了馬青賢還是賈海洲,居然把老龔給擠走了,算是走了狗屎運吧。」

  「他走不走狗屎運,跟咱們關系不大。奇少,邵老頭子一向油鹽不進,跟咱
們的關系可不算好,阿 K當初就是他的人抓的,今後的麻煩大了。」劉建斌的聲
音顯得有點發悶,在倪崢的團夥里,和他有著二十幾年鐵桿交情的,一個是李漢
飛,另一個就是他口中的阿K,只不過後者已經在牢里待了快五年了,老K當年數
罪並罰判了十七年,就算能減刑,除非他把自己當年的兄弟們咬出來,否則沒有
重大立功表現的話,也減不了幾年,估計要想在監獄外面團圓至少還得有個十來
年的工夫。到時候別說哥幾個,就算老 K那個比他小了十幾歲的老婆,到時候也
成黃臉婆了。

  杜臻奇聳聳肩,盡可能讓自己的口氣顯得放松:「跟過去老龔管事的時候比,
當然會麻煩一點。但我們也不用太擔心,畢竟我叔叔還在,中寧這攤子,只要還
在市局的控制能力之內,省廳硬要插手,也得先問問我叔叔答不答應。」

  水寶清說:「過去老龔在,憑他和杜局的關系,當然一切好說。現在換了邵
老頭,有些事,有些話,恐怕杜局做起來,說起來,也為難吧?」

  杜臻奇警惕地瞥了水寶清一眼,小心地說:「所以,今天才特意請水哥過來,
咱們互相通個氣,算是給兄弟們提前打個預防針。各位記得跟下面各條線的兄弟
打個招呼,最近這段時間,能收就收一點,算是給老邵新官上任一個面子。只要
市面平靜,他吃飽了撐的,非要到市局的管轄里來搞東搞西?他真要胡來,到時
候我叔叔說話也硬氣,沒理由破壞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是吧?」

  「懂了。疤子,特別是你的手下,平時打打殺殺的最熱鬧,回去打個招呼,
咱們給邵老頭子這個面子!」水寶清沖李漢飛點了點頭,他知道事情沒有杜臻奇
說的那麼簡單,但目前也只能先按照他的吩咐做。兩邊的合作各有基礎,說到市
井街巷里的陰祟鬼蜮,當然是他們這夥人的拿手好戲,但要面對官面上的風向變
幻,就只能以杜家馬首是瞻。

  或許是邵高傑新任公安廳長這個消息使這幾位心情都有些壓抑,接下來的談
話變得乏味許多。不鹹不淡地又談了些生意上的事,劉建斌最先告退,水寶清與
李漢飛也不過多坐了十來分鐘,也先後告辭。杜臻奇倒是穩坐不動,接下來他還
有另一個約。

  來的是石厚坤,比約定的到得還要早些。

  端午節前,石厚坤去南京出了幾天差,回來後或許是考慮到假期的關系,又
多熬了幾天,一等放假結束,就按捺不住打來電話,問在他出差的幾天里,有沒
有出現有什麼異常狀況。

  杜臻奇倒是也能理解他的複雜心情,約他在今晚在金煌娛樂城見,當然時間
上特意錯開了與水寶清等人的會面。

  隔著電話,石厚坤的語氣明顯很急切,但是現在和杜臻奇面對面,他反倒一
時不知怎麼開口。

  杜臻奇看出他的局促,主動開口:「上次我們商量以後,我找了幾個可靠的
兄弟,一直跟著嫂子,差不多半個月了吧?暫時沒什麼跡象。」既然沒有查出什
麼,他的口氣中也就留了幾分余地,還是繼續管薛蕓琳叫聲嫂子。

  石厚坤松了一口氣,可莫名又添了幾分迷茫。

  假期里,夫妻倆回了爸媽家兩次,每次都被老人嘮叨,是時候該生個孩子了。
說實話,以他倆的年紀而言,石家老人已經算很有耐心的了,此前一直忍著沒說
什麼,直到最近兩年才多提了幾次。

  回家後,薛蕓琳似乎真把生孩子的事放在心上了,主動和丈夫商量起來。在
這個問題上,石厚坤原本的態度是順其自然,主要看薛蕓琳的態度。如果兩人都
想計劃生孩子,他這邊肯定沒意見;如果薛蕓琳在這個問題上不太積極,他也不
會過於逼迫妻子。但現在妻子開始對這事上心,石厚坤反倒犯嘀咕了。

  妻子到底有沒有外遇?如果有,對象是誰?什麼時候開始的?這些問題,都
是紮在石厚坤心里的刺,在沒有搞清楚真相以前,他哪有心情考慮孩子的事?

  聽杜臻奇說半個月里沒有一點異常,石厚坤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非常高興。

  難道一切都是自己多疑?怎麼可能呢?那晚在電話里聽到的,難道是幻覺?
是自己聽錯了?還是理解有誤?

  石厚坤怎麼都無法說服自己。

  「半個月時間不算很短,中間你還出了幾天差,如果嫂子在外面搞三搞四,
這幾天算是很好的機會,但是跟著嫂子的兄弟說,那幾天她除了上班就是回家,
根本沒在別的地方待過……」杜臻奇平淡地說著目前掌握的事實,「但是,說實
話,畢竟也只是跟了十幾天,現在還不能得出什麼結論。假如,我是說假如,很
可能就那麼巧,和嫂子有關系的那個男人,這段時間正好不在中寧,畢竟就這麼
幾天,對吧?……我說這話,不是說非要懷疑嫂子,只是覺得,既然咱們開始查
了,最好能有個確信無疑的結論。再說,到目前為止,我們只是找人跟著嫂子,
看她去些什麼地方,跟哪些男人見面,還沒上其他手段,沒聽過她的電話,沒看
過她的微信、QQ……接下來該怎麼辦,你拿主意,咱們是繼續跟,還是就這麼算
了?」

  石厚坤悶了好一會,覺得自己拿不定主意。

  「你覺得呢?」

  杜臻奇想了想,盯著石厚坤的眼睛,認真的說:「我覺得,再跟半個月。如
果真的沒什麼,那就證明是你疑神疑鬼,那倒也算是件好事;要查出了什麼,咱
們再說後面的事。如果現在停下來,我看你心里這根刺還是拔不掉,以後的日子
也不舒服。」

  石厚坤垂首默想了好一會,終於遲疑著點了點頭。

  懷疑的種子一旦播下,即使有了一個答案,都未必能完全釋然,更何況現在
什麼都沒查出,石厚坤承認杜臻奇說得在理,即使現在停下,心中的刺還在,未
來的人生怎麼能過得坦然?

  一個最簡單的問題,回去面對薛蕓琳,他能滿懷喜悅和希冀地討論孩子的問
題嗎?

  但他同時也滿懷苦惱,即便最終查出了某個結果,就萬事大吉了嗎?

  患得患失間,石厚坤的心境仿如此刻的天氣一般,風狂雨驟,一片陰晦。

  入夏時節,雨水漸多,有時一下就是好幾天。端午過後的中寧,連下了三四
天的雨,難得見到一絲陽光。尤其是周三這天,正午時的天色都陰得如傍晚般,
重重的雲狠狠地墜著,壓得人心底發悶。

  要不是內心有所期待,施夢縈今天的心情不會太好。

  節後召開了一次部門例會,仍舊兼著客服部主管的程莎,為手下一眾客服重
新安排了下一階段的任務。

  之前周曉榮問過施夢縈要不要憑借美色去試試接觸寧旅集團,遭到了明確的
拒絕,這個任務現在交到了蘇晨手中,據說是她主動請纓——雖然這事是施夢縈
主動放棄的,但眼見現在落到了別人的口袋里,她莫名又產生了許多不快。

  之前一直由蘇晨負責的雅森集團和優森網這條線,則改由資歷最淺的譚伊娜
去跟,這更讓施夢縈耿耿於懷。她一直都記得,最早搭上雷耀庭的線,是她陪著
徐芃請雷大少吃了一頓飯,沒想到後來這塊工作一直都沒讓她接手,先是莫名其
妙成為蘇晨的業務,現在更換負責人,居然還是沒她的份!要不是施夢縈骨子里
向來以恬靜斯文自詡,換個潑辣些的,恐怕直接就在部門會上鬧起來了,至少也
要說上幾句陰陽怪氣的話。

  不過施夢縈總算不是毫無所得,除了繼續和新越集團接觸,爭取能拿到更多
的課程以外,程莎還把原本一直由她本人負責的和寧電集團接觸的任務給了她。
在施夢縈想來,這可能是因為升職後的程莎準備逐漸把客服部這邊的事務交托出
來。平心而論,新越集團和寧電集團都算是優質潛在客戶,看來自己還是得到了
一定的重視的。

  上一年度的年會上,拿了個「特別貢獻獎」,這使施夢縈增添了許多自信,
這幾個月來,她在工作方面的心氣一直都很高,要不是最近先後因為崔誌良和沈
惜這兩個男人導致她的狀態受到影響,施夢縈相信自己的工作業績應該會好很多。

  天氣壓抑著人的情緒,工作上也有些小小不快,但這些都沒能打擾施夢縈這
幾天始終保持著的亢奮情緒。

  昨天,施夢縈又一次給沈惜寄了自己的性愛視頻。

  如果換成一年前的施夢縈,看到鏡頭里的種種,應該會極度懷疑那個女人到
底是不是自己:在歡快的音樂下赤裸身軀妖嬈扭動,笑著偏頭任由沾滿精液和淫
液的綿軟肉棒在臉頰上抽打,身後那個原本只用於排泄的孔洞插入肉棒瘋狂抽插,
鏡頭中男人的聲音還在下流地調侃:「你前面後面兩個浪穴感覺差不多啊,是你
騷屄太緊,還是屁眼太松?哈哈……」

  施夢縈不記得自己當時是怎麼回答的了。

  過去的自己面對這些鏡頭時,會怎麼想呢?施夢縈現在沒興趣去想這些無用
的感慨,她更關心鏡頭中的畫面是不是夠勁爆,自己的表現是不是夠淫賤,整個
視頻的內容是不是能使沈惜受到更嚴重的刺激。

  上一份視頻「成功」地使沈惜來找自己了,他終究不能在那樣的視頻前安坐
如常,波瀾不驚了。施夢縈對這次寄出的第二段視頻充滿期待。

  除此之外,施夢縈還有一個更直接,更有趣的盼頭,就在今天可以見分曉。

  上周六在 KTV與周旻分別後,她被朱辰驍帶往撫祥湖畔的一間畫室去見那個
正在尋找模特的畫家,見面之前,施夢縈還在是否接受這個邀請而左右搖擺,但
在畫家面對面相對後,她卻一下子拿定了主意,一定要做他的模特,別說脫光衣
服,就算更過分的要求,她也不會推托。

  朱辰驍口中的那位小有名氣的畫家師兄,竟然是沈惜的姐夫秦子暉。

  中寧是有多小?

  和沈惜在一起時,施夢縈當然和沈惋一家有過來往,但並不親近,她只把這
女人看作因為與自己的男友有著割不斷的血緣親情而不得不接觸的親戚而已。她
從來都沒有喜歡過這個未來的大姑子,和小丫頭秦一諾也沒培養出什麼感情,更
別提從頭到尾加在一起有沒有說過超過十句話的秦子暉了。

  除了沈惋這邊,沈惜還帶施夢縈和姑媽一家見過面、吃過飯,因為在血緣上
又多隔了一層,施夢縈對這一家子更沒什麼興趣,除了應付式的見面之外,沒有
任何後續的往來。

  即便如此,那天看著只能算是勉強認識,基本與陌生人無異的秦子暉,施夢
縈心底卻不斷湧動起難以遏制的興奮。

  一個大膽而奇特的念頭油然而生。

  相較於外表平淡但內心激越的施夢縈,秦子暉倒是很明顯地露出了尷尬之色。

  當初還在讀大學時,因為只相差一屆,又都是中寧人,所以秦子暉和朱辰驍
處得不錯。先後回中寧發展後,盡管身處的行業不同,來往也沒斷。秦子暉最近
在構思一幅作品,需要一個模特,長相、身材什麼的不重要,他想找一種超脫於
現代生活以外的古典氣質,而且不想要涉世不深的小女孩,而想找從體態和神情
而言已經完全成熟的,但還能帶著明顯的出離塵世的天真韻味的女子。

  在試過兩個自己比較熟悉的模特都不能完全滿意後,秦子暉開始找朋友幫忙
尋找模特,朱辰驍那邊當然也打了招呼。這個學弟雖然現在不畫畫了,但幹的是
攝影這一行,平日里也會接觸很多女模特,他的圈子里說不定會有合適的人選。

  朱辰驍並沒有讓師兄久等,過去的大半個月,他連找了三個模特推薦給秦子
暉。其中前兩個,距離秦子暉的要求比較遠;最後一個是中寧藝術學院的大四女
生,只差一點點,秦子暉就想定下來,讓這個女孩給自己當模特了,但就是因為
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他最終還是決定再等等,看看還有沒有更完美的人選。

  這一等,又是一個多星期過去了,朱辰驍這頭也沒了動靜。秦子暉也知道自
己的要求比較特別,找模特確實不是件容易事。前天,他還在想要是實在不行,
就還是請那個寧藝的女孩過來,畢竟她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最接近自己要求的。
沒想到,在他已經準備退而求其次的時候,朱辰驍突然打來電話,說這次找到了
一個最合適的人選。

  誰能想到,朱辰驍今天帶來的那位最合適的人選,竟然是自己小舅子的那位
前女友。

  十一歲正式開始學畫,這二十多年來,秦子暉見過無數模特,老老少少,男
男女女,胖胖瘦瘦,數不清有過多少個,其中各色各樣的裸體,美的醜的,他也
看過很多,但他還是第一次在面對模特時有了尷尬的感覺。

  說實話,如果沒有這麼一層關系,秦子暉承認,施夢縈確實是個好人選。

  秦子暉的個性並沒那麼死板,如果施夢縈沒和沈惜分手,只要人家小夫妻倆
沒意見,他倒也不介意讓弟妹成為自己的模特,哪怕是要畫她的裸體,他也不會
覺得有什麼不妥,這只與藝術相關,沒有其他的蠅營狗茍。

  可是現實是,施夢縈現在與沈惜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這樣一來,情況又有
所不同。秦子暉雖帶著藝術家的性子,又不是完全不通世務的,怎麼會感覺不到
這里面的不妥?

  他苦笑著簡單說了情況,朱辰驍頓時也有些哭笑不得。

  對秦子暉這位師兄,從內心來講,朱辰驍還是有幾分親近的。這位平日里很
少麻煩別人,難得遇到一樁他拜托幫忙的事,也想辦得妥當些。秦子暉這次想找
的模特,要求挺特別,不但想要一種獨特的氣質,還特別聲明職業模特經驗越少
越好,身上更多是帶著天然的味道,這麼多條件混在一起,饒是朱辰驍拍過無數
美女,一時也想不出誰能完全符合這些要求。

  之前他找來的那三個女孩,其中只有一個是職業模特,另兩個都是在校的大
學生,可還是沒能讓秦子暉滿意。好不容易想起去年有一個拍藝術寫真的客戶,
好像挺合適,聯系之後對方又沒有斷然拒絕,朱辰驍以為這次十之八九能成了,
誰能想到,兩人間竟然還有那麼一層關系!

  秦子暉希望師弟能幫忙另找一個,這話他並沒有避著施夢縈,在他想來,對
方的想法應該和自己差不多,這女孩也不會樂意給前男友的姐夫當裸模吧?

  「這個……師兄,你要不再考慮一下吧?說實話,如果施小姐都不行,那我
可就真的愛莫能助了。」

  秦子暉揉著額頭,滿臉苦笑。為了尋找模特,他不止托了朱辰驍一人,別的
朋友也曾向他推薦過模特,但看過六七個人選,還就是朱辰驍找來的那個寧藝的
女生差強人意,今天他帶來的施夢縈,單從外觀氣質而言,算是最符合他理想中
形象的女孩了。秦子暉明白,有的時候,機緣就是機緣,過了村,還真難找下一
家店了。

  問題是,這家店,不方便住。

  朱辰驍將他拉到一邊,低聲說:「我覺得吧,小舅子的前女友也沒什麼。不
是都說了,是前女友嗎?那就是說,她和你小舅子現在沒有任何關系啊,那還有
什麼好避諱的,你請她過來,又不是做什麼不好的事!你要搞藝術創作,請她當
模特而已,多正常的事,你小舅子的觀念沒那麼陳腐吧?這是藝術啊!」

  他這番話頗有些冠冕堂皇,挑不出錯來。有些話,秦子暉也不好與他說得太
清楚,一時就有些僵住了。他既沒法下決心留下施夢縈,但又覺得直接拒絕顯得
過於生硬,對不住師弟努力幫忙這一番熱心,左右為難起來。

  看著秦子暉毫不掩飾的尷尬,施夢縈莫名覺得快慰。

  就是有這份尷尬,一切才有意思!

  面前這個,是差點就成了自己的「姐夫」的男人。沈惜早早就父母雙亡,姐
姐、姐夫一家是他最近密的親人,如果施夢縈之前的人生軌跡沒有改變,那未來
的幾十年里,她勢必會和沈惋、秦子暉常來常往。從這個角度出發,一想到萬一
自己真成了對方的模特,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里,自己就會長時間一絲不掛地出
現在這個男人面前,在一間封閉的畫室里獨處,為了調整自己的姿勢,他也許會
觸碰自己,自己的身體也許會就此產生反應,所有這些都會清楚地被這男人看得
清清楚楚……

  面對所有這些,這個男人會感覺興奮,還是愈發難堪呢?

  從他現在的表現來看,剛開始恐怕會是後者吧?

  品咂這份難堪,施夢縈卻浮起一絲怪異的快感。

  更何況,或許自己能讓這份難堪更進一步,演變成興奮呢!

  根據周曉榮的理論,如果想要刺激沈惜,那就得找在現實中和他有著密切關
系的男人上床,這能讓他感受到直接來自於身邊最熟悉的環境的強烈惡意。同樣
的侮辱,來自陌生人和來自熟人,威力是絕對不可同日而語的。

  施夢縈認同這個理論,換成是她自己,當然更不能接受沈惜給予自己身邊的
朋友的善意大於給予自己的,不然發現孔媛在布衣人家工作,何以能令她激動至
此呢?

  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施夢縈接受周曉榮的要求,選了他的堂哥上床。

  如果現在,這個能讓沈惜感到如芒在背般的強烈惡意的男人,變成他的姐夫
了呢?

  一定會比周旻更令他難以接受吧?

  自己給秦子暉當裸模,如果整件事最後真變了味,沈惋家中恐怕就難得安寧
了。而一旦沈惋發現,引發家變的那個女人居然是自己,那恐怕他們姐弟倆之間
也會鬧得很不愉快……

  越想越覺得興奮啊!

  施夢縈對沈惋這女人原本就一直有種莫名的淡淡惡感,如果能在傷害沈惜的
同時,順便給這女人也添點堵,對她來講,真是件心曠神怡的事。

  於是,令秦子暉大感意外的事發生了。施夢縈在當模特這件事上,表現出了
極為強烈的熱情。她主動表示,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她也完全不介意,曾經的往
事不應該影響現在,她願意留下當模特。

  這下秦子暉更加難辦了。

  如果施夢縈的態度與他一致,那朱辰驍一個人的勸說就會顯得單薄,秦子暉
只需要再磨出一段緩沖,就能推了這件事。可施夢縈出人意料的表態,卻顯得他
才是這里唯一一個糾結小節,不知變通的老古董。面對朱辰驍的賣力勸說和模特
本人的大方示意,秦子暉如果還是堅持要求換人,就實在顯得過分冷硬了。朱辰
驍這邊還好,畢竟是素有舊交的學弟,說到底不過就是沒有用他推薦的模特而已,
算不得什麼大事;但對態度積極的施夢縈而言,他的執意推拒,倒是有點刻意針
對她的意思,未免有失尊重。

  於是秦子暉只能勉為其難地同意,暫定就讓施夢縈擔任模特,但不必急於開
始,約好到周三時再在畫室見面。

  對於今晚的會面,這幾天里,施夢縈作過很多設想。她不知道是不是從今晚
開始就要裸體作畫,也不知道到時候秦子暉真正關註的是自己身體的哪些部位。
雖說從沒做過人體模特,但施夢縈對此多少也有一點了解,如果真的只是正常的
畫家與模特的關系,彼此恐怕會坐得很遠,而對方應該也不至於會刻意關註自己
的敏感部位。

  那麼自己是不是應該更主動一些?要坦然地將那些神秘的部位直接放到那男
人眼前嗎?如果一切順利,會不會今天晚上就能看到這男人醜態百出的一面呢?

  是不是已經可以期待第三段視頻了?

  其實,施夢縈對秦子暉基本是陌生的。這人的性格、人品究竟如何,她一無
所知,但她覺得勾引一個男人,應該沒什麼太大的難度?徐芃說過,對自己那個
天生的大屁股,男人看到就會想要狠狠操一次。

  自己遇到過的那些男人,大學老師如方宏哲、培訓講師如徐芃、金融精英如
崔誌良、外企白領如周旻……這些在施夢縈看來都還算得上人模狗樣的男人,有
哪個不對自己的肉體垂涎三尺?更別提那個只要想起就會覺得惡心的的董德有。

  就算是那個只會偶然想起,算是近一年來她遇到過的唯一一個勉強算是好男
人的範思源,在那段尷尬的戀愛中,他還不是滿腦子想的都是和自己上床?

  前幾天周旻對她這一身皮肉用這麼幾個字形容:一身騷肉三個洞。

  難道秦子暉不是男人?他的那個醜陋的玩意,難道不想鉆進自己身上這些誘
人的洞里,好好爽一把嗎?如果一個洞的誘惑力不夠,那就給他兩個;兩個還不
行,那就三個洞都給他玩好了,還怕他不上鉤?

  在性的趣味上,每個男人都有微妙不同,範思源似乎很中意情趣內衣之類的
視覺刺激,崔誌良偏愛自己伏低做小地任他作踐,周曉榮則簡單得多,只要能讓
他盡情在屁眼里馳騁就行……見識過形形色色的男人,秦子暉難道還會有什麼特
別癖好?

  客服不就是要樹立客戶需求導向的意識嗎?無論秦子暉想怎麼玩,施夢縈都
決心配合他。自己都已經連屁眼都拿出來給男人隨便玩了,秦子暉還能在自己身
上開鑿一個新的洞穴出來嗎?

  施夢縈覺得現在的自己,一定可以滿足秦子暉。

  只要能拉他下水,別的都不重要。

  有了這樣的期待,工作上那些小小的不快,都沒能真正影響施夢縈的心情。
周三之前這幾天,對她來說,簡直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盼到周三,連綿不斷的雨
勢愈發磅礴,中午時,秦子暉通過微信通知她,因為雨較大,今晚的約會可以取
消,不用再去畫室了。情急的施夢縈幾乎秒回:「不不,沒關系的,我一定會過
去,準時到!」

  為了確保準時,下班後施夢縈連事先查好的公交路線都拋到腦後,直接通過
「滴滴」叫了輛車趕往撫祥湖畔的文創基地。雖然在晚高峰期間從公司出發,到
達目的地至少要花五十元以上,她根本想都沒想要花多少錢這種小事。

  雨滴粗暴地打在車窗上,濺開點點不規則的水花。

  施夢縈面無表情地望著窗外。不知怎麼,她突然想到,這些年里她似乎總在
雨中匆匆趕路,前方都是令她念茲在茲的未知命運。

  當年身在武山卻收到方宏哲說要出國的短信,趕緊坐大巴趕回中寧時,窗外
大雨滂沱;去年國慶假期里,深夜趕往沈惜家,試圖和他做最後的溝通,坐在出
租車里就像身處汪洋中孤獨的航船上一般。

  今天的情境也是仿佛舊時重現,恍如隔世。

  只是,和往常相比,如今的施夢縈已經不剩多少憂思愁緒,她甚至有些鄙視
曾經的那些多愁善感,曾經的那些大雨,只在她的腦海中匆匆掠過,隨即就被徹
底甩開。

  她還有更重要的問題要面對,等會究竟應該怎樣勾引秦子暉呢?

  是主動一些?還是含蓄一些?是留待日後慢慢來,還是時不我待今天直接下
手?

  車子開進文創基地園區的南門,沒多久就停了下來。這里距離秦子暉的畫室
所在的11號樓還有七八分鐘路程,施夢縈告訴司機停車,掏出手機通過支付寶付
了車費。

  自己明明準備直接將乘客送到目的地樓下,可這美女卻偏偏堅持要提前下車,
在大雨里步行最後這六七百米的路,司機搖上車窗時,臉上掛著些許困惑。

  施夢縈當然不會向他解釋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早晨出門前,她靈光一閃想
到一個自覺很妙的點子,剛剛在車上她又盤算了一下,覺得這個點子肯定可以讓
自己在與秦子暉的互動中進退有據,遊刃有余。

  但是,她發現很快就發現自己失算了。

  上次朱辰驍帶施夢縈走的是文創基地的東門,11號樓的東北面是一片小小的
綠地,走上卵石小徑後,七拐八繞,很快就能與人群隔絕,施夢縈想在脫離眾人
視線後,收起雨傘,站到大雨中將自己渾身打濕。可這次她是在11號樓的西南側
下車,正位於園區的一條主幹道上,這會剛過了晚上六點,約好一起去吃晚飯的,
已經吃過飯豬呢比回辦公室的,忙了一天出發回家的,無數人來來往往。在人群
中,無視雨勢正急,刻意收傘未免太怪了,施夢縈想了想,還是不要顯得如此特
立獨行的好。直到她走到11號樓樓下,都沒有找到收傘的機會,施夢縈不由得翻
了翻白眼,早知如此,還不如坐車走完最後這段路呢。

  走進11號樓,世界突然變得冷清。11號樓一共有四層,秦子暉的畫室位於最
高層。站到大廳與中庭間的大玻璃窗往上看,整幢樓幾乎只有四層有幾扇窗戶透
出燈光。也不知一到三層,分別是做什麼用的,黑燈瞎火的,整個樓此刻好像除
了秦子暉的畫室外,已經空無一人。

  機會終於來了。

  施夢縈快步走向中庭。這里是個綠意盎然的小院,兩條卵石小徑十字交錯,
施夢縈把傘支在門邊,踏上石徑直接走進雨中,冰冷的雨水沖刷在她身上,幾乎
就在兩三分鐘里,她渾身上下就濕透了。白襯衫緊貼到皮膚上,浸入的雨水是如
此之多,以至於明明肌膚和布料間已經緊緊黏連,卻好像還是感覺是一層厚厚的
水在其間湧流。

  低頭看了看狼狽的自己,襯衫皺巴巴地貼著上半身,明顯透出曖昧的肉色,
早上想到這個點子後,雖然沒有確定一定會用,但她還是特意又換了一套肉色蕾
絲半透明內衣,如果有人遠遠看上一眼,多半會以為她襯衫下什麼都沒穿。施夢
縈的胸部雖然不算巨大,但也算得上圓潤飽滿,曲線玲瓏,與膚色幾乎一致的內
衣,襯得整個上身呈現出透著蜜感的誘惑。

  這就是施夢縈想要的效果。

  將濕漉漉的長發攪了幾下,本想盤起來,想了想又覺得還是分作兩股,搭在
胸前更顯魅惑,施夢縈回到廊下,把自己簡單事多了一番,朝電梯走去。

  到了四樓,在畫室前按了門鈴,很快秦子暉的聲音又從問答器中傳出:「小
施嗎?」

  「對,秦老師,我到了。」

  秦子暉沒再多說什麼,門直接開了。

  施夢縈徑直來到上次和秦子暉見面的房間,這次他已經等在那里。不知道他
是不是有些準備好的話要說,可迎面看到進門的施夢縈這麼一副渾身濕透的狼狽
樣,小小地吃了一驚,有什麼話也都咽了回去。

  「這麼大雨,你沒帶傘……還是摔跤了?」秦子暉正在詫異,一眼瞥見施夢
縈手中提著一把傘,立刻想到了另一種可能,趕緊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發現衣
褲都只是濕,沒有臟破的痕跡,應該不是摔跤,松了一口氣。

  施夢縈覺得他的光在落到自己胸前的時候,有一個極為短暫的停頓,匆忙打
了個轉,隨即又飄向別處,這個發現使她大受鼓舞。她一邊撐開傘,支到門邊的
空地上,一邊委屈地說:「剛才突然來了陣大風,傘差點被吹飛了,結果淋成這
樣。」讓施夢縈有點不習慣的是,這幾句話的口氣中刻意帶了些撒嬌的意味,二
十多年都沒撒過幾次嬌,秦子暉聽著還沒覺得什麼,她自己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施夢縈一邊說著,一邊走近秦子暉。她毫不扭捏地就這樣堂皇正大地將自己
半露不露的正面身體直接對著男人,在走到秦子暉身邊時,她看似很隨意地脫下
了濕透的襯衫,揉成一團捏在手中,左顧右盼:「你這里有衛生間嗎?我能不能
先擦一下?」

  秦子暉像是為了要給她指方向似的,往後挪了三步,擡手指著房間角落的一
扇小門,那里是一個小盥洗間。這個畫室是秦子暉固定的工作室,平時除了待在
家里,他有八成以上時間是在這里度過,在這兒一待就是一整天可以說是家常便
飯。所以裝修時,他還是盡可能想把這里的功能弄得齊全些。雖然因為樓層整體
管線布局設計的原因,畫室里不能配備專門的衛生間,但還是設法弄了個小盥洗
室,至少能在疲憊時洗把臉。

  引著施夢縈去盥洗室,秦子暉又從櫃子里翻出一條幹凈毛巾,雖然不是新的,
至少上次清洗後沒再用過,拿來給施夢縈湊合用一下。

  施夢縈從盥洗室出來時,和身上穿的比進去之前更少了。在里面,她索性把
深色制服褲子和襪子全脫了,就這麼光著腳,渾身只剩下全套肉色半透明蕾絲內
衣走了出來。

  胸罩是半杯型的,乳頭以上的乳肉幾乎完全暴露在外,而內褲則是寬邊丁字
型的,比細繩略粗些的兩只寬的布條勒在股溝中,兩個肉球般肥潤的臀瓣一覽無
余,乳波流蕩,臀肉震顫,色澤極深的紫黑色乳頭和下身濃密的陰毛若隱若現,
施夢縈又刻意沒把皮膚上的水珠擦幹凈,全身上下的肌膚上都留有點點晶瑩。她
就這麼大大方方地走出來,毫不遲疑地直接來到秦子暉面前。她正想說什麼,突
然驚訝地發現秦子暉的穿著與剛才相比,似乎也有所不同,棕色短袖 T恤外加了
一件藍黑粗條紋休閑襯衣,左手捏著車鑰匙,右手則提了件淺灰色男式薄外套。

  面對幾乎裸著走出盥洗室的施夢縈,秦子暉並表現出過於明顯的異樣態度,
就好像眼前這女孩看上去與平時沒有任何分別似的,順手將手中那件外套遞了過
來。

  「你的襯衫全濕透了,就算擰幹,穿起來也不方便,拿這衣服披一下吧。這
是我平時放在這邊,防備變天的,還算幹凈,別嫌棄。」

  施夢縈默默地接過外套,眼神飄向他手中的車鑰匙:「我們……接下來不畫
了嗎?」

  秦子暉擺擺手:「我剛才到外面看了一下,雨小了很多,還是趁這機會閃人
吧,誰知道一兩個小時以後,會不會有變化?你剛才淋得那麼濕,還是趕緊把衣
服穿上吧,免得著涼。我送你回家吧。」

  施夢縈暈死,靠,我進盥洗室只是為了能自然地脫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在里
面想辦法怎麼勾引你的時候,你跑出去看雨有沒有變小?

  她想再做一下最後的努力:「說不定再待一會,雨就停了呢。反正那麼大的
雨,我都過來了,要不我們還是畫吧?」

  在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秦子暉從她身邊走開,四處查看電源和門窗。

  「算了,你都這副樣子了,真讓你裸體待上一兩個小時的,恐怕多半就會感
冒了,下次吧,具體什麼時候再聯系好了。」

  「我是第一次當模特,完全沒有經驗,不知道感覺對不對,就算今天不畫了,
不如秦老師你先教教我吧?」

  秦子暉攤了攤手,溫柔地笑:「你在盥洗室里的時候,我跟家里打過電話,
說今晚提前回去,我女兒等我回去陪她看書呢。」

  這話一說,算是徹底把施夢縈想說的話都堵死了。

  恍恍惚惚走到樓下,施夢縈郁悶之極。事情完全沒有按照她的預想發展,怎
麼變成現在這樣了?她怎麼都想不到竟會興沖沖地展開一番設計,卻正因為這番
設計,導致直接 game over,這是在耍我嗎?

  施夢縈謝絕了秦子暉要送她回家的好意,說直接叫輛網約車就行。

  秦子暉並沒有堅持:「也行,反正現在才七點,這個基地里有好多人,沒什
麼危險的,那你自己小心,早點回家,抓緊洗個熱水澡,免得生病。」他隨口叮
囑了幾句,像是應付式的客套,說罷就匆匆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施夢縈興味索然地揮了揮傘,殘留的水珠濺到了臉上。

  隨即她抿了抿嘴,腮邊鼓起兩個好看的小肉包:總有下次!

  秦子暉這邊不如意,施夢縈想到了昨天給沈惜寄出的視頻。他收到了嗎?就
算今天還沒到,明天總該到了吧?呵呵,這次,你還會在看完之後氣急敗壞地來
找我嗎?

  或許註定要讓施夢縈兩頭都落空——只是她現在並不知情——她的第二個期
待,也必將落空,因為沈惜根本就收不到那段視頻。

  他周一就飛去了英國。

  忙了大半年的數據庫升級項目兩個月前基本完工,進入了測試階段。作為名
義上的升級項目團隊負責人,沈惜擁有原創者的光環,但還是清醒地意識到自己
的技術和經驗在團隊中並不冒尖,所以大部分時候他做的實際上都是協調工作,
努力將這個接近一半成員分居各國的背靠背團隊凝聚成型。

  這次去英國,主要是為了參加項目成果報告會,只要報告得到通過,那後續
的工作就會由別人跟進,今後沈惜無需在這方面投放更多的精力了。

  臨走前,裴語微半玩笑半抱怨地問:「你這次不會又一去大半個月吧?」

  沈惜算了一下:「不至於,呵呵。主要就是參加個報告會,產品上線以後收
集數據、測試狀態這些事都不用我管,除非產品有重大缺陷,否則我的活基本就
算完了,頂多個把星期就回來。」

  男友遠去英倫,裴語微的生活頓時枯燥了許多。去年回國之後,有段時間,
她經常會和閨蜜們安排各種節目,但自從和沈惜在一起以後,她出去玩的次數越
來越少,在閨蜜中留下一個「重色輕友」的名聲。

  即便這次又安排了節目,裴語微也未必真有心情和時間去玩。

  端午節過後,裴新林突然交給了她一個艱巨的任務。

  新越集團是個龐大組織,枝蔓繁茂,就算不計那些參股的企業,只論新越控
股的分公司和工廠,就不下二十個,下屬員工總數恐怕連裴新林都不一定確切掌
握。在沈惜坐上前往英國的飛機的當天下午,裴語微的公司內部郵箱突然收到一
份包括近三百份人事檔案在內的超大文件。這些檔案里記錄的人,都是已經經過
一層篩選的各分公司中層以上管理人員,其中不乏分公司總經理或工廠負責人級
別的高層幹部。

  裴新林的要求是,兩周內看完全部檔案資料,至於為什麼要看,看完之後如
何,他一字未提。裴語微也沒有追問,老老實實地一份份地啃了起來。父親只給
了她兩周時間,細算算,就算加上休息日,每天平均要看二十份檔案,這可並不
輕松。

  因為不清楚看完檔案以後,父親還會再什麼別的難題,裴語微不敢一目十行
地粗疏瀏覽,每份檔案都看得很仔細。企業文化中心的工作雖然相對空閑,但也
不是完全無所事事,身為中心副主任的裴語微,每兩天至少要開一個會,經常要
接待前來參觀訪問集團企業文化園的客人,時不時還要應對各類媒體的采訪,每
天最多能抽出半天時間來看檔案,而且動不動就可能被意外打擾,在工作時間內
幾乎不可能看完二十份檔案,所以她每天都得把當日計劃內還沒看完的資料帶回
家,哪有心情和精力跑出去玩呢?

  今天已經是裴語微接到任務的第四天了,看完的檔案將將超過總數的五分之
一,要知道,她看的並不是小說或劇本,要想從枯燥的人事檔案中看出門道和趣
味來,沒點功力是做不到的,小丫頭直到現在還能保持耐心和專註,已經相當不
容易了。

  這天下午還算比較清靜,沒什麼人來打擾,裴語微一口氣讀完了四份檔案,
想稍微休息一下,拿過手機想看看沈惜有沒有在微信里給自己留言,突然發現不
久前收到了一條由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長點心吧!你男朋友和你的騷貨閨蜜搞在一起了!遲早被渣男和心機婊玩
死!」

  看著短信內容,裴語微有些發楞,第一反應是覺得好笑,這是誰發錯短信了?
很快她又意識到,恐怕對方就是想要發給自己。

  她大概猜出是誰給她發了這條短信。

  上網查了下手機號碼歸屬地,發來短信的陌生號碼是武山市的,這更讓裴語
微確信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哈!真有意思。

  本以為這男人將來會完全從自己的世界消失,沒想到銷聲匿跡一小段時間後,
他突然冒了出來,還歪歪斜斜地捅來這麼一刀。

  如果自己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如果當初不是她本人充當把沈惜「借」給
閨蜜演戲的中介,如果裘欣悅和沈惜做戲那天自己不是躲在相鄰的臥室中,清楚
地知道隔壁發生的每一幕,崔誌良捅出的這一刀,說不定還真的能見點血咧!

  但現在卻更像是個笑話。

  怎麼應對這條短信呢?不理不睬?

  攥著手機,默默想了一會,裴語微撥通裘欣悅的電話。

  先是看似漫無邊際地閑談了一會,又約了頓沒敲定具體時間的晚餐,裴語微
終於看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對了,你那個前男友,叫啥來著,後來還有沒
有來煩過你啊?」

  「他敢?!哈哈……」

  「前幾天菁菁跟我聊天,說你還是太便宜那家夥了!」裴語微隨口拉過來一
個閨蜜打掩護,她沒打算把今天收到短信的事告訴裘欣悅,實際上如果沒有必要,
她也不想和沈惜說這檔事。借著前幾天和閨蜜聊天的話頭,正好能引起接下來的
話題,不然如果揪著前男友多問幾句,恐怕是瞞不過裘欣悅的。

  說起菁菁對這件事的看法,裘欣悅倒是不覺得奇怪,因為那個閨蜜當著她的
面也這樣講。

  「唉,還要幹嘛呢?找人揍他一頓嗎?對我有什麼好處?真的非要把他怎樣
怎樣,倒顯得我有多重視他,特別受傷害呢!現在這樣,把他當個無聲的屁給放
了,一切安好,阿彌陀佛。」裘欣悅說得雲淡風輕,像在說別人的事似的。

  裴語微笑她佛系,隨即又改口附和:「也是,渣男趕遠一點就行了。不過必
要的教訓還是要有的,他現在還在他那個公司混得好好的?」

  「那倒沒有,你知道,我們家本來就是他們公司的客戶,我還介紹過幾個姐
妹在他們那里做理財呢,對了,菁菁在那邊就有賬戶啊。雖然我是沒搞過事情,
沒找人去打招呼,不過聽人說,好像分手以後沒幾天,他就自己辭職了,大概在
那邊的日子不好過吧。」

  「哼,這還差不多!那他可能他是回老家去混日子了。」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分手之後,就再沒打聽過,別人跟我講他辭職,我也
懶得問他後來怎樣。」

  話說到這里,差不多就行了,再問裘欣悅肯定會起疑。裴語微不緊不慢地換
了別的話題,又扯了好一會,這才掛斷電話。

  看來崔誌良真的可能已經回老家了,所以自己才會收到這條用武山的手機號
碼發出的短信;當然也可能他還留在中寧,只是換用了老家的手機號。在裴語微
看來,如果崔誌良已經離開中寧,這條短信就純粹只是發泄郁悶,沒必再多加關
註;如果他仍然留在這邊,過了這幾天卻又特別暗中丟出這樣一條短信,那他的
心思就要陰暗得多,極可能還另有所圖,不能聽之任之。

  裴語微又想了好一會,打電話讓助理李敏過來。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李敏捧著一大疊文件夾走進裴語微的辦公室,小心翼翼
放到了辦公桌一角,笑道:「總監,第三批檔案,四十份。」她之所以過來得這
麼慢,就是因為她剛才正在照著裴語微的吩咐,打印人事檔案,走不開。

  裴語微做著哭笑不得的表情,揉了揉太陽穴。所有的檔案資料都有電子版,
但如果要她整天對著電腦屏幕逐字閱讀,裴語微覺得自己肯定受不了,所以她讓
李敏把那些檔案分批打印成紙質版,這樣讀起來眼睛能稍微舒服一點。這次李敏
拿進來的已經是第三批了,實際上,第二批檔案她還有七八份沒看完。

  不過她叫李敏過來,不是為了檔案。

  「這個……」裴語微撕下一張便箋紙,寫下「崔誌良」和「誠惠證券」七個
字,遞給李敏,「你想辦法去問問這個人的情況,他之前在這家公司工作,最近
剛辭職。有問題嗎?」

  「沒問題。」李敏沒有猶豫,也沒有追問緣由,只是在稍微思考一下後問道,
「您什麼時候要結果?如果需要詳細一點的資料,是不是有必要找一家調查公司?」

  裴語微略一沈吟,說:「暫時還沒必要找調查公司,我現在就是想確定,這
個人目前在哪里,是不是已經回老家了?哦,對,他是武山人。別的情況,可以
先不用管。不急,今天周四,你下個星期一或者星期二給我個結果就行。」

  「知道了。」李敏沒再啰嗦,快步離開。

  裴語微做了目前看來已經足夠了的安排,就沒有繼續糾結在崔誌良這人身上,
站起身倒了杯水,又簡單活動了下身體。在公司身著正裝,不可能做幅度太大的
動作,她只是草草做了一組山式伸展,又坐回辦公桌前,伸手拿起一份檔案文件。

  今天可還有近二十份檔案要看呢!

  不出意料,裴語微還是沒能在下班前完成今天的計劃量,去職工食堂簡單吃
了晚餐,回辦公室埋頭讀檔案直到快八點,最後還是要帶上最後六份檔案回家。

  沈惜不在的這幾天,裴語微都住在男友家,倒不是有了大別墅可住,就嫌棄
自己的小窩,她最近正在讀沈惜書房里的一套叢書,共有十幾本,她懶得把這麼
多厚重的大部頭全搬走,索性直接住在沈惜家里,在床頭櫃上擺上兩本,有空就
翻一會。

  到家時,剛過九點鐘。客廳茶幾上擺著沈惜的手機,他這次去英國,還是照
慣例隨身只帶了一個緊急通訊用的手機,平時常用的手機就交給裴語微保管。她
拿起手機瞄了一眼,發現有條下午收到的短信,通知小區的菜鳥驛站有個包裹寄
到。她看看時間,估計那個菜鳥驛站可能還開著,趕緊又跑出去,把包裹取了回
來。

  包裹很小,里面只裝了一個容量不算大的雜牌U盤。

  裴語微皺了皺眉頭,臉上添了幾分不耐煩。

  她又多半猜到這玩意兒是誰寄來的了。

  崔誌良、施夢縈……這一個個的,還真是不消停呢!

  裴語微捏著這個 U盤,輕輕拋了幾下,喃喃自語道:「你倆其實挺配的呀,
幹脆在一起吧,也算是拯救這個世界了。」

  雖然有些不耐,但 U盤里究竟是什麼內容,還是要看一眼的。不出所料,果
然又是施夢縈的性愛視頻,連「男主角」都沒更換,還是那個被叫做「旻哥」的
男人,不過場所換到了 KTV包廂,也算是搞出些新意。

  第一次收到施夢縈的性愛視頻時,裴語微拉著男友,非要他陪著自己仔仔細
細看完大部分細節才罷休,這次換成她一個人看,就沒那份興致了。 U盤里一共
有八個視頻文件,最長的一個大概能播放二十多分鐘,加在一起總時長近兩個小
時,裴語微快速拉動進度條,只用了不到十分鐘的工夫就看完了,其中還有一半
時間停留在施夢縈和著《小背簍》的音樂跳裸舞的那段。

  看完後,裴語微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刪了所有文件,把U盤丟進紙簍。

  沈惜回來,要不要說有過這個U盤的事?裴語微轉了轉眼珠,一時沒有結論。
再說吧,看到時候能不能響起來。

  這時,她才發現帶回家的檔案留在客廳,只好一邊懶洋洋地伸著懶腰,一邊
慢騰騰下樓,走到客廳,臨時又決定去廚房倒杯牛奶。

  動作雖然無比慵懶,但裴語微的腦子可沒有半點停頓,一直在思索著。她在
想該怎麼應對施夢縈的騷擾,雖然這些視頻不至於影響她和男友的感情,但要是
將來時不時會收到這樣一份「禮物」,多少也是件麻煩事。

  她知道沈惜在上次受到視頻後,曾經找過施夢縈,也知道有過那次會面,沈
惜不會再有其他動作,準備以不變應萬變。對男友的這個決定,裴語微沒有異議,
也沒有不滿,但這一套是沈惜的處事風格,不是她裴大小姐的習慣。這次視頻是
寄到了自己手里,是不是應該試試自己的處理方式呢?

  性愛視頻這個戲碼,參與度最高的當然是施夢縈本人,不但親自下場「表演」,
大部分視頻幾乎都沒什麼剪輯處理的痕跡,估計視頻整理和郵寄這些事也都是施
夢縈包辦的。但這事她一個人幹不了,至少她公司那個姓周的老板肯定置身事中。

  裴語微問過沈惜視頻里那個被他稱為「老熟人」的「旻哥」是何方神聖,沈
惜簡單介紹了他的身份,她知道表哥那個胖乎乎的死黨就是旻哥的堂弟。毫無疑
問,若非周曉榮牽線,施夢縈又怎麼會和周旻之間產生交集呢?

  這次 KTV里的視頻好像是那個旻哥拿著手機拍的,而上次的視頻里明顯旁邊
還有一個專門負責拍攝的男人,多半就是周曉榮了。

  所以,不斷寄視頻過來騷擾沈惜正常生活的滿滿惡意里,也少不了周曉榮那
份嘍。

  好吧,施夢縈是自己男友的前女友,該怎麼應對她,就由著他來決定。但其
他人,裴語微覺得自己還是有資格任性而為一下的。她突然翻出手機,撥通徐芃
的號碼。

  這會其實已經有點晚了,不過給徐芃打電話還用顧慮時間問題嗎?

  徐芃剛接起電話,略帶疑惑地說出「微微」兩個字,裴語微劈頭就問:「表
哥,我記得下星期你要給我們一些分公司的中層幹部上課,對不對?」

  「對啊,周三、周四,兩天的課。」徐芃在電話那頭下意識地擡頭想看看時
間,卻發現自己正待在臥室,墻上沒有掛鐘。即便如此,他也知道至少快到十點
了,裴語微怎麼會在這個點,風風火火打來一個電話,說的卻只是上課的事?

  「新越上次和你們簽了協議,一共包含七個課程,我記得你這次,是最後一
個吧?」

  「是的……「說到這里,徐芃不免有些遺憾,新越給他們的機會還是太少,
「我們基本是按一個季度來排課的,六月中這次,就是這個季度最後一次課,也
是和你們協議里的最後一次。」說到這里,徐芃突然精神起來,小丫頭這次打來
電話,是不是有機會拿到新合同呢?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嗯,表哥,我們今天決定了一個事,我跟你說一下。」盡管現在要說的話,
其實就是之前幾分鐘內剛想到的,但裴語微還是說得一本正經,就好像是經過深
思熟慮似的,「你下個星期的課結束以後,我們和榮達智睿公司的合作就正式結
束。如果你還有與我們合作的興趣,我會讓培訓中心的人,單獨和你個人談協議,
但我們不會再以榮達智睿公司為乙方,榮達智睿的客服人員今後也不必再與我們
的培訓中心聯系了。」

  徐芃聽得一頭霧水,表妹突然說出這麼決絕的話,他還沒來得及心驚,先有
了十分訝異:「為什麼?為什麼要和我個……」話沒說完,卻有些楞了,猛地靈
光一閃,他好像抓到了什麼。

  可以繼續與自己本人合作,但不以榮達智睿為合作對象,這背後隱含著什麼
意思?

  「表哥你知道,我年紀小,經驗是比較缺的,但是我堅持認為,一家公司掌
門人的人品和個性,可以折射出這家公司是不是可靠的合作對象,所以我主張讓
榮達智睿出局。」裴語微前半段話說得硬邦邦的,但話鋒一轉,又變得可愛起來,
「當然啦,我不是說表哥你哦,你算是榮達智睿的講師,不算掌門人哦。」

  徐芃腦子飛快地轉著,他不知道表妹是否清楚自己是榮達智睿的主要股東之
一,但既然她做了如此明確的切割,只把自己當作講師而非老板,那她口中所謂
「人品和個性」不可靠的「掌門人」,究竟是哪個,還用問嗎?

  見鬼,那胖子怎麼得罪這丫頭了?

  一個突兀的念頭霹靂般閃過徐芃的腦海。

  操!光想著會不會引來正主的報複,卻忘了池魚也是會不高興的,而且這條
美人魚不高興起來,麻煩更大。

  如果今天是沈惜打來電話,徐芃第一時間就會想到,肯定是為了施夢縈最近
在周曉榮鼓動下做的那些事。這些事雖然實實在在地影響了徐芃的心情,但他倒
是一點都不怕沈惜的報複,因為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參與進去,甚至還為此和周
旻小小地打了一架,他不怕這件事說不清楚。

  再說,在他看來,即便是周曉榮,應該也沒什麼事。雖然周曉榮在這件事上,
既是提供創意的「主謀」,又幫忙找來了周旻,還親自操刀完成了第一次拍攝,
但這胖子多少也顧忌那個「沈」字,一直都很聰明地縮在後面,直接和沈惜接觸
的始終都是施夢縈本人,頂多再算上為了一股怨氣,所以在鏡頭前毫無顧忌的周
旻這王八蛋。

  所以,無論是徐芃還是周曉榮,哪怕沈惜為此勃然大怒,應該也不會把矛頭
對準他們。何況以最近這段時間方方面面所了解到的有關沈惜的零星片段,徐芃
覺得這位也不是那種會任性暴走的主。

  可真不該遺忘的是,這位現在交了個女朋友,還是個更不該輕易得罪的……

  想想也是,這兩人剛戀愛沒多久,正是情濃之時,肯定整天膩在一起。施夢
縈寄過去的視頻,多半是讓他們兩個同時看到了,這到底是惡心了沈惜,還是惡
心了裴語微呢?

  小丫頭生氣了,後果好像很嚴重。

  裴語微在電話里用的是通知的口氣,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徐芃還想再解釋
幾句,她已經毫不客氣地掛了電話。

  隨手把手機丟到一邊,裴語微長長呼了一口氣,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拿起一份檔案,準備完成今晚的工作。

  才看到了第四行,手機就響了。

  裴語微一開始還以為是徐芃打來的,略感不耐煩,拿起來才發現,屏幕上的
來電顯示晃悠的是裴歆睿的笑臉。

  「幹嘛?」跟這小妞說話,裴語微的口氣隨便得多。

  「姐,能不能到你那里去住一晚啊?我就在附近,不想回學校啦。」小妞的
口氣乖得很。

  裴語微楞了一下,馬上意識到堂妹說的並不是沈惜家,而是她自己的小窩。

  「可我現在不在家啊。」

  「咦?你在姐夫家?那你幫忙問問姐夫,能不能收留我一個晚上啊?」

  裴語微有些為難。

  如果沈惜在家,跟他說一聲,讓裴歆睿過來住一夜不算什麼。雖然兩家上一
輩有恩怨,但沈惜對裴歆睿這小鬼明顯沒有太大的反感。清明假期那會,兩人說
好去逛寧南大學的校園,他還主動提過要不要叫小丫頭出來一起吃飯。可這幾天
沈惜不在,裴語微自己賴在男友家里住著沒什麼問題,可不和沈惜打招呼就自作
主張帶別人來住,不太合適。

  想來想去,她只能含糊地說:「沒有啦,你姐夫出國了,我沒跟他在一塊。
外面還在下雨吧?你別亂跑,隨便找個地方坐下等我,我馬上過來。今天還是去
我那兒睡吧。」

  裴歆睿突然在電話那邊興奮起來:「耶?姐夫不在家呀?那你跑出去幹嘛?
跟誰在玩啊?」

  「你哪那麼多廢話呀?快點找個地方坐下,然後把位置發給我,我去接你。」

  裴歆睿的來電純粹是個意外,裴語微原本準備一鼓作氣看完檔案,然後就洗
澡上床的,現在只能又把攤開的檔案都收拾好,確認了一下第二天上班時該帶在
身邊的東西已經都帶上了,又認真檢查了一遍各處門窗,匆匆離開沈惜家,開車
去接堂妹。

  裴歆睿現在待的位置確實離堂姐家不算很遠,只隔了三個路口,就算走路大
概半個小時也能走到。她選了家咖啡館,坐在靠窗的位置。當裴語微從窗前經過
時,她一眼就看到了堂姐,在窗後不停地揮手。

  雖然這丫頭表現得一如往常的歡脫,但裴語微還是能看出她有些氣鼓鼓的,
情緒實際上並不太好。

  裴歆睿還沒忘了剛才那個沒得到答案的問題:「哈,姐夫不在家,你就跑去
外面浪!說,是不是在跟別的男人約會?」

  「神經!哎,我說,你現在不是應該在期末考試嗎?怎麼晚上還有空出來亂
跑?」

  裴歆睿撇撇嘴:「是要考試啊,上午剛考過一門。下一門後天才考呢!勞逸
結合嘛,明天又不用考試,今天晚上出來玩,有什麼問題?」

  「你厲害啊!後天考試,不用複習的嗎?」

  「後天考試,今天才複習?那還有用嗎?你以為我是那種混60分掙學分的?」
裴歆睿說得底氣十足,但她確實有這個資格。在她進了寧南以後,無論是專業課、
公共必修課、公選課還是自選課,她只有兩門無聊透頂,幾乎從來沒有去過課堂
的公共必修課考在 80分以下。

  裴語微也知道自己這個個性不太靠譜的堂妹,在學業方面倒不必過於擔心。

  「好吧,算你說得道理。那你今天出來玩什麼呀?」她突然換了一副懷疑的
目光,遲疑著問,「你不會又想找……」

  「餵,我也有正常約會的好不好?哼哼,至少我本來以為是正常的……」裴
歆睿拿起桌上的杯子,一口將剩下的小半杯咖啡一飲而盡,雖然擺了副大咧咧的
樣子,但明顯還是露出一絲隱隱的不快。

  「哼,有個家夥找我出來約會,還以為他想追我,這人嘛,我覺得還行,所
以就給他一個機會跟他一起吃頓飯嘍,吃完飯說去酒吧坐坐,我也去了,本來想
看看他如果要追我,後面還會有些有什麼動作,可這家夥直接就問我去哪里開房,
操!這傻屌以為我是誰啊?」小丫頭說起臟話半點都不結巴,「我直接就把啤酒
潑他臉上了,他還敢罵我,王八蛋!」

  裴語微好奇:「他罵你什麼?」

  裴歆睿悶了一會,臭著臉說:「還能是什麼呀?無非是說我到處跟人上床,
還跟留學生玩,跟他裝什麼裝……」她裝出全不在意的模樣,腦海中卻在回想當
時那人罵她的話,比她現在複述的可要難聽多了。

  那男生抹著臉上的酒水,輕蔑地說:「你以為你裝純就不是婊子了?誰不知
道你就是只校雞?你的臭屄已經被操爛了吧?誰不知道你跟楊赫飛還有兩個留學
生玩4P,被操了一下午,動都動不了。我還願意操一操你這爛屄,你該謝謝我了!
賤貨!」

  裴歆睿越想越生氣!

  「操,都是汪燁這婊子到處說我壞話!遲早給她點顏色看看!那些猥瑣男也
真是賤到底了,以為只要請我吃頓飯,就能隨隨便便把我搞上床啊?神經病!我
是喜歡和男人上床啊,但你也得有這個本事啊!」

  裴語微看了眼周圍,好在附近幾個卡座都沒坐人,小丫頭口無遮攔說的話也
不會被別人聽到。

  「好啦好啦,不說這個了,不是要去我家睡嗎?走吧!」裴語微覺得如果接
下來還要聊類似的話題,還是不要繼續待著公眾場合比較好。

  「嗯,從酒吧出來,看看好像離你家滿近的,就想在你這兒蹭一夜。」裴歆
睿一邊解釋著,一邊走向服務臺結了賬,出門上了堂姐的車。

  小丫頭的心確實夠大,在車上和堂姐閑聊了幾句,不必再多加開解,就已經
把之前的事拋到腦後,很快轉了話題:「哎!對了,你還沒交代呢!姐夫出國了,
你不在家待著,跟誰去約會了?」

  聽她又說起這個話題,裴語微沒好氣地懟了回來:「約個屁會,你以為我是
你啊!我跟你說啊,你現在可真是越來越有主意了,忘了小時候我說什麼你就聽
什麼了?跟你多說幾句,你就嫌我啰嗦!但是我還是要跟你說,玩歸玩,別玩得
太過分了,如果你總是這麼不聽話,我就跟……」說到這里,裴語微頓了頓,她
本想說「就跟你爸說」,突然想到因為與沈惜戀愛的關系,自己和大伯的關系遠
非從前可比,只好改口說,「我就跟你媽說!如果你爸媽都不管你,我就告訴我
爸,讓我爸好好管管你!」

  「好了啦,你真的是越來越啰嗦啦!我有數的!你以為我真的隨便跟誰都亂
來啊!我也特意挑了目標的,好不好?」裴歆睿做了個鬼臉,「你現在越來越老
氣了,去年剛回來那會不是這樣啊?是不是找了個年紀大的老公,你把自己也當
成歐巴桑了?姐姐,放輕松,你只比我大兩歲!姐夫受不受得了你啊?」

  裴語微差點被她氣笑了:「哈!你這話說的!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姐
夫……」她突然發現自己被堂妹帶到了溝里,隨口也把「姐夫」這次說出來了,
但既然已經說了,索性就不改口了,還特意又大聲地強調了一次,「你聽好了,
你姐夫愛死我了!怎麼可能受不了?」

  「呃……好惡心……」裴歆睿做了個渾身顫抖打冷戰的姿勢。

  說說笑笑,很快到了裴語微家。

  「去洗個澡!身上都是酒味,不洗幹凈,不許上我的床啊!」裴語微像趕小
雞一樣趕著堂妹。

  小丫頭洗澡飛快,一絲不掛地走出來,沖堂姐攤開手:「你倒是給我準備一
件睡衣啊!這麼不細心,明顯沒學會怎麼當賢妻良母!」

  「自己去翻!你又不是沒翻過!」裴語微沖她翻了個白眼,拿著換洗衣服進
了衛生間。

  等她出來,卻發現裴歆睿舒舒服服地側躺在床上,滿臉都是曖昧的壞笑。
「」

  「嘿嘿嘿,我找到了好東西哦……」

  「你發什麼神經?」裴語微一時反應不過來。

  裴歆睿伸手到枕頭底下,一把扯出條開襠丁字褲,用一個手指穿過襠底的那
個小洞,輕輕搖動著內褲:「哈哈,我找到一堆騷騷的小衣服哦……看來你跟姐
夫還是玩得很high哦!姐,要不你現在穿上讓我見識一下你有多性感?嘿嘿嘿,
姐夫床上功夫怎麼樣?跟你以前男朋友比誰厲害呀?」

  「小騷貨!」裴語微蹭一下撲過去,一把搶過丁字褲,抄起枕頭丟了過去,
「瞎打聽什麼!」

  「切!」裴歆睿眼疾手快,接住枕頭毫不示弱又反丟回來,「真小氣!說說
怎麼啦?就算姐夫很差勁,我又不會笑話他;就算他很厲害,我又不會搶,你放
心啦!」

  裴語微一揚腦袋:「搶?你還想跟我搶?告訴你,就算是你姐姐我,還動不
動被他當成小孩子看,就憑你這小毛丫頭?你能搶走我男朋友才有鬼!」

  「哼!」裴歆睿氣哼哼地跳起來,幾下就把自己脫得光溜溜的,囂張地在堂
姐面前轉了個圈,她個子不算高,但胸挺臀翹,身材比例勻稱,雙腿豐滿而健美,
整個人看上去充滿健康的性感。

  「餵,我有那麼差嗎?等姐夫回來,我就約他出來,搶給你看!」

  裴語微笑嘻嘻的,不說話。

  「算了啦!沒空!」裴歆睿本就在開玩笑,見堂姐不跟自己瞎鬧,也泄了氣,
又重新穿上睡衣,「等考完我就要去日本玩,哪有時間搶你老公?」

  「你一個人去日本?」裴語微聽了頗有些心動。和沈惜在一起後,兩人還沒
一起在中寧以外的地方旅遊過呢。

  「不是……」說起旅遊的事,裴歆睿不知為什麼變得有點吞吞吐吐,「我跟
Alex 一起去。」

  「Alex?」裴語微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覺得聽著挺熟,突然想起他就是曾
經約會過一次的喀麥隆留學生。那次約會後,自己姐妹倆跟著他們兩個留學生一
起回家,要不是助理小李中途給自己打了個電話,讓她中途看了看沈惜在查令十
字街給她發來的照片,從而澆熄了她當時熊熊燃起的欲火,她肯定會和Alex上床。

  即使半途而廢,但兩人之間已經有了足夠火熱的接觸,回想起那天自己曾動
情地將Alex的肉棒舔得一柱擎天,那根粗壯的黑肉棒雄糾糾氣昂昂地在她面前挺
立,帶著明顯的弧度,活像一根黝黑的香蕉,裴語微自嘲地笑了笑。同時她又有
點奇怪,跟Alex一起去日本玩,幹嘛擺出這麼一副鬼樣子?難道因為那天晚上Al
ex 原本是和自己配對的,小鬼頭就覺得這也算是在搶自己的男人?

  很快裴歆睿就說出了實情:「那個……其實還有我哥啦。我那個哥哥,他不
是在旅行社工作嘛,他說七月要和他的一幫朋友組個團去日本,問我有沒有興趣
一起,我就約 Alex一起嘍。你可別告訴我媽!」

  「你……哥哥?」裴語微當然知道她說的是誰,只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但
很快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哦哦,我知道了,我不會跟你媽說的。看不出你跟
你哥的關系還挺好哈。」

  「嗯,我爸帶我和他吃過幾次飯,後來就跟他一直有聯系,我哥其實滿有意
思的,不管怎麼說,也是我親哥哥嘛。但是我也知道,我媽不會喜歡的,所以在
她面前我就不提了。」

  「那倒也是……算你懂事。」知道裴歆睿要跟她的異母哥哥一塊去玩,裴語
微倒是打消了拉沈惜一起去日本的念頭。

  「姐,你到現在還沒說你剛才跟誰約會呢?」裴歆睿轉來轉去又轉會到這個
話題,興致勃勃地追問。

  但裴語微已經在床上躺好,又關了房間的頂燈。

  「好了啦,別鬧了!你明天沒事幹,我可還要上班,看看都幾點了?不跟你
講了,睡覺!」


                               【未完待續】
2019-6-11 13:03#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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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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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所未見的鉅著好文,人物個性顯明,每個情節交待均能符合情理,作者之用心程度令人佩服啊!
2019-6-20 10:4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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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ss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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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兩極】(68)
作者:aksen

***********************************

  趕一章,算是補四月的那章。盡可能補上每月一章的承諾,但這不代表本月
還會有新更,也不代表下個月一定有兩更,我只是抽時間盡力而為,勿謂言之不
預,哈哈。

           ************

與本章情節相關之前情回顧:

  蘇晨在香格里拉酒店向施夢縈講述她的故事。

  郭煜和孫易峰的妻子王靜娟網上聊騷。

  施夢縈設想通過勾引秦子暉上床報復沈惜。


***********************************

            第六十八章 各懷鬼胎

  「跟陳小賤比,大圓奶操起來更爽嗎?」

  看著螢幕上出現的這行字,郭煜突然覺得腦子有些短路,不知該如何正確回
應。其實這個問題,對方可能只是玩笑似的隨口問問,他卻很想給出一個特別認
真的答案。

  「大圓奶」就是袁姝嬋,郭煜和朋友聊起女人時,一般不會直接稱呼名字,
而是根據特點取個代號。他原本管袁姝嬋叫「袁大奶」,結果有一次打字時,不
小心把前兩字的順序搞反了,輸入法默認彈出「大圓奶」這個詞,後來他們索性
就一直用後面這個代號。

  現在正在電腦那頭打字的,是郭煜在深圳的朋友——「炮哥」梁志剛。

  郭煜是在廣州讀的大學,畢業後去深圳混了好幾年,梁志剛是他的校友,大
學裡相識,剛開始關係只能算一般,就是郭煜在深圳工作那段時間,兩人從一般
熟人慢慢混成了死黨。

  兩人最重要的共同語言,就是女人。剛出社會的兩個年輕人,雖說各有各的
本事,但無論金錢還是地位,都還處於相對弱勢的位置。梁志剛是本地人,家境
不錯,但在深圳那座城市,也僅僅只是不錯而已。雖說他依靠關係成功考上了公
務員,還鑽進了大有油水的住建部門,但當時還墊在官場金字塔的最底端,遠沒
混到現在官職不大,但手頭權力不小的「實惠」地位;至於郭煜,作為初出茅廬
的平面設計師,就更別提了。總算他們身上各有吸引女人的特點,倒也不曾在女
色上有過嚴重饑荒。

  第一次玩3P,就是兩人一起完成的。在一起動了這個念頭以後,他們在各自
的目標範圍內找了很久。十來年前,願意嘗試如此生猛創意的良家妹子少得離譜,
連妓女都很少願意接這種活,尋尋覓覓,最後好不容易才約到一個有名的熟女樓
鳳,答應多給一半報酬,包了夜,兩人這才一償夙願。當時還是熱血愣頭青的兩
個人聯起手來,幾乎不間斷地折騰了那個比他們大了十幾歲的熟女大半夜,以至
於第二天中午他們醒來要離開時,那老屄還在呼呼大睡。後來再聯繫,樓鳳在QQ
裡大罵兩人變態,真把她的屄操腫了,屄中嫩肉還有幾處磨破了皮。

  有了那幾年的交情打底,即便後來郭煜回中寧發展,兩人的關交情也沒斷,
經常有聯繫,交流交流玩女人的經驗。所以上次有機會玩吳靜雅,炮哥才會特意
問了句:「我來中寧出差,約了個爛屄騷貨,要不要一起玩?」郭煜在遇到袁姝
嬋這個極品目標後,心癢難耐之餘,也時不時和炮哥提到正在攻堅的這道難關。

  今天是週五,郭煜自己開的工作室,忙碌與否基本可以自主掌控,炮哥那頭
可能也是因為已經到了下午,週末即將來臨,所以閑了下來,兩人在午飯後開始
閒聊起來。

  面對炮哥提出的問題,郭煜認真地想了好一會,這才開始作答,打了幾十個
字,又毫不猶豫地全部刪掉。這段時間裡,對方發來一個「?」,想必是納悶於
他突然的沉默。

  郭煜的回答非常長,一按回車鍵,頓時整個聊天介面就全都是他的這段話:
「不是操起來更爽的問題,而是這兩個女人,本來就不是一個 level的。硬要比
的話,陳小賤應該比大圓奶漂亮一點,但要論到『媚力』,兩個陳小賤也比不上
一個大圓奶。陳小賤是那種如果有的玩,就還有那麼點玩的價值的中檔貨,哪天
不玩了也不可惜;大圓奶是那種不管她有沒有在看你,不管她穿成什麼樣子,只
要你一看到她,就立刻會去聯想她的裸體,聯想她的屄,想要揪著她的頭髮在她
那張臉上噴精的高檔貨。如果說還能玩一玩的女人頂多是個洞,大圓奶就是個漩
渦,你越靠近她,越會整個人都被她吸進去。如果跟她的關係到了一個比較親密
的臨界點以後,如果還是找不到機會操她,就會有白做男人的感覺,這種遺憾,
會讓你抓心撓肺的,整天都想怎麼才可以扒光了她狠操,不能跟她上床,就過不
去這一關!」

  電腦那邊也出現短暫的沉默,隨即出現一行字:「操!那就真是個極品了?
有照片嗎?」

  郭煜猶豫了一下,在硬碟裡找出幾張從袁姝嬋的博客下載的照片,選了其中
最能體現他所形容的那種「魅惑」的一張,發給了炮哥。

  對面又有一陣不說話,隨即說了長長的一句:「確實不算很漂亮,沒有欲女
的風騷,但光看眉眼,給男人的感覺就是特別撩人,是那種悶著但爆發起來騷氣
沖天的,看了真的很想操啊!哈哈,有沒有大奶照?」

  「暫時還沒有。」

  說起這個,郭煜也覺得很遺憾。那天晚上,他終於成功拿下了袁姝嬋,而且
自覺表現上佳,應該算是給這女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可是,無論是在勢均力敵的
前戲調情時,還是在高潮過盡的激情餘韻時,袁姝嬋都不同意讓他拍哪怕聲明絕
不拍臉的激情照,更別提視頻了。

  炮哥發來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看來你還沒操服她啊,就操了一次?」

  「嗯,就一個晚上。」郭煜說起這段還是略顯保守,不想告訴炮哥那晚袁姝
嬋不願在他家過夜,實際上兩人只是前半夜操了兩次。「這種女人要慢慢來,拿
下的過程很漫長,但很可能最終把她徹底拿下的時候,她已經完全貼著我,變成
一條極品母狗了。到時候想怎麼玩都行。」

  「這方面你確實比我有耐心,看好你!她操起來怎麼樣?」

  郭煜想了想,回了四個字:「手忙腳亂。」

  「啊?」

  「我第一次碰到這種女人,對著她,感覺她渾身上下:胸、屁股、腿、屄,
每個地方我都想玩,但又玩不過來,恨不得能多長幾根雞巴,把她身上的洞都插
滿,手裡也塞兩根。」

  「操!被你這麼一說,我今天就想飛過來!」

  郭煜撇撇嘴:「你就算真飛來了也沒用,我都還沒能第二次玩她呢,你這麼
快想 3P?你以為大圓奶是陳小賤那種婊子貨?」

  「不管第一次有千難萬難,只要有過一次,以後應該不會太難了吧?女人就
這麼賤。」

  郭煜又皺起了眉頭,原本他的想法和炮哥差不多,畢竟在他的經驗裡,絕大
多數女人確實如此,但這規律在袁姝嬋身上,完全無效。

  這個女人,總是能帶來各種意外。

  郭煜本以為自己對攻陷這女人的難度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可實話實說,他
根本沒想過竟然會足足用兩個月時間才第一次得手。如果這女人是個扭捏拘謹的
雛兒,或是有家庭顧慮的人妻,這個速度還不算慢,可袁姝嬋卻明顯是觀念開放
的單身熟女,而且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了對他的好感,可偏偏就是看得見吃不著。
就像打麻將剛摸完牌就已經叫聽,結果直到桌上的牌都摸完了還沒能胡,這種挫
敗感遠勝於一開始就摸了手爛牌。

  終於和袁姝嬋上了床,郭煜覺得兩人間的性愛也算水乳交融,這女人對自己
應該也還滿意。在他想來,兩個月的「前戲」不僅會使自己著急,對袁姝嬋來說,
肯定也是過於漫長的鋪墊,厚積必然薄發,只要肉棒成功插入,女人內心的欲獸
應該會被喚醒,自己還不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嗎?最終的結果大跌眼鏡,袁姝嬋
對他的限制令人窩火,幾乎是施捨般允許他不戴套插上幾下,隨後就必須戴上避
孕套,他非但不能直接在她體內射精,也沒能勸她留下熬夜大戰。

  這是誰玩誰啊?

  郭煜本來以為,在那層窗戶紙捅破後,兩人間的關係就有了質的變化,這女
人對待自己的態度肯定會與以往不同,而這種心態上的轉變是可以好好利用的。
對一個離了婚,長時間沒有男人滋潤的熟女來講,肉欲一旦被喚醒,肯定熬不住
男人對她的不冷不熱,忽遠忽近。只要能逼她一次次表現出狼狽的主動,遲早能
把她變成一團任人揉搓的淫肉。

  於是,從那天開始,郭煜就開始「熬」袁姝嬋,表現得比得手之前更加從容
禮貌,幾乎絕口不提性方面的話題,更沒有藉口兩人關係已經有所不同而提出進
一步的要求。大出所料的是,袁姝嬋的表現比他還自然,既沒有停止和他的聯繫,
又沒有任何往前多跨一步的跡象,既不見特別的尷尬,又不見突兀的熱絡,完全
不像已經跟他上過床的樣子。

  如果有個獨立於他們兩人的觀察者,幾乎可以得出以下結論:兩人上床前後,
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剛開始還以為袁姝嬋的表現只是出於女人的矜持,苦等了兩周,郭煜不得不
承認,與其說是自己在熬袁姝嬋,倒不如說是對方給他上了一課。

  這真是一個很特別的中國女人,她是真不把和男人上床當回事。這種「不當
回事」,不是說袁姝嬋是那種隨便的爛貨,跟誰都能玩,而是說她既不介意和有
感覺的男人上床,也不會因為和男人上過床就對他另眼相看。對她來講,一次性
愛就像一頓晚飯,只是出於生理需要和心理趣味的享受,如果在某家店裡吃得好,
她可能會另眼相看,今後多光顧幾次,但絕不會非其不可,更不可能以其為唯一,
沒這家的廚師就活不下去。如果從此吃不著了,她也能瀟瀟灑灑地揮別。

  這種女人,真是拿不住啊。

  但也正是這種女人,激起了郭煜強烈的征服欲。

  就算要費盡心思,如果能把這樣一個女人最終馴服成任自己予取予求的母狗,
那才是真的有趣!

  當然,這些想法,郭煜懶得和炮哥深聊。他也知道,對方並不感興趣,他只
會關心,什麼時候才能在大圓奶身上玩3P。對於要分享袁姝嬋,郭煜並不是很介
意,炮哥還不是大方地拿吳靜雅這婊子出來一起玩嗎?如果不能讓袁姝嬋對自己
言聽計從,讓她給誰操她都乖乖聽話,怎麼算是征服她了呢?

  就好像好好訓練之後,無論往哪個方向扔球,狗狗都會忙不迭地竄出去追,
郭煜現在就是要爭取把袁姝嬋調教成說給誰操都毫不猶豫張開腿的母狗。

  「對了,你現在是不是一心撲在大圓奶身上,不理陳小賤了?」炮哥突然發
問。

  「實在沒這心思了。大圓奶真的很難對付,你知道我為了找准她的喜好、個
性,花了多長時間看了多久她寫的東西嗎?十幾年的博客文章啊!哪還顧得上陳
小賤?」

  「那倒也是。不過可惜了,雖然只是個婊子貨,但夠騷啊,只是拿來玩玩也
還不錯。」

  郭煜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吳靜雅這種女人,操的時候還算帶勁,下了床卻不
值得回味,根本沒有對袁姝嬋那種讓人日思夜想的渴望,所以他並不覺得有什麼
可惜。正想回話,卻突然發現工作列中的 QQ有個頭像正在煽閃動。

  「你等一下,我這兒有點事。」郭煜一邊說,一邊點開新的對話方塊。

  找他說話的,是個叫「嵐思」的女網友,只問了簡短的兩個字:「在嗎?」

  「在。你找我的時候,我總是在。」

  「嵐思」是郭煜幾個月前通過網友介紹認識的一個已婚少婦,從沒見過面,
但他在那個介紹他們相識的女人的QQ空間裡見過她們的合照,所以知道她的長相,
只是他一直假裝完全不知嵐思長什麼樣。

  從長相和身材來評分,嵐思比吳靜雅還要低一檔,是能玩就隨便玩玩,玩不
到一點也不可惜的中低檔貨色,所以郭煜在她身上幾乎就沒費什麼心思。這個少
婦今年應該還不到三十歲,有個兩三歲的女兒,按說早該過了做夢的年紀,卻意
外地幼稚好哄。她那種自以為文藝的范兒,在郭煜眼中就是欠操的蠢。通過和她
聊天,郭煜還能聽出這女人對丈夫存有各種不滿。從各方面條件來講,嵐思應該
算是特別容易拿下的類型,就算郭煜撩撥她時都沒用上對付袁姝嬋十分之一的精
力,還是成功把她引到能自然地聊起關於性的話題的狀態。但是試探一兩次後,
郭煜發現這女人只想在網上撩騷,對實際出軌顧慮重重,這下他就失了興趣。後
來遇見袁姝嬋,連吳靜雅的聯繫都漸少,更何況是她呢?

  這兩個月來,嵐思在網上又找過他幾次,但郭煜只在心情特別好時陪她聊了
一個多小時,其他時候不是藉口正在忙工作直接閃人,就是謊稱出差隨口應付幾
句了事。好在之前一段時間的基礎打得好,而他就算是應付,還是把真實的態度
藏得很深,嵐思一直都沒覺得自己被怠慢了。

  今天突然又見嵐思開口,郭煜莫名其妙地發現,自己今天對她頗有些蠢蠢欲
動的興趣。

  難道是袁姝嬋這邊hard模式玩得太傷神,想找個easy關卡虐虐菜鳥爽一把嗎?

  嵐思從來都是要隔好一會才短短地發來一句:「今天有時間嗎?」

  「嗯,稍等一下。再給我十分鐘,我把手頭的事處理一下,然後陪你。」其
實郭煜現在根本沒事幹,只是為了讓對方覺得自己很重視她。

  「沒事,你現在可以繼續忙。我是想問,你晚上有沒有時間?你總是花很多
時間陪我聊天,要不我請你吃頓飯吧?」

  耶?郭煜挑了挑眉毛,啞然失笑。沒想到不等自己開口,居然是嵐思主動提
出了見面,既然送上門來了,那這機會就不能輕易放過。

  「沒問題,美女請吃飯,就算沒有時間,也要像擠乳溝一樣擠出時間來啊。」

  「呵呵,那下班時候再聯繫嘍。」

  回了個「握手」的符號,表示達成約定,郭煜看著嵐思的頭像變灰,靠到椅
背上發了會呆。他對今晚這頓飯進行了多方位的設想,預估各種可能性,終於覺
得無論如何,自己都能應付裕如,這才興奮地搓了搓手,又打開和梁志剛的對話
框:「搞定,晚上有約了。」

  很快就有回信:「又要操大圓奶了?這次爭取拍幾張大奶照給我看看。」

  「不是大圓奶,別的女人。今天不一定能搞操,但遲早能弄上床。這個貨色
一般,所以我不推薦,如果你看得上眼,我爭取讓她接受3P。」郭煜隨手又找了
張嵐思的照片發給了炮哥。

  「確實一般,不過女人還得看床上表現。你先驗驗貨,要是這個在床上跟陳
小賤一樣那麼騷浪,玩玩也行。你小子不錯啊,看來生活是比我滋潤啊!」

  「那沒辦法,你老婆也是鐵飯碗公務員,除了準時上下班,沒事可做,那還
不整天盯著你?我老婆是護士,忙得要死,時不時值夜班,一出國進修就是幾個
月,我多自由啊!」

  「操!先不說別的女人,大圓奶你可要好好調教,我還等著3P呢!這騷屄的
屁眼能操嗎?」

  「不好說,我還沒提到肛交這碼事呢,不知道她的屁眼還是不是原裝貨。怎
麼,上次玩陳小賤的屁眼,上癮了?」

  「呵呵,大圓奶撩人嘛,這種騷屄,就得把所有洞都插滿才過癮啊。」

  「她的屁眼肯定不能放過,現在不好說,得慢慢來。」

  「沒事,我對你有信心。這種肯玩的爛貨,總是多操一次就少一點顧忌,吃
了雞巴就無所謂屄了,多操幾回屄,屁眼也不是不行,一個人操熟了,慢慢就能
再多加一個。到最後就想怎麼玩都行了,都這麼賤。」

  郭煜回了個「呵呵」。他當然不像梁志剛想得那麼簡單,但他對最終征服袁
姝嬋還是有信心的。

  袁姝嬋這邊必須細水長流,從長計議,他眼下需要關注的,還是今晚的約會。

  週五晚上,到處都有各色約會。

  徐芃今晚約了施夢縈。

  坐在餐桌兩邊,徐芃心裡突然冒起一絲特別可笑的感慨。

  上次和施夢縈這樣認真地相對而坐,是什麼時候的事?

  幾乎整整一年以前,第一次單獨和這女人吃飯,那時的徐芃清楚知道,飯後
就能帶著這個造作的冰山美女去開房,心底一團火熱。那晚,他確實如願了,也
就是從那天起,他興致勃勃地開始了一場遊戲。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整件事變味
了呢?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計畫滑向了岔道,自己不能掌控整個遊戲,不能
掌控遊戲中的這個女人了呢?

  為什麼陷到這個遊戲中的,好像是半個自己了呢?

  點單後等菜的這段時間比較尷尬,徐芃本是善言辭的,尤其長於和女生聊天,
今天面對施夢縈卻有些木訥。倒是施夢縈對他今晚約自己的目的大為好奇,等了
一會,見他沒有主動提及的意思,索性直接開口問:「你說今天有事要跟我說,
是什麼?工作嗎?」

  昨晚接了表妹的電話,對應該先與周曉榮溝通,還是先找施夢縈談話的選擇,
徐芃思考良久。最後他決定,如果新越集團不至於心急到第二天就向榮達智睿發
來正式通知,那他就先假裝沒有那個電話,不跟周曉榮提起,先找施夢縈談。

  「你這些日子給你前男友寄過幾次視頻?」

  施夢縈對這個話題頗感意外。她能感覺到徐芃對自己報復前男友這件事始終
沒什麼興趣,哪怕她答應只要他們能幫手,報復成功後自己就「賣身」給他和周
曉榮當專屬的母狗。他不但幾乎不聞不問,相反還和周曉榮找來幫忙的周旻打了
一架。

  對徐芃這種反常的態度,施夢縈懶得多想。既然他不想參與,那就大路朝天,
各走一邊,反正有周曉榮配合,整個計畫也在順利推進中。這段時間她也沒再拿
這件事去找徐芃,兩人在公司裡幾乎很少說話。

  沒想到今天他主動提起這件事,不知道是什麼用意。

  「沒幾次,怎麼了?」

  徐芃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什麼話。在提及昨晚裴語微的電話之前,他本想
先說說自己對施夢縈這次決定的真實想法,想勸施夢縈換種方法報復前男友,或
者能徹底打消報復的念頭更好。可是這話說起來也挺尷尬,周曉榮給施夢縈想的
主意其實不新鮮,當初徐芃打著幫她的幌子,也給過類似的建議,只是當時他還
只是拍照,現在換成視頻。當初他還騙施夢縈親手去刪筆記型電腦裡的照片原檔,
事後卻通過檔案修復軟體重新把這些照片都弄了回來,不光自己收藏,還順手分
享給了周曉榮。

  始作俑者,今天卻要開口勸阻,還真有些打臉。

  尷尬了一會,徐芃乾脆放棄,直接說起今天的正題。

  「你的前男友跟我表妹現在在談戀愛,你應該知道吧?」

  施夢縈當然知道,她也知道徐芃和裴語微之間的關係。其實在她看來,之所
以徐芃這次對報復沈惜的事如此消極,很可能是因為牽涉到他的表妹,想要置身
事外。

  「嗯,那又怎麼樣呢?」施夢縈如果能「正常」發揮,說出的話往往能把人
噎著。

  徐芃的目光轉冷,施夢縈此刻的態度使他頗感不快。

  「那好,我告訴你怎麼了。」徐芃不再兜圈子,說起了昨天裴語微打來的那
個電話,「你的行為現在給我們公司帶來了很大的壓力,知道嗎?」他這句話其
實並不準確,裴語微昨晚的舉動,嚴格來說應該叫決裂,而不僅僅只是施壓,榮
達智睿現在面臨的問題並不是受到了壓力,而是已經徹底失去了新越集團這個潛
在客戶。徐芃這樣措辭,只是想讓施夢縈以為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說不定能以
此為抓手,將壓力轉移到她身上,逼她為公司利益停止報復。

  但施夢縈聽完後,看上去卻完全不像感受到了壓力,三分歡喜中還帶著七分
不屑。

  哈,自己寄去的視頻不但令沈惜感到困擾,還讓他的女友不爽了?這倒是個
意外收穫呢!沈惜是白癡嗎?這種視頻居然還讓女友看到,活該被這位豪門千金
作死!

  自從因為業務聯繫而和裴語微扯上關係,施夢縈一直就看不慣這位不敬業的
大小姐,在知道她居然就是沈惜的現任女友後,看她自然更不順眼了。但即便如
此,施夢縈自問在和新越集團的溝通中,從來沒有因為個人情緒而影響工作,這
才叫職業素質好不好?這位大小姐竟然把公事當作感情用事的兒戲,果然是沒有
看錯她,任性小氣,公私不分!

  「既然你表妹都已經這麼說了,我覺得這事基本上已經不能挽回了,那我今
後寄不寄那些視頻,又有什麼關係呢?我看你表妹對我們公司的態度,就算沒有
這事,也不像有好好合作的意願。」施夢縈用她那種極端的思維方式來思考問題,
倒是正好說准了眼下的局面。

  徐芃聽了她的話,反倒噎了一下。他希望能讓施夢縈自己誤以為還有挽回的
機會,然後主動決定放棄報復,至於「只要不再寄視頻,就還能和新越合作」這
種話,他就算捏著鼻子說出口,可連他自己都不會信。

  施夢縈明顯不想繼續糾纏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自己最新的業務方向。來到
榮達智睿後,大部分時候她總是面對始終不見起色的業績而迷惑低落,少有揚眉
吐氣的時候,去年年會時登臺拿獎是罕見的一次,這次接手公關寧電集團的任務
又是一次,她知道寧電一直都是榮達智睿最重要的客戶之一,現在甯電成了自己
的定點客戶,頓時有種重任在肩,深孚眾望的感覺,難免躊躇滿志,興高采烈。

  看著施夢縈興奮的樣子,徐芃更不知說什麼才好。他和周曉榮之所以決定把
甯電這個大客戶從程莎手中轉給施夢縈,不是因為對後者有什麼期待。程莎釣上
的那位樊副書記已經調崗,新任的主管副書記根本不吃程莎那一套,幾次公關都
沒能得到對方的認可,這幾年裡公司最重要的業務來源之一,到年底合同到期後
很可能就此流失。

  周曉榮可能也是過分灰心,不知怎麼想的,突然提議說:「反正沒戲了,不
如就交給施夢縈吧。那個老處女副書記這麼難搞,說不定兩個奇怪的女人在一起,
還能找到共同話題。」

  徐芃沒有意見。說白了,這其實就是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周曉榮明顯對寧
電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一心想去開拓類似寧旅集團這樣的新客戶。

  眼看施夢縈十分看重這次的任務,興致勃勃想大幹一場,徐芃覺得有些話還
是沒必要說破。

  徐芃懊惱地發現,現在的施夢縈並不比去年更聰明,卻莫名其妙添了幾分來
源不明的自信,而個性中原本就有的執拗,因為這些自信,則幾乎已經演變成了
頑固。自己說的話曾經對她有巨大的影響力,可現在哪怕正在交談,徐芃都覺得
她好像壓根就沒在認真聽他說話,只是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自己對這女人的控制力,可以說已經減弱到了極點。施夢縈,就像失控的人
工智慧般令人頭疼。曾幾何時,她只是一部任人擺佈操控的機器,誰能想到,開
發出自信和主動性的施夢縈竟會如此難纏?根本無法預測接下來她還會冒出什麼
奇葩想法,更不可能說服她放棄決定。

  徐芃想到了何毓新,自己的這位好友當初也算是贏得了施夢縈的信任,不妨
找他一試?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他試著想約施夢縈第二天再出來,叫上何毓新
一塊聚聚。

  施夢縈想都沒想,直接就拒絕了。

  「我明天下午約了朋友。」

  「晚上也可以。」徐芃做最後的努力。

  施夢縈撇嘴:「現在我還不能確定要跟朋友一起待多久,很可能會一直到晚
上,所以還是算了吧。」

  分手時,施夢縈沒有坐徐芃的車,自顧自攔了一輛計程車離去。

  閃爍的燈,疾馳的車,喧雜的聲,匆匆往來的男男女女,週五晚上的熱鬧剛
剛開始,徐芃的心情卻變得異常惡劣。

  一個人的心情影響不了整座城市的夜。

  蘇晨睜開雙眼時,窗簾微露的那條縫隙透著明亮的光,在那團細小的光影裡,
仿佛有無數的塵在歡舞。連日陰雨的中寧,今天看來徹底放晴了。

  時間不早了吧?

  蘇晨木然地動了動四肢,或許是因為剛剛蘇醒,似乎還不能自如地控制身體,
但手腕處的刺痛卻變得越來越清晰。她抬起雙手放到眼前,手腕上被粗繩緊束過
的痕跡宛然可辨,有幾處皮膚已經破了,露出極小的點點異於肉色的紅。

  探手摸了摸下身,前後兩個肉洞好像都還有酸脹感。是心理作用吧?雖然昨
晚被狠狠折騰了幾次,但好歹已經睡過一覺,雖然不清楚究竟過了多久,六七個
小時總是有的吧?下身的感覺仍然沒有消退嗎?

  抓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瞅了一眼,已經過了十點。

  這麼說,自己還是睡了將近七個小時,也不算少了。

  翻轉身,昨晚折騰自己的那個男人仍在身側沉睡,方方的臉上皺紋細密,似
乎比幾年前更明顯了。不知道沉睡中的他是不是夢到了什麼,整張臉怪怪地皺著。

  未經任何思考,蘇晨翻身起來,掀開蓋在兩人身上的薄被,跪到這男人腳邊,
輕柔地攥住縮得很小的肉棒,俯身湊到男人兩腿之間,伸出舌頭在皺成一團的包
皮頂端舔了幾下,慢慢將現在僅有她中指兩根指節長短的肉棒吞到嘴裡吸吮。

  都說男人會有晨勃,早上醒來時肉棒都是硬邦邦直挺挺的,或許因為年紀的
關係,眼前這男人的肉棒此刻看起來,倒是比他狀態好時顯得袖珍許多。

  昨晚從八點多一直玩到後半夜,男人的下半身佈滿了汗水、精液、尿水和蘇
晨下體的分泌物,甚至應該還有紅酒和牛奶的殘留。所有這些混雜在一起,說不
上究竟是種什麼滋味。男人睡前沒去洗澡,這股味道還完整地保留在肉棒上,此
刻正在蘇晨口中爆炸。

  以蘇晨現在採用的姿勢,看不到男人的臉,但隱約能感覺到他似乎正在清醒
過來,不由得更加賣力地吞吐,口中的肉棒以驚人的速度鼓脹起來,很快就至少
粗長了一倍,接近它的正常水準了。

  突然一隻大手按在她的腦袋上,使勁往下壓,蘇晨自然而然把嘴又張大了一
些,整張臉都埋進男人兩腿間,嘴唇完全緊貼他襠下的皮膚,肉棒的頂端已經頂
到了喉嚨口。這種徹底充滿、喪失活動空間的狀態,使蘇晨口腔中迅速積滿了唾
液,難以抑制地從唇角溢出,緩緩順著下巴淌到了脖子上。

  「小蘇狗,還記得早上要這樣叫醒主人啊……」男人戲謔地說,卻不給蘇晨
回答的機會,他五指用力抓著她的頭髮,把她的頭死死摁在自己襠下,肉棒狠堵
著她的喉嚨口。直到看著這女孩被頂得直翻白眼,幾乎快要窒息,這才鬆開手,
愉悅地看著滿臉憋得通紅的蘇晨狼狽地吐出肉棒,不住幹嘔。

  好容易才理順呼吸,蘇晨媚笑說:「那當然,跟著主人那兩年,賤狗早就已
經學會『活在襠下』啦,賤狗每天的第一項職責就是把主人舔醒嘛!」

  「乖!」男人揚手在她的面頰上拍了幾下,又在肉棒上搓了兩把,「你辭職
以後這兩年看來也沒閑著,都開發出新技能了,這個我喜歡,來,給你吃早餐!」
說著男人翻身下床,拍了拍蘇晨的屁股,她毫不猶豫地跟上,亦步亦趨跟著他走
向衛生間。

  現在被蘇晨稱為「主人」的這個男人,是中寧旅遊集團有限公司副總經理楊
澤烜。

  大學畢業後,蘇晨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寧旅集團辦公室任文員,而分
管的公司高層正是楊澤烜。

  正像去年在香格里拉酒店受徐芃指使給施夢縈洗腦時講的故事那樣,三年前,
因為前男友婚前的突然失蹤,情傷難愈的蘇晨慢慢習慣以酒澆愁,習慣沉溺肉欲,
逐漸成為某酒吧的熟客們口中的「公廁花」,而這個故事的後半部分她沒對施夢
縈提起。

  真正讓蘇晨沉溺的,其實不是純粹的性愛,而是伴隨著性的痛苦。所以她尤
其喜歡男人不顧她的反胃噁心而強行用肉棒捅她的喉嚨口,喜歡做愛時被粗暴地
抽打屁股,喜歡乳頭、陰唇這些柔嫩部位被男人狠命掐捏。可惜在酒吧釣到的那
些男人,也不是每個都有這方面的愛好,總是不能完全讓蘇晨滿足。

  在酒吧出沒了幾個月後,蘇晨被楊澤烜弄上了床。這位平日在公司裡顯得最
不苟言笑的大領導,讓蘇晨見識了他私底下的另一幅面孔。第一次開房,他就用
絲襪將蘇晨雙手反綁,又用他的襪子塞住她的嘴,掄起皮帶狠狠在她的屁股上抽
了二十幾下,痛得蘇晨涕淚橫流,要不是嘴巴被堵住了,肯定會叫得驚天動地。

  這一頓皮帶直接把蘇晨抽服了,她渴望的東西在楊澤烜這裡就能得到滿足,
何必再去酒吧撞大運般一個一個男人地嘗試呢?此後的六、七個月裡,曾經的
「公廁花」從那個酒吧徹底消身匿跡,逐漸變成一個口口相傳的淫賤傳說。蘇晨
搖身一變成了楊澤烜胯下專屬的「小蘇狗」,單獨相處時,他經常會以「主人」
自居,而蘇晨叫得也順口。

  楊澤烜有家庭,所以兩人很少一起過夜。偶爾有幾次同眠,或者是出差,或
者只是以出差為名而在外面開房,楊澤烜「訓練」蘇晨養成一個習慣,只要是她
更早醒來,就必須用口交的方式叫「主人」起床。

  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兩人平日裡掩飾得很好,但時候一長,他們的關係在
公司裡還是慢慢形成了傳言。楊澤烜的夫人個性很硬,聽到風聲後在家中大鬧,
而且毫不妥協地表示,只要楊澤烜不把騷狐狸精辭退,還敢繼續亂來,她是絕不
會在意「家醜不可外揚」這種屁話的,一定要去公司裡狠狠鬧一場,看楊澤烜到
時怎麼收場。

  深知自己的老婆說得出做得到,面對如此威脅,楊澤烜毫不猶豫選擇中止和
蘇晨的關係。總算「小蘇狗」伺候得足夠好,他還是沒能絕情到底,私底下偷偷
給了她五萬塊錢當作補償,而且也沒用辭退的名義,算她主動辭職,保留了體面。

  離開寧旅集團後,又過了幾個月,蘇晨應聘進入榮達智睿。從辭職算起,她
和楊澤烜已經差不多有一年半沒有聯繫了。

  這次再續前緣,算是蘇晨主動爭取來的。

  端午節假期前的那個晚上,蘇晨主動約徐芃來家中過夜。最近心情糟糕的徐
芃樂得在她身上好好發洩,歡樂一夜。第二天醒來,兩人在床上赤裸地並排躺著,
蘇晨一手摟著徐芃的胳膊,一手輕擼剛剛在自己嘴裡噴射完的肉棒,突然說出了
這次約徐芃過來的真正目的。

  她自告奮勇想去公關寧旅集團。

  從周曉榮的秘書呂芸那裡,蘇晨知道老闆最近一直在應酬寧旅集團的人,這
對她來說是個天大的好機會。

  蘇晨在榮達智睿的地位最近變得很尷尬。原本傍著雷耀庭,為公司拿到來自
優森網的大把課時,而且很有希望在未來還能打通雅森集團,蘇晨自覺已經成了
客服部的二號人物。程莎高升後,不可能一直兼管客服部,要說最有機會接替她
的,除了自己,還有別人嗎?

  沒想到,她竟然遭遇被雷耀庭「退貨」的奇恥大辱,對自問為了討他歡心已
經完全豁出去的蘇晨來說,這個打擊有點大。和前男友重逢後的那幾天,她思緒
混亂,還沒有完全意識到這個打擊對她的影響,等她完全清醒過來後,對此懊惱
不已。

  從蘇晨能掌握的資訊管道得到的計算結果,程莎去年全年收入——包括工資、
獎金、提成以及其他不能公開說明的肉色收入——肯定超過二十萬元,甚至有可
能接近三十萬。對北上廣深以外的普通都市女性白領而言,這個收入算是很不錯
了。程莎如今已經高升,收入肯定更會水漲船高,對此蘇晨不眼紅,但她當然希
望自己是下一個程莎,就算不能像她一樣最終成為總經理助理,客服部總監的位
子總該輪到她來坐一坐吧?

  但她手頭最重要的客戶資源,也就是優森網這一塊,現在落在了新來沒多久
的譚伊娜手中。蘇晨心裡有氣,卻又無話可說,畢竟人家不是硬生生從她手裡搶
的,而是客戶直接要求公司更換客服,這種事過去在榮達智睿幾乎沒有出現過,
唯一一次客服被「退貨」的先例,發生在施夢縈身上。

  自己現在居然淪落為那個「蓮花婊」似的笑話了?

  蘇晨急需一塊新的戰場來證明自己。

  徐芃曾跟她說起過當年程莎單槍匹馬公關寧電,面對難關,當機立斷主動接
觸對方更高層,憑著一身騷肉徹底拿下樊副書記的「壯舉」。蘇晨覺得,如果有
必要,自己也能複製這條路徑。如果自己搞定寧旅集團,幫周曉榮解決眼下他最
關注的難題,那客服總監的位子應該就不只是空想了吧?

  更何況,寧旅集團對蘇晨來說並不陌生,和其他同事相比,這對她也該算是
近水樓臺。

  根據女人的直覺,蘇晨清楚地察覺到,過去總是擺出清高姿態的「蓮花婊」
施夢縈最近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和周曉榮來往甚密,如果最後被這個女人搶走
客服總監的職位,蘇晨覺得不但對自己,對整個客服部來說,都是個笑話!

  她必須拼一下!

  對於蘇晨的自薦,徐芃並不驚訝:「胖子說他想找寧旅的時候,我就想到你
了。我記得你之前就在寧旅工作,是吧?」

  「對!」

  「楊澤烜你熟嗎?」

  聽到這個名字,蘇晨的心跳不由得加速,果然是要和楊澤烜聯繫!她還在寧
旅集團時,楊澤烜分管的就是集團辦公室和人力資源部,正管員工培訓這一塊工
作。離開了一段時間,她還擔心主管領導會不會已經換了,這下她等於吃了顆定
心丸,要聯繫的是個老熟人,還是熟得不能再熟的男人。

  「很熟,我以前的部門就是他直接管的,他算是我的老領導。」

  「哦?那倒挺有利的。那你應該知道,這個人很喜歡女人吧?」

  「呵,我知道,我有心理準備。」蘇晨並不想跟詳細解釋自己和楊澤烜的舊
事,「現在公司要公關的主要就是楊澤烜是吧?那讓我這個過去在寧旅幹過,又
是他的舊下屬,不是正合適嗎?」

  「呵呵,而且還是個小騷貨,正好能滿足他,是吧?」徐芃一邊說一邊在蘇
晨的一邊乳頭上掐了一下。

  徐芃承認蘇晨說得有理,所以不等假期結束,他就給周曉榮打電話推薦蘇晨。
周曉榮倒也乾脆,立刻答應讓她去試試。

  假期結束後第二天,周曉榮帶著蘇晨登門拜訪楊澤
2019-6-21 09:54#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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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ss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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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到蘇晨進門的那個瞬間,楊澤烜的神情明顯很吃驚,辦公桌後的身體一
下子挺直了。

  周曉榮不是第一次來,至少已經混了個臉熟,笑呵呵地向楊澤烜介紹蘇晨,
著重說明她曾是寧旅集團的員工,蘇晨順水推舟地說明其實不用介紹,自己過去
就直屬楊總,這可是自己的老上級了。

  周曉榮假作對此並不知情,連呼真巧,驚喜地對楊澤烜說,自己今天帶蘇晨
過來是個正確選擇,算是促成兩人之間的這段緣分。

  「今後你可要經常過來拜望老領導,跟楊總好好學習啊!」周曉榮一本正經
地告誡蘇晨。

  又簡單聊了幾句,周曉榮識趣地砌詞告退,只留下蘇晨單獨面對楊澤烜。

  辦公室裡一度無聲。

  「辭職以後你一直就在這個……公司?」楊澤烜先開了口,周曉榮是朋友介
紹的,他對這年輕人的態度還算客氣,但也僅此而已,其實到現在為止,他都沒
記全那家培訓公司的全稱。

  蘇晨隨意地「嗯」了一聲,突然起身,貼到辦公桌前,展顏一笑:「楊總,
我們兩個好像沒必要擺出這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吧?」

  楊澤烜愣了愣,不由自主露出笑臉:「那應該是什麼樣子呢?」

  蘇晨退後一步,使楊澤烜能看清自己膝蓋以上的部位,拉起套裙下擺,露出
赤裸的下身,調皮地做個鬼臉:「這樣是不是更熟悉點?知道這次是來你這裡,
出門我就沒穿內褲……」一邊說,她一邊用手指撥弄著肉唇,翻出裡面鮮嫩的肉
色,「怎麼樣?我這個小騷屄,楊總還有沒有興趣?」

  楊澤烜端坐沒動,一時沒有應聲。

  「在辦公室,方不方便?」蘇晨沖著門偏了偏腦袋。她清楚楊澤烜的性子,
不等他答話,就放下裙擺,轉身回到剛才坐的椅子邊,拿起包,遞給坐在辦公桌
後的男人。「不管裡面有什麼,都交你手裡,還有我身上……」她雙手挑逗般從
上身撫過,滑過雙乳時還刻意托在乳底輕輕抖了兩下,「可以脫光了給你檢查。
放心,不會有什麼陷阱,呵呵,姓周的一心想著討好你,想在你們公司多拿些業
務,沒必要得罪你。」

  楊澤烜一直都穩著,確實有擔心蘇晨暗藏了錄音攝像設備的顧慮。畢竟人心
隔肚皮,和蘇晨也是許久未見,萬一她真帶了什麼心思,一旦自己沒把持住,說
錯話,做錯事,留下一星半點的證據,可能就憑空多出許多麻煩。現在蘇晨這麼
一表態,他放下大半的心,自嘲地搖了搖頭,一語不發拿起包,往裡面瞧了一眼,
伸手攪幾下找出蘇晨的手機,摁亮螢幕看了眼,順手放在辦公桌上。隨後他起身
走到辦公室門邊,拉開幾乎占了整面牆壁的長書櫃最靠邊的小櫃,把這個包塞進
去,關好門,順便把辦公室的門鎖了。

  「呵呵,上午我沒約人談工作,就算有人來找我,看門鎖著就以為我去別的
辦公室了,很方便。」這會楊澤烜已經放鬆,恢復了蘇晨更熟悉的那副嘴臉,大
搖大擺地坐好,沖蘇晨擺擺手:「證明一下你下面這個小騷屄裡沒藏東西吧?」

  蘇晨痛快地把套裙、襯衫、絲襪脫得乾乾淨淨,原地轉了一圈,坐回到椅子
上,抬起兩腿架在椅子扶手上,雙手揪扯兩邊肉唇,翻出穴中的嫩肉:「看得清
嗎?有沒有?再裡面的地方,就得楊總你親自來檢查了。」

  楊澤烜勾勾手指,蘇晨默契十足地跳下椅子,四肢著地趴倒,繞著桌子慢慢
爬到了楊澤烜腳邊,把下巴擱在他的膝蓋上,伸出舌頭舔著上唇說:「主人,小
蘇狗乖不乖?」

  楊澤烜在她的左臉頰上扇了兩巴掌,略使了點勁,不至於留下過於明顯的印
痕,但足夠把她打得不由自主地偏轉腦袋,火辣辣地痛。

  「等我檢查完了,才知道你乖不乖!」

  蘇晨二話不說轉過身,面孔貼在地上,盡全力朝上聳起屁股。

  楊澤烜在她大腿根摸了幾下,屈指彈了彈肉唇正中位置,刺激得蘇晨打了個
冷戰,隨即他毫不留情地將中指往肉穴深處捅,濕潤不夠的下體被這樣硬捅,痛
得蘇晨哆嗦了幾下,但還是乖乖撅著屁股,不但沒躲,甚至都沒說一句話。

  隨心所欲地捅了十幾下,楊澤烜抽出手指,放到鼻子底下使勁嗅了嗅,反手
把手指上沾的淫液又都抹在了她的屁股上,抹得差不多了,一把摳住臀肉,五指
用力,深深抓進肉裡:「味道可是比以前更騷了!你這騷屁股也大多了,圓多了,
看來這兩年是真沒閑著,被多少男人操過?」

  「沒有……」蘇晨撒嬌般地扭屁股,「小蘇狗就想被主人的大雞巴操!」

  出乎蘇晨意料的是,楊澤烜沒在辦公室裡將她就地正法,只是簡單調戲了一
會,就讓她穿好衣裙,離開公司。當然這不代表楊澤烜對她沒興趣,只是想換個
更合適的時間、地點。當天下班後,蘇晨就照吩咐到公司附近等候,一起回了他
家。

  但這個晚上,他倆都沒真正過癮。楊澤烜第二天一早要去武漢出差,所以草
草玩到晚上十點就告一段落。他去了武漢三天,直到前天下午才回到中寧。

  昨天下班後,蘇晨又被召喚到集團總部附近,和楊澤烜會合後,又去了他家。
這次有整個週末的時間可以拿來玩,自然要盡興的多,昨晚從七點多開始玩,最
後直到快三點才偃旗息鼓。

  這麼久的時間,其實蘇晨真正被操的時間很短。再過半個多月,楊澤烜就該
滿四十六歲了。長時間坐辦公室,很少運動,養得他滿身肥肉,看著比周曉榮還
胖,好在他個子不矮,總算胖得不猥瑣,一身肉看上去倒還有幾分威勢。但無論
如何,他的床上功夫肯定不算好。蘇晨跟著他,圖的也不是性高潮,而是不斷被
虐的心理滿足。

  昨晚蘇晨主動解鎖一種新玩法。

  為此楊澤烜笑駡:「還說沒被男人操爛?你這爛屄已經被玩成臭屄了吧?」

  辭職離開楊澤烜後,蘇晨並不缺男人操,但很少能聽到類似這樣刻意羞辱的
言辭——前段時間無意中重逢的孫易峰偶爾會說幾句——她真喜歡這種感覺,拉
開淋浴房玻璃門,跪倒在裡面的瓷磚地上,朝後仰頭,指著自己的嘴:「請主人
賞小蘇狗喝尿!」

  楊澤烜興奮地將肉棒對準蘇晨的臉。他早就有過這種想法,但過去的蘇晨一
直拒絕,昨晚兩人一起洗澡時,他突然有了尿意,蘇晨立刻表示可以用嘴來接他
的尿,這讓他喜出望外,平生第一次將尿灌進一個女人的肚子。

  現在雖已是第二次,楊澤烜還是興奮不已。晨尿積得多,氣味又極騷,蘇晨
一開始大口吞咽還能跟得上,到後來尿水順著嘴角往下流,根本來不及下嚥,她
嘴裡不時噴出黃汩汩的水花。楊澤烜興起,索性不再只對準她的嘴,而是將尿流
隨意對著她的臉和頭髮澆撒。長長的一泡尿終於撒完,蘇晨滿頭滿臉都是尿水。

  楊澤烜心滿意足地抖著肉棒:「行了,你好好洗洗。」轉身朝洗臉池走去,
回過頭來笑道:「我這兩天的尿就全都賞你了,喝得下這麼多嗎?」

  蘇晨一邊抹臉,一邊往上捋著被尿淋濕絞成一團搭在眼前的劉海:「當然,
主人的尿小蘇狗喝不夠!還有小蘇狗的屄和屁眼,也想裝滿主人的尿。」

  「行,一會咱們出去吃飯。時間還很充足,我們慢慢玩!」

  週末確實有的是時間,足以讓很多事發生。

  施夢縈一直期待著今天能搞出事來。

  拒絕徐芃一起約何毓新聊天的邀請,一方面是對此沒太大興趣,另一方面施
夢縈今天確實有約,沒空應付那頭。經不住她這兩天再三懇求,秦子暉終於同意
讓她週六下午再來工作室,試試做人體模特的感覺。

  連日雨後的中寧,氣溫一下子竄了上來,午後的陽光尤其兇猛,室外溫度至
少在 30℃以上。施夢縈出門時,特別換上嶄新的低胸露臍T恤和將將遮到大腿根
的短裙——都是在上週六發現那位尋找模特的畫家是秦子暉之後,她特意上網買
的。一路上施夢縈都能察覺到計程車司機鬼祟的目光,時不時往右下方偷瞥,像
在期待她的短裙下能露出更美的風光。

  施夢縈希望自己這身裝扮在面對秦子暉時也能發揮作用。

  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按了好幾次門鈴的施夢縈驚訝地發現無
人應門。難道秦子暉還沒到?不會有什麼意外吧?儘管等的時間不算久,但施夢
縈不是能沉得住氣的,很快就焦躁起來。她心裡清楚是自己早到,應該安靜地再
等一會,可還是不由自主掏出手機攥在手上,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想打電話去催
秦子暉。

  幸好她並沒有等太久。沒過十分鐘,「叮」的一聲,電梯在四樓停住,秦子
暉從打開的電梯門裡走出,左手提了一桶5L裝的礦泉水,右手則拎著一個袋子,
裡面裝了幾瓶飲料。

  讓施夢縈略感失望的是,秦子暉只是很隨意地跟她打了招呼,看向她的眼神
與平日似乎沒有任何變化,甚至視線都很少瞄向她腹部以下的位置,就像她現在
穿的是身毫無看頭的職業套裝似的。

  在施夢縈的想像裡,畫家和模特之間並沒有太多可以交流的,只要秦子暉不
排斥自己當她的模特,那麼進門之後,自己應該很快就會脫個精光站到他的面前。
沒想到秦子暉好像一點都不著急,根本沒提脫衣服這茬,反倒是請她在類似會客
室的房間坐好。

  「喝什麼?我這兒只有咖啡,還有就是剛買的水和冰紅茶。」

  施夢縈現在的心思哪在這些事情上:「無所謂,冰紅茶好了。」

  秦子暉把飲料遞給她,然後慢條斯理地燒水、沖咖啡,捧著杯子坐到施夢縈
對面,擺出了長談的架勢。在正式作畫之前,他有很多東西需要和模特溝通,可
事實上施夢縈對他說的那些關於報酬、心態調整、作品思路的問題統統沒有興趣,
她隨口應答著,對秦子暉提出的所有可能性都不假思索地給出絕無問題的保證,
滿心期待早點進入正題。

  這一談差不多就是半個小時,施夢縈被拖得心急火燎。她覺得這真是一件不
可思議的事,面前是個女人,表達出了願意全裸給人看的意願,居然還有男人可
以就這麼幹坐著講三十分鐘廢話?

  好不容易,秦子暉總算說完了,其實他能看出施夢縈心不在焉,但該說的話
一定要說在前面。

  「那我們先試一試。你稍等,我出去佈置一下。」秦子暉示意施夢縈不用著
急,等他去他隔壁畫室把完成準備工作再出去。

  把一個模特專用的檯子推到房間正中,拉起窗簾,調整好燈光,把一切都布
置好,秦子暉一邊支著畫架,一邊喊了聲:「差不多了,小施,我們可以開始了。」

  施夢縈輕輕應了聲,緩緩走了出來,秦子暉揚起頭瞟了她一眼,沖那個檯子
指了一下,正想說什麼,突然楞了一下。

  走出房間的施夢縈已經一絲不掛。

  作為一個職業畫家,秦子暉不是沒見識的雛兒,在他面前出現過的各種風情
的裸女,四隻手都數不過來,他當然不可能為一具活色生香的肉體而大驚小怪,
此刻的驚訝完全是因為現在這個局面不在他的計畫之內。

  秦子暉覺得,他這次特意要求找一個非專業的模特,這種素人女孩當然有其
獨有的長處,但毫無疑問經驗上的缺乏又是缺點。所以他考慮過開始合作後的可
能出現的各種狀況,或許模特事到臨頭會放不開不願脫衣服,或許模特脫光衣服
後只剩下拘謹而不能自然表現,這些都不是大問題,秦子暉在和模特磨合方面有
著充足的經驗。

  所以,在他的設計中,不準備讓施夢縈直接全裸上陣,而是先照著她的日常
狀態,簡單畫上一兩副小品,一方面培養她做模特的感覺,另一方面消除她的緊
張感,自己也能慢慢熟悉這女孩的氣質,通過角度和姿勢的變化確定最終的構圖
設計。等心理和狀態都調整好了,再讓施夢縈一點點地脫下衣服,直到她能坦然
地全裸為止。

  沒想到所有這些盤算居然變得多餘,施夢縈根本沒有任何顧忌,直接脫得精
光走到了他的面前。

  這樣一來,秦子暉擺放畫架的位置離模特台未免太近了點,他本是按先給施
夢縈畫一張臉部素描的計畫設定的距離,幾乎往前小小跨一步就能碰觸到她了。

  施夢縈走到檯子前,攤了攤手,俏皮地笑:「秦老師,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坐著還是躺著?」

  秦子暉捏了捏鼻尖,輕輕拉著畫架不露聲色地往後退了兩步,一邊把座椅搬
到畫架後面,一邊鎮定地說:「先坐下吧,側對著我,主要是給我背影。」

  既然已經發展到這一步,總不能把施夢縈趕回去穿上衣服再出來吧?隨遇而
安,不畫臉部素描了,直接畫人體吧。

  「好……哎,先等一下……」施夢縈作勢要坐上檯子,突然又站直,轉身彎
下了腰,用手摸著腳面不知在做什麼。

  秦子暉難免好奇想看看她在做什麼,可施夢縈背對著他,從這個角度看不到
她的腳面,倒是一抬眼就有個肥白的巨臀突兀地闖入眼簾。這個超乎想像的大屁
股自豐碩的大腿根部後側陡然隆起,只要是正常的男人,見到這副場景難免口幹
舌燥。過於肥美的屁股往往會略顯下垂,可眼前這個巨臀卻完美地避免了這點不
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施夢縈正俯身彎腰導致臀肌被拉緊。兩片飽滿的臀丘像兩
個鼓起的圓球,中間夾著一道幽深的股溝,她俯身的幅度如此之猛,雙腿分開的
角度又如此之大,臀瓣間那個滿是漂亮的菊花紋路的小洞以及襠下濃密的黑毛掩
映下若隱若現的肉穴,全然不設防地暴露著。

  縱使秦子暉對赤裸的女體見慣不怪,面對這副誘人的場景,心跳還是不免加
快了一些,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如果顛一顛這個屁股,一定會有沉甸甸的壓手
感吧?」隨即他自嘲地笑了,握緊手中的鉛筆,瞄了眼施夢縈的位置,目光又落
回到眼前的素描畫紙上,默默構思著畫面。

  施夢縈磨蹭了一會,估計秦子暉已經看爽了自己的下體妙處,這才慢吞吞側
轉身坐下。

  「再朝後轉一點!」秦子暉抬起手,大拇指和食、中兩指朝上輕轉幾下,施
夢縈不情願地又往後扭了一點又一點,眼看著身體的正面幾乎全都轉到了秦子暉
看不到的方向,難道光靠一個裸背去誘惑他嗎?她每次挪動的幅度很小,暗暗盼
望秦子暉會失去耐心,走過來通過肢體接觸來確定她的位置,沒想到他一直坐著
不動,只用手勢和語言和自己溝通,兩三次調整後,可能是他覺得已經達到了要
求,開始專心作畫,不再開口。

  施夢縈偷眼瞧秦子暉,鬱悶地發現看到了一張幾乎沒有任何鮮活神態的面孔。
這男人在畫畫時,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別說貪欲,竟連基本的情緒都找不出來。大
部分時候,他甚至都不看施夢縈,只是揚著胳膊默然在畫紙上塗抹。偶爾抬頭,
盯著施夢縈發一會呆,這時他握筆的手就虛擱在畫紙前,突然像是有了決斷,鉛
筆落到畫紙上,他的注意力隨即又全都回到畫紙上,不再看施夢縈一眼。

  略感失望的施夢縈告誡自己不要急,慢慢來,這個下午還沒過去一半,總能
慢慢點起兩人間的火。不急於施展「媚」力的她漸漸平靜,身體和神情同步放鬆。
心神恢復平和的施夢縈,即便全裸著,卻還是慢慢透散出一股素雅出塵的氣質,
使得又一次抬頭望向她的秦子暉突然眼前一亮。

  第一幅素描大概用了四十五分鐘,施夢縈平時算是坐得住的,但平時就算是
坐著,也不可能一直保持同一姿態完全不動。現在她被要求盡可能保持身體不要
做大幅度動作,缺乏模特經驗的她漸漸忍耐不住。好在秦子暉畫第一幅素描只是
用來練手,畫得算是快的,就在施夢縈幾乎就要到達極限時,他放下了筆,笑著
說:「好了!辛苦了,小施,休息一會吧!」

  一邊說,他一邊快步走向隔壁房間,回來時手裡多了條潔白的浴巾。

  「等會我們還會繼續,如果你覺得穿穿脫脫的太麻煩,就披上這個吧。當然,
如果你想穿衣服,那也隨你。」

  「沒事……」施夢縈接過浴巾,卻沒往身上披,隨手放到檯子上,她還是那
麼大大方方地裸著,站起身,往畫架前走。「秦老師,給我看看你畫的吧!」

  全裸的施夢縈幾步就走到身邊,秦子暉本想回到座位上,這樣一來,不得不
退後幾步,站到差不多兩米外的距離。

  施夢縈裝模作樣地看了會畫,始終不見秦子暉靠近,只好又慢慢回到檯子邊,
像是身體坐僵了,像舒展一下肢體,她上下左右地扭動著身軀,臀肉和乳肉隨著
大幅度的扭動而不住搖晃,形成了波翻浪湧的美麗風景。她時不時瞟一眼秦子暉,
卻見他站在畫架前認真地盯著畫紙,從頭到尾沒往這邊看一眼。

  「秦老師,我還真是不習慣坐這麼久,原來當模特這麼辛苦,腰好酸啊……」
施夢縈又朝秦子暉走近兩步,雙手扶腰微微向前挺起,在這個姿勢下,無論是胸
前雙乳還是胯下肉穴都有一種向著秦子暉聳起的感覺。

  秦子暉將視線轉了過來,溫和一笑:「是的,是很辛苦,如果純粹只是靜坐,
已經算是比較輕鬆的了,還有要保持一些特別的姿態的,那更累,不過咱們今天
不用那樣。像小施你這樣過去沒有經驗的,剛開始做模特,最難的一關就是保持
同一個姿勢久坐。如果撐不住了就說,咱們中間也可以多休息幾次。」

  施夢縈發現他說話時,直視著自己,目光並沒有閃躲,而且也不是僵硬地只
敢看自己的臉,而是極為自然上下移動,從臉孔轉到腰,又重新移回到臉,幾乎
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好像她此刻並不是裸著似的。

  「接下來我們再畫一幅素描,這次可能要畫久一些……」

  休息了一陣,秦子暉請施夢縈幫手,把剛才那個模特台重新推回到畫室一角,
又合力將一個兩人座布沙發移到合適位置。這次要畫人體的正面,秦子暉建議施
夢縈可以像《泰坦尼克號》中的女主角那樣側身躺倒,怎麼擺放手腳完全看她自
己的感覺,一切以自然最佳。

  施夢縈盡可能舒服地躺好,也儘量將那些敏感部位暴露得足夠清楚。

  秦子暉一旦開始作畫,又恢復成了淡漠的狀態。

  或許因為剛才只是畫了個背影,而這次需要描繪整個身體正面的全部細節,
這幅素描用的時間確實比剛才更久,施夢縈坐得僵了,也不清楚這回到底撐了多
久,漸覺厭煩。她來這裡又不是真的想給秦子暉當模特,總是像木偶般長時間不
動,自己就那麼無聊嗎?要不是期待著秦子暉能對自己的肉體產生欲望,她早就
不想幹了。可施夢縈漸漸覺得自己的希望可能要落空,看秦子暉作畫時的那副模
樣,是面對著一個活色生香的女人嗎?自己的肉體在他眼中,和一張桌子、一個
杯子到底有沒有區別?

  施夢縈覺得自己必須主動出擊了,不然恐怕再畫十幅素描,都不會有任何進
展。

  「哎呦!」施夢縈突然一扭身,趴在沙發上,反手捂著自己右邊屁股,整個
人僵硬地挺直,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

  秦子暉嚇了一跳,趕緊走過來:「怎麼了?」

  施夢縈苦著臉,臉上糾結著疼痛難忍又不好意思的表情:「屁……屁股抽筋
了……啊……好疼……」

  秦子暉看著她的身體在沙發上左扭右擺,說是痛得不得了,可扭起來又透著
分外妖嬈,一想到她說抽筋的部位,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同時又挺為難,按說施
夢縈是在給他做模特的時候造成了身體不適,他當然應該幫忙做一些應急處理。
但他知道所謂「屁股抽筋」,多半是因為不恰當坐姿下長時間久坐或過度疲勞導
致的肌肉筋攣,最好的應急處理莫過於對痙攣部位進行適度的按摩,可他實在不
方便對施夢縈的光屁股下手。

  「秦老師,你幫我按幾下吧,我自己不好使勁!」施夢縈「哀求」著,一邊
說,一邊伸著手從自己身前身後往屁股上夠,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言之成理。此
刻她痛苦的表情是如此逼真,連她都沒想到原來自己竟然還有這份演技。

  看著施夢縈狼狽地一次次試著從襠下伸手到身後按摩屁股,卻總是不能成功,
猶豫的秦子暉終究還是不忍心看她臉上痛苦的表情,走到之前用過的模特台邊,
抄起被施夢縈丟在上面的浴巾,裹在自己的左手上,回到沙發邊。

  「來,把手拿開,我幫你按。不好意思啊小施,救急,你別介意。」

  「嗯!」對秦子暉特意用浴巾包上了手的動作,施夢縈大感失望,但總好過
兩人之間始終沒有任何身體接觸,她乖乖放開手,任由秦子暉的手按上翹臀。

  「是這兒嗎?」剛才看著施夢縈自己按揉,幾乎摸遍了整個屁股,秦子暉不
確定她到底是哪塊肌肉出現痙攣,只好一邊按一邊詢問具體位置。

  「再往下一點,再靠左一點,再往下一點……」

  秦子暉一開始還照著施夢縈的指揮挪動手掌,但幾次變換位置後,他突然停
下了手。不能不停,如果照施夢縈的路線,再動兩下,手就伸進她兩腿之間了。

  「呵呵,這裡面的肌肉,小施你自己能按到,不用我幫忙。來,你活動一下,
看看按了這幾下,好點沒有?」秦子暉不動聲色地放開手,走開兩步,解下纏在
手上的浴巾丟到一旁。

  施夢縈半轉身仰起頭,手伸到兩腿之間,也看不清是在撥弄肉穴還是按摩臀
部,膩膩地笑:「秦老師你再幫我按幾下嘛,你按得舒服……」

  秦子暉沒有搭話,走回到畫架前,取下只畫了大約三分之二的素描,小心放
入畫架背面的畫紙格,又坐回椅子上,視線轉回施夢縈的臉,一邊收拾鉛筆、橡
皮,一邊問:「其實,你沒抽筋吧?」

  施夢縈也知道,不管自己裝得多像,從讓秦子暉把手伸進她兩腿之間開始,
再蠢的男人都會意識到有問題,也不再故意做作,大膽地和他對視。確信此刻的
秦子暉的態度,既無氣惱,也不尷尬,看著自己裸體的眼神也沒有絲毫避諱,她
相信這男人對自己肯定有了想法。

  「沒有啊,真的抽筋啦!」她調皮地扭著屁股,「都是秦老師你幫我揉好的!
我還有個地方不太舒服,秦老師你也幫我揉揉嘛!」

  秦子暉已經將鉛筆、橡皮之類的工具都收好了,從容地坐著,身體前傾,以
手支額,神色間淡淡的:「還有哪兒呢?」

  施夢縈感覺有戲,愈發雀躍起來,坐起身,抬起雙腳落在沙發上,雙腿擺成
M 型,亮出陰毛濃密的下身,用手掰開大陰唇,媚笑嫣然:「裡面不舒服,秦老
師能不能用你的大雞巴幫我揉一揉?」

  秦子暉輕輕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施小姐,上週六迦樓帶你過來以後,回家我把這事跟我太太說了。」

  施夢縈一愣,一方面是沒想到秦子暉第一時間就和沈惋打了招呼;另一方面
則是不明白這時候他為什麼要突然提起妻子。

  「我太太也說,這事真巧,問我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秦子暉的手依舊支
著額頭,食指下意識地輕搓眉梢,淡然地娓娓講述,「我的真實想法,是最好就
這麼算了,讓你來當模特,不太合適……」見施夢縈有想插口的意思,他抬抬手,
示意她稍安勿躁,「我太太知道我這次想要的模特確實不好找,裡面還有迦樓的
面子在,就說不如試試看,如果有什麼問題再調整。聽老婆勸吃飽飯,對吧?我
想試試就試試。說實話,我是真希望不會出什麼問題!施小姐你的形象、氣質本
來挺符合我的要求,我很想把這次的作品順利地完成。可惜,我現在只能改變主
意了,這次的作品我不畫了,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你今天的費用,我會在微信
上直接轉給你的。」

  施夢縈大急,蹭一下站起身,直接走到秦子暉身前,兩人貼得極近,她赤裸
的下身幾乎就要頂在他的膝蓋上。

  「我就這麼沒吸引力嗎?」施夢縈揉搓著自己的乳頭,使它漸漸翹起,「你
太太又不在這兒,她不會知道的。你來試試嘛,你會喜歡的。你喜歡什麼方式?
我什麼都可以……」她突然俯下身,搖晃的乳房險些就打到秦子暉的額頭,他神
色淡然,一動沒動。施夢縈湊到秦子暉耳邊:「你喜歡肛交嗎?我的屁眼你可以
隨便玩的。不喜歡也無所謂,有人說我的屄跟屁眼一樣緊……你喜歡的話三個洞
輪流來也行,插過屁眼我也可以直接舔的,好不好嘛……」

  秦子暉突然站起來,伸手扳住她的肩膀。施夢縈心頭大喜,正想整個人貼到
他的懷裡去,卻立刻被推開到離他一臂遠的距離。秦子暉搖了搖頭:「施小姐,
其實剛才有一段時間,你特別有吸引力,就是我畫第一張畫,你整個人放鬆下來
的那會兒。現在嘛,不好意思,你對我真的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施夢縈氣急,低頭瞅了瞅,揚起胳膊格開秦子暉推著自己肩膀的手,一把抓
向他的下身。秦子暉沒想到她還能這麼豪放,一時沒防備,半硬的肉棒被她一把
揪住。

  「哼哼,裝什麼……」施夢縈冷笑,「你不是已經硬了嗎?想操我就直說。」
她再次貼近,甜膩膩地說:「我保證你想怎麼玩都讓你爽!」

  秦子暉輕輕掙了一下,讓下體脫離施夢縈的控制,再次將她推開:「你這個
樣子站在我面前,如果我一點生理反應都沒有,那不叫沒興趣,而是身體有病!
照你剛才這理論,強姦犯把女孩子綁起來,挑逗一會讓她濕潤,就算是女孩主動
想做愛?這種腦殘的理論,我們不用爭論了吧?」

  施夢縈還想再說什麼,秦子暉有力地揮了一下手:「到此為止!就現在這樣,
我們還能客客氣氣地說聲再見!」

  「哼!」施夢縈叉著腰,神色陰沉。秦子暉好奇地看著她,驚訝於她的神態
氣質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發生如此顯著的變化。

  「秦老師,你說如果我現在沖外面大叫,說你想要強姦我,會怎麼樣?」施
夢縈腦子裡突然冒出來一點靈光。她倒未必真想這麼做,但眼下的局面讓她難以
接受,不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她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秦子暉愣了愣,隨即又苦笑著搖頭。

  「不會怎麼樣的,施小姐,我建議你不要這麼做,不然你可能會很尷尬。」
秦子暉一邊說,一邊走向牆角,拉開做遮擋用的窗簾,露出一台用三腳架支著的
家用 DV。

  「為了避免麻煩,每次需要女模特全裸的時候,我要麼會讓模特帶著她的朋
友一起來,要麼會事先和她們約好,把整個作畫過程錄下來。等我畫完,模特穿
好衣服,再讓她親自把拍的視頻刪掉。」秦子暉攤了攤手,「本來我也想事先跟
你說一下這個事,不知道為什麼,剛才臨時決定瞞著你。當然,未經同意,我拍
這段視頻也是不對的,但這點麻煩可能比被冤枉意圖強姦你要輕得多了,你真的
打算要張揚嗎?整個過程,這裡面都有哦……」秦子暉一邊說,一邊用手輕輕敲
著 DV的外殼。

  施夢縈目瞪口呆,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秦子暉輕咳一聲,重新走回到她身邊。

  「施小姐,還是那句話,到此為止吧,我們現在還能客氣地說聲再見。」秦
子暉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這樣挺好,我還能早點回家。施小姐,明天就是父親
節,我太太提醒過我,女兒給我準備了禮物,說要給我個驚喜,她們會等我回家
吃飯。你覺得,在今天這個日子,會有你想像的那種可能嗎?所以,到此為止吧。」

  施夢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文創基地的。

  下午四點多,太陽雖已西斜,但還在散發最後一點餘熱。

  她沒有攔計程車,也沒在公交站停留,只是茫然地走。

  「不好意思,你對我真的一點吸引力都沒有。」秦子暉的話還在她腦中迴響。

  這應該算是施夢縈第二次主動試圖勾引男人,卻被拒絕;是她作為女人的魅
力第二次被一個男人冷若冰霜地徹底無視。上次是沈惜,這次是沈惜的姐夫,她
人生中僅有的兩次主動出擊,居然都被棄如敝履。

  沈家的男人都有什麼問題嗎?

  我,一點吸引力都沒有?方宏哲、徐芃、周曉榮、吳昱輝、董德有、範思源、
崔志良、周旻……一副副面紅耳赤、垂涎三尺的貪婪嘴臉,一個個迫不及待撲到
她身上的醜陋姿態……這些男人或利誘或威脅或欺騙或追求,不就是為了能騎到
自己身上享受她那美妙的肉體嗎?

  在沈惜和秦子暉看來,自己竟然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是自己的肉體有問題?還是沈家的男人有問題?

  施夢縈頭痛欲裂。

  暈頭暈腦一直走到天色昏沉,暮色漸重,施夢縈突然發現自己完全走錯了方
向。撫祥湖大致在市區西部偏北的位置,離開湖西的文創基地,往市中心走本該
是沿著湖岸先往南,再轉向東。可她一直在往北走,再向前走一段路,她就能看
到雲明區眾多高校的大門了。

  驚訝和疲憊同時襲來,施夢縈感覺到雙腿脹痛無比。從離開畫室開始,她不
停歇地走了近一個小時,鬼知道到底走出來多遠!她想要攔車返回市區,這個點
從雲明區往市中心方向去的計程車大多有人,總也不見空車,最後她還是用「滴
滴」叫了車,饒是如此,還是足足等了一刻鐘,才等來了接單的司機。

  回程時路過撫祥湖,正從文創基地的西門經過,想到自己整個下午像小丑似
的可笑的一舉一動,施夢縈心如蟻竄,五內煎熬。

  下車後隨便在路邊吃了點東西,施夢縈昏沉沉地又來到前段時間常去的酒吧。
她也不知道究竟來這裡幹嘛,大概是想借刺激的音樂、搖晃的人影和濃重的荷爾
蒙氣味消磨掉自己無比晦暗的心情吧。

  表情憂鬱,又無伴獨坐的超短裙美女,在酒吧裡總是眾多男人的首選目標。
施夢縈只坐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接連趕走三個搭訕的男人,倒不是因為她恢復了
過去的保守,而是這三個男人實在入不了她的眼。但不管怎樣,接二連三有狂蜂
浪蝶被招引過來,施夢縈的信心倒是很快得到了恢復。

  當然是沈家男人的問題!姓沈的有問題,沈家的女婿也有問題!我有什麼問
題?

  真是見鬼了!一想到下午竟然獻寶似地對一個男人推薦自己像屁眼一樣緊的
屄,毫無保留地接受直接舔插過屁眼的肉棒,施夢縈覺得像做夢一樣。

  更為不可思議的是,自己都已經做到了這一步,竟然還被秦子暉趕走了?

  你這個白癡!是因為貴婦沈惋在家裡其實是個悍婦,把丈夫收拾得服服帖帖
嗎?活該!這樣的女人恐怕不管在任何場景下都是那麼強勢的吧?你這個窩囊男
人恐怕這輩子都沒享受過真正有味道的女人吧?

  我能為了報復沈惜來勾引你,是你天大的福氣!

  真以為我沒人要,求著你來操嗎?

  想操我的男人,多得恐怕能從我身邊排隊到酒吧門口吧?

  稀罕你嗎?

  不知不覺,施夢縈已經喝了一整杯「血腥瑪麗」,隨口又點了第二杯。這種
「喝不醉的蕃茄汁」入口感覺還好,其實是以伏特加為基酒,對喝不慣的人來講,
仍然是易醉的。施夢縈雖說經過這些日子的風風雨雨,酒量稍有見漲,但一杯半
「血腥瑪麗」下肚,她還是不可避免地暈了,只不過勉強還保持了大半的清醒意
識,算是暈得正 high。

  第四個湊過來的男人,看得要順眼的多,施夢縈這次難得沒有攆人,有一搭
沒一搭地和他聊著廢話。男人眼見大有希望,越湊越近,一隻手甚至已經直接放
到施夢縈的大腿上,她還是毫無表示。

  男人興沖沖地提出離開酒吧的建議,施夢縈斜著眼睛,輕蔑地笑:「去哪兒
啊?」

  男人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湊到施夢縈耳邊:「隨便,我那裡或者你那裡,
在外面開房也行,只要能做愛做的事就行。」說完還在施夢縈耳垂上舔了一下。

  施夢縈翹起腿,雙手抱胸:「行啊,隨你帶我去哪兒……」男人笑得開懷,
正要起身,卻聽她又說了下半句:「你準備給多少?」

  「什麼多少?」男人當然不是傻子,只是有些來不及反應,很快明白過來,
臉色稍變,「你是賣的?」

  施夢縈扁扁嘴沒說話。

  男人略感掃興,他倒也不是想要白玩,只是剛開始看施夢縈的樣子,以為是
場豔遇,沒料到她居然是只雞,未免有些失望。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番,覺得畢
竟算是塊好肉,他痛快地說:「 500塊吧,房錢我出。」

  施夢縈還是輕蔑地笑。

  見她不說話,男人知道她是嫌少,咬咬牙說:「那800!」

  這個價錢不高不低,如果這男人現在面對的只是個出來攬生意的普通妓女,
可能就接受了。但在施夢縈看來,這價錢比上次董德有給她的錢都少,雖說那筆
錢她最後沒要,可要不要是自己的事,願不願意給是男人的事,男人給多少,代
表著自己的價值!

  怎麼?我就值800元?連上次那個噁心的糟老頭給的價都不值了?

  施夢縈懶得再跟這男人討價還價,黑著臉不再理他,男人罵罵咧咧地走開。

  又待了二十分鐘,施夢縈有些煩了,舞池那邊又換了首格外勁爆的電子樂,
震得她腦仁發疼,皺著眉頭起身,慢慢挪向酒吧大門。

  突然有個嬌小的女孩尖叫著從她右側撲來,嚇了施夢縈一跳,下意識地躲了
一下。這女孩像是在與同伴玩鬧,在她背後跑過,胳膊揮起,正好推了施夢縈一
把,她帶著幾分醉意,腳下虛浮,躲得匆忙,又順著這一推之勢,站立不穩,一
屁股坐到了一個緊挨過道坐著的男人懷裡。

  整桌人都吃了一驚,發現突然現身的是個美女,另幾人不約而同地開始哄笑
那享了豔福的男人。被施夢縈壓住的男人原本還假裝紳士般揚起雙手,看清懷中
女人的面孔,突然換了張面孔,嬉笑著將她一把摟住。

  施夢縈不耐地掙扎起來,卻聽那男人說:「美女,緣分啊!又見面了。」她
愣了下,轉頭細看那男人,在腦海中無數張面孔的檢索中,終於找到一張似曾相
識的。

  說實話,要不是上次見面只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施夢縈不可能還記得這個男
人。

  在被崔志良甩掉後,有段時間施夢縈在好幾個酒吧流連。有一次她就在這個
酒吧遇到一個男人,本已同意跟他出去開房,後來因為男人中途想在戶外直接玩
口交,鬧得不歡而散。

  不就是眼前這人嗎?

  他剛才拿句話倒是沒有說錯,萍水相逢,完全陌生的兩人,竟然還有再見一
面的機會,真的是緣分。

  「美女,上次沒玩成,這次這麼有緣,要不要再試試?」男人不顧滿桌起哄
的朋友,緊貼著施夢縈的臉悄聲說話。在周遭一片喧鬧中,幾乎只有他們兩人知
道說的是什麼。

  施夢縈毫不顧忌地反手抱緊他,也湊在他耳邊用同樣的音量說:「行啊,今
天讓你玩,你給我多少?」

  男人突然一仰脖子,原本緊貼著的身體瞬間分開,像要重新好好打量一下懷
裡這個女人似的,他上上下下多看了兩眼,突然一笑,又重新抱緊施夢縈,輕聲
說:「 2000塊吧,但今天晚上怎麼玩,我說了算。」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kissinger 於 2019-6-21 10:19 編輯 ]
2019-6-21 10:18#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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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慾兩極 (69) 作者:Ak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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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欲兩極

作者:aksen
於2019/07/27 發表於:sexinsex.net



  與本章情節相關之前情回顧:

  徐芃曾請自己的朋友,心理醫生何毓新對施夢縈作出錯誤引導。

  沈惜去英國公幹。

  裴歆睿因和汪燁的男友上床,導致兩人之間沖突不斷。

  施夢縈誘惑秦子暉失敗,酒吧買醉。
***********************************


              第六十九章 鬧

  從出租車後備箱卸下行李,沈惜直起身,望向自家的大門,不由自主打了個
哈欠。雖然從航班降落到現在已經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但在飛機上半睡半醒地
瞇了很久,困意還沒完全消去。

  自家客廳的窗戶被窗簾掩住,看不到有透出的光,但沈惜知道,裴語微應該
正在家等著自己。

  忙完升級項目的事,沈惜就準備回國了。在訂返程機票前,他一度冒出去法
國待幾天的念頭。歐洲杯正如火如荼,有機會去現場看兩場比賽也不錯,後來想
想還是算了。和裴語微說好一周左右就會回國,不守承諾可不是優質男友該做的
——即便對方最終肯定能諒解。

  要是當初說半個月以後才回,就好了。當然,就算不能去現場看比賽,也沒
什麼太過可惜的,沈惜最愛的歐洲球隊沒能參加這屆歐洲杯,不看也罷。

  這次沈惜乘坐的航班和去年那次不同,當他返回雲瀾公館時,已經接近晚上
十點半。

  走進家門,客廳里點了四盞壁燈,光線調到最柔和的那檔,暗黃的光暈把房
間染得溫和,令深夜歸家的人滿心歡喜。

  廚房里傳來各種聲響,沈惜會心一笑,似乎看到裴語微正忙得手忙腳亂的樣
子。

  雖說早就告訴了裴語微自己到家肯定已接近午夜,但裴語微卻還是堅持要準
備一頓晚飯,等他回家嘗嘗她的手藝。沈惜倒是覺得沒必要那麼麻煩,飛機上肯
定有航空餐吃,回家隨便再找些東西墊墊肚子就行。

  「我回來都半夜了,算晚飯還是夜宵?」

  但裴語微哪那麼容易能勸動?男友越是這麼說,她越要好好表現。

  「就算是夜宵,也是我做出來的愛心夜宵好不好?航空餐能比嗎?」

  說真的,沈惜想不出女友能做出什麼樣的晚餐。她很小就出國,本身適應能
力又強,在國外待的那七八年,有什麼就吃什麼,完全適應異國飲食,不像很多
中國孩子即便出了國,也非得吃適應原有口味的食物才能吃得香。所以,不能指
望本就很少下廚的裴語微在國外那幾年能修煉出多好的廚藝。

  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忙碌的小廚娘的身影,沈惜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可能是因為身在廚房周邊聲音太雜,也可能是過於專心致誌對付鍋碗瓢盆、
油鹽醬醋,裴語微似乎沒發現男友已經走進了家門。沈惜也不想立刻驚動她,帶
著一絲溫柔,又帶著些許惡作劇的心態,他把旅行箱輕輕推到門邊,脫下皮鞋,
連拖鞋都沒換,只穿著襪子,躡手躡腳走到廚房門口,探著腦袋往里面瞧。

  廚房正中的料理臺上散放著砧板、菜刀和好幾個盆碗杯盤,其中有兩個盤子
分別盛著切好了的冬瓜段和苦瓜片——要說刀功,真是很一般,但還能看得過去
——另有一小碗薏米。竈上燜著一個小鍋,看不清鍋里是什麼。

  裴語微站在竈前,背對著廚房門,兩只手都曲著端在胸前,左臂幾乎不動,
右肘的姿態顯示她的右臂正在快速擺動,從姿勢判斷,應該是端著什麼在處理。

  從背影看,她整個人繃得很緊,像是發力並不順暢,有些別著勁。筷子敲擊
碗壁的「啪啪」聲有規律地響著,伴隨著她時不時朝左前方的操作臺看一眼,口
中念念有詞,聲音很輕,近乎於嘟囔,聽不清念的是什麼。

  這些都不重要,沈惜的目光瞬間就被裴語微的後背吸引了沈惜。大片誘人的
肉色直接映入眼簾,整個挺拔光潔的脊背幾乎完全赤裸,藍色的圍裙帶系在腰後,
再往下瞧,兩片挺翹的白嫩臀瓣也都暴露著,只有一雙剛過膝蓋的網格黑絲襪,
才證明在圍裙下,裴語微多少還是穿了些什麼的。

  這丫頭搞什麼,做飯時究竟穿了身什麼呀?

  沈惜屏住呼吸,無聲地向前挪動。不用走到近前,他就知道裴語微現在肯定
在打雞蛋,再加上料理臺上放著半盤苦瓜,他至少能猜出一個她準備要做的菜了。

  他對這丫頭嘴里念叨的話很感興趣,站在兩三米外,斜斜望去,裴語微斜前
方的操作臺上放著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便箋紙,當然,哪怕他視力再好,也不可
能從這個距離看清上面寫著什麼。

  「咳咳……」沈惜突然輕輕咳嗽了一聲,「炒雞蛋時,記得往油鍋里撒一點
生粉!」

  裴語微被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險些把手里的碗給扔了,一轉身
看見滿臉壞笑的沈惜,氣得差點就把整碗已經完全打稀了的蛋湯潑在他的臉上。

  「討厭!回來就嚇我!你怎麼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的!」

  「我大搖大擺走進來,你自己沒聽到,這也怪我?」沈惜一臉無辜,沖竈臺
上的鍋探了探腦袋,「你在燉什麼呢?肉香……排骨還是豬蹄?」

  「哎呀!不許偷看!」一見男友開始關註自己正在做的菜,裴語微突然變得
心虛,放下碗,兩步就走到沈惜身前,使勁推著他的胸膛,把他往外趕。「出去!
出去!等會就知道是什麼菜了!別在這兒給我搗亂!」

  「誰搗亂了?我就看看!要不要我給你打下手?」沈惜嬉皮笑臉地問,一邊
說話一邊上下打量女友,他特別想知道這丫頭圍裙底下到底穿了什麼。他格開裴
語微推他的手,順勢搭到她背後,順著光潔的裸背一路向下,直到摸到富有彈性
的翹臀為止,忍不住在上面輕輕拍了兩下。以兩人此刻的距離,他終於確定裴語
微在圍裙下肯定還穿了些別的,只是不能確定具體式樣,但可以肯定和沒穿也沒
太大分別,至少她整個身體背面有七八成基本就是裸的。

  裴語微不耐煩地繼續往外轟:「你回來洗手沒有?這麼臟,還亂摸!還摸!
還摸!出去!先給我去洗澡,別在這里給我搗亂嘛!」

  沈惜其實並不是非要留下來幫手,他很明白像裴語微這樣的廚房新丁,最怕
在幹活的時候,旁邊有人盯著她。他進來鬧這麼一場,只是就想逗逗她,調戲一
下罷了。

  毫無懸念地被趕出廚房,回到客廳,沈惜並沒去洗澡,而是先給姐姐打電話。

  沈惋知道他的大致行程,一直在家等著,所以幾乎就在手機響起的瞬間就接
起電話。

  「到家了?微微做的菜怎麼樣?」

  沈惜略感奇怪:「哎?你怎麼知道微微在廚房?」

  「這小丫頭會做的菜,一個巴掌就能數得過來,其中還包括炒青菜和番茄炒
雞蛋,要不是跟著姐姐我學了兩手,你以為你回到家能吃到什麼呀?」沈惋的語
氣頗為得意。

  沈惜啞然失笑。或許真是跟遺傳有關,自己這一家子,對廚房似乎都天生就
有莫名的好感。沈永盛的廚藝堪稱精湛,忻晴也能做幾個拿得出手的好菜,到了
姐弟倆這一代,雖然說不上手藝多好,但在招待朋友時,各自打點一桌菜也都毫
不為難。裴語微能想到向沈惋請教,算是找對人了。

  「好吧,那看來等會我吃的時候,還得記著里面有姐姐你的功勞呢!」

  「這還算句人話!哎,這都幾點了?小丫頭還在忙呢?」

  「我只給了她一個到家的大概時間,估計她是掐著點做的,免得太早做完,
我要沒到的話,菜就涼了。」

  「呦,小丫頭還蠻細心的嘛。我告訴你,昨天她在我這兒可是練了一下午,
你姐夫回來吃了她做的菜,可是給了很高評價,你等會記得要多鼓勵!」

  沈惜好奇地打聽:「除了苦瓜炒雞蛋,她還跟你學了什麼啊?」

  沈惋咯咯地笑:「家常菜,都是家常菜!微微沒啥基礎,不可能教太難的。
再說都這麼晚了,你還想吃什麼大菜啊?反正都是你喜歡的那些家常菜。」

  「哦……」沈惜在心里默默盤點了一下姐姐拿手,自己又比較愛吃的幾道菜,
基本心里也有數了。「你不說拉倒,反正等會就知道了。唉,看她手忙腳亂的樣
子,真想把她趕出來,自己動手做算了。」

  沈惋哼了一聲:「你想作死嗎?」

  沈惜哈哈大笑:「我就那麼一說!你弟弟有這麼蠢嗎?好不好吃,利不利索
是一回事,能不能感受她的心意是另一回事。今天她就算是把家里廚房點著了,
我也得讓她把菜做完哪。」

  「你知道就好。對了,反正小丫頭還在忙,我跟你說兩個事。」

  「嗯。」

  「慕真上星期回中寧了,你知道吧?」

  沈惜在網上接到過丁慕真的留言,可惜的是他正好前往英國,無緣見面。

  「我知道,她應該是周三回來的吧?」

  「對,昨天回福建了。唉,就這麼巧,你跟她正好錯過。」

  「沒事,反正經常有聯系,去年她回中寧,我們見過面。」

  「還說呢,這個沒良心的丫頭,去年回來居然只約你,都不跟我打個招呼,
搞不清她到底算是誰的學妹!」一說起這個,沈惋就有些氣鼓鼓的。

  沈惜趕緊轉話題:「她這次回來是因為什麼?」

  「她基本確定要回國來發展,這次可能是想聯系一下工作吧,具體的她沒說。
不過就算回來,可能也要到年底了,她跟幾個網站、雜誌還有合約,估計還要在
韓國再待幾個月。」

  丁慕真準備回國的事,沈惜沒聽她說起過,略感驚訝。

  「這麼突然?那她回國以後準備在哪里發展?北京?上海?還是回中寧?」

  「她沒說,我覺得她這個決定應該也是最近的事,後續的安排,可能她自己
都還沒想好。接下來她好像準備放個大假,出去旅行一個月,然後回韓國完成後
面的稿件合約,一邊做一邊考慮回國以後的安排吧?」

  沈惜默默點頭:「嗯,反正憑她的能力,不必太擔心工作問題,到時候再看
好了。」

  「還有個事……」沈惋似乎猶豫了一下,「上星期我碰到了錢宏熙,他托我
給你打個招呼,想請你吃頓飯。」

  「嗯?你和他怎麼遇上的?」這事聽著比丁慕真準備回國發展更令沈惜驚訝,
雖然大家是小學同學,但平時絕少往來,彼此混的圈子又截然不同,沈惜確實很
難想象姐姐和錢宏熙會在什麼場合相遇。

  「上星期,子暉的外甥有點不舒服,他媽媽掛了兒童醫院的號,想帶兒子去
看一下。結果單位里臨時有事,她老公又出差了,我正好沒事,就說那我帶他兒
子去醫院好了。號是在網上掛的,可能覺得不算很嚴重,所以只掛了個普通號,
前面排了七十多個人。結果我在醫院遇見錢宏熙了,一開始都沒認出他來,好幾
年沒見了。他姑姑是兒童醫院的醫生,他就非要幫忙給我們加個專家號,推都推
不掉,忙前忙後跟著我們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到最後,拜托我幫他帶句話。我估
計他應該是找你有事,正好遇上我,就先賣個人情,做個鋪墊。話呢,我是幫他
帶到了,該怎麼應對,你自己搞定。」

  沈惜若有所思:「得嘞,我知道了。」自從去年重新與劉家兄弟拉上關系,
他和曾經完全屏蔽掉的圈子或多或少又有了聯系,自然免不了聽過不少有關錢宏
熙的傳聞,他實在猜不透他找自己能有什麼事。

  很快他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因為沒過多久,廚房里的裴語微就開始連聲呼
喚。

  餐桌上擺的菜比較簡單,一方面可能確實是裴語微力有不逮,另一方面眼看
已經十一點多了,這頓飯,與其說是晚餐,倒不如說是夜宵,沒必要搞得太豐盛。

  裴語微只準備了兩菜一湯,除了沈惜已猜到的苦瓜炒雞蛋,還有一大碗薏米
冬瓜排骨湯,一盤涼拌金針菇,另外她又弄了一盤水果沙拉,應該是留給她自己
的。

  菜式雖然簡單,但配料卻很豐富,就拿涼拌金針菇來說,和金針菇拌在一起
的,有胡蘿蔔絲、海蜇絲、朝天椒絲、黃瓜絲等多種配菜,紅綠黃白,各種色澤
鮮亮明潤,灑上些許麻油,清香撲鼻,令人頗有食欲。

  「哎呦,不錯哦。」沈惜故意學周傑倫的腔調說話。

  「哼……」裴語微看上去對他的贊賞不屑一顧,眉梢眼角卻帶著壓不住的笑。

  坐下之前,裴語微先把脫下了圍裙,沈惜終於看清她的穿著。她穿了一套嶄
新的情趣女僕裝,上半身的正面部分還算正常,是純黑短袖小上衣配雪白蕾絲花
邊,背後則只在腰間系兩條交叉的細帶,剩下的就是大片裸背;下半身是一條蕾
絲T褲和一條只在正面部分遮到膝蓋為止的白色短圍裙,再配上網格黑絲襪和一
雙亮得略顯誇張的尖跟高跟鞋,配合她出色的圓潤長腿,充分顯示出比網站模特
更出色三分的買家秀的實力。

  「還換了專門的『戰袍』啊?原來我養了這麼乖的小女僕?」沈惜在伸手去
撫摸一下女友的身體和拿起筷子這兩個選擇之間猶豫了一秒鐘,最後還是覺得現
在選筷子更能讓裴語微開心。

  裴語微原地轉了個360度的圈:「嘿嘿,剛買的,下午剛到,穿上試試,
還不錯吧?」

  「嗯,可以打95分!」

  「那5分扣在哪兒?」裴語微剛想坐下,聽到沈惜的評分,又直起身,好奇
地打量著自己問道。

  「衣服本身沒問題,場景略差一點。」

  「嗯?」

  「這身衣服在廚房只有95分,在床上就有100分了!」

  「呸!美得你!今天晚上只許看不許幹別的!」

  沈惜聳了聳肩:「這種事情,你一個小女僕說了算嗎?老爺我說了算!」

  玩笑幾句,裴語微把幹凈碗筷遞給沈惜,兩人坐下吃飯。裴語微之前已經吃
過晚飯,所以基本上沒動筷子,吃了大半盤的水果沙拉。

  沈惜簡單說了自己在英國期間做的事,說了一半,突然想起今天比較特別:
「對了,今天是父親節啊,你什麼時候來我家這邊忙的?不在家陪叔叔,不怕他
有意見嗎?」

  「嘿嘿,中午在家里跟他吃過飯才來的,就算是陪他過節了。」

  「真聰明!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涼拌金針菇和苦瓜呀?」沈惜假裝不知道裴
語微向沈惋取經。

  裴語微故作得意狀:「你不是說我聰明嘛,那我當然能猜到啦!」她當然知
道沈惋遲早會把自己那點小心思告訴弟弟,但不妨礙她現在小小地顯擺一下。

  「怎麼樣,怎麼樣?味道怎麼樣?」

  沈惜沒回答,伸筷子狠狠夾了一大堆攪在一起的金針菇、海蜇絲、黃瓜絲,
拌在飯里,大口大口地吃,看得裴語微眉開眼笑。

  「我跟你說,過些日子我有兩個初中同學結婚,你陪我一起去參加婚禮吧。」

  沈惜咽下一口飯:「沒問題。兩個同學?那是兩個婚禮,還是他們倆結婚?」

  「他們倆結婚。」

  「什麼時候?」

  裴語微回憶了一下:「給我寄的電子請柬,具體日期我想不起來了,肯定在
七月,我記得至少半個月以後,是個周末。」

  「哦,無所謂,反正到時候以你這個安排為最優先,要預先準備什麼特別禮
物嗎?」

  裴語微一楞,沒想到沈惜比她想得還多,搖搖頭:「不用不用,雖然關系還
算不錯,但也沒那麼特別啦,就跟一般朋友一樣給紅包就可以了。」

  這頓飯雖然簡單,但因為有一周時間沒見面,兩人莫名有著強烈的欲望想和
對方說話,盡管只是一些家長里短,雞毛蒜皮,卻也樂此不疲,不知不覺吃完這
頓飯,已經接近十二點半了。

  裴語微起身收拾碗筷,沈惜按著她的手:「這麼晚了,你明天還得上班,去
洗澡睡覺吧,我來收拾。」

  裴語微有些臉紅,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我把廚房搞得亂七八糟的,好多
東西要收拾呢……」沈惜左右顧盼一下,發現料理臺、竈邊擺滿了諸如打過雞蛋
的碗、用過的砧板菜刀、洗過菜的鋁制漏盆等等,雖然最終成品只是兩菜一湯,
但看廚房里的架勢,像是準備了一頓大餐。

  他忍著笑,一本正經地說:「還好啊,收拾起來很容易的。」

  「不要!」裴語微堅持著小小的固執,「你剛回來,比我累,我來收拾!」

  兩人爭了一會,沈惜提出一個折中方案:「這樣,你現在去洗澡,我呢也不
全收拾,就把垃圾什麼的收了,還有油鍋得先處理掉,別的我就堆在水槽里,明
天留給你收拾,好吧?」

  裴語微癟著嘴,不是很情願地點了點頭。

  沈惜確實也不想花大力氣,畢竟一整天奔波在路上,還坐了十小時左右的飛
機,有種蔓延全身的疲倦感。等他照方案簡單收拾完廚房,來到二樓時,裴語微
已經洗完了澡,換他進衛生間。

  快洗完時,裴語微突然沖了進來,使得在溫水沖洗下漸漸起了困意的沈惜瞬
間精神一振。

  「我要出去一下!」

  「啊?」沈惜註意到裴語微手里攥著電話,拉開淋浴房的玻璃門,淡定地說,
「別急,慢慢說,怎麼了?」

  裴語微稍稍放緩語氣,但臉上的神情還是頗為緊張:「歆歆進醫院了!」

  沈惜皺皺眉頭,沒想到問題這麼嚴重,但這會不是瞎打聽經過的時候,他直
奔主題:「那你去換衣服,我馬上就好,咱們一起去!」

  「我……」聽男朋友這麼說,裴語微反倒有些猶豫,「我自己去吧。這都一
點鐘了,你剛從英國回來,太累了。」

  沈惜隨手拽下掛在一邊的毛巾,快速地擦著下身:「就是因為快一點了,我
怎麼放心我這麼漂亮的小女僕大半夜一個人出門?反正我還沒倒過來時差呢,這
會正精神。快,你去換衣服!咱們十分鐘以後出門!」

  裴語微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出去。

  差不多就在十分鐘後,兩人一起坐上沈惜的車,裴語微堅持由她來開。

  在車上,沈惜問起原委。

  在他洗澡時,裴語微接到堂妹打來的電話,但接通電話後,傳來的卻是一個
年輕男人的低沈嗓音,聽著非常陌生。

  「是裴語微小姐嗎?」

  「是,我妹妹出什麼事了?你是哪位?」

  聽了裴語微的反問,對面明顯楞了一下,可能是沒料到她的反應這麼快,僅
從堂妹的電話號碼和別人的聲音,就直接判斷裴歆睿有事。

  「我是,陸英波……」這個名字裴語微從來沒聽過,但對方立刻又補了一句:
「我爸……是裴旭生。」這下她終於反應過來,電話里的這位,應該就是裴歆睿
的同父異母哥哥。他是在父母離婚後才出生的,一直隨母姓。聽裴新林說起過,
在父子關系稍有緩和後,裴旭生曾希望他能改回裴姓,但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成
功。

  論起來,陸英波——或者也可以叫裴英波——是裴語微的堂哥,但兩人從沒
見過面,也沒有任何聯系,他怎麼會用裴歆睿的手機給自己打電話呢?

  接下來陸英波說的話,令裴語微大吃一驚。

  「小睿出了點事,手背被劃傷了,可能是破了邊的酒瓶子或者玻璃杯,流了
不少血。我已經把她送到醫院了,醫生正在處理。」

  「哪家醫院?」裴語微沒去糾結前因後果之類的細節,先問最關鍵的問題。

  「省二院,急診。」

  正因為這個電話,才有她和沈惜淩晨一點多匆匆出門趕往醫院的一幕。

  裴語微除了堂妹受了什麼傷之外,對別的細節也是兩眼一抹黑,所以也沒太
多的可以對沈惜講。省二院距離寧南大學不遠,但從沈惜家過去,就算是淩晨路
上很空,還是花了二十多分鐘。等沈惜和裴語微趕到二院急診室,裴歆睿早已處
理好了傷口,正嘟著嘴坐在候診區的座位上,一個比他略高一些的年輕男子陪在
她身邊。

  看到匆匆趕到的姐姐、「姐夫」,小丫頭嘴一歪,哭出了聲。

  裴語微直奔堂妹而來,經過那個應該就是陸英波的男子身邊時,匆匆地沖他
點了點頭。坐到裴歆睿身邊,摟住她的肩膀:「傷口處理好了?嚴不嚴重?」

  裴歆睿輕撫著包紮過的傷口部位,抽噎著搖搖頭。

  站在一旁的男子接口道:「傷口大約三四公分長,不算很深,但血流得比較
多,她有點嚇著了。傷口處理過了,里面沒有殘留的玻璃渣,應該問題不大。」

  裴語微聽了,懸著的心放下大半,又對他友好地笑笑,轉頭又問:「你這又
是跟誰鬧起來了?小姑奶奶,你不是還在考試嗎?大半夜的怎麼進醫院了?」聽
說堂妹的傷沒有太大問題,她放心之余,又變得有些氣惱。對這位很能惹事的堂
妹,裴語微也真是服了。巧的是,近半年來她隨便鬧出點什麼動靜,總是在沈惜
眼皮子底下。這樣說起來,到底是自己和沈惜有緣,還是這小丫頭和他有緣?

  裴歆睿低著頭,沒精打采地說:「今天晚上不是有球賽嗎?明天沒有考試,
我和同學一起去酒吧看球玩。」

  「球賽?」裴語微擡頭看了眼沈惜,她對這方面不是很了解。

  沈惜言簡意賅地解釋:「歐洲杯,兩場,淩晨三點,法國對瑞士,羅馬尼亞
對阿爾巴尼亞。」

  「對……」裴歆睿扭頭咧嘴沖沈惜笑笑,附和道,「姐夫說得對,我想看法
國隊那場。」

  不同於從初中開始成長於美式主流文化之下,對足球興趣寥寥的裴語微,裴
歆睿對足球這項運動還是頗有些熱情的,雖然自己不怎麼會踢,但每到世界杯、
歐洲杯舉辦期間,總不忘要湊湊熱鬧。她現在喜歡的球星里,有法國前鋒格里茲
曼,所以一聽說這天晚上有法國隊的比賽,就和一男一女兩個大學同學約好去學
校附近的一個酒吧看球。

  這個酒吧以寧南的學生為主要客戶群,所以整體氛圍還算清爽,並沒有別的
烏煙瘴氣的花樣,主要以體育、音樂為主題。歐洲杯期間,生意更是火爆,男生
們本就喜歡紮堆一邊喝著啤酒擼著烤串一邊看球,對少數愛球的女生來說,在寢
室通常沒有看球的氛圍,也是要到酒吧里才看得痛快。

  原本的計劃挺好,可很快就出了問題。和裴歆睿一起來酒吧的女孩嚴格來講
只能算是偽球迷,喝酒跳舞,玩了一個多鐘頭以後,覺得有些累,問明白原來開
球時間是淩晨三點,頓時就沒了興趣,她覺得自己不可能再撐三四個小時,於是
剛過十一點就先回寢室了。

  沒過多久,另一個男同伴接到女友的「查崗」電話,聽說他正跟裴歆睿一起
在酒吧玩,頓時火冒三丈,勒令他立刻滾回寢室,不然第二天要他好看。男孩既
不想惹女友不快,又不想在裴歆睿面前表現得太怕女友丟了面子,難免左右為難。

  見他坐立不安,問明白情況的裴歆睿顯得很大氣——她知道最近一段時間,
自己在女生間的名聲不算太好,也知道問題的源頭在哪里——揮揮手就把他趕走
了。

  這樣一來,裴歆睿成了孤家寡人,一個人看球就不那麼有吸引力了,她也失
了興致,想把酒喝完就走。酒吧里年輕人來來往往,她偶爾會遇到幾個認識的寧
南同學,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打發時間。快到午夜時,她起身朝酒吧大門方向走,
突然發現與她發生過好幾次沖突的汪燁,正和男友楊赫飛一起坐在不遠處的角落。

  一看見汪燁,裴歆睿氣就不打一處來。她現在「聲名遠揚」,基本上就是因
為汪燁不遺余力地亂嚼舌根,到處宣揚她「公交車」、「肉便器」的形象。冤家
路窄,裴歆睿一時熱血上頭,回到吧臺邊,又叫了兩杯「血腥瑪麗」,端著酒沖
到汪燁這一桌旁,揚手就把兩杯酒全潑在對方身上。

  這幾天氣溫很高,來酒吧玩又很少有人會穿得嚴嚴實實,汪燁今天穿的是一
件雪紡純白短袖襯衣和粉紅色熱褲,被兩杯「血腥瑪麗」潑了滿頭滿臉,整個上
半身都被澆濕,白色襯衫上星星點點滿是紅斑。偏偏這家酒吧因為客源主要是大
學生,所以「血腥瑪麗」的配方中,作為基酒的伏特加只放最少的量,相應的多
放番茄汁、辣醬油和辣椒汁,所以這里的「血腥瑪麗」比別處要更紅潤更粘稠一
些,無論潑進眼睛,還是灑在衣服上,都使人無比糟心。

  汪燁遭到突然襲擊,心慌意亂地一邊尖叫,一邊揉眼。楊赫飛先是氣沖沖地
跳起來,正要發火,看清站在眼前的是裴歆睿,怒氣瞬間消了大半,倒是生出無
數尷尬。

  因為兩次和裴歆睿上床後都被女友抓到,楊赫飛這個學期過得真是沒有半點
「人權」,一直戰戰兢兢賠著小心。按說今晚女友被人「偷襲」,正是挺身而出
好好表現的機會,可看著裴歆睿,他腦海里自然而然浮現起這小騷貨在自己面前
光溜溜搖屁股的淫浪模樣,別說怒火發不出來,莫名還產生了一絲異樣的沖動。

  正在遐思不斷,一扭臉看見汪燁的狼狽樣,楊赫飛腦子又是「嗡」的一下。

  他知道,汪燁眼下肯定先要和裴歆睿好好撕一撕,轉過頭來,一定也放不過
自己,老賬一定又會被掀出來,那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雖然裴歆睿操起來是很帶勁,把自己射出的精液仿如絕世美味般吸得一滴不
剩的騷樣,也是在汪燁身上絕對看不到的,但畢竟她也只是床上的玩具——倒不
是楊赫飛看不上裴歆睿,相反,他是覺得這位小姐絕無認真和他交往的意願——
說到真要投諸認真的感情,楊赫飛還是更想和汪燁好好處下去,否則這個學期他
也沒必要那麼委曲求全地伏低做小。眼看今晚裴歆睿潑出的這兩杯酒,無形中將
他半年的努力沖刷得幹幹凈凈,心里又慌又氣。

  這時,汪燁已經擦幹凈濺到眼里的酒水,看清偷襲自己的正是宿敵裴歆睿,
一道犀利的眼神掃過男友的面孔,楊赫飛被刺得渾身緊繃,下意識揚手就給了裴
歆睿一記耳光。

  裴歆睿哪肯吃這種虧?去年平安夜晚上汪燁還打了她一巴掌呢!現在居然又
挨了一下,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跑過來找汪燁的晦氣,本就是酒後腦子一熱的結
果,此刻更顧不得多想,不管周邊還有哪些人,從左右各張桌子上抓起一杯杯酒
水,沖著汪燁和楊赫飛劈頭蓋腦地亂潑起來。這邊桌上汪、楊兩人的朋友遭了池
魚之殃,或多或少都被潑到。

  這下犯了眾怒,汪燁這邊朋友多,呼啦一下往上一圍,裴歆睿這才意識到自
己人單勢孤,有了懼意,轉身逃進廁所。汪燁咽不下這口氣,先是沖男友發了一
頓脾氣,然後帶著幾個閨蜜沖向廁所,非要把裴歆睿拽出來好好收拾一頓不可。

  按說這時酒吧的人該出面來平息爭端,但上次在沈惜面前擡出五哥趙洪軍的
女孩今天也在,她那個跟著五哥混的哥哥嚇不住沈惜,拿來嚇唬這邊的酒吧服務
員綽綽有余,一時竟然沒人敢來招惹這群橫沖直撞的娘子軍。

  幸虧女廁門邊擺了一盆綠植,裴歆睿逃進廁所後,用盡全力推花盆堵在門後,
又在角落里找到一支拖把,用柄頂住門。這樣一來,外面的人想沖進來確實是不
容易了,但她也出不去了,雙方僵持起來。外面幾個女孩雖然氣勢洶洶,叫囂得
很厲害,畢竟大多數還只是學生,不是真的在道上混的太妹,推不動廁所的門,
也不至於發狠非要把門撞開。她們都覺得反正裴歆睿不可能躲上一整晚,總是要
出去的,所以就圍在門邊罵罵咧咧地嚇唬她。

  被堵在廁所里的裴歆睿怕得很,第一時間想找堂姐求援。那晚在向陽吧,沈
惜一個人幹倒一群男生的身影,對她來講記憶猶新,何況他現在已經成了自己正
牌的「姐夫」,關鍵時刻不召喚他,更待何時?可她突然想到堂姐說沈惜出國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回來。如果沈惜不在,知道自己有事的裴語微肯定會一個人過來,
萬一堂姐在這邊吃點虧,裴歆睿覺得那就太對不起她了。

  排除掉裴語微,接下來裴歆睿能想到的求援對象,就是異母哥哥陸英波。

  陸英波住得不算遠,從接到電話到趕到酒吧,差不多就用了一刻鐘。他知道
妹妹被堵在廁所,一進酒吧就直奔這邊來,又用電話通知裴歆睿不必害怕,自己
已經到了。有了倚仗的裴歆睿不可能讓哥哥在外面孤軍奮戰,大著膽子從衛生間
沖出,對面幾個女孩終於等到她自投羅網,雙方立刻起了沖突。

  對方畢竟還是人多,陸英波雖然努力護著妹妹,但一下沒照看到,裴歆睿還
是被劃傷了右手,血流不止,這樣一來倒是把汪燁那夥人嚇住了。陸英波趕緊帶
著妹妹離開,直奔附近的省第二人民醫院。

  到了醫院急診室,陸英波覺得出了這麼大的事,還是應該和家里人說一聲。

  裴歆睿也知道鬧進了醫院,手上的傷又不是一兩天就能好的,估計瞞也瞞不
住,但她還不想這麼快就讓爸媽知道,所以告訴哥哥先通知堂姐。

  聽裴歆睿說完前因後果,裴語微揚手就想在她腦門上敲一下,看她可憐巴巴
的表情,落下時放小了力道,最後變成只是輕彈了下鼻子。

  「亂七八糟!讓你那麼囂張,一個人就敢惹事!你這樣子,接下來還能考試
嗎?」

  裴歆睿小心翼翼地活動右手,手背的傷對動作多少還是有影響,時不時地咧
一下嘴,做出一副苦巴巴的樣子。

  「應該可以,寫得慢一點唄,反正就剩最後兩門考試了。」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回寢室?要不要我送你?」

  裴歆睿轉了轉眼珠,在眼前幾個人身上來回掃了幾眼:「算啦,讓我哥送我
回學校好了。這麼晚了,姐你還是跟姐夫一起回家吧。」

  裴語微忍住沒有轉臉去打量陸英波,盯著裴歆睿問:「你確定不要我送?」

  「嗯,要不是大半夜我不想跟家里說,本來我都不想告訴你的。姐姐你先回
去吧。」

  當著陸英波的面,裴語微不能表現出對他的不信任,更何況說到底,這兩人
是親兄妹,從血緣上說,自己還隔著一層呢,既然裴歆睿做了決定,她也沒什麼
可多說的。

  陸英波開口:「放心吧,我送小睿回學校。」

  「那麻煩了,今天晚上真是謝謝你。」裴語微禮貌地笑。

  陸英波的神情看著極為自然,倒像是和裴語微相識已久:「本來……就是一
家人,說什麼謝呢?我帶小睿先走了。」

  整個過程中,沈惜自始至終站在一邊,除了說明今晚有什麼比賽外,未發一
言。他聽女友說起過陸英波的存在,此刻眼前是裴旭生的一雙兒女,既然裴歆睿
那小丫頭沒什麼事,他就沒有往前湊。陸英波不清楚沈惜的身份,只知道他是裴
語微的男友,倒是很客氣地表達了善意,臨走也沒忘打個招呼。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回程時兩人之間略顯沈默,到家都已經淩晨兩點半了,
各自草草梳洗睡下。

  因為時差影響,也因為半夜里折騰了一場,雖然在飛機上盡量控制了睡覺時
長,但沈惜還是直到接近五點才勉強入睡。他睡得也不算好,裴語微起床時盡管
加了十分小心,但還是把他驚醒了。為了不讓女友擔心,沈惜假裝沒受影響。裴
語微走後,好不容易又進入夢鄉,十一點多又接到一個推銷電話,沈惜索性也就
不睡了。

  去廚房里把昨晚留下的臟鍋碗都洗了,隨便弄碗番茄雞蛋面算是中飯。在去
書店或茶樓看看生意,和待在家里再休息半天這兩個選擇間糾結了一會,自覺精
力不濟的沈惜最終選了後者。午後,他靠在沙發上看了會書,睡意不經意襲來。

  這一覺睡得倒是很沈,當再次被電話鈴聲驚醒時,沈惜只覺眼前一片迷蒙,
遲遲沒能恢複清晰。他拿過手機,模模糊糊,看不清電話是誰打來的。

  「你好,哪位?」暗啞的嗓音嚇了他自己一跳。

  「我,楊鑫。你在睡覺?」

  聽到熟悉的聲音,沈惜變得略微清醒了些。他想確定此刻的時間,下意識先
望向窗外,夏日天長,日光充足,戶外依舊明亮,但無法判斷究竟是午後還是已
近黃昏。他又擡頭找墻上的掛鐘,第一眼還是沒看清鐘面指針,使勁揉揉眼睛,
才確定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多。

  「正在倒時差呢。」沈惜告訴過楊鑫自己要去英國幾天,所以也不用多解釋,
「怎麼?有事?」

  「嗯……是有件事……」

  沈惜這會基本已經完全清醒,明顯察覺到楊鑫在電話那頭顯得猶豫,心下略
感詫異,想不出有什麼事會令他這麼難開口。但沈惜也不想催促,靜靜等他開口。

  「上次我幫你查過一個叫崔誌良的人,你還記得吧?」

  沈惜沒想到楊鑫突然提到崔誌良,一時有些懵。說實話,自從促成裘欣悅和
這男人分手之後,他都沒再想過還會聽到這個名字。

  「當然記得,怎麼,他這邊有新情況?」

  「不是他有情況。今天上午,有個朋友給我介紹了一個人,她也要我們調查
崔誌良。」

  沈惜微微瞇起了眼。另有他人想查崔誌良並不出奇,可楊鑫特意來找他說這
件事,就顯得頗為古怪。他根本沒必要把自己公司的業務與沈惜通氣,更何況他
的工作比較特殊,有關客戶委托的資料按說都該保密,楊鑫的公司在行業內堪稱
翹楚,向來守口如瓶,今天為什麼主動找他透風呢?

  這樣一來,剛才楊鑫的猶豫態度,倒是可以理解了。

  「照規矩,我不該跟你說這些,但我想了半天,覺得還是應該跟你打個招呼。
今天來找我的那個女人,是新越集團的。」

  新越集團?沈惜雙眼一縮。

  「等等,我找一下名片……」電話那邊沈默了片刻,很快楊鑫又說,「新越
集團企業文化中心行政部副主管,李敏。」

  對這個名字,沈惜並不陌生,他也知道,李敏的職位落在行政部,實際上的
日常職責就是擔任裴語微的助理。這麼一個人,找調查公司去查崔誌良,是她自
己的意思,還是裴語微的要求?

  如果裴語微想查崔誌良,那麼是為了裘欣悅,還是為她自己呢?為什麼過了
這麼久,又突然回頭再查他呢?

  不管起因是什麼,最令沈惜不理解的,是裴語微為什麼要讓助理輾轉托人介
紹去找調查公司?她知道他有這方面的資源,有需要可以直接找男朋友啊。從這
個角度來看,那就是裴語微不想讓自己知道。這麼說的話,李敏找上楊鑫,可能
也只是個意外,並非裴語微的授意。

  確如沈惜所料,李敏委托楊鑫的公司,還真不是裴語微指示的。

  上周,接受裴語微查問崔誌良下落的任務,李敏做事一向很利索,只用了一
天時間就通過朋友聯系上了幾個崔誌良原先的同事,但輾轉問一圈,眾人都只知
道這人前段時間辭了職,沒人知道他之後去了哪里,在做什麼。

  李敏知道這個結果不能讓裴語微滿意,所以在回報結果時,又提出再找一家
專業調查公司去查一查的建議。裴語微還是放手交給她去辦,於是李敏又托朋友
幫自己介紹業內口碑好的公司,慕名找到楊鑫純粹只是巧合。

  沈惜此刻也想通了楊鑫今天為什麼要壞規矩。他帶裴語微參加過幾次朋友聚
會,和楊鑫也見過面,他很清楚裴語微的身份。今天突然冒出一個新越集團的人
來委托他調查一個沈惜曾讓他查過的男人,雖然可能只是巧合,雖然他無法確定
這事是不是與裴語微有關,但楊鑫還是不可避免地多長了個心眼。

  「她找我們想查崔誌良現在的下落,這事你知道嗎?如果和你有關,那我們
之間直接溝通就很方便;如果你不知情,那最好還是問問,是不是和裴小姐有關。
崔誌良這個人,說他是壞人都有點侮辱『壞人』這個群體了,不管是裴小姐,還
是她的朋友,最好都別跟這貨扯上任何關系。」

  「好,我會問問的。你這邊……順其自然吧,該怎麼查怎麼查,如果調查有
結果了,該怎麼跟委托人交代就怎麼交代,不用再來告訴我了。這次讓你壞了規
矩,我真是很不好意思,謝謝!」沈惜這聲「謝」說得誠意十足。

  「行,我知道了。」楊鑫心領神會。

  「再讓我歇幾天,過段日子出來聚聚,讓我表達一下謝意。對了,如果方便,
安排踢場球吧。」沈惜不動聲色地換話題,這個電話到此為止其實就可以結束,
但他還是自然地聊起別的話題,使之前楊鑫的「告密」變成一次閑聊中的一小部
分,也算是為心里必然有所糾結的楊鑫進行一下心理按摩。

  楊鑫哈哈大笑:「是咱倆一隊跟別人踢,還是各自組隊比?上次你輸給我們
隊,是不是憋了很久想贏回去啊?」

  「你公司那幾個太壯了,跑不死,球踢得不怎麼樣,盯人防守真是很煩人啊,
哈哈。」雖說踢球的話題有些刻意,但說到這里,沈惜倒也真的有了興致,「我
找幾個朋友,咱們再比一場吧。」

  「沒問題,等你歇過來,時間由你定。」

  裴語微當然不可能想到自己安排李敏去查崔誌良,會帶給沈惜些許困惑;更
不可能想到她讓榮達智睿出局的決定,能給徐芃和周曉榮造成多大的困擾。

  周二這天剛到辦公室,周曉榮就通知施夢縈過來一趟。

  昨天快下班時,徐芃來找周曉榮,告訴他上周裴語微通過電話告訴他的事,
只是隱瞞了自己在得到消息後先找了施夢縈。

  周曉榮聽完不由得拍了好幾下腦門,連呼失策。盡管至今為止,新越集團那
邊還沒傳來正式通知,但以裴語微的身份,她開了口,基本就算是定局,這對亟
需打開新市場的榮達智睿來說,是個大大的壞消息。

  真是被施夢縈那個「母狗」的許諾給耽誤了!周曉榮越想越後悔,光想著只
要讓周旻頂在前面,就算引發沈惜的怒火,自己也能設法置身事外,卻完全忘了
裴語微的存在。女生發起脾氣來,毫無邏輯可言,她要發起無差別全覆蓋的攻擊,
哪有道理可講?

  「還有挽回的機會嗎?」周曉榮終究還是不肯死心。

  徐芃沒好氣地回答:「我看懸,至少短時間內沒戲!」他的口氣明顯有點懟
人的味道,周曉榮以為只是因為公司業務的問題,沒想到還有一半卻是為了施夢
縈。

  周日下午,徐芃和何毓新約好一起喝茶。前次約施夢縈未成,他還想再試試
能不能約她出來,畢竟周五那天她只是說周六有事不能出來,萬一周日有空了呢?

  上午八點多打了電話,沒人接。十點時再打,這回施夢縈終於接了,聽聲音
像是剛睡醒,迷迷糊糊的,口齒不清,反應也慢。她對徐芃的邀約依然毫無興趣,
一口回絕。徐芃本想再爭取一下,沒說幾句話,突然聽到電話那邊隱約傳來男人
的聲音,經過電話傳遞,聲音顯得含混,徐芃聽不太清,只能確定這人肯定不是
周曉榮,他以為施夢縈昨晚又和周旻搞在一起,心情大壞,不想再說什麼,直接
掛了電話。

  雖然沒約到施夢縈,何毓新還是要見的。算下來,今年以來兩人還沒見過面,
聯系也是寥寥。

  徐芃在待人接物方面還算精明,也有不少談得來的哥們,但真能算得上是朋
友的,其實沒有幾個。發小周曉榮當然算,何毓新則是另一個。相較於那個從小
玩到大,各自肚子里有多少壞水彼此都一清二楚的死黨胖子,何毓新與徐芃之間,
倒更像能彼此溝通心聲的「朋友」。

  對於要不要向何毓新坦承自己最近的異常心理,徐芃有過一番掙紮,主要是
覺得這樣很傷面子。

  想想去年興沖沖地找到何毓新,拜托他幫自己去忽悠輕信的施夢縈,引導她
一步步嘗試各種荒唐,順帶還向他許願,等成功把施夢縈變成一條下賤的無腦母
狗後,肯定讓何毓新也嘗嘗滋味。可現在卻要去跟他討論自己對這女孩產生了難
以言說的感情,這不是開玩笑嗎?

  可那種怪異的感覺從產生開始已經有很長時間了,徐芃覺得自己像陷入一個
尷尬的泥潭,脫不開身,不得不找個信得過的朋友好好談一談,認真聽一下局外
人的建議——這個「信得過的朋友」怎麼想,都不可能是周曉榮那王八蛋。

  於是,何毓新就成了最佳人選,他正好也了解施夢縈,整件事說起來會很順
暢。

  聽徐芃前言不搭後語地說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去除掉超過一半的冗余信息,
何毓新好不容易在他的敘述里抓到了重點,聽明白他真正的困擾,不由得苦笑起
來。

  「你這種情況還真是很少見。如果反過來,你先對她有了感情,然後莫名其
妙想去毀了她,這我倒是更好理解一些。」

  徐芃陪他一同苦笑:「我這算是感情嗎?我自己都不知道。」

  何毓新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凝視著眼前的朋友:「我們先假設一下,假設
你對她有感情,假設你們在談戀愛,假設戀愛以後她的心理狀態和行為模式都能
回歸正常,你可以接受她過去這段時間里的所有舉動嗎?」

  碰觸到何毓新極其認真的眼神,徐芃楞住,靜靜地思考,越想越覺得自己似
乎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最近大半年以來,他對施夢縈的真實生活狀態其實了解得並不很多,只知道
她又談了一次戀愛,不知為何,甚至不知何時又分了手;然後就是她莫名其妙突
然又想報複早在一年前就分了手的前男友,甚至不惜做出事成後可以成為他和周
曉榮的私屬母狗的承諾,也毫不猶豫地接受周曉榮的建議,和周旻上了床。除此
之外,他並不清楚她和崔誌良、董德有以及其他男人的瓜葛。所以,他現在考慮
的,僅僅只是他能不能全不介意施夢縈和周曉榮、周旻這對堂兄弟間的肉體關系。

  不出意外的話,自己和周曉榮的朋友關系肯定會延續下去,至少還有幾十年
時間。

  和施夢縈談戀愛?如果一切順利,甚至有可能需要考慮婚姻?

  在自己和施夢縈的婚禮上,看到胖子的滿臉笑容,會是什麼體驗?

  不必等到那時,只要現在隨便回想一下,徐芃都立刻能記起周曉榮在鏡子前
狠操施夢縈屁眼的場景,甚至還能清晰記得被丟在一旁的那雙浸飽了被操出的尿
液的絲襪。

  徐芃惱火地晃晃腦袋,突然竟有些莫名的憤怒,怎麼會想到要跟施夢縈結婚?
這實在是太搞笑了!自己的腦子最近是不是真出問題了?

  「不是接不接受的問題,我根本不可能跟她談戀愛!」有過剛才那段想象,
徐芃這兩句話說得斬釘截鐵。

  「如果你如此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那還困擾什麼?」何毓新的眼神中帶了一
絲調侃,看得徐芃既惱火,又忍不住心虛。

  「所以現在說很多話還是太早,你先把自己最真實的心理摸透了再說。」何
毓新覺得現在還給不出任何有意義的建議,「不管你的真實想法究竟是什麼,至
少可以試著先讓她從現在的狀態里出來。不管你對她到底是有了感情,還是和以
前沒區別,只想玩她,重新讓她回到你能掌控的軌道上來,總是沒錯的。」

  徐芃覺得何毓新言之有理,無論今後如何,先想辦法讓施夢縈重回自己的掌
心,這才是當務之急。而要做到這一點,最大限度地消除周曉榮對她的影響,則
是必須要做到的。借著表妹的「助攻」,徐芃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對周曉榮提出
告誡,不要再變著花樣地幫施夢縈去刺激她的前男友。

  「除了一個『做母狗』的承諾以外,你這麼巴結,究竟還能撈到別的什麼好
處?其實現在該玩的你都已經玩了,她認不認自己是你的母狗,有區別嗎?再說
了,憑施夢縈那個女人的清奇腦回路,你真以為她會兌現諾言,當你的母狗嗎?」

  周曉榮支著腦袋,認真想了好一會,拍著腦門說:「真他媽煩!算了,以後
有的玩就玩玩,她那些破事,我不摻和了。」

  對他所說的「有的玩就玩玩」,徐芃聽著也不順耳,但現在顧不上糾纏這個,
他又提醒道:「別忘了你哥那邊,只要他還繼續跟施夢縈搞來搞去,你就別想把
自己摘幹凈,怎麼都會把賬算到你頭上來!」

  周曉榮皺著眉頭,呲牙咧嘴地悶了一會,搖搖頭:「真他媽麻煩!我哥那邊,
我去說。這事,總要有個完的時候,我哥不是白癡,他也懂的。」

  徐芃「哈」了一聲,表示出明顯的不信任,但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多說。

  「把施夢縈按住,我找機會再去跟我表妹說說,緩上個一年半載,難道她還
真能永遠封殺我們?」盡管對自己說的也不怎麼有信心,徐芃還是扔出了一根
「胡蘿蔔」,算是給周曉榮一個盼頭。

  在和徐芃達成共識後,周曉榮第二天就找施夢縈過來談話。雖然今後不會再
幫她對付沈惜這層意思,只要自己心里有數就行,不用刻意通知,但這女人給公
司造成的損失還是有必要跟她好好算一算。

  聽周曉榮碎叨叨地抱怨為了幫她而得罪沈惜和裴語微,導致公司遭受巨大損
失,施夢縈既不驚訝,也沒有太當回事。這事徐芃先跟她通了氣,她根本懶得假
裝吃驚。只是她向來都是那麼一副萬事不縈懷的態度,周曉榮倒也沒有懷疑她早
就知情。另一方面,施夢縈也不覺得裴語微決定中止雙方的合作,公司的損失就
很大。新越集團那邊一直是她在跑,她很清楚前半年里新越那邊的課程量究竟有
多少,要說真正損失掉的,頂多就是未來擴大合作的希望,目前的實質損失算不
了什麼。

  「你怎麼看?」周曉榮需要施夢縈表個態。

  施夢縈隨口答道:「不知道,你說怎麼辦吧?」

  既然攤上了一個公私不分的大小姐,施夢縈覺得這事反正也沒什麼挽回的余
地了,她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再說,這兩天她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現在突然
被問到,除了說句「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她這兩天腦子有點亂,幾乎沒想過工作。

  誘惑秦子暉失敗,使她充滿了一種被無視的惱怒。要不是當天晚上在酒吧有
一場艷遇,她的壞心情還不知道該怎麼消解。

  面對她半玩笑半認真的問價,那男人毫不猶豫地報出2000元的價碼,這
使施夢縈心情複雜。這個價格,比上次董德有準備給她的還要多,算是達到了她
的心理及格線,但又不足以徹底滿足她對自己的定位——其實她根本就沒想過按
照自我評價該如何給自己定價——施夢縈一時間楞住,不知該如何回複。

  那男人泡妞的經驗很豐富,看女人還是有些眼光的。雖然只和施夢縈見了兩
面,但結合前後兩次的神情、對話,他基本確定這女孩不是出來賣的雞。雖然她
今天開口就提錢,但其中大半倒有賭氣的意思。以施夢縈的樣貌身材,就算真是
個妓女,包夜至少也要兩三千,何況她並不是真的婊子,所以他倒真不怎麼在乎
要出多少錢,見她猶豫,索性爽快加碼:「3000塊!可以了吧?」

  施夢縈被他張口就加1000元的態度震了一下,居然沒來由地生出幾分感
動,腦袋一熱就答道:「行!」

  男人不忘又補了一句:「還是那句話,今天晚上怎麼玩,我說了算。」

  施夢縈向來那種決定之前糾結反複,決定之後執迷不悔的性子,既然已經開
口應諾,就不再矯情,還是點頭只答了一個字:「行!」

  兩人隨即離開酒吧。施夢縈以為那男人會立刻帶她去酒店開房,沒想到在停
車場里找到車,男人卻沒開車門,左右看了看,拉著施夢縈躲到旁邊停放著的兩
輛SUV之間的黑暗角落,笑著說:「上次你不肯在外面玩,今天我誠心誠意付
你3000塊,這下總可以在這里玩了吧?」

  施夢縈下意識又想抗拒,但這男人剛才毫不猶豫提價到3000元的語氣、
神情還在她心底縈繞不散。她倒不是看重這點錢,而是莫名感受到了一種受到重
視的喜悅——尤其是這天下午,她剛遭受過那個有眼無珠的秦子暉的殘忍打擊。

  「你可是答應,今天晚上怎麼玩,由我說了算哦!」男人咬著她的耳朵提醒。

  施夢縈白了他一眼:「那你先把錢給我!」

  男人毫不猶豫掏出手機:「我沒帶那麼多現金,用支付寶給你吧。」

  施夢縈看著他掃了自己的收款碼,轉了三千元到她的賬上。

  屏幕上「3000」

  那個數字在她眼前晃著,楞了幾秒鐘,施夢縈感覺到男人按在她肩膀上的手
在微微用力,她無意識地隨著這股勁跪下,幾秒鐘後,一個碩大的龜頭就頂到她
的唇邊。天氣越來越熱,又是一整天在外面玩,還沒清洗過,男人下體的汗酸尿
臭比通常還要更勝三分,這股味道直撲鼻間,施夢縈情不自禁地嘔了一下,但也
正是因為這股濃重的氣息,反而促使她毫不猶豫地張口吞進龜頭,賣力吸吮起來。

  「操,你這小騷屄很會吸啊……」男人發出一聲滿足的贊嘆。經歷了那麼多
次的實戰洗禮,施夢縈如今的嘴上功夫今非昔比,一陣氣勢洶洶的吸舔卷裹,搞
得這男人忍不住大呼小叫起來。

  「你輕一點!」施夢縈聽不下去了。男人嘴里說些什麼汙言穢語她倒不在意,
從周曉榮、周旻這些人那邊,她聽得也夠多的了,她就是覺得這男人說話聲太大,
停車場本就是個開放空間,聲音傳得遠,現在又是夜間,周圍一片寧靜,她總是
擔心別人從很遠就聽到他們這邊的動靜,要是真招來幾個觀摩的,施夢縈可有點
受不了。

  「沒事,沒事,我看著呢,沒人……嘶……哦……」男人拍著施夢縈的後腦
勺,催促她繼續,「別停啊,我操!騷屄就你這功夫,去做口爆肯定賺翻了,我
肯定排隊也要讓你給我吃雞巴……快點快點,哦……我操!給我吸出來!」

  正在這要緊關頭,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對男女的嬉鬧說笑,施夢縈身子一僵,
唇舌間的動作瞬間停止,她想起身,可腦袋卻被男人死死按在胯下,一時間無法
變換姿勢。那對男女靠近的速度極快,聽著像是一對年輕情侶在追逐打鬧,偏偏
就在他倆身處的兩輛SUV夾成的那道縫隙邊停下。

  女孩咯咯笑著說:「追上就……」還沒說完,突然尖叫一聲,應該是瞟見了
躲在陰影里的那兩人,從此刻施夢縈跪在男人身前,腦袋就湊在他襠下的姿勢來
看,誰都能猜得出來他們是在做什麼。

  一陣尷尬的沈默,女孩拖著男友快步走開,再沒發出任何聲音。

  幸虧施夢縈一直背對光跪著,沒和那對情侶照面,不然她此刻都不知道自己
該怎麼辦。但聽背後的動靜,她知道不管自己的臉有沒有被看清,但她在停車場
為男人口交的場景,終究還是被人看到了,這令她既慌又氣,使勁推開男人的手,
吐出肉棒,揚起臉怒道:「行了吧?要嘛換個地方,要嘛就算了!」

  那男人倒也不是非要在這里將她正法,原本只想在這里先玩一次口爆,彌補
上次的遺憾,現在中途出了岔子,也就不再堅持,開車帶著施夢縈去了家熟悉的
酒店。

  進房間後該發生的事,順理成章地發生。該洗澡洗澡,該口交口交,該操屄
操屄,施夢縈覺得一切就像流水作業般,熟極而流。在男人拍著她的臉頰,示意
口交可以結束,讓他騎到他身上自己動起來的時候,施夢縈突然浮起一絲古怪的
嘲弄心理:「原來,這種事情,是可以標準化操作的……」

  騎在男人身上起伏了好一會,耗盡氣力的施夢縈主動要求換成跪趴的姿勢,
讓男人從後面來。剛換了姿勢,就聽到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施夢縈懶得理
會,對方卻很固執,一直在電話那邊等著,直到耗完接聽等待時間,鈴聲這才停
歇。這一分鐘里,雖然始終沒停止動作,但畢竟分去了一半心思的兩人松了口氣,
開始全力以赴地抽插,還沒幹上十秒鐘,鈴聲再度響起。

  「這麼晚了,誰啊?你男朋友?」男人的口氣難免有些不耐煩,拿不斷的電
話鈴聲當背景音,還是挺影響情緒和狀態的。施夢縈趴著不動,也不說話,他探
手抓過手機瞧了一眼,趕忙將手機丟到施夢縈手邊:「好像是你爸,你要不要接
一下?」

  施夢縈看了眼手機屏幕,來電顯示果然是「爸爸」。她突然想起幾天前和家
里通電話,自己說過昨晚會再打電話回家。但真到了昨天,先是被徐芃約出去聊
了一會,後來又一直為了今天要去給秦子暉做裸模而思前想後,她居然把之前的
約定忘得幹幹凈凈,直到現在都沒想起這茬來。可能父親有些擔心,今晚又到現
在也沒等到電話,索性就打過來。

  可自己現在正被男人按在床上操,這明顯不是接家里電話的狀態啊。施夢縈
想了想,還是掛斷電話。

  施棠華異常執著地又打來第三次。

  想想也能理解,女兒說過要給家里打電話,不但失了約,還再三不接電話,
怎麼想都讓人不放心。如果身處同一座城市,他恐怕已經直接去施夢縈的住處查
看了。如果今晚聽不到女兒的聲音,施棠華很可能明天一早就要趕到中寧來。

  施夢縈只好讓身後的男人先離開自己的身體,好讓自己接電話。男人不願意
浪費時間,輕輕嘟囔了一句:「你接你的,我輕點來,不礙事。」電話鈴聲一聲
急似一聲,施夢縈只好放棄和他的糾纏,接起了電話,強忍肉穴腔壁里因為摩擦
而產生的絲絲麻癢酸爽,東拉西扯地應付著父親。

  好容易安撫住施棠華,讓他放心她這邊一切正常,已經連「再見」都已經說
了,施夢縈正要掛電話,突然想到秦子暉下午說過,明天就是父親節,又匆匆補
了一句:「爸爸,父親節快……」最後一個「樂」字在出口的瞬間,突然變成了
一個聽著像是「里哦……」的轉音,連嗓音都瞬間變得尖利起來。

  或許是因為她已經說出了「再見」,小心翼翼輕抽慢送了好一會的男人迫不
及待地挺腰來了一下狠的,這下猛烈的撞擊重重拍在施夢縈豐潤嫩滑的臀肉上,
伴著「啪」的一聲脆響,震得施夢縈將最後一個字說得像是唱歌轉調般,百轉千
回地不知拐了多少道彎。出於慣性,第二下猛撞隨之而來,按捺不住的尖叫聲險
些脫口而出,施夢縈用盡最後的毅力強行壓抑住喉嚨里尖叫的渴望的,最終悶成
了帶著絲絲尖銳感的哼鳴。

  施棠華聽著怪異,立刻追問她出了什麼事。施夢縈調整著呼吸,假裝苦笑說:
「沒事,我被嚇到了。我要燒水,走到廚房來,有蟑螂,好大一只!光顧著打電
話,沒註意,爬到我腳上了。」好在說這段話時,那男人又放緩了抽送的節奏,
她總算沒再露出破綻。

  施棠華釋然,又反複叮囑幾句,掛斷電話。

  施夢縈反手推了那男人一把:「叫你先停下來的!」

  男人嬉笑著說:「你打電話太久了,我要是一直不插,雞巴都要軟了!今天
晚上你的時間,我都已經買下來了,不能讓我白花錢吧?」施夢縈還想說什麼,
男人不再跟她多說,毫無預兆地開始兇狠的猛插,一口氣二十幾下抽送,差點把
施夢縈搞窒息了,她不再多說什麼,把臉埋進枕頭,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肆虐。

  一直折騰到後半夜兩點多,施夢縈隱約記得就在自己快要睡著時,男人還趴
在她身上抽插,她最後清醒的意識居然是在猜測:等我睡著以後,他會不會還要
繼續插呢?

  周日上午,施夢縈是被徐芃吵醒的。剛接起電話時,有那麼幾秒鐘,她甚至
都沒意識到和自己對話的究竟是誰,差點順口喊出一聲「爸爸」。聽徐芃又提到
一起約何毓新喝茶聊天,睡意未消,只想再瞇一會的施夢縈毫不猶豫就拒絕了。

  正在通話時,睡在身邊的男人也醒了,隨口跟她說了幾句,可能是徐芃聽到
了他的聲音,很快掛了電話。施夢縈隨後也不可能再睡覺了,男人笑嘻嘻地抓著
她的手按到他高高昂起的肉棒上:「嘿嘿,抓緊時間,退房前我們再來一次!」

  這場計劃外的艷遇,某種程度上排遣了施夢縈的郁悶,使得秦子暉帶給她的
挫敗感不至於影響過甚。但試圖通過勾引秦子暉來報複沈惜的計劃未能實現,施
夢縈就不得不再做新的設計,大半心思落在這上面,當然顧不上再多想工作。

  周曉榮見她擺出這麼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如果換個員工對
工作表現出這種態度,他可能早就要發飆了,但施夢縈在床上畢竟還是可口的,
未來還有無窮的開發潛力,他暫時還能容忍。

  「新越那邊,後面我們怎麼辦,下一步再商量。現在的問題是,我為了幫你,
連公司的業務都損失了,可以說,幾十個同事都因為你受到了影響,這你承不承
認?」

  施夢縈撇撇嘴,沒說話,只是隨意點了點頭。對此她也不想否認,不管公司
實際遭受的損失到底是大是小,畢竟是因她而起——雖然她內心還是認為,在這
件事情上,公私不分的幼稚大小姐應該承擔最主要的責任,但她也明白,裴語微
不是周曉榮能管的,在榮達智睿這邊,要找一個承擔責任的人,施夢縈承認應該
是自己。報複沈惜這件事,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哪怕時光倒轉,就算明知
會給公司造成損失,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既然是自己堅持要做的事,她覺
得自己也應該擔起相應的責任。

  「你放心吧,我現在不是還負責寧電那邊嘛,下面我們要和他們談續約了,
我一定爭取搞定那邊的合同,就可以把新越這邊的損失給補回來了。」施夢縈不
知道是從哪里來的信心,言之鑿鑿。

  周曉榮差點笑出聲來。他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如果寧電集團那邊還如此
樂觀,他怎麼可能同意程莎的建議,把這麼重要的客戶交給施夢縈聯絡呢?

  當然,這層意思,他不可能當著施夢縈的面直說。

  「如果你做不到怎麼辦?」

  施夢縈撇了撇嘴,她覺得這是周曉榮對她能力的輕視。寧電集團是榮達智睿
長期合作的老客戶,自己的能力真有這麼差?剛換成自己接手,這個多年的穩定
客戶就出問題了?

  「如果我做不到,可以接受公司對我的處罰。」

  「呵呵,公開處罰就不必了。這樣吧,如果你不能讓寧電集團和我們續約,
彌補公司的損失,你就要無條件答應我一個要求。」周曉榮盡可能讓自己此刻的
笑容不那麼燦爛。

  施夢縈沒有多想:「好吧。」

  周曉榮見她答應得過於痛快,反而不放心了:「事先聲明,我說的意思是,
你得無條件答應我提出的任何要求哦。」

  「你還能想出什麼來?」施夢縈對他急吼吼補充的這句話嗤之以鼻。她當然
知道周曉榮所謂的「任何要求」會是哪個方面的,但她不覺得會有多難。她已經
吸吮過周曉榮的腳趾,也讓他操過屁眼,還不止一次和不同的男人玩過3P,他
還能搞出什麼更新鮮的花樣來為難自己呢?所以她答應得特別幹脆。

  話說到這里,周曉榮又想起「母狗」這個話題。

  「還有,當初你可是答應要做我的母狗的,現在應該兌現承諾了吧?」

  施夢縈疑惑地看著他:「我又不會賴賬,我答應你的事肯定會做到的。但我
當初說的是要在你幫我報複完沈惜之後,現在才剛剛開始,你著什麼急?」

  周曉榮仔細想了想當初那個約定,說實話,他已經不太記得當初約的具體細
節了,現在聽施夢縈這麼一說,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落入了「陷阱」——雖然施
夢縈可能沒這個腦筋主動設計,但以她的個性,很可能會無意中就讓自己一無所
得。

  「這不對啊,你當初說是想要報複,可你的報複到底有沒有一個確定的目標?
怎麼樣算是報複?你要達成什麼結果,才算報複成功?我幫你那麼多,最後你說
你一直都沒報複成功,那你是不是就永遠不用履行承諾了?那這約定不等於是廢
話嗎?」周曉榮有點急。

  施夢縈鄙視地看他:「我不會說話不算的!我一定會履行承諾的。」

  「『一定』是什麼時候?」周曉榮沒好氣地反問。

  「我不知道。反正一定會的。」施夢縈說得很認真,可周曉榮看著她的表情,
怎麼看怎麼像是耍賴。他越想越覺得徐芃之前說的是對的,自己很可能根本等不
到施夢縈當私屬母狗那一天。

  「好吧,我等著……」周曉榮說這話時一點期待的感覺都沒有,「但是,至
少我已經給你出了主意,幫你找了我堂哥幫忙,你也已經拍過兩次視頻了,也算
有些成效吧?」

  施夢縈想了想,不算勉強地點頭承認。她至今寄出過兩份視頻,第一次激得
沈惜按捺不住,分手之後鮮見地主動約她見面;第二次則驚動了他現在的女朋友,
撒潑般在公事上發泄情緒。說起來,周曉榮的主意確實小有成效,她覺得還是要
給予公正的評價。

  「那就算你現在還不肯當我的母狗,至少該給點小福利吧?」

  施夢縈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她沒想過今天周曉榮會提這個,但聽他這麼說有
一點也不意外,完全符合她理解中這個胖子的形象。

  「好吧,你想要什麼福利?」

  「我想玩個一直想玩但沒玩成的遊戲,需要你配合。」坐在辦公桌後的周曉
榮推了一下桌子邊緣,借著老板椅底部的滑輪往後溜了好幾步,他拍了拍襠下的
部位,又指著辦公桌正中兩排抽屜間的空檔。

  「你鉆到這里面來,給我吃一下雞巴。」

  施夢縈覺得莫名其妙:「這算什麼遊戲?幹嘛非要我鉆到那麼小的地方去?
我直接給你口交就好啦。」

  「不,不,我要玩這個,這個好玩,我就要你鉆到里面來給我舔。」

  施夢縈對他想出來的這些細碎花樣頗為不耐煩,又不想跟他多矯情。自己堅
持因為還沒報複成功,所以不願提前兌現做母狗承諾,那適當讓周曉榮吃些甜頭
也是應該的,畢竟今後說不定還要靠他再出些好主意去刺激沈惜。這樣一想,她
也就釋然了。話說回來,在這間辦公室里,她已經和周曉榮做過愛了,現在只是
口交,更沒什麼大不了的。

  「真麻煩。」施夢縈一邊小聲抱怨,一邊往辦公桌後面繞。

  周曉榮雙手一揚,作出一個「stop」的手勢:「慢著慢著,先把衣服脫
了。」

  施夢縈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不脫!」

  周曉榮耐心周旋:「還是脫了吧,脫了玩比較爽。」

  「我給你舔,幹嘛還要脫衣服?上次在這里做,我都沒全脫。」

  「嘿嘿,脫光了,方便我摸摸奶什麼的嘛!」

  施夢縈想了想:「那也不用脫衣服啊。」說著,她一顆顆解開了襯衫扣子,
將前襟完全打開,伸手到背後松開胸罩搭扣,將雙乳釋放出來。

  「這樣不就行了?」

  周曉榮見她態度堅決,也不再啰嗦,拍拍大腿,示意她趕緊過去。施夢縈走
到他面前,慢吞吞蹲下身跪倒,四肢著地,倒退著鉆進碩大的辦公桌正中的那個
空檔。周曉榮坐著滑椅,往前一溜,又回到原位,正好把施夢縈整個人擋得嚴嚴
實實。空檔中空間有限,施夢縈的身材相對來講又比較豐盈,他的雙腿已經塞不
進去了,只好努力將兩腿撇開,確保自己盡可能貼近辦公桌,最大限度地確保不
會有人發現施夢縈躲在那個空檔里。

  好不容易調整好兩人之間的距離,周曉榮松開褲子,掏出肉棒:「來吧!」

  話音未落,施夢縈伸手緊攥住肉棒,雙唇將龜頭包攏,使出十二分勁頭吸吮
起來。

  按她的想法,既然避不過,索性就出盡全力,早些把周曉榮弄射,她還能省
些氣力。

  周曉榮大呼小叫地喊了幾聲爽,叫聲在整個辦公室里回響,把被局限在狹小
空間中,本就覺得很不舒服的施夢縈煩得不行,正想提醒他上班時間還是收斂一
點,突然聽他拿起電話說:「老郭,麻煩你過來一趟!」

  施夢縈吐出肉棒,在他大腿上重重掐了一下,慌張地問:「你幹嘛?」

  周曉榮屁股使勁,努力又將老板椅往前挪了幾厘米,把身前的空檔擋得更死,
上半身向前傾,伏在辦公桌上,嬉皮笑臉地說:「我說過,我想玩個一直想玩的
遊戲,一邊跟人談工作,一邊讓你給我吃雞巴。放心吧,你鉆在里面,別人除非
走到辦公桌這邊來,否則根本看不到你的,這樣玩多刺激,哈哈!」

  「刺激個屁!你神經病啊!我要走了。」施夢縈作勢想往外爬,可周曉榮堵
在她身前,擋得死死的,她根本無法離開。

  「我不放,你怎麼出來?哈哈,乖乖給我吃雞巴!」

  「我不!」

  兩人正在鬧,敲門聲傳來,周曉榮俯下身匆匆說了句:「你要是不舔,我就
讓老郭到桌子後面來,看看你露著奶給我吃雞巴的騷樣!」說著又直起身一本正
經說了句:「請進。」說話的同時,他把左手伸到桌下,按著施夢縈的腦袋,將
她的臉緊緊貼到肉棒上。

  被周曉榮這樣一威脅,施夢縈有點慌了手腳。她知道被叫來的人是HR經理
老郭,但不是很了解他與周曉榮除了上下級關系以外,還有沒有其他交往,所以
她無法確定周曉榮會不會把這個威脅變成現實。施夢縈不敢賭,哪怕只有萬一的
可能,如果她在上班時間鉆在辦公桌下面給周曉榮口交的事再讓第三個人知道,
她真是沒法活了。

  聽著房間門被打開,一個人走近到辦公桌前一米多的距離,熟悉的嗓音響起,
施夢縈腦子里一片混亂,緊閉的雙唇邊就是之前舔了一兩分鐘沾滿了她的口水的
肉棒,迷迷糊糊間,她張開了嘴,吃進肉棒,機械地吞吐吸舔著。

  感覺到肉棒再次被施夢縈溫熱的口腔包裹,周曉榮爽得差點就要不顧一切地
眉飛色舞起來,強自壓抑,假裝嚴肅地揮了揮手:「坐,坐!」示意老郭坐到更
遠一些的沙發上去。他也知道現在這個玩法,刺激歸刺激,最好還是別讓老郭發
現,讓他坐得遠些也是加份保險,他還下意識地竭力貼近辦公桌,腰部幾乎都要
死貼住桌沿了,他的身體姿態看著其實頗有些不自然,只是老郭對此並沒有太在
意。

  周曉榮找老郭並沒有什麼要緊的事,隨便安排了一兩件事讓他去辦,東拉西
扯地說了五六分鐘,就打發他離開。聽到老郭開門走出去的聲音,施夢縈如釋重
負,甚至連周曉榮借機狠狠在她嘴里頂了幾下也沒放在心上,她剛想說什麼,周
曉榮卻又放下手按著她的腦袋,不讓她吐出肉棒。

  「繼續舔!不許停!」說完這句,施夢縈又聽到他拿起電話說,「岑老師,
麻煩你來一趟。」

  施夢縈無法掙脫他的手,肉棒頂端幾乎直接頂在她的喉嚨口,無論是喉間的
不適,還是心里的緊張都快達到極限,她都要瘋了。

  岑穎淑像老郭一樣,不知道桌子後面,周曉榮胯下的實際情況,只是被老板
問到她新準備的課程,就言簡意賅地介紹起來。這又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所以她待的時間比老郭多了一倍,十幾分鐘之後才離開。

  正襟危坐地目送岑穎淑關上房間門,周曉榮突然上半身後仰,靠在椅背上繃
直身體,張口發出一聲壓抑著的低吼,就差那麼幾秒鐘,他險些就當著岑穎淑的
面射精了。

  施夢縈雙手撐地,呼呼地急喘。盡管已經射了,周曉榮卻還沒有讓開空間,
她嘴里滿滿當當都是精液,沒法說話,只能不住捶打他的腿。周曉榮又俯下身,
用一根手指挑著她的下巴,笑嘻嘻地說:「我射得多吧?攢了好幾天,這麼濃的
一發別浪費,營養很好的,乖,吃下去!」

  施夢縈「嗚嗚嗚」地搖頭,氣急敗壞地推著他,卻沒法掙出足夠爬出去的空
間,折騰了好一會,她累得筋疲力盡,嘴里含著東西又特別難受,一恍神,喉嚨
動了幾下,滿嘴的濃精都滑到了肚子里。

  「好吃吧?」周曉榮心滿意足地讓開位置,讓施夢縈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她
根本懶得搭理他,逃開到沙發邊,把胸罩、襯衫都整理好,又抹幾下弄皺了的套
裙,盡可能地撫平,看都不看周曉榮,擡腿就往門外走。

  在她走到門邊,還沒握住門把手時,周曉榮忍不住笑著說了一句:「出去以
後先多喝幾口水,別一張嘴就讓別人聞到你滿嘴精液味。」

  施夢縈扭臉狠狠瞪了他一眼,打開門,留下周曉榮在身後再也忍不住地哈哈
笑出了聲。



                              【未完待續】
2019-7-27 12:08#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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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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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集實在有點乏味,沉惜和小裴數日不見還那麼沈得住氣。小施的部分還真制式化了。
2019-7-27 19:0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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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慾兩極 (70) 作者:Ak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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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欲兩極
                                                               

作者:aksen
於2019/08/28發表於:sexinsex.net


              第七十章 新選擇

  吃過晚飯,裴語微匆匆就鉆進工作間,打開筆記本電腦忙碌起來,這使沈惜
頗感驚訝。

  兩人在一起已經三個多月了,但並沒有住到一處,裴語微還是一直租著自己
的小窩。一般來說,兩人每周總會有兩三天安排自己的事做,如果忙起來,好幾
天不見面也正常。正因如此,當兩人聚在一起時通常比較專註於二人空間。裴語
微今天回家後依然忙工作的樣子,很少見。

  沈惜很少幹預女友的時間安排,這次難得打聽了一句:「你在忙什麼呢?」

  裴語微做了個鬼臉,拍拍手邊厚厚一摞文件:「苦逼地看資料!」

  「還是幹部人事檔案?你昨天不是說看完了嗎?」

  「是看完了,可今天我爸又給我傳了些新資料,要和之前那些相互參考著看。」
說著,裴語微側身,示意沈惜看顯示在電腦屏幕上的文檔。

  事關新越集團的內部資料,沈惜不會細看,雖然裴語微讓開了屏幕的位置,
他也只是象征性地掃了一眼,沒看清具體內容。

  「哎呦,恭喜裴總監……」沈惜還沒說完,裴語微就白了他一眼:「副的,
副的!」

  「唉,副的、正的,你還用計較這個嗎?叔叔這是要給你加擔子呀,前面那
些剛看完,馬上又給新資料,又是人事檔案?」

  裴語微移動鼠標,找到屏幕上文檔的標題:「這次不是。集團下半年要搞中
高層管理人員的崗位調整,行政部和人事部坐了一個初步的調整方案,我爸讓我
也看看,給些意見。」

  「哦,要調整的幹部,全都在你之前看過的那些資料里吧?」

  裴語微點點頭:「一個不落,全都在。否則我人都認不全,能給什麼有價值
的意見啊?」

  「這是正事,你慢慢忙,我去給你倒杯牛奶。」沈惜正要往廚房走,突然想
起一件事,扭臉問道,「今天是星期四,這段時間你不是一直在追那個選秀嗎?
叫啥來著?君樂隊參加的那個……今天好像是決賽,你確定不看?」

  「不看了,沒興趣,哈哈,君樂隊上周就被淘汰了。」裴語微輕輕敲了幾下
筆記本的鍵盤,「我還是早點把這個研究完吧,拖著總是個事。」

  今晚確實在直播君樂隊參加的選秀節目的「最終決賽夜」。之前每到周四,
裴語微總會追看節目,為出自中寧的君樂隊打call,偶爾錯過一兩回,基本上幾
天內也會補上。上周四,雖然手頭還有大堆人事檔案資料沒看完,她還是抽時間
看了節目。

  那是半決賽第二場,可惜君樂隊就此被淘汰,最終拿到全國第六名。

  其實君樂隊能躋身全國十強,已經很不容易了。看過一些關於這個節目的評
論,裴語微知道君樂隊不被人看好。平心而論,裴語微也承認,進入十強戰後,
君樂隊差不多也到了自身的極限,最合理的結局,應該就是在「十強」中墊底,
或在八九名間徘徊。

  讓她驚喜的是,君樂隊居然在半決賽第二場里頑強戰鬥到了最後一刻,差點
就創造出逆勢而上的奇跡。他們爭取到了和在前一場半決賽中獲得終極PK資格的
歌手展開 1V1對決的機會,以爭奪最後一個晉級決賽夜的名額。最終在媒體和大
眾代表綜合投票中以 5票之差惜敗,奪得了了全國第六名,這讓很多評論者大跌
眼鏡。

  上周有了這樣一段跌宕起伏的高潮,讓裴語微大感過癮。盛極易衰,high過
了頭,她反而對今晚的「決賽夜」沒興趣了。

  沈惜只是隨口提醒,既然女友沒興趣,他當然不會強迫。下樓熱了一杯牛奶,
添半勺蜂蜜,又用盤子裝了兩片粗糧餅幹,拿個小托盤盛著,回到工作間。

  裴語微抗議道:「都快半夜了,還要我吃這麼多!你餵豬呢?」

  「是呀,就是想養出一頭小胖豬!哎,哎,別掐,疼!放心,你又不胖,我
喜歡你再豐滿一點,哈哈!」沈惜邊說邊伸手在女朋友那挺翹的乳房上摸了一把,
「別以為你坐著看電腦就沒消耗,如果真是用心看,就算只是坐著也很費精神、
體力的。如果感覺餓了,就吃一點,實在不想吃,拿來給我。」

  「嗯……」裴語微笑瞇瞇地把托盤放到桌子一角,端起牛奶杯放到手邊,見
沈惜轉身要出去,趕緊問了句:「那你去幹嘛呀?」

  「你在忙正事嘛,我去看會書吧,可能寫點東西。」

  「等你忙完再說,昨天可說好了,你今天要把我射的全都吃掉哦,哈哈哈…
…」沈惜突然擺出一副得意的臉色,見裴語微拿起奶杯,作勢要潑,趕緊一步跨
出房間,很快又探頭進來:「忘了個事,星期六上午,我帶你去個地方。」

  裴語微大感好奇:「去哪兒?」

  沈惜露出一副欠揍的笑臉:「保,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切,故弄玄虛!」裴語微撅起嘴,「反正就是後天了,你還能保密多久?
你不說的話,昨天我們說好的那個不算!」

  沈惜聳聳肩膀,哼了一聲,留下女友繼續對著電腦頭疼。

  周五下午,是通往周末的最後一道關卡。每當時鐘轉到下午四點後,辦公室
里往往人心浮動。施夢縈也不例外,坐在辦公桌前,但腦子已經開始盤算晚上的
約會。

  不久前,她剛給周旻發了條微信:「想好沒有?今天怎麼拍?」

  熬到下班時間,同事們紛紛離開公司,施夢縈卻一直坐在辦公桌旁沒動,周
旻的回信還一直沒來。

  徐芃經過她的辦公桌,敲了敲桌角說:「中午跟你約好的,別忘了,明天晚
上我來接你。」

  施夢縈正在想周旻的事,反應有些遲鈍,懵懵地仰起臉,目光和徐芃碰了一
下,終於想起午飯後和他在茶水間相遇,隨口聊了幾句,約好周六晚上一起吃飯。
對這個約會,她並不怎麼重視,只是隨意點點頭,示意自己沒忘。

  徐芃在原地又站了幾秒鐘,似乎還想說什麼,終究沒再開口,轉身離去。

  施夢縈也沒註意徐芃的神態,恰在這時周旻的回複到了:「見面再說。」看
到這四個字,她冷起臉,輕輕哼了一聲。

  「你先說清楚今天到底是什麼計劃,去什麼地方拍?不然根本沒必要見面。」
施夢縈懶得打字,發去一段語音,口氣很沖。她對周旻的態度很不滿意,如果他
不能先給出一個靠譜的計劃,那她就要老賬新賬一起算,徹底把這個男人踹進垃
圾堆了。

  幾天前,周旻就讓她失望過一次。

  在約定以寧電集團這邊的續約合同彌補失去新越這個大客戶的損失,並鉆進
辦公桌底為周曉榮口交的那天,施夢縈也約了周旻。

  持續不斷地刺激沈惜,是施夢縈近來特別關心的事。可惜,盡管她的報複意
願足夠強烈,但創意實在有限,很難獨立想出有效的報複手段。上次能想到利用
秦子暉去打擊沈惜,已經算超水平發揮了,而結果卻很不理想。

  思前想後,施夢縈只能先回老路,繼續利用周旻去給沈惜添堵。之前寄出兩
次視頻,在施夢縈看來都產生了效果,既然如此,在沒有更好的方案以前,不妨
照方抓藥再來上幾次。

  地點是周旻定的,施夢縈一下班就趕去那家賓館。到了目的地,她頗為失望,
因為這個賓館雖然檔次不低,但毫無特色,周旻也只是隨意地開了間房,別的什
麼都沒準備。

  周旻當然有他自己的盤算。在和施夢縈約好時間後,說實話,他也想好好配
合,興沖沖地想了不少花樣。沒想到,掛了施夢縈的電話沒多久,周曉榮又來找
他,很嚴肅地表示希望他以後不要再配合施夢縈去報複沈惜。

  「之前兩個視頻都寄給沈惜了,你是怎麼盡情玩他的前女友的,他也都看到
了。哥,你這差不多也算是報複回來了吧?為了讓你爽這一把,弟弟我可是把沈
家人、裴家人全得罪了。什麼事兒都有個限度,我覺得見好就收,你該考慮收手
了。」

  周旻略感不快:「你的意思是,以後我不能再玩那騷貨了?如果她自己發騷
來找我怎麼辦?」

  周曉榮想了想,覺得也沒必要把所有路都堵死。

  「如果那騷貨自己送上門來讓你操,那不玩白不玩,你操死她我都不管。但
你最好別再給她拍視頻什麼的,那個本來只是讓這騷貨乖乖脫褲子讓我們操的借
口,現在操都操過了,還配合她幹嘛?」

  周旻最終還是答應了堂弟的要求。他也不是一條道走到黑的人,這次能玩到
施夢縈,全是仰仗堂弟出力幫忙,他承這個情。既然周曉榮現在開口,那他也不
會一意孤行。反正堂弟說了,只要施夢縈自己犯賤,他還可以繼續品嘗這塊騷肉,
那對周旻來說也足夠了。

  所以這次和施夢縈見面,周旻牢記堂弟的叮囑,自始至終只想怎麼操屄,壓
根沒想過拍視頻這一茬。

  面對施夢縈的追問,周旻表現得很敷衍:「那個不急,一邊操一邊拍很影響
狀態的,我操都操不爽!先讓我我爽過以後再拍!」

  這話聽上去也對,施夢縈本來就一直把陪周旻上床看成是給他的報酬,先拍
還是先操,差別也不大,她懶得多爭執,脫了衣服上床。

  這天周旻操得特別兇,還非要先射兩次才肯拍。絕大部分時間,他的肉棒都
在施夢縈屁眼里抽動,兩次都在屁眼中噴射。施夢縈以為他和周曉鷗讓一樣,對
屁眼有特殊的癖好,其實不然。周旻喜歡肛交,但絕非如此癡迷,他只是特別想
操施夢縈的屁眼而已。

  一來因為周旻清楚前妻巫曉寒不但樂意接受肛交,而且肛交時還會有特別的
興奮感,他百分百相信沈惜肯定無數次在前妻的屁眼里爽過;二來則因為施夢縈
說前男友從沒操過她的屁眼,所以他對這個沈惜都沒享用過的肉洞有著特別的興
趣。

  既然是場交易,施夢縈就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的任何部位肆虐,就算他不時在
屁眼和嘴之間來回切換,動不動把剛還插在屁眼里的肉棒塞進她嘴里,她也只是
表現出強烈的不耐煩,並沒有堅決拒絕。

  沒想到,連射兩次後,周旻突然改口說今天還是不拍視頻了,在這種普通的
賓館房間也沒什麼可拍,下次換個新鮮場景再說。

  施夢縈大發雷霆。對她來說,找周旻就是為了借由他與沈惜之間的恩怨,讓
他在視頻里出鏡去刺激前男友。如果不拍性愛視頻,她根本就沒有和這男人上床
的興趣。

  兩人爭吵良久,最終不歡而散。周旻腆著臉說下次一定幫她拍,施夢縈沒理
他,氣哼哼地走了。

  雖說對周旻非常不滿,但既然想不出別的報複手段,說到底,施夢縈還是離
不開他的。所以隔了兩天,她再次約周旻周五晚上見面。為防再出現周二那次白
白被他操一回的情況,施夢縈在電話里反複確認,這次必須先拍視頻,再說別的。

  周旻始終含糊著應付,沒有給出任何明確的承諾。

  有過上次的教訓,再加上周旻的曖昧態度,施夢縈對他充滿了懷疑。果然現
在都快要見面了,周旻還在推說見面後再商量,施夢縈火冒三丈:「還商量什麼?
早就跟你說過,叫你想好了再來找我!」她氣沖沖地對著手機叫嚷,把語音發給
過去,現在公司里基本沒人了,這幾句話里又沒什麼敏感字眼,她完全不必藏著
掖著,聲音大得站在電梯門邊都能勉強聽到。

  到了這一步,施夢縈就是再傻也能看出對方毫無誠意,只想軟磨硬泡地騙她
上床。不管周旻是出於什麼原因不想再幫她,反正她沒理由送上門去讓這男人白
玩。發現施夢縈不再理他,輪到周旻開始著急,連著發來好幾段語音。施夢縈都
懶得聽,直接把整段對話刪掉。要不是留著一點將來可能還會利用這個男人的念
頭,照她的個性,多半直接就把周旻拉黑了。

  原定的約會落空,施夢縈一時不知今晚該怎麼打發時間。早知如此,剛才索
性建議徐芃把明天的約會提前好了。一邊這麼想著,她一邊下意識地翻找手機通
訊錄里徐芃的號碼,猶豫片刻,又收起手機。

  施夢縈現在對徐芃的感覺也很複雜。雖然曾一度對他有過懷疑,但仔細想來,
和沈惜分手後很長一段時間里,無論在工作還是生活上,徐芃真的幫了她很多,
而她回報給他的,無非是陪他上床而已。施夢縈如今已模糊地感覺肉體並不那麼
可貴,像徐芃這種男人,又不是找不到女人,就算沒得到自己的肉體,可能也不
是什麼了不起的損失。這樣算下來,徐芃給予自己的,遠多於從自己這里得到的。

  正因為已經不自覺地習慣了從徐芃這邊獲取幫助,所以無論表面上施夢縈對
他是什麼態度,一旦真遇到事,首先想到求助的人,通常就是徐芃。

  可是這次,在幫她報複沈惜這件事上,徐芃的態度非常消極,幾乎沒有給她
任何支持。施夢縈只好另辟蹊徑,聽從周曉榮的安排。慢慢的,她和徐芃之間也
就多了層隔膜,平時連話都很少說了,反倒是過去她很看不上的周曉榮,最近跟
她的聯系特別密切,甚至連他的堂哥都已經上過她的床。

  徐芃這次約我是想說什麼呢?

  思緒很亂,施夢縈頭暈腦脹地走出電梯,慢騰騰地走向華唐國際大廈的正門。
六月末時節,將近下午六點時,天光還很亮。不久前下了陣雷雨,只十幾分鐘時
間,此刻雲氣散盡,落日余暉打在大廈外墻的玻璃窗上,有些晃眼。地面濕漉漉
的,絲絲水意倒是沖淡了些須暑氣。

  亂七八糟的念頭太多,施夢縈險些在出門時撞在旋轉門上。沈惜、周旻、徐
芃、周曉榮……一連串的名字在她腦中盤旋。突然,她一下子站定,楞在原地許
久未動,一瞬間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可就是抓不住那道掠過的靈光。

  施夢縈煩躁地穿過廣場,走到馬路對面,這里有家街邊小店,由一對年近百
半的中年夫婦經營,做的面味道很不錯。施夢縈很少在家里開夥,晚餐基本都在
外面解決,這里是她經常光顧的店面之一。她在吃的方面基本不講究,也很少換
口味,進了店門,都不必開口,坐在收銀臺邊的老板娘就笑著問:「還是要青菜
雞蛋面?」

  心不在焉地吃完面,施夢縈起身走向進門左手側的冰櫃。老板不久前在櫃門
上貼了個付款二維碼,這家店也趕上了時髦,可以用手機掃碼支付。

  系著圍裙的老板趁這會客人比較少,正坐在門邊抽煙,見施夢縈付完錢出門,
沖她點頭笑道:「慢走!」

  就在這個瞬間,施夢縈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想到的究竟是什麼!她快步
走向右手邊一條小路,邊走邊手忙腳亂地在包里翻找手機。

  從通訊錄里找出一個號碼撥了過去,施夢縈快步走向小路深處,來到一幢寫
字樓的陰面,前後左右都不見什麼人。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施夢縈的語氣顯得很硬。

  電話那頭的人措手不及,這個電話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但回應的態度還算殷
勤。

  「我不想多說廢話,就問你一件事,你還有沒有興趣操我?」施夢縈稍微壓
低嗓門,盡管周圍沒人,她還是不習慣毫無顧忌地在外面把「操」這種字眼掛在
嘴上。

  電話那頭的人既驚訝又興奮地說了什麼。

  「那你找家賓館,開好房間,我過……」施夢縈話才說了一半,那人慌忙打
斷她,匆匆說了幾句,施夢縈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沒好氣地說:「你不在中
寧啊?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等對方報出明確的日期,施夢縈幹脆地說:「那就後天下午!你找賓館開個
房間,我來找你。」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把手機放回包里,施夢縈呆呆地站在大廈陰影中,許久沒有挪步。殘陽照出
的陰影拖在地上,漸漸變短,她的神態幾經變化,終於還是滿臉倔強地走向路口。

  周六這天,天氣極好,萬里晴空,只飄著幾絲奶白色的雲。中寧這幾年的空
氣汙染越來越嚴重,即便是晴天,也很少能看到這樣的天空。雖然毒辣的陽光帶
來了今年迄今為止的最高日氣溫,但難得的藍天白雲還是令人胸襟大暢。

  裴語微那晚說得嘴硬,其實心里還是充滿好奇,到昨天晚上實在掩飾不住,
糾纏著沈惜要他提前透露第二天究竟要帶她去哪兒,可沈惜的嘴卻像上了鎖,無
論她假扮女僕討好,還是裝成毒辣女王施刑逼供,最終的結果都只是讓沈惜舒舒
服服射了兩次,還都進了她自己的肚子,想要的答案一個字都沒問出來。

  終於到了周六,兩人九點左右出門,沈惜驅車帶著女友來到臨仙湖西北角一
個名為「蒼葭苑」的新別墅區。

  「幹嘛來這兒?」裴語微一邊看著窗外景物,一邊問,但還是沒能得到沈惜
的回答。

  臨仙湖西側的地如今主要歸臨仙閣大酒店所有,酒店北側有處保存良好的名
人故居,也是中寧有名的景點之一。再往北不遠就到了湖的西北角,這里有一道
建於唐末的司馬堤,斜斜地自東北向西南隔斷主湖區,攔出一個小小的附湖。司
馬堤周圍,還有歷代零星興建的幾處更小規模的堤堰,星星點點地圍成一片片更
小的水域,蒼葭苑就位於這片區域內,雖說是別墅區,實際上幾乎與綠地公園無
異。

  沿著小區內的道路向前,路兩側遍植松柏桐柳,時不時閃出岔道,通向一個
個大小不一的院落。別墅區很大,但沿途所見的院落並不多,錯落有致地分布在
碧水綠樹之間。這些院落從外觀看,主要是白墻黑瓦的傳統古建風格,裴語微幾
乎就沒看到有高於兩層的房屋。

  這個小區目前應該還沒什麼人定居,鮮有人跡,偶爾路經一兩個似乎正在裝
修的院落,除此之外,整個小區靜得就像身處山中幽谷一般。

  很快沈惜找到車位停好車,帶裴語微走上一條鄰水的石徑,路邊的菖蒲叢中
不時能見到株株艷色的鳶尾。用了三四分鐘,兩人來到一個小院落門外,一株楓
楊斜斜立在門側,樹冠寬廣,枝繁葉茂,使得門前一塊小小的空間恰恰落在樹陰
中。

  沈惜掏出鑰匙打開院門,做了個延客的手勢:「請進。」

  「這是哪兒啊?」

  門內是一個基本為中式設計的院子。東、西、北三面都是石砌院墻,院門開
在西側,整個南邊臨水;院中引湖水鑿了個小池,進門後右手側有座臨湖小亭,
四角飛檐;院中房舍的外觀倒不完全是中式仿古風格,分為前後兩棟,其間有石
徑相連,小徑兩側是中庭花園。前面一棟只有一層,西、南兩面外墻都是全景落
地窗,後面則是一棟二層小樓。

  「這是我新買的房子。」

  裴語微大感驚訝:「好啊你!居然偷偷買了新房子!」

  沈惜趕緊解釋:「也不是偷偷買的啦,我去年年底買的,那時候我買個房子
還不用必須向你報告吧?這里本來是我一個朋友兩年前買的期房,沒等建成,他
去年就決定出國了,所以想把房子轉手,價格很優惠,我就買了。月初我去英國
之前剛拿到鑰匙,想給你個驚喜,所以一直保密。」

  裴語微仰著腦袋,作出一副「姑且相信你」的表情,她在院子里晃了一圈:
「好像比你現在的房子大一點。」

  「如果不算院子,光房屋面積其實差不多。我也不想要更大的房子,沒必要。
主要是這個院子,我挺喜歡的。」

  「我也挺喜歡。哎,你為什麼突然想換房子啊?雲瀾公館那房子也挺好啊,
你在那兒住多久了?」

  「我留學回來,過了半年多就住進去了,到現在……四年多了吧?其實也沒
什麼特殊原因,這邊的整體風格我很喜歡,價格又合適,所以就買了。」沈惜沒
有解釋太多,其實自從去年國慶假期里,施夢縈半夜拿了把水果刀跑來找他那晚
開始,他就動了換房子的念頭。正好遇到朋友這邊也有賣房的想法,他對這房子
又真心喜歡,就毫不猶豫地買下。

  裴語微也沒想太多,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對這里的環境和布局都非常喜歡。

  「我準備要裝修了,如果一切順利,國慶節以後就能搬。你要不要給些裝修
意見啊?」

  裴語微毫不猶豫地說:「我才不操這心呢!這是你的房子,不是我的,該怎
麼裝修你自己拿主意。」

  沈惜猜到她會這樣回答,聳聳肩,沒再說什麼。

  他倆在蒼葭苑並沒有待太久,畢竟這里湖景雖好,但除了兩棟白坯房,連個
坐的地方都不好找,半個多小時後,兩人離開了蒼葭苑,今天說好要去裴家吃飯,
沈惜還得傷腦筋怎麼讓未來丈母娘對自己多添幾分好感呢。

  宋斯嘉今天也有應酬。

  本周,她這學期的課已經完成了期末考試,即將開始正式迎來暑假。午飯後
小憩了一會,起床沖了個澡,簡單拾掇一下,四點半左右,宋斯嘉走出家門,直
奔崇大附近一家「興味居」分店。

  今天晚上,崇大人文學院要在這里舉辦全院教職工的期末聚餐。

  每到這種場合,學院的幾位大領導肯定會到場,宋斯嘉估計自己免不了要喝
酒,所以一到酒店,她就先找林倩。林倩有車,兩人的家也基本順路,宋斯嘉和
她打好招呼聚餐後坐她的車回家,就算真喝多了,也有人照應。

  當然,這只是以防萬一。宋斯嘉知道自己不可能被灌酒,不管怎麼說,在全
國的學界和中寧的高等教育界,身為宋英昶的女兒、齊展誠的兒媳婦,很少有人
會莫名其妙地想要欺負她。但場面上面子是互相給的,必要的應酬免不了,宋斯
嘉不能保證自己一定可以拿捏住喝酒的分寸,未雨綢繆總是沒錯。

  她來崇大工作也好幾年了,歷年都有聚餐,這種場合下,宋斯嘉通常比較低
調,除了應付差事般和幾個同事結伴去給領導敬酒以外,她總是坐在某個角落安
安靜靜吃完飯就閃人。但今晚課題組長李康存卻不想再讓她這麼逍遙,非要拉著
她去領導那桌特別介紹一下。

  宋斯嘉知道,這是因為四月里剛有一輪人事調整,崇大人文學院的院長和書
記都是新來的,今天是這二位到任後首次全學院教職工大聚餐,李康存也是好心,
想讓她在領導面前多露臉。

  院長嚴鶴俠大約四十八九歲,瘦高個,戴著厚厚的眼鏡。他沖李康存揮揮手,
笑道:「這還用介紹嗎?老齊的兒媳婦,都知道啊。」說著,他又轉臉對宋斯嘉
說:「其實我們之間還有另外一層關系,小宋你知不知道?」

  宋斯嘉茫然搖頭。

  「我跟你父親,淵源可很深哦。二十多年前,我讀研究生的時候,聽過幾次
宋老師的課,雖然那時候宋老師還很年輕,只比我大七八歲,但既然聽了他的課,
怎麼也算是他的學生吧?所以,我跟老齊呢,是同事,從他那邊論,你可以叫我
一聲『叔叔』,從宋老師這邊呢,你叫我『師兄』也行,你覺得應該選哪個啊?」

  嚴鶴俠明顯是在開玩笑,同桌的人也都湊趣地起哄,讓宋斯嘉在這兩個稱呼
里選一個。

  宋斯嘉稍一思索,很快有了決斷:「我父親是我父親,我公公是我公公,他
們和您之間怎麼論,是長一輩之間的事。我呢,還是老老實實從我自己這邊論起,
我該叫您『院長』!」

  嚴鶴俠哈哈大笑。

  因為院長對她表現出了極大的善意,甚至把關系都定在了「師兄妹」的份上,
宋斯嘉免不了要多敬他兩杯。這樣一來,對那些和院長同桌的其他領導,她也不
能再像過去那樣混在幾個同事中隨大流地敷衍,只好一個個地敬酒,一圈下來,
足足喝了十幾杯紅酒,好在每杯的量都不是很多。等她回到座位,已微有醉意,
總算神智還算清醒。

  聚餐結束後,坐在鄰桌的方宏哲有意無意地出現在宋斯嘉面前,像是臨時註
意到她喝了不少酒,主動提出要送她回家。宋斯嘉婉拒了他的好意,在人叢里找
到林倩,上了她的車離開。

  望著宋斯嘉遠去的背影,方宏哲心中失望,但臉上還是盡可能裝作漫不在乎,
在別人看來,他只是做了一個熱心同事該做的事,被婉拒也很正常,並沒有其他
心思。

  對宋斯嘉,方宏哲從不曾死心。

  在上海向她承諾今後不再糾纏,這並不是方宏哲的真心話,只是以退為進的
小手段而已。經過半年多來的挫敗,他的信心差不多也被打到了谷底,原本頗為
自信的魅力值,在他心里也已悄然重新打分。眼見勾搭宋斯嘉非但沒有成功,還
明顯有將她越推越遠的趨勢,方宏哲只能選擇一切推倒重來,反其道而行之。他
能主動提出今後只當普通同事來往,而且之後一小段時間里確實說到做到,也算
是表現出了風度,這學期最後幾個星期,宋斯嘉待他雖然還是很冷淡,但兩人的
關系總算變得自然了許多。接下來雖然暑假將至,但因為同處一個課題組,還會
經常和宋斯嘉見面,方宏哲相信,每次見面都會是進一步壘實好感的機會。

  方宏哲反複勸告自己,之前就是太心急,風物長宜放眼量,耐心耐心再耐心。

  和蘇淩艷結成的那個搞垮齊、宋家庭的小聯盟,依然存在,只是兩邊的進展
都不順利,完全不符合預期。幾天前,兩人又約了見面,對接下來各自的行動做
了番新的規劃。

  蘇淩艷其實也挺沮喪,照她事先的估計,勾引齊鴻軒不會太難,沒想到至今
對方還沒有上鉤。難道是自己表現得太隱晦了?還是齊鴻軒腦子搭錯連自己已經
非常露骨的暗示都看不透?或者這男人現在轉了性變成居家好丈夫了?又或者宋
斯嘉馭夫有術,把他管得死死的,只敢動賊心,完全不敢有任何實際動作?

  不管是什麼原因,總之蘇淩艷這邊沒有任何進展,面對同樣灰頭土臉的方宏
哲,兩人半斤八兩,只能一起開動腦筋,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

  相較之下,蘇淩艷覺得還是齊鴻軒這邊更有突破的可能,正面攻克宋斯嘉的
難度太大了。其實這很正常,像宋斯嘉這樣本身世界觀、人生觀成熟健康,家庭
安寧、生活穩定的現代女性,不是說出軌就出軌的。

  所以還是想法勾引齊鴻軒更靠譜。只要讓他出軌,哪怕只有一次,就不愁把
他勾住。一旦拿住齊鴻軒出軌的鐵證,再拿這個去刺激宋斯嘉,方宏哲就多了那
麼一絲擊破她心防的可能。

  如果夫妻雙雙犯錯,那這段婚姻又還能延續多久呢?

  所以方宏哲現在采取的那個以退為進的策略,蘇淩艷是贊同的。他們兩人現
在的分工就是一攻一守,她爭取拿下齊鴻軒,方宏哲的任務是不斷積累宋斯嘉對
他的好感度,至少要在她心中爭得一定地位,這樣才能確保當夫妻感情出現問題
時,如果宋斯嘉需要找人安慰,方宏哲會是人選之一。

  計劃就是這樣,至於方宏哲能不能做到,別人就幫不上忙了,全靠他自己的
手段和魅力。就像要勾引齊鴻軒,蘇淩艷也只能靠自己努力。

  商量完畢,蘇淩艷沒理會方宏哲去酒店開房繼續「深談」的暗示,自顧自地
走了。她倒沒有別的約會,只是沒興趣應付這個無趣的中年男人。

  周末這兩天,施夢縈過得很躁,等待令她心焦,臨時出現的小意外也使她不
快。

  終於到了周日與人相約的時刻,她卻坐在一家奶茶店里,面前一大杯波霸奶
綠幾乎已經見底,這都已經是她要的第二杯奶茶了。

  約的時間早在十幾分鐘前就過了,但她還是沒有起身。原本只是因為沒到約
好的時間,才進這家奶茶店坐坐,現在坐了快一個小時,灌了一肚子的奶茶,眼
看約定時間已過,但她始終垂首縮身坐在座位上,許久不曾改變姿勢。

  她真的有點猶豫。

  今天約的這個人,對她來講,比周旻更討厭。前天主動去找他是因為靈光一
閃後按捺不住激動,隔過這兩天,情緒平複了些,她又多了幾分躊躇。

  昨晚和徐芃約會都令人很不愉快,等會要去見的那個人,會不會讓自己的心
情更糟呢?

  昨天晚上,徐芃接她到了一家西餐館吃晚餐。

  點過菜,徐芃玩笑般問她:「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施夢縈沒想到原
來這天還有特別說法,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天有什麼特別,只好等徐芃揭曉
答案。

  徐芃說:「去年今天,我們兩個第一次單獨共進晚餐。」這話大出施夢縈意
料之外,但算來果然如此,原來不知不覺整整一年過去了。徐芃沒把話說完整,
但施夢縈能補上他話中的未盡之意:那餐飯後,她被帶著去開房,那也是她人生
中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和一個並不相愛的男人上床。

  對施夢縈來說,這不是值得紀念的事,但徐芃能把兩人首次單獨約會這件小
事記得如此清楚,隱隱又使她產生了些許奇怪的感動。

  這頓晚餐開始的氣氛還算和諧。

  但很快施夢縈就開始覺得不耐煩,徐芃一直試著勸說她停下報複沈惜的嘗試,
改變當下的生活狀態,這是她現在無論如何都聽不進去的。聽著徐芃從裴語微給
公司施加的壓力,慢慢轉到關心她本人的情緒和未來,施夢縈聽得很煩,又不能
直接甩臉子走人,只好隨口應付著。

  實在耐不住的時候,她生硬地插了一句:「我跟周旻說過了,以後別來騷擾
我。」

  徐芃一楞,他今晚約施夢縈出來,是接受了何毓新的建議,嘗試勸說她回到
自己能掌控的軌道上,本以為要費些氣力,沒想到她在聽自己說話時看上去漫不
經心,可給予的反饋還是很令人滿意。

  原來她已經主動想要斷絕和周旻的來往了嗎?

  事情進展得過於順利,徐芃倒沒註意,施夢縈只說警告周旻不要再騷擾,沒
提今後還要不要繼續報複沈惜。

  晚餐快要吃完時,施夢縈少見地主動開了個玩笑:「既然是周年紀念,那要
不要再去開房?徐老師你指點一下,看看我還是不是一條『死魚』。」

  徐芃大為吃驚,他從沒想過施夢縈竟然會開這種玩笑,更沒想到一年前自己
那句「死魚」的評價,她竟然一直記到了今天。

  不過這也挺好。正好一年過去,徐芃覺得還是從這個日子開始,把施夢縈重
新變成自己胯下的玩物,倒也合適。他討厭之前隱隱然縈繞在心頭令人心煩的感
覺,他絕對不想對施夢縈產生任何「愛」的錯覺,像她這種沒腦子的女人,只配
成為下賤的肉便器,徐芃無法接受自己竟會對這種女人產生善意,甚至愛意。他
再三提醒自己,之所以要勸施夢縈改變狀態,不是為了她好,只是要在周曉榮強
力介入的態勢下,爭取把施夢縈重新變回只由自己掌控的賤屄。就算以後再讓她
去給別人操,那也必須由他主動去分享,而不是把掌控權平白送給別人。

  所以對施夢縈開房的建議,徐芃當然不會拒絕。

  今時今日的施夢縈,在床上的表現與一年前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當然不
可能再是「死魚」一條,可徐芃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肉棒快變成死魚了。今天他
的狀態極差,肉棒硬起來很慢,射得倒快,既不堅挺,又不持久,射過一次後,
久久無法恢複狀態。

  徐芃無法解釋自己的疲軟,兩三個小時過去,始終不見起色,他不想繼續在
施夢縈面前丟臉,只好草草結束。施夢縈被他搞得心里很不舒服,徐芃過去對著
她從沒有過這麼差的狀態,即使一年前鄙視她為「死魚」,但起碼對她的肉體還
充滿了興趣,現在她自問床上功夫大為改善,可他卻變得對自己興趣寥寥,這算
什麼?

  當然,施夢縈此刻坐在奶茶店反複糾結,和徐芃沒什麼關系,只是她今天約
了別人,事到臨頭有些後悔。

  要不,算了?

  正想要打退堂鼓,突然手機響起。正是約的那人遲遲不見她現身,打電話過
來催問。

  一個電話,打消了施夢縈心頭的猶豫,使她下定決心。

  還是去一趟吧。之所以約這人,根本目的還是想報複沈惜。周曉榮推薦的人
選固然討厭,但他之前那套理論還是有道理的,今天約的這人,正好符合這套理
論的要求。

  施夢縈決定,見面後一定要先把條件談妥,整件事必須掌控在自己手里。如
果對方抱著像周旻那樣的想法,只想在她身上爽,卻對她的要求敷衍了事,那她
就打道回府,再想別的辦法。

  照著對方發給她的賓館名稱、地址,施夢縈在一條小馬路的盡頭找到了目的
地。這家賓館比她之前曾去過的那些要差不少,但比起一般的招待所之類又要好
一些。只是門面太小,前臺就頂在正門邊上,進門時想不被前臺服務員看到都難。
被人註視著走入電梯,施夢縈有些渾身不自在。

  敲響 209房間的門,沒過幾秒種,聽到房間內隱約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直奔房門這邊而來,房間門發出一聲像木板被折斷般的「哢嚓」聲,呼一下地開
了。

  站在門里的,是董德有,掛著一臉諂媚的笑,眼神飛速在施夢縈身上打轉。

  這就是施夢縈前天迸發出的靈感。之所以能在紛繁思緒中揪出那道瞬間即逝
的靈光,是因為她去的那家面店的老板,長相和董德有恰有四五分相像。

  施夢縈覺得,按照周曉榮那套找和沈惜有關系的男人上床特別能刺激他的理
論,董德有是一個好選擇。一方面和這種在她眼中什麼都不是的垃圾貨色上床,
可能會讓沈惜倍感羞辱;更重要的一點在於,這個房東當初就是沈惜找的。當時
他急著把自己從他家趕出去,隨便找了這個猥瑣房東,現在他卻可以騎在他前女
友身上,把她操得哭爹喊娘,如果沈惜看到這一幕,這種刺激可能比看到她被周
旻操更強烈吧?

  接到施夢縈的電話,董德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即一陣狂喜。一個
多月前的那個晚上,痛快地操了施夢縈,聽她言之鑿鑿地承諾「董大爺你隨便操」,
董德有可是一連興奮了好幾天,還以為今後可以在這個美女房客身上享盡艷福,
誰想到施夢縈悄悄找好了新房子,說搬就搬了。為此董德有懊惱了好長時間,本
以為這輩子再沒機會玩這女人,誰知她竟然又主動送上門來。

  可惜前幾天董德有正好回老家奉孝縣三槐村處理有關家中祖墳的瑣事,直到
昨晚九點多才緊趕慢趕回到中寧市區,錯過了第一時間就見到施夢縈的機會。

  自從和施夢縈約好周日下午見面,董德有這兩天簡直是寢食難安,既心癢難
熬,又時刻擔驚受怕,生恐那女人突然一個電話過來,宣布約定取消。

  他越想越後悔,老家那點破事,交給家里叔伯兄弟去辦不就行了?頂多自己
多掏些錢出來。施夢縈這塊騷肉,能吃就該早些吃下肚,夜長夢多啊!

  患得患失地熬過這兩天,昨晚剛回市區,董德有就想聯系施夢縈,一方面是
再次確認今天的約會,另一方面也想看看能不能把約會提前,他實在有些迫不及
待。思前想後,他還是忍住了。施夢縈這女人的性子太古怪,最好還是不要節外
生枝,免得又刺激得她莫名其妙地翻臉,既然她沒說取消約會,那再耐心地等一
天吧。

  心里記掛著下午的約會,一大早就起來的董德有整個上午都過得極為焦慮,
吃中飯的時間也提前了許多。兩人約的是下午一點,十二點剛過,董德有就興沖
沖地跑到離家三四個路口外,找了家在他看來還不錯的賓館開好房,滿懷激動地
等候施夢縈前來。

  苦等許久,施夢縈卻遲到了,這無異於給他心頭的火澆上了一盆冰水。約好
的時間剛過五分鐘,董德有就焦躁地拿起手機,好不容易才壓下立刻打電話去催
的沖動,告訴自己再等一會,說不定施夢縈只是對路不太熟,正到處找這家賓館
呢。

  13:10、13:20……超過約定時間差不多半個小時後,董德有徹底失去耐心,
氣急敗壞地打電話去催。當然,他還是很註意在電話接通後控制脾氣,免得惹惱
對面那個奇葩女人。

  好在不管中間有什麼波折,施夢縈終於還是來了。之前等待時積累起的滿腔
怒氣,在看到穿著一身吊帶連衣裙,顯得愈發風騷撩人的施夢縈後,也散得幹幹
凈凈。

  面對施夢縈,董德有還是有些拘謹。他習慣了和按摩技師或者妓女打交道,
他付錢,對方痛快地讓他操屄,彼此的關系清清爽爽,沒那麼多彎彎繞。眼前這
女人喜怒無常,時不時鬧著要他支付高價,不給錢時會被她鄙視,可每次真給錢,
她又從不肯收,擺出一副他拿錢出來都顯得很白癡的高傲架子,實在是摸不準她
的脈。

  好在施夢縈表現得足夠幹脆,她找董德有目的明確,根本無需糾結。

  「我今天約你,就是讓你操我。只要滿足我一個條件,今天下午我隨便你怎
麼操。」

  董德有並不驚訝,如果這女人說無條件陪他上床,他才會覺得奇怪。但他還
是誤會了所謂的「條件」指的是什麼,委屈地說:「施小姐,你那些條件我肯定
答應的,可每次都是你自己不要的啊。我可從來都沒想賴賬,上次都已經把錢給
你了……」

  施夢縈坐到一張床上,揮手打斷他的話:「不是錢的事!」

  「啊?」

  施夢縈拿出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要你把操我的過程拍下來,還有其他
一些我想拍的場面,拍的時候我要你做什麼事,說什麼話,你都要配合。如果一
切按我的要求來,拍完以後……」說著,施夢縈撩起裙角,撇開雙腿,拍了拍被
紫色內褲緊裹的下體,「這個就是我給你的報酬,今天你想怎麼爽都行。」

  董德有聽得眉頭緊皺,他雖然也有很多花花腸子,但邊操邊拍這種花樣,對
他來說比較陌生。他畢竟年紀比較大了,又是農村出來的,思想還是偏保守,聽
了施夢縈的話,他首先想的是:萬一視頻被別人看到,對自己會不會有什麼不好
的影響?人活著,就是要個面子,如果老了老了,變成一個街談巷議的笑話,在
小區進進出出都被人戳著脊梁骨議論,那滋味可不好。更何況,萬一施夢縈這神
經女人哪天抽風,拿著視頻說自己強奸她,那怎麼辦?

  施夢縈事先想過董德有可能會耍奸,先滿口答應再磨著操過再拍,卻沒想過
他竟會顯得如此猶豫。之前她遇到的像周曉榮、周旻這樣的男人對這事完全沒有
心理障礙,所以她不明白董德有在猶豫什麼。以前是施夢縈自己不能接受這種事,
沒想到現在她放開了,反倒是這個猥瑣老頭顯得顧慮重重。

  想了好一會,董德有終究不想冒險,吞吞吐吐地說:「拍視頻……還是算了
吧,要不,我們……嘖,那個……」

  施夢縈不耐煩地哼了一聲,她對董德有完全沒有耐心,這老男人對她來說就
只是一個道具,除了利用來拍視頻這一點價值以外,全然沒有任何意義,她甚至
都不想和他多說話。

  「要麼你陪我拍這個視頻,然後可以隨便操我。要麼你就滾,懶得跟你多說,
你自己選!」

  董德有在房間里轉了幾圈,愁得整張老臉皺在一起,一屁股坐到旁邊另一張
床上,低頭悶聲不語。過了好一會,他躊躇著開口:「我覺得吧……這個……還
是……」

  施夢縈二話不說站起來:「算了,不用你滾,我自己走!」

  董德有慌忙一把拉住她:「別!等一下!」

  施夢縈轉過臉來冷冷地看他。

  董德有一拍大腿:「好吧!拍就拍!」他實在舍不得放過這次能操施夢縈的
機會,再說,因為對今天下午有過分熱烈的期待,他還事先做了些準備,如果施
夢縈真的離開,那就難堪了。他還是有些小聰明,雖然答應了她的要求,但還想
再討價還價:「我幫你拍這個,有什麼好處?」

  施夢縈不耐煩地說:「我都說了,只要你幫我拍視頻,今天想怎麼操都行,
你還想怎麼樣?」

  「那……」董德有想了想,還是一副不太放心的樣子,「我怕拍完以後,你
說不滿意,然後就走了……那我不是白辛苦嗎?」

  施夢縈被他氣笑了:「那你想怎麼樣?」

  「嗯……你準備要拍多久?具體是要拍些什麼呀?就是拍我怎麼操你嗎?」

  「拍多久?」施夢縈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我沒算過,可能加在一起,個
把小時吧。不光是操我,還有其他場面,我讓你拍什麼,你配合就是了!你問這
幹嘛?」

  「個把小時?要一口氣拍完嗎?」

  「那倒不一定,可以分成幾段拍。」施夢縈的口氣明顯越來越煩躁。

  「這樣吧,我們先拍個二、三十分鐘,然後你就讓我操,你不是說了嘛,我
想怎麼都可以,今天你讓我多操幾次,然後再幫你拍剩下一半,這樣我們兩個想
要的都能到手,也都能放心,怎麼樣?」董德有小心翼翼地說出自己的盤算。

  施夢縈想了想,突然笑了,鄙夷地瞟他一眼:「這麼多小心思,你是男人嗎?
好吧,就按你說的,我們先拍!」

  「施小姐,這到底怎麼拍呀?」說了半天,董德有還沒弄明白,施夢縈想要
的這些場面該怎麼拍。

  「反正我讓你幹嘛,你配合就對了!」施夢縈懶得多解釋。

  她沒有家用DV之類的拍攝設備,只能用手機湊合著拍,這個月她剛買了新上
市的 VivoX7,視頻拍攝效果還不錯。

  「你站在那邊,把褲子脫了!咦?你怎麼這麼硬了?」施夢縈一臉嫌棄地看
了看站在身前不敢亂動的董德有,「手機給你,會拍視頻嗎?拍我,對準了,別
讓我出鏡頭!」

  董德有略顯僵硬地擡手,像捧寶貝似地端著手機,老老實實將鏡頭對準施夢
縈。

  施夢縈一見鏡頭對準了自己,立刻換上嫵媚的笑臉,「噗通」一聲跪倒在董
德有身前。董德有心里一慌,趕緊往下移動鏡頭,緊追著施夢縈。她想幫這老家
夥脫掉內褲,沒想到不知為何他的肉棒已完全勃起,堅挺如鐵,將內褲頂得老高,
她費了老大的勁才好不容易剝下內褲,看著這根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斜翹向天的
碩大肉棒,未免有些恍神。很快她恢複過來,雙手齊上,使勁擼動肉棒,笑嘻嘻
地說:「房東大爺,你這雞巴是我見過最大的,我看著心都癢癢,讓我嘗嘗味道
好不好?」

  董德有不知該怎麼回答,滿臉不知所措的笑,楞楞地看她。只見施夢縈手上
動作不停,又張嘴裹住完全頂出包皮顯得頗有些猙獰的黑紅色龜頭,有滋有味地
吮了起來。董德有感覺她那條軟嫩香滑的舌頭不住在龜頭上遊走,不免有些飄飄
欲仙。

  施夢縈吮了兩分鐘,吐出龜頭,一臉滿足地說:「真好吃!房東大爺你的雞
巴吃起來真香!」她現在純粹就是在鏡頭前表演,所以沒有任何矜持,感覺怎麼
下賤,怎麼能令沈惜感覺氣惱,就越要怎麼說。說著她又伸出舌頭,豪放地像個
刷子似地上上下下刷弄起原本就硬挺的肉棒,舔夠了前半部分,用手指捏著龜頭,
使肉棒朝上翹起,幾乎緊貼董德有的小腹,她把舌頭湊到垂下的陰囊上,隔著陰
囊尋找著藏在里面的兩顆睪丸,又舔又吸,直到把包著睪丸的那層皺巴巴的老皮
吸得汁光淋漓為止。

  隨後施夢縈又從肉棒根部開始,一點點朝上舔舐,時不時地還盯著鏡頭擺出
一副陶醉之極的模樣。回到頂端,她又再次由上而下舔過整根肉棒,從龜頭到陰
囊,甚至俯身到董德有襠下一直舔到會陰接近屁眼的位置,再重新舔回到馬眼,
賣力地來回兩三次,這才再次含住龜頭,擡眼死死盯著手機鏡頭,慢慢將整根肉
棒吞納入口,直到龜頭頂部死死頂住了喉嚨口,再也不能塞進去哪怕一點為止。
這時,肉棒還有大概兩指寬的長度留在她嘴外。

  施夢縈本以為在這樣的刺激下,董德有很快就會射精,她還想到時候張開嘴,
讓鏡頭捕捉下她滿嘴濃白濁液的場面。哪想這老家夥今天不但硬得又快又挺,還
分外持久,她一直忙活到下巴酸脹不已,還不見他有射精的跡象,不得不吐出肉
棒,討好般笑道:「房東大爺,你真厲害,我怎麼都吸不出來!換下面這張嘴再
試試!」

  第一段到這里差不多可以告一段落,施夢縈說完話就站起身,一把搶過手機,
坐下來查看拍攝效果,董德有只能挺著硬邦邦的肉棒站在一旁等她的確認結果。

  「還行吧……再拍下一段……」施夢縈覺得效果差強人意,正想交代接下來
的細節,突然想到了什麼,嫌棄地瞪了董德有一眼:「你的雞巴怎麼那麼臭?」
鏡頭之外,她對董德有全沒有半點討好獻媚的想法,相反正因為在鏡頭里不得不
擺出一副伏低做小的淫賤樣,正常狀態下她對他更不會有半點好臉。剛才從內褲
里剝出董德有的肉棒,那股酸臭腥臊的氣味差點暈得她作嘔,只是因為正在拍攝,
她不得不毫不猶豫地開吃,還得做出一副品嘗到了天下美味的樣子,此刻回想起
來,頓時發作。

  董德有訕訕地笑。剛才等施夢縈的那段時間,他想過要不要先去洗個澡,後
來又想等她來了一起洗。可等她真來了,兩人一直在討論要不要拍攝視頻,誰都
沒想起洗澡這茬。

  「拍的時候,你能不能也說幾句話?別像木頭一樣站著,讓我一個人唱獨角
戲!」施夢縈對剛才那一段還有些不滿意。

  「我……我說些什麼呢?」董德有愁眉苦臉,這要求也太高了吧?不但要拍,
還要有臺詞?而且是沒劇本的臺詞?這不是演員才能幹的事嗎?我只是個老農民
啊!他現在這副肉棒翹得老高,卻又皺著一張苦臉的模樣其實很滑稽,只是施夢
縈顧不得多「欣賞」。

  「你找小姐的時候,都說些什麼?」

  「那個……」

  「反正你怎麼難聽怎麼說,你心里想怎麼糟蹋我怎麼說,這總會吧?」施夢
縈橫了他一樣,董德有嘿嘿嘿地陪著笑臉。

  「行了,手機拿好,拍第二段!」

  董德有趕緊接過手機,還像剛才那樣如臨大敵般將鏡頭對準施夢縈。

  這次施夢縈站在床邊,緩緩地轉個圈子,突然雙手一揚,分別朝左右 45°斜
指向天擺了個造型,隨即身體像蛇一般扭動起來。盡管沒有音樂,但她的動作依
然充滿節奏感,董德有雖然沒什麼欣賞眼光,但也能看出這女人正和著心里無聲
的音樂跳舞。

  施夢縈如同一個性感的精靈,在兩張床之間的方寸之地妖嬈舞動,有時還跳
上床,從這一側躍到那一側。盡管和初、高中時相比,她如今的身材要豐腴得多,
腿粗了不少,臀部更是豐碩得驚人,但幼時功底還留了大半,舞姿還算靈動。

  董德有不懂舞蹈,施夢縈跳得好壞都很難令他在意。這次他只能幹站著看她
無聲的舞動,不像剛才起碼還能享受口交的樂趣,不由得漸漸感覺無聊,無奈地
低頭看了看自己絲毫不曾疲軟的肉棒,暗暗苦笑起來。

  突然,施夢縈在床上站定,右手在腦後飛快地一捋,紮好的馬尾頓時散開,
低於肩胛接近腰際的長發隨著舞姿左右飛甩。她用左手拎住一邊裙擺,白糯豐美
的右腿刷一下朝上踢起,裙角飛揚,淡紫色的內褲一閃即逝。就這麼一下,立刻
抓住了董德有的目光。施夢縈看到他眼神中瞬間流露出的貪婪,輕蔑一笑,轉身
嬌媚地扭起了屁股。碩大的肥臀韻律十足地轉著圈,同時她又慢慢擡起手,將吊
帶裙自下而上地撩起,直至完全脫去。

  這時施夢縈身上只剩內衣,沒有裙子的遮擋,肥臀的扭動顯得愈發騷浪,渾
身的美肉都隨著舞動而蕩漾,配上飛甩的長發,原本優美的舞姿變得淫糜。董德
有看到她雙腿之間,似乎有幾撮頑皮的黑毛從內褲兩側雜亂地繃出,不由得興奮
異常。他換單手舉著手機,另一手緊緊箍著肉棒,用力擼動。

  施夢縈一邊搖動屁股,一邊緩緩轉過身來,當她的正面出現在董德有眼前時,
他的眼珠差點彈了出來。施夢縈穿的內衣是他過去從沒見過的款式,半杯胸罩僅
能勉強托住乳房下部,正面鏤空,兩團肥乳被一圈蕾絲包裹著暴露在外,乳頭經
明顯翹了起來。董德有嫖過不少妓女,她們通常也會穿得比較性感,但從沒哪個
會穿成這樣來給他開門,進門之後基本上過不了多久就脫光光了,也不會有誰那
麼有耐心,在為他服務時還不斷換衣服來取悅他。去年第一次和施夢縈做愛,他
見過她穿情趣睡衣,那件睡衣因為材質是透明的,也能從正面直接看到身體,卻
沒有現在這種穿了等於沒穿,乳房像是鼓得受不了直接沖破內衣的效果!

  循著心中的節奏,施夢縈雙眼半開半閉,帶著陶醉的神情扭動身軀,雙手沿
著身體兩側,自上而下,從修長的脖頸、躍動的乳峰、白皙的腰腹,一直滑到肥
嫩的豐臀上,毫不留力地狠狠拍了兩下。清脆的聲音使董德有精神大振,恨不得
撲過去親自在她的屁股上重重甩幾巴掌!

  看著施夢縈叉開腿,用手撐開內褲正中的一個小洞,董德有才意識到不光今
天的施夢縈,不但穿的胸罩有花樣,內褲同樣藏有玄機。和第一次操她時一樣,
她今天的內褲也是開襠的!

  「操!這騷屄這種衣服怎麼這麼多?是不是她平時去上班都穿成這樣,碰到
想勾引的男人就直接讓操啊?不要臉的賤屄!」董德有心里狂呼亂喊,呼吸越來
越沈重。

  施夢縈繼續像蛇一般扭,踩著碎步一點點朝董德有的方向挪動,從床上躍下
的一瞬間,雙乳彈動,上下飛顫,看得董德有老心臟狠狠跳了幾下。走到老家夥
面前大概一臂的位置,施夢縈再一次高高甩起右腿,腳跟落在董德有的肩膀上。

  手機鏡頭開始還落在她胸部以上的位置,很快得到示意,轉向她的下身。

  施夢縈對著鏡頭拉開內褲中間的洞,扯著肉唇盡可能將穴中的嫩肉暴露出來:
「房東大爺,我跳得騷不騷?」

  「騷!人騷屄更騷!你下面流的水,味道比所有女人都要騷,你天生就長了
個勾引男人的大騷屄!」董德有說出了正常狀態下不敢說的心聲,

  「房東碰到騷屄的時候會怎麼樣?」

  「把騷屄操爛!」

  施夢縈嫣然一笑,放下腿轉過身,慢慢哈腰,盡可能將屁股高高撅起,像有
一臺馬達在拼命驅動般瘋狂搖起屁股,同時發出陣陣饑渴的嬌吟。扭到筋疲力盡,
施夢縈往前一撲,趴到床上,隨即膝蓋和手臂同時用力,上下同時往中間推擠,
原本平趴的身體漸漸聳起了一個圓潤的肥臀,像是造山運動在平原里拱起了一座
山峰似的。她的雙手從身後繞過臀瓣扒開肉穴,身體不時向後聳動,如同欲求難
解的母獸在發情似的。

  看得眼熱心躁的董德有再也忍耐不住,雖然還沒放下手機,但已經朝前邁了
兩步,伸手就可以摸到施夢縈。

  又扭了兩下,覺得這一段也差不多了,施夢縈翻身坐起,沖董德有伸出手:
「手機給我!」

  「拍好了?」董德有嗓子都有些啞了,他覺得自己已經忍耐到了極限。看過
這樣兩段表演,不知為什麼,他內心對施夢縈的一點點恐懼基本已經消失了,只
剩下今天一定要狠狠收拾這賤貨的強烈欲念。

  施夢縈沒註意他這會的申請,自顧自低頭看著手機,隨意地「嗯」了一聲。
她打開剛拍完的視頻,還沒看上五秒鐘,眼前黑影一閃,董德有猛地撲了過來,
將她直接按倒在床上。

  「你幹嘛!」施夢縈尖叫起來,手機脫手甩到了一旁。

  「操你啊!」董德有淫笑著掰開施夢縈的雙腿,低頭叼住一個乳頭使勁嘬了
起來,粗糙的大手滑過她的大腿內側,掌緣摁壓在大腿根上,中指鉆入內褲開檔
的位置,在肉穴外稍稍擠按幾下,很快找準洞口,在早已滿溢的淫水潤滑下順利
地捅了進去。

  「放開……啊……」施夢縈半抗拒半興奮地拼命扭動。今天董德有表現得很
配合,所以她本來也沒想過要食言,等會肯定會和他上床,但她剛剛還在查看剛
拍好的視頻,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董德有近乎強奸的舉動令她惱怒,從他嘴里哈
出的帶有濃重煙味的口氣熏得她腦仁疼,那張臭烘烘的嘴在她胸前亂啃,弄得兩
團乳肉上沾滿臭氣十足的口水,也讓她倍感惡心。但不可否認,這老家夥手指的
粗糙觸感使她柔嫩的陰唇和陰道內壁被磨得酥麻無比,整個恥丘火辣辣的,有種
從內而外將要爆裂開的沖動,這是一種奇異的感覺,卻又讓她處於一種奇妙的期
待之中。

  「小賤屄,流這麼多水,是不是等不及想被操了?」董德有記得上次做愛時
曾對施夢縈叫過「賤屄」,她也沒發脾氣,反正她今天要求他「怎麼難聽怎麼說」,
就大著膽子又這麼叫了起來。

  果然施夢縈並沒對這個稱呼有什麼反感,只是一次次徒勞地想把他推開,但
她被壓得死死的,根本坐不起來。推搡了好一會,她的手無意間拂過董德有的肉
棒,施夢縈動作一滯,反手一把攥住肉棒,擼了幾下,驚訝地問:「怎麼這麼大、
這麼硬?」

  在施夢縈想來,雖然自己進門後不斷在撩撥董德有,可中間也有過好多次停
頓,在反複一冷一熱的節奏變化下,男人的肉棒基本不可能持續硬挺,多半是很
可憐地一會硬一會軟,被折騰得很慘。可董德有的肉棒,今天卻好像從一開始就
強悍無比,她現在手中滾燙堅挺的手感,帶著一種隨時都可能火爆炸裂的氣勢,
讓她心旌搖動。

  董德有沒說話,專心致誌地在她的肉穴中有節奏地抽動手指,一股股黏稠的
淫水在指間流淌,很快就像一大團米漿將他的手指裹住。施夢縈的抵抗越來越弱,
不知不覺像已接受了他的手指在體內任意抽弄。董德有趁機離開那對已被他舔得
濕漉漉的乳房,坐起身,用另一只手嘗試將施夢縈的腿掰得更開,這女人現在渾
身上下綿軟如泥,根本沒有任何掙紮,他輕易就掰開了她的兩腿,擺成像蛤蟆攤
開兩條後腿般的姿勢,彎曲膝蓋大大張開,下體正中的洞穴里清晰傳出咕嘰咕嘰
的響聲,像洗衣服時搓動滿是泡泡的布料似的。

  玩了好一會,董德有突然抽出手指,俯下身在她的大腿上親了一口,粗硬的
胡茬在柔膩的肌膚上擦過,施夢縈麻癢難擋,正積蓄快感的肉穴更難接受突如其
來的空虛感,難受得扭曲著身體,發出一陣夢囈般的呢喃,失聲輕喊:「不要…
…再插……」

  董德有的舌尖從大腿遊到膝窩處,再往上一直舔到肉穴邊,像條貪食的老狗
般,一下一下地用口水塗滿她的整條大腿。施夢縈只覺得強烈的瘙癢感蔓延全身,
下意識地將大腿張得更開。一邊肉唇突然被董德有吸到嘴里啃噬,施夢縈既爽又
癢,雙手緊壓住他的腦袋,原本的輕語變成了激烈的渴求:「進來啊……快點…
…」

  這正是董德有想要的。他還記得上次和施夢縈做愛時,自己曾用口交使她興
奮,高潮後的施夢縈像是變得更好說話,幾乎是輕而易舉就讓她同意幫他舔雞巴。
董德有覺得,這也許就是她的命門,或許只要能把她舔爽,然後就能隨心所欲地
玩。

  畢竟已經操過施夢縈兩次,單純只對她肉體的渴求,不像最開始那般迫切,
董德有現在最想要的,是從態度上折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他無比渴望能讓施
夢縈發自內心地明白這樣一個道理:她跟別的賣屄的妓女沒任何區別,都是被老
董操得像條狗一樣的賤貨!

  而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也不介意先讓她嘗些甜頭。

  董德有的舌頭鉆進肉穴,他口交的經驗並不豐富,但無師自通地感覺攪動肯
定要好過單純的抽弄,於是,他的舌頭就像大鬧天宮似地在肉穴中上下翻卷,施
夢縈被他的舌頭搞得魂飛天外,弓著腰,蜷著身體,不斷發出妖嬈的浪叫。

  施夢縈的反應極大地鼓勵了董德有,他的舌頭變得愈發靈活,遊擊戰般神出
鬼沒,時而撫弄肉穴腔壁,時而吸嘬肉唇,時而又攏起舌尖在快速脹大的肉蒂上
拂拭,最後還福至心靈地對著陰道內重重吹了兩口氣。

  這兩口氣就像是千斤重物上的最後一根稻草,如庖丁之刀輕易切開一切阻隔,
直入要害!一股猛烈的電流直沖施夢縈的腦海,散布全身,隨即在小腹處猛然炸
裂,雙腿間已經蓄滿的快感如泄洪般崩裂。施夢縈梗著脖子,抽搐著迎來高潮,
雙眼無神,兩手死死抓撓著床單,嘴里無意識地發出一聲聲像垂死時發出的意義
不明的呻吟。

  這時她的陰道口早已一片泥濘,淫水將周邊的內褲浸得濕透。董德有玩得興
起,嫌內褲礙事,用手指勾住內褲開襠處的洞口,發力撕扯,沒幾下就「嗤啦」
一聲把內褲底部徹底扯爛,扒到一邊。施夢縈下意識地驚叫,卻無力進行任何抵
抗。

  沈浸在第一波高潮余韻中的施夢縈,恨恨地發現自己內心的欲望竟然還沒得
到完全的釋放。董德有的舌頭還在下身遊走,絲絲的撩撥令她的下體仍在發出強
烈的渴求,一度攀登至峰頂後隨之而來的,居然是更為強烈的空虛感。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會被這麼一個老男人逗引出了幾乎可以說
是前所未有的強烈欲念。

  施夢縈的理智試圖控制眼前的局面,她想掙紮起身,想推開這個未經同意就
開始肆意玩弄她的老家夥。她不願在在這個猥瑣的老男人面前,被弄成一副任由
蹂躪的狼狽樣,她想要保住主動權。可身體完全不聽從大腦的指揮,她四肢酸軟,
下身發脹,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在提出抗議:「不要停!還要一波高潮!還要
更爽!」

  董德有偏轉頭,忙里偷閑地又開始舔弄她大腿根部的皮膚,施夢縈本能般地
聳起屁股,稍微夾緊雙腿,希望使陰唇離董德有的嘴更近一些。她的屁股才稍微
動了一下,董德有的雙手就墊到她的臀瓣之下,猛地往上一掀,將她的下半身像
個盆似地端了起來,隨即他的嘴直接印在她的下體,雙唇像接吻般重重落在兩片
肉唇上擠壓。

  這個長長的「深吻」足足悶了近一分鐘,下身的溫濕火熱刺激得施夢縈恨不
能從肉穴中長出一根舌頭,和這老頭來一場糾纏不清的「舌吻」。

  「賤婊子,騷屄想不想被大雞巴操?」董德有帶著滿臉淫水揚起頭,眼神中
帶著一絲施夢縈從沒在他這里見過的得意和輕蔑。

  「你叫我什麼?」施夢縈微弱地抗議,想要擺臉色給他看,可最終的效果卻
只是像在撒嬌。

  「我叫你婊子!你不是要老子找小姐的時候說什麼,就對你說什麼嗎?我就
喜歡叫她們婊子!你自己找上門來讓我操,你說你是不是賤婊子?啊?想不想被
操?啊?想不想被老子的大雞巴操?」

  「我不是……不……不想……」施夢縈盡力回嘴抗拒。她內心深處確實不想
讓董德有如此得意,可下身卻不爭氣地挪動著尋覓和對方身體的觸碰。

  董德有曲起手指,在她的肉蒂上重重彈了一下。施夢縈渾身一顫,「嗚」地
一聲發出哼鳴,她強迫自己不要發出更不堪的叫聲,使這聲呻吟有種生生被打斷
悶在喉嚨里的感覺。董德有趁熱打鐵連續在肉蒂上彈了好幾下,又將兩個指節探
入肉穴,使勁摳挖,攪了幾下後完全抽離出來,笑道:「流得就跟自來水一樣!
你這騷屄還說自己不是賤婊子?想不想被老子操……」

  施夢縈紅暈滿臉,緊閉雙眼,一聲不吭,但下半身的扭動一直沒有停止。

  董德有如法炮制又摳挖了一次,順手還剝開兩片肉唇,將粉嫩的穴肉暴露出
來,用粗大指節處的皺皮摩挲,興致勃勃地看著感覺下體像在猛烈燃燒的施夢縈
無力地掙紮。

  「說,想不想被老子操?!」

  「想……想!我想!操我!」施夢縈突然失去理智般大叫起來。就在之前一
秒鐘,不知道哪根神經突然跳了一下,她莫名覺得自己現在的態度很好笑。今天
來找董德有,本就是為了拍攝性愛視頻,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她就想好肯定要被他
操,那她現在還堅持什麼?被下身的刺激已經折磨到了臨界點,施夢縈一旦想透
這一層,就好像終於給自己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釋一般,抗拒的勁兒自然就泄了,
心安理得地改口亂叫起來。

  但董德有還沒有滿足:「你是不是賤婊子?啊?」

  「好啦,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快啊……操我!」

  董德有的中指毫無預兆地整根捅進肉穴,欲念終於得到一絲緩解的施夢縈拼
命聳動下體,忘乎所以地尖叫起來,可董德有的手指只抽動了三四下,又完全離
開她的身體。施夢縈雙眼圓睜,像在高潮路上走丟了似的,偏著腦袋帶著哭腔哀
求:「怎麼了?別停啊!進來,插我啊……」

  「說!你是不是賤婊子?」

  「是,我是賤婊子!」施夢縈急得胡亂地聳動屁股,幻想能正好把董德有的
手指或別的部位吞入身體。

  「繼續說!大聲說!說你自己的名字,說你是賤婊子!」

  施夢縈這會也顧不得別的了,幾乎像是尖叫般地連聲亂喊:「我是賤婊子,
施夢縈是賤婊子!我是賤婊子!操我啊……」

  「要什麼東西操你?」

  這種問題施夢縈在其他人那里聽過好多次,根本不必思考,毫不猶豫回答道:
「雞巴!房東大爺的大雞巴!要雞巴操我啊……」

  董德有現在充滿了耐心,依然不為所動:「老子的大雞巴這種寶貝,你想操
就操?想被老子操,就好好求我,看看你誠意如何……」

  「求你……」施夢縈躺不住了,她想翻身起來去舔肉棒,說不定可以刺激得
董德有忍耐不住,又想直接推倒這老家夥,自己直接坐上去。可這些完全是空想,
她被董德有死死按住,根本起不了身。施夢縈身心煎熬,只能繼續不經思考地胡
言亂語:「賤婊子發騷了,賤婊子忍不住了!求求房東大爺,可憐可憐我,操我
吧!」

  董德有猛地起身跪到她兩腿之間,握著已經硬了半天的肉棒頂到她肉穴口邊,
施夢縈感覺到肉唇被頂開,渴求已久的充實感似乎呼之欲出,她欣喜地挪動身體,
配合地把腿大大張開,急速呼吸,嘴里的念叨還是沒停:「大雞巴!我要大雞巴
操!賤婊子想被大雞巴操……」

  龜頭一點點頂入肉唇,又一道電流遊遍全身,施夢縈興奮地哼哼。

  可董德有又停了下來,伸手拍了兩下她的臉頰:「賤婊子,這麼想要我進去?」
一邊說,一邊挺著肉棒,使頂端再次鉆入肉穴,這次入得更深了些,幾乎整個龜
頭都被吞沒,可又只是那麼一瞬,立刻又像開玩笑一樣退了出來。

  施夢縈都快急哭了:「要啊!賤婊子想要大雞巴,房東大爺求你了,快操我
吧!」

  「叫爸爸!」

  「啊?不,不要……我不叫……」聽到這個要求,已經被欲望侵浸大半的施
夢縈總算恢複了一點理智,但也僅僅只是堅決抗拒這個稱呼而已。她和父親施棠
華感情很深,就算她能暫時接受「賤婊子」這種稱呼,面對一個在她身體力隨意
進出的男人叫「爸爸」,她還是做不到。

  董德有第三次探入肉棒,還揪著她的陰唇輕輕揉撚,這次龜頭在陰唇間停留
的時間略長了些,可幾秒鐘後他又毫不猶豫地退出。

  「啊……求求你了,操我吧……」施夢縈左右搖晃腦袋,想把充盈於頭腦里
難以滿足的欲念趕出去,頭發散亂,十足像個瘋婆子。

  「叫爸爸!」

  「不要!」施夢縈努力守護著這條底線。

  董德有很郁悶,他不知道施夢縈到底為什麼還要堅持。像他家附近新來的那
個二十歲的樓鳳,在床上「爸爸」、「主人」之類的稱呼隨口就來。他本是想徹
底打掉施夢縈的傲氣,讓每次在她面前都顯得有些氣短的自己揚眉吐氣一把,沒
想到現在的局面僵住了。

  如果這會他退讓,同意施夢縈不用叫「爸爸」也可以滿足她,那就等於今天
兩人之間的較量又是施夢縈獲勝;可如果繼續糾纏下去,萬一這賤貨真就死不松
口,那他今天到底還操不操她?難道一直就這樣在她肉穴里進進出出?那不成個
笑話了?

  施夢縈此刻所受的折磨其實比董德有想象得還重。不知為什麼,施夢縈從來
沒有像今天這樣整個人都被欲火吞噬。她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身體的欲望也
可以強烈到如此不可思議的地步。旺盛的欲火熊熊燃燒,烤得她幾乎要放棄所有
理智。她已經不止一次想放棄堅持,叫出那聲「爸爸」,但這兩個字每到嘴邊,
她好像總能隱約想起父親施棠華的臉,於是又叫不出口了。

  煎熬過盛,一個莫名的念頭閃過腦海,施夢縈像得到巨大的解脫般大叫起來:
「不叫爸爸!我叫你爹!大雞巴爹!求求你,快點操我!大雞巴爹,賤婊子求你
了!」她從沒管施棠華叫過「爹」,這個稱呼她只在小說或電視劇中見過,她也
不會把這個詞和施棠華聯系在一起,這樣一來,說出這個詞,她就沒有什麼心理
負擔了。

  終於找到一點理由來說服自己,施夢縈又一次卸下心防,毫無顧忌地叫了起
來。

  董德有倒無所謂「爸爸」和「爹」之間的區別,施夢縈這一聲「大雞巴爹」
叫得他心花怒放,亢奮得狠狠一挺腰,龜頭粗暴地撐開肉洞,「噗」的一聲,肉
棒完全撞入了施夢縈的身體。

  施夢縈「嗷」地一聲尖叫,明明是爽到了極點,可能是因為之前煎熬得太久,
聽著卻充滿了慘意。

  「操你的爛屄!」現在可以盡情地羞辱施夢縈,董德有恨不得把過去所有在
這女人面前唯恐惹她不快的小心和郁悶全都發泄出來。

  「爛屄!賤婊子的爛屄!大雞巴爹快點操爛賤婊子的屄!」

  「要不要爹狠狠操你?啊?」

  「要!操我!狠狠操我!大雞巴爹操我!」

  「你繼續求!不許停,你停我也停!」董德有這時已經不再玩花樣,伏在施
夢縈身上,下身瘋狂抽送著,嘴巴就在施夢縈的面頰、脖子、鎖骨上不停親吻,
又在她耳邊惡狠狠地威脅。

  「操我!操死我!大雞巴爹操死我!我是賤婊子,賤婊子的爛屄要大雞巴爹
操!操死我……」施夢縈閉著眼睛,不假思索地浪叫。這些話完全隨口而出,她
其實根本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反正就是幾句重複的話來回倒騰,
為的只是董德有千萬不要再停下來,插在身體里的那根肉棒能持續不斷地送給她
最強烈的快感。

  施夢縈不間斷的浪叫正好成為最合適的節奏鼓點,董德有伴著她的一句句叫
喊,節奏鮮明地一下下抽插,每一下都像要撕裂肉壁般毫不留情,每一次肉棒根
部都會重重撞在施夢縈的會陰部,整個房間里除了施夢縈的叫聲,就是充滿了節
奏感的皮肉撞擊聲。

  雖然一直都看不上董德有這老家夥,但施夢縈也承認他的肉棒的尺寸是自己
見過的男人中數一數二的,對她來說這本來算不上是優點,但今天看來卻是再好
不過。

  大肉棒,對今天的施夢縈而言,就是寶貝。

  正在盡情享受來之不易的爽快,施夢縈突然驚恐地發現小腹處毫無預兆地湧
起一股熱流,酸酸脹脹地向她的大腦送出嚴肅的警告。

  該死!這是要……

  施夢縈狼狽地仰起上半身,想對董德有說些什麼,這男人卻壓根不準備聽她
說話,重重一把將她推回到床面上,一手作勢要掐她的脖子,嚇得施夢縈縮了縮
腦袋。她想說的話被一下子堵了回來,可下半身的鼓脹卻不是說忍就能忍的,這
股突如其來的尿意來得極其迅猛,再加上此刻下體正被兇猛抽插,陰道口徹底張
開,像是被鑰匙徹底打開了一扇大門似的,施夢縈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好像連多
憋一秒鐘都做不到,洶湧的尿流隨時都可能噴湧出來。

  來之前喝了太多奶茶,都沒顧得上去排空膀胱,沒想到竟會在此時爆發。

  「大雞巴爹,等一等,啊……你等一等,等一等!我要尿了,要尿了……」
她驚恐萬分地大叫起來。

  「什麼?」董德有乍一聽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地放緩動作,他還沒想明白施
夢縈說的究竟是哪一層意思?是真的要尿,還是高潮即將來臨前的替代說法?

  「真的要尿!真的要尿,先讓我去,讓我去!」施夢縈雙手撐著床面支起身
體,雖然她曾經被周曉榮操尿過一次,但那時這胖子還用了絲襪之類的道具,她
還能說那不是自己不要臉,是周曉榮太猥瑣。

  可如果今天當著董德有的面,就這樣被他直接操尿了?施夢縈無法想象,自
己還要怎麼面對這個猥瑣老男人。

  下半身猛烈抽搐起來,緊縮的肌肉隨時可能徹底放松,施夢縈感覺此刻的每
一秒鐘都無比漫長,董德有居然直到現在還沒給她讓開位置,一直俯在她身體上
方,滿臉不快地盯著她,他的肉棒甚至還在抽動,只是節奏稍微放緩了些。

  施夢縈惶急無措,竟真的哭了出來。

  董德有終於反應過來她說的是真的,匆匆想要將肉棒抽離她的身體,就在龜
頭剛剛離開陰唇包裹的那一剎那,施夢縈再也憋不住了,伴著一聲絕望的尖叫,
一股股淡黃的騷臭液體從她的下身肉穴里源源不斷地飈出來,飈射得最兇時,尿
液甚至噴到了董德有前胸那樣高,又像噴泉的水一樣四濺而開。「呼呼」、「噗
噗」、「嘩嘩」的水流聲不絕,片刻間將床單和地板澆濕了一大片,還沒來得及
退遠的董德有,前胸、小腹都被濺上了許多尿液。

  施夢縈竭盡全力想收緊下身,截斷尿液的噴射,但這時她似乎完全喪失了對
下體的控制,一切努力都付之東流。也許真是因為喝了太多奶茶,這泡尿竟然特
別久,量也特別大,足足飈射了一分多鐘後,還有殘余的尿液頑強地從肉洞里竄
出。

  感覺自己徹底丟了尊嚴的施夢縈羞憤交加,嚎啕大哭起來。

  「操!賤婊子!尿了老子一身!」董德有對自己身上沾了很多尿液其實並不
太在意,但正好用這一點來羞辱施夢縈,「真他媽是個不要臉的賤貨!」施夢縈
這泡尿非但沒有使他失去繼續的興趣,反而激起了更強的欲念,他不顧現在床單
上,施夢縈身上還有許多尿液殘留,「呼」地一下又撲上了床,找準肉穴重重捅
了進去。

  或許是因為現在除了淫水,還有尿液可以幫助潤滑潤滑,這一次進入得特別
順暢!

  施夢縈像死了一樣,一言不發,紋絲不動,任由董德有在她身上為所欲為。
她心中充滿羞恥感,完全不想再面對董德有,只想就此變成一條「死魚」,讓眼
前這該死的一切快些結束,然後找個角落躲起來。

  可然而董德有那強猛的抽插卻使她不能如願裝死,她那不堪挑逗的身體誠實
地做出了回應,漸漸的,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微微張開嘴,再次呻吟起來。

  徹底進入狀態的董德有像打了興奮劑一樣,連姿勢都不換,一口氣又毫不停
歇地連沖了六七分鐘,硬生生地逼迫施夢縈又開口亂叫起來:「啊!太里面了…
…爽!啊……太爽了!」

  「到處亂撒尿的賤婊子!知道大雞巴爹的厲害了吧?我,操,死,你!操,
爛,你,這,騷,屄!」

  最後十個字,一字一頓,董德有惡狠狠地叫喊,像在發泄巨大的仇恨,每一
個停頓正好都卡在一次猛沖完成的瞬間,配著肉體相撞時「啪」的那一聲脆響。
連續十次猛插,把施夢縈操得白眼連翻,她徹底忘記了自己剛剛狼狽噴尿的窘迫,
忘情狂叫:「呀!!操死了!啊~~~~~不行!插爛了!啊~~~」

  就在嚎出最後一個字,胸腔里憋著的一股悶氣徹底宣泄出來的同時,董德有
的龜頭酸麻不已,肉棒猛抖,「噗噗噗」地射出濃精。

  滾燙的精液一股股地竄入身體深處,施夢縈一邊被燙得爽到升天,一邊卻下
意識地失望抱怨:「怎麼射了?怎麼射了!我還……啊……還要啊……」

  很快,她的抱怨變成了驚嘆,施夢縈的眼神中滿是不解:「啊……你怎麼還
在……嗷,好爽!你怎麼還這麼硬啊?啊……太里面了,啊,爽死了!」



                               【未完待續】
2019-8-28 11:36#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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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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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肉戲還是由小施上場演出!
2019-8-28 20:49#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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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慾兩極 (71) 作者:Aksen

.

                             情欲兩極                                            


作者:aksen
於2019/09/02發表於:sexinsex.net


              第七十一章 遊戲

  星期天早上,郭煜九點左右就醒了,起床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刷牙洗臉,而是
拿過手機,給袁姝嬋留言:「昨晚我走了以後,不覺得床上有點空嗎?哈哈。」

  刷完牙仍不見回音,郭煜又發了第二條:「還在睡?昨晚被我搞得這麽累?」
但袁姝嬋那邊還是一直沒動靜,直到快中午時才有了回信。

  「還行,表現比及格分強,和優秀比還有距離。」

  郭煜無奈地摸摸額頭,他昨晚也算是竭盡全力,自問表現絕不止及格分。如
果自己的表現都只配及格分,他絕不相信袁姝嬋無論過去還是現在,居然遇到過
能達到優秀標準的男人。郭煜明白,這是袁姝嬋在嘲弄他,玩笑般地逗一個十分
介意自己的表現在女人心中評價的男人。

  他甚至都能在腦海中勾勒出袁姝嬋此刻一臉慵懶淺笑,斜靠在床上的模樣。

  「你剛睡醒?」

  「是啊。」

  「你現在穿的是什麽呀?」

  袁姝嬋發來一張問號臉:「關你什麽事?」

  郭煜無聲地笑:「關心你嘛。昨天我走的時候,你啥都沒穿送我到門口,我
就是想知道,後來反正家里也沒人了,你是幹脆就一直裸著呢,還是穿了點什麽。」

  「你猜我現在穿的是什麽?」

  「什麽都沒穿?」

  袁姝嬋發來一個翻白眼的表情:「錯,穿了。」

  郭煜眉角一挑,自己居然沒猜中?

  「你穿了啥?」

  「Burberry。」

  郭煜楞了一下,幾乎立刻反應過來:「哈!瑪麗蓮•夢露說她從來都只穿香
奈兒五號睡覺,她是睡前『穿』香奈兒,你是怎麽做到已經睡完一覺以後,還
『穿』著 Burberry的?」

  「我說我剛睡醒,可沒說還在床上。剛剛洗了個澡,順便『穿』上Burberry,
不行嗎?」

  「行!那就是說,你睡醒到現在,一直就只『穿』Burberry走來走去嘍?」

  「是啊。」

  「哪一款?」

  袁姝嬋又發來一個白眼表情:「 Body Tender EDT。就算我告訴你,你知道
是哪款嗎?你別搞得好像對香水也很熟,對女性時尚一竅不通的男人很無趣,可
如果很懂又顯得油滑,讓人煩。」

  「哈哈……略懂,遊走在無趣和油滑之間。」郭煜打了個哈哈,突然轉了話
題,「我在想,我想給你畫幅畫。」

  袁姝嬋一時反應不及:「啊?」

  「當然,是只『穿』著Burberry的你。」

  郭煜本以為說完這句,接下來該是一段或曖昧或溫柔的對話,沒想到過了好
一會,袁姝嬋才回了四個字:「你會畫畫?」

  郭煜不禁有些尷尬:「咳咳……這話說的……我好歹也是學設計的,素描算
是基本功……」

  「哦,我都忘了你是學設計的了。」

  郭煜略感無語。他明白,自己現在在袁姝嬋心中的定位僅僅只是個有趣、有
品位,能聊天能上床的男人,除此之外,她對他沒有興趣,所以對有關他的職業、
收入、經歷等等這些個人情況完全不在意。如果郭煜主動提起,她不介意聽一聽,
如果郭煜不提,她也沒動力主動尋求了解和關註。

  這種狀況必須改變!郭煜清楚,女人只有在對男人產生微妙的感情上的轉變
——哪怕不是愛,也必須有更多的個體感情上的羈絆——才有可能真正變得可以
任由玩弄,那種天生可以隨便玩的除外。

  「有時間,我給你畫一幅吧?」

  「再說吧。我裸體的樣子,你倒是有機會看到,可我『穿』Burberry的樣子
你可未必有機會看,我做之前不喜歡噴香水。」

  郭煜明白袁姝嬋的意思,目前她不排斥和自己上床,但不會讓自己留宿在她
家,更不會來他家過夜,所以自己暫時沒機會見到起床後洗過澡噴上香水的她。

  這種狀況,他也希望能盡快改變。當然這事急不得,他還是先換了話題:
「中午了,準備去吃飯了嗎?」

  「不是很有胃口,冰箱里有奶,還有水果,隨便吃點算了。」

  「這麽喜歡喝奶?怪不得你奶肌發達!」

  「奶肌?哈哈……」

  「剛起床,沒怎麽活動開,胃口差一點,難免的。我現在倒是很有胃口……」

  「那你準備吃什麽?」

  「我特別想吃你,哈哈。」郭煜今天鐵了心要圍繞性展開話題,變著法在不
惹人厭煩的前提下,時不時就挑逗袁姝嬋一下。

  昨晚好不容易才第二次把袁姝嬋弄上床,郭煜決定從今天開始改變此前企圖
「熬」袁姝嬋的策略,主動出擊,趁熱打鐵,對袁姝嬋展開攻勢。

  之前想用過去對付其他女人的小心思來控制袁姝嬋,卻完敗在這個心思敏銳、
性情爽朗的女人手下,郭煜難免郁悶。這時有個名叫「嵐思」的女網友主動送上
門來,正好讓他好好發泄一下。

  這是郭煜第一次和嵐思在現實中單獨見面,和在她朋友的QQ空間中見過的照
片相比,真實的嵐思要更嬌小些,不過應該至少有 160cm,身材纖瘦。說實話,
她的身材真不是郭煜喜歡的那類,但長相還算令人滿意。

  現實中的嵐思和在網上表現出來的氣質完全一樣,文青氣十足。這類少婦,
對正憋著勁和袁姝嬋「鬥智鬥力」的郭煜來說,簡直就是easy模式。這頓飯還沒
吃一半,她今晚提出約會背後的那點憤憤不平,那點意氣用事,那點左右為難,
那點瞻前顧後,全都落在郭煜眼中。這樣一來他就放心了,雖然這少婦沒有積極
想要出軌的沖動,但明顯也已經做好條件合適就不會抗拒的準備,既然如此,就
別怪他順水推舟地把她吃掉。

  這個叫「嵐思」的少婦,就是孫易峰的妻子王靜娟。

  王靜娟和丈夫間的感情最近一兩年里急劇惡化,現在只是為了各自的面子,
在朋友面前勉強維持著夫妻恩愛的假象。尤其孫易峰發現她在網上和郭煜聊騷之
後,夫妻間更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最近兩周吵得特別兇,幾乎每天都不
能消停。最讓王靜娟不能容忍的是,孫易峰在情緒激動時好幾次流露出對這場婚
姻的悔意,這幾乎是在直接蹂躪她的自尊。

  一時負氣,王靜娟就約郭煜出來。你不是覺得我在外面找了別的男人嗎?不
是我怎麽解釋你都不信嗎?那我就真的找給你看!

  至於約了郭煜之後要做些什麽,王靜娟其實並沒有想好。她對今晚的約會最
後該走到哪一步,沒有明確的計劃,只是帶著一肚子氣想把郭煜找出來,用這樣
的形式感來作為對丈夫的回應。當然,最近心情極差的她,也需要找個朋友聊聊,
派遣一下內心的郁悶。有些話不能和身邊熟悉的朋友們說,畢竟在絕大多數朋友
眼中,她和孫易峰還是一對恩愛夫妻。於是,郭煜這個只在網上聊過的男人就成
了最好的選擇。在王靜娟看來,這男人既風趣,思想又成熟,還十分溫柔耐心,
連做情人都夠,約出來聊天當然是極佳的選擇。

  平心而論,王靜娟並沒有想過今晚一定要和郭煜上床,她不是鐵了心出來找
外遇的,只是她也沒有絕不犯錯的心理準備,她的一切決定都只是出於賭氣的任
性,有種走到哪里算哪里的肆意。

  抱著這樣的心態,再遇到郭煜這種男人,哪里還能跑掉?

  飯後,郭煜提議去 KTV唱歌。他特意要了個小包廂,昏暗燈光下,孤男寡女
在狹小包廂里特別容易擦出火花。三首歌後,兩人幾乎就已經緊挨著坐了,五首
歌後,王靜娟軟在了郭煜懷中,又過了兩首歌,她的內褲已經被脫下,而她也滿
臉通紅地緊攥著郭煜的肉棒,縮在他懷中不敢擡頭。

  王靜娟既沒有出軌的經歷,也沒有在這種場景下放縱的體驗,羞澀和緊張是
免不了的,無論郭煜如何勸誘,她都不肯松口就在 KTV真槍實彈直接大幹一場,
但她的耳根畢竟還是軟,在郭煜的強烈要求下,她終於還是同意在這里幫他口交,
最後臉頰滾燙地被射了滿嘴精液,在那一瞬間,她自己都好像要到達高潮了。

  離開 KTV後,郭煜直接將她帶回了家,而王靜娟一路上在副駕位置上始終低
頭不語,就當默認了。她甚至還為不必親口說今晚想去郭煜家過夜感到慶幸。如
果真要她開口,她會覺得這樣顯得輕浮,會有些尷尬,現在這樣最好。她也不必
在意在外過夜怎麽向丈夫交待的問題,之所以選擇今天約郭煜出來,正是因為孫
易峰昨天去外省出差考察了,要等過完周末,下周一才回來。為了今晚能自由活
動,她還提前把女兒放回了娘家。

  知道這少婦整個周末都不受約束,郭煜臨時決定第二天帶她去朋友開在雙湖
的度假山莊玩。這邊方位僻靜,還為熟悉住客安排有特殊的情趣房,玩起來花樣
繁多。因為在建造這座度假山莊時,郭煜幫過朋友一點小忙,所以擁有一個小小
的特權,在其中一間情趣房里搞了些獨屬於他的布置。每次遇到他覺得還算不錯
的炮友,郭煜都會盡可能地帶她去一趟這個度假山莊,不久前他還帶吳靜雅來過。

  王靜娟懵懵懂懂地跟郭煜來到這邊,度過一個難忘的周末。

  當然,對幾乎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袁姝嬋身上的郭煜來說,王靜娟只是調劑品,
是在他暫時未能攻克袁姝嬋以前的續電站,並沒有別的價值,他甚至始終都沒想
過要問問她的名字。

  而從王靜娟的立場來看,這樣很好。這個周末發生的一切,令她恍惚迷幻,
她可以愉快地將之視作一段彼此無需知道姓名身份,只求彼此溫柔的浪漫感情,
這樣就不需要平添太多壓力。

  可能是因為不費吹灰之力就吃掉了王靜娟,過完那個周末的郭煜渾身充滿電
量,一洗此前與袁姝嬋周旋受挫的疲倦和不甘,重新變得幹勁十足。在此後這一
周時間里,他變得特別積極,每天都在網上找袁姝嬋搭訕,又盡量長時間與她交
談,有三個晚上都是從晚飯前後開始,一直聊到袁姝嬋準備睡覺為止。

  話題沒有限制,天南海北、工作娛樂、影視歌舞、旅遊閱讀……最重要的一
點當然是性話題。當然,郭煜不至於蠢到隔了這麽久再回頭追問「上次怎麽樣」
之類的無聊問題,他費盡心思地從邊緣切入,然後盡可能尋覓合適的機會見縫插
針地自然轉入與性有關的話題。

  經過好幾天鋪墊,終於在周四晚上水到渠成。

  袁姝嬋說到她床頭放著書,睡前看一會,郭煜隨口問她正在看什麽書。

  「一本老書,重溫一下《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

  「這以前是譯作《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吧?我有一本,版本很老了,好像
是99年還是00年,我讀大學時候買的。許鈞譯的,封面主色調是白色,右側方格
里面是橙紅色的花,像火一樣。」

  「那本我也有哎!我還留著呢,後來又買了本新版的。」說起曾經心愛的老
書,袁姝嬋有點興奮起來。

  身邊那麽多男人,郭煜能成為袁姝嬋相對比較願意親近的一個,當然是有原
因的。至少,他堅信想要成為一個好的設計師,絕對不是光考較線條、色彩、明
暗、架構,還必須有靈魂,而靈魂的力量,一定來源於生活中不間斷的觀察、汲
取和思考,閱讀就是必不可少的途徑之一。所以他同樣擁有足夠的閱讀量,一直
都能跟得上袁姝嬋的節奏。

  郭煜突然提議:「對了,找時間一起重溫《布拉格之戀》吧,Juliette Bin
oche 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女神。」

  「哈哈!我遇見過的你這個年紀的男人,好像很多人都喜歡Juliette Binoc
he 。」

  「嗯,確實,青春記憶嘛。大學里我看《布拉格之戀》,年輕的 Binoche在
演繹清純、性感、堅強、軟弱、迷茫的複雜情緒里找到了完美的平衡點,百看不
厭!而且,有一幕場景,對我影響特別大:特蕾莎受不了托馬斯再次和別的女人
鬼混,去找那個在店里幫過她的男人,白襯衫被解開兩粒扣子,露著里面粉色的
內衣,像小女孩一樣低著頭,男人掰著她的下巴讓她擡起臉,那個高度正好對著
男人褲襠的位置,當時看這個感覺特別刺激,印象特別深刻。」

  「呵呵,算是你的性啟蒙嗎?」

  「性的啟蒙倒不至於,但一部分審美的啟蒙,應該算。比方說,從天生的喜
好來講,我應該是喜歡你這樣的大奶的,可就 Binoche在那段情節里露出的是一
個可愛的小鴿子一樣的微乳,所以後來我對微乳一直保留著奇怪的好感。唉,越
說越想看,我們看一次吧。」

  「不要!」袁姝嬋回答得斬釘截鐵。

  「為什麽?」

  「你確定我們兩個一起看這部電影,最後能看完嗎?」

  「為什麽看不完?」

  「你知道為什麽。」

  郭煜無聲地在電腦這頭笑:「那看別的?」

  「別的哪部?」

  「《白日美人》?《苦月亮》?」

  袁姝嬋發來一個攤手的表情:「你就不能找一部確定我們不會看著看著就去
做別的事的電影嗎?」

  「哈哈,一邊看一邊做點別的事不也挺好的嗎?那……要不後天下午我去你
家,看看你收藏了哪些電影,再決定看哪部吧?用藍光機播放光盤,比在電腦上
看網絡版要好得多。」

  「隨便,我周末沒事。」袁姝嬋沒有提出反對。

  成功訂了這個約,郭煜大受鼓舞,似乎已經看到美好的周末已經在向他招手
了。

  於是昨天他準時赴約,在袁姝嬋用來存放電影光碟的櫃子里翻了許久,找出
來十幾部感興趣的電影,慢慢揀選。突然他舉著一張碟沖袁姝嬋揮了幾下:「這
個好看嗎?名氣很響,我一直沒抽時間看。」

  袁姝嬋靠在沙發上玩著手機遊戲,朝那邊瞟了一眼,見郭煜手中拿的是去年
的新片《五十度灰》,略感失望地說:「言過其實,挺矯情的,沒什麽意思。」

  「哦,那算了……」郭煜倒也不堅持,繼續一張張碟片比較著。袁姝嬋發現
他找出來的大半是《情迷六月花》、《烈火情人》、《挽歌》這樣帶有大量情色
鏡頭的片子,估計他最後肯定會在這幾部中選擇。雖說之前開過玩笑說不要和他
一起看這一類的電影,但郭煜選出的這幾部也都是還值得一看的好電影,她也基
本上都是很久沒有重溫了,不介意再看一遍。

  沒想到,郭煜最後居然沒有堅持非和她一起看情色意味較濃的電影,而是在
面前僅有的兩部基本沒什麽情色場面的片子中選了《本傑明•巴頓奇事》。

  袁姝嬋很喜歡這部電影。女主角Cate Blanchett是她最欣賞的女演員之一,
女配角 Tilda Swinton也是她的心頭好,因為她們兩個的存在,本片的男主角是
不是 Brad Pitt已經不重要了,當然Pitt在這部電影中的表演也算出色。袁姝嬋
喜歡Blanchett之深,以至於在聽說她將出演《雷神3》這種爆米花電影後,都想
在明年上映時去電影院捧場。她最鐘愛的 Blanchett的電影是《藍色茉莉》,幾
年前看過這部電影後,她曾寫過長長一篇名為《你以為你很愛自己》的影評。這
篇影評令沈惜大為贊賞,特意找到她,提出想在他的書評、影評隨筆集《溫酒洗
劍青衫瘦》中將這篇文章和他自己關於《本傑明•巴頓奇事》的評論放在同一單
元對比呈現。這次隔空「合作」,也是兩人在相對比較疏遠的那幾年里唯一的一
次溝通。

  郭煜選了這部電影,袁姝嬋很滿意。

  這部電影他們兩個都看過,所以回顧時並不在意情節,更多還是想關註、討
論片中人物的情緒表達和命運發展,所以兩人一邊看,時不時還會簡短聊上幾句。

  電影後期,有一段男主人公幻想如果一大堆巧合的事件沒有同時發生,女主
將不會遭遇車禍的情節,其中有一瞬間女主在進行舞劇排練的閃回。鏡頭里,女
主僅以臀瓣的後半部分坐在地板上,曲起兩條完美長腿,雙手抱膝,連續單足踢
起。這個鏡頭極短,前後不過一兩秒鐘,但郭煜卻屏氣凝神地看完,像是早就在
等待這一刻似地感嘆:「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這個鏡頭,我都覺得特別性感!」

  「耶?我也是。」袁姝嬋嘆了口氣,「可惜我沒有她那麽長的腿,而且,我
肉太多,舞蹈老師總說我太豐滿,影響舞蹈動作。」

  「是嗎?我不覺得。」郭煜轉頭認真地對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確實很豐
滿,我是說我不覺得會影響跳舞。你知道淡淡嗎?一個跳爵士舞的,北京 S.P.Y
舞團的創始人,也算是現在女爵圈子里很有名的舞者了,她就是那種看著特別肉
感的,誰說豐滿不能把舞跳好?」

  「你還知道淡淡啊?」袁姝嬋頗有些驚訝,「我看過她的視頻,也照著練過
她的舞。」

  「你不是跳肚皮舞的嗎?」

  「誰說只能跳一個舞種的?我主要學的是肚皮舞,但我們舞蹈教室的老師偶
爾也帶我們練練爵士。」

  「說到豐滿身材跳舞,你可以到網上搜一個叫Tam Rapp的跳街舞的妹子,這
妹子都不能算是微胖了,真的是有肉,穿著運動內衣跳舞的時候,看著感覺她身
上的肉都要炸出來了!但這妹子真牛逼啊,地板動作、前手翻、後手翻什麽的說
來就來,她這身肉一點沒耽誤事,還給她增加了特別的性感呢。」

  「女生還能做地板動作?我去搜搜看。」

  兩人對電影情節爛熟於心,所以一旦有了感興趣的話題,聊起來就有點不是
很關心電影故事的發展了。

  「 Blanchett比你高10cm,腿比你長一點,很正常,但是……」說著說著,
郭煜突然伸手摟住袁姝嬋,湊到她耳邊說,「你有比她更性感的屁股……」

  袁姝嬋反手一把捏住他順著背部往下已經摸到她股溝上方的手,白了他一眼:
「不打個招呼就來摸?不怕我給你一巴掌!你今天過來,不懷好意吧?你倒挺自
信啊,你怎麽知道今天我就願意跟你上床?你又不清楚我的生理期,萬一我正來
例假呢?」

  「嘿嘿,我就是覺得應該不會。」對此,郭煜還真的很有自信,他照著上次
兩人做愛時,袁姝嬋說自己是安全期第一天來計算的,這才過了半個多月,應該
不會有問題。

  袁姝嬋又好氣又好笑:「你以為我上次跟你說在安全期是真的?」

  「啊?」這下大出郭煜意料之外,「難道不是?那……」

  「說實話,那次我還真在危險期內,騙你在安全期,是要讓你明白一件事,
我不是因為在危險期所以不讓你射里面。不讓你射里面只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射
在里面。這麽說,你明白?」

  「明白。那你今天?」郭煜這會有些心里沒譜了。

  袁姝嬋盯著他,滿臉是無奈的微笑。郭煜從她的神色間看不出是福是禍,不
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沈默了好一會,袁姝嬋突然大笑起來:「你狗屎運挺好的!
我昨天剛結束,今天是真正的安全期的第一天。」

  郭煜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正要開口,袁姝嬋伸出手指在眼前一揮,示意他認
真聽她的話:「但你還是不能射在里面, OK?」

  這當然也很讓人郁悶,但之前一直擔心今天要白來一趟,現在得知還可以照
原計劃享受這熟女的肉體,郭煜此刻只剩下了慶幸和開心,暫時也顧不得別的了。

  兩人這番從沙發到床上,從客廳到臥室再到衛生間的折騰,比在郭煜家的第
一次要熱辣持久的多。電影播放到兩小時左右出頭就暫停了,從下午三點多兩人
開始做愛,一直戰鬥到晚上九點多,除了中間叫外賣吃了晚飯,兩人幾乎就沒歇
過。外賣送到時,郭煜只穿上內褲披著襯衫就去開了門,而袁姝嬋則躲進了臥室,
因為在沙發上被剝光後,一直到郭煜離開的五六個小時里,她一直都全身赤裸,
什麽都沒再穿過。

  這次郭煜連射了三回,第四次鼓盡余勇又使肉棒勉強硬到足以插入的程度,
但最後奮戰片刻後,卻幾乎沒射出什麽,肉棒就變得疲軟無比。

  過程中,郭煜試探了一下袁姝嬋對肛交的態度,這才知道原來她早就已經試
過。本以為自己說不定可以給這女人的屁眼破處,結果原來早就不是原裝貨,郭
煜難免有些失望,但想想也正常,以袁姝嬋的性格和對性的態度,早早嘗試肛交
並不奇怪。

  如果郭煜知道,只要早上幾個月,袁姝嬋的肛門還真就是一片處女地,恐怕
會大呼相見恨晚吧。

  可惜,盡管袁姝嬋不排斥肛交,但這次卻不想嘗試。對此,郭煜也不能勉強,
還必須作出理解且尊重的豁達模樣。但他也沒忘再好好加一把火,爭取早日破禁。

  「還以為你對肛交會有排斥,沒想到你已經試過了。」

  袁姝嬋撇嘴:「為什麽排斥?反正是個能插的洞,又能讓我感覺到刺激,沒
理由排斥啊。」

  郭煜一本正經解釋:「有人覺得做肛就有種變態、低人一等的感覺,不是正
常的性愛。尤其是女人被男人插屁眼,有種被征服,沒尊嚴的感覺在里面。」

  「我不覺得。」 袁姝嬋表示自己理解不能,「想得太複雜了。」

  「只是有些人這樣以為吧。我是覺得,肛交這種事,只有因為體質原因,所
以一些女人能享受樂趣,一些女人不能的區別,跟低人一等沒任何關系。葉卡捷
琳娜二世在和情夫上床時也被操屁眼,難道一代大帝,女沙皇葉卡捷琳娜二世也
低人一等?」

  袁姝嬋翻過身,笑問:「你怎麽知道她也肛交?」

  「她給情人寫信時專門提到:『別為我的腹瀉感到痛苦,它還清理了我的腸
子。』如果她和情人之間不操屁眼,你說她為什麽寫情書時還要特別加上這麽一
段?不是很奇怪嗎?就因為兩人之間經常肛交,所以才會開玩笑,告訴情人,我
清理過腸子,可以操屁眼了。」

  「靠!」袁姝嬋拿起手邊的枕頭沖他腦袋丟過去,「你平時就研究這些東西!」

  「我們試試吧?」郭煜又湊過來,一手輕撫著令人迷醉的巨乳,另一手伸到
她兩腿間,輕摳著她的股溝。

  「今天不試,沒興趣!」袁姝嬋才不會那麽容易改變主意,郭煜拿她也真是
一點辦法都沒有。

  郭煜還想試試今晚能不能留在袁家過夜,這就代表兩人間的關系已經更進一
步,可袁姝嬋很快就提出他該回家了。他只好匆匆穿好衣褲,戀戀不舍地離開。

  昨晚拿下了陣地,今天也不能麻痹大意,必須適時鞏固戰果,這樣才能讓自
己始終成為她在性方面的首選——郭煜不敢肯定,在和自己來往的同時,袁姝嬋
到底還有沒有別的床伴。

  他也不想再像前兩次那麽辛苦了,要做足準備工作,才能艱辛地打下一座山
頭。他開動腦筋設計著合理的說辭,為自己打造一條捷徑。如果上一次袁姝嬋的
床,都要消耗那麽多的腦細胞,郭煜覺得自己可能挺不了太久。

  這也是他今天要和袁姝嬋交流的主要目的。

  「我覺得活塞運動就挺好,那照你的說法,我很低級嘍?」

  之前郭煜剛說到很多人無論做多少次,搞來搞去總是簡單粗暴的活塞運動,
缺乏情趣。像他和袁姝嬋這樣的男女,早就該脫離單純的活塞運動這樣的低級趣
味。袁姝嬋其實也同意他的說法,只是習慣性地隨口懟了他一句。

  郭煜回了個「呵呵」:「你是喜歡活塞運動,不是只喜歡活塞運動,怎麽會
低級呢?你可是我見過的最高深莫測的女人,我相信你對活塞運動以外的花樣情
趣更感興趣。」

  袁姝嬋問他玩過哪些花樣,郭煜隨口列舉了幾種,像公開暴露、主奴、SM、
尿水等等,特別不露聲色地提到 3P。

  袁姝嬋聽得興致盎然,她倒不是每樣都想試,其實對其中大部分花樣,她都
沒有興趣,但只當趣聞來聽,也挺好玩。

  郭煜突然把話題扯回到她身上:「你對哪種花樣有興趣?」

  「我?現在嘛,都沒興趣,哈哈!我對你說的這些,可能有一半完全沒興趣,
剩下一半無所謂,就是不排斥,但也不是非玩不可。這種東西,只能是興之所至
才好玩,不能提前商量玩什麽不玩什麽。而且也不是說有了興趣就一定要玩,很
多時候興趣是瞬間產生的,但那個瞬間,可能時間、地點、人都不合適,那這個
機會一錯過,興趣就淡了,不是說白天有了興趣,沒能玩成,晚上就要補上,晚
上可能已經不想玩了。這里還有個對等關系,重點是不管玩什麽花樣,男人、女
人都要找到各自的樂趣,不能單純只是一方玩另一方。比方說,如果我想試試在
男人身上尿,他能接受的話,那我當然也會考慮同意讓他在我身上撒尿;如果他
能喝我的尿,我也可以嘗試喝他的。如果只是他想在我身上尿就尿,那就沒意思
了。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不是說只要有個男人願意喝我的尿,我就一定會答
應喝他的,只是說,至少要在對等關系下,玩各種花樣才真的有意思,我是這麽
覺得。」袁姝嬋劈里啪啦地發了一大段文字,闡述自己對各種情趣花樣的理解。

  「有道理,那麽3P呢?如果有個男人願意接受你和另一個女的一起做,你就
也能接受兩個男人一起操你嗎?」

  袁姝嬋應該是在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她回複道:
「這個不一樣。尿水啊,主奴啊,都是性行為以外的衍生行為,也就是你說的花
樣,這些我覺得應該講究對等。3P說到底還是活塞運動,只是人數變多了。活塞
運動天生就不可能對等啊,男人多根雞巴,女人多個洞,只要不是同性戀,男人
天生是攻擊一方,女人就是被插的,這怎麽對等?也沒必要對等,各有各的樂趣。
所以,接不接受3P,跟對不對等沒關系。怎麽?你問這個幹嘛?你想要我玩3P?」

  「沒有,沒有,我能找誰跟你3P啊?老胡嗎?哈哈。」郭煜開著玩笑打岔,
免得讓自己的意圖暴露得太明顯,「你說,如果我們真去找老胡,他會參加嗎?」

  袁姝嬋可能是因為聽他提到胡康益,發來一個頭疼的表情。

  郭煜繼續說:「我不是說一定建議你玩3P。只是對某些女人來說,3P可能生
理快感更強,這個不同女人感受不同,可如果不試的話,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
不是喜歡。所以我說,如果你不排斥,那不妨試一試,如果你堅持不同意,就好
像你死活不讓我射在你里面一樣,那當然是有你自己決定的。」

  「哈哈,不讓你射在里面,你是不是很怨念啊?」

  郭煜發去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你說呢?」

  「呵呵……你玩過3P?」

  「嗯,玩過幾次。」

  「一男兩女,還是兩男一女?」

  「嗯……這個嘛,是這樣的,我一般說到3P,都是指兩男一女;兩女一男的
話,通常我會說『雙飛』。」

  「哦,這個我就不太懂了。我倒想問問你,你說這麽多,從你自己的興趣出
發,到底想不想要我陪你玩 3P?」袁姝嬋突然單刀直入地發問。

  雖然此刻看不到她的表情,但郭煜還是很敏銳地意識到這是個很關鍵的問題,
自己的回答很可能會影響自己在袁姝嬋心中的定位。他默然盤算了一會,回答道:
「說實話,如果你說想玩3P,要讓我和另一個男人一起操你,我是有點不舒服的,
有點舍不得。但如果你特別想嘗試,那我也沒辦法,還是希望你能玩得開心,算
是勉強可以接受吧。」

  「呵呵,我可沒說過要玩3P,一定就找你,說不定我去找別的男人呢。」

  「呃……」郭煜發了個「囧」的表情,「那你最好別讓我知道。對了,剛才
說應該玩更多的情趣,昨晚我就想了一個。」

  「什麽?」

  「我們可以把性變成你和我之間的一場『遊戲』。」

  「什麽意思?態度?還是形式?」

  「當然是形式,『遊戲』這個詞最本真的原意,就是小朋友們一起玩遊戲的
那個意思。」

  「還小朋友……小朋友能玩性遊戲嗎?哈哈。你說說看,什麽遊戲?」

  「是一組遊戲。我們可以開始一個『賽季』,在這個『賽季』里,我們兩個
誰都可以隨時提出『比賽』的建議,任意方式都能比賽,另一方有應戰或不戰的
選擇權。如果選擇不戰,那就當這個提議沒出現過;如果應戰,那就正式開始
『比賽』,輸的那一方,要接受懲罰。」

  袁姝嬋本來想問怎麽比賽,一看到「接受懲罰」四個字,還是對這個更好奇:
「什麽懲罰?」

  「懲罰也可以是任意方式的,當然肯定是性方面的,由勝方提出要求並詳細
解釋懲罰的細節,敗方可以選擇接受或不接受。如果不接受,那勝方可以再設計
一種懲罰方式。當然,既然是懲罰,尺度肯定要比平時的正常程度刺激一些,但
不要太過火,這個我們可以註意控制的。」

  「嗯,既然是懲罰,當然尺度大一點也是應該的,不然比賽爭勝也就沒什麽
樂趣了。但你總不會提出SM之類的重口味吧?如果你提的都是那種要求,我可不
陪你瘋。」

  「不會,那些見血的,或者太臟的重口味,我也不喜歡。再說,你還可以選
擇不接受,又不是強制必須接受。如果我非要提特別過分的要求,只要你不接受,
我照樣沒得玩,那我何必多此一舉?而且,遊戲是對等的,萬一下次我輸了,之
前我玩得太過分,肯定會被你報複回來,我也不想自己別搞得很慘,對吧?所以
總體來說,這是平衡的,我們肯定都會提那些對自己來說很想玩,對方雖然不是
很樂意但勉強能接受的花樣。不過,我要先確認一下,在你的標準里,滴蠟、捆
綁之類的軟 SM不算重口味吧?」

  「哼,那些可以考慮,但我也不一定接受哦。你剛才說,輸的一方可以選擇
不接受懲罰,由勝方再提另一種懲罰方式,那如果敗方第二次也不願意接受呢?」

  「這個嘛,我是覺得既不應該過分強制,事實上也不可能強制,所以才說勝
方可以再提另外的懲罰方式的。給勝方三次提出懲罰的機會吧,只要敗方不是故
意耍賴,總有一種能接受吧?如果敗方真的非要全都選擇不接受,把這個『賽季』
就此結束,不再繼續,反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沒什麽意思了。但敗方還是
應該接受一次終極懲罰,否則就不太公平。其實要玩這種遊戲,玩的人必須要有
契約精神,要懂得遵守遊戲規則,如果是只要對自己不利就耍賴,那我們現在討
論出再怎麽完善的規則都沒意義,因為這種遊戲不可能有強制力,事先的約定又
不可能拿去公證,對吧?」

  「這個倒是,要麽一開始就不要玩,玩了,只要在規則以內,就應該遵守。」
袁姝嬋對此沒有異議,「那具體比些什麽呢?」

  「沒有限制,任何方式都可以拿來當做比賽,只要兩人達成一致,就算比賽
開始。簡單點說,比如玩骰子、玩撲克、玩飛鏢,或者你讓我猜你的內褲顏色,
猜中算我勝,猜不中算你勝,這也算是比了一場。走在路上,賭誰猜時間更接近
當時的準確時間,也行。就是要隨心所欲、花樣百出,隨時隨地都能玩起來,這
樣才有意思啊。」

  「聽著好像蠻好玩的。」

  「是吧?要不我們先找個花樣玩一場?」

  「我只是說蠻好玩的,沒說馬上就要玩。你剛才說終極懲罰,那是什麽?」

  「這個我們可以商量。我是覺得如果一方總是拒絕懲罰,那就應該給他一個
特別的懲罰。應該設計為我們肯定不樂意接受,但咬咬牙閉閉眼能勉強忍下來的
最高尺度的懲罰。反正說了是『終極懲罰』,除非一直耍賴,不然也不會用到這
個的。」

  「也就是說所謂『終極懲罰』,對你對我是不一樣的?」

  「我是這麽想的,因為對我們來說,不樂意接受的花樣肯定不一樣。要對癥
下藥才算是真懲罰嘛。我可以先說針對我的終極懲罰,就定爆菊好了,如果我連
續三次拒絕懲罰,那你可以用按摩棒捅我的屁眼,給我爆菊。」

  「哈,你玩這麽大?」

  「我是有信心,我不會耍賴的。」

  「那我的終極懲罰該是什麽呢?」

  「你很想玩吧?不然為什麽要考慮終極懲罰?哈哈。」

  「切!設計遊戲和參與遊戲是兩回事。我想不出有什麽最高尺度的花樣哎,
我能想到的,要麽是我絕對不接受的,要麽好像都可以。」

  「這樣吧,我幫你想,你選一個?」

  「你先說,我聽聽看。」

  「嗯,一個是裸行,在公共場合像商場、公園什麽的地方全裸步行至少十分
鐘;一個是隨機送貨上門,我把你手機通訊錄里所有男人的電話號碼都摘出來,
排一張表,你隨機選個數字,選到誰是誰,你主動上門去和他做愛……你覺得哪
個……哦,還有,我還想到一個,就是剛才說的3P,除我之外,再找個男人,玩
3P 。你選一個?」

  「呃……」袁姝嬋想了好一會,最後果然如郭煜所想,選了「3P」。

  郭煜又安撫道:「其實所謂終極懲罰只是說說而已,真心要耍賴,終極懲罰
也能賴的。就看玩遊戲的人是什麽態度。對了,我又想到,如果有一方本來同意
接受懲罰,可中途反悔,導致懲罰沒能進行下去,也要適用終極懲罰吧?」

  「嗯,這個也合理。」

  郭煜興沖沖地問:「那,既然我們討論得這麽熱烈,要不要馬上開始比一場?」

  「我不!哈哈……這種東西哪有說玩就玩的?等我有興趣了再說。」袁姝嬋
這時說要下線了,最近兩個月,她練舞的時間從周六下午調整到周日,差不多該
出門了。

  郭煜倒也不急,只要袁姝嬋對他的創意不表示反對就行,未來的這段時間里,
會有很多樂趣一點點被挖掘,慢慢來。

  袁姝嬋下線後,郭煜也無事可做,隨便瀏覽了幾個網頁。因為剛才聊得起勁,
所以他都沒顧得上吃中飯,這會都已經下午一點多了,肚子發出強烈的抗議,正
想丟開手機,隨便去找些東西吃,郭煜下意識隨手點開QQ,發現又有人給他留言。

  是吳靜雅。

  郭煜真是好久沒聯系她了,如果是處在上星期王靜娟找他之前的狀態,他絕
不介意和吳靜雅約一次,好好瀉瀉火,可他現在正精神抖擻地和袁姝嬋約好完一
個長期的遊戲方案,沒有太的大興趣節外生枝去和別的女人約會。萬一約會過程
中,袁姝嬋突然提出要比賽,那不就錯過了?

  而且已經完全癟了的肚子也在提醒郭煜,別再跟女人多廢話了,以你現在的
狀態,就是女人在你面前,你也未必有勁兒玩!

  所以郭煜毫不猶豫地在此拒絕吳靜雅這幾天內見個面的要求。

  對這男人突如其來的冷淡,吳靜雅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兩人間的關系,幾乎
是在不經意間徹底降到冰點,連個緩沖的過渡階段都沒有,她想不明白自己怎麽
就這麽不招人待見?

  小時候因為家境關系,吳靜雅曾經長時期感覺不被人尊重,頗有些自卑。自
從讀大學後,尤其是和沈偉長戀愛、結婚後,她可是有十多年沒嘗過這種被輕視
的滋味了。

  沈夫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恰在這時,齊鴻軒好死不死地湊上來搭訕,話
里話外想約她出去,郁悶的吳靜雅非但沒有順水推舟換個男人約會,反而一股腦
地把氣都撒在了這個男人身上。

  齊鴻軒被吳靜雅這頓數落,搞得不知所措。

  原本想找這女人換換心情,結果卻因為她毫不留情的嘲弄譏諷,反倒添了一
肚子氣,加上昨晚郁積至今的不快,齊鴻軒現在像是塞滿了藥的炮仗,就差在引
線上搓把小火苗了。

  昨晚宋斯嘉去參加學院聚餐,回家時明顯醉意濃重。齊鴻軒也時常參加類似
聚餐,可以理解應酬領導時,喝幾杯酒是難免的,但可能是因為以前宋斯嘉太善
於躲酒,他很少見妻子在單位聚餐時喝這麽多,還是有些腹誹。

  問妻子怎麽回的家,宋斯嘉說是坐同事的車。齊鴻軒不免又疑心到方宏哲身
上,但沒有揪著細問。

  宋斯嘉是真喝得多了點,在飯桌上勉強能撐住,回家路上卻一陣陣返勁,到
家後也許因為整個人都放松了,她覺得酒意越來越濃,腦袋越來越暈。她迷迷糊
糊地跑去洗澡,洗完後才發現沒拿替換內衣,平時她可能會讓丈夫幫她遞,現在
酒勁未退,情緒亢奮,宋斯嘉索性就這麽赤裸著走出衛生間,看得躺在床上隨手
翻著雜誌的齊鴻軒一陣陣地發楞。

  看著妻子就這麽走到櫃邊,彎腰拉開抽屜,渾圓的裸臀仿如一個白中透粉的
大蜜桃,深邃的溝壑間似乎傳出陣陣精靈的誘惑歌聲,齊鴻軒小腹處騰地升起一
股邪火,猛地竄起身,沖過去一把抱住妻子。

  宋斯嘉驚叫著被他按倒在床,她這會醉意濃重,四肢酸軟,抵抗不得,再說
最近也確實很久沒有做愛,醉酒又令她特別亢奮,所以只是象征性地捶了丈夫兩
下,連半推半就都算不上,就配合地熱吻起來。

  齊鴻軒這大半個月來一直在吃中藥調理身體,醫生也建議他禁欲,雖說沒有
絕對禁止,但他還是決定嚴格遵從醫囑。憋得久了,自然特別饑渴,直接提槍上
馬。本以為缺乏前戲,妻子肉穴會有些幹澀,沒想到此刻的宋斯嘉無比敏感,一
碰就濕,汁水濃潤,長流不止,泡得他的下身都黏膩不已,陰毛全都濕得一縷縷
卷到一起。

  被插入後的宋斯嘉激情十足,放聲高叫,雖說她平日上了床也不靦腆,但像
今晚這副 high上天的樣子,還是與往日迥異,齊鴻軒心里有些打鼓。

  莫非……難道……不會吧?

  宋斯嘉感覺很興奮,可齊鴻軒的狀態卻不好,只堅持了不到五分鐘就射了。
宋斯嘉仍在醉中,時不時就會迷糊一陣,剛開始甚至都沒意識到丈夫已經完事,
還在不斷向後聳動臀部,期待撞入的肉棒可以插得更深。沒想到丈夫突然抽出肉
棒,一股溫熱的水流從穴口淌出,順著大腿往下流,她這才意識到原來丈夫已經
鳴金收兵,她的欲望還吊在空中,不上不下的,失神地嘟囔了一句:「啊?已經
射了?」

  這話落在齊鴻軒耳中,使他的心情更差。

  結束後,宋斯嘉又去簡單擦了擦下身,這次都懶得再去找內衣穿,就這麽一
絲不掛地裹上空調被直接睡了,沒幾秒鐘就睡得深沈。

  十點半左右,客廳里隱約傳來手機鈴聲,齊鴻軒詫異地看了眼妻子那邊的床
頭櫃,發現平時宋斯嘉放手機的位置空空如也,知道肯定是她迷迷糊糊地把手機
落在了客廳里。看了眼身邊沈睡的宋斯嘉,他心里快速地轉著念頭,跳起身跑去
客廳,接起電話。

  拿起手機時,齊鴻軒看了眼來電顯示,發現是那個「方老師」打來的,心里
有氣,接通後沒有馬上說話,聽對方很關切地問:「在家了吧?路上順不順利?」

  齊鴻軒聽著他這副熟稔又溫柔的口吻,非常不快,更何況他的話里隱約還有
種宋斯嘉是離開他身邊回到家里的感覺,更使他氣惱。只是他好歹也是學人,從
小被管著,沒有罵臟話的習慣,此刻手里又沒有任何證據,他也不能不管不顧地
沒把肚子里的氣全撒出來,只是生硬地說:「我是宋斯嘉的丈夫,她已經睡了。」

  方宏哲沒想到會是齊鴻軒接電話,頓時有些慌亂,語無倫次地接了幾句話,
匆忙掛掉電話,他這副做賊心虛的嘴臉更讓齊鴻軒起疑。

  正因為憋了一肚子氣,所以齊鴻軒今天才想找吳靜雅發泄一下。盡管很長一
段時間以來,這女人對他好像沒了興趣,在他還沒開始吃藥禁欲時,就好幾次推
了他的約會,但齊鴻軒覺得兩人的情分應該多少還有些,隔了這麽久,說不定會
有些想念吧?沒想到吳靜雅的脾氣變得更大,非但一口回絕了見面約會的要求,
反倒還對他冷嘲熱諷了一番。

  真是豈有此理!

  帶著一腔怨氣,晚飯吃著也沒滋味,妻子在飯桌上跟他閑聊,齊鴻軒幾乎完
全沒聽。飯後,他去書房工作,很快又要和導師一起出去搞交流,有些資料需要
準備。宋斯嘉收拾碗筷,順便幫他熬藥。恰好三周的療程結束,今天要吃最後一
包藥。

  差不多過了四十分鐘,藥熬好了,宋斯嘉將盛著藥湯的杯子送進書房,放到
丈夫手邊。

  「可算是吃完了!」宋斯嘉咧咧嘴,做了個受不了的表情。大三時,她也曾
連續兩個星期天天熬中藥喝,一天三回,每次都要喝下一大碗又苦又酸又澀的藥
湯,深受其苦,覺得那滋味實在難熬,所以想跟丈夫「同仇敵愾」一下,慶幸他
終於暫時吃完苦頭。

  可這話在齊鴻軒聽來,卻有別的意思,一股邪火控制不住地竄上來。

  宋斯嘉被丈夫狠狠地嗆了幾句,一時莫名其妙,她剛忙完家務,又給丈夫熬
藥、送藥,怎麽就迎面撲來一陣怒火?她生性大方,不輕易置氣,卻也不是沒有
脾氣,這一下也變得很不高興,耐著性子問丈夫到底為什麽發火,如果工作不順
手,不妨暫停休息一下。

  齊鴻軒看著妻子的淡定,不知為何越發覺得火大,把昨天宋斯嘉在他射精後
嘟囔的那句話翻了出來,問她是不是現在對他很不滿,是不是自從醫院檢查結果
出來後,她就一直對他的性能力不滿意?

  宋斯嘉根本不記得自己昨晚說過那麽一句話,即便真說了,她也不覺得就有
多嚴重,但見丈夫如此在意,就先說了聲抱歉,解釋道:「哪有什麽不滿意?你
又沒什麽問題,無非就是在檢查的那段時間里,精子不太健康,調理一下不就好
了?再說,精子質量不太好,跟性能力是兩回事,好吧?不管滿意還是不滿意,
總要有個對象吧?這段時間,我們做愛都很少,我不滿意什麽呀?你想多了。」

  「哼,就是因為很少做愛,所以才不滿意啊!你沒有需求的嗎?你還是說說,
你跟那個姓方的是怎麽回事?」齊鴻軒氣急了,連心里對妻子的懷疑都不再掩飾。

  「什麽怎麽回事?」宋斯嘉完全沒想到夫妻間拌嘴,怎麽突然跳到了方宏哲
身上,關他什麽事?

  「昨天晚上他大半夜給你打電話,是什麽意思?」齊鴻軒冷笑著看著妻子,
故意沒說方宏哲在電話里說了什麽。

  宋斯嘉原本很鎮定,聽到方宏哲昨晚給她打過電話,倒是有些慌了。她今天
只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打給媽媽,一個打給一位老友,用的都是快捷設置,一直
沒打開過通話記錄,至今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電話存在。她和方宏哲之間雖然沒
有任何值得心虛的瓜葛,可誰知方宏哲在電話里會說些什麽?萬一他以為接電話
的是自己,故態複萌地又表達一番對自己的愛慕,那不就麻煩了嗎?

  「他說什麽?」宋斯嘉想先試探一下。

  齊鴻軒卻想看她在慌亂下會不會露出馬腳,就是不肯明言:「哼,你可以猜
他說了什麽!」

  宋斯嘉冷靜了一下,她畢竟身正不怕影斜,只怕方宏哲亂表白而已,也就沒
有過分地忐忑,坦然說:「我猜不出他會說什麽,應該就是最普通的問候吧。可
能因為昨天吃完飯,他見我喝醉了,還問過要不要送我回家,所以後來特意打個
電話來問問我有沒有安全到家。」

  「呵呵,特意到半夜才來問你有沒有安全到家?」齊鴻軒故意把晚上十點多
說成半夜,想繼續給宋斯嘉施加壓力,「你是坐他的車回來的?這個姓方的好像
特別關心你嘛,他不是才來崇大沒多久嗎?你跟他關系怎麽變得這麽好?」

  宋斯嘉能聽出丈夫的口吻有些陰陽怪氣,淡然說:「我坐林倩的車回來的。
我和他是一個課題組的,可能和一般同事比起來,接觸機會多一點。」

  「不止這些吧?上次你們在上海是怎麽回事?」

  「上海?那次去上海就是開會啊,怎麽了?」

  「那次我給你打電話,你一直沒接,後來說自己在洗澡,為什麽要騙我?」
這是齊鴻軒手中掌握的最靠譜的實錘,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我沒騙你啊。」宋斯嘉被丈夫說得摸不著頭腦。她其實已經把上海之行時
的細節忘得差不多了,只記得方宏哲答應過她今後不再糾纏。話說回來,那幾天
里壓根沒發生什麽值得記住的事,過去快一個月了,誰還去記那麽多細節?她倒
還記得在房間接過丈夫的電話,確實是剛洗完澡匆匆沖出來接的,隨口就理直氣
壯地說出「沒騙你」這三個字。

  這下齊鴻軒可逮著理了:「你還說沒騙我?你不是說自己一直在房間看資料
嗎?其實不是吧?我告訴你,你接電話那次,不是我第一次打,之前我打了好幾
個,從八點多一直打到你接電話為止,你自己算算中間隔了多長時間?那時候你
根本就不在房間,為什麽要騙我說哪兒都沒去?你到底幹嘛去了?是不是和那個
姓方的在一起?」

  宋斯嘉被丈夫連珠炮一樣的質問搞得有些發呆,過了好一會才把整件事串起
來,不由得感到後悔。早知如此,還不如當時就對丈夫說實話,當然那樣一來,
她還要解釋方宏哲此前對她的糾纏,也是樁麻煩,更怕丈夫會多想。但無論如何,
也比對丈夫撒了謊,卻被抓住破綻要強啊。

  世間事就是如此,同樣一件事,早說和晚說,主動說和被發現之後被動解釋,
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宋斯嘉只好耐心將那天發生的事解釋了一遍。

  齊鴻軒冷笑,似乎不怎麽相信,又問:「還有你們去長沙那次,姓方的晚上
給你發短信,叫你去他房間坐坐,又是怎麽回事?我現在才發現,你們兩個經常
一起出差啊,是不是每次都會在一起坐坐啊?普通同事會這樣嗎?」他現在也是
不管不顧了,也不怕提起這件事,就再也瞞不住他偷看過妻子的手機。

  丈夫對她有質疑,宋斯嘉可以理解,但他此刻的口氣,令她很不舒服。她當
然也是第一時間就想到,除非丈夫趁她不備偷看了手機,否則不可能看到那條短
信,按照一般的吵架邏輯,宋斯嘉此時根本不必回答,而是應該揪著齊鴻軒偷看
她手機這件事擴大戰場,把水搞渾。但她不想那麽做,她的目的不是吵贏丈夫,
而是解決問題。

  她又原原本本解釋了在長沙那次發生的事。

  齊鴻軒還是冷笑。他心里其實基本上已經信了,照他對妻子的了解,既然她
能耐著性子有問必答,一件件事解釋得合情合理,那九成九說的是實話。齊鴻軒
擔心妻子會移情別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他始終堅信一點,以宋斯嘉的個性,
如果想搞外遇,她多半會第一時間向他提出離婚,而不是暗中出軌;退一萬步講,
就算她暗中出軌,一旦被自己發現,她多半也就坦然直言,順便提出離婚,不會
再狼狽地砌詞辯解,巧言令色。

  可現在的問題是,今天他在氣頭上不顧一切挑起了爭吵,把過去掩蓋的問題
全都掀了出來,即便他現在理智上已經冷靜下來,情緒上也不能立刻接受。

  他必須把這場架吵下去,不能弱了氣勢,不能立刻認可妻子的解釋,否則今
晚他孤註一擲般大鬧一場,豈不變成無理取鬧了?就算不再爭吵,也不能給妻子
好臉色,必須讓她明白,自己這次是真的生氣,不會那麽容易就消火。

  再說也不能保證這次宋斯嘉就把全部事實都交代了,齊鴻軒覺得有必要讓妻
子警醒,讓她知道現在她的信用已經降到了谷底,而他並不是什麽都被蒙在鼓里,
只是平時顧全大局,從不說穿。

  至少還要冷戰幾天,然後再慢慢和好,到時也能展示自己心胸寬廣,不再跟
她計較。

  齊鴻軒冷冷說了句:「哼,誰知道你還瞞著什麽事!?你自己想想吧!」說
完,他陰著臉走出書房,沒過多久,宋斯嘉聽到他開門離家的動靜,不知他去了
哪里。

  宋斯嘉端來的那杯藥還放在桌上,齊鴻軒沒有碰過,此時已經沒了熱氣。

  差不多與齊鴻軒走出家門同一時間,沈惜恰好回家。

  今天是周末,下午他去茶樓看了看生意,晚上則在一家潮州清湯牛肉火鍋店
請徐蕾吃飯。

  前幾天,高考成績已經公布,徐蕾考得非常好,以她的考分,報北大、清華
有點懸,但像寧南、崇大這樣的985名校,基本十拿九穩。如果膽子大敢報誌願,
再加上一點好運氣,就算是北大、清華也不是絕無希望。

  盡管考得很理想,徐蕾還是怏怏不樂,這令張沐霖大為不解。當然,也只有
小丫頭自己才明白在不爽什麽,她最終只考到全市第17名,和沈惜的那個賭約,
她輸了。

  其實,經過這半年沈澱,無論沈惜還是徐蕾,都不會真把當初的賭約放在心
上。所謂「一個願望」的賭註,發願初心不過是讓徐蕾安心於最後半年的高中時
光。慣性作用對人的影響是很大的,長時間遠離過去的生活方式,在正常軌道上
行進得久了,徐蕾本人的想法慢慢變得與過去有了很大的不同,考出像樣的高考
成績,進入滿意的大學,成為徐蕾自己真正想要的目標,已經無需「一個願望」
來激勵。

  但是,輸了就是輸了,徐蕾還是免不了郁悶。

  要是贏了,就可以提一些過分的要求,看那個老頭子一樣的男人會怎樣尷尬
為難,那多好玩啊!怎麽就輸了呢?

  昨天,高中的班級開了畢業告別會,好多同學都哭得稀里嘩啦,徐蕾沒什麽
感覺,同班里算得上朋友的本就不多,經過上次雷耀庭找人在網上散播謠言,徐
蕾在學校里的形象更是受到了影響,與大多數同學間隔閡更深。再說,僅就經歷
而言,徐蕾的心理年齡遠比絕大多數同班同學要老得多,同齡人會有的那些青春
悵惘,對她來說,有些幼稚。

  今晚這頓飯,對徐蕾的意義比昨天那場告別會重要得多。

  張沐霖和王逸博也在座,班主任理應到場,而王逸博……按徐蕾的說法就是
來蹭飯的。小丫頭基本只和自己看得順眼的張老師說話,毫不掩飾對王逸博那一
點點小小的輕視。

  三個年輕的成年人帶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吃飯,這個組合看著也挺有意思。

  既然考分已經公布,沈惜當然要問徐蕾在誌願方面有什麽想法。雖然馬上就
要開始報誌願了,但徐蕾還是沒想好,以她的成績而言,選擇不少,反倒令她猶
豫,她甚至還沒想好要不要離開中寧。

  「嗯,留在中寧,或者去外面,各有各的好處,還有幾天可以慢慢想,不急。」

  沈惜對此不準備發表太多意見,徐蕾是個有主見的小姑娘,她的人生從現在
開始,應該盡可能掌握在她自己手里,他沒有必要什麽事都對她施加影響。

  「打賭我輸了,是不是啥要求都不能提了?」徐蕾還是對輸了賭約悶悶不樂。

  沈惜哈哈一笑:「你輸了,還想搞花樣?」

  王逸博幫腔:「願賭服輸哦!」他和張沐霖都是剛聽說那個賭約,他性子開
朗,當然不至於把小丫頭的態度放在心上,但有了嘲笑這個傲嬌小鬼的機會,也
不會輕易放過。

  徐蕾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理他,小聲嘟囔道:「那這半年,我真的很辛苦
嘛……」

  沈惜攤攤手:「那也沒辦法,約定就是約定。不過,你可以等等看,也許在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還會有些別的好事降臨。」

  徐蕾轉了轉眼珠,突然拿起身前的酒杯,在桌上重重一頓,扭臉對王逸博說:
「幹一杯!大男人,喝酒扭扭捏捏的!」王逸博躺著也中槍,苦笑著拿起杯子。
說實話,他在這件事上還真有點沒面子,喝起酒來居然還沒這剛畢業的高中女生
爽氣。

  張沐霖警告徐蕾不要喝太多酒,但已經畢業的小丫頭嘴硬地反駁說,高中生
行為規範已經管不到她。張沐霖沒法反駁這句話,只能眼睜睜看著曾經的學生
「挑釁」丈夫。

  徐蕾最近半年與過去相比幾乎是脫胎換骨的安分和刻苦,張沐霖是看在眼里
的,反正已經考完了,成績又很理想,這丫頭想瘋一陣,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
眼。再說,從徐蕾完成高考的那一刻起,張沐霖就不再是她的班主任,從她倆平
日里的交流習慣來看,今後可能更多會像朋友一樣往來,而不是師生。

  沈惜任由小鬼「折磨」表弟,反正有張沐霖盯著,王逸博也不至於吃太大的
虧。

  看著眼前幾個人說笑、鬥嘴,沈惜多少有些感慨。

  徐蕾的未來會如何,沈惜不知道,但至少會比那個半年前沒有遇到他,順著
原本的人生軌跡走下去的小丫頭要好一些吧?

  沈惜手里還有一筆將來能幫這女孩啟動人生的資本金呢,剛才他說的「別的
好事」指的就是這個。

  從雷耀庭那里「敲詐」來的兩百萬元,沈惜至今還攥在手里。當時他隨口對
雷耀庭說有十個人均分這筆錢,其實真正想給的就是今天在座的這三人。其中一
半,他會在表弟舉辦婚禮當天用紅包的形式送給他們夫妻;另一半是為徐蕾準備
的,算是她被無辜卷入那場短暫的網絡風波的合理賠償。

  但沈惜從沒對小丫頭提過這筆錢。不僅高考前沒說,就算到現在他還是不想
說,至少要等徐蕾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以後,再告訴她還有這筆錢的存在。如果
不是考慮到如果徐蕾選擇去外地讀書,將來很可能慢慢斷絕與他之間的聯系,沈
惜甚至想過,要把這件事保密到她大學畢業。

  對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來講,突然有筆百萬級別的存款從天而降,未必是件
好事,沈惜不想去挑戰小丫頭的誌氣和格局。

  等徐蕾按照她本人的設想選好大學,再找個合適的機會好好討論下這筆錢的
使用方法,可能更好些。

  飯後,剛買了車的王逸博主動提出送徐蕾,這樣沈惜不必繞道,可以直接回
家。

  剛進家門,沈惜就看見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裴語微帶著一臉認真的神情,刷刷
刷地翻著手中的幾頁紙,時不時又往翻起的筆記本屏幕上看幾眼。

  「還在忙?」

  「嗯。」裴語微對男友露出一個略帶疲倦的笑臉。

  「對那份調整方案有意見?」

  「對……哎,你怎麽知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裴語微猛地擡頭。

  沈惜坐到她右手邊的沙發上:「要是沒意見,這份方案就算再複雜,這兩天
也該看完了,你還用得著大周末晚上愁眉苦臉?這都看不出來,白當你男朋友了。」

  「唉……」裴語微長嘆一口氣,靠回沙發背上,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說實
話,我真的不太喜歡做這些事,但我爸對我有要求,有期望,又不能不做。」

  「嗯……」沈惜本來想問她真正喜歡做的是什麽,想了想決定暫時不提。這
個話題有些大,將來有的是時間慢慢討論,今晚還是集中精力討論她在幹部調整
方案上的想法。

  「你有什麽想法呢?」

  「別的我也沒看出什麽來,但是你看這兩個人。」裴語微把手里那幾頁紙遞
了過來,沈惜接過,快速瀏覽一遍,這是兩份幹部人事檔案,一個叫區智傑,37
歲,原本是集團總部所屬 B2B國際事務部副主管;另一個叫朱勉,46歲,是集團
下屬一家建材生產企業的副總。

  「這兩人怎麽了?」

  「這個,區智傑,要去朱勉那家建材企業當老總;朱勉,要到我們集團新成
立的創新戰略研究室當主任,你覺得這樣的安排有沒有問題?」

  沈惜沒有回答,對這兩人他都不熟,只是剛看過一遍人事檔案而已,不可能
馬上說出道道來,裴語微在這件事上明顯已經考慮得很成熟,他匆匆提出的些許
意見,不可能給她任何實質上的幫助。

  「你覺得有什麽問題?」沈惜明白裴語微不是在求教,而是想向他求證自己
的想法有沒有道理,那就索性先聽聽她的意見。

  「我看了他們兩個這兩年在原先的崗位上的業績、榮譽、考評……」裴語微
把筆記本電腦轉過來對著沈惜,上面開了一堆文檔,茶幾上也放著另外幾疊紙質
文件。

  「他們兩個的學歷不同,經歷也有差異,但都是多面手,基本上從生產到質
保,從市場到行政都不算陌生,朱勉的基層經驗更豐富,年輕時連物料管理都幹
過。朱勉是個特別踏實的人,從進我們集團開始,一直在那家建材企業,已經二
十多年了。區智傑的評價,基本上是這個人特別聰明,而且很有主見,作風很強
硬,就算是副手,也經常會提出和主管不同的意見,從來不怕人際上的摩擦。」

  「聽上去,是兩個能幹的人。」

  「是,我對他們兩個都沒有任何意見,可是,我總覺得,這次的崗位調整,
把他們放的位置似乎不太對。」

  「哦?」沈惜又低下頭,開始第二遍瀏覽手中的人事資料,順便思考裴語微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顧慮。

  「我是這樣想的,在生產企業做事,最重要的是經驗和態度,而在戰略創新
部門,更看重的是沖勁、膽量和思維。所以,這兩個人的位置是不是擺反了?」
裴語微說出自己的想法,卻不怎麽有底氣。

  沈惜默然不語。

  「而且,這個區智傑在工作作風上是受過一些批評的,最常見的一種意見就
是『剛愎』。那家建材企業本身效益很好,整個管理流程非常合理,幹部層磨合
得也好。有時候,聰明人會特別喜歡用調整現狀來展示自己和前任的不同,以此
凸顯自己的聰明,如果區智傑把聰明用在改變前任形成的很多規範和慣例上,恐
怕反而會破壞原先的穩定。而朱勉嘛……說實話,他畢竟只是中專畢業,而區智
傑是博士,選朱勉而不是區智傑去創新戰略研究室,我也有點想不通。當然,這
些想法都只是從文件上得出的,純粹的紙上談兵,可能很幼稚。」

  沈惜笑了:「不幼稚啊,有道理。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於無算乎?經營
企業也是打仗,認真思考總沒錯。你有這些想法,挺好啊,愁什麽?」

  「我在想,要不要跟我爸說呢?」

  沈惜略感奇怪:「調整幹部,又不是你裴副總監的職權範圍,既然叔叔特意
讓你看這份名單,就說明他想聽你的意見,為什麽不說?」

  裴語微苦惱地摸摸鼻子:「問題是,行政部和人事部給我爸這份調整方案的
時候,我也在旁邊,我爸特意挑了其中幾個人出來討論,這兩人都被提到,我爸
對他們的任職方向是很滿意的。」

  「哦……」沈惜恍然大悟,「你是覺得叔叔都沒意見,那就可能是你自己想
多了,是吧?」

  「是啊,我在經營方面,既沒有理論知識,也沒有經驗,所有可能會有一些
外行人的想法。我知道,這算是我爸對我的一個考察,我也不想表現得太差。」

  沈惜托著下巴陷入沈思,手指下意識地搓著手中的紙張,發出輕微的「沙沙」
聲。過了會,他問道:「既然你這麽想,那不提這些想法也正常,為什麽發愁?
不說就是了。」

  「因為我覺得這樣的安排有問題,不說出來,我自己心里不舒服,說服不了
自己。」

  沈惜贊賞地一笑:「嗯,這是你的責任心,你是對的。既然有明確的想法,
應該跟叔叔提。」

  「可我爸會不會覺得我特別幼稚?」

  「你爸既然要你看過之後給他意見,為什麽又要在你面前特別強調這兩個人
的任職方向他很滿意呢?」

  裴語微一楞,偏著腦袋想了一會:「也不是光提了他們兩個,還說到好幾個
人了呢。」

  「但畢竟他們兩個被特意提到了,對吧?你不覺得這樣做,很像領導開會前
說今天大家暢所欲言,然後剛開會他就說我先把我的意見說一下嗎?你覺得如果
攤上這樣一個領導,下屬還能暢所欲言嗎?」

  裴語微若有所思:「你是說……」

  「叔叔用心良苦。」

  裴語微低下頭,仔細思量了一會,神情放松許多:「那我就把我的看法跟他
提一提吧。」

  「嗯,而且你最好在提過意見之後,再補充一句……」

  「什麽?」

  「你現在得出看法的主要依據是這些檔案、數據,但紙上得來終覺淺,一個
人是不是真的像這些資料所展現的那樣,也不一定……」

  「所以還應該再全面了解一下?」

  「是啊,可以當面談,可以側面了解,方式有很多。當然,你只需要提出這
個意見,事情具體怎麽做,不可能由你裴副總監出面。」

  「哦……」裴語微再把這件事翻來覆去地想一遍,覺得心里基本有底了。
「OK,我明白了。哎呀,有你這個高參,真是稱心如意……該怎麽獎賞你呢?」

  「嘿嘿嘿……」沈惜故意露出一臉色色的笑。

  「等會好好獎賞你!」裴語微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對了,歆歆問我,
咱們要不要跟她一起去日本玩?我們可以去高野山啊!」

  「她要去日本啊?傷好了?這麽快?」

  「差不多了吧。她昨天去醫院拆線,說醫生覺得她恢複得挺好,以後都不用
去醫院換藥了,等傷口慢慢好就行。醫生說她這個傷啊,只要註意一點,不引發
炎癥,十天半個月就沒事了。再說,他們的行程安排在下個月初,又不是這兩天
就走。」

  「他們?還有誰?」

  「她哥哥,就是那天晚上在醫院見到的那個。」

  沈惜認真想了想,下意識地摸著鼻尖。裴語微這個建議讓他有些動心,說起
來,他確實很久沒去旅遊了,和裴語微在一起後,兩人也沒有一起出去玩過,可
他不想與裴歆睿和她的異母哥哥同行,雖然那小丫頭不惹人煩,但要沈惜和裴旭
生的一對兒女一起出遊,還真是毫無吸引力。

  再說,他莫名也有些不喜歡裴歆睿的異母哥哥,說不出任何理由,只是一種
直覺。或許只是因為他是裴旭生的兒子?

  「你想去嗎?」沈惜覺得應該尊重女友的想法,如果裴語微很想和堂妹一起
去日本玩,那他也可以遷就。

  「我啊?說真的,興趣不大,聽說歆歆他哥哥要組織一幫朋友組個團,那些
人我都不認識,一起旅遊挺麻煩的,但我又覺得放個假也挺好。」

  沈惜突然想起什麽:「對了,下個月初?你不是還要參加同學婚禮嗎?具體
哪天?」

  裴語微拍了下巴掌:「對哦!我看看……唉,算了,懶得翻郵箱。反正不管
哪天,跟他們出發的日子挨得都挺近的,那我就不去了。」

  「無所謂,等有時間了,我們兩個自己出去玩。哎,說到玩,你好像很久沒
有跟你那群閨蜜一起玩嘍?」

  裴語微咧嘴笑道:「嘿嘿,是啊,她們都說我『重色輕友』,哈哈哈……」

  「嗯,我就知道你是貪圖我的美色!」沈惜嬉皮笑臉地自誇一句,逗得裴語
微忍不住做了個鬼臉,又問,「沒別的什麽原因吧?」他希望不會是自己之前強
調過的代溝方面的問題,導致裴語微在與閨蜜交往時產生多余的顧慮。

  「沒什麽,就是我突然覺得,總跟她們一起瞎玩,沒什麽意思。」

  裴語微說的確實是心里話。去年剛回國那段時間,她和閨蜜們一起玩的機會
比較多,一方面是闊別多年,難免想多聚;另一方面也是種無奈,因為較早出國,
所以裴語微在國內沒有「高中同學」和「大學同學」這兩個對一般人來說非常重
要的成年後的交際圈,能來往的除了少數幾個小學、初中同學,基本脫不出自幼
認識的那群閨蜜。這些朋友,絕大多數是因為父母一輩就有交情,所以從小學甚
至幼兒園起就認識了。隔了這麽多年,各自成長後,難免在個性、愛好、價值觀
等方面有許多差異,剛開始湊在一起瞎玩,沒想那麽多,時間久了,慢慢也就有
了淡淡的隔膜,分出了遠近。

  尤其是和沈惜相遇後,裴語微總是不自覺地想要讓自己變得更成熟穩妥,當
然就更與閨蜜團里好些個性張揚,不計分寸的妹子顯得格格不入。對此她倒也不
太在意,反正對她來說,只要裘欣悅這樣少數幾個貼心朋友還在,也就夠了。

  「那就隨你高興嘍。不想跟她們玩就拉倒,有興趣聚呢,也別想太多,去玩
就是了。」

  「好!你快去洗澡!洗完出來給你獎賞!」

  「能不能不洗?」沈惜故意湊到裴語微身邊,作勢要抱。

  裴語微尖叫一聲,跳起身來:「一身汗!我可是洗得香噴噴的,快去洗!」

  沈惜哈哈大笑,轉身上樓。

  被郭煜拒絕,使吳靜雅生了一整天悶氣,雖然在齊鴻軒身上發泄了一二,但
還不足以安撫情緒。這種傷面子的事,最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混蛋算是什
麽態度!

  為了找些樂子,周一晚上,她約閨蜜薛蕓琳出來逛街、喝咖啡,只是她們兩
個各有心事,雖說約到一起,但都顯得心不在焉,逛得索然無味,聊起來也都有
些敷衍。

  吳靜雅不清楚,她的閨蜜最近也在為男人而苦惱。

  自從上個月底上海一別,薛蕓琳就與黃子君基本上斷了聯系,只撥通過兩三
個電話,對方總是說不了幾句就找各種理由匆匆掛斷。選秀節目結束後,黃子君
和整支樂隊好像也沒回中寧,坊間有不少關於他們的傳聞,說他們已經得到大音
樂公司的青睞,簽約後正計劃要推出單曲。

  說起來,薛蕓琳現在收到的打擊要比閨蜜嚴重得多。郭煜對吳靜雅而言無非
是個還不錯的炮友,而薛蕓琳基本上是把黃子君視作本以為今生不會遇見的愛人。
吳靜雅對郭煜只是頗為不滿,而薛蕓琳如今對黃子君,卻是充滿恨意。

  月初是她的生日,可到了那天,黃子君卻沒有任何表示,別說回中寧來和她
見一面,連聲問候都沒有,這不能不讓薛蕓琳失望之余,暗自心傷。

  因為上次黃子君接了石厚坤的電話,薛蕓琳總是擔心丈夫會不會對自己有所
疑心,所以這一個月里過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任何越軌的舉動,否則她早就發動
圈內的人脈,想法把黃子君揪出來了。

  薛蕓琳有很多問題想找黃子君問個明白,他如今的冷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
她也想知道那晚在上海究竟發生了什麽。

  薛蕓琳絕對不信那晚真像黃子君說的那樣,只是自己和他兩個人一起瘋玩。
她不是雛兒,更不是傻子,又不是沒玩過多 P,第二天早上自己前後兩個肉洞的
酸脹感,渾身像散了架一樣的難受,怎麽可能是黃子君一個人折騰出來的?

  一開始,薛蕓琳覺得可能自己真像黃子君說的,在不知情狀態下喝了些G水,
而黃子君則可能和整個樂隊一起磕high了,在大家都無法自控的情況下,來了場
三男兩女的大亂交。第二天清醒後,黃子君不知道該怎麽交待,索性編了套瞎話。
這倒也能解釋事後他為什麽含糊其辭,甚至後來一段時間始終避而不見。

  如果真是這樣,雖然薛蕓琳也不會就此輕饒黃子君,但不是不能再給機會,
畢竟吃過藥後,有些事情確實不是人力能控制的。但至少隔了一段時間,等大家
都稍微冷靜些,黃子君應該向她說明實情,而不是試圖一直瞞下去。

  這種想法隨著黃子君拒不現身的時間越來越長而改變,薛蕓琳產生了新的懷
疑,自己遭遇的會不會比之前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在君樂隊出人意料地戰鬥到最後一刻,惜敗於決賽夜前最後一場PK的那期節
目播出後,因為結局的強烈戲劇性,網上的討論非常熱烈,君樂隊自然順勢又迎
來一波熱捧。緊接著,有些隱晦的傳言在圈內也悄然散播開來。

  據說君樂隊之所以能取得比絕大多數人所以為的要好得多的成績,完全歸功
於他們在賽前滿足了金主的要求,送了個女人給金主爽。有人說那個女人就是女
鼓手唯唯本人,也有人說是樂隊的腦殘粉主動獻身。這是在圈內少數人中流傳的
秘密,而薛蕓琳一聽立刻就想到了自己。難道黃子君那天把自己迷暈後,送去給
金主玩了?是金主一個人,還是一群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後來的一切也就都能解釋了。而且整件事的性質發生了質
的變化,如果說大家都磕high以後無意識地亂交一夜,那只能說是意外,主動把
自己獻給金主玩弄則是赤裸裸的出賣,薛蕓琳絕不可能糊里糊塗就讓這件事過去,
必須要問清楚。

  可無論後來她打多少電話,黃子君一直保持關機。在中寧娛樂圈的熟人中打
聽,也都說最近沒聽說君樂隊要回中寧,他們好像一直在上海活動。

  薛蕓琳越來越相信,猜想是對的。

  她歇斯底里地對自己發了一通脾氣!

  人生中唯一一次想要談感情,卻瞎了眼找到這麽一個對象,薛蕓琳毫不留情
地結結實實抽了自己兩個響亮的嘴巴。

  她絕不會就這樣算了。君樂隊以為今後去上海發展,就可以把自己撇開?他
們敢出賣自己,是真的以為紅了以後,自己這個中寧某娛樂公司的小小總監就沒
有利用價值了,也不能把他們怎麽樣嗎?他們忘了,能去參加那個選秀節目,靠
的就是薛蕓琳的人脈,一支剛開始有些小名氣的樂隊,想要毀掉他們,真的沒有
那麽難。

  薛蕓琳咬牙切齒地發誓,一定要讓黃子君知道,他犯了一個多麽嚴重的錯誤。

  這樣內心充滿怨念的薛蕓琳,能不把暗黑負能量傳遞給閨蜜就不錯了,吳靜
雅根本別指望從她這里得到安慰,兩個各懷心事的少婦閑坐個把小時,毫無營養
地說了會話,依舊心事重重地道別,各自回家。

  把吳靜雅搞得如此郁悶的那位罪魁禍首,此刻倒是精神煥發,渾身充滿幹勁。
雖然時間還沒到,但他早早就把頻道鎖定在央視五套高清頻道,今晚他不準備睡
了,淩晨三點那場歐洲杯比賽,他肯定要從頭看到尾。

  這是他和袁姝嬋之間的第一場較量。

  今天早上一上班,郭煜就在QQ上找袁姝嬋瞎聊:「要不要今天就開啟『賽季』?
」他倒沒指望對方會答應,只是時不時提醒一下,說不定哪天她就有了興趣。

  午飯時間,袁姝嬋來了回信:「比什麽呢?」她正在午休,閑著無聊,看到
郭煜在 QQ上的留言,哪怕為打發時間也可以閑聊幾句。

  上周,由之前兩家高速管理企業合並而成的中寧市高速公路管理有限公司正
式成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曾見過袁姝嬋和是肇明、陳懷墨等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依舊擔任公司副總,也還是管黨群部的費家勇居然力主讓她當了新公司黨群部的
副主任,也算是個意外之喜。

  新公司合並未久,有些部門忙得一塌糊塗,有些則無事可做,黨群部暫時屬
於後者,袁姝嬋閑得發慌,郭煜的那個建議確實很有意思,說不定會很好玩。

  「我們賭球吧。」郭煜既然主動提出建議,當然是已有計劃。

  「賭球?」袁姝嬋不解。

  「今天有歐洲杯八分之一決賽,我看你的博客,過去每屆世界杯都會寫幾篇
文章,也算是半個球迷吧?」

  「唉,那是有幾個球迷朋友,湊熱鬧一起看幾場球,隨便寫幾個字,你沒看
我主要就只聊我喜歡的那幾個球星和一兩支球隊嗎?」

  「那你也不算完全不懂球啊,所以我建議,我們就賭今晚的比賽,你我各選
一方,誰選擇的球隊勝了,誰就算勝。」

  「嗯……這倒是個辦法。」袁姝嬋隨手就在網上查今晚的轉播計劃,「哎?
有兩場比賽啊。」

  「嗯,我建議賭第一場,意大利對西班牙,名氣、實力都很均衡,正好用來
打賭,很公平。」郭煜覺得自己想得很周到。

  沒想到袁姝嬋悶了一會,突然說:「不要!」

  「啊?」

  袁姝嬋有自己的算計:「我真不是很懂球,就是看個熱鬧。意大利和西班牙,
對我來說是同級別的球隊,誰輸誰贏都有可能。要在這兩隊里面選誰贏的機會大
一點,我完全只能瞎蒙,而你肯定比我懂,這對我不公平。賭足球勝負,肯定是
對男人相對有利,所以形式上要對我有一定傾斜,這才公平,我建議賭第二場,
英格蘭對冰島。」

  「呃……」郭煜有點猶豫,他覺得後面這場英格蘭隊的優勢太大,聽袁姝嬋
的意思,她肯定要選英格蘭,那自己等於就是要打一場九成要輸的仗,這何苦來
的?

  仔細想想他又釋然,誰勝誰負其實沒那麽重要,畢竟如果這個遊戲真能玩下
去,自己也不可能回回都贏,總有輸的一天。現在的重點在於,要趕緊把袁姝嬋
拉進這個遊戲中來,體會到其中的樂趣,樂此不疲地和自己一直玩下去。只要開
始這種遊戲,只要兩人確保公平比賽,對結果不耍賴、不食言,對郭煜來講,終
歸不會吃虧。

  「好吧,英格蘭對冰島,一個是傳統強隊,一個是黑馬,你先選吧!看你是
想選個保險的,還是賭個大的?」

  不出所料,袁姝嬋選了英格蘭。

  這場比賽,將決定接下來究竟是自己玩袁姝嬋,還是被袁姝嬋玩,郭煜怎麽
能不熬夜看比賽呢?


                                【未完待續】
2019-9-2 22:5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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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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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真長,A大辛苦了!
又多個出軌人妻,多條支線。
薛芸琳雖然不開心,卻避開老公的追查,好運啊!人也聰明想到自己被黃小鬼賣了!
如果記的不錯,冰島爆冷贏了!
2019-9-3 22:35#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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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願賭服輸

  郭煜隻在工作室待了半個上午,和同事打過招呼,剛過十點就回了家,半路
找店吃了碗三鮮面墊肚子,到家後悶頭大睡直到傍晚,再出門在小區邊找了家不
錯的餐館,叫了食材豐富的兩菜一湯,飽飽地吃了一頓,興沖沖直奔袁姝婵家而
去。

  如果要更好地聯絡感情,郭煜本該找袁姝婵一起吃晚飯的,可如果去外面吃
浪費了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如果在家吃,勢必還有下廚、收拾碗筷等流程,同樣
耽誤時間。對今晚和袁姝婵的約會,郭煜一分鍾都不想浪費,所以早早和她說好
各自解決晚飯問題,碰面後要直接進入正題。

  按響門鈴,沒過一會門就開了。站在門裏的袁姝婵穿了一身月白色刺繡牡丹
花圖案真絲吊帶睡裙,裙擺大約到膝蓋下一點的位置,豐潤白皙的雙臂、小腿都
赤裸着。

  見郭煜站在門外不動,袁姝婵略感詫異:「你進來啊。」

  郭煜卻不急進門,滿臉嚴肅地問:「戴着嗎?」

  袁姝婵白了他一眼,悻悻地說:「戴着呢!我不耍賴!你進來再說!」

  「不行,我要檢查一下。」

  「檢查你也得先進來啊!」

  郭煜一本正經:「就在這兒檢查吧!如果你沒戴,就還是要先去戴上,再來
迎接我。我在門外等着。」

  「哎呀,都跟你說了,我戴着呢!你這家夥真麻煩!進來,進來我就讓你檢
查!」袁姝婵指了指樓道,示意家門還開着,随時可能有人上下樓梯。

  「沒事,現在又沒人。」郭煜扭臉沖樓上樓下打量一番,又指了指隔壁的大
門,「這邊也看不到,速戰速決!」袁姝婵這個單元,同一樓層兩戶的家門不是
相對的,而是朝着同一方向,隔壁從自家的貓眼看不到袁姝婵家中玄關的場景。

  若換作平時,郭煜這麽膩膩歪歪地瞎纏,袁姝婵根本懶得理會,也不會由着
他亂指揮,如果不想進門就幹脆别進了,她能直接把他關在門外,但今天比較特
殊,她還真有點拗不過他。

  不耐地歎口氣,袁姝婵緩緩轉身,一邊撩着睡裙下擺,一邊撅起屁股。當她
的身體基本折成九十度,渾圓的豐臀高高聳起時,睡裙也已被撩到腰間,下半身
完全露出,她在睡裙下什麽都沒穿,兩片赤裸的潔白臀瓣正中,原本該是一朵微
張的小菊,此刻卻被一個碩大的如同寶石般的橢圓形朱紅色玻璃底座蓋住。

  「啪!」郭煜在她的屁股上輕拍一下,「動起來,讓我看看塞得緊不緊?」

  袁姝婵慢慢扭着屁股,在空中畫着一個無形的圓。每當屁股撅到最高處,臀
瓣間的玻璃底座下,就能完整現出一條迷人的肉縫,如一線天般細長,顔色略顯
暗沉的大陰唇已經有些綻開,其中兩片嫩芽般的粉嫩小肉唇若隐若現。

  從郭煜此刻角度看去,袁姝婵的下體似乎光潔無毛,但他知道,她沒有完全
剃光陰毛,隻是有定期修剪的習慣,在肉縫最前端與胯部相連的位置保留了小小
的一叢,隻在正面能看到。

  伸左手捏住那個玻璃底座,輕輕往外抽動,郭煜故意一邊抽一邊促狹地轉着
底座,袁姝婵感覺到了屁眼中有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攪動的力量刺激着肛壁,忍不
住發出「嗯」的一聲,扭頭又催道:「快進來!這才七點多,上上下下的人很多
的!」

  郭煜沒說話,直到把底座以上大部分抽出屁眼,這才停手,他手裏是個呈柔
和的錐形的肛塞,頂端還留在袁姝婵的屁眼裏,靠近底座是一團兩指寬的凸起。

  「沒事,我盯着呢,有人來,我馬上就進去!」一邊安慰着袁姝婵,郭煜一
邊壞笑,「别停哦,繼續扭!你吃飯的時候屁眼裏插着這個嗎?」

  「小聲點!」袁姝婵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其實郭煜挺有分寸,說到最後那句
時,聲音已經放得很輕,但他畢竟還站在門外,袁姝婵總覺得他的聲音能被許多
人聽得清清楚楚。「插着……」

  「爽嗎?」

  「你插上試試?」袁姝婵又扭轉臉來,沒好氣地怼了他一句。話音剛落,她
突然發出一聲長長的尖叫:「啊嗷~~~」原來就在她說話時,郭煜猛地又将肛塞
捅進了肛道,靠近底座的那一大團凸起瞬間撐圓了她已經收縮的小屁眼,最終完
全沒入,玻璃底座再一次緊貼住臀瓣,好像袁姝婵的屁股正中原本就嵌了這樣一
塊紅寶石似的。

  叫聲剛出口,袁姝婵就用手死死捂住嘴。郭煜忍不住笑出聲,又怕她惱羞成
怒,趕緊一步邁進家門,順手把門拉攏一些,但也隻是做個樣子,實際還是敞着
的。他的右手往袁姝婵裆下掏得更深,中指指尖恰好揉到那粒已經挺立起來的小
豆豆,以此爲基準,食指往後稍稍一滑就嵌入了肉穴的縫隙中,微一用力,感受
到洞口軟肉強健的彈性,也不再往裏鑽,輕輕摩挲着兩側已經充血的陰唇邊緣。
左手還是像剛才那樣,快速把肛塞拔出大半,在袁姝婵出聲抗議前毫不猶豫地又
一次一插到底,插得她渾身直顫,捂着的嘴發出一陣沉悶的「嗚嗚」聲。

  反複幾次後,袁姝婵腿都軟了,不得不伸出一隻手扶着門邊的鞋櫃,另一手
反轉死死攥着郭煜的胳膊,雖然不能阻止他兩隻手花樣百出的玩弄,至少可以讓
自己保持平衡。

  感覺到左手指尖已經泡入一片柔潤的淫液之中,郭煜突然放開肛塞,扯開褲
子拉鏈,快速掏出肉棒,端着袁姝婵的腰将弓着身體的她直接轉了 180度,面孔
沖着大門。

  前後兩個肉洞都正遭遇強烈的刺激,渾身酥軟的袁姝婵一時失去了方向感,
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對着哪邊,突然臀部被重重撞擊,肉穴中插入了一根滾燙
堅硬的棍狀物,這一下撞擊之猛,不但在皮肉相碰時發出一聲脆響,她甚至都被
頂得朝前沖了一步。郭煜順勢将之前稍微掩起的房門推開,将袁姝婵向前彎曲的
上半身推出了大門,下身則毫不停留地快速沖刺起來。

  這會袁姝婵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站在門邊,甚至上半身基本都探出門外地被
郭煜操着!這會天已經黑下來了,樓道裏安的是聲控燈,或許是兩人身體撞擊的
「啪啪」聲還是輕了些,沒能觸發樓道燈亮起,但從自家玄關透出的燈光還是把
門前這一片樓道照亮了。分别通往樓上樓下的兩段樓梯就在眼前,往上半層的緩
步台牆上有個對外開的大窗,看出去天剛剛黑透,漸次亮起的小區内路燈的光折
射在玻璃上,對面一幢樓高層那幾戶人家也都亮着燈,雖然距離很遠,明知在現
在的光線條件下,除非正好有人上下樓,面對面地撞見,否則外面的人基本上是
看不清這邊的場景的,可袁姝婵還是忍不住心驚肉跳,可又不免倍覺刺激,連肉
穴中的軟肉都不由自主地劇烈收縮起來。

  她顧不上和郭煜廢話,伸手拉住門把手想關上大門,可她這會弓着身子,手
臂很難用力,大半個身子又在家門外,郭煜一隻腳就踩在防盜門底架上,别住了
門軸,袁姝婵根本就關不上門。

  「你這家夥!快點,讓我進去!」袁姝婵幾次試着想直起身子,但郭煜身高、
力量都能制住她,此刻不但兩手控着她的腰,還把半個身體趴到她背上,将她死
死壓住,袁姝婵掙紮幾次竟都掙不開,反倒是下身連續被猛插了幾十下,一下子
沒忍住,嘴裏冒出一陣陣「嗚呃哦」的壓抑叫聲,在安靜的樓道中顯得特别清晰,
吓了她一大跳。

  她反手在郭煜身上狠狠甩了幾巴掌,說實話,用力極大,應該也把他打痛了,
但郭煜這會插得正爽,咬牙忍痛也絕不後退一步,不但沒松開她,反而加快了沖
刺的頻率。袁姝婵一下子陷入一種既爽得想要大叫,卻又慌得不知所措的尴尬境
地。

  一着後手,處處受制。早知道剛才就不該開着門統一讓他檢查自己是否按照
約定事先戴上了肛塞!

  問題是,這本是今晚自己受罰的内容之一,當時又不能反悔。

  說到底,還是莫名其妙輸了比賽令人生氣!

  無論袁姝婵,還是郭煜,兩人事先都沒想到,今天淩晨那場比賽,最終竟是
冰島勝了!

  妻子出國進修,讀完二年級的女兒昨天開始放暑假,送去嶽父嶽母家中陪伴
老人,晚上獨自在家的郭煜看起球來沒有任何顧忌,電視聲音放得很響——當然
還不止于擾鄰。

  比賽第三分鍾,斯特林爲英格蘭赢得點球,魯尼成功射入。剛調完音量的郭
煜差點把手裏的遙控器給扔了!操!雖然明知今晚敗多勝少,也不至于敗得這麽
脆吧?這才剛開始啊!

  柳暗花明,僅僅幾十秒鍾後,冰島隊利用一個手榴彈式的界外球,禁區内頭
球扳平比分!郭煜興奮地振臂高呼,冰島漢子給力!要不是聯系不上,真想把袁
姝婵這騷屄送去給你們全隊輪流操上一整天,哈哈!

  比分扳平了,郭煜就可以比較輕松地看球,開罐啤酒,把事先準備的花生、
鹵蛋一一剝來吃了。剛剝開一個蛋,更大的驚喜随之而來,距離上個進球才過了
十幾分鍾,冰島隊在英格蘭禁區前連續配合,随即一腳好像都沒打正部位的推射,
居然慢悠悠地漏過英格蘭門将喬•哈特的封擋,慵懶地滾進球門。

  「哈!」郭煜蹭一下跳起來,手中剝了一半的鹵蛋被他狠狠砸在地上,茶幾
上一張用來墊花生殼的硬紙被掀翻,花生殼撒了滿地。電視裏解說員正在吐槽:
「真是『看見哈特蒙一腳』啊!」郭煜覺得自己可能才是真的蒙到了,誰能想到
冰島隊竟然這麽給面子!原本還在不斷勸告自己「勝固欣然,敗亦可喜」的他這
時隐隐産生了一個念頭:今天這場,搞不好還能赢!

  果然,在前二十分鍾的風雲變幻後,比賽徹底進入拉鋸戰,此後雙方各有攻
勢,不能說波瀾不驚,但比分終究沒再發生任何變化。

  最後的補時階段,郭煜根本坐不住,蹲在茶幾前,探着腦袋,距離電視機屏
幕差不多就一步之遙,左手撐地,右手食指的關節在嘴裏被咬得發白。

  終于,哨聲響起,比賽結束,冰島以2:1的比分戰勝英格蘭!

  原以爲本場必敗無疑的郭煜在那一瞬間真是欣喜若狂,像買中了大獎一般。
賽後興奮之情久久難消,他本想看完比賽補一覺,上午不去工作室,可激動得輾
轉反側,眼看着天都亮了還沒睡着,索性就不睡了,改成上午去工作室點個卯,
中午回來再補覺。反正他本人就是工作室的老闆,沒人會管他。

  補覺是必需的,不然今晚哪有精力和袁姝婵肉搏?

  在去工作室的路上,郭煜迫不及待在QQ上通過語音給袁姝婵留言:「知道結
果了嗎?」

  這次她倒是回得很快,隻有個「衰到底」的表情。

  袁姝婵非常郁悶。一大早起來,還沒吃早飯呢,随意浏覽一下微信公衆号,
就看到了昨晚的賽果。她幾乎都不信自己的眼睛,英格蘭居然連冰島都沒幹過!

  「那現在是不是該商量一下我要對你提出的要求了?」

  「直接說想怎麽罰我好了。」袁姝婵顯得很幹脆。

  「你覺得我最想做什麽?」

  對此袁姝婵幾乎沒有任何疑問:「射在我裏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郭煜嚣張地一口氣發去幾段刻
意的大笑,卻突然口風一轉:「不是那個。」

  「啊?」

  「你不想我射在裏面,這是你特别堅持的原則。我覺得這種事情,不該當做
輸了以後的懲罰。」

  袁姝婵沒回話。

  郭煜又補充了一句:「總有一天會讓你同意讓我射在裏面的,哈哈哈哈……」

  袁姝婵關心重點:「那你到底想罰我什麽?」

  「嘿嘿,這次就操你的屁眼吧!」

  「好。」袁姝婵言簡意赅。

  「那今天晚上過來,方便嗎?」郭煜不想多拖一天。

  「願賭服輸。」袁姝婵輸了這一場,心情不好,不想多說廢話,隻答了這四
個字。

  「那今晚怎麽玩,由我說了算哦!」

  「不出格,就随便你。」

  要在家裏做好肛交的準備,要戴上肛塞來迎接,這些都是兩人白天時說好的。
袁姝婵記着郭煜要求的「今晚怎麽玩,由我說了算」,所以一直在盡量配合,沒
想到卻落到現在這樣的兩難境地。

  當然,事情也沒那麽嚴重。如果袁姝婵全力反抗,除非郭煜下狠手對她實施
暴力,否則也不可能完全控制住她,但現在的局面隻是讓袁姝婵發慌,還不至于
恐懼到不顧一切,并沒覺得自己被設計玩弄了,所以也沒有竭盡全力。

  要知道,以前袁姝婵也曾在大半夜和沈惜跑去陽台做愛,當時渾身赤裸的她
扒在陽台的鋁合金窗框上,肩膀以上的部位露在外面,眼看着兩個男人從樓下經
過,其中一個甚至就是她的鄰居。當然,那時陽台熄着燈,遠處看來隻是黑乎乎
的一團,還有鋁合金窗遮擋住了大部分身體,比現在敞着門半身露在樓道裏要安
全得多,但不管怎麽說,袁姝婵畢竟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做愛時冒上一點點的風
險以加強刺激感,之所以她現在還在反抗,主要是因爲郭煜事先沒打招呼,自作
主張,讓她有種被偷襲的感覺,當然非常不爽。

  「快讓我進去!現在這樣子,還沒聽到樓梯上的腳步聲,别人隔着兩層樓先
聽到我們的聲音了!」袁姝婵壓着嗓子慌張地警告郭煜,生怕聲音稍大些會被隔
壁聽到。

  郭煜想玩的隻是在禁忌邊緣走一遭,順便試探一下袁姝婵的底線,不會沒分
寸到非逼她翻臉,該玩的刺激玩過了,想看的慌亂也看到了,他見好就收,摟着
袁姝婵一邊操一邊往後退,這個過程中,袁姝婵随手就拉上了家門。

  一旦家中和外界被隔絕開,不再擔心會因爲過大的動靜招來旁人圍觀,袁姝
婵可就不再像之前那樣被動,盡全力折騰起來,沒幾下就掙開了郭煜,扭身一把
掐住黏糊糊硬邦邦的肉棒,毫不留情地當作門把手一樣扭轉起來。

  郭煜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半真半假地求饒:「痛!痛!要斷了!你這樣搞,
待會你最喜歡的大雞巴軟掉,再想它硬又要費一番麻煩喽!」

  袁姝婵對他的說法不屑一顧:「斷了最好!誰最喜歡你這軟蟲?!要是它軟
了,你就滾吧!」她邊說手上一邊還在用力,結結實實地左右狠扭了幾下,痛得
郭煜呲牙咧嘴。

  「叫你關門沒聽到啊?啊?」

  「我有數,我有數,不會被人看到的!」

  「哼!」雖說下手時半點也沒留情,但袁姝婵還是有分寸的,覺得懲罰夠了,
就不再用力,松開肉棒,扭身朝卧室走去。郭煜一把拽住她,将她拉到懷中緊緊
抱住,箍着她的腰不讓她掙脫,嘴巴落在她的脖子、肩膀處親吻。袁姝婵擺出一
副不想再跟他親熱的架勢掙紮,但其實也隻是裝裝樣子,沒過幾下,頂在屁眼裏
的肛塞又落入郭煜手中,在他的抽動下又給肛道帶來陣陣麻脹酥癢,袁姝婵索性
停止裝模作樣的抵抗,軟在郭煜懷中。

  見她連耍花腔的反抗都放棄了,郭煜就沒必要再攬着她的腰,空出一隻手來
從身前探到她的裙底,中指深入到肉穴中抽動,之前就被攪出來的一片泥濘根本
還沒來得及幹涸,汪汪淫液咕咕流出,「咕叽咕叽」的聲響聽得袁姝婵自己都心
動神馳。

  「給我搓雞巴!」郭煜在她耳邊下令,袁姝婵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反手在自
己屁股後面抓了幾把,攥住肉棒後溫柔地撸了幾下,感覺經過剛才那一陣鬧騰稍
許變軟了些的肉棒迅速又恢複了狀态,改用拇指和食指反複輕掐龜頭,又用掌心
按在馬眼上,手掌微合,包攏整個龜頭,激烈地搓動。

  郭煜很快就完全恢複了狀态,龜頭還被搓得一陣陣發酸,生怕玩得過火直接
就射出來,未免浪費,趕緊揚手在袁姝婵屁股上拍了一下:「趴下!」

  袁姝婵四肢着地跪趴在地闆上,雖然嘴上還在問:「不到床上去嗎?」但屁
股已經高高撅了起來,随手還把裙擺又拉到腰間。

  「操你這騷母狗,當然是想在哪兒操就在哪兒操!」

  郭煜按住她高翹的圓臀,再次抽出肛塞,用手抹一把陰道口淋漓黏膩的淫液,
在屁眼上塗了幾下,大拇指按在略帶了幾分黑褐色的屁眼口,慢慢轉着圈揉動,
命令道:「自己使勁!把屁眼撐開一點!」

  袁姝婵輕輕嗯了一聲,肉眼可辨眼前那朵美菊慢慢綻開,細小的紋路逐漸捋
平,最終變成一個将将可以捅入手指尖的小洞,其間嫩紅的肉色鮮豔之極,竟隐
約給人一種血色的美感。

  感覺一根不算很粗,但還是超過此刻屁眼撐開的小洞直徑的柱狀物慢慢捅進
來,袁姝婵知道那是郭煜的某根手指,上面堅硬的指甲帶來的觸感清晰可辨,微
有痛感,但尚可忍耐。她一動不動地等待男人的進一步行動。

  大拇指一點點擠開屁眼口的褶皺,深入緊窄的肛道,收縮的直腸壁将他的手
指緊緊裹住,郭煜想象着換成肉棒插入後的爽感,笑道:「這麽緊?我的雞巴插
進去會不會被你夾斷啊,騷母狗?」袁姝婵輕輕哼了兩聲,以示抗議。

  「怎麽這麽緊?嗯?你的屁眼有幾個人操過?」郭煜還想再多問幾句。

  「你猜?」袁姝婵雖然此刻深陷欲望之中,很享受郭煜帶給她的刺激,也不
介意說些淫詞浪語,但并沒有變傻,過往性經曆之類的事雖然算不上什麽秘密,
卻不能輕易亂說,作爲隐私保留是一方面,給男人保留足夠的神秘感和想象空間
也很要緊。

  「反正我不是第一個!」郭煜巧妙地在語氣中摻雜進一份會令女人感到愉悅
的不甘,「但就算别人操過你的屁眼,肯定也沒操幾次,還這麽緊呢!」

  「萬一是……啊……萬一是我的屁眼怎麽操都操不松呢?就是這麽緊!夾死
你!」袁姝婵一邊喘息一邊挑釁,「來啊!有本事操松我!」

  「嘿嘿,這種要求,我這輩子都沒聽到過!」郭煜抽出肛塞後一直都拿在手
裏,這會用它輕輕戳了下袁姝婵的胳膊:「拿着!」袁姝婵依言接了過去。

  「嗯……癢了!來啊!嘴硬的大公狗,有本事插進來啊!有本事操松我的屁
眼啊!」袁姝婵扭着屁股繼續挑釁。

  郭煜哼了一聲,正想滿足她的要求,就這樣直接從後面插進屁眼,想了想,
卻又将她翻過來,面對自己躺在地闆上,掰起雙腿筆直向天。他把腿擡起得極高,
臀瓣都貼不上地面,從這個高度,操屁眼也比較方便。

  他狠狠抽打了幾下她的屁股:「母狗發騷了?嗯?下賤屁眼想被我操?」

  「是啊,來操啊!你就是狗屎運,今天才能操,不然你這公狗還操不到我的
下賤屁眼呢!」

  「哼!把屁眼掰開,求我操你這淫賤的小屁眼!」

  袁姝婵躺平在地上,兩腿張開分别朝向兩側斜指向天,雙手掰着臀瓣,使勁
往兩邊扯開,盡力使屁眼的圓孔顯得更大一些。

  「來嘛!操人家一個菊花盛開!」

  郭煜滿意地将肉棒頂在她的屁眼上,像打針一樣,慢慢往裏推。袁姝婵臉上
的表情一瞬三變,時而圓睜雙眼,時而整張臉都皺緊,不住發出「咝咝」的聲響。
這是她第一次和郭煜肛交,盡管事先已經做夠準備,吃過晚飯就開始用潤滑液反
複潤滑屁眼,後來又一直戴着肛塞,但她還是沒想到郭煜的大龜頭成了阻礙。郭
煜的肉棒本錢十足,龜頭更是吓人,興奮充血後呈一種脹脹的紫紅色,鼓得像個
大号的荔枝。

  「啊……痛……」強忍了好一會的袁姝婵終于忍不住呻吟起來,她的肛門括
約肌真是有種要被撕裂的感覺。

  「稍微忍一下,進去就好了……」郭煜知道這時沒有别的選擇,要麽就徹底
停下,要麽趕緊讓龜頭完全鑽入肛道,前後爲難,猶豫不前,使龜頭總卡在屁眼
裏,反倒是最磨人的。前一個選擇想都不要想,他隻能奮勇向前。

  當然他還是沒有立刻霸王硬上弓,而是稍稍撥起肉棒,對準更靠上一些的另
一個肉穴,溫柔地插入,輕輕抽動。同時他又俯下身,将袁姝婵的睡衣撩到鎖骨
以上,露出乳房,他親吻着袁姝婵的身體,自鎖骨到小腹,一點點舔掉她身上滲
出的細細汗珠,最後叼住乳頭吸嘬,感覺女人終于全身都徹底放松,還伴随着興
奮難耐的顫抖,郭煜這才仰起身,拔出肉棒,又抹了些肉穴中湧出的淫液在屁眼
上塗均勻,挺着抹了層水淋淋的黏液的肉棒,一點點頂開屁眼,在龜頭前端插入
一半,即将抵達最粗的那一圈時,他稍一停頓,幾乎和袁姝婵同步深呼吸了一下,
再次俯身抱緊她,下半身狠狠一撞,伴着一聲尖利的嚎叫,他的肉棒終于徹底鑽
進她的肛道。

  「進去了,進去了……」郭煜輕噬着袁姝婵的耳垂,他知道這裏是她的敏感
區,「還好嗎?」

  「嗯……沒事,痛一下就好了……你先别動……」感到郭煜擡了擡屁股,似
乎有想抽動肉棒的意思,袁姝婵趕緊叫停,「适應一下,适應一下……」

  「你的屁眼不是早就被操過了嗎?怎麽還這麽難受?」

  袁姝婵白了他一眼:「哼,你以爲我會說因爲你的比較大嗎?别人是操過,
但又不是每次都操,還是不習慣的,再說别人光前戲就能耐心給我弄個把小時,
隻要我不舒服,整瓶潤滑液都能給我用上,你還要我自己動手,來了以後直接就
插,當然會難受了。不過我痛也是活該,誰讓我賭輸了呢……」

  郭煜被她說得有些慚愧:「那下次……」

  「你還想有下次?」袁姝婵又重重「哼」一聲,「除非以後你赢了總要求玩
屁眼,否則你還想有下次?」

  郭煜嘿嘿直笑,沒再說什麽。

  兩人就這麽疊抱着,待了足足有一分多鍾,郭煜輕聳下身,問:「怎麽樣?
好點沒?」

  袁姝婵屁眼口那種被撕裂的痛感基本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脹鼓鼓的充實
感,像肛道裏擠滿大便卻排洩不出似的,她扭了幾下屁股,說:「行了,你動吧
……」郭煜擡起身,慢慢抽動肉棒,退出一半有餘,袁姝婵趕緊提醒:「動得小
心一點,别拔出去!要是出去了,我就不讓你再插了!」

  郭煜明白她的意思,示意自己會小心,随即慢慢開始抽插。袁姝婵眯起眼睛,
随着肉棒的抽動,屁眼裏傳來陣陣通便般的舒暢感,越來越強烈的麻癢酥爽代替
了之前的不适,期待郭煜加強力道的欲望漸漸演化成焦躁,她開始主動挺動起屁
股。

  這樣強烈的信号當然不會被郭煜忽略,他也能感覺到袁姝婵的肛道正在發生
微妙的變化,從一開始的略顯僵硬,漸漸有了明顯的蠕動,像一張綿軟溫熱的小
嘴包裹住肉棒。他一邊熟練地用手指揉按着她的陰蒂以加強刺激,一邊開始調整
力量和速度。

  由輕到重,由慢到快,從簡單的直線抽插,漸漸發展成上下左右變着花樣的
攪動,袁姝婵眼中水波流轉,媚意宛然,叫聲越來越騷,顯然是漸入佳境。郭煜
這時才百分百确信她的屁眼确實之前就有過被插的經驗,不然不可能這麽短的時
間就能适應,也不可能随着自己的動作做出自然的配合反應。

  「剛才給你那個肛塞呢?」見袁姝婵基本已經恢複正常媚态,郭煜收起了此
前的小心,又想玩花樣了。郭煜知道正常狀态下的袁姝婵從不介意男人表現得強
勢和粗魯一些,或者說,她也很喜歡在性愛時看到男人這一面。

  袁姝婵擡起左手,自從剛才接過肛塞,她就一直死死攥在手裏,壓得掌心都
有了印痕。

  「這玩意兒剛才插在哪兒啊?」

  袁姝婵的表情似笑又似哭:「屁……屁眼裏……啊……」

  「誰的屁眼?嗯?」

  「我的……我的騷屁眼兒……喔……好爽!」

  「真髒!插在屁眼裏不是把這麽可愛的小東西弄髒了嗎?那怎麽辦?」

  「怎……噢噢,爽,裏面一點……怎,怎麽辦?」袁姝婵現在腦筋轉得當然
比平時要慢。

  「把它舔幹淨!」郭煜發出命令,他之所以要從正面插,就是爲了欣賞袁姝
婵舔肛塞的樣子。袁姝婵毫不猶豫将肛塞遞到嘴邊,像吃冰激淩一樣舔吃起來,
上上下下不放過任何一寸,又像吃冰棍似地塞到嘴裏進進出出地吞吐,直到把整
個矽膠肛塞舔得水滑光亮才罷休。那副恨不得能從這肛塞裏吸出精液的媚态,使
郭煜看得欲火高漲,抽插的力量越來越大。

  「啊……你好猛!要操爛了,屁眼爛了……啊嗷……」被突如其來的猛插搞
得魂飛天外的袁姝婵不知所措地亂叫起來,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屁眼裏哪一塊敏感
的位置突然被捅到了,肛道裏突然有一股股電流傳遍全身,一下子使她跌入極樂
的汪洋中載浮載沉。

  「爽啊!太爽了!啊,你的雞巴好硬啊!好燙啊!啊…………操我!操死我!
啊……」袁姝婵忘乎所以地淫叫。肛交并不算極常見的性交方式,對很多人來講,
甚至還有些變态和禁忌,但這無形中也會給人帶來更強的快感,樂意接受的人一
經嘗試,生理和心理的多種快感會像洪水決堤般不可阻擋。

  郭煜根本不用她來提醒,他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猛插:「操!操死你這賤
母狗!好緊!下賤屁眼怎麽這麽緊?啊?把我都夾疼了!」

  「操松它,下賤屁眼太緊了,操松它!啊!」

  「爽嗎?啊?!有這麽爽嗎?」

  「爽啊……啊,大雞巴好爽……啊!!」

  「爲什麽這麽爽?啊?操屁眼怎麽也這麽爽?啊!?」郭煜的手這會已經掐
在了袁姝婵的脖子底端,不至于扼制呼吸,但架勢卻像是死死掐着她的喉嚨般。

  「因爲我欠操啊!下賤屁眼欠操!」袁姝婵搖晃着腦袋,肛塞早被她丢到一
邊,她努力伸長雙手,想兜住郭煜的屁股,因爲距離的關系卻隻能抱住他臀瓣和
大腿的連接部位,即便如此她還是緊緊兜着不放手,死命加力将郭煜本就十分用
力抽插她的下身再往自己身上猛撞,哪怕隻能加上一分半分的力量都好。

  「欠操的爛貨!」郭煜感到龜頭又有了強烈的酸脹感,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太
久,收回按着袁姝婵脖子的手,開始左右開弓地同時攻擊她的下體,一手繼續揉
搓陰蒂,另一手的拇指插入肉穴中,像按摩穴位一樣劃着圓地轉動起來。袁姝婵
的兩條腿早就不能保持挺直向天的狀态,軟綿綿地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架着兩腿,
保持着不停歇的大力沖刺。

  「啊……」前後兩個洞同時遭到攻擊的袁姝婵發出受刑般的慘叫,不明真相
的人聽來根本判斷不出她到底是痛還是爽。這波操作搞得袁姝婵走到高潮門邊又
狠狠跳了一下,整個身體像過電流一樣抽搐着,肛道和陰道同時緊縮,大股清澈
的淫水狂噴,濺得郭煜腹部汁水淋漓,帶着一絲極淡的回味悠長的騷氣。

  就在袁姝婵噴出這股說不清是潮吹還是尿的液體後不到十秒鍾,郭煜也悶吼
一聲,小腹重重往前一撞,死死貼在袁姝婵身上,積攢了幾天的濃精全部射入袁
姝婵肛道深處。

  兩人緊貼在一起,劇烈地喘息。過了好一會,袁姝婵偏轉頭,驚訝地問:
「我怎麽感覺你的雞巴還在跳?你還在射?」

  「嘿嘿嘿……哈,哈,哈……」郭煜疲憊地大口喘氣,「上次做完,我就一
直沒射過,都攢着給你呢……」

  「那才幾天啊……你能攢多少?」袁姝婵被他壓得氣悶,推了推他,郭煜正
想起身,想到了什麽又一下子僵住身體不再動彈。

  袁姝婵繼續推他:「你下去!被你壓死了!」

  「等一下!等一下!」郭煜摸索着找到袁姝婵屁眼的位置,射精後,他的肉
棒已經軟了下來,但還有半截塞在屁眼中,精液基本上也都還被堵在肛道裏。
「你夾緊!把屁眼收緊!」

  「幹嘛?」袁姝婵莫名其妙,「你還擔心我家地闆啊?」

  「不是!」郭煜一臉壞笑,「你不是問我能攢多少嗎?我們看看有多少!你
夾緊,屁股擡高,别讓它流出來!我去找個杯子!」郭煜小心翼翼抽出肉棒,端
着袁姝婵的臀瓣使之往上撅起,确保肛門口朝上,以免精液流出。

  「保持這個姿勢别動!夾緊了,我馬上就回來!」

  郭煜一邊大呼小叫,一邊沖進廚房,東翻西找拿出來一個圓口寬肚玻璃杯,
放到地上。

  「來,屁眼對準這個杯子,小心點,夾緊!對準了再放松!」

  袁姝婵又好氣又好笑,但這個小插曲無傷大雅,她也樂得配合,在郭煜的指
揮下,她收緊肛道,慢慢挪動,直到郭煜說「差不多了」,她才松開一口氣,屁
眼一放松,噗的一聲,一大團精液流了出來,絕大多數精液直接流進了杯子,少
數一點落在周圍的地闆上,又被郭煜用手指抹着蹭進了杯子。

  一邊感覺着精液從屁眼裏流出,袁姝婵一邊回頭看,發現郭煜拿出來的這個
寬肚杯是她廚房裏六個一套的杯子中的一個,平時是她拿來喝水、喝牛奶的,這
杯子至少有 180ml容量,又是矮墩墩的造型,精液進了這個杯子,就算再多也看
不出什麽來,頂多就是糊了個底,杯壁上還挂着些粘稠的白絲。

  她戲谑地笑:「看不出有多少啊。你拿這個杯子不是自取其辱嗎?這種杯子,
再厲害的男人也不可能射滿哪怕十分之一啊!真要是拿這個杯子還能看出精液很
多,那不叫厲害,應該叫有病吧?哈哈!」

  郭煜看着也呲牙,突然靈機一動:「有白酒杯嗎?」

  「我又不喝,哪來的……」袁姝婵話說一半,突然皺着眉頭想了想,「别說,
好像還真有,我爸媽偶爾來我這兒這吃飯,我爸習慣每餐喝二兩,應該從家裏帶
來過一個。」

  「在哪兒呢?」

  「應該就和這套杯子放在一起吧?你自己去找。」袁姝婵舒舒服服往地上一
滾,她這會還累着呢,不想動。

  郭煜趕緊又跑去廚房,果然沒多久又找來一個白酒杯,是那種很常見的三錢
杯。他小心翼翼把之前那個寬肚杯裏的精液全都倒進白酒杯,連邊上挂的白絲也
都盡數刮了過去,最後裝了大概三分之二杯的量。

  郭煜捏着厚實的杯腳,在眼前轉着杯子,上下左右地打量。

  袁姝婵也好奇地看:「還真不少呢!這能有多少?」

  郭煜心裏默默換算了一下:「可能7、8ml左右吧,剛才有一些流到外面了,
你的屁眼裏肯定也還有。唉,感覺射了很多,這樣弄出來一看,也沒覺得很多,
哈哈!」

  「得了吧!你以爲是拍AV啊?噴得滿頭滿臉都是濃濃的?那不科學好吧?射
得太多可不是好事,精子濃度太低了。」

  「哈,你對精液這種東西感覺好像很有研究啊?」

  袁姝婵像看白癡一樣瞟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姑娘!我也結過婚,一度也
考慮過要小孩的好吧?」

  郭煜又打量了一會這杯精液,突然壞笑道:「要不要嘗嘗?一口悶一個?」

  「神經病!你怎麽不自己一口悶?」

  「要不?我們來個附加賽?你輸了就把它一口悶了!」

  袁姝婵發出「哈哈哈」的假笑:「請問,我爲什麽要跟你附加賽?除非……」

  「除非什麽?」

  袁姝婵笑得比他還壞:「除非,如果你輸了,也一口悶了它,我就跟你賭!」

  對這個條件,郭煜還是猶豫了好一會,但又實在很想把從這女人屁眼裏流出
來的精液送進她的肚子,一咬牙同意了。

  「賭什麽?」

  郭煜想了會,略顯爲難:「一下子想不出什麽好的方法。要不這樣,就玩個
最簡單最直接的,石頭剪刀布,一局定勝負!」

  袁姝婵皺了皺鼻子:「那不是完全靠運氣?」

  「附加賽嘛,就賭運氣啊!誰輸誰喝,我們兩個的風險和收益完全一樣,很
公平!」

  「切,還有一個選擇,就是不賭,我們誰都不喝這個。你說我跟你賭這個有
什麽收益?怎麽就收益完全一樣了?」

  郭煜微笑:「難道你就不想看我愁眉苦臉把這一杯給悶了?想看這個的話,
冒點險也值吧?」

  袁姝婵哈哈大笑:「好,石頭剪刀布!」

  說來也巧,兩人前三輪出手居然全都打平,布、布、剪刀,棋逢對手,第四
輪袁姝婵出布,而郭煜繼續出剪刀,終于勝下一局。

  「靠!又輸!」袁姝婵氣哼哼地給了郭煜一拳,郭煜笑嘻嘻地将酒杯遞過來,
袁姝婵皺着眉頭盯着酒杯看了幾秒鍾,突然拿過酒杯,很爽氣地将杯中精液全都
倒進嘴裏。郭煜還是沒滿足,用手指刮了幾下杯壁,弄得手指上滿是殘精,遞到
袁姝婵嘴邊:「别浪費哦,都吃了吧。」

  袁姝婵沒像他以爲那樣将手指吸到嘴裏,而是伸出舌頭,像小狗喝水一樣,
一下下地舔着他的手指,這副姿态搞得郭煜心頭一陣火熱,肉棒蠢蠢欲動地又生
出幾分活力。

  郭煜的持久性固然不錯,但他在床上的最大優點是恢複速度很快,基本上可
以在四十分鍾内恢複狀态。而這次算上之前收集精液,測量多少,再加上劃拳這
些花樣的時間,眼看着再過一小會,他就能再次提槍上馬了。

  在客廳裏已經玩夠了,兩人去卧室簡單沖洗一下,進了卧室,脫得幹幹淨淨
上了床。

  郭煜輕撫着袁姝婵的臀部,充滿期待地說:「很快又能讓你這下賤屁眼爽喽。」

  袁姝婵躺在他懷裏,慵懶地滾來滾去:「你不是已經玩過了嗎?」

  「我說這次你輸了,我要操屁眼,可沒說隻玩一次哦!你剛才還叫嚣說以後
不會再讓我玩,我今天當然要玩個夠啦!」

  十幾分鍾後,郭煜完全恢複狀态,肉棒再度高高翹起,他興沖沖想要再次開
幹,卻被袁姝婵攔住:「先插前面吧,多操點水出來,後面也能更滑一點。」

  說着袁姝婵翻身騎到郭煜身上,背朝着他,摸索着将肉棒對準穴口,慢慢坐
下,直到把整根肉棒全部吞入肉穴之中。她沒有急着做大幅度的動作,隻是輕柔
地滑動屁股,輕輕研磨,扭了幾十圈,感覺穴中熱度越來越高,自己内心裏被磨
出了一股股壓不住的淫欲,她才俯下身,抓着郭煜的兩條小腿做支撐,雙足一墊,
擡起屁股,感覺龜頭滑到了肉穴口,隻差一步就要完全脫離肉穴,這才毫不猶豫
一屁股坐下,重重的「噗啪」一聲,袁姝婵與郭煜同時發出一聲舒爽的呻吟,她
随即開始兇猛地起伏搖擺起來。

  從背後看着袁姝婵完全打散了披在肩上的微卷長發、雪白光滑的背脊、渾圓
如小丘坐下時又被瞬間壓扁的臀瓣,郭煜有了一種強烈的滿足感。他雙手扶着她
的腰,任由她主動賣力起伏,從現在的角度正好可以清晰地看到挺立的肉棒一次
次進入她的肉穴,甚至有時連壓迫得她兩邊肉唇少許變形的細節都能看到,真是
一種别樣的體驗。

  袁姝婵的喘息越來越重,一方面是累的,另一方面也是快感越來越強。

  「哦……啊……好硬……第二次比第一次還硬!大雞巴操死我,啊!」

  從背面看不清袁姝婵的表情,也看不到她收起一隻手此刻究竟在做什麽,但
看她手肘橫在胸側的姿勢,大概能推斷出她應該正使勁揉搓着乳房,加強刺激感。
郭煜當然也不會閑着,時不時揚手在她那兩團波浪般甩動的臀瓣上重重拍上幾巴
掌。

  「這麽厲害的大雞巴,插爛你好不好?」

  「好啊!插爛我!」袁姝婵仰起腦袋,迷狂地左搖右晃。郭煜此刻忍不住伴
随着她起伏的節奏也聳起下體來,順着她下墜的節奏挺起下身使肉棒插得更深更
重,兩人的這種配合越發純熟,幾乎每一下都能恰到好處地盡根而入,汁水四濺,
袁姝婵叫得也就越發淫浪。

  一道道汗流順着脊溝緩緩流下,袁姝婵起伏的頻率已有所放緩,但她并沒有
停止,依然還在竭盡全力地動作,快活的呻吟也一直沒停,叫聲一聲比一聲高亢,
幾乎到了渾然忘我的境地。郭煜甚至覺得即便門窗都關得嚴實,但她這叫聲也必
然會被左右上下的鄰居聽到。

  當然,袁姝婵自己都不介意,他有什麽好顧忌的?

  「累了吧?」郭煜又在她屁股上扇了一巴掌,輕輕在她腰上推了一下,示意
袁姝婵從自己身上下來。但她似乎沒有領會他的暗示,還是騎在他身上,繼續盡
力起伏。

  「你确定不要換個姿勢?讓我來吧?潤滑得差不多了,又該讓你的下賤屁眼
爽喽!」其實郭煜不是太在意究竟操袁姝婵哪個洞,隻要還在今晚,他總有機會
再操她的屁眼。隻是他也要爲袁姝婵着想。再插一會,他可不敢确定自己什麽時
候就會射精,袁姝婵不是一直很介意自己直接射在她裏面嗎?萬一待會自己控制
不住,大家搞得不愉快。

  袁姝婵氣喘籲籲地停下,這會她整個背上都密布着細小的汗珠,不住往下淌,
她恢複左右研磨肉棒的姿态,一邊扭一邊回頭看着郭煜,眉眼間一片春意:「現
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呢,今天晚上繼續玩屁眼,能射幾次我就給你玩幾次;
另一個呢,你放棄屁眼,但你可以射在我裏面,你自己選一個?」

  郭煜眼睛一亮。

  「真的假的?」

  「不要就算了!那你就是選屁眼了?」袁姝婵作勢就要從他身上起來,卻被
郭煜壓着大腿牢牢按住。

  「當然要了,隻是你突然改主意,我沒有心理準備罷了。」郭煜一邊說,一
邊又往上聳起屁股,慢慢抽送肉棒。

  「算是給你一個獎勵吧,獎勵的是什麽你自己理解,反正我在安全期,不然
你也沒戲!」

  這個獎勵,袁姝婵早就想好了,算是對郭煜知情識趣,沒有因爲赢了場比賽,
就不知好歹地提出要射在她體内的獎賞。不管玩得多high,袁姝婵都需要一個真
正了解遊戲規則的成熟男人,把床上和床下的規矩分清楚。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
都會有些東西是她不願輕易放棄的底線,她自己可以選擇打破,但男人最好不要
自以爲是地去嘗試逾越。

  如果郭煜這次真的提出内射的要求,袁姝婵也不會賴賬,但今後恐怕不會再
和他多來往。而他在赢了比賽後,還能謹慎選擇不強迫她做明确表示不願意的事,
毫無疑問是給他自己大大加了分的。

  反正安全期還沒結束,袁姝婵事後肯定也要采取措施,确保不出問題。當然
也要讓郭煜明白,這是特别獎勵,不是常規套路。更要說明能用這個來做獎勵,
隻是因爲她還在安全期,否則照樣不行。

  「好!」郭煜興奮地大叫一聲,撐着床坐起來,讓袁姝婵暫時從他身上下來,
轉個圈,面向自己,臉對臉地再騎到自己身上,雙腿盤在他腰間。經過剛才那番
激烈抽插,袁姝婵下身濕得一塌糊塗,龜頭剛頂在肉唇間,就像被一股強大的吸
力咬住一般,「咕」一聲輕而易舉地捅了進去,龜頭磨在潤滑的腔道裏,順着穴
壁一路向前滑動,擦出一陣陣快感的電流,麻酥酥地從尾巴骨一直通到大腦。

  在這個姿勢下,主要由郭煜來發力,這會他不必再顧忌什麽,動作變得兇猛
了很多,沒幾下就把袁姝婵插得快感連連。她的叫聲又變得高亢,叫了一會漸漸
含混起來,沒了具體的内容,隻是一種嗯嗯哈哈的吟唱般的哼鳴,摟着郭煜脖子
的手越摳越緊,指甲半數都深深掐進他的肉裏,雙腿也越收越攏,有種要把郭煜
的腰夾斷的架勢。

  郭煜将她推開一點,将兩人結合的部位完全展示出來,清楚地看着自己濕哒
哒黏唧唧的肉棒在兩片肥厚的肉唇間飛速進出,穴中鮮紅的嫩肉不斷被翻出,又
重新被塞回,兩人下體連接的部位被一團團白花花的粘沫覆蓋,又在腹部、陰囊、
會陰這幾處皮肉的反複撞擊下如泡沫般被擠破,被濺撒開。

  「要來了……啊……要來了……又要來了……啊……」袁姝婵失神地叫,她
對自己的身體足夠熟悉,預知到已經積累到頂峰的高潮即将再次爆發。

  郭煜在她的叫聲裏加速沖刺:「來什麽?啊?你又要噴啦?剛才噴的是不是
尿啊?」

  「不是……啊……不知道!不知道,要來了,要來了!」袁姝婵這會哪還能
跟他理智溝通?現在從她嘴裏喊出來的也都是出自本能的胡言亂語,根本沒經大
腦。

  「我也快了,快了……」郭煜經過一陣毫不留力的沖刺,也變得氣喘籲籲。
和袁姝婵做愛當然是極樂享受,隻有一點不好,他不敢有絲毫懈怠,無論腦力還
是體力總要全力以赴,生怕差上毫厘,就會在徹底征服這個極品熟女的道路上犯
下不可饒恕的錯誤。

  「真讓我射在裏面?啊?是不是,說,是不是?」

  「是啊!啊……」袁姝婵搖晃着腦袋,頭發被甩得遮住了雙眼,「我讓你射,
啊!!射我裏面!射死我!」

  「要是我射的不是精液呢?能不能射你裏面?啊?你剛才應該是尿吧?尿我
身上!我也要尿你身上!行不行啊?啊?讓不讓我尿?」

  「随便!啊!射我裏面!啊…………」袁姝婵的叫聲瞬間又漲了一個調門,
像把全身力氣都用在這聲呻吟中了。她全身僵硬,盡全力往後仰着,叫聲高到極
緻漸漸變小,直至大張着嘴卻沉默無聲的程度,随後她僵直的身體開始一下下顫
抖起來,郭煜能清楚感覺到,伴随着她的每一次顫抖,裹着肉棒的肉穴都會猛地
收縮一下,會有一小股溫熱的汁液噴濺在龜頭上。

  就在袁姝婵帶着幾分猙獰的狼狽迎來高潮的同時,郭煜還在進行最後的沖刺,
在他又一次狠狠插入肉穴深處中時,恰好又一股暖流澆到龜頭上,如沸湯潑雪般,
将他最後所有的堅持徹底瓦解,一股強烈的酥麻感自膨脹的龜頭頂端一下子流至
屁眼位置,睾丸脹脹的像要爆炸般,郭煜自知這下無論如何也忍不住了,索性一
把掀翻袁姝婵,就這樣摟着她平躺在床,最後一次抽插後,憋脹到極點的感覺瞬
間爆發,他的肉棒死死頂到肉穴深處不肯放松。

  「啊哦……我操,射了!全給你射到裏面……」郭煜痛快淋漓地來了一次大
爆發,袁姝婵前一陣興奮勁稍有減退,猛地又迎來一股股滾燙的精液如洪水般灌
入身體,不由得又嚎叫起來,全身瘋狂抽搐,緊緊摟住郭煜不能放手。

  兩人就這樣都像死了一樣躺在床上,足足兩三分鍾,既沒有動一下, 也沒
有半句交談。

  最後還是先調勻了呼吸的郭煜開口:「要不要給你去拿紙?」他撐起身在床
邊望了一圈,似乎沒有在房間裏看到紙巾。

  「哈……哈……」袁姝婵仍在大口喘氣,雙目微閉,喃喃說,「随便……用
我的睡衣擦也行,反正那個今天我就要洗掉……」

  郭煜小心翼翼抽出肉棒,袁姝婵還是一動不動地撇着腿躺着,任由肉棒離體
後,一大股精液從肉穴中噴湧而出,将身下的床單浸得透濕。

  「流出來,你怎麽沒有『啊』地叫一聲?」郭煜開玩笑。

  「神經病!難道我不知道這樣會流出來?有什麽好叫的?」袁姝婵伸手揉着
自己的肉唇,像在檢查有沒有因爲剛才過于激烈的抽插而受傷,「床單要一起換
掉啦!」

  郭煜從床邊撿起剛才被他脫下後随手丢在地上的睡裙,遞給袁姝婵之前先按
到自己的肉棒上擦了幾下。

  「靠!你把我睡裙當抹布啊!」袁姝婵半笑半怒。

  郭煜委屈地聳聳肩:「你不是也準備拿這個擦嗎?」

  「我擦可以,你擦不行!」袁姝婵一把搶過睡裙,仔細在下身擦抹起來。

  「睡裙不行,那你用什麽給我擦雞巴?」郭煜說着又上了床,躺到袁姝婵身
邊,一手摟着她,一手又撫上她的乳房。

  「你的雞巴你自己擦去,關我什麽事?」

  「跟你沒關系?你确定?跟你沒關系?」郭煜一邊笑問,一邊彈動她的乳頭,
每問一句,就輕輕彈一下。

  袁姝婵咬着嘴唇,媚眼如絲地橫了他一眼,趴到床邊撿起他的内褲丢到他臉
上:「喏,抹布來了!别煩老娘!」

  「這怎麽行?」郭煜笑嘻嘻地從臉上拿開内褲,「要不你用這個擦你下面,
我的雞巴嘛,你用舌頭來清洗,好不?」

  「不好!」袁姝婵這會看都不看他,「臭雞巴!誰給你舔?」

  「不舔啊?臭雞巴怎麽啦?臭雞巴還要在你身上尿呢!」郭煜像開玩笑般試
探。

  袁姝婵沒說話,翻開肉唇來認真擦拭了一會,仰起臉瞟了郭煜一眼:「你說
什麽?」

  「我還要在你身上尿呢!」

  「神經病,想得美!」袁姝婵想都沒想就回了一句。

  郭煜假裝委屈:「你剛才自己答應的!」

  「女人爽的時候随口說的話,你也當真?你是三十多歲的男人嗎?」袁姝婵
對他嗤之以鼻,「你以爲是腦殘小說,女人随口說句話,多不合理,事後多不情
願也咬牙一定要做到?那不叫守信用,那叫沒腦子!你真以爲女人高潮時候說的
話,結束以後還會一言九鼎地捏着鼻子認了?是你幼稚還是我幼稚?」

  郭煜嘿嘿地笑,沒再堅持,雖然略感失望,但他本就知道多半如此。「呵呵,
休息,休息一下……」他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八點半……休息一會咱們再來!」

  袁姝婵似笑非笑地掐了他一把:「你這是要把我往死裏操啊!我有說你今天
想操幾次就操幾次嗎?前兩天你射到後來啥都射不出了,今天還要再來一遍?明
天可不是周末。」剛說到這兒,她突然一低頭,笑罵道:「靠!又流出來了!你
這都第二次了,怎麽還這麽多!」

  郭煜笑嘻嘻地摟緊她,一隻手在她的脊溝處輕輕遊動:「那沒辦法,在你身
上,必須『殚精竭力』啊!一點『精』都不能剩!每次操你,我都有種『你死我
活』的末日感!」

  「啊?」

  「我總覺得,不是我把你操死,就是我累死在你身上,總要這樣才舍得結束!」

  袁姝婵哈哈大笑:「那你就等着累死吧,哈哈,能把老娘操死的男人還沒生
出來呢!」

  在郭煜奮力射了第三次,随後又被袁姝婵毫不留情地趕出家門時,沈惜正好
将裴語微送回了她父母家。已經十點多了,不方便這時候去打擾裴新林夫婦,所
以他并沒有跟着進門,直接回自己家去了。

  裴語微走進家門,看到父親正陪着大伯坐在客廳。

  見侄女回來,裴旭生稍稍變了臉色,移開樂眼神,沒再看她。裴語微乖乖過
去打了招呼,見裴新林沒有要她留下陪大伯的意思,就上樓回了房間。

  最近一段時間很少來自己家的大伯爲什麽突然到訪,裴語微心裏多少也有點
數。

  今天她和沈惜在外面吃飯,是因爲裴歆睿非要請姐姐、姐夫一頓,說考試周
剛過,她終于騰出時間來,一定要表示一下。也不知道這頓飯算不算小丫頭爲之
前很長一段時間裏給沈惜和裴語微添的那些不大不小的麻煩表示歉意。

  飯後,小丫頭又非纏着兩人要去唱歌,順便又提到一起去日本的事,她倒是
很想拉着堂姐這一對一起去。裴語微提起了自己同學的婚禮,小丫頭隻好怏怏作
罷。直到十點,三個人才分開。

  偏偏就是這個夜晚,大伯到訪,估計和裴歆睿這頓飯有些關系。倒不是說裴
歆睿是得了他的授意才請客,恰恰相反,恐怕她是冒着讓老爹生氣的風險才請吃
這頓飯的。

  裴旭生确實很窩火。侄女不顧他的反對,非要和忻晴的兒子談戀愛,已經很
讓他不快了,但那也就罷了,雖然侄女從小和自己挺親,畢竟隔着一層,女生外
向,何況侄女?可自己女兒湊什麽熱鬧?又不是你男朋友,爲什麽一提沈惜莫名
多出一股興奮勁來?

  前兩天知道裴歆睿今晚要請沈惜吃飯,裴旭生直到今天臉都是黑的。

  當年那些事,裴旭生沒跟女兒細說過,隻隐約地說兩家關系不好,換來女兒
怼了一句:「哎呀,都什麽年代了?你們關系不好,就不許我們交往啦?」這讓
裴旭生郁悶無比,可當年具體的細節,他也有些張不開口。

  這幾年,裴旭生特意與前妻當年生下的長子陸英波盡力彌補關系,是因爲年
老後渴求天倫的自然心理,與重男輕女無關。相反,從他本人的個性出發,他倒
是更喜歡女兒,尤其裴歆睿是他整四十歲時生的,也算是老來女,打小極爲寵愛。
以裴旭生的散漫天性,注定不可能成爲那種有威嚴的父親,父女感情當然是很好,
可也難免教出個不聽話的閨女。說實話,裴旭生說話,在裴歆睿那兒還真不太好
使,遠不如她母親的話管用。

  所以要想空口白牙強行禁止女兒和沈惜來往,根本沒用。即便把當年的前因
後果給她說清楚了,裴歆睿這小魔星會不會聽話,還要看心情,更何況現在這樣,
她隻會以爲是老年人的怪脾氣,全當耳旁風。

  至于讓趙瑜出面制止女兒繼續和沈惜親近,裴旭生也有點抹不開臉。畢竟和
他當年與前妻的感情糾葛有關,過了這麽多年,再将現在的妻子牽涉其中,不是
很光彩的事。

  這樣一來,裴旭生一籌莫展,隻能自己生悶氣了。

  氣得坐不住,他就跑來弟弟這邊抱怨。

  裴語微回房間洗了澡出來,沒過多久,伍學芳就過來找她。

  裴旭生已經離開了,裴新林陪哥哥坐了一晚上,這會去洗澡了。

  伍學芳跟女兒說起裴旭生今天的來意,他當然還是想找弟弟談談侄女的戀愛
問題。裴新林沒表示自己是否贊同,隻說反正是小孩子的事情,讓他們自己決定,
現在的年輕人,分分合合都很正常,說不定過段時間他們自己就分開了。這明顯
不是裴旭生期待聽到的,兩人聊得不算投機,很多時候氣氛都顯得沉悶。

  伍學芳對着女兒,有些語重心長:「微微,你要知道,你父親對你大伯一直
都很敬重,别看他現在身家、地位都算比你大伯強一些,但在外面處處是把你大
伯擡在上面的。你在感情方面這麽執着,給你爸添了很多麻煩。」

  裴語微低頭不語。

  「說實話,這段日子接觸下來,沈家那小夥子,人還可以,可他們家上一輩
畢竟跟咱們家有那麽一碼事,不光是你大伯不舒服,他媽媽那邊的親戚難道就一
點不介意嗎?你們如果真在一起,今後兩邊親家處起來,不尴尬嗎?你有沒有想
過這個?有沒有跟他讨論過這個?」

  裴語微乖乖坐着,兩手互握,絞着手指,不時看母親一眼,但還是沒開腔。

  「現在你和他在一起時間還短,有些事情不妨再想想!這麽短時間,真就愛
到那個份上了?哪怕真給爸爸找麻煩,也非要在一起?」伍學芳歎了口氣。

  裴語微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恰在這時,裴新林推開半掩的門走了進來,他
聽到了伍學芳說的最後一句話,插口道:「你這話,邏輯上錯了。就算有麻煩,
也不是微微給我找的。」

  伍學芳明白丈夫的意思:「話是這麽說,主要是大哥那邊有些别扭。可是,
到最後還不是你要解決這個問題?爲了沈家那小夥子,你要跟大哥鬧矛盾嗎?」

  「呵呵,當然要盡量避免。」裴新林拉過桌邊的椅子坐下,「如果真的非要
鬧些矛盾,我也不是爲了沈惜,是爲了微微。」

  伍學芳又歎口氣,不再說什麽。

  裴新林看了眼抿着小嘴的裴語微,突然笑了:「你是不是有點不服氣?」

  裴語微搖頭。

  「微微啊,别怪你媽總擔心你大伯那邊。是我從一結婚開始,就跟她強調,
要尊敬你大伯,她也是被我說煩了,習慣了我凡事總先顧慮你大伯的感受。」說
到這裏,裴新林自嘲地搖頭笑笑,望了眼妻子,見她稍稍低頭看着自己的膝蓋,
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但聽到他說的話,嘴角也露出一點笑意。

  「說起你大伯這個人,從小就是這樣,率性而爲,天馬行空,不是太關心别
人的想法,也許這也是他能成爲一個好詩人的原因吧。雖然我對他的很多個性和
行爲也不是很贊同,但這不影響我對他的尊重。你可能不知道,雖然現在咱家的
條件比你大伯家要好一點,但在你出生以前不是這樣。你爸爸我,到三十幾歲生
意才算穩定下來,溫飽不愁,而且越來越好。你大伯他可是二十歲出頭就聞名全
國,那時候他寫詩、出書,名利都有。他比我大九歲,所以咱家有很長時間是靠
你大伯養家的,你爺爺奶奶走得早,基本沒沾着你爸爸我的光,虧得你大伯,他
們晚年的生活過得還算舒服。在這點上,你大伯做得很好,我也很感激他。」

  這些話過去裴新林很少和女兒念叨,裴語微也是第一次聽父親認真地跟她講
述他那一輩的兄弟感情,聽得十分入神。

  「所以我一直說,不管你大伯到了哪一步,在家裏咱們一定要尊重他。但這
種尊重不包括咱們女兒喜歡誰,跟誰結婚也要照顧他的心情。」後面一句裴新林
是對妻子說的,「微微和沈惜之間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處吧,咱們不多幹涉。」

  伍學芳對着丈夫,頗帶幾分年輕女孩勁頭地歪了歪腦袋,撇撇嘴,笑着點頭。

  「好!你爸最開明,你媽老封建!哼!」伍學芳伸手摸摸女兒的頭,站起身,
「你們再聊會,我去洗澡!」

  妻子走後,裴新林換上幾分更認真的神情:「你感情上的事爸爸不多管,但
有個事情我想問一下。」

  裴語微換了個坐姿,面朝父親。

  「昨天你找我跟我談的關于崗位調整的那些意見,有沒有沈惜的意思在裏面?」

  裴語微想了想:「有,但又沒有。」

  裴新林挑了挑眉毛:「這是什麽意思?」

  「我對朱勉和區智傑他們兩人的看法,是我自己想的,沈惜沒給我任何意見,
隻是聽我解釋過後,表示了贊同。所以我說沒有。」裴語微說得很慢,像是要通
過這樣的語速,把自己想表達的意思表述得更清楚些,「但我一開始很猶豫要不
要把意見說出來,是他鼓勵我應該找你談,所以在這件事上,也算有他的意思在
内。」

  「哦?」裴新林似乎頗感興趣,「他怎麽說?」

  裴語微把那晚的對話幾乎完全複原了一遍,甚至連沈惜的語氣都學得惟妙惟
肖。

  「呵呵……『我先把我的意見說一下』……」聽沈惜說的那個領導開會鼓勵
下屬暢所欲言的類比,裴新林不由得笑了。

  他交給裴語微的那份幹部調整方案,是有他的特别授意在内的,其中有幾個
人并沒有被放在他心中的理想崗位上,朱勉和區智傑都在其中,其後還特意讓女
兒旁聽行政部、人力資源部的彙報,無形中給她施加壓力,想看看女兒最終會給
自己交出一份什麽樣的答卷。

  而這次的結果比裴新林想象得要更好。

  裴語微關于那兩個幹部的看法,是否正确全面其實并不重要,她有沒有把自
己安插在名單裏的「釘子」全部挑出來,也不重要,關鍵在于她思考問題的方式
讓裴新林滿意。而沈惜僅從三言兩語就看出他背後的用心,給了女兒正确的建議,
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女兒最近大半年來的變化,裴新林當然有察覺,現在看來,或許就是因爲和
沈惜在一起,無形中促成了她默默的改變。

  「聽說你跟老鍾建議不再和你表哥的公司合作?」裴新林又想起一件事。

  「是。」

  「爲什麽?」

  裴語微當然不能直說是因爲沈惜的前女友不斷作怪而惹毛了她,而她确實也
認真想過這個問題,并不是一氣之下的胡亂發作。

  「因爲我對他們公司的老總和某個員工的私德有質疑,他們的存在可能會影
響到他們公司未來向我們集團提供的服務。而且他們公司的課程雖然不錯,但沒
有不可替代性,在其他公司我們完全可以購買到類似的服務,所以我建議在同等
條件下尋找更可靠的公司合作。」

  裴新林點點頭,女兒的解釋是可以接受的。

  「嗯……如果下次碰到你表姨、表哥,怎麽說?」

  「我已經跟表哥溝通過了,他和他所在的公司應該是有所切割的,我歡迎表
哥以他個人的名義來我們集團授課,我們可以和他個人單獨簽合作協議。」

  「好。」裴新林并非真的關心自己的集團和一家中等規模的培訓公司間的合
作,隻是想看看女兒作出一個決定的思考過程,既然她已經有了比較全面的考慮,
自然不會再說什麽。

  裴家父女這段關于榮達智睿的短短的對話,當然僅止于裴語微的卧室内,不
可能傳播開來。但就算周曉榮知道了這段對話的内容,也沒什麽可高興的,裴新
林雖然罕見地親自過問一家不大不小的本地培訓公司的情況,但最終還是認同了
女兒的觀點,也就是說,他也給榮達智睿打了個叉。

  周曉榮現在急需新的大客戶,所以周三一上班,就找來蘇晨詢問情況,他知
道她昨天去過甯旅集團。

  蘇晨簡單彙報了甯旅集團那邊的情況。因爲她和楊澤烜之間的關系,業務進
展還是比較順利的。岑穎淑開發的那門新課《新環境旅遊市場營銷》确實又符合
甯旅的需求,所以很順利地就談成了合作。蘇晨現在進一步要嘗試的是擴大戰果,
向甯旅集團推銷更多本公司的課程。

  周曉榮鼓勵了她幾句,明裏暗裏以客服總監的職位相誘,他知道這女人有上
進心,用這個來做激勵再合适不過。

  蘇晨離開後,周曉榮又叫來施夢萦。說來也巧,她們兩人昨天分别去了各自
最重要的聯絡客戶那邊,既然問過了蘇晨,當然也要找一下施夢萦。雖然周曉榮
其實對甯電集團那邊并沒什麽指望。

  「你昨天去甯電那邊了?」

  「嗯。」施夢萦對這個話題明顯有些抵觸。

  周曉榮沒發現她的敷衍态度,繼續問:「情況怎麽樣?」

  施夢萦真不想再提昨天去甯電集團的過程,回想起來滿腔憤懑。

  之前程莎帶她拜訪過一次甯電,那次隻是簡單地認了下門,程莎爲她介紹了
幾個重要的聯系人,施夢萦遞出幾張名片,僅此而已,沒在那邊耽擱很久。其實
施夢萦原本想在人力資源部多待一會,但對方說還要開個會,客客氣氣将她們請
走。

  嚴格說來,昨天是施夢萦第一次正式以客服和企業市場拓展人員身份去接觸
甯電集團這個大客戶。上次程莎與她同去,算是完成了交接,所以這次她是單獨
去的。在施夢萦的印象裏,程莎爲她引薦的那幾個聯系人都挺和氣,按說應該很
好打交道,所以在走進甯電大廈正門時,她對今天這趟拜訪充滿了信心。

  施夢萦先去了人力資源部,洽談有關員工培訓的事務,這裏當然是最重要的
部門之一。

  按照流程,作爲服務商的客服,施夢萦不可能直接見到甯電集團的分管副書
記——即使周曉榮前往拜訪,也未必一定能見到對方。以前程莎總能直接聯系樊
副書記,是因爲她用肉體打通了那老家夥的關節,所以很多事情不必再和甯電的
低級員工多磨叽,隻要讓樊老頭爽到,他拍了闆,事情就算定下來了,頂多和那
些辦事人員讨論一些有關具體操作的細節。後來,樊副書記調了崗,但畢竟程莎
在甯電集團已經進進出出好幾年了,在各個辦公室裏都有熟人,偶爾還能和新任
分管副書記搭上話。施夢萦作爲一個純粹的新面孔,不可能有那樣的待遇,必須
分别去一個個和培訓事務相關的辦公室拜碼頭。

  施夢萦始終覺得榮達智睿作爲甯電集團的長期合作對象,雙方應該有較好的
默契,對方工作人員也應該會很熱情,沒想到她走進人力資源部的辦公室,剛說
明自己的來意,隻聽對方回了句:「你稍微等一下。」然後就枯坐了近半個小時,
根本沒人搭理她。

  好不容易有人忙完了手頭的事,沒跟她說上兩句話,就支使她先去别的部門。

  在甯電集團,不止人力資源部這一個部門分管幹部、員工培訓的工作,辦公
室、黨群部或多或少也都有這方面的職權。施夢萦本就準備一個個部門去拜訪,
隻是在她原本的想象中,應該是在前一個部門和對方言談甚歡,依依話别,然後
自己再趕往下一個,說不定前一個部門的工作人員還會主動帶她去别處拜訪,根
本沒想過竟會被人不耐煩地打發出來。

  去了黨群部,施夢萦的待遇也沒好到哪裏去,總算有人給她倒了杯茶,但還
是沒人拿正眼看她。看着一個個工作人員各忙各的,就是沒人理會她,施夢萦試
圖找人多說幾句話,卻被對方打斷:「不是說了讓你等一下嗎?等我們主任回來,
你跟我說也沒用。」

  「那主任什麽時候回來?」已經在兩個辦公室裏枯坐了一個多小時的施夢萦,
口氣不自覺也變得生硬起來。

  「那我怎麽知道?主任開會去了,你要談就找主任,不然你就下次再來。」

  熬到快下班,也不見那個傳說中「開會去了」的主任出現,施夢萦氣哼哼地
離開甯電集團。

  這個下午的遭遇真是極大挫傷了施夢萦的積極性和自信心,今天聽周曉榮問
起,她都不知該怎麽回答。

  多問兩句,周曉榮察覺出施夢萦低落的情緒,再聊一會,他就大緻猜到她昨
天肯定在甯電吃了癟。對此,周曉榮一點都不意外。開玩笑,樊老頭被調職以後,
連程莎都搞不定甯電這個老客戶,如果去一次就搞定一切,那還是施夢萦嗎?

  但周曉榮還是裝作什麽都不明白,一本正經地追問:「到底怎麽樣?他們有
沒有透出點意思,明年還能給我們多少課?」

  施夢萦根本沒法回答這個問題,但她也不可能直接認輸。畢竟她隻去了一次
甯電,總不至于一次不順就打退堂鼓。哪怕現在心裏已經不怎麽有底,但在周曉
榮面前,她還是隻能先說大話:「談得還行,不過沒給我們具體的承諾,下周我
再去一次。」

  周曉榮暗暗撇了撇嘴:「還記得上次我們那個約定嗎?」

  「記得。」

  「怎麽說的?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還記得。」

  施夢萦面無表情地說:「用甯電那邊的合同,彌補新越這邊的損失。如果我
做不到,就無條件滿足你一個要求。」說實話,施夢萦有些後悔了,原本她覺得
自己挺有把握,可昨天在甯電的待遇已經使她明白,困難遠比想象的要大得多。
這樣一來,那個約定就有點作繭自縛的意思,對自己很是不利。

  但她現在不可能直接反悔,畢竟新越那邊的損失也是她自己認下來的責任。

  「約定,總得有個時間限制吧?」周曉榮突然問道。

  「啊?」

  「我是說,約定總不能沒個期限,一直拖着。」周曉榮算是吸取了教訓,要
事先把約定的各方面細節都敲定,免得以後施夢萦再自由發揮,推三阻四。「跟
甯電談,也不能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一直談下去。如果沒有期限,你可
以總是說你還在談,還在努力,那不等于沒有約定嗎?總該設一條deadline吧?」

  施夢萦愣住了,她倒是沒想過還可以這樣耍賴,但也明白設置deadline對自
己更爲不利,一時不知該怎麽辦。

  「我給你講一下我們和甯電合作的情況。」周曉榮揮了揮手,示意施夢萦到
沙發上去坐,見她僵硬地站着不動,也沒再表示什麽。「合作協議還有半年到期,
其實主要就剩下三次集中培訓,七月上半個月有一次,針對中層幹部的執行力和
溝通能力的培訓,三門課,六到八天時間,可能一口氣上完,也可能分兩批,具
體要看甯電那邊怎麽調整學員的工作安排;第二次是八月,主要針對新員工入職
後的職業素養和通用職場技能培訓;最後一次在國慶節以後。也就是說,我們的
合作說是還有半年,其實到十月中旬就結束了,從現在算起,滿打滿算還有三個
多月。」

  施夢萦木然地聽着,沒有反應。

  「如果他們願意續約,那在八月份的新員工培訓結束以前,差不多該有個說
法了吧?就算不能直接簽協議,至少也該有個意向,不然後面的合作肯定沒戲,
對不對?」周曉榮給出一個時間點。

  施夢萦也明白,既然雙方實質上的合作到十月就結束,如果在八月那次培訓
結束之前,甯電集團那邊還沒有表示出任何想要繼續合作的意願,那她的任務就
注定失敗,就算拖到十月,也沒什麽意義。

  「那我們就定在八月的課程結束爲止,到時候你這邊有進展,就算你完成了
約定,不然就受罰,怎麽樣?」

  施夢萦默默點頭。在兩人之前的約定不作廢的前提下,今天周曉榮說的這些,
沒有一句是強詞奪理,她找不出任何反對的理由。

  不管怎麽說,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施夢萦覺得還是有機會能完成這個約定。

  要不,接下來這段時間專心于工作,暫停一下報複沈惜的動作吧?

  反正她今天也剛寄出周日拍的那些和董德有在一起的視頻,已經夠讓沈惜惡
心的了吧?

  一想到董德有,施夢萦突然感到一陣心悸,像心跳無端加快了數倍似的。她
之所以想要暫停,也不完全是因爲需要集中精力應付工作,還因爲周日董德有的
表現令她回想起來有些後怕,如果要她再去找這老家夥,還真需要好好鼓一鼓勇
氣呢。

  那天的董德有簡直不像是個五十六、七歲的老家夥,在一次猛烈的噴發後,
他的肉棒居然詭異地保持堅挺,仍然可以在施夢萦體内不停抽插。狠狠又幹了幾
分鍾,把射在她肉穴中的精液搗得一片稀爛,他突然抽出肉棒要施夢萦用嘴幫他
清理肉棒,在她嘴裏插了好一會,重新又插回肉穴,借着沒流盡的精液輕而易舉
又插到最深處。

  漫長的第二輪抽插操得施夢萦哭爹喊娘,她這時才隐約意識到絕對有問題,
過去她隻是聽說過男人可以吃藥,卻不知道男人吃過藥後會是什麽樣子,直到現
在她才想到,董德有今天絕對是吃了藥的!

  确實,在聽說施夢萦要約他之後,董德有就做了準備,而且還特意不選國産
的「金戈」,而是用更高的價錢買了正宗的「偉哥」。在和施夢萦約好的時間即
将到來時,他興沖沖地吃了「偉哥」,準備大展雄風。以前董德有沒吃過這種藥,
今天是因爲存心想操服施夢萦,才狠狠心吃藥的。

  藥效真的不錯,在射過兩次以後肉棒竟然還是硬邦邦的,依然可以再次上馬,
可惜施夢萦無論如何都不允許他再插她任何一個肉洞了。

  施夢萦真的被操成了一團泥,到後來她甚至都覺得自己的肉穴好像已經整個
都腫了,再摩擦下去就該見血,她不得不哭着哀求董德有暫停對肉穴的蹂躏,主
動掰開屁眼求「大雞巴爹」換個部位操,好讓前面的洞好好休息一下。

  結果這下一直被操到屁眼裏都有了即将大便失禁的錯覺,她才讓董德有射了
第二次。

  盡管董德有的肉棒依然令人恐怖得持續堅挺,但施夢萦卻不得不休息了,不
然真有一種馬上要被操死的錯覺。癱在床上休息了許久,她突然想到現在自己的
狀态正好能拍一段視頻,就勉強撐起來,蹲在床上,努力從屁眼裏摳出一些殘留
在深處的精液,将手指放到嘴裏一臉癡态地吸吮,讓董德有幫着拍下整個過程。

  真想親眼看到沈惜面對這些鏡頭時的表情啊!

  幫着拍完這段,施夢萦還是不願讓他接着操,董德有很不高興,抱怨說施夢
萦沒有履行承諾。施夢萦隻好同意再用嘴讓他爽,可一直累到半張臉都酸痛得不
行,還是沒能讓董德有射出來。最後雙方各自妥協,今天就到此爲止,而施夢萦
則在确定沒有露臉的前提下,允許董德有用他的手機拍攝兩小段視頻以作紀念,
分别是他的肉棒插在她下身前後兩個洞穴中抽插的畫面。

  畢竟年紀已經大了,距離吃藥的時間又過了很久,忙活完這些事,董德有那
根恐怖得一直硬邦邦直挺着的肉棒終于疲軟下來。

  董德有又要求下次再約時一定要讓他操爽,施夢萦隻想着早點結束,應付着
滿口答應。事實上,今天被這樣折騰過一遍,施夢萦已經怕了,她暫時沒有再找
董德有的勇氣。

  算了,不去想那惡心老頭!反正他已經被自己利用過了,今後找不找他,權
力在自己手裏。

  施夢萦暗暗給自己打氣,接下來整個七月,她要集中精力去公關甯電集團,
也不光是爲了完成和周曉榮之間的約定,更是要證明自己的能力。

  我肯定行的!
2019-9-9 07:47#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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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1 22:59#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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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慾兩極(73) 作者:Ak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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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慾兩極


作者:Aksen
2019-10-12 發表於SIS


             第七十三章 禮尚往來

  和半年前楊丹、諸葛雯英那一次相比,芮智成的生日會略顯冷清,算上他本
人也只有五個人參加,於是也就沒搞別的花樣,只是找了家不錯的飯店一起吃頓
飯。

  大學畢業後,他們這個小團隊在為每個成員慶生時,總是盡可能到齊。只是
這次特別不巧,王可心出差去了杭州,李炳豪請年假回廣東老家處理家事,楊丹
在市郊參加單位組織的培訓,而本來就不是每年都出席的鮑嫣琪也跟著老總趙瑜
去北京公幹,能過來為芮智成慶生的,只剩下宋斯嘉、諸葛雯英和沈惜三人。

  另外還有一個,是孔媛。

  一個月前,從布衣人家辭職,孔媛再次開始了求職之旅。和去年那次不同,
如今她手握三十余萬元存款,底氣足了許多。之所以短短時間里,沈惜轉給她的
四十萬元縮水了那麽大一塊,是因為孔媛給父母轉去了五萬元,又拿出兩萬元單
獨存放,專門用作等到弟弟結婚時封紅包用。即便如此,孔媛心里還是特別踏實,
可以從容地選擇工作,不必再委屈自己。

  忙了一陣子,兩周前,同住的室友諸葛雯英突然問她,對於去家電連鎖零售
企業做銷售有沒有興趣。

  那家家電連鎖,正是芮智成如今供職的企業。前幾天他和諸葛雯英吃飯時,
隨口抱怨了幾句。畢業季到來,公司展開新一輪招聘,身為中寧最大的家電連鎖
企業人力資源部的副主管,他最近實在是忙得要死。

  因為有了這麽個印象,看到室友這段時間一直忙著看廣告、投簡歷、趕面試,
諸葛雯英突然想到反正芮智成那邊也在招人,為什麽不問問孔媛有沒有興趣呢?

  孔媛對職業方向沒有特別的挑剔,只求一來薪資合適,另外能足夠契合自己
的能力、特長。簡單了解過芮智成所在企業的情況後,發現工資、福利、工作內
容等方面都挺符合她的要求,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送去簡歷。

  有芮智成的幫助,孔媛很順利地進入了面試關,經過小小一番折騰,她現在
已經成為了芮智成的同事,當然,身處不同部門。

  身為諸葛雯英的室友,又是芮智成的同事,孔媛參加今晚的慶生會,倒也不
突兀。

  吃飯過程中,沈惜私下問孔媛,吳昱輝最近有沒有來騷擾過她?

  「沒有,我換了手機號,住址他應該也不知道,就算他想來煩我,也找不到
啊!」孔媛表示一切正常。

  其實,在離開榮達智睿後,孔媛就有過更換手機號碼的想法,但當時前路迷
茫,不確定是不是還會用到過去積累的人脈,所以她暫時沒換;後來很快欠了吳
昱輝一筆錢,需要和他長時間保持聯絡,就更不可能換號碼了。如今債務已清,
新工作也漸漸上手,孔媛對前途充滿了信心,沒必要再向過去那些人脈資源尋求
任何幫助,就下決心徹底告別那個不算美好的曾經,果斷地更換了手機號碼。

  當然,潑水不能丟孩子,過去結識的一些不曾對她有過非分要求的優質客戶,
以及許茜等交情還不錯的朋友,孔媛還是會繼續保持聯絡。

  「沒來騷擾你就好。」沈惜的心放下了一些,「前幾天有人告訴我,這家夥
又找麻煩,被收拾了一頓,現在可能已經離開中寧了。」

  最近這段日子,吳昱輝過得很糟心。白白損失了那麽一大筆錢,他怎麽可能
就此認命呢?也許是因為擔心和網絡主播進行性交易本身就是違法的,所以他沒
敢報警,但還是試著通過各種途徑尋找那幫讓他莫名其妙大出血的人。楊鑫公司
那幾個家夥,做起事來本就遊走在黑白之間,哪會怕他這麽一個宅在家里的屌絲?

  為免這楞頭楞腦的家夥惹出更大的麻煩,索性找機會狠狠揍了吳昱輝一頓。
他們下手有分寸,傷是沒多重,就是讓他痛到了骨頭里,挨了這麽一頓臭揍,吳
昱輝馬上慫了,生怕自己惹到了什麽絕對不能惹的人,不敢再留在中寧,半個月
前就狼狽地逃回了老家。

  雖然據說吳昱輝已離開中寧,沈惜還是擔心他會突然腦筋搭錯,再跑來騷擾
孔媛,所以才特意問上一句。

  孔媛說的有道理,中寧市有近千萬人口,在不知道電話號碼、單位名稱、家
庭住址等信息的情況下,吳昱輝就算想找孔媛,也沒那麽容易,更何況他已經被
一頓痛打嚇破了膽子,估計短時間內都不敢回中寧了,不太可能還有閑心再找孔
媛的麻煩。

  再說,孔媛現在和諸葛雯英同住,只要沒有特別的把柄落在別人手里,這倆
女孩都不是省油的燈,確實沒必要太過擔心。

  事實上,沈惜也沒太把吳昱輝當回事,這幾天他稍有掛心的,是錢宏熙的邀
約。

  周末前後這幾天,沈惜日程很滿,剛給芮智成慶生,周五下午又要赴錢宏熙
的約。

  周一,錢宏熙鄭重發來邀請,想約沈惜喝茶。在姐姐提醒過後,沈惜一直在
等他開口,雖然兩人常年少有交集,但看在上次錢宏熙熱心幫姐姐約專家號的分
上,沈惜不想駁他的面子。

  細想想,錢宏熙是個人精。他送的這份人情恰到好處,既不顯得過於刻意,
又能給人實在的幫助;不至於大到使人承受不住,立即設法還情,失了攢情面的
效果,又不至於小到不值一提,讓別人能放在心上,真要開口求人幫個小忙時,
對方多半不至於推拒。

  能跳出富豪老爸的蔭庇,獨力幹出一番事業,又豈是一個單純的紈絝可以做
到的?

  這樣的錢宏熙,找自己能有什麽事呢?

  沈惜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

  雖說沈惜自己就是茶樓老板,但錢宏熙專程約見,當然不可能傻到約在布衣
人家,兩人約好在八同山麓的「曉風茶屋」見面。

  對錢宏熙今天約他的真實目的,沈惜有過多種設想,其中最有可能的還是和
陸優有關,沒想到,他此前所有預想全都落了空。

  兩人剛坐穩,錢宏熙就開門見山地說:「我想安排一個女人,求到兄弟你頭
上來了!」

  見沈惜難得地露出一臉意外之色,錢宏熙苦笑:「不瞞兄弟你,這些年我身
邊有個女人,但肯定是娶不進家門的。我爸給我下了最後通牒,今年內必須找一
個穩定的女朋友,現在眼看半年過去了,我肯定要抓緊了,不然混不過去。但在
找女朋友之前,那個女人我得安排好嘍,不能讓她今後日子難過。」

  沈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動聲色地問:「憑你的人脈,想安排一個人有什
麽難?我能幫的,恐怕還不如你自己找的路呢。」

  「那可未必。」錢宏熙感慨道,「劉老大都能放心請你安排身邊的妹子,我
當然更放心了。」

  沈惜一時愕然,自嘲似地一笑。

  「我聽凱耀說,戴曉楠那丫頭,劉老大是放心托你辦的。兄弟,你可不能厚
此薄彼,我們還是小學同學呢!」

  「能幫的忙,我絕不推脫。但戴曉楠情況特殊,這丫頭很聰明,向銘哥提的
要求特別簡單,所以他放心交給我來辦。你那位……我就怕安排得不好,委屈了
她,與你的初衷不符,反而壞了同學交情。」

  「你放心,我這位也簡單,不會故意給你出難題。」錢宏熙見沈惜杯中的茶
水已經喝得少於一半,提起小壺為他續水,「之所以要麻煩兄弟你,一方面因為
連劉老大都放心托你辦事,可見兄弟你辦法多,又講義氣;另一方面呢,是因為
我已經為她找好了一條路,可需要兄弟開個通行證,嘿嘿!我那女人本來在我的
旅行社里做事,今後要切割,她就不能繼續在我那兒幹了。但她今後總也得找點
事做,掙點吃飯錢吧?讓她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從頭開始太不容易,我就想著,
幫她接手一個成熟的生意。前幾天碰到月半,聽他說,你最近正想要轉讓向陽吧
的股份,這不正巧嗎?轉給我吧,向陽吧的生意不錯,她接手也容易,再加上她
名下的房子、車子,將來也算有保障。」

  沈惜這才完全明白錢宏熙為什麽會想到找他幫忙。

  最近他確實正在找願意接手向陽吧股份的下家。雖然酒吧生意一直很好,分
紅收入很穩定,但他不差這點錢,同樣的投資如果用在別處,也能有差不多的回
報。當年出資,很大程度是為了幫當時手頭略嫌不方便的月半君的忙,這些年沈
惜很少參與向陽吧的具體經營,所以春節過後,就有了把股份轉讓出去的想法。

  原本最好的選擇是把股份全轉給月半君,但這胖子對現狀很滿意,他已經是
酒吧最大的股東,不管誰接手沈惜的股份,都不能過分影響到他對酒吧的主導權,
所以不想再加大投入。

  沈惜只好另找下家。

  反正已經想好要轉讓,給誰都一樣,錢宏熙既然想接手,幫他這個忙也是舉
手之勞。聽他的意思,他和月半君關系不錯,股份轉給他的女人,將來在合作經
營方面相對也好商量些,對向陽吧來說,不是個壞選擇。

  所以沈惜答應得很痛快,令錢宏熙深感滿意。

  當然,交易不可能在今天完成,他們也沒有談及任何關於股份轉讓的細節。

  反正兩人都心中有數,在這件事上,誰也不會存心占對方便宜,沈惜不可能
貪得無厭地漫天開價,錢宏熙更不會斤斤計較地著地還錢,一切都好商量。

  既然不急著揪細節,兩人接下來說的就都是閑話。錢宏熙怕冷場,特意提到
羅瑞平,通過他這麽一層關系,兩人倒是找到了不少話題。

  閑聊了一會,沈惜突然有了個想法。

  「對了,宏熙,你跟陸優,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吧?」

  「呵呵,是還不錯,老同學嘛。陸優,還有你那……」說到這里,錢宏熙略
微猶豫了一下,不知道具體該怎麽形容沈惜和宋斯嘉的關系,最後改口道,「還
有那位宋老師的丈夫齊鴻軒,咱們仨,初中時關系很好。就因為這層關系,所以
上次才請宋老師夫妻出面,不然那些麻煩事怎麽好意思去麻煩宋老師?」他不清
楚沈惜突然提起陸優的目的,但他自問如果換成是自己,一個對自己來說很重要
的女人被無端卷入某個與她完全無關的利益紛爭中,他肯定會大為不快,所以搶
先為上次麻煩宋斯嘉牽線約見沈惜的事給出一個解釋。

  對上次的事,沈惜其實不準備再多糾結,今天提到陸優,是有另一層意思想
說。

  「既然如此,麻煩你幫我帶句話,方便嗎?」

  錢宏熙楞了一下,隨即毫不猶豫地表態:「方便!一定帶到!只是……」他
又小心翼翼地換了口風「陸優跟你不也算是親戚嗎?何必要我一個外人帶話呢?」

  「呵呵,還是托你幫忙更合適。其實就是這麽一段話:『在中寧發展,機會
很多,但就陸先生現在的投資方向而言,時機上未必合適,還請三思。』」

  錢宏熙一邊認真聽著,一邊點頭,在心底默默重複沈惜這幾句話,他從中隱
約也能品出些滋味,只是不能馬上領會。

  「時機?」他下意識默念這兩個字。

  沈惜本來不想多說什麽,沈默片刻,最終還是輕輕地補了一句:「新任公安
廳長……」

  只有這短短六個字,卻令錢宏熙似有所悟地點頭。

  話說到這里也差不多了,沈惜適時告辭。錢宏熙又單獨在包廂里坐了一會,
直到窗外天色轉陰,他才離開茶樓,在附近找家飯店隨便吃了晚飯,驅車往八同
山山腳處開去。

  沈惜給陸優帶話的深意,錢宏熙暫時不準備深思了,今晚還有精彩節目,沒
必要亂了興致。

  之所以今天選在「曉風茶屋」約見沈惜,就因為這家店位於八同山麓,離錢
宏熙現在要去的那幢別墅很近。今晚他和羅瑞平約好,要在羅家別墅搞個「交流」
活動。

  錢宏熙與羅瑞平之間的交情,完全出自誌趣相投。雖說喜歡熟女不算什麽特
稀罕的癖好,但熟女不等於大媽,不是只要年紀大的女人都算能玩的熟女。既有
這方面愛好,又能確保搞到質量上乘的熟女的人,也不是很多,找到興趣和能力
都在同一水平線的同好者,並不容易。

  平時,錢宏熙和羅瑞平各玩各的,偶爾會互相推薦某個質量不錯的貨色,極
少數時候,他們會聚在一起搞搞「交流」。

  當然,不管交情多好,在搞類似「交流」時,錢宏熙絕不會帶潘樺出席。今
天他叫來的是胡麗萍和戴艷青。其中,戴艷青對羅瑞平來說不是新鮮貨了,這個
風騷女人已經和他搞過好幾次,代價是讓她的公司成為他經營的連鎖酒店的供應
商之一。以羅瑞平的酒店加盟店數量之多,覆蓋面之廣,戴艷青絕沒吃虧,也算
找到了一座好靠山。至於胡麗萍,羅瑞平沒見過真人,只是聽錢宏熙說過。對這
種有一身騷肉,但自尊度極低,從內心深處認同自己就是男人玩物的賤屄,羅瑞
平覺得偶爾嘗一口也不錯。

  羅瑞平則帶來一個短發熟婦,從氣質上看,頗為不俗,至少,絕不遜色於身
為公司老總的戴艷青。這熟婦頗有日本所謂「美魔女」的味道,盡管年紀上看,
絕對已經人過中年,但無論是皮膚還是身材,包括臉型、五官,說是三十歲左右
的少婦,也不為過。

  錢宏熙早就知道有這樣一個已經被羅瑞平玩熟了的美魔女存在,照羅瑞平的
說法,最近兩年內,她就是他養的一條狗,只要不傷殘身體,想怎麽玩,她都無
權拒絕。今天得見真容,錢宏熙略感驚訝,有些想不通這樣一個女人把自己拴在
羅瑞平的褲腰帶上,圖的是什麽?

  當然,這不關錢宏熙的事,有的玩就行,誰還沒有一點屬於自己的故事呢?

  有三個女人在場,可玩的花樣就多了。兩個男人肚子里都裝了不少淫蕩的小
遊戲,所以完全不著急,一個個花樣搞下來,玩得不亦樂乎。

  一直玩到接近午夜,兩人才算玩得盡興,各自帶女人回房間睡覺,在之前他
倆在各種花樣中至少都射過兩次,睡前還要不要再來一發,就看各自的興致和狀
態了。

  既然是「交流」,女人當然要玩新鮮的,胡麗萍陪羅瑞平睡,而那美魔女熟
婦則和錢宏熙進了一個房間。三個女人中,只有戴艷青不留宿。當然,那兩人也
不可能這麽輕易放過她,在她離開前,他倆特意合作同時狠操了她大半個小時,
三個洞輪著換,錢宏熙也是第一次幹了戴艷青的屁眼。

  走出別墅,戴艷青連做幾個深呼吸,深夜山間清涼的空氣令她精神稍有振奮,
快步走出幾十米遠,跳上自己的車。

  章浩一直在車里等她。

  知道今晚要來那個姓羅的老總的別墅,章浩憋了滿肚子的氣。

  上次在布衣人家,本想好好羞辱一下孔媛,就是這個姓羅的橫插一杠子,否
則光憑那個茶樓老板,又怎麽能阻止自己大鬧一場呢?他不怕鬧大了,生意難做
嗎?就因為這姓羅的莫名其妙管閑事,事後還要再給戴艷青施加壓力,害得自己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里動輒得咎,戴艷青動不動就給他臉色看,三天兩頭被狠狠數
落。

  章浩此前可是經常能把這女老板騎在身下,雖然他也算很懂「江湖規矩」,
從不曾把這層關系亮到明處,也沒利用這個撈什麽好處,但在他內心深處,總歸
還是覺得兩人的關系終究與眾不同,哪里想過這個女人有一天會因為別的男人對
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被搞得滿腔不憤,卻又宣泄不出。

  被這姓羅的晾了一段時間,戴艷青好不容易又抓住機會,頻繁和他接觸,終
於咬咬牙把自己送到了這男人的床上。章浩本就看羅瑞平不順眼,可還要一次次
開車送戴艷青去給他操,他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今天他還看到那個姓錢的車也停在這邊,這是什麽情況,章浩還能想不到嗎?

  心煩氣躁地等了好幾個小時,終於等到戴艷青出來,章浩神態間露出幾分不
耐,沒想到戴艷青沈默地坐進後座,根本沒有理睬他,這更讓他生氣。

  說來也怪,按說,章浩和戴艷青之間沒有愛情可言,本就只是肉欲和利益的
交換而已。以前章浩也總是能擺正位置,不管戴艷青和哪個男人在一起,丈夫也
好,錢總那樣的其他男人也好,他從來不會放在心上。不知為何,今天他卻怎麽
都不能擺平心態,之前等待的那幾個小時里,他坐立難安,煩躁不已,好幾次差
點就想去砸別墅大門。

  可能因為跟戴艷青上床次數多了,自覺肯定比別的男人更親近,章浩陰陽怪
氣地說了幾句酸話,不想卻像在鼓脹的氣球上狠狠紮了一針似的,瞬間點燃戴艷
青的暴烈怒火。

  這個女人熱衷性愛,連自己的司機都拉著上過床,可她畢竟不是賣屄的野雞,
還是有一點良家婦女的自尊,更何況好歹還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委曲求全地被兩
個男人玩弄,還要配合他們玩各種沒有下限的淫穢遊戲,心情本就不好,現在居
然還要聽司機說閑話,戴艷青的火氣頓時被勾起來,狠狠踹了一腳前座靠背,怒
道:「滾!」

  章浩楞了一下,扭臉盯著後排的戴艷青,看著她臉上平日里極少見的怒色,
心里非但沒有悔意,反倒更覺不爽,縮回腦袋小聲嘀咕道:「跟我發什麽脾氣!」

  「滾!」戴艷青又踹了一腳,打開車門跳下車,一把拉開駕駛座的車門,狠
狠揮了揮胳膊,「你給我下來!」

  章浩擰著眉毛瞅了她一會,磨磨蹭蹭離開駕駛座,戴艷青二話不說跳上車,
「砰」一聲關上車門,徑直駕車走了,留下章浩一個人呆呆站在原地。

  看看周圍悄無人影的午夜山景,除了附近那幢別墅,只有極遠處似乎還飄飄
搖搖的有幾點燈光,可能是從其他別墅中透出來的。章浩狠狠一腳踢飛腳邊一顆
石子:「操!這地方讓我他媽怎麽回去啊?」

  錢宏熙周五這天約沈惜見面,沈惋是知道的,因為不清楚兩人會聊到多晚,
所以當天一直沒有聯系弟弟,直到第二天接近中午時,她才打來電話。沈惜簡單
說了下錢宏熙找他的目的,沈惋既覺好笑,也終於放下了心。

  「你後來……是不是跟他說太多了?」

  沈惜在電話這頭無聲地笑。他也有點這種感覺。錢宏熙和陸優,對他來講都
只是點頭之交,這次的提醒,其實顯得有些多余。從去年和劉家兄弟的交往增多,
沈惜就有種身不由己的感覺,此前幾年的「隱居」狀態似乎有點維持不下去了。

  後來不管是卷入自家和杜家的生意暗鬥,還是與雷耀庭發生齟齬,都算事出
有因,不得不為。

  只有這次,讓錢宏熙給陸優帶話,完全是他主動為之。

  好像是多管了一件有風險的閑事。

  沈惜自嘲:這很正常,我也就是個普通人,肯定時不時就會做錯事,或許這
次真的沖動了,下不為例。

  「當時我就覺得,好像應該提醒一句。」

  沈惋輕輕嘆口氣:「我知道,畢竟有你姐夫這層關系在。算了,就是提了個
醒,應該也沒什麽大事。」

  掛了姐姐的電話,沈惜和裴語微出門吃中飯,隨後直奔城北體育中心。上次
沈惜和楊鑫說好要約一場球,選在今天下午在這邊碰頭。

  沈惜和裴語微來得最早,一到就直接鉆進更衣室去換衣服。沈惜換好球衣出
來,正好裴語微也走出女子更衣室,就站在通道的另一頭。

  雖然裴語微不會踢球,今天也不上場,但聽說男友今天約了朋友踢球,她不
但要來觀戰,還興沖沖地翻遍沈惜的衣櫃,想找一套合適的球衣穿。沈惜幫她選
了套荷蘭國家隊球衣,是他多年前買的1988年歐洲杯複古版,白色橙紋短褲
配主體為橙色,裝飾著幾何紋拼接成的充滿立體感的橙白雙色菱的尖領短袖上衣。
沈惜當初買這套球衣時是按自己的身材買的,裴語微比他矮了十多厘米,上衣下
擺顯得偏長,她很聰明地拉起下擺,在腰部打了個結,這樣一來,人們的目光只
會放在她亮眼的長腿和曲線分明的翹臀挺乳上,這套明顯偏大的球衣被她穿得性
感十足。

  「不錯,不錯!足球球衣穿著也蠻帥的嘛!」裴語微左扭右晃地擺了好幾個
造型,滿意地給自己打了個高分。

  沈惜幫她緊了緊腹部那個衣結:「下次給你買套合身的。」

  裴語微拉了拉兩肩:「不要!就穿你的。」

  正聊著,球友們陸陸續續到來。先是翁明灝獨自開車抵達,後是楊鑫和他公
司里的幾個員工結伴而來。見裴語微也在,楊鑫略感驚訝,下意識地看了眼沈惜,
見他若無其事地對自己點了點頭,也就不再多想。

  宋斯嘉和一個比她年輕幾歲,個子還更高一拳的女子同時到達。這女子也是
沈惜與宋斯嘉的老球友,本身是個初中歷史老師。不出意外,她們倆穿的都是不
同賽季的阿森納球衣。

  楊鑫和她們兩個都認識,故作不滿地抱怨:「你們這算作弊吧?說好兩邊各
上兩個女生,可你們這邊來了兩個高個女神,平均身高遠遠超過我們呀!」確實,
宋斯嘉只比楊鑫矮了些許,那位歷史老師更是直逼180cm,比楊鑫手下大部
分男員工都高,更別說還有個嬌小型的女員工。

  「那都怪我們嘍……」宋斯嘉和歷史老師幾乎異口同聲地回答,說完還背靠
背擺了個幾乎完全相同的姿勢:一腿足尖點地挺得筆直,一腿微屈,兩手一則撫
腿一則高高舉起單指向天,兩個翹臀稍稍後撅碰在一起。兩人合作擺成的這個造
型,引得同夥的男球友們連發幾聲狼嚎,遠處其他男人也紛紛投來火辣的目光。

  說笑幾句,宋斯嘉過來和沈惜、裴語微打招呼。

  春節後這段時間,因為種種原因,宋斯嘉很少和沈惜見面,連打羽毛球都很
少約了。兩天前為芮智成慶生,沈惜只是隨口問一句,宋斯嘉想都沒想就立刻答
應今天一起踢球。

  這個星期,宋斯嘉和丈夫一直在冷戰。齊鴻軒這幾天幾乎不回家,大部分時
候住到爸媽家去。為了不讓爸媽擔心,他編瞎話說宋斯嘉最近出差,他一個人懶
得在家做飯,幹脆回爸媽家蹭飯吃,順便住在這邊。齊展誠和陳建芬不疑有他,
兒子樂意回家,他們當然沒意見。

  宋斯嘉再大氣,終歸也有脾氣,剛開始她還想好好和丈夫溝通,但齊鴻軒擺
出現在這幅樣子,讓她也很不爽,倒是起了索性冷戰到底的倔勁。這幾天心情糟
糕,通過踢球來發泄一下,再好不過。

  只是宋斯嘉不會在沈惜和裴語微面前釋放情緒,看著還是一如既往地開朗明
爽。看著一身橙衣的裴語微,她眼睛一亮,羨慕地說:「你穿這套真漂亮!特別
配你的膚色哎!」

  「是哦?嘻嘻……」同性之間總有更多的共同話題,裴語微拉著宋斯嘉到一
旁說起女人間的悄悄話,但沒說幾句,沈惜就催著宋斯嘉趕緊去做熱身。

  「小心等會跑太多抽筋!」

  熱身運動有時需要兩人互相合作協助,宋斯嘉還是和同來的那個歷史老師搭
對。歷史老師長相普通,但身材真是極好,兩個高挑女子並肩而立,同時扭身、
下腰、壓腿,按部就班一絲不茍地活動身體,尤其在壓腿時,兩條長腿筆直伸出,
成了綠茵場邊極為吸睛的一幕,周邊男人們的目光不由自主會往那邊瞟。裴語微
對自己的身材一向滿意,但今天面對這樣兩個女子,總覺得自己好像被比了下去,
稍有不快。好在雖然別的男人的目光總往那邊聚焦,沈惜卻一直待在她身邊熱身,
時不時說笑幾句,始終沒往那邊看過一眼。

  今天踢的是小場,用8V8的賽制。宋斯嘉和沈惜自然在同一隊,歷史老師
也在這邊陣中,另外還有老朱、十三妖等幾位老熟人,對宋斯嘉來說,隊友中只
有翁明灝比較陌生。楊鑫那邊主要由他公司里的同事構成,另有約來的兩個朋友。

  兩隊雖然沒有各自的統一隊服,但事先打過招呼,在球衣顏色方面作了簡單
區分,沈惜這邊穿的都是紅、橙色系的球衣,阿森納、利物浦、巴西……或是國
家隊,或是俱樂部,幾大豪門粉墨登場,沈惜自己穿的是1998- 2000年
間的曼聯經典款翻領球衣。楊鑫那邊,他和同事們統一穿切爾西球衣,兩個朋友
穿的也是法國、意大利這樣的藍色系。

  楊鑫那邊用的是踢八人場時最常用的331陣型,沈惜這邊則顯得很另類,
用了個極罕見的232。這個陣型,是他和翁明灝同時上場踢小場比賽時常用的。
他們兩個高中時是班級球隊的鋒線搭檔,後來卻都越踢越靠後,沈惜還好,離鋒
線不算太遠,大部分時候踢的是攻擊型中場,翁明灝幹脆變身為中後衛。今天也
是如此,翁明灝站在守門員身前,而沈惜則比往常站得還要更靠後些,在中場中
路擔任攻防樞紐。

  小小的變陣,為本方增加一個前鋒,為的是壓制對方技術有限但體能強大的
優勢,免得宋斯嘉在鋒線上獨自陷入對方體力怪們的圍追堵截。沈惜和翁明灝在
場上是相對比較出色的兩個,雖說從位置上看偏重於防守,但實際他們在場上的
跑位很飄忽。本方持球進攻時,翁明灝經常壓過中線成為組織者,而沈惜則不時
大膽前插,這樣一來,雖然加大了後防線丟球的風險,卻也最大限度地釋放了本
隊的進攻潛能。

  踢野球就是這樣,說到底,個人能力還是重於團隊合作。如果某一方有兩個
特別突出的球員,在攻防兩端都能獲取明顯的優勢。

  觀戰的裴語微顯得很激動,時不時振臂高呼。大學時曾做過籃球拉拉隊gi
rl的裴語微對足球這項運動的了解和興趣都很少。上次看沈惜和劉銘遠他們踢
球,是她第一次在現場看足球賽。那場比賽里,沈惜上半場很活躍,但還沒等她
完全看明白,下半場時沈惜為了讓宋斯嘉上場就開始退居防線,少了很多表現機
會。

  在裴語微看來,大部分時候,沈惜在場上就是不斷奔跑,不斷搶截,不斷沖
撞,也看不出他踢得到底怎麽樣。今天則不同,沈惜幾乎覆蓋了整條中軸線,無
論攻防,大部分關鍵球都要經過他的腳下,就算是不太懂球的裴語微,都能看出
他應該是場上貢獻最大的球員。男友如此給力,她在場邊當然要不遺余力地加油
鼓勁。

  踢完全場,沈惜和宋斯嘉這一隊7:4獲勝。宋斯嘉下半場剛開始在門前接
翁明灝傳球,幾乎算是打了個空門;比賽快結束前,她又踢進一粒點球,踢得心
滿意足。

  裴語微的激動一點都不亞於獨中兩元的宋斯嘉,比賽結束歐,她還意猶未盡,
在其他人紛紛去更衣室淋浴換衣時,她拉住沈惜說想學踢球。女友有命,沈惜也
不管她到底是真愛上了足球,還是一時激動,反正照辦就是。正好,裴語微此刻
的打扮就是全套的球場裝束,踢起球來很方便。

  宋斯嘉也被裴語微拉住,她今天在場上的那股帥勁令小丫頭艷羨不已,非要
她也留下幫自己練習。

  沈惜知道女友在足球方面是零基礎,也不準備教她太難的技巧,只讓她練盤
帶和傳球的基本動作,還演示了兩個他覺得比較實用又簡單的過人小技巧,光這
幾招就夠裴語微練的了。宋斯嘉偶爾插口,鄙視沈惜不懂因材施教,現身說法為
裴語微演示動作,告訴她同樣一個動作,適合女孩子的發力方式會有怎樣微妙的
不同。

  三人一起又踢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意猶未盡地結束了今天的活動。宋斯嘉要
回家,反正就在附近,擡腿就到。沈惜兩人則一同前往裴語微的小窩,今晚他們
要在那邊過夜。

  這時差不多是下午四點,沈惜在車上接到了袁姝嬋的電話,聽她說公司又計
劃做一本企業宣傳畫冊,希望沈惜能在文案、照片上再次助以一臂之力。

  中寧市高速公路管理有限公司合並成立後,袁姝嬋所在的黨群部除了日常基
本工作外,一直沒被派到什麽重要的活兒。不知道新任老總從哪里獲得靈感,周
一下午的例會上突然提出由黨群部負責,為新公司出一本企業形象宣傳畫冊,作
為對外的宣傳窗口。

  這是新公司成立後第一本形象畫冊,將是新公司企業文化建設的的重要基礎,
從上到下都挺重視。

  現在的黨群部由原先兩家公司的職員合並組成,主任姓牛,之前是平中應公
司的,和袁姝嬋不算熟,但合並之後短短這段時間里,他對這位新副手的能力還
是有一定的認識。老牛本人沒有接觸過類似的工作,知道袁姝嬋幾年前有過制作
宣傳畫冊的經驗,近幾年也一直在管文宣和企業文化這一塊,順理成章就讓她來
具體負責。

  接了任務後,袁姝嬋第一時間聯系了星睿廣告,做熟不做生,何況這次的工
作分量不輕,她需要和最熟悉的人合作,確保溝通順暢,合作無虞。

 袁姝嬋向胡康益提出希望由星睿公司里她最欣賞的兩個平面設計師之一來做

  這本畫冊,胡康益遺憾地告訴她,兩個設計師目前各自負責一個項目,抽不
出身,只能換成別人來做。袁姝嬋哪有那麽好糊弄?對胡康益提出的其他人選她
都不滿意,為了商量出一個合適的人選,兩人磨了差不多兩天。

  昨天下午,胡康益提出一個折中方案,畫冊還是由星睿承接,但具體的設計
工作,可以外包給「煜文化」工作室來做。郭煜的能力絕對比袁姝嬋欣賞的那兩
位設計師更強,一定能讓她滿意。

  這個方案,袁姝嬋接受。

  但是,不管這個項目究竟是由星睿來做,還是交給煜文化,袁姝嬋唯一堅持
的一點是,原始的照片素材和文案,還是要交給沈惜。這次要宣傳合並而成的新
公司,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照片需要重拍,所有文案也都要重寫,在這方面,她迷
信般只信任沈惜。胡康益當然沒意見。

  袁姝嬋拜托的事,沈惜從來都是能辦就辦,只提出一條,他只管照片和文案,
涉及到行政流程、繁瑣溝通等事務,他是不想碰的。對此,袁姝嬋也沒有異議。

  確定可以由郭煜接手設計,又得到沈惜的承諾,袁姝嬋心中有了底。接下來
的拍攝、采訪等工作具體怎麽安排,要等她下周和胡康益、郭煜等開過溝通會後
再做決定。

  這個電話打了挺久,沈惜在知道袁姝嬋找他的目的後,預感可能短時間內不
會掛電話,特意找地方停車,換由裴語微來開。在打電話過程中,還有兩個來電
接入,沈惜看了下屏幕顯示,發現是施夢縈打的,並沒有理會。

  在沈惜掛斷電話後,還沒過一分鐘,施夢縈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無論遇到多少次占線,施夢縈都一定要打通這個電話,她急於想知道沈惜看
過她和董德有拍的那些視頻後,有些什麽感受。

  可惜她的一片苦心,沈惜真的get不到,他甚至想敷衍都想不出詞來,因
為上次新拿到的那些視頻他壓根就沒看,收到寄來的U盤後,他直接刪除了其中
的視頻文件,那個U盤後來放在哪里,他都已經想不起來了。

  施夢縈以為沈惜肯定看過那些視頻,肯定也能認出其中那位「男主角」是誰,
所以她始終沒提董德有的名字,只是反複說「那些視頻」。而沈惜對此其實一無
所知,即便想虛言應付,也根本說不到點上。最重要的是,沈惜剛放下袁姝嬋的
電話,腦子里正在盤算文案的創意和接下來幾個星期的時間分配,哪顧得上和施
夢縈掰扯?隨口應付幾句,說自己正在忙,過幾天有空再說。不管施夢縈是否接
受,沈惜果斷截斷話題,掛了電話。

  周末分別和胡康益、郭煜和沈惜溝通過後,周一時袁姝嬋向牛主任簡單匯報
了進展,又敲定第二天邀請乙方來公司見面細談。

  周二上午九點左右,胡康益、郭煜幾乎同時抵達中寧市高速公路管理公司。

  這次是與承接畫冊項目的乙方公司第一次直接溝通,所以牛主任決定還是親
自出面。袁姝嬋早早訂了一間小型會議室,參加這次溝通會的,高速公司這邊除
了她和老牛,另有一個黨群部職員小欒,接下來他也會一直跟著袁姝嬋,專職協
助她完成這次畫冊項目。

  因為牛主任在座,袁姝嬋很少越俎代庖地搶話說,只在必要時解釋和補充幾
句。關於合作的具體細節,她和胡康益私底下已經商量得差不多了,但作為上司,
老牛在參加溝通會時,肯定要提出很多他的想法,只要不出格,袁姝嬋也會努力
把這些想法落實到合作中去的。在這種正式的溝通會上,作為乙方代表的胡康益
也必須擺出公事公辦的樣子,要反複確認甲方的具體需求和標準,更要為自己爭
取最有利的環境和條件,這不光涉及本方利益,某種程度上也是在向甲方展示自
己的專業性。

  至於今天說到的很多細節,會不會百分百體現在具體操作中,胡康益和袁姝
嬋到時自然會協調好。

  在參加溝通會的五個人中,郭煜顯得最沈默,幾乎和那個小欒一樣,極少過
口,全然一副以胡康益馬首是瞻的架勢。他表現出的低調姿態,甚至讓牛主任都
忘了袁姝嬋曾介紹過,郭煜也是一家設計工作室的老板,下意識把他當成了胡康
益的助理。

  溝通會過了半個多小時,胡康益和牛主任在用紙選擇上產生了分歧,兩人為
此展開了一番細碎的爭論。聽他們爭得久了,袁姝嬋有些無聊,這時放在膝蓋上
的手機微微振動幾下,收到一條微信:「你們這個主任很啰嗦啊,一直這麽婆媽
嗎?」

  郭煜面無表情地坐在對面,雙手放在桌子底下,這條微信是他剛發來的。

  袁姝嬋小心回複:「他的工作作風就是這樣,你也可以說是細致。反正就今
天一次,以後他不會管的。」

  「要不要玩個遊戲?」

  袁姝嬋嘴角浮現一絲笑意:「又想玩什麽?」

  「嘿嘿,你找個借口去趟衛生間,把內褲脫掉,光著屁股回來。」

  袁姝嬋又好氣又好笑:「神經病,被發現怎麽辦?」

  「不會的,你們公司的制服裙子沒那麽短,只要沒人特意掀你的裙子,誰會
知道你光著屁股?」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我為什麽要脫內褲?」

  郭煜擡眼瞟了她一眼,目光中滿是戲謔,隨即回了兩個字:「刺激!」

  袁姝嬋回了他一個白眼:「刺激個頭!」

  「現在這兒有五個人,只有你一個女的,如果能瞞過其他人,一直光著屁股
正兒八經地談工作,不覺得很好玩嗎?」

  「不覺得,不幹!」

  「你可是很喜歡新鮮花樣的,前幾天玩我的時候,你玩得很開心啊!」

  「那是禮尚往來,誰讓你輸了?上次你玩我難道玩得不開心?弄得我後面好
像都腫了!」

  看到袁姝嬋的回答,郭煜的肉棒難以控制地硬了,他今天穿的褲子略有點緊,
脹得發痛,他略顯狼狽地弓起身子,又翹起一條腿,免得身邊的胡康益一扭頭就
發現異樣。

  「我的意思是,你一看就是喜歡找些新花樣來玩的嘛。今天再試一個沒玩過
的唄,你前幾天那樣玩我,也是第一次吧?不也玩得很爽?」

  上周六下午打電話給沈惜時,袁姝嬋並不是獨自在家。

  那時,郭煜正一絲不掛地坐在客廳里一把歐式高背餐椅上,手腳被牢牢綁在
扶手和椅腿上,半點都掙不開。

  袁姝嬋打完電話,從隔壁房間回到客廳,來到郭煜身前。她身上的睡衣沒系
帶子,就那麽松松地披著,赤裸的身體在睡衣的半遮半掩下肉光鮮亮,肥潤的乳
房時不時地跳出來,暴露在空氣中顫巍巍地饞人。她突然豪放地一抖肩,使睡衣
從肩膀上滑下,掛在肘部,小腹以上的部位基本上都變得赤裸,她眼中媚意流轉,
托著雙乳上下顫抖,又伸手到股下肉縫間揉了一會,擡手將沾在手指上的黏液全
都抹到郭煜的唇上,一把攥住他半硬的肉棒,使勁擼著,不懷好意地笑:「第幾
次啦?」

  「我都不記得了,七次,還是八次?」郭煜無可奈何,「這一下午,你折騰
夠了沒有啊?弄硬了等它軟,軟了又弄硬,你不怕我的雞巴以後出問題嗎?」

  「切!你的雞巴出問題,我為什麽要怕?留給你老婆去擔心吧,哈哈!再說,
又不是每天都這樣搞,這麽容易就壞了?那說明你的雞巴本來就不怎麽樣!」袁
姝嬋輕描淡寫地說,一邊擼動肉棒,一邊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輕點龜頭,直到肉棒
又完全硬挺,龜頭完全凸出包皮,帶著一絲小小的斜度挺翹起來。

  「哈哈,又硬了!看看這次要等多久才會軟。」

  郭煜滿臉悲催地看著她握著自己的肉棒玩了一會,索性還甩掉了睡衣,原地
轉了一圈,背對著他一回眸,擺了個模特定點pose,然後刻意扭著大屁股走
向臥室,只留下他挺著硬梆梆的肉棒獨自留在客廳,等著肉棒再一次自然變軟。

  他是真不記得這已經是第幾次了。

  之所以郭煜今天淪落到如此悲慘的境地,是因為在第二次比賽中,他輸了。

  前一天晚上十點多,袁姝嬋和郭煜在網上關於畫冊做了一番簡單的溝通,等
說完了正事,郭煜就問她要不要趁著周末,進行第二次比賽一雪前恥?

  「當然要比!上次輸得太冤枉了!」袁姝嬋斬釘截鐵地回答。

  上次她輸得真是太糟心了!不是沒想過會有冷門的風險,但誰能想到英格蘭
真敢輸給冰島啊?雖然袁姝嬋總說自己是偽球迷,但好歹也是從98年法國世界
杯前就開始看球的,二十年的時光,單只是攢經驗值也該攢滿了吧?說到英格蘭,
袁姝嬋是從貝克漢姆、歐文這代球員出道開始,一直看著他們到退役的,出於對
他們的偏愛,她在歷屆大賽中對英格蘭都有關註。袁姝嬋也知道,英格蘭名氣雖
響,說到底只是一支偽強隊,在大賽上不是莫名其妙出現詭異失誤,就是在關鍵
時刻挺不過最後一口氣。即便如此,畢竟是英格蘭啊!冰島隊又是什麽鬼?什麽
時候有這麽一號了?在袁姝嬋的印象里,好像只有一個叫古德約翰森的冰島球員,
還算有點小名氣,除他以外,她幾乎不知道冰島這個國家還有足球!

  英格蘭連冰島都敢輸,那可真是最後一點臉皮都不要了!

  你不要臉皮沒關系,害得老娘的菊花被人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所以,整個星期里,袁姝嬋一直都在想該怎樣報仇才對得起自己的菊花!

  「你想怎麽比?這次你來決定比什麽吧。」郭煜大方地將決定比賽方式的權
力讓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比什麽……」袁姝嬋一時缺乏思路。

  「無所謂,慢慢想,今天想不出來,明後天再比也行。」

  「哎!對了!」袁姝嬋靈機一動,「你就猜我現在穿的內褲是什麽顏色吧,
剛洗完澡,新換的哦!猜對了就算你贏,猜錯了算我贏。」

  「這個……那麽多顏色,猜起來難度太大了。」郭煜爭取著扳回一點劣勢,
「要不你還是給個範圍吧,這樣更公平一點。」他的話在理,袁姝嬋上次也爭取
過更有利的的態勢,搶到了賭英格蘭隊勝的機會——雖然最後反而是弄巧成拙,
所以她決定滿足郭煜的要求。

  「好吧,給你個範圍。你也不止一次看過我穿內衣褲了,都有見過哪些顏色
啊?」

  郭煜張口就來,如數家珍:「黑、紅、肉、紫……」

  「靠,你倒記得清楚!」

  「你不穿內褲的樣子我記得更清楚,哈哈!」

  「滾!那就這四種顏色好了,黑、紅、肉、紫,你猜一個。我很厚道吧?範
圍已經縮得夠小了,你別說還想二選一啊!」

  「厚道厚道!就選這四種顏色!」從原先漫無目的地瞎猜,到現在做四選一
的選擇題,郭煜已經夠滿意了,「還有一個問題,萬一我猜中了,你不承認怎麽
辦?」

  袁姝嬋發來一個扇耳光的表情:「我有這麽不守信用嗎?」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如果是平時,不管說什麽做什麽,那都是你一句話的
事,我絕對不懷疑。但現在是在比賽,是不是應該顯得正規一點?」

  「好吧,這個方便,開視頻好了!你猜完我就馬上給你看我穿的是什麽!」
袁姝嬋不說半句廢話,剛回複完這句,直接就開了視頻。

  依舊穿著肛交那天穿過的那件真絲吊帶睡裙的袁姝嬋出現在屏幕里,郭煜的
肉棒突地跳了一下,笑道:「哈哈,又穿這件?洗幹凈了?還有沒有我精液的味
道?」

  袁姝嬋沖他樹中指:「少廢話!猜吧!」

  郭煜一邊嘿嘿笑,一邊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盯著袁姝嬋。他看上去很平靜,
實際上卻在反複權衡那四種顏色中哪個最有可能。

  這種完全碰運氣的四選一,按說隨便賭一個就行,但郭煜覺得其中還是有跡
可循,從袁姝嬋的個性、習慣,還有此刻的言談神態中說不定能捕捉到什麽。

  「快猜啊!別磨蹭!」袁姝嬋催促,看上去自信滿滿。

  郭煜試探著問:「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現在胸罩是什麽顏色?」他提這個要
求,根本就沒指望袁姝嬋答應。他是想從袁姝嬋的反應中推斷她現在身上的內衣
褲是不是整套的,然後再努力辨識她睡衣下胸罩的顏色。照說,她現在穿的這種
月白色真絲睡裙的透光性還是不錯的,如果胸罩是深色的,總能看出些端倪。但
實際上,郭煜幾乎看不出睡裙下透出的是什麽顏色,以此判斷,肉色胸罩的可能
性非常大。

  袁姝嬋做了個鬼臉:「你的要求是不是太多了?要是我什麽都給你看,那還
比什麽?我直接認輸不就好了?」

  「嘿嘿……」郭煜覺得試探成功了,袁姝嬋既然不肯讓他看胸罩的顏色,很
大可能就是因為內衣褲是整套的。那麽,自己應該猜肉色嗎?

  沒想到袁姝嬋突然話鋒一轉:「但是,也不是不能給你看……」

  「啊?」郭煜大感意外,這麽便宜我?難道袁姝嬋想放水,借著遊戲的名頭,
故意輸了,然後任由自己玩些放肆的花樣?或者她今天穿的不是整套的內衣褲,
想要胸罩的顏色誤導我?

  正在胡思亂想,袁姝嬋接下來說的話卻像澆下一桶冰水,讓郭煜意識到自己
還是被她耍了。

  「我剛洗完澡,怎麽會戴胸罩呢?」她狡黠地笑,「你想看嗎?」說著,她
稍稍前傾身體,將睡裙下擺從屁股底下拽出來,然後飛速拉起裙擺,露出胸部,
兩個渾圓的肥乳一閃即逝,就那麽一兩秒鐘時間,隨後睡裙又重新遮蓋住身體。

  看到袁姝嬋果真裸著雙乳,郭煜有些沮喪。怎麽忘了她一開始就說剛洗完澡,
哪個女人晚上在家洗過澡換上睡裙又會再穿胸罩?自己真是腦子發昏了!

  難道真的只能隨便猜一個顏色嗎?

  郭煜剛想賭「肉色」,突然發現袁姝嬋此刻的神情既輕松又得意,好像已經
贏了,不免心下一動。四選一,雖說自己的勝率確實不高,但不是全無希望,袁
姝嬋憑什麽以為勝券在握呢?

  心念電轉,郭煜突然做出一個大膽的選擇:「我猜……你現在沒穿內褲,光
著屁股!」

  袁姝嬋的笑容瞬間收斂,滿臉都是失望。

  郭煜大喜,看袁姝嬋的神色變換,他自信肯定猜對了,大為得意:「怎麽樣?
讓我看看你裙底的風光吧?」

  袁姝嬋很不情願地站起身,彎腰捏住裙角,慢慢往上撩。郭煜目不轉睛地盯
著屏幕,在睡裙下擺快撩到大腿根,即將露出下體之際,袁姝嬋突然停下來,悶
悶地問:「這次你又想玩什麽?」

  「我還沒想好呢!」郭煜聳了聳肩,他現在對勝利已經全無疑問,「你有什
麽建議嗎?」

  袁姝嬋突然咯咯笑起來:「我沒有可以給你的建議,但我要怎麽玩,可早就
想好了!」說著,她使勁一扯裙擺,拉到腰間。

  誌得意滿的郭煜突然喪了臉,他清楚地看到,袁姝嬋下身穿了條淡紫色的丁
字褲。

  「哈哈哈,輸了吧?」從頭到尾,袁姝嬋一直在逗郭煜,也在竭盡全力地誤
導他的思路。能提前預料郭煜很可能猜她沒穿內褲,又能不露聲色地引導他往錯
誤的方向去想,足夠袁姝嬋小小驕傲一把了!

  雖說從贏到輸,經歷了一個大滑坡,心中充滿失落,但郭煜還是很快平複了
心情。他早有心理準備,玩這種遊戲,遲早會輸的。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想一
步步開發袁姝嬋,自己當然也要冒反過來被她玩弄的風險。

  「好吧,這次是我輸了。你想怎麽玩?」

  「我呢,想讓你看得見,吃不著,硬得起來插不到!哈哈!」

  「嗯?」郭煜並沒完全聽懂,但本能就覺得不是好事,「什麽意思?」

  「很簡單,明天下午你來我家,我會用各種手段讓你硬起來,但只能我碰你,
你不能對我做任何事!如果你軟了,我再幫你弄硬,我倒想看看,你到底能硬幾
次,哈哈哈哈!」袁姝嬋笑得很得意。

  郭煜抗議:「說過不能傷害身體,你這樣搞,會影響我的性功能!」

  「就玩一個下午,怎麽就影響你的性功能了?」袁姝嬋撇了撇嘴,「如果不
肯,那就算了。」

  郭煜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出於必須作出願賭服輸的姿態,為將來向袁姝嬋逐
步加碼提出越來越過分的要求奠定基礎的考慮,他決定接受這次懲罰。

  在郭煜想來,袁姝嬋說得雖然起勁,卻未必會完全照做,可能只是走個形式,
玩上個一兩次就拉到了。否則,一個下午她也挺沒勁的,要知道,反複把一個男
人弄硬,未必很輕松,費那麽大勁,卻不能享受肉棒的福利,她也同樣爽不到,
圖的是什麽呢?難道單純只為了收拾自己?

  這種幼稚的樂觀主義使郭煜事後回想,懊悔不已。

  袁姝嬋真的就是鐵了心想收拾他一頓。

  周六下午按約到了袁姝嬋家,剛進家門,郭煜就被按著坐到餐桌旁的高背椅
上,袁姝嬋一邊叮囑:「把衣服脫了!一件都不許留,然後乖乖坐好!」一邊朝
臥室走去。

  郭煜今天是來受罰的,只能乖乖服從命令,上周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開著門讓
他檢查屁眼里有沒有插入肛塞的袁姝嬋給他作出了最好的表率。他慢吞吞地脫光
衣褲,剛剛坐回到椅子上,袁姝嬋手里捧著幾雙絲襪走出了臥室。

  「沒繩子,就用這個代替吧。」袁姝嬋嘻嘻笑著,邊說邊用絲襪將郭煜的左
腳腳踝死死綁定在椅子腿上,隨後又陸續將他的四肢分別和扶手、椅腿綁在一起,
也許是怕郭煜用力掙松絲襪,袁姝嬋特意用兩條絲襪綁手臂。郭煜試著掙了掙,
根本動彈不得。為了讓他的兩條腿始終完全分開,不能自行合攏,袁姝嬋還把他
的膝蓋也固定在椅子扶手上。

  於是郭煜就被擺成四肢被緊縛,兩腿大大張開,尚未變硬的肉棒垂頭喪氣地
耷拉在胯間的造型,幾乎成了砧板上的魚,他難免有些緊張:「你要幹嘛呀?」

  「別急,別急……」袁姝嬋用手指輕觸嘴唇,潤澤的唇色和刻意做出的呆萌
神情令郭煜心頭狂跳。肉棒突然被握住,溫柔地擼動,袁姝嬋用格外嫵媚的聲音
柔柔地說:「就是這根大雞巴,上次把我的屁眼操得好爽!」她俯下身在龜頭上
輕吹一口氣,「大雞巴主人,賤母狗的騷屁眼離不開你了,以後我的騷屁眼讓你
隨便操,好不好?」

  肉棒被擼著,耳邊還盡是袁姝嬋用魅惑的語氣說出來的令人心旌搖動的淫辭
浪語,即便郭煜明知她不懷好意,肉棒還是不受控地很快挺了起來。

  就從此刻開始,郭煜就走入了這個明明很香艷,卻永遠不想再經歷一遍的下
午。

  等他的肉棒完全硬起來,袁姝嬋毫不留戀地就把他丟下了,坐到餐桌旁,擺
弄著筆記本電腦,自顧自看起了美劇。過了一會,她過來瞅了一眼,發現缺少必
要刺激的肉棒重新變得疲軟,嘆息著說:「哎呀!大雞巴不行了!我來幫你重振
雄風!大雞巴主人怎麽可以軟趴趴的呢?」說著她連拋了好幾個媚眼,轉身又進
了臥室。

  這次袁姝嬋換了一身情趣內衣,身體軀幹只被幾條細絨繩纏繞,乳房、肉穴、
屁股,該包住的部位一個不少全都明晃晃地暴露著,反倒是手臂、雙腿都被蕾絲
袖套和絲襪裹得嚴嚴實實。這種強烈的對比本身就足夠刺激了,更何況她穿著這
麽一身跳起了艷舞。跳到興奮時,她站到距離郭煜一步開外的位置,背對著他,
俯下身盡力撅起屁股對準郭煜的面孔,快速扭動,幾乎有一種這兩片令人窒息的
肥臀下一秒鐘就會直接悶在他臉上的感覺,可即使郭煜伸長了脖子,還是差那麽
一小段距離無法觸碰到這兩大團讓人血脈沸騰的騷肉,而她下身橫流的淫液所特
有的那股股濃濃的騷香又清晰地飄了過來。

  扭得夠了,袁姝嬋又轉到郭煜身後,用雙乳夾著他的後腦使勁揉搓,回到他
身前,坐在他一邊腿上扭動腰肢。此時,兩人肌膚相貼,光滑柔膩的臀部貼著郭
煜光溜溜的大腿,似乎流了許多淫汁,使大腿變得熱烘烘黏糊糊的。郭煜被挑逗
得渾身燥熱,偏偏抽不出手腳來,不能對這女人做任何事。

  袁姝嬋離開他的身體,跳上餐桌,兩腿大張,肉穴正對著郭煜的方向。她將
兩根手指插入肉穴,大拇指揉按著陰蒂,肆無忌憚地自慰起來。玩得動了情,她
放肆地喘息和呻吟,毫不收斂,聽得郭煜血脈賁張,肉棒再次翹得老高。可惜這
股子昂揚的氣勢只能白白浪費,甚至自己想使勁擼兩把都做不到。

  袁姝嬋自慰的目的不完全是為了自己爽,主要是為了刺激郭煜,小小過癮後,
她停下動作,過來查看郭煜肉棒的變化程度。看著它奮發向上的勁頭,不由得大
笑:「還挺精神!哈哈,看看這次它能堅持多久!」

  郭煜滿臉無奈:「你還打算玩多久?」

  袁姝嬋雙手捂嘴,故作驚訝:「呀!你記性這麽差的?射精太多真的會影響
智商嗎?昨天就說過,我要玩一個下午的呀!」她這樣一個三十多歲的熟女,做
這種滿帶少女感的動作,非但不覺違和,反而帶有特別的誘惑,再加上她此刻的
穿著,郭煜腹部一熱,龜頭發酸,肉棒不受控地抖了好幾下。如果這時肉棒能進
入一個溫濕的肉穴,也許插不了幾下他就會馬上一泄如註。悲催的是,他現在有
的看,沒得碰,袁姝嬋赤裸著下體,那個光令人想想就激動不已的肥穴就在幾步
之外,卻不可企及。

  接下來的每一次幾乎都大同小異,每當郭煜被搞得欲火焚身,肉棒鐵硬,袁
姝嬋立刻就撒手不管,或是上網或是看劇,過上一二十分鐘,估計他肯定軟了,
就再過來加以挑逗。郭煜雙手雙腳都不能動,無法自行解決,只能眼睜睜看著肉
棒由軟變硬,由硬變軟,一次次昂揚激越,一次次無可奈何。

  但要說一直在重複又不準確,袁姝嬋想盡一切辦法來刺激他,幾乎每次都不
重樣,光情趣內衣就換了三套,艷舞也跳了兩套完全不同的動作,各種誘惑,各
種挑逗,反正是不把郭煜搞硬絕不罷休,又絕不會讓他的手或嘴碰到自己的身體。

  至於肉棒,袁姝嬋可以用身體各個部位去觸碰,就是不讓它進到自己的嘴里
或肉穴中。

  一個下午就這樣周而複始,郭煜真的數不清到底有過幾次,軟了又硬,硬了
又軟……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畢竟從沒有過這種經歷,郭煜實在是被搞得身心俱疲,
偏偏情緒又很亢奮。他對袁姝嬋說怕肉棒可能會壞掉,原本只是玩笑,在經歷了
兩三個小時的「折磨」後,他真的開始擔心性功能會不會產生障礙。

  在一次跪於郭煜身前,一邊輕揉他的乳頭,一邊又舔舐他的耳垂、鼻尖、下
巴和小腹,再次使他一柱擎天之後,袁姝嬋拿起手機走進另一個房間打電話。郭
煜隱約能聽到她在說什麽,應該是在和某人商量做畫冊的事。

  打完電話,袁姝嬋出來後又如法炮制地折騰了郭煜兩回,看看時間差不多,
這才為他松綁。

  在手腳的束縛全都解開後,郭煜騰地站起身,顧不上活動一下已經有些酸痛
的四肢腰背,猛地一把抱緊了袁姝嬋。兩人似假還真地「搏鬥」了一會,郭煜終
於將這女人推倒在一邊的沙發上,整個身體都重重壓了上去。

  袁姝嬋徒勞地推他,氣喘籲籲:「你……你要幹嘛?」

  「沒幹嘛!」郭煜同樣喘得厲害,壓著袁姝嬋紋絲不動。

  「今天是我懲罰你,你不能碰我!你想破壞遊戲規則嗎?」

  郭煜偏過頭去,把腦袋擱在袁姝嬋一邊肩膀上:「放心,我不碰!我不會破
壞規則的。」

  「那你現在在幹嘛?」袁姝嬋沒好氣地問。

  「我就這樣躺一會,放心,放心……」

  「你讓我起來!」

  「等會,等會!」郭煜換了個姿勢,將袁姝嬋摟得更緊,「讓我抱你一會兒,
就這麽抱一會兒。」

  兩人就這樣相擁著在沙發上躺了好一會。濃重的男人氣息纏繞在袁姝嬋的鼻
間,她被壓倒時,睡裙並沒有系好,前襟完全敞著,郭煜赤裸的前胸完全緊貼著
她的肉體,將她的肥乳壓得扁扁的。她的兩腿間被郭煜再一次變硬的肉棒頂著,
事實上,只要他稍微調整一下方向,很可能就毫無阻礙地深入了。但郭煜並沒有
進一步的動作,只是把臉埋進袁姝嬋雙乳間,大口大口地呼吸,還伸出舌頭舐去
她胸前流淌的汗水。一系列的刺激,使袁姝嬋漸漸起了沖動,甚至隱隱有種快要
到達高潮的感覺。

  袁姝嬋強迫自己平複心情,不要被肉欲吞噬。今天的規則是她定的,不應該
由她來主動破壞。她不知道如果此時郭煜來硬的,她能不能扛住,但如果他真這
樣做了,那破壞規矩的人就成了郭煜,事後她也有話說。袁姝嬋至少要保證不會
自食其言。

  苦苦熬了許久,郭煜終於起身,站在沙發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平躺在沙發上
幾乎無力起身,任由睡裙前襟散開,渾身都暴露在外的袁姝嬋。

  這個女人此刻滿臉通紅、呼吸急促、渾身綿軟的樣子,郭煜也看在眼里。他
相信,只要自己再次騎上去,一定可以好好爽一把,袁姝嬋應該沒有任何反抗之
力。

  但是郭煜沒有動,強行壓下硬梆梆的肉棒對大腦提出的抗議,他慢慢穿好衣
服,又在沙發邊盯著袁姝嬋看了好一會,就這麽默默地離開。

  莫名想起上周六被郭煜壓在身下的奇妙感覺,袁姝嬋內心泛起幾分騷動,兩
腿之間黏黏的,似乎流出了一些淫水。

  郭煜又發來一個笑臉:「怎麽樣?試試?」

  袁姝嬋沒有立刻回答,她正在糾結。一方面郭煜的提議確實令她心癢,真要
光著屁股待在幾個男人之中,神不知鬼不覺地開完這場溝通會,也挺好玩的;另
一方面畢竟有風險,萬一被人發現,今後在公司里還怎麽見人啊?

  最終左右袁姝嬋的決定的因素,是心底對郭煜的好感。由他興致勃勃提出的
意見,只要不觸及決不妥協的底線,袁姝嬋下意識都會想著可以試試。

  這些好感不是憑空而來,是從相識開始一點一滴積累下來的。比如上周,郭
煜雖然將她壓倒在沙發上,最後卻還是遵守承諾,什麽都沒做就走了。其實當時
袁姝嬋自己都已經想要放棄,幾乎確信接下來又會是一場狂風暴雨般的性愛,但
郭煜最終竟然忍住了,嚴格遵守遊戲規則,這使她頗感意外,又有些感動。

  很多時候,這一點點增長的些許好感沒有任何用處,可誰也不知道,在某個
特定的時候它會不會變得大有用處。

  袁姝嬋就是在這種好感無形的推動下,漸漸被郭煜說服。

  但是,該傲嬌一下的還是要傲嬌。

  「不玩!」

  對袁姝嬋的拒絕,郭煜無計可施。這種事不能強求,不知進退地反複要求,
只會讓女人厭煩。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郭煜知道袁姝嬋膽子不算小,而且個性
奔放,對人生中的各種趣味充滿嘗試的勇氣,只要能勾起她的興趣,再基本確保
安全,她是不會排斥冒些小風險,玩些新花樣的。如果她今天不松口,那只能說
明自己還沒下夠功夫,不能操之過急。

  郭煜決定放棄挑唆,等待下次機會。他覺得肉棒半硬不軟地頗為難受,起身
去了趟衛生間,放一放水,也好讓胯下恢複正常。

  回到會議室,胡康益還在向牛主任解釋不同紙張的印刷效果和價格,試圖勸
服老牛放棄他所堅持的某項要求。郭煜剛剛坐下,袁姝嬋就起身,說聲「不好意
思」,快步朝外走。那三個不明真相的人不約而同地暗自揣測她要去衛生間,在
場只有她一個女人,這種事自然不方便問。只有郭煜,興奮地看到了袁姝嬋出門
前遞給他的只有他們兩人才能懂的眼神。

  沒過多久,袁姝嬋就回來了,完全不見異樣地坐回到會議桌旁。只有郭煜註
意到,與剛才相比,她坐得離牛主任遠了一些,幾乎已經到了長方形會議桌的一
側頂端。之前五個人是隔著辦公桌面對面坐的,中寧高速公司這邊,牛主任居中,
袁姝嬋和小欒則分坐左右。現在大致上的座位分布沒變,但袁姝嬋坐得特別偏。

  郭煜興沖沖地發去微信:「內褲脫了嗎?」

  「你猜?」

  「呵呵,現在下面什麽都沒穿?」

  「廢話!當然還穿著絲襪!」

  「那就是說……光著屁股?」

  袁姝嬋沒回答,只是眼帶笑意地瞟了他一眼。

  「怎麽證明?」

  「神經病!我為什麽要向你證明?」

  「脫都脫了,當然要證明一下啦!想想看,男人們圍著你,你要想辦法把屄
露出來不讓人發現哦!」郭煜一邊挑唆,一邊像突然想起了什麽,小聲對牛主任
和胡康益說了幾句,然後從包里拿出一個iPad,堂而皇之地起身走向袁姝嬋。

  袁姝嬋笑盈盈地看著他坐到會議桌的短邊一側,面孔朝向與胡康益他們垂直
相對。

  「怎麽了?」

  郭煜揚起手中的iPad揮了揮,正經地說:「袁副主任,你上次說過的畫
冊的整體配色設計,我這里有幾個過去做的畫冊模版,你看看合不合適?」他一
邊說一邊不易察覺地沖袁姝嬋使著眼色。

  袁姝嬋端坐著沒動,盯了他十幾秒鐘時間,這短短的瞬間,居然使郭煜有種
極為漫長的錯覺,他幾乎以為自己這番做作不會成功,看袁姝嬋的神情,一點都
不像要過來配合自己。

  他正想再說什麽,袁姝嬋卻毫無征兆地起身,幾步走到他身邊坐下,接過了
iPad .

  「是嗎?我看看。」

  郭煜大喜過望:「嗯,有三四種設計選擇……」他說話的同時,上半身自然
而然湊近,袁姝嬋也順勢向他靠攏,兩人幾乎頭湊頭坐到一起,假裝很認真地翻
看著iPad中的資料。

  「要我怎麽證明?」袁姝嬋極小聲地問。

  「嘿嘿……還能怎麽證明?眼見為實啊,嗯咳……」郭煜假裝咳嗽一聲,提
高聲量說,「這個是上次我們為建設銀行省行做的,他們也希望能做得中國風一
點……」袁姝嬋裝模作樣地嗯了幾聲,又聽他再次壓低嗓門說:「讓我看看你的
騷屄現在是不是光溜溜的?」

  被郭煜這句略顯粗魯的挑逗弄得心頭一跳,袁姝嬋一想到自己在會議室里把
下身全部露出,而幾個被蒙在鼓里的男人就在幾米之外的刺激場景,清晰感覺下
體似乎飈出一股淫液。

  「嗯,嗯……」她低著頭,看上去像在認真看iPad屏幕,實際上卻夾緊
了雙腿,悄然攪磨著大腿,「不止是光溜溜的……」她扭頭給郭煜拋了個媚眼,
「……還是濕淋淋的!」

  郭煜也被她撩撥得小腹滾熱:「讓我摸摸,看看你的騷屄有多濕。」

  袁姝嬋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死死攪在一起的大腿不由自主分開了一點。她
擡頭看了眼另外三人,小欒離得最遠,中間隔著牛主任,而老牛和胡康益離她至
少也有三四米的距離,現在她和郭煜坐在會議桌的另一側,隔著桌子,那三個人
不可能看清桌子底下的情景,從安全性角度來看是沒問題的。

  郭煜的一只手滑到了桌子底下,順著她的大腿遊到膝蓋部位,輕輕拍了兩下。
袁姝嬋扭臉又看了他一眼,咬著下嘴唇,悄悄拉起套裙的裙擺,又分開腿,將毫
無遮擋的下體完全暴露出來。

  這個動作就是無聲的默許,郭煜的左手落在她的膝蓋上,輕柔地慢慢往上滑
動,偶爾會停下來撫摸一下大腿柔滑的肌膚,隨後再緩慢而堅決地奔向兩腿間的
目的地。袁姝嬋只覺得一股難以抑制的酥麻瘙癢,直接要鉆到心里去似的。她之
前從沒覺得郭煜手指的皮膚是那樣粗糙,遊動在自己腿上,像幾條碩大的毛毛蟲,
在麻癢中偶然帶著絲絲刺痛。

  那只手深入到兩腿間,但沒有直接攻擊肉穴,反而是遊走在大腿內側的每一
寸皮膚上,毛毛蟲慢慢慢慢地爬,不斷刺激著袁姝嬋內心越來越期待爆炸的渴望。

  她不由自主低下頭,看著那只被自己雙腿夾著的手,期待著它能快點到達它
應該在的部位。

  終於,有東西開始觸碰陰唇,像過電似的,不那麽真切的觸感令袁姝嬋身體
顫了一下。

  「嗯,確實是濕的……」

  「這個……嗯,還有別的嗎?」袁姝嬋克制內心的騷動,假裝滑動iPad
的屏幕,其實全部身心都已經被那根牢牢頂住肉唇間鼓脹起來的陰蒂的手指給占
據。

  她知道自己的肉穴正歡快地淌出一股股的泉水,等開完這個會,她離開前必
須要擦一下椅子,不然肯定會留下一小灘明顯的水印。郭煜的手指在這些汁液的
浸潤下,在她的股間緩急有序地活動,肉唇、肉蒂,還有穴口的嫩肉,沒有一處
被放過,可又因為此時的動作必須有所收斂,這些觸碰又都難以令人盡興。

  「咳咳咳咳……」袁姝嬋大聲咳嗽起來,顯得十分狼狽,這是因為她實在克
制不住想要呻吟的沖動,又不敢真的發出過於明顯的呢喃,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加
以掩蓋。

  那根手指突然大膽地勇猛前行,試圖突破穴口外圍的屏蔽,整根都插到肉穴
中去。袁姝嬋猛地夾緊雙腿,扭頭狠狠瞪了郭煜一眼,感覺腿間那只手仍在用力,
不得不冒著被察覺的風險,也把手放到桌下,一把攥住郭煜的手腕,將他的手推
開。

  郭煜擡起手,假裝沈吟般將手指放到鼻子下面,輕輕嗅了嗅,一股幽幽的騷
香在鼻間縈繞,望向袁姝嬋的眼神帶了幾分戲謔和得意。袁姝嬋沖他微笑,放在
桌下的那只手輕輕搭在他的大腿上,連皮帶肉地在手指間撚了一小片,用眼神示
意,給郭煜做好心理準備的時間,隨即毫不客氣地重重扭了一把!郭煜瞬間瞳孔
放大,痛得半個身子都在顫抖,卻只能強忍。

  盡興地報完仇,袁姝嬋渾若無事地收手,將iPad還給郭煜,說:「有些
設計還蠻好的,具體的慢慢商量吧。」說著起身重新坐回到最初的位置上。

  她和郭煜單獨交流的時間已經夠長了,「開小會」的時間不宜太多,否則要
麽使人察覺異樣,要麽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沒過多久,郭煜又發來了幾條微信,袁姝嬋看完,不動聲色。

  終於談妥一切細節,牛主任如釋重負地長出一口氣,說:「今後這事主要是
小袁負責,你們跟她溝通就可以了。今天我們談的這些,要具體落實到合同上,
你們快點把合同做出來,我們這邊法務的流程,也需要一點時間。」

  胡康益連聲答應。

  等要告辭時,郭煜說自己肚子不舒服,可能要在衛生間多待一會,讓胡康益
先走。來時兩人就是各自駕車來的,離開這邊又是各回各的公司,並不同路,所
以胡康益也不準備刻意留下來等他,說好接下來的事電話聯系,就先走一步。

  郭煜假裝在衛生間蹲了一會,估計胡康益應該已經走遠,戲也做足了,慢悠
悠地晃出來,找到袁姝嬋的辦公室,假裝是因為要走,所以過來和她打聲招呼。

  袁姝嬋很自然地說要送一送他,向同事交待自己要出去一會,陪郭煜一同走
到電梯前。

  中寧市高速公路管理公司是合並而成的,職工人數比合並前的郁中衢公司、
平中應公司都多,所以那兩家公司原本的辦公場地是不夠用的,新公司在一座寫
字樓租了四層,樓層較高,分別位於在18、20、21、22層。黨群部和會
議室都位於22層,此時,三部電梯都停在底樓,上來還需要一點時間。

  「幹嘛要我陪你下去?」袁姝嬋小聲嘟囔著問。

  郭煜用更小的聲音反問:「還光著屁股嗎?」

  「嗯。」

  「剛才把內褲藏哪兒了?」

  袁姝嬋沒說話,淡定地理了理襯衫領子,收手時有意無意用手指在左胸的襯
衫兜上輕輕拍了拍。

  「你敢放這兒?不怕被人看出來嗎?」

  「要是白襯衫我就不敢。」袁姝嬋慧黠一笑。她今天穿了件淡藍色的襯衫,
完全不透光,除非把東西從兜里翻出來,否則真看不出里面裝的是什麽。

  「今天穿了丁字褲?」

  「廢話,要不是就幾根繩,我能放這兒嗎?」

  「現在呢?」郭煜在她胸上瞟了幾眼,襯衫兜完全緊貼胸脯,不像是裝了什
麽東西的樣子,就算是丁字褲也不可能完全不占空間。

  袁姝嬋還是沒說話,又拍了拍跨在右臂的小包。

  這時電梯到了,兩人先後進入,郭煜按了「- 1層」的按鈕,快步來到電梯
的最深處。

  「你還沒說為什麽要我陪你下來呢!」

  「嘿嘿,就為這個!」郭煜賊笑著,輕輕扯了下袁姝嬋的胳膊,「你往這邊
站一點,到我前面來。」

  「為什麽?」袁姝嬋照他的要求換了位置,突然臉色一變,飛快把手伸到背
後抓住郭煜的手腕,「你幹嘛!神經病,有攝像頭的!」原來郭煜從她身後掀起
了套裙裙擺,又將手伸到她兩腿間,慢慢往深處探尋。

  「不怕!你看攝像頭在哪兒?」

  袁姝嬋擡頭找了找,這部電梯的攝像頭裝在最靠里的一角,正對著門。而她
們兩人現在站在電梯最深處,縮在角落里,幾乎就在攝像頭的正下方,可以肯定
攝像頭是不可能拍到郭煜的動作的。

  「你就想這樣一路摸下去?」袁姝嬋松了口氣,稍稍分開腿,放任郭煜的手
指探得更深,輕輕在她的肉縫之間摩挲。

  「如果可以的……」郭煜話沒說完,就被「叮」的一聲打斷。

  電梯極輕微地頓了一下,隨即停住。兩人不約而同望向樓層顯示屏,剛到1
8層。

  電梯門緩緩打開。在門縫出現的那個瞬間,郭煜飛快地抽出了手,袁姝嬋則
無聲無息地朝右側輕邁一步,這樣兩人間的距離和身體朝向都變得非常自然。

  走進來一個比袁姝嬋略小幾歲的少婦,同樣是灰色套裙、藍色襯衫,肉色絲
襪,捧了兩個文件夾。剛進電梯,她就驚喜地說:「哎?袁姐!你也下去啊?」

  「嗯,送個客人。你又要去收費站?」

  「是啊,例行安檢,今天去梅廬站。」

  「小王呢?一般不是應該他去的嗎?」

  「我們兩個一起去,他先下去了,要給車加油。」

  「哦,你們自己開車去啊?沒叫駕駛班?」

  「唉,反正我們會開車,幹嘛求他們?一個個的那副大爺樣!跑個遠點的地
方,還要看他們的臉色!」

  「呵呵,人家還以為是過去呢,進咱們這種單位當駕駛員,就是給領導開車
的,架子當然大了。現在照規定,我們辦公務也可以出車,但人家肯定覺得我們
是在麻煩他們。自己開車去也好,反正只要有出車的批準,自己去自由一點。」

  「就是就是!」剛進電梯的這個少婦明顯和袁姝嬋很要好,除了剛進電梯時
沖郭煜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其他時間一直都在和袁姝嬋聊天。電梯里只有三個
人,郭煜也不好明目張膽貼到袁姝嬋身後去,只能無聊地站在一邊聽她們兩個瞎
聊。

  袁姝嬋心知他的郁悶,時不時瞟他一眼,眉眼間暗含的戲謔和挑逗讓郭煜心
癢難搔。

  當電梯下降到10層時,又停了一下,這次一口氣湧進來七八個年輕人,不
知道是不是在某個公司實習的大學生,一個個活力十足,大聲說笑著。袁姝嬋和
同事被分別擠在兩個角落,無法再交談了。

  這個電梯空間不算很大,核載12人,基本已經被擠滿了。最後進電梯的這
些年輕人大多是男孩,其中還有兩個特別高大肥胖的,無形中將電梯內的空間撐
得極滿。要想和身邊幾個小男生保持最起碼的距離,袁姝嬋朝後縮了半步,幾乎
就要和郭煜前後緊貼在一起。

  乘坐電梯時,絕大多數人的習慣都不會面對面地站,基本都朝向電梯門,頂
多偶爾偏轉身子或扭頭聊上幾句。現在電梯里這麽擠,更是所有人都保持對門而
立的姿態,根本沒人會去註意角落里袁姝嬋裙底發生的事。

  所以,幾乎就和電梯門緩緩關攏同時,袁姝嬋覺得裙子後擺又被輕輕掀起,
一只濕熱的大手落在屁股上,彈鋼琴似地敲點著她的臀肉。袁姝嬋心領神會地分
開腿,像一支打開了20°角的圓規,郭煜順勢將手穿入兩腿間,又開始揉按起
她下身的嫩肉來。

  直到電梯抵達一樓,那幫年輕人紛紛離開為止,郭煜的手一直在袁姝嬋腿間
作怪,甚至一度屈起中指,將兩段指節伸入肉穴中抽插。袁姝嬋下身汁水淋漓,
幾度有想要張口呻吟的沖動。但她身前是兩個汗味濃重的男孩,一個似乎對她頗
有興趣,時不時拿眼睛偷瞟她。於是袁姝嬋只能強行鎮定,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幸虧只需要忍耐了十層的高度,如果是從頂樓開始就被這樣玩弄,袁姝嬋絕
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中途熬不住叫出聲來。

  在年輕人們開始往電梯門外湧時,郭煜的手還沒有離開她的肉穴,袁姝嬋略
有些驚慌,因為那個女同事多半也是要去地下車庫,等人走光後,郭煜的手放在
她裙子里的場景哪里還能遮得住?她稍微撅了撅屁股,頂了郭煜一下,示意他停
下,可郭煜會錯了意,以為她想要更刺激一些,竟比之前更快頻率地抽動起來。

  袁姝嬋沒有防備,兩腿一軟,險些叫出聲來,幸虧緊緊咬住嘴唇,心急火燎
地反手在他大腿上擰了一把。郭煜突然醒悟,匆忙抽出手指,兩人又不動聲色地
稍微分開一些。

  幸虧兩人見機得快,那幫年輕人還沒全部離開,女同事已經挨到了袁姝嬋身
邊,等人都走光後,上前按了下關門鈕,聳了聳肩抱怨道:「這邊電梯太小了,
總是這麽擠!」

  到了地下車庫,女同事掏出手機,給那個將與她同行的小王打電話,她邊說
邊沖袁姝嬋招招手,自顧自朝左邊走去。袁姝嬋扭過臉來,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
盯著郭煜,那眼神令郭煜難以自制地心頭火熱。

  「嘿嘿嘿……」郭煜半是心虛半是討好地笑,「剛才刺激嗎?」

  「刺激!刺激你個頭!萬一我流得太多,被人聞到氣味怎麽辦?」

  「是哦!」郭煜裝模作樣將手舉到鼻子前使勁嗅了嗅,「味道真的很濃啊,
你下面怎麽會這麽騷啊?」

  「騷個頭啊你!」袁姝嬋揚手在他肩頭上狠狠拍了兩巴掌。

  「走!」郭煜一把攥住她的小手,往電梯右側走。

  「幹嘛?」

  「我的車在那邊,你不是要送我嗎?送佛送到西嘍。」

  「我有說過要送你到車上嗎?」

  「嘿嘿,你下面都這麽濕了,不想被真槍實彈地拯救一次嗎?」

  「沒時間!」袁姝嬋攤了攤手,「上班時間!我送你下來,頂多走開十幾分
鐘,怎麽可能一送人就不回去了?萬一有人找我呢?還是說,你覺得自己不行,
頂多幾分鐘就搞定?」

  郭煜被懟得無言以對。

  「下次吧!」袁姝嬋在這種事情上一向把得穩,只要她明確決定,既不會因
為熱血上頭就胡來,也不會因為別人胡纏而改變主意,「慢走不送!」

  郭煜聳了聳肩,他對袁姝嬋的一貫策略是,可以誘導,也可以挑逗,但絕不
勉強,也不糾纏,來日方長,急什麽?

  話雖如此,見袁姝嬋轉身要走,他突然靈光一閃,喊了一聲:「等一下!」

  「幹嘛?」

  「嘿嘿嘿,討個賞!」

  「啥?」袁姝嬋有點摸不著頭腦。

  郭煜伸出手,平攤手掌在她面前:「把你的內褲給我。」

  「神經病,我還要穿呢!」

  「別穿了,今天你就一整天都光屁股在辦公室里坐著吧,看看下班時候椅子
上會不會全是水,哈哈哈……」

  袁姝嬋哼了一聲,抿嘴盯了他片刻,果斷打開包,翻出一條揉成一團的黑色
丁字褲,「啪」一聲砸在郭煜手上。

  「光屁股就光屁股,老娘怕你!?」


                            【未完待續】
2019-10-12 22:43#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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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iduil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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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13 23:0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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