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yajayaj:
退出
|
短消息
|
控制面板
|
搜索
|
幫助
春滿四合院
»
出牆紅杏
» 情慾兩極 (情和慾的兩極)(01-85) 作者:Aksen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164
4/6
<
1
2
3
4
5
6
>
標題: 情慾兩極 (情和慾的兩極)(01-85) 作者:Aksen
sonay
註冊會員
UID 322805
精華 0
積分 0
帖子 187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15-9-2
狀態 離線
為什麼留言又被删了呢?
這情節發展令在下好奇,離婚後的宋斯嘉情歸何處。
2018-5-20 01:14
#91
ptc188
貴賓
UID 266916
精華 0
積分 6925
帖子 7736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14-11-25
狀態
在線
第五十二章 無妄之災
「你到家了嗎?現在說話方便嗎?」
「我早就到家了,就一個人。」施夢萦的口氣既喜又惱,她一直在等崔志良
的電話,或許是空等得太久,終于接到電話時,不免添了幾分抱怨。
去了三四天,崔志良今天從長沙回來。下午臨近下班時,他說已到寶金機場,
依着施夢萦的心情,當然迫不及待想見到他,但此前和範思源約好吃晚飯,不得
不先去應付這個約會。
施夢萦越來越想分手了。
或者說,分手已是确定的結果,她現在唯一還在猶豫的,隻是該在什麽時候
分手。
這畢竟是個非常重要的決定,施夢萦覺得還是不能過于草率,應該仔細盤算
一下。
所以她決定暫時再拖一段時間,正因爲還得拖,所以範思源約她時,她也還
得繼續做做樣子,完成作爲女友最基本的義務。當然也真的隻是做做樣子而已,
她的底線就是一起吃飯,連牽手都覺得難受,更不必說擁抱、接吻甚至更親密的
接觸了。
心不在焉地陪範思源吃過晚飯,施夢萦借口說自己還要準備第二天的工作,
不到八點就匆匆告别男友趕回家裏。回家後,她發短信告訴崔志良自己已經回家,
然後滿懷期待地等他聯系自己。
施夢萦也沒指望今晚就能見到他,畢竟去了長沙好幾天,肯定很辛苦,明天
是周三,還得上班,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但至少能在電話裏聽聽他的聲音,想想
此刻已經待在同一座城市,第二天就有機會能見面,這足以令她開心。
可崔志良那邊一直都沒動靜,直到快九點才打來電話,施夢萦已經被磨得快
要失去耐心了。
崔志良在電話裏說了句讓她有些錯愕的話:「那你一分鍾以後開門吧。」
「啊?什麽?」
「我就在你家樓下,既然方便,現在我就上來。」
「……」
施夢萦喜出望外,沒等那多餘的一分鍾,直接跑出卧室打開家門。
過道裏的頂燈是聲控的,在房門被打開的同時就亮起了暗黃的光,在施夢萦
眼中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孤寂。安靜的樓道空間裏,有沉沉的腳步聲自下而上傳來,
沒過一會,崔志良的身影出現了。
他還拖着一個行李箱。這一切看上去讓施夢萦瞬間産生了一種錯覺,好像現
在住的房子是崔志良和她共同的家,而他現在就是出差後回家了。
「你怎麽來了?」施夢萦此前僅有的一點小小的不耐早已煙消雲散,說的雖
是個問句,但滿是歡喜之意,其實壓根也沒想要答案。
「呵呵,回來以後先去了趟公司,把公事交代一下,想回家的時候突然很想
見你,就過來了,等會再回家。」
「你應該早點回去休息的。」施夢萦說得口不對心。
「見你就開心,那不就是最好的休息?」
放下行李箱,崔志良可能是憋得久了,先跑去衛生間撒尿,又問施夢萦介不
介意用她的毛巾洗把臉。他這副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架勢,令施夢萦莫名感到
溫馨。
回到客廳,崔志良坐到餐桌邊,盡管嘴上不說,看臉色還是能發現幾分倦意。
兩人閑聊起來,施夢萦想問長沙好不好玩,崔志良哈哈大笑:「我是去出差,
又不是去玩,也沒去什麽好玩的地方。」他說自己隻在周日晚上抽空去了趟火宮
殿,别的著名景點像什麽嶽麓山、天心閣,都沒時間去。
「這樣也挺好,我們下次可以一起再去。」
聽崔志良說他想要再和她一起去趟長沙,施夢萦的心情又變得非常好。
「哦,對了,我在火宮殿吃了正宗的長沙臭豆腐,真有點不習慣那種口味,
呵呵。」
「哎呀,不管哪種口味,反正我不吃臭豆腐,臭死了!」施夢萦皺起眉頭,
好像一碗臭豆腐就在她面前似的。
既然崔志良沒去過幾處景點,那他在長沙的話題就繼續不下去了。施夢萦原
就不算很了解他的工作,而崔志良也一直刻意避免這方面的話題,用他的話來說,
是他的工作非常枯燥,總說這些,兩個人在一起會變得很悶。
正因爲不了解,所以施夢萦不太明白,像崔志良這樣搞金融投資的,爲什麽
要跑來跑去出差?不是應該坐在電腦前點幾下鼠标就能完成工作嗎?不過她也沒
提出什麽質疑,因爲在她看來這點并不重要。
「對了,你餓嗎?」
崔志良呵呵一笑:「有點。」
「那我去弄點吃的?方便面好不好?」施夢萦想了想,家裏好像也沒别的什
麽可吃的,想到自己隻能給崔志良準備方便面,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但崔志良壓根就沒想吃方便面,突然一把将她拉過去,一手箍着她的腰,另
一手開始在她的小腹大腿上摩挲起來:「不用了,要不我吃你吧?」
「哎呀,幹嘛呀?」施夢萦還是不太習慣這種突如其來的親熱,習慣性地掙
紮了幾下。最近氣溫上升得快,施夢萦這幾天穿得很單薄,崔志良的手輕而易舉
就鑽進了睡褲,慢慢向兩腿間探索。
「給我喝點你下面的水吧。如果你也餓了,我給你吃大香腸……」
「讨厭!怎麽剛進來就這樣,你整天都在想這個啊?」
「是啊……我整天都想!」崔志良嬉皮笑臉,這會看不出他臉上的倦意,
「我就想整天都插在你裏面,聽你被我插得不停地叫……」
被他說得滿臉通紅,施夢萦左搖右扭地表現自己不願輕易就範的态度,其實
她也不是真想掙脫逃離,整個人軟軟地靠在崔志良的懷抱中。
反倒是崔志良突然想到什麽,主動放開了她。
「對了,給你帶了件禮物!」說着他起身走到行李箱那邊,翻出來一件巴掌
大的小玩意,遞到施夢萦手中。
這件東西很輕薄,用透明塑料布袋裝着,完全展開後也就比兩個手掌合在一
起略大,顔色倒是非常鮮豔。施夢萦第一眼還沒看出這團大紅色的布料是什麽,
打開來才看出原來是一條桑蠶絲手工繡花肚兜。
肚兜的前擺是心形的,如果穿上,底部的心尖大概正好位于肚臍上方。上面
繡有兩朵式樣繁複,花色豔麗的牡丹花,做工非常精緻。施夢萦本來會很喜歡這
件肚兜,但崔志良剛說了「大香腸」之類的話,想到自己穿上這條肚兜的場景,
她的臉變得更加滾燙,攥着肚兜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是專程去湘繡博物館爲你買的!」
崔志良并沒說謊,他确實是在湘繡博物館買了這條肚兜,隻不過他當時不止
買了一條。
他這次去長沙,根本不是出差,而是陪裘欣悅去參加她大學同學的婚禮,順
便來個簡單的兩日遊。
反正隻住三天四夜,貪圖交通方便,兩人在長沙火車站附近找了個還不錯的
酒店住下。婚禮當天,作爲伴娘的裘欣悅一早就獨自跑去閨蜜家,和其他姐妹一
起給新郎設置重重關卡。崔志良沒必要跟着,在酒店一直待到婚宴快開始,才出
發前往婚禮場地。
走出酒店沒多遠,擡頭看見馬路對面就是湘繡博物館,崔志良突然奇想進去
在附屬專賣店裏買了兩條手工繡花肚兜。一條是爲裘欣悅準備的,另一條則塞進
自己的行李箱最深處,留着回來讨好施夢萦。
剛才陪裘欣悅吃過晚飯,崔志良說第二天還要上班,所以想早點回家,收拾
好東西就早些休息。以裘欣悅的性格,也不會刻意黏着他。和女友分開獲批,他
直奔施夢萦住處而來,拖着行李箱,正好營造千裏迢迢回來,家都不回直接來找
施夢萦的感覺。
「看我這麽有誠意,穿上給我看看合不合身吧。」
「不要!這種衣服哪有什麽合不合身的,不穿!」
崔志良也不着急,繼續軟磨硬泡:「哎呀,我那麽遠帶回來了,當然應該給
我看看效果嘛!」
兩人爲了穿與不穿肚兜的事磨了十幾分鍾,最後施夢萦實在被他纏得煩了,
翻個白眼:「你真是麻煩死了!」說着一扭身回了卧室。
大約過了五分鍾,虛掩的卧室門被推開,渾身上下肉光緻緻,僅有胸前一片
豔紅的施夢萦走了出來。期待欣賞這個瞬間的崔志良沒在她換衣時偷看,也沒想
到她竟會脫得精光,隻穿着肚兜就出來了。肚兜底部被挺翹的雙乳頂得飄起,根
本不能貼住小腹,往下看,豐腴圓潤的大腿,陰毛濃盛的下體完全一覽無餘,充
滿了成熟女體的媚豔誘惑力。
「還行吧?」施夢萦的語氣帶着挑逗,經曆了這麽多事,她現在也算有了些
誘惑男人的經驗,現在的這副樣子是她刻意設計的,果然崔志良死盯着她,眼珠
險些都要從眼眶中跳出來了。
「你這樣如果隻能算還行,那别的女人就沒法活了?不是『還行』,簡直風
騷死了!」
「讨厭!誰風騷啊?說得那麽難聽!」
「怎麽難聽了?這是對女人最大的贊美啊!再說了,你自己看看,這麽大的
屁股……」崔志良揚手在施夢萦的肥臀上輕拍了一下,沒用太大的力,聲音卻十
分響脆,「還有這麽濃的毛毛……看得我都硬了……還不風騷啊?這樣都不風騷,
你還能騷成什麽樣啊?」
施夢萦又被他說得面紅耳赤,被他再次抱緊,又像渾身氣力都被抽幹了似的
貼在他身上。
「要再沒什麽表示,我就不是男人了!」崔志良色迷迷地笑——不過這幅表
情一看就知道是刻意做作的,顯得好笑,但不令施夢萦反感——讓她岔開兩腿坐
在自己大腿上。可能是被碰到了腰部軟肉,施夢萦咯咯直笑。崔志良把臉埋進她
鼓脹的雙乳間,使勁吸氣。新換上的肚兜明顯帶着剛開封的絲織物的氣味,隐隐
又能透過面料直接感受到其下的肉香。
腦袋在乳房間亂拱,他的手也沒閑着,不停在施夢萦大腿上揉磨。施夢萦身
上除了臀部格外肥碩外,其他部位的豐滿度算是比較正常,既不顯得特别誇張,
摸起來手感又非常好。
可能是爲了改換心情,或者是因爲下意識裏清楚自己和過去比有很大變化,
施夢萦不久前剛換了發型,從高中時代一直留到現在的清爽馬尾換成了波浪卷,
再配上一具肉感十足的身體,顯得格外成熟性感——單純肉體意義上的成熟。如
果施夢萦能把這種成熟完全釋放出來,再加上她天生自帶的那種迷惑性很強的清
純優雅的氣質,會形成一種韻味獨特的妖豔。
崔志良把手插進她兩腿之間,手感滑膩,施夢萦的皮膚不錯,明明摸在了肉
上,卻抹出一層柔嫩的水意。手指觸到的兩片肉唇像在騷動,沒用多久,粘稠的
分泌物就沾滿指尖。
施夢萦的呼吸變得粗重,她也想把手伸下去摸崔志良的肉棒,但因爲此時的
的坐姿,再加上他又沒脫褲子,摸起來很不順手,隻能隔着褲子蹭幾下。
「夢夢……我愛你……」崔志良柔聲輕語,施夢萦顧不得耳邊的騷癢,揚起
手臂牢牢勾住他的脖子,發自内心地回應:「我也愛你……」
兩人貼得緊了,崔志良就不太方便繼續把手放在施夢萦兩腿間,他抽出手,
将在肉唇間攪動過的那兩根手指放到嘴裏,啧啧地吸吮起來。
施夢萦每次看到類似的場面都會覺得特别羞恥,她很清楚自己下面的味道特
别重,一旦完全動情,男人如果給她扣上「騷貨」的帽子,無論怎麽反對、否認
都會顯得特别蒼白,因爲她自己都能清楚地聞到滿屋子都是那種騷乎乎的淫靡味
道。如果不細論這個詞語所隐含的對人格的貶低,隻說字面意思,施夢萦内心其
實也承認自己确實是個「騷貨」。
現在這種氣味又變得越來越濃,施夢萦知道肉穴已經完全做好了被插入的準
備,或者,更準确地說,是她已經開始期待被插入。
完全不同于和徐芃或範思源做愛,施夢萦不光是在肉體上被撩撥得有了生理
感覺,面對崔志良,她發自内心充滿了欲望。
她期待被這個男人插入,在他的沖擊下狼狽地大呼小叫,露出自己最淫蕩最
不堪的那一面,她期待這個男人在她身上得到莫大的享受,喘着粗氣流着汗,嗷
嗷叫着一波波在自己身上射精……
在别的男人那裏都會顯得醜陋的東西,施夢萦卻特别期待能在崔志良身上看
到。
崔志良當然很明白施夢萦現在是什麽樣的狀态,但他一點不着急,捏着她的
胳膊讓她起身,脫了自己的長褲,把内褲扯到膝蓋以下,指了指已經翹起的肉棒,
戲谑地笑。
施夢萦懂他的心思,白了他一眼,沒說什麽,跪下身含住肉棒。她的嫩舌不
停卷挑着龜頭,手握着肉棒底端,左右搖晃,使肉棒可以在自己的口腔中不住攪
動,時不時地發出像吮吸冰棍似的聲音。
已經硬挺的肉棒其實無需挑逗,崔志良隻是特别想把肉棒塞進施夢萦嘴裏,
他今天還沒洗澡,知道自己的肉棒肯定滿是汗味尿味,此刻他特别想讓施夢萦爲
自己口交,不停向上拱屁股,想把肉棒塞到更深處。
施夢萦的鼻間滿是濃重的尿臊味,舔了好一會之後,她才想起崔志良剛上過
廁所,男人幾乎沒有尿完後用衛生紙擦洗的習慣,也就是說自己剛才那麽賣力吸
舔,肯定咽下了很多新鮮的殘尿,這讓她瞬間有些反胃。但崔志良發出的沉重喘
息和輕微呻吟在她耳邊響起,又讓她意識到自己似乎做得很好,男人正在享受她
所賜予的爽快,這樣一想,她索性閉上眼睛,把惡心的感覺抛到腦後,不顧一切
地繼續使勁吸吮。
到了這個階段,其實已無需再多說什麽,崔志良隻讓她又舔了幾分鍾,也不
脫她身上的肚兜,就讓她站起來扶着餐桌撅起屁股。他握着肉棒,頂在肉穴邊上
不住滑動。已經動了情的施夢萦受不住這種挑逗,不由自主扭起了屁股,鼻間擠
出一兩聲既像期待又像抱怨的嬌吟。
崔志良本想多逗弄她一會,可實在經不住一個大肥屁股在面前妖娆地扭,血
氣一下子沖到腦門,沒顧上多想什麽,肉棒就狠狠撞進了肉穴。濕嗒嗒的腔壁黏
膜和粗硬的肉棒間快速地摩擦擠壓,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發出一聲贊歎。
肉棒和腔壁間沒留下任何一點縫隙,火熱充實的快感使施夢萦的肉穴内壁劇
烈蠕動收縮起來,陰道越夾越緊。崔志良感受着肉棒被層疊的肉褶死死箍住的快
感,一邊抽插,一邊哼哼着念叨:「真緊啊,夢夢,你的屄真緊!」
「舒服嗎?」不止被一個人說過自己下面緊,但崔志良說出來的尤其令她在
意,「你喜歡嗎?你舒服嗎?」
「當然喜歡!你的屄怎麽這麽緊?嗯?說!爲什麽這麽緊?」
「我不知道……讨厭!别問了……」
施夢萦的陰道像有生命似的主動蠕動夾吸着,這份暢快讓始終都保持一定謹
慎的崔志良也變得有些輕狂:「是不是很少被别人插,一直給我留着?嗯?說!
這麽緊的屄,是不是特意留着給我操的?」
「嗯!」施夢萦垂下頭,羞恥地承認。
崔志良卻不想就這麽滑過去,非要她親自開口:「說,是不是!?是不是!?
到底是不是!?」他每次都盡可能深地頂到肉穴盡頭,龜頭不斷刮擦子宮頸口,
每一下都讓施夢萦像哭泣似的尖聲嘶叫。
被崔志良刻意地快速抽插搞得有些發昏,施夢萦經受不住他的磋磨催促,不
得不開口:「是!我的……我的屄,就是,就是留着給,給你操的……」
「那你以後每天都要給我操!讓我把你的屄操松好不好?」
「嗯!」
「說出來!說給我聽!」
「說,說什麽?」
「說你以後每天都被我操,說你想被我操松!」沾滿了分泌物的肉棒在肉穴
中反複進出,看着結合部越來越濃越來越多的白色粘沫,崔志良内心充滿騷動,
越來越期待施夢萦接下來的回答。
「好!天天,天天讓你操!」施夢萦沒說過這種話,但她現在願意取悅身後
的男人,橫下一條心,就把這當成自己對愛人的告白,滿臉飛紅地說着自己過去
想都沒想過的下流話,「你想,想怎麽操……都随你!我的,我,我的屄是你一
個人的,你想操松也随你!」
施夢萦的話差點就讓崔志良控制不住要射精的沖動,他強行忍住肉棒根部湧
起的酸脹,稍稍放緩抽插,直到這波刺激感稍稍減退,才恢複之前的節奏。随着
進出頻率逐漸加快,抖動的陰囊不住拍擊施夢萦完全翻開的肥厚肉唇,她的屁股
豐碩驚人,多少有些贅肉,肥白的臀肉被操得飛甩起來,不過此時此刻非但不令
人覺得反感,反而倍顯妖媚。
「嗚……嗚……好爽……操松我,操松我吧!」施夢萦的呻吟還是略顯單調,
騷話一旦說出口,總下意識地不斷重複。她被強勁的沖擊頂得越來越失神,放肆
地大聲叫喊,到後來連叫聲好像都無法宣洩激情。
淫蕩的喊叫在客廳回蕩,這種聲音落在她自己耳中,又刺激得她在恥感中找
到一絲放縱的快感。
「你說隔壁會不會聽到你在叫?」崔志良一邊抽動肉棒,一邊小聲在她耳邊
調笑。
「唔……」施夢萦之前沒想到這茬,此刻被提醒,叫聲立刻收斂了許多。可
崔志良怎麽會就這樣放過她?一聽她的聲音變小,突然開始一陣疾風暴雨般的猛
插,逼得她再次開口大叫。
「呼……隔壁的人肯定想不到,那麽端莊清純的施小姐居然是個淫蕩的小騷
貨……穿着風騷的肚兜,光着大屁股,露着毛毛走來走去……你最喜歡我的大雞
巴插,喜歡被我的精液灌得滿滿的……是不是?小騷貨,是不是?是不是!?」
清醒狀态下,施夢萦當然不喜歡他現在說的這些話,但現在她肉體滾燙,精
神渙散,最清醒的一點是内心充盈的對崔志良的愛意,一句句話就這樣直接鑽進
她心裏,在感受到對方興奮的同時,她居然隐隐也有些快樂。
像哭一樣不停應着「是」,施夢萦覺得渾身上下好像有無數隻螞蟻在爬,難
以抑制地渾身顫抖。
感覺到身下的施夢萦快要喘不過氣了,崔志良自己也再次感到快要射精的沖
動,他不想這麽快完事,畢竟剛從長沙回來,明天也确實要上班,今晚他不可能
待得太晚,恐怕不會再有搞第二次的機會,必須得緩一緩。
他再次放慢節奏,隻靠腰部力量擺動臀部,快速但輕柔地進出肉穴。施夢萦
終于也從之前的快節奏中被解放,像松了口氣似的,溫柔地向後聳動屁股,慢慢
迎合着肉棒的進出。
崔志良眼前就是施夢萦的小菊花,迷人的褶皺不時微微綻開,随後又緊緊縮
在一起。他沒忘記這個迷人的小洞,盡管對屁眼沒有特别的癡迷,但像施夢萦這
樣爲愛癡迷又願爲愛獻身的女人,她的身體不就是天生被掠取的對象嗎?以她的
個性,屁眼遲早都保不住,那還不如被自己開了。放着這麽一片處女地不去開墾,
那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他的注意力集中于這個小洞,下意識就把手湊上去,拇指頂在屁眼上稍稍用
力一按。
「你幹嘛呀?」施夢萦緊張地尖叫起來,飛速回頭,稍稍擡起身體,反手撥
開他的手,後怕不叠地捂住屁眼。
崔志良壞壞地笑:「沒什麽,看着很誘人,就摸一摸!」
「你别打壞主意!」施夢萦知道崔志良多半還惦記着自己後面的洞,對此她
還是很猶豫的,如果對他來說,肛交非常重要,說不定未來的某一天她會咬牙同
意的,但至少現在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再說,她也不确定自己最後是不是一定會
妥協,可能事到臨頭仍然會拒絕,所以暫時還是不能給他半點機會。
崔志良撇撇嘴,沒有堅持。他知道這會是一場持久戰,将來總有機會的。
今天還是先好好玩前面的肥屄吧。
他有點想轉換戰場了,抽出肉棒說:「我們去裏面玩吧。」
進了卧室,崔志良想再調整一會狀态,就讓施夢萦繼續幫他口交。施夢萦也
不嫌棄肉棒上沾滿她流出的淫水,賣力地舔了會。崔志良突然要求她幫他舔舔屁
眼,施夢萦的第一反應當然是拒絕,但他反複強調這樣會很舒服,自己特别喜歡,
逼得她苦着臉捏着鼻子用舌尖在肛門口卷了一下。隻這麽一下,就讓她泫然欲泣,
淚珠都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崔志良感覺到她此刻的委屈和不情願,不再繼續催逼:「乖啦乖啦,乖乖小
美女,不哭不哭。已經很舒服了……」
「嗯……我不喜歡這樣……」
「好好好……不喜歡……乖了,不哭。哭出來就不漂亮了,就不是我的美麗
小丫鬟了……」
施夢萦聽着笑出聲,又白了他一眼:「什麽丫鬟?誰是你的丫鬟?你還想當
老爺啊?」
「嗯……你穿着這個小肚兜,不像給老爺暖床的小丫鬟嗎?哈哈,我就是老
爺啊!你就是我的乖乖小丫鬟小奴婢嗎?來,好好伺候老爺!」
施夢萦噘起嘴,假裝氣哼哼地說:「好!我是小奴婢,好好伺候崔大老爺!」
「乖,那以後就叫你小夢奴啦……」
嘴上喊着,心裏想着「小夢奴」三個字,崔志良的肉棒莫名又硬挺了幾分,
撲上去壓住施夢萦,瘋狂地吻她的唇。
被這一陣疾風暴雨般的吻弄得意亂情迷,施夢萦終于将之前一點點小委屈完
全忘卻,喘着粗氣低聲道:「愛我吧……」
「怎麽愛你?用什麽愛?」
「讨厭!用,用你的大肉棒愛我……」
「不能說『愛』,你現在是我的小夢奴,要說占有!要說玷污!」
「好,快來……快占有我吧,來玷污我……」今天晚上已經說了做了很多過
去都沒試過的,要施夢萦再說類似的話,也少了很多難度,她說得比崔志良想象
得要順暢得多,喊得也很大聲。
「操!我就喜歡玷污你這種小騷貨!」受她的叫聲刺激,崔志良兜着施夢萦
的腰把她拉起來,分開腿将龜頭頂在粘濕的肥唇上,讓她騎坐上來。伸手到她背
後解開系帶,一把剝掉肚兜,把臉埋進豐滿的乳間。施夢萦對現在這個姿勢并不
陌生,用胳膊攬着他的脖子保持自身平衡,像騎馬似的主動起伏聳動起來。
施夢萦的動作頻率越來越快,崔志良舒服地仰面躺倒在床上,任由她在身上
折騰。嫩肉黏膜不斷分泌着淫水,順着兩人的結合部流淌下來。崔志良清楚地感
覺到兩人肌膚相觸的部分被液體浸泡得黏糊糊的,陰毛完全被浸透,攪成一撮撮
的。
他終于不想繼續這麽被動,直起身子,使勁托住施夢萦的屁股,慢慢站了起
來。在這種姿勢下,施夢萦的身體變得懸空,完全就挂在他身上,将雙腳絞纏在
他身後,勾住脖子借力保持平衡。
崔志良緊兜着她的兩瓣屁股,拼命往上提,肉棒就這麽直上直下地狠插她濕
粘的肉穴。施夢萦低下頭瘋狂地吻崔志良的額頭、眼睛、面頰和嘴唇,還努力扭
動身體,将兩腿間那根棍狀的支撐物盡可能往身體深處攪弄,身體伴随着沖擊瘋
狂地晃動。
當然,這種狀态不可能維持太久,沒過多久施夢萦就累壞了,兩條腿再也纏
不緊扒不住,往下滑到崔志良的屁股上。崔志良差不多也到了極限,施夢萦的體
重超出想象,再這樣抱着插,恐怕很快就得把施夢萦丢到床上了。
趕緊将她平放下來,又使她翻過來跪好,再一次從後面插入,進行最後的沖
刺。
施夢萦完全沒勁了,就這麽跪趴着一動不動任由男人在她體内肆虐,崔志良
則像一頭發了狂的公牛似的隻顧猛沖。
「要射了!射你裏面好不好?用我的精液來澆灌你!」
「好!射我,射裏面!」
「我操!射死你個小騷屄!」
「來了……我要來了……來了……啊……啊啊……」
施夢萦的陰道好像瞬間生出一股強烈的吸力,仿佛一張靈活的小嘴猛吸龜頭。
她陰道中似乎噴出了一點滾燙的汁液。她高潮了,而且是空前強烈的高潮。幾乎
與此同時,崔志良忍了許久的精液也瘋狂地噴射出來,白漿灌滿肉穴……
雨收雲散後,兩人又黏在一起閑談了一會,快到半夜時,崔志良才離開。
施夢萦關上燈,過了許久還是睡不着。與過去和徐芃、周曉榮,還有唯一那
次和董德有做愛後的失眠不同,這一次她的内心無比甜蜜。性愛,第一次除了生
理的快感和當做是在治病吃藥的心理安慰外,還帶給她強烈的愉悅感。哪怕承認
自己是小奴婢,哪怕舔了男人的屁眼,但她突然覺得這些都無所謂,帶着愛的性,
真是不一樣。
突然她想到曾經的沈惜。
如果和他在一起時,自己就有類似的感覺,會不會很多事情都會變得不一樣
呢?
施夢萦搖搖頭,不再去想。
現在身邊有崔志良,沒必要再去想沈惜。
想到沈惜隻是個小插曲,真正令施夢萦傷神的,還是她和範思源的關系。
施夢萦完全找不到任何繼續跟範思源在一起的意義。自己都已經當了崔志良
的「小夢奴」,甚至趴到他身後舔過肮髒的屁眼,難道明天還能繼續裝作什麽事
都沒發生過,繼續提醒自己還有一重範思源女友的身份,繼續陪他去吃飯,聊天,
逛街嗎?
她覺得這樣很不可思議。
慢慢的,施夢萦終于入睡,在朦胧睡意襲來前,她覺得自己似乎已有決斷。
周三一整天,施夢萦非常忙,上午約了新越集團的李敏,想試試有沒有機會
推動在新越的課程營銷;下午又趕去見另一個客戶。
忙忙糟糟一天累下來,回到家裏隻想早些休息,也就沒去理會範思源。
周四施夢萦比較空閑。吃過午飯,她坐電梯到了華唐國際大廈的樓頂,找個
僻靜角落,靜靜地寫了條短信,發給範思源。
短信不長,也就三十幾個字,但她還是寫了删,删了寫,反複好幾次才最終
完成。
但施夢萦糾結的隻是措辭,而不是今天的決定。她決心已定,發短信的意思
就是告訴範思源,自己準備和他分手。
這個突如其來的通知,讓範思源措手不及。他一度以爲這是個愚人節玩笑,
隻不過提前了幾天而已。
但反複看過幾遍短信,他突然發現這居然多半不是玩笑。
對此他實在無法理解,談不上是否接受,他現在壓根還無法理解施夢萦是怎
麽想的。
到底爲了什麽呢?
範思源給施夢萦打電話。談了半年戀愛,他不敢說自己做得很好,但自問不
算太糟糕,至少配得上由施夢萦親口告訴他要分手,而不僅僅隻是收到一條短信,
而且他也應該有資格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分手的真實原因是什麽,絕不是一句
簡單的性格不合就能解釋。
如果範思源一開始隻想玩玩,那分手也無所謂,反正他從一開始就操到了施
夢萦,到現在也玩過好多次了,可他對這份感情很認真,最近還開始慎重地尋找
房源,準備搭建兩人的小窩。這種時候突然被告知分手,希望得到一個正式解釋,
這個要求不過分。
但施夢萦絕不可能實話實說。盡管她理直氣壯地告訴自己,追求真愛沒什麽
錯。但潛意識裏她還是覺得自己的處理方式有虧心之處。所以她在電話裏一再避
重就輕,隻是試着用相對弱勢的态度表示确實是自己不對,但分手這件事已不可
更改,勸他不要再多糾纏。她越是這樣含糊其辭,範思源越是感到奇怪,不斷追
問,最終弄得施夢萦不勝其煩,氣急敗壞起來,很不客氣地直接挂了電話。
在這之後,她再也不想接範思源的電話,到最後索性直接将他拉進了黑名單。
世界終于清靜了。
一切的問題都已解決,自己和崔志良之間不再有任何障礙。
施夢萦想發短信告訴崔志良自己已經搞定一切,想了想決定還是下班後見面
再談。可惜崔志良說他今晚要應酬客戶,等結束時可能會很晚,不能過來陪她。
施夢萦隻能發短信告訴他,自己已經正式和男友分手。
崔志良大吃一驚,問她爲什麽?
施夢萦比他更吃驚,說:「因爲我們在一起啊!」
看着這條短信,崔志良差點吐血,這個情節完全不在他的劇本裏。
正因爲知道施夢萦現在名花有主,所以崔志良才對她下手——如果她現在單
身,他恐怕還要考慮是不是要惹這麻煩——通常情況下,戀愛關系總有一定慣性,
不會說散就散,隻要控制好度,劈腿的女人短時間内會迷失在這種周旋于兩個男
人之間的遊戲中,一般不至于如此幹脆就決心分手,在女人迷失的這段時間裏,
在床上玩玩她基本不是什麽難事,也不至于搞出什麽麻煩。當然這種關系一旦持
續久了,說不定會玩出火,但崔志良從沒打算「長線持有」,他和裘欣悅的關系
發展穩定,估計再有一年半載就可能要讨論結婚的事,所以他本來就隻想騙施夢
萦上床,玩個幾個月,尤其是如果能把她屁眼的處女地拿下,差不多就可以找機
會抽身。
沒想到這女人突然抽風似的來了個斬釘截鐵,說分手就分手,事先都沒和自
己商量一下,一貼黏人的膏藥直接就糊了過來。如果他是自由身,那倒無所謂,
和施夢萦虛與委蛇,甚至最後弄假成真也未嘗不可,畢竟這塊騷肉在床上還是很
有味道的。可他現在有女朋友,還是裘家千金那樣的大小姐,隻有腦子敲壞了的
白癡,才會想要和施夢萦攪在一起吧?
别說崔志良根本不可能爲施夢萦而和裘欣悅分手,哪怕隻是這層糾葛被女友
知道,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見鬼了!這真是自己親手端來又親手給自己的屁股抹上的一大攤屎!
在回複施夢萦的短信裏,崔志良沒說什麽,但心裏已經奔騰而過一萬頭草泥
馬。
這算無妄之災嗎?盡管是他主動撩撥對方,可他的本意真的隻是玩玩,沒想
跟她來真的!誰知道現在一張揭不掉的膏藥莫名其妙貼了上來,接下來該怎麽辦
呢?
山窮水盡時未必真的無路可走,但柳暗花明多半果然是别有洞天。沈惜一向
自認爲是理性悲觀派,對樂觀主義從來都持審慎态度,但這不妨礙他相信,人偶
爾也是會走狗屎運的。
就像他剛把裴語微變成自己女友才過了一個星期,周末到姐姐家吃飯時,沈
惋就突然告訴他,忻家這邊的親戚,大都不會反對他和裴語微發展進一步的關系。
「怎麽樣?姐姐我厲害吧?」沈惋得意極了。
自從情人節那天和丈夫交流過弟弟的情感問題後,沈惋一直見縫插針地周旋
在外公、二姨、舅舅這些親人之間試探口風,覺得機會成熟了,就開始各個擊破
地給長輩們打預防針。
外公忻自力最好說話。老爺子已經八十一歲,活得通透。三十多年前的恩怨
和現實中外孫的幸福比較,孰輕孰重,老爺子分得清。盡管長女有過一段不幸的
婚姻,但畢竟早早抽身,再婚嫁得又好,若非遭遇車禍,後來的人生應該也會很
幸福。事隔多年,還要糾結往事而影響下一代的人生,智者不取。
舅舅忻志比想象中要寬容許多。其實整個忻家,和裴旭生恩怨最大的,就是
忻志。當初爲姐姐出頭,他找了幾個哥們狠狠揍了裴旭生一頓,打得他骨折住院,
爲此還被拘留過。好在他毆打他人緻傷這件事發生在1982年底,如果後推幾個月,
就會趕上「嚴打」,很多比他違法情節更輕的家夥,都被從重判了刑,忻志算是
幸運地躲過一劫。
沈惋本以爲舅舅這邊可能會有很大阻力,他聽完她說的,也确實是沉下臉默
然許久。但是悶悶抽完兩支煙後,他留下一句「反正是他侄女,大不了以後不來
往」,也沒再說别的了。
其實想想也能理解。表妹忻佳珺目前在沈惜的茶樓做事,父母之心自然不嫌
棄腿腳不便的女兒,但畢竟深知她行動不便,總會擔心她将來的生活。有表哥照
顧,女兒的工作和生活都很安穩,在這方面,忻志夫妻一直很承外甥的人情。忻
志人到中年,當年毆打裴旭生的火爆脾性已經消了大半,爲了女兒也不會再找外
甥的麻煩。
反倒是預想中最可能獲得支持的二姨忻意對這件事表達出強烈的不滿,放話
要叫沈惜來好好問問他到底怎麽想的,幹嘛非找裴家的女兒。總算有表姐唐葳葳
從旁幫忙勸說,按住了她的火氣。私底下唐葳崴告訴沈惋:「沒事,更年期沒完。
我媽脾氣比以前大多了,但也是一陣一陣的。過段時間說不定她就不記得這事了,
放心,有我。」有了表姐背書,沈惋覺得這邊多半也不會再有意外。
這樣一來,忻家算是已經全搞定了。
真正要顧忌的,主要就是忻家這邊的親戚。當初真正涉入恩怨的,主要就是
裴忻兩家。沈家這邊,要不是因爲沈永盛後來娶了忻晴,其實和裴家扯不上關系。
而沈忻聯姻,那是後來的事,跟裴家也不算有過節。沈家這邊,主要是個顔面問
題,可能要面對一些風言風語。沈惋知道,沈惜真正在意的,是擔心母親家這邊
的長輩心理上難以接受。至于顔面,他才不會在意。
所以安撫好忻家這邊的長輩,沈惋覺得差不多就算大功告成。
說來好像很簡單,實際上,這一個多月來沈惋爲此事費盡了心思。
沈惜當然明白這一點,不過以他們姐弟的關系,他也說不出過于煽情的感激
話語,揉揉鼻子,含糊地憋出一句:「總算幹了件像姐姐該幹的事……謝了!」
前半句說得含糊,最後兩個字才放出音量。他從桌上的果盤裏拈起一粒葡萄遞到
姐姐面前,算是緻謝。
沈惋心安理得地接過葡萄送到嘴裏。她沒聽清前半句,不然肯定還得再争論
幾句。
沈惜接下來的話差點讓她把手邊杯子裏的水直接潑過去。
「其實……嗯……我已經搞定小丫頭了……」
「你說什麽?」
「我是說,裴語微,現在已經是我女朋友了……」
「什麽時候的事?」
「到今天正好一個星期……上周六……」
「已經一個星期了,你都不告訴我!你什麽意思啊!」沈惋勃然大怒。
要還是小時候,沈惋肯定會撲上去和弟弟扭打一會。别看她從沒學過功夫,
卻一點都不怕和弟弟動手,反正沈惜也不敢用心意六合拳來對付她。兩人都長到
十三四歲後,就不好意思再近身撕打。偶爾她情緒激動起來,再過去踢踢打打的,
沈惜也不敢還手。
「那你們現在怎麽樣?這一個星期相處得還好嗎?」
說起這個,沈惜苦笑:「這個星期啊?姐,你信嗎?這星期我就沒見過她,
哈哈哈……」
沈惋滿頭黑線:「……你們這算談戀愛?」
裴語微周一就出差了,先是跟着新越集團一位最資深的副總去天津參加一個
簽約儀式;然後再飛成都和裴新林會合,在那邊見一些重要的合作夥伴。當然,
按她的說法,不管是簽約還是會面,都沒她什麽事,她的主要任務是學習。
「今後大概這也會是常态吧……」沈惜對這點想得很明白,裴語微又不像他,
可以隻幹自己想幹的事,她是新越集團董事長唯一的女兒,是理論上裴新林過世
後新越集團未來的最大股東,當然會很忙。
過去大半年裏裴語微比較閑,主要是因爲回國沒多久,又被裴新林安排在一
個相對清閑的崗位。過完年後,看得出來,裴新林似乎想有意識、有針對性地培
養她。在他的思路裏,讓女兒逐漸在各個場合露面,不但是給她學習的機會,也
是将她明确推向外界,讓公司以外的人都逐漸開始熟悉她這張面孔。
一圈折騰下來,預計裴語微下周二或周三才能回中甯。
「也就是說,你們确定關系以後,實際上就沒再見過面?」沈惋又好氣又好
笑。
沈惜撇撇嘴:「那倒不至于,還是見過的……」
在裴語微走前一天的周日晚上,兩人正兒八經共進晚餐,算是确定關系後第
一次正式約會。
可能是一年多沒談戀愛,又可能是缺少和裴家大小姐這類對象戀愛的經驗,
沈惜安排這次約會明顯有點用力過猛,把地點定在尊魅七号,就其一貫的品位和
風格而言,不得不說有失水準。
裴語微壓根不在意在什麽地方吃飯——這半年來她都習慣了在尊魅吃飯,壓
根沒覺得這裏有什麽特别——她最關心的問題是:「哎,我什麽時候能吃到蝦爆
鳝啊?」
「嗯,等你回來吧……其實最好是再等兩個月,六月以後黃鳝最好,到時候
我做給你吃。」
「好吧……六月……你這算是開空頭支票吧?誰知道到時候你還記不記得!」
沈惜苦笑:「被你這麽一說,我本來可能會忘,現在怎麽敢?」
裴語微逮理不讓人:「你承認喽,本來可能會忘!就知道你沒有誠意!」
「小姑奶奶,爲什麽昨天以前我覺得你很懂事,今天就這麽刁鑽不講理呢?
我們剛開始談戀愛,你這小狐狸尾巴是不是應該再藏幾天?」
「我不管!美女有特權!」
「是啊,美女有特權啊,你爲什麽也有?!」
「你敢說我不是美女!」是可忍孰不可忍,小丫頭立刻橫眉立目。
沈惜才不怕她生氣:「你哪裏美?總不會是心靈美吧?」
「哪裏都美!」裴語微挺起胸脯,像是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身材,揚起下巴拽
拽地瞅了會沈惜,「哼哼,我不爽,所以不管哪裏美,今天都不給你看!」
「哈哈……」知道她第二天一大早還要趕飛機,沈惜本來也沒想今晚就看到
底是哪裏比較美。
「哎,你得罪我了,如果能滿足我一個願望,就原諒你。」
「什麽?說。」
「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嘉嘉……和你是什麽關系?我看到你和她的合照了。」
沈惜略微有些愣神,回想了一下,才記得自己在和施夢萦分手後,确實把當
初因爲她不滿而收起來的合照又擺在了書房。
這個要求超出他的預料,原本滿臉輕松的笑意不由得慢慢收攏。
對面的裴語微神情專注。
沈惜撓了撓額頭,裴語微此刻的态度顯得非常認真,可見她對這件事确實很
在意。既然如此,他就必須慎重地考慮該如何應對,不可能用三言兩語應付過去。
「這是個有點長的故事……」
「慢慢講,我們有時間……」
「不一定……呵呵。」沈惜随口先開了句玩笑,不過這不意味着他準備避開
這個話題,「我講講看吧,實在不行就分成上下部分,等你回來再聽下回分解。」
「好!我洗耳恭聽。」
沈惜從自己和宋斯嘉第一次見面開始,娓娓講述了近十年來和宋斯嘉的來往,
盡管沒有涉及太多細節,但沒有諱言自己曾經對她的情感,也包括兩人間陰差陽
錯的種種錯過。當然,還有對她婚姻的祝福,以及看到她穿上婚紗那一刻,給曾
經的愛畫上句号的那份決然。
「那你們現在隻是朋友,或者說是『兄妹』?」
「當然。」
「嗯,都講完了?」
「差不多了吧……」
裴語微噘着嘴悶聲不語地想了會,像是把沈惜剛才說的那些在腦子裏又過了
一遍:「也沒你說的那麽複雜嘛,我還以爲能聽到好長好長的精彩故事呢!」
「呃……我就是那麽一說好吧?聽完了,什麽感受?」
「嗯……不知道。有一點羨慕她,但其實又不是真的羨慕。」
「這麽玄?」
「嗯……能被一個男人——我裴語微喜歡的男人愛那麽多年,當然會有一點
點羨慕她啦……但現在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似乎又不必羨慕她了……不過,你
好可憐……」
沈惜一愣:「我可憐?」
「是啊,人家沒看上你,嫁給别人了嘛!哈哈,乖,以後我疼你哦!」
沈惜被氣樂了:「你是不是說反了?應該是我疼你才對吧?」他沒有追問裴
語微聽完故事是不是真的完全不介意這種蠢問題,她也沒有在這一點上多說什麽。
「你真把和嘉嘉的事都說了?你都沒怎麽跟我說過!」沈惋略感驚奇,「你
不怕那小丫頭被惹毛了?」
「要那麽容易就被惹毛,我爲什麽要追她咧?這個,我可不是一見鍾情,之
前那麽長時間相處下來,夠我看清楚她是什麽個性了。」
沈惋會心一笑,也沒追問沈惜說的「一見鍾情」的那個是誰,對此姐弟倆心
照不宣。
「這麽說,這丫頭和你還算蠻配的。」
「反正現在我有女朋友,姐姐你就不必整天操心了!姐夫呢?」
「他七月份計劃要辦個畫展,今天晚上主辦方請他吃飯,順便談合作的事。」
「你不參加?」
「我隻賣他的一部分畫,又不是他的經紀人,爲什麽要參加?」
「哦,忘了,我總以爲你管着他所有的事呢……」
「你上次說,星駿那邊約你出書,現在怎麽樣了?」
沈惜伸了個懶腰:「已經被我推了。」
上周日和裴語微共進晚餐前,沈惜和喻輕藍一起見了星駿文傳的相關負責人,
讨論叢書出版。
出乎意料的是,鮑嫣琪也到了現場。不過看那位負責人的态度,應該并不清
楚這兩人關系,她隻介紹說鮑嫣琪是公司老總趙瑜的助理,趙總看重這次的出版
計劃,讓鮑助理作爲她的代表來監督跟進這件事。
沈惜刻意裝得和鮑嫣琪并不熟,她也很聰明地予以配合。他這樣做,當然是
爲了在自己拒絕後,避免鮑嫣琪的尴尬。
「既然現在你跟小裴在一起,這個面子要不還是給了吧?畢竟隻是裴旭生老
婆的公司,不算直接和他合作。」
「還是算了。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就算現在不講不共戴天那一套了,至少
還是應該保持距離。就算以後我和裴語微結婚,也不會調整對裴旭生的态度,這
是我們在一起的前提。她也說了,我什麽都不用變,我家這邊的事我搞定,她家
那邊的事她搞定。」
「什麽你搞定?是我幫你搞定的好吧?」
「好好好,謝謝姐姐!等裴語微回來,我帶她過來感謝您!」
「這還差不多!」
裴語微出差這段日子,兩人每晚都會通電話,但總的說來,沈惜還是顯得很
空閑。這周他特意去俱樂部練了拳,過完年以後,他的鍛煉一直都顯得零碎,和
宋斯嘉也隻打過一次球。如果可能,他也想早日恢複過去那種比較有規律的鍛煉
節奏。
周日早晨醒來後,沈惜在家閑待了半個上午,稍覺無聊,決定去布衣人家坐
坐。
在茶樓門口,他遇到一個熟人,嚴格來講,應該算是親戚,隻是這份關系就
像陸優那種,七拐八彎的非常繞。
沈惜的二姨夫,也就是忻意的丈夫叫唐方義,他和忻意同年出生,今年已經
五十六歲了。他有個小九歲的妹妹,今天來布衣人家的,就是這位妹妹的丈夫,
也就是唐方義的妹夫羅瑞平。
二姨夫的妹夫……論起來,這親戚和沈惜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如果從忻家
這頭算,其實還是很親近的,至少每年過年時會坐到一起吃頓飯。
羅瑞平比妻子還要小一歲,勉強擠進了七零後行列,在中甯商界算是中生代,
做出的成績也相當不錯。他名下的甯居集團這幾年風生水起,在高檔酒店、連鎖
酒店、青年旅社三個層面同時發力,還陸續搶灘上海、天津、成都等各大中心城
市,俨然也是一位成功人士。
盡管隔了一輩,還有十五六歲的年齡差,但羅瑞平性格略顯跳脫,即便年過
不惑也還帶着幾分倜傥之氣,沈惜則明顯少年老成,兩人在一起,看着就像隻差
七八歲的朋友似的,一向處得不錯。平時要有什麽呼朋喚友,休閑應酬的活動,
羅瑞平經常會來布衣人家。
今天他是約了個女老闆過來談生意。
羅瑞平是常客,又是老闆的長輩親戚,跟領班曼姐和很多服務員都很熟。來
的次數多了,他也沒必要每次來了以後都和沈惜打招呼。不過今天既然在門口撞
上,免不了要多寒暄幾句。他也沒忘介紹一下今天帶來的客人,不過無論是沈惜,
還是那個叫戴豔青的女老闆,其實都沒把對方放在心上,禮貌地打過招呼,交換
一下名片,完成場面上的客套就算完事。
在羅瑞平帶着戴豔青走上二樓後,沈惜在确定不會被看到時不由自主地笑了
起來。
這位女老闆雖然已不再年輕,但風韻猶存。從男人的角度觀察,還頗有幾分
勾人。就像沈惜當年第一次見到袁姝婵似的,真要說她有多漂亮也未必見得,但
就是能讓男人瞬間升騰起欲望。戴豔青也有一點這種味道,就是年紀偏大了些。
這似乎正好符合羅瑞平的口味。
對這位姻親長輩,沈惜還是很佩服的。羅瑞平農村出身,妻家這邊也沒什麽
助力,憑借自己的努力摸爬滾打這些年,硬生生打出了一片天地。如今在中甯,
雖說還比不上裴新林、沈永強、劉默這批大咖,比之錢永祥、裘啓平、雷同剛也
還稍有不如,但在接下來一檔中,無論是身家還是名氣,他都是數得上的。
在見識和能力方面,羅瑞平是很值得稱道的,隻是私德方面很有可指摘之處。
他對此似乎也從不刻意掩飾,連沈惜都知道他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而且口味較
重,偏愛熟女,尤喜人妻。爲此他們夫妻倆當然鬧過好多次,但一來羅瑞平從不
爲所動,二來妻子後來發現他在外面玩歸玩,居然真能做到「外面彩旗飄飄,家
中紅旗不倒」,慢慢也就懶得再鬧了。
姨夫唐方義對此是頗有微詞的,但連妹妹都不再說什麽,他一個做大舅子的
還能一直管着妹夫褲裆下的事?無非是敬而遠之,平日裏少來往罷了。
對沈惜來講,這種拐了好幾個彎的長輩親戚,既不方便評判,實際上又與己
無關,自然不會因爲那麽一點品德瑕疵而影響和羅瑞平的來往。沈惜也有過勾引
袁姝婵的「劣迹」,他也不好意思在這方面對他人苛求過甚。
帶着一點惡趣味,沈惜收起羅瑞平今天究竟是想認真談生意還是别有所圖的
揣測,在茶樓裏轉了半圈,正想回辦公室去坐一會,突然聽到從一樓傳來嘈雜的
喧鬧聲。
開門迎客,總會時不時遇到意外,沈惜倒也慣了,鎮定地走到一樓,循着吵
鬧聲找到正在發生争吵的角落,遠遠看到有個年輕的男人正指着孔媛念念叨叨。
他離得還遠,聽不太清楚,零星聽到幾句什麽出來賣,打飛機之類的,不由得皺
起眉頭。
這人好像确實知道一些孔媛的過去。
怎麽找到這兒來了?
好在這兩個月來,孔媛表現得勤快友善,樂于助人,又從來不争不搶,再加
上沈惜管理下的布衣人家,同事間人際關系極好,所以她結下了好人緣,絕大多
數茶樓同事此時都站在孔媛這邊,有個小夥子更是表現得異常氣憤,要不是有兩
個同事拉着,就要沖過去動手。
沈惜微笑,他知道這小夥子似乎對孔媛有好感,最近一直在獻殷勤。
正在對孔媛口出污言穢語的,是章浩。他今天送老闆過來談生意,在戴豔青
會見客戶的這段時間,按慣例他會待在車上等,沒想到遠遠地在門口迎賓的幾個
服務員中認出了孔媛,不由得又起了異樣心思。
他不知道是孔媛主動換了工作,還是因爲自己上次大鬧害得她在那家足浴店
幹不下去,既然今天又遇見,章浩也不準備輕易放過她。
如法炮制再來一次,我倒要看看,連足浴店都要趕人,這種正規的茶樓還會
不會繼續雇用你。你這種爛貨還是趁早賣屄去吧!最好每天接個一二十個客人,
騷屄和屁眼都被插爛了才好。
章浩估計老闆至少還要再談個把小時才會出來,所以他有大把時間能用來折
騰孔媛,于是大搖大擺走進茶樓,選個靠窗邊的小卡座坐下。有服務員過來問他
要點些什麽,他遙遙地指着孔媛說:「讓那個……那個叫孔媛的過來點單!」
過來招呼他的服務員見他一副不願搭理自己的樣子,走到收銀台向曼姐說明
情況,又在曼姐指示下過去通知孔媛,問她是不是有什麽麻煩,需不需要别人幫
忙應對。
孔媛在看到章浩進門時,就知道今天又有麻煩。她也很無奈,在布衣人家還
沒幹滿三個月,刨去春節假期,滿打滿算其實也就兩個月,在中甯的兩任前男友
居然都來這裏找麻煩。她固然算是走了黴運,換一個角度看,自己過去找男人的
眼光真是很成問題。
此時此刻,孔媛最擔心的不是自己。說來也怪,可能是因爲茶樓這份工作和
作爲老闆的沈惜給了她足夠的信心,同樣是突如其來撞見章浩,這次她的情緒遠
比上次在足浴店時要鎮定得多。她一點也不怕章浩會給她什麽傷害,但很擔心他
在這裏鬧起來,會給茶樓造成損失。如果又因爲自己的緣故給茶樓帶來麻煩,她
真要無地自容了。
曼姐讓同事過來問要不要找别人替她去應付時,孔媛猶豫了一下,想來想去
決定還是自己面對,希望能穩住章浩。
章浩的心态和她完全相反,他就是沖着大鬧一場來的,所以壓根就沒有好好
和孔媛溝通的意思,她剛過去點單,就被指着鼻子罵起來。章浩越說越起勁,興
奮勁上來還指手畫腳地離開卡座,漸漸走到收銀台附近,整個一樓都能聽到他的
聲音。
曼姐就擔心出現這種情況,她過于相信孔媛控制場面的能力,所以任由她自
己過去解決。章浩鬧起來以後,她一時也勸不住這個存心鬧事的人坐下來好好說
話。慢慢的,不但客人們被打擾了,連一些服務員都被卷了進來。章浩話說得很
難聽,如果不是有幾個性格冷靜的同事幫忙,兩三個血氣方剛的男服務員都想要
教訓教訓他了。
「這位客人,請不要打擾其他客人好嗎?我們可以到樓上談。」曼姐做最後
的努力。
章浩對現在這個局面很有經驗:「就在這兒說!誰要到樓上去?」
曼姐皺起眉頭,悄然示意幾個機靈的服務員去安撫其他客人,正想努力嘗試
勸說章浩平靜下來,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說:「好!就在這兒談。」
曼姐不由得長出一口氣。她知道,沈惜來了。老闆親自出面,估計很快就能
控制住場面。心裏一松,她不由得扭頭瞅了眼孔媛。盡管她也明白,不能完全怪
在她頭上,但這麽短時間裏惹來兩場麻煩,實在不能不讓人反感。看她平日的表
現,很機靈,很擅長處理各類麻煩事,怎麽她自己身上反倒帶了那麽多麻煩,認
識的人一個比一個難搞?
「你是誰啊?老闆啊?」章浩巴不得茶樓老闆出面,「你知不知道這女的以
前是幹什麽的?是出來賣的!你招人也得看清楚,不然好好一個茶樓,會被别人
誤會是色情場所的。」
「哦?」沈惜面無表情,「聽你這意思,好像你自己常去色情場所,不然怎
麽會知道她以前是幹什麽的?」
「呃……」章浩有點發愣,這老闆的反應讓他有點愕然,而之前這句反問又
使他有些不好接茬。
沈惜沉着臉說:「我不管你和我的員工有什麽個人恩怨,但别來我這裏鬧事,
也不要信口雌黃亂潑污水。孔媛以前是幹什麽的,我很清楚;她爲什麽要離開過
去的公司來這裏,我也很清楚。你如果有起碼的素質,就給我的員工道歉,然後
離開。如果你根本不知道什麽是禮貌,那也不強求,請你立即離開這裏。如果你
還要繼續鬧,我不會跟你多廢話,請派出所來處理吧。」
聽到這麽強硬的回應,章浩差點被氣樂了。
向孔媛道歉?
事實上,不管話好不好聽,孔媛曾在色情場所提供服務這是闆上釘釘的事實。
章浩第一次聽說說幾句真話還要道歉。
腦中靈光一閃,章浩突然輕蔑地笑起來:「哈哈,看來你是知道她在賣的,
肯定上過她吧?是不是因爲很爽,所以就把她包下來了?」他不覺得一個茶樓老
闆會有什麽了不起,所以說話也沒什麽顧忌,既然這男人擺明要挺孔媛,那對他
也沒什麽好客氣的,大不了鬧得更大一點,派出所能唬誰?自己又沒幹什麽,就
算警察來了能把自己怎麽樣?
沈惜對他這種腦殘的發言根本不想給予回應,曼姐這時湊到他身邊輕輕說了
句:「這人好像是剛才跟羅總一起的那位戴總的司機。」
沈惜點點頭,面色稍稍放緩,沖章浩招招手:「你是戴總的司機?那就不勞
煩警察同志了。我也不跟你多廢話,你老闆就在樓上,我去找她說理。你最好跟
着一起來,不願意跟着,還想在下面鬧也行,但如果一會要你老闆親自下樓來叫
你,我相信你會後悔。」
被他這麽一說,章浩就算不想上樓也不能顯得太慫,好像不敢鬧到老闆面前
似的。他漫不在乎地跟着上樓,以爲頂多就是被不輕不重教訓兩句,以他們兩人
的關系,戴豔青又怎麽會胳膊肘往外拐呢?沒想到進了包廂,把這事一說,戴豔
青還沒作出什麽反應,跟她一起的羅瑞平先變了臉色。
「呵呵,戴總,你的司機中氣很足啊,在我外甥的店裏鬧,聲音搞得在包廂
裏都能聽得到,這樣的人才怎麽不去唱歌劇啊?」
誰都能聽出來,羅瑞平口氣裏帶着很重的不滿,就算真是完全不懂察言觀色
的白癡,至少也聽得懂「我外甥」這三個字。
原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的戴豔青頓時顯得很尴尬。
羅瑞平特意在休息日抽時間來見戴豔青,算是很重視這個女人。有錢宏熙居
中介紹的面子,更重要的在于錢宏熙說過這是個很騷的熟婦,正合他的口味。
今天過來,原本談得挺好,眼看就能從生意談到私人關系上。借合作之機滿
足自己的欲望,對羅瑞平來講不是一次兩次,完全是駕輕就熟。沒想到半途岔出
這麽一樁事,他必須要有所表示。
盡管對戴豔青有想法,但羅瑞平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是這女人有求于他,而
不是相反,所以他沒必要去讨好她。現在她的人在自家親戚的茶樓鬧事,屁股該
坐在哪一邊,羅瑞平是拎得清的。再說,就憑他一貫以來和沈惜間的良好關系,
也不會蠢到關鍵時候幫外人說話。
「今天就這樣吧,戴總,下次我們再談。」
令戴豔青更爲意外的,是羅瑞平居然就此毫不猶豫地結束了今天的談話,某
種程度來說,這幾乎就等于宣告,之前她的一切努力全部報銷,下次再談,還要
從頭開始。
莫名其妙遭到池魚之災。十分鍾前,戴豔青還能察覺到話題慢慢開始往私人
關系上扯,她還在想萬一對方真像錢宏熙曾提醒過她的那樣,對她的屁眼特别感
興趣,那到底該不該奉獻上自己四十多年一直還是原裝貨的老屁眼呢?誰知道眼
睛一眨,不必再爲此頭疼了,談話就此結束,她連送上屁眼的機會都沒有。
她恨恨地瞪了章浩一眼,這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了!
在眼下的場面裏,戴豔青也不能再說什麽,隻能滿臉堆笑地說了幾句客氣話,
殷勤地向沈惜道歉,又一再向羅瑞平求懇,确認下次盡快見面。直到走出布衣人
家,回到車上,她的臉色才完全陰沉下來。
一直以來,她對章浩都挺好。這小子長得不錯,嘴也甜,年輕力壯,在床上
表現也賣力。要知道,不是随便哪個司機都有機會爬上女老闆的床。可今天這小
子惹的麻煩實在令她頭痛,戴豔青無法容忍地兜頭痛罵了他一頓,都沒讓他開車
送自己回家,直接将他轟走。
孰不知,章浩在心裏也在大呼冤枉。
我怎麽了呀?不就是找一個茶樓服務員的麻煩嗎?又沒真把她怎麽樣!爲什
麽突然變成現在這個局面了呢?
我怎麽會知道,過過嘴瘾罵幾句——說的還都是事實,頂多略有誇張——居
然會得罪今天要會見的大客戶?
他第一次被戴豔青罵得狗血噴頭,也不知道明天去上班,老闆的氣會不會消。
在過往經驗裏,見完客戶後,戴豔青很可能帶他去開房。章浩跟着這女人這兩年
裏,一直沒談女朋友,老闆固然是借他來滿足自己的欲望,他又何嘗不是靠老闆
的肉體來發洩呢?本以爲今天又有機會可以爽一下,結果卻是雞飛蛋打一場空。
如果世上有後悔藥賣,章浩肯定要去買的。
可惜後悔藥這種東西隻是個傳說。
在這點上,方宏哲和章浩有着同樣的苦惱。
周一下午,課題組開會。會後,他特意叫住宋斯嘉,請她到一個相對偏僻的
角落,說是有個重要的發現要告訴她。
反正是在學校,料想對方也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宋斯嘉略帶幾分遊疑地跟
他來到教學樓下的一個小花園,左右無人。方宏哲興沖沖拿出手機,調出照片遞
到她面前。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齊鴻軒正和蘇淩豔坐在一起喝咖啡,滿臉堆笑。滑動
屏幕,後面還有好幾張類似的照片,最後一張中兩人并肩坐在同一張沙發上,腦
袋挨得很近,對着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方宏哲本希望能看到一個氣惱、嫉妒,至少會有些情緒波動的女人,沒想到
宋斯嘉竟然比看到照片以前更淡定,随口說了句:「這個不是學生處的蘇老師嗎?
她和我老公以前好像是同學。」
就這樣?
方宏哲就像個毛頭小子那樣開始撓頭皮。
你沒看到照片裏這兩個人挨得那麽近,笑得那麽燦爛嗎?
這是兩個老同學見面時該有的樣子嗎?
宋斯嘉内心當然不像表面那麽平靜。
對蘇淩豔這個名字,她很有印象,不光因爲婦女節當天有過匆匆一面,幾天
前和同事林倩吃飯時也聽她提起過這個人。
宋斯嘉這學期的公選課被安排在周三晚上。這天上午正好也有課,所以通常
來講,周三整天她都會待在崇大校園,下午如果沒什麽事,可能會去圖書館坐坐。
上午下了課,臨近午飯時間,約了林倩一起去教師食堂吃飯。林倩這學期也
有一門課是在周三上午,兩人已經在教師食堂遇到過兩次了。
一邊吃飯一邊閑聊,林倩無意中提起蘇淩豔。說起這位老鄉兼同學,她顯得
很是憤憤不平,滔滔不絕說起她的渣男前任種種無恥的行徑。在她口中,蘇淩豔
當年破處是因爲渣男以分手爲由強迫,此後的分手更是因爲男人移情别戀所緻。
總而言之,當年那個男人簡直就是純種人渣,槍斃一萬次都不解恨的混蛋。
林倩在崇大讀了研究生,但本科時不在崇大,所以當年蘇淩豔和前男友的種
種舊事,有些是聽蘇淩豔本人講的,更多則是從其他朋友那裏聽來的轉述。這種
事往往多傳一人就會添油加醋幾分,她現在所說的這個版本已經灌了許多水分。
更重要的是,盡管林倩說起當年那個渣男就咬牙切齒,好像是她本人的負心
前男友似的,實際上她并沒見過那男人,不知道正在罵的男人就是此刻坐在面前
的宋斯嘉的丈夫。最尴尬的是,宋斯嘉其實知道這點。
婦女節那天齊鴻軒承認,蘇淩豔是他大二時的女友。算起來,林倩此刻口中
的渣男應該就是自己丈夫。
宋斯嘉很尴尬。不說破這層關系,林倩可能會繼續這個話題,自己就得一直
這麽聽她痛罵丈夫;如果說破,尴尬的就會變成兩個人。宋斯嘉隻能不動聲色地
轉移話題,幾次嘗試後,終于開始聊别的了。
林倩說的那些,宋斯嘉是有一點小介意的。如果齊鴻軒真如她所說,那她對
那些行爲也會覺得鄙夷,沒人希望自己的人生伴侶是這樣的。但宋斯嘉也明白,
一段陳年舊事不是一兩句能說清的,林倩說的那些很多都是道聽途說,站在她的
立場上當然是支持好友而指責男方。光聽她的一面之詞,還不至于讓宋斯嘉直接
給丈夫扣上「渣男」的帽子。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鞋合不合腳,隻有自己知道,與其聽信他人的評論,
宋斯嘉更願意相信自己的觀察和感受。她也不會因爲聽了幾句風言風語就去追問
丈夫,把他和前女友間與己無幹的舊事都翻出來。
不過蘇淩豔這個名字在她腦中留下了更爲深刻的印象。
沒想到今天居然看到丈夫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看上去非常親密的照片,雖然隻
是在咖啡館裏,但看着實在不太像普通朋友在閑聊。
要說她完全不放在心上,當然不可能。但在外人面前,尤其是方宏哲,宋斯
嘉很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緒。
對比她的平靜,方宏哲反倒變得很不淡定。他差點要脫口而出:「他們過去
是談過戀愛的!」總算還記得自己理論上不應該如此清楚那層關系,好不容易咽
下了這句話。
方宏哲被宋斯嘉的平淡搞得不知所措,心裏慌了,原本準備好的說辭忘了大
半,隻能進一步點火,瞎編說其實自己還看到這兩人有更親密的小動作,可惜沒
能拍到,但他絕對親眼目睹。正因爲看到了那些小動作,他才會因爲奇怪所以跟
在後面觀察,如果隻是兩個朋友在一起正常喝咖啡聊天,自己也不會那麽無聊躲
在一邊偷拍。
宋斯嘉對他補充的這些話未予評價,隻是淡淡地對他的熱心表示感謝。
方宏哲挫敗地問是否需要自己把拍的照片傳給她,宋斯嘉謝絕,禮貌地告辭。
在外人面前保持鎮定,爲的是給自己夫妻留足體面,不想讓别人尤其是方宏
哲察覺到自己對丈夫的不信任和不滿。家事就該關上門内部解決,回家後的宋斯
嘉可不會假裝這事沒發生過。
「我今天遇到聯誼舞會那天認識的蘇淩豔了,她跟我說,你昨天和她一起喝
咖啡,怎麽你回家以後沒提過?哼哼,是不是背着我在搞什麽小暧昧,不敢老實
交代啊?」
她故意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又有點像是在撒嬌,爲的是不想把這場對話搞得
太像是在質問,但這幾句話落在齊鴻軒耳中,不啻響了個炸雷,差點暈了。
蘇淩豔告訴宋斯嘉昨天的事?這女人要幹什麽!?
說起來,齊鴻軒也不明白自從上次多年後重新坐在一起談話後,蘇淩豔爲什
麽突然熱情了許多,時不時會在短信、微信裏和自己聊幾句。
當年兩人的關系變成那樣,完全是齊鴻軒的責任,他自己也承認這點,所以
這麽多年來,他始終對有所虧欠的前女友敬而遠之。補償是不可能了,保持距離,
老死不相往來最好。按說以兩人間的關系,現在能相安無事就算上上大吉——過
去這十來年,也确實沒有什麽來往——蘇淩豔驟然對他表現出熱情,反而讓他費
解。
昨天喝咖啡也是蘇淩豔提出的,齊鴻軒思前想後覺得應該沒什麽問題,就抱
着試試看的想法過去。這頓咖啡喝得有點莫名其妙。蘇淩豔看着滿臉笑容,但說
的都是些不着邊際的話題,匆匆個把小時,齊鴻軒都說不清她到底東拉西扯了些
什麽。中途她說起在網上看到過一些很有趣的圖片,特意坐到他身邊,拿着手機
和他一起看。這恐怕是昨天讓他感覺最舒服的幾分鍾,她身上的香味不住往齊鴻
軒鼻孔裏鑽,天氣漸熱,蘇淩豔穿得不多,坐得這麽近,從領口看進去,能很清
楚地看到乳溝,隐約還能看到她穿的好像是個前搭扣的半透明胸罩。
這之後沒多久,蘇淩豔提出有事要先走,這個約會就這麽匆匆結束。
這件事他當然沒跟妻子說,反正什麽都沒發生,他也不虧心。
沒想到今天妻子突然揭破了這件事,更沒想到據她說還是蘇淩豔主動告訴她
的。
這當然不是真相,但周一齊鴻軒沒課,壓根沒去學校,即便他去了崇大,偌
大的校園,他也不可能知道妻子到底有沒有和蘇淩豔見過面。
他真以爲是從蘇淩豔那邊傳出的消息,她到底圖什麽呀?
齊鴻軒趕緊向妻子解釋,他不知道蘇淩豔究竟說了什麽,又不能傻傻地問:
「她跟你說什麽了呀?」那明擺着是想要套話,反正昨天實際上什麽都沒發生,
他索性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連蘇淩豔坐到他身邊和他一起看了會手機裏的照片這
個細節,也沒忘了提。
宋斯嘉哦了一聲,随後好像就忘了這事,跑開去忙别的了。齊鴻軒不知道自
己算不算過關,但想想妻子的個性,多半應該沒事了吧?
他對蘇淩豔感到非常氣憤,時間已經很晚,在家當着妻子的面,也不方便給
她打電話。既想問清楚狀況,又想興師問罪,卻不能聯系對方,這讓齊鴻軒越來
越焦躁,還不得不盡力控制情緒,不讓妻子看出異常。
憋了一個晚上,齊鴻軒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門。這天上午宋斯嘉不必去學校,
所以他是一個人走,在車上就按捺不住給蘇淩豔打電話,氣沖沖地質問她爲什麽
要找宋斯嘉胡說八道。
蘇淩豔顯得很無辜:「這事我不知道,我沒找過你老婆。」
她等這個電話已經很久。昨天從方宏哲那裏已經獲悉宋斯嘉的态度,此後她
就一直在等齊鴻軒的電話。
方宏哲的所謂偷拍,完全是蘇淩豔一手安排的。
在人文學院的婦女節聯誼舞會上,蘇淩豔結識了宋斯嘉,同時又見到了約過
一次的方宏哲。當天男教師可以帶太太參加舞會,但方宏哲卻獨自一人在現場晃
悠。蘇淩豔一開始沒在意,後來慢慢看出這男人對宋斯嘉的态度明顯與衆不同,
顯得格外殷勤。十幾年來,她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尤其是男人們在面對女人時
最爲貪婪醜陋的一面,自問絕不會看錯,這個中年男人對宋斯嘉有觊觎之心。
所以,在她動了要毀掉齊鴻軒幸福婚姻生活的念頭後,自然而然就想到方宏
哲可以成爲她天然的盟友。
一旦想好要怎麽做,蘇淩豔立刻就開始行動。如今的她已經很會利用天生資
本,主動約了方宏哲開房。情人節那晚,她看出這男人既想玩屁眼又沒什麽經驗,
想必在别人那裏無法獲取這方面的滿足,索性就讓他在自己身上玩個夠。她這次
帶足了潤滑液,事先又把屁眼弄得幹幹淨淨,讓方宏哲痛痛快快幹了一下午,兩
次都是直接射在她的屁眼裏。
在方宏哲心滿意足之時,蘇淩豔順勢問他願不願意和自己聯手一起對付齊鴻
軒夫妻。見他猶豫,又補充了一句:「如果能在宋斯嘉心裏埋下刺,說不定你也
能得償所願。我知道,你對她有意思。想不想操我一樣操宋斯嘉的屁眼?」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方宏哲的熱情。
于是就有了昨天她主動約齊鴻軒喝咖啡,方宏哲悄悄跟在後面偷拍的戲碼。
蘇淩豔沒想過用幾張照片就攪黃齊鴻軒的婚姻,那根本不可能。她相信沒有
女人在看過那些照片後會完全不起任何疑心,隻要宋斯嘉拿照片回家質問丈夫到
底怎麽回事,就算齊鴻軒能解釋清楚一切,兩人之間的刺也算埋下了。
站在宋斯嘉的角度,丈夫爲什麽要和前女友約會?爲什麽顯得那麽親密?爲
什麽事後不主動提起,直到被别人拍到後才給出解釋?說的是不是實話?還隐瞞
了哪些?女人的想象力一旦全力開動,必然永無止境。
而對齊鴻軒來說,最關鍵的問題是,宋斯嘉從哪裏弄來這些照片?如果宋斯
嘉不說明來源,他就會懷疑妻子是不是一直在監視自己;如果她說出是方宏哲提
供的,那疑問就變成了方宏哲爲什麽要這麽做?他爲什麽要幫宋斯嘉?她和這個
男人間有什麽默契?出于對齊鴻軒的了解,蘇淩豔相信他肯定會心生暗鬼。
兩人間一旦有了這樣的心結,僅憑慣性都有可能讓夫妻間的隔閡變得越來越
深重。到時候方宏哲多下下功夫,就算不能趁虛而入,也能讓齊鴻軒疑心更盛。
自己再适時出馬找機會「安慰」前男友,料想到時候一切都會輕而易舉,一旦齊
鴻軒和自己有了床上的糾葛,那還不容易拆散他們嗎?
計劃很完美,但第一步就出了差錯。方宏哲昨天郁悶地告訴她,宋斯嘉表現
出和他們所預料的截然不同的态度,簡直平靜得令人發指。他甚至懷疑這對夫妻
是不是本來就不合,早就沒什麽感情。妻子對丈夫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親密約會
竟然完全不在意!
蘇淩豔對此也始料不及。
其實她的整個計劃沒什麽大問題,隻犯了兩個小小的錯誤:首先,宋斯嘉不
是她所以爲的那種尋常女人,無論是智商還是情商,都絕不比她差。
其次則是一個小小的細節,這個細節對她的計劃造成了微妙的影響。
蘇淩豔以爲齊鴻軒會把兩人間過去這層關系瞞得死死的,卻不知道他早早就
向妻子承認了這一點。不要輕視這個小小的差别,過去就承認和被發現後臨時解
釋完全是兩回事。
蘇淩豔想得很好,兩人在一起的照片一旦出現在宋斯嘉面前,齊鴻軒就會陷
入兩難:如果不說過去那層關系,他就無法解釋爲什麽會和一個在聯誼舞會上隻
有點頭之交的女人喝咖啡;如果在被宋斯嘉質問的關頭才說明舊戀人的關系,說
不定火上澆油,會讓她聯想得更加精彩。
誰知道齊鴻軒已經打過預防針了呢?
蘇淩豔更沒料到,宋斯嘉也不是真的像在方宏哲面前表現得那樣完全不萦于
懷,回家後第一時間就盤問了丈夫。不但盤問,她還謊稱是自己主動向她說起這
件事。
這招太損了,齊鴻軒不可能在家裏打電話向蘇淩豔求證,這樣一來,他既不
敢抵賴——誰知道宋斯嘉到底聽到了些什麽;還無法質疑妻子的信息來源,更不
能把話題扯到她有沒有找人監視上面。
蘇淩豔無形中被宋斯嘉當成對付丈夫的工具。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此刻面對齊鴻軒的質問,蘇淩豔還是要先解釋自己什麽都沒做,宋斯嘉就是
玩了個套路,找個筐把丈夫裝進去而已。但她又不能主動說出這一切是方宏哲告
訴宋斯嘉的,那樣一來,自己未免掌握了太多細節,會讓齊鴻軒懷疑是不是自己
安排的一切。她隻能強調自己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既不知道宋斯嘉是哪來的消
息,也不知道她爲什麽說是自己告訴她的。
在聽到這些後,齊鴻軒更加慌亂。
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
這說明什麽?說明宋斯嘉是從其他渠道知道了這件事。
什麽渠道?完全未知。
齊鴻軒突然覺得好像有雙眼睛不知在哪個角落死死盯着自己。莫非妻子對自
己有所懷疑,找人跟蹤監視嗎?
如果他站得直坐得正,在猜疑妻子監視自己以後,第一反應應該是氣憤——
這也是蘇淩豔所期待的反應。可齊鴻軒現在有一屁股的屎擦不幹淨,哪敢生氣?
他首先想的是,自己在外面搞了那麽多事,宋斯嘉知不知道?知道多少?自己和
薛芸琳、吳靜雅之間的關系,到底有沒有暴露?
還有,既然不是蘇淩豔主動告訴她的,妻子爲什麽要說謊?是想要掩蓋她另
有信息渠道?還是她現在對自己幾乎沒有任何信任,盡管明知自己和蘇淩豔沒發
生什麽,還是想試探一下看看到底有沒有貓膩?
齊鴻軒越想越怕。平日裏陽光大氣的妻子,似乎變得有些陌生,高深莫測。
好吧,胡思亂想也沒用,還是先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齊鴻軒下定決心,别
的先不說,至少離蘇淩豔遠一點。畢竟同處一個校園,實在太招眼。至于和吳靜
雅之間的往來,短期内恐怕也是收斂些比較好。
至于薛芸琳,倒無所謂,反正自從她介紹吳靜雅給自己以後,就再也約不到
她了。
齊鴻軒匆匆挂了電話。
蘇淩豔在電話這頭啼笑皆非。
沒想到試探性的第一步落得如此下場。宋斯嘉看上去十分随意的應對,居然
搞得整個局裏的每個人都很狼狽,誰也沒能達成目的。
最讨厭的是,自己今後再想勾引齊鴻軒,恐怕難上加難。經過這麽一次驚吓,
他多半成了驚弓之鳥,看到自己不繞着走就算好的,還想拖他上床,難度可能會
大幅增加。
這他媽算什麽事?
2018-5-22 10:09
#92
sonay
註冊會員
UID 322805
精華 0
積分 0
帖子 187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15-9-2
狀態 離線
現在主線是什麼?好多條線都值得關心。
沈惜和裴語微要一週後才會"大戰"?
2018-5-24 18:42
#93
phantom866
註冊會員
UID 58669
精華 0
積分 0
帖子 7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10-5-10
來自 malaysia
狀態 離線
We are still patiently, anxiously and seemingly expecting the author to update.
Let s cheers for his effort.
I really hope i can get to watch the ending of this novel.
2018-7-23 11:41
#94
L6165sl
貴賓
UID 137890
精華 0
積分 30212
帖子 31599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12-8-19
狀態
在線
情慾兩極 (53) 作者:Aksen
.
情慾兩極
作者:aksen
于2018/07/24 發表于:sexinsex.net
第五十三章 春風十裏
陸優提出告辭時,杜臻奇的神色還算平靜,但特意親自将陸優送到别墅門口
這一不同以往的舉動,還是顯露出他此刻情緒上的異常。在門廊台階下,他略顯
刻意地和陸優鄭重握手,目送對方鑽進車子。
汽車緩緩啓動的瞬間,杜臻奇擡腳走回别墅,在轉身的瞬間,他的神情間多
出幾分陰沉。
這天下午的會談不甚愉快,倒不是陸優這邊有什麽問題,是杜大少自己深感
丢了面子。
過完年已經一個多月,照原先的計劃,雙湖、苦溪兩處娛樂城項目應該要準
備上馬了,但實際上,所有藍圖還停留在紙上,相關事項幾乎全都停滞不前。兩
處項目都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阻力,别說後續的招标、施工,連最起碼的批地這一
關都還沒過。
這個局面令原本躊躇滿志的杜臻奇有點措手不及。
雙湖區的書記孟桂昌是杜毅光多年的得力心腹,他今年四十一歲,完全有再
進一步的空間,借杜家的力量再上一步擠進市委常委,是他一直以來的心願。所
以這幾年,老孟始終緊抱杜毅光的大腿,對老領導唯一的公子自然也恭敬有加。
杜臻奇想在雙湖搞任何動作,他從來都是大開方便之門。比如雲楓山麓的那座隐
峰軒,在這片黃金區域低價拿下這麽大一塊地,老孟是出了力的。
從副區長,到區長,再到書記,孟桂昌在雙湖待了将近八年,早就理順了上
上下下的關系,即便不算一言九鼎,大多數時候也能一呼百應。按說有他坐鎮,
杜臻奇想要批塊地應該輕而易舉。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大意,年前年後特意找雷
耀庭挑了幾個優森網旗下的年輕内衣模特送到了老孟床上,給他提提勁頭。本以
爲手拿把掐的事,結果還是出了岔子。
千算萬算,沒算到一個棘手的家夥突然跳出來大唱反調。
區長張金洺對娛樂城的态度非常消極,導緻這個項目在區國土局那邊死活過
不了關。這位張區長到任未滿一年,後台卻是炙手可熱的賈副省長,論背景,腰
杆比孟桂昌更硬。他比老孟年輕四歲,在副廳級别上算得上銳氣正盛,平時看着
對班長老大哥顯得很尊重,在該管的領域裏卻從來寸步不讓。土地審批、工程建
設這些事論起來正該區長管,結果一切就都卡在了他手裏。
孟桂昌前段時間就告訴杜臻奇,進展不甚順利,他準備繼續做張金洺的工作。
昨天他再次打來電話,口氣顯得很無奈。他明着暗着和對方打過兩三次招呼,不
知爲何,張金洺對這件事的态度異常頑固,盡管沒有明确表示反對,卻擺出一副
無限期拖下去的架勢,對暗示假裝聽不懂,對明示故意打哈哈,軟硬不吃。老孟
話裏話外的意思,其實就是他已經無計可施。
杜臻奇對這事也想不通。自從有了這個項目規劃,這幾個月裏他特意找各種
機會約張金洺吃飯,飯桌上試探了好幾次,感覺這家夥在總體上應該對這個項目
是表示支持的,至少沒有反對的理由,現在這是怎麽了?想要弄點好處?那怎麽
又不接老孟的茬呢?
有「自家人」坐鎮的雙湖區那邊都出了意外,苦溪縣這頭就更不必提了。
這邊的局面和雙湖有所不同,領導班子沒有兩家暗地較勁的戲碼,這更讓杜
臻奇頭疼。
苦溪縣明面上的一把手還是縣委書記鄒誠,但他現在基本就是擺設——甚至
他自己都有這個覺悟——沈偉長才是在大多數事務上真正拍闆的人。聽說現在苦
溪縣委開常委會總是很有趣,鄒誠的态度是希望沈偉長來唱主角,反正自己現在
明擺着就是留任爲年輕人把舵扶鞍的,随時可能調任,那樂得提前做人情。可沈
偉長卻很講規矩,隻要老鄒還在位子上,就把該給的面子給足。這倒也不光是沖
着老鄒,更主要還是爲體現對一把手這個位子的尊重。不管誰在任,隻要還當一
天的黨委書記,那就要講一天政治規矩。于是苦溪的常委會時不時出現書記、縣
長同時不說話的場面,讓與會者感到一絲小尴尬。
當然這些都是小節,苦溪縣的工作一點都沒受影響。沈偉長到任時間比張金
洺更短,對局面的掌控卻猶有過之。對比那邊隻是擺出想拖的架勢,他對杜臻奇
的娛樂城項目早早就給出了明确的态度:本年度本縣發展重點将是綠色農業園區
項目,這個不知所謂的娛樂城,暫時不必再提。
會在沈偉長這裏遇到一些阻力,杜臻奇是有心理準備的,但沒想到對方态度
竟如此強硬。作爲一縣之長,對一個民間投資項目把話說到這個程度,那根本就
等于在短期内給這個項目徹底判了死刑。
見鬼,誰會想到現在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如果隻是龍濤集團的項目暫時受阻,杜臻奇又不是商場上的雛兒,想辦法解
決就是,不至于如此不爽。現在的問題是,這是一個和陸優的合作項目,他在合
作者面前有些挂不住臉面。
年後這段時間,他一直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切都在順利推進中,在雙湖拿塊
好地絕對沒有問題,苦溪縣那邊可能會稍有波折,但多半也能順利搞定。言猶在
耳,現實卻狠狠打了他的臉。盡管今天和陸優見面,聽自己簡單說明了目前的困
境後,他看上去态度還算平和,并沒有明顯的不滿,但杜臻奇依然感覺自己的臉
皮被狠狠削下來幾層,這種感覺實在太糟。
首次合作,剛開始自己這邊就出纰漏拖後腿,這讓一向順風順水的杜大少非
常不快。憋了這麽一口氣,連今晚的約會都不想去了。
今晚他原本約了個二線女演員吃飯,當然飯後還要和這女人深入「交流」一
下。
龍濤集團這幾天正在搞一個慈善晚宴活動,通過旗下娛樂公司的運作,約請
了一大批明星到場。這次過來捧場的女演員裏,最紅的那幾個名氣很大,模樣身
段也不差,但年紀都不小了,最年輕的一個也是三十六七歲的熟女。杜臻奇身邊
沒少過女人,不至于把「明星」這兩個字看得有多重,對這幾位「大姐」級的女
星毫無興趣。娛樂公司老總本想拍拍他的馬屁,問要不要約幾個大牌紅星出來陪
他「吃飯」,被他意興闌珊地回絕了。
「如果是林志玲、範冰冰或者周迅來了,倒是可以問問價。」杜臻奇半開玩
笑地說。他之所以提這幾個名字,也不見得真就特别喜歡這幾款,說實話,玩這
個級别的明星,很大程度上就不是爲那一身老肉。
刨去那幾位「大姐」,受邀來助興的還有一大票小花,都是有點小名氣,但
嚴格說來隻能算是遊走在二線以下的小美女。杜臻奇平時不怎麽關注影視圈,除
了一些盡人皆知的巨星外,對這些小花旦們基本都不熟,但看着照片還是能挑出
幾個看上去用來瀉火還不錯的貨色。他随意在一群高挑豐滿的美女中挑了幾個,
示意娛樂公司這邊可以去問問價,其中一個女星的經紀人很快就給了回信。
十萬元,就眼下流行的價碼而言,算是便宜的。杜臻奇很少在女星身上砸錢,
但一旦願意掏錢,是不會小氣的,這個價不是他的意思,是對方的報價就顯得這
麽「有誠意」。也許是對方希望能博得他的好感,找個好靠山吧。畢竟這個女演
員目前處于能在普通作品裏演女二甚至女主,但在熱門劇裏還要拼命去争搶女三
甚至女四的角色這種尴尬的位置,如果能找到願意投錢支持的金主,未來的路就
要好走得多。當然,杜臻奇也懶得去猜對方爲什麽主動提出賤賣,也就是玩一玩
而已,要是有什麽特殊的滋味,倒也不妨有些後續發展。
兩天前約定今晚見面,可就在這兩天,雙湖和苦溪兩頭的壞消息接踵而來,
今天和陸優談過以後,杜臻奇心情極差,對這個約會的興趣徹底降到冰點。
按說這種心理狀态下,在這女人身上好好發洩一下也不錯。但杜臻奇不覺得
晚上約的女演員會是個好的發洩對象。這女人盡管也是明碼标價,但畢竟與芳姐
手下那些賣屄的不同,玩玩可以,發洩得過了頭,說不定會有些麻煩。報價十萬
元一夜,對這女演員來說,心理底線無非就是一般意義上陪男人上床而已,他現
在需要的是更刺激更粗暴的玩法,這女演員雖然還不是頂級紅星,但距離江一燕、
董璇這個檔次相差已經不遠,年紀又小,恐怕并不「懂事」,一旦鬧起來,杜臻
奇固然不怕事,但也不想平白無故掀起風波。
再說,他對那些所謂的女明星,從沒有任何仰視之意。凡是爲錢爬上他的床
的女人,一概被他視爲妓女,無非價高價低有所區别而已。所以某些有錢人追女
明星時擺出一副捧着含着寵着的賤樣,他一向都覺得很好笑。偏偏有些女星自己
也拎不清,時不時還要拿捏一下。平日裏趕上心情好,杜臻奇勉強還願意周旋一
下,今天卻實在沒耐心在女演員面前裝腔作勢扮腔調。
雖然已經不想赴約,但約好的炮也不能直接推掉,否則說不定對方會以爲自
己是那種想玩女明星,事到臨頭卻又舍不得真掏腰包的鄉下暴發戶。杜大少怎麽
能容忍被人看作隻敢打嘴炮的男人呢?自己沒興緻,索性就讓給别人。想來想去,
臨時找任何人接盤都不合适,最後還是決定便宜雷耀庭,算是給小表弟的福利吧。
至于事後是雷耀庭自己出這筆錢,還是仍舊掏杜大少的腰包,他壓根就沒想
這碼事。
杜臻奇這邊心情差到連女演員都不想玩了,陸優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在杜臻
奇面前看着還算淡定,似乎沒把眼下的這點小麻煩放在心上,但在關上車門後,
臉色也黑了下來。同車的司機和助理跟了他很久,平時賓主也算得益,但今天看
老闆的樣子,都不敢輕易開口,連咳嗽都努力憋着聲音。
陸優還沒有完全在中甯定居,這兩年經常奔波在滬港之間,暫時還沒在老家
購置房産。平時偶爾會去買給父母的房子陪老人住幾天,大部分時候住在長租的
别墅裏。這個臨時居所距離杜家不算近,開車至少要二十多分鍾,路況不好的時
段,用上個把小時也有可能。歸途中他連打了三個電話,除此之外始終緊蹙眉頭,
一言未發。
前幾天,杜臻奇說項目進展不太順利,他就感覺不妙,今天見面說得更明白
了點,但到底還是沒把情況完全交代清楚。這種半遮半掩的狀态,恐怕是爲了那
點可笑的面子,想給自己一種他依然能掌控局勢,很快就能徹底解決麻煩的感覺。
陸優才不關心杜臻奇的面子,他隻在乎這件事能不能辦好。
眼下的困難,說起來其實很簡單,連地都拿不到,還建個屁娛樂城?
陸優承認,眼下的局面他事先完全沒想到。
之所以找杜家而不是找算有親戚關系的沈家合作,固然是因爲沈家基本不沾
偏門生意,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陸優看中了杜家在中甯的能量。和沈家比,杜家
無論在哪方面似乎都要稍遜一籌,但杜家有兩點獨有的優勢:一則他們敢黑白通
吃,辦某些事反而比沈家更方便;另則不同于沈家把更多力量放在通盤布局的高
層,杜家本就在中甯這一畝三分地裏摸爬滾打,論起在各區縣裏的盤根錯節,杜
家說不定還要更加得心應手一些。
在兩個外圍區縣批兩塊地,冠冕堂皇地玩投資搞建設,對杜家來講,理應不
費吹灰之力,現在突然出現意外,陸優對此還真沒有心理準備。
杜臻奇語焉不詳,但這難不倒陸優。他在中甯不隻有杜家一條線,其他的人
脈固然不足以幫他打開生意上的局面,但打聽一些消息還是能做到的,綜合這兩
天四處周旋得來的信息,陸優有了個大緻的猜想。
看杜臻奇的意思,他或許還沒搞清現在的麻煩究竟是政府部門的正常調控,
還是有人在故意掣肘,陸優卻第一時間想到春節時自己請秦子晖夫妻吃飯,沈惜
那次無禮的闖宴。
「……陸總接下來如果想在中甯發展,可能會發現這裏跟上海、香港還是不
太一樣。」
「……上海是開放的前沿,香港則根本就是另外一種制度。這些地方是市場
意識、商業規則、法律程序比較成熟的地方,更接近西方。那樣其實更簡單,隻
要遵守法律,照合同辦事,一切都看各自的本事。中甯這邊還是要傳統一點,商
業環境更複雜一些,要考慮更多的人際關系。要是沒有搞清楚狀況,有時候,明
明都已經談好了,卻還是辦不成事……」
這幾句明顯話中有話的閑談,在陸優耳邊回響。
「有時候,明明都已經談好了,卻還是辦不成事……」
莫非他當時就在暗示,沈家決定要把自己和杜臻奇合作的生意摁下去?
這樁生意觸及了沈家的利益,讓他們決定幹涉?
陸優越想越想撓頭。
在和杜家的合作中,他主要貢獻資金和滬粵港等地的人脈,批地、工程建設
等等都是杜家的事,但陸優不至于真的當甩手掌櫃,至少他對将要投資的雙湖、
苦溪這兩個區縣的地方長官、政府部門進行過一番調查。
如果以高層爲軸,兩邊現在都是賈系心腹當家,所以眼下的局面,可以理解
成是賈系官員出于某種理由在進行幹預;但如果僅僅聚焦于區縣,這件事又何嘗
不能被解讀成是沈家的一次反制呢?
苦溪的沈偉長是風暴眼,雙湖的張金洺無論出于利益考量還是情面難卻,出
手配合同屬賈系的沈縣長……陸優覺得整件事可能就這麽簡單。
不管出于什麽原因,既然沈家作梗,最終想要解決問題,就繞不過他們。陸
優畢竟能和沈家扯上親戚關系,就算不是一出面所有問題就能迎刃而解,至少可
以探探口風。其實前幾天他就給秦子晖打過電話,想通過他試探沈家的态度,沒
想到表哥對此一口回絕:「這事我恐怕插不上手,我們夫妻倆從不管家裏生意上
的事。」
秦子晖的性子就是如此,看着溫綿和氣,但決定的事卻幾乎沒有改變的可能。
陸優明白既然他這麽說,就肯定不會摻和進來,對此他也不勉強,退而求其次,
希望表哥能幫自己約沈惜出來談談。這次秦子晖倒沒推辭,幫他打了招呼,可惜
沈惜不給面子。
「我這小舅子也是個閑人,未必和這事有關。如果和他沒關系,那你找他也
沒用;如果他置身其中,那不願意出來和你談,就是他表現出來的态度了。你還
是想想辦法主動出面找他吧,如果能讓他覺得你有誠意,可能會見你。」秦子晖
最後留下這麽一段告誡。
無可奈何,陸優隻能親自出面,但這兩天他變着法找由頭給沈惜打了幾個電
話,在閑談中完全探不出半點口風,想要約請吃飯,對方想都不想就直接推脫,
根本不給半點機會。
正因爲沒能從沈惜這邊得到任何确切的消息,陸優今天在和杜臻奇見面時,
也沒提自己的猜測。這兩天,陸優撒開了網,想從各種渠道打聽沈惜的喜好及人
際關系。見鬼的是,問了一大圈,居然毫無所得。他能接觸到的消息源中,有人
聽說過這位沈家三少爺,但基本上對他的事一無所知;有的甚至壓根不知道還有
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作爲沈家子弟,在這個時代能活得如此低調,也真算是一種本事。
最後,陸優不得不選擇從錢宏熙或劉凱耀這邊獲取信息。原本不到萬不得已,
他不想驚動這兩位。雖然沒聽說他們和沈惜間有什麽好交情,可畢竟都是官家子
弟,說不清他們私底下究竟有沒有來往。如果他們轉臉就把自己賣了,讓沈惜知
道自己正在四處打聽他的事,那就尴尬了。到時候問題沒解決,卻碰了别人的忌
諱,搞得更不愉快反倒不償失。
但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麽多,權衡之後,陸優選擇錢宏熙作爲突破口。劉、沈
兩家的交誼實在太有名,這讓他對劉凱耀很難放心;另一方面,論起私人感情,
也是錢宏熙跟他之間更要好些。此前劉凱耀隻去過他長租的别墅,而錢宏熙則已
經去過他用來包養崇大女生的公寓好幾次了。
在車上說好了晚上請錢宏熙過來談點事,約的地方就選在包養女生的公寓。
之所以這樣決定,倒沒别的意思,陸優今晚本就約定要過去,選在那裏見面也能
營造輕松的氣氛,暫時沒必要讓錢宏熙察覺這事有多重要。
在外面吃過晚飯,差不多在電視裏的中甯新聞快結束時,陸優到了公寓。
被包養的女孩叫呂秀茵,是崇大人文學院藝術學系的大三學生。這女孩外形
豔麗豐滿,有超越未滿22歲的真實年齡的成熟度,應該是那種自青春期發育開
始就明顯比同齡人成熟得多的類型。最讓陸優滿意的,是她一身綿滑軟糯的皮膚
和差不多有86E
的豪乳,讓他對在豐碩的胸脯上射精或撒尿的遊戲樂此不疲。
呂秀茵不是每天都住在這間公寓,她還是在讀的大學生,平時還要上課。能
考進崇大的女生,就算願意被人包養,也隻是憑借自己先天的身體資本撈些快錢
而已,不代表她是那種腦子空空的純粹花瓶。盡管此前她對齊鴻軒的選修課顯得
漫不經心,但對大多數專業課的态度還算比較認真,大三的課程又相對緊張,呂
秀茵平時至少有一半以上時間住在寝室。正因如此,陸優沒給她租更好的房子,
隻在一個普通小區租了個七十多平方的兩居室。
像呂秀茵這種并非「全職」的金絲雀,又全無感情可言,除了在床上當個炮
架子基本沒有其他作用的女人,陸優完全可以在有需要時叫她來自己租住的别墅
服務,沒必要專門租個房子。但他不想讓這類女人出入自己的正式居所,反正花
不了多少錢,還是單租了一間公寓。
呂秀茵周三下午有課,知道陸優晚上要來,下課後直接趕過來,比陸優也就
早到了一個小時左右。簡單吃了外賣,又裏裏外外洗得幹幹淨淨,隻穿了條T褲,
正在床邊挑選該穿哪件睡衣,聽到陸優開門鎖的聲音,索性就裸着上半身跑了出
來。
一進門就被白花花的肉體晃了眼,陸優不由得笑罵一聲,擡手在肥乳上掐了
幾把,拍拍她的屁股,笑道:「去穿件衣服,等會還有人要來!」
呂秀茵吐吐舌頭,扭着大屁股回卧室穿衣服。陸優偶爾會帶朋友來這邊坐坐,
她遇到過好幾次了。她也沒後怕如果陸優直接帶人過來,自己剛才出去就會被人
看光。每次陸優有朋友要來不一定提前告訴她,但總會先到一步,沒有直接帶人
上門的先例。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錢宏熙到了。換上一套正常睡衣的呂秀茵爲兩人泡上茶,
不等陸優發話,乖乖鑽進房間關緊了門,甚至刻意把電視機的聲音調響了一些,
既能明白表示自己絕對無意偷聽,隔着門這點聲音又不至于吵到客廳中的兩人。
陸優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錢宏熙能不能走通沈惜的門路。當然,他沒有交
代具體的因由,隻說想找沈惜幫忙卻無從下手。
錢宏熙略感奇怪:「找你表哥啊!他是沈惜的姐夫,找他最合适。」
陸優苦笑,看他這表情,盡管不明白其中的玄機,錢宏熙至少能看出此路不
通。
「嗯……沈惜這邊……」錢宏熙皺着眉頭沉思。陸優算是給他出了個不大不
小的難題,别看他和沈惜算是同一個圈子裏的,年齡相近,又同在中甯成長、生
活這麽多年,可他身邊能在沈惜面前說上話的人還真不多。
絞盡腦汁,錢宏熙也就隻能找出兩個人選。
第一個毫無疑問是劉凱耀。劉家老三在沈惜那兒未必有多大的面子,但從他
能聯系到劉銘遠,劉老大和沈惜之間的交情,如今在他們的小圈子裏已經不是秘
密。
還有一個目标則是羅瑞平。這是錢宏熙在業務往來時認識的商場朋友,混得
熟了,又發現兩人在熟女的偏好上也算「臭味」相投。前不久他還幫戴豔青這老
騷貨搭線聯系了業務,還沒問過這婊子的屁眼是不是已經被老羅操開花了呢。認
識羅瑞平很久之後,錢宏熙偶然得知,原來他和沈惜之間有七拐八繞的親戚關系。
過去他從沒想過這層關系有什麽用,這次說不定能用得上。
陸優揉着鼻尖,沉吟不語。他反複盤算,總覺得對這兩個人選都不甚滿意。
劉凱耀是直接Pass的,要不陸優幹嘛不直接找他?至于那個羅瑞平,雖
說和沈惜挂着親,但和自己差不多,這種半點血緣關系都沒有的彎彎繞親戚能在
沈家人面前說上話嗎?
「還有别的人選嗎?」
錢宏熙捏着下巴,又想了半天,苦笑道:「你要找别人,多半我能找出不少
人來。沈老三……你這事,是沈惜的事,還是沈家的事?要不我幫你找找沈偉揚?」
「嗯……」陸優心裏一動,如果能直接搭上沈家老二的線,好像也不錯,轉
念一想,又改了主意,「剛才你說的那兩個人,還有沈偉揚,這些都算是實在沒
辦法的後路吧。你還是再幫我想想,最好能先找沈惜。」
「沈惜……沈惜……」錢宏熙一邊想,一邊下意識地拍着膝蓋,一個個名字
在腦海中閃過,又一個個被否決。
「我說,我還真……」苦思冥想十幾分鍾,錢宏熙最終決定放棄,但一句話
剛說一半,突然靈光一閃,腦子裏蹦出來一個人,下意識一拍大腿,大聲叫道:
「還真有一個!」
「誰?」
「呃……」突如其來的激動來得快去得也快,錢宏熙又有些猶豫,「這人可
能用得上,未必真的靠譜,我其實不太拿得準。」
「啊?誰啊?」陸優有些好奇,既然不太拿得準,怎麽顯得那樣興奮?又何
必把這人單獨提出來呢?
「說起來也是老朋友,齊鴻軒。」
陸優一愣,這個名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嚴格說,也不是齊鴻軒,應該說是齊太太……」
「他老婆?」
「對,齊鴻軒的老婆,好像是姓宋吧?齊鴻軒結婚那次——快兩年了,一年
多一點……婚禮上我看見沈惜了。那是他出國以後,我第一次見着他,那時候我
都不知道他是已經回國了呢,還是人在國外,就爲了參加婚禮特意回來一趟。當
時我坐在同學朋友這邊,離他有點遠,如果沒記錯,沈惜那天應該是坐在新娘娘
家那邊,好像就是跟新娘爸媽一個桌。我一直也沒弄明白,他們到底是不是親戚。」
陸優若有所思。
「新娘一家子跟齊鴻軒他家一樣,好像都是那種搞學術的,我沒聽說沈家有
這麽一門外親,但可能跟羅瑞平一樣,也是那種拐着彎的親戚。但不管怎麽樣,
他們的關系應該很近。你想,婚宴上,不是誰誰有錢誰有權,就能跑過去跟新娘
父母坐在一桌的,對吧?你覺得羅瑞平這層關系有點遠,可能請不動沈惜,齊鴻
軒的老婆說不定可以,當然,我也吃不準。要不你找找齊鴻軒?」
「嗯……」陸優左思右想,有點搖擺不定,「這确實是個辦法……但總覺得
……要不,你找人打聽打聽,看看他老婆和沈惜到底是什麽關系?我覺得還是要
謹慎一點,别到時候鬧笑話。」
錢宏熙翻翻眼皮,撇了撇嘴:「行吧,我去找人問問,不過你得給我幾天時
間。」
「那當然!」陸優探過身在他膝蓋上拍了一下,「拜托你了!謝謝!」
錢宏熙告辭後,陸優仍然留在客廳沙發上沉思。過了好一會,呂秀茵小心翼
翼走出房間。錢宏熙出門時,她有所察覺,本以爲客人走了,陸優很快就會進房
間找她,就換了套粉色的連體露乳網格内衣,躺在床上,對着房門叉開雙腿,擺
出一副魅惑的樣子。可陸優始終不曾出現,她心裏難免疑惑,想出來看看到底怎
麽了。又怕錢宏熙其實還沒走,打開一條門縫觀察了一會,确定客廳裏應該隻剩
下陸優一個,這才走出來。
坐到陸優身旁,手搭在他大腿上摩挲,慢慢摸到兩腿間隔着褲子撫弄肉棒。
呂秀茵的動作極輕,這種幅度的觸碰隻會讓人感覺到親密,哪怕對方正在思考要
緊事,也不至于有實質性的騷擾,不會觸怒對方。陸優果然沒惱,盡管沒有正眼
瞧她,卻也自然而然把手放到她腿上,輕撫着暴露在網格間的細嫩肌膚。呂秀茵
看出他的心思還在别處,對她的肉體暫時沒有迫切需求,也就不打擾他,就這麽
靜靜坐着。
過了好一會,陸優突然挺直上身,松開皮帶掏出肉棒,按着她的腦袋壓往裆
部。呂秀茵很快就反應過來,配合地張開嘴,将肉棒吞到嘴裏。陸優在外面跑了
一天,還沒洗澡,褲裆間的氣味可想而知,放進嘴裏滋味更糟,又鹹又腥,不過
呂秀茵早已習慣,像舔冰淇淋似的,吃得無比香甜,還弄出稀哩呼噜的口水聲,
時不時擡眼看一下陸優,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
但陸優并沒有注意到她刻意做出的這副樣子,盡管将肉棒塞進女人嘴裏,但
此刻他還在想拜托錢宏熙的事。
不知道能不能順利約到沈惜,也不知道能不能從他那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隻要自己把姿态擺正,應該能和他說上話吧?
走沈惜這條線,是不是真的可以解決眼下的麻煩呢?
又過了許久,陸優終于決定不再白費心思,等錢宏熙那邊有消息再說。一旦
收回思緒,肉棒在女人口中濕潤滾燙的觸感立刻變得清晰。他擡頭看了眼牆上的
挂鍾,知道還有不少時間可以用來享受眼前的肉體,滿意地拍了拍呂秀茵正埋在
他胯間的腦袋,示意她起身坐到自己身上,湊到她胸前,咬着高高頂起的肉紅色
乳頭,又慢慢啃起豪乳上的嫩肉。
被咬得痛了,呂秀茵時不時會皺起臉,但從嘴裏鼻間流出的卻還是無比舒爽
的呻吟聲。
在給雷耀庭打電話以後,下午剩下的時間裏杜臻奇一直在忙公事,等一切忙
完,已經快到晚上七點了。
雖然不想去應付那個女演員,但杜臻奇今天絕對需要發洩,他也已經想好了
合适的人選。
沒有提前打招呼,杜臻奇直接去了馬菲菲的住處,到了樓下才通知她說自己
已經到了。對他的到來,馬菲菲沒任何心理準備。杜臻奇盡管包養了她,來的次
數其實不多。自從上次讓她陪過水寶清之後,來得就更少了。這會她吃過飯洗了
澡,正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玩着手機遊戲,突然接到電話,略感手足無措,慌張地
跑出來迎接。
杜臻奇自有鑰匙,無需等她開門。馬菲菲迎出來的時候,他剛剛關上了屋門,
站在進門處的門毯上,一動不動。
馬菲菲快步搶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他腳邊,默默無語地低頭爲他解開鞋帶
脫了鞋,又從鞋架上取過一雙拖鞋套在他腳上。杜臻奇見她沒了下一步動作,略
微走神地繼續跪着,擡腳用腳尖在她下巴上挑了下,略帶不耐地問:「又忘了?」
被他一提醒,馬菲菲立刻反應過來,趕緊扶地用膝蓋朝後挪了兩下,低頭哈
腰将整個身體伏倒在地,熟練地說:「菲菲母狗迎接主人來玩。」
這姿勢看着有些屈辱,對馬菲菲來講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在雅福會私場做迎
賓時,會所也曾要求她們穿情趣女仆裝跪在地上迎接客人,因爲後來換成了身上
隻剩C褲、乳貼的造型,爲完全展現她們的豐腴身材,這才換回立姿。她現在做
起這個動作來依舊非常自然。
「嗯……」杜臻奇朝沙發方向走了幾步,扭頭說,「早就說過,我在這裏的
時候,你就是條人形的母狗,狗需要穿衣服嗎?脫了!」
馬菲菲默默脫去睡袍和内褲,壓根就沒起身,隻在脫内褲時翹了翹腿。她身
上本就隻穿了這些衣服,脫起來也方便。變得一絲不挂後,她四肢着地,爬到坐
在沙發上的杜臻奇腳邊。
杜臻奇翹起二郎腿,晃着腳說:「脫襪子!」
馬菲菲直起上身,剛想伸手,杜臻奇皺起眉頭:「用嘴!」馬菲菲趕緊重新
趴倒,将臉湊近,用嘴唇叼住襪子邊,一點點扯到腳踝以下,又咬着腳跟部位的
襪子往前拉,最後換到腳趾位置,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脫下一隻,照方抓藥又
咬脫了另一隻,滿嘴都是鹹津津臭烘烘的味道。杜臻奇順勢在她肩膀上輕輕踹了
一腳:「放到我的鞋子那邊去!」
顧不上嘴裏的腥鹹滋味,馬菲菲低頭将地上兩隻襪子都叼起來,爬到門邊,
分别放到兩隻鞋裏,又重新爬回來。她不光長得有幾分張雨绮的模樣,身材體型
也極爲相似,豐腴飽滿,這樣一團白花花的美肉跪趴在地上扭動着來來回回,倒
懸的雙乳像兩個小肉口袋前後甩着,碩大的臀部随着腰肢的晃動左右扭擺,這幅
場景落在眼中,即使今天心情不佳,杜臻奇也難免有幾分意動。
「玩奶!」
杜臻奇的命令簡單明了,馬菲菲卻毫無遊疑,立刻挺起上身,「啪」一聲脆
響,右側的肥乳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她強忍着沒有喊出聲來,隻是輕輕「嗯」了
一聲,整張臉皺在一起,幾乎在瞬間又恢複正常的表情。如果光看她現在滿臉笑
容,根本不會發現她的乳房剛被重重抽打,隻有乳房外側的一片猩紅和順着脊柱
溝淌下的一點汗水才能看出剛才那一巴掌究竟有多狠。
「爽嗎?」
「爽!」馬菲菲咬牙裝出笑臉,「菲菲小賤狗就喜歡被主人打!求主人打得
賤狗高潮吧……」
「賤貨!」杜臻奇二話沒說,左右開弓連抽了十幾下,「啪啪啪」的聲音接
連不斷,馬菲菲剛開始還在強忍,實在熬不住終于大聲叫起痛來,但依舊隻叫出
一半,強行又将慘叫吞了回去,眼眶裏噙滿淚水。
杜臻奇平日裏也不是每次都會如此暴戾,隻是今天正好想要發洩郁悶。馬菲
菲如果真對他的折辱甘之若饴,反倒少了很多樂趣,現在這種泫然欲泣卻又不敢
反抗的樣子才能令他滿意,同時也激起了更強的欲望。
突然他停下抽打,一把捏住乳頭,死命掐了一把,馬菲菲隻覺胸前一陣劇痛,
鮮嫩的乳頭像被碾碎了似的,再也控制不住「嗷呀」一聲凄慘地叫了起來,身子
一歪,險些栽倒在地。她伸手撐了一把,還沒完全穩住,又被杜臻奇一腳踹倒。
一隻臭烘烘的腳直接壓在她的臉上,用力碾踩,大腳趾頂到嘴唇上,使勁往
嘴裏鑽。馬菲菲不想含腳趾,又不敢做出過分激烈的反抗動作,閉緊嘴唇抗拒了
一會,終于還是擋不住,被大腳趾捅進嘴裏。粗糙的腳底皮膚從嘴唇到牙床一一
擦過,多出這麽一根玩意,嘴都合不攏,過不了多久,分泌了半嘴的唾液,隐隐
像滿是酸臭味似的。
杜臻奇要做的事,馬菲菲就算再不情願,也隻能強迫自己接受。
照理來說,就算是被包養,也不至于如此低三下四,如果換一個男人,對那
些自己實在無法接受的行爲,馬菲菲也完全可以拒絕。但面對的是杜臻奇,她卻
不敢說半個不字。
當初剛被杜臻奇帶走時的那份慶幸感早已煙消雲散,盡管對這個男人根本就
不了解,甚至應該說對他的事近乎一無所知,但馬菲菲很敏銳地察覺到這男人的
底色。自從那次陪他去見了那群兇惡的黑社會模樣的家夥,眼見一個可憐的妓女
被折磨得不像人樣,而杜臻奇在一旁面不改色,渾然不當一回事,馬菲菲在骨子
裏就埋下了對這男人的深切恐懼。
在馬菲菲的臉上踩膩了,杜臻奇又換到她胸上用腳底搓動乳肉,笑問:「腳
臭不臭?」
馬菲菲強笑:「不臭,主人的腳是香的。」
「操!賤貨!要是腳不臭,幹嘛叫你舔?就是要你這母狗舔臭腳才好玩啊!
狗都是吃屎的,沒讓你吃屎,隻讓你舔臭腳,算是便宜你了!」一邊說,杜臻奇
一邊将腳伸到馬菲菲的下身,将大腳趾插進肉穴,進進出出十幾下,抽出來伸手
在腳趾上摸了一把,順手又把沾到的液體都抹在馬菲菲的臉上。
「被腳趾插也能濕成這樣,我的腳都被你的爛屄弄髒了,怎麽辦?」
馬菲菲心底歎息一聲,強撐着直起腰,将舌頭湊了上去。
等她用口水将整根大腳趾舔得油光水滑幹幹淨淨以後,杜臻奇用腳尖在她肩
膀上點了一下:「打盆水來,給我洗腳。」等馬菲菲幫她洗完腳,正想去拿毛巾
過來擦幹,杜臻奇又把腳翹了起來:「用舌頭!」馬菲菲無可奈何,先将十根腳
趾上的水吸盡,再努力伸出舌頭,在腳心腳背不住地舔,好不容易才終于用嘴把
他兩隻腳上的水全都弄幹。
「味道怎麽樣?」
鑒于剛才這男人剛說過因爲腳臭才讓她舔,這回馬菲菲不再一味機械地說類
似「好喝」之類的話,抿着嘴想了會,才擡起頭回答:「有汗味,也有腳臭,但
母狗就喜歡爲主人舔腳!」
「真是條好狗!來,給你獎賞!」杜臻奇心情舒暢了不少,笑眯眯地站起身,
一邊解皮帶一邊說,「給我舔硬了,等會好幹你屁眼!」
「那我先潤滑一下吧?」馬菲菲預料到今晚多半還是肛交,想爲自己争取一
點稍感舒适的機會,杜臻奇卻懶得理會:「你的屁眼都快操爛了,比前面還方便
插,潤滑個屁!」
自從上次讓馬菲菲陪水寶清上床後,杜臻奇很少再操她的肉穴,倒不是怕有
病,包養期間她每個月都要做一次體檢,肯定不會有問題。隻是因爲杜臻奇對别
人幹過的洞興趣寥寥,總算馬菲菲的質量還不錯,就算自己不常用,養着用來陪
朋友做公關也拿得出手,比那些風月場上被操爛了的女人強,所以還是一直包養
着。
在杜臻奇自己想玩的時候,主要就用她後面那個洞。水寶清那次沒玩她的屁
眼,她過去也沒試過肛交,是杜臻奇給她屁眼開的苞,對這個洞,他還有點興趣。
後來這段時間,他基本隻走後門,肉穴反倒隻插過三四次而已。像他剛說的「屁
眼都快操爛了」,略顯誇張,但也不是全然胡說。
馬菲菲認命似的握緊肉棒往嘴裏送,杜臻奇突然在她肩膀上重重推了一把,
推得她整個人往後仰倒。
「等一下!」杜臻奇用手指輕搓肉棒,姿勢和神情都略顯古怪,僵立了一會,
才再次挺直了腰,将肉棒對準馬菲菲的臉,「嘴張開,先給你泡尿喝!」
馬菲菲似哭似笑地咧了一下嘴,仰起臉來,最大限度地将嘴張開,沒等多久,
一股湍急的尿流就直接沖到她的嘴裏。口腔根本不可能盛得下這些尿,要不想讓
它們全流出來,就得不停地大口吞咽。也許是杜臻奇此前憋得太久,這泡尿時間
很久,尿量極大,馬菲菲根本吞咽不及,不得不一邊吞尿,一邊從嘴角邊不住淌
下尿水。眼角邊熱辣辣的,混在那些尿液中的,或許還有淚水。
在馬菲菲強忍充斥鼻間的尿臭,大口大口吞着尿液的時候,在城市的另一個
角落,呂秀茵也聞到了淡淡的尿味,借着黑暗小小地翻了個白眼,暗暗腹诽陸優
的惡趣味。
尿臭的源頭并非陸優,而是來自呂秀茵自己的下身,伴随着臭味的,還有汩
汩的水聲,盡管并不響亮,但在寂靜的夜裏好像無形中被放大了,令人分外不安。
呂秀茵也不得不緊張,她現在可不是待在安全的室内,而是在樓道裏,撩起
睡裙直到腰部,完全赤裸下身地蹲在角落撒尿。陸優站在幾步外的位置,笑嘻嘻
地用手機電筒對準她,亮眼的光束聚焦在尿液噴射出來的部位,已經漸漸失去剛
開始的強勁感的尿流在燈光下被映照得特别清晰。
「今天先這樣,下次等這家人不在的時候,你再跟上次一樣,脫光了像狗那
樣尿!」陸優的口氣裏既帶了一點遺憾,好像還有幾分期待。
呂秀茵下意識地看向側面幾米外一扇緊閉的屋門。他們兩個現在待在所住那
幢樓的頂層,目前這一層隻住了一戶人家,是對二十七八歲的小夫妻。她最怕的
就是這家人突然開門,看到她現在這副樣子。原本淅淅瀝瀝的尿流聲就讓她忐忑
不已,總怕會驚動到室内的人,陸優突然開口說話,更吓了她一大跳,慌張地連
連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其實陸優的聲音壓得很低,隻是人在室外,這裏的樓道又是敞開式的露天設
計,再輕微的聲音,在呂秀茵聽來好像都能傳得很遠。
這是個老小區,住在這裏的人,不是老人孩子,就是外地打工者,剩下三分
之一是工作沒幾年的年輕工薪族。半數以上房子都租了出去,像呂秀茵住的這幢
樓,隻有四戶人家住着自家房子,其他都是租的房。
呂秀茵住在四樓,頂層六樓隻有西面一戶人家,東面的屋子一直空着,自從
她被陸優安置在這裏,就沒亮過燈。西面這對夫妻,不知道是工作的關系經常需
要出差,還是别的什麽緣故,經常也不在家,常常連着好幾天都黑燈瞎火。
正因爲六樓經常空置,所以陸優在确定安全的時候,會帶呂秀茵上來玩些刺
激的戶外遊戲,當然絕大多數時候選在深夜。反正保安巡邏不會無緣無故爬到頂
層來,普通單元樓裏又沒攝像頭,不怕被人看到。即便真的有人突然上樓,基本
上也能提前發現,不至于措手不及。
在不到半年時間裏,呂秀茵已經上來這層四五次了,尤其是氣溫逐漸轉暖之
後。在這個小小的樓道裏,她曾經脫成全裸,曾經自慰到高潮,曾經學狗翹腿撒
尿,曾經幫陸優口交,更免不了被操。
雖然也算經驗豐富,可那都是在這層沒人的時候啊!今天那對小夫妻百分之
百在家,下午過來時,呂秀茵在一樓遇見過他們。雖然彼此完全不熟,也從沒說
過話,但進進出出地見過好幾次,偶爾點個頭打個招呼還是有的,她當然不會認
錯。
剛才陸優射過一次以後,心血來潮想要跑上來玩,呂秀茵提醒他今晚不安全,
還是别玩這個遊戲了。他不以爲然:「這麽晚了,誰沒事跑到外面來?除非他們
也想在樓道裏玩。」
确實,在他提出這個要求時,已經十點多了。即便不是早早就寝的老人,一
般人通常也不會在這個時間出門。可萬一出于某些特殊的原因他們還是出來了呢?
呂秀茵怎麽可能放心?隻是說不清爲什麽,心底強烈的緊張感,反而給她帶來一
種難以言說的刺激,呂秀茵羞恥地發現自己這泡尿來得特别持久,尿得又多,很
快在腳下鋪開一大灘,慢慢延展出兩三道水流漫淌開去,陸優笑罵着換了兩次位
置,以免皮鞋被尿液浸泡。
陸優是那種強勢的包養者,自從他包下呂秀茵,就試過很多并不粗暴但令人
難以坦然接受的玩法,也向來不容呂秀茵拒絕。當初雙方說好不玩SM,不傷損
皮肉,在這個前提下,對那些古怪的要求,無論是否情願,到最後妥協的總是呂
秀茵。
誰讓自己拿這男人的錢,唯一的義務就是被他玩呢?
呂秀茵恨恨地安慰自己,這也算是一種「職業道德」吧。随即又欣然地想,
幸虧和他隻有半年的包養約定,眼看期限快要滿了。陪陸優這半年,比起兼職做
校雞接散客要賺得多,這男人的需求也不算特别強烈,真正操自己的次數并不過
分頻繁,唯一讓人難受的,就是時不時想出那些古怪的玩法。繼續被他包養,說
不定會被他慢慢玩死,還是早點脫身爲妙。
「尿完了,我們下去吧?」呂秀茵總是提心吊膽。
陸優卻意猶未盡,猶豫了一下,小心避讓着地上的尿水,走到呂秀茵身邊。
「不急,吸出來就下去!」按着呂秀茵的後腦,像操屄似的在她嘴裏快速抽
動,不知是哪根神經突然被觸動,陸優莫名其妙又想到沈惜,突然開始懷疑自己
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得罪過他。
應該沒有吧?
想來想去,雙方此前真正意義上的交集好像隻有爲裴語微接機那次。當時沒
有發生任何沖突,而且自己此後爽快地退出了對裴語微的追求,沈惜應該不至于
連這點心胸都沒有吧?
一時想得出神,沒控制好聳動身體的力量,呂秀茵被頂得不住發出「嘔嘔嘔」
的呻吟,不停反胃,險些就吐了出來。
在陸優瞎猜裴語微會不會成爲自己和沈惜之間的症結時,那兩人正在載歌橋
的夜市裏到處晃悠。
裴語微今天中午才從成都飛回中甯,下午參加了集團的重要會議,下班後又
陪裴新林出席了一個酒會,直到晚上八點多才終于抽出身。沈惜本想過來接她回
家,裴語微卻說在酒會上根本沒吃飽,得找地方吃點夜宵。
舉辦酒會的酒店離撫祥湖不遠,步行到載歌橋隻需要二十分鍾,而撫祥湖畔
自載歌橋到孝婆巷這一大片區域,正好是中甯規模僅次于錦豐古街的美食街區,
每天都至少營業到午夜,于是沈惜就把兩人見面的地點約在了撫祥湖東側的湖畔
公園正門口。
見了面,兩人自然地牽手,慢慢朝美食街方向走去。
暮春的深夜微有涼意,天氣雖已轉暖,但還沒有入夏後那種惱人的悶熱。湖
邊有習習輕風,空氣中帶着植物和泥土的氣息。裴語微本有滿肚子想說的話,可
走在沈惜身邊,一時卻忘了開口,就這麽靜靜地走着。
過了街,在路口處有個草根歌手正在表演。現在的時間不早不晚,湖邊還有
不少人往來經過,不時有人駐足停留,聽上片刻,偶爾也有人掏錢丢進地上的吉
他盒裏。
走近那個歌手所在的位置,他正好唱到結尾:「……晴朗藍天下,昂頭的笑
臉,愛很簡單,愛很簡單……」
沈惜突然輕輕笑了一聲,惹得裴語微莫名轉頭。這個歌手可能也是主唱民謠
類歌曲的,說起來,這幾年在街邊賣唱的草根歌手,唱民謠的是越來越多了,像
趙雷的《少年錦時》這類歌經常會出現在他們的演唱歌單裏,這也算是種潮流嗎?
沈惜原本無意停留,但沒走出幾步,那歌手又開始唱下一首歌。吉他彈奏的
前奏傳來,沈惜輕輕「咦」了一聲,轉回身來。
「怎麽啦?」
「沒什麽,這首歌我蠻喜歡的,想聽聽。你會不會很餓?等幾分鍾行嗎?」
裴語微吐吐舌頭:「也不至于那麽餓啦,那就聽聽呗。」
沈惜抱歉一笑,很自然地将她的小手換到自己左手的掌心中握着,騰出右手
來輕輕摟住她的肩膀。他就留在自己站住的位置,并未刻意走近,安靜地聽歌。
歌手唱得似乎比剛才要更加恬靜些,幹淨的聲音淺吟低唱般訴說着心底的情
懷:「……我在鼓樓的夜色中,爲你唱花香自來。在别處,沉默相遇和期待。飛
機飛過車水馬龍的城市,千裏之外,不離開。把所有的春天,都揉進了一個清晨,
把所有停不下的言語變成秘密,關上了門。莫名的情愫啊,請問,誰來将它帶走
呢?隻好把歲月化成歌,留在山河……我在二環路的裏邊,想着你。你在遠方的
山上,春風十裏。今天的風吹向你,下了雨。我說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沈惜輕輕和着,唱到最後一句時,轉過臉溫柔地盯着裴語微的眼睛。一個瞬
間,裴語微突然被看得有點羞澀,故作淡定地移開眼神。
或許是爲了消解難得的羞澀之意,她問:「這什麽歌啊?好像沒聽過哎。」
「算新歌吧,去年年底剛出的。聽過『鹿先森』嗎?一個樂隊,這好像是他
們第一首歌,《春風十裏》。」
「哦……」裴語微扭臉又瞅了那歌手一眼,輕聲哼了起來:「莫名的情愫啊,
請問,誰來将它帶走呢?……今天的風吹向你,下了雨。我說所有的酒,都不如
你。」這歌她隻聽了一遍,記不全歌詞,但流暢清爽的曲調很好記,倒也哼得似
模似樣。唱到最後一句,簡單的歌詞自然記得,其中深切的蘊意也讓她情不自禁
地微笑。
沈惜摸摸口袋,自從移動終端支付服務越來越便捷,他身上經常不帶現金,
今天兜裏正好有些錢,摸出一張五十元鈔票,走到歌手身側,蹲下身放進打開的
吉他盒。
前往美食街的最後一小段路,裴語微一直輕哼着《春風十裏》的曲調,到後
來歌詞基本忘得差不多了,隻是唱到最後一句,還能準确地唱出詞來。
這種文藝小清新的勁頭沒有保持太久,一進美食街,熱鬧喧盛的氛圍一下子
就把小丫頭的情緒點燃了,扯着沈惜在一間間店鋪間徘徊。過去裴語微不常逛這
樣的地方,除了被美食吸引之外,一多半的興奮勁其實還是新鮮感所緻,一路過
來實際買來吃的不多,卻每家店都不肯放過,時不時還指着某樣吃食刨根問底地
打聽。沈惜也确實有耐心,隻要是自己知道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向她介紹;
如果遇到他也不太熟悉的,就向老闆打聽。這會生意正好,老闆常常顧不得跟他
們廢話,直翻白眼,甚至沒好氣地讓他們快點走,沈惜也不氣惱,還是客客氣氣
地請教,十有六七倒也能問到想要的答案。
說得多,吃得少,盡管逛了将近兩個小時,裴語微吃得其實并不多。雖然是
主動要求來吃夜宵,畢竟是極其注意身材的年輕女孩,也不敢多吃,隻是墊墊肚
子而已。真正下了肚的也就一小碗牛肉粉絲湯,一塊南瓜餅和一根肉串。肉串她
還隻吃一半,剩下的遞給了沈惜。
大部分時候,裴語微都在滔滔不絕地講這一個多星期在天津、成都等地的見
聞。
「忙了這麽久,接下來能休息幾天嗎?」
被沈惜這麽一問,裴語微頓時苦了臉:「還不行,明天一早還得和吳阿姨去
趟應林。」她口中的「吳阿姨」,就是之前帶她去天津公幹的新越集團副總,現
在看來,裴新林可能是準備請她擔任女兒的導師。
「要去應林啊……」沈惜有些意外,沒想到小丫頭最近居然如此忙碌,「什
麽時候回來?」
「現在還不能定。順利的話,明天晚上就回來,也有可能要後天……」裴語
微的口氣裏帶了些歉意,畢竟剛當上别人的女朋友,就連着十幾天不見人,剛回
來又要出差,忙的雖是正事,難免對男友有些抱歉。
她特意強調:「不過這次從應林回來,短時間内應該不會再跑出去了。正好
星期六開始是小長假,假期就可以陪着你啦!」
沈惜微微皺眉,遺憾地搖頭:「我正想和你說呢,星期五我要去趟上海。本
來還想明天約一下呢,現在看來,正好跟你錯開。我這邊如果快的話,周日就能
回來。隻能一起過小長假最後一天了。」
「啊?」裴語微難掩失望地歎息一聲,對這個安排她當然不開心,但也沒有
抱怨什麽。她自己現在就是忙起來沒影,沒理由男朋友有事就要發脾氣。
今晚這次雖然時間不長,但接近滿分的小約會,因爲知道接下來幾天依舊不
能見面,難免在心情上打了點小折扣。快到午夜時,沈惜送裴語微回家。
盡管已經确定關系,但兩人沒有搬到一起住的打算。沈惜對此無可無不可,
裴語微則堅持要爲彼此保留自由空間,不想剛開始戀愛就占滿男友的世界。同時
她也不願意這麽快就「寄人籬下」地住進别人家裏。反正兩人已經交換了各自家
裏的鑰匙,隻要願意,随時都能跑到對方那裏去,心情好就臨時小住幾天,沒必
要非得有個同居的形式。
接下來兩天,兩人真的就沒見面。裴語微是周五上午從應林回來的,當時沈
惜說他已經離開中甯。這個下午,她顯得格外無聊,本職是比較閑的,之前忙了
近半個月,馬上就要放小長假了,裴新林也沒什麽新的安排,她在辦公室裏幾乎
就要睡着了。
快下班時,她和沈惜通了電話。他說自己已經到了上海,目前看來照原計劃
周日下午回歸還是很有希望的。這樣一來,算上周日晚上,總算還有一天兩夜可
以相伴,聊勝于無吧。
沈惜問她晚上準備幹什麽。
「不知道,在家裏發呆呗。你又不在。」裴語微噘着嘴,趴在辦公桌上有氣
無力。
沈惜呵呵笑着表示等回來以後一定好好陪她。
下班後,裴語微怏怏地回了家,沒理會裴歆睿約她出去玩的邀請,盡管她也
知道堂妹今晚準備的節目與男人無關,但還是沒什麽興趣。回家路上,她随便找
地方吃了些東西。到家後在客廳發了會呆,正在想要不要先去洗澡,沈惜就打電
話過來。可能是出于某種補償心理,他又陪她聊了許久,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
無意中知道裴語微還沒洗澡,就催她趕緊先去洗。
「哎呀,無所謂啦,等會再洗好了。」
「天慢慢熱起來了,早些洗比較好,也能早點把衣服洗了,對吧?洗完我再
給你打電話。」
「好吧。」
「你大概洗多久?」
「不一定,今天簡單洗一下就行了,十幾分鍾吧。」
「還得吹頭發,敷面膜什麽的吧?」
「嗯。」
「那行,挂了電話你就趕緊去洗,我正好出去買點晚上在房間吃的東西。半
小時以後給你電話。」
「好嘛。」
知道沈惜還會打過來,就不想因爲拖延導緻等會錯過電話,裴語微抓緊時間
去洗了澡。差不多一刻鍾後,她一絲不挂從浴室走出。剛才過于心急,忘了拿更
換的幹淨内衣褲,反正是在自己家裏,她索性就這麽光溜溜地出來。平時在家,
她也經常什麽都不穿地走來走去,客廳和卧室的窗簾平時都拉得很緊,也不怕被
人偷窺。
裴語微哼着歌回到卧室,剛才洗澡時隐約覺得下身摸起來有若有若無的毛刺
感,這說明前次刮掉的陰毛又長了點出來,可能是因爲前幾次出差在外時刮得不
太仔細,平日習慣了至少兩天刮一次陰毛,當然會感覺有點别扭,她正在想要不
要今天再清理一下,隻是惦記着沈惜,覺得等打完電話再刮也不遲。
要不去做一個永久脫毛吧?哈哈。
裴語微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這念頭隻是玩笑般滑過心頭,随即又被扔到腦
後。
替換内衣褲其實剛才已經找出來了,就放在床尾,隻是忘了帶進浴室。抽屜
裏最上面的幾條都是丁字褲,裴語微剛才找出準備換穿的那條淡紫色小T時,還
想過穿着它站在沈惜面前的場景呢。
突然莫名感到強烈的恐慌,好像冥冥中被什麽恐怖的東西死死盯住。裴語微
完全是下意識地猛然轉身,身體剛扭轉一半,她就被兩條有力的胳膊緊緊攬住,
帶有微微汗味的男性氣息瞬間籠罩住了她,從腳底升騰起的涼飕飕的驚惶閃電般
傳遍全身,裴語微吓得大聲尖叫起來。
家裏突然多出一個人來已經很恐怖了,在自己什麽都沒穿的情況下突然被一
個男人抱住,這讓裴語微覺得自己成了砧闆上的魚肉,即将任人宰割。她根本顧
不上細看,也看不清聽不清什麽,伴随着驚慌失措的叫聲,歇斯底裏地掙紮起來。
她兩隻手都被箍住,但還是拼命地扭動,想掙出手來反抗。
對裴語微的反應,突然出現的男人似乎也有些無奈,一邊加大力量将她死死
抱住,一邊大聲地解釋着什麽,但此時的裴語微五官似乎封閉了大半,大腦一片
空白,耳邊嗡嗡作響,眼前模模糊糊,全然隻是依靠本能在掙紮。
過了好一會,她的掙紮幾乎沒起任何作用,反倒被越抱越緊,唯一的結果是
體能因爲恐懼而迅速被消耗。力氣用光了,視覺和聽覺反倒漸漸恢複正常,耳邊
反複響着一句話:「别怕,别怕,是我,是我!」
聲音是熟悉的。
恐懼感漸漸退去。
眼前沈惜面孔的輪廓漸漸清晰,裴語微慢慢壓制住恐懼,恢複了鎮定,看着
這張面孔,過去看到時有多開心,現在看到就有多生氣!
「你幹嘛呀!神經病啊!」此前的畏懼恐慌全都化成不解和委屈,裴語微氣
不打一處來,發洩般叫了起來。
見鬼,自己都快要吓死了,居然隻是男朋友的惡作劇!
沈惜也知道這次似乎玩大了,連連道歉。
越是恢複鎮定,裴語微心底的火就越大。沈惜想吻她的臉頰,她卻不肯就範。
她不再掙紮以後,沈惜已經放松了對她的控制,她掙出雙手,在他身上狠狠捶打
了幾下。她強烈地拒絕擁抱,脫開身後,覺得剛才打的那幾下還不解氣,又重重
踩了他幾腳。
「你不是在上海嗎?你不是不在中甯嗎?你騙我!你神經病啊,幹嘛要騙我,
然後還要吓我!」裴語微變得有點語無倫次,實在是想不通沈惜爲什麽要鬧這麽
一場。
沈惜還是連連賠罪,哄她坐到床邊,笑嘻嘻地說:「你隻記得明天開始放清
明小長假,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了?」
「今天?」之前的恐懼有多深,現在的氣惱就有多強,裴語微現在氣得腦仁
發疼,完全不能冷靜思考,沒好氣地說,「什麽日子?你還挑日子來吓我?!」
沈惜攤攤手:「今天是愚人節啊……」
「愚……」裴語微一楞,突然反應過來,今天還真是4月1日,突然有點哭
笑不得,「就因爲是愚人節,所以你要吓我?」
沈惜抱歉地笑:「主要不是爲了吓你,就是想騙你說我不在中甯,然後突然
出現,給你個驚喜。我也想過可能會讓你受點驚吓,沒想到你會吓得這麽厲害。」
今晚這件事,沈惜策劃了好幾天。先謊稱自己不在中甯,然後通過電話操控
女友按他的設想去洗澡,趁她待在浴室裏——從戶外觀察浴室是否亮起燈光,基
本可以确認她的行止——偷偷打開家門鑽進屋子,躲進另一個房間,等裴語微回
卧室的時候再突然現身。
這個計劃不一定完美。如果裴語微反鎖家門,就算有鑰匙也開不了門;又或
者她打開了浴室的燈,中途又因爲别的什麽原因跑出去,這些都可能導緻計劃失
敗。如果遇到這些意外,那沈惜就隻能放棄計劃。
最後,計劃執行得倒是很順利,不過把裴語微吓得夠嗆。
不知不覺間,和裴語微待在一起的時候,沈惜慢慢恢複了一點點曾經的意氣
飛揚,随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的。
「驚喜什麽呀?」裴語微完全搞懂沈惜之所以這樣做的原因後,火氣多少熄
了一點。盡管讓她大大被驚吓這件事依然「罪不容誅」,至少不像剛開始那樣完
全無法理解了。她閉上眼又定了會神,剛才可是被吓慘了,隻要回想起那一瞬間
的深切恐懼,她簡直就要委屈得哭出來。
沈惜滿心歉疚地又過來抱了抱她的肩,說:「你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免得
着涼。」
突然意識到自己原來一直還全裸着,裴語微氣哼哼地在男友胳膊上又擰了一
把,起身朝衣櫃方向走去。沈惜從後面望着她,剛溜進來時,他以爲裴語微會在
浴室換好衣服出來,哪想到竟然直接就看到她的裸體。
裴語微的身體極其飽滿勻稱。盡管全身上下所有部位在尺寸上都不突出,但
比例極佳,又帶着健康的挺拔感。渾圓如半球的嫩乳,一隻手勉強能覆蓋住大半,
巍巍輕顫,用最大的努力對抗着地心引力,帶着自然的下垂,不但未失美感,反
而增添了幾分自然美;翹臀豐聳,看着并不大,但弧度極美,又圓又挺,帶着亞
洲女孩裏少有的誇張曲線;長腿筆直滑腴,交彙處明顯剃幹淨了陰毛,隻見一片
嫩美的肉色。全身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亮得耀眼。
裴語微沒穿此前找出來的内衣褲,翻出條純黑色的真絲短睡裙穿上,餘怒未
消地坐回到床邊。沈惜自知理虧,讪笑着上前獻殷勤。
「讨厭,離我遠點!」裴語微沒給他好臉色。
「讓我彌補一下錯誤嘛。」
「怎麽彌補?」
「前段時間你辛苦了,我幫你按摩一下吧。」
裴語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會按摩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嗎?」沈惜十指相扣伸展了一下手臂,又将兩個拳頭捏得
咔咔作響,像熱身似的活動幾下,示意女友趴好。
裴語微将信将疑地背朝天趴下。沈惜剛想上手,突然拍了下巴掌,跑去衛生
間用最快的速度簡單沖洗了一下帶汗的身體,又特意仔仔細細地洗過手,這才回
來正兒八經地爲她按摩。他的手法倒未必有多專業,但态度很認真,毫不惜力,
從脖子到腳踝,一路捏下來,一口氣按了二十多分鍾。裴語微在逐漸放松身體的
同時,氣也消了大半。
「還行吧?」
「嗯,還可以。」裴語微故意給了個較低的評價。
「要不要再舒服一點?」
「嗯……」裴語微随口應答着,突然一激靈,猛的翻過身盯着沈惜的眼睛,
「怎麽舒服?」
「你說呢?」沈惜俯下身,慢慢靠攏,兩人的臉越靠越近,裴語微不示弱地
盯着他,但漸漸變得沉重的呼吸還是顯示出她此刻有些緊張。
沈惜的嘴唇落在她的唇上,兩人第一時間将舌頭攪在一起,一陣熱烈的濕吻,
直至裴語微幾乎難以呼吸這才分開。
「我可沒說,今天就跟你做哦……」裴語微呼呼喘氣,帶着促狹的笑做最後
的堅持。
沈惜側躺在她身邊,聳了聳肩。
「那我繼續幫你按摩好了……」
「怎麽按?」裴語微眼睛裏都帶着笑意。
「嗯,先用舌頭幫你按,說不定待會再幫你在身體裏面按摩一下,好不好?」
「哼!」裴語微扭轉臉,不回答這個「愚蠢」的問題。
沈惜将她的睡裙撩起,拉到胸部以上的位置,這樣一來鎖骨以下整具軀體又
完全暴露出來。他趴到她身上,溫柔地從肩膀到乳房再到小腹一路吻下去,順着
腿吻到腳上,把每根腳趾都含到嘴裏吸吮,再将她翻轉過去,又順着腿往上面吻
去,直到腰部。
尾椎骨稍微靠上一點位置有個酷炫的骷髅紋身,沈惜剛才沒看清楚,現在栩
栩如生就在眼前,不禁「呦」了一聲。
裴語微能猜到他是因爲什麽贊歎,反手在紋身位置上摸了摸,轉頭笑問:
「怎麽樣?帥不帥?」
「挺帥的。」沈惜也用手揉搓了兩下,「咦?好像不是紋上去的吧?」
「嗯,我怕疼,哈哈,是紋身貼啦。我和堂妹一人挑了一個,然後互相貼的。」
這個紋身貼不是那種隻能貼個把星期的低檔貨,據說至少能保持一個月。半
個月前姐妹倆一起去裴語微閨蜜開的店裏選的,圖案和文字内容比一般市面上的
要豐富得多,回家後她們相互幫忙貼到身上。裴語微沒好意思告訴沈惜,裴歆睿
挑的那個紋身貼比她身上這個要露骨淫蕩的多,是一根活靈活現的肉棒圖案,鼓
脹的龜頭沖下,棒身上寫着「Fuck me!」裴歆睿把這個紋身貼弄在她肚
臍以下,肉穴上方的位置。她還給堂姐好幾個更狂野的建議,隻是當時裴語微沒
理她。
現在在沈惜的盯視下,裴語微一時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确的,不至于第一次
裸裎相見就讓他覺得自己是那種特别open的女生;但又忍不住想如果自己現
在身上就貼着裴歆睿選的那個紋身貼,沈惜會是什麽反應。
沈惜低頭在她紋身部位的皮膚上輕輕啃噬,慢慢順着股溝滑到兩腿間。裴語
微突然感覺一小團濕熱柔軟的肉頂在屁眼上,不但細緻地舔弄周邊,還不時往屁
眼裏頂一頂,不由得驚叫起來:「幹嘛!别弄那裏!」
隻是屁眼被舌頭舔一舔,又不是被别的什麽更粗壯的東西侵入,不至于慌成
這樣,但裴語微從沒被男人舔過那個部位,難免羞澀。她想阻止沈惜繼續,但因
爲正趴在床上,動作不便,拗不過沈惜的堅持,隻能紅着臉任由他在身後「爲所
欲爲」,怪異的刺激感不斷滲透到身體的每一根神經,裴語微咬着嘴唇,堅持不
在屁眼遭到攻擊時哼出聲來。
像是品嘗到了什麽美味似的,沈惜足足在她的屁眼上吸舔親吻了十幾分鍾,
這才再次讓她仰面躺好,這次的攻擊重點換到了前面。他挺直舌尖,頂開靠外的
兩片肥唇,在肉穴中緩慢攪着,等到舌尖品嘗到了足夠多的鹹酸液體,這才朝更
深處抽動起來。裴語微還想像剛才屁眼被舔弄時那樣硬熬着不發聲,慢慢忍耐不
住,一邊呻吟一邊扭動起來,穴中春水汪洋恣肆,洩流不止,充滿誘惑感的喘息
和呢喃在房間裏回響。
對這種感覺,裴語微是久違了。在上海醉後和阮孝廷上床,她隻在事後剩下
些許散碎的記憶片段,當時沒有任何直接的感受。即便是這次意外,也是三個月
前的事了。再往前回想,類似的和男人的親密接觸,要追溯到被堂妹蠱惑和黑人
留學生親熱那次,平心而論,那次前戲的感覺很不錯,隻是在最終的實質接觸發
生前,裴語微自己叫停了。除了這兩次,她和男人間完整充分的性愛記憶,已經
是兩年前的事了。
似曾相識的的快感令裴語微渾身滾燙綿軟,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妖娆地
扭舞,所有力量似乎都到了腿上,緊緊夾着沈惜的腦袋,像怕他突然離自己而去
似的。沈惜的鼻子和舌頭全都陷在一片黏滑溫熱中,貪婪地品味令人陶醉的女性
下體分泌物的滋味,他将那些粘液肆意地吸到嘴裏,刻意把聲音弄得很響,提醒
着裴語微,她此刻的狀态是何等淫美。
隻是裴語微顧不上留意這個,她被舔得神魂颠倒,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那顆小
肉粒已經膨脹發硬到了極緻,而男人那條讨厭的舌頭卻還在不停舔舐挑逗它,大
腿内側涼飕飕的,應該是沒被沈惜吸舔幹淨的淫水流淌了下來。過于持久和強烈
的刺激讓她快控制不住最後一點矜持,好幾次都忍不住想開口哀求沈惜趕緊結束
前戲挑逗,殘存的理智和小驕傲讓她硬挺着不喊出「插進來」三個字。她把雙手
覆在雙乳上使勁搓動,十指都深陷到肉中,将兩團美肉弄得像兩個面團似的變幻
出各種形狀,像在用這種方式緩解難熬的欲望煎熬。
沈惜被她夾得有點喘不過氣來,但他的選擇不是停下,而是愈發快速有力地
舔弄。不出所料,又「對峙」了一會,裴語微夾緊的雙腿終于松開了。不是因爲
刺激感消退,而是過于強烈的快感令她筋疲力盡,白皙的長腿激烈地顫抖,身體
裏迸發出來的溫濕情欲接近爆發的邊緣。
男人終于暫時離開她的肉穴,兩隻手按在柔膩的大腿上輕柔地撫摸。他的動
作溫柔又充滿力度,時不時撩撥出裴語微心底愈發強烈的亢奮。他似乎在刻意尋
覓能夠制造這種亢奮的部位,每每發現觸碰到哪個部位能讓女友的顫抖變得愈發
劇烈,手指就會在哪裏多停留一會。
裴語微的呻吟越來越大聲,聽着像是從剛開始的一隻小野貓向一頭母豹轉變。
她本就不是那種扭捏的性子,叫起床來也沒什麽顧忌,原本還想在第一次時稍微
收斂一點,現在身心俱暢,也就顧不得再壓抑了。
她差點就以爲自己馬上要被插入了。沈惜卻出人意料地又将她翻過去,雙手
遊弋到結實的翹臀上,使勁揉搓着飽滿的臀肉。在這個滿滿都是肉感的部位,他
絲毫也沒留力,裴語微感覺臀肉像流水般在他的掌心流動,如同一堆爛泥被左推
右搡。這是一種被肆意玩弄的感覺,此時此刻這種感覺令她倍感刺激,呻吟聲陡
然高亢,美腿不由自主分得更開。她下意識地腰部用力,一個微小的聳臀動作卻
拱起一個再明顯不過的弧度,沈惜沒有理會這個動作代表的含義,又将嘴湊上去,
從背面抿住一片肉唇,輕輕拉扯幾下,對着肉穴呼了幾口熱氣,突然盡可能将整
根舌頭都捅進去,拼命攪動起來。
裴語微發出一聲哀鳴似的悠長呻吟,仿佛快要融化的甜美滋味瞬間流遍全身。
她終于無法忍耐,盡管還是沒有開口說什麽,但撐着床跪趴起來,屁股高高
撅起,想表達的意思再清楚不過。沈惜不是存心捉弄她,隻想第一次讓她感覺更
好罷了,現在看着火候已經差不多了,也就不再拖延。他跪到她身後,喘着粗氣
一把緊抓住臀肉,幾乎每根手指都完全擠進肉裏,這一下其實還是滿痛的,但裴
語微現在顧不得這個,這個略顯粗暴的動作讓她意識到該來的終于要來了,慣性
般将腰部壓得更低,屁股翹得更高,還毫不扭捏地扭起腰來,滾圓挺翹的屁股左
搖又擺,幹幹淨淨不見一絲雜毛的肥厚陰戶徹底張開,硬挺的肉粒明顯前凸,水
淋淋油亮亮的讓人心馳神搖。
「哇!這麽黏……」沈惜在她腿間掏了一把,溫熱的黏液糊得滿手都是。裴
語微「嘤嘤」地哼了兩聲,并沒開口。沈惜按着她的臀,将肉棒對準肉穴口,緩
緩向前挺動,肉棒在濕滑溫熱的黏膜擠壓下一點點填滿整個陰道。
之前一直是裴語微在享受口交,還沒有碰觸過沈惜的肉棒,直到此時身體被
填滿,她才真正意義上感受到這根肉棒的滋味。
「好硬啊……」裴語微不由自主叫出聲。客觀來說,單純比大小,沈惜肉棒
的尺寸并不出奇,在裴語微接觸過的肉棒中大概排在第三位。她大學時那個籃球
隊男友的肉棒尺寸就比他大不少,以至于像她這種非常樂于接受各種嘗試的女孩,
對他想肛交的要求也是一口回絕,生怕屁眼會被他巨大的肉棒插壞。但沈惜的肉
棒在硬度方面卻是首屈一指的,空前的充實感外加抽動時格外強烈的摩擦令裴語
微瞬間就淪陷在快感中。
眼神迷散,喉嚨裏發出陣陣略帶滿足卻又明顯還有渴求的呻吟聲,不住扭動
下身,屁股越翹越高。沈惜感受着裴語微體内濕熱的蠕動,慢慢加快動作。他抽
頂得非常賣力,在裴語微的感覺裏像根鐵棒似的肉棒不斷從她體内「抽取」着越
來越多的黏液,肉棒和陰道緊密結合的部位漸漸被一圈濃厚的白沫覆蓋,像抹了
層厚厚的潤滑油,進出愈發順暢。兩片肥唇順着肉棒的抽拉不時外翻,越來越多
白色粘沫從縫隙間被擠出,飛濺到各處。
本就在肉體需求旺盛的青春妙齡,又有幾乎兩年空窗期的裴語微,驟然遭遇
一根如此充滿硬度和活力的肉棒,不禁快感如潮,拼命挺動下體迎合男人的抽插。
又被猛插幾十下後,她哀嚎着迎來第一波高潮。
「哦……要死了……啊……要死了……God……Fuck!」裴語微突然
高揚起頭大聲用英文罵起了髒話。肉壁間出現一陣劇烈收縮,有股熱流倒澆出來,
兩條大腿不停哆嗦,險些就撐不住身體徹底軟癱在床上,還好沈惜兜着她的腰幫
她支撐。
等她結束這陣抽搐,沈惜笑問:「怎麽這麽快就高潮了?」
「你的太硬了……太燙……像鐵一樣……我沒勁了……要被你弄死了……」
裴語微把頭埋在床單裏,有氣無力地「抱怨」着。她現在所說的固然是個重要原
因,但其實還另有一種隐隐的感覺,因爲隻做了一次,還不能确定這感覺到底對
不對,所以她沒有明說。
她的高潮來了,沈惜卻剛開始沒多久,在交談的同時始終沒有停止抽插。有
的女人在高潮後會迅速陷入低落,很反感男人繼續動作。裴語微沒有這種毛病,
相反,她是那種前後高潮能疊加增強的類型,第一波餘韻還沒消散,後續的刺激
令她更加瘋狂,很快她又揚起腦袋,毫不顧及形象地左右甩動,更加大聲地尖叫,
伴随皮肉撞擊的聲音,顯得格外淫靡。
「……is so fucking deep! Oh,my god!
Fuck!」漸漸的,裴語微換成用英語來叫床。初中畢業後就去了美國,自從
有了性愛,其實她就隻會用英語叫床。即便在馬來西亞認識了阮孝廷,盡管都是
華人,但同樣長年待在國外,大部分時候還是更習慣用英語叫床。現在被沈惜操
得心神俱醉,盡管理智覺得回國後還總用英語叫床有點怪,但下意識還是不斷蹦
出英語來。
感覺裴語微快要跪不住了,沈惜抽出肉棒坐到床邊,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寶貝兒,坐上來!」
裴語微毫不猶豫翻身起來,本想遵命跨坐到沈惜身上,但一轉身,臉部直接
對準肉棒,濕淋淋的肉棒直挺挺地斜斜上翹,紫紅色的碩大龜頭上散發着奇異的
腥味,她像一下子被什麽古怪念頭控制了頭腦,不假思索撲上來将肉棒吞入口中。
這時她已被欲火點燃,沒有耐心慢慢挑逗,竭盡全力用最快的速度吞吐着肉
棒,舌頭不遺餘力在龜頭上舔弄,不管卷入多少黏液殘渣到嘴裏都不假思索地一
口吞下。在最初一兩次不小心将龜頭捅到喉嚨口之後,她很快就适應了,甚至慢
慢可以将龜頭送到更深處,要不是暫時還不适應沈惜的粗壯龜頭,她完全可以直
接嘗試深喉。即使現在沒做深喉,吞入肉棒時,她的臉頰幾乎也已經貼緊在沈惜
的胯間,響亮的吮吸聲帶着說不出的淫蕩味道。
畢竟很久都疏于練習,很快裴語微就覺得下巴和臉頰都變得僵硬酸脹,口水
順着嘴角直流。她察覺沈惜很享受自己的口交,也不願就此停下,強忍不适賣力
地繼續吸舔抽動,從嘴角淌下的唾液被甩得四處亂濺。她一隻手伸到胯下使勁揉
弄肉蒂,另一隻手則學着過去學到的花樣,慢慢伸到沈惜身後,将中指對準屁眼,
慢慢向裏面施加壓力。受到這種刺激,沈惜突然從尾椎位置冒起一絲涼意,奔湧
而出的噴射欲望閃電般席卷全身,他沉着嗓子低吼兩聲,險些就此繳槍投降。好
在及時忍住,一邊倒抽涼氣,一邊奮力将屁股朝前頂。
「Give me all of your cum.」裴語微吐出肉棒,
微睜雙眼,帶着幾分迷亂喃喃自語般說,「I want your temp
ting cum!」
「Come here !Baby girl!」沈惜被她帶得也不知不
覺換了語種,拍拍肉棒,「Fuck yourslef,keep
bouncing your ass on my dick!」
「Ah,my god! You have the fucking
best dick ! Fuck me harder !」
裴語微蹭的跳起身跨坐上來,用手扶着肉棒插入自己的肉唇。
沈惜用手架起她兩條長腿,讓她的腳夠不到床面,逼得她不得不伸手攬住他
的脖子,下身就像懸空似的,每一次聳動都能插到最深處。
「Fuck!Harder!Harder!」竭力摟緊男人的脖子,亢奮
地嘶吼。裴語微雙腿被托着左右大張着,每每下落,都會将肉棒整根插到底,堅
硬的肉棒在濕粘的嫩肉黏膜緊密包夾下高速摩擦,一波波快感像海浪般将她卷到
峰頂随即又重重抛到谷底。感受着空前的硬物在體内肆意地蹂躏,淫水完全不受
控地汩汩外流,兩人的結合部和男人的大腿被搞得一塌糊塗。
沈惜像頭饑渴的公牛猛烈沖撞着女人的肉體,皮肉拍擊的脆響和沉重的喘息
此起彼伏。裴語微被頂得哀叫連連,指甲摳進了男人脖子的肉裏。她渾身大汗淋
漓,依然奮力扭動腰肢,索求無度地挺動下身迎合他的頂撞。小腹裏滾燙火辣,
肉壁更像被強有力的抽插摩擦出火焰來。飛甩着兩團嫩乳,渾圓的肉球劃出迷人
的曲線,不時有汗珠飛濺。她漸漸有了第二波高潮即将到來的感覺,這次遠比上
一回來的更加猛烈,僅僅隻是預兆來臨就讓她劇烈地顫抖起來,陰道像痙攣般越
收越緊,火熱的蠕動使整個肉穴變成一張小嘴拼命吸吮龜頭。被她這樣一擠壓,
沈惜終于有了想要射精的沖動。
「Fuck me!Fuck me!Ah~~~」裴語微猛然發出一聲詠
歎調般的呻吟,身體就此僵直。「啊!死了!我操!Fuck!」她一邊失神地
亂嚎,一邊挺直上身,屁股亂扭。
陰道内的收縮已經到達極限,一股熱流倒澆出來。某次抽插肉棒剛抽出大半,
肉穴露出極微小的縫隙,一股細小的水流像噴泉般激射上來,直接淋到沈惜的臉
頰和嘴唇上。
他毫無防備,在被水流噴濺到的同時,出于慣性已再次将肉棒捅了回去,像
拿一個塞子堵住水管似的,明顯能感覺到一陣陣熱液兜頭澆灌在肉棒上,再次抽
離後,水流再度飙射出來,這回足足持續了四五秒鍾的噴射又全都射在他的下巴
和胸膛上。
裴語微歪着腦袋,四肢綿軟,像要把整個人都挂在沈惜身上。此刻的她像是
羞澀,又像是沖到巅峰後暫時脫力,全無任何反應。在這種狀态下,沈惜本該停
下來對她好好撫慰一番,但他自己現在也處于噴射邊緣,根本無法停止,隻留給
了她幾秒種潮噴的時間,又繼續大力抽插起來。
以最深入的姿态進行最猛烈的填塞,終于沈惜也到了極限,咬緊牙關抽動了
最後幾下,即将射精的瞬間,他突然抽出肉棒,猛烈噴射出的濃稠精液像被高壓
水槍打出去似的,噴了裴語微滿臉滿身。
兩人同時滾倒在床上,攤開四肢,急促地喘息着。
(未完待續)
2018-7-24 10:27
#95
sonay
註冊會員
UID 322805
精華 0
積分 0
帖子 187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15-9-2
狀態 離線
千呼萬喚終於續文, 讚啦文筆真好到沒話說,光前戲就那麼精彩。
2018-7-25 22:23
#96
spreadtrade88
註冊會員
UID 254677
精華 0
積分 2
帖子 13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14-9-19
狀態 離線
大家之作,是目前看到的情色小说中诺贝
2018-7-28 01:15
#97
sonay
註冊會員
UID 322805
精華 0
積分 0
帖子 187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15-9-2
狀態 離線
沉惜和陸優,杜臻奇結下大樑子,接下來會發展為暗黑系的嗎?
2018-7-29 09:10
#98
pzkmfc
註冊會員
UID 147277
精華 0
積分 0
帖子 12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12-12-2
狀態 離線
期待更新啊,人物众多但是并不混乱,确实为上佳之作!
2018-8-10 09:54
#99
sonay
註冊會員
UID 322805
精華 0
積分 0
帖子 187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15-9-2
狀態 離線
過一陣子要來推一推.
本文最大的優點是沒有打遍眾女的種男,也沒有過份的浪蕩淫女,一切都那麼自然而然,很有真實感,好看!
2018-8-15 11:34
#100
L6165sl
貴賓
UID 137890
精華 0
積分 30212
帖子 31599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12-8-19
狀態
在線
情慾兩極 (54) 作者:Aksen
.
情慾兩極
作者:aksen
於2018/08/26 發表於:sexinsex.net
第五十四章 錯綜
小心地開鎖進屋,沈惜躡手躡腳來到臥室門邊朝里瞅,裴語微果然還像他清
晨出門時那樣,在床上睡得正香,只是好像換了個姿勢,原本是仰臥的,現在成
了趴著,身體似乎也傾斜了一些,兩只腳橫著岔到了昨晚原本是他睡的位置上。
出門前,沈惜在裴語微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那時她迷迷糊糊有所感覺,仰
起臉嘟囔了兩句,也聽不清說的是什麼。也難怪她顯得如此困倦,昨晚折騰到將
近淩晨三點才睡,而沈惜出門時還不到七點,能清醒才怪。
去衛生間洗把臉,回到床邊,沈惜輕輕掀開薄被一角,不出所料,被子下的
裴語微依然一絲不掛,圓滾滾白嫩嫩的臀瓣就在眼前,即使是正常地平平趴著,
依然拱起了一個極為明顯的弧度,讓人看得心癢難忍。沈惜不由自主在這翹臀上
拍了一下,明明沒用多少力,還是感受到了強烈的反彈。他又惡作劇般深入到兩
腿之間,在接近陰道口最肥嫩的位置輕輕摳了兩下。
睡夢中的裴語微似有所感,小臉皺了一下,聳聳鼻子,嘴唇微撅,但還是睜
不開眼。見她睡得如此香甜,沈惜反倒被她逗起幾分困意,連打了兩個呵欠。
昨晚睡得那樣晚,當然不是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可想而知,小丫頭被他折騰
得有多厲害,前後一共噴了三次,半邊床單都濕透了一大片。她被「取笑」成了
「小噴泉」,羞惱和爽快湊到一起,到最後呻吟聲幾乎變得與抽泣無異。其實沈
惜也沒強到哪里去,他差不多也被榨幹了,在做第三次和第四次之間,足足休息
了將近兩個小時,最後只是射出了一小股稀薄的精液,而且也就是最後這一次,
裴語微終於守住了顏面,沒有被幹得水噴不止。
沈惜也不想做得如此「窮兇極惡」。快到一點時,做完第三次,沈惜提出偃
旗息鼓一起睡覺。可裴語微「羞憤」於此前三次每次都被他操得噴水癱軟,不服
氣地非要再來一次,否則明知今天一早要起床,沈惜不至於那麼不知節制。
畢竟三十歲的男人了,一晚上射四次還是挺吃力的。
只是兩人第一次上床,裴語微既然死活非要再戰,沈惜怎麼也不能讓小女朋
友失望。
這最後一次,身體已經被揉搓得敏感不已的裴語微盡管還是來了高潮,總算
沒有「丟臉」地噴水,再加上沈惜明顯也有些後力不繼,她覺得自己算是已經扳
回一城,至少也打成了平手,裴語微這才同意鳴金收兵。
饒是如此,睡了不到四個小時的沈惜一大早起床後還是覺得有些兩腿發軟。
跑了半天,時近中午,更是有了幾分困意。
重新幫裴語微壓好被子,手卻還留在她的臀瓣上輕撫著柔滑的肌膚,沈惜在
床邊又坐了一會,見她始終沒有睜眼的跡象,這才起身朝廚房走去。
冰箱里有一瓶只喝了四分之一的百利甜酒,兩盒酸奶,一根黃瓜,三個雞蛋,
一個裝著桂花鐵觀音茶的小鐵罐,除此之外基本沒別的存貨,勉強湊一頓中飯都
做不到。
時針快要指向十一點半,沈惜對午飯問題微感躊躇。他一向勤快,平時遇到
這種狀況,肯定要出門買菜回來做飯,可今天整個人狀態不佳,在看到速凍箱里
還有一包餃子以後犯了懶,想著是不是湊合吃一頓就算了。
再次回到臥室,裴語微已經睜開惺忪的睡眼,半靠床背玩著手機。薄被搭在
身上,乍暖還寒的天氣,這幾天有些涼,所以她把上身裹得挺緊,但瑩白的長腿
大多露在外面,左腿曲起,右腿直伸,被角壓在兩腿之間的位置,其間美景若隱
若現。
沈惜不由得微笑:「醒啦?」
「嗯……你回來啦?對了,剛才是不是你摸我?」
「不是我還會是誰?」
裴語微撅起嘴:「討厭!大壞蛋,睡覺還要偷襲我!」
「誰討厭啊?昨天晚上我都說要睡了,是哪個小浪妞吸著棒棒,非要它再硬
起來的?」
「哼哼……還有這種事?哪個小浪妞這麼不要臉?我都不知道。」裴語微毫
不臉紅地矢口否認,「哎,三點多才睡,你起那麼早幹嘛?」
「今天去掃墓了。」
「啊?」裴語微有些發楞。
沈惜早就和姐姐、姐夫約好今天一早去給父母掃墓,所以這才顧不得睡眠不
足也要一大早出門。掃墓結束後,沈惜單獨在母親墓碑前待了一會,簡單交代了
一下自己和裴語微戀愛的事。
「你們怎麼今天就去掃墓呀?不是後天才是正日子嗎?你該早點告訴我,我
和你一起去啊!」
沈惜坐下,伸手捋了捋她有些淩亂的劉海,湊過去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看你那副小困豬的樣子,能爬得起來嗎?到現在還沒睡醒的樣子。」前半
段話還說得溫柔,隨即就帶上了一臉壞笑,「昨晚噴了那麼多水,整個人都軟了,
睡前讓你去洗澡,你也懶得爬起來,怎麼舍得那麼早叫你?」
裴語微做了個鬼臉:「切!說得好像你多厲害似的!給你整整一個晚上來做,
折騰到三點鐘,你不也就只做了四次嘛!最後一次要不是拼命給你舔,你都硬不
起來了吧?哼哼,老頭子!」
這是她昨晚用來「嘲笑」男友時新想出來的綽號。
「哈!隨你怎麼說!就算我是老頭子,你也被我這老頭子插得變成了一座
『小噴泉』,帶著一身精液就睡了;老頭子怎麼了?你這小浪妞還不是被老頭子
幹趴下了?哈哈……」沈惜完全不介意這個新稱呼,湊近嗅了嗅,「你不覺得自
己身上到現在還全都是我的味道嗎?」
裴語微呸了好幾聲,滿臉都是悻悻的不服,大有今天再比試一次的沖動。
沈惜突然又變得正經,「明年我們一起去,今年略微倉促了一點。」
「哦。」裴語微也沒繼續鬧,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你不是說要找時
間去姐姐家里嗎?要不我們下午就過去?買點什麼再上門好呢?」
沈惜撇撇嘴:「呵呵,今天去不了,他們全家出去旅遊了。就是因為他們今
天吃過午飯就要出發,後天還沒不來,所以才提前去掃墓啊。再說清明節當天去
掃墓的人特別多,也沒必要非趕在那天去。」
裴語微輕聲嘟囔了一句:「就是,我爸就非得清明當天去……」隨後又認真
地問,「怎麼今天去旅遊啊?姐姐、姐夫他們應該都不用朝九晚五地上班吧?為
什麼挑小長假出去旅遊,人多得要命!」
「呵呵,他們確實隨時可以抽時間出去玩,但這次他們是和姐夫的姐姐一家
子同行,那家全是上班族,平時沒時間,只能小長假出去嘍。等姐姐回來以後我
們再去她家吧。」
「也行。那,我們今天幹嘛?」
「幹什麼都行啊。不過,咱們先確定今晚要不要去我家住,還是繼續留在你
這兒。如果還留你這兒,下午我得回家去拿幾件替換衣服。」
「這個無所謂啊……要不……去你家吧,上次我都沒好好看看你書房里有哪
些書呢。」
「好。」說到這兒,沈惜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哦,對了,有個事跟你說
一下,明天我不能陪你吃晚飯,我家有遠房親戚回來掃墓祭祖,家里準備了要為
他們接風。」
這次沈惜並沒說謊,也沒耍什麼小花招,而是確有其事。這一批客人從上海
來,是沈家的遠房堂親,論起來都是堂伯堂叔、堂姐堂弟。這一枝輩分最大的老
爺子沈立中也出身中寧沈家,比沈執中還要年長十幾歲,算是他的堂兄,當年還
曾是年輕的沈執中投身革命的引路人。解放後,沈立中服從組織安排前往華東地
區工作,全家隨之離開中寧,他晚年定居上海,八年前已經過世。
沈立中這一枝的後人回老家的次數不算多,但也沒有完全斷絕來往。在沈惜
的印象里,從小到大,與那邊的親戚也是見過好幾次的。這次他們過來,就是為
了趕在清明節為先祖掃墓,所以特意選在明天中午過來。清明之後,他們也不會
急著走,總要走走親戚,大概還會逗留一周左右。接待方面主要有長房、二房出
面,只剩下小輩的三房任務並不重,沈惜只需偶爾出面作陪即可。不管怎麼樣,
明晚的接風宴他無論如何還是要出席的,畢竟沈惋出去旅遊了,三房只剩下他一
個代表。
裴語微抿起了嘴:「哦,知道了,有事你就忙唄,只要別再騙我說去上海就
行了。」
聽她頗有怨念的語氣,想到自己昨晚那次不太成功的愚人節玩笑,饒是沈惜
這種臉皮比較厚的家夥,還是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你家親戚要待一個星期啊?那就是說下星期天你沒空啦?」
「怎麼?那天你有安排?」
「我沒什麼安排,是討厭的雷耀庭……」
前幾天,雷耀庭問裴語微4月10日,也就是下星期天一起有沒有興趣一起
去玩一場WarGame.說實話,裴語微對此很有興趣,只是因為不喜歡雷耀
庭,所以顯得很猶豫猶豫。聽他說自己可以帶上四個朋友一塊去,於是立刻想到
了沈惜。如果沈惜能陪著一起去,那她就準備接受邀請,好好玩一場了。要是沈
惜沒空,那她多半是準備拒絕的。
「星期天啊?星期天,我應該有空。不用天天都陪親戚的,那天讓二哥過去
作陪就可以,再說姐姐到時候肯定也回來了。」在裴語微面前,沈惜還是給沈偉
揚留了幾分面子,沒有直呼其名。
「那我這邊,有你、欣欣,還能再帶兩個人……你會不會打槍?」裴語微顯
得有些小興奮,明顯對即將參與的Wargame很感興趣,讓沈惜覺得答應和
她一塊去果然是對的,但對她的問題,只能遺憾搖頭,射擊對他來講,確實是個
很陌生的領域。
裴語微很認真地問:「那你認不認識會打槍的朋友?我以前沒玩過這個,萬
一雷耀庭玩這個很厲害,或者能找到很強的隊友,到時候把我們打慘了,那多糗
啊!」
沈惜嘿嘿一笑。裴語微的這個擔憂還真不是空穴來風。雷耀庭的表哥是杜臻
奇,杜家跟公檢法淵源極深,說不定真能找到幾個高手幫場子。他自己雖然也是
菜鳥,但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幾個合適的人選:「呵呵,放心。要找會打槍的朋友
是吧?沒問題。玩過真人CS,我們一起去吃飯。聽大伯、二伯他們說,星期天
晚上我們家有好幾枝親戚會聚到一起吃頓飯,你也來,順便跟家里人見一見。」
裴語微吐吐舌頭:「這麼快?」
「應該的。當然,如果你不想去,那就再往後推一推。」
「哼,幹嘛不去?我又不是見不得人!」裴語微揚了揚頭,一臉小驕傲。
「不一定,哈哈!」沈惜突然俯下身在她的小腿上親了一下,「如果是那個
『小噴泉』的模樣,你敢見人嗎?」
裴語微下意識想要縮腿,但立刻恢複了鎮定,一動都沒動,咯咯笑了起來:
「幹嘛?老頭子你想要幹嘛?你還行不行啊?」
沈惜瞇起了眼睛,滿臉壞笑:「行不行的,要不要現在試試?」
「試試就試試,怕你啊?!可我現在好餓啊!」
「已經是中午了,當然會餓啦。剛才我看過了,冰箱里就一包速凍餃子,別
的啥都沒有,要不我們隨便吃點?」
裴語微一掀被子,一絲不掛地跳了起來,打開衣櫃翻找幹凈睡衣。
「行!就吃餃子,等我換好衣服就去下餃子。」
沈惜湊過去,在她彈力十足的屁股上拍了兩下:「你還是先去刷牙洗臉吧,
順便洗個澡,餃子我來下。」
「不要!你在我這兒吃的第一頓飯,就算只是速凍餃子,也該我來做吧?弄
好了我再去刷牙。澡嘛,先不洗了……」
「為什麼不洗?你不覺得……有點……」說真的,在裴語微正面面對著他的
時候,沈惜真能從她的胸腹間隱隱聞到一絲風幹許久的殘留分泌物特有的腥氣。
「洗了不也有可能是白洗嗎?」裴語微低頭在自己身上嗅了幾下,露出調皮
的笑容,「飯後不是還要『試試』嗎?說不定到時候身上還會全都是你的東西,
那不就白洗了嗎?」
「嘿嘿,小浪妞是不是很期待啊?」
裴語微翻出一件星空藍色的真絲睡袍,一邊穿,一邊毫不示弱地回嘴:「是
啊!期待把你榨幹,然後可以嘲笑你!」
兩人一邊拌嘴一邊走向廚房。裴語微熟練地煮完餃子,又飛速地完成洗漱,
兩人在桌邊一邊吃著餃子一邊聊天。
「這周劉爺爺做壽,你去不去?」
「銘哥跟我打過招呼,我準備提前上門看望一下劉爺爺,壽宴當天那麼多人,
我就不去了。」
「這樣啊,那天我要跟我爸一塊去的。」
「應該的,叔叔和默叔是好朋友嘛,應該去的。」
「我本來還在想,如果那天咱倆都要出席,那要不要挑明我們現在的關系呢?
還是裝一段時間再說?既然你不去,那就不用頭痛了。」
沈惜撓了撓腦門:「嘿嘿,這我倒沒想過。話說回來,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我應該抽時間去見見叔叔阿姨吧?一直拖著不登門,挺沒禮貌的。」
「嗯,再等等,不急……」裴語微還沒想好怎麼應付大伯那邊,所以還想再
拖一陣,隨口轉移了話題,「姐姐一家出去玩,我們這兩天要不要也找個地方去
玩啊?」
沈惜撇撇嘴:「你也說了,假期里全是出來玩的人,大多數地方人多得要命,
能去哪兒啊?」
「也是。哎?要不去我的中學看看?我好久沒回去了。」
「哈哈,去懷念青春嗎?」
「我需要懷念嗎?我本來就還很青春好嗎?不像你,已經是老頭子啦,哈哈
哈……對了,也可以去石舟中心小學啊,你畢業以後是不是也沒怎麼回去過?石
小一直都沒搬吧?要不要回去看看?」
沈惜嘴里塞著自己的碗里最後一個餃子,一時沒法說話,連連點頭,直到咽
幹凈了嘴里的東西,這才開口:「這主意挺好。下午我們就去學校轉轉吧。你把
替換衣服、化妝品什麼的都帶上,晚上直接去我家。」
「行,對了,我們也可以去寧南大學啊,你帶我去看看你以前住過的宿舍什
麼的。」
「好,寧南咱們明天上午去。」沈惜略微猶豫了一下,說,「你那個堂妹,
這幾天放假是不是回家了?如果她還留在學校,找她一起吃中飯吧。」
裴語微擺擺手:「不用管她,她不在學校。前幾天去比利時了,作為寧南的
學生代表去參加一個國際大學生交流活動。」
沈惜略感驚訝:「呦,這麼厲害?」
「看不出來吧?別看這丫頭平時玩得那麼瘋,專業方面其實很牛的。據說保
研肯定沒問題,只是她自己想畢業後出國,應該不會保送本校。」
沈惜做了個出乎意料的表情。他和裴歆睿見面不多,留下的印象也不算很好,
想不到,她居然還是個非典型的優等生,真有點讓人沒想到。不過畢竟她是裴旭
生的女兒,他也無意親近,說約來一起吃飯只是看裴語微的面子,別的也無意多
管。
吃過飯,裴語微搶著收拾碗筷,反正只是簡單吃了頓餃子,要洗的餐具不多,
收拾起來也容易,沈惜沒跟她客氣。
從廚房回臥室的路上,會經過一面大落地鏡,裴語微停在鏡子前,左搖右扭
地擺了幾個造型,嘖嘖贊嘆。
沈惜有點莫名其妙:「你幹嘛呢?」
「看看天生麗質啊!真是漂亮的小美女啊,你這老頭子真是撈著寶啦!」原
本並沒有這麼自戀的裴語微在沈惜面前特別喜歡信口開河地胡說八道,笑嘻嘻的,
兩道眉毛都彎成了小月亮。
沈惜走到她背後,摟住她的腰,輕咬著她一邊耳垂,說:「是啊,這麼漂亮
我都要忍不住了,要不要現在就再來一次?」
「來就來!怕你啊?你以為我每次都吃不消嗎?」裴語微翻著小白眼,話音
未落,她兩只手就已經被拉到頭部以上的位置,呈十字形被按在鏡子上,沈惜用
一只手扣住她兩個手腕,另一只手像條蛇似的撩起她睡袍的下擺,鉆了進去。
這種被人牢牢控制住的感覺,帶給裴語微異樣的興奮感。她輕扭身軀,卻完
全不是為了掙紮,更像是挨擦著身後的男人使他增添更強烈的刺激感。她的目光
借由鏡子的反射落在身後男人的身上,白皙的面孔迅速地泛起了紅暈,從急促的
呼吸中能看出她已經做好了迎接更猛烈風暴的準備。不等沈惜手上用勁,她已經
盡可能張開了雙腿,毫不扭捏地打開了身體的全部防線。
之前她換睡袍時本就沒穿內衣,此刻在柔順的真絲睡袍下是毫無遮蔽的赤裸
肉體,沈惜的手在她的下體撫弄了幾下,隨即向上握住了一邊豐挺的嫩乳,乳頭
在他的掌心被磨得生硬,指縫里溢出了脂般潤滑的乳肉。裴語微早就發現,異於
沈惜斯文的外表,他掌心和指尖的皮膚顯得比較粗糙,自己總是會被他摸得麻癢
難當。她咬著嘴唇,小貓似的瞇起了眼睛,時不時嗯哼出聲。沈惜將她的雙乳都
從睡袍里剝了出來,細細地揉弄,看著她臉上的紅暈急速地擴張,沒過多久,似
乎整個脖子都變得紅彤彤一片。她整個身體繃得很緊,斜斜靠在沈惜身上,乳頭
突然被重重地彈了一下,她整個人似乎都顫抖起來,瞬間睜大眼睛,「嚶」的一
聲,帶著又羞惱又氣憤的眼神,像是想要轉過身來。
「別動!」沈惜繼續在她耳邊用那種讓她渾身發癢的沙沙的嗓音說,「你現
在能不能像昨天晚上那樣啊?」
裴語微像感覺被小看了似的,火辣辣地翻了個白眼:「那有什麼難的?看著!」
話沒說完,她一挺身,一擡胯,將左腿一下擡高到超過頭頂的位置,腳跟抵著鏡
子,毫不費力地擺出了直立式的一字馬姿勢,又盡可能稍稍朝後撅起了屁股。
這是昨晚兩人第二次做愛時用過的姿勢,盡管不像宋斯嘉那樣在各種球類運
動方面擁有良好技巧,但長期堅持健美操和瑜伽鍛煉的裴語微,在體能和柔韌性
方面半點都不輸。
「老頭子,你……啊~~」她小小地得意一笑,剛想說什麼,沈惜的手又像
遊蛇般從她乳上抹過,順著腋下、肋部一路滑動向下,五指不住點弄彈動,掠過
豐滑的臀,一直鉆進已經徹底敞開的兩腿中豐美的水草之間。裴語微剩下的半句
話最終又變成了一聲嬌吟。
她的左手壓在自己的腳踝上,右手扒住另一邊鏡框,後翹的臀部擦蹭著沈惜
的下體。沈惜緊貼她的身體,空出雙手松開皮帶,將褲子脫到膝蓋處,將已經發
硬的肉棒頂了上去。裴語微的臀肉既軟又韌,彈性十足,深陷的臀溝恰好可以裹
住整根肉棒,兩人就這麼毫無間隙地緊貼著。
沈惜在她耳垂上親吻,這里是她的敏感點之一,難捱的酥麻感讓她忍不住咯
咯直笑,隨即又變成妖媚的呢喃。原本已經變得迷離的雙眼越發水波蕩漾,她情
不自禁反手一把攥住肉棒,使勁擼了兩把,嚶鳴著抱怨:「壞蛋老頭子,怎麼這
麼硬了……」
「摟著這麼漂亮的小浪妞,當然會硬了……」
「硬了要幹嘛?」裴語微還想保持鎮靜,至少不能顯得過於情動,讓身後的
男人太得意,卻發現自己滿口生津,瘙癢難耐,滾燙的身軀貼在冰冷的鏡子上,
盡管睡袍並沒有完全脫去,但她還是在這奇異的冷熱交戰中煎熬翻滾,忍不住瑟
瑟發抖,連說話都帶上了顫音。
沈惜小聲卻又無可置疑地惡狠狠地說:「當然是要操得你叫爸爸求饒了……」
「討厭~~」裴語微一心想抗議,但只說了兩個字,尾音就已經七扭八歪得
像一灘被揉爛了的橡皮泥。她不耐地扭著腦袋,試圖避開沈惜總是咬噬她耳垂的
動作,卻怎麼都無法成功。
「那你還等什麼……別咬了……進來啊!」
沈惜還是那麼可惡地逗弄她,壞笑著說:「有你這麼求人的嗎?忘了該怎麼
求我操你了?」
青春的肉體在徹底開放的心靈支配下熱得發燙,裴語微又堅持了不到兩分鐘,
就徹底放棄了任何形式上的驕傲,像鬧春的貓似的叫了起來:「Daddy,操
我吧!求求Daddy快點操我,小浪妞不行……啊……Daddy輕一點,啊
噢~太硬了,好爽~」
和「老頭子」一樣,「Daddy」也是昨晚她剛想出來在床上給沈惜的新
稱呼。
就在「老頭子」新鮮出爐後,沈惜笑著說:「我都已經是老頭了,你還不叫
爸爸?」
裴語微對在床上管別的男人叫爸爸這事並無所謂,在她的理解里,在床上就
只用各種花樣來宣泄和催動情緒而已。只是過去從沒這麼叫過,有點不習慣。從
小,父親裴新林一直都是嚴父形象,裴語微總覺得「爸爸」這稱呼會讓她情不自
禁地聯想到裴新林的形象,說實話,真的很不適應。她靈機一動,索性換成了
「Daddy 」,意思沒變,心里的別扭也沒了。
自從叫了第一聲「Daddy」,裴語微好像突然喜歡上了這個稱呼,每次
高潮時都是扯著嗓子尖叫這個單詞達到巔峰的。今天她才叫了兩聲,烙鐵似的肉
棒就破開一切薄弱的抵禦,勢不可擋地穿透了早就濕透的肉穴,激得她整個人突
然軟了下來,腿都架不住,重新落回到地上。
沈惜也沒強迫她再次將腿高擡,抓著她的雙手按在鏡框兩邊,緩慢但有力地
抽動肉棒,回抽時他會像放慢鏡般放緩節奏,讓裴語微感受到肉棒從腔壁中退出
的每一個細節,再次插入時又不留半分余地直插到底,頂得裴語微整個上半身緊
貼在鏡面上,暴露在外的飽滿雙乳完全被壓扁,水波似的乳肉東滾西蕩。
「啊,好爽,啊噢……Daddy,好燙啊……小浪妞不行了……快呀,
Daddy再快點……Oh,My God!Fuck!太里面了!」裴語微帶
著一種恨不得讓整幢樓的人都知道她即將到達高潮的勁頭叫著,楞是用一個人的
嗓音營造出了一首澎湃的交響曲的氛圍。
沈惜突然放開她的雙手,箍著腰將她周了半圈,使她的身體正面朝向臥室的
門。
「走!」他的命令簡單明了。
「啊?」已經叫得有些缺氧的裴語微一時反應不及。
沈惜毫不留情地在她屁股上狠抽了一巴掌,像是心急的騎手鞭打坐騎似的。
「走!進臥室!」
「哦,哦……」裴語微大概明白了自己該幹什麼,艱難地哈下腰,挪起步來。
肉棒在身體里的肆虐並沒有結束,每一次前頂都會帶來一股使她向前踉蹌的大力,
而每一次回抽又會使她不自覺地挺起臀部,整個人都向後縮,生怕一不小心使肉
棒從身體里滑落,讓現在這種迷醉的滋味戛然而止。這樣一來,她變得舉步維艱,
每一次向前都不到平時步幅的一半。
短短幾米的距離,兩人居然足足走了五分鐘,而就在這五分鐘里,裴語微還
非常羞恥地又噴了一次,透明而接近無味的液體如泉湧般順著大腿流淌下來。身
後的沈惜又在用「小噴泉」的稱呼嘲笑她,裴語微呼吸艱難,眼前模糊一片,大
腦一片空白,完全無法「回擊」。
其實裴語微不是每次高潮都必然會潮噴的。在美國時,她記得自己真正潮噴
的次數兩只手絕對能數得過來,大多都是第二任男友帶給她的。像阮孝廷,和她
上床的次數不算少,卻從來沒有讓她如此暢快又如此狼狽過。和沈惜上床,也不
過就是從昨天晚上才開始的事,雖說短時間里次數不少,但滿打滿算還沒二十四
小時呢,自己竟然已經被弄得噴了四次,頻率如此之高,讓她感到格外丟人,像
是每一次都被殺得片甲不留,完全就被沈惜吃定了似的。
他能如此輕易就讓自己達到高潮,原因當然很複雜:太久的空窗期讓她的肉
體格外敏感;兩情相悅的融合本就容易達到超過一般只為肉欲的交媾的高潮;但
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經過幾次實驗,裴語微已經可以確定,最致命的一點在於,
沈惜的肉棒完全插入自己身體後,它的頂端正好頂住她的子宮口,而她陰道內最
敏感的位置非常深,恰在子宮口邊緣位置,因此每次G點都能得到充分摩擦,當
然極易達到高潮。
她有過肉棒比沈惜更長的男友,照理更能觸到她的G點,但正因為那黑人小
夥的肉棒太長了,盡情抽插起來,稍不註意就會有插入子宮口的危險,令她非常
不舒服,所以那時的男友反倒每次小心翼翼,抽插時經常只將肉棒插入大半,不
像沈惜的長度剛好合適,每次都可以毫無顧忌地一捅到底,對G點的刺激也就特
別充分。
或許隨著兩人之間「深入交流」的增多,慢慢的她能適應這種感覺,不至於
回回都表現得如此激情,但在剛開始的這段時間,作為情不自禁的「小噴泉」而
被這男人嘲弄,也是一件無可奈何的事了。
即便昨晚沒有睡好,但至少也是經過了休息,又吃飽了飯,今天還是第一發
的沈惜狀態非常好,進入臥室後的裴語微在整個後半程里幾乎始終都是暈乎乎的,
直到灌了滿嘴的精液,才頹然躺倒在地,一邊大口吞咽一邊喘著粗氣。
沈惜拉了她兩次,她卻連一根手指也懶得動,毫無儀態地張開四肢躺在地板
上,不願起身爬上床。她現在顧不上繼續嘴硬和沈惜鬥嘴,只想好好休息一會。
沈惜無奈,只能將床上的薄被塞到她身下,免得她著涼。
同樣是在清明假期,同樣是以「戀人」關系相處,同樣是窩在家里做愛,崔
誌良和施夢縈之間此刻的氣氛卻顯得有些微妙。
崔誌良的神色明顯不太愉快,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微帶不耐之色。施夢縈並
不在房間,她已經在衛生間里一聲不吭地蹲了二十多分鐘了。
屋子里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寂靜。
其實從昨晚到不久之前,他們原本相處得很愉快。
盡管崔誌良實際上從沒明確示意過兩人已經開始戀愛,但施夢縈自覺在和範
思源分手後,名正言順就成了他的女朋友,根本無需任何形式。所以臨近清明假
期時,她理所當然地打電話問崔誌良,假期怎麼安排?
崔誌良對她自說自話與男友分手,然後又心安理得地以自己的女友自居這件
事頗為頭痛。只是在還沒完全想好下一步該怎麼做的情況下,決定暫時不動聲色。
既然還要保持這份關系,那麼哪怕只是為了稍加安撫她,也必須抽些時間來
陪施夢縈。為此,崔誌良特意向裘欣悅撒了個小謊,說自己周五下班後要趕晚班
車回老家武山,次日去掃墓,假期第二天就回中寧。這是天經地義的正經事,裘
大小姐當然沒有任何異議。而在施夢縈這頭,他又說自己只能陪她一天,假期後
兩天都要值班,所以也不搞別的安排了,就在家里陪她。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對
別的也不怎麼看重的施夢縈對此也沒意見。這樣一來,崔誌良在時間安排上就顯
得很自如,兩頭都能擺平。
昨天下班後,假裝已經離開中寧的崔誌良一頭鉆進施夢縈的小窩,幾乎就沒
有離開半步,連晚飯也是叫的外賣。當然,「熱戀」中的孤男寡女會有特別的膩
歪,在崔誌良的堅持下,打開空調保持室內氣溫後,施夢縈半推半就地脫光了衣
服,從昨晚一直到現在,她身上沒有任何遮擋,無論任何事,始終都是全裸著去
做的。以至於外賣小哥上門那會,她不得不躲進臥室,才能確保春光不會外泄。
按理,這種「動物式」的野蠻狀態會令施夢縈極度不適,但剛剛恢複自由身
的她,完全甩掉了出軌劈腿的心理負擔,算是放下了一樁大心事。空前的輕松心
情居然讓她對連續十幾個小時什麼都不穿的狀況也毫無異議,在床上也變得主動
和自在得多,不僅無師自通地一直管崔誌良叫著「老公」,也完全不介意他在自
己身上任何部位射精,甚至還借用了此前徐芃用過的一個詞,主動說想要用他的
精液「洗臉」。
最令崔誌良心潮澎湃的,是施夢縈翻出了一套情趣旗袍,穿著它略顯笨拙地
為跳了一大段艷舞。
說「笨拙」,是因為施夢縈實在把握不住那種風騷的氣質,跳不出艷舞的精
髓,總覺得隔了一層,非常生硬。如果只說舞蹈動作本身,卻挑不出任何毛病,
無論是擡腿,下腰甚至是劈叉,都標準之極——對於下半身異常豐滿的施夢縈來
講,難度其實還要再上一層。
曾多次在學校文藝匯演的舞臺上看過她跳民族舞、古典舞、爵士舞的崔誌良,
當然知道這點小動作絕對難不倒自小苦練歌舞,從小學到大學甚至剛開始工作那
會都一直是學校、公司文藝骨幹的施夢縈,只是此刻的「艷舞」令他格外心癢。
高中三年里,施夢縈給人的印象一直是清高冷傲的,一個和她關系特別好的
女生送給她一個「冷姐」的綽號。明明有著校花級的美貌,卻很少有男生會向她
獻殷勤,不是大家都眼瞎,而是無論是誰頂多都只有一次嘗試的機會,然後就毫
無疑問會被「凍」得打退堂鼓。
要不是在男生中完全沒有好人緣,甚至隱隱然還傷了不少人的面子,像她這
樣成績不差,長得又漂亮的女生,也不至於被那麼多男生編排她的「大屁股」,
越傳越邪,也沒個人幫她說說話。
想想當初的那樣一個施夢縈,而現在赤條條地只穿一件無袖超短旗袍賣力地
舞動著,穿過近乎透明的鏤空蕾絲上裝,能清晰看到兩團肥乳上下飛甩,赤裸的
豐臀和肉穴又時不時在眼前跳閃,記憶和現實交織在一起,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就這樣,從昨晚到今晨,崔誌良過得都很愉快,臨睡前陪施夢縈看了部電影
——也不能讓她覺得只要和他在一起,除了上床就沒別的活動。今天起床後,崔
誌良陪她出了趟門,也沒走遠,就在小區邊上的超市買了些日常用品。雖然沒說
他會搬過來住,但施夢縈還是為他買了全套的牙刷毛巾之類的用具,或許是因為
她覺得兩人遲早會住在一起的。
牽手購物特別容易催生一家人的溫馨感,施夢縈顯得格外愉快。午飯時,崔
誌良打點精神為她做了幾個說不上有多豐盛,但還算能拿得出手的家常菜,更是
讓她感動不已。說來也怪,沈惜為她做過不知多少頓飯,手藝也要好得多,但施
夢縈基本上沒有感動過,似乎那是理所應當的,偏偏崔誌良做了這頓飯卻讓她覺
得特別窩心。也可能是因為她覺得沈惜原本就喜歡下廚,做幾頓飯不算什麼,而
崔誌良明顯平時不怎麼進廚房,還願意為她特意下廚,更現誠意。
無論是溫馨還是感動,交織在一起,自然就是越來越濃的情愫。飯後兩人本
來說要一起看電視里的綜藝回放,但沒過二十分鐘就熱烈地吻在一起,在一陣貪
婪的唇舌交纏後,沒過兩分鐘,施夢縈身上的衣服又被扒得幹幹凈凈,崔誌良的
肉棒先是用她的口水好好洗了個澡,隨後就插進了那個無論操多少次總是緊得像
昨天才剛剛破處似的肉穴,帶著一種憋了太久尿的人終於找到了便池的那種急迫,
兇猛地抽動起來。
整個房間都回響著施夢縈的叫床聲。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叫了些什麼,反正
能想到什麼就叫什麼,過去曾被教著怎麼叫就叫什麼,最後在她要求崔誌良射在
她里面的哀求聲中,肉穴里再次灌滿了精液。
休息良久,借著今天良好的氛圍,崔誌良一邊輕柔地揉動她光潔的小腹,一
邊開始嘗試說服施夢縈試試肛交。
這也不是他第一次提出這種建議,施夢縈很清楚他對自己身上最後一片處女
地的興趣,之前她一直在猶豫中拒絕,卻難免一次次地松動心防。
說實話,盡管過去那個方老師和周曉榮都曾覬覦過她的屁眼,方老師甚至還
曾有過失敗的嘗試,一度已經有了少許的侵入,但施夢縈對肛交其實還是沒什麼
概念的,只是下意識覺得這是一種很不正常的性交方式,很臟,有點變態;而且
不用別人提醒,用常識想想就知道屁眼被插,尤其是第一次被插,肯定要比前面
痛得多。這兩點就是她抗拒肛交的全部理由。
無論是那一點點心理不適也好,還是對疼痛的恐懼也好,對施夢縈來講,是
可以被愛——至少是她自以為的愛——所征服的,她會感動於自己為愛而付出的
那份決絕,只是她從來都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做好準備。
拒絕的次數多了,施夢縈也莫名有些心慌,生怕會讓興致勃勃的崔誌良過分
失望。男人過分失望後會發生什麼,她不是太清楚,但相信不會是什麼好事。她
已經承受不起那樣的糟糕結果出現了——只是這份潛藏在心底深處的心思,施夢
縈未必清楚,或者未必願意承認。
對肛交,她內心不是只有排斥。上次在公司偷窺周曉榮和譚伊娜在會議室做
愛,聽叫床聲才知道原來這個風騷的新同事正在被老板插屁眼。在聽到她那些淫
詞浪語而變得面紅耳赤的同時,施夢縈也難免好奇:難道肛交並不那麼痛,其實
還很爽嗎?
「……我三個洞都能操!……我操!太里面了……」
「都射進來!我的屁眼裝不下,會噴出來的!」
「數不清!我每天都換一個男人操!每個人都喜歡幹我的屁眼……啊!就是
像你現在這樣……操爆了!啊啊哈啊……」
譚伊娜淫浪的叫聲至今還會清晰地回響在耳邊,施夢縈心里也有一點小小的
觸動:可能……也許……還真的有點舒服?如果……真的不那麼痛,就跟愛的人
試試吧?
經過反複掙紮,施夢縈終於同意讓崔誌良試一試,但還是再三強調:「如果
不舒服的話,我們就停下來!」
崔誌良大喜過望。玩肛交是他在施夢縈身上要完成的最重要的目標之一,一
旦捅過她的屁眼,占領她身上最後的處女地,心里就半點遺憾都沒有了,隨時都
能抽身。
他過來時其實就隨身帶著潤滑液,但為了不讓施夢縈覺得他蓄謀已久,從而
產生反感情緒,他還特意假裝出門去轉了轉,謊稱是剛從成人用品商店買到了潤
滑液,其實天知道東苑三區附近究竟有沒有成人用品商店。
盡管已經松口,但施夢縈的心理壓力依然很大,崔誌良還算比較有耐心,並
沒有一得準許就迫不及待去插,為緩解施夢縈的緊張——也是為了自己一會能玩
得更爽,他耐著性子玩著前戲。他足足帶了三小瓶潤滑液,一點都不吝嗇,將施
夢縈整個大屁股抹得油光水滑。為了轉移她的註意力,不至於顯得那樣僵硬,崔
誌良教她先騎到自己身上用滑膩的臀部擦蹭肉棒。
施夢縈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正經的前戲,渾渾噩噩地照做,看過許多AV的崔
誌良看著這女孩就像AV里的那些女優一樣,挺著水滑閃亮的肥臀,賣力地上下
前後蠕動,心里說不出有多爽了——這種服務,他想都不敢想讓裘大小姐為他來
做。
興之所至,他索性把肛交的花樣又往後推,不惜倒空了一整瓶潤滑液,把施
夢縈全身上下都抹得滑不留手,隨即舒舒服服地趴在床上,讓她用全身幫自己按
摩,感受著兩個肉團從自己的脖子、肩膀一直遊動到臀部,崔誌良的肉棒硬得發
痛,以一種極不舒服的姿態別在床鋪和身體之間,身後傳來的刺激差一點讓他直
接發射。
當然,崔誌良沒有在這些花樣上花費太多時間,施夢縈雖然做得賣力,畢竟
不是專業的雞,無論是胸推還是毛推,技術都顯得粗糙,爽一把就行了。兩人很
快又回歸到了正題。
這次換成施夢縈趴下,跪趴在床尾,聽從崔誌良的安排,竭盡所能地塌腰翹
臀,任由他在自己屁眼周圍擠著潤滑液。涼颼颼的潤滑液抹了一層又一層,時不
時還被送到肛門口,一點點往里塞。崔誌良的手指已經捅進她的屁眼慢慢抽插至
少四五次了,這種滋味很怪異,又脹又澀,帶著一絲輕微的疼痛,倒還沒有到不
能忍耐的程度。她欣然地安慰自己:好像確實不那麼可怕嘛。
但這一切在崔誌良的龜頭頂到屁眼上時就徹底改變了,施夢縈清楚地感覺到
一根比手指要粗得多的棍狀物壓迫著自己完全緊縮的小屁眼,完全不同於平時大
便時那種由里向外的自然綻放,而是像要打開密封包裝袋一樣毫不留情地撕扯。
沒等她說出「先等一下」這句話,劇烈的疼痛瞬間讓她感覺像是丟掉了整個下半
身。仿佛是被人用蘸了水的皮鞭狠抽了似的,施夢縈如同百米比賽搶跑一樣連滾
帶爬地朝前猛竄,連她自己都無法理解原本高撅屁股跪趴在床尾的自己,是怎麼
在一瞬間就已經到了床頭。
站在床邊的崔誌良甚至還保持著原本按住她屁股向前猛頂的姿勢,整個人都
楞在那里。
施夢縈顧不得說什麼,下身難忍的不適逼得她直接跳下床,狼狽地跑去衛生
間,過了很久都不見回來。郁悶的崔誌良中途過去看了一下,她低垂著頭,捂著
腦袋坐在抽水馬桶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煮熟的鴨子都飛了,崔誌良顯得非常失望。好不容易才得到給她屁眼破處的
機會,卻演變成現在這樣一個局面,極為無趣。
又過了十幾分鐘,施夢縈終於面無表情地回來了,坐在床邊楞了許久,突然
開口說:「很疼。」
這算是她的交代。
崔誌良撇撇嘴,哦了一聲,隨口說:「那算了吧。」拿起手機看起了新聞。
剛剛吃了苦頭,自覺很委屈的施夢縈沒有得到想象中的關懷和安慰,她並不
完全是傻蛋,也能體會崔誌良此刻的不快,只是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就那樣
呆楞楞地坐著。
兩人無語良久。
沈默的時間長了,施夢縈越來越感覺好像自己有點對不起崔誌良,使他掃興
了。如果剛才忍一下,讓他完全插進去,也許就好了?可一旦回憶起那種不可思
議的劇痛,她又堅定地相信自己絕對沒錯,是非要玩這種奇怪花樣的崔誌良過於
異想天開了。自己已經勉為其難地陪他嘗試過,疼得受不了才放棄,如果他對此
都不能體諒,那只能是他的問題。
崔誌良一直都沒說什麼,既沒有寬慰,也沒有抱怨,只是顯得很沈默,過了
一會靠在床頭看起了電視。
整個下午的時光就這樣沈悶而緩慢地度過,吃過晚飯,崔誌良以第二天很早
要去上班為由,早早離開。
盡管略微鬧得有些不愉快,但施夢縈沒把這個小小的插曲放在心上。戀愛嘛,
磕磕絆絆總會有的,何況兩人分開了那麼多年,重新在一起還沒多久。而崔誌良
盡管沒有爆發,卻遠不像她那樣雲淡風輕。
屁眼是施夢縈對他最大的吸引點,到嘴邊的鴨子都飛了,崔誌良是非常不爽
的。
他當然清楚自己現在的行為冒著多大的風險。腳踩兩條船本來就難,何況自
己的正牌女友可不是能任由欺負的。之所以寧可冒險也要和施夢縈搞在一起,純
粹只是因為自己能從她的肉體得到足夠的樂趣。無論是長相、身材,施夢縈無疑
都要勝過裘欣悅,單從心理體驗而言,操施夢縈和陪裘欣悅做愛,兩種完全不同
的滋味也是前者更令他滿足。還有就是施夢縈的屁眼,這是崔誌良最念念不忘的
企圖。人都是有慣性,或者說是惰性的,在某種強烈的願望支撐下,盡管明知不
妥,還是舍不得未達目的就罷手。他還想再堅持一段時間,總覺得只要自己小心
些,短時間內做到左右逢源應該不算太難。
等到該玩的玩了,該爽的爽了,然後再撤!
想得是挺好,沒想到危機感竟會來得這麼快。
他和施夢縈說清明節假期後兩天自己都要值班,會很忙碌,所以不會聯系得
太頻繁。穩住了這一頭,崔誌良假裝剛從老家掃墓歸來,專心致誌去陪正牌女友
裘欣悅。
如果只論省心程度的話,裘欣悅絕對是女友的典範。只要崔誌良能有合理理
由,裘欣悅從來不會在他「有事要忙」的時候,還刻意黏著他不放。在這方面施
夢縈則要麻煩許多,隨時都可能接到她的電話或者短信,要想暫時「屏蔽」她,
非得找個借口,說自己在一段時間內必須關機或者靜音,否則誰也不知道手機什
麼時候會突然響起。
清明假期最後一天下午,裘欣悅突然接到兩個閨蜜的邀請,幾乎沒給崔誌良
任何準備時間,拉著他出了門。這個計劃外的約會令他手足無措,路上想借故給
施夢縈發條微信,做好預防工作,突然發現平時用來和施夢縈聯系的那個手機竟
然沒帶在身上。
沒帶這個手機自然不會被打擾,從這點上來講,這算是好事。可等崔誌良晚
上回家後,卻驚恐地發現在短短四個小時里,自己的電話上一共有三十七個未接
電話,二十四條未讀短信,全都來自施夢縈。
剛想聯系她,又一個電話打進來。施夢縈的聲音聽來非常焦慮,口氣也很是
不善,明顯已經鬧起了脾氣。崔誌良解釋自己下午被主管拉出去處理緊急業務,
只帶了工作用的手機。好不容易安撫住施夢縈,放下電話,他突然感到一陣莫名
的心驚膽戰。
騙這個女人並不難,簡單的謊言就能搞定。可她那種明明一直沒人接,卻還
是連打三十多個電話的執著勁太恐怖了。施夢縈就像一個時刻都需要陪伴,完全
缺乏獨立生活的勇氣和能力的孩子,這是最糟的玩伴,遲早會把自己玩進去。
當年真是沒看出來,這女人竟然這麼麻煩!
崔誌良在一瞬間有了決定:不能再等了!必須馬上想辦法甩掉這個包袱!即
便沒能玩到她的屁眼,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抱著同樣迫不及待的心情,陸優這幾天都急切地等著錢宏熙的回信。
兩人的交情確實很靠得住,清明假期結束後的第一天,消息就來了。
接到錢宏熙電話時,陸優正躺在床上休息。他剛射完精沒多久,還有些疲憊。
殘渣黏液差不多都被呂秀茵舔幹凈了,但已經過了幾分鐘,又有不少殘精流出,
肉棒頂端又變得濕乎乎的。今天是星期二,呂秀茵沒課,所以從昨晚開始,兩人
就黏在一起,折騰了大半夜,直到日上三竿才懶洋洋地起床。吃過中飯,興致不
減的陸優直接在餐桌旁又幹了呂秀茵一次,射完後回臥室躺在床上休息,就在呂
秀茵跑去洗澡這個空檔,手機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是「錢宏熙」三個字,陸優像被開水燙了似的,直接從床上彈
起身來。
「怎麼樣?有消息了嗎?」
錢宏熙的聲音顯得有些刻意懶散,或許是不想讓陸優覺得他在這件事上費了
很大的勁。
「嗯,打聽了一圈,問到了。」
「怎麼樣?齊鴻軒的老婆靠譜嗎?」
「她和沈惜應該不是親戚,但從我打聽到的來看,找她可能還真的靠譜。這
事三兩句話說不清,見面再說吧。」
「行!」陸優顯得有些著急,「我現在就在北河柳苑這邊,要不你過來一趟?
晚上一起吃飯。」按說陸優求錢宏熙辦事,有了消息應該是他過去找對方,只是
兩人交情確實過硬,在這種小節上也不那麼在意。北河柳苑附近有一間很有名的
餐廳,他的意思就是在這邊見完面,晚上直接過去吃飯。
錢宏熙推辭:「我現在有些事要辦,晚上才能過來。到時候你還在那邊?那
我七點以後到。吃飯今天就免了,下次吧。」
陸優也不跟他瞎客氣,既然他說有事,也就不啰嗦了。
晚上七點半左右,錢宏熙登門。
陸優沒必要跟他扯閑篇,上來就問:「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錢宏熙抿了下嘴,兩頰的肌肉收攏,眼睛瞇攏,顯得頗有幾分意味深長的味
道。
「怎麼說呢?嗯,應該說是朋友,但也可以算是親人,就看怎麼想了……」
陸優沒聽懂:「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關系?」
「聽我慢慢說。你肯定想不到我是跟誰打聽的,呵呵,還記得汪振華嗎?」
「汪振華?」陸優對這名字有著極其模糊的印象,想了半天終於不那麼確定
地問,「初中同學?」
「對,就是他,成績很好,但在班里幾乎不說話那個!」
「怎麼找了他?我記得那時候他和齊鴻軒的關系也不怎麼樣吧?」
「哈哈,你別看他和齊鴻軒沒交情,但他在寧南讀的本科,和齊鴻軒老婆是
一個學院的。專業雖然不一樣,但都在學生會幹過,所以認識她。沈惜也是寧南
的,哦,對了,他姐姐沈惋,就是你表嫂,跟汪振華還是同班同學呢,你想不到
吧?」
這確實讓陸優有些意外:「呵,還真沒想到。」
「說實話,我身邊還真找不到什麼人了解齊鴻軒老婆跟沈惜到底算什麼關系。
後來想到汪振華好像就是寧南的,想問他能不能找到同學、朋友什麼的幫忙打聽
打聽,沒想到這小子說他就知道。」
「你剛才說又是朋友,又是親人,到底算什麼關系?」陸優還記得剛才那段
讓他糊塗的話。
「首先,肯定這倆人之間沒有血緣,連姻親都不算。據汪振華說,他們剛開
始好像根本就不認識,是在他們學院一次學生會活動,一個什麼比賽里面認識的。
但後來發展極其神速,沒幾天就『哥哥』、『妹妹』叫開了。當時他們學生會里
一直有人在說,『人文學院五朵花』里難度最大的一朵,居然被一個理科實驗班
的家夥摘走了。」
「那就是談戀愛唄?」陸優覺得這層關系很明確,為什麼要說得那麼玄?
「可他們偏偏就沒談戀愛!具體的汪振華也不是很清楚,但他敢確定兩個人
沒談戀愛。因為後來沒過多久,齊鴻軒的老婆談了一個男朋友,那人他也認識,
不是沈惜。而就算齊鴻軒老婆有了別的男朋友,沈惜和她的關系好像一點都沒變
化,還是那麼好。沈惋那時候也在學生會,所以學生會里的人都知道沈惋的弟弟
和齊鴻軒老婆親如兄妹,就是不談戀愛。」
陸優聽得有點頭痛。
這層關系很讓他傷腦筋。
如果兩人的關系真像錢宏熙說的那樣,找齊鴻軒的妻子幫忙,好像確實是條
路子;可正因為這里面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很濃,反倒讓人覺得棘手。想聯系齊
鴻軒的妻子,就離不開齊鴻軒來牽線搭橋,可作為丈夫的他到底是怎麼看待和妻
子那樣親密的沈惜呢?如果他對沈惜有所不滿,那找他幫忙,拜托他妻子來聯絡
沈惜,他會樂意嗎?
「如果是這樣,你覺得找齊鴻軒合適嗎?」
錢宏熙明白陸優的言下之意,苦笑道:「我也吃不準,是有點曖昧。換成是
我,自己老婆有這麼一個藍顏知己,也會不爽。齊鴻軒這小子,平時喜歡裝大度,
其實肚量比我還小,對沈惜多半是滿肚子的不滿,說不定不肯幫你這個忙。」
陸優就是擔心這個。
「我有點好奇,你為什麼不找溜子?你不找他打聽沈惜的消息,這個我可以
理解,你肯定是怕還沒問出什麼來,這事已經傳到沈惜耳朵里去了。可你完全可
以找溜子幫你傳話啊,就算他不行,還能找他哥出面呢。憑劉老大的面子,事情
成不成另說,幫你搭個線肯定沒問題。」
這次輪到陸優苦笑:「如果是溜子自己和沈惜熟,我可能就找他了。可惜啊,
我知道他多半沒這個面子,就像你說的,最後還得求劉銘遠出面。可我這事,最
好別讓劉銘遠插手,所以幹脆就不跟溜子提這碼事。」
「好吧,你有自己的判斷,我就不多問了。不過這樣一來,最靠譜的恐怕還
是齊鴻軒的老婆……」
陸優沈默了一會,猶豫著問:「雖然前段時間跟齊鴻軒吃過飯、聊過天,其
實這些年我跟他沒什麼聯系,對他完全不了解,你跟他要熟一點,覺得找他能行
嗎?」
錢宏熙認真想了一會,最後略帶遲疑地點了點頭,他覺得應該還是有操作性
的。
「大家畢竟十幾年的交情了,只要裝作不知道他老婆和沈惜之間那點彎彎繞,
只說聽說他們關系挺好,直接開口請他幫忙,齊鴻軒多半不好意思直接拒絕。畢
竟嫉妒別的男人跟自己老婆關系好這種理由,不太好出口吧?要是他沒有合理的
理由,也不好回絕你,對吧?」
陸優緩緩點頭。
「再說,除了情面,你也可以給他點好處。這小子挺裝的,又想讓我們覺得
他是大學老師、知識分子,其實心里很羨慕我們有錢,偏偏呢,還要裝得很清高。
他一個大學講師,家里頂多也就是吃穿不愁,能有好處,他當然樂意。」
「呵呵,拿人手軟是嗎?」
「就是這意思。對了,你包的這個女孩子,呂什麼來著?她不就是崇大人文
學院的嗎?齊鴻軒老婆就在人文學院教書,說不定她們認識,叫出來問問?」
陸優被他一提醒,才想起這茬,連忙叫呂秀茵出來一問,她果然認識宋斯嘉,
只是完全不熟。
「她名氣挺大,但不是我們系的,我只是在學院辦公樓里的教師墻上見過她
的照片,沒上過她的課。」
陸優有點好奇:「她應該還很年輕吧?哪方面的名氣很大?」
「美女老師啊!你不知道,在大學女老師里面,她那樣的長相、身材,真的
就是極品了。」
陸優看向錢宏熙,後者點點頭:「嗯,是很漂亮。就算不在大學女老師這個
範圍里看,也算是漂亮的。」
「哦?」這麼一說,陸優還真的有點想看看齊鴻軒老婆到底長什麼樣了。
盡管呂秀茵對宋斯嘉並不完全陌生,但畢竟沒什麼實際聯系,問不出更多的,
陸優就準備讓她回房間,沒想到突然出現了轉折——「對了,我認識她老公!」
呂秀茵突然想起了什麼。
陸優和錢宏熙都覺得驚訝:「你認識齊鴻軒?」
「是啊。宋斯嘉有名,所以同學間偶爾也經常傳一些她的事,傳得多比較多
的一點,就是他們夫妻倆都是我們學校的老師。我在人文樓里看見過他倆在一起
走,她老公還親了她一下。我報過那個姓齊的選修課,特別沒勁。我就是奔著每
個學期的選修課學分去的,聽著沒意思,總共也沒去過幾次。」
錢宏熙若有所思:「那照理說,他也應該認識你啊?上次吃飯,他還假裝不
認識,跟我打聽呢。」
「對呀,上次吃飯得時候,我就發現他也來了。」
陸優聳聳肩:「說不定他是真沒認出來。你不是沒去上過幾次課嗎?可能他
對你沒什麼印象。」
呂秀茵撇嘴:「我覺得他不可能不認識我,他主動跟我說過好幾次話。最後
一堂課劃重點,他還特意把我叫過去,說我很少去上課,沒有平時成績什麼的。
為了別讓他扣我的考勤分,我還討好他,跟他聊了很久呢。他以為自己裝得很好,
一本正經的,其實那個色瞇瞇的意思特別明顯,不過一看就知道是有賊心沒賊膽
那種,心里什麼都想了,就是不敢真的撩我。」
陸優「哈」了一聲。
呂秀茵覺得自己沒什麼信息可以再提供了,乖乖先回房間。
錢宏熙望著她的背影,隨口問:「怎麼樣?這妞還可以嗎?」
「還行,會說話,也不煩人,玩起來也不錯。不過我本來就只包了她半年,
等時間到了,就換一個。」
「呵呵,要不是她現在還算是你的女人,我倒覺得幹脆找她出馬,齊鴻軒說
不定二話不說就幫忙了,只不過這樣就得讓他占些便宜。」
聽錢宏熙這樣說,陸優不但沒生氣,反而像是開始思考什麼。
「得了,別想了,再怎麼也沒必要送自己的女人出去,齊鴻軒他配嗎?呵呵。」
錢宏熙發現隨口一句玩笑話似乎令陸優有些心動,趕緊示意自己不過是說說而已,
「不過這個思路可行。你不妨就找這丫頭幫忙,在崇大里找一個平時也出來賣的
女生,像她們這樣的,多半也會認識幾個別的校雞。齊鴻軒這小子色心肯定是有
的,如果能安全又免費地玩自己學校的學生,他會不上鉤?到時候甜頭嘗過了,
總不至於讓他幫個小忙,還推三阻四的。」
陸優覺得這招可行。
「哈!這小子,花花腸子有,偏偏沒膽子。讀書又有點讀傻了,我總覺得他
搞不清自己到底應該是什麼定位。要是他一直那麼慫,老老實實過日子,也就算
了,萬一哪天真搞出些什麼事來,多半就死在他這點貪心和色心上。」錢宏熙對
自己這位老友可是沒留半點面子。
陸優無所謂地搓了搓手:「只要他現在能幫上我的忙就行,今後怎麼樣,就
看各人的造化了。」
說幹就幹,陸優沒有拖延癥,周二剛和錢宏熙商量過,周三就向齊鴻軒發出
了邀請,約他周五晚上出來,大家見見面,玩一玩。
這件事說到底只與陸優有關,錢宏熙可以幫忙打聽消息,但和齊鴻軒溝通的
事,他就不會出面了。
陸優叫上了齊鴻軒,直奔金煌娛樂城。
這里是倪崢在中寧市區最重要的一個場子,平時主要由中等個子,面團團一
臉閑笑的劉建斌掌管著。杜臻奇曾帶陸優來玩過幾次,也給他辦了VIP卡,算
是在特別優待名單上的重要客人。在計劃中的兩處娛樂城落成之前,陸優在中寧
並沒有「主場」,招呼朋友得在幾個熟的場子中挑選,金煌就是常來的一處。
娛樂城里各色花樣不少,陸優帶齊鴻軒直奔五樓的賭場。齊鴻軒沒想到今天
來的竟是這種場所,畢竟是名校老師的身份,難免有些害怕。
「老陸,這里應該是違法的吧?」
陸優不在意地揮揮手:「放心,這里有背景,很安全。到這里來的人都是有
頭有臉的,如果真曝光了,他們肯定比你更麻煩。」說著,他湊近齊鴻軒,小聲
說:「看到那邊那個穿綠衣服的女人沒有?三十多歲那個了,她爺爺過去是市人
大的老主任;那個……那個剃光頭的,他是武山那邊的商人,搞礦的,身家上億,
也是那邊市里的政協委員;那小子,寸頭那個,是個富二代,他爸跟錢宏熙他爸
關系不錯;哈哈,那邊那個,那個胖子,他就更絕了,麗橋區的副區長。你說公
務員泡賭場,被發現了會是什麼下場?他都敢來這里,你怕什麼?」
被他這麼一說,齊鴻軒倒是放心了不少,但很快又覺得心里不是滋味。他在
中寧土生土長,待了三十年,陸優則是高中畢業就離開了這座城市,現在在這邊
也只能算半主半客,可陸優對中寧那些財勢過人的大人物的熟稔程度明顯遠勝於
己。這彰顯出的,分明就是他和那些人同屬一個階層,而自己卻只能仰望他們。
一想到這個,齊鴻軒就滿心別扭。
多年以前,齊鴻軒、錢宏熙和陸優三個人里,要數齊鴻軒的學習成績最好,
錢宏熙馬馬虎虎,中等偏上,陸優雖然不能算差生,但排名是很靠後的。他家里
的情況在三人中也不占優,所以,盡管三人玩得不錯,但齊鴻軒總是帶著一種俯
視的心態與陸優相處。
沒想到十幾年過去,現在的陸優風生水起,甚至混得比錢宏熙還強,而自己
反倒成了吊車尾的那個。大學老師這個名頭無非也就是說著還好聽,論起實利來,
和真正的有錢人比,屁都不是。
「來來來,我們也去玩兩把,德州怎麼樣?別的我也不怎麼會。」陸優不是
很清楚老朋友在想什麼,熱情地招呼他走進一個專玩德州撲克的小包廂。
「嗯,行吧……」齊鴻軒對別的玩法心里也沒底,說到撲克,還有點小自信。
包廂里的牌桌邊已經坐了四五個客人,還站了個穿著白襯衫、黑馬甲的中年
荷官——這讓偶爾會看AV,看慣了片頭廣告,以為賭場里都是美女荷官甚至是
裸體美女荷官的齊鴻軒略感失望。
坐上牌桌,小小玩了一把,氣氛慢慢熱烈起來,齊鴻軒也算是正式投入到了
賭局中。
最近這段時間,齊鴻軒表現得很老實,簡直就過著三點一線的刻板生活,除
了自己家、爸媽家還有學校,幾乎哪兒都沒去過。甚至連上周四吳靜雅約他開房,
都被他支支吾吾地推掉了,搞得她很不高興。
沒辦法,剛被妻子嚇了一跳,還沒搞清楚她到底有沒有找人暗中盯著自己,
齊鴻軒哪敢在這種時候亂來?
但過了這些天,再也沒出任何狀況,齊鴻軒慢慢也就松懈下來。經過這十來
天里的反複觀察,他基本確定應該沒人跟蹤自己。即便曾經有人盯過,現在應該
也已經撤了。所以這次陸優相邀,他很痛快就答應出來了。和男性老友聚會,是
完全能拿出手的正當理由,想必妻子也沒什麼可說的。
提心吊膽地過了這幾天,正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陸優本人就是做賭場生意的,但他對此並不熱衷,只是偶爾小賭怡情地玩玩。
從技術上來講,他不是什麼「賭神」級別的高手,今晚又帶著想多輸些給齊鴻軒
的心思,自然輸多贏少。兩局下來,齊鴻軒贏了四五千塊,心情越來越好。自我
感覺一好,他又變得有點得意忘形,喋喋不休地吹噓著打牌也是需要技巧的,玩
牌尤其要懂概率,而自己在數學上還是很有自信的,雲雲。
看齊鴻軒這副得意的勁頭,陸優心底暗笑,但也不準備跟他擡杠,今天只要
順著他,讓他保持心理愉悅即可。當然,陸優也沒指望用這幾千塊就打發掉齊鴻
軒,這些都只是前菜,接下來還有別的安排。
同臺的幾個賭客都是陸優讓助理安排的托兒,兩個多小時下來,毫不費力地
讓齊鴻軒賺了一萬多塊。
陸優也沒準備讓他一直贏下去,示意另幾個賭客借口或換臺,或抽煙,暫停
了賭局。利用這個機會,他建議找個安靜的地方坐坐,帶著齊鴻軒去了賭場角落
里一個貴賓休息室。
休息室里並非空無一人,沙發上坐著兩個女孩,右邊的一個看著非常水嫩,
十八九歲模樣,茶色短發,戴了一副草紫色的無框眼鏡,盡管是翹腿坐著,無法
明確判斷身高,還是能看出她應該和宋斯嘉差不多高,因為在室內,她沒穿外套,
超短皮裙下是兩條豐腴的長腿,束身低胸背心還勾勒出一對完全不輸呂秀茵的豪
乳,暴露在外的部分白花花的,肉光閃爍,分外奪人眼球。左邊那個稍微年長些,
外貌五官比另一個略勝幾分,穿得要保守的多,但也還是能看出身材也算不錯,
至少胸部的雄偉程度,在中國女生的平均值以上。
乍然見到兩個美女,齊鴻軒不由得楞住,還以為這里已經被人占了,陸優帶
錯了房間。
陸優顯得很自在,這本就是他的安排。他嘿嘿笑著,指著那個比較年輕的女
孩,輕聲說:「這個是專門給兄弟你準備的,是你們崇大的大一本科生,怎麼樣?
還對口味嗎?」
「崇大的?」齊鴻軒眼睛一時離不開她胸前那抹雪白,喃喃地反問了一句,
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給我準備的?什麼意思?」
「哈哈!」陸優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什麼意思,反正這位小女生今天晚上
就陪著齊老師你了,你要給她上課也行,做點別的也行,反正你說了算。」
「啊?」齊鴻軒聽得有點暈,陸優的言下之意他應該是聽懂了,但一方面不
敢相信自己竟能遇到這種好事,另一方面又隱隱擔心會不會要自己買單——看這
女孩的樣子,如果真是在讀的崇大女生,還不知道會要什麼樣的高價呢。
一方面擔著心事,另一方面也欠缺心理準備,齊鴻軒顯得有些木訥,在那女
孩一口一個「齊老師」的叫喚聲里暈頭暈腦地被拉到她身邊坐下,一只手還被扯
著按在了她豐腴有勁的大腿上。
陸優自然地摟住另一個女孩的腰,坐到了對面。那女孩熟練地幫他點上一支
煙,又送上了一杯酒,突然咯咯笑著扭了一下腰。從齊鴻軒的角度看不太清,似
乎陸優原本摟在她腰上的手往下滑了一點,如果沒弄錯,應該正按在那女孩的豐
臀上,不知在做什麼怪。
有陸優做榜樣,齊鴻軒也自在了許多,他大著膽子嘗試向身邊女孩更敏感的
部位擦蹭,她毫無反感,嘻嘻笑著,反倒把身體朝他的方向黏得更緊。
來到這個房間,借的是牌局暫歇的理由,陸優隨便找了幾個話題東拉西扯,
等看著火候差不多了,覺得齊鴻軒整個人都已經放松下來,完全沒有任何警戒的
心思,這才突然提出自己過幾天可能會求他幫個小忙,現在暫時還沒想妥,過幾
天找他的時候可一定要幫忙。
身邊有美女作陪,又可以肆意地上下其手,齊鴻軒這時很有些心猿意馬,聽
陸優說得這麼輕松,也沒放在心上,隨口就答應下來。
面對陸優時,齊鴻軒的心思很複雜。從他堅持的自我認知而言,他覺得自己
完全可以俯視陸優,實際上內心卻又很羨慕他,面對他的財富和人脈,不自覺就
有強烈的自卑。在這種交織的情緒下,聽他在美女面前說有求於己,莫名覺得顏
面有光,大包大攬地拍胸脯保證只要能幫得上忙,就一定會幫。
陸優表現出一副很感激的模樣:「那就好,說好了啊!全靠兄弟你了!你接
下來是準備再去玩兩把,還是找地方指導指導你這位學生?」
齊鴻軒略感猶豫,轉頭看向那女孩,女孩爽朗地笑著問:「齊老師,你喜不
喜歡運動?要不,我們一起去做做運動吧?」
齊鴻軒有點懵,還沒來得及反應,女孩湊到他耳邊,沙著嗓子悄聲說:「我
做你的運動器材,好不好?齊老師就在我身上運動嘛!你喜歡騎著還是在後面?」
齊鴻軒被她那種沙啞中略帶幾分性感的嗓音刺激得肉棒連著翹了幾下,他控
制了一下呼吸,再次看向陸優時,神色間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陸優心領神會,
聳了聳肩,摟著另一個女孩站起身,笑了笑說:「我過去再玩兩把,你自便。在
這里『上課』也行,娛樂城里有專門的『教室』,想去那邊的話,我找人帶你過
去。」
「就這,這兒挺好……」齊鴻軒顯得有些狼狽,他沒想換地方,一來確實是
覺得這個房間的環境足夠好;另一方面他也怕去了別的地方還要自己額外付費。
陸優由得他去,瞄了眼那個大胸脯的女生,刻意露出一絲男人都能懂的笑容,
施施然離開房間。
他這一離開,齊鴻軒整個人都像換了幅樣子,尤其是想到眼前這女孩是自己
學校的學生,莫名其妙又端了起來,他的手還沒離開女孩的大腿,卻看似很正經
地問:「你是哪個系的?」
「旅遊管理。」那女孩回答得也很自然,好像是端坐在齊鴻軒身前,而不是
膩在他身邊,被他摸著大腿。
「哦……旅服學院的……江德鍇教你嗎?」
「哎,你也認識江老師啊?我這學期就有他的課。」
「呵呵,他跟我同一屆的。」
「那,齊老師,你教我一點江老師沒教過的唄……」那女孩突然岔開了雙腿,
引導著齊鴻軒的手往最深處去,她也大大方方隔著褲子直接按在了他的肉棒上。
齊鴻軒不客氣地摳弄著指尖觸到的柔滑,盡管還隔著內褲,但明顯是情趣款
式,手指甚至都已經感受到了滑膩的汁液,女孩嗯嗯呀呀地哼了起來,媚笑著開
始為他解皮帶。
「江德鍇教過你什麼啊?教你給他脫褲子嗎?」
「沒有……不過江老師假裝無意,用手撞過我的胸,嘻嘻……齊老師,你們
男老師講課的時候,是不是都在幻想操我們女學生啊?」
「呵呵,怎麼會呢?那不是成了衣冠禽獸了?」齊鴻軒滿意地看著女孩俯身
那舌頭在龜頭上不停地卷弄,「不可能總想著操女學生的……」
「那你……」女孩仰起臉想說什麼,齊鴻軒按著她的頭又重新壓回到自己襠
下。
「只有像你這樣的小美女,老師才會想用雞巴好好教教你……」
女孩咯咯笑著:「雞巴能教什麼?」
「能教的多了……」
【未完待續】
2018-8-26 18:33
#101
sonay
註冊會員
UID 322805
精華 0
積分 0
帖子 187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15-9-2
狀態 離線
精彩的續文,雖然平淡了些,但好文一定要頂一下。
2018-8-29 22:55
#102
sonay
註冊會員
UID 322805
精華 0
積分 0
帖子 187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15-9-2
狀態 離線
作者對人物的描繪太出色,施夢瀅和裴語微多麼顯明的不同,陸優,齊鴻軒又是個性迥異,每個人物都是那麼鮮活,怎麼能不按讚.
2018-8-30 21:37
#103
L6165sl
貴賓
UID 137890
精華 0
積分 30212
帖子 31599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12-8-19
狀態
在線
情慾兩極 (55) 作者:Aksen
.
情慾兩極
作者:aksen
於2018/09/03 發表於:sexinsex.net
第五十五章 變故
「你上午不是要去新越集團嗎?怎麽來公司了?回來了?沒這麽快吧?」
施夢縈渾渾噩噩地擡起頭,面無表情地望著程莎滿是疑惑的面孔。遲遲沒得
到回應,程莎突然明白發生了什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見鬼!你沒去?完蛋了!」她嘟囔著,風風火火地走開,不知和誰商量了
些什麽,又打了好幾通電話,忙活了半個多小時,才重新回到施夢縈的辦公桌旁。
幫失約放了客戶鴿子的下屬擦完屁股,轉臉卻見她還是那樣一副死氣沈沈的
模樣,魂遊天外,隔了這一會甚至連坐姿都沒變過,程莎氣不打一處來,怒氣沖
沖地過來狠狠發起了脾氣,她的怒火至少發泄了一刻鐘,要不是周曉榮突然有事
找她,估計她還能繼續罵下去。
沒有外出的幾個客服代表並沒誰過來幫施夢縈說句話,她們或是漠不關心地
自顧自對著電腦,或是幸災樂禍地看熱鬧。程莎如今不同往日,已經正式榮升榮
達智瑞公司總經理助理,兼管客服部,算是公司高層,有權提議解雇工作表現差
勁的員工。你說施夢縈是不是自己作?得罪誰不好?偏要去得罪莎姐!要是一般
的小問題或只是人際關系上的小摩擦也就罷了,偏偏在新越集團這種潛在大客戶
身上捅漏子,真是不想混了。
施夢縈確實不想混了,更準確地說,她現在壓根顧不上去想任何與崔誌良無
關的事,哪怕涉及新越集團,涉及公司的市場開拓,涉及自己的飯碗,對她來講
通通沒有任何意義,這些小事,誰顧得上?
今天是她徹底失去崔誌良音信的第三天。這幾天從訝異到擔憂,再到焦躁,
最後變得五內如焚,頭痛欲裂,施夢縈都說不清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也許是終
於熬過了極限,在只睡了一個多小時,今早掙紮著起床後,她的情緒好像沒那麽
激烈了,只是腦子里混沌一片,做什麽都像是行屍走肉,比正常人要慢好幾拍。
清明假期後,崔誌良就很少露面,總是推說自己很忙,假後的四天工作日里
他只抽空陪施夢縈吃過一頓飯,很少接電話,也不怎麽回複微信、短信。施夢縈
對此並沒有多想,覺得他可能確實忙於工作,也可能是因為那次肛交不成導致心
情不暢,鬧鬧脾氣。對此她還覺得自己挺大度的,沒有因為男友在這種幼稚的事
情上鬧別扭而和他產生矛盾。反正她清楚自己肯定沒錯,所以頂多就是做到寬容
地允許他不快,沒想過要放軟身段去安撫他。
但僵了幾天,她卻莫名其妙地開始發慌,忍不住去想是不是自己多少也有那
麽一點點小小的不對,越想越慌。崔誌良還是不怎麽接電話,打通了也是沒過幾
分鐘就掛掉,這讓施夢縈憂心忡忡,只能期待周末的到來,希望到時能和他好好
相處,徹底解決掉兩人之間的這點麻煩。
但周五那天直到快要下班,崔誌良都沒來聯系她,弄不清他今晚到底有沒有
過來共度周末的計劃,施夢縈心緒煩亂,坐立難安。講師彭曉東過來叮囑她下周
跟課的註意事項,卻發現她心不在焉,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前臺小黃給她送
來一個快遞,她不記得自己最近在網上買過什麽,連包裝盒都懶得拆,直接丟到
一邊拉倒。
等崔誌良的消息等得愈發焦慮,施夢縈克制不住沖動,做了件過去想都不敢
想的事。她沖去衛生間,躲進隔間笨拙地自慰,好不容易弄到下體濕滑,充血的
大陰唇變得油亮,而那種經常令她臉紅的騷味彌漫隔間,甚至令她懷疑任何一個
走進女廁的人都能聞到以後,她對著下身用手機連拍了好幾張照片,從中選了張
看上去比較誘惑的,發給崔誌良。
「老公,夢夢小騷屄想念你的大雞巴了。」發出照片一分鐘後,她又紅著臉
補充了這麽一句。
「夢夢小騷屄」,在床上的時候,崔誌良偶爾會這樣叫她,但施夢縈不喜歡
這種稱呼,也曾表示抗議,但如果對方堅持非要這麽叫,她勉為其難也會應幾聲。
今天是她第一次主動給自己冠上這個名頭,希望崔誌良能感受到她的誠意。
但他還是悄無聲息,沈默得讓施夢縈害怕,反複檢查了好幾遍,生怕自己把
照片和留言發到了別人的微信號上。結果一切正常,只是對方始終不見回音。
下班後許久,施夢縈依然坐在辦公桌旁,紋絲不動地盯著手機。公司里眼看
只剩下三四個人,徐芃第三次過來催她沒事趕緊走。周末下班後慣例要關閉絕大
多數電源,她要是拖到最後才走,還得為她一個人留燈。施夢縈這才茫然無措地
起身,離開了公司。
她對自己後來是怎麽回到家里的幾乎完全沒有概念,也沒吃任何東西,空空
如也的胃很痛,不斷敲打著主人的神經,告誡她該找些東西來填肚子,但施夢縈
覺得自己什麽都吃不下,有一種不管咽下什麽都會立刻吐出來的感覺。
直到將近八點時,崔誌良才發來一條簡短的信息:「我現在過來。」
盡管只是這麽短短五個字,還是讓施夢縈激動地從桌邊站了起來。在恢複些
許生氣的同時,她不得不弓起身子,愈發強烈的胃痛伴隨著尖利的空腹鳴響,使
重新成為一個「活人」的施夢縈備受煎熬。她正想隨便弄些什麽墊墊肚子,崔誌
良卻緊跟著又發來一條微信:「你確定要當夢夢小騷屄嗎?」
「嗯!」該掙紮的白天都已經掙紮過了,本就是為了能討好男友,所以施夢
縈這次回答得特別幹脆。
「那你就要向我證明,自己有多騷!」
施夢縈看著手機有些發呆。意願是一回事,經驗和創造力則是另一回事。對
她來說,躺倒任由男人在自己身上折騰,頂多對方有什麽要求,她不打折扣地去
完成,這已是她所能想象的極限。要她開口承認自己是騷屄,已經很不容易,還
要她用實際行動來證明這一點,實在太難為她了,能不能做到還在其次,關鍵是
很多事她根本就想不到。
「怎麽證明?」楞了一會,她郁悶地回複道。
崔誌良似乎也明白要靠她來自由發揮是天方夜譚,很快發來指令:「先脫光
衣服,全裸,什麽都不許穿!」
施夢縈默然在空蕩蕩的客廳里將身上所有衣服全部脫掉,盡管此刻身邊沒有
任何人,卻莫名覺得這種被命令脫得全裸的舉動有點難堪,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竟
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念頭:寧願此刻身邊有個討人厭的惡心男人垂涎三尺地盯著
自己,盡管那樣她也會很難受,但畢竟脫衣服的動作有了緣由,能解釋得通,比
現在這樣純粹為裸而裸要強,她現在又有了一種變成動物的感覺。
到了四月中旬,已經不常開空調了。失魂落魄的施夢縈回家後能記得鎖門就
不錯了,壓根就沒開空調,現在脫成一絲不掛,皮膚上時不時拂過一絲絲若有若
無的涼風,連打好幾個冷戰,泛起一身雞皮疙瘩。
「冷!」她不得不向崔誌良抱怨,呆得久些,她已經開始發抖。
「先凍著,天也沒那麽冷了,不怕。自拍一張,讓我看你有沒有脫光!」
施夢縈照做。
「現在去拿一只馬克筆,在乳房上寫上『騷屄』兩個字給我看!」
施夢縈頓時傻眼。首先她對這個要求有本能的抗拒,哪怕能克制住油然而生
的反感和憤怒,接下來有個屬於操作層面的問題是,她該怎麽在自己的乳房上寫
字呢?尤其是還有「騷」這個略顯複雜的字,寫出來不是會是反的嗎?
崔誌良本以為施夢縈會拒絕,沒想到她沒有反對這個指令,最後卻卡在了實
際操作上。他嫌打字太麻煩,索性接通語音,隔空指揮了許久,還把寫字的位置
換到了小腹上,再三告誡她對著鏡子,註意從一開始就要反著寫。原本冷得發抖
的施夢縈居然被折騰出了一身細汗,但簡簡單單的「騷屄」兩個字還是沒能寫成。
不過她如此積極配合的態度還是讓崔誌良滿意,他意猶未盡地說:「算了,
等會我來給你寫!」
「好!」施夢縈終於不用繼續在身體上劃些歪歪扭扭的黑道子,松了一口氣。
很快崔誌良的新指令又來了:「找東西插自己,把下面弄濕,要濕到我進門
以後如果想插,馬上就能插的程度……」
「我快到的時候會告訴你,你趴在地上屁股對著門,我一進門你就扭屁股歡
迎,我要檢查騷屄濕不濕。」
「我一直憋著尿呢,到家撒完尿你就要給我舔!」
施夢縈既驚訝又難受地發現,今天的崔誌良和往常截然不同,口氣顯得十分
粗野甚至有些殘忍,這不是她所習慣的,更不是她所喜歡的,換作過去她早就直
接懟回去了,可這次內心抱持不自察的巨大恐懼感的施夢縈暫時沒有勇氣把反感
直接表達出來,生怕最終的結果是讓崔誌良氣沖沖地轉身而去。
她過濾到一切不適與難過,最終做得甚至比被要求的更好。崔誌良進門就看
到了一個賣力扭舞著的豐臀,不會有多少男人在看到這樣的扭臀舞時不會硬得快
要爆炸;他滿意地看著自己剛噴完尿液的肉棒將她的嘴塞得鼓鼓囊囊,龜頭上很
快就變得水亮亮的「煥然一新」;隨後,施夢縈突然主動爬到他身後,毅然將臉
湊到他兩片臀瓣之間,艱難卻毫無畏縮地舔起了屁眼,她的意願是如此強烈,以
至於第一下就差點將半條舌頭都捅了進去,在她抽出舌頭時,一個下意識的翻卷,
簡直要讓崔誌良爽得想要大便。
主動為男友舔屁眼,這是施夢縈能想到的,幫他排解上周肛交失敗的郁悶的
最好方法——上一次的不情願恰好使今天這份主動有了最好對比效果。在他第一
次射精後,她又迫不及待似的吞咽著他的精液,事實上,這些黏液也是她今晚迄
今為止唯一的果腹物。所有這些努力看上去似乎確實在一定程度上奏效了,崔誌
良的態度變得溫和,隱約又能看到一些過去的樣子。
這個晚上的施夢縈空前溫順,差不多到了惟命是從的地步。她無動於衷地任
由崔誌良在她身上寫滿「騷屄」、「浪貨」、「老公的小賤狗」之類的字眼,僅
僅在最後這個稱呼上提出了微弱的反對。她的背上也被寫了字,但她自己看不到。
對著浴室里的鏡子,施夢縈被要求字正腔圓地念出寫在身上的那些詞匯,崔
誌良的手指到哪個詞,她就要大聲地讀出來。這套花樣令她倍感屈辱,也不明白
為什麽崔誌良會喜歡這樣玩,可她強迫自己完成,也沒有阻止他將自己被寫得亂
七八糟的身體全都拍下來——盡管裸照的噩夢,這對她來講,曾有過那麽漫長而
痛苦的記憶。
在崔誌良再次提出要嘗試肛交後,盡管一萬分不情願,施夢縈還是咬著牙點
了頭。
平心而論,她這次是真想要獻上肛門處女地的。和愛情相比,她覺得那點疼
痛可以忍耐,如果男友真那麽在意想要占領自己身上最後一個可以被插的洞,那
就滿足他好了。但她確實也高估了自己的意誌力,那種充滿了撕裂的恐怖感的劇
痛是她根本無法承受的——事實上這次她比上次堅持得更久一些,崔誌良的龜頭
差不多已經頂進去了一半,但最終還是在她的哭嚎聲中被掙開。
再次被中途叫停,崔誌良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或許是寄望過高——施夢縈此
刻還不明白,這次肛交的嘗試對他意味著什麽——結果依然如此失敗,他懶得再
和施夢縈多講,翻身躺倒,自顧自地玩起了手機。被他的勃然色變嚇了一跳的施
夢縈捂著屁眼跑去衛生間,這次只待了不到十分鐘,就惴惴地回到臥室想和男友
說些什麽,沒想到他卻已經睡得開始打鼾。
回想自己整個晚上的委曲求全,施夢縈坐在床邊嚶嚶地哭了起來。
這個晚上,施夢縈當然睡不好,又是快到淩晨時才勉強入睡。等她被餓醒,
已經快到下午兩點,家里冷冷清清,崔誌良已經離開,沒有留下只言片語。施夢
縈呆呆地在床上坐了許久,心中百味雜陳,卻又難以言說。
她那時還想不到,昨晚她使勁逃開,扭頭看見崔誌良陰沈的嘴角下撇的臉,
竟是在此後一段時間里的最後一次相見。那天之後,別說見面,電話、短信、微
信、QQ、郵件……一切聯絡方式通通都斷了,之前三個月里那個溫柔、甜蜜,
偶爾顯得壞壞的男人,突然消失在人潮人海中,就好像他從來不曾存在。
剛起床那會,她怎能預料到後來發生的一切?她還發微信給崔誌良問他出去
幹什麽,等會什麽時候回來。半個多小時沒等到回複,打電話發現對方已經關機。
本以為是他手機沒電了或臨時有事,可一直等到半夜,不但沒見他回來,連手機
也沒再開機。施夢縈幾乎一夜未眠地等待,在發去幾十條信息,打了近一百個電
話後,她才終於惶恐地確信,這天她肯定是聯系不上崔誌良了,只能等到第二天
再說。
星期天,一切都沒有變化。
星期一,幾乎已經被折磨得失去了全部思考和行動能力的施夢縈木然來到公
司,但像只帶了一具病態的肉身,靈魂不知道留在哪里。
崔誌良如同一個泡沫,在陽光下輕巧地破滅,徹底失去存在過的一切痕跡。
施夢縈驚恐地發現,自己居然從來沒有意識到,他沒有任何要搬過來一起住的想
法,從不曾將衣服、文件、日用品之類的東西帶來她家;他說自己與兩個室友合
租,住處充滿了單身男人聚居常見的臟亂,所以從沒帶她去過那邊;春節里第一
次見面時,他曾隨口提到過所供職的公司名稱,可當時施夢縈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以至於現在她絞盡腦汁也想不起那個公司叫什麽。前不久她曾問過他在哪個公司
上班,崔誌良嘲笑她對他一點也不關心,兩人笑笑鬧鬧的,施夢縈甚至都沒註意
他岔開了這個話題;她沒有他在中寧的手機號碼,也沒有他父母在武山的地址。
除了一個武山移動的手機號碼、一個微信號和一個QQ號以外,她對崔誌良
竟然近乎一無所知!而在他關了手機,不再使用曾用來聯絡的微信與QQ號之後,
施夢縈就再也找不到他,除非能在近千萬人口的中寧街頭與他迎面相逢!
施夢縈慌張地勸誡自己不要絕望,也許崔誌良只是緊急出差,忘了帶手機,
而正巧手機又沒電了——這種可能性聽上去總比去街上尋求茫茫人海中的巧遇靠
譜些吧?
無論在QQ還是微信上,她都發了很多信息,有些簡直就是一篇數百字的短
文,白天在公司發,晚上回家躺在床上發,即便從沒有回音,但每次放下不到十
分鐘,她都會焦躁地重新拿起手機,再三確認到底有沒有應答,然後再寫一條新
的信息發過去,周而複始,循環不斷。
她徹底忘記該去新越集團走訪客戶那天,是崔誌良消失的第三天,施夢縈已
經瀕臨崩潰。別說是程莎的批評,就算是老板親自過來告訴她準備將其解雇,她
也不會在乎。
她現在只想知道,崔誌良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去哪兒了?她為什麽要這麽對
待自己?
之前那個令施夢縈的世界徹底天翻地覆的周末,不是人人都過得像她那樣糟,
至少沈惜與裴語微玩得很開心。
在和雷耀庭對戰的Wargame中,他們三局皆勝,無論是巷戰、叢林戰
還是尋寶戰,都沒留給對手任何機會,裴語微絕沒想到自己這邊竟能贏得如此痛
快淋漓。
遊戲場地派出的兩個跟隊教官倒是一點都不意外,一看兩邊開始整理裝備、
布置戰術的架勢,他們就知道沈惜這邊的贏面要大得多。
其實單從性別構成來看,沈惜這邊是吃虧的。裴語微和裘欣悅完全是來玩個
熱鬧的,很難想象她們能有多少戰鬥力——其實在這個遊戲里,沈惜除了體能,
也未必比那兩位大小姐強太多——雷耀庭那邊別的不說,至少全都是年輕力壯的
男人,在作戰遊戲里,天然就占了一些優勢。無奈沈惜請來的兩位外援實在太給
力,其中之一是楊鑫公司里一位複員一年多的調查員,他在部隊時是中尉軍銜的
偵察兵排長,複員後被楊鑫高價延攬,很快就成為他手下的金牌調查員之一;另
一位則是沈惜的老熟人,高中同學翁明灝。
那位前偵察兵中尉身手不減當年,半點都不奇怪,而翁明灝表現出來的完全
不像坐辦公室的官僚的超強專業素養才真正應該令人驚訝——當然沈惜對此毫不
吃驚。他們是多年的老朋友,深知出身刑警世家,爺爺、外公、父親、一位姑姑、
兩位伯父和一個舅舅都身處公檢法系統的翁明灝,是絕對根正苗紅的的警界之子,
他在高中時的理想,就是成為像被公安部授予二級英模殊榮的父親那樣的男人。
奇怪的是,在他警校畢業前後近一年多時間里,所有人都與他失去了聯系,當他
重新出現在朋友們的視線中時,卻已經進入中寧市公安局,成了他原本最不喜歡
的行政事務官僚中的一員,並在幾年後成為了警務督察處長。沈惜不知道他沒能
進入從小向往的刑警一線的真正原因——對這種事也不應該刨根問底——但他絕
對信得過翁明灝在警校里練就的一身過硬的專業能力,這些是不會隨著工作崗位
的變動而被磨滅的。
有趣的是,雷耀庭那隊里的一位成員,看到翁明灝後屁顛顛地跑過來敬了個
禮。這位是雲明區分局的幹警,當然不會認錯市局警務督察部門的老大。「戰爭」
開始前的這個小小插曲,無形中讓雷耀庭那一隊的士氣受到了影響。
有兩位好手坐鎮,沈惜的任務就是照顧好裴語微和裘欣悅,盡量不去拖兩位
高手的後腿。而真正的「作戰」,其實就是那兩位的事。雷耀庭那邊固然大多是
打慣了Wargame的老玩家,但畢竟基本還是以業余愛好者為主,在這邊一
軍一警兩位專業人士的無情打擊下,很快就敗得落花流水。整個過程順利得讓沈
惜對請來這樣兩位幫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簡直有種作弊開外掛的嫌疑,但這邊
還有兩個女孩「拖後腿」,勉強也算扯平。
裴語微整個下午基本就是跑來跑去,爬上爬下,然後漫無目的地瘋狂開槍,
至於到底有沒有打中哪怕一次目標,就天曉得了——沈惜甚至懷疑自己請來的兩
位幫手在遊戲中總計被扣掉的七條命里,還有小丫頭無意中從背後打的「黑槍」;
裘欣悅要斯文的多,亦步亦趨地跟在沈惜身後,讓做什麽就做什麽,真正算得上
令行禁止。巷戰時隊形移動速度極快,她咬著牙居然也跟上了,沒讓翁明灝他們
抽出額外精力去照顧掉隊的戰友,哪怕同樣沒能「擊斃」任何一個敵人,也算表
現出色。
即使本人並未取得什麽戰果,但裴語微對自己第一次Wargame體驗還
是非常滿意,回家路上一直興奮地說笑個不停。就沖她這份開心,沈惜很快就把
「作弊」的「愧疚」拋諸腦後。
帶裴語微和家里人見面的計劃最終沒能實現,倒不是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
純粹只是因為原本計劃要出席的幾位別家的長輩巧合般或病倒,或臨時有事,於
是這次沈家大家族幾大枝的聚會就被推遲了——涉及好幾大家子,尤其更牽涉到
遠在上海的那一家,這種所謂的「推遲」某種意義上其實就相當於取消。
不過沈惜至少還是帶著裴語微去姐姐家吃了頓飯,算是正式給了姐姐一個交
待。
周三下午,沈惜難得地跑去泰拳俱樂部練習了兩個小時。年後這幾個月里,
他在泰拳訓練方面荒疏了許多。熟悉的教練笑著說他的訓練這麽不規律,恐怕很
多原本的新手現在都要比他打得更好了。對此沈惜只能苦笑,他也知道這種兩天
打漁三天曬網的練習效果很差,但最近大半年似乎是他生命里的一道坎,再也沒
有過去那種悠閑的可以任意支配時間的感覺。畢竟三十多歲了,或許人生的繁瑣
終於找上門來,他也要適應一種新的人生節奏。
訓練間歇接到了袁姝嬋的電話,說晚上約在布衣人家,問他是到時候趕過去,
還是現在就在茶樓?如果是前者,到時候能不能順道去接她。
沈惜頗感驚訝,今晚他和裴語微約了翁明灝、楊鑫等人吃飯,算是答謝他們
之前的援手,並沒和別人約在布衣人家聚會。
「啊?哦,那大概是老胡本來就沒叫你,是我搞錯了。他說晚上約了幾個朋
友在布衣人家喝茶,還以為他肯定會叫上你呢!」袁姝嬋好笑地發現自己有點想
當然了。
她口中的「老胡」,是星睿廣告的副總胡康益,他是沈惜在寧南大學的學長,
當年攝影社的成員之一,也正是他介紹沈惜為郁中衢公司拍攝畫冊用的照片,從
而促成了沈、袁二人的相識。
星睿廣告和郁中衢公司有長期的合作關系,每年單單為了工作,袁姝嬋就要
和胡康益打上好幾次交道,更別說這些年下來也建立了不錯的私交,一起吃個飯
喝個茶是常有的事。幾年前,沈惜剛開始與她打得火熱的那段時間,也曾參加過
幾次他們的聚會,當然並沒有表現出與袁姝嬋有什麽特別的關系。後來有段時間
兩人聯系得少了,沈惜盡管還是和胡康益時有往來,但再也沒有參加那他們個圈
子的聚會。
「他完全沒跟我提過這茬,而且我晚上也已經有約了。」
「行吧,不打擾你談戀愛,哈哈,下次再聊。」袁姝嬋知道沈惜交了新女友,
所以這段時間若無必要,也一直主動回避和他聯系。本來朋友間的交往是正常的,
她之所以如此刻意回避,算是適應階段的某種「矯枉過正」,等再過一段時間,
就能表現得自然些。
放下手機沒多久,又來了電話:「懷思兄,晚上你在布衣人家吧?」
一聽這個稱呼,不用看來電顯示就知道是胡康益,除了在大學時候就特別熟
的少數朋友,並沒多少人知道沈惜曾借本名為自己起過一個叫「懷思」的筆名,
事實上他的書房至今都還叫「懷思齋」,請了位書法達人幫他書寫齋名,就掛在
書房墻上。
「呵呵,我不在,約了人吃飯。怎麽?康益兄要來照顧我的生意?」沈惜沒
說自己已經從袁姝嬋那里知道了這件事,只當是第一次聽說。
「啊?這麽不巧?」胡康益略感意外,「袁姝嬋也要過來的,還有幾個人你
以前也見過。我本來想給你介紹個新朋友,跟我一樣也是做設計的,很有水平的
一個家夥,覺得你們肯定談得來。」
「下次吧。今天晚上確實是約了人,過不來。」沈惜的口氣里表現出了明顯
的遺憾之意,「我跟茶樓打個招呼,給你們留包廂。『夜菱歌』、『三秋桂』,
還是『快哉風』?對著湖的包廂之前已經訂出去幾個了,這三個反正到現在為止
我沒聽說有人要訂,但也說不準,反正哪個空著就哪個了,行吧?」
「謝了!下次一定要找機會再碰個頭!」
「不客氣,那當然,下次見。」說到這里,沈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
我本來就要找你來著,有點事想請你幫忙。過兩天咱們見面談吧。」
確實很巧,沈惜這幾天本就想著去找胡康益。
不久前,劉銘遠托沈惜幫個小忙。他身邊那個清秀的女生戴曉楠,是中寧廣
播電視大學的研究生,眼看再過兩個月就要畢業,他想為她安排一份工作,又不
方便動用自己這邊常用的關系,於是就托到了沈惜頭上。他的妻子程嵐精明強幹
又個性十足,若是找了朋友圈里一些熟人幫忙,難保不被她發現這件事。劉銘遠
雖不是什麽專情的絕世好男人,但對妻子既有七八分真心,又帶著十足的敬重,
絕不想為此鬧得家庭不合。想來想去,還是求沈惜最為穩妥,一來這小子低調到
近乎默默無聞,妻子的關系網里多半沒什麽人會與他有關聯;二來程嵐當年與沈
偉長有過一段舊情,嫁進劉家後,這些年一直刻意避免與沈家人有什麽交集,沈
惜的「沈」字正好是一面天然盾牌。
幫忙找份工作,對沈惜來講真不是什麽難事,但能不能讓對方稱心滿意就不
好說了,畢竟以他目前手頭的資源而言,能安排的崗位大多都很普通。如果要他
幫忙從翼科辦份創業基金下來,倒是不難,可要找個現成的金飯碗可不太容易。
他也把這層顧慮向劉銘遠直說了。好在戴曉楠不是那種難搞的女人,她是學
廣告出身,本意只是想托人問問,能不能找個關系幫忙推薦她進一個有名的設計
工作室或者廣告公司。畢竟起點很重要,她不想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公司開始熬
起,至於安排什麽崗位,掙多少工資,她並沒什麽過分的乞求——這份知情識趣,
安心通達,也是劉銘遠待她與別人不同的原因之一。
聽劉銘遠這麽一說,沈惜首先就想到了胡康益。在中寧,他所在的星睿廣告
也算行業領軍之一,正符合戴曉楠的預期。即便星睿暫時沒有空余崗位,在圈內
找個合適的公司,對胡康益來說也不會是什麽太難的事。
反正這事不急,沈惜覺得既然要麻煩胡康益幫忙,還是登門拜訪當面談更合
適,也就沒在電話里提這茬。
胡康益都懶得問是什麽事,已經滿口應承下來:「沒問題,有事盡管說,能
辦就辦,不能辦想辦法也要辦。隨時恭候。」
沈惜和裴語微真情實意地設宴答謝朋友援手,飯桌上大家談笑甚歡。各家悲
喜不同,大敗虧輸的雷耀庭就只有生悶氣的份。
輸一場Wargame,本來根本不是事,只要裴語微高興,再多輸幾場雷
耀庭也絕對面不改色。可「敵人」陣營里還有個沈惜,這就讓他像吃了個蒼蠅似
的難受。何況這次他還發現,與過去甭管多曖昧總還保持著一定距離不同,這兩
人如今毫無顧忌地公然秀恩愛,瞎子都看得出來,他們絕對已經搞在一起了。
怎麽能不讓雷大公子恨得牙癢癢的呢?
正好星期一的時候,蘇晨送上門來。她的來意雷耀庭心知肚明,無非是不滿
足於只拿下優森網的培訓業務,希望通過他最終搭上雅森集團這條大船。說實話,
雅森集團規模雖大,效益雖好,但作為傳統服裝企業,整體的經營思路是偏陳舊
的,更看重生產和市場營銷,在員工培訓這一塊上不是那麽重視。新員工入職培
訓還算抓得比較緊,中層以上尤其是高層管理人員的學習、進修就荒疏得多,大
多數時候就是裝裝樣子。公司上下並沒有把培訓這塊看得很重,雷耀庭如果真想
幫哪個培訓公司說話,其實輕而易舉,只是他現在沒理由就這麽便宜了榮達智瑞。
既然蘇晨不請自來,雷耀庭順理成章就把氣都撒在了她的身上。如果是別的
方面,他可能沒什麽值得稱道的,但要說到各種玩女人的花樣,他可是個中高手,
也不知道為什麽,在這方面,他的創造力尤為出色。對蘇晨,他更沒有任何顧忌,
反正這騷貨有求於己,只要不把她搞得送進醫院,她多半都會忍下來;再說玩了
這幾個月,他也發現她對輕度SM不但不反感,相反還有小小的癖好,自己虐她,
不一定誰更爽呢!
周三晚上,雷耀庭帶著包括蘇晨在內的三個美女到了一個會所,和幾個年齡
相近的朋友喝酒吹牛泡妞,當然那幾個家夥身邊也都少不了一兩個美女。
在場的女人中,蘇晨長得並不算亮眼,但也不至於拿不出手,而她的酒量絕
對位居前列,甚至比很多男的還好,這幫她博取了許多好感。
算上今天,她已經陪了雷耀庭整整三天,昨天白天的時候還有精力去公司轉
一圈,昨晚和上次見過的那個被關在籠子里扮狗的女DJ一起被捆在床上搞到了
後半夜,今天就沒能爬起來去上班,好在公司也知道她正在「公關」雷耀庭,不
會追究她「曠工」。昨天是孫易峰的生日,他想借這名頭約蘇晨出來玩一玩,光
是應付雷耀庭就已經快要吃不消的她也只能推掉。
跟雷耀庭在一起,有時候真是會被玩得很慘,但蘇晨並沒有畏縮,還是堅持
每天「到崗」。之所以這麽拼,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程莎升職的刺激。
清明假期後第一天上班,周曉榮正式宣布,程莎即日起成為總經理助理,同
時兼任客服部總監。對程莎的升職,蘇晨並不妒忌,無論是資歷還是對公司的貢
獻——包括在床上對周總的雞巴作出的貢獻——她都要遠遠強於自己。她只是將
程莎看成一個很好的榜樣,如果能像她那樣拿出實實在在的業績,再混上一兩年,
熬夠了資歷,那麽自己應該也會有很大的機會可以升職吧?不說總經理助理這種
位子,客服部總監總有希望吧?周曉榮繼續讓程莎兼任,說明他暫時沒找到後繼
的合適人選,那現在的客服部里又有誰比自己更合適呢?如果孔媛還在,蘇晨沒
有能壓倒她上位的信心,但在她辭職後,蘇晨可不覺得自己比任何客服同事差。
去年豁出屁眼被破處,搭上了雷耀庭,結果只拿到優森網一點點的課程量,
這讓蘇晨略感沮喪。平心而論,雷耀庭不能算提了褲子不認人,他還是說到做到
了,只是在別人期待大餐時,他只給上了一碟小菜而已。蘇晨心底腹誹,卻還沒
有氣餒,她還想要再加一把力,不求能爭取到整個雅森集團的合同,即便只能拿
下三分之一的課程量,也絕對夠榮達智睿忙活的了。
去年只在新越集團那邊談下了幾天試講的課程,據說其實主要還是徐芃出了
大力,施夢縈居然憑借這麽水的業績,就在年會上混到一個特別貢獻獎,這讓蘇
晨很不服氣。從這件事上,她也算看出來了,在別的小客戶身上撈得再多,都不
如能和大集團客戶搭上關系。
努力圍著雷耀庭轉,總會有點回報的吧?
除了事業上的上進心之外,之所以樂於被雷耀庭玩弄,還有個不足為外人道
的原因。陪雷耀庭玩得越久,蘇晨越發現自己從他這里獲得極大的滿足。他很會
玩女人,尤其是那些不把女人當人的玩法,套路繁多,層出不窮。無論是肉體還
是心理,蘇晨都能在他這里受到一定程度的「傷害」,而附著在這些傷害上的隱
隱的快感,是徐芃和周曉榮都不能帶給她的。
當然,雷耀庭玩起來還是常常會超越界限,不像孫易峰玩她時總能「虐」得
恰到好處,既帶給她快感,又不至於過分。從這個角度來講,蘇晨還是更願意和
孫易峰玩,可惜他那邊給不了自己什麽資源。不過這也無所謂,如果單純只是想
要爽,找孫易峰的機會有的是,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攏住雷耀庭這條大魚。
正在陪雷耀庭和他的一個損友拼酒,剛才出去的一個女孩滿臉飛紅地走進包
廂,也不知道是羞澀,還是興奮,跟她一塊出去的「公證人」緊隨其後。
今晚雷耀庭他們玩的是一個叫「競拍」的遊戲,由在場的女孩自己提出一種
被玩弄的花樣,男人們如果有興趣,就加價競拍,也可以要求加碼玩得更加刺激。
一旦競拍成功,女孩必須做到拍出的那個花樣,否則就要接受懲罰——懲罰的內
容當然不會令人愉快。如果她說到做到,就能拿到之前競拍最高價的那筆錢。如
果某個女孩提出了毫無新意,沒有任何人想要競拍的玩法,就會「流拍」。雖然
為了防止男人們存心想要整某個女孩而故意集體不出價,所以即便出現流拍,女
孩也無須受罰,但出現在這種玩得昏天黑地的場合的女孩,基本都是「賣肉界」
的一員,整天奔波於各個歡場,爭風吃醋計長較短也是常有的事,賺不到錢還在
其次,如果真在走上競拍臺後流拍,實在確實很沒面子,今後會在「同行」之間
被笑話很久。
剛回來的這個女孩剛才提出自己能在酒吧廁所里用半個小時搞定五個陌生男
人,讓他們射在自己嘴里。說來簡單,真要做起來,其實難度相當大,首先並不
是每個男人都願意配合,想要搞定五個,說不定就要被另五個拒絕,這樣一來時
間限制就很要命。哪怕運氣好,一口氣遇到五個願意陪她玩的男人,扣除必要的
溝通說明的時間,她還要保證在平均三到四分鐘的時間里完成一次口爆,盡管不
排除遇到秒射男的狗屎運的可能,但遇到舔上十幾分鐘也絲毫不為所動的男人,
也不會是什麽小概率事件。
男人們對她信誓旦旦確定自己一定可以在半個小時之內搞定大感有趣,最終
以13000元的價格成交。
陪她去的「公證人」證明:這女孩躲進了廁所的某個隔間,先後勾搭了八個
男人,順利完成四次口爆。最後一個出了點意外,堅持的時間比較長,眼看時間
再過幾分鐘就要到了,女孩心急地另辟蹊徑,跪在他身後舔起了屁眼,同時還不
停地幫那男人擼著肉棒,她再三提醒,一旦有了感覺,一定要記得插到她嘴里再
射。沒想到,不知是這男人實在沒忍住,還是故意想耍她,盡管她最終在時限內
把這男人搞射了,可他卻沒有及時提醒,在她還埋首在股溝里賣力舔弄的時候,
男人就開始劇烈發射,女孩慘叫著連滾帶爬迎到男人的肉棒邊,卻基本上只往嘴
里舔了最後幾抹殘精。
「就是這麽個情況。」「公證人」一本正經地宣布。
女孩急道:「我還是吃到了!應該算!」
男人們卻不認同:「你說的是口爆,又不是吃精!」「就是,最後這個怎麽
都不能算是口爆吧?」「這個應該算是失敗了!」
其實這幫家夥也不是吝惜那一點點錢,只是想多玩一會罷了。女孩努力為自
己辯白爭取,笑笑鬧鬧了好久,終於拿到了那筆錢。
蘇晨在一旁冷眼旁觀,其實她挺佩服這女孩的,半個小時舔爆五個男人,絕
對是自信舌頭功夫出神入化才敢玩吧?反正在蘇晨本人的經驗中,口交頂不過去
五分鐘的男人屈指可數,而她的經驗,可是有一個不小的男人基數作支撐,也算
是見多識廣。這女孩要在極短時間里隨機選男人,難度自然呈倍數增長。只是佩
服歸佩服,蘇晨才不會像她玩得那麽瘋。
要說玩,蘇晨也是有過一些經歷的,「公廁花」的外號並非浪得虛名。但現
在她絕沒理由繼續毫無意義地送給男人玩。就算豁出去任由雷耀庭折騰,那也是
有明確的目標的。
又一輪新的競價開始了。
蘇晨並不想加入,看雷耀庭的意思也不介意她旁觀,所以包廂里熱火朝天的
遊戲,對她來講,其實有些意興闌珊。尿意湧上來,她離開包廂去了廁所。
回來時,遇到六七個嘻嘻哈哈的年輕人迎面走來。他們分成前後三列,一邊
走一邊談笑風生,時不時還打打鬧鬧,幾乎把整條不算寬敞的過道都撐滿了。蘇
晨自然地靠邊走,想讓過他們,無意中擡頭瞥了一眼,卻瞬間像被定住了似的。
那個走在第二列最邊上,幾乎就緊挨著她走過的那個年輕男人臉上也露出了強烈
的驚訝,在對視的過程中,他的臉色變得極其尷尬。
整整三年了,蘇晨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機會遇見當年的男朋友,其實照兩人
當時的發展程度,說是未婚夫也毫不為過。
這個男人,與記憶中那個剛畢業時的大男孩相比,已經有了極大的不同,除
了眉眼五官外,幾乎像是換了一個人。若非當年留給蘇晨的記憶過於深刻,現在
又是在這麽近的距離迎面撞上,如果只在街上無意中擦肩而過,她還不見得能認
出他來。
「塗浩!」
這男人沒有停下來和蘇晨打招呼的意思,只想跟著朋友快些遠離,但蘇晨又
怎麽會就這樣放他離開?
已經走過的幾人同時回頭,幾乎所有同伴的目光都落在塗浩身上。這群人當
中沒有當年兩人共同的朋友,因此也就沒人知道蘇晨是誰,他們都喝了一點酒,
情緒亢奮,還以為無意中撞破了朋友的一樁艷遇,都笑嘻嘻地旁觀著。
被當眾叫住,朋友們又都在邊上看熱鬧,塗浩不便就這麽拔腿就走,轉過身
來黑著臉面對蘇晨。
「你……」等到想開口說些什麽,蘇晨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無語。
曾經在心底升騰起過無數次的困惑、悲怨、憤怒,在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
三年之後,竟然已經被沖刷得幹幹凈凈。
她沒有原諒這個男人,但再相見時,卻已無話可說,甚至連質問都難以出口。
塗浩不自然地站在對面,目光卻沒有對著她,斜斜地望向不遠處一盞壁燈。
過了許久,蘇晨有氣無力地問出一句:「為什麽……」
塗浩沒等她說完,就直接打斷了她:「什麽為什麽?那麽多年前的事了,你
煩不煩?我沒什麽要跟你說的,沒事我走了!」
原本只是感覺無力的蘇晨一下子就被激怒了。在這個瞬間,「公廁花」那段
歲月里的點點滴滴好像都回到了她的記憶里。這是「那麽多年前」的事嗎?我還
記得,也只是三年前而已!
自己一次次爛醉,一次次主動或被動地被面目模糊的男人帶上車、拉上床,
甚至直接推進廁所的隔間;一次次被或粗或細或軟或硬截然不同的肉棒捅進身體,
又一次次在放肆的尖叫聲里釋放自己心底的絕望……
這些都是「那麽多年前」發生過的事……
蘇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沖上去的,反正,在她重新恢複了極少的一點點理智
時,她已經撲到塗浩身邊,不停地撕打著。塗浩猝不及防,被她在頭上臉上狠狠
給了幾下,火辣辣的疼,最關鍵的是,他突然覺得像完全被剝光了面皮,在朋友
面前丟盡了臉。
惱羞成怒,也就顧不得風度不風度的了,塗浩氣惱地大叫了兩聲,一巴掌打
在蘇晨臉上,又將她重重推倒在地。
等打完了人,看蘇晨趴倒在腳邊,塗浩突然有了一點點愧疚,原本的心虛又
重新回來了。他下意識地彎腰想扶起前女友,無意中環顧四周,看著朋友們莫名
的神情,又覺得臉上掛不住,頓時僵住了動作,非但沒有攙扶蘇晨,反倒又罵罵
咧咧地說了幾句。
一個朋友湊到塗浩身邊,小聲嘀咕著。蘇晨隱約記得這人不久前似乎曾經來
過她所在的包廂,向雷耀庭敬過酒。可能他認出了自己。
這人確實記得剛才見過蘇晨。他告訴塗浩,這女孩可能是雷耀庭雷公子的女
人,雖然大家平時沒什麽交集,他們身為公務員,也沒必要怕這富二代,但總不
至於平白無故去跟人結怨。塗浩聽說過雷耀庭的名字,聽朋友這樣講,滿臉鄙視
地看了眼蘇晨,嘴唇動了動,沒發出聲音。他沒再說任何話做任何事,轉身和朋
友們一道揚長而去。
蘇晨不知道他最後想說的是什麽,光看唇語也分辨不清,但塗浩的眼神和表
情,卻實在令她難以遺忘。
心神混亂的蘇晨踉踉蹌蹌走回包廂,右手肘和左膝蓋的位置隱隱作痛,不知
道是破了還是腫了,她也沒心思理會。
包廂里的一切與她去衛生間之前幾乎沒什麽分別,當她重新置身其中的時候,
甚至會有剛才走廊上發生的那一幕只是一場夢的錯覺,但身體傳來的疼痛感告訴
她,不是。
之前的競價已經結束,不知道這次又是哪個女孩提出了什麽玩法,包廂里的
人似乎一個都沒少,又不見哪個女孩在做什麽特別的事,難道這麽快就已經結束
了?蘇晨一邊有這樣的困惑,一邊卻又迷迷糊糊地想:這關我屁事!其實她也無
法確定自己現在看到聽到感受到的是不是完全準確,腦子里有連續不斷的嗡嗡聲,
眼前一幕幕都顯得模糊,甚至她現在大概只有不超過90°的狹窄視界,超出這個
範圍的東西完全無法看清。
雷耀庭的腿上坐了個穿著暴露的辣妹,兩腿放肆地張開,短裙的裙擺完全翻
了起來,亮出里面玫紅色的丁字褲,她兩手摟著雷耀庭的脖子,趴在他耳邊不知
在說什麽,不時咯咯笑出聲來。不過看雷耀庭此刻的表情,陰沈沈的,似乎很不
開心,辣妹已經向他開放了下半身,但他卻沒做什麽不規矩的動作。
蘇晨沒去理會這兩個人,雷耀庭身邊原本是她坐的,現在被另一個女孩占了,
她只能坐到稍遠一些,隔了幾個人的位置上,自顧自從面前的矮桌上拿過一瓶皇
家禮炮,也不找杯子,想都沒想,直接送到嘴邊仰頭灌了起來。
這個動作實在有些駭人,在這種男女混雜無法無天的私下聚會里,玩出什麽
樣的花樣都很難令人驚訝,但一個女孩主動拿威士忌當啤酒那樣來吹,還是太少
見了。
「我操!猛啊!」身邊一個瘦高條兒的眼睛男忘了自己的手正放在身邊女孩
的大腿上,一巴掌重重拍下去,女孩慘叫一聲,手忙腳亂地一邊揉自己的大腿,
一邊在那男人身上捶了幾拳。
蘇晨周邊的人,不分男女,都把註意力放到了這個旁若無人地大口大口灌洋
酒的女孩身上。包廂里只有二十來個人,有幾個突然安靜下來,慢慢就會影響到
其他人,沒過多久,整個房間里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蘇晨。
說來話長,其實也就短短一兩分鐘的事。那瓶700ml裝的皇家禮炮之前
已經被喝了三分之一,蘇晨這一通猛灌,又把剩下的酒幹下去將近一半。喝得太
猛,一口氣沒順過來,劇烈的咳嗽迫使她停下來,狼狽地丟開酒瓶,沒來得及咽
下的酒液因為止不住的咳嗽而四處噴濺,最後剩下的一點順著嘴角淌了下來。
有人起哄說「再來」,腦子和喉嚨同樣火辣辣生疼的蘇晨眼前像被蒙上了一
層紗,看什麽都不清楚。她的下巴突然被人一把捏住,狠狠擡起來,雷耀庭不知
什麽時候來到她身邊,沒好氣地問:「你他媽在發什麽神經病?」
每一個字在蘇晨聽來都帶有回聲,她不確定整句話連貫起來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無法控制自己臉部的肌肉,下意識地露出醉酒的人常見的那種傻傻的微笑。
雷耀庭從剛才起就憋了一肚子的邪火,看到這樣的笑容更覺焦躁,隨手抄起
一瓶幾乎還全滿的芝華士,不管不顧地往蘇晨嘴里灌。琥珀色的酒液像瀑布般傾
瀉,蘇晨吞咽的速度趕不上口腔里酒液的蓄積,不斷被嗆到,不斷嘔出酒來。
旁邊的男男女女看得不停叫好,雷耀庭倒了半瓶酒,才算壓住了火,終於停
手。大半酒液其實都沒能進蘇晨的肚子,被平白浪費了,即便這樣,她還是又喝
下將近100ml的洋酒,換算一下,前前後後至少喝了半斤酒,而且還是在這
麽短的時間里一口氣灌下去的,再加上之前她也已經喝過一些,饒是酒量驚人,
也有點架不住了,昏沈沈趴倒在沙發上。
這種感覺,蘇晨太熟悉了。
好像有一層膜將她和周圍的世界隔離開來,她能聽到那些人在說笑,能看到
有人走來走去,打打鬧鬧,如果她伸出手去也能碰觸到些什麽,但她就是覺得自
己現在是與世隔絕的,或者說,她已經升華成了一個靈魂體,像一個進入了神奇
的異空間的觀察者,她可以冷眼旁觀這個充滿了骯臟和愚蠢的房間里發生的一切,
包括她自己——所有發生在那具現實的肉體上的事,都與此刻的她無關。
其他人都不知道蘇晨現在在想什麽,有什麽樣的感受,他們也沒興趣知道。
有女生提出來玩「猴兒酒」,能說出這樣的泡吧術語,一聽就知道要麽是常年泡
在一些比較低端的娛樂場所,要麽實際上根本沒什麽經驗,只看過一些網上的資
料,在這里紙上談兵冒充老手。
有些玩得開,但基本只傍富二代,很少混社會的女孩還聽不懂「猴兒酒」是
什麽意思,向身邊的男人打聽。
這個包廂里的男人沒誰會對「猴兒酒」的玩法陌生,哪怕沒聽過這個術語的,
也早對那種玩法熟到難以激起任何興趣,自然沒人願意出價,眼看著今晚第一次
流拍就要出現。
突然,蘇晨猛的從沙發上揚起身子,周圍幾個以為她已經昏睡過去的家夥都
被嚇了一大跳。她梗著脖子,眼神迷離,全然找不到焦點所在,勉強站起身來,
搖搖晃晃的,在身前矮桌上撞了好幾下,碰翻了幾個裝了酒的杯子和一瓶洋酒,
又推倒了幾個空酒瓶,搞得雞飛狗跳。
正有人想要罵出聲,蘇晨突然揮著胳膊大聲說:「我,我說一個!你,你們
……你們……」話沒說完,她猛地俯下身,捂著胸幹嘔了幾下,嚇得幾個坐得近
的女孩趕緊逃開,好在最終沒吐出什麽來,她重新站直,把之前那句話說完:
「你們出,出多少錢!?」
或許是被她這幅架勢嚇到了,大多數人都凝神聽著她要說什麽。
蘇晨晃晃悠悠地左看右看,嘿嘿嘿地笑出聲,像在嘲笑這些期待著她提出新
玩法的人的嘴臉。
「『猴兒酒』你們不要,那,隨,隨便從什麽地方流過的酒,泡過雞,雞巴
的,屁股溝,溝里的,腳丫子上的,只,要,只要你們能,能想得出來,我全都
喝下去,怎麽樣?」
這倒是比單純只是順著龜頭倒酒給女孩喝要有趣一些,尤其是讓酒液流過屁
股溝再流進女孩嘴里,想想也確實有趣,但這還不足以徹底激發這幫男人的熱情。
「喝不喝尿?」還是剛才那個瘦高條眼鏡男突然問了一句。
瞬間沈默,隨即好幾個人都迸發出了激情,有人大喊起來:「神仙水!神仙
水!」
蘇晨歪著腦袋,沒回應。不過與其說她此刻是在思考,倒不如說她很可能腦
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強行挺在那里而已。
鬧了一會,突然有人想起蘇晨是雷耀庭帶來的,讓她喝尿未免有些過分,不
由得有些心虛地瞅向黑著臉坐在一邊的雷耀庭。
也有仗著與雷耀庭私交不錯,不怕他翻臉——了解他不至於為了一個能帶出
來玩的女人和朋友翻臉的家夥們笑著吆喝:「雷少,你的妞能不能玩這麽大啊?」
「哈哈,耀哥,你的妞,要不我們還是對她客氣點?」
雷耀庭的臉色確實很難看,但和蘇晨此刻的行為其實沒什麽關系。剛才有個
不開眼的小子,跑過來約他找時間去打一場Wargame,一下子讓他想起上
周末在裴語微面前被沈惜和他帶來的朋友打得落花流水的矬樣,這段記憶非常令
人惱火,他哪顧得上去理蘇晨在發什麽瘋?朋友們起著哄,他沒好氣地丟下一句:
「客氣個屁!只要這爛貨自己願意,你們今天拿她當尿桶我也沒意見。」
這話一出,引出連聲的怪叫、口哨和歡呼。
「小妞,喝不喝神仙水?」
「直接喝尿吧!你要是喝尿,我們就出大價錢!」
蘇晨還是帶著滿臉莫測的傻笑:「你,你們出,出價!給錢多的,我就喝!」
眼鏡男蹭一下站起身來,張開雙臂沖著在座的所有人揮了幾下:「不要競價
了,這樣,我們每個人給你五千,在座所有男人今天的尿你都喝了!怎麽樣?」
他出的這個價說低不低,說高也不高,其實留足了讓蘇晨討價還價的余地,
沒想到她甚至都沒有猶豫一秒鐘,狠狠沖他揚了揚小拳頭,大叫道:「好!我喝
了!」
又是一陣嘈雜的怪叫和口哨,好些女孩都鄙視地看向蘇晨,瞬間覺得自己比
起這個沒底線的爛貨,幹凈得像朵白蓮花。
有幾個男人興沖沖地抄起杯子,掏出肉棒開始尿起來,蘇晨對連續送到嘴邊
的盛滿腥臊尿液,有些表面還浮著一層濃稠白沫的酒杯全無抗拒之意,像喝啤酒
那樣一杯杯地幹,看得旁邊的男人們亢奮不已,叫好不斷。
雷耀庭心情敗壞地坐在一邊,手上沒輕沒重地捏著懷里一個女孩的胸脯。他
現在根本就沒把蘇晨放在心上。這種女人,今後如果還有點興趣,叫來繼續玩就
是;要是想起她今晚被玩得太爛,提不起勁頭了,那就不再聯系,反正不值得在
她身上費任何腦筋。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裴語微和沈惜。
突然,他推開懷里的女孩,掏出電話,打給自己的助理夏茂國:「上次跟你
說的事,準備得怎麽樣了?」
「呃……」電話中的助理顯得有幾分尷尬,「雷總,沒什麽實質性的進展,
這段時間,沈惜去那個高中生家里總共才三次,每次都沒待滿一個小時。至於她
的班主任,從來沒和沈惜一起來過。要是硬做文章,也不是不行,可是說實話,
那就是瞎編,沒有實錘。」
「他進出那小騷貨家里的照片拍了沒有?」
「拍了,但次數太少,我們又不敢太招搖了,沒能拍到幾張。還有兩次是在
夜里,真的很不清晰。」
「有照片就是實錘!現在那幫網絡屁民,腦漿跟精液也沒什麽區別,隨便弄
幾張照片就夠讓他們興奮了,還要什麽別的實錘?只要能搞臭他就行!這兩天就
給我發到網上去!」
夏茂國沈吟了幾秒鐘:「……明白了!」
放下電話,雷耀庭呼呼地喘著粗氣,端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又把剛才那
女孩摟了過來,把手伸進了她裙子里。
對沈惜充滿怨念的,當然不止雷耀庭一個人。
面對陸優突然提出的希望請宋斯嘉幫他居中約請沈惜出來聚談的要求,齊鴻
軒難以控制地漲紅了臉。他覺得很難堪,沒想到自己老婆和沈惜極為親密要好的
事,居然連老同學都一清二楚,難道這層關系早就已經眾所周知了?那自己在周
圍人的眼中,是不是一直都是一個攢夠了綠帽子的大笑話?
陸優假裝自己完全沒察覺齊鴻軒此刻的尷尬與惱怒,隨口把話題扯到了汪振
華身上,算是解釋了自己為什麽會來找他的原因,又說:「也是無意中聽說嫂夫
人和沈家三公子親如兄妹,宏熙也說當年你們婚禮上,沈惜是作為嫂夫人的娘家
哥哥送嫁的,那我就說,這個忙也只有你和嫂夫人能幫了。這件事對我非常重要,
鴻軒你無論如何要幫幫我啊!」
陸優能放低姿態,如此誠摯地求懇,對齊鴻軒來講,是極大地滿足了他的虛
榮心的,按說他沒什麽理由推脫,但這事牽涉到沈惜,卻讓他滿心不快,下意識
就想拒絕。
陸優突然又說了一句大出他意料之外的話:「呵,對了,去年年底吃飯那次
我帶去的那個小姑娘,你應該認識吧?」
小姑娘?是指他包養的那個上過自己選修課的崇大女生嗎?
齊鴻軒當然記得那個曾經讓自己心癢癢,但最終啥都沒敢做的豐滿女生,在
那個學期里,在她過來上課的幾節選修課後,他都一邊幻想著把她操得哭爹喊娘
一邊打過飛機。
這種時候提她幹什麽?換話題了?
齊鴻軒有些結巴地應道:「嗯,覺得挺面熟的……」
「她對齊老師你可是印象深刻啊,哈哈,她上過你的選修課。」陸優笑瞇瞇
的,從態度上來看完全像在閑話家常,但說出的話卻讓齊鴻軒心驚肉跳,「上次
在賭場給你安排的那個女生,我就是托她幫我在崇大物色的,怎麽樣,還滿意吧?」
滿意?齊鴻軒腦子嗡的一下,那天的事又出現在他的腦海。
要說那個旅遊管理專業的女生,齊鴻軒當然很滿意。肥臀大胸,肉穴也緊得
像個處女,絲毫不亞於宋斯嘉,因為身處不熟悉的場所,又怕時間太長會被人趕,
所以他只是匆匆射了兩次,盡管如此,已經讓他覺得很爽了。以後見到同屆好友
江德鍇,還能暗暗回味一番自己曾經操過他的一個美女學生的滋味,想想也覺得
有趣。
可是在那之後發生的事,卻讓他至今回想起來依然後怕不已。
回到家時已經將近晚上十一點,他正站在門邊換拖鞋,宋斯嘉恰好從書房出
來,帶著一絲剛從外面偷腥回來的不安,齊鴻軒趕忙殷勤地跑過去送上一個擁抱。
兩人的身體剛剛分開,宋斯嘉臉上就浮起一絲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定定地望
著丈夫,過了一小會,突然又湊近,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齊鴻軒不明所以,
還以為是妻子在表達對自己的親近眷戀,沒想到突然聽到一句晴天霹靂般的話:
「你怎麽在外面洗了澡啊?」
齊鴻軒整個人都被嚇得僵硬無比,他現在能做到的就是讓自己的表情顯得足
夠從容,既不要露出任何驚惶之色,也不要顯得過分輕松。其實,如果伸手去摸
摸他肩部以下的身體,就會發現如屍僵般硬挺,還伴隨著輕微的顫抖。
望著妻子平靜又篤定的臉,他的心簡直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
宋斯嘉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淡定,諸葛雯英和楊丹的生日Party上王
可心說過的那些話正在她耳邊回響:「細節!細節永遠最重要!」
「再精明的男人,也會有註意不到細節的時候。」
「從外面回家來,身上帶著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那百分之百就是出軌了!」
剛才,她就從齊鴻軒的頭發上聞到了極淡的洗發水的氣味。
按照王可心的理論,丈夫出軌了?
宋斯嘉驚訝地發現內心的疑惑和憤怒似乎都不那麽濃烈。是因為現在僅僅只
是發現了一種可能性,並沒有徹底落實嗎?
隨即她又想起一件已略顯久遠的舊事,去年國慶假期里,就在她重回寧南校
園的那天,晚飯前趕回家的丈夫令她產生了一絲微妙的困惑,總覺得有什麽地方
怪怪的,但又一直沒想明白,以至於後來聽王可心說起那套細節論時,這個疑惑
也曾重新浮起。
現在,宋斯嘉突然意識到那究竟是為什麽了。
那天的齊鴻軒,身上也有若有若無的沐浴露的氣味。
或許是因恐懼慌張到了極點,不知怎的,齊鴻軒突然像突破了極限似的為變
得清醒異常,他以一種連自己都難以置信的鎮定從容的口吻回答:「唉,你不知
道,今天不是去見老同學陸優嘛,他帶我去認識幾個新朋友,全都是生意場上的
人,酒吧包廂里面地方小,那幾個家夥又都抽煙,搞得我一身煙味……」說完,
他又露出一絲夾雜著愧疚、羞赧的複雜笑容——這超水平發揮的演技使齊鴻軒對
自己有了新的認識,「你也知道這些大老板們一般玩啊聊天啊什麽的,都會找幾
個MM作陪,還硬塞給我一個,不要還不行。身上的香水味簡直要熏死人,我說
這下完蛋了,回家沒法跟老婆交代,這幫家夥就說,那正好大家一起去浴場洗個
澡,按摩一下,順便把身上氣味去掉了再回家,免得我跪搓衣板,哈哈……沒想
到,都洗過澡了,還是被老婆你發現了!」
不得不說,無論他說的這一套是不是能站住腳,齊鴻軒此刻完全不見任何慌
張的平靜態度,是很能加分的。宋斯嘉沒有找出什麽破綻,也就不再借題發揮沒
完沒了地追問,只抿著嘴笑:「塞給你的那個MM,是不是很漂亮啊?」
齊鴻軒一秒鐘都沒耽誤,立刻明確表態:「哪有老婆你漂亮?哈哈,有你這
麽又美又精明的老婆,見微知著,明察秋毫,我敢亂來嗎?」
宋斯嘉白了他一眼:「看你表現啦!還是再去洗洗吧。」說完,她轉身去了
廚房。她從書房出來,本就是為了去倒杯水,今晚還有不少工作要做。
眼見得暫時逃過一劫的齊鴻軒,一脫離妻子的視線,差點就要長跪不起感謝
不知哪路神靈賜予他這份出色的應變。就沖剛才那份演技,陳道明、梁朝偉也不
過如此吧?此刻,他的心跳比剛才快了至少一倍,面孔脹得通紅,所有的緊張、
恐懼直到此時才徹底迸發出來,頭變得很暈,氣喘籲籲的。
那套說辭,妻子信了嗎?齊鴻軒不敢保證。但既然她沒有死纏爛打地刨根問
底,那至少是暫時接受這些解釋了吧?
齊鴻軒一再寬慰自己:凡事要往好處想,要相信自己的演技,也要相信妻子
的豁達磊落,她有想法不會藏著掖著,會擺到明面上來講。但無論如何,總免不
了擔著一份心事。
帶著這種心思,聽陸優提到那天的女孩,齊鴻軒難免多想,但看著老同學臉
上真誠的笑意,又很難覺得這是威脅,或許他真的只是隨口那麽一說吧。
可不管陸優究竟是什麽意思,對齊鴻軒來說,這真的是個隱患。他記得陸優
包養的那女生就是人文學院的,雖然好像不是宋斯嘉她們系的學生,但畢竟挨得
很近,萬一從她那里漏出什麽風聲去,再加上最近連續發生的前女友合照啦在外
面洗澡啦等等事件,恐怕自己就沒法在妻子那邊交代了!
陸優現在看著很客氣很友善,但如果自己拒絕了他,會不會馬上翻臉呢?齊
鴻軒對此可是一點數都沒有。
再想想,自己那天贏了他不少錢——雖然是憑真本事贏的——又笑納了他為
自己安排的一個小美女,能吃能占的都沒少拿,還拍胸脯保證能幫忙的一定幫,
事到臨頭反悔改口,好像也有點說不過去。
思前想後,齊鴻軒終於決定還是要幫這個忙。反正在他看來,這件事如果剔
除掉要找沈惜這一點以外,根本沒有任何難度,不費吹灰之力,人情是白落的。
聽他答應下來,陸優顯得很高興,又與他閑聊了一陣,還問齊鴻軒會不會去
周末在城西國際會展中心舉辦的中寧春季車展逛逛。齊鴻軒這時心緒不寧,含含
糊糊地應付了幾句,匆匆告辭。
雖然答應了陸優,但齊鴻軒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對妻子提及此事。他心里終究
不太舒服,想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直到周六中午,陸優打來電話詢問結果,他一
面找了借口搪塞過去,一面終於意識到不能再拖,也該兌現承諾了。
心中不快,齊鴻軒下意識地給吳靜雅發了條微信,約她出來「聚一聚」。如
果下午能盡情在沈惜嫂子的屁眼里來上幾發,那晚上再和妻子提起去找沈惜疏通
關系,也能淡定很多。可能是因為心情太糟,只想著怎麽排解郁悶,他甚至沒註
意今天是周末,照理吳靜雅應該乖乖待在家里,陪只有周末才能回市區的丈夫。
毫無意外,吳靜雅一口回絕。齊鴻軒聽她說起,才意識到自己忘記了今天根
本不可能約到她,不由得大失所望。
只是他不知道,吳靜雅其實是能出來的。沈偉長昨晚確實回了家,但今天上
午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隨即匆匆趕回了苦溪。據說第二天要接受一位省領導的突
擊視察,他要回去做些準備工作。當了官太太這麽久,吳靜雅很清楚在這種情況
下,丈夫今天絕不可能再回來。兒子被婆婆接去住幾天,她在這個周末完全是自
由的,只要在午夜前回家睡覺,以免丈夫萬一打電話回家發現自己夜不歸宿,剩
下的時間可以隨心所欲地安排節目。
之所以明明有空,還要拒絕齊鴻軒,當然是為了出一口氣。不久前吳靜雅主
動約過他,卻被他很不耐煩地找了個拙劣的借口推掉了。那這次她也不會讓他稱
心滿意。吳靜雅出來玩是找男人享受,不是想要受氣的,必須要讓齊鴻軒明白,
她不是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別以為可以想操了就來約,沒興趣就甩
臉子。
反正她現在並不愁沒人陪,在中寧又不止齊鴻軒一個炮友。上次被他拒絕,
她轉身就找到了更好的對象。她對不久前和炮哥約3P時認識的郭煜很有好感,
只是因為那次被丈夫突如其來的電話嚇了一大跳,以至於有一段時間刻意疏遠了
這個男人。如今那已是一個多月前的事,觀察此後沈偉長的態度,對自己應該沒
有任何懷疑,於是就放心大膽地約郭煜出來。
今天也是這樣,推掉齊鴻軒,不等於吳靜雅會乖乖待在家里。其實就在接電
話之前,她已經約了郭煜去外面開房。
悶悶地熬了一下午,終於在和宋斯嘉吃晚飯時,齊鴻軒提到了陸優。
「上次他找我就是為了這事。」齊鴻軒還不忘再給上次與陸優出去玩的事多
賦予幾分合理性,「其實他和沈惜本來就認識,最近可能是有點小誤會,想澄清
一下,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他是我的好朋友,能幫的忙,咱們還是要幫,要不
你就給沈惜遞個話吧。」
宋斯嘉沈默不語。
沈惜是老省長沈執中的孫子這事,她是知道的,當然也是在認識了沈惜兩年
後才無意獲知的。他開了一個茶樓,一家書店,這些明面上的生意,盡人皆知,
但沈惜暗里還做些什麽事,宋斯嘉從沒問過。她只與沈惜保持著最基本的莫逆好
友式的來往——除了稱呼略顯與眾不同外——從不曾試圖有更深的介入,也不曾
想過憑借與沈惜的關系,利用沈家這條線獲取任何好處。
所以齊鴻軒今天這個要求令她有些為難,一方面違背了她一貫以來的原則,
另一方面一個商人千方百計找人托情甚至都求到她的頭上,只為與沈惜見面會談,
這件事哪怕齊鴻軒說得再雲淡風輕,她也嗅到了一點點不尋常的味道。
見妻子不想答應,本來對這事並不怎麽熱心的齊鴻軒反倒急了。他答應了陸
優,要是沒能辦成,就會變得很沒面子——尤其還是這麽一件小事。於是他不得
不竭盡全力地勸說妻子。
說實話,從開始戀愛到現在結婚一年半,齊鴻軒除了在性方面常常想玩些花
樣以外,確實是幾乎沒有要求宋斯嘉幫他做任何事,反倒是時不時地給妻子幫一
些忙。今天他顯得如此鄭重其事,倒令宋斯嘉的態度漸漸軟化下來。畢竟他是自
己的丈夫,想著不給沈惜添麻煩當然沒錯,可也不能因此而完全罔顧丈夫的想法,
對他的要求置之不理。
思慮再三,宋斯嘉終於答應幫他去說一說,至於沈惜答不答應,就不敢保證
了。
聽她這麽說,齊鴻軒腹誹道:「他不給你面子才怪!」剛才明明是他那麽著
急著忙地要求妻子答應幫忙,但宋斯嘉真的答應下來,他卻又滿心不是滋味。
如果齊鴻軒知道很快會發生什麽,心情想必會好得多;如果宋斯嘉知道很快
會發生什麽,應該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去麻煩沈惜;如果陸優知道很快會發生什麽,
他絕對會一邊罵娘一邊指望齊鴻軒還沒有跟妻子提這事,最好是等眼下這場風波
過去再說。
但放在當下,又有誰會知道接下來的變故呢?
周一清晨,沈惜仍在夢鄉,突然被電話鈴聲驚醒。看手機上的時間顯示,還
不到六點鐘。四月的陰天,外面的天光甚至還沒有完全放亮,這個時間,打來電
話的人居然是王逸博?這小子搞什麽,高中老師上班時間都挺早的,但也不用這
麽早來電話吧?他今天不用去學校上課嗎?
電話里王逸博的聲音既帶著慌張,更多的卻是憤怒:「三哥!快點上網,中
寧網市民論壇!」
【未完待續】
2018-9-4 12:31
#104
sonay
註冊會員
UID 322805
精華 0
積分 0
帖子 187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15-9-2
狀態 離線
感恩!又貼文了。
施夢瑩回到故事剛開始的狀況,只不過男人大不同,顯然下場會很慘。
雷耀庭上網散布沈惜和蕾蕾緋聞,對裴語微應該完全無效,其他方面的殺傷力呢?看看作者的生花妙筆囉!
2018-9-6 22:34
#105
L6165sl
貴賓
UID 137890
精華 0
積分 30212
帖子 31599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12-8-19
狀態
在線
情慾兩極 (56) 作者:Aksen
.
情慾兩極
作者:aksen
於2018/09/09 發表於:sexinsex.net
第五十六章 風波
「官三代包養青春高中女生!疑似3P對象竟是其表弟未婚妻!!!」
一種在網絡上常見的聳人聽聞的標題類型,卻蘊藏著一絲唯有當事人才能深
深感知到的惡毒。若非沈惜早把性子磨得遠超同齡人的平和鎮定,肯定就要拍案
而已。而此時,他只是莫名其妙地確信寫這個標題的人本意可能是想寫「清純」,
手抖才選錯了詞。
王逸博一大早特意打電話來提醒他看的帖子,現在就顯示在電腦屏幕上。帖
子不長,只有幾百個字,有十幾處文法錯誤,不少於二十個錯別字和十個標點錯
訛。要不是因為很確定文中所說的「官三代」指的就是自己,不管怎麼說也得看
明白它到底胡謅了些什麼,否則沈惜可能根本就沒耐心繼續看下去。
雖然文字方面一塌糊塗,但這個帖子至少還是將充斥在字里行間的滿滿的惡
意充分釋放了出來:就在中寧本地,某個姓沈的官三代,隱隱提到家中的一位長
輩至今仍握有實權,肆無忌憚地包養了一個高中女生,該女生的班主任經常出入
女生家中,懷疑也與這官三代有不正當關系。最讓人難以容忍的是,這位年輕美
麗的班主任竟然還是該官三代的表弟的未婚妻……
除了文字,帖子里還附有四張照片,其中一張的內容是張沐霖和徐蕾一同走
進小區。另外三張里的主人公全都是沈惜,有一張他和徐蕾在一起,另兩張都只
有他一個人。關於他的那三張照片,除了某張他正從單元門走出的照片因為是時
近黃昏時所拍,還算比較清晰,另外兩張都顯得黑乎乎一團,若非仔細辨認根本
看不清拍的究竟是誰。
看發帖時間,是昨晚接近零點的時候,也就是說這帖子從發布到現在六個多
小時,基本都處於大多數正常人應該在睡覺的時間段,也正因如此,關註的人還
不算很多,不過也已經有了超過3200次的瀏覽量,回複則有近百條。
回複量與瀏覽量之比不算低,可沈惜一條條看下去,發現水份很大,有超過
三分之一的回複看措辭很像是水軍的貢獻,眾口一詞地將炮火對準文中的沈姓官
三代,卻無意間暴露出他們在看這麼一個語焉不詳的帖子時實際上已經掌握了不
少相關的幕後信息,並非單純的吃瓜群眾。還有十幾條是廣告,各種亂入差點逗
笑了沈惜。只有不到一半回複像是來自普通網友——幾乎清一色全是中寧本地人。
「活躍在後半夜的夜貓子還真是不少。」沈惜感慨道。
盡管這帖子說的不是娛樂明星的八卦,不至於一出而天下轟傳,但作為極其
含有的「本地瓜」,還是令眾多中寧網友興奮不已。尤其是它還牽涉到諸如紈絝
官三代、高中女生、包養等等吸引眼球的關鍵詞,還提到了可能存在的3P這種火
爆的情節,甚至還有表哥與表弟未婚妻偷情這樣的準亂倫劇情,簡直勁爆到了極
點,又怎能不吸引眼球呢?沈惜現在看的只是原貼,還不知道這帖子有沒有被轉
發,轉發了多少,又在別處引發了什麼樣的討論呢?
有些網友的回複還算冷靜,表示不能光憑這麼個帖子和幾張什麼都說明不了
的照片就下定論,必須要有更多實錘;但更多的人在留言痛罵「官三代」,好像
這件事是發生在他們身上一樣,也不知這份感同身受是從何而來。不少辱罵給了
徐蕾和張沐霖,前者被定義為只知向錢看的失去了信仰的無腦九零後;後者則是
一門心思想鉆進豪門,根本不介意跟誰睡的勢利拜金女。當然因為這帖子沒點出
她們兩人的名字,所以辱罵的對象主要還是針對帖子里講到的「高中女生」和
「班主任」,但沈惜非常擔心會不會有些會去人肉他們兩個。
還有些留言超出了就事論事的範疇,開始大而無當地譴責整個社會的不公,
什麼腐敗啦什麼道德敗壞啦的,說得慷慨激昂,卻幾乎都是陳詞濫調毫無新意,
沈惜沒在這些口水廢話上浪費時間,還有一條懷念毛主席時代的回複引發了至少
有三四個人參與的小論戰,沈惜也是一掃即過。
在最新的幾條回複中,沈惜突然發現出現了王逸博的身影,盡管他用的是網
名,卻明確表露了身份,堅定地為表哥和女友正名。有人在底下嘲笑他被戴了綠
帽子還敢跳出來丟人現眼,算是綠出了風采,王逸博則毫不畏縮地懟了回去。又
有和事佬表示既然當事人之一都站出來說話了,就說明事情不那麼簡單,還是要
等著看更確實的證據,雲雲。
亂糟糟一片。
看完這個帖子,沈惜腦中第一個念頭是:幸好沒有半個字扯到裴語微身上。
王逸博又打來電話:「三哥,看過了嗎?」
「剛剛看完。」沈惜平心靜氣地回答,如果光聽語氣,王逸博倒更像是那個
剛在網上被掛了醜聞的人——當然,從張沐霖的角度出發,他確實也是受害人。
「我和霖霖現在到你那邊去……」
「來我這兒幹嘛?橫跨半個市區……你今天不用去學校嗎?」
「去啊,但這個事……」王逸博仍然很激動,「霖霖說都是因為她非要你幫
忙管徐蕾的事,其實她都覺得不好意思來見你……」
「一家人,不說這種話。真的,你們不用過來,照常去上班,讓人看到你們
完全沒有受到這個帖子的影響。你們越淡定,這個帖子產生的影響就越小。」
王逸博恨恨地嘆息了一聲:「你知道是哪個王八蛋發的這個帖子嗎?」
沈惜盡可能地用自己的平靜來感染表弟:「暫時還不確定,但要查也不會很
難的,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對了,逸博,你不要繼續在網上跟那些人爭論了。」
「啊?」王逸博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要繼續在那個帖子下面留言,不管是想幫我,還是幫霖霖,都不要再用
你自己的名義發言了。這於事無補,只會帶來新的爭議。」沈惜頓了一下,嘆了
口氣,很誠摯地說,「抱歉啊,逸博,這件事把霖霖卷進來了。」
王逸博急道:「唉!三哥,你這話說反了,是我們對你抱歉才是。如果不是
我和霖霖好幾次找你幫忙,去管她班里那個女生的事,現在就算有人想抹黑你,
也不會拿那個女生當槍使。連累到你,霖霖可難受了。」
「不,告訴霖霖,不要這麼想。你們找我幫忙是一回事,但幫完忙以後,我
繼續和那個女孩子來往是另一回事。那是我自己的選擇,帖子里面說的那些不是
因為我幫了你們,而是我與那女孩有來往。這是我自己不夠謹慎,進出高中女生
的家里,被人拍了下來,這和你們沒有關系。呵呵,沒想到我消消停停過自己的
日子這麼多年,背後居然還有眼睛盯著,真是難、得……」
王逸博沈默了一下,也許是對表哥的口氣中突然顯露出來的一絲鋒銳感到陌
生:「那,三哥,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我這邊的事,你不用多想,我會想辦法搞定的。倒是你和霖霖要有心理準
備。中寧網的論壇,影響力不算很大,但在本地還是有很多人看,所以很可能今
天明天在學校里會有些風言風語,霖霖雖然很識大體,但性子有些剛,你要多安
撫——其實你也是有點不管不顧的,但這種時候,你要知道你是霖霖的後盾,你
得要穩得住。我希望你盡可能別開口,別表現出任何激烈的情緒。如果在學校里
有人胡說八道,我幫不上你們什麼,只能靠你們自己消化。這種事牽扯到男男女
女的事,肯定會有人傳得有鼻子有眼,但只要當事人不動如山,網上又沒有後續,
慢慢就沒人理會了。雖然我不敢確定這個時間段會延續多久——快則個把星期,
慢則一兩個月吧——這段時間你們要多給對方支持,你們兩人的關系表現得越親
密越好,對外界的態度則是越平淡越好,明白嗎?」
如果現在攤到了沈惋和秦子暉頭上,沈惜不會這樣千叮嚀萬囑咐,但如今事
涉其中的這一對脾氣剛直——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可以感嘆是難得的赤子之心—
—張沐霖可能還好些,王逸博則很容易被撩撥起火氣,不得不多叮囑幾句。
「我知道了……那……」王逸博猶豫了一下,問,「網上還會有後續嗎?」
沈惜的語氣里帶上了一絲決然:「搞事的人想不想後續我不知道,但我會盡
力確保他別想再有後續了。」隨即他又想到另一件事:「你也和霖霖也要多關註
一下徐蕾那小丫頭,看看學校里會不會有人傳她的閑話,有沒有人欺負她,馬上
要高考了,但願不會因為這次的事影響她的狀態。她和你們一樣,都是被我連累
了,如果她那邊有任何問題,馬上要告訴我!」
放下電話,沈惜又在電腦前默默坐了一會,時間還早,很多人甚至都還在睡
覺,所以盡管有些網蟲已經在帖子下面爭得十分熱鬧,但除了王一博以外,迄今
還沒有別人打電話過來。
沈惜的心情當然不會真的像在電話里表現得那般平靜,但他從來都要求自己
務必要做到「每臨大事有靜氣」。他強迫自己不再關心帖子下面回複數量的變化,
關掉顯示器屏幕,慢悠悠走去衛生間洗漱,隨後去廚房倒了杯牛奶,煎了兩個蛋,
配上昨天沒吃完的小半條面包,吃了頓簡單但夠量的早餐。等再次回到電腦前的
時候,他已經真的完全鎮定下來了。
在吃早餐時,沈惜已經大致想好了接下來要采取的應對手段,此刻在心底又
最後盤算了一下所有的環節,他慢慢拿起手機,分別給三個人打了電話。
第一個電話打給了翁明灝,第二個則是楊鑫,最後一個則是在片刻的猶豫之
後,撥給了宋斯嘉。
在網上像幽靈一樣出現的帖子,不光給沈惜帶來困擾,還差點把陸優氣瘋了。
他媽的,這是哪個王八蛋想出來的爛招?!就不能早一個星期或晚一個星期
搗亂嗎?非要選在這個時候!
昨天下午齊鴻軒終於給了他一個準信,說他的妻子已經和沈惜打了招呼,對
方的回話是同意見面談一談,時間地點那邊會安排,到時候直接聯系陸優。
盡管仍然懸而未決,但這個消息已經足夠令陸優滿意。
其實沈惜本來就沒有徹底拒陸優於千里之外的意思,就是想晾一晾他,給他
更多的壓力,沒想到他居然找上了宋斯嘉的門路,這讓沈惜一方面不喜於他把宋
斯嘉卷進了這件事,另一方面也不得不佩服他確實用了心。火候確實也差不多了,
沈惜就順水推舟,準備借這個機會和陸優把話挑明。
但今天網上這個帖子一出來,沈惜哪還有心思和陸優談?這件事的幕後黑手
究竟是誰,沈惜暫時無法確定,但有一個大概的懷疑範圍。雷耀庭和杜臻奇這對
表兄弟,毫無疑問有著絕大的嫌疑,同時他們也確實有這樣的能量——若不憚以
最大的惡意來揣度,沈惜其實也懷疑齊鴻軒,但很難想象他會有膽量和能力找人
跟蹤自己還偷偷拍下照片。
陸優當然被劃到了杜臻奇那條線上,盡管現在一切都還在迷霧之中,沈惜手
里沒有任何憑據,但在麻煩解決之前,見面、吃飯什麼的都免談,一切都要順延,
至於延到什麼時候,那就天曉得了。
於是他給宋斯嘉打了那個電話,把自己最新的決定告訴了她。這純粹是宋斯
嘉在他和陸優之間充當過一次中間人的角色,有必要通知她相關情況的變化,除
此之外,沈惜並無他意,他絕不希望宋斯嘉繼續卷在這件事當中。
宋斯嘉今天上午沒有課,所以八點左右接到電話時還呆在家里,並沒有去學
校。她起床後還沒上過網,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沈惜告訴她,昨天說好
的事有了新的變化,她也不明白究竟是為了什麼。不過她當然不會為陸優爭取什
麼,只想問問原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重大變故。她之所以想問這個,是為了幫
沈惜去給陸優一個合理的解釋,免得讓他在別人面前顯得出爾反爾。
但沈惜明言希望她從此置身事外:「你不用去幫我解釋。陸優那邊,我找人
去說,你不用理他。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下,這個事現在的新變化,畢竟之前是你
當得中間人。如果可能的話,你們夫妻都不要再和這件事扯上關系。當然,你老
公那邊,因為是他的老同學,他要去給人家一個交代,那我也管不著,但你就不
要再參與了。」
宋斯嘉盡管還是充滿疑惑,但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放下電話後,覺得有
必要跟丈夫說一聲。
齊鴻軒是在去學校的路上接到了妻子的電話,得知沈惜臨時變卦,這讓他非
常生氣,覺得這下在陸優面前會很沒面子。他下意識地覺得沈惜是想故意給自己
難看,一邊暗罵這混蛋心機深重,一邊給陸優打電話,在說明情況的同時,不忘
大肆譴責沈惜的言而無信。
令他略感驚訝的是,陸優顯得比較淡定,甚至比他還要更平靜。
早在接到這個電話之前,陸優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起床沒多久,陸優就得到助理的提醒,說網上有個帖子,貌似與近期他最想
見的人有關。看過帖子,他耐不住性子,連罵了幾句娘。接到齊鴻軒的電話,無
非就是把之前的預感徹底落實,他反倒已經鎮定下來了。
齊鴻軒傳達的也並不是正式的通知。據他說,沈惜沒有要他們夫妻代為傳話
的意思,只說會另外找人與陸優聯系。這種絲毫不加以解釋的「通知」式的冷淡
口吻,當然是顯得頗為無禮,但毫無疑問這就是沈惜想要表達的意思:這次的事,
我很不高興!
秦子暉在中午的時候打來電話:「沈惜讓我幫他傳個話。我不知道你們之間
有什麼問題,只負責給他帶話。以下是他的原話:齊太太的面子我是想給的,本
來已經訂好了周四晚上的酒店包廂,但現在只能取消。想必陸先生知道原因。我
不清楚,陸先生有沒有參與這次的事,或者事先是不是知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與
陸先生的合作者有關,不管怎麼樣,這次的事沒有解決,別的暫時都不必再談。」
話說得很不給面子,但即使是被針對的一方,陸優也不得不承認,沈惜這番
話,對於一個正處於網絡風暴之中被攻擊的人而言,已經很難說得更得體了。
明明已經想方設法鋪平了路,不知道從哪里冒出個王八蛋橫插一杠,等於是
讓自己之前所有的布置和投入都打了水漂。陸優真是很想給這家夥一頓耳光。
他現在特別想知道,這件事是不是杜臻奇做的?是不是他也意識到這次批地
的麻煩背後是沈家在作梗?可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實在是愚蠢至極!我們現在
是在做生意,你以為是公子哥之間在鬥氣嗎?我們要應對的是整個沈家,針對沈
惜一個人有什麼意義?他無非是沈家派在前臺的聯絡官,傳達沈偉長、沈偉揚,
甚至可能是沈永華、沈永強的意思,搞臭他有什麼用?相反,他也是姓沈的,這
種時候去抹黑他,等於是要把整個沈家拖下水,還嫌對方給予的阻力不夠大嗎?
明明是求個和氣生財唯恐不及,為什麼要做出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來?
如果不是杜臻奇,還會有誰這麼有種,敢在在中寧網的論壇上公然給沈家的
人潑臟水?陸優不懷好意地想,這應該算二,還是算有魄力呢?
陸優想不到這件事是誰做的,杜臻奇一下子就猜出來了。他又不是那種整天
泡在網上的宅男,有許多是要做,根本不知道出了這麼一碼事,直到下午陸優給
他打來電話,他才又好氣又好笑地打開電腦,想看看那個帖子到底說了些什麼。
出乎意料的是,市民論壇根本打不開,只顯示「系統維護」。原始帖不見蹤影,
轉帖也幾乎被一掃而空。後來還是秘書幫他在省外某個小論壇上找到了一個轉貼,
圖片全都成了紅XX,只留下幹巴巴的文字內容供人閱讀。離開中寧這片土壤,
這種無根無據,又缺乏圖片刺激的風流韻事沒能激起什麼風波,只有寥寥三五人
在轉帖下面留言。
杜臻奇揉著太陽穴,微感頭痛。說起來,在網上給沈惜潑些臟水的主意還是
他出的,這麼久不見雷耀庭搞出事來,還以為這小子慫了,沒想到他偏偏在這個
節骨眼上鬧了起來。
關於娛樂城批地被狙擊的原因,杜臻奇有好幾種猜測,其中之一當然是沈家
在出手阻撓。如果真是這樣,雷耀庭搞這套就會給他帶來巨大的麻煩。萬一被沈
家查清了罪魁禍首,那作為這混小子的表哥,自己很難徹底洗幹凈——何況這主
意真的就是他出的。
這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了。
這幾天,杜臻奇的心情原本很不錯,雖然娛樂城建設的事受阻,但龍濤集團
旗下某公司與中寧市貿易促進會共同承辦的2016春季車展於上周末順利舉辦,
無論是實際收益還是企業聲譽上得到的好處,都令杜臻奇非常滿意。尤其是去年
一度曾聽說,沈偉揚也有意要爭辦這次車展,最終能壓過沈老二,更讓杜臻奇覺
得面子上大大有光。
昨天下午,車展順利閉幕,應付完幾個記者毫無新意的采訪,杜臻奇在慶功
宴的現場露了個臉,給辛苦了很長時間的子公司員工們打了打氣,還發了紅包,
隨後就轉移陣地,前往一個更加私密的聚會。
這次車展的規模不小,自然聚攏了不少車模,既有中寧本地的,也有主辦方
專門從北京、上海等地請來的,僅單日要價萬元上下的A 級車模就到了十幾個,
還不算各汽車廠商自帶的禦用車模。有了這麼好的條件,杜臻奇沒理由不好好安
排一場,除了近水樓臺地給自己找些樂子,也可以拿來搞搞交際。
杜臻奇看中了一個叫白薇的車模,二十歲出頭的年紀,最近一年多聲名鵲起。
不同於過去幾年那些不是爆乳就是近乎全裸出場,全靠賣肉博關註,鬧得沸沸揚
揚幾乎把車模的名聲徹底搞騷搞臭的「前輩」,白薇的職業素養要強得多,為人
也低調。當然,她只是低調,不是不遵守遊戲規則。從圈子里的反饋來看,她也
是可以賣的,只是接客比較謹慎,要價也不低。
價格方面,杜臻奇從來不會介意,只要確實能讓他看上眼,就絕不會小氣。
沒想到讓中介過去一試探,白薇的經紀人卻獅子大開口般要了個高得離譜的價。
這個經紀人也姓白,就是白薇的親姐姐,比她大了六七歲。或許自覺自己的妹妹
已經成了明星,又是在上海混的,見慣了大場面,沒必要把中寧的這些土豪放在
眼里,所以說話來也很不客氣,大有一副你們這幫土鱉沒錢就不要過來瞎嗶嗶的
勁頭。
中介可能也確實是受夠了氣,所以在轉達時,半點都沒幫她遮掩,一五一十
將她的原話全都說給杜臻奇聽——說不定其中還有幾分添油加醋——杜大公子差
點被對方氣笑了,沒說什麼廢話,只說趕緊讓對方過來,價錢方面沒有二話,杜
臻奇一分錢都沒有還價。
白家姐妹倆很快就到了。不得不說,在價錢上談妥之後,她們的表現還真的
是很專業的。四月中旬正趕上一波倒春寒,晚上的氣溫低到了10℃左右,白薇
卻毫不含糊地換上了一身極顯青春亮色的性感裝扮,無論是幾乎連內褲都遮不住
的超短皮裙還是隱泛肉光的黑絲,都透著十足的誘惑力。
但杜臻奇叫她們過來並不是想要關照她們生意的,還沒等她們坐穩,他就打
開天窗說亮話:「你要的價,我全額付,一分錢也不少你的。但今天晚上我沒興
趣搞你,找了幾個兄弟,你只要被他們挨個操上一圈,就可以走了!」
白薇氣得臉色發青,姐姐白佳麗更是跳起來尖聲抗議了幾句,拉上妹妹想走,
卻被兩個壯漢扣住肩膀,重新按回到椅子上。
杜臻奇翹著二郎腿,漫不在乎地說:「至於你,跟你妹妹差遠了,我給你一
半的價,跟你妹妹一樣,只要我這幫兄弟對你有興趣,那你也要被他們每個人操
一回。等他們爽完了,我保證你們能太太平平離開中寧。」說完,杜臻奇沒再看
她們一眼,轉身離開房間,身後傳來的尖叫被關上的房門瞬間斬斷。
杜臻奇搞了這麼一出,中介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畢竟不是杜公子的手下,還
要靠著他所在的這個圈子吃飯,必須得顧慮方方面面的事,白薇現在也算是小有
名氣了,在中寧有了這樣的遭遇,將來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麻煩,根本想都不敢
想。當然,他也不敢在杜大公子面前說半個不字。
「你去給她們點一點,別以為可以在這里端什麼大明星的架子。我看她是腦
子進水了,忘了她妹妹就是一個出來混讓男人操的貨。走到哪兒都要有眼色,別
惹不該惹的人。弄得我不爽了,不會要她們的命,但給她們身上留些紀念,讓她
妹妹這輩子再也吃不上這碗飯,就是打個哈欠的事。讓她們好好想想,如果想不
明白,還敢鬧,我現在放她們走,但不保證她們能全須全尾回上海;想明白了,
就別廢話,脫光了躺好,讓我的兄弟們爽一下。到時候錢照付,別說我欺負她們。」
中介滿臉尷尬地應下來,只能不住祈禱白家姐妹的腦子能拎得清,至少別搞
出更不可收拾的事來。當然也要指望她倆的身體素質夠好,能經得住杜臻奇安排
的四五個壯男的輪奸。
齊鴻軒不再理會白家姐妹,換了個羅馬尼亞籍的外模玩了一夜。這是個身高
接近185cm的金髮少女,真正應了那句話:脖子以下全是腿,搞起來別有一
番風味。
今早起來,杜臻奇意猶未盡,特意又給這個原本計劃立刻返回北京的外模安
排了一個住處,多留她兩天。本想這幾天繼續在她身上好好找些樂子,誰想到下
午陸優的電話就敗了他的性。
說白了,這個帖子只是樁風月閑事,是真是假其實都無所謂,但在如今的網
絡環境下,卻特別容易被那幫吃飽了撐的網民放大。趕在眼下自己急需批地,偏
偏還被卡住的關鍵時刻,稍一不慎,被沈家認定他是因為批地的事而出手報複,
那就後患無窮了。
杜臻奇很了解沈偉揚的個性,平日里不去招惹他,他還時常瞧龍濤集團不順
眼,如果被他以為是自己主動宣戰,那還不正遂了他的意?設身處地想想,杜臻
奇絕對相信沈偉揚會借著堂弟這件事,鬧個天翻地覆。他倒也不怕沈偉揚,可誰
也不想莫名其妙被一個強敵盯死不是?誰不想安安穩穩太太平平賺錢啊?
在這件事上,他杜臻奇不算完全清白,可要說他是存心報複,那真是冤枉啊!
雷耀庭這混賬小子!
面對陸優的探問,杜臻奇還不能直說他確定是自家表弟幹的好事,幕後策劃
就是他自己,只能先否認是自己報複沈家的手段,隨後含含糊糊地說馬上就找人
去查查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自己心里清楚,所謂的「查查」根本就沒有任何必
要,一方面是他很有把握這事肯定是雷耀庭幹的,另一方面在放下陸優的電話後,
他就發現那帖子已經不複存在,連論壇都暫時關閉了,沈家已經出手,還查個屁!
換成杜臻奇本人遇到這種情況,第一件要做的事當然也是釜底抽薪,先把麻
煩的源頭處理掉。說起來,他確實很佩服沈惜,或者說是佩服沈家,居然只讓這
個帖子存在了不到十二個小時,如果只算天亮之後的「有效時間」,那就更少了。
只用一個上午就把整個中寧網市民論壇搞成了「系統升級」,也算是霹靂手段了。
其實,這個狠招並不是沈惜想搞的。他的處理方式是聯系翁明灝,要求由他
出面請市局網警分局來處理這個帖子,順便監控轉帖情況。按說網警分局通常不
會幫助普通個體處理名譽問題,但只要把這個帖子上綱上線到「汙蔑老省領導」
的高度,出於維穩需要,網警分局絕對只會加倍重視,不可能輕易放過。有了這
個大帽子,即使整件事是杜家的手筆,就算杜鵬誌是現任的市局常務副局長,也
不可能從中作梗——何況沈惜也知道,翁明灝不是杜鵬誌一系,也不會被一個常
務副局長嚇住。
讓網警出面,這個帖子基本上就算是走到頭了,無非是個時間問題。但比沈
惜更心急的人出現了。就在他和翁明灝通完話沒過十分鐘,沈偉長的電話又來了。
自從當上一縣之長,沈偉長養成了一個習慣,除非情況特殊沒有時間,否則
他每天上班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先上半個小時的網,在瀏覽重大要聞之余,尤其
需要關註中寧本地新聞,中寧網的市民論壇更是他每天必到的信息平臺。沒想到
今天早上論壇里最勁爆的新聞,居然就是這個盡管沒有點名道姓,卻幾乎已經把
一個「沈」字明晃晃亮出來的帖子。
這里面指的官三代,除了自家三弟,還能有誰?
沈偉長當然要過來問問情況。
聽沈惜簡單說完,沈偉長沒說廢話,告訴沈惜別的就按他的安排來,但是這
個帖子必須第一時間處理掉,中寧網歸中寧日報報業集團管,作為省會城市的黨
報大佬,中寧市局的網警分局想要處理什麼問題,很可能會陷入扯皮的狀態,還
不知道要拖多久。沈偉長直接找了市委宣傳部里的熟人,責成中寧網立即封貼刪
帖。至於已經請動了的網警們,就請他們順藤摸瓜到處去處理轉貼吧。
沈惜原本沒覺得有如此大張旗鼓的必要,他知道讓網警去處理中寧網可能會
有所延宕,但頂多也就是慢個半天左右,沈執中的影響力還是夠大,中寧網吃了
熊心豹子膽也不敢真的擔上一個汙蔑老省領導的罪名,無非是一些程序和態度上
的拖延罷了。只是大哥既然這麼說了,也沒必要反對,任由他去處理。
果不其然,就想沈惜預料的那樣,宣傳部一聲令下,一旦遇到了直管上級的
壓力,相關單位最擅長的處理方法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刀切——不是一個帖
子有問題嗎?先把整個論壇關了再說!
於是,就因為這麼一個帖子,整個市民論壇全都開始「系統升級」——沈惜
原本想避免的就是這個結果。
這樣一來,無形中添了一點小小的麻煩,沈惜預計市局網警分局不會那麼快
就處理掉這帖子,所以,還找楊鑫安排他手下的技術人才順著這個帖子調查它的
來源。結果整個市民論壇徹底關張整改,倒是給追蹤帶成了障礙。
「靠,小孫剛到公司,還沒跟他交代清楚這個事呢,整個論壇全關了。哪怕
再給我一刻鐘,把發這個帖子的IP查出來也好啊!現在原始帖子都看不到,查
起來就有點麻煩了。」楊鑫在電話里抱怨。
沈惜也只有苦笑。
從午飯時間開始,沈惋與沈偉揚也先後打電話來詢問因由。前者根本就沒見
到那帖子,是秦子暉的姐夫無意中看到,讓妻子向秦子暉打聽情況,順便表達關
心與支持,沈惋這才知道;後者則是接到了沈偉長的通知,趕在市民論壇被勒令
關閉整改前匆匆瀏覽了帖子,粗略地知道有這回事。他中午有個很要緊的應酬,
一時沒顧得上這茬,直到下午抽出空來想再細看看,那帖子卻已經不存在了。
沈惜分別安撫了心存疑慮的姐姐和滿腔怒氣的堂哥。沈惋更關心裴語微的情
緒和態度,而沈偉揚則著眼於一定要找到幕後黑手。
不管怎麼說,原始帖子已經徹底消失,從網警那邊的反饋來看,轉帖本來也
不算特別多,也基本上都已經肅清了,造成的影響總算控制在了最小的限度內。
但考慮到這個帖子畢竟了存在了將近12個小時,看過的人不會是小數目,今後
口口相傳,肯定多少還會有些後患。
只是後續的那些麻煩此刻都還只是一把把暗箭,完全不知道隱藏在哪個角落,
也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突然射出,根本無從預防,只能到時候見招拆招。
未來極不確定的事,沈惜現在顧不得多想,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這次事件的幕
後黑手,不把這點徹底搞清楚,他是睡不安的。
到了晚上,王逸博終究沒能忍住,還是帶著張沐霖登門,想要問問事態的發
展,令他始料未及的是為他們開門的是裴語微。
「沈老頭在做飯!」裴語微半點沒給男朋友留面子,咯咯笑著叫出了他的新
外號。她拉上張沐霖的手,把小兩口往廚房帶。兩個女孩本就見過面,現在也算
是「妯娌」關系,比上一次見面時候要更親近些。
進了廚房,裴語微翹著腳坐到餐桌邊,坐等吃飯。沈惜在竈前忙得不可開交,
不過看得出來,確實是樂在其中。王逸博他們進來後,他只是隨口打了個招呼,
過了好一會才突然問:「你倆吃了沒有?」
王逸博呆呆地搖了搖頭,沈惜聳聳肩:「那我再多做一個菜吧,四個人,四
菜一湯,可能分量偏少了點,嗯,晚餐少吃一點也好,健康。」
張沐霖很不好意思地想要上前搭把手,卻把沈惜「趕」回了座位:「不用幫
忙!就剩兩個菜了,很快,我一個人下手還快一點。」
裴語微在旁邊不斷念叨著「蝦爆鱔」,其實她不知道那種面是什麼味道,究
竟好不好吃,而且也明白沈惜說的要到合適的季節再吃更好的道理,可她就喜歡
念叨,每念一次都可以提醒沈惜還欠她一道美味!這種揪著男朋友提醒他還欠著
自己什麼的感覺才是最爽的。
風風火火趕來的王逸博,乍然面對這麼一副開心的合家歡場面,看得出裴語
微明顯還不知道網上有過那麼一個帖子,反倒有些不知所措。王逸博不住拿眼神
瞟沈惜,先看看接下來到底該不該談到那個話題。
沈惜沒打算瞞裴語微,這件事是不可控的,與其將來某個時候讓她從別人嘴
里聽說這件事,還不如由自己來從容地告訴她整個過程。見表弟總是瞟自己,就
示意他可以直接說今天的來意。
十一中的教師之間果然有了暗潮湧動的流言蜚語,大多是針對張沐霖的,或
許是知道王逸博的老媽是教育廳的領導,所以學校里很少有人直接把矛頭對向他。
但或許是原本就有些不憤張沐霖明明還要大上兩歲,卻第一時間拿下了學校里最
大的一個鉆石王老五,所以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就有無數針對她的傳言。王逸博
連續兩三次聽到有人在背地里說起——當然還沒遇到那種囂張到當面來講的。面
對這種背地里的中傷,小兩口暫時都還能控制住情緒,就怕風向突然會轉到徐蕾
那邊去,畢竟她和張沐霖一樣,都在帖子里爆出的照片里露過臉。
「等等等等!你們在說什麼?」裴語微聽得有些懵。
沈惜平和地將今天發生的事完整說了一遍,裴語微的小脾氣立刻發作了:
「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呀!誰幹的?!」
「暫時還不清楚,遲早能查明白。」沈惜安撫似地拍著她的手背。
「是不是雷耀庭那個無聊的家夥?」還別說,小丫頭的直覺真的很準。
沈惜攤了攤手:「有可能,但現在還不確定,給我點時間,你男朋友肯定會
查出來的。」
裴語微氣鼓鼓的,坐在一邊悶聲不響。沈惜知道她現在有一大半是在氣自己
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並沒有其他的疑慮或猜度,這就比較令人放心。至少在放
手做別的事情之前,不必擔心是不是還要後院起火。當然也說不定只是因為她現
在沒反應過來,麻煩的事還在後面。
「你們倆這幾天多費點心,盯著點徐蕾,有什麼問題就來找我。」要說整件
事情里最讓沈惜不安的,還是徐蕾被牽扯了進來,尤其是在她還有兩個月就要高
考的關口。
吃完飯,裴語微和小兩口同時離開。她今晚過來本來的計劃就只是吃頓晚飯,
因為沈惜今晚有個與升級團隊之間的視頻會議要開,沒時間陪她。在知道了今天
發生的事後,她不想這麼快離開,但在沈惜的勸說下,還是不太情願地走了。
沈惜的預感是靠譜的。第二天下午,張沐霖就給他打了電話,說徐蕾和同班
一個當面捅破了這件事的女同學發生了沖突,給了她一記耳光。
其實從昨天開始就暗中議論這件事的學生不止一個,盡管真看過那個帖子的
人沒幾個,但從少數幾人的嘴里傳出,很快就有不少人都知道了。帖子里雖然沒
提徐蕾的名字,但卻有照片,校外的人未必能認出徐蕾,可十一中高三的學生當
然一眼就能看出來。
徐蕾的學習成績名列前茅,人緣也還可以,過去在外面玩得雖野,但基本上
只與社會上的人往來,在學校里倒一直都保持著不錯的形象,所以盡管無聊的男
生還是妒忌的女生還是那麼多,私底下傳言紛紛指指點點,但終究沒人拿到明面
上來講。
那個與徐蕾發生沖突的女生則是為了對付「情敵」。她喜歡的男生暗戀著徐
蕾,因此才讓她妒火中燒,口不擇言地當面說破了這件事,徐蕾也毫不含糊,直
接打了她一個耳光。此後兩人當然都沒再上課,直接被叫去了政教處。
收到張沐霖通知的時候,整件事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沈惜估算了一
下徐蕾可能要在政教處呆多久,過了一刻鐘左右,給她打去電話。第一個電話沒
有人接,又過十分鐘打第二個,終於打通了。
「放學我請你吃飯。是我去接你,還是你自己過來?」
「耶?這時候你還敢來請我吃飯?你不怕又被人說什麼?」電話里的徐蕾聽
著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完全不像剛從政教處出來的學生,還能開玩笑。
「你都不怕,我有什麼好怕?」
「我自己過去吧,去哪兒?」
沈惜選了一個離徐蕾家很近的咖啡館見面。
漫不經心地翻著菜單,隨心所欲地抱怨沈惜請客也沒找個更好的地方,徐蕾
的表現比沈惜想象的要堅強得多。而且她明顯並不是裝出來的,這從她叫的牛排、
沙拉和果盤能看得出來,她的胃口可沒有受到任何問題的影響。
「政教處那邊怎麼樣?」
「沒怎麼樣,就是批評了幾句。成績好一點,就算犯了錯,老師也會對你客
氣一點。連家長都沒叫。就算再嚴重一點,我也不怕,會因為這個開除我嗎?會
不讓我參加高考嗎?只要還能考,我就無所謂。反正兩個月以後就和這幫同學分
開了,大不了這輩子不聯系。別人說我什麼,我也不在乎。」
「你很牛啊。」
「倒是你,這次比我更麻煩吧?搞這事肯定不是要弄我,是要搞你吧?嘻嘻,
惹了一身騷吧?早就告訴你說,趁早跟我上床,省得吃虧。現在你看,沒跟我上
過床,還是要被人栽贓,虧了吧?」徐蕾大咧咧地嚼著牛排。
沈惜哭笑不得:「哈,你開這種玩笑,那我相信你真是一點事都沒有了。」
「我當然沒事。」徐蕾撇嘴,「我覺得張老師比我更在意這次的事,你與其
來安慰我,還不如去安慰她呢!」
「你的張老師,有她男朋友照顧,用不著我!」
「王逸博……」徐蕾聳了聳鼻子,像是有幾分不屑,不過看在現在眼前的男
人是王逸博的表哥,最終也沒說什麼。
快吃晚飯時,沈惜突然說:「那個……今天找你出來,一方面是想看看你的
情緒怎麼樣,再真誠地跟你道個歉……」
「哎……要說誰連累誰,應該是我連累你吧?道歉來道歉去的就沒意思啦。」
徐蕾打斷了他的話。
「呵呵……還有另一方面的意思……」沈惜詭秘地笑笑,「你說,偷拍我們
的人,會不會只拍一次就罷手?會不會現在他們就蹲在外面?」
「啊?」徐蕾畢竟是個孩子,突然聽到這個,不免有些慌。
「放心,要是沒準備,我怎麼會把你約出來再給人偷拍的機會呢?」沈惜坐
姿不變,表情也不變,「我指望通過偷拍的家夥,找到是誰在背後搞我呢!」
「好啊,你利用我!我還以為你真有多關心我!」徐蕾恢複了正常,笑著撅
起嘴。
沈惜偏了偏腦袋:「前面那層意思是主要的,後面這個屬於摟草打兔子。」
「什麼『摟草打兔子』?」徐蕾沒聽過這種說法。
「哈哈,聽不懂算了。」
「哼哼!哎,傳說你包養我,你女朋友有沒有跟你發脾氣啊?」
「我的女朋友,當然與眾不同啦,哪那麼容易被人挑撥?」
「切!看你這嘚瑟的樣子!餵,你現在談戀愛了,是不是就算我真考了全市
前十名,提要求讓你跟我上床,你也不會兌現諾言了?」
沈惜真是有些無可奈何:「哈,你怎麼整天總想著上床的事啊?」
徐蕾做了個鬼臉。
又閑扯了一會,沈惜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好了,我先送你回家。接下來我
還要看看這次有沒有釣到魚。」
出門後,沈惜火速朝右前方瞥了一眼。
馬路對面,陪自己玩過那場Wargame的前偵察兵中尉和另一個長發的
年輕女孩並肩靠著,毫不起眼地窩在公交車站牌邊。他知道此時此刻就在這咖啡
館正門前後左右,楊鑫一共派了六個調查員,如果真有跟蹤偷拍的家夥,應該逃
不過這套天羅地網。
專業的事就交給專業的人做,有這群人保駕護航,沈惜就不再去費心觀察到
底有沒有人盯著自己,氣定神閑地送徐蕾回家。剛離開那小區,電話就響了。
「沈先生,人控制住了,您是要自己問?還是交給我們問?」
「一事不煩二主,就麻煩你們吧,我只需要一個結果。」
「知道了。」
被逮住的家夥明顯不是什麼硬漢,只過了一個小時,結果就出來了。跟蹤偷
拍的家夥屬於另一家調查公司,也有點黑道的背景,只是既不屬於安振光那條線,
和倪崢也沒有關聯,靠山並不強大。楊鑫和那公司的老總薄有交情,立刻就找到
了對方。一開始對方還說了幾句要保護客戶隱私的套話,被楊鑫連利誘帶恐嚇地
勸說了幾句,很快就說出委托他做跟蹤、偷拍、發帖等一系列事的人,是雅森集
團雷大公子的個人助理夏茂國。
拿到「夏茂國」這個名字的時候,還不到周二午夜。
楊鑫問要不要順便今晚就找夏茂國,繼續順著線往下走,沈惜覺得沒有必要。
夏茂國是個小角色,他沒有任何理由要與沈惜為難,無非是聽命行事。至於真正
的罪魁,不必問也知道是誰。現在還沒有證據能證明是雷耀庭主使的?沈惜又不
想報案。這種事只能當江湖恩怨來處理,既然是江湖事,哪里需要證據?
唯一令沈惜為難的事,他手頭沒有雷耀庭的聯系方式。
站在雅福會的大堂里,劉凱耀好笑地發現自己僅有的兩次像普通門童似地迎
候客人,竟然都是為了沈惜。真是想不明白,這家夥哪來這麼大面子?偏偏在動
身下樓前,他又覺得理所當然,直到在門邊站得久了,才漸漸品出一絲古怪的味
道。可要他現在轉身回去,又總覺得有些不妥。
算了,反正已經等了十分鐘,來來往往的服務員該看到的都看到的,現在回
去,反而該作的人情沒做成,白下來站了十分鐘。
還是再等會吧。
今晚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是前幾天那場沒能鬧起來,但被壓下去的
波瀾依舊險惡洶湧的事件的余波。承蒙各方看得起,居然選在雅福會來解決這件
事,作為東道主,劉凱耀不得不平添幾分小心。
突然想起前天晚上大哥說的話:「要知道,劉家是劉家,沈家是沈家。可劉
家又不止是劉家,沈家也不止是沈家。」
劉凱耀模模糊糊地咋摸出一點味,但還是暈暈的,見鬼,這都什麼年代了,
兄弟倆關上門就不能說點現代人聽得懂的話嗎?
前晚是侄女劉曉凡六周歲生日會,陪著哥哥嫂子小侄女熱鬧完,劉凱耀跟大
哥躲進了書房。見嫂子程嵐沒有一塊進來,笑著問:「哥,戴曉楠的事安排好了?
要不要我這邊托朋友給她找份工作?」
劉銘遠翻了翻眼皮,沒搭理他,慢條斯理地抽出一支雪茄,剪開茄頭,沒有
急著點著,只用左手兩指夾著,手背抵著下巴,像在想些什麼。
「哎?哈哈……」劉凱耀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好笑的點,「曉凡……曉楠……
聽著兩姐妹似的,要不你收她當幹女兒算了,哈哈。」
劉銘遠這下徹底無語,笑罵了一句,點燃雪茄。
「這事不用勞煩你那幫朋友了。我托了沈惜。」
「沈惜?」說到這個名字,劉凱耀立刻想到這幾天在他的圈子里最轟動的新
聞,「他現在還有這份閑心幫你管戴曉楠的事?」
「我托了他,他答應了,又從來沒找我說這事他幫不了,我當然要繼續等回
信。」劉銘遠淡淡地應了句,板起臉來轉了話題,「杜臻奇是不是又找你了?」
「是。」劉凱耀老老實實地承認。關於兩家的事,他曾經拒絕過杜臻奇一次,
此後這事就沒再被提起。可最近一個月,杜臻奇卻又時不時開始舊話重提。
說實話,他對杜家的這個項目是有一點興趣的。
劉凱耀原本沒什麼事業心,大學畢業後甚至還借口準備考研,瞎混了一兩年,
什麼正經事都沒幹。直到激怒了老爸劉默,被狠狠修理了一頓,這才乖乖出來做
事,但怕被老爸管得太緊,不願去名程集團上班,選擇跟著大哥劉銘遠混。
剛開始他的玩心還是很大,滿足於凱順物流和雅福會這一畝三分地。只是一
旦年過而立,慢慢也有了一種奇怪的緊迫感,覺得自己好像也應該做些更有出息
的事了。
不久前,周曉榮曾試探他有沒有投資培訓行業的想法。可能是周胖子意識到
了目前的培訓市場越來越不好做,要麼鉆進極專業和極精深的小眾領域,讓此類
需求的客戶只能選擇你;要麼憑借雄厚資金和寬廣人脈,做大盤子,用名氣和規
模砸人。那些不上不下的中小培訓企業,勉強糊口可以,但要做大做強,幾乎不
可能。於是他才想問問劉凱耀有沒有興趣在他的榮達智瑞插上一腳。
而劉凱耀對培訓行業既不了解,也沒興趣。他和周曉榮的私交還過得去,湊
在一起喝喝酒吹吹牛玩玩女人不成問題,但在生意方面,他不是很信得過這小子,
也沒有想與他合作的意向。
杜臻奇提出的那一整套娛樂城及配套商業中心的想法,令劉凱耀非常動心。
劉銘遠防的就是弟弟這份小小的動心。
「我今天很明確地告訴你,不要和杜臻奇在生意上有任何牽扯。如果你確實
想多做些事,佳晟有很多項目給你做,自家的生意,你做壞也了不要緊,只當是
積累經驗。」
對大哥的話,劉凱耀是肯聽的,從小也聽慣了。他原本也只是有點想法,並
沒下定決心非要與杜臻奇合作。想想也是,大哥與沈三惺惺相惜,而二哥劉紹輝
和沈偉揚又是光屁股長大的死鐵,在這雙重關系下,劉凱耀非要去和隱隱然與沈
家不太對付的杜臻奇合作,那真是自討沒趣了。
「哎,哥,你說沈惜那個事,會不會是杜臻奇幹的?」
劉銘遠沈默了一會,吐出一口煙。
「照理說應該不是。杜臻奇是囂張,不是沒腦子。我看不出搞這麼一下,對
他有什麼好處。但他倆背後有什麼事我們不清楚,所以也難說,是不是他一時腦
子發熱……」
「沈小三現在應該很狼狽吧?哈哈,帖子刪得倒是很快,但傳得也快啊,這
幾天好幾個人跟我說起這事了,這小子低調了這麼多年,像隱形了似的,一下子
比我的名聲都響了,哈哈。」
劉銘遠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都跟人家說什麼了?」
「我當然沒說什麼。」劉凱耀趕緊撇清,「這事跟我又沒什麼關系,都不知
道怎麼回事,能跟人說什麼啊?就是湊熱鬧聊幾句唄。」
劉銘遠無奈地搖搖頭,耐心地說:「現在還看不清什麼,能不開口的盡量別
開口。」
接著,他就像喃喃自語似地說出了讓劉凱耀撓頭的那句話:「要知道,劉家
是劉家,沈家是沈家。可劉家又不止是劉家,沈家也不止是沈家。」
劉家不止是劉家,那還是什麼呢?劉凱耀皺著眉頭琢磨。算了,別的一時想
不太明白沒關系,反正只需要明白,短時期內遇到大事,劉沈兩家還是要一致對
外就可以了。
就像今天,沈惜要在雅福會約人見面談事,他劉凱耀給足他面子,不但親自
做陪,甚至還提前在大堂迎候,應該算是吃透了老哥的指示精神吧?
今天要來的另外一方居然是雷耀庭,這是讓劉凱耀有點想不到的。這種時候,
沈惜和那傻小子有什麼好談的?除非這小子就是前幾天「包養貼」事件的主使者。
哈!猜了一圈,都沒人想到會是雷耀庭做的。真是想不到,這小子居然這麼
有種!?
當然,有種歸有種,也實在是沒腦。從出事到現在,才過了四天,他竟然已
經被沈惜揪出來了。其實,劉凱耀估算得還是太保守。沈惜查到雷耀庭,只用了
兩天。之所以昨天才向他借場子,其中還有一場磨磨唧唧的對話過程。
雷耀庭在電話里聽到沈惜的聲音,差點摔了手機。他做好了被找出來的心理
準備,但怎麼都沒想到才過兩天,自己還在睡夢中,就會接到這家夥的電話——
出於某種惡趣味,沈惜特意選在周三的清晨,就是兩天前自己被王逸博吵醒的同
一時間,給雷耀庭打電話。
迷迷糊糊外加慌慌張張的雷耀庭在電話里語無倫次,事後回想簡直就是人生
一大恥辱。聽沈惜用那種不帶半點感情的語調約他見面談一談,雷耀庭首先想到
的是說不,總算他還殘存了一點腦細胞,知道那不容拒絕,隨即又想把會面地點
定在隱峰軒——在杜臻奇的場子里見沈惜,會帶給他極大的安全感。
但沈惜不幹,倒不是怕杜臻奇,而是懶得為了這麼件事還要跑一趟雙湖。
最後沈惜建議約在雅福會。
這個地方,雷耀庭勉強也可以接受。
兩人約的事周五晚上七點整。六點半左右,沈惜先到,劉凱耀陪他直接上了
六樓,找了個事先準備好的隱蔽包廂坐下。他在大廳迎的本就只是沈惜,完全不
care雷耀庭,所以無需再下樓。過了十分鐘,出人意料的是,大堂總服務臺
突然打電話上來通報,說杜臻奇的車到了會所門口。
這位的分量可不是他的表弟能比,劉凱耀這時已經不及下來,趕緊到電梯邊
接了一下,以全禮數。
「奇哥,今天怎麼這麼有雅興來我這里瀟灑?」三人坐在一起,氣氛略顯尷
尬,劉凱耀有話沒話地找杜臻奇閑扯。
「呵呵……有些日子沒過來了,怎麼?不歡迎?順便,找你也談點事。」杜
臻奇擺出一副與劉凱耀相交莫逆的樣子,轉臉又對沈惜說,「聽說我那表弟好像
跟師弟你有點過節,過來看看,要真是那小子的錯,我代他給師弟賠個不是。」
「呵呵,師兄客氣了。」沈惜只回了這麼短短七個字,沒接話茬,淡淡地轉
臉與劉凱耀說話,杜臻奇訕訕的,倒是不便繼續就這個話題繼續往下說。
又過了一刻鐘,眼看已經過了七點,正主之一的雷耀庭卻始終不現身,別說
劉凱耀等不及,連杜臻奇都顯得有點坐立不寧,反倒是直接當事人沈惜顯得不動
聲色。
「呃,奇哥,你表弟呢?」最先沒繃住的是劉凱耀,揚手指了指腕上的表。
杜臻奇真不知道雷耀庭為什麼遲到。昨天這小子特地向他求救,說今晚和沈
惜約了見面,想問表哥他該怎麼應對。鑒於當時給他出主意時說過一句萬一出了
事會為他撐腰,又想正好借這機會向沈惜解釋清楚這事與自己關系不大,杜臻奇
主動提出今天也要出席。結果連他都到了,這小子人呢?
又等了十分鐘,杜臻奇終於也坐不住了,強行擠出一個笑容:「說不定在什
麼地方堵車了,我打個電話問問。」
「不必了。」沈惜輕輕拍拍手,站起身灑然一笑,「我等了他一刻鐘,算是
給了他面子了。既然雷大少爺遲到也不準備說一聲,那我就不等了。師哥你慢慢
玩,小弟先走一步。」
「師弟!」杜臻奇這會也不知該說什麼,無論道理還是人情,他現在都占不
上,「要不我替那小子跟師弟你談談?回去我再好好教訓他!」
沈惜想都沒想,攤了攤手:「師哥要和我談什麼?雷大少爺做的事跟師哥有
什麼關系嗎?」
杜臻奇尷尬地一笑,剛想說話,突然被沈惜隨意瞟過來的眼神掃到,被他眼
中瞬息閃過的一絲鋒銳嚇了一跳,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了兩聲,沒再說什麼。
「還是等雷大少爺有空,自己跟我談吧。」沈惜根本沒有給杜臻奇面子繼續
留下來的意思,毫不遲疑拔腿就走。
劉凱耀一頭霧水地隨他一道離開包廂,在這當口,他記得大哥的提點,至少
要做出和沈家人站在同一戰線的姿態。
包廂里的杜臻奇抓著茶杯,險些就要把它狠狠摔在地上,總算記得不在自家
地盤,硬生生壓下了脾氣。
雷耀庭這小王八蛋!你他媽要麼不答應,為什麼約了人又不來?這不是存心
要給自己難看嗎?
一離開包廂,沈惜立刻變回之前那副斯斯文文,人畜無害的模樣,周到地向
劉凱耀道謝,告辭而去,似乎沒有為今天被雷耀庭放鴿子而產生半點懊惱。
劉凱耀實在想不明白,雷耀庭究竟得是有多大的膽子,又得是有多沒腦,才
會在這種時候放沈惜、自己和他表哥三個人的鴿子。
對這一點,沈惜也想不明白,但他懶得琢磨一個腦回路明顯與他截然不同的
人的想法。接下來的這個周末,裴語微被老媽伍學芳揪著回奉孝縣老家去為某位
長輩祝壽,空閑下來的他正好約袁姝嬋出來喝茶聊天。
說起來,自從與裴語微確定關系後,兩人就沒再見過面。
作為茶樓老板,總是在自己的茶樓約人喝茶,偶爾也會顯得不怎麼有誠意,
所以這次沈惜約袁姝嬋在離她家不遠的一家咖啡館見面。兩人也沒有想把氣氛搞
曖昧的意思,就是正兒八經地聊些朋友間的話題。
袁姝嬋說起費家勇最近沒再對她有什麼明顯的騷擾,但也隱約察覺到自己比
之前一段時間「閑」了不少。原本有些該交代給她的事,現在都交給了別人,有
些本會叫上她的應酬,她也沒再參加過。最明顯的一個標誌是她已經連著幾個雙
休日都踏踏實實地睡到了自然醒,每天的晚餐又都吃得很健康,幾乎沒再喝過酒。
換句話說,盡管她每天還在上班,還有很多例行公事的工作要做,但實際上
已經被邊緣化了。
相應的,同一個辦公室的一個比她大了三四歲的古板女碩士,原本混得不太
得意,最近倒是顯得頗為忙碌。在這種兩家公司即將合並,人事紛雜的敏感時期,
任何微小的變化都會引起周圍人的關註。
當然,袁姝嬋絕對相信費家勇還不至於饑不擇食到把那女碩士給潛了,只是
為了要給自己一點小小的教訓,所以才刻意做出要重用那女人的姿態吧。
也就是說,只要袁姝嬋能服軟,主動去把費總的雞巴伺候舒服了,一切都還
會照舊。
可偏偏她暫時還不想服這個軟。
在工作方面,沈惜對她也是愛莫能助,他的手伸不進交通廳直屬的國有企業。
頂多就是聽袁姝嬋抱怨幾句,連建議都很難給,無論是鼓勵她一定要扛住壓力絕
不讓費家勇得逞,還是勸她索性放棄堅持去爬對方的床,都不合適。
袁姝嬋又說起這兩個月前夫林躍對她特別殷勤,三不五時就約她出去吃飯喝
咖啡,大多數邀約她都推了,但不好意思一點面子都不給,基本上對方約個三四
次,她才抽空赴約一次。林躍的心思很明顯,還是想複婚,但袁姝嬋對此沒有任
何想法,明示暗示已經拒絕過好幾次,也不知前夫到底為什麼還那麼執著。
「追你的那個同事怎麼樣了?」
「我已經跟於子揚明確說了,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
最後聊起上次袁姝嬋和胡康益他們聚會的事。
「都是經常在一起的那幾個,陸思平他們兩口子,老武,趙小鬼……唉,小
鬼叫慣了,他這小子都已經二十七歲了。我真是老了!」
「不是說有新朋友嗎?」
「只有一個是新來的。給了我一張名片,叫……郭煜,也是做設計的,跟老
胡算同行吧,看上去還挺像模像樣的。過去從來沒出現過,不過跟老胡好像很熟,
開玩笑也沒禁忌。他說老胡是妻管嚴,老胡就回擊說他是個風流人物,特別招女
人喜歡。」袁姝嬋撇撇嘴,「你們平時是不是都還比誰更受女人歡迎啊?」
沈惜聳聳肩:「別拉上我,我跟老胡不比這個。」
「嘁!你們哪,誰知道私底下聊什麼。還說人家是風流人物,其實老胡自己
倒是一直都對我有點那個意思,在我離婚以後就更殷勤了。就是從來沒挑明過。」
袁姝嬋突然得意一笑,「老娘還是挺有市場的。我跟老武都十年的交情了,從我
剛畢業那會就認識他了,最近一段時間他居然開始調戲我了,上次求他辦點事,
真是氣死我了,居然有點想占我便宜的意思。你說你們男人到了中年是不是都變
得那麼油膩市儈?」
沈惜只能耐心地聽著她控訴,說到在性方面被袁姝嬋吸引,他可沒有撇清的
資格,在那麼些朋友里,他恐怕是走得最遠的一個……
說起來,袁姝嬋跟胡康益兩人確實很熟,從工作到私交,經常碰面,不過沈
惜還是第一次聽說胡康益對她有那方面的想法。
「他哪敢明說?哈哈,方菲可不是吃素的。那個誰……郭?」
袁姝嬋補充:「郭煜。」
「對,郭煜,說得沒錯,他就是妻管嚴,方菲從大學時候就把他管得死死的,
再說你那麼高難度,他也不敢下手啊。那個郭煜呢?不是說他是風流人物嘛,有
沒有對你表現出那種意思啊?」
「暫時沒看出來,就算有,你也管不著,哈哈……姐姐我現在是自由人,想
幹嘛就幹嘛,一點壓力都沒有。」
「姓郭的結婚了嗎?」
「幹嘛?你還真覺得我們兩個有戲?」
「我又沒見過他,怎麼會知道有戲沒戲?只是上次老胡說這是個有能力的家
夥,你也說他看上去還不錯,不失為一種可能嘛。」
「哈哈,沒戲!他結婚了,都有小孩了。」袁姝嬋搖搖頭,「所以最多最多
就是跟他發展一點肉體關系,把他當作今後的主要目標,是沒可能的。」
沈惜哈哈一笑,也沒煞風景地說出什麼「人家結婚了,還怎麼發展肉體關系」
這種話。在和袁姝嬋的相處中,他首先確定的一點就是絕對相信和尊重她的處世
風格和分寸感,沒有由他去教她怎麼做事做人的必要。
「那你可要小心,胡康益不是說他很有魅力嗎?你可別淪陷哦。」
「淪陷也輪不到你吃醋啊,你現在老牛吃嫩草吃得很開心吧?要你管?!哈
哈。」
說起郭煜的那些只是隨口而出的玩笑話,沈惜確實沒想到,這個富有魅力的
男人盡管與袁姝嬋間還發生什麼,卻和另一個與他關聯緊密的女人打得火熱。
看著眼前因為自己的快速抽插而不斷甩抖的臀肉,以及被肉棒徹底撐開的肛
門邊緣紅亮的皮膚,郭煜心理上的滿足更甚於肉體。
女人肛門邊原本該是菊花狀的褶皺,現在完全被撐平,變得圓柔順滑,一旦
將肉棒抽離,肯定能看到一個大大張開的圓孔,在表層的紅潤及深處的幽黑中散
發出淫靡的氣息。
或是長期來往,或是一夜風流,在他三十五年的人生里,郭煜玩過不少女人,
但現在正被他插得胡言亂語的的吳靜雅稍顯特別。說起來,兩人間其實是極陌生
的,介紹他們相識的是遠在深圳的梁誌剛,而那家夥對她的了解甚至還不如自己
——至少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女人的真實姓名。但就在這份陌生關系下,他已經
幾乎在她身上所有的部位留下過精液的痕跡——三個能盛裝精液的洞不在話下;
而她的舌頭也幾乎在他身上所有部位遊動過,無論是肉棒、屁眼、腋下還是腳趾。
在郭煜看來,這女人對性不但是癡迷的,甚至可以說有些病態。從最近兩人
間明顯還帶著不小的防備感的談話里,郭煜已經可以找出許多跡象,勾勒出一個
內心充滿濃烈甚至近乎怪誕的幻想,卻因為某些外在因素的限制強行壓抑了多年
的女人。當這種女人終於可以將一部分欲望釋放出來的時候,她表現出來的那種
渴求是連她自己都難以想象也難以控制的。或許連她都會對自己一次比一次更加
無底線的淫浪表現而感到驚訝吧。
腦子里轉著這些奇怪念頭,身體的反應還是正常的,郭煜沒讓那些想法徹底
湮滅快感,就在感到肉棒即將被緊窄的肛道壓榨到難以堅持的時候,他像踩在釘
子上似的火急火燎地跳起身,兩三下就爬到女人身前,唯恐浪費哪怕一秒鐘般將
一兩秒鐘前還塞在屁眼里的肉棒塞進吳靜雅早已迫不及待張開的嘴里。
「再送你一份生日禮物,剛從屁眼出來的精液,你最喜歡的!」
「嗯嗯!」
吳靜雅專心吸吮著一股股噴湧而出的精液,咽下了一部分,更多的還存在口
腔中,兩腮很快都鼓了起來,像在嘴里含了個桔子。此時此刻她沒法說話,也顧
不上說話,只從鼻腔里擠出幾聲以做回應。
好不容易等到嘴里的龜頭跳了最後兩下,吳靜雅小心翼翼一手握著肉棒輕輕
從嘴里抽出,另一手托在唇邊,以防帶出太多精液澆淋在身上或床上。
她張開雙唇將滿嘴白濁的黏液展示給郭煜看,隨即低下頭全吐在手掌心里,
本以為一只手就夠了,結果才吐了大半,滑動的黏液幾乎就要順著掌緣滴下去了,
她趕緊狼狽地擡起另一只手合成圓盤狀兜住所有精液。
一條精絲掛在掌心那灘液體和嘴唇之間,她伸出舌頭卷了卷,把殘留的這一
點點不聽話的精液吸回,咂了兩下嘴,像在品鑒這一次的滋味與往常有什麼不同。
「怎麼樣?」
「沒有留在內褲上的那些味道濃,這個新鮮,更原味一點……」
「新的舊的都送給你當禮物,很有誠意吧?」郭煜用掌心刮著龜頭,隨手又
把沾到手上的殘精一點點細致地抹在吳靜雅的臉上,從額邊抹到唇角,像在幫她
抹護膚乳似的。
吳靜雅嘻嘻一笑,將兩只兜在一起的手掌送到嘴邊,像喝面湯似地把掌心的
精液又全都送回嘴里,還舔著兩只手掌,從掌根到手指,反反複複一連舔了三遍
才算作罷。
「謝謝哦!」
郭煜已經變得綿軟的肉棒被她嬌聲嬌氣的這三個字刺激得死灰複燃般又彈了
一下,最終還是抵不過生理限制,悄沒生息地保持著死蛇的狀態。
吳靜雅像只貓一樣爬過來,趴在郭煜身邊,上半身伏在他腿上,一口含住了
濕潤的龜頭,連嘬了好幾下,遊動著靈巧的小舌頭將最後一點黏液都清理幹凈,
一邊舔,一邊擡眼瞅著郭煜,滿是舒爽的笑意。
郭煜送的這份生日禮物很是應景,因為今天正是吳靜雅的生日。這個生日正
好趕上周日,沈偉長原本應該陪妻子好好慶祝的,但最近這段時間苦溪縣那邊的
公務格外繁雜,除去一幹雜事,最重要的有機農業園區項目即將在一到兩個月內
正式上馬,今天臨時又有省市領導要下來視察,於是沈偉長只是在昨天帶妻子出
去吃了頓豐盛的午餐,快到傍晚時就匆匆趕回苦溪。
所以,在三十三周歲的生日當天,吳靜雅索性找來郭煜作陪,她表現得不那
麼在意,但心里終究有些不高興,做愛時就帶了幾分放肆的發泄,騎在男人身上
晃動時顯得尤為明顯。
剛剛咽下的這一大泡精液之所以算是「再一份」生日禮物,是因為剛到賓館,
郭煜就把準備好的第一份禮物給了她。那是上次約會時吳靜雅交給他的一條女式
內褲,不同於她平時穿的那些輕薄時尚的,這條內褲是平時在經期時穿的,黑色,
寬大厚實。
郭煜知道她對精液的迷戀,有一次在QQ上聊到男人多次射精後的殘留物疊
加起來後所遺留的那種氣味,吳靜雅被他說得渾身發燙,下身麻酥酥的,僅僅是
這種想象就讓她下身濕乎乎的,浸透了內褲。她拿了一條自己的內褲給他,要他
在這上面多留些精液,讓自己嘗嘗味道。為了讓織物能充分地吸飽精液,她還特
意選了抽屜里最厚最大的一條。
郭煜並沒有讓她失望,照他的說法,這一個星期以來,他用這條內褲裹著肉
棒自慰了不下十次,每次噴射出的精液全都留在內褲上,他甚至每次都會用這條
內褲把整個龜頭乃至包皮里最深入的溝縫處的汙漬都擦幹凈。吳靜雅拿到這條內
褲後,剛一抖開,一股濃烈的酸臭氣味直沖鼻腔,無論從前後兩面哪邊看,都能
找到一大片一大片的病態的蒼白斑痕,有些還泛著骯臟的銹黃色。
就在吳靜雅細細地一點點嗅著內褲不同位置的時候,郭煜突然一手固定住她
的腦袋,另一只手奪過內褲,直接重重按在她的臉上。他是如此用力,使得吳靜
雅整個口鼻都被蒙得死死的,手舞足蹈了一陣,最終癱倒在床。幹燥的織物間那
些看不見的縫隙足以透過微量的空氣,使她不至於窒息,但臉上蒙了這麼一層,
還是讓她的呼吸變得困難,不得不試圖加快呼吸甚至張開嘴巴吸入更多的氧氣,
這樣一來,那股酸臭到骨髓里的氣味也就愈發猛烈地侵襲著她的神經,一個不小
心,她將內褲的一角咬在嘴里,舌尖上鹹津津臊兮兮的,很難形容究竟是種什麼
滋味,但卻令她迷醉不已。
「啊嗚……」吳靜雅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兩條腿使勁絞在一處。那時剛進房
間不久,她還沒有脫成全裸,身上還留有胸罩和丁字褲,但兩腿間的小布條根本
擋不住洶湧而出的熱流,湧出的大股淫水,帶給吳靜雅輕微的羞澀和隨之而來的
不可言喻的快感。
「啊……好爽,我,我來了……啊嗚嗚……」她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被半
羞半爽的滋味折磨得不知所措,嘴巴被蒙在內褲底下,含含糊糊地說著話。
只用一條積攢了自己一周精液的內褲就讓這女人直接來了次不大不小的高潮,
郭煜瞬間被她刺激得興致勃勃。他松開手,任由吳靜雅繼續把那條內褲捂在臉上
貪婪地吸著氣。他扒下這女人下身已經變得濕滑不已的丁字褲,看著眼前不斷開
合收縮的肉縫,試探著用手指輕輕揉動那顆硬得翹起的小肉粒,吳靜雅用內褲蓋
住半邊臉,只露出兩只眼睛,她弓起身子,臀部不由自主地抽搐,肉穴中殘留的
最後一點淫液又全都飈了出來。
郭煜的手從兩腿間探進去,抹了一把,抽出來時滿手都是淋漓的水光。他將
滿是淫水的手指在吳靜雅的嘴唇上滑過,引逗著她伸出舌頭追逐他的手指,卻始
終保持不被她咬到的距離,一路向上直到她的額頭,這才又朝下一把捏住她的一
個乳房。綿軟的乳肉被抓得扭曲變形,勃起的乳頭夾在指縫里,慢慢被擠扁。吳
靜雅緊閉嘴唇忍耐著疼痛,同時也體味著深藏在痛感中的愉悅。在郭煜松手的瞬
間,她發出一聲像嘆息般的呻吟,柔軟地攤開兩手,仰面躺倒在床上。她將兩腿
分得很開,分明就是放開整條防線,示意郭煜接下來可以為所欲為。
有過了之前那樣一場小高潮,吳靜雅已經完全癱軟,接下來郭煜無論插她肉
穴還是屁眼,她都非常順服,簡直就像變成了一個沒有意誌的充氣娃娃似的,當
然比起充氣娃娃,她還有無可比擬的體溫、媚態和不知羞恥的叫床聲。
面對面抽插肉穴時,郭煜表現得還算溫柔,在弄得她再次春水洋溢後,他將
她整個人翻過來,開始攻擊她的屁眼。吳靜雅只是敷衍地扭動掙紮了一下,表現
出了毫無「誠意」的一點點抗拒,隨即就放任他深入自己的肛道,像是被一根銳
利的鐵釘死死釘在了床上似的。郭煜在她屁眼里的抽插要粗暴的多,橫沖直撞,
兩人肉體急速地撞擊,連綿響脆的「啪啪啪」充斥著吳靜雅的聽覺,這份肆意也
充分呼喚出了深埋在她體內的躁動。
看著她像怎麼都吃不夠似地舔完手掌心的精液,郭煜靠在床背笑瞇瞇地問:
「既然我的禮物讓你滿意,那等我過生日的時候,你準備送我什麼?」
「不知道,你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都行嗎?」郭煜笑得詭異,像在盤算什麼大招,但這幅表情多多
少少是刻意做出來的。他知道吳靜雅這個女人看似毫無底線,其實卻有許多確定
的禁忌絕對不容突破,自己可以意淫,也可以調戲,但不必強行嘗試,所以這番
話說得並無幾分真心,只當是玩笑。
吳靜雅不舍地把手掌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伸了個懶腰:「到時候再說吧,
說不定那時心情好,可以陪你玩些更刺激的。」
郭煜哈哈一笑,實際上並沒把所謂「更刺激的」這個承諾放在心上。
除了姓名和職業,他對吳靜雅其實也沒有更多的了解。這女人在她身份信息
上的謹慎和在床上的放蕩無忌之間的對比極為鮮明。從她總要求選在類似東石新
區這些偏遠區域開房,又從不用她的身份證登記這些舉動,郭煜大致能看出她在
出軌這件事上抱持著極其小心的態度,並不因過程中的開放而顯得稍加大意。由
此,郭煜也有一些別的猜測。
既然她實際上不會放松警惕,那所謂的「更刺激」也就可想而知了。
郭煜和她玩得還算開心,溝通過程中似乎也始終保持著極大的熱情,其實說
實話,對吳靜雅這種一上來就已經騷出一定水準的女人,他的興趣並不是很大。
誠然,這種一上手就可以想怎麼操就怎麼操的女人簡單、直接,卻少了很多探索
和征服的快感。
女人嘛,還是要有一副不易接近的模樣,難度上去之後,再慢慢追求,慢慢
浸潤,最終讓她心甘情願臣服於肉棒之下,才是真的有趣。
有意思的是,郭煜剛剛找到一個比吳靜雅有趣得多的目標。
【未完待續】
2018-9-10 00:26
#106
sonay
註冊會員
UID 322805
精華 0
積分 0
帖子 187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15-9-2
狀態 離線
最近帖子發得快,看得真爽。
這兩章的肉戲較少,作者似乎為了維護描繪人物個性的品質,對過場女子不太著墨,尤其在肉戲方面。
2018-9-12 23:19
#107
duiduilg
註冊會員
UID 36340
精華 0
積分 8
帖子 133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09-8-3
狀態 離線
一篇要成为鸿篇巨著的情节丰富的文章
2018-9-18 17:03
#108
sonay
註冊會員
UID 322805
精華 0
積分 0
帖子 187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15-9-2
狀態 離線
這是一部要耐心看的好文啊,被那麼多雜文擠到後面,實在不值啊,要推!
2018-9-30 17:37
#109
L6165sl
貴賓
UID 137890
精華 0
積分 30212
帖子 31599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12-8-19
狀態
在線
情欲兩極 (57) 作者:Aksen
.
情欲兩極
作者:aksen
於2018/10/01發表於:sexinsex.net
第五十七章 障
看著屏幕上陸續打出來的八個字:「終於記得聯系我啦?」沈惜稍稍有點臉
紅。年後巫曉寒剛回加拿大那會,兩人還聯系得比較頻繁,不過自從和裴語微確
定關系之後,確實有些疏於問候。
他也只能苦笑著嘴硬:「哪有,姐姐,我也算是三天兩頭跟您請安的好吧?」
「哈!偶爾倒是能看到你給我留個言,就是在我睡覺時簡單說幾句,等我看
到時你又已經睡了,從來都碰不上的那種請安嗎?」巫曉寒不依不饒。
沈惜聰明地直接認錯:「是我不對!」
「哼哼!今天不用陪你女朋友了啊?」
「呃……也不用天天膩在一起啊。她這兩天跟她媽媽回了趟老家,今天傍晚
才回來,這會在家休息呢。」
「所以你才有空搭理我嘍!我現在就是這待遇了嗎?」
「沒有沒有,主要是時差不好湊。」
「信你才有鬼!對了,你是不是已經把我們那些視頻全刪了?」
沈惜撓了撓額頭,盡管明知巫曉寒那邊看不見,還是下意識地聳了聳肩:
「是啊,都刪了。當初您不是恩準我有了女朋友就可以刪的嗎?」
「毫不留戀,棄如敝履,提上褲子就不認人!」
「哈哈,剛提褲子那會還是認的。但現在提上都兩個多月了,不認也很正常
吧?」
「居然還這麼理直氣壯?沒良心啊沒良心!」
「沒良心還會時不時主動跟你請安嗎?姐姐你講話也要憑良心啊!對了,再
過段時間,你離婚也該滿一年了,怎麼樣?有沒有下一春的動靜?」
「我看你就是厭煩我了,想我快點找個男人,以後就不用再理我了,對不對
?下一春的動靜,有啊!過完年,周旻找我的次數變多了,看他那意思想複婚來
著,你說這算不算?」
「呃……這不算吧?肯定沒下文,算什麼下一春?」聊到前夫和複婚,沈惜
突然想到了袁姝嬋。看來,對無意複婚的女人來講,太過「長情」的前夫還真是
個困擾。
「這不算的話……那,Pat問我有沒有興趣跟他出去參加一個聚會,算不
算?」
Pat?何方神聖?沈惜有點懵,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巫曉寒說的是曾
經與她發生過兩次肉體關系的加拿大小鮮肉大學生Patrick。
「什麼類型的聚會?你去了?」沈惜隱約記得巫曉寒說過今後不會再和曾一
起玩過3P的那兩個大男孩上床,好奇她這次接到邀約會作什麼選擇。
「Pat說得挺直接的,就是那種群P趴唄。四五個男生,每人帶上一兩個
女伴,找個僻靜的別墅過個周末,曬曬太陽遊遊泳,玩玩遊戲喝喝酒,只要有感
覺了,誰跟誰都可以來一次,或者幾個人在一起也行。他說看我上次和他們兩個
一起做得很刺激,問要不要試試三個洞同時被填滿的感覺。說實話,我還真的挺
好奇,伴侶交換和群P我確實都沒試過哦,哈哈哈……可惜我沒去。」
「耶?不是說你挺好奇嗎?那也算是有興趣嘍?怎麼沒去?」
「好奇又不代表一定要去試。我沒做過的或者好奇的事多了,總不可能每樣
都試一遍吧?我還想知道當個連環殺手是什麼感覺呢,難道真去殺幾個人試試?
保持好奇心呢,意味著姐姐我還很年輕,這很好;可如果只有好奇心,卻沒有一
點點自制力,那我這三十年就白活了。」
「對,你是誰啊?永遠不用別人操心的巫曉寒啊。」沈惜適時地開始拍馬屁
。
「那是!哼哼,你以為呢!」
「這樣說來,就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嘍?」
「嗯……要說理想的結婚對象呢,確實是沒有出現,不過如果只算那種看得
順眼,聊得來,能約個會上個床什麼的男人,還是很多的啦,只是我暫時還沒興
趣跟哪個約會而已。對了,過年回來以後我報了個短期網球課,約了一個專教,
每周練習兩次。這個黑人教練很帥哦,哈哈!」
「怎麼帥呢?不會是小黑版的湯姆·克魯斯吧?哈哈。」
「那倒不是,餵,我的審美也不至於這樣單一僵化好吧?是個說帶法語口音
的英語的混血黑人,五官很柔和,皮膚是漂亮的咖啡色,有米開朗基羅雕塑的那
種肌肉線條……」
沈惜好奇地插口:「大衛?」
「嗯,大衛……」
「呵呵,是光有大衛的肌肉,還是……」
「暫時我只看到了肌肉,還沒機會看到下面關鍵的地方,哈哈。人家可是很
專業的,站在我背後幫我糾正擊球動作時,身體刻意離得遠遠的,一點都沒碰到
我,不然只要一貼上來,隔著短裙、運動褲,立刻就能感受到他的大小啦。」
「那當然,他還怕被你投訴性騷擾呢。雖然國外那種事其實也不少,畢竟比
國內還是要敏感得多,女人敢發聲的也多,處理起來要認真嚴重得多,當然不會
明著來。問題是,你想不想看到別的更關鍵的部位?哈哈,只要你想,總會有機
會的。」
「這說不準,有可能哪天我還真的想看看呢。」
「餵,你這算分心了吧?光看帥哥還能練好球嗎?」
「哈,這你是高看我了,無所謂分不分心啦,就算不看帥哥我也打不好。我
懷疑可能我根本沒有打網球的天賦,練到三個星期的時候,隔壁那個球場和我差
不多時候開始課程的中年大媽已經像模像樣了,我還是打得很爛,擊球不是掛網
就是出界,現在總算稍微好一點。後來練截擊,又總是夠不著,越努力越顯得笨
,哈哈,實在是糗死了。我這個專教算是有耐心的,一堂課兩個小時,一遍遍講
要領,示範動作,鞏固練習,但我又總是做不到位。想想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
」
「唉,你這麼想會好一點,他也不是義務陪你的,這兩個小時你付了費,總
算沒白麻煩人家。」
「那倒是。現在快滿兩個月了,總算比剛開始那會像點樣子了。不過課程也
快結束了,我只報了三個月的短期班嘛,再有三、四個星期就該到期了。」
「那你如果想要發生點什麼,可得抓緊!哈哈。」
「看情況吧,有感覺有機會了再說,沒機會就算了。哎,對了,你知道孫易
峰跟他老婆關系不好嗎?」巫曉寒突然轉了話題。
「啊?這倒沒聽說,其實我們幾乎沒什麼聯系,他家里的事怎麼會跟我講?
你怎麼知道的?」聽巫曉寒這麼說,沈惜首先想到的,是之前在向陽吧見到他們
夫妻時,孫易峰那副寵妻狂魔的樣子。這對夫妻關系不好?
「他自己跟我講的。」
這倒讓沈惜有些意外:「哎?你們又聯系上了?」
「嗯,他主動加我的微信,也不知道從誰那里打聽來的。我覺得沒必要非得
不加他,反正我沒什麼話跟他說,他發消息過來就隨便應付幾句唄。你說我今年
是不是爛桃花?跟我聯系最多的總是前夫、前男友什麼的。」
「呵呵,爛桃花還不如沒桃花呢。不過你不是也碰到帥哥教練了嘛,不完全
算是爛桃花啦。孫易峰跟你說這些,有什麼隱含的意思嗎?」
「呵呵,應該有吧,雖然暫時還沒講開,出於試探和鋪墊的階段,不過猜也
能猜到了。隨便他,反正不管他想要幹嘛都是白想,他在那邊空想,我也少不了
半塊肉。」
孫易峰跟妻子王靜娟的關系確實大不如前了。
兩人剛在一起時還算親密。在大學里,察覺到王靜娟對自己有幾分暗戀的意
思,孫易峰可是全力以赴去追求這個小學妹的,不說別的,光沖著她有一個身為
中寧市市長的父親,他也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婚後,小夫妻也保持了至少兩三
年的恩愛。
但嶽父王啟聲隨後官運轉衰,能帶給孫易峰的蔭庇幾近於無,相反還因為有
這麼個倒了黴的嶽父,無形中給他帶來了許多障礙,這難免令孫易峰對這段婚姻
頗感不滿。再加上王靜娟的性格非但沒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變成熟,骨子里那種文
青大小姐的脾性反而愈演愈烈,這也使他對妻子越來越不滿。早幾年他還盡力遮
掩忍耐,這兩年連門面功夫也做得少了,夫妻感情每況愈下。
只是當著外面,兩人還能默契地裝出一副舉案齊眉的模樣。夫妻倆都心知肚
明,家庭關系處得不好,對兩個人和兩個家庭的面子都有損害,必須得有所顧忌
。這一點上,孫易峰做得尤其出色,在妻子的閨蜜圈里留下了「寵妻狂魔」的印
象,還因為在嶽父失勢後依然與妻子保持良好關系賺了一份好名聲。
但別因此就以為孫易峰是個軟性子,他不可能無底線地容忍妻子,也不是不
會發脾氣。兩周前,就在他生日那天,孫易峰突然在電腦上看到了妻子和一個網
名叫「無所謂80」的男人的網聊記錄。
只有寥寥幾句,但「親愛的」、「吻你」、「高潮」之類的字眼還是顯得很
紮眼。之前的記錄全被刪了,只剩下兩天前最後這幾句,可能是王靜娟清理過聊
天記錄,而清理完成後兩人又匆匆聊了幾句,她忘了再刪一次。王靜娟平日里文
藝範兒十足,說得好聽些是大氣,說難聽點就是馬虎,思維舉止和嚴謹從來都不
搭邊,以她這種性格,還能記得及時清理聊天記錄,可見這兩人之間發生過多少
不能被他這個丈夫知道的對話。
對妻子的不滿早就積累得滿了,之前大多數時候還只是冷戰或小小口角,一
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來大吵一場好好發泄發泄,終於抓到了這麼一個把柄,孫易
峰當場就爆發了。
王靜娟自覺有些小理虧,所以一開始把姿態放得很低,有想忍氣吞聲、息事
寧人的意思,但孫易峰脾氣越發越大,話說得也越來越難聽,漸漸倒把她的火氣
逗上來了。
大小姐我怎麼你了?
王靜娟覺得自己很委屈。
這個「無所謂80」,是王靜娟過年前後經過朋友介紹認識的網友,從沒見
過面。只是這男人說話風趣,博學多聞,個性上也顯得非常成熟,很快博取了她
的好感。在對方的巧妙引導下,慢慢卸下了她的防備心理,兩人開始碰觸那些曖
昧敏感的內容,一個多月後彼此熟悉了,也不再避忌直接提和「性」有關的話題
。背著丈夫和別的男人在網上聊騷,確實不太妥當,可不管怎麼說,天地良心,
王靜娟沒有真的出軌,孫易峰罵她的那些話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孫易峰才懶得去分辨妻子到底是精神出軌還是肉體出軌,發泄過後,不想再
和她多說,摔門而出。他想把蘇晨約出來開房,好好釋放一下,但是被拒絕了。
那幾天蘇晨陪著雷耀庭搞得昏天黑地的,根本沒空。
直到十來天後,蘇晨才騰出時間來和孫易峰約會。
這段日子,孫易峰一直與妻子冷戰,之前想要發泄的欲望已經涼了許多。看
蘇晨的勁頭,卻比他還要更瘋狂些,不但一邊做愛一邊要求他抽她耳光,還總是
嫌他打得太溫柔。
孫易峰一向都對下手力道控制得很有分寸,不想做得太過分。
「你就不怕明天去上班的時候臉上有印子不好看?」
蘇晨完全無所謂:「隨便啦!抽吧!我這種賤貨就該被狠狠地抽!」
孫易峰拿她沒辦法,只能狠下心重重給了她兩記耳光。蘇晨一邊慘嚎,一邊
叫著痛快。接下來她又要求孫易峰死命揪她的奶頭,用皮帶抽打身體甚至是陰部
,還在他想上廁所時,主動提出要喝他的尿。這一晚上玩下來,雖然孫易峰也覺
得確實比過去要更刺激一些,但更多的還是擔心,他覺得蘇晨現在這種狀態很不
正常,近乎失控。
孫易峰暗暗警告自己,短期內還是離蘇晨遠一點。對他來講,找女人只是為
了找個樂子,不想搞出什麼麻煩來。
蘇晨的狀態非常糟糕,在酒吧巧遇前未婚夫塗浩是主因,另外則是毫無防備
地被雷耀庭突兀地補插了一刀。
經過那一晚的癲狂,蘇晨甚至都不知道在迷醉中最終自己的肚子里裝了多少
男人的尿,身上又被澆淋了多少,總之第二天在某賓館的床上醒來時,連她自己
也無法忍受渾身的騷臭味。房錢已經有人結了,但從她離開賓館回到家里的一路
上,無數路人對她投以怪異的目光,令她倍感煎熬。窩在家里休息了幾天,再想
聯系雷耀庭,卻發現他的態度極其冷淡,對自己的興趣似乎降到了冰點。
如果真讓雷耀庭這條大魚脫網而去,那自己之前所有的犧牲努力可全都打了
水漂,蘇晨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相比較之下,遭到公司小小的處罰,反倒不值一提了。
在酒吧狂喝尿那晚之後,接下來兩天蘇晨都沒去公司。周曉榮和徐芃以為她
一直在陪雷耀庭,也沒放在心上。周六時徐芃給雷耀庭打電話,無意中開玩笑說
他霸占自家公司客服的時間也太久了,對方沒好氣地說自己星期三以後就沒見過
蘇晨,霸占個屁!徐芃這才趕緊又給蘇晨打電話,才知道原來這兩天她壓根沒去
陪雷耀庭,只是窩在家里休息。
這令徐芃頗為不悅,倒不是非逼著你要去陪男人,但至少得來上班吧?自說
自話給自己放假算幾個意思?
蘇晨沒多解釋什麼,只說自己陪完雷耀庭後,第二天就來了月經,身體很不
舒服——當然,這也確實是實話。這話含混不清的,倒有一種像是被雷耀庭折騰
得太慘才提前來了月經的意思,這樣一來,徐芃不方便再多說什麼,只告訴她以
後再遇到這種情況,至少要找他說一聲,免得公司里其他人說三道四,然後就掛
了電話。事後公司也只是象征性地按沒有及時請病假給了蘇晨一點小處罰,不痛
不癢的。
徐芃這段時間顧不上理會蘇晨,更多的精力放在施夢縈身上。自從她上次忘
了去新越集團走訪客戶,徐芃就敏銳地捕捉到了信號,刻意開始觀察她。這兩個
星期下來,施夢縈的狀態down到了極點,走訪客戶時忘帶資料,給客戶送合
同又帶錯文件,替請假的同事代班做一天課程助理,卻把講師要用的課件不小心
刪了,簡直就有一種要把每件工作全都搞砸的架勢。
這女人為什麼變得如此神不守舍,徐芃不清楚,但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幾乎
就是去年同時段的她的翻版。莫非她又被男朋友甩了一次?若果真如此,那真是
天賜良機,不枉自己一直忍耐等待,或許苦苦等待的機會就這麼來到了手邊!
徐芃沒有急著追問,只是看似不經意,實際上很費勁地幫施夢縈把工作里的
種種紕漏都想辦法彌補抹平,不留後患。十幾天下來,徐芃所表現出的時時處處
、不動聲色的關懷照顧,倒是令施夢縈對自己此前對他長達數月保持警惕和冷淡
的態度深感不安,大為內疚起來。
除了關照施夢縈,徐芃也沒忘了要和雷耀庭那邊保持聯系。他很清楚最近蘇
晨在這小子身上付出的代價,自家客服已經「服務」得如此到位,怎麼也該有些
回報吧?可令徐芃始料不及的是,雷耀庭的態度反而還不如以前,這幾天打電話
給他,別說聽到什麼好消息,連稍客氣些的口吻都沒聽過。
雷耀庭此刻焦頭爛額,還能指望他怎麼客氣?他對蘇晨的冷淡一半是因為眼
見她被自己的損友們一泡泡尿灌在嘴里,淋在身上,短期內沒了胃口,另一半也
是因為他現在實在沒這心情去想男男女女的事了。
上周五爽約沒去雅福會見沈惜,雷耀庭的心一直懸著。他以為晚些時候,杜
臻奇總會向他交代一下事情最終是個什麼結果,沒想到等了一個周末,表哥也沒
給他打電話。
可能是這事已經擺平了,表哥覺得沒什麼了不起的,就不特意來跟我說了?
雷耀庭這樣安慰自己。
星期一剛一上班,雷耀庭就迎面挨了一記悶棍。優森網總監火急火燎跑來告
訴他,府前區公安分局的警察突然登門,聲稱接到群眾舉報,優森網有拍攝、傳
播色情圖片並以其牟利,並引誘、脅迫未成年甚至幼齡少女拍攝色情圖片的嫌疑
,省里這兩個月正好有一個打擊網絡色情的專項行動,因此要對優森網的人體攝
影業務展開全面調查。
這次調查撒開的網空前大,從優森網員工到外聘攝影師,從合作的經紀公司
到獨立模特,只要能和優森網挨上點邊的,短時間內幾乎都被查問了一遍,即便
說不上幾句話也要先把電話打過去把協助調查的意思說上一遍。很多人紛紛來電
詢問優森網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引得警察搞這麼大的動作?有幾家大型模特
經紀公司,尤其是上海、北京的合作夥伴甚至宣稱這些調查給他們造成了惡劣影
響,要求優森網給予賠償,還提出今後可能要終止與這邊的合作。
僅僅一天,雷耀庭的手機和公司電話就幾乎同時被打爆,到了晚上,連邱靜
如都打電話過來,沒好氣地問為什麼警察會去她的奢侈品店找她問話,搞得她的
店員都以為自家老板娘犯了事要進去了,優森網和他雷耀庭到底在搞什麼鬼?
就這一天工夫,雷耀庭上了火,嘴唇起了好大一個泡。
事情還沒完,到了第二天,優森網這邊的調查還在繼續,更壞的消息傳來。
雅森集團從去年年底開始就試圖在雲明區和麗橋區拿下兩塊地皮,其中之一
修建新的廠區和公司辦公大樓,另一塊則建員工福利房。照雷同剛的設想,要盡
可能把福利房小區搞大,在內部定向出售給員工之余,剩下來的房子還可以向社
會發售,踩踩房地產市場的水。福利房小區的項目名稱都已經定了,就叫「雅森
家園」,到時候再設法運作一下,在小區周邊多設幾個公交站,就以「雅森家園
站」為名,無形中等於在公共交通網上為雅森集團長久打免費廣告。
這事原本差不多已經快要搞定了,突然傳來消息,說批地的事被攪黃了。看
在雷同剛的面子上,相關部門還是給了一個明面上說得過去的解釋,表示只是暫
停而非徹底凍結,但稍有閱歷經驗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肯定在哪個環節上出了問
題。
只是雷同剛暫時還沒想到是寶貝兒子闖了禍。
雷耀庭再蠢也能猜到一切都是沈家在報複,何況他並不是真的蠢。眼下的局
面,一切暫時都還沒有擺到明面上,沈家的手段里既帶著警告,又還有逼迫,但
釋放出的信號依然是「只要合作,咱們就不撕破臉」。他現在腸子也已經悔青了
,周五那天為什麼不去赴約呢?
其實那次他放沈惜的鴿子,天地良心,真不是蓄謀所為。在表哥答應會到場
為他撐腰後,雷耀庭自覺底氣壯了不少,再三為自己鼓勁,要去和沈家老三正面
杠一杠。周五整個白天,他一直躍躍欲試地想象著各種可能出現的場景和對話,
喃喃自語地預演了好多次。但隨著約定見面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卻莫名地越來越
慌,一次次提醒自己該出發,再不走就要遲到,可屁股卻沈沈地黏在沙發里站不
起身,下意識跟自己說,再等等,再等等……
一等就捱到了即使立刻出發也不可能及時趕到的時間,到了這一刻,雷耀庭
反倒不急了,索性就留在家里。他安慰自己,反正表哥說過會去為自己撐腰的,
幹脆就全交給他來搞定。想必不會有太大問題,在中寧能當面駁杜臻奇面子的人
應該沒多少,即便自己不到場,這事也能有個結果。
雷耀庭是這樣想的,至於是不是真的信,就只有天曉得了。
現在事實證明,杜臻奇明顯沒有擺平沈惜。只隔了一個周末,沈家的回擊就
一波接一波地到來。最讓雷耀庭戳心的是,原本是圈子里私下解決的事,沈家現
在完全放到了官面上來搞,走的都是官方路徑輸出傷害,這樣很不上道很不講規
矩好吧?中寧的公子哥之間相互鬥法置氣,誰是動用官面關系的?這不是太霸道
了嗎?
星期三下午,沈偉揚找了個圈子里的朋友給雷耀庭帶話,讓他想清楚接下來
該怎麼辦。雷耀庭慌忙找杜臻奇問計,總算表哥還沒完全放棄他,願意接電話,
卻再也沒提出面幫他撐腰的話,只讓他自己看著辦,哪怕先忍一口氣,早點息事
寧人最好。
雷耀庭望著辦公室窗外暗下來的天色,心情愈發灰敗,恨恨地想:我自己看
著辦?我要知道該怎麼辦,那還愁個屁啊!
世界永遠是平衡的,有惶惶不安的,自然就有春風得意的。
在雲明區西面,幾乎要與雙湖區接壤,中寧電子科技大學、省外國語學院、
省師範大學這幾所高校之間的某條不那麼起眼的小路上開著一個小小的音樂酒吧
。今天晚上,這里正在舉辦一個充滿「情趣」的慶功Party,參加者們一個
個酒酣耳熱,歡悅如狂。
薛蕓琳坐在黃子君身邊,看著他被一個只穿內衣的小女孩——怎麼看頂多也
才讀大學一、二年級——灌了一小瓶啤酒,在周圍嬉笑喧鬧的氣氛中雖然不得不
保持著笑容,心底卻難免不快。
今晚這個Party是為了慶祝君樂隊在某省衛視的音樂選秀節目中成功晉
級,被邀來的都是平日里最要好的朋友和少數樂隊的死忠鐵粉——大部分是來自
高校區十幾所大學里的文藝少女們。
過完年,薛蕓琳刻意減少了君樂隊在佳晟文娛組織的活動中的演出機會,私
底下卻不遺余力地幫他們向外推介作品,接觸各種工作機會,介紹業內大佬。這
幾年,薛蕓琳在佳晟文娛當策劃總監,在圈內認識了不少人脈寬廣的朋友,機會
合適的時候,推薦個把有潛力的樂隊完全不成問題。之所以明抑暗揚,一方面是
愛屋及烏,既然對黃子君有了感情,當然也希望他的樂隊能早點火起來;另一方
面也是為考慮自己的安全,越是和黃子君戀奸情熱,越要減少和他在明面上的來
往,要避免君樂隊總在自己公司這一畝三分地里活動,想辦法早點混出去。
那個選秀節目,就是薛蕓琳幫忙推薦的,通過朋友幫忙,君樂隊甚至沒有經
過正式海選,僅憑寄了張demo走了個程序就被選入正賽。三月下旬他們參與
了節目錄制,成功拿到了pass卡,突破第一輪。
上周四的電視屏幕上,他們晉級這一段在第二期節目里播出,一夜之間吸粉
無數。
所有晉級選手後面的比賽錄制將會在勞動節假期後進行,所以中間這段時間
,君樂隊先行返回了中寧。節目播出後的第二天晚上,他們組織圈內朋友和部分
鐵桿粉絲舉行了一個小小的祝福宴。這頓飯,薛蕓琳沒去吃,君樂隊不是佳晟文
娛的簽約樂手,在公開表現出來的態度里,她已經疏遠了這支樂隊,所以她沒有
正當理由出席這個公開舉行的祝福宴。
今晚這個小範圍的私下聚會,薛蕓琳就沒什麼顧忌了。為了能讓「琳琳姐姐」
分享自己小小成功的快樂,除了樂團成員以外,黃子君特意沒叫任何一個圈內人,
免得有人認出薛蕓琳這個佳晟文娛的策劃總監。正好這兩天石厚坤去應林探望一
個重病的好友,至少要去兩天。據他講,這人是他在德國留學時的同學,才華橫
溢,年未不惑卻病入膏肓,說來不勝唏噓。薛蕓琳懶得管那麼多,只知道這樣一
來,自己就不必操心怎麼跟丈夫解釋,甚至在外留宿問題也不大。
來之前薛蕓琳精心打扮了一下,妝容極為精致,憑空年輕了五六歲。披著一
件淺褐色的短風衣,看著頗有幾分利落瀟灑,里面只穿了緊身無袖短上衣配包臀
短裙,光腿沒穿絲襪,進入酒吧包廂,把短風衣一脫,整體氣質天翻地覆,看上
去帶點小太妹的辣味。就今天這個模樣,就算是認識她的人,只要不是很熟,迎
面一晃眼根本認不出來。
這個音樂酒吧很隱秘,是君樂隊最早開始駐唱的根據地之一,從老板到服務
員都熟得不得了,鉆進最角落的包廂,就好像來到一個獨立的小世界,根本不會
被人打擾,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連喝帶玩,連唱帶跳,二十幾號人鬧了大半個晚上,除了黃子君、老標、陽
子這三個樂隊的男成員以及另外三個圈外老友以外,剩下的幾乎都是青春少女,
姿色或有高下,豪放度完全不分高下。快到半夜時,包廂地上橫七豎八都是空酒
瓶,三分之二女生都已變成半裸,其中有幾個連胸罩都摘了,光著上身亂舞,烏
發飛甩,雪乳狂轉,連被湊上來的男人亂舔奶頭也毫不在意。
玩得最high的兩個女生不但早就成了全裸,甚至已經分別被灌了滿嘴的
精液。這倆女生陪著陽子來了些K粉,感覺上來後,不但不拒絕被男人們亂摸,
還摟在一起把各自的身體 舔得濕噠噠亮閃閃的,男人將肉棒塞進她們嘴里時也
毫無抗拒。
黃子君以前玩鬧似地也磕過藥,但接觸次數還少,暫時還沒有上癮。他問薛
蕓琳要不要一起來「劃幾道」,而薛蕓琳在這方面拿得很穩,絕對不肯碰,見她
如此堅決,黃子君倒也沒有勉強。
盡管不想沾毒品,但周圍那些小姑娘一個個都表現得「如狼似虎」,種種淫
浪的小模樣,甚至連薛蕓琳這種段數的,都不得不隱隱擔心自己是不是年紀太大
,又表現得太有底線,玩不開,遲早會讓黃子君覺得無趣。
今晚來的半數以上小姑娘都是黃子君的腦殘粉,薛蕓琳心里有數,他肯定和
她們中的某些人上過床,至於數目多少就不好說了。有幾個女孩毫不遮掩地勾搭
著黃子君,能看得出只要他有點那意思,這幾個女生能當場脫得精光騎到他身上
去。她們對一直霸占著黃子君身邊位置的薛蕓琳表現得很不友好,其中一個還看
似禮貌實際卻飽含惡意地叫了她一聲「阿姨」,這更讓她倍感不爽。
這些女孩普遍在二十歲左右甚至更小,一看就是大學生說不定還有高中生,
即便少數幾個看著稍大一點的,開始工作的年頭也不會多久,在這麼一群妖精之
間,無論薛蕓琳打扮得多年輕,還是能看出歲月在她身上的洗磨。不知道是不是
突然起了要為自己這個年紀的女人出口氣的心思,也是仗著今天這群人里沒人認
識自己,薛蕓琳索性把自己最浪的一面拿了出來,跳上茶幾,踩著高跟鞋和著音
樂跳了一段脫衣舞,上衣和短裙一件件丟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黃子君身上,身上只
保留了一條大紅色蕾絲邊T褲和同色胸罩,像條蛇似地扭著,兩團驚人豐碩的肉
球本來就露出一半,被她這樣扭動搖擺,乳肉亂滾,隨時都像要從胸罩里炸出來
似的,兩條肥白的長腿間,幽暗的森林在包廂昏黃的燈光下若隱若現,似真似幻
,看得幾個男人眼睛發直。薛蕓琳沒學過跳舞,說實話跳得真的很一般,甚至說
笨拙也不為過,可她那一身曾經滄海的媚骨騷顏,又怎麼能是那些初出茅廬還只
會搔首弄姿的小妹妹可比?她往茶幾上一站一舞,在場男人的目光幾乎全都集中
到了她身上,要不是很明顯她只貼黃子君一個人,肯定有人想上去準備跟她好好
「交流交流」一下了。
薛蕓琳剛跳上茶幾,黃子君一左一右的位置就立刻被兩個女孩占領了。左邊
那個裸著上身的姑娘挺著一對香瓜大小的肥乳直往他身上蹭,右邊那個則悄悄把
手按在了他褲襠的位置,隔著褲子揉搓起了肉棒。
被兩個妞左右夾攻地挑逗了十幾分鐘,黃子君心頭火熱,突然看到舞得盡興
的薛蕓琳跳下茶幾,一張俏臉似板非板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心頭頓時一凜,忙不
疊起身掙脫了那兩個女孩的糾纏,笑瞇瞇地湊到薛蕓琳身邊,熟練地摟住了她的
腰。
薛蕓琳白了他一眼,暗暗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剛才爽了?」
「嘻嘻,還行……」黃子君也沒否認,嬉皮笑臉地緊貼住半裸的薛蕓琳,扯
著她躲到了較為昏暗的角落。
「硬啦?」
「嗯,硬了。」
「硬了就插唄,那個大胸的小妞還不錯,你怎麼不爽一下?」薛蕓琳笑得無
比燦爛。
黃子君輕輕拍了一下襠,湊到薛蕓琳耳邊:「不是早就答應了姐姐,所有精
液都留給你的嗎?再說,她的胸再大哪有你的大?姐姐的胸可以直接悶死我。騷
姐姐,我想在你的奶上射!」
「射個屁!!找那兩個小騷貨去。」薛蕓琳扭了下身子,避開黃子君摸向自
己前胸的魔爪,黃子君卻鍥而不舍地繼續,最終還是把手探進胸罩,抓了滿手的
肥糯溫香。
「姐姐,我真的好硬了,讓我操吧!」
「跟你說了,找那兩個小騷貨去!」
黃子君像足小奶狗似地整個人都膩在薛蕓琳身上:「小騷貨沒意思,我就喜
歡操姐姐這個大騷貨!」
薛蕓琳鬧了一小陣別扭就順了心,三十多歲的女人,傲嬌太久就不再可愛反
而讓人厭煩。她俯下身在黃子君下身彈了一下,說:「那你記得要射的時候戴套
,我這幾天差不多是危險期。」
黃子君連聲答應,拉著她直奔衛生間。薛蕓琳本就有要在那幫小騷貨面前爭
面子的心思,顧不得這種時候被拽著鉆衛生間意味過於明顯,大大方方地過去,
甚至搶在黃子君之前就進了衛生間。
沒想到有人捷足先登,衛生間里早就一派春意盎然。唯唯趴在鏡子前,一手
撐著鏡框,一手扒著洗手池,身後站著褲子褪到腳邊的老標,正在不停地聳動著
。
怪不得在薛蕓琳跳上茶幾跳脫衣舞之前,這兩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薛蕓琳剛進門就想朝外閃,但被身後的黃子君擋住了,尷尬地站在門邊。老
標扭臉瞅了一眼,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咧了咧嘴:「哈哈,你們也要來?
我這剛開始也沒多久,要不咱們再比比?」
黃子君看向薛蕓琳,後者內心不太想留在這里做給別人看,主要是她對老標
完全沒興趣,不然的話就算是多P也無所謂。何況這家夥說的「比比」,也有點
沒把她和唯唯放在心上,純粹只當是個東西的感覺。唯唯有沒有自尊,薛蕓琳不
關心,她自己可不是男人的玩物。但黃子君眼中閃爍的精光證明他對這個建議頗
有興趣,而在他倆進門後,唯唯的呻吟聲明顯漲了一個八度,屁股扭得也更騷了
。
這明顯就是一種挑釁啊,接收到了這個信號,薛蕓琳倒也不急著走了。
黃子君突然問:「這怎麼比啊?我倆比,她們呢?不能讓她們無聊啊,那可
太對不起她們了?」
唯唯擡起頭來,從鏡子的反光里盯著兩人,滿臉潮紅地說:「我們也可以比
啊,比騷比浪比賤都行啊!」
一看這小妮子此刻的神情,再想到過去黃子君和她也是滾過床單的,薛蕓琳
心底突然湧起一股氣,幾步走到鏡子前,手扶著洗手池邊,笑著說了句:「那唯
唯你稍微讓點地方給我,好讓我發騷啊。」她一把將T褲扯下,一直拉到膝蓋位
置,撅起屁股,淩空劃了幾個圓,扭轉臉說:「操我啊,我早就濕了,君爸爸大
雞巴操我!」
黃子君和老標相視一笑,肉棒頂端在薛蕓琳肉穴邊頂了頂,果然感覺潮滑軟
潤,確實已經湧出了不少淫水,二話不說就整根捅了進去。
在性方面,唯唯是不會輕易認輸的。作為一個音樂人,最不缺的就是激情,
而作為一個女鼓手,她又擁有一般女生遠遠不及的爆發力和耐力。要知道,音樂
圈里無論有沒有名氣,胡天胡帝的人絕不比潔身自好的人少,性根本和家常便飯
差不多,有時還是他們的進身之階和謀生手段。
君樂隊從去年起稍微有了些名氣,托薛蕓琳的福,又接了不少活動,算是小
火了一把。但在他們還籍籍無名時,日子過得也很艱難,想要上個演出總得四處
求爺爺告奶奶。有一次一支國內知名的樂隊來中寧辦演唱會,需要安排暖場,君
樂隊非常想得到這個機會,哪怕只在開場前能唱上一兩首歌也好,可總也沒個確
定的回話。就在他們泡在演出場地到處托人的時候,與無意中來演出場地踩場的
知名樂隊成員們巧遇。沒過多久,有人過來遞風,說那支樂隊的某某看上了唯唯
,如果她能過去好好陪他放松一下,就保證他們能上演出。
唯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等第二天回來時,她那副樣子簡直就像被五條公狗
輪了一夜——其實真實情況也差不多,因為一共有三個樂隊成員和她上了床,基
本上搞了一整夜,其中有兩個還是吸high了的。哪怕被搞成了這幅慘樣,也
沒能把唯唯幹趴下,她不但順利幫樂隊搞到了那次機會,當晚在舞臺上的表現也
完全沒打折扣。演出結束後她又被帶走,直到第二天下午那支樂隊離開中寧才重
新見到她現身。
可無論她何等「身經百戰」,恐怕也不能與十幾年來周旋於各色男人之間的
薛蕓琳相比。說出來恐怕君樂隊的人都無法相信,這位大娛樂公司的熟女高管睡
過的男人,比生冷不忌的唯唯還要多!
兩個男人像兩臺打樁機般你起我落,兩個女人的叫聲則此起彼伏,「哥哥」
、「爸爸」、「老公」、「大爺」、「主人」之類的稱呼滿屋亂飛,近似笑聲的
痛嚎,疑似哭泣的低吟,夾在不哭不笑間的哼鳴也層出不窮。
盡管此前老標和唯唯在衛生間已經幹了好一會了,但他向來以持久力著稱,
而黃子君通常是樂隊三個男成員中第一發的堅持時間最短的,在外面被各路小妖
精撩撥得太狠,進來後薛蕓琳為了和唯唯比騷,叫得扭得比平時更浪三分,這些
都令黃子君愈發難以持久。這場較量才持續了十分鐘,他居然就已經有了要射的
感覺。
捧著薛蕓琳的肥臀不住狠搗,黃子君突然低著嗓子吼起來:「你剛才說,今
天是你危險期?」
「是啊,君爸爸,最近幾天都可能是,琳狗狗會被你操懷孕的!」
「那你說,讓我射在哪里?」
「射里面!啊!好爽!君爸爸好厲害!君爸爸都射在里面,琳狗狗要懷孕,
要懷君爸爸的種!讓琳狗狗的男人給君爸爸養孩子!啊!爽啊!」為了要和微微
比浪比賤,薛蕓琳現在也顧不得此前對黃子君記得戴套的提醒了。
在她說出「養孩子」這三個字時,黃子君已經忍不住開始射精,配合著她那
一聲「爽啊」,一股股濃精直灌進去。
老標哈哈大笑,重重拍打唯唯的屁股,逗著搭檔:「又是我贏了!哈哈!」
一邊說,一邊貪婪地偷瞧薛蕓琳光裸的蜜臀。
要說像老標這樣的男人,對薛蕓琳從沒有過覬覦之心,那是不可能的。但這
女人在樂隊里只看得上黃子君一人,也是眾所周知的。老標也知道,像薛蕓琳這
種女人,沒法逼迫也不可能利誘,除非她自己樂意,否則再垂涎三尺也是白搭。
在過去,老標甚至連現在這樣的偷瞧都不敢,薛蕓琳是給他們提供更多表演
機會的衣食父母,萬一惹惱了她可不是鬧著玩的。只是如今君樂隊通過選秀晉級
已經在全國範圍內圈了一大波粉,感覺又有點不同了。君樂隊過去基本就窩在中
寧,沒鬧出過什麼幺蛾子,頂多也就是你情我願地睡睡文青女粉絲,唱的又大都
是自己寫的歌,沒有版權糾紛,所以一來二去,居然成了選秀舞臺上少有的在亮
相後基本只有好評很少被曝黑料的清流,從晉級那場表演在電視上播出後到現在
這一個多星期時間里,微博關註暴漲幾十萬,雖然還只是小咖,但和過去只有幾
千粉絲的關註量相比已經是天上地下了。而這個選秀節目還沒有完,只要接下來
繼續晉級,肯定還能吸引更多人的目光。因此老標隱隱種感覺,不必再像過去那
樣把薛蕓琳高高供著捧了,反正這騷貨自己脫了褲子讓人操,在旁邊看幾眼她的
光屁股,總沒什麼錯吧?
黃子君並不惱,笑嘻嘻地讓薛蕓琳用手捂住陰道口,不讓精液倒流太多,實
現她願意為「君爸爸」懷孕的諾言,又示意她趕緊來幫自己口交,爭取早點恢複
精力再比第二輪。他的第一發持久性弱於兩位搭檔,卻每每在恢複速度和第二次
的堅挺程度上打翻身仗。唯唯第一次和他上床後,還開玩笑說他不像自己吹噓的
那麼厲害,沒想到黃子君休息完第二次提槍上馬,她足足來了三次高潮還沒能讓
他射精,最後不得不手嘴屄齊上,筋疲力盡才終於讓他射出第二發,躺在床上感
慨:「沒被你操死,也要累死……」
薛蕓琳的段數比唯唯更高,但也好幾次在黃子君開操第二輪時被操得渾身癱
軟。她媚笑不止,叉開腿跪倒在衛生間的瓷磚地上,將騷乎乎黏嗒嗒的肉棒一口
吞到嘴里,擡眼看向黃子君,像在說讓我們合力贏下下一局似的。
很快就到了勞動節假期。自從休假制度作出調整後,上半年從清明到端午兩
個多月時間里夾了三個短假,把日子割得碎碎的。當然,這些更多是針對上班族
而言,對沈惜的影響並不大。
這幾天裴語微挺忙,除了打了幾個電話以外,兩人基本沒見面。原本和她約
好,假期第一天她會待在家里陪父母,後兩天再見面,沒想到還沒等到假期正式
開始,周五晚上將近九點時,小丫頭突然打來電話,說她的車剛開進雲瀾公館,
馬上就要到了。
沈惜趕緊給女友開門,迎她進來,隨口開著玩笑:「哈哈,你來查崗啊?」
「是啊是啊,你有沒有藏個女人在家里?」裴語微作勢要一個個房間去查,
口吻輕松如常,沈惜卻瞧出在她眉眼間有幾分倦意和不快。
裴語微來得明顯匆忙,什麼東西都沒帶,幸虧她不是第一次在沈惜家留宿,
也留了好幾套內衣外衣在這邊。時間已經不早,進門之後,裴語微直接就去洗澡
。等沈惜洗過澡出來,卻沒在臥室里找到她,他扭身去了書房,裴語微果然在那
里。
在沈惜家,裴語微最喜歡這個房間,按她的說法,如果男朋友允許她在這里
吃東西,那她可以在里面整整待三天不出門。
沈惜家的書房大概二十平方大小,正南是一面落地窗玻璃墻,窗邊擺了張書
黃花梨木書桌和兩把椅子。其他三面墻全是從地板直通天花板的書櫃,東西兩面
的書櫃正中各留了一塊空間做了小小的百寶格設計,擺放了一把古劍,一件鴛鴦
蓮花紋的青花瓷盤和一尊古鼎,裴語微對這些都不太懂,只覺得看上去古意盎然
。
為了能在書房里待得更愜意,地面鋪了榻榻米,房間正中還放了張躺椅。到
家本來就要換拖鞋,而沈惜還特意在書房里準備了專用的拖鞋,想進這里就得再
換一次鞋。家中所有的房間,就數書房打理得最為認真,地面始終保持幹凈,不
睡躺椅直接在地上打滾都行。
書房里大概有2000余本藏書,書架上還有不少位置暫時空著。什麼類型
的書多少都有一些,最多的是小說、傳記、詩歌、歷史類和經濟學書籍,還有半
書櫃雜誌,其中四成是計算機類的,剩下則基本是攝影和體育類的。
即便不考慮和沈惜間的感情,裴語微也會愛死這間書房。她也愛書,她的小
窩雖然沒有專門的書房,但也有個不小的書架,書架上大多是英文原版書,主要
是Charles Dickens、Jane Austen、Stefan
Zweig、George Orwell、Ernest Hemingway、
Virginia Woolf、Milan Kundera、Umberto
Eco、Roland Barthes、Marguerite Duras、
Raymond Carver、E.B.White、Kurt Vonne
gut、Annie Proulx 的主要著作,還有一些推理小說,主要是
《福爾摩斯探案全集》和Josephine Tey、Agatha Chr
istie的大部分作品。
這樣一來,兩人的書恰好互補。裴語微有的書里,沈惜至少也收藏了一半,
但大多是中文版,英文版基本也是不同版本。
見沈惜也進了房間,裴語微擡手指了指書櫃:「你這些書我能借走看嗎?」
沈惜毫不猶豫:「不能!」
「哼!」裴語微撅起小嘴,沈惜的回答不令人意外,但顯得如此決絕,還是
讓她有點小不開心。
「你可以拿走。」沈惜一本正經地補充。
裴語微滿腦門問號:「你不是說不能借嗎?」
「這些書是我的,也就是你的,自己的書拿就行了,為什麼要借?」
「哼哼……」裴語微假裝沒聽懂沈惜話中的意思,氣哼哼地在房間里溜達了
一圈,但很快就笑逐顏開地跳過來在沈惜臉上親了一下,「算你回答滿分,獎勵
一下!」
「哎……」裴語微突然想到了什麼,眉毛彎成一個小月亮,膩到沈惜身邊,
「你在這個房間做過嗎?」
「沒有,收拾起來太麻煩。這個房間我還是想弄得幹凈一點。怎麼,小浪妞
想發浪了?」
裴語微吃吃笑:「嗯……小浪妞想吃大雞雞……你射我嘴里,我全都吃掉,
就不會把房間弄臟啦!」
沈惜一楞,撫額笑道:「很有道理!既然你想出了這麼好一個辦法,就獎賞
你吃大雞雞吧!」
裴語微二話不說矮身蹲了下去,雀躍地解開沈惜的皮帶、拉鏈,將肉棒連同
底下一大團肉囊全掏出來。她一手托著肉囊,輕撫著皺巴巴的表皮,湊近在龜頭
上嗅了幾下,仰臉笑道:「洗得太幹凈了,異味是沒有,可反而感覺沒有食欲了。」
「那以後我踢完球不洗澡,再撒幾泡尿,直接讓你吃,那總該有食欲了吧?」
裴語微苦了苦臉,吐吐舌頭:「到時候再說!看我心情!」說著她伸長舌頭
,觸到龜頭下沿與包皮相連的那道細肉條,卷著一直舔到上部,來回幾次才將整
個龜頭吞到嘴里。龜頭正頂在下顎位置,原本就已半硬的肉棒一點點變得更加鼓
脹、發硬,終於鼓鼓囊囊地塞滿了整個口腔。她的嘴唇夾在距離肉棒根部不遠的
位置,叢叢黑毛就在眼前,甚至有幾絲較長的陰毛已經刮到了她的眼角。舌尖頂
在馬眼上,鹹津津騷兮兮地品出了一絲剛冒出來的異味。
沈惜站得筆直,一手輕輕按著她的後腦,低頭笑道:「你來還是我來?」
裴語微像舍不得吐出肉棒似地不松口,這樣一來她就沒法回答,只能用意味
不明的表情示意,在連換好幾種神情,嘴巴卻半點沒歇地又嘬吸了好幾口之後,
她才終於戀戀不舍吐出肉棒,撩了撩垂下的劉海,說:「我先來,等你感覺要射
了,再由你來。」說完再次吞入肉棒,小嘴又被撐到極限,或許是她過於貪婪,
這一口吞得太猛,幾縷陰毛直接捅進了鼻孔,險些使她打了個噴嚏,要真那樣,
說不定就會咬到沈惜。幸虧她閉緊了嘴苦苦地憋住,龜頭險些就直接戳進嗓子眼
,沒做好深喉準備的她,舌頭被肉棒壓得過平,噴嚏剛忍住,嘔吐感又湧了上來。
但倔強的裴語微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這次口交變得那樣尷尬,她死死箍住唇間
的肉棒,用手推著根部,慢慢調整它在自己嘴里的位置,連做了幾個深呼吸,終
於壓下胸口喉間那份不適。口腔被填滿又紋絲不動的狀態維持得久了,口水越積
越多,順著左側嘴角淌了下來,慢慢拉成透明的水絲,在她終於開始恢複吞吐時
,立即就發出了響亮的「咕嘰咕嘰」的聲響。
從沈惜的角度,能看到的是自己的肉棒被女友豐盈的雙唇緊緊包裹,被一個
溫暖軟膩的空間容納著。滑嫩的舌尖不住拂拭,還不時地被吸上那麼幾口,這種
感覺本就很銷魂,何況裴語微的口交功夫挺好,兩人剛開始做愛那幾次因為「久
疏戰陣」還略顯生澀,現在早就已經恢複了狀態。
又大約享受了一刻鐘,沈惜終於有了感覺。他挺了挺腰,肉棒伴著這個動作
在裴語微口中彈了一下,她立刻會意地擡起頭來,目光中露出探詢之意。沈惜沖
她點了點頭,她趕緊將嘴唇稍微放開一些,調整了下頭部的位置,等候即將到來
的爆發。
到了這個地步,沈惜也不再惜香憐玉,按著她後腦的手壓得更緊,甚至相當
於是揪著她的頭發,固定住她腦袋的位置,然後像操屄似地快速聳動下體,足足
又猛插了二十幾下,這才終於在她嘴里一瀉如註。
整個過程中裴語微就像那種最聽話的小甜妞,老老實實跪著,任由沈惜在她
嘴里肆虐,伴隨著口中肉棒的每一次收縮噴張,不時用力吮吸,每一註精液灌入
口中她都會像遇到了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一樣毫不猶豫地咽下,以免存得太多,嘴
巴里面裝不下——那種尷尬場景在她還不知道沈惜一次會射多少時也是發生過的
,但今天可不能這樣。剛還說過只要把精液全都咽下去就不會把房間弄臟,裴語
微不想這麼快就被打臉。
激情過後的肉棒變得威風不再,但裴語微還是沒舍得松口。她嘴里剩下最後
一註沒有咽下的精液,用舌尖輕輕攪動,滑膩腥鹹的味道刺激著味蕾,弄得她渾
身滾燙,她知道自己下身肯定已經濕滑得像片沼澤,雖然身前的男人現在已經不
可能馬上直接插入,但嘴巴里面含著精液,雙唇之間裹著剛射完精的肉棒,鼻間
充斥著那種淫靡的氣息,僅僅這樣就差不多足夠讓她來一次小小的高潮了。她對
已經軟下來的肉棒舔個不停,直到用口水從上到下將整個肉棒都抹得油光水滑,
一點精液的痕跡和味道都不複存在,才意猶未盡地松開嘴,讓已經變得垂頭喪氣
的小家夥在自己臉上蹭了幾下,還放到鼻子底下嗅了一會。
「你還能再忍一會嗎?」沈惜扶著她的胳膊,將她攙了起來,眉眼間帶著曖
昧的笑。
裴語微假裝聽不懂:「忍什麼?」
沈惜的手落在了她的翹臀上,溫柔地摸著。
「你沒濕嗎?內褲應該已經濕透了吧?不然為什麼把腿夾得那麼緊?」
「哼,就算我忍不住了,你現在還行嗎?」裴語微假裝滿臉鄙夷地抓了一把
沈惜還沒來得及塞回褲子里的肉棒,「等你硬起來再說吧!老頭子!」
說完,她從沈惜身邊跑開,在書房里轉了起來。雖然最近這段時間,她來這
房間好幾次了,但一直都沒踏踏實實待過,對十之六七的藏書還非常陌生。她在
書櫃前一排排書架看過去,如果看到有興趣的書,就拿出來翻幾頁,再小心放回
,偶爾會拿著某本書過來與坐到窗邊的沈惜聊上幾句。大概消磨了個把小時,她
突然空著手過來,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肉棒,媚媚地笑道:「Daddy,恢複了
沒?」
「嗯,差不多了,怎麼,又想要了?」
「嗯……」裴語微圓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故意裝得像乞憐的小狗似地盯著
沈惜。
「那麼走吧,Daddy好好滿足一下我的baby girl。」
「要不我們去露臺?」
沈惜楞了下:「哎?你想在外面做啊?」
裴語微做了個鬼臉:「嘻嘻,試試嘛!好玩。」
「你不怕被人看到啊?」沈惜拿手指在她腦門上輕輕戳了一下,「這個小區
別墅間的距離雖然不近,但在外面還是很有可能被人看到。再說離得最近的小高
層就在一百多米外呢,萬一有變態拿著望遠鏡到處偷窺,也能看到我們哦。」
「哎呀,你別嚇唬我!哪有那麼多變態,又哪有那麼巧啊?再說,只要讓別
人就算看到也不能確定我們在幹什麼,不就好了?」
「哦?你還有這本事?」沈惜倒是被她說得有點興趣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出書房,走向露臺。
沈惜的房子,在二層一共有東、西兩個露臺,東面那個略小,沈惜把那里當
作曬洗平臺。而西面的則要大一些,沈惜在那里放了兩張舒服的躺椅和一張藤桌
,可以和朋友一起圍桌閑聊,賞月乘涼,若朋友來得多,也能再搬椅子出來。平
時用不上的時候,沈惜會在桌椅上鋪塊防雨布,以防被雨水露水打濕,也能確保
不至於積太多的灰,揭開布後稍微撣撣就能坐。
在上露臺前,裴語微先把內褲脫了,裙子底下完全真空,還特意跑去洗了手
。上了露臺後,她什麼也不碰,所有事都交給沈惜來做。兩人並排坐到躺椅上,
調好仰倒的角度,裴語微一手伸到沈惜胯下,將再次被掏出來的肉棒一把攥住,
輕輕擼動;另一手伸進自己的裙底,用手指撥弄肉唇,一心兩用地分別為兩人手
淫起來。
已經快到十一點了,戶外路燈照不到的區域完全漆黑一團,露臺上雖然有燈
,但沈惜特意只點亮門邊的一盞小燈,燈光所及不過周圍一兩米距離,再遠些就
影影綽綽,只能看到個輪廓。沈惜他們坐在燈光範圍之外兩三米的位置,不必擔
心會被照到。在這種可視度下,無論是近處的其他別墅,還是稍遠些那幾幢高樓
,就算有人現在正拿著望眼鏡——只要不會變態到加裝夜視設備——對著這個露
臺看,頂多也只能隱約看到有兩個人,看不清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肉棒很快就又變得雄赳赳氣昂昂的,裴語微的指尖也全是濕滑一片,她毫不
猶豫地翻身跳上另一張躺椅,跨坐到沈惜身上,小心用裙子蓋好自己臀部周圍。
這時哪怕近在咫尺站著一個人,他也只能看到裴語微分開腿坐在男友腿上,絕對
想不到在裙子底下,肉棒早已完全沒入兩片肉唇之中,深深插到了底,幾乎就要
頂進子宮。
「我來動吧……」裴語微聲如蚊蚋,趴在沈惜肩上柔柔地說。
「好啊,Daddy的大雞雞已經給你了,你就自己爽起來吧。」沈惜咬著
她一邊的耳垂,從上到下一點點啃噬下來,搞得小丫頭滿臉通紅,嬌喘細細。
裴語微一邊輕柔哼鳴,一邊有韻律地小幅度扭動腰胯,豐滿的翹臀像個小磨
盤似地不住打轉。肉棒筆挺挺地直插在肉穴中,一遍遍被帶著搖動。裴語微動作
起伏不大,但頻率很高,肉穴為磨,肉棒如軸,雖然上下摩擦不多,但橫向研磨
卻極為充分,只要沈惜的肉棒不軟下來,還能堅挺地頂在她的G點上,哪怕是現
在這種看似不那麼激烈的性愛動作,也能帶給裴語微強烈的快感。
「搖啊搖,要到外婆橋;磨啊磨,磨出厚老繭……哈哈!」沈惜開著玩笑,
「小浪妞,當心這樣把你的小穴磨出老繭來哦……」
「哼哼?怎麼會有老繭?你又不是沒看過,不知道我上下三點都是粉紅的嗎
?」
「對對對,粉木耳……」沈惜先是表示贊同,就在裴語微一副小得意的樣子
又扭起來的時候,突然補充了一句,「遲早被Daddy操成小黑木耳!哈哈!
」
「哼!」裴語微半羞半氣,突然加大了一點上下起伏的力度,裙子底下肉體
相撞的「啪啪」聲清晰可聞,「變成黑木耳又怎麼樣?就算是黑木耳,我還怕沒
人要啊?你要弄得我不高興,照樣踹了你!哼!」
「呦!小浪妞,這麼快就想著找別人啦?你想找誰來吃你的小黑木耳啊?」
「不知道!我明天就找別人去!氣死你!氣死你!」裴語微的呼吸越來越急
促,體內的那根烙鐵似的肉棒帶給她的快感如浪湧來,她慢慢被一種身體徹底被
貫穿的錯覺籠罩,也顧不上繼續和沈惜鬥嘴置氣了。她緊摟著沈惜的脖子,雙眼
失神地埋頭在他頸間,急促的呼吸全噴在他耳邊,斷斷續續的呻吟聲顯得很不連
貫:「Fu……fuck!……harder……Go……」
沈惜察覺到身上女孩的肉壁已經緊緊咬住了自己的肉棒,正在陷入痙攣似的
抽搐,強忍住將她扳到身前看看她此刻表情的沖動,擡起屁股,用力向上聳動了
十幾下。這頓實實在在的沖刺成了最後一根稻草,將原本就站在高潮邊緣的裴語
微直接送上了巔峰。
她再顧不得那麼多,雙手搭在沈惜肩上,以一種狂野的姿態上下起伏躍動起
來。
「啊,Daddy,你的好硬啊!小,小浪妞不行了,不行了……啊!」裴
語微仰臉叫了起來,總算還記得身在室外,刻意壓低了聲音,也正因為沒能完全
釋放出來,總歸是心有不足,只能死死抱緊沈惜,瘋狂扭起腰來。沒過兩分鐘,
沈惜也終於被她的豐臀磨到了極限,痛快地將她的肉穴射得滿滿的。
兩人緊摟在一起又坐了很久。
「是不是沒過癮?」
「嗯,感覺好像最後差了那麼一點點,不敢大聲叫。但在外面做感覺還是有
點特別,挺有意思的。」
「那要不我們去里面?」
「去里面幹嘛?你還行嗎?老頭子?」
「試試唄,老頭子我再休息會,說不定還能讓你徹底舒服一次……」
「嘻嘻,老頭子這麼厲害的?那進去吧。」裴語微說著站起身,肉穴中的精
液順著兩條長腿流下來,兩腿內側都變得涼颼颼的,她毫不在意,大踏步走在前
面。
兩人回到室內,相擁著去衛生間簡單沖洗一下,來到臥室並排躺到床上閑聊
。
「你不是說後天再來我這兒嗎?」沈惜突然想起這茬。
裴語微心不在焉地玩著他還沒回複狀態的肉棒,像在打遊戲搖桿似地轉著它
,隨口答道:「我高興!」
「呵呵,好吧。那你準備哪天回家啊?」
「不回!」
「整個假期都不回?」
「不回!」
沈惜側了側身子,托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擡起來對著自己。
「微微,怎麼了?跟爸媽吵架了?」
裴語微板著臉,撅著嘴,悶了好一會,終於坐起身,盤起腿,慢慢將這兩天
的心事說了一遍。
前天是裴旭生六十一歲大壽,雖不是整壽,但家里人免不了還是要小小慶祝
一下。
隨父母一同參加壽宴的裴語微在走進包廂的一剎那,突然浮起一個念頭:明
年這時候會是個什麼樣子呢?沈惜會來參加壽宴嗎?如果他不來,那自己仍然是
獨自過來嗎?還是到時候,連自己都不來了?
對裴旭生,裴語微的態度非常矛盾。一方面大伯毫無疑問曾經是,而且在未
來一段時間還會是自己在愛情這條路上的攔路虎;但另一方面,他又是她從小到
大最重要的偶像。
小時候,裴語微當然不會知道在那個全國知名詩人的名字背後藏了些什麼樣
的故事,所以一直都很崇拜大伯。她在喜愛文學的道路上的引路人自然也是大伯
,以至於要在普林斯頓大學選擇專業時,她悄然改變了與父親原本的約定,最終
選了比較文學系。
誰會想到最後還是大伯,險些讓自己不能和喜歡的男人在一起,現在雖然終
於如願成為戀人,但他仍然還是橫亙在面前的一道難關。
自從在獨山上第一次聽說大伯與沈惜母親的那段往事後,裴語微就開始不動
聲色地向母親和裴歆睿打聽大伯的過往。
裴旭生一共結過三次婚。
第一次與忻晴的離婚事件鬧上了法庭,搞得他聲名狼藉,還挨了忻誌一頓揍
。或許是為了發泄心頭的惡氣,不到一年後,他就匆匆結了第二次婚。這種時候
還願意嫁給他的,當然也是一個對他崇拜得無可救藥的文藝女青年。可惜裴旭生
對她並沒什麼愛,這場婚姻開始得匆忙,過程也很草率,他對妻子的態度自始至
終都很糟糕,婚後夫妻關系迅速變差,沒滿三年就又離了婚。離婚時他的第二任
妻子已經懷孕,只是當時並不為人所知。此後裴旭生離開了中寧,在北京混了一
段時間,又去美國待了三年,1991年重返中寧後,才與裴歆睿的母親趙瑜結
婚。
第二任妻子生下的兒子隨了母姓,在很多年里雙方幾無往來。直到幾年前,
那女人因乳腺癌去世,裴旭生才和兒子恢複了些許往來。但兒子至今都沒有改姓
,和父親也遠算不上親近,比如像裴旭生辦壽宴這種親戚朋友都會齊聚的場合,
他從沒有出席過。說起來,裴語微從來都沒見過這位堂哥。
單單只是從這些往事,多少也能看出一些裴旭生的性情。
因為沒有大肆操辦,今晚請的客人也不算多,只擺了三桌,除了裴、趙兩家
部分往來近密的親戚,剩下都是裴旭生在文壇和出版界的朋友。
這幾年徐亞堅和裴新林走動得很頻繁,捎帶著和裴旭生的關系處得也不錯,
所以這次聚會還邀請了他們一家。
要論起在中寧商界的身份地位,徐亞堅固然要仰表姨妹夫裴新林的鼻息,說
起名望人脈,裴旭生對他來講也是必須尊而重之的人物。盡管論起身家,他不會
比主要靠老婆的星駿文傳撈錢的裴旭生差多少,但畢竟這老家夥早在80年代初
就在詩壇揚名立身,影響力固然不及北島、顧城、海子這些人,但在全國範圍內
要說起「第三代詩人」這個群體,很少有人會忘記提「舒星」這個名字。徐亞堅
從不讀詩,也不覺得懂詩有什麼了不起,但這不妨礙他發揮一個長袖善舞的商人
的天賦,明里作為同輩親友不卑不亢地平等交往,暗中時不時吹捧一下,逢場作
戲,滿席皆歡。
中國人的飯局一旦進入後半場,只要有人引頭,往往就會逸興橫飛地說起一
些軼事秘聞,無論真假,只要說得精彩就能助興。徐亞堅在席上無意中說起了老
朋友雷同剛今天下午在電話里的抱怨,說自己最近可能是流年不利犯了太歲,遇
到一大堆麻煩。
在座的人中,裴新林和雷同剛關系不差,裴旭生和這人不熟,但他妻子趙瑜
卻與雅森集團有頗多的業務往來,和雷夫人更是情同閨蜜。去年雷同剛大辦「雅
森之夜」,他們一家三口全部出動前往捧場,聽到與雷同剛有關的事,不由得都
提起了興趣。
隔壁桌上有個趙家的親戚正端著酒杯站在一邊聽閑聊,聽到說起了這段,自
覺有了插口的機會,興致勃勃地講起自己在外頭聽來的一些與此事相關的內幕,
說不光是雷同剛遇到了麻煩,連雷耀庭打理的優森網好像也被人舉報了,正在被
公安查。雖然因為市局杜副局長的強勢介入,調查範圍沒有進一步擴大,但負責
調查此案的府前區分局居然頂著市局常務副局長的壓力,堅持在優森網內部繼續
調查。雷家這次肯定是得罪了強勢人物,才會被人刻意針對。
一說起這個,就有人把話題扯到了沈惜身上。在場有兩個人讀過那個所謂
「官三代包養女高中生」的帖子,其中較年長那人多少還知道一些當年裴旭生與
忻晴的恩恩怨怨,這時湊趣般過來添油加醋地把帖子上說的那些又複述了一遍。
裴旭生撇撇嘴,哼了一聲:「紈絝子弟!」
自從有人開始說沈惜的閑話,裴語微的小臉就黑了下來,只是一時沒人註意
。以她那小脾氣,遇到別的事或許還能忍,當面說她男友壞話,她可不幹。
「你看見了嗎?」裴語微突然開口打斷了那人的講述。
「啊?什麼?」正說得興高采烈的這位叫於衛東,是趙瑜同母異父的的弟弟
,突然被打斷,他顯得有些懵,不知道為什麼裴大小姐此刻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敵
意。
「你說得天花亂墜的,那些事你都親眼看見了嗎?」
於衛東略微有些尷尬:「呃……沒有。是在網上看的。」
「哦,網上說什麼,你就學著說什麼啊?看你說得那麼興奮,還以為每件事
你都親眼目睹呢!你這麼喜歡八卦怎麼不去當狗仔啊?」裴語微毫不留情地懟了
過去,一點都沒顧忌從輩分上來講於衛東可算是長輩。
在座所有人都有點窘,誰也想不通裴大小姐為什麼突然發脾氣,只有徐芃和
裴歆睿多少知道些內幕,但即便是他們兩個,也不知道裴語微和沈惜間的關系已
經發生了實質變化。
伍學芳拉扯女兒:「怎麼說話呢?跟於叔叔說對不起!」
自己的弟弟和裴語微杠上了,自然得由趙瑜出面來打圓場:「唉,說啥對不
起啊?小孩子話趕話說了幾句嘛,沒事沒事。微微啊,你生這閑氣幹嘛?大家高
興聊天而已。再說,無風不起浪,那種公子哥兒做出這些事來也不稀奇。」
「我沒有生閑氣!」裴語微站起身,在整個包廂內環視一周,眼神中帶著令
人驚訝的光芒,「沈惜是我裴語微的男朋友!大伯母您覺得我是在生閑氣嗎?」
大多數人頓時都有些訕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趙瑜縱然平日里八面玲瓏,
一時也有些語塞。裴歆睿倒是突然眉飛色舞起來,不知道在興奮個什麼勁兒。
滿座寂然,持續了好幾秒鐘。
裴旭生突然開口:「微微,你怎麼能和那種紈絝子弟在一起?他配不上你的!」
他的語氣聽著還算平靜,像是長輩隨口教訓孩子,臉色卻不自禁地黑成一片。
他不但是大輩,還是今晚在座的人中輩分最大、位分最高的一位,他開了口
,裴語微不能再像剛才那樣硬撅,深吸一口氣,放緩了語調:「大伯,請問您怎
麼知道他配不上我?就因為網上的道聽途說嗎?還是說,大伯您認識沈惜,對他
有所認識?」
裴旭生沒答話,像是不願意和小孩子吵嘴,又輕哼了一聲,臉色變得更黑,
轉頭看向弟弟。
裴新林對女兒以目示意,裴語微卻假裝沒看懂,大著膽子與父親對視,還是
那樣揚著頭筆挺地站著。裴新林無奈,只能慢慢開口:「好了,杵在那里幹嘛?
本來大家就是說些玩笑話,活躍活躍氣氛。被你這麼一鬧,還讓你大伯怎麼過壽
?真是不懂事!」轉臉又對裴旭生說:「大哥,小孩子脾氣,不跟她計較,來,
我敬你一杯!」
裴旭生雖是大哥,但在這位號稱「中寧首富」的親弟弟面前,也從來沒擺過
什麼架子,不太情願地舉起酒杯,仰脖喝了。
裴語微緊隨父親也敬了酒,對這小丫頭,裴旭生可沒給好臉,隨便跟她碰了
下杯,都沒送到嘴邊,就把酒杯放到了桌上。裴語微的表現也沒比他好多少,雖
然規規矩矩喝了酒,但臉上的表情卻完全沒有服軟的意思,抿著嘴肅然坐下,此
後再不發一言。
盡管有趙瑜、徐亞堅這樣搞氣氛的能手在場,鬧了這麼一出,這頓飯畢竟還
是被攪了,沒過多久就散了場。
回到家里,裴新林夫婦沒讓女兒回房間,而是正兒八經地叫她在客廳沙發坐
下,裴新林認真地盯著女兒的眼睛,問:「你剛才說在和沈家那小夥子談戀愛,
是認真的?」
裴語微沒有退縮,和父親對視。
「嗯。」
裴新林臉上的表情很嚴肅,但說不出究竟是什麼態度。
「多久了?」
「一個多月。」
裴新林似乎松了口氣:「網上說的那些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清楚嗎?沈……
沈惜的人品怎麼樣?」
裴語微把自己知道的部分都說了,有些她也不太清楚的則以她對沈惜的了解
而加以解釋。
裴新林的面色愈發放緩,但還是板著臉。他垂下眼皮思考了一會,沒再說什
麼,起身離開客廳,只留下母女兩個。
伍學芳坐得離女兒更近了些,她的臉色比丈夫好得多,口氣聽上去也柔和得
多:「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和沈家小夥子談一個月戀愛,對你也不會有什麼
傷害……不過,既然現在是這麼個局面,聽媽媽的話,你們還是分手吧。」
前半段裴語微聽著還沒覺得什麼,聽到最後一句,驚詫莫名,完全不理解媽
媽這短短幾句話中連著轉了好幾層意思的真正所指是什麼。
伍學芳接著說:「幸虧只談了一個月,感情還不算深,現在分開不至於太難
過。」
裴語微終於反應過來:「為什麼呀?我不是說了,沈惜不是那樣的呀!」
「這跟他到底是什麼樣的,關系不大!就算網上說的那些都是假的,既然已
經有了那些傳言,壞影響就已經造成了,他就不適宜做裴家的女婿。你應該明白
,沈家是什麼人家,裴家是什麼人家?」
「沈家是什麼人家?裴家是什麼人家?」裴語微賭氣似地回嘴,她隱約明白
媽媽的意思,卻假裝什麼都不懂。
「你故意跟媽媽置氣是吧?用最土的話來講,沈家和裴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家,我們這樣的人家不管是娶媳嫁女,不光要考慮對方的家世、人品,名聲和顏
面也很重要。沈惜現在的名聲這麼不好聽,你跟他在一起,也會被人講閑話,這
怎麼行?如果他娶普通人家的女孩,那家人樂意還來不及,或許不在乎他名聲好
壞,但咱們裴家不稀罕!對我們來講,還是名聲要緊,你爸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的。」
「還有別的原因嗎?」裴語微小臉繃得緊緊的。
「有。」伍學芳毫不避諱,「如果和你談戀愛的,是沈偉長、沈偉揚,不考
慮年齡差距的話,就算名聲稍差一些,只要你們是真的相愛,等過段時間把這事
緩一緩,說不定你爸也會松口同意。但你現在找的是沈惜,你讓你爸在你大伯面
前怎麼說?」
「我談戀愛,我嫁人,又不是裴歆睿那丫頭,為什麼要跟大伯說?」裴語微
這話說得就有點不講理了。
「你又置氣!你自己說,能不跟他說嗎?怪不得你前段時間對那些陳芝麻爛
谷子的事那麼感興趣,你應該知道你大伯和沈惜他媽媽過去的事吧?」
裴語微低下腦袋,悶悶地回答:「嗯,知道。」
「那你說,讓你爸怎麼跟你大伯說?」
「說不了就不說唄!」
「唉!這怎麼可能呢?微微,媽不會逼你馬上就分,但你要知道這事你爸基
本上不可能點頭的,拖著沒什麼意義,長痛不如短痛,不如早點把這個關系斷掉。」
伍學芳說來說去就是一層分手的意思,裴語微不想再聽,氣鼓鼓地去睡覺了。
接下來兩天,裴語微心情都很郁結,下了班回家就繼續跟爸媽溝通,把自己
是怎麼與沈惜相識的,他此前對兩人的關系一直都有顧慮,最終又是怎麼到一起
這些事都說了一遍。裴新林夫妻倆表現得都很耐心,也絲毫不顯得蠻橫,認真聽
女兒講述。可即使他們傾聽的態度很好,反對的立場卻一點都沒變。
費了兩天的工夫,裴語微好話說盡,還是勸不動爸媽,小脾氣上來,扭身就
跑到沈惜家了。
「不回去了!我要離家出走!」裴語微不甚堅決地叫囂。
沈惜輕撫著她的頭發,苦笑說:「你本來就不常住家里,說什麼離家出走啊
?別鬧了。」
「哼!」
「總有解決辦法的,你別急,也別總跟爸媽發脾氣,乖,聽話,明天回家跟
爸媽說聲對不起,然後陪他們一天。」
裴語微一扭身:「我不!」
「Daddy說的話你也不聽了?是你自己說小浪妞什麼都聽Daddy的!
這麼快就說話不算話?」
裴語微鼓起腮幫子,表示不滿。
「哎呀,真像個小土撥鼠。」
「什麼呀!」裴語微被逗笑了,一笑就破了功,鼓臉撅嘴假裝生氣的樣子就
不能再保持了。
「相不相信我?」
「什麼?」
「相不相信你Daddy解決問題的能力?」
「嗯,勉強相信吧。」
「那你明天就乖乖回去陪爸媽,別跟他們硬頂——但是也不能聽他們的話和
我分手,哈哈……」沈惜的話里那個突然的轉折又把裴語微逗笑了,「這種事啊
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搞定的,咱們慢慢跟你爸媽打持久戰,今後就把這個問題交給
我,好吧?」
「好吧……」裴語微不太情願但還是乖乖點了頭。
「乖了!獎賞我的baby girl,怎麼樣?今天晚上還要不要Dad
dy再讓你滿足一下啊?」
「當然要了!」裴語微「呼」一下坐起身來,豪放地一把將睡袍從身上扒了
下來,露出一身瑩白勝雪的皮肉,「來吧,Daddy,操死你的小浪妞!」
【未完待續】
2018-10-1 00:44
#110
sonay
註冊會員
UID 322805
精華 0
積分 0
帖子 187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15-9-2
狀態 離線
又有新章節,一定得推一推。
可惜巫曉霞沒去0rgy,肉戲可精彩些。
裴語微公開和沈惜交往,光這段就有得鋪陳。
2018-10-1 23:28
#111
笨蛋英子
論壇元老
UID 291632
精華 0
積分 557
帖子 635
閱讀權限 150
註冊 2015-3-30
狀態 離線
作者:aksen
于2018/10/06發表于:sexinsex.net
是否首發:是
字數:24990
***********************************
這章最有意思,三分之一是寫上一章時就寫好的,保持結構的合理性留了下
來;三分之一是今天休息一天時間一口氣寫的;還有三分之一是我老婆代筆,哈
哈哈……稍微修改一點點,細看看,看不出風格有任何不同,呵呵。
本章肉戲極少,請諸位見諒,也讓文中各位女角休息休息,放個長假。
本文有讨論帖:thread-6847763-1-1.html。
請廣大朋友不吝賜予紅心和評論!
***********************************
第五十八章 絕望夜
假期第一天,齊鴻軒夫妻倆照例要去爸媽家吃晚飯。
看着兒子坐在餐桌邊怏怏的神情,陳建芬開口安慰道:「不就是訪問學者嘛
,今年沒有機會,就等明年,在崇大,你還怕被人坑了?」
「這次還不就是被人坑了?」齊鴻軒郁悶地說,偷眼看了眼父親,見他闆着
臉的樣子,不敢再多講,往飯裏加了兩勺肉湯,狠狠往嘴裏扒着。
星期二那天,谷超業把齊鴻軒叫去辦公室,多少帶着幾分歉意地告訴他,原
本說好會幫他争取下半年去德國的大學當訪問學者的機會,但現在已經定下來,
名額落在了一個叫鄧群的講師頭上。
鄧群也是環工學院的,比齊鴻軒小兩歲,因爲年齡相近,兩人在各方面都處
于競争的關系,關系向來不太好。鄧群在學術上的态度和宋斯嘉比較像,這幾年
格外賣力,連續在核心期刊上發論文,好像期刊編輯全是他家親戚似的。據說他
還有個曾在省政府工作,現任職于國家部委的舅舅,論背景,比隻有一個理學院
黨委書記的父親的齊鴻軒要強。
齊鴻軒絕對相信,鄧群肯定是憑關系而非實力,出陰招才擠掉了自己,這怎
麽能讓他心平氣和地接受這個既成事實呢?
丢掉這個機會,很可能意味着他在升副教授的序列中也被往後擠,這使齊鴻
軒非常不滿,拍谷老頭兒馬屁拍了這麽久,到最後還是沒有關照自己,他對這老
頭也充滿了怨念。
憤懑中,齊鴻軒想約吳靜雅出來,可吳靜雅最近和郭煜玩得很好,已經被喂
飽了,對齊鴻軒也有了些厭煩,自然不樂意搭理他,找借口沒出來。
齊鴻軒不是笨蛋,能聽得出吳靜雅是在推脫,不由得更郁悶了,覺得連已經
被自己操熟了的女人突然也開始看不起自己,這個世界還真的是禍不單行。
這份郁悶一直延續到了假期開始。在外人面前要擺出一副混不在乎的模樣,
隻有在家裏,齊鴻軒才能表露出幾分不滿和沮喪。
對兒子不能出國交流的遭遇,陳建芬的第一感覺并不是可惜,相反還有了些
隐隐的歡喜。
「嘉嘉,你那個課題做得怎麽樣了?」
「我的部分寫得差不多了,許老師還在改,估計最後再修改一稿就差不多了。
整個課題可能要到國慶前後結束吧。」
「也差不多該完了,有兩年了吧?」陳建芬一邊說,一邊盛了一小碗湯遞給
兒媳。
「謝謝媽。」宋斯嘉趕緊雙手接過湯碗,「去年3月立項的,等最終出報告,
差不多是有一年七八個月了。」
「正好,你看鴻軒本來說要出國,現在取消了,那,是不是該考慮一下生孩
子的事了?課題年内收尾,就算你這幾個月懷上寶寶,也不會耽誤什麽。」陳建
芬早就想好,正因爲兒子不必出國,小兩口暫時不要孩子的最大障礙就被搬除了。
宋斯嘉對孩子的話題毫無心理準備,微感詫異地望向丈夫,齊鴻軒也沒想到
老媽竟會在這個時候提這個,也有些茫然,但他從來不會硬頂老媽,苦笑一下,
沒說什麽。
陳建芬看宋斯嘉的表情,覺得她的态度比較消極,趕緊開始繼續宣揚她的那
套理論,碎碎地分析着應該早生孩子的理由,什麽年紀太大生孩子不好啊,趁老
人身體都還好能帶得動孩子啊雲雲,後半頓飯基本上就是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齊鴻軒閉口不言,宋斯嘉獨立難支,隻能答應回家之後再和丈夫商量一下。
說起來,其實也沒什麽可商量的。齊鴻軒出國的計劃泡湯,差不多确實該準
備生孩子了。晚飯時宋斯嘉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事後慢慢想來,丈夫不出國、工
作快結束、婆婆催得緊、年齡也确實到了,實在也找不到任何反對的理由。
瞥了眼靠着床背玩手機的丈夫,宋斯嘉突然想起幾周前對他的懷疑。他到底
有出軌嗎?還是個懸案,但那次之後,她細心觀察,再沒有找出任何端倪,或許
真像他解釋的那樣,是自己一時多疑吧?
「那,就聽媽的,我們準備造人吧。」
齊鴻軒對這件事本就無可無不可,見妻子已經決定了,能不違逆老媽的意思,
就是上上大吉。
「那,嘿嘿,老婆,從今天開始我就不戴套了。」
宋斯嘉又好氣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你本來就經常不戴的好吧?」
「偶爾偶爾。」齊鴻軒的手摸到了妻子的大腿上,「老婆,來造人吧!等會
記得要把精液夾住,别流出來哦。」
「做夢吧你!」宋斯嘉對結婚一年多,丈夫還總記不住自己的生理期感到無
奈,「你忘了我這兩天正流血呢!造什麽造?夾什麽夾?」
「哦,對!」齊鴻軒頓時蔫了,讪笑着挪開正在向妻子兩腿之間摸去的手。
「哎,放假了,睡吧,明天還能睡懶覺!」宋斯嘉伸手關了燈。
對于很多現代都市年輕人來講,兩三天的短假意義并不大,可能主要是用來
給上班族們補覺。當然,還是會有很多人會抓緊機會和朋友們聚一聚,畢竟超快
的都市節奏使得抽空見面聊天有時都變成了奢侈的事。
不久前的清明節還有其獨特的内涵在,朋友間走動太多顯得不妥,到了「五
一」,就随意多了。
坐在一家裝飾輕奢,格調高雅的咖啡廳的角落卡座裏,借着吊燈的暈光和桌
面三四支燭火的閃爍,袁姝婵細細打量着坐在對面的男人:三十四五歲的年紀,
既不會過于世故,也已經洗淨了浮躁;個子比沈惜還要略高,身材在這個年紀的
男人當中算是很不錯了;純黑休閑襯衫顯得随性卻不随便,精美的酒紅色琥珀袖
扣,無框暗金邊眼鏡、利落的短發,給人的感覺不像是個廣告設計師;他應該沒
有爲今天的約會而刻意拾掇,兩腮的少許胡茬能說明這一點,這倒讓他此刻的一
切,言談也好,衣着也好,都更添一份真實感。
這是袁姝婵和郭煜第一次面對面的單獨約會,通過網絡兩人已經聊過很多次
,郭煜早就想約她出來吃飯,袁姝婵一直熬着他,直到第四次邀請才勉爲其難地
赴約。
雖然沒有單獨約會過,兩人聊得卻很投機,全無生澀感,在旁人看來會以爲
他們兩個是多年的老友。
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郭煜下了大工夫。他找到了袁姝婵的博客,讀了她從
2005年開始寫的每一篇博文,并在至少六成文章下面留了言,哪怕是那些早
在十幾年前發布的,連袁姝婵自己都已經很久沒再看過的文章,他也認真拜讀,
一絲不苟地在評論欄裏寫下自己的看法。
最近五六年随着微博、微信公衆号之類的玩意兒流行,博客已經變得邊緣化
。袁姝婵很少再寫新文,最近大半年甚至一個字都沒添過,但在剛開始玩博客那
幾年,她寫得很勤,最誇張的一次,她曾在半個月裏連更了二十三篇博文,所以
在她的博客裏舊文極多,不算那些被她自己删掉或加密的,至少還有六七百篇。
從頭看到尾是一個巨大的工程,但如果真能堅持做到,自然會極大地加深對她的
了解。
郭煜也關注了袁姝婵的微博,同樣沒有忘記一一點贊、評論。
他的留言總能恰到好處地搔到袁姝婵的癢處,給她一種心有戚戚焉的感覺,
這也是她并不反感這個已婚男人對自己獻殷勤的重要原因。對他們這樣三十幾歲
的熟男熟女而言,交朋友很多時候隻看是否投緣,是否有共同的話題和興趣,誰
還在意對方潛藏的那點意圖或認識時間的長短呢?反正隻要自己不願意,對方就
什麽都做不了。
和曾經與她網聊過的其他男人一樣,郭煜也會時不時扯一些與性相關的話題,
但他說起這些并不惹人厭,總能巧妙穿插在各種話題中,甚至讓人覺得輕松有趣。
就像剛才袁姝婵随口提了一句他的身材保持得還不錯,看來平時有在健身,
郭煜就笑呵呵地反問:「有時候我也覺得納悶,同樣是脂肪,爲什麽長在男人腰
上就是贅肉,誰都覺得該把它減掉;而長在女人的乳房上,就代表着性感和誘惑
力,女人還要想方設法去隆胸呢?」
他們在網上已經聊過比這個尺度更大一點點的話題,這種程度的調笑對袁姝
婵來講不算什麽,她絲毫不覺羞澀,大大方方回應:「我不知道,反正我沒有這
方面的困擾,我的脂肪總是很聽話,都長在該長的地方,一點也沒有給我其他的
部位添麻煩。」
「我看也是。」話說到這份上,郭煜也就毫不掩飾地盯着她的豐滿胸部看了
好幾秒鍾,但随即就禮貌地挪開目光,「我很好奇,巨乳平時對女人會有什麽妨
礙嗎?」
「有啊,夏天穿工作服不方便扣襯衫最上面兩顆扣子,随便哪個男同事過來
談事情,總會往領子裏面死盯,你說是随便他們看好,還是發脾氣好?」袁姝婵
撇撇嘴,在一個其實并不熟的男人面前,如此坦然又絲毫不顯風騷地聊起自己的
乳房,反倒沒有任何任何放蕩的感覺。
郭煜聳聳肩:「這算是奢侈的煩惱嗎?哈哈。還有嗎?」
「大乳房,學舞蹈不方便。我從小挺喜歡跳舞的,但爸媽不支持,就沒怎麽
練過。一年多前,我開始學肚皮舞,可老師卻說我學舞還是有點不便,每次看我
旋轉或者抖腰抖臀,她都擔心我的乳房會從練功服裏甩出來。她那時候說:『最
怕會像鏈球一樣飛出來,還好我們這個班全是女學員,不然還了得?』這個『鏈
球』的笑話,到現在偶爾還會有同學說。想想也是,你說跳舞的哪個有巨乳?楊
麗萍就是平胸,演員裏跳舞出身的章子怡、劉詩詩的胸也都不大。」
「我還沒機看你跳舞呢。」
「哈哈,暫時你是沒機會的。我的出場費很貴哦,除了老師帶我們出去比賽,
我隻給一個人跳過。」
「男人嗎?」
「你猜呢?哈哈……」袁姝婵不動聲色地轉開話題,「我睡覺的時候喜歡平
躺、裸睡,很少翻身。我前夫是學醫的,後來沒當醫生,改做醫療器材生意。他
說如果我總保持一個睡姿,乳房長時間壓在胸口,對心髒不好,我也不知道他說
得對不對,隻好改成側睡。這麽多年了,現在我隻要是平躺着反倒睡不着。」
「挺巧,你前夫學醫,我太太是護士,她也經常在生活裏說這樣不太好,那
樣最好不要做,能怎麽辦呢?隻能照做了,然後慢慢也就成了習慣。」在和另一
個女人談論「乳房」這種話題時,郭煜還能如此随意地提到自己的太太,一點都
不怕「提醒」對面的女人自己是個已婚男士,确實對話題的掌控有足夠的信心。
袁姝婵突然想逗他一下:「你太太是大胸嗎?她有這麽多困擾嗎?」
「嗯,她的胸一般,呵呵,應該算是偏小的,大概就是古代說的那種『丁香
乳』。」
「哦哦,那就是張愛玲寫得那種:『她的不發達的乳,握在手裏像睡熟的鳥,
像有它自己微微跳動的心髒,尖的喙……』」
「『……啄着他的手,硬的,卻又是酥軟的,酥軟的是他的手心。』」郭煜
接着她的話頭,背完了後半段。
「呦,你個大男人也看張愛玲?」
「這個不分男女吧?呵呵……」
「那這樣看來,你還是喜歡丁香乳喽。」
「嗯,我比較博愛,都喜歡吧。」
「那應該算是博愛,還是濫情呢?」
「應該是博愛吧?呵呵,其實,博愛也是對自己真正愛的東西的珍視。如果
你一直被限制着永遠面對一樣東西,那不管你對它有多喜愛,終究會厭倦的。如
果過程中,可以經常去欣賞、把玩其他好東西,眼界和心胸同時打開,那你隻會
越來越珍愛之前那樣東西,還能随着時間的流逝不斷解讀出新的内容來。」
「就是說要克服審美疲勞喽?我還是第一次聽一個男人把濫情說得那麽娓娓
動聽哦。」
「你聽說過謝德慶嗎?」
「沒有。」
「一個台灣人,後來入了美籍。他應該算是……嗯,算是個藝術家吧。1983
年,他做了一個作品,叫Art-Life,國内一般直接翻譯成『繩子』。他用一根兩米
長的繩子把自己和一個叫Linda Montano的女藝術家綁在一起,兩個人就這麽相互
連接着,在一起整整生活了一年。」
「行爲藝術……」
「是,算是行爲藝術。你可以想象,兩個此前并不熟悉的人,開始了朝夕相
對、形影不離的生活,沒有任何個人空間,沒有任何隐私,發生争吵後還不能暫
時分開一下各自冷靜而必須繼續綁在一起……」
「他們會做愛嗎?怎麽解決生理欲望呢?」
「不能做愛,規矩是兩個人不能有身體上的接觸。所以應該是各自自慰吧,
隻不過隻能在對方注視下自慰,包括洗澡和排洩,也隻能在對方面前完成。謝德
慶那些年做的都是『一年表演』系列,每個作品都要持續整整一年。Art-Life這個
作品終于完成後,記者問謝德慶最想做什麽,他說隻想趕緊離開那個女人,他再
也無法忍受了。Montano也一樣,她對謝德慶的厭惡更深。其實他們兩個在共同
完成這個作品前根本不熟悉,沒有任何過節,一年之後卻成了天大的仇人,此後
在媒體上展開了持續幾個月的相互攻擊,洩露對方在這一整年裏的種種醜惡嘴臉。
謝德慶說Linda排洩後喜歡讓他注意她糞便的長度,尤其喜歡在他死死盯着的時候
自慰。很久以後,兩人才終于平靜下來,意識到對方不過是自己曾經一個藝術作
品的搭檔而已,既不高尚,也沒那麽不堪。」
「呵呵,你的意思就是審美疲勞是必然的,『博愛』能幫你更好地愛你的太
太?」
「這個觀點,隻能見仁見智喽。」
「你好像不怕被人說成是不道德哈?」
「嗯,對一個已婚男人而言,『博愛』當然不能說是道德的,但黑格爾說
過……」
「『道德與不道德并不是相對立的。』」這次換成袁姝婵突然搶過他的話來
講。
「咦?」郭煜的驚訝不是裝出來的,「你怎麽知道我要說這一句?」
「好多年前,我就聽人說過這句話。」袁姝婵抿着嘴笑。曾經對她說這句話
的,當然就是當時一心想要勾搭她這個有夫之婦的沈惜。
郭煜盯着她,想了好一會,決定暫時不問曾對她說過那句話的人是誰。
「所以喽,不是道德的,不一定就一定是不道德的。」他突然笑了笑,「我
倒很想知道,換作一個女人,比如說是你吧,和一個已婚的男人做愛,你會覺得
自己不道德嗎?」
袁姝婵明媚一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道德,但如果說這是一個錯誤,
那明顯那個男人的錯比我大得多,他違背了婚姻的誓約,而我原本就是自由的。
如果這個男人都沒有負罪感,那我就更不必去想是不是不道德。」
「有道理。」郭煜意味深長地望着眼前這個女人。她偏轉臉看着遠處,似乎
完全沒在意剛才那段對話的内在含義。不知道看到了什麽,她抿嘴笑着。這副樣
子瞬間擊中了郭煜,在他内心升起一股火熱的激情,對着這個不算很漂亮的女人,
肉棒突然變得像鐵一樣硬。
假期最後一天,宋斯嘉和鮑嫣琪這對閨蜜也抽空見了一面。晚上還要去公婆
家吃飯,所以沒跑得太遠,就在城北體育中心對面找了個家「黑泷堂」坐下。店
面不大,隻有六個座位,絕大多數客人都是直接打包奶茶,坐在這裏聊天其實也
挺清淨的。
「哎,隔壁就是個酒吧,幹嘛要坐在這裏?」鮑嫣琪很少在奶茶店聊天,有
些不習慣。
「呵呵,能不喝酒就不喝酒喽。晚上去婆婆家,要是被她發現我喝了酒,估
計又得唠叨幾句,你也知道,醫生嘛,都挺麻煩的。我是被我媽唠叨大的,沒想
到結婚以後婆婆又是學醫的!真是一輩子的噩夢啊,哈哈……」宋斯嘉随口吐槽。
「呦!你家太後這麽麻煩?喝點酒她也管,你過的都是什麽日子啊?」鮑嫣
琪似笑非笑。
宋斯嘉無奈地攤了攤手,但剛才的吐槽已經到了分寸的上限,哪怕在朋友面
前,也不能總說婆婆的不是。
「唉,我婆婆平時也不會管得那麽寬。這不是剛商量好,準備今年要懷寶寶
嗎?她肯定會特别在意,我沒必要往槍口上撞啊。」
「呀?你準備懷寶寶啦?」鮑嫣琪變得有點興奮。
「是啊,就這幾天決定的,除了家裏人,第一個就告訴你,夠朋友吧?」
「是嗎?我還排……」鮑嫣琪本想開玩笑「我還排在你哥哥前面了,難得難
得」,突然想到現在讨論的是宋斯嘉準備生孩子的事,提到沈惜有些不妥,硬生
生住口,「哎?我記得你本來說一兩年内不準備懷寶寶的呀?」
「沒辦法,我老公當訪問學者的計劃暫時中止了,婆婆心急嘛。再說,我也
三十歲了,差不多是該生小孩了。」
「呵呵,這麽說,你終于還是要給齊鴻軒生孩子了?」
「什麽叫終于還是要給他生了?本來我們就沒說不生啊。」
「沒什麽,沒什麽,我就是有點感慨哈。」
「你是應該好好感慨一下,我都準備要懷寶寶了,你呢?還不準備找個男朋
友?生日會那天給你送花的挺不錯的啊。」
一個多月前,鮑嫣琪在星駿文傳的部分要好同事幫她辦了場生日會,宋斯嘉
和諸葛雯英等幾個人也受邀參加。《雅悅》雜志的記者部副主任,一個三十來歲
的斯文男子當衆獻上了999朵玫瑰花,一大蓬花束差點把鮑嫣琪整個人都淹沒
了。
「不錯啊?嗯……是不錯,不過不是我的菜。」鮑嫣琪聽話題轉到自己身上,
收斂起大半笑意,淡淡地說。
「這樣的都不是你的菜?」宋斯嘉也難得起了八卦之心,「那你到底喜歡什
麽樣的?」
鮑嫣琪聳聳肩,發著呆沒說話。
「哎,對了,那天眼看要切蛋糕了,你突然說有事跑出去了。都猜你可能在
外面偷偷見人,不想讓我們看到,是不是真的?」
「唉……那天……我跟你說個事吧。」鮑嫣琪呆了好一會,終于開口,「那
天我見的是沈偉長。」
「沈偉長?」身爲沈惜的「妹妹」,雖然沒見過面,但宋斯嘉聽過這個名字。
更何況當年爲了幫鮑嫣琪擺脫沈偉揚的「追求」,兩人在一起商量過很多次,對
沈家小一輩這幾個名字翻來覆去也不知說念叨過多少遍,宋斯嘉怎麽會不知道沈
偉長是誰?
「嗯,他現在在苦溪縣上班,下班後趕過來回來,就爲給我送份禮物,說了
五分鍾的話,然後又趕回苦溪去了。」
「可是……沈偉長……結婚了呀!」
「我知道。」
「那你和他……」
「放心,我不是二奶。嚴格說,我們應該算是朋友,隻不過是那種不太純粹
的朋友吧。」
「你和沈偉長怎麽會那麽熟的?」
「我還在晚報當記者的時候,他在石舟區政府工作,跑新聞時遇到的。我假
扮過你哥哥的女朋友,跟他見過面,可能因爲這個緣故,雖然後來我們說分手,
但他還是挺關照我的。後來熟了,我不想總頂着沈惜前女友這個身份受他的照顧,
就把整個事情告訴他了,他笑着說這确實像他弟弟會幹的事,後面我們就比較
『正常』地來往了。」
「那你們的感情是怎麽……」
「不知道,突然有一天我就覺得很愛很愛他,他也一樣。可那時他已經結婚
了,還生了兒子,他的妻子什麽都沒做錯,而且要想從政,最好不要随便離婚,
那就隻能怪我們相遇得太晚。這些年,我們一直像朋友那樣來往,從沒做過任何
不該做的事情。」
「你是說?」畢竟身處奶茶店,不是在哪個咖啡廳的包廂,盡管兩人交談時
本來就很小聲,宋斯嘉說到這裏還是下意識地進一步壓低嗓門。
「對,我沒跟他上過床。其實我也滿驚訝的,我已經作好了他不會離婚的心
理準備,不會要求他什麽,如果他稍微主動一點,我不會拒絕的。但他這麽多年,
從來沒有過那種意思,我都覺得有點稀奇。」
「哈,雖說愛上了妻子之外别的女人,但總的看起來,沈偉長倒還算是個好
男人啊。你就是因爲他,所以這些年都不談戀愛?」
「嗯,保持這種超越朋友又不是情人的關系,我也沒辦法和别人談戀愛……
于是,就這些年喽。」鮑嫣琪似乎在說一件很簡單的事。
「那你今後怎麽辦?」
「暫時還不知道,去年我想到三十歲的時候再想這個問題;上個月我就滿三
十歲了,但我還是不知道會怎麽樣,等我三十一歲再說吧。」鮑嫣琪嫣然一笑。
聽了這麽一個故事,解了多年來心底的疑惑,但宋斯嘉半點都不開心。五點
左右,齊鴻軒開車過來接她,告别鮑嫣琪,她心情郁郁地上車和丈夫一同前往公
婆家。
進門剛坐下,陳建芬就問夫妻倆這幾天商量的結果,聽齊鴻軒說兩人已經意
見一緻,準備近期懷個寶寶,陳建芬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對宋斯嘉的态度比往日
要好上許多。
飯吃了一半,她又想到應該讓夫妻倆抓緊時間去做孕前檢查,把該準備的都
準備好,争取年内懷上,明年生孩子。
既然已經決定要懷寶寶,早晚都沒啥區别,宋斯嘉對婆婆要她趕緊去做孕檢
的要求也毫無疑議,答應這一兩個星期内抽空就去。
假期的開始往往悄無聲息,而假期的結束總是意猶未盡。假期之後的幾天往
往會變得格外忙碌或有意外變故。
假期結束後第一天,楊鑫就找上門來。
「五十萬元,順利完成任務!」他遞來一張銀行卡。
沈惜「嚯」了一聲:「這麽多?這不是順利完成任務,而是超額完成啊,你
不會是把他給綁了吧?」
楊鑫得意地笑:「呵呵,反正怎麽都找不到你的頭上。具體我們是怎麽做的,
屬于業務機密,就不方便透露了。總之是讓他心甘情願拿出來的,沒有任何暴力
威脅。」
既然朋友這麽說,沈惜也不再多問,但他還是有些好奇,用手指夾着那張銀
行卡,放到眼前晃了晃:「他手頭還有這麽多錢?」
「估計已經把他現在的口袋掏空了,不過也餓不死他,他還有套房子的尾款
沒收呢。」
這筆五十萬元的巨款,來源當然是吳昱輝。
在楊鑫查出吳昱輝的父親已經病死後沒幾天,沈惜就委托他下手對付吳昱輝,
具體怎麽操作無所謂,但要求從他兜裏掏出至少十萬元來,給他一個教訓。
楊鑫現在做到的,可要比他的預期好出太多了。
「這錢不算多,我們的調查有點漏洞,我一直以爲他已經把房子賣了,特意
等着晚點收網,還以爲這小子能拿到賣房尾款,結果發現錯了。」
上次楊鑫說吳昱輝已經賣了房,隻等銀行貸款下來,這其實是個錯誤的信息。
遺産繼承中的不動産過戶手續沒那麽容易辦好,得先走完這個流程,吳昱輝才能
作爲正式業主賣房。去平州的調查員沒有核實這一點,回來鹦鹉學舌地把吳家鄰
居的猜測當成準确消息彙報,楊鑫也是過了好幾天才突然反應過來,剛繼承的房
子怎麽可能那麽快就賣出去的?
好在吳昱輝确實挂了房子準備要賣,而且也确實已經找到買主。對方知道他
們家的情況,知道目前隻等繼承過戶的手續,所以很痛快地付了定金,簽了意向
合同,隻等吳昱輝一拿到過戶後的房産證,就走後面的手續。
沒能收到賣房的全款,吳昱輝手頭也就隻有他老爸大部分的積蓄和買家給的
定金,大概六十萬元左右,刨去最近兩個月的房租、吃住行、在女主播身上揮霍
的部分,基本上被楊鑫一網打盡。
「這小子是真的好騙,投其所好,讓我們公司的『小劉亦菲』悠悠稍微誘惑
一下就搞定了。本來以爲悠悠怎麽都得吃點虧的,沒想到她頂了天就是在電腦這
邊裸聊了一兩次,這錢就到手了。當然你也别問她具體是怎麽幹的。早知道這個
容易,這局就應該晚點再布,等他把賣房的錢都拿到手再說!」
「唉,還是要給他留條活路。五十萬,對他來講,算得上是割肉,這刀已經
很痛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沈惜毫無誠意地說出最後一句,掏出手機登錄網
銀轉了一下賬,又将銀行卡遞了回去。
「我那部分已經轉賬了,這張卡裏還有十萬,你拿回去給這次出手的兄弟們
分分,就當是車馬費。我不知道具體是怎麽搞的,就憑你讓悠悠出馬,再加上『
裸聊』什麽的,大概也能猜到是怎麽回事,雖說悠悠沒吃什麽虧,畢竟還是委屈
她了,給她多分一些吧。」
楊鑫嚴肅地推回銀行卡:「這不合規矩。你正兒八經委托業務給我們,該付
的錢你提前都付了,這筆錢都是你的,我們不能再多拿。」
沈惜堅持又把卡塞了回來:「業務歸業務,朋友歸朋友。兄弟們演了一出好
戲,怎麽也該有些出場費吧?就算你非要闆起臉來跟我說業務,你們這次把活做
得這麽漂亮,完全超出我的預期,我額外多發一筆績效獎金,不過分吧?你也知
道,我不敢找安老大他們幫忙,以後麻煩你們的地方多的是,你連這筆錢都不收,
這是逼得我以後不再找你們幫忙了?」
「得嘞,說是說不過你的。」楊鑫苦笑着收下卡,「就按你說的,替兄弟們
收筆績效獎金吧。以後有什麽事,盡管找我們說話。」
楊鑫走後,沈惜又把孔媛叫來辦公室,簡單說了這件事。
「你看看微信,我把這筆錢轉你賬戶上了。是我在兩張卡上轉的兩筆錢,沒
辦法,微信轉賬每天還有限額。」
「四十萬?」孔媛看着賬戶上的數字,整個人有點懵。雖然在榮達智瑞時,
她的收入不低,但當時要養兩個人,時不時還要往老家寄錢,她的卡裏最多時也
隻有十萬元。
「嗯,我之前幫你給的錢,那人拿我的錢,我已經先扣掉了,這四十萬,都
是你的。」在這一點上,沈惜撒了謊,但說實話,不過兩三萬元的事,讓他刻意
扣下一部分,隻給孔媛三十七八萬的錢,也挺沒意思的,湊個整得了。
「現在你不欠我的錢,手裏也算有些積蓄了,接下來什麽打算?」
聽沈惜這麽問,孔媛一時竟有些茫然。最近這半年,從分手辭職前途無着,
到驟然變得幾乎身無分文無處可去,到終于脫離苦海找到不錯的容身之處,再到
賬戶上突然多出四十萬元,人生又重新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一切變化真有點
「節物風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須臾改」的感覺,恍如夢中。
「我一下子想不好……沈哥,你覺得我接下來該做什麽?」
「這個,我不方便越俎代庖,還是得你自己拿主意。」
孔媛低下頭,愣了許久。照沈惜的說法,她現在已經不欠沈惜錢了,又有四
十萬元的基礎,完全可以離開這座茶樓,慢慢去找一個更好的工作,哪怕是自己
開店做生意,也有了本錢。但孔媛更明白,哪怕錢真的已經還清,欠的情分一時
半會卻是還不上的。
「那,我……再想想吧?」
「也好,是該好好想想。這段時間,如果你不想再來我這兒上班,說一聲就
行。」
「嗯,我還是來上班吧,反正還沒想好該做什麽。那,我先去工作了。」孔
媛起身朝外走。
來到過道上,孔媛突然有些恍惚。四十萬啊,自己居然有了四十萬元存款!
如果不是因爲還欠着沈惜的情,她真的可以就此離開布衣人家,去找一個更能發
揮她的特長的工作。
孔媛莫名想到了曾經待過的榮達智瑞,對自己在那裏遭遇過的一切,孔媛當
然毫不留戀,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榮達智瑞的那段日子,正是她所有的天賦和能
力發揮得最爲淋漓盡緻的時候。刨去陪客戶上床的盤外招不算,她的親和力、溝
通能力、協作能力,都在那份工作中得到了最好的表現。
可能她确實比較适合那一類工作。
等做好離開布衣人家的準備以後,再去找份那樣的工作吧。當然,沒有了必
須要養活兩個人并準備結婚的壓力以後,孔媛不會再接受任何的潛規則了。
隔了這麽久,孔媛難得回憶起曾經的榮達智瑞。其實,她和一些當時交好的
朋友一直都還保持着聯系,她知道許茜已經和某富商結婚并從公司辭職,下半年
會舉行婚禮;她知道蘇晨正在努力公關雅森集團的雷耀庭;也聽說昔日的頂頭上
司程莎如今已經升職爲總經理助理。
關于施夢萦的事,她零星也聽過一些,但知之不詳,因爲大家聊天時基本沒
人會提到她,而她本人在拿走吳昱輝的筆記本電腦後,就再沒聯絡過孔媛。
所以孔媛不知道,施夢萦最近半年恰好經曆了一條與她截然相反的人生曲線。
她面對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歡悅,而施夢萦卻不得不面對「山重水複疑無
路」的困窘。
崔志良已經消失快一個月了,這二十多天的時間,施夢萦完全不知道自己是
怎麽熬過來的。相比之下,錢文舟的死訊,根本不能帶給她多大的震撼。
在崔志良「失蹤」整整一周以後,施夢萦在辦公桌上翻出一個已經收到好幾
天,但被随手丢在一邊壓根就沒開的快遞件。撕開信封,裏面隻有一張紙和一個
小容量U盤,紙上打印着一行字:「錢文舟,2014年在菲律賓死于車禍。」U盤
裏裝了幾個文件,有一小段與錢文舟母親通電話的錄音,還有菲律賓方面關于那
場車禍的新聞報道等資料。
錢文舟死了?自己付出巨大的代價才問到的那個人,就這麽死了?如果換做
正常狀态的施夢萦,聽到這個消息說不定都要瘋了,但此時的她卻幾近麻木,另
一個更大的創痛已經完全覆蓋了她。
她甚至沒去想這個信封究竟是誰寄來的,還有誰知道她在關心錢文舟的下落,
一切的一切,她通通顧不上,她現在隻關心兩件事:崔志良在哪裏?他爲什麽要
這麽對待自己?!
要不是徐芃細心而熱情地發現了自己的不正常,并且給予了足夠的支持和關
心,施夢萦覺得自己恐怕撐不過最近這個月的。
回想起來,去年在試圖擺脫被沈惜甩掉的噩夢時,也是徐芃陪在身邊,雖然
後來他有些做法有些過火,使自己難以忍受,但施夢萦思來想去,覺得他可能并
沒有主觀上的惡意,他實際上對自己還是有莫大幫助的,否則她去年可能會陷在
絕望的低谷中,根本走不出來。在被自己刻意疏遠了半年多之後,他依然對自己
保持熱忱和耐心,這讓施夢萦感激不已。
假期裏,徐芃特意約了施夢萦談心。不知道是不是敏感,她莫名覺得徐芃和
自己分開時,望向自己的目光裏帶着點過去沒有的東西。
至于那是什麽,施夢萦無法解讀。
五一剛過,施夢萦就開始忙碌。她要陪彭曉東上一個爲其兩天的短課。本來,
除了爲請假的同事代班外,她一般不擔任徐芃以外的講師的課程助理,但這次的
客戶是由她本人負責的,所以公司索性就安排由她一人兼任助理和客服這兩個角
色。
還好痛死人的月經快要完了,要換成頭兩天,在這次格外強烈的經痛折騰下,
施夢萦還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下來呢。
這是施夢萦第一次聽彭曉東講課,發現原來他也是一個很有水平的講師。因
爲年齡關系,他的課堂經驗尤爲豐富,課程進展得非常順利。第二天,上午的課
結束後,客戶方面的HR經理循例帶他們到培訓場所附近的餐館吃飯。
飯吃了一半,彭曉東接到一個電話。可能是在和朋友聊關于投資的事,他不
斷地說起期貨、基金之類的名詞,施夢萦聽不太懂,又不感興趣,自顧自吃飯。
突然聽他提到了一家公司,施夢萦福至心靈般猛地擡起頭,目光炯炯地望向
他。
彭曉東側着身用肘部抵着桌子,沒看到施夢萦此刻熱烈甚至有些灼人的眼神,
還在于朋友聊天:「這家公司不錯,我現在三分之一的投資就是在這家做,從上
到下都很專業。」
施夢萦幾乎忍不住心頭的焦躁想要拽下他的電話,在他耳邊大吼,總算還有
最後一點理智,逼迫自己耐心等待。四五分鍾後,彭曉東終于放下手機,剛端起
飯碗,一扭臉看到正死盯着他的施夢萦的表情,不由得吓了一跳。
「彭老師!你剛才說的那家什麽公司?」
「什麽公司?」彭曉東一下子可反應不過來。
「就是你剛才說幫你做理财的那個公司!」
「哦,你說誠惠是吧?怎麽,小施你也想搞點投資?」
施夢萦沒理會他的打趣,直接追問:「誠惠什麽?」
「啊?」
「誠惠什麽公司啊?」
「你問全名是吧?誠惠……證券股份有限公司吧?怎麽了?」彭曉東覺得這
女孩有點怪怪的。
「誠惠……誠惠證券……」施夢萦喃喃自語幾句,擡頭看到餐桌邊的兩人怪
異的表情,終于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和舉動都很沒禮貌,尴尬地笑笑,低頭不
語地扒下最後幾口飯。
誠惠證券股份有限公司!
施夢萦終于想起春節裏自己與崔志良第一次約會時,他匆匆說過一遍的他所
供職的公司名稱!誠惠證券!
她終于可以找到崔志良了!
下午彭曉東上課時,坐在角落的施夢萦用手機上網搜索到誠惠證券的地址,
發現離今天的培訓地點不算太遠,坐車過去大概要半個小時。照正常下課時間來
算,等自己下課後趕過去,那邊肯定已經下班了,要不要明天請假過去一趟呢?
她一心盤算該什麽時候過去找崔志良,卻沒發現彭曉東正在暗中加快課程進
度。這種兩天的短期班上起來挺沒勁,彭曉東也想早點下課收工。以他的經驗,
無需做得很明顯,适當控制一下節奏,巧妙略去幾節不太重要的内容,四點左右
就宣布下課。
施夢萦欣喜若狂,匆匆收拾好部分該帶走的課程資料,出門攔了輛出租車,
直奔誠惠證券。差三四分鍾到五點時,她終于趕到了目的地。
誠惠證券公司的辦公地址是在位于新民西路與振華路十字路口的偉興大廈,
占了16層到18層的三層樓。施夢萦到時,差不多已是下班時間,偉興大廈裏陸
續走出好些上班族模樣的人。
施夢萦不清楚誠惠證券具體幾點下班,但想來不是五點,就是五點半。今天
的她,腦子特别清醒,看到偉興大廈沒有地下車庫,就知道這裏的人下班必經一
樓的電梯間。隻要在電梯邊守着,肯定能等到下班的崔志良。她也想過要不要直
接上去找人,但不知道具體該去哪一層。大廈裏一共有六部電梯,已經到了下班
的點,一旦自己上樓時,崔志良乘另一台電梯下來,那不就錯過了?所以最穩妥
的辦法還是等在能看清電梯間的大廈正門邊。
等了二十幾分鍾,兩台電梯幾乎同時到達一樓。
電梯門打開,呼啦啦走出二三十号人。施夢萦一眼就看到了崔志良,因爲同
電梯的是一堆女孩,他就特别顯眼。
近一個月沒見,可這幅面孔在施夢萦的腦海中早就變得難以磨滅了!
她下意識就想迎上去站到崔志良面前大聲質問他,沒想到他卻沒有随着人流
朝大門這邊走,而是扭身走向電梯間的另一端的一扇小門。
沒算到這一步的施夢萦頓時慌了手腳。她沖向崔志良,可剛到一樓的那二十
多個人這時都湧向大廈正門,恰好和她走了個反方向,極大地阻礙了她的前進速
度。好不容易脫離了人叢,崔志良已經消失在那扇小門後。施夢萦火急火燎地追,
好幾次險些因爲鞋跟過高而在光滑的地磚上打跌。
推開小門,穿過一條略顯幽暗的長長的通道,施夢萦發現這條路的終點是偉
興大廈的側門,門外是個小小的停車場。她剛走到門邊,就看見崔志良已來到遠
處一輛深紅色車身、黑色車頂的奧迪車旁,一個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年輕一些的女
孩靠着車子,跟他打了聲招呼,兩人笑着聊了幾句,分别坐上駕駛座和副駕座。
車子發動,慢慢朝停車場出口處開去。
眼看就要跟丢好不容易才終于又見到的男友,施夢萦五内如焚,心如刀絞。
她不顧一切地幾步跳下台階,踉踉跄跄地追着車子。看着那輛車慢慢駛出出口,
施夢萦心頭一片凄涼,不甘心地繼續追着,但心底裏有個聲音卻開始哭泣,她覺
得自己今天肯定攔不到崔志良了。
萬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沖出停車場的施夢萦發現自己現在來到了新民西
路,右拐不遠處是一個十字路口。這時已到晚高峰時段,那輛剛開出來的奧迪車
就在七八米外,位于四車道的直行道上,裹在車流中,被紅燈死死擋住。這個路
段車流量極大,一個紅燈可能就是将近90秒的停頓,看奧迪車被堵的位置,想
在下一次變成綠燈後就通過路口估計夠嗆,至少還得再被攔一次。
施夢萦差點就直接沖過去敲打奧迪車的車窗,邁出一步,總算控制住了沖動,
知道這樣闖到停滿車的馬路中央,既不安全又可能造成巨大的麻煩。她左顧右盼,
恰好發現左手邊不遠處的公交車站邊一輛出租車剛停穩。她不顧一切地撲上去,
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勇氣和力量,野蠻地推開另一個已經站在車門邊準備等車上
客人下車後就跳上去的女孩,又一把将那個一隻腳剛邁出副駕座位的客人拉拽出
來,一屁股坐上了車,根本不管車窗外那個被她推開的女孩正指着她不住指責。
「跟上那輛車子!」
出租車司機臉上出現了一絲警惕:「你幹什麽的?」
施夢萦平複了一下心情,看着司機明顯不太友善的态度,難得地機靈了一把,
她猜到對方應該是不想惹麻煩,立刻換了一副比較正常的口吻,編了個堪稱她這
輩子反應最快的瞎話:「我同事在那輛車上,他把明天出差要帶的資料忘在公司
了,領導讓我拿給他。他跟女朋友去約會,一下班就關機,打他電話打不通,隻
能跟着他,看他什麽時候下車喽。」
司機面色稍緩,将信将疑,施夢萦趕緊打開自己的包,拽出一大疊文件來晃
了一下,這些培訓時用的資料果然騙過了司機,他爲難地沖那輛奧迪車瞟了幾眼,
問道:「你知道他們要去哪兒嗎?」
「我不知道,估計不是回家,就是找地方去吃飯吧。」施夢萦生怕司機趕她
下車,趕緊又說,「這樣,隻要能跟住他們,車費我給你雙倍!」說完,她苦笑
了一下,假作無所謂地補充:「反正我能報銷。」
「行吧!」司機終于答應了。
這一路下去都很堵,走走停停的,司機對路況很熟,跟着這輛奧迪倒是毫無
難度。大概開出四十分鍾左右,那輛奧迪終于靠近路邊,向右拐進了一個停車場。
施夢萦趕緊讓司機靠邊停車,掏出兩百塊錢,丢給了他,本來就算付雙倍車費也
還能再找錢的,她這會哪顧得上?跳下車就走,司機喊了一聲:「你不要發票啊?」
施夢萦理都沒理,直奔那個停車場而去。
遠遠看見崔志良和那女孩從車子上下來,手牽手沿着邊上一條小路走,最終
拐進了一家名爲「古格」的西餐廳。
之前看到崔志良和那女孩親熱地打招呼的樣子,施夢萦犯嘀咕,現在見他們
牽着手,更是心頭劇震。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孩讓她心潮起伏,久久難安。她是
誰?她和崔志良是什麽關系?她在崔志良失蹤這件事裏扮演了什麽角色?就是因
爲她的出現,所以崔志良才會變心抛棄自己嗎?
和崔志良重逢不過才兩三個月的時間,如果隻算和範思源分手後在一起,那
就更短了,居然這麽快就有小三出現?
不行,一定要問個清楚!
距離那兩人始終有三十幾米的距離,施夢萦走進餐廳時,看見遠遠的一個侍
者正引領那兩人往餐廳深處走,直到将他們送進一個包廂。施夢萦朝那邊走去,
門邊有個侍者攔了她一下,問她共有幾位客人,有沒有訂位子?施夢萦含糊地朝
裏面指了指,說了聲「朋友已經在裏面了」,擺脫掉侍者的糾纏,快步走向那個
包廂。
來到門邊,施夢萦停住腳步,上下整理了一番稍顯淩亂的發型和衣着,深呼
吸了好幾下,一把推開了包廂門。
裏面隻有崔志良和那女孩兩人,他倆原本正在交談,同時将目光轉向門口,
臉上幾乎同步浮起的笑容又迅速地同步消失,唯一的不同在于那女孩随即露出不
快和疑惑的神色,而崔志良則滿是驚愕,另外居然還有隐隐的恐懼,這讓施夢萦
瞬間覺得自己可能看錯了。
他在怕什麽?怕我嗎?
對,他是應該怕我!居然能夠做出那種不辭而别人間蒸發的事,隻要還有基
本的良知,都應該會害怕再見到我吧!
「請問,你是哪位?這是我訂的包廂。」那女孩在崔志良之前開口,口吻不
算無禮,但明顯極爲淡漠。
施夢萦對她暫時沒興趣,隻應了一聲:「我不是來找你的。」随即緊盯着崔
志良問:「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解釋些什麽?」
女孩神色一冷,轉頭盯着崔志良。
崔志良意識到那女孩在看他,盡可能收斂起驚慌的态度,故作鎮定地回道:
「你要我解釋什麽?」他悄悄地飛速瞥了那女孩一眼,發現她臉上沒有通常女孩
遇到這種意外狀況時最容易産生的不安和疑慮,相反變得比之前更加淡定,就這
麽鎮靜地看着他的反應。
他臉上強自保持冷靜,心底早已波濤萬丈!
見了鬼了!
他絕想不到在甩掉施夢萦後竟這麽快就被她找到,更想不到她竟能跟蹤自己
一直追到這個包廂!她是怎麽找到自己的?我操!中甯那麽大,那麽多人,她到
底是怎麽找到我的?
崔志良很清楚,自己幾乎沒有留給施夢萦任何可以找到自己的線索,他是在
确信對方甚至連自己工作的公司名稱都不記得了,才玩出那招徹底失蹤的。
可還不到一個月,施夢萦到底他媽是用什麽鬼招,就這麽活生生站到自己眼
前的?!
施夢萦被他的反問氣得冷笑,一指那女孩:「她是誰?」
女孩見她指着自己,臉闆了起來,但沒有說話,靠着椅背換了個坐姿,倒比
之前顯得要更惬意一些。
崔志良毫不猶豫地回答:「我女朋友,怎麽了?」
「你女朋友?」施夢萦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已經變得極其尖銳刺耳,「那我
算什麽?!你一聲不吭就再也不出現了,你什麽意思?!今天你說你交了個新女
朋友?說,你跟她什麽時候開始的?」
崔志良對她的話嗤之以鼻:「你别發神經了!什麽新女朋友?我和她在一起
都快兩年了好嗎?你是不是聽不懂我跟你說過的話啊?」
「兩年?」施夢萦本來滿心以爲這個女孩是最近才插足在自己與崔志良之間
的,一下子有點懵了,「你跟我說過什麽?」
「我跟你說過,雖然我們高中時候談過戀愛,但都已經分手那麽多年了,你
怎麽還覺得我們可能複合呢?你想,我不想啊!過年時在老家巧遇一次,你就覺
得是上天又給我們的緣分了?别這麽幼稚好不好?我知道你跟你男朋友關系不好,
也看在老同學和前任分上陪你吃過兩次飯,安慰過你,可你不能總拿我當救生圈
啊!你以爲我對你态度溫和一點,關心一點,就是想要和你複合嗎?不是啊!我
告訴過你,我有女朋友的!你自己想換男朋友,關我屁事?就是因爲你總是分不
清自己的想象和現實,總是誤會我的意思,所以我幹脆徹底跟你斷掉聯系,連朋
友都不做了!你怎麽今天又跑來了?你是不是精神上有什麽毛病?有心理問題吧?」
施夢萦被他這一連串機關槍掃射般的話語震得思緒煩亂,一時都懷疑自己是
不是身處夢中?在崔志良言之鑿鑿的這段話裏,怎麽自己整個2016年前四個月的
人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副樣子?腦子一亂,她剛開始的氣勢就沒了,磕磕巴巴地
說:「你什麽時候說過你有女朋友?你不是說你一直單身嗎?」
崔志良冷笑:「神經病!這兩年我一直跟我女朋友在一起,我身邊所有朋友
都知道,怎麽可能跟你撒這種謊?我不怕穿幫嗎?就說你以爲我是要跟你複合,
其實我就是跟你吃過兩次飯那段時間,我才見過你幾次?大部分時間都要陪我女
朋友,如果真的是我劈腿,騙你當我的女朋友,你難道從來沒發現我其實大部分
時候都不是在你身邊的?有這麽談戀愛的?你腦子真的是有毛病了!今天我最後
跟你講一次,别再來煩我了!行不行?以後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聯系,我絕對沒
有要跟你複合的想法!現在更是連朋友都不想做了,你還是去找你的男朋友吧!」
施夢萦絕望地望着一臉鄙夷的崔志良,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麽,她渾身
顫抖着扶住桌子,生怕自己一下子被抽幹所有氣力而癱倒在地。她努力擡起頭,
想最後再看看崔志良的表情,卻隻讀到了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憎惡和厭恨,這幅表
情又點燃她内心的怒火,一下子将手邊的餐具和燭台全都掃到了地上,「嘩啦啦」
一片嘈雜聲亂響,遍地狼藉。
「你混蛋!」施夢萦聲嘶力竭地叫。
那女孩紋絲不動,崔志良倒被她突如其來的瘋狂吓了一大跳,稍稍恢複平靜,
不由得也怒從心起,兩步跨到她面前,揚手就是一記耳光。施夢萦猝不及防被打
得一個趔趄,險些倒地,幸虧一把又撐住桌子,才勉強平衡住身體。
她被完全打傻了,臉上火辣辣的痛還在其次,她完全無法理解不久前還在跟
自己溫存,說着動聽的話語的男人爲什麽會突然變成眼前這麽一副猙獰的模樣。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包廂裏的動靜終于引起侍者們的注意,他們想
進來看看發生了什麽,崔志良此時變得很不耐煩,不想被外面人看到包廂裏的場
景,正要大聲地将人趕走,沒想到門邊早就已經站了兩個人,他們告訴侍者暫時
不要進來,這邊不會鬧再出事端,随即先後走進包廂。
「來啦?」始終沉默的女孩見到進來的第一個人,終于化開在施夢萦出現後
一直冷着的冰臉,展開了一絲笑顔。先進來的那女孩快步走到她身邊,小聲地問
了兩句什麽,她也簡單地答了幾句。
施夢萦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麽,隻是驚訝地發現後面進來的這個女孩,自己居
然是認識的。這時右後方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冷靜,冷靜,有話好好說,動
手打人不太好吧?」
她蓦然轉身,出現在她身後的,是沈惜。
那兩個已經挽起手說起悄悄話的女孩,當然就是裴語微和裘欣悅。
今晚她們兩個約好,各自帶上男朋友來這家西餐館吃晚飯,裘欣悅早到了片
刻,沒想到遇到施夢萦這麽一位不速之客。沈惜與裴語微隻比施夢萦晚到幾分鍾
,站在沒有關好的包廂門外聽了房間裏後半段對話,本想一直旁觀下去,直到崔
志良動手打人,沈惜無法繼續袖手,這才走進包廂。
崔志良這會的精神狀态也不太穩定,明顯失去了往日的鎮定,被沈惜似解勸
似指責地說了一句,矛頭頓時對準了他:「這關你什麽事啊?」
沈惜淡定地笑笑,看了眼裴語微,又看了眼施夢萦,盯着崔志良的眼睛,緩
緩回答:「她是我的前女友,去年分的手。雖然現在不是戀人,但總不能看着她
被人打。」
崔志良突然語塞,呼呼喘着粗氣,不知該說什麽。
裘欣悅略感吃驚,飛速地瞟了閨蜜一眼,見裴語微毫無反應,平靜之極,料
想她肯定早就知道這層關系,這才又緊了緊與她挽着的手,轉臉看向男友。
崔志良不再跟沈惜糾纏,被他在中間這麽一攔,也不能再動手了,隻能惡狠
狠地盯着施夢萦,甩下話來:「别再糾纏我了!給你自己留點尊嚴吧!」
施夢萦欲哭無淚,木然地站着,搖搖欲倒。
沈惜搬過一把椅子放到她身邊,示意她站不住的話可以坐下,随即走到包廂
門邊,告訴侍者進來清理一下地面。
裘欣悅突然開口:「沒意思,這裏沒法呆了,不想在這兒吃了!微微你陪我
吧,換個地方。」裴語微不太明白她爲什麽單獨隻叫自己陪,但這種時候無論閨
蜜說什麽都要給予支持,點頭示意自己沒有意見。
「沈三少,今天晚上借一下你的女朋友,行不行?」裘欣悅扭臉又對沈惜說。
沈惜同樣微笑點頭。
「走吧!」裘欣悅說到做到,毫不猶豫起身就走。
餐廳經理這時已經趕到了包廂門外。裴語微不是這裏的熟客,他并不認識,
但裘大小姐卻是店裏的貴賓,他也怕這裏鬧出什麽事來。裘欣悅離開包廂時見到
他,随口撂下一句:「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有什麽損失,記在我的賬單上。」
經理忙不叠地應承。
裘欣悅走得很快,裴語微跟在她身邊,走出包廂門的瞬間,回頭給沈惜比了
個電話聯系的手勢。直到兩個女孩走出好遠,崔志良才反應過來,女友壓根沒提
到自己,一時愣愣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呆了一會,他顧不得再跟施夢萦
說什麽,快步追了上去。
沈惜簡單跟經理解釋了幾句,順便要他把可能的損失算一下,他準備把帳結
了。但裘欣悅已經留了話,經理怎麽都不肯再讓「裘大小姐」的朋友破費,沈惜
也不勉強他。等他忙完這些事,才發現施夢萦已經不在包廂裏了。
走出餐廳,沈惜發現施夢萦和崔志良面對面站在十幾米外的街邊。崔志良惡
狠狠地甩開了施夢萦拉着他胳膊的手,指着她氣沖沖地說了幾句話,頭也不回地
大踏步走開。施夢萦站在路邊,淚如雨下,沒過多久實在站不住了,挨着路邊護
欄慢慢坐倒。
沈惜歎了口氣,過去扶她站起身,随即松開手,走開兩步,站在離她不遠的
位置。
施夢萦自顧自地哭了一會,終于擡起頭來,卻問了句和今晚的事無關的話:
「裴語微現在是你女朋友?」
「是。」沈惜言簡意赅地回答。
「哈哈!那個女的,你認識嗎?」
「認識。」
「她是誰?」
沈惜苦笑着搖頭:「你剛才應該自己問她。現在她不在,我不方便代她說。」
「是你的朋友還是裴語微的朋友?」
「是我們兩個共同的朋友。我覺得你現在遇到的問題,好像跟她沒什麽關系,
沒必要一直打聽她。你的問題應該是和崔志良有關吧?他和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施夢萦不知道該怎麽說。
見她不想說,沈惜原本想就這麽算了,但一擡頭就看到她臉頰上一個清晰的
巴掌印,又覺得這事不能這麽不明不白地結束,試探着問:「你以爲他在跟你談
戀愛?結果今天才發現他另有女朋友?」他純粹隻是猜測,但這種橋段并不稀奇,
在包廂外聽崔志良說了幾句,一猜即中。
施夢萦默認。
「他自己好像不是這麽說的,他說是你誤會了。」沈惜想再觀察一下施夢萦
的态度。他對崔志良知之不深,但對這位前女友自問還是有些了解的,他不敢确
定那個男人會不會做出這種龌龊事,卻知道施夢萦真的很可能形成那種誤會。如
果真是那樣,雖然動手打人仍然不對,但崔志良也沒有别的問題。
「不是誤會!」施夢萦突然激動起來,「他騙我!」
「好吧好吧!」沈惜看着她的神情,心中微有所感,但他不想明着介入此事,
也就沒有進一步探究。
「有什麽事還是明天再說,你情緒不太好,回家休息吧。」話是這麽說,但
沈惜不準備親自送施夢萦回家——免得這個舉動又帶給她過于豐富的聯想——站
在街邊幫她叫了輛出租車,看着她上車離開,這才若有所思地走向停車場找自己
的車。
坐在出租車裏的施夢萦面如死灰,神不守舍地坐了一會,過了兩個紅綠燈路
口,她突然像被什麽東西驚醒,揚起頭連聲叫道:「停車!停車!」
這個客人上車後一直低頭不語,司機還以爲是因爲她剛和那個送她上車的男
人吵完架,心情不好,也就沒刻意找她搭話,現在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尖叫吓了一
大跳,沒好氣地問:「怎麽了?」
「停車!」施夢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幹什麽,就是不想回家。
司機小聲嘟囔着停到路邊。
下車後的施夢萦滿心茫然,她隻有個不回家的念頭,卻不知道不回去的話該
去哪裏,該做些什麽。
她本以爲自己是被抛棄了,今天看來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局,那自己現在究竟
該算是什麽狀态呢?想了半天,施夢萦突然旁若無人地哈哈大笑起來,我應該算
是被玩了吧?哈哈哈,嗯,對,就是被玩了。哈哈,被玩了以後,該去做什麽呢?
蘇晨……蘇晨講過,她去做什麽了?嗯,泡吧,對,泡吧,泡吧……
施夢萦舉目四望,該去哪裏泡吧?
嚴格意義來講,除了被别人帶着去酒吧的那幾次,施夢萦自己根本不知道酒
吧門朝哪邊開。
要找什麽人出來陪嗎?能找誰呢?沈惜?他去陪他現在那個富二代女友都來
不及;範思源?自己二話沒說甩了他,自然不在考慮範圍内;徐芃?他對自己倒
是挺好,可之前對他冷了半年臉,現在一有事就去找他是不是也有點太沒面子了?
想來想去,施夢萦悲哀地發現,自己好像永遠都是孤獨的命。
像遊魂一樣在街上走了不知多久,也不知道已經從剛下車的地方走出去了多
遠,當施夢萦再次擡頭時,突然發現周圍的店鋪、街道都變得熟悉起來。原來她
走到了畢業後加入的第一家公司附近。第一份工作她做了半年多,時間不算長,
但對周圍的環境總算還是清楚的。
她的第一位老闆年紀不算大,當時大概四十歲左右,也是愛玩的,經常帶着
公司裏的一些年輕員工去唱K泡吧,施夢萦當然也免不了被他逼着參加。當年之
所以辭職,一方面是因爲與同事處得不好,另一方面也是嫌老闆太麻煩。但正因
爲當年有過那麽一段經曆,到了這附近,施夢萦反倒知道自己下一步能去哪裏了。
當年去過幾次的那家酒吧仍在營業,看上去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好像連酒保
都還是同一個。
施夢萦不知道單獨泡吧的正确打開方式,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獨自開個包廂,
學着别人的樣,坐到吧台邊的高腳椅上。她對酒是近乎一無所知的,但在電視劇
裏聽過「血腥瑪麗」和「長島冰茶」,前一種酒名讓她感覺不舒服,後一種聽起
來要淡雅得多,再說帶着個「茶」字,估計酒精不多,正适合她這種菜鳥,于是
她特意向酒保要了一杯長島冰茶。
在她孤獨啜酒的過程中,先後有兩個年輕人過來搭讪,無一例外都被她「冷」
走了。施夢萦對這種男人毫無興趣。喝着喝着酒,頭腦比想象得要暈得多,看着
酒吧裏一對對甚至一群群或歡聲笑語或悄然暧昧的男女來來往往,她莫名也有些
心思活泛。
剛才曾過來搭讪的一個男人搭上了坐在不遠處的另一個單身女孩,兩人聊得
火熱,沒過多久就一起離開了。
施夢萦冷笑着把視線轉到别處。
酒入愁腸,思緒越來越亂。
「哎?你不是……」身邊有人似乎在對她說話,施夢萦循聲望去,一張略有
幾分印象的女人的臉映入眼簾。
「你……」她不那麽禮貌地拿手指指着那女人,想要叫出她的名字,可卡在
嘴邊,就是叫不出來。
「施夢萦!三年多沒見了吧?你今天來這兒玩?沒在這裏見過你啊。」
對方終于叫出了她的名字,施夢萦更顯焦躁,好不容易想起這女人應該姓賀,
具體叫什麽實在想不起來了,索性就用上當年在公司裏的稱呼:「賀姐,你也在
這裏玩啊?」
這個姓賀的女人曾經是她的同事,大概比她大兩三歲。兩人的關系算不上很
好,但在施夢萦的第一份工作中,已經算是與她最爲和睦的同事之一了。在她辭
職後,兩人還有過短暫的聯系,後來因爲施夢萦疏于往來,漸漸也就少通音信。
「唉,馬總還是那個脾氣嘛,帶同事過來玩。還有幾個老同事在呢,要不要
一起過去?」賀姐随口提了個建議。
如果換個時間地點,施夢萦根本不會考慮這個提議,但今天卻鬼使神差地有
了興趣,端着自己那杯還剩下三分之一的長島冰茶,跟賀姐一起走進一個包廂。
「馬總,你看我碰到誰了?」賀姐一進包廂就趕緊招呼。
被衆人擁在正中的一個中年胖子聞聲擡頭,包廂裏的燈光不怎麽明亮,他眯
着眼睛看了半天才終于一拍大腿:「哎呦!這不是施夢……施夢萦嘛!哈哈,小
施啊,怎麽今天你會在這裏啊?」
「馬總好。」施夢萦勉強送出一點笑容,總算給這裏的主人一點面子,問候
了一聲。她環顧包廂,一共十來個人,算得上是熟面孔的真沒幾個。
馬總豪爽地揮揮手:「快快,給小施讓個座位,來,坐我邊上!真是好久不
見了。我幫你介紹一下……」
這個包廂裏原本一共有十三個人,四男九女,除了馬總和賀姐外,另有一個
和馬總體型差不多的中年男人是他的朋友,兩個年輕的男孩是公司員工,施夢萦
都沒見過;女孩們的年齡基本都在剛從大學畢業到二十八九歲之間,賀姐算是其
中最年長的了,一個姓李的和一個姓虞的女孩和施夢萦基本是同期進的公司,剩
下的則一個都不認識。
「這位,過去也是咱們公司的員工,小劉、小何、小鍾……哎,你們,這可
是前輩啊,呵呵,來,給前輩敬杯酒!」
施夢萦懵懵地被迎到馬總身邊坐下。滿屋子的女人對她的到來都沒有任何歡
迎的意思——包括小李和小虞這兩個舊識在内,她們或全無表情,或面帶譏諷,
或一臉不快地看着受到馬總熱情接待的施夢萦。馬總開口後,她們又都換上了一
副笑臉,紛紛過來敬酒。
屁股還沒坐穩,施夢萦就連着被敬了五杯酒,剩下的長島冰茶隻擋了前兩撥
就喝得見底,随後不知道是誰在她手裏塞了個杯子,也不知道是什麽酒的金黃色
醇厚酒液一次次倒進酒杯,她也就稀裏糊塗地喝了好幾杯。
這後三杯酒好像是催化劑,一下子把施夢萦的醉意完全勾了起來,喉嚨口和
小腹同時變得辣辣地作痛,視覺和聽覺都變得模糊,腦子裏漿糊一片。長島冰茶
的後勁一點點侵蝕着施夢萦殘存不多的理智。
她機械地應對着别人的搭讪,放肆地歡笑,仿佛自己聽懂了别人在說的笑話,
在被身邊人抱住的時候不依地掙紮但并沒有真正要推開對方的想法——她壓根就
沒有任何想法……好像還興奮地唱了首歌?好像還伴着音樂和另外幾個女孩一起
亂扭着跳了會舞?後面的事,施夢萦就沒有記憶了。
一切歸于平靜,她倒在身邊人的肩膀上,像靠着一個厚厚的舒服的墊子,沉
沉入睡。
睡了多久,施夢萦完全沒有概念,當她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的時候,頭腦仍然
混沌一片,又多了惱人的頭疼。環境似乎沒變,還在那個酒吧包廂,身邊人還在
喧鬧歡笑,就好像她不過隻是小憩了五分鍾,随即又跟上了大家的節奏。
發現身邊的施夢萦醒來,馬總哈哈笑着又湊上來與她說話,實際上,她根本
聽不明白。馬總的胖臉化成重影,像有兩三個肥嘟嘟的笑臉在眼前不住搖晃,晃
得她恨不得一巴掌打上去。偶爾會突然換成一張較爲順眼的年輕女孩的臉,不知
她又在說些什麽,時不時的手中會被塞上酒杯,半勸半逼地又讓她喝酒。施夢萦
木偶般任由擺弄,對送到嘴邊的杯子也不會抗拒,隻是她現在不能完全控制住自
己的手和嘴,經常會把酒灑在襯衫上,搞得襯衫前襟部分濕透了,幾乎就完全粘
在身上。
不知鬧了多久,施夢萦迷迷糊糊地感覺衆人紛紛起身,東搖西擺在自己眼前
晃,一個應該是賀姐的女人來到身旁,将她攙扶起來。她腳下像踩了一大團棉花,
毫無根基可言,不得不整個人都趴在攙扶她的女人身上。好像有人說了句什麽,
她的身體被那女人輕輕推到了另一邊,依靠在另一個人身上,濃烈的酒臭與汗臭
混在一起直撲過來,也隻有此刻已經爛醉的施夢萦能夠忍受,要在平時她早就厭
惡地避開了,但此刻她需要一個能讓她依靠不摔倒的人,也就毫無嫌忌地靠在後
來那個明顯是男人的身體上。
仿佛有人在說:「我送她。」
一群人鬧哄哄地往外湧,施夢萦感覺兩條腿根本不是自己的,像飄着一樣走
出酒吧。到外面被風一吹,稍微清醒了一點點,隐約認出現在摟着自己的腰,緊
緊将自己抱在懷裏那個男人正是馬總,他揮着另一隻手,像在支使别人幹這幹那
的,具體在幹什麽,她也不清楚,隻是覺得這個中年胖子現在的模樣很好笑,被
他指揮的那些人想必更好笑,她突然咯咯咯地笑起來,越笑越大聲,到最後甚至
都變得有些凄厲。馬總也跟着她笑,把嘴貼到她的臉上,緊緊貼着——施夢萦甚
至感覺到一小團肥厚潮滑的肉在自己的臉頰上滑過,一直滑到耳邊:「開心吧,
哈哈,接下來我們更開心……」
施夢萦像個精神病似地呆滞地笑:「好啊……哈哈,開心……哈哈,更開心。」
一輛藍色車身,車頂亮着小燈的車停到身邊,馬總摟着施夢萦往後車座上滾。
施夢萦一邊往裏鑽,一邊嘿嘿地笑:「這輛車……我,認識……來,來的時,呃,
時候,就是,就是坐這輛車來的!」
「哈哈,好,老穆,你指一下道……」馬總對着前排說了一句,也不知是在
跟誰說,随後大半個身體就跟施夢萦纏在一起,手也放到她的大腿上,往套裙裏
面伸了伸,一直摸到絲襪的上緣。施夢萦察覺到了他的小動作,嘟囔着想要推開
他,卻一點勁都沒有,隻是焦躁地想翻轉身去,馬總摁着她的身體不讓她動彈,
不住湊在她耳邊說話,可能是些玩笑話,也可能是花言巧語,施夢萦根本沒聽清,
但耳垂被他的嘴唇擦得癢癢的,忍不住哈哈大笑,居然也就不怎麽在意兩腿間那
隻作怪的手了。
隔了好一會,施夢萦終于在耳邊一直在絮叨的廢話裏聽到一句沒頭沒尾的:
「……男人都喜歡……」心底的憤懑突然湧了上來,她噌一下直起身,居然把馬
總那麽肥大的身軀都給撞開了,大聲叫道:「誰喜歡我?沒人喜歡我!我沒人要
啊!我是沒人要的賤貨!」
「噓……」馬總又貼了過來,摟住她,繼續在她耳邊唠叨,「喜歡喜歡,都
喜歡你。我就喜歡你,你還在我這裏上班時就喜歡……嘿嘿……」
「沒人喜歡,沒人要……」施夢萦也不管他在說什麽,喃喃自語着,眼中突
然流下兩行淚。
恰在這時,出租車停了下來,不知道前輪蹭到了什麽,車身重重颠了一下,
再加上車子停下前突然的一頓,施夢萦湧起了一陣惡心反胃的感覺,她一把捂住
嘴,瘋了似地推着馬總,出租車司機經驗極其豐富,回頭嫌惡地大叫:「外面吐
去!」
馬總手忙腳亂地爬出車子,施夢萦緊随其後,一隻腳剛邁出去就再也忍耐不
住,一屁股坐回到車後座邊緣,張開嘴像洩洪似地嘔吐起來。還好她整個身子朝
向外側,總算沒吐在車子裏面,但車門上還是沾到了一些嘔吐物,馬總還沒走遠,
左腳皮鞋和褲腿都沒能幸免。
吐了一兩分鍾,又哈着腰、張着嘴足足喘了五分鍾,施夢萦這才勉強直起腰
來,在馬總的攙扶下跳下車,早就等得不耐煩的出租車司機罵罵咧咧地走了。
吐過一場,與剛離開酒吧時相比稍微清醒了一點,但好得也有限。直到這時,
一直暈乎乎的施夢萦才注意到,原來還有一個人一直與他們同行,之前坐在出租
車前座上,大概就是馬總剛才招呼過的「老穆」,也就是在包廂裏介紹過的那個
體型和年齡都與他差不多的朋友。
「這是哪兒啊?」施夢萦竭力仰頭睜眼,想看清自己身處何方,但眼前還是
模糊一片,紅、綠、黃、紫各種色塊毫無規律地在眼前亂閃。馬總扯着她的胳膊,
帶着她朝前走,「來來,好地方。」馬總的笑聲聽來總是那麽猥瑣。
施夢萦毫無抵抗之力地被兩個男人挾在中間,走進一處明亮的所在,屁股落
在一大片柔軟上,舒服得隻想躺倒,不再醒來。可也許隻是一瞬間,也許隔了很
久,她又被拽了起來,繼續被夾在兩人之間走進一個狹窄的箱子。隐隐有種天旋
地轉的感覺,施夢萦覺得自己好像飛了起來,「叮」的一聲驚得她又睜開一直半
閉着的眼睛,隐約看到一條筆直的墨綠色的道路在眼前延伸,周圍雪白一片……
又是「嘀」的一聲,眼前突然一黑,随即又變得雪亮。
施夢萦感覺自己被塞進了一個較小的空間。
「來,漱漱口,把嘴巴弄幹淨……」說話的聲音很陌生,可能是那個老穆……
一口口的涼水灌到嘴裏,有的吐掉了,有的咽了下去,慢慢的,原本充斥着
口腔的那種又澀又黏的感覺消失了許多。身邊那人提高嗓門沖外喊:「差不多了,
怎麽樣?」
「出來吧,我這兒也準備好了。」這句話施夢萦聽得并不清楚。
來到外間,剛剛坐下,一杯溫水就送到了眼前,醉酒及嘔吐後的施夢萦正覺
得口幹,貪婪地将整杯水全都喝幹,随即仰倒在床上,閉上眼睛。馬總和老穆也
沒急着要做什麽,坐在床邊打開電視随口閑聊。
施夢萦很累,很困,卻怎麽都睡不着。她的意識并不清醒,卻又能很清楚地
知道自己并沒睡着。莫名的,她渾身燥熱起來,頭變得越來越疼,可精神卻明顯
變得越來越亢奮。
「……是給……準備的……」
「哈哈……效果……」
「……不錯……上次……狗一樣……我……那麽浪……」
兩個男人的交談被割得支離破碎,時不時鑽到施夢萦的耳中。
「啊……」她微微地呻吟着,想起身随便做些什麽來發洩這種充盈着身體的
亢奮感,可僅憑自己的力量實在爬起不來,這種無力感令她異常焦躁,不由得哼
哼着想要喚起屋子裏另兩個人的注意。
那兩個男人已經察覺到她此刻的異狀,卻并沒有馬上過來,老穆起身去門邊
确認房門的狀況,确保已經上鎖并挂上了防盜鏈;馬總則不斷調換電視頻道,直
到找到一個MTV頻道才停下,屏幕上一個近乎半裸的白人大妞正在放蕩地搖擺
身體,房間裏充滿了火爆的鼓點和奔放的歌聲,時不時還夾雜着類似女人性欲高
漲時發出的叫喊那樣的哼吟。
馬總脫得一絲不挂跳上床,扯着施夢萦站起身,兩隻手毫不客氣地開始在她
身上上下其手,嘴裏念叨:「來,來跳舞!看電視上這個騷貨,扭得多high,來
吧,一起來跳!我還記得當年你參加歌詠比賽時候的樣子,能歌善舞的,來,
Happy起來!」
施夢萦被音樂的節奏帶得渾身燥熱,視線裏那白人大妞白花花的身軀像蛇一
樣扭着,她不自禁地也舞動起來。
「對,對!跳起來,High起來!誰說沒人喜歡你?」馬總緊挨着她的身
體,被她的豐臀在自己下身狠狠摩擦了幾下,頓時變得興奮不已,「來吧,寶貝
兒!像她那樣,跳舞不需要穿那麽多衣服!」
盡管仍然頭昏眼花,施夢萦這時比之前剛喝醉時要好得多了,但心底有一股
強烈的躁動感在撩撥着情緒,而這種情緒偏偏又使她十分愉快,她真的需要發洩,
似乎發洩過後就能抛去全部煩惱,這時候别說隻是脫衣服,就算叫她到走廊上裸
奔,她恐怕也不會反對。
老穆這時也已經來到床上,兩個男人緊緊地将施夢萦夾在中間,使她隻能左
右扭擺,隻要一切換成前後動作,下體就會不斷撞到前後兩根肉棒。她身上的衣
服被一件件脫下丢到滿地都是,直到赤裸裸的。身後馬總的肉棒頂在她的臀溝中
不住蹭動,被兩片肥潤的臀瓣緊緊抱住肉棒的美妙感覺讓他不住發出鬼叫;老穆
則俯身在她的兩團嫩乳上啃噬,吸着乳頭用勁地嘬,一會左一會右,玩得不亦樂
乎。
施夢萦很快就變得大汗淋漓,汗水染濕了鬓邊,又滲進眼角,辣得激出了淚
水,汗與淚一同滾下,本就不清晰的視線變得愈發模糊。很少會出現在她身上的
一種對肉欲的強烈渴望悄悄從心底裏爬了出來。她不知道爲什麽,現在也根本沒
有能力去想爲什麽,她隻有一個感覺:發洩,發洩,發洩!把由内到外一切的爽
與不爽全都發洩出去!
要想達成最完美的發洩,還有什麽能比性愛後的高潮更好呢?
粗糙的舞蹈完成了簡陋的前戲,兩個男人根本無需再多玩,肉棒就已經變得
堅挺無比,而施夢萦在剛才那杯「水」的助力下,也很快就變得春水潺潺,淫汁
不但來得快,還流得分外多,氣味比往日更騷,大腿間泥濘一片。
躁耳的音樂聲中,雪亮的燈光下,赤條條白嫩嫩的女體被擺成狗爬的姿勢,
肥美的屁股高高撅起,平時的施夢萦會覺得這種姿勢很羞恥很别扭,但此刻她卻
像渴求主人寵愛的狗一樣不停地扭,像是遺憾自己沒能生出一條尾巴不能搖來向
主人獻媚似的。
除了去年最混亂的那段時間,幾乎從不對男友以外的男人假以辭色的施夢萦
,會給很多不熟悉她的男人一種冷豔的高貴感,幾年前就對她觊觎不已的馬總也
不例外。而今晚,這種奪人心魄的高貴感在馬總心中被搗得粉碎,他終于插入了
這個四年前就想搞的女孩的身體,看着她白皙粉嫩的背部慢慢因興奮充血而被灼
成嬌豔的玫瑰色,帶着這份興奮勁,他的抽插顯得那樣狂暴貪婪,絲毫不知惜香
憐玉。
沒插幾下,馬總突然興奮地叫了起來:「我操!怎麽有血?這騷貨不會還是
處女吧?」
将肉棒插進施夢萦嘴裏抽插的老穆探頭看了一眼,沒有看清。
「不可能吧?這爛貨多大了?至少二十五六歲了吧?這年頭還有二十五歲的
處女?八成是月經吧?她沒戴那玩意兒吧?那就是快完了了,哈哈,正好,等會
看我們誰能來最後一發,就可以直接射在裏面!」
「我操!這感覺,就像破處一樣!」馬總興奮地狠狠撞擊施夢萦的臀部。
老穆暫時隻能玩弄施夢萦的嘴,但他并不着急,反正有一個晚上,自己想射
幾次,想在哪兒射都行,慢慢玩最好。這女人是個好貨色,光是那個屁股就是他
從沒玩過的極品。她的乳房不算大,但已經足夠飽滿堅挺,一把抓在手裏盡情揉
捏,手感好得簡直想要叫出聲來。這樣的女人,不射光自己全部的存貨,怎麽對
得起自己?
女人的身體是那樣迷人,以至于一個前後夾擊的單調姿勢盡然一直保持到兩
人射精,都沒有作出任何調整。失去了肉棒的施夢萦不顧兩人的疲軟,饑渴地吸
弄着完全提不起精神的兩坨軟肉,又被兩人夾着扭舞了許久。
再戰,兩人根本無所謂要不要換花樣,默契十足地依舊保持原本的姿勢再次
一前一後将施夢萦串在中間。
近似靈魂出竅的施夢萦不知道究竟過了多長時間,不知道男人在自己身上來
過多少次,她隻覺得自己還沒有到高潮,一次都沒有來過,她還沒能得到發洩!
她不甘心地尖叫,雖然聽不出自己在尖叫什麽。
這時的施夢萦,一絲不挂的股間已滿是飽經蹂躏後的痕迹,原本肥白的臀肉
變得紅彤彤的,精緻的肉洞張得老大,看上去似乎紅腫了不少。床上、地上丢着
好幾個避孕套,滿是白花花的渾濁穢液。腥臭的精液味、酸鹹的汗水味,再加上
也不知是從馬總還是老穆身上傳來的陣陣狐臭,彙成一股格外淫靡的氣味。
終于又硬起來的老穆得意地看了眼在旁邊已經休息了快一個半小時的馬總,
挺着肉棒再次對準施夢萦濕漉漉、腫兮兮的肥穴,笑嘻嘻地說:「哈哈,還是我
先恢複,今天最後一炮是我的,直接射進這騷屄的好事也留給我了!」
持續了幾個小時的奸淫,使施夢萦穴口又濕又滑,肉棒毫不費力就直接撐開
兩片肉唇,狠狠地頂了進去。龜頭擦過一層層嫩肉直抵最深處的快感,使老穆發
出了類似種豬一樣的哼哼聲。
施夢萦不等他抽動肉棒就開始聳動屁股,使勁向後撞着,渴求這一次能帶給
她猛烈的高潮。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一絲微弱的清明,她的肉體明明是正在歡唱,
靈魂深處卻帶了一絲絕望:「又插進來了……」
(待續)
2018-10-6 19:04
#112
sonay
註冊會員
UID 322805
精華 0
積分 0
帖子 187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15-9-2
狀態 離線
這章雖然只在最點綴了肉戲,但施,孔两位從頭貫穿劇情的女人又有了交待。
接下來宋斯嘉要生了才離婚?鮑嫣琪和沈偉長能修成正果?
2018-10-10 20:10
#113
L6165sl
貴賓
UID 137890
精華 0
積分 30212
帖子 31599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12-8-19
狀態
在線
情慾兩極 (59) 作者:Aksen
.
情慾兩極
作者:aksen
于2018/11/1 發表于:SIS001
第五十九章 蛻變
徐芃無奈地發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和周曉榮太好說話,最近公司里一個個
地都不把最基本的公司規章放在眼里。前幾天蘇晨自作主張說歇就歇,今天施夢
縈又是沒打招呼就直接曠工。他本以為她去走訪客戶了,隨口問程莎,才知道客
服部今天根本沒給她安排任何公務。
這倒也真是稀奇,施夢縈的業績確實不好,但至少在考勤上表現還算合格,
無故曠工的事從來沒出現過。她怎麽了?生病?還是……
對施夢縈,徐芃當然抱有特別的關懷。眼看過了十點半,施夢縈依然不見蹤
影,他借著去茶水間倒咖啡的機會,撥了個電話給她。
聽了許久無聊的「嘟嘟」聲,就在徐芃以為「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的提示音即將響起時,施夢縈接起電話。她的聲音顯得沙啞、無精打采,這倒讓
徐芃愈發確信她可能病了的猜想。
「今天我去不了公司,要請個假。」施夢縈話說得有氣無力,口氣倒是很硬,
聽起來像是通知而不是商量,要不是徐芃對她早就十分了解,知道她說起話來就
是這樣,作為上司的他都該暴跳如雷了。
「那你好好休息,要不……」徐芃剛想表示一下關心,突然聽到電話那頭另
有一個聲音傳來,雖然聽不清說的是什麽,但可以確定是個男人。施夢縈沒好氣
地哼了一聲,聲音遠離話筒,急促而小聲地說了幾句話,徐芃只聽清最後幾個字:
「……別煩我!」
他心頭疑雲頓起,這不像是生病了啊,倒像是和男人鬼混了一夜,身心俱疲,
不得不請假休息。也可能說話的是她的現任男友,兩人是吵了一夜?還是甜蜜了
一夜?
一切都在雲里霧里,徐芃的口氣稍微變得生硬了些,隨口與施夢縈扯了幾句,
心思煩亂地放下電話。他不禁浮想聯翩,直到身後另一個進來倒咖啡的同事招呼
了一聲,徐芃才意識到自己正擋在咖啡機前發呆。
自從察覺到施夢縈又陷入了去年同期那種混亂低落之中,徐芃好像也跌進了
一個奇怪的情緒旋渦。理智第一時間就high了起來,提醒他那個等待良久,
一度甚至以為不可能再遇到的機會終於出現;但情感卻一再潑冷水,徐芃發現自
己失去了去年那種興致勃勃的饑渴感,相反的,每次想到應該抓緊機會重啟調教
施夢縈的計劃,都會使他變得心煩意亂。
是施夢縈的吸引力下降了?還是我對調教的興趣消失了?
勞動節假期里那次談話,施夢縈淡漠而哀怨的神情雖然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徐
芃眼前,卻莫名其妙地第一次打動了他。她哭訴著內心的絕望,講述她對愛情的
期待,徐芃則焦躁地察覺到內心深處的曖昧猶豫,他無法確定自己現在到底秉持
什麽樣的心態。
或許是這一年以來,他把太多的心思放在這個女人身上,潛移默化的,最初
的惡意盡管依然存留些許,但在時光刷洗下,褪去一部分算計,終於還是熬出了
幾絲真正的關註和牽掛。
正因為心緒不定,所以這次徐芃下手的動作變得異常拖沓,迄今都沒有作出
任何實質性的嘗試,看著像是耐心等候時機,但他心里清楚,真正的原因在於他
變得仿徨了。
這種感覺令徐芃非常煩躁。
他朝蘇晨辦公桌的位子看了一眼,她正無聊地坐在那里撥弄指甲。
晚上去她家里好好發泄一下吧!徐芃惡狠狠地想。他不像周曉榮那麽癡迷肛
交,但這次不知是不是為了徹底宣泄胸中的悶氣,突然冒出一個「操爆這騷貨屁
眼」的念頭。
單純從能插的洞這一點來講,蘇晨的肉體已經被開發完畢。上星期,這騷貨
主動挑逗了周曉榮,大大方方地承認她的屁眼已經被雷耀庭幹過好多次。既然如
此,周曉榮還有什麽客氣的?當然要趁這個屁眼還沒被別人搞松,好好過過癮。
到了周末,他拉上徐芃去蘇晨家里整整搞了一天。多了一個能插的洞,玩起3P
來選擇也變得更多,趣味自然會增加一些。
可是,在床上被開發得更有趣,不等於在工作上能取得更好的成績。榮達智
睿畢竟是培訓公司,而不是妓院,不是說連屁眼都能玩的就一定會是好客服。當
初的孔媛,固然既有豁得出去的覺悟,又有能在床上取悅男人的魅力,可實際上
她真正陪睡的客戶並不多,徐芃百分百能確定的,其實不超過一掌之數。孔媛搞
定的大多數客戶,是依靠純熟老練的業務能力和溝通技巧談下來的。在榮達智睿
短短一年里,無論是開拓新客戶還是籠絡老客戶,孔媛都有出色表現,在整個客
服團隊中也罕有其匹,所以周曉榮和徐芃才會在她辭職時不約而同地大感惋惜—
—如果只是一個能貢獻屁眼的肉壺員工,有什麽好可惜的?
與孔媛相比,蘇晨的工作能力要遜色一些,這也正是徐芃一直以來都不太重
視她的原因。就在這個星期,她剛被雷耀庭「退貨」,而原本交給她負責的優森
網——其實是它背後的雅森集團——一直都是榮達智睿今年最重要的目標客戶,
這個變故令徐芃大感失望。
星期一那天,徐芃常規操作地給雷耀庭打電話聯絡感情。對方話中的搪塞之
意極濃,沒說幾句就表露出要掛電話的意思,最後突然提了一句:「下次換個人
聯系我,那個……蘇晨,就別來了。」
這話令徐芃頗為驚訝。前幾天蘇晨還是一副幾乎就被雷耀庭玩死的樣子,他
一直以為她最近把雷大公子伺候得很好,還想為她好好鼓鼓勁,沒想到雷耀庭突
然提出換人,令他措手不及。
顧不得去探究蘇晨到底怎麽得罪了雷耀庭,徐芃首先要為接下來派誰去接洽
優森網這件事頭疼。新人選的業務能力當然不能差,關鍵是既要能讓雷耀庭看得
上眼,還得滿足得了這位小爺的胃口,公司里現在還能挑出這樣的人嗎?
難道要請元老級的程莎再度出馬?雷耀庭對熟女好像沒有特別癖好,程莎未
必是恰當人選。當然她看著並不顯老,還在女人最顯豐韻魅力的年紀,但畢竟比
雷耀庭大了將近十歲,如果換在兩三年前,或許合適。再說,程莎現在也算是公
司高層,看周曉榮的意思,好像今後不打算再讓她出去賠笑賣肉拉客戶了。
那還有誰?新來的譚伊娜?這小妞的業務能力比蘇晨還差呢,也就因為她是
周曉榮的遠房表妹,又能在床上讓她表哥滿意,所以留在公司里開份工資罷了,
實在是拿不出手。再說,雷耀庭十之八九也看不上她。施夢縈?想到這里,徐芃
苦笑,我他媽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嗎?
徐芃發現,自己又開始懷念孔媛了。
其實,蘇晨和孔媛之間的差距,並沒有徐芃所以為的那麽大。蘇晨之所以被
雷耀庭「嫌棄」,不是因為做錯了事,只是不幸地趕上了雷大公子處於暴走邊緣,
看什麽都不順眼的時候。那晚他默認哥們們玩了蘇晨,事後想起她滿嘴滿臉的尿,
又覺得膩歪,這才有了「退貨」之說,說到底只是被遷怒而已。
雷耀庭現在滿腦門子官司,連一向得力的助理夏茂國這幾天都被他以幾乎一
天一罵的頻率折磨,蘇晨又算什麽?
上星期,沈偉揚找人遞話,這就意味著沈家給了雷耀庭最後一個和解的機會。
在那之後,公安雖然還在查優森網,但力度明顯下降。雷耀庭知道現在正處於下
一波打擊到來前的短暫和平期,要看自己在這段波谷中如何處理,沈家才會決定
要不要掀起下一輪波峰。
對方還會出什麽招,雷耀庭完全預料不到,未知的風險,總是最讓人恐懼。
以雅森集團的實力,沈家想輕描淡寫地弄垮雷家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只想要
雷耀庭倒黴,卻輕松得很。只要接下來麻煩不斷,哪怕還是那些讓人糟心但不至
於傷筋動骨的小打擊,雷同剛也遲早會發現原來是寶貝兒子惹了禍,那他還能有
好果子吃?
如果這次的事件是沈家仗勢欺人也就罷了,雷同剛不是吃幹飯的,在中寧總
能找到二三好友出頭助拳,可在網上栽贓潑汙的事一旦攤到明面上,雷耀庭本人
都清楚是自己理虧,不管說給誰聽都透著一股子下作氣息,雷同剛哪有臉幫兒子
撐腰?到時候不被老爸扒掉一層皮就算老天保佑。
雷耀庭知道,這事必須馬上解決,可偏偏這種關鍵時刻,表哥杜臻奇不肯再
出面挺他,由他單獨面對沈家的壓力。他心底發怵,猶豫再三,眼看著一拖又過
了一個星期。沈家那邊沒再傳話,也沒使出後續手段,眼看一切風平浪靜,越是
這樣,雷耀庭越慌,終於坐不住了,咬著牙找到上次幫沈偉揚遞話的朋友,再約
沈惜見面。
時間還是周五晚,地點還是雅福會。
要不是兩周時間已然流逝,倒好像這次就是兩人第一次約談會面似的。
杜臻奇這次沒到場,作為東道主的劉凱耀倒是不可能缺席,但他還是那副只
陪沈惜,管他雷耀庭什麽時候到的架勢。雷大公子是被電梯門邊迎賓的近乎全裸
的美女引去包廂的。他知道表哥去年從這里帶走了一個迎賓女,換作平時他可能
會好好觀察觀察這幫女孩的顏值身材,但今天他根本沒這心思。
走進包廂,劉凱耀沖他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沈惜則是端起手邊茶杯,自
在地啜了一口,連眼皮都沒撩,更別說有什麽別的表示,仿佛根本沒註意房間里
多了一個人似的。被他這麽一涼,雷耀庭莫名感到了無窮大的壓力,過來路上想
好的一肚子說辭又都憋了回去,房間里一時冷了場。
劉凱耀看看沈惜,又瞧瞧雷耀庭,苦笑著開口說了幾句站在東道立場必須說
的話,算是居中幫兩人搭線,常規性地做完場面上該做的事。
「得了,承蒙二位瞧得起兄弟我,又選在我這兒見面,希望這次話說開,事
擺平,大家和氣生財。我回避一下,二位好好談,有事打招呼。」
劉凱耀一走,氣氛愈顯尷尬。雷耀庭幾次想說話,不知怎的,就是張不開口,
慢慢變得焦躁起來。突然,沈惜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聲響不重,卻把雷耀庭震得
一激靈。
在無形的壓力越來越濃重的狀態下,雷耀庭終於聽到沈惜說話:「這次,換
成是雷少約我,應該不是空著手來的吧?」
「啊?什麽……」雷耀庭此刻腦筋轉得慢,有點跟不上節奏。
沈惜冷笑一聲:「雷少約我,難道不是想解決問題,而是興師問罪?」
「不……是!……不,不是,不是!」雷耀庭急著想解釋,慌亂之下咽了口
唾沫,又把一句話整得七零八碎,「……想解決問題!當然要解決問題,誠心誠
意來解決問題!」
沈惜的口吻仍然冷淡:「咱們之間的事,清清楚楚,也不用廢話了。既然誠
心想要解決問題,那……」他一邊說,一邊揮了揮手,留下後半截話沒講。
「沈……」雷耀庭一張口就有些為難,光是稱呼就讓他撓頭。直接叫沈惜吧?
不太禮貌;客氣點叫沈哥吧?兩人沒這份交情。最終他憋出一個最套路的叫法:
「……沈公子,我還是先解釋一下,你聽我……」
沈惜「哈」了一聲,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搖著手指說:「哎,等等,
等等,等等……雷少不會是想說『這事與你沒關系』那種聽了只會讓人打瞌睡的
廢話吧?我剛才說了,咱們之間的事,清清楚楚,不用廢話。你千萬不要說,這
事是你助理搞出來的,跟你沒關系。如果你這麽講,那今天請回……」
「不是,不是我助理……」雷耀庭本來真的想先推說是手下人辦砸了事,被
沈惜這麽一攪,又改了口。
沈惜今天看來是不準備聽他說一句完整的話,再次打斷他:「不是你助理?」
「不是!」
「那就是你嘍……」
雷耀庭被突如其來的這一句噎得半死。
「我最後說一遍,不要說廢話。你我心里都清楚這事和你到底有沒有關系。
再說,光約在這里見面都已經兩次了,還討論是不是你,有什麽意義?就算不是
你,我說跟你有關,那就是有關。你如果有意見,現在可以離開;如果留下,那
就拿出誠意來,直接說怎麽解決的方案。」
雷耀庭心底發苦,真是看不出,沈惜一副斯文模樣,不講道理起來竟然勝過
大多數他所認識的紈絝。什麽叫做「我說跟你有關,那就是有關」?我操!這麽
沒天理的話你也說得出來?
莫名其妙的,雷耀庭突然想起和沈惜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天降大雨,在裴
語微的辦公室自己正磨著裴大小姐想約她出去,沈惜姍姍來遲,貌不驚人,文質
彬彬……
「那你看,這次的事怎麽解決?」雷耀庭心底不爽,連「沈公子」三個字都
省了,沒好氣地反問。
沈惜搖頭。
這小鬼很不上道啊,看來以後也不會有大出息。
他又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輕描淡寫地說:「今天,你拿兩百萬,這事就當沒
發生過。」
雷耀庭差點就要從沙發上跳起來。
兩百萬?瘋了吧你?怎麽不去搶啊?
用盤外損招相互算計、鬥氣使壞,雷耀庭不是第一次幹,看過聽過的更是不
少,通常來說,只要不想鬧大,當事雙方最終都會私了。「私了」一般就是兩件
事:道歉和賠償,這些都司空見慣,來時雷耀庭也早有心理準備。但他怎麽都沒
想到,沈惜開口就是「兩百萬」,看上去好像都沒怎麽當回事。
是,兩百萬,對姓沈的和姓雷的來說,都不是什麽巨款,可也要看花來幹嘛!
就這次這麽一件破事,沈惜居然空口白牙張嘴就要兩百萬才肯罷休?
雷大公子不差錢,少玩幾個女人,少買輛車,就能擠出幾十萬來,可要他立
馬掏兩百萬現金出來,還真有點為難。雷耀庭平日里大手大腳慣了,根本沒有存
錢的概念,獨屬於自己的個人賬戶上還有沒有兩百萬?雷耀庭有點吃不準。他倒
是另有一個躺著上千萬的賬戶,是他作為雅森集團的副總這幾年的薪水和分紅,
但那個賬戶被家里盯得死死的,大筆錢進出,逃不過老爸的火眼金睛。
沈惜要的是兩百萬!不是兩百塊,兩萬塊,是兩百萬!這麽一大筆錢,至少
得給他一點時間吧?今天就要,你當老子是ATM 機啊?就算去銀行取款,也
得提前預約好吧?
看雷耀庭一副憤憤不平,滿肚子不樂意的模樣,沈惜氣樂了。他閉上眼睛,
輕揉了一會太陽穴,過了十幾秒鐘才終於又睜開雙眼。
「雷少既然這麽不情願,我本來想說,那就算了……」
雷耀庭嚇了一跳,他不至於蠢到以為沈惜這句話的意思是不要他賠償了。他
應該是想說,今天的會面到此為止,接下來優森網和雅森集團即將面臨新一輪的
麻煩吧?
這可不行!不管沈家怎麽找麻煩,雅森集團絕對能挺住,雷同剛也絕對能挺
住,幾個沈家小輩是不可能真正撼動雷家的,而雷耀庭相信像沈永華、沈永強這
樣的大佬不可能為這次的事出手。可問題是,即便只是幾個沈家小輩的手段,他
自己快要挺不住了。
雷耀庭剛想開口服個軟,沈惜卻話鋒一轉,說:「但難得已經坐到一起了,
給你表哥一個面子,我幫你把這筆賬算清楚。」
雷耀庭抿著嘴唇,沈默以對。
「為解決那個帖子給我和我們家造成的影響,我至少找了五位朋友幫忙。這
事浪費了他們的時間和精力,給他們每人十萬塊車馬錢,不算過分吧?」
過不過分,還不是你說了算?雷耀庭捏著鼻子認了。
「這次的事,給我女朋友、表弟、弟妹還有她的學生……」沈惜一邊說一邊
一根根地曲起右手手指,「……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哦,對了,還有我的外甥
女……」加上最後五個字,他終於連小指也曲起來了。
「什麽?」聽到「我女朋友」四個字,雷耀庭眼皮跳了一下,他知道這指的
是裴語微,沒等他郁悶,緊接著冒出來的「外甥女」,氣得他梗起了脖子,這是
逗我嗎?關你外甥女什麽事?
「我外甥女還很小,她本來一直當我是大英雄,被你這麽一弄,我在她眼中
成了個大壞蛋。這種傷害對小孩子來講,很嚴重的好吧?心靈創傷不知道什麽時
候才能愈合……」沈惜一本正經地胡謅。他有點後悔,一開始應該把受托朋友的
人數說成六個,後來數到徐蕾,才發現湊不夠一開始想說的十人之數,話到嘴邊,
隨口就把諾諾扯了出來。
「同樣一人十萬,不過分吧?這就是一百萬。說真的,我也很有誠意,本來
想,就用一百萬把這事給了了。」
雷耀庭沈浸在那個「外甥女」的心靈創傷里,憋得暗傷重重。在紈絝圈子里
混了這麽多年,他終於見識到什麽叫不要臉和不講道理了。
「你剛才不是說兩百萬嗎?那多出來的……」
「我說的是,本來想就這樣解決。可惜啊,雷少你上次不給面子,跟我約好,
又放我鴿子,不但放我的鴿子,凱耀,還有你表哥,都被放了鴿子,雷少你真是
好樣的!我很不高興,真的,很不高興,為了彌補我的壞心情,翻個倍吧,一口
價,兩百萬。」
雷耀庭目瞪口呆地看著雲淡風輕的沈惜,實在難以想象,他是怎麽才可以把
「翻個倍」和「一口價」這六個字說得那樣理所當然輕松愜意。
「怎麽樣?」沈惜好像坐得有點累了,伸展了一下四肢,露出幾分不耐煩的
神情,「兩百萬,對雷少來講不算什麽吧?行就行,不行就拉倒,給個痛快話!」
雷耀庭心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兩百萬,不算什麽?是,對雷大少來講,
錢確實不算什麽,可兩百萬不是扔到水里也聽不到響的小數啊。
「行!」他咬著後槽牙答應下來,可該講的條件還是要講,「但是,能不能
給我十天時間?這事咱們悄沒聲地搞定就行了,我不想動靜太大。」
聽了這話,沈惜面無表情地盯了他一會,看得雷耀庭心里發毛,差點就改口
說五天就行,突然聽沈惜緩緩開口:「明天我要先看到一百萬。還有一半,我給
你一個星期時間,下星期五……」他擡手看了看表,「晚上七點半之前,我要看
到剩下的錢。」
雷耀庭如釋重負。有了一周的緩沖,他運作周轉一下,調出兩百萬來還是做
得到的,也不會驚動家里。當然,這樣一來,短期之內雷大公子會有點囊中羞澀,
這個暫時也顧不得了。
「哦,對了……」事情一談妥,沈惜就起身朝外走,像是連半句廢話都懶得
和雷耀庭多講。走出幾步,他又想起什麽,扭臉說:「再拜托雷少一件事,在這
一個星期時間里,我希望你幫我做些事。之前你在網上是怎麽搞我的,現在同樣
想辦法恢複一下我的名譽。我不管你怎麽做,有沒有效果也另說,至少我希望能
看到雷少的努力,謝謝嘍。」
雷耀庭忍著氣點頭答應下來,沈惜再沒廢話,轉身而去。
走出雅福會的大門,沈惜就把雷耀庭這碼事拋到了腦後。這事對他來講無足
輕重,只是為了給搗亂的家夥一個教訓罷了。索要的兩百萬元賠償,他也不會像
之前所算的帳那樣,一個個分下去。這次出手幫忙的朋友,要麽是像翁明灝這樣
不必用錢來衡量交情的,要麽是楊鑫這樣原本就把私交和業務分得清清楚楚的,
沒必要再給他們塞錢。說實話,真要給這筆錢,對其中某些人而言,反而不是什
麽好事。比如翁明灝,堂堂市局警務督察處處長,拿了這十萬塊錢,算怎麽回事
呢?
在沈惜的計劃里,這兩百萬元,一半給張沐霖,另一半給徐蕾,算是她們受
牽連被扯進這次風波里的補償。
接下來的周末,沈惜過得很愜意。
星期六這天是孔媛的生日,照布衣人家的慣例,在下午客人較少的時段,同
事們舉辦了一個小小的儀式幫她慶祝。沈惜沒有出席,中午時單獨送了份禮物。
他之所以缺席,是因為和宋斯嘉約好了打球。
在宋斯嘉婚後,沈惜與她的來往少了許多,基本只在打球時見面。他們平時
各有事要忙,也不可能每周都約了打球,但過去只要兩人有空,總會約的,今年
以來,或許是一直都忙忙碌碌,時間上湊不好,到目前為止只約過兩次。
這次沈惜帶著裴語微一起去。宋斯嘉之前已經聽說兩人確定戀愛關系的事,
見面後玩笑似地管比自己小七歲的裴語微叫了聲嫂子,搞得後者突然覺得有點不
好意思。
兩人打球,一人觀戰,輸掉一局的一方下場換人,三人輪番登場,很快就耗
過了兩個小時的時間。離開體育館後,宋斯嘉照例步行回家,沈惜則開車送裴語
微回去。第二天是母親節,裴語微說好了要在家里陪老媽。
在車上沈惜突然發問:「哎,對了,你的閨蜜這幾天怎麽樣了?和她男朋友
之間的關系還好嗎?」
裴語微撇撇嘴:「我沒問。但以我對欣欣的了解,她男朋友最近肯定不好過。」
沈惜和裘欣悅見面機會不多,彼此沒什麽了解,在區區幾次接觸過程中,他
總感覺這是個在待人接物方面挺有一手的女孩,雖然與裴語微同齡,但在人情世
故上似乎要成熟不少。真很難想象,會讓男朋友很不好過的裘欣悅是副什麽樣子。
「哈哈,欣欣呀,發起脾氣來可厲害了。那天晚上,姓崔的打電話問情況,
她說話冷冰冰的,只用一句『今天晚上不想見你』就把他打發了。」
「這麽厲害?」
「那當然。我告訴你,本小姐我的脾氣算是很不錯的了。」裴語微作出一副
很得意的樣子,嘻嘻哈哈了一陣,略帶疑惑地反問:「你關心這個幹嘛?」
「既然裘欣悅跟你關系好,那我也得把她當好朋友來看,我覺得這事,有必
要幫她留意一下。」
男朋友能因為自己而把閨蜜的事放在心上,裴語微當然開心,但還是不大明
白他所說的「留意一下」是什麽意思。
沈惜只好明說:「我覺得吧,姓崔的可能有點問題。」
「有問題?」裴語微這下懂了,「你覺得你前女友說得都是真的,姓崔的腳
踏兩條船?」
「我不能保證,但很有可能。你和施夢縈接觸少,我對她的個性還是有些了
解的。她在感情方面的認知是有問題,自我控制能力也差,但至少對男女間的關
系還是比較敏感的。我所認識的施夢縈,對絕大多數男人都持有極強的距離感,
只有在能讓她信賴的人面前才會放開。剛和我分手那會,她有糾纏,那是因為我
們相處的時候,關系還可以,她有點舍不得。如果她和崔誌良只是多年前的男女
朋友,重逢以後,崔和她保持了適當的距離,只給她普通朋友的關懷,那她至於
變得像那天那麽絕望和糾纏嗎?我不太相信。當然,這些都是猜測,沒有任何證
據。」
「那怎麽辦?這事我也不好直接跟欣欣提吧?」
「當然,先別說。你說什麽都不合適,還是保持沈默的好,免得沒幫上朋友,
反倒把你倆的關系搞砸了。」沈惜挑了挑眉毛,胸有成竹地說,「到底是個什麽
情況,等幾天看。」
「什麽意思?」裴語微好奇地問。
「山人自有妙計。哈哈。」沈惜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裴語微哼了一聲,扭過臉去:「討厭!不問你了!」
沈惜的判斷是準確的,只過了兩天,關於崔誌良的調查報告就送到了他手中。
在撞見施夢縈和崔誌良在包廂里發生沖突的第二天,沈惜就委托楊鑫幫他調
查崔誌良。他當然不是聖人,偶爾幫前女友一把無所謂,但無意時時處處主動為
施夢縈出頭,但這件事同時還牽涉到裴語微的閨蜜,看在現女友的面子上,他也
有必要好好查一查這個男人。
這項委托對楊鑫手下的調查員而言根本沒有難度,比讓吳昱輝吐出錢來要簡
單得多。只過了四五天,楊鑫那邊就有了回信。
其他一些不相關的事通通略過,真正讓沈惜感興趣的是,兩個月前,崔誌良
曾帶著一個女孩去魯家鎮玩了兩天,兩人同房過夜。這女孩並不是裘欣悅,身份
證信息顯示,正是施夢縈。從賓館的監控視頻里也能看到,有一次崔誌良背著施
夢縈走進大堂,此後兩人出入始終牽著手或摟著腰。
這算是實錘吧?
不管崔誌良當時和施夢縈是怎麽說的,也不管兩人到底有沒有明確戀人關系,
但他們曾一起外出約會,同住同遊相處極為親密,這是百分百確定的事。即便他
從不承認自己在與施夢縈戀愛,至少劈腿出軌這一條是鐵證如山了。
真相大白,問題在於接下來該怎麽辦?
把實情告訴裴語微嗎?這丫頭能忍住不向閨蜜說明一切?沈惜不甚了解裘欣
悅,萬一抱著好心反倒把事情搞砸,沒能得裘欣悅承情,反倒使她惱羞成怒,覺
得裴語微多管閑事,攪了兩人的交情,那反倒不好。既然如此,倒不如暫時先瞞
著裴語微,免得她心里憋著個秘密不能說,難受。
但自己也要裝著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做嗎?
沈惜思前想後,盤算著怎麽才能將這事做得穩妥,最後決定讓楊鑫將調查結
果和證據複制一份,快遞送給崔誌良,再找人給那家夥打電話,告訴他現在一切
都已水落石出,留給他最後一個機會主動找女友交待實情。如果三天之內他還不
開口,那麽同樣的報告也會寄到裘欣悅手中。
安排好這些,沈惜就放下了這件事。崔誌良這種貨色不值得他費太多心思,
就在這幾天里,還有更重要的人和事在等他。
搞定雷耀庭那邊頭,和陸優見面的事重新提上了日程。春節里三兄弟分工,
正面針對龍濤集團的事,大多由沈偉長和沈偉揚來做,沈惜剩下還要做的,主要
就是給陸優一次明確的告誡。
多等了這半個月,一直懸著心事的陸優聽說沈惜終於再次同意會面,長出了
一口氣。
他還是在「尊魅7號」訂了包廂,在秦子暉夫婦婉拒陪席後,他特意請來錢
宏熙作陪,在後者的建議下,又請齊鴻軒夫婦到場。盡管這次相約沒走宋斯嘉的
門路,但一來可以酬答他們上次的幫助,二來也能找一個足以令對方滿意的中間
人陪同。
平心而論,齊鴻軒和宋斯嘉都不想來吃這頓飯,當然夫妻倆心理不同,前者
純粹只是不想見沈惜,後者則記得哥哥再三告誡他們不要卷入其中。不過齊鴻軒
思來想去之後,又改了主意,他當初答應幫陸優遞話,為的是賺一份惠而不費的
人情,上次的事其實已經辦成,只是中途出了意外,所以他一直覺得陸優應該感
念自己的幫助的。今天去吃這頓飯,正好有敲實這層人情的意思,如果拒絕,這
人情反倒撈不著了。宋斯嘉拗不過丈夫,到後來他連「你哥看的是你的面子,你
要是不去,我也就沒臉去了」這樣的話都說了,總不能太不給丈夫面子,只能勉
強而來。
好在沈惜看到她在場時,神色間也並沒有不快。
氣氛總體很愉快。身為沈惜與陸優不同時期的同學,錢宏熙跟兩人都能說得
上話,居中穿插話題,調節氣氛,很是稱職,而那兩人又都是長於交際的,盡管
帶著各自的心事,明面上倒也滿座皆歡。
但站在齊鴻軒的角度看來,陸優和錢宏熙在面對沈惜時未免都客氣得過分了,
甚至隱隱帶上了討好的味道。幹嘛呀?說到底,沈惜不就是個小老板嗎?沈家子
弟又怎麽了?他又不是沈偉長或者沈偉揚!
在齊鴻軒的內心深處,就算是沈偉長又怎麽樣?縣長?嘿嘿,縣長老婆的屁
眼還不是一次次被自己捅得合不攏?這騷貨哪次不是上上下下都被玩得徹徹底底,
被自己操得嗷嗷亂叫?沈家?哼哼……
盡管有這麽一份不足為外人道的隱秘心思足以帶給他良好的自我感覺,可眼
看著飯桌上沈、陸、錢三人的談笑風生,齊鴻軒還是忍不住生悶氣。這兩位老同
學所擁有的財富和平時表現出來的人脈與臉面,都是他遠遠不及的,可他們在沈
惜面前卻把姿態擺得這麽低,這又讓齊鴻軒情何以堪?這頓飯吃下來,齊鴻軒深
感索然無味,對權力和財富又有了新的認識。
其實他也是想得左了。正在餐桌上打著機鋒的三個人,誰也沒有把飯桌上的
態度當回事,他們在交際時各有一套心法,說到底不過是習以為常的面子功夫而
已。甚至他們做來,一切只是熟極而流,隨手為之,都沒怎麽過腦子,只是齊鴻
軒這種平日里只宅在書齋和象牙塔中的人看不慣。
當然,那三人甭管聊得多熱鬧,誰都沒有冷落齊、宋夫婦。陸、錢兩人自有
老朋友的口吻和話題,沈惜又隨口提起齊鴻軒與自家二嫂的親戚關系,倒使得錢
宏熙大呼緣分,這層關系他之前可是半點都沒打聽到。
「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呢!哈哈。」
酒過三巡,閑聊許久,沈惜已經開始對陸優的耐心生出三分佩服,後者終於
開口聊起了沈偉長最近在苦溪縣的政績。他小心翼翼地選了「思路清晰、目光遠
大」八字評語,言下之意委婉地直指土地審批被卡這件事,沈惜也心知肚明。
「呵呵,你還別說,現在有些領導幹部還是那種只知道GDP,只會做面子
工程的作風,急功近利、好高騖遠,我堂哥別的不說,跟在海洲省長身邊久了,
這種作風是他最討厭的。」
沈惜一邊說,一邊起身,伸長胳膊取過陸優面前的小碗。
陸優不明所以,揚起雙手微張著以示恭敬。沈惜慢條斯理地往他的碗里盛了
些許粉絲,又稍稍加了一勺滾湯,雙手捧著遞了過來。陸優連聲稱謝,站起來微
躬上身接過。
「這道菜應該是過橋米線改良而來,端上桌時一碗凈湯,平平無奇,若是心
急火燎,固然能吃上頭一口,喝下這滾沸的湯汁恐怕會吃大苦頭。」
「是是是……」陸優若有所思。
「再說這個豬手,聽宏熙說,這是尊魅的招牌菜?」沈惜指著另一盤菜問,
錢宏熙在旁點頭確認。
「確實好吃,香酥脆糯,只吃一個令人感覺難以盡興。」沈惜邊說邊用公筷
夾了一個豬蹄布給錢宏熙,隨手又送給齊鴻軒一個,「其實吃一個正好,非要再
吃,一時痛快,可能撐了肚子鬧得不舒服,也可能後面還有別的好菜就吃不到了,
不是很可惜嗎?」
陸優連連點頭。
這番話雲山霧罩,聽得齊鴻軒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麽先是突然議論時事政
務,隨後又說到了菜色上,左右看了看,卻見那三人的神情與剛才相比都已經有
了微妙的變化。
錢宏熙盡管事不關己,但對陸優的事既有了解,也想幫忙,插了一句說:
「確實,做事既要有眼光,也要有耐心。可話說回來,官員追求政績就和我們生
意人追求利潤一樣,免不了著急,大部分時候還是不能免俗,沈縣長恐怕也不能
一棍子打死吧?該管的管,有些人、有些項目偶爾松松手也無妨。」
「那倒也是。」沈惜微笑著應了一句,陸優聽到這句話,終於像是吃下一顆
定心丸。他還擔心沈家對這兩個娛樂城的項目不滿,鐵了心想要斬盡殺絕,盡管
依憑杜家的能量,全力一爭也未必會輸,但莫名結下一個大敵,總讓人心底不安。
現在沈惜松了口,無論如何都是好事。
收拾心情,認真聽沈惜接下來說的話:「不管誰主政,總會有個整體思路,
不容更改。但要是一些不影響總體思路的項目呢,也不會故意刁難。說到底,還
是個立場問題。我堂哥和我們不一樣,做生意的講究禮尚往來,不跟人鬥氣比狠,
做官的有做官的思維,有時候還特別講究『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一套,『敵
人』、『朋友』總是分得很清楚,哈哈……」
「對對對,可以理解。」陸優舉杯向沈惜示意,接口說,「位子不同,立場
不同,思路也不同嘛。有時候就是容易鬧誤會,說開了就好。」
沈惜友善地和他碰了一杯。
「沈公子你說得對,我們做生意要講和氣生財,所以我在上海,在廣州,在
香港一向都很尊重當地的前輩。」
「那是最好了,多個朋友多條路嘛,對吧?話說回來,中寧有中寧的情況,
我覺得,有時候攤子不要鋪得太大,穩紮穩打可能更好。還有呢,想得簡單一點,
賺錢最重要,別摻和到別的事情里面去,也許會好一些。」
「有道理!有道理!這些年不在老家,我對這邊也不太熟悉,多謝沈公子提
點!我之前有個商業計劃,聽了沈公子這番話,受益匪淺,看來是太激進了。」
沈惜聞言,特意認真地盯了他一眼,陸優沒有回避眼神,兩人四目相對片刻,
彼此心照不宣,話鋒一轉,又聊到了別的事上。
陸優這邊解決了一樁大心事,崔誌良卻猝不及防地遭遇一場大危機。
上次施夢縈突然現身帶給他的麻煩還沒消去,裘欣悅最近一周沒給他打過一
個電話,又一再拒絕他見面的要求,令他惶恐不安之極。周三快下班的時候,他
又收到了一個使他魂飛魄散的包裹。
一個小小的U盤,裝滿了諸如開房記錄、監控錄像翻拍照片、監控視頻片段
這些令他心驚膽戰的證據……
見鬼,誰搜集了這些東西?誰在背後搞我?要幹什麽?崔誌良雙手顫抖著將
這個包裹塞進了自己的包里,下班時間已過,他失魂落魄地坐在辦公桌旁,都忘
了要走。
沒多久,他又接到一個匿名電話,警告他抓緊時間主動去向裘欣悅坦白一切。
誰?到底是誰?施夢縈?裘欣悅?還是別的人?到底誰在算計我?崔誌良心
如火焚,急得抓耳撓腮,卻根本想不出藏在暗處的敵人究竟是誰。
幕後黑手一時難以找到,可威脅的效力卻實實在在。對方手里既然掌握了這
些證據,崔誌良絕望地發現自己似乎再也找不到萬無一失的抵賴說辭了。光是兩
張登記的身份證記錄,他就無法解釋。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為了營造氣氛選擇
住那麽好的酒店,如果去住管理較松的民宿,說不定能鉆個空子只登記一個人的
身份證,民宿里可能也沒那麽多監控攝像頭。
裘欣悅已經見過施夢縈,她一眼就能認出那張身份證上的女孩是誰。那自己
這幾天里言之鑿鑿給出的一切解釋就完全成了謊言。雖然裘欣悅不接電話也不同
意見面,但崔誌良為了消除她的懷疑,特意寫了數百字的長微信發給她,一分真
九分假地描述了一個自認為足以自圓其說的故事。現在這份開房記錄一出,之前
編得有多圓,現在看起來就顯得有多信口雌黃。
裘欣悅在自己面前很少擺大小姐的架子,但崔誌良可不敢真把她當成是個好
脾氣的笨丫頭。在眼前這份鐵證之下,還想繼續哄騙她,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
務。
現在到底怎麽辦?
真要像幕後黑手警告的那樣,主動去找裘欣悅坦白嗎?
那不是找死嗎?
可如果不去,對方也只留給自己三天時間,到時候這份證據還是會送到裘欣
悅手上,到時自己照樣是個死,早死、晚死的區別而已。
到底該怎麽辦?
左右為難,崔誌良越想越覺得走投無路,心頭邪火直竄。
媽的,施夢縈這個欠操的爛婊子!要不是因為她,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崔誌良幾乎一夜沒睡,只在天快亮時才勉強瞇了兩個小時,搞得第二天整個
白天都精神不振,反應遲鈍,幾乎是混著忙完了一天。臨到下班時,突然意識到
留給自己的三天時間又流逝了三分之一,而他還沒想出任何解決方法,不由得又
開始焦躁起來。
慌亂到了極點,怒氣升騰,再也按捺不住,崔誌良跑到安全通道里,給施夢
縈撥了個電話。
威脅自己的事和施夢縈有沒有關系,他現在懶得去想,打這個電話純粹只是
為了痛罵對方一頓,發泄一下心底郁積的焦怒。放下電話的瞬間,崔誌良認命般
下定決心,既已無路可走,不如爽快一點去找裘欣悅承認錯誤,哪怕痛哭流涕,
指天發誓,搞得顏面全無也顧不得了,就說是自己舊日情結發作,一時糊塗被前
女友引誘,但很快就認識到錯誤,堅決地與她一刀兩斷。
憑兩人的感情基礎,或許女友還會給自己一個機會吧?
總好過由那只藏在暗中的黑手將證據交給裘欣悅,然後由她主動向自己發難
吧?
施夢縈對突如其來的辱罵完全來不及反應,直到對方突兀地掛斷電話,都沒
弄懂是怎麽回事。低頭看著掌心的手機,她羞怒悔惑,百味雜陳,思緒混亂之極。
過了好一會,她突然咯咯地笑起來,笑聲里沒有半點歡欣釋然,最終變得越來越
淒厲,一扭臉,看到譚伊娜拿著空杯子走進茶水間,一臉驚訝地望著她,笑聲戛
然而止,施夢縈一聲不吭地快步離開。
如果沒有這個電話,這個星期以來,施夢縈其實已經竭盡所能把情緒控制在
一個還算過得去的狀態下了。
上周四上午,帶著劇烈的頭痛和渾身酸脹的不適感,施夢縈自昏睡中醒來。
手機時鐘顯示已經是上午十點多,可睡到這時才醒的她卻像根本沒睡過覺一樣疲
憊困頓。
衣裙散落滿地,在時隔多年又一個宿醉後的清晨,施夢縈發現自己再一次一
絲不掛地恢複清醒。隨即她又發現「一絲不掛」這個說法,嚴格說並不準確,她
感覺到肉穴間的刺癢,伸手去摸,發現自己昨天穿的的內褲被卷成一個布條,就
插在肉穴之中。她對這個齷齪花樣毫無反應,面無表情地抽出內褲,也不急著穿,
隨手丟到一邊。
施夢縈楞怔著坐在床上發呆。她知道這會已經接近中午,自己等於曠工了半
天。但這會她顧不得去想這個,只是沈著臉靜坐。
昨晚進入這個房間後所發生的一切,施夢縈幾乎全無印象,殘存的最後一點
記憶是自己哼著歌,充滿饑渴地脫掉全身衣服,伴著電視里MV的樂聲扭舞身軀。
不過,現在的施夢縈,已經不是九年前那個剛進大學的單純女孩了,她知道在自
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也完全沒有了驚惶羞怒,此刻的她甚至可以用平靜來形容。
畢竟,昨晚發生的事,本來就可以被看作是由她自己主動促成的。
如果施夢縈完全無意,又何必獨自去酒吧?又何必去參與那些並無多少交情
的舊同事的聚會?又何必在那個聚會中喝更多的酒?
昨晚,離開「古格」西餐廳,看到崔誌良正站在路邊,望著裴語微和他女友
並肩遠去的身影,施夢縈上前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他一把掙開,氣急敗壞地低
聲吼道:「滾!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你以為我想跟你談戀愛啊?笑話!當初
跟你分手,就是因為我跟別的女生上了床,她比你聽話多了,哪像你奶也不能玩,
屁股也不能摸,跟你在一起有什麽意思?唯一可惜的就是談了場戀愛,卻沒能操
過你。我這次就是想彌補一下遺憾,在你身上爽一下而已。誰知道你這賤屄自作
多情,主動湊上來讓我隨便玩,你這麽賤我就別浪費你這一身騷氣嘍!你以為你
有那麽大的魅力,隔了那麽多年我還喜歡你?神經病!告訴你,你這種女人沒人
愛的,你身上也就只有肥屁股和爛屄還值點錢。看在你的屄夾得我的雞巴還算舒
服的份上,我給你一個忠告,趁你現在還有點魅力,多找些男人操!再老一點,
肉也垮了,屄也松了,連願意操你的男人都沒了!」
望著他快步離去的身影,施夢縈啞口無言。她無法想象,不久之前還曾溫柔
相待的男人,怎麽能擺出那樣一副猙獰的嘴臉,又怎麽能說出那樣惡劣的辱罵?
後來沈惜與她那番簡短的對話,根本就沒給她留下任何印象,她只是機械地應答,
渾渾噩噩被送上出租車,又在煩亂的心緒操控下,中途改道,決心去試試買醉和
尋歡到底是什麽滋味。
如果記憶碎片里那些點滴回閃指向的是事實,那麽昨晚和自己在一起的,應
該是曾經的老板馬總,好像還有一個男人,姓什麽來著?管他呢……
施夢縈支起身子,環顧房間,衛生間里傳出的水聲吸引了她的註意力。哈,
自己這次居然沒有被獨自丟下,誰還留在這里?
過了好一會,水聲止歇,一個比周曉榮還要胖一圈的中年男人赤裸著走出衛
生間,正是馬總。他見施夢縈已經醒了,沒穿衣服就這麽坐在床上,臉上擠出一
絲油膩的笑意。
施夢縈冷著臉問:「里面還有人嗎?」
「沒了,你……」
施夢縈跳下床直接走進衛生間。醒來久了,神智愈發清明,感官的敏感度也
都回來了,自己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酸臭味令人作嘔。先排空了積存一夜的尿水,
隨即她走進淋浴房,站到噴頭之下。
溫水洗刷著身軀,施夢縈腦子里空白一片,無悲無怒。當然,與其說是鎮定,
其實更像是麻木。突然,外面隱約響起手機鈴聲,這會反應特別遲鈍的施夢縈楞
了好一會,才意識到好像是自己的手機在響。
鈴聲由沈悶至響亮,更是一步步由遠及近,馬總拿著她的手機走進衛生間。
「小施,電話,是什麽『公司徐老師』打來的。」
施夢縈有些恍惚,腦子轉了一圈才意識到是誰來電。她的電話里另存著一個
高中時的「徐老師」的號碼,所以才會在這位「徐老師」名前加上「公司」兩個
字。看來是徐芃找自己,多半是因為自己沒去上班吧?
施夢縈關水,移開淋浴房的玻璃門,找了塊幹毛巾擦手,這才接過電話。她
現在既疲且困,既無心也無力去上班,於是就在電話里直接請假。
遞出手機後,馬總沒有立刻走出去。雖說不是在談什麽隱秘的事,施夢縈還
是下意識背轉了身。還沒說幾句,身後一熱,一個赤裸的男體貼了上來,兩只滾
燙的肥手放到了她濕漉漉的身軀上,一只手緊緊握住她的一邊乳房,另一只手在
小腹上摩挲幾下,朝她兩腿之間遊動下去。
施夢縈猛地一扭身,轉過大半圈身子,雖然還沒能完全從他的環抱中掙脫,
卻已經閃開了那兩只不規矩的手,她捂住手機話筒,怒目而視:「你幹嘛?」
馬總訕笑,沒能摸到肉穴的那只手順勢落在她的屁股上揉了兩下,小聲說:
「沒幹嘛,你這個樣子太誘人了……所以……」
施夢縈哼了一聲,眉邊嘴角盡是鄙夷,剛想說什麽,不知為何突然怔住,神
情瞬間黯淡下來,軟弱地應了句:「我在打電話,別煩我!」說完,半側過身子,
再次用後背對著馬總,繼續與電話那頭的徐芃交談。
這副幾乎等於默許他為所欲為的架勢,令馬總驚喜。昨晚他得到了這個曾令
他垂涎三尺的女孩的肉體,唯一的遺憾是因為要和老穆輪流玩,只能戴套,不能
盡情地全射在這女孩身體里。到後半夜兩點,馬總射過三次,人到中年力不從心,
此後實在硬不起來了,只能眼看著再振雄風的老穆摘掉避孕套,痛痛快快在施夢
縈體內射了一發。
老穆這人有個規矩,在外面玩,不管多晚從不過夜,所以幹完最後一炮他就
走了。留下來的馬總攙著施夢縈去衛生間清洗了下身,出來以後又在她身上各種
褻玩,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再硬起來,也來一次內射,一直等到三點多,他實在熬
不住困意沈沈睡去,終究還是沒能再插進去。
要想彌補遺憾,眼下還有機會!看施夢縈的樣子,好像並不反對退房前再來
一發,馬總沒了顧慮,放肆地在她身上撫摸起來。
施夢縈很快就掛了電話,但始終沒有轉身,也不說話,就那麽一動不動地站
著,任由馬總在她身後上下其手。可能是因為洗過澡沒有擦幹身體,背脊上的水
順著股溝往下流,使她兩腿之間一直保持著潤濕的狀態,馬總沒摳幾下就覺得肉
穴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拍了拍施夢縈的屁股,還沒說話,就見她自然地塌腰提臀,將屁股撅了起
來,不由得嘿嘿一笑,扶著自己黝黑的短粗肉棒慢慢捅進肉穴。
隨著他一下下的撞擊,施夢縈不停發出一聲聲短促的「呃」、「呃」、「呃」
的叫聲。馬總對這種不解癢的叫床聲頗感不足,連聲追問:「我的雞巴大不大?
啊?大不大?操得你爽不爽?小騷貨你爽不爽?」施夢縈卻始終悶聲不語,被他
催得急了,臀肉又狠狠挨了幾巴掌,這才敷衍地嗯幾聲以作回應。
稍感不滿的馬總加快了抽插的頻率,一心想著大展雄風,將施夢縈搞癱在身
下,沒想到歇了一晚的身體卻仍然沒有完全恢複狀態,才插了不到五分鐘,肉棒
根部一陣陣發酸,射精的沖動已經遏制不住了。
馬總在心底長嘆一聲,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緊貼住施夢縈的身體,將她死死頂
在墻面的瓷磚上,確保肉棒不至於脫出,隨即將整泡精液全部灌入了她的身體。
「啊……小騷貨!被老子灌滿了,爽不爽?啊?喜不喜歡被老子射?」射精
過後,馬總仍然不舍得抽出肉棒,堵在肉穴口,粗重地喘息,還不停在施夢縈耳
邊碎碎地嘮叨追問,一如既往還是毫無回應。足足過了兩分鐘,他才戀戀不舍地
松開。
兩人此刻都正直立站著,肉棒一離開,慘白的精液就湧出肉穴,順著大腿流
了下來。施夢縈低下頭,漠然地看了看兩腿之間,擡手拔出噴頭,轉頭斜睨著馬
總:「出去!我要洗一下。」
馬總心有不甘地離開,過了大約一刻鐘,施夢縈也出來了。她並沒有裹浴巾,
還是那樣赤裸裸的,直接走到床邊,開始穿自己昨天脫下後丟得滿地都是的衣裙。
「小施,留個電話吧,以後再聯系?」馬總笑嘻嘻地湊過來,他正在後悔,
昨天晚上應該直接拿施夢縈的手機給自己撥個電話,直接就能知道她的號碼。
施夢縈沈默地穿好衣服,檢查了一下隨身物件一樣沒少,扭臉冷笑說:「你
那東西又軟又短,我一點都沒爽到,留電話就算了吧。」說完這話,她毫不猶豫
扭身就走,留下目瞪口呆一時反應不過來的馬總坐在床邊。她沒讓這惡心的男人
看到,走出房間的剎那,自己眼角滴下的淚水。
雖然當時遏制不住心底的悲意,事後施夢縈卻還是覺得自己能說出那麽一番
話,也算是有所進步了。此後幾天,她盡可能強迫自己平穩心情,調整狀態,白
天不去想與崔誌良有關的事,盡量不影響手頭的工作。
她真的已經盡力,平心而論,與去年和沈惜分手、之前與崔誌良失聯那兩次
相比,她做得已經很不錯了。只是一到晚上,她卻像有了難以解釋的依賴癥似的,
不由自主就想去酒吧。那晚去過的可能會再遇舊同事的酒吧不能再去,她就在網
上搜索目標,一家家地去試,去過之後覺得不對胃口就另換一家。最誇張的是周
五晚上,她在四家酒吧進進出出,卻怎麽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種感覺。
半數夜晚,她只是坐在那里,對前來搭訕的男人嗤之以鼻;有時她又想看看
自己能吸引到什麽樣的男人,試著給他們機會,可惜大部分時候碰不到能讓她看
得上的。即便偶然有一兩個捏著鼻子能接受的,她卻總邁不出最後一步。多年個
性使然,只要沒喝到七八分醉意,她還真沒法做到像蘇晨曾描述過的那樣,在酒
吧隨性地獵取男人。
周一晚上,她好不容易強迫自己答應跟一個男人走,剛離開酒吧沒多久,這
男人就拽著她來到一個僻靜幽暗的角落,掏出肉棒,嘿嘿淫笑著說:「玩個刺激
的,在這兒幹一炮吧?來,先給你吃大雞巴!」
施夢縈直接丟下一句「神經病」,甩手就走了。
盡管沒能和男人發生任何實質性的接觸,但每晚前往酒吧,見識各種男人嘴
臉這種從未有過的經歷,還是讓施夢縈得到了一絲釋放。
沒想到,整整一個星期之後,就在她以為自己可以將這次的「失戀」以一種
比較平和的狀態消化掉的時候,突然又接到崔誌良的電話,而且劈頭蓋臉就是一
陣破口大罵,一堆堆汙言穢語向她砸來,施夢縈完全被罵懵了,還沒等她反應過
來,電話就掛斷了。
滿心悲涼地回到座位,微信提示音又響起,連續十幾張圖片瞬間刷屏。圖片
的內容,施夢縈並不陌生,基本上就是最後一次和崔誌良做愛那天,自己任由他
擺布,擺出各種姿勢讓他拍下的照片。大部分照片里,自己的身上用口紅和馬克
筆寫了各種各樣的字。乳房、小腹和大腿上的一些字詞,她當時通過鏡子的反射
是見過的,無非就是情濃做愛時會用到的那些男女間的私下昵稱,但在背上和屁
股上還有幾個當時沒看到的詞,像「爛婊子」、「賤奴」、「精液肉壺」、「傻
屄」,這些字眼明顯帶著人格上的鄙視和輕賤,算不上是什麽愛稱了。
發完圖片,崔誌良又發來一段話:「你看看清楚你自己是什麽東西!就是一
堆被男人玩的騷肉!你這種爛婊子除了被男人操以外,根本沒什麽存在價值!以
後別他媽再來煩我!也別以為能把我怎麽樣!搞清楚自己的本質,好好做你的賤
婊子!別再浪費感情和腦筋去搞東搞西了!」
原本已經勉強壓下去的煩亂心緒,終於再也控制不住,施夢縈氣惱地回撥電
話,連著兩次都被掛斷,再打第三次,聽到「你所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之
後一刻鐘里她又試著打了四次,對方一直在「保持通話」,施夢縈知道,她的號
碼可能又被拉黑了。
臨下班前這頓辱罵令施夢縈羞怒傷心又無處發泄,自然更加深了她晚上要去
酒吧的心思。一下班,她隨便找家小店墊了墊肚子,隨後就直奔這幾天常去的酒
吧。今天晚上,她喝得又多又快,隱隱下定了必須找個男人亂搞一下的決心,甚
至想無論是否順眼,誰第一個過來和她說話,她就跟誰去開房。
偏偏天不遂人願,在她決心堅定的這個晚上,不知道為什麽卻沒有任何男人
找她搭訕,狂蜂浪蝶似乎都回家休息了。施夢縈像個傻子似地枯坐了半個晚上,
居然沒遇上一個對她有想法的男人。這下施夢縈可郁悶了,要說主動出擊獵食,
她的段位終究還沒那麽高,該怎麽做,該找什麽樣的,她根本一無所知,總不能
讓她站到吧臺上大喊:「今天晚上老娘想被男人操,誰有興趣來報名!」
七點多就到了酒吧,滿心躁動不安地待了兩個多小時,施夢縈終於被磨光最
後一點耐心。喝下杯中殘酒,昏沈沈走出酒吧,叫了輛出租車回家。不知道車子
是不是剛換過內飾,劣質皮革的濃重氣味熏得她直反胃。司機不知是有急事還是
心情不好,又或者幹脆是個新手技術欠佳,一路飛馳,又開得不穩,施夢縈坐在
車上被顛得東搖西晃,腦袋和胃都被甩得無比難受,要不是竭力控制,恐怕就直
接吐在車上了。
終於下了車,施夢縈快步走進小區。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不停地咽口水,
她知道自己已經接近忍耐極限,嘔吐在所難免,但至少要堅持回家再吐。現在才
晚上九點多,沿街店面、人行道上的水果攤、小吃攤、保安值班房、小區里的小
賣部,到處燈火通明,小區正門內外人來人往,施夢縈實在不願意在眾目睽睽之
下把自己弄得那麽狼狽。
可她終究沒能忍住,匆匆向前沖過兩排樓,拐了一個彎,眼看離自己住的那
幢樓還有大約五十米距離,施夢縈再也無法遏制嘔吐的欲望,無力地跪倒在地,
扶著路旁花壇的邊緣,對著雜亂的綠草地大吐特吐起來。
這一吐,幾乎把膽汁都吐出來了,施夢縈久久地跪著,難以起身,撲面而來
的嘔吐物的氣味令人愈發作嘔,她掙紮了好幾次,始終無力變換姿勢。一方面是
因為酒後暈眩,另一方面則是吐了胃里大部分東西,腳已經軟了。
突然,一只強有力的手托住了她的左肘,穩穩地將她扶起來。
扭臉看去,出現在眼前的,是董德有那張老臉。
「施小姐,你怎麽了?喝醉了?」董德有好像很關心地問東問西。
施夢縈滿嘴酸澀,不想開口,茫然地點點頭。
「你現在能走嗎?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謝謝!」施夢縈推開董德有的手,想要掙紮著走回家,可能是因為
蹲跪了太久,小腿發麻,一步邁出,腳下卻像踩著棉花,整個人就這麽栽倒了。
幸虧董德有就在身旁,一把將她抱個滿懷。
「唉,你看你都走不穩了,這邊路燈壞了,黑乎乎的,摔了怎麽辦?等會還
要上樓,你一個人走不了的,我送你吧。」見施夢縈還有推辭的意思,董德有又
補了一句,「在這里拉拉扯扯也不好看,還是快走吧。」
施夢縈的腦子雖然暈乎乎的,但也明白現在自己被這老頭子抱在懷里的樣子
肯定很不好看,在這里推讓糾纏久了,真被路過的人看到,也挺尷尬的,索性就
默認董德有送她回家的建議。
兩人挨挨蹭蹭地並肩走著,說是攙扶,其實董德有基本上就一直摟著她。好
不容易上樓回到家里,施夢縈一屁股坐到客廳沙發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房子面積不大,客廳和餐廳是合一的,餐桌就在離茶幾兩米外的位置,董
德有在餐桌旁找了把椅子坐下。施夢縈對他視而不見,並沒有急於將他趕走,倒
像是沒意識到屋子里還有這麽一個人似的。盡管看上去像是被忽略了,董德有卻
並不生氣,反而添了幾分欣喜。
似乎今晚有那麽一點點機會啊。
之前的兩個小時,董德有和幾個牌友一直在打麻將。他們玩牌通常會直到後
半夜,不會這麽早散局,他之所以離開牌桌,只是因為恰好煙抽完了,同桌有一
個是老婦,一個老頭子不抽煙,剩下那一個口袋里只剩下一個皺巴巴的煙盒孤零
零地裝著兩支煙,董德有不想再瓜分他殘留的這點存貨,就準備回自家小賣部拿
包煙,沒想到半路上巧遇施夢縈。
他對租自家房的這個美女房客垂涎已久。上次機緣巧合地操了她一次,一晃
已過去了大半年,自那次之後,董德有再沒得到過半點機會,說實話,他早已灰
心喪氣,不抱任何奢望。
誰能想到,機遇很可能就藏在某個未知的角落,說不定一拐彎就能碰見。
「施小姐,喝多了酒傷身,以後還是要保重身體……」他沒話找話,想看看
施夢縈是不是可以容忍自己一直賴在屋里。
施夢縈充耳不聞,沒理他,卻也沒趕他走。
董德有訕訕地坐了一會,突然起身走進廚房,燒了一壺水,找出個玻璃杯接
了半杯熱水,捧出來遞給施夢縈:「喝點水吧,剛吐完,肯定不舒服。」
施夢縈麻木地接過杯子,但沒有送到嘴邊。她終於把目光放到這個老男人的
臉上,像是進屋後第一次意識到家里現在有兩個人。
「幾點了?」她的聲音很無力。
「啊?」董德有沒聽清她說什麽。
「幾點了?」施夢縈把聲音放大了一些。
「哦……哦……」董德有慌忙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差不多十點。」
「你怎麽這麽晚還不回家?」施夢縈一邊說話,一邊腦袋不住往下掉,她的
頭很昏,有種脖子托不住腦袋的感覺,伸手扶住額頭,重重地揉起來。
「在外面和老夥計們打麻將,呵呵。」
「那你怎麽待在這兒?」
「不是扶你回家嗎?打牌哪有施小姐你的事重要。」
施夢縈發出一聲尖銳的冷笑,揚手指著大門:「你已經送我回來了,可以去
打牌了,走啊!」
董德有頓時變得很尷尬,伏低做小地說了這麽一陣子話,最終還是繞到了要
被趕走的結局,這讓他很不甘心。
「怎麽還不走啊!?」施夢縈現在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叫得很大聲,有種撒
潑的感覺。
「施小姐,你還好吧?是不是酒還沒醒?我給你再去換杯熱點的水?」
「裝腔作勢,你裝什麽啊?!」施夢縈放肆地哈哈大笑,突然收斂所有笑意,
帶著一臉陰沈,幽幽地問,「你是不是想操我?」
「啊?」董德有沒想到她突然問得這麽直接,一下子噎住了,說不出話來。
施夢縈見他這副囁嚅著不開腔的樣子,突然煩了,揮揮手像在趕蒼蠅:「算
了算了,不想就走吧,我要睡了,走吧……」
「施小姐……」董德有急得站了起來。
「滾啊!」施夢縈又突兀地尖叫起來,嚇得董德有一哆嗦,不由得擔心如果
她再這樣多叫幾聲,恐怕隔壁鄰居要過來看是怎麽回事了。
「我想,我想!施小姐,你別急,消消火,消消火,我想,我想!!」董德
有小聲地安撫哀求著,試圖平複眼前這個醉酒女人的情緒。
施夢縈橫了他一眼,嘴角帶著冷笑:「你想什麽?」
「我想……我想操你!」董德有稍一猶豫,幹脆也不改什麽措辭,就這麽直
說,反正施夢縈自己用的也是「操」這個字。
「你想操我,哈哈,你想操我……你們都想操我,沒人愛我,所有人都只想
操我!」施夢縈低下頭自顧自地喃喃自語,猛地擡頭,又指了指門邊位置,「你
站到那邊去!」
董德有看了眼大門,又看了眼施夢縈,猶豫一下,乖乖照辦。總算這次施夢
縈沒有趕他走,那暫時還是先順著她的意思吧,這個女人本來就有點不可理喻,
喝醉以後更不可能講什麽道理了。
施夢縈努力地站起身,在董德有驚詫的目光中開始脫衣服,直到脫得光溜溜
的,只剩下腿上一雙肉色絲襪。
「你覺得我怎麽樣?」酒精的作用還是很強烈,施夢縈現在不覺得自己不清
醒,只是多了一種尋常沒有的膽量,更有一種蓬勃的野性,促使她去做一些平時
想都沒想過的事。
董德有諂笑道:「施小姐你當然漂亮了……」
「漂亮什麽?」施夢縈打斷了他,「我哪里漂亮?你說來聽聽?要是你亂講,
那就馬上滾!要是你說得我高興,看……」她再次坐下,豪邁地張開兩腿,一個
腳踝落在沙發左側扶手上,另一個腳踝搭到了茶幾上,整個下體毫無遮掩地完全
暴露在董德有眼前,她伸手撥開下體濃密的黑毛,揪著一邊肉唇輕輕扯開。
「你就可以進來這里爽一下!」
「嗯……」董德有絞盡腦汁地想,「施小姐你長得像明星,氣質更好,像藝
術家一樣。施小姐……你的身材很好,皮膚很光滑……」盡管最終冒出的是些毫
無新意的陳詞濫調,但是說實話,他真的已經盡力,要知道,他真正想說的是
「屁股大,屄緊,騷水多味道濃」之類的,只是怕施夢縈不高興,才想方設法想
出一些別的說詞。
施夢縈像看著一個小醜一樣笑得花枝招展,董德有不知道她是否滿意,也陪
著傻呵呵地笑。
「過來吧!」施夢縈一直沒合攏雙腿,依舊那樣分著腿,沖董德有勾了勾手
指。
董德有大喜過望,幾步就沖到茶幾旁,顫抖著伸出手想去摸施夢縈的腿,又
有些膽怯地停在半路。施夢縈斜著眼瞅了一會他的窘態,哼了一聲,指著餐桌旁
的空地說:「躺在地上!」
帶著七分疑惑,三分猶豫,董德有慢騰騰地躺倒在地,施夢縈不知為何突然
躁動起來,猛地跳起身,一屁股騎到他的臉上,快速地磨動下身,仰頭大叫:
「混蛋!老混蛋!王八蛋!」一邊叫罵,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
董德有卻不知道身上的女孩正在無聲地哭泣,他只感覺一個肥碩的大屁股直
接懟到自己臉上,一股淡淡的騷臭氣味撲面而來,直接沖進了他剛剛張開的嘴里。
再美的女人,經過在外的一天辛苦回到家里,只要沒洗澡,身上總會有異味,只
是施夢縈下體的氣味還不至於令人反感,相反伴隨著蠕動著的肥臀的肉感,令他
大感興奮。
興奮歸興奮,董德有還是奮力伸出雙手撐住了施夢縈的大腿,以防她真的用
整個屁股蓋住自己的口鼻,要是被這麽一個大屁股給悶死,那也是冤得慌。他稍
稍托起肥臀,發現黑毛之間那個鮮嫩的肥穴恰在眼前。說實話,董德有這輩子沒
有太多幫女人舔弄下體的經驗,年輕時整體環境使然,並不會那麽多花樣,只知
道悶著頭大幹特幹。最近這十幾年,老太婆年紀大了,夫妻間早就不做那些事了,
他後來玩的主要都是出來賣的女人,更不可能幫她們舔。可現在眼看著一個水汪
汪的肥穴就在面前,肉唇一顫一顫地輕開輕閉,他卻莫名浮起一絲想要好好吸舔
一番的沖動,仰起頭一口吸住肉穴。施夢縈渾身一抖,控制不住地嬌吟起來。
隱約聽到身上女孩叫了這麽一聲,董德有越發起了興頭,將舌頭插進兩片柔
膩的肉唇間拼命攪動,還不時用牙齒輕噬左右那兩片嫩芽般的肉唇,或者猛地吸
住,嘬田螺一樣地重重吮上幾口。他這些動作也算是無師自通,把施夢縈搞得四
肢發軟,渾身滾燙,身子像一張弓似的朝後仰,雙手放到胸前,重重地揉搓雙乳,
口中如訴如泣地發出些完全不知是什麽含義的字詞。
突然,不知道老董的舌頭碰到了什麽地方,施夢縈「哈哈哈」地急促嘶吼起
來,身子一軟,朝左邊滾倒。董德有帶著滿臉的淫水,撐起身子,半是得意半是
郁悶地說道:「你這就來了?弄了我一臉!」
施夢縈這會沒力氣跟他鬥嘴,只仰起臉看著他那副模樣,突然想到自己被崔
誌良射得滿頭滿臉精液的樣子,先是淒然一笑,隨即又努力用惡狠狠的口吻說了
一句:「就弄你滿臉!」看著老董逆來順受的樣子,又換上媚笑吐出一句:「你
要是有本事,等會也弄我滿臉啊!」
董德有被這句話刺激得一咕嚕就跳了起來。
「哈哈,施小姐,我剛剛用舌頭幫你爽過了,你……能不能……」董德有小
心翼翼地試探著。他幻想過無數次施夢縈幫他口交的場景,但又很清楚這幾乎很
難成真,哪怕是上次得手時,這女人也沒幫他吃過雞巴。這會他只是聊勝於無地
爭取一下,萬一老天開眼呢?
施夢縈哼了一聲。董德有立刻嘿嘿地笑起來,剛要改口說「那我們來操吧」,
卻見施夢縈勉力撐起身體,跪到他面前,毫不猶豫地伸手去解他的皮帶。
董德有真是興奮地渾身哆嗦,手忙腳亂地解開褲子,掏出肉棒。施夢縈緊握
住肉棒根部,擼了兩把,遞到嘴邊,聳著鼻子嗅了嗅,擡起頭皺著眉嫌棄道:
「怎麽這麽臭啊?」
這句話令董德有頗感汗顏。進了五月,天漸漸變得熱了,白天里稍厚些的衣
服不敢脫得太快,自然容易流汗,正宗農民出身的老男人,又能指望他多愛洗澡?
更重要的是,他下午剛去嫖過一個樓鳳,肉棒上不知留下了多少殘精汙漬。
那個騷貨是董德有最近剛結識的,就住在隔壁小區,長得很一般,但豐胸聳
臀極為風騷,人又年輕,據說才20歲,不知是真是假,但乳頭肉唇真的還是粉
嫩嫩的。她剛來中寧沒多久,可能是入行時間短,比起一般有經驗的樓鳳顯得稚
嫩,居然對兩炮之間的時間限制放得很寬,足足給了90分鐘,要知道那些偷奸
耍滑的老鳳通常都要求「60分鐘兩炮」。董德有光顧過她一次之後,食髓知味,
不滿足於只在她身上幹一炮,後來兩次都是花800 元連玩兩次,今天下午也
是如此。玩過以後,肉棒上滿是精垢,回家吃過晚飯直接去打牌,到現在為止還
一直沒洗過澡,這根肉棒究竟是個什麽味道,他心里也有數。
「那,我去……」他正在猶豫要不要主動去洗一洗,施夢縈卻沒再啰嗦,帶
著滿臉嫌棄,還是毫不猶豫地將肉棒塞到自己嘴里,一下子整個口腔都變得滿滿
當當的,兩腮明顯地鼓起了圓包。
在所有曾進入過她嘴里的肉棒中,董德有這根差不多是最大的。
施夢縈用拇指和食指死死箍住肉棒根,有規律地小範圍磨動著這兩根手指環
成的指箍,大半根肉棒被含在嘴里,舌尖在龜頭上左右打轉。如今的她,與半年
前不可同日而語,這口交技術也早已登堂入室。
饒是已經嫖過不下二十個婊子,董德有還是被施夢縈舔弄得渾身發麻,一股
涼氣直沖腦頂。他被舔得燥熱心慌,左右為難,既想馬上按倒這女人直接插進肥
穴,又舍不得這張又熱又軟的小嘴。
「嘶嘶」地連抽幾口冷氣,董德有無意中一低頭,卻見施夢縈一邊吸舔肉棒,
一邊還翻起雙眼死死地盯著他。這種小嘴被肉棒撐滿,眼神卻毫不扭捏地直視著
男人的表情帶著一種分外強烈的騷氣,董德有一下子被電倒,伸手就去推施夢縈
的肩膀,想要示意她躺倒,自己要來真格的了。
恰在此時,手機響了。
董德有罵罵咧咧地掏手機,好在口交時只是解開皮帶拉開拉鏈,褲子並沒脫
掉,手機就在褲袋里,伸手就能取到。他原本以為是家里的老太婆催他回家,一
看來電顯示,卻發現是牌友老羅打來的。
他沒好氣地按下接聽鍵:「幹嘛?」
「你他媽去哪兒了?一直等著你呢!」老羅嗓門洪亮,即使施夢縈遠離聽筒,
都能把他說的話聽得差不離。
董德有一拍腦門,操!盡管他剛才還和施夢縈說過自己在和牌友打麻將,但
只是說說而已,其實他早把那三缺一等著他回家拿煙的牌友們拋在腦後了。
「你們他媽不會找個人先打兩圈嗎?幹等啊?」董德有嘴硬。
老羅不知跟身邊的誰嘀咕了幾句話,很快大嗓門又響起來:「誰他媽幹等你?
你剛走那會蘇哥不是上桌替你了嗎?這都打了三圈了,你他媽人呢?拿包煙你掉
陰溝里了?現在嫂子打電話催蘇哥回家了,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
董德有為難地低頭看了眼施夢縈,卻見她臉上沒什麽惱怒和不耐煩的神色,
反倒有幾分戲謔,加重力度猛舔一陣,隨即用嘴唇緊包住龜頭,死死嘬住,像吸
快喝完的酸奶似地用勁吮了起來。一下就刺激得董德有靈魂飛了一半,居然顧不
得正在打電話,「噢」的一聲發出一聲長長的贊嘆。
「嗯?你他媽在幹嘛呢?不會坐在馬桶上吧?」老羅那邊聽著不對,沒好氣
地問。
施夢縈猛吸幾口,松開嘴,起身一屁股坐在茶幾上,擡起兩腿踏在茶幾面上,
兩腿架成一個M型,陰部還是那麽肆無忌憚地直露在外,她帶著一臉輕蔑的笑容,
用極輕的聲音問道:「打麻將,操我,你自己選一個!」一邊說她還一邊撥弄著
肉唇,感覺肉穴中已經水湧如泉,索性伸進去一根手指,咕嘰咕嘰地抽動起來。
董德有被她這麽一激,哪還顧得上那些牌友,毫不猶豫地說:「我,不過來
了,你們再找個搭子玩吧。」
「什麽?」老羅哪知道自己這老搭子此刻面臨著什麽樣的誘惑,一聽他要放
大家鴿子,頓時火了,「你他媽到底幹嘛呢?你要不說,老子帶上老陳、丁姐上
你家砸門來!」
董德有無聲地罵了一句,走近施夢縈身邊,俯身試著去捏她的乳房。她滿臉
媚笑,一點都沒反對,這讓他吃了定心丸,揉搓的力道立刻大了許多,像揉面團
一樣玩了起來。施夢縈伸手一把攥住肉棒,飛快擼著,又輕聲說了句:「你要是
就這麽射出來了,就馬上滾蛋!」
「我……」董德有現在只想盡快放下電話,匆忙間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又
不能說自己要睡覺了,生怕急性子的老羅真拉上一票牌友去砸他家的門,脫口而
出,「老子興致來了,正在嫖雞呢!」
「啥?」電話里的老羅和面前的施夢縈同時都是一楞。施夢縈的臉立刻板了
起來,抓著肉棒的手也松開了。董德有哈腰點頭地連忙給她賠不是,要不是正和
別人通電話,各種賠罪的話早就說了一籮筐了。
「真的假的?」老羅將信將疑,他也是常去嫖的,和董德有算得上是酒色老
友,知道這老東西這方面確實比較有癮,但要說放著幾個牌友在這邊,時近半夜
突然跑去嫖娼,也不怎麽可信。
「當然是真的,我剛才看蘇哥不是上桌了嘛,覺得你們大概不缺人了,有了
興致就來玩了。你等一下……」董德有說完,突然把手機從耳邊拿開,雙手合攏,
沖施夢縈拜了兩拜,輕聲說:「施小姐,幫個忙把這老王八蛋趕走,我們慢慢玩!」
隨即又沖著手機說:「我讓這小姐叫兩聲給你聽聽……」他總算顧忌施夢縈的臉
色,沒再提「雞」這個字,只說是「小姐」。
眼看老董把手機遞到自己嘴邊,滿臉期待,施夢縈又好氣又好笑,扭轉臉,
半聲不吭。董德有大急,電話里的老羅則不斷叫嚷:「餵?餵?沒聲音啊?餵?
你他媽耍我呢吧?」
「小姑奶奶!」董德有急得什麽稱呼都冒出來了。
施夢縈狠狠白了他一眼,指著自己的肉穴說:「你要我怎麽叫啊?我不會玩
假的。」
董德有楞了一下,猛然反應過來,二話不說,屈膝將肉棒頂端對準肥穴,重
重地一插到底,施夢縈被這一記狠插頂得險些從茶幾上飛出去,「嗷~」一聲慘
叫,匆忙間伸手死死抓住老董的胳膊。
電話里的老羅一句話說到一半:「老家夥,你……」結果後半句直接被施夢
縈絲毫不加掩飾的浪叫給堵了回去。董德有悶聲不響地狠插了十幾下,施夢縈毫
無顧忌地連聲淫叫,電話那邊頓時變得靜悄悄的。
董德有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得意洋洋地問:「怎麽樣?沒騙你吧?」
「操!」老羅啐了一口,「你他媽小心一點,別把老腰閃了!我跟你說,你
這下死定了,你看丁姐不把你出去嫖的事告訴嫂子!」
「打你的牌去吧!老子的事要你操心?」董德有帶著一股勝利者的勁頭摁斷
了電話。
在說這些話時,他一直沒有停止抽動,施夢縈也沒有停下叫床聲,電話一掛
斷,她立刻不再浪叫,抓著董德有胳膊的手轉為掐住一層薄薄的老皺皮肉,死命
掐了起來:「誰是小姐?啊?誰是小姐?!」
董德有痛得呲牙咧嘴,不知為何肉棒反而又硬了三分,抽插起來愈發猛烈,
他一邊喊痛一邊諂笑:「呵呵,施小姐嘛,我不是一直叫你施小姐嘛!」
施夢縈最後又重重擰了一把,這才放手,推了董德有一下:「出去!」
「啊?」正爽得沒邊的老董怎麽舍得就此離開那個銷魂洞?但被她這麽一推,
倒是慢慢放緩了抽動的速度施夢縈的態度非常堅決:「快點!出去!」
董德有悶頭想了一會,非但沒有抽出肉棒,反而毫不停留地狠動起來,一陣
疾風暴雨操得施夢縈連聲哀叫,都沒法說出一句連貫的話。
「啊嗷……太里面了……噢,你幹……你幹,幹嘛?我讓你……讓……讓你
……出去!啊……要死了……你……你出……出去!我,我,我要……啊啊啊…
…嗷~我的天!你,你等一下……啊,我,我要,我要翻個身啊!我要轉過來啊!」
竭盡全力吼出最後一句,董德有這才明白施夢縈叫他退出去到底是什麽意思,
剛才這一頓發狠猛操根本毫無必要,不禁也有點赧然,臊眉耷眼地抽出肉棒。施
夢縈惡狠狠地呸了一聲,罵了一句:「老混蛋!」罵歸罵,她還是照原計劃轉過
了身,屁股沖後趴在茶幾上。
董德有再次提槍上馬,這次他滿手抓下去都是感覺像要流出油來的肥糯臀肉,
打樁似地一口氣猛插了二十幾下,撞得施夢縈上半身不住前後晃動,兩個吊垂的
乳房飛甩,就像暴風雨中懸在房梁上的兩個布口袋。緊窄的陰道抓緊了肉棒,在
它偶爾彎曲時,恨不能攔腰夾斷。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角度加深了陰道的緊度,董德有突然有了一種大事不妙的
沖動。
「糟糕!忍住!忍住!」他一再給自己鼓勁,卻完全沒用,高昂的情緒促使
他急速地奔向巔峰,終於他再無法忍耐,一把抱住施夢縈的腰,屁股死命向上狂
頂,幾秒種後,施夢縈的肉穴中就被灌滿了渾濁的精液。
「你怎麽回事?」施夢縈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氣惱,在即將來到高潮的半途中
一下子被打回原形,她的口氣也實在好不到哪里去了。
【未完待續】
2018-11-2 11:21
#114
L6165sl
貴賓
UID 137890
精華 0
積分 30212
帖子 31599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12-8-19
狀態
在線
情慾兩極 (60) 作者:Aksen
.
情欲兩極
作者:aksen
於2018/11/08發表於:sexinsex.net
第六十章 細無聲
將啃光了肉的木簽子隨手一甩,看著它在桌角一彈,飛出去老遠,正好插在
人行道上兩塊不平的地磚之間,董德有無聊地哈了一聲,仰脖「汩汩汩」一口氣
灌下了近三分之一瓶啤酒。他又用兩指夾起一個生蠔,狠嘬一口吸到嘴里,解恨
般大嚼,不小心被撒在蠔殼邊的蒜蓉和辣椒嗆到,不要命似地咳嗽起來。
「操!」好容易順過氣來,董德有悶悶地罵了一句。
他也知道,自己罵的其實並不是剛才這陣狼狽的咳嗽。
今晚好不容易又碰到了女房客那一身騷肉,可插進去以後還沒爽了十分鐘,
自己竟然就一泄如註,甚至還沒把這女人操出哪怕一次高潮……別說這騷貨不滿,
連他自己都覺得汗顏。直到現在,施夢縈轉扭過臉來流露出的鄙視神情和問出的
那句「你怎麽回事」,依然令老頭子感到無地自容。
早知道晚上會有這麽一出,下午就不該去嫖那只爛雞。唉,畢竟已經五十七
歲,下午放過兩炮,身體狀態就沒那麽好了。盡管看著施夢縈高撅肥臀,白濁的
精液自肉穴中緩緩流出,這種視覺享受也非同一般,遠勝於平日里玩小姐,只能
看到避孕套頂端墜滿精液的樣子,可說到底,董德有還是更期待能像一個真正的
男人似地把這騷貨操出一次次高潮,最終變成一灘爛泥。
第一次草草結束後,董德有不甘心就此打住,再三解釋說只因為施小姐太有
魅力,這才一時興奮過頭,把持不住,只需給他點時間,肯定能恢複最佳狀態。
施夢縈將信將疑,無聊地玩起了手機。可能是覺得待會還會再做,也可能是
殘存的酒精依然令她渾身發燙,施夢縈沒穿衣服,還是全身只著絲襪,就這麽裸
著坐在沙發上,過了幾分鐘,也許是感受到了幾分涼意,她取過套裝搭到肩上,
但還是沒有正兒八經地穿上衣服。等待的時間稍長,她像是困了,歪著腦袋閉上
了眼睛,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閉目養神。
董德有這會特別尷尬。剛才做愛時他基本上沒脫衣服,只把褲子褪下,露出
肉棒而已。現在休息這段時間里,他左右為難,就此脫光有點可笑,拉上褲子更
覺不甘。施夢縈就這麽豪放地半裸著在他面前,他反倒上上下下穿戴整齊,算怎
麽回事?於是他索性就一直保持著將褪下的褲子繃在兩腿之間,下身赤裸,上身
衣服卻非常完整的可笑狀態。
他也不知道這會該幹些什麽。電視機裝在臥室里,他不好意思把施夢縈丟在
客廳,自己跑進去看電視。可要不看電視,他就只能坐著幹等。想和施夢縈搭幾
句話吧?看她那樣子,根本懶得搭理自己。剛才結束得太匆忙,董德有心底難免
多了幾分局促和羞愧,更不知道該說什麽。
也許就是因為太過尷尬,所以老董的狀態遲遲難以恢複。當然,從另一個角
度來講,半天里連射三發確實差不多已經掏空了他的老腰。苦等一個多小時,董
德有的肉棒還是半軟不硬地垂著腦袋。
施夢縈像是已經睡醒了一覺,看向他的眼神中輕蔑的意味越來越濃。
董德有尷尬地表示或許施夢縈小小地幫一下忙,可能好得快些。
施夢縈撇撇嘴反問:「怎麽幫?」
董德有不敢要求太過,只是諂笑。施夢縈起身隨性地扭了一會,算是跳了個
舞助興,見毫無效果,索性又跪下含著疲軟的肉棒猛吸,肉棒雖然有所恢複,但
還是沒能硬到足以大張撻伐的程度。
施夢縈終於煩了,毫不猶豫地下逐客令。董德有不死心地想再多賴一會,宣
稱自己感覺真的快要恢複了,但施夢縈對他的耐心已經到了盡頭,恰好又有酒勁
湧了上來,脾氣更難控制,借勢大罵起來,鬧出的動靜把董德有搞得心驚膽戰,
慌張地被趕了出去。
這會已接近午夜,牌友們雖然肯定還在奮戰,但自己剛才在電話里都已經那
樣說了,總不能還沒過一刻鐘就跑回去,那還不被那幫老家夥笑死?董德有只能
罵罵咧咧地回家。
家里黑漆漆的,只在客廳角落里亮著一盞小燈,老伴早就睡了。董德有毫無
困意,打開電視,還沒看十分鐘就關了電視,把遙控器丟到一旁。可能是剛才解
松褲子時涼到了肚子,他覺得腸胃有些不舒服,去衛生間坐了一會,半死不活地
擠出一小泡屎。上完廁所,肚子又咕咕叫起來,冰箱里沒什麽現成可吃的,董德
有只得再次出門。
十一點多的小區正門外,還是頗為熱鬧的。董德有找了家相熟的燒烤攤,隨
便點了些羊肉、生蠔、韭菜、香菇,又要了兩瓶啤酒和一罐紅牛,悶頭大吃起來。
唉!倒黴啊!機會到了手邊都沒抓住!董德有長籲短嘆,追悔莫及。
今晚這個機會多難得啊!誰知道那個騷女房客到底是因為喝醉了,還是受到
了別的刺激,總之她突然發了騷,非但允許自己操她,更是連雞巴都肯吃了,就
算被自己說成是雞也沒真的翻臉,明顯就是今晚可以狠狠爽一把的節奏,可誰想
到最後竟是自己一向引以為豪的男人能力拖了後腿?!
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再撈到這種機會呢!董德有真是連撞墻的心都有了。
心情郁悶,胃口好像沒受影響。沒過一刻鐘,桌上的東西已經吃了大半,酒
瓶也空了。說不清是心理作用,還是生蠔、韭菜這些傳說中能壯陽的食物果然有
效,董德有突然發現肉棒終於蠢蠢欲動地擡起頭來。
靠!這會精神起來還有屁用?董德有掏出手機看了看,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
從施夢縈家出來快一個小時了。這騷貨多半睡了吧?他抱著萬一的指望打電話,
一直等到系統音提示都沒人接聽,只能怏怏地放下電話。唉,果然沒戲,雞巴硬
了也是白硬。
匆匆將剩下的食物清掃進肚,董德有一口氣喝完剩下的半罐紅牛,晃晃悠悠
站起身跑去結賬。付完錢,不知是哪根神經突然跳了一下,決定最後再試一次。
萬沒想到,這次電話剛連通,就有人接。
「餵?幹嘛?」
「啊……」電話剛接通那一瞬間,董德有差點興奮得拿不穩手機,他也不知
道要說些什麽,說得前言不搭後語,「……那個,我就是想……嗯,施小姐,你
……你還沒睡啊?」
「沒有,剛洗完澡,你打電話幹嘛?」
「嗯……那個……我就是……呃……」董德有聽不出來施夢縈現在對自己究
竟是個什麽態度,想到上次操過之後,這女人表現出的那種長久的冷硬姿態,生
怕她這次也照方抓藥,更是顯得格外地殷勤諂媚。突然靈機一動,他找到了一個
話頭:「我就是想問問,你餓不餓?要不要我買點夜宵上來?」
施夢縈楞了一下,沒想到這老男人居然提了這麽個建議。不管怎麽說,也算
是關心自己,多少還有幾分承情感動。說實話,晚飯本就吃得不多,吐過一場以
後肚子里基本上空了,她還真的有點餓。酒意消減了些許,但仍有許多殘留,這
會施夢縈的腦筋轉得慢,也就卸下了平日冰冷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硬殼,隨口說
道:「好啊。」
董德有大喜:「那……你想吃什麽?」
「隨便。」施夢縈才懶得想這種問題。
這一下,董德有的情緒瞬間就高漲十倍,風風火火地又在自己剛吃過的燒烤
攤山點了些肉串、雞翅、年糕、金針菇之類的,外加幾瓶啤酒,幾乎一路小跑著
直奔施夢縈家。
打開門,董德有只覺撲面而來一股溫濕的香氣,施夢縈明顯確實是剛洗完澡,
隨便地穿了件可愛的小睡衣,下身有純白的棉質內褲,仍帶幾分濕氣的長發隨意
地繞過左邊脖頸披在肩上。
見董德有火熱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施夢縈哼了一聲:「你進不進來?」
老董閃身進門,反手上鎖。
「你看什麽呢?」
董德有一邊將手中的東西放在餐桌上,一邊仍然貪婪地上下打量施夢縈。
「沒什麽,施小姐你實在是太漂亮了,怎麽看都好看。」
「好看?哼!你也沒看我好看的地方吧?你想看別的吧?」施夢縈對他拙劣
的恭維嗤之以鼻。她的語氣極為輕蔑,內容卻盡顯曖昧,明顯對董德有完全露在
明面上的企圖野不怎麽介意。
「嘿嘿。」董德有面對她的嘲弄,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施夢縈不再理他,坐下吃東西。董德有雖然剛吃過,但為了營造氣氛,還是
努力又幹下了兩根肉串。他不忘勸施夢縈再喝上幾杯,她果然也不推辭,一共就
三瓶啤酒,她一個人就喝了差不多兩瓶。燒烤和啤酒迅速地使施夢縈再次渾身燥
熱起來,轉臉瞧見董德有賊眉鼠眼地一直打量她,突然解開睡衣前襟,一把扯開,
露出里面赤裸的身軀。
「想看就大大方方看!做賊一樣!」看著董德有瞬間張大的瞳孔和明顯對她
這個舉動大為意外的神情,施夢縈哈哈大笑,像成功搞了什麽惡作劇般地開懷。
她索性脫了睡衣,丟到沙發上,只穿著一條內褲渾不在意地繼續吃喝。
喝幹了酒,啃完最後一根肉串,兩人坐在桌子邊,大眼瞪小眼地彼此對望。
施夢縈翻了個白眼:「吃完了,你還不走?」
「呵呵……不著急,不急……」董德有一邊湊近,一邊仔細觀察她的表情,
見她應該沒有要翻臉的意思,心下大定。施夢縈此刻渾身香噴噴的,他忍不住伸
手想摸,卻被一把推開。
「你剛才已經爽過了,又想幹嘛?你不是已經不行了嗎?」
董德有觍著臉笑:「嘿嘿,誰說我不行了?」
「哦?」施夢縈明顯不信。這老家夥具體多大年紀她不清楚,但看樣子就知
道肯定比自己父親還要老幾歲,剛才他疲軟的樣子仍歷歷在目,很難想象他真的
又恢複狀態了。
「真的假的?」
「那當然!」董德有滿懷自信,「要不我給你證明一下?」
「怎麽證明?」施夢縈嘻嘻笑著,昏沈的酒意讓她覺得自己就身處一場有趣
的遊戲中。
董德有起身一把將褲子拉到膝蓋以下,將昂揚的肉棒從內褲中拽出,硬邦邦
地斜斜上翹,帶著一股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氣勢。
「呀!」施夢縈驚呼一聲,下意識地伸手抓住肉棒,手感又燙又硬,她不由
自主加大手指緊握的力量,使勁擼了幾下。
「怎麽樣?施小姐,比剛才要好吧?要是插進去,你肯定很爽!」董德有呼
吸變得急促,反正肉棒都已經被這女人抓在手里,口氣愈發顯得輕佻起來。
施夢縈仰起臉,眼神中帶了一絲醉後尚未完全清醒的遲鈍,但此刻的思維又
空前活躍,各種前所未有的想法層出不窮。
「你是不是經常找小姐?」
被問到這個,董德有略感尷尬,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沖她點了點點點頭。
「小姐收你多少錢?」
「呃……每個人不一樣的……」董德有猜不出這女人這會突然問這些的意圖,
小心翼翼地報了兩個價格,出於謹慎心理,報出來的價格比樓鳳實際向他收的要
略低一些。
施夢縈撇撇嘴,像在鄙夷這些女人居然為這麽低的價格出賣肉體,突然她又
張開大腿,右手伸到兩腿間扯著內褲襠底拽到一邊,左手則探到濃密的陰毛里輕
輕掰開色澤較重的肉唇,露出最里面的粉滑鮮嫩。
「你覺得,我值多少錢?」
「你……」董德有眼睛死死盯著她兩腿間的蜜穴,已經在里面爽過兩次的他
當然知道,如果不說其他,只論這個肉洞,施夢縈至少該收比一般樓鳳高兩到三
倍的價格。
當然,在實際的市場上,不是這麽算價的。
現在對董德有來說,別的現在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先討好這個女人,只要
能如願幹到她,到時候再讓她知道厲害!抱著這樣的心理,董德有毫不猶豫地說:
「不說虛的,如果施小姐想要錢,我把現在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你!」
「是嗎?哈哈,你要是身上只帶了幾張零錢,我不是虧了?」
「怎麽會呢?」董德有笑瞇瞇地說,「我剛才不是在打麻將嘛,身上當然帶
著本錢啊,再說今天晚上我一直在贏錢。」
「是嗎?你拿出來給我看看!我不相信你。上次你說要給我多少錢來著?可
是一分錢都沒給哦……」
董德有被這句話說得鬧了個大紅臉。在這件事上他確實占了大便宜,可憑良
心說,他那次也不是想徹底賴賬,無非只想討價還價少給一些,是施夢縈自己說
不要錢,叫他快滾,這也怪他?當然,現在掰扯這些毫無意義,他悶聲不響地摸
著兜,把身上的錢都拿出來放到餐桌上,最後連硬幣都全掏空了。
施夢縈咯咯笑著,拿起錢煞有介事地數了起來。從百元大鈔數起,再數到二
十元、十元、五元的小票,最後把硬幣按一元、五角、一角的差別各自摞成一疊。
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她開始數錢,董德有的膽子變大了許多,不再像剛開始
那樣謹小慎微,放膽伸手去摸她的胸,施夢縈似乎只顧專心數錢,沒有推擋。
把最後幾個一角的硬幣疊好,施夢縈低頭看了看胸前像揉面似地正在擠捏乳
房的兩只大手,不以為忤地瞪了董德有一眼:「你玩得很爽啊……」
董德有咧嘴笑笑,沒有收手。
「一千六百七十四元七角……呵呵,你確定都給我?」施夢縈拿起那疊百元
鈔,隨手揮了揮,錢雖不多,但十幾張用熟了的鈔票相互碰撞,還是響起一片
「刷刷」聲。
「確定!都給你,我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了!」董德有又掏褲兜,將已經見
底的兜翻了出來,以證明自己此刻確實已經囊空如洗。
「好!既然你今天這麽有誠意,那我就收下你的錢。收了你的錢,你就算是
我的客戶了。那我只能好好為你服務,哈哈……誰讓我是客服經理,工作就是要
為客戶服務呢?!哈哈哈哈哈……」施夢縈似乎很得意於自己開的這個玩笑,抱
著肚子瘋狂地笑了足足兩分鐘,這才站起身,在董德有面前轉了兩圈,背對他的
時候還刻意停頓一下,用力扭了幾下屁股,隨後往臥室里走去。
董德有以為接下來該進臥室去開戰,不等她招呼,就跟著她走。施夢縈突然
立定,轉過身來張開雙臂將他攔住。
「別動!你等著!」
「不是進去……」董德有指了指臥室。
施夢縈偏著腦袋,臉上帶著莫測的笑意,出其不意地將身上最後一點遮擋─
─純白棉質內褲脫下,揚手朝董德有丟來。老董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你在這里等著,我馬上就出來!」
看著施夢縈光著大屁股,扭啊扭地進了臥室。董德有心癢癢地站在原地,現
在已經確定等會自己能吃到這個騷貨,他也就不那麽心急了,手里攥著那條內褲,
下意識放到鼻子前嗅了嗅,似乎沒什麽異味,他不甘心地將原本緊貼著女人下體
的襠底翻出來,直接將這塊位置的布片按到鼻子前,果然聞到一絲淡淡的酸味,
如果沒有搞錯,似乎還有一絲精液的氣息,哈哈,看來是自己剛才射在她里面的
精液沒被完全洗掉,又倒流出來了一些。
足足等了十幾分鐘,就在董德有的耐心即將耗盡時,臥室門終於打開,伴隨
著「咯噔咯噔」的聲響,施夢縈的身影再次出現。她換了一副裝扮,上身戴著一
個大紅色繡花肚兜,尺寸之小,以至於被雙乳一頂,肚兜下擺根本蓋不住小腹,
若不是用細帶系在背後,只怕這肚兜會像面旗子似地飄起來;下身乍一看似乎沒
穿什麽,陰毛濃密的下身毫無遮擋,只是在兩腿的肉光之間,卻還能看到鮮亮的
色澤在閃動,似乎勒了幾條細繩;腳下則蹬著雙大紅色的高跟鞋。
也許是因為高跟鞋約束了身體,施夢縈此刻顯得格外挺胸收腹身形挺拔,屁
股緊繃,像模特般邁著貓步,走到臥室門邊,刻意停了一下,扶著門框定格,甩
著胯往左邊一扭,擡手在自己赤裸的豐臀上重重拍了一記,啪的一聲脆響,滿室
皆聞。隨即她一步步走到董德有身前,又轉了一個圈。挨得近了,董德有才發現
她不但換了身衣服,居然還抓緊時間簡單化了妝,至少勾了眼線,抹了口紅,整
張臉在原本的清麗秀雅之外,憑空添了幾分艷媚。
「給了錢的是大爺,董大爺,你想賤婢怎麽服侍你啊?」施夢縈想要做出浪
蕩的樣子,但經驗還是太少,即便與崔誌良在一起時她已經盡可能放開,但畢竟
大部分時候只是被動地接受命令,現在要她主動表現,還是顯得十分生硬,參照
的都是些四五流電視劇中青樓女子的口吻做派。
董德有把「賤婢」兩字聽成了「賤屄」,想到這個平日里冷冰冰的仙女終於
在自己面前自稱「賤屄」,難以自制地激動起來,肉棒隨之不住輕微彈動。
「你這小賤屄,先來給老子吃雞巴!」或許真是因為付過錢就有了底氣,董
德有的心態也完全變了,不但口氣變得強硬,動作也不再那麽審慎,扯著施夢縈
的胳膊將她拉到離自己極近的位置。
施夢縈嬉笑著跪倒,今晚第三次將這根肉棒吞到嘴里。這次的口感比起前兩
次,尤其是上次射過以後那次要粗硬許多,她賣力吸吮,沒幾下就在肉棒上塗滿
了口水。
董德有興奮地抽出肉棒,用手捏著在施夢縈的臉頰抽打起來。
「小賤屄,剛才好像嫌我不行啊,硬不硬?啊?老子的雞巴硬不硬?」
施夢縈閉上眼睛,任由濕漉漉硬邦邦的肉棒在自己潔嫩的臉頰上抽打,有幾
下甚至杵到了眼皮上,她並未睜眼,只是喃喃地回答:「硬!董大爺的雞巴最硬!」
董德有玩得夠了,又將肉棒頂到她的唇邊,施夢縈察覺後順從地張開嘴,又把大
半根肉棒納入口中。
口交的滋味雖然銷魂,但以董德有的偏好而言,還是更鐘意於能在女人另一
個肉洞里盡情抽插。又享受了一會施夢縈唇舌的服務後,他迫不及待地拍她的頭
頂:「行了,行了!走,到里面去,我要在你的床上操你的小賤屄!」
「好!」施夢縈幹脆地起身,攥緊肉棒,像拉韁繩似地牽引老董走進臥室。
來到床邊,她側身一滾,仰面向上地高擡起兩條腿,細細地鞋跟像兩根長針直指
向天。她雙手兜在膝蓋後側,保持著這個兩腿大開的姿勢,惡狠狠對董德有說:
「來吧,董大爺,操我!用你的臭雞巴插我!來占有我!玷汙我!糟蹋我!」
董德有不懂施夢縈換上這件肚兜,還咬牙切齒地說現在這番話背後的心理,
只是聽她滿口淫詞浪語,與往日的冰冷判若兩人,心下倍感刺激,一邊捅進她的
身體,一邊碎碎念地說:「操!就你這賤屄還嫌老子臭?!操死你!老子的臭雞
巴爽不爽?賤屄你爽不爽!?」
「爽!啊!董大爺你的臭雞巴最厲害!」施夢縈閉著眼睛,腦袋不可遏制地
左右亂晃,半刻都停不下來,她現在說的這些一半是刻意做作地亂叫,另一半卻
也是真實的生理感受帶來的肺腑之言。
「賤屄!說!在這張床上,你跟幾個男人操過?」
施夢縈瞇著眼睛笑,但被狠搗幾下後,笑容又被扭曲的表情取代:「你猜!
啊……你……你猜!」
「說不說?說不說!操!不說老子操死你!」
「啊……嗷~輕點……啊!!」施夢縈被一口氣持續近兩分鐘毫無停歇的猛
插搞得上氣不接下氣,不得不改口,「很多,有很多……啊……很多男人操過…
…啊……」
「操!在老子的房子里,你這賤屄倒是過得很爽嘛!說,誰的雞巴最大?誰
操你最爽?」
「你的!你的!你的雞巴最大,啊……太里面了,輕點……」施夢縈一邊浪
叫,一邊卻不知為什麽在如潮的快感之余,又有些想笑。誰的雞巴最大?你的雞
巴確實最大,至少是最大的之一,可在現在兩人操得天崩地裂的狀態下,就算你
是最小的,難道我還會直說不成?愚蠢的男人啊,問這種問題有什麽意義?
董德有哪知道正被自己操得嗷嗷叫的女人心底在想些什麽,聽她承認自己的
雞巴最大,當然令他得意不已。他半真半假地抱怨:「老子雞巴最大,你怎麽總
給別人操?為什麽不讓老子操?為什麽看見老子就沒好臉?是不是嫌老子沒錢?」
每問一句,他都要有節奏地狠插幾下,弄得施夢縈渾身發顫,翻起了白眼。
「嗯……我……我不知道……不知,知道董大爺你這麽……這……這麽厲害!」
「那以後你讓不讓我操!啊?讓不讓操?」董德有越問越興奮,盡管他心里
也明白這種時候在床上說的話,多半是不作數的,可他還是忍不住去想象能盡情
玩弄施夢縈的美好未來。到這個月底,這女人租房子的期限就要滿了,上個月他
照租房慣例,提前問房客會不會續租,當時施夢縈說還會再租下去。如果今天她
再說一句「以後讓你操」,那董德有簡直無法形容未來的日子有多值得期待了!
「讓!讓你操!董大爺你隨便操!啊……」施夢縈的回答果然使老董興奮得
魂飛天外。
「操!賤屄!」董德有猛地一把將施夢縈整個人翻了過來,「趴好!像狗一
樣趴好!老子今天爽死你!」
「來!操死我!」施夢縈熟練地跪趴好,聽話地撅起屁股,還賣力地扭著,
「操死我這母狗!啊!……母狗爽死了!」
又抽插了足足四五十下,董德有正漸入佳境,品味著龜頭上傳來的一絲微妙
的酸脹快感,身前的施夢縈卻毫無征兆地突然停止了腰胯的扭動,連叫床聲都沒
了。他大為困惑,但此刻根本停不下來,加大力度又猛插了十幾下,身前這女人
卻毫無反應。他正想問發生了什麽,施夢縈猛地朝前一竄,肉棒「噗」一聲從蜜
穴中滑脫,她一骨碌翻過身來,目光炯炯地死盯著他。
董德有嚇了一大跳,以為陰晴不定的施夢縈突然又轉為壞脾氣了,不由得反
省自己剛才所說所做是不是有點得意忘形?是不是得罪這女人了?
施夢縈突然詭異一笑,開口叫了聲:「董大爺……」語氣柔膩中透著明顯的
做作,換成沈惜或徐芃聽到只會覺得別扭,但落在此刻的董德有耳中卻如聞天音。
至少這女人應該沒有生氣,這就行了。
「董大爺,想不想玩個更刺激的?」
「什麽?」董德有不明所以。
施夢縈又翻過身,繼續采用之前跪趴的姿勢,這次屁股撅得更高,雙手向後
掰開肥碩的臀肉,露出正中那個小孔,她掰肉的動作用了極大的氣力,很快就將
完美的菊花圖案扯壞,原本緊閉的小洞也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
「董大爺有沒有試過女人的屁眼?想不想插一插我的?」
董德有看著這個明顯比前面更小更幹的洞穴,不由得目瞪口呆。他雖然好色,
對後面這個洞卻從來都沒什麽想法,突然聽施夢縈說起,他沒有太強的刺激感,
相反還有些困惑。
施夢縈見他猶豫,扭臉媚笑,「啪啪」地拍著臀肉說:「我後面還沒被男人
插過,我男朋友想插我都沒讓呢!董大爺來插我的屁眼嘛!」
聽說這個小洞還沒被人插過,董德有倒是有了幾分興趣,他轉轉眼珠,問:
「那你為什麽不讓男朋友插呢?」
施夢縈臉色一黯,隨即又展顏笑了起來。當初因為實在忍不住痛,兩次都沒
讓崔誌良真正插入屁眼,鬧得兩人之間很不愉快,為此她還歉疚自責過一陣,覺
得大大掃了男友的興致有些對不起他。可現在回想,自己這樣做真是做對了。像
崔誌良這種男人,就是不能遂了他的心願!他拋棄了自己又怎麽樣?自己被他肆
意玩弄過又怎麽樣?他那麽想操的屁眼,最後還不是沒能得手?哈哈!你費盡心
機得不到的,我偏偏就隨便送給一個猥瑣的老男人!
「因為我男朋友雞巴小,從來不能讓我爽,我才不想把屁眼的處女留給他呢。
董大爺你那麽厲害,肯定能把我的屁眼操爛,讓我爽死吧……」施夢縈信口胡扯,
這一年來即便心底不樂意,但聽多了徐芃、周曉榮、崔誌良在床上不同風格的臟
話,讓她隨口說出這麽幾句還是小菜一碟。
董德有說被她說得有些得意,卻還是免不了躊躇。
「還是操前面吧,前面也能讓你爽死。」
「我想被你操屁眼嘛!」施夢縈的性子是執拗的,現在這件事談不上心甘情
願,卻是她此刻想到的再好不過的報複手段,無論如何都要做到,「我的小屁眼
的第一次,想給一個男人中的男人嘛……」
董德有又被說得添了幾分心動,沈吟不語,他實在從沒想過後面那個拉屎的
洞也可以用來操,心里總有些別扭。「那地方,有點臟吧?」
見他還是磨磨唧唧的,施夢縈火了,板起了臉:「你操不操?不操就滾!哪
兒都別想操了!」
董德有悶聲不響,對這善變的女人說翻臉就翻臉的脾氣,他心里頗為不滿,
可為了爽,又不得不忍氣吞聲。面對像施夢縈這種在外面他花錢也嫖不上的美女,
只要他沒膽子強奸,就不得不聽這女人的話。
「那怎麽來呢?」毫無經驗的董德有苦著臉問,「跟操屄一樣直接插嗎?」
施夢縈翻身在床頭櫃里翻了一會,又跳下床快步走向衣櫃,走得太急,險些
別到高跟,索性飛腳將兩個高跟鞋甩到一邊,光著腳來到衣櫃前,蹲在抽屜前翻
找,終於在第三個抽屜里翻出一個小瓶,對老董晃了晃:「用這個,先把屁眼潤
滑一下再插。」
她手里拿的,正是之前崔誌良嘗試肛交時用剩下的半瓶肛用潤滑液。
董德有接過瓶子,撇著嘴,喃喃自語:「後面有什麽好插的?還要潤滑,這
麽麻煩……隔了這麽久,雞巴都軟了。」
施夢縈抓住肉棒擼了兩下,感覺確實不如之前那般硬挺。想來也是,她剛才
說停就停,又扯了一陣閑話,老家夥就算再老當益壯,也不可能在這種狀態下始
終保持一柱擎天。
「軟了怕什麽,我再幫你硬起來嘍。」施夢縈能看出董德有不情不願,索性
又拋出一個香餌,「你滿足我,操我的屁眼,我也伺候伺候你的屁眼好不好?」
「你是說?」董德有大為驚喜。哈哈,不會吧?自己曾經幻想過那麽多次的
場景真的能實現嗎?
施夢縈伸出舌頭在紅唇上緩緩舔舐:「我給你舔屁眼,要不要?」
「好!」董德有毫不猶豫地答應,「你要先幫我舔!」
「行吧……」施夢縈無所謂誰先誰後,「但你還是先幫我潤滑一下。」
「怎麽弄?」董德有對此毫無經驗,手里捏著潤滑液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
做。施夢縈其實也不太懂,但畢竟和崔誌良試過兩次,雖然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對前戲部分總算還是有些譜的,指揮董德有將潤滑液塗抹在屁眼周圍內外,可能
因為屁眼被手指插過幾次了,這次倒也沒有特別的不適。
「差不多了吧?」董德有心里總不那麽舒服,尤其是在手指插進屁眼里去之
時,總擔心會不會再深入一些就會沾到滿手屎。
「先這樣吧……等會插之前再抹點。」施夢縈看了眼瓶子,里面還有最後一
層底,估計也就只剩再抹一次的量。
「那……」董德有眉開眼笑,滿懷期待地看著施夢縈。
施夢縈聳聳肩,指了指床:「你趴下吧,我給你舔屁眼。」
在毒龍這個項目上,經常去享受色情按摩服務和嫖娼的董德有算得上經驗豐
富,他沒有完全趴倒,而是采取了狗交式性交時女人所用的跪趴的姿勢:「我這
樣,你一邊舔,順便還能擼雞巴。」
施夢縈無聲冷笑一下,湊攏到他屁股後面,一手輕攥肉棒有節奏地擼動,舌
頭落在他黝黑碩大的陰囊袋上點了一點,然後順著毛絨絨的股溝一路朝後舔了上
來,在接近屁眼時,她突然扭開臉,連連「呸」了好幾聲:「怎麽這麽臭啊?」
董德有愕然,施夢縈如此輕易就答應幫他舔屁眼,他還以為這是她平時做慣
的事,想不到反應竟這麽大?這個神經病婊子,哪個男人的屁眼不是一個味道?
你他媽還舔過香的屁眼?
正在腹誹,老董突然想起自己去吃夜宵前去廁所大便過一次,時隔不久,可
能當時自己心情煩躁也沒擦得太仔細,怪不得施夢縈反應這麽強烈。他訕訕地笑,
嘴硬地說:「屁眼嘛,當然是臭的了……」他覺得這裝腔作勢的女人多半不會舔
這麽臭的屁眼,反正他對肛交也不是很有興趣,正好借坡下驢:「要不算了,你
的屁眼我也不插了,我們繼續吧……」
施夢縈急促喘息了一會,扭臉看著那個黑乎乎的醜陋屁眼,強忍著惡心,再
次把嘴湊了上去。她屏住呼吸,用舌尖頂開屁眼周圍一圈息肉,直接鉆了進去。
她似乎聽到董德有發出一聲無可名狀的贊嘆,老家夥渾身都在顫抖。
在舔男人屁眼這件事上,施夢縈的經驗極少,基本就是崔誌良教過的那些套
路,她記得最基本的一條是不能總在外圍轉悠,要真的頂到屁眼深處去,盡可能
越深越好,因為這能給男人帶來接近前列腺高潮的快感。盡管舌頭的長度通常不
可能真的直接促成前列腺高潮,但總是越接近越好。
一開始就只學過這些的施夢縈,根本不像那些偷奸耍滑的樓鳳只會玩虛的,
她竭盡所能地張大嘴,將舌頭伸長至極限,完全鉆進董德有的肛門,不時進進出
出,有時又在肛門中卷起舌頭朝外舔弄。
董德有被她舔得像發了癲癇般渾身亂抖,這滋味實在無法用語言形容。
我操!這才叫舔屁眼!那幫爛雞平時都在舔個屁!花在她們身上的錢真他媽
是打了水漂!
在這種前所未有的刺激下,董德有因為太久沒有進行活塞運動而半軟下去的
肉棒火速恢複了狀態,甚至比剛才還要更硬三分!施夢縈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變
化,強忍不適又在臭屁眼里舔了差不多一分鐘,揚起臉來:「行了!別沒完沒了
的,該你了!」
董德有意猶未盡地又趴了一會,像在回味剛才那難言的爽快,終於慢慢起身,
長出一口氣:「小賤屄,你真會舔啊……這是舔過多少屁眼才練出來的?」
施夢縈懶得理他,將潤滑液又遞到他手里:「全用上,然後插吧!」
董德有一邊往她的屁眼里抹最後剩下這點潤滑液,一邊好奇地問:「等會…
…我怎麽插?就直接來嗎?」
「你怎麽插前面,就怎麽插後面!哪來那麽多廢話?」
董德有被她搶白得有些氣惱,正好瓶子倒空了,他按著她的大屁股跪起身,
龜頭頂在滑膩膩的肛門口,最後問了一次:「那我可要插了?」
「插!插死我……我的媽!啊~~」
施夢縈豪邁的宣言剛出口,隨即變成一聲淒厲的慘叫。她的身體像被一根粗
過兩指的火筷子無情地貫穿,比當時崔誌良帶給她的更甚幾分的撕裂般的痛楚像
熊熊燃燒的毒火,幾乎在一瞬間就令她整個下半身完全失去了感覺。施夢縈眼前
一黑,險些就直接暈厥過去。實際上,真要昏過去反而可能更好些,至少不必再
體會此刻那簡直像把她整個人劈成兩半那樣的劇痛。
第一次肛交只靠抹了一點潤滑液開路,就這麽硬橋硬馬地直接幹進去,不痛
得哭爹喊娘才怪。
董德有只是剛塞進去了半根肉棒,還沒怎麽抽插,被施夢縈的叫聲嚇得不敢
再動,停在了半路。
「要不,算了吧?」老家夥現在的心情有些複雜。插入屁眼後,他發現這真
是一個神奇的小洞,又緊又燙又軟,最外圍的那圈肌肉,像是一只力量十足的小
手,死死抓緊了他的肉棒……
我操!原來女人的屁眼是這種滋味,不比比前面差啊……好像,還要更緊一
些……
如果現在提出讓他插屁眼,董德有肯定不會那麽猶豫。現在這樣插著已經很
爽,他還想像操屄那樣動起來,看看回會什麽感覺,可身前施夢縈的慘叫卻讓他
不敢大動。
施夢縈強忍著痛,喘了好一會,帶著一種快要死了的慘烈決絕叫道:「插!
不要停!插死我!」
董德有樂得聽她這麽講,立刻抽插起來。他這一動,施夢縈頓時又哭得涕淚
橫流,下意識地四肢用力想要朝前爬,脫離肛門里那根可怕的肉棒,可董德有在
抽動的同時緊緊箍住了她的腰,施夢縈只是象征性地朝前挪了兩下,就再也動彈
不得。沒能掙脫開去,她的意誌又戰勝了下意識,強迫自己不再逃避,就這麽咬
牙忍耐著肛門中那幾乎忍無可忍的肆虐。
漸漸的,火筷子像換成了一根長矛,施夢縈覺得不光是直腸被占滿,這種被
捅開的感覺甚至一直蔓延到頭頂,想要將她整個人從下到上徹底刺穿。
董德有像發現了一塊新大陸,肆無忌憚地馳騁。女人屁眼的滋味對他來講太
過陌生,完全不加收斂的結果就是只插了幾十下,肉棒就被夾得生疼,射精的沖
動也越來越強烈,比在前面的肉穴中更加難以忍耐。
施夢縈的屁眼和他肉棒連接位置周圍已經泛起一層油亮的光澤,就在董德有
伸手想要摸一摸這層油光到底是實際流出來的汁液,還是僅僅只是汗水反光的時
候,他猛地一哆嗦,下半身痙攣般聳動著,射出了最近十二個小時里的第四泡精
液。
精液實在也沒有多少,徹底癱軟的肉棒雖然還留在屁眼里,明顯已經沒了之
前的威勢,顯得死氣沈沈。董德有無力地癱倒,順勢也就抽出了肉棒。一點稀薄
的白液跟著肉棒從屁眼里流淌出來,可能施夢縈這會也在用力,屁眼位置連續發
出一陣「噗噗噗」的響聲,更多黏液流出來,慘白的精汙中,隱然有一痕血絲。
董德有是心滿意足地離開的,滿懷著未來可以和施夢縈有更多來往的憧憬。
施夢縈在床上趴了很久,面無表情地起身,想要去洗澡。剛跳下床,又滾回
在床上,關上燈,側身躺好。
她突然又不想去洗了,就帶著屁眼里的臭精液睡吧,把這床被子弄臟也無所
謂。
沒過幾分鐘,她又坐起身打開了燈。她想起還沒給手機設鬧鐘,和董德有一
直玩到了將近兩點,如果不定鬧鐘,說不定第二天又會起得很晚。施夢縈不想再
重蹈上次跟馬總在賓館過夜,第二天沒能去上班的覆轍。
再次關燈,她平靜地對自己說:照常睡覺,照常上班,過了明天就是周末,
也要照常休息,照常玩。
她這次沒有哭泣,不是強忍的,而是根本就不想哭。
哈哈,不就是跟男人上床嘛!反正是個男人都想跟我上床,在他們眼里,我
唯一的價值不就是張開腿讓他們操嗎?對我這種女人來說,做愛上床,不就應該
像吃飯、喝水、呼吸那麽簡單嗎?
沒什麽大不了的,等會我還會做個好夢。
對施夢縈這樣的白領上班族而言,周五雖然和周末只隔一天,卻有著本質的
不同。在這天他們照樣要早起去上班。但對齊鴻軒夫婦來說,這天卻可以心安理
得地大睡懶覺,反正他倆這學期在周五都沒排課。
不過今天他們還是破例地早起,簡單收拾了一下,去公婆家接上陳建芬,然
後一同前往省第二醫院,也就是崇大醫學院附屬醫院。
這個周一,宋斯嘉來崇附做了相關的孕前檢查,有些報告當天就到手了,有
些則要等幾天,還有一項染色體檢查的結果要等到半個月之後才能見分曉。今天
過去,就是為了去拿除了染色體檢查報告之外的其他報告。
齊家對這事真的非常重視。宋斯嘉覺得反正就是拿幾份報告的事,自己跑一
趟醫院就行了。但陳建芬早在大前天晚上就千叮嚀萬囑咐,要求齊鴻軒必須全程
陪同。不但如此,昨天晚上她又打來電話,說她今天也要一起過來。
當然,即使不陪兒媳拿報告,陳建芬本來也要去省二院。她去年雖已到了退
休年齡,但作為崇大醫學院教授、附屬醫院最權威的兒科專家之一,她毫無意外
被返聘了。卸掉科室主任的擔子,不必每天查房,時間安排上自由了很多,所以
這會才能毫無牽掛地一直陪著兒子兒媳跑東跑西。
從目前已經拿到手的檢查結果來看,宋斯嘉的身體非常健康,極為適合做一
個待孕的媽媽。對兒媳婦的檢查結果,陳建芬很滿意。宋斯嘉還沒嫁進來的時候,
她總是催兒子抓緊早些搞定這個難得的兒媳人選。誰知道宋斯嘉一點都沒意識到
她自己的年齡在慢慢變大,足足拖了三年才同意結婚。這樣一來,夫妻倆結婚時
就都接近三十歲了,偏偏婚後還約好暫時先不生孩子,這可把陳建芬給急壞了。
好不容易這倆小的終於答應準備要寶寶,再看到已經過了三十歲的兒媳身體一切
正常,她總算放下心頭一塊大石。
接下來就是齊鴻軒的事。
陳建芬之前曾說要夫妻倆都做檢查,真實目的還是想要看看兒媳婦的身體狀
況如何。至於自家兒子,她下意識就覺得肯定不會有什麽問題,不查也無所謂。
但韓秀薇在知道女兒去醫院做過產前檢查後,明確提出要女婿也去檢查。陳建芬
心底不以為然,但也不好駁老同事兼親家母的意見,畢竟人家女兒毫無異議地配
合了自己的要求,到了自家兒子這里就推三阻四,也不太好意思。兩家母親都是
學醫的,對這方面比較在意也不稀奇,陳建芬自問還是很大氣地與親家母達成了
一致。
轉念再想想,韓秀薇的意見也有道理。陳建芬對兒子的健康雖然有信心,但
也知道他從小不愛運動,工作性質又決定他長期久坐,在電腦前待的時間又長。
嚴格說起來,這些都有可能對生育造成影響,事先做個檢查也好,如果真有什麽
問題,也能提前掌握,及時解決。
今天既然已經在醫院了,陳建芬就叫兒子順便去做個精液檢查。
齊鴻軒壓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檢查不檢查都無所謂。他自己當然覺得全
無必要,要不然,怎麽能把老婆、吳靜雅操得一個個爭先恐後承認是他的母狗呢?
可要為這麽件小事跟老媽扯皮更顯無聊,查就查唄,反正就是進個小房間擼雞巴,
輕松之極。
他正想去掛號臺掛生殖門診的號,陳建芬扯了他一把:「掛號幹嘛?我帶你
去,門診那些人我都認識,今天專家門診應該是你顧阿姨,讓她加個號就行了。
開個檢查單,一分鐘的事情!」沒走出幾步,她突然想起什麽,湊到兒子身邊小
聲問:「對了,你上次和嘉嘉……嗯,那個,是什麽時候?」
齊鴻軒根本不在意檢查這回事,純粹只是為讓媽媽滿意而已,所以雖說同意
做檢查,可註意力完全沒放在這邊,正在想別的事,一時反應不及,呆呆地看著
老媽。
陳建芬當了幾十年醫生,對這些最基本的生理問題早就不會尷尬了,但在大
庭廣眾之下還是不方便說得太明顯:「精液檢查要求 3-5天禁欲期,你……這個
星期一以後,有沒有和嘉嘉……那個?」
齊鴻軒這下終於聽明白了,陳建芬跟他說起這些完全沒感覺,他倒是覺得非
常尷尬,狼狽地點頭:「有的。」
「啊?」陳建芬皺皺眉頭,不死心地問,「哪天?」她想了想,如果是星期
一的話,那到今天也已經過了三天,勉強符合要求。
「前天……」齊鴻軒悶了一會,憋出兩個字來。
「唉,那今天這檢查不能做。」陳建芬無奈,「下次你還得再來一趟。你記
住,今天開始不要再那什麽了,下星期三過來做檢查。」
「媽,我跟你說過,下星期二我出差啊。」
「哦,對,那你自己算好時間,一回來,馬上過來查。」
「知道了,知道了。」老媽總糾纏在「精液」、「禁欲」之類的話題上,齊
鴻軒實在有些不耐煩了。
這邊取報告的事告一段落,陳建芬就回辦公室了。齊鴻軒則開車送妻子去崇
大,她今天雖然沒有課,但下午課題組有一個會要開,她還是要去學校一趟。
到了車上,夫妻間的氣氛突然變得不再像剛才陳建芬在時那樣和諧。
這種微妙的感覺已經延續兩天了。
齊鴻軒沒有撒謊,前天晚上他確實和宋斯嘉做過愛。在與沈惜、陸優他們吃
過飯回到家里後,甚至等不及留些時間讓夫妻倆各自洗個澡,齊鴻軒直接在就在
客廳抱住了妻子求歡。
宋斯嘉沒在意,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在客廳沙發上做愛,半推半就地順了丈夫
的意。
在做愛過程中,宋斯嘉覺得丈夫比平時顯得要粗野很多。如果這份「力道」
只是夫妻間的情趣,倒也並非不能接受,她從來都不是那種嬌滴滴的純情少女,
不會只接受那種柔來膩去的親密,過去做愛時被揪頭發、打屁股也是常事,但這
天的齊鴻軒明顯帶著強烈的負面情緒,一舉一動都像在發泄,這不能不讓她在意。
丈夫射過之後,宋斯嘉想要和他談談,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麽。但齊鴻軒顧左
右而言他,明顯不想多說,她不想催逼太緊,暫時放下了這件事。昨天晚上,她
再次提起,想在睡前與丈夫好好溝通一下,齊鴻軒卻還是顯得極不耐煩,只說了
幾句就甩臉走開,搞得宋斯嘉也有些不太高興。她獨自睡了,在她入睡之前,齊
鴻軒一直待在書房沒回來。
夫妻間的不諧一直沒有得到妥善解決,從昨晚帶到了今晨。一直這樣下去當
然不好,宋斯嘉覺得在去學校的路上,正好能與丈夫把話說開。
她對齊鴻軒的心理多少也有些了解,原本希望他能主動說出來,然後再往下
談,既然丈夫始終不願開口,那她索性就把話說開。
「鴻軒,你對我和沈惜之間的關系是不是很不滿意,一直以來心里都有疙瘩?」
宋斯嘉神情鎮定,口吻淡然,而且非常難得,在提到沈惜時沒有用「我哥」這兩
個字。
齊鴻軒一怔,不滿是肯定的,但他不想承認這一點。
「從某個角度來講,已婚的我,照理應該和別的異性朋友保持適當距離,這
是對你應有的尊重。在我的生活里,有一個沒有血緣的『哥哥』,你嘴上雖然從
來都沒說,心里是不是一直都很不高興?」宋斯嘉決心要把這件事說清楚。
「我……還好。」齊鴻軒還是嘴硬,「我相信我老婆是有分寸的,對吧?」
宋斯嘉沒去管他刻意做出來的嬉皮笑臉:「我跟你說過,我和沈惜之間的友
誼比較特殊。我們不是一個專業的,按說原本不會有交集,但一場激烈的競賽讓
我們相識了。在這幾個月時間里,不止我和他,還有很多人,像諸葛雯英、芮智
成、王可心他們,我們在其中投入了太多的激情和熱忱,以至於比賽結束之後,
我們彼此間就有了一種割不斷的牽絆。至於我和他,剛開始的兄妹之稱只是出於
一個學姐的玩笑,原本沒放在心上。叫這麽兩聲就怎麽了?大學時代那麽多認識
的人,還有一些關系很好的朋友,有多少是在畢業那麽多年以後完全不通音信了?
那時候誰知道今後會怎麽樣呢?後來時間長了,我和他之間的關系確實不能僅僅
用友誼來概括,非要說的話,大概還真的只能用兄妹這樣的親情來解釋。」
齊鴻軒默然不語,這些話他過去聽過,這次聽也沒覺得有什麽新意。
但妻子接下來的話倒是讓他忍不住眉頭一跳,下意識將視線投向車內後視鏡,
想看看她此刻是什麽表情。
「我承認,大學時代,我曾經對沈惜有過將親情轉變成愛情的想法,但我們
從來沒有機會去發展,所以這麽多年過去,我和他一直是『兄妹』。過去,在別
人眼中,這種關系是曖昧,可現在,沒有人會這麽覺得了。十三年的『兄妹』,
即便是曖昧,也已經膩了吧?我和你戀愛結婚,其實就是意味著我和他絕對不可
能再發展其他關系。戀愛結婚這幾年,你應該也明白,我是什麽樣的性格。」
齊鴻軒皺了皺眉,從理智上來講他知道宋斯嘉說的對,她不是那種會搞曖昧
的女人,如果有曖昧,那她必然會毫不猶豫先斬斷自己這邊的關聯。問題是,真
正的癥結在他的心情,每當難以抑制的妒意或連他自己也從沒真正意識到的自卑
感湧上來,他就會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也包括去想象自己頭上被人安了個帽子。
可這份小心思,是不便拿出來說的。
「我知道應該控制與異性朋友的來往。在我們結婚以後,我和沈惜除了周六
下午去打球,很少有別的交集。今年過年以後,我和他一共就見了五次……還是
六次,有一次是我爸過生日,前天晚上陪你朋友吃飯也算一次。我覺得我跟他的
聯系其實很少,保持這樣的距離已經足夠了,但我不清楚你是不是也這樣想。如
果你很介意,認為我現在這樣的距離仍然不妥當,請直說,我會好好考慮將來究
竟應該與沈惜保持什麽樣的距離,甚至是不是要讓兄妹這層關系退出,變成普通
朋友。我想他會尊重我的想法。如果你覺得沒什麽問題,那我就暫時不改變什麽。
畢竟過了這麽多年,有很多東西真的已經習慣了,他也確實像我從小到大都一直
擁有的親哥哥一樣,我,他,也包括我家里人,都習慣了。當然,我首先要考慮
的,是你的想法。」
「嗯……」齊鴻軒能感受到妻子此刻的真誠。如果自己說一聲「介意」,是
不是宋斯嘉生命里那個討厭的「哥哥」真的就永遠滾了?他的內心變得很仿徨,
這是一個多好的機會啊!可是,他張不開這個口。
「……沒事,你照舊好吧。你和沈惜之間是什麽關系,我還不知道嗎?你以
為我心眼這麽小?呵呵……」齊鴻軒心里蠢動著,但張開嘴還是打著哈哈地表示
自己毫不在意。
「你沒問題?」宋斯嘉盯著他,用特別認真的口吻反問。
「沒事!」齊鴻軒伸手撓了撓眼角,毫不猶豫地回答。
宋斯嘉不再說話,將視線轉向車外。
午休時,徐芃約施夢縈去附近的咖啡館吃飯,吃完也不著急回公司,叫了兩
杯咖啡,擺出一副閑聊的架勢。大出他意料之外,今天的施夢縈看上去雖然精神
不太好,但情緒挺好,比起前兩個星期的她講,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怎麽又變正常了?和男朋友和好了?這女人真是越來越捉摸不透……徐芃心
中驚疑不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施夢縈突然提出她想換房子,問徐芃能不能幫忙?
「哎?」徐芃覺得非常奇怪,他知道施夢縈現在住的這個房子只租了一年,
到月底租期就要滿了,驚訝地問,「就剩下十幾天了,幹嘛現在搬?」
施夢縈沒有解釋,只是很確定地說:「反正我要搬!」
今晨醒來之後,回想昨晚的一幕幕,施夢縈生出了強烈的荒誕感。要說一切
全是因為醉後無意識造成的,實在是自欺欺人;但要說酒精沒起任何作用,也不
準確。對發生的一切,她並不後悔,只是覺得有點惡心。對最近的心境下的施夢
縈而言,找個男人上床不算什麽事,只是昨晚選的對象,令她在徹底清醒後有點
難以接受。
她先跑去狠狠洗了個澡,里里外外弄幹凈再說。肛門里始終未能消退的撕裂
痛感提醒著她,昨晚她到底做了哪些過去想都沒想過的事。
正洗著澡,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沖入腦海,一旦出現,就愈演愈烈再難改變。
我得離開這個房子,徹底遠離!
到月底一年租期就滿,本來不必那麽著急,可施夢縈記得曾向董德有表示還
會續租,現在,她反悔了。
施夢縈覺得自己不知道今後該怎樣面對董德有。如果說上次和他上床,可以
解釋為是一時沖動,事後能擺出一副高冷模樣,對這男人采取視而不見的態度。
可昨晚自己明明那樣主動,今後再擺出過去那副臭臉,連施夢縈自己都覺得矯情
又可笑了。
可是,今後難道還要對這老家夥熱情相迎?
想到這里,施夢縈失聲笑了出來。她突然想到「倚門賣笑」這四個字。她才
不想做這種事。
搬走,不是怕了董德有,也不是過不去昨晚那些事這道坎,只是施夢縈拿捏
不住今後再見董德有時的分寸感。以她的性格而言,艱難的事,悶著頭去幹就是;
可要是確定解決不了的難題,躲開就是。
眼不見為凈。
照施夢縈的想法,最好是今天就搬,永遠不要再見董德有。但她也知道這不
可能,就算要搬,至少得先找到一個新住處吧?
找住處這又是件麻煩事。
事實上,別看施夢縈大學畢業後已經在中寧生活了快五年,但她從來沒有獨
自租過房子。說白了,她連中介的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
讀大學以前住在家里那段時間就不必說了。大學里她住的是學校宿舍;畢業
後第一個住處是與同學合租的,一切有關租房的事務全都由同學經手操辦,她只
管把東西搬進去;換了工作,她想搬家,正好屠曉麗到中寧來看女兒,順便用一
個周末的時間到處跑了跑,選好住處,與房東達成協議,她要做的只是跑過去在
合同上簽了個字;再後來搬進沈惜家中,分手後搬到現在住的東苑三區,還是沈
惜幫她租的房子。
仔細論下來,施夢縈換過的住處不少,卻從沒親自租過一次房子。她覺得這
事自己辦不了,必須得找人幫忙才行。
對這個要求,徐芃略感無奈。倒不是說找個住處有多難,而是他突然發現施
夢縈身上真的還有許多他過去沒發現的東西。以前,他更多只是關註她的愚和執,
今天總算見識到了她的任性,凡是她想做的事,不講機會,不看場合,想到了就
直接要做。
先把這事答應下來再說,這樣也好,他今天本來想要提個建議,還思前想後
地找了許多借口,現在不必那麽麻煩,順水推舟就能說:「換房子不是那麽容易
的事,你既然今天就不想回去住了,正好明天就是周末,要不這幾天我陪你找地
方去散散心吧。回來以後,下星期我就幫你找新的住處。」
「去哪兒?」
「去沐清苑吧?你知道是哪兒哈?」
「去年開年會那個地方嗎?現在這個時候去泡溫泉?」
「現在很好啊。你不知道吧?春天泡溫泉,排毒靜心,促進睡眠,對身體挺
好的。」
施夢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看看表,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徐芃索性給公司打了個招呼,說要帶施夢縈
去拜訪一個客戶,然後就堂而皇之地翹班了。
榆順縣大半都是山區,從中寧市區到縣城走高速至少也要三個小時。沐清苑
建在兩處之間,離開虎川區最北端,再開出四十公里左右就能到,差不多要花兩
個小時。他們分別去兩人家里轉了一圈,帶上些隨身物品,三點半左右上了高速,
傍晚時分已經站在了沐清苑的前臺。
這里的老板是周曉榮的遠房親戚,徐芃也是認識的,所以盡管到了周末的遊
客高峰期,他又沒有預約,但還是順利搞到了一個自帶溫泉湯池的小別墅。兩層
的別墅里有好幾間臥房,也就沒有必要在剛住進去的時候,先為晚上到底是分開
睡還是同房而扯皮。
這星期以來,施夢縈在努力消化崔誌良帶給她的傷害,徐芃則竭盡全力地消
解著自己內心的混亂和矛盾。實話實說,他不是沒想過自己莫名其妙愛上施夢縈
的可能性,但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立刻被他自己槍斃了。
他媽這怎麽可能呢?我愛這個女人什麽呀?徐芃記得很清楚,一直以來,他
對這個女人沒有一絲善意,他想的全都是該怎麽玩弄她,改造她,怎麽徹底征服
她的心靈,扭轉她的觀念,把她從一個冰山美人徹底調教成風騷賤貨,僅此而已。
假設去年的計劃順利執行,假設現在的施夢縈已經被改造成了一條母狗,那他可
能早就已經把她甩了。
我怎麽可能會愛上這種女人呢?
難道說,因為調教她的計劃被打斷,欲望難以得到釋放,在她身上投放了太
多的心思,變相就等於被這女人在精神上囚禁了自己,居然還整出斯德哥爾摩綜
合征來了?
操!絕不可能!
徐芃發狠地想:我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是因為隔了太久,對她的興趣消減太
多了。就沖著她讓我空等了這大半年,就得好好收拾她!必須狠狠折騰這騷貨,
搞死她!徹底摧毀她!
晚飯過後,施夢縈主動要求徐芃去弄瓶紅酒過來,兩人在房間里邊喝邊聊。
剛住進來的時候,施夢縈把自己的小行李放在徐芃隔壁的房間,但吃過飯後,她
一直就待在徐芃的房間里,一瓶酒差不多都要喝完了,她還是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酒瓶見了底,施夢縈酒興正濃,吵著還要繼續喝,於是徐芃打電話又叫來一
瓶酒。
喝得興致高漲,施夢縈突然拍著手笑:「上次我們喝酒聊天是什麽時候?」
「去年,在香格里拉,你拍寫真,然後晚上我們聊天。」
「聊天?不止是聊天吧?」施夢縈翻了他一個白眼,可以說是不屑,也像是
挑逗。
「當然不只聊天了,嘿嘿……」徐芃搓著手笑。
「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為什麽睡著睡著突然從房間里出來?」
徐芃一楞,對於這一點,他後來就沒再想過。
施夢縈放肆地笑,好不容易才停下來,說出那天自己實在憋不住尿了出來,
逃進衛生間的時候,大腿上的絲襪都已經濕透了的糗事。
徐芃陪著她大笑了一場。
笑笑,哭哭,兩人越坐越近。不知說起了什麽,兩人又打鬧起來,施夢縈先
是在徐芃胸口捶了十幾下,突然楞怔地盯著他的眼睛,兩人對視了一會,徐芃撲
上去緊緊吻住了她的唇,隨即兩人再自然不過地滾上了床。
徐芃驚訝地發現,半年多沒見過床上的施夢縈,她現在的轉變可不是一星半
點,無論從技巧的純熟度上,還是在心態的開放度上,都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其實自己也差不多天天都能見到她,卻沒想到悄無聲息的,她已經有了這麽
大的變化?
第一次做完,大概是晚上十點左右,徐芃摟著光溜溜的施夢縈又聊了一會,
下床去了趟衛生間,回來還想繼續,卻發現這女人已經沈沈睡去。
施夢縈蜷著身體,睡得很香。
徐芃想了想,還是沒叫醒她。他躺到床上,怎麽都無法入睡。翻來覆去折騰
到淩晨一點鐘,他失去了耐心,起身走到房間外,在樓梯旁起居區的沙發上沈默
地坐了兩個多小時,多少有了些困意,這才回房間睡下。
第二天兩人都起得很晚,吃過中飯,徐芃陪施夢縈去了一趟附近的名勝──
律宗古剎隆元寺。母親屠曉麗信佛,施夢縈自己雖無宗教信仰,但還是認真地拜
了寺中的菩薩。
回到沐清苑時,施夢縈驚訝地在入口處,看見從不遠的停車場方向走來兩個
熟人:周曉榮和譚伊娜。
「你們也來這邊玩哦?這麽巧?哈哈,我們剛到,還沒訂房間,要不就住一
起吧?」
周曉榮一句「巧合」,就把行李搬進了徐芃和施夢縈住的小別墅。
趁施夢縈回房間換衣服,周曉榮把徐芃拉到一邊,輕聲問:「怎麽樣?你是
不是又已經把她搞上了?叫我過來是不是有戲?」
徐芃看著他,欲言又止。
昨晚感覺到如今的施夢縈似乎不難上手,卻又深感自己似乎失去了想象中那
樣狠狠摧殘她的決心,今天早晨起來,他特意打電話給周曉榮叫他過來,本想和
他聯手一起找到玩女人的樂趣,拋去那些亂七八糟的雜念,可在周曉榮活生生出
現在眼前時,徐芃卻立刻後悔了。
想到周曉榮要分自己一杯羹,要在施夢縈身上折騰,徐芃就深感不爽。這是
兩人相識二十幾年來,他第一次在和這胖子分享東西時產生這種感覺。
可事到臨頭,怎麽阻止興沖沖過來的周曉榮呢?徐芃知道除非自己說施夢縈
今後是自己的女人,誰也別碰,否則他根本沒有合適的理由拒絕周曉榮。偏偏那
種話,又是他絕對不可能說出口的。
天色漸暗,這會是一個很糾結的晚上。
周末的夜晚,本就該繽紛多彩,既有像周曉榮和徐芃這樣肉食兇猛的,也會
有其他更清淡些的節目。
沈惜坐在一群鶯鶯燕燕之中,望著不遠處的裴語微。她正酷酷地坐在一張高
腳椅上,一腳踮地,另一腳微曲擱在椅腿間的金屬杠上,深情地唱著《下一個天
亮》。
「……時間可以磨去我的棱角,有些堅持卻永遠磨不掉;請容許我,小小的
驕傲,因為有你這樣的依靠……」唱到這段時,裴語微自然而然地轉過臉來,隔
著眾多閨蜜,沈惜的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身上,兩人相視一笑。
「哎呀……受不了了!」沈惜身邊一個女孩突然張開兩手緊緊摟住了自己,
裝出一副渾身哆嗦的樣子。
「怎麽了?怎麽了?」一幫女孩嘰嘰喳喳地問。
那女孩誇張地做了個鬼臉,搖頭說:「太肉麻了!這兩個家夥太膩歪了!從
微微過去唱歌開始,她男朋友就一直看著她笑,一直看著,一直看著,眼睛都沒
轉開過。這狗糧太膩人了!」
周圍的女孩都前仰後合地大笑起來。
「哼!膩人就閃開!」裴語微威風八面地殺了回來,屁股輕輕一拱,把那個
侵占了她之前位置的女孩頂開,坐回到沈惜身邊。
「哎呀!知道你這小賤人屁股大,不用這麽頂我吧?」那女孩不示弱地回了
一句嘴。
裴語微立刻撲過去和她扭打在一起,互相呵癢,笑做一團。
盡管早已做足心理準備,但身陷沒有第二個男人在場的純少女 Party之中,
沈惜還是略感不適。天氣逐漸轉暖,愛美的女孩哪還顧得上可能的春寒,五月天
里早早就換上了裙子。裴語微和閨蜜一鬧,那女孩裙子揚起,里面的淡紫色內褲
清楚地暴露在他眼前,想要「非禮勿視」都不行。
今晚這個 Party里,都是和裴語微真心要好的閨蜜,像裘欣悅、去年在雅福
會制服 Party散場後遇到過的那個曾與劉凱耀相過親的女孩、曾經喝得半醉願賭
服輸地送上門和男人上床的姐們兒,都在其中。
這群姐妹或許家世不同,職業不同,個性不同,觀念上也不盡相同,但感情
的確要好,不像去年聖誕節在向陽吧辦的那個 Party,混雜了好幾個只是需要在
面子上好好應酬的塑料花姐妹。
前天裴語微小心翼翼地問沈惜這個聚會他願不願意一起去。
沈惜很好奇:「有沒有說可以帶家屬?別我去了以後惹人討厭。」
「嗯,不會!按說呢,我們玩是不帶家屬的,不過這次她們點名要你參加哦。
因為你還是『新人』,沒拜過碼頭嘛!哈哈哈……」
沈惜哭笑不得:「聽你這意思,你的閨蜜們不管誰談了新的男朋友,都要帶
著去拜一次碼頭?」
「嗯,規矩是這樣的。要是不能獲得閨蜜們的認同,你的日子就不大好過了,
哈哈。」
「你被拜過幾次啊?」
一問這個,裴語微變得滿臉郁悶:「她們現在有男朋友的,都是在我回國前
找的,我還沒被任何一個拜過呢!你居然是這一年來的第一個,這樣一想,我好
像吃虧了呀!哼,要是你不想去,那咱就不去了。」
「呵呵,我倒無所謂,我很願意陪你去。」
「那好吧……嘿嘿!」
沈惜想起剛才裴語微那份謹慎的小模樣,有點難以理解:「就這個事啊?你
直說不就好了嗎?幹嘛像做賊一樣?」
裴語微吐舌頭:「怕你不喜歡我那幫姐妹嘛……」
「還好吧?我跟裘欣悅相處不是還挺融洽的嘛。」
「欣欣是欣欣啦……她……嗯……怎麽說呢?算是她們當中最正常的一個,
哈哈……」
沈惜無語:「呃……還有哪些不正常的?說來聽聽……」
「嗯……」裴語微皺著鼻子想了會,「算了,我不說。出賣姐妹不太好吧?」
沈惜特別認真地看了她一會,點點頭:「好吧,我支持你!講義氣是對的!」
裴語微撇了撇嘴,嘴角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就算是面對自己男朋友,有些話還是不能亂說啊。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曾和
姐妹們「押」著打賭輸了的閨蜜半夜送屄上門吧?也不能直說某個閨蜜是如假包
換的蕾絲邊吧?
從走進KTV包廂的第一秒鐘開始,沈惜就成了珍稀動物,不光被所有人圍觀,
甭管是哪個姐妹,都要過來和他多搭幾句話。
「哎呀呀,你可實在是太珍貴了,從小到大,你是微微第一個願意承認是她
男朋友的男人哎!」
「餵餵餵!你們說話要清楚一點!」裴語微聽了這話就不樂意了,「別說得
我好像沒人要似的!」
沈惜禮貌地微笑,任由女孩們在身邊笑鬧。他雖然是「特邀」來參加這個Pa
rty 的,但只有他一個男人,最好的態度還是盡可能低調。這一晚上,他除了禮
貌地與過來搭話的女孩們聊上幾句以外,只做一件事情,就是隨時將目光鎖定在
裴語微身上,她可以跑開去做任何事,和任何人聊天,他既不阻攔,也不插話,
只是始終溫柔地望著她。
只需這一件事,就讓幾個有心觀察他的女孩歆羨不已。
眾人唱了會歌之後,有人提出玩「真心話大冒險」。有沈惜在場,這個遊戲
似乎變得格外有趣,不管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都可能會有特別的
「刺激」出現。當然,也正因為沈惜在場,頂多只會打打擦邊球,不可能鬧出太
過分的花樣。
玩了兩輪,輪到了裴語微,她毫不猶豫選擇了「真心話」,問題是:如果你
與相愛的人只剩下最後 10分鐘相處時間,你會和他做什麽?A聊天;B接吻;C做
愛; D對視。
好幾個人都吃吃地笑,覺得裴語微在沈惜面前大概不至於表現得太「豪放」,
沒想到她想都沒想,直接就選了「C」 。
幾乎所有人都楞了一下,隨即紛紛笑出了聲。沈惜則一臉平靜,垂著眼皮,
沈默不語。
裴語微撅著嘴抱怨:「誰出的這種腦殘問題?」然後推了一下男朋友:「你
給這幫沒腦子的小賤人解釋一下!」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沈惜身上。那個在姐妹中算是個性最為豪放,曾半夜送屄
上門的女孩問了句:「怎麽樣?有我們微微這樣的女朋友,是不是很『性』、
『福』啊?」她刻意在「性福」兩個字上加了重音,還把兩字分開來讀,任誰都
能聽出來,她說的絕不會是「幸福」這層意思。
沈惜一本正經地承認:「『性福』嘛,這個是肯定的,不必多講。關於這個
問題,我覺得和性不性福沒什麽關系,照道理來講,應該所有人都選做愛啊……」
「啊?為什麽?」
「你們都傻啊!?」裴語微鄙視地看著所有人。
沈惜淡定地解釋:「因為『做愛』這個選項涵蓋了其他所有可能啊!做愛的
時候,又可以接吻、對視,也可以聊天,一個選項,四件事都能做,不選它選什
麽?」
大家面面相覷,哄堂大笑,都沒想到居然還可以這樣操作。
豪放閨蜜不懷好意地湊近裴語微,小聲問:「十分鐘還要做,你男朋友不會
只有十分鐘吧?哈哈哈……」
裴語微揚起小腦袋:「哼哼!誰做誰知道!反正每次我都累得一根手指都不
想動!不過你們就都別想了!」又有幾個女孩笑得抱成一團。
沈惜打聲招呼,起身走出包廂,去了趟衛生間。回來時,發現裘欣悅正站在
走廊上,像是正在等他。
兩人幾乎從沒有單獨相處過,剛開始還是有些生疏感,臉上都帶著客氣卻略
顯疏離的笑容,稍稍醞釀了一下氣氛,裘欣悅開門見山:「前天晚上,我男朋友
找我,坦白了一些事情。」
沈惜鎮定地望著她,沒做任何反應。
裘欣悅銳利的眼神一閃即逝地在他臉上掠過。「你不好奇他坦白了什麽嗎?
還是,你早就知道了?」
「我對別人的私事,一般沒有太強的好奇心。你也沒說他具體坦白了些什麽,
我現在也不清楚,我是不是早就知道。」
裘欣悅嫣然一笑,毫不掩飾地說:「他說他劈腿了!跟那個……嗯……叫什
麽……就是你前女友……哈,這層關系真有趣,沒想到我和微微的男人居然先後
和同一個女人談過戀愛。」說著她聳了聳肩,表示對這個巧合的無語,接著又說
下去:「我男朋友坦白說他出軌,和你前女友有曖昧,然後說希望看在他已經認
識到錯誤,果斷和那女的分手,又主動來找我承認錯誤的分上,我能原諒他。先
不說我原不原諒的事,首先我就不相信他是良心發現主動來坦白的,雖然我沒能
找到蛛絲馬跡,但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是你在背後逼他這麽做。這事,是不
是和你有關系?」
沈惜沈默了幾秒鐘,突然展顏一笑:「我沒有逼他。」
「真的……」裘欣悅本想追問「真的不是你」,突然住口不言,仔細地想了
會,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你,沒有逼他,但並不是與此事無關,對嗎?」
沈惜繼續微笑,沒再說話。
「謝謝。」裘欣悅攤了攤手,「你,真有意思。如果你不是微微看中的男人,
我會試著把你搶過來!」沈惜露出受寵若驚卻又敬謝不敏的神情,瀟灑地擺了擺
手。
裘欣悅似乎單純只是為了要和他說這幾句話才走出包廂的,結束交談後轉身
就往回走。走出幾步,她回頭一笑:「我給你送上了一份回禮,希望多少也能幫
到你一點。」
這下倒真讓沈惜感到困惑了,後來聚會里發生的事,他基本上沒留意,想了
許久,都沒能猜到裘欣悅到底送了自己什麽。困惑既深,目光自然會時不時投向
她,後者註意到他的視線,嘴角總是掛上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裘欣悅到底送了什麽,別說沈惜想不出來,裴語微也完全沒有概念。
照兩人原本的計劃,聚會結束後,他們要回裴語微的小窩過夜。沒想到Part
y快結束時,裴新林打來電話,讓女兒不管多晚,忙完自己的事後都要回家一趟。
小丫頭雖然時不時會表現得驕縱,卻還是很有分寸的,尤其是向來最聽老爸的話,
於是兩人之前的計劃只能取消。
送她回家的路上,沈惜把有關崔誌良和裘欣悅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裴語微立刻就叫了起來:「這麽大的事,你竟然瞞著我!」
「我是怕你知道了這個事,又不能告訴閨蜜,會憋壞的。」
「哼哼,姓崔的是想死啊!真敢劈腿!欣欣有沒有說準備怎麽收拾他?」
「沒有。這是她的事,我沒問。倒是她說的送給我的回禮,我怎麽都想不出
她會送我什麽?」
裴語微絞盡腦汁地想了好一會,也不得不放棄:「嗯……我也不知道。」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這個問題,裴語微回家後沒多久就知道了答案。
她到家時已接近午夜,平時到了這個點,裴新林多半已經就寢,今天他卻還
坐在客廳里隨手翻著一本書。見女兒進門,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招呼道:「來,
坐下。」
裴語微心里有點打怵,慢騰騰地湊攏過來:「媽媽呢?睡啦?」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幾點了?」裴新林扭臉看了眼客廳里的大立鐘,「你
不在家的時候,是不是每天都玩到這時候啊?」
裴語微沒答話,帶著一臉乖巧的笑,坐到離裴新林不遠的另一個沙發上,側
著身子看向父親。
「爸,這麽晚叫我回來,怎麽了?你可別嚇我。」
裴新林註意了一下自己剛看的頁碼,合上書放到身邊,盯著女兒看了一會,
似笑非笑地說:「今天下午,你裘伯伯、欒叔叔、趙叔叔到家里來了……」
裴語微覺得莫名其妙:「我知道啊,晚上欣欣說了,裘伯伯又來咱家打橋牌
了。你和這幾個叔叔伯伯只要都有空,每周六都要打牌的呀,多少年的慣例了,
這怎麽了?」
「哈哈,本來呢是沒什麽特別的,但是你猜猜,今天你裘伯伯跟我說了件什
麽事?」
裴語微當然猜不到,但不知為何心里突然一動,想到裘欣悅所說的回禮,略
帶期冀又強作鎮定地搖頭。
「你裘伯伯說,他聽欣欣講,你找了一個如意郎君,連她都恨不得想要搶過
去。他說這是他女兒從小到大第一次對一個同輩的男孩──哦,沈惜三十歲了,
不能說是男孩了。是欣欣第一次對一個男人作出這種評價。」
裴語微得意地笑,隨即收斂起來,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
裴新林戲謔地看著女兒:「如果是別人這麽說呢,我可能會覺得是你找了閨
蜜幫忙,想曲線救國,給我耳朵里灌一些關於你男朋友的好話。」
裴語微氣哼哼地撅起嘴:「爸,你就這麽想我的呀?」
「哼,你又不是做不出來。但欣欣這樣講,我倒是真的有點好奇了。如果沈
惜沒有過人之處,她可能會第一個勸你分手,絕不會幫你在我這邊圓這個場。」
「那當然了!」
裴新林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微微,你找的這個男朋友,好手段啊!」
「啊?」裴語微真的聽不懂父親在說什麽。
「看來你是什麽都不知道?最近這半個月,我耳邊出現的最多的名字,就是
『沈惜』!說來真是有趣,過去這麽多年,我只知道沈家有這麽個孩子,其他一
無所知,連他叫什麽都不知道。可就這短短十幾天,我已經快被『沈惜』這兩個
字煩死了。」裴新林又好氣又好笑地說。看他的模樣,「煩死」之說應該只是玩
笑,裴語微也就不著急。
「你劉默叔叔特意給我打電話,說聽他小兒子講,沈惜和雷家那小子兩次約
在雅福會見面,就為解決網上那些傳言的事。他說網上那些事都是雷家小子故意
栽的臟,銘遠拍胸脯擔保,沈惜的人品絕無問題。前天我跟你朱叔叔吃飯,又聽
他說起沈惜居然和他一樣,都是翼科的股東,他對這個年輕人的能力和人品贊不
絕口……哈哈,微微啊,你這些叔伯一個個來幫你男朋友說話,你居然都不知道?
看來你男朋友根本沒有通過你,憑他自己的本事就搬動了這麽多跟我交情莫逆的
說客,你說,是不是好手段啊?」
裴語微聽得心花怒放。之前沈惜極其肯定地說這件事由他去辦,出於對他的
信任,她真就什麽都沒再管,哪怕眼看著他這些天悶聲不響似乎什麽都沒做,也
沒催促。只是她偶爾會想,可能是這事難度較大,他還沒想到最穩妥的解決辦法。
沒想到暗地里,沈惜居然已經發動起這麽多人對裴新林展開攻勢了。
想想還是有些擔心,裴語微試探著說:「哎呀,他這家夥,真是過猶不及!
這麽做也太刻意了……」
裴新林當然看得出女兒嘴上抱怨,心里偏幫,打斷了她的話:「他才不怕刻
意,他就是故意把事情做得這麽明顯,因為他知道,最大的障礙是什麽。」
「啊?是什麽呀?」
裴新林搖搖頭,笑了笑,沒說話。
以裴新林如今的身家地位,思維方式自然與一般人不同。人品、名聲這種東
西當然是未來女婿的重要考量標準之一,但所謂的「名聲」,與通常人的理解也
有微妙的不同。他所看重的未來女婿人選所需要的聲譽,根本不在市井坊間,街
巷升鬥。不遭人嫉是庸才,任爾東西南北風,庸眾的贊與毀,裴新林不會放在心
上。他重視的,是自己的老朋友、合作夥伴甚至包括對手們會怎麽看待自己的女
婿,如果在這群人中毀了名聲,那對方不管條件多好,裴新林都不會認可。
現在的情況恰好相反,網上的事件一出,不明真相的網民中可能還有許多把
沈惜看作是好色無德的富二代,但在裴新林真正看重的環境里,他的名聲卻幾乎
沒什麽損害。尤其是他最看重的幾個朋友里,已經有三個人明確站出來表達了對
沈惜的支持,所謂的名譽問題自然也就蕩然無存。
「哈哈……」即便在女兒面前,裴新林還是忍不住自顧自發笑,「你這個男
朋友……有點意思。」
「那,爸,你不擔心大伯那邊?」裴語微繼續試探。
裴新林白了女兒一眼:「我還沒同意你嫁給他,有什麽好擔心你大伯那邊的?」
「哼!」
「再說,你大伯,有我敬著他,有歆歆孝順他,也夠了,沒道理還要加上你。
如果你真的非要跟沈惜在一起,而他也確實配得上你,難道就因為我大哥和他們
家有些矛盾,我的女兒就得犧牲幸福嗎?如果我能認可,你大伯那邊的事,輪不
到你們小輩操心。」
裴語微差點就要蹦起來了:「老爸威武!」
「好了,少拍馬屁!下個周末,把你男朋友約過來,總要先見上一面,才能
說其他的吧?」
【未完待續】
2018-11-8 00:04
#115
duiduilg
註冊會員
UID 36340
精華 0
積分 8
帖子 133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09-8-3
狀態 離線
真是好文章,现在几条线索都在平稳发展
2018-11-8 16:25
#116
sonay
註冊會員
UID 322805
精華 0
積分 0
帖子 187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15-9-2
狀態 離線
哇!再一出手果然不凡,好文!
同情小施,憐惜斯嘉,裴語微是樓主說過本是過場,現在成了正主。
本文中還有一位極正派的男人 沈偉長,都戴綠帽,還和鮑焉琪搞精神出軌,祝福這一對。
2018-11-8 21:50
#117
duiduilg
註冊會員
UID 36340
精華 0
積分 8
帖子 133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09-8-3
狀態 離線
在别处有一位书友“阿二”为本章留言,感激认真地阅读和点评,特此转载:
施姑娘本集的戏是快进看完的,只是稍微看了看有没有线索,不喜欢和董大爷的戏,太虐。感觉算是返璞归真了?开朗了?总算把那“一身奇奇怪怪的气质”丢掉了,以前虽然一直也是随心所欲我行我素,但总是被心里的条条框框束缚,在自己的行为一再突破这些框框,退无可退,连借口都找不到的时候,终于算是把这些框框丢掉了。同时也丢掉了那些因为自己遵守的框框别人没有遵守而产生的负面情绪,在变成一个更好接近的人的同时(算是终于到了普通人的水准?),也总算可以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了吗?像一个孩子一样容易受人影响,是继续朝苏晨方向走还是进化成拥有完整独立人格的人还得看身边的人。齐鸿轩……看大大的意思是要给他个死精症?本来就够自卑了,这下这人绝对是毁了,可怜嘉嘉的无码小黄片要流出了。
宋思嘉这个角色在我看来就是大多数男人心中学生时代的初恋,或者说是憧憬,暗恋。大方,漂亮,爽朗,能干,当然还有最主要的,学习好。如果班上有这么个同学,男生不喜欢简直没天理。但少男少女对异性初次产生朦胧的好感,或因为瞻前顾后,或因为处事不周,通常是没结果的。歌德说过,道德纯洁的少男少女的初恋,永远趋向崇高的目的。所以两人之于自己,都代表着过去,并不意味着将来。
在《1988》里,正八在电影院得知德善又被男人甩了,自己一个人跑去演唱会之后,下定决心去找她。赶到的时候却看见阿泽已经先他一步站在了德善面前。失魂落魄默默回到车上的正八内心的独白是这样的,“缘分是不会经常找来的,如果要用到缘分这个词,必须是偶尔。很偶然地出现的戏剧性的时刻,那才叫缘分。所以缘分的另一个名字,是时机。如果今天我没有被那该死的红绿灯拦住,那要命的红绿灯如果帮我一次,我有可能就会命运般站在她的面前,我的初恋一直都是被那该死的……被那该死的时机绊住了脚,被那该死的时机……”
沈惜与宋思嘉相互间一次次的错过,是不是也可以说是那“该死的时机“?如果当时他没有女友,如果那时她没有恋爱……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所有的结果,都是必然。《求婚大作战》中,在礼的婚礼上健三一次次回到照片中的过去,想要改变他和礼的未来,却一次次的失败,最终意识到所谓的不后悔不是因为做了选择所以不能后悔,而是如果再来一次,还是要做同样的选择。只有认真的活在当下——而不是一次次为过去而懊悔——才可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在大雨中,车上广播的新闻说起了崔泽九段因为私人原因放弃了XXX杯决赛第一盘,是进入职业围棋以来第一次弃权。正八也终于为之前的不甘划上了句号:“但是缘分,不是自动找上门的偶然,是带着恳切的盼望做出的无数选择创造的奇迹般的瞬间,毫不迟疑的放弃和当机立断弄出了时机。那家伙更恳切,我应该鼓起更大的勇气。搞怪的不是红绿灯,不是时机,而是我数不清的犹豫。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打开之前永远都不知道下一个吃到的是什么味道,就算是拿到了一颗超苦的巧克力也无能为力,这就是我所选择的命运,,不能后悔,不能哭哭啼啼,也不能……心痛。”
我特意看了一下,正八是在等待电影开场的时候知道德善被放鸽子的,但是当他最终下定决心离开电影院的时候《阿甘正传》已经放到了第65分钟。命运已经给了他无数的机会开口表白,是他的瞻前顾后与犹豫不决断送了和德善的可能。只要是价值观正常的编剧都会让德善选择在感情上更积极主动的阿泽。无论狗善党有多么不甘,一次次犹豫着是否应该对德善表现出关心的正八,从最开始就已经输给了直面内心,大大方方说出我喜欢德善的阿泽。余人的不甘,与其说是对每天早上为了等德善一起上学不停解鞋带系鞋带一个小时的正八的不甘,对凌晨在大雨中给从读书室回来的德善送伞的正八的不甘,对公交上默默给德善依靠的正八的不甘,对明明喜欢的要死却总是嘴上diss德善的正八的不甘,不如说是从正八身上看到自己曾经影子的不甘。缅怀着那曾经小心翼翼喜欢过的自己,却不知爱情更青睐勇敢主动靠近他们的人。
爱情是很难以捉摸又奇妙的感觉,它能让爽朗的人犹豫,也能让懦弱的人勇敢。宋思嘉是大方爽朗的性格,但在爱情面前却没有勇敢主动的争取,所以所做的选择不尽如人意。类似的其实也适用巫晓寒,如果在她看着球场上的那道身影的时候能更积极主动的面对自己的感情,可能她和沈惜今后的人生轨迹都会完全不同。当然也是同样的原因,现在沈惜身边站着的是裴语微。
正是因此,沈惜想要获得爱情,就应该,而且只能主动开口。而且沈惜也必须马上赶到音乐厅,不能拖拉,也不能掐着时间。放在小说,这是角色的人生态度,“反正要来,早一点晚一点没差别”;放在现实中,晚来一会的结果很可能就是永远的遗憾。顾磊隔了一会也出来了,如果沈惜没到,必然会碰到独自一人的裴语微,而裴语微也至少会知道两点,一是顾磊没有赌气马上出来,气量不小;二是没有自己他也没有了听演奏会的心情。就算沈惜再马上赶过来,怎么也要一刻钟,一刻钟的时间其实也可以决定很多事,沈惜真正进入裴语微心里其实也只是一会的事情,走廊上沉睡中的身影未必就真的比音乐厅大厅离去时的背影高大多少。
所以我觉得圣诞夜的向阳吧辩论奠定了本文的基础,而我最喜欢的章节是沈惜的告白。
其实我私心觉得告白之后的那段极为难写,高潮之后紧接着无论再发生什么都会显得不咸不淡。如果是影视作品,在裴语微说好,两人手牵手默默对视着,这样一个大高潮之后就戛然而止了。然后切换一些镜头,在这样的夜晚,宋思嘉在沉沉的睡觉,齐鸿轩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来去翻宋思嘉的东西;施姑娘在烦恼着要不要和男朋友分手;催和裘小姐大被同眠;巫晓寒在陪女儿玩耍;徐蕾迷迷糊糊地做卷子,忽然笔一扔,起身走到床边,脸朝下往床上一栽,两秒钟之后猛地起身,发泄似的抓抓头发,又回到书桌边继续写;钱宏熙周晓荣胡丽萍三明治叫得正欢之类。各人有各人的人生,但只有以勇敢的态度积极面对生活,才有资格追求幸福。
回帖里经常看到有喜欢哪个角色,希望作者给个好结局的朋友,其实人物的性格塑造出来了,结局基本上也就定了,因为性格决定了命运,很多时候写到最后就算是作者也左右不了人物的结局了,借用沈惜的一句话“自助者天助,自己争气,才有脸求朋友帮衬。”
裴新林这个角色还是秉承了大大一贯的白描手法,通过几句对话,勾勒出大致的性格。严格,严肃,但不呆板,对女儿宠着,爱着,但不惯着。第一代企业家的形象,形象比年龄大约大了20岁。霸气回应大伯问题就能看出牛人与庸人的区别,如果是齐鸿轩、雷耀庭之类,碰到这种问题首先问自己的大概是”这事能不能做?“,而裴新林问自己的是”这事该不该做?“就差一个字,就能看出考虑事情的出发点,眼界,气量。
好久没开孔媛的章节了,这也是一个以积极态度面对人生的角色,苦尽甘来,后面应该会有很大发展。创业大赛小组不是有人要办培训公司吗,正好完美适合孔媛,20万入个股,当个市场总监,老板如果不花,孔媛也可以嫁了。
2018-11-30 08:33
#118
bmiyc
註冊會員
UID 400084
精華 0
積分 0
帖子 3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17-7-27
狀態 離線
想看宋思嘉的情节,太少了。为什么没有NTR的剧情。
2018-11-30 17:34
#119
kennytw
論壇元老
UID 31080
精華 0
積分 527
帖子 581
閱讀權限 150
註冊 2009-2-8
狀態 離線
於2018/12/07發表於:sis
是否首發:是
字數:24899
***********************************
本月風聲緊,本來想著是不是索性躲一個月,後來想著之前答應過至少每月
更一章,那就發這一章吧。
***********************************
第六十一章 了斷
一覺醒來,已近中午。
已經很接近一般賓館的退房時間,但徐芃一點都不急。沐清苑離市區不算遠,
如果一大早出發,頂多比正常上班時間晚上一兩個小時就能趕到公司,所以他們
就算再待一晚也不礙事。就算今天非要回去,也不用趕著去退房。衝著他們和這
裏老板的關係,隨時都能辦退房,不受任何限製。
昨晚後來喝了太多酒,玩得又晚,徐芃此刻太陽穴隱隱作痛,時不時就要突
突地跳上幾下。說實話,要不是餓得胃疼,他真不想起床。
簡單洗漱一下,他昏昏沉沉地朝外走,經過施夢縈的房間,扶著樓梯扶手,
慢慢下樓。走到一樓,他突然想到剛才應該去敲施夢縈的門,看她有沒有起來。
但這會已經到了樓下,以他現在的狀態,實在不想再吭哧吭哧地爬樓回去。已經
快十二點了,這女人應該也起來了吧?
他們住的這幢兩層別墅樓,每層有兩間臥室,除此之外,二樓還有一間娛樂
室,擺了些卡拉OK、台球桌之類的娛樂設備;一樓除了正中的起居區外,還有餐
廳,盡管不能做飯,但也有冰箱、微波爐、電水壺這些電器可供使用。通過東麵
一扇小門,可以直通專屬這幢別墅的一個室內小型溫泉泳池。
周曉榮和譚伊娜昨天來得晚,二樓的臥室已經都被占了,於是自然隻能住在
一樓。
推開周曉榮的房門,隻見窗簾緊閉,整個房間黑黢黢的。徐芃摸著牆找到開
關,打開頂燈,一副亂糟糟的場景落入眼簾:七零八落的床鋪,兩三個枕頭擠作
一堆,床單上有一長溜亮眼的暗紅色痕跡;整床被子和一個孤零零的枕頭散落在
地,一根黝黑粗大的電動陽具丟在枕頭上;另一根稍細些的肉色電動陽具擺在床
頭櫃上,在它不遠處,一條亮藍色的 T褲吊在床頭壁燈架上……
盡管已經過了整整一夜,徐芃似乎隱隱還是能聞到那股男女交媾的濃重氣味。
隻是此刻這裏空無一人。
都不在?
徐芃走到離床不遠的位置,突然腳尖踢到了什麼,腳踝被一大坨布料纏住,
抬腳看才發現,地上的被子裏,藏了件浴袍。
這件浴袍怎麼會在這兒,他也還記得清清楚楚的。
昨天周曉榮他們放好行李,已經到了飯點,四個人去了餐廳,晚飯時稍微喝
了些酒,回來時意猶未盡,又帶了六瓶紅酒回別墅。
周曉榮借口想看看樓上的房間和樓下的有什麼不同,帶著譚伊娜來到徐芃的
房間,一屁股坐下就不走了。四個人開了酒,天南海北地瞎扯起來。
私下裏,徐芃給周曉榮潑了盆冷水,說自己之前想得過於理想化,其實他並
沒有完全搞定施夢縈,今天多半沒機會對她下手。對此周曉榮當然非常失望,但
去年一時得意玩了3P,事後反而徹底沒了再親芳澤的機會,這個教訓如此之深刻,
提醒著他這次不能操之過急,隻能不情願地表示一切服從徐芃安排。
當然,周曉榮現在根本想不到自己的老搭檔生出了別的心思,盤算得複雜得
多。
但無論如何,周曉榮還是要最後努力一下。見這胖子一直賴在樓上,時不時
試探挑逗一下施夢縈,徐芃就知道這家夥還沒死心。他不允許有意外發生,於是
牢牢掌控著話題,努力衝淡一切凝結曖昧氣氛的可能性。周曉榮看出他是有意為
之,以為他是怕過猶不及才有所顧慮,慢慢也就放棄了嚐試。
快八點的時候,施夢縈起身回房間洗澡。她剛離開,徐芃就攆周曉榮走:
「今天還是算了,時機未到,下次再說。」
「唉!白高興一場!你說我跑這麼遠來幹嘛?」周曉榮怏怏地帶著譚伊娜下
樓。
徐芃長出了一口氣。他沒有完全想好接下來到底拿施夢縈怎麼辦,自尊心總
在催促他繼續之前的計劃,最好是進一步將這女孩推到更深的穀底;可像今天這
樣,真叫來了周曉榮,他卻又不甘心拿她與別人分享。
再看看,再想想……
今天先這樣對付過去。
半小時後,施夢縈裹著浴巾回到這個房間,隻見到徐芃一人,奇怪地問:
「嗯?他們兩個呢?」
「回房間了。你怎麼穿成這樣就過來了?」徐芃說不清是哪根筋搭錯,各種
不滿意。
施夢縈漫不經心地應道:「剛洗過澡,這樣不是很正常嗎?他們幹嘛回去啊?
酒都沒喝完。」
徐芃還沒說話,突然隱約傳來一陣急促而尖細的浪叫聲,一下子把兩個人都
搞懵了。施夢縈聚精會神地聽了會,猶疑著問:「溫泉那邊?」
「好像是吧。」徐芃也不怎麼確定。
「是他們兩個?」
「呃……應該是。」
施夢縈無語地坐到沙發上,徐芃想關上房門隔絕噪音,卻又覺得那樣顯得過
於刻意,隻好任由那細絲般的叫聲繼續肆虐。多了這樣的背景音,兩人之間很難
有正常對話,偶爾聊上幾句,也都前言不搭後語,徐芃覺得施夢縈像把一半心思
都放在了那邊的動靜上。
沒過多久,樓下傳來兩人清晰的說笑聲,他們似乎是在溫泉那邊幹完了一炮,
正要一起回房間。不知道是他們有所收斂,還是這回關上了房門,一時沒有怪聲
再傳上來。
沒了外來的幹擾,樓上兩人之間變得自然多了,徐芃又往杯子裏添了酒,送
到施夢縈手邊,隨手打開電視機,找了個正在播放都市劇的頻道,借劇情的關注
來轉移注意力。兩人時而自顧自說話,時而盯著電視看上幾分鍾聊幾句劇情,就
這麼熬了十幾分鍾,施夢縈對這部無聊的劇沒了興趣,抄起遙控器關了電視。電
視屏幕一黑,房間裏瞬間無聲,樓下又有一陣浪叫飄飄搖搖地鑽進兩人的耳朵。
「怎麼這麼快又開始了?」施夢縈頗感驚訝。
徐芃很想下樓給周曉榮一棒子,打昏這胖子算了,媽的,你就不能消停一點?
「呃……這混蛋剛才可能沒射……再說,就算硬不起來,他也有別的花樣能
玩。」
「哦……」施夢縈若有所思。
在譚伊娜斷斷續續的呻吟聲中,施夢縈不知不覺又喝下了大半瓶紅酒。她這
會隻穿著浴袍,許多皮膚裸露在外,在酒精的刺激下,浴後本就紅潤光潔的皮膚
變得愈發紅彤彤的一片。她突然好奇地問:「你說他們在玩什麼花樣?」
「啊?」徐芃反應不及,滿臉錯愕,「我不知道……」
「我們下去看看?」
「去……看看?」
施夢縈真隻是想去看看。她曾偷聽過徐芃和蘇晨在隔壁房間做愛,也曾在會
議室外偷看譚伊娜和周曉榮肛交,這兩次的重點都在一個「偷」字,她從未麵對
麵地看過除了自己以外的現實中的男女是如何發生性關係的。不知為什麼,她對
這個突然有了濃重的好奇心。
照她的性子,除非是當麵被教訓,否則一貫是想到就要去做,否則必然輾轉
反側地難受。徐芃隻是遲開口片刻,她就已經興衝衝地起身朝門外走,手裏還端
著幾乎還全滿的酒杯。
徐芃鬱悶到了極點,他怎麼都沒想到,成功趕走周曉榮,卻沒攔住腦子抽風
的施夢縈。這位的腦回路是不是也過於清奇了些?他能做的,就是緊跟在這女孩
身後。
越靠近周曉榮的房間,偶爾傳出的譚伊娜的叫聲顯得越尖利,隻是叫聲並不
連貫,還是沉默的時候更多。走進房間,脫得光光的周曉榮裸著一身胖肉正坐在
床邊,譚伊娜跪在他腳邊,埋首在他兩腿間賣力地吞吐肉棒,時不時抬起頭呻吟
幾聲。從她身後看去,能看到她下身前後兩個洞裏分別插著一根正在嗡嗡發聲的
電動陽具。
「耶?你們怎麼來了?」周曉榮對兩位不速之客的出現大感意外,譚伊娜聽
他說話,才知道背後來了人,略顯尷尬地起身,拔出下身那兩根家夥,站到一邊
的陰影裏,看不清表情。
徐芃還沒開口,施夢縈先回答:「來觀摩一下。」
「觀摩?」周曉榮對這個回答有點摸不著頭腦,「觀摩什麼?」
「看你們那個嘍……」
「哈哈,打擾到你們了?」周曉榮對此不會不好意思,反倒從施夢縈的回答
中嗅出了些什麼,態度變得熱情,「這種東西你觀摩來幹嘛?」
「不幹嘛,就是看看。」施夢縈的回答看著一如既往冷漠,隻是這份冷漠落
在旁觀性愛這件事上,又有種古怪的味道。
「光看有什麼意思?要不要自己體會一下?」周曉榮嬉皮笑臉地試探。
「沒興趣。」施夢縈冷著臉退後一步,擺出一副敬謝不敏的姿態,可也沒有
更明確的反對意味。
周曉榮當然不會就這樣放棄:「試試說不定就有興趣啦,哈哈,要不,你跟
小譚換一下?」
施夢縈悶聲不響。從譚伊娜的角度,能看到她下意識地撇了撇嘴,明顯對周
曉榮的建議確實不感興趣,卻又帶了種無所謂的態度,似乎隻是因為沒找到說服
自己的適當理由,所以暫時不想答應。
「要不,我們打個賭?」周曉榮沒注意到譚伊娜看到的,但憑借經驗,他知
道這時候沒皮沒臉地多堅持一會,說不定就能看到轉機。
「不賭。」施夢縈的態度看上去還是比較堅決。
「你怕輸哦?」
「不是怕輸,就是不想。既然不想,幹嘛要賭?」
「要不這樣……」周曉榮毫不氣餒,覥著臉繼續說,「不光我們倆賭,咱們
四個人一起賭!」
施夢縈被他說得有些好奇:「四個人?怎麼賭?」
周曉榮跳起身,一把抄起丟在地上的長褲,在口袋裏摸了一會,掏出幾枚一
元硬幣,一枚枚細看過去,哈哈笑了起來:「正好夠用!」
他扒拉出四枚一元硬幣放到床上,其中有兩枚是2014年發行的,一枚2008年,
一枚 2011年。
「這樣,我和老徐在這兩組裏先各挑一個,剩下你們兩個選。都抽到2014年
的算是一對,抽到另兩個硬幣的,算另一對,就看老天怎麼給我們配對,怎麼樣?」
譚伊娜臉上掛著笑,一語不發,心裏是怎麼想的,完全沒有表現出來。她沒
和徐芃上過床,照她的本心,在榮達智睿討好了周曉榮這八杆子打不著的表哥也
夠了,沒必要再跟別的男人糾纏,但她也知道周曉榮口味雜,如果主動帶她出來
玩交換或者群 P,她也沒多少說不的餘地。對此譚伊娜其實並不糾結,她從來不
是乖乖女,大學時最亂的一次,她和另兩個女生一起應付過五個男生,眼下這場
麵對她來講也隻是小 case。
而施夢縈則有些發愣,好像是因為酒意太盛,一時腦筋轉不過來,怔怔地不
說話。
「老徐,來,抽硬幣!」見沒人提出反對,周曉榮趁熱打鐵,招呼徐芃趕緊
開始這個遊戲。徐芃剛才幾次想開口,卻總是慢半拍,這會隻能磨磨蹭蹭地過來。
他比施夢縈更糾結,隻是想不出任何正當理由來阻止,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看施
夢縈今晚的狀態,好像對和周曉榮上床這件事並不抱著堅決反對的態度,一個弄
不好,這胖子說不定就能輕而易舉地得手。而他現在這個遊戲的設計,反而使他
有可能碰不到施夢縈,從這點來講,徐芃樂意參與。但可能性是五五開,胖子還
有一半可能吃到施夢縈,這又使他非常不快。
此前一直不說話的施夢縈突然應了一聲:「好吧,就看老天怎麼安排!」
聽了這話,徐芃稍一頓步,難以察覺地皺起了眉。
一個臥室能有多大?他動作再磨蹭,這會也已經走到了床邊,。
「閉上眼睛!」周曉榮示意兩個女孩不要偷看,然後率先拿了枚硬幣攥在手
心,徐芃心煩意亂地在另一組裏也拿了一枚,甚至沒注意自己這枚究竟是哪個年
份的。周曉榮把剩下兩枚硬幣花麵朝上,快速交互變換了十幾次位置,招呼兩個
女孩過來。
經過石頭剪刀布的比試,施夢縈贏了先手。她盯著放在床單上那兩枚花色朝
上,看著毫無分別的硬幣,猶豫片刻,拿起右邊那枚。譚伊娜沒什麼選擇,無所
謂地拿了剩下那枚。
揭曉答案,施夢縈抽中的是2011年的一元硬幣,她的目光在周、徐兩人臉上
來回掃視,想看出究竟是誰與自己配成了一對,最終卻什麼都沒看出來。
徐芃聳了聳肩,亮出手中的硬幣,他那枚是2014年的,不用問,和2011年這
枚配對的 2008年的硬幣落在了周曉榮手裏。
「這就是緣分!」周曉榮拍著大腿笑道,同時又小心觀察施夢縈的態度。她
既不認可,也不反對,隻是默默朝後退了兩步,噘起嘴一言不發。
或許是因為塵埃落定,不必再患得患失,又或許是失望過甚帶來難抑的焦躁
感,徐芃心底湧起了一陣邪火,突如其來的壞脾氣暫時不至於發泄在有二十多年
交情的周曉榮身上,他這會對站在身邊的施夢縈越看越不順眼,升騰起一股巴不
得她被玩死的衝動。見她遲遲沒什麼反應,徐芃惡向膽邊生,悄沒聲來到她身後,
拉住她身上浴袍的衣領,使勁往下一拽,整件浴袍都被扯掉了。施夢縈裏麵什麼
都沒穿,瞬間變得一絲不掛的她下意識尖叫起來,不經意間摔掉了手裏的酒杯,
大半杯紅酒一多半都落在雪白的床單上,印下一長條雪泥爪跡般斑斑點點的濕痕。
徐芃在施夢縈背上重重推了一把,周曉榮尖笑著,衝過來將赤裸的女孩抱住,
往床上一丟,整個人撲上去死死壓住,雙手各抓住一個乳房,湊上嘴巴裹住乳頭
使勁吸吮起來。
施夢縈雙腿彈動,微弱反抗了片刻,慢慢放棄了掙紮,四肢攤開,任由周曉
榮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
從徐芃站著的位置,看不到施夢縈的臉,除了手足外,也基本看不到她身體
的其他部分,隻能看到周曉榮肥壯的身軀覆在她身體上上下蠕動。他心情既差,
又無力改變什麼,索性把注意力集中在跪到身前為他口交的譚伊娜身上,隻是多
少受到了心情的影響,肉棒遲遲無法達到最佳狀態,過了許久才算硬了起來。
施夢縈已經斷斷續續叫了好一會了,周曉榮早就迫不及待地插進她的肉穴,
掐著她微汗的腰肢,凶猛地發力猛衝。施夢縈先是悶頭假裝沒有感覺,可能是因
為莫名其妙被戳到G點,不久前,她放聲尖叫了一次,隨後無論是呼吸還是呻吟,
都越來越像一個正常的挨操的女人。她慢慢扭動起了腰身和屁股,叫聲愈發顯得
淫浪。
譚伊娜沒她那麼麻煩,雖然是第一次和徐芃上床,一切卻都顯得駕輕就熟,
無論是吸舔還是被抽插,無論用任何姿勢,都毫無窒礙,叫聲更是顯得騷媚入骨,
根本沒有任何生疏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這份火辣野蠻的騷勁刺激了,施夢縈那
邊隱隱也變得有點努力發揮浪蕩勁兒的跡象,隻是從表現上看,還是有些生澀。
感覺身下的女人正在努力地騷起來,盡情抽插的周曉榮滿心歡喜。被自己騎
的女人來了感覺,這讓他非常興奮,慢慢就可以從之前埋頭苦幹的模式切換出來
了。他瞟了眼身邊正讓譚伊娜扶著床撅起屁股,想從後麵進入的徐芃,說:「你
直接插後麵吧,我表妹的屁眼可不比孔媛的差。」
「嗯~不要!」譚伊娜扭著屁股撒嬌。
周曉榮哈哈大笑,重新收回注意力繼續猛插,無意中一低頭,卻見施夢縈瞪
大雙眼,死死盯著他:「你們都和她搞過?」
周曉榮一時反應不及:「誰?」
「孔媛!」
「是啊,怎麼了?」周曉榮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問這個。
施夢縈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但聽到孔媛的名字,總讓她滿心不快。
「她和我比,怎麼樣?」
「比什麼?」
「床上。」施夢縈言簡意賅。
「呃……」周曉榮沒想過這個,猶豫了幾秒鍾,回答道,「你比她漂亮很多,
但她比你多一個洞能玩,各有千秋吧。」
施夢縈想聽男人認真的評價,沒想到周曉榮心裏兩人的差別就這麼簡單,更
不忿結論最終居然是「各有千秋」,不服氣地說:「誰說她比我多一個洞?你不
就是想操後麵嗎?來吧!我給你操!」
「啊?」周曉榮一下子愣住,甚至停止了抽插,一旁的徐芃聽到這句話也有
些發呆。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洞嗎?」周曉榮第一反應是施夢縈根本沒搞清狀況。
施夢縈撇撇嘴,不屑地笑:「不就是屁眼嗎?我給你操,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你不是第一次?」周曉榮大聲反問,語氣中充滿了懊惱和失望。他一直以
為,既然徐芃表態不會跟他搶施夢縈肛門處女地,那麼除非將來永遠沒機會碰施
夢縈,否則她屁眼的第一次總歸會是自己的,萬萬沒想到,今天卻聽她輕描淡寫
地說了句「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頓時有些火大。
「你第一次是跟誰啊?」
施夢縈奇怪地看著他:「關你什麼事?你操不操?」
周曉榮臉色略顯陰沉,沉默了一會,又狠狠抽插起來:「操!幹嘛不操!?
我操死你!」在他這波毫無預兆的連續重擊下,施夢縈很快翻起了白眼。
徐芃這會正在譚伊娜身上使勁,受到的震動並不亞於周曉榮。他也沒想到施
夢縈肛門的處女已經便宜了別人——他絕想不到這隻是前天晚上的事,更想不到
對方是個年近花甲的老頭——這段時間,發生在施夢縈身上的變化,要比他想象
得還要大得多啊!
看著周曉榮把原本為譚伊娜準備的潤滑液用在施夢縈身上,看著他發狠地將
肉棒鑽進她明顯還沒怎麼開發過的屁眼,看著朝向自己這邊的施夢縈臉上滿是痛
楚卻又倔得堅決不肯停下非要說很爽的樣子,徐芃覺得這個夜晚很是迷幻。
在兩人各射過一次後,徐芃帶譚伊娜上了樓,把施夢縈留在周曉榮這邊。他
關上了房門,沒去聽樓下究竟在搞什麼花樣,自顧自和譚伊娜喝酒做愛,折騰到
一點多才睡。他沒興趣和譚伊娜同床共枕,最後她是回到一樓自己的房間睡的。
徐芃剛才之所以想到要去敲施夢縈的房門,就是想看看她昨晚有沒有留宿在
這邊。沒想到,非但施夢縈不在,周曉榮也沒影。這倆人昨晚沒幹到很晚,今天
居然能早起?
他才不信好不容易又吃到了施夢縈的胖子會如此收斂,何況還有心心念念的
屁眼可以玩,不玩個通宵,就算周曉榮有自製力了。
滿心疑惑地退出房間,徐芃正想去餐廳看看有沒有人,裹著浴巾,戴著泳帽
的譚伊娜正好從通往溫泉泳池的那扇門中走出。雖然跟這女孩不太熟,但昨晚剛
在她身上狠狠發泄過,徐芃不至於那麼拔屌無情,溫和地笑了笑:「泡溫泉?」
「是啊,既然來溫泉山莊,當然要多泡幾回。」
「胖子也在那邊?」
譚伊娜譏諷似地笑:「不在。」
「哦……」徐芃快走到餐廳門邊了,卻聽譚伊娜又補了一句:「他們也不在
餐廳。」
「嗯?」或許因為起床沒多久,徐芃的腦子有些木,反應速度有限,聽了這
話,既對周曉榮究竟身處何方感到困惑,又隱隱對「他們」這兩字感到些許不快。
隨即他的神經像突然被打通了,想到譚伊娜話中所指的最大的那種可能性,麵色
不由得一沉,隨即換成漫不在乎的神情。
譚伊娜似乎沒意識到徐芃神色的變化,徑直走向自己房間,邊走邊說:「吃
過早飯,周總和施夢縈就到二樓去了,到現在也沒下來,估計……」她聳了聳肩,
「一直在『忙』吧……」
徐芃好像不太在意周曉榮在「忙」什麼,隨口問:「你叫中飯了嗎?」
沐清苑的規矩,住在別墅中的客人,可以自行去餐廳用餐,也可以叫客房服
務要求餐飲部把食物送來別墅。昨天晚餐時他們商量過,說好今天中午在別墅吃
飯。
「沒呢,周總不下來,你好像也沒起床,我都不知道該什麼時候叫飯。」
「你現在就叫吧,時間差不多了。」吩咐過譚伊娜,看著她慢騰騰走進房間,
拉上房門,徐芃原本鬆鬆垮垮的樣子突然變了,三步並作兩步衝上了樓。
站在施夢縈房間門前,幾乎聽不到任何異聲。沐清苑的老板很有良心,客房
的隔音處理做得非常好,不光區分了別墅內外,即便同住一屋,隻要關上房門,
房間裏的大多數動靜基本也都能被隔絕。
房間並沒有上鎖,徐芃輕輕轉動把手,推開房門,從衛生間傳來的聲音,足
以讓任何人立刻明白裏麵正在發生什麼。
「啊~我求饒了……這個太難受了……啊~~~」
「是難受還是爽啊?」周曉榮的笑聲聽上去有些賤。
施夢縈低聲呢喃著:「難受……」
「嗯?」
「一點點爽……啊~~~」施夢縈突然尖叫起來。
「不止是一點點爽吧?我可是經常玩這招的,雞巴上裹著絲襪,你說像不像
給你的屄裏搓澡?哈哈!」
徐芃立刻明白,周曉榮這會是在雞巴上包了一層絲襪抽插施夢縈的肉穴。絲
襪摸上去雖然好像很是柔滑,其實與皮膚相比要粗糙許多,被絲襪搓揉陰道中的
嫩肉,這種感覺會讓很多女人瘋狂。
「你別說了,停下來!求求你別這樣插了……」施夢縈哀求道。
「是你自己說肯定比孔媛強,能撐住的。你剛才不是說肯定不會求饒嗎?怎
麼跟孔媛一樣求饒了?」
聽了這話,施夢縈突然變得沉默。
「我跟你說過,那次我把孔媛操尿了,尿得滿地都是,你可要忍住哦……」
施夢縈強忍了一會,終於還是忍無可忍,再次愛囚起來:「別說了……你…
…停下來!求你停下來!」
「叫我大雞巴爹!」
「不叫!變態!」
「叫大雞巴爹!」
「不叫……唔……啊!」施夢縈嘴硬地死守著不肯叫爹的底線,實在忍不住
了,又嬌吟著說,「求你了,叫老公好不好?大雞巴老公,停下來吧……」
「不行!讓你不叫!操死你!」
「你別弄了……我不行了……」
「你叫大雞巴爹,我就放過你!」
「不要,啊……」施夢縈的叫聲突然變得非常絕望。
周曉榮哈哈大笑:「操!尿了這麼多!我操!你這賤貨,尿得比孔媛還多!」
「啊……」施夢縈帶著哭腔喘息良久,「你怎麼還在插啊?停下來吧……」
「那怎麼行?你爽過了,我還沒射呢!」
「你怎麼這麼久?」
周曉榮聽上去非常得意:「第二次,當然要久一點!」
「我不行了,再搞我要瘋了……你讓我休息一會吧……」
「那換個洞來插……」
「後麵你不是已經射過一次了嗎?一上午你一直在插後麵……」施夢縈有氣
無力地抱怨著。
徐芃皺緊了眉頭。
操!一上午?這胖子到底幹了多久?
「沒事,你後麵超級緊,插再久都不會壞,多插幾次你就習慣我的雞巴大小
了,到時候連潤滑液都不需要了,哈哈,來吧……」
徐芃不想再聽下去,這會就算他闖進衛生間,也改變不了什麼,難道把周曉
榮從施夢縈身上拽下來?拽下來又怎麼樣?他都已經幹了一上午了。
他強行抑製內心的不爽,悄然走出房間。
正要掩上房門,卻看到譚伊娜走上樓來。
「已經叫飯了,他們說半小時左右送到。」譚伊娜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確認
時間,「已經過了一會了,估計還要再等二十分鍾。」
「哦……」徐芃這會對中飯什麼的完全提不起勁頭,隨口說,「那就等吧。」
譚伊娜側耳聽了聽從施夢縈房間裏傳出來的聲響,不屑地說:「果然還在忙
啊?這都一上午了,周總興致真好!我本來以為施夢縈跟周總沒這種關係呢。」
徐芃強調:「本來就沒關係!這兩天小施心情不好,腦子不太清楚。」
譚伊娜微微一笑:「徐老師,你跟施夢縈是不是……」
「我?」徐芃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太對,連忙撇清,「我跟她也沒
什麼關係,工作上接觸多一點,算有點私交吧。」
「哦……我還以為你對她有點意思呢,一直以來覺得你挺照顧她的。」
「嗬嗬,我對很多人都挺照顧的。」
譚伊娜睜大了眼睛:「是嗎?徐老師,你可不怎麼照顧我。」
「你是胖子的表妹,哪還用我照顧?在公司裏誰會欺負你啊?」徐芃漫不經
心地說。
「那不一樣的,雖然沒人欺負我,但我也想要進步的嘛。周總平時又不去上
課的現場,不管是走訪客戶,還是跟課,還是要跟著像徐老師你這樣的培訓師才
能學到東西啊。」
聽了這話,徐芃倒是認真地又看了譚伊娜一眼:「這倒是,以後會有機會的
……」
「嘻嘻,跟徐老師你學東西,是不是要多交些學費啊?」
「嗯?」徐芃如果連這都聽不懂,那也就不用混了。說實話,他對譚伊娜的
興趣一般,甭管多拐彎抹角,對方畢竟有個周曉榮表妹的身份,除了昨晚那種遊
戲配對的場合,他不想和她勾搭太多,但這會對方主動來撩撥,他也沒理由放過。
何況衛生間裏施夢縈叫得一聲浪似一聲,更是讓他心裏的火突突地冒。
「那你準備怎麼付學費啊?」
「昨天晚上我不是已經付過定金了嗎?徐老師你滿不滿意啊?」譚伊娜慢慢
解開浴巾,露出裏麵的肉體,「我也不知道還要付多少,徐老師你看著辦,想要
多少就拿多少吧!」
徐芃這會早已硬得一柱擎天,根本不需要再囉囉嗦嗦地搞什麼前戲,一把將
她拽到二樓欄杆旁,讓她翹起了屁股。
「那就讓我操一操你的屁眼吧!」他也沒搞什麼潤滑,直接將龜頭對準屁眼
狠狠捅了進去。
「啊!」譚伊娜大學裏就上下三穴齊開了,早已慣於肛交,即使事先沒有潤
滑勉強也能接受得了,頂多就是略感疼痛,所以這會也隻是小小地喊了聲疼,隨
後就浪了起來:「徐老師你怎麼也跟周總一樣,喜歡操後麵?」
徐芃悶著頭拼命衝刺,他對屁眼其實並沒有特別的愛好,但這會周曉榮正在
施夢縈後麵的嫩洞裏肆虐,他有了機會,自然也不會放過這胖子的表妹的屁眼。
正在猛插,門鈴突然響了。看來沐清苑對他們確實優待,叫的餐比預想中來
得更快些。徐芃不得不鬆開譚伊娜,她再用浴巾裹好身體,匆匆下樓應門。
翹著根濕淋淋硬邦邦的肉棒,徐芃知道不能繼續站在原地。萬一送飯的服務
員進門,一抬頭就能看到站在二樓欄杆邊的他,此刻這副尊容不方便見人,他轉
身朝臥室裏走,下意識的,他進了施夢縈那間,隨手掩上房門。
這個房間裏的叫聲,也不方便讓外人聽到。
徐芃大步走進衛生間。
剛才他並沒關上房門,所以他操譚伊娜的動靜也傳到了裏麵,衛生間裏的兩
人知道外麵在發生什麼。對他此刻這麼一副模樣出現在眼前,正在洗手池鏡子前
操著施夢縈的周曉榮並不覺得奇怪,笑著跟他打招呼。
徐芃一瞥眼,就看到了洗手池裏扔著一條肉色的絲襪,吸飽了水,顯得水汪
汪沉甸甸的,整個衛生間裏都彌漫著尿水和淫水混雜在一起的騷臭味。
徐芃刻意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你玩得很爽啊。」
「你不也是一樣?不過你狀態不太好啊,怎麼這麼快?」周曉榮沒聽到門鈴
聲,還以為徐芃已經射了呢。
「操!沐清苑送中飯過來了,你表妹下去開門了。」徐芃笑著拍了拍自己依
舊硬挺的肉棒,「老子還沒射呢!」
一邊說,他一邊掰過施夢縈的腦袋,把剛從譚伊娜屁眼裏抽出來沒多久的肉
棒塞進她嘴裏。可能是被周曉榮折騰了一個上午已經變得昏沉沉的了,施夢縈毫
無反應,肉棒進了嘴巴,就自然而然吸吮舔弄起來。
沒過多久,徐芃就射在了她嘴裏。
幾乎在同時,已經幹了很長時間的周曉榮也在她的屁眼裏射了。
徐芃這會顯得有些意興闌珊:「好了,下樓吃飯吧!」
周曉榮卻仍然興致勃勃的:「你先去吧,我這邊還要再玩一會。」
「你他媽還要玩什麼?」
「沒什麼,剛才跟小施打了個小賭,她被我操尿了,也就是輸了,就要再給
我提供一點額外的小服務,哈哈。」
徐芃暗自生著氣,回房間簡單衝洗了一下,準備下樓吃飯,路過施夢縈房間
時,不自覺又進去,推開衛生間的門。
淋浴間的門敞著,周曉榮背貼玻璃隔牆站立,施夢縈正跪在她身前,手捧雙
乳,在乳房上擦滿浴液蹭洗著他的肉棒。
徐芃沒好氣地招呼:「你快點,要玩下午也能玩,飯要冷了。」
周曉榮轉過身,手扶著玻璃,先給施夢縈指令:「給我屁股也洗洗。」施夢
縈無語地又用乳房去蹭洗他的屁股。他這才嬉皮笑臉地對徐芃說:「快了快了,
馬上就來。對了,咱們是不是多住一晚?」
「隨你!」徐芃懶得去想那些屁事,不想繼續在這房間裏多待,匆匆轉身下
樓。
這兩天裏,無論是自己的心情,還是施夢縈的表現,都令徐芃大感意外,他
現在心情過於煩亂,有點不知所措了。
人生中處處都可能遇到意外,自問見識不算少,對大多數變故都能坦然以對
的沈惜,這幾天也一次次遇到令他驚訝的事。
前天裴語微告訴他,裴新林正式發出邀請,說要在周末見「未來女婿」一麵。
雖然整件事的節奏原本就掌握在沈惜手中,但這次邀請比預想中到得要早,他還
是需要費一些腦筋。
昨晚沈惜又收到丁慕真的留言,說她上周已經和男友Felton分手,這個消息
也讓沈惜頗感意外。他和丁慕真每個月或多或少總會聯係,月初時兩人剛在網上
聊過,那時完全沒有聽到她提起要和男友分手。
不過這是別人的私事,沈惜不會多嘴。
真正需要認真關注的,是丁慕真為自己的事業前途向他征求建議。她正在回
國發展和留在韓國工作這兩個選擇間搖擺,沈惜的建議是先了解一下國內的行業
現狀再做決定。畢竟以她自由媒體人的身份,國內和國外的職業環境截然不同,
丁慕真大學畢業後一直待在韓國,又多是與歐美的通訊社打交道,習慣的是另一
套工作環境和職業倫理,不比較優劣,隻說個體的現實需求,如果她決定回國,
肯定要在適應性方麵下很大的功夫。
如果說這兩件事隻是讓沈惜有些小觸動,那今天裴語微對他說的話,才真的
讓他目瞪口呆。
今天是秦一諾的生日,他們兩個一起去沈惋家為小家夥慶祝。諾諾天然就很
喜歡這個盡管也是大人,但在她能接觸到的成人中算是最年輕的「語微阿姨」,
玩到晚上十點,哄著不情願的諾諾上床睡覺,兩人又和沈惋夫妻閑聊了一會這才
告辭。
回家路上,裴語微突然說:「哎,欣欣托我問你,能不能幫忙演場戲?」
「演什麼戲?」
「嗯……床戲……」裴語微說出這兩個字,自己也有些忍俊不禁。
「什麼鬼?床戲?」
「欣欣想甩她男友,不過氣不過他在外麵亂搞,想在了斷之前給他一個暴擊。」
「你們是準備給我暴擊吧?我正開著車呢,你突然來一句『床戲』,也不怕
我開到溝裏去?靠!床戲?我跟裘欣悅?怎麼演?」
「反正不是來真的,你想都別想,哈哈!難度很高,很考驗你的演技哦……」
裴語微還能開玩笑,不過看著多少也有一點小鬱悶。
在崔誌良坦白出軌事實後,裘欣悅沒有馬上拿出明確的態度,這給了對方一
點不切實際的小期待。其實,她之所以一直拖著,不是因為還有眷戀——依裘小
姐的性子,出軌是「斬立決」的錯誤,沒有再來一次之說——隻是還想暫時保留
這家夥的身份,慢慢考慮報複的手段。
有很多手段,一旦換了身份,威力也就大打折扣了。
譬如自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出去找個男人,那對崔誌良來說,是
前男友還是現男友,區別可就大了,殺傷力也不可同日而語。
裘欣悅現在就決定要在分手前給男朋友送一頂精致的綠帽子,是送給現男友,
不是前男友。
當然,同樣是送綠帽子,裘欣悅可以選真槍實彈,也可以隻做做樣子,效果
差不多。裘大小姐這會隻是氣惱,智商沒有歸零,當然不會腦子一熱就跑出去隨
便找個男人。就算是演戲,她也會尋找合適又可靠的對象。在圈子裏踅摸一遍,
最符合她的要求的,是沈惜。
可是這個人選偏偏是最要好的閨蜜的男友,一不小心很容易令裴語微多想,
那就得不償失了。裘欣悅猶豫了幾天,最終還是向裴語微提了這事,再三聲明絕
不會假戲真做,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從裴語微的立場出發,若非涉及男朋友,隻說為閨蜜報劈腿之仇,她肯定義
無反顧,衝在最前麵。看裘欣悅的態度,找男人唱一出戲來報複崔誌良這件事勢
在必行,就她的交際圈而言,選擇麵極廣,沈惜隻是目前來看的最優選,不是唯
一選,如果裴語微不鬆口,她也不會勉強。而裴語微固然不太樂意貢獻男友去和
閨蜜演親熱戲,但更不想閨蜜亂來去找別的男人,萬一玩出事來怎麼辦?那還不
如把整件事控製在可控範圍內。
再說,自己男朋友能成為閨蜜的最優選,在確定不至於被挖牆角的前提下,
也是一件讓裴語微開心的事。
思前想後,裴語微終究還是答應了。裘欣悅說如果她不放心,到時也可以在
場,裴語微假裝不忿:「我當然要在場啦!不然誰知道你們會搞什麼?」
裘欣悅不客氣地反擊:「喂,信不過我,你也要相信你自己的男人好不好?
演場戲都能演出事,那你們的感情也太不可靠啦,趁早分手!」
聽裴語微說完這些,沈惜有些哭笑不得:「親愛的,你也不問問我就直接答
應了?你願意,可我不願意啊。」
「你有啥不樂意的?我已經答應了!哼哼!如果換成別人,我當然不接受了,
欣欣嘛,勉強可以……但你不許愛上她!」
「哈,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對了,這戲要做到什麼程度啊?」
「至少要讓崔誌良相信他真戴了綠帽子吧?具體的,我們還沒商量過。」
沈惜認真想了想:「如果要讓他相信這一點,光是嘴巴說說是不行的,總得
讓他親眼看到些什麼,我又不可能跟欣欣假戲真做,你給我攬的這事,難度還真
不是一般的高呢!」
「你是我的男朋友嘛,高難度的事當然是交給你嘍。」
「什麼時候演戲啊?」
「欣欣說要麼周四,要麼周五。我跟她說了,周末我們有事。」
「那……」沈惜苦笑一下,「到時候看吧。」
這幾天注定多事。
裘欣悅那邊的準信兒還沒來,沈惜先接到了袁姝嬋的求助電話。
「今天可能有點麻煩!」電話裏袁姝嬋的聲音並不顯慌張,隻是帶了幾分厭
倦。
「怎麼了?你昨天不是說看這次的會務安排,你那副總沒機會騷擾你啊?」
沈惜略感驚訝。
這兩天袁姝嬋陪費家勇去省交通集團在苦溪的培訓中心開會。
這次的會,全省高速公路管理公司都派員參加,昨天上午報到,下午開始開
會,今天上午結束。下午開始是慣例的福利,先安排大家去七溪景區遊玩,晚上
則是聚餐。考慮到聚餐結束時,時間已經不早,別說回別的城市裏,就算隻是趕
回中寧市區都會很晚,所以會務組給包括中寧本地人在內的絕大部分與會者都安
排了兩晚的客房。
去苦溪的路上,費家勇就說了不必急著回市區,要沒什麼事可以多住一夜。
袁姝嬋對此不是很擔心,這次她和一個其他城市過來的兄弟公司的大姐同住,
費家勇不可能做得太過火。
沒想到,今天上午開完會,吃過中飯回到房間休息,袁姝嬋發現同住的那位
大姐開始收拾行李,一問才知道原來她第二天一大早有要緊公務,不能遲到,必
須今天提前趕回去,不管是下午的旅遊,還是晚上的聚餐這些福利都隻能放棄。
大姐和袁姝嬋過去在別的會上也見過幾麵,有點小交情,開玩笑說:「今天
晚上房間就歸你一個人了,哈哈,住單間可是領導待遇哦。」隨即她又想起袁姝
嬋是中寧人,「哦,對了,你可以回家的嘛,也是,早點回去陪老公也好。」
袁姝嬋苦笑,她沒必要解釋自己已經離婚,不需要回家去陪老公,但她馬上
意識到一個問題,這樣一來,住在這邊的最後一晚,她可就沒有室友了。對費家
勇來講,這是個再好不過的機會。雖然經過幾個月前在交通大酒店的那次糾纏,
費家勇沒再明著表露想睡她的意思,但袁姝嬋知道他一直都沒有死心。
她有一種清晰的預感,費家勇今晚很可能會找自己。
這真是個陰魂不散的令人頭痛的問題。
「你覺得我該怎麼處理?」
沈惜還是秉持一貫的態度,不想替別人做決定:「重點在於,你自己怎麼想?」
袁姝嬋實話實說:「我也說不好。」
她現在確實很猶豫。六月底,原先兩家高速管理公司合並而成的新公司就要
成立了,從內部消息來看,新公司的黨群部隻有七個人的編製,而兩家公司的黨
群部舊有員工加在一起有十一人,這意味著新公司成立後,會有四個人被分流。
鬱中衢公司這邊已經有一人確定會去寧北收費所任副所長,聽著像是升職,
其實是被趕去最艱苦的基層。袁姝嬋自己就是從苦溪的兩河所考到公司總部去的,
不管當初她憑的是自己的本事,還是像費家勇說的那樣隻是因為覬覦她的肉體才
幫了她一把,畢竟是到了總部,混了這麼多年,她可不想一下子又被打回到一切
剛開始的地方。
偏偏現在黨群部誰上誰下是走是留,幾乎是費家勇一個人說了算。當然,未
來的公司老總也能說上話,但人家老總憑什麼幫袁姝嬋說話呢?過去完全沒有交
集,這種時候就算送禮過去,人家也未必會收,何況袁姝嬋沒有門路,連人家家
門都摸不著。
所以,現在的關鍵,是費家勇的態度。
聽她這麼一分析,沈惜也覺得除非自己能幫袁姝嬋解決問題,否則他也沒有
立場說那些看上去「正確」實際上卻幫不上什麼忙的廢話。
「那,最終的關鍵還在於你想要什麼。如果你更看重今後的前途,或者至少
是在今後的新公司裏生存得舒服一點,那恐怕就不能和那個副總弄僵,而我這邊
今天可能也不需要再做什麼了;如果你不想讓他得手,那我們總能想出辦法來的。
比如,像上次那樣我中途給你打個電話,你借機溜出來。我就不相信這種情況下,
他會一點都沒顧忌追到你的房間去,也不相信他為了能睡你一次,死撐到後半夜。」
「嗯……」袁姝嬋沉默片刻,「我也這麼想,到時候再看吧。」
晚上聚餐時,有些與會者和原本與袁姝嬋同屋的大姐一樣已經先走一步,留
下來吃飯的還有三十人左右。袁姝嬋和費家勇按職級的差別,坐在兩張桌上。接
近聚餐的尾聲,少數存在感較弱,在領導麵前完全說不上話的小人物紛紛提前退
席,差不多還留下了十幾個人,有些隻是想安穩地把這頓飯吃完,有幾個則借敬
酒或別的名義,蹭到領導這邊桌上,哪怕沒有座位,也要站在一邊湊趣搭話。
袁姝嬋不屬於上述任何一種,她是想早些離開,卻被費家勇叫去陪領導喝酒。
相貌中上,體態豐腴,沒有小女孩的青澀,充滿熟女的風韻,酒量與口才又都很
好,袁姝嬋正是國企領導最喜歡在酒桌上看到的那類女人。和她命運相似的還有
另兩個兄弟公司的女人,一個與她年紀相仿,好像是個辦公室副主任;另一個則
要年輕兩歲,是研究生畢業沒多久的文員。她們也是被自己公司的領導叫過來向
更高級別的領導敬酒,喝過酒之後就走不了了,美其名曰是旁聽領導的教導,其
實就是陪酒,順便充當各種高級或不高級的黃段子的聽眾。
這頓飯一直吃到晚上八點多,袁姝嬋和這邊桌上每一位大大小小的領導都至
少喝了一杯酒,幸虧她酒量好,否則早就像那個文員一樣醉得趴在桌上,連回房
間都是被背回去的。
散席後,眾人陸續離開餐廳,返回各自房間。袁姝嬋跟在費家勇身後幾步的
位置,快要走到他的房間門口,眼看位處拐角,前後左右的人都離得很遠,他突
然站定,轉過頭對走到麵前的袁姝嬋小聲說了句:「九點,你來我房間一趟!」
早有心理準備的袁姝嬋聽到這句話,並沒有太多慌亂,回到房間後,又給沈
惜打電話。
「你現在想好了嗎?」
袁姝嬋深吸一口氣:「……沒有……我不甘心三十幾歲再被趕到收費站,三
班倒地看著一輛輛車子從高速上開過;但也不甘心就這麼把自己洗幹淨送到一個
男人床上去……」
對此,沈惜暫時也愛莫能助。
「那,等會需不需要我給你打電話?」
「……」袁姝嬋又認真考慮了一會,「還是做兩手準備吧。我等會先去洗個
澡,然後過去。就算上床,也幹幹淨淨舒舒服服嘛。去了以後,見機行事吧,就
算真被他睡了,至少也要事先把話說明白,如果我要付出那種代價,以後到了新
公司,我不能再當以前那種小嘍囉了。」
「他一個副總,能給你多大好處?」
「我又不是要什麼大好處,我的資曆熬得也差不多了,夠資格做個副主任了,
隻不過沒背景,沒人提攜而已。既然他睡了我,那至少把該給我的給我吧?至少
不能差過葉佳彤啊。」
沈惜知道她說的葉佳彤是和她同辦公室的女碩士,性格古板,混得也不太好,
最近這段時間,可能因為費家勇想給袁姝嬋穿小鞋,才刻意給她安排了許多工作,
讓她在公司裏的存在感加強了不少。袁姝嬋嘴上不說,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介意。
思前想後,袁姝嬋定了個時間:「我們定在十點吧。」
「會不會太晚了?還有一個多小時呢,這麼長時間,想幹什麼都夠了。」
「我不是還沒洗澡呢嗎?我多拖一會再過去。再說,他應該不至於我一進門
就硬來,費總平時也沒這麼 low。不管是利誘也好,還是給我點警告也好,總得
先聊幾句吧?估計他還是希望我能主動獻身,所以我應該能再拖一會的。就算還
要用打電話這招,也不能用得太早,否則太明顯了,我想的是讓費總無可奈何,
不能讓他覺得我在故意愚弄他。我得陪他周旋一會,好歹表現一點誠意。」
「也是……」沈惜又想到一件事,「你自己也說了,要做兩手準備,萬一你
決定豁出去,我再打電話給你,會不會適得其反?」
「那也不會,我等你這個電話不完全是指望能找借口溜,其實更像是給自己
準備最後一次選擇。不管我當時是個什麼狀況,有你這個電話,我至少還有最後
考慮一次的契機。如果我決定放棄,就借這個電話脫身;如果我決定陪他上床,
就把電話按掉或者不接,那你也就知道我的態度了。」袁姝嬋幽幽地說。
「好吧,我知道了……十點!」
「嗯……沈惜……」
「怎麼?」
「我這人,是不是有點可笑?就是通常說的那種,又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
沈惜歎口氣:「我不是會說那種話的人吧?可能是有人會這樣看你,但不包
括我。」
「嗬嗬,好吧……過了今晚再說。」
放下電話,沈惜定了21:55的鬧鍾,確定不至於誤點,隨手找了本書慢慢翻。
九點半時,裴語微打來電話,說裘欣悅那邊確定明天晚上執行報複崔誌良的計劃,
這事之前已經說好,沈惜也不覺得意外。
放下電話沒多久,鬧鍾就響了。沈惜又等了幾分鍾,掐著點幾乎在十點鍾準
點給袁姝嬋打電話。事先他對對方的反應做好了各種思想準備,袁姝嬋可能會直
接按掉電話,也可能一直不接電話,或者接起電話,假裝要詳談,借機離開房間,
可他偏偏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占線。
嗯?沈惜又瞄了眼牆上的掛鍾,確定正是晚上十點,幾乎一分鍾都不差,這
會袁姝嬋在和誰通電話?
隔了兩分鍾,沈惜又撥第二次,還是占線。
再等五分鍾,再撥,還是占線。
這通電話好像打了很久啊?難道是袁姝嬋已經和費家勇上了床,把我拉進了
黑名單免得打擾她?沒這個必要啊。再說,被拉進黑名單的結果,又不是聽到對
方正在通話的提示。那是她設置了「假日模式」?
十點一刻,鈴聲響起,是袁姝嬋打來的。
「你那邊什麼情況?」
「呼……」聽上去袁姝嬋充滿了疲憊,「情況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但總算
現在已經搞定了,沒事了。」
「細節什麼的先不提,你最後選擇了哪個?」
袁姝嬋歎了一口氣:「我跑出來了……」
「嗯……」要說沈惜內心深處不期待這種結果,也是撒謊,「那也好……可
我剛才給你打電話一直占線,你是找什麼借口跑出來的?那時候正好有別人給你
打電話?這麼巧?」
袁姝嬋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是啊,還真就是這麼巧,我都不敢信。」她
把剛才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簡單洗了個澡,袁姝嬋對著旅行箱裏僅剩的一套幹淨內衣,略感為難,這套
酒紅色的蕾絲內衣怎麼看都覺得太騷了一點。萬一等會迫不得已上了床,倒像是
故意穿成這樣去誘惑領導。可一整天下來,爬過山,越過溪,晚餐時又喝了那麼
多酒,出過好幾身汗,換下的內衣實在是無法再穿上身了。
猶豫再三,袁姝嬋索性決定不穿內衣,直接穿上員工製服出門,反正就算在
走廊上遇到別人,也看不出她襯衫和套裙下什麼都沒穿。至於說內裏真空跑去見
費家勇,會不會更有誘惑領導的嫌疑,這倒不是什麼問題。對袁姝嬋來講,她隻
需要對自己交代,無所謂對方會怎麼想。什麼都不穿,隻意味著她被迫放棄了抵
抗,事先專門換一身精致性感的內衣,未免投降得過於徹底了。
費家勇穿著睡袍給她開了門,看來他也是剛洗完澡。
走進房間後發生的一切,和袁姝嬋事先的預料相差極大。
沒聊幾分鍾,費家勇就要求她到床上坐到他身邊去。袁姝嬋賴在窗邊的沙發
上,想使些小女人的手段,耍耍賴撒撒嬌,拖延一些「情趣」時間,可這招對今
天的費家勇失效,他二話不說,從床上站起來,直接走到沙發邊,死死盯著她,
像要用目光撕碎她身上的衣服似的。袁姝嬋感到莫大的壓迫感,好像對方隨時就
要壓到身上來,她覺得與其在沙發這個狹窄的空間裏糾纏,還不如跑到寬大的床
上去,有整張大床可以滾來滾去,自己總能想辦法和他保持一定距離,於是她躲
閃著跑到床腳的位置,費家勇如影隨形又追了過來。
不知道是因為這幾個月憋得太狠了,還是因為今晚被灌了不少酒,導致情緒
亢奮,見到袁姝嬋後,費家勇幾乎連一點常見的「體麵」的拐彎抹角都沒有,他
從一開始就把話說得很清楚,今天叫袁姝嬋過來就是想跟她上床。這層意思表達
得如此直接,以至於原本以為剛開始還會有段遮遮掩掩的「互動」時間的袁姝嬋
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應對。
「新公司的黨群部隻有七個人的編製嗎?」袁姝嬋想先確認一下自己得到的
小道消息。
「嗬嗬,你們下麵打聽消息倒還挺積極的,沒錯,隻有七個。」
「那分流是怎麼安排的?我們和平中應那邊各走兩個?」
「暫時是這麼定的,也可以再調整。」說到這個,費家勇覺得對從心理上壓
倒麵前這個女人是有利的,所以耐心地多解釋了幾句。
「除了老孫,我們這邊還有誰要走?」袁姝嬋口中的老孫就是那個已經確定
要去寧北收費所的同事。
「這個,組織上還沒決定……」費家勇打著官腔。
袁姝嬋咬著嘴唇問:「去向呢?如果分流,會被發配去哪裏?」
「跟老孫一樣啊,苦溪這邊也還缺個副所長。」費家勇特意強調了「苦溪」
這兩個字,作為當初袁姝嬋考升機關辦公室時的麵試領導之一,他當然知道她就
是從苦溪的兩河收費所出來的,她肯定能聽懂他這番話的弦外之音。
果然,袁姝嬋不再說什麼了。
可能是察覺到了她態度上的軟化,費家勇趁熱打鐵地許了些不甚明了但頗具
操作性的將來,見袁姝嬋低著頭不置可否,他坐到了她身旁,一把將她摟住。
「你看,我其實很尊重你的意願。你來考黨群部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到
現在還一直沒強迫你做什麼,明顯我是真的喜歡你吧?」他湊到袁姝嬋耳邊說著,
隨即笑聲中帶了幾分淫猥,「我年紀稍微大了一點,但在床上還可以,你放心,
不會讓你失望的……」說著,他抓著袁姝嬋的手,塞進睡袍下擺,她的手指立刻
碰到了一坨半硬不軟的棍狀物,原來他的睡袍裏麵也是空空如也。
袁姝嬋下意識握緊了肉棒,手掌所觸一片滾燙,而且迅速變得堅挺起來。
「怎麼樣,還可以吧?」費家勇將她摟得更緊了。
袁姝嬋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意味不明。
她現在很焦慮,距離她走進房間可能還不到二十分鍾,酒店房間牆上沒有掛
鍾,進門後她把手機放在沙發邊的茶幾上,這會也不可能跑去看時間,從她的判
斷來說,距離十點恐怕至少還有半小時,如果現在開始親熱,那根本熬不到沈惜
打來電話,她就會被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看費家勇的架勢,自己似乎已經沒
了虛與委蛇的空間,要麼順從,要麼決絕。
她麵臨的局麵是,必須當機立斷做出選擇。
是堅決抵抗,摔門而出?還是半推半就地讓費家勇得手?
如果袁姝嬋鐵了心不肯就範,其實全身而退不是什麼難事,費家勇再霸道,
頂多也就是威逼利誘,不可能來強奸這一套。隻要她把反抗的態度表現得堅決一
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住了幾十號兄弟公司的幹部、員工,費家勇不會把動靜鬧
得太大。但那樣一來,他們兩人之間就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
如果最後要徹底撕破臉,那自己根本沒必要到費家勇的房間來這一趟。既然
來了,不就是做好了可能失身的心理準備,期待著能以一種比較平和的方式僥幸
脫身嗎?
袁姝嬋覺得自己孤立無援,患得患失的處境非常可笑。
沈惜從她的講述中,能聽出她的低落。
「抱歉,我的電話打得太遲了,沒幫上你。」
袁姝嬋自嘲似地笑了幾聲:「關你什麼事?是我自己算錯了,以為能掌控局
麵,其實在上麵那幫家夥手裏,我就是砧板上的魚,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
是照我說的準時打來,又不是你誤了點。當然,要是我真的要等你的電話,那真
是太遲了,如果費總不是那種堅持很久的類型,可能都已經射過一次了。」
情況要比「射過一次」好些,不過也隻是好些。
見袁姝嬋緊攥著自己的肉棒不放手,知道基本已經將她拿下的費家勇沒了任
何顧忌,直接將她撲倒在床上,一手直接按到她的胸部,立刻驚訝地說:「呀?
你沒戴胸罩?」
袁姝嬋偏轉臉去,一言不發。
費家勇略顯粗暴地扒掉了她的製服外套,大力撕扯著襯衫前襟,甚至還拽掉
了一顆扣子,很快就將袁姝嬋碩大的雙乳從衣服的包裹中剝了出來。
「內衣都不穿就過來,你是準備好要被我上了啊,那還裝模作樣的?」費家
勇一邊調笑,一邊使勁揉搓著那兩團肥嫩的肉球,「你這對寶貝我早就想使勁捏
了,有時候在辦公室看到你,就想把你剝光了好好看看你的奶子長什麼樣,你這
胸有多大啊?」
袁姝嬋這會放開了他的肉棒,兩手捂著臉,任他在自己身上揉搓。
「95?96?C杯還是D杯啊?」費家勇對女人不陌生,猜得八九不離十。他低
頭含住一個乳頭吸吮了許久,用指頭彈了彈,笑道:「就喜歡你這種黑乎乎的大
奶頭,看著就覺得騷!」
他把手伸到裙子裏,不出所料摸到了光溜溜的下身。
「哈哈,就知道你下麵也沒穿。」他掰開袁姝嬋的手,將她的麵孔露了出來,
捏著她的下巴繼續調笑道,「你不會在聚餐時候下麵就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吧?
平時上班你是不是也光著下身,心裏巴不得被我幹啊?」
袁姝嬋又把臉轉到另一邊。
費家勇也不脫她的裙子,隻是把裙擺撩到她腰間,將整個赤裸的下身都露了
出來。
「來吧!既然你這麼饑渴,就不能讓你失望了!」他三下五除二扒下自己身
上的睡袍,爬上來準備插入這個讓他垂涎了好幾年的女人的身體,先爽上一把再
慢慢品嚐。
袁姝嬋突然從麻木的狀態驚醒,一手推著費家勇壓下來的身軀,另一隻手死
死擋住肉穴口。
「等……等一下……我還沒濕,別硬來,不舒服……」
袁姝嬋在做最後的掙紮,盡管今晚可能難以逃脫魔爪的猜測占了九成九,但
她心底還是殘留著一絲不服,還想把徹底淪陷的時間盡可能往後推,雖然她心知
肚明,一切不過是無用功罷了,她不可能再拖延半小時之久,但能遲一秒讓費家
勇得手,似乎已經是她現在能夠表現出來的最後一點點倔強。
費家勇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眯著眼想了想,伸手到她兩腿間,在肉穴邊上
刮了一圈,略有潮感,但平心而論確實不夠濕潤。他皺著眉頭愣了幾秒鍾,可能
是今晚袁姝嬋總體上還算順從的態度讓他覺得應該不會再有意外,於是決定慢慢
來。畢竟如果女人願意配合,一個主動騷起來的浪貨,肯定比霸王硬上弓要爽得
多。
「好吧,慢慢來吧……」費家勇的手在她下身的嫩唇間揉動,可能是為了彌
補沒能馬上插進去的遺憾,他中指最上的指節深入到肉唇間摳了好幾下,或許是
被指甲刮到了嫩肉,袁姝嬋皺起眉頭,卻壓抑著沒有叫出聲來。
「來!」對單調的撫摸興趣寥寥,費家勇突然從她身上下來,拍著她的大腿,
示意她從床上起來,「用嘴讓我爽一下!」
袁姝嬋慢吞吞跪到他身前,左手緊握著他肉棒根部,右手輕輕攥著龜頭搓了
幾下。費家勇不耐煩地按著她的腦袋靠近肉棒,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將
肉棒吞到嘴裏。
「嘶……」感覺到柔嫩的舌頭在馬眼上快速卷了幾下,費家勇倒抽冷氣,情
不自禁地挺動下身,下意識想把肉棒送到袁姝嬋口腔更深處。
「我操!你這舌頭真是……」費家勇爽得有點語無倫次,「你是不是天天吃
雞巴練習啊?你這嘴可比葉佳彤強多了……」
袁姝嬋突然抬起頭,略帶幾分不可思議地問:「你跟葉佳彤也做過?」在她
原本的預想中,葉佳彤不過是費家勇推出來取代她原本的地位,借以給她警告的
小角色,她根本沒想到他會對這個隻能勉強算五官秀氣,細高條,要胸沒胸要屁
股沒屁股的女人感興趣,再說葉佳彤也不年輕了。
「嗬嗬……」費家勇似乎不在意自己說漏了嘴,「她自己送上來的,不做白
不做,反正我沒給她任何承諾。她跟你可沒法比,如果不是因為她還是個處,我
也沒興趣玩她。」
「處?」袁姝嬋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葉佳彤今年該有34歲吧?居然還是處
女?話說回來,同事好幾年,袁姝嬋確實從沒見過她在工作之外和男人有任何來
往。
費家勇不想多談葉佳彤,用肉棒在袁姝嬋嘴唇上頂了頂,示意她繼續。袁姝
嬋反應過來,繼續為他吸舔。費家勇嫌手沒處放,將她的襯衫往下褪到腰部,揉
著兩團巨乳,耐心地享受著。
他的手法算不上精妙,但也絕不生疏,再加上舌尖鼻腔滿是濃重的男人氣息,
沒過多久,袁姝嬋就感覺到自己兩腿間有了一絲絲潤滑冰涼的感覺,她知道自己
來了感覺,很快就會水流潺潺,隻要費家勇再次挺槍上馬,就能勢如破竹一插到
底,自己再也沒什麼借口推托。
算了,就這樣吧,被這麼一個有能力有背景,作風強硬的頂頭上司覬覦,自
己已經堅持了那麼久沒有讓他得手,已經算是很不容易了吧?
反正我單身,不需要對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負責,就算被費家勇上了,也不會
對不起任何人,大不了就當是喝醉了在外麵找了個男人唄,又能怎麼樣呢?
不是說葉佳彤送上門去給他操嗎?現在的局勢就是如此,自己怎麼說還是被
費家勇惦記、追求、逼迫的,總比主動獻身的葉佳彤要強一些吧?
袁姝嬋苦笑著找出各種理由來安慰自己。
在她漸漸壓抑下內心殘留的不甘,準備放開身心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嗬嗬,正好趕在我準備對費總說『我濕了』之前,就差一秒鍾,總算我沒
走到最壞那一步。」袁姝嬋想起那個瞬間,依然有幾分上天注定的慶幸。
在聽到鈴聲的一刹那,之前用那麼多借口搭建起來的心理平台瞬間崩塌。就
像袁姝嬋早先說的那樣,她需要有這樣一個電話,給她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讓
她在最後時刻再叩問一次內心。
結果是,她還是做不到。即便已經被剝成半裸,甚至已經含著肉棒舔了好幾
分鍾,袁姝嬋還是不能徹底放棄那種不服不甘。
她吐出肉棒,站起身走到沙發邊接電話。
費家勇雖然很不滿,在她拿起電話後卻也不方便再說什麼。
「其實那時候我以為已經到了十點,是你打電話來,沒想到那會兒才九點三
刻,打電話的人不是你。」
「是你家裏人?」沈惜一時想不出還會有誰在這種時候打電話給她。
袁姝嬋長出一口氣,笑著說:「如果讓你猜,你肯定猜不到,至少前幾次猜
不到。是郭煜。」
「是他啊……」沈惜若有所悟,這個人他到現在還沒見過,但從袁姝嬋這裏
已經聽說過好幾次了,最近這段時間他們兩個好像聯係得挺密切,袁姝嬋對他的
評價也不錯。
打電話來的正是郭煜,他想周末的時候請袁姝嬋吃飯,QQ上見不到人,發微
信也沒人回,反正今晚他的護士老婆在醫院值班,索性直接打電話過來。
對郭煜來講,袁姝嬋是個非常有魅力,又有挑戰性的女人,徹底激起了他的
征服欲。但她又確實是道極難的關卡,之前費了那麼大的氣力才勞煩她出來喝了
一次咖啡,後來再怎麼說也請不動她了。雖然一直沒斷聯係,卻無論如何都不能
將關係向前更推一步。正是這種極難上手的架勢,更使郭煜欲罷不難。
周末這頓飯,是他的又一次嚐試。
袁姝嬋顯得有些古怪,電話接通後,她一直在自說自話,聽她的語氣,好像
自己這頭是她的父母,有要緊事找她商量似的。郭煜腦筋轉得快,盡管一時不明
所以,卻能沉默地配合,任由袁姝嬋在那邊自編自演一出好戲。
接起電話後,袁姝嬋就鑽進了衛生間。她假裝一直在和電話那頭對話,其實
在抓緊時間整理自己上上下下的衣裙。襯衫的扣子被扯掉了一顆,但扣緊上下的
紐扣,勉強還是可以出門,至少在樓道裏短短走上一段路不會有大問題,何況還
有外套可以遮擋。
收拾完畢,她做了幾個深呼吸,毅然決然走出衛生間,來到床邊,拿起被丟
在地上的製服外套,用手捂著手機話筒,對費家勇輕聲說了句:「費總對不起,
我家裏有要緊事要找我商量,我先回房間去。看什麼時候能打完這個電話,再跟
您聯係吧。如果太晚了,您先休息。」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轉身而去。
費家勇當然不可能在電話連通的情況下過來與她拉拉扯扯,臉色沉得可怕,
卻也無計可施。
回到房間後,袁姝嬋才向郭煜解釋說自己剛才在陪領導應酬,早就想借故脫
身,正好接到他的電話,於是來了這麼一出。郭煜不可能猜到袁姝嬋剛才的真實
處境,聽她說得合理,也就不再多想。說到周末一起吃飯,袁姝嬋感激他無意中
幫自己解圍,自然滿口答應。
為了防備費家勇立刻打電話過來測驗她是不是在作假,袁姝嬋始終沒掛電話,
東拉西扯地和郭煜聊天。期間沈惜打來三個電話,袁姝嬋都知道,但那時郭煜剛
被逗起了一點談興,她也不便立刻打斷。聊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後,袁姝嬋這才告
別郭煜,抽出空來與沈惜聯係。
「問題是,等會你那個副總還是有可能給你打電話,叫你過去,是吧?」
「嗯,所以等會掛了電話,我準備設置『假日模式』,這樣他隻會一直聽到
我這邊『正在通話中』。我想他總不至於在我還在通話的時候,過來敲我的門吧?
他明天也不至於再問我為什麼一直都是『通話中』吧?」
「這樣一來,你雖然沒和他撕破臉,但拒絕的意思也很明顯,今後準備怎麼
辦?」
「我不知道。」袁姝嬋歎氣,「我覺得,被我今天這麼一搞,他不可能再來
找我了,哪個領導這麼賤?我這樁心事總算是了斷了,隻不過,費總多半也不會
這麼輕易就放過我。」
「最壞的情況是什麼?」
「估計就是回兩河所吧,他總不可能開除我。」袁姝嬋說得輕鬆,但被分流
回兩河收費所,對她來講,實在是非常慘重的代價。
沈惜當然也知道袁姝嬋肯定不希望自己在公司總部奮鬥了這麼多年,最終的
結局是回到幾年前離開的基層站所。但他一時想不出能給她什麼實際的幫助,這
樣一來,寬慰也顯得蒼白,簡單又聊了幾句,這才掛斷電話。
令沈惜撓頭的事不止一樁,轉過天,另一個難題就擺在他麵前了。
這天到下班時間,沈惜到新越集團接上裴語微,先一起吃了晚飯,晚上七點
多趕到裘欣悅家中。出迎的裘欣悅,隨意地穿著一身家居睡衣,頭上戴著個俏皮
的粉紅蝴蝶結形的發夾。
裴語微伸手去抓那個發夾:「你幹嘛裝可愛?」
裘欣悅一邊躲一邊反擊:「別鬧!喂!我本來就這麼可愛好吧?什麼叫裝呀?」
「平時怎麼沒看你這麼可愛?說,是不是要勾引我男朋友?」
「是啊是啊,勾引你男朋友!氣死你!」
沈惜在一邊略顯尷尬地笑:「呃……二位大小姐,我是一種真實存在的生物,
好嗎?那個,請問接下來,我們該做些什麼呢?」
麵對沈惜,裘欣悅變得正經了許多,但也看不到麵對即將要和她假裝上演
「床戲」的男人的羞澀。
「先坐一會吧,等會我叫那家夥過來,到時候主要由我來應付他,沈哥你就
在邊上坐著支持小妹就好啦。」裘欣悅一邊招呼兩人落座,一邊從冰箱裏取出幾
罐啤酒放在茶幾上,「本來應該喝茶,不過今天晚上這事,好像喝點酒比較有氛
圍。」
「嗯,我隻要坐著就行了?」沈惜很想知道所謂的「床戲」,究竟該演到什
麼程度。
「我本來想的是越真實越好,最好是他來的時候,發現我們兩個的穿著、房
間裏的氣味等等,都和真的做過愛一模一樣。」裘欣悅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好
像是個正在給演員說戲的導演,「不過要真是那樣的話,估計微微要不高興了。」
裴語微在旁做了個鬼臉。
「退而求其次,有個樣子就行。」裘欣悅把自己的大致計劃簡單說了說,沈
惜聽完鬆了一口氣。他之前被裴語微最開始說的「床戲」兩個字搞得有點緊張,
如果像裘欣悅今天說的這樣,他倒是沒有任何心理壓力。
又簡單聊了一會,消除剛見麵時一點難免的小尷尬,裘欣悅給崔誌良發了條
微信,對方可能一直在等待這邊的召喚,幾乎在瞬間就回複了。
「我叫他過來了,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到,你們幫忙把外麵布置一下,我進去
換件衣服。」
「喂!那我待會怎麼辦?有我這個觀眾在旁邊,他不會相信你們幹過什麼吧?」
裴語微突然發現自己有點「多餘」。
「你躲在臥室裏好了,反正他今天不可能到裏麵去,我幾句話就把他打發了。」
「哼哼,憑什麼我要做賊一樣躲著?」
「你不躲著怎麼辦?走啊?你現在走了,放不放心啊?」
裴語微揚著頭嘴硬:「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哼!就算你們倆真搞上了,那也
是我家男人占便宜,你吃虧!哼哼!」
「呦!小賤人,你這麼想得開的?那你現在走吧!我倒要看看我能吃什麼虧,
哈哈。」
兩人鬧了一會,裘欣悅突然說:「要不等會你也脫了,我們說在3P吧,哈哈!
就是你多少得被那個王八蛋看到點什麼,你男人肯不肯吃這個虧啊?」
「他肯我也不肯啊!」裴語微對這個主意嗤之以鼻。
「你這也不肯,那也不肯,那就隻有躲在臥室裏這一種選擇嘍,好啦,不跟
你囉嗦了,我先去換衣服了。」
裘欣悅進了臥室,沈惜和裴語微照她剛才的吩咐,先把茶幾弄得很淩亂,滿
的空的啤酒罐橫七豎八地擺著,又從衛生間弄了一條帶著幾分濕氣的毛巾丟在地
上,還把裘欣悅準備好的一條褲襪撕破襠部,丟在茶幾上。
「沙發要弄得亂一點,像要親熱過的樣子,怎麼弄?」裴語微坐在一個靠墊
上用屁股使勁墩了幾下,又躺上沙發,小心翼翼左右翻滾了會,站起來看看,覺
得不是很滿意,「你覺得這樣行不行?」
沈惜過來摟著她,笑嘻嘻地說:「像要親熱過的樣子……最好的辦法,當然
是真的親熱一下嘍。」
「什麼……」裴語微扭轉臉,一句話才問出一半,嘴唇就被沈惜堵住了,兩
人熱烈地吻著,滾倒在沙發上,纏綿了許久。
「哎哎哎!好啦!」走出臥室的裘欣悅又好氣又好笑地打斷了他倆的親熱,
「差不多可以啦!我這裏還有一顆孤寂的心靈需要安慰呢!」
裴語微臉蛋紅彤彤地站起身,沈惜賊兮兮地笑,起身指著被弄得十分淩亂的
沙發說:「怎麼樣?很像吧?」
裘欣悅又白了他倆一眼,來到沈惜身邊,扯了扯他的襯衫衣袖:「沈哥,你
把環境搞得再逼真,穿得這麼規規矩矩的,恐怕也沒什麼說服力吧?」這時那兩
人才注意到她已經脫了睡衣,身上隻裹了一條浴巾,赤裸的肩頭和暴露在外的赤
裸雙腿說明她在浴巾下即便還穿了些什麼,估計也沒多少遮擋。
沈惜看了眼裴語微,見她聳聳肩,示意他隨意,也就痛快地脫了長褲和襯衫,
隻留下內褲,他攤攤手:「按照你的計劃,貌似這樣就可以了?」
「可以了,可以了,再要你脫,我怕微微就要和我打起來了,哈哈……」裘
欣悅一邊說,一邊拿過一盒避孕套來,撕開包裝,取出個嶄新的避孕套,將它吹
鼓了又弄扁,揉搓幾下,丟在腳邊,隨手又把整盒避孕套塞在沙發上的靠墊下麵,
半遮半露。
「大功告成,等會沈哥你可要好好配合我哦!」
沈惜露出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表情。
沒過多久,敲門聲傳來。裘欣悅沒說話,用手比劃了幾下, 裴語微心領神
會走進臥室,輕輕把門掩上。她倒也真放心,為免露出破綻,一絲門縫都沒留。
「不去開門嗎?」見裘欣悅坐到自己身邊,沒有朝門的方向走,沈惜輕聲問
道。
裘欣悅歪了歪腦袋,也不說話,解開浴巾,丟在沙發上,盡可能擠進沈惜懷
中,仰起臉說:「好了,沈哥,差不多該入戲了。」
沈惜苦笑著張開胳膊,將她摟在懷裏。裘欣悅這會身上隻有一條半透明的蕾
絲內褲和一件大紅色手繡肚兜,不管他怎麼擺放手的位置,難免都會有碰觸,既
然如此,他也就不矯情了,索性結結實實地將她緊緊摟住,隻是手掌虛虛地搭在
她肩膀上,沒有落實。
裘欣悅回答他之前的那個問題:「不用給他開門,他有鑰匙的。讓他敲一會,
我不理他,他自己會開門進來的。」
「那你過了今晚可一定得換鎖。」沈惜認真地告誡道。
裘欣悅點點頭,示意自己早已經準備好了。
果然,剛開始因為膽怯不敢直接闖進來的崔誌良,空等了許久,終於沒了耐
心。他是被叫來的,到樓下時又特別留心過,看到裘欣悅家客廳透著燈光,確信
家中有人,久久不見有人來開門,隻當裘欣悅還在使性子,隻能掏出鑰匙自己開
門。
捧著一大束剛買的黃玫瑰,本想進門後就立刻展開蜜語攻勢,沒想到朝客廳
沙發掃上一眼,崔誌良頓時變得目瞪口呆。
靠!什麼鬼?
裘欣悅家裏怎麼還有個男人?而且這倆脫得幾乎全裸的樣子,連體嬰似的緊
貼在一起,這是馬上要開戰?還是已經幹過一場正在中場休息?
這個瞬間的男人總是最為敏感的,崔誌良飛速地在客廳裏掃了一圈,關注到
了每一個裘欣悅期待他關注的細節。
一切表明,在自己趕到這裏之前,剛有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結束……
「你,你們在幹什麼?」崔誌良甚至還沒看清那男人是誰,就喝問起來。隻
是在裘欣悅麵前一貫以來的心理劣勢,使他即便火冒三丈也不敢說太過分的話,
隻能盡可能提高聲音來表示他此刻的憤怒。
「你看不出來?」裘欣悅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往沈惜身上貼得更緊了些。
崔誌良這時才看清那男人的臉,變得愈發錯愕:「他,他不是……」
靠,這不是裘欣悅閨蜜的男朋友嗎?這是在唱哪一出?
「怎麼了?」裘欣悅舒舒服服靠在沈惜身上,使壞似地將手放到他兩腿之間,
輕輕蹭了蹭肉棒,沈惜不自覺地微微抖了幾下,這個動作落在崔誌良眼中當然更
令他心如刀絞。
「他不是那個……?他是裴語微的男朋友啊!你怎麼和他……」
「那又怎麼樣?我又不準備挖微微的牆腳,借來睡一次而已。」
聽她說得囂張,沈惜「氣」得在她腰間嫩肉上輕輕掐了一把,逗得她咯咯直
笑。如此明目張膽的動手動腳,看得崔誌良有種想打人的衝動。
可是他不敢。打裘欣悅,他固然不敢,麵對沈惜他也沒什麼底氣。聽裘欣悅
說過,這位是沈家子弟,叔伯兄弟,不是富豪就是高官,單論家庭背景,比裘大
小姐更加難惹,崔誌良又怎麼敢造次?
有火泄不出,崔誌良突然有了種極度荒誕的無力感。
沈惜很好地扮演著自己的角色,滿臉淡然,一副根本不屑與崔誌良說話的樣
子,自顧自從茶幾上拿起一罐啤酒,自在地喝了一大口,剛想把酒罐放回,裘欣
悅順勢接過去,毫不顧忌地放到唇邊也喝了一口。
「你既然……」崔誌良也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怎麼說,偷人?劈腿?挖牆腳?
這些詞好像說起來都很正確,但他卻說不出口。「那你叫我來幹嘛?你還,還穿
……」他這會又注意到裘欣悅身上穿的是上次一起去長沙時他買的湘繡肚兜,她
特意穿上這個坐在別的男人懷裏,實在是對他的一個莫大嘲諷。
「叫你過來啊?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親眼看看自己的女朋友躺在別的男
人懷裏的樣子。現在你已經看到了,如果想走,可以走了。」
崔誌良嘴唇發顫,想要轉身奪門而走,卻又留有最後一絲僥幸。他安慰自己
說,反正是自己劈腿在先,說起來並沒有吃太大的虧。萬一裘欣悅隻是想要找一
找心理平衡,玩過今晚這場,還能再給自己一個機會呢?可能自己這會堅持一下,
表現一下懺悔和寬容,今後又能海闊天空呢?
裘欣悅突然直起身,雙手環抱沈惜的脖子,湊上去和他熱吻了許久,轉過頭
來奇怪地問:「你怎麼還不走啊?你是不是想看別人是怎麼幹你的女朋友的?剛
才我被操得高潮迭起的騷樣,你沒看到實在是太可惜了。」
崔誌良緊緊握著拳頭,一再告誡自己要冷靜,竭盡全力地擠出一絲溫和的笑:
「欣欣,你……」
「少廢話,你想不想看?」裘欣悅將手伸到背後,解開了肚兜的係繩,原本
緊貼身體的肚兜像一麵小旗似的飄擺起來,雖然幅度不大,但從沈惜的角度,還
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兩個小巧的乳房。
「你要是想看,我現在就給你表演一下我是怎麼讓別的男人操的;你要是不
想看,就可以滾了,而且永遠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啊?」崔誌良突然聽到最怕聽到的這句話,頓時有如五雷轟頂,「欣欣,
我……」
「閉嘴!」裘欣悅做事斬釘截鐵,根本不給他留半點磨嘰的空間,「之前不
分手,我就是在給你準備這頂綠帽子,現在你可以戴著這頂帽子滾了!從今天開
始,我和你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不要再裝可憐裝真誠,永遠不要在我麵前出現,
滾!」
(待續)
2018-12-7 08:06
#120
164
4/6
<
1
2
3
4
5
6
>
快速回覆主題
標題:
(可選)
選項:
禁用 URL 識別
禁用
Smilies
禁用
Discuz! 代碼
使用個人簽名
接收新回覆郵件通知
[完成後可按 Ctrl+Enter 發佈]
可打印版本
|
推薦給朋友
|
訂閱主題
|
收藏主題
論壇跳轉 ...
胡同口
> 大宅門
> VPN推薦區
> 工具軟件推薦區
垂花門
> 春色滿園
> 伯樂之言
> 春滿百家
> 以文會友
> 笑談風月
> 投其所好
> 女人心事
> 夫妻實戰
> 天下大亂
> 萬千寵愛
> 80's大壽
> 動漫影玩
> 志同道合
藏春閣
> 春之徵文
> 2021華山輪劍
> 2019每月一題
> 2018夢十夜
> 2017夢十夜
> 2016春之文祭
> 2015春之文祭
> 2014春之文祭
> 2013春之文祭
> 2012春之文祭
> 西廂樓
> 凡夫
> 馬王
> 奴家
> 家榮
> 森下
> 黑月
> 焚摩
> 東廂房
> holdme1234
> teller(周可反)
> altec999999
> 女友幸福
> mylostlove
> 春院墨寶
> 換伴群交Ⅰ
> 暴露春光Ⅰ
> 設計凌辱Ⅰ
> 偷情男女Ⅰ
> 人生百態Ⅰ
> 天倫之樂Ⅰ
> 古俠玄幻Ⅰ
四合院
> 林彤的春色殿堂
> 大男人暴露影樓
> 胡作非凌辱教室
> 圍攻少霞
> 最長笨象宴客廳
> 長象短打
> 一個人的徵文
釣魚台
> 女生寢室
> 出牆紅杏
> 文海拾貝
> 換伴群交Ⅱ
> 暴露春光Ⅱ
> 設計凌辱Ⅱ
> 偷情男女Ⅱ
> 人生百態Ⅱ
> 天倫之樂ⅠⅠ
> 古俠玄幻Ⅱ
> 詩情畫意
> 華山論鏡
> 春光旖旎
> 愛妻寢室
> 芬妹寢室
> 瑪紗亞寢室
> 小奴寢室
> Connie寢室
> 渡邊妻寢室
> 婷婷寢室
> 誘人寢室
觀月軒
後花園
最近訪問的論壇 ...
林彤的春色殿堂
愛妻寢室
工具軟件推薦區
大宅門
Powered by
Discuz!
4.1.0
Licensed
© 2001-2006
Comsenz Inc.
Processed in 0.111868 second(s), 11 queries
所有時間為 GMT+8, 現在時間是 2022-2-18 17:51
Style By Robbie
-
清除 Cookies
-
聯繫我們
-
春滿四合院
-
Archiver
-
WAP